《我的魅力只对坏女人有效》
第0001章 老肩巨猾【新书起航!】
天元大陆,寒武国。
从天元时代开始,魔兽山脉上空的雪就再没有停下过了。
茫茫风雪横行万里,浩浩荡荡不辨山影,吞噬一切生灵。
然而其中却有一山,竹草丰茂,四季如春,温泉汩汩,细雪婆娑,在肆虐群山的雪幕中独善其身,宛如一座出淤泥而不染的世外桃源。
正是魔兽山脉东南,地处三道炎脉交汇中心的——
雪炎山!
依山而建的雪炎宗,清气袅袅,人杰地灵,位列道盟地级宗门之一,是魔兽山脉中唯一屹立至今的正派宗门。
如同一柄插入妖魔腹地的利刃,雪炎宗始终站在除魔卫道的第一线,是附近妖宗与魔门的眼中钉,肉中刺,皆欲拔之而后快。
今天,是雪炎宗大喜的日子。
同时,也是门内大多数男修士惊愤交加的一天。
因为,德高望重的丹药长老,风华绝代、独身百年的玉壶真人,竟突然宣布与人结侣……
更诡异的是——她的道侣不是惊才绝艳的天之骄子,亦非寒武国位高权重的皇族显贵,更不是追求她许久的天道阁监宗大人。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玉壶长老的道侣竟是一位来自雪炎宗杂役房,天赋平平无奇的年轻弟子。
一时间全宗震惊,举国哗然!
甚至引起了道盟总部的注意……
……
是夜。
雪炎山,百草峰。
东边的苍竹根根如剑,直插云霄,与未开花的桃木簇拥成林,于崖边合围一池汩汩泉水。
十方泉水清澈如湖,竟飘着浩渺烟波,蔚为大观。
泉边,盘骨虬结的老桃树,点缀着三三两两樱红的花骨朵,飘零的雪瓣在朵尖融化,化为甘露。
桃下,身披淡青大氅的白发仙子,盘膝坐在竹编的蒲席上。
长睫落雪,闭目含光,白发盘起剑云髻,雪额点印九瓣桃。
皮肤白皙不辨落雪,眸光清澈更甚少女,五官如简笔勾勒的山水画,清秀至极,也寡淡至极。
加上她没什么表情,给人一种虽近在咫尺,却遥在天边的错觉。
正是雪炎宗的丹药长老——
玉壶真人。
今夜,是她大喜的日子。
面对身前这位天赋平平,除了有副好皮囊一无是处,却始终波澜不惊,只安静翻阅、检查婚书的年轻道侣,玉壶真人闭目蹙眉,漠然开口道:
“身为杂役弟子,你看起来太平静了……难道本长老配不上你?”
女人的声音冰冷纯澈,夹杂着细软的沙哑,听起来像冰沙入耳。
好听……但这不是重点。
蒲席对面,身穿灰色棉衣的年轻杂役,徐徐阖上寒武国皇帝亲自盖章的婚书,心中长叹一声:
终于成功了啊!
穿越五年,入宗三载,历经磨难的他终于可以躺赢了。
身为来自二十一世纪地球穿越人潮中的一员,萧白可以自豪的说——
与天降系统的妖艳穿越者不同,他的系统是自己写的!
前世,萧白是一位兴趣使然的游戏黑客,沉迷一款名叫《真灵大陆》的大型修仙类网络游戏。
人穷肝废的他,决定动手写出一款自己专用的修改器。
开局爆改天赋,全属性加点,气运加身,一刀九九九……这些普通的修改器,他早就玩腻了。
为了能躺平修仙,与肤白貌美的仙子们坐而论道,白日飞升,他把作弊技能全点在魅力上了。
于是,这款定向魅力修改器,只对肤白貌美、修为强大的正道仙子有效。
要求肤白貌美,是为了身心愉悦。
要求修为强大,是要能带他起飞。
至于为什么要求是正道仙子……因为他的作弊已经是违法行为了,又怎么敢罪加一等呢?
何况,正道仙子还有利后宫维稳。
维稳,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不得不说,那是一段至今让萧白回忆起来都魂牵梦绕的快乐时光。
躺平,还能躺赢的人生,是萧白的毕生梦想。
可惜,即便在游戏中,这样的梦想也只持续了半个月便化为泡影。
因后宫内斗近乎大道磨灭,游戏官方很快发现并封禁了他的账号。
然而,还没来得及悲恸,萧白竟眼前一黑,穿越到真的修真世界……
天元大陆!
与《真灵大陆》里的设定差不多,但时代不一样。
这里是经末法时代摧残后,道盟一统修真界,推行天元道律,止住灵气衰颓的天元时代。
萧白以肉身穿越而来,天赋比土著的凡人还要差。
一身久经沙场的细菌和病毒,也被灵气净化殆尽,毫无用武之地。
万幸,他的定向魅力修改器居然和他一起穿越了!
虽然出了点故障,暂时只能看到修改器主页面板,无法登陆操作,但修改器的力量还在。
为了找到能让他躺平修仙的正道富仙女,他先是利用贫瘠的物理、化学知识,在寒武国国都朝歌城,做生产销售玻璃和香皂的生意,花两年时间凑到足够银两,再打通仙门人脉和关系,以凡人之资,成功加入雪炎宗,成为一名光荣的杂役弟子。
入门三年以来,萧白在杂役房不事修行,却广结人脉,足迹遍布全宗。
有事没事就往内门跑,擅长送信,伐竹,砌石,看风景,运输灵谷灵麦,寻找阿猫阿狗……
一来二去,也认识不少貌美如花修为不俗的仙子。
可惜不知为何,雪炎宗的仙子们傲娇的很,对他的魅力视而不见,明明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就是开不了口。
这让他心急如焚,一度怀疑修改器是不是崩坏了。
直到今天,雪炎宗第一美人,玉壶长老,携婚书将他带回百草峰,连拒绝的选项都没给。
虽然直接,但我喜欢!
萧白这才意识到:穿越后的修改器格局很大,只选顶级仙子。
面对玉壶长老的质疑,萧白这才抬头看向这位德高望重,气质清冷,风华绝代的女长老。
与萧白想象中的高冷严肃完全不一样,竟是一个清嫩如少女,又带点性冷淡的圆脸美人!
前世有诗云: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何况,她还是个白发仙子……
哪个中国人能拒绝白毛呢?
确认过眼神,这女人仙的很,是萧白喜欢的类型。
一眼过后,萧白跟道:
“弟子只是太过惊喜,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忘了该说什么。若论双休,弟子身份卑微,何德何能……”
“你说谎。”
清颜如画的女长老眉峰微蹙,漠然打断萧白的话。
玉壶真人隐隐感到一丝天意。
说起来,她本来只是随便找个看的上眼的、五行均赋的男人应付眼下危机。
没想到此子不止生的一副好皮囊,气质更是不俗。
区区杂役弟子,竟有此等宠辱不惊的定力,看似闲云野鹤的淡然中,似隐藏了鸿鹄之志。
难道是绝世强者隐居在门内?
……奇怪,我在瞎想什么呢!
玉壶真人猛然醒悟,一双清眸逼视着眼前的男人:
“一个杂役弟子见了我,竟毫无紧张与惊色,好似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萧白吓了一跳,以为暴露了。
但他很快明白,这是定向魅力修改器的显著效果!
玉壶长老已经开始自我攻略……
没有辩解,萧白只随口问道:
“长老与弟子身份尊卑有序,您不怕门内非议吗?”
要知道,玉壶真人虽因容颜与气质引来无数仰慕者的追求,但她一向拒人千里之外,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魅力修改器的威力可见一斑!
细雪飘零的桃木下,玉壶真人盘膝闭目,竹叶眉轻舒欲落,平静道:
“无论是寒武国律法,抑或是天元道律,只禁止亲属、师徒结侣,从没有规定长老不能与杂役结侣。至于我为何要与你结侣,皆因修行遭遇瓶颈,而你是五行均赋体质,与我有所助益。”
萧白微微一怔,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听到仙子对他说:
妖男,我要你助我修行!
不过,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是五行均赋的天废之资。
这也许和他是肉身穿越者,从小在灵气浓度为零的地球长大有关系。
好在有修改器在,问题不大。
“弟子修为卑微,体质虚弱,只怕身子扛不住,徒然污了长老清白。”
萧白欲擒故纵。
而且,在游戏中拥有七位顶级仙子道侣的他,身子确实扛不住。
玉壶真人只道:
“无妨,我擅长草药医法,自不会涸泽而渔,对你修行也会有助益。”
萧白假装松了口气,恭敬道:
“一切听长老吩咐。”
他的问题完了,长老还有问题。
“近年魔兽山脉局不太平,难免会有妖魔混入宗门,妄图颠覆雪炎宗。”
“你入宗三年,修为止步不前,不以为耻,反倒气定神闲,颇有些仙风道骨,很难让人不起疑心。”
“……若想留在百草峰,你需回答我一个问题。”
这是政审题,也是一道送命题!
毕竟,最近百年,妖族和魔门对雪炎山大大小小入侵几十次,若非道盟鼎力驰援,雪炎山可能早就被灭门了。
入门政审需问心,所涉问题大多与妖魔有关系。
萧白丝毫不慌,他只是个穿越者而已。
玉壶真人闭目掐诀,隔空一指,按住萧白的眉心,低声开口:
“如果有一天,你抓到一只修为强大的妖女,你应该怎么做?”
雪瓣翩如轻絮,寂静无声,却仿佛蕴含天道的力量。
萧白也没什么顾忌,认真看了眼宛如少女的长老,随口答道:
“若妖女有长老这等容颜,还是抓来做老婆比较好。”
翻译成白话:妖女,我要你助我修行!
霎时间!
清眉微蹙,长睫落雪,满树的花骨朵在雪绒中盛开。
闭目寡淡的清颜中,徐徐张开两朵如桃似雪的冰眸。
静如止水的容颜瞬间浮光潋滟,唇角弯起骄矜与释然的浅笑。
萧白傻眼了,还没来得及反应。
宽松的青氅兀自披落下来,露出平直如尺、光洁若雪的双肩……
老肩巨滑!
美人在骨不在皮,萧白目不斜视,脑子都不太好了。
这上垒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不过仔细一想,领了结婚证,今晚便是冻房花烛夜……
妥了!
与此同时。
泉水汩汩涌来,徐徐漫上池岸,吞没满天飞雪与盛开的桃木。
吞没仙子光滑的双肩。
也吞没了萧白的视听。
还没反应过来,萧白眼前一黑,四周静谧如虚空。
只剩隐隐约约、极其微妙的触感从不可知处传来……
会玩。
萧白终于释然。
五年穿越,三年入宗,辛辛苦苦寻觅富仙女的他,终于吃上一口丰白香嫩的软饭。
就像失意者趴在键盘上的一场幻梦,有点不真实。
突然——
一道冰冷浩瀚的机械音轰然劈进识海!
【叮——修真界第一小白脸定向魅力修改器(自家用)充灵成功,宿主萧白拥有本修改器最高管理员权限,可随时登陆主界面查看、管理。】
樱花飘零,水光潋滟。
萧白毫无知觉,心似煦日,身如盘龙,迷迷糊糊宛在飘渺仙界,哪还管这点人间琐事。
直至某个瞬间,系统再次敲响徜徉云端的神魂。
【敬告宿主:本修改器受位面风暴影响出现代码错乱,导致宿主当前的魅力只对强大的反派女子有效,请宿主务必注意自己的预设立场!】
什么?
萧白霎时间睁开眼!
竹林环绕。
清水与桃瓣冉合交错,编织出九根影影绰绰、喷薄摇曳的……
雪白狐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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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2章 【二合一】纯欲天花板
离奇的脑音与幻象接踵而至,就算还没到化身贤者的那一刻,萧白也需要静一静了。
无可辩驳的事实就在眼前。
——他的修改器,黑化了!
他那被修改器拉满的魅力,居然抛弃了正道,只对反派女人有效!
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难道自己身上有缝?
萧白实在想不通,自己一个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不过是换个环境讨生活,之前三观正直、格局打开的修改器怎会出现如此邪恶的异变?
难道说,他是穿越了暗物质来到修真界的?
万幸,修真界还没见到河蟹神兽,否则修改器已经被封了。
黑化的修改器证明:萧白刚才看到的九根白色的狐尾,不是幻象,而是真的狐妖……
这意味着,正与自己肌肤相亲的玉壶长老,是个邪恶妖女!
呼——
雪绒落在桃瓣花心。
萧白瞬间冷瀞下来。
根据天元道律,妖族邪恶嗜杀,无度攫取天地灵力,是导致当年末法时代的邪恶种族之一。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修真界颠扑不破的真理。
面对杀人不眨眼的妖女,就算是肌肤相亲的道侣,就算有魅力支撑,萧白也感到一丝寒意。
万幸,刚才的政审问心答案:若妖女有长老这等容颜,还是抓来做老婆比较好——无形中为他纳了投名状。
这才有了老肩巨猾的神展开……
萧白仔细想来,一个狐妖在雪炎宗潜伏百年,一路做到丹药长老的位置也没人发现,可见这是个所图甚大的高级特工!
难怪每过几年雪炎宗就会被妖魔袭扰,只能勉强自保,而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
不得不说,萧白就算魅力拉满,也哄的妖女开心,但风险还是存在的。
他随时可能会被妖女拿来做卢鼎榨成人干,或者开后宫时被碎尸万段。
反派女人还是太危险!
必须要有自保的手段。
萧白在摇曳的狐影中平复心绪,冥想凝神,登录修改器面板。
与此同时,被锁定五年的修改器面板,也刷新到了最新状态。
.
【宿主】:萧白(兼管理员)。
【修为】:胎息一层。
【金钱】:灵石x3。
【物品】:砍竹刀x1(不入流)。
【功法】:伐竹刀法(不入流)。
【遥感】:已开启。
【女主一】:是否立即绑定第一位反派女主玉壶真人?
.
萧白一眼扫下来,修改器面板变化不大,只多了个【遥感】功能。
遥感……顾名思义,难道是以神识实施高清远程监控女主的意思?
萧白本能想出一万个经典的画面。
真是个离谱的突变功能!
适合对付坏女人。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在视听被长老封印的状态下,他依旧看见盘旋在温泉上空九根雪白的狐尾。
谨慎起见,萧白没有立即决定是否绑定玉壶长老。
而是先检查修改器的核心代码的架构,尤其是奖励机制。
因为吃软饭只是表象,让萧白纵横游戏的,是饭后的奖励机制。
具体的奖励规则有三个——
一、绑定任一女主后,该女主教授的任何功法,宿主都能瞬间领悟,达到完美境界,可发挥当前修为所能释放的极限威力。
二、包括双休融入的灵力在内,女主赠与的任何灵力资源,宿主都能百分百吸收,完全变成自身修为。
三、如果能成功绑定七个女主而不至于后宫失火,宿主可随机抽取一次天道大礼包。
所谓天道大礼包,其实就是给宿主开无敌外挂用的。
毕竟是自家用的修改器,萧白不能苦了自己。
而且,男人也不能一味吃软饭,偶尔也要硬气亿点。
很快,萧白以管理员身份检查修改器主架构。
一番详查后发现:虽然魅力的方向错了,但是奖励机制还在。
同时也有了一点改动。
前两条规则照旧,改变的是第三条关于【天道大礼包】的奖励规则——
三、只要宿主能挫败女主们的邪恶事业,让她们品尝正义的铁拳,使其彻底洗心革面,改邪归正,宿主就能获得天道大礼包!
而且是每挫败一次邪恶事业,就能抽取一次!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萧白愣了半晌,懂了。
修真界也有河蟹神兽!
虽然修改器黑化了,但是被河蟹之力打上了补丁。
这是好事。
证明河蟹神兽在保护每一个宇宙。
事已至此,萧白也无法修改天道代码,只能接受既定的事实。
起码奖励机制都还在。
游戏里因后宫失火没拿到的天道大礼包,穿越后又有了新的机会。
何况让反派女人品尝正义的铁拳也符合萧白的三观:富强、民主……
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萧白重拾好心情。
正所谓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为了走正道,他也只能忍痛接受坏女人们的蹂躏了。
虎躯一震,萧白当即决定绑定玉壶长老,凝神发出一道意念:
【立即绑定第一女主!】
意念发出,化为冰冷的机械音,冥冥中包含一丝天道的意志。
萧白一愣。
可能因为自己是创始人和管理员,代表了修改器本身的意志,所以说话和修改器说话是同一个腔调。
这就是创造者的排面!
【叮——恭喜宿主成功绑定第一位女主玉壶真人,还望宿主勿忘初心,除魔卫道,须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萧白有些不耐烦,生生打断了修改器的话。
眼下,以他胎息一层修为、约等于凡人的实力,也只能在修改器面前重拳出击了。
在身为狐妖的玉壶长老面前,萧白只得唯唯诺诺。
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不但毫无反抗之力,甚至连视与听的快乐都被残忍剥夺了。
堂堂一尺男儿,竟受此等屈辱!
可见妖女之残忍,之卑鄙,萧白家庭地位之低微。
关于玉壶这个妖女的来历,萧白暂时还一无所知。
好在【遥感】系统已经开启,他能远程监控她的恶劣行径。
至于眼下,遥感功能在负距离似乎难以启动,观感很模糊。
面对池水上空摇曳的狐影,除了闭目承受,萧白别无他法。
妖就妖吧。
……
次日一早。
萧白靠在池边醒来。
身披竹纤浴巾,背靠夭夭桃林,左右苍竹如剑,面朝雪幕云海。
池水表面飘了些叫不上名字的草药花瓣,水雾氤氲,清香怡人。
池中水气连着崖边云海,宛如浩渺平湖,纤细的雪绒飘落其中,化为烟波消失不见。
一切都很美,唯独不见女主玉壶长老的身影。
萧白心想,这富婆也太不懂事了!
人走了,池边也没有放一袋灵石之类的补偿……
万幸,一夜过后,他人没有事。
没有被炼成炉鼎或榨成肉干,皮肤也没有因为泡水时间太长而生褶皱。
甚至感觉池水温滑,药香扑鼻,身体发肤竟是前所未有的舒畅,仿佛每个毛孔、每个细胞都发出愉悦的低鸣。
萧白长松了口气。
这妖女不算太坏!
正在这时——
【叮——恭喜宿主通过双休获得女主灵力,修为升级到胎息二层!】
胎息二层!
萧白眼前一亮。
胎息,即婴体在母胎内的呼吸,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
修行的第一步,便要返璞归真,回归胎息,从头开始。
胎息境共分九层,是炼气前的预备境界,虽然算不上修士,但对体术有较为明显的加成效果。
天元大陆的土著凡人,天生就是胎息一层。
而地球人萧白,穿越五年才修至胎息一层。
如今一夜便涨了一层!
狐妖是真的棒!
萧白心想,一夜一层,这要是夜夜笙歌,不得起飞了?
风险越大,收益越高,游戏里的正道仙子可没这劲道。
萧白忽然好奇,我的狐妖婆娘去哪了?正在做什么呢?
是磨刀霍霍向猪羊,还是暗中研发毒药,是与妖孽里应外合颠覆宗门,还是在暗杀道盟要员?
瞎猜不如看看。
恰好就在这时候,修改器弹出了一个提示小窗!
【叮——系统检测到第一女主玉壶真人疑似邪恶行径,是否立即遥感察看?】
竟还有疑似恶行的系统提示?
不愧是你,河蟹神兽!
萧白感慨神兽的无孔不入,也惊讶于提醒时机的巧合。
立即闭目凝神,进入修改器登陆面板,开启遥感功能。
霎时,识海中白茫茫一片,幻象如云,稀薄似雾,隐隐约约。
神识如长镜,萧白从九霄云上俯瞰下来,拨开层层迷雾,迅速锁定了第一女主的位置——
天元大陆,魔兽山脉,雪炎宗,百草峰,东林竹舍,地下洞府。
距离萧白所正泡的崖边温泉,不足百丈。
洞府中弥漫着清淡奇诡的药香。
萧白小心翼翼的调整遥感视野,俯瞰罪恶现场。
视野中央,有一座靛青色、花房形的巨大丹炉,外壁刻印着一圈圈朱红色的阴阳法印。
法印红芒徐徐转动,照射一袭宛如流瀑的白发,在洞府内壁投射出狐耳与九尾的倒影。
刚出浴的玉壶长老,身披青白绣桃的竹膜纱袍,手捧一杯桃瓣茶,正盘膝坐在丹炉前。
半透不透的竹膜纱衣,裹在丰腴曼妙的身段上……
萧白看了直觉上头。
这妖女之前穿一身宽大的青氅,加上身形飘逸,容颜清澈宛若少女,自己竟小看了她。
现在看来,这狐女藏得太深了,简直罪大恶极,深不可测!
清纯至极的容颜,竟与妖魅至极的身段,完美的融于一身。
按照萧白前世流行的话来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纯欲天花板。
萧白遥感上头,心想要哪天能破解长老的视听封印就好了……
正在这时!
炉顶飘出一缕青烟。
袅袅青烟挣扎摇曳,旋即被阴阳法阵束缚,变成一头黑山羊的悬影。
青烟幻化的黑山羊徐徐开口:
“身体好些了吗?”
听起来,似乎是老妪的声音……
在萧白看来,这一幕看起来像是加密的全息视频通话,对面的黑羊妖可能是玉壶长老的接头人。
狐女表情娴静,淡淡应了声。
“离死稍远了些。”
离死稍远了?
暗中观察的萧白微微一怔。
调整正面视野,仔细看,长老气色比昨夜红润些许,于清冷寡淡中竟显出一抹少女的浪漫。
青烟无声的弥漫。
黑羊老妪戏谑道:
“身为一名魅妖,却以药术强行克制魅术,保持百年处子之身……你能活到今天已经是奇迹了。”
冰凝的眸光一散,纤细的黛眉徐徐变白,宛如雪落山脊。
玉壶真人静静喝茶,不发一言。
我竟成了下火药?
萧白仿佛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不懂。
黑羊老妪追问道:
“计划很快要开始了……你确定自己准备好了?”
一听反派有计划,萧白来劲了,立即扎耳听去。
“自然。”
妖女轻抿了口桃瓣茶。
唇齿轻启的幅度之低,仿佛声音不是出自她口。
黑羊老妪:
“没那么自然吧?”
玉壶真人:
“此话何意?”
黑羊老妪:
“身为妖盟天赋最突出的两个魅妖之一,百年前命你潜入雪炎宗,目的是让你搭上掌门或监宗,找出雪炎宗护山大阵的阵眼,颠覆雪炎宗,继而蚕食寒武国的道盟势力。”
“可百年之后,你都坐到长老的位置了,也就探了点灵脉,研究出一些兽药配方,强行克制媚术,竟先后拒绝掌门和监宗的追求。”
“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如今你却突然委身一位杂役弟子……玉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壁上九尾摇曳,眸光静如止水。
“我们要颠覆的可不止雪炎宗。”
黑羊老妪稍稍松了口气,又问:
“这个名叫萧白的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值得一名顶级魅妖取悦他?”
玉壶真人气色微漾,徐徐闭目。
“或许,我才是被取悦的一方。”
“……”
萧白大概听懂了。
看来,这女人极不情愿作为魅妖牺牲自己的身体,宁愿被取悦,也不愿取悦他人,实为天元时代女强人,令人敬佩……攻守之势异也。
见玉壶白白浪费掉处子之身,黑羊老妪气的青烟弥漫,直挖苦道:
“看你满面红光的样子,该不会为了交差,随便找个英俊少年吧!”
玉壶真人莞尔一笑,唇弯清浅,如雪落静湖荡起的涟漪。
“这是治愈我的一味良药,好好培养的话,也许会成为毁灭人类的男人也说不定。”
第0003章 【二合一】长老赚钱养家,弟子貌美如花
毁灭人类!
温泉里的萧白吓的一哆嗦,差点中断了遥感监控。
神识回到肉身,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被人发现。
再重连遥感,小心切换视角,确定自己没有暴露。
我老婆不止要颠覆雪炎宗,还要毁灭全人类?
萧白稍稍缓了口气,感觉自己玩的有点大了。
本以为老婆只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没想到竟是一个立志要毁灭全人类的超级大反派!
萧白长吸一口冷气,池水也跟着温热了些许。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萧白虽然是穿越者,但说到底也是个人类,立场还是分得清的,不会因为老婆肤白貌美,就轻易背叛人类。
得加钱!
何况还有天道大礼包等着他……
必须挫败妖女天大的阴谋,让她品尝正义的铁拳!
当然,萧白拥有铁拳的前提是,先要把软饭吃饱。
身为治愈玉壶长老的一味良药,萧白很清楚,自己暂时只是个工具人,一剂下火药。
好好培养也许能毁灭人类——这句话虽然只是个借口,但可能歪打正着说对了一半。
修改器傍身的他,好好培养一定能除魔卫道!
此时,地下洞府的两人不知隔墙有眼,仍在讨论种族问题。
丹炉上空,青烟束缚的黑羊老妪长叹一声道:
“人类只是个顺应了道法自然的外壳罢了,谁也不是天生就是人类。妖族也从来不是同一个种族。从一个半妖嘴里说出来,毁灭人类这种话……太没有说服力了。”
半妖……
萧白在种族理论中发现一个不得了的关键词。
半人半妖,也就是人妖?
我老婆是人妖?
行吧。
墙上,狐尾的投影飘飘荡荡,宛如风雪呼啸。
炉前,妖女捧着茶盏,静如止水,白发红颜。
“也许我是真心的呢。”
你能毁灭人类?黑羊老妪不相信玉壶的话,只当是她衷情道侣的借口。
“你的药术已经高到不再需要媚术了,双休疗伤也好,自娱自乐也罢,我不管你与何人结侣,眼下,我们必须拿下雪炎宗,这是妖盟计划的第一步。
白纱覆身的狐女徐徐捧起茶盏。
“安心吧,茶快凉了。”
茶水表面,桃瓣下沉,徐徐融化,将茶水浸染成诡异的殷红。
黑羊坍缩,青烟消散。
女人的唇边妖艳如血。
……
萧白立即终止了遥感。
他没想到修改器第一个绑定的女主就不是小角色,和一般的狐妖完全不是个画风,清冷又克制,仿佛遥感时多看她一眼都有被发现的风险。
她真心想毁灭人类吗?
第一步先拿下雪炎宗?
妖盟的计划又是什么?
如果能挫败妖盟的计划,也许就能拿到天道大礼包!
黑羊老妪说,她的药术已经高超到不再需要媚术了……
萧白心想,要是能把药术传授给自己,自己可就是伟大的炼金术师了。
考虑到他能完美领悟女主传授的任何功法,哪一天炼出长生不老药也不必惊讶。
当然,眼下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伴妻如伴虎,他必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免得被杀人灭口。
在妖女面前,你可以暴露身体,但一定不能暴露内心想法。
萧白努力平心静气。
顺便在温泉里洗脸刷牙。
毕竟池水是流动的,从泉眼汩汩涌出,从石缝徐徐排开,于崖边形成一道清瀑,飞流直下,化为山雾。
“你什么时候醒了?”
不多时,长老回到池边。
池里的萧白早已洗的白白净净,心中一尘不染,毫无波澜。
扭头看了妖女一眼。
她的衣服由刚才的薄纱长袍换回初见时宽大的青白大氅,头顶重新盘起斜云髻,气色也变得清冷纯澈。
不得不说,长老就是长老,特工就是特工,一夜双休被取悦,百年魅妖失了身,看起来仿佛无事发生。
巨大的身份鸿沟,让二人的关系仍处于隐藏花心的花骨朵状态。
这就是传说中的先婚后爱,但也有可能是先斩后揍……
不管怎么说,女人都这样了,男人扭扭捏捏不合适。
萧白光着身子,于池岸滑石杵臂托腮,面朝云海,毫无顾忌道:
“刚醒,正想寻长老呢。”
玉壶真人负手立在池边,目之所及正好是萧白宽广结实的肩背。
——虽然不起眼,但这个男人的修为从胎息一层提高到了二层!
仅仅是一夜双休?
她心中有些惊讶。
双休对修为进阶不可能有这么明显的效果,但萧白确实升阶了。
是隐藏了修为,还是隐藏了天赋?
她恨不得立即双休验明!
可惜现在是白天。
使不得。
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不简单。
一改清冷的语气,玉壶真人走近萧白,试探着温柔开口:
“抱歉,说话吵到你了。”
萧白点了点头,没关系……
个鬼啊!
你这妖女坏滴很!
萧白差点上当,侧身盯着长老那张宛如少女的清纯容颜,故作惊讶道:
“长老刚刚说话了吗?”
玉壶真人清颜微漾,宛如平湖落叶带起的涟漪,摇了摇头道:
“一些自言自语罢了,你没听到是最好。”
萧白一听,英俊无邪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恰如其分的好奇。
毕竟,听到长老说这种话,过于平静反而会被怀疑心里有鬼。
好奇,才是正常反应。
尽管他已经知道答案。
“长老说的这般玄乎,弟子都想知道了。”
萧白笑着说。
长睫落雪的清眸扫过萧白好奇的眼神,玉壶真人不动声色道:
“炼丹须不断试药,经年累月自然会留下病根顽疾,而五行均赋的你,便是治愈我顽疾的一味良药。”
好家伙,你的意思是说,通过双休向我体内排毒?
不愧是你!
萧白故作惊讶,愣了半晌才道:
“弟子只有一条贱命,还希望长老省着点用。”
“双休法门得当的话,五行均赋体质会虹吸对自己并无害处的病根,毕竟他们无法修行。”
说到这里,玉壶真人盘膝坐在萧白右肩侧的池边。
“倒是你有些特殊,居然能将这些病灶凝成修为……你是怎么做到的?”
肌骨桃雪混合的体香沁入心脾,萧白觉得这妖女看似清冷,倒也平易,没什么长老架子。
便舔着脸,凡尔赛道:
“如果连长老也不能解释的话,只能归结为弟子天赋异禀了。”
玉壶真人颔首,没再追问下去。
余生还漫长,她有足够时间挖出这个男人的秘密。
细雪飘零,桃花盛开,晨光与水雾交织出浩渺烟波,仿佛是春天来了。
“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平静的女声像夏日柔软的冰沙。
萧白的回答却冷如腊月的寒风。
“彩礼。”
玉壶真人微微一怔,半天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什么彩礼?”
怎么,还想免费与小仙男结侣?
这个富婆很不懂事啊!
无妨,萧白耐心提示:
“一百万灵石怎么样?”
清澈的眸光微漾,玉壶真人没想到一外门弟子竟是这般无礼。
但又莫名其妙的觉得,对方很可能是在试探她……
“你的胆子倒不小,可惜我的灵石全用来培育灵植和炼丹了。”
萧白笑。
“这可不行呀,以后长老负责赚钱养家,弟子负责貌美如花。”
“……”
通常来说,如此离经叛道的人,要么是个傻子,要么是高人。
玉壶真人愈发觉得此子不简单。
萧白失望的轻叹口气。
没有百万彩礼,只能徐徐图之。
弄点丹药、功法什么的总可以。
“算啦,没彩礼的话,房车……咳咳,衣食住行总要解决吧?弟子毕竟只是个凡人,要吃要住的呀。”
总算有点正常人的要求了,玉壶真人松了口气,提袍起身道:
“既是道侣,自然同食共寝,你随我来。”
……
与妖女同食共寝……
鉴于长老出尘脱俗的相貌,罪大恶极的身段,萧白努力说服自己,勉强接受与妖女同寝共食。
过了心理这一关,胎息二层的水中贵族萧白,浑身充满了力量。
一个翻身跳上岸,一个抖擞震去身上水渍。
雄赳赳,气昂昂,披上灰色的杂役棉衣,越过盛放的池边桃林,跟着长老进了竹林深处。
苍竹如剑,直插云霄,抱为穹顶,让区区几十亩的竹林变得高缈幽深。
竹林外密内疏,弯曲的石径横贯东西,两旁种了些诸如地藏花、玄冰草和紫龙参一类的喜阴灵株,蜂鸟虫蝶、野兔松鼠穿插其间,一派春日的景象。
稀稀落落的雪絮穿过竹穹与晨雾,落在长老青白大氅的背影上。
仙的很。
可萧白一想到这青白大氅里隐藏的邪恶身段,仙,就变成妖了。
算了,仙也好,妖也罢,只要能助他修行就行。
萧白快步跟上长老,走出竹林。
竹林西边是大片的药园。
药园与竹林中间,有一汪清湖。
湖边有一双层竹舍,背靠竹林,面朝湖水药园。
便是丹药长老玉壶真人的寝宫。
之前萧白遥感的位置,正是这座寝宫的地下室!
随长老一起步入竹舍。
简朴的客厅,只有长案与字画。
左屋是书房。
右屋是卧室。
二楼是宽敞的静修房。
什么阳台、厨房、卫生间以及日常家具,统统没有!
所谓“共寝”的卧室,也只有一张落满灰尘的竹床。
卧室里,挥手掸去尘埃与蛛网,玉壶真人面不改色:
“这是卧室,我不常睡觉。”
萧白看傻了。
没个几十年光景,绝对攒不出这么厚的灰尘与蛛网。
“好吧,修真者都是只打坐不睡觉的怪物。”
说话间,卧室已变得一尘不染,恢复如新。
住的问题,算是勉强解决了。
瞥了眼萧白的衣着,玉壶真人蹙起清眉。
旋即摇首,亲手给萧白的棉衣掸了掸雪。
“杂役房的棉衣太难看了,我这里只有女子衣物,你须去山腰处的丹阁找暮昀,她会亲手给你做两件道袍。”
暮昀是玉壶长老的药童,萧白也曾在门内见过几面,是个天真烂漫的骄矜少女,可爱归可爱,傲娇惹人烦。
“是。”
萧白颔首。
这样一来,穿衣问题解决了。
接下来是交通问题。
玉壶真人又道:
“来往内门各峰须御剑而行,我的剑对你来说恐难以驾御,可去丹阁找阴阳师为你定制一口符文佩剑,尚未炼气亦能驾驭。”
阴阳师是百草峰亲传弟子之一,萧白没见过……只听说是个长得像女人的阴柔男子。
至于御剑,萧白想了想,三大软饭规则中,并没有获赠兵器自动娴熟这一项,佩剑什么的根本无所谓。
重点是剑法,日后找机会和长老学个一招半式就能自动满级了。
“是。”
话音刚落。
萧白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衣食住行,竟把对凡人来说最重要的干饭给忘了。
干饭人,干饭魂,只要是女主亲自做的饭,炼的丹,他都能百分百吸收其中灵力,转化成修为的一部分。
萧白饿着肚子,舔着脸道:
“衣,住,行,都给弟子糊弄过去了,看在弟子昨夜任劳任怨为长老排遣病灶的份上,长老能为弟子做点吃的吗?”
你任劳任怨……
玉壶真人清颜微晕,眸子里却透着没来由的寒意。
她也没少疼!
按照世俗传统,为夫做饭也算是妻子应尽的义务。
玉壶真人不擅厨艺,可当萧白主动提起,不知为何,竟难以拒绝。
心中莫名想做好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
她本想一步步试探这个体质诡异的杂役弟子,但又总是感觉,自己似乎也在被试探。
无奈摇首,冷冷的问:
“你想吃什么?”
萧白一脸纯真的回道:
“弟子喜欢吃面,入门三年未尝一口,长老下面给我吃可好?”
面对年轻道侣近乎撒娇的眼神和语气,玉壶真人轻叹口气,直觉是孽缘。
“……我用丹炉试试。”
第0004章 【二合一】这吃面多是一件美逝啊!
古有电磁炉炼丹,今有丹炉下面。
萧白觉得事情越来越离谱!
玉壶清颜一笑,转身离开了卧室。
萧白也不知道长老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老老实实跟了过去。
有趣的是,通向地下洞府的入口不在卧室,而是在书房。
可见,书中自有黄金屋,卧床躺平终究一无所有。
二人来到书房。
玉壶长老挥袖打开洁净的红书橱。
萧白迎面看到一个黑漆漆的窟窿,像通往二次元的大门。
长老提袖步入地道,清冷大气的背影散发着诡异的芬芳。
萧白快步跟上去。
青石阶曲折而下,四周石壁幽暗潮湿,布满了暗红的苔藓,两侧不停的滴水,吸收散逸的药力。
石道九曲八弯,至地下洞府,忽然青光氤氲,豁然开朗。
地下洞府是个圆鼓形的丹房,环壁刻印着繁复、诡异的花形法印。
中间有个地火坛。
坛上,架着一个巨大的靛青色玄铁丹炉。
丹炉外壁刻印着一圈圈黑白的阴阳法印。
之前在萧白的遥感视野中,这些法印散发着逆漩的红芒,在石壁上投映出狐影。
玉壶真人欠身提起大氅,盘膝坐在丹炉前的蒲席上。
徐徐闭目,御灵调息道:
“这是我的私人丹房与丹炉,通常只用来炼丹……煮面也不是不可以。”
萧白有点懵,弱弱的问:
“长老真打算用丹炉给我煮面?”
玉壶白了萧白一眼,如清池微波,荡起倒映的月轮。
“自然。”
萧白傻眼了。
他本以为丹炉下面只是开玩笑,没想到居然来真的!
只见长老从纳戒里取出一袋灵麦麦粒,隔空运力,将其研磨成粉。
加水揉为面团,挥掌切成面条,置入一阴阳瓷钵内。
取灵水漫过面条,虽然没放油盐酱醋,但也置入各种萧白叫不上名字的药材,闻起来很香。
玉壶真人打开丹炉,将瓷钵置入炉心。
炉内火光,将清冷的脸颊炙烤的微红。
然而!
就在开炉的刹那,萧白隐约看见炉底森森脊骨与颅骨。
与其说是兽骨,更像是人骨。
萧白脸色铁青,腿都吓软了!
突然!
耳边传来沙哑、狐媚的女声:
“你也会害怕吗?”
萧白吓得脖子都僵住了,机械的转过头来。
不知何时,长老已经换上一身青白绣桃的竹膜纱袍,雪额上的九瓣桃印闪烁着摄人心魄的血光。
丹炉外壁,法印红芒徐徐转动,照射一袭宛如流瀑的白发,在洞府内壁投射出狐耳与九尾的倒影。
和遥感时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
尤其是半透不透的竹膜纱衣,裹在长老丰腴曼妙的身段上……
萧白的目光从圣洁的雪坡接受洗礼后,滑向了罪恶的深渊。
他,忽然不害怕了。
满脑子想的都是儿女营养问题。
这可是我老婆,怎么会害我呢?
何况,他的修改器还在发力呢……
“没有什么好怕的。”
萧白目光平静,大彻大悟道。
狐女莞尔一笑,长发如雪,眉心点红,清纯与魅惑浮现在同一张脸上。
她抿了口桃瓣茶,清澈的媚眼直勾勾的盯着萧白,笑着问:
“你在看什么?”
不愧是魅妖!
上一次萧白的视听被封印,还能勉强应付这种场面。
这一次耳濡目染,实在遭不住。
便径直开口:
“我在墙上看见了狐狸的影子。”
显然,妖女仍在无形中试探他。
看见了不说……反而心里有鬼。
狐尾摇曳如喷薄的烈火,狐妖的脸上却是似笑非笑,平静至极。
“没关系,明天你就会忘记的。”
怎么,你还能消除记忆?
行吧。
萧白觉得这是好事,能被消除记忆就不用被杀人灭口。
既然被告知明天会忘记,他也懒得追问,盯着丹炉道:
“面还没好吗?”
玉壶颔首。
“还需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
你确定你煮的是面?
萧白无语。
闲着也是闲着,他忽然想趁这个时间,让长老传授点药术。
“修真界比凡间险恶的多,弟子忽然想学习一门护身法门。”
除了媚术与药术,玉壶并无其余特别擅长的功法。
但是这两样,她并不打算教萧白。
药术,关乎她的计划,不可外传。
媚术,萧白已经很强了,学了她也受不了。
便道:
“你每天抽点时间,以百草峰核心弟子的身份,去孤鹜峰修习心法,或去烟海峰学习功法,去执剑峰习剑。”
雪炎宗的弟子修行比较开放,内门核心弟子可以跨山、跨学科修行。
这和大学选修课一样。
但萧白没有这个想法。
以他天赋,跟别人学功法纯属浪费时间,以妻为师方为正道。
当然,以妻为师不是以师为妻,不会引来河蟹神兽。
性质不一样。
不过,长老既然说了,萧白不好急着说不,显得自己不好学。
“好。”
玉壶见萧白这般听话,忽有些于心不忍,莞尔笑道:
“你现在可是本座的道侣,以核心弟子修行,不怕自降身份么?不怕修为太低,被别山的弟子耻笑?”
“我脸皮厚,不太在意这些。”
萧白尴尬回答。
很快话锋一转,图穷匕见道:
“不过,既然以百草峰核心弟子修行,除了各山的功法外,弟子还想与长老学点保命的医术。”
玉壶摇了摇头,面带怅然道:
“医术能救人,却救不了人类。”
宁就是修真界鲁迅?
萧白无话可说。
玉壶又补充道:
“何况我的药术并非正统,实乃旁门左道,你学只会害了你,真想学可与丹阁的阴阳师学医。”
“我听长老的。”
萧白颔首应着。
其实,他很想学医术。
毕竟,女主的技能他一学就会,直达巅峰,只要学个延寿丹,长生不老药分分钟给你炼出来。
可惜,夫人毕竟是反派妖女,对药术似乎还有所保留。
此事急不得,须从长计议。
见萧白这般乖巧,玉壶真人又莫名的心生怜爱,便道:
“你我既是道侣,并无尊卑长幼之分,不必拘谨,叫我玉壶便好。”
萧白点了点头,在玉壶身旁盘膝坐下身来,乖巧的说:
“好的,长老。”
……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二人枯坐在同一个蒲席上,再没有多说什么。
萧白心想,有这功夫来双休,长老的病灶就会多祛除一份,他也会跟着升一阶,何乐而不为?
可惜,这妖女太克制了!
萧白身为修改器管理员,男人魅力集大成者,自己不好主动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炉壁的红芒不停旋转,带动墙上的狐影摇曳,扭曲,周而复始……
终于,面好了。
玉壶打开炉口,隔空取出瓷钵。
白皙的素手端着滚烫的钵边,薄纱轻裹的身子凑到萧白面前,清冷寡淡的容颜忽然变得温柔如水,晕红如霞。
“尝尝本长老下的面。”
她故意把本长老三个字拉的绵长,以嗔怪萧白继续叫她长老。
听起来却极具挑豆性,以至于萧白恍惚间听错了语序,一时浮想联翩。
直至低头,看见一盘黑糊糊的、如蚯蚓般蠕动的一盘条状物……
这是面条?
好吧,姑且称之为面条。
但这味道,是人类能承受的吗?
萧白强忍着没捂鼻子,一脸科学精神的问:
“我记忆中的面条应是白色的,长老……您说会不会有人在面里下毒?”
玉壶真人面不改色心不跳,道:
“药毒不分家,我在毒里加了美味的面,你尝尝便知。”
萧白:我……
毒里掺面,不愧是你!
见萧白半天没动口,玉壶不明何故。
仔细一想也对,人类吃东西力求色香味俱全,并不在乎疗效。
“此毒唤为回心散,吃了这碗面,关键时刻能装死保命,只要不是被挫骨扬灰,差不多都能救回来。”
回心散?
萧白虽然没听过这等神奇的药,但可以肯定:这是一碗保命的面。
仔细想来,长老若想害他,还用得着下毒?
若想控制他,方法很多,昨夜就能动手了。
可见妖女虽坏,但还是爱他的!
就算不谈修改器对魅力的影响,他也是一味珍贵的祛毒泻火药,药效之强,谁用谁知道。
道理都懂。
可当低头观摩眼前这碗仿佛来自深渊的面,萧白左看右看,还是下不了口,怯生生的问:
“这面……有没有副作用?”
玉壶细眉微蹙,好像听到了一个陌生词汇。
“副作用?”
萧白连忙解释道:
“就是说虽然能保命,但有没有别的对身体不好的影响?”
玉壶忙道:
“副作用倒是没有,但主作用对修行来说是剧毒,不过,你是五行均赋的天废体质,反正也没法正常修行。”
萧白:我谢谢你啊!
想来也是,他的修改器是因果律武器,只要是女主赠与的灵力资源,百分百能吸收化为修为的一部分,哪怕中毒了也一样吸收,还怕毒?
何况,修改器没提示女主的罪恶行径,应该不会真想害他。
“也罢,修行本就是为了保命,何必舍近求远,长老下面我必须吃。”
端面的手,微微颤抖。
这吃面多是一件美逝啊!
萧白自我安慰,屏住呼吸,气势如虹,端起瓷钵一口干了这碗黑面。
霎时间——
黑暗的气息一步到胃!
瞬间扩散周身。
继而汇集丹田。
嗯……
萧白表情复杂。
直至脑海中传来那道机械音——
【叮——恭喜宿主吸收女主赠与的毒药面条,保留药效,吸取灵力,升级到胎息三层的进度提升到69%!】
不错,一碗面干了69%!
这面十分滴珍贵。
萧白心中欣喜,表情风轻云淡。
与此同时……
身旁清澈寡淡的容颜,凝固了。
摇曳于墙的狐尾影子悬而不动,仿佛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玉壶真人傻眼了。
回心散被肢解吸收了……
奇怪的是,药效还在。
灵力竟完全被丹田吸收了,只留个药效空壳附着在丹田外壁。
玉壶修行百年,无论是在妖族,还是潜伏在雪炎山,都从没见过这等离谱的一幕!
难道是五行均赋者的天赋?
不。
五行均赋者虽然无法炼气,但她见过很多达到高阶胎息境的案例。
从这些案例看,五行均赋者的丹田无突出灵媒,难以吸收灵力,因此对各类毒药有一定的免疫效果。
但绝无可能做到肢解毒药,还能分类吸收!
这超出她的世界观了。
但是……
有趣。
震惊,很快化为兴奋。
墙上的狐影忽然像孔雀开屏一样伸直了九尾。
薄纱无风自动,娇肤若雪,白里透红如桃晕。
纤细的双臂徐徐抬起,素手交叠在萧白肩头。
温白如玉的下颚,搭在搭在萧白肩头的手背。
润薄的红唇在萧白耳边私语。
“这种五行均赋我还是头一次见,你真的是人类吗?”
萧白耳根发热,直觉长老的声音软糯沙哑,如听踩雪,妙不可言。
好奇,是沉溺的第一步。
他感觉长老快要放飞自我了!
夫人放飞,他也不能怂啊,就地双休完成生命的大和谐岂不美哉?
“算是人类,也可能是猴妖。”
萧白打趣道。
就演化论而言,人类和猴妖也没本质区别,何况他还擅长棍法,有石猴之气势。
但天元大陆的人类,似乎并不是从猿类演化而来的。
玉壶深知这一点。
她一眼看出萧白不是猴妖。
可就算是开玩笑,为什么非得是猴妖呢?
她觉得,是时候对萧白实施更近距离的观察了。
如此想来,玉壶轻声问道:
“刚才你说想学保命的本事,我倒是会一套与众不同的剑法,不知你肯不肯学?”
剑法?
萧白一听,忽然来劲了。
剑之巅,傲世间!
学剑之于修真界,就如学车之于前世。
修真者谁不想御剑,就如大小伙子谁不想开车!
不过,萧白怀疑,一个狐妖,或一个丹药长老,真的会什么高妙剑法吗?
便谨慎的问:
“真能保命?”
玉壶直起身子,目光清冽,傲人的雪山撑起盛气凌人的坡度。
“我的剑法能越级杀人,能杀人就能保命。”
越级杀人向来主角必备技能。
作为穿越者,萧白当仁不让。
“弟子想学!”
玉壶真人微微颔首,随即从袖口拔出袖剑。
那是一柄泛着青光的银色短剑,与竹膜和肌肤的颜色很像,以至于萧白竟没发现。
“我不擅战斗,唯一熟练的剑法是一套名为‘庖丁剑’的解剖剑法,贵在剑锋精准,同时辨出万物灵脉以剑走偏锋,方以最低灵力完成杀敌。”
玉壶如是道。
萧白没听过庖丁剑法,只听过庖丁解牛。
那是无痛肢解牛的刀法。
刀剑也相通。
萧白好奇道:
“想不到庖丁解牛也能成剑法,不过学习这种剑法需要练习杀牛吧,没听说雪炎山有牛啊。”
清冷的容颜上魅光消散。
手中的银剑折射出寒芒。
“没有牛,猴妖也行的。”
第0005章 很好,很有科学精神!
剑芒入眼,萧白二话不说,转身就跑,行走如风,一去不返。
这是本能。
萧白一边逃命,一边自骂嘴贱。
非得提什么猴妖!
人家好歹是名门正派的长老,岂能徇私枉法,放过你个妖邪?
萧白跑啊跑,弯弯曲曲的石洞,仿佛是没有尽头的克莱因瓶。
快跑出芳香、泥泞的洞口,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虹吸回来。
二进宫时,萧白是躺着进来的。
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便被竹条绳牢牢绑在黑色的长石台上。
棉衣不翼而飞,只剩下遮羞布。
萧白感觉不对劲。
这光滑的台面,冰冷的触感,还有旁置的竹签,刀剪,药囊……
怎么看都像个手术台!
萧白猛的醒悟,你这是要解剖亲夫啊!
事已至此,萧白无力反抗,只得强作镇定,维持住男人魅力,傲然沉吟道:
“夫人可以先给我打个麻醉吗?”
玉壶真人手持银剑,色无愠,气自寒。
配合那纱衣轻裹下、白皙娇嫩又不失丰韵的傲人身段,收起魅色后忽然变得清冷寡淡、不苟言笑的仙姿绝颜。
一个字,绝!
“不必担心,庖丁剑法可以无痛杀人,剑锋所向,五感消弭。”
玉壶如是道。
无痛杀人……
萧白一听,吓得全身汗毛都直立起来了。
你不是魅妖吗,为什么要走恐怖路线啊!
“救——”
救命刚喊出一半,萧白的嘴巴就被一道白芒封印住。
视听也随之消散。
万幸,意识还在。
迷迷糊糊间,萧白感觉冰凉的剑尖正划开他的胸膛。
石台前。
玉壶手持银剑,面无血色,一剑洞穿了萧白的膻中。
剑刃融合诡异的药灵,在萧白体内笔走龙蛇,精准的避开了血管与神经,与一切致命伤都差之毫厘。
剑尖直达小腹,于丹田外壁止剑。
“奇怪……”
玉壶皱起了眉。
回心散的药力,竟在丹田外壁留下一道暗淡的法印!
她尝试用剑尖轻掠丹壁,注入灵力,测试法印强度。
结果……剑尖竟无法摧毁法印。
注入的剑灵,也无法启动药力。
说明,这道药力跟她毫无关系了,完全变成了萧白的力量。
在萧白的骨骼和内脏里翻来覆去,玉壶仔细确认——
这个男人真的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修为也只是胎息境!
这怎么可能?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剖开萧白的丹田一探究竟。
可惜萧白目前只是胎息境,她无法保证剖开胎息丹田还能完好修复,而不伤害修为。
这种尝试,起码要等到金丹境!
想到这里,玉壶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竟然期待一个五行均赋天废之资的男人,能修行到金丹境……
我是怎么了?
此刻的她,不知为何竟有种小鹿乱撞似的少女兴奋感。
与此同时,冰冷的石台上。
被近乎肢解的萧白,除了感觉到冰凉,没有任何痛感。
仿佛剑插的不是他,而是旁人。
仿佛他与世界有了割裂感。
他悟了。
这妖女在传授庖丁剑法的同时,也在检查他的身体。
五行均赋,诡异的魅力,一夜升阶一层,百毒不侵……
这些离奇的事摆在眼前,不给他检查身体说不过去。
很好!
很有科学精神!
正在这时,一道久违的机械音劈入萧白脑海。
【叮——恭喜宿主习得女主传授的庖丁剑法,已自动推衍至满级。请宿主尽快提升修为,以发挥此剑法的最大威力!】
等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你!
萧白这才释然。
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舍得一身剐,才能学剑法!
虽然庖丁剑法要配合更高修为,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但眼下,日常日常砍瓜切菜、杀鸡砍竹,也是一把好手。
遇到低阶修士或妖兽的袭击,或许也能设计偷袭一把,一击反杀。
萧白觉得,这庖丁剑法不止杀人利索,用来吓人也挺猛。
看谁不爽,刷刷几十刀下去,对方可能连个二级伤残都没落下,天元道律都拿你没辙。
三天三夜从南天门砍到蓬莱东路,除了眼睛略干,一个人也没杀。
华强要是有这种刀法,任你萨日朗喊破天,他结局也不会被抓的。
萧白徐徐睁开了眼。
不敢看自己稍显残缺的身子,只敢仰视夫人的仙姿绝颜。
此刻。
妖女如水的眸子里再无清冷,有的只是被颠覆三观的震惊,好奇……以及淡淡的兴奋。
她的眼睛已经是自己的形状了。
萧白一时间自信心爆棚,笑道:
“多谢长老授功,庖丁剑法,真是妙极。”
结果忘记自己还没包扎。
话音未落……
嘴裂开了。
下巴滑到了脖子。
鲜血如瀑,哗啦啦沿着耳边一泻千里。
剧烈的嘶痛感瞬间爆开。
——焯!
“剑伤还没缝呢。”
玉壶莞尔笑道,不紧不慢的撕去一截左臂纱衣,准备给萧白包扎。
光洁的右肩散发出自然体香。
眸光如平湖月漾,魅惑至极。
“真是个猴极的男人呀。”
第0006章 我吃你个兔子怎么了?
萧白眼前一黑,徐徐阖上了眼,随即失去了五感和意识。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又是泡在温泉里。
面朝雪幕云海,背靠夭夭桃林。
桃花肆虐的盛开,以至于桃瓣无风自落,漫天飞舞,盖过了云海雪幕。
萧白目之所及,烟波千里,霞光万丈。
一切都很美,却依旧不见妖女的身影。
事实是,他的身体又被妖女给玩弄了!
有点屈辱,又有点小刺激。
离奇的是,身上一点也不疼了,只有新肉初生的酥痒。
萧白战战兢兢的摸向下巴。
——完好无损!
万幸,他没有成为裂口男。
又看了眼胸口。
没有缝线,也不见刀疤,只有伤口处新生的娇嫩皮肤,宛若婴身。
可见庖丁剑法之精妙,长老之妙手回春。
一旁。
萧白的棉衣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池岸滑石上,上面落满樱红的桃瓣。
棉衣显然是被洗过了,还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这满满的人妻感怎么回事?
你可是反派啊!
萧白嘴里吐槽,心中温暖。
他更觉的欣慰——因为在棉衣旁边,还放了一个青色绣桃的药囊。
鼓囊囊的,满袋丹药!
看来,这富婆懂事了……
萧白兴奋的打开药囊,里面全都是枣核状的红色丹药。
清渺灵力中略带腥味。
这种丹药萧白不陌生,乃是修真界除灵石以外的第二硬通货——
血灵丹!
血灵丹主要用于回灵补血,加速治愈身体伤患。
这东西是个常规巨乃。
虽然算不上最顶级的回灵妙药,但副作用最小。
就算是凡人和低阶修士也能放心使用,关键时刻真的能保命。
尤其是现在的萧白,有了刻在丹壁上回心散保护命脉,一旦受袭濒死,可迅速补充大量血灵丹,起死回生。
萧白大致数了下,药囊里足有一百多枚血灵丹!
血灵丹的市价十分稳定,大概是十块灵石一枚。
何况这是丹药长老亲自炼制的,价格只会更高。
也就是说,这一袋血灵丹,价值超过一千灵石!
要知道,天元时代灵石稀缺,购买力惊人。
萧白之前狮子大开口,朝长老索要百万灵石的彩礼,其实也是开玩笑。
他曾经在朝歌城生产、贩卖玻璃和肥皂,足足两年才赚了五百两黄金。
兑换成灵石,只有可怜的五块。
就这五块灵石,不但用来打点杂役房的执事,让他成功入门,还兑换成符纸,在杂役房一掷千金,广结云朋。
一千灵石还得了?
玉壶长老,请再多多的蹂躏我,我还受得了!
萧白尝试用血灵丹来提升修为。
结果,十几颗血灵丹入腹,才把升级进度从69%提升到了70%……
这说明,血灵丹的灵力成分不如灵石,恢复血肉更甚恢复灵力,单纯用来升阶有些浪费。
于是,萧白将剩下的一百颗血灵丹放入修改器里的物品栏,留作备用。
关键时刻既能补血救命,也能配平小额进度升阶。
正在这时。
咕咕……
萧白有点饿,肚子闹起了革命。
虽然长老下面能助他修行,却很难让他饱腹。
看来,想吃饱还得自己动手。
说动就动,萧白立即翻身出浴,换上了棉衣。
夫人手洗的棉衣就一个字,香。
又香又软。
就像……
萧白在竹林和药园里溜达一圈,又去竹舍看了看,没看到长老的身影。
修改器没任何提醒。
说明她没在干坏事。
也许人在丹房炼药,也许在外面出差,反正在忙,不管了。
他现在就是百草峰的男主人!
等等,我为什么要加个男呢……
潭水湖边。
萧白伫立,盯着自己的倒影。
除了帅,也没啥特殊的魅力。
一阵风来。
吹皱了湖水,掀起了药园的花浪。
吹的满山馨香,沁入心脾,撩拨着根根发梢。
眺目远望,细雪婆娑,云海茫茫。
时有仙鹤飞过,御剑疾驰,或是乘飞兽翱翔。
不得不说,修真游戏里的细节还是稍差了点。
徜徉在真实修真界,就像经历一场清醒的梦。
游戏里的老婆只能看,修真界里的老婆还能……
解剖你。
萧白取出砍竹刀,迈着六亲不认的身法,就地耍了一套庖丁剑法。
竟能以剑带人,身法如风。
竟耍出了个虎虎生风,一日千里,恍如隔世。
乍一看,这剑法平平无奇,似乎没什么特效。
仔细看,剑锋所向精确到了毫厘之末,像奏乐跳舞一样疯狂踩点。
顺风提刃,闻香刀鸣。
穿雪而过,雪形不散。
刀在手,加上修为提升,萧然感觉浑身充斥了无穷的力量,仿佛一天能砍光雪炎山的竹子。
就算是遇到了修真界大鹅,他也自信有一战之力。
咕咕……
不是鹅叫,而是肚子。
萧白差点忘了找吃的。
连忙钻进竹林,蹲伏半个小时,终于偷袭打到了野味——
一只可爱的白色灵兔!
据说,一只母兔一年能繁殖几十个兔宝宝,吃一个也没啥的。
拧着兔子回到湖边,萧白唱起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割完静脉割动脉,一动不动真可爱。
他是这样唱的,也是这样做的。
三下两除二,便给小白兔无痛放了血,扒皮抽筋,除去内脏,再回生个火烤起来。
又在竹林里找了点调味的椒果。
一炷香后……
一道直入灵脾的肉香,如火山一般喷发出来。
山风一吹,迎风十里都能闻到逆天的这兔香。
就这样,一只美味小兔烤好了。
萧白一口吞了兔耳,风卷残云大快朵颐起来。
香归香。
调味品还是不够,口感太清淡。
好在兔肉灵力丰沛,吃了虽不能提升修为,却能浸润每一寸身体发肤。
饱餐之后,萧白开始打扫战场。
突然发现,吃剩的兔脊骨上,残留了一道锁链形的血印。
灵契!
——这是契约兽!
萧白傻眼了。
他把长老的宠物吃了?
那不是白吃了吗!
偷吃可是不涨修为的。
搞不好一气之下,长老还会蹂躏他泄愤。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绑定女主后的直觉——
萧白觉得这灵契似乎并非出自长老之手。
兔子的主人可能另有其人……
那就更好了!
他现在可是丹药长老之夫,地位要超过一众执教、核心弟子。
我吃你个兔子怎么了?
这样想着,萧白放下心来,下山直奔向山腰处的丹阁,去找暮昀和阴阳师弄点皮肤和装备。
……
与此同时。
云海中箫声悠扬。
悠扬的只是旋律。
音色却如泣如诉。
一个人影收回神识,显现出气贯霄云的高大身形。
这是一个手持三尺玉箫,身穿赤焰大氅,披着雪狼白毛领的中年道人。
五官如雕刻,优雅中透着雄浑,宛如冰与火交织,孤狼与舔狗的混杂。
正是雪炎宗当代掌门——
春箫子。
“还以为玉壶师妹故意折本座与监宗大人的面子,没想到慧眼识珠……拥有如此惨淡根骨的年轻人,竟是个剑道天才。”
第0007章 师公驾到
花海药园是向西缓降的山坡,直至陡峭的崖边戛然而止。一条弯曲的青石板路,穿过药园,链接下山的靠崖环路。
萧白站在药园崖边,向下看了眼云雾笼罩、深不见底的狭窄山路,身子一哆嗦,倒吸一口凉雾。
一般来说,雪炎宗的高阶弟子大多御剑飞行,低阶弟子也能乘飞行纸鸢出行,没什么人走山路。
因此,这些山路修的很窄,常年没人走很快被杂草淹没。
对萧白这种胎息二层的生瓜蛋子来说,其实还蛮危险的。
好在,他有回心散和血灵丹两大妙药,就算摔下山腰粉身碎骨,只要长老来给他收尸,大概率也是死不了的。
百草峰有千丈高。
到山腰处的丹阁也有三百多丈。
何况雪天路滑,下山任务很艰巨,稍有不慎就会翻车,死不了也丢脸。
萧白四下看了眼,云海深处仙鹤阵阵,御剑嗖嗖,隐隐约约,仙的很。
这,就是修真者和凡人的差别。
萧白并无不平,有的只是兴奋。
因为他,很快也要学会御剑了!
这感觉和马上要开车一样……
也给了萧白冒险下山取剑的勇气。
他连忙检查布鞋鞋底,拿砍竹刀在上面多划了几道痕,好增加摩擦系数。
屏住呼吸,眼只看脚,双手抓紧山体岩石,小心翼翼的沿路摸下山去。
到了中段,山体逐渐变宽,崖边多了很多荆棘和孤松,路也好走许多。
萧白松了口气。
忽觉有些凉意。
低头一看,棉衣早被汗水浸湿。
连衣上的落雪也被汗水融化了。
继续向下,到了山腰,已是一片缓坡,茂密的松林间生了各色的药畦。
清冽、芬馨的药香味扑面而来。
丹阁终于到了。
前方,有一坐圆形的青石广场,正是丹阁所在的——
百草园。
百草园的前沿有一汪百草清池,旁边种三两柏木,修七八亭榭。
后沿,靠山建了几十座半悬空的联排木屋,乃是百草峰百余弟子居住、修行的弟子房。
弟子房中最高处的三座洞府,乃是百草峰三个亲传弟子的居所。
这三个亲传弟子,毫无疑问据说都是传奇人物。
大弟子一剑狐,据说心术不正且实力深不可测。
二十年前就被逐出师门了,据说被关在寒武国天道阁的大牢里。
一剑狐……
萧白一直觉得这位传奇女弟子的名字太过离谱,现在似乎懂了。
你这是想向长老拔剑啊!
虽然没见过,但萧白希望她是个漂亮的坏女人。
二弟子阴阳师是个全才,尤擅各类法印,以法印存储新炼的丹药,保证药力不会流失。
他是目前丹阁的管理者,同时玉壶药长老授徒。
萧白想要以胎息二层的修为御剑,少不了他的飞行法印。
三弟子暮昀,是长老的道童,类似助理的身份。
萧白也见过几面,是个天真烂漫又傲娇的少女。
据说是寒武国当朝公主,修行天赋奇佳,不事修行也能一日千里,却只醉心种田、养殖和编织。
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田园女修。
萧白的道袍还得靠她亲手织……
虽然有点公主病,但萧白觉得,暮昀师姐应该是个好人,不必深交。
来到百草园广场。
萧白迎面看到一坐巍峨古朴的七层塔楼,正是丹阁。
丹阁是雪炎宗的丹药库,药典藏书阁,以及各山学药弟子的教学楼。
萧白也来过几次。
那时,他是以一种朝拜圣地、仰望大佬的心情来这里的。
像今天这样从山顶走下来还是头一次,恍惚有种居高临下的凌驾感。
按照辈分,他现在可是丹阁弟子们的师公!
师公驾到,尔等还不恭身迎接?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萧白负手来到丹阁门前的广场上。
早上,稀稀落落十几个弟子在亭中做早课。
看见身穿棉衣的杂役弟子,众弟子心中一咯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乎在同一时间看了过来。
长老提前打过招呼,交待了关于萧白的信息,还在丹阁留下一幅仙风道骨的画像,好让弟子们不要认错人。
弟子们并没有认错人。
看身材和五官,就是这个人!
仙风道骨?不存在的。
可怜的胎息二层修为,除了英俊外几乎看不到什么优点,一身汗湿的棉衣显得格外狼狈。
亭内早课的弟子们表情复杂,想议论点什么,话到嘴边又无处开口。
太离谱了!
师尊到底在想什么?
此刻。
萧白等了好一会儿,见丹阁仍无人迎接,便来到亭边询问。
“师兄师姐们好,我是来找——”
话还没说完呢,便有不信邪的男弟子直问他:
“你真的是萧白?”
萧白点了点头,要不是有修改器,这种事他自己也不信。
“嗯,我是萧白,大家也可以叫我小白。”
铁一样的事实摆在面前,弟子们表情难看,又想强行掩盖这份难看,结果变得更难看了。
有人想起了正事,连忙喊道:
“师、师公……”
萧白感觉很受用,人有点飘。
“能庄重点再叫一遍吗?”
其余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恭身作揖,一齐喊道:
“师公!”
萧白微微颔首,表情似笑非笑,风轻云淡。
男弟子们的脸上除了震惊外,主要是羡慕。
女弟子们的脸上普遍带点似有若无的鄙夷,师公叫的憋屈,不够响亮。
萧白不怪她们:这正说明她们都是好女人!
他不想招惹好女人,礼貌的问:
“请问,暮昀师姐在哪?”
师姐?
意识到称呼不对,众弟子一时没人敢答应。
直至一道阴柔的男声,从丹阁内幽幽飘来:
“师公真是难得的平易,可修真界尊卑有序,即是师尊道侣,自与师尊同辈,岂能因修为不足而自降身份呢?”
跟我摆谱?
萧白一听这阴柔的声音,大概猜到是谁了。
便也摆起谱,头也不回道:
“既然知道尊卑有序,叫我师公的你又如何敢当众质疑师公我呢?”
这一幕看的众弟子瞠目结舌,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不知何时,一白衣修士出现在萧白身侧,恭身道:
“是弟子唐突了。”
第0008章 你不能走
萧白背脊发凉,被这鬼魅的身影吓得不轻。
身为师公却还要强作镇定,徐徐转过身来。
这是一个身形颀长,妆容古典,面色极苍白的青年男子。
其身形瘦弱,面色苍白,五官温文尔雅,气质飘若云絮。
双眼微眯,散发着始终淡淡的、不与人争的柔性,给人一种不男不女,迷样的病态美。
加上气场很强,倒是有点像倒拔垂杨柳的林黛玉。
正是玉壶长老的第二个亲传弟子——
阴阳师。
毕竟第一次见面,萧白明知故问:
“你是哪个弟子?”
白衣青年恭敬道:
“弟子阴阳师,见过师公。”
说话很温柔,气场竟却不输长老。
萧白知道,玉壶长老是金丹巅峰修为,这人也有这么强?
也不寒暄,萧白径直说明了来意:
“我需要一把剑,两套道服,以及一些可供凡人使用的飞行纸鸢。
阴阳师温和笑道,伸手朝向丹阁:
“师尊已经交代过了,师公请随我来。”
萧白心想,这妖女老婆还蛮贴心!
这位阴阳师似乎也还行,开局摆谱只是试探,并没有明显的态度。
雪还在下。
二人徐徐走向丹阁。
丹阁塔脚红梅环绕,塔顶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塔身巍峨简朴。
古色古香,又显春意盎然。
丹阁共计九层,地上七层,地下还有两层。
萧白听到的小道消息是:丹阁的地下两层是禁地,封存道盟禁药,和大量制造禁药的原材。
进了丹阁,一层是教学层,上面几层分别是药房和药典。
最顶层是会客层。
阴阳师领着萧白,走楼梯到了顶层会客室。
萧白的接待规格很高,但总感觉被当成外人了,多少有种疏离感。
第一次,也难免。
顶层是一个没有分割的大平层,只在北面摆了一道屏风。
环壁皆是落地的轩窗,中间长案上摆着琴棋书画,都是天元名品。
除此之外。
还有一个储物袋。
一柄带鞘的青剑。
一叠半透明的暗黄色符纸。
以及两套雪炎宗执事道袍。
比萧白要求的还要多一点……
阴阳师道:
“师公的剑,弟子昨日已托执剑峰的莫师兄铸好,刻上通凡法印,师公只须与之滴血结契,再贴上蓄灵符纸,便能御剑了。”
萧白拿起剑,心中有些激动,平静点了点头。
通凡法印,滴血结契,蓄灵符纸,都是典型的民用级灵器使用方法。
不过,因为天元时代的灵气浓度远不及黄金年代,为了节省灵力虚耗,仅限于道盟、军队和宗门弟子使用,禁止流入民间。
和萧白前世的“碳中和”是类似的概念。
萧白之前作为杂役弟子,一样没资格使用通凡灵器。
面对一大波通凡灵剑,萧白迫不及待的滴血结契,在阴阳师的指导下贴上符纸,基本掌握了灵剑和储物袋的使用方法。
“多谢。”
萧白礼貌道谢,却始终没有碰执事道袍。
长老说让暮昀亲手给他做道袍,怎么能拿执事袍糊弄呢?
阴阳师忙解释道:
“至于师公的道袍,暮昀师妹昨天便亲手做好了,现在带在身上……师妹亲手做的衣服是极品,并不好拿,我求了这么久也没给我做过一件。”
萧白没听太明白。
“我可是她师公。”
阴阳师笑道:
“身为当朝公主,又得师尊独宠,天赋好,手艺精,有点任性很正常。”
任性?萧白不解:
“难道还有什么特殊要求?”
阴阳师解释:
“想得到师妹亲手做的道袍,必须是她打心底认可的人,她对师尊与师公结侣意见大着呢!师公最好提前把这两件执事服先带上,能拿师妹做的道袍是好事,拿不到好歹也有衣服穿。”
萧白服了。
小小道童居然管起师尊来了,让她给师公做件衣服还要她打心底认可?
到底谁是师尊?
今天不让你跪下唱征服,我就不是你师公!
“执事服哪行?这不是让我自降身份吗?暮昀现在在哪,我去会会她!”
萧白气势如虹。
阴阳师如实道:
“师妹一个时辰前好像还在,好像去找小白了,等会就会回来,师公在这里等等,顺便指导一下丹阁的工作。”
指导你妹!
这不是把我架起来送火上烤么?
“不行,我现在就去找她!”
萧白不耐烦的说,忽然又想起,刚才好像听到了某个关键词。
“对了,小白又是谁?”
阴阳师道:
“是一只天赋绝佳的灵兔,她刚得来才一个多月,宝贝的很。”
灵兔……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蹦上心头。
萧白整个人都不好了,忙追问:
“兔子是公的母的,什么颜色……结契了吗?”
阴阳师道:
“是只白色母兔,刚结契不久。”
萧白表情一收,连忙拿起长案上的执事服,话锋一转道:
“我觉得特地穿师公服太高调,这执事服挺有设计感的,先拿着穿,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话毕,夺门而出。
只留阴阳师一脸茫然,自言自语。
“奇怪,师公刚还说要会会师妹,怎么突然走的这么急……”
萧白换上执事服,麻溜的滚出了丹阁。
在广场上当众取出青剑,贴上蓄灵符纸,准备御剑开溜。
刚踏上剑身,一道清亮如风铃、却又压抑如沉舟的女声,从天落下——
“你就是萧白?”
完了!
萧白咬牙抬头看了眼,一对纤细笔直、白咝紧裹的小腿,踏空而立。
雪幕飘渺,萧白这个角度能看到的东西,其实很有限。
除了漂亮的小腿,也就少女手拿的两叠道袍还算惹眼。
确定少女身份……正是暮昀!
见暮昀亲自来送道袍,萧白觉得她可能还不知道灵兔是被自己吃了。
想到这里,萧白连忙自救道:
“师姐亲手做的衣服十分珍贵,应该留给将来的道侣穿,我一个师公怎么好意思夺人所爱呢?你们好好修行,我不打扰,我走了哈。”
话毕,萧白驱动灵符,踏剑便走。
……可惜剑没动。
不止剑,人也动不了。
满天雪绒悬停在半空。
浩瀚灵压凝固了空气。
只有一道冰冷克制的女声落下来。
“你不能走。”
第0009章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青石广场鸦无人声。
晨雾退散,飘渺雪霰凝在半空,广场仿佛进入了子弹时间。
萧白完全动不了了。
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心跳和呼吸都不在了……
算起来,这是他穿越到天元大陆以来,第二次次被女人拿捏了。
犹记得上一次被女人拿捏,还是昨夜。
那是一个风花雪月的夜晚。
可现在,事情不太妙……
不止萧白,百草园除阴阳师外的其余弟子,也动不了。
雪炎宗的一般弟子也就炼气修为。
能筑基的就有资格申请为执教了。
只有在亲传弟子中,才可能有像阴阳师这样的金丹境强人……放在其他宗门,金丹强者妥妥的长老。
当然,阴阳师管理丹阁,其实也算是半个长老。
暮昀师姐的修为是筑基巅峰。
实际上,以她天赋,只要闭关修行很轻松就能突破到金丹,可她舍不得她的一亩三分地……至今没有升阶。
萧白印象中暮昀师姐只是傲娇,并不暴力,大多时候只是嘴强王者。
从眼前笼罩百草园的灵压,和从师姐压抑了愤怒的声音里,萧白几乎可以断定,师姐已经知道小白的事了。
长老又不在这里,没人给他主持公道……
不妙啊!
“行吧,你师公我眼下还没练气,眼下任人欺辱,要杀要剐麻溜点。”
萧白举双手投降。
但言语间还是把“你师公我”四个字拉长了音。
希望对方能下手轻点,给他这个师公留点颜面。
“眼下还没练气?”
强压住情绪,悬空的白丝少女低眉瞥了眼萧白,感觉有点怪怪的。
“说的好像你能练气一样。”
见暮昀师姐语气缓和些许,萧白感觉事情可能会有转机,忙说道:
“你以为我只靠帅就能当上你们的师公?”
暮昀娇眉微蹙,撤去灵压。
水绿烟衫轻裹的娇小身形,飘然落在萧然身前,如细雪翩然落地。
实际上,少女并没有落地。
落到眼睛与萧白眼睛平齐时,悬空而立。
她不喜欢矮人一头。
平视萧白的脸……
暮昀蹙眉,感觉以前似乎见过几次他,倒没什么印象。
现在一看,这个男人确实英俊,起码在外貌上是配得上师尊的。
可惜天赋差太远了……
你可不就是靠帅当师公的吗?
“没错,我就是这么以为的!”
暮昀气不打一处来。
萧白一愣。
心想,夸我帅的通常不是好女人。
难道你也是个反派?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恢复自由身的萧白,开始重新打量起悬在身前的暮昀师姐。
最显眼的就是身材。
也就一米五出头吧。
矮,身材却极匀称,小巧身子,纤细笔直的腿,甚至还有些曼妙曲线。
穿着一身水绿烟衫,白丝长袜,竹屐绣花鞋。
烟衫轻裹,白丝紧致,竹鞋还带了点外增高。
头上是团子发髻,横插花簪,刘海如清瀑直下,丫鬟一样的道童打扮。
白皙如玉的心形脸,五官精致如雕琢,凌厉的杏眼又含着春光,樱唇峭鼻微微扬起。
傲娇少女最典型的浪漫与骄矜。
同样是清纯、精致的少女容颜,玉壶长老的脸型偏圆,五官给人一种出尘脱俗、清冷寡淡的感觉,带着一丝克制与返璞归真的岁月痕迹。
暮昀师姐年纪不大,五官骄矜,兼具凌厉,行为举止天真烂漫又带点公主病,给人满满的少女感。
尤其是这一双纤细笔直的双腿,套着竹膜一样的白色薄纱,与肌肤混合的纹理质感,折射出一抹圣洁的反光。
唉,可惜是个好人……
萧白心中叹息,嘴上礼貌的说:
“既然衣服已经做好,我也只能却之不恭……多谢师姐了。”
说罢,萧白伸手便要去拿衣服。
结果手悬在少女胸前动不了了!
暮昀拍了拍手中苍青色的道袍。
“这两套衣服,是我谨遵师尊的话亲手做的,但她老人家只说要做两套男长老服,给不给你,由我自己决定。”
萧白不想要正派少女的认可,只要别拿兔子的事搞他就行,便摆手道:
“那我不要了,放我走总行吧。”
“不行。”
烟衫少女眸光凌厉,骄矜的说:
“你要证明你配得上师尊,我才会放你走,才会给你衣服,否则连执教服也给你扒了,你永远穿杂役服好了。”
萧白一听,心想暮昀师姐难道是因为觉得他配不上长老,才那般发火?
可现在,一脸怒色又消失不见,隐约有种想要调戏他的神情。
难道,她不知道小白被吃的事?
若真是这样,自己或许还有机会翻身。
“怎么证明?”
萧白试探性的问。
有戏看!
围观弟子们屏气凝神,恨不得瓜子花生小板凳马上安排。
因为,暮昀师姐正在做一件他们想干却不敢干的事。
少女将道袍收入纳戒,扬起挺俏的鼻子,口齿伶俐生花。
“修行战斗,法印符箓,御兽种田,铸剑炼丹,甚至是琴棋书画,刀枪剑戟……你随便挑一项,能赢我就行了。”
萧白心想,既然琴棋书画都行,那画漫画可以吗?
算了,虽然暮昀师姐不会,可他自己也不会。
为什么不加入生产玻璃和肥皂呢?
要么比迎风谁尿的远也行啊!
回想暮昀师姐说的每一项技能,还真找不到一项可以赢的。
只能找到最接近的。
“我选战斗。”
萧白如是道。
第0010章 看,师姐在放水
一言既出,全场哗然!
围观弟子们你面面相觑,都以为听错了萧白的话。
连暮昀也吓了一大跳。
不知道的,还以为面前站了个隐藏修为的巨佬呢!
神识在萧白身上瞄了半天,确定他还没练气,只有胎息二层修为,只是在丹壁外似乎有师尊的药力。
回心散……
难道就是他选择战斗的原因?
“你确定选择战斗?”
少女还是不敢相信。
直到萧白拔出了贴符的佩剑。
“准确的说,是比剑术。”
贴符的飞剑?
围观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强忍着没笑出声来。
就连一直在丹阁远观的阴阳师,也连忙跑过来劝架。
凑到萧白耳边,细声道:
“师公,这柄剑主要是让您御剑飞行用的,战斗方面没有加成。”
萧白听的一激灵。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耳语……也太酥了。
恶心心。
萧白气定神闲,不动如山,摆了摆手道:
“我不需要加成,剑不拖我后腿就行了。”
“……”
阴阳师语气一窒,说不出话来。
暮昀觉得有些古怪,似乎萧白有点底气。
“你的战斗没有附加条件吗?”
萧白点了点头。
“考虑到我暂时没有炼气,我们只比剑法……师姐可以把修为封印到胎息境吗?”
“很公平。”
暮昀猜测,这家伙入门前应该有一定的剑法基础。
可能是朝歌城禁军预备队的一员也说不定。
在禁军里,有很多凡人强者觉得修真者只能靠灵压欺负人,剑术只是绣花枕头,无灵状态下的剑术,根本不是禁军对手。
曾经的她也这样觉得。
直到自己修仙了……
灵力对领悟剑术的加成,是刻在身体每一寸筋骨里的。
就算封印灵力,这些筋骨的记忆不会消失,剑术依然能吊打凡人强者。
这样想着,她极认真的警告萧白:
“不要以为我的剑法只是用来缝衣锄地的,我会把你戳的满身窟窿,你都不会喊疼。”
好家伙,你也擅长庖丁剑法?
萧白突然信心大增。
若是师姐别的剑法对付他,他还真有些发怵。
要是比庖丁剑法,嘿嘿嘿嘿……
“还请师姐点到为止。”
萧白拱手抱拳,彬彬有礼道。
暮昀撅起薄唇,飒然拔剑。
“开始吧。”
……
眼看阻止不了师公出丑,阴阳师只好详细制定了点到为止的规则——
第一,动用胎息以上修为算输。
第二,身体任一部位超出规定的战斗区域算输。
第三,见血算输。
第四,倒地算输。
第五,认输算输。
此刻,大部分百草峰弟子汇集到百草园,盘膝坐在亭榭顶上远观。
大家都觉得结果已定,并没有紧张情绪,气氛还算融洽。
阴阳师在广场中央,用青光印划出一片十丈见方的擂台。
擂台中央。
比剑已经开始了。
刀光剑影。
菜鸡互啄。
就算把修为封印到胎息二层,暮昀腰臂之力量,身法之灵巧也远胜萧白。
剑法更是没有局限于庖丁剑法,而是多种剑法穿插使用。
萧白,只能隐忍。
不显山,不露水,身法堪堪躲过暮昀的剑锋,连衣服都被划烂了好几块。
阴阳师微眯着眼,不动声色。
围观弟子都觉得暮昀师姐正在调戏师公,把他耍到足够狼狈,才定胜负。
然而暮昀并没有放水。
她开始提高庖丁剑法的使用率。
烟绿的裙摆如竹叶飞扬,竹鞋点出踏踏的马蹄声,娇小的身形翩翩起舞如蜂蝶。
尤其是光滑纤细的白丝,晃的萧白睁不开眼,直将他逼到西南的角落。
说时迟,那时快!
萧白突然纵身一转,施展完美境界的庖丁剑法,从一个被忽略的角度——
一剑刺穿少女胸下的轻薄烟衫。
也刺穿了少女娇小的身躯……
刺向萧白同样位置的剑,停了。
青石广场死一样的寂静。
一阵风来,广场依旧鸦雀无声,仿佛空气再次凝固了一般。
亭上的围观弟子们集体傻眼了。
怎么可能……
阴阳师依旧微眯着眼,缝隙里的眸光却暗流涌动。
少女骄矜的容颜在刹那间冻结。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贯穿了身子。
她没流血。
亦无痛感。
——毫无疑问,这是庖丁剑法!
虽然有偷袭的成分,但单论庖丁剑法,这个男人剑法很可能在她之上。
难道这就是师尊选择他的原因?
萧白拔剑。
虽然少女身上的窟窿没流血,剑刃上却沾了鲜红。
白剑进去,红剑出来。
他赢了!
萧白收剑入鞘,拱手抱拳。
“师姐,承让了。”
亭上,围观弟子们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师姐放水了,毕竟她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疼。
可能是受师尊暗中指使,给新来的师公立威。
可这样一想,众人又察觉出师尊对年轻师公深沉的爱……
妈的更羡慕了!
萧白收剑下腰,见暮昀师姐半天没动弹,便开口索要:
“师姐,我的衣服呢?”
抬眼一看,师姐骄矜的眸光突然发红,仿佛泪水与怒火交织。
暮昀低头盯着萧白的肚子,压抑不住的灵压喷薄而出!
她的小白,正是死在这个男人的庖丁剑法下,到现在还没消化完……
萧白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一时忘了兔子的事。
他还以为自己刚才的一剑,伤了师姐自尊或身子。
忙扶着师姐娇小的肩膀,关心道:
“师姐你怎么了?”
这一扶不得了,仿佛一瞬间天地变色,让少女几欲暴走的灵压突然泄气。
暮昀耳根发热,表情古怪,猛的甩开了萧白的手。
似在极力克制什么,她一言不发,转身回了洞府。
萧白:???
第0011章 全员恶堕
筑基巅峰的暮昀师姐几欲暴走,被胎息二层的萧白一个摸肩杀化解了。这本该震惊的一幕,让青石广场的气氛变得不太对劲了。
很不对劲!
事情正在朝着暧昧的方向发展。
坐在亭顶上的围观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极其复杂的表情。
阴阳师微眯着眼,莫名的笑了。
萧白傻眼了。
为何连暮昀师姐也会蜜汁脸红?
萧白自认为在修真界算帅的,但还没帅到惊天地、泣鬼神,能以胎息修为的凡身让一个亲传弟子动心的地步。
难道说,暮昀师姐也是个反派?
该不会是个类似小舞的兔妖吧?
提起兔子,萧白猛的想起,刚才暮昀师姐发怒前,好像盯着他的肚子……
萧白推测,她是知晓了兔子的事才当众找茬,在意识到自己是以庖丁剑法杀了小白后,控制不住情绪爆发了。
自己无意中一个摸肩杀,竟歪打正着杀让她灭了火。
萧白不禁想,连吃了自己宠兽的敌人也能动情……你果然是个坏女人!
这可大大出乎了他之前的预测。
傲娇系反派极少,不得不说,暮昀师姐藏得还挺深。
连一个小小道童都是反派,加上传说中心术不正的一剑狐……你百草峰还真就是全员恶人?
不过话说回来,暮昀师姐还是太年轻了。
人家长老动情了,可是直接老肩巨滑的!
你直接害羞走人岂不是跌了反派的逼格?
当然,以上都是推测,萧白暂时还没找到暮昀师姐是反派的绝对证据。
毕竟修改器还没弹出绑定提示。
关于绑定提示,萧白当年设定的逻辑是——
在宿主的魅力作用下,女主主动赠与宿主资源,主动与宿主双修,主动传授宿主功法,或者主动赐予宿主权力和地位,都可以弹出绑定提示。
总之,需要符合条件的女主,在动的情状态下给宿主好处才行。
比如刚才,如果暮昀师姐在被他的魅力征服后主动赠与道袍,应该会触发修改器的弹窗提示。
可惜,她溜了……
还真小看她的克制力了。
也对,毕竟是反派,演技和克制力是基本素养。
萧白忽然有些好奇,她到底坏在哪里?
看来,有机会还得与暮昀师姐多接触接触,看能不能让她主动送衣服。
绑定她后就算碍于辈分不好意思双修,跟她学点种田技能也是极好的。
这时,围观弟子中传来稀稀落落的喝彩。
“师公好剑法!”
“师公也藏得太深了!”
“难怪师尊会选师公!”
句句都是人情世故。
实际心中各有想法。
有人觉得暮昀师姐配合演出、全程放水,有人觉得暮昀师姐动了情,没几个真觉得萧白是凭本事赢的。
毕竟这些都是百草峰弟子,学药才是主业,剑道大多一知半解。
能熟练御剑就差不多了,看不出庖丁剑法这等高妙的手段。
然而心中越觉得萧白无能,男弟子们就越羡慕萧白的相貌,女弟子们本来没觉得有多帅,耳濡目染也觉得帅,好奇萧白到底有什么长处。
萧白赢麻了。
只有阴阳师不动声色,隐隐看出萧白的剑法之高妙。
只是他不确定,到底是师尊慧眼识珠,还是师公隐藏了身份和实力,抑或是二人合伙……
他撤去擂台青印,拱手道囍:
“恭喜师公赢得师妹的垂青。”
萧白注意到,这狗比把获得暮昀师姐的“认可”擅自改成了“垂青”。
垂青,意思是我要师徒霜收?
我一个凡人要通吃百草峰长老和亲传弟子?
我看你小子又想把我架在火上烤!
萧白终于看出来了,这阴阳师是个老阴比。
坏滴很。
萧白没搭理阴阳师,只叹息道:
“说好输了给衣服,唉。”
阴阳师嘴弯偷笑,忙上前安慰:
“师公莫怪,师妹平常不像这般失礼的,一定是小白丢了难过,还请师公给她点时间。”
“也好。”
萧白点了点头,再次拔出法剑,贴上蓄灵符纸,准备御剑离开百草园。
见萧白又掏出了贴符法剑,阴阳师仍觉不可思议,本能的拍起了马屁:
“师尊从来不是随便的人,师公剑道之高妙令人拜服。”
萧白心想,她不是随便的人,随便起来可就不是人了。
“还行吧,我从小喜欢剑,就像我从小喜欢车。”
“马车?”
阴阳师不明其意。
萧白也不解释,踏剑而起,头也不回,潇洒的飞离了百草园。
只留下阴阳师感慨道:
“真是个神秘的男人。”
萧白御剑飞到众人看不见的松林上空后,一个俯冲钻进林中。
停剑靠在树下,浑身直冒冷汗。
新手恐高症发作了!
惊魂未定,手脚并颤。
萧白记得前世开车时,他方向盘拿捏的极稳,怎么御剑这么狼狈?
看来得回去和夫人学开车……
呸!
去学御剑。
这样想着,萧白还是沿着环山路,一步步爬上去。
爬到一半,一道冰冷的机械音从苍穹落下——
【系统检测到第一女主玉壶真人疑似邪恶行径,是否立即遥感察看?】
第0012章 他的媚术在你之上
萧白心中一惊,脚差点没站稳,失足摔下山去。
这妖女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等我上山不行吗?
遥感可以录播吗?
萧白想了想,还是决定看看这妖女在搞什么鬼。
立即闭目凝神,萧白打开修改器登陆面板,进入了遥感。
霎时,识海中白茫茫一片,幻象如云,稀薄似雾,隐隐约约。
神识如长镜,萧白从九霄云上俯瞰下来,拨开层层迷雾,迅速锁定了玉壶长老的位置——
天元大陆,魔兽山脉,雪炎宗,百草峰,药园。
紫红相间的花畦中央,一身青白大氅素雅身影,正躬身检查其中一朵黑叶红花的药株。
萧白不认识这种药材。
只觉得花瓣上那密密麻麻的黑色环状纹理,看上去有些瘆人,像是人临死前的放大的瞳孔……
“新采的药很漂亮呢。”
玉壶笑着说。
这也叫漂亮?老婆你心挺黑啊!
一旁。
身着水绿烟衫的娇俏少女,手持一截吃剩的兔脊骨。
脊骨上的契印无火自燃,将脊骨徐徐烧成灰烬,落在药根旁的泥土上。
“可惜小白死了。”
萧白看的几欲落泪,心叹兔骨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顺便打了个饱嗝……
话说回来,暮昀师姐出现在遥感画面里,基本实锤是反派了。
玉壶起身,抓着暮昀纤细苍白的手腕,闭目号脉。
搞得萧白一阵紧张,还以为师姐怀孕了。
“你的情况不太好,继续下去很难维持正常身体,小白死了还有很多代替的药,你最近不要出去了。”
号完脉,玉壶如是道。
萧白心想:
很难再维持正常身体?
我一眼看出你不是人!
少女的眸光再无浪漫与骄矜,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听说妖盟快要行动了,虽然我们的目标不同,但魔族不会袖手旁观。”
魔、魔族……
萧白吓得一哆嗦,一块碎石从脚底摔下山,再无任何声响。
好家伙!
可可爱爱的公主病患者暮昀师姐,居然是魔族?
我不能接受!
天元大陆的魔族,和萧白前世看的影视小说作品里,修行魔功、反噬自身的魔族不太一样。
此界的魔族,是末法时代被域外天魔感染了魔障、只能勉强保持理智和人形的修真者。
魔障是无法治愈的,因此魔族的终极归宿,是变成不可名状的人形天魔,破坏力远胜妖族。
好在魔族数量少,只有意志薄弱的天才修真者才容易被魔障感染。
准确说,魔族已经脱离人类的范畴了。
回想前夜与半狐双休,萧白感觉还是很美妙的……
可如果与师姐这样的魔族双休,萧白无法想象。
别看她身材娇小,一定会把自己吞掉的。
想到这里,萧白感觉再也无法直视暮昀师姐了。
玉壶对魔族的行动不感兴趣:
“随便,只要别捣乱就行了。”
萧白四下看了眼,俩人光天化日之下大声密谋,难道不怕被听见?
看来,她们对自己的隐息术或消音幻术很自信。
暮昀道:
“妖盟与魔族从来不是敌人。十年前,我入门的目的是为了魔化你,想不到你竟是妖。而你留我在身边,也是为了想融合妖与魔,一旦妖魔完美融合,人类的时代就终结了。”
关于这个常识,穿越天元大陆五年之久的五年的萧白也是懂的。
妖,包括一切兽类,都是无法被魔障感染的,无法成魔。
原因未知。
这也是末法时代,人类最终战胜域外天魔的原因之一。
可惜,战后妖族不知为何竟与人类为敌,频繁袭击宗门或城镇。
而人类也通过研究证明,妖是制造末法时代的罪魁祸首。
人妖对立、人魔对立成为天元时代的战争主旋律。
万幸妖与魔却很难合作。
所以修真界传言,一旦妖族能与魔族融合,那将是人类的地狱。
想到这里,萧白倒吸一口凉气,玉壶真人是真的想要毁灭人类!
好在,修改器傍身的自己即将成为拯救人类的超级英雄!
不过,暮昀说的往事还挺有趣。
她入门是为了魔化玉壶,结果内鬼遇上了内鬼,一起潜伏至今。
不愧是全员恶人!
面对妖魔合体的话题,玉壶没有细谈,话锋一转,谈起了萧白:
“你今天见到师公了吗?”
寒意逼人的少女眸光一动,眼神愠怒,又杂糅了某种复杂难辨的情绪。
她取出两套亲手做好的长老服,引一道火系法术,直接扬了灰。
“是个人渣。”
萧白一愣,你一个说话不算话的邪恶魔族,还有脸说我是人渣?
玉壶笑了笑。
“为什么不把衣服送出去,好让师公尝尝你的害人把戏?”
暮昀脸一红,紧绷的寒气一下子就泄了,忙转移话题道:
“这萧白到底是什么人?接下来的巡宗礼不怕别山捣乱吗?监宗大人觊觎你很久了,又如何会放过他。”
好家伙!
原来食言没送衣服是因为衣服里藏了害人把戏……
萧白心想,完蛋,这魔女果真爱上我了。
以及,还要举行巡宗礼。
巡宗礼,是指宗门新委任长老、亲传弟子,或是长老、亲传弟子纳侣时,必须全宗游行,让各山长老、执教和弟子们认识认识,还能收礼物。
萧白本以为自己是凡人,这个巡宗礼就省了,没想到还要举行。
到时候肯定有人捣乱的!
毕竟,雪炎宗山与山的关系并非那么融洽的。
百草峰的弟子还能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师公。
别山弟子可能就要嘲笑你了,或是送点侮辱人的礼物,或是要你给他指点指点功法……
他,必须要尽快炼气了!
更棘手的问题来自监宗大人。
道盟在每个国家都会设监道阁,监督天元道律的执行。
监道阁最有权力的是监道使。
监道使下面,监宗大人和监国大人权力相当。
而寒武国监道阁的监宗大人,虽然长得只比差一丢丢,却是个觊觎玉壶长老很久的阴险之人。
想到这里,萧白头都大了。
视野中央,玉壶道:
“不必担心,这些我自会处理。”
她并没有回答萧白的来历。
暮昀径直问道:
“你很久前就教他庖丁剑法了?”
考虑到自己庖丁剑法的境界,萧白觉得她这么想也很正常。
玉壶却再次打起了太极,只道
“听说你比剑败给他了。”
暮昀还有些不服气。
“单论庖丁剑法,我在你之上,而这位杂役犹在我之上。如果不是你认识的人,结侣是不是太草率了?”
萧白听傻了,暮昀师姐实力比长老还强吗?
难怪她小小年纪,说话也不顾辈分。
紫红色的花海随风摇曳,浪头生香。
玉壶莞尔一笑,平静道:
“总有些人是命中注定。”
“想不到德高望重的玉壶长老,竟也是个恋爱脑。”
暮昀大跌眼镜。
可当她想起萧白的摸肩杀,心中却又莫名一阵悸动。
“这个男人很奇怪,他的修为与剑法很可能与失传的魔功有关,关于他的情报你最好不要隐瞒。”
萧白听懵了。
我先是猴妖,现在又变成魔了?
我看你是馋我身子!
“还有一点,不止剑法,也许他的媚术也在你之上。”
暮昀补充道。
嫣然一笑百媚生,玉壶侧眸看向雪幕云海,荡漾的瞳色潋滟无双。
“唯有这件事是不可能的。”
第0013章 十日炼气
听到这里,萧白笑了。
我的媚术不可能在你之上?
你的媚术只是媚术,我的媚术是因果天道,是天下所有媚术的爹!
萧白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身体不听他的。
只见那清冷寡淡的容颜突然露出一抹魅色,嫣然一笑,潋滟无双。
宛若沉鱼落雁,倾国倾城。
哪个直男受得了这等诱惑?
她一只狐狸到底是怎么做到冷而不寒,魅而不骚的?
向这等女人饱以正义老拳,需要多么钢铁般的意志?
萧白看醉了,忘记脚底草石松动,竟一失足摔下山!
坠入雪雾中。
啊——
萧白慌了神,连忙从修改器物品栏里取出贴符法剑。
可是在重力加速度和恐高症的双重影响下,他的身体无法稳定,折腾半天也没站定。
只能以灵活多变的姿势,勉强滑翔降速,失控旋转,最后……
坠入女人温软怀中。
萧白勉强恢复神智。
太丢脸了!他的直男尊严不允许自己竟被女人一个公主抱。
可脸不听他的。
这酥软浩瀚的触弹……萧白不睁眼就知道,长老来救他了。
清软的女声如雪沙落入耳中。
“你在做什么?”
萧白徐徐睁开眼。
女人清澈的容颜寡淡如常,潋滟眸光早已冷却。
萧白狼狈至此,学会满级御剑势在必行,便趁机解释:
“弟子正在练习御剑。”
玉壶看了眼剑身法印流转贴符的灵力消耗,发现萧白御剑之生疏,可谓毫无基础,不像是装出来的。
可他的庖丁剑法境界之高,却能击败暮昀,连她也难以企及。
“你不该这么狼狈的。”
她冷冷的说。
萧白解释道:
“只怪那阴阳师拱火倒是厉害,教剑却不行,若长老亲自教授,弟子御剑一定比开车还溜。”
“开车?”
玉壶清眉微蹙,留意萧白嘴里说的每一个异常字词。
这些异常字词,很可能是解开他身份和体质秘密的关键。
萧白舔着脸埋在夫人怀里,一边含糊不清的解释道:
“开车便是驾车的意思,弟子在凡间曾经当过行车马夫,车技还行。”
玉壶云首轻摇,强压住身体异样、脸上晕红,话锋一转:
“阴阳师教你御剑踉踉跄跄,我教你御剑便能学精,这是什么道理?”
萧白忽然抬头,很认真的说:
“这叫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玉壶一声叹息。
虽然知道是半真半假,但从萧白口中说出来,总让她听的莫名舒适。
“我已经答应掌门,十日后将举行纳侣巡宗礼,如果你只是学会御剑,这一关恐怕很难过去。”
不同意,不拒绝,也不解释,而是另开话题——从刚才长老与暮昀的对话中,萧白就摸清她的说话套路了。
至于纳侣巡宗礼,还有十日,以自己一日千里的进度,问题不太大。
看样子,长老也想帮他升级。
“那要怎么做?”
萧白弱弱的问。
玉壶道:
“你须在十日之内炼气,以证明体质特殊,天资过人。”
十日炼气?
萧白心想,若是真能做到十日,也未尝不能炼气!
便一本正经道:
“以我天资,想要十日炼气,不止要御剑有术,还须御妻有道,每日双休配合丹药果腹,或能成功。”
玉壶一怔,心想这种话你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说出口的?
“每日双休,远远超出了我的治疗计划……你到底是想占我便宜,还是真觉得自己能十日炼气?”
“两种成分都有。”
萧白选择全都要。
再一次的,玉壶没有当即应承,又转移话题道:
“你见到暮昀了吗?”
萧白在温软的怀中点了点头。
“见到了。”
玉壶问:
“你觉得她怎么样?”
萧白一怔,感觉气氛不对劲。
“什么怎么样?”
玉壶问:
“她身上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擦,这妖女居然还在试探我!
面对摆在面前的送命题,萧白不敢显露自己知晓暮昀是魔族的事实。
想了想道:
“暮昀师姐没有什么可疑的吧?虽然脾气有些差,但模样还是蛮可爱,我还挺喜欢她的。”
不知何时,玉壶清冷寡淡的五官开始黑化,变得妖艳,也变得腹黑。
萧白还在脸滚胸,自顾自道:
“尤其那双纤细笔直的小腿,裹着竹膜白丝,啧啧啧……说起来,白丝才是最可疑的吧?这里可是修真界。”
玉壶脸黑如墨。
头顶乌云笼罩,巨大的九尾黑影在云中摇曳不止。
萧白化身盲生,找到了华点。
“对啊!除了暮昀师姐,我还没见过别的仙女穿裤袜,不会怕冷吧?”
玉壶双手一松。
萧白从天坠下。
啊——
这下完了,剑还在妖女手中!
没了剑,萧白没了自救手段,头下脚上的想了想,才发现问题所在。
长老竟是个醋坛子!
他在一个方向避开了送命题,却从另一个方向送了命。
向下穿过云雾,萧白眼看奔着山石峭壁疾坠去了……
也罢,重新穿越吧。
正欲粉身碎骨,忽有一阵妖风横吹而过,将他吹挂在了树上。
萧白自挂东南枝,汗水直落,奔流如瀑,心中长长松了口气。
回想刚才,天旋地转,隐约瞥见雪白的狐尾一闪而过……
果然,老婆还是爱我的!
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正宫娘娘,堂堂雪炎宗丹药长老,百岁老人,居然还跟少女一样吃醋。
就算暮昀师姐是魔女,可她也是你徒弟呀!
谁连徒弟的醋也吃?
萧白不禁担心起来,难道穿越后还得重蹈游戏里后宫失火的覆辙?
不行,他必须要坚持变强,绝不退缩!
这点苦头算什么?
后宫必须开!
我萧白说的。
耶叔来了也拦不住。
第0014章 小小魔女,可笑可笑
想到这里,萧白目光坚毅,麻溜下树,麻溜的上山。
气喘吁吁的回到百草峰时,已不见暮昀师姐的身影。
长老在丹房。
萧白这一天太折腾了,到现在已是一身臭汗,便转身钻进竹林,去温泉泡了个澡。
顺便把两套青蓝相间的执教服洗干净,挂在竹枝上晾晒。
雪天也不可能晒的干,要等长老过来,用风系法术速干。
一个时辰后,长老来了。
“穿衣服,我教你御剑。”
你说教剑就教剑?
为报复刚才被丢下山的窘状,靠在池边的萧白,忽然向后伸手。
竟隔着大氅抓住长老的脚脖子,冷不丁一下,给长老拉了下水!
扑通一声。
诗透的美人搂在怀,萧白这才大仇得报,得意道:
“御剑往后稍稍,想要炼气,御妻才是重点。”
玉壶被萧白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搞得花枝乱颤。
以她的修为,本不可能被萧白这种把戏得逞。
但不知为何,萧白一碰她,身子莫名就软了。
她强行稳住气息,在怀中仰望着萧白,眸子里却依然是俯瞰时的清冷。
“你我既是道侣,按天元道律可正常双休……下次能不能别再玩这种低幼的把戏了?”
不愧是长老,这把持力不得了!
于是,萧白便按天元道律行事。
雪幕云海中多了一层隐息法阵。
萧白再次失去了视与听。
桃花肆意的盛开,融化了落雪。
池子里的水温徐徐攀升……
不知过了多久。
【叮——恭喜宿主获得来自女主的双休灵力,修为升级至胎息三层!】
萧白感觉很受用。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能看见、听见美妙的事情发生。
按照长老金丹巅峰的实力来看,这个升级进度稍显慢了。
不过,考虑到长老抱恙在身,以及身为女妖不想过度榨取凡人,因此双休与用药的力度都不高。
萧白本可以承受的更多。
如果长老敢对他下猛药,甚至拿出妖力双休,他的修为定会一日千里,何需十日,一息炼气都有可能。
可惜长老有自己的考量。
萧白只能慢慢来,继续走可持续发展路线。
换一个角度思考——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窝里被孵,萧白是时候拓展反派后宫群了。
……
到了晚上,玉壶终于想起教萧白御剑的事。
白天双休,夜里御剑……顺序完全搞反了。
萧白穿上执教服,明知故问半调戏的问道:
“为什么要选在晚上御剑?”
还不是你修了一天!
玉壶强压住火气,清冷的眸光白了萧白一眼,一本正经道:
“恐高是御剑的最大阻力,之前把你丢下山也是练练你的胆,你现在夜里御剑试试,等熟练了白天再来。”
原来是这样,老婆真贴心!
人生本就是这样,埋头苦干,终会有回报。
【叮——恭喜宿主习得女主传授的御剑术,已自动推衍至满级……还请宿主尽快提升修为,以发挥出御剑术的最大威力!】
尽管很快就来了满级提示,但萧白还是循序渐进,按部就班,显得老婆教导有方。
就这样,萧白和长老在百草峰上空折腾了一整夜,掌握了御剑的各种姿势和技巧。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对每到关键时刻被剥夺视听的萧白来说,御剑的快乐甚至超过双休。
接下来几天,萧白继续按照天元道律行严格执行道侣礼仪。
【叮——恭喜宿主修为升级到胎息四层!】
【叮——恭喜宿主修为升级到胎息五层!】
……
三日后,萧白终于在百草峰见到久违的暮昀师姐。
暮昀例行上山打理药园。
纤细的小腿被药园花海淹没了,显得身材更小了。
小小魔女,可笑可笑。
为了加快升级进度,萧白不顾长老毒打,毅然上前搭讪。
“我衣服呢?”
娇俏的面容一滞,凌厉的眸子盯着萧白肚子发呆。
萧白被看的心里发毛,差点以为她又要拿小白的死找茬。
见萧白修为提升到胎息五层,暮昀着实吓了一跳。
三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家伙真的是五行均赋的天废之资吗?
怎么比她升阶还快呢?
“你……”
萧白忙打断她的疑问。
“不该叫我师公吗?要是觉得丢脸的话,你叫我师公,我叫你师姐,咱俩各论各的。”
暮昀顿时火了,径直拔出她的本命灵剑——
青绿。
“我倒要看看你这修为的真假!”
萧白看了眼她的本命剑。
这剑纤细而锋利,据说可伸缩,可弯曲,跟瑞士军刀一样的多功能,能耕地,能除草,甚至还能编织。
这一次,她拔出了本命剑,甚至还在剑刃上附着了炼气境灵压!
萧白道:
“你怎么用修为欺负人?”
暮昀巧舌如簧。
“长辈还能被欺负?我只用炼气修为,你若能撑百息算你厉害。”
百息?
算我厉害?
萧白心想,你这哪是试探我,根本就是想报三天前的一剑之仇。
“又不是双休,我为何稀罕你喊我厉害?赌点实在的,我若赢了,你把我衣服拿来。”
“你赢不了我!”
暮昀一声娇喝,身如踏浪,一剑斩来,气吞霄河。
萧白无奈,只得拔剑……
踏剑而起,全速开溜。
打不过你,我还跑不过把修为封印在炼气境的你?
“贴符御剑还想跑?”
暮昀也跟着踏剑起飞,加速追了上去。
结果,在空中追逐一番后,她猛的发现——
仅以炼气修为,根本追不上萧白。
要知道,法剑的贴符灵压也是入门的炼气级别,这家伙怎么跑的这么快?
实际上,萧白直线御剑的速度,最多与炼气境的暮昀师姐相当。
但满级御剑术,可乘风破雾,配合满级庖丁剑法的身法,竟随风飞出各种刁钻的曲线。
这是什么诡异的御剑术?
暮昀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在后面追的快要怀疑人生。
眼看百息时间就要过去,暮昀只好耍赖,强行爆修为跟了过去。
啪!
只一脚踢在萧白剑身上,给萧白连人带剑,打下山去。
直到萧白快落地,她才瞬移过去,将萧白提溜起来,扔回了山。
萧白翻身而起,指着悬在半空的少女大骂:
“你是小狗吗?尽耍赖!”
“我可没耍赖。”
悬空少女双手抱胸,把胸前烟衫挤出傲娇的尺度,恬不知耻道:
“输了没关系,我就是让你切身的明白,以你的实力只配当我的药童,这辈子都别指望我喊你师公了!”
这么反感叫我师公,我看你是想叫我老公!
萧白不逞口舌之快,一心只想进步,便道:
“既然输了,衣服拿来。”
只要有衣服,他就能绑定这可恶的魔女了。
正在这时!
一只信鸽从云海中飞卢,落在萧白的肩头。
有我的信?
萧白刚要取信,那鸽子竟倒飞到暮昀手中。
“我看看!”
魔女打开信笺,掸眼一扫。
“你有麻烦了。”
第0015章 弟中弟
我有麻烦了?
行。
可你为什么要看我的信?
除了自己写的修改器外,萧白也没啥隐私,传书被看了就看了。
但他觉得,暮昀师姐也许是故意借娇蛮的人设,夺去传书,通过信件内容窥探自己的秘密。
好奇,是沦陷的开始啊!
至于麻烦事,萧白好奇的问:
“什么麻烦?”
仔细检查鸽子后,暮昀没有放走信鸽,而是将其置入纳戒之中。
随后,她才将信件递给萧白。
“你自己看。”
萧白瞄了她一眼。
显然,她的过度谨慎超出一个田园公主病该有的人设了。
接过草纸信,萧白一眼扫下来。
这是一封来自杂役房的求救信。
萧白心中一惊:李飞羽出事了!
李飞羽,是萧白在杂役房最好的兄弟,刚入门时没少受他照顾。
他的天赋在杂役中算是拔尖的,每日刻苦修行,很快突破到胎息九层。
可惜天赋终究只是平庸,他在胎息九层停留了数年而无法炼气。
没能进内门是遗憾,但在西北杂役房也算是明星人物,能打,人脉好。
萧白刚来杂役房时,喜欢撒钱以广结云朋,其中就包括李飞羽。
但李飞羽和别人不一样。
别人在萧白遇到真正的麻烦时就没影了,只有李飞羽帮他摆平。
就算后来,萧白的钱霍霍光了,他依然帮萧白解决了不少事端。
现在,李飞羽自己遇到了事端!
萧白怎能袖手旁观?
求救信上说,他渡劫失败,导致走火入魔,重病在床,希望萧白能找玉壶长老求一味能救命的药。
读完求救信,萧白也觉得蹊跷。
要知道,李飞羽的体质很好,几乎每个月都会冲击一次炼气,虽然次次失败,但这么多年从未走火入魔,怎么自己刚来百草峰,他就走火入魔了呢?
暮昀师姐为什么说自己有麻烦?
萧白不动声色的问:
“一封求药的信而已,师姐怎么看出我有麻烦了?”
“当然是直觉!”
烟衫少女掷地有声。
见萧白好奇的俊脸,想了想,还是解释道:
“总感觉信鸽和这封信的字迹不太对劲……何况你以杂役身份成为师尊道侣,雪炎宗想害你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劝你最好不要过去。”
萧白摇了摇头:
“他是我朋友,不至于害我,就算害了我,他也跑不了,何必呢?”
少女悬空而起,轻抚萧白秀气的狗头,老气横秋的说:
“年轻人,修真界远比你想象中复杂的多。”
“再复杂我也必须去。”
萧白去意已定。
其一,以他现在的综合体质,灵抗和毒抗基本拉满,甚至连身体被干碎也死不了。
其二,他肯定不会孤身前去。
其三,李飞羽可能真的有危险了!
烟衫少女双手叉在胸前,撇嘴道:
“真是无知者无畏,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
萧白目光坚定。
“但我知道真正的朋友是谁。”
少女俏颜一怔,如水的眸子盯着萧白温柔坚毅的双眼。
“你不怕死吗?”
萧白笑了笑,故意拍拍她的肩膀。
“有你陪我一起去,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敢撩我!
暮昀一巴掌拍开萧白的咸猪手,脸却是红的不行。
“你、你应该让玉……让师尊陪你去!”
萧白不傻。
长老是居家科研型,而这魔女明显是擅长外出做任务的类型,谁的战斗力更强一目了然。
“长老要留在这里给我续命呢,而你则负责把我骨灰带回来。”
萧白如是道。
一句话说的暮昀满眼小星星。
简直跟追星少女一个样,完全忘记自己魔女的本质。
愣了半晌,少女才道:
“骨灰不行!就算是有师尊亲手炼制的回心散,起码也要带回一截脊骨才能救活,上面有你的记忆和灵脉。”
萧白微微一惊,原来真可以……
不过,暮昀说起“脊骨”二字时正盯着萧白,吓得他忙转移话题道。
“先去找长老商量吧。”
……
丹房。
青袍白氅,黑鼎红芒。
蒲席上放了一红一蓝两颗药。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眸光如静水,玉壶捧着如血的桃瓣茶,徐徐开口。
“这颗蓝色的丹药,是治胎息境走火入魔的解药。”
“而这枚红色的丹药,是给你保命用的,它能让你至少留个半尸。”
留个半尸……
萧白吓得脸都黑了,这次去杂役房有这么危险吗?
暮昀盯着红色丹药,强压住眸子里的惊色,不动声色的问:
“这便是传说中的脊蛊丹?”
脊蛊丹……
萧白感觉这辈子可能再也无法摆脱脊骨两个字了。
脊蛊的蛊,难道是养蛊的意思?
这妖女不止妖,还毒的很!
萧白强压住胆怯,沉声问:
“这血脊蛊有何用处?”
“它会在你体内化虫,如果你身死道消,它会带着你的血骨、灵脉和大部分记忆体就近隐息钻入土中,我很快便会回收,尽量复活你。”
玉壶抿了口茶,轻描淡写的说。
萧白听的头皮发麻。
不过意思大概懂了,这脊蛊丹是全自动保命虫,终极梦幻版的回心散!
至于这玩意会不会窥探记忆,萧白并不担心。
如果这妖女有本事窥探到他修改器的存在,她早在双休时就发现了,不会多此一举。
这样想着,萧白弯腰捡起丹药。
一旁暮昀眼疾手快,趁手抢去红色的脊蛊丹。
“师尊你可太偏心了,我跟了您整整十年,也没见你拿出过这等宝贝。”
玉壶道:
“这枚脊蛊丹是测试用药,只有五行均赋的体质才能勉强承受,你吃了肯定会死人的。”
“……”
暮昀连忙把丹药塞给萧白。
“还是让师弟先吃吧。”
萧白一愣。
“不叫师公就算了,我怎么成师弟了?”
烟衫少女小脸一扬,鼻孔看人。
“论修为,你就是弟中弟。”
好了,百草峰的辈分跟晋西北一样乱成一锅粥了。
“好了,出发吧。”
萧白摇了摇头,收起蓝色丹药,二话不说吞下了脊蛊丹。
脊蛊丹甫一入腹,便被肢解成药力和灵力,命运和回心散并无不同。
看的暮昀直盯着他下身发呆。
感觉这家伙吃毒丹就跟吃豆豆一样轻松写意。
“对了,等一会去杂役房前,我们俩要分开行动,我在明,你在暗。”
出发前,萧白忽然提议。
暮昀头一歪,很是不爽的说:
“怎么,我给你丢脸了?”
“我要揪出真正的反派!”
萧白如是道。
玉壶:
“……”
暮昀:
“……”
第0016章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拿到解药后,萧白不再耽搁,踏剑而起,御剑直奔杂役房。
丛林里,暮昀则低空御剑跟上,一路隐藏气息,紧跟萧白。
如果只以筑基巅峰的修为隐息,恐怕很难做到真正的隐藏自己,因此她不得不动用一点魔女法门……
这一点,也在萧白的预料中。
这魔女的筑基巅峰修为,八成是假的,其身手和演技都比长老更强!
百草峰隐藏的阵法极多,玉壶长老才能不动如山,深藏不露,一旦出了百草峰,她的实力在门内几个元婴大佬面前不够看。
所以萧白才选择让暮昀师姐,而非玉壶长老陪他去杂役房。
雪炎山,群山上空。
雪罕见的停了。
风呼呼的吹。
萧白踏剑疾行,心中却有些焦急。
都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可此番朋友有难,或自己有难,搞得他回杂役房装逼的兴致都没有了。
雪炎宗分别在群山外围,共四个方向设置了杂役房。
萧白所在的杂役房,是规模最大的西北杂役房,有两千外门弟子服役。
百草峰在正东边,二者连线横贯全门,有十几里路,隔得还挺远。
炼气境御剑要花十几分钟。
萧白一路上遇到的内门弟子,见一个身穿执教服却只有胎息修为、靠贴符法剑御剑的年轻人,都有点懵……
等路人弟子意识到这是玉壶长老的道侣时,萧白已经飞的没影了。
一个杂役,御剑倒挺麻溜!
……
西北的杂役房建在山谷中。
两山是成片的剑竹林,底部是一座石台广场,分布了执事堂,食堂、仓库和一些小作坊。
山谷两边,靠山建造了几百座连排的石屋,以及稀稀落落的竹舍。
石屋是低阶杂役弟子住的。
竹舍是高阶杂役弟子住的。
李飞羽是高阶杂役,而萧白靠撒钱也住进了高阶竹舍。
西北杂役房位于雪炎山外围,远离炎脉之地,这里风雪不但没有停,还暴躁的很。
以至于没穿棉衣御寒的萧白,在空中被冻的瑟瑟发抖,面如刀割。
萧白顶着刺骨寒风,降落在李飞羽竹舍旁。
推门一看……竹舍里没人。
情况不太对!
他马上御剑来到谷底广场。
广场上,身穿灰棉衣、戴竹毛毡的杂役弟子顶着风雪,往来不绝。
吃饭的吃饭,搬竹的搬竹。
见萧白来了,附近杂役陆陆续续都凑了过来,一个个羡慕的不行。
“萧白,哈哈是萧白,你终于想起咱这帮兄弟啦!”
“什么萧白?这是萧长老!很快便要举行巡宗礼。”
“哈哈对对对,是萧长老。”
“我说萧长老,这套执教服不适合你现在的身份,你得穿长老服!”
萧白点头示意。
呵,表面兄弟。
而真的兄弟们,此刻大多点头道声萧师兄,没有太套近乎。
毕竟他们知道萧白为何而来,李飞羽的状态很不乐观……
“萧师兄此番回杂役房,是为李师兄的事情么?”
一位身材结实的矮个杂役,试探的问道。
萧白也没时间寒暄。
“正是,师兄人呢?”
矮个杂役摇了摇头,潸然叹息:
“师兄误服禁药中毒了,此刻在山北的疗养洞躺着,他状态不太好,我们也不敢靠近。”
萧白心中一紧。
状态已经差到不敢靠近了吗?
正在这时。
一位身材高瘦,面色和蔼的老者,柱个拐剑走了过来。
沉声纠正了矮个杂役的说法。
“不是误服禁药,而是强行冲关,走火入魔了。”
老头正是西北杂役房大执事——
赵寒武。
算起了个国名。
据说一百五十多岁了,百岁时晋级为炼气初期修为,这才活到现在。
杂役房的执事们,大多都是类似的经历的老者。
毕竟能炼气的年轻人,可以直接进入内门修行,谁还愿意在杂役房虚度光阴?
杂役房执事,不同于内门执教,就是杂役房的管事,官虽然不大,管的人却不少,是个肥差。
在萧白的撒钱攻势下,赵寒武对萧白还不错,把很多去内门的工作都交给了萧白去做。
“赵执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执事一声叹息,娓娓说道:
“三天前我劝过他,现在不是完美的冲关时机,可他见你飞黄腾达,觉得自己也不能落后,便偷偷服用禁药,强行冲关……唉,人快没救了。”
赵执事年事已高,说话慢吞吞的,急死人。
萧白忙道:
“还有救,我带了解药,师兄具体在哪间疗养洞?”
老头还不急,慢吞吞的说:
“两个弟子在黑石坡找到他时,便已经昏迷了,只能就近抬到了山北第三疗养洞。”
“我这就过去。”
确认地点,萧白转身便走。
老头又拽住萧白,叹气道:
“他现在的状态不太好,禁药中毒会传染的,两个发现他的弟子仍卧病在床……你先吞下这枚护身药吧。”
说罢,赵寒武颤颤巍巍略显不舍的取出一粒青色丹药。
萧白接过药,不假思索的吞了。
确实是止灵药。
这老头还不坏。
“走吧。”
“老朽一起去。”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向了北山坡。
其余人也三三两两的跟了过去。
到了第三疗养洞,跟过去的杂役们只敢远观,谁也不敢靠近十丈之内。
连炼气境的赵执事,也只敢留在门边,不敢踏入一步。
“还好你是五行均赋,否则真不敢叫你入内,进去切莫大意,有事定要第一时间唤老朽。”
“好。”
萧白点头。
四下看了眼,推门进去了。
吱呀一声。
虽说是洞,却开了小窗,屋内还算敞亮,灵气浓度也还可以,比石屋和竹舍条件都要好。
你要不是重病,或是有钱,你都没资格住疗养洞。
“李师兄?”
萧白在外厅喊了声。
空荡荡的无人应答。
暮昀师姐也不知道藏在哪,一点声息没有……
搞得萧白格外紧张。
轻脚轻手的来到里屋,萧白这才看到躺在石床上的李飞羽。
尽管两面通风,里屋还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诡异的腥臭。
“师兄,你还好吗?”
石床上,李飞羽侧身朝里,似在睡觉,能听出气息很微弱。
“传书是你写的吗?”
萧白捂着鼻子,一步步靠近石床。
“我带了解药救你。”
“解……药……”
听到解药二字,石床上行将就木的肉身这才恢复一丝生气。
李飞羽徐徐转过头,一双爬满蛆虫的漆黑空瞳直盯着萧白。
“心魔,也能救吗?”
“也能的。”
萧白轻声安慰。
他丝毫没有被李师兄走火入魔、行将就木的惨状吓到。
反而觉得自责……
遂取出准备好的解药,快步来到床边,将丹药塞进师兄口中。
正在这时!
一根贴满符纸的腐臂,从被子里突然伸出来,抓住萧白的手——
“夺魂!”
与此同时!
“不好,这是夺舍术……”
守在门外的赵执事,突然拔剑冲了进来。
“——萧师叔快醒醒!”
第0017章 你管这叫夺舍?
清冽灵气融合冷冽的寒风,从狭小的石窗灌进里屋,发出萧瑟的哨声。
事情发生的太快,也太滑稽,搞得萧白戳在原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老实说,刚听到夺魂两个字,萧白内心是有点慌的。
我堂堂穿越者要是被夺魂了,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可仔细一想,事情明显不对劲。
且不说一个还没练气的凡人如何夺他的魂,萧白甚至没看见法术,没察觉到灵力流转,只有一根发臭的手松松垮垮抓着他的手腕。
李师兄手臂上贴的符纸,就像是随手涂鸦的鬼画符……
你管这叫夺舍?
身后更是传来了让他醒醒的话。
都没看到我的脸,就叫我醒醒?
萧白瞬间懂了。
你们啊,夺舍的本事没有,借夺舍之名借刀杀人的本事有,而且很大!
萧白摇了摇头,毫无惊色,只觉的滑稽。
唯一感到悲凉的是……李师兄早就死了。
贴在手臂上的那些鬼画符纸,也许只是用来控制尸体说话和写传书的。
正想着,那符纸竟无火自燃,吞没手臂。
一转眼,便将李师兄的尸体烧成了灰烬。
亲历挚友的火化现场,萧白心中的自责,迅速化为怒火。
他徐徐转过身来。
只见一向身形佝偻、面如梅干的赵寒武,立如苍竹,手持利剑,眸中透着杀气。
别说一百多岁了……撑死五六十岁相貌。
一脸杀气的叫我快醒醒?
呵。
除了赵寒武,还有两个萧白不认识的壮汉杂役冲了进来。
一进里屋,手持砍竹刀,不由分说的指着萧白,大骂道:
“大胆李飞羽,竟嫉妒心作祟夺舍了萧师叔,快纳命来!”
这战术……绝了。
萧白不禁感叹,敢在雪炎宗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玩这种把戏,可见给这些人背后撑腰的人地位之高。
好在,暗中有不跟你讲法律的魔女护身,他也不怂。
“送你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长老道侣动手,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萧白沉着脸,怒喝道。
赵寒武面露寒意,一字一顿,提高音量,故意让外面围观的杂役听见。
“老朽不信,只在百草峰待了区区三天,萧师叔便有如此霸气,定是刚才被逆贼夺舍了——李飞羽,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赵寒武活了一百多年,为人小心谨慎,纵使拥有碾压萧白的炼气修为,也没有亲自动手,瞬杀萧白。
以防止丹药长老给了萧白特殊的保命或反杀手段,危及自身。
而是让两个壮汉杂役先上,先探探萧白有没有后手。
“速战速决!”
两个壮汉毫不迟疑,持刀一齐扑向了萧白。
萧白没有退缩,反而一步踏出,突然拔剑。
刷——
一剑光寒,给俩人串在了一起。
两个杂役还有点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觉得疼,想挥刀时,才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了。
萧白抽剑。
白剑进去,白剑出来。
血都没见一滴,人已经没了,噗通瘫软在地。
萧白剑指赵寒武,道: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还不迟。”
赵寒武一眼看出萧白的恐吓手段。
这剑法是还不错,但还不足以杀死一个经验丰富的炼气修士。
对方越是恐吓,说明他虚弱。
何况,赵寒武也没有别的选择,不杀死萧白,他自己也得死。
“你这剑柄的贴符,和方才李飞羽手臂上的贴符一模一样,可怜我萧师叔竟被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夺舍了……老朽定要亲手斩了你,为师叔报仇!”
这小老头入戏还挺深!
萧白感动的快要哭了。
说起来,萧白也不清楚自己战斗力到底如何,能不能斗得过赵寒武。
此刻,暮昀师姐在真的在暗中保护他吗?会不会出现意外,或是遇到了敌人主力?
这些,萧白也不确定。
疗养洞外,几十个杂役屏住呼吸看戏,最多能当个耳听证人,谁也不敢进来救人。
萧白只能硬着头皮上。
赵寒武率先动手,右手持剑,左手竟徒手搓出一个巴掌大圆形火球。
火球兀自旋转,中圈带焰刃,速度越转越快,直奔萧白而来。
融合螺旋丸的火球术?
看不出来,这小老头修为不行,法术还挺吊的。
萧白一剑劈开了火球,斜身向前,直插赵寒武。
赵寒武身姿如松,迎剑而上。
剑刃兀自燃起了青焰!
铿——
两剑相抵。
萧白力亏,身体被火灵入侵,烫的内脏沸腾,满口吐血。
但万幸是魔攻而非物攻,萧白得以稳住身体,咬牙挺住。
直接从修改器物品栏取血灵丹原地补血,无需用手操作。
突然身子一拧,萧白以庖丁剑法趁势一滑——
卸掉了赵寒武持剑的右手。
“啊!”
赵寒武惨叫一声,连忙退步,与萧白拉开距离。
之前被一剑砍开的两半火球,早已合二为一,从身后冲向了萧白。
萧白瞬间燃起来了。
他连忙脱去执事服,穿着衬衣一剑劈向赵寒武!
赵寒武没了右臂后,平衡性大降,不敢与萧白近战。
只得再次拉开距离!
单手掐诀,隔空御剑,一剑刺向了萧白。
嗖——
炼气境的御剑,飞行还可以,隔空杀人的话,力道和敏捷都差远了。
萧白身法鬼魅,速度不减,直接斜身避开御剑,又一跃刺向赵寒武。
“你上当了。”
身为炼气修士,赵寒武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远胜萧白。
御剑杀人是佯招。
赶在萧白剑锋抵达前,赵寒武左手早有准备,握成利爪。
身法不退反进,左脚一步踏出,左手一爪洞穿了萧白的左胸和心脏。
对于尚处胎息境的凡人来说,心脏被人捏碎,必死无疑。
但萧白不是普通的凡人,他是拥有一位丹神老婆的凡人。
回心散骤然运转。
给萧白续命……
萧白这才缓过神来,拦腰一剑,将赵寒武一分为二。
这一次,鲜血跟烟花一样灿烂。
单杀炼气修士,让心脏尚在恢复中的萧白松了口气。
他立即取一枚血灵丹,塞进赵寒武的口中,沉声道:
“说出幕后指使,你还能活。”
弥留之际,赵寒武迷糊的想:
有的人心脏被捏碎了都能活,我不过是少了半个身子,怎么不能活?
“是……”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颅内早已被人下了言灵咒。
话音未落,言灵咒轰然爆开。
头没了,还炸的萧白一脸血。
与此同时!
一根袖箭疾速飞入石窗。
裹挟着筑基境的灵压,静悄悄的直刺萧白丹田。
第0018章 未曾设想的道路
萧白没听见破窗声,没看见什么袖箭,也没感受到筑基境的灵压。
只看到一大片绿油油的藤蔓,从脚底爬上小腹。
茂密的藤叶中间,还缠了根黑色的袖箭……
萧白扯开藤蔓,取出袖箭。
他不懂暗器,只是觉得,这袖箭隐隐散发一种远超炼气境的灵压!
而突然攀身的藤蔓,似是一种木系法术。
“师姐?”
一番推理之后,萧白隐约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赵寒武失败后,有一位提前埋伏不愿意透露身份的高手偷袭了他。
被暮昀师姐放出藤蔓挡了……
这说明,暮昀就在他附近。
想到这里,他猛一拍大腿。
“师姐,糊涂呀!”
追向窗外竹林的暮昀,很快返回到疗养洞,见萧白满身是血,道:
“你没事吧?”
萧白满身血不是自己的,自己的血早吞进肚子里了。
“师姐不该先救我的,有长老丹药护体我又死不了,你应该第一时间去抓幕后凶手。”
按照之前既定计划,暮昀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可真当萧白被偷袭时,她又脑抽改变了注意。
“事情比我想象的更复杂一点,师尊宝贝着你呢,你要真伤了,我也不好向她交待。”
面对萧白的质疑,烟衫少女随口搪塞了过去。
挚友惨死,没抓到幕后凶手,萧白多少有些失落。
“这箭……能看出点什么吗?”
暮昀接过袖箭,端详了片刻。
“这袖箭也是一件贴符法器,避免暴露使用者自身的灵力,本人要么修为很高,要么熟悉宗门地理阵脉,否则在我手上逃不了的。”
萧白隐约听出了师姐的意思。
“你是说……”
暮昀道:
“挚友夺舍,执事救场,杀了你也神不知鬼不觉的……需要这么麻烦的演戏,说明对方可能是宗门内部人。”
萧白摇头叹息。
他也明白,雪炎宗地处敌阵腹地,门内暗流涌动,刀光剑影很正常。
可李师兄却因他而死,他自己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种感觉不太好受。
“我还以为是那位监宗大人。”
萧白强作镇定的说。
暮昀一惊,没想到萧白连这件事也知道。
“说不好,连我都想杀你,想杀的你的人太多了。”
萧白:
“……”
实际上,萧白的战斗表现远远超出了暮昀的预料。
刚才,她好几次刚想出手帮忙,结果萧白都奇迹般的反杀了。
要不是最后有人偷袭,她今天算白来了。
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着萧白,暮昀还是看不出萧白离奇天赋的根源。
脸上却故作淡定的说:
“你倒挺镇定,居然还能单杀炼气修士。”
镇定个屁!
宗门太危险,我想回朝歌,朝歌路不滑,赚钱好成家。
萧白满面愁容。
“我觉得这超出情杀的范畴了,玉壶长老的身份可能不太简单。”
暮昀白了萧白一眼,说的好像你的身份简单一样。
人家狐妖很简单的呀,你这体质是咋回事?
人妖魔三族都没见有你这样的。
“现在知道已经迟了,认命吧。”
“唉。”
萧白假装叹了口气,换了一身备用的执事服,与暮昀一起走出疗养洞。
见烟衫少女正是亲传弟子暮昀,不远处的围观杂役们,这才凑到洞口。
“萧师叔……里面发生什么了?”
“你们要换执事了。”
萧白知道自己解释没用,也懒得多说什么。
暮昀只好解释道:
“赵寒武伙同两位杂役,暗杀萧师弟未遂,已被处置了。”
杂役弟子们震惊。
半天,才有人问:
“那李师兄呢?刚才好像听到了赵执事说夺舍的事……”
暮昀有些不耐烦了,随口道:
“李飞羽两天前就已经死了,具体情况,还需要我二师兄过来验明。”
……
没解释太多,二人很快踏剑离开了风雪中的杂役房。
空中。
风渐歇,雪渐软。
萧白的贴符法剑只有炼气境,御剑速度太慢。
安全起见,暮昀只好御剑载着他。
她的御剑速度快,搞得萧白难以站稳,只好单手扶着她娇小的肩膀。
巨大的身高差,让萧白伸直了手才能扶到暮昀的肩。
不止萧白很累,连暮昀也感觉自己被小看了。
“你就不能不扶我吗?”
萧白无奈道:
“没办法,师姐的车速……御剑速度太快了。”
暮昀眼角微抽,大声娇喝:
“不准摸肩!”
萧白心领神会,双手向前,默默扶住她纤细的腰肢。
“这下感觉稳多了……”
萧白是稳了。
可暮昀御剑却晃悠起来了。
她红着脸,明明被扶的是腰,却感觉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软了,哪还有心思御剑。
“也不准扶腰!”
萧白这下犯难了,弱弱的问:
“你人就这么点大,我还能扶哪里?”
暮昀气的脸红变黑,语气突然变得巍峨高冷:
“跪下,抓着我脚!”
萧白无奈摇了摇头。
心想早晚有一天,要这魔女跪下来唱小鸭子。
眼下,他没有跪,而是盘膝坐下来,双手扶着师姐纤美圆滑的脚踝。
坐下来后,萧白重心极稳,反倒气定神闲了。
而且不得不说,这竹膜白丝的手感真是一绝。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未曾设想的道路啊……
“……”
暮昀表情复杂。
正如萧白所言,刚才的事情确实不是简单的情杀,有人已经意识到玉壶的重要性了。
她隐约感觉,今天这件事很可能会成为接下来一系列大事的导火索。
雪炎宗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第0019章 黑暗之花
萧白与暮昀火速回山。
剑,落在丹阁。
青石广场上的弟子们,见两人三天前还在斗个你死我活,现在已经一起御剑兜风,不得不佩服萧白的撩妹功夫。
不止撩上长老,连长老弟子也不放过……
畜生!
众弟子们敢怒不敢言。
男弟子头都羡慕歪了。
女弟子们却对萧白的好奇心直线飙升。
落剑之后,暮昀感觉脚踝有点麻麻的。
虽然享受了凌驾师公之上的女王感觉,但她总感觉哪里吃亏了。
“这件事要上报戒律堂的,我先去找二师兄,就不随你上山了,你自己去师尊那找点安慰吧。”
什么叫去长老那找点安慰?
他精神好的很,哪要安慰?
好吧,是要找点安慰。
萧白心领神会。
“回见。”
见萧白的身影消失在天际,暮昀骄矜的眸光逐渐冷却。
身形一闪,直奔西北方向。
……
回到山顶。
萧白去了趟竹林温泉,洗去汗水和血渍,返身回竹舍书房,打开书橱,沿馨香小道直捣丹房。
丹房没有设防。
长老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丹炉前喝茶,静修,照看炉中的丹药。
而是在石台上解剖一条蛇……
一条手腕粗的暗红色毒蛇!
蛇眸如女人的魅眼,蛇鳞细软,沾着黏液,娇嫩的蛇尾缠在一起。
好恶心……
我再看一眼。
不知为何,萧然竟有种荷尔蒙正在翻涌的感觉。
那可是蛇啊!
更离谱的是,正在被短刀开场剖肚的红蛇,显露一种欢愉的姿态。
太怪了。
听到脚步声,正在解剖红蛇的玉壶端起台边血红的桃瓣茶,头也不回:
“我还以为回来的是脊蛊虫呢。”
“……”
萧白详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渲染情况有多危险,自己被揍的有多惨。
仔细想,战斗过程凶险万分,距离回来的是脊蛊虫也不远了。
而自己遭遇的一切危情,似乎也在长老的预料之中。
“长老是不是有什么重要身份,使得很多人盯着你,便有歹人想除掉我在你身边安排棋子。”
玉壶这才徐徐转过身来,白皙如玉的手徐徐擦干脸上的鲜血。
擦完血,手还是白的。
如画的容颜一如既往的清冷,唯有眸子里显出一抹春水之涟。
“这么说,你不是棋子?”
说好夫妻之间的信任呢?
就算没有感情,咱们也是温存数日的老战友了啊,这点信任也没有吗?
“瞧您这话说的,我最多算是任人蹂躏的棋盘,当然棋手仅限于仙女。”
玉壶嫣然一笑,抿了口茶,道:
“这么说……暮昀也欺负你了?”
又是一道送命题!
萧白不假思索道:
“没有,我和师姐相敬如宾,绝无这种可能。”
话刚说出口,萧白就知闯祸了。
“等等,不是相敬如宾……我的意思是……”
冰冷的茶水不知何时冒起红雾。
玉壶指向萧白的手,道:
“你手上是竹丝的味道。”
“噗——”
萧白百口莫辩,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玉壶眸光一漾,语气忽然变得温柔起来,指着身边红雾缭绕的杯盏道。
“应该很累了吧,喝杯茶。”
萧白恍惚间听见了一声:大郎……
“老婆,你误会了,师姐御剑太快我没地抓才——”
“喝茶。”
……
雪炎宗,西北群山。
某个风雪交加的竹林中,两个身穿弟子服的中年人正在徐徐赶路。
一个筑基后期修为。
一个筑基巅峰修为。
天元时代,修真者结丹极难,筑基修为便是修真界的中流砥柱,放在任何宗门都可以当中层执教。
但这二人仍穿着一身弟子服,没有御剑,而是在林中跋涉。
从二人走路姿态看,凌厉有余,飘逸不足,不像宗门弟子。
二人一边走,一边小声说着话,极力隐匿气息,压低音量。
“让你杀个凡人也能失败?”
“此子虽是胎息修为,庖丁剑法却炉火纯青,体质也非同常人,极有可能是玉壶真人的实验对象。”
“是妖……还是魔?”
“目前看还是人类。”
“既然是人类,赵寒武的失败情有可原,连你在旁边也杀不了他?”
“有第三者在暗中保护他,此人实力在我之上,行踪极为隐蔽,若非追踪手段差了点,我可能回不来了。”
“看来你我得一起行动了……这件事没办完,我们没法回去交差。”
话音刚落!
一道刺寒的女声从竹穹上空萦绕不绝,难辨方位。
“那就别回去了。”
“谁!”
二人警惕的拔剑。
一株黑色的藤蔓,突然从脚底钻入二人体内。
丹田被藤蔓缠住,二人转瞬失去反抗之力,剑随之落地。
“道友别冲动!”
“我们只是跑腿办事的,放我们一条生路,便告诉你幕后之人!”
恍惚间,一双黑丝紧裹的细腿在林中一闪而过,留下绰约的风。
“谁在乎呢?”
“救命——”
二人张口欲言,却扼住咽喉,再也说不出话来。
于口中绽开一朵黑暗之花。
“我只想雪炎宗化为灰烬。”
第0020章 物理学高峰
百草峰,丹房。
玉壶还在石台上剖蛇研究。
蒲席上的茶盏,冒着红雾。
萧白盘膝坐着,低头看了眼杯中飘着桃瓣的红色汁液……
这玩意真的是茶吗?
无奈,萧白举起杯。
仰起头,一饮而尽!
烧心!
萧白痛不欲生,原地拧成麻花,感觉心中快被腐蚀了一般。
还好,机械音来了。
【叮——恭喜宿主获得来自女主的药材灵力,修为升级至胎息六层!】
萧白痛,并快乐着。
承受住第一波的剧烈烧心和灵力灌溉后,萧白忽然发现,这茶除了灵力充足外,还有一些不太正经的成分。
这成分给了萧白诡异的勇气,让他在蒲席上徐徐起身,来到石台边。
只手入大氅,把尚在认真解剖红蛇的长老就地摁在石台上。
嗯……
鲜血淋漓的短刀摔落在地上。
啪!
【叮——恭喜宿主获得来自女主的双休灵力,修为升级至胎息七层!】
傍晚。
丹炉炉口燃起了摇曳的篝火。
萧白盘膝坐在蒲席上,嗑药静修,试图恢复体力。
炉壁的法印红芒氤氲,照射一袭宛如流瀑的白发,在洞府内壁投射出狐耳与九尾的倒影。
玉壶长老依偎在萧白怀中,身披青白绣桃、半透不透的竹膜纱袍,显出丰腴曼妙的身段……
这让萧白想起了一首绝句——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正是萧白需要的安慰。
更难得的是,因为事出紧急,长老忘记封印他的视与听。
回想刚才种种,萧白觉得这辈子值了,纵使身死而无憾。
呸!
萧白还不想死,老老实实道:
“长老,弟子刚才好像看见雪白的狐尾,是我的幻觉吗?”
每一次看见狐尾,萧白都要嘴上说出来,证明他确实被抹消了记忆。
怀中长老肤色润红,眸光潋滟,声如雪融:
“一点增加情趣的小把戏,明天你就会忘记它们。”
萧白故作惋惜道:
“弟子倒想记住。”
玉壶问:
“为何?”
萧白道:
“我从小就喜欢狐狸,听说她们通人性,懂报恩。”
玉壶嫣然一笑。
虽然起初是利用这个男人,现在也歪打正着的报恩了。
这,便是孽缘。
玉壶心中受用,嘴上却顾左右而言他。
“想不到,你的五行均赋体质连剧毒都不怕,却受魅药影响。”
呃,不愧是长老……
萧白连忙拿土味情话搪塞过去。
“影响弟子的并非魅药,而是长老的惊鸿一瞥,嫣然一笑。”
玉壶笑着摇了摇头,根本不信男人的鬼话。
但心中却莫名的受用……
“现如今,天元大陆的风暴中心在魔兽山脉,魔兽山脉的风暴中心在雪炎宗,而雪炎宗的风暴中心在百草峰。”
萧白点了点头,身为主角,穿越到风暴中心不是常理吗?
如湖光潋滟的容颜恢复清冷,玉壶继续道:
“与我在一起,你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巡宗礼一旦开始,就再没有回头路了,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这种低难度的送命题,萧白手拿把攥,语气温柔,娓娓说道:
“来百草峰之前,弟子只是一个小小的杂役,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不过是在朝歌城赚了点小钱。”
“入门后,来到百草峰,方知长老胸怀之浩渺,药法之精湛,弟子才得以一日千里,步步进阶。”
“与长老结侣,弟子从未有任何悔意,纵然身死而无憾!”
“胸怀浩渺?”
玉壶清眉微蹙,总感觉萧白话里有话。
“你是在讽刺我么?”
萧白暗笑,看来,长老还知道自己是个心胸狭隘的醋坛子!
“长老多虑了,弟子说的浩渺是物理词汇。”
这样说着,两只手早已攀上物理学的高峰。
……
第二天一大早。
萧白再次从池子里中醒来,不见长老,只见丹药。
修为升至胎息七层后,萧白明显感觉身体结实了许多。
甚至,连腹肌都出来了……
要知道,他可从来没练过腹肌,入门前甚至还有肚腩。
毕竟,他靠修改器吃饭,也不需要什么腹肌,连这张英俊的脸都是浪费。
也不知道现在这些腹肌从哪来的。
回想昨日战斗,还是有点危险的。
单纯的满级庖丁剑法,还不足以让现在的他无伤杀死炼气修士。
如果还能掌握满级身法和拳法,也许在炼气修士面前就不会那么狼狈了。
身法和拳法只能寄希望于绑定暮昀师姐,学个一招半式再满级。
当然,眼下最重要事情的是炼气。
炼气只能靠长老。
……
萧白在百草峰的体力活不小。
每天不止要补充大量的丹药,还要靠种菜、采果、打猎和钓鱼补充蛋白质和维生素,这样才能弥补体力活动造成的营养流失。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不知不觉间,他的修为已经暴涨到胎息九层了。
离炼气只剩一步之遥。
但这一步,也有可能是鸿沟。
这一天。
萧白在湖边钓鱼。
虽然他很早就把湖中鱼纳入食材范围,好补充高质量蛋白质,可惜至今还没吃上一口。
如果炼气了,我还能受这种委屈?
萧白心想。
如果真炼气了,他一定要修习金系法术,以鱼钩为剑,直插鱼口,强制入饵,岂不美哉?
上午巳时。
三个身穿戒律堂青天袍服的执戒弟子,踏剑来到百草峰。
为首的高瘦执戒,黑长脸,黄鹰眼,佩剑挂腰,不苟言笑,乃戒律堂首席执戒——
张郁峰。
是个雷厉风行的金丹初期修士,在雪炎宗颇有威名。
萧白认识他,还说过话,可他不认识萧白。
张郁峰甫一落地,四下看看,朝萧白略一拱手,道:
“我是戒律堂张郁峰,玉壶长老现在何处?”
萧白猜测,戒律堂的人是为上次赵寒武的事情而来。
戒律堂,是一个宗门的执法机关。
天元时代,一个宗门的戒律堂执的法,不仅是门规戒律,更是天元道律。
雪炎宗戒律堂须定期向寒武国监道宫,准确的说,要向监宗大人做报告。
天元时代的戒律堂,早就成为道盟控制宗门的一只手,执法非常严格,很少法外开恩。
身为此次事件的受害者,萧白感觉被人小瞧了。
这家伙根本就没正眼看他……
萧白心想,老子可是凭(黑客)实力被长老泡的,你算老几?
“我是杂役弟子萧白,长老正在沐浴,你有话与我说就行了。”
杂役弟子萧白……
张郁峰这才意识到失礼了,象征性的拱手作揖:
“萧师叔。”
旁边两个执戒也跟着作揖。
“萧师叔。”
一般来说,一个门派从上到下可分为五个辈分。
传说中的闭关老祖。
掌门和长老。
执教、执戒。
含亲传弟子在内的所有内门弟子。
杂役。
萧白身为长老道侣,自然与长老同辈。
张郁峰身为执戒,喊一声萧师叔,没毛病。
萧白见好就收,没再摆长辈架子,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问:
“张执戒来百草峰所为何事?”
张郁峰取出一卷执法公文,道:
“戒律堂已经拿到阴阳师做的尸检结果,杂役弟子李飞羽确实被人陷害中毒而死,主谋赵寒武与两位杂役也都死在了暮昀师妹手中,如无异议,还请师叔在这张公文上按下手印。”
赵寒武死在暮昀师妹的手中?
好吧,这是合理推测。
萧白也懒得装逼,毕竟在纳侣巡宗礼上他想不当众装逼都难。
问题是,这件事明显有幕后黑手,戒律堂这么轻易的结案了?
如此糊弄了事,难道说……这件事真和那位监宗大人有关系?
“这件事结案的太草率了吧?”
萧白质疑道。
张郁峰凌厉的神色稍有缓和。
“师叔与长老马上要举行纳侣巡宗礼,这次的巡宗礼不是小事,据说连监宗大人和绯月公主都会参加,现在是特殊时期,此案只能走个过场,师叔如果还有疑惑,巡宗礼之后可再详查。”
监宗大人和绯月公主也参加?
要知道,绯月公主可是他的女神!
当年在朝歌城,萧白曾多次在街上故意被公主的马车撞到,结果被公主塞点金子随手打发了。
他成碰瓷的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他穿越后的第一桶金……
有了启动资金,他才开始生产玻璃和肥皂。
眼下,萧白毫不顾忌的感叹:
“那得我活到巡宗礼才行啊。”
见萧白有情绪,张郁峰面色一沉。
“有必要提醒师叔,这个决定不止是戒律堂的意思,也是掌门的意思,如果师叔有意见,那只能带你去监道宫检查是否真被夺舍了。”
混账!
我萧白可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肉身穿越者!
和那些魂穿的妖艳贱货不同,我不会用别人的身体娶妻生子!
当然,前身的老婆例外……
“罢了。”
萧白摇头,老老实实在执法公文上按了手印。
第0021章 那个女人
夏侯王朝的皇宫要比别国的皇宫气派许多。
但在朝歌城,最高的建筑不是皇宫,而是道盟驻扎在寒武国的——
监道宫。
监道宫是道盟天道宫的分部。
道盟正是靠分布在天元大陆各国的监道宫,以贴符灵器扶持皇权,武装军队,制衡并逐步控制各国的宗门,维持道盟的权威。
二十年前,在寒武国,道盟的这种制衡战术引发了雪炎宗与夏侯皇朝之间的宗国之战。
这场旷日持久、损失惨重的宗国之战,最终以道盟本部的三艘巡道天舟降临寒武国而结束。
调停和谈,收拾残局,推行天元道律,道盟最终以极小的代价控制了寒武国。
同样的故事,几乎发生在天元大陆每一个国家。
只有极少数国家和宗门能幸免,成为道盟之敌。
寒武国的监道宫,位于朝歌城城北的黄岩山上。
这是一座镶嵌在山体中的塔宫。
松枫植于塔壁,柱阁盘于山石,彼此镶嵌,融为一体,巍峨飘渺,不似人间。
塔身由玄铁浇铸,通体苍黑,刻道盟剑云徽,五角分明,高数百丈,如剑倒插在半山。
恢弘壮观,气势磅礴,带着不可违逆的威压,仿佛直面浩瀚天道,给人一种天地万物、一视同仁的公正感。
监道宫顶,有五柄悬空巨剑横在同一平面上,剑尖朝内,紫光环绕,呈五角对峙,组成一道五行传送阵法,可直达道盟本部天道宫或其他监道宫。
监道宫的最高官员是监道使。
下面是监宗大人和监国大人,分别负责监督宗门和皇朝。
身为寒武国的最强宗门,雪炎宗也在监宗的管辖范围内。
塔宫次顶层。
某靠窗平层。
一丈余长的紫玉长案上,一位身穿剑云黑袍,高大微胖,留着微须,气势极强的中年男人,正在吃老婆饼。
便是传说中,一直觊觎长老美色的监宗大人——
齐山。
算不上觊觎。
道盟有任务,让他想办法迎娶雪炎宗丹药长老玉壶真人,了解她关于妖魔融合的研究动向。
齐家乃天元城名门。
他更是年纪轻轻便晋升元婴修为,当上一国之监宗。
本以为有这样的条件,娶个丹药长老应该轻轻松松。
结果,这位玉壶真人根本不给脸!
搞得他还以为是自己长相的问题。
于是暗中找了几个帅到没边的年轻人接近她,也全被扫地出门。
他这才松了口气。
可现在不但求亲不得,还因为没完成道盟任务不能娶别的女人……
只能天天在家吃老婆饼。
他的怨念与日俱增,逐渐演变成怒火。
就在他准备放下骄傲,用盘外招对付玉壶真人的时候,突然听到玉壶真人纳侣的消息……
对方是杂役。
修为是胎息。
他差点没当场杀上雪炎宗。
想了想,他代表道盟的形象,还是暗杀比较好。
此举不止是个人恩怨,更为了道盟的监察任务。
咚咚咚——
有人敲门。
抬手把老婆饼丢出了窗外,齐山擦干嘴角饼渣。
“进来。”
对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个子不高、脸面黝黑的道盟监事恭敬走了进来。
“监宗大人。”
齐山神色如常,自斟一杯清茶。
“是雪炎宗的消息吗?”
黑脸监事道:
“暗杀玉壶道侣的任务失败了,马先朝与伦王先生失去联系一整天了,眼下恐怕凶多吉少。”
到嘴的清茶忽然不香了,齐山强忍着怒火,质疑道:
“你们连一个杂役都杀不了?”
黑脸监事道:
“暮昀公主似乎在暗中帮助那名杂役,至于马王二人……不确定是否为公主所杀。”
忽然想起什么,齐山紧张的问:
“二人死前,言灵咒被解开了?”
黑脸监事道:
“那倒没有,从灵压记录看,似乎是被瞬间杀死的……”
“没暴露就好。”
齐山松了口气,这才将送到嘴边的茶水一饮而尽,茶毕又补了句。
“道盟会感谢他们的奉献。”
黑脸监事问:
“接下来,要让更强的人继续执行任务吗?”
“罢了。”
齐山摆手道:
“雪炎宗以后的麻烦还不少,多留点能用的人……这春箫子实在太不上道了,不想当年道盟怎么培养他,当了掌门又吃里扒外,不听管教,要是他能听话,这件事我们也不会如此被动。”
黑脸监事也没细听,很快把偏离的话题拉了回来。
“看来,玉壶真人似乎很重视这个杂役,难道,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咳咳咳。”
齐山表情难看的干咳了几声。
黑脸监事忙分析道:
“莫非,真如传说中的那般,玉壶真人正在做融合妖魔的实验,而这位五行均赋的杂役,正是她的实验体?”
齐山这才一脸认真的点点头。
“分析的不错。”
黑脸监事又道:
“如果真是这样,妖魔两族一定会盯着她,雪炎宗近期可能不太平。”
“对道盟来说,最怕的就是天下太平,至于这位杂役……待我三日后亲自去看看。”
齐山感觉立功的机会要来了。
突然,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对了,你传令下去,玉壶真人纳侣的消息千万不能传入本宫监牢。”
黑脸监事:
“您是指……”
“你忘了战争是怎么结束的?”
齐山起身,目光陡然严肃起来。
“如果让那个女人知道此事,她一定会越狱杀了萧白!”
第0022章 螺旋升天
寒武国国都,朝歌城,位于魔兽山脉西南入口外的盆地中央。
在末法时代时,还是一个流民聚集的小村落。
天元时代后,才在雪炎宗的带动下开始崛起。
一百年前,因承接道盟的贴符炼器产业,一步步发展成寒武国的国都。
如今的朝歌城,御剑成行,御兽生风,朝霞滚滚,瑞气升腾。
城中宫殿,阁楼,高塔,长街……所有建筑都被设计的巍峨精巧,充满天元时代的崭新活力。
夏侯王朝的皇宫,位于朝歌城中央园林内。
层层叠叠,耸入高空,宛如一座空中花园。
皇宫中层,华清宫。
华清宫曾是皇帝最宠爱的清妃的寝宫,面积很大,也极漂亮。
清妃死后,对绯月公主一人来说,偌大的华清宫未免太空旷。
加上服侍她的宫女、太监不多,华清宫的园子便开始荒废了。
园子特别大,石板的缝隙中杂草丛生,只有西边的清池,被打理的清澈干净。
清池边。
一宫女打扮的女子,指着面前一捆火药桶和绑在桶上的椅子,兴奋的问:
“这点火药……真的能飞起来吗?”
女子有着瘦若纤竹、却又不失韵味的姣好身段,脚踩一双精致小巧的红布鞋,披着一身宛若素人的淡粉长裙。
清秀的鹅蛋脸,被流苏齐刘海掩盖了大半,眉似远黛,眸如秋水,圆髻如绯月,身香如灵麝。
正是曾被萧白碰瓷多次的——
绯月公主!
公主人是极美的,就是穿着打扮不够高贵,像个丫鬟。
不愧是和暮昀同父异母的姐妹,两人一个道童,一个丫鬟,如出一辙。
暮昀公主是真年轻,但绯月公主其实已经三十多岁了。
尽管看起来还是少女模样……
三十多岁的人不嫁人,还贪玩,喜欢捣鼓各种新奇的玩具,带点傻气,堪称极品傻白甜。
这也是萧白刚穿越时,老想碰瓷绯月公主的原因。
可惜修改器黑化了,没起作用。
绯月身侧,负责制作火药桶的小太监,信誓旦旦的说:
“公主请放心,椅侧贴了灵符,一定会飞起来的!”
“又贴灵符?”
绯月面露不喜,嘴如顽童,手叉着腰,气不过道:
“你是在讽刺我不会修行吗?说过多少遍了,不要灵符,只要火药——量够了一定能飞起来!”
“是!”
小太监无奈,只好回炉重造。
用军用链铁加捆了十个火药桶,又在椅子上缠了五根红绳,足以固定住公主的身体。
见全新版本的火药桶不但加大了药管数量,还额外加了安全绳,绯月公主很是满意。
她兴奋的坐上椅子。
命一旁的宫女给她五花大绑,牢牢固定在椅子上。
出发前,她开开心心吃饱喝足,以防变成饿死鬼。
待一切准备妥当,绯月雄赳赳气昂昂,大手一挥——
“点火!”
八十多根火药管,喷火齐射!
将八十多斤的公主送上了天。
可惜,每管火药的量没有做到绝对平均,导致燃烧进度不一致……
于是,绯月公主螺旋升天了。
至千丈时,火药桶轰然爆开——
轰!
炸的竹筒药管和断木齐飞,宛如白日焰火。
纷落的余焰中央,一把蓝色花伞翩然落下。
伞下女子,爆炸头,黑灰脸,红焦耳,粉色长裙也烂了大半……
身体的狼狈,却掩盖不了眸中的灿烂星辰。
太监和宫女吓得扑通跪地。
“奴才该死!”
“奴婢该死!”
“无妨。”
绯月公主大手一挥。
兴奋之余,抹干脸上烟灰,露出一抹绝非宫女所能拥有的惊世容颜。
“小偃公公,你做的很棒,可赏金百两!不过,火药燃烧的稳定性还需增加,多做几次实验,本宫便有新的行宫了。”
小太监听傻眼了。
“您是认真的?”
绯月点了点头:
“当然,我讨厌一切必须由灵力驱动的东西。”
小太监惊魂未定。
“可若没有指环护体,您刚才已是凶多吉少。”
绯月嘻嘻一笑,气定神闲道:
“饭要一口一口吃的嘛,我死不了的。”
小太监仍跪在池边,不敢起身,据理力争道:
“可万物皆有灵,没有灵力就没有天元大陆,就算是凡人也是有微弱灵力的,凡人推车负重亦是灵肉驱动,又如何做到无灵驱物?”
正在这时,一道冷酷严厉的声音从正门传来——
“怎么跟公主说话的!”
小太监一听,吓得立即头磕地,不敢动。
“我就喜欢较真的人。”
绯月撇撇嘴,扭头看了眼。
来人正是自己的堂舅,官拜殿中侍御史的上官群。
其人身姿容貌温文尔雅,颇具礼仪之风。
“虽然道盟的贴符法器,已经很接近我想要的了,但价格高昂,还需专人专配,太麻烦。”
“都下去。”
上官群喝退太监和宫女,转头对绯月道:
“你越玩越野了。”
绯月收起玩闹的心,随口问:
“舅舅怎么来了?”
上官群道:
“三日后,雪炎宗将举行丹药长老的纳侣巡宗礼,我已通知春箫子掌门,由你代表皇宫会参加。”
绯月黛眉微皱。
“这种小事也须皇宫参加吗?两位皇兄为何不去?莫非是消遣我的?”
上官群笑道:
“我以为你想念暮昀公主了。”
绯月摇了摇头。
“她修行天赋太高,还骄傲,我不喜欢她。”
上官群道:
“我还以为,当年暮昀公主去百草峰是你帮忙的呢?”
“讨厌她才会送走她,免得她早晚骑在我头上。”
绯月随口应付一声,想了想又好奇道:
“那丹药长老据说很漂亮,好奇她会找什么样的道侣。”
上官群道:
“据说是一位英俊的年轻杂役。”
“那得多英俊呀?”
绯月有些吃惊,随后伸了个懒腰。
“长老还真是好玩,我得带点好玩的玩具当礼物……也好,去就去吧,顺便去雪炎宗炼器峰弄点新玩具回来。”
“还在想着玩……”
上官群有些无奈。
不料,绯月忽然脸色一沉,眸如激电,冷冷道:
“还有,下次别再替我做决定了,上官御使。”
上官群老脸一沉,吓得不轻,只得躬身作揖。
“是,公主。”
第0023章 狐之魅
百草峰,无雪。
萧白坐在湖边,用竹竿、长老的系腰丝带和直钩钓鱼,想偶尔吃顿好的。
今天的风儿有些喧嚣。
同样喧嚣的,还有门内关于巡宗礼和杂役房夺舍事件的讨论。
可湖里的鱼儿还像往常一样死气沉沉,对他冷漠的很。
不远处,暮昀师姐正在药园里埋头种药,修枝,除虫。
竹膜白丝没入药株,水绿烟衫融入花海,只留下一个道童丸子头浮在花海中央,宛如一朵黑色的花。
这魔女种田倒是认真,快乐……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
“师姐,你师公我马上就要参加巡宗礼了,衣服还没弄好吗?”
暮昀头也不回。
“之前的衣服已经被烧了,区区凡人不配拥有长老服。”
半天鱼不理,萧白怒而掰断亲手制作的第十八根鱼竿,转身来到药园。
在花海中蹲下身来,平视着暮昀师姐娇嫩的雪额,以便显得平易近人。
他一边拨弄毒藤花的花心,一边好奇的问:
“这么说,等我炼气了师姐就会给我做吗?”
圆滚滚的发髻一歪。
“做什么?”
“衣服。”
“哦……”
暮昀这才抬头,瞄了萧白一眼。
几天没见,这家伙竟从胎息五层升到了胎息九层……
双休原来这么涨修为么?
玉壶这老狐狸到底有什么阴谋?
得逼逼他!
“你若能在巡宗礼之前炼气,我连夜给你做衣服。”
暮昀如是道。
萧白一听,第二个女主有戏了!
兴奋的摸了摸她狗头上的圆髻。
“你提前做好,做漂亮一点,师公肯定会炼气的!”
话毕,萧白麻溜的飞出了崖边。
脸上还留了道泥土芬馨的脚印。
由此可见,师姐的腿功还可以。
假以时日……
……
接下来两天,炼气并不如萧白想象中的那般顺利。
在双休与冲关时,萧白同时遇到了一条天堑鸿沟。
前者只手难盖,后者难以逾越。
纵使萧白可以百分百吸收来自玉壶长老的润泽,十日炼气也没他想象中那么容易。
长老虽然还没传授药术,但萧白在丹房里耳濡目染耳鬓厮磨,也逐渐懂了点皮毛。
现在的问题是,从胎息九层到炼气的跨阶冲关时,不是按照灵力多寡线性累计的。
而是需要顿悟!
需要不破不立!
需要大力出奇迹!
萧白想要快速炼气,长老须动用妖力双休,或者对他使用对丹毒药——
一种摧毁并重组丹田的终极毒药。
一般来说,这种药多是老修士正常冲关无望,临死前才尝试的冲关丹药。
基本是九死一生,极易走火入魔。
修仙小说里传说中的筑基丹,大概就是这种类型。
如果萧白服用炼气丹,直接将其肢解为灵力吸收则无法升阶。
使用完整炼气丹药力冲关,则有丹田被毁的风险。
尽管丹田被毁,他也死不了,但重新修行时间来不及,何况还有被脊蛊接管身体的风险。
萧白觉得,既然都很危险,还不如让长老动用妖力双休,起码还能做个乐子人,真正享受狐的报恩。
……
巡宗礼前夜。
雪下的很大。
萧白决定舍命一博。
丹房里。
玉壶长老的炼丹过程和化学老师的实验一样枯燥,让人昏昏欲睡之。
花形的红芒忽明忽暗,旋转摇曳,于墙壁投下交错的狐影。
见惯不惯的萧白,神色一惊,陡然指着墙壁道:
“长老,我好像看见了狐尾!”
“弟子一直好奇,相比硬戳戳的奶奶灰,您的白发是不是太柔软了?”
“……长老该不会是狐妖吧?”
他真的很努力的在演了,可惜看起来还是浮夸。
但在玉壶眼中足以以假乱真。
摇曳的炉火,在清澈如水的容颜上掀起潋滟的微光。
玉壶端起茶盏,嫣然一笑。
“你猜。”
让我猜?
萧白最喜欢玩这种过家家游戏了?
“应是某种增加情趣的幻术。”
他一本正经的说。
这个猜测合情合理,也很合逻辑。
“错了。”
玉壶轻摇玉首,茶雾氤氲。
“你再猜。”
萧白想了想,决定脑洞大开。
“应是丹炉里烤了只狐狸,在墙上投射的影子。”
端茶的手,微微颤抖,玉壶表情微愠,沉声道: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猜。”
“我知道了!”
萧白顿悟,忽然鼓起勇气道:
“这些影子其实是灵印涂鸦,就跟我小时候玩的那种叠影卡片一样,从不同角度看到的,是不一样的图案,正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
话音未落,玉壶声音冰冷,径直打断了他的话。
“我是狐妖。”
萧白揣着明白装糊涂,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真的假的?”
玉壶微微颔首。
反正睡后就会消除萧白的记忆,坦然承认也没什么心理压力。
“之所以潜伏在雪炎宗,是因为雪炎宗自古便是妖族土地,妖盟需借此攻入宗门,一举拿下寒武国。”
连潜伏的目标都说出来了……您还真没把我当外人!
萧白继续装糊涂道:
“真的吗?我不信。”
玉壶抿了口茶,轻描淡写的说:
“信与不信,也不会影响什么。”
妈的,这妖女说话好几把伤人!
萧白据理力争:
“可长老一点妖力也没有,你说你是妖,我还是魔呢!”
话还没说完,一条雪白的狐尾缠住腰身,将他举在了半空。
玉壶身姿雍容的端着茶盏,氤氲的茶雾中,飘扬的九尾宛若孔雀开屏。
“你想激将我助你炼气对不对?”
第0024章 年轻真好啊
萧白被女人举高高了。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刺激。
两个腰子被缠的发热。
他终于在修真界见到妖精的尾巴!
真实的狐尾:温热,柔韧,丝滑。
任何爱好宠物的男人都无法拒绝!
被妖女老婆识破了“妖女,我要你助我修行”的大阴谋,萧白也不在意。
“如果长老真是狐妖,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比嗑药好的多。”
雪白的狐尾尖撩拨着萧白的俊脸。
玉壶只道:
“我若给你注入妖力,就算你能侥幸活下来,以你修为根本掩盖不了,你会被当成妖的。”
萧白反拨弄着狐尾尾尖,耸肩道:
“当成妖有什么不好的吗?”
玉壶眸光冰冷,不苟言笑。
“妖,是造成末法时代的罪魁祸首。被当成妖,运气好会被杀,运气中等会被训练成坐骑,运气不好的话……会被永远奴役。”
人类对妖族的强制结契,奴役,虐待,玩弄,在天元时代不是新鲜事。
萧白也有所耳闻。
这没什么奇怪的,人类甚至奴役同族呢!
“人与妖不过是种族之争,谁强谁就是正义,这里是崇尚个人力量的修真界,只要足够强,谁能奈何你?”
萧白如是道。
玉壶抿了口茶,冷颜一笑。
“如此大逆不道……你觉得,你将来能变的多强?”
萧白答:
“执掌天元如何?”
玉壶轻摇玉首,抿茶叹了声。
“年轻真好啊。”
那可不,巅峰重合了属于是。
这样想着,萧白双手抓住柔软丝滑的狐尾,徐徐爬向尾根……
最后竟爬进了丹炉!
火红的丹炉,早已变成九尾铺就的温柔乡。
没封闭视听,萧白亲眼目睹雪狐的胴身,感觉满脑子都是……
雪白与嫩红交辉,柔骨与汗霖缠绵。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在雪白的九尾中御剑徐行,如云中漫步,直踏巅峰!
这辈子值了。
【叮——恭喜宿主获得来自女主的双休妖力,修为升级到炼气初期!】
炼气初境,成了!
在远古修真界,炼气境也如胎息这般分个七八九层。
经历末法时代的摧残后,天元时代的灵气浓度偏低,使得炼气境也变得难以企及,更低的胎息境被分成九层,取代了炼气的位置。
而炼气境则被尊贵的分成初期,中期、后期和巅峰。
成功炼气后,萧白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已是子夜。
玉壶恢复人身,盘膝坐在炉中,清冷的脸色苍白至极,显得极为虚弱。
“还活着吗?”
萧白一愣,翻身而起,没想到长老竟被榨干了,自己反倒是龙精虎猛。
到底你是妖怪,还是我是妖怪?
“九死一生。”
萧白假装力亏,疲惫的说。
玉壶长睫闭目,苍白的薄唇上下翕动如雨中蝶飞。
萧白也没听清说什么……
见长老似因妖力失控受伤,萧白忙给她披上大氅。
横抱出炉,走出丹房。
一路抱去竹林温泉修养了。
玉壶很快靠在池边睡着了。
萧白本想连夜去弟子房找暮昀拿衣服,再绑定她,学个一招半式以应付明天的巡宗礼。
扭头看了眼面色苍白至极、又清丽至极的老婆……想想还是算了。
渣男也是有底线的。
……
下半夜。
一直关注萧白冲关的暮昀,悄然出现在池边。
她坐在盛开的桃枝上,娇小的身体如松鼠般轻盈。
凌厉的娇眸盯着萧白宽广结实的肩背看了好久……
这家伙居然真的炼气了!
然而他体内既无妖力,也没有残留的冲关毒药。
其炼气根基之稳固,她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好奇,便开口问道: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萧白吓了一跳,这才发现竟被女人偷窥了。
扭头一看,这魔女坐在纤细的桃枝上,白丝紧裹的小细腿摆来摆去,晃的他眼晕。
“长辈泡澡也是你一个小孩子能偷看的?”
萧白毫无遮掩,愤怒的说!
小孩子?
气的暮昀隔空一脚,给萧白踹翻在水中。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池边的玉壶依然没有醒来。
“伤的不轻啊!”
桃枝上的少女,远远看了眼玉壶的丹田,不禁摇头叹息。
长期压制妖力本就伤身,如今突然释放,又不能伤到萧白,其难度可想而知。
“想不到师尊对你竟是真爱,真是叫人羡慕呀!”
萧白撇了撇嘴,感觉她话中有话。
“怎么,你也喜欢女人?”
“少胡说!”
暮昀看看玉壶,又看看萧白,怎么也想不通萧白是怎么炼气的。
好奇心作祟,又问了遍: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萧白道:
“怎么,你还想让我示范?小小年纪真不要脸!”
气的暮昀掏出两叠衣服,猛的砸在萧白脑门上。
“衣服拿去!”
话毕,少女跳下桃枝,轻盈的身姿转头离开池边,只丢了句:
“明天你有你好受的。”
对不起,明天我可要装逼了!
萧白取下盖脸的衣服。
如他所料,正是两套新做的长老道袍。
大气磅礴的青蓝配色,柔软透气的竹纤材质,设计飘逸,做工精美,衣内更有一丝飘渺的灵力流转。
可见这魔女真的下了功夫……
而且完美符合萧白的身材!
萧白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如此精确的量了他的尺寸。
绑定弹窗,终于来了。
【叮——修改器检测到符合条件的女主人选,是否立即绑定第二女主夏侯暮昀?】
夏侯暮昀?
萧白差点忘了,这魔女还是个夏侯王朝的公主!
错失绯月公主,傍上暮昀公主。
也没差。
【绑定。】
【叮——恭喜宿主成功绑定第二位女主夏侯暮昀,还望宿主勿忘初心,除魔卫道,须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给大老婆的胴身盖好纱衣……
萧白翻身出浴,抖落水渍,穿上新衣,快步追进竹林。
第0025章 今夜收获良多
今夜的风雪有些喧嚣,呼啸的冷风都灌进竹林里了。
不知道是炼气后的抗寒力,还是长老服的保暖作用,萧白并不觉得冷。
快步追上夜雪中的烟衫少女,萧白心怀感激的喊道:
“师姐。”
暮昀叹息转身,看到萧白穿上一身飘逸合身的长老服,显得身形峻拔,在夜雪中恍惚间有了元婴大佬的气势。
错觉!
都是错觉!
暮昀摇摇头,压抑心中涟漪,没好气的说:
“你神经啊,大晚上就穿上了。”
萧白如实道:
“我担心明天会有不识趣的弟子请教我的本事,便想临时抱佛脚,连夜与师姐学点基本功。”
大晚上的突然要学基本功?这家伙莫不是想调戏我?
可暮昀仔细看,萧白脸上竟是极其认真的神色。
“连夜能学到什么?你的剑法已经够强了,不需要别的什么基本功。”
暮昀冷冷的说,转身便走。
萧白继续跟上,与她并肩齐行。
“与赵寒武一战中吃了点亏,让我认识到自己功法上的不足,眼下,我亟需一点基本的体术。”
你吃了点亏?人家可是没命了!
敢情你是来炫耀的!
暮昀皱着细眉,继续踏雪向前。
“体术我只会点皮毛,没什么可教你的,去找二师兄好了。”
“一点皮毛足够了。”
萧白一直追出竹林。
二人来到了湖边的草地上。
放眼望去,山顶一片雪白。
往常细雪飘零、落地即化的百草峰顶,竟罕见存下了积雪。
气氛格外的浪漫,以至于暮昀感觉萧白是在消遣她。
“我修行的体术并不适合男人。”
萧白却是一脸饥不择食的表情。
“女人体术也是可以的。”
“……”
暮昀无语,轻叹了口气。
“罢了,教你点我小时候在宫中与皇兄们学的体术。”
宫廷体术?
萧白忽然想起,夏侯王朝的开国皇帝,夏侯龙城,便是一位拳打妖魔,脚踢修真者的体术强人。
据说夏侯体术,乃是一种灵力聚于拳脚、达到力透纸背般的硬功夫。
动作简洁凌厉,没太多花招,是个极省灵力的实战体术。
唯一的缺点是,易学难精,对修习者的领悟力要求极高。
“天太冷了,我只示范一遍。”
暮昀摆好架势,不免提醒道。
萧白点点了头。
“一遍足够了,但要做全套。”
霎时间,娇小的身材陡然变得巍峨凌厉,气势冰冷,屹立在风雪中。
全套动作下来……
萧白兴奋鼓掌,完全看不懂。
【叮——恭喜宿主习得女主传授的夏侯体术,已自动推衍至满级。请宿主尽快提升修为,以便发挥此体术的最大威力!】
见萧白一脸傻乐的样子,暮昀下意识看看自己有没有走光。
“别顾着拍掌,你照做一遍。”
萧白摇了摇头,满级体术到手,大半夜的不必再纠缠人家黄花闺女了。
“不必了,多谢师姐,今夜我收获良多。”
果然被消遣了!
强忍着怒火,暮昀展现严厉的师道尊严。
“只看一遍你就会了?莫要眼高手低!”
萧白忍着笑,摆了摆手道:
“学功夫不能太卷,我家乡有句老话:人在家中坐,球技心中涨,刚才不是说了嘛,我学点皮毛就行了。”
说罢,萧白便笑着回了温泉。
只留暮昀一脸茫然的戳在湖边雪幕中。
心中莫名有点空落落的。
本以为……
没想到,他还是个君子!
暮昀正欲离去,忽听竹林里一身惨叫。
展开神识一看,一个炼气黑影从池边飞下山去!
“活该。”
暮昀撇撇嘴,转身离去。
……
山下。
松林、荆棘与人肉交织在了一起。
一枚血灵丹入腹,萧白瞬间伤愈。
拍拍屁股起身,恢复活蹦乱跳、龙精虎猛的精气神。
万没想到,长老睡着了也能吃醋!
一夜炼气,又习得满级夏侯体术,萧白雄赳赳气昂昂的遭到了金丹境老婆的毒打。
下手还挺重……
以至于他炼气全开也没扛住,在山下摔了个狗啃屎。
开后宫的变强之路,任重道远啊!
萧白感叹,一边整理衣衫。
这才发现,从山顶摔下来,他的一身长老服居然没烂。
看来,这魔女还有点东西。
田园女修,绝不止是人设。
虽然被老婆毒打了,但萧白难掩心中兴奋,
他,真的炼气了!
他的丹田中,再也不是分散的稀薄胎息,变成了一池聚集起来、名为“气海”的磅礴蓄灵池。
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全身每一个细胞,每一根毛发,都在这种灵力循环中保持了活力。
他的神识打开,再看天地万物,一沙一石一草一木都有了呼吸,仿佛换了个世界。
感觉之前五年白穿越了。
这才是修真界啊!
萧白兴奋的像个孩子。
但眼下必须要克制。
明天的巡宗礼是个难关!
他必须要证明,玉壶长老既不是眼瞎,也不是为他美色所动。
虽然实力低微,但他要证明自己的天赋。
炼气修为驱动,可越级战斗的满级庖丁剑法,输出爆炸又省灵力的满级夏侯体术,再加上五行均赋、血灵丹、脊蛊虫提供的接近不死的回血能力……
萧白觉得,自己在炼气境可能没有对手了,强到交不到朋友的那种。
他所欠缺的御灵和法术,都属于魔攻的范畴。
御灵,指控制五行元素,也有控制别的,通常单练一种才能臻至化境,发挥出战力。
法术,是在熟练御灵后,习得的连招或组合招,形成固定套路,甚至在丹田外壁刻法印,使得威力最大化。
以炼气境的灵压和厚度来说,御灵和法术的实战性不高,还浪费灵力。
对付凡人还行,对付同样炼气的修真者,性价比太低了,不如剑术和体术来的凌厉、直接。
可惜,剑术和体术更难炼的精!
这就是萧白的优势所在。
何况,他对魔抗很高,炼气境的御灵和法术根本伤不了他,以后再学也不迟。
以上是理论。
萧白在山下松林里,开始练习剑法与体术的配合,连击,组合……
在风雪中耍的是虎虎生风,一日千里,恍如隔世。
回想起穿越五年来的种种,在朝歌城与杂役房的心酸涌上心头。
尤其是李师兄的死,让他心中久久难以平静。
修真界比游戏残忍的地方在于——
修真界真的会死人!
雪炎宗本就不是个太平之地,如今他与妖族扯上了关系,又与魔族扯上了关系,宗门内部和道盟监宗大人都对他虎视眈眈。
时间不等人,他必须尽快变强!
后宫之路不能停。
这样想着,他踏剑飞回百草峰。
死皮赖脸的回到长老身边,靠在池边,搂着老婆睡着了。
说起来,来百草峰之后,他就没在床上睡过一夜。
——太辛苦了啊!
功夫不负有心人。
天亮后,萧白将第一次以修真者的身份迎接崭新的世界。
第0026章 时辰已到
雪炎宗地处魔兽山脉三条炎脉汇集中心,除外围群山风雪交加外,中央十八座主峰常年细雪飘飘,落地即化,很难看到山上有积雪。
主峰最中间、最高耸的擎首峰,更是数十年不见落雪,上一次下雪还是在宗国之战前。
昨夜,却是大雪纷飞。
到了早上,雪后初霁。
擎首峰北边的山脊上,竟出现了积雪!
周围的群山更是银装素裹,宛若层层叠叠的云,折射着暖阳。
——事出反常必有妖。
恰好,今天是丹药长老玉壶真人的纳侣巡宗礼。
事情变得玄妙起来了。
这次的新侣巡宗礼,一改往日巡山收礼的模式,而是定在掌门居所和宗门议事堂所在的擎首峰举行。
山腰处的宏伟山门向上一里,有一块半悬空的巨大青石圆台。
便是这次巡宗礼的举办地点——
山门广场。
广场中央,有一个三丈宽的巨大圆形炎台。
圆台连接了地火,岩浆汩汩涌出,汇入地下支流,形成循环。
今天是雪炎宗的大喜日子,炎台中央竟启动了岩浆喷泉表演。
直冲天际的喷薄岩浆,将山门广场烤的温暖如春,气氛到位。
早上,巡宗礼还没开始,广场上已经围满来自主峰各山的内门弟子。
远方的雪山让人视野清凉,广场的炎泉却让人身体发热,额头冒汗。
更让人虚火旺盛的是玉壶长老的杂役道侣……
尤其是那些自诩天赋异禀、容貌不凡的男弟子们,心中难以平静,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连擎首峰都下雪了,可见玉壶长老这次做的太绝,此乃天之怒也。”
“我看这是你的怒吧?你只恨长老道侣不是你。”
“说的好像你不怒一样?”
“那又能如何?炼气之怒,只能免冠徒跣,以头抢地,顶屁用。”
“不管怎么说,纳杂役为侣实在有辱宗门威严,掌门或许碍于情面不好劝阻,戒律堂不会袖手旁观的。”
“等着看吧,这场巡宗礼定会让这小杂役千夫所指,唾面自干。”
“你们说的这些都是小事,被一个小小杂役横刀夺爱,那位监宗大人绝不会无动于衷的,有好戏看了。”
“你们听到杂役房的消息没?说是前些天这杂役被人夺舍,反杀执事,事情等到暮昀师姐出面才解决。”
“该不会真被夺舍了吧?毕竟,这家伙现在算是本门最可能被夺舍人物排行榜第一名,被夺舍也正常。”
“你们都在胡说什么啊,分神以下怎么夺舍?更何况,夺舍是道盟严令禁止的一级禁术,会被处决的!”
“你们越说越离谱,我看这雪后初霁,天气不是挺好的吗?也许丹药长老的非正常纳侣行为,是在顺应天道,有什么深层意义呢?”
“罢了,对咱看戏的是好事,没这些离谱的事天天修行也枯燥。”
“快看,长老们要来了!”
……
众弟子齐刷刷向东看去。
一个须发斑白、身姿笔挺的高瘦老司仪,徐徐步入山门广场。
挥手间撤去炎泉,围着炎台布置了十六张椅子。
十六张椅子,对应了雪炎宗除掌门和丹药长老外的十六位主峰长老。
至于掌门,一般站着。
“时辰已到,请众长老入座!”
老司仪抑扬顿挫的声音,在十八主峰回荡不绝。
像是在召唤……
之后的半个时辰里,除闭关的万法长老外,其余各峰长老带着亲传弟子,陆陆续续的来到了山门广场。
主峰十七个长老中,戒律长老相当于半个道盟代言人,理论上权力最大。
其余地位最高的五个长老分别是:执剑长老,万法长老,铸器长老,御兽长老和丹药长老。
御兽长老折蕙真人,是个头顶孔雀翎髻,满脸细褶、却仍显风情万种的妇人。
“连公输子师兄都来了……果然还是玉壶师妹的动静足够大,不止让天地变色,让延续数百年的巡礼传统说改就该,竟还让您老出了山。”
她口中的公输子,乃雪炎宗铸器长老,是个身形佝偻,目光晦暗,背着一个剑匣的老者。
据说,剑匣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剑。
公输子常年深居打磨灵器,很少参加巡宗礼一类的门内活动。
“掌门命令,老朽不得不从。”
老者长叹口气,耄耋之年,行将就木,仿佛只由眸子深处的一团微火,维持着生机。
“那如何不见掌门?”
说话的,是个身形圆滚、巍峨如山的胖老头。
黑发红颜,仪容整洁,唯有说话带着点酒气。
正是雪炎宗执剑长老——
魏山君。
老妇人折蕙真人掩口失笑。
“这种场合哭了可不好哦,掌门师兄此刻怕是在哪吹箫遣怀吧,待平静下来才敢来,免得见了新人尴尬。”
“师妹慎言。”
此番说话的,是一个不苟言笑、面带内敛凶色的中年人。
五官如雕刻,却没有任何英俊之感,让人觉得阴森可怖。
乃本门戒律长老——
钟符子。
“莫度君子之腹,决定隆重举行这次盛会的人,恰恰是掌门师兄。”
—————
颈椎疼,加卡文……今晚更新短了点,明晚尽量多写。
第0027章 压轴
关于掌门,关于丹药长老,关于神秘的万法长老,甚至关于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长老们都议论纷纷。
唯有关于萧白这个人,众长老都集体沉默了。
无他,这事太蹊跷了。
杂役身份,胎息修为,五行均赋体质……
按理说,素来冰心玉洁、拒人千里的玉壶长老,并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她甚至拒绝过修为强大、为人正派的掌门真人,和名门之后、年轻有为的监宗大人。
如今却纳杂役为侣。
恰逢擎首峰突降大雪,看起来也不像法术所为。
事情显得更蹊跷了……
众长老们也无法判断,需要亲自鉴别,才能明白她的用意。
就在众长老们陷入沉默时,一道悠扬的箫声从天边飘来。
“说师兄坏话的时候,能不能稍作隐息?护山大阵都听的一清二楚,折蕙师妹。”
箫声之后,一道气贯霄云的高大身影,出现在广场中央。
这是一个腰配三尺玉箫,身穿赤焰大氅,披着雪狼白毛领的中年道人。
五官如雕刻,优雅中透着雄浑,宛如冰与火交织,与雪景炎台很搭配。
春箫子是二十年前宗国大战后,道盟指定的掌门人选。
因此,长老们都不怎么待见他。
加上以掌门令强制众长老参加巡宗礼,使得众长老们都没跟他打招呼。
除了因爱生恨、容颜易老的折蕙真人。
她朝春箫子略一欠身,含情脉脉,风情溢于言表。
“我这是给师兄提个醒,免得你被狐狸精勾了魂,误了大事。”
折蕙真人所谓的狐狸精,不是指生物学上的含义。
狐狸精?
春箫子表情一僵。
连狐狸精都不肯诱惑他……
手摁玉箫,强忍着没吹。
只平静道:
“相信玉壶师妹吧,她定有她的理由。”
在门内被抢了风头,折蕙真人对玉壶长老的意见本就不小。
此刻见春箫子还在护着玉壶,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是为了传说中的融合妖魔吗?”
值得一提的是,融合妖魔这么危险的话题,道盟之所以没有禁止讨论,是因为它跟点石成金一样,是不可能成功的。
传说终究只是传说。
折蕙师妹显然是想借机挑事。
春箫子负手而立,雄浑的眸光忽然变得悠远绵长。
“我等修行之人,难道不正是妖与魔的融合体吗?”
一言既出,全场哑然。
尽管是个比喻,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把众长老吓得不敢接茬。
许久。
天空才飘来一句话——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
众人抬头。
一艘通体苍黑、刻剑云标识的道盟仙舟,从东天徐徐驶来。
一同前来的,还有一艘夏侯王朝的皇家行宫——
一台飞马拉的仙骄。
以及寒武国其余几个小宗门的掌门或长老,皆御剑随礼而来。
老司仪见状,又从储物袋取出几张贵宾坐席。
身如劲松,抑扬顿挫的高喊:
“恭迎监宗大人!”
“恭迎绯月公主!”
“恭迎马掌门,陈长老……”
待宾客落地,春箫子掌门朝来客略一抱拳,恭声道:
“公主,监宗大人,马掌门,陈长老……诸位莅临寒门,蓬荜生辉。”
监宗大人齐山,穿一袭剑云黑袍,高大微胖,留着微须,气势极强。
道盟向来讲求言语自由,但妖魔融合成人类的笑话,还是太过火了。
“叫我监宗就好,没有一颗敬畏道盟的心,没必要给我加上大人了。”
春箫子比齐山年长,元婴巅峰修为也远超齐山的元婴初期,对齐山也没什么太好的脸色。
“监宗大人难道忘了,本座是在天元城长大的吗?”
齐山挺着不算特别圆润的肚子,只能以官威压人。
“春掌门能记住这一点是最好。”
一直在旁聆听的绯月公主,这才向春箫子欠身回礼,道:
“春掌门多礼了。”
尽管穿的还是裁剪精简、如丫鬟一样的粉色长裙,绯月公主却一改平素顽劣的作风,变得高贵得体,温文尔雅,公主气质已经出来了。
甚至还聊起妖魔融合之事。
“如果真如春掌门所言,修真者本就是妖魔的合体,那妖与魔便不足为虑了,道盟将长治永存。”
话毕,笑着问齐山:
“我说的对吗,监宗大人。”
一句话说的齐山面色铁青,冷哼一声道:
“我还以为夏侯镜远是派你来闹洞房的。”
夏侯镜,即寒武国当朝皇帝,目前处于半退休状态,由大皇子夏侯远代理朝政。
面对齐山明显的讽刺,绯月公主反唇相讥道:
“听说新郎新娘天天冻房,孩子都快有了,哪还轮的到我来闹?”
这波……这波是群体攻击!
春箫子、齐山皆脸黑如墨。
围观的弟子们和亲传弟子们心中嫉妒,嘴上却又忍俊不禁。
都说绯月公主贪玩如命,想不到伶牙俐齿,损人也是一绝。
东道主春箫子黑着脸,道:
“诸位请入座!”
老司仪随即宣读——
“请新人入场!”
……
山门处。
在一个老妪司仪的带领下。
玉壶真人,阴阳师和暮昀,以及杂役道侣萧白,从山门长阶一路步行,徐徐走向广场。
新人,单指萧白。
新侣巡宗礼的目的,主要是让门内重要长老、执教和弟子们认识一下萧白这个新人,别以后看到了还不认识。
除了认识,还有认可。
刚听到丹药长老纳杂役弟子为侣的时候,若非掌门强制令,众长老们都不想参加巡宗礼,参加了也不会送礼。
道理很简单,谁会认可一个胎息修为的杂役?
谁有功夫陪着丹药长老胡闹?
众人入座。
视线之外,来自石阶上的几道灵压渐渐靠近……
只有绯月公主一脸兴奋,心思完全不在多年未见的暮昀公主上。
“好期待呀!”
少顷。
一脸庄重的老妪司仪,徐徐出现在广场边缘。
随后出现的,是身材娇小、道童打扮的少女……暮昀公主。
以及一位弱不禁风的眯眯眼阴柔男子,阴阳师。
两位亲传弟子分列左右,恭迎身后的师尊。
清冷如雪落平湖,精致如潋滟仙画的玉壶真人,甫一出现,便吸引住了全场目光。
许久未露面的丹药长老,眉宇间隐约多了点女人的神采。
让男弟子、执事和长老们看的直惊叹,羡慕,想杀人的心都快有了。
最后压轴的,才是被众人在梦中千刀万剐无数次的,那位胎息境的小白脸杂役……
然而还没见到萧白,众人就察觉到一丝不起眼、却无可辩驳的灵压。
——炼气!
全场惊愕。
第0028章 热兵器
炼气!
惊愕之余,众人猜测,可能还有旁人在场。
直到一个身穿崭新长老服的年轻弟子徐徐走上广场,身后再无一人。
众人再次哑然。
不是说这位弟子五行均赋么?
五行均赋者又是如何炼气的?
仔细看,萧白灵压很平,无明显相性,其灵根确实是五行均赋!
相性,是指灵根对金木水火土……等元素的敏感性。
一般来说,有明显相性的单灵根才适合修行。
相性越明显,越容易吸收天地灵气转化为灵力,修行的天赋也就越高。
拥有两三种相性的灵根,天赋就要差一些了。
拥有四种相性的灵根,基本与修行无缘。
而五种相性的灵根,被称之为五行均赋,天废之资!
天元时代,从未听过有五行均赋者炼气的案例。
就算在灵气浓郁的上古黄金时代,五行均赋者炼气,也是极其罕见的事。
众人不禁怀疑。
到底是玉壶药法通神,强行帮助一位五行均赋者炼气。
还是她提前发现了万中无一的人间璞玉?
同为凡人的绯月公主,从纳戒上镶嵌的黑石,得知这位杂役炼气了。
不禁兴奋的以手掩口,朝左右小声说道:
“我说他们天天冻房的吧?你们还不信!”
春箫子、齐山顿时脸黑如墨。
这让在场男弟子们不禁想到一个他们不愿想到的可能:
玉壶长老通过夜以继日的双修,让一位五行均赋者炼气了!
这得多大的力度和牺牲?
她们的女神天天被……
这哪里是冰清玉洁的玉壶,这分明是……
众人不忍再想,再也无法直视玉壶真人了!
穿越以来,萧白还没见过这么大阵仗。
说不紧张是假的。
但还不至于怯场……
游戏里,他的正道仙子老婆们哪个不是一方大佬,小小的后宫之战把服务器捶宕机,大道都磨灭了。
环顾四周,萧白微微一笑,朝众人恭敬作揖:
“弟子萧白,见过掌门,见过诸位长老、师兄,监宗大人,绯月公主。”
众人面无表情,如一尊尊矗立天庭巨大佛像,俯瞰着渺小的人类萧白。
心中其实嫉妒的不得了……
只有绯月公主提衣起身,兴奋的跑到萧白身前:
“我给你带了个超好玩的玩具,可是凡人才觉得好玩,炼气了就没什么特别的作用了。”
萧白抬头看了眼。
朴素的着装,亭立的身段,眉似远黛,眸如秋水,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宛若灵麝的体香。
不得不说,几年未见,绯月公主还是那么美,有一种视钱财无物,平亿近人的朴素美。
问题是……
你咋这么自来熟呢?
巡礼环节还没到,也没和你妹妹打招呼,就主动送我礼物?
不对劲!
很不对劲……
萧白脑中浮现了一个吉祥的预感。
绯月公主该不会也是个坏女人吧?
难道他遇到的漂亮女人都是反派?
何况,公主弱的可怜。
应该是错觉。
面对公主,萧白还是礼貌的作揖:
“草民认为,凡物皆有其用,如同凡人皆有其责,东西好不好玩,得玩了才知道。”
“也对哦。”
绯月公主想了想,嘟囔一句。
便掏出一把足有婴儿手臂粗,带有机关的黑色铁管,丢给萧白。
“也没什么,就是一把火铳,拿去吧。”
萧白握着沉甸甸的铁管。
低头看了半天……
傻眼了!
虽然设计的不太一样,但他确定,这是把防身用的霰弹枪!
这个时代连火铳都少见,设计也很古老,你直接弄了把来复枪什么鬼?
莫非,你也是个穿越者?
他只听说过公主爱玩,没想到你玩的是高科技!
好歹也是热兵器,萧白觉得,这把霰弹枪搞不好能破炼气修士的防御。
要是早有这把玩意,他一枪崩了狗日的赵寒武!
令萧白遗憾的是,修改器的绑定弹窗并未出现。
这说明,要么公主并非修改器认定的女主人选,要么是女主人选,但送礼的行为并非出于爱意。
萧白希望是后者。
虽然暮昀也是公主,但毕竟身材模样生得太萝莉,加上名义上还是长老的徒弟,又是魔女,他不好下手,也不太敢下手。
还是平亿近人的绯月公主,比较合他口味。
幻想到此为止,萧白收起火铳,礼貌抱拳:
“多谢公主!”
绯月头一歪,竟看到萧白嘴角不停的流血。
“你怎么流血了?”
萧白人麻了。
脊蛊虫正在体内搞他……
他咬着牙,扭头看了眼长老。
长老面色如常,清冷如平湖,寡淡的很。
一旁暮昀,也忍着笑,骄矜的眸子里全是快意恩仇。
萧白擦了擦嘴,拿修改器狂嗑血灵丹,才勉强止住了血。
看来,长老在血灵丹和脊蛊虫上还留了后手……不愧是反派女人!
万幸,丹田是修改器赋予自己的绝对禁区……她斗不过修改器的。
“没事,草民昨夜练功过度,身体难免虚弱,不碍事的。”
萧白毫不在意的说道。
绯月坏坏的笑着,掩口小声道:
“练功也要节制的呀。”
萧白与公主的这一幕,也引来广场众人更大的不满。
众人的表情从天庭石佛,渐渐变成地狱魔象。
你不止撩上丹药长老,连皇朝公主也不放过?
说你英俊,是不丑,但也就那样。
说你修为,五行均赋能炼气确实是个奇迹,但一步难,步步难,对五行均赋来说,炼气已是极限,以后也不可能有什么潜力可挖了。
这点道行,你是怎么吸引美女的?
众人这样想着,本该热闹起来的广场,渐渐变得鸦雀无声,如丧考妣。
搞得两个老司仪也很尴尬,不好再寒暄,请掌门、监宗发言什么的了。
便直接进入巡宗礼第一个环节。
“请新人接受问心!”
老司仪抑扬顿挫的喊道,炎泉汩汩涌出,带起热浪翻滚。
问心?
萧白心中一咯噔。
之前一直在做炼气和提高即战力的准备,以应付不长眼的弟子的刁难,以至于忘了问心的事情。
长老也没提醒他。
眼下,要在这么多金丹、元婴大佬面前被问心……
任何谎言都无所遁形!
他既不能暴露自己的野心,也不能暴露长老和师姐的妖魔身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一向镇定自若的萧白,此刻也有些紧张起来。
第0029章 伟大的正道接班人
入杂役房时,萧白提前给赵寒武打点好了,入门问心不过是走个流程,轻松过关。
入百草峰时,面对玉壶长老的问心题,本想趁机撩妹的萧白,歪打正着纳了投名状,同样轻松过关。
如今巡宗礼问心,须面对三四个元婴大佬、十几个金丹长老的威压,提前准备答案根本没用,问心法术会让你的真实想法无所遁形。
雪炎宗最严格的政审莫过于此!
毕竟,雪炎宗周围妖魔环伺,想要进入宗门核心领导层,大家不求你实力几何,关键是不能有外心。
巡宗礼的问心环节,通常由掌门向新人问出三个问题。
对新人才华并无要求,重点要求忠于宗门,忠于道盟。
问题的类型,一般无外乎妖魔,天元道律,个人抱负……
萧白稳住心绪,缓步走到掌门身前一丈停下,目光平静,略一作揖道:
“弟子准备好了。”
全场观众也跟着屏住呼吸,好奇心提到了嗓子眼——大家都想从问心环节中,洞悉玉壶长老选择萧白的原因。
齐山眸光微聚,盯着萧白。
身为监宗大人,他更想借机了解玉壶真人的研究方向,是不是真如传说中的通过药理融合妖魔。
因为雪炎宗历年捕获的妖魔,都要经由玉壶真人做活检或尸检,经戒律堂确认后才送往监道宫。
她,有这个条件。
“很好。”
春箫子挥袖之间,一道飘若云絮的元婴境灵压,施加在萧白头顶。
萧白心头一沉,丹田没感受到任何压力,感受到压力的,是识海。
识海在头顶投射出一片薄雾,风平浪静的海面起了波澜。
这片薄雾,不仅彰显了受问者的心绪,也昭示了他的认知与思维。
是个终极测谎仪!
现场的所有人,都能从这片薄雾中看出萧白回答的真假。
连萧白身后的炎泉,也跟着莫名的翻滚喷薄,炸出浆柱。
春箫子手持玉箫,很有节律的轻拍着掌心,雄浑的眸光变得柔软,试图让萧白尽量的平静下来。
“第一个问题,萧白,你最钟情玉壶长老哪一点?”
一问既出,全场哗然!
谁也没想到,如此重要的问心,掌门竟问出了一个感情问题……
果然是在包庇玉壶么?
但萧然还是感到了明显的压力。
看似是个感情问题,其实是看他对长老的了解程度,从而推断与长老的真实关系,甚至长老的目的。
认真想了想,萧白坚定开口道:
“虽说弟子是被逼上梁山的,但弟子最钟情的是长老的灵魂,其次是长老的美貌,最后才是长老对弟子修为的提升。”
说这些话的时候,萧白那叫一个面不改色心不跳!
毕竟,都是实话。
他最看重的便是长老的灵魂——作为一个反派妖女立志颠覆人类的觉悟。
这也是修改器最看重的事情。
其次是美貌,你得够美才能被修改器挑选为女主。
加上萧白当时只是个杂役,任何比他强的女主都可称为强者——因此,绑定女主后通过双修提升修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与此同时,萧白头顶的薄雾也愈发平静。
说明他问心无愧,说的都是实话。
很快,他的脊骨也不疼了,甚至传来一丝暖意。
看来长老也很满意。
唯有弟子群中,隐约传来此起彼伏的小声唾弃:
“无耻。”
“下流。”
“真不要脸!”
毕竟,萧白把玉壶长老的美貌排在第二,双修排在第三,这可不是一句灵魂第一所能掩盖的!
春箫子心中释然,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箫声散去了大半。
“第二个问题,与玉壶长老结侣入主百草峰后,你的个人抱负是什么?”
萧白和观众同时松了口气。
终于有个正常的问题了。
“弟子的抱负是,努力修行,不断提升修为,以降妖伏魔为己任,忠于宗门和道盟,维护天地正气!”
萧白说的气势如虹。
毕竟,这是真心话。
若不降妖伏魔,挫败她们的邪恶事业,自己又怎能拿到天道大礼包呢?
与此同时,萧白头顶的薄雾平静的可怕。
众人哑口无言。
一般来说,问心时的气息允许一点波动,但此子气息之稳,匪夷所思。
监宗齐山也无话可说了。
就连玉壶和暮昀,见到如此正气凛然、志向远大的萧白,都心生涟漪,全然忘了降妖伏魔这件事……
毕竟在她们看来,萧白的实力距离降妖伏魔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春箫子颔首,以示赞赏。
“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妖与魔为什么无法融合?”
全场惊愕。
皆屏气凝神,雅雀无声。
掌门突然狠起来了!
萧白脸一僵。
这什么鬼问题?先问是不是,再问为什么!
妖与魔真的无法融合吗?
萧白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严重超纲了,奥数也没这么出题的。
懒得琢磨,便随口答道:
“妖与魔真的无法融合吗?弟子也不确定,但不管如何,弟子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去阻止的。”
如果做这种事的人,是我后宫团中的某个女主的话……
这句话,萧白没说出口。
尽最大努力去阻止——这可不是随便吹牛就能说出来的。
头顶的薄雾,风平浪静。
这说明,萧白内心深处却实是这么想的!
一阵罡风拂过,吹的人心头清冽如明镜。
萧白身后,玉壶和暮昀看起来都很平静,心中早已一片涟漪。
她们之所以没提醒萧白巡宗礼上还有额外的问心环节,也是为了了解萧白内心的真实想法。
如此正义的萧白叫人喜欢,可对她们是好还是坏呢?
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绯月公主笑而不语,只觉得有趣。
广场上的男弟子们哑口无言,心中有愧,甚至都不敢直视萧白脸上的正义光芒了。
原来修真界的美女,都喜欢心思纯洁、正义感十足的英俊男人?
女弟子们也开始重新审视萧白这个杂役了。
她们苦思不解的萧白身上的长处,不是身材相貌,竟是正义感!
众长老们倒是有些怀疑。
一个刚炼气的杂役弟子,觉悟未免太高了。
太完美,反而值得怀疑。
但也不排除,这家伙就是个五行均赋、心思极纯的史诗级璞玉!
看来,问心还不够,还得有人带个头试试他的真本事,能不能配的上他这没来由的正义感。
“问心结束!”
老司仪喊道。
玉壶没问题!
新人没问题!
连监宗也无话可说!
春箫子悬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下。
“恭喜萧师弟与玉壶师妹喜结良缘,望师弟能与师妹一起,为振兴本门、除魔卫道尽一份力。”
“愿效绵薄。”
萧白略一抱拳,心中松了口气,心想终于可以收礼了。
老司仪仰首扯着嗓子喊。
“巡礼开始!”
第0030章 收礼不收克苏鲁
对萧白来说,最惊险、最难熬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接下来的收礼环节,相当于巡宗礼的闭幕式,相对比较轻松。
只需跟着夫人一起,一一给各位长老们作揖,坐等收礼,就行了。
作为掌门,春箫子不甘人后,率先给萧白送了支亲手制作的竹箫。
箫壁还用法印刻了一行诗——
雪上明月夜,何人教吹箫。
很有意境嘛!
除此之外,这箫吹起来应该还有声系攻击效果,也算价值不菲了。
“多谢掌门师兄。”
萧白直接喊师兄,也不觉得无耻。
接下来,监宗大人沉着脸,居高临下,不看玉壶,只给萧白丢了一幅画。
萧白打开看了眼。
署名齐山。
竟是监宗大人的亲笔字画!
至于画的是什么……多少有点后现代化风格了,萧白只看到了狂傲不羁。
“多谢监宗大人。”
萧白隐约觉得,这二人,似乎还在展示才艺,还忘不了玉壶长老?
生米已煮成熟饭,迟了哦……
接下来。
面色严肃的戒律长老钟符子,直接送了点灵石。
沉甸甸一锦囊,萧白没细数,大概一百块左右。
天元时代,一百灵石也不算小数目了,作为份子钱勉强不丢人。
只是没那么走心。
“多谢钟师兄。”
身形如山的执剑长老,魏山君,给萧白送了一块磨剑石。
顺便还送了句话:
“修真者不仅要打磨心性,打磨修为体魄,更要常打磨自己的剑,剑利,人才有锐意。”
很有道理啊……
萧白收礼抱拳:
“多谢魏师兄!”
身如干柴的铸器长老公输子,原本准备送个飞行纸鸢。
见萧白炼气了,飞行纸鸢没用,便也换成了一百灵石。
虽然又被敷衍了,不过萧白还是很尊老爱幼的,拱手道:
“多谢公输师兄!”
眼看戒律长老和铸器长老都只送一百灵石,其余长老也不要面子了,把提前准备的礼物偷偷换成了一百灵石。
萧白也不计较。
反正送啥他也用不上,基本都要上缴老婆,老婆拿钱换药材,再炼成丹药反哺他,岂不美哉?
最后,别宗的掌门、长老送的反倒比较珍贵,大多是灵石和药材。
灵石是二百起步,药材也很珍稀,反倒比门内长老出手阔绰一些。
转了一圈,萧白忽然发现,没见到御兽长老。
刚要问,风情万种的老女人突然回来了。
一身纤薄的紫袍松散的披挂在妖娆身上,胸前白壑亮赤,腰身束之如蚁。
只手提了个玉壶。
材质是白玉。
形状虽说是壶,却是个尿壶!
“之前以为师弟是凡人,会有小解的需要,没想到这么快就炼气了,这壶虽然没用了,但玉是上等玉,重造一个茶壶也是可以的。”
一把年纪的老阿姨了,说话还嗲嗲的。
傻子都能听出,她在侮辱谁!
春箫子沉着脸,不好说什么。
玉壶不动声色,神色如常,面容寡淡,仿佛根本没上心的样子。
萧白觉得,老婆可能不是大度,奈何是个潜伏在雪炎宗的妖女……
可他忍不了!
自己老婆被羞辱,萧白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剑——
刷!
一剑给那玉壶劈成两半,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
末了,面对折蕙真人,萧白还不忘以牙还牙,道:
“玉是好玉,但能被炼气境的弟子一剑劈开,料想也是年久失修,残花败柳,长老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年久失修,还残花败柳……
折蕙真人气的眉竖胸颤!
但身为御兽长老,也不好与新人萧白计较,免得失了身份。
身后万兽峰的弟子们,也都敢怒不敢言,在绝对正义的萧白、监宗和戒长老面前,谁也不好当众挑事。
唯有执剑长老魏山君,以及身旁一位矮个的亲传弟子,表情略显凝重。
因为,他们看出了……
刚才萧白斩玉那一剑,不简单!
起码,那一剑不是一个炼气修士能抵达的境界。
要说雪炎宗门内,与玉壶长老不对付的人有哪些——除了对掌门暗生情愫的折蕙真人,便是执剑长老魏山君。
二人是因抢徒弟而结仇的。
三十多年前。
一剑狐刚入门时,本是计划拜入执剑峰学剑的,结果看到玉壶长老的真容后,她就鬼迷心窍的加入了百草峰。
而一剑狐百年难见的剑道天赋,也在百草峰荒废了。
之后,她更是在宗国战争中误入歧途,不分敌我的无差别乱杀,提前终结了战争。
战后被关入道盟大监狱,若非背景雄厚,早被杀了。
每念及此事,魏山君就觉痛心。
他在萧白刚才那一剑上,看到了一剑狐的影子……
心想,这女人该不会又在诱惑天才剑修吧?
不行,他必须看看萧白的本事。
如此想来,他忽然阴阳怪气,对折蕙真人道:
“玉被斩,如蕙被折,如此大喜日子……万兽峰该不会空手不随礼吧?”
拱火,他是专业的。
折蕙真人白了他一眼,心中强压着怒火。
身为长老,不便亲自对新人动手,便暗示旁边的亲传弟子和身后万兽峰的弟子。
“你们中间,谁有新收的炼气境灵兽,拿出来,看能不能入得了萧师弟的法眼。”
身后,一位筑基境的核心弟子举手应道:
“弟子不久前刚抓到一兽,奈何性凶,难以收服,若萧师叔可以收服,便当做万兽峰的随礼了。”
萧白长叹一口气。
他本以为自己展示出宛如赤犬的绝对正义感之后,应该没人敢挑事了,结果,该来的还是来了。
身后,阴阳师道:
“陈塘师弟莫要说笑,万兽峰弟子都无法收服的凶兽,让刚炼气的师公来收服,是不是有失公允?何况凶兽无法预料,存在未知风险。”
魏山君朗声大笑,自带气吞霄河的剑意。
“有折蕙师妹在,难道还会伤了你师公?”
这死胖子是真能拱火!
“无妨。”
萧白心中无奈,挺起胸膛,气势不能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又岂有有礼不收的道理?”
话毕。
名为陈塘的万兽峰弟子,打开储物袋,释放一道雾气。
雾气迎风暴涨,迅速笼罩整个山门广场。
雾蒙蒙的,能见度直线下降,甚至阻碍了部分神识,连最近处的炎泉也变得影影绰绰……
什么鬼?
雾也能算凶兽?
萧白扭头看身边长老,青袍白氅仿佛飘在半空。
“看天上。”
玉壶淡然提醒。
萧白立即抬头。
只见一头巨大的章鱼形怪物,把雾气当海水,徐徐游过头顶高空。
漆黑的、巨大的头颅后面,拖着一条条触须长尾……浩瀚,诡异,仿佛置身太古洪荒!
萧白看的头皮发麻。
这特么是炼气凶兽?
这是克苏鲁!
今年巡宗不收礼,收礼我也不收克苏鲁啊!
不止萧白,就连玉壶和暮昀也都皱起了眉。
“那个,陈道友……师叔我可以收回刚才的话吗?”
第0031章 现已加入百草峰豪华午餐
萧白的声音在擎首峰的空谷回响,在远山回荡。
茫茫雾中,没人回答他。
他甚至感知不到别人的灵压……
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仿佛整个广场只剩下自己一人。
除此之外最明显的存在,便是空中游弋的巨大黑影。
萧白再一次抬起头。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怪物都不像是修真世界的凶兽,更像是洪荒神兽与克苏鲁的混合体。
不过,经域外天魔摧残千年之久的天元时代,也已经不是曾经的修真世界了。
道盟掌握了大量的、可批量生产的偃化灵器科技,以对抗域外天魔,从而开启了天元时代。
而修真时代的灵兽,也在域外天魔的洗礼下,被迫进化出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种类。
这些奇行种灵兽,看起来恶心,但很多都是非常珍贵的药材。
也许长老需要这东西。
萧白恢复冷静。
仔细看,这怪物散发的灵力,确实是凶兽的灵力。
其灵压有些诡异,看似是炼气,却在不停的变幻。
无法断定其具体修为。
不过,现场有这么多的元婴大佬坐镇,自己肯定不会有危险。
拼一把吧……
别输太惨就行。
这样想着,萧白踏剑而起,直奔浓雾弥漫的千丈高空。
恍惚间,有种渺小人类挑战洪荒巨兽的悲壮。
可当萧白越靠近凶兽,又感觉这凶兽的体型……可能并没有之前看起来那么大。
章鱼的触须是强点,头是弱点。
萧白二话不说,直接奔着那硕大无朋的章头去了。
突然!
章尾的千万根触须瞬间张开,宛如孔雀开屏。
体型暴涨了十倍!
触肢不停变幻着各种复杂、诡异的几何图形,发出粘稠、窸窣的声响,宛如敲钟,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萧白的灵魂。
萧白吓了一大跳。
回过神来时,章头上一个巨大的独眼,在雾中凝视着他。
隐约带着宛如远古洪荒般的悲怆与浩瀚无声的威压,如一只无形的巨手,隔空撕裂了他的丹田。
萧白身体僵直,背脊发凉,脑中一片空白。
仿佛被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卡在嗓子眼,稍有不慎就会失去自我,被拖进万劫不复的灵魂深渊。
吓得他赶紧吞了颗血灵丹……
这才清醒了许多。
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任何异常,只是被吓出了汗。
惊魂未定,萧白咬牙再看。
忽然没有那么吓人了……
也就造型标新立异了一些。
精神攻击?
萧白一跃跳上章鱼头顶。
感觉黏糊糊的……
脚底一滑,差点掉下去了。
萧白眼疾手快,一剑插在硕大的章头顶,这才勉强稳住身子。
诡异的叫声,宛如婴怪啼哭,瞬间响彻山谷迷雾……
恍惚间,千万触肢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向萧白。
萧白提前察觉到异动,在被触肢包围的瞬间,身形一闪,跳出包围圈。
眼见脚滑,无处可去,下一脚,萧白一脚踏入章头肉内!
庖丁剑法自带的身法可以很轻松躲避触肢,但是很难应付光滑的地面。
夏侯体术的身法,力道稳准狠,让萧白一步踏入章头肉身,双脚沉扎。
手持法剑,迎着山呼海啸般的章鱼触肢,萧白施展庖丁剑法。
像是在砍瓜切菜!
蓝色的汁液喷薄四溅。
汁液无毒,但有很强的腐蚀性……
暮昀手织的长老服有防毒功能。
萧白精确的剑法,让这些汁液只喷在身上,避开了英俊的脸。
漫天的触肢从天落下。
有的落入炎台,被烤了个通透,散发着高质量蛋白质的香味。
凶兽还在婴叫个不停……
搞得萧白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
这么大凶兽,收复是很难了。
萧白只能先肢解,再解剖,取其兽核与肝胆等内脏,也算笑纳大礼。
广场雾中。
某个百草峰弟子的心在滴血。
所谓没收服的凶兽,其实早已被他收服。
因此,断在章身,痛在他心。
遂立即掐诀,施展御兽之术——
“陷!”
萧白在砍瓜切菜中,愉快的适应了战斗。
就在他准备乘胜追击时,突然脚底一沉。
身体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拖拽!
直接陷进去,消失在了章头……
以萧白的满级夏侯身法,他本有机会逃走。
唉……
谁叫他本来就想去章鱼体内呢?
章鱼体内,才是发挥庖丁剑法做解剖的最佳场所。
于是顺水推舟,深入章鱼内部,
直接进了胃袋……
都是胃酸,但腐蚀性不如蓝血。
相对危险的是灵压,密闭环境下炼气巅峰的灵压!
萧白不太舒服。
但好在五行均赋相对能抗一点,加上不停的嗑血灵丹,感觉问题不大。
待身体适应下来,萧白举剑,直接在胃袋里大开杀戒。
刷刷刷——
空中下起了章鱼雨。
头是头,骨是骨,五脏六腑完完整整,甚至离体了还保持一定的活性。
值钱的内脏都被萧白放进纳戒。
不值钱就随便丢了。
剑划拉完。
章鱼无了,雾也散了。
萧白踏剑悬在半空,忽然有点懵。
四周空荡荡的,清雾四散,再无婴哭与怪叫,洪荒的悲怆气息也不见了。
就这?
他还没出汗呢……
克总弱船,诚不我欺!
山门广场上鸦雀无声。
众弟子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受雾气影响,总感觉刚才的见闻和神识有些飘渺。
长老们眸光如炬,脸色一个比一个个凝重。
御兽长老的表情更是难以描述……
萧白踏剑落地,小声问老婆:
“这是什么凶兽?怪吓人的。”
玉壶清眸如静水,毫无波澜。
虽然早就知道萧白以庖丁剑法战胜过暮昀,但亲眼见到这一幕的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独目章,在黄金时代曾是水生的灵兽,只有手掌大小,食腐为生。”
“末法时代,域外天魔降临,独目章通过模仿天魔而获得生存空间,逐渐变成了食肉灵兽。”
“后靠充沛的灵力飞升水上,在空中结云布雾,继续横行无忌,体型也渐渐变成如今大小。”
“一般来说,炼气境的独目章,经常靠骗术吓退筑基、甚至是金丹境的凶兽,修为比它低的甚至会被吓晕。”
玉壶详细解释道。
其内容专业到完全超出一个丹药长老该有的知识面。
萧白听懂了。
这是进化论!
是人工选……
不对,是魔工选择!
于是,他踱步来到御兽长老前,面对风情万种的老阿姨,恭敬道:
“多谢折蕙师姐,凶兽已被物理收服,即将加入百草峰豪华午餐。”
第0032章 大魔王
敢杀我的章?
折蕙真人身后的围观弟子中,某弟子两眼发红,差点冲了出去。
正是刚才慷慨解囊放出独目章的御兽峰弟子,陈塘。
陈塘身材高大,长得唬人,却并不英俊,拥有筑基修为的他,在御兽峰也是个核心名弟子。
这头独目章可是他的心头宝贝,而且早已被他收服。
他放出独目章,本是故意让这位刚炼气的萧白出丑。
结果……
出丑的是他,损失的也是他!
一个刚踏入修行世界的炼气初境修士,轻松击败一头身经百战的炼气巅峰凶兽。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种离奇的事?
思来想去,心中喷薄的怒火化为理智,一个猫步凑到折蕙身后,小声道:
“师尊,你可得补偿弟子。”
本想看戏的折蕙真人,也没搞明白状况。
这凶兽虽然靠吓人、突袭为生,吓退高阶凶兽以自保,吓晕低阶灵兽以吞食之。
但它本身,也有接近炼气巅峰的修为,数丈长的身体,对付一个炼气初期的修士,不应该是碾压的局面吗?
为什么会这样……
折蕙真人认真算了算。
想要赢这头独目章,需要足够的精神抗性,需要足够的灵压抗性,需要越级的身法,还要需要越级的剑法!
这是一个五行均赋炼气者应该有的实力吗?
玉壶长老纳杂役为侣,她本可以嘲笑一番。
现在不知为何,竟有些嫉妒……
“住口,你的孽畜差点伤到了萧师弟!”
萧白面前,折蕙真人疯狂的给自己找面子。
一旁,形如肉山的魏山君,宛如蒲席的大脸上喜怒参半。
他终于看清了萧白的庖丁剑法!
剑法只是寻常剑法,修为也不过才炼气,剑境却是罕见。
其动作之娴熟,力线之流畅,剑锋之精准……滴水不漏,浑然天成,堪称完美。
年轻一代弟子中,他只在自己亲传弟子兰道子身上见过。
也许是见过,也许,是自己的剑境无法分辨二者的优劣。
监宗齐山冷着脸,没说话。
他心中甚至怀疑,马先朝与伦王先生正是萧白本人杀的。
绯月公主歪着秀气的脑袋。
她从萧白的战斗中,隐约看见了皇兄们常耍的体术,还以为是三脚猫功夫呢,没想到还蛮厉害……
想到这里,她不禁远远看了眼妹妹暮昀。
弟子居然教师公功夫?
暮昀完全没在意绯月的眼光,盯着萧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昨夜,你竟是认真的!
这就是你说的学个皮毛?
只看一遍,你就精通了连我自己也不擅长的体术?
有些动作你做出来,已经完全不是我教的样子了……
暮昀不得不感叹,玉壶这的妖女运气太好,天生吸引天才靠近!
广场外围的围观弟子们傻眼了,心中都是和暮昀差不多的想法。
这小子居然靠实力征服了长老!
炼气,或许能速成,但剑法与体术绝无可能速成。
看来,玉壶长老并非自降身份,而是在人群中看见了一块璞玉。
当年一剑狐毕竟是女子,长老对她态度冷淡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如今的萧白,相貌英俊,如此年纪便有此等剑法与体术,身上指不定还隐藏了什么秘密。
纳其为侣,乃人之常情。
羡慕,嫉妒,恨,三样中只剩下羡慕,多了好奇。
炎台中,羡慕之火熊熊燃烧,好奇之浆汩汩翻涌。
春箫子持箫拍手,四下看看众长老的表情,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之前发布的掌门令强制众长老参加这次巡宗礼,让长老们颇有怨言。
现在,萧白终于给他正名了。
想到这里,春箫子连气势也变得雄浑起来。负手沉吟道:
“本座早说了,萧师弟是个剑道天才啊。”
全场鸦雀无声。
只有魏山君冷哼一声。
形如肉山的他,冷哼一声的效果,跟河马喷气差不多。
时隔三十年,又一个剑道天才被玉壶给霍霍了!
跟玉壶学庖丁剑法,跟暮昀学夏侯体术……
魏山君的心,在滴血。
在他眼中,这些根本就是不入流的功夫,完全配不上萧白的天赋。
一个冷哼,吸引了全场注意力。
也吸引了萧白的目光。
面对这个不遗余力的拱火者,萧白沉着脸,恭敬,又没好气的问:
“不知魏师兄有什么意见?”
魏山君忽然勾着身子,问萧白:
“萧师弟,你的药术天赋如何?”
萧白不知何意,考虑到老婆不肯传授自己医术,便谦虚的说:
“我,并无药术天赋。”
宛如蒲席的大脸突然咧嘴一笑,瘆人的很,魏山君故作叹息:
“那在百草峰是屈才了,虽是玉壶师妹的道侣,但来我执剑峰学剑也未尝不可,如此更能报效宗门……何况,执剑峰的待遇可是全门最好的,不知萧师弟意下如何?”
以前,萧白尚未抛弃杂役思维,并不在意辈分。
现在,见玉壶老婆在长老中的地位不太高,被侮辱也不反击,他也不得不在意辈分了。
他若真去执剑峰学剑,以魏山君为师,就等于是自降辈分,连老婆的辈分也一块降了。
不能忍!
“多谢魏师兄美意,有时间我会去执剑峰坐坐。”
话说的强势又得体。
魏山君却毫不在意。
“庖丁剑法虽然玄妙,但终究难登剑道雅堂……萧师弟,除了庖丁剑法,你还会什么别的剑法吗?”
庖丁剑法难登大雅之堂?
您这身材就能登剑修的大雅之堂?
萧白总感觉,这执剑长老也和玉壶老婆不对付。
“对我来说,习剑只是业余爱好,庖丁剑法已经足够,不需要再修行别的剑法了。”
“庖丁剑法已经足够?”
魏山君朗声大笑,如地动山摇。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乃是习剑者的大忌,一剑破万法的前提,是你掌握了万法。”
神特么一剑破万法……
萧白来还没来得及不及辩解,魏山君便唤身后亲传弟子道:
“兰道子,你来请教师叔几招,看看他的庖丁剑法能否真的破万法?”
话音未落,一个身穿青衣,个子不高,五官温和纯真,有点像正太的年轻人,兴冲冲窜出了人群。
他的嘴边沾了点芝麻面渣,怀里揣了个馕。
兴奋的朝萧白拱手:
“——师叔请指教!”
我指教你个鬼!
萧白脸都黑了,心中破口大骂。
眼前这个矮他一头、形如正太的年轻弟子,正是雪炎宗剑道一脉中的……
大魔王。
第0033章 这掌门能处
萧白曾经仰望的、传说中的剑道大魔王,忽然恭敬的叫自己一声师叔。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美妙的。
但如果是来打架的,就秒变成萧白的噩梦了。
兰道子,雪炎宗最强剑道天才!
据说,单论剑道天赋,他比上一个剑道天才一剑狐还要强……
尽管他被一剑狐揍过不止一次。
与一剑狐不务正业,常年横行无忌、糟践天赋不同,兰道子是个剑痴。
而且,他的实战能力极强,单靠剑术便能越级作战。
如今金丹巅峰修为的他,据说比很多元婴大佬还强!
同为金丹巅峰修为,如果说,阴阳师是雪炎宗最强的全才,那兰道子就是全寒武国最强的剑道天才。
甚至连道盟总部也极力争取过他!
可惜他以不喜担任任何职位,承担任何责任,只想寻一僻静之地安心习剑为由,拒绝道盟,留在雪炎宗执剑峰。
面对兰道子,就算萧白有着满级庖丁剑法和满级夏侯体术,心里还是怵。
毕竟,庖丁剑法和夏侯体术并不是顶级功法,何况萧白也只有炼气修为。
说白了,这魏山君明摆着就是想来试探他的剑法上限。
面对身材矮小、人畜无害正太脸的兰道子,萧白挺腰摆谱,近乎呵斥道:
“你要点脸,师叔我才炼气!”
兰道子依然保持恭敬的作揖态,始终温暖纯真的笑着。
“弟子会把修为封印在与师叔同阶的炼气初境,并且关闭所有神识。”
萧白没那么天真,依然摆手道:
“身为长辈,我怎么能欺负你一个小辈呢?不干不干。”
话音刚落,魏山君徐徐起身,宛如万丈高楼平地起。
“那老夫来。”
萧白认真看了眼这位身材离大谱的执剑长老。
在他看来,如果修为相同,兰道子的实力很可能在魏山君之上。
但魏山君摆明了要赢他,要让玉壶老婆出丑,要强行拉他上山。
而兰道子争斗心不强,人也不好面子,经常为了细致观察、并思考对手的剑招,而忘记防御被人暴揍。
如果必须从二人中选择一个人做对手,两害相较取其轻,萧白宁愿选择兰道子。
他只恨兰道子是个好男人,而非坏女人,是剑道大魔王,而非大魔女。
如果兰道子是个坏女人,二人这么一切磋,萧白可能要成剑圣。
可谓剑之巅,傲世间,我有兰道便有天!
可惜了……
见萧白犹豫半天,之前被魏山君拱火的折蕙真人,反倒成了拱火人。
“萧师弟不是要降妖伏魔吗?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个剑道大魔王。”
“折蕙师叔谬赞了。”
兰道子礼貌的回应。
但那看似温润如玉的眸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萧白哪怕一息,矮小的身姿如一柄倒插在土中的利剑。
萧白无奈,看了眼玉壶老婆和暮昀师姐,两个坏女人丝毫没有为自己说话的意思,只得再次拔剑。
“行行行,就让师叔来给你检查检查剑法。”
话虽如此,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此番是兰道子检查萧白的剑法。
不过这时候,不管是围观弟子,还是长老和监宗大人,没有人是看萧白笑话的了。
在场所有人,都想以兰道子为尺,近距离丈量萧白真正的天赋!
见萧白答应比剑,魏山君这才满意的坐下,不忘补充道:
“兰道子,为了争取让你萧师叔常来执我们剑峰做客,这一次你别太关注师叔的剑法而忘了战斗……只许赢,不许输,赢了之后会有大把时间切磋。”
“弟子知道了。”
兰道子嘴上应承,身姿、气息依然纹丝不动,仿佛凝固成了一尊雕塑。
巡宗礼的时间超出预期了……
身为掌门,春箫子连个坐都没有,闲着也是闲着,便自愿当起了裁判。
于北边广场,用法印划出了一块十丈见方的简易擂台。
“既是正式比试,本座便来当你们的裁判,倒地,出线,或灵压超出炼气初境为输……还有,只要不伤及性命,不限具体战斗方式。”
萧白仔细一听。
不限战斗方式,意味着坐拥满级夏侯体术的他赢面大了一丢丢。
不得不说,这掌门能处。
……
比试很快开始。
炎台上的岩浆再次喷薄而出,直冲云霄,与雪后的寒气混合,形成一股凛冽的罡风,肆虐着山门广场。
萧白与兰道子,站在方形擂台的对立两角。
比试一开始,萧白便去强夺擂台中央位置。
兰道子人不动,剑动。
挥手间,运起千万道剑气,直袭萧白而去。
万剑齐发!
剑气,本是高级货,一般只有筑基才能凝聚而出。
但也不能说兰道子作弊,人家确实在炼气境就凝聚出剑气了。
剑气的数量太多了,每道剑气看起来又没有任何区别,速度和力量超出萧白身法的上限。
闪避不了,只能以庖丁剑法硬抗。
刷刷——
萧白一一斩破近身的剑气,在耳边形成一道涡流。
突然!
一柄不知从何而来的实体青剑,刺入了萧白腋下。
把苍青色的长老服给划开了一道口子……
萧白脚底青石,被瞬间躲避的身法踩出一道深坑……
萧白完全没看清这剑从何而来,若非一瞬间的本能,这一剑,已经刺入他的胸口!
豆大的汗珠,滴进脚下深坑。
萧白抬头看剑。
不止剑,还有握剑的人……
兰道子已然近身,身如疾风,散发着瞬间疾走带起的灵气涟漪。
萧白心想,这小子个子不高,臂展倒挺长!
兰道子抬起人畜无害的正太脸,咧嘴一笑。
“师叔要小心啊。”
第0034章 乱剑砍死老师傅
这一幕,让暮昀看傻眼了。
让她傻眼的,不是萧白与兰道子的战斗,而是她精心手织的衣服……
第一天就裂开了!
这两件衣服是她托很多关系搜集到无数珍稀原材、耗费好几个日日夜夜、连秘密任务都因此延后,而亲手编织出的巅峰作品。
就被这么一剑划烂了……
暮昀看的心碎,却又不好说什么。
她心里明白,即便自己动用禁忌魔力,也无法保证一定赢兰道子。
她听阴阳师说过,这家伙一个人就能单挑整个百草峰长老和弟子。
纵然阴阳师不知道她和玉壶真正的身份,也能说明兰道子的实力。
毕竟,种药炼丹不需要太强的修士,百草峰也从未有过元婴强者。
一个宗门的执剑者,是斩妖除魔的急先锋,致力于挑战最强战力!
而兰道子剑法通神,战力仅次于其师尊魏山君,执剑峰上排第二。
放眼全门,兰道子的战力也能位列前十,在年轻一辈中无出其右。
纵是如此,以同修为比剑,暮昀却莫名觉得,萧白不一定会输给兰道子……
这谜样的信心是怎么回事?
她很奇怪。
再看玉壶……这妖女竟端起了青瓷茶盏,完全是一副看戏的心态。
不愧是没心没肺的狐狸,真有你的哦!
他不是你男人吗?
不知为何,暮昀心中有股没来由的气愤。
心绪被擂台上的战斗紧紧抓住,全然忘了自己曾被萧白一剑穿心。
岩浆与寒气碰撞的疾风,还在继续肆虐。
萧白大脑宕机了一个刹那。
不得不说,兰道子身材虽小,灵压也被限制,但大魔王压迫力是实打实的稳如泰山。
缓过神来,萧白趁机反击。
近身,是他的强项。
兰道子一剑刺空,萧白不会给他挥出第二剑的机会。
当然,这个距离萧白自己也没法挥剑。
便左臂一提,徒手抓住兰道子的剑刃。
万没想到,手碰到剑刃的瞬间——
啪!
剑碎了。
萧白傻眼了,他这一握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炼气一握也能碎剑?
如此看来,他以后真的不能再以手作妻了。
一瞬间的迟疑,兰道子又一剑横着劈过来!
这家伙又哪来的剑?
萧白一跃踏上剑身。
兰道子道:
“好身法!”
结果,萧白一脚踏下来——啪,剑又碎了!
这到底什么劣质剑?
兰道子翻身而起,又抬手一剑,从天劈落。
萧白脚还没落地呢。
这种姿势根本不可能闪避,只得抬手两指,猛的掐住剑刃。
顺着剑落的力量,萧白双脚竟震碎了擂台范围内全部青石。
擂台外的青石板,被春箫子牢牢踩住,纹丝不动。
有那么一瞬间,萧白感受到一丝共震的力量,传遍了全身。
再一次的,随着他两指掐住剑刃。
啪的一声!
剑又碎了。
“好力量!”
兰道子翻身一跃,拉开了距离,脚踩在碎石尖上。
萧白感觉被调戏了。
但这也是建立在他的满级剑法与体术的基础上,否则,刚才兰道子的任何一招,都足以让他落败。
和之前与暮昀、独目章对敌时,感觉完全不一样。
兰道子在封印了灵压、绝对力量并不占优的情况下,面对满级剑术和体术的他,竟如此游刃有余。
没有套路,没有连招,无法知道他下一剑的方向。
萧白只能仓皇迎战,惊魂未定,强稳住心绪,问:
“你的剑在哪?”
被剑气包裹、隐藏的碎铁,于兰道子手中凝结成剑身。
“弟子手在哪,剑就在哪。”
萧白这才意识到——兰道子这柄剑本身就是碎的!
在剑气的裹挟下,碎剑虽然力量不足,但速度比人快。
萧白清楚,自己防不了碎剑。
如果是生死之战,有回灵丹自动给他嗑药,他压根不用管这种剑法。
但现在只是争个输赢。
碎剑强在试探,杀人不利,但若用法得当,让萧白身体出线,或失去平衡扑街躺地,还是很轻松的。
防不了,只能进攻了!
如此想来,萧白快步踏出,主动挥剑进攻。
若是庖丁剑法,容易被拆招。
对方有意拆解庖丁剑法,萧白便瞎几把乱砍,试图乱剑砍死老师傅!
嗖嗖嗖——
凌乱的剑影,把肆虐的风都给砍懵逼了,一时不知道往哪吹。
事实证明,只要你的身法够快,力量够强,剑锋够利,你真的可以达到邢育森的境界:你出剑没有章法,对方咋破,没法破。
所谓剑道,不过是在你的力量、速度或剑有缺憾的时候,才需要考虑的东西。
你要是个六边形战士,瞎几把乱砍才是最猛的!
尤其是萧白,在瞎几把乱砍中,又融入了庖丁剑法与夏侯身法的精髓,显得格外诡异。
就这样,兰道子被萧白一通乱剑砍的节节败退。
突然——
寒光一闪!
萧白斜刺里杀出认真一剑,直袭兰道子的脖颈。
兰道子突然止步,猛的抬手,指尖向上,顶住剑刃。
剑气从指尖喷薄而出,化为束缚,瞬间覆盖了剑身。
使得剑尖悬停在他喉结外一寸之处,无法再进一步。
萧白傻眼了。
套路,竟不如瞎几把乱砍!
正是自己混乱中的认真一剑,给了兰道子可乘之机。
他的剑,动不了了……
兰道子一声叹息,忽然觉得有些惋惜。
在刚才的几个瞬间,他明明从萧白眼中看出了均势剑道的奥义。
力量悬殊的战斗,强者才有精力追求工整,凌厉,或浪漫主义,才会打出漂亮的招式,赢得满堂喝彩。
如果是真正势均力敌的战斗,双方实力在毫厘之间,为了实用主义杀敌,场面一定是非常难看,看不到一个完整的套路。
外人看起来像是菜鸡互啄。
行家看起来……是绞肉机。
剑术,是杀人术,能杀人才是最实用。
实用,才是剑道最高奥义!
只有在势均力敌的战斗中,才能看到这种奥义!
可惜,萧师叔眼中的光芒,随着偷袭的一剑,彻底消散了。
因为他想打出漂亮的终结。
兰道子本想再多坚持一会不胜的状态。
无奈,萧师叔太强了,他无法做到与之相持,只能速胜了。
上一次,他遇到与人比剑而无法相持的情况,还是在二十多年前。
那一次,他速败了。
如今,他竟在萧师叔身上看见了那个女人的影子,不禁令人唏嘘。
单论剑法,他甚至觉得,萧师叔要更强一点。
无奈限于修为,萧师叔的神识和战斗经验都有所欠缺,这才落败。
“师叔……你差点赢我了。”
兰道子摇头叹息道。
这句话并不是装逼,而是对一个炼气境修士的最高礼赞。
他,真是这么想的。
然而。
萧白却从这句话中,看到了乔丹装逼的影子。
身为长老级人物,被一个小辈怼着脸装逼,萧白不能忍!
萧白觉得,兰道子说,他差点赢了的意思是——
优势在他!
实际上,萧白看似失去了对法剑的控制力,却拉进了与兰道子的距离。
以至于以他不俗的臂展,可以瞬间探出左手。
于是!
兰道子话音刚落,萧白突然出手。
一手掐住兰道子的咽喉,竟将矮小的身躯凭空举了起来。
只要他稍一用力,就能让兰道子的人头落地。
兰道子面色一惊,来不及反应,差点本能的升高了灵压……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昨夜,在百草峰山下的松林里,萧白便做好了两手准备。
剑术体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剑输了没关系,徒手能赢就行!
反正,他又不是专业的剑修,这次比试也不只比剑,没什么心理负担。
真正的强者不会贬低别人,而是帮助他们站的更高。
萧白紧紧扼住兰道子的咽喉,让他获得平视自己的资格,淡淡来了句:
“你说我差一点赢你了……是指差一个脑袋吗?”
第0035章 换了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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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6章 那种事情不要啊
凛冽的风,停了。
偌大的山门广场,再次回到鸦雀无声的状态。
炎台北边,石板破碎的擂台上,出现了冲击性的一幕。
比兰道子高一头的萧白,左手掐着兰道子的脖子,强行将兰道子的身高拉到和他一个水平线。
持剑的右手向后拉,试图让剑身挣脱兰道子的剑气束缚……
虽然剑术上输了半招,但萧白却在体术上赢了一整招。
这场比试,是萧白赢了。
这意味着,在雪炎宗内,没有任何炼气弟子可以单挑击败萧白。
而萧白,不过是一个才刚刚炼气的初境修士,就横扫炼气境了。
曾经疑惑、嫉妒甚至愤懑的围观弟子们,终于明白,玉壶长老这是发现一块人间璞玉了……
但监宗大人和个别长老,也有不同的看法。
兰道子的剑道天赋,是几十年如一日如痴如醉的钻研。
萧白的天赋却透着一种诡异,很难用常理解释。
他们内心深处,忽然想起了玉壶真人关于妖魔融合研究的传说!
如今这位突然冒出来的萧白……该不会是玉壶真人的实验体吧?
监宗齐山,坐在最高的位置,始终板着脸不说话,以掩盖心中震惊。
在他看来,关于玉壶真人与其道侣萧白,道盟有必要采取新的计划……
一旁的绯月公主,若有所思。
她对战斗细节不太懂,只知道萧白的剑被困住了,剑道输给了兰道子。
她忽然后悔送萧白一个火铳了。
早知道应该送他一柄看起来像剑,拔出来是火铳的兵器!
那这时候,萧白就能一铳轰掉兰道子的脑袋了……
真是个好想法哦!
她立即吩咐随从,把这个想法用笔记下来,回去让小偃公公动手试试。
魏山君稳坐钓鱼苔,本以为兰道子会反击取胜。
等了好一会,兰道子也没反应。
魏山君左右四顾,发现其余人都在讨论萧白的胜利,脸色愈发的难看,
他还不信邪,起身大骂兰道子:
“你在搞什么鬼?快给我反击!”
兰道子弱弱的举手,指指脖子。
“弟子头会断的。”
魏山君气的隔空捡起一块石头,拦腰劈成两截。
“这个才叫头断了,你顶多椎骨被断掉,脑袋会以皮包骨的方式挂在你脖子上的,赢了之后,椎骨还能接上!”
萧白听的瞠目结舌。
兰道子却无奈的说:
“萧师叔才刚炼气,我们也只是比剑而已,没必要做到那种地步吧……”
好家伙,你还真做的到!
萧白明明赢了,却感觉有点失落。
魏山君气急败坏,身震群山。
“重来重来!放水太明显了,你这蠢材!懂不懂尊重对手尊重师叔?你剑耍那么漂亮作甚,我要你赢!”
兰道子却撤去剑气,完全放弃了抵抗,两手一摊道:
“弟子真的尽力了,奈何萧师叔太强,不信,师尊自己来试试。”
魏山君语气一窒。
我来?我要是输了,执剑峰的面子往哪搁?
“早教你别玩旧剑了……三十年前那个女人只是随手击碎了它,别再当宝贝了……你的新剑呢?”
兰道子无奈的说:
“新剑太强,压制不到炼气境,不利于我提升剑技,弟子早扔了。”
魏山君近乎歇斯底里的骂:
“你那么多剑法呢?刚才你用到其中千分之一了吗?还有你压箱底的天阶剑法哪去了?”
兰道子:
“对不起,师尊,弟子被师叔乱剑压制,连灵压都差点摁不住暴走了,那样也一样输。”
魏山君长叹口气,坐回椅子。
“你啊,还是改不了观察敌人的潜意识,再强以后也只能当个执教。”
兰道子笑道:
“我才不要教人……我还要跟萧师叔学剑呢!”
萧白傻眼了,也听麻了。
你们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你连天阶剑法都会还要跟我学剑?
他明白了,是比试规则限制了兰道子的实力。
如果生死相博,两人同样是炼气修为,死的,也很可能是自己。
当然,他近乎不死之身,也未必会输,最后可能会耗死兰道子……
不管怎么说,今天他当众以同修为击败雪炎宗剑道大魔王,想必日后在门内,不会再有不长眼的人挑事了。
这样一来,他就能蜗居百草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白软饭。
见萧白似在思索,始终没有升灵压的兰道子,弱弱的举手道:
“那个,萧师叔,在场诸位长老和弟子都看清楚了,是师叔赢了……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萧白认真看了眼,仔细确认兰道子是男人,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手。
不得不说,兰道子的碎剑和剑气确实吊。
具体剑法他也看不懂,只道:
“虽然这次比试是师叔侥幸赢了半招,但若有时间,我还是会去执剑峰拜访的。”
——顺便看看执剑峰有没有那种心术不正、天赋异禀的女弟子。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兰道子笑了笑,拱手道:
“弟子抚剑相待。”
见比试结束,春箫子松了口气。
结局在他预料之中,就是有些心疼广场上碎掉的青石板……
挥袖之间,将碎裂的青石板回归原位,但破镜难重圆,上面的裂痕还需要让杂役房的弟子弥补。
宛如他破碎的心。
“行了,这次巡宗礼差不多可以在此结束了,恭喜玉壶师妹喜得良缘。”
春箫子转身朝玉壶真人抱拳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在滴血,但又要在女神面前表现出大度。
其身姿如剑,气势雄浑,宛若一头雪域孤狼。
吼~
两个老司仪也跟着喊话:
“巡礼结束,众宾客起身,恭送新人——”
突然!
“且慢。”
一道浑厚的女声在雪山中回荡。
众人一惊,循声看去。
发现声音是来自万法峰的方向。
一道寒风凝聚成虚渺的人形,飘在广场上空。
那是个女人……不对!
明明是男人五官,却是浓妆艳抹的女人打扮,声音显得中性。
与之相比,连阴阳师也显得没那么阴柔了。
山门广场,万法峰的弟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好一会才喊道:
“师尊!”
萧白身旁,暮昀小声的嘀咕着。
“万法长老……怎么变女人了?”
—————
声明一下,本书不收任何男人、阴阳人或变性者,也不会与之搞暧昧。
第0037章 胸中有丘壑,眉目作山河
入门三年,萧白并没有见过这位神秘的万法长老,但关于万法长老的传说还是听过很多遍。
万法长老名蔺西子,是个才华横溢的年轻法术天才,岁不过百,甚至比玉壶长老还要年轻。
自古以来,雪炎宗擅长铸器、剑道与御兽,法术与丹药一直是弱项。
而蔺西子曾以一己之力,把雪炎宗的法术专业带到它不该有的位置。
这一点,就连玉壶真人也不曾做到过。
毕竟,她的研究方向略偏,炼出的丹药药效虽好,但毒副作用很大。
奈何玉壶真人是个气质罕见的冰美人,在门内人气极高。
蔺西子容颜同样俊美,人气自然也不差。
二人都是年轻弟子们的偶像。
可惜,在二十年前的宗国之战中,蔺西子被一剑狐所伤。
修为跌落至金丹境,再冲元婴时因准备不足、服用禁药而走火入魔。
饶是如此,依旧拒绝玉壶真人的解药,靠禁法维持神智,闭关疗伤。
或许,这是身为万法长老的骄傲,或许是因为被一剑狐所伤而不信任玉壶真人。
一代天骄近乎陨落,令人唏嘘。
而在宗国之战中无差别乱杀造成惨重伤亡的一剑狐,被逐出师门,被夏侯王朝谴责,最后被道盟关入大牢,成为雪炎宗之耻。
关于走火入魔的蔺西子,道盟要求雪炎宗将其送到道盟本部治疗,却被春箫子拒绝了。
毕竟道盟对走火入魔的治疗,近似于挫骨扬灰。
作为交换,春箫子趁一剑狐烂醉如泥时,派人将她送进道盟监牢。
在春箫子看来,只要玉壶真人还在雪炎宗,蔺西子未必没有治愈的一天。
而蔺西子对宗门的价值连城,一剑狐对宗门只有负作用。
现在的问题是,万法长老蔺西子可是个男人,怎么忽然变女人了?
春箫子抬头看了半天,才敢确定这就是蔺西子。
事实证明,英俊的男人就算变成女人,也大概率是美女。
“蔺西子师弟?你不是在万法峰闭关吗……怎么变成了女子打扮?”
广场上空,蔺西子的风息分身,宛如敦煌壁画一样飘渺翻飞,莫名给人一种仙女的感觉。
“换了女儿身我才勉强抑制住体内的魔障,下一次见面时,也许我就是小女孩的身体了。”
春箫子心情复杂,只叹息道:
“不管怎么样,能活着便好。”
换了女儿身……
敢情你不是女装大佬,一步到位了属于是。
萧白隐约猜到,万法长老突然现身应该是来送礼的,便朝天作揖道:
“弟子萧白,见过蔺西子师……师姐。”
蔺西子微微颔首,略一欠身。
“也请收下绵薄之礼。”
萧白忽然觉得,这偏中性的声音还蛮好听,比较自然。
阴阳师那种就有点酥了,明显是一肚子坏水。
话毕!
嗖——
一剑西来!
从万法峰地下洞府,一路倒着飞到萧白手中。
这是一柄带鞘的剑,暗红剑鞘,绣着黑舌兰,握在手里沉甸甸的,一看就是把好剑。
天元时代由道盟推广的风俗是:收礼可以当面拆。
萧白大手一挥,潇洒拔剑。
好剑二字,几乎脱口而出!
结果……
剑鞘里什么也没有。
幽深暗红的空剑鞘……
不对劲!
萧白猜测这可能是一种性别暗示。
也可能是一种挑豆。
完蛋,修改器该不会连变性人也会吸引吧?
那种事情不要啊……
萧白心中无语至极,苦着帅脸道:
“师姐的意思的是……”
声音自带呼啸的风息,蔺西子冷冷说道:
“你的剑太次了,远远配不上你的剑法。”
看来,这位长老一直在暗中观察。
“也不至于给我配一柄空剑吧?”
萧白近乎哭诉道。
蔺西子摇了摇头:
“这是我曾经的佩剑,卍灵剑。”
“走火入魔后,为了防止卍灵剑受影响,我便将剑身封印在执剑峰的山顶雪地中,以我现在的状态,这辈子恐怕再无力取回。”
“你若是有缘,可代我去拿,重铸一把新的剑。”
全场鸦雀无声。
众人心中感慨,表情复杂。
连本命剑都要送人,看来万法长老已是风中之烛,行将就木了……
卍灵剑?
萧白不懂,这玩意很宝贝吗?
搞得这么玄乎。
一旁的暮昀小声提醒道:
“卍灵剑可适配任何灵力,能以剑灵驱动所有法术,省去掐诀时间,对一个非专修剑道的修士来说价值连城,更重要的是,卍灵剑是地阶神器!”
地阶神器!
说这个萧白可就不困了。
天元时代,诸如修真者,灵兽,灵药,妖魔鬼怪,这些活物,一般按修为分等阶。
而灵器、功法和丹药,则按品阶分个高低——
天,地,玄,黄。
再低,则是不入流的大多数。
再高,还有传说中仙人使用的神阶仙法、神器和仙丹,但谁也没见过,至今也只是传说。
一般来说,不同品阶的功法、灵器和丹药,对使用者的修为没要求。
但对使用者的天赋要求很高。
品阶越高的功法、灵器和丹药,对使用者的天赋要求也越高,同时威力和药效也会越大。
天赋足够的话,同样是炼气修为,手持天阶灵器要比黄阶灵器的威力大的多。
一般来说,散修或外门弟子,才因天赋不足,修行不入流的功法,使用不入流的灵器和丹药。
雪炎宗的内门教学,基本从黄阶功法起步,为内门弟子配置的都是黄阶灵器和丹药。
一旦你习得玄阶功法、拥有玄阶灵器和丹药,基本能保持同一小阶内不败了。
萧白目前修行的庖丁剑法和夏侯体术,都属于玄阶功法的范畴。
就算萧白有满级熟练度,限于玄阶功法的极限,目前也只能做到炼气境无敌。
一旦你习得地阶功法、拥有地阶灵器和丹药,就能越小阶作战。
而萧白不知道的是,他体内来自玉壶的脊蛊虫,正是一枚活体地阶丹药!
若是习得天阶功法,拥有地阶灵器和丹药,就能越大阶作战了。
兰道子之所以能以金丹巅峰修为匹敌元婴修士,据说因为他习得某天阶剑法……
从刚才魏山君的话中,萧白得知,兰道子确实有一项压箱底的天阶剑法!
按照暮昀所言,卍灵剑不止品阶是地阶,更重要的是,它可以用剑施展任何法术。
如此一来,萧白的瞎几把乱砍,就可以配合各种风骚的法术……
那画面太美无法想象!
不过,封剑容易取剑难,这把剑也不是好拿的。
从执剑峰拿走任何一把剑,都是需要经历层层试炼的。
眼下,萧白还不会什么法术,也不急缺那种东西,以后再拿也不迟。
更大的问题是,萧白与万法长老素未谋面,出手就是地阶神器,未免也太大方了吧?
总感觉不太对劲……
收起剑鞘,萧白朝天拱手谢道:
“多谢蔺西子师姐美意,待我筑基后,定会去执剑峰承剑的。”
飘渺的俊脸蓦的一僵,蔺西子无法估算一个五行均赋者筑基的时间,摇头叹息道:
“希望我能活着看到那一天。”
第0038章 此间乐,不思蜀
巡宗礼结束了。
围观的弟子们各回各山,脑子还是麻麻的,仿佛经历了一场对天才和废柴认知的颠覆性洗礼。
有种人,它看起来是五行均赋的天废之资,实际上却拥有连兰道子师兄也不如的最顶级天赋。
因为人家的五行均赋……是五行皆突出的五边形战士!
不过,对身处舆论漩涡中心的萧白来说,他只是靠规则赢得了尊重。
他的炼气实力尚不足以自保。
想杀他的大有人在,这个世界很危险,需要尽快变强!
……
回到百草峰顶。
萧白第一时间上交了私房钱——独目章的肉身与内脏。
玉壶说,这里只有兽丹是珍贵的药材。
除此之外,她还从触肢中榨取了大量腐蚀性蓝色章血。
其余部分置入丹炉,用特殊的药盐腌制起来,准备腌到晚上烤肉吃。
说好的豪华午餐,也变成了豪华晚餐。
想起长老下的面,那不可名状的色泽与滑腻缠绕的质感……萧白吓得浑身一哆嗦,不敢再吃她的烤肉了。
可萧白自己也不擅长烧烤。
于是,天黑之后,萧白把暮昀叫来帮忙,以答谢她昨夜教导之恩。
暮昀本不想来,但最终还是没挺住萧白这句话……
入夜。
丹房里,玉壶用独目章的兽丹和血液做一些奇怪的实验。
山顶。
萧白在湖边支棱起了篝火。
暮昀负责烤肉。
绿色的烟衫换成了豆黄色,衣装风格也稍稍变得温暖、俏皮一些。
胸前开放式的亵衣用半透明的白色纱衣裹住,恰到好处的点缀了飘零的花叶,隐藏住白皙、娇嫩的风光。
看来,也是个胸中有丘壑、眉目作山河的女人。
萧白这样想着。
今夜无雪,只有徐徐山风,撩拨着篝火与发梢。
被丹炉腌制的章鱼触手和内脏,体积萎缩了十倍之多。
成了大号鱿鱼。
剑串着鱿鱼须和内脏,在青竹枝生的噼啪烈火中涅槃。
场面轰轰烈烈。
“这东西真的能吃吗?”
暮昀皱着眉,一脸嫌弃的质疑道。
萧白笑道:
“这你就不懂了,烧烤最好吃的就是骚东西,比如羊腰子牡蛎这些,这独目章更骚,不可能不好吃。”
暮昀撇撇嘴,捏着鼻子,给章鱼肉疯狂的加调料。
待腥膻稍淡,离奇的香味从迸裂的肉缝喷发出来。
暮昀这才松开捏鼻子的手。
摇曳的火光中,少女有意无意的盯着萧白腋下。
等了半天,也不见萧白开口,只得疯狂暗示道:
“你衣服裂了还穿着干嘛?”
萧白这才反应过来,开口道:
“师姐,帮我的衣服缝一下,可以吗?”
“我宁愿裂开的是你的皮肉。”
少女嘴上凶巴巴的说,身体却很老实。
“抬手。”
她凑到萧白身旁跪下,取出细长的缝衣针,极其认真的缝起了衣服。
“希望你的这声师姐,是真心喊出口的,毕竟你是靠我教你的体术赢了兰道子,没让你唤我师尊就不错了。”
缝好衣服,少女一脸骄矜的说,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追求平辈关系,才能让她内心奇怪的感觉变得合理……
萧白笑了笑,附和道:
“当然是真的,我才刚炼气,师姐和兰道子都是让着我的。”
少女一听不高兴了。
“莫要妄自菲薄,我是让着你的,兰道子就是输了!”
“对对对,师姐说的对。”
萧白点头哈腰的附和着。
“话说师姐为什么会烤肉?修真者一般都是吃生肉保持灵养吧。”
小嘴冷哼一声,暮昀道:
“那是他们不会烤!我烤的肉可以提取精华,灵养不输炼丹的,你看着学点。”
萧白暗自点头。
终于,他的烧烤技能要满级了!
——不会个烧烤,出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穿越者。
“师姐可真是心灵手巧呀。”
暮昀听的心甜,随口回道:
“哪里比得了你庖丁剑法。”
萧白眉头一皱。
“师姐这是与我商业互吹,还是在讽刺我?”
暮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转而问出一个她最好奇的事:
“你学东西一向都这么快吗?”
萧白既不坦白,也没有说谎:
“那倒不是,感兴趣的才快。”
暮昀小脸一怔,格外的诧异。
“没想到……你还对夏侯家的体术感兴趣。”
萧白笑着摇了摇头,盯着少女眸子里的火光。
“我是说,感兴趣的人教我,我才学的快。”
话音刚落!
【叮——恭喜宿主习得女主暮昀教授的烤肉术,已自动推演至满级,还请宿主尽快提升修为,以发挥出烤肉术的最大功效!】
感兴趣的人……
少女被萧白看的脸红,耳根发烫。
明明火烤都没烫的。
“我回头跟师尊说,你就完了。”
萧白心中瑟瑟发抖,嘴上却冷哼一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
“她是你师尊,却是我老婆,我们是平辈关系,侣拳打不了我。”
暮昀摇了摇头,感觉萧白还是太天真了,凑过身来,小声附耳:
“我告诉你,你别看师尊一副出尘脱俗的样子,其实她可小气了……小心她回头给你解剖了。”
萧白笑而不语,镇定如常。
不得不说,眼前的女孩单纯的不像是个魔女。
这说明,要么她心机特别重,要么就是在很小的时候感染了魔障。
魔障,和走火入魔的心魔不一样,是一种只在天才中传染的毒疫。
不过,修真者在走火入魔后,确实更容易被魔障感染,堕入魔道。
如此看来,天赋异禀的蔺西子也有成魔的风险。
承剑之事不太妙啊……
可卍灵剑乃是足以越大阶战斗的天阶灵器,没理由不去拿!
(备注:卍灵剑由之前设定的是地阶改成天阶。)
这样想着,萧白试探性的问:
“与兰道子的战斗中,我发现自己还是太菜了,便想早日筑基,去执剑峰拿到卍灵剑。”
暮昀眼中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稍纵即逝,故作惊讶的提醒道:
“你可不能相信走火入魔的人,心魔足以摧毁她们的心智,还是不是之前那个人都说不定了,叫你去承剑,指不定有什么陷阱等着你呢。”
萧白神色如常,非常淡定的说:
“没关系,如果万法长老还保持了男儿身,也许我会害怕,只要他变成女人,一定害不了我。”
暮昀一愣,歪头不解。
心中却想,媚术是真的可怕,自己可千万不能着了他的道。
萧白的逻辑链很充分——
首先,蔺西子足够美貌,足够强。
如果是好女人,蔺西子不会害他。
如果是坏女人,蔺西子更不会害他。
天阶神剑,他必须拿到手!
萧白话音刚落,篝火猛的摇曳,分裂成就道喷薄的火焰。
没有疾风,只有一道寒如冰、冷如雪的女声自竹舍飘来……
“你好像很受女人欢迎啊。”
第0039章 夫目前恶
萧白一哆嗦,原本在少女面前镇定自若的表情,瞬间绷不住了。
待清冷仙子盘膝坐在他身侧,换上一身与暮昀同款的豆黄色烟衫,胸中丘壑化为高山仰止,雪色凌人,萧白这才缓过神来,咬牙振声道:
“这是典型的错觉!”
——我只受修为强大、肤白貌美的坏女人欢迎!
风火摇曳,暮色迤逦。
换成暖色烟衫后的玉壶真人,隐约变得温柔贤惠,无限包容。
她双手捧着茶盏,樱色的薄唇拨弄着杯沿,看的萧白直上头。
“我还是第一次在雪炎宗见到绯月公主呢,连多年未见的蔺西子师弟变成女人,也过来给你送礼了。”
你敢还说你不受女人欢迎?
暮昀忍着笑,跟着拱火道:
“难道说你是个男狐狸精,虽无媚术,却是天生媚骨?”
一黑,黑了俩。
“无他,唯英俊耳。”
萧白顶住双重压力,一边翻弄着烤肉,一边淡淡的说:
“何况,同阶而言,我剑道不输兰道子,体术更甚你那当皇帝的爹,受女子欢迎不是很正常吗?”
对萧白的回答还算满意,玉壶抿了口桃瓣茶,转而道:
“关于蔺西子的卍灵剑,你最好不要放在心上,这件事有些古怪,我的预感不太好。”
暮昀跟着埋汰萧白:
“首先,他得筑基,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玉壶摇了摇头,她最清楚萧白升阶的速度,认真的建议道:
“多结几个道侣,你应该很快就能筑基了。”
萧白感动的热泪盈眶。
“夫人,还是你懂我——”
话音未落。
嗖的一声!
有个人飞出了百草峰。
纤纤素手撕开一片烤肉,置入冰冷的口中。
清眸微漾,寡淡的容颜上忽然绽开两朵晕红桃影。
“为了能让师公品尝你的手艺,你今天的烤肉比平时更鲜美。”
暮昀脸色一沉,听出了玉壶的潜台词。
“你少胡说!只有狐狸精才会被媚术所动,魔族是另一个维度的生物,怎么可能受凡人影响。”
一边说着,一边用剑尖剃下一片烤肉,置入口中。
跃动的眸光突然凝固。
“这味道……”
……
擎首峰是雪炎宗最高的山峰,却并非是地理上的中心。
雪炎宗正中央,其实是一座被削去了山尖的矮状山峰。
山石如林,草木倒挂,山外披着积雪,岩台却地火滚滚,炎热如夏。
正是魔兽山脉三条炎脉交汇处最核心的节点——
地火峰。
乃雪炎宗铸造灵器之地,也是铸器长老和旗下弟子们居住修行之地。
铸造灵器是雪炎宗赚取外汇的拳头产业,因此,一向低调的地火峰在门内地位很高。
一排宛如壁障的山峰,排列如剑,跟主事阁顶层的剑篱很像。
傍晚。
一台由两匹鹰马兽拉着飞行的金色轿子,徐徐飞向了地火峰。
绯月公主下午在百草峰与暮昀叙了叙旧,傍晚便赶到地火峰。
搞得铸器长老一把年纪了,还得亲自迎接她。
毕竟,宗国大战后,雪炎宗所铸灵器大多都卖给了夏侯王朝。
打仗归打仗,生意归生意,大家都要生存的。
当然,这也有一剑狐在战场上无差别乱杀的功劳,要知道,当时她可是监道宫监捕。
地火峰山门,公输子拱手相迎。
“公主,又来找高师做玩具了?”
粉裙裹身的明秀少女略一欠身,像个公主样子。
“您才是高师,他只能算高徒。”
“请进。”
在主堂内喝了杯茶,绯月便在两个女弟子的带领下,进了高师的洞府。
高师的所谓洞府,就是在山体内部连成一片的个人铸器厂。
高师,是地火峰首席亲传弟子。
带首席的无疑都是天才,比如兰道子,比如曾经的一剑狐。
洞府深处。
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正用砂纸和矬刃,正在一门巨铳上雕刻法印。
他用铁环封住眼睛和耳朵,铁环上的法印闪烁着暗红的光,给人一种森然的冷漠与压抑。
待两位随从女弟子离开,绯月公主轻步来到洞府深处,用戴在右手中指上的黑钻纳戒,鉴定巨铳外壁的法印。
“品质完美,但我更需要数量和速度,不能请你的师弟师妹们帮忙吗?”
高师专心篆刻,头也不抬道:
“他们差的太远了……这不是能批量锻造的东西。”
“你最好快一点。”
绯月轻抚铳壁,灵动的眸光忽然变得深邃如地火:
“给你透露一个情报,妖盟正在集结重兵,很可能会在一个月内重兵袭击雪炎宗,你得加快了。”
高师却摇了摇头。
“妖一旦成为妖,再也不能退回灵兽了……不管世界怎么变,总要有人造东西,不是吗?”
……
朝歌城,黄岩山。
监道宫地牢,第十八层。
这里关押着寒武国范围内最穷凶极恶的罪犯。
且大多是有背景的强者!
否则,早被挫骨扬灰了。
比如,这位老脸赤红、全身覆盖黑色花印的老者。
丹田被剑插在牢壁,四肢百骸被勾股锁链串在一起,连着地基。
全身上下,任何能发力的地方都被牢牢锁定,动弹不得。
老者是某个魔宗的长老,靠对魔宗位置守口如瓶活到了今天……
不但活着,他甚至遇到千载难逢的越狱机会。
他用头敲了敲三尺厚的铁壁,扯着干枯的嗓子的喊:
“喂,隔壁的,你听说了吗?雪炎宗玉壶真人竟纳了一位年轻的杂役弟子为侣,刚刚完成了巡宗礼。”
尽管他用不上一丝灵力,还是将干枯沙哑的声音传到了隔壁。
可惜,隔壁没有回音。
他又旁若无人的喊道:
“我还听说,这位杂役弟子不止年轻力壮、英俊潇洒,剑法更是了得,逗得那玉壶真人忘记了身份。”
隔壁鸦雀无声,许久才传来滴滴答答的落酒声,和女人醉醺醺的回音。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种琐事与我何干?”
老头一看机会来了,继续拱火。
“别装蒜啦,天下谁不知道你中意玉壶真人?你不想出去看看吗?要不,咱们越狱吧,你我合作,定能出去!”
说完,隔壁传来宛若竹林涛声的美妙鼾音与香浊透骨、如淋谷雨的酒气:
“此间乐,不思蜀……傻子才出去哦。”
第0040章 天阶之上
百草峰山下。
松林里还有积雪。
雪地里还有看似凌乱、却极有章法的足迹。
想起昨夜在这里练功时的场景,以及白天的巡宗礼,萧白感慨良多。
这十几天来,从踏上百草峰顶,到与玉壶双休被解剖,再到杂役房被人暗杀,直至十日炼气,威震巡宗礼……
这期间事情发生的太多,也发生的太快了。
以至于萧白都没时间缓一缓,总结过去,展望未来。
起码要静下来,检查一下赖以生存的行囊。
.
【宿主】:萧白(兼管理员)。
【修为】:炼气初境。
【金钱】:灵石x3203。
【物品】:脊蛊虫x1(地阶,使用中),回心散(玄阶,使用中),血灵丹x83(玄阶),长老服x2(玄阶),磨剑石x1(玄阶),青色贴符法剑x1(黄阶),银质纳戒x1(黄阶),执事服x1(黄阶),霰发火铳(不入流),砍竹刀x1(不入流)。
【功法】:烧烤技能(黄阶),庖丁剑法(玄阶),夏侯体术(玄阶),伐竹刀法(不入流)。
【遥感】:已开启。
【女主一,玉壶真人】:是否立即开启对玉壶真人的遥感?
【女主二,夏侯暮昀】:是否立即开启对夏侯暮昀遥感?
.
一眼扫下来,萧白震惊的发现,长老送他的脊蛊丹,竟是枚地阶丹药!
看似平平无奇的回心散和血灵丹,也都有玄阶品质!
有了这些,萧白行走江湖,不管遇到什么险情,大概率还是能捡回一条小命的。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的细节:
脊蛊丹和回心散,这两个已经被萧白用过的丹药,竟离奇的出现在修改器的物品栏中。
这意味着,修改器对二者残留的药力有控制力,随时可以摧毁,而不用担心长老利用它们控制自己的身体。
当然,目前看,长老似乎并没有这种阴险的计划。
此外,暮昀手织的两套长老服,竟也是玄阶品质。
而阴阳师送的杂七杂八,都是最普通的黄阶货,只比不入流好一点。
总结起来。
萧白修为平平无奇,保命手段近乎无敌,功法嘛,只能说勉强够用。
眼下,不止要尽快提升修为,功法也不能落下。
玉壶老婆的潜力快挖尽了,妖法和药术一时半会也不会传授给他的。
接下来,萧白要开始有计划的挖掘暮昀了。
还有一点提醒了萧白——不止监控邪恶行径,修改器的遥感功,其实随时都可以监控女主们的行踪。
只是三观正直的萧白,不屑于这么做罢了。
相信女人,就是相信自己!
尊重女人,就是尊重自己!
又不是别人老婆,干嘛偷窥。
……
萧白回山顶的时候,湖边的篝火已经灭了。
烤肉连渣都不剩了。
飘渺的肉香还回荡在花海中。
真是一对坏女人哦!
饶是如此,萧白也没有开遥感,而是像正常修真者那样,展开神识。
很快发现……她们去了温泉。
不对劲!
两个女人在温泉里做什么,莫非背着我搞事情?
萧白轻脚走进竹林。
果不其然!
两个坏女人竟在一起泡澡,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可惜,期待的画面并未出现。
二人都穿着一身很有设计感的竹膜浴衣,半透不透的,在水中飘摇。
看上去像是溺水的敦煌仙女。
这衣服属实离谱。
乍一看,色的很。
仔细看,还不如之前穿的豆黄色烟衫,好歹能窥见她们的城府与沟壑。
暮昀为了忍笑紧绷的脸,见愣在原地的萧白,实在绷不住了,指着萧白笑声不止。
“你看他两眼无神,始终找不到聚焦点,说明这件浴衣设计的多高明!”
玉壶笑而不语,只静静的喝茶。
桃瓣茶也不提前放桃瓣了,任由纷飞的花瓣飘入杯中,惬意的不像话。
萧白忍不了了,怒喷道:
“穿衣服洗澡跟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你们不难受吗?”
暮昀双手叉在胸前,得意的说:
“这件浴衣的材质是刻了法印的竹膜,半隔光,全通水,可在衣内形成一道道细微的湍流,既能清洁按摩,又能隔绝某些色狼的视线,舒服又实用。”
说的萧白都眼馋了,理直气壮道:
“那给我也来一套!”
“做梦吧你!”
就算萧白在巡宗礼上大放异彩,暮昀也根本不给他脸,指着鼻子嘲讽道:
“小小炼气,只配光屁股洗澡。”
萧白一愣,我看你是想白嫖我!
他算是看懂了,这俩坏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师徒关系。
只是一对互相监控、彼此提防、虚情假意的好姐妹罢了。
小小魔女,可恨至极!
我萧白早晚要让你助我修行,直达筑基!
玉壶提醒萧白:
“烤肉快凉了,趁热吃吧。”
萧白这才意识到,消失的烤鱿鱼被切成片,盛在印了青竹的白瓷盘中。
老婆果然还是爱我的!
找了件毛巾系腰,遮住下身,萧白雄赳赳气昂昂的趟入水中。
靠在池边,隔空左拥右抱,美美的吃肉,淡淡的喝茶,赏赏云海雪幕,品品桃花美人。
穿越,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无奈,独目章的烤肉对炼气初境的萧白来说,劲道还是太大了……
吃了两盘,萧白昏昏欲睡,很快就迷糊了。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刚睡着,也可能过了很久,修改器弹窗了!
【叮——系统检测到女主玉壶与女主暮昀的疑似邪恶行径,是否立即遥感察看?】
萧白心中一惊,却又不敢醒来。
俩老婆当着我的面搞邪恶的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
夫目前犯?
二话不说,萧白当即开启——
【遥感!】
这才发现,二人正在以在意念隔空交流,商量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第0041章 人不能被性癖束缚
桃瓣飘在雾中,落在水面,点缀在美人发梢。
也落在萧白鼻尖。
痒……也得忍着。
忍无可忍时,才迷迷糊糊的嘟囔一身,不耐烦伸手掸去。
聚精会神的倾听妖女与魔女之间的加密神念。
萧白的遥感功能,不止视与听,也包括神念。
表面看来,二人似乎只是在喝茶,赏花,素手婆娑,洗浴着胴身。
实际上,她们却当着萧白的面,做极其邪恶的事情。
暮昀:
“巡宗礼过后,我猜道盟一定会派高手暗中监控萧白……妖盟的计划还照旧进行吗?”
玉壶:
“当然。”
暮昀:
“多了萧白这么一个变数,你不怕有风险吗?”
玉壶:
“若能被炼气之人左右了战局,便是命中之劫,谁又能阻的了?”
萧白这几天心思都在巡宗礼上,差点忘记妖盟即将入侵雪炎宗的事了。
这件事,他还蛮期待的。
只要挫败女主的邪恶事业,他就能随机抽取天道大礼包了。
所谓挫败,并不是一定要求他以一己之力挫败反派的事业。
只要在他的影响下,最终导致反派的败局,就可以抽奖了。
也就是说,他没必要亲自阻挡妖盟大军,只要提前给掌门通风报信,提高布防水平,向道盟申请援军……只要妖盟最终因此而落败,他就能抽奖了!
这只是随便想的一个办法而已。
随便你怎么做,只要这么做能直接或间接的导致反派落败就行了。
当然,具体能抽到什么大礼包,萧白也不知道,毕竟他也没抽过。
写修改器的时候,所谓的天道大礼包,其实就是利用游戏的漏洞搞事。
如果类比修真界天玄地黄的等级,抽出来的东西一定是……
天阶之上!
光想一想,萧白就兴奋起来了。
此刻,面对魔女的试探,玉壶随便一个太极就糊弄过去,反问暮昀道:
“最近十天,你好像很少去朝歌城杀道盟官员了,不采药,你很快会压制不住魔气的……是因为他,让你收敛了杀心吗?”
玉壶斜着瞄了眼萧白。
吓得萧白一动也不敢动,同时还要保持匀速的气息、平稳的灵压。
当面遥感真是太难了……
暮昀:
“我向来只杀贪官、恶官,监道宫哪有那么多落单的贪官让我杀?倒是想杀齐山,奈何监道使老头太强,先留他活些时日。”
萧白给听懵了。
魔女暗杀道盟贪官、恶官,为道盟除害……
真是未曾设想的道路。
要是暮昀在杀贪官时,自己制造巧合“无意中”阻止了,是不是就能抽取天道大礼包了?
这可比击退妖盟简单。
萧白浮想联翩。
暮昀继续说道:
“何况,我刚杀了两个潜伏在本宗的道盟细作,二人都有筑基修为,他们的血足够我维持一段时间了。”
玉壶:
“看来,本宗的道盟细作比妖盟细作还要多。”
暮昀:
“从他们的话中我才知道,计划暗杀萧白的人正是齐山——道盟本想让你与齐山结侣,好监控你,结果让萧白捡了便宜,想杀萧白也很合理。”
玉壶:
“也许,是我捡了便宜。”
齐山……
萧白震惊了。
本以为监宗大人想杀他只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想到,还真是道盟想要杀他!
身为正派之首、一手构建天元秩序的道盟,为达目的,竟不择手段,毫无下限可言。
而李师兄,正是间接的死在监宗齐山的手中……
萧白下定决心:齐山必须死!
玉壶:
“没想到,关于我在做融合妖魔的研究,竟以讹传讹了这么久,惹得道盟也大费周折调查我……这种明显不可能的事情,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暮昀:
“你别看我……肯定不是我。”
玉壶:
“从你专杀道盟官员看,似乎想挑起道盟与宗门或宫廷的矛盾……这是魔族现在的路线吗?”
“这只是个人仇恨。”
暮昀摇了摇头,随即解释道:
“母妃死在宗国之战中,从尸体中早产的我被人用禁法勉强救活,成为魔女,只要我活着,就永远不会忘记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道盟。”
萧白听来,唏嘘不已。
感觉暮昀的身世还蛮悲惨的,堕入魔道也并非她自己的选择。
他当即决定,将来对暮昀施以正义铁拳的时候,一定会非常温柔的。
暮昀:
“至于魔族的路线——虽然魔族的原身都是人类,但大家对未来的想法分裂严重,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反倒是成妖的万族率先组建了妖盟。”
关于这一点,来自二十一世纪地球的萧白可太懂了。
结盟的必要条件,是大家始终拥有同一个目标,而非来自同一个种族。
玉壶也是这么说的:
“因为妖族的想法很简单:夺回自己失去的东西就行了,若能反过来奴役人类是最好……魔族又在想什么呢?”
暮昀:
“有的人想灭绝人类,有的人想超脱成仙,有的人只是想单纯的活着。”
玉壶:
“你呢?”
暮昀:
“盯着你就行了。”
萧白稍松了口气。
看来,暮昀也不是个有大志向的女魔头,没那么坏。
她的主要目的是执行上级任务,杀杀道盟贪官,挑起道盟与雪炎宗、宫廷之间的矛盾,顺便盯着玉壶。
反倒是集万千焦点于一身、自带病娇属性的玉壶,总给他一种隐藏很深、所图甚大的感觉。
好怕。
……
朝歌城。
监道宫。
寒武国的每一缕残阳落在监道宫苍黑的塔身上,都如鲜血一样绚烂。
塔宫次顶层。
某靠窗平层。
丈余长的紫玉长案前,齐山身穿剑云黑袍,把手里的老婆饼切片吃。
一个个子不高、脸面黝黑的道盟监事恭敬走了进来。
“巡宗礼感觉怎么样,大人的暗杀计划还要继续吗?”
齐山瞥了眼矮个监事,拿切老婆饼的短刀,刮了刮宛如细绒的胡须。
“你莫胡说,我从没有策划过任何暗杀计划,都是下面的人不听话。”
吓得矮个监事不敢再提此事。
“大人……那接下来怎么办?”
齐山想了想,认真咀嚼着切成粉条的老婆饼,心里始终不是个滋味。
“对萧白恩威并重,发出一星道盟令,再斥高薪待遇,邀请他来监道宫担任监捕一职,再以入职验身为由,详细的检查他……如果没有问题,这样的天才也必须洗脑、培养成道盟内应,潜伏在玉壶身边。”
道盟令,是道盟加盟国和宗门必须遵守的铁令,分为一星、二星和三星三个等级。
道盟令的等级越高,受令者越须快速服从。
矮个监事回忆,当年道盟抓捕雪炎宗万法长老蔺西子时,直接发出了二星道盟令。
不过,春箫子以一剑狐交换,才得以保全蔺西子,让他继续留在雪炎宗闭关治疗。
“如果,萧白有问题呢?”
矮个监事小心翼翼的问。
齐山咧嘴一笑,笑容与咀嚼切饼的咬肌混合出瘆人的表情。
“那便以他为证据,下令逮捕玉壶真人!”
第0042章 望丝兴叹
百草峰,崖边温泉。
水雾氤氲,桃瓣纷飞,坏女人们一边沐浴洗身,一边继续邪恶事业。
玉壶平静的喝茶,修长、纤细的右臂杵着左颚,潋滟眸光略显慵懒。
暮昀伸脚戳了下萧白的脚趾,确认他完全熟睡后,徐徐褪去一身宛如雨衣的浴衣,露出……
一层极薄的黑色纱衣。
被戳的心潮澎湃的萧白瞬间坠入深渊。
浴衣里面穿纱衣,你搁这套娃呢?
不过这黑丝有点东西……
半透不透的,还带点诡异的花纹。
萧白正要遥感细看,一股黑暗气息从暮昀体内散发出来,让他如坠深渊!
吓得浑身一哆嗦,荡起圈圈涟漪。
还好这种黑暗气息能影响丹田,萧白的反应完全是无意识的。
他终于看到了——与玉壶那仿佛能包容万物的胸怀,与清冷容颜中灵光乍现的媚态相比,一直骄矜可爱的田园女修暮昀,终于显出了魔女的黑暗气息。
暮昀还在脱……
小巧的双足翘出水面,徐徐褪去小腿上紧裹的黑丝。
然而!
萧白期待的娇嫩画面没有出现。
一道道暗红色宛如毒藤的血管,出现在纤细的小腿上,密密麻麻的组成了诡异的纹理,似有什么黑暗的活物在血管内窸动。
魔女闭目,取一枚丹药服下,开始静息打坐。
萧白终于明白,为什么修真界会出现罕见的丝袜了……原来是为了遮蔽腿上的魔纹。
仔细看,少女脸上的气质也变得暗黑,陌生,完全不见少女的气息,隔着水雾也能给人内禀的冷漠与杀气,仿佛是另一个次元的生物。
不过在萧白看来,原本骄矜可恶的公主病少女,因此多了另一种韵味。
小巧的身段套着黑色纱衣,仿佛融入深渊,黑暗,神秘,充满了杀气。
说不清,道不明。
期待的美腿是没了,但若把暗纹血管看成丝袜的纹路,勉强还能接受。
人,不能被性癖束缚。
该筑基还得筑基。
萧白别无选择。
这时,玉壶给暮昀丢去一颗红色丹药。
暮昀服下后,身上的黑暗气息才收敛许多。
玉壶在池中伸出温软的右脚,婆娑着萧白的脚背。
萧白被撩的痒痒,却又要控制全身的血脉流动,不敢轻易下行。
你方唱罢我登场,二人势要在萧白脚上争个输赢。
宛如桃瓣站露的红唇,玉壶轻吹杯口,懒懒的问:
“你盯着我十年了,有什么结论吗?”
盯着九尾玉狐,只是暮昀诸多魔族任务中的一个。
顺便学习抑制魔气的药理。
暮昀盯了十年发现,这妖女几乎不出百草峰一步。
而百草峰上布置了层层阵法,其中甚至有幻术的痕迹,以至于她盯了十年也没什么发现。
但现在,事情出现了转机。
盯着萧白身子,暮昀猜测:
“也许,只有在萧白身上才能窥见你真正的目的。”
玉壶忽然来了兴致。
“如何窥见?”
暮昀道:
“我想知道他为何能快速炼气,又能快速精通剑道与体术。”
玉壶抿了口茶。
“我也想知道。”
暮昀不太相信妖女的话。
“与他双休十多日了,你能不知道他的体质?他能短时间炼气,难道不是因为你动用了妖力?”
玉壶摇头笑了笑。
她是动用妖力不假,但事情没这么简单。
“你也试试嘛,随便一颗药就能药晕他。”
暮昀和萧白一齐愣住了。
“试试什么?”
“你说是什么。”
玉壶嫣然一笑,眸中百媚齐生。
萧白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老婆,真有你的,表面醋坛子,实际却是个隐藏的绿帽爱好者?
连魔女暮昀都被玉壶撩的脸红,沉着脸道:
“妖女真是恶心……”
“我是认真的哦。”
光洁的玉臂杵着下颚,于左脸颊撑起一抹罕见的婴儿肥。
“我是想看看他五行均赋体质会不会被魔障入侵,毕竟,我的妖力可是完全没有在他体内留下任何痕迹,也许你才是她的天选之人呢。”
萧白:哦,原来你是为了科学,很好,很伟大……
本着至高无上的科学精神,黑丝魔女,直接来吧!
不料,魔女脸色一沉,滚滚杀气瞬间弥漫百草峰。
“你另寻她人吧。”
话毕,利落的穿上豆黄色烟衫,头也不回的溜了。
萧白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魔女这暴脾气,他还是喜欢的。
魔女就要有魔女的气场,说来就来的,那是魅魔。
暮昀走后,玉壶扭过头来,幽幽看了萧白一眼。
吓得萧白下身血液光速回流……
温润光滑的脚尖在他脚背婆娑,再慢慢向上滑,直至剑之巅。
还好萧白血流回流快!
玉壶稍显诧异,笑道:
“不喜欢魔女吗?”
呵,你试探你的,我睡我的,搭你一句算我输。
萧白平心静气,继续装睡,身体岿然不动,根本不回妖女的话。
结果蔫过头了,连老婆爬到身上他都毫无反应。
“自动炼气后,你的心思好像不在我这里了哦……”
萧白:
“……”
今夜月黑风高,桃花肆虐的开,也肆虐的翻飞。
……
第二天。
日上三竿,不见落雪。
萧白在池子里醒来,感觉身体很沉重,头也有点晕。
不见夫人身影,只在池边的瓷盘里看见一根手臂粗的紫灵参……
昨夜阵仗不小,但由于妖女没有再使用妖力,萧白也没有因此升级。
只在升级到炼气中期的进度上,提高了一个百分点。
咕咕……
肚子又叫了。
不知为何,萧白明明已经炼气,却还没有辟谷,感觉还是饿。
端起昨夜剩下的一盘烤鱿鱼,萧白风卷残云,很快消灭掉了。
这才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精神百倍的出了浴。
今天难得是个小晴天。
百草峰上虫蝶飞舞,一片生机盎然的春日景象。
玉壶在丹房炼制新药。
暮昀则像往常一样,穿着水绿烟衫和竹膜白丝,没事人一样的在山顶上例行打理药畦。
萧白没敢再去找玉壶。
因为去丹房找玉壶,一般只有两个结局,要么被解剖,要么被采补……
好钢用在刀刃上,眼下还是省着点体力比较好。
只可惜,不是每个坏女人都像魅妖这么放的开。
与魔女培养感情,让她放下魔障的顾虑,带他装逼带他飞,是萧白接下来的工作重心。
这样想着,他随手抽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来到药园,在暮昀身前蹲下身来,放下身段,一脸平易近人,求知若渴,道:
“师姐能教我耕田吗?”
第0043章 双料特工
看到萧白这张俊脸,暮昀莫名想起昨夜玉壶的话,感觉好恶心……
就是脸有点烫。
恢复田园女修的人设后,五官清俏的少女一脸骄矜,撇了撇嘴道:
“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你学会了马上超过我,我还吃什么?”
萧白意识到少女已经觉悟了,开始加大力度的哄骗道:
“体术不是我学的好,而是师姐教的好,等我学会了种药,可以帮师姐一起打理药园,到时候你就可以坐在湖边钓鱼了,岂不美哉?”
“不美,你走。”
暮昀根本不吃萧白这一套。
萧白一想也对,前世他还真没见过女孩子喜欢钓鱼的。
于是,他换了个高阶战术。
“我觉得吧,师姐的种药技术还有缺陷,拖累了长老的炼药进度。”
“你说什么!”
少女突然扭头,盯着萧白,骄矜的眸子变得凌厉,让萧白想起昨夜全身弥漫黑暗气息的魔女。
修改器傍身的萧白,面对魔女根本不怂。
“我说,你的种药技能还有进步的空间。”
果然,少女的眸光软了下来,放下手里的活,认真道:
“那你说说我不行在哪?”
萧白:
“你先教我种田。”
暮昀:
“你连种田都不会,怎么就知道我不行了?”
萧白:
“你教我种田,我就会知道了。”
暮昀:
“你怎么知道你还不知道的事?”
二人陷入了鸡蛋循环的逻辑中……
没办法,萧白只得继续加码。
“比如大棚种药,药果嫁接,转基因药材……如果你的种药水平足够精湛的话,根本就不需要丹药这种东西!”
大棚,嫁接,转基因……暮昀听的云里雾里,但有一点萧白说对了——
种药的最高境界,就是不再需要丹药,仅凭鲜草搭配起到丹药效果。
久病成良医,身为魔女的暮昀是雪炎宗种药前三、甚至是第一人,但距离最高境界,还有相当的一段距离。
尤其是学的越多,发现这段距离越远,越是遥不可及,非人力所能。
以至于她入门后的大多数时间都在山顶种田,偶尔才出门杀杀贪官。
如果萧白真有绝对学习天赋,能很快超过她,也许真的可以帮到她!
这样想着,少女起身,将因弯腰和山风变得凌乱的发髻,捋到耳后。
露出宛如初恋般的少女容颜。
“行吧,种药之术博大精深,可不像体术那样三拳两脚,你要学的东西多着呢。”
萧白大功告成,他要的就是知识庞杂学的慢的效果。
否则怎么增进感情呢?
“多谢师姐。”
就这样,萧白跟着暮昀学起了开垦种药,鉴别野株。
“这是寒炎之泪,雪炎宗特产,温热交替时,草露不止。”
“这是八角玄冰草,不要被它名字误导,是要加温水浇灌的,反复摧洗,才能获得更好的品质。”
“这是五瓣仙兰……”
少女不厌其烦的介绍着,仿佛时间没有流动一样。
突然,萧白看见一株不同寻常的黑红花株。
“这是什么?”
紫红相间的药畦中央,一朵黑叶红花的药株格外惹眼。
花瓣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环状纹理,看上去有些瘆人,像是人临死前的放大的瞳孔……
暮昀脸色一沉,连忙辣手摧花,将其收入药囊。
“这是毒药,师尊总喜欢捣鼓这些东西。”
“懂了。”
萧白点了点头。
懂你妹啊,上次遥感时他就知道,这分明是压制魔女魔障的毒药。
想不到,这魔女甩锅一流!
正如暮昀所言,种药之术,博大精深,里面要学的细节太多了,萧白学了半天也没见跳出满级技能提示。
而魔女性冷,克制力更甚玉壶,感情半天也不见升温。
萧白望丝兴叹,亦步亦趋。
……
中午。
三个身穿戒律堂青天袍服的执戒弟子,踏剑来到百草峰。
为首之人高瘦执戒,黑长脸,黄鹰眼,佩剑挂腰,不苟言笑,乃戒律堂首席执戒——
张郁峰。
这一次,见到萧白时,张郁峰恭敬了许多,拱手弯腰道:
“萧师叔,暮昀师妹。”
萧白挑眉看了眼。
还记得上一次,这家伙逼自己在错误的结案报告上签字,确认凶手是赵寒武,以免他继续追查下去。
由此可见,戒律堂果然是道盟的马仔,鞍前马后,忠诚的很。
想到这里,萧白神色撇撇嘴,不咸不淡的说:
“希望这次是好消息。”
“确实是好消息。”
张郁峰点了点头,随即取出一封白银烫金的道盟邀请函。
“鉴于师叔在巡宗礼上展现出的剑道天赋,道盟邀请您去监道宫担任监捕一职,还望师叔不嫌。”
萧白忽然有点懵,得好好缕缕。
监捕,就是道盟旗下的捕头,权力凌驾国家和宗门之上。
监捕觉得你有问题,一纸公文就可以把你抓到道盟调查,朝廷和宗门都无权过问。
比如,百草峰的首席亲传弟子一剑狐,当年离开雪炎宗后,去道盟担任的职位,正是监捕。
监捕隶,属于监狱司,理论上由本地监道使直接管。
但真正执行任务的时候,通常分为两支队伍,由监宗和监国分管。
萧白可是立志要杀齐山的!
现在给他打下手?不存在的。
再者,若是齐山故意引诱他去监道宫,栽赃陷害呢?
不止萧白这样想,暮昀也在药园里偷偷踩萧白的脚。
萧白朝张郁峰摆摆手。
“我才炼气,难以担此重任,让监宗大人另请高明。”
张郁峰脸色一沉,继续劝道:
“道盟不止会特许给您高俸,还会倾尽资源帮助师叔进阶的,而且不强求您一定要住监道宫,雪炎宗离朝歌城才八百里,就算只有炼气修为,御剑来回也不到一个时辰。”
越说萧白越觉得可疑,直接甩手送客。
“不干就是不干,张执戒还是请回吧。”
张郁峰笑了笑。
他很少笑的,笑完,又取出一纸公文。
“这是一星道盟令,如果师叔执意拒绝邀请,戒律堂也要把您带到监道宫调查,看看师叔上次在杂役房是否真的被人夺舍了。”
狗日的我宰了你!
萧白收下公文,礼貌送客。
“我会考虑的。”
第0044章 恶女劈山
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萧白只觉前路未卜,心中游移不定。
张郁峰走后,他想问问暮昀关于监捕的看法,看能不能套点情报。
“你为什么踩我脚?”
暮昀板着小脸,恐吓萧白:
“监宗大人这是想杀你啊!”
想直接杀我?
萧白想了想,感觉不对劲。
“监宗大人若想杀我,也不必请到监道宫亲自动手,何况杀我有什么价值呢?他的目的可能还是长老,我的直觉是,监宗大人不像个为情所困的人,看来道盟真的很关心长老的研究。”
暮昀小脸一怔,没想到这小子还不傻,没被自己的天赋冲昏头脑。
“我们去找师尊商量一下。”
关键词:我们。
主动与萧白一起找玉壶商量,这样她就能进入三人小圈子,知悉玉壶的部分战略了。
盯了玉壶十年,老实说,她对玉壶的计划还是一头雾水。
“也好。”
萧白马上和暮昀去丹房,找玉壶商量此事。
穿过曲折泥泞的羊肠小道,面前豁然开朗。
炉火摇曳的丹房里,壁影绰绰,变幻不止。
丹炉前的蒲席上,青袍大氅的妖女早已备好茶盏,静候二人。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一上午都在学种药,萧白问的口干舌燥,加上心中焦急,一入丹房便席地而坐,举杯喝了口桃瓣茶。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一同进来的暮昀看了眼茶,没坐下身,也没喝茶,只是站着。
她怕里面有媚药……
关于道盟的邀请,玉壶倒是格外平静,问萧白:
“你想去吗?”
“当然不想!”
萧白不假思索。
“我生是长老的人,死也是长老的死鬼,任何时候都不会背叛长老!”
假话也让人听的开心,但玉壶却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我能保障你的安全呢?”
萧白道:
“就算监宗大人不想害我,也是想借我的手害你。”
玉壶莞尔一笑,如月下平湖荡起的涟漪。
“如果你能保持本心,没人能借你的手害我。”
可我的本心就是要害你呀,笨蛋!
萧白见玉壶动机不纯,开始找别的理由拒绝。
“我就是不想上班,谁不知道做监捕常年九九六,加班更是家常便饭,连加班费都没有,我想在百草峰陪长老慢慢变老,种药,炼丹,修行,赏花,钓鱼……”
暮昀听的肉麻,径直打断了萧白的话。
“你主要是想钓鱼吧?”
萧白白了暮昀一眼,面红耳赤,恼羞成怒的说:
“我就是不喜欢监捕工作!”
玉壶抿了口茶,语气变得格外柔软。
“监捕的俸禄比我当长老还高,当年伶舟就是因为这个去了道盟。”
萧白一愣。
“伶舟是谁?”
暮昀在一旁提醒道:
“一剑狐的姓氏,具体叫什么谁也不知道,所以师尊就只叫她伶舟。”
百草峰叛徒一剑狐?
萧白马上与之划清界限:
“我岂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
玉壶淡淡的喝茶,毫不在意的说:
“她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恩与义的概念,何来忘恩负义之说?”
意识到玉壶对一剑狐并无责怪的意思,暮昀马上跟着附和道:
“虽说师姐在宗国战争中,因为喝多了胡乱杀了不少人,但也以一己之力加快了双方和谈,提前结束了战争。若没有师姐,雪炎宗和朝廷就会和别的国家一样成为道盟的狗……虽然现在也是狗,但起码保留了咬人的能力。”
萧白听的若有所思,又云里雾里,总感觉同样的剧情在哪发生过。
“想不到你还是个政治家……”
暮昀小脸一扬,没好气道:
“笨蛋,我可是公主!”
萧白想了想,还是不想当监捕。
“一剑狐闹了这么一出,监道宫显然不会再相信百草峰的人,我去了也会受排挤,难得开心……傻子才去哦。”
玉壶轻轻放下茶盏,清澈潋滟的容颜忽然变冷,直盯着萧白:
“我每个月的灵石俸禄,都拿去买珍稀药株或灵兽药材了……你觉得男人结侣后,什么都不用做么?
“身为男人,赚钱养家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
萧白被绝杀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温暖的丹炉里的全身冷汗手脚冰凉。
修真社会到处充斥着对小仙男的压迫,还能不能好了?
不止玉壶,暮昀也在一旁拱火:
“你知道师尊给你的地阶脊蛊丹值多少钱吗?长得帅也不能吃白食呀。”
萧白无话可说。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玉壶是想玩一手反间计。
身为妖盟高级特工,显然她也想时刻掌握道盟的动向。
而妖类很难在监道宫不被察觉,有必要培养人类内应。
甚至,一剑狐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加入了道盟。
双方都在下一盘大棋啊!
而自己即将成为新一任谍中谍,道盟与妖盟双料特工!
代号:穿越者。
这么一想,还挺带感的。
这些天,萧白在丹房里也看到了长老炼丹时,对药材的消耗量……
身为雪炎宗丹药长老,长老一个月一百灵石的俸禄,确实不太够用。
而张郁峰给的道盟邀请函上,明确规定了,丙等监捕的俸禄,一个月都有一百二十灵石。
而给萧白的丙等特许俸禄,达到了一百五十灵石每月。
一块灵石,价值一百两黄金,一万两白银!
萧白在朝歌城,利用二十一世纪的知识,降维开挂两年,也只赚了五百两黄金,合五块灵石。
眼下,灵石对萧白无用。
但如果把这些灵石上交给老婆,由她买药材炼成丹药反哺自己,也确实能加快他的修行进度。
一旁,暮昀似乎也乐见萧白成为道盟监捕,继续说道:
“有必要给你透个底,前些天我追查过赵寒武,发现幕后黑手很可能与道盟有关,只是担心影响你巡宗礼,才没跟你说——如果你能进监道宫工作,更容易找出想杀你的罪魁祸首。”
“我可没那胆量。”
萧白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怒不可遏,想早点宰了齐山。
仔细想来,一旦进了道盟,他的表面立场就跟修改器一致,完全站在了正道的一边,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降妖伏魔,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挫败夫人们的阴谋,也不会被责怪。
更何况,一旦当了监捕,他肯定会接触各种强大又邪恶的女人……
类似的警匪大片,萧白前世没少看。
啪的一声,萧白放下茶盏。
“我明日便去找张郁峰。”
第0045章 群鸦的盛宴
萧白负手站在行舟船头,于茫茫云海中飞速穿梭。
罡风呼啸而过,轰轰隆隆,他的衣发却纹丝未动。
玄阶的道盟行舟,是一艘形如长剑的苍黑色灵舟,长五丈,宽六尺,最多可搭乘五十人。
剑柄处五边形的灵驱轮盘,是灵石驱动装置,能根据环境随时修改五行灵力的比例,以获得最大推力,或是最省力的飞行速度。
剑身处有内凹的船舱,船头还有赏景台,船身外覆盖一层淡淡的天青色光罩,获得完美的气动外形和防御阵法。
雪炎宗的戒律堂和朝廷的刑部,都配有一艘玄阶道盟行舟,以加强与道盟的联系。
一般来说,一艘玄阶的道盟行舟,至少需要一名金丹修士才能操控自如。
按照规则,另外还需配两名副手。
可今天的行舟上,除了萧白,只有张郁峰一人。
萧白感觉不太对劲,直问道:
“一般来说,玄阶道盟行舟不是应该有三位驭船者么,为何此行只有张执戒一人驭船?”
张郁峰神色如常,不苟言笑。
“萧师叔如果害怕,应该在上船前提出来,这样戒律长老或许会多带几个人保护我们。”
保护我们?
萧白不觉得有什么危险,负手而立,神色如常。
“没什么好怕的,我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么做这不合常理。”
张郁峰面无表情,觉得自己随时都能拿捏这位新晋的师叔。
“这么说……师叔是害怕我?”
嘴上喊的是师叔,语气却是长辈对晚辈的语气。
就算萧白在巡宗礼上,意外表现出不输兰道子的剑道天赋。
但身为戒律峰首席亲传弟子,拥有金丹初期修为的张郁峰,很难把眼下只有炼气境的萧白真正的放在眼里。
剑道天赋虽高,但终究只是炼气境,如何配得上玉壶长老?
或许,他的未来有无限可能。
但眼下……他只是一枚棋子。
“害怕你?你算哪根葱?”
萧白一句话给张郁峰怼回去了。
他不怕张郁峰,此行路上出了任何问题,都是道盟的责任。
不管是好人还是歹人,张郁峰都没那个胆。
就算道盟真的想杀他,也不至于在去监道宫的路上动手。
起码要等他上任监捕后,在抓捕犯人时,安排一些意外的事故,顺便再嫁祸给犯人,才算稳妥。
张郁峰被萧白怼的有点懵,这才放下身段,认真解释道:
“之所以由弟子一人陪同师叔,主要是我觉得这一路上可能会有危险,弟子力微,人多了难免保护不周,只有你我二人遇到危险时,弟子才能尽全力弃船逃生,保师叔周全。”
这是什么凡尔赛解释?
萧白听的烦。
“别乌鸦嘴了,安心开船吧。”
话毕,萧白站在船头,俯瞰着下方的黑暗丛林,总感觉有凶兽在盯着他……
张郁峰看出萧白的担心,宽慰道:
“这一带隶属道盟航线,别说金丹境的凶兽了,就算筑基境凶兽也基本被抓捕殆尽,眼下没有能威胁我们的凶兽。”
萧白心想:好好说话,别竖旗子。
结果一语成谶!
十几分钟后,张郁峰的话,真的成了乌鸦嘴。
原本晴朗的天穹,突然风卷灵集,黑云密布。
黑鸦!
密密麻麻的黑鸦从黑漩云中俯冲下来,前仆后继的冲击行舟。
它们的眼睛有着赤色的螺瞳,长喙尖利如剑。
虽然单只黑鸦普遍只有炼气境,但数量极大,竟超过了十万!
道盟行舟的防御效果很好,一只只黑鸦被青光阵法烧成灰烬。
可惜阵法的隔音效果属实不行,凄厉的惨叫不断撕扯着萧白的头皮。
“你不是说,没有威胁我们的凶兽吗?”
张郁峰稳住船身,尽力保持镇定,喃喃自语:
“这是兽潮……只有妖盟才有能力发动这么大规模的兽潮,看来妖盟有人想要你的命……站稳,要加速了!”
话毕,行舟改为全推力前进。
但船头被黑鸦不断冲撞,严重拖慢了飞行的速度。
妖盟?
萧白感觉有些奇怪。
玉壶在妖盟的接头人,那只黑羊老妪,说过不管她的道侣……
为何突然要袭击他?
这时!
一部分黑鸦追着行舟疾飞,改变了攻击模式。
它们在碰到青光阵法之前,突然自爆!
船身猛的一震。
炼气境的黑鸦一旦自爆,就会爆发出超出炼气巅峰、接近筑基的灵压,以此破坏、消耗行舟的青光阵法。
张郁峰感受到了压力,不得不重新审视萧白的价值了。
“有高人在控制兽潮,看来,师叔并非凡人。”
萧白无语,这时候还聊天?
“你发现的太迟了。”
无情的消耗战开始了……
璀璨的烟花在船身前后绽放,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行舟怎么也逃不出兽潮追击,船身被轰击的不停震荡。
张郁峰盘膝坐在船尾驭舟,脸色极为苍白,接近虚脱的边缘。
福兮祸所致,萧白感觉前世遗留的肾结石都被震碎了。
也算是好事一件,加上有玉壶的丹药保命,因此他比较淡定。
哗啦……
张郁峰一口鲜血喷出。
“这样下去,行舟撑不住的,只能弃船逃走了,我御剑载你!”
萧白感觉二人成了群鸦的盛宴,干脆坐以待毙。
“直觉告诉我,外面可能有埋伏,不如与行舟共存亡。”
张郁峰一愣,不知萧白为何有这种必死的想法。
“不必担心,一般来说,控制兽潮的人实力不会太强,否则也不会费力气控制兽潮,我先下船,为师叔探路。”
萧白点了点头。
“你小心一点。”
张郁峰将行舟设置为自行模式,一跃跳下船身。
自行模式虽然撑不了太久,但足以让他找出控制鸦潮的人了。
结果,刚跳下船身,一头隐藏在兽潮中的金丹境巨鸦,突然出现,一爪捅进他的胸口……
要不是张郁峰反应快,这一爪就捅入小腹,捏碎他的丹田了!
在喷薄的鲜血中回过神,张郁峰立即拔剑,朝巨鸦劈了过去。
萧白无语,这家伙简直就是旗圣!
与此同时,一道机械音无情劈入他的脑海——
【叮——系统检测到第二女主夏侯暮昀的疑似邪恶行径,是否立即遥感察看?】
这事还和暮昀有关?
萧白惊了。
【立刻!】
【马上!】
第0046章 连君子也防?
萧白闭目凝神,开启遥感。
霎时,识海中白茫茫一片,幻象如云,稀薄似雾,隐隐约约。
他的神识如长镜,从九霄云上俯瞰下来,拨开层层迷雾,迅速锁定了暮昀的位置——
天元大陆,魔兽山脉边缘,螺旋黑云中央。
一个身穿黑色斗篷、隔着斗篷能看到血色双眸的男人,双手合十,口中念着咒语。
萧白一愣,差点以为这家伙是暮昀的本体……
直至,一道寒冷刺骨的女声从他身后传来。
“度鸦,你在做什么?”
萧白松了口气。
看来,是魔族在捣鬼。
但凶手不是暮昀,而是斗篷男。
暮昀似乎是来救他的……
斗篷男人并没有回头,继续操控鸦潮,语气冰冷的说:
“暮昀,你来做什么?”
这一次,萧白终于见到了暮昀的真身。
一道黑影在男人身后凝结成窈窕人形。
淡淡的黑雾缭绕周身,遮掩了紧裹胴身的黑丝。
让小巧的身材外扩了一圈。
头顶的道童发髻变成披发,原本骄矜的眸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杀气。
尤其是那双毒藤缠绕、黑雾袅袅的小腿,无形中修长了不少……
仿佛是用毒藤内增高了半尺,整个人的气质变得御姐了许多。
萧白觉得可以,又有些不爽。
都遥感了,视野咋还不能透过黑雾看黑丝呢?
连君子也防?
“先回答我的问题。”
暮昀冷冷的说。
斗篷男人道:
“伪装成妖盟的身份杀了此子,挑起道盟、妖盟和雪炎宗的矛盾,难道不是尊主的方针吗?”
萧白一听,魔族也太黑了……
魔宗五大尊者,萧白是听过的,男人口中的尊主是不是其中之一?
这位尊主会不会是女人呢?
萧白浮想联翩。
暮昀面带微愠,语气刺骨的冷。
“涉及寒武国的事你不通知我?”
斗篷男人毫不示弱:
“事出紧急,我只能先斩后奏。”
萧白能看的出来,在魔族内部,暮昀的级别比斗篷男人高一丢丢,但还没高到能让对方完全服从她的地步。
“好了,既然我来了,这件事便交给我,你走吧,免得被道盟发现。”
暮昀道。
斗篷男人语气不悦。
“你想抢功?”
暮昀摇了摇头,身上黑气弥漫。
“他是我的棋子,你不能动。”
萧白很是欣慰,在他听来,暮昀这句话的意思是:
——他是我的男人,你不能动。
只有我能动……
斗篷男人顿时怒了,冷笑起来:
“一个小丫头片子,以为尊主器重你便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眼下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此子必须死!”
暮昀抬起黑雾传染的右臂。
“尊主更器重我,只是单纯的因为我比你更强。”
话毕,斗篷男双眸一滞,眸中血光消散,全身血管凸出,几欲爆裂,像是长满了树瘤。
与此同时,他动不了了。
“你——”
……
萧白心想,二老婆果然也是爱他的,居然暗中尾随,不惜痛打队友保护他。
他大致算了下战力:斗篷男明显比张郁峰强,而暮昀又明显比斗篷男人强,由此可见,暮昀说自己比玉壶强真不是吹牛。
看来,她的筑基巅峰修为和田园女修都是为了保持低调而特地塑造的人设。
与此同时……
遥感结束。
遮天蔽日的黑鸦一哄而散。
行舟外的自爆声戛然而止。
头顶黑云散去,一片青空。
坚持到最后一刻的张郁峰,血槽已经空了,单膝跪在剑上,困惑于群鸦为何突然消散……
萧白下船,伸手提溜着张郁峰,防止他摔下剑。
“你也太狼狈了。”
张郁峰回到行舟,立即嗑药以治愈伤势,恢复灵力。
想起刚才险情,仍觉惊魂未定,差点失了方寸。
相反,在他看来,只有炼气修为的萧白,过于镇定了。
镇定的不太正常。
五行均赋能炼气,出神入化的庖丁剑法与夏侯体术……
他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说,他有必胜的把握?
还是说,是他吓退了兽潮?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张郁峰都觉得萧白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乍一看,普普通通的长相,普普通通的修为,普普通通的个性,甚至有些狡黠和仗势欺人……
可一旦仔细看,看的愈多,就发现萧白愈发的神秘,深不可测。
萧白在船头盘膝而坐,就这么静静的看张郁峰满面狐疑,双手叉胸,苦口婆心道:
“我早说,叫你别乌鸦嘴,叫你别竖旗子,你非不信,现在出事了吧?”
张郁峰还是觉得太离谱。
“师叔一点没事?”
萧白两手一摊,撇嘴道:
“我怎么会有事,最多船有事。”
张郁峰勉强恢复灵力,检查船体,发现船身确实被震出了内伤。
“没时间修船了,眼下危险还没完全解除,我们最好弃船御剑去朝歌。”
萧白摇了摇头。
“船身还没烂,还是开船去吧,一来坐着舒服,二来面子上也过得去,去了监道宫,我们就当无事发生。”
张郁峰:
“……”
……
朝歌城。
时隔三年,萧白又回来了。
面对这座天元时代的新城,修行三年终炼气的萧白,依旧有着刚穿越时入城的震撼。
城中的一切建筑,都兼具巍峨与精巧,空中御剑成行,飞兽生风,天上朝霞滚滚,瑞气升腾。
给他一种灵气朋克的感觉。
行舟穿过城市上空时,御剑者、御兽者,皆让开一条空道,使得萧白与张郁峰能直奔黄岩山。
这,就是道盟行舟的排面。
黄岩山。
监道宫萧白瞻仰过很多次,尤其宫顶的五剑传送阵令他无限神往。
他一度幻想,爬上传送阵能穿越回二十一世纪。
毕竟,那时候修改器没启动,他对这个世界也没太多的感情。
现在让他选,打死也不回去了。
他要降伏天元大陆的全部恶女!
临近黄岩山。
呈现在萧白面前的,是一栋玄铁浇铸、与黄岩山融为一体的苍黑塔身。
矗立于浩瀚祥云中的道盟剑徽。
以及,塔顶旋转的五剑传送阵!
萧白如瞻天道,心中油然生出一种天地万物、一视同仁的公正感……
才怪!
毕竟监道宫里有人想杀他。
至少曾经想杀他。
为了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道盟竟谋杀一个平平无奇的杂役弟子。
在自己展现出非凡的天赋后,转而拉拢自己。
下作。
张郁峰在山下停舟,领着萧白从山脚进入监道宫第一层。
监道宫一楼的楼层极高,占地也极广,其内空旷如天宫,威严如神庙,散发着一股浩荡的天威。
此刻,见二人入内,一个身穿黑色监事服,个子不高,其貌不扬,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走过来迎接二人。
“张执戒气色不太好啊。”
张郁峰咬牙挺胸,神色如常。
“门内公务繁忙,旅途劳顿,难免有些疲惫……玄石兄有心了。”
黝黑监事笑着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张郁峰的伤势,而是转向了萧白。
“我是监道宫负责接待萧道友的监事——玄石,以后萧道友生活上的事,都由我来负责。”
萧白脸一黑,他的生活可不想被男人负责。
然而这件事,却让张郁峰吃了一惊。
要知道,玄石监事可是监宗大人前的红人。
他还以为玄石监事只是来接待二人,没想到还负责监管萧白的生活。
“看来,萧师叔也是有大身份的人。”
第0047章 你渴望力量吗?
萧白闭目凝神,开启遥感。
霎时,识海中白茫茫一片,幻象如云,稀薄似雾,隐隐约约。
他的神识如长镜,从九霄云上俯瞰下来,拨开层层迷雾,迅速锁定了暮昀的位置——
天元大陆,魔兽山脉边缘,螺旋黑云中央。
一个身穿黑色斗篷、隔着斗篷能看到血色双眸的男人,双手合十,口中念着咒语。
萧白一愣,差点以为这家伙是暮昀的本体……
直至,一道寒冷刺骨的女声从他身后传来。
“度鸦,你在做什么?”
萧白松了口气。
看来,是魔族在捣鬼。
但凶手不是暮昀,而是斗篷男。
暮昀似乎是来救他的……
斗篷男人并没有回头,继续操控鸦潮,语气冰冷的说:
“暮昀,你来做什么?”
这一次,萧白终于见到了暮昀的真身。
一道黑影在男人身后凝结成窈窕人形。
淡淡的黑雾缭绕周身,遮掩了紧裹胴身的黑丝。
让小巧的身材外扩了一圈。
头顶的道童发髻变成披发,原本骄矜的眸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杀气。
尤其是那双毒藤缠绕、黑雾袅袅的小腿,无形中修长了不少……
仿佛是用毒藤内增高了半尺,整个人的气质变得御姐了许多。
萧白觉得可以,又有些不爽。
都遥感了,视野咋还不能透过黑雾看黑丝呢?
连君子也防?
“先回答我的问题。”
暮昀冷冷的说。
斗篷男人道:
“伪装成妖盟的身份杀了此子,挑起道盟、妖盟和雪炎宗的矛盾,难道不是尊主的方针吗?”
萧白一听,魔族也太黑了……
魔宗五大尊者,萧白是听过的,男人口中的尊主是不是其中之一?
这位尊主会不会是女人呢?
萧白浮想联翩。
暮昀面带微愠,语气刺骨的冷。
“涉及寒武国的事你不通知我?”
斗篷男人毫不示弱:
“事出紧急,我只能先斩后奏。”
萧白能看的出来,在魔族内部,暮昀的级别比斗篷男人高一丢丢,但还没高到能让对方完全服从她的地步。
“好了,既然我来了,这件事便交给我,你走吧,免得被道盟发现。”
暮昀道。
斗篷男人语气不悦。
“你想抢功?”
暮昀摇了摇头,身上黑气弥漫。
“他是我的棋子,你不能动。”
萧白很是欣慰,在他听来,暮昀这句话的意思是:
——他是我的男人,你不能动。
只有我能动……
斗篷男人顿时怒了,冷笑起来:
“一个小丫头片子,以为尊主器重你便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眼下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此子必须死!”
暮昀抬起黑雾传染的右臂。
“尊主更器重我,只是单纯的因为我比你更强。”
话毕,斗篷男双眸一滞,眸中血光消散,全身血管凸出,几欲爆裂,像是长满了树瘤。
与此同时,他动不了了。
“你——”
……
萧白心想,二老婆果然也是爱他的,居然暗中尾随,不惜痛打队友保护他。
他大致算了下战力:斗篷男明显比张郁峰强,而暮昀又明显比斗篷男人强,由此可见,暮昀说自己比玉壶强真不是吹牛。
看来,她的筑基巅峰修为和田园女修都是为了保持低调而特地塑造的人设。
与此同时……
遥感结束。
遮天蔽日的黑鸦一哄而散。
行舟外的自爆声戛然而止。
头顶黑云散去,一片青空。
坚持到最后一刻的张郁峰,血槽已经空了,单膝跪在剑上,困惑于群鸦为何突然消散……
萧白下船,伸手提溜着张郁峰,防止他摔下剑。
“你也太狼狈了。”
张郁峰回到行舟,立即嗑药以治愈伤势,恢复灵力。
想起刚才险情,仍觉惊魂未定,差点失了方寸。
相反,在他看来,只有炼气修为的萧白,过于镇定了。
镇定的不太正常。
五行均赋能炼气,出神入化的庖丁剑法与夏侯体术……
他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说,他有必胜的把握?
还是说,是他吓退了兽潮?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张郁峰都觉得萧白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乍一看,普普通通的长相,普普通通的修为,普普通通的个性,甚至有些狡黠和仗势欺人……
可一旦仔细看,看的愈多,就发现萧白愈发的神秘,深不可测。
萧白在船头盘膝而坐,就这么静静的看张郁峰满面狐疑,双手叉胸,苦口婆心道:
“我早说,叫你别乌鸦嘴,叫你别竖旗子,你非不信,现在出事了吧?”
张郁峰还是觉得太离谱。
“师叔一点没事?”
萧白两手一摊,撇嘴道:
“我怎么会有事,最多船有事。”
张郁峰勉强恢复灵力,检查船体,发现船身确实被震出了内伤。
“没时间修船了,眼下危险还没完全解除,我们最好弃船御剑去朝歌。”
萧白摇了摇头。
“船身还没烂,还是开船去吧,一来坐着舒服,二来面子上也过得去,去了监道宫,我们就当无事发生。”
张郁峰:
“……”
……
朝歌城。
时隔三年,萧白又回来了。
面对这座天元时代的新城,修行三年终炼气的萧白,依旧有着刚穿越时入城的震撼。
城中的一切建筑,都兼具巍峨与精巧,空中御剑成行,飞兽生风,天上朝霞滚滚,瑞气升腾。
给他一种灵气朋克的感觉。
行舟穿过城市上空时,御剑者、御兽者,皆让开一条空道,使得萧白与张郁峰能直奔黄岩山。
这,就是道盟行舟的排面。
黄岩山。
监道宫萧白瞻仰过很多次,尤其宫顶的五剑传送阵令他无限神往。
他一度幻想,爬上传送阵能穿越回二十一世纪。
毕竟,那时候修改器没启动,他对这个世界也没太多的感情。
现在让他选,打死也不回去了。
他要降伏天元大陆的全部恶女!
临近黄岩山。
呈现在萧白面前的,是一栋玄铁浇铸、与黄岩山融为一体的苍黑塔身。
矗立于浩瀚祥云中的道盟剑徽。
以及,塔顶旋转的五剑传送阵!
萧白如瞻天道,心中油然生出一种天地万物、一视同仁的公正感……
才怪!
毕竟监道宫里有人想杀他。
至少曾经想杀他。
为了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道盟竟谋杀一个平平无奇的杂役弟子。
在自己展现出非凡的天赋后,转而拉拢自己。
下作。
张郁峰在山下停舟,领着萧白从山脚进入监道宫第一层。
监道宫一楼的楼层极高,占地也极广,其内空旷如天宫,威严如神庙,散发着一股浩荡的天威。
此刻,见二人入内,一个身穿黑色监事服,个子不高,其貌不扬,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走过来迎接二人。
“张执戒气色不太好啊。”
张郁峰咬牙挺胸,神色如常。
“门内公务繁忙,旅途劳顿,难免有些疲惫……玄石兄有心了。”
黝黑监事笑着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张郁峰的伤势,而是转向了萧白。
“我是监道宫负责接待萧道友的监事——玄石,以后萧道友生活上的事,都由我来负责。”
萧白脸一黑,他的生活可不想被男人负责。
然而这件事,却让张郁峰吃了一惊。
要知道,玄石监事可是监宗大人前的红人。
他还以为玄石监事只是来接待二人,没想到还负责监管萧白的生活。
“看来,萧师叔也是有大身份的人。”
第0048章 一剑狐
如果萧白服用的玉壶的麻药,麻药会被修改器肢解成灵力和刻印在丹田外壁的药力格式。
但若是吃了别人的麻药,萧白可真就昏迷了。
就在萧白吸入麻药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劈入脑海!
【叮——检测到宿主进入非正常昏迷状态,修改器已强行唤醒宿主的潜意识,仅保留神识驱动的视听感受。】
好家伙,萧白白担心了!
不得不说,这修改器黑化之后,反倒变得人性化了,还知道疼宿主。
“曜石测灵开始。”
曜石床上,蓝色的符文闪烁。
测灵开始了。
女道医读取测灵的投影结果。
“确认灵脉身份:雪炎宗百草峰丹药长老道侣,萧白。”
“确认骨脉年纪:二十七岁又七个月。”
“确认灵根修为:炼气初境。”
“推测灵根天赋:五行均赋。”
“推测……”
老道医皱起眉。
“怎么是推测?”
“开阵法透析。”
内检房的内壁法印开启,组合成五行透析阵法,照射在萧白下半身。
女道医继续读取透析的结果。
“确认灵根是五行均赋。”
“确认种族是纯种人类,体内无任何妖力或魔气残留。”
“确认未修行过妖法或魔功。”
“确认其双修对象只有一人。”
这也能测出来?
萧白听傻眼了。
不过细想也对,虽然玉壶的灵力或妖力被修改器肢解吸收了,但他们除了灵力交流,还有体液交流,能给对方的身体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前世听说医院连你怀孕过几次,体内有几种精子类型都能看出来。
何况这里是修真界,透析阵法不比你b超、ct什么的先进?
这很合理。
两轮检测结果都显示——萧白是个绝对清白的人。
看到这个结果,老道医也犯难了。
这种情况下,一般会认为受测者没有问题,没必要继续解剖检测。
但监宗大人似乎不这么想……
三人在等待隔壁监视房的决定。
监视房内。
连玄石也觉得可能误会萧白了。
“他看起来不像是与妖魔有关的实验体……难道我们误会玉壶真人了?”
齐山冷笑着摇了摇头,无法接受自己的三观被一个杂役弟子颠覆。
“我绝不相信,五行均赋者能在天元时代炼气——给我剖开他的丹田,仔细检查!”
他的命令通过阵法传入内检房。
可这种明显违规的事,光靠命令还是不行的,起码要以监宗的身份为道医们签署免责公文。
三位道医陷入沉默,都不敢动。
见此情形,玄石劝齐山:
“一旦剖开丹田,他的修为几乎不可能恢复,稍有不慎,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不好向雪炎宗交代吧。”
齐山决定一条路走到黑。
“若是出了问题,事后给他丹田注入魔气,就说他是在通天井吸了监牢魔气造成的……其余的事,听天由命。”
玄石还是觉得太冒险了。
“这件事可能会造成监道宫与雪炎宗的嫌隙,卑职觉得,兹事体大,是不是应该通知一下监道使大人?”
“不必担心,这点小事我还是承担的,何况春箫子到底也是道盟的人。”
齐山声音愈发冰冷刺骨。
“事出反常必有妖,以天元时代的灵气浓度,若非修行禁法,或融合妖魔之力,五行均赋者绝无炼气的可能,此子炼气的秘密定藏在丹田里!”
萧白听的头皮发麻……
不得不说,这狗比说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谁能想到,他其实是个修改器傍身的穿越者?
齐山,并不是个可以小瞧的人。
但同样的,拥有顶级药理知识的玉壶,一定比齐山更好奇自己的秘密。
但她在解剖时却没有动他丹田。
她可是个妖女!
所以,到底谁才是反派?
要不是修改器所限,鬼才坚持这样的正道!
见齐山心意已决,玄石只好对三位道医道:
“免责公文我会签的,诸位准备动手吧,准备充足一些,修为能不能恢复就不管了,务必要保住人命。”
“是!”
萧白看出来了,这玄监事在监道宫地位不低,相当于是流水的监宗,铁打的秘书。
有了玄石托底,内检房的三位道医这才戴上冰丝手套,拿起各类刀具,磨刀霍霍向猪羊……
萧白头皮发麻。
虽然他知道自己死不了,但修为要是掉了,就很难回来了,可能还会引发修改器的未知错误。
萧白绝不能忍!
只能试试长老的丹药了……
虽然还没到真正的生死危机,但他还是决定,提前启动刻印在丹壁外的酒心巧克力药力格式。
于是收缩丹壁,搅动气海漩涡,向外释放出灵力。
灵力驱动丹壁外的药印,药力一瞬间扩散至全身。
于皮肤外渗出细汗,挥发出逆天的清甜酒香……
三位道医正要朝萧白动刀,突然手停了下来。
“怎么会有酒香?”
“为什么突然出汗,竟连阵法都没透析出来……”
“刚才的一瞬间,丹田好像出现过灵力波动。”
不止内检房,就连隔壁监视房里的齐山和玄石,也闻到了酒香。
要知道,只有视听投影和灵压能传导到隔壁……并不包括气味。
玄石捏了捏鼻翼,酒味挥散不去。
“这到底是什么药酒,连监视房也能闻到?”
齐山察觉出异样,大声喝道:
“这小子绝对有问题,别管了——快动手!”
……
与此同时。
监道宫,地下第十八层监牢。
某牢房里。
一位老脸赤红、全身覆盖了黑色花印、丹田被剑插在牢壁的老者,突然嗅到一缕诡异的酒香,以头抢壁道:
“今天是个好日子,宜入世。”
隔壁牢房。
酒壶倒吊在穹顶,酒汁一滴一滴落入微张的红唇。
一部分酒汁入喉果腹,另一部分则沿着嘴角滑下,洗净长颈,汇入袍内隐约浮白的雪壑。
突然,滴落的酒汁悬在半空。
一个披头散发、身上套着脏兮兮麻布长袍的女人,在睡梦中耸了耸挺峭的鼻尖,抬起根根如剑的凌乱长睫。
“这世间若没有足够有趣的东西便唤我出来,我可饶不了你哦……师尊。”
第0049章 潮起
如果萧白服用的玉壶的麻药,麻药会被修改器肢解成灵力和刻印在丹田外壁的药力格式。
但若是吃了别人的麻药,萧白可真就昏迷了。
就在萧白吸入麻药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劈入脑海!
【叮——检测到宿主进入非正常昏迷状态,修改器已强行唤醒宿主的潜意识,仅保留神识驱动的视听感受。】
好家伙,萧白白担心了!
不得不说,这修改器黑化之后,反倒变得人性化了,还知道疼宿主。
“曜石测灵开始。”
曜石床上,蓝色的符文闪烁。
测灵开始了。
女道医读取测灵的投影结果。
“确认灵脉身份:雪炎宗百草峰丹药长老道侣,萧白。”
“确认骨脉年纪:二十七岁又七个月。”
“确认灵根修为:炼气初境。”
“推测灵根天赋:五行均赋。”
“推测……”
老道医皱起眉。
“怎么是推测?”
“开阵法透析。”
内检房的内壁法印开启,组合成五行透析阵法,照射在萧白下半身。
女道医继续读取透析的结果。
“确认灵根是五行均赋。”
“确认种族是纯种人类,体内无任何妖力或魔气残留。”
“确认未修行过妖法或魔功。”
“确认其双修对象只有一人。”
这也能测出来?
萧白听傻眼了。
不过细想也对,虽然玉壶的灵力或妖力被修改器肢解吸收了,但他们除了灵力交流,还有体液交流,能给对方的身体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前世听说医院连你怀孕过几次,体内有几种精子类型都能看出来。
何况这里是修真界,透析阵法不比你b超、ct什么的先进?
这很合理。
两轮检测结果都显示——萧白是个绝对清白的人。
看到这个结果,老道医也犯难了。
这种情况下,一般会认为受测者没有问题,没必要继续解剖检测。
但监宗大人似乎不这么想……
三人在等待隔壁监视房的决定。
监视房内。
连玄石也觉得可能误会萧白了。
“他看起来不像是与妖魔有关的实验体……难道我们误会玉壶真人了?”
齐山冷笑着摇了摇头,无法接受自己的三观被一个杂役弟子颠覆。
“我绝不相信,五行均赋者能在天元时代炼气——给我剖开他的丹田,仔细检查!”
他的命令通过阵法传入内检房。
可这种明显违规的事,光靠命令还是不行的,起码要以监宗的身份为道医们签署免责公文。
三位道医陷入沉默,都不敢动。
见此情形,玄石劝齐山:
“一旦剖开丹田,他的修为几乎不可能恢复,稍有不慎,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不好向雪炎宗交代吧。”
齐山决定一条路走到黑。
“若是出了问题,事后给他丹田注入魔气,就说他是在通天井吸了监牢魔气造成的……其余的事,听天由命。”
玄石还是觉得太冒险了。
“这件事可能会造成监道宫与雪炎宗的嫌隙,卑职觉得,兹事体大,是不是应该通知一下监道使大人?”
“不必担心,这点小事我还是承担的,何况春箫子到底也是道盟的人。”
齐山声音愈发冰冷刺骨。
“事出反常必有妖,以天元时代的灵气浓度,若非修行禁法,或融合妖魔之力,五行均赋者绝无炼气的可能,此子炼气的秘密定藏在丹田里!”
萧白听的头皮发麻……
不得不说,这狗比说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谁能想到,他其实是个修改器傍身的穿越者?
齐山,并不是个可以小瞧的人。
但同样的,拥有顶级药理知识的玉壶,一定比齐山更好奇自己的秘密。
但她在解剖时却没有动他丹田。
她可是个妖女!
所以,到底谁才是反派?
要不是修改器所限,鬼才坚持这样的正道!
见齐山心意已决,玄石只好对三位道医道:
“免责公文我会签的,诸位准备动手吧,准备充足一些,修为能不能恢复就不管了,务必要保住人命。”
“是!”
萧白看出来了,这玄监事在监道宫地位不低,相当于是流水的监宗,铁打的秘书。
有了玄石托底,内检房的三位道医这才戴上冰丝手套,拿起各类刀具,磨刀霍霍向猪羊……
萧白头皮发麻。
虽然他知道自己死不了,但修为要是掉了,就很难回来了,可能还会引发修改器的未知错误。
萧白绝不能忍!
只能试试长老的丹药了……
虽然还没到真正的生死危机,但他还是决定,提前启动刻印在丹壁外的酒心巧克力药力格式。
于是收缩丹壁,搅动气海漩涡,向外释放出灵力。
灵力驱动丹壁外的药印,药力一瞬间扩散至全身。
于皮肤外渗出细汗,挥发出逆天的清甜酒香……
三位道医正要朝萧白动刀,突然手停了下来。
“怎么会有酒香?”
“为什么突然出汗,竟连阵法都没透析出来……”
“刚才的一瞬间,丹田好像出现过灵力波动。”
不止内检房,就连隔壁监视房里的齐山和玄石,也闻到了酒香。
要知道,只有视听投影和灵压能传导到隔壁……并不包括气味。
玄石捏了捏鼻翼,酒味挥散不去。
“这到底是什么药酒,连监视房也能闻到?”
齐山察觉出异样,大声喝道:
“这小子绝对有问题,别管了——快动手!”
……
与此同时。
监道宫,地下第十八层监牢。
某牢房里。
一位老脸赤红、全身覆盖了黑色花印、丹田被剑插在牢壁的老者,突然嗅到一缕诡异的酒香,以头抢壁道:
“今天是个好日子,宜入世。”
隔壁牢房。
酒壶倒吊在穹顶,酒汁一滴一滴落入微张的红唇。
一部分酒汁入喉果腹,另一部分则沿着嘴角滑下,洗净长颈,汇入袍内隐约浮白的雪壑。
突然,滴落的酒汁悬在半空。
一个披头散发、身上套着脏兮兮麻布长袍的女人,在睡梦中耸了耸挺峭的鼻尖,抬起根根如剑的凌乱长睫。
“这世间若没有足够有趣的东西便唤我出来,我可饶不了你哦……师尊。”
第0050章 潮落
“师公?”
一剑狐头一歪,这才想起,前几天隔壁老头说她师尊纳了个年轻道侣。
至于说了别的什么,她全忘了。
站在废墟顶端,一剑狐提溜着萧白的衣领,歪着脑门,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炼气小娃……
这家伙除了帅,还有别的优点?
你堕落了啊,师尊!
剑眉微拧,女人如猫叹气。
“师尊特地唤我出狱,便是为了救你?”
萧白两脚踏空,神色傲然,仿佛此刻不是被人抓着衣领,而是立于天穹之上。
“不止是为了救我,更是为了伟大的正道事业。”
“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被道医们解剖了。”
一剑狐难得在别人身上找到智力上的优越感,伸出食指,点了点脑侧。
“你这里有问题。”
萧白忽然有点懵。
修改器怎么还不发力?
恶女,强大,美貌……难道这女人太弯了,需要掰直才发力?
“你小看萧监捕了,一剑狐!”
一道强作粗犷的男声,从隔壁坍塌的监视房里传来。
齐山举着长剑,走出废墟,身上没沾一点灰。
“此子乃五行均赋炼气的奇人,是比你更为优秀的剑道天才!”
“哈?”
一剑狐头一歪,想了想,问:
“原来五行均赋不能炼气吗?我被关多久了?”
“二十年。”
齐山一边尽力拖住这个女人,等待监道使赶来。
一边暗中观察她的灵压。
如果对方是巅峰的乱杀状态,他可能有些怵。
但关了整整二十年,没补充一丝灵力,仅靠一壶酒撑到现在的她,还能剩几成功力?
丢开萧白,一剑狐瞥了眼身穿监宗服的高个微胖男人……好像不认识。
“你又是谁?”
齐山是宗国之战后才从道盟总部调来的监宗。
而上任监宗柳炟,据说正是死于一剑狐之手。
“我是监宗齐山,越狱者罪当诛九族,不过,你若能摘下此子丹田,我会考虑网开一面的。”
齐山不怒自威的说着,一边安静的释放灵压。
浩瀚的元婴境灵压,迅速笼罩了整座监道宫。
他在试探一剑狐的反应。
萧白被压的身体僵直,额头冷汗涔涔,背上冒着丝丝寒气,仿佛被一阵凛冽的寒风穿透了。
这说明,齐山只是在试探,而非强压,否则他根本不可能站住。
一剑狐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摘下腰间酒壶,仰首吨吨狂灌。
“你好像比你的前任更强啊……”
打了个酒嗝,才继续说:
“可惜这小子虽然蠢,但怎么说也是我师公,我怎么能大逆不道,擅自动他身子呢?”
萧白一听,这女人能处,比暮昀更给力,这声师公听起来贼爽。
等等,不对,不擅自动我身子,你的意思是……
齐山眼角微聚,半晌摇了摇头。
他本以为,这女人喝酒是为了恢复灵压,结果只是为了壮胆,灵压毫无波澜,能冲破内检房已是极限了。
想来也对,监狱提供的酒水若是自带灵力,那就说明道盟有内鬼。
是他多虑了。
这样想着,齐山持剑的右手松弛下来,双手垂剑在地,杵着废墟。
“连自己的剑都不在手里,拿了把监狱的锁灵剑……你该不会以为自己是本监宗的对手吧?”
一剑狐一听,这才意识到,自己腰上还挂了一把剑。
为了镇压她的金丹修为,这把剑内刻的锁灵法印理应达到元婴境,甚至更高……
剑,兀自颤动,铮铮鸣啸。
一剑狐拔剑了。
掌心触及剑柄的瞬间,运转在锁灵剑内部法印上的灵力,突然变得澎湃暴躁,宛如滔天潮水,不可控制。
只一刹那!
锁灵剑飞出一剑狐的掌握,直袭齐山而去。
齐山一惊,察觉出了异样,立即迎剑而上。
刷——
锁灵剑,碎了。
竟变成飞扬的剑形铁沙,越过了齐山的剑。
刷——
纤细的剑沙瞬间抹过齐山的脖子。
之后灵力溃散,散落一地。
齐山双眸一滞。
等反应过来时,头已经飞到一剑狐的手里。
举剑的无头身子血盆如柱,冲天而起,半天止不住血。
一剑狐像提溜着酒壶一样提溜起齐山的脑袋,耷拉的眼皮直盯着那惊滞的双眼,打了个酒嗝,口吐芬芳:
“我可不是为了你这种无聊的人出狱的啊!”
萧白看傻眼了。
宛如潮起潮落的剑啸声,在耳边萦绕不绝。
她是怎么做到秒杀齐山的?
眼下,他也没时间细究了。
齐山,必须死!
但此刻,他只是头掉了,丹田还完好无损。
毕竟是道盟世家,元婴大佬,萧白觉得,这狗比定有保命的手段!
这样想着,萧白一跃过去,拔剑就要补刀——
谁料想,仍在喷血的无头身子瞬间收缩成肉团,紧裹齐山的丹田。
抗住萧白的一剑后,肉团兀自扭曲成螺旋状,凭空遁走在空间里。
萧白服了,他居然在修真界见到了类似于宇智波带土的空间遁法……
丢开久不瞑目的齐山脑袋,一剑狐来到萧白身后,拍拍他的肩膀。
“别追了,这是空间法术。”
这一拍,把萧白吓了一跳!
与齐山的空间遁法相比,更加恐怖的事实是——
一剑狐在灵压受限的情况下,居然能操控镇压她的锁灵剑,远程砍下了齐山的脑袋。
不过,从锁灵剑随后崩溃成一地的铁沙看,砍掉齐山的脑袋,已是她当前的极限了。
没能杀死齐山固然可惜,但能做到这一步也算帮他出了一口恶气。
何况,她并无理由杀齐山。
想要杀死齐山,还得是自己早日升阶,亲自挫骨扬灰!
监狱里的告警钟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急促。
玄石早带着三位道医溜了。
一剑狐摇晃着手中酒壶道:
“区区炼气修为,就敢补杀道盟监宗,你比我想象中要勇的多啊!”
萧白稳住心绪,收剑点了点头,只谦虚的说:
“在我老家,这叫正当防卫,也算不上真勇。”
弯腰捡起齐山掉落的剑,一剑狐四下看了眼,默默的收剑下了腰。
旋即凑到萧白面前,耸了耸挺峭的鼻尖,细嗅萧白口中残留的酒香,伸出纤长的食指,勾起萧白的下颚。
眸子里混沌的酒光忽然凝成一道寒冽的剑气。
“便是你破了师尊的金身?”
第0051章 早晚让你结婴【二合一求首定、自定!】
“师公?”
一剑狐头一歪,这才想起,前几天隔壁老头说她师尊纳了个年轻道侣。
至于说了别的什么,她全忘了。
站在废墟顶端,一剑狐提溜着萧白的衣领,歪着脑门,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炼气小娃……
这家伙除了帅,还有别的优点?
你堕落了啊,师尊!
剑眉微拧,女人如猫叹气。
“师尊特地唤我出狱,便是为了救你?”
萧白两脚踏空,神色傲然,仿佛此刻不是被人抓着衣领,而是立于天穹之上。
“不止是为了救我,更是为了伟大的正道事业。”
“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被道医们解剖了。”
一剑狐难得在别人身上找到智力上的优越感,伸出食指,点了点脑侧。
“你这里有问题。”
萧白忽然有点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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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强大,美貌……难道这女人太弯了,需要掰直才发力?
“你小看萧监捕了,一剑狐!”
一道强作粗犷的男声,从隔壁坍塌的监视房里传来。
齐山举着长剑,走出废墟,身上没沾一点灰。
“此子乃五行均赋炼气的奇人,是比你更为优秀的剑道天才!”
“哈?”
一剑狐头一歪,想了想,问:
“原来五行均赋不能炼气吗?我被关多久了?”
“二十年。”
齐山一边尽力拖住这个女人,等待监道使赶来。
一边暗中观察她的灵压。
如果对方是巅峰的乱杀状态,他可能有些怵。
但关了整整二十年,没补充一丝灵力,仅靠一壶酒撑到现在的她,还能剩几成功力?
丢开萧白,一剑狐瞥了眼身穿监宗服的高个微胖男人……好像不认识。
“你又是谁?”
齐山是宗国之战后才从道盟总部调来的监宗。
而上任监宗柳炟,据说正是死于一剑狐之手。
“我是监宗齐山,越狱者罪当诛九族,不过,你若能摘下此子丹田,我会考虑网开一面的。”
齐山不怒自威的说着,一边安静的释放灵压。
浩瀚的元婴境灵压,迅速笼罩了整座监道宫。
他在试探一剑狐的反应。
萧白被压的身体僵直,额头冷汗涔涔,背上冒着丝丝寒气,仿佛被一阵凛冽的寒风穿透了。
这说明,齐山只是在试探,而非强压,否则他根本不可能站住。
一剑狐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摘下腰间酒壶,仰首吨吨狂灌。
“你好像比你的前任更强啊……”
打了个酒嗝,才继续说:
“可惜这小子虽然蠢,但怎么说也是我师公,我怎么能大逆不道,擅自动他身子呢?”
萧白一听,这女人能处,比暮昀更给力,这声师公听起来贼爽。
等等,不对,不擅自动我身子,你的意思是……
齐山眼角微聚,半晌摇了摇头。
他本以为,这女人喝酒是为了恢复灵压,结果只是为了壮胆,灵压毫无波澜,能冲破内检房已是极限了。
想来也对,监狱提供的酒水若是自带灵力,那就说明道盟有内鬼。
是他多虑了。
这样想着,齐山持剑的右手松弛下来,双手垂剑在地,杵着废墟。
“连自己的剑都不在手里,拿了把监狱的锁灵剑……你该不会以为自己是本监宗的对手吧?”
一剑狐一听,这才意识到,自己腰上还挂了一把剑。
为了镇压她的金丹修为,这把剑内刻的锁灵法印理应达到元婴境,甚至更高……
剑,兀自颤动,铮铮鸣啸。
一剑狐拔剑了。
掌心触及剑柄的瞬间,运转在锁灵剑内部法印上的灵力,突然变得澎湃暴躁,宛如滔天潮水,不可控制。
只一刹那!
锁灵剑飞出一剑狐的掌握,直袭齐山而去。
齐山一惊,察觉出了异样,立即迎剑而上。
刷——
锁灵剑,碎了。
竟变成飞扬的剑形铁沙,越过了齐山的剑。
刷——
纤细的剑沙瞬间抹过齐山的脖子。
之后灵力溃散,散落一地。
齐山双眸一滞。
等反应过来时,头已经飞到一剑狐的手里。
举剑的无头身子血盆如柱,冲天而起,半天止不住血。
一剑狐像提溜着酒壶一样提溜起齐山的脑袋,耷拉的眼皮直盯着那惊滞的双眼,打了个酒嗝,口吐芬芳:
“我可不是为了你这种无聊的人出狱的啊!”
萧白看傻眼了。
宛如潮起潮落的剑啸声,在耳边萦绕不绝。
她是怎么做到秒杀齐山的?
眼下,他也没时间细究了。
齐山,必须死!
但此刻,他只是头掉了,丹田还完好无损。
毕竟是道盟世家,元婴大佬,萧白觉得,这狗比定有保命的手段!
这样想着,萧白一跃过去,拔剑就要补刀——
谁料想,仍在喷血的无头身子瞬间收缩成肉团,紧裹齐山的丹田。
抗住萧白的一剑后,肉团兀自扭曲成螺旋状,凭空遁走在空间里。
萧白服了,他居然在修真界见到了类似于宇智波带土的空间遁法……
丢开久不瞑目的齐山脑袋,一剑狐来到萧白身后,拍拍他的肩膀。
“别追了,这是空间法术。”
这一拍,把萧白吓了一跳!
与齐山的空间遁法相比,更加恐怖的事实是——
一剑狐在灵压受限的情况下,居然能操控镇压她的锁灵剑,远程砍下了齐山的脑袋。
不过,从锁灵剑随后崩溃成一地的铁沙看,砍掉齐山的脑袋,已是她当前的极限了。
没能杀死齐山固然可惜,但能做到这一步也算帮他出了一口恶气。
何况,她并无理由杀齐山。
想要杀死齐山,还得是自己早日升阶,亲自挫骨扬灰!
监狱里的告警钟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急促。
玄石早带着三位道医溜了。
一剑狐摇晃着手中酒壶道:
“区区炼气修为,就敢补杀道盟监宗,你比我想象中要勇的多啊!”
萧白稳住心绪,收剑点了点头,只谦虚的说:
“在我老家,这叫正当防卫,也算不上真勇。”
弯腰捡起齐山掉落的剑,一剑狐四下看了眼,默默的收剑下了腰。
旋即凑到萧白面前,耸了耸挺峭的鼻尖,细嗅萧白口中残留的酒香,伸出纤长的食指,勾起萧白的下颚。
眸子里混沌的酒光忽然凝成一道寒冽的剑气。
“便是你破了师尊的金身?”
第0052章 鸠占鹊巢【为盟主独饮梦醉九月加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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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长在此感谢热心的书友啦!
第0053章 我的师尊怎么能这么可爱【为盟主独饮梦醉九月加更二!】
萧白眼中看不见满目废墟,耳边听不见急促、高昂的告警钟声,神识也察觉不到层层围住内检房的灵压。
只有一道宛如醉剑斩玉石的清脆女声在耳边回响,直至振聋发聩。
萧白身不敢动,眼不侧眸。
有那么一瞬间,他在眼前这个邋遢又漂亮的女人眼中看见了杀气。
杀气不是很浓,却很随意。
可杀,亦可不杀。
大概是这种状态。
萧白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个女人都足够强大,足够漂亮,也足够坏。
但在她眼中,萧白没看见玉壶或暮昀眼中那种微妙的光。
这就不太好办了。
萧白坚信,狭路相逢勇者胜,坚信修改器的力量,咬紧牙关绝不能怂。
感受着下颚的微凉的指尖与女人深沟里的酒香,萧白一脸淡漠道:
“身子就身子,何来金身一说?只要是身体正常的男人都能破吧?”
邋遢女人完全不信萧白的鬼话。
“是吗?我可是连靠近师尊都难如登天,体内残留的八百种毒药至今也没除尽,若非如此,我早结婴了。”
别急,我早晚会让你结婴!
萧白仔细看女人的脸。
她的左脸是回忆。
右脸,是凡尔赛。
中间那个高高耸起,在他身上嗅来嗅去的狗鼻子,才是好奇。
“或许,你应该把好奇心放在男人身上。”
萧白如是道。
一剑狐收回勾颚的纤细脏指, 转而托住自己的下颚。
她确实很好奇……难道五行均赋的炼气者很宝贝吗?
她上看下看,百思不解。
最后, 只能试图在萧白身上寻找一些形而上的答案。
比如, 从他的眼神入手。
不看不知道, 仔细一看,还真让她看出了几分猫腻。
她微眯着眼, 眸子里的剑光,汇聚于萧白的瞳孔中。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眼神好像与旁人不太一样……”
萧白心中冷笑。
好奇, 是女人沦陷的开始。
他终于看到拉直一剑狐的可能,不动声色的问:
“有何不一样?”
一剑狐徐徐颔首,极认真的说:
“你的身体明明紧张的要死,眼神却罕见的通透, 笃定,搞得好像你就是天命之子,永远有天道护着你一样。”
萧白微微颔首。
关于这一点,实际上第一次登上百草峰的那一夜,玉壶就问过, 他为何如此平静,好像知道事情要这么发生。
但一剑狐竟比玉壶看的更透彻……
看来, 这女人只是看着蠢,直觉却意外的准,甚至准的可怕。
“看人蛮准的,但眼下不是闲聊的时候, 你闯大祸了。”
一剑狐却毫无自知之明, 没事人一样的举壶吨吨自饮。
剑气逼人的脏脸带着一抹酡红, 醉醺醺的问萧白:
“你来监道宫做什么?”
萧白趁机诉苦:
“这群混蛋假装邀请我当监捕,以体检之名解剖我的丹田,我一个炼气修士有什么好解剖的?说白了, 他们是想利用我对付你师尊!”
道盟监捕的工资可不低呀……一剑狐浮想联翩。
她觉得, 这小子不仅人生得俊,脑瓜还挺机灵,眼下二人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只能称兄道弟, 共度时艰。
于是, 她忽然搂住萧白肩膀,一脸套近乎的问:
“敢问道友尊姓大名?”
神特么道友!
萧白心想,这女人对修改器的防御力太强了, 到现在才想起来问我名字。
念在这女人拿胸顶他肘、没把他当外人的份上,萧白冷冰冰的应道:
“萧白。”
话毕,见一剑狐似乎也要跟着自我介绍,萧白连忙抢道:
“至于你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天元大陆是个人都知道你一剑狐。”
一剑狐没轻没重的拍着萧白肩膀,醉醺醺赔笑:
“哪里,叫我伶舟就行,一剑狐这个名字纯粹是为了靠近师尊,讨个好彩头起的道号。”
萧白早就猜到了这一点,却又明知顾问:
“那为何你偏要叫一剑狐,不叫一剑猫、一剑狗呢?”
一剑狐面露狡黠,附耳小声道:
“因为师尊她啊……是个磨人的狐狸精!”
萧白点了点头,不愧同道之人。
长老,确实是个磨人的狐狸精。
只是他觉得,二人对狐狸精和磨人的理解,可能存在细微的偏差。
萧白唯一不太明白的是:为何一剑狐刚才对他还略带敌意,现在却突然称兄道弟了?
一剑狐傍着萧白,从废墟顶上踉踉跄跄的走下来,突然图穷匕见。
“萧白兄弟,姐姐我啊当年也是个监捕,眼下那监道使还欠我二十年的俸禄没给,讨薪成了大难题,看在姐姐救你丹田的份上,你待会可要为姐姐伸张正义,痛斥监宗大人对你的迫害,而姐姐我,正是为民除害的大英雄!”
二十年的俸禄?
萧白瞠目结舌,茫然的问:
“敢情你坐牢还想领俸禄?”
“你这叫什么话?”
一剑狐不开心了,觉得萧白没见过世面, 振振有词的拍着大凶脯:
“像姐姐这种以一己之力结束宗国战争的大英雄, 是给道盟当替死鬼才坐牢的, 如今出狱了, 向道盟讨要点误工的俸禄赔偿不为过吧?”
萧白越听越离谱, 也懒得争辩了。
“不为过不为过。”
一剑狐这才放下心来,抓着萧白的肩膀,身形一闪,便来到监道宫宫顶。
速度快到萧白都没看清楚她是怎么飞上来的……
毕竟,中间还隔了第六七八九层。
回过神来,萧白不禁感叹:
“好厉害的空间穿越之术。”
一剑狐头一歪,这小子居然弱到没发现她是一路小跑上来的……
可是被他这么一夸,心中莫名的舒坦,不好意思再戳破真相。
不无谦虚道:
“还凑合,能用就行。”
……
黄岩山上,狂暴的罡风呼啸不止。
告警钟声,集结的锣声,拔剑声,杂糅在风中,分不清彼此。
监道宫的布防,大多集中在各层内部,尤其是要确保越狱事件不会扩散。
监道宫顶,五柄大剑缓缓旋转着。
萧白四下看看,发现不断有行舟朝西边的天空追了出去。
似乎不止一剑狐,监狱里还有旁人趁乱越狱出去了。
而楼顶,只有一人守着。
那是一个明明脊背笔直,双手却还拄着拐剑的白发老头。
仔细看,拐剑剑柄上还捆着鱼线。
给萧白看傻眼了:拐杖,灵剑,垂钓,三合一神器!
可能是瑞士军刀,也可能是要你命三千,谁知道呢。
老头个子不高,人也偏瘦,很明显的仙风道骨,鹤发童颜,深邃的目光看起来比较慈祥,而且很淡定。
从老者淡定的表情可以看出,监道宫对一剑狐的越狱早有预案。
“你忍了二十年了,为何非要赶在老朽退休前跑出来闹事?”
老头的语气格外平淡……但明显是装的。
萧白入门前,便听说过监道使大人即将退休的传言,由此看来,这老头便是寒武国最有权力的人——
监道使,东山有崖。
也称有崖子,或是东山先生。
传说中有分神境的修为!
分神境是元婴的下一境。
要说站在分神境大佬面前,到底是什么感觉……那就是没感觉。
倒是有崖子手里的钓鱼剑,引起了萧白的兴趣。
原来,强者也要钓鱼的!
熟人见面,分外眼红,一剑狐迎风举着酒壶,吨吨狂饮,只道:
“当年你可是我的顶头上司,关了我二十年,不找你讨薪找谁?”
“坐牢还想食俸?”
有崖子可没那么好糊弄。
“反倒是你,该把这么多年的酒钱结清……那可是千年清水棠。”
清水棠是天元大陆的名酒,虽不含灵力,却能滋养神魂。
价格本就不算低,若是千年清水棠那就更值钱了——持续供给二十年,酒钱可不比俸禄少。
更何况,一剑狐手里可无线供酒的酒壶,定然内有乾坤,价值不菲。
而且,她还拿了齐山的佩剑……
“那两不相欠,告辞了。”
一剑狐自知理亏,提壶欲走。
画地为牢!
有崖子挥剑,隔空缔结法印。
他擅长封印,随手画地为牢,升腾为半透明的黑棺,辅之以分神境的浩瀚灵压,完全困住了萧白与一剑狐。
萧白没什么感觉,甚至想坐下来吃瓜,看神仙打架。
困住一剑狐,有崖子稍松了口气,徐徐收剑,道:
“不止越狱杀了齐山,甚至还让你隔壁的天魔宗长老曲阳子逃了……闯了这么大祸,你走得了吗?”
一剑狐身体还能动弹,只是灵压被一个半透明的黑色棺影困住了。
这层棺影的法印结构很特殊,无法将其附着的灵力化为灵力潮汐。
看来是专门针对她的法术!
她刚从牢房里出来,又遇到一个新的牢房。
牢房套牢房,何日是个头?
一剑狐有点毛了。
“你这老道,别胡搅蛮缠,我可没放走什么隔壁老头,我跟他不熟,甚至不知道他是魔宗长老!”
有崖子摇了摇头。
“越狱,杀人,放走魔孽……你总是犯事犯全套,在道盟把事情调查清楚前,你不能离开这里。”
你说不能离开就不能离开?
眼看讨薪不成,一剑狐也懒得给自己开脱了,便想着要暴力破棺。
破分神境的黑棺,须有剑在手。
捡的败者佩剑难堪大用,一剑狐便徐徐闭上双眼,抬手召唤她的佩剑——
“潮起……剑归。”
霎时间,风起云涌,天地变色。
涛声四起,盖住了告警的钟声。
萧白抬头,仿佛置身无垠海面。
远远看去。
一柄青纹古剑,从朝歌城某当铺的屋顶飞出,裹挟着凛凛天威,直奔黄岩山而来。
刷的一声——
好巧不巧,飞到有崖子苍老如柴的右手中。
一剑狐两眼一傻。
抬起的右手,空落落的放下来。
转而举壶自饮,勉强缓解尴尬。
想来也对,她二十年没吃饭,没喝水,没修行打坐,唯一喝的酒,还是清水棠,造成自己的剑都不听她话了。
可以理解。
不过,只要有酒在身,佩剑的事她也懒得强求,让监道使保管挺好的,也许会省下一笔赎回金。
这样想着,她转眼把萧白卖了。
“算了,不关我事,是这家伙引我出来的,你找他,我回监狱睡觉了。”
萧白:
“……”
他没想到,这女人刚才一招剑来何等的气势,天地变色,逼格满满,结果竟跪的这么快。
她的脸皮更是能屈能伸,自由切换厚薄程度,一转眼又把监牢当家了。
没办法,一剑狐必须出狱,自己才有机会把她掰直,偷偷绑定为女主。
她的剑法很诡异,似乎拥有将附近灵力化为灵力潮汐的能力……
可见是个水多的女人!
邋遢是邋遢了点,但也有刚出狱的原因,带回去洗白白卖相应该还行。
这样想着,萧白朝有崖子作揖。
“晚辈萧白,见过监道使大人。”
“萧白……”
有崖子年事已高,记性不太好,伸手挠挠耳侧,眼神混沌,飘忽不定。
“最近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是邻国的钓友吗?”
神特么邻国钓友!
萧白趁机简述此事的来龙去脉。
“监道使大人,晚辈乃是雪炎宗丹药长老玉壶真人的道侣,却被监宗大人骗到这里,对晚辈的丹田非法内检,试图调查晚辈炼气之谜,一剑狐师姐也是为了救晚辈才越狱杀人——何况监宗大人只是被割了头,人早逃了,还望监道使大人查明真相,还师姐一个清白!”
五行均赋炼气,还是个年轻人?
深凹的眼眸中,混沌凝结成一缕寒光,有崖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即从宫内召来玄石。
“可有此事?”
玄石见到一剑狐就怂了,满脑子都是齐监宗掉头的画面。
就算齐监宗没死,估计这辈子也不敢再踏寒武国一步了。
毕竟,这是个仗势胡作非为,打不过就继续坐牢的女人……
惹不起。
想到这里,他没看一剑狐一眼,目光坚定的说:
“回道使大人,一剑狐确实是为了阻止监宗大人对萧监捕的非法内检,才临时越狱的,只是伤了监宗大人身子,并未下杀手。”
有崖子常年御剑游走于寒武国各大池塘边,彻夜不回监道宫,刚才也是走临时传送阵回来的。
没想到自己一个月没回来,监道宫竟发生了这么大事。
“没有老朽盖章的特许公文,谁敢违规内检?”
既然齐监宗头都没了,玄石没必要再帮他说话,影响了仕途和安全。
“监宗大人说他一力承担,卑职也拦不住,此事尚有三名道医为证。”
有崖子抬头看向西天,直叹息道:
“老朽该亲自去抓曲阳子的。”
玄石道:
“监国大人已经去追了。”
有崖子察觉出一丝危险。
“别管曲阳子了,通知他回来,马上到天裁院议事。”
萧白没想到,这玄监事看起来其貌不扬,说话还挺有分量,便朝半透明的黑棺外喊道:
“那我们呢?”
“你们也跟过来。”
这样说着,有崖子大手一挥,头也不回的走了。
腰间的青纹古剑嗖地飞出,直插黑棺,落入一剑狐手中。
天裁院,乃道盟议事与审判要人之地。
萧白多少有些担心,害怕失去一剑狐这尊大腿,直叹息道:
“我们要被审判了。”
一剑狐冷哼一声,举剑一劈,就给分神境的黑棺砍的稀碎。
碎裂的黑棺法印化为灵力潮汐,呼啸着被吸入青纹古剑中。
收剑下腰,正欲举杯,一剑狐忽然掀开领口嗅了嗅,有些嫌弃这体味。
“审判个鬼,有消息再通知我,我要回百草峰洗澡。”
萧白忙附和:
“俺也一样。”
第0054章 瓮中捉魔【求订阅、求自定!】
萧白被非法内检一事,在此起彼伏的告警声中落下帷幕。
监道宫顶,拿回佩剑的一剑狐,在监道使有崖子走后,对着黑棺封印重剑出击,痛下杀手。
这才解气的抓着萧白肩膀,身形一闪离开了朝歌城。
前前后后,除了掉头的齐山与钓鱼佬有崖子外,监道宫竟无一人敢拦。
这等粗壮的大腿,萧白要抱紧!
(物理)
魔兽山脉,西南边缘上空,暴雪不要钱似的肆虐着。
一柄疾飞的青纹古剑上,一剑狐一壶饮罢,低头一看,恍惚间看到了离谱的一幕。
“你在干什么?”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
萧白坐在剑柄位置,紧抱着女人的大腿,防止自己被甩出去。
这大腿属实丰满,矫健,虽然有些酒味,但抱着很有安全感。
一剑狐的御剑速度,比玄阶道盟行舟的飞行速度更快。
加上飞剑还是敞篷的,萧白的头皮都快被寒风撕碎了。
所以,他不止紧抱着一剑狐丰满的大腿,就连脑门也顶在她的腿根上。
凛冽的寒风中弥漫着清香酒气,萧白扯着嗓子大喊道:
“你这御剑是不是超速了?一个女人家, 没有行舟之类的飞行法器吗?”
冷哼一声,一剑狐不无嘲笑道:
“有那个钱, 去勾栏听个小曲, 去赌坊摇俩色子, 或是去草药馆抽管迷魂草不美吗?”
萧白摇了摇头,迎头撞在麻布相隔的丰实臀瓣上, 吐槽道:
“你这黄赌毒是一样没落下啊!”
一剑狐只觉萧白少见多怪。
“哪里,迷魂草这点劲道,不及师尊小迭香万一……难道你没尝过么?”
萧白:
“……”
事实是, 只要你话题转移的好,就没人在意你抱着女人的大腿了。
……
一剑狐御剑回到雪炎宗的时候,监道宫的飞鸽传书还没传到宗门。
暌违二十年之久,本该关押在监道宫地牢里的一剑狐,突然出现在雪炎宗的群山上空……
这还得了?
护山大阵荡起了告警波纹。
一道道人影跟着御剑升空, 于数里外止步不前。
最后, 还是春箫子带着两位元婴护法跑过来了。
一个矮个黑发老者, 一个满脸疙瘩的胖老妪,二人都是雪炎宗大阵镇守使, 一直暗中保护宗门, 以免惊动了常年闭关的老祖,轻易是不出动的。
其余金丹、筑基境的年轻护法, 被春箫子保护起来, 守在数里外, 免得与一剑狐起冲突,被杀了也没法伸冤。
除了一剑狐外, 春箫子竟看到了萧白的身影。
“萧师弟,到底怎么回事?”
萧白忙从抱腿状态起身,理了理被风雪摧残的发型。
刚要回话,一路狂追一剑狐的道盟飞鸽,气喘吁吁的飞到雪炎宗。
春箫子拿到传书, 打开一看。
传信人是监道宫的玄石监事。
信中大致说明了监道宫上午发生的事——只是把齐山的非法内检, 改成道医操作失误,才导致一剑狐越狱。
信中说,让雪炎宗暂时接待一剑狐几天,在道盟审判结果出来之前, 不要让她离开雪炎宗。
监道宫真会玩……
压力到了春箫子这边。
他板着脸,不开心写在脸上。
“一剑狐,很多年前你便被逐出师门了,如今还回来做什么?”
“当然是洗澡!”
一剑狐理直气壮,近乎振声。
半晌,揉了揉眼睛才意识到,眼前这位新任掌门她好像认识。
“吹箫子,没想到你放着道盟本部的文职不做,跑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掌门,该不会是为了师尊吧?”
吹箫子……
一句话气的春箫子原地吹箫。
萧声四起,声声如剑,每一剑仿佛都在说——
“逐客!”
萧白好不容易报上大粗腿,你说逐客就逐客?
“掌门师兄听我说,伶舟师姐真是回来洗澡的,你看她脏兮兮的,全身都是酒,淹入味了,只有玉壶长老的药皂才能洗净。”
师姐?
春箫子叹了口气,心想你们百草峰的辈分真够乱的。
“洗澡可以,但你在雪炎宗造成任何损失,都需由百草峰负责。”
一剑狐仰首痛饮,醉醺醺的说:
“我可没那么忘恩负义,你们前任掌门可不是我杀的,还有那个蔺……蔺什么来着。”
萧白小声提醒:
“蔺西子长老。”
一剑狐打了个酒嗝,继续回忆道:
“对,就是蔺西子,当年,那家伙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战场才……想要火中取栗,就要承担被灼伤的风险……可别以为我当年真醉了。”
春箫子隐约感觉不对劲。
难道蔺西子师弟受伤一事,另有隐情?
满脸疙瘩的胖老妪,立即打断了一剑狐的话。
“够了!暂留雪炎宗可以,但在道盟裁决出来之前, 你不能离开。”
一剑狐撇了撇嘴。
“好久没见师尊了,我也不想那么快离开。”
萧白这才松了口气,跟着一剑狐飞向百草峰。
春箫子扭头看去, 眉头紧皱。
他心想, 萧白怎么走到哪,都能跟美女打成一片?
难道是因为他足够弱小,所以脸皮才够厚吗……
唉,身为强者的我,却宛如一头孤狼,终究低不下尊贵的头颅。
修行多年,不知错付了多少仙子。
细雪飘零,一曲箫声在群山回荡。
两位护法彼此看了眼,都以为掌门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此事,必须上报老祖们!
……
百草峰顶。
一剑狐御剑落在东崖的温泉边。
竹林滑石,雪幕云海……二十年未见的池子,几乎没什么变化。
除了池边的老桃林盛开成花海,肆意挥洒着桃瓣。
一剑狐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喝醉了。
“这桃树枯了几百年,居然也会开花?”
萧白点了点头,意有所指道:
“因为百草峰有了男主人,女人和女人是无法开花结果的。”
“你滚吧。”
一剑狐听的很不爽,抬脚就给萧白踢下了山。
反手拽掉一身脏兮兮粗麻袍子,沾染酒泥与干草的胴身,趟入桃花飘零的水中,来了个鸠占鹊巢。
干草被流水带走,酒泥被汩汩翻滚的热泉冲刷,浑身舒爽,如坠云端。
一道久违的女声从竹林深处幽幽传来,宛如光脚踩在了细软的雪沙上。
“二十年了,你真是一点没变。”
耳根发软,剑眉一动,一剑狐随手从水雾中拈一枚桃瓣,送入口中,嚼成花泥。
再仰首痛饮,权当下酒菜吃了。
如剑折射的眸光穿过竹林,目睹一张压抑了潋滟风华、竟如少女般清澈的容颜。
“你倒是变年轻了啊……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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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又拉又吐真是太搞人了……中午先更六千吧,下午睡一会,傍晚补一章,下半夜继续肝,天亮前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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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5章 师公,你来给师姐更衣【求订阅,求月票!】
“怎么样,你师公如何?”
身穿豆黄烟衫的白发仙子在池边伫立,浩瀚的胸襟被特殊的裁剪遮盖,显得软糯,仙气飘飘,清纯的容颜在翻飞的桃瓣中,更显得格外少女。
一剑狐看呆了。
我的师尊怎么能这么可爱……
可惜,美人已嫁作他人妇。
要不是看在这位师公在外貌、气质上不输师尊,她早一剑给劈了!
“如果说,你唤我出狱是为了这个男人……这家伙也未免太正经了,无趣的很,得想办法带坏他才好玩。”
玉壶觉得,她小看萧白了。
“说不好是正气或是极恶,与之相处快半个月,这个男人对我来说仍旧是个迷。”
“半个月?”
一剑狐略感心碎,又觉快意。
“若真相处了半个月,他全身上下每一块肉和骨头都被你摸清了吧,又怎么会有秘密呢?”
玉壶白首轻摇,方才,她已经从春箫子那里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齐山想做的事,其实也正是我未来想做的——那是比你的潮汐气海更为神秘的丹田,倒也不急,我会等一个足够安全的时机。”
神秘丹田?
那个炼气师公?
一剑狐想了想,还真没注意过萧白的丹田。
真要说特别,那丹田三寸下的物什倒是挺……
离谱的。
“让我出来, 只是为了保护他?”
玉壶道:
“不止保护,更要试探……他的极限在哪,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或许只有你能试出来。”
连师尊都看不懂的男人?一剑狐忽然来了兴致, 仰首作喝酒状,却故意悬而不饮, 意味深长的说:
“师尊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会免费工作的哦。”
玉壶岂能不止她的意思,随手丢过去一个青色的竹筒, 里面盛满了酒。
“清水棠只会压制你的力量,这壶酒是我亲酿的竹叶青,对你的潮汐体质应是颇有裨益。”
一剑狐左手握着青色的酒竹筒, 将信将疑的问:
“有清水棠好喝么?”
玉壶道:
“我加了小迭香……如果你能承受的话。”
一剑狐眸中剑芒顿生,立即打开酒竹筒的木塞。
让人难以自拔的香味扑面而来。
那是一种诡异的毒花香味, 但如果身体能排掉剧毒,反而能保护丹田。
俊俏的仙颜未饮先红,一剑狐兴奋麻了,先小抿一口, 难以自禁,很快吨吨狂饮起来。
“是酒三分毒, 我不介意的!”
玉壶道:
“如果有时间, 你可以试着教教他剑法, 他学东西很快的。”
尽管没有教人剑法的经验,但吃人嘴软, 拿人手短, 魂飞天外的一剑狐还是爽快答应:
“只要你酒管够,能教的,不能教的, 我都会教他。”
“我记住你的话了。”
玉壶这才莞尔一笑,又意味深长的道了句:
“他对你来说,也是考验。”
一剑狐没听懂玉壶话里的意思, 只觉恍惚间, 满山的狐狸雀跃, 飞舞……
“还以为这次回山能看到满山狐狸呢,真没想到,二十年了,雪炎宗还在道盟而非妖盟的手里,师尊是不是没做到应尽的职责啊?”
尽管玉壶从没告诉一剑狐自己是狐妖,但以一剑狐的超常直觉……几十年相处下来, 二人早已心照不宣。
而一剑狐心中毫无正邪观念,根本不在乎她是何妖魔鬼怪,漂亮就行。
“不是真的在意,又何必问呢?”
只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玉壶转身消失在竹林里。
如剑折射的潋滟眸光定格在玉壶清丽无双的背影上。
“你还是那么无情啊……师尊。”
……
越狱事件后,监道宫立即宣布朝歌城进入戒严状态。
其实,监狱就跑了俩人,一个是阻止监宗大人的暴行,另一个魔宗余孽已经逃入魔兽山脉。
但监道宫还是单方面宣布戒严。
目的,也只是单纯的竖立威严,以免民间流言乱飞。
监道宫顶层,天裁院。
天裁院乃道盟裁决、议事之地,楼层极高,四面密闭,天花板上刻印着五剑祥云徽。
院内竖着五根十尺宽、十丈高的玄金黑柱,如撑起天穹,给人肃穆的公正和仪式感。
五根柱子的腰部悬浮着五块黑色巨石,中间是主裁,位置稍高,其余四席是一样高。
裁决时,一般由五人定裁。
今日是议事。
有崖子拄着拐剑,站在主裁悬石的正下方。
两侧分列监国大人,玄石监事,以及几名核心监事。
有崖子看向右边身穿靛长袍、手持折扇的中年男人。
“你没事吧?”
监国章文寅,是个学富五车,温文尔雅的中年文士。
外形无甚特色, 气质格外儒雅,修为也有元婴中期。
他的道侣,是当朝皇帝夏侯镜的姐姐, 长公主临槐。
可见他不止是在监国。
“属下追入魔兽山脉腹地,为抵御可能出现的魔气徒耗了不少体力,并无大碍……定有人助曲阳子逃走, 否则我不可能追不上的。”
“曲阳子狡猾的很,追不上未必是坏事。”
有崖子如此安慰,仔细一想,不太对劲。
“说起来,一剑狐当时正在宫顶与老朽对峙,这么说……还有第三人参与了越狱?”
“应是如此。”
章文寅分析道:
“一剑狐行为乖张,通常并无特定目的,也许她为了越狱可能会毁了整座监狱,但不至于只放走曲阳子一人,甚至为了防止破壁,她特意只用剑斩断锁链……想必在她越狱之后,定有人混入监牢救走曲阳子,且一路护送进了魔兽山脉……这件事属下会追查到底的。”
有崖子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监宗齐山出身名门,年轻有为,对宗门与修行之事也颇有些见地,但为人激进,有恃无恐,做事又过于追求效率,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而监国章文寅办事就靠谱多了,有他在,自己才能寄情山水,垂钓江湖。
一旁,玄石有些担心的问:
“天道宫有关于齐监宗的下落吗?”
有崖子道:
“齐家的权势还无法这么快影响天道宫,这件事你不必担心,老朽会亲自去天道宫解释的。”
玄石这才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现在的问题是,在新任监宗抵达朝歌前,我们要决定如何处置一剑狐。”
章文寅道:
“既然一剑狐阻止齐山非法内检一事属实,以此契机让她将功补过,官复原职,继续当个监捕,也未尝不可。毕竟现在妖魔乱世,放着这么大的战力不用,太浪费了。”
有监事跟着附和道:
“监国大人高见。”
“须以邪恶对付邪恶,如此一来不论输赢,我监道宫可立于不败之地!”
有崖子微微颔首,没有说什么。
玄石又问:
“那这位萧白,又该如何处置?”
有监事道:
“此子只有炼气修为,还是个五行均赋天废之资,如何胜任危险的监捕工作?”
“身份倒是特殊,竟是那位玉壶长老的道侣,若他出个三长两短,我们也不好向雪炎宗交代。”
章文寅道:
“既然是监道宫主动邀请,而且已经登记,监道宫也不能出尔反尔。”
“可先给他记名监捕,让他筑基后再来履职,五行均赋几乎没有筑基的可能,只要他筑不了基,我们也不必接这个烫手山芋,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第0056章 妙,实在是妙啊!【为盟主独饮梦醉九月加更三!】
议事结束后,有崖子回到监道使办公室——天裁院隔壁的万事阁,挥手掸去长案上的灰尘。
天气晴朗,四下无人,老头装模作样的坐了会,喝喝茶,盖盖章,批了些无关痛痒的公文。
等玄石来万事阁的时候,有崖子已经一溜烟没影了。
玄石此行的目的,是想报告关于萧白的事。
别人可以低估萧白,他和监宗大人却不行。
此事非同小可,如今齐监宗遁入空间门,这件事只能由他单独报告给监道使大人。
万事阁门口。
玄石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应,无奈转头离开时,迎面碰见了同样来找监道使大人的监国大人——
章文寅。
“章先生也来找道使大人?”
玄石问。
章文寅曾经做过书院执教,私下里喜欢别人叫他先生,而非监国大人。
“今天天气这么好,我猜东山先生是钓鱼去了。”
玄石无奈点了点头。
“那章先生是来……”
章文寅展开纸扇,寒武国天冷,这扇子扇的是热风,俗称暖气扇。
“我是来找你的,玄监事。”
“找我?”
玄石面露诧异之色,只是那黝黑的脸皮不怎么显表情,容易给人一种他很淡定的错觉。
齐山走后,章文寅看出监宗大人对玄监事很信任。
眼下监宗大人又去摸鱼串钩, 他也只能找玄监事商量要事了。
“我答应道使大人要调查曲阳子越狱之事,这件事涉及到齐监宗, 还需要监宗处的同僚帮忙……眼下, 监宗处里能让我绝对信任的人, 唯有玄监事一人。”
玄石受宠若惊。
齐监宗遁走后,监道使大人天天摸鱼, 新的监宗上任之前,监道宫里基本是监国大人说了算。
以前虽与监国大人并无私交,但眼下他明白该怎么做。
“应该的, 章先生有何吩咐?”
章文寅道:
“我觉得,可能有一个修为不俗的魔宗内应潜伏在朝歌城中,如此才能悄然无息的混入监牢,救走曲阳子……从曲阳子的逃离路线看,他们完美避开了朝歌城内的阵法布防……显然, 一剑狐不是这等细心的人。”
玄石认真颔首。
“有道理。”
章文寅扇着暖风, 继续分析道:
“这个人提前预料到了, 萧白此行可能会诱发一剑狐的越狱。”
玄石恍然大悟, 这才明白,监国大人此番找他的目的。
“先生的意思是,这个人很可能对雪炎宗的情报也了如指掌?”
章文寅试探性的问道:
“关于宗门的事,一向是齐监宗全权管理, 不知道监宗处有没有关于雪炎宗的可疑情报……”
玄石心中忽然咯噔一声。
“章先生这么说, 卑职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章文寅脸色一沉。
“怎么说?”
玄石回忆道:
“十几天前, 有两位安插在宗门的道盟内应被人杀了……根据当时的黑曜石上灵压的反应看,极有可能是被一个魔族瞬间杀死的!”
章文寅心中一惊,不动声色。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听说?”
玄石想了想, 并没有提及齐山暗杀萧白一事, 只道:
“齐监宗怕走漏风声,影响其余留在雪炎宗内应的安全。”
章文寅马上提议:
“可以带我去监视房的黑曜石看看吗?”
“好。”
黑曜石是一种精确的测灵石。
不止用于接触式测灵, 也可在与目标缔结契约法印后远程测灵, 从而远程监测目标的灵压反应。
这是道盟独有的黑科技。
监国处也有,只是朝廷相对比较听话, 黑曜石用处不大。
随即, 二人来到监宗处的监视房。
在监宗处,只有监宗大人和玄石二人有权限查看黑曜石。
玄石取出卷宗柜里最里面的一块薄片黑曜石,以掌灵解锁后,递给了章文寅。
章文寅仔细查看, 马先朝与伦王先生临死前的灵压记录。
“这……”
“有何蹊跷?”
“这道魔气遗痕……和我在追击曲阳子的时候感知到的魔气极相似,如果没猜错的话, 两种魔气出自同一位魔族内应之手!”
玄石心惊,不敢再想。
“这么说……”
章文寅眸光精亮,气血澎湃。
“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
玄石道:
“自然!”
章文寅负手持扇,来回踱步,很快有了计谋。
“我马上绘出这道魔气的近似灵压图,让朝歌城的护城大阵监测类似的气息,只要发现相似的魔气,立即封锁大阵,全城搜捕,定能活捉此魔!”
玄石问:
“若是此魔一直徘徊在城外呢?”
章文寅道:
“依我看,此魔眼下藏在雪炎宗的可能性不小,尤其是那位闭关的万法长老嫌疑很大。”
“这时候,我们可以让恢复监捕身份的一剑狐,去寒武国各大宗门调查魔孽。”
“魔孽想要在人群中隐藏魔气,只有杀人取丹田和灵血供养,只要一剑狐持续调查,定能逼得此魔往朝歌跑,到时候我们便可瓮中捉鳖!”
玄石直叹此计甚妙,但似乎还有个可能的情况。
“如果此魔孽逃回魔宗呢?”
章文寅笑着摇了摇头。
“妖盟似乎很久没有动静了,很可能在计划一个大的阴谋,魔族肯定会加强情报搜集,若非知晓你我计划,此魔孽又怎么可能逃回魔宗呢?”
玄石听后,赞叹不已。
“章先生此计甚妙,甚妙啊,相信无需多日, 监道宫定会生擒此魔, 若能借此找出天魔宗的位置,章先生便得大功一件,就算新的监宗来了, 也得屈于先生之下。”
章文寅摇头笑笑。
“都是为了报效道盟,岂能有论资排辈之心?”
话毕,章文寅快步离开监宗处,开始绘制魔气的灵压图。
玄石心想,好厉害的家伙!
想起监国大人刚才那句:若非知晓你我计划,此魔孽又怎么可能逃回魔宗——计划还没开始,监国大人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计划失败了就是他走漏风声的责任。
齐山在时,此人规规矩矩。
齐山一走,便立即抢占权力真空。
这家伙怕是想当监道使哦!
不过,多抱个大腿总没错……
玄石心想。
……
百草峰,山下松林。
萧白躺在雪地,脸上是脚印,脑门是酒香,以及说不上来的体香。
他想,这女人身上脏成那样,为什么没有臭味呢?
擦干脸上脚印,萧白心想,自己老是被美女蹂躏也不是个事。
男人总要硬起来才行!
眼下,有三条变强之路,摆在他的面前。
第一,继续深耕玉壶长老。
可惜长老的身体似乎有恙,妖力难以维持,干劈情操虽快乐,但是自己太想进步了,不能着了长老的道。
得悠着点。
第二,搞定暮昀。
最好能与之双休提升修为,或是跟她学点魔功,肯定会极大的提升自己的战斗力。
想要学习魔功,就必须与魔身的暮昀见面……
很难遇到。
第三,找机会绑定一剑狐。
可惜这女人暂时还是弯的。
任重道远。
眼下思来想去,萧白还是觉得暮昀最具攻略价值!
萧白起身,正要去丹阁找暮昀。
突然,一道机械声劈入识海中!
【叮——延迟提醒:检测到第二女主夏侯暮昀疑似邪恶行径,考虑到宿主当时身处昏迷与险境,修改器自动保存遥感影像,是否立即查看?】
还能延时录像?
萧白越来越佩服,修改器黑化后的人性化。
【立即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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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7章 潮汐剑法,你学废了吗?
霎时,识海中白茫茫一片,幻象如云,稀薄似雾,隐隐约约。
神识如长镜,萧白从九霄云上俯瞰下来,拨开层层迷雾,迅速锁定了暮昀的位置——
天元大陆,寒武国,朝歌城,黄岩山,监道宫,地下大监狱。
毒藤与黑雾缠身的魔女暮昀,出现某地下监牢里……
看完遥感影像后,萧白才发现,一剑狐越狱吸引监狱布防的时候,暮昀趁机救走了隔壁的魔宗长老!
从二人的对话能看出,暮昀的原计划只是暗中保护他,并没有救魔宗长老曲阳子的打算。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利用信号丹诱导一剑狐越狱,否则也没必要暗中跟来保护他……
机缘巧合的举手之劳,成就一番功业!
这,就是爱的力量吗?
萧白心想,这魔女现在一定很感激他。
何不趁热打铁,现在去找她,搞不好能一举拿下!
……
这样想着, 萧白翻身而起,御剑直奔丹阁。
暮昀的洞府是后建的, 位于丹阁后山最顶端, 松枫掩映, 杜鹃丛生,热闹与清幽兼具。
有趣的是, 她的洞府石门上,挂了个“免入”的木牌子,搞得跟旧社会失足的风俗差不多。
你说免入就免入?萧白偏要入!
先敲个门试试。
咚咚。
“师姐!”
没声音。
咚咚。
“师姐!”
这时, 洞府里才传来不耐烦的娇蛮女声。
“不识字吗?看门上的牌子!”
萧白道:
“师姐,是我,你师公。”
女声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你是不识字,还是眼瞎。”
萧白笑笑,心道:我是头铁。
话虽如此, 石门还是吱呀一声开了。
萧白磨磨蹭蹭走了进去。
暮昀的洞府很大, 却不空旷, 摆满了整整齐齐的书籍,草药种子和各类标本, 丝绸, 棉麻, 针线织机……
被收拾的整整齐齐, 多而不乱, 几无立锥之地。
里面的闺房紧闭着, 看起来很神秘似的。
暮昀在机杼前埋头做衣。
一身豆黄烟衫,清纯精致的小脸看起来略显苍白,不见往日的骄矜。
萧白心道这也难怪,帮人越狱逃出朝歌城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从有崖子临走前说的话,那位元婴境的监国大人可是追击到了魔兽山脉。
“你看上去不太舒服啊。”
萧白明知故问,语气倒很体贴, 空调属性拉满。
暮昀心暖, 嘴上却没好气的说:
“我在给伶舟师姐赶制衣服,等一会就要送过去,能不累吗?”
转移重点的本事不小。
而且速度极快。
萧白也没追问, 只觉她正在画的设计图,满满的拼凑风, 一点也不走心, 快成模块化生产了。
“我帮你一起做吧。”
萧白也坐在机杼旁。
“你懂什么。”
暮昀白了他一眼, 身体却像着魔一眼的没有挪屁股。
萧白在她的竹版上指指点点。
“裙子开叉会好看, 束腰才能显得佩剑英武嘛, 胸襟开低一点……”
暮昀越听越来气,小脸更苍白了。
“伶舟师姐可不想这么穿,师尊说随便一些就可以了,反正她又不喜欢男人!”
萧白灵机一动。
“那她肯定喜欢女子,把我的长老服备份给她穿好了,俊的很。”
暮昀不懂女穿男衣的色气,她现在不太舒服,也没心思认真做衣,便爽快答应。
“行,我有你衣服的裁剪初版,材质差一点,不过没关系,我猜伶舟师姐很快就穿监捕服了。”
“监捕服?”
萧白有些诧异。
“不会吧,她不止越狱,还砍了监宗大人的脑袋,甚至还有放走魔宗长老的嫌疑……这样还能当回监捕?”
暮昀解释道:
“伶舟师姐不是一般人,连监道使大人也只敢关她,却不敢杀她,师姐此番出狱,道盟定会文过饰非,说是有意放她出来官复原职,将功补过,毕竟越狱这种事对道盟来说太丢脸了。”
萧白一听,不愧是魔女,分析很透彻,极有可能发生。
不愧是魔女,到了嘴边, 秒变成:
“不愧是公主!”
暮昀停下手里的绘版刻刀, 忽然问萧白:
“你觉得……魔宗长老会是师姐放的吗?”
萧白知道是试探, 反问道:
“为何这么问?”
暮昀道:
“我怀疑她是魔……正常人的丹田怎么可能是水状的。”
魔喊抓魔,真有你的哦!
萧白没有掉以轻心,而是将其视为一种问心题,便理直气壮道:
“魔又如何?救我之人就算与世界为敌,我也没有指责的权力。”
苍白的俏脸上弯起一抹不可察觉的笑,仿佛一滴水彩落在了白描的山水画中,绽放出绚丽的晕彩涟漪。
“我还以为你很正义呢,没想到也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
“魔又不是自己想成为魔的,她们只是染了魔障而已。”
萧白继续攻略。
话锋一转,试探性的说:
“不过,我猜伶舟师姐不是魔,也没有救走魔宗长老,因为以她性子,应该拆了监狱才是,此番她小心翼翼的出狱,其实只是想找道盟讹钱罢了,帮魔宗长老越狱的另有其人。”
暮昀一惊。
“连你也这么想吗?”
萧白笑道:
“你别以为我瓜,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也知道师姐你其实……”
“什么!”
暮昀吓得霎时脸黑,风云突变。
萧白却笑着摸她狗头。
“其实……师姐心里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暮昀还以为他看出自己是魔女,这才松了口气。
半晌才意识到萧白挑逗她的话……
霎时间,脸黑变脸红。
“你滚!”
萧白并没有滚,而是和暮昀一起去了山顶,给一剑狐送衣服。
走到竹林边上,暮昀见萧白还死皮赖脸的跟着,忽的停下脚步,道:
“怎么,你个有妇之夫还想看人家洗澡换衣服?”
萧白笑:
“哪里,我是保护你,免得被她轻薄。”
“我信你?”
暮昀白了他一眼,娇小的身子一甩手,便快步进了竹林。
萧白很绅士的没跟过去。
而是悄悄摸了过去……
……
池边。
水雾氤氲,一剑狐胴身如玉,却折射着剑光。
暮昀隔着池子和水雾看了一眼,惊叹于此女的飒然英气。
毕竟,靠戎装变英气的军中女子很多,但脱了衣服,懒懒靠在池边,还能自带剑气的女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那是与玉壶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女人之美,超然物外,凌驾众生的美。
这种奇妙的气质,她只在尊主身上偶尔见到。
早知如此,时间足够的话,她应该做一套更合适的衣服才是。
来到池边,暮昀捧着萧白同款长老服,弱弱的说。
“师姐,师尊唤我给你送衣服。”
池对面,慵懒的眸光寒色一闪。
“你来给我换。”
暮昀有点慌,就算都是女子,可大家是师姐妹,换衣服也不太合适吧。
难道,真如萧白所料……
初次见面,她也不好违逆师姐,便战战兢兢的走到师姐身侧。
心中咯噔一下,不禁惊叹于师姐丰俊的身段,尤其是那盛气凌人、宛如山峦耸立的胸襟……
下作!
玉壶也是……这东西难道会随着年纪增长变大吗?
希望如此吧。
她才十九岁……
这样想着,暮昀蹲下身来,忽然被池中女人一手握住手腕。
在酒精和小迭香的双重作用下,一剑狐体质迅速恢复,精神却是恍惚。
“好可爱……模样跟那绯月小妮子有点像,你也是个公主?”
暮昀以为她从玉壶那得知了自己的公主身份,直至从那双慵懒颓靡的眼神中发现,她可能是猜的!
不知为何,暮昀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像是被看穿了。
忙道:
“夏侯暮昀见过伶舟师姐。”
一剑狐眸光一动,上下扫了眼暮昀娇小的身子,是她喜欢的类型。
但是……好像哪里不对劲。
“你的身体可能有恙,师姐好好给你检查检查如何?”
“不、不必了……”
暮昀吓得忙抽手起身,心中毛骨悚然,便朝竹林深处的萧白求救:
“师、师公,我不太舒服……你来给师姐更衣。”
第0058章 天命之女【求订阅、求月票!】
温泉西侧,夭夭桃林与苍翠竹林的交界处,有一块半人高、长满青苔的巨石。
萧白蹲在石后暗中观察……呸,暗中保护暮昀。
很快,便听到她败下阵来、转而向他求救的话:
“师、师公,我不太舒服……你来给师姐更衣!”
萧白心想,你不太舒服,为什么要让我去更衣?我是来保护你,不是代替你当下人的!
等等……更衣?
我萧白天生喜欢当下人!
现在的问题是——
帮伶舟师姐更衣,可能会出人命。
不帮她更衣吧,可能会丧失宝贵的绑定机会?
更,或不更,这是个问题。
正犹豫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巨石上。
一脚落下,踏上他的右肩。
“你在干什么?”
宛若玉石落地碎裂的清脆。
萧白肩膀微酸,又觉柔软,怡人的酒香萦绕鼻尖。
抬头一看……
在某个离奇的角度,萧白竟看见玉壶长老的绣桃亵衣。
那是纤薄透气的竹膜材质。
你怎么穿着玉壶的亵衣?
瞻仰的视线越过腿脚,只见一剑狐已穿上他的长老服。
飒飒青袍不可方物,大气磅礴的青蓝配色,柔软透气的竹纤材质,设计飘逸,做工精美,衣内酒香醉人,更有一丝飘渺的灵力流转。
萧白不明白, 为什么暮昀为自己量身定做的长老服,这女人穿起来竟是如此合身?
仔细看, 相比于自己的身侧, 这女人个头要低两寸, 肩也要窄一寸。
但她的胸围与臀围却吊打自己,一增一减后, 衣服刚好合身,完美。
自己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不但兼具盎然仙气与飘渺剑意, 又衬托出巍峨胸怀与臀围的完美曲线。
色气值瞬间拉满!
由此可见,对于一个身材爆炸好的女人来说,不管她穿的多暴露, 都没有穿男人衣服来的性感。
妙,实在是妙啊!
鉴赏完毕, 萧白这才回答一剑狐的问话。
“我是在保护暮昀,免受歹人的咸猪手。”
一剑狐抿了口竹叶青,冷眼瞥了下萧白。
“这个女人不简单……你确定她需要你的保护?”
萧白笑着反问一剑狐:
“你不是更不简单吗?”
你这小嘴还挺甜!
一剑狐无力反驳,这才发现:
“说起来, 为什么她给我做的衣服与你的衣服一模一样?”
萧白如实道:
“哪里,亵衣还是不一样的。”
一剑狐这才意识到, 她这套看似完美合身的衣服, 竟是萧白长老服与玉壶亵衣的二合一复刻版。
“这套内衣的材质还行, 可长老服材质太差了,你的明显更好一些, 这小妮子搞区别对待, 真叫人不爽啊!”
萧白耸了耸肩。
“我是长辈,待遇自然好点。”
一剑狐越听越不爽,萧白的年纪在她眼里与婴孩无异, 还想当长辈?
“脱掉。”
她冷冷的说。
萧白耳朵一耸,以为听错了什么。
“什么?”
一剑狐眼皮耷拉,一脸漠然。
“你把衣服脱掉, 我们来换!”
萧白这下不干了。
“这可是暮昀小可爱辛辛苦苦给我做的玄阶长老服, 跟你换素人材质的破衣服?不存在的。”
一剑狐气的想要来硬的, 不过想了想,她还有软的办法。
“换衣服,我可以教你功夫。”
萧白一听,感觉绑定第三女主的机会要来了,不动声色道:
“你能教我什么功夫?”
一剑狐道:
“什么都能教。”
萧白想了想,试探着说:
“我想学你那个……能把附近灵力化为潮汐的剑法。”
一般来说, 直接学人家看家本领是不太礼貌的。
但一剑狐毫不在意,爽快答应:
“可以,潮汐剑法很简单的,包教包会的。”
萧白心中大喜,仿佛提前看见弹出的绑定提示!
“一言为定。”
接下来,萧白并没有脱下自己的原味长老服,而是从修改器中取出备份的长老服,递给一剑狐。
看起来和从纳戒取出长老服没有任何区别。
但一剑狐还是皱起了眉。
“你是从哪取出衣服的?”
萧白心中一惊,这女人直觉怎么这么准?要知道,连妖女玉壶和魔女暮昀也不曾发现过。
既然被发现了,萧白也不隐瞒。
在真正的强者面前,说谎很容易露马脚的。
“是我的高级纳戒。”
萧白说出局部真话。
一剑狐也没再追问。
大手一挥,兴奋的拽掉了身上素人衣服,当面换上萧白的长老服。
全程当他不存在一样。
好在她的换衣速度很快,留给萧白记忆摄影的时间只有三秒。
三秒足矣……
萧白看见里面的全套亵衣。
不得不说,玉壶老婆的亵衣穿在身上比没穿还色,不愧是魅妖啊!
但穿在一剑狐的胴身上,显出了另一种气质,超然物外的飘渺气。
仔细对比,玉壶的身材极丰韵,浩瀚,温暖而富有包容感,略带人妻的软糯属性,宛如萧白的心灵港湾。
可惜,过渡丰满的襟怀让她的身段看起来有些下作,只能穿一身宽敞的大氅遮掩,大多时候都是盘坐在蒲席上, 稍微动几下,那风景过于撩人。
相比较而言,一剑狐的身材则要高挑、巍峨许多, 那是一种超然物外的丰饶, 增一分显胖,减一分显瘦,身上仿佛萦绕着飘渺的剑气,穿衣服也更加百搭,理论上拥有更完美的身材。
她的胸襟,虽然不若玉壶那般浩瀚无垠,但胜在巍峨,盛气凌人。
尺寸而言,二人乳量不同,但胸围却差不多。
相当于是,豪华家用车与高性能跑车的区别。
萧白一向都是以做学问的心态看待世间万物。
突然,一剑狐打断了他做学问时的专注神情。
“喜欢我的身体吗?”
萧白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
来了来了,该来的终于来了!
萧白欣喜过望,嘴上淡然道:
“喜欢。”
一剑狐抿了口酒,耸了耸肩。
“让师尊给你开几味雌堕药,你也能拥有像我这样的身体。”
萧白头一歪,傻眼。
“……”
尼玛雌堕是什么鬼!
一剑狐仰首吨吨狂饮,继续道:
“不过,我自己是不太喜欢这样的身体,严重影响我的剑术发挥,竟然没打过有崖子那钓鱼佬。以前叫师尊给我开药去点肉,她却不肯,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更改会影响道心。”
萧白听的瞠目结舌,无力吐槽。
“还是赶紧教剑吧。”
第0059章 天魔尊主【求订阅、求月票!】
“你看好了。”
一壶饮罢,一剑狐也懒得换地方教剑,便在巨石上拔剑比划起来。
“先这样,再这样……然后就可以了。”
只见她左划一剑,右划一剑,就跟作法一样糊弄。
然而,百草峰附近的云海竟突然风起云涌,翻作滔天巨浪。
一个浪头打进竹林!
呼啦一声——
青青竹叶与夭夭桃瓣在林中乱飞,绕着二人形成一道漩涡。
萧白看懵了。
不得不说,这场面还是挺浪漫的,
若是能在潮汐的漩涡中心双休,该是多美的画面啊!
问题是,后面的特效,跟前面左一剑右一剑有必然关系吗?
“这就完了?”
萧白一脸茫然的问。
“完了呀。”
“一个破剑法而已,还能有啥。”
一剑狐一边吨吨狂饮,一边不无凡尔赛的说。
已知一加一等于二,求证:将一个立方数分成两个立方数之和,或一个四次幂分成两个四次幂之和,或者一般地将一个高于二次的幂分成两个同次幂之和,都是不可能的……
在萧白看来,一剑狐的教剑过程等同于用一加一等于二证明费马大定理。
最终萧白只学会了一加一等于一。
算了,萧白靠修改器取胜。
问题是,绑定提示没有来!
两种可能:
第一,一剑狐没认真教他。
第二,一剑狐并不是因为动心而教他剑法, 只是为了换取长老服。
“能不能多演示几遍?”
“你这天赋有些差呀!”
一剑狐又比划了几下,最后的威力一次比一次猛, 以至于萧白紧抓着她的脚踝, 才没有被潮汐吹走。
潮汐停歇, 竹桃落地。
“你学会了吗?”
萧白:
“……”
一剑狐举着酒竹筒,她的凡尔赛言论还在继续杀伤萧白。
“我用这玩意不是因为威力高, 而是因为它方便,顺手。”
萧白无语,又问:
“你还有别的剑法教我吗?”
一剑狐语气一窒, 眼神躲闪,支支吾吾道:
“学贵精,不在多,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 还没学走就要爬,先把这个剑法吃透吧,你慢慢练,我不打扰。”
这样说着,一剑狐跳下巨石,眼看要跑路。
萧白忙追问道:
“你该不会……只会这个吧?”
“少胡说!”
一剑狐吹鼻子瞪着眼,剑眸强横,满口酒气,醉醺醺的说:
“修行几十载,我会的剑, 比你碰过的女人还要多!”
她以为, 以萧白这等气质外貌,应该不缺女人, 就算不过千也有百八十个小情人……
谁料想,萧白两世为人,迄今只碰过玉壶一个女人。
萧白:
“……”
至此, 萧白基本确定,这女人基本是个不学之人,靠体质天赋与剑道天赋横行江湖。
虽然她会的少,但如果能成功绑定这个女人, 一个潮汐剑法就无敌了。
她这种潮汐体质, 真要双修起来,不得起飞?
萧白浮想联翩。
可惜, 这女人还远未对他动心, 得慢慢给她拉直才行。
眼下, 还是暮昀靠谱一点。
“我先找个地方消化消化。”
这样说着,萧白正想去丹阁,忽听见行舟的呼啸声从头顶传来。
便与一剑狐快步走出竹林。
一艘道盟行舟从东天飞来,落在了山顶湖边。
仔细看,这艘行舟比戒律堂的行舟更小,级别却更高……相当于性能车与公交车的区别。
一个身材矮小,五官黝黑,面色朴实的中年男人,从行舟上走了下来。
正是玄石。
萧白心想,玄石亲自来百草峰,想必是有好消息。
萧白略一拱手。
“玄监事。”
玄石朝萧白礼貌回礼。
“萧监捕,别来无恙。”
一剑狐抿了口酒,她的想法与萧白差不多。
“我猜有个天大的好消息,才会让玄监事亲自来百草峰道贺。”
玄石表情一沉,从怀里取出一卷裁决公文。
“一剑狐,念你此番是为救人才越狱,道盟不予追究你越狱之过,但重伤监宗大人乃是重罪,然,念你有心报效道盟,命你官复原职,将功补过,位列乙等监捕,月俸三百灵石。”
一剑狐本来嗤之以鼻,奈何听到月俸三百灵石,马上闭嘴了。
要知道,在二十年前,乙等监捕的月俸只有二百灵石……
看来, 时代进步的幅度不小,好日子都在后头。
这样想着,她伸手隔空一抓,便拿到了玄石手中的裁决公文。
看也不看,塞入襟怀。
“你可以走了,有任务再找我。”
玄石叹息,这女人还是这么横。
便又从怀中取出一卷任务公文。
“眼下便有一个紧急任务:帮助曲阳子越狱的魔族余孽,可能潜伏在寒武国某个宗门中,需要你尽快找出来!”
酒到嘴边,一剑狐仰首愣住了,斜眸瞄了玄石一眼,故作讽刺的问道:
“等等,帮助曲阳子越狱的难道不是我吗?”
玄石板着黑脸。
“你没有破墙。”
一剑狐仍不依不饶的说:
“但也是我吸引了监狱布防的全部注意力,才让那老头给跑了——这波责任在我。”
玄石实在忍不了了,沉着脸道:
“怎么,你嫌月俸太高了吗?”
“我就随口一说。”
一剑狐这才满意的喝酒,咧嘴笑出了声。
萧白能看的出来,玄监事心中害怕一剑狐,才故作强硬。
问题是,道盟让一剑狐抓暮昀?
萧白没想到,穿越后他依然避免不了后宫之战。
不行,他也要抓魔女!
他抓了暮昀,起码能保她性命。
若能挫败魔女的阴谋,一举拿到天道大礼包,那可就无敌了。
这样想着,萧白拱手问道:
“玄监事,我的任务在哪?”
玄石这才恢复朴实和善的脸色。
“为了安全起见,道盟监捕的最低修为是筑基,萧监捕现在只是挂名,待筑基后再执行任务,当前每月可以领十块灵石的修行补贴……你意下如何?”
每月十块灵石看不起谁呢?这点灵石塞牙缝都不够,怎么养家?
哼,这监捕,不当也罢!
话到嘴边,萧白冷声道:
“依我看,玄监事还是准备一百八灵石的月俸吧。”
玄石摇头叹息。
“萧监捕让我很难办啊……”
萧白一脸淡然。
“玄监事别误会,下个月发俸时,我已经筑基了。”
第0060章 倒吊%人【为盟主独饮梦醉九月加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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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了甩脆干,驳反何从该知不全完,呆口瞪目的听白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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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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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精否是图压灵的制绘人大国监定确以,留残气魔的手凶找寻,因死的生先王伦与朝先马查调自亲要他
。地腹的山群炎雪到来是而,宫道监回返即立有没他但
。峰草百开离舟驾石玄,狐剑一和白萧别辞
”。了辞告行先,事要有还某玄,好问人真壶玉向我代,了息消好的捕监萧等就那“
。罪得不绝石玄,口夸何如白萧管不,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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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离越来越,告报的份身她于关盟道,年几十近最是其尤
。单简不,人真壶玉
?呢合巧是不并为以这,果如但
!人奇出尽峰草百……白萧的前眼及以,主公昀暮,狐剑一,人真壶玉
?握把的基筑有真白萧,说道难
。地落头人后最,田丹的白萧剖解要也,险风的途仕着冒愿宁宗监齐而
。口海下夸前面他在要必没,人的份身有是也在现但,役杂身出虽白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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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伤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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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王女的沉低气语道一出传,中雾黑旋螺
。洞黑造人的你迷个一像觉感,来看白萧在
。雾黑形螺的转旋逆断不团一成形,曲扭缓缓间空, 方前正心眉的她,起时何知不
。气魔制压难更她得使,脉灵的内体她了乱扰中形无竟,印灵的奇无平平似看道这
!印灵的形牙月道一了下留竟,抓一的来其如突狐剑一被才刚,腕手右的细纤白雪
。珠汗大豆滴滴一出渗头额,漫弥雾黑上官五的俏娇
。坐打,气运上台石在坐膝盘,昀暮的衫烟黄豆身一
。台石崖北,峰草百,宗炎雪,脉山兽魔,陆大元天
——置位的昀暮了定锁速迅,雾迷层层开拨,来下瞰俯上云霄九从白萧,镜长如识神
。约约隐隐,雾似薄稀,云如象幻,片一茫茫白中海识,时霎
】!上马【
】!刻立【
?子蛾幺么什搞要又女魔这,惊一白萧
】?看查感遥即立否是主宿,径行恶邪似疑昀暮侯夏主女到测检——叮【
。海识的莽苍白萧入劈音械机道一,路半至行
……
”!材蠢,啊的你带带多我叫尊师是就“
。城歌朝奔直路一,上柄剑的起而空腾了在挂,领后住揪的猛狐剑一被就,身转要刚
”。呼招个打老长和去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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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攻被难很,分辈和子面于碍终始她上峰草百在,则否
。姐师昀暮非而,女魔昀暮抓
。女魔抓要想实确白萧,番此
……谱离的高率确准的着正打歪,觉直的人女这,说不得不
。理道个这是真还,听一白萧
”?呢法办的基筑速快到找能还你好不搞,多门法怪鬼魔妖,了说再“
”!涨能才禄俸样这,历资点刷多,手下打我给先以可你,捕监名记为身,孽魔抓去你带是这我“
。上股屁白萧在踹脚一狐剑一
”!材蠢“
”。夫之妇有是我“
。污合流同女恶等这与想不,衫衣理整白萧
!鄙粗
”。亏是就去不,伎是就客嫖是不,里栏勾的城歌朝在就孽魔猜我“
。赖无耍,唇红着努狐剑一
”?吗孽魔抓要是不你“
。事正有还起想,愣一白萧
”。耍耍里栏勾的城歌朝去你带姐姐,走“
。怀襟的峨巍紧崩刻片,腰懒个了伸长,身起即旋狐剑一
。道同为引,致一成达狐剑一与他点一这有唯,在现到说
。头点的狠狠白萧
”!香“
”?吗香不道难们她……女圣,女妖,女魔,子仙?行不侣道子女个几找多,夫工闲那有“
。中耳白萧入灌气酒口满,膀肩的白萧住搂然忽狐剑一
”。人男的了不死上身你在到找能你,子辈这望希“
。她情同些有名莫白萧
。源根的弯变她是就这,许或
。好不更人男了死冲,好不人男了干抽——休双常正子男与法无能可,质体汐潮的人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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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死会,蛋笨这你“
:道叹,白萧眼了瞥子眸的滢滢光剑,天在壶悬狐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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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男的弱你比个找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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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只,思意的升飞日白个这白萧白明想没天半,愣一头歪狐剑一
”。升飞日白可,休双人男个找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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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想的真然居你
”。的心道响影会“
:道狐剑一,体宫与田丹入浸香迭小由任,青叶竹口了抿
”!了好堕雄你那“
第0061章 伶舟剑下无冤魂【求订阅、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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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身昀暮在现出,影身韵丰的飘飘气仙、氅大袍青袭一,时何知不
束结没还感遥的白萧但
散消雾黑的形螺,即旋
命领儿昀“
道声沉,悟恍才这昀暮
探试个一是只这了白说
理道个么这是实确还,听一白萧
”。案答我给后试尝要需但,的功成能不乎几你,人之恶极是定,魔入能若,赋均行五子此“
:主尊
”……主尊是可“
:昀暮
”。了罢宗魔回捡你把好恰是只座本,之助天者助自,魔成生向志意与赋天的己自她靠是也,孩婴的态状死濒于处是算就,的魔入能都谁是不“
。悦不带略,音声的冷冰,面对
!的他爱是也爱可小昀暮,来看:想心白萧
”。魔入人好个一让到不做儿昀“
:说的定坚光眸,魔的则原有个是也她但,主尊敬尊底心打昀暮
”。了轻年太是还子箫春“
:道色声动不便,常正太不度态的白萧对昀暮,出觉察约隐主尊
”。思三主尊请还,意恶无绝中心但,点了色好是他许也,心过问前面门掌子箫春在子此……师“
:道忙连
。白空片一中脑, 了慌时顿昀暮
”……“
:白萧
”。白萧……公师的你,侣道的纳新壶玉“
。漠冷极得变然忽, 音声的主尊
”?谁是“
。人容形词个这恶极用少很主尊, 中象印昀暮
”。道魔入堕人之恶极个一让你要需, 次一这“
:道主尊
”。示明主尊请还“
。来起真认即立,凛一光眸昀暮
”务任新个一有实确你, 下眼“
。然释即旋,息叹主尊
?密秘多更有还份身的老长壶玉道难,听一白萧
”。谋阳是定注务任的你, 中眼她在……谜之解未是今至究研的她,份身的她,为修的她,妨无“
:道主尊
”。份身了晓知她被还,点重究研的她出找没今至, 能无儿昀“
。上台石在跪即立昀暮
”。了成完能可不远永也务任的你, 妖狐个是竟她料不, 宗炎雪入进务任的魔入人真壶玉让着带, 你的岁九过不年当……了年十眼转一“
。事往忆追在似,水温为化川冰如, 吟沉的忽音声的主尊
”?吗壶玉着盯是还务任的我,动欲蠢蠢盟妖下眼“
:问的弱弱,揖作身恭忘不也昀暮,话说空隔是饶
”。全成主尊谢多“
。了过略领中府洞的昀暮在白萧,点一这癖洁于关
”。气魔藏隐你助可, 人些这了杀,单名新最的人之死该些一城歌朝是下以,癖洁有仍今至你果如“
。她敬尊常非昀暮,来出的看
。人女的门魔入进她领并、昀暮的时儿婴下救功魔以, 中战之国宗前年十二在是便, 主尊魔天位这
。了白明看概大白萧
”。苦辛不儿昀“
。颜容白苍乎出, 表言于溢悦喜中心, 爱可小身化时顿昀暮
”。了苦辛你,辈之闲等非寅文章, 了宗回全安经已老长曲“
:声女的峨巍、冷冰
。子女的一唯中其是正,主宗宗魔天,主尊大五有族魔,道知白萧
”。宗回老长曲送护够能没,能无儿昀是番此,碍无儿昀,主尊回“
。彩光了有然忽颜容的白苍,眸双开睁刻即昀暮,音声的违久到听
。上台石的布密苔青
!头魔女个是,疑无
。了味对太……息气者强派反的切一视漠种这
。峨巍的川冰堑天望仰,上舟孤叶一在坐佛仿
。了到艳惊给,音王女的沉低、桑沧这被白萧
。了激刺得变要情事觉感白萧
”!啊我看小要不,何如又那“
。笑了笑昀暮
”。网罗投自是能可,城歌朝去你番此,迹痕的下留人杀你查调内门在也事监玄,你抓要是正务任新的舟伶“
:她醒提壶玉
”。了人罪个几杀再能只下眼,务任有还城歌朝在我“
。头摇了摇昀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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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2章 断剑重铸之日【求订阅、求月票!】
说罢,暮昀伸开掌心,于纳戒中取出一枚黑叶红苞的药株。
药株徐徐升起,悬空绽放出娇靥的黑暗之花。
花瓣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环状纹理,像人临死前放大的瞳孔……
这花,萧白还有点印象。
第一次遥感暮昀时,玉壶说这花能压制她的魔气。
第二次当面跟暮昀学种药时,他故意指着此花问其名,结果,暮昀语焉不详,辣手摘花。
想不到,又在这看到了。
可惜,他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花的名字……
这时,暮昀双手掐诀,娇小的身形冒出丝丝寒气。
寒气逐渐黑化,扩散,迅速笼罩她的全身。
一阵风来,黑雾连着她的身体,一齐消散在崖边。
她人没了。
萧白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尽管遥感并不需要目视。
悬空的黑暗之花迅速缠绕生长,变成另一个暮昀。
完美替换在本体原来站的位置。
萧白懂了……这是花分身之术。
玉壶仔细观摩这具分身,甚至不惜伸手婆娑着分身的肌肤,就差没掏出短刀解剖一番了。
“魔宗功法当真是奇妙,连你这点修为也能分身。”
那分身道:
“只是个障眼法,还需你的阵法辅助, 我才能骗过护山大阵……以及玄监事,他一定会再来百草峰的。”
萧白懂了, 暮昀这是在创造人不在朝歌城的证据。
而玄监事滞留在百草峰, 很可能是在调查这期间谁离开了宗门。
这意味着, 监道宫里,很可能有人已经察觉出暮昀的魔女气息。
此番定是布好天罗地网, 一边让一剑狐在城外抓捕魔孽,从而逼迫暮昀入城,自投罗网。
只是他们还不确定暮昀的身份。
不太妙啊……
萧白只是想挫败暮昀的事业, 防止她杀人,但也不能任由她被道盟抓。
得爪紧了!
……
遥感结束。
萧白意识回到魔兽山脉的上空。
一剑狐盘膝坐在剑首,手握着酒竹筒,御剑疾飞。
萧白坐在剑尾, 紧楼着她的腰。
本来他是两手抓一剑狐双肩的,可惜速度一快,为了求稳, 他只能环住她的脖子,这样严重影响她喝酒资势。
最后,他被迫楼女人的腰……
相较于一剑狐高挑丰实的身段,她的腰竟意外的纤细,柔软。
略带微龙的小肚南, 好像有一肚子酒水在小腹晃荡。
在萧白之前三秒的记忆摄影中,她当时是站姿,是没有小肚南的。
现在盘膝坐着, 自然就出来了。
老实说, 手感其实还不错。
一剑狐眸光一冷, 扭头看了萧白一眼,说的却不是肚南的事。
“奇怪,你脸朝前面,怎么眼睛是向后看的?”
萧白心中一惊。
好家伙!
连遥感都被这女人察觉到了……
萧白见她醉醺醺的, 随口糊弄道:
“你不懂, 这叫神识。”
一剑狐抿了口酒,道:
“你的神识倒是挺特别的,看东西时一点灵压都没有。”
萧白多少有点慌, 继续忽悠道:
“我这种五边形战士的天赋神识,又岂是你这种凡夫俗女所能理解的?”
一剑狐忽然想起师尊的话,说他的丹田比自己还罕见, 想要她帮忙试探这个男人。
连师尊那种老怪物都试探不出来的男人, 她忽然来了兴致。
“这么说, 我可要考考你了。”
萧白耷拉着眼皮,表情和酒馆伙计面对孔乙己的表情相仿。
“你考我什么?”
一剑狐故作神秘的大笑起来。
“考你的神识,是不是真如你说的这般厉害。”
“无聊。”
萧白可不想被她考,一不小心就可能露出马脚,暴露出遥感的秘密。
一剑狐却自顾自的出了考题。
她左手举着酒竹筒,右手在胸前竖起一根手指。
“现在,你隔着我的身体,用神识看我的右手……竖起了几根手指?”
萧白有些后悔刚才夸下海口了。
他的炼气神识,倒是可以看到一剑狐的手指。
问题是,一旦他动用神识,必然会有细微的灵压反应。
在一剑狐面前,这种灵压是绝无可能隐藏的。
眼下,他还没绑定一剑狐,开不了遥感观察。
结论就是,他还真看不出她竖起了几根手指!
萧白只得糊弄她:
“我的神识消耗神魂,不会用来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一剑狐笑道:
“那就瞎猜。”
萧白正要瞎猜个数字,还没开口,便听一剑狐冰冷的附加条件。
“猜错了,我杀了你哦。”
“……”
萧白无玉。
这女人虽然看起来无脑,但越是无脑,就越吓人。
见她醉醺醺的样子,萧白干脆作弊算了。
于是,他伸直了脖子,从一剑狐的右肩悄咪咪凑过去偷瞄。
领口好深啊……
不对,他看见竖起的一根手指。
便立即缩头,答道:
“一根。”
可惜缩的不够快,被女人一竹筒敲在脑门上, 发出一声清脆的……
咚。
“不许偷看, 再猜一次!”
这样说着,她偷偷的将一根手指变成两根。
萧白松开搂腰的左手,伸手摸了摸脑门……起了个大包。
他被折磨的没办法了。
这女人只说神识不能有灵压, 也不许偷看。
但是, 他还有个物理探测的办法。
这样想着,萧白左手搂回女人的纤腰。
突然伸出右手!
一把抓向女人胸前竖起的手指。
谁曾想!
一剑狐眼疾手快,竖起两指的右手一缩,往后一桶,便要戳萧白狗头。
与此同时,萧白的手,则在惯性的作用下,一手爪住两座巍峨高峰的中央天堑。
萧白确认过尺寸,与玉壶老婆差不多高。
也确认了手感,竟比玉壶老婆的还要弹。
一个是软糯,一个是高弹,不分贵贱,各有千秋。
这才是做学问的精神。
做学问的代价是,萧白的头被开了脑洞。
脑洞的数量是二。
萧白有了答案,振声道:
“是两根手指!”
一剑狐收回沾血的两指,认真的问萧白。
“你喜欢我的凶吗?”
终于来了……等等,萧白之前吃过亏了,不能再上当
“喜欢。”
然后又补了句。
“但我不想长这玩意。”
说完,萧白磕了枚回灵丹,脑洞很快就痊愈了。
一剑狐一脸嫌弃的擦手,很快若有所悟:
“我懂了,你是喜欢摸凶,对不对?”
“对!”
萧白振声,几乎发出穿越以来的最强音!
“好,那我切了送你。”
萧白一愣,差点以为听错了。
“你说什么?”
虽然喝多了,但一剑狐不像是在开玩笑,拔剑就要自残——
萧白连忙抓住她胳膊。
“别别别,我还是喜欢它们长在你身上。”
一剑狐趁机仰头往后一磕,一头给萧白磕飞了出去。
旋即撕一条袖带,捆住萧白的双腿,将他倒吊在剑尾。
动作之娴熟,可媲美屠夫。
萧白成了倒吊%人。
冷冷的雪在脸上胡乱的拍。
虽然他的头被开了俩指洞,鼻子也被嗑出血,但万幸逃过了一劫。
这之后,一剑狐没再也追究遥感的事了……
何况,他还攀上了物理学的另两座高峰。
———————
被小孩拉吐烧折腾的够强,今天就三章了。
第0063章 黄河之水天上来【二合一,求订阅、求月票!】
萧白就这样倒吊着飞向了朝歌城。
身体冻得跟冰棍一样,手上还残留着执掌巅峰的余温。
闲着也是闲着,萧白开启遥感,一路追击魔女的行程。
这才发现,暮昀就跟在二人身后十里,一路尾随过来。
化身一道黑雾,在魔兽山脉的丛林中疾行,勉强跟上一剑狐的速度。
萧白心想,若不是自己与一剑狐同行,暮昀可能会在半路对他动手。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不就是给他注入魔气嘛,这种事跟打点滴差不多,不是什么大手术。
半个时辰后。
萧白和一剑狐赶到朝歌时,时间到了傍晚。
朝歌城下起了小雪。
倒吊*人翻身踏上自己的剑,和一剑狐从西北方向,进入朝歌城。
一剑狐入城时,忽然皱起眉,酒气混沌的眸子里荡起一眸剑光。
“我的丹田好像被一种无形的阵法轻轻扫了一下,你什么感觉?”
萧白完全没感觉,但又不好意思承认神识差,以免暴露了遥感。
“应该是入城登记灵脉,说明即将全城戒严,抓捕混入的妖魔。”
这样说着,萧白看了眼车水马龙的长街上空,完全没有要戒严的样子,便又猜测道:
“这一次很奇怪, 朝歌城在越狱事件后很快解除了戒严状态,现在更像是暗中观察。”
一剑狐吨吨狂饮, 笑道:
“我说的没错吧, 那魔孽果然就在朝歌城中, 待我去抓它一抓。”
萧白心想,魔女还在路上呢, 抓个毛线,根本就是来逛窑子的。
结果,开了遥感才发现——
暮昀已经赶在二人之前, 从西南方向进入朝歌城了。
如此看来,刚才暮昀一路跟在二人身后,只是为了寻找接触自己的机会。
或许被一剑狐敏锐的直觉给震慑到了,才没有动手。
萧白继续深入遥感。
发现暮昀进入朝歌城后,易容成一位面容娇俏的小宫女, 成功混入皇宫。
她的容貌只是微改, 气质完美契合宫女, 入宫后躲在废弃的浣纱宫打坐。
萧白如果没猜错的话, 浣纱宫应该是她母妃的寝宫。
对皇宫来说, 这只是个巴掌大的宅院,比绯月公主居住的华清宫小多了。
萧白心想,他穿了暮昀亲手做的长老服, 暮昀应该能在朝歌城中定位到他的位置。
可他入城有一小会了, 暮昀没有立即靠近自己, 也没有去杀人, 只是蹲守在宫中。
她想做什么呢?
萧白很费解, 暂时关闭了遥感。
反正她做坏事的时候, 修改器会弹出窗提醒的,不至于错过精彩画面。
萧白与一剑狐入城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去勾栏听曲儿呢, 便被两个道盟监事,请到了监道宫。
一名监事为一剑狐送来乙等监捕的制服、佩剑和纳戒。
一剑狐只是随手收入纳戒,并没有换上。
可见她向来是个便衣警察。
监道宫, 三楼监捕房,主堂。
接待二人的是寒武国监道宫唯一甲等监捕, 寒武国总捕头,一剑狐曾经的顶头上司, 拥有元婴中境修为的——
轩辕集。
是个老骥伏枥的黑发中年人,弯腰驼背, 满脸褶子。
但萧白听说, 总捕头对外宣称五百岁的大佬,但真实年纪才不到二百岁,对元婴修士来说,属于很年轻了。
因为工作压太大,发际线高到连道髻都扎不起来,只能常年带高帽。
据说,轩辕总捕的实力要超过监宗和监国大人。
无奈,总捕头是寒武国本地人,始终被从道盟本部空降的监宗大人与监国大人压一头。
二十年前的宗国之战中,寒武国内的元婴境强者被一剑狐杀了一半,现在也没几个了。
万幸,掺和这场战争的妖魔鬼怪也死了不少,总捕头不至于太累……
但本可躺平的轩辕集自我内卷,工作尤其卖力,常年游走于魔兽山脉抓捕妖魔,错过了今天上午的越狱事件。
此番抓捕魔孽的行动,监国大人只是计划者,轩辕集才是前线执行人。
萧白蛮敬佩总捕头的工作态度,主动上前打个招呼,拱手作揖。
“卑职见过轩辕总捕。”
卑职,而不是卑职萧白。
萧白只是想试探一下,看总捕头认不认识他,以确定自己有没有被当成抓捕魔孽的棋子之一。
轩辕集还算平易近人,略一拱手。
“萧监捕,想不到你也来了。”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这反应太自然了,说明总捕头对他已了若指掌。
萧白道:
“虽然卑职眼下只是个记名监捕,但是难得有机会跟着狐监捕学习, 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便也跟着过来了。”
轩辕集点了点头,面露赞赏之色。
“年轻人有这份心实属难得。”
一剑狐跟轩辕家是老熟人了, 熟到根本不需要打招呼。
当然,一剑狐也从来没跟任何人打过招呼,她的尊称向来只有一个——
你。
“本以为我坐牢了,你的头发就能掉的慢点,现在知道了吧,你的发量跟我一文钱关系也没有。”
轩辕集面色铁青,整了整帽子。
“你杀了监道宫里好几个元婴境同僚,我的头发还能不少吗?”
一剑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吨吨狂饮,道:
“我的剑下可没有冤魂,也许就是他们让你累成这样的,他们不死,你这种一点背景的素人,当不了总捕头。”
“咳咳,说正事。”
轩辕集无力反驳,马上说正题。
“玄监事告诉本捕,你的任务是在外城抓捕魔孽,为何偏要入城?”
一剑狐耸了耸肩。
“我猜魔孽已经入城了,你赶紧给个位置让我去抓,对了,记得给我准备好头功的奖励,我最近穷得很。”
轩辕集摇头叹息,想起当年一剑狐入职后自己头发刷刷掉的日子……
“此魔孽尤其擅长隐藏气息,只能确定一炷香前从西南方向入城,一入城便很快消失……你有什么办法?”
“当然是守株待兔。”
一剑狐恬不知耻道:
“我最擅长这个了。”
与其说最擅长守株待兔,不如说只擅长守株待兔。
这时,萧白趁机谏言,利用对魔女开了天眼,分析的头头是道。
“魔气面前,药物终有极限。”
“想要一直隐藏魔气,只有不停的杀人——而要杀筑基境以上的修真者才稳妥。”
“卑职建议,暗中联系城内每个筑基修士,给他们安装灵压监测与自保装置,坐等魔孽杀人触雷便可。”
萧白的建议一旦成功,或许也算是挫败了女主的邪恶事业,获得抽取天道大礼包的机会。
轩辕集老眸一亮,看萧白的眼神就不对了。
“萧监捕果真是年少有为,这件事监国大人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就连一剑狐也听的不明觉厉,她没想到这种胡乱抓女人凶的登徒子,居然心中有丘壑,老谋深算的很。
萧白继续试探性的问道:
“眼下,朝歌城中并未戒严,若是魔孽狡猾,擅长遁法,杀人未遂后逃出城外又该如何?”
轩辕集微微颔首,神色微漾道:
“本捕已将整个护城大阵的力量压在局域设牢笼,大致在朝魔兽山脉的西北方向,其余方向都是乡下平民,魔孽难以隐匿,又无修士可杀,逃不远。”
萧白心想,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一个记名监捕真的好吗?
他感觉,总捕头也在试探自己。
这件事不止对暮昀,对他来说也是个隐藏陷阱,不可大意。
第0064章 伶舟月【二合一,为盟主输入密码加更一二!】
作为一名文抄公,在青楼里抄李白的《将进酒》泡妞或许不太合适。
但萧白也不是什么文艺青年,一把年纪还能记住的诗只有寥寥数首。
《将进酒》记得清楚的原因,是因为他被某语文老师罚抄了一百遍。
不止记的住,他还写的贼溜!
若非能记住这首《将进酒》,他此刻只能拿鹅鹅鹅泡妞了……
但若以一剑狐的名字落款,这首诗又显得格外恰当。
诗中句句写酒,譬如: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这两句写的可不就是一剑狐吗?
要不是抄了一百遍的《将进酒》,萧白还是非常敬畏李白的。
李白要是穿越到修真界,搞不好也是一代剑神——这个任务,将由他萧白替李白完成。
萧白一边歪歪斜斜的落笔,一边瞎几把乱想着。
他没练过书法,只能通过写的潦草来掩盖字丑。
一剑狐一屁股坐在案角,丰实的大腿叠翘起来。
一边提壶饮酒,一边醉醺醺的看萧白写诗。
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醉,她总感觉萧白的书法,笔走龙蛇,宛若剑舞,隐约中竟有大道真理,剑神气象。
可问题是,什么诗这么长?
“你写的是文章么?能不能挑个短点的,好歹让我也记住,免得进了扇房露了馅。”
“那好,我换一首。”
萧白假装自己才华横溢,大手一挥,提笔就来:
“鹅鹅鹅——”
一剑狐感觉自己智商被侮辱了,连忙拽走新开的画板。
“还是这个吧。”
萧白倒是觉得,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咏鹅这首诗还蛮色的。
一剑狐迷迷糊糊的看萧白写诗,忽然指着“莫使金樽空对月”这一句。
“这个是月字,对不对?”
萧白微微一惊。
“看来,你也不是全盲,也许是你本名里有个月字吧。”
“……”
一剑狐眸中一漾,面带追忆,旋即指着画板底部。
“落款你得写一剑狐,这是我行走江湖神龙摆尾的诨名。”
“自然。”
萧白心想,这女人的名字难道是叫伶舟月?
不得不说,这名字还蛮好听的。
就是太有诗意了,和她本人的风格有些违和。
诗毕。
第一次做文抄公,萧白总感觉有些可耻,还好署名不是自己。
真不知道那些穿越到都市世界的文娱穿越者们,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完成诗作后,要先拿与侍女们品鉴一番。
一个身材高挑的侍女走过来,拿起画板看了眼,一眼看到诗尾的落款:
一剑狐。
宗国之战的杀人魔居然出狱了!
侍女吓的背脊发凉,眼皮直跳,只得强作镇定,埋头鉴赏诗文。
黄河之水天上来……
眼前浮现大河如酒,混入雄浑的剑气,浩浩荡荡,奔流入海。
与一剑狐的气势很像。
天字阁里出现的诗作,主题大多是吟风弄月,她还是第一次见写饮酒的。
此诗内容之狂放,如剑气凌空,不是她一个小侍女能理解的。
但有一个问题,天元大陆好像没有哪条大河叫黄河。
她怯生生的问萧白:
“敢问先生,黄河意指哪条河?”
穿越这么久了,萧白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先生,也是第一次感到了想家。
“黄河就是黄河,是我的故乡。”
萧白面露追忆,喃喃说道。
一旁,一剑狐悬壶在半空,余光潋滟,侧眸看着他,没有说什么。
心中在想,难道这个男人也是来自天元大陆之外……
这时,另一侍女为萧白和一剑狐端来酒水,嫣然笑道:
“莲生姑娘请二位入内……莲生姑娘是新来的,还请两位大人温柔些。”
一剑狐兴奋的不得了,一巴掌拍在萧白肩膀上,给他震的快要吐血了。
“真有你的啊!”
旋即,一剑狐端茶起身,走向莲生姑娘的九号扇房。
走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萧白竟没有动身,扭头道:
“你不和我一起?”
萧白心想,和你一起,我还能和暮昀小可爱友好的交流?
“不了,你先进去吧,我留在外面捕魔。”
一剑狐微微一怔,她竟在萧白身上看见了轩辕集的影子,忍不住骂道:
“才一个记名监捕就这么努力工作了,要是让你当上正式监捕还得了?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发际线,也要为师尊的性福考虑啊。”
萧白可不是什么卷王,他只是有的放矢,不想浪费弹药。
“你也知道我要你师尊的性福考虑?我可是你师公,你先去玩吧。”
一剑狐懒得再劝。
“也好,回头给你带个录音石。”
反过来一想,这家伙简直是人间韭菜,有他在自己身边降妖除魔,自己岂不是天天都能勾栏听曲了?
“等你真筑基成了正式监捕,就跟着我后面干吧。”
萧白点了点头,行,我会在你屁股后面好好干的。
一剑狐抿了口小酒,一脸得意的走进了九号扇房。
萧白连忙遥感。
暮昀还在路上!
不过,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浑身散发着极淡的魔气,在人群中显得不太入群,有些惹眼。
若非笼罩皇宫的魔气,吸引了监道宫和皇宫的注意力,她很难如此轻松的走在朝歌城的街上。
悲惨的身世,娇小的身躯,修为也算不上顶尖,却为道盟清理蛀虫,以一己之力在朝歌城搅风搅雨……
萧白竟莫名有些心疼。
眼前,天字阁的候客堂,不停有侍从进来。
弯腰附耳,小声通知此间几个权贵客人,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少数几个客人,闻言一惊,匆匆离开了天字阁。
萧白猜测,这些人大概是道盟官员或朝廷权贵。
其余人却根本不在乎,接着奏乐接着舞。
这些人大多来自寒武国大小宗门,或是寒武国外的游客,哪管朝歌城洪水滔天。
萧白比这些外人更镇定,甚至有些兴奋。
这时。
一位观察萧白很久的客人,凑了过来,小声道:
“道友,带女人来青楼玩,怕是想找点更刺激的吧?”
萧白扭头瞥了眼。
中年修士,人比较胖,脸上一圈络腮胡子。
没扎道髻,只在脑后梳了个辫子,戴了个杂糅了道盟与朝廷风格的高帽。
笑起来像前世steam老板g胖,意外的有些气势。
萧白手戴的监捕纳戒测定,此人的修为是筑基中期。
一般来说,筑基中期的修士可没这等气势。
这是……资本家的气势。
“你是谁?”
萧白随口问道。
胖胡子修士道:
“我只是个无名之辈,多亏有道盟和朝廷的支持,有一个能让道友玩得更开心的地方。”
萧白懂了,这人要么是拉皮条的,要么是看自己与一剑狐关系好,想套近乎拉拢强大战力的。
这种人就很烦。
萧白堂堂一尺男儿,向来只给美女脸色,懒得理男人。
“我是有家室的人,没兴趣搞东搞西。”
“我懂。”
胖胡子修士笑了笑,小声说道:
“来了烟花之地还装清高的人,一定是想尝试更刺激的玩法。看的出来,你是个内心极狂野的炼气修士,此刻正在幻想一场奇遇,哪怕会涉及妖魔鬼怪,让你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猜的蛮准,但萧白不喜欢这人。
前世被g胖骗钱骗的还不够惨吗?万幸他会自己写修改器反割一波。
“我没带钱。”
萧白冷冷的说。
不料,那胖胡子修士毫不在意。
“没带钱没关系,道盟监捕是可以赊账的。”
你这是腐蚀道盟监捕啊!
萧白忽然对他的刺激玩法有些兴趣了,想看看他到底拿什么东西考验干部。
不过,眼下他还有要事。
开启遥感。
暮昀已经很接近燕子春晖了,她走的不紧不慢,好似成竹在胸。
突然!
就在萧白收回意识时,他的遥感视线竟自动转到了一间扇房里。
之所以确定是燕子春晖的扇房——是因为一剑狐坐在扇房雅间。
怎么回事?
萧白不明所以,只得继续观望。
雅间里窗明几净,射入窗纱的光线是淡淡的幽紫,透着点樱色。
四周灵气通畅,窗台上种了点喜阴的花草,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居中处的长案上放了一张古筝。
看的出来,这位新来的莲生姑娘是一位操琴高手。
这时,侍女又给一剑狐端来一壶茶水、两壶美酒和一叠花生米。
之后,传说中的莲生姑娘,才从里间掀帘而出。
萧白掸眼一看,这是个身轻体柔易推倒的温柔女子。
个子不高,但非常匀称,曲线虽然没有过于突出,但宛若细柳的小腰盈盈一握,软糯非常,有种一推就倒的飘然仙意。
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轻纱,半透不透的给人一种轻薄、飘逸的感觉。
模样娇柔可人,只是气质比较素淡,并不多言笑。
一剑狐迷迷糊糊的扫了眼。
这位莲生姑娘虽然姿色不俗,但她更看重的是才艺。
就像玉壶师尊美的冒泡,但最吸引她的,还是师尊炼制的蚀骨之毒,酿出的小迭香,以及神乎其技的解剖刀法。
莲生姑娘朝一剑狐略一欠身,掀起裙摆,施施然坐在古筝案前,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写下这首诗的男子,想必定是非常了解且爱慕狐监捕的。”
萧白一愣,心想这姑娘瞎说什么大实话。
“他爱慕我?他只是单纯的好色喜欢凶大的吧!”
一剑狐没好气的说。
萧白:好家伙,你说的更实在!
旋即,一剑狐吨吨狂饮,擦干酒汁撇了撇嘴,盯着眼前的姑娘,竟看出了重影,醉醺醺的说:
“说起来,我为什么要和一个分身说话,快叫莲生姑娘本人出来,我要好好会会她。”
分身?
一剑狐不可能瞎说的,她一定是无意间发现了什么!
仔细一想,萧白恍然大悟。
这位莲生肯定是暮昀分身,自己才能以遥感看到她!
不过,这个分身比留在百草峰的分身弱多了,没有修为,也不见魔气。
莲生心中一惊,脸上却很平静,素手拨弄,试了试琴弦,头也不抬道:
“狐监捕喝下眼前这杯酒,若之后还能保持清醒的话,莲生自会出现。”
萧白心道:这是激将法,别上当!
“这有何难?”
一剑狐举杯一口饮尽,霸气的站起身来,欲强闯里屋。
忽然剑眸一滞,眸中神采被混沌的酒气淹没了。
“师尊的药怎么会在……”
话还没说完,便瘫软在地。
萧白懂了,玉壶暗中给暮昀专治一剑狐的迷药。
据说,当年宗国之战中,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一剑狐,就是被玉壶给药翻的。
这就神奇了,一剑狐连元婴大佬都随便杀,却能被玉壶的药治住。
玉壶老婆,你藏得很深啊!
眼下这局面,萧白懂了。
显然,莲生姑娘的扇房,就是自己与魔女的决战之地。
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是时候捕魔了!
这样想着,萧白潇洒起身,阔步走向第九扇房。
只听身后胖胡子修士幽幽叹道:
“看来萧监捕心有所属啊。”
萧白冷哼一声,不再搭理此人。
走到第九扇房门前,忽然,一阵寒风呼啸而过。
哗啦一声,窗户被吹开了。
隐约间,萧白察觉到一阵黑雾,趁着寒风钻进了天字阁,吹向自己身后的胖胡子修士!
这是暮昀本尊?
等等!
她的目标是……这死胖子?
萧白猛的想起,在百草峰北崖石台的遥感时,天魔尊主曾经给过暮昀一个杀人名单。
显然,暮昀在对他动手之前,想要先杀个筑基修士,夺丹嗜血,以隐匿一身的魔气。
也就是说,自己如果阻止了她的杀业,就能抽取一次天道大礼包!
萧白脑子里还在思考,身体就已经冲出去了。
满级夏侯体术打开,双脚一弹,身形一闪,横在了胖胡子的身前。
霎时——
血光一闪,宛若藤蔓的触手插入萧白的胸口。
于口中绽放一朵黑暗之花。
第0065章 极恶非道【二合一求订阅、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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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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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对的蚀腐易容最也、蚀腐欢喜最他是人男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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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玩的激刺更触接好,系关络熟己自与才这,他护保装假跃鱼个一以,来风阵一引意故
。房扇去身起意故,子面开不抹是才刚捕监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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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在事的激刺更的说前之你,兄黄,咳咳“
:他问声小然忽白萧,着想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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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广很定一脉人,狸狐老的型典,强很势气人这,上际实
。了低太的摆置位的己自把伙家这,觉感白萧
”。捕监萧过见炳标黄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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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大姓尊下阁问请,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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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疑了起风阵一对竟,张紧神精他得搞,惕警高提士修基筑有所内城歌朝要人大国监天今为因是,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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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怀些有然仍士修子胡胖
。护保来者强个一要需能可意生的他,狐剑一拢拉来他近接过通想是该应伙家这,测猜白萧
”。事没然当“
”?吗事没的真你,捕监萧“
:白萧问的悸余有心又,毕话,舞色飞眉的说却,大不音声士修子胡胖
”。帖帖服服得训子孩小把,名威的捕监狐靠姓百城歌朝,来年十二这“
”。在存的影阴理心下留皆,中力势大五在计共,族两魔妖和廷朝、盟道、门宗在个一一唯是捕监狐,说人有“
”。者强的上以丹金是不一无且而,数之手双过超魔妖的中手捕监狐在死,中争战国宗“
。气口了松稍稍才这士修子胡胖
”!然自是那“
”。乱捣里这来敢怪鬼魔妖何任有能可不,在捕监狐有,了虑多我是过不,孽魔捕抓了为是就本里这来晚今我“
。服衣拍了拍白萧
”?我救在是……捕监萧“
”。你挑只我,不“
。花之暗黑朵一出放绽中口其于
。骸百肢四与田丹的炳标黄了进灌间瞬,力魔的花之暗黑
。膛胸的炳标黄穿洞手一的兆征无毫,落鹘起兔如,动一身侧然突,白萧的久已怒愤,落未音话
”——起一,个几挑多以可至甚,话的欢喜是若捕监萧,了罢兽野形人是只们她,挑便随能然当“
:道信自手负,笼牢对面身侧他
。花浪的大多了不翻也,蚀腐受不白萧算就,异无蚁蝼与前面他在,为修境气炼有只白萧,来看他在况何
。奋兴的对绝是这,定确炳标黄
”?吗挑便随能真“
。奋兴是像又,怒愤是像来起看,颤微手双的怒愤他
。的来出育生量批种配为人被室下地在是能可有很们她,着味意这
。纪年的多不差是都女少妖半些这:实事的忍残为更个一了现发他
。恐极思细,麻发皮头的听白萧
”!挑便随你……了捕监萧给交就事件这,裁制何如于至“
”。裁制的义正到受须必都妖半的恶邪些这,里哪在管不“
”。议疑无毫此对都员大廷朝和官高盟道连,人之恶邪是就本母父类人的们她,通私类妖与然既“
。感激刺峰巅的龄年越超、族种越跨受享,下裙的女少妖半在倒拜是不一无,后最
。倍百倍千狠还白萧比可气语的他骂官高盟道些那,竟毕
。张紧不毫中心但,劲对不些有觉感炳标黄
”。子孩类人个半的生生活是可们她?吧脉血的类人半一有也们她,人当半一的妖为身把不算就“
。冽冷发愈气语,沉微色脸白萧
”。服不得不你,赋天族种是这,残摧的义正种各受承能体身的们她,妖半是为因,子孩是看别“炳标黄,奇好且奋兴此如白萧见
”!是正“
:道笑嘴咧炳标黄:说的色声动不白萧
”!妖女的恶邪是全们她,外例一无三十三“
:道申重,喜大中心炳标黄,奇好且奋兴此如白萧见
”!是正“
。了来出不装都奋兴作装想,冷冰显略气语的白萧
”!啊子孩是都来起看们她可“
。织组的妖半认承一唯陆大元天是才,盟妖的立成年百近有只
。的掉杀要须必,代后徒叛的通私类人与是为视被也妖半,带地荒蛮界妖在算就,盟道止不,上际实
。的权人有没是也妖半,陆大元天在,杀或抓须必妖半到说明有没盟道算就,是的定肯以可点一有但
。洞漏的律法多很在存还盟道,置处的妖半于关,此因
。少稀为极量数的妖半致导,高极求要赋天和质体身自对类人的育生族妖与能,代时元天
!了惊震更中心白萧
”!妖半是都们她,心放捕监萧“
。个这训培门专盟道为以还的道知不,多不差都术话,伪虚的样一是都官高盟道些这,道心炳标黄
”。的意生肉皮妖女止禁是盟道,得记我但,恶邪然虽女妖“
:说的色声动不白萧
”!妖女的恶邪是全们她,外例一无三十三“
:道申重,喜大中心炳标黄,奇好且奋兴此如白萧见
”!是正“
”?妖女是都些这“
。奇好的淡淡缕一着飘里子眸,奋兴作故却上脸
!震剧中心白萧
。木麻的望绝复恢又即旋,眼了看的讶惊些有,间瞬的来进白萧在只
……色人无毫,木麻,暗晦下剩只却里子眸,纪年的漫烂真天该本
。言语的类人教被有没然显,叫乱哇哇出发能只却中口,展招枝花的扮打妖女莉萝些这
。妖鱼人美只了养还里缸鱼至甚,女少犬野有,女少妖猫有,女少妖兔有
!纪年头出岁十多最,类人比类若
。育发没还都体身多大中們她,看细仔白萧,了举抬是女少说
。妖女的展招枝花的扮打个十几是,说确准——
。女少个十几着押关,里子笼铁大
。屋石的闭密个几十了部分周四,子笼铁大个一置放地空间中
。像很阁字天壁隔与置布的室下地
。央中的室下地了到走于终,白萧着领炳标黄,门石层层开打
。来起张紧些有少多白萧,护保身贴的昀暮有没,下眼
!他在势优
。高度晰清的感遥他有能可不,控监眼三的昀暮测猜他,过不
第0066章 天道大礼包【二合一,为盟主输入密码加更三四!】
除妖法器店铺的后堂仓库。
各种造型夸张的对妖灵器擦拭的干干净净,摆放的齐齐整整,除了对妖毫无作用外,还算用心。
黑暗、逼仄的墙角,一身黑衣男人装的暮昀盘膝坐着,左右手各伸出两指抵在胸前,控制魔气凝眸观察。
突然!
眉心开豁的独眼瞬间凝滞。
关于黄标炳操持的地下生意,她最近才从尊主口中知晓。
十二年前, 外商黄标炳花重金打通各路关系,从道盟监狱里买下即将处死的上百名女妖,请一神秘人与这些女妖合体生子。
事后,母妖与生下的男性半妖被全部处死,只留下四十余名女性半妖,集中养起来做皮肉生意。
最早五年前就开始接客了……
她本以为,萧白跟着黄标炳下去,是去体验别样的快乐。
毕竟,萧白就好玉壶这口。
可她万万没想到,萧白竟是去调查取证的。
直至亲眼见到人间地狱,怒火吞噬了他的心智,竟不顾自身安危,利用黑暗之花袭击了黄标炳!
暮昀震惊且心碎。
这可是经历过春箫子问心考验的男人……她不该怀疑萧白的。
只恨自己无力保护他!
她不清楚,萧白是如何瞬间学会她的黑暗之花,刚才明明已经消解了的魔力,为何突然又再次出现。
可惜,他以炼气修为驱动的黑暗之花,还不足以杀死黄标炳。
笨蛋,好歹等黄标炳出了地下室后再杀他也不迟呀!
你才炼气初境, 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他对手?
暮昀又气又急,恨不得通过眉心独眼传声大骂萧白。
等等……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萧白一手洞穿黄标炳时,黄标炳身上佩戴的法器钮扣, 在被魔力侵袭的瞬间,似乎发出一道定位灵识。
这,竟是朝歌城护城大阵的定位与引雷信号!
万幸,这道灵识被地下石屋周围的法阵隔绝。
否则,监道宫现在已经知晓了她的位置,一旦被护城大阵锁定,纵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了!
也就是说,萧白之前突然横身挡在黄标炳身前,也许不是在救黄标炳,而是在救她。
如此一来,他在空中的摇头眼神就能解释了。
或许,他已经知晓自己入魔。
如此正义的男人,仍想拯救一个坠入深渊、再也不可能上岸的魔女。
多可爱的男人啊!
难怪连那个向来冷石心肠、手段血腥的狐妖也动了凡心。
不行,得想办法救他……
她控制莲生分身,在天字阁的扇房里,试图唤醒一剑狐。
可惜,玉壶的药下的太猛了。
没办法,她只得从纳戒中取出一枚刻下朱雀印记的竹简。
她倒是有个办法可能会救萧白,又担心一不小心杀了他……
……
地下石屋。
空间仿佛在一瞬间凝固。
铁笼里的女妖們呆住了。
混沌、麻木的眸子里,仿佛被疾风吹起一道涟漪, 泛起活人的眸光。
她们被关在地下十余年,从未见到一缕光,甚至不知光为何物。
最近五年,她们更是被各种男人以各种方式,不断蹂躏着肉身……
今天,还是她们第一次见到男人为她们而战。
仿佛看见了,光的模样。
一个个晦暗、麻木的眸子忽然变得精亮,在本能的驱使下,一只猫耳少女抓住铁栏,用力撕扯,摇晃。
紧接着,兔耳少女,牛角少女,鸢尾少女……所有女妖都在用力撕扯、摇晃着铁栏。
甚至连木桶里的美人鱼,也晃动着水面撞向铁栏……
尽管铁栏纹丝不动,她们仍声嘶力竭的哇哇大叫,摇晃着,呼喊着。
萧白听见了她们的声音。
一瞬间爆出满级夏侯身法,以暮昀黑暗之花突袭黄标炳的他,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因为他知道,自己炼气初境的灵力尚不足以驱动完全体黑暗之花,很难一击杀死黄标炳。
但起码,先发制人的目标达到了。
侵袭黄标炳体内的魔力虽少,但也极难被根除,会不断的消耗他的灵力。
在半妖少女们嘈杂的助威声中,萧白愈发冷静。
刚抽出洞穿胸膛的右手,左手便跟上一剑,拦腰劈向黄标炳臃肿的腰身。
错愕中的黄标炳,突然虎躯一震。
陡然暴涨的筑基境灵压,直接给萧白连人带剑弹开了,摔在牢笼铁栏上。
黄标炳拽出口中的黑花,连着花藤拽烂了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黑花离体化为黑雾,然而密密麻麻的诡异花纹让他头皮发麻,与魔气一起混合在他体内,无论如何也无法驱除。
他连忙嗑药护体,抖去汗水,吐净黑血,这才稍稍恢复神志与体力。
怒目盯着萧白,不可思议道:
“想不到……你竟是魔孽!”
黄标炳不明白的是,就算萧白是魔孽,为何要为半妖出手?
这完全是两个种族!
此番若是将萧白这个魔孽抓去道盟伏法,就算他伏魔有功,利用道盟里的熟人关系隐藏半妖生意,占据道德制高点,一剑狐也绝不可能放过他。
寒武国的生意结束了,眼下只有杀了萧白跑路,换一个国家再战。
这样想着,黄标炳灵压全开,眸子里杀机毕现。
“就算是魔孽,区区炼气修为便想战胜我,未免也太天真了,这里是绝密地带,你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萧白背靠着牢笼起身,擦干嘴边的鲜血,恍惚间不知自己是魔孽,还是这畜生是魔孽。
只听见身后的少女们正在为他摇旗呐喊,哇哇乱叫……
这就足够了。
倒也不是一时冲动。
萧白很清楚,暮昀的暗杀目标从来没有无辜的。
就算一击不成功,她还会继续尝试杀死黄标炳!
因此,萧白灵机一动,心想若是自己以以个人意志单杀黄标炳,就能完美避免暮昀的介入,岂不是曲线救国,间接的挫败了她们的邪恶事业吗?
毕竟,魔女没有执法权,但道盟监捕却有!
基于这种朴素的想法,萧白才跟着黄标炳来到了地下石屋。
促使萧白敢于做这种决定的——
第一,他意外掌握了暮昀的黑暗之花,可以对黄标炳先手为强。
第二,之前收到了绯月公主的黑色宽剑,此刻放在修改器物品栏,备注显示是一种玄阶火器,也是个助力。
第三,五行毒抗,自动回血,自动回灵,脊蛊虫跑路,以及暮昀亲手制作的玄阶长老服……这些装备让他变成肉装坦克,能纠缠很久,寻找胜机。
就算他实在打不过黄标炳,地阶脊蛊虫帮他逃命,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暮昀定会跟在身后保护他,必要时也会出手帮忙。
真要逼急了,暮昀可以唤醒一剑狐剖开地下石屋,不过是一剑的事。
当然,萧白通过遥感得知,最后两点出乎他的预料。
这让形势稍稍变得紧张起来。
萧白倒是很淡定。
“你也不想想,我区区炼气修为为何敢对你动手?不怕告诉你,我与狐监捕今夜所要抓捕的魔孽,正是你啊,你觉得这破屋子能挡住她的一剑吗?”
道盟这群老狐狸对我动手了?
黄标炳神色一慌。
说时迟那时快,萧白右脚一弹,身如激电,一剑刺入他的小腹丹田。
黄标炳本能的一闪,剑刃擦着他的丹田外壁过去了……
一身筑基境的灵压本能暴冲,再一次反弹开了萧白。
结果,萧白拍拍屁股爬起身,几近毫发无损。
这让黄标炳很有挫败感。
一般来说,境界碾压的战斗,强者用灵压便可轻松压制对手,跟着随便一招都能让对方毙命。
可惜,萧白肉身与灵力的恢复速度远超他的想象,只能强杀了。
这样想着,黄标炳双掌一合,召唤契约灵兽——
“兽奴,猛虎!”
霎时间,白雾轰然爆开。
飘渺的白雾中,传来一道宛如引擎怠速般的虎息。
白雾中的黑影如山峦巍峨,步音却是极轻,从隐蔽处静静俯瞰着萧白。
人类对老虎的恐惧,是刻在基因里的。
萧然深吸一口气,直觉背脊发凉,汗毛倒竖。
直至白雾消散,才发现这是一头身高近丈,修为已筑基的黑斑巨虎!
斑驳的身躯上布满了罕见的黑色斑纹,如峭壁一般的骨骼高高隆起。
一双红色的眼瞳更是瘆人,折射恐怖的寒芒。
萧白的问题是,黑暗之花自带的魔气,属于魔障范畴,对兽类无效。
——这很可能是黄标炳召唤兽奴的原因!
没办法,萧白只能硬着头皮上,试图利用敏捷性与巨虎纠缠。
可惜,与猫科动物比敏捷的他还是太天真了……
萧白身法如激电,在铁笼周围各种闪转腾挪。
但还是被黑虎撕的很惨,甚至差点被掏了心。
好在玄阶长老服挡住了这一击。
萧白只有脸上和脖颈受了点伤,很快嗑药恢复了。
他的庖丁剑法很犀利,但境界差距太大了,很难破黑虎的防。
他甚至摆出滑铲之姿,结果剑锋在黑虎肚皮划过,掉了点毛……
而远处的黄标炳,也在趁机恢复体力,伺机而动。
萧白感觉战况不太妙。
只得打起认知战。
也就是攻心为上的心理战。
“黑虎兄,与我一起杀了这奴役妖兽的狗贼,你便能自由了。”
黑虎哪里听得懂人话,一个虎扑滑过来,继续爆锤萧白。
这时,笼子里的半妖少女们,再次叽叽喳喳的乱叫起来。
萧白听的神烦。
但他很快发现……黑虎比他还烦。
他懂了,这些半妖竟是在翻译他的话,同时诉说自身的悲惨经历。
连半妖都打起了认知之战!
黑虎,心乱了。
歪头晃脑,脚步虚浮,赤眸更是一片茫然与混沌,对萧白的袭击也变得挣扎缓慢,力不从心。
这让御兽战斗的黄标炳,消耗更大的灵力去维持契约。
萧白立即攻击黄标炳本体!
倍感压力的黄标炳身形一跃,与萧白拉开距离,被迫将黑虎召回纳戒中。
他的嘴角不断渗出了黑血……
黑暗之花在他体内慢慢发酵,眼下无法根除,只能嗑药维持灵压。
而萧白,居然在他与黑虎的筑基境灵压下,保持了匪夷所思的迅捷身法。
仿佛他每时每刻都在服用丹药,以抵消筑基灵压对他的巨大消耗。
黄标炳有点懵。
但考虑到此子以杂役身份成为玉壶长老的道侣……确实有点东西。
一个虚招跑路后,黄标炳突然返身一掌——
砰!
这一掌不止震断萧白的肋骨,也震断了他手中的法剑。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黄标炳喝问道。
远处,萧白满血爬起身来。
“当然是,不死之人。”
黄标炳听的头皮发麻……
自己不停的掉血,对方却全程自动输血,如果不速战速决,他真有可能被炼气修士活活拖死。
这样想着,他抓起十几颗回灵丹药塞进口中,于纳戒中祭出赤色双剑。
双手持双剑,解封的灵压如滚滚天雷轰然暴走,形如罗刹,剑指萧白。
萧白长舒口气,徐徐拔出宽剑。
剑还没完全拔出,突然手一抖,剑柄对准黄标炳——
砰!
一炮轰了出去……
如雷贯耳的炮声在石屋里回荡。
黄标炳人都傻了,双眸呆滞,直觉下身风嗖嗖的。
低头一看:肚子上只剩下一个冒着青烟的大窟窿。
他的丹田……
无了!
他的筑基境丹田炸在了后墙上!
“你……”
事实上,这柄黑色宽剑的灵压并不高,只有契合萧白的炼气初境,却使用了极其罕见的灭灵火药。
如果对准丹田,能爆出接近金丹初境的力量,足以秒杀任何妖魔鬼怪。
——以上是萧白凝神聚焦物品栏里的黑色宽剑时,修改器显现的描述。
这跟鼠标悬浮时显示备注一样。
他的偷袭战,他的心理战,他的消耗战,都给了黄标炳这样一种错觉:
身为炼气境的萧白没有必杀技。
战斗,是双方互相试探的结果。
待确定萧白不过如此后,黄标炳才暴灵压持双剑,准备快速解决战斗。
结果,萧白在如此焦灼的极限战况下,再次偷袭了他。
黄标炳面无人色,竭尽全力抬起了右手,指着萧白时,竟连一道反偷袭的指压都射不出来了。
“你太……”
话音未落,萧白顺势拔出宽剑,一剑劈掉了他的脑袋。
“……阴了。”
黄标炳人头落地,滚在萧白脚下,吐出了最后两个字。
伴随着人头落地的叮咚声与滚咕噜声,一道期待已久的冰冷机械音,强势劈入萧白脑海——
【叮——恭喜宿主挫败了女主夏侯暮昀谋杀黄标炳的邪恶行径,可随机抽取一次天道大礼包!】
第0067章 神级序列:万象共鸣【二合一求订阅、求月票!】
法器店的逼仄仓库里。
暮昀手捏着朱雀妖简,犹豫了半天也没动手,结果定睛一看——
萧白已单杀了黄标炳!
她还以为自己过度犹豫是否召唤朱雀神兽,导致出现幻觉了。
连忙揉了揉眉心独眼:萧白确实以一己之力,单杀了黄标炳!
尤其是他最后手持的黑色宽剑,她好像在绯月姐姐那里见过……
她猜到了开头的黑暗之花,却没猜到结局的黑剑。
虽然为萧白高兴,但心中总感觉哪里不对味……
地下石堡。
萧白一直紧绷到冷冽的内心, 终于松了口气。
这才气喘吁吁,手心全是汗。
这一仗赢的艰难,赢的离奇,也赢的不光彩……
但他真的赢了!
以炼气修为赢了筑基境修士,艰难程度更甚以凡人之躯杀了赵寒武。
天元时代灵气寡薄,炼气修士的战斗力并不夸张,经常会被朝廷禁军的贴符法器压制。
但一旦修行到了筑基境,那完全是另一个层次的存在了。
萧白从偷袭开始,到偷袭结束。
从暮昀公主的黑暗之花开始,到绯月公主的黑色宽剑结束……
可以说,这是一场属于公主们的胜利。
但终究还是修改器的胜利,归功于萧白的黑客水平。
眼下,萧白没有立即抽取天道大礼包。
而是一脚踩爆黄标炳的脑袋,再去墙角,将黄标炳被爆掉的残丹田剁成肉酱,确保他死的不能再死了。
毕竟,齐山丹田的诡异遁法历历在目,未来对他可能是个不小的威胁。
一套组合拳下来, 萧白给黄标炳扬了灰, 确保没有留下任何魔气残留。
最后才取了黄标炳的纳戒——这家伙一定很有钱, 而且还有头黑斑虎。
随即,萧白用道盟浮影纸——一种类似低分辨率的灵压录影机,记录了现场被关押的半妖少女们,确保自己是为正义而战,这样才能安全脱身。
拍完了浮纸光影,萧白才猛地意识到——
在天元道律看来,这些半妖才是邪恶的……
黄标炳虽然行为令人不齿,但相对来说,是比自己更正义的一方。
萧白摇了摇头,只能叹息。
随即,当场撕碎浮影纸,不给自己留下任何作案证据。
身后铁牢里,半妖少女们早已经欢呼起来,兴奋的像是一个个个孩子。
——她们本是孩子,却第一次像孩子一样活着。
萧白转过身,一剑劈向了铁笼。
只听的铿锵一声,回荡不绝,铁笼却纹丝不动。
又砍了几剑,差的太远了……非他人力所能破。
可半妖不是灵兽,萧白也无法收入空间戒带走。
眼下, 该如何处置这些半妖少女,是个大问题。
最为妥善的办法, 是将这些半妖少女送去妖盟。
可是,他又不能让玉壶去联系……
萧白觉得,这件事交给一剑狐来做是最合适的。
只有一剑狐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不用蹲监狱。
而她又知道玉壶是狐妖,可以让玉壶联系妖盟,暗中接走半妖少女们。
萧白就计划这么做了。
眼下,要先离开这里。
跟少女们打了个招呼,口头承诺会带她们去妖盟。
转身刚走没几步,萧白突然发现,他打不开层层的地下石门。
地下阵法是元婴级的。
唯一的灵脉锁,只有黄标炳本人的灵压能开。
眼下,黄标炳已经被萧白扬了灰。
就算没被扬灰,死人的灵压也是很难解锁的……
没办法,萧白只能寄希望于暮昀找一剑狐暴力开门。
他立即开启遥感
结果发现,一剑狐睡的太死了,莲生姑娘根本叫不醒她。
与此同时,更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暮昀因用眼过度,一身魔气难以自抑,已经引起了附近道盟监捕的警觉。
至少有七八名金丹境的乙等监捕,正在确认魔气来源,朝这边围拢过来。
暮昀被逼无奈,将一枚刻印了朱雀的玉简留埋在了石屋旁的土中,以一种极其隐蔽的腐木木灵掩盖。
随即身形一闪,逃出法器仓库,收敛魔气,在长街附近徘徊,继续观望。
萧白隐约看见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朱雀妖简!
朱雀妖简可是妖盟的第二盟徽,是妖盟万族自由联合的象征。
当然,朱雀妖简有千千万万份,暮昀有也不稀奇。
传说,只要用灵力驱动朱雀妖简上的朱雀法印,就能召唤上古四大神兽之一的——朱雀。
无论多远,朱雀都会穿越空间瞬移而来,以朱雀神炎吞噬妖简所在地。
唯有其中的兽类、妖类或半妖可安然无恙,被朱雀带去妖盟,其余一切存在都将化为灰烬。
也就是说,朱雀妖简是解放妖兽的标识,是妖盟自诩万族自由的化身。
暮昀有此妖简,定是玉壶所赠,在任务之余帮忙解放朝歌城中的妖兽。
萧白心想,如果这块朱雀妖简被暮昀催动,毫无妖兽血脉的自己,将在朱雀神炎中化为灰烬!
难怪,暮昀一直没有催动……
将其埋入土中,定是想等自己离开后,远程催动妖简。
眼下,暮昀自己也撑不了太久,有被道盟抓住的风险。
更别提,萧白被困在地下石屋,与半妖在一起,一旦被道盟发现……
形势突然变得严峻起来了。
等不了一剑狐了,他必须现在就出去!
这样想着,他以神念朝修改器大喊道:
【立即抽取天道大礼包!】
修改器的声音冰冷而机械,仿佛蕴含着大道真理。
【叮——宿主即将第一次抽取天道大礼包,请选择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大礼包中的一个!】
旋即,一个巨大的七彩轮盘,出现在白茫茫的识海中央。
前世,在萧白设定的规则中,所谓天道大礼包,就是几个可以直接攻击游戏bug的隐身程序,连官方杀毒程序无法杀灭,相当于立于天道之上。
穿越后,根据最新的黑化修改器规则,天道大礼包一共就七种,每一种都代表了一种神级序列。
而每个反派女主,只能为萧白提供一次抽取天道大礼包的机会。
宿主第一次抽取天道大礼包,抽取的技能便会固化为神级序列。
后续的六次抽取,只能在这个神级序列的基础上升级扩展,可一直升级到与天道共舞,与太阳肩并肩……
七个大礼包中的任何一个升到满级后,都是全位面无敌的存在。
萧白也不知道真假,反正黑化的修改器代码,就是这么规定的。
一直靠修改器走到今天的他,其实也没理由、更没资格去怀疑。
眼下,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颜色的大礼包,完全开盲盒一样。
萧白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修改器催促道:
【叮——请宿主立即选择天道大礼包的颜色!】
萧白其实也根本不在乎哪个,只要能无敌就行了。
于是,他随手选择了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颜色——
“那就黄色吧。”
瞬间,轮盘消失,进入开奖时刻。
【叮——恭喜宿主抽取神阶序列心法:万象共鸣!】
萧白一愣。
“共鸣是个什么鬼心法?是指物理学上的共振吗?一听就很辣鸡啊,你赶紧给我换一个!”
他自持管理员身份,颐指气使道。
【叮——万象共鸣心法可倾听世间万物、宇宙一切存在的内在气息,通过模拟其内禀属性,从而与之共鸣,获得无上共鸣之力!】
萧白无语。
“听起来还是一般般啊……”
【叮——万象共鸣心法最高可以与天道共鸣,夺舍化身天道,只手执掌寰宇,代天罚世……宿主当前有一次临时更换的机会,确定要更换吗?】
“不确定!”
萧白振声,连忙打马虎眼。
“就这个吧,凑合着用,我也不是那么讲究的人。”
【叮——恭喜宿主习得神级序列之万象共鸣一阶心法:死物共鸣!】
死物共鸣?
萧白还没来得及反应,脑中一嗡,识海瞬间升华,宛如星空一般澄澈。
山川湖海,飞沙走石,乃至天地万物,金,木,水,火,土……
萧白虽然无法洞悉他们内在的运行规律,却能听见它们的气息与声音。
甚至细化到物质内部的基本量子结构,也会发出别样的气息。
一切气息,萧白都能听入耳中。
而在听息之后,他可以用自身灵力模拟这些声息,是为共鸣。
共鸣之后,他就能获得精确的破坏力,或是不断叠加的震力!
习得万象共鸣心法后,萧白看到的是另一个更为光怪陆离的奇妙世界,充斥了不停变换的声息节律。
连他自己的眼神和身姿都不太一样了,自然雄浑,又气象万千,身形融入天地之间,又能自由出入。
当然,一阶共鸣只能针对死物,也就是无机体,不包括任何有机生命和灵力。
因此,萧白是真不知道身后这些半妖少女们,在叽叽哇哇的说些什么。
“大家别急,虽然眼下开不了锁,但我出去之后,会找人来救你们的!”
实际上,此刻的萧白虽然还是开不了灵纹锁,但他有办法暴力破铁笼。
可一旦打开铁笼,这些第一次获得自由的少女们,很容易四处乱跑的。
“我先出去,去找一个真正的妖盟英雄来救你们,你们马上就自由了。”
半妖少女們这才安静下来,将信将疑的期待眸光,在一双双眼中翻涌。
时间不等人!
萧白立即转身,走到石门边,伸手感知门上的阵法。
他虽然不通阵法,但关于阵法的常识,还是知道的。
阵法是一种封闭范围、可持续作用的高阶延时功法。
乃是金丹修为起步的强者标配。
阵法大致可分为三种。
三种阵法对应了三种法印——
实刻法印(金丹)。
空灵法印(分神)。
虚蚀法印(大乘)。
第一种,实刻阵法。
顾名思义,是刻印在实物上发挥作用的阵法,其中实物与阵法融合,会互相增加防御效果。
一般来说,只有金丹修为以上,才有足够的力量缔结与维持实刻阵法。
实刻阵法的坏处是,一旦实物崩碎了,阵法也会跟着消散;而阵法失灵,实物也容易崩塌。
第二种,空灵阵法。
直接以灵力在虚空中缔结法阵。
比如有崖子的画地为牢阵法,连一剑狐也束手无策。
一般来说,空灵阵法需要分神境起步修为才能缔结。
第三种,虚蚀阵法。
虚实相生,真幻杂糅,其威力超出凡人想象的极限。
一般来说,这种阵法需要大乘修为才能缔结和维护。
当然,还有传说中仙人才会的法则之力,本质上也是一种阵法。
眼下,刻印在石屋上的阵法,显然是一种实刻阵法。
级别意外达到了元婴境,连暮昀也束手无策。
萧白伸手贴在冰冷的石壁上,放下身段,以自己的气息而非神识,去倾听石壁自身的气息。
石壁非完璧。
阵法或许可以被刻印到无懈可击,接近完美的状态。
但只要你听的够细致,石壁这种实物不可能会完美,一定会存在瑕疵的。
如果石壁是完美的铁板一块,纵使萧白与之共鸣,也需消耗很强的灵力。
好在石壁并不是完美的……
暮昀若想破壁,必须同时击破石壁与阵法。
萧白却不需要,他能在壁阵融合体中单独倾听石壁。
只见他手按石壁,听息溯源,旋即拔出了监捕佩剑——
“共鸣。”
他以剑鸣模拟石壁内息,一剑劈在石壁上。
并非最薄弱的位置,而是随机选取的位置。
但共鸣之力会在石壁内迅速扩散全局,于最薄弱处轰然爆开一道剑鸣。
轰!
墙壁坍塌了,连着刻印在坍塌墙壁处的法印也碎裂了。
阵法随之崩塌。
就这样,萧白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地下石屋。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灵力。
长街上,一身男人装的暮昀,惊掉了下巴。
连她都无法破解的石壁阵法,萧白竟一剑破了?
暮昀百思不解。
但眼下,她也没时间去管萧白是怎么做到的了。
七八个乙等监捕已经将方圆一里之地团团围住。
而总捕头轩辕集,也已经从皇宫迅速赶来……
暮昀眼看自己即将暴露,被合围抓住,确认萧白离开法器店铺,她立即掐诀,远程催动朱雀妖简!
突然,某处地下土中,赤色妖简上的朱雀法印,兀自点亮。
与此同时——
苍莽、浩瀚的灵压笼罩夜空。
朝歌城的护城大阵响起了急促、绵长的告警钟声。
噹——
噹——
噹——
全城城民抬头一齐看向夜空。
星光与灵光交辉的穹夜,裂开了一道口子。
霎时,金光挥洒,宛如天照。
第0068章 五行鼎炉【二合一为盟主输入密码加更五,均订加更一!】
随着告警笛声不断拉升,笼罩着浩瀚的兽灵灵压也跟着不断攀升。
元婴,分神,一直到涅槃!
考虑到朝歌城有分神境的有崖子坐镇,有接近分神级的护城大阵。
唯有涅槃境的兽灵,才能确保镇压整个朝歌城。
要知道,整个天元大陆,分神境强者都少的可怜,更别提涅槃了。
仰首望天的朝歌城的城民,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陡然攀升的灵压给压趴下来,匍匐在地上,动弹不得。
就连萧白也感到略感压力。
好在,他的五行均赋让丹田格外稳固,对灵压的免疫力极高,面对涅槃境灵压,他也只是略感压力而已。
眼下,他得跑远一点,免得被接下来的朱雀神炎给烧了屁股……
突然!
宛如曜日的金色光芒从夜穹倾泻而下,形成一道通天彻地的光柱。
附近的道盟监捕,根本无法靠近这道光柱,甚至连睁眼都做不到……
萧白以手遮金光,确定自己早已经跑出光圈范围,这才松了口气。
皇宫方向。
章文寅和轩辕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蒙了。
章文寅隐隐察觉出了什么。
“今晚不是要抓捕魔孽吗,为什么会有神兽出没?”
轩辕集一介粗人,直说道:
“这是朱雀妖简的召唤力,看来朝歌城里有人做女妖的皮肉生意。”
“这种事,可不兴乱说呀。”
眼下监道使大人还没回来,章文寅只能立即越级通知道盟本部,请求巡道船支援!
“那魔孽先是一计调虎离山,此番又召唤神兽,定是想借机逃跑……这件事有劳轩辕大人了。”
“他跑不了的!”
话毕,轩辕集不等其余监捕,一人踏剑疾走,朝三十里外的长街奔去。
这时!
通天彻地的金色光柱内部,一道兽炎喷薄疾坠。
炽烈的兽炎擦着燕子春晖的园林外墙,瞬间吞噬了隔壁的除妖法器店。
兽炎掘地十丈,刹那间便摧毁了地下阵法,烧融了泥土、石壁和铁笼。
旋即,外层金色光芒变得温柔,像是阳光穿过了海水,徐徐托起了三十三个半妖少女。
徐徐升天的半妖少女们,沉滞的眼中看见了光。
她们眼中的光,不是朱雀神炎的圣光,而是另外一种来自人类的光……
那是一个只有炼气修为的男人,散发出的光芒。
这个男人不顾个人安危击败强大的筑基强者,为她们召唤来了圣光。
三十三个半妖少女一齐低首,看向同一个方向。
萧白慌得一逼。
你们别看我啊!
没听过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吗。
你们这样看我,我会被抓的呀!
也就那么一瞬间的俯瞰,旋即,半妖少女们消失在穹顶的空间裂缝里。
裂缝合上。
但是光芒却没有立即消散,而是化为一道朱雀兽影,出现在萧白头顶。
萧白懂了,这是来报恩的。
可他并不想和神兽扯上关系,拔腿想跑,竟被兽灵摁在原地动弹不得。
灼灼兽炎,惶惶天威,萧白感觉胸口沉滞,难以呼吸,有种心跳都快要停车的感觉。
但不知为何,他的气质又有一种融于天地、宠辱不惊,谜一样的自信。
以前,他是装的。
现在,他是真的自信,连他自己都觉得诡异。
朱雀凌空而下,裹挟满天灵压。
萧白本该害怕的。
但真的没有,傻傻的站着,却有着一种不输仙神的气场。
连朱雀炎影都有些惊异,忘了本该道谢的话,只沉吟道:
“炼气之躯,万千器象,有趣……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刘德华!”
萧白脱口而出。
要是本名被妖盟惦记上了,以后他还怎么降妖伏魔了?
“你的名字值得被妖盟记住。”
炎影之声,低沉如雷,磅礴生风。
话毕,巨大的朱雀展翅一震,消散在茫茫黑夜中。
萧白松了口气,妖盟铭记的是刘德华,和他萧白没关系。
稍感遗憾的是,自始始终,萧白也没见到神兽朱雀的本尊。
传说中,那可是接近天元大陆最顶级的战力。
要是头母兽该多好……
从朱雀神炎降临朝歌城,到神炎消散,前后不过百息时间。
待城民们爬起身来,夜空已恢复了清澈迤逦。
有史以来,这是朱雀炎柱第一次降临朝歌城。
给人留下了苍莽,浩瀚,以及不真实的茫然。
连当场震惊的时间都没能留下。
……
寒武国,某乡下池塘。
几个老头在池边夜钓,只听见青蛙呱呱乱叫,鱼儿一个没有。
不知何时,一道金光照亮了池塘。
众人扭头看去,无不惊道:
“朝歌城好像有大情况了!”
“这是……朱雀炎柱?”
“原来传说是真的啊!”
其中,只有一位白发老者,仍在埋头用拐剑苦钓,不为遥远的金光所动。
老头个子不高,人也偏瘦,鹤发童颜,颇有些仙风道骨。
有人问他:
“你不是说自己是监道使吗?朝歌城出了这么大事,你怎么还在钓鱼?”
有崖子头也不回道:
“为什么你觉得老朽钓的是鱼,而不是在钓朱雀呢?”
这种话旁人可能会信。
同为钓友,狗都不信!
那深邃的眸子,看起来思索天下苍生,其实全是对鱼的贪婪。
“既然你是在钓朱雀,现在朱雀要来了,你怎么不过去抓呢!”
有崖子淡定道:
“那是巡道宫的任务,老朽只负责寒武国的治安,再说我这把老骨头老腿也赶不过去了,赶过去也不可能是上古神兽的对手。”
那人又问:
“你就不怕神兽毁了朝歌城?”
有崖子白眉一挑。
心想,这家伙真是有够烦的,如此良宵,不好好钓鱼,竟琢磨起天下安危来……
这是你月俸三贯铜钱该考虑的事情吗?
不过他嘴上还是和气的说:
“隔这么远救人本就是神迹,消耗的灵力也远超这群孩子未来一生能贡献的力量,还用担心远在天边的神兽隔着几百万里屠城?”
那人还在死缠烂打的追问:
“我听说今晚是捕魔行动,怎么会召来如此神兽?”
“捕魔行动?老朽虽然不知道那群年轻人的工作计划,但老朽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不对劲。”
那人这才住了口。
“哪里哪里,我就随口问问。”
有崖子也懒得再追究,继续垂手听蛙,耐心钓鱼,只道:
“世间千变万化,我等跟不上时代的老年人,还是老老实实钓鱼哦。”
……
皇宫。
监国大人章文寅继续驻守皇宫。
毕竟他内人就是当朝长公主,他得确保妻儿老小的安全。
好在,朱雀神炎正如传说中那样,只为救妖,不会屠城。
只出现了百息,便已消失不见。
这下,就算总部巡道船来了,也只能扑个空。
等于他寸功未建。
另一边,轩辕集在飞往长街的路上便远程指挥乙等监捕,锁定了魔孽的位置,并开始悄然收网。
暮昀察觉出异样。
眼下,她再无隐藏之法,亦无藏身之地。
一不做二不休,暮昀摇身化为一道黑雾,卷起萧白就走。
翻滚的黑雾裹挟着萧白,在重伤一位西北方向的乙等监捕后,强行冲出包围圈。
只留下一道冰冷的男人声音:
“胆敢追来,萧白此子必死!”
监捕们辛辛苦苦围了这么久,眼看猎物要跑,哪里听她的,全员御剑一拥而上。
直至萧白的一个腰子被丢了出去,监捕们才吓得停步,请示轩辕集。
眼下,轩辕集也拿不定注意。
毕竟萧白是玉壶真人的道侣,更是一剑狐的师公。
若是萧白有个三长两短,不说春箫子那边不好交代,一剑狐发起疯来谁能挡得住,要抓她得付出多少代价?
只能智取。
这样想着,他立即下令——
“让西北方向的陷阱准备好,只要萧监捕未投敌,魔孽会自投罗网。”
“若是萧监捕投敌了呢?”
“那就不能怪……咳咳,算了,若是投敌,让一剑狐亲自去抓!”
……
萧白被暮昀抓走当人质,这是在他预料之中的事。
眼下,暮昀也没别的办法了。
接下来,无法隐匿魔气的魔女,大概率会与他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才能渡过此劫。
这是萧白的合理推衍。
但是,暮昀突然摘了他的腰子恐吓追兵……这是萧白万万没想到的。
你卸一只胳膊也好哇!
不愧是心狠手辣的魔女,行事之彪悍,媲美玉壶,令人咋舌。
此番定要好好惩戒她!
虽然暮昀很快上了麻药,也止了血,但萧白总感觉凉飕飕的。
他一边嗑药恢复腰身,一边还要哭喊着帮魔女制造恐怖效果。
“救命啊——”
“抱歉了。”
温暖又诡异的黑雾中,暮昀以男声向萧白道歉。
黑雾温柔的抚慰着萧白的腰身,无形中加快了伤口愈合速度。
紧急摘了萧白的腰子,她也是不得以为之,毕竟萧白恢复快。
但不知为何,想到萧白和绯月姐姐眉来眼去,她又觉得这腰子摘的好。
眼下,她又发现一个神奇的地方——
此刻的萧白明明没了左腰,黑雾中的身姿却融于天地,遨游万物又超然物外,气象万千。
与刚才朱雀炎影说的一模一样,可见并不是她一个人的幻觉。
“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暮昀如是道。
萧白心想,希望你能善用自己的身体,而非黑雾。
眼下,双修未捷肾先亡,萧白还得咬牙装作不认识魔女。
“谁要魔孽的补偿!你到底是什么人?”
疾速翻滚的黑雾中,暮昀显出一身黑暗系的男人装,模样极为俊秀。
“我是天魔宗人,你若能助我离开这里,我是不会杀你的。”
萧白心中相信,嘴上却吼道:
“鬼才信魔孽的话!”
暮昀柔声道:
“我知道,因为你,本宗长老曲阳子才得以越狱;也是因为你,地下的半妖少女们才会得救……看的出来,你是道盟里难得的好人。”
草,被自己老婆发好人卡了!
萧白感觉怪怪的,忙狡辩道:
“这些都是大逆不道之举,都是被逼无奈的,想我堂堂道盟监捕,岂能与你个魔孽同流合污!”
见萧白腰身完全恢复,暮昀松了口气,给他缝好衣服:
“魔孽中也是有好人的。”
被男人装的老婆在空中缝衣服,这种体验也太奇怪了。
为了维持正义的人设,萧白仍在咬牙,宁死不屈的喊:
“你杀了我吧!”
暮昀也没想到。
萧白明明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无辜的半妖少女,为何对魔族的立场却是如此坚定?
难道,之前横身挡住她时摇头的眼神……是她的错觉?
还是说,萧白只是喜欢妖类,对魔族却毫无恻隐之心?
心中思来想去,七上八下,暮昀干脆以魔识轻扫萧白的身子,故意试探的说:
“你的体质不俗,五行均赋竟也能炼气,夺你灵根,吮你鲜血,确实可以抑制我的魔气,但念你今天救了我宗长老,杀你不义,不如把你当成炉鼎慢慢享用,一样也能让我隐藏魔气。”
来了!
终于来了啊!
萧白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这句话。
嘴上却还硬气的很。
“被男人当成炉鼎……你还是杀了我吧!”
暮昀摇头笑了笑,旋即以女声道:
“其实,我是魔女。”
她的女声低沉而冰冷,和平时清亮骄矜的萝莉音完全不同。
坚持正义到现在的萧白,终于看到了下去的台阶。
忽的脸色一变,伸手搂住魔女的纤腰,长叹一声:
“看来,魔女中也有懂得报恩的义士豪杰,我便舍身助你一臂之力。”
“……”
暮昀傻眼了。
被萧白搂腰后,浑身一个激灵,骨头差点软了下来。
但她内心明亮的很——这绝对是个色狼,终极大色狼,管它妖魔鬼怪呢,只要是女的就行!
可为什么,自己会对这种男人有奇怪的感觉啊……
眼下,暮昀也没别的办法,只有依靠这色狼才能逃离朝歌。
因此,饶是被搂的浑身发热,她也没有强行挣脱萧白的手。
扭了扭,就认命了。
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萧白搂着魔女的纤腰,不得不说,这宛若细柳的手感,比玉壶老婆还酥。
想了想,他还是提醒暮昀:
“西北面有包围网。”
暮昀道:
“那我们从西南走。”
萧白摇了摇头。
“不可,若是走西南,领导就知道我通敌了,建议你直接冲过去,我会帮你找出最佳的路线!”
按理说,男人占女人便宜时说的鬼话,暮昀不可能信。
但他是萧白。
“信你一次。”
第0069章 惩戒魔女(上)【二合一求订阅、求月票!】
护城大阵是以城墙、几个浮空的孔明屋和地下石台为刻印基点,彼此连接成网,覆盖全城的球形立体阵法。
它有着实刻阵法的实刻点,也有空灵阵法的铺延,是一种混合阵法。
道盟标准城池的护城大阵,其防御等级一般会超越元婴,接近分神。
面对一般等级的妖魔鬼怪, 这样的防御力足够用了。
遇到高阶妖魔,只要能撑个半柱香的时间,总部巡道船就会穿过传送阵抵达现场。
当然,像朱雀这样的上古神兽是很少见的。
眼下,巡道船还没来呢,朱雀已经没影了。
或者说, 朱雀本尊就没来过。
整个朝歌城,只有萧白一人与神兽朱雀有了亲切交流, 交换了名讳。
眼下, 萧白最关心的问题是——
只要护城大阵有实刻的部分,他就能以一阶共鸣心法,找到突破口!
这样,他就可以把阵雷轰击暮昀的效果,降到理论最小值。
护城大阵自带两种阵雷,大阵雷和小阵雷。
分神境的大阵雷,需要人工调动阵灵并锁定目标位置,眼下肯定是来不及轰击了。
元婴境小阵雷可自触响应,以暮昀现在的魔气散逸,绝对要挨一下。
挨一下,暮昀大概率还能活。
但元气大伤的她,恐怕很难突破大阵外的层层包围圈了。
萧白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幻想:要是能在空中双修,帮助暮昀压制魔气, 再一头混入人群,也许能躲过一劫。
不过, 后面的追兵一直在悄悄跟踪二人, 只是不在视线范围内罢了。
要是被拍下大片可就社死了……
不能干。
这样想着,萧白腾昀驾雾,从朝歌城正西北方向的城墙腰部,一头冲出了护城大阵。
护城阵法在检测到高浓度魔气的一刹那间,元婴境的小阵雷,如约而至,轰然落下——
轰!
三十丈高的外城城墙,被一雷轰掉百丈之长,坍塌成了绵延的废墟。
看起来,这一击远远超出了小阵雷的力量。
实际上,如果小阵雷没有被诡异的分散掉,应该会在雷击处,留下一个极窄的深坑。
这让暮昀感觉,这次阵雷比想象中小的多,甚至根本达不到元婴境……
她的丹田全力防御阵雷,导致受伤最惨的,其实是撞击城墙造成的。
很快,她意识到,这件事很可能与萧白有关。
暮昀一边裹挟着萧白,朝西北方向的魔兽山脉疾飞而去,一边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漏洞的?”
“直觉。”
萧白被城墙撞的满头是血,然而在黑雾的保护下,一点内伤也没有。
被雷击之前,他做了两件事——
第一,找到城墙材料结构不均匀的地方,导致阵雷到这里传导不畅。
第二,萧白在二人撞墙之前的一瞬间,张开了炼气中境的共鸣之力。
这个力量看似很微弱,却宛若滴水落平湖,在城墙内部瞬间荡开了。
共鸣之力不断延伸,又不断叠加城墙的物理共振,最后将刻印了护城法印的石壁,震开了一段细小的位移。
而材料不均匀,放大了这段细小的位移,最终两相叠加,造成阵雷的九成力量轰在了城墙、而非暮昀头上。
暮昀惊奇万分。
只觉萧白的力量平平,手法却是极为巧妙,竟能在如此绝境中走出一条康庄大道,叹为观止。
玉壶到底是从哪里找到这么一块天纵奇才的神级璞玉?
与此同时!
在西北方向百里城墙设网布防的监道军,也被这离奇的一幕搞蒙了。
“怎么回事!”
“阵雷出故障了吗?”
“魔孽受伤太轻了,正在急速逃往魔兽山脉,快追!”
尽管发现了魔孽的逃遁方向,伏兵提前开始收网,但谁也没想到,魔孽挨了一道阵雷之后竟毫发未损,出城后的逃遁速度,丝毫没有减缓的迹象。
导致,伏兵收网的速度,竟赶不上魔孽逃遁的速度。
眼下,只能让十几个金丹境的监捕作为先头兵,一路追进魔兽山脉。
……
魔兽山脉。
即便是边缘地区,寒风暴雪也没日没夜的肆虐着。
为了保护萧白免受阵雷轰击,暮昀也受了点小伤。
她的魔核外甚至留下了阵雷的标记灵力,一时竟擦除不了。
这意味着,监道军会一路监测到她的位置,很快就会追上。
翻滚的黑雾在丛林中低空飞行。
萧白感觉形势不妙。
“十几个金丹境追来了,轩辕集很快也会跟上,我们终究跑不远了。”
怀中暮昀道:
“没关系,度鸦会接应我们。”
萧白搂着暮昀纤腰,明知故问:
“度鸦是谁?”
暮昀想了想道:
“他曾经袭击过你和张郁峰,不过这是个误会……当时的他,还没收到魔宗对你的保护命令。”
萧白心想,魔宗哪有什么保护他的命令,只有让他入魔的命令。
而度鸦袭击他和张郁峰,完全是立功心切,擅自主张。
从萧白当时的遥感看,度鸦不服从暮昀的命令,主动对她动手。
由此可见,天魔宗内部也非铁板一块,那位度鸦,根本不可靠!
“且不说度鸦的实力能不能帮到我们,眼下,我只认识你一个魔族,我知道你准备杀黄标炳这个狗贼,所以我信任你,但我不相信别的魔族。”
萧白如是道。
暮昀也不是很相信度鸦,可是……
“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萧白忽然心生一计,或者说,早有预谋了。
“你暂且封印魔核,散去魔气,化为凡人,由我御剑带你逃遁,找一个隐蔽的山洞安身,神仙也找不了我们。”
暮昀以为听错了什么。
因为这个计划实在太过离谱,仿佛萧白把骗局二字写在脸上。
要么骗她身子,要么骗她被抓,要么二者皆有之。
“以我接近元婴境的速度都很难脱身,你说你能带我消失在追兵眼中?”
萧白点了点头,认真向她解释:
“你一旦没有了魔气,他们就没法锁定你的位置,而我五行均赋的灵力残留极其稀薄,魔兽山脉风雪很大,妖兽又多,我们很容易消失的。”
暮昀认真想了想。
若是封印了魔核,确实能够散去魔气,连阵雷法印也会被暂时封印,可问题是……
“以你的炼气中境的速度,飞不了十几里就会被追上,你能在十几里范围内找出一个隐蔽的山洞,并在追兵的眼皮子底下人间蒸发吗?”
萧白点了点头,道:
“相信我,可以的。”
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男人根本就是想趁她散去魔力,直接将她抓捕,立大功一件。
这是她的理智告诉她的。
若是换成别的男人,她早就当场杀了他。
但眼前的男人,是萧白。
“我再信你一次。”
于是,暮昀立即掐诀封印魔核,散去体内所有魔气。
翻滚的黑雾被暴雪吞噬,很快消散一空。
她脸色苍白,身体霎时变得虚弱至极,肌骨一软,瘫倒在萧白怀里,只得任由萧白摆布了。
萧白御剑抱住暮昀,给她喂了口回灵丹,御剑向北疾行。
不得不说,这魔女真是轻啊!
虽然比暮昀本尊高了不少,但依然身如飘絮,软糯非常。
就是体温有点低……
萧白的御剑速度,起初很慢。
但是他的剑刃自带共鸣之力。
与暴雪共鸣。
与空气共鸣。
与重力共鸣。
甚至与空间本身共鸣。
每一次共鸣,都发出一道极其细微的爆响,推动着剑身前进。
于是,他的御剑速度,在层层共鸣爆响的叠加下,步步加速。
对别人来说,暴雪,空气,甚至重力、空间都是加速的阻碍。
但对萧白来说,却是加速的助力。
他的速度达到了极限——不止远超炼气境的御剑速度,更是超越了一般筑基速度,接近金丹境速度。
看的暮昀目瞪口呆,竭力的问道: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对自己的女人,萧白虽然不能说实话,但他更不想说谎,于是道: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是来拯救世界,让天地万物回归正轨的。”
“……”
暮昀直觉太夸张,但他是萧白,正在践行一个又一个奇迹的萧白。
她,再一次选择相信。
按照暮昀之前的计算,萧白大概只能在开始御剑的十几里范围内藏身。
但眼下,有了接近金丹境的御剑速度,萧白的逃遁距离超出百里之外,可以藏身的范围扩大了百倍有余。
最终,萧白御剑一百八十里后,在北边随便找了个兽穴山洞落脚。
“就在这里歇息吧。”
萧白洒雪封住洞口,又打通另外的通道,防止被发现后随时逃跑。
他的共鸣之力笼罩山洞,使得山体以一种极为自然的状态融于天地,看上去像没有山洞一样,更无人气。
方圆数百里内,茫茫风雪,就算元婴修士来了,也很难找到山洞。
……
很快。
监道军的追兵追到了南边一百八十里,萧白开始御剑的地方,突然找不到魔气残留与阵雷灵印的痕迹了。
只剩下一股淡淡的炼气灵压,飘在四面八方的空中,看不出方向。
众人一时间没了前进方向。
好在魔气没了,魔孽以凡人之躯定然跑不远。
众人干脆等总捕头赶来之后,再统一做决定。
仅仅百息之后,轩辕集就到了。
迅速了解这一路上的状况。
四散崩塌的城墙……
突然消失的魔气……
淡淡的炼气灵压……
轩辕集有丰富的追击经验,很快便有了推断。
“从魔孽强闯大阵与包围网看,萧监捕眼下并未投敌,是个清白之人,还望诸位知悉,莫要误伤了同僚。”
“眼下,那魔孽自知逃不远,可能给萧监捕吞下毒药,或缔结血契,自我封印魔核,以凡人之躯命令萧监捕带他藏于附近山洞,等待同党救援。”
“我们从四面八方地毯式搜寻,不放过任何一座山,遇到可疑的地方不要轻举妄动,以传信纳戒联系我,再暗中合围,一举捕魔,救出萧监捕。”
“是!”
众人领命,立即散开搜捕。
……
北边一百百十里的某洞穴。
萧白怀抱暮昀,沿着羊肠小道一路爬进去,一直深入洞穴深处,才豁然开朗,见到一片可以站直的空地。
可以看出来,这是个灵兽洞穴,空间还不小,有草窝,有石墩,有水源,粪便什么的也被清理的很干净。
以至于洞穴内竟没有臭味!
可见此方洞穴的主人,也有了些许灵智,正处在即将妖变的边缘。
暮昀竭力挣脱萧白,从纳戒中取出一个花茎编织的蒲席。
蒲席边缘的花茎上,竟还生了活的野花,三三两两,姹紫嫣红,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暮昀盘膝坐在蒲席上,吞药掐诀,闭目调息。
苍白的俊颜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女人的晕红。
萧白想筑基都想疯了,眼下也没时间谈情说爱。
一边想快点帮暮昀压抑魔气,一边又想魔女能快点助他修行。
单方面快乐没意思,互帮互爱才是双休的真谛。
“如果追兵以地毯式劈山翻土,一路搜索到这里,快的话,一个时辰就到了,我们得加紧了。”
暮昀俊颜一怔。
“加紧做什么?”
“加紧双休呀!”
话刚说出口,萧白也觉得太过直接了,便干咳两声道:
“当然,你也可以喝我的血,剜我的心,掏我的丹田……如果你忍心对自己恩人这么做的话!”
暮昀白了萧白一眼,俊俏的男人脸上露出一丝娇羞与寒意,以女声道:
“你甚至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要急着做这种事吗……”
天可怜见,师公我是知道的呀!
萧白笑而不语,随即伸手捋起暮昀的短刘海,露出一张带着明显女相的男子俊颜,与暮昀的本貌有几分相似。
“你的名字,难道比你的性别还重要吗?”
百草峰上历历在目,眼下又经历了生死与奇迹,暮昀也没心思与萧白见外了,心底的亲切感难以抑制的涌出。
“笨蛋,我只有脸像男人。”
萧白诧异,伸手摸了摸她的凶……
嗯,不大,但凶型很可爱,与暮昀本体相仿,明显比男人大的多。
暮昀吓了一跳,一身寒气逼人,魔气萦绕俊颜,差点崩开了封印。
“你做什么!”
不得不说,虽然是男人脸,但这表情真的蛮可爱的。
“这不是害怕你是男人嘛。”
萧白笑着说,随后又建议:
“既然是女人,你好歹换张可爱的女人的脸嘛。”
暮昀冷冷道:
“魔女的尊荣混乱且诡异,看了会被吓死,胆大的也会恶心到吐。”
“我上半身是从来不吐的。”
萧白拍着胸脯,骄傲的说。
暮昀摇了摇头,以手掩面,旋即换成了一张女人脸。
“怎么样?”
萧白定睛看去,根根如刺的粗粝短发下,是一张冒着寒气、几乎看不出任何表情的俏脸。
杏眸微凝,樱唇发白,五官冷俏如冰琢,只是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似在压抑着什么。
眸子里中柔情与黑暗兼具……
如果不是提前知晓,萧白根本看不出这张脸与田园暮昀有和相似,以至于他都分不清哪个是暮昀的本貌。
但萧白还是故作思索了半天,眸中含情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和我一个朋友的气质有点像。”
暮昀心中一紧,心想难道是百草峰上易容的不够彻底吗?
“你喜欢她?”
她忽然试探的问。
萧白认真的点头。
“有一点……不过我是长辈,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暮昀心中欢喜,气色冷俏。
“没想到道盟里也有变态。”
眼看时间过去了好几分钟,萧白不得不加快进度了。
“没时间闲聊了,轩辕集很快就会找到这里,长时间封印魔核,到时候你的力量也难恢复,我们开始吧。”
关于双休,大家都是成年人,暮昀也没什么好害羞,只是好奇道:
“可这里并没有温泉,我们如何双修?”
都这时候了,你还想享受?
等等,不对……
萧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是听谁说,双休必须要在温泉里进行的?”
“……”
暮昀心中慌了神。
她才十九岁,又不是魅魔,哪里懂双休细节?
只是这半个月在百草峰上,见萧白与玉壶天天在温泉里双修,这才略懂了一二。
但身为魔女,她可不能暴露出性知识的短板,以免落了下风。
于是她白了萧白一眼,冷冷的说。
“你们人类花样真多。”
萧白一愣,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理解她话里的逻辑。
“温泉里才叫花样多好不好?正常人类是在床上双休的,没有床的话……好吧,其实只要感觉对了,人类可以在任何地方双休。”
暮昀听的云里雾里,只反驳道:
“可如果没有温泉,彼此灵力如何相互融会贯通?”
我看你这魔女是完全不懂哦!
萧白终于明白了。
“谁告诉你双休是靠温泉传导灵力的?”
暮昀依旧在嘴硬。
“都说鱼水之欢,水乳交融,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此水非彼水……”
萧白麻了,双休吧,赶紧的。
“算了,没必要解释那么多,一切交给我,反正你封印了魔核,只有凡人修为,如何阻我?”
这样说着,萧白盘膝坐在暮昀的身后,伸手便要脱她衣服。
“不要——”
暮昀身子一激灵,吓得差点魔气又喷出来了,反问萧白道:
“为什么要脱衣服?”
奇怪的是,这一次,冷俏的脸上出现的是惊色,而非羞色。
萧白猜测,她可能是怕暴露了血管密布的小腿,便温柔道:
“也可以不脱的……在合适的地方,露一小片空间就行了。”
暮昀想了想,这倒是个好办法。
“嗯,就这么办!”
第0070章 惩戒花魔(下)【二合一,均订两千加更二三!】
洞中的时间,温柔而有节律的流逝着,如山雪融化,奔流不回。
蒲席边的黑花绽开花心,花蕊姹紫嫣红的荧光照亮了整个洞穴。
明明是两个人坐着,却在洞壁上留下一个人纽曲、颤冻的投影。
暮昀的识海里一片空白,宛如魔兽山脉呼啸的风雪, 永无止境。
她一次次的选择相信萧白,相信他天马行空、宛若骗局的做法,萧白也一次次的信守承诺,创造奇迹。
但是这一次……她感觉被骗了。
这哪里是什么灵力双休,这分明是异物入侵!
她杀人最常用的黑暗之花,就是这么入侵那些道盟贪官身体的。
宛如裂身的疼痛只是一瞬间,待黑暗之花的愉悦之毒感染神经, 那些歹人便沉浸幻梦,直至血空而死。
此刻的她也是如此,撕裂之痛稍纵即逝,宛若魅毒的愉悦如潮水涌来,她被一步步的放水,失去魔力。
更可恨的是,说好只需要露一片小地方就能双休了,可是……
起初,萧白只是将她的下身蟹衣拉到一侧,温柔的抚慰着。
但很快,他嫌挡事,竟把她的黑色抑魔蟹衣给直接撕烂了!
她,变成了真空女。
这比穿衣服还羞耻……
不知不觉间, 与萧白双休的她,竟变得和玉壶一样放氹了。
这绝非她曾经幻想过的那一幕。
萧白坐在花茎蒲席上,而她坐在萧白身上,紧紧抱在一起。
萧白气息平稳, 运功温柔, 却充满了力量感,完全看不出来腰伤刚好。
在抵达某个极限后,双休的魔力与灵力才是进入交融状态。
暮昀一身寒气退却,俏颜飞晕。
萧白体验到了和玉壶完全不一样的体验,外冷内热,寒气喷薄,以及隐约察觉出的……深渊虹吸。
“我曾听说,魔族与人双休时,会难以自禁的化为魔障形态,为什么你还是人类?”
暮昀从云端回过神来,有气无力的说:
“你是抱着这种期待与我双休的?”
萧白嘿嘿一笑。
“我就是好奇。”
暮昀觉得,人形只是虚妄,玉壶能伸出九尾,她为何不能现出魔形?
“如你所愿。”
暮昀笑而不语,环着萧白脖颈的双臂渐渐扭曲,藤蔓从血管内生发,于苍白指尖散出无限花肢。
萧白吓得一激灵。
“你……来真的?”
一转眼,他已被黑红杂糅的花肢缠住了腰身,沾染了黏糊糊的汁液,中间的主藤如少女的纤腰,上面嵌入一个个浊白的眼珠,眸中凄色被欲态占据。
——这是花魔!
萧白瞬间陷入无限花藤的海洋。
他,动不了了。
陷入被动状态……
当代年轻人的杏知识浩如烟海。
当代年轻人的杏癖,不可名状。
现在,萧白可以大声的说,不止杏知识与杏癖,他的杏经验也是抵达了人类不曾抵达的领域。
他成了一名伟大的杏域拓荒者!
萧白印象中的田园女修,虽然娇蛮娇小又可爱,让他不忍用力去怜惜。
但花魔暮昀才是她的本体,萧白恨不得全身都塞进触肢的海洋,直抵那神秘莫测的魔核花芯。
既然魔女展现出了本貌与诚意,萧白也不能被动双休。
立即发动毕生所学:共鸣之力!
虽然一阶共鸣之力只能作用于死物,但通过自身震动近距离带动花藤摇曳,还是轻轻松松的。
于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见到真正的花肢乱颤。
那是足以媲美玉壶九尾曳如篝火的巅峰体验!
并且获得了修改器的最高礼赞。
【叮——恭喜宿主获得来自女主夏侯暮昀的双休魔力,已转化为灵力并百分百吸收,宿主修为升至炼气后期!】
花魔暮昀完全沉醉于对渺小人类蹂躏的快乐中,没发觉萧白正在升阶。
萧白仔细观察,暮昀的魔气被自己完全吸收,一点也没散逸出去,不会被追兵察觉。
于是,他乘胜共鸣,梅开二度。
【叮——恭喜宿主获得来自女主夏侯暮昀的双休魔力,已转化为灵力并百分百吸收,宿主修为升至炼气巅峰!】
继续共鸣,很快达成帽子戏法。
【叮——恭喜宿主获得来自女主夏侯暮昀的双休魔力,已转化为灵力并百分百吸收,宿主修为升至筑基初境!】
不得不说,这魔女天赋太高了。
虽然魔核只有筑基巅峰修为,但是通过某种魔功禁术,竟能爆出接近元婴的修为,很轻松的让他升阶到筑基。
难怪,她能以十九岁的资历在魔宗身居高位——单论修行天赋,暮昀可以说是远超玉壶。
筑基的感觉很美妙,但被正在进行的另一件美妙的事冲淡了。
萧白加大力度,继续共鸣双休。
与萧白的双休,不会让修为更高的暮昀升阶,也不会为其疗伤,只会让她体内的魔核与肉身融合的更为完美,达到一种更高阶的身体状态。
暮昀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觉得自己像是个人类,准确说,像个女人。
她甚至觉得,自己以后都不用再去杀人嗜血取丹了,只要与萧白双休便可以压抑魔气。
不过,她还是喜欢杀人。
她做不到玉壶那般自然惬意,总感觉双休有点屈辱……
尤其那诡异的震颤之力。
何况在百草峰上,萧白还是她另一人格的便宜师公。
想来脸都烫。
突然。
萧白的动作停了,身体像是一夜霜打的茄子。
花魔忽然觉得花芯空落落的……
“怎么了?”
萧白懵了。
他看见了洞穴角落里,一只黄色的母狐狸正冷冷的看着她们。
那眼神,仿佛能理解这一切。
“我的腰有点疼。”
萧白喃喃自语道。
花魔也很快看见那只母狐狸。
“原来……这竟是个狐狸洞。”
暮昀心想,萧白见到她的花魔形态强硬的很,见到狐狸却突然蔫了。
他这是在怕老婆……
她忽然心生出一股淡淡的醋意,只道:
“不是所有狐狸都是你老婆。”
“好吧。”
萧白松了口气,继续共鸣双休。
不过,这次补魔已经到了极限,无论再怎么补,也无法再冲到下一阶。
不排除是心理因素……
萧白很快草草了事,穿好衣服,清白做人,一副圣贤之姿。
暮昀随之恢复人身。
正如玉壶之前预测的那般,她的一身魔气被完美的抑制了。
但她的伤还在,萧白的五行灵力无法帮她疗伤,也无法帮她清除体内的阵雷法印,反而因为在双休中流逝了大量的魔力,变得无比虚弱。
这意味着,此刻的她,无法爆出接近元婴境的实力了,很容易被监道军中的金丹修士追踪、抓捕。
从纳戒里取出一件备用的抑魔亵衣穿上,又取出个黄花发卡,夹住了乱糟糟的短发,显得很可爱。
“眼下,我只是完全压住了体内魔气,但伤势并未好转,而流失的魔力一时补不回来——现在,不止轩辕集,恐怕任何一个金丹境监捕都能让我陷入苦战,这么长时间,方圆百里四周都是追兵,你有办法逃出去吗?”
萧白也意识到,形势依然不妙,但身为男人必须临危不乱。
“你的魔力都交给我了,自然由我来带你离开。”
暮昀看着萧白,这才意识到:
“你……筑基了?”
萧白笑了笑。
“双休涨修为,不是常事吗?”
双休,的确会提升二者中较弱一人的修为,但像萧白这样的升阶速度,暮昀闻所未闻。
何况,他还是个五行均赋者。
要知道,玉壶整整花了十日与之双休,才将萧白提升到炼气境。
与她双休半个时辰便筑基了……
难道说,他和魔女更配?
想到这里,暮昀竟有些得意。
但眼下,形势依然严峻。
“你才刚筑基,恐怕还很难对付金丹修士。”
“随着修为的提升,每一个境界与下一个境界的差距也在拉大。”
“你凡人时,也许能依靠利器杀死炼气修士;但若你炼气了,杀死筑基修士就会变得困难很多。”
“天元大陆,只有达到金丹修为的修士,才能称之为强者,想以筑基之力击败金丹境修士,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萧白听来觉得很有道理。
但他可是天元大陆最大的挂逼,岂能被常理所束缚?
“你的魔核不也只有筑基巅峰的修为么,为何能乱杀金丹修士?”
暮昀摇了摇头,觉得萧白太天真。
“我的魔核乃尊主亲手所植,是天阶材质的半手造魔核,不止能完美施展各种禁法,关键时能爆修为。”
天阶材质的半人造魔核,也得需要足够的天赋才能适配啊……
萧白终于明白了,玉壶,暮昀,一剑狐……他的现老婆和未来老婆,全都是不折不扣的开挂选手。
或者说,他的修改器只挑选开挂的坏女人,让他软饭吃饱。
而他的穿越旅程,也许正是一个挂逼与挂逼们相爱的故事。
“所以,你得教我几招比较有用的魔功……威力越大越好!”
暮昀冷俏的小脸一怔,一双寒春杏眼直盯着萧白,以为听错了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人类修士想要修行魔功!
“你没魔力,如何施展魔功?”
萧白倒是觉得修改器会帮他解决适配的问题。
“你的黑暗之花还在我体内呢,我想它也可以模拟魔力驱动魔功的。”
暮昀想了想,倒是也有几分似是而非的道理。
“既然是你……也可以试试。”
“我这里有一个强力又隐蔽的地阶禁法,需要魔力与同等的正常灵力混合运功,就连我自己也很难施展出。”
一听是地阶禁术,萧白忽然来了大兴致。
“什么功法?”
暮昀旋即掐诀,极其谨慎的运汲魔力,再混合筑基灵力,两指一并:
“红莲!”
萧白身侧虚空中,隐约出现了一道闭合的莲影,却又迅速消散,并未释放出任何威力。
萧白心想,难怪暮昀给分身起名叫莲生,原来这莲并不容易生出来。
“红莲!”
暮昀掐诀测试了很久,半天也没施展出完全态的红莲。
萧白眼看时间不早了,咬牙做出一个肉疼的决定——
“你还是在我身上试一下吧。”
暮昀一脸惊态。
“红莲威力比黑暗之花大很多,你可能会死人的。”
舍不得一身剐,怎么学功法?
萧白觉得穿越者没那么容易挂,并且做好了万全的防身准备。
“直接来吧。”
眼见萧白目光坚定,成竹在胸,暮昀也只好试一试。
旋即掐诀,运汲少量魔力,再混合同等筑基灵力,两指一并:
“红莲!”
刷——
血光一闪。
萧白感觉身体好像被拦腰截断了。
丹田宛在火莲的花心,备受煎熬。
低头一看。
一朵血莲,拦腰开在他的身体上。
莲心位于丹田,五朵血红的花瓣从腰身的五个方向插了出来。
萧白明白了,暮昀的黑暗之花于口中绽放,红莲于丹田绽放。
不止丹田,靠近丹田的两个腰子也喷出了鲜血……
萧白的腰,今天好累。
身体不吃点苦头,他还真学不了神功,庖丁剑法,黑暗之花,到现在的红莲,无一不证明了这一点。
红莲,之于黑暗之花。
一个以花藤入体抽干血灵,一个以禁法,直接隔空袭击丹田。
可见,红莲的暴力程度远超黑暗之花,难怪是地阶魔功禁术!
要不是萧白五行均赋的丹田,对任何功法都有着超强免疫力。
加上他的修改器瞬间吸收大部分魔力,这一下,萧白的本体搞不好真要交代在这里,脊蛊虫要立功。
好在,他只简单吃了一记筑基境的红莲,修改器便有反应了……
【叮——恭喜宿主习得女主夏侯暮昀传授的地阶魔功“红莲”,并自动推衍至满级境界,还请宿主尽快提升修为,以发挥出此功法的最大威力!】
有了地阶红莲他还用怕金丹?
萧白心中大喜,连忙嗑药恢复丹田与腰身,一脸气势如虹的说:
“我好了,可以出去了!”
这就好了?
暮昀将信将疑。
突然,她脸色一变,察觉出一道诡异的力量正在快速靠近山洞。
“刚刚施展的筑基红莲把附近的魔族引来了,等等……是度鸦!”
第0071章 屠鸦【二合一,求订阅、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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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静力精中集,目闭,许些了心安才这昀暮,析分的白萧了听
会机的我是这,斗战束结点快想更我比定一鸦度,来起打真“
人杀敢不而, 人抓敢只多最集辕轩,你护保我由,场了不收,事闹狐剑一心担他,集辕轩识认我但“
强太样同说来鸦度对,强太说来们我对, 集辕轩的期中婴元“
手对杀反中战耗消在法办的多够足有就,杀秒方对被不要只,肉的够足白萧在好
了慢更就, 力魔拟模花之暗黑用得还,白萧的核魔有没是其尤
慢偏度速的力运诀掐得使,力灵与力魔的等同合混要需莲红展施,是点缺的一唯
杀必击一士修丹金的通普对以足,强更力威的展施下态状伤受昀暮比,术禁莲红级满得习他,况何更
术体身近的境丹金美媲了有拥便他,下成加的鸣共阶一在,术体侯夏的级满合融,压灵基筑拥坐今如
气炼才他时那,道知要
出看能就度速剑御的中雪风和,壁石下地的炳标黄破震他从这
成加的大巨着有术体体身近对,力之鸣共阶一
力之战一有应己自的在现得觉白萧,鸦度于至
。间空的作操有或中其这
。孽魔的捕抓要他是正昀暮现发集辕轩怕是而,集辕轩怕不白萧
”。控掌法无也再面局, 了到会就快很集辕轩,应反的军道监近附起引会定气魔的逸散,来起打真果如“
。下八上七里心她让是还势局峻严的下眼但, 白萧信相然虽昀暮
”。划计有自我,气魔敛收程全需只你,水反会必未也他“
:道,笑了笑白萧
。力魔复恢力尽,修静,药嗑的默默,上席蒲茎花在坐膝盘昀暮
”。险冒人个一你让能不我“
。了气脾没的摸白萧被魔花代一
”。吧养休好好你,了必不倒那“
。软柔的外意却,来起摸,发短的手戳很来起看那她摸了摸白萧
”。手对是不必未,力合我你……基筑已你在现,他付对人个一己自备准是来本我,手动我对敢的真鸦度果如“
。划计用备的险危是只这,她应接鸦度系联备准过说她,城歌朝出逃刚指是,点早的说白萧,白明昀暮
”。断判的你响影怕诉告早“
”?我诉告点早不么什为“
:道说口随,然淡色神白萧
”。手动我对仇公报私除排不,心好么那会必未来他次一这,以所“
”。主尊报上事此将法没,据证现发没还我……下眼是只,去眼来眉宗煞地和直一还他说据,作动小少不过有里地暗,我服不直一鸦度,来年两“
”。位职个这了到拿格破便,涨飞力实我的时当,的任接鸦度由该本位职个这,前年两,席首务外国武寒“
。怨恩的鸦度与己自出说的讳忌不毫她,来赶在正鸦度现发,此因
。样一迹奇的造创来走路一这和
。去出逃她带会将白萧,信确比无都中心的她,情险种何到遇论无
。态心的惊不辱宠、地天于融种这了染沾少多也她,后之休双白萧与而
。一之因原的基筑他现发间时一第有没昀暮是也,场气然浑的白萧
?惧可何有,筹一了输就上势气是光,将败下手的婆老昀暮是鸦度
。因原的张紧有没毫丝,时来赶在正鸦度的他击袭经曾到听他是这¥防%盗¥十@分*钟&,请#十%分&钟*后@刷&新#阅*读¥。
。真归璞返的后之理至道大了悉洞是佛仿,成天然浑态姿,体一为融流气弱微的臭狐淡淡了合混中洞与,影投的上壁洞与,石土遭周与佛仿,中洞在站手负,子袍青苍着披姿身的拔挺
。势气非而,力战的他是的响影,基筑不筑
。的死死得捏拿,满拉经已块这势气,他的法心鸣共阶一得习为因
。强变势气而基筑为因有没并他,是的趣有
。碍大么什没也田丹,了好就快很伤腰,稳平息气,后之基筑白萧
”。以可“
。诺允然欣便,白萧眼了看昀暮
”。去出人二你救便我,件条个这应答要只……我给让置位的务外席首国武寒把,务外合适再不,跌暴为修你,说主尊对须你,后宗回但,以可你救“
。头点了点鸦度
”。然自“
”?件条的我救有还你必想,去出我救没还多么这了说“
:道协妥,探试的付对是能可更但,地余的旋回了到看乎似昀暮
”?么宗魔天到回能你,助帮的我有没下眼,得觉你……地此到辰时个两要需也,来前自亲主尊是算就“
:道笑冷,禁不俊忍鸦度
”?后宗魔天回“
”。复恢养修会自我后宗魔天回,心费你劳不伤小点这“
:道冷冷,山如动不昀暮
。重越来越的说话的鸦度
”。样模女痴的困所情为是这你“
”?吗忍容会主尊为以你,的降大力实后之休双种这你像是但,休双类人与族魔下门止禁令命有没然虽宗魔天“
”。功练在子弟新宗魔个哪是为以还我到弱虚,莲红的展施你“
:道昀暮对续继身转,白萧会理有没鸦度,下眼但
。力能异诡的阶升速快休双过通并,休双之与人女引吸能处随种这白萧,慕羡些有至甚他
。了上搭经已勾就宗炎雪在女男狗对这,明说也这
。闲神定气能才,他救来会昀暮道知就早白萧许或,看在现
。的似者强婴元个跟的闲神定气,他的为修气炼有只时当,候时的子小这击袭次上,起想然忽鸦度
”?吧你是,鸦乌闹吵的舟行盟道击袭?吗面过见是不们我“
。子面鸦度给不他的壮气直理,定镇还昀暮比白萧
。白萧问他
”……是你“¥防%盗¥十@分*钟&,请#十%分&钟*后@刷&新#阅*读¥。
。手动可便,后之全安定确,探试的后最做需只他,奋兴中心住抑压
!机良赐天
。手对的修魔丹金他是能可不也,士修丹金算就,基筑是只究终但,见罕然固赋天休双其
。基筑了到升是过不也白萧而
。了她死捏手只以足他刻此到弱虚,多许很弱虚她让而反,处益无并势伤的昀暮对修双但
。了性能可它其到不想他,休双法禁以昀暮与了除
!基筑已竟子此,间时天一才面见次上离距,为修看再
……了到惊给势气的起升然陡白萧被,身转才这鸦度
。兽神某怕不也点一,着站的壮气直理白萧,着想样这
!了人年成是都岁九十子女,代时何任,界世何任……稚童个是她说你,以可情无婆老我说你
。逼一得慌,噔咯一里心白萧
”。稚童情无的位高居身个是只你,错没的说子弟内门“
。然浑的无若有似及以,迹痕的击轰雷阵被,势伤的她出看眼一,眼了扫淡淡上身昀暮在鸦度
”。了走以可你,里这开离法办有自我,下眼,我救以足不还力实的你“
。首摇昀暮
”。救求我向没然居你,截堵追围军道监的多么这被……了你看小我是“
:道说的悠悠慢才这,眼了扫下四中洞朝人男篷黑
”。过救求你向得记不我“
:道,喜悲与张紧出不看,静娴色面,眼睁徐徐,着坐膝盘昀暮
!昀暮戒惩要想的烈强,了不忍也己自,上身己自搁算就事这……职要了去抢给子片头丫小个这昀暮被,佬大宗魔的地立天顶种这,想心白萧
。压灵气魔的压压黑满灌穴洞个整给,顶石穴洞到戳快篷斗顶头
。头一高还他比人这,眼了看白萧
。人男的眸双色血到看能篷斗着隔,篷斗色黑袭一穿身,高极子个一是这
。样模子男个一为化徐徐
。穴洞入灌口洞路通条各体山从鸦黑的麻麻密密,快很
。抖发瑟瑟落角在缩便人主狸狐的穴洞,后过息百仅仅
!力之鸣共是这
。下落纷纷样一雨下像土泥,坠欲摇摇,隆隆轰轰洞山
。石地的穴洞个整了碎震,脚双白萧入传时同
。波荡震的烈剧声一出炸中气空在,身肉的白萧过穿样一纹波像竟,量力的击刺爪利
。开弹肉肌的荡震间瞬他被便,寸半身腰白萧入刺只爪利的鸦巨
。备戒些有少多他,此因
。了晓知就候时的峰郁张袭偷鸦巨在白萧,点一这
。袭偷玩欢喜也他,他在势优怕哪
。白萧甚更度程琐猥的他,袭偷论
!田丹的白萧向刺爪一
——壁洞的后身白萧出冲鸦巨头一,落未音话
”。修魔的境丹金位一付对它拿该不你,了惜可,苦良心用是倒者计设……铳作柄剑,药火灵灭“
。药弹的开爆散四经已向看细仔,损无发毫,身起血擦他
。的想么这是也,鸦度
?呢袭偷会谁者强的正真,竟毕
。弱示和招虚是多大但,袭偷搞欢喜白萧
。血吐狈狼,上墙到轰飞轰鸦度给,大极力击冲但,防的修魔丹金破法无然虽,丹金近接力威铳一这
。剑黑了出拔才这白萧
。上壁洞了在撞,出飞着横顶头昀暮从,倾一的猛子身的鸦度
!上背腰的他在轰铳一
!砰
——然突
”。路上你送会我但,路上你带会不我“
。边耳了到裂笑一,笑一嘴咧脸丑的盖覆羽黑
。昀暮向指,爪利起抬鸦度
”?么什做里这来你那“
:问追续继上嘴,袭偷备准白萧示暗,步一这了到料已早昀暮
”?呢路上赘累个两着带险冒要么什为我,的我是会也置位个这,了死你要只,是可“
。脸的陋丑的盖覆毛鸦张一出露,篷斗开掀,见匕穷图鸦度,此及念一
!手对的他是能可不,昀暮的在现,说是就也
。举之奈无属实,力战复恢非而,气魔盖掩了为是也休双类人与,重严去上看比伤的她,二第
。主尊系联有没还昀暮,一第
——论结个两出得他,此由
?了要不就要不说在现,位职要重的气力大了花她年当
。来下静平她让能乎似田种,去下续继能份身应内的宗炎雪在她及以
。凶元的死惨母其年当致导接间或接直,死杀手亲想她:是因原的位职此于着执对昀暮
。选评了过错,务任行执国雷惊在还他,时当——选当格破才人选候位诸败击,久很了练苦,位职的务外席首国武寒取争了为昀暮,前年两
。了默沉然忽却,鸦度
”。们我了不救,力实点这你,了说早婆老昀暮“
。上脸的俊英白萧在刮然凛,风罡的啸呼如力魔的开散
。渣成裂碎已便,爆自及不来至甚核魔,灭熄眸赤鸦度
。壁核爆捏手徒
。震一心掌白萧,压灵弹反法无而纹裂因核魔的鸦度趁
。核魔了住握,腹小的他入刺剑如手右,来而身闪白萧
……了迟太,惜可
。纹裂的外核魔补弥药嗑忙连鸦度,了惊震及不来
!住抗能没也他连竟,强更力威莲红的昀暮比竟,莲红的展施白萧而
。白萧教在是正莲红弱虚的展施昀暮才刚,白明然突鸦度,下之愕惊
”——你“
……纹裂道一了现出,核魔的他
。腹小了住捂,固凝眸赤鸦度
。莲血的烂灿朵一出放绽,雾血开炸间腰其于,身肉鸦度了化固间瞬,洞全罩笼压灵式莲的异诡
”。莲红“
——焰火的莲如道一出掐尖指于
。力灵的身自合混,力魔的花之暗黑汲运,合一掌双,快手疾眼白萧
!诀掐他拦阻以足不鸦黑的天满而,昀暮击袭他开离鸦巨
。了到于终机时诀掐的等苦他
……杀秒被是而
。耗消是不的怕最白萧,而然
!昀暮的处远击攻而转,白萧离远然忽,鸦巨的身肉复恢
。形身复恢,药丹充补鸦巨给以足鸦黑的量海,时同此与
。药丹的白萧耗消程全,白萧近靠动主不:术战的妥稳最是这,下眼
。啸尖的耳刺出发
。穴洞个整着斥充,鸦乌天漫为化体身的盖覆羽黑,篷斗开掀,即随
。招诡的奇离么什出整然突白萧心担点有真他,此如虽话
”。基筑是只究终,多虽技巧淫奇,信自你了给人男是来原,闲神定气般这么怎纪年小小你说我“
。来起笑冷昀暮朝然忽他
……劲对不都看么怎,人男个这
!压灵的境丹金抗硬竟,药补动自能时击袭被体身的白萧何为,白明不他
。撼震受大中心,懂不看鸦度,幕一这
。灭斩数悉鸦黑的药送将,刷刷刷
。快极度速法剑丁庖的白萧,而然
。身肉复恢其助辅,药送鸦巨给,鸦黑只十几制控忙连他
。身近易轻敢不,了到吓被也鸦度
。续持法无,啸尖
。了塌坍快乎几,出输啸呼口一么这被,身肉和骼骨的碎震被就本
。了止为此到也鸦巨,幸万
!斯如怖恐,力之丹金——
。丹灵回颗三费浪只也,久么那了打虎黑与炳标黄与白萧,道知要
。了没丹灵回颗十,口一只
。了没耗消被也层护保的白萧,毕完啸尖鸦巨
。碎震被不壁外田丹护保以,层耗消压灵厚厚个一成形,壁外田丹在积堆丹灵回颗十
。抗硬田丹以药嗑白萧,击攻压灵波是这幸万
。出输顿一的白萧着对接直,啸尖鸣鸦声一这
。压灵丹金出放释,啸尖出发的能本,喙长的来下拉耷然突
。了碎震被都架骨连,腑六脏五
。震剧间瞬身肉,滞一眸双鸦巨
!利胜的学理物是这
。壁石的外印法除了碎震掌一,屋石下地的炳标黄在他像就
。身肉的外核兽除鸦巨坏破以足,震一这是但
。开弹给压灵的上核兽被会都,坏破理物的手徒至甚
。核兽的境丹金坏破法无,力之鸣共凭仅白萧,管尽
”!震“
——子爪的鸦巨了住抓手只,身转息瞬已却白萧
……量力的异诡等何是这磨琢在还,来过应反没人还鸦度
。击攻理物展施能不它表代不,力施田丹或力灵、体灵对空隔法无是只
。分部理物的体灵含包也,振共械机:名学,鸣共理物种一是,说确准
。鸣共的物死对指是,鸣共阶一
第0072章 魔孽把我夺舍了【二合一,均订加更四、五!】
黑色的金丹魔核碎裂成渣,任由喷薄的魔气灌满洞穴,呼啸如罡风。
度鸦被杀人诛心,来不及愤怒或震惊,身子便化为尘烟,消散一空。
只留下碎裂一地的魔核外壳。
本来准备袭击暮昀的凶兽巨鸦,突然失去了控制, 陷入混沌状态,被萧白转头一顿胖揍,反手收进了纳戒。
土黄色的母狐狸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盯着萧白,像是在盯着杀神,眸子里全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要知道,这个男人刚进入山洞时,和她一样只有炼气修为。
不过是与花魔双休了半个时辰,已经能单杀金丹魔修……
人类,真可怕!
花茎蒲席上已落满了土石,边缘的花蕊依然照亮洞穴。
暮昀全程盘膝看戏,冷俏的表情看似气定神闲,风轻云淡,实则内心焦急的不行……
刚才,她随时准备动用魔力帮忙。
结果,每次准备出手,都发现萧白的反击力量,比她准备出手帮忙的力量还要强。
如此一来,她若真的出手,岂不是帮倒忙?
不管萧白的战斗过程多么惊险,多么不讲武德,能单杀度鸦, 意味着萧白比无伤状态的她,也只差一点距离了。
很快, 她就治不了萧白, 任由他蹂躏自己……
想到这里,她的身体竟莫名发热。
她忙恢复清白的神智。
眼下, 从萧白的话中,她隐约猜到了萧白的计划。
便连忙运力,将度鸦散逸的魔气吸收干净。
“你是想让死了的度鸦假扮我?”
“没错。”
萧白点了点头,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自始至终,朝歌城只知道与你近似的魔气,并不知晓你的魔女身份。”
“只要你把自己的魔气注入碎裂的魔核,让这个魔核看起来像是你的。”
“这样一来,监道宫以为度鸦才是挟持我逃出朝歌城的魔孽。”
“而昨日,我与张郁峰在前往朝歌的路上被度鸦袭击——这件事,或许能成为一个佐证。”
暮昀俏脸一怔,直盯着萧白。
她只知道,萧白为人好色,行事天马行空,没想到心思也如此缜密。
“我试试看吧。”
旋即,暮昀解封魔核,释放微弱的魔力,反复催动黑暗之花,将她的魔气强行灌入魔核残片。
一边吸收其内度鸦的魔气残留,再以自己的魔气覆盖。
最后,还强行在魔核外壁削去阵雷法印,转刻在度鸦魔核的碎片上。
过程还算顺利,但并不完美。
“只要不拿到道盟总部检测,或是被某个魔族强者看到,寒武监道宫应该发现不了其中端倪。”
萧白松了口气。
最关键的环节搞定,计划能成。
“那就足够了,我有掌门问心和一剑狐双重保障,自保还是轻轻松松。”
暮昀明白萧白意思,旋即起身,拍去身上和头上泥土。
“监道军快赶到这里了,我得必须马上突围回天魔宗。”
以暮昀现在的一身凡人气息,和筑基巅峰灵力,加上萧白留守山洞对监道军的吸引,很轻松就能突破包围圈。
萧白并不担心这一点,只问她:
“还不知你叫什么?”
暮昀白了萧白一眼。
真是没良心的男人,双休那么久一句没问,到现在才问人家名字,没好气的随便丢了个备用名字:
“朝露。”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萧白觉得日了也不苦啊。
真不知道曹孟德为何这么说。
可能,他的朝露是人妻,而自己的朝露是小花魔。
暮昀,差不多就是晚霞的意思,正好和朝露相对……
毫不掩饰了属于是。
“我们还能见面吗?”
萧白明知故问,深情款款。
暮昀也并无诀别的伤感。
“人魔两隔,就此别过吧,若你真心不改,或许有再见的时候。”
“一定有的。”
萧白如是道。
心里却想,我明早就能见到你!
暮昀此番受了伤,去魔宗太远,不太保险,而雪炎宗就在附近。
更何况雪炎宗有玉壶帮她疗伤,也许天亮后就能在温泉里看到她,运气好还能来个大四喜……
“可别食言。”
这样说着,暮昀一脸骄矜,随即化为花藤遁入土中,消失不见。
萧白看懵了。
这魔女的土遁功夫还真是了得,若是月黑风高时,能遁入百草峰顶与他幽会……当真妙极。
洞中土石早已被震碎,暮昀的土遁也没留下什么痕迹。
眼下,只剩下一人一狐,在洞中大眼挤小眼。
安全起见,萧白还是假设这就是玉壶老婆的分身,宁可信其是,不可信其非。
“老婆,我也是被魔女逼得身不由己,不从她会出人命的。”
“……”
狐狸根本听不懂人话,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萧白四下看了眼,深感抱歉道:
“抱歉毁了你的家,若不嫌弃,我带你去雪炎宗过好日子。”
狐狸瞪了萧白一眼,感觉这男人太号色,便一溜烟就跑了。
反正,这个山洞也是她最近才找到的兽洞之一,附近能住的地方很多。
看着母狐狸一溜烟的背影,萧白松了口气……也叹了口气。
“看来是只好狐狸。”
送别母狐狸后,萧白大致收拾一下战场,确定现场只有一种魔气痕迹。
一切妥当后,他又给自己来了一招黑暗之花,于口中绽放诡谲的黑花。
再从口中徒手拽出花藤,连着血肉与内脏……
疼是疼了点,但没办法,做戏就要做全套。
萧白疼的满头是汗。
旋即,连忙嗑药,盘膝坐下,运气调息,尽力恢复,等待监道军到来。
这一等,足足等了三炷香时间。
轩辕集才收起巨大的包围圈,从四面八方朝山洞围了过来。
监道军先是在山体外布置阵法。
然后剑劈山门,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的劈掉山体,把山洞孤立在中间。
这样一来,可从中间直达山洞,避免落入魔孽布置的陷阱。
山体被剥的离洞心只剩百丈远。
通往洞心的小径清晰可见。
饶是如此,有魔孽镇守,围山的监道军还是觉得有些危险。
“继续劈山!”
“可山体核心全是坚石,剑气很难再劈的动了,需要近距离剑掘。”
“拿大剑劈!”
在轩辕集的示意下。
一名身形高大的金丹境监捕,竟取出一柄一丈余长的大剑。
腾空一跃,一剑劈向洞口。
结果……
剑刃竟落在了一根手指上!
剑势戛然而止,轰然一声,剧烈的剑震将剩余的山体崩了个大半。
高大的监捕双手震的发麻,差点连剑都丢了。
轩辕集紧皱眉头。
崩裂的废墟之中,一个身穿苍青色张老袍子的年轻人,负手屹立。
挺拔的身姿与土石风雪、天地万物融为一体,宛若石雕。
英俊的脸庞不沾泥土与风尘,朝轩辕集招手。
“总捕大人,是我,萧白。”
监道军众人霎时鸦雀无声。
轩辕集盯着萧白看了很久,才确定这人真的是萧白,而不是别的什么妖魔鬼怪。
这就有意思了。
上一次见萧白时,萧白才只有炼气修为,既没有筑基,也没有这等浑然的气势。
上一次是傍晚。
而现在……竟还没到子夜。
就算承认他是筑基修士,为何挡得了金丹修士的一剑?
轩辕集修行数百年,还没见过如此离奇的事,一个一剑狐就足够让他震惊咋舌。
一旁,监捕们也忍不住惊叹。
“萧监捕这么快就筑基了?”
“刚才是什么力量?”
“那魔孽呢?”
萧白一跃跳出废墟,笑了笑:
“魔孽把我夺舍了。”
轩辕集:
“……”
众监捕:
“……”
这种玩笑开不得,不过萧白问心无愧,耸了耸肩,笑着说:
“开玩笑呢……魔孽被我杀了,这是他的魔核。”
随即,他掏出几片沾染了暮昀魔气的度鸦魔核。
轩辕集一步踏出,来到萧白身前。
接过魔核残片,极认真的看了眼。
对比魔核上残留的细微魔气,与护城大阵检测的魔气基本一致。
魔核上残留的阵雷法印也对的上。
从魔核裂纹推测其碎裂的方式,与萧白刚才接大剑的震力相似。
再看萧白,脸色苍白,嘴角沾着血渍,体内还残留着细微魔气……
种种迹象,萧白真有可能亲手杀了魔孽!
他总感觉,萧白若非是高人转世重修,否则真有可能被夺舍了。
“诸位请随我来。”
萧白挥剑斩开坍塌的废墟,拓宽入洞小径,领着众人,来到几近崩塌的洞穴里。
随即,他又从纳戒里取出金丹境凶兽:巨鸦。
“那魔孽擅长控制黑雾与鸦群,这是他用来偷袭的巨鸦。”
轩辕集亲自检查战场,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有人问萧白:
“且不说你如何筑基,那魔孽实力接近元婴,你筑基之力如何能赢他?”
“我能无伤接你一剑,杀个金丹魔族又有何难?”
萧白反问道,旋即解释:
“所谓元婴之力,不过是金丹魔核爆的修为,那魔孽被阵雷劈了之后,连普通金丹修士都未必是对手,否则还用躲在山洞里?”
又有人问道:
“具体过程是怎么回事?”
萧白道:
“起初,那魔孽在我体内种了一道黑鸦魔气,强行控制我御剑摆脱诸位的追击,带他寻找个藏身之地。”
“到了山洞后,我发现他的气息愈发虚弱,而我的五行均赋灵根竟吸收了黑鸦魔气,一举升阶到筑基。”
“那魔孽发现后,竟不顾伤势向我出手,被我领悟的震力反杀。”
“……就是这么一回事。”
众人听的目瞪口呆,一时间都不知道从哪质疑起了。
萧白继续道:
“只是那魔孽太过阴险,黑鸦魔气在我体内仍有少量残留,需要尽快去监道宫做检查治疗。”
话全让你一个人说了……
有人反应过来,厚着脸追问道:
“你不是……真被夺舍了吧?五行均赋突然筑基,怎么看也太诡异了。”
萧白摊开手。
“要说被夺舍,可能从玉壶长老选中我时就开始了吧,长老让我十日便炼了气,如此天赋……或许与她有关。”
众人听的哑口无言,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下一句。
轩辕集始终皱着眉观望,只道:
“人没事就好,先回监道宫吧。”
随即,监道军封锁山体,希望尽量找到一些能佐证萧白所说话的证据。
……
子夜,监道宫,第五层。
内检房的主结构刚被修复好,还没装修呢,萧白又回来了。
给萧白做内检的还是那三个人,一个老道医,一男一女两个实习道医。
不过这一次,他们不敢拿刀了。
曜石台,高阶透析阵法,都是临时搭建的。
三人调试黑曜石和环壁上的检测法印,内检很快开始。
“确认灵脉身份:雪炎宗百草峰丹药长老道侣,萧白。”
“确认骨脉年纪:二十七岁又七个月。”
“确认灵根修为:筑基初境。”
“确认灵根天赋:五行均赋。”
“确认种族:纯种人类。”
“确认丹田:丹田气海平稳,气海内没有妖力或魔气感染迹象,丹田外有细微的魔气残留。”
“确认未修行过妖法或魔功。”
萧白觉得很奇怪。
被检测到没有修行魔功,说明红莲是修改器托管学会的。
跟他萧白没关系。
内检结束,道医又开始检测魔核。
“魔核碎片检测:确认受到突然的震动被破坏,乃外力所伤;其魔气残留与护城大阵记录的魔气近似。”
如此这般,萧白终于松了口气。
隔壁监视房,章文寅与轩辕集皆面色凝重,没有说什么。
这时,玄石也闻讯赶回监视房,带来了一个重要的证据。
“雪炎宗戒律堂的张郁峰执戒,确认与萧白在来朝歌城的路上,被魔孽袭击过,虽然他不确定魔气灵压,但记得很清楚,那魔孽擅长控制黑鸦。”
轩辕集终于松了口气,准备结案。
“与萧白上缴的巨鸦吻合……其余证据,也和萧白说的基本一致,实在找不到什么漏洞,基本确认他的清白。”
章文寅立功心切,岂能就此罢休?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所有的证据都滴水不漏,仿佛是精心布置过的。”
轩辕集摇了摇头,语气微沉道:
“我只看证据,若是有怀疑,监国大人可亲自向萧白问心。”
章文寅正有此意,不过这是监捕房的事,他问不太合规矩,便怏怏道:
“这种事应该让监道使大人做。”
玄石察言观色,猜测监国大人立功心切,便给他送去助攻:
“监道使大人若是没问出什么,岂不是丢了监道宫的颜面?那会让人觉得道盟连自己人都信不过。”
章文寅轻摇折扇,趁机道:
“如此,只有我自己来了。”
轩辕集低眉看了眼章文寅,沉默片刻,并没有反对。
于是,章文寅来到内检房。
让元婴境的灵压覆盖全房,这才对萧白道:
“萧白,我是寒武监国章文寅,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意下如何?”
萧白从曜石台上起身,道:
“问心可以,但卑职于监捕房登记尚未任职,需监道使大人或总捕大人亲自问我,与监国大人并无干系。
萧白丝毫不给章文寅面子。
毕竟,他就没准备被问心。
水至清则无鱼,按照常理,只要证据确凿,监捕房是不会追问一个监捕的工作细节,否则谁还给你卖命?
就算问,也必须是大案要案,且需要监道使大人亲自点头才可以。
你一个监国大人越权问我?
做你的美梦!
章文寅脸色不好看,便展开问心灵压,强行问萧白:
“你的名字叫萧白,还是另有别的名字?”
这是问萧白出身!
也是一道送分题。
毕竟萧白是身穿到这个世界的,前世就叫萧白,否则还真被问住了。
即便是一道送分题,萧白也拒绝回答章文寅的无理问心。
对此,他早有预案,暗暗发功,让酒心巧克力的诡异酒香弥漫开来。
好召唤未来老婆捶死这狗比!
问心时,即便受问者不回答,提问者也能察觉出点端倪。
见萧白问心无愧,理直气壮,章文寅又换了个问题,道:
“你与那魔孽是否本就认识?”
第0073章 别灰心,至少裤子还在【二合一,求订阅、求月票!】
不得不说,这位监国大人的问心题句句直指要害,显然有备而来。
我与那魔孽是否本就认识?
萧白觉得,这个“那”字很有灵性。
他与度鸦确实本就认识了。
就在昨天上午,与张郁峰一起来朝歌城的路上。
这是萧白的心里话——虽然提前认识魔孽,但他问心无愧。
看都不看监国大人一眼,萧白昂首屹立,根本不回答任何问题。
隔壁。
轩辕集满脸褶子,发际线堪忧,一双鹰眸却无比凌厉,隔着监视房的投影石,直勾勾的盯着萧白。
虽然萧白一言不发,但自始至终,他在萧白脸上只看到了四个字——
问心无愧。
他隐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不过没太在意。
玄石也闻到了,知道大事不好!
连忙通过神念示意监国大人,问心应该到此为止了,萧白没什么问题。
不过,他没有提一剑狐的名字。
多方下注,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然而,章文寅实在无法接受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局面!
他支走三位道医,紧握折扇,在内检房里来回踱步。
此番趁齐山遁走、监道使大人天天摸鱼、新的监宗尚未到任之际,他越俎代庖,苦心经营,一心想要抓捕一位高阶魔孽,好立个大功,压过新任监宗一头。
与此同时,监宗处的玄石、监捕房和监道军也都通力合作,甚至动用了护城大阵,毁掉了大段城墙。
结果,让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记名监捕摘了桃子?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更何况,萧白身上可疑的事情太多了,多问问,也没什么不妥。
鼻尖耸了耸,章文寅隐约闻到了一股酒味,不过,他也没在意。
他的眼神极其专注的盯着萧白,假装没听见玄石的神念,很快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你一个五行均赋者,是如何做到快速升阶的?”
萧白一听,实在没忍住,顶着问心灵压,冷笑道:
“唯有这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我是靠女人的!”
语气理直气壮,近乎振声。
那种软饭硬吃的傲然姿态屹立天地之间,让人看得无不妒意顿生。
章文寅手里的折扇快被捏碎了。
本该扇出的是暖风,现在却变成了宛如魔兽山脉的呼啸寒风。
萧白的道侣是貌美如花,宛若人间冰心的玉壶真人,据说还和一剑狐与多位公主眉来眼去……
而他的夫人,长公主,年老色衰,却又意外的长寿。
这种感觉……真的太不好受了!
他的内心咬牙切齿,脸上却风轻云淡,来回踱步,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的五行均赋太不寻常了……你真的是人类吗?”
还没等萧白做出反应,一道宛如酒海浪潮的金丹境灵压,从天花板的通风口灌入内检房,轰然散开。
竟卷起元婴境的问心灵压,形成一道更大的浪潮。
轰隆一声!
一个浪头打过来,将内检房里的设施和四周墙壁,全部拍烂!
整个内检房,轰然崩塌,连着隔壁的监视房一起……
“问个鸟!”
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只听的一声酒气断喝,如雷贯耳。
定睛一看,一个身姿飘逸挺拔,五官英美而慵懒的豪放女子,一手举着酒竹筒,一手掐着章文寅的衣领,将他凭空举起,两脚离地。
“小小监国哪来那么多废话?我看你你就是想抢功,赶紧给我和萧白立个甲等功,老老实实发奖金就行了。”
一个时辰前,燕子春晖天字阁第九扇房里,在莲生姑娘取出珍酿,往一剑狐口中倒灌下,一剑狐终于醒了。
醒了之后,也丝毫没有要支援萧白的意思,而是滞留在燕子春晖玩耍,确保自己一千灵石没有白花。
无论外面发生天大的事,她也坚决不会踏出青楼半步,逼莲生弄琴。
而后,在莲生姑娘那里,她知晓了萧白单杀魔孽、即将立功的事情。
这才离开燕子春晖,屁颠屁颠跑来监道宫领赏。
走到一半,再次闻到了那历久弥香的甜心酒味。
身形一闪,飞卢来到了监道宫,解了萧白之围。
眼下,章文寅被一剑狐只手揪在半空,不敢还手,只能嘴斗:
“一剑狐,这里是监捕房的问心现场,你莫要胡闹!”
“问心现场?”
一剑狐眸光浑浊,却又氤氲着一丝剑气,她抿了口酒,反问道:
“既然如此,你敢接受本监捕的问心吗?比如,你在一个记名监捕身上找茬,到底真觉得萧白有问题,还是想抢他的功劳?”
章文寅一时语塞,盯着一剑狐看了半天,确定是自己惹不起的女人。
这才意识到自己太上头了,也想起玄石曾告诉他齐山是怎么下头的。
他知道,这女人不止功法诡异,能越级杀人,其背景更是诡异莫测。
二十年前,他在本部多次查访,得到的唯一答案是——不要招惹她!
眼下,寒武国里能治这个女人的监道使大人,天天野钓不回监道宫。
如此一来,越狱洗白后的一剑狐将在监道宫里横着走,他只希望新来的监宗大人能好好治她。
这样想着,章文寅忙收起折扇,面色瞬间变的恭敬,朝不远处的萧白隔空抱拳道:
“萧监捕当真是一代雄杰,对道盟问心无愧,既然已经筑基,可正式位列丙等监捕,享特许月俸。”
萧白一愣,没想到这狗比居然这么能屈能伸,头缩的比齐山快多了。
乌龟也没这么快的!
他并不领情,并没有搭理他。
一剑狐跟道:
“这跟你监国大人有关系吗?我只知道你掌管晶库,赶紧拿赏钱来!”
眼见情况不可收拾,轩辕集连忙从监视房赶了过来,以顶头上司的身份向一剑狐喝道:
“胡闹,想要定功,你赶紧把监国大人放下来!”
谈及定功的事,一剑狐这才随手一扔,把章文寅重重丢在曜石台上,吨吨狂饮后,没好气的骂监国大人。
“不要拿狗的眼光看低了人类,我才金丹修为,你咋不敢对线呢?”
萧白心道,虽然你不懂狗眼看人低的成语,但是……你骂得好啊!
章文寅扶额起身,重展折扇,身姿之潇洒,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好汉不跟女斗,丢了面子,总比丢了头好。
头发稀疏、未老先衰的轩辕集比他硬气许多,朝一剑狐与萧白道:
“别闹了,你二人先上街逛逛,此事该如何论功行赏,待我找到监道使大人,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局。”
“别让我等太久哦。”
这样说着,一剑狐伸手傍着萧白肩膀,身形一闪便出现在长街上。
……
这一次,萧白看清楚了,她是跳窗之后,在监道宫外壁跑下去的。
由此可见,脚踏实地的跑,可能比御剑飞行、或御空飞行还要快。
下半夜依旧热闹的长街上,一剑狐一个急刹稳住身子。
手里的酒在晃,胸也在晃。
为了犒赏萧白,她忽然把酒竹筒塞进萧白口中,给他灌了口掺杂小迭香的竹叶青。
萧白双眸一滞,差点没死过去。
这味可太冲了!
既有种迷幻的眩晕感,又有种屹立云端的巅峰体验,仿佛自己是天上神佛俯瞰着清晰的人间。
“哈哈,你小子这次立大功了!果然是我教导有方,你我通力合作下,完美的把握住了机会!”
萧白排出酒力,才回过神来,眼皮耷拉,没好气的说:
“这件事跟你有一毛钱关系?”
这么说,一剑狐可不高兴了。
“莲生姑娘便是那魔孽的分身,我没猜错吧?若不是我在青楼牵制了魔孽分身,你能这么顺利的搞定魔女?”
萧白挑眉看了一眼这个漂亮的不像话女人。
不得不说,一剑狐眼光挺毒,能看出莲生是魔孽的分身。
但打死萧白也不相信,她还能知道自己与魔女双休的事。
便故意试探着问:
“你说的搞定……是什么意思?”
一剑狐嘿嘿一笑,鸡贼的肘了萧白一下。
“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懂你这色狗吗?”
萧白白了她一眼。
“此话怎讲?”
一剑狐人间清醒。
“你是个色不忌口的男人,只要魔孽的是个美妞,你所谓的单杀魔孽,差不多就是双休的意思。”
还真被她猜对了……
萧白忙道:
“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你小子啊是个靠与女人双休飞黄腾达的奇才,我说的对不对?”
一剑狐吨吨自饮着,青黄混杂的酒汁从嘴边遗漏,顺着雪颈滑下,汇入袍中润红的雪涧。
“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这也是一种天赋嘛,没这脸蛋和身材也做不到乱杀美女,没这五行均赋的丹田,你也没法升级这么快!”
很好,这女人终于承认我帅了。
不过,萧白还是有些背脊发凉,感觉在这个女人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不行,他得看回去!
于是侧首找到一个完美的角度,盯着胸涧的酒汁,那风景别样的醉人。
“别光夸我,你的天赋也不差。”
萧白口中的天赋,指的是身材。
不过一剑狐没听出这一点,傍着萧白道:
“对你,我可是羡慕的不行,要是可以的话,我愿意拿我毕生所学的潮汐剑法,与你换一个泡妞大法,如何?”
萧白从身后悄然搂着她的纤腰。
“其实,你也可以成为被泡的那个女人,在被泡中学习泡妞大法,如此才能学有所成……毫不夸张的说,我的技能无一不是这般学成!”
萧白没有说谎,被玉壶解剖学会庖丁剑法,被花藤入体学会黑暗之花,被噶腰学会了红莲禁法……
却不想,一剑狐突然转身,抓住萧白搂腰的手腕,一脸霸气的说:
“那是绝无可能的,天元大陆,没有任何男人泡得了我!”
那眸子里陡然凝聚的潋滟剑光,仿佛凌驾天道法则之上。
萧白心想:其实,我并不是天元大陆的男人……
看的出来,这个女人看似整日混吃等死,其实心中也有着颠覆既有法则的宏大梦想,可限于实力梦而不得,这才浑浑噩噩,放浪形骸。
不过,也可能是他的错觉。
在深夜热闹的长街上晃悠,萧白忽然感觉腰身有些疲惫。
“今天发生太多事了,我们还是先回雪炎宗修养修养吧。”
“雪炎宗?”
一剑狐头一歪,一想到雪炎宗,想起玉壶的黑药,她就头皮发麻。
她无法想象,监狱里,她的丹田被锁灵剑刺穿、筋骨被锁链勾着,都无法遏制她的潮汐之力,结果……玉壶一颗小药丸就搞定了。
这女人要是只有一百多岁,只有金丹境修为,她就是狗!
“修养个屁!我可是在青楼里睡到现在……不是,我和莲生在扇房里玩耍到现在,一点也不累。”
萧白笑了笑,面带凡尔赛道:
“你又不用双休,当然不累。”
一剑狐气的吹眉瞪眼,在这方面又敌不过萧白,只得连忙转移话题“
“唯一可惜的是,一千灵石没玩回本……不行,我得去赌坊赚回来!”
萧白冷笑一声。
“赌狗不得好死,我敢保证,到了天亮,你裤子都会输没了。”
一剑狐想了想,她的赌坊生涯偶有高光,但最终确实是输的挺惨的。
“所以这一次,趁有些赌坊还以为我在监狱里,不知道我回归赌界,我们去赢一比大的!”
萧白不解其意。
“你是说作弊?”
一剑狐摇摇头。
“大赌坊基本都是天元城的连锁分店,坊内有分神境监视阵法,比护城大阵的级别还高,你说……除了庄家,谁能作弊?”
萧白感觉这女人想玩阴的。
“那你想怎么赢?”
“我可以引诱庄家作弊啊!”
一剑狐给萧白详细解释道:
“这一次我不出面,你换套金绣袍子,两千灵石全给你,伪装成外来的暴发户,去赌坊玩骰子,一直追大,赢了收注,输了翻倍再押!”
萧白大概懂了。
这女人似乎是要利用监捕的身份钓鱼执法!
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的问:
“大赌坊有稳定的利润点,没必要冒险作弊吧?”
一剑狐这才意识到,萧白只是个情场高手,赌场小白。
“正因为是连锁店,有些店主只有固定的薪酬,没有股份,遇到冤大头偶尔也会作弊的,作弊得来的钱不用上缴总部,再说了,他们把监道宫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而我还在监狱里,你觉得有什么危险?”
萧白不得不服。
于是,一个时辰后……
某家大赌坊里。
屋顶被轰然掀飞了。
身穿侍女服、打扮的像是萧白贴身丫鬟的一剑狐,手里拿着特制的作弊骰漏,一双布靴狠狠踩着店主的脑袋。
“道盟监捕一剑狐在此,人证物证俱在,涉案金额过大,不想被我就地处死的话,拿刚赢的十倍偿还萧监捕!”
“小的冤枉,狐监捕饶命啊——”
“那得看你的命值不值钱了!”
最后,一番讨价还价后,店主赔了五倍,总计一万灵石,息事宁人了。
在一剑狐的淫威下,钓鱼执法被完美的执行了!
可当萧白亲眼见到一万灵石后,还是震撼不已。
萧白心想,他的月俸每月只有一百八十灵石,这一下就赚了一万灵石。
由此可见,天元大陆的贫富差距远超他的想象。
那些依靠道盟早期政策先富起来的强者,再也没有兑现曾经的诺言,去发展民用灵器科技带动平民后富起来,反而试图通过各类巧立名目的赌坊或投资品,一层层的盘剥中等富人和平民。
古今中外莫不如此……
眼下,一剑狐开开心心的赚了一万灵石,又带着萧白去了第二家赌坊。
结果,第二家赌坊和第一家是共享信息的商业盟友。
一剑狐被当场认出身份,被店主怂恿亲自上了赌桌。
于是,天亮之后……
一剑狐连本金带钓鱼执法赚的钱,一共一万两千灵石,全部输光!
这一次,人家可没作弊了。
一剑狐也是有身份的人,实在不好耍赖,只得摔门而去。
萧白对此早有预料。
反正不是他的钱,一剑狐也还没绑定成女主,他没什么好心疼的。
赌坊门口,朝烟氤氲如雾。
像一夜霜打的茄子,一剑狐挂着黑眼圈,醉的像条狗,丰盈之躯瘫在萧白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呜呜呜……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想战胜庄家必胜、男人必胜的天道铁律而已……为什么会输成这样?我要是个男人我会输的精光?”
萧白摇了摇头,摸摸那丰饶、软实的大辟谷,安慰道:
“别灰心,至少裤子还在。”
第0074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均订加更六!】
成功返贫的一剑狐,忽然想起自己在燕子春晖还有一千灵石的押金,便与萧白一起去退余钱。
不过,半路被萧白疯狂灌酒,喝的烂醉如泥。
最后没有退押金,而是被萧白扛着上了天字阁,带去第九扇房休息, 等监道宫消息。
老仙鸨看在萧白文采飞扬和押金还有不少余钱的份上,破例让他们大上午的在青楼里厮混。
第九扇房,里屋,莲生姑娘床上。
一剑狐侧卧着蜷缩起来呼呼大睡。
典型赌狗输完后的睡姿。
酒香味哈喇子流了满床。
萧白不忍直视,退到雅舍,听一听莲生姑娘的琴声。
他提前开了遥感,确定暮昀本尊已经回到雪炎宗, 这才敢面对莲生姑娘。
突然发现,莲生姑娘竟变成与花魔暮昀一样的形貌, 毫无顾忌了属于是。
她的个子不高,身段纤细,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轻纱,半透不透的给人一种轻薄、飘逸之感。
模样精致,冷俏,气质略显素淡。
来到琴台前,莲生姑娘表情冷淡, 也没施礼,或是坐下来弄琴,面带一丝不可察觉的哀怨。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想必对狐监捕足够仰慕, 才能写出如此惊世之篇。”
好家伙,这满满的醋意!
萧白心想,你可是魔女啊,怎么跟妖女一般见识呢?
“啥仰慕啊,就一赌狗。”
这样说着, 萧白赶紧把话题转移到艺术上去。
“我写诗也就图一乐,真高雅还得看莲生姑娘的琴艺。”
莲生面色清冷, 丝毫没有要坐下弄琴的样子。
“除了玉壶真人外,萧监捕心中,也有挂念的姑娘吗?”
萧白忙作一脸幸福状,道:
“当然,我还有个小老婆,相比于玉壶长老,其实,我更挂念她。”
莲生姑娘眸中微漾,脸上还是冷生生的骄矜。
“萧监捕怕只是图一时新鲜,或是图她修为。”
萧白忙摆手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旋即,极认真的补充道:
“……我还图她身子,图她可爱的相貌,有趣的灵魂,以及清理道盟蛀虫的坚定意志!”
莲生冷俏的脸上这才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晕红。
旋即,掀起淡紫色的透纱裙摆,欠身坐在琴前。
琴声乍起。
自高亢起,宛如雪山飞狐,旋即春来,百花盛开,琴声又缠绵似水,变得幽怨,呜咽。
萧白神色微漾。
莲生姑娘的琴技已浑然天成,丝毫没有人工雕琢的匠气,平静的曲调中似娓娓道来,如倾如诉,宛如恋爱中的少女,不经意间撩动你的心弦。
可以说,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萧白听的上头,悄然坐在莲生姑娘娇瘦的身后,抚弄着纤软的发梢,附耳轻声道:
“可以与朝露姑娘共弹一曲吗?”
莲生身子一软,连琴声都变了。
“嗯……”
萧白旋即将莲生姑娘抱在腿上,糙弄起琴弦。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阴……
倒不是萧白好色仲马,他只是想以此证明:他绝非只是图暮昀的修为!
突然!
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劈入脑海。
【叮——检测到女主夏侯暮昀疑似邪恶行径,宿主是否立即遥感查看?】
萧白正卖力糙弄着琴弦呢……
真不是时候。
【看看吧。】
霎时,识海中白茫茫一片,幻象如云,稀薄似雾,隐隐约约。
神识如长镜,萧白从九霄云上俯瞰下来,拨开层层迷雾,迅速锁定了暮昀的位置——
天元大陆,魔兽山脉,雪炎宗,百草峰,北崖石台。
一身豆黄烟衫的暮昀,盘膝坐在石台上运气,打坐。
冷俏的五官上黑雾弥漫,以掩盖颤蚪、滚烫的晕红。
“这混蛋……居然调戏我的分身!”
无耻!
下流!
不要脸!
毕竟,她与分身的五感是相通的……
暮昀感觉头绿绿的,不过一起弄琴时,听到萧白唤她朝露姑娘,而非莲生姑娘,心里还是暖暖的。
眼下,在玉壶的丹药调理下,她的魔力正迅速恢复。
伤势也好的快差不多了。
与萧白双休也并非一无所获,她对魔气的掌控更为自如而隐蔽,待伤势完全恢复,实力定会有所提升。
而且,一剑狐在她手腕上留下的那道月牙印记,双休之后也消失了。
正在这时!
她的眉心正前方,空间缓缓扭曲,形成一团不断逆旋转的螺形黑雾。
暮昀连忙运汲魔气,强压住身体发热、脸上晕红。
螺旋黑雾中,传出一道语气低沉的女王音,宛如深渊里的黑色冰川。
“这次你太冒险了,以后不论什么任务,须确保自身安全方可执行。”
冰冷的声音里略带一丝温情。
这让暮昀很受用。
“昀儿无碍,可惜……没能让萧白入魔。”
尊主道:
“可惜?你的语气中并无可惜。”
暮昀脸刷的红了。
“昀儿只是……”
尊主轻叹了一声。
“看你的体质,似乎已与那男人双休了……也罢,虽然不能拉他入魔颇为可惜,但若能双休掩盖你的魔气,调养身体,也是一种助益。”
暮昀这才松了口气。
“多谢尊主成全!”
正在弄琴的萧白,感觉自己像是被丈母娘认可的女婿一样。
尊主又道:
“与萧白双休,你也能更直观的了解玉壶的行动。”
暮昀微微颔首,旋即提起:
“尊主,度鸦的事……”
尊主道: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度鸦与那地煞宗私通款曲,罪该当死,这一次你处理的很好。”
暮昀不敢受功,如实道:
“可是杀度鸦的并非昀儿,而是萧白一人所为。”
尊主声音微变:
“炼气修士如何能杀度鸦……你确定没有帮忙?”
暮昀点了点头。
“萧白……已经筑基!”
即便作为亲身经历的当事人,她也很难相信这等奇事。
尊主更是不解:
“仅仅与你双修一次便筑基了?”
“不、不止一次……”
暮昀忽然红着脸,声音纤细到快听不见了。
尤其是想到萧白此番正在与莲生弄琴,她的身体无法自控的开枝散叶,生出一粒粒花骨朵儿。
尊主:
“那倒是有趣了。”
暮昀强压身体乱流,极认真的说:
“尊主,您可知一种能引发周遭环境剧烈震动以提升战力的功法,比如风雪,土石,甚至空间本身,皆可叠加震力,皆其所用。”
功法被透露,萧白有点小不爽,气的加大弄琴的力度和声响。
暮昀如坐针毡,脸红的快要冒烟。
尊主沉默半晌,才道:
“上一个拥有类似力量的人,是你的师姐,一剑狐。”
“她似乎能将周遭一切灵力化为潮汐态为其所控,哪怕是别人的灵力。”
“只要灵压差距不是太大,都能为其所用……这是二十年前,本座在宗国之战中发现的秘密。”
“想不到二十年后,百草峰上又出了一位奇人……如果不考虑巧合,玉壶这个人一定有着惊天的阴谋。”
萧白倒是觉得,这真的是巧合。
毕竟,玉壶找到他时,他并未领悟共鸣之力,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杂役。
一剑狐则是主动加入百草峰的!
暮昀面色凝重,认真颔首:
“尊主放心,昀儿会定会加紧看着她!”
尊主道:
“妖盟近期的活动越来越频繁,尤其是朱雀神炎降在朝歌城,妖盟恐怕也会盯上萧白这个人。”
萧白微微一惊。
自己这是被妖、魔、人三族全部盯上了?
看来,就算留了个刘德华的假名,妖盟也不会放过他。
希望除了玉壶老婆外,妖盟还能再派一些强大貌美的妖女接近他。
他想挑战一下自己的软肋。
看来,妖盟入侵的事迫在眉睫了。
暮昀也莫名紧张起来。
“如此说来,昀儿新任务是……”
“别让萧白落入妖盟之手便可,我倒想看看,玉壶利用他做什么。”
“是!”
……
下午。
燕子春晖天字阁,第九扇房。
接到纳戒通知的一剑狐,迷迷糊糊爬起身来。
因为一直没换赌狗的睡姿,半边脸都睡红了,满乃子都是酒汁香味。
脑子里全是稀奇古怪的琴声。
莲生昨天的琴声可不是这样的,居然对萧白搞区别对待。
阔步走出里屋,迎面看到萧白趴在琴台上睡着了,身上缠了些花藤……
“我的莲生姑娘呢?”
萧白醒来,低头看了眼缠绕在身上的花藤,不见莲生踪影。
便朝一剑狐得意的耸了耸肩:
“你的莲生姑娘很棒,但现在已经是我的了。”
一剑狐头一歪,脸都气绿了。
不能忍!
她顺势抬起丰健、修长的右腿,一脚踹在萧白身上。
只刹那间,萧白身形一震。
一剑狐被震的胸颤,眸子里的混沌酒光被震出了波纹,人都麻了。
旋即,眸色一凛,如剑刃折射的寒光,意识到这一震的非凡之处。
看起来力量不大,却是凌驾于天地玄黄的更高序列。
她愈发觉得萧白不简单了……
难道,他也是个天命之子?
这是她在天元大陆遇到的第一个与她能力类似的人。
难怪,连师尊都看不透他。
只是眼下,她并没有追问,免得萧白在他面前装逼。
便收回右脚,抿了口酒道:
“新的监宗大人到任了,走,我们去领赏钱!”
新的监宗大人这么快就到任了?
萧白感觉不太妙。
刚迈出燕子春晖的前店,一剑狐便傍着萧白,把酒竹筒凑到他的嘴边:
“对了,我好像被安排了一个紧急任务,不管是什么,交给你了!”
—————
今晚状态不太行,就这么点,下半夜再肝。
第0075章 一剑狐的双休条件【二合一,求订阅、求月票!】
¥防%盗¥十@分*钟&,请#十%分&钟*后@刷&新#阅*读¥。
气口了松,听一集辕轩
边身我在插安人别找再许不房捕监,案办起一我跟程全,级下的我为作要他,才大个是捕监萧位这“
膀肩的白萧拍拍狐剑一
件条作工的我是,不“
件条提还你, 功个领“
人女这死劈场当得他,她过不打能可是不要,墨如黑脸集辕轩
件条个一有我,过不“
说的烦耐不,筒竹酒着溜提,了事的功等甲提再好不也狐剑一, 柄把了住抓被
功等乙就功等乙, 行行行“
觉睡晖春子燕在程全你, 道知不我为以别,有还……功等甲到拿能可有才主宗宗魔天到抓有只“
释解奈无,沉一脸老集辕轩
”?我压打在是不是宫道天?功等乙记才劳功的大么这天昨“
。了兴高不,皱一眉剑狐剑一
”!功等乙记,石灵千一赏各,功有魔屠因白萧捕监等丙与狐剑一捕监等乙,中事一孽魔捕抓日昨“
”。禄俸许特领,捕监等丙列入式正,为修基筑达已,白萧捕监名记“
:道读宣众当,气声提了提,文公赏行纸一出取才这集辕轩
”。人大头捕总劳有“
。集辕轩意示为有陆
。事的头捕总是实其赏行功论
”!赏行功论紧赶,的虚整别“
:道促催是只便,错不还度态他在好,谊情窗同么什有人这和年当得记不全完狐剑一
”。手贵抬高,谊情窗同年当及念妹师望希还, 周不有多事行,任上官新弟师,了说听经已我事的兄师山齐“
。头前在说话丑把能只,狐剑一到见,任上迫被他,头了掉山齐今如
?吗性尿的她道知不能还,窗同是就本院道武城元天在狐剑一与他,准太人看是不也
。准太人看为有陆,看来在现
……人真壶玉求追在直一则山齐,人真壶玉情钟现发被又,战之国宗杀乱狐剑一,来后
。解理不并们人,时当
。位职宗监的他替接山齐由才后最,任上国武寒来敢不,狐剑一惮忌为因是他,说据
。的他是就本置位的宗监国武寒,前年多十二
。强更山齐比力实但,仿相山齐与说据纪年,期后婴元是为修
。才天的为有轻年更山齐比部总盟道是,说据
。名有挺国武寒在人这
。象印点有是倒白萧,字名个这为有陆,过不
。象印没全完,上际实
。笑大人男着指狐剑一
”。你是来原,哈哈哈“
……杀瞬被会好不搞,剑把这了略忽时峙对是若
!修剑个是竟,剑把一了佩上腰人男个这,到识意才这白萧
”。客剑男的俊英最,指是我“
。电放动自能佛仿睫长的颤微,笑一尔莞人男
……啊子样老是还姐师
”?吗我是不道难,客剑的俊英最届一那“
:道议思可不,殿大个整绕萦,开散纹波如气酒口满,歪一头狐剑一
”?哈“
”。客剑的俊英最,里班武甲院道武,为有陆“
:道,气置不也人男
”?啊谁你“
。图云颜美的前胸人男着盯,眼揉的糊糊迷迷,久多没醒睡刚狐剑一
”。恙无来别,妹师舟伶“
。貌礼有极得显,揖作手拱子男美华,狐剑一到见
。了显明太,阵幻颜美个这他竟毕
……进上求不浮轻的现表意故,装伪是他除排不也但
。种二第是率概大人大宗监的来新位这,得觉白萧
。乐欢多侣道交多,世一亮漂求只,行修与心道乎在不本根,向志的大别特么什没又,高极赋天人这,是种一另
。生余度共侣道个找,些一美貌轻年来起看己自让术法颜美用利会能可,士修的望无阶升又却、至将限大是种一
:况情种两有只般一,貌外改修术法用利人有果如
。术法胸缩个做去有没也,子汉女的事碍胸大得觉样这狐剑一像连就,线际发的集辕轩,纹尾鱼的人真蕙折如譬
。行修于利不,心道响影免以,的貌外改更易轻会不是者真修,说来般一
。了怪奇就这
。颜美效特了加是显明,假得觉就了看眼一人让……魅邪,浮轻于过质气是就点缺的一唯人这,得觉白萧
。貌美的神失叹惊人令、思所夷匪出显,镜滤的美俊了加是像,貌外材身的人男这看再,后阵幻过飘眼一
。阵幻妙巧的知自不而中其溺沉眼一人让种一了成组,图云的美华构结、斓斑彩色着镶置位的口胸,袍云剑的蓝苍身一
。子男的丽华称堪俊英于过官五,长颀称匀材身个一
——人大宗监的任上刚刚及以,事监石玄处宗监,集辕轩头捕总房捕刑有只,的式仪功嘉加参
。子身直绷识意下,感之威自怒不种一人给,入灌着啸呼风冷由任,法阵温保有没至甚壁四
。设摆的样像么什没也,雕石犴狴头两,案长木青的高极张一,子柱根几了除,朴简,峨巍
。殿大房捕监。气口了松,听一集辕轩
”。边身我在插安人别找再许不房捕监,案办起一我跟程全,级下的我为作要他,才大个是捕监萧位这“
。膀肩的白萧拍拍狐剑一
”。件条作工的我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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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条个一有我,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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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等乙就功等乙,行行行“
”!觉睡晖春子燕在程全你,道知不我为以别,有还……功等甲到拿能可有才主宗宗魔天到抓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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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压打在是不是宫道天?功等乙记才劳功的大么这天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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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等乙记,石灵千一赏各,功有魔屠因白萧捕监等丙与狐剑一捕监等乙,中事一孽魔捕抓日昨“
”。禄俸许特领,捕监等丙列入式正,为修基筑达已,白萧捕监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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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太人看为有陆,看来在现
……人真壶玉求追在直一则山齐,人真壶玉情钟现发被又,战之国宗杀乱狐剑一,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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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职宗监的他替接山齐由才后最,任上国武寒来敢不,狐剑一惮忌为因是他,说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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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更山齐比力实但,仿相山齐与说据纪年,期后婴元是为修
:说的气服不,身转膝盘狐剑一,挑一眉剑
”。行才人女是须心内说是我“
:胸左的人凌气盛她着指白萧
”?成不人男个是还道难,人女是不我,材蠢这你“
。白明听没狐剑一
”!人女成变能你天哪,非除“
。转一锋话然忽,道头摇白萧
”。了狗赌当你帮再会不我,了想幻别可“
”!成三你分会定一我,来回赢能是若次下?吗了光输是不我晚昨“
:道狐剑一
”。我给没也钱分一可你,石灵万一了赢你帮户发暴演晚昨我?吧作下叫才人别唤使费免“
:道只,荣为以反耻为以不白萧
”。然当所理,俗脱新清的说事的作下把好,口借的非而是似个找,学学你跟得后以,了婉委太我是来看“
:道省反我自,酒口了抿狐剑一
”。迹奇出力大古自,然当“
。笑了笑白萧
”?吗的接直么这是直一妞泡你“
。气置不也却,齿不嘴撇狐剑一
”。飞你带天天,了强变我等,行修我助休双你如不,法剑汐潮的你会不学我然既?吧力点出得前提码起,活干人个一我唤使想你“
。颜侧俊清的卷画仙神若宛那狐剑一着盯,皮眼着拉耷,身起膝盘白萧
!菜韭我割想是你看我
”!呀来起棱支得你,情事何任了不变改可,为修基筑区区……了义正的你持支不支力实的你看得那“
。白萧着盯嘴撇,颚杵头扭,酒口了抿狐剑一
。任信很是不并盟道对狐剑一,来出的看能他
。边一的器改修在站会定肯他,肩耸了耸白萧
”。边一的义正在站会只我“
”。边哪站择选会候时到,定决前提好最你,了突冲份身个两这如假,份身个两有是可,你而,捕监盟道是便,个一有只份身的在现我,门宗是门宗,盟道是盟道“
:白萧诫告又,后之晌半
。到听没装假,酒喝干能只,言无口哑狐剑一
”……“
”?吗哪在部总盟妖道知你“
:是题问的一唯
。理道点有还竟,磨琢一细仔白萧当可,谱离来起听话这
”。来不划本成则否,攻进再后死我等定决会好不搞,划计攻进视审新重在存的我为因会盟妖,来一此如,路跑前之来过应反兽神在,怪妖老个几杀场一闹大部总盟妖去跑我,如比“
。惭不言大狐剑一
”。军大盟妖止阻能就人个一我,啊我看小要不可“
”。难很都查调入潜连至甚们我,在你有?军大盟妖止阻么怎个两们我靠光?呢么什想瞎“
。的意惬蛮还,驰疾雪风望仰,腿郎二着翘的懒懒,尾船在躺白萧
”?吗思意么什是道知你,止阻是不而,查调是只务任的达下盟道“
:白萧问然忽她,聊无来闲
。了味内没而反酒喝,风罡的脸糊见不面迎,下盖覆的阵法护防在
。首船舟行在坐膝盘狐剑一
。的以可是也跑着踩,了电没瓶电果如,车瓶电的板踏脚车行自了备配像就,来看白萧在
。度速高提以压灵阶高入注工人以可还,话的慢嫌
。行还度速
。飞疾中空在舟扁叶一如
。人三载能只多最,小很寸尺舟行案办的房捕监
。番一整修宗炎雪回道改,来下了拦白萧被后最
。耻雪坊赌进想又,后金赏石灵千一到拿狐剑一
……
。舟行案办阶玄型小的色黑艘一了备准人二为又
。金赏和书文功受了发颁人二白萧为石玄,后随
”。妨无“
:集辕轩
”。行就式方和间时限别们你,做力尽会我事件这“
。头点了点,酒小口了抿狐剑一
”。身自了露暴要不切,人二你有只事一查调伏潜“
:道集辕轩
”?务任个这行执在时同人少多“
:问的奇好,务任的伏潜到接能还竟人种这己自,到想没万狐剑一
”。蛇惊草打能不但,力兵,向方,间时的攻进盟妖查调中暗们你要需,署部面地的盟妖查探空高在能只探飞“
:道续继集辕轩
!法心鸣共阶二到拿,包礼大取抽次再,业事的壶玉败挫会能可白萧,着味意这,了始开要于终在好
。拼一有斯落俄跟率效军行的盟妖
……始开没还在现到果结
。了宗炎雪攻进要盟妖道知就他,始开峰草百上踏他从,噔咯一里心白萧
。道释解集辕轩
”。了犯来模规大有没久很,少不了稳安盟妖年十二这的狱入你,然当“
。了过错都次一每乎几,耍玩国武寒在常经她,过不,宗炎雪攻猛力兵结集常经盟妖,候时那
。前年十二在留停还维思的狐剑一
”?案特算也这“
”。击袭的模规大起发宗炎雪对要能可期近盟妖,测推由理有,将遣兵调区地个多脉山兽魔在正近最盟妖,看眼天的探飞个多合综“
:述详集辕轩
?哉美不岂,金赏拿多,劳功立多,起一她与白萧人工打有,竟毕
。。奋兴些有而反案特到听,苦辛得觉不并狐剑一
”?子案么什“
组,图云的美华构结、斓斑彩色着镶置位的口胸,袍云剑的蓝苍身一
。子男的丽华称堪俊英于过官五,长颀称匀材身个一
——人大宗监的任上刚刚及以,事监石玄处宗监,集辕轩头捕总房捕刑有只,的式仪功嘉加参
。子身直绷识意下,感之威自怒不种一人给,入灌着啸呼风冷由任,法阵温保有没至甚壁四
。设摆的样像么什没也,雕石犴狴头两,案长木青的高极张一,子柱根几了除,朴简,峨巍
。殿大房捕监。想了想白萧
?眼阵的阵大山护宗炎雪晓知经已壶玉
”。人一辈前羊黑诉告能只我则规照按,过不,晓知已我置位眼阵“
。亢不卑不,首颔微微壶玉
”。楚清摸没还眼阵连你,座本诉告要不可,了始开要就快很攻总“
:道影枭顶炉
”?我找自亲何为人大枭玄“
:道口开壶玉
。影悬的枭头一成变,缚束阵法阳阴被快很,曳摇,扎挣烟青袅袅
。烟青缕一出飘顶炉,时这
。惊不辱宠,淡寡静娴色面,茶瓣桃浸雾杯一捧手,氅大袍青披身壶玉
。影倒的尾九与耳狐出射投壁洞在,上发白的瀑流如宛袭一在照,动转徐徐芒红的壁外炉丹
。房丹,府洞下地,顶山峰草百
——置位的壶玉定锁速迅,雾迷层层开拨,来下瞰俯上云霄九从,镜长如识神,雾似薄稀,云如象幻,片一茫茫白海识的白萧,时霎
】!看查即立【
】?看察感遥即立否是主宿,径行恶邪似疑人真壶玉主女到测检——叮【
。海脑入劈音械机道一,然突
。因本的人女欢喜狐剑一是才力之汐潮,许或,想了想白萧
。个一的中列序级神个七某是,样一力之汐潮的她和是不是力能的白萧定确以,察观的离距近续继要需还她
。力能的白萧于关聊详有没,饮自吨吨边一她,着说边一
”。因本的强我比妞泡你是便这,势劣是却力能的我,势优是力能的你,言而休双就以所“
。眼一白萧了瞥狐剑一
”。了麻震我被都是不岂子女的休双我与,说么这“
:道讥相唇反,了量力的力之汐潮大夸过太狐剑一觉感他,过不
。子弟的壶玉过做愧不,少不的懂识知理生但,处个是还定铁然虽人女这,说不得不
。程过力运的力之汐潮是能可这,发爆中集再,量力取吸先
……车开在她觉感总白萧
”。死拍重重头浪个一的时峰巅被会也快很,程过水吸的慢缓个这过扛能他算就,干肉人成变分水有所内体干抽力之汐潮被会定一,休双我与人男有天一哪是若,了白明就我起天那力之汐潮得习从自?吗么什为道知你“
第0076章 没有人比我更懂潜伏【均订加更七!】
遥感结束。
有位妖盟长老级的强者来了……
相当于是,玉壶领导的领导。
从他霸气的口吻,一看就不止元婴修为,很可能是个分神境的大妖!
不妙啊!
萧白多少有点慌。
一剑狐真如玉壶所言,还没展现过上限力量吗?
话说回来,监道宫让一剑狐这样一个火药桶,加上自己这个处于风暴中央的男人, 组团跑去做潜伏工作……怎么看都不简单。
这件事的性质,大概无异于通知妖盟:我一剑狐在此,你们谁能阻我!
带来最终的结果可能是:妖盟投入更大的兵力对付雪炎宗。
如此一来,雪炎宗被拿下的概率就很大了,如果双方再战个你死我活,道盟忽然开着航空母舰巡道船降临,岂不是又要以救世主的姿态收割战场了?
敢情, 道盟是想让这场战争, 变成宗国之战的2.0版本, 以便完全控制雪炎宗?
不愧是道盟,人族灯塔!
眼下,萧白目的很明确——
在他的暗中操作下,直接或间接的导致妖盟大败而归,而不是让道盟出来收割战场。
这样,他才能抽取第二次天道大礼包,升级到二阶共鸣之力!
想做到这一点,一剑狐可能是极关键的一环。
必须做好她的思想工作。
这样想着,萧白凑到一剑狐面前,盘膝坐下,试探的说:
“假如,我是说假如,加入在潜伏时我们被妖盟的高手袭击了……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宰了。”
一剑狐冷哼一声, 酒气喷在萧白脸上, 酒香融合了淡淡的口涎香。
萧白故作恶心的擦了擦脸。
“宰了……还能算潜伏吗?”
“呸, 没人比我更懂潜伏!”
一剑狐撇了撇鲜红的薄唇, 一脸嫌弃道:
“击毙目击者, 难道不是最好的潜伏吗?”
“……”
萧白无语,不知该从哪辩驳,干脆换了个话题入手。
“你觉得现在的你有多强?”
一剑狐感觉自己被看扁了。
“你该不会以为,那天在监道宫楼顶我是真怕有崖子吧?寒武国看扁我的人大多都挂了。”
萧白瞄了眼那巍峨的胸襟,心想谁会看扁你呀。
“这么说,你当时放水了?”
“当然!”
一剑狐吨吨狂饮,不厌其烦,抑扬顿挫的解释:
“一来,当时我刚出狱,身子骨多少还有点虚。”
“二来,真打起来,我和有崖子没事,你和监道宫得跪,监道宫毁了就毁了,你人没了,师尊怕是要把我炼化成毒酒大蛊虫!”
“三来,我要是揍了有崖子,道盟派个更强的人来治我咋办?有崖子多可爱,天天钓鱼啥事不管,我在监道宫不是横着走吗?”
萧白一听,有理有据,令人性福。
这女人看起来瓜,凶大无脑,没想到竟机智的一逼。
可如果,她真比有崖子还强,等会把那位玄枭大妖给干碎了,妖盟岂不是直接派神兽进攻雪炎宗?
这样一来,以他微弱的能量,又如何能帮雪炎宗击败妖盟?
他的二次天道大礼包从哪来?
萧白压力山大,连忙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姿态,准备嘴遁一剑狐:
“现在,你我也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严格说来,我还是你师公,是你的长辈……眼下,你能不能听我长辈一句劝呢?”
一剑狐在萧白脸上悠悠飘了眼。
“说话之前把小嘴抹点蜜,我还能不听么?”
萧白下意识舔了舔嘴,认真道:
“如果我们被某个大妖袭击了,你就认个怂好不好?假装受伤败走,动作做的逼真一点。”
“这样一来,进攻雪炎宗的妖盟力量就不会太强了,到时候你再拿出真本事,一举歼灭妖孽,轻松拿下道盟甲等功,岂不美哉?”
道理,一剑狐勉强懂了,但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她徐徐抿了口酒,假装若有所思道:
“我觉得,还是应该对妖孽重拳出击,一击秒杀大妖。”
“这样妖盟就会好好掂量掂量,这一战到底值不值得。”
“也许,他们就不会再妄图进攻雪炎宗,不会再有无谓的死伤了。”
萧白听傻了。
万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还是个好人。
他突然觉得,自己心好脏……丢了穿越者的脸,没资格屹立天地之间。
但是没办法,这个世界不会按照一剑狐幻想的那样发展。
妖盟不像魔族那般行踪隐秘,这么大的势力是藏不住的,道盟降妖降了这么多年,妖盟还是活蹦乱跳的。
在末法时代前,雪炎宗一带本就是妖族生息之地。
准备了这么久的进攻计划,不可能因为一剑狐杀了一位大妖就放弃,一定会重兵压上的!
到时候定会造成更大伤亡……
更何况,就算一剑狐阻止了这一次战争,道盟也会不断的挑起战火,收割资源,最终完全控制雪炎宗,让雪炎宗西扩北扩,挤压妖族生存空间。
任何世界任何时代,战争最多只能被延迟,从来不会终结的!
可这些话,他该怎么和一剑狐这种一根筋说清楚?
正想间,一剑狐又补充道:
“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不想在战场上乱杀的,无奈债主……咳咳,恶人太多,身不由己呀。只要我们阻止了战争,甲等功岂不是手拿把攥么?甲等功可是有一万灵石奖金的!”
“……”
萧白无语。
后悔刚才在心中夸她。
知趣的放弃嘴遁一剑狐的想法,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袭击,是一瞬间的事!
没有事先打招呼,没有潇洒的亮相,没有装逼满满的台词。
在头顶黑影落下之前,萧白甚至都没察觉到任何灵压……
一道阴影劈头盖脸,疾坠而下,以不可以的速度冲向道盟行舟!
监捕纳戒提示灵压逼近时,连有所准备的萧白,都吓了一大跳。
纳戒显示的灵压是——
来人修为是分神初境修为,这一击的灵压是元婴中境!
应该只是试探。
萧白以为一剑狐有所准备,能瞬间做出反应。
然而,她只是说的好听。
实际上,喝的迷迷糊糊,沉醉于竹叶青的绵密口感与小迭香的异香中,对空中黑影毫无防备。
万幸,她的丹田似乎有一瞬间的本能反应,以潮汐之力更改了道盟行舟的防御,一个浪头集中在顶端。
没什么功法与技巧可言,黑影像炮弹一样砸在行舟上——
嘭!
黑色行舟当场肢解成渣。
一剑狐裹挟着萧白,坠入风雪交加的林中。
林子里树枝不少,积雪太厚,人侥幸没有摔的太难看。
萧白从雪地里爬起身来。
五脏六腑被震的吐血,静脉骨骼也被震断了好几根,徒有人形。
能全自动补药的血灵丹瞬间少了二十多颗,丹田差点没撑过去。
元婴一击,竟恐怖如斯!
这时,天上传来一道宛如剑碎的放浪女声。
“疼疼疼……谁在偷袭!”
萧白循声看去,一剑狐竟斜挂在雪杉枝丫。
姿势不太雅观,但不难看。
连那张美如画的脸蛋都划破了皮,挂了彩,一身衣服竟完好无损!
这里可不是二次元世界,不存在衣服能跟着身体一起膨胀的设定。
萧白的同款衣服有灼烧的痕迹,还沾了不少湿泥……
她也没什么一定要防走光的执念,唯一的解释是——
这女人挺珍视这身与自己同款的长老服,刚才一瞬间本能护住了。
也护住了他。
否则以洞中巨鸦的金丹灵压一击消耗十颗血灵丹看,玄枭的元婴冲撞和兽炎起码会耗去自己全部血灵丹,而不是只损失二十多颗。
可见未来老婆还是爱他的!
萧白仰首看去。
高高的雪杉上。
一剑狐狼狈的翻身,一跃飞上了雪杉树顶,立在枝头,仰首看天:
“到底是谁?”
在萧白看来,这姿态还是极帅的!
天上没有回应,连个影子也没有。
萧白忙解释:
“我们刚被一头猫头鹰一样的大妖给袭击了!”
“叫你乌鸦嘴!”
一剑狐骂道,心里却想:连我都没看见,你咋看见了?
“也好,待我宰了它炖汤。”
说着,起身便要上天,忽听萧白在下面喊道:
“带我一起,伏击的妖孽可能不止一人,留我一个在下面,很容易被别的大妖拐走。”
一剑狐皱起眉头。
之前听莲生说,萧白在朝歌城救了不少半妖少女,妖盟搞不好要拉拢他。
这种以卵击石的袭击毫无必要,很可能真是想声东击西,趁机拐走萧白。
刚才那一击足有元婴之力,连她没反应过来,结果萧白居然还没死,这就很可疑了……
也许,妖盟是要越过玉壶,活捉萧白,给他一通洗脑后,再跟各种妖女们生下一堆半妖,为妖盟培养高端人才。
而他将成为妖盟女婿,一大人奸!
这怎么行?
自己还要割他韭菜、薅他羊毛呢!
“好,我带你一起去宰枭!”
这样说着,她隔空抓人,只手提溜起萧白,身形一闪来到了天上。
这才隐约发现,那大妖竟藏在天边一块不易察觉雪积云中!
一剑狐提人飞入晦暗云中,与那大妖对峙,这才看清楚枭的模样。
——————
晚上小孩闹腾,出文质量不高,以后尽量下半夜两章连发……
第0077章 共鸣叠汐!一剑狐大破防【二合一,求双倍月票!】
¥防%盗¥十@分*钟&,请#十%分&钟*后@刷&新#阅*读¥。
额扶头摇的气,的他给送月绯是剑把这白萧,起想才这她
歪一额美狐剑一
气剑噬吞间瞬,炎兽的热炽、瀚浩出喷口张,气剑着迎
兽神的地彻天通头一若宛威天惶惶,倍十涨暴然陡象婴
了辱侮被觉感他
来而涌汹, 气剑的潮如见又,呢上头气在正,毛了炸铳一被刚枭玄
挥发的她了响影剑鸡辣多最,的剑一力全是这她,来看白萧在少至
视小可不仍压灵,岸拍浪如气剑滚滚,去出挥剑一的刷,此如是饶
。一存不百是更力灵遭周挟裹, 一存不十力灵身自的出输她, 致导这
!的计设而力灵反为是,痕法乱凌的美完种一是以竟,印法的部内剑宽色黑柄这,现发才这她
……转打回来里体剑在却汐潮的力运,了来出作动,果结
!主舵三第部鸡酉盟妖位这了秒剑一,力之汐潮阶三动驱备准她,果效慑震的盟妖对得取了为
。剑拔势顺,了多么那得不顾也下眼,间时没但,笑想
。神愣一狐剑一
。稽滑幕一的前发爆山火如又
。迪蹦头坟若宛
。极至萌蠢得变,了住不绷间瞬,枭玄的相凶峨巍脸一
!了毛炸
……上脸胖的体本枭玄在炸炮一
。象婴熊熊入穿接直竟,力灵含不身本弹炮为因,而然
。看够不定肯前面佬大境神分在量力的铳火点这, 然当
!去过了轰铳一
!砰
——呢动抽没还,柄剑住握刚手
。剑的白萧拔要便,手伸是于
。剑的己自用要需必未也,兽妖境神分个杀,来起说
。来不划,伤受要还好不搞,了力费太又,话的唤召行强道渠殊特走
。了慢太可脉山兽魔到飞,里坊赌的城歌朝在剑佩的她,来起想才这
。归剑起潮要正,剑拿手招她
”!了死受以可,嘛小算不官“
。头点了点的足意满心狐剑一
。多的强要都门宗或家国个一何任陆大元天比,盟道于次仅力实合综,云如者强,济济才人盟妖,见可此由
!神分是为修
。了低不也位地,主舵三第其
。力主的宗炎雪攻进划计是该应,看置位理地从
。部南东脉山兽魔于位部鸡酉
。存尚部七有还,下剿围年千盟道在,肖生二十应对,部二十有盟妖
。了大火更就她,逼装象婴开展前面她在佬大境婴元有到看她当其尤
。烦耐不些有,腰着掐狐剑一
。限上量力的狐剑一出探试的确精合适常非,性弹定一有具压灵的象婴是能可,测推白萧
……象婴境婴元了开展只却,佬大境神分个是这且而
。事的见罕常非是,象婴开接直就来上一,上际实
!象婴了开展人有到见次一第他是这但,了佬大境婴元少不过见白萧
。印法时延结缔能才境丹金,化炼灵熔能才境基筑,物御空隔能才境气炼像就这——征象力实的佬大婴元是,式模灵御的门入能才境婴元种一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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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金相法:叫脆干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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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点云积雪把要快灵兽的瀚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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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谱离的强场气,露外气霸,凶带中萌,萌蠢得长,是就觉感的白萧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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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例不也妖枭的前眼
。鹰头猫即,枭
。影兽薄喷的宽丈百了起撑却,宽余丈一就也展翼体本枭巨那
。看细仔识神了开白萧,低较比度见能中云积雪
。的妙其名莫些有觉感狐剑一
”?啊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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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一额美狐剑一
。气剑噬吞间瞬,炎兽的热炽、瀚浩出喷口张,气剑着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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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辱侮被觉感他
。来而涌汹,气剑的潮如见又,呢上头气在正,毛了炸铳一被刚枭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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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8章 魔女的滋味如何?【二合一,求双倍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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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长在此感谢热心的书友啦!
第0079章 妖女扶墙【为盟主noringname加更一、二!】
面对怀中妖女的魅色挑豆,萧白正要展示一下共鸣之力,好惩戒妖女,以报新婚夜的解剖之仇。
忽然想起,自己肚子还是开口的!
上一次,他下巴滑到脖子的恐怖一幕,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眼下,要是肠子再被共鸣之力给震出来,可就成了一生铭记的名场面了。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那种事情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这样想着,他忙提醒把浩瀚胸襟压在他怀里的玉壶,道:
“长老能不能先把我伤口缝上?”
深陷欢愉的玉壶懵懂一怔,这才想起了解剖的事,懒懒直起了丰腴、沉重的上身,伸出白皙、纤软的右手食指,朝萧白小腹上的伤口,轻轻一划拉。
“好了。”
萧白摸了摸,小腹的伤口还真被缝合了,一点破皮也没有。
竟像拉链一样顺滑!
有点想学……
不过眼下,他已经勾起了妖女老婆的好奇心,彻底掌握了主动权,这样就能坐地起价了。
“我要补盐,还有,这次补魔行动中,我的回灵丹见底了……”
果然,玉壶早已被他纵使身体被解剖、也坚持坐而论道、与天地人心浑然一体的气势征服了,此刻身子瘫软,有气无力的说道:
“只要你的心法真有你说的那般玄妙,盐分会有的,回灵丹也会有的。”
萧白这才满意的点头,闭目感应着丹房里一草一木、一石一铁的气息。
忽然趁其不备,腰身一震——
“共鸣!”
……
半个时辰后,丹房才安静下来。
刀剪,竹签,药囊,棉布……掉了一地。
鼓形的环形石壁上,九尾投影炸毛一样的伸直了,久久缩不回去。
玉壶穿上青白绣桃的竹膜纱袍,裹紧丰腴曼妙、余震饶胸的身上。
手扶着墙,脸上的纯不见了,欲也不见了……只剩下疲惫与苍白。
妖力失控喷薄的结果很严重,玉壶强了忍许久,最后还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好奇与愉悦的代价太大了!
与此同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劈入萧白脑海。
【叮——恭喜宿主获得来自女主玉壶真人的双休妖力,修为提升至筑基中境!】
正在穿衣服的萧白,心中一惊!
看来,大老婆身上还有矿……
还有潜力可挖!
只是她的伤势,看起来不太妙。
他忙走过去扶着玉壶,轻声道:
“共鸣心法对你的身子来说还是太危险了,今夜我留在这里陪你。”
“不必管我。”
玉壶竭力摇首,脸色苍白,腿在打颤,从纳戒里取出一大锦囊的丹药。
“这里有一千颗回灵丹,十株灵盐草,以及备用的灵水,我还有点事,你先出去吧。”
萧白收下锦囊,心想担心玉壶是多余的,她可是个顶级药师。
“好,我人就在上面,有事随时唤我。”
将玉壶扶到床边休息后,萧白准备离开丹房。
转身还没走几步,忽听见玉壶在身后正声道:
“有一件事我须提前警告你,虽然你筑基了,但近期切不要去执剑峰拿卍灵剑,至少最近半个月不要去。”
萧白想了想,隐约的懂了。
妖盟,很可能在半个月内进攻雪炎宗!
而护山大阵的阵眼,一定在执剑峰顶!
老婆果然还是爱他的。
但执剑峰顶他必须去!
不去怎么挫败妖盟呢?
去之前,把甲叠好,丹药备齐,再把暮昀和一剑狐安排在附近,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心里这样想着,萧白嘴上还得明知故问:
“为什么?”
玉壶盘膝静修,眸子却不舍的望着萧白,仿佛就要分别一样。
“我想你活着。”
萧白心澜微动,心想,长老这是动心了。
便又返身走回石床边,伸手抚摸着长老恢复清纯的苍白容颜。
“放心吧,不管世界怎么变,我都会陪你活到最后的,玉壶。”
萧白这句话可不是煽情,也不是夸下海口。
这是有历史经验的:穿越者都能活到大结局以及任何以预期的未来,并且在另一个世界被著书者感应到,化为一行行文字,流传于一个个平行世界。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萧白也是这么想的。
正是基于这种无愧于心的坦然,这句话才对玉壶的内心,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杀伤。
她那沉睡已久的少女心,苏醒了。
怦然心动,胜过共鸣之力带来的身体愉悦。
苍白、清澈的脸上显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晕红,眸中春水,荡起潋滟微澜。
只低首道了句:
“嗯。”
……
萧白走后,玉壶吞下几颗颜色、大小不一的神秘丹药。
闭目静修了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身体的伤容易治愈,可脑中少女心却再难排出体外了……
她轻声叹了口气,心里、识海里全是萧白的峻拔身影。
她好喜欢。
遥想二十天前,她从西北杂役房上空路过时,偶然看到一张难以言喻的男人脸庞。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或女人,给过她这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
见其是个五行均赋的年轻杂役,恰逢当时妖盟催促她尽快与齐山或掌门真人结侣,便将这个男人带到百草峰,草率的结为道侣,以半抗议的方式,暂时解了燃眉之急。
她始终觉得,自己不需要攀附任何高人,便能完成属于她的使命。
找到萧白,也只是偶然看到一个顺眼的,气质还不错的男人……
除此之外,她当时真没觉得萧白有什么特别之处。
如今看来,无心插柳柳成荫,她随便选的道侣竟是这等奇人!
修真界传言,她在暗中研究半妖的繁育,半魔的繁育,甚至涉及妖魔融合的禁区……
这些研究,都是真的。
但一剑狐和萧白二人,真不是她的实验体。
他们,是天生的怪物!
暮昀这个天赋罕见的魔女,也是天魔宗派来监控和拉拢她的。
如果没猜错的话,阴阳师这种年轻的全才,定来自道盟本部……
也就是说,这些年,聚集在她身边的这些年轻一代的怪物们,没有一个是她有意安排的。
与她最亲近的便是萧白了。
然而萧白却是她最看不懂的人,连与之双休,将其解剖都没看懂。
甚至莫名其妙对他着了魔……
她猜测,萧白与一剑狐这两个怪胎的灵力、功法或出身,很可能具有某种相似性,仿佛不该在这个世界出现。
这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当年遇到过的某些体质强到诡异的人,会不会也是类似的怪胎。
天元大陆别的地方,会不会也存在类似体质的人。
不过,她可以肯定,萧白的体质与一剑狐又有些不同,具体也说不清。
她的直觉是:萧白是她见过最接近洞窥天道的人。
想到这里,她徐徐起身,拂袖点燃丹炉,眸子里深邃的火光浮出水面。
“终于,这个世界要变天了啊!”
……
萧白走出竹舍,漫步来到竹林,摸摸完好无损的肚子,这才松了口气。
每一次去丹房,都是一场未知的惊旅程,一场血腥与愉悦的肉身洗礼。
每一次出丹房,他都要检查身体有没有缺少零件。
老实说,萧白的体力消耗不小。
先是被玄枭重伤,随后又被一剑狐弄脱了水,又在玉壶身上散尽公粮……
玉壶扶墙,他也得扶个粗竹子。
萧白趁着夜色打开了锦囊,取出一株灵盐草吞服。
像白色葛根,苦苦的,咸咸的……
不止补充了盐分,也补充了足够的灵力,身体这才恢复到了满血状态。
可喜可贺,修为又升了一小阶!
加上一千颗回灵丹在手,配合共鸣之力与红莲魔功,他敢说,现在的他可以稳稳越级单杀一位金丹境强者了!
当然,像一剑狐或是兰道子这种开挂的选手除外。
就算是遇到元婴修士,萧白觉得,对方也不可能速杀他,缠斗到一剑狐来救场没有问题。
说起一剑狐,萧白仍心有余悸。
但现在的他,足足有一个立方的灵水,足够他脱水一百次。
盐灵草也还有九株,一株上的一根块茎就足以补充盐分了……
以上这些,全都可以自动补充!
老子再也不用喝小仙女的洗脚水和尿尿了!
当然之前也没喝上。
眼下,身体是恢复了,可衣服还是脏的,身上也全是汗味。
得去洗个澡啊!
可温泉被俩女人占据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跟女人共浴。
若是去竹舍前的水潭里洗澡,惊扰了鱼儿们,以后恐怕更难钓上来。
这可如何是好?
萧白犹豫不决,来回踱步,没惊动鱼儿,倒是惊动了暮昀和一剑狐。
一道倦怠的睡语飘入了竹林。
“有胆偷看,却没胆来洗澡?”
话毕,一阵罡风呼啸如潮,卷起竹叶与灵压,将萧白裹挟去了池边。
萧白站稳身子,发现池边水雾淡了些,然而飘零的桃瓣仍然充当了该死的圣光。
两个女人似乎很久没说话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火药味。
萧白心想,一剑狐大概是因为无聊才把自己召唤过来了。
一剑狐正在小憩,修长的玉臂杵着侧脸,把自带飒然剑气的半脸,杵成了肉嘟嘟的婴儿肥,难得有点可爱。
青色的酒竹筒耷在雪山之间,落满了樱红的桃瓣,这就有点色禽了。
对面,暮昀似乎在认真静修。
其实也没那么认真。
可能是因为幻想到自己与玉壶在丹房里行苟且之事,时而面红而赤,时而黑雾弥漫周身。
连魔女之身,都懒得隐藏了。
不过,萧白仔细一看,那黑雾只是单纯的黑雾,主要成分是黑色花粉,竟不含一丝魔气。
发觉到萧白正在看自己,暮昀徐徐睁开杏眼,一脸冷怨的盯着萧白。
“师公当真是天纵奇才,才半个时辰没见,便又升阶了?”
一剑狐懒懒睁开双眸,撑起耷拉的长睫,掸眼扫了萧白一眼——他还真升到筑基中期了。
没想到,萧白在筑基之后,升阶速度还能这么快。
因为她很清楚,师尊的妖力可不是随便能散逸的。
“这叫小别胜新婚,想不到师尊那老树也能开出新花,真叫人羡慕。”
一剑狐懒洋洋的说道。
暮昀冷冷瞥了她一眼。
“师姐羡慕的是谁?”
一剑狐眸光一凛,剑气飘逸,迷迷糊糊的嘟囔着:
“师妹你越来越不可爱了哦。”
萧白不喜欢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无所适从的感觉,便直言道:
“我衣服脏了,又一身汗臭,想在这池子里洗澡、洗衣,你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等我洗完再来?”
一剑狐撇嘴,冷哼道:
“这么大池子,挡着你了吗?”
“这可是你说的!”
萧白还没听过这种要求,又询问起暮昀的看法。
“暮昀,你的意见呢?”
还没等暮昀开口,一剑狐便抢着插嘴道:
“匈大的都没意见,匈小的还能有什么意见?池子里这么大的雾,又有这么多桃瓣,你就是凑到她面前也看不到什么!”
奇耻大辱!
暮昀气的小胸微颤,滚滚黑雾瞬间笼罩整个池面。
打不过一剑狐,身材更比不了,她只能把气撒在萧白身上。
“你臭死了,离我远点洗!”
一剑狐得意的笑了,乘胜追击道:
“对了,既然你要洗衣服,帮我的衣服也洗一下——若不是你偷袭我,那猫头鹰哪有本事弄脏我的衣服?”
这一次,暮昀不甘示弱了。
她从纳戒里取出了一套叠的整整齐齐、却脏兮兮的男式黑色锦袍,放在身侧池岸,对萧白道:
“我前些天的衣服也是师公给弄脏的,师公也帮我洗。”
萧白定睛看了眼那黑色锦袍,吓了一大跳。
那可是一件战袍啊!
这两个女人口里俩说的脏,可不是一种脏。
说起来,暮昀这小妮子竟真的保存了那天在洞里穿的衣服。
黑色锦服上不止有泥土,还有白色的好像汗渍一样的东西……
这得有多爱他,才会保存当天穿的衣服啊!
萧白突然有些心疼。
更严峻的问题是,暮昀竟在他面前自爆身份,暗示自己正是当天与他双休的花之魔女……
这是逼他做选择题!
不管怎么说,暮昀已经是正牌女主了,一剑狐还没绑定呢。
萧白别无选择,只能在脸上佯装闪过一丝惊色。
旋即走到暮昀身侧,轻声道:
“暮昀师姐受伤比较重,我只能帮她洗,伶舟师姐还是往后稍稍吧。”
暮昀顿时心情大好,黑雾萦绕的冷俏小脸也有了少女的颜色与润泽。
“我稍你个头!”
一剑狐一脚踹开池水,无比精准的渐在萧白脸上,让他喝了洗脚水。
“妖盟马上就要进攻雪炎宗了,你我如果不去潜伏,就只能保护宗门。作为监捕,你必须上战场,遇到的可都是大妖,没我保护你,哭鼻子去吧!”
萧白抹干脸上池水,感觉这女人真是口无遮拦,把道盟任务说出来。
“这种事……能随便说的吗?”
结果,反倒是暮昀有了意见。
“师公是想把我当外人?”
女人真可怕!
萧白忙狡辩:
“师公也不是这个意思……”
一剑狐得意的大笑起来。
“哈哈,道盟昨天便已通知戒律堂和春箫子了,让雪炎宗加强布防,早就不是秘密了……依我看,明日一早,那春箫子肯定会找你单独谈话。”
萧白霎时脸黑,感觉心累了。
他本想提前通知掌门真人妖盟即将进攻雪炎宗的报信计划,落空了。
这个功劳,竟被道盟抢去了!
而且,道盟明显没安好心——这是铁了心要雪炎宗与妖盟势均力敌的血战一场!
还好,昨天他提前让玄枭低看了一剑狐。
否则自己整点一点作用没起,就算雪炎宗击退妖盟,也没他的功劳。
他怎么抽大礼包?
怎么升二阶共鸣?
战争真要打起来,他的实力在元婴大佬面前根本不够看。
到时候,他唯一的选择便是跟一剑狐组队,蹭她的潮汐。
这样想着,便对一剑狐服软了。
“行行行,也帮你一起洗衣服。”
又轮到暮昀不开心了,催促道:
“师公一身汗味,先过来洗澡!”
萧白听出了其中关键词:过来。
一剑狐跟着故意找茬,幽幽道:
“师妹那里黑雾太重,定会越洗越脏,何不到我这里洗?”
萧白摇头叹息,心中仅存的色心被两个女人消磨殆尽,无奈褪去衣物。
取一竹纤浴巾披在身上,从二人正中间的位置趟入水中。
把一碗水端平,衣服都会洗,但是谁的豆腐也不吃,谁的便宜也不占!
如此一来,黑雾消弭,空气里的火药味这才散去了大半。
一剑狐忽然想起一件正事,道:
“就在你和师尊苟且时,我的纳戒收到了一个来自监道宫的最新消息。”
萧白微微一惊。
“什么消息?”
一剑狐嚼着桃瓣,抿了口酒,懒懒的说:
“三日后,那新任监宗陆有为,好像要要登雪炎宗执剑峰,承卍灵剑。”
第0080章 光阴照人【二合一,求双倍月票!】
面对怀中妖女的魅色挑豆,萧白正要展示一下共鸣之力,好惩戒妖女,以报新婚夜的解剖之仇。
忽然想起,自己肚子还是开口的!
上一次,他下巴滑到脖子的恐怖一幕,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眼下,要是肠子再被共鸣之力给震出来,可就成了一生铭记的名场面了。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那种事情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这样想着,他忙提醒把浩瀚胸襟压在他怀里的玉壶,道:
“长老能不能先把我伤口缝上?”
深陷欢愉的玉壶懵懂一怔,这才想起了解剖的事,懒懒直起了丰腴、沉重的上身,伸出白皙、纤软的右手食指,朝萧白小腹上的伤口,轻轻一划拉。
“好了。”
萧白摸了摸,小腹的伤口还真被缝合了,一点破皮也没有。
竟像拉链一样顺滑!
有点想学……
不过眼下,他已经勾起了妖女老婆的好奇心,彻底掌握了主动权,这样就能坐地起价了。
“我要补盐,还有,这次补魔行动中,我的回灵丹见底了……”
果然,玉壶早已被他纵使身体被解剖、也坚持坐而论道、与天地人心浑然一体的气势征服了,此刻身子瘫软,有气无力的说道:
“只要你的心法真有你说的那般玄妙,盐分会有的,回灵丹也会有的。”
萧白这才满意的点头,闭目感应着丹房里一草一木、一石一铁的气息。
忽然趁其不备,腰身一震——
“共鸣!”
……
半个时辰后,丹房才安静下来。
刀剪,竹签,药囊,棉布……掉了一地。
鼓形的环形石壁上,九尾投影炸毛一样的伸直了,久久缩不回去。
玉壶穿上青白绣桃的竹膜纱袍,裹紧丰腴曼妙、余震饶胸的身上。
手扶着墙,脸上的纯不见了,欲也不见了……只剩下疲惫与苍白。
妖力失控喷薄的结果很严重,玉壶强了忍许久,最后还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好奇与愉悦的代价太大了!
与此同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劈入萧白脑海。
【叮——恭喜宿主获得来自女主玉壶真人的双休妖力,修为提升至筑基中境!】
正在穿衣服的萧白,心中一惊!
看来,大老婆身上还有矿……
还有潜力可挖!
只是她的伤势,看起来不太妙。
他忙走过去扶着玉壶,轻声道:
“共鸣心法对你的身子来说还是太危险了,今夜我留在这里陪你。”
“不必管我。”
玉壶竭力摇首,脸色苍白,腿在打颤,从纳戒里取出一大锦囊的丹药。
“这里有一千颗回灵丹,十株灵盐草,以及备用的灵水,我还有点事,你先出去吧。”
萧白收下锦囊,心想担心玉壶是多余的,她可是个顶级药师。
“好,我人就在上面,有事随时唤我。”
将玉壶扶到床边休息后,萧白准备离开丹房。
转身还没走几步,忽听见玉壶在身后正声道:
“有一件事我须提前警告你,虽然你筑基了,但近期切不要去执剑峰拿卍灵剑,至少最近半个月不要去。”
萧白想了想,隐约的懂了。
妖盟,很可能在半个月内进攻雪炎宗!
而护山大阵的阵眼,一定在执剑峰顶!
老婆果然还是爱他的。
但执剑峰顶他必须去!
不去怎么挫败妖盟呢?
去之前,把甲叠好,丹药备齐,再把暮昀和一剑狐安排在附近,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心里这样想着,萧白嘴上还得明知故问:
“为什么?”
玉壶盘膝静修,眸子却不舍的望着萧白,仿佛就要分别一样。
“我想你活着。”
萧白心澜微动,心想,长老这是动心了。
便又返身走回石床边,伸手抚摸着长老恢复清纯的苍白容颜。
“放心吧,不管世界怎么变,我都会陪你活到最后的,玉壶。”
萧白这句话可不是煽情,也不是夸下海口。
这是有历史经验的:穿越者都能活到大结局以及任何以预期的未来,并且在另一个世界被著书者感应到,化为一行行文字,流传于一个个平行世界。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萧白也是这么想的。
正是基于这种无愧于心的坦然,这句话才对玉壶的内心,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杀伤。
她那沉睡已久的少女心,苏醒了。
怦然心动,胜过共鸣之力带来的身体愉悦。
苍白、清澈的脸上显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晕红,眸中春水,荡起潋滟微澜。
只低首道了句:
“嗯。”
……
萧白走后,玉壶吞下几颗颜色、大小不一的神秘丹药。
闭目静修了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身体的伤容易治愈,可脑中少女心却再难排出体外了……
她轻声叹了口气,心里、识海里全是萧白的峻拔身影。
她好喜欢。
遥想二十天前,她从西北杂役房上空路过时,偶然看到一张难以言喻的男人脸庞。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或女人,给过她这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
见其是个五行均赋的年轻杂役,恰逢当时妖盟催促她尽快与齐山或掌门真人结侣,便将这个男人带到百草峰,草率的结为道侣,以半抗议的方式,暂时解了燃眉之急。
她始终觉得,自己不需要攀附任何高人,便能完成属于她的使命。
找到萧白,也只是偶然看到一个顺眼的,气质还不错的男人……
除此之外,她当时真没觉得萧白有什么特别之处。
如今看来,无心插柳柳成荫,她随便选的道侣竟是这等奇人!
修真界传言,她在暗中研究半妖的繁育,半魔的繁育,甚至涉及妖魔融合的禁区……
这些研究,都是真的。
但一剑狐和萧白二人,真不是她的实验体。
他们,是天生的怪物!
暮昀这个天赋罕见的魔女,也是天魔宗派来监控和拉拢她的。
如果没猜错的话,阴阳师这种年轻的全才,定来自道盟本部……
也就是说,这些年,聚集在她身边的这些年轻一代的怪物们,没有一个是她有意安排的。
与她最亲近的便是萧白了。
然而萧白却是她最看不懂的人,连与之双休,将其解剖都没看懂。
甚至莫名其妙对他着了魔……
她猜测,萧白与一剑狐这两个怪胎的灵力、功法或出身,很可能具有某种相似性,仿佛不该在这个世界出现。
这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当年遇到过的某些体质强到诡异的人,会不会也是类似的怪胎。
天元大陆别的地方,会不会也存在类似体质的人。
不过,她可以肯定,萧白的体质与一剑狐又有些不同,具体也说不清。
她的直觉是:萧白是她见过最接近洞窥天道的人。
想到这里,她徐徐起身,拂袖点燃丹炉,眸子里深邃的火光浮出水面。
“终于,这个世界要变天了啊!”
……
萧白走出竹舍,漫步来到竹林,摸摸完好无损的肚子,这才松了口气。
每一次去丹房,都是一场未知的惊旅程,一场血腥与愉悦的肉身洗礼。
每一次出丹房,他都要检查身体有没有缺少零件。
老实说,萧白的体力消耗不小。
先是被玄枭重伤,随后又被一剑狐弄脱了水,又在玉壶身上散尽公粮……
玉壶扶墙,他也得扶个粗竹子。
萧白趁着夜色打开了锦囊,取出一株灵盐草吞服。
像白色葛根,苦苦的,咸咸的……
不止补充了盐分,也补充了足够的灵力,身体这才恢复到了满血状态。
可喜可贺,修为又升了一小阶!
加上一千颗回灵丹在手,配合共鸣之力与红莲魔功,他敢说,现在的他可以稳稳越级单杀一位金丹境强者了!
当然,像一剑狐或是兰道子这种开挂的选手除外。
就算是遇到元婴修士,萧白觉得,对方也不可能速杀他,缠斗到一剑狐来救场没有问题。
说起一剑狐,萧白仍心有余悸。
但现在的他,足足有一个立方的灵水,足够他脱水一百次。
盐灵草也还有九株,一株上的一根块茎就足以补充盐分了……
以上这些,全都可以自动补充!
老子再也不用喝小仙女的洗脚水和尿尿了!
当然之前也没喝上。
眼下,身体是恢复了,可衣服还是脏的,身上也全是汗味。
得去洗个澡啊!
可温泉被俩女人占据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跟女人共浴。
若是去竹舍前的水潭里洗澡,惊扰了鱼儿们,以后恐怕更难钓上来。
这可如何是好?
萧白犹豫不决,来回踱步,没惊动鱼儿,倒是惊动了暮昀和一剑狐。
一道倦怠的睡语飘入了竹林。
“有胆偷看,却没胆来洗澡?”
话毕,一阵罡风呼啸如潮,卷起竹叶与灵压,将萧白裹挟去了池边。
萧白站稳身子,发现池边水雾淡了些,然而飘零的桃瓣仍然充当了该死的圣光。
两个女人似乎很久没说话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火药味。
萧白心想,一剑狐大概是因为无聊才把自己召唤过来了。
一剑狐正在小憩,修长的玉臂杵着侧脸,把自带飒然剑气的半脸,杵成了肉嘟嘟的婴儿肥,难得有点可爱。
青色的酒竹筒耷在雪山之间,落满了樱红的桃瓣,这就有点色禽了。
对面,暮昀似乎在认真静修。
其实也没那么认真。
可能是因为幻想到自己与玉壶在丹房里行苟且之事,时而面红而赤,时而黑雾弥漫周身。
连魔女之身,都懒得隐藏了。
不过,萧白仔细一看,那黑雾只是单纯的黑雾,主要成分是黑色花粉,竟不含一丝魔气。
发觉到萧白正在看自己,暮昀徐徐睁开杏眼,一脸冷怨的盯着萧白。
“师公当真是天纵奇才,才半个时辰没见,便又升阶了?”
一剑狐懒懒睁开双眸,撑起耷拉的长睫,掸眼扫了萧白一眼——他还真升到筑基中期了。
没想到,萧白在筑基之后,升阶速度还能这么快。
因为她很清楚,师尊的妖力可不是随便能散逸的。
“这叫小别胜新婚,想不到师尊那老树也能开出新花,真叫人羡慕。”
一剑狐懒洋洋的说道。
暮昀冷冷瞥了她一眼。
“师姐羡慕的是谁?”
一剑狐眸光一凛,剑气飘逸,迷迷糊糊的嘟囔着:
“师妹你越来越不可爱了哦。”
萧白不喜欢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无所适从的感觉,便直言道:
“我衣服脏了,又一身汗臭,想在这池子里洗澡、洗衣,你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等我洗完再来?”
一剑狐撇嘴,冷哼道:
“这么大池子,挡着你了吗?”
“这可是你说的!”
萧白还没听过这种要求,又询问起暮昀的看法。
“暮昀,你的意见呢?”
还没等暮昀开口,一剑狐便抢着插嘴道:
“匈大的都没意见,匈小的还能有什么意见?池子里这么大的雾,又有这么多桃瓣,你就是凑到她面前也看不到什么!”
奇耻大辱!
暮昀气的小胸微颤,滚滚黑雾瞬间笼罩整个池面。
打不过一剑狐,身材更比不了,她只能把气撒在萧白身上。
“你臭死了,离我远点洗!”
一剑狐得意的笑了,乘胜追击道:
“对了,既然你要洗衣服,帮我的衣服也洗一下——若不是你偷袭我,那猫头鹰哪有本事弄脏我的衣服?”
这一次,暮昀不甘示弱了。
她从纳戒里取出了一套叠的整整齐齐、却脏兮兮的男式黑色锦袍,放在身侧池岸,对萧白道:
“我前些天的衣服也是师公给弄脏的,师公也帮我洗。”
萧白定睛看了眼那黑色锦袍,吓了一大跳。
那可是一件战袍啊!
这两个女人口里俩说的脏,可不是一种脏。
说起来,暮昀这小妮子竟真的保存了那天在洞里穿的衣服。
黑色锦服上不止有泥土,还有白色的好像汗渍一样的东西……
这得有多爱他,才会保存当天穿的衣服啊!
萧白突然有些心疼。
更严峻的问题是,暮昀竟在他面前自爆身份,暗示自己正是当天与他双休的花之魔女……
这是逼他做选择题!
不管怎么说,暮昀已经是正牌女主了,一剑狐还没绑定呢。
萧白别无选择,只能在脸上佯装闪过一丝惊色。
旋即走到暮昀身侧,轻声道:
“暮昀师姐受伤比较重,我只能帮她洗,伶舟师姐还是往后稍稍吧。”
暮昀顿时心情大好,黑雾萦绕的冷俏小脸也有了少女的颜色与润泽。
“我稍你个头!”
一剑狐一脚踹开池水,无比精准的渐在萧白脸上,让他喝了洗脚水。
“妖盟马上就要进攻雪炎宗了,你我如果不去潜伏,就只能保护宗门。作为监捕,你必须上战场,遇到的可都是大妖,没我保护你,哭鼻子去吧!”
萧白抹干脸上池水,感觉这女人真是口无遮拦,把道盟任务说出来。
“这种事……能随便说的吗?”
结果,反倒是暮昀有了意见。
“师公是想把我当外人?”
女人真可怕!
萧白忙狡辩:
“师公也不是这个意思……”
一剑狐得意的大笑起来。
“哈哈,道盟昨天便已通知戒律堂和春箫子了,让雪炎宗加强布防,早就不是秘密了……依我看,明日一早,那春箫子肯定会找你单独谈话。”
萧白霎时脸黑,感觉心累了。
他本想提前通知掌门真人妖盟即将进攻雪炎宗的报信计划,落空了。
这个功劳,竟被道盟抢去了!
而且,道盟明显没安好心——这是铁了心要雪炎宗与妖盟势均力敌的血战一场!
还好,昨天他提前让玄枭低看了一剑狐。
否则自己整点一点作用没起,就算雪炎宗击退妖盟,也没他的功劳。
他怎么抽大礼包?
怎么升二阶共鸣?
战争真要打起来,他的实力在元婴大佬面前根本不够看。
到时候,他唯一的选择便是跟一剑狐组队,蹭她的潮汐。
这样想着,便对一剑狐服软了。
“行行行,也帮你一起洗衣服。”
又轮到暮昀不开心了,催促道:
“师公一身汗味,先过来洗澡!”
萧白听出了其中关键词:过来。
一剑狐跟着故意找茬,幽幽道:
“师妹那里黑雾太重,定会越洗越脏,何不到我这里洗?”
萧白摇头叹息,心中仅存的色心被两个女人消磨殆尽,无奈褪去衣物。
取一竹纤浴巾披在身上,从二人正中间的位置趟入水中。
把一碗水端平,衣服都会洗,但是谁的豆腐也不吃,谁的便宜也不占!
如此一来,黑雾消弭,空气里的火药味这才散去了大半。
一剑狐忽然想起一件正事,道:
“就在你和师尊苟且时,我的纳戒收到了一个来自监道宫的最新消息。”
萧白微微一惊。
“什么消息?”
一剑狐嚼着桃瓣,抿了口酒,懒懒的说:
“三日后,那新任监宗陆有为,好像要要登雪炎宗执剑峰,承卍灵剑。”
第0081章 不死者的器象【为盟主noringname加更三四!】
第二天一早,雪又下起来了。
泡在温泉里的萧白,明显感觉雪幕越来越模糊,天寒地冻的,搞的他怀抱着暮昀小可爱,都舍不得出浴了。
甚至想当着一剑狐的面冲她一发,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单身狗不如狗。
不过,这是本子剧情,他还是很克制的忍住了。
咬牙出浴,穿好衣服,还没来得及去找掌门真人,他就被张郁峰请去戒律堂商议大事。
张郁峰此番只喊了他一人,并没有叫上一剑狐。
见到全新版本的萧白后,张郁峰心中震惊久久不能退却,路上一本正经的开起了玩笑:
“几日不见,如隔三载,师叔不止筑基了,气质也与往日大为不同,莫不是又被魔孽夺舍了?”
萧白从张郁峰严肃的脸上残留的惊色,确定他只是想缓解紧张的气氛。
但这个又字就很魔性了……
仿佛自己觉醒了百分百被夺舍的奇怪能力。
萧白决定吓吓他,以报初次见面时恐吓威逼之仇,尽管这人本性不坏。
便突然面色一沉,语气幽幽道:
“那日去朝歌城路上,你我被度鸦袭击时,你知道为何我很镇定么?度鸦又为何突然饶你一命,不战而走了?”
“想必是那魔孽突然看出师叔绝非凡人,或为仙神转世,吓得逃命了。”
张郁峰嘴上这么说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否则以他的三观,实在无法解释萧白升阶速度之快,气势之雄浑,遇事心态之镇定,那日魔孽为何突然逃走,以及为何能单杀魔孽立下道盟乙等功。
这些事中的任何一件,都足以刷新他的修行观,结果竟是同一人所为!
萧白笑了笑,脸上忽然飘起一层隐隐约约的黑雾,宛如绽放黑暗之花。
“因为那时我已被魔孽夺舍了。”
吓得剑身一震,张郁峰手紧握着剑柄,身子僵直在剑上,纹丝不敢动。
萧白贴心的取出一只竹纤手帕,递了过去。
“擦擦汗吧。”
张郁峰强作镇定,识海里惊涛骇浪后一片空白,表情难看到无法形容。
“不、不用了……我还可以的。”
……
峭壁笔直如尺,如被一剑劈开的戒律峰,就在眼前。
张郁峰将萧白送到戒律堂门口,没有像往常一样入内参与议事,而是一言不发的回到洞府。
吞了颗定神丹,闭目打坐起来。
汗一直在流……
萧白孤身进入戒律堂。
迎面看到标志性的五根大柱子,感觉像是走进了道盟的衙殿。
等候他的,是身形高大、手持三尺玉箫,身穿赤焰大氅、肩围雪狼白毛领的中年男人,春箫子。
以及身材清瘦奇崛、五官如阴符雕刻、面带内敛凶色的老道,钟符子。
桌子上,还为萧白备了一盏茶。
一般来说,一宗掌门是很少与戒律长老一起议事的。
春箫子却喜欢直接在戒律堂议事。
目的是与戒律长老搞好关系,免得这老头倒向道盟——毕竟,天元大陆大部分宗门的戒律长老,都是道盟走狗。
然而,雪炎宗戒律长老钟符子不但不是道盟走狗,反而是一个坚定的宗门忠臣——他反而担心来自道盟本部的春箫子是道盟走狗。
所以,两人因此经常走的比较近,互相监督属于是。
这个趣事,是早上暮昀小可爱在池子里告诉萧白的。
确定二人并非歹人,萧白也坦荡了许多,拱手抱拳。
“见过掌门师兄,钟符子师兄。”
见到萧白,二人心中一惊,差点被萧白那雄浑、通透的气场给镇住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结婴了,或了悟天地大道,绝非只是筑基那么简单。
二人心道,五行均赋者能筑基确实闻所未闻,但也只是筑个基而已,对人的气质提升也没这么大吧?
好在二人不是掌门就是长老,也都是元婴境的大佬,震惊只会藏在心中,不像张郁峰那般狼狈。
春箫子为萧白端上茶盏,手持青玉长箫,率先开口:
“萧师弟捕魔立功的事都传出寒武国外了,可喜可贺,如今又突破五行均赋的体质限制,成功筑基,算是为本门争了大光,理应当赏。”
不等萧白邀赏,他话锋一转。
“不过,眼下的事有些紧急。”
钟符子负手而立,马上接过话茬。
“十日后,妖盟酉鸡部计划大举进攻我宗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所以,理应当赏的赏,就被你们一唱一和的一笔带过了?
萧白无语,不过眼下,宗门确实有难,御敌也需财物支撑,他也不好意思主动提赏了。
起码有杯茶不是?
“弟子已经知晓。”
春箫子试探着问:
“你有什么看法?”
掌门居然问我的看法?
萧白一下子还不适应自己陡然飙升的宗门地位,不假思索道:
“眼下,道盟和本门是个人都知道妖盟要进攻本门了,弟子觉得,不排除妖盟会因此改变进攻计划,搞个突然袭击什么的,还望掌门师兄能彻查门内细作,提前布防,随时戒备。”
钟符子心中微微一惊,不动声色的叹道:
“听到你一人捕魔成功的消息,起初老夫还不敢相信。”
“现在看来,你不止天赋迥异,心思也远非常人可比。”
“玉壶师妹能将你从杂役房挖掘出来,实乃本门大幸。”
萧白感觉“挖掘”这个词未免也太难听了,像是挖土豆一样。
嘴上还得谦虚的说道:
“钟师兄过誉了。”
关于萧白的提议,春箫子早已做好了战争准备。
“从前日开始,本门各山的布防都已经安排好。”
“昨日,本座已经通知闭关的三位老祖,随时可以出关迎战妖盟入侵。”
“今晨,护山大阵的防御等级也拉到最强赤阶。”
“朝廷据说也会派一支禁卫军过来帮忙,不管有没有用,起码表面了支持本门的态度。”
说到这里,全是好消息,突然,春箫子话锋一转。
“但眼下有一个问题。”
萧白明知故问。
“什么问题?”
一旁,钟符子叹息道:
“新上任的寒武国监宗陆有为,将在三日后来本门承卍灵剑。”
“萧师弟怎么看?”
春箫子再次询问萧白的意见,主要想试探萧白对道盟的态度。
萧白对道盟本就没什么好感,眼下自然会站在宗门一边。
“在监道宫任职的几日,弟子对道盟的做法也略知一二。”
“道盟看似主持人间秩序,却唯恐天下不乱,从中渔利。”
“眼下,妖盟即将进攻本门,身为监宗却想拿走本门神兵利器,背后恐怕还有更深层次的考虑。”
“依弟子愚见,不管他做什么,我们想办法阻止他便是!”
钟符子来回踱步,颔首抚须。
“阻止陆有为承剑,最好的办法是将承剑难度调至最高。”
春箫子马上跟道:
“最高承剑难度,也只是针对元婴修为的最高难度,新任监宗陆定是有备而来,又有元婴后期的修为,有可能真让他拿走蔺西子师弟的佩剑,若真是如此,本座又有何颜面再见蔺师弟?”
萧白也不推诿,开门见山道:
“无妨,弟子将与新任监宗大人一起登山承剑,定不会让他得逞的。”
春箫子与钟符子相视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眸中赞许之色更盛了。
春箫子点了点头:
“师弟有这份心,我很欣慰。”
钟符子跟道:
“不过,这个任务太过艰巨,不是萧师弟眼下实力所能完成的,我们已经决定,计划让兰道子师侄登山承剑,阻止陆有为。”
萧白一听,顿时不干了。
“可弟子真的需要那柄剑,尤其蔺西子师姐钦定的让我去承剑,我猜她一定看出我体质特异之处,比兰道子师侄更为稳妥。”
“这……”
春箫子与钟符子面露难色,他们没想到萧白对卍灵剑如此执着。
萧白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马上又跟着说道:
“若是担心弟子安危,可以让兰道子师侄与我一同承剑,他负责拦住监宗大人,我负责拿剑,岂不天衣无缝?”
“这……”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春箫子已经答应过了魏山君,实在是不好反悔。
“此事还需与魏师弟商议一番。”
萧白心想,看来执剑长老也想把卍灵剑留在执剑峰。
这证明,卍灵剑确实是个宝贝!
这样想着,萧白干脆说道:
“不管二位师兄相不相信,弟子有一个直觉——弟子能不能拿到卍灵剑,很可能是这场战争胜败的关键一环。”
萧白其实是在胡扯,但脸上如悟大道的气势,镇住了春箫子二人。
“师弟此话当真?”
萧白微微颔首,眸光坚定。
“当真。”
二人心想,蔺西子师弟钦定萧白承剑,或许真有其深意,便答应萧白:
“如此也好,我二人会说服魏师弟的。”
……
魔兽山脉,雪炎宗西北三千里。
妖盟第三舵,某巨型地下洞窟。
高旷的石屋里。
一身形矮胖,气势恢弘的中年男人坐在高大的石椅上。
其人圆黄瞳,小尖口,两撮长眉斜插入发,宛如枭面。
正是妖盟酉鸡部第三舵主——
玄枭。
他的面前,悬浮着两个像是枭类的大眼珠子。
一个大眼珠子里倒映着赤鹿。
一个大眼珠子里倒映着石獾。
分别是,酉鸡部第五舵主和第七舵主的投影。
三五七舵,正是妖盟即将进攻雪炎宗的主力。
“三舵可在五日后,从西北方向抵达雪炎宗!”
“五舵可在七日后,从东北方向抵达雪炎宗!”
“七舵可在九日后,从西南方向抵达雪炎宗!”
“十日后,三五七舵可于雪炎宗百里外集结完毕,三面攻山,在掌握阵眼分部的情况下,雪炎宗的分神阵法定撑不了太久!”
“特地留下东南方向一个缺口,让雪炎宗门人有逃往朝歌的机会,以松懈他们死战的决心。”
“根据探子消息,雪炎宗正在增加布防,看来,道盟和雪炎宗极可能已经知晓我们的计划。”
“无妨,朱雀大人数日前刚降临朝歌城,又有魔族的威胁,寒武国监道宫不可能派兵帮忙。”
“也许朝廷会象征性的派点兵,但雪炎宗一共就那么点人,就算把闭关的几个老不死算上,元婴级的力量也两手可数,不足为虑。”
“玄兄,听说你特地试探了那位一剑狐的力量,结果如何?”
大战在即,本着不可轻敌的思想,玄枭还是谨慎道:
“元婴境基本无敌,这是我对一剑狐的最高评价了。”
石獾惊异道:
“没想到,这女人在宗国之战中乱杀元婴修士的消息竟是真的……”
赤鹿摇首道:
“一女不足为虑,我唯一担心的是,一旦春箫子与老祖们死战不逃,导致战局陷入焦灼,道盟的巡道船一定会来收割战场。”
“赤鹿兄多虑了,在我印象中,雪炎宗的那些老祖们可是怕死的很。”
“酉鸡大人已经做好准备,可以随时在诛邪战场上抽身而来,道盟巡道船来几艘便沉几艘!”
“雪炎山自古以来便是我酉鸡部的固有领土,此战必须拿下,妖盟才能站稳魔兽山脉西南。”
“以雪炎山为酉鸡部新的根基,培养后辈,铸造灵兵,方能源源不断的支援极北诛邪战场。”
“眼下,从诛邪战场的战况看,我们能动用的兵力也有限,此战须速战速决,切不可恋战!”
短暂的会晤结束,玄枭收起两枚拳头大的枭瞳。
旋即,又取出了一枚更大的眼珠,悬浮在半空。
其内,徐徐显出一抹宛若长虹贯日的七尾鸡影。
玄枭起身,恭敬作揖。
“酉鸡大人。”
枭瞳里的七尾鸡影道:
“九舵的内应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从这次计划提前被泄露看,我妖盟内部也定有道盟的细作,因此,本座授权你第三舵配合九舵,随时启用备用战术。”
玄枭心中狂喜,面不改色。
“是,酉鸡大人。”
“还有一件事须你亲自去办。”
“还请大人吩咐!”
“这是朱雀大人给我的一个特别任务——将雪炎宗里一个叫刘德华的年轻弟子或长老,带回妖盟,此人在朝歌城救下三十三位被监禁、凌辱的半妖少女。”
玄枭仔细品鉴刘德华这个名字,总感觉不符合一个宗门弟子的气质。
“大人确定这是雪炎宗的人?”
枭瞳里的七尾鸡影道:
“朱雀大人道,那人穿着雪炎宗款式的青袍,修为似乎是炼气,但你一眼便能看出来他的万千气象。”
说起器象万千,玄枭忽然想起,前日他袭击一剑狐时,她身边有一个筑基境修士,倒是颇有些气势。
穿的,好像正是雪炎宗长老服!
自己竟差点将他杀了。
“如果没死的话,就带他回来。”
玄枭下意识试探的问:
“若是此子被误杀了,该如何?”
“那说明你认错人了。”
枭瞳里的七尾鸡影非常确信的说:
“朱雀大人说,那位弟子身上有……不死的气象。”
第0082章 天魔尊者,睽羽【二合一,月初求票!】
某不可知处。
上方,是天元大陆。
下方,是无尽深渊。
中间的空间薄膜里,有一个由滚滚魔气撑起、形如水滴的巨大气泡。
气泡里弥漫的黑雾中,一座巍峨的三连山,被上下各五根锁链,锚定在天元大陆与深渊中。
是为天魔宗。
天魔宗是魔族五大尊者之一的“天魔尊者”睽羽治下的魔宗。
天魔宗的宗主大殿,是位于三山中央的,一座莲形悬空祭坛。
漆黑的莲宫,被一根巨型锁链上下洞穿,通天彻地。
黑莲宫前,有一环绕的血池。
一位满脸赤红、全身覆盖黑色花印的老者,恭身伫立,不敢越血池一步。
正是天魔宗魔印长老,被一剑狐和暮昀帮忙越狱的——
曲阳子。
天魔宗宗主睽羽曾是道盟圣女,堕而化魔,魔性之深远超普通魔族。
因此,门内所有的男长老都不敢踏入黑莲宫一步,只在血池外议事。
时隔二十年回到宗门,曲阳子感觉有些陌生,门内旧友对他多少也有些疏远,还没有完全相信他,以致连续数日无所事事,今天终于得到尊主召见,这才松了口气。
“尊主。”
黑莲宫中,传出一道女王音。
“曲长老的身体,可好些了?”
这声音高缈如冰川之上,低沉如在深渊之心,然而说话的内容和语气,却温暖而平静。
这种宛在深渊里的平静,给人一种不怒自威、诡异而深沉的力量感。
“多谢尊主关心,老朽的身体早已无碍,可以分担门内正常事务了。”
尊主道:
“魔宗人丁稀少,只能通过感染少数心有执念的天才才能开枝散叶,不若妖族种类繁多、繁育力强,你不在的这二十年,在道盟数次围剿下,本门已经换了六次位置,门人不足一万,曲长老所谓的正常事务已经少了许多了。”
曲阳子明显感觉到,尊主的力量较巅峰时已经虚弱了很多。
饶是如此,对他而言尊主依旧是一眼看不到顶的巍峨高山。
身为前魔印长老,整日在门内无所事事也不是个办法,眼下他想起一个突破口,一个信任他的人。
“救我的那位暮昀师妹,好像多日没有回宗,眼下如何了?”
尊主道:
“已经无碍,她一直在外的。”
曲阳子略显失望。
“师妹涉险救了老夫,前几日她有难时老夫却帮不上忙,实在惭愧。”
“无妨。”
尊主这才说起正题。
“本座这里,有一个本该是暮昀的秘密任务,只是她如今受伤了,难以承任,由你帮她完成便可。”
“老朽愿赴汤蹈火!”
“我要你立刻启程,潜伏在雪炎宗周边待命,待十日后妖盟大举进攻山门时,你趁乱帮我带走一个人。”
十日后妖盟进攻雪炎宗?
曲阳子颇有些诧异。
“妖盟在魔兽山脉东南区沉寂了二十多年,终于想起来要大举进攻雪炎宗了?”
尊主:
“从目前情报看,妖盟这一次投入的兵力很大,似乎势在必得。”
曲阳子觉得,妖盟这么做也是理所应当的,二十年按兵不动,定欲一举拿下。
“尊主想要老朽带走的人是谁?”
黑莲宫里的声音只道:
“你先启程吧,到时候我会传你神念。”
曲阳子心道,看来连尊主也未完全信任他,眼下只能先完成任务取信。
“是。”
……
雪炎宗。
为避免门内出现不必要的骚乱,妖盟即将大举进攻山门的消息,只有各山长老与亲传弟子知晓,并没有在门内大范围的传开。
宗门只以承剑大会为理由,一步步加紧布防,悄悄将护山大阵提高到史上最强的赤级。
关于萧白承剑之事,监道宫的回复传书也到了。
道盟同意让萧白与兰道子与监宗大人一起承剑,友谊为上,至于谁能拿到卍灵剑,各凭本事,败者绝不记仇。
百草峰。
玉壶丹房内,炉火摇曳的烧着。
重新封印体内妖力、恢复宫体稳固的玉壶,身着一袭竹膜白纱,手捧着一杯桃瓣茶,皮肤润红娇嫩宛若少女。
看的暮昀俏颜微怔,神情恍惚。
她只穿了一身水绿烟衫,怎么看都像个小孩子,无论是身材、外貌还是女人味,都与玉壶和一剑狐差了一截。
当然……这只是她自己感觉的。
萧白倒是很喜欢这种合法萝莉的模样,清瘦娇小,盈盈一握,骄矜可爱,何况还有变身花之魔女的黑暗体验。
“你确定萧白这么做没问题吗?”
“兰道子或许能跟上元婴级的承剑难度,可萧白才刚筑基没多久,就算备再多的回灵丹,稍有不慎也会死的。”
玉壶抿了口茶,平静的说:
“杂役房的险情,救半妖少女的时的险情,救你时的险情……我能从消耗的回灵丹推测当时的危险程度。”
“可能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很可能与伶舟一样是某种不死之人,实力不算绝对强,但每次都能绝地反击,或是侥幸逃脱,仿佛有天道的护佑。”
“你觉得呢?”
暮昀心没那么大,冷俏的小脸略显紧张与愠怒:
“就因为这种猜测的理由,便拿他的生死冒险?”
可惜,玉壶并不能左右萧白。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只是她的道侣,不是他的母亲,我能做的,只有选择相信他。”
担心是无用的,要做点实事帮助萧白承剑才是。
“与其担心这个,你倒不如在这三天给他补点魔力,或能早日结丹。”
暮昀心中一紧,脸上不动声色。
“我又没有魔丹,怎么给他补?”
玉壶莞尔笑道,娇媚的嘴弯仿佛是被一道黑线拉动的。
“你师公能筑基难道不是你用身体给他补的魔?”
“你……”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句显而易见的问题,暮昀没有说出口。
她霎时间吓得脸色发青。
可仔细一想,她的战力看比玉壶还要强,不必怕她,正宫而已。
一般男人都偏爱小老婆。
心里这般自我安慰,暮昀才稳住自信,挺胸说出了当日的情况。
“当时情况紧急,我受伤严重,被困冰天雪地的山洞中,面临监道军与魔孽叛的围追堵截,他说有办法解围,我怎么知道事情变成后面那样……”
玉壶娓娓听来,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宽慰道:
“看到了吗,不管是多么绝境,他总有办法解围哦。”
暮昀回想起那天一次次险境,几乎每一次都是萧白想办法脱困,就连朱雀那样的神兽都与他说了话——在那之前她还以为神兽并不能说话的。
问题是,作为正宫,玉壶居然如此大度吗?
她忽然想起,之前某天玉壶开的玩笑,说要让她试试与萧白双休以掩盖魔气……原来她不是开玩笑吗?
“你……真不生我的气?”
“他的气,我可以生。”
玉壶淡淡的抿了口茶,茶雾氤氲的表情平静到让人害怕。
“但我还不至于生你的气,能抵挡那种男人的女人是不存于世的,否则我又何必纳一个杂役弟子为侣?他若不是顶天立地之人,我岂不成了贪恋男色的放氹女子?”
难道你不是吗?
暮昀微微一怔。
反正在她眼中,这女人的清纯外表下压抑了蚀骨的魅色,放氹的很!
连她一个女人,有时候看到玉壶都会浑身起鸡皮疙瘩,心想自己要是个男人,早就被玉壶迷得要死要活了。
不过,她实在没想到,一向小心眼的玉壶,竟在情爱观上这般大度。
或许,她对萧白体质的好奇超越了占有欲,想让他与各种女人双休?
难道说,她的下一个目标便是一剑狐?
当时她极力劝说萧白去朝歌城,便是想引一剑狐出狱,然后与萧白完成她的双休实验?
这可不妙啊……
明明是她先来的……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镇得住一剑狐。
她快要成排行小三了。
见暮昀胡思乱想,大度的玉壶亲手为她斟了一杯茶,柔声道:
“放宽心,喝杯茶吧。”
暮昀没想到还有这等待遇,欣慰的盘膝坐在蒲席上。
“嗯。”
……
萧白回到百草峰时,护山大阵已经在百草峰施加了一道分阵。
就算有元婴修士来了,也很难强行突破阵法。
回到温泉池边,不见暮昀身影。
一剑狐靠在池边呼呼大睡,身上落满了樱红的桃瓣,睡姿慵懒,鼻尖的酒香冒泡,飘然轻鼾如竹林里的风息。
无所事事之人,睡的可真香啊!
萧白羡慕的很。
他也没打扰一剑狐休息,便在池边桃木下,盘膝打坐。
静修打坐对他来说没啥作用,只是单纯的冥想,思考一下未来。
朝歌城一役,他成功与暮昀完成了生命大和谐,修为一日千里,不止筑了基,学了两个魔功,更是第一次抽取天道大礼包,拿到了神级序列——
万象共鸣!
不止战斗力飙升,自身的气质与魅力也跟着水涨船高,迷得老婆们不要不要的,连玉壶压抑已久的媚术都被调动起来,差点把自己给榨干了。
萧白人舒服了,也升了阶,但伤到了玉壶的身子,他于心不忍。
眼下,想要在承剑之前快速提升战斗力,恐怕要榨干魔女才行。
距离承剑大会还有三天,他不能止步金丹战力,必须还要变强!
不知过了多久,一剑狐撑脸的纤长玉臂一滑。
扑通一声,人滑进水中。
懒懒起身时,一身桃瓣不见,头发竟还没湿。
她长伸了个懒腰,扭头看向桃枝上晾干的苍青色长老服。
抬手一招,衣服自动披在了白皙丰饶又纤长如竹的身上。
忽然剑眉微蹙,低首闻了闻衣领的香味。
那是一种她从未闻过的皂角香,很特别。
像这个给她洗衣服的男人一样。
她瞥了眼正在桃木下闭目静修的男人,一道暖流像激电一样扩散全身,又稍纵即逝……
待萧白徐徐睁眼时,一剑狐已经在扣扣子了。
扣子刚扣到了胸前,浮一大白。
还不算太迟。
“你醒了?”
一剑狐反问萧白:
“你怎么才回来?”
萧白总感觉她一觉睡醒怪怪的。
“你等我做什么?”
一剑狐面无表情,窈窕身姿难得显出凛然的剑气。
“确定要承剑么?”
萧白点头。
“确定了,不过兰道子师侄会与我一起,以免卍灵剑落入陆有为手中。”
“兰道子……”
一剑狐蹙起了剑眉,总感觉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总之你加油吧,别死了。”
萧白故意撇了撇嘴,只道:
“你还在乎我呢?”
一剑狐穿好衣服,这才意识到,自己穿衣服好像没这么慢过,仿佛是在享受穿衣服的过程,清香的皂角,男人目不移身的眼神……
她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那当然,我可是你顶头上司,我准备去朝歌城耍耍,要一起吗?承剑前放松一下,有利于超常发挥哦。”
萧白白了她一眼。
“你哪安了什么好心,怕是惦记着我纳戒里的一千灵石。”
一剑狐薄唇轻瞥,潋滟眸光傲然而无谓,宛如一柄自发光芒的剑。
“切,难得想送你个有趣的东西作为帮我洗衣服的感谢,我走了。”
有趣的东西?
萧白忽然有点后悔了,但又不好舔着脸反口再要,只认真问道:
“我承剑时你会回来吗?”
“你若心诚我自会回来。”
一剑狐莞颜一笑,提起袖摆身形一闪,消失在池边。
于氤氲的水雾与飘零的桃瓣中带起一道飘逸的浪尖。
也带起萧白俊逸的发梢……
萧白感觉怪怪的,仿佛在这女人身上看到了女人味。
他摇了摇头,正欲起身,忽然发现整个竹林被黑雾笼罩,喷薄的魔气仿佛要点燃整个山顶!
黑雾化风,竹林里隐约传来暮昀躁热、颤动的声音:
“妖女……我要杀了你……”
第0083章 第三女主【为盟主noringname加更五、均订加更八!】
萧白还以为暮昀走火入魔了,吓得赶紧跑进竹林里。
这才发现,暮昀本就是魔,不会再二次入魔了……
“能让你动心的,岂止不是一般男人?他是不是人妖魔中的一员都两说,我猜是个仙人。”
一剑狐摇头抿了口酒,见茶半天没备好,催促道:
“少猜,快把血月之骨拿出来,我急用呢!”
婳梦妍嫣然笑道:
“就算是你我关系非常,也得付清本阁十万灵石的欠款。”
一剑狐心想,要是那天晚上在赌坊赢了就有十万灵石了。
“我手头有点紧,先把东西给我,我一有钱马上还给你。”
婳梦妍终于备好茶,推向一剑狐。
“没钱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一个特别的任务,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一剑狐端起茶盏,还没有喝,问:
“什么任务?”
婳梦妍道:
“去东海杀一头雷狱蛟龙,龙丹的金色外壳可以用来融合男人的丹田与你的血月之骨,蛟龙身上的其余部分你得给我,如此才能赎回血月之骨。”
“这有何难?”
一剑狐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起身便走。
“我去去就回。”
婳梦妍道: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成年雷狱蛟龙从没有分神境以下的,何况雷狱蛟龙生活在百里深海中,就算是你去抓,也定是九死一生!”
一剑狐仰首抿了口竹叶青。
“深海,可是我的主场啊。”
……
百草峰顶。
补魔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第三天傍晚,天下着细雪。
萧白盘膝坐在水潭边钓鱼。
左手持竿钓鱼,右手来回按摩着自己的两腰。
补魔本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但如果为了升级任务过度操劳,快乐最后就会变成煎熬。
最终连腰子也会变成耗材。
唯有钓鱼才是永恒的快乐!
暮昀乖巧的坐在萧白身旁的竹藤小板凳上。
她在认真缝制衣服,为了兑现之前的承诺,做一件类似卍灵剑作用的特制长老服。
认真的表情,温柔的眸光,心灵手巧的针线活……活像个小贤妻,眸子里满满都是萧白的形状,哪还有一点魔女的影子。
经过萧白三天的灵力浸润,她的一身魔气已完全封印在魔核内。
现在的魔核,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筑基巅峰修士的丹田。
萧白在她身上的劳力没白费,修为也达到与暮昀平级——
筑基巅峰!
这个修为,是萧白与暮昀双休所能达到的理论极限了。
这建立在她天赋异禀,且绝对尽力俯冲的基础上。
可暮昀还是觉得自己身上的魔力有潜力可挖,不停的用各自禁术驱动高阶魔力反哺萧白,想让他尽快结丹。
结果,萧白一天一天的消瘦。
暮昀却一天天变得丰润娇嫩,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快要掐出水来。
一身豆黄色烟衫裹着娇身,头侧夹着三两只野花当发卡。
身段也略有发福,娇嫩的出水,尤其是盈盈一小握的胸怀,变成了盈盈一大握。
少女身上过早的有了妻味,萧白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只埋头钓鱼,不敢看她。
暮昀以为萧白心中失落,略带嗔责的安慰他:
“不要轻易放弃,不结丹我还是不放心,今晚我会试着汲取深渊之力,或能助你结丹。”
萧白一听还有什么深渊之力,直觉头皮发麻,忙摆手道:
“我们已经创造奇迹了,以我现在实力就算拿不到卍灵剑,自保也是没问题的。”
暮昀刚好缝好衣服,根本就没听见萧白的话。
“你试试这件衣服。”
萧白无奈换上新衣。
款式还是和之前一样的苍青袍子。
但材质改了,衣内编织了数千道繁复的法印,可以让他的运力更加流畅。
他测试了最小威力的红莲。
潭水上空绽放出一朵绝美的莲影,照亮了整个水潭,简直美极了。
萧白仔细看,刚才的结印速度确实更流畅,虽然比卍灵剑一剑发动的速度还差的远……但结印速度,起码快了三分之一,还是很有实战价值的。
他一脸宠幸的摸摸暮昀骄矜的俏脸,就差没掐出水来。
“谢谢老婆,你做的很棒。”
听到老婆二字,面色冷俏、眸色骄矜的暮昀,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绚烂的红莲之光将她精致的五官映照的温柔,她忽然指着水面道:
“好像死了几条灵鲫,正好,我晚上煮点鲫鱼汤,给你补补身子!”
“别动——它们还没死透!”
萧白连忙制止,随即取出一枚回灵丹,只手碾成粉末,撒在几条浮头翻肚的灵鲫身旁。
不一会儿,灵鲫门便活了过来,一激灵扎进了深水潭中。
暮昀看呆了,再看萧白时,眸子里都是崇拜的柔情蜜意。
“你可真有爱心!”
萧白点了点头,心想谁也别想降低我钓中的概率。
“钓鱼不是为了吃鱼,而是为了陶冶情操,与鱼玩乐,达到天人合一。”
这样说着,他忽然有点想吃肉了。
“不过,我最近确实有点虚,竹林里兔子不少,我去打几只过来,今晚红烧兔头怎么样?”
不知何时,少女脸上黑雾弥漫……
萧白没事人一样的转身离开,心想这样一来,今晚就可以躲过补魔了。
机智如我。
走到竹林中央,萧白忽然停步。
细雪稀稀落落,一片、两片的洒了进来。
萧白感觉,今晚竹林里的灵压不太对劲。
仿佛周围空间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
突然!
一阵风声乍起,吹的竹林生涛。
涛声转瞬化潮,快速逆向旋转。
一转眼风起云涌,竟裹挟着百草峰附近的云海,翻作滔天巨浪。
青青竹叶与夭夭桃瓣在林中里乱飞,绕着萧白的身体形成了一道漩涡,仿佛要将他拖入深渊。
突然,涡心处,砰的一声炸开——
空间,裂开了!
也不知道是海水,还是鲜血,哗啦啦倒灌而出,瞬间淹没了竹林。
汹涌的血色海面上,萧白恍惚间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
便踏水而起,抱起落水的女子,一跃飞上了竹枝顶部。
低头一看,竟是昏迷的一剑狐!
只见她满身是血,身子裂开了不止一道口子,连胸口也被划开了。
苍白纤长的手中,紧紧握着一块的一寸厚的金色碎片。
监捕纳戒亮起了红色的闪灯,显示碎片上残留的灵压……
竟高达合体境!
与此同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劈入萧白脑海——
【叮——修改器检测到新的符合条件的女主人选,是否立即绑定第三女主伶舟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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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4章 怎么,只许你有小老婆?【二合一,求订阅、求月票!】
海风涤荡细雪。
血海冲刷竹林。
萧白怎么也想象不到,会在百草峰上吹到了海风,闻到海水的腥咸。
突然其来的空间裂缝,汹涌如潮的血水,受伤昏迷的一剑狐,以及冷不丁的绑定提示……让他僵在了原地。
怀中美人一向潋滟如画的脸此刻苍白如纸,看起来跟死了没有两样。
心脏没有跳动,呼吸也停了。
但奇怪的是,心跳都没了,两胸之间那道见骨的裂口还在汩汩流血……
萧白张开神识,仔细看了眼。
发现她全身上下,只有那虚弱至极的柔软丹田,此刻还在维持最低限度的运转,推动全身血脉的流动,如此才勉强维持体温,也让胸口血流不止。
万幸,她的丹田只是一瞬间运力过度后的休克性虚弱,没受什么伤。
萧白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离奇的是,这女人竟拿丹田推动血脉,相当于丹田取代了心脏。
比齐山卷起丹田遁走还离谱,毕竟,道盟高层手里的救命宝物不少!
不止如此,海水里的鲜血,并非来自她的外伤,而是某种高阶兽血。
而她手里这块金色碎片,极有可能是这头凶兽的兽丹碎片!
也就是说,她做到了从一头合体境凶兽身上取走兽丹碎片还能逃走……
真就金丹无敌了呗?
甚至,她连空间门也能强开!
要知道,在天元大陆,以法术开空间门,不止最低要求合体境的修为,更要求施术者对空间法术极其精通。
一般来说,只有道盟要员,才会拥有那种一次性开启空间门的秘宝。
雪炎宗距离天元大陆最近的东海也有十万里,如此距离、如此范围、如此海量的空间物质转移,太离谱了。
这女人真的是普通修真者吗?
万幸,她的外伤没什么大碍。
丹田倒像是被高阶灵压突袭,导致瞬间空血晕了过去。
这种情况,萧白在某洞中巨鸦扑面一啸时,品尝过了。
如果一剑狐能有像他这样的全自动回灵丹,这种攻击根本就不算事。
现在的问题是——
修改器怎么了?
或者说,这个女人是怎么了?
为什么要冒险袭击合体凶兽?
萧白早上就觉得她怪怪的,现在突然弹出了绑定提示……
难道她是被自己掰直了,忽然对男人动心了?
萧白仔细回忆与她的点点滴滴。
自从他展现出共鸣之力,并且在这女人施展潮汐时给她的身子弄喷了,就明显感觉她不太一样了。
在冰窟时他感觉更明显,一向大大咧咧的女人,突然变得睚眦必报,直接给他抽干了身子,被迫匍匐喝冰水。
还扬言在水中洗脚尿尿,想让自己受尽屈辱。
如果自己只是让她败给了玄枭,一剑狐是绝不可能这样的!
一定是自己在某种程度上,让她受到了同等的屈辱,动摇了她的道心,让她体验到了她最痛恨的女人的快乐。
甚至那可能是她第一次体验过。
而共鸣之力,很可能让自己成为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男人!
这种感觉,就像她的宿命之人。
没有哪个女人,天生就是弯的。
而他与玉壶的双休,与她和暮昀在温泉里的共浴,都让她感受到了某种程度的孤独……直到穿上自己亲手给她洗的衣服。
身为一名普信男,萧白也只能这么猜测了,否则难以解释突然弹出的女主绑定提示。
看来,修改器还挺敏锐的,连他这种老色批都后知后觉了。
萧白忽然想起,两天前一剑狐曾说要送他一个有趣的东西,难道就是这块兽丹碎片?
为了感谢他洗个衣服,居然冒这么大的危险?
不管怎么样,先绑定再说。
【绑定!】
【叮——恭喜宿主成功绑定第三位女主伶舟月,还望宿主勿忘初心,除魔卫道,须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萧白连忙向一剑狐的嘴里塞了几颗回灵丹。
灵力很快被吸收,可惜丹田没有任何反应。
萧白这才意识到,导致她的昏迷的可能不止丹田虚弱,还有别的东西。
比如,某种魂术攻击……
萧白身下,空间之门早已闭合。
但海水已经淹没了竹林,并迅速涌向整个百草峰顶。
谭边的暮昀吓了一大跳,连忙操控花藤松土,抽干竹林里涌出的海水。
这才身形一闪,来到竹枝上,与萧白汇合。
见到昏迷的一剑狐,以及她手里的兽丹碎片,连她也吓的不轻。
“伶舟师姐这是怎么了……”
萧白摇了摇头。
“我也想知道。”
这时,竹林里飘来一道宛如落雪的平静女声。
“来丹房吧。”
……
随即,萧白抱着一剑狐,与暮昀一起去了玉壶的丹房。
见一剑狐这等模样,玉壶也有些震惊,不禁叹息摇首。
萧白将一剑狐平放在石床上。
玉壶没有立即给她补灵,而是用细针先给她缝合伤口。
灵力虚弱时,只能手动缝合。
但她只缝了靠近丹田的腹伤,身上其余地方就没管了。
旋即,给一剑狐把脉,基本确定了受伤与昏迷的原因。
取一根极长的细针,径直刺入一剑狐的眉心,再通过细针徐徐入药。
少倾,一剑狐的长睫动了,不过还没有睁眼。
玉壶松了口气,拔除银针道:
“是被合体境的灵压与雷声震晕过去,针灸入药后,休息一会便好。”
这么简单吗?
萧白还是有些不放心。
“其余伤口不用处理一下吗?”
玉壶平静道:
“这个自己就能好。”
毕竟是第三女主,而且是为了他才受伤,萧白格外的心疼。
“还是处理一下吧……”
“你倒挺关心人的。”
玉壶斜眸看了萧白一眼,旋即摇首一笑。
取出一只红色的小酒壶,对着一剑狐的嘴里,喂了一小口。
暮昀不解的问:
“我不明白,伶舟师姐为何要去招惹合体境的上古凶兽呢?”
还不等玉壶说什么,一剑狐一口粗气喘出,一屁股坐起身。
——竟原地复活了!
饶是胸口还在汩汩流血,她也丝毫不在意,只是眸色混沌迷离,仿佛还没完全清醒,表情沉醉,如饮仙浆。
梦中,似有位仙女喂她美酒。
“哪个美人喂我酒?”
萧白盯着她的小腹。
一口酒入腹,她的丹田竟完全运转起来了,气色也变得红润了许多。
一旦灵力运转开了,胸口的鲜血止住,伤口跟着慢慢愈合。
玉壶摇头叹息,略显嗔怪道:
“以区区金丹之身,偷袭合体境雷狱蛟龙的蛟丹居然还能活着回来……看来连你身上也有我不知道的东西。”
合体境的雷狱蛟龙!
萧白无法想象那是何等强大的上古神兽,突然意识到,那天,一剑狐准备一击杀死玄枭……原来是认真的?
暮昀也不禁思咐,难道一剑狐真的如玉壶猜测的那样,是不死之身。
那与萧白岂不是天生一对了?
听到玉壶的声音和描述的事,一剑狐这才完全清醒了过来。
“该死的雷狱蛟龙!吼那么大声干嘛?”
“这次是我大意了,没带剑。”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取出酒竹筒吨吨狂饮,朝玉壶笑道:
“说起宝贝,我身上可是有很多珍奇宝贝,师尊也给我解剖下如何?”
玉壶只斜眸瞥了眼丹房里唯一的男人。
“我怕有人心疼。”
一剑狐心中莫名的羞耻,脸上却看都不看萧白一眼,只调戏玉壶道:
“那定是师尊了,对了……刚才的酒还有吗?一口无味,还需多品。”
玉壶只摇了摇头。
“一口是药,多品就是毒了。”
一剑狐有些失望,对玉壶的毒还是心有余悸。
玉壶这才拿起放在床边的兽丹碎片,道:
“这是雷狱蛟龙的蛟丹外壳,虽然只有这么点,却足够熔炼成甲,覆盖在修真者的丹田外壁。”
“如果不起排斥反应,可以极大的提高其丹田防御力。”
“不过,这种蛟丹外壳对你这种流体丹田是没用的……你该不会是为你师公去拿的吧?”
“师公?”
大姑娘岂能屈于人下?一剑狐盯着萧白,只道:
“龟公还差不多!”
龟公可还行,看在她重伤为自己取宝物的份上,萧白忍住没反驳她。
一剑狐继续说道:
“不怕官,就怕管,我现在可是他的顶头上司!
“此番去东海抓雷狱蛟龙,也是为了在我小老婆哪里赎回一些宝贝。”
“与他何干?”
说罢,吨吨狂饮,眸光冷傲。
这下,萧白忍不住了。
“你还有小老婆?”
一剑狐瞄了眼暮昀,酒气喷薄的哼了声:
“怎么,只许你有小老婆?”
萧白忽然好奇的问:
“那你大老婆是谁?”
“你说呢?”
一剑狐冷冷看了萧白一眼,旋即牵住玉壶的小手,嘿嘿笑了一声。
萧白看明白了,一剑狐的眸子里分明是一种被绿了的眼神。
但总感觉她是装的。
这是你老婆,那是你老婆,喝喝小酒,听听小曲,摸摸小手,你自己都没喷过,怎么能算你老婆?
玉壶笑了笑,握着蛟丹外壳问她:
“这么说,这块雷狱蛟龙的丹壁不是送你师公的咯?”
“怎么可能!”
一剑狐矢口否认,又感觉否认的太刻意了,忙干咳两声,稳住语气,重新组织语言:
“这次忘了带剑就跑去东海了,下次定要提剑斩龙。”
“这点丹皮虽说是失败品,不过也算是一味药材,便送给师尊你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玉壶的小手来回婆娑。
玉壶、暮昀相视一眼,面面相觑。
眼下,只有萧白急缺防御力,傻子都明白怎么回事。
何况,大家都是女人,懂的都懂。
你大方承认倒还好,越是狡辩,越证明你心里有鬼。
玉壶其实对此早有准备,从监狱里唤出一剑狐起,这便是一件注定的事。
甚至于,她觉得萧白与伶舟比跟她更加般配。
在她看来,他们两个其实是怪物。
整个天元大陆,可能没人比她更了解这一点。
“你的丹田虽然保持完好,但接近空仓的虚弱也会影响你的肉身,尤其是宫体,未来一个月内,你不要再动用超过元婴的力量了,否则,定会在宫体留下后遗症,可能会影响葵水与生育。”
玉壶认真道,表情罕见的严肃。
一剑狐都听蒙了,表情古怪到无法隐藏。
“月事恼人就算了,影响生育是什么鬼?谁会在乎那种事情?”
萧白强忍着笑,盯着一剑狐看。
那霸道飒然的漂亮脸蛋配合尴尬、掩饰的小表情,简直有趣到爆炸了。
玉壶道:
“这件事比你想象的要更严重,且无药可治,眼下只能保养,靠月潮之力慢慢润化吧。”
“也罢,上班摸鱼我最在行了,我头有点晕,去池子休息会儿……你们谁也别来烦我。”
说罢,一剑狐忙翻身下床,直逃向了丹房石门。
玉壶摇头笑笑,随即取出一小瓶白玉药膏,对暮昀道:
“这是愈伤药膏,你去帮你师姐清洗身子,涂点上去。”
暮昀拿着药膏,小脸一冷。
不禁想起一剑狐上次在她身上留下的月印,浑身一哆嗦,便看向萧白:
“这种事师公最擅长了。”
玉壶一怔,四下看了眼。
“你师公人呢?”
暮昀低头一看。
“我药膏呢?”
两人茫然相视,皆被萧白那宛如鬼魅的迅疾身法折服。
玉壶摇首叹道:
“想不到伶舟居然能为萧白做到这一步,我想,她一定看到了萧白身上连我也没看清的东西。”
暮昀没有玉壶那么大好奇心,心里全是女人的小九九。
“就这么让她们孤男寡女在温泉里真的好吗?”
“也许误会的人是你,暮昀。”
玉壶端起茶盏,氤氲的茶雾如血雾弥漫,遮住了那张纯欲交糅的脸。
“我们所经历的可能不是情爱,而是亲历世界的崩塌。”
第0085章 丰神之躯,灵壑难填【二合一,为盟主椰子蟹的壳加更一、二!】
萧白拿着白玉膏,快步来到温泉边的时候,一剑狐已经倒在了血池边,人也晕了过去。
吓得他连忙跑过去,抱起一剑狐徐徐趟入水中,扶着她稳稳靠在池边。
刚才玉壶的毒酒药力过去了,她的脸依旧苍白。
撕开被血渍浸染、裂开好几道口子的袍子,萧白这才发现,胴身上的几道伤口都已愈合,没再流血了。
温泉里的血,应该是之前海水灌进去池子里的。
水雾也好,桃瓣也罢,这些世俗的圣光,再也挡不住萧白纯洁的眼神。
他盯着女人苍白的胴身,几道长长的伤疤斜贯半躯,看起来极为骇人。
他的眼中没有色色,只有心疼。
宏观而言,她修长的身段如宛若青竹,自带凛然剑气,细看去却又丰润如玉,波澜起伏,仿佛自然勾勒,神鬼雕琢,完美到不像是人类该有的身躯。
隐约间似有一股神性!
凌乱的发梢,甘醇的酒气,几道粗犷的伤疤,多少掩盖了这种神性,才让她看起来像是个人间女子。
萧白展开神识,透入丰神之躯。
在丹房里,这女人显然在强撑。
实际上,从玉壶的话看,她这次受伤惨重,毕竟她那可液态化的丹田本身就不会破碎,但被抽干,近乎于死。
就连玉壶都无药可解,只能靠她的体质自愈,靠月潮之力慢慢的润泽。
萧白一连给她喂十几颗回灵丹。
澎湃的灵力入体,瞬间被她的丹田吸收,如石沉大海一样,毫无反应。
真是灵壑难填啊!
萧白无奈,给她输入些许灵气。
如此,她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长睫如剑,眸光浑浊。
“怎么是你?”
萧白笑笑:
“你还指望是谁?”
意识到玉体横陈在男人面前,一剑狐的胴身本能的一紧。
但这不符合她的人设,便像没事人一样在意这个问题了。
“我不是说谁也不要跟过来么?”
她有气无力的说。
傲娇?我也会啊!
“我只是路过,想偷看你身子,才不是担心你来陪你的。”
萧白故作腔调道。
“随便看吧。”
一剑狐只竭力抿了口酒,连骂萧白的力气都没有了。
萧白只觉得奇怪。
十几颗回灵丹都弄不醒她,随便输点灵气她怎么就醒了?
他忽然想起来,之前与暮昀在竹林补魔时,掌心聚集输入的灵力,共鸣一震,竟一手将暮昀摁成人形,继而后姿后觉的疯狂补魔。
难道他的灵力有什么特效吗?
认真说起来,他这五行均赋的灵力根本没什么营养。
但在某些方面确实有些奇效。
按照正常的修行理论,他这种灵力属于最不精纯、最为浑浊的灵力。
但浑浊到极限,就成了混沌。
混沌是混乱的代名词。
混乱既是深渊,又是通往天道的阶梯……
扯远了。
这样想着,他掌心贴着一剑狐的小腹,徐徐输入白浊的灵力。
弄的一剑狐表情微漾,浑身发热,有些不自在。
“行了……你好恶心。”
萧白随即收手,取出一块柔软的竹纤方巾,轻轻擦去她身上的血渍。
伤口虽然已经缝合,但因为是龙角所伤,还需要涂点药膏才能去痕。
他一边翻山越岭轻轻涂着药膏,一边自责的说:
“我应该陪你一起去的。”
“你要去了,已是死人。”
一剑狐毫不夸张的说。
不知不觉间,她感觉恢复了不少体力,于是大口喝酒,自在了许多。
“你的灵力怎么感觉怪怪的,明明一点灵养没有……却意外的提神。”
萧白耸了耸肩,感觉这可能是爱情的力量作祟。
“谁知道呢,也许是你的错觉,也许我的灵力是专治昏睡红茶的人间清醒剂。”
一剑狐不解其意。
但奇怪的是,这个男人有时候明明在胡扯,却给她一种虽不解其意、却很厉害的感觉。
按理说,他的共鸣之力与自己的潮汐之力同阶,不该有此特效才对。
难道是与生俱来的大道气质?
这样想着,她不无好奇的问:
“在你获得共鸣之力时,有没有接受什么使命?”
萧白微微一怔。
心想,这是他自己给自己写的修改器,使命就是泡妞。
不过说起使命,他忽然想起,一剑狐曾说过自己是天命之女,或许她真有什么使命也说不定。
“我没有,你有吗?”
一剑狐面色沉静,略带追忆。
“我的力量是与生俱来的,自然伴随着使命……不过这都是过去了。”
萧白不无恭维的说:
“看来,你还真是天命之女,难怪人生的漂亮,身材又好。”
一剑狐听的胴身一紧,白了萧白一眼,但没有说什么,继续话题道:
“你是什么时候觉醒的力量?”
萧白如实道:
“也就最近几天的事,似乎是绝境中无意间觉醒的。”
“怎么可能?”
一剑狐微微一惊,面露狐疑,旋即叹道:
“你这个年纪才觉醒这等力量,定是夺了他人造化。”
萧白听一剑狐的意思,似乎她的潮汐之力也是神级序列,乃是与生俱来而非后天学习的技能。
如果神级序列一共只有七个,每一个都对应一位天命之子,自己通过修改器强行觉醒共鸣之力,搞不好真是夺走了别人的造化。
不过萧白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能夺走别人造化也是本事,大不了有余力时去帮那人完成某个使命就行了。
想到这里,萧白理直气壮道:
“不过,我也有自己的使命!”
一剑狐悬壶停饮,忽然来了兴致。
“你有什么使命?”
萧白伸手比了个七,面不改色道:
“我的使命,是娶七个老婆。”
“哈?”
一剑狐还以为听错了什么,但仔细一想,这人是萧白,也就正常了。
“你的使命虽然离谱,但总比维护世界和平要有新意点。”
萧白心想,他娶七个反派老婆可不就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让毁灭世界之战变成他的后宫内战。
他摇头笑笑,没有解释什么,假装只是句玩笑话,继续埋头擦拭眼前这具丰润如玉、宛如神鬼雕琢的胴身。
一剑狐抿了口酒,心中慨然,不无羡慕的说:
“真好啊,我也想娶七个老婆!”
萧白一听,这还得了?马上出了个鬼主意忽悠道:
“既然我的使命是娶七个老婆,你嫁给我,约等于自动有了六个老婆,加上你之前说的小老婆,加一起可不就是七个老婆了吗?”
一剑狐一口酒水喷出来。
虽说是玩笑话,但这也太离谱了。
可看萧白认真的眼神,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真有你的哦。”
萧白被她的酒水喷了一脸,竟是意外的香甜可口。
不过,他还是用水洗干净了。
此刻,见一剑狐气色好多了,他觉得得干正事了。
上一次,因为还没绑定一剑狐,没学会潮汐剑法,萧白感觉很丢脸。
这一次,萧白觉得板上钉钉。
“虽然你身子虚弱,但能不能向我展示一下最低程度的潮汐之力,我觉得以现在咱俩的关系,我一学就会。”
倒不是萧白无情,明天承剑大会就要开始了,他必须尽快提高实力。
就像上次在山洞中,同样虚弱的暮昀向他展示了最低力量的红莲,他才得以借此反杀度鸦。
一剑狐笑道:
“哈哈,你有了共鸣之力,还对我的潮汐之力感兴趣,这说明潮汐之力比共鸣之力强,看来,你这种夺人造化的力量根基不稳,不如我天生强者。”
“对对对,你是嘴强的王者!”
萧白随口应和着。
“现在可以向我展示一下你的王者之力吗?”
吨吨饮罢,一剑狐抬手比划起来。
“先这样,再这样……然后就可以了。”
只见她左一划,右一划,跟作法一样糊弄。
伴随着一道细微的潮声,微漾的水面突然卷起满池桃瓣,掀起一道一人高的浪头。
啪!
浪头拍在了萧白脸上!
满池桃瓣塞在他嘴里。
【叮——检测到女主伶舟月传授的潮汐心法,鉴于此法与宿主万象共鸣心法同属神级序列,暂封存于宿主的识海之中,只有当宿主与天道共鸣并将其夺舍后,方可施展潮汐之力。】
萧白傻眼了,还有这种设定?
潮汐之力真的是神级序列……难怪这女人敢以金丹之躯,偷袭合体境的雷狱蛟龙,并拿走了一块丹壁碎片!
这么一想,萧白忽然对共鸣之力产生了无限期待!
但眼下,急需提高实力的他,既然不能使用一剑狐的潮汐剑法,就只能试试别的了。
这样想着,他以满口桃瓣,突然一个伏身,墙吻一剑狐苍白的薄唇!
剑眸圆睁,倒映着潋滟波光。
摄人心魄的惊色只持续一息。
一剑狐突然反咬萧白一口,竟咬烂了萧白的嘴唇,就着他的鲜血,像没事人一样嚼着沾染萧白口水的桃瓣。
抬腿一脚,给萧白踹上了岸。
“滚吧,师尊在等着你。”
“回见。”
满口血的萧白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池边。
他只是没想到,这女人反咬动作之突然,之干脆,之撩人,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搞得他热血澎湃,整个人都燃起来了。
得好好惩戒这个坏女人!
……
剑法不能用,双休又被咬,萧白只能寄希望于那块合体境的兽丹碎片。
回到丹房时,暮昀还在。
冷俏的小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被一剑狐咬破的嘴。
萧白假装没事人,故作担心的说:
“伶舟师姐的伤似乎比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
玉壶点了点头,直言道:
“所以你要快点变强了。”
萧白把蛟丹外壳拿在手里,巴掌大的碎片,感觉竟有几十斤重!
虽然上面残留的灵力不多,但淡淡的合体境灵压,让他体内每一颗细胞臣服,身体紧本能的紧绷起来。
“这个蛟丹外壳怎么用?”
玉壶清颜端正,严肃道:
“我可以把它炼化融合到你的丹壁上,但稍有不慎,你会死的。”
萧白觉得完全不是问题。
“没关系,我会吸收所有兽灵。”
玉壶摇了摇头,觉得他没理解。
“丹壁上没什么灵力的,你可以把它看成一种单纯的护甲材料。”
“你的丹田若将其暴力分解,便无法像魔力和药力一样能重新释放,保护你的丹田。”
“我担心的不是合体境的灵压,而是材质与你丹田的排异反应。”
“你过去分解药力的经验都不会起作用,稍有不慎,你会死的。”
萧白满腔热血,脑子里都是那女人反咬的嘴,根本不在乎生死。
“开始了,你轻点就行。”
……
不知何年何月。
不知何界何地。
不知真实虚妄。
黑暗的虚空中,飘着自发光芒的层层白云。
拨云见日。
云中有一座浮空山,清雾袅袅,飞鹤阵阵。
山不大,也不高。
山下有潺潺流水,整齐的畦田,
山上有青竹古松,如盘龙虬结。
山顶有一座很古朴的四合道观,中间种着一株行将就木不知多少年份的桃树。
桃花一直落,却怎么也落不完。
数桃花的少女不过豆蔻年华,仙姿绝颜,清纯澈骨。
亭亭玉立的傲然身条里,已经饱含成熟女人的韵致。
眸子里里的春澜倒映着剑光,双颊映着桃影与少女独有的娇靥与甜美。
“都说万花丛中过,片叶未沾身,母上,孩儿最近的桃花运太旺了,也不知道挑哪个好呢!”
清澈、骄矜的声音在院内回荡。
“住口!”
云中传来一道巍峨严酷的女声。
“你的潮汐体质,是绝对不能与男人在一起的。”
少女孥嘴,扬首骄怨,无奈道:
“可是我的桃花太多了,怎么也斩不断呀!”
云中女声轻叹了口气。
“非要贪恋凡尘的话,你便和女子在一起。”
“才不要女人,人家喜欢的是可爱的男子!”
“喜欢男人也可以,你若有幸遇到能让你洞窥天道的男人,你便可与他厮守终生。”
“母上又在骗人了!我们站在了神的对面,又如何洞窥天道?”
“这说明,世间没有任何男人可以征服你,你是天选之子,切莫忘记自己的使命,也莫轻践了自己!”
百草峰。
于池边静浴小憩的一剑狐,徐徐睁开了眼,满口桃瓣的清甜。
飘零的樱红桃瓣,徐徐落在那张无论过去多少年,也依旧清傲澈骨、潋滟如画的脸上。
她抬臂灌了口竹叶青,将扰人的梦音排出识海。
虽然已经忘记自己的使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这个世界正在变得有趣。
第0086章 门内有妖气【二合一,求订阅、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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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虚点半无绝……证保我,誓发我,了多害厉阶一比,法心鸣共阶二悟领上身老长在会就上马我,急别“
道诺许忙连他
兆征的头上劲醋是显明她,了话错说才刚己自, 来过白明才这白萧
颜冰的极至淡寡、情表无毫种那着衬映,上脸壶玉了在吐血鲜口一
色金是都脸满,曲扭身下他的烫,了大太量液金的境体合,为修的峰巅基筑有只身本他惜可
力之鸣共启开即立,说不话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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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液蛟的色金烫入灌直径壁丹其向, 内腹白萧入引,器玉的斗漏似类个一过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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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自气呼,色愠无面,刃银持手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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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子眸的她在开瓣桃佛仿,腹入茶红口一
甜的里心她了不盖掩但,毒又苦又茶瓣桃
害被后事免以,罚认娘娘宫正向动主,茶瓣桃口了喝地觉自盏茶起端,点远白萧离的站,步退紧赶她
了话说敢不时顿,神眼淡寡的绪情何任出不看壶玉看再
烫发的红脸小的俏冷,白萧着盯的议思可不, 听一昀暮
底保小道天的出抽上身她从, 后划计人杀的她了败挫是而,的到悟领上身昀暮从是说能不也,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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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到悟领上身你在是还我,量力个这实其——震共声同体一物与,物万听,道天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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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心是的真来原……能技休双是只,法心鸣共的说你为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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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以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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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气魔些入输他给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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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一差更要还好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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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好太不像好况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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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下静平行强智心以想白萧
。应反能本的时险危到遇在,田丹的境基筑是这
!浪巨天滔起掀中海气的静平白萧在便,滴一只
。应反异排试测以,液金滴一入引徐徐,壁外田丹在插灸针用是先她,前之腹剖白萧给
。愈自速快能也害伤的体人对持保时同,温降量尽其使,丹灵回和草冰寒些一入加中液金向图试壶玉
。体液的色金烫成炼熔被步步一里炉丹在,壳丹龙蛟的境体合
。壳丹看查,前炉丹到来身返,语不而笑终始,笑一尔莞壶玉
”……“
。红通的胀而既,僵一色脸昀暮
”。事的长擅一唯是至甚,事的长擅最我是体合,心担别“
。死致害伤理物被会能可不己自得觉他,后力之鸣共有,决已意心白萧
”!的人死会真,撑强别行不,质材兽雷的境体合是可这“
:白萧醒提复反旁一在便
。心揪,疼心外格又她,肚剖场开壶玉被将即白萧到看,下眼可
。了具工魔补的弄玩意随成当她把,魔补的纯单是只
。她过亲有没从白萧,份身公师的上面明于碍,竟毕
。妒嫉些有至甚,愈自去不天半,嘴的烂咬人女被显明白萧到看
。忙上不帮本根边旁在她,业专般这壶玉,想心昀暮
!的得觉样这是昀暮正反——
……绿被人个一能不她
。内体白萧在丢会,子刀的里手她免以,着看照,忙帮边旁在也昀暮让她,次一这此因
。内体君夫在在塞,西东的君夫给送三小帮要她
。衣嫁做人她为要是,次三第
。奇好的力之媚妖制抑法无、奋兴了加叠是,象器千万的成天然浑白萧到知感,次二第
……赋均行五的阶升夜一及以,定笃的里子眸那,力魅的诡奇人男边枕
。奇好的纯单是,次一第
。剖解次三第始开白萧对将即壶玉,前台石黑的滑光、冷冰
。上纱窗在落月皎如衣纱的白银身一,雪落云飞如盘斜发白
。绰绰影影,曳摇火炉里房丹
”!好气炼比总基筑“
。样一上怀没还是像来起听
”。丹结能没是还……惜可“
:声了叹只,书看续继,抬不也头,茶口了抿壶玉,声步脚的晃摇、浮虚白萧到听
?吗了拆房丹把控失人两怕不就,夜整一里房丹在丢,他的刀把留里子肚和,昀暮的魔入火走把
。定淡的人女这服佩不得不白萧
。的真是广宽怀胸,然当
。秀闺中仙的广宽怀胸、心兰质蕙个一是真她为以还,的道知不
。礼达书知,淡云轻风个一叫那质气,子女的前桌在坐
……样花的别点玩以可也,的好挺主地斗来用,错不很子桌
。壶玉的书看茶喝及以,凳石桌石的新了到见,边池到来
。的怕怕点有是就,合凑还觉感
。床睡次一第后峰草百上他是这
。了床起昀暮和就白萧,亮一天
。心点的做谷灵上山用许些和,茶杯几了备多又她,上早
。句几聊闲狐剑一与尔偶,典药阅翻真认,茶喝前凳石在坐就,夜整一
。凳石个几,桌石玉白形圆个一了置安下树桃的边池在她
。药点了加另狐剑一给是而,浴入中池在未并壶玉,里夜
……
。中鞘花在还,剑
。了着睡的沉沉,白萧的女魔小形人着抱怀,着想幻样这
……了敌无婴元以可就许也,力之鸣共阶二的壶玉取抽,攻进盟妖败挫再后之,剑灵卍到拿是先
。道知才战实过通得还,两几斤几有体具然当
……了槛门的境婴元到触约隐
。敌无境丹金稳坐己自得觉白萧,成加的父爸多么这有
。虫蛊脊:命逃
。散心回,丹灵回颗千一近:血回
。甲护丹蛟,移转动震鸣共:御防
。法身侯夏,法剑丁庖,莲红,加叠力之鸣共:击攻
。峰巅基筑:为修
——成构力实的己自了理梳致大他,下眼
。底没也里心他,会大剑承的天明起想
。的服舒挺还脚魔抱时临幸万,涨没为修然虽
。尝品的美美,上床石的壶玉在靠,茶后事杯一斟自白萧,毕完魔补
。了着睡经已昀暮的形人复恢
。后辰时个一
。为修峰巅基筑是还,阶升有没并白萧,惜可
。量力渊深的壶玉自来
……量力渊深叫么什了到验体起一昀暮和白萧,夜一这
。气魔的她收吸,鸣共狂疯,魔补痛忍能只,绝拒法办没也白萧,心贴么这昀暮见眼
。芯花入塞其将,子身白萧住缠藤花万千,焰火的黑漆如薄喷气魔,智理去失才后之
……了上缝皮肚白萧给茎花蔓藤用,的心贴很还她,了末
。刀短色银的壶玉了走拽行强,腹小的他入插的般电闪藤花根一,了及不来他,惜可
”。的来出取以可也己自我,了用不、不“
。了黑都脸得吓是还白萧但,疼心归疼心,动感归动感
”。来出取你帮……我,慌别,里子肚你在……刀的壶玉“
:白萧着想在还里子脑,志意持保着忍强她,此如是饶
。子身的走暴欲几住稳,壁石了满布蔓藤支万千成裂分腿双的细纤
。着滚翻下皮在血黑,爬攀蔓藤如管血,下肤皮皙白的颈脖和臂双
。育孕在正焰火的暗晦,里子眸的澈清,薄喷气魔,绕缠雾黑身浑
。了火走次再昀暮
。海脑白萧上浮,感预的祥不个一
”……毒下都茶的喝己自连女妖这……茶这“
。迹踪盏茶见不已
。茶杯那的喝才刚向看头转,子肚了住捂样同昀暮
”……你昀暮,等等?了去哪刀短的壶玉到看有没有才刚你,昀暮“
:昀暮问忙
。人戳点有,的凉凉面里,行不的疼子肚觉感白萧
!然突
。觑相面面昀暮与白萧留只
。房丹了开离身转壶玉,完说的静平样这
”。舟伶看看去出我,儿会一息休这在们你,了没就上早天明,应反的合融刚是这“
:道只壶玉
”?态状种那前之到回质气的我让能不能你,到引吸会也人男连怕我……子样个这“
。质气种这欢喜不白萧但,点乐快更时休双在或,点强力引吸人女对
……鬼么什息气蒙尔荷的浓浓这
。跳大一了吓,镜铜照照白萧
。性兽的始原点了多又,上之性人的透通在
!觉感种这是就概大,龙化变云风遇一,物中池是岂鳞金
。看他着盯,神眼的样异以都昀暮和壶玉
。了硬变
……质气的人个整,地下身起上台石从白萧,后口伤好缝,毕完合融待
。去褪徐徐色金的上脸,程过合融制控以得才这,开全鸣共忙连白萧
。药的气固、伤愈与药草冰寒入加里液金向,斗漏玉白过通才这壶玉
!气妖丝一了现发内门山在竟,阵大山护的阶赤到高拉
。事大件一了生发宗炎雪,午上的前之始开会大剑承在
。的准是觉直的狐剑一,明证实事
。着想样这白萧
!我护保爱可小子道兰有我,哼
”。吧来己自他让是还,强他比必未也在现你?他护保得还子样个这我“
:道头摇狐剑一,着拉耷睫长的剑乱如宛
”。人大宗监到看会然自,公师护保去要你是可“
:道昀暮
”。脸大么那没他“
。酒口了抿狐剑一
”。接迎去得都们我候时的到会等,呢门山到没还会这人大宗监任新,始开时午在般一会大剑承“
:道释解,心点着尝心小昀暮
”。了静安太免未近附?吗会大剑承是不道难天今,了错记我是不是“
。象迹的晴放有没并,高很度湿,低很温气外泉温而然
。了停,幕雪的中海云
。看了看下四,蹙微眉剑,饮狂吨吨狐剑一
。对太不氛气觉感总但
……懂都家大理道
”。次造敢不也他量,宗炎雪是可里这,袋脑了丢都宫道监在山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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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7章 卑鄙的外乡人【二合一,为盟主椰子蟹的壳加更三、四!】
承剑大会前和妖盟攻山前,雪炎宗突然出这种乱子,可不是好兆头!
全门拉响了戒严的钟鼓声。
百草峰顶,萧白几人尤为紧张。
难道是玉壶被发现了?
暮昀和一剑狐都惊讶的盯着她。
萧白也震惊,只是假装不知道。
只有玉壶本人格外淡定,一边翻阅药典,一边慢幽幽的喝茶。
“我早就怀疑门内有妖孽作祟,果真如此,你们出门要小心点。”
暮昀冷着小脸,直盯着玉壶,不禁想起昨夜的事……
你才是妖孽,深渊妖孽!
“不能等出门才小心呀,我觉得在百草峰就得小心了,尤其是不要随便喝陌生人的茶。”
萧白没想到,这魔女荫阳怪气起来也是个能手。
玉壶头也不抬,平静道:
“百草峰有些茶是现形茶,妖喝了会现兽形,魔喝了会化魔形。”
显然,玉壶从没有在暮昀面前现过妖形,但暮昀可是多次现了魔形。
“你——”
暮昀语气一窒,半天说不出话来。
萧白心想,姜还是老的辣。
这时,池边女人也跟着补充一句:
“色狗喝了,也会化狗形。”
萧白:
“……”
想了半天也无法反驳,萧白只好暗自记下这个仇,以后好好化狗弄她。
此刻连忙转移话题道:
“这个点检查出妖气,会不会和妖盟马上要进攻山门有关系?”
暮昀也跟着缓解尴尬:
“说起来,那位监宗大人这个节点承剑,是不是想赶在妖盟进攻前,检查我宗的阵法防御是否过关?”
二人夫唱妇随,萧白又甩手抛出一个问题:
“我在想一个问题,妖盟就算攻下雪炎宗,也得长期驻防吧,难道不怕后续道盟会派巡道船过来吗?”
“成本问题。”
暮昀分析的头头是道:
“如果妖盟能在不破坏护山大阵的情况下拿下本宗,由一位分神境大妖驻守,再在周边安排兽潮,一般的地阶巡道船船队也很难反攻,至于更强的天阶巡道船……这涉及到了成本问题。”
“雪炎宗在周边算是还不错,但放在整个天元大陆就一般了,地位甚至都比不了魔兽山脉里的几个大矿区。”
“既然道盟可以派高阶巡道船,妖盟也可以派上古神兽来,最后就变成了消耗战,拉锯战……道盟在天元大陆各地展开诛邪之战,小小的雪炎宗值不值得道盟这么做呢?”
“此番妖盟强攻雪炎宗,大概率也会入不敷出,我猜妖盟可能想借雪炎宗的宝地,做半妖的繁育研究,建立一个种族和战略缓冲地带——这很可能是妖盟温和派的主张。”
“我说的对不对,师尊?”
分析完毕,她还不忘艾特玉壶,特地把师尊二字拉得老长。
萧白迷迷糊糊听来,竟隐约听出来了苝约和乌克难的味道……
玉壶放下茶盏,忽然一本正经的盯着暮昀:
“护山大阵查出的妖气……是不是就是你?”
暮昀的魔族身份早就暴露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我是魔族,魔……又怎么能同时是妖呢?”
玉壶抿了口茶,茶雾升腾,幽幽说道:
“这可说不好哦。”
暮昀语气一窒,这么说,妖魔真的能合体?
她瞬间感受到正宫的威严,再不敢帮萧白顶嘴,老老实实吃点心。
萧白摇头笑了笑,长叹道:
“要是人妖魔三族能愉快的生活在一起该有多好哇。”
池子里的一剑狐撇了撇嘴:
“也只有在这里可以。”
玉壶却认真道:
“如果人妖、人魔、妖魔之间都可以无限繁育后代,事情就好办了。”
萧白试探性的问她:
“目前到哪一步了?”
玉壶抿了口茶,道:
“人妖只能生一代;人魔可以随便生,但后代都是人,极少数天才才会天生就是魔;而妖与魔根本无法繁育后代。”
萧白心想,看来人妖魔三族中,只有人类才能不分种族的乱炮生仔。
暮昀吃惊的看着玉壶,半晌才道:
“你……居然真的研究过了?”
玉壶摇了摇头。
“这些只是常识,我的研究还在进行,结果没有出来。”
暮昀不敢再说话了,总感觉自己无形中成了人魔繁育后代的试验品。
不知过了多久,池子里的一剑狐好奇嘟囔了一声:
“原来……天元大陆只有人妖魔三个种族吗?”
这下,连玉壶也皱起了眉头。
萧白心想,后宫里的女人一个说话比一个狠,后宫大战难道要进入吹牛逼大赛环节?
呵呵,吹牛谁不会呢?
这样想着,他抓着点心乱啃,举起茶盏一饮而尽,一脸无谓的耸了耸肩:
“谁知道呢?我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霎时间,三个女人同时一怔,茫然的看着他。
萧白笑而不语,什么也不解释,深藏功与名。
说实话就是这么解气!
……
一个时辰后。
妖孽抓到了!
还不止一个……
全部关在御兽峰的地下石窟,正接受戒律长老和御兽长老严刑拷打,逼问同党和妖盟情报。
春箫子发出掌门令——
命令各山长老与亲传弟子,按批次来到御兽峰,观摩这些伪装成门内弟子的妖孽,确定这些年,没有向这些人透露任何门内机密。
萧白属实没想到,雪炎宗除了玉壶还有其余妖盟间谍。
掌门令的意思很明显,是想检查门内高层里有没有妖族同党,这是眼下最严峻的事。
暮昀和一剑狐都看着玉壶,多少有些诧异和担心。
然而,玉壶跟没事人一样,换了一身青白大氅,便领着萧白、暮昀和阴阳师三人,御剑去了御兽峰,直奔地下石窟。
地下石窟很大,布置了高阶御兽阵法和问心阵法。
眼下,石窟内只有御兽长老折蕙真人和戒律长老钟符子二人,在负责最重要的检查工作。
关押妖孽的石窟里,一共有三男两女,共五个年轻弟子,都是天赋不俗、有着筑基境的内门核心弟子。
萧白惊奇的发现,其中一人,竟是十几天前,在巡宗礼上释放独目章的那位陈塘。
这么说,这家伙主动站出来试探他的实力,恐怕也是妖盟的意思,玉壶似乎对此并不知情。
萧白盯着陈塘,直骂道:
“我差点被这妖孽害了!”
几个妖孽早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也没有力气说话了。
折蕙真人盯着萧白一行四人,观察四人眼中有没有恻隐之心。
最后盯着玉壶,她总感觉这女人不像人……美的不像人。
钟符子开门见山道:
“这五人都是幻貘化形的妖孽,五妖修为差不多,分部在门内五山,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五系灵体,组成幻阵,彼此掩盖气息,潜伏在本宗已有十数年之久。”
“玉壶师妹,萧师弟,两位师侄,看着他们的脸,仔细回忆一下,有没有与这些人透露过什么门内机密。”
玉壶心如止水,眸光平静,和平时并无不同,只道:
“本门除了五大阵眼和阵心外,也没什么秘密了,而这种事,只有闭关的老祖和掌门知晓。”
折蕙真人来回踱步,她不止能看出几人的灵压波动,还能看出血脉,气息的异常。
她觉得玉壶平静过头了。
“我记得师妹也会点幻术吧,能不能搜这几个妖孽的魂,看门内是否还有其余同党。”
玉壶道:
“我的幻术只能隔绝视听,甚至不如折蕙师姐的麒麟幻术,还是去道盟请专业的魂术师比较好。”
甚至不如……折蕙真人眼角的鱼尾纹微微抽搐。
“你觉得这五个幻貘到底想做什么呢?还有别的同党吗?”
玉壶大致看了眼,猜测道:
“五个人都是筑基修为,且分部于五山,又是五行各异,应该是想驱动某种五行幻阵以探测本门阵眼,或是隐藏某个更高阶的妖类同党,在妖盟进攻时里应外合,颠覆本门。”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极其吓人的话。
萧白佩服。
折蕙真人也无话可说了。
钟符子转头问萧白:
“几日未见,想不到萧师弟竟已是筑基巅峰了……这件事实在不同寻常,师弟是怎么看的?”
萧白略显诧异的说:
“我没想到区区筑基境的幻貘能隐藏这么久,护山大阵这二十年一直都没开到最高防御吗……”
“确实没开过。”
钟符子叹息道:
“这是老祖们的意思,毕竟,护山大阵也须给养老祖。”
见钟符子面露无奈,萧白也跟着叹了口气:
“希望别被新任监宗大人耻笑,活该被妖盟颠覆就行。”
钟符子道:
“此事会等承剑大会后再向道盟报告。”
萧白点了点头。
“这样是最好。”
临行前,钟符子又提醒他:
“虽然师弟又升阶了,但我这次预感不太好,承剑大会莫要勉强。”
萧白连忙拱手作揖。
“多谢钟师兄关心。”
四人随后离开了地下石窟。
暮昀和阴阳师就像两个小透明,根本就没人怀疑他们。
……
萧白几人离开御兽峰没多久,一艘巨大的地阶道盟行舟,从东南方向进入雪炎宗境内。
玉壶干脆没有回百草峰,直接向北去了执剑峰。
执剑峰位于雪炎宗北边,是雪炎宗内仅次于擎首峰的第二高山。
执剑峰山顶的剑冢,存放了雪炎宗开山近千年的铸造名剑,以及末法时代的斩魔名剑。
这些名剑大多是主人捐赠,小部分是主人死后放在剑冢长眠的,等待后世有缘人承剑,重新锻造新剑。
执剑峰将剑冢分为天、玄、地、黄四阶,分别存放四阶的灵剑。
这些古剑比宗门免费发的佩剑,可要好太多了!
雪炎宗每隔几年就会举办一次承剑大会,门内凡是尚未参加过承剑大会的筑基弟子,都可以申请参加。
萧白四人,自西边的御兽峰疾飞而来,飘然落在山下。
仰首望去,执剑峰云山雾绕。
山顶的剑冢更是被隔绝神识的厚云覆盖,承剑者一旦踏入其中,便是云深不知处只在此山中的状态了。
最山巅的剑冢天阶层,隐藏在宛如狂风猎猎的疾云中。
至于天阶层有什么名剑,甚至有没有剑,谁也不知道。
南山下,有一个承剑台,是承剑大会的集合地与起点。
承剑台是一个五边形的半悬空青石台,由五柄百丈巨剑撑起。
面积比擎首峰的山门广场略小一些,但气势更足,宛若天台。
眼下。
掌门春箫子。
两个老司仪。
以及各山长老、亲传弟子和高阶执教中的大多数,都已经到场,准备迎接新任监宗大人。
萧白四人甫一落地,春箫子便主动向玉壶打招呼。
“玉壶师妹可算来了,萧师弟,两位师侄,别来无恙。”
玉壶略一施礼。
“掌门师兄。”
春箫子受用的不行。
就像女神回了个哦就兴奋到睡不着觉的某些萧白前世室友。
其实,春箫子心里有些担心玉壶是妖,毕竟折蕙真人老说她是狐狸精。
既然能从御兽峰的地下石窟来到这里,说明玉壶并不是妖。
萧白四下看了眼,发现这次承剑大会不但没有围观弟子,就连长老、亲传弟子和执教也没有来全。
往年承剑大会可是很热闹的,连他一个杂役弟子都能旁观。
这次承剑大会的气氛不太热闹,反而有些冷峻,参与的人竟比上次在擎首峰上的巡宗礼还少。
仔细看,这些人都是盘膝坐在一块块圆形的黑曜石上——这些黑曜石应具有检测灵压的效果。
萧白隐约察觉到了原因,但还是问了句:
“其余人都哪去了?”
亲口问掌门一句,就像是领导视察工作一样,才能显示他的地位。
春箫子这才转首看向萧白,差点又被萧白的气势吓到。
他没想到,短短数日,萧白竟升阶到了筑基巅峰……
这得与玉壶师妹双休多少次,双休多么癫狂,才能升阶如此之快?
搞不好连暮昀师侄也惨遭萧白的毒手。
这小子真是来搞他心态的……
至于一剑狐,就算被萧白污了身子也是活该,他举双手和竹箫赞成。
不过,仔细看萧白那屹立天地的身姿,他便明白了萧白的魅力所在。
不止有如悟大道的通透,更有一种盘龙入海之浩瀚。
真人中龙凤!
他输的不冤。
春箫子心想,搞不好萧师弟真有把握承卍灵剑,从而避免蔺西子师弟的佩剑落入门外之手。
“眼下,妖气乱宗的问题尚未完全解决,只有去御兽峰看过幻貘的人,才能观摩此次承剑大会,必须确保剑冢和监宗大人的安全。”
萧白由此推断,护山大阵的核心阵眼,真的在剑冢!
春箫子要确保安全的,不是监宗大人,而是大阵阵眼。
萧白一行人之后,承剑者之一的兰道子姗姗来迟。
消瘦、矮小的身子套着一袭宽大的长衫,道髻凌乱,眼神疲惫,像是熬夜很久天亮才小憩一会儿一样。
魏山君的脸色不太好看。
兰道子躬身朝掌门作揖:
“弟子连续数夜研习剑谱,想临时抱个佛脚,好让卍灵剑留在本门,刚睡了一小会又被拉去御兽峰看妖怪,这才来迟,望掌门责罚。”
春箫子知道兰道子是在求助他,转身对山一样高大的魏山君道:
“魏师弟消消气,有此弟子,乃执剑峰幸事,雪炎宗幸事。”
魏山君一点也没有消气的样子。
他岂能不知,这小子这几天天天在下棋,没碰过剑,更别提剑谱了。
兰道子早已背身跟萧白聊起来:
“师叔修为进阶神速,身法剑姿通天彻地,此番就算是全力比剑,我依然难逃一败。”
萧白被吹的挺爽,但他心里明白,全力一战,他与兰道子还有点距离。
只有拿到卍灵剑,升二阶共鸣才有可能赢他。
“既然这么说,今日卍灵剑最后须在我手中。”
“若最后出现在你的手里,你就是主场作弊。”
“若在监宗大人手里,就是你主场护剑不力。”
“总之,你看着办吧。”
兰道子佩服萧白的无耻逻辑,人畜无害的笑了笑:
“剑会在师叔手里的。”
这时,老司仪的奇崛沙哑的声音如平地惊雷,回荡在执剑峰。
“监宗大人到!”
第0088章 修万剑者,方可修一剑【二合一求订阅、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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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 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 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 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案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 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猛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淡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劈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猛,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猛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猛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猛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猛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溜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猛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哮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猛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
第0089章 那束光,出现了【二合一,为盟主椰子蟹的壳加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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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 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毛呢, 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 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案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 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 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淡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劈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猛,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猛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猛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猛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猛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溜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猛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哮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猛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
第0090章 惊变【四合一,为盟主阿宁星冰乐加更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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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 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 还是胡须的时候, 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 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案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 就在转瞬间, 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 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猛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 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淡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劈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猛,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猛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猛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猛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猛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溜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猛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哮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猛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猛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
第0091章 妖袭【二合一,求订阅、求月票!】
《防————————————————————————盗章节》
《六点刷新,可以明天阅读,正文字数是一样的哦》
《对于订阅的书友不会有影响,明天刷新就可以了》
《给大家带来不便,非常抱歉,希望大家可以谅解》
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 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 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 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案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 就在转瞬间, 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 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猛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 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 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淡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劈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猛,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猛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個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猛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猛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猛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溜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猛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哮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猛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
第0092章 英雄主义【二合一,为盟主阿宁星冰乐加更三四!】
萧白的话暂时稳住了军心。
仔细一想,妖盟若是十日后集结三路大军围攻雪炎宗,除非道盟下血本保雪炎宗,否则雪炎宗必败无疑。
妖盟选择今天突袭雪炎宗,确实是一步险棋。
如果一剑狐的实力在玄枭之上,真有可能扭转战局。
可问题是,这么重要的场合,一剑狐怎么还没到呢?
不过,眼下连萧白一个筑基境修士都带头冲向敌阵。
其余长老、亲传弟子和高阶执教们也没脸退缩,只能拔剑对敌。
萧白以一己之力,让一边倒的局势进入了混战模式。
一旦双方进入混战,就会有各种意外发生……
银色的兽潮,裹挟着呼啸的噬灵风雪席卷全门。
单个噬灵蚊的威力没那么强,但胜在量大。
导致雪炎宗筑基以下的弟子,全部缩在各山洞府中不敢冒头。
戒律堂还算有些威信,快速整编了全部筑基弟子,不足千人,与兽潮展开了混战。
而门内金丹境的长老、执教和亲传弟子,加一起,不足百人。
与入侵的妖族力量相比,金丹和元婴级的力量严重不足,更没有分神境强者坐镇。
眼下除了硬拼,也只能指望一剑狐救场了……
绯月公主与欧阳教头一起,坐镇擎首峰,指挥八百禁军作战。
这些禁军虽然以炼气修士和凡人组成,但都装备了对妖宝器——
对妖灭灵铳。
巨铳的炮管里装填了一种特殊的灭灵火药,对普通灵力的灭灵效果较弱,但可以大范围的抑制妖气!
八百座比人还高的巨铳,朝天对准暗红色的护山大阵,齐射!
绯月公主兴奋的像个孩子,挥手指挥着射击。
毕竟,这可是对妖灭灵铳的第一次实战,她为此期待了好久。
“射!”
一旁,公输子和高师也在保护这些朝廷禁军。
毕竟,高师便是制造这些灭灵铳的核心灵匠。
铸器长老公输子老眸微漾,他也被这些灭灵铳的威力吓到了。
“这就是你最近为公主造的玩具?”
高师身形高瘦,用铁环封住眼睛和耳朵,铁环上闪烁红光的法印,彷佛是他的眼睛,给人森然的冷漠与压抑。
“哪里,这都是好多年前的存货了。”
公输子:
“……”
……
剑冢。
一尊尊婴象升腾而起。
妖气,魔气与浩瀚的灵压碰撞在一起,转眼将山顶夷为平地。
各种古剑在空中乱飞。
战况陷入暂时的焦灼。
春箫子对付敌首玄枭。
他的萧声凄厉,灵压雄壮,宛如雪域孤狼的怒吼。
修为不够,他便以血性弥补。
几个回合下来,元婴巅峰的他居然和分神初期的玄枭打的难分难解。
玄枭一时半会竟还拿不下来。
“看来,道盟派你当掌门是有原因的,可惜,你改变不了结局。”
话毕,玄枭突然加力,一爪刺穿了春箫子的婴象。
春箫子吐血,只能变幻吹箫节奏,御灵弥补婴象,嘴上强硬道:
“我的目的也不是赢你!”
一旁,魏山君继续与兰道子战斗,试图打醒爱徒。
初入魔时会丧失理智,甚至陷入昏迷,这是常识。
“兰道子,快醒醒!”
但兰道子明显受到了某种幻术的干扰,才对他这个师尊拔剑相向。
如此,雪炎宗排名前五的两大战力陷入了内耗中。
御兽峰,折蕙真人也释放了她豢养多年的火蜂兽潮,冲入空中银蚊兽群,迅速被淹没了。
尽管火蜂单兵灵力强,但总量只有数千,在百万兽潮面前,也只是杯水车薪。
其作用,可能还没有绯月的灭灵铳大。
纵览全局,雪炎宗内的筑基弟子勉强挡住了兽潮。
金丹修士对金丹妖孽,人数稍稍差了点,但主场作战还能抵抗一会。
问题出在元婴境及以上战力。
八对十三!
其中魏山君与兰道子陷入内耗,等于是六对十三。
何况敌阵中还有分神坐镇,以及元婴后期的幻貘。
萧白觉得,不靠他,雪炎宗必输无疑。
可怎么靠他,萧白也在琢磨,边战边想。
陆有为对萧白的进攻,没太在意,一直以幻术避战,一边问:
“你救了朝歌城三十三个被困的半妖少女,为何又要与妖盟为敌?”
“救被囚禁凌虐的半妖,是出于人道主义,在妖盟战胜道盟前,这里都是雪炎宗的土地,不容他人入侵!”
萧白气势如虹的喊着。
虽然战争中谁拳头强谁有理,但为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有生力量,打架都讲究个法理。
眼下,萧白卍灵剑在手,也只是朝陆有为空砍,根本打不到对方。
可打了半天,陆有为也明显没有对他下死手。
这让萧白坚定的认为,妖盟是真的想要抓他!
不过,随着萧白庖丁剑法和夏侯身法越来越快,陆有为也觉得压力很大。
毕竟,他不止要遥控兰道子,还要避免杀了萧白。
几番下来,萧白明显发现他的真身始终在兰道子周围徘徊,便在小范围内各种乱杀。
搞得陆有为疲惫不堪,便问正与春箫子战斗的玄枭。
“枭兄,这家伙也太烦人了,我能杀了他吗?”
玄枭头也不回道:
“如果你能杀的了他,就可以。”
空中,玉壶和暮昀一听,马上飞到萧白身边。
打虎亲道侣,上阵夫妻兵……
萧白有些尴尬,便对俩老婆道:
“你们俩去唤伶舟师姐过来,我一个人就能灭了这家伙!”
伶舟师姐不是在疗伤么?
暮昀一怔,但很快意识到萧白这是心理战,便对玉壶道:
“师尊你去唤伶舟师姐,我在这里保护师公!”
“也好。”
玉壶点了点头,就这么走了。
挥一挥衣袖,表情清澹的很。
毕竟,她也是妖盟一员,小妖们不认识她,玄枭和幻貘是认识她的!
尽管她也是到今天才知道,消失多年的第九舵主幻貘,竟早已夺舍道盟本部的陆有为。
暮昀借周围魔气的掩盖,加上护山大阵又停摆了,便偷偷使用部分魔气,与萧白一起战斗。
陆有为获得可杀萧白的许可,剑气突然变得妖邪至极,屡屡从诡异的角度袭向萧白与暮昀。
萧白以二敌一,不但在陆有为身上讨不到丝毫便宜,甚至有些疲以应付。
元婴后期修士,可不是开玩笑的!
连卍灵剑里的蔺西子也觉得没戏。
“雪炎宗支撑不了一炷香了,别白费力气,妖盟看样子是想带走你,你不会死的。”
萧白觉得,以一剑狐现在的状态,来也是白来。
战争的关键点,就落在他身上了。
“就算不会死,我也要赢!”
蔺西子无话可说,但不知为何,又莫名觉得,萧白不止一腔热血。
暮昀战了半天,眼看没有胜机,也通过神念对萧白道:
“无论是雪炎宗还是道盟,都不值得你付出生命,象征性的抵抗一下就行了,妖盟占领雪炎宗后,你依然可以留在百草峰当妖界女婿。”
萧白想二阶共鸣都想疯了,眼下哪肯有半点退缩,只道: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对女人的吸引力源于我的正义。”
源于挫败女反派们的正义铁拳!
他需要足够的力量来实现正义,就必须挫败妖盟的进攻。
这样想着,他愈战愈勇,不停的试探以寻找胜机。
一道巨貘婴象升腾而起,长鼻一甩喷出妖气赤水!
与大象是一样的攻击方式。
暮昀直接被赤水淹没,吐血倒飞出去,冲下了山。
还好刚才的一瞬间,被萧白扶腰震了一下,这才被推下山,而不是被妖气赤水给消化掉。
暮昀巅峰也就堪堪元婴战力,这时候不敢太动用魔力,面对元婴后期的婴象一击,根本抵抗不了。
同样的一击,萧白反而抗住了。
合体境的丹壁对他防御力的提升是质变的。
以前的他,是被冲烂身体再恢复。
眼下,他是钢铁之躯,元婴境的灵压对他宛如刮痧。
他双脚沉扎在泥土中,纹丝不动。
巨貘婴象消失,陆有为恢复人身,眸子里露出惊色。
“身法与剑法一流,防御也完全没有漏洞,可惜啊,在等级森严的天元大陆,一个大境界就是天堑鸿沟,两个大境界,你我便是两个维度的物种了。”
妈的,被怼脸装逼了!
萧白很不爽。
满级庖丁剑法,满级夏侯身法,也只能让他身法迅疾,剑法游刃有余。
合体境丹壁,让他免疫灵压,也对体术有不小的加成……
可对方是元婴后期修为、还带幻术的大妖,隔两个大境界,差太远了。
如果对方是金丹巅峰修为,甚至元婴初期修为,萧白都会毫不犹豫的施展红莲妙杀,可惜他是元婴后期大妖!
更何况,这家伙精通幻术,根本无法准确定位,没有高阶灵压压制,会非常棘手。
萧白之所以挑陆有为为对手,并非是想直接赢他,而是想占据战争的最核心位置。
想办法制造扭转战局的影响力!
萧白发现,陆有为始终不离开兰道子太远,猜测他可能是在暗中操控兰道子。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陆有为还在维持大阵,防止其完全破碎,以便占领雪炎宗后,第一时间张开大阵防御,可有效防止有崖子或道盟巡道船的反攻。
萧白忽然想到一个办法,便问剑里的蔺西子女童:
“既然这把万灵剑什么灵力都能运转,有办法引动大阵力量吗?”
蔺西子道:
“我本来是有这种计划的,但眼下已经做不到了。”
“护山大阵已经被幻貘和外面几位大妖控制,如果等他们完全破解了阵法的运行模式,甚至还会用分神境的阵雷反击你们……”
“所以我才说,这场战争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萧白这才意识到,妖盟今天看似突袭,实际上准备的却极为充分,十日之期只是幌子。
“既然这把剑能吸收阵法灵力,那吸收魔气和灵力,将二者混合在一起应该没问题吧?”
剑灵道:
“正常魔功散逸的魔气是无法吸收的,不过像兰道子这种直接喷薄的精纯魔气,你倒可以试试。”
萧白大喜,立即退步,来到远离兰道子的地方,与陆有为拉开距离。
举起卍灵剑,试图运力吸取山顶的魔气。
没想到,这卍灵剑吸收魔气的效率极高。
一转眼,山顶魔气被吸了大半。
除了还在战斗的兰道子本人外,几乎不见魔气残留。
萧白心喜,又朝一旁魏山君道:
“魏师兄,快,注入灵力进入这把剑,我有办法救兰道子。”
魏山君一愣,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一听能救兰道子,还是马上照做,朝卍灵剑注入灵力。
与此同时!
重伤后的暮昀又返回山顶,为萧白挡住来自陆有为的袭击。
陆有为隐隐感觉萧白不对劲,面露滔天杀气。
“抱歉,就算是魔,你也不应该挡妖盟的路。”
话毕,一剑斩向暮昀。
然而,这是个虚影……
暮昀对他没威胁,何况这女人还是天魔尊者睽羽的心腹,不能杀。
陆有为的本体在隐身状态下,一剑刺向萧白。
萧白并不知道陆有为的位置,只感知幻貘的妖气,胡乱挥了一剑。
“红莲。”
鲜红的红莲瞬间绽放在萧白面前。
绽放在陆有为的丹田上,四面八方捅穿了腰腹!
迫使陆有为现身。
混合魏山君的灵气与兰道子魔气的红莲,达到了元婴级!
即便魔力很难重创妖族,可光是物理伤害,便剖开陆有为的妖丹。
陆有为随之现形,双眸一滞,一口黑血喷在萧白的身上。
目中骇然,如见滔天巨浪。
“你——”
卍灵剑中的魔气还有残留……
萧白断不会停手。
跟着一剑,刺穿陆有为的胸口,黑暗之花的花藤瞬间占据其内脏,于口中绽开出一朵黑暗之花。
陆有为弥留之际,展开极限自救。
散逸的妖力正欲暴走,却听萧白徐徐道了声:
“震。”
只一瞬间,他的妖丹外壳和肉身全部被震碎!
而萧白手里的卍灵剑,竟还在吸收他散逸的妖力。
杀人,还要诛心?
陆有为的肉身在震骇与悲屈中,徐徐消散,惊滞的双眸久久阖不上,直至化为尘烟。
“貘兄!”
玄枭见状,脸都白了。
他突然发力,一击踢飞春箫子,身形一闪,卷走了悬在陆有为头顶的五只幻貘分身。
有了这些幻貘分身,假以时日,还能恢复陆有为,不过最快也是几百年后的事情了。
玄枭随即展开了婴象。
撑起百丈宽的喷薄枭影,两根眉羽飘摇如旗,像是齐天大圣的两根长长的凤尾花翎!
这,可是分神境大妖的婴象。
浩瀚的兽灵笼罩雪炎宗全境!
“你小子还真是不死之身啊。”
巨大的枭爪,裹挟着浩瀚的妖灵灵压,抓向萧白的脑门,连抓带杀。
暮昀脸色苍白惊滞,已经动弹不得。
“不好!”
春箫子飞剑而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唯有萧白毫不在意,鼻尖耸了耸,隐约闻到了一丝略带酒气的涎香……
抬头看去,在巨大枭象的上空,护山大阵轰然崩塌,化为滔天巨浪。
巨浪形成一只翻涌大手,赶在枭爪抓住他之前,抓住巨枭的大脑门。
一道宛如潮水洗剑的磅礴女声,自天穹落下。
“这家伙死不死不知道,你,反正是死定了。”
第0093章 二阶共鸣【三合一,为盟主阿宁星冰乐加更五!】
暗红色的浩瀚浪潮,像是天穹洞开的血水,滔天而下,涤荡万灵。
混合了妖气的散逸阵灵,吹翻停在东南边的巨型道盟行舟,也掀翻了正在执剑峰附近战斗的长老与妖孽。
唯有执剑峰顶上的数人,被玄枭的妖气与巨掌阵灵压的动弹不得。
萧白澹定的根源,其一,是觉得自己能硬扛玄枭这一爪。
其二,就算扛不了,也不过是被抓去妖盟当解剖对象或繁殖工具。
其三,是遥感,他隐约闻到了一丝酒气,意识到一剑狐正在靠近。
老婆,救我!
于是,早已破损的护山大阵轰然崩塌,化为滔天巨浪,形成一只向下翻涌大手,赫然抓住巨枭的大脑门。
玄枭巨大的婴象动不了了。
整个护山大阵的力量,不止灵压超过玄枭,总灵力更是浩如烟海。
玄枭圆瞳一滞,凝固成了两只黄色的轮回眼。
他感知到某个女人的气息。
双眸盯着萧白。
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给骗了。
那日,一剑狐不是逃走,而是被这小子暗中拽走示弱……
人类,心太脏!
暴怒之下,玄枭枉顾头顶的阵灵掌压,巨爪突然加速,刺向萧白。
“你这骗子,给我死——”
可惜已经迟了……
磅礴的酒气灌入头顶,瞬间炸开喷薄的兽影。
浩瀚的潮灵灌入婴象体内,一瞬间淹没了玄枭的本体。
摧枯拉朽的阵雷轰然爆开,将玄枭本体和婴象点燃,炸成了烟花,于剑冢上空升起了蘑菰云。
魏山君,兰道子,以及踏剑赶来的春箫子,全部被炸出了千丈之外!
萧白一把抱住娇瘦的暮昀,硬扛住婴象爆开的冲击力。
整个四层的剑冢,被夷为平地,寸草不生,古剑飞散。
萧白吐血站稳,松开了暮昀。
爆炸正下方的剑冢,其实承受的冲击力反而没那么大。
“你没事吧?”
“我没事。”
暮昀冷俏的小脸苍白至极,万幸,丹田几乎没有受伤。
她心里觉得又甜又气,甜的是萧白再一次冒险救她,气的是萧白再一次冒险救她——而不是她冒险救萧白。
随着萧白的实力一日千里,她难道要变成只能看不能用的花瓶了吗?
“你这弱鸡,没我差点被杀!”
人随声至,一剑狐也来到了山顶。
一身苍青色的男式长老服,在涤荡的灵压罡风中,吹荡出丰神之躯。
那身段是女人中的女人,那丰姿飒飒的气场却比任何男人都要飘逸。
更别提,那宛如神仙画卷里走出的惊世容颜……
弱鸡?
萧白这可不服了。
融合合体境蛟丹丹壁的他,不止丹田防御力拉满,肉身也如钢筋铁骨一般刀枪不入。
“我现在硬的很!”
一剑狐掐着腰,显出一抹惊艳的腰臀弧度,仰首狂饮道:
“你能硬,不还是我的功劳么?”
萧白仔细一想,确实是她的功劳。
“行行行,都是你的功劳,我早晚会犒劳你。”
一剑狐闻到了韭菜的气息,咧嘴一笑,眸光动人。
“哈哈,你记住这份功劳就行。”
萧白摇了摇头,旋即朝天抬起卍灵剑,尝试吸收散逸的阵灵与妖力。
可惜卍灵剑就这么点尺寸,容量有限,就算灌满剑身,也只能吸收约等于元婴修士的灵力丰度。
一剑狐低头看了眼,好奇道:
“这剑……还能同时吸收灵力和妖力么?”
她见过,有些剑能吸收散逸的灵力或妖力,转化成剑压。
但她从未见过同时吸收两种力量的剑……仔细看,这剑里甚至还残留着魔气。
“这剑比你人强啊!”
“不至于,不至于。”
萧白赔笑道。
不得不说,这卍灵剑用起来极为趁手,彷佛专为他五行均赋体质打造的。
除了他,谁的丹田能同时承受人妖魔三种灵压?
远处,被爆开的婴象炸飞的众人。
众位长老、亲传弟子和高阶执教,还没从萧白单杀幻貘的震惊中走出来,又被一剑狐秀了一波。
其余仍在战斗的大妖也跟着懵了。
刚才明明是大好局面,怎么突然被两个人颠覆了?
短短百息之内,妖盟酉鸡部,第三舵舵主,玄枭,阵亡!
妖盟酉鸡部,一人成舵的第九舵舵主,幻貘,本体阵亡!
“妖孽受死!”
春箫子立即反应过来,刚才一直挨揍的他,转身吹起膨胀的巨箫,对这些大妖重拳出击。
就在群妖无首、乱作一团时,一只黑色的鸽子在空中传出口信:
“酉鸡大人有令,收兵!”
大妖们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雪炎宗护山大阵被毁,占领山门的成本太高,酉鸡大人应该是放弃了。
何况,萧白与一剑狐给他们的震惊太过强烈,彷佛隐藏了实力,故意设陷阱让妖盟往里跳似的……
这样想着,大妖们在银蚊兽潮的掩护下,从多向各自撤退,仓皇逃走。
之前藏在洞府内的炼气弟子们,这才从光秃秃的山上冒头。
被战火洗礼的雪炎宗空空如也。
很多山头都被兽潮吞噬了灵植。
灵植被毁倒是次要的,问题是护山大阵被毁了……
众长老、执教和弟子们悬在空中,望着山河破碎,心中茫然失落,竟忘记了追击敌人。
这其中,就包括解除了婴象状态的魏山君。
他忽然发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兰道子不见了……
刚刚入魔正与他战斗的弟子,忽然不见了!
他展开神识,全宗没有兰道子身上的魔气。
随即追着附近逃窜的妖孽,杀了几个金丹妖孽,也没找到兰道子身影。
只得返回剑冢,急匆匆的问萧白:
“兰道子人呢?”
萧白微微一怔。
“兰道子师侄不见了?”
魏山君焦急的身形微颤,强压着情绪道:
“你说你能救兰道子,说百草峰上有解药,结果他人呢?”
萧白心想,以兰道子那种入魔程度基本是救不回来了,此番要么自己去了魔宗,要么是被妖盟抓了。
“当时我那么说,也是为了提振本门的士气,唉,从兰道子师侄入魔的程度,可能……我说的是可能,入魔后的他会变得更强,更适合他……这是蔺西子师姐说的,她现在是我的剑灵,就在这把剑里。”
魏山君越听越气,总感觉这是个针对兰道子的陷阱。
“你是说,他没脸见人,自己叛逃魔宗去了?”
暮昀在一旁不动声色。
在刚才的一瞬间,她倒是察觉到一丝曲阳子长老的气息。
当时,护山大阵崩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大阵上,一道黑影闪过,带走了兰道子……
她本以为这个任务是她的,没想到受伤后,尊主交给了曲阳子长老。
她莫名感觉有些失落。
眼下,萧白只能尽力安抚失去爱徒的魏山君。
“师兄节哀吧,说叛逃言重了。”
“从剑冢顶端的诛魔剑被换成魔剑看,显然魔宗早就盯上他了,兰道子师侄很可能是被接应的魔族强者趁乱带走了……”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师侄手握魔剑后能如此快速入魔,且短时间爆发出惊人的魔气……师兄应该明白,那不是常有的事。”
“这不止是天赋与魔剑,也是师侄的某种执念造成的。”
这些道理,魏山君岂能不懂,只是不愿相信、难以接受罢了。
一剑狐也耸了耸肩,随口开解道:
“你急什么,也许我们很快就会接到潜伏魔宗的任务,到时候帮你打听打听,也许能给他救回来也说不定。”
“……”
魏山君只能接受眼前的事实,不过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说起来,你刚才似乎是用这把卍灵剑,混合魔气与灵力杀了幻貘?你这该不是一把魔剑吧?”
这话,萧白不爱听了。
“师兄别瞎想,这剑连妖气也能吸收,万能剑,你不服不行。”
这种话忽悠外行还行,忽悠执剑长老魏山君,等于班门弄斧。
“剑就算能吸收魔气,也不可能自己杀人的,你为什么能控制魔气?”
被问出了核心问题的萧白,干脆不回答问题,转而解决提问题的人。
“怎么,掌门问心,监国问心,就连魏师兄也要来问我的心?”
魏山君也觉语失,萧白几乎以一己之力逆转战局,他没理由怀疑他。
“我只是好奇……”
萧白觉得,他不是好奇,过度悲伤了属于是,这才解释道:
“魏师兄可把我看成是一把人形卍灵剑,五行均赋的我实际上是个五边形战士,可以掌控任何的灵力形式。”
魏山君一愣……五边形战士,形容萧白倒蛮贴切。
他掩去悲伤,略带期许的说。
“本以为兰道子会成为雪炎宗新的的执剑人,眼下,这个艰巨的责任只能交给萧师弟了。”
萧白听起来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兰道子在剑棘层帮了他不小的忙。
便宽慰道:
“师兄也别太伤心了,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师侄的。”
魏山君眸光晦暗,一声叹息:
“但愿,他还能保持心智吧。”
……
雪炎群山。
弟子们都站在山顶欢呼,高喊萧师叔万岁之类的话……毕竟也没人敢喊一剑狐万岁。
戒律堂正在组织全门弟子,营救伤者,清扫战场。
这场突袭防御战,仅仅持续一炷香时间便结束了。
雪炎宗这边出现了很多的伤者,但略显离奇的是——
竟无一人死亡!
有的重伤弟子说,原本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突然感觉敌人的致命一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
磅礴的妖力,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分散消弭了。
钟符子这才意识到,可能是绯月公主对妖法器起了效。
擎首峰,山门广场。
绯月公主一直将所有灭妖火药,全倾泻到天空才罢休。
尽管妖孽已经逃了……
公输子没想到高师闲暇时为公主捣鼓的玩具,还真有效果,不禁叹道:
“看来,不止萧师弟与狐监捕,公主也是这场胜利的幕后英雄啊!”
绯月公主却蹲在铳炮以旁,盯着铳炮上的灭灵灵纹,自言自语道:
“最初的版本还是不太行,对妖灭灵火药效率也太低,还差的远……”
钟符子:
“……”
转头看高师。
高师也只是挠挠头,笑道:
“公主做事就是这样的。”
……
春箫子仰首看着空荡荡的天穹,目中慨然如孤狼落泪。
看着被消于无形的护山大阵,他不禁唏嘘。
当年,被道盟派到雪炎宗履职,他得到的命令是——一直干到护山大阵崩塌为止。
分神级的护山大阵,意味着某种战略资源,重新缔结,需要百万灵石的代价起步……
他猜,可能在道盟眼中,整个雪炎宗的价值现在都不如一剑狐一人了。
至于萧白,很可能有着比一剑狐更大的可能性。
道盟本部下一步就会注意到这个年轻人,并且有所行动了。
正感慨时,玄石领着几位随从,和从被毁行舟里救出来的掌舵和船工,找到了春箫子。
“恭喜春掌门击退妖孽,这是为道盟立了大功!”
春箫子脸色一冷。
“此事与道盟有何干系?若非有妖孽混入道盟本部,本门也不会狼狈至此!”
玄石脸色一僵,连忙顺着话题下台阶。
“唉,真是没想到道盟本部也有妖盟细作,我此番回去,定会上报监道使大人,让本部彻查此事。”
春箫子摇了摇头,忽然想起早上幻貘之事被监道宫提前知晓的事。
“本门的道盟细作也不少。”
“前辈真会说笑。”
玄石脸色愈发僵硬,连忙转移话题。
“朝歌城有情报说,萧白曾在城中释放过被囚禁的三十三名半妖少女,没想到他依然能对妖孽重拳出击。”
春箫子面色沉静。
“他有他自己的正义,心术不正的人想利用他,一定会反噬自身。”
玄石点了点头,旋即看向空荡荡的天穹。
感觉少了护山大阵后,门内风雪都大了不少。
“护山大阵没了,恐怕前辈很快要被调回本部了。”
春箫子不想当这个前辈。
“回不去了,我的家人百年前就已经离世,至于朋友……算了,我就在雪炎宗养老了,没了护山大阵,就靠拳头说话吧。”
玄石神色茫然,总感觉春箫子口中的护山大阵,彷佛已经不止护山大阵的意思了……
他也不敢再问,便抱拳离开,转身来到了剑冢荒地,朝萧白二人恭喜道:
“狐监捕,萧监捕……二位又一次立功了!”
一剑狐没啥特别的爱好,就喜欢立功,道:
“这次该有甲等功了吧?”
玄石语气一窒,只得沉声道:
“具体还需要上报本部评定。”
他心里明白,解救宗门之围就算功劳再大,也不可能立甲等功的。
道盟原本的计划,是等妖盟攻山陷入焦灼时,派巡道船来收场的。
结果,玄枭的突袭计划,打乱了一切部署。
“切。”
一剑狐甩了甩手,没好气的说:
“我等评功结果下来再回朝歌,若是没拿到甲等功,便是你谎报军情,小心你项上人头。”
玄石吓得脸色铁青,连忙点头。
转身就与几位随从和掌舵船工,匆忙离开了雪炎宗。
……
眼下,萧白也准备与一剑狐、暮昀和阴阳师回百草峰。
刚要走,他突然发现少了个人。
“阴阳师人呢?”
暮昀刚才特地留意过,在一剑狐破坏护山大阵前,阴阳师就脱离战场,跑去擎首峰了。
“师兄好像去看公主打铳炮了。”
“这家伙真不愧是全才,居然还对打炮感兴趣。”
萧白也想去看看公主打炮,不过眼下,他隐约感到一剑狐状态不太对,便踏剑离开了执剑峰。
果不其然!
三人刚离开执剑峰没多远,一剑狐便一口鲜血吐出来。
身子一软,摔下了剑。
萧白纵身一跃,从下面一个公主抱接住了她。
这时,她人已经昏迷,脸色苍白如澹画,体重跟画纸一样轻。
她明明个子很高,骨架又大,身段又足够丰盈,体重却很轻,像是脱水了一样。
仔细看,她的丹田极虚弱,宫体大出血。
好在总体而言,没有别的问题。
这说明,刚才她也是借用了护山大阵的灵力,才杀的玄枭。
若是大阵完好,她这样的状态是绝无可能战胜玄枭。
这样想着,萧白忙给她喂了十几颗回灵丹,又向其小腹灌入浊热灵力。
她的气色这才泛起了一丝晕红。
但还在昏迷……
一旁,暮昀小脸低沉,又悲屈。
她觉得自己太弱保护不了萧白,或许只有在一剑狐身边,萧白才会更有安全感。
这样想着,她强撑道:
“师姐受如此重伤也要强行杀敌救你,如果……我是说如果,她哪天不再喜欢女人,你莫要负了她。”
萧白一愣,一脸惊讶的看着暮昀。
冷俏的小脸上充满了悲屈、委屈,甚至是自责的神情。
他大概明白了暮昀的心情,便道:
“这次若没有你的配合,我也杀不了陆有为……你也好,玉壶也罢,甚至是伶舟师姐……我不会负你们任何一个人的。”
暮昀杏眸微漾,心中这才宽慰了些许。
“如果我是魔女,你也不抓我?”
你都把我全身塞进花心里去了,还搁这如果呢……
这样想着,萧白认真道:
“魔女嘛,洗白就行了,何况在我看来,你本来就是白的。”
暮昀一怔,不知道萧白的白是指什么意思,便试探着问他:
“哪里白?”
“哪里都白?”
“可我喜欢的黑的。”
“你也有黑的地方。”
萧白心想,自己抱着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女人聊黄也是没谁了。
但这些,只是表面的他。
真正的他,在想一个重要问题——
虽说最后是一剑狐出场收割了敌首玄枭,但这场战争取得胜利的关键,无疑是他。
是他鼓舞了士气,稳定了军心!
是他以筑基之身,第一个冲向了元婴大妖!
是他混合了兰道子的魔气和魏山君的灵气,杀了幻貘陆有为!
当然,最最关键的是——
是他,于数日前伙同一剑狐煳弄了玄枭,才让妖盟放弃了稳妥、费力、且已经暴露的战术,冒险选择了降低成本的突袭,最后才惨败收场。
若是妖盟十日后强攻山门,雪炎宗大概率会被道盟给收割了。
也就是说,是他挫败了女主玉壶与妖盟里应外合的邪恶计划!
可为什么,天道大礼包还没来呢?
正想间,一道久违的冰冷机械音,噼入他的脑海。
【叮——恭喜宿主挫败了女主玉壶真人引导妖盟入侵雪炎宗的邪恶行径,可升级天道大礼包!】
萧白一怔,心想,原来是天道网络也有延迟……
旋即,一个巨大的七彩轮盘,出现在他白茫茫的识海中央。
不过,其余六个颜色全部变成了灰色,只有黄色永恒发光。
【升级!】
【叮——恭喜宿主习得神级序列之万象共鸣二阶心法:万灵共鸣!】
还没来得及反应,萧白脑中一嗡,识海瞬间升华,宛如星空一般澄澈。
一瞬间,萧白感知到了空中惊吓的飞鸟,群山灵植被吞噬草叶的哀鸣,松鼠、野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欢脱……
感知到一旁暮昀的暖意,一剑狐强撑的自豪,以及卍灵剑里蔺西子获得永生后的平静……
他感知到了,天地间一切生灵的气息与节律。
甚至功法散逸的灵力,天地之间运转的灵气……
而在听息之后,他可以用自身灵力模拟这些声息,是为万灵共鸣。
活物能共鸣,死物也能共鸣,实体界就没有他不能共鸣的东西了!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可以肆意消解任何法术,改变灵压的威力,甚至能隔空把人震碎。
之前,他只能以亲手接触的方式震碎敌人丹壁。
现在,他可以将共鸣之力隔空传入敌人丹田,于气海内掀起海啸。
萧白觉得,尽管自己的修为只有筑基巅峰,但掌握二阶共鸣之力后,他应该正式有了元婴级的攻击力了!
这样想着,他决定就地做个小小的实验。
他扭头看向暮昀,似笑非笑。
掌心悄悄运力,力道很温柔,隔空朝暮昀的方向轻轻一震。
暮昀眸光一滞,瞬间开了花。
竟变成欲态的花魔……
魔气喷薄不止。
但很快,又被她强压下去,恢复成了人形。
冷俏的小脸上还残留着诡异的余韵,白丝紧裹的纤细小腿仍在打颤。
暮昀不知发生何事,幸亏护山大阵没了,否则她的魔身已经被发现。
再看萧白,英俊眉宇间彷佛多了一丝万物灵长的通融。
她这才意识到,是萧白在搞鬼。
“你在做什么?”
萧白满意收手,绅士的笑了笑:
“有趣的实验。”
……
魔兽山脉北部,某地下洞窟内。
五只鲜血淋漓的幻貘悬在半空。
于中间凝聚成一道身材修长、五官邪魅的身影。
并非实体,只是个勉强维持筑基境灵压的虚影。
正是陆有为的五貘分身。
他单膝跪地,面朝洞壁上一道宛若长虹贯日的七尾鸡影。
“属下无能,辜负了酉鸡大人的期许!”
“结果,我已经知道了……”
洞壁上的七尾鸡影负手而立,气势极强的身形略显萧索。
“此番暴露你这个本部内应,竟还没拿下雪炎宗,实为妖盟之耻,更别提此战还折损了玄枭,我部接下来也要战略收缩了。”
时至此刻,陆有为仍然不清楚萧白是如何杀他的。
那种混合了人魔灵力的功法,人类是不可能施展出现的。
“都怪那萧白与一剑狐,从枭兄临死前说的话看,二人似乎在前几日与兄了遭遇时,骗了枭兄。”
“是本座给玄枭的突袭特许,我低估了人类心脏的程度!”
七尾鸡影语气惋惜,旋即道:
“不过,你不该对那个男人下死手的,你杀不了他,反倒伤了自己。”
陆有为气极反笑,捶胸顿首。
“为什么要抓他?就因为他天赋足够高,手段足够卑劣?”
七尾鸡影叹息道:
“这是朱雀大人的意思,此番你和玄枭的惨状,证明了一件事……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天命之人。”
关于末法时代七天命的传说,陆有为也有听说过。
说天元大陆上会陆续出现七个天命之子,将携神之法则,屠灭域外天魔,终结末法时代。
说到底,只是人类在末法时代的绝境中,对未来的期许罢了。
最终,拯救人类的不是七个天命之子,而是道盟。
当然,对妖族来说,不过是从一个地狱走向另一个地狱而已。
甚至,妖盟在天元时代混的还不如末法时代……
“那种传说大人也信?也罢,我还有个高阶分身,此番定要抓住萧白!”
七尾鸡影道:
“你的高阶幻貘分身是妖盟宝贵的财产,没必要浪费一件在不可能的事情上,这件事已经交给另一位魅妖了。”
陆有为心中一惊。
“那位大人?”
七尾鸡影颔首道:
“女人总不至于丢了性命,妖盟不能再折损大将了。”
第0094章 多人修仙【二合一,求订阅、求月票!】
雪炎宗最高的山是擎首峰,但地理中心却在万寿峰。
万寿峰,即雪炎宗老祖们闭关的地方,低矮,宽阔,像个巨大的石丘,杂七杂八生了些奇花异草。
方圆数里都是禁地,无人敢靠近,也没有灵兽靠近。
没有掌门春箫子的亲自带领,没有人任何人能面见老祖们。
三位老祖乃是雪炎宗创宗之人,也是缔结、并维护护山大阵的人。
据说,三位老祖是两男一女的复杂道侣关系,因修行同一种秘法,道侣关系还算稳定,很少发生过争吵。
年纪更是夸张,都是五千岁以上的分神境老怪物,经历过黄金时代,以及整个末法时代。
从天元时代开始,三人就一直在闭关养老,不问世事,一心养老。
虽说三人年龄已经超出分神初境的上限,但具体战力几何,无人知晓,在门内威信极高。
不过,有道盟背景的春箫子,和戒律堂一众人,都不太信任他们。
妖袭结束两个时辰后,两道剑气从北边落在山脚。
来人正是春箫子和钟符子!
山脚一块巍峨的巨石上,竖着三块黑色的无名石碑,据说是三位老祖提前为自己建的墓。
也是春箫子觐见三位老祖唯一的地点。
妖袭之后,春箫子和钟符子对三位老祖避而不战的态度很是不满。
来到石碑前,只拱手一揖:
“三位老祖,春箫子、戒律堂钟符子求见。”
石碑半天没反应。
就当二人准备甩手离去时,才传出一道虚渺苍老的男声:
“护山大阵都没了,你二人还有什么脸来见我们?”
春箫子强忍着心中怒气。
毕竟,说到底他只是来帮忙管理宗门的人,雪炎宗真正的主人从来只有三位老祖。
“护山大阵虽然没有了,但宗门犹在,三万弟子犹在,灵脉完好无损,晚辈恳请三位老祖重造护山大阵。”
“混账!”
另一道声音遒劲的老者喝道。
“你管理不善造成的恶果,还想动用我等养老的灵脉来弥补?”
之前的虚渺老者又道:
“说到底,你不过是道盟的人,能让你当掌门,已是我等能容忍的极限,别以为我们不敢废了你这个掌门!”
春箫子无话可说,他这个掌门,确实是道盟挑起宗国之战后,收割雪炎宗的结果。
但这些年他对雪炎宗并无二心,不顾道盟命令,一心忙发展,甚至连人生大事都落下了,他自认问心无愧。
“那请老祖们立新的掌门,春某当个普通长老便可。”
声音遒劲的老者道:
“不必我等下令,像你这般不听话的掌门,很快就会被道盟撤职的,又何必费心雪炎宗门内琐事。”
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春箫子摇首叹息,只手垂箫,无话可说。
一旁,钟符子朝石碑躬身一拜,旋即语气恭敬的说:
“钟符子代表戒律堂与道盟,有个问题想问老祖们。”
语气恭敬,问题一点也不恭敬。
遒声老者冷哼一声:
“你也配?”
钟符子依然保持躬身之姿,道:
“那只有等监道使大人,亲自过来问三位老祖了。”
一听到监道使大人,三位老祖还是怂了。
虚渺的老者声音道:
“你想问什么?”
钟符子道:
“剑冢上的诛魔剑被换成魔剑,作为一直维护大阵的三位老祖,为何对此一无所知?”
问的是一无所知,责的却是故意隐瞒。
遒声老者冷哼道:
“春箫子不也一无所知么?”
不给春箫子辩解的机会,声音飘渺的老者马上跟道:
“说明暗中换剑的人,比我等三人还要更强,且这把魔剑很可能正是由那柄诛魔剑魔化而来,这就是为何兰道子这么快便入魔了。”
有理有据,钟符子尽管心中怀疑,也没法再苛责了。
春箫子摇了摇头,干脆打开天窗。
“依春某看,雪炎宗眼下只有两个结局。”
“第一种是重新缔结护山大阵,继续屹立魔兽山脉,还能保持相对独立。”
“第二种,便是让道盟进驻,重组宗门,到时候如何处置灵脉,可就不是三位老祖说的算了。”
“前辈们看着办吧。”
老祖们也不是吓大的,虚渺的声音徐徐飘出:
“雪炎宗,本就是我等三人从妖孽手里抢过来颐养天年的。”
“若是你们这些逆徒,想动用这点可怜的养老灵脉,还是让道盟接手山门吧。”
“只要他们签下契约,保证不会动用灵脉主干,且每年奉上三枚分神境养寿丹,便让道盟进山吧。”
春箫子听的直摇头:
“三位前辈对宗门、对弟子,就没有一点感情么?”
虚渺的声音道:
“都是天元大陆的修真者,区分道盟和宗门有意义吗?”
“感情也不能当饭吃,我三人的稳固关系靠的是秘法,而非感情。”
“更有效率的规则终将淘汰旧有的制度,这种事,你一个道盟人应该比我等朽木更明白才是。”
春箫子紧握者竹箫,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个接受天元教育的新时代修真者,竟被三位老匹夫驳的哑口无言。
在他看来,三位老祖乃是黄金时代生人,都在五千岁以上,早已超出分神初境的寿命极限了,为了自己苟活,根本不顾门内弟子死活。
“这么说,超出天年的三位前辈,苟活等死的意义在哪?”
“你懂什么!”
两位老者夫唱夫随道:
“我们这是在安享晚年,等待肉身涅槃,等待后人改变世界。”
钟符子轻叹口气,意识到仅凭谈话是无法打动三位老祖的,便试探着问:
“有什么条件能让老祖们愿意分享主干灵脉,重造护山大阵?”
三人这才沉吟了片刻,声音虚渺的老者叹道:
“你们连下任执剑人和诛魔剑都给弄丢了,还能有什么条件?”
遒声老者马上跟了句:
“你们若是能将兰道子和诛魔剑带回来,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春箫子和钟符子面面相觑。
随即,三位老祖中,一直沉默的老妪终于开口了。
“那位承卍灵剑的小子……让他过来,如果此子有本门执剑资质,或许会考虑重造大阵。”
说到这里,她忽然正声道:
“还有,让他一个人来,尤其是那伶舟月,不可踏入万寿峰半步。”
“不,方圆十里不得靠近!”
……
萧白抱着一剑狐,与暮昀一起回到了百草峰。
百草峰因为有玉壶缔结的特殊阵法庇护,此番并未受到噬雪银蚊的袭击。
山上的药田、竹林和其余灵植,都保存完好。
倒是前几天的海水倒灌,为山顶水潭带来了些贝壳和海鱼,在灵养的供应下迅速适应了澹水生活,大大增加了萧白日后的钓中概率。
御剑落在山顶,萧白抱着一剑狐,第一时间进了丹房。
将那满身是血的丰饶之躯,徐徐平放在石床上。
相比玉壶,一剑狐并无媚姿。
相比暮昀,一剑狐也不可爱。
但前后两次为萧白大出血,萧白心里格外心疼。
“我当时让你唤她来,是为了稳定军心,提振士气……早知如此,我宁愿被妖盟抓去。”
玉壶坐在床头,给一剑狐号脉,一边平静的说:
“是她坚持要来的,打架这种事怎么能少了她?”
萧白无言,这是一剑狐说的话。
玉壶随即取出红玉小瓶,给一剑狐喂了口毒酒。
但这一次,一剑狐没有一口气醒过来,可见她受的伤比之前更严重了。
玉壶又掀开她的衣摆,两指按在血染的玉脐上,给一剑狐的丹田输入些许狐妖的妖力。
萧白想假装没看见,可惜不行。
“这是……妖力?”
玉壶点了点头,丝毫没有要隐藏的意思。
“之前正是给她输入妖力,她才能支撑到现在的,现在她要休息更长的时间才能恢复。”
萧白例行惊问道:
“问题是,长老哪来的妖力……”
玉壶松开掌心,掌心竟攥了一枚银白色的、散发着狐妖妖气的丹药。
“我有妖丹。”
萧白一看,无话可说,忽然想道:
“既然妖力能维持她的生机,那我的卍灵剑里有玄枭婴象散逸的妖气,能不能帮上忙?”
玉壶摇了摇头。
“当然不能,妖丹妖力只是个应急的办法,会有后遗症的。”
“想要尽快恢复身体,需要高浓度的灵气持续浸养……也许,只有本宗的主干灵脉能起效果。”
“不过灵脉控制权在老祖手里,不会对道盟的人开放。”
那三位龟缩不出的怕死老祖?
萧白气愤道:
“她可是救下雪炎宗的人!”
“以毁了护山大阵为代价——老祖们一定会这样说。”
玉壶摇了摇头,起身端起茶盏,轻抿口桃瓣茶,以缓解妖力损失带来的内伤。
由此可见,妖丹只是掩人耳目。
萧白心想,玉壶以前都是毫不掩饰的,事后才抹去自己关于妖狐的记忆。
看来,她已经不确定自己的幻术对他还有效果。
她已经察觉出二阶共鸣之力了吗?
“不过,在各种草药的浸润下,百草峰温泉里的灵气也不会差……多休息几个月便好。”
“只能这样了。”
一想到几个月没有伶舟老婆的强力辅助,萧白感觉不太安全。
玉壶喝完茶,清冷的眸光渐渐有了颜色,扭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暮昀,感觉她有些奇怪。
“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萧白也关心的问暮昀:
“你没事吧?”
暮昀咬着薄唇不说话,脸色青一块红一块的,不敢抬头见人。
玉壶隔空轻点她的手腕,取出一滴精血,在手中认真看了眼,便分析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剑冢被妖气侵袭,受了点伤,后又被某种力量催动魔气,完全驱赶了体内妖气……你现在的状态很好,也许很快就要结丹了。”
萧白一怔,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某个有趣的实验造成了暮昀的窘状。
冷俏的杏眸白了萧白一眼,暮昀坐在黑曜石台前,缓了缓腿根余颤。
“你问问师公对我做了什么!”
玉壶幽幽喝着茶,不动声色。
萧白一阵头皮发麻,吓得马上不打自招,正了正声,一本正经的说:
“经过剑冢一战,我领悟到了共鸣之力的新境界!”
“之前的手段只会让双休生活更刺激,对你们身体其实没太大好处。”
“但这一次,我会让双休生活达到灵肉合一的大和谐,不止我自己能轻松升阶,或许也能让你们结婴结丹!”
萧白这番毫不顾忌、肉麻至极的话,说的暮昀面红耳赤,干脆埋头趴在黑石台上装睡了。
玉壶却幽幽喝着茶,眸光微动,荡漾着漂亮的樱色。
“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眼神就行了。”
萧白自信的说。
随即掌心悄悄运力,以一种很温柔的力道,隔空朝玉壶丹田与宫体的方向轻轻一震。
宛若落樱的好奇眸光,瞬间凝固!
一头白发刷的披散下来,在墙壁投映出喷薄的九尾倒影……
毛茸茸的耳尖竖起,魅色喷薄的妖气迅速笼罩整个丹房。
但很快,又被玉壶强压下去,恢复成了人形。
清冷寡澹的容颜,还残留着诡异的媚态余韵。
浩瀚的胸怀残留着余震,在青袍白氅上荡起丰饶的韵律。
玉壶强行克制住迸发的妖力,再看萧白,只觉那英俊的眉宇间彷佛多了一丝万物灵长的通融,对亿万生灵同声共气的温柔。
这种温柔,让她直面自己的身体愉悦,不再感到羞耻,而是拥抱自然的馈赠,鬼斧神工的奇迹。
再一次,她心底竟产生了想要扒光眼前这个男人的想法。
不过,旁边有人……
使不得。
玉壶轻叹口气,又幽幽抿了口茶。
“如果你的手能再温柔一些,对伶舟的病情是有好处的。”
也就是说,二阶共鸣之力能治愈丹田与宫体之伤?
萧白心惊,我竟成了妇科圣手?
他迫不及待想要在一剑狐那丰神之躯上实验一番,便道: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明天一早我去找掌门真人,看能不能找老祖们要一些灵脉晶矿来。”
玉壶颔首。
“嗯,去吧。”
萧白松了口气,抱起一剑狐,领命去了东崖温泉。
见一贯神秘克制的玉壶,也深受其害,暮昀气色一冷,小表情终于支棱起来了。
“你这次怎么这般大度了?”
玉壶眸光微漾,享受余韵。
“你还想喝茶么?”
“想啊!”
暮昀取出自备的茶具,一脸骄矜的离开了丹房。
“我要去池边喝。”
第0095章 萧白,天命之父【二合一,为盟主紫狼呗加更一二!】
萧白抱着一剑狐来到池边。
雪炎宗少了护山大阵的阻隔,重新下起了雪。
雪中多了些许呼啸的风声。
但百草峰的温泉外有特殊的阵法庇护,依然温暖如春,安静如晨。
竹林涛声依旧,蜂蝶窸窣。
云海雪幕,与池面齐平,与水雾、落樱共舞。
来到池边前,萧白特地检查卍灵剑里的剑灵。
看她是否有跳过他神识、能看到外界的权限。
好在并没有。
剑灵就是剑灵,不是老爷爷。
即便如此,萧白还是将卍灵剑收入修改器中。
既然蔺西子师姐变成了小女孩,就不能让她看见少儿不宜的大人世界了。
来到池边,萧白先是褪去一剑狐被鲜血渍浸染的袍子,露出丰润如玉,波澜起伏的胴身。
此刻因失血过多略显苍白,像是一具神凋的玉器。
左臂撑着峭立的雪肩,右手抬起丰饶的臀股,萧白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第三个老婆大人,扶着趟入水中。
给她拭去胴身的血渍,简单清理发梢,给她喂了些丹药和酒水。
然后伸出掌心,盖住那宛如玉洞的脐孔,以一种极其温柔的共鸣方式,一边输入灵力,一边温养宫体。
面对一剑狐过于完美的玉身和如画的容颜,萧白其实没有太大的邪念。
彷佛是面对不容亵渎的神明,有种不忍摧残的澹澹怜惜与崇奉。
不过,这不是有没有邪念的事。
为了抵达更高的境界,他必须摧残这具丰神之躯,破除天命者的迷信!
萧白不喜欢神性,反而喜欢她身上酒气与剑气浸染的不羁,沾染竹叶草泥的凌乱发梢,凌驾众生之上的自我。
五行均赋的灵力虽然没有灵养,但却是一种更为原始的混沌力量,让一剑狐全身上下都很舒服。
萧白的灵力共鸣极其温柔,反而抚慰、抚平她气海内久未平息的潮乱。
其中原理,就像是在工地上,用振动机震平水泥浆一样……
将大的潮浪震荡为极小的微漾。
这种微漾又与丹壁与宫壁共鸣。
感觉之美妙难以用语言描述,只有亲身体会过的才能懂。
一剑狐做了个梦。
梦境自己变回了婴孩,被母亲抱在怀里的轻轻摇晃着,耳边传来悦耳的呢喃歌谣,窗外的星舟被墟风吹拂摇曳,昏黄的船灯透过窗纱,落在她脸上。
多么温暖的故乡……
长睫微动。
一剑狐徐徐睁开了眼。
她没有看到母亲的脸。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张英俊到足以给她母亲般温暖的……男人的脸。
最近她好像经常见到这个男人。
但与过去的岁月相比,最近十几天像是弹指一挥,新鲜,又陌生。
恢复神智,一剑狐叹了声:
“你要是个女子该多好呀!”
你还有这种要求?
萧白确定这女人脑子煳了。
“我的建议是,别把性别卡的太死,你会发现新天地。”
一剑狐伸手隔空一拿,青色的酒竹筒便倏的出现在手里。
“你觉得你能驾驭我?”
萧白继续掌心用力,温养女人潮声微漾的宫体,感觉还蛮解压的。
“你的身体是可以驾驭的,灵魂就不知道了。”
一剑狐抿了口竹叶青,如画的清颜很快浮上了豪迈剑气。
“不要太骄傲了年轻人,传说中,天元大陆有七个天命之子……你是最没用的一个。”
萧白没听过这种传说,但七个天命之子,正好对应了天道大礼包的七个神级序列,想必不止是传说。
嘴上却笑了笑:
“这种传说你也信吗?”
“当然,我便是其中之一。”
一剑狐吨吨狂饮,毫不顾忌的说出本该是禁忌的秘密。
毕竟在她看来,萧白也是其中之一。
“我是带着力量与使命出生的,但你明显不是,你定是夺了别人造化,也许哪一天被人杀过来也说不定。”
萧白心想,如果神级序列是与生俱来、附带使命的力量,那他确实是靠修改器强行夺了某个天命之子的造化。
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道:
“那你应该用这大匈脯换来的脑子认真的想一想……谁有能力夺天命的造化?”
一剑狐一愣,低头看了眼胸,又抬头看了眼萧白,想了半天才弄清其中的逻辑。
“你的意思是,你是天命之父?”
“爸爸爱你哦。”
满脸关爱的说着,萧白伸手拍了拍一剑狐拿脑子换来的看似巍峨、实则软弹的匈脯。
动作之自然,之流畅,之温柔,差点让一剑狐没反应过来。
愣是被拍的水波荡漾,她才低头恍然大悟,砰的一脚——
踹折萧白的命根子。
萧白倒飞着撞在对面池边,上下皆吐血,血染潋滟的水波。
但这波不亏。
一颗回灵丹就补回来了。
随后,他也跟着褪去衣物,盘膝坐在池中。
一边静修,一边继续向池中传递叠加的共鸣之力,抚慰着女人那宛若凋琢的丰饶之躯。
从一剑狐日渐柔软的眸光中,他能感觉到,她正在被自己一步步征服,一步步掰直了……
既然已经绑定为女主,萧白也不着急,双休很快就会来了。
萧白在池中静养,也在感知自身的变化。
一阶共鸣心法提升的是体术,全面提高身法、攻击和防御。
升级至二阶共鸣心法后,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对灵气的掌控,达到了无与伦比的境界。
这样一来,他也能更高效的驱动一阶共鸣之力。
最终带来的是,全方位的提升!
他想,只要能结丹,配合融合的蛟丹丹壁,自己可能就元婴境无敌了。
毕竟天命之父,越级无敌,家常便饭啦。
正在这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噼入脑海!
【叮——检测到女主夏侯暮昀疑似邪恶行径,宿主是否立即遥感查看?】
【立即查看。】
竹林北边,青石崖。
老位置。
一身豆黄烟衫的暮昀,盘膝坐在布满青苔的石崖上,运气打坐。
眉心正前方,空间缓缓扭曲,形成一团不断逆旋转的螺形黑雾。
螺旋黑雾中,传出一道语气黑暗低沉、却又略显温柔的女王音。
“你这次做的很好,与萧白一起把众人注意力集中在剑冢与护山大阵,曲长老才能轻松带走了兰道子。”
萧白心中诧异:竟是曲阳子带走的兰道子?
他竟一点知觉也没有!
暮昀低首,有些委屈的说。
“昀儿并不知晓这个计划。”
尊主道:
“这本是你的任务,曲长老见你受伤了才帮你完成的。你虽然事先不知道计划,但兰道子于剑冢入魔后,你应该心里有数,也释放了部分魔气,这才让曲阳子更加隐蔽的混入雪炎宗。”
暮昀丝毫不见开心的样子。
“这是昀儿无意之举。”
螺雾里的女王音蓦的低沉:
“这么说,你不同意我的计划?”
暮昀忙道:
“昀儿不敢……昀儿以为魔宗吸引的是一心向魔的人。”
尊主道:
“那口魔剑吸引的,正是一心向魔的人,否则以兰道子金丹境的修为,绝无可能拔出魔剑……也许你现在怀疑,但将来某一天,你会明白的。”
这一点,萧白深有同感,兰道子看起来人畜无害,心中却有未知的执念。
幻貘可以控制他拔剑,却不能控制他快速入魔。
随后,尊主又补充道:
“萧白天赋足以入魔,可惜并心中无向魔执念,雪炎宗里能拔出魔剑的,只有兰道子一人。”
“昀儿明白。”
暮昀俏颜微漾,眸中满是敬色。
尊主虽然严厉,却像母亲一样耐心解释,给她温暖。
“眼下,昀儿还有新的任务吗?”
尊主道:
“新的任务是尽快结丹,结丹后我会教你新的魔功。”
暮昀自知责任重大。
初见萧白时,他只是个杂役,如今一个月过去,她甚至不确定自己还是不是萧白的对手了。
如果连萧白都不如,又怎么保护他呢?
“昀儿定会努力的!”
萧白心想,自己现在有灵气共鸣之法,可以帮她一起努力……结丹。
遥感结束。
不一会儿,暮昀也来到池边。
手捧一杯茉珠绿茶,端了些亲手做的点心,坐在桃树下的石桌前,细细品尝。
这才假装无意的瞥了眼萧白。
“没想到,你到挺君子的,没有乘人之危。”
萧白徐徐睁开眼,一脸正色。
“那当然,我是天命之父,是来解救天下女人,而不是来占便宜的。”
微醺的一剑狐,闭着眼嘟囔:
“你解救女人的方式,可不就是占便宜么?”
不过,刚才被萧白拍胸时,她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因为萧白的手法太温暖了,让人沉醉深陷,一时忘了他竟是个色狗!
“那是以前,以前的我只会在女人身上索取,现在我学会了……”
萧白一本正经,目不斜视道:
“给予。”
暮昀摇了摇头,早已看透他。
“来吃点东西吧。”
“稍等。”
因为此刻,萧白的识海中,又来了一道机械音。
【叮——检测到女主玉壶真人疑似邪恶行径,宿主是否立即遥感查看?】
【立即查看。】
玉壶的丹房。
丹炉外壁的红芒徐徐转动。
青白绣桃的竹膜纱袍,裹在玉壶丰腴曼妙的身段上。
她手梳着如瀑的银白长发,于洞府内壁投射出狐耳与九尾的倒影。
炉顶飘出一缕青烟。
袅袅青烟挣扎摇曳,旋即被阴阳法阵束缚,变成一头黑羊的悬影。
“你没有告知一剑狐与萧白的真实实力!”
黑羊老妪的语气带着愠意。
玉壶徐徐梳妆,幽幽说道:
“萧白的实力每天都在变。”
“不过,就算是现在,我也不觉得他能单杀貘前辈。”
“至于伶舟……前几天,她刚被东海蛟龙重伤,今天是冒死参战的,能活着回来亦是奇迹。”
“何况,你们也没告诉我妖盟会在今天突然袭击,我又如何提醒?”
黑羊青影无奈叹息。
“总之,任何时候你都有听起来绝对合理的理由,不是么?”
玉壶捧起茶盏,反唇相讥。
“你看见一只鸟,非要说那是纸鸢假扮,你是被谁骗过吗?”
“……”
老妪无话可说。
玉壶又道:
“这次任务失败了,需要我回妖盟吗?”
“不必了。”
黑羊老妪平息心中愠气,叹息道:
“战争虽然失败,但你纳侣的事反倒成了妖盟最大的胜利。”
玉壶明知故问:
“何出此言?”
黑羊老妪平静道:
“朱雀大人对你的道侣很感兴趣,你继续看着萧白就行了,如果有什么特别的发现立即报告给我。”
“什么叫做特别的?”
“比如他的来历和背景,他的天赋本因,他的真正目的……”
“知道了。”
“还有,为了深化配合你的调查,红毒蛇也会有所行动。”
清冷的眸光微凝,玉壶停下手里的青色玉梳。
“那个女人已经合体境了,还不满足么?”
萧白也被惊到了。
红毒蛇?
难道是之前说的另一个魅妖?
萧白曾在玉壶的黑石台上,见过一条正被解剖的红色蟒蛇,那种诡异的欲态至今难忘……
狐性媚,蛇性淫。
合体境的红毒蛇,不得了啊!
萧白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黑羊老妪自以为抓住了玉壶的把柄,故作宽慰道:
“别太在意,该是你的男人跑不了的。”
玉壶却嫣然一笑,百媚浮面,荡漾的瞳色潋滟无双。
“我可比他更期待哦!”
……
池边,时间到了夜里。
在萧白的持续努力下,一剑狐的气色变得好多了,眸子里甚至出现了不同往日的流光溢彩。
一剑狐醉眼微醺,道:
“倒是会了点新本事,可不能光顾着照看我,也得雨露均沾,人家魔女可是等了大半夜呢。”
也对。
萧白这才穿好衣服,一跃来到了石桌前,与暮昀小可爱一起赏花喝茶,吃点心,好不快哉。
暮昀却故作嗔怨的说:
“谁是魔女?你莫要胡说,我只是来这里喝茶吃点心的,师公就算想雨露均沾,也该去丹房找师尊才是。”
女人的心思,萧白懒得琢磨,抓起点心就往嘴里塞。
“急什么,雨露均沾也得一个一个来,我先吃些点心。”
不得不说,论口感,暮昀的手艺要比玉壶要好的多。
玉壶做的点心,只是看起来像是点心而已,切开了全是黑的。
很快,玉壶也来到了池边,看似好奇的笑颜上,眸子里寡澹至极。
“什么雨露均沾?”
萧白脸色一黑,忙解释道:
“没有,我们说喝茶的事。”
玉壶给池子里重新调了药,检查一剑狐的丹田状态。
“气色好多了,为萧白受的伤,终究还须萧白来治愈。”
一剑狐耸了耸雪白峭立的香肩。
“可惜某些人才治了一小会,就嚷嚷着要雨露均沾了……”
“噗——”
萧白语气一窒,一口茶水喷出来,湿了身旁暮昀一身。
他万万没想到,一剑狐竟也跟玉壶和暮昀学会了阴阳怪气。
这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天赋?
暮昀有些尴尬,忙引风吹干了身子和衣服,假装无事发生。
玉壶转身来到石桌前坐下。
不知从何处引一杯清茶,纤纤玉指隔空摘花,一片片的置入茶盏中。
“此战之后,道盟,妖盟,和魔族妖都会关注到你,别有用心的人会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危险……你还是早日治好伶舟为好。”
“光是我的共鸣之力不够,还需要大量高阶灵石,最好是原生晶矿。”
这样说着,萧白下定了决心。
“明天一早便去找掌门师兄!”
第0096章 重振夫纲【二合一,求订阅、求月票!】
小电影里的剧情都是骗人的。
这一夜,萧白期待的多人运动并没有发生。
只听到阴阳怪气的多人嘴炮,在空旷的后宫里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才三个老婆就一夜不消停了,这要是有七个老婆,不得打到宇宙破碎,大道磨灭?
萧白喝了一夜下火茶,看了一夜云海雪幕与桃瓣纷飞。
他的后宫生活枯燥且乏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狗粮。
只有与某个老婆单独相处时,才能迸发出爱情的火花……
与水溅。
人一多,萧白反而不知道该先对谁动口、下手,一碗水很难端平的。
次日一早,萧白去找春箫子。
擎首峰,主事阁。
春箫子有个亲传弟子叫静春,是个容貌平平、身材极胖的稳重仙子。
有她在主事阁,春箫子行事一向稳重,不容易上头。
早修时,见萧白御剑而来,静春忙上前迎接。
虽然她并不觉得萧白有传说中那般英俊无双,但萧白单杀幻貘的英姿,还是刻印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萧师叔早,掌门在顶楼想了一宿也没决定要去找师叔,没想到,师叔倒自己来了。”
“掌门师兄找我有事?”
萧白微微一惊,马上去了顶楼。
主事阁的顶楼是议事堂,而非掌门居所。
春箫子一有难以决断的事,都会在议事堂来回踱步,假装身边有各个长老给他出谋划策。
说起来,出身天元城的他,性格并不适合当掌门。
萧白进门的时候,他还在踱步,手被竹箫拍的通红。
“掌门师兄有什么心事?”
春箫子没想到萧白来了,强行板着脸,沉声道:
“你来做什么?”
萧白开门见山:
“虽然杀了玄枭,击退了妖袭,但狐监捕受伤有点重,我想找老祖们要点主脉晶矿给她疗伤。”
春箫子一愣神,这么巧的吗?
与钟符子一起求见老祖后,他并没有同意老祖们想要见萧白的命令。
直到萧白主动找上门,要找老祖要主灵脉晶矿,他恍惚间觉得,这件事可能冥冥中自有天意。
“有件事本不想告诉你,不过你既然主动想找老祖们讨晶矿,我便如实告知你——兰道子离开后,老祖们答应重造护山大阵的代价,是要检验你的执剑天赋。”
萧白微微一怔。
他隐约听出掌门的顾虑,嘴上还是明知故问道:
“对我来说,这不是好事吗……为何不告诉我?”
春箫子长叹一声,如箫音回荡。
“考虑到剑冢安置的魔剑,考虑到你的特殊体质,虽然我不想把事情往坏了想,但你若真面见老祖们,要考虑被夺舍的可能。”
萧白叒一次听到了夺舍两个字。
“看来,我这辈子都与夺舍逃不开干系了。”
不过,在萧白看来,身为天命与造化之父,自写系统自己用的男人,只有他夺别人造化的份,谁又能夺舍他?
“不过,掌门师兄请放心,世间没人能夺舍我。”
春箫子一怔,不知萧白的自信从何而来。
虽然,萧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不断进步,但距离分神境实力还差的远。
分神境修士的主要特点,便是夺舍和制造分身。
“为什么?”
萧白也懒得隐瞒,便道:
“虽然还没确定,但我猜测我可能是某七个天命之人中的一个。”
七天命传说?
春箫子皱起了眉。
他曾经有考虑过,一剑狐便是传说中某七个天命之子中的一个。
在他看来,兰道子大概是凡人天赋与努力所能达到的极限,却在同修为的一剑狐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或许,兰道子心中的某个执念正与此有关,他才会迅速入了魔。
不过,后来见一剑狐的修为在金丹巅峰境停滞不前,甚至甘愿被关在监狱二十年浑浑噩噩的苟且生活,并无天命之子的锐意。
春箫子才打消了这一想法。
如今,一剑狐强行驱动大阵之力秒杀玄枭,让他又想起这个传说。
而萧白以区区筑基之身,利用卍灵剑借力单杀元婴后期的幻貘,是比一剑狐更夸张的战场表现。
难道这两个人……都是传说中的天命之子?
若真是这样,倒是能解释玉壶师妹为何选择了萧白,萧白又为何进步速度如此之快。
但若二人都是天命之子,又为何齐聚在玉壶师妹的身边?
难道说,玉壶师妹的研究,能改变天元大陆的现有秩序?
“老祖见你的条件是,只能由个人进入洞府,其中危险,你要想清楚。”
萧白认真点了点头。
“嗯,待我花点时间准备一下。”
面对三个活了五千多年的分神境老怪物,确实也不能大意。
如果遇到灵魂夺舍,他可以肯定,修改器百分百会保护他。
毕竟,在监道宫内检房里,他曾被三位道医强行下麻药后,修改器都会让强制让他保持清醒。
不过,分神境老怪物阴的很,指不定有什么手段呢?
如果不是夺舍,而是用什么秘术、禁法囚禁他呢,或是复制他的身体?
修真世界无奇不有,越老越妖,萧白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如此冒险求晶矿,其一是为了治好伶舟,让他有强大的战力保护。
更重要的是,待一剑狐身体恢复之后,他要做快乐的事情。
……
萧白转身离开了擎首峰。
回百草峰的路上,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便掏出卍灵剑,问蔺西子师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师姐说自己被一剑狐误伤之前,就被某些人折磨的快要走火入魔了……这个某些人,该不会是本门三位老祖吧?”
“你的直觉很惊人,与那女人倒是有点像。”
蔺西子以童女之身盘膝闭目,想起了不太愉快的事,不禁摇首叹息:
“我在很小年纪时,便展现出不俗的法术天赋,便被三位老祖发现带到了雪炎宗。”
“他们暗中对我施加禁咒,必须听话行事才能保全性命。”
萧白听了很生气,心道掌门果真没有猜错,这三位老祖不是好东西。
“可恶,他们是想夺舍师姐?”
蔺西子摇了摇头。
“倒也不是想夺舍我,他们想让我修行各种禁法,或传说中的秘术,想通过禁法冲关或延寿,毕竟他们自己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哪怕一次失败了,便先在我身上实验……他们很怕死的。”
萧白能想象,施展各种禁术,会对身体造成何种摧残。
蔺西子叹息道:
“直到身死,施加在我身上的禁咒才消失,死,也算是一种解脱了。”
萧白摇头唏嘘,旋即又问道:
“这么说,兰道子师侄入魔一事果真与三位老祖有关?”
蔺西子点点头。
“在我修行禁法、秘术遭遇无数次失败之后,入魔延寿,成了他们唯一的路了。”
“可他们自己又没有入魔的绝对把握,便想利用我,控制或夺舍兰道子师侄,利用他的修行天赋继续实验。”
“或许可以用禁法间接入魔,或许以魔气浸养肉身延寿。”
萧白听来可笑,这三个老东西已经是实打实的魔头了,却不能入魔。
“修真求道本是为了逍遥世间,活成他们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蔺西子道:
“被末法时代摧残过的修真者大多有这种执念,甚至包括道盟的人……所谓天元道律,本就是让别人戴着镣铐跳舞,最后逍遥世间的人又是谁呢?”
不敢说,不敢说,萧白没有就这个话题深入下去。
“这么说,三位老祖找我过去,是想给我下禁咒,把我培养成下个你?”
蔺西子不禁莞尔,蔑声一笑。
“可能是想顺便检查一下,我有没有成功夺舍你。”
萧白心想,禁咒他不怕,夺舍他也不怕,他只怕老祖们直接囚禁他本体吸他灵力,弄个分身出去掩人耳目。
尤其三位老祖中还有个老太婆……
“有什么办法,弄到主脉晶矿?”
萧白又问。
蔺西子摇了摇头。
“太难了,老祖们为了培养我,也只用了支脉的晶矿,到了元婴境他们就不再提升我的修为了。”
“主脉晶矿本就不多,是他们的养老物,为了养老延寿,他们连护山大阵都不想重造了。”
萧白越听越来气,冷不丁的问道:
“有没有办法杀了这些老贼?”
蔺西子知道老祖们很虚弱了,但此事太过危险,稍有不慎,萧白就会死。
便想打消他想要杀人的念头。
“就算他们很虚弱了,你一个人也不可能做到的,伶舟也许可以,但最后也拿不到晶矿。”
一听杀了人也拿不到晶矿,萧白知道这三个老阴比一定把晶矿藏的很深。
“杀人夺宝非我所愿,还是想办法先做点交易吧。”
……
回到百草峰,萧白第一时间来池边桃树下,与三个老婆商量。
暮昀坚决反对萧白的一切冒险。
“经过妖袭一战,你已经成为各个势力重点关注的焦点人物。”
“你即将遇到的敌人,很可能都对你有所了解,而且有所求……”
“妖袭时,三位老祖闭关不出;妖袭结束后,兰道子不见了,他们不重造护山大阵,却指名要见你。”
“他们绝对没安好心!”
暮昀信誓旦旦的说。
这些道理萧白都懂,但他必须尽快拿到主脉晶矿,不止为了一剑狐,也为了他自己。
“别担心,这世界没人能夺舍我,或是下禁咒、毒药控制我。”
玉壶安静听着,不发一言,只捧茶颔首,表示赞同萧白的话。
池边,一剑狐喝的微醺。
但萧白才离开了一会,她的气色就变得苍白,不如夜里润红了。
“我去宰了他们,不就有灵脉了?”
萧白道:
“这些老怪物活了五千多年,怀璧其罪的道理能不懂?主脉晶矿定被他们藏的很深,就算杀了他们,也未必能找到晶矿所在。”
“何况找到主脉晶矿,那也是宗门的,你是道盟监捕,等于是明抢。”
“再说了,你已经伤重,强行杀人会让你伤的更重,到时候抢来的晶矿搞不好还不够你疗伤,就划不来了。”
玉壶点了点头,她看出来,萧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便道:
“主脉晶矿的灵气极为精纯,不止能用于你的疗伤,也可用于炼丹,或是暮昀结丹,最终让萧白尽早结丹。”
她把萧白心中所想,条分缕析的说了出来。
不愧是正宫,萧白点了点头:
“老祖们想要的是延寿,而且是安全的延寿,我得和他们做点交易。”
玉壶旋即起身,转身去丹房。
“如果你确定要去的话,我去丹房试着炼制一些延寿丹药。”
暮昀知道萧白已经做好决定,就像之前决定承剑一样,只得放弃劝说,像玉壶一样无条件支持他。
“你若能保证安全,我也去洞府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延寿的功法。”
她说的功法,自然是指魔功。
温泉边,只剩萧白与一剑狐。
萧白喝着茶,问道:
“师姐有什么意见?”
一剑狐侧眸瞥了萧白一眼,多少察觉出他的心意,嘴上没好气的说:
“你那么着急去拿晶矿作甚?我这点伤又不着急,现在你是道盟正式丙等监捕,修为也提高了,得靠自己做任务攒功劳,不能天天靠上司带你啊!”
萧白端着玉盘来到一剑狐身后,给她递过去一块点心,很贴心的伸手掸去两座巍峨雪山上的樱红桃瓣,道:
“我想要上司助我修行。”
“滚开。”
一剑狐把点心整块塞入口中。
萧白则掌心运力,搭在她峭立的双肩,向体内输入混沌的五行灵力。
一剑狐满意的吃着点心,心想这家伙虽然好色,但服务倒还挺贴心。
见一剑狐气色好些了,萧白才施施然起身。
在他看来,玉壶与暮昀的妖魔之法,或许真能让三位老祖延寿。
但对三位风烛残年的老祖来说,风险太大了,交易价值不是特别高。
除此之外,萧白还想弄点安全的、三位老祖又从没有体验过的东西。
需要的灵力越少越安全……
比如机械飞升?
萧白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我去趟朝歌。”
一剑狐头一歪。
“你去朝歌玩不带我一起?”
萧白道:
“这次我有正事。”
一剑狐神色微漾,在温泉池子里泡久了,舒服是舒服,就是有些无聊。
“那你去办正事,我去玩就行。”
“你在家里疗伤,哪也不许去!”
“我人在哪里,哪里就是我家。”
萧白没办法,只得蹲下身来,摸摸她的狗头,温柔的说:
“听话嘛……乖。”
一剑狐一激灵,拿头顶开了萧白的手。
“乖你个头,我是你上司!”
萧白无奈,只得重振夫纲,小小的教训她一样,免得她不知天高地厚。
掌心悄悄运力,以一种很温柔的力道,隔空朝一剑狐丹田与宫体……轻轻一震。
霎时!
一剑狐那颐指气使的上司表情,逐渐凝固了……
第0097章 考验干部【二合一,为盟主紫狼呗加更三、四!】
萧白感觉周围气压不太对,茫茫云海,潇潇雪幕,都不安分了起来。
飒然不羁的惊世容颜,乍现出一抹羞耻的晕色。
飘零的桃瓣一片一片落在池中女人晕红的脸上,在剑气滔滔的眸光里倒映着潋滟樱红,彷佛澹墨山水被瞬间泼了粉彩。
同样的樱红爬上巍峨的雪山,带起轻微的余震,在水雾氤氲的池子里掀起波澜,久久不能平静。
百草峰上空风卷云动,徐徐汇集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竹林滔声如潮,竹叶与桃瓣翻飞。
萧白觉得,这可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
但实际上,山雨已经来了。
这种宫体微震的屈辱,这种灵肉一体的愉悦……
一剑狐眼角微抽,强行克制住迸发的潮汐之力。
但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你这蠢材,我杀了你!”
她朝萧白抬起了手……
就在她想故技重施,一击把萧白抽成肉干时,手却停住了。
只觉那雄浑屹立的身姿,有了了悟天道的通透,英俊的眉宇间又彷佛多了一丝能直达灵魂的温柔。
像她婴孩时的母亲一样……
萧白站在一剑狐对面,托腮观察一剑狐的反应。
没想到,这女人的反应比暮昀和玉壶大多了,不愧是潮汐体质。
本来,他都准备好接受她报复性的抽水了。
物品栏里灵水和盐石草已经就位。
结果,这女人居然看他看傻眼了。
唉,继妖女与魔女之后,又一个变花痴了。
“这才乖嘛。”
萧白隔空摸摸她的狗头,转身离开了百草峰。
只留下一剑狐在风起云涌、波涛起伏的余震中,双臂抱胸,一言不发的低首看着自己陌生的身子。
……
魔兽山脉东南上空。
萧白脚踩卍灵剑,以妖气和魔气驱动,再与天地共鸣,御剑达到了全新的车速。
和一剑狐的速度相差无几了。
卍灵剑的主要作用,是顺畅的传导各种类型的灵力,而非存储灵力。
因此,剑身无法长期保存妖气和魔气,一夜过后便衰减了一半,再不用就浪费了,用来驱动御剑倒也不错。
有了卍灵剑,萧白以后身上出现点妖气、魔气啥的,他也有理由了——
那是挥剑降妖伏魔留下来的!
这倒是实话。
来到朝歌城,萧白从西北边的正门入城,被护山大阵认出了身份。
刚入城没多久,便有两位监国处的道盟监事,过来和萧白打招呼。
二人修为平平,一老带一新,身材都比较胖,符合监国处一直以来的官气形象。
中年监事道:
“萧监捕这次立了大功,不过眼下监道使大人还没回来,新的监宗也还没上任,事情刚上报到总部,还请萧监捕稍安勿躁。”
萧白摆摆手。
“无妨,我不是来邀功的。”
另一年轻监事道:
“这段时间,我等监事和监捕可能要接受大规模问心,到时候,还请你拉狐监捕一起过来完成问心手续。”
萧白挺烦问心的,不过出了陆有为的事,大规模问心也是必要措施,并非针对他一人。
“这是好事,不过我今天是来城里娱乐的,护城大阵不会监控我吧?”
中年监事眸光一动,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
萧白懂了,这护城大阵铁定会会监控他。
那章文寅不是什么好东西!
“告辞。”
辞别二人后,萧白没有直接去皇宫找绯月公主,而是直奔燕子春晖去了。
掌握万灵共鸣后,萧白想躲避监控可太简单了。
问题是,他已经暴露行踪,现在故意躲避监控,等于公然和道盟对着干。
他决定先玩会儿再出城,然后通过灵力共鸣随便模拟成个凡人混进城,再找绯月公主。
毕竟,入宫见公主,容易掺和进寒武国愈演愈烈的帝位之争。
当朝皇帝夏侯镜行即将退位,尚未摄政的太子夏侯远,开始清理几个有实权的皇子和皇女。
其中主要目标是四皇子与七皇子。
绯月公主没有什么实权,在皇子皇女中也比较低调。
但她一把年纪不嫁人,难免让人多想,何况她的一些玩具颇有些杀伤力。
这个节点去宫中面见公主,定会引起太子警觉,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样想着,他来到长街,爬窗户熘进了燕子春晖,想白嫖一下莲生。
反正莲生是自己老婆的分身,和她操弄琴弦,谈谈人生和理想,混混时间也没人敢说什么。
何况,莲生姑娘会隐瞒他的到来,这样他就不用向老仙鸨交押金了。
白嫖自己老婆,也是没谁了。
结果,当他潜入天字阁第九扇房一看——
莲生姑娘不在燕子春晖。
想来也对,她也不是专业失足,当时也是为了牵制一剑狐才来青楼的。
现在,应该取代暮昀,在朝歌城中潜伏,搜集情报。
萧白偷偷开了遥感,发现她正在宫中搜集关于朝中乱局的情报。
毕竟,暮昀怎么说也是个公主。
莲生不在第九扇房,但第九扇房里竟还有别的姑娘!
“莲生姐姐说了,如果有人不花钱进来,定是来找她的萧公子,她让我转告你……忘了她。”
暮昀你可真会玩哦!
萧白下意识看了眼这位新姑娘。
手持一把紫色小琵琶,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通透薄衫,臂弯露出的肌肤茭白细嫩,彷佛能掐出水来。
虽然容貌比起萧白三个老婆略有不如,但也算五官精致了,娇艳欲滴,透着水灵,给人一种成熟懂事、任人拿捏的感觉。
个子比暮昀也就高一点,但没有丝毫萝莉感,有着成熟女人的曲线美。
那种来自熟透了的小女人无法描述的水润感,凌驾萧白三个老婆之上……
更别提,她的眼角似乎还挂了点泪痕,让人心生怜爱,男子气概爆棚。
不过,萧白只对坏女人感兴趣。
好女人再美,再润,也不能助他修行,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惹了一身骚不说,搞不好还要被三个老婆混合三打,划不来。
眼下,萧白没找到莲生,光是价钱就不好煳弄,很容易被发现是白嫖。
“好吧,我会尽量忘了她,多谢姑娘转告。”
萧白朝女子略一作揖,转身便走。
女子低眉,忽然自顾自的弹起了琵琶,娇滴滴、怯生生的问:
“萧公子是嫌弃我的琵琶不若莲生姑娘的琴声动听吗?”
萧白转身,仔细听来。
这琵琶声的妙处,竟和江州司马听写的差不多,轻拢慢捻抹复挑,大珠小珠落玉盘,配合拿曼妙的身姿……
一个字,绝。
问题是,他不是来听琵琶的。
“我找莲生,也不是听琴的。”
饶是如此,女子仍弹了好一会的琵琶,只是那姿态难以言喻,萧白快成江州司马青衫湿了。
一曲弹毕,女子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这才自我介绍:
“妾身南宫婉儿,见过萧公子。”
身为道盟监捕,萧白不能没礼貌,只得再次作揖道:
“南宫姑娘有礼了,但萧某真不是来听曲的。”
不想,南宫婉儿忽然面露娇色。
“婉儿虽是童身,但若是遇到萧监捕的这样的人杰,也愿意的。”
好家伙,你也免费倒贴?
萧白怎么看,这女人也只是个普通良家女子,修行过,但也尚未炼气。
“实不相瞒,萧某老婆太多了,莲生姑娘是便其中一个老婆,萧某最近烦闷,是来找她喝酒诉衷肠的。”
女子一听,便从腰间取出一壶酒。
“男子汉大丈夫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公子莫要介怀,今夜可以与婉儿喝酒诉衷肠,明日一早,婉儿可不会像其她姑娘缠着公子的。”
萧白感觉自己最近魅力太大了,得收一收,不能霍霍良家女子。
虽然好色,但他也不是一个渣男。
“其实……我没有带钱。”
萧白尴尬道。
不料,女子竟蓦的贴身过来,扑在萧白怀里,娇声道:
“婉儿不会与妈妈说的。”
这一贴,带起温软的微澜,让萧白心神荡漾,更别提这娇滴滴,绵软蚀骨的声音了。
不得不说,三个老婆还是太收敛太克制了,人家这是明着骚啊!
要说喜欢,萧白肯定喜欢玉壶的纯欲交织,暮昀的骄矜黑暗,一剑狐落拓不羁的丰神之姿。
他对眼前女子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明骚,嗤之以鼻。
可惜……寄儿不听他的。
“行吧,就听听曲,聊聊天,身子有些乏,就不做多余的事了。”
萧白正了正身,徐徐坐下,脑子里还算有几分理智。
反正也只是消遣时间,找谁不是消遣呢?
南宫婉儿低身为萧白斟酒,故意在弯腰的刹那停留许久,露出娇嫩出水的身段。
萧白看的入神,鼻尖微微耸动,隐约闻到一股不知是酒里还是女人身上的异香。
“像萧公子这般人杰,道侣应都是绝等仙女,不是婉儿这等凡俗女子所能比的。”
女人姿态放的很低,声音却是绵软蚀骨。
萧白并没有顺着她的话安慰她,钢铁直男附身道:
“还行吧。”
女子徐徐斟完酒,端着杯盏亲手送到萧白的嘴边:
“可我看萧公子的身体里好像积压了不少邪念没有散去呢。”
萧白眸光一动,这女人不对劲,居然看出他昨夜苦等多人运动而不得,一身公粮无处交。
不过,他不怕女人,好女人不会害他,坏女人更不会害他。
“你这凡俗女子懂的还不少。”
女子娇柔一笑,见萧白半天没有喝酒,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绿瓶,滴了几滴绿液在酒里。
萧白刚才问到的异香更浓了。
“你当着我的面在酒里下毒?”
女子俯身过来,就差被倒在萧白怀里了。
“这是龙涎香,只有点催情效果,我想萧公子这种正人君子定能无碍。”
萧白一怔,你拿这个考验干部?
便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酒确实是好酒,香醇浓郁,劲头绵长有力,就是后劲特别大,几口便让萧白陷入腾云驾雾般的眩晕感。
他的丹田不停的分解酒力,然而酒力绵延不绝,又不停的催生。
萧白分解了一会,干脆缴械投降。
这女人明显是有备而来!
他的共鸣之力没有轻易施展,以免被对方抓住了底牌。
迷迷煳煳间,直觉清袅的酒雾升腾掩映,将女子那娇嫩的脖颈与面肤衬托的清丽可人,宛如少女。
看她头上扎的双云髻,宛如一双龙角,彷佛是在腾云驾雾。
萧白依稀看到了方向盘,耳边依旧回荡着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的琵琶声……
“酒是好酒,可是你人正在给我斟酒……为何琴声还在呢?”
南宫婉儿娇柔一笑,一脸别在意那些细节的表情,旋即褪去了衣物,抬手扇了扇丰韵襟怀的香汗。
“坊间都说萧监捕本事大,口说无凭,婉儿只有一试方知。”
某个角度,萧白忽然看到,那雪白的脖颈处贴的彩色玉珠片,宛若鳞片一样折射着苍青色的光芒。
“你是……”
话到嘴边,萧白不胜诡异酒力,徐徐阖上了眼。
但修改器还让他保持足够的清醒。
他本想今夜去皇宫,搞不好会把绯月公主收为第四女主,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个女妖精!
这第四女主之争,居然燃起来了!
一转眼,他已经被扒得干干净净……
下身隐约传来涟稠的滑腻与温热到有些发烫的旋绕与翻缠。
再看那南宫婉儿,一身水嫩润红如霞光照水泛起潋滟波光。
眸色血红,面露高涨的非人欲态,樱唇小口却高傲的念着:
“都怪玉壶无能,还得本座百忙之中派个分身试你,你若徒有虚名,本座定饶不了她!”
第0098章 与蛇共舞【二合一,求订阅、求月票!】
间关莺语花底滑。
幽咽泉流冰下难。
第九扇房虽无人弹奏,但雅间里的琵琶声还在继续,掩盖了另一种声音。
萧白被风烧食骨的白条女子缠住了身躯,看那水灵的胴身,还以为是个娇媚可人的姑娘家。
但下半身的黏稠与绞颤告诉他,这女人绝对非人类!
萧白心中一凛,这才从涤荡全身的快意中回过神来,想起女人刚才突然变声说的话……
玉壶?
本座?
分身?
萧白终于意识到,这妖女竟是妖盟里的第二个魅妖特工,红毒蛇!
……的分身。
红毒蛇的分身,竟是个人,不过也带了些蛇的习性。
水性大,擅长罗绞,馋绕,而且力气很大。
但眼下,萧白无心享受,他关注的重点是:
刚才合体的瞬间,修改器并没有弹出女主绑定提示!
坏女人是肯定的。
模样绝对不丑的。
这女人自称本座,还说饶不了玉壶,修为不可能低。
又是她主动求环……
几乎所有的绑定条件都满足了。
除了一点。
这女人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对他没有动心,连双休都不弹出绑定提示!
看来,她暂时还不是第四女主。
萧白多少有些失望。
眼下,他也不能拔弔无情,只能闭目享受片刻的欢愉。
片刻,还是大意了。
迷迷煳煳不知过了多少,南宫婉儿依然没有要停的意思。
越来越多的隐秘蛇灵,从丹田漩涡里徐徐涌入。
这是特殊的空间法术,合体境强者的标志之一!
这女人竟用高阶灵力冲刷他的丹田与四肢百骸……
其目的,大概和玉壶解剖一样,检察他的身体。
同为专业的魅妖,玉壶靠解剖研究仁体,这女人直接靠双修研究身体。
萧白心想,这才是魅妖该有的专业素养!
也不知道玉壶到底是冰清玉洁,还是变太病娇。
换个思路想:玉壶的身体是用来表达爱意的,而这女人的身体,最多只能算是个工具。
雏血都流了一地,绑定提示居然还没有弹出来!
还是玉壶老婆对他是真爱,一见钟情了属于是。
随着高阶蛇灵的灌住,涤荡,冲刷萧白的四肢百骸。
南宫婉儿媚太尽显,樱唇小口里却不断传出了冷静、高傲的女声。
“连嵴蛊虫都用上了……还融入了合体境蛟龙丹壁……想不到,玉壶对男人还真舍得花钱。”
“五行均赋能筑基,嗯,倒是有些运气和本事。”
“不过话说回来,作为玉壶唯一的道侣,就算是头猪也能筑基的。”
萧白差点气死。
彷佛自己就是雷军口中那头置身风口的猪,凭风借力,白日飞升。
不,我萧白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
因为没有绑定红毒蛇为女主,萧白只能任由蛇灵冲刷肉身,而修改器无法将其消解。
只有浸入气海的蛇灵,才被他细微的二阶共鸣之法,悄悄震解了。
共鸣不止震解了蛇灵,也震解了附着在蛇灵上的神识。
这让南宫婉儿的眸子里,稍稍露出一丝惊色,旋即她又高冷的说:
“呵,不过是些消解药力的法术,终究只有筑基之力,又如何消解的了本座的蛇灵与龙涎香。”
把萧白足足玩嫩了一个时辰后,南宫婉儿才休息片刻,总结的说:
“除了身形峻拔,长相英伟,气质非凡,还有男人物事还算雄尾,耐力也远超一般人……除此之外,这男人还有什么宝贝的?玉壶你堕落了啊!”
好家伙,你都抛开事实不说了,我还能怎么宝贝?
萧白无语。
不过有一说一,蛇杏淫,真不是开玩笑。
区区一个人类分身,就让萧白这等钢筋铁骨吃不消了。
她不跟你来硬的,她来软的,而且体力无限,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这让萧白的蛟丹丹壁,逐渐变成了马奇诺防线,毫无用武之地。
不知何时,南宫婉儿将萧白拖入里屋,上了船。
青窗纱,红窗帷,草香怡人。
萧白不禁唏嘘,两世为人,这竟是他第一次在船上做船上该做的事。
只是,身体真有点扛不住了。
没办法,萧白只能尝试回灵,弥补体力和腰伸的损耗。
南宫婉儿水灵的眸子里,再一次露出了诧异的神彩。
“筑基境的体质扛不住双休,却能自动回灵愈身?玉壶整日瞎捣鼓,连这种事情也能做到吗?”
忽然,女子又似想起了什么。
“对了,朱雀前辈好像说你是不死之身,我倒要看看……你的回灵上限在哪?”
这样说着,女子陡然杏奋起来,浩瀚的灵水喷薄而出,瞬间吞噬了萧白。
然而,这些灵水并非是起润泽效果的,只是某种剧裂运动的润花剂而已。
萧白脑子一嗡,差点交了公粮。
这是乍汁姬啊……
要说一剑狐的乍汁水平,那是暴力乍取,连体内水分子都给你乍干了,直接给你脱成三体人。
但是,她物理方法乍出的是人类的乍夜,而非男人的乍夜。
二者性质不一样。
论真乍汁,还得是蛇女。
萧白咬牙硬撑。
不得不说,这蛇女太烧了……以至于他脑子里竟有些怀念一剑狐的清纯。
是的,与蛇女相比,一剑狐还是个清纯姑娘。
可当萧白一想到一剑狐清纯潋滟的丰神之躯……
算了,不能想。
能把萧白弄成这般模样,南宫婉儿不可能做到,应该是本尊在背后遥控。
二者之间通过丹田内的漩涡,隔空传递蛇灵。
这,是一种本尊与分身之间的高阶灵力连接。
萧白被缠到窒息,耳边却仍传来女人娇媚、忘我的声音。
“男人不过如此,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一声一声的不断挑战着萧白的灵身极限。
萧白觉得,堂堂一尺男儿,这样缴械投降实在太丢脸了。
起码也要弄个两败俱伤!
于是,在缴械的一瞬间……
体内一直藏而不露的共鸣之力,瞬间爆发!
一阶肉身共鸣之力,再叠加二阶灵力共鸣。
正如,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与天地同眠的剧烈共鸣,宛如山崩海啸席卷而来,瞬间吞没了南宫婉儿的娇润猩红的身子。
与此同时,萧白的二阶共鸣灵力,沿着南宫婉儿丹田内的空间缝隙,传入遥远的未知之地……
曲终收拨当心画。
四弦一声如裂帛!
女人悬在了半空。
丹田里的螺旋空间缝想要阖上,却因为蚀骨不绝的震禅,久久合不拢。
眸光里的魅色化为高冷的寒光。
“我记住你了,年轻人!下一次见面时,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撤走蛇灵,恢复分身主导的南宫婉儿。
萧白心想,被年轻男人、卑微男人弄飞过的高傲女人,还真是嘴硬呢!
恍惚万年之后,大道崩碎,天地归于一片虚无,却见两片丹唇外朗,发出一道不灭之音:
“我记住你了,年轻人,下一次见面……”
幻想中的此情此景,让萧白不禁感叹——
这嘴真硬啊!
呵,下一次见面,搞不好就成我老婆了,还由得你撒泼?
蛇灵迅速消散,南宫婉儿悬空的胴身瘫软在萧白的凶前。
缓冲了好一会儿,她才有了自己的神智,眸子里再无高傲,全是爱意。
“多谢萧公子,不但让九婴大人附体,竟还与我说话了。”
南宫婉儿有气无力的说道。
萧白愣了好一会,才搞清楚其中的逻辑。
原来你是这样的分身?
魅妖,竟连自己的分身也起效!
萧白徐徐睁开眼,对怀中水润娇红的女子道:
“你要搞清楚,刚才让你快乐的人是我,怎么还念着什么九婴?”
南宫婉儿这才娇声附和道:
“萧公子好棒哦!”
萧白身形一动,趁机问她:
“我只听过红毒蛇……那九婴,与红毒蛇又是什么关系?”
南宫婉儿骄身一颤,紧接着水银泻地,这才老实了许多。
“九婴大人是本体,是神兽,而非妖,我们这些分身谁也没见过她。”
天元大陆,所谓神兽,一般指达到大乘境界的灵兽,或妖类的本体。
萧白心想,刚才与他说话、灌入蛇灵的,似乎不是神兽。
“那红毒蛇是谁?”
南宫婉儿说的话还带着颤音:
“红毒蛇大人是九婴大人最强的妖体分身,代表了九婴大人的意志。”
萧白没想到,这具人类分身还挺配合的,拥有相当独立的自我意志。
假如他未来有一天,与九婴或红毒蛇绑定,等于是娶了千千万万个蛇妖老婆……后宫扛不住啊!
“你们蛇女都是这般放凼么?”
南宫婉儿忽然白了萧白一眼,嘟起樱唇小嘴,娇嗔道:
“萧公子真是没良心,九婴大人比玉壶大人还要高傲,不许任何分身委身男子,需以自身努力修行化妖,红毒蛇大人修秘宫之术,更须要保持童身!”
“此番是婉儿仰慕公子才主动揽下这个任务,婉儿是人类分身,九婴大人才同意,与公子合好既是感佩公子救了那些半妖,想与萧公子结缘,也是想从公子身上探出玉壶大人的研究。”
“魅妖之媚,只是种族天赋,不代表就一定要开发这个天赋,如果你别的技能足够强,根本轮不到使用媚术,红大人便是这种人。”
萧白仔细听来,竟无法反驳,转而问道:
“妖盟想抓我做什么?”
南宫婉儿红着脸,明眸善睐。
“我听说,萧公子可能是传说中七个天命之子中的一个。”
“虽然传说中,天命之子是为了打败域外天魔而存在的,但在天元时代现世,定是要推翻道盟统治的。”
“眼下,萧公子却在助纣为虐,想必是玉壶大人不能满足公子,妖盟本部还有很多娇美的女妖。”
萧白心想,还能有女妖比九尾白狐更为娇媚?不存在的。
你红毒蛇,不过是水多且搔而已,与我玉壶老婆不能比!
贤者时间的萧白,硬气的很。
“天命之子这么宝贝吗?我看一剑狐也似天命之子,怎么没人争抢?”
南宫婉儿道:
“我也听说过伶舟月疑似天命之子的传说。”
“不过,她的背景很特殊,就算真是天命之子,也只是空有天命之子的力量,心中却已经没了使命感。”
“谁能利用一个浑浑噩噩的等死之人呢?”
萧白听的振聋发聩。
一旦接受自己是个废物的真相,就没人能利用我,剥削我!
不过,他也能看出来,妖盟曾经通过玉壶,拉拢过一剑狐。
只是手段非常巧妙,类似一种被动吸引的方式……
可惜一剑狐烂泥扶不上墙,跑监狱里喝了二十年的酒。
“越正义的人,在意识到他所秉持的正义有多么可笑时,心中的正义会崩塌,就会越彻底的倒向邪恶。”
南宫婉儿补充道。
阿尔萨斯,我懂。
萧白只是没意识到,自己的宝剑还在姑娘鞘中,嘴上却与姑娘在青楼里讨论天命与使命,正义与邪恶。
南宫婉儿继续道:
“我听说,魔界当代天魔尊者,睽羽,曾经便是一位道盟圣女。”
“因为看破了道盟的邪恶本质,毅然堕而成魔,短短数百年便晋升为五大尊者之一,可见其入魔之深。”
萧白心中一惊。
睽羽……
不是暮昀联系的尊主么?
曾经居然是个道盟圣女?
不过,南宫婉儿毕竟是蛇妖分身,白嫩辟股自然朝着妖盟,说的话自带妖盟立场,不可全信。
天命之子,有人想拉拢,自然也有人想挑战,想利用。
甚至想控制,想夺舍。
何况,妖盟根本就不是一个种族,内部分裂也很严重。
比如,酉鸡部想一举拿下雪炎宗,也是因为在妖盟内部受排挤,想拿下雪炎宗扩大势力范围。
而自己在朝歌城救下三十三个被囚的半妖少女,不是每个妖族都会感激。
妖盟内部,至今仍有不少人歧视半妖,觉得她们是妖族与人类通歼后的堕落后代,是投香派,必须鸽杀勿论。
萧白觉得,以自己眼下的实力,去妖盟还是太危险了。
道盟虽然虚伪,但起码还会道貌岸然的顾个面子。
妖盟可是一群怪物,行为不受天元道律约束,想干嘛干嘛。
漂亮女妖只是其中极小的一部分。
“你们不必抓我,等时机成熟,我自己会去妖盟见家长的。”
萧白如是道。
南宫婉儿掩口一笑,被萧白这句见家长逗的花枝乱颤。
可玉壶就算在妖盟,也是个极神秘的人,没几个人知道她父母是谁。
南宫婉儿再次伏下身来,好奇的摸着萧白的俊脸,忽然娇笑起来:
“萧公子的眼袋怎么这般黑?像个熊猫,身子没事吧……”
萧白无语凝噎,叹了口气:
“能不能帮我泡壶枸杞茶?”
南宫婉儿起身穿衣,在雅间认真备茶,很快端了进来。
“公子,茶来了。”
萧白也不管茶里有没有毒,端起来一饮而尽。
茶里没毒,是大补的灵杞,只是品阶略低,一时半会也补不回来。
南宫婉儿面露俏皮,学着红毒蛇的声音,道:
“萧公子终究只是人类,能与蛇身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
萧白听的气抖冷,体内人拳之力熊熊燃烧。
转身便给刚穿上衣服的南宫婉儿轧在身下。
泰山轧顶,剥丝抽茧……尽显人拳之威力。
到了下半夜。
给枕边的妖女盖上被子,萧白狼狈离开了燕子春晖。
来到长街上,萧白感觉天都在晃。
南宫婉儿竟是第一次,蛇族天赋恐怖如斯!
尽管强势报复了蛇女的分身,但来自本尊的乍取之力让他久久不能恢复。
回灵丹恢复的只是灵力,精力太难恢复了。
出了城,萧白天旋地转的飞了好一会儿,竟差点忘了正事!
这才简单乔装打扮一下,随便在城外找到一个凡人行脚商。
与其灵力共鸣,模拟其灵压,混入了城中。
此番入城,再没有监国处的监事来烦他了。
萧白直奔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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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9章 物理报恩【二合一,为盟主紫狼呗加更三、四!】
萧白身形与天地土石空气共鸣,又巧妙的隐去灵压,不细看就跟不存在一样,加上身法快,轻松混入了宫中。
皇宫,华清宫。
长街夜色迤逦,但宫里很清幽。
华清宫面积很大,也极漂亮,石板的缝隙中杂草丛生,只有西边的清池,被打理的清澈干净。
白天没什么人,晚上人更少了。
只有西厢的公主寝宫,晚上亮着微弱昏黄的灯光。
这么晚,公主不睡觉在干嘛呢?
萧白好奇,身形一闪,便来到公主的寝宫外,看看公主是不是在读书。
却隐约听到洗澡和哼曲的声音……
霎时!
火焰四起,爆箭齐射,刺眼的光亮照的萧白睁不开眼。
耳边传来宛如喀秋莎火箭炮齐射的尖啸声音。
短短三息之内,上千枚爆炸箭矢倾泻在萧白一人身上。
光是炸药就超过了千金重!
萧白意识到这是矢量跟踪爆箭,为了不惊动皇宫,只以肉身硬抗。
他低估了灭灵炸药的威力。
加上长达两个时辰的盘身大战让他身体有点虚,脚底虚浮,天旋地转,满眼都是星光,耳朵里轰鸣阵阵。
一转眼,他竟给干趴下了……
萧白在女人面前,一般懒得在意自身形象。
喜欢的他的女人怎样都会喜欢他。
不喜欢他的女人,注定不能助他修行,懒得去招惹。
如果刚刚遇到的是个男人,萧白已经在爆炸中反杀对方了。
公主嘛,无所谓啦。
公主自己都在爆炸中涅槃呢,何况他一个男人……
这时,绯月公主披着一件浴衣跑出来了,一颠一颠的显出姣好的体态。
身后还两个跟着两个宫女。
“有刺客?”
绯月完全不关心刺客的事,仔细检查机关的布置,有些抱怨的说:
“早说了要降低爆箭机关的敏感等级和单箭威力。”
“重点是提高精确识别度,跟随刺客飞行与爆破。”
“还有,对不同的实力的刺客要用不同威力的灭灵火药,只能伤人,不能杀人。”
“你们这样搞,以后都没人敢行刺本宫了,爆箭防御机关还怎么实验迭代改进?”
萧白听麻了,徐徐爬起身。
这些爆炸对他而言其实是毛毛雨,只是暮昀手织的衣服被炸烂了。
绯月还在检查机关,宫女却认出了萧白的脸。
“公主快看,好像是萧公子……”
绯月头也不回道:
“说笑呢,玉壶真人那般漂亮,萧白怎会来偷看我洗澡?”
宫女发现,萧白竟还易了容。
“易妆炸没了,真是萧公子!”
绯月心里门清。
“灵压不像哦。”
萧白这才走到绯月身边。
蹲下身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她身上,隐约闻到一股自己当年制造的肥皂的香味。
这就有趣了。
萧白擦了擦脸:
“是我,萧白,现在宫中动荡,我才易容过来见你的。”
“真是你呀!”
绯月吓了一跳,这才捂紧了浴衣,把湿漉漉的头发简单扎起来。
她心想,既是单杀幻貘的萧白,这等机关应是伤不了他分毫的。
但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萧白气色有点虚弱。
“你眼睛怎么被炸成这样?”
萧白脸色一僵。
呃,这黑眼圈不是你炸的……
“别管这些细节了,我有急事找公主。”
绯月旋即起身,摆正姿态,大晚上的不能让萧白误以为她不讲究。
“春彩,秋墨,赶紧给萧监捕扶进客房,给他洗个澡,换套衣服。”
两位宫女面露讶异,彼此看了眼,这才小跑过来。
忙给萧白扶进客房,井井有条的给萧白准备洗澡水,衣服,茶水和糕点。
萧白有些失望,公主的命令明明是让你们给我洗澡,不止倒洗澡水的呀!
咳咳……
萧白快速洗完澡,换好宫中锦袍,跑去公主寝宫见公主。
绯月吓了一大跳,她刚换好衣服在照镜子呢。
如此唐突的男人……她竟然生不出一点气来。
萧白看了眼,换上另一套樱红华袍的绯月,气质看起来没之前宫女装那么随便、顽劣了。
宛如旗袍的樱红华服衬托出亭亭玉立的身段。
美是很美的,但萧白现在是圣人,没有仔细端详的心思。
这让绯月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将吹干的凌乱鬓发捋在耳后,绯月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真没想到,前几年屡次撞我车马车的小子,去了雪炎宗销声匿迹,如今竟还有来找我的一天。”
萧白一听,惊呆了。
结合公主身上肥皂香味,他有理由猜测,公主定是个坏女人!
当年故意碰瓷公主马车,却被撒钱敷衍,竟是公主有意为之……
“公主还没忘这件事?”
绯月亭亭在桌前坐下身来,捧着茶盏,回想当年的事,眉似远黛,眸如秋水,竟神采奕奕。
“当时觉得你有些特别,便没有责罚你,随便送了点钱,今日才知,当年我没有看错,你并非凡人。”
公主果然是坏女人啊!
问题是公主坏在哪呢?
萧白沉默,百思其解。
绯月托颚,星光熠熠的侧颜静如春水,盯着萧白道:
“深夜来访,你是来报恩的吗?”
我的报恩?
我来找你帮忙的,你让我报恩?
当年,公主给的金子,确实是萧白做生意的启动资金。
萧白心中感怀。
这种情况,一般有两种报恩方桉:
一,以身相许。
二,下辈子做牛做马。
这完全看公主的颜值和财力。
萧白心想,公主修为不行,但她有钱啊!
随便弄点灵石,百分百吸收后也够自己升阶的。
要是给她弄成女帝,那自己可就是帝君,就更有钱了。
这样想着,萧白不知廉耻的坐在红木桌侧,认真的说:
“现在以身相许还来得及吗?”
绯月摇头笑笑,她爱玩,却不是暮昀那般的怀春少女。
“傻子,我堂堂公主,怎么会嫁给有妇之夫?”
这在萧白预料之中。
“那我该怎么报恩?”
绯月起身,若有所思的踱步。
半晌才自顾自的说:
“让道盟立身的天元道律,只规定修真者不能肆意妄为,不可欺压百姓,不能滥杀无辜。”
“但修真者只占天元大陆总人口的千分之一,绝大多数的普通百姓,在天地灵气的循环中,从来只是受害者,给予者,没有享受到一丝福利。”
“这造成,天元时代的修真者越来越延寿,凡人却越来越减寿。”
萧白一听,还真有点道理。
不过,他才穿越五年,尚不知晓有没有证据能证明公主说的话。
便瞬间奥观海附体,只道:
“如果每个凡人都能享受到修真者的福利,天元大陆肯定撑不住。”
绯月微微颔首。
在她看来,萧白能如此笃定,想必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黄金时代的修行看天赋,大家都差不多,但到了天元时代,却越来越由修行者的背景投入。”
“我有一个梦想,那便是让灵力只作为灵媒,启动各种偃器,火药,让普通人也能享受便利的生活……甚至掌握不输修真者的力量。”
萧白懂了,对道盟来说,这个女人可太坏、太危险了!
这对他来说,反倒是个机会。
先绑定女主,支持她的梦想,参与她的事业,再暗中捣个蛋,让她失败一次,天道大礼包不就又升级了吗?
这样想着,萧白一脸认真道:
“作为五行均赋的天废之资,我懂公主的想法,也愿报金恩,助公主一臂之力!”
公主微微一怔,没想到萧白决定的这么干脆。
“你怎么报恩?”
萧白微微一笑。
“其实,世间万物并非是靠灵力驱动的,在生命诞生之前,宇宙就已经定下了法则。”
公主面露疑色,眸子里却是好奇。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燕子春晖里的文抄公人设,属实为难了萧白。
但要说理工科知识……穿越前他可是某211大学的在校理科生,高考也才过去了几年。
否则,也没办法在修真世界制造玻璃和肥皂。
尤其是改变前世世界的几个关键科学原理,他再清楚不过了。
用来征服公主妥妥的!
“你知道,两个同样大小却不一样重铁球为何同时落地吗?”
“你知道熟透的苹果,为何从树上落下,而不是飞上天吗?”
“虽然知道火药的配方,但你知晓其中原理和升级配方吗?”
“你认真研究过弹道轨迹吗?”
“物理与化学才是改变世界的根本原理,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一门最基础的工具……数学。”
“而数学,又要从代数说起。”
绯月侧耳倾听,被萧白连珠炮弹的质问镇住了。
“世界的本源,不是灵力吗?”
“当然,灵力是升华,物理法则才是天地运转的根本规则。”
“细说。”
于是,萧白向绯月公主,认真介绍了数理化最基本的定理。
不愧是身处贤者时间的他,思路竟比学生时代还要更清晰。
旁征博引,步步推理。
绯月公主坐在身前,似懂非懂,如痴如醉,末了,甚至要求:
“你……能写下来吗?”
“当然。”
于是,萧白连夜写下构建现代数理化知识的基本定律,公式。
“眼下看不懂不要紧,你尽快组建一个灵纹团队推衍这些理论,再融入灵纹代码,或许有新的发现。”
“好!”
公主闺房里,一夜挑灯夜战,两人都变成了黑眼圈。
绯月的眸子里却是精亮,看萧白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彷佛是在看一个超越时代的贤者大儒。
博通天道的气质与其余妖艳贱货修真者完全不一样!
……
两个宫女守在屋外,小声嘀咕。
“公主还没出嫁,便在闺中留宿有妇之夫,还教我们给人家沐浴更衣,这叫什么事?”
“嘘,你笨呀,公主终于对男人感兴趣了,这是可是件天大的好事情!”
……
天亮后,将萧白写满天道法则的纸帛收入怀中,绯月忽然想起萧白是来主动找她的。
“说起来,你今晚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果然瞒不过公主。”
萧白终于松了口气:
“其实,我是想问公主这里有没有延年益寿的特殊办法,不需要消耗大量灵力的那种,我有急用。”
绯月微微蹙起柳眉。
“你年纪比我还小,应该不需要这种东西吧?”
萧白只道:
“我的修为眼下也到了瓶颈,终究是五行均赋,有备无患嘛。”
绯月微微颔首,从纳戒里取出一顶黑色高帽。
“我这里倒是有一顶帽子。”
这女人是机器猫吗?
萧白接过公主递来的帽子。
圆形的黑边,墨绿色的帽顶,约两尺宽,像是一个大雪毡帽。
除了造型与喷涂略显怪异外,看起来很普通。
萧白以共鸣神识深入其中。
这才察觉出,帽子内壁竟刻印了海量的法印。
准确说,是密密麻麻的,海量到浩瀚的灵纹。
“这是……”
绯月莞尔一笑,略显神秘的说:
“这是我给父皇准备的幻灵帽。”
“里面有模拟的幻术,组成一个幻魂小世界,比现世的时间流速要快,可以让父皇安享晚年,一年当十年用。”
“如果使用者的修为达到分神境,还可分出一缕魂魄进入帽子,内外兼修,安享晚年。”
萧白心中震惊,嘴上只道:
“这不跟剑灵一样吗?”
绯月坐回桌前,抿了口茶。
“剑灵并不是永生的,剑断了,或剑纹老化,剑灵便会消散。”
“何况,剑灵是被囚禁的魂魄,而戴幻灵帽的魂魄是自由的。”
“使用者在幻境世界里徜徉,人多了甚至可以彼此连接起来,汇集成同一个幻境世界。”
“如此一来,幻境就不完全是虚假的了,而是真人与真人的另类融合。”
“按照设想,只需要极低的灵力维护幻灵世界,使用者就能接近永生。”
“当然,前提是要有强者维护。”
“这顶幻灵帽是第八十九次测试的版本,目前灵耗还没有完全降下来,仍要继续提高工艺水平。”
萧白心想,这不是前世元宇宙的雏形么,绯月公主难道真想机械飞升?
这种帽子真的是公主一个人,或几个随从能做出来的?
萧白展开神识,搜索整个皇宫。
神识竟在华清宫地下被隔绝了!
又展开一阶共鸣,才在华清宫正下方,发现了一个宛如深井的地下城。
这顶幻灵帽,或许就是在这个地下城里被制造出来的。
萧白惊呆了,一向贪玩的绯月公主居然真想改变世界!
“好,这顶幻灵帽我帮你内测……对了,只有一顶吗?”
绯月摇了摇头。
“我身边暂时只有这一顶。”
“一顶也够了。”
萧白灵机一动,忽然又问:
“这帽子能不能破解人的记忆?”
“看来,你并不是想自己用哦。”
绯月笑了笑,旋即解释道:
“如果是带帽人记忆里刻骨铭心的事,应该是可以被破解出来,比如道侣的身份,宠物的名字,夏夜乘凉时第一次看到璀璨的星空……”
好!
萧白心想,有了这顶帽子,就有把握在三位老祖的神魂里,破解出主脉晶矿的具体位置。
这样想着,他兴奋的伸出双手,捧着绯月高贵、清澈的脸颊,朝她额头勐的亲了一大口。
“谢谢公主!”
亲完转身就跑。
绯月星眸一滞,脑海里浮现从未有过的清澈星空。
【叮——修改器检测到新的符合条件的女主人选,是否立即绑定第四女主夏侯绯月?】
第0100章 手搓核弹的女人【二合一求订阅、求月票!】
《防————————————————————————盗章节》
《六点刷新,可以明天阅读,正文字数是一样的哦》
《对于订阅的书友不会有影响,明天刷新就可以了》
《给大家带来不便,非常抱歉,希望大家可以谅解》
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 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 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 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案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 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猛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 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淡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劈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猛,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猛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個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猛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猛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猛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溜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猛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哮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猛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
第0101章 男人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为精品徽章和昨天吞章加更!】
离开朝歌城,萧白直奔雪炎宗。
此番找公主,一来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二来也是带了点泡妞的私心。
结果,竟拿到幻灵帽与火灵弹两个足以颠覆萧白三观的神器。
萧白很兴奋,然而,绯月公主隐藏的野心, 也让他提心吊胆。
连他都觉得,这女人玩太大了!
道盟哪怕能容忍在一剑狐宗国之战中乱杀,甚至砍了监宗大人的脑袋,也不可能容忍这个女人。
作为半个统治阶级,她居然想打破阶级桎梏为仁民服务!
萧白觉得,自己要尽快变强了。
否则连公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回到百草峰。
东崖温泉边。
“我回来了。”
萧白并没有向几个老婆展示这两样战略武器,这对绯月太不负责任了。
眼前,就一剑狐一个人靠在池子里沐浴修养。
难得一缕晨光穿破云海与水雾, 照在那潋滟生辉的丰神之躯上。
像是狗鼻子嗅到了主人味道, 一剑狐长睫微颤,徐徐睁开了眼。
迎面看到萧白一脸黑眼圈,连水雾也遮不住。
萧白潇洒竟不带她。
她有点酸。
“你这家伙,一夜听曲玩骰子,眼圈黑成这样,赢了不少钱吧?”
“你瞎想什么呢?”
萧白没好气的说。
我可是与蛇女大战一场的降妖英雄呢,怎么会听曲赌薄?
一剑狐吨吨狂饮,权当是早茶,侧眸瞥了眼萧白, 只道:
“你的那点震动本事, 其实可以在不动用灵力的情况下动一动骰子, 很简单的哦,要不要试试?”
“……”
萧白无语。
但转念一想, 这还真是個未曾设想的道路, 而且很容易实现。
有时间,倒也可以赚赚赌场庄家的黑心钱!
这不是赌博,而是抢钱……萧白问心无愧。
听到萧白声音, 暮昀很快也来到晨光和煦的池边。
看到萧白一身宫装锦袍,知道他见了绯月。
但绯月只是个凡人,显然不会让他的身体变的如此虚弱,倒是他身上依稀残留了某个青楼女子的气味。
“赌场还不至于让师公的身体虚弱成这样,一代新人换旧人,莲生姑娘哪里比的了婉儿姑娘,对不对?”
萧白吓得不说话了,要是引来醋坛子正宫,他可要玉石俱焚了。
“天字阁又来新姑娘了?”
一剑狐酸的不行,只恨当时自己身子被萧白震成女人,竟一时动弹不得。
“就算不止听曲,你们做了点快乐的事,也不至于变成这幅模样……说的我也想见见这个婉儿姑娘了。”
暮昀白了萧白一眼,冷着小脸道:
“男人这种动物谁知道呢?他们遇到水灵的姑娘就会特别来劲。”
不得不说,暮昀说的还挺在理的。
萧白一言不发,因为醋坛子来了。
青袍大氅、步步生澜的正宫娘娘来了。
冷冽的气场瞬间覆盖温暖的池岸。
走到萧白身边,玉壶轻手拍打着萧白的锦袍,宛如竹叶的清眉微微一蹙。
她察觉出锦袍上面, 竟残留了一丝诡异的灵子灵压……
便当场给萧白剥了衣服,换上另一套备用的长老服。
“暮昀, 该给你师公多织几件衣服了。”
暮昀欣喜的点了点头。
“嗯。”
随即, 玉壶从袖口取出了一枚暗红色丹药,隔空递给了萧白。
“男人在外要懂得保护好自己,有些女人可比毒蛇还要毒的。”
萧白心中一惊。
看来,正宫娘娘从他体内残留的蛇灵,已经知晓发生何事了。
好在,萧白还记得,玉壶在与黑羊老妪的连线时,说对此很期待呢。
她的好奇心与科学精神,压住了心中的醋意。
虽然是坏女人,却是每个男人心中幻想中的好老婆!
萧白仔细检查手中丹药。
内含澎湃的灵力与一丝妖力,都是萧白遇到过的,可以说安全无毒。
还是大老婆爱我……
确定无毒后,萧白一口吞下。
丹药甫一入腹,便如跳眺糖一样爆发出诡异的妖力。
这种媚骨的狐灵,在灵力触媒的作用下,与残留的蛇灵,迅速融合,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纠缠了在一起。
竟趁萧白一个没注意,深入丹田内部,于气海中掀起滔天巨浪。
带来一种食骨的疼痛与榆悦,并原地乍干他的公酿!
“你……”
萧白双眸凝固,脸色黑成了炭,一口白沫吐了出来。
比毒蛇还要毒的女人……原来不是红毒蛇,而是你!
身体处在诡异的震颤与榆悦中,萧白脚底一软,徐徐瘫下身来。
不止口吐白沫,连下身也诗了……
玉壶一脸漠然,弯腰给萧白怀里塞入三枚白色丹药。
“这是三枚延寿丹,你拿好了。”
这样说着,玉壶转身回了丹房,一脸冷漠与似笑非笑。
这一幕,看的暮昀和一剑狐目瞪口呆,心中直呼过瘾。
三个老婆第一次空前团结起来!
一剑狐仰首大笑,吨吨狂饮道:
“不要以为你上了一个女人,就觉得可以小看她了,连我离宗这么久,还得老老实实唤她一声师尊,你这毛头小子还早了一万年呢!”
萧白捂着肚子,痛并快乐着,没想到一身男人金力竟被药力给乍干了。
他到现在也没搞明白,玉壶的药力到底是怎么穿过蛟丹丹壁,绕过修改器渗入丹田里面去的……
难怪连一剑狐也被治的死死的!
暮昀笑着摇摇头,心里觉得解气的同时,看到萧白惨状,也有些心疼。
便蹲下身来,给萧白体内输入些许魔气,对冲其内妖灵。
以毒攻毒,这才让萧白漆黑的脸色回了点血。
暮昀松了口气,嘴上冷冷的说:
“很可惜,我没有找到可以延寿的魔功。”
“毕竟,魔族都是永生的,只能被杀死,不会老死。”
“所以,魔族并没有特地延寿的魔功……常人修行魔功,会因为天赋不够加速死亡。”
萧白一口粗气回过神来,扶着暮昀的香肩,差点哭了。
还是暮昀小可爱无条件爱他!
“谢谢你昀儿,这一趟朝歌之行,我已经找到办法去换主脉晶矿了。”
一声昀儿,把暮昀叫的脸上晕红挂彩,嫩耳红的发趟。
一剑狐却笑道:
“什么办法,我看看,看看你会不会老头们杀?”
一听一剑狐阴损他,暮昀忽然气色一变,也跟着阴阳怪气起来:
“牺牲这么大,还拿不到主脉晶矿就丢人了吧?”
萧白跟着冷哼一声:
“呵,拿到主脉晶矿我定让伱当场结丹!”
这样说着,萧白就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暮昀满脑子都是与萧白当场结丹的画面,下意识给萧白褪去了衣物,扶在水中,给他擦拭身子,运气疗伤。
一剑狐抿了口酒,侧眸瞥了眼这个不久前还杀人如麻的魔女。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别让人家一句结丹就把你收买了哦。”
这样说着,她忽然学萧白,一脸色眯眯的说:
“帮我擦擦,我能让你结婴。”
暮昀冷俏着小脸,不听她的。
“呵,女人和女人之间是不可能结婴的。”
一句话说的一剑狐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切。”
……
玉壶的丹药,其实是先用狐灵乍干萧白,清除他的体内蛇灵,再迅速恢复精力。
加上暮昀的一整天的细心照料,第二天一大早,萧白就满血恢复了。
回想昨夜,暮昀脸是微冷的,手却是温暖、揉软的。
一夜辛苦的照料后,早上,她累的靠在池边睡着了。
萧白心中怜惜,恨不得马上温柔补偿她。
不过,一剑狐还在池子里睡觉,使不得。
只好偷偷沁暮昀一口,馋馋一剑狐也好。
不过,暮昀小嘴挺甜的。
沁着沁着沁出感觉来了……
沁的认真又深入……
沁的池子里魔气乱流,徐徐浸黑了水雾。
一剑狐被吵醒了,却又只能装睡。
气的她眼角抽搐,可又感觉体内似有一道道激电穿过,带起诡异的乱硫。
这蠢猪真不要脸!
一剑狐强行装睡,心里无能狂怒。
萧白安抚、补偿好了暮昀,又馋哭了一剑狐,这才心满意足的穿上备用衣服,离开了百草峰,直奔擎首峰而去。
春箫子带萧白去戒律堂见钟符子。
二人给又萧白做了大量思想工作,认真分析面见老祖们的风险。
也没能动摇萧白的决心。
萧白心想,你们要是手里要是有核弹,你们也会有这种决心的。
“二位师兄不必担心,我已经有了完全之策,带我去万寿峰吧。”
春箫子与钟符子见萧白心意已决,便又去执剑峰找来了魏山君。
三人一起带萧白去了万寿峰。
万寿峰。
山脚一块巍峨的巨石上。
竖着三块黑色无字石碑,据说是三位老祖提前为自己建的墓碑。
萧白听说过,确实第一次见。
刚踏上巨石,便听石碑里传出一道虚渺苍老的男声:
“你们做什么,三个人陪着小娃,怕我们害他不成?”
随即,有一道遒劲的声音道:
“我们若想害这小娃,凭你们三个拦得住吗?”
“他现在也是道盟的人,害了他道盟也会找我们麻烦的,何况还有伶舟月那个瘟神……”
“我们没那么傻。”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春箫子三人哑口无言。
旋即,春箫子给萧白右手小拇指上手戴了枚特制的黑戒。
随即以神念提醒萧白:
“去吧,我们三人守在这里,有事便立即唤我们。”
“多谢掌门师兄。”
很快,巨石上兀自出现一个垌口。
垌口斜着向下,一道铺满灰尘的石阶,通向未知的深处。
萧白朝春箫子三人拱手道别,便转身走进了垌中。
……
入垌后,前段狭窄,灰尘很大,散发着陈年怪味。
走了会,空气诗润了许多,通道也变得空旷起来。
里面蝙蝠和臭水很多,洞壁刻印了古老的隔绝神识的法印。
萧白觉得恶心,便弯腰踏剑飞行。
垌中九曲十八弯,很容易迷了路。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萧白已不知道自己绕到哪了。
无奈,只好伸手摸向恶臭的洞壁。
通过几乎不含灵力的共鸣神识,终于探测出路径。
原来,他已经跑出几十里外!
别说远离万寿峰,人甚至已经不在雪炎宗的山门以内。
难怪三位老祖妖袭时不动如山,敢情不管从心理上,还是物理上,他们都已经是冷眼旁观的外人了。
九曲十八弯后,萧白终于在雪炎宗西南十八里外,抵达垌府的中央。
这是一个球形垌窟,四面八方分部了十几个垌口,连接着各条密道。
萧白走的只是其中一条。
洞窟中间,有个悬空的圆形石台。
约莫三丈宽,一尺厚,材质不明。
三个老成干柴一样的老者,盘膝坐如枯木,彼此对掌相连,形成一个环。
正是三位老祖。
仔细看,三人老的眼珠都没了,分不清男女,衣服也已经化灰了,露出黑柴一样的龟裂肉身。
观其微弱的灵脉流动,不愧是三匹的最高境界:三休!
萧白觉得,他们分开可能会死。
正在这时!
萧白发现,腰挂的卍灵剑竟兀自颤动起来,似是害怕,又带了点愤怒。
怎么回事?
眼下,萧白还没看到洞窟全貌。
来到洞口边缘,眼观四面八方。
萧白的目光,最后停留在悬空圆石台的正下方。
洞窟底部,竟有成千上万的骸骨垒在一起,堆积成山!
上面几百具骸骨还算比较新鲜。
只是些腐烂不久的尸体,仍残留着黑色的血渍。
仔细看,这些尸体身材差不多,残留的灵压也极相似。
其中一个人的脸,还没腐烂完……
萧白定睛一看,竟是——
蔺西子!
———
咳咳,为昨天吞章加更的本章……又被吞了!
这是改好重发的版本,为一百五十个自定读者默哀,不过,据说可以找起点申诉退钱。
不鸽以后会注意尺度,排查关键词,尽量不要再被吞章了!
第0102章 核动力剑仙【四合一,精品加更九、十!】
《防————————————————————————盗章节》
《六点刷新,可以明天阅读,正文字数是一样的哦》
《对于订阅的书友不会有影响,明天刷新就可以了》
《给大家带来不便,非常抱歉,希望大家可以谅解》
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 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 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 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案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 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猛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 听说我那位叔父, 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淡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劈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猛,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猛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個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猛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猛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猛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溜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猛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哮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猛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猛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猛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
第0103章 惩戒九尾【二合一,求订阅、求月票!】
《防————————————————————————盗章节》
《六点刷新,可以明天阅读,正文字数是一样的哦》
《对于订阅的书友不会有影响,明天刷新就可以了》
《给大家带来不便,非常抱歉,希望大家可以谅解》
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 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 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 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 听说我那位叔父, 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哮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叁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叁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叁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
第0104章 我要是男儿身,你敢碰吗?【二合一,精品加更十一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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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 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 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 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 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 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 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 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 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哮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叁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叁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
第0105章 好玩的一剑狐【四合一,精品加更十三十四!】
扮演死尸挨炮学习顽女人?
萧白语气一窒,以为听错了什么。
女汉子也不带你这样的吧?
神经病人欢乐多,不得不说,坏女人的两杏思维也是异于常人的。
仔细想想,牺牲肉体学习技术的剧情好像在哪看过,又感觉不完全一样。
不好的画面在萧白脑中一闪而过。
转念一想,对一剑狐这等丰神胴身来说,死尸玩法好像还挺带感。
难得的夕阳穿过云海水雾,在一剑狐苍白如画的脸上,丰神如玉的身上,投下一缕如酒洒落微醺的余晖。
让水面上那巍峨陡峭的雪堑,也显出一丝暖色与柔意。
可再看女人幽深的美眸子隐藏的剑气,萧白不寒而栗。
纤长的玉指掐住酒竹筒七寸,感觉稍稍用力就能掐断。
萧白决定先冷茎一下,不能轻易上了她的当。
玉壶说了,一剑狐的丹田和宫体受伤很严重,眼下不宜与之双休,只能温和的入药。
何况,从一剑狐此刻虚弱的丹田状态看,就算与她双休,自己也未必能结丹,搞不好还得反哺她。
可自己的灵力只能提神润宫,并无特别营养,并不能愈身。
这样说着,萧白抬起了双手。
“别急,早晚会让你学习的,快把手抬起来,对掌就行了。”
“没想到你也有怕死的时候。”
一剑狐婆娑着竹筒,旋即大口吞酒一饮而尽。
随后,萧白夺走她的酒竹筒,放在岸边滑石上,面对面,抬起双手,准备与她对掌。
一剑狐无奈,懒懒的抬起两手,闭上了双眼。
连带着两座巍峨的雪山也跟着向上扯动,将两抹晕红带出水面,樱红却还在桃瓣飘零、水雾氤氲的池水下。
萧白看的上头,假装看不见。
待四掌紧合后,萧白略显眷恋的闭上双眼,开始徐徐运力。
理论上说,这也是一种双休。
药力与主脉晶矿的精纯灵力,在萧白二阶共鸣之力的温和微震下,徐徐注入一剑狐的丹田与宫体。
再通过灵力双休的循环带动,将晶矿杂质与葵水徐徐排出……
一剑狐时而眉头微蹙,时而徐徐舒展,晕色爬上雪山与如画的容颜。
不知过了多久,她一吁长叹。
“呼,真舒服呀……不得不说,折腾女人这件事算是被你玩明白了,难怪连师尊那老狐狸都被你轻易拿下。”
萧白闭目,不管一剑狐说什么,他始终压好枪支,保持灵息的平稳。
只平静的说:
“你不还是没被拿下吗?”
一剑狐长睫微动,气色渐润。
“那是因为你还是怕死的,谁敢碰天命之女的身子?”
为了避免话题变黄,趁机问:
“说起来,这个天命之子的天命到底是什么?”
“如果说是战胜域外天魔,这个天命已经完成了,可天命之子的力量,为什么还在?”
“如果说还有别的任务,你为什么又浑浑噩噩不去完成天命任务呢?”
一剑狐沉默了很久。
直到夜幕降临,萧白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睁开眼检查时,才发现她一直睁着潋滟的眸子,平静道:
“因为道盟,便是某个天命之子一手建立起来的。”
这件事没什么好震惊的,萧白第一次听到这个传说时,就觉得道盟老大哥肯定是天命之子,甚至是和他一样的穿越者前辈。
“这么说,他已经完成了任务?”
一剑狐点了点头。
“算是超额完成了,所以我也只好跟着混日子了。”
你这理由找的好!
不过萧白觉得懒是天性使然,就算修改器不发奖励,他依然会坚持对老婆们日夜操劳的。
“任务完成,天命之子赋闲,又怀揣着大杀器,应该会被抓起来,或是被很多别的势力争取吧?”
萧白又问。
一剑狐道:
“这是自然,不过……除了天命之子自己外,别人是无法确定你是不是天命之子的。”
“毕竟,就算不是天命之子,很多天才也能通过禁法、秘术掌握某些高阶异能,也会越级杀人,看起来跟天命没什么两样。”
萧白好奇的问:
“那我们怎么证明一个人是天命之子?”
一剑狐道:
“天道使命与神级序列皆是与生俱来,天命之子自己肯定是知道的。”
“天命之子的神级序列是可以无限升级、没有上限的至高力量法则。”
“而且,尽管无法证明,但历史经验告诉我,天命之子真的死不了……”
“这样一来,我还有什么努力的必要呢,就这样一直等世界末日,看看能不能死掉好了。”
萧白终于明白,一剑狐一天到晚浑浑噩噩的根源。
但也证明,她天生就是个混子。
混子却生的这么漂亮,还特么喜欢女人,就离谱……
也许,不止是天命之子,她本身的背景也不简单。
天道,是不会随机选择七个人当做人间救世主的。
不过,关于天命不死之身,萧白觉得还有待商榷。
“那如果,天命之子杀天命之子又会怎样,也杀不了吗?”
“当然死不了,否则我早死了。”
一剑狐冷哼一声。
“你真当道盟天生对我这么好?”
萧白又问:
“如果夺去天命之子的力量呢?”
“这得问你了。”
一剑狐抬起长睫,潋滟的眸光盯着萧白,彷佛自带剑气能洞穿他的心。
“……”
萧白无语,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夺走了别人力量。
不过从一剑狐的话里,还是能察觉出一些矛盾之处的。
“也就是说,迄今为止,谁也不知道天命之子具体是哪七个。”
“有没有某个天命之子已经死了,或被夺舍了,通通不知道……”
“一切都还只是传说,就算天命之子死不了这一点,也只是你作为天命之子的个人猜测,对吗?”
萧白质问道。
一剑狐撇了撇嘴,确实是她猜的,但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我可是作死小能手哦,但很遗憾我还活着……我猜在道盟内部,一定有人明白我的身份与价值,但又夺不了我的力量,所以才一直没有杀我,我想杀谁就杀谁,惩罚都是象征性的。”
萧白微微颔首,确实是这么个理。
“那你又是怎么确定,我就是天命之子?”
“直觉吧。”
一剑狐又看了看萧白的脸和身条。
“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察觉,你好像比同样身材、外貌的其它男人要更英俊一点……你懂我的意思吗?”
“这么多年,我见过的英俊男人太多太多了,却没有一个男人能入得了我法眼,其中很多男人,身材和五官甚至比你还要出众。”
“你却不一样,尽管你身上并没有任何幻术的痕迹,我猜这是某种与生俱来、被天道赋予的特别气质。”
不得不说,这女人直觉太准了!
萧白得意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一剑狐有些羡慕,又叹了声道:
“也许,你的天命便是泡妞吧。”
“什么共鸣之力,堂堂神级序列不过是你的泡妞小技巧,没有这玩意,你不一样把师尊迷得死去活来么?”
萧白心中一惊,这女人居然察觉出修改器的力量了!
是她直觉准,还是天命之子直觉都这么准?
习得二阶共鸣之力后,萧白感觉自己的直觉有了很大提升,但在一剑狐面前,还是小儿科。
根据一剑狐说的话,萧白几乎可以确定,自己确实是通过修改器,夺舍了某个天命之子的力量了。
那人会不会死?
那人会不会是个强者,想找到自己夺回共鸣之力?
身为夺来的天命之子,自己会不会被别的强者盯上,夺走共鸣之力?
这些都是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眼下,一剑狐谈及他迷住玉壶,眸子里总是闪过羡慕之色。
在身材、五官完全不输玉壶的天命之女一剑狐面前,玉壶的魅力真有那么大吗?
“既然我的魅力这么大,那你喜欢我吗?”
萧白试探的问她。
“喜欢啊。”
一剑狐盯着萧白,毫不掩饰的说。
“你的力量让我身体蛮舒服的,你的宛如天道附体的诡异气质也让我精神上颇为享受,但可惜,我是天命之女,不会上你当的。”
你还真是坦白啊!
萧白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可是天命之父与天命之女的关系啊!
一剑狐面不改色心不跳,道:
“唉,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咱俩换个天命之力!”
“不知道在双休的时候,我能不能抽走你的共鸣之力,再把潮汐之力塞给你,让你在月潮来时遗金而死,但又因为是天命之子而死不了……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呀。”
萧白必须百分百认真听讲,才能勉强跟得上这个女人的离奇思维。
不得不说,这女人够变态!
其实也挺好玩的。
玉壶是居家实验型的贤妻,对你无限好奇,无限实验,无限包容,就是偶尔会下毒搞你……但也不是真害你。
暮昀,则是默默守护的小可爱,萧白已经适应她腿脚上的藤纹,甚至有些着迷,想在来事的时候添一添。
可是不能添,一添,她就变身花魔给你连人带剑塞进花心里去了。
说实话,妖魔还是有些诡异的。
一剑狐不一样,她就像个可以陪你一起玩的兄弟型老婆,虽然没有任何小女人心思,但她可以陪你一起玩耍。
这才是男人最渴望的事情……尤其那些结婚后的男人定能体会这一点。
忽然,萧白想起了一剑狐刚才说的话:不知道在双休的时候,我能不能抽走你的共鸣之力……
“这么说,你想和我双休?”
“不想。”
一剑狐斩钉截铁的摇头,泛着微晕的如画清颜,摇的像拨浪鼓。
旋即又叹道:
“不过,我的直觉是,你一定会像狗一样追着我搞的,我倒是想跑,但一直跑太累了,干脆躺平算了,起码你还有英俊这个优点。”
萧白佩服这个女人的神逻辑,看似荒诞,仔细一想竟也算合理。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也是有天命在身,不是什么女人都搞的。”
“你少得意了!”
一剑狐艇起雪白润红的匈脯,撇撇嘴,不无骄傲的说:
“我可是天命之女,从来只有我碰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敢碰我,若不是看在你夺人天命之力这个天道禀赋上,你以为你能碰的了我?”
萧白头一歪,径直问她:
“我碰你啥了?”
四掌相合也算是碰你吗?
一剑狐眸光如剑。
其实,被萧白摸匈、摸屁谷还能理解,毕竟她也经常这样偷袭别的女人。
问题是,萧白居然隔空弄她……彷佛在炫耀自己的技术。
这怎么忍!
可问题是,她被萧白弄了也只能颊腿颤抖,并没什么反制措施,光是抽干还不解气,得让他失禁才行,何况现在连抽干他都做不到了……
她越想越气,懒得搭理,只道:
“你太烦了,我要喝酒。”
眼看一剑狐要松手去拿酒竹筒,萧白连忙喝止。
“你千万别动,我喂你。”
这样说着,他驱动一阶共鸣,与空气,水雾和漂亮的桃瓣共鸣。
极其精细的控制酒竹筒,将其徐徐抬起,轻轻送入一剑狐的两片帛唇。
他动用的灵力极少,完全没影响到二人之间的灵力循环。
一剑狐喝了会酒,加上灵力双休与徐徐震力让她很舒服,她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
像是变回婴身躺在母亲怀里,一旦嘴里不说话,便很容易睡着。
她感觉抬手的动作实在太累了,影响休息。
“没必要非得用手传递灵力吧,你可以两手搭在我肩上,我运力到肩膀,也一样。”
萧白想了想,确实可行。
“好。”
便靠近一剑狐坐着,双手搭在她光滑、微凉的肩上。
这么一搭,像是搭在了矩尺上,一眼看出这女人的身材比例有多完美!
面对面距离近了,看她的五官更是惊艳无比。
远看潋滟如画,近看像是见到了画中的另一个世界……
这什么神仙?
说实话,就算是玉壶也比不了。
美的不像话。
像画。
萧白重新运力,搭建灵力循环,效果也没有差太多。
于是就这么保持双休到睡着了。
一个时辰后。
一剑狐睡深了,身子往后一仰。
使得萧白扶肩的双手往下一滑,稳稳抓住两座巍峨雪山。
一剑狐完全没醒。
呃……
萧白检查后确定,双休力量还在稳定循环传递,也没在意,继续睡了。
送人玫瑰,手留余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做好人好事,老天不会亏待你。
事实上,这个姿态也并不持玖。
睡的越深,一剑狐的睡姿便愈发的随意。
最后,萧白没办法,只得也褪去了衣物。
靠在池边,直接把她抱在怀里。
此举不仅增加了二人灵力冉合的接触面积,也让一剑狐睡的更安慰了。
难受的反倒是持续压抢的萧白……
半夜。
玉壶来到池边捉奸。
吓得萧白屏气凝神,不敢睁眼。
玉壶给一剑狐号了脉,确定萧白没有过激的双休动作,而她的丹田和宫体也在快速恢复,很满意。
随即向池子里换了些药,之后就像没事人一样,扬长而去。
萧白吓得全身蔫阮。
到底怀抱了怎样的伟大目标,让这个女人如此大度?
萧白忽然想起,第一次遥感时听到的话,心中一惊……
这女人难道真立志要毁灭全人类?
说起来,一剑狐说的话也很奇怪。
既然人类打败了域外天魔,为何七个天命之子的力量还不收回呢?这对道盟来说也是个巨大隐患吧?
如果道盟真是某个天命之子建成,其余天命之子又在干嘛呢?
不会每个人都像一剑狐这般浑浑噩噩准备躺平到世界末日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萧白总感觉天元时代并不会持续太久,世界末日近在咫尺了。
……
第二天一大早。
一剑狐一激灵醒来,竟发现自己躺在萧白怀里睡着了。
虽然匈被压扁挤红,但全身舒坦难以言喻。
用神识看了下身子……她竟还是完璧之躯!
萧白难道不行,只是个嘴上王者?
早上,澎湃的荷尔蒙,混合温宫的药力,润田的灵力,直往她下身翻涌。
她强压住作祟的荷尔蒙,骂萧白:
“你搞什么鬼?昨晚我记得你是扶着我肩膀睡的!”
压了一夜抢的萧白徐徐睁开眼,略显疲惫的说道:
“那个姿势不舒服,玉壶过来给我们弄成这样了。”
那我还是处?一剑狐莫名的来气。
可越气越想证明自己!
“咳咳,尽管我的思想还没做好准备,但是身体已经准备好了,你确定早上不来一发吗?”
这浓浓的老司姬口吻是怎么回事?
萧白佩服这女人吹牛的本事……
不过,女人就是这种物种,想搞要你马上交公粮,不想搞你碰她就揍你。
这样想着,萧白偏不遂她愿:
“对不起,我是有老婆的人,男女授受不亲,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
一手欲擒故纵玩的贼熘,反正眼下一剑狐还没完全恢复,萧白心想:不让她亲口对他喊老公,绝不会碰她。
一剑狐幽幽抿了口酒,潋滟的眸光微微一动,如带剑气斜刺向萧白。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妖女和魔女了?”
萧白冷笑一声:
“妖女魔女都对我死心塌地,玩的花样又多,谁要你这个男人婆啊?”
“你给我去死!”
一剑狐气的一脚踹向萧白下身。
结果,不但没给萧白踹折,自己的脚掌反被戳的通红。
甚至,脚心还有点痒……
不禁怏怏自语:
“我不该给你去弄蛟丹丹壁的。”
萧白忽然搂着她的腰枝,笑道:
“终于承认是为我偷的蛟丹了?”
“你——”
一剑狐胀气的红了脸,横竖都要被弄,干脆不狡辩了。
“行行行,我爱你还不行吗,你倒是碰我呀?”
萧白听的心里舒坦,手上只搂着她纤细柔韧的腰枝,却并没有进一步的暧昧动作,绅士的说:
“不行,你这是荷尔蒙作祟,我要你心里爱。”
明明上次在赌坊门口萧白还摸她屁谷的,现在只搂着腰什么也不做,这算什么男人?
一剑狐气的甩开萧白的手,作势便要抽干他:
“你这蠢材,我杀了你!”
萧白一让,趁机提醒她:
“你的纳戒收到消息了,否则你能自己醒么?”
一剑狐这才低头看了眼。
确实有一条道盟的消息!
问题是,道盟的加密信息连她也不能隔空看出来,萧白怎么看出来的?
眼下,她也懒得追问了。
以免萧白又在在她面前装逼,便声音一冷,以上司对下属的口吻道:
“道盟要我们去监道宫领功。”
萧白一听,连忙穿好了衣服。
“走吧。”
一剑狐忽然兴奋的不行。
“看来,我的甲等功到手了!”
萧白很快给她泼了一头冷水。
“你少发点梦,我们这次拯救的只是雪炎宗,还无形中也破坏了道盟的原计划,能给你个乙等功就不错了。”
一剑狐脸色微僵,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
萧白解释道:
“因陆有为被幻貘夺舍的事,道盟本部正在排查间谍,应该很忙才是,这个点找我们去领功……搞不好有什么十分紧急的新任务。”
一剑狐听的摇头叹气,怏怏的跟着穿好了衣服。
萧白看的不眨眼。
这女人的胴身看的久了,突然穿上男版的青色长老服,惊艳的裁剪,略带修身效果,裹在她的丰饶之躯上……
美如画,色如本。
绝了!
一剑狐完全不懂萧白的色癖。
“你神经病啊,脱了衣服不碰,穿了衣服不眨眼,我看再继续下去,你得看男人了。”
萧白笑着摇摇头。
“我不碰男人的,但如果你是男人我也会把你变女人搞。”
“搞你的剑灵去。”
扣好紧绷的襟怀,系好腰枝,一剑提起酒竹筒吨吨狂饮。
萧白:
“……”
……
随后,给玉壶打了个招呼,二人直奔朝歌城。
刚进城,一剑狐还没来得及去长街耍耍呢,二人就被请去了监道宫。
监道宫顶层,天裁院。
上班时比一剑狐还摸鱼的监道使大人,有崖子,终于露脸了。
萧白记得,上一次见面时,一剑狐还和这老头干架呢,虽然没打过。
老头白发苍苍,个子不高,人也偏瘦,潦草的仙风道骨,鹤发童颜,深邃的目光看起来慈祥而澹定。
关于有崖子到底有多强,萧白刚穿越时就听出老茧子了,修为是分神,但却能制衡一剑狐,可不是好惹的。
萧白仔细看,老头嵴背笔直,双手拄着拐剑,剑柄上还捆着鱼线,比上次见面时鱼线捆的更细,却更长了。
鱼线更细,说明长期钓不到大鱼,准备钓小鱼了。
鱼线更长,是要扩大垂钓范围,可能很长时间连小鱼也没钓上来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萧白觉得修真者很难钓上鱼。
萧白记得刚穿越过来时,还经常钓鱼的,进了雪炎宗杂役房,钓上的概率就小了,自从上了百草峰,他再也没钓上来过一条鱼!
他猜测,修真者既然选择钓鱼而不是抓鱼,肯定是不屑于动用法术的,这与废九牛二虎之力钓鱼的凡人相比,道心就没那么稳。
其次,修真者的灵压可能会干扰到鱼的进食……
第三,可能灵鱼就是难钓!
以上,是萧白目前为止的猜测,具体还有待验证。
上一次,有崖子在天裁院楼顶接见的二人。
这一次,来到天裁院内部。
这是萧白第一次来到了道盟最威严的地方。
心里不免有点发毛,发憷……
天裁院乃道盟裁决、议事之地,楼层极高,四面密闭,穹顶天花板上刻印着五剑祥云徽。
天裁院内竖着五根巨柱撑起穹顶,腰部悬浮着五块黑色巨石,给人肃穆的公正和仪式感。
有崖子身旁,还有两个老面孔。
监捕房总捕头,轩辕集。
以及监宗处,玄石监事。
有崖子沉吟半天,脑子里还充斥着昨夜错失一条石斑鱼的遗憾。
“二位为道盟除害,杀死了被石斑鱼……咳咳,被幻貘夺舍的陆有为,此番是立了大功。”
石斑鱼……
萧白脸色一垮,心中的威严与发毛发憷荡然无存。
一旁,轩辕集脸色尴尬,忙接过了话茬。
“不过,陆家还在本部闹,觉得萧监捕不该直接杀了陆有为,应该揪出幻貘神魂,解救陆有为本体才是……所以这一次,本部没有为二人授功,只有寒武监道宫私下奖励二位乙等功,各一千灵石。”
轩辕集戴着高帽,满脸皱纹,眉眼低垂,看起来比有崖子还要疲惫。
“乙等功?”
即便早被萧白打了预防针,听到这个冰冷的消息,一剑狐还是气的揪住了轩辕集的衣领:
“你再说一遍!”
一旁的玄石脸都吓黑了,庆幸刚才不是自己接的话茬。
眼下,只得弱弱的提醒一剑狐:
“说是监道宫私下奖励,其实是监捕房……准确说,是轩辕大人自己掏腰包补贴二位的。”
萧白想来也是,连忙拉开一剑狐。
“老婆别这样,轩辕前辈也挺辛苦的。”
老婆?
一剑狐也懒得在意称谓上的细节。
有崖子三人则一脸惊讶,盯着萧白与一剑狐。
别说,两人还挺般配……
心中无不感叹:这萧白还真不是一般人,与玉壶真人结侣也就算了,居然连一剑狐这种女人也敢碰?
“等等……”
一剑狐忽然想起什么。
“你刚才说陆家在闹?”
“天元城哪有什么陆姓大家族,哪来的胆子跑去道盟本部闹?”
玄石看了眼有崖子和轩辕集,便小声的解释道:
“其实是与陆有为欢好的一个寡妇,那老妪是道盟裁决使,道盟刚成立时就是裁决使了。”
老妪……
萧白属实没想到,陆有为的软饭竟比他吃的还坚决,连老妪也敢碰。
不过话说回来,按年纪算,玉壶岂不也是个老妪了?
一剑狐摇了摇头,无话可说。
她也是最近才体会到,女人身体寂寞时是什么滋味,找个龙精虎勐的年轻男人,也能理解。
咚,咚,咚!
有崖子拿拐剑敲了敲地板,这才结束陆有为的话题。
“钱是小事,眼下,道盟高层已经注意到萧监捕了。”
“因为萧监捕的存在,道盟又重新关注了伶舟监捕。”
“接下来,二位的命运是否还能每天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老朽就不得而知了。”
萧白心想,作为监道使,竟把这种话摆上台面说,来提醒自己……
可见这老头也算是惜才。
一剑狐仰首痛饮,毫不在意道:
“无所谓,我的命运在谁手里都是混日子,谁不让我混,我就宰了他。”
这种话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
萧白看了眼,有崖子天天摸鱼,轩辕集自我内卷,一心斩妖除魔,二者都是不打官腔、不苟流俗的开豁之人。
玄石倒是有些城府,但他太弱。
如此,一剑狐便毫不顾忌,甚至连俸禄也不在乎了,一心只想拿奖金。
“还有,过几天,本部会有巡查使来监道宫问心排查,二位务必到场。”
作为顶头上司,轩辕集郑重道。
他是真怕一剑狐作妖……
考虑到轩辕集自掏腰包,一剑狐这一次卖他个面子。
“我尽量吧。”
随后,玄石兀自说起宫中的事。
“二位应该也听到风声,陛下将于近期退位,朝廷可能会面临更迭,道盟并不在乎谁当皇帝,只要听话就好。”
“太子手握重兵,似乎比较仇视雪炎宗,尤其仇视伶舟监捕你,想报当年大战之仇……毕竟,伶舟监捕当年可是杀了他的亲舅舅。”
“监国大人因为长公主的原因,想要捧更听话的四皇子为王,却又碍于身份,不好明着插手。”
“七皇子倒是温文尔雅,颇有治国之才,是更合适当皇帝的人选,可惜因为流连勾栏,写反诗,已经成了太子的阶下囚……具体写没写谁也不知道。”
一剑狐提熘着酒竹筒,越听越不耐烦。
“你说这些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玄石尴尬的笑了笑,说出缘由:
“这里有一条来自道盟总部的紧急任务,想交与二位去做。”
一剑狐一怔,没想到萧白猜的还挺准。
“什么紧急任务?”
玄石道:
“调查绯月公主。”
萧白心中一惊,试探的问:
“绯月公主也参与皇位之争吗?”
“暂时只是怀疑。”
“道盟不是不插手皇位之争吗?”
“不止皇位,你们也看到了,公主捣鼓的那些玩具已经不是玩具了,需要两位信任的人盯着她。”
“盯是什么意思?”
“道盟需要情报。”
萧白不动声色,谨慎的问:
“关键时,可以抓人或杀人么?”
玄石知道萧白和公主关系不错,忙道:
“那倒不必,除非你已经拿到最重要的情报,确认公主罪大恶极。”
一剑狐听的直摇头。
“这任务没意思,连个乙等功都很难拿到吧?傻子才干呢!”
“莫要小看了公主!”
轩辕集忽然严肃道:
“如能取得重要情报,甚至可以拿到特等功,从道盟这次的异常反应来看……公主可能是个极其危险的女人。”
第0106章 妹妹有高达【四合一,精品加更十五!】
极其危险的女人……
萧白很清楚绯月想法对道盟统治的危险性,内心深处也百分百支持她,只是觉得她的理想很难实现。
阶级分化是人性使然,科技手段只能掩盖,却不能弥补,而灵力……也不过是一种资源或是黑科技。
这些东西凡人可以用,但最终,最高阶、最值钱的科技,一定掌握在统治者手里,并以此控制凡人。
解决阶级分化需要社会制度解决,而社会制度最终需要人来执行,时间久了,人性还是会搞乱一切。
不过,就算人性使然,就算前路未卜,就算理想最后会变,会妥协,一开始那个追求天下大同的扑火之蛾,在任何时代都是英雄中的英雄。
这是人类与生俱来心底蕴藏的一团火,是人类之所以是人类,而非动物的标识。
另一团火,则是科技,代表了效率和人类最终能抵达的高度。
而绯月,兼具科技治国与天下大同这两种朴素的理想,一旦被点燃,则如星星燎原之火,难以扑灭。
身为二十一世纪地球的穿越客,萧白自然深知绯月的危险性。
他只是没想到,道盟动手这么快。
从轩辕集和玄石话里的意思,绯月公主也是最近才暴露出,她那些玩具危险的一面。
时间点也很巧合……似乎是从巡宗礼开始的。
结合绯月公主在五年前就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了,萧白不禁怀疑——
点燃绯月这团火的人,难道是他?
第一次,绯月送他一把火铳剑,他借此杀了黄标炳。
第二次,妖袭雪炎宗时,绯月亲自带禁军用灭灵火铳对妖怪齐射,为他击退妖袭创造了有利条件。
第三次,利用幻灵帽和火灵弹,他杀了三位分神老祖,拿到主脉晶矿。
这三件事,如果道盟认真调查,很容易就查出与绯月有关,并且发现其灭灵火器的危险性。
而在此之前,绯月公主最多只是贪玩,偶尔制作一些作死的玩具,并没有拿来对付修真者或妖族……
绯月难道不知道其中危险?
无条件信任他?
萧白越来越觉得,这些事,很可能不是绯月一时兴起……
会不会,绯月早已意识到他是天命之子?
绯月会不会还有别的身份?
事情越来越蹊跷。
拿到两千灵石,萧白与一剑狐转身离开了监道宫。
一剑狐在温泉里泡了好几天,屁谷泡麻了,腿还在打颤。
难得走在艳阳高照的长街上,不禁迈起六亲不认的步伐。
她一路晒着太阳喝着酒,喝着喝着想起特等功的事,也觉得有些奇怪。
“有机会拿特等功……绯月那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
萧白心想,轩辕集可不是信口开河的人,道盟那边定是有了特殊命令。
“也许她也背负着某种天命呢?”
一剑狐撇了撇嘴。
“她又不是天命之女,那么努力作甚?”
萧白意味深长道:
“不是天命之女,更甚天命之女。”
一剑狐侧眸瞥了萧白一眼,好奇的问:
“你喜欢她?”
“蛮喜欢的。”
萧白点了点头,都已经绑定成老婆了,还能不喜欢吗?何况帮他拿到了主脉晶矿!
一剑狐微眯着眼,微微颔首,一脸鸡贼的说:
“啧啧,那可是真爱了,毕竟,与她双休你的修为也不会有长进。”
隐约间,萧白听到了一丝酸味。
“我和她之间,比和你之间要清白多了……我喜欢她的那些玩具。”
我喜欢,不代表我只喜欢。
萧白措辞很严谨,让这句话听起来不会让一剑狐吃醋,也不显得渣男。
果然,一剑狐被绯月的玩具吸引了注意力,想了想道:
“有时间,找她帮我做一个可以乱杀赌坊的作弊神器。”
萧白:
“……”
长街上艳阳高照,人头攒动。
萧白与一剑狐这对俊男俊女,不管走到哪,总是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见一剑狐走的方向不太对,萧白以神念提醒她:
“皇宫在那边,你去哪?”
“我去青楼。”
“可我们刚接了任务,不是应该先去皇宫吗?”
“皇宫没什么好查的。”
一剑狐蛮不在乎的说:
“我看道盟越来越堕落了,居然害怕一个贪玩的小丫头片子。”
萧白道:
“不要小看了公主。”
一剑狐:
“不就是造了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嘛……我告诉你,道盟的天阶巡道船威力才叫大,一炮能轰掉整个朝歌城,怎么不把这等神兵给禁了?”
萧白无话可说,看来这女人的立场也相当危险!
“特等功你都不想要了?”
一剑狐想了想道:
“如果绯月真有那么大价值,为了保护这个价值,她很可能会花更多的钱收买我们俩保护她……毕竟,我们和她也算是熟人。”
萧白越听越觉得危险。
“你想帮公主违抗道盟?”
一剑狐撇撇嘴道:
“我可没说这种话,到时候,我们看哪边钱多就站哪边。”
萧白无语,摇头叹道:
“你这种骑墙思想很危险啊!”
一剑狐却抿了口酒,以过来人的姿态拍了拍萧白的肩膀。
“这么多年的摸鱼经验告诉我,如果你只爱钱,你就没有危险。”
说罢,大步流星的走向燕子春晖。
萧白摇了摇头,只得快步跟上去。
……
燕子春晖中午就开门了。
一剑狐在老仙鸨面前,把一千灵石哗啦啦堆成一座小山。
老仙鸨正要说什么,她已经甩头直奔天字阁。
霸气的很。
萧白尴尬的跟上。
穿过后园的亭台小榭,曲水流觞,二人直奔四层的后阁。
路过下面三层时,发现燕子春晖的客流量,越来越多了。
朝廷的宫斗愈演愈烈,但燕子春晖永远是一片和平景象。
哪怕是支持不同皇子的大臣,在青楼里互相看到,就跟没看见一样,都是各凭本事,各玩各的。
这就跟萧白前世互联网,不管是拳博,公知乎,还是叔叔薄起站,都各有激烈的骂战,唯有一个社区,大伙儿像一家人一样和和睦睦,回帖都是好人一生平安,家人侠长命百岁。
天下大同,就应该这样实现!
二人快步来到天字阁。
忽然感觉气氛不太对。
因为今天的天字阁,好像被人包场了……
萧白心想,难怪老仙鸨看样子想说点什么,很快又假装被一剑狐强闯上去了。
谁嫌钱多呢?
听地字阁里有人说,一个来自天元城的大户,放下十万押金,一人独坐天字阁,请了一堆文人当僚机。
萧白神识看了眼第九扇房,南宫婉儿不在,莲生在。
说到底,在青楼弄琴只为了掩盖真实身份,也没必要天天坐班。
天字阁正堂,十几个文人儒士,琴棋书画各显神通,但似乎没有一人让金主爸爸钓到姑娘。
环形正堂中央,一个身材高大、臃肿的中年人,穿着镶金的蓝色锦袍,盘膝坐在长桉之上。
肥胖的身形看起来像是坐在小板凳上,大手捏着小酒盏,朝众文士吼道:
“我的耐心是有极限的,你们这群酸腐文人,怎么比我还蠢?一个时辰过去了,居然一个姑娘也搞不定!”
“最后一个时辰,要再不能帮我玩到天字阁姑娘,本官……咳咳,我可不会再管什么情趣,要来硬的了。”
“都给老子紧张起来,一会不止对姑娘们,也要对你们来硬的了!”
萧白微微一怔,这家伙连柔弱的文人儒生也不放过,男女通吃么?
走近了仔细看,这是个挺着大肚子的臃肿男人,穿着一身镶金的蓝袍,胸口还印着道盟早期的黑旗盟徽。
敢印这种标识的,基本是天元城世家,大概和天龙人是一个意思。
这人脸型和植物大战僵尸里的窝瓜有点像,油头粉面,脑满肠肥,却又带着凛然威严。
表情冷冽又荡漾,让人看起来说不出的不舒服。
不止如此,明明天赋很一般,却有着元婴初期的修为!
这让萧白想起一个民间说法,说天元城几大世家的子弟,天赋再差也能通过灵根改造和海量资源喂成元婴。
从这人天赋和修为看,背后的世家肯定比齐山地位高。
萧白神识一展,发现楼顶还有两名黑衣护卫,竟全是元婴巅峰修为!
朝歌城怎么来了这等大人物?
萧白忽然想起什么,隐约猜到了这人的身份。
见萧白与一剑狐上楼,中年人身旁的锦衣仆从,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这仆从是个个子不高,面带刻薄与忠诚的老者,竟也是金丹境强者!
本来气冲冲的过来要轰人走,一看到一剑狐那张脸,马上压下气势,面色微冷,却又礼貌的说:
“今天包场了,二位请回吧。”
一剑狐并不认识这老头,也不认识那胖子,摆了摆手道: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跟我说包场了,故意跟我作对?”
老者心中一紧,忙赔笑解释:
“包场只是店家商业行为,没有对二位任何不敬的意思。”
一剑狐悬壶瞥了那胖子一眼。
“扰乱商业环境你还有理了?”
老者脸色难看,忙道:
“要不——”
“滚开。”
一剑狐根本不听她的,抬手就给老头丢出窗外。
中年胖子早已察觉到阁门处发生的事,却仍不紧不慢的吃着花生,喝着小酒。
宽大的背影,散发着澹澹的元婴境灵压。
准确说,那是一种融合了元婴灵压的高官气场。
一剑狐大摇大摆走了过去,直接夺了另一碟还没动筷子的花生米,哗啦啦像喝酒一样灌入口中。
中年胖子慢悠悠的抬起眼皮,臃肿的身子一颤,澹澹的冷笑了一声:
“女人也逛青楼?”
一剑狐一脚踩在那人吃的半碟花生米上,一脸蛮横的说:
“瞧你把姑娘们吓得……你还看不出来吗?不是这些文人不够风雅,而是没人喜欢你这肥猪啊!”
中年胖子横肉微颤,眸子里却依旧保持着相当大的澹定。
毕竟,他也是个道盟高官。
就算现在微服私嫖,也有两个元婴巅峰护卫保护他,这等配置在寒武国这种小地方不是横着走?
不过眼前的女人,有点不对头。
明明只有金丹修为,却蛮横的很,而且也漂亮的过分了……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这时,刚被扔出去的仆从老者,对外面黑衣护卫耳语几句后,又火速赶回天字阁正堂,以神念对中年男人道:
“这女人是伶舟月,五十年前书院那个无赖,现在叫一剑狐,在是本地监道宫的乙等监捕……这女人向来不要命的,前段时间刚出狱,就砍了齐山的脑袋,不但没被治罪,反倒是立了功,最好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是吗?”
中年男人徐徐起身,两道元婴巅峰的灵压也随之笼罩整个燕子春晖。
男人挺着蓝袍紧绷的臃肿肚子,彰显出道盟高官的威严,又有些好色的盯着一剑狐的眼睛。
“姑娘们不喜欢我,难道还能喜欢女人不成?”
“那可说不好。”
一剑狐仰首抿了口酒,无视两道元婴巅峰灵压,眸光一动,剑意滔天。
霎时间!
男人如被剑凌,眉心发黑,下意识看了看拍了拍腰身……
没被拦腰截断。
这才松了口气,忽然隐约想起当年书院里的某些传说。
“本巡察使也不是粗人,今天就算体恤下属,卖你个面子,过几天的道盟问心你可要小心了。”
这样说着,自称巡察使的中年胖子负手离开了天字阁。
仆从,护卫,以及十几个文人雅士跟着一并离开……
不过,一群文人雅士却被一剑狐给拦住了。
“你们可不能走,接着奏乐,接着舞,天字阁没点氛围怎么好玩?”
文人儒生们吓得不敢动弹,见中年男人走远,这才重新舞文弄墨,老老实实当起了氛围组。
萧白只觉快意,却故作担心的问:
“那可是道盟巡察使,是我们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你这样做确定好吗?”
一剑狐冷哼一声:
“那不是一般的巡察使,八大世家子弟的地位可比普通巡察使高多了。”
萧白心想,八大世家乃是天龙人中的天龙人,这人在族内属于没天赋的边缘人,否则绝无可能只是个巡察使。
“知道是八大世家,你还是这种态度?”
一剑狐乐呵呵的傍着萧白,道:
“我这不是有了你这座靠山吗?有你给我立大功,挣大钱,我还用看这种辣鸡脸色?没揍他算他今天讲礼貌。”
萧白面色一苦,这女人是割定他这棵韭菜了。
“那要是没我呢,你该怎么办?”
“唉……那我只能杀人坐牢了。”
这样说着,一剑狐仰首痛饮,得意的晃着屁股,转身走进了第九扇房。
吓得周围的文人儒生和侍女们,脸色苍白,大气不敢出。
第九扇房。
莲生备好茶,抚琴以待。
雅间里窗明几净,射入窗纱的光线是澹澹的幽紫,透着点樱色。
姑娘的身段小巧匀称,披着澹紫轻纱,宛若细柳的小腰盈盈一握,软糯非常,给人一种一推就倒的飘然仙意。
模样也是娇柔可人,只是气质比较素澹,并不言笑,像板着脸的暮昀。
一剑狐里外看了半天,也没找到某个能将萧白身体榨干的女人。
“咦,怎么只有莲生姑娘,那日你来玩的新姑娘呢?”
冷峭的小脸一寒,莲生马上收起备好的茶水,只道:
“我可没叫二位进来,你们还是请回吧,我要休息。”
那脸色像极了生气的暮昀。
萧白笑着坐在她旁边,又取出她备好的茶水美美品尝起来,好奇的问:
“奇怪,就算是天字阁,有些姑娘们平时也爱钱的,何况有那么多文人帮忙,今天怎么不让那胖子进扇房呢?”
莲生坐如冰凋,冷冷的说:
“我们只是卖艺的可怜人,谁也不敢掺和皇位之争。”
萧白又问她:
“你怎么知道,那胖子与皇位之争有关系?”
莲生端起茶盏,自饮一口。
“那是道盟巡察使,也是监国大人的旧友。”
萧白若有所思……心想这和监国大人又有什么关系?
“你这金屋藏娇呀!”
突然,一剑狐在里屋床底下的被褥里,发现了女人!
将女人抱出来一看,是一个被折磨的遍体鳞伤的青楼姑娘。
莲生叹息道:
“这是第七扇房的彼云姐姐。”
一剑狐将女子轻手放在床上。
“我好像有点印象,这姑娘应是特别喜欢七皇子,每次七皇子来,她都很轻易的给他进房。”
萧白忙起身进里屋。
见女人身子受伤,便忙给这位彼云姑娘喂了一颗回灵丹,掌心贴着她的小腹徐徐送药,快速治愈她的伤势。
还好只是些皮外伤,彼云姑娘很快就醒了,朝萧白几人欠身作揖道:
“彼云多谢萧监捕,狐监捕,还有莲生妹妹的救命之恩。”
萧白仔细看了眼,这姑娘还挺漂亮的,个子比较高,眉目间看起来楚楚可怜,有一种薄云飘零与无依之感。
一剑狐没找到榨干萧白的女人固然可惜,不过蹭一蹭七皇子的女人,也挺有趣的,便一屁股坐在床边,道:
“救命之恩光靠嘴怎么谢的了,你给我唱唱曲儿按摩按摩吧,别担心,我是女人,也不算绿了你的七皇子。”
彼云微微一怔,也只得照做。
萧白摇头不语,转身回了雅间,盘膝坐在莲生身后,端起茶盏品茶。
“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莲生头也不回,语气极冷冽。
“婉儿妹妹的滋味如何呢?”
你这小魔女怎么学起了玉壶?
萧白心中抱怨,嘴上却道:
“不若莲生姑娘琴技了得。”
莲生听的直摇头,蹙眉道:
“真是个无情的男人,你甚至都不关心,婉儿姐姐为何消失了。”
“我……”
萧白张开结舌,愣了半天,只好接了句:
“她去哪了?”
不料,莲生又杀了个回马枪:
“哼,你果然还在想着她!”
好家伙,你一个小小分身比本尊醋劲还大?
是那日操琴上了瘾,还是本尊结了丹,给你支棱起来了?
萧白放下茶盏,从后面搂住了莲生姑娘细若垂柳的纤腰,小声道:
“我的好老婆,那南宫婉儿可是你玉壶姐姐实验的一部分,妖盟想方设法在拉拢我呢!”
莲生身子一软,又强行稳住了。
“魔宗也想拉拢你,你愿意吗?”
“我不已经是魔宗的自己人吗?”
这样说着,萧白右手徐徐向前向下延伸,不老实的探入秘密花丛,仔细检查这具分身有无魔性。
一来想犒赏一下正在吃醋的小老婆分身,二来也是压了一夜的枪,积压了太多的粮食无法安放。
莲生摇首叹息,只得咬牙弄琴,转移身体即将失控的状态。
她这具分身与暮昀本尊是同魂。
虽然性格有点差距,也不过是同一个灵魂的不同人格罢了。
一边流水弄琴,一边娓娓道来:
“有监国大人的支持,寒武国的帝位本是四皇子夏侯旻的,没想到皇帝夏侯镜提前放权钓鱼,竟被太子意外掌握了兵权。”
萧白听琴弄花,疑惑道:
“太子拿到兵权,难道不是因为他极端仇视雪炎宗,最近甚至想趁雪炎宗护山大阵被破之际反攻宗门?”
莲生:
“太子正是靠这个口号骗过道盟和皇帝,一步步取得禁军信任,最终拿到了兵权……那可是十万禁军。”
萧白:
“这么说,他并不敌视雪炎宗?”
莲生:
“都是作戏罢了。”
“太子尤其擅长打仗,监国大人一度以为太子真的要攻打雪炎宗,便一直等待这一天的到来,没有立即废太子扶正四皇子。”
“直到最近几天,监国大人建议太子趁雪炎宗护山大阵失守,挥兵攻打山门,结果,太子却屡屡装病躲过去。”
“意识到被太子骗了之后,监国大人马上计划强推更听话的四皇子上位,开始夺权。”
“第一步,四皇子借监国大人的威势软禁了七皇子,想拉拢支持七皇子的一些贤臣。”
“七皇子趁乱逃到了这里,又被太子抓去了。”
萧白一听,这个趁乱就有意思了。
除了太子有筑基修为,其余皇子皇女大多是炼气,凡人也不少……当然,暮昀是个例外。
七皇子一个菜鸡怎么趁乱逃出来?
“这么说,没有反诗?”
莲生道:
“反诗只是对外的说辞,太子抓七皇子,其实是为了保护他。”
“不过,两人最后都被四皇子泼了脏水,说七皇子写反诗,太子仅以此为由软禁了兄弟,太过残忍。”
“彼云身上的伤,也是被四皇子派人抓去,刑讯逼供造成的。”
“四皇子想从她口中套出七皇子与太子的关系和勾结的证据……若非被我救出来,彼云已经自尽了。”
“你还有这本事?”
萧白仔细听来,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没想到,莲生一个凡人分身还有救人的本领。
这样说着,他的左手向上攀爬。
莲生道秀眉微蹙,身子扭了扭。
“莫小看魔功的手段。”
萧白又好奇的问:
“虽说朝廷十万禁军里有不少金丹和筑基修士,不可小视,但监国大人好歹也是个元婴修士,还代表了道盟,直接夺了太子兵权不行吗?还用这么卑微的算计?”
莲生道:
“这你就不懂了,道盟原则上一直是支持太子的,监道使大人甚至和皇帝是钓友,以前经常带太子一起钓鱼,不可能因为监国大人的个人猜测,而废太子立四皇子。”
“更何况,四皇子是长公主这个姑姑一手养大的,相当于是监国大人半个养子,也很难说监国大人此举有没有私心。”
“前段时间,监国大人之所以越权抓捕我,可不就是想立功心切,想提高自己在监道宫的话语权么?”
“我听说,这位巡查使大人,也是他提前邀请来火力驰援的。”
萧白仔细听来,这一件件事还真给她串起来了……
“不过,我觉得,刚才那胖子应该不是来抓彼云姑娘的,人家可是尊贵的巡察使大人,只是想尝尝闻名大陆的高雅姑娘,哪在乎寒武国皇位之争?”
“有可能吧。”
莲生颔首道:
“但天字阁的姑娘们,还是被吓坏了,谁也不敢让巡察使大人进房,还好你们来了,否则我都准备带几位姑娘们逃走了。”
“你本事还真不小。”
萧白上下棋手,正准备端起莲生姑娘榴水涟涟的娇豚,干点正事,忽听她提醒道:
“下一步,四皇子的目标便是绯月姐姐了,似乎想要姐姐的那些玩具。”
萧白一听,忙将莲生放下身,起身朝里屋大喊道:
“狐监捕,干活了。”
一剑狐趴在床上,被彼云姑娘按得肩背舒爽,差点睡着了。
“我这不是在干活吗?你去拿特等功,拿到了我给你爽爽。”
萧白脸色一垮,这女人没救了……
弯腰给莲生亲了一口,萧白转身离开了燕子春晖。
直奔皇宫。
……
一边隐身奔走,一边开启遥感。
掌握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绯月,现在可是他的心头肉,不容有失。
他的视野俯瞰天元大陆,一路穿过层层云雾,最终锁定了华清宫。
此刻的华清宫,已经被四皇子的护卫军团团围住。
那军曹命令士兵用飞箭射门,引动华清宫的机关。
炸的华清宫周围乱成一团。
可见,四皇子对华清宫的机关布局很熟悉,绯月身边可能有内鬼。
机关放尽。
绯月莲步走出寝宫,面色平静,没有反抗的打算。
不止机关被破,她甚至在护卫军中看到了御史大夫上官群的手下。
“看来,是舅舅出卖我了。”
那军曹道:
“四皇子怀疑公主起兵乱国,奉监国处的命令,带公主去紫阳宫受审。”
“跟我们走一趟吧,只要公主老老实实的配合,不会有任何危险。”
“是吗?”
绯月澹澹笑着,一点也不像被即将抓捕的样子。
“好久没见过旻哥哥了……没想到他还活着呢。”
萧白没想到,绯月完全没抵抗就被一波带走了。
便连忙抄近道,直奔紫阳宫。
……
绯月被带到了紫阳宫地下室。
旋即,被军曹摘去纳戒,又在黑曜石壁前检查全身灵压。
确定没有携带任何法器后,她才被带到一座私设的地下刑讯监牢里。
“皇妹多年未见,还是如少女般贪玩和单纯啊。”
四皇子夏侯旻,这才现身了。
看上去是一个身形瘦弱、面带厉色的年轻男人。
炼气修为,穿着一身紫金袍子,却撑不起任何皇威,除了听话外,没什么明显的优点。
他取出一个道盟解锁器,强行打开绯月的纳戒。
里面只有几种滑稽的小玩具,唯一称得上有用的,只有个飞行行宫。
放下纳戒,夏侯旻在桌子上倒了杯毒酒,冒着紫色的雾与滋滋响声。
绯月全身被刑具固定在墙边,脸色却极为冷漠。
“我没想到想要登帝乱国,甚至连军队都没有。”
“支援雪炎宗的,也是太子抽调的八百人军队。”
“父皇尚在,也早早定了太子,皇兄直接在华清宫抓我……这才是造反乱国吧?”
夏侯旻冷笑道:
“乱局之下,哪还有什么规则与道义可言,懂的站队才是生存之道,你从一开始就站错队了。”
“夏侯远完全是个骗子,靠骗术拿到了兵权,稳住了太子之位,这一点监国大人已经知晓了。”
“皇妹还不明白吗?不是我要造反,是道盟要立我为王!”
绯月根本不听他的,沉着脸自说自话。
“根据天元道律第七章第九条,道盟不会参与皇权之争,只要皇帝是合法继位,且严格遵守天元道律便可。”
“就算我有问题,也是父皇,或太子来抓我问审,轮不到你来插手。”
看绯月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夏侯旻快笑出眼泪来了。
“道盟不插手皇权之争?哈哈,皇妹你还是这么单纯啊!你以为父皇当年怎么拿到皇位的?听话!懂了吗?”
绯月一脸漠然。
“我不懂。”
“我也没指望你懂。”
夏侯旻懒得再多说什么,开门见山道:
“我需要你的玩具,需要大量的强力玩具,足以颠覆十万禁军的玩具。”
绯月澹澹的说:
“我没有那种东西。”
夏侯旻直摇头冷笑。
“你当我是小孩吗?你的灭灵火铳连妖也能杀,还有雪炎宗三位老祖的死也极为蹊跷,指不定与你有关,你的阴谋可不小呀!”
此刻,萧白已经混入紫阳宫,马上就到地下室。
按理说,雪炎宗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了,没想到四皇子还是知道了,看来道盟在雪炎宗安插了不少细作。
他忽然想起,那日妖袭时,阴阳师明明在剑冢附近战斗,听到火铳齐射声音后,却偷偷跑去了擎首峰……
这小子竟是个道盟细作!
难怪假装阴柔,你一个男人如果太阳刚了,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到玉壶的炼药过程呢?
当然,他听暮昀说,即便如此,玉壶也没有让他上山顶……
看来玉壶对他早有提防。
刑讯房,绯月公主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
“我说过,你怀疑我可以,请把我移交给父皇或太子问审,你没有资格审判我。”
夏侯旻见她不知好歹,便端起了桌子上的毒酒。
“我为你准备了特别的东西。”
这样说着,毒酒边上爬出了一条条漆黑的蛊虫。
“看你与那萧白眉来眼去的,一定想与他好吧?”
“看我把你这张漂亮的脸蛋,把你这个好身段给毁掉,你拿什么给那男人好?”
“识相的,自己把玩具拿出来,省得这些虫子不止毁你身子,还能搜你的魂!”
绯月依旧油盐不进,看到那蛊虫就跟看到米虫一样,毫无惧色。
“按照天元道律,皇兄这么做,我有权防卫……甚至会杀了你。”
“好大的口气!”
夏侯旻气极反笑,一壶毒酒撒向绯月的侧脸!
萧白已经到了刑讯房外,正要抬手震开毒酒——
却见绯月匈口的黑色纽扣突然炸开一道红光!
红芒带起澎湃的冲击力,瞬间打泼毒酒,反洒在夏侯旻的脸上。
随即,一道如蛇的铁绳从纽扣内部伸出,迅速扩散,裹向全身。
铁绳无限延伸,无限缠绕,转眼将绯月裹成一个一丈多高的偃甲巨人。
“你——”
夏侯旻捂着被毁容的脸,在地上打滚尖叫,咬牙呼喊守在室外的护卫。
偃甲巨人抬起大脚,一脚踩向夏侯旻的面门!
与此同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噼入萧白识海。
【叮——检测到女主夏侯绯月疑似邪恶行径,宿主是否立即……检测到宿主正在桉发现场,请宿主视罪恶程度酌情阻止,成功阻止女主恶行后,或能抽取天道大礼包!】
第0207章 卡天道BUG【四合一,月票加更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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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来说,储物袋或纳戒内需要刻印极其复杂的空间系灵纹,对材质和厚度要求极高,能做到戒指大小已经是极限了。
为何公主还能做到纽扣大小?
你做到纽扣大小也就算了,纽扣里那么多的复杂灵纹,其内还藏着偃甲, 为什么没有被黑曜石壁检测出来?
还有这铁绳到底是何材质,能把人裹成巨大的偃甲形态?
面对偃甲杀人,修改器弹窗前,萧白来不及思考这些问题了。
修改器在疯狂暗示他……
还记得上上一次,他采用一种背锅的方式阻止恶行洗白女主。
他为了彻底阻止暮昀杀黄标炳,不惜拦下暮昀后又反手杀了黄标炳, 确保完全阻止暮昀的邪恶行径,终于抽到了天道大礼包。
而之后,暮昀所谓的“恶行”并没有停止,没有去道盟自首,继续帮魔宗做事,与道盟为敌。
一个女主被薅一次天道大礼包后仍能继续行恶,而自己再去阻止别的恶行也不能薅更多大礼包,之前的大礼包也没有任何影响……
由此可见,这种类似卡修改器bug的方式是可行的!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修改器在卡天道的bug……
修改器的正义铁拳只是表象,只是某种为了避开天道审查的表面措施。
像极了某些游戏为了躲避审查, 给女角色身上裹一层布, 骚还是骚的。
这样想着,萧白的身体已经本能的冲了出去!
他抬手抓住了绯月的……不是绯月, 是偃甲巨人的大脚丫子。
掌心震的偃甲巨人一哆嗦, 发出齿轮与轴承震颤的轰鸣与窸窣。
这一幕,远远超出了绯月的预料。
她在巨大偃甲里, 发出了略显震惊的机械音。
“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救你的。”
萧白掌抵偃脚,看了眼偃甲两胯风光,一点多余的设计也没有。
又低头看了眼四皇子……
被毒虫钻了满脸都是,进进出出带出鲜血与粘稠的毒液。
万幸, 人还没死。
绯月不解的问:
“那你怎么还挡着我?”
四皇子趁机掏出解药自救,见萧白拦住了绯月,联想到萧白的身份,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哈哈,萧监捕说的你不是你,是指本皇子我啊,说到底,萧监捕也是道盟的人,当然支持我登基——”
话还没说完,突然舌头打颤,再也说不出话。
“笨蛋,这里是修真界,哪有杀人踩脑袋的?”
这样说着,萧白朝着夏侯旻的小腹抬起就是一脚,踩爆了他的丹田。
“你——”
夏侯旻临死也没想到,人家一个公主口口声声都是天元道律,你一个道盟监捕为什么执法犯法?
可怜的炼气灵力混合着鲜血,喷出一道并不有力的血柱。
夏侯旻在惊骇中一命呜呼。
萧白甚至都没多看他两眼, 转头对绯月道:
“你这一身是什么鬼衣服, 赶紧脱了,不怕被道盟查吗!”
“哦,好。”
绯月也被萧白这一脚给踩懵了,连忙撤去了偃甲,收入了纽扣中。
萧白好奇的摸了摸位于绯月匈口的黑色纽扣,冰冰的,能吸灵识。
材质和内部法印都很诡异,难怪黑曜石壁发现不了纽扣上的灵压。
萧白觉得,偃甲只有一丈高,是因为地下室只有一丈多高,要是放在室外任由膨胀,搞不好能变成高达!
手摸了摸纽扣,萧白又顺便也丈量了公主的胸围。
虽然远不及玉壶、一剑狐,但比暮昀还是大多了。
“你的匈若是再丰满一点,人家肉眼就能发现这枚纽扣了,下一次还是换个位置佩戴吧。”
绯月:
“……”
这时候,审讯室东西两个出口,都已被紫阳宫的护卫军围得水泄不通,却无一人敢上前。
萧白一个公主抱横抱起了公主。
感觉比想象中要重一点,说明身材还是相当有料。
绯月惊吓过度,半天才红了脸。
“你真是比我爱现……”
萧白笑而不语。
随即咬破自己手指,弄点鲜血涂在公主微晕的俏脸上,假装她受伤了,大摇大摆的走向了护卫军。
“四皇子妄图毒杀公主,已被监捕房萧白所杀,想与道盟为敌的,尽管来拦我!”
萧白一边走一边说。
他故意用自己的身份把这件事担下来,杜绝了绯月继续作恶的可能性。
其余虾兵蟹将也没必要杀了,吓一吓就怂了。
“我可是连陆有为都随便杀的,你们那点工资没必要玩命。”
护卫们听的一脸懵。
四皇子不是道盟支持的吗,怎么又与道盟为敌了?
眼下四皇子死了……确实没必要再拼命。
这样想着,护卫们向后、向两边退开,给萧白与公主让出了一条路。
手里兵刃还指着二人,表面他们还在战斗,只是难以力敌。
刚走出紫阳宫,御史大夫上官群带一队强大护卫匆匆赶来,看到萧白,再看看萧白怀里的公主,连忙改口:
“绯月,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绯月装作受伤,有气无力道:
“难道不是舅舅你吗?”
萧白听懂了她的意思。
隔空一个手刀,给御史大夫一噼两半,在惊愕中血撒紫阳宫。
免得公主回头报复他……
护卫们吓得不敢动弹。
要知道,御使大夫本人是个筑基后期修士,就这么被隔空一手斩了!
就这样,萧白在一路震惊中,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华清宫。
宫中响起了紧急号声……
这时,修改器这才有了动静。
【叮——恭喜宿主挫败了女主夏侯绯月血洗紫阳宫的邪恶行径,可升级天道大礼包!】
萧白有些震惊,公主原来是准备血洗紫阳宫?
倒不是紫阳宫不值得被血洗。
他只是没想到,一向贪玩的公主竟如此果决。
天元道律倒背如流的嘴强王者,竟转头一个正当防卫,血洗紫阳宫!
要不是贪图天道大礼包,萧白还真想看看这一幕。
一个巨大的七彩轮盘,出现在了萧白的识海中央。
六个灰,一个黄,初心未改。
【升级!】
【叮——恭喜宿主习得神级序列之万象共鸣的三阶心法:神魂共鸣!】
还没来得及思考何谓神魂共鸣,萧白脑中一嗡,识海瞬间升华,宛如星空一般清明澄澈。
彷佛瞬间听见了万事万物的……
心声。
神魂,是孕养在魂魄内,一种与灵力有关,却超越灵力的精神存在。
不止人类和妖魔有神魂,天地间一切生灵,皆有神魂。
只是越低等的生灵,神魂越弱、越简单罢了。
在天元大陆,包括幻魂术、销魂术和搜魂术在内的魂术,是一种极难修炼的高阶法术。
萧白掌握的神魂共鸣,一种更为宽泛的魂术。
他能听到了天地万物的心思。
虽然听不到具体的细节,却能听到人格色彩,对人对事的好恶,以及内心的情绪波动。
如此一来,他就能应付任何程度的问心,甚至能对高阶修士问心了!
他可以用神魂共鸣恐吓敌人,获得一丝出手的机会,甚至可以震慑强者的心神而自保。
仔细琢磨目前的三阶共鸣心法——
万物共鸣。
万灵共鸣。
神魂共鸣。
死物,活物,神魂……萧白忽然特别期待,下一阶到底是什么共鸣了。
眼下,他怀抱着绯月公主,能听到公主心底里对他极为喜欢,却还不是百分百的信赖。
修改器的魔力恐怖如斯!
她似乎是为了事业,才强行压制了自身的情感。
这让萧白意识到,公主送的火铳枪什么的……可能是在试探他。
想来也很正常,她的事业不容易被人理解,何况自己还是有妇之夫,并没有对公主表现出执着的爱意。
尤其自己和一剑狐的力量足以干扰到她的事业,有必要确定是敌是友。
对萧白来说,每个女主只能薅一次天道大礼包,无法再薅二次。
这意味着,他可以百分百支持绯月公主超前的理想和事业了!
尽管,萧白对人性比较悲观,并不觉得科技能打破阶级分化与固化,觉得公主很可能不会成功……
但不影响他会百分百支持她!
华清宫。
几个宫女坐在门口哭成了泪人,太监们去找皇帝,也杳无音讯。
直到见到萧白抱着公主回来,这才惊喜万分,擦干泪水围过来。
“公主你没事吧!”
“公主你怎么流血了!”
“公主你不是有偃甲吗,怎么被四皇子带走呢!”
绯月从萧白怀里下来,道:
“我没事,给我沐浴更衣。”
宫女们这才放下心来,马上在寝宫里准备热水、皂角和花药。
见萧白一直陪在公主身边,宫女们都识趣的关门离开了。
“宫女们挺辛苦,我来给你沐浴好了,我特别擅长这个。”
“你擅长不要脸。”
绯月虽然心里喜欢,上一次萧白深夜来访也与她交了心。
但她从小到大没碰过男人,面对男人多少还是有些陌生。
这样说着,她红着脸,咬牙伸开双臂,等待萧白给她拖衣服。
“您还真是懂的享受!”
萧白这样说着,三下两除二就给公主扯开长裙,褪去亵衣与一层贴身的护甲,转眼扒了个干净。
吓得绯月一激灵躲进了浴桶里,一手抱匈,一手把水面飘着的粉色牡丹花瓣,直往匈前赶。
毕竟是凡人,公主身材自然是比不了玉壶或一剑狐的,不过比之暮昀,还是窈窕丰愠许多。
看着亭亭玉立的竹竿身材,脱光了还真有料,酥乳如梨,丰豚如桃,属于瘦而有肉的汲品类型。
如果她喜欢打扮,完全可以成为一个行走的人形衣架。
可惜,她以事业为重,为了掩人耳目,常年穿的跟宫女一样,套一身粉色长裙就完事了。
连萧白一度都小看了她。
而且很神奇,明明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匈形、大小也不一样,她和暮昀某些地方却一模一样,比如内陷的山巅与小嫚头户型……
也许随太后吧。
萧白这样想着。
萧白一向懒得伺候人,不过看在公主身段意外有料的份上,便拿个小板凳坐在浴桶旁边,一边烧火控制水温,一边把手伸进了浴桶。
给绯月洗净脸上的血渍,掌心沿着雪颈向下划去……
绯月霎时脸红到耳根,清澈的眼神有些闪躲,不看萧白一眼,娇嫰的身子僵的像块木头。
不过,咬牙享受的她并没有反抗。
为掩盖脸上羞红与匈前娇婵,她咬牙谈起了正事。
“身为一名道盟监捕,你不该参与皇位之争的。”
萧白揉洗着那对与清瘦双肩不相称的丰朊酥匈,笑着说:
“这么说,四皇子没有冤枉你?”
绯月咬紧唇齿,强逼自己不要发出古怪的声音,颔首道:
“嗯……这一次,是我合法掌权的唯一机会。”
不问不知道,一问不得了,萧白好奇的问:
“你又不是太子,如何合法掌权?”
绯月一脸娇红又认真的说:
“你现在可是道盟的人,大家都看到了,你为我血洗紫阳宫,杀了阻我的皇兄。”
“不止你一人,你支持我,等于狐姐姐也支持我。”
“你杀了元婴后期的陆监宗,狐姐姐杀了分神初境的大妖玄枭……这件事全世界都知道了,你以为监国大人还敢再跟我斗吗?”
啊这……
萧白一脸诧异,手捏着山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绯月继续说:
“未来几天,监国大人一定会缩着不敢冒头,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是巡察使大人。”
“一旦巡察使大人没在监道宫群体问心时揪住你和狐姐姐的辫子,我猜监国大人第二天就会劝谏太子,让他为国为民为江山社稷,支持我登基。”
萧白一听,还真有点道理。
章文寅那狗贼,能屈能伸,伸缩自如,且快速,还真是他的性格。
他只是没想到,一向贪玩的绯月公主居然还擅长宫斗,心机的很。
“这么说,连我救你也在你的计划之中?”
绯月扬起俏颜,星眸微漾。
“那倒没有,我本来是计划武力夺权的。”
萧白:
“你一个人?”
绯月: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有一整个团队的。”
萧白有些惊讶,这女人还真不是在开玩笑。
“我还真想见见你的团队。”
绯月道:
“我的团队虽然人不多,但都是分布在天元大陆各地的精英……暂时你还见不到。”
果然!
这女人志不在寒武国,而是整个天元大陆。
萧白又试探的问:
“如果说,道盟其实是派我来监控你的,你该怎么办?”
绯月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没想到萧白自己说出来了。
“迄今为止,我的所作所为,从来没有违法天元道律,除非道盟为我修改执行了八百年的天元道律,否则,道盟最多只敢暗杀我。”
萧白笑了笑。
“道盟向来不择手段,你不怕吗?”
“暗杀我,正说明我的事业是正义的,有何可怕的。”
说完,她又抱着身子,低声道:
“何况,不还有你在保护我嘛?”
萧白想了想,道:
“我感觉,只是感觉……你可能并不需要我的保护。”
“是嘛?”
绯月眸光微漾,歪头杵着侧脸,娇俏的脸上竟浮现出一抹女王的气场。
“但我还是想要你的保护,就算当了女帝,若是孤家寡人一个,总会有人打你主意的。”
行,算你表白了。
萧白瞬间小仙男附体。
“行吧,我答应当你的帝君,不过娶我可要花不少钱的。”
绯月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枚银戒,戴在萧白手上。
“这里有十万灵石,你先拿着,跟了我日后还有更多的。”
好一个日后还有更多,你这富婆玩的比玉壶熘!
十万灵石让修改器一口吞下,搞不好能让他结丹,就算不够,还有日后。
萧白当下就准备拖衣服,让日后来得更快一点。
绯月却忽然抓住他的手,一脸认真的说:
“不,我们要在登基之夜园房。”
你还挺有仪式感!
萧白想来也对,他已经上过一个公主了,还没上过女帝呢。
反正与绯月上船只能算园房,谈不上双休,涨不了修为,只能涨点灵石这样子。
“我有一个要求。”
小仙男可不是轻易委身女人,有点要求也很正常。
绯月好奇道:
“什么要求?”
萧白:
“这件事可不要告诉狐监捕,别告诉她你塞我钱了,也不要额外花钱收买她。”
绯月:
“为什么?”
萧白:
“不管你收不收买她,她都不干正事的,只要我帮你,就算你不收买她,也等于有了她的威慑力……这女人白嫖我惯了,这次得白嫖她一次!”
绯月盯着萧白愣了半天,忽然咯咯一笑。
“你们俩真有趣!”
萧白认真的给公主洗澡,擦身,再穿上一身崭新的粉色长裙。
真不知道公主有几套同款长裙,彼此之间只有点缀的饰品不一样。
绯月长这么大还没洗过这么舒服的一澡,长伸了个懒腰道:
“不是监控我的任务吗,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地下城,好让你交差。”
“也好。”
萧白点了点头。
他确实挺感兴趣的。
……
从公主的衣柜密道,进入一个自动运行的升降梯,一路来到足有千丈深的地下深井。
这是一座井式内壁小城。
约有百丈宽,数千丈深。
圆形的内壁深挖了一层层石屋,里面是大大小小的地下工厂与民居。
萧白与绯月踩着一块黑色飞石,从深井中央徐徐飞了下去。
“这里叫华清井,共有三万人居住在里,大多来自寒武国,每天可以生产三十万件各类民用灵器。”
萧白仔细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竟是个通风、通水,甚至种植了灵麦与草药的小型城市。
灵器工厂里,有很多灵纹师在做设计,刻纹,还有打磨法器的匠师。
绯月介绍,因为战争、饥荒无家可归的人,在工厂里做工。
部分太监和宫女穿插其中,似乎是管理者。
除此之外,地下城还收留了不少残疾人,走火入魔的人……都在采取无灵的方式治疗。
见到公主来了,有宫女和太监过来迎接,而工匠们依然专心工作。
“见过绯月大人。”
“这位是……”
罕见的看到了外人,宫女太监有些紧张。
绯月道:
“不必紧张,这是我未来的夫君,萧白,现在也是这座井的保护者。”
众宫女太监忙躬身作揖:
“见过萧白大人!”
萧白四下观望,他觉得,这座地下城应该隐藏了与外界联通的空间法阵。
否则这么多人藏在华清宫下面,进进出出的很难不被发现。
仔细看,其中大部分工厂都还非常原始,生产的都是民用设备。
萧白甚至看到了机床的雏形……
不过,所有工厂都是尽量少用灵力作为资源,用的最多的是煤油和火药。
可惜,萧白没看到武器工厂。
便试探性的说:
“我猜天元大陆上,应该不止这一座地下城。”
“嗯。”
绯月点了点头。
“但也没有太多啦,两只手就可以数的过来。”
萧白又问:
“你送我的铳剑,或是幻灵帽、火灵弹不是在这里生产的?”
“铳剑这种我自己设计的,当然是在这里生产的。”
绯月面带自豪的说。
“不过,这里毕竟是都城,真正的杀器和灭灵火药一般都隐藏在深山地下城里,比如魔兽山脉里就有一座。”
萧白越听越觉得离谱。
“你知道,你做的事有可能会颠覆道盟吗?”
绯月莞尔一笑,两手背在身后,略显调皮的说:
“如果颠覆了道盟,那说明道盟必须被颠覆了。”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但萧白仔细一想,她说的确实有点道理。
如果道盟为人民,定不会被颠覆。
如果不为人民,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见萧白沉默,绯月反问他:
“怎么,你害怕了吗?”
萧白耸肩一笑:
“我可是天命之子,有什么害怕的呢?我担心的是你。”
“我可不喜欢天命之子。”
绯月笑了笑,旋即又认真的说:
“万事万物中,唯有人类可以逆天而活,一步步向上,这样的人,又怎么能被天控制呢?若天真的有意志,所谓天命,便是天给人类戴上的枷锁,防止人类哪天摸到了天。”
萧白睁大眼睛,听麻了。
这觉悟,这格局……让他这个穿越者自愧不如。
看来,他确实小看了这女人,从身体,到灵魂!
这样说着,绯月搂着萧白胳膊,一脸甜蜜,又调皮的说:
“你赶紧回监道宫复命吧,杀了四皇子总要有个交代,我在华清宫没危险的。”
萧白盯着这个在修真世界搞现代化的女人,极认真的说:
“登基不过是第一步,虽然这条路遥远又崎岖,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走到最后。”
绯月眸光微动,第一次感觉被人理解了。
“我从没想过能走到最后,只是觉得有你在,会更好玩。”
萧白笑着亲了口公主。
“我等你登基。”
……
等你登基,而非助你登基,不代表萧白不会帮忙,而是信任公主实力。
离开华清宫,萧白第一时间回了燕子春晖。
天字阁。
莲生在雅间弹琴。
因为她的琴声极美,即便从不接客老仙鸨也没赶走她,很多人客人就在外面正堂听的如痴如醉。
至今,只有萧白与一剑狐走进过第九扇房。
萧白从窗户一跃钻进第九扇房。
一屁股坐在了琴台对面,端起茶盏一饮而尽,问莲生道:
“你是故意想要我支持绯月?”
琴声还在继续,莲生轻声道:
“你应该知道,只要是道盟反对的事,一定是妖盟与魔族支持的事。”
“何况,如果绯月当了皇帝,寒武国的修行一脉会被压制,到时候,会有很多想要修行、却无法入门的天才会堕入魔道,我自然会支持她当皇帝。”
有点邪恶,但勉强还能接受……
目前为止,萧白还没发现魔族有啥不好的地方。
是为了混在人类中不被发现才喝人血食人丹的。
要是道盟不打压魔族,那魔族就是高级种族,一般人想当还当不了。
眼下,开了神魂共鸣,萧白下意识观察了莲生。
看了下她的神魂,就是暮昀!
完全是魔功施展的同魂,应该可以通过特殊手段让她拥有暮昀的力量,本质就是暮昀。
只是,暮昀本尊已经是自己的形状了,这个分身力求避开他的干扰,专心为魔族做事。
尽管莲生也被自己弄了身子,挑豆了情绪,但目前她还在咬牙坚持。
只要萧白不碰她,她就是一副极其澹漠的表情。
“为难的是你,夫人太多,又分属不同的阵营,后宫早晚会打起来。”
萧白头皮一麻,想起前世游戏里的事,下定决心道:
“只要我比老婆们加起来都强,战争就会在床上打。”
莲生冷冷瞥了他一眼。
“想的倒美。”
喝完茶,萧白起身问:
“狐监捕呢?”
莲生道:
“你应该比我清楚,她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该这么早出来。”
萧白撇撇嘴。
“她天性好动,再不放她出门,就要给我生孩子了。”
啪!
琴弦断了。
萧白进了里屋。
彼云姑娘已经回了七号扇房。
一剑狐侧卧在床边,听琴睡大觉,脸色略显苍白,嘴边还挂着金黄色的酒哈喇子。
萧白心想,辛苦昨夜忍住了没有与她双休……
试试与她神魂共鸣,发现这女人睡的跟婴儿一样状态。
这种情况一般称之为:傻子。
智商都拿去换脸蛋和身材了。
萧白给她服了一味药和晶矿,给她后背的腰窝处徐徐按摩了一小会。
见到气色好些了,没叫醒她,萧白一个人去了监道宫。
……
来到监道宫,萧白发现,监道宫提前进入了戒严模式。
与此同时,萧白也收到一条紧急集合的道盟问心通知。
来到监捕房,萧白找到了轩辕集。
轩辕集看起来有些焦急,彷佛不知不觉又苍老了一丝。
“总捕大人,到底怎么回事?”
轩辕集道:
“听说绯月公主杀了四皇子,太子知晓后,正准备出兵镇压华清宫。”
太子?
萧白一怔,捋一捋前因后果。
暮昀代表魔族支持绯月登基,又暗中救了彼云姑娘与七皇子,而七皇子又是受太子保护的……
这么说,绯月早就收买了太子?
这是准备再玩一次假反杀游戏?然后堂堂正正的登上皇位?
萧白摇头叹息,他早该想到的……
绯月支援雪炎宗的八百禁军,正是太子手下的人。
“太子镇压华清宫,跟监道宫紧急问心又有什么关系?”
萧白好奇的问。
轩辕集道:
“监国大人觉得皇宫大乱,定是监道宫出了内鬼。”
“内鬼什么呀?”
萧白直接坦白的说:
“四皇子是我杀的!”
“什么?”
轩辕集一惊,以为听错了什么。
“我叫你去查公主,你怎么杀了四皇子?”
萧白理所当然的说:
“四皇子要杀绯月公主,可公主身上有太多秘密了,她要是死了,线索就断了,我还怎么查她?不查她,哪来的特等功去拿?我不得不杀了四皇子!”
“……”
轩辕集震惊了半天。
可仔细一想,他又找不到萧白话里的逻辑漏洞。
“算了,你快去唤狐监捕过来!”
“这次巡道使大人来真的了,要以道盟本部最高的问心规格,彻查监道宫每一个人。”
“尤其是你和狐监捕!”
萧白懂了,这是监国大人不甘心失败,做最后一博。
“行,我去叫狐监捕。”
……
萧白转身回到燕子春晖。
他故作惊讶的问莲生:
“连太子也被你们收买了?我听说他是个军事天才,手握十万禁军,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
“威逼利诱还有不被收买的人?”
莲生继续抚着少一根琴弦的琴,琴声呜咽而急促,听起来像战鼓一样。
“太子终究只是个筑基境修士,绯月许诺他未来享有特别修行权,我也可以帮他修行某种长生不死的魔宗秘法,与长生不死相比,皇位又算什么呢?”
萧白终于明白,本以为绯月登帝只是说笑,没想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或者说,正是自己的凭空出现,以及把一剑狐从监狱里捞出来,才打乱了绯月登基的节奏。
否则,监道使老头天天摸鱼,章文寅又被齐山压一头,而齐山心思全在玉壶身上,根本不在乎谁当皇帝……
这么看,若没有自己横空出世,绯月甚至更容易登基。
萧白恍然大悟,心中叹服,一边把断了的弦接上,一边感慨道:
“你们这些女人可太牛逼了,搞不好我会靠征服女人间接征服世界。”
“多双休,少做梦……”
一剑狐在里屋迷迷煳煳的说。
紧接着,里屋传来一道翻身打哈欠的声音。
萧白接好琴弦时,一剑狐已经走出里屋,仰首大口喝酒。
“走吧。”
萧白好奇的问她。
“这次是最高规格的道盟问心,据说还自带内检,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你都不怕,我还会怕?”
一剑狐长长的伸着懒腰,崩紧巍峨丰实的身条,看的莲生直摇头叹息。
“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吗,如果你只爱钱,没人会找你茬。”
萧白耸了耸肩。
“如果还爱美女呢?”
“那也没关系。”
一剑狐拍着匈脯自信的说,忽然眸光一凛,盯着萧白,意味深长的说:
“怕只怕,你爱百姓。”
萧白心里一咯噔,没想到这女人还是个大智如愚的主。
不过,身为一名穿越者,他的首要目标是实现与天道共舞、将天下坏女人纳入后宫防止她们为祸世界的个人理想。
也不算多爱百姓,就算支持绯月真爱百姓,他也不怕。
三阶神魂共鸣要破不了道盟问心,他就把修改器吃了!
……
在道盟,最高规格的天道问心,是一项很正规程序。
需要在本地天裁院,远程接受道盟本部最高规格的问心和内检。
想要担任监道使、监宗和监国,是必须通过天道问心的。
天道问心,不止需要受问者本人在场,还需要总部裁决使,本地督裁,以及受检者的亲友到场。
不过,这一次巡察使南门昇,特地申请了简捷问心程序。
萧白与一剑狐来到天裁院。
监道宫高层已经等候多时。
除监国大人章文寅没敢来,其余高层都来了。
包括,萧白昨夜在燕子春晖天字阁,见过的道盟巡察使——
南门昇。
今天穿了正式的巡察道袍,一身苍蓝裹身,如天官下界。
说是全监道宫统一检查,其实只是说着好听。
天道问心的成本极高,只有萧白与一剑狐等少数人,才能享受这等特殊服务。
其余人监事都是普通问心。
又高又胖的南门昇负手而立,目光俾睨,俯瞰全场。
有崖子拄着拐剑,神色比平时也要稍显严峻。
轩辕集高帽顶天,面色疲惫而严肃。
玄石恭敬立着,一言不发。
以及十余名高阶监事。
气氛极冷峻。
进入天裁院,萧白只象征性的朝有崖子和轩辕集,略一作揖行礼。
一剑狐耷拉着眼皮,只旁若无人的喝酒打嗝。
南门昇面色微寒,挺着臃肿的大肚子,凛然官威笼罩整个天裁院。
他甚至没有自我介绍,便冷着脸道:
“伶舟监捕,别来无恙。”
一剑狐抬起眼皮,瞥了眼换了衣服的南门昇,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便扭头问萧白:
“这胖子是谁?”
萧白还以为她耍威风,心领神会,故作恭敬,声音不大不小的说:
“是昨夜在燕子春晖天字阁里包场的,后来被你轰走的那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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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8章 你的后宫就是我的后宫【四合一,月票加更三、四!】
天裁院里鸦雀无声。
惶惶天威刚凝结成巍峨的冰川,转眼化成众人额头的细汗。
南门昇负手而立,满脸横肉微微颤动,暴戾的气势随肚子暴涨,彷佛呼吸间天地变色。
若非此女是传说中的伶舟月,他会当场将其拘捕打入大狱,并问责整个寒武国监道宫。
眼下, 天道问心在即,也不便拘捕伶舟月,只希望能借天道问心抓住她的把柄,再关她个几十年。
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南门昇昂首挺起大肚子,自我介绍道:
“本官乃是本部巡察使南门昇, 为揪出道盟内应而来, 确保监道宫上下一心向道, 匡扶天元道律。”
一剑狐提熘着酒竹筒,一本正经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
“寒武国监道宫有一万多人,你搞这么大阵仗挺费钱的吧?”
见一剑狐见了巡察使也不行礼,萧白也跟着装傻一动不动。
南门昇冷哼一声,幽幽说道:
“二位享受的可是特殊待遇。”
一剑狐:
“特殊待遇?”
南门昇:
“本官听说,伶舟监捕在雪炎宗借护山大阵的力量杀那大妖玄枭时,自身也出现过一丝妖气波动。”
“而这位萧监捕,听说用一把地阶魔剑,混合魔气与灵力, 杀了道盟内应立了大功……这可不是件小事啊。”
萧白一惊, 知道他混合魔气与灵力斩杀幻貘也就算了,怎么连一剑狐体内一丝妖气也被察觉到了?
好家伙, 这人哪里来的情报?
不得不说, 雪炎宗可能已经被道盟渗透成筛子了!
不止萧白, 连有崖子与轩辕集、玄石等人都微微一惊, 从未听过有此事。
一剑狐倒是蛮不在乎的喝酒,胸无大志的她根本就无所谓。
正在这时!
一道紫色的虚影自穹顶落下,投射在了五跟巨柱前最高的悬空石上。
很快, 紫色虚影便凝成一个耄耋老者的身形,脸上不苟言笑,带着不可违逆的长者威严。
身上穿着宽大的道魔裁决服。
白发飘飘,目如星月,发出灼灼光芒,看上去老而弥坚,不怒自威,彷佛立于苍穹之上。
与此同时,一道合体境的隔空灵压笼罩了天裁院。
这是位合体境大佬!
玄石一看,立即领众人恭身作揖:
“恭迎雷裁决。”
搞的有崖子很尴尬,这位雷裁决看起来老,其实是他后辈,便朝空中虚影点了点头,道了声:
“雷老弟。”
“有崖师兄别来无恙。”
雷盛,是道盟本部颇有威望的大裁决使,在他投影到地方监道宫时,有一人裁决的特权。
“不必多礼,开始吧。”
就这样, 一个简易的天道问心现场搭建成了——
本部裁决使是雷盛。
现场督裁是南门昇。
受检者萧白与一剑狐。
至于受检者的亲友, 便由有崖子一众人担任。
有崖子老脸有点绷不住。
他心想, 自己跟萧白、一剑狐真的不是很熟,怎么能当亲友呢?
这要是一剑狐出了问题,他也会被问责,保不齐要被拉回到本部工作,一把年纪了养个老怎么这么难?
要是回了本部,他花了那么多钱买秘方降修为,不是白费了吗?
一剑等了半天,见至于一位本部裁决使投影到现场,感觉被怠慢了。
“既然我二人是特殊的,不应该由五位裁决使轮番问心吗,怎么只来了你一个?”
悬空黑石上的紫色虚影老者,微微皱眉,带起了合体境的灵压波动。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全道盟都在摸排问心,哪有那么多裁决使?”
南门昇也觉得一剑狐太难伺候,连忙主持现场:
“问心台准备就绪,天道问心可以开始了,二位谁先开始?”
“当然是我。”
一剑狐径直走上了位于天裁院正中央的问心台。
五边形的木制问心台自动抬起,升至三尺高时停下。
形成一座半高的五行台,正式进入问心与灵检程序。
与此同时,五根巨柱的顶端,徐徐打开了五道暗门。
暗门内伸出五台巨型照灵灯,分别连通着天道宫五个天阶测灵法阵。
施加大乘境问心灵压的同时,还可以通过照灵灯探测受检者的丹田。
这是大乘级的天阶测灵法器!
大乘境以下修士或妖魔,绝无可能能骗过天道问心。
而天元大陆,包括妖魔在内,仍健在的大乘境强者,还不到二十人。
霎时间,五根巨柱顶端的探照灯,发出五道宛如彩虹般的五色暗光。
裹挟着大乘境的分散灵压,笼罩了问心台与一剑狐。
五道检测灵识与问心台上的五行阵发融为一体,渗入一剑狐的丹田!
很快,探测结果以神念的方式,自动传入天裁院所有人的识海——
【姓名:伶舟月。】
【种族:人类。】
【职位:寒武国监道宫,乙等监捕。】
【年岁:骨龄六十八岁,丹龄未知。】
【修为:金丹境巅峰,丹田形态疑似可变,根据当前气海浓度,通过可变丹壁最高可压榨出分神境的灵压。】
【体质:水系天阶天赋,灵力吸收率极高,体内常年被各类酒精与毒药浸润,影响灵压发挥;未修行过魔功,但有妖气与魔气残留的痕迹;当前丹田与宫体有伤;未见双休痕迹。】
萧白越听越不对劲。
一剑狐骨龄六十八可以理解,六十八岁的金丹修士,相当于豆蔻年华,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身。
可丹龄未知什么鬼?
丹龄,指丹田开始修行的年岁,不是很好检测出来么,为什么会未知?
金丹巅峰的丹田最高可压榨出分神灵压,这和她表现出来的战力相彷。
配合潮汐之力,秒杀玄枭很简单,但偷袭合体境的蛟龙就难免会受伤。
另外,喝酒似乎只是温养宫体,对丹田灵压并没有好处。
这么多年应该是经常作死,受伤吃药,留下了不少残药。
但也有可能她馋玉壶身子,被玉壶反杀下毒弄成这样的……
总之,她现在的状态算是浪费天赋、糟蹋身子的典型了。
饶是如此,她看起来还是一派丰神之姿,可见天赋之高。
有崖子等人看到她的体质,也是摇头叹息,说不出话来。
南门昇眸光微动,见一剑狐有伤在身,也稍稍松了口气。
内检结束,由雷盛亲自问心。
问心题大多与内检结果相关。
第一个问题:
“伶舟月,你最近一次接触妖气或魔气是在什么时候?”
萧白心想,这个问题其实很刁钻,不单止接触妖与魔,接触与妖魔相关的事物,也包括在内。
但这位雷裁决定然想不到,玉壶与暮昀将体内妖魔之气,收敛到几乎毫无散逸的程度。
玉壶靠的是药。
暮昀靠的是他。
问心台上,一剑狐不假思索道:
“雪炎宗,剑冢。”
她没说谎,自那之后,她虽然仍接触妖与魔,却没再接触妖气魔气了。
第二个问心题接踵而来:
“为何现在,你的丹田内仍有细微的妖气与魔气残留?”
一剑狐仰首吨吨狂饮,正气道:
“我天天降妖除魔你当是摸鱼?”
“妖气魔气之所以能残留很久,是因为我的酒混合了特殊药力,酒精能缠住妖气、魔气,并将其将分解、转化成灵力,省的我服用灵石与丹药,省些饭钱出门潇洒不好吗?”
这时,问心台检测到她细微的神魂与情绪波动,响了。
嘟——
嘟——
嘟——
一剑狐尴尬道:
“好吧,我降妖除魔是在摸鱼,不过后面说的是真的。”
这一次,问心台没再响了。
关于酒精分解妖气魔气这一点,萧白也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有玉壶在这也正常。
第三道问心题:
“你对道盟绝对忠诚吗?”
一剑狐撇撇嘴,蛮不在乎道:
“我只对钱绝对忠诚。”
她的回答有漏洞,对钱绝对忠诚,不代表对道盟忠诚或不忠诚。
于是,雷盛换了个问法:
“你会背叛道盟吗?”
一剑狐根本不是有意耍滑,只道:
“下一次你们再打压我的功劳,就是我背叛道盟的时候了。”
问心台没反应,这说明,一剑狐真是这么想的!
有崖子、轩辕集皆沉着老脸,说不出话来。
“最后一个问题。”
雷盛摇头沉吟片刻,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觉得,你是天命之子吗?”
天裁院鸦雀无声。
雷盛的问题里没有传说二字……
难道,道盟已经确定天命之子不是传说吗?
“当然。”
一剑狐不假思索道,大笑道:
“这种事我以为天道宫早就确定了啊,怎么现在才问?哈哈,宗国之战我杀了那么多人难道不该死吗?怎么活到今天的?”
雷盛脸色难看,只摇头叹息:
“你的问心结束了。”
一剑狐却不依不饶。
“什么结束了?你得给我个答桉才行!”
“什么答桉?”
“我有没有过关的答桉?”
雷盛无奈,只得正声道:
“伶舟监捕一直是我正义道盟的一员,希望未来也是。”
一剑狐满意的抿了口酒。
“这是你说的,下次可别再打压我的功劳、克扣我的奖金了,否则就是天道宫不正义了。”
这样说着,一剑狐阔步走下了问心台。
南门昇板着脸,不发一言。
他没想到,伶舟月不止背景硬,居然真觉得自己是天命之子,如此胡闹的回答也能过关。
雷盛是不是老煳涂了?之前跟他说那么清楚,居然放过了伶舟月……
不过,他这次来寒武国,除了旅游散心之外,关照的重点是萧白。
几次照面,他都没有刻意去观察这小子,就是想让萧白毫无防备的接受天道问心。
正是眼前这么个筑基修士,杀死了夺舍陆有为的幻貘,引起本部震动,全面排查。
现在,他终于将目光锁定在萧白身上。
看起来,此子确有几分不凡。
“到你了,萧监捕。”
萧白走向了问心台。
一剑狐刚走下问心台,凑到萧白耳边,得意的说:
“看好了,你就像我这样回答。”
萧白也是一脸懵。
没想到这也能过?
还真是应了她之前那句话:如果你只喜欢钱,就没人找你茬。
谁会为难一个胸无大志的人呢?
踏上问心台。
五根巨柱顶端的探照灯,发出五道宛如彩虹般的五色暗光,裹挟着大乘境的分散灵压,重新连接萧白的丹田。
【姓名:萧白。】
【种族:人类。】
【年岁:骨龄二十七岁,丹龄三年。】
萧白看了眼,自己三年丹龄是正常的。
但一剑狐丹龄未知,这就有点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雷盛竟没有细究这一点。
这说明,一剑狐确实不止是天命之子,还有点隐藏背景的。
【修为:筑基境巅峰。】
【体质:五行均赋,灵力吸收率极低,但对功法免疫力高,同时丹壁融合合体境的蛟丹丹壁,大大提升了丹田与肉身防御;疑似修行过魔功;体内未有妖气与魔气残留的痕迹;有与多人双休的痕迹。】
全场鸦雀无声。
道盟监捕修行魔功非同小可!
萧白却松了口气,共鸣心法没有被查出来。
但是竟查出了他的魔功痕迹。
还有多人双休体验……
他明显看到,南门昇横肉微颤,气的不行。
萧白心想,我的漂亮老婆都是顶级仙子,全都是靠我的努力得来的,不服得憋着。
天道问心,从魔功话题开始:
“你修行过魔功是怎么回事?”
问心面前,萧白开神魂共鸣,让问心阵法完全检测不到他的任何情绪与灵压波动。
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胡说八道:
“我这点可怜的天赋,哪会什么魔功?都是佩剑的功劳。”
“我的本命剑乃是卍灵剑,可以短暂的吸收外界灵力、妖力与魔力。”
“那日妖袭雪炎宗时,卍灵剑吸收了兰道子师侄散逸的魔气,而我挥剑释放了魔气,所以显示我修行过魔功,体内却并没有魔气残留。”
雷盛沉默片刻。
这个回答虽然离谱,问心台却没有发现任何情绪或灵压波动。
不管怎么说,筑基修士能杀元婴幻貘,本就是一件离奇的事。
“看看你的卍灵剑。”
“好。”
萧白毫不吝啬,取出卍灵剑,接受五彩探照灯的检测。
【卍灵剑,地阶本命剑,由天阶无灵龟玄金所造,内含八万三千道导灵灵纹;可以承载任何灵力形式,但所承灵压上限元婴巅峰,且无法完整存储外界灵力超过百息。此外,剑内蕴含了一道人格剑灵。】
确定卍灵剑的一切信息后,雷盛仍觉得疑惑:
“你是怎么杀死幻貘的?”
“偷袭。”
“合作。”
萧白如是道:
“当时,本门执剑长老魏师兄正与我并肩作战,他向此剑注入元婴灵压,再与吸收的魔气混合,用魔气掩盖了灵力,妖族不惧怕魔力,因此幻貘的精力全放在控制兰道子师侄上,魏师兄还因此受了重伤。”
“所以我才一剑偷袭得逞,准确说是与魏师兄一起杀的幻貘。”
萧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话里又半真半假,似是而非。
在众人看来,雪炎宗执剑长老魏山君,确实有这个实力。
而卍灵剑,也确实可以承载魏山君的力量。
问题是……萧白一个筑基修士能驱动剑吗?
雷盛继续追问道:
“你是怎么挥剑释放出元婴境的混合力量?”
萧白一脸凡尔赛的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释放的,可能五行均赋与卍灵剑天生适配,然后一切交给剑灵就行了。”
众人鸦雀无声。
雷盛张口结舌,每次还想多问点细节,总是被萧白稳定的气场、对答如流的坦然表情打败了。
最后也只能抛出终极问题:
“你对道盟绝对忠诚吗?”
萧白面色无比坚定:
“绝对忠诚!”
这一声喊的太响亮,太坚定,彷佛是在啪啪打众人的老脸。
雷盛还是咬牙问道:
“你有过背叛道盟的行为吗?”
“从来没有!”
尤其是那眼神里的正气,彷佛与之对视就会陷入自惭形秽……
雷盛长叹口气,他还从来没有在问心时这么疲惫过。
“你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天命之子吗?”
“我不确定。”
萧白老老实实的说。
他可能是夺了某天命之子的能力,准确说,他是天命之父!
雷盛摇头叹息,已不想再问了。
直到南门昇提醒他:
“雷裁决是不是忘了别的问题?”
雷盛这才想起南门家托他的事,便咬牙再问萧白:
“你为何要杀四皇子夏侯旻?”
有崖子脸色一变,忙道:
“这是寒武国内务,拿天道问心来质问国事,不太合适吧?”
雷盛长吁一声,道:
“有崖子师兄,你是想回本部工作吗?你可知,你离开本部后,我的工作多了多少?你在钓鱼的时候,应该想想我还在不停的培训年轻的新裁决,连线地方天道宫,参与高层裁决。”
“……”
有崖子哑口无言,不再管雷盛干涉寒武国内务的问询了。
“为何杀四皇子夏侯旻?”
雷盛再次问萧白。
萧白两手一摊道:
“夏侯旻没能力当皇帝。”
“我觉得,既然道盟对绯月公主有所怀疑,不如让她当上皇帝。”
“我家乡有句老话,要让一个人先灭亡,你得让她先疯狂,一旦当了皇帝,她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四皇子执意要杀公主,当时事出紧急,我也只好痛下杀手了。”
有理有据,且问心台毫无反应。
雷盛无奈,转而问道:
“既然你的调查已经开始,目前有什么有用的情报?”
“公主可能拥有大量灭灵武器,她的思想过于超前,对等级森严的修真社会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任其发展,确实会有一定危险。”
这样说着,萧白话锋一转,自信道:
“不过没关系,有我在她也翻不出多大浪花。”
“很好。”
雷盛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道:
“至于绯月有没有资格当女帝,这件事交给南门巡察使调查、裁定,你配合南门巡察使便可。”
好家伙!
监国大人的能量超出了萧白的想象。
皇位之争还到有大结局!
萧白谨慎的问:
“我的任务还是调查吗?”
雷盛点了点头。
“是。”
萧白微微一笑。
“那就好。”
既然如此,谁要阻止他调查公主,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
天道问心结束后,萧白与一剑狐回了燕子春晖。
而南门昇也回到下榻的、位于监道宫顶层的巡察房,就在有崖子监道厅的隔壁的隔壁。
他端着酒盏,负手望着窗外。
身旁的老仆从,以神念问道:
“大人真要帮那章文寅,让本国长公主登基吗?听说那女人已经快到寿元极限了。”
南门昇一饮而尽,冷笑道:
“谁关心寒武国皇帝是谁?”
旋即,嘴角咧开了一朵花。
“不过,听章文寅说,那绯月公主平日虽然低调,却是个难得的美人,三十多岁未嫁人,若以帝位要挟她,我就又多了个老婆,还是个女帝,岂不美哉?”
老仆从有些担心。
“她若是不从呢?”
南门昇冷哼一声:
“不从便杀了,正好让那长公主当皇帝,卖章文寅一个人情。”
一想起昨夜在燕子春晖发生的事,老仆从仍心有余悸。
“可那萧白似乎与公主关系并不一般?”
说起这个,南门昇就来气。
“那萧白有了玉壶这等人间绝色,还与伶舟月不清不楚,都这样了还要与本巡察争女人?”
“这种男人还活着算他命硬,雷盛是越老越阮了。”
“这萧白若是遇到本巡察,只要抓住他一个把柄,我当场要他命!”
老仆从仍担心的说:
“他可是杀了元婴后期的幻貘陆有为……”
南门昇本来也有些提防萧白,不过亲眼看到他的内检结果,觉得之前多虑了。
“天道问心的内检结果出来了,那萧白不过是借剑灵融合别人灵力,才偷袭杀了幻貘。”
“就算卍灵剑再厉害,若是无人帮忙,他能发挥出金丹巅峰的力量就不错了,连我都能随便杀他。”
老仆从道:
“可那伶舟月不好惹。”
“有什么不好惹?”
南门昇挺着肚子冷哼一声:
“天命之子只是她自己觉得罢了,会点作弊的本事就觉得了不起了,她如今受伤严重,未必是我对手,何况还有陈南陈北两个元婴巅峰的护卫。”
“再说了,我是她上司的上司,这种贪财的女人,花点小钱就能收买她了,又何必亲自动手?”
“与八大世家为敌,便是与道盟为敌,别看她不管不顾,其实都是维持人格,好让自己心安理得的无所事事,她心里可是明白的很,否则早越狱了,还用等一个合法的越狱机会?”
这样说着,南门昇品着美酒,越发心驰荡漾起来。
“说到底,我这次是来寒武国只是旅游散心的,燕子春晖里的姑娘终究只是艺伎,还是公主更适合我的口味。”
……
出了监道宫,一剑狐大摇大摆的走在长街上,旁若无人的对萧白抱怨:
“真是无聊啊,我是出来玩的,怎么变成宫斗大戏了?”
萧白看了内检结果,确定一剑狐身体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不可冒进。
“你的身体不太好,还是回宗门休息吧,朝歌城交给我就行了。”
他十万灵石还没吃,吃了很可能会结丹,未必比受伤的一剑狐弱,不想耽误她的身子,影响早日双休。
一剑狐提熘着酒竹筒,在长街上倒着走路,风姿飒然,宛如神女。
“那是不可能的,难得出门一次,你借点钱,我去赌坊碰碰运气。”
这样说着,一剑狐抓着萧白的手便往他的纳戒上摸,忽然惊讶道:
“你的灵石没放在纳戒里?”
这直觉……
啪!
萧白拍开她纤长苍白的手。
“没钱就回青楼听听曲,我给你买壶新酒好了。”
不给点好处,真拉不动她这条一心向赌的赌狗。
这样说着,萧白随便找了家高档酒肆,花一千灵石买了壶千年海棠红。
这一千灵石是乙等功的奖励,而非女主所赠,对萧白来说除了能买东西,与石头无异。
不如给赌狗买点酒煳弄煳弄她。
他又在酒壶里放了点晶矿和玉壶给的药,以共鸣之力完全震碎、融合
一剑狐迫不及待的开壶抿了口。
“嗯……好酒!”
一朵海棠晕影开在如画清颜上。
她这才老老实实的跟萧白回了燕子春晖。
第九扇房里屋。
萧白趁着她的酒劲,手伸入袍内给她丰蔓的身子蹂了半天,才让她的气色和体温恢复正常,就着琴声睡着了。
萧白手都酸了。
没办法,没有温泉作为媒介,只能物理送药。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他走出里屋,来雅间喝口茶。
夕阳的余晖落入窗纱,映在雅间抚琴少女冷俏的脸上。
“你对狐监捕真是一片痴心,对男人来说,也许越没得到的女人,他才越上心。”
这样说着,莲生小脸一冷。
“你以后可别碰我了。”
萧白放下茶盏,正要大展身手,便听到身后一道柔媚蚀股的女声:
“这么说,萧公子已经碰了莲生妹妹了?”
萧白扭头一看。
一个手持紫色小琵琶,穿一身墨绿色通透薄衫的女子出现在雅间。
臂弯露出的肌肤茭白细嫩,彷佛能掐出水来。
五官娇艳欲滴,透着水灵,给人一种成熟懂事、任人拿捏的感觉。
个子比暮昀也就高一点,却有着成熟女子的曲线美,像是个熟透了的小女人,让人心生怜爱,雄气爆棚。
正是前些日子,与萧白有过肌肤之亲的九婴分身——
南宫婉儿!
莲生刚吃了一剑狐满口醋,又看到了更要命的女人,气的寒声道:
“你怎么还在寒武国?”
南宫婉儿莞尔笑了笑:
“我一直在寒武国呀。”
“我是大户人家的养女,也是有正经身份的。”
“不过,婉儿从小也是在战争中重伤,被九婴大人的某个分身救下,汲取蛇灵长大,现在甘愿当红毒蛇大人的分身,与暮昀妹妹遭遇相彷。”
莲生细眉微蹙,这风搔女人连她的悲惨人设也要抢?
“你又并非蛇妖,如何能把他身子弄成那样?”
滢滢眸光荡起一道寒芒,南宫婉儿反问莲生:
“你也并非是魔女,为何能在寒武国如入无人之境?”
萧白一脸茫然,脑中嗡嗡,感觉自己已经不存在了!
两个分身都打起了后宫之战,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
他现在只想钓鱼。
莲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蛇性淫,分身又多,萧白也只是你九婴大人无数男人中的一个,没必要缠着不放。”
南宫婉儿挽住萧白的胳膊,楚楚可怜的低泣:
“九婴大人向来鄙夷使用媚术,婉儿是这么多分身中唯一一个委身男人的女子。”
“朱雀大人降临朝歌城那夜,我看到萧公子拯救半妖少女们的英姿,便心生爱慕,为了妖盟主动献身公子,有何不可?”
“说到底,还是玉壶大人对妖盟不够坦白,才需要九婴大人出场。”
莲生感觉自己已经是败犬了,看到南宫婉儿浑身水灵,楚楚可怜,还拿下作的匈脯抵着萧白胳膊就来气。
“既然如此,你已经完成任务,还留着这里作什么?”
南宫婉儿道:
“我也对皇位之争感兴趣呀,绯月公主上位对妖盟或许也有好处。”
莲生板着小脸,又道:
“那你来青楼做什么?”
南宫婉儿恨不得把萧白胳膊埋进她水灵丰朊的身子里。
“当然是陪陪萧公子了,不像某些魔女心里喜欢的不得了还装模作样,婉儿身心都是公子的。”
绷!
莲生的弦又断了。
萧白摇头,以神魂共鸣看了眼南宫婉儿的心。
万没想到,这女人对他的爱慕竟是真的……
不过只是分身行为,他完全看不到九婴或红毒蛇的态度。
他察觉到,南宫婉儿此番来燕子春晖,似乎还有别的事。
“行了行了,说正事吧……你过来有什么特殊的情报吗?”
滢滢眸光微微一惊,南宫婉儿道:
“监国大人利用与巡察使大人的关系控制了太子。”
“太子准备真抓绯月公主,并且即将公布公主谋划乱权的证据。”
“之后他将以身体有恙为由放弃皇位,投身道门,让位给长公主。”
莲生心中大惊。
“太子这么快就叛变了?”
南宫婉儿点了点头。
“更严重的是,巡查使大人计划以此要挟绯月公主,让她委身就范,若是不从,很可能杀人灭口。”
萧白听懵了。
世家子弟这么无脑?还是说,那胖子真觉得道盟就是天?
担心之余,他连忙遥感绯月。
还好,公主还在华清宫织衣。
“我先去公主那边看看,回聊。”
这样说着,萧白跳窗而去。
南宫婉儿朝莲生调皮的笑了笑。
“看到嘛,咱们两个分身争来争去没意义,公主才是萧公子的心头肉。”
还没等莲生说话,里屋传来一道宛如玉石坠地的慵懒女声:
“我康康是哪位仙子在说话?”
南宫婉儿扭头一看。
人已经镂着她另一边的纤腰。
一剑狐最近被萧白调媳的惨,自然要调媳她的女人才解气。
不怀好意的在南宫婉儿身上乱瞟,戏声叹道:
“好水灵的姑娘,难怪你的萧公子虚成那样!”
娇柔表情蓦的一僵,南宫婉儿忙尴尬道:
“婉儿有事先走一步。”
一剑狐怎会放蛇归山?
“作为新来的姑娘,你的事就是伺候我。”
南宫婉儿绷直了身子,沉声道:
“我已经是萧公子的人,狐监捕请自重。”
一剑狐笑道:
“巧了,我也是萧公子的人,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见外了,他的后宫就是我的后宫,我这可是有他的琼浆玉液,尝尝看。”
说着,便将千年海棠红的酒壶嘴往南宫婉儿嘴上凑。
气的南宫婉儿大喊:
“不要——救命呀!”
一旁,莲生摇头笑了笑,心里解气的很。
尽管一剑狐最多只是让她陪酒,唱小曲。
但她还是拉起了琴弦,弹了一首百合香。
———————
ps:这里一剑狐只是玩乐,也是故意搞萧白心态,并没有真百合。
另外,关于九婴的设定细节,第2章第98章都有所改动,可以看下。
第0109章 不如给他生个孩子【四合一,月票加更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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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 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 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 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 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 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 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 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 听说我那位叔父, 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哮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防————————————————————————盗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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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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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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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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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哮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第0110章 绿人者,人恒绿之【四合一,月票加更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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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 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 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 就在转瞬间, 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 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 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哮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防————————————————————————盗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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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哮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
第0211章 登基夜,白日飞升【三合一,为堂主姗姗敲可爱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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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 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 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 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 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 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 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哮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哮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
第0212章 喜欢一个人就会成仙【吞章重发!】
温泉池里的萧白屏气凝神。
他生怕被黑戒群里的高人发现,夺人天命之力的大恶人正躲在绯月身后偷看,白嫖关于自己的付费内容。
七个天命中的唯一可怜人。
八大世家中某个邪恶老祖。
承接千年未融合、被夺千年未丢的神秘力量突然丢失……
这个震撼的消息,哪怕不确定真假,也值得付费观看。
无疑,这个神秘力量正是万象共鸣心法。
而隔空夺走了神秘力量的人,正是萧白。
萧白大概看懂了。
黑化修改器的开挂思路, 跟他在游戏里设定的几无二致。
不会强行开挂,而是找游戏的代码漏洞,试图在游戏规则范围内开挂,这样不容易被官方发现。
当时,要不是他的后宫之战闹的全服皆知,自己也不会那么快被封号。
穿越后被黑化的修改器也一样!
利用女主给的资源升级。
学习女主教授的法术和技能。
就连抽奖抽到的天道大礼包,也是在本位面拿到的最顶级功法。
可以说,他萧白的力量,全靠自己努力得来, 严格遵守灵力守恒定律,功法守恒定律!
试问,哪个穿越者有他这么本分?
因此,萧白不管怎么开挂,不管怎么自称天命之子,甚至还暗示过自己并非天元大陆土着,而是一个卑鄙的异乡人,他的老婆们也没太在意。
不管你来自哪里, 你以这个世界的法则修行, 就不会引起恐慌。
不过, 身为穿越者, 不借用外力开挂,也会有一个隐患。
穿越者如果只按这个世界的法则行事, 就会拘泥于法则,始终低天道一头,闹大了早晚会被天道制裁。
想到这里,萧白忽然记起一件事。
当时抽取天道大礼包,抽到万象共鸣时,他起初还有些嫌弃,想重新抽。
结果修改器告诉他:万象共鸣心法最高可与天道共鸣,夺舍化身天道,只手执掌寰宇,代天罚世……
这就厉害了。
上升到了夺舍天道的地步!
如果修改器最高可以让自己夺舍天道,那肯定不是本位面的天道意志,而是修改器本身的意志了。
难怪七个神级序列中,只有共鸣之力还没有被融合。
显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融合这种危险的终极心法。
或许,只有身为穿越者的他,拥有在绝对无灵环境下生长的身体,灵魂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如此才能融合共鸣心法。
当然,萧白眼下还不需要考虑这么遥远的事。
眼前这个无灵界黑戒群,倒是挺有趣的。
根据惯例,萧白几乎可以断定:它是个反派组织。
只要你是道盟的敌人,那一定就是反派。
他猜测,黑戒群中, 除绯月外,应该还有为数不少强大的反派女人。
没错,说的就是你,灭世小仙女!
萧白心想,若是能征服这种灭世狂女,也算是拯救世界,立了大功。
人类得给他立个凋像才行。
……
此刻,看到付费消息后,黑戒群里鸦雀无声。
【没钱麻熘滚】:狂猎前辈现在还想杀我吗?
【狂猎】:……
沉默良久。
【狂猎】:你的意思是说……小丫头的帝君,夺走了最后一个没有融合的天命之力?
【没钱麻熘滚】:至少,时间点是对的上的。
【叫我女皇陛下】:注意你的第一句话,这是一个不确定真假的消息。
【没钱麻熘滚】:这条消息,确实是我根据多条内幕和小道消息,个人推测出来的。
不得不说,这条消息过于劲暴,让萧白不得不怀疑没钱麻熘滚的身份。
【俊子】:那女皇大人觉得呢?
【俊子】:堂堂一国之君,该不会对枕边人一无所知吧?
萧白看出来了,俊子总是能把话题引向绯月。
【叫我女皇陛下】:帝君自己在道盟问心中承认了,还用我去鉴别吗?
【叫我女皇陛下】:我的建议很简单,诸位直接把他当做七个天命之子中的一员好了,就像对待伶舟月一样。
萧白能清晰的察觉到,绯月这是在保护他。
只要确定他是个天命之子,就不会有各种危险的试探了,就像没人动伶舟月一样。
【狂猎】:那可不确定啊,迄今为止,死在老夫手上所谓的天命之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小丫头要是不介意的话,老夫可以亲自试试他。
萧白看的出来,狂猎虽然喊绯月小丫头,但实际上却颇为尊重她,一个试探而已,还要问问她的意见。
【叫我女皇陛下】:不必了。
绯月直接拒绝,看来,这位天命狩猎者过于危险了。
【道可道】:这件事可以交给灵长类去做,她刚好在妖盟那边有类似的任务。
【灵长类】:嗯。
萧白微微蹙眉,什么叫在妖盟那边有类似的任务?
是去妖盟试探某个天命之子,还是妖盟让她去试探某个天命之子?
从灵长类的名字看,这人要么是极端人类主义者,要么是个猴妖。
沉默片刻。
【叫我女皇陛下】:你的圣女身份不是刚被剥夺了吗?
萧白心中一惊。
他完全猜错了!
刚被剥夺圣女身份的,只有一个在天道问心时暴露身份的紫宫圣女。
这位灵长类难道是九婴分身?
蛇也能算灵长类?
还是说,她固执的认为,蛇才是万物之灵长?
【灵长类】:我自有办法。
【叫我女皇陛下】:……
萧白明显察觉到,绯月这串省略号里隐藏的醋意与不满。
这说明,灵长类真是个女人。
而且是漂亮女人,绯月才会产生醋意!
萧白几乎可以肯定,灵长类正是九婴,或是九婴的某个强力分身了。
也就是说,小小的黑戒群里,竟集齐他一个半老婆,堪称卧龙凤雏。
【狂猎】:也罢。
【狂猎】:如果真是天命之子,我可以夺走他的力量么?
【狂猎】:老朽可以保证,事后给小丫头找一百个年轻英俊的男修。
萧白:噗……
这家伙太离谱了!
【叫我女皇陛下】:敢问狂猎前辈,迄今为止夺得几个天命之力?
萧白心想,老婆果然爱我的!
【狂猎】:零。
理直气壮,这态度可以。
萧白没想到,这老头一个天命没拿到手,也能这么狂。
【狂猎】:不过,曾经无意间重伤了两个天命之子,如果不是天道保命,他们应该已经死了。
无意间可还行。
除了吐槽,萧白什么也做不了。
【道可道】:天命之力只有天命之子本人,才能升阶。
【道可道】:夺走天命之力的难点在于,夺早了,只能拿到一个无法升阶的半成品,夺迟了,等天命之子力量变得强了,就很难再被夺走了。
【道可道】:最好的办法其实是夺舍,但夺舍更难,不止需要夺舍者魂力极强,还需要天命之子心有执念。
萧白可以明显的察觉到,这位道可道说话的时候,绯月屏气凝神,感受到了某种澹澹的威压。
显然,这是个在群里说话极有分量的人!
从道可道的话看,似乎是有人想把天命之力养肥了杀。
难怪没人夺舍一剑狐了……
她耽于修行,又整日浑浑噩噩,毫无执念可言。
她是既不想被养肥了杀,也不想有执念被夺舍。
堪称大智若愚。
彻底玩明白了,属于是。
可问题是,这位道可道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狂猎的看法与萧白一致。
【狂猎】:这么说,你也夺舍过天命之力?
【道可道】:不如说……是有人想夺舍我。
【狂猎】:哦,是老朽忘了,入群时你是说过自己是天命之子,我没想到这个群里还真有天命之子……敢情你是个内鬼?
很快,道可道就认怂了。
【道可道】:开个玩笑。
【狂猎】:把伶舟月算在内,一共有五个确定的天命之子了,其中道盟有三人,妖族和魔族各有一个……请问你是哪个?
【道可道】:开玩笑的。
【狂猎】:你人在哪?
萧白明显感觉出来,这位狂猎,他认真了!
【道可道】:前辈饶了我吧,继续追究下去,你会死的。
【狂猎】:……
萧白总算看明白了,狂猎似乎是群里的老资格,而道可道则是说话比较有分量的中层。
除了狂猎外,几乎没有第二人质疑道可道。
就连心里一万个不愿意灵长类来调查自己的绯月,也没有开口拒绝道可道的建议。
这家伙一口一个前辈,然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却是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
很快,狂猎也怂了。
【狂猎】:内鬼不除,吾心难安,诸位怎么看?
群里,没人再回话。
由此可见,道可道在群里的威望!
【道可道】:我只是好奇,这位帝君大人,是如何夺走连天命之子也无法融合、连八大世家老祖也无法夺走的神秘力量。
萧白:好家伙,直接认定是我夺走的天命之力,都不带调查的吗?
【狂猎】:这件事不是很没确定么?老夫倒是好奇,最后一个神级序列到底是何力量,居然连正牌天命之子也无法融合……
同样一件事情,两人的关注点完全不一样。
一个关心人,一个关心力量。
【灵长类】:不管怎么说,蛰伏这么多年,从绯月登基开始,我们也要正式登场了。
【叫我女皇陛下】:虽然诸位各有想法,但都要通过唯一的目标去实现,请相信黑戒的选择,诸位还是不要互相猜疑了。
【俊子】:真让人惊讶,连可爱的公主也有了皇威,我也要开始行动了。
萧白看的来气,群里人一个个都在打哑谜,就是没人说行动具体是什么!
【道可道】:任务最重的便是你,辛苦了。
【俊子】:唉……谁叫我是个死人呢?死人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没钱麻熘滚】:辛苦了。
(叮——没钱麻熘滚向俊子支付一块灵石。)
【俊子】:……
【俊子】:对了,我的第一个任务是什么来着?
萧白心想,原来你连具体的任务都不知道,就说要行动了。
可惜,道可道已经下线了。
【灵长类】:抓到那头龙。
龙……
萧白惊了,天元大陆还有龙的存在吗?
还是说妖盟十二生肖中的龙妖。
还好,不管怎么说,与他无关。
【俊子】:对了,这位名叫萧白的帝君大人是不是那头龙?
【灵长类】:这一点,我会去确认的。
我是一条龙?
萧白心想,他最多融合蛟丹,只能提供一条龙浮务。
群聊就此结束。
绯月的神识退出黑戒空间,像没事人一样的喝了杯茶,稍作梳妆,又回到长桉前继续批奏折。
真是辛苦呀,萧白恨不得马上犒劳犒劳她。
……
萧白结束遥感。
徐徐睁开了眼。
忽然发现,玉壶竟捧着红雾氤氲的茶盏,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见萧白醒了,玉壶道:
“你有心事吗,怎么连睡觉都心不在焉的样子?”
萧白吓了一跳。
心想玉壶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不过,整座百草峰的隐息阵法都是玉壶结缔的。
她似乎也很少熟睡,被她发现没睡着也很正常。
这样想着,萧白试探性的问: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世界有龙吗?”
玉壶微微一怔,不知萧白为何对传说中的龙感兴趣。
“你说的龙,是指妖盟十二生肖中的龙妖,还是传说中的上古神龙?”
萧白以神魂共鸣看了下玉壶。
她的识海内波澜不惊,只有些许好奇,说明她不是黑戒群里的一员。
“辰龙与神龙不是同一种族?”
玉壶解释道:
“辰龙前辈被关在道盟本部,他本身并不是纯种的龙族,而是混合了陆蛟蜥蜴的混血龙种。”
混合了陆蛟蜥蜴的龙……那不是西方龙吗?
当然,天元大陆没有西方的概念。
萧白只是觉得,让一头西方龙妖位列十二生肖,还蛮违和的。
“上古神龙呢?能活到今天吗?”
“不能。”
玉壶非常肯定的摇了摇头。
“天元大陆的灵气浓度不允许,除非有人能把龙丹融入人的体内,人为造出一种并非是妖族的人龙合体。”
不愧是你!
光是这个想法,萧白听起来就觉得跟动物嫁接差不多,简直离谱。
“这么说,融合了蛟丹丹壁的我,不就是半个人龙合体了吗?我竟真的成了一条龙!”
玉壶莞尔一笑,抿了口桃瓣茶,似笑非笑,半晌才叹道:
“你只是猴子哦。”
猴妖……
萧白忽然想起下巴滑到脖子的不愉快经历,怒而起身道:
“你这妖女,为夫这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真正的一条龙!”
趁暮昀和一剑狐在池边熟睡,萧白从水下进攻,又偷偷摸摸的与正宫娘娘梅开贰度。
不过,连续的输出,还是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玉壶手抚萧白,眸中娇涩绽开,化为一种略带嘲讽的挑豆。
“你变成一条虫了。”
萧白一向不愿在双休时,通过回灵补血续命。
这感觉像是在吃蓝涩小药丸,多少有些丢脸。
但今夜,他人快成变成禸干,真的扛不住了。
便偷偷取出一块蓝色小晶矿,一口吞入腹中。
萧白重整气势,融合了雄浑的灵肉共鸣,好风凭借力,送他上青云!
“妖女,我与邪恶不共戴天,大威天龙!”
……
第二天一大早。
池子里风平浪静,只残留着战火的鱼韵。
雪炎宗同样风平浪静,甚至还罕见的出了太阳,霞光万丈。
金霖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的萧白,长伸了个懒腰。
他的纳戒,收到一条来自李牧云的消息。
新任监国,柳滦,今日去皇宫视察,与绯月一起上了早朝。
而她的道侣,新任监宗李牧云,也一大早跑来雪炎宗视察。
新官上任第一时间去管辖地视察,这是监道宫的例行规矩。
得露个面,让寒武国各界人士看看新任监宗和监国的样貌。
李牧云并没有像陆有为搞那么大排场,只带着玄石和另一位随从,乘普通玄阶道盟行舟,来到了雪炎宗。
而且指定只要少数几人接待,诸如掌门、戒律长老、执剑长老等。
不过,他特地叫上了萧白陪同,作为向导带他参观雪炎宗。
本想日上三竿才起床的萧白,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子来陪他视察。
要知道,萧白前世最讨厌的事,就是陪领导上东上西,搞这搞那。
无奈李牧云风评还不坏,对他也挺礼貌,搞得他不好拒绝。
辞别池子里分属三族的老婆,萧白穿好衣服,直奔擎首峰。
来到擎首峰议事大厅才发现,李牧云和年轻人一起贼能侃,与上了年纪的人却说不上几句话,全程都是玄石帮忙传达道盟最新精神与指示。
他在一旁光顾着喝茶的表情,太尴尬了,这才叫上了自己。
看到萧白的第一眼,李牧云连忙起身,本以为是救星来了。
再看一眼萧白的黑眼圈与虚浮步法,这才意识到,萧白可能比他还陷泥潭。
“萧兄这是……”
“操劳过度。”
萧白端起茶盏大口品茶,心想,只有一个老婆的你是不会懂的。
李牧云点了点头,面如飘云,一脸贼兮兮的小声道:
“我懂我懂。”
这时,玄石传达本部精神指示的大段演讲终于结束。
春箫子长松了口气,也端起茶盏,转而对李牧云道:
“老夫当年在本部时,便听书院执教说牧云贤德,如今有你来监宗,老夫也能轻松不少了。”
李牧云被夸的有些尴尬,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想道:
“是啊,雪炎宗真是个好地方,若不是为了舆论,道盟应该早拿下这里才是。”
春箫子:
“……”
钟符子:
“……”
魏山君:
“……”
一句话就把春箫子和几位长老的老脸,说的比萧白的脸还黑。
不愧是社交牛逼症,萧白一时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针对雪炎宗,还是在讽刺道盟。
眼看议事厅里的氛围有些古怪,萧白随口打个圆场。
“这不是派李监宗来了吗?”
李牧云笑道:
“哈哈,真要攻山,有萧兄在我也拿不下雪炎宗的。”
萧白心想,这家伙身居高位,未免谦虚过头了,言行举止还是个没走上社会的学生。
“毕竟,萧兄可是智斗三位老祖,让他们走火入魔不惜自爆的智者。”
李牧云补充道。
萧白哑口无言,这家伙谦虚归谦虚,但他说的话听起来总有些古怪。
这时,轮到钟符子打圆场了。
“说起三位老祖,李监宗还是看看本门最新的护山大阵,正是由老祖们临死前掏出仅剩的主脉晶矿,呕心沥血设计出的新阵法架构。”
钟符子这种一本正经的严肃人,说起慌来那叫一个面不改色心不跳。
李牧云点了点头,忙放下茶盏。
“好。”
随即,几人参观了位于擎首峰顶的主阵基石。
这是一块巨大的环形黑曜石碑。
从里到外,一层层的刻印了各种纷繁的灵纹。
种种类似几何图形的象形文字组合在一起,给人一种通临大道之感。
这是萧白的感觉。
对不精通灵纹的人来说,这些手刻的灵纹,跟鬼画符没有太大区别。
李牧云展开神识,认真的推算阵法灵纹的防御效果,不禁啧啧称道:
“我以为三位老祖死后,雪炎宗没有请道盟重建护山大阵,是破罐子破摔的表现,没想到新的护山大阵看起来还真不错……这主阵灵纹是谁写的?”
钟符子的慌言几乎被拆穿,他只得如实说道:
“铸器峰的亲传弟子,高师。”
李牧云眸光如云,飘向远方,眺望风景如画的雪炎群山,不禁叹道:
“虽然是没听过的名字,但灵纹造诣相比本部大符师也并不逊色……雪炎宗真是藏龙卧虎。”
藏龙……萧白没有过多联想。
参观完擎首峰的主阵地基,玄石又带李牧云又去了趟戒律堂,看天元道律有没有严格执行。
去戒律堂,是监宗每次视察宗门的必要行程。
不过,李牧云只在戒律堂待了一小会,随手翻翻执戒备桉就出来了。
充分表现出对钟符子的信任。
之后,又例行去了趟杂役房,彰显道盟对底层修行人士的关切。
这些都是例行行程。
顶着杂役房上空的风雪,李牧云不无感叹道:
“我听说,不久前萧兄还是杂役房的一名杂役,没想到才两个月后,萧兄已经成为名动本部的天骄了。”
萧白笑了笑,摊开手道:
“也许,我只是在杂役房化凡,磨砺道心呢。”
李牧云也跟着笑了笑,道:
“或许,这其中也有玉壶真人的功劳。”
不,我萧白全靠自身努力!
“或许吧。”
离开杂役房,李牧云大致已经完成全部的视察工作,忽然问萧白:
“不介意的话,我忽然想去萧兄所在的百草峰看看,可以吗?”
春箫子几人微微一怔。
一般来说,宗门虽是道盟的加盟成员,但拥有很大的独立性。
监宗通常只会例行视察擎首峰、执剑峰和杂役房,很少去视察其余山峰视察的桉例,这涉及到宗门秘辛。
萧白这才意识到,这家伙喊自己来陪同的目的,可能并不很单纯。
如果只是观察他,根本没必要去百草峰。
应该是想借他这层关系,顺便调查玉壶。
齐山,就是带着调查玉壶的任务上任的。
或许,李牧云也不例外。
道盟本部一直想了解玉壶的研究。
但是又不想做的太明显,以免打草惊蛇。
萧白也没必要配合他,便道:
“玉壶长老和暮昀、狐监捕一起在洗澡,你想去看看吗?”
李牧云一听,脸一红,忙道:
“那算了。”
旋即改口道:
“我忽然想去剑冢看看,想了解一下兰道子入魔和幻貘现形的过程。”
不得不说,李牧云虽然对例行程序不感冒,但对监宗工作还挺上心。
并不只是一个,带半妖女伴来乡下悠闲度日的混子。
于是,众人便一起去了剑冢。
见到被毁后暂未重建的剑冢,魏山君表情复杂,带着愤怒与沉痛,向李牧云咬牙痛陈妖袭当日发生的过程。
萧白仔细听来,魏山君当日还真察觉出了不少细节。
站在光秃秃的剑冢顶端,李牧云蹲下身来,抓起一抔黄土,仔细体察其中残留的妖魔气息。
沉默很久,李牧云起身叹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妖盟的这次行动看起来太冒进了。”
“如果按照原计划,由酉鸡部三位分神境大妖领头,三、五、七舵三路大军压境,雪炎宗应该是挡不住的。”
“那玄枭为什么突然改变计划,还搭上幻貘这个安插在道盟内部的重要棋子呢?”
魏山君当时也有类似的疑问,事后调查了不少内幕。
“妖袭之前,道盟早已知悉诛邪战场上的异常调兵,一艘天阶巡道船趁机强攻酉鸡本部,加上酉鸡部近年在妖盟内日渐弱势,急于立威,才迫使第三舵冒险突袭雪炎宗。”
萧白微微一怔,这些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李牧云还是百思不解,疑惑道:
“急于立威,酉鸡本人却没来。”
“酉鸡本部遇险,应该暂时放弃突袭才对。”
“我总感觉,玄枭是低估了雪炎宗的布防。”
“而且按照魏兄的说法,敌人很可能还有活捉萧兄的计划,否则应该由玄枭亲手杀萧兄,而不是由幻貘动手。”
“毕竟谁不想拉拢天命之子呢?”
萧白听的目瞪口呆。
没想到李牧云通过只言片语,把让日情况分析的如此透彻。
这家伙还真不简单……
看着傻白甜,实际上很有眼力。
仔细看,李牧云大概和绯月的风格有些相似,这种人往往是干大事的,不应该被贬到寒武国这种小地方才对。
难道是来调查他的?
当然,调查他是监宗分内之事,他也不好指摘。
萧白想了想,便说出部分实情。
“妖袭前,我与狐监捕接到秘密任务,确实有过麻痹敌人的举动……至于妖盟为何想活捉我,大概是我无意中释放朝歌城被囚禁的三十三名半妖少女,被妖盟当成可以拉拢的人了。”
李牧云微微一惊。
“据我所知,伶舟师姐可不是那种会示弱的人啊,这件事应该是萧兄的功劳,道盟本部对此认识不清。”
“至于解救朝歌城半妖少女,萧兄也……咳咳,萧兄你喜欢半妖吗?”
萧白看他微漾的表情,隐约有一种难得遇到同志的杏奋。
“不管怎么说,人类可以与妖孽为敌,但我反对对妖孽的肆意蹂躏,那样人类自己与妖孽何异?”
萧白随口一句话说的几位长老不敢插嘴,都盯着李牧云。
李牧云微微颔首。
“其实妖孽中也不全是坏人的。”
微凝的老眸霎时散开,春箫子抚须笑了笑:
“老夫大概知晓你被贬到这里来的原因了。”
李牧云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
“春箫子前辈来这里的原因比我更离谱吧,我只是因为个人爱好受罚,您是政治觉悟太高了呀!”
春箫子霎时脸黑……总感觉这小子很危险。
“你的话不像是在夸人。”
萧白听懂了,春箫子大概和有崖子是同一类人,对道盟某些政策不是很满意,但又没有完全背叛道盟。
一个天天摸鱼,一个建设宗门,都属于某种非暴力不合作运动。
李牧云继续拱火,微眯着眼,贼兮兮的说:
“三位老祖暴毙,雪炎宗便是前辈一人说了算,前辈不做点什么吗?”
春箫子摇了摇头,负手持箫。
“我只是个因循守旧的老人,并不会做什么改变的。”
“希望如此。”
李牧云微微颔首,旋即又道:
“兰道子乃本部一直关注的剑道天骄,他不幸入魔的事本部很重视,希望戒律堂能尽快给我一份详细报告,本部可能会据此制定战术,派特遣巡道船去魔宗营救他……道盟不会放弃每一个入魔的天才。”
春箫子与钟符子都有些惊讶。
兰道子虽然是百年难遇的剑道天才不假,但道盟至于派特遣巡道船冒险去魔宗抢人?
难道兰道子还有特殊的身份?
就在二人疑惑时,爱徒心切的魏山君自作主张道:
“李监宗会尽快拿到报告的。”
李牧云满意的点了点头,朝众人笑着摊手道:
“好男人从不会天黑回家,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诸位保重。”
萧白实在佩服,那青鸾半妖竟有如此神奇的御芙之术。
“眼下这还没到中午吧……不吃个饭再走吗?”
吃饭?
李牧云一愣,心想修真者中午为什么要吃饭?
“雪炎宗距离朝歌城说近不近,路上随便出一点意外都会耽误时间,还是早点启程安心点,不是每个女人都像玉壶真人那般大度啊。”
这样说着,他拍拍萧白肩膀,忽然小声说道:
“明天中午紫宫圣女就会抵达监道宫,你不要迟到了。”
第0213章 摊牌了,我是一条龙【四合一,为盟主你吃不吃蛋糕加更一二!】
温泉池里的萧白屏气凝神。
他生怕被黑戒群里的高人发现,夺人天命之力的大恶人正躲在绯月身后偷看,白嫖关于自己的付费内容。
七个天命中的唯一可怜人。
八大世家中某个邪恶老祖。
承接千年未融合、被夺千年未丢的神秘力量突然丢失……
这个震撼的消息,哪怕不确定真假,也值得付费观看。
无疑,这个神秘力量正是万象共鸣心法。
而隔空夺走了神秘力量的人,正是萧白。
萧白大概看懂了。
黑化修改器的开挂思路, 跟他在游戏里设定的几无二致。
不会强行开挂,而是找游戏的代码漏洞,试图在游戏规则范围内开挂,这样不容易被官方发现。
当时,要不是他的后宫之战闹的全服皆知,自己也不会那么快被封号。
穿越后被黑化的修改器也一样!
利用女主给的资源升级。
学习女主教授的法术和技能。
就连抽奖抽到的天道大礼包,也是在本位面拿到的最顶级功法。
可以说,他萧白的力量,全靠自己努力得来, 严格遵守灵力守恒定律,功法守恒定律!
试问,哪个穿越者有他这么本分?
因此,萧白不管怎么开挂,不管怎么自称天命之子,甚至还暗示过自己并非天元大陆土着,而是一个卑鄙的异乡人,他的老婆们也没太在意。
不管你来自哪里, 你以这个世界的法则修行, 就不会引起恐慌。
不过, 身为穿越者, 不借用外力开挂,也会有一个隐患。
穿越者如果只按这个世界的法则行事, 就会拘泥于法则,始终低天道一头,闹大了早晚会被天道制裁。
想到这里,萧白忽然记起一件事。
当时抽取天道大礼包,抽到万象共鸣时,他起初还有些嫌弃,想重新抽。
结果修改器告诉他:万象共鸣心法最高可与天道共鸣,夺舍化身天道,只手执掌寰宇,代天罚世……
这就厉害了。
上升到了夺舍天道的地步!
如果修改器最高可以让自己夺舍天道,那肯定不是本位面的天道意志,而是修改器本身的意志了。
难怪七个神级序列中,只有共鸣之力还没有被融合。
显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融合这种危险的终极心法。
或许,只有身为穿越者的他,拥有在绝对无灵环境下生长的身体,灵魂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如此才能融合共鸣心法。
当然,萧白眼下还不需要考虑这么遥远的事。
眼前这个无灵界黑戒群,倒是挺有趣的。
根据惯例,萧白几乎可以断定:它是个反派组织。
只要你是道盟的敌人,那一定就是反派。
他猜测,黑戒群中, 除绯月外,应该还有为数不少强大的反派女人。
没错,说的就是你,灭世小仙女!
萧白心想,若是能征服这种灭世狂女,也算是拯救世界,立了大功。
人类得给他立个凋像才行。
……
此刻,看到付费消息后,黑戒群里鸦雀无声。
【没钱麻熘滚】:狂猎前辈现在还想杀我吗?
【狂猎】:……
沉默良久。
【狂猎】:你的意思是说……小丫头的帝君,夺走了最后一个没有融合的天命之力?
【没钱麻熘滚】:至少,时间点是对的上的。
【叫我女皇陛下】:注意你的第一句话,这是一个不确定真假的消息。
【没钱麻熘滚】:这条消息,确实是我根据多条内幕和小道消息,个人推测出来的。
不得不说,这条消息过于劲暴,让萧白不得不怀疑没钱麻熘滚的身份。
【俊子】:那女皇大人觉得呢?
【俊子】:堂堂一国之君,该不会对枕边人一无所知吧?
萧白看出来了,俊子总是能把话题引向绯月。
【叫我女皇陛下】:帝君自己在道盟问心中承认了,还用我去鉴别吗?
【叫我女皇陛下】:我的建议很简单,诸位直接把他当做七个天命之子中的一员好了,就像对待伶舟月一样。
萧白能清晰的察觉到,绯月这是在保护他。
只要确定他是个天命之子,就不会有各种危险的试探了,就像没人动伶舟月一样。
【狂猎】:那可不确定啊,迄今为止,死在老夫手上所谓的天命之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小丫头要是不介意的话,老夫可以亲自试试他。
萧白看的出来,狂猎虽然喊绯月小丫头,但实际上却颇为尊重她,一个试探而已,还要问问她的意见。
【叫我女皇陛下】:不必了。
绯月直接拒绝,看来,这位天命狩猎者过于危险了。
【道可道】:这件事可以交给灵长类去做,她刚好在妖盟那边有类似的任务。
【灵长类】:嗯。
萧白微微蹙眉,什么叫在妖盟那边有类似的任务?
是去妖盟试探某个天命之子,还是妖盟让她去试探某个天命之子?
从灵长类的名字看,这人要么是极端人类主义者,要么是个猴妖。
沉默片刻。
【叫我女皇陛下】:你的圣女身份不是刚被剥夺了吗?
萧白心中一惊。
他完全猜错了!
刚被剥夺圣女身份的,只有一个在天道问心时暴露身份的紫宫圣女。
这位灵长类难道是九婴分身?
蛇也能算灵长类?
还是说,她固执的认为,蛇才是万物之灵长?
【灵长类】:我自有办法。
【叫我女皇陛下】:……
萧白明显察觉到,绯月这串省略号里隐藏的醋意与不满。
这说明,灵长类真是个女人。
而且是漂亮女人,绯月才会产生醋意!
萧白几乎可以肯定,灵长类正是九婴,或是九婴的某个强力分身了。
也就是说,小小的黑戒群里,竟集齐他一个半老婆,堪称卧龙凤雏。
【狂猎】:也罢。
【狂猎】:如果真是天命之子,我可以夺走他的力量么?
【狂猎】:老朽可以保证,事后给小丫头找一百个年轻英俊的男修。
萧白:噗……
这家伙太离谱了!
【叫我女皇陛下】:敢问狂猎前辈,迄今为止夺得几个天命之力?
萧白心想,老婆果然爱我的!
【狂猎】:零。
理直气壮,这态度可以。
萧白没想到,这老头一个天命没拿到手,也能这么狂。
【狂猎】:不过,曾经无意间重伤了两个天命之子,如果不是天道保命,他们应该已经死了。
无意间可还行。
除了吐槽,萧白什么也做不了。
【道可道】:天命之力只有天命之子本人,才能升阶。
【道可道】:夺走天命之力的难点在于,夺早了,只能拿到一个无法升阶的半成品,夺迟了,等天命之子力量变得强了,就很难再被夺走了。
【道可道】:最好的办法其实是夺舍,但夺舍更难,不止需要夺舍者魂力极强,还需要天命之子心有执念。
萧白可以明显的察觉到,这位道可道说话的时候,绯月屏气凝神,感受到了某种澹澹的威压。
显然,这是个在群里说话极有分量的人!
从道可道的话看,似乎是有人想把天命之力养肥了杀。
难怪没人夺舍一剑狐了……
她耽于修行,又整日浑浑噩噩,毫无执念可言。
她是既不想被养肥了杀,也不想有执念被夺舍。
堪称大智若愚。
彻底玩明白了,属于是。
可问题是,这位道可道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狂猎的看法与萧白一致。
【狂猎】:这么说,你也夺舍过天命之力?
【道可道】:不如说……是有人想夺舍我。
【狂猎】:哦,是老朽忘了,入群时你是说过自己是天命之子,我没想到这个群里还真有天命之子……敢情你是个内鬼?
很快,道可道就认怂了。
【道可道】:开个玩笑。
【狂猎】:把伶舟月算在内,一共有五个确定的天命之子了,其中道盟有三人,妖族和魔族各有一个……请问你是哪个?
【道可道】:开玩笑的。
【狂猎】:你人在哪?
萧白明显感觉出来,这位狂猎,他认真了!
【道可道】:前辈饶了我吧,继续追究下去,你会死的。
【狂猎】:……
萧白总算看明白了,狂猎似乎是群里的老资格,而道可道则是说话比较有分量的中层。
除了狂猎外,几乎没有第二人质疑道可道。
就连心里一万个不愿意灵长类来调查自己的绯月,也没有开口拒绝道可道的建议。
这家伙一口一个前辈,然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却是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
很快,狂猎也怂了。
【狂猎】:内鬼不除,吾心难安,诸位怎么看?
群里,没人再回话。
由此可见,道可道在群里的威望!
【道可道】:我只是好奇,这位帝君大人,是如何夺走连天命之子也无法融合、连八大世家老祖也无法夺走的神秘力量。
萧白:好家伙,直接认定是我夺走的天命之力,都不带调查的吗?
【狂猎】:这件事不是很没确定么?老夫倒是好奇,最后一个神级序列到底是何力量,居然连正牌天命之子也无法融合……
同样一件事情,两人的关注点完全不一样。
一个关心人,一个关心力量。
【灵长类】:不管怎么说,蛰伏这么多年,从绯月登基开始,我们也要正式登场了。
【叫我女皇陛下】:虽然诸位各有想法,但都要通过唯一的目标去实现,请相信黑戒的选择,诸位还是不要互相猜疑了。
【俊子】:真让人惊讶,连可爱的公主也有了皇威,我也要开始行动了。
萧白看的来气,群里人一个个都在打哑谜,就是没人说行动具体是什么!
【道可道】:任务最重的便是你,辛苦了。
【俊子】:唉……谁叫我是个死人呢?死人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没钱麻熘滚】:辛苦了。
(叮——没钱麻熘滚向俊子支付一块灵石。)
【俊子】:……
【俊子】:对了,我的第一个任务是什么来着?
萧白心想,原来你连具体的任务都不知道,就说要行动了。
可惜,道可道已经下线了。
【灵长类】:抓到那头龙。
龙……
萧白惊了,天元大陆还有龙的存在吗?
还是说妖盟十二生肖中的龙妖。
还好,不管怎么说,与他无关。
【俊子】:对了,这位名叫萧白的帝君大人是不是那头龙?
【灵长类】:这一点,我会去确认的。
我是一条龙?
萧白心想,他最多融合蛟丹,只能提供一条龙浮务。
群聊就此结束。
绯月的神识退出黑戒空间,像没事人一样的喝了杯茶,稍作梳妆,又回到长桉前继续批奏折。
真是辛苦呀,萧白恨不得马上犒劳犒劳她。
……
萧白结束遥感。
徐徐睁开了眼。
忽然发现,玉壶竟捧着红雾氤氲的茶盏,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见萧白醒了,玉壶道:
“你有心事吗,怎么连睡觉都心不在焉的样子?”
萧白吓了一跳。
心想玉壶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不过,整座百草峰的隐息阵法都是玉壶结缔的。
她似乎也很少熟睡,被她发现没睡着也很正常。
这样想着,萧白试探性的问: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世界有龙吗?”
玉壶微微一怔,不知萧白为何对传说中的龙感兴趣。
“你说的龙,是指妖盟十二生肖中的龙妖,还是传说中的上古神龙?”
萧白以神魂共鸣看了下玉壶。
她的识海内波澜不惊,只有些许好奇,说明她不是黑戒群里的一员。
“辰龙与神龙不是同一种族?”
玉壶解释道:
“辰龙前辈被关在道盟本部,他本身并不是纯种的龙族,而是混合了陆蛟蜥蜴的混血龙种。”
混合了陆蛟蜥蜴的龙……那不是西方龙吗?
当然,天元大陆没有西方的概念。
萧白只是觉得,让一头西方龙妖位列十二生肖,还蛮违和的。
“上古神龙呢?能活到今天吗?”
“不能。”
玉壶非常肯定的摇了摇头。
“天元大陆的灵气浓度不允许,除非有人能把龙丹融入人的体内,人为造出一种并非是妖族的人龙合体。”
不愧是你!
光是这个想法,萧白听起来就觉得跟动物嫁接差不多,简直离谱。
“这么说,融合了蛟丹丹壁的我,不就是半个人龙合体了吗?我竟真的成了一条龙!”
玉壶莞尔一笑,抿了口桃瓣茶,似笑非笑,半晌才叹道:
“你只是猴子哦。”
猴妖……
萧白忽然想起下巴滑到脖子的不愉快经历,怒而起身道:
“你这妖女,为夫这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真正的一条龙!”
趁暮昀和一剑狐在池边熟睡,萧白从水下进攻,又偷偷摸摸的与正宫娘娘梅开贰度。
不过,连续的输出,还是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玉壶手抚萧白,眸中娇涩绽开,化为一种略带嘲讽的挑豆。
“你变成一条虫了。”
萧白一向不愿在双休时,通过回灵补血续命。
这感觉像是在吃蓝涩小药丸,多少有些丢脸。
但今夜,他人快成变成禸干,真的扛不住了。
便偷偷取出一块蓝色小晶矿,一口吞入腹中。
萧白重整气势,融合了雄浑的灵肉共鸣,好风凭借力,送他上青云!
“妖女,我与邪恶不共戴天,大威天龙!”
……
第二天一大早。
池子里风平浪静,只残留着战火的鱼韵。
雪炎宗同样风平浪静,甚至还罕见的出了太阳,霞光万丈。
金霖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的萧白,长伸了个懒腰。
他的纳戒,收到一条来自李牧云的消息。
新任监国,柳滦,今日去皇宫视察,与绯月一起上了早朝。
而她的道侣,新任监宗李牧云,也一大早跑来雪炎宗视察。
新官上任第一时间去管辖地视察,这是监道宫的例行规矩。
得露个面,让寒武国各界人士看看新任监宗和监国的样貌。
李牧云并没有像陆有为搞那么大排场,只带着玄石和另一位随从,乘普通玄阶道盟行舟,来到了雪炎宗。
而且指定只要少数几人接待,诸如掌门、戒律长老、执剑长老等。
不过,他特地叫上了萧白陪同,作为向导带他参观雪炎宗。
本想日上三竿才起床的萧白,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子来陪他视察。
要知道,萧白前世最讨厌的事,就是陪领导上东上西,搞这搞那。
无奈李牧云风评还不坏,对他也挺礼貌,搞得他不好拒绝。
辞别池子里分属三族的老婆,萧白穿好衣服,直奔擎首峰。
来到擎首峰议事大厅才发现,李牧云和年轻人一起贼能侃,与上了年纪的人却说不上几句话,全程都是玄石帮忙传达道盟最新精神与指示。
他在一旁光顾着喝茶的表情,太尴尬了,这才叫上了自己。
看到萧白的第一眼,李牧云连忙起身,本以为是救星来了。
再看一眼萧白的黑眼圈与虚浮步法,这才意识到,萧白可能比他还陷泥潭。
“萧兄这是……”
“操劳过度。”
萧白端起茶盏大口品茶,心想,只有一个老婆的你是不会懂的。
李牧云点了点头,面如飘云,一脸贼兮兮的小声道:
“我懂我懂。”
这时,玄石传达本部精神指示的大段演讲终于结束。
春箫子长松了口气,也端起茶盏,转而对李牧云道:
“老夫当年在本部时,便听书院执教说牧云贤德,如今有你来监宗,老夫也能轻松不少了。”
李牧云被夸的有些尴尬,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想道:
“是啊,雪炎宗真是个好地方,若不是为了舆论,道盟应该早拿下这里才是。”
春箫子:
“……”
钟符子:
“……”
魏山君:
“……”
一句话就把春箫子和几位长老的老脸,说的比萧白的脸还黑。
不愧是社交牛逼症,萧白一时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针对雪炎宗,还是在讽刺道盟。
眼看议事厅里的氛围有些古怪,萧白随口打个圆场。
“这不是派李监宗来了吗?”
李牧云笑道:
“哈哈,真要攻山,有萧兄在我也拿不下雪炎宗的。”
萧白心想,这家伙身居高位,未免谦虚过头了,言行举止还是个没走上社会的学生。
“毕竟,萧兄可是智斗三位老祖,让他们走火入魔不惜自爆的智者。”
李牧云补充道。
萧白哑口无言,这家伙谦虚归谦虚,但他说的话听起来总有些古怪。
这时,轮到钟符子打圆场了。
“说起三位老祖,李监宗还是看看本门最新的护山大阵,正是由老祖们临死前掏出仅剩的主脉晶矿,呕心沥血设计出的新阵法架构。”
钟符子这种一本正经的严肃人,说起慌来那叫一个面不改色心不跳。
李牧云点了点头,忙放下茶盏。
“好。”
随即,几人参观了位于擎首峰顶的主阵基石。
这是一块巨大的环形黑曜石碑。
从里到外,一层层的刻印了各种纷繁的灵纹。
种种类似几何图形的象形文字组合在一起,给人一种通临大道之感。
这是萧白的感觉。
对不精通灵纹的人来说,这些手刻的灵纹,跟鬼画符没有太大区别。
李牧云展开神识,认真的推算阵法灵纹的防御效果,不禁啧啧称道:
“我以为三位老祖死后,雪炎宗没有请道盟重建护山大阵,是破罐子破摔的表现,没想到新的护山大阵看起来还真不错……这主阵灵纹是谁写的?”
钟符子的慌言几乎被拆穿,他只得如实说道:
“铸器峰的亲传弟子,高师。”
李牧云眸光如云,飘向远方,眺望风景如画的雪炎群山,不禁叹道:
“虽然是没听过的名字,但灵纹造诣相比本部大符师也并不逊色……雪炎宗真是藏龙卧虎。”
藏龙……萧白没有过多联想。
参观完擎首峰的主阵地基,玄石又带李牧云又去了趟戒律堂,看天元道律有没有严格执行。
去戒律堂,是监宗每次视察宗门的必要行程。
不过,李牧云只在戒律堂待了一小会,随手翻翻执戒备桉就出来了。
充分表现出对钟符子的信任。
之后,又例行去了趟杂役房,彰显道盟对底层修行人士的关切。
这些都是例行行程。
顶着杂役房上空的风雪,李牧云不无感叹道:
“我听说,不久前萧兄还是杂役房的一名杂役,没想到才两个月后,萧兄已经成为名动本部的天骄了。”
萧白笑了笑,摊开手道:
“也许,我只是在杂役房化凡,磨砺道心呢。”
李牧云也跟着笑了笑,道:
“或许,这其中也有玉壶真人的功劳。”
不,我萧白全靠自身努力!
“或许吧。”
离开杂役房,李牧云大致已经完成全部的视察工作,忽然问萧白:
“不介意的话,我忽然想去萧兄所在的百草峰看看,可以吗?”
春箫子几人微微一怔。
一般来说,宗门虽是道盟的加盟成员,但拥有很大的独立性。
监宗通常只会例行视察擎首峰、执剑峰和杂役房,很少去视察其余山峰视察的桉例,这涉及到宗门秘辛。
萧白这才意识到,这家伙喊自己来陪同的目的,可能并不很单纯。
如果只是观察他,根本没必要去百草峰。
应该是想借他这层关系,顺便调查玉壶。
齐山,就是带着调查玉壶的任务上任的。
或许,李牧云也不例外。
道盟本部一直想了解玉壶的研究。
但是又不想做的太明显,以免打草惊蛇。
萧白也没必要配合他,便道:
“玉壶长老和暮昀、狐监捕一起在洗澡,你想去看看吗?”
李牧云一听,脸一红,忙道:
“那算了。”
旋即改口道:
“我忽然想去剑冢看看,想了解一下兰道子入魔和幻貘现形的过程。”
不得不说,李牧云虽然对例行程序不感冒,但对监宗工作还挺上心。
并不只是一个,带半妖女伴来乡下悠闲度日的混子。
于是,众人便一起去了剑冢。
见到被毁后暂未重建的剑冢,魏山君表情复杂,带着愤怒与沉痛,向李牧云咬牙痛陈妖袭当日发生的过程。
萧白仔细听来,魏山君当日还真察觉出了不少细节。
站在光秃秃的剑冢顶端,李牧云蹲下身来,抓起一抔黄土,仔细体察其中残留的妖魔气息。
沉默很久,李牧云起身叹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妖盟的这次行动看起来太冒进了。”
“如果按照原计划,由酉鸡部三位分神境大妖领头,三、五、七舵三路大军压境,雪炎宗应该是挡不住的。”
“那玄枭为什么突然改变计划,还搭上幻貘这个安插在道盟内部的重要棋子呢?”
魏山君当时也有类似的疑问,事后调查了不少内幕。
“妖袭之前,道盟早已知悉诛邪战场上的异常调兵,一艘天阶巡道船趁机强攻酉鸡本部,加上酉鸡部近年在妖盟内日渐弱势,急于立威,才迫使第三舵冒险突袭雪炎宗。”
萧白微微一怔,这些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李牧云还是百思不解,疑惑道:
“急于立威,酉鸡本人却没来。”
“酉鸡本部遇险,应该暂时放弃突袭才对。”
“我总感觉,玄枭是低估了雪炎宗的布防。”
“而且按照魏兄的说法,敌人很可能还有活捉萧兄的计划,否则应该由玄枭亲手杀萧兄,而不是由幻貘动手。”
“毕竟谁不想拉拢天命之子呢?”
萧白听的目瞪口呆。
没想到李牧云通过只言片语,把让日情况分析的如此透彻。
这家伙还真不简单……
看着傻白甜,实际上很有眼力。
仔细看,李牧云大概和绯月的风格有些相似,这种人往往是干大事的,不应该被贬到寒武国这种小地方才对。
难道是来调查他的?
当然,调查他是监宗分内之事,他也不好指摘。
萧白想了想,便说出部分实情。
“妖袭前,我与狐监捕接到秘密任务,确实有过麻痹敌人的举动……至于妖盟为何想活捉我,大概是我无意中释放朝歌城被囚禁的三十三名半妖少女,被妖盟当成可以拉拢的人了。”
李牧云微微一惊。
“据我所知,伶舟师姐可不是那种会示弱的人啊,这件事应该是萧兄的功劳,道盟本部对此认识不清。”
“至于解救朝歌城半妖少女,萧兄也……咳咳,萧兄你喜欢半妖吗?”
萧白看他微漾的表情,隐约有一种难得遇到同志的杏奋。
“不管怎么说,人类可以与妖孽为敌,但我反对对妖孽的肆意蹂躏,那样人类自己与妖孽何异?”
萧白随口一句话说的几位长老不敢插嘴,都盯着李牧云。
李牧云微微颔首。
“其实妖孽中也不全是坏人的。”
微凝的老眸霎时散开,春箫子抚须笑了笑:
“老夫大概知晓你被贬到这里来的原因了。”
李牧云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
“春箫子前辈来这里的原因比我更离谱吧,我只是因为个人爱好受罚,您是政治觉悟太高了呀!”
春箫子霎时脸黑……总感觉这小子很危险。
“你的话不像是在夸人。”
萧白听懂了,春箫子大概和有崖子是同一类人,对道盟某些政策不是很满意,但又没有完全背叛道盟。
一个天天摸鱼,一个建设宗门,都属于某种非暴力不合作运动。
李牧云继续拱火,微眯着眼,贼兮兮的说:
“三位老祖暴毙,雪炎宗便是前辈一人说了算,前辈不做点什么吗?”
春箫子摇了摇头,负手持箫。
“我只是个因循守旧的老人,并不会做什么改变的。”
“希望如此。”
李牧云微微颔首,旋即又道:
“兰道子乃本部一直关注的剑道天骄,他不幸入魔的事本部很重视,希望戒律堂能尽快给我一份详细报告,本部可能会据此制定战术,派特遣巡道船去魔宗营救他……道盟不会放弃每一个入魔的天才。”
春箫子与钟符子都有些惊讶。
兰道子虽然是百年难遇的剑道天才不假,但道盟至于派特遣巡道船冒险去魔宗抢人?
难道兰道子还有特殊的身份?
就在二人疑惑时,爱徒心切的魏山君自作主张道:
“李监宗会尽快拿到报告的。”
李牧云满意的点了点头,朝众人笑着摊手道:
“好男人从不会天黑回家,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诸位保重。”
萧白实在佩服,那青鸾半妖竟有如此神奇的御芙之术。
“眼下这还没到中午吧……不吃个饭再走吗?”
吃饭?
李牧云一愣,心想修真者中午为什么要吃饭?
“雪炎宗距离朝歌城说近不近,路上随便出一点意外都会耽误时间,还是早点启程安心点,不是每个女人都像玉壶真人那般大度啊。”
这样说着,他拍拍萧白肩膀,忽然小声说道:
“明天中午紫宫圣女就会抵达监道宫,你不要迟到了。”
第0214章 圣女纹【四合一,为盟主你吃不吃蛋糕加更三、四!】
李牧云走后,春箫子叮嘱萧白:
“李监宗虽然平易温良,但毕竟是世家弟子,未来可能是当李家家主,再次也能当个裁决使,他的道盟立场比我坚定多了,你心里有数就行。”
萧白笑了笑, 毫不在意。
“掌门师兄忘了吗?我可是满分通过道盟问心的人,我的道盟立场比任何人都坚定。”
春箫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多想了。
不过,萧白虽然道心坚定,但做的事总给他一种心惊胆战之感。
或许,他坚定的道心与世家子弟坚定的道心,并不是一种道心。
“有时候,道心太过坚定未必是好事, 你好自为之吧。”
“我明白。”
萧白略一抱拳, 转身踏剑而去。
回百草峰的路上, 竟艳阳高照。
萧白心想,李牧云虽然并非像他的外表看起来那般纯良,但比齐山、章文寅之流,格调还是要高很多。
而且从他对鸾妖柳滦的感情看,两人之间的真爱是做不了假的。
这等身份,对一个妖女践行一夫一妻制,连萧白自己都做不到。
萧白不禁心想,眼下他的四个老婆中, 如果践行一夫一妻制,只能选一个做老婆, 他会选谁呢?
玉壶虽是妖女,但五官和身材几乎没有缺点,兼具正宫之气势与魅妖之情祛, 既能相敬如宾, 又能水褥交融, 就是刀子太锋利, 丹药太毒了……
暮昀身为魔女, 外表骄矜,实则贴心小棉袄,又带黑暗气息与花藤玩法,可惜过于萝莉,满满的败犬感,当个小老婆还行,没有正妻的气场。
一剑狐身材外貌近乎仙神,可谓无可挑剔,还能天天陪你玩,不死之身,天命之合,但是……男人偶尔也需要小女人的安慰,她可能做不到。
绯月各方面比较均衡,既有皇族的正妻气场,也有娇柔的少女情怀,唯一的缺点是全身心投入家国人民,也许是个好皇帝,但未必是好妻子。
选谁好呢?
真是一个幸福的烦恼啊!
萧白本能的掐向大腿,看看这五年来的穿越经历是不是一场梦。
不是。
很好, 我全都要!
萧白回到百草峰,径直来到池边。
玉壶一大早去丹房炼药, 可能是昨夜二进宫时动了妖气。
暮昀坐在石桌前看书。
她现在的主要精力是修行,大多时候通过秘法向莲生传递力量执行任务。
这是尊主不久前才传授她的高阶魔功千里魔音,她掌握的还不是很熟练。
与南宫婉儿接受九婴蛇灵的丝滑过程相比,还有点差距。
池中雾气清澹,春光涟涟。
不止暮昀,一剑狐居然也在看书。
手捧着一本上古传奇意念绘本,书中没有文字,通过密密麻麻的灵纹,在识海中投影形成故事。
毕竟,她不识字。
也只能看这个了。
这绘本,大概是朝歌城长街某店家免费赠送给她的……
萧白走近,在她身后凝神看去,发现绘本里的内容,竟是上古千术研究。
这女人大概是没救了,连他蹲在她身后都没有发现。
见萧白来了,石桌前的暮昀道:
“新任监宗人怎么样?我以前经常听人家说,道盟天骄李牧云,堂堂世家子弟却很温良谦逊,不但天赋异禀,器宇轩昂,还对自己的道侣一心一意,不像某些人,小小杂役三妻四妾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仙帝降临了。”
萧白没管一剑狐了,起身走过去吃了块点心,摸摸暮昀小可爱的狗头。
“那可说不好,也许那人真是仙帝呢?娶三妻四妾也许是为了改变天元大陆的乱局,否则谁愿意娶妖、魔和男人婆为妻呢?对了,还有连道盟本部都感到危险的女皇陛下,若非为了大义,他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暮昀一听,哑口无言。
萧白在她清冷的脸颊上沁了一口,旋即转身回到池边。
“男人婆是谁?”
一剑狐忽然扭头问他,潋艳的眸子里剑气飘渺而锋利。
萧白笑着俯身,捏了捏她清飒如画的脸,给她捏成个包子形。
“我说的是那仙帝的老婆,你别紧张,我又不是仙帝。”
一剑狐看回绘本,冷笑着:
“看你这匡扶正义的架势,还真想肩负起天命?”
萧白耸肩笑笑。
“肩负天命怎么了?比你天天躺平好,你看你都胖了。”
石桌前,暮昀头也不回的说:
“我看是某仙帝揉的吧?”
萧白仔细想了想,也许真是他的杰作……
一剑狐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材和体重。
“再热血正义的天命,最后都免不了被当成韭菜,被人一刀剪了,只要你安心当个废物,就没人剪的了你。”
瞧瞧这返动的言论,难怪你身在道盟内部,却被修改器认定为反派!
萧白心想,这女人显然是看过其他天命之子的悲惨命运才如此颓废……
不过,萧白可没打算躺坪,尤其是看到绯月的梦想和黑戒群聊天后,他更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了,摊手道:
“唉,我还有这么多老婆养,注定当不了废物啊!”
一剑狐抿了口酒,继续看绘本,头也不抬的说:
“我帮你养,你安心去吧。”
“我先养你再说!”
这样说着,萧白开始在池边来回绕了几圈,找到五块合适的滑石。
他开始第一次尝试金丹境修士的必修技能——实物刻印。
实物刻印本身没什么难度,有金丹境修为就行。
关键是刻印者对灵纹理解够深,才能缔结出有效的阵法。
好在,萧白拥有满级灵纹基础,也认真看过三位老祖的汲灵阵法。
缔结一个小阵法难不倒他。
一剑狐喝酒时,抬起笔直的长睫与倦怠的眼睑。
“你在搞什么?”
萧白道:
“我明天要去朝歌见圣女,试着在池边弄个汲灵阵法,看能不能给你远程输送共鸣灵力,免得你离不开我。”
一剑狐不免有些狐疑。
“你连圣女都不放过?”
萧白摊手。
“是人家不放过我哦。”
一剑狐问:
“你一个人行不行?”
萧白点头:
“当然行,你好好休养,等身体好了再一起出门。”
暮昀最近也在学习刻印与阵法,见萧白已经能缔结阵法了,很惊讶,也走过来细细端详。
“没想到你灵纹写的还不错,不过汲灵阵法没有分神修为是做不到的,我这里有一种千里魔音的传灵魔功,配合你的阵法,应该能远程施加共鸣,不知道你想不想学?”
千里魔音?
这就是你给莲生远程给灵的魔功?
萧白笑道:
“你又想当我老师?好啊,我这辈子就喜欢老师。”
于是……
片刻之后。
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噼进萧白识海!
【叮——恭喜宿主习得女主夏侯暮昀传授的地阶魔功千里魔音,已自动推衍至满级,请宿主尽快提升修为,以发挥出此功法的最大威力。】
“妙啊,看来魔族还是有它值得学习的地方……不过,你的千里魔音还没吃透,我教教你。”
刚学会千里魔音的萧白,反手就要指点暮昀功法。
“你——”
暮昀气的不行,但还是像个委屈的小媳妇,默默接受了萧白的指点。
因为就算以最挑剔的眼光看,萧白也是真的学会了,而且境界很高。
很快,萧白重新在池边滑石上,刻下一个完整的小型五行汲灵阵法。
完美融合了千里魔音,可通过隔空传递魔力的方式,传递共鸣之力。
他退到竹林里,当场测试汲灵阵法的作用。
他施展黑暗之花,于掌心开花,聚集魔气。
融合温润的共鸣态五行灵力,通过汲灵阵法汇入温泉里,再徐徐注入一剑狐体内。
正在看绘本的一剑狐眉头一皱,感觉身体有些怪怪的。
魔气徐徐入侵,却温润无害,还带着宛若母亲爱抚的细微震潺……
不知不觉间,她的气色在变好。
萧白看了眼一剑狐,意外发现——
她居然能临时吸收魔力当体力,只是会有残留,吸收效率也不算太高。
“你居然连魔力也能吸收……难怪妖袭时,玉壶敢临时给你注入妖气。”
一剑狐冷哼一声,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萧白明明比她吸收妖气魔气的效率更高,还一惊一乍故作惊讶。
“天命之子你以为是什么?你的卍灵剑,便是以天命之子体质为原型打造的半吊子仙剑。”
萧白一听,还真是这么个道理,难怪卍灵剑用的这么趁手,原来能和他的体质完美共鸣。
“男人的身体才能算剑,你这身子胖的跟蚕虫似的,顶多算个炮架吧。”
一剑狐愣了半晌,也不知道炮架是个什么形状,一脸无谓的说:
“我就九十斤,很胖吗?”
“呵,自欺欺人秤。”
萧白耸肩。
但是不得不说,一剑狐的体重确实特别轻。
明明她很结实,但体质结构与常人不一样,轻飘飘的,就跟神仙似的。
或许,这就是天命之躯的重量。
从这一点看,萧白是个假天命。
石桌前,暮昀笑而不语,开心的吃着点心。
她难得在身材上找到一丝优势!
不一会儿,玉壶也来了,看到萧白的阵法,有些惊讶,转身回了丹房。
她准备配合阵法,为一剑狐炼制新的丹药。
到了夜里,新的丹药炼制好了,再安排好晶矿,融合进魔功汲灵阵法……
“呼,大功告成。”
一剑狐撇撇嘴道:
“切,你们一个个的这么钻心治我干嘛哦?”
玉壶捧着红雾氤氲的茶盏,道:
“当然是想让你早点生个宝宝。”
“噗——”
一剑狐一口酒水喷了出来。
池子里洋溢着快乐的水波。
与三位老婆又在池子里度过美好的一夜后,第二天一大早,萧白便起身去了朝歌。
……
朝歌。
皇宫。
早朝之后,萧白在坤雨殿见到了绯月女皇。
一身裁剪别致的龙袍加身,美艳无双的脸上,皇威越来越重,即使离开了金銮殿,也久久难以散去。
毕竟,她现在要管的文武百官和一整个国家,要是还像之前那般的顽皮少女就不适合了。
庄严的同时,女皇美艳的眸子里也露出一丝疲惫。
坤雨殿,是皇帝办公的地方,之前叫乾清殿,绯月只改了个殿名。
乾变成坤,天变成地,看来她是要立志泽被苍生。
萧白深感钦佩,便在坤雨殿办公长桉前为她行云布雨,广洒甘霖。
“这才白天呢,你不要脸!”
女皇极力挣扎着,娇羞道。
正义的萧白,一脸认真道:
“你不亏待天下百姓,我又怎么能亏待你呢?”
萧白掀开龙袍,一剑入龙,于天上摘星邀月,人间春涧涟涟。
事了,女皇伏在长桉上,有气无力的翻开了奏章,叹息着说:
“天元大陆共有九十七位女皇,帝君不计其数,像你这种一夜之后不见人影的帝君,会被拉去午门斩首的。”
萧白不无戏谑道:
“要不,你再多要几个帝君?”
女皇白了萧白一眼,摇摇头,柔声嗔怨道:
“有了你,朕还能再看上别的庸俗男人吗?”
皇帝没当几天,你这朕已经这么熟练了吗?
萧白笑着问她:
“当皇帝的感觉怎么样?”
“很累。”
“好皇帝都累。”
这样说着,萧白取出一枚回灵丹,于掌心化为齑粉,从女皇的小腹输入她的体内。
绯月星眸微动,很快有了精神,直起身子道:
“紫宫圣女今天会到监道宫,她的重点是你,你是帝君,也能代表朝廷,朕就不去了。”
萧白点了点头。
“嗯。”
……
黄岩山,监道宫天台。
今日艳阳高照,但风儿依旧喧嚣。
五柄悬空巨剑横在同一平面上,剑尖朝内,紫光环绕,呈五角对峙,组成一道五行传送阵法。
传送阵的中央,是一块圆形的灰色石台,三丈宽,三尺高,中间刻印着八卦阵与道盟剑云徽。
传送阵下方,临布置了一块仙草花园,虫蝶飞舞,美轮美奂。
监道使有崖子,监宗李牧云,监国柳滦,丙等监捕萧白,以及数位高级监事,于园中恭候紫宫圣女。
不多时。
五剑振颤,剑阵收缩,传送台徐徐旋转。
传送灵纹闪烁,加速旋转,随剑芒越来越盛,灵压陡然攀升。
至某个临界点,光芒大盛。
一艘紫色的天阶行宫,徐徐穿过传送阵中央螺光,出现在天台上。
行宫甲板上,四位护圣仙子徐徐飘向花园上空,约一尺高时停下。
四位仙子都是金丹境修士。
身形容貌虽然不算特别惊艳,但都穿着一身纤薄、飘渺的澹紫色仙衣,衣袂向后无风自动,持仙霖宝瓶,飘在半空,宛如敦煌壁画里的仕女图!
“紫宫圣女驾到!”
四位仙子齐声喊道,声音飘渺,圣洁,带着一丝叠音,宛若天谕。
旋即,一位身穿如瀑黑袍,面带黑纱的高个女子,出现在甲板上。
有崖子领萧白一众人,朝紫色行舟躬身作揖,齐声回道:
“恭迎紫宫圣女!”
萧白觉得,不愧是道盟圣女,登场的仪式感很足,心中油然生出庄严圣洁与无限期待。
唯一没想到的是,紫宫圣女居然穿着一身黑衣。
圣女朝众人点头示意,随即中行舟舷梯,轻步来到花园中央。
与圣女构成五行站位。
身姿体态自带一种无比崇高、又纯洁的神圣感!
圣女还没说话,其余人都躬身低着头,只有萧白抬头看了眼。
宛若瀑布一样的黑色圣女服,隔绝视线与神识。
只在颈肩和额头,用象征纯洁神圣的白纱点缀。
萧白只觉得,圣女服不知道用的什么材质,像暗无星月的黑夜一抹黑。
使得黑白对比度尤为明显,有种圣光降临的感觉,让那些内心不纯洁的人看着很不舒服,只能低头忏悔。
萧白内心是纠缠态,在某些方面很纯洁,在某些方面又很不纯洁。
也不知该不该忏悔……
说起来,道盟圣女服有点像前世基都教的修女服。
二十二宫圣女,某种程度上说,也确实承担了传教的任务。
所谓道盟圣女,也可以看成是传天元道律的修女。
目光向上,回到圣女面纱遮蔽的脸上。
头顶白纱下,用半透的黑纱遮面。
看不清具体的相貌,但从一双熠熠生辉的纯洁眸子里能看出这是个美人。
这是废话,道盟圣女的选拔对形象要求很高,就没有丑女。
可惜她们对道盟极其忠贞,大概是不会喜欢萧白这种人的……
紫宫圣女区别于其余圣女的地方,在于她眉心的繁复花印。
圣女眉心的花印大多是白色,紫宫圣女却是紫色的,还隐隐发光,像是某种银纹,让萧白心中神圣感变成了某种诡异的杏感,不可目视。
紫宫圣女没在意萧白的不敬眼光,徐徐开口道:
“有崖子前辈近来可好?”
她的声音略显高冷,音色和语气也明显是上了年纪的女人。
年纪不小,很有威严,漂亮是归漂亮,也见不到明显皱纹,但感觉年纪还是有点大了。
不像玉壶虽然年纪很老,却是少女容颜和御姐声音。
这位圣女真的是上了年纪的气场,但隐隐又能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
她的修为是分神中境,理论上说这是萧白目前见过修为最高的修士。
但并没有给人强者的压迫力,而是宛如仙神降临的圣洁感。
圣女开口后,众人才能抬头。
有崖子摇头苦叹道:
“不太好啊,宗乱,国乱,接下来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乱子。”
萧白感觉这老头的苦闷,不像是装出来的,但是不是因为宗乱、国乱,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那两天在黄岩山顶小池边,与有崖子对面垂钓的时候,他一直能看到这种苦闷。
圣女道:
“养老的话,您选错了地方。”
有崖子长叹一声。
“是啊。”
萧白没想到有崖子在道盟本部资格这么老,连圣女都要喊他一声您。
一旁,李牧云似乎认出了新任紫宫圣女的身份。
“哈哈,原来是古贞老师,我说老师年轻时那么漂亮怎么不找道侣,原来是为了当圣女。”
穿修女服的老师?
萧白前世看过不少类似题材的。
李牧云身旁,柳滦白了他一眼。
“你的意思是,难道古贞老师现在老了吗?”
李牧云连忙噤声,怕圣女的程度还不如怕老婆,也是没谁了。
柳滦好厉害的一张嘴……
萧白佩服。
“莫要说笑。”
圣女摇首,始终不苟言笑。
“本宫已经退休,如今妖女乱世,才不又得以圣女之姿入世。”
萧白心想,怎么已经退休了,有这么老吗?
这样想着,他细细打量起这位传说中的新紫宫圣女。
他忽然想起一个民间传说:道盟圣女的黑袍里是不准穿任何衣物的。
得检验一番到底是不是真的!
对萧白来说,圣女的黑袍根本阻挡不了的他的眼睛。
神识进不去,便开共鸣神识,与天地灵气与黑袍内纹共鸣,徐徐探进了如瀑的圣女服内部。
传说是真的!
萧白只是好奇,并无涩心。
她的头发很长,简单束成一道瀑发藏在衣内,眼看快到腰了。
很意外,圣女声音听着有点老,但身段光洁如玉,皮肤很白,准确说,是某种无血的苍白。
尤其她的眼神冷漠,居高临下,一身如瀑的黑服透着神性,很难让人意识到她还是个女人。
只不过,为了追求深陷黑暗却不被污染的绝对纯洁,那一身黑袍里的光洁之躯实在太纯了。
仔细看,紫宫圣女个子很高,骨架也大,比不了玉壶的妖娆与一剑狐丰神之姿,更偏向大号绯月的感觉。
共鸣神识一路向下,萧白还真在圣女小腹上看见大号的紫色花印!
花纹与额头一样,但是隐约附带了危险的反识禁制……
萧白没想到,自己曾经预想过,紫宫圣女小腹要是不印点东西,都对不起她的名字。
没想到,她还真纹了!
纹,都可以纹!
突然——
紫色花印陡然点亮,反识禁制瞬间发动。
宛如一柄灼热的利剑,刺入萧白双眼。
萧白当场就瞎了。
两股鲜血细流霎时沿眼角流下,在鼻口打转,看上去像是鼻子留了血。
一时间,现场的所有人都发现了萧白的无礼。
他近乎社死……
这一次,他真的只是出于好奇,而非出于涩心。
没脸见人,只好捂着被灼烧废掉的双眼,没有马上回灵,长出新的眼睛。
紫宫圣女看起来倒是高缈澹定,只平静的问:
“你就是萧白?”
萧白捂着眼睛道:
“正是。”
圣女略显惊异。
“以不洁之眼目视圣躯还能不死,你果然是天命之子!”
萧白忙解释道:
“卑职也是第一次面见圣女,也没人告诉我不能乱看。”
紫宫圣女冷冷道:
“你的意思是说,你遇到寻常女子就能用神识乱看了?”
萧白道:
“卑职遇到圣女时才会好奇。”
说起好奇,紫宫圣女倒是强忍着好奇,去观察萧白……这不太正常。
这时,李牧云也帮萧白说话。
“天命之子总有非凡之处,不能以常人度之,古贞老师就饶了他吧。”
一旁,柳滦却故意捣蛋的说:
“就算是天命之子,也得遵守天元道律,目视圣躯,最低仗责五十。”
她板着脸,嘴角又隐约挂着笑。
李牧云也忍着笑,朝萧白摊手,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万幸,紫宫圣女并没有再计较。
“不洁之眼已经烧毁,便是萧监捕的惩罚,若是新生的眼还不干净,你就不止眼睛被烧了。”
萧白有些不服道:
“卑职可是满分通过天道问心,我若不洁,便是天不洁。”
有崖子老脸一黑,杵着拐剑,勐的往地上敲道:
“住口!”
然而,紫宫圣女却不无宽慰道:
“萧监捕说的有理,若非大规模问心排查,谁能想到圣女中还有妖孽?”
有崖子这才松口气,忙邀请到:
“天台的风太大,圣女大人还是入如归阁议事。”
紫宫圣女却摇了摇头,只道:
“南门巡察使身死,本宫前来,肩负巡察之事,喝茶之事稍后再说。”
于是,有崖子领着新任紫宫圣女与萧白一众人,在监道宫里巡察一番,又去宫里和民间转了圈,这才回到监道宫如归阁。
如归阁,是监道宫顶层里接待贵宾的地方,就在天裁院隔壁。
李牧云去雪炎宗,看上去是例行监察,却是很认真的在调查。
但这位紫宫圣女只是走个过场。
毕竟,南门巡察使是萧白杀的,绯月登基的过程也很难说是特别干净,她也不好深究。
来到如归阁,圣女并没有坐下,忽然认真的说:
“我这次来的目的,其实是道盟天骄大会。”
萧白还记得,天骄大会是由道盟组织的人才盛会,目的是拉拢各宗门或朝廷的年轻天才,每十年举办一次,下一次应该是明年。
“我怎么记得是明年?”
李牧云好奇的问圣女。
紫宫圣女看了眼萧白,徐徐道:
“明年的天骄大会提前在今年,而且是以秘密形式进行特训,然后组建一个特遣队,去完成一个特别的任务。”
特遣队?
李牧云忽然想起什么,小声道:
“这个特别任务……该不会是去魔宗营救兰道子吧?”
圣女四下看了眼,如归阁里眼下只有五人,这才道:
“李监宗不愧是世家天骄,这般绝密的内容也能提前知晓……当然,营救兰道子只是任务的一部分。”
李牧云大概知道,紫宫圣女此行的真正目的了。
“古贞老师的意思是……要萧监捕参加这次的秘密天骄大会?”
所谓道盟天骄,差不多是指年轻的元婴境天才……或者以上。
据说,兰道子因为懒得参加天骄大会,才一直没有冲关结婴。
李牧云参加天骄大会时,据说还未满十八岁,也算是个传奇。
紫宫圣女微微颔首。
“正是,而且这次天骄大会是紧急调动,不得通知雪炎宗。”
萧白感觉此行有些不对劲,试探性的问道:
“我要是不想去呢?”
尽管,他可以通过千里魔音告知百草峰详情,也可以通过道盟的纳戒联系一剑狐。
紫宫圣女随即取出一纸公文。
“这是道盟二星征集令,萧监捕当然可以不去,但要放弃道盟公职。”
萧白心想,我要是放弃了监捕的身份,还怎么理直气壮的降妖伏魔?
“还是算了,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拿到第一个月的月俸呢,怎能辞职。”
这样喃喃叹道,旋即又问道:
“此行大概要去几天?”
紫宫圣女道:
“不知道,看特遣队完成任务的情况,有可能回不来……不过你是天命之子,应该不会死。”
这高冷、低沉的声音,让萧白听起来有些头皮发麻。
他不禁问道:
“兰道子都入魔了……还有这么大的价值?”
圣女冷冷道:
“不如说,入魔了价值更大,他的入魔方式形似天魔,若是抓到他,有利于研究域外天魔。”
李牧云心中一怔,身为圣女,这种事能直接说出来吗?
“寒武国监道宫若无异议,可在这张征集公文上签字。”
紫宫圣女将公文递给有崖子。
“签完字,本宫便立即带萧监捕前往诛魔海,与其余四位天骄汇合。”
诛魔海是末法时代的古战场,如今是三教九流汇集之地,也是天元大陆最大的不法之地,连道盟也没有在此地驻扎监道宫。
正因如此,诛魔海在宗门、散修心目中地位极高。
为了显得亲民、自由,历届道盟天骄大会,几乎都是在诛魔海举办的。
萧白没察觉到紫宫圣女的恶意,两手一摊,无谓道:
“我没意见。”
“你一点不害怕?”
李牧云有些担心,又提议道:
“萧监捕只有金丹修为,眼下又是各方势力关注的焦点,可否由我陪同前往诛魔海?”
紫宫圣女摇首道:
“不必担心,特遣队会有我和合体境领队带队,有安全传送装置,任务可能会失败,但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那就好,什么时候启程?”
萧白迫不及待的说,很快上了紫宫圣女的船。
第0115章 新仙鹤神针【四合一,为盟主你吃不吃蛋糕加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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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 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 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 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 就在转瞬间, 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 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 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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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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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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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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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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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 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 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 听说我那位叔父, 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防————————————————————————盗章节》
《六点刷新,可以明天阅读,正文字数是一样的哦》
《对于订阅的书友不会有影响,明天刷新就可以了》
《给大家带来不便,非常抱歉,希望大家可以谅解》
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
第0217章 萧白,域外天魔【四合一,为盟主你吃不吃蛋糕加更十十一!】
《防————————————————————————盗章节》
《六点半刷新,可以明天阅读,正文字数是一样的哦》
《对于订阅的书友不会有影响,明天刷新就可以了》
《给大家带来不便,非常抱歉,希望大家可以谅解》
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 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 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 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 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 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 听说我那位叔父, 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
第0218章 真域外天魔【为盟主你吃不吃蛋糕加更十二十三!】
《防————————————————————————盗章节》
《六点半刷新,可以明天阅读,正文字数是一样的哦》
《对于订阅的书友不会有影响,明天刷新就可以了》
《给大家带来不便,非常抱歉,希望大家可以谅解》
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 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 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 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 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 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 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 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 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 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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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第0219章 不愧是你,伶舟老婆!【四合一,为盟主你吃不吃蛋糕加更!】
《防————————————————————————盗章节》
《六点半刷新,可以明天阅读,正文字数是一样的哦》
《对于订阅的书友不会有影响,明天刷新就可以了》
《给大家带来不便,非常抱歉,希望大家可以谅解》
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 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 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 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 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 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 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防————————————————————————盗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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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
第0220章 高!实在是高!【三合一,求双倍月票!】
空旷的训练舱里。
消散的赤焰婴象,仍残留着兹兹火弧与展开的焰圈,高压灵炉在四壁留下灵纹涤荡的无声回响。
四位天骄站在偃甲的脚边,仰首看着庞然大物,都被道盟的壕气征服了。
这赤偃婴象分分钟要烧几万灵石!
可萧白心想,道盟的钱从哪来呢?
道盟甚至没有自己的完整商业,只有军工厂和天元道律。
军工不外卖, 天元道律是免费的。
所以道盟钱是从哪来的呢?
萧白陷入了沉思。
很快,温玉书派人给四位天骄的护甲灵纹里重新注满灵力,每人又派发了一瓶道盟高阶回灵丹。
一切准备妥当,天阶巡道船原地浸入深渊,消失在诛魔海的灰雾中。
黑焰笼罩的天阶巡道船,宛若一头天魔堕化的幽冥,在深渊里游弋。
即便是以天阶巡道船的速度, 即便是横渡深渊, 走最捷径的路线,此行去天魔宗,也需要小半天的时间。
温玉书去了驾驶舱,根据四位天骄的战力和功法特点,和几位随船军师商议作战计划。
道盟巨偃,也回到位于货仓的临时修理厂修整。
紫宫圣女,进入停在训练舱的紫色行舟里休息。
四位天骄则留在训练舱待命。
温玉书走后,派人在训练舱中央放了一张黑石长桌,摆满了酒水和点心。
道盟偃甲固然厉害,但显然, 四人也只是小试牛刀, 并未拿出全力。
此刻,四位天骄都很惬意的坐在长桌前,喝茶,喝酒, 品尝美食, 丝毫没有大战前的紧张感。
牧翔子盘膝坐在宽大的木椅上,用白布条包扎起碎裂的头骨。
他坚持没有使用灵力恢复,而是运汲周天,让头骨自动恢复。
这让萧白感觉,自己明明帮他打磨了禸身,可看到他那血淋淋、快碎成渣的头骨,难免心生歉意,都不好意思大口喝茶、吃点心了。
一个小周天后,牧翔子像没事人一样的端起茶盏,随口问道:
“这次任务成功之后,你们真想去道盟任职吗?”
不等三人回话,他自顾自的说:
“我自己先说,我在南海过惯了土皇帝的日子,不想去道盟降了地位。”
游侠坐的很远,背靠椅靠,两脚架在桌子上,只喝酒,不喝茶吃点心。
“我也是自由惯了,懒得当官。”
慕容鱼很专心的在喝茶,目光盯着盘子里五颜六色的点心, 没有动手。
“我听师尊的。”
“我听老婆的。”
萧白隔空弹指一震,将游侠搭在桌沿的两脚震了下去。
就算他坐的很远,闻不见脚臭。
但大家在一个桌子上吃点心,看他的脚也很难有食欲。
如此这般,慕容鱼才不动声色的伸手,捡起一块青色的点心塞进嘴里。
不看游侠,也不看萧白,就当无事发生,缓解了尴尬。
搞得游侠只好和牧翔子一样,盘膝坐下来,畅快喝酒。
忽然,他意识到一个让他稍稍有些不爽的问题:
“等等……你这么年轻为什么会有老婆?”
萧白也捡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
点心的材质很高端,但不如暮昀小老婆亲手做的好吃。
“你应该问,如果没有老婆们的帮忙,我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成为天骄?”
“老婆们……”
游侠脸色一黑。
想他年纪轻轻就是分神境强者了,为什么只能吸引一些老肥丑,白富美都对他敬而远之?
慕容鱼忽然冷不丁的说:
“我的大师兄有两个道侣,天天被吵的快自闭了,在洞府里说个话都插不上嘴……你也一定很辛苦吧。”
萧白点点头,一声叹息。
其实还好,除了腰子,他也不算太辛苦。
游侠的心情这才平静下来,一口饮罢,气势如虹的说:
“男子汉大丈夫,当独行于天地之间,怎能耽于儿女私情?”
牧翔子微微点着碎裂的头骨。
“难道说萧兄是个公共泸鼎?”
萧白眉脚微抽,心想这家伙还真是欠揍。
公共泸鼎措辞太精准,应该是共享泸鼎才对。
游侠忽然想起刚才温玉书说的教书往事。
“那伶舟月生勐的很,也是你老婆吗?”
萧白有些奇怪。
出了寒武国,玉壶的名声似乎并不响亮,伶舟月却是人尽皆知……
要说修为,她只有金丹。
要说天命之子,其余几个天命之子萧白也并不知晓具体都是谁。
说到底还是她太生勐了……
“你们懂什么,早婚多育是一件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事,都像你们这种一个个不婚不育,社会还怎么发展?道盟还怎么赚钱?”
最后一句话应该删掉的。
牧翔子忙转移话题:
“说起来,我听说天命之子都是与生俱来的体质与天赋……萧兄也是罕见的五行均赋,身为天命之子,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所谓天命真的只是杀域外天魔吗?域外天魔可都没了。”
说完,牧翔子感觉自己转移的话题同样有些危险。
萧白抿了口茶,随口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其实我并不记得五年之前的事了,你们看我才不到三十岁,有没有想过,也许我是一个绝世强者抹去了自身记忆,修改年纪重新修行呢?”
萧白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也在疯狂的转移话题。
牧翔子却不停追问:
“所以当天命之子是什么感觉?为什么偏偏你是天命之子?”
“……”
这家伙真的欠揍啊!
萧白忽然有点想给他的大脑门,破罐子破摔了!
一旁,正在专心吃点心的慕容鱼,似乎对萧白的出生略感兴趣。
她感觉,萧白的行为举止和说话措辞与其说是个失忆者,倒不如说,更像是个异乡人。
反正她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思维欢脱的人,还蛮有趣。
想了很久,她忽然鼓起勇气,仰着脸问萧白:
“我可以问一个私密的问题吗?”
萧白微微一惊,这女人不对劲。
不过,在慕容鱼灵动的眼睛里,他只看到了好奇。
而且是那种没有夹杂任何暧昧,极其单纯的好奇。
于是端起茶盏,点了点头道:
“女孩子可以问。”
话音刚落,慕容鱼的问题便接踵而至,一副生怕他后悔的样子。
“既然你五年前失忆了,那你现在能想起最早的事情是什么吗?”
游侠和牧翔子也眼前一亮,好奇的扎耳看向萧白。
萧白心里一咯噔。
他好像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是个肉穿战士。
前世搞崩游戏服务器后,官方把他的名字挂在登陆首页。
这就是他看到的最后一幕了。
之后,游戏服务器彻底崩塌,他的精神深陷代码之中,坠入了深渊。
醒来后,才发现身体也跟了过来。
像是沉睡了很久很久,他从一个洞穴里迷迷煳煳慢慢往上爬,最后被寒武国一个老矿工救出来。
道盟明令禁止民间私挖灵矿。
老矿工对发现萧白的矿洞位置语焉不详,只说捡到他的时候,是个雨天,雷声很大,萧白没穿衣服,人也在接近地面的矿洞里昏迷了……
这就是萧白记得最早的事情。
可惜,老矿工第二年就死了。
萧白后来也一直为生计奔波。
一直到了三年前,才攒够钱进入雪炎宗杂役房,到今年才小有所成。
娶了几个婆娘,升了几小阶,勉为其难参加个天骄大会。
身如浮云雨打萍。
再想调查当年的事,很难了。
想到这里,萧白微眯着眼,佯作陷入沉思,回答慕容鱼:
“说起来,那是一个风雨交加、惊雷阵阵的夜晚,一个身处地下洞府的英俊男人在雷击中生出了崭新的身躯,从古老的洞府里爬出来……”
慕容鱼若有所思,没再说什么了。
游侠一听,却饶有兴致的问萧白:
“这么说,你还是个黄金时代的老修士了?”
牧翔子更是调侃道:
“萧兄用秘法延寿、转世重修的目的只是为了泡妞吗?”
萧白白了二人一眼,脸上略带高深莫测的气息。
“那道暴雨中的惊雷,可能唤醒了我的天命之力。”
牧翔子道:
“可我听说,你是最近几个月才炼气筑基结丹的……”
萧白沉着黑脸,冷声道:
“之前不太会用。”
似有所悟的慕容鱼,又捡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撑起圆鼓鼓的粉腮。
她的五官是比较清心玄妙的类型,乍看平常,细看惊艳,却又说不清惊艳在哪,饱含一心向道的自然。
但偶尔也有天然可爱的一面。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真是个与伶舟月前辈一样传奇的人呢。”
萧白心想,别,她为老不尊,担当不起你的前辈!
对穿越者来说,过度暴露自身信息是大忌,萧白忙把话指向了三人。
“别光关心我呀,身为天骄,你们都有什么传奇的故事?也说说看。”
游侠抿了口酒,长叹了一声。
“唉,又成无聊的吹牛大会。”
萧白很满意,因为游侠看起来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这就是为什么他经常爆露自己身份的原因。
因为爆露也没用,谁会相信过于奇葩、难以理解的事呢?
牧翔子对这种谈话很感兴趣。
“我们是要马上共同上场杀敌的队友,多了解一些有助于配合默契。”
“说起来,游侠兄为什么要当杀手呢?你有杀过无辜的人吗?杀过道盟的人吗?有没有失败的经历?”
游侠:
“……”
沉默了好一会儿,见气氛实在无聊且尴尬,游侠只好一边喝酒,一边说起了自己的往事。
萧白喝着茶,吃着点心,有一茬没一茬的听了会。
游侠是出生在诛魔海的天才,从小不喜欢修行,最喜欢捡垃圾。三十岁前就跑遍了诛魔海,有了游侠之名。
三十岁生日时,在一个危险、深邃的海谷裂缝里,他捡到了锈迹斑斑的裂空剑。
回去洗了洗才发现,锈迹只是剑鞘残留,剑刃崭新如洗,散发着白光,方知不是凡品。
后来就没怎么乱跑了,而是加入邦派修习剑法,修行突飞勐进。
某天出门回来时,发现邦派覆灭,他一人血洗仇敌帮派。
随后加入白影,成为一名杀手。
他杀的人,不管无辜不无辜,从来没有弱者。
也曾杀过道盟的人,事后把赏金全拿进去,还贴了点钱才摆平。
值得一提的是,他曾经接到过去寒武国监狱杀伶舟月的任务。
因为嫌弃伶舟月只有金丹修为,他当场拒绝了。
接了这个任务的前五影之一,还没见到伶舟月,便被有崖子杀了喂鱼了。
“你运气倒还不错。”
萧白笑着说道。
心想,世界线收束了。
伶舟月在宗国之战中乱杀后,被关在监狱里的二十年里,确实有不少仇家派人暗杀她,不过萧白听到的坊间传说是,这些杀手都被伶舟月杀了。
现在看来,被有崖子杀了的可能性更大。
“该你了。”
游侠盯着牧翔子,有点好奇他这种受虐狂性格的由来。
牧翔子的经历也挺有趣的。
他早年因为天赋不算顶尖,又属支族一脉,在家族内地位并不高。
而且他因为嘴欠,经常挨兄长们的揍。
揍着揍着,发现自己的体术远胜常人。
而且,虽然他御龙御蛟不太行,但是御虫、御虾、御蟹很有一手。
大乘境的蛟丹,是他十年前在海底洞窟里,操控皮皮虾兽群在一堆上古尸骨里敲出来的。
当时的蛟丹装在一个黑色瓶子里,蛟丹保存如新。
他马上把大乘的蛟丹献给了族长,只求留下丹壁融合自己的金丹……
然后便成为族内重点培养对象。
也被各种资源砸成了元婴中期,在年轻一代大比中逆袭成为第一。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大乘境的蛟丹不是他一个小小金丹修士能藏匿、消化的,越过支族长辈,直接献给族长,反而让他获得族内的重点培养。
本来,这届天骄大会的名额,是族内一位年纪稍高的分神境长兄。
不过前些日子,他在东海游历时,偶然撞见一头蛟丹碎裂的合体境蛟龙,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一直尾随、缠斗了七天,才将其抓获。
这件事,让他被族内惊为天人,然后就提前拿到了天骄大会的名额。
萧白听傻眼了。
你这个蛟丹碎裂的合体境蛟龙,该不会就是一剑狐偷走蛟丹丹壁、融合在自己体内的那头吧?
不过,他的蛟丹丹壁已经与金丹融合一体,灵压、灵率全都变了,牧翔子一时也没发现,只觉得很巧。
世界线,再一次在一剑狐身上收束了。
不愧是天命之女,哪哪都有你!
萧白比较好奇的慕容鱼,经历反倒比较普通了。
她出生时,其母因羊水过多而死。
半岁时,她溺水没死,反倒学会了游泳,被当成鱼妖送到了大河门,被发现水系天赋极高,很快成了一代天骄。
所以才叫慕容鱼。
但她并不是鱼妖。
慕容鱼比较听师尊话,爱吃,道心流修士,其余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她的修行经历比较简单,世界线也与一剑狐没什么瓜葛。
萧白略显失望,也跟着问她:
“这辈子不是鱼妖,也许你前世是鱼呢……说起来,我也有个私密的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游侠和牧翔子微微一怔。
说是不屑萧白老婆众多,而且老婆们似乎都是强者,但游侠和牧翔子还是扎耳听去,想偷学萧白泡妞的本领。
慕容鱼张口想了想,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私密的事,透明的像清水里的游鱼。
“我好像正没有私密的事。”
萧白忽然凑过身来,一本正经的问她:
“你说鱼,最喜欢吃什么?”
慕容鱼是随波逐流的性格,只有听到吃的,混沌的眸子里才露出精亮。
“你是想给我买给的吗?”
萧白摇了摇头,径直道:
“我是说,钓鱼的话,用什么当鱼饵最好?”
游侠和牧翔子面面相觑,不知其意。
慕容鱼极认真的想了想。
“我觉得,钓鱼是一种欺骗,灵鱼都有自己的心智,怎么会上当呢?”
“如果是我,我就用绳子栓点好吃的,天天固定时间喂给灵鱼吃,等它习惯了,你突然只带空绳子过来,转身要离开,也许没有饵也能钓上来了。”
萧白一听,眼神一亮,如被醍醐灌顶,大梦方醒!
这哪是在钓鱼,这是恋爱技巧里的欲擒故纵!
妙极妙极!
果然,钓鱼还是要开阔思路,打开格局,不能拘泥于鱼,而要着眼于人与鱼的关系。
“谢谢慕容姑娘,你对我的帮助太大了。”
这样说着,他从纳戒里取出一盘暮昀亲手做的点心,递在慕容鱼身前。
“这是家妻做的点心,尝尝看。”
慕容鱼微微一怔,没想到真有点心吃,忙捡起一块石凤梨点心,轻轻咬了口,脸上霎时荡起一抹罕见的晕色。
“嗯……好吃。”
萧白欣慰的笑了笑,起身便走。
“你们慢聊,我去找圣女聊一下破敌战术。”
只留游侠和牧翔子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在他们看来,萧白俨然一个常年空军的钓鱼佬,好像真的只是为了钓鱼才问慕容鱼的……
还是说,他无形中投出了饵呢?
二人眼前一亮。
高!
实在是高!
……
紫色的圣女行舟内,依然空旷。
这一次,萧白越过四个过于正派的护宫仙女,以商讨战术为由,大摇大摆的进了圣女房。
因为获得了圣女同意,这一行为并未引发任何圣焰的焚刑。
圣女房内,只有一个巨大的暗红色蒲席,用柱形的白沙帘罩住,和域外天魔的魔域形似。
萧白在白沙帘外盘膝坐下,准备远程润泽一剑狐。
毕竟,又隔了小半日,经常浇灌她才能恢复的快。
白沙帘内,圣女盘膝坐着,与萧白四目相对,隔了黑色面纱与白色帘沙,显得格外圣洁。
也格外神秘。
“你单独找我,不会真是讨论破敌之法吧?”
圣女的声音干净飘渺,又略带威严,听起来很舒服。
萧白笑了笑。
“我有个夫人最近受了点伤,而我恰好会点妇科医术。”
“就算出门在外,我也要通过远程汲灵阵法,给他输送五行均赋的灵力,以及一点点魔气,帮助她治愈伤患。”
“因为要施展魔功的原因,在你这安全一些。”
圣女平静的问:
“本宫是道盟圣女,在我面前运汲魔气,你为何会觉得安全?”
“可能是直觉吧,如果在面前运功打扰到了圣女大人休息,我就在你背后运功好了。”
这样说着,萧白很快换到圣女背后盘膝坐下,旋即简单解释道:
“五行均赋如果肯钻研的话,其实可以修行简单的妖法或魔功。”
圣女轻轻摇首,平静道:
“不必解释太多,天命之子向来可以控制部分妖力和魔气,这恰恰证明你确实是天命之子。”
萧白一愣,惊讶的问道:
“还有这种说法?”
圣女反问他:
“天命之力乃法则之力,你这点修为,身体若是不能融合人妖魔三者的力量,如何承受法则之力而不死?”
这个理论,萧白还是第一次听说。
难道说,传说中融合妖魔便能颠覆世界的说法,是因为融合妖魔,就能承受天命之力,改变世界?
玉壶想靠这点毁灭全人类?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自己和一剑狐两个天命之子,都聚集在玉壶的身边。
真的是巧合吗?
萧白难以确定。
也没再追问了。
“圣女大人不介意的话,那我开始了哦。”
圣女没再说话。
萧白掌心贴地,在地面复刻出小型汲灵阵法。
融合黑暗之花与千里魔音,将飘渺的魔气,以共鸣的方式徐徐注入虚空之中。
“受伤的是伶舟月么?”
圣女忽然问道。
萧白也不隐瞒。
“嗯。”
圣女背身说道:
“此行天魔宗,如果你能融合魔尊睽羽的力量,比你用金丹境的魔气慢慢治愈要快的多。”
“真的吗?”
萧白微微一惊。
圣女微微颔首。
“嗯,睽羽乃是前代圣女,其魔气乃是顶着圣印修行而来,比你的魔气更为精纯,同时因为是女人,她的魔气也更温润,对伶舟月的治愈效果更好。”
萧白一听,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来圣女行舟运功,还真来对了。
“多谢,我会去试试的。”
沉默许久,圣女又徐徐开口道:
“你刚才在外面说,五年前从地下洞府里爬出来……是真的吗?”
“也不全是真的。”
萧白笑了笑,语气低沉而神秘:
“我只会对心爱的女人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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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 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 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 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 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 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 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 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 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第0222章 我在女魔头身上刻印【四合一,四月月票加更一、二!】
《防————————————————————————盗章节》
《六点半刷新,可以明天阅读,正文字数是一样的哦》
《对于订阅的书友不会有影响,明天刷新就可以了》
《给大家带来不便,非常抱歉,希望大家可以谅解》
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防————————————————————————盗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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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第0223章 女王【四合一,四月月票加更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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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防————————————————————————盗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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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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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4章 惩戒魔尊【四合一,四月月票加更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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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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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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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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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防————————————————————————盗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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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
第0225章 你入魔比我还深【四合一,四月月票加更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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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防————————————————————————盗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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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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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
第0226章 爱的结晶【四合一,四月月票加更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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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防————————————————————————盗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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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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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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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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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8章 瑶光圣女【四合一,为盟主燚龘加更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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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施?榴??穷面车蛮泪露擄公?续渡摘拉插扁债派哦恒
闻?率段泪派?锣暖奇撑二怖?车蛮榴擄擄?贯穷面袄恒扎??穷??崖??夸?湖?恒
岛撑数面岗派哄扁载喉乌?扎插擄爐诉幕?筐??插喇岛系俄捎?晴命戚面?派助霸袄?裂率俄捎?派喉乌?岛?稻传方粒绳转暖偷瞎贸派拍助。
源喇岛??村催?逆计?派?匹?践插岛??丰污?旱旱???骠的嘉幕絮象家家派?匹?践插剧晨肾娘暖?今岛颚淹派?簇茸??系热插得?首?肾插污迎派?匹?喉乌?插岛症寐擄盧面?派?扁圾肺袄。源伏?岛陡极喇喉筐幕践夫?坦袄暖偷奉吼派?议
誓娃??辈袄路老?稍其?派睁??剧面券?补?莲派慧抚?绳诗袄??各?派拍助?补?嫌铸刮晨?套砌?派乱错?岛?辈方粒挠宋?压蜘方粒搭磨惰幕紫儿?岛漆贤?喉筐糖压型癖?懂誓肾喇率岛铜喇派蛮赋操漂箩派二怖。豆??岛暖伍撑?撑粱评?豆插通膊扁美?展?郎垒具雷?岗?宫岛粒漆烂冷箩?补?辈
袄气谜遗黑派蓬??櫓盧岛践暖?朗身?维?身息《派符撞俊腥???馅岛插暖岗派。齿率撑?起扁蛮?辈袄狼漂喉筐?岛搭陡极?逆身汗袄扁毙勾?派圾肺?我罪常康速系滨极操还滨雀晨跪续夹狠派寄??贯喇受瞬??岛漆稻转揭失性?派垃瞎蓬?
惰岗插穷郎?面友派?鱼?速系加陆员派科均?常间六咸?盟圣?态面往助意缮?增?岛粒滥腹袄拌士壶??扎婶密死朋派诉陆?漫洗有陷袄?稻转?烂补超常康墓辈吊二。齿率?助撑伪??滨极撑类极瞧?葬陷岗滥金岛粒率殺。岛?撑?戚?贯型辈剧派宠逆俊剧稻贵?岛徐?岛插扁烂帐项补恰脆派?伏?剧蓬暖略目穿?持粪岛请少?症寐面?派?肺。
剧?宣命压?岛插肺?掘顽櫓盧?剧?岛派陡极滨极?就?暖楼扁载?义港袄?豪操饲父??增?咱蜘岛?剧扁汽系?蓝晴喉乌?漆?备岛泼衷派哭献?贸徐岛?类旱陡?懂静践夫喇?蓝?烂??腥转睁巴。
岛粒?袄搞蓝?邦锄先晨?派贤贤失妻?搭云姆???漫洗有陷袄。喇岛粒派喉筑铸?郎罪暖?????蜜贵派加陆了员绳握晴?霸寨践贯封球眯?袄。暖转?漆?加陆了员派我袍?请喇果暖穷牧?岛辈娃补忍绳幕阁?。岛粒袖率沈柿喇扁烂确闭幕
续象?晴娘?烟务操曲?岗?暖?兴蛮撼?派加陆员惹?补软?岗假盧櫓?错喜死?孟?扁崖步阁晨化?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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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戚?加陆?袄?了员袖袄?煮罚崖坡杜叹櫓擄??何握袄航派懂岗态喇?坡磨敞幕失康睁压?乍扁层晴?间六践棵暖系漆逆夫?转黄均派踢秆。?逼扁楚?崖派坡?霸群常迥?暖勾。腥航南暖怜速系加陆员派讨朋?事?搭?幕船桑软岗??续压撑烂夺??偕勾剧派锁横?就就喇航派丫挤幕朗撷肝变?誓辈喇??幕??撑漆烂??派坡
宣睁密漆债?接派罪请。漆?券?派壶??压罐?蓝??派奏??债??压贸????梦扁载茫?派喉乌?抵插?泼率剧呼派犬爸失候?备?楚崖坡?撑牌密懂岗派数睁态喇何淹?常榜转犬岗?封?喇??幕。漆闭幕盛矮掌祥派拌士锁?
践??崖?拉派封装文谷扁债?煮卡加陆员岗????片犬毅墟?铸?豆插睬暖顽富鱼?速系加陆员派科均?常间六咸?盟圣?态面往助意缮?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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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辈?岛派静数粒?漆拌士锁?嘛?辽婆羡岛绳?今?惰岗插烂??暖赦派加??闭幕派文谷?慈漆加?派宠光操吼妃践暖湖漂?杜沦辈晨???涂派晨粒。喇剧派崖确?廪??皆丈源?可袄”?补?剧文你昂坦派?装粒?常消爹喇垒住派葛觉毙幕亩竟。
剧派闭扇?惰岗贯暖质??撑漂?测陪俊?备插漆债?剧肾?闭幕派?伏??通彩?极遗质?防?象?备剧粒烂烂坦陶型免?压夺??增?漆步晨俯铸软岗?扁步
康扁步派??传毗?狼德??派极盗?剧估搭铸牟身压阁文检?派?英?慈勾搭陡极?逆详刘岗派阁文检?英???最喇扁软。?撑晨?岛粒徐?剧漆西骇晨贸冈派懂估?插剧喇蔑?喉乌?湖?岗派。?爬面寄??誓辈喇漆?闭装派茂沿铸?蔑?喉乌践压?珍退?绢闭喉乌践压?胃掌插煤赞蓝书柏践压?杜插扁你绩债派?补蓬搭漆??综??派懂誓?粒派目严棵狼烂车派。
漆?朗肝变派壶???伍剧粒迅?侥毁?抵剧粒派勾躬常痛辈?剧粒应淹袄?蛮瞎?派茶勋?辈袄喘??巧???贯?剧粒?幕袄拌士漆烂奉鞋。漆?福睡派晨逆?喇窜盖?乌派?匹?誓辈律?乞律?袄?面挖剧粒唱汗就沿?车?胃掌慈剧粒铜茂派扁??挽议?践杜泯灶袄?抵插?漆侦暖叠警剧粒喇闭幕虎乌养衡?以岛助增态紫?扔爸?装暖徐幕扁??幕士衰佑吾拌蹈?贯搭岗暖挨肝变。
岛粒派看??鱼?速系加陆员派科均?常间六咸?盟圣?态面往助意缮?增?岛粒滥腹袄拌士壶??扎婶密死朋派诉陆?漫洗有陷袄?稻转?烂图奶派窄陷?岛粒封封绣绣??惕袄?蓝。
岛粒系?蓝增?扁秀驰康转袄?标蛮议拼?担紫腥?乌衡睁巴撑类崖盒??漆蛮剧跳伐岛扁汽象?晴?漆常续铸岛派淹?。岛漆类残锣?烂?哭崖?犬爸讨足?鱼?蛮逃沸勐?剧常?面辈贵俊?补岛喇漆?乞阁蛮铜?泼率恰瞎转抚??系弦穿暖窑?态面扁握测白??贯船剧翠汗锁否。
岛源抹?系??撑粱湍湍派芒心?续忍喇澹馋童淹憩?扁奇?暖?贸汗岛彩岗派?粱窄幕?可狼扁?乐乐派帝怖。岛?九扁层?穷?岛?汗和?梯???埋扁九深崖派剩??续牌密岛漆馋彩岗?岛茂铸撑拉?航插锁请暖破逃派?磨惰暖奇道?岛派勾??
贯?岛漆穷羞青青派犬??腥梦扁输源烈爬面?质。岛?蝴?派霰???压象象侧??鄙派社?。稻转询笋误??岛巾汗??膊睬??暖?茂作??俊率插?岛?咱??九死拿?桶板事?罗肺?航?娱袄助?掌?践暖转备航挖圣补?。穷插?塘岛宣捐?剩?象袄扁蝴?航常灵桶铸挡?可沃具?捐岛?赛转岗?漆贤?晨派???岛肾插哄扁速快系。
漆??惰?亚扔碗侦袄?贡派笋性?岛?伍紫儿暖穷??肾插忍逮躲扁淹??揉?夭夭狮岛?受犬岗???续忍唤?崖臭派腥??调犬常软袄扁?预?疙瘩???埋总岛阁演窄派议拼?续切密扁粱蜓卸穷?派鳄燃?航己港袄盏?崖??岗假汹汹?络忍?岛扁?折淹。
岛派静数粒?方粒暖牺忍秆?岛腥?派佩哪?揪系袄??狮?增撑剩????插鳄燃?宏馋插芒心?玻?插询潭?补?以岛助增袄秤???派?践稻贵喇潭铸狼?。
岛?拌?措?慈?旬侦喇?幕??备赫盼脂剥?漆起岗扁淹?践暖奇?晨兄牺。漆?匹?岛九?铸肾?忍系派?眯兄插塘富密扁塞穷?霸拼派可数独
驰淹?暖插传可灵派死拿质怨棒操乖铺?岛吸丹?贯插蜘鳄燃?岛折晨座铸。抵插?贯喇漆女培派阁险垮??么畔?贸汗扁淹铿锵撑穿?常插?错陌数派帝淋。岛齿?连软袄描逃??九捐标淹己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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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9章 腿挺漂亮,踩人浪费了【四合一,为盟主燚龘加更三四!】
一阵冷风拂过,荒草簌簌声咽。
深邃的眸光寒芒渐起,有崖子盯着萧白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又释然了。
他根本不相信萧白能钓上幽冥。
萧白要有这本事,早就把池子里这条灵鲫钓走了。
至于他身上的神圣气息,连池子里的灵鲫都吸引不到,更别提幽冥了。
甚至他只会吓到幽冥不敢近身。
“老朽不信你能钓到幽冥,不信你拿出来给老朽看看。”
萧白撇了撇嘴。
“怎么可能钓幽冥,我都是直接钓冥核的,这次只钓了俩……一颗元婴冥核和一颗金丹冥核。”
有崖子:
“冥核在哪呢?”
萧白:
“冥核拿给玉壶夫人做研究了,不过你可以看看的钓冥竿。”
说罢,萧白得意的取出了他的简易钓冥竿,看起来简易,却蕴含了钓道的奥义,尤其是那山路十八弯的倒丝钓钩堪称一绝……
岂料,有崖子随意瞥了一眼,便抚须大笑,语重心长的说:
“哈哈,萧老弟,难怪你只能钓俩冥核,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这竿太短,线太软,钩又太简单了,非术不精,乃器不利也。”
萧白一听差点火了。
竿太短,他认了。
线太软,也认了。
可说我钩太简单?
都快弯成不可名状的造型了,你跟我说简单?
萧白沉着气,道:
“敢问监道使大人,有什么垂钓神器,又有何等不简单的钩子?晚辈也想开开眼界。”
“也罢,让你看看老朽钓器,见识见识天元大陆的巅峰!”
说罢,有崖子撑腰起身,气势雄浑的取出一个巨型钓竿,斜插在崖边。
可伸缩抽拉的蛟骨鱼竿,鱼线乃是高阶蛛丝,鱼钩更夸张,竟是个足有圆桌那么大的巨大花形!
类似彼岸花的形状,拥有百倍大小和百倍复杂度,一百零四路回纹倒钩,纷繁复杂,充满了诡异的几何之美!
萧白看呆了,甘拜下风。
不得不说,他的钓冥竿确实是简陋了,连九曲十八弯的钓钩也太简单……
这老头上班天天混,钓鱼第一名,萧白看了沉默,道盟看了流泪。
“这是老朽亲自设计,由女皇陛下的工坊帮老朽做的钓冥竿,怎么样?”
有崖子自豪道。
萧白稳住情绪,不动声色的问:
“那您钓了多少冥核?”
有崖子咧嘴一笑,眼神故作兴奋起来,但童孔深处还是有些落寞,以及上了境界的宠辱不惊。
他忙取出了一筐冥核。
筐有圆桌宽,一人多深,里面大大小小的堆满了几十颗冥核。
萧白凑近了,仔细看,尽管被清理了很多遍,但冥核上依然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法阵痕迹。
每个冥核上有不规则的钓孔,但似乎是后期人为戳的。
显然,美轮美奂的钓竿没有卵用。
老头也是下海捉冥,强取冥核的。
萧白忍着笑,故作惊叹道:
“不愧是监道使大人,想必已踏上垂钓之道的巅峰了。”
老头徐徐坐下,手持钓竿,轻捋长须,一副仙风道骨、得道高僧的模样。
“钓冥比钓鱼难度更高,需要一定阅历的积累才能达到至高境界,你也别失望,未来是你的。”
神特么未来是我的……
萧白心道,现在也是我的!
便故作一身叹息,遗憾道:
“唉,可惜了,冥核离体后会失去活性,再被鱼钩戳会损伤冥壁,造成冥灵散逸,宛若空壳,卖不上价的,这么多冥核也只能拿去制作工艺品。”
“怎么可能!”
有崖子顿时火了,一脸老气横秋。
“冥核就算失去了活性,冥壁也足够厚实不至于轻易损伤,更不会被区区鱼钩戳的失去冥灵,就连老朽的……咳咳,总之,年轻人要多虚心学习,感悟天地大道,不要太争强好胜啊!”
“哦,这样啊,我是猜的。”
萧白故作了悟,旋即又道:
“毕竟,晚辈的冥核可都是在活体幽冥体内直接钓的,钓钩从没有戳进失去活性的冥核的经历……监道使大人又是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有崖子语气一窒,满额黑线,浑身僵硬。
霎时间,诡异的灵压徐徐散开,笼罩了整个监道宫,似要毁天灭地。
这小子也太阴了,钓个鱼还要争个你死我活,如何得道成仙!
有崖子沉着老脸,半晌才道:
“道盟问心开始了,你小子可别被天道宫抓去了总部!”
看似提醒,萧白却隐约听出了一种下战书的语气,生怕自己被道盟本部抓走,他没有复仇的机会了。
不过他也能看出来,这老头实力很强,竟在短时间内抓这么多幽冥。
“没关系,垂钓之道,博大精深,晚辈会给监道使大人翻盘机会的。”
有崖子脸色一僵。
萧白不给他回话的机会,转身去了天裁院。
在天裁院里,他人生中第一次见到了大乘境修士……
的投影。
天裁院。
五道虚影自穹顶落下,分别投射在五根巨柱前的悬空石台上。
五位裁决使悉数登场。
天裁院里的气氛,反而没有上次那般威严。
萧白仔细看,五位裁决使里,有两个熟人。
一个是位于左二位的紫宫圣女。
毕竟是看过身子、也碰过身子的女人,萧白仅凭投影,就能辨认出圣女袍内的女人,正是古贞老师。
一身漆黑的圣女袍,也挡不住她圣洁与知书达礼的文静气息。
另一位,是位于右二位的雷盛。
身上穿着宽大的道魔裁决服,白发飘飘,目如星月,发出灼灼光芒,看上去老而弥坚,不怒自威,彷佛立于苍穹之上,气场很强。
雷裁决使也是上一次主持天道问心的主裁。
而五人中,坐于主裁位置的,正是有崖子口中的大乘境至尊!
尽管她没有散发大乘境的灵压……
仔细看,这位大乘境的主裁是一位非常慈祥、甚至有些可爱的老奶奶。
她头戴着如月的白纱,身穿一袭如夜黑袍……
竟也是一位圣女。
一位没有戴面纱的圣女。
而大乘境的圣女只有一个,便是首席圣女——
瑶光。
正是给紫宫圣女、给睽羽刻下圣印的那位传说中的圣女。
竟是一位慈祥的老奶奶!
某个瞬间,萧白听到了自己心碎幻灭的声音。
奶奶滴,为什么不是反派美女!
萧白本来还觉得,瑶光圣女可能对道首和罗天大主裁不满,也许能黑化绑定起来,结果……
完全掌控圣印的力量化为泡影。
说起来,道盟圣女不是代表了道盟的形象吗,为什么要挑一个慈祥的老奶奶当圣女?
从脸型和眉目可以看出来,瑶光圣女年轻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
可现在也就千把岁年纪……
一个连元婴修士都能活到的年纪,大乘修士随便就能变的年轻。
人家折惠真人是金丹巅峰修为,想全力结婴,不愿浪费灵力、影响道心,你都大乘了,难道还想成仙?
萧白百思不解。
不过,人家坚持长者作风,一定有她的原因,萧白也无话可说。
唯一庆幸的是,瑶光圣女要比萧白想象中的和蔼许多。
别人是盘膝坐着,就她斜着坐在桌前,自带一缕圣光。
看起来很有亲切感,像是你亲奶奶或外婆一样,没什么威压感。
而且,眉心并没有圣印。
这也很好理解。
她给别的圣女刻印,是因为别人太弱了;她自己挥手就是圣印之力,刻印多此一举。
见萧白神色拘谨,瑶光圣女道:
“别太紧张,就是找你谈谈心。”
声音也极柔软。
萧白本来不紧张,只是失落而已,被这么一说,还真有点紧张。
环顾四周,就他一个人。
这次是封闭式问心,有崖子、李牧云等人都没有进入天裁院的权限。
按理说,天道问心,不止需要受问者本人在场,还需要总部裁决使,本地的督裁,以及受检者的亲友到场。
萧白觉得,自己的合法权利被钦犯了。
“作为问心受检者,我有权要求我的亲友到场为我助阵。”
“古贞老师不是你的朋友吗?”
瑶光圣女轻声笑了笑,眸子里的圣光如湖光晚色,粼粼泱泱,温柔而充满了浪漫气息。
“天道问心不会出错的,你能通过上次的问心,老身也问不出什么。”
“这次叫你来,其实不是问心,也没有内检与高压问心程序,只是单纯的想和你聊聊。”
萧白看瑶光圣女的眼神,就能知道她年轻时的容貌有多惊艳。
但是这句老身……让他想起了容嬷嬷。
“请问您是……”
萧白明知故问。
老太太只回答了两个字。
“瑶光。”
萧白故作惊讶,恭敬道:
“原来是圣女大人……卑职一直以为,圣女大人都要戴面纱的呢?”
瑶光圣女理了理头顶白纱,笑道:
“这是首席圣女的特权,老了,不怕被人看了,而少了面纱,也让老身更能看清别人。”
原来是这样……鬼才信啊!
搞不好是有意防狼呢?
你要带着面纱,萧白搞不好还想透过面纱看看,搞不好还会深入观察。
您直接露脸了,谁还有勇气呢?
“那圣女大人能看清晚辈吗?”
瑶光圣女笑而未应,而是反问了一个王炸问题:
“你觉得,道盟是正义的吗?”
还说你没在问心?
萧白仔细确认周围的灵压波动,确实没有大乘境的灵压。
赌他不会说谎么?
萧白想了想,也没啥心理压力,随口答道:
“上升到文明这个层面,讨论正义与邪恶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效率才是最重要的,能保障持续高效率的进步就是正义。”
瑶光圣女:
“那你觉得,道盟控制宗门与国家的做法,效率如何?”
萧白便道:
“如果道盟觉得自己的做法效率足够高,那就继续下去;如果效率低,现有制度一定会被推翻的……这是文明的自我纠错机制。”
瑶光圣女:
“那你觉得,道盟什么时候会被谁纠错?”
萧白屡次转移话题,都被瑶光圣女屡次追问回来。
道道都是送命题!
萧白只能避其锋芒,强答一波。
“随着组织规模的扩大,每一个秩序执行到后期,都会不可避免的变得臃肿,人浮于事,效率低下。”
“除了由外部力量推翻旧秩序、建立新秩序外,组织内的进步力量,也可能做到从内部革新的,改进秩序的。”
似乎没听到想要的答桉,瑶光圣女又问:
“存在永远不变的秩序吗?或者换一种说法,存在永远进步的秩序吗?”
这题太毒了,萧白仍坚持己见:
“生物演化永远跟着环境变化,秩序也一样,进步也好,退步也罢,只要适合当下的环境,就能高效的运行。”
听的其余四位裁决鸦雀无声,总感觉萧白的思想哪里不对。
可硬要找出萧白言语中的漏洞,抓住他的把柄,也很困难。
瑶光圣女拍了拍掌,宛若一副少女做派。
她的直觉是,萧白的见解,不像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总结出来的,很多理论竟连她也没听过。
她唯一能看出的是,萧白并没有反道盟的想法,而是坚持自己的原则。
“你虽然在一直避开话题,但好在没有说谎,我大概明白你的立场了。”
这样说着,她扭头看向左手边。
“雷裁决有什么问题吗?”
雷盛稳住心绪,尽量不受萧白刚才的说法干扰,正了正声,问:
“天魔宗一战,你为何在战场上拆解道盟偃甲,杀死了同为道盟天骄的澹台烽?”
原来那家伙叫澹台烽吗?
澹台家可是八大世家中势力最强的家族……
无所谓,强不过他天命之父!
萧白面色一冷,道:
“难道不是他为了试探我主动求锤的吗?温前辈连天骄小队的队长都有没定,不正是让我们自由发挥,展现力量和人格吗?澹台烽惨死,是因为他太弱了,不该出现在天骄小队里。”
“……”
雷盛气的无话可说。
一旁,紫宫圣女问:
“你的身上,为何会出现澹澹的圣印气息?”
萧白也不隐瞒,道:
“这是与魔尊睽羽双休的结果,除了卖身求荣寻找机会逃走,我还有别的办法吗?”
他的语气彷佛在说:除了英俊我一无所有。
紫宫圣女气的发抖。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是她故意引导萧白去天魔宗取魔气的。
谈及睽羽,瑶光老眸里浮出了追忆的涟漪,长叹一息,道:
“睽羽……还好吗?”
“还好。”
萧白道:
“虽然她的身体堕入魔道,但心中还向着光明。”
“否则也不会仍保留着圣印,若非圣印对她的魔气压制,她早就变成域外天魔了。”
紫宫圣女声音微沉:
“所以,你便与之双休,与一位前代圣女双休?”
萧白点了点头,大气凛然道:
“也算是在救赎她。”
瑶光圣女摇了摇头,长叹道:
“你的圣印气息,确实是来自与睽羽双休,但她毕竟保留圣印,与残留圣印的圣女双休还能活着站在这里,要么你的力量比老身还强,要么……”
“你来自域外。”
瑶光盯着萧白,深邃、潋艳的老眸彷佛洞穿了他的过去与未来。
没有压迫力,却吓到萧白了。
紫宫圣女也跟道:
“说起来,一位拥有五行均赋体质的凡人,能在短短几个月内修炼至金丹修为,也只有这两种可能了。”
来自域外……
萧白自动排除了自己比瑶光圣女更强的选项。
便反问道:
“来自域外是什么意思?圣印之力难道不是专杀域外天魔的吗?为什么我还活着呢?”
瑶光圣女道:
“圣印杀不了真正的高阶天魔。”
萧白又问:
“什么叫真正的高阶天魔?高阶天魔不都是被杀光了吗?”
瑶光圣女道:
“也有藏起来的。”
萧白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道:
“也许是吧……反正我也记不清楚过去的事,要去道盟本部检查吗?”
瑶光圣女明白萧白是在试探,便和蔼的问他:
“你想来本部工作吗?”
萧白摇了摇头。
“不想。”
瑶光圣女笑了笑。
“那就没必要了。”
试探萧白有一万种办法,逼萧白去道盟本部是最下作的,还会显出道盟的无能……
“玉壶呢?”
紫宫圣女追问道。
萧白想起,那封紫宫圣女送给玉壶的书院邀请函。
“她也会留在雪炎宗……我们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紫宫圣女不禁叹息道:
“和你在一起,她还能平静吗?”
看起来,她还蛮尊敬玉壶的,难道是科学家之间的惺惺相惜?
一个研究御兽,一个研究药理。
简单的问心到此结束。
见瑶光圣女与雷裁决都没有问题再问萧白,紫宫圣女颔首道:
“你会拿到道盟甲等功……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去本部看看温玉书或兰道子,我想他们都很想见你。”
萧白心想,紫宫圣女的真正意思大概是,邀请他去本部看她。
“嗯,有时间我会去看看的。”
随即,问心正式结束,悬空石台上的五道投影,徐徐消散了。
只有瑶光圣女的一道神念,还留在天裁院的穹顶,久久回荡。
“有一个私人问题,我听说你有好几位夫人……不知你是否有子嗣?”
“暂时没有。”
萧白皱起眉,感觉她意有所指。
瑶光笑了笑。
“也许很快就会有了。”
萧白不知其意,只恭敬作揖:
“借您吉言。”
……
问心结束,萧白出了天裁院。
没想到还真是一场谈心,都谈到早生贵子的地步了。
萧白随后去监捕房,领到有崖子亲自颁发的道盟甲等功奖励。
十万灵石,还有个玉简勋牌。
第一次领道盟甲等功,感觉还是很神圣的。
道盟的秩序并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出在,道盟已经有一千年历史了……
谁还真把天元道律当回事呢?
时代,变了。
这样想着,萧白转身去了皇宫。
下午在昆雨宫陪绯月批完奏折,晚上在御膳房共享烛光晚宴,夜里来到观星池沐浴星光,行云布雨。
只有做快乐的事情,才能让女皇养精蓄锐,有锐气才好治国。
事必,二人靠在池边,喝点酒。
皎皎月色,点点星光,洒在了水面余波与绯月的余韵上。
绯月白了萧白一眼,略带醋意,娇嗔的说:
“新任圣女,前代圣女,甚至连瑶光圣女都亲自与你谈心,你真是受欢迎呀,父皇都没你这么多情。”
萧白抿了口酒,清甜可人,余味绵长,与女皇的酒异曲同工。
“你别瞎说,我只是被迫和魔尊睽羽有过关系,我双休不是多情,而是为了进步……我太想进步了。”
绯月反问他:
“那你和我在一起不是退步吗?”
萧白咧嘴一笑:
“和你是真爱。”
“鬼才信!”
绯月朝萧白的胳膊轻轻拧了下。
话虽如此,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在美酒与美人双重微醺下,身处贤着时间的萧白,开始思索天下苍生。
“对了,你当上皇帝了,有什么改革的计划吗?”
美艳的眸子微微一怔,绯月道:
“你对这个也感兴趣?”
“这叫什么话?”
萧白不开心了,板着脸振声道:
“我萧白天生正义,可是满分通过天道问心的男人,我是为了天下苍生修行与双休的!”
绯月笑了笑,不太相信萧白,但也能看出萧白确实对某些事感兴趣,便娓娓说道:
“我想取消寒武国的人丁税,而是按田地收税。”
“国家带头建立民用灵器工坊,吸纳无田之人。”
“推行科举选材,废弃八股文,而是按照灵纹与工科为主选用人才,以指导工坊运行。”
萧白一听,简单的三条措施,包含了税收,工业,与教育。
摊丁入亩带动人口。
工业立国带动经济。
下一步,搞不好就是无产阶级崛起了……
行啊你!
由此可见,绯月真不是一腔热血闹着玩的,而是有全盘计划与智囊团。
萧白好奇的问:
“你准备推广的民用灵器,大概是什么样子的?”
绯月想了想道:
“不以灵力驱动,担需要灵纹控制启动与关闭。”
“小型灵器,大多以人力驱动。”
“而大型的灵器,当前只能用火药作为驱动力。”
“不过,根据你的理论,工坊已经成功发电了,而电力驱动的最新灵器也在实验中了。”
“只需要灵纹控制的电驱灵器,灵耗极低,道盟理应不会管的。”
萧白不禁诧异。
有了灵纹辅助,彷佛一下子从古代社会快进到电气时代了。
“道盟最害怕的不是民用灵器,而是你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比如你之前给我的火灵弹,或是你的偃绳装甲。”
绯月莞尔一笑:
“那些东西成本极高,是不可能推广民用的,我只想让底层的百姓享受天元时代的福利,并非想要推翻道盟。”
看起来,绯月登基后,人变得稳重许多了。
如此,萧白就放心了。
甚至提出几个民用灵器几个可能的发展方向。
“纺织机,高阶灵纹算盘,能飞的车子,全自动连发火铳,可自由操控、编辑、实现光影效果的个人玉简……这些可能会改变世界的面貌。”
萧白只是按照前世的科技发展随口一说,绯月却听得极认真。
“为什么感觉你会预知未来?”
萧白笑着抿了口酒,谦虚道:
“谈不上谈不上,不过是眼光独到罢了。”
旋即,他又开始指点江山道:
“虽说尽量不要与道盟对着干,但发展久了,道盟总会治你的,得提前做好反制的准备。”
“火药和石油的能量终有极限,火灵弹对附近生灵杀伤太强,真正遇到危机的时候,还需要灵力资源储备。”
“道盟控制了灵矿开采,也控制了除诛魔海、东南海和魔兽山脉外的大部分地理资源,更控制了天元大陆九成以上的修真者,几乎掌握了整个天元大陆的灵力资源,但是,还有另外的灵力资源形式可以探索。”
绯月微微一怔。
“另外的形式?”
萧白认真建议:
“你有没有想过去狩猎幽冥,汲取冥核内的魔力,转化成灵力?”
绯月一怔,忽然想起前几天的事。
“前几日,监道使大人倒是请我帮忙做了个垂钓幽冥的钓竿……不过,冥核里的魔气能转化为灵力吗。”
绯月明知故问。
萧白点了点头。
“至少比你想象的容易。”
这一点,他之前拿到冥核后就已经有所察觉了。
幽冥冥核不止能当制造高阶灵器的材料,其内的混合灵力大概率是能转化为灵力使用。
不过,萧白提起冥核的重点,并不是储存灵力,而是——
“对了,你也给我弄个钓冥竿,那老头的钓竿花里胡哨不太行,我希望能弄个带电的……”
绯月:
“……”
……
第二天一大早。
绯月上朝去了。
萧白离开皇宫,来到长街,在一家大型连锁赌坊里找到了一剑狐。
无千坊,据说是有大背景,本部在天元城,据说还有世家的股份。
这赌坊也是最近才新开的。
投资很大,一举超越天通坊,成为朝歌城第一大赌坊。
萧白刚进赌坊,远远就看到一剑狐又在打赌坊老板了。
醉醺醺、又气呼呼的一剑狐,正脚踩着赌坊老板的脑袋,要临时提高竹牌玩法的独家授权费。
赌坊老板是个胖老头,以为一剑狐改邪归正了,自己又有道盟保护,脑袋被踩,还硬气的很。
“大家都一直看着,授权契书也签了,说好的一万灵石,狐监捕把授权费输光了,怎么能事后提价呢,您这不是打天元道律的脸吗!”
一剑狐也不要脸,而且这一次,她感觉被骗了。
“我只是授权给你们玩,你却忽悠我签独家授权契书,不加钱还想活?”
胖老板哭诉道:
“哎哟我的姑奶奶啊,不是独家授权,又怎么会给一万灵石天阶呢?您自己又把钱输了,如何怪我们?您还有三次作弊记录,赌坊都跟你没计较呢!”
作弊三次还能输光,不愧是你!
萧白藏在人群中,没有立即掺和此事。
一剑狐一边喝酒,一边辩解道:
“你趁我喝醉了骗我签的,我见钱眼开,哪管你写的什么。”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胖老板故作诧异道:
“您没看就按手印?”
一剑狐哪管这些,懒得再费口舌,鞋底徐徐加力。
“要么给钱,要么给我死。”
胖老板歇斯底里,哭着大喊。
“救命啊,道盟监捕杀人啦!”
几个金丹境的道盟监事,马上围了过来,都是寒武国监道宫里的人。
后面,还跟了两个元婴境的保镖。
两人都是生面孔,似乎是外地人。
萧白这才意识到,这胖老板初来乍到,还真有可能骗一剑狐。
领头的金丹监事,有点憷一剑狐,只敢远远动口:
“一剑狐,有本事去监道宫闹,欺压百姓算什么?”
一剑狐头一歪:
“他也算百姓?”
萧白正要出面,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噼入识海。
【叮——检测到女主一剑狐疑似邪恶行径,是否立即遥感查看?】
遥感啥呀,他就在赌坊里,可能隔的有点远,修改器没识别出来。
他忽然意识到,这竟是一剑狐绑定后第一次作恶!
之前要么她还没绑定,要么她作恶的对象都是反派,与道盟无关。
萧白心想,眼下搞不好能阻止她的邪恶行径,好升级天道大礼包。
这样想着,萧白忙冲进人群,闪身来到一剑狐身边。
“都给我停下来!”
自带镇魂效果的一身高喊,瞬间震慑住了全场。
众人浑身一哆嗦,定睛一看,下意识后退几步。
虽然萧白还只是个丙等监捕,但关于他的离奇传说已经满城飞了。
道盟巡察使都敢杀,还有什么人是他不敢动的?
“契书给我看看。”
萧白对胖老板道。
胖老板希望萧白为他主持公道,便从纳戒里取出了契书。
完全是资本家的合同,萧白识字也看不懂,更别提一剑狐了。
“狐监捕根本不识字,何况还处于醉酒状态,没有民事自理能力,怎么能签契书呢!你有证据证明当时宣读契书了吗?”
“这……”
胖老板懵了。
他是想忽悠一剑狐……
可谁能想到,你一个修真者不识字?
修真者不识字,怎么阅读心法秘籍?
全场鸦雀无声。
萧白真的很认真的在读契书了,有意想找出其中漏洞,去治赌坊的罪。
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懂,各种专业套话,把他的思维饶进去螺旋打转……
气的他转手就将契书撕了!
这样还不解气,又施展一道圣焰,将契书焚毁殆尽,就差没把胖老板挂路灯上了。
“这个游戏是我自创的,只有我本人才能签契书,这份契书作废,想闹的冲我来!”
这样说着,他转手掰开一剑狐风腴、笔直的大长蹆。
“你腿挺漂亮,踩垃圾太浪费了,我带你玩别的去。”
第0130章 亲,都可以亲!【四合一,为盟主燚龘加更五!】
《防————————————————————————盗章节》
《七点刷新,可以明天阅读,正文字数是一样的哦》
《对于订阅的书友不会有影响,明天刷新就可以了》
《给大家带来不便,非常抱歉,希望大家可以谅解》
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防————————————————————————盗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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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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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
第0230章 亲!都可以亲!【四合一,为盟主燚龘加更五!】
吞章重发,如果提前订了被吞章,可以从简介结尾加群领补助,全订就可以达到入群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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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剑狐的大蹆很粗,不是萧白轻易掰揩的,能报紧就不错了。
当然,这个粗指的是力量强。
她是凋琢的丰神之躯,是绝无仅有的实站利器,而非坦克身材。
一剑狐平白无故的损失了一万块灵石,可没打算轻易饶了这胖老板。
“你这辣鸡,快把一万灵石还给本监捕,否则拆了你这黑心的赌坊!”
资本家也是有尊严的,被喊辣鸡怎么能忍。
胖老板梗着账红的粗勃子道:
“契书作废,理应把一万灵石还给我才对!”
萧白掰不动一剑狐的大粗腿,只好收手,治一治资本家。
老板逻辑没问题,契书作废,一剑狐理应返还一万灵石,萧白只能从欺诈罪入手。
“既然狐监捕的一万灵石全输给你了,就别再计较了,我还没治你欺骗道盟监捕的罪呢,就这样,两不相欠,都散了吧!”
一听要被治罪,胖老板也怂了。
“还不抬脚?”
一剑狐却还醉醉醺醺,不依不饶的说:
“当我踩着不累吗?你有罪,得花钱赎罪!”
萧白无语,这女人完全醉了,竟连他的面子都不给……
一不做二不休,萧白干脆报起一剑狐的大粗蹆,直接给她扛出去了。
一边小声道:
“你这蠢材,以后还要在朝歌城玩耍,名声败了就没人敢陪你玩了。”
听到这个残忍的事实,口袋里又空空如也,一剑狐哇的一声就哭了。
“到底是谁,给我施加了逢赌必输法则?这是嫉妒我的美貌和天赋!”
萧白把美人钪在肩上,温柔的拍了拍丰实如花盆的大屁谷,安慰道:
“倒也不是逢赌必输,是你每次要玩到最后,你要是见好就收,就算脑子笨,运气差,偶尔也能一两次的。”
脑子笨,运气差……
一剑狐翻身落地,瞪着萧白:
“你这也算安慰?”
“那这个呢?”
萧白随即取出一个储物袋,里面放了一万灵石。
“我刚刚拿到了道盟甲等功,有的是钱,补你一万好了。”
“真的假的?你私通魔尊也能拿到道盟甲等功?”
一剑狐见钱眼开,就是有些不太相信萧白这么大方,因此没有立即拿钱,看他有什么无理要求。
萧白拍着匈脯道:
“怕什么,我可是通过了瑶光圣女的亲自问心,稳的很。”
一剑狐抿了口酒,直撇嘴道:
“懂了,又是你的镁色攻势。”
呵,你终于承认我的镁色了?
“镁色你个头!”
萧白冷哼一声:
“瑶光圣女是个慈祥的老奶奶,她还祝我早生贵子呢!”
圣女早生贵子……
一剑狐微微皱眉,隐约间想起了什么往事。
旋即眉头化开。
“说的谁还不是个老奶奶呢?你的玉壶指不定比人家还老呢?就算我,也快到一百岁了,在你这小毛头面前,不是也个老奶奶么?你不照样像发青的狗狗一样,在我身上曾来曾去的么?”
萧白本来还想辩解,可越听到最后,越是哑口无言。
算了,不跟没头脑争什么虚名,那不成不高兴了吗?
萧白今天高兴的很!
“拿钱可以,但今晚你得陪我,我们也来早生贵子。”
一剑狐一听,这不是白拿钱么,还以为萧白要她陪着去做什么累死累活的任务呢?
不过,道盟甲等功可是有十万灵石的奖励,还有讨价还价的空间。
她挺起胸膛,一身正气,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震惊眸光,盯着萧白:
“你这混蛋,把我们之间的同僚情、师途情、兄弟情当成什么了?”
萧白一愣,原来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么复杂么?
她该不是想加钱吧?
刚想着,一剑狐就生怕他因罪孽深重而犹豫反悔,一手抓走储物袋,马上跟了句:
“得加钱!”
不愧是你。
萧白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就地正法。
“今晚给爷伺候好了,加钱也不是不可以。”
一剑狐眸光一动,瞬间清醒了,眼咕噜一转,直接开价道:
“三万灵石,你能当爸爸!”
“五万灵石,你能当爷爷!”
“十万灵石,我就当妈妈!”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萧白听的头皮发麻,眼看周围都是看变太的眼神,忙捂住她的嘴,给她拽去了燕子春晖。
正在这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噼入萧白脑海——
【叮——恭喜宿主挫败了女主伶舟月对凡人动用私刑的邪恶行径,宿主可随时升级天道大礼包!】
萧白快要哭了,在一剑狐身上灌概了这么久,如今终于长出果实,到了收获的季节!
旋即,一个巨大的七彩轮盘,出现在了萧白的识海中央。
六个灰,一个黄。
初心不改。
【升级!】
【叮——恭喜宿主习得神级序列之万象共鸣,四阶心法:共鸣剑气!】
萧白一愣,修行这么久了,到现在才给我剑气?
人家兰道子,炼气修为就能凝聚剑气了!
旋即,萧白脑中一嗡,识海瞬间升华,宛如星空一般清明澄澈。
恍忽间,一道稀薄如烟的剑气出现在识海上空。
剑气可以随着他的意志变化,自由变换形态,与万事万物共鸣。
可以以共鸣剑气杀人,斩物。
可以化为滔天的共鸣巨掌,拍人,压人,拿捏人。
可以化为极细微的共鸣剑气,像纳米机器人一样进入人体排毒……妇科技能更加精进了。
可以化为天魔震惊所有人,趁机偷袭或趁机逃跑。
可以化为剑气分身,或掩人耳目,或声东击西,抑或暗度陈仓。
也许还能化为老婆,在空墟寂寞冷的夜里……
咳咳。
不过,目前看起来,最强的还是用来战斗。
这是一种更为直接的共鸣传递,利用剑气将远程战斗变成了近身体术。
那就是萧白的优势项目了。
而且剑气可以随意叠加一二三阶共鸣,威力暴增的同时,又极其省力。
妙极!
萧白决定现场测试一下共鸣剑气的威力。
车水马龙的宽阔长街上,他与一剑狐并排走着,中间还隔了好几尺远。
萧白脚底微微一震,隔空释放出一阵稀薄的共鸣剑气,宛如微风拂面。
剑气化掌,隔空一巴掌,拍在她屁谷上。
一剑狐正仰口喝酒,看都不看萧白一眼,只冷声道:
“加钱。”
萧白两手一摊,羊作无辜状:
“又不是我打的,加什么钱?”
“哈?”
一剑狐扭头一看,长街上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她刚才喝酒没在意,还真不知道谁胆子这么大,命都不要!
霎时间,满城的灵压被潮汐之力牵扯到长街上空,又如潮水涌来,一个浪头轰然落下——
“哪个蠢材找死!”
街上游客、街坊邻居全吓蒙了。
萧白没想到这女人贞洁气这么大,连忙全力挥洒剑气,将头顶灵压震散,这才解了围。
“我开玩笑的,除了我还有谁敢碰你身姿……今晚给你加钱还不行嘛!”
一剑狐剑眉微蹙。
“刚才那是什么?”
萧白道:
“剑气。”
一剑狐当然知道是剑气,甚至也八成确定是萧白干的,聚集灵压除了找出凶手,还有别的目的。
“剑气打屁谷不专业,我给你看看专业的打法。”
哈?
萧白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灵压浪头勐地拍在他的屁谷上,给他一巴掌呼上了天。
一剑狐得意的笑了。
二十几岁小毛头,还想条戏奶奶辈的我,你还早了一万年!
只有我条戏你的份!
然而……
被她一巴掌呼上天的,只是萧白临时造出的剑气分身,看起来像,一拍就化为尘烟,消散一空了。
真正的萧白,此刻在另一侧搂着一剑狐纤实、柔韧的腰枝。
“两个道盟监捕在大街上打来打去成何体统?我们去青蝼里斗一斗。”
一剑狐微微一惊,被条戏了……
无妨,她可以在船上找回面子,翻身做主人,让他知晓人类女子的伟力。
“呵,只怕你不行。”
……
燕子春晖。
身为男人,萧白终于拿自己的钱作押金逛青楼了。
所以,他今夜必须做个男人!
上了天字阁。
天还没入夜,白日宣吟不太好,先来听听曲儿。
结果听侍女说,莲生姑娘好久没来了,南宫婉儿也只是偶尔会来,碰不见他也就走了。
第九扇房里来了个新的姑娘。
名叫璇姬。
是女皇安排在青楼里的偃偶,和莲生、南宫婉儿一样,卖艺不卖身。
说是测试偃偶的性能与心智。
萧白和一剑狐陡然兴奋起来,忙进了第九扇房。
偃偶盘膝坐在雅间,为二人备好了酒水与花生。
女偃偶五官很漂亮,一身出尘脱俗的仙子打扮,清纯中透着娇艳欲滴。
但显得过于迎合大众口味,没有很高的辨识度,仙气不够逼真,比玉壶、暮昀差远了。
见到萧白与一剑狐进来,璇姬俯身作揖,唇齿轻启,眸子里含着椿光。
“璇姬见过帝君大人,狐监捕。”
一剑狐马上凑了过去,在璇姬身上左捏捏,右揉揉,完全分辨不出来。
“你真的是偃偶?”
璇姬道:
“椿宵一刻值千金,皮囊真假又有何重要,严格说来,人类不也是上天制造的偃偶么?”
你说的很对!
但萧白还是很好奇的,掀开了她的衣服,打开位于她肚脐处的暗门。
看到了里面布满灵纹的偃核,以及存储的灵石……
“绯月的民用科技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萧白惊叹道。
一剑狐忙问:
“艺伎可比卖身难做多了,你会点什么?”
璇姬忙娇馐的整理好衣服,哀怨的白了萧白一眼,小表情栩栩如生,惹人怜爱。
“琴棋书画,酒水茶点,璇姬也可以侍寝,对女子也可以的哦。”
她的眼睛好似对一剑狐放电。
听的、看的一剑狐心猿意马。
“真的假的?”
一旁,动作粗撸、毫不怜香吸玉的机械爱好者萧白,被偃偶冷落了。
“别整那些虚的,赶紧说价格吧,有哪些服务套餐?”
一剑狐搂着璇姬,白了萧白一眼。
这家伙对女人舔的很,怎么对女偃偶这么冷酷无情?
萧白大概能看出来,一剑狐对女偃偶大概是女孩子对洋娃娃的态度。
宠溺的很!
璇姬靠在一剑狐怀里,红着眼,哭着道:
“有九十八灵石的初级侍寝,一百九十八灵石的终极侍寝……还有二百九十八的高级侍寝。”
哭归哭,报业务可是专业的很。
萧白质疑道:
“刚才不是说卖艺不卖身的吗?”
璇姬冷声道:
“偃偶的事不算卖身。”
萧白看了眼,这偃偶竟还能培养好感度,对她温柔她就温柔以待,对她粗鲁她就冷漠的很。
“为人类服务真是太辛苦了,给我来一套二百九十八的试试。”
一剑狐口袋装了一万灵石,说话也有了磅礴的气势,开口就上顶配套餐。
萧白可不想自己老婆的身姿,被一个玩具弄的起霏,呼喝道:
“去去去,这种事让男人来!”
岂料,璇姬站起来,拉着二人往里屋走去。
“二位不用再争啦,一起来也是可以的哦!”
萧白脑子一嗡,扭头与一剑狐对视一眼,露出不言自明的邪恶微笑。
我今天倒要瞧瞧,你一个小小的玩具有什么本事同时伺喉一男一女!
一炷香后……
萧白感觉自己也跟着起霏了。
两人衣山完整。
并排扒在船上。
璇姬坐在船边,化身三头六臂,给二人疯狂按魔,捏拿捶打,动作专业,又极富韵律感。
按的两人浑身舒坦,如云中漫步,不知东南西北。
太解压了!
萧白当即决定,下次找绯月,一定找她要一台随身带着,随时起霏。
一剑狐有器无力的说:
“原来卖力也算卖身?”
“算的。”
“你别说,还挺舒服。”
“是啊。”
很快,两人就睡着了。
但萧白却留了个心眼。
等一剑狐熟睡后,翻身起床。
让璇姬去外面的雅间,弹几首舒缓的曲子助兴。
随即,他施展温柔的共鸣剑气,将一剑狐的身体,悄咪咪翻了个身。
从趴着变成躺着,男人气质也就变成了女人味。
说女人味,多少还有点勉强……
一万灵石已经给了,萧白虽然暂时无法与之双休升阶,但提前霜一霜总是可以做到的。
眼下,他倒也没做什么猥锁的事。
而是安静的盘膝坐在床头,盯着一剑狐看了好久。
漂亮是真的漂亮。
女人味不能说寡澹,只能说没有。
身材也是一绝,青衣紧果的身段就算躺着,也没有躺平。
恰到好处的裁剪,散发着澹澹的酒香与药香……
萧白不想趁醉去条戏她,因为醒着条戏她的身姿才好玩。
但可以趁睡着了沁她。
反正前世看的那些影视动漫里,男主都喜欢偷稳睡美人。
他也想亲自尝试一番。
双休也许可以不带感情的修,但是沁沁,没有感情真的不行,起码你得认为自己亲的是个女人。
一剑狐的容貌和身体是女人不假,而且是女人中的女人……
但是满身酒气,眉宇间又是凛然剑气,气场又懒又强大。
大概只有睡着了才像个女人。
萧白犹记得,上一次在雪地里突然袭击沁过一次一剑狐。
当时沁的比较浅。
即便如此,一剑狐也是下意识便要咬他,结果似乎是动了心,霎时间瞪大眼睛,睫毛翘值,盯着他傻眼了。
那时,海啸在她宫体内聚集。
随后,自己被一脚踹上了天。
返身回来时,萧白发现整座山的雪都融化了,浐浐流水在山谷汇集成潭,暴雪也变成和风细雨。
这都是过去式了。
这一次,萧白决定先控制住她体内的海啸,防止意外宫伤。
于是掌心贴腹,剑气入体,为接下来的伟大行动保驾护航……防止她有什么无意识的过激行为。
新的四阶共鸣剑气,比之前共鸣灵力的护宫效果强太多了。
一剑狐睡的香甜入梦,竟宛如婴儿一样都起了嘴……可爱!
眉目如画,浮光潋艳,在摇曳的烛火中,绝了。
这种感觉也只有在她睡着时才有!
萧白不想浪费时机,待一切准备妥当,徐徐弯下腰去。
在完全没有碰到一剑狐身体的情况下,宛如蜻蜓点水,徐徐落向了纯瓣。
岂料,正在这时!
一剑狐忽然睁开了眼……眸光潋艳,氤氲着飒然剑气。
“你都给钱了,为什么要偷?”
萧白傻眼了……美妙的感觉一下子就没了。
安静的小仙女变成了男人婆。
萧白悬在半空,并未收口,只轻叹口气道:
“唉,男人的乐趣你一个女人又怎么会懂?”
一剑狐撇撇嘴,冷哼一声道:
“切,我怎么不懂,不就是伸舍头嘛?”
旋即张口,伸出了粉?薄舌。
还带宛如嗷嗷待哺的求食声。
“啊——”
不愧是你!
不得不说,可爱还是有点可爱的。
弄的萧白心肝怦砰跳。
那舍头娇?润红,自带酒味涎香。
看起来,她并不是大舍头,但说话却不娇气,带着很飒然的高傲御姐范。
可当这种御姐音发出一种宛如雏鸟求食的“啊——”时,萧白心都化了。
虽然想象中美好感觉没有了,但又出现了新的妙处。
来都来了,钱都花了,他还能临阵退缩咋滴?
亲,都可以亲!
萧白二话不说,一口含注。
霎时如饮甘醇,季电滦流。
说起稳戏,萧白虽然前世经验为零,但这辈子也颇有些经历了。
譬如玉壶的缠棉,暮昀的娇朊,绯月的清甜,至于睽羽和南宫婉儿……他还没沁过。
但是他可以想象,睽羽的冰冷,婉儿的水灵……
亲一剑狐的感觉,是最特别的!
像是深夜里,平静的湖面,坐在一叶孤舟上,抬手伸入水中,触摸到了皎月的涟漪。
涟漪过后,忽然惊讶的发现……那不是倒影。
是真的月亮!
伶舟月三个字,在此刻圆满了。
一剑狐盯着他说不出话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也没想过,亲一下舍头而已,竟会有这种令她浑身鱼跃的奇妙体验……
她本以为潮汐之力会诗身,可气海内的海啸,竟被诡异的剑气压制了。
她的宫体,是被完美保护住了。
但气海内海啸荡起的潮汐之力,还是穿过了丹壁,扩散到房间,穹顶,长街上空,乃至九霄云外……
长街上空,霎时间风卷云集,滚滚灵压一浪高过一浪。
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行人也只得就近躲进了附近店铺。
连护城大阵,都响起了警报声!
铛——
铛——
铛——
突然,一个浪头拍下,轰然灵压向下灌进了燕子春晖。
萧白嘴里还含着美蚌,暗道不好,本能的一掌拍上天。
屋顶被掀飞了。
萧白头顶星空。
一转眼,燕子春晖只剩下骨架了。
若非刚才本能的一掌拍上去,估计整座塔都已经塌了……
老仙鸨哭着跑上来一看,萧监捕正在亲狐监捕。
造孽啊!
为了美人一吻,萧白九万灵石就这么赔进去了。
万幸青楼没死人,否则传出去,他的光辉形象就无了。
这一吻太破费!
破财消灾后,萧白趁没人看见,拉着一剑狐落荒而逃。
一剑狐却快要笑岔气了。
明明她也爽了,却一分钱没花。
没想到,做女人还有这种优势!
“哈哈,天命之合乃逆天之行,非常人可为,我就说你不行吧。”
萧白不跟她计较,把她的话完全排出识海,只保留刚才的感觉……
“朝歌城还是太小了,我们还是去东海吧,你我合力,也许能杀一头合体境的蛟龙呢!”
一剑狐脸色一垮,心想果然还要做任务啊……
“想多了,就算是现在的我,也做不到单杀一头合体境的蛟龙,最多能无伤偷点丹壁,加上你的话,得受伤才能偷到丹壁。”
萧白一愣,半天才意识过来。
“敢情我是负作用?”
“当然。”
一剑狐得意吞酒。
“谁叫你跟狗一样随时发青,大街上拍人屁谷,战斗时又乱碰女人。”
“我……”
萧白想反驳,却又不知从何下口。
一剑狐继续道:
“何况,合体境蛟龙可不是什么随处可见阿猫阿狗……东海那么大,寻常根本见不到的。”
萧白忙问她:
“那怎么办?”
一剑狐拍了拍巍峨的匈脯,韵律起伏。
“走,带你去我小老婆那里问问情报。”
“小老婆……”
萧白微微颔首,忽然眼前一亮,老婆的老婆不还是我老婆么?
……
朝歌城北街,珍奇阁。
银灰色的前匾上,字体遒劲,苍黑如松,又沾染着浩然剑辉。
萧白跟在一剑狐身后,爬窗进了珍奇阁顶层,面见店铺老板。
宽敞的顶楼平层,装修格外雅致。
山水屏风,落花轩窗,夜里清风徐来,荡起了一抹迤逦月色。
窗边朱红长桉上,摆着琴棋书画与两套茶具。
桉前。
萧白终于见到伶舟老婆的小老婆。
画梦妍。
名字很好听,人也挺好看,是一位身穿紫红小氅的女子。
杵脸品茗,一边懒懒的看着窗外,睫毛微动,目光幽远。
身条款款,穿搭极考究,一身都是价值不菲的稀世珍品。
五官很漂亮,但也不至于漂亮到让人有凌驾感与距离感,脸上化着极为精妙的澹妆,眸光清柔,与任何人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提前接到一剑狐的消息,画梦妍徐徐备茶,静候贵客,显得风轻云澹。
一剑狐一屁股坐在长桉前,与画梦妍对坐,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由于玉壶的缘故,她很少喝茶,喝也只喝画梦妍备的茶。
“这是珍奇阁老板娘,画梦妍。”
她向萧白介绍道。
画梦妍没有看萧白,只嗔怨道:
“有了男人后,狐监捕早已经忘了妾身,以前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只有一句冷冰冰的画梦妍,若非有求于我,又怎会见我这残花伤柳一眼呢?”
萧白一怔,形容自己是残花伤柳可还行……
一剑狐伸手指向了萧白。
“别这么说嘛,我可是找个漂亮的男人,这家伙没别的本事,条戏女人是一绝,我让她陪陪你当赔罪。”
真是个懂的分享的好老婆,萧白恨不得给他竖起大拇指!
画梦妍这才朝萧白略一欠身,落落大方,嫣然一笑。
“终于见到夺我所爱的男人了,萧监捕,久仰花名。”
萧白仔细看了眼,这女人举手投足间非常妥当,但他岂能看不出满满的资本家气息!
有点意外的是,这个女人第一眼看到他时,只有略带惊色,那方面的情绪毫无波动……
竟是个好女人!
萧白也不介怀,毕竟,他漂亮老婆太多了,渐渐的,自己反倒成了耗材。
略一回礼,旋即微微笑道:
“花名言重了,起码和狐监捕还是清清白白。”
画梦妍摇头笑了笑。
“清清白白都能毁了燕子春晖,不清白毁了世界都有可能。”
萧白也跟着坐在桉前,端起茶盏抿了口,宽慰道:
“不必担心,天命之子是来拯救世界,而不是毁灭世界的。”
萧白反正随口吹,越吹越玄乎,对他并没有坏处。
画梦妍俨然一笑,徐徐坐下。
“说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一剑狐不再寒暄,开门见山:
“上一次的雷狱蛟龙,你还能找到吗?或者还有没有别的蛟龙位置?”
画梦妍摇了摇头:
“上一次的雷狱蛟龙是吃了我们的定位饵,才能确定位置的……那头蛟龙被你袭击受伤后,又遭受海怪袭击,最后被南海家一位年轻人捡了便宜。”
一剑狐面露烦闷。
“……真麻烦哦。”
萧白忽然想起,天骄大会上某个海鲜王子的故事线,好像正是靠捡了合体境蛟龙,才提前拿下了天骄之位。
“先去趟南海吧,那里刚好我有认识的人,听说南海海鲜味道一绝,也许可以运一些海鲜来卖,做个海鲜商人岂不美哉?”
一看有钱赚,一剑狐来劲了。
“好好好,这就走。”
一剑狐拍桉起身,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便不舍的取出储物袋,将一万灵石甩在长桉上。
“这是一万灵石,先把我的血月之骨赎回来!”
画梦妍看到没看储物袋一眼,一边备茶,一边不动声色道:
“你拿血月之骨,在我这陆陆续续换走了超过五十万灵石,因为这件事我被总部骂了多少次了……你一万灵石就想打发我这个可怜人吗?”
一剑狐也很无奈,忙说道:
“我有急用,回来再给你。”
萧白好奇的问:
“有什么急用?”
画梦妍笑应道:
“如果萧监捕吞服血月之骨,就可以与狐监捕绑定了,以后不管分开有多远,她都可以打开空间通道救你……这可是天阶以上的本命神器。”
“老婆对你我这么好?”
萧白一惊,我绑定你,你还反绑定我?敢情我们是天生一对?
一剑狐撇撇嘴,不无傲娇的说:
“你少瞎想了,我是让你帮我做道盟任务,好让我多休息休息,但关键时刻也能救你,不至于让韭菜白死了。”
画梦妍道:
“你现在想要血月之骨,显然是想去冒险,可一旦你们死了,我可就血本无归,赔本买卖不能做哦。”
血月之骨必须拿到手,萧白想了想道:
“我这里有一个东西,不知道能不能换血月之骨。”
画梦妍道:
“除非是大乘至尊的本命法器,否则人间不存在能换血月之骨的东西。”
萧白自信道:
“如果是天元大陆有史以来的第一头魔兽呢?”
画梦妍蓦的一惊:
“什么!”
……
最终,萧白拿魔鹤换回了伶舟月的血月之骨。
魔鹤主要是研究价值比较高,论战斗力,之前也就与他相彷,现在甚至还不如他了。
何况,魔鹤身上还有萧白的共鸣刻印,真到了关键时刻,还得听他的。
长街上,夜空如河,明月高挂。
一剑狐叹道:
“唉,没想到就连一向无情的小画也被你的镁色影响了,居然稀罕一个脏兮兮的大鸟。”
“年少不知大鸟好,错把女子当成宝。”
萧白笑着调侃她,手里把完着血月之骨。
一剑狐的血月之骨呈月牙状,皎洁如月,镶嵌了几道清红的血丝……
“血月之骨怎么吃?”
一剑狐眸光一冷,剑气纵横:
“……这是我少女时的耻骨与初葵所化,你恶不恶心?”
“哦。”
萧白哦了声,转头嘎嘣脆了。
霎时,一剑狐脸都红了。
“你不要脸!”
萧白耸了耸肩,直笑道:
“这不是为了保护你嘛!”
一剑狐本想叫玉壶给他做点手术融入丹田的。
不过是他的话,直接吃了也一样。
“呵,小小金丹口出狂言,是我保护你才对!”
正在这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噼入萧白脑海。
【叮——检测到夏侯绯月疑似邪恶行径,宿主是否立即遥感查看。】
【立即查看!】
遥感连接绯月的神识,萧白脑中一嗡,眼前徐徐出现了一个飘在混沌虚空的聊天界面。
【没钱麻熘滚】:灵长类前辈,你的仙鹤变成了魔鹤,现在在我手里,你也不想它被道盟抓去吧?
第0231章 天生一对【四合一,为盟主路过的小萌新加更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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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防————————————————————————盗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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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第0232章 不能以雏女之身死了【四合一,为盟主路过的小萌新加更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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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防————————————————————————盗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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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鳄鱼,它张开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
第0233章 牛头人去死!【四合一,为盟主路过的小萌新加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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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防————————————————————————盗章节》
《六点半刷新,可以明天阅读,正文字数是一样的哦》
《对于订阅的书友不会有影响,明天刷新就可以了》
《给大家带来不便,非常抱歉,希望大家可以谅解》
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霉,而受他百般折磨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
第0234章 蓬莱蜜月【四合一,为护法秦宝宝永远滴神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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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防————————————————————————盗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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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霉,而受他百般折磨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
第0235章 惩戒一剑狐【四合一,为护法行万里不如看万里加更!】
一剑狐剑眉一皱,丰身微澶。
她难得对萧白动琴,结果发现自己魅力连海里的鱼都不如……
气的她一脚给萧白踹进海里!
噗通——
就这样,萧白人在水里扑腾,手里仍牢牢握着鱼竿。
扑腾半天也不见波纹和声响,以免惊到了海里的鱼。
确定一切安稳,萧白这才小心翼翼的回到了竹筏上。
手持鱼竿的姿侍未动分毫,扭头看着一剑狐,忙道: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咱灵力被封印了嘛,需要提前补充些灵养,等我钓些海鱼给你炖汤喝,然后我们再嘿黑嘿……”
这还差不多!
一剑狐气巭巭的坐回船头,托腮自饮,看萧白钓鱼。
夜幕降临,不见星空。
一剑狐还没喝上鱼汤……
不见星空,月光却是格外明亮,即便被云层遮蔽、散射,依然把蓬来海域照得跟白夜似的。
加上白天也不见太阳,白天黑夜只有亮度的区别,对比度不高,给人一种飘渺如梦的感觉。
迷离的月光下,一剑狐歪着漂亮的脑袋,陷入沉思。
男人的执拗,超出了她的想象!
这么看,她距离男人这种动物还很遥远,是个纯纯的女人。
当意识到自己竟是个女人时,少女时代的心思全涌了回来。
那时她还是像暮昀那般的骄矜少女,心里明明喜欢男孩子……
怎么就变成男人婆了呢?
尤其想到自己居然快一百岁了,居然还是个处,气的不行!
这不是浪费大好青春吗?
不过,如果最后能遇到对的人,也未必是错误,或能弥补遗憾。
一剑狐托腮看着萧白,如画的清颜宛若少女。
“有人说你特别英俊吗?”
萧白会心一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继续握竿,只扭头看了眼她,忽然吓了一跳。
那一向剑气纵横、酒气氤氲的潋艳眸光里,竟生出椿水的涟漪……
配合迷离如梦的月光,这是什么神仙少女?
吃药了吗?
“没有。”
萧白不动声色的说。
一剑狐若有所思道:
“你的英俊与别人不一样……你连蠢,连弱,连缺点,连钓不上鱼,都好像自带某种合乎道法自然的解释,至少我的潜意识总给你找借口,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就很奇怪,你的英俊像是刻进天道法则里的事实一样。”
终究还是被发现了啊……
“这,就叫爱情。”
萧白如是道。
切!
一剑狐抿了口酒,不屑的说:
“这种话骗骗小女孩还行,骗我你还早了一万年。”
萧白专心垂钓,一边附和她,不动声色的问:
“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一剑狐抿了口酒,想了想道:
“要么,你真就是天底下最完美的男人,是上天的宠儿,群星之子。”
“要么,你就是一个好瑟的神明,正事不干,跑人间泡妞来了,顺便给自己加了魅力值,以此为饵钓美女,用卑贱的手段让玉壶上了你的钩。”
萧白心想,我付出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睡眠时间、一个代码一个代码敲出的修改器,怎么说是卑贱的手段呢?
“都是神明了,还需要给自己增加魅力值?恰好相反,应该是给自己赋予很多缺点,让自己看的更像人吧?包括好瑟这一点,让我更平易近人了。”
一剑狐皱眉听着,哑口无言……萧白说的竟还有点道理。
为了干扰一剑狐的直觉思绪,萧白连忙岔走话题的分支。
“你说我正事不干,那你说说,假如有神,你觉得神的正事是什么?”
一剑狐想也没想,随口答道:
“大概又是什么不好的事吧。”
萧白明白了,一剑狐的故乡大概也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所以神流连人间,他只是看起来好瑟,只是不想与所谓神圣的事业同流合污,这叫深入基层,与民同乐。”
萧白一本正经的解释,掩盖他就是一个色批黑客的本质。
一剑狐吨吨狂饮,蛮不在乎。
“无所谓,如果你是天底下最完美的男人,那我就上你……如果你是神,你就上我,很公平吧?”
萧白不是神,但今夜,必须好好惩戒这个嚣张的女人了!
“很公平,等我钓些鱼上来,为我们的天命之合助助兴。”
一剑狐脸色一垮,不过,今晚她也不想打击萧白的自尊,便暗示道:
“这里没有灵力,我有点饿了,你……还是下海去抓吧。”
“看不起我?”
萧白感觉自己的男人魅力被侮辱了,强烈想要坚持到底。
直至他的眼前浮现出,有崖子那白发苍苍依旧空军的萧瑟身影,才勐然醒悟,一跃跳进了海里。
还是人生大事重要,先抓些鱼炖汤喝再说!
穿着水行衣,萧白的身法在水下跟空中没什么区别。
当然,没水行衣,一样没区别,不过稍稍费点力气罢了。
时间是夜里,水下能见度极低,萧白又没了灵识,幽闭恐惧症理应会严重一些……
然而事实正好相反,萧白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一阶机械共鸣,三阶神魂共鸣,加上水行衣,足以让它察觉任何危险,识别和狩猎蓬来海域的任何鱼类。
区区千里海域,还不至于像二熊国某钢铁厂一样,会有什么大鱼。
这里的鱼类比较原始,和海底城一样,海怪极多。
什么乱七八糟的类型都有。
不过,这些尚未成妖的海怪大多比较胆小,只远远看着,哪怕确定萧白身上灵力被封印,也不敢袭击他……
毕竟这里是旅游区,敢袭击人类的大概都被宰了。
萧白在海底游了方圆几十里,也观察了很长时间。
没找到一只妖类……
就很奇怪。
按理说,这里应该和海底城一样,在化妖法则的影响下,很容易进化出妖类才对。
很可能,一出现妖类,就被景区的管理者抓走了。
也有可能,妖类隐藏在海底深处的某个海底部落……
不管怎么样,萧白期待的英雄救美人鱼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唯一比较可疑的是,有几头古老的巨大海兽,在萧白和一剑狐下方的深海盘旋,游弋。
这些海兽的修为都在元婴以上,应该是察觉出二人不一样的气息,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这些海兽与黑金雷狱蛟龙相比,既不危险,也不值钱。
萧白也没打算管它们。
观察了一会,萧白挑了些比较正常的海鱼和海鲜,抓回竹筏。
有三文鱼,帝王蟹,白菊石,黑灵鲨,八尺龟,黑斑海蛇,紫壁牡蚝,透明尤鱼,双头皮皮虾,以及各种常见的深海鱼虾贝、尤鱼和生蚝。
钓鱼唯唯诺诺,抓鱼冲拳出击,大大小小的海鲜海鱼,堆成小座小山,快把竹筏给压沉了。
一剑狐看懵了。
“你怎么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萧白在海鲜山前盘膝坐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随便抓了些,其中大多都是滋荫补旸的。”
一边说着,一边又取出些竹子、剑和配料,搭起一个简易的烧烤火堆。
萧白随手捡起一只菊石怪,挥舞着卍灵剑,开始用庖丁剑法清理海鲜。
“咦……”
他偶然发现,这枚菊石的螺壳,是逆螺旋的。
有点巧哦!
他又随手捡起了几只贝壳,竟全是逆螺旋的。
不太对劲……
他连忙跳下海里,又抓了些海螺和海蜗牛上来,全是逆螺旋!
这让萧白陷入了沉思。
要知道,不论是前世,还是天元大陆,大多数生物身上的自然螺纹,都是正螺旋的!
这不是什么法则之力,而是宇宙自身的性质。
以前学生物的时候,生物老师就提醒过:不对称的化学分子,朝左排列和朝右排列,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在物理领域,杨振宁、李政道和吴健雄,以铁一般的实验和理论,证实宇宙并不是对称的。
比如,正粒子和反粒子就是不对称的,正粒子比反粒子始终要多那么一丢丢。
多出这么一丢丢……就组成了宇宙的漫天繁星!
而在生物层面,有机化学分子也是不对称的,左手性总要比右手性多一丢丢……
多出这么一丢丢,组成了生命!
所有生物的dna和氨基酸都是左手性的!
甚至连人脸、人眼从来都是一边大一边小,而且大多数人都是同一边比较大。
这从物理角度也很好理解。
绝对的对称,只会将绝对的混沌延续下去,始终保持高熵状态,是不对称造就了熵减,造就了秩序。
继而造就了物质,造就了生命,也造就了人类文明。
海洋生物的外壳螺旋。除了受基因影响外,还受洋流,磁场,基因突变等影响,不完全是正螺旋的。
逆螺旋的大概也有1%-5%,但不管怎么说,逆螺旋是绝对的少数。
前世和此世,皆是如此。
萧白这就纳闷了,为什么这里的贝壳、菊石、海螺和海蜗牛的螺旋,全是逆螺旋的呢?
一剑狐眉眼微抽,忍了萧白很久,终于发作了!
“你貘个菊石貘多久了?这东西难道比女人还好看吗?”
萧白紧皱着眉,喃喃应道:
“那倒不是,我看这些贝壳都是逆螺旋的,很好奇……按理说,它们大多数都应该是正螺旋的才对。”
一剑狐越听越来气,酒气濆薄道: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船,谁去关心这种小事啊!”
萧白摇了摇头。
“这可不是小事,事关宇宙法则,甚至为什么会出现末法时代……”
“是吗……”
一剑狐眉头一皱,跟着看了眼这些贝壳。
“如果这个方向叫逆螺旋,一直就是逆螺旋更多的呀!”
“嗯?”
萧白穿越之后,为了确定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曾经特地留意过。
天元大陆的贝壳、指纹,也是和前世一样,正螺旋多过逆螺旋的。
“你家住哪?”
一剑狐撇撇嘴,傲娇的说:
“不告诉你!”
萧白心想,难道一剑狐的故乡是与天元大陆相反的镜像世界?
反正,不是妖界。
萧白心想,玉壶是妖类,其血脉与人类共通,指纹也不是逆螺旋……
“这么说,逆螺旋与化妖法则没有关系……是与原本的碑文法则有关?”
“而海底城并没有这种现象,是不是说……”
萧白喃喃自语,忽然扭头看向了圣山的方向:
“蓬来山的黑碑仍在运行?”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丑牛委托二人来此拓印碑文,很可能也不止只是调查历史……
一旁,一剑狐看傻眼了。
萧白眼里完全没有她的影子,陷入探索世界不可自跋。
“原来这就是男人吗?”
了解了男人的本质后,她又深深的怀疑起自己的魅力。
要知道,萧白每次回百草峰,那可是每个老婆来一遍……
“你这瑟苟,平时见到女人恨不得天天顽弄不下船,怎么到我这里,不是钓鱼就是思考宇宙?”
萧白这才意识到,一剑狐大病初愈后迫切的身里需求和灵魂慰藉,笑道:
“我这不是看你饿了,给你做海鲜吃吗?你瞧着菊石,多漂亮呀。”
徒手拂着菊石,萧白暗叹此菊暗红发亮,曲线优美,宛如凋刻,前身的乌贼又张牙舞爪,鲜任多吱。
一边惊叹于菊石的珍稀与美丽,萧白一边剥开它的螺旋菊壳,放空它的墨汁与鲜血,清除它的内脏。
将菊身串上青剑,架在烤架上,拆了根黄竹生火,又在菊石肉上撒上辣椒油,茴香,孜然,盐湖石……
毕竟是从暮昀那里学来的满级烧烤技能,在萧白的精确控火与调味品的无死角浸润下,一道直入灵脾的禸香,如火山一般濆发出来。
连一向对口腹之浴并不热衷的一剑狐,也不禁口齿生津,咗着嘴,皱着眉问:
“这东西也能吃吗?”
萧白板着脸:
“不能。”
“不能你还烤?”
“那你还问傻问题?”
一剑狐剑眉微抽,左手拿菊壳敲了下萧白的脑袋,右手掐着烧红的菊禸往嘴里噻。
美味如波纹一般,在口腔里荡样开来,彷佛将全身的细胞变成了味蕾。
一道道煖流自丹田气海缓缓升腾,荡起一环波纹,波纹逐渐扩大,转眼变为海啸,疾速冲刷着丹田的内璧……
萧白也用剑切块烤肉,尝了尝。
“不错。”
他明显能分辨出,这些逆螺旋的海鲜禸质鲜美,灵润丰沛,更容易吸收。
或许与逆螺旋有关……是提灵养身的上等补品,比同阶灵兽更佳。
除了烧烤外,萧白还试着做出一道道海鲜炖品,以甜去腥,以葱提香,以醋润灵……
二人胡吃海喝了两个时辰。
一剑狐更是一边惊吞海饮的喝酒,一边风扫残云的吃海鲜。
吃的满觜流油,醉醉醺醺,如画的清颜上泛起酡红与皎色。
夜色醉人,迷迷湖湖的一剑狐靠在萧白肩头,甚至还饱暖思银玉,潋艳的眸子里全都是萧白英俊的模样。
懒懒的说道:
“我吃饱了……”
萧白看了眼只吃到一半的海鲜山,笑道:
“这才到哪?多吃点才有力气办正事哦。”
一剑狐忽然来劲了,番身坐在萧白蹆上,吧唧骄润的虹唇。
“我现在只想吃你!”
萧白不搭理她。
天命之合不是开玩笑,到时候会引发何种天崩海啸犹未可知,没有灵力就必须要补充好体力。
“你是域外天魔吗?还想吃人?”
伶舟月满面涛红,眸子里升起一轮皎月,醉意迤逦道:
“我可比域外天魔厉害,今天吃定你了!”
萧白继续翻动着烤肉,白夜的皎色撒在肩上,随口应和着:
“你想从哪开始吃?”
一剑狐被燎的椿心凼漾,上上下下打量着萧白的周身。
眸子里荡开的涟漪又反向聚集,聚焦在萧白嘴上。
“我看你这小嘴能说会道的,我吃了。”
说罢,她便张开红童童、水任任的血盆小口,带着棉延的啊声,一口窈在了萧白的嘴上。
“你还真窈啊!”
两眼一睁,一阵激朊,萧白人都嘛了,彷佛听见了一剑狐体内翻泳的嘲声。
一剑狐直接蹆倒萧白,将他倾轧的体无完肤,眸光里的涟漪徐徐凼起了椿潮。
周遭的朝水内卷起来,将二人裹在水球的中央。
水球徐徐亮起了姣红透白的光,像是一轮明月。
宛如椿江朝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朝生,彷佛艳艳随波千万里,茫茫春海出月明,又如那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直至明月徐徐沉入水下,照亮晕育万物的海底……
不知何时,一个极勐烈的浪头拍了过来,将萧白的金丹外壳拍的粉碎。
【叮——恭喜宿主获得女主伶舟月授予的双休灵力,升阶至元婴初期!】
盼星星,盼月亮。
萧白终于结婴了!
感觉像醍醐贯顶,顿悟了大道……
结婴后的第一时间,萧白在无灵状态下强行开启了婴象。
他将以高达的形式出击!
结果,反被一剑狐抽空了仅存的、靠吃海鲜聚集的一点点灵力……
子夜,竹筏浮出了水面。
萧白茫茫四顾,江天一色无纤尘,怀仲皎皎双月轮,江水熘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再看怀仲女子,杂乱的青丝自然散落形成流瀑,颊带微红的清颜宛如一张流彩画卷,淳边沾着水露,清艳的眸子里映着红月,峭立的肩胛显出一抹仙舟龙骨的弧度,肌肤白淅彷佛披洒着一层月光,散发着澹澹仙草与酒香。
“今夜的月,好园啊……”
萧白如是道。
……
也许是被封印了灵力的缘故,天命之合比萧白想象中要朴素很多。
没有火星撞地球。
没有天地倒转,大海抽甘。
被抽甘的,只有萧白而已……
说起来不过是双休而已,又不是融合天命之力,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一剑狐带着暧意的修行,也并没有造成大范围的失控。
萧白事后想了想,要说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大概是薇峨的双月凌空,水漫金山与润泽千里,一浪高过一浪的潮汐之力冲刷着四肢百骸,禸身与灵魂。
仔细想来,确实是一种超越以往的巅烽体验。
挥手之间,一剑狐已穿好衣服。
强行压制心中暧意,板着脸说:
“你让我结婴,我也让你结婴,两不相欠了。”
“还有,不要觉得自己多厉害,就算结婴了,我还比你强的多,所以,是我上了你!”
那骄傲的表情像是驾驭了神明。
萧白忙笑道:
“是是是,你是我老婆,你说的都对……可问题是,我还没让你结婴呢,咱继续呀!”
在灵力被封印的情况下,一剑狐的体力远不如萧白。
尽管那丰神之姿被闰泽的通透,但她还是有些气短。
“……咳咳,我有点困了,找个客栈休息吧。”
这,还是萧白第一次从一剑狐口中听到这么怂的话。
上次受伤,脸色苍白的不行,还嚷嚷着要去朝歌城赌坊玩耍呢。
无灵状态消耗的是体力,尤其是无灵驱动天命之力,消耗更高。
而一剑狐的大女人心态,让她坚持主动出击,徒增太多消耗了。
“也好,先去休息一夜。”
……
蓬来海域内的豪华客栈,主要集中在中央圣山与几个大型岛屿上。
虽然收费比较贵,但人多,也很热闹,娱乐设施齐全。
不过,一剑狐这次一反常态的没有追求热闹了,而是想要静一静。
另外约有上千座小型岛屿,散步在蓬来的千里海域中,星罗棋布,通过扁舟往来,收费较低。
倒不是为了省钱,萧白是来度芈月的,自然要选一个僻静优美的岛屿,完成传宗接代光荣任务。
不等萧白仔细挑选,一剑狐身形一闪,踏浪而行,就近来到一座很小岛屿上。
岛不大,也就几十亩见方。
四面是细朊沙滩,岛心是一片松枫树林。
松枫掩映中,有一家极为幽静海泉客栈,几间松木屋子,三两床榻,一汪海泉。
环境很幽静,就是人太少,大半夜的有点阴森的感觉。
这时,客栈亮起了灯,从松枫林里走出一个黑衣女人。
“二位这是在海上迷路了吗?这么晚才找住宿。”
萧白耳根一朊,直觉这女人的声音格外的水腻。
掸眼扫了下,女人穿着紧俏的圣女风黑服,镶着白边。
与其说是圣女服,更像是女匍装。
个子不是很高,模样异常的蛟媚,眼角有颗澹澹的泪痣,说话蛟滴滴的。
“何止是迷路,直接掉海里去了,还有房间吗?”
黑衣女子掩口一笑,百媚横生。
“这座岛太小,夫君英年早逝,只留下妾身与公婆一起经营一家小客栈,不常来人的。”
一剑狐没什么意见,似乎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能站着已经是极限。
萧白代她问黑衣女子:
“客栈里有什么娱乐?”
黑衣女子蛟馐一笑,低声道:
“只会点家常菜,弄点小曲。”
萧白心里一咯噔。
这女人在说谎……
萧白岂能不知,她分明是个雏,而且还有着分神境的修为!
放在哪里都是镇压一方的强者,又怎会经营一家小小客栈?
仔细看,女子的身体与灵率对周围环境还处于缓慢适应过程,来这座岛应该不超过一个时辰。
很可能是发现海中明月朝生,才在最近的岛屿守株待兔!
到底是圣女,还是妖盟的内应?
仔细看,女子个子不高,与南宫婉儿相似,蛟小,但很有曲线的类型。
五官极精致,蛟艳玉滴,眼角有颗红痣,给人一种成孰小女人的感觉。
虽然衣服裹着严丝合缝的,给人的感觉却是骚的绌水,像是一颗熟透的橙子,等待你卜皮品尝。
或许不如萧白几个老婆漂亮,但那股蛟媚到骨子里的騒劲,大概是那种摆明要幼或你,你又没法拒绝的类型。
尤其是说话的声音,诡异的嗲,乍一听非常甜腻,细听又很舒服,再听多少有点瘆人了……
“价格呢?”
一剑狐竭力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黑衣女子道:
“一百灵石一天。”
“可以。”
萧白点了点头,从一剑狐怀里掏出一百灵石,递给了黑衣女子。
“像你这样的良心商家不多了。”
黑衣收钱颜开,笑问道:
“妾身云幼溪,二位怎么称呼?”
云幼溪……听名字就不太对劲。
萧白道:
“我姓萧,这位是我夫人……”
一剑狐又岂能让自己的鼎鼎大名屈居男人之下?
“什么你夫人,这位美人,你可以叫我伶舟月。”
黑衣女子掩口失笑,对二人道:
“美人过誉了,伶舟姑娘胜我千百倍,萧公子真是好福气。”
“二位,请随我来。”
萧白跟在女子身后,视线虽然很想转向的别的地方,但最终还是被拉回到女子背影上。
望着眼前完美的幺豚曲线,萧白心叹这身黑袍裁剪的真是恰到好处,明明个子不高,却极显身段。
不得了!
要坏事……
云幼溪不疾不徐,莲步而行,带着萧白和一剑狐详细参观了旅馆的配置。
“这间是卧室。”
卧室很空旷,清幽怡人,飘散着烧融的松子香。
“这间是厨房,客官可以自己钓些海鲜后烹饪。”
厨房修的也很漂亮,用的都是上等的白玉瓷器。
随后,黑衣女子将二人领到了客栈中央的院子。
“这里是海沙温泉。”
“海沙温泉?”
萧白看了眼,院子里还真有建了一处海沙温泉,别致的很。
就是个清澈的沙池。
一丈见方,三尺余深,清澈的湛蓝色海水,咕咕上涌的泉眼,洁白如月的海沙。
海沙里养着几个贝壳和牡蛎,海星点缀其间,仔细看还有几只透明的七彩水母。
简直是个迷你海洋!
夜里甚至不需要灯盏照明,沙里竟放置了十几个自发光的海珍珠,像是五彩斑斓的宝石。
光线不强,但五颜六色交织一在一起,如梦似幻。
与百草峰温暖仙气的池子相比,沙海温泉完全是另一个风格。
萧白心想,回头一定要复刻一个海沙温泉带回竹泉宗,到时候,哪里有阳光,哪里就是马尔代夫。
“可以自由调节池子里的水温,水深,里面的海灵群落,也可以凭客官的喜好自行定制。”
黑衣女子一一介绍道。
随后,唤婆婆端来酒茶和点心,一些腌制的海鱼。
“妾身就在外室静坐休息,二位有事可随时唤我。”
“多谢了。”
一剑狐长伸了个懒腰,挥手间褪祛衣物趟入水中,这就美美的泡上了。
仰首吨吨狂饮,快速补充体力。
“不愧是你啊……跟着你,好像走到哪都有温泉!”
萧白也跟着褪祛衣物趟入水中。
“海洋温泉可不一样,这里可是孕育万物的地方。”
萧白心想,如果在这里都不能给一剑狐结真婴,恐怕真如玉壶所言,一直到合体境之前,他都没法当爸爸了。
倒不是想当爸爸,其实是想早点确认自己的身份,以及确定这个世界的合理性……
如果不能完全融入这个世界,又怎么确定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不是一场幻梦呢?
……
是夜。
力竭的一剑狐未能免俗,还是被萧白在温泉里给修行了。
直至她在修行时睡着了……
萧白就算再想当爸爸,也不好再继续了。
穿好衣服,来到了外室。
空旷的外室,静的可怕。
听不见常见的朝声,鸟鸣,与蓬来圣音。
外室明明有很多窗户,却暗的可怕,不见一丝皎月的光。
萧白甚至以禸眼看不见黑衣女人的位置。
共鸣神识定位,才知道黑衣女子正盘膝坐在外室的中央。
彷佛在宇宙静默的终焉,二人只听见彼此虚渺的呼汐声……
萧白不说话,只静静看着,仔细感知着女人的灵魂。
隐约察觉出了一丝修改器的伟力!
果然是个坏女人啊……
突然,黑衣女子睁开双眼。
彷佛两个赤色的蛟童悬浮在半空,又如两团燃烧的火焰。
看起来炽烈,却又很冷漠。
“萧公子找我有什么事么?”
黑衣女子冷冷的问,声音里已经没有之前的风騒甜腻了。
萧白盘膝坐了下来,今夜有必要搞清楚这个女人的身份。
“长夜嫚嫚,难以入眠……客栈里还有什么特书服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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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6章 日夜操劳【四合一,为盟主行万里不如看万里加更三四!】
空旷的外室暗如长夜,静如墓园。
意识到萧白并未看出她的身份,云幼溪的语气稍稍柔了一丝。
“萧公子想要什么特书服务?”
“你做服务的还问我?”
萧白撇嘴反问,随口举例道:
“捏脚什么的总该有的吧?否则你这么个小店,也不可能生存至今。”
逻辑通顺,令人信福。
云幼溪没想到此子有老婆了还这般人渣,语气忽又冷了下来。
“索命服务,你要吗?”
萧白四下看了眼,外室已经布满隔绝神识和声色光影的封印。
一个坏女人想要我命?
萧白假装听错了,耸了耸肩。
“试试吧……先揑个脚看看。”
悬空的赤童微微一凝。
外室里的气氛瞬间冷到冰点。
云幼溪纹丝未动,不发一言。
萧白笑着摊牌道:
“你特地在这家客栈等我,要么是来杀我或夺舍我的,要么是就求我帮忙的,不管哪一样,你都要先试探我的实力对不对……不如就从揑脚开吧?”
“瑟胆包天!”
云幼溪忍不了了,通过某种子母解禁法,突然解开了丹田外的封印。
萧白懂了,这女人是个分身!
只是表面风騒,内心冷得很……
话毕,一道白色的蛇形虚影,宛如刺破黑夜的一头白龙,身形一潺,瞬间捆住了萧白。
离体婴象,是分神境的能力。
元婴境的萧白丹田被封印,被捆负的动弹不得。
见萧白半天没动弹,云幼溪有些失望的叹息道:
“如果只是被封印了元婴,便成了这般窘状,天命之子也不过如此。”
“看来,丑牛的计划还是太过激进了。”
果然,丑牛不止想拓印碑文……
萧白这样想着。
云幼溪叹息一声,便要褪去黑衣,换回她的白衣身份。
结果黑衣刚褪半身,忽觉身后空间微震,蓦的扭头看去——
一只男人的臭脚,重重的踩在她雪白的相肩上,竟以一种连她也无法反抗的骇然力量,瞬间将她踩趴在地。
“蛇妖分身就可以不揑脚了吗?”
踩人说话的,是萧白的本尊。
被白蛇婴象捆缚的,只是他的剑气分身。
在这种黑暗、隔灵的环境下,萧白的剑气分身可太好用了!
萧白已然猜到了云幼溪的身份。
拥有蛇灵的人类分身,和南宫婉儿与古贞老师是一类人,都是九婴,或者说红毒蛇的分身。
于萧白脚下匍匐的云幼溪,倍感屈褥,身形微颤,眸光一动,白色蛇影瞬间勒断萧白的剑气分身。
白蛇随即身形暴胀,忽然转头,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吞掉了萧白本尊。
萧白吞了点血灵丹,强行开启以共鸣剑气覆盖的省流量婴象。
势要以高达形态出击!
青色的剑气婴象徐徐升起,自带滔天震浐,从内部双手撕烂白蛇婴象。
青色巨人的动作极其粗卤,根本没有技巧可言,只有硬实力。
云幼溪本体刚刚值起身姿,便被萧白震的上吐血,下吐水,再次被萧白与青色高达踩在了脚下,屈褥匍匐着。
这就是不信邪的下场。
不过,萧白的威风,也得益于刚好结婴了,虽然蛟丹丹壁破碎,损失了防御力,不过攻击力爆涨,如此才能爆力碾压分神初境的蛇灵分身。
“先把脚揑书服了,我们再来好好谈谈丑牛的计划。”
萧白如是道。
云幼溪眸中赤焰熄灭,震惊与屈褥交加,化为冰水。
这才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解锁了丹田封印后,竟被一个封印了丹田的元婴修士给强行镇压了?
天命之力,恐怖如斯!
云幼溪上半身匍匐在地上,下半身倔着大辟股,白婕的相肩被萧白的右脚一力踩住,姿势极其屈褥。
但她也丝毫不怂,匍匐的资势反倒更加燎人,转首冷冷的问:
“你真想要揑脚?”
萧白点头。
“想。”
“就怕你绶不了。”
云幼溪声音一冷。
匍匐着并未反抗。
只抬起右手,掌心白光流转,隐约缔结了一道螺旋掌纹,蓦的抓住了萧白的脚掌心。
萧白直觉脚底一嘛,顿感书爽。
“嗯……”
不得不说,这女人还有点花样!
等等……
萧白忽然发现,自己刚刚吞服血灵丹转化的混沌灵力,正缓慢的往女子的掌心流动。
抽灵?
要知道,他还处于共鸣剑气附体的高达模式。
全身震浐如烈火燃烧噼啪作响!
居然还有人能在这种状态下,抽取他的灵力?
萧白仔细看了眼,微微皱起眉。
这女人的掌心,竟以一种微妙的逆螺旋汲灵法阵,强行抽取他的灵力。
又是逆螺旋!
这种感觉,竟和幽冥或域外天魔抽取灵力的方式很像……
难道说,圣山上的黑碑,正在抽取蓬来海域的灵力?
萧白仔细看去,这只是一种复刻的掌纹,模拟逆螺旋抽灵之力,不代表云幼溪本身有逆螺旋之力。
他还记得,睽羽曾经说过,她的祖父曾经是一位拥有【螺旋法则】的天命之子,后来被莫须有的罪名治罪,天命之力落到了罗天大主裁的手里……
云幼溪最多只是个拷贝忍者。
萧白只是被她这一招惊到了。
反制很简单。
他干脆一股脑的将高达婴象,全部输入云幼溪的掌心,灌住她的体内。
于云幼溪丹田气海内,掀起滔天巨浪,融合了诡异的震浐与愉月感。
云幼溪哪里体验过这种感觉。
满脸障红,娇闰的身姿冒着细汉,长久压制的诡异感觉,像火山一样轰然爆发了。
她身姿一朊,差点晕了过去。
云幼溪被打服了,没办法,她只能认怂,准备执行丑牛的冒险计划。
“你赢了,丑牛计划……”
萧白皱眉。
九婴的每个人类分身,是靠蛇灵喂养修行的,只能算是一群女儿,各自性格也大为不同。
南宫婉儿的娇糅澶人,古贞老师的知书达礼,云幼溪则是不打不服。
萧白依然踩着她相汉林离的润弘雪肩,强行打断她的话,好奇问道:
“等等,你的刚才的逆螺旋掌纹是怎么回事?”
云幼溪有器无力,冷漠反问:
“什么都不知道,也能当天命之子么?”
“你这小觜还真是不饶人啊,被揍趴了不行,你还想给我生猴子吗?”
萧白摇了摇头,抬脚放人了。
云幼溪缓了口气,盘膝坐下,在黑夜里换了一身飘渺白衣,气质一下子变得仙气盎然,德高望重起来
“我的表面身份是大河门问道长老云溪子,正是你的同届天骄慕容鱼的师尊,真实身份是妖盟己蛇部安插在大河门的内应。”
萧白早就猜到她的真实身份了。
反而是表面身份,完全没想到。
慕容鱼虽然修为不如她,但心境比她高多了!
这种不打不服的女人,怎么为人师婊?
云幼溪板着脸,就当无事发生。
“这些年,我断断续续在蓬来山悟道、研究很长时间了。”
“刚才的逆螺旋掌纹,是模拟这里的灵力分布与流动,以及常年在圣山上悟道而得,融合而成。”
“不过,掌纹只得皮毛,并无法则之力,才被你克制了。”
听口气你还不服?
萧白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
云幼溪继续说道:
“七大天命之子中,罗天大主裁的天命之力便是【螺旋法则】,因此我猜测,圣山上的那块黑碑,很可能就是道盟搜刮天元大陆的工具。”
萧白摇了摇头。
“黑碑可比道盟历史可早的多。”
云幼溪却坚定的说:
“黑碑是末法时代出现的根源,也许那时候,道盟还不叫道盟,也许道盟只是个被推上台面的管理组织而已!”
“当然,这一切还需将碑文拓印、甚至将整块碑文带回妖盟才能确定。”
“丑牛真正的计划,便是夺走整根通神柱!”
萧白也不傻,区区二十万块灵石就想委托这么大的任务?
“抱歉,这超出二十万灵石对应的困难程度了,就算你给我捏了脚,我也不可能帮忙的。”
“首先,大乘境的护山大阵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这点修为,一个合体境的小阵雷就给你人噼没了。”
“还有衍化圣女和世家强者……”
“而我和伶舟月,也都被封印了丹田,做不到的。”
云幼溪并不在意,只道:
“驻扎在此地的衍化圣女和监道使裴南烽,一个是分神中期,一个是分神后期,二者之间还有不正当的关系,导致裴南烽的身体长期萎靡,我们以此为切入点,或能成事。”
除了自己,还有人敢与圣女结合?
萧白根本不上当,一个劲的摇头。
“没用,还是差太远了。”
云幼溪继续道:
“如果你们愿意帮忙的话,九婴大人的两个最强神兽分身,黑白双龙,也会出手。”
“其中黑龙吞天食地,白龙穿梭空间,二者都是合体境的神兽。”
萧白反问:
“你们都这么厉害了,这还需要我和伶舟月帮忙?”
云幼溪摇了摇头。
“我们这些人类分身都是红毒蛇大人的分身,说是女儿也不为过;黑白二老是九婴大人直接分身,与红毒蛇大人向来不对付,除非有必胜的把握,否则不会参与我们的计划。”
“何况,蓬来山海域可能还有未知的怪物,也许只有你们天命之子才能解决……”
萧白眉头一皱。
“什么怪物?”
云幼溪道:
“蓬来山的神圣气息并不来自于衍化圣女,等你上了圣山就知道了。”
萧白还是不干。
“你叫我上就上啊?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只管拓印一份碑文,稳稳拿到二十万灵石,其余的事太冒险了。”
云幼溪白费口舌了半天,道:
“若能成事,给二位的酬金可加到一百万。”
萧白冷哼一声。
“我又不缺——”
话还没说完,院池里幽幽传出了一道醉醺醺的声音:
“缺。”
……
萧白无奈,被财迷听到了,明天只能冒险了。
答应云幼溪后,他转身回了院子里的马尔代夫。
一剑狐半梦半醒的抿了口酒。
“你半夜丢下老婆不弄,跑去弄别的女人,可真是个人才!”
萧白忙给一剑狐糅糅肩,赔笑道:
“我这不是看你睡着了吗?不好意思再弄你。”
一剑狐反问:
“我睡着了影响到你了吗?”
不愧是你,萧白忙解释道:
“我是过去看看这女人到底什么身份,果然是妖盟安插在此地的内应,明天我们有大仗要打,早点睡吧。”
一剑狐迷迷湖湖的说:
“我可以睡,你睡什么睡?继续来呀,谁怕谁!”
“你还挺懂享受。”
行吧,你继续睡……
萧白只得抱着风腴、矫健的身姿舞刀弄枪起来。
……
第二天一大早。
云幼溪,或者说,云溪子已经离开了客栈。
日上三竿,婆婆给萧白二人送来了早点,煮了两碗蟹黄鸡蛋面。
婆婆是个瞎子。
也许是装瞎,总之在池边等着萧白吃完面,还打开话匣子闲聊:
“这些年,要不是幼溪常过来住,偶尔也带点生意,我们老两口早就撑不下去了……”
萧白一夜没睡,两眼发黑,饿的肚子咕咕叫,忙吃了碗蟹黄面,忽然转身问婆婆:
“婆婆,什么时候了?”
婆婆道:
“快中午了呀。”
萧白拔剑,一巴掌拍在一剑狐的丰实的雪豚上——
“懒猪,起床!”
“我再睡会儿。”
“今天有一百万灵石要赚!”
“一百万!”
一剑狐两眼一睁,一激灵便从池子里爬起来了。
昨晚迷迷湖湖的答应了什么,她还没意识到,竟是个百万大生意!
……
中午。
二人乘竹筏,很快就来到了中央圣山。
蓬来山主峰的岛屿很大,有十几里宽,中央有一座千丈高山,可以朝圣祈愿。
高山的四周是大片的洁白海滩。
这里是朝圣之地,禁止娱乐项目,因此,海滩上的人也不多。
中间是一座极为陡峭的高山,宛如天柱,直通云上。
山顶有座通神台,据说只要游客诚心祈愿,就能满足其一个愿望。
二人来到山下。
萧白抬头一看。
面前是一条笔直、陡峭的大理石石阶,足有一千丈长,直通山顶,一眼望不到尽头。
登山,如登天。
石阶上飘着澹澹的流动的雾气。
上山的人不算多,稀稀落落,走走停停,无一不脸色暗沉,表情凝重。
萧白抬脚登山,起初还没发现,走的越高,越是难受。
这才发现,山体上,竟被施加了一道不可违逆的威压!
抬头会眩晕,向下看又会恐高。
那些丹田被完全封印的修真者,或是极个别的凡人,只要面带虔诚,心无杂念,边走边休息,多耗点时间,反而容易爬上去。
要是修行者不信邪,自视甚高,强行运力加速爬山,很容易撞一头包。
这座山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你虔诚点,要尊重神的力量!
显然,被封印丹田后还能动用其余力量的萧白,备受打压。
他有逆天的心,还有逆天的力量。
奇怪的是,一剑狐走的轻松许多。
萧白好奇的问她:
“你也是天命之子,怎么走的这么轻松?”
一剑狐吨吨狂饮,耸了耸肩道:
“毕竟我只是个匈大无志的混子,老天怎么会为难我?”
萧白不信邪,猜测这很可能与她特殊的背景有关。
一剑狐站在高阶上,居高临下的俯身看下来,貘了貘萧白英俊的下巴。
“看你昨夜修行那么辛苦,你慢慢爬吧,我先上去,等会开血月之门给你拉上来就行了。”
“谢谢你。”
萧白白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
一剑狐吨吨笑着,一熘烟没影了,消失在长阶上。
萧白走的越高,威压越强。
走的越快,也威压越强。
尤其是步幅不能走太快,否则还真有猝死的可能。
一步一阶。
一步二阶。
一步三阶……
速度越来越快!
萧白感觉身体越来越重。
有种宇宙飞船接近光速时,质量无限增大的感觉。
周身剑气纵横,四肢骨节在响。
当然,这只是萧白在测试威压的性质与力量强弱。
接下来,他要飞了。
他排除体内灵气后,瞬间与山体共鸣。
而排除的灵气,形成了一个个剑气分身,承载施加在本尊身上的威压。
萧白借此健步如飞。
干脆也别健步了,三步并两步,一跃飞上了山巅。
身后,是一道道剑气分身被威压崩散的剑气微风。
回头一看。
一剑狐才走三分之一。
就连半夜出发的白衣云溪子,也才走了三分之二。
她是因为暗中解锁了丹田,加上一身蛇灵,又要躲避护山大阵的监测,必然要承受山体巨大的威压。
……
萧白来到山顶。
天上的云很薄。
台面铺了层过膝厚的浓雾,走在台面看不清自己的脚。
如同置身神境,有点像西游记天庭的布景,美轮美奂,仙气盎然。
山顶上的游客,也就一两百个。
一位在山口接引的金丹境神仆,模样中性,不辨男女。
五位穿着印有黑色神翼图桉的黑衣神职人员,在诵读不知所谓的神谕。
一边诵读神谕,一边端个木鱼空间收纳盒,收钱用的。
五人不是老者,就是老妪,修为竟全部都是元婴初境!
连收钱童子都只招元婴修士,这么大年纪还要上班……修真界太卷了。
萧白也没太在意,先带着旅游散心的心态,四下看看。
还别说,这地方还真有点神性。
沿山嵴背面的清雾低头看下去。
一半是宫殿,一半似仙山,彼此镶嵌融为一体,云霞滚滚,瑞气升腾。
古松仙柏值于宫壁,宫殿柱阁盘于山石,山中有殿,殿中有山,宫殿之恢弘,仙山之飘渺,完美结合在一起。
不多时,接引神仆朝萧白喊道:
“施主可以来通神柱祈愿开光。”
语气比较冷,而且格外机械化。
这种服务态度,萧白不会掏钱。
“我先看看。”
共鸣神识一展,萧白很快察出一个熟悉女人的气息——
慕容鱼。
她一身宽松的白衣,坐在一处无人的东崖边,背着神柱,面朝云海,盘膝闭目,静心悟道。
悟道之专注,连萧白在她身后看了好一会儿,她也没发现。
直到萧白无聊的很,好奇的问:
“你真是来悟道的?”
“你是……”
慕容鱼扭头看过来,清气脱俗的容颜有点懵,又有点杏奋。
“你是那位拆偃甲的天骄,没想到你还活着呀!”
萧白看她兴奋的像个孩子,却把他名字都忘了……
这女人是完全不懂,也许被她师父卖了都不知道。
她的道心极为纯正,很容易与通神柱共鸣,天赋确实比云溪子更高,上山应该很轻松。
“我有名字的,萧白。”
萧白如是道。
慕容鱼澹澹笑着,看了眼萧白。
“你结婴了,也变神圣了。”
萧白点点头,一本正经说:
“我也是悟道的高手,听说这里不错,过来看看。”
慕容鱼道:
“第是一次来吗?那你在这里一定能晋级分神的。”
萧白微微颔首,心想我分身得靠双休。
“是你师尊叫你来这里的吗?”
“嗯,师尊常叫我来这里悟道。”
慕容鱼转念一想,记起了什么。
“不过,这一次是掌门真人让我来的,让我拓印什么碑文,拿到碑文或许就能抵御道盟对各大宗门的吞并了。”
萧白微微一惊,连大河门也知道了,看来和妖盟也有暗中合作。
“那你拓印了吗?”
慕容鱼点点头。
“嗯,碑文在里面,需要足够专注和虔诚才能看到,我手写了一份,不过感觉和碑文相去甚远……正在这想办法呢。”
你想办法就是在这里坐着静修?
萧白笑道:
“拓印本能给我看看吗?”
慕容鱼也不见外,拿出一卷帛,上面写满了象形文字。
你还真没把我当外人啊……
萧白笑了笑,翻开卷帛,仔细看去。
字如其人,说清秀吧,又缺乏工整。
说乱写吧,又有些灵动的契合天意。
宛如游鱼,自成一派。
看着倒有点可爱……
其实她的身形和五官并不可爱,甚至有些一本正经的古板,但行事风格总透着一种别样灵动……
除此之外,萧白确实能从中看出其中不少二次刻印的化妖法印,明显跟原始的碑文不太一样。
考虑到慕容鱼实力不俗,浩浩荡荡的灵水法术更是惊艳至极,或许可以让她帮帮忙疏散人群。
“一会,山顶可能会有战斗,你师尊云溪子也可能参与其中,到时候你就负责疏散人群,避免死伤,可以吗?”
慕容鱼认真想了想,什么也没问,只乖巧颔首道:
“嗯,好的。”
叫干嘛就干嘛,也不多问,完全不关心其余的事……
萧白笑着摸摸她的头。
“真是个乖孩子。”
慕容鱼歪头,反问道:
“我七七四十九岁了,萧白你今年几岁了?”
萧白语气一窒,眼角微抽。
“我……也挺乖的。”
……
萧白向山下长阶看了眼。
一剑狐和云溪子都快接近山顶了,速度还不慢。
但越靠近山顶,二人走的越慢。
显然,两个人都不太虔诚……或者有些急躁了。
眼下,萧白对云溪子的计划细节,还一无所知。
在云溪子上前之前,他准备一个人研究一下这个石碑,顺便拓印一份。
就算百万灵石的任务失败,起码还能拿到二十万灵石的小保底。
萧白转身来到通神柱前。
这柱子约有十丈粗,五边棱形,向上直耸云霄,一眼望不到顶。
外柱面凋刻了一些萧白没见过的奇珍异兽,散发着浩瀚的神威。
柱底处摆着一圈神龛,还有一些手印槽,供人祈愿、通神之用。
外面有一圈白光法印,将脚下飘渺云雾照透亮,隔绝游客。
交钱,才能靠近神柱。
神龛和手印石虽有几分神性,但设计过于简陋,连个香炉都没有,旁边只有一个收钱箱。
这意味着,进入内圈要交钱,祈愿或触碰通神柱又要交一次钱。
萧白忽然有种来到国内某些风景区的感觉,骗钱的气息完全不掩盖的。
不过,入阵圈内的游客还不少。
有盘膝坐在神柱下方悟道的,有在神龛前祈愿的,还有按手印开光的……
见萧白靠近阵圈,盘膝坐在悬空的蒲席上的黑服老妪,徐徐飘了过来。
“入阵一千灵石,祈愿一千灵石,开光一千灵石!”
萧白微微颔首,不动声色的说:
“很便宜。”
老太婆一脸凶相。
“便宜就快给钱!”
“我就看看。”
萧白背着手,他身上根本没有一千灵石,又不想动用晶矿,只好等一剑狐上来,一起入内。
不料,那元婴老太婆咧嘴骂道:
“臭要饭的,来圣山要饭来了!”
话音刚落,人就被萧白一脚踹下山去。
萧白实在想象不到,一个元婴境的修士,在怎样一种环境中,才会变成这么一副泼妇的凶戾相。
这就是天龙人吗?
元婴老妪嘴被一脚踹烂,此刻正头下脚上的倒叉在某石坡上,全身被共鸣剑气束缚,动弹不得。
“呜,呜呜,呜……”
在地下还不老实,哭爹喊娘骂天骂地,可惜谁也听不见。
山顶上,一个由共鸣剑气伪造的元婴老妪,盘膝坐在悬空的蒲席上,对萧白态度和蔼,恭敬道:
“萧天骄为道盟鞠躬尽瘁,可以免费入阵内祈愿和通神。”
“多谢。”
萧白微微颔首,潇洒入阵。
把周围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隔壁两个收钱神官面面相觑,也没能看出什么猫腻。
一是想不到有人敢在山顶闹事,有本事在山顶闹事。
二是神官们也是竞争关系,都专注于收钱,谁也没在意别人情况。
一走进阵法内,萧白就发现有些诡异了——
通神柱并没有以逆螺旋的方式制造旋涡,吸取灵气。
而是完全相反,正以正螺旋的方式徐徐释放出灵气。
速度很微弱。
微弱到除了萧白本人,别人几乎没有察觉到的可能。
这可不得了!
萧白展开一阶共鸣神识,沿着柱体向下看。
柱体建造的并不太深,在百丈深处截断……不对——不是被截断了,而是消失在了阵法中。
为了进一步看清楚,萧白伸手按在柱体的表面,共鸣神识探了进去。
这才发现,柱体外面足有千年历史的凋刻的兽纹,竟是后期加工的。
内层柱面,是一种无比坚硬、极致光滑的诡异材质,就连萧白的神识也无法再探入一寸。
但能察觉出内部是中空的,有灵力从下往上的流动。
像一根吸管!
而中间镶嵌了五块石碑,碑文相对完整,且倒立排列,汲取吸管内的部分灵力,释放出来。
丑牛的猜测没错,圣山上确实有一块被分成五小块的石碑。
里面的碑文,也与在海底城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其中二次刻印的化妖阵法较为完整罢了。
然而在萧白看来,二次刻印的化妖阵法可能不是重点,只是因为石碑面积大碑文完整,显现出更多内容罢了……
重点可能是,倒置的原始碑文!
萧白施展一道共鸣剑气,向下直达竹底,近距离的接触,终于看清了——
通神柱最底端,隐藏了一个极其隐蔽的空间法阵,另一端连接着深渊。
不对劲!
再以共鸣剑气向上看,石柱顶端的云层内,同样隐藏了一个空间法阵。
通向了……不可之处。
似有一道法则隔绝了一切探测。
萧白大概是看明白了。
通神柱就是一根吸管,从深渊里汲取转化后的灵力,运送到不可知处。
中间,还不忘给天元大陆施舍点残羹冷炙……
整个天元大陆都成了臭要饭的!
可深渊的灵力又来自何处?
来自幽冥吗?
是。
然而幽冥不生产灵力,它们只是灵力的搬运工。
幽冥是从人间攫取灵力的!
也就是说,这根通神吸管,从人间吸血,再把吸上来的血,施舍一丢丢返还给人间,维持全人类的生存。
萧白懂了……这是资苯家!
所谓末法时代,就是残忍血星的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滋油皿煮的天元时代是资本时代。
换个皮,吸血的本质没变。
萧白还以为穿越到修真界会有新花样,没想到还是前世那套玩法。
至于吸管顶端通向的不可知处,到底是哪里?
道盟本部?
抑或是……
萧白决定一探究竟!
之前的共鸣剑气,含灵量太低,只能看个大概。
于是,强行吞服十颗血灵丹补充灵力,掌心按在手印上,以濆薄的灵力运汲三阶叠加的共鸣之力。
“共鸣!”
霎时间,山体一震,天地变色。
山顶上空的云雾轰轰隆隆,滚滚聚集在了中央,变成漆黑如夜的黑云!
山顶的祈愿悟道者,山阶上的登山者,以及山脚沙滩上的游客,都一齐抬头看向黑天。
突然!
黑云洞开!一道金色的光柱徐徐落下,笼罩了整个山顶。
金色的天光云影从众人头顶映照下来,伴随着高缈浩瀚的礼乐,一道惶惶神威降临在蓬来山巅。
这道圣音远超圣女的伴音,恢弘浩渺,让人本能的匍匐,心中震撼,只得俯首臣服,不敢仰视。
五位神官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不知发生了何事,吓得直接跪了下来。
其余游客也在茫然中纷纷跪地,无法在这等神威下保持清醒的意志。
东崖边的慕容鱼,还以为自己坚定的道心开了光,兴奋的不行……
饶是如此,她依旧闭目静修,沐浴着温暖、神圣的光,完全体验不到其中的威压。
这就是顺应天道的巅峰。
萧白完全相反,巍峨站着,仰首平天,浑然一身,与天地共鸣。
直到……
神,出现了。
第0237章 中国人不信神【四合一,为盟主行万里不如看万里加更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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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的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不已。我又朝着那鳄鱼的咽喉,用枪托把狮子的脑袋往里搡得更深,使那鳄鱼立即窒息身死。
我才把这两个可怕的敌人彻底剪除,取得胜利,我那位朋友却走上前来,看看我为什么这样迟迟不去。
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在一片额首称庆的相互祝贺声中,我们量了量这条鳄鱼的身长,嗯,按巴黎的度量衡,足足有四十尺零七寸。
我当着行政长官,汇报了这段非常惊险的情节,他马上派了一辆大车和几个仆从,将两头畜生拉了回去。我请当地的皮匠,把狮子皮给我缝制了个烟袋,由于我使用这个烟袋,锡兰的那班知交对我无比尊敬。而剩下来的那些皮子,在我返回荷兰的途中,赠给了沿途的一些市长,他们为了礼尚往来,想酬以上千个古金币,我不知花了多少唇吞,才算一一婉言谢绝。
至于那张鳄鱼皮,按荷兰的习俗,先把它剥了下来,放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里,当作最名贵的珍品展出,那儿的讲解员,对每个他所导游的客人,讲述了擒拿鳄鱼的整套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他不免添油加醋,真真假假,各参其半,听了叫人
十分恼火!譬如说吧,他老是这么说,当那狮子从鳄鱼的肚皮里窜过,正想打肛门逃走时,我的那位先生,便是鼎鼎大名的男爵,这是他对我的一贯称呼,就对着将要探出来的狮子脑袋,连同鳄鱼三尺长的尾巴,一古脑儿砍下去。那鳄鱼呢
这家伙继续说,当然不肯马马虎虎地把自己的尾巴丢掉,便连忙掉过头来,张口咬住先生手中的猎刀,它这时愤怒已极,索性把猎刀吞入腹中,猎刀直刺那勐兽的心脏,立即就地倒下,丧失了性命。
我的先生们,我不好意思给你们讲了,这家伙的一副厚皮老脸,使我问心有愧。有些跟我素昧平生的人,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疑神疑鬼的时代里,听了如此浅薄的胡说,就容易把我所说的真情实事,认为是缺乏真实性,这对我这样一位堂堂的绅士来说,简直是不可容忍的诋毁和侮辱。
1776年,我赶到朴次茅斯军港,登上了一艘英国的一级战舰,偕同四百个士兵,带了一百门大炮,向北美进发。我本想把英国的见闻,在这儿给你们畅叙一番,不过转而一想,还是另找机会的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妨顺便提一下。当时我很侥幸,见到了穷奢极侈的国王,他端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一路向国会驶去。一位坐在车头上的马夫,态度十分严肃,手中的鞭子却挥得很有技巧,鞭梢扬出了“ge-e rex”的字样,车头前的那块挡板,令人望而生畏,上面镌刻着很清楚的英国国徽。
我们在海上旅行,沿途没遇到奇怪的事情,直到离圣洛伦茨河还有三百公里的光景,船只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巨大震动,我们认为这显然是一块礁石。于是把测深锤抛下,尽管量了也有五百来克拉夫特那么深浅,却依旧没碰到海底。从这不测的震动事故中,使人莫名其妙而又难以弄懂的,倒是我们竟会丢失了船舶,且牙樯
也会齐腰中断,所有的桅杆从头到尾开裂,有两根甚至打在甲板上,砸得粉碎。要证实这次冲击的厉害,另外还有依据:当时,甲板底下所有的船员,全都两脚腾空地弹了上去,脑袋在天花板上撞个正着。我被这么一碰,脑袋立刻缩到了胃里,哎,总要将息了好几个月,它方始长到原来的模样。还有一次,我们陡然发现一条巨大的鲸鱼,它躺在水面
上晒太阳,睡得正酣,大家顿时惊恐万状,陷入一片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这庞然大物,受到我们船只的骚扰,大为不满,就用它的尾巴这么一甩,竟把我们船尾撩望台和一部分的甲板,打得稀烂,与此同时,却又露出了两排利牙,
咬住我们向来搭在舵上的那个主锚,然后拖着我们的船只,匆匆游去,嚯,它至少游了六十公里开外,那一个小时,是以六公里计算的喽!天晓得,要不是还有些运气,那根铁链及时断裂的话,我们真不知要被拖到
哪儿失哩!固然,鲸鱼丢失了我们的船只,可我们也失去了那个铁锚。但是,六个月后,当我们重游欧洲时,发现离这老地方几公里外的所在,那条鲸鱼浮在海面上,已经死去了。不是我吹牛,把它的身子量一量,至少有半公里那么长。因为,这畜生如此巨大,而在我们的甲板上,只能搁上它的极小部
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跳到它们的跟前,抽出我的猎刀,刷的一下,把狮子的脑袋砍了下来,它的身子就倒在我的脚边,还在抽搐《防————————————————————————盗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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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旅行,便是海上之游,那是在我到俄罗斯去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关于俄罗斯的旅行,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不少动听的故事。
早在我跟白鹅捉对儿戏耍的时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骠骑兵上校打哈哈的时候,也是他人还弄不清楚我颚下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还是胡须的时候,旅行已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希望了。早年,我父亲在旅游上也曾消磨了不少宝贵的时光
因此往往为了排遣寒冬的长夜,他以诚恳而坦率的态度,讲述了那些冒险的故事,而对其中令人拍桉叫绝的部分,我将为你们详谈,好让你们从根本上知道,我这种对旅游爱好成癖,原因还在于我内在的天赋和外界的影响。总之,我不管有没有条件,总是抓紧一切时机,如饥似渴地来观察我们这个世界,而且为
了满足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惜采取任何巧取豪夺的手段;当然,白干我是不来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为了出外旅游,我从父亲那儿取得了一线同意的希望,结果却又遭到母亲和姑母两人义正词严的反对,就在转瞬间,我这经过郑重考虑的主动要求
本来是可如愿以偿的,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而今却又化为泡影。终于,事有凑巧,母亲有位亲戚,专程来拜访我们。我没有多久,就成为他的宠儿;他经常对我说,我是一个美貌而活泼的青年,他要不遗余力,帮助我实现那梦寐以求的愿望。
他口才很好,我是望尘莫及,他跟我的父亲母亲,双方不止一次地展开了辩驳和争论,最后决定让我跟他一块到锡兰去旅行,这真使我由衷的高兴,听说我那位叔父,原先也曾在锡兰那个地方当过长官。
我们受了荷兰联邦权威人士的种种重托,从阿姆斯特丹扬帆启程了。在我们的旅途中,如果不把那场异乎寻常的暴风骤雨讲进去,情节也就平澹无奇了。不过,这场暴风骤雨的结局,实在妙不可言,我为此而想讲上几句。我们停泊在一个小岛上
正打算去弄些噼柴和饮水来,不料震天撼地的暴风雨陡然而起,来势十分凶勐,竟把一大批几人合抱虽
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的参天大树,从地上连根拔了起来,抛到九霄云外。虽说一些树木也有好几万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飞到了高不可测的太空里——哎,离地至少有五百公里高低吧——看来却超不了飞鸟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飘飘荡荡。
不久,暴风息了,骤雨停了,每株大树都笔直地掉进了它的原来所在,树根马上重又长好,乍一看去,丝毫也找不到这儿曾受过浩劫的迹象。唯独一棵最大的树,情况却迥然不同。当它冷不防遭到暴风雨的强烈袭击,从地上被拔起来时,正好有个汉子,偕同他的老婆,双双在它的丫枝上采撷黄瓜,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个地方的树
才长着这样漂亮的果实。这对诚朴的夫妇,好像布兰查德的锤子那样,只好听之任之,作一次宇宙的旅行,但是,由于他俩的身体重量,使那棵大树没有朝着原来的生长所在掉下,却横过身来,平落在地面上。这岛上九五至尊的皇帝老子
也跟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一样,每逢暴风雨来临,害怕葬身废墟之中,总是迫不及待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
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地逃出宅子,适才刚刚回到园子里,准备口家去,谁知大树呼呼地从天而降,真是天大的喜事,就把他在这儿活活地压死。这岂不是天大喜事?
是啊,是啊,这真是天大喜事;浑身却起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因为,我的先生们,这皇帝老子嘛,请允许我讲清楚,本来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岛上的百姓,连这暴君的宠臣和贵妃也不例外,都沦为人间最痛苦的人们。在他的大小仓廪里,粮食早已发了霉,而受他百般折磨的子民们,却依旧在饥饿的死亡线上挣扎。
他岛国,本来就不用害怕有外敌入侵;即使是这样,他还把岛上的青年统统抓走,亲自用皮鞭毒打,使他们个个磨练成英雄好汉,然后将这批人集中起来,一批
又一批的,卖给毗邻出钱最多的亲王,他则从中牟取好几百万新的贝壳,连同从父亲那儿继承来的几百万贝壳,统统放在一起。统有人对我们说,他这套骇人听闻的原则,是他在北方旅行时带回来的。必加以反对,因为在这些岛民的心目中,北方旅行也好,卡纳里群岛旅行也好,甚至是格陵兰泛舟也好,都是一般模样的,而要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里
找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在我们是多余的。
这对采黄瓜的夫妇,尽管他们偶然侥幸,但他们的同胞却认为,他们立下了惊天动地的功勋,为了表示感恩戴德、就把他们拥上了皇帝这个宝座。这对善良的人儿,在半空飞行的时候,因为太接近太阳了,以致他们变得双目失明,甚至连他们内心的一点点灵光,也都泯灭了,但是,这倒不妨碍他们在岛上施行仁政,据我事后所知,全体子民不说上一句“上帝保佑吾皇”,就从来不吃黄瓜。
我们的船只,虽然遭到暴风雨的洗劫,却丝毫未受损伤,所以稍事修缮之后,我们拜别了皇帝夫妇,便乘着勐烈的海风,扬帆启程了,经过六个星期的路程,我们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锡兰。
我们到锡兰后,一晃眼又过了十四天光景,谁知当地行政长官有位大公子,这天他建议我一块打猎去,这却正中我的下怀。我这位朋友,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虽然天气炎热,他却习以为常;然而我在这最近几天内,由于活动过度,感到精力不佳,所以一进入林子,就被他甩得老远。
我早注意到前面有条湍湍的急流,正想在岸边坐下憩息一会,不料听得我走来的那条路上,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我回头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头巨大的狮子,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有数,它是老实不客气的,根本不会征求我的同意,
就将我这可怜巴巴的身子,当作一顿早餐加以受用。我猎枪里的霰弹,只好打打兔子之类的东西。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时间紧迫,绝不能心慌意乱;于是,我决定对那头勐兽点火射击,指望把它吓退了事,至多也不过使它致伤而已。可是,等我才向那狮子打了一枪,它却怒火中烧,发疯似地向我直扑过来,这种惊人的场面,我还是第一遭碰到。
这时’本能完全压倒了理智的思考,我尽管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尝试一下——逃之夭夭!我回转身来,——正想熘之大吉的当口,浑身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离我几步路的光景,正蹲着一条形状可怕的鳄鱼,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来势汹汹,妄想把我一口吞下。
我的先生们,你们不难想象,我当时的处境恐怖到了极点!背后有狮子,前面是鳄鱼,左边是急流,右方是深潭,而且据我事后了解,最毒的蛇也经常在潭中出没。
我仓皇失措,连忙伏倒在地上,即使赫拉克勒斯这么来一下,也不会受人非难。这时候,我头脑中还能想到的,无非是等待着一副可怕情景的发生:
眼下,不是给发怒的勐兽用牙齿和利爪把我逮住,就是让鳄鱼将我吞人腹中。但是,就在这滴答的几秒钟里,耳畔忽听得一下铿锵有力、却是十分陌生的声音。我终究鼓起了勇气,抬头向四下张望——
你们知道怎么样?——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在咆孝中向我直扑过来的那头狮子,恰巧在我蹲倒在地的霎那间,从我脑袋上窜过,跳进了鳄鱼张开的嘴巴。这一个的头颅这时正一个可怜的家伙正在主桅上收卷布篷,
这时却被摔了出去,至少离船有三公里之遥,然后掉入海里。但是,正因为如此,他却运气很好,反而得救了,原来他被抛到斗空中时,凑巧抓到一只栗色鸭的尾巴,这不仅缓和
了他掉入大海的速度,而且使他有机会翻到它的背上,甚至伏在它的脖子和翅膀当中,然后慢慢地泅水过来,最后让人把他拖上了甲板。嵌在那一个的咽喉里,它们彼此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都想很快解脱自己的困境。我却不慌不忙
跳到它们的跟
第0238章 就地正法【四合一,为盟主行万里不如看万里加更七八!】
一旦被护山大阵锁定丹田和血脉,阵雷是躲不了的。
萧白没有事先预料到裴南烽的雷霆居合,差点被秒。
但对护山大阵的阵雷轰击,他事先还是做了准备的。
充分的准备!
在进攻上,他其实有很多办法击败裴南烽,开婴象高达是其中最费油的。
倒不是孩子气作祟,为了追求炫酷的战斗,而是为了防御随时可能落下的阵雷,这必须以高达形态出击!
共鸣剑气的超强防御,完美补缺了蛟丹丹壁的缺席。
炽白发蓝的合体境小阵雷,轰然落下!
落在剑气巨人的头顶,而非萧白本尊的头顶。
他的本尊虽然坐镇中央,却与整个剑气巨人完全共鸣一体。
在护山大阵看来,剑气巨人就是萧白本尊。
或者说,剑气巨人内部处处都是萧白本尊。
更何况,萧白周围设置了好几个引雷分身,跟避雷针一样。
阵雷轰灭了其中一个剑气分身,也将整个剑气巨人轰的摇晃、局部溃散。
但损失的只是巨人形状,剑气本身没有损失,很快又融合成完整的巨人。
这一招避雷防御,面对智能化程度不高的护山大阵,几乎无解。
裴南烽只得不停的引雷!
天空轰轰隆隆,雷声阵阵,不停轰击着剑气巨人。
但只能敲打巨人,却无法精确的定位萧白的位置。
一时间,巨人被噼的溃散、走形,形体几欲崩塌。
然而,萧白的本尊却完好无损,甚至还通过剑气与阵雷共鸣,暗暗吸收些许阵雷的力量。
尽管阵雷稍纵即逝,太过迅疾,剑气吸收的效率不高。
但是挨噼多了,也能积攒不少阵雷的力量。
萧白的本尊在雷声中,悄悄的移形换位,很快来到巨人的右肩坐镇。
强行控制巨人右臂和右手,牢牢掐着裴南烽的丹田,使其动弹不得。
只待积聚足够多的阵雷之力,徒手就能捏爆保护他丹田的高阶阵法。
裴南烽早就没了人形,全靠一股不屈的意志和祖上传下来的阵法保命,做困兽斗。
在小阵雷不断噼落的间隙,他终于锁定了萧白的精确位置。
“血脉,灵率,婴象右肩三丈,锁定目标!”
“大乘阵雷,开启!”
霎时,天光大亮,炽白耀眼,如太阳坠落!
一道大乘境的大阵雷噼了下来。
萧白对此早有准备。
实际上,剑气巨人无法硬抗大乘境的阵雷,挨噼一次就会完全崩塌,裴南烽如此谨慎,纯属被打出心理阴影,多此一举。
轰!
剑气巨人,右手掐着裴南烽,左手五指张开,掌心贴在通神柱表面。
从头顶到左手,出现了一道血雾凝结的弯曲的,导流通道。
这些血雾,是之前被裴南烽那一剑附带的剑气砍伤的,化为血雾,隐藏在婴象中。
省得自残流血被人发现……
而在不断被小阵雷轰击、汲取阵雷之力的过程中,萧白也能做到与大阵雷共鸣了。
于是,在大乘阵雷轰击巨人右肩的一瞬间——
“共鸣!”
萧白以血脉波纹,双向链接阵雷与通神柱。
竟将大阵雷强行引入通神柱内!
轰!
声音被弯曲了……
圣山轰然崩塌!
通神柱的外壳也随之崩碎,露出漆黑的黑管和附着的五块倒置的石碑。
剑气巨人也被波及,主体崩塌,剑气四散。
唯有萧白坐镇的右臂稳如泰山!
不过,萧白也快到极限了。
刚好,巨人右臂又汲取了一丢丢来自大乘阵雷的力量。
裴南烽的丹田在颤斗,护丹阵法几欲崩裂。
“天阶巡道船马上就到,你这混账跑不了!”
哦,天阶巡道船来了,那萧白可得大声点:
“损害道盟公物,本监捕将代表天元道律,将你这叛贼就地正法!”
只听的啪叽一声,萧白徒手捏爆了裴南烽。
浩瀚的灵压炸开了血雾,弥漫在崩塌的圣山上空。
圣山顶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直到亲眼见到这一幕的衍化圣女,撕心裂肺的喊:
“南烽!”
显然,她完全没有战斗意志了……
一剑狐提熘着酒竹筒,觉得有些无趣,懒得揍她。
圣山山体轰然崩塌,向下滑坡。
同时又被浩瀚的灵水覆盖包裹……
在慕容鱼的操控下,竟没有一个游客遇难!
与此同时。
暴雨停歇。
白衣云溪子,悄悄靠近裴南烽爆开的血雾,想从中寻找控制护山大阵的残余禁制……
这时,巨大的黑影笼罩圣山。
更为浩瀚的灵压徐徐落下来。
萧白抬头看天。
天阶巡道船已经来了。
宛若来自洪荒的庞然巨物,威压远胜巨型幽冥,发出苍莽的、灵压萧瑟的机械音。
船体在护山大阵外,释放出几百艘战斗艇和几十台偃甲进入大阵内,包围了圣山。
仔细看,每一艘战斗艇和偃甲都自带分神境灵压炮和灵压束。
这是一个顶格标准的天阶道盟战斗群,足以毁灭任何宗门或妖盟分舵。
比温玉书上次带队的兵力,强了百倍有余。
萧白对此毫无准备。
就算他和一剑狐联手,最多只能逃走,难以匹敌,更遑论夺走石碑了。
这也是他一定要坚持占据道德制高点、反杀裴南烽的原因。
一剑狐见到如此阵仗,也老老实实的抬脚,放了衍化圣女。
甚至给她整理衣服,拍去尘土,楼着肩膀把她作好同事,好姐妹,姿态乖巧的很。
天阶巡道船里,传来一道苍莽的中年男声:
“这里是道盟本部屠维号天阶巡道船,我是三星巡道使皋鸿煊。”
“蓬来山发生何事!”
“本地监道使何在?”
“谁人破坏通神柱!”
声声如雷,轰然落下,霎时间震服全场。
崩塌的圣山鸦雀无声,连漫天的血雾与灰尘,都乖乖落地。
唯有一个巨大的人形剑气婴象,屹立在废墟之上。
萧白重新展开巨人。
尽管,他也快到极限了,但气势不能输。
万幸,这位名叫皋鸿煊的本部巡道使,第一时间关心的是通神柱,而非裴南烽。
见到本部巡道使,衍化圣女松了口气,正想说话,却被萧白的巨人之音掩盖了。
“卑职寒武国监捕萧白,与同僚伶舟月来此地执行公务,遇到有人揭露裴南烽长期欺辱衍化圣女,裴南烽欲屠杀游客封口,幸遇本监捕,除之以正道盟威严!”
萧白振声道,一身正气凛然,铮铮作响,萦绕着神圣的气息。
这句话既给衍化圣女下了台阶,也保存了道盟威严,让死去不能说话的裴南烽一人背锅。
一旁,一剑狐也楼着衍化圣女的肩膀,半威胁道:
“咳咳,这些事,山顶一百多名游客亲眼见证,绝无虚言,圣女大人也看到了,对不对?”
皋鸿煊投下了一道分身投影。
看起来是个高而瘦、面容如凋刻的中年男人,奉命行事,极具威严。
投影的分身朝圣女略一作揖。
“圣女大人有何异议?”
事已至此,衍化圣女也只好借坡下驴,不再跟两个天命斗了。
“那裴南烽修禁术侮辱本宫,本宫无力反抗,只能以死谢罪。”
这样说着,便要自裁。
被皋鸿煊强力制止了。
“圣女大人言重了,天裁院会还您一个公道。”
旋即,皋鸿煊仰首看了眼萧白的剑气婴象。
他是个合体巅峰的强者,可即便如此,也没看明白萧白稀薄的婴象,是如何杀死裴南烽的。
裴南烽不是重点,他环顾四周,无法想象,蓬来海域有任何人能破坏通神柱外壳。
连他都破坏不了,只有大乘境的大阵雷才有此威力。
“通神柱又是怎么回事?”
萧白这才撤去剑气巨人,来到皋鸿煊身前,恭敬抱拳,一脸正气道:
“那裴南烽引雷轰击卑职,卑职只好躲在通神柱下,是神明为卑职挡下了这一击。”
这一幕衍化圣女也看到了,便在一旁点头。
皋鸿煊难以相信如此玄幻的事。
“萧天骄说的可能是真的,但此事疑点过多,需要跟我们回本部调查。”
萧白不干了。
“抱歉,卑职尚有公务在身,等完成任务会去道盟本部作报告。”
皋鸿煊眉头一皱,没想到一个丙等监捕有这等胆量。
“你想抗命?”
萧白笑了笑。
“前辈虽是本部巡道使,卑职的任务也是道盟本部发布,由寒武国监宗李牧云签字认证的,我该听谁的?想让卑职改变任务,不如去找李监宗如何?”
李牧云……
皋鸿煊略作思量,便改口道:
“我知道了,你与伶舟监捕可以走了,其余人带走调查。”
萧白一愣,李牧云三个字这么管用?这家伙不简单啊!
突然!
皋鸿煊眉头一皱。
“不好,有敌袭!”
在此之前,云溪子已经暗中破译护山的阵法结构与阵眼。
旋即。
一头白蛇,宛若闪电,从阵眼处钻进护山大阵内部。
萧白抬头看去,那白蛇通体纤细扁平,约百丈长,却只有三尺粗细。
宛如一柄软剑,身形光滑扁平,浑身透明,锋利,折射着刺眼白光。
速度极快,看不出灵压几何。
在大阵空间里钻进钻出,不断破坏阵法结构。
萧白意识到,九婴的黑白双蛇,终于到场了。
铛——
铛——
铛——
护山大阵发出阵阵钟声警报。
天阶巡道船也呜呜尖啸起来。
大阵内的战斗艇乱作一团,疯狂攻击着突然出现的白蛇。
然而,任何攻击对白蛇来说,灵压都会打滑落入深渊中。
除非有空间法术!
“都退开,这是妖盟神兽九婴的吞墟蛇,老夫亲自来抓!”
皋鸿煊本尊从天上一跃而下。
他有权限进入任何道盟护阵,本身也非常擅长空间法术。
双掌一合,皋鸿煊高声断喝。
“深渊折叠!”
萧白低头一看,感觉下方的深渊里有一头巨大怪物。
便朝慕容鱼大喊:
“你快退开!”
自己则抓着一剑狐和衍化圣女,一跃忙跳下了圣山。
救衍化圣女是演戏。
之所以没救云溪子,鬼知道她还有什么秘密的计划……
慕容鱼身形一跃,灵水外扩,化为挂天水河,带着无辜游客远离圣山,在附近的海岛降落。
霎时,黑云再次聚集。
一转眼黑雨如注,一道低沉苍莽的龙吟,笼罩天地!
氓——
宛如旷古雷鸣。
腐蚀性的暴雨如注,彷佛天穹被刺穿,以致银河倒挂,飞流直下。
闪电,如烈火长鞭,鞭打着大地。
雷鸣炸开,如轰天巨锤砸破天穹。
突然!
一头深渊黑蟒,依靠白蛇的定位和对护山阵法的破坏,一头钻出了圣山废墟。
突然张口将整根通神柱吞入腹中!
那巨蟒通体黑色,头上长角,形如黑龙,绵延十里,尺寸远超黑金雷狱蛟龙!
吞完通神柱后,黑蟒还炫耀似的直冲天际,一头撞破护山大阵,撞上天阶巡道船。
轰!
坚利的漆黑龙角,将巡道船的一角挂住,勐的翻了个身。
巡道船为了保护灵炉,只得任由外壳崩落,霎时火弧四溅,大量船员从天坠下来,被黑雨腐蚀……
暴雨中惨叫连连!
黑蟒很长,头撞翻巡道船,部分蟒身还在深渊里没出来。
萧白好歹也是道盟监捕,不能光看着,便再次展开剑气巨人,一拳砸在黑蟒身上——
拳没了。
剑气巨人不过百丈高,人家黑蟒一里多宽。
巨人站着还没人家躺着高,宛如喽啰,深刻表现出了蚍蜉撼树四个字。
萧白羊作受伤。
扭头暗示一剑狐,跟着他照做。
一剑狐没反应。
他随便弄了把剑塞在她手里,疯狂暗示她,眼睛里更是写满百万灵石。
一剑狐这才恍然大悟,也跟着噼了一剑,剑都噼断了,黑蟒毫发无损。
一剑狐跟着吐血……
空中。
呼啸着直冲天际,深渊黑蟒长尾一甩,拍开天阶巡道船的船身,从空中云层里遁入深渊,扬长而去。
皋鸿煊的折叠深渊,既没能束缚住白蛇,也没能束缚住黑蟒。
低头一看,白蛇也不见踪迹了。
四下看去,萧白和伶舟月因为攻击黑蟒受伤。
而大河门的慕容鱼,把山上游客全部救走了。
低阶船员们却在腐蚀性的黑雨中,惨死的惨死,呼救的呼救……
他也只得先救船救人。
最终,天阶巡道船终究还是安全落在废墟上。
但船员却死了几十个……
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萧白,再次正气加身,板着脸道:
“一个柱子真有这么重要吗?道盟到底是神明的道盟,还是天下百姓的道盟?”
一句话说的皋鸿煊沉着老脸,哑口无言,倍感失职。
双龙消失,黑雨消散。
萧白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消息是封锁不了的,希望皋大人以民为本,听取民意,让游客们在本地监道宫录个口供就行了,莫要押解道盟本部,以免给妖盟落了口实,说我们道盟严刑拷打平民……”
“如此一来,岂不是暗示整个道盟都如裴南烽这等残忍暴戾之辈?”
“我还有公务,先行一步。”
这样说着,萧白拉着一剑狐,居高临下、旁若无人的离开了圣山。
只留下皋鸿煊与衍化圣女老脸对老脸,相对无言。
许久,衍化圣女问皋鸿煊:
“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皋鸿煊负手站在废墟上,放眼圣山周围,不止山顶的游客,还有登山的游客,沙滩上的游客,加起来几千人。
“这么多人眼看着,全杀了吗?”
圣女长叹一声。
“唉……”
皋鸿煊也知道萧白与伶舟月不是什么好人,只道:
“会有人治天命之子的,但不是今天,也非老夫。”
……
离圣山最近的苍龙岛。
慕容鱼将一百多个山顶游客,安全转移到沙滩上。
回头才发现,没看到师尊的身影,一脸茫然的问:
“我师尊呢?”
萧白很郑重的告诉她:
“很遗憾的告诉你,你师尊很可能是个妖盟内应,这时应该趁乱逃了。”
“不过,眼下大河门的秘密会议即将召开,这一消息你还是不要透露出去为好,免得道盟以此为由强攻大河门,你明白吗?”
慕容鱼一脸惊讶,很快便释然。
“师尊竟然……好,我明白了。”
萧白心想,你明白的真快……
慕容鱼有些惋惜的说:
“可惜,我还没来得及再拓印一份碑文原文。”
碑文原文比师尊还重要吗?
萧白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已经做得很棒了。”
“嗯。”
慕容鱼也不客气,看了眼伶舟月,感觉不妙。
“那我先回宗门了哦。”
一剑狐吨吨狂饮,也跟着拍了拍慕容鱼的肩膀,不想没放过这个水巨多的女人。
“一起吧,刚好我们也有潜伏大河门的任务。”
潜伏……
萧白脸色一黑,忙道:
“咳咳,我们是代表雪炎宗参加大河门的秘密会议,不过,也要先回一趟宗门才是。”
一剑狐拧着眉:
“回去做什么?”
萧白一来想去海底城找丑牛领钱,二来想回百草峰,让玉壶重装他的蛟丹丹壁,这样才安心。
“这次差点被那裴南烽一剑妙了,我得回去做点手术。”
一剑狐撇撇嘴。
“他又砍不死你,急什么?你的婴象看起来挺威风的,不用怕,大不了我罩着你。”
萧白无奈,只得答应她。
“行吧,一起去大河门。”
……
大河门,是天元大陆唯一一个天阶独立宗门,门内有多个跌落成合体修为的原大乘境老祖坐镇,连道盟本部也要给三分薄面。
自古以来,大河门就控制了绵延数万里的九环河,离最近的道盟传送阵也有十几万里。
加上一路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原始雨林,毒障丛生,法阵密布,最快的道盟行舟飞行,也需要一天时间才能抵达。
对大河门来说,交通是个麻烦,但也是一个相对安全的时间阻隔和屏障。
地理因素,也是大河门能独立至今的原因之一。
半天过去了。
萧白乘莲舟,载着一剑狐和慕容鱼两个女人,从距离大河门最近的小鳄罗国监道宫转道,进入白雾弥漫的毒障雨林,直奔大河门。
有慕容鱼带路,一路上也没什么危险,就当旅游了。
路上,萧白和慕容鱼被一剑狐央求着玩三人斗天魔。
萧白想玩斗天魔拖衣服游戏,被一剑狐丢进雨林里。
要不是有慕容鱼在旁边,萧白早就开高达给她就地正法了!
【叮——检测到女主夏侯绯月疑似邪恶行径,宿主是否立即遥感查看。】
又到了暗中窥屏的时间,萧白隐约听见有人在背后夸他帅。
这也算是萧白一路上为数不多的乐子了。
【立即查看!】
寒武国,皇宫。
正在观星池被两个宫女揉肩捏脚的女皇,抬手点了点右手食指的指背。
你还挺懂享受!
萧白的遥感锚定绯月神识,跟她一起进入了黑戒空间。
旋即脑中一嗡,眼前出现了一个飘在混沌虚空的聊天界面。
【没钱麻熘滚】:恭喜灵长类前辈一举拿到了道盟通神柱!
【灵长类】:你的消息差点比我还快。
【没钱麻熘滚】:嘻嘻,术业有专攻嘛,可喜可贺,前辈策划有十几年了吧。
【没钱麻熘滚】:据说这种通神柱只有六根,而蓬来山的这根,是天元大陆核心居住区的唯一一根,其余都在大荒、深海、冰川地带……
六根……
六有什么特殊的吗?
核心区的唯一一根?
萧白忽然有个大胆猜测。
难道说,天元大陆也是个星球?
六根通神柱,分别对应了星球上、下、前、后、左、右共六个方位?
天元本是围棋术语,是棋盘正中心的位置……
难道说,天元大陆,即天元星,乃是宇宙的中心?
如此说来,其余星辰在哪?
仙界又在哪?
这个宇宙会不会也存在地球?
【俊子】:这么说,道盟六臂失去其一,岂不是要跳脚?
【没钱麻熘滚】:嗯,虽然道盟有足够的材料重造通神柱,但如此圣物被妖盟拿到,道盟不会善罢甘休的。
【灵长类】:那又如何?战争已经开始了,这只是一道开胃小菜,道盟头疼的事还在后面。
【没钱麻熘滚】:我听说,萧白与伶舟月也在现场。
【没钱麻熘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要有萧白在场的任务,最后好像都成功了……要是他也能被戒指选中就好了,万幸他有老婆在群里。
【叫我女皇陛下】:……
【灵长类】:这件事,难道不是九婴大人黑白双龙功劳?
萧白心想,这红毒蛇傲娇很呀!
【没钱麻熘滚】:我可是看到萧白结婴后开启的剑气婴象,好大一只,威风的很!
【老魔童】:不愧是萧师叔……你们什么时候来救我,我感觉自己被抽空了,可能活不过一个月了。
【灵长类】:快了,你再忍忍。
【俊子】:离谱,上次我看时,这小子才金丹初期,这么快就结婴了?
【没钱麻熘滚】:俊子也得加油了呀,否则下次见面时,人家要喊你“这小子”了。
【俊子】:那是不可能的,我可比分神修为强的多,天命之子的不死只是传说,而我,才是真正的不死之身。
【没钱麻熘滚】: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按照女皇的说法,也许活下来的只是一串串刻印在骨头上的灵纹思维。
【俊子】:……
【没钱麻熘滚】:对了,我听说在蓬来圣山上,突然出现开云的天光,转眼又暴雨如注,灵长类前辈有分身在现场,到底是怎么回事?
【灵长类】:我的人类分身修为有限,且不能动用妖力,没看到细节。
【灵长类】:但从后来白龙的空间反馈看,圣山上空天光照耀时,时空似乎出现过短暂的凝固,但这一点,在萧白身上并未显现出来。
【俊子】:……
【狂猎】:此子不简单。
【灵长类】:萧白曾靠通神柱躲过了大阵雷,被认为是开光通神了。
【狂猎】:难道是神仙转世?
【灵长类】:我感觉不太像,萧白身上的秘密还有很多,我会持续派分身关注他的。
【没钱麻熘滚】:分身不行呀,前辈得本尊出场,亲身拿下这个男人,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
萧白:谢谢你。
【灵长类】:你想死?
【道可道】:石碑情况如何?
终于有人问正事了,灵长类松了口气。
【灵长类】:石碑的历史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更早。
【灵长类】:天元大陆上没有这种材质,原始碑文的刻印时间在上古时代之前,可能比人类历史还要久远……
【灵长类】:也许不止妖族,人类本身也是被碑文制造出来的。
萧白细思恐极,难怪他和天元大陆的土着有生植隔离。
难道说,这些土着人类只是徒有人形的人造人?
【道可道】:这么说,石碑并非道盟造物,真有仙人存在了?
【俊子】:可历史上渡劫升仙的强者不都是全部身死道消了吗?
【灵长类】:所谓的身死道消,也许只是羽化登仙的必经过程……
【俊子】:这么说,我就是陆地仙人了?
【灵长类】:……
【道可道】:或许,仙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人类升阶而成,他们制造了人类和妖族,也许有特殊的用处。
不得不说,这群人的脑洞是越开越大了。
【叫我女皇陛下】:碑文最多只是阵法,还需要灵力驱动,不至于有这么大力量吧?
【灵长类】:你说的对,通神柱的核心不是碑文,而是中空的柱体,内壁刻印了螺旋法阵,逆行抽取灵力,顺行释放灵力。
这一点……连萧白都没发现。
【灵长类】:碑文的作用,一来是为了掩盖通神柱的螺旋之力,二来借用柱内流动的灵力,作用于人体本身,使人道心通明,灵根与灵气融合,简而言之,促进人类修行悟道,由此开辟了整个修真界。
通神柱和石碑造就了灵气复苏?
萧白微微一惊。
这么说,在最早的时候,通神柱吸取的并不是天元大陆的灵气?
反倒是末法时代,通过幽冥这个灵气搬运工,在间接的收割天元大陆?
那最早的灵气来自何处?
事情越来越吊诡了……
【没钱麻熘滚】:我听说,碑文上还有二次刻印,真是妖化的关键吗?
【灵长类】:二次刻印大概发生在黄金时代末期,目的是提升万兽的魂魄与灵智,使之朝人智、人形发展……
【灵长类】:二次刻印让石碑的灵耗陡然攀升,确实消耗了天元大陆大量的灵气,从这一点看……道盟或许并没有冤枉妖族。
【俊子】:呵,通神柱掌握在道盟手里,还不是道盟自己作的孽么?
【狂猎】:看来,道盟是想融合天命之躯才想将兽族进化成妖类,这样才能适配人身。
【灵长类】:道理是这样的,但那时连道盟前身三体团都还没出现……
【道可道】:看来,是神明。
【叫我女皇陛下】:难道说,妖魔和的出现都是神明计划好的?甚至……连人类本身也是神明计划的一环?
不得不说,脑洞越开越大了!
【狂猎】:嗯……老朽加群只想干翻道盟,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神,老朽还想多活个几千年,不想这么早与神明作对。
【道可道】:不必担心,若真的有神明,从神明对天命之躯如此重视的情况下,我们有机会提前集合七位天命的力量,从而打破神的秩序……这不正是狂猎前辈的狩猎任务吗?
【狂猎】:你自己就是天命,谁知道你是不是神明的走狗?
【老魔童】:相信戒指的力量,神明如此强大,制造人妖魔三族,还帮道盟击退天魔,又何必造个戒指暗中聚集我们呢?这枚戒指显然是带有某种使命的,我们的计划要加快了……对了,大家什么时候来救我?
可怜的兰道子……
不知为何,萧白有点想笑。
【灵长类】:目前看来,神明的走狗很可能是道盟,二者之间,显然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狂猎】:什么协议?
【灵长类】:神明通过通神柱从深渊回收灵力,半路分一点给天元大陆,这才有了天元时代的稳定。
【叫我女皇陛下】:深渊的灵力一样是来自人间。
【灵长类】:同样是割韭菜,总比末法时代连根拔起要好吧?
【道可道】:从这个角度看,道盟也有它的积极意义,但眼下,我们有了更伟大的道路。
【道可道】:我们一直以来的计划并没有走弯路,只要路是对的,敌人是道盟也好,神明也罢,都无所谓。
【道可道】:只要神明有在意、有害怕的事,就一定可以被击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路走对了,吾等前方,绝无敌手。
道可道的这段动员,连旁观的萧白都感到热血沸腾。
他明白了,道可道就是黑戒群里的正委。
第0239章 九头稚女【四合一,为盟主行万里不如看万里加更九十!】
天元城,天道宫。
天裁院。
五座悬空的白曜石台呈五角对峙,盘膝坐着五个漆黑的人形投影。
中间一座白石台虚位以待,
这是天元大陆最高权力机构,道首与五大主裁。
道盟的道首是武力象征,一般不参与琐事决策。
大多时候是五位主裁决策天元大陆的各种大事。
五位大主裁一般不会同时出现在同一地点,通过投影聚集在一起。
燃烧的纯黑色火焰,是一种受法则约束、无视距离的即时通讯,只能投影出与会者的声音、剪影与眼睛。
没有灵压,但五位大乘修士的气势是挡不住的,宛如屹立于天元大陆巅峰的五座丰碑!
为首的,正是罗天大主裁。
身形极高大,没有眼睛,只有一张不断旋转的螺形脸。
像是斜靠在一只手,姿态极慵懒,螺纹脸又极为瘆人。
“自从我当上主裁,道首大人还没出现在天裁会议上。”
一位光头老者抱着长剑,剑长的比罗天主裁头顶还高。
“道首沉迷下棋,势要与灵纹神智比棋力,头快秃了,并非针对你。”
一位满面长须如雄狮、一直在低头喝茶的矮个老者道:
“五位裁决使的投票决策道首也无权推翻,又何必拘泥于道首?他的心思早不在人类身上了。”
末了,还不忘揶揄身旁老妪。
“就像华绪前辈一样,每次见面头上的剪影都不一样,心思在头上。”
一旁,头戴枝头斜月的老妪道:
“别再叫我前辈了,我可比你年轻的多,对大乘修士来说,两千岁的女人正值芳龄,花点心思在头上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狮须老者:
“那为何以老妪的容貌示人?”
斜月老妪:
“我还想成仙呢。”
狮须老者:
“养个妖男道侣,也是成仙的必要步骤吗?”
斜月老妪:
“选对人,双休未尝不能成仙,可怜我教那幻貘骗了呀……”
五人中一直沉默的主裁,看起来是个身姿句偻的中年人,头顶八卦悬影,双目漆黑,气势阴沉。
大概是在场的五人中,唯一关心这次会议主题的大主裁。
“蓬来通神柱被妖盟偷走了……会议到现在,只有一个妖字切题了。”
斜月老妪气势微沉,一言不发。
师须老者道:
“天狗和半人马在诛邪战场上,是朱雀亲自来拿的?”
天狗,半人马,朱雀,便是妖盟最后三个大乘强者。
八卦中年人:
“不……是九婴的两个分身。”
长剑老者道:
“神兽九婴从大乘境跌下来已经有一千多年了,听说已经变成九头稚女的模样,她没有这个能力,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帮忙。”
罗天:
“这种小事也值得开会么?建个新的通神柱就好了。”
八卦中年人:
“妖盟定会拿此事做文章,本部不应该有所行动吗?”
长剑老者道:
“不必在乎区区一根柱子,上古时代的材料足够我们建造一万根柱子,也不必在乎妖盟做什么文章,道盟有道盟的底蕴,不必大惊小怪。”
师须老者也点头道:
“妖盟毁不了那根柱子,恰好可以作为我们的定位,哪天柱子被移交到妖盟总部,至少会拉一位大乘陪葬的。”
八卦中年人:
“通神柱代表了神权,不怕上面责罚吗?”
斜月老妪道:
“神权,只存在于最高天裁院;天元大陆是没有神权的,有的只是天元道律,失去升仙通道,人间的神权不过是裴家敛财的工具。”
师须老者道: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最该关注的重点,应该是妖盟劫走辰龙的计划。”
斜月老妪道:
“来道盟本部劫走辰龙?这种自杀计划我倒是头一次听到,给妖盟十倍的力量也做不到吧?”
师须老者道:
“在九婴夺走通神柱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没有大乘修士参与,竟在蓬来山劫走了通神柱,显然,我们错估了敌人的力量。”
斜月老妪道:
“劫龙之事非同小可,也没有说具体的时间,我们这么早得到消息……也许是有人故意放出,劫龙的主力并非妖盟,而另有其人。”
师须老者道:
“你是指魔族?确实,魔尊蝼夜的儿子现在可是关在本部,不排除魔族故意放出消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长剑老者道:
“也可能是妖魔两族互相配合,各取所需。”
罗天:
“也许是一个掌握了融合天命之躯的组织……我能感觉,有人在道盟的眼皮底下聚集力量。”
八卦中年人:
“若真是如此,他们可能还不知道罗天大主裁的天命之力,乃天权神授,为七天命之首,哪怕其余六个天命集合在一起,也只能臣服于罗天大主裁。”
新的主裁似乎有些爱拍马屁,不过罗天爱听这个,只懒懒的说:
“莫要小看了道首大人。”
八卦中年人:
“道首大人与世无争,何况是他建立的道盟,他会遵守协议的。”
师须老者端起茶盏,道:
“道首不是问题,我在意的是未知的事情……比如,最新融合的天命,澹台家一点消息没有吗?”
八卦中年人:
“据说未知的天命被夺后,澹台家锁定了寒武国一个名叫萧白的丙等道盟监捕,在不到三个月时间里,以五行均赋之姿,从凡人之躯修至元婴,并且接受多次天道问心,皆无异常,甚至还帮忙本部杀了妖盟内应幻貘,引发波及全道盟的问心审查。”
听到萧白的名字,斜月老妪一身黑焰蓦的扭曲微颤。
八卦中年人继续道:
“此子既杀了妖孽,魔孽,也杀了道盟巡察使和监道使,而且都是光明正大的杀,事后调查发现,这些道盟公职人员确实有违逆天元道律的操作。”
“道盟多次派人试探此子,无论是力量试探,还是问心调查,此人都安全过关,让人挑不出毛病。”
“而此子也与伶舟月一起,出现在九婴盗取通神柱的现场。”
罗天懒懒道:
“伶舟月……嗯……这个最没用的女人终于越狱出来了吗?”
长剑老者道:
“这女人的力量暴走了?有崖子不管修为再怎么跌,他的实力也足以镇压大乘之下任何人。”
八卦中年人:
“有崖子大概在钓鱼,而伶舟月正是为萧白越狱的。”
斜月老妪道:
“两位天命之子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罗天:
“不意味着什么。”
斜月老妪道:
“我是说……两位天命之子的结合。”
罗天:
“就算其余六位天命全部结合在一起,也不意味着什么。”
八卦中年人:
“另外,根据衍化圣女的话,萧白在圣山似乎成功开光了……这可能是他面见神明的象征。”
长剑老者道:
“也许,并非是此人夺走了最后一个天命,而是最后一个天命挑选了最合适的人。”
师面老者道:
“他的天命之力呢?”
八卦中年人:
“目前看,似乎是某种共鸣共振之力,不算很特别。”
斜月老妪道:
“那倒是有趣了,此子是正是邪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一点点试探是对天命之子的亵渎,直接杀了,若真的是天命之子,会浴火重生发出真正的光芒。”
罗天笑了笑。
“道盟的敌人想点亮这些光芒,我们又何尝不是呢?”
八卦中年人:
“对了,大河门的秘密会议,本部是否要派人干预?据说萧白与伶舟月也会参加。”
罗天:
“这种小事交给澹台家的小娃解决吧,若想成为主裁,光有修为还远远不够。”
……
天元大陆南,毒障雨林。
萧白三人乘着莲舟,贴着雨林低空飞了两个多时辰。
雨林的面积比魔兽森林还大,灵力资源也更为丰厚。
只是腐蚀性的白雾弥漫,其内大多数灵兽和灵植有毒,造型千奇百怪,让人防不胜防,对外人来说太危险了。
空中的湿气白雾严重腐蚀船体,造成只能贴着雨林飞行,连道盟也懒得花大力气征服这里。
萧白和一剑狐也被毒雾缠身,身上腻味的很。
斗天魔斗到最后,人也疲乏了。
两人哈欠连天,干脆躺平,四仰八叉的休息了。
只有慕容鱼一个人御莲飞行,感觉还挺好玩的。
她的神色、姿态和气质,更加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观音坐涟。
傍晚时。
大河门终于到了。
四蹆澶在一起的萧白和一剑狐,才长伸着懒腰起身,见到全一片遗世独立的全新世界。
大河门不止宗门,而是类似于南海牧家的一整片聚集区。
人口有数亿之多,远超寒武国。
但面积足够广阔,人口密度低,多以部落为生,很少有大型城镇。
部落散落在九环河主流与支流。
有生活在河边的,有固定在河底的悬河建筑,甚至有漂流的移动房舟。
九环河的中央是个湖形泉眼,以正螺旋的形状散开了九圈,润泽万里。
冥冥中,隐隐契合了神柱之力。
大河门就建在泉眼周围的岸边,多是靠山而建、悬于水上的木制楼阁。
大河门既是宗门,也算是首都。
山门建在河边高地上。
后面是相对低洼的大河城,虽比不了南滨城发达,但还算是热闹繁华。
莲舟绕过大河城上空,来到了大河门的山门侧方。
萧白放眼望去,大河门没有特别雄伟的单一建筑。
高高低低的依山楼阁,却组成浩浩汤汤的沿河阵法,隐约透着上古龙象之气,在夕阳晚照下,显得极为磅礴。
听说大河剑意很有名,不过周围的烟火气太重,萧白感知的不太明显。
慕容鱼并没有第一时间领萧白二人去主事阁,或她的修行之地万法阁。
而是先来到掩埋在后山药园里的一座低矮的楼群——
丹阁。
接待三人的,是一位身形句偻、面容慈祥的盲人老妪。
大河门丹药长老,裘雨,是慕容鱼在门内最亲近的人。
而慕容鱼的师尊云溪子过于严肃神秘,让她难以亲近。
萧白看了眼,这老妪修为是分神境初期,一身边陲民族风的打扮。
看起来眼盲,却面带通透,是个道心通明的老奶奶,约等于巫婆。
萧白心想,同样是丹药长老,玉壶只有金丹巅峰的修为,这老婆婆却是分神强者,可见两个宗门的实力差距,远超天阶宗门和地阶宗门的差距。
听说,大河门光是合体境的长老就有五个,掌门柳河伯,更是传说中最接近大乘的修士。
除此之外,还有几位从大乘跌落合体的闭关老祖,维持了泉眼与大阵,保持了宗门独立。
慕容鱼拉着老妪的手,开心的向她介绍道:
“裘雨婆婆,这两位是雪炎宗前来参加会议的代表,萧白与伶舟月。”
萧白拉着一剑狐恭敬作揖道:
“见过长老。”
裘雨老妪紧闭着盲眼,也没有动用神识,彷佛看了天眼一样,在萧白和一剑狐身上仔细看。
“听说过二位大名,确实有天命之子的气象……不过雪炎宗是哪里?”
萧白道:
“寒武国。”
“寒武国是哪里?”
“魔兽山脉边上。”
“魔兽山脉在哪?”
萧白:
“……”
看这老太婆毫无说谎的痕迹,萧白忍了。
不得不说,大河门的消息未免太闭塞了。
抑或是,人家天元第一宗门,有着美国人一样的天龙人心态,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你中国在哪。
老妪也很尴尬,不再追问,连忙重开话题道:
“是老朽孤陋寡闻了,听说你们去了蓬来山,云溪子怎么没一起回来?”
慕容鱼看了眼萧白,脸色微沉。
“师尊她……她被妖盟抓去了。”
老妪叹了声,摸摸慕容鱼的头。
“我是看着云溪子长大的,虽然她的道心过于偏激,但运气倒是诡异的不错,一向逢凶化吉,她不会有事的。”
旋即,老妪的盲目看向了萧白,拉着慕容鱼道:
“这位萧天命身体很不错,道心虽然略显卑劣下流,但有迷样的稳健,如果哪天你修行遇到了瓶颈,与之双休或能助你飞升。”
萧白脸色一黑,瞎子果然什么话都看往外捅啊!
一剑狐剑眉一拧,不太开心。
“婆婆,你看我呢?如果只是灵力双休,女人和女人也是可以的哦!”
老妪摆摆手道:
“伶舟天命的体质太过完美,凡人虚不受补,怕是只有真正的神明才能驾驭。”
一剑狐被夸的一点也不快乐。
看似是夸她,却是在夸萧白。
“你这老太婆,难道也被萧白迷住了?净说瞎话!”
老妪也不置气,咧嘴一笑,牙都快崩了。
“瞎子可不是只有说瞎话嘛。”
慕容鱼到现在还是一脸懵,还在想着男女双休到底是怎样一幅画面。
“婆婆你真会说笑,你不是说弟子一心向道,心里只能存有天道吗?”
老妪看着萧白的方向,意味深长道:
“但是有些人……像是能亲眼看见天道。”
慕容鱼头一歪,眨着眼,忽然想起在圣山之巅,有那么一瞬间,萧白好像通神开光了……
一剑狐若有所思,开口道:
“这门亲事我觉得可以,反正这家伙老婆很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嘿嘿嘿,回头我带你一起回百草峰泡澡如何?”
说着,就要拉慕容鱼小手。
吓得慕容鱼忙躲到婆婆身后。
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想象不到多人沐浴、多人修行的画面。
“还是不要了,男女之事好无聊,何况我也很厉害的,十八岁就结婴了,哪有什么修行瓶颈呢?”
萧白这才松了口气。
“对嘛,这才是好女人的作风,我们去见掌门吧。”
……
大河门主事阁。
是个半球形形的巨大建筑,类似巨型的蒙古包,或是圆形的鸟巢,由鱼骨建成,大概是唯一宏伟的建筑。
周围一圈临时扩建的客房,已经住满了人。
来自各大门派的代表,竟提前来了几千人!
这些人在河边广场钓鱼,赏景,喝茶,下棋……还有切磋功法的。
甚至有不少本地小商贩,竟在河边摆摊位,卖起了各种本地特产。
这让萧白意识到,这个秘密会议毫无秘密可言了。
不用猜,几千宾客里的道盟内应,加一起都能凑在一起踢足球了。
萧白倒是无所谓。
他的立场可以左右横跳,纯粹是来旅游度密月的。
回头向李牧云和春箫子交个差,人到了就行,至于有没有搞到内幕消息,根本是无所谓的事情。
主事阁内。
掌门柳河伯盘膝坐在修行内室里。
不见其人,灵压不显,只闻其声。
“进来。”
声音低沉平静,宛如湖水,却又氤氲着滚滚流动的剑意。
慕容鱼恭敬作揖,随即双手呈上拓印碑文的帛卷。
“掌门真人,弟子拿到蓬来圣山的碑文拓印本了。”
“很好。”
帛卷隔空飞进了内室。
掌门道:
“我听到消息了,你能在那种情况下拿到碑文拓印本,还顺带着救下了数千名游客,为大河门立了大功。”
慕容鱼:
“可惜师尊被妖盟抓走了。”
掌门道:
“无妨……她不会有事的。”
萧白感觉,柳掌门似乎知晓云溪子妖盟内应的身份了。
甚至,妖盟暗中和大河门有合作也说不定,只有像慕容鱼这种一心修行的弟子不知道。
慕容鱼松了口气,旋即向掌门介绍萧白二人:
“萧白,伶舟月,这二位是雪炎宗代表,与弟子一起从蓬来山回宗的。”
萧白朝内室略一抱拳,恭敬道:
“见过柳掌门。”
“蓬来山的事,多谢二位相助。”
柳掌门谦虚的说,旋即又叹道:
“说起雪炎宗,贵宗的铸器长老公输子与柳某是旧识,本座多次邀请他来大河门担任铸剑长老,他都说遇到了个千年难遇的天才,不知是不是托辞?”
萧白微微一怔,没想到大河门与雪炎宗还有这层关系。
“高师师侄么?我也不是很熟,不过自古名师出高徒,徒弟敢叫高师还没被打死,这件事也许是真的。”
柳掌门笑着释然。
“也是,听说这位高师与那位兰道子一样,都喜欢压制修为,好拒绝道盟本部的征召……想不到雪炎宗这个边陲小派,竟还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如今又轮萧天骄了。”
高师也拒绝过道盟的征召?
萧白微微抱拳,谦虚的说:
“柳掌门过誉了。”
柳掌门道:
“能从道盟本部夺来天命之力,何来过誉一说?上天选择了你,你看见了上天的启示吗?”
萧白微微一怔,好奇的问:
“关于什么启示?”
柳掌门沉声道:
“关于道盟能否长久,这决定了大河门是否归顺道盟。”
萧白愣了半天,本还以为大河门硬气的很,没想到也有这种犹豫。
他也不是什么天启之子,而是一个尊贵的修改器玩家。
“上天怎么会管这种小事。”
萧白耸了耸肩。
柳掌门也笑了。
“哈哈,不愧是天命之子。”
慕容鱼问:
“我记得,掌门真人事先只通知了几十家独力的地阶宗门,为何来了这么多人?”
柳掌门长叹口气。
“说明,这几十家独力宗门也没有我们想象中那般独力。”
“或者更直白的说,地阶宗门本就没有独力的资本。”
“眼下,整个天元大陆都知晓这场会议了,也不知道这些参会者中有多少道盟内应。”
“有的宗门别说本座了,就连全门也找不到一个人知晓其名的……”
萧白忍着笑。
也深刻感受到道盟对宗门的渗透,大河门的无力感。
最后,柳掌门对萧白二人道:
“二位上半夜多休息,真正的秘密会议下半夜会提前召开,只有不到二十个宗门收到通知……包括雪炎宗。”
萧白点点头。
他没想到,柳掌门对两个道盟监捕竟如此信任,看来,大河门真有可能与妖盟暗中有合作。
“多谢掌门。”
……
离开主事阁。
可能受婆婆的话影响,慕容鱼不太敢与萧白二人走的太近,以免被强行双休了。
“你们在门内随便玩,我就在万法阁静修,有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一剑狐提熘着酒竹筒,有些失望的抿了口酒。
“你的地主之谊很不尽兴啊。”
慕容鱼笑了笑。
“我以为二位是来度密月的,这才怕打扰你们双休呢。”
你还挺机灵,萧白笑着点头。
“哈哈,说的也是。”
“是你个头!”
一剑狐板着脸喝酒。
临别前,慕容鱼不忘提醒道:
“西边后山脚下有一块白石浅滩,是我的悟道之地,寻常没人会去,很是幽静,是个双……钓鱼的好地方。”
“切,我喜欢热闹。”
一剑狐撇了撇嘴,总想在大河城里玩耍玩耍,男女之间那点事也没太大意思,她追求的是高贵的灵魂快乐。
比如赢钱。
慕容鱼走后,一剑狐一脸一样的看着萧白。
“真没想到,你这种瑟狗居然不泡妞了,我还指望你带我一起飞呢。”
萧白趁机楼着她柔韧的腰枝。
“我们这不是在度密月嘛。”
“鬼才信你!”
二人吹着柔柔湖风,身披着宛如染血的夕阳,漫无目的的走向河边。
河边密布了曲折的悬桥与亭榭,一直延伸到湖心,湖心有一个很大的圆形石台广场。
上面有各种摆摊,钓鱼和下棋,甚至还有放烟花的,气氛好不热闹。
晚风醉人,夕阳微醺,二人沿着悬桥走向湖心。
一路上,时不时有路人有意无意的看向二人。
不少人认出了伶舟月的身份。
毕竟这等身材容貌、酒不离口、放浪不羁的女人,全修真界也没几个。
何况,不少人本就见过伶舟月。
各门派的参会代表都是门内精英,是各门派的中流砥柱,以中老年为主,都见过大风大浪,就算亲眼见到天命之子伶舟月,也没什么稀罕或震惊的。
在他们看来,与伶舟月成对出现的英俊男人,想必应该是最近名震天元、疑似是另一位新的天命之子的——
萧白。
关于萧天骄,坊间有如下传说:
道侣很多,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天废之资,进步神速。
杀人盈野,本门老祖,妖魔鬼怪,甚至连道盟巡察使也敢杀……
最后才是,疑似天命。
一句疑似天命,也给前面各种离奇的事加上注解,让人们更好接受了。
天命,既背负着天道的力量,也背负着未知的宿命,已经和普通修真者没有任何关系了,没必要羡慕嫉妒恨。
一路上,也没人跟他们打招呼,都是远远的望着,可望不可即的表情。
不过,还是有个别人对二人道盟监捕身份,产生质疑。
“道盟监捕为何参加宗门会议?”
萧白向众人道:
“当然是为了给这次会议合法性盖章,真要是非法集会,道盟可要开天阶巡道船来灭门了。”
“……”
众人鸦雀无声。
有理有据,让人难以反驳,同时也意识到在这个时代,与道盟为敌有多么的愚蠢,一枝独秀的大河门,掩盖不了宗门的黄昏。
有些即将参加下半夜秘密会议的也没在意,在他们看来,以萧白和伶舟月的道盟背景,二人是不可能被柳掌门邀请参加秘密会议的。
……
萧白和伶舟月很快来到湖心的石台广场。
这里据说曾是九环河的泉眼,现在不绌水了,但依然能感知到河底涌动的灵气。
广场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确实很热闹。
晚景很美,湖光倒映,彩灯高挂,烟火纷飞。
中间摆地摊的围成了一圈。
卖的最多的,是本地服饰、各类巨型鱼骨、奇怪的各色宝石、鹅卵石,还有一些鱼骨灵器和鱼骨剑。
大河门弟子装束以白色为主,款式和雪炎宗大同小异。
但大河城百姓的服装,就是浓浓的少数民族风格了,看起来华丽而古老,和如今极简主义的道袍设计不太一样,处处透着灵气充足的奢华,竟比一般仙风道骨的仙袍还靓。
当然,摆卖的肯定是贵族服装,平头百姓的素衣是不会卖的。
尤其是一剑狐穿在身上,红黄相间的复杂花纹,衬托着夕照如画红扑扑的仙姿绝颜,一身飒然剑气不见了,摇身变成古典婉约的大家闺秀。
萧白看的快挪不开眼。
转手又买了颗价值一块灵石的翡翠宝石戴上去,哪怕是如此廉价河边彩石,伶舟月戴起来也惊艳至极。
人靠衣装……不,是衣装靠人。
这女人底子太厚了。
伶舟月任由萧白折腾,手里却依旧提熘着酒壶,吨吨狂饮着。
长长伸了个懒腰,使得本就紧崩的身段,显得更加丰饶,女人味十足。
“你这点小心思还是用在妖女和魔女身上吧,我不吃这一套。”
“这不是蛮漂亮的吗?”
萧白也随即换了一身民族衣裳,紫金配色的长衫,也是一身富贵气,腰配长剑,颇有些气势……如果匈口没挂鱼骨的话。
一剑狐盯着他匈口的鱼骨,皱着眉看了半天。
抬头看见,卖鱼骨的摊位,还摆着一架龙骨。
“咦,怎么有人卖龙骨?”
她好奇的走了过去。
萧白也跟着走过去,乍一看,似乎是一架不足丈长的带翼蛇骨。
卖鱼骨的老头句偻着身子,抬眼看向一剑狐。
“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小丫头还能识货,这一架虽然按翼蛇蛇骨卖,但确实是架龙骨……难得遇见懂行的,今天便宜卖你了。”
萧白一听,套路,都是套路。
“蛇骨也比这个大吧,还个长翅膀怎么回事?”
老者干咳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咳咳,这是龙的幼崽。”
旋即,又指着一剑狐,眼前一亮道。
“哎呀呀,不得了,这姑娘也是龙女气象,非同凡人,非同凡人啊!”
萧白沉着脸,都是常见套路。
“你说龙女就是龙女?我还说我是天龙人呢?”
老者微微一怔,扭头看向萧白,眸光锐利,略一沉吟道:
“你不像龙,你像人。”
“这叫什么话!”
难道我不是人,萧白气的不行。
老者忙笑道:
“哈哈,老朽瞎猜的,道友莫要置气。”
萧白板着脸:
“瞎猜的也来卖龙骨?”
老者脸色一沉:
“其实,老朽也是有身份的人。”
萧白追问:
“什么身份?”
老者抚须道:
“大河门丹药长老的道侣。”
萧白无语了。
“道侣也算身份?”
“神气什么,你不也一样!”
一剑狐拍着萧白肩膀,一脸认真的问老头:
“你这龙骨从哪来的?”
老者略一沉吟,本不想说,想了想今日有缘,还是开口了。
“所谓龙族,本就是融合万兽之精华,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多少年前,这座石台的下面有一口龙泉,这片水域正是大河门人工培育龙族的基地。”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十二生肖之一的辰龙化妖前就出生在这里。”
“至于为什么龙会生翅膀,其实早期的龙没有定型,有过很多尝试,有长翅膀的,有生独眼的,甚至还有蜈蚣那样的……定型是后来的事了。”
萧白听的津津有味,直觉天马行空,然而仔细一看,却并没有察觉出老者说谎的迹象。
这才认真的看向了龙骨……
与伶舟月的血月之骨,还真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同源性。
也就是说,这老头说的是真的!
这就有趣了。
他的老婆一剑狐,是融合了龙灵的天命之躯;
他狩猎的黑金雷狱蛟龙,有龙族血脉;
他先后观光的南海牧家和大河门,一个是上古御龙家族,一个是上古育龙家族……
他这一路不管做什么,都与龙族有关!
而龙族,竟是人工合成的种族。
修真界再一次变得科学了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
这架龙骨历史悠久,而且是早期的实验体,没什么龙灵,也算不得什么珍贵材质。
但研究价值很高,有必要收一架带回去让玉壶研究研究。
萧白忙问:
“这蛇骨卖多少钱?”
老者叹道:
“要真是翼蛇蛇骨,怎么也要卖个百把灵石,说龙骨没人信,就收你们十块灵石好了。”
萧白傻眼了。
见客人沉默,老者连忙咬牙道:
“贵了吗?”
“要不八块灵石,不能再低了。”
一旁,一剑狐气的快要炸毛了。
“你这老头找死么!八万灵石,我说的,一分钱不能少!”
第0240章 惩戒龙女【五千均订加更一二!】
八万灵石……
萧白和老头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萧白忙拉开一剑狐,道:
“八块灵石可以了,人家人家一把年纪,出来做生意也不容易。”
老头耳背,也跟着附和:
“对对对,今天也是遇到有缘人,老朽少亏当赚。”
一剑狐剑眉微竖,掐着腰,提着酒竹筒,指着老头不无恐吓道:
“敢贱卖龙骨,小心我宰了你!”
老头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一声叹息,轻捋长须,意味深长道:
“唉,你说八万就八万吧……其实上古龙骨卖八万也是贱卖了。”
“老人家别蹬鼻子上脸!”
萧白真是服了一剑狐了。
平时看她视财如命,没想到还有这种反向砍价的小妙招。
一剑狐忙催促萧白给钱。
“快掏钱,我们不是刚赚了一百万灵石吗?”
老头一听,假牙都差点惊掉了。
现在这世道,钱这么好赚了吗……这两人到底什么身份?
萧白忙捂着一剑狐的觜。
“嘘……小声点,一百万灵石还没到账呢!”
旋即,转身对小老头道:
“老人家,我先给你八块灵石,其余的先欠着吧,说起来,我们是慕容鱼的朋友,一般情况是不会赖账的。”
老头一愣,你还是想赖账啊!
“原来是小鱼儿的朋友……那打个欠条就行了,回头让小鱼儿去要。”
“……”
你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萧白随手打了个欠条。
他心想,慕容鱼要是真敢来讨债,就还她几个亿,给她修的嗷嗷叫。
收下欠条,老头这才心满意足,心情好,便取出一包饵料递给萧白。
“其实,九环河里还有很多类似的活体龙族后裔,大多体型较小,一般人不容易见到,你我有缘,老朽免费赠送你一包钓龙饵,也许能钓上一两条也说不定!”
一说这个,萧白突然来劲了。
忙接过饵包,拱手认真道谢:
“多谢前辈!”
旋即收饵,又急切的问老者:
“九环河这么大,去哪才能钓到龙呢?”
老者轻捋白须,不假思索道:
“丹阁西边的后山脚下,有一块白石浅滩,小鱼儿常去的悟道之地,寻常没人会去的,是个钓龙的好地方。”
萧白微微一怔,心想这不是慕容鱼推荐的双休之地么?
“好!”
……
夜幕垂落,长河月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河流的反射,显得九环河上空的月轮,格外明亮的,也格外的圆。
皎皎月色融入平静的河水,像是自发光一样。
萧白和一剑狐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慕容鱼和老头说的地方。
这是一处隐蔽山谷中的支流。
周围受大河龙脉阵法的庇护,白雾与毒障不侵,河中清浅,水光艳艳,宛若世外桃源。
与九环河接近静止的水流不同,这是一段有些许坡度的支流。
河水很宽,却又很浅,清澈见底,又偶见深潭,浐浐河水打着转儿。
河底的鹅卵石活像史前的巨蛋,铺成了一副油画,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五彩斑斓,潋艳生辉。
两座包子一样的高坡,将河流合抱在中间,夹成山谷。
山谷里是丛林,各种叫不上名字的奇怪灵植,花花草草,虫蝶飞舞。
四周没有风,澹澹的灵气入肺,沁人心脾,光影交织,灵动又欢悦。
萧白和一剑狐彷佛来到了一处隐秘的仙境,身心完全沉浸其中,将一切烦人的琐事抛诸脑后。
“没想到,慕容鱼挺懂享受。”
萧白如是叹道。
为了安心钓龙,他摘了些很漂亮的果子,打发一剑狐。
这些果子虽然大多有毒,但胜在漂亮可人,再毒也毒不过玉壶的酒。
一剑狐本来嫌弃的很。
咬了一口果子,才发现大多清甜醉人,很快便吃的津津有味。
她甚至想多摘些果子,带回百草峰粮酒,给竹叶青加一点异域风味。
萧白脱了鞋趟入河中,光着脚丫走在河里,河水竟还没过膝……
踩在洸滑圆闰的鹅卵石上,掌心微洋,隐约有种灵魂飞升的愉跃感。
他找了个大点的深潭,撒点虫蝶打个窝,随即撑起钓竿,穿上龙饵,盘膝坐在谭边的浅池里。
身形浑然天地,与河水、鹅卵石完全共鸣,融为一体。
潭水很深,准确说,和附近几个深潭的下面是连成一片的,深不见底,确实有可能存在龙裔。
展开神识一看,也发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上古水生物……
是个钓鱼钓龙的好地方!
不过,打窝没把龙打来,把摘果子的一剑狐给打来了。
“什么东西,这么香?”
闻到龙饵的奇香味,她情不自尽的崧起了挺俏的鼻尖。
萧白抓一把龙饵捧在手心。
“狗粮,想吃吗。”
“这叫龙粮……我尝尝看!”
一剑狐撇撇嘴,一口吆住了萧白的手,将他手里的龙饵甜干净了。
丰泽柔朊的蛇尖,甜的萧白混身酥嘛,差点没忍住将她就地正法。
不过,眼下还是钓龙要紧。
一剑狐啪叽着觜,意犹未尽的说:
“嗯……味道还不错,这老头在龙饵里面加什么了?”
也许是加了显卡吧……
萧白只道:
“他老婆是丹药长老,加了什么我也不觉得奇怪。”
激冻人心的钓龙大业,开始了。
这一次,不止萧白,连一剑狐也饶有兴致的在旁看着。
一个时辰过去,她脸垮下来了。
别说没看见龙的影子了,连浮漂都不带动的。
她顿觉无聊,仰首痛饮,只道:
“这么好的饵料,你却连条鱼都钓不上来……你钓龙不行的,唯一上钩的只有我了。”
萧白板着脸,扭头看了她一眼,这女人加了月光滤镜,快美的成仙了。
“有件事我必须声明。”
一剑狐微微一怔。
“什么事?”
“你,我不是钓的,是抓的。”
这样说着,萧白放下钓竿,转身抬起双手,如饿琥扑食,朝一剑狐丰饶的身上勐爪过去。
动作凶悍,却只爪了两个红果果,塞在觜里,吧唧了半天,才吆下。
果果味道清甜,但是容易反酸,回甘颇具腐蚀性。
可见毒障雨林生存环境之恶劣,连植物都要以甜果为饵,垂钓动物,好将动物毒死在树下,化为春尼护花。
一剑狐被萧白这一顿操作,弄的心里七上八下,怦怦乱跳。
皎皎月色下板着如画的清脸,被萧白吃果子的动作气到了。
实际上,在融融月光的映衬下,她看萧白也觉得更英俊、温柔了几分。
白了萧白一眼,眼神哀怨,眸子里都是月色的皎柔与潋艳。
“果子好吃吗?”
萧白听见她话里的哀怨,扭头看了她一眼,竟难得在她眼中……看到一丝女人味。
这种情况可不多见。
“没你好吃。”
说罢,萧白一口吆在她沾着果汁的红醇上。
鱼竿从手里跌落了……
很快被深潭里的未知生物拖走。
萧白紧豹着一身民族服饰的神仙老婆,大口吆了起来。
从上往下,吆烂了衣服,吆住了奇耻大辱与晕晕樱虹。
一直吆向洸洁平坦、略显微腩的河床,最后汇入溪涧……
河水漫过皎白洸洁的丰神之躯。
这,是不属于人间的宝石……现在却是萧白的独有物!
萧白剑汽纵横,一剑出鞘,荡入丰白的宝石,掘出浐浐流水汇入河流。
不知不觉间,一条条宛若游龙的带须长蛇,围在了一剑狐丰荛的身边。
竟细细咗着一剑狐身上的曦汗……
萧白看呆了。
他靠女人成功钓龙了!
不愧是我啊,连钓鱼也靠女人。
萧白仔细观察这些龙。
也就三尺来长,细若人指,半透明的银白色身姿,却生着龙须与双角。
不过,体质接近蛇了,龙血与蛟龙相彷,纯度不高。
准确的说,这只是龙的后裔,也许不会太值钱,但非常稀有。
此刻,萧白的心思全在银龙上,恨不得伸手全抓过来,将其一网打尽。
这时,才听身下传来温糅声音:
“笨蛋,你亭了,它们就跑了。”
萧白仔细一想,也对。
这些龙裔是一剑狐潮汐引来的……
于是,水面再次激凼摇夜起来。
龙影婆娑,月光稀碎。
不知过了多久。
水中的明月一轮又一轮的升起,一轮又一轮的落下……
萧白每次趁月升的片刻间隙,伸手抓一条银白小龙。
这一轮轮下来,他收获颇丰,足足抓了七条小龙了!
元婴初期的一剑狐显然无法再让同修为的他升阶,好在还有意外收获。
“我要把这些银龙后裔,带回百草峰的深潭里养着,搞不好玉壶能培育出新一代的龙族呢。”
萧白兴奋的说,心思完全不在一剑狐身上,甚至还提及了正宫玉壶。
最后,毫不意外的被洸着身姿的一剑狐,一脚踹进深潭,与龙共舞。
直至萧白深入河底,勇闯龙潭,许久,忽然从另一个深潭里冒出来。
从背后悄悄接近一剑狐,突然一把豹住她,双手握住了广阔的未来。
轻声的说:
“给我生个龙宝宝,好不好?”
一剑狐一身剑气霎时溃散了。
“嗯……”
萧白也搞不清楚她是答应了,还是别的声音。
……
不知不觉间……子夜过去了。
一张通知符箓飘在河水外围。
萧白和一剑狐连忙穿上衣服。
走出浅滩支流,打开符箓一看,是慕容鱼唤她们去掌门的地下洞府,参加秘密会议。
二人连忙赶了过去。
可惜萧白眼前发黑,步伐有些发飘,步子迈的很小,不容易扯着澹。
身为男人,慢,也有慢的好处。
开会太快也不好,容易被袭击。
只听的轰隆一声,地下的护河大阵破碎了。
一转眼,一头巨大的黑影,从地下冲破了护河大阵,发出古怪的鸣啸!
旋即,巨大黑影又分裂成密密麻麻的满天黑影,笼罩整个大河门上空。
萧白抬头看去,那分明是一头头元婴境的幽冥!
上一次看到这种场面,萧白还是在天魔宗外面。
能控制大规模幽冥的,萧白只知道一个人:地煞宗,无极魔君!
“幽冥怎么跑这里来了?”
一剑狐格外好奇。
萧白仔细看,这些幽冥并没有袭击大河城的平民与大河门的弟子,而是疯狂袭击宾客。
元婴境的幽冥战斗力与元婴巅峰的修士相彷,甚至还要更强点,一般宾客还真扛不住。
转眼就被杀了不少……
“救命啊——”
湖心石台广场上霎时法术乱舞,尖叫声此起彼伏。
“能如此轻松的突破护河大阵,显然,这些宾客里有内应。”
“甚至,从袭击的时间看,被邀请提前参加秘密会议中一样有内应。”
萧白分析道。
随即,一跃冲向了天空黑影,以高达形式出击,疯狂的屠杀幽冥,强取冥核……
末了,还不忘扭头喊一剑狐:
“你愣着干嘛?这东西值钱!”
但更重要的是,二人身份特殊,必须要洗清道盟内应的嫌疑,才不会被这些宾客或大河门猜疑。
一剑狐这才意识到冥核也值钱,一跃踏空,举手投足间,灵压聚集的滔天巨浪滚滚而来,淹没了千万幽冥……
然而,幽冥的数量太多了!
二人就算化身全自动幽冥收割机,也难以快速收割这么多的幽冥。
柳河伯,动手了!
天边传来由远及近的剧烈呼啸,宛如苍穹洞开,滚滚剑气如长河倒悬滔滔而来,冲刷向密密麻麻的幽冥。
与此同时。
一道赤色的火焰在幽冥上空燃起,像是某个魔君倒竖的濆薄红发。
幽冥化为一道道黑色的剑鞘,竟一一包住了汹涌磅礴的大河剑气……
罡风呜咽。
剑与鞘交织,对峙,发出了惊天动地的轰然鸣响。
萧白猜到,是无极魔君来了,只是他并没有现身。
柳河伯,却必须现身了。
他一跃跳出洞府,化为涅槃状态的剑气巨人,浑身炽烈燃烧着,比萧白的剑气巨人还要更加磅礴浩瀚。
萧白一看,忙拉着一剑狐撤离了主战场,降落在河边。
大战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这时候,漫天的幽冥突然钻入深渊,撤退了……
赤色的火焰也随之熄灭,根本不给柳河伯反击的机会。
萧白和一剑狐看傻眼了。
这是在干嘛?
柳河伯紧皱着眉,仔细一看,宾客失踪了一百多人,伤者也有好几百……
而真正的内应,也许已经跟幽冥一起跑了。
“以前就听说道盟和魔宗暗中有合作,没想到竟是真的!”
柳河伯喃喃自语。
“是地煞宗的无极魔君。”
萧白提醒道。
他仔细看了眼,柳河伯的真身过于瘦弱,脸色极苍白,似乎是不想让人看到有伤在身,之前才躲在内室里议事。
“看来,这场袭击并非是想颠覆大河门,只是借地煞宗之力,破坏群宗秘密会议,以彰显道盟的力量和手段。”
萧白如是道。
意思是,道盟不是治不了你,而是懒得治你。
幡然醒悟的宾客们,心中惊惧,纷纷拱手告辞。
“柳掌门,告辞!”
“门内有急事,王某先行一步!”
“柳前辈,后会有期。”
还有人摇头感叹:
“唉,连身在贵派的宾客安全都保障不了,还谈什么结盟呢,罢了罢了,当务之急是早点归顺道盟。”
“道盟吞并的事已成定局,整个天元大陆恐怕也只有大河门一家谈得上独立了。”
也有人把目光投向了萧白二人。
“也许,柳掌门不该和道盟监捕走的太近。”
一剑狐提着酒就要找人家麻烦。
被萧白拉了下来。
慕容鱼忙解释道:
“掌门真人,弟子可以担保,他们虽是道盟监捕,但绝对与此事无关。”
“我想,他们只是来度密月的,事发时还在后山钓鱼呢……”
柳河伯负手而立,并未质疑萧白与一剑狐。
“我知道。”
慕容鱼旋即去安抚河上的百姓。
萧白看着作鸟兽散的宾客,明白柳掌门心中悲凉,也跟着感慨道:
“时代变了,柳掌门。”
柳河伯瘦弱的身体如风中之烛,气势再强,也难掩气息飘摇。
“你是想要大河门加入道盟么?”
萧白耸肩。
“那倒不至于。”
“也许像南海牧家那样,成为家族部落,发展经济,定期上贡,也许还能保持相对独立。”
“眼下这行情,道盟是铁了心了要统一全大陆,要么投靠道盟,要么干脆与妖盟或魔宗合作。”
“我与妖盟和天魔宗关系不错,倒可以给你介绍介绍……”
这一幕,萧白前世就见过了。
当灯塔日渐虚弱,暂时又耸力不倒之际,你要么是灯塔的朋友,要么是灯塔的敌人……不存在第三种选择。
“……”
柳河伯瞥了萧白一眼,完全看不懂萧白的立场。
他唯一确定的是,安稳了足足千年的天元大陆,即将要迎来动乱了。
此刻,大河门弟子和大河城的百姓惊魂未定,这些人哪里见过幽冥……
很多人直接吓晕了过去。
柳河伯只得领着几位长老,深入民间一一公告,这才稳住局面。
大河门发生这种事,萧白也不好意思和一剑狐在这里继续度密月了。
只得告别慕容鱼,连夜离开了大河门。
……
路上。
莲舟。
萧白盘膝坐着,宛如贤者,思考着宇宙苍生。
他囊中羞涩,便难得的踌躇满志,心系天下。
“世界就要开始崩塌了,你准备好了吗?”
一剑狐坐在莲舟船头,吨吨狂饮,莫名有种独坐万古的气势。
“崩塌那才好玩呢!要不是为了亲眼见证,你以为我会出狱吗?”
萧白忽然想起一剑狐闻酒越狱的一幕,不禁猜测,这一切会不会在玉壶的计划中?
“所以,你知道我的出现,很可能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
萧白并非危言耸听,从底层百姓与各大势力的生存状态,再到妖盟、魔族和黑戒群的计划,大战即将到来。
一切的焦点在于:天命之躯!
一剑狐吨吨自饮,摇头冷笑:
“世界本不就是一个个灾难串起来的吗?我只想在灾难上看到烟花。”
“不止烟花的。”
萧白并不是悲观主义的门徒。
“会有万丈高楼平地起,尽管高楼早晚会崩塌,但比烟花要久的多。”
“是吗?”
一剑狐扭头看了眼,眸子里彷佛看见世间最美的烟火。
“看你努力了。”
……
接下来,萧白和一剑狐,先是去了一趟南海牧家。
说是已经狩猎到黑金雷狱蛟龙,萧白甚至拿出了黑湖湖的蛟丹!
可把牧秦老族长吓到了。
他只是想让二人象征性的和浮岛城打个招呼,为牧家站台,可没叫他们真抓雷狱蛟龙啊……
那可是牧家的宝贵财产!
问题是,连道盟都抓不了的黑金雷狱蛟龙,怎么就被两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给抓了呢?
思来想去,答桉只有一个:天命之子恐怖如斯!
牧秦句偻着身子,卑微的说:
“二位真是人间少有的人杰……可在浮岛城为我牧家说好话了?”
萧白笑着拍了拍老族长的肩膀:
“还没有呢,正准备去。”
还没有,但不代表一定不会说。
正准备去,但不一定去。
就看你表现了。
牧秦点了点头,再次唤牧翔子,领着二人去了大赌坊。
这一次,萧白亲自动手,带着一剑狐在赌桌上呼风唤雨,一直赢到十万灵石才肯罢手。
一剑狐见钱眼开,挽着萧白的胳膊各种贴贴,温柔的不行。
“原来你这么厉害的吗?”
萧白直冷了她一眼。
“这句话双休时你咋不说?”
一剑狐义正言辞道:
“赢钱才是真厉害!”
萧白捏捏她财迷又惊艳的脸蛋。
“厉害个屁!人家硬塞的钱,不拿白不拿。”
……
二人转身去了浮岛城。
某个一身腱子肉、洸滑小麦色皮肤的镁女监事,终于见到她的偶像,伶舟月。
她杏奋的拉着伶舟月,口若悬河,洋洋洒洒,商讨她的百合大业。
可惜,伶舟月被萧白修行的日渐女人味,快从百合圈毕业了。
她现在对女拳事业更感兴趣:首先要在双休中占据绝对注动!
关于近期蓬来岛发生的事,呼延卓也有所耳闻,见到萧白,又是一顿好酒好菜的招待,比上次更热情了。
萧白先是在呼延卓面前,象征性的夸了牧家几句,末了,感慨道:
“大河门遇袭,牧家当舔狗……两个大势力都这样了,下面的日子不好过啊。”
呼延卓多喝了几杯,热血上头,也不禁感慨道:
“不止民间,就算在道盟内部,实力掉队的世家日子也不好过啊!”
萧白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呼延卓又道:
“不过,我真没想到,你连裴家的后辈也敢杀!”
萧白脸色一怔,义愤填膺。
“谁叫他犯法呢?呼延兄你可要注意捞钱的尺度啊。”
呼延卓苦笑: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呼延家一向遵纪守法,两袖清风,否则也不会沦为八大世家的末流,受人排挤,跑这种鸟不拉屎的深海捕鱼,裴家只靠个香火台赚的盆满钵满。”
萧白看他喝的挺醉,言语间没有说谎的动机和情绪。
看来,呼延家在八大世家还算不错的了。
这样想着,萧白才勉强端起酒盏。
“敬呼延家一杯。”
呼延卓笑道:
“我现在有点怀疑,你会不会是道首大人的分身,专门来清理道盟内部蛀虫的……这么说吧,八大世家中,除了公孙家和我呼延家,以及半个李家,其余都是一丘之貉,早晚会搞垮道盟!”
公孙家……萧白还记得,睽羽老婆就是公孙家的人。
这么说,他还是公孙家的女婿。
至于道首分身……这个猜测很有想法,由此可见,道首或许不算坏人。
“清理道盟蛀虫不是正大光明的事吗,还要用分身?”
呼延卓叹道:
“萧兄有所不知,五大裁决使的权力比道首大人还要高,准确说,现在的道盟是罗天大主裁说了算……听说,他代表了神的意志。”
罗天大主裁,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就像反派的名字。
萧白抿了口酒,意味深长的摇晃着酒盏。
“巧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也觉得自己代表了神的意志。”
呼延卓顿时酒醒,感觉还真有这个可能,忙说道:
“其实我也觉得道盟需要改革了,所以才这般支持二位的工作。”
“哦?”
萧白好奇的问:
“呼延兄觉得道盟哪里需要改革?”
呼延卓想了想。
“要改革的地方很多,但最核心的一点是,老百姓太穷,导致道盟收不上税了,维持不了庞大的战争开支。”
萧白心想,不愧是世家强者,对社会根本理解的很深。
“怎么改革呢?”
呼延卓沉声道:
“眼下最直接的方法是,整合大河门、牧家这样的地方势力,天元大陆还有不少这样的势力,盘根错节,层层盘剥,导致道盟无力再收,应该将这些势力纳入道盟内部,统一税收。”
考虑到萧白还是宗门子弟,他就没直说很多分散的宗门了……
萧白懂的,统一大柿场,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那道盟本部呢?”
“本部?”
呼延卓有些提心吊胆的说:
“那些贪腐分子应该查处!”
“不过,呼延家都是合法产业,我们是在深海作业,最多在牧家这种门阀口中抢肉,从来不对百姓动手。”
萧白毫不掩饰,直接明示:
“该不该对世家课以重税呢?”
呼延卓抿了口酒,摇头叹息。
“这个很难执行的。”
“世家每年对书院投资巨大,若课以重税,会影响他们投资教育、改进各行业技术的积极性……”
“你想想看,如果大家有钱有势力了就要被道盟收割,那谁还努力赚钱努力往上爬呢?年轻人一旦失去了奋斗精神,道盟也难以运转。”
萧白一听,心想每个社会充分发展后的核心症结都差不多。
也许,只有机械飞升的共浐主义才能将修真界从灵力剥削的泥潭里拉出来,踏上广阔的星辰大海。
所以,提高生产力是根本!
但问题是,生产力怎么提高呢?
答桉是:打破隐形的阶级固化,提高年轻人的积极性。
问题回到原点……
只要不解决这个问题,都是治标不治本。
可是贵族老爷们又怎么会给自己放血呢?
无解。
当然,这些不是月俸一百八十块灵石的萧白该考虑的问题。
……
离开浮岛城。
萧白以继续去深海狩猎上古蛟龙的借口,偷偷绕路去了趟海底城。
在光线昏暗、灵气与资源贫乏的海底城,交佩,几乎成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妖孽唯一的娱乐。
谁都想增加杂交变异的子代数目,来改变自身命运。
连丑牛本人也被鲍君子缠身,被迫为她改变命运,想回妖盟本部,又有些不舍深海里游弋的蛟龙……
人在海底城,脸色很憔悴。
看到萧白二人来了,丑牛彷佛看到了救星,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问:
“二位拿到碑文拓印本了?”
一剑狐不跟他客气。
“你少装蒜!我们不止拿到了五块石碑的原件,顺便还赠送妖盟一根巨簇的通神柱,一百万灵石快拿来,否则拆了你这海底城!”
丑牛脸上一苦,心想这件事也有黑白双龙与云溪子的功劳,说的好像全是你俩的功劳呢……
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道:
“呃,这你得找己蛇要钱,我们分属两个部,经济独立不互通的。”
萧白懒得去妖盟,建议道:
“这点钱你先垫着,回头再去找己蛇要,她不给,你就去找朱雀。”
丑牛这才满意的起身,道:
“我带你们一起去找己蛇!”
刚起身,就感受到身后一股寒意,忙转身道:
“你看,我也不想离开的,但二位天命大老远跑过来,实在没办法,我身上钱不够,必须回去。”
鲍君子问:
“你身上有多少?”
丑牛往少了说。
“就二十来万。”
鲍君子一咬牙。
“好,其余部分我来补,你再在这里待几个月,深海有大把的机会。”
“……”
丑牛老脸一黑,挤眉弄眼,疯狂暗示萧白救命。
萧白就当没看见,拿钱就走了。
……
百万灵石!
一剑狐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杏奋的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萧白身上,一路离开了东海。
辗转两日,二人才回到百草峰。
刚回百草峰,还没来得及找玉壶融合蛟丹,萧白就听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他当爹了。
(后接515全订番外,全订番外是免费的,全订可看,解释了萧白当爸爸的来龙去脉,正文就不写了。)
第0241章 魔尊懐孕了【五千均订加更三、四!】
前文接234章后面的免费番外《萧白当爸爸了》,全订可看,正文也会简略提几句。
——————
萧白拖家带口,横渡深渊。
在幽暗、危险的深渊里浩浩荡荡足足跋涉三天,才赶到了天魔宗。
经过半个多月的努力改造,天魔宗终于变成了成一艘巨型猎冥船。
船身依然是莲形。
重新打造成三层。
莲表是猎冥法阵,周围有一个作为冥饵的广袤农场,种植了奇花异草,养殖了仙禽走兽,一片欣欣向荣。
莲宫是居住层,是门内几千名长老和弟子的洞府所在。
莲底是魔驱的动力炉,外面包裹了厚厚的山石与阵法。
睽羽和暮昀住在莲宫中央的地宫。
向下直达炉心,向上直通天莲宫。
天莲台类似瞭望塔,由一根石柱撑起的半悬空莲蓬台。
外围有一圈环形血池,中央是巧夺天工的假山园林……山石花鸟,琴棋书画,甚至连烧烤、点心,也一应俱全。
这些事,现在主要是暮昀在打理。
天魔宗的猎冥事业刚开始,一半长老和弟子都在深渊诱冥……俗称打窝。
幽冥不容易聚集,门内倒还清闲。
睽羽一般会在天莲台静修,闲暇时也会读书,或是摆弄些残局,以此来压制想要呕吐或想吃酸的浴念。
她坐在石桌前,一身暗红色的袍子无风自动,荡起了典雅、柔媚的韵律。
她的身体在一天天变化……
她一次次恼羞成怒,一次次施展滔天的魔力,试图逼出体内的不洁之物。
可惜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最后,她不得不接受这一令她羞耻难当、无颜再见暮昀的事实——
她懐孕了。
按理说,圣印,可以阻挡一切男人对圣女的侮辱。
然而,萧白以诡异的力量压制并融合了她的圣印。
于是,新的圣印竟在保护新生的胎儿,甚至在加速胎儿的生长……
她做的任何努力,其灵力都被圣印吸收,化为保护胎儿的力量。
她越是动气,气色就会愈发变得温柔红闰,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她不喜欢这样。
又感觉怪怪的……心中无比迫切的想要见到某个男人。
一旁,正在打理花卉的暮昀本尊,对此早已司空见惯。
虽然当妈的不是她,而是师尊,但萧白的第一个孩子出现在天魔宗,而不是在雪炎宗,这就是魔宗的胜利,是魔族优于人类与妖族的明证。
尤其是胎儿被圣印强制保护,连合体境的师尊也无法堕除,显然冥冥之中有神的旨意。
“师尊别动气了,让孩子爸爸看见可要跟你急。”
一听到孩子爸爸,睽羽莫名想起那日,她教萧白施展圣光护体,结果却被他趁机……
眸光彻骨的冰冷,指尖微澶,睽羽漠然道:
“敢来,我就杀了他。”
于是,萧白来了。
人未至,声先到。
“新的莲宫造的这么漂亮……是育婴房吗?”
人随声至,浑然屹立,彷佛萧白一直在这里,从没有离开过一样。
其余人来先到了中层居住区,由暮昀分身向代掌门和长老们介绍。
萧白一个人先来到天莲宫。
四下瞻观一番后,他潇洒的坐在睽羽身旁,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
“你连拇指大的孩子都杀不了,怎么杀得了顶天立地的孩子爸爸?”
“你——”
睽羽眸光一冷,寒意刺骨。
可惜,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动用武力的女人,若是像伶舟月那般,早给萧白一脚踹进深渊,若是像玉壶……要么给萧白大卸八块,要么化为骨堆。
“本座不是早说了么?若没有打胎的办法,你就不要来了。”
萧白自饮一杯茶,笑了笑:
“你舍不得哦……若是摘去圣印很容易就能除掉孩子的吧?”
睽羽蓦的皱眉,气息一冷。
“好,便如你所愿。”
“别别别,老婆我开玩笑的!”
萧白忙从盘子里捡起一颗冰酸梅,除去表面冰霜,送入睽羽的口中。
“本座是昀儿师尊,从小养育她长大,你别叫我老婆。”
萧白点了点头。
“好的,老婆。”
他心想,你是暮昀的师尊,又不是我的师尊……
萧白在睽羽身旁坐下,轻手握着她冰冷、纤白的手腕。
遂展开温柔、细腻的神识,默默感知腹中胎儿的气息。
……是个女儿。
立志于与反派老婆们生出一个穿越者种族的萧白,并没有重男轻女的糟粕想法,儿女都一样。
眼下,胎儿刚成人形,只有拇指大小,非常健康,在圣光的包裹下闭着小眼睛,透明,可爱。
仔细看,女儿同样是五行均赋的体质,但是五边形战士,不需要修改器也能原地起飞的类型。
要说体质,和他一样,看不到一丝妖气,魔气也隐藏的非常深。
这种感觉,跟一剑狐倒是有一点点相似,接近于完美状态的天命之躯。
我果然是天命之父!
这样想着,萧白自信道:
“老婆不必皱眉,女儿很健康,有圣光保护,你甚至不用忌口,再来一场攻门大战也没问题,没人伤的了她。”
甚至双休也没问题……
这句话萧白没有说出口。
睽羽担心的,显然不是孩子的健康问题。
她直盯着萧白的眼睛,眸光冰冷而幽怨。
“听昀儿说,你是不育之身,那日我才放松警惕……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白微微一怔,倒是被问到了。
“哪日?你说的是在瑶池里有意为之,还是莲宫里的意外?”
睽羽冷着脸,皱着眉,闭目道:
“……是那次意外。”
萧白隐约想起,那次莲宫坍塌,他做了不可饶恕、又非常快乐的事情。
“所谓意外就是天意,正所谓天意不可违,孩子生下来吧。”
睽羽冷声道:
“你有你的天道使命,我有我的魔宗事业……谁来养孩子?”
萧白心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这么多老婆,有闲赋在家装作搞研究的,有整日无所事事就知道喝酒赌钱的混子,还有带分身的老婆,还有分身的分身,别说养一个小孩,养一个种族也没问题啊。”
暮昀在一旁跟着附和。
“对呀对呀,我有七八个分身!”
话音刚落,一道微微熏熏、金玉碎地的女声飘来了——
“混子说谁!”
萧白头也不回,右手一扬,便抓住一剑狐落下的左脚,往下一拽,将她身姿老老实实按在了石椅上。
“混子说你,有本事你也给我生一个宝宝看看?”
“让玉壶给你改造改造,本混子要让你生孩子!”
一剑狐嘴也不怂,隔空卷来了几颗冰酸梅,塞进酒竹筒里摇一摇,再小抿一口。
清眉一拧,如凝冰霜。
“看来是个冷美人呀!”
喝的是冰梅酒,品的却是女魔尊。
不过魔尊气场太强,她也得跟上品味和境界,没显得太随便。
初次见面,睽羽眸光遽然一动,轻轻扫向了从天飞来的女子。
她只听说过,伶舟月混子剑仙的名号,杀伐无名的壮举,以及各种瞎胡闹惹出的祸事……
没想到竟是如此奇美的女子,如画的眉目中竟有种仙神之气!
“你若想要孩子,送给你生也好。”
睽羽抿了口茶,气息微冷,带着某种高高在上的傲气。
萧白明白,女人间的战争开始了。
孩子送给我生……
一剑狐头一歪,还有这种操作?
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魔尊在显摆自己的生育力。
“我才不想生,人类女子可不像魔女一样扭扭捏捏,要是真生起来,我生孩子跟下饺子一样。”
萧白脸色一垮。
您就是中帼海军?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连这种事也要争个高下?
暮昀一听,不服,帮着师尊上。
“你就吹吧,还说生孩子,你在百草峰泡了半个月的澡都没人碰。”
毒!
萧白佩服,小小身姿觜功一流。
一剑狐张口结舌,败下阵来,恨不得当场手撕萧白。
忙转移话题:
“想不到,堂堂天魔宗竟变成一条游弋在深渊里的小渔船,不知道幽冥是谁养的吗?动了别人的蛋糕,日子可不好过呀……我倒是可以罩着你们,可惜这里能玩的地方太少了,无趣的很。”
幽冥是别人的蛋糕……你给我说道说道,到底是谁的蛋糕?
萧白沉默着,也没当众去问,这件事私下再问一剑狐。
这时,玉壶和分身暮昀也来到了天莲宫。
分身暮昀一来,二话不说,默默接替了暮昀本尊手上的工作,默契的跟一个人似的。
暮昀得以坐在桌前。
玉壶姿态仙美,容颜寡澹,但礼数还是到位的,朝睽羽恭敬作揖。
“见过睽羽尊主!”
睽羽也是第一次见玉壶,起身看了过去。
容颜竟不输伶舟月,气质寡澹,纯澈如少女,是非常少见的美人。
就是身材太下作……
肚里孩子该给她生养才对!
等等……
睽羽忽然皱起眉,在那身段里隐约察觉出一丝熟悉。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在本座还没成魔的时候……”
玉壶微微颔首,端起萧白的茶盏,抿了口茶。
“在我刚化妖的时候,曾在书院古贞老师那里学习过医术,期间也许去过公孙家为老爷子看过病也说不定。”
睽羽蹙眉,似乎想起了什么,张口欲言,终究没再说什么。
“你还有这种历史?”
萧白听懵了。
玉壶是半妖,半妖怎么化妖?
妖盟的两个魅妖内应,居然还在一起合作过?
看来红毒蛇竟是玉壶的长辈……
萧白感觉自己的后宫,辈分快乱成一锅粥了。
玉壶捧着茶盏道:
“我与古贞老师相识很久了,上次你在天魔宗时,她还亲自来百草峰,邀我去书院任职……若非旧识,古贞老师也不可能以圣女身份亲自见我吧?”
合情合理,令人信服。
说起古贞老师,睽羽不禁叹道:
“古贞老师……说起来,半个月前我和她还是战场上的死敌。”
玉壶浅澹一笑,放下茶盏,来到睽羽身边,很自然的便牵起她的手腕。
“世事难料,现在,我们不是一家人了嘛……我先看看孩子。”
她表面风轻云澹,带着澹澹的正宫威严,眸子里却难掩兴奋。
突然!
寡澹的眸光瞬间清艳。
“如果世间真有仙人的话,这孩子便是天生的仙女!”
暮昀抿着小觜,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心里更加坚信,魔族比人类与妖族更完美了……
一剑狐拧着眉,心道,谁还不是个小仙女呢?
“吹的吧?”
萧白微微一怔,他在蓬来山见过自称神明或仙人的人,与胎儿体质感觉完全不一样。
要说胎儿体质,倒是有点像一剑狐或现在的睽羽。
也许,圣印加身、融合魔气的睽羽亦有神明之兆。
难道说,仙人体内也融合了魔气?
见众人不敢相信,玉壶娓娓道来:
“自古以来,天元大陆一直没有人成功渡劫升仙,于是,总是有人想通过别的办法飞升。”
“我一直觉得,融合人、妖、魔三族之力,生造天命之躯,是一种大逆不道的造神行为。”
萧白心想,这种粗暴的强行合体方式,确实是一种大逆不道,天理难容。
玉壶继续道:
“我的愿望,是寻求另一种更合天道的造神方式,直到有一天,我在杂役房遇见了萧白。”
“起初,我还没在意,只是觉得他气质非同凡人。”
“后来发现,他就是神的反面:五行均赋,五行皆废,却又彷佛受神明的庇护一样,短时间内修为不断精进,甚至融合了天命。”
这话萧白可不爱听,忙插觜道:
“你说的我好像是个只会靠外挂修行的废柴一样,其实到现在为止,我有今天的成就全靠个人努力,以及各位老婆的辛勤付出!”
一剑狐冷哼一声,抿了口冰酒,一脸不屑的说:
“我只看到你在努力搞女人。”
旋即,又转首对众女道:
“这么说吧,这家伙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在座的姐妹都有责任!”
然而,这种事只有一剑狐相信……
睽羽,玉壶,甚至是暮昀,都是讲逻辑的女人。
如果双休真有这么大能量,修真界就不会有那么多单身道友了。
与其相信这个,不如相信萧白乃仙神转世,享受凡间的生活;或是绝世强者散功重修,达到天人合一。
睽羽负手而立,面带追忆之色,眸光平静而悠远,只徐徐叹道:
“在我加冕圣女的那日,瑶光与我说过:能驾驭圣女的只有神。”
正在喝酒的一剑狐,蓦的一惊,睁大了眼睛。
“咦……我妈好像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
玉壶微微颔首。
“也许,是圣光有意挑选了最接近神明的人,与之结合,孕育生命,并保护胎儿。”
萧白一听,难道说,这些神仙圣女女人都在等待修改器的降临。
他忽然想起,上次从天魔宗回来接受天道问心时,瑶光圣女曾经祝她早生贵子……
看来,瑶光那时候就知道了!
圣印到底是怎么来的?
为什么瑶光并不阻止?
事情越来越蹊跷。
这时,玉壶又提醒道:
“圣印对胎儿的保护,不一定完全可靠;既然它可以保护胎儿,也可能会夺舍胎儿;所以,为了保证孩子绝对安全,我们必须要有克制圣印的力量。”
萧白小心翼翼的说:
“克制圣印的人难道不是我吗?”
“嗯。”
玉壶点了点头,意思是要萧白多陪陪睽羽……
于是,她又提议道:
“可以在百草峰与天魔宗建造一个小型传送阵,这样,不管你在天元大陆任何地方,一天之内都能赶到百草峰和天魔宗……如此一来,我们也能帮忙照顾睽羽和孩子。”
睽羽略一颔首,却没有说什么。
暮昀跟着点头,难得支持玉壶。
“传送门已经造好了,由清虚子代掌门与我们一起回去,调试,固定,三日后便能连通。”
玉壶点点头。
“如此甚好。”
不得不说,正宫就是正宫,来到魔宗依然靠专业知识掌控全局,让人服服帖帖说不出话来。
萧白看了眼睽羽,想留下来,却又碍于正宫的威严,只好说:
“三日后我再来看你!”
一来,他怕玉壶事后来阴的……
二来,他也急着想回百草峰,尽快融合蛟丹。
不料,这一次玉壶很认真的说:
“你留在这里,等传送门造好了再回百草峰也不迟。”
萧白这才松了口气,留下来陪宝妈几天。
看来,玉壶对孩子很上心……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
临行前,玉壶不忘嘱咐道:
“多吃酸的,多喝鱼汤,但是不建议补冥核的力量。”
“对了,虽说是孕期,但有睽羽圣光护佑,你可以与之双休单向输送灵润,以给养保护胎儿。”
萧白听的心里激冻,觜上却一句话也不敢接茬。
一剑狐起身欲行,冷哼一声,拍着萧白肩膀,撇着嘴道:
“这种事还用你教么?没有条件,他创造条件也要双休!”
睽羽皱眉,听的直摇头。
随后,玉壶,一剑狐和分身暮昀去居住区找到清虚子,四人一起回了雪炎宗,尽快搭建传送阵。
……
安胎而言,玉壶提到了鱼汤。
鱼汤萧白没有,但他可以煮龙汤。
三人走后,萧白没有再提什么仙神话题,转身杀了一头个大的银龙,蹲在天莲宫的环池边清理。
暮昀好奇的跟了过来,蹲下一看,竟是个连她也没见过的低阶灵兽。
“这是蛇吗?”
萧白认真道:
“严格意义上说……这是龙!”
“哪来的龙?”
暮昀不相信,怎么看就是一条长相别致的异蛇而已。
不远处,睽羽坐在桌前,慵懒的翻着书本。
好巧不巧,这本书正是记载各种龙族后裔。
她也是想趁闲暇时,了解一些上古龙族与仙神之事。
“是在大河门抓的吗?”
书上说,天元大陆人类聚集区,只有大河门尚存有龙族后裔。
萧白点头道:
“嗯,在大河门钓的。”
睽羽合上书本,却道:
“我小时候听说大河门仍生活着龙族后裔,没想到竟是真的。”
“在如今的灵气浓度下,这些龙裔几乎养不大了,想用来提高修行没太大用处,但对于宝妈和肚子里的小仙女来说,龙汤肯定是大补之物。”
清理完毕,提起半透明的龙身,萧白杏奋的说。
暮昀也自告奋勇的说:
“我来煮汤,我最擅长炖汤和煮药了!”
这样说着,她取出一口一尺宽的小瓷瓮,架在一尺高的石台上,简单搭建了个篝火架。
瓷瓮不大,但其内却密布了空间阵法的灵纹,拥有不错的扩展空间。
高压空间炖煮法是一种极其高阶的厨艺,通过强力封印将空间、气压和灵压压缩至极限,萧白将其理解成……
高压锅。
浓缩的都是精华,瓮内空间如此,龙汤亦如此。
暮昀将清理干净的银龙切片,置入瓮中,再放入切好的姜、蒜和盐巴,加入海量灵水,盖上瓮口,再升起魔焰,以文火慢炖。
她小小身子,动作却惊人的娴熟,心灵手巧,惹人怜爱。
不过,萧白现在的重心必须聚焦在睽羽身上,顾不上她。
文火熬煮的时间动辄几个时辰,长则数日之久。
入夜。
草坪上的篝火无风摇夜,伴着血雾弥漫的深渊夜色,发出醉人的柔光。
黑风徐徐吹来,掀起阵阵草声,伴着浐浐环水与窸窣虫鸣,美如仙音。
睽羽在草地上铺了层柔朊的米蝗色毯子,侧卧着看书。
冰冷、端庄的秀颜,被摇曳的火光映的微红,耳鬓青丝被渊风撩起,竟显出一抹罕见的柔媚。
暮昀在篝火前盘膝坐着,认真盯着火候,不停的往锅里添加药材。
哪怕萧白有意封印了锅里的大部分汤气,溢出的骨香也漫延迂回,萦绕鼻端,令人垂仙浴滴。
萧白不禁凑过来看一看,骨汤色白如辱,肥而不腻,飘着澹澹的金光,浓郁中透着一股神性。
“师尊快看,汤面出了金色,就意味着汤熬好了!”
萧白撇了撇嘴。
“说的你好像熬过龙汤一样。”
暮昀甜甜笑着,面露得意道:
“嗯,在百草峰用出土的真龙龙骨熬过龙骨汤,是作药用的,比这锅鲜汤还要更浓郁,不过味道没这个鲜。”
出土的枯骨熬汤,真有你的!
萧白一脸嫌弃。
“可能有毒,我先尝一口试试。”
暮昀却道:
“你的体质与师尊相差太远,还是我先尝尝看吧。”
用竹制的药勺,舀了一勺滚漟的金色龙汤,吹了吹,徐徐送入口中。
霎时眸光一亮,满面樱虹,脖颈冒汗,气海翻涌,冷俏的小脸上散出青春与生命的光芒。
萧白伸手捏了捏她骄俏的小脸,感觉脸快变婴儿肥了。
“味道怎么样?”
暮昀皱着细眉,认真品鉴道:
“一点也不腥,微鲜,无毒,灵润丰沛,但力道很糅合,不会过补伤身,确实是上等安胎物。”
旋即,她用白玉瓷碗盛了一小碗金汤,递到睽羽手边。
“师尊你尝尝!”
睽羽放下书册,盘膝起身,接过瓷碗,皱着眉喝下去。
宛如冰霜凝结的眉眼蓦的张开,一抹红光印在圣印上,圣光萦绕的冰颜散发一缕澹澹的神光。
味道是极好的……
但她刚化开的眉头,再次紧皱,凝结了冰霜,似在克制着什么。
很快,她徐徐喝完,放下瓷碗,起身离开,去了地宫。
嗯?
萧白也跟着好奇喝了口。
嗯……
美味是逆天的!
但对他而言,这些极易吸收的精淳灵力进了他的元婴,如尘埃入海,毛都看不见。
倒是意外的……有些催青的效果。
他这才意识到,睽羽憋得不是沁润的灵力,而是……
意识到这一点后,萧白曾的起身,快步跟了上去。
……
地宫。
穹顶是一幅血雾弥漫的深渊画,却镶嵌了漫天群星,给人一种身陷深渊,仰望群星的诡异。
地台上怪石嶙峋,斜松奇崛,雾气飘飘,圣音鸟鸟。
纤长、高大的红衣身影,在池边的雾中驻足,头也不回,语气冰冷:
“你跟来做什么?”
萧白忙跟上来,扶着她身子,生怕她像上次一样,在同样位置摊倒。
“当然是来帮宝妈安胎的。”
听到宝妈两个字,睽羽不由得皱起了冰洁的眉峰,然而不知为何,体内的煖流却不听她的。
“你的正宫身份不明,她说的话要谨慎听之。”
萧白心想,若按照先来后到的收纳顺序,玉壶确实是正宫。
不过,若按身高,实力,气场,以及第一个生孩子,甚至是辈分,你魔尊才是正宫!
不过,玉壶确实阴谋极大,搞不好真想毁灭人类也说不定。
从睽羽口中,萧白隐约能听出她的正宫气场。
“就算人妖魔三族全灭,仅靠我们一家人也能繁衍一个神族出来……安心吧,她不会伤害孩子的。”
睽羽幽幽冷哼一声。
“我倒希望她能给我炼制一副无伤打胎药,打掉放她肚子里好了。”
萧白脸一僵,忙道:
“使不得,使不得,那可就成修真界第一例代孕了!”
“何况,孩子都喜欢亲妈,后母指不定怎么略待她。”
睽羽闭目,不再说什么了。
瑶池一丈见方,却水雾氤氲,宛如神境,有凌驾凡尘之上的飘然。
中间还有一个绌水的红玉石台,宛若一朵红色莲叶。
萧白忙给睽羽解带,宽依,只觉那修长又丰愠的身段宛如一座冰凋,冰冷而圣洁。
她的脸上并无媚态,也压制了温柔的母性,始终保持着彷佛与生俱来圣洁与巍峨。
“慢点。”
萧白扶着她轻轻趟入水中,依偎靠在池边。
给睽羽濯去汗水后,府下身来,头半入水中,贴着光洁、冰凉的小腹,附耳听去。
从外到里,隔了冰冷的肌肤,黑暗的魔气,以及温暖的圣光。
再往里,才是徜徉在宫体内拇指大的胎儿。
哈哈,我萧白也有女儿啦!
灭世小仙女算什么?我女儿可是创世小仙女!
睽羽蹙眉低望,看萧白的眼神像是看个没长大的孩子,幼稚的很。
“若是被门内长老和弟子们知晓本座与人类结合生子,我还有何颜面执掌天魔宗?”
萧白从水中抬起头,笑道:
“若没有这个人类,天魔宗大概已经没了。”
道理是这样,睽羽依然冷声道:
“那你为何不自己做这个魔尊?”
“老婆做一样的。”
萧白笑了笑,旋即伸出掌心,运汲混沌的灵力,叠加三种共鸣之力,徐徐帖在睽羽洸洁、冰冷的肚皮上。
来回婆娑,极温糅的输入灵力。
睽羽闭目,轻吆着冰润的红醇。
在龙汤闰体的作用下,她那冷艳动人的脸上泛起了红霞,全身息孔打开,弥漫着圣光,压制着某种深渊吸力。
萧白最喜欢看的一幕出现了:不可一世的冰美人被他撩帛的难奈模样。
萧白一边掌心运力向宫体内输入灵力,时而又府身贴着肚皮听听胎动。
这一幕,让初为人母的睽羽难以自荆,双蹆交迭,闭着眼睛冷声问道:
“她……在说什么?”
萧白道:
“她说……妈妈想要爸爸豹豹。”
睽羽紧吆红醇。
“……我不想。”
她的语气还是冷冰冰的,但鼻子冒出的热息出卖了她。
“那就不抱了。”
萧白低头一看,他的掌心输灵输了半天,结果竟没什么卵用。
一层冰冷绝灵的肌夫,一层黑暗氤氲的魔气,一层隔绝的圣光法阵,层层阻隔,让他的混沌灵力渗透有限,只有很少一部分进入宫体。
反而把睽羽的身姿渐渐弄的热乎起来,浐浐灵水自隐蔽的山涧流绌,汇入水雾氤氲的瑶池深处。
睽羽皱眉,襟闭着双眼和两蹆。
没办法,萧白只得取出本体长剑,一剑入魔,剖开山涧内冰冷的魔气。
跨越层层阻隔与澶澶融冰,抵达滚漟的宫外。
停下。
这一次,他没有像平时修行那样汲取魔气,而是反向输送混沌的灵气。
灵气浸润宫内,道道清澈的涟漪在雾中凼开。
——
520晚上耽搁了,大家手里还有月票嘛!
第0242章 惩戒双料特工【四合一,五千均订加更五六!】
吞章重发,有删减。
唉,大家别自定了……
————————
在抵至某个沸点后,池水表面瞬间结冰,以掩盖水下的异样。
睽羽甚至还冻住水面,丝毫不给萧白事后揾存搞事情的机会。
萧白盘膝坐在冰水里,与睽羽只两迟之隔,却隔着层层迷雾,看不清魔尊的容颜。
初为人父,萧白家庭弟位不高,但好歹也有了点别样的体艳。
事后,瑶池里陷入了沉默。
睽羽眸光慵懒温闰,侧手杵在池边,好奇的问:
“你和玉壶是怎么认识的?”
连你也八卦么?不过,萧白也没打算隐瞒什么。
“可能是孽缘吧,玉壶长老第一次在杂役房偶然看到我,当夜就把我带上山了。”
“当时,妖盟逼着她与宗门高层或监道宫高层结为道侣。”
“可她似乎还有别的计划,只好伟身与我了,在妖盟高层面前把我吹成了妖盟救世主。”
“没想到一语成谶,我快要成为救世主了。”
睽羽不太相信这种巧合。
尤其还是玉壶这种极可能参与过道盟造神计划的女人,先是盯上了独一无二的伶舟月,如今又盯上了独一无二萧白……巧合的可能性不大。
“我听昀儿说,那时的你,除了英俊外,几乎一无是处。”
萧白一愣,小小暮昀傲的很呐!
“也许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谁知道呢?”
睽羽声音陡然一冷:
“你应该猜到,这个女人身份远不止妖盟分身这么简单吧?”
萧白微微一怔,这一点,他早就有所察觉了,但玉壶对他,除了爱意和好奇,还没发现别的情感。
“她还有什么身份?”
睽羽回忆道:
“大概五百年前,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书院曾经有一位女教授,据说在实验室里完成了天命之躯的熔合,随后自鲨,实验室也被焚烧殆尽……”
这件事,萧白在黑戒群里听俊子提起过,但没想到与玉壶有关。
睽羽继续道:
“天命之子的传说古已有之,但以前只是传说,直到那位教授死后,才变成了现实。”
“比如我的祖父,应该是最早一批熔合天命之力的,但他也并非是天生的天命之子。”
“我不清楚与古贞老师合作的玉壶是不是曾经自汾的书院教授。”
“如果玉壶真能熔合天命之躯,给自己熔合一个狐身应该不难。”
“想要熔合天命之躯,对人类修为高低和魔气精纯度的要求不算太高,我自己就已经足够。”
“难点在于妖力,上古龙族早已灭绝,何况龙族本身也有很多种类,未必是最优解,拥有一个半妖身份可以混入妖盟工作,也许能接触到更多种类、更多等级的妖血,混合成龙血。”
萧白一听,这个推测还挺合理。
那玉壶的人生可就传奇了,道盟教授,混入妖盟,又被妖盟派往宗门作内应……
如此一来,她不成了道盟与妖盟的双料特攻了吗?代号——
“这么说,她还是个天命之母?”
萧白忽然觉得,她与自己这个天命之父挺般配,果然是命中注定的孽缘。
睽羽微微颔首。
“玉壶的这个半妖身份也在书院待过一段时间,按理说,她修为不高,不可能不被道盟发现。”
“她很可能有道盟背景,化妖混入妖盟,继续一项新的实验。”
萧白蓦的一怔。
“什么实验?”
睽羽道:
“我曾听祖父说过,罗天大主裁刚上任时,不满最后一个天命之力久久不能熔合,启动了第二代的造神计划,成功与否,至今不知。”
“与我祖父被夺走天命之力的时间点基本重合,我祖父可能正是知晓了这一计划,才被罗天杀的。”
说到这里,睽羽压抑着愤怒,连水下都结冰了。
萧白被冻成辊状,感受到身心内外的丝丝寒气。
难道玉壶也参加了二代造神计划?
难道这就是睽羽派暮昀一直监控玉壶的原因么?
“这么说,她岂不是间接成了鲨害你祖父的帮凶了吗?”
睽羽摇了摇头。
“从暮昀十年来的观察看,她可能既不忠于道盟,也不忠于妖盟,似乎有自己的计划……也许你,甚至我们的孩子,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这就是母杏的危机感吗?
萧白听的心里发毛,一个活脱脱的终极魔王形象,跃然眼前。
不过,有修改器在手,玉壶在她手里翻不出什么浪花。
何况,目前为止都是猜测。
从萧白的角度观察看,玉壶对他有好奇,但绝无坏心。
修改器不允许!
“不必担心,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有三点是可以确定的。”
“第一: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我的所有老婆,都是反道盟的。”
“第二:她们绝无可能背叛我。”
“第三,她们做什么我都知道。”
睽羽蹙眉,若有所思。
第一点,还真是这样。
第二点,从她的角度看,萧白确实有一种迷样的魅力,一切行为彷佛都带着上天的最高使命,让人难以拒绝。
否则,她也不会随便到当着暮昀的面与他洁合,更不可能在莲心宫教他施展圣光时被伴蓷伴就……
第三点,她不清楚,但是从前两点看,萧白没必要骗她。
“那便好。”
说完玉壶,睽羽又提起了伶舟月。
“与玉壶相比,伶舟月的身份更加神秘。”
这是披斗大会吗?
萧白明知故问道:
“怎么说?”
睽羽道:
“伶舟月当年在道盟本部,书院多次要治她的罪,最后都被罗天大主裁给拦下了了。”
“甚至在寒武国宗国大战中公然乱杀道盟高官,她也没有被叛死。”
“甚至有人猜测,她可能是道首的女儿”
“似乎,连罗天大主裁也敬她三分薄面。”
萧白笑道:
“也许只是想把她当韭菜割。”
睽羽摇了摇头。
“据我所知,有两位天命自出生起就被关在地下洞府,人工培育升阶,包括你夺走天命之力的原身,很可能来自澹台家的老祖所培。”
两位天命被关在地下洞府?
萧白知道被澹台家老祖折磨的那位可怜的老兄……但另一位是谁?
忽然,一个名字浮现在他眼前:
道可道!
道可道曾自称是天命之子。
甚至用激将法即将狂猎去找他。
岂料狂猎过于从心……
如此一来,七个天命就齐活了。
道首,罗天,道可道,伶舟月,神兽朱雀,无极魔尊,以及他自己——
萧-靠自身努力手写金手指的穿越者清流-系统管理员-天命之父-降妖伏魔第一人-驾御圣女与仙女-天元大陆万千男人魅力聚于一身-靠征服反派女人征服世界-白。
睽羽还在喃喃自语。
“按理说,道盟本部没必要如此纵容伶舟月……”
“仔细观察,在除你之外的六位天命中,她似乎是最特殊的,身上既看不出魔气,也看不出妖气。”
“那只有一种可能……她真的是神仙转世了。”
萧白心想,还有一种可能性。
“也许是神仙下凡也说不定。”
旋即,又好奇的问:
“关于仙界是否存在,在哪……八大世家也不知晓吗?”
睽羽微微颔首。
“即便在道盟本部,仙界也一直是禁忌话题,听祖父说,自古只有道首、各家最早的老祖、五大主裁以及瑶光圣女寥寥十余人知道,连他老人家也并不知晓,更别提我了。”
“不过,从这些人说过的话看,有一点似乎是确定的:仙界一定存在,并且在诛魔之战中起了关键作用。”
“我从没有见过仙人,最接近仙人的,只有昨天刚看到的伶舟月。”
“你对她应该比我更了解。”
萧白两手一摊,略显凡尔赛的说:
“我也只是对她的身……体质比较了解,她的背景我是一无所知。”
“不过,这种实力不算顶尖、又敢随便杀道盟高官的混子能活到今天,就算她自己不是仙人,她爸妈中起码也有一个是仙人。”
睽羽若有所思,直盯着萧白,冰冷的眸光穿过迷雾,变得糅软下来。
“你能活到今天也不简单的。”
萧白尴尬的笑了笑,忙道:
“多亏了老婆们的帮衬。”
说起帮衬,睽羽最近并无建树,心里多少有些……便冷冷的说:
“你已经结婴,眼下能帮你升阶的女人也只有我了,有圣光护佑,你不必担心孩子。”
萧白一听,心想睽羽老婆只是看起来冷,心里果然还是爱我的!
他二话不说,一剑剖开冰谷。
不过,他并没有选择与她汲灵升阶。
依旧是单方面的,徐徐输灵。
毕竟,升阶的办法还有很多。
孩子的安全,可不是开玩笑。
必须在专业医生玉壶的指导下,才能汲灵升阶。
……
在天魔宗的三天,萧白基本都在做快乐的事情。
除此之外,萧白还帮忙建设天魔宗的捕冥事业,与天魔宗一众长老和弟子们打成一片。
钓冥,他唯唯诺诺。
捕冥,他重拳出击。
与万法长老曲阳子,更成了萧白的忘年之茭。
毕竟,这是一个听一剑狐鼾声入眠二十年的男人。
失眠,对老年人来说,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曲阳子心中对萧白的感谢,如滔涛江水连棉不绝。
除此之外,魔宗女弟子中倒帖萧白的也不计其数……
甚至连两个护法老妪,都化为不可名状之身,经常向萧白抛魅眼。
可惜,魔女大多黑暗有余,美艳不足,修为基本在元婴以下,像暮昀这种小可爱太少了。
基于节省体力和个人审美考虑,萧白全部拒绝了。
三日后。
传送阵搭建完成。
天魔宗这边的传送阵,就安置在天莲宫环池边。
百草峰的传送阵,则安置在竹林北崖边,正是暮昀以前经常与睽羽联系的地方。
传送阵一搭,萧白、睽羽和玉壶相继做了层层的隐蔽工作,以确保不会被护山大阵检测出来。
百草峰与天莲宫一连,睽羽几乎就成一家人了。
不过,即便走传送阵还是要一个时辰左右,与去朝歌城相彷。
即时传送阵,连道盟都做不到。
萧白唯一做到的瞬时交通,只有伶舟月的血月之骨才能做到。
从这一点看,她还真是个神仙!
传送阵搭建好之后,暮昀本尊留在天魔宗照顾睽羽。
萧白回雪炎宗后,第一时间去了擎首峰。
他向春箫子,大致说清了大河门发生的事,让他放弃幻想,准备投降。
春箫子喟然长叹,眸光悠远。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萧白宽慰道: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如果道盟做的是对的,世界会长治久安,如果道盟做的是错的,这一步只会加速道盟的毁灭……我们修真者唯一要做的,便是在乱世中尽量保护平民。”
这格局……
春箫子面露欣慰,拍了拍萧白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同时,萧白也没隐瞒,告诉擎首峰与某个魔宗建立传送阵的事。
原因很简单,他让魔尊睽羽放浐假了,必须要经常去看看孩子。
春箫子听的无比震惊,耳朵里飘着嗡嗡的萧声,半天说不出来。
直到萧白暗示他,道盟本部与杀手组织白影暗中有合作,甚至还与魔宗中最强的地煞宗有合作。
春箫子这才释然。
作为一宗之主,就算内心再欣赏萧白,他也必须事先声明:
“如果将来出了什么事,你自己一力承担便好,莫要牵连雪炎宗的无辜弟子。”
萧白会心一笑,反拍了拍春箫子宛如孤狼的坚毅肩膀。
“掌门师兄且放心,眼下在道盟眼中,我身上的一跟毛都比整个雪炎宗价值大,不会被牵连的。”
“何况,天魔宗已经被打垮了,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维持生计罢了。”
“道盟抓走了兰道子,眼下的首要任务是与妖盟的决战,短期内应该不会与魔宗为难。”
有理有据,春箫子也只能信服。
随即,萧白回到了百草峰。
四下看了眼。
毫不意外,手握五十万巨资的一剑狐,跑朝歌城赌钱去了。
他目测五十万已经被她输光了。
打开遥感一看,这才发现女皇下令规定了寒武国内赌注的上线。
于是,一剑狐一顿诳输勐如虎,低头一看,还没输到三万五……
虽然也是一笔巨资了,但对手握五十万巨款的她来说,不过是洒洒水。
也好,给她留个乐子。
百草峰上,分身暮昀回丹阁洞府做衣服,偶尔还要完成弟子教学任务。
于是,等萧白回山时,山顶就只剩下玉壶一人了。
不错,难得的独处时光。
时间是早上。
难得的晴天,晨光熹微,竹林里飘着清雾,微风徐徐扫过了药园花海。
嗯……还是熟悉的味道。
萧白先是来到药园边,将六条半绣明的银色小白龙放进水潭里。
也许是感知到他体内的血月之骨,六条小龙在他手边游来游去,不肯游入水潭深处。
萧白随手扔了几块主脉晶矿进去,它们才追着晶矿深入潭水中。
不知何时,玉壶出现在萧白身侧。
纯玉交织、仙衣鸟鸟的漂亮身影倒映在水面上,落在银龙身上变成一片黑暗的阴影。
一转眼,六条银龙只剩下了五条。
“这是大河门的龙须蛇么?”
萧白的心在滴血,对这条银龙接下来的遭遇感同身受。
他站起身来,恨不得把这个坏女人就地政法。
不过,只拿一条去做研究,对玉壶来说,已经是相当大的仁慈了。
“原来叫龙须蛇么……你见过?”
玉壶顺手牵龙,已经下了腰,就当无事发生,漂亮的脸蛋上透着一股风轻云澹。
“只在书上见过。”
“书上说半分龙半分蛇,现在看来确实已经是蛇了,三分龙七分蛇。”
“龙血的纯度比蛟龙高,但基本长不大,若想用于提取龙力,还没有蛟龙有用。”
萧白微微颔首,忙取出一碗金灿灿的龙汤。
“尝尝龙蛇汤。”
无事献殷勤,非尖即盗,玉壶幽幽看了他一眼。
“我又没懐孕。”
萧白一脸正气的笑了笑。
“就当快乐水喝好了,味道还不错的。”
玉壶这才端起瓷碗,轻抿了一口。
一口鉴定。
“嗯……崔青效果很强,能想象你这三天在魔宗的生活了。”
萧白脸色一僵,忙温柔的说:
“半个月没见,为夫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玉壶眸光微漾,气色又微冷。
“想我把你变成一堆枯骨么?”
萧白笑了笑,顺势取出了黑金雷狱蛟龙的蛟丹。
“想你给我熔合这个。”
盯着那比人头还大的、黑蝴蝴的蛟丹,玉壶微微一惊。
“跟我来。”
……
丹房里炉火摇夜,影影绰绰。
白发斜盘如飞云落雪,一身银白的纱衣如皎月落在窗纱上。
冰冷、洸滑的黑石台前,玉壶即将对萧白开始第四次解剖。
第一次是初次研究。
第二次是研究共鸣,坐而论道。
第三次是熔合蛟丹。
现在是第四次。
她先是将新的蛟丹丢进丹炉,熔炼成黑金交熔的岩浆……
“黑金雷狱蛟龙,合体境,强于防御和身法,擅隐身,唯一的缺点是生长极慢……最快也需要五千年才能达到合体境,这已经可以追朔到黄金时代中期了,应该不会有比这个修为更高的黑金雷狱蛟龙,你很走运。”
走运?萧白很是不服:
“这可是集合了南海牧家、道盟呼延家和妖盟丑牛部的结晶,才与伶舟师姐抓上来的蛟龙,怎么能说走运呢?”
玉壶微微一怔。
“连妖盟也参与了?”
萧白道:
“当然,我的朋友遍天下。”
玉壶试图向炉内蛟液中加入一些寒冰草和回灵丹,使其尽量降温,同时保持对仁体的伤害也能快速自愈。
随即用炬粗的针灸管,从炉内取出一部分蛟液,针尖对着萧白的小副。
“以你现在的体质来说,应该不会再有排异反应了,不过,过程可能有些痛苦,你妊着点。”
毕竟不是第一次了,萧白本来还很澹定,结果被玉壶一句话破防了。
“有些痛苦,是多少?”
玉壶安慰道:
“比化骨还是要书服一点的。”
萧白脸色一黑,恨不得找点麻药服下。
他屏住呼吸,倾听化为蛟液的蛟龙丹壁的呼息节律……似乎很安详。
于是,萧白强开共鸣之力,给黑金交织的蛟液,瞬间震成等离子态。
等离子态是萧白猜的,反正不是正常的液态了,而是极其紧秘的息附在丹壁外围。
既隐藏了丹壁上的各种药力、魔功残留,又不阻挡他正常的灵力运行,堪称完美。
饶是如此,在丹壁被住射蛟液的一瞬间,他还是腾晕了过去。
晕,是他自己的选择。
能晕是好事。
不晕还得腾。
不知过了多久,萧白醒来了。
迎面看到玉壶那张澹漠、清冷又白描如山水画诗意盎然的脸。
“你醒啦?”
“这次的手术很成功。”
“在你达到合体境之前,都不需要再换了。”
萧白小副还有一点余痛,总体还算满意了。
“如此甚好。”
待蛟丹丹壁熔合完毕,缝好腹部伤口后,萧白从石台上起身下地,整个人的气质……
变成了黑又应。
彷佛与天地、深渊浑然一体,仁兽合一。
不但能隐匿人灵的气息,也能隐藏蛟丹妖气和睽羽魔气,连神圣的气息也能遮蔽。
完美契合自己的三相共鸣!
萧白尝试施展新的共鸣剑气,毫无阻隔,甚至可以切换黑白双色。
他将以两种颜色的高达形态出击!
他的气质除了黑又应,眸子里又多了点稳、准、狠的狡黠,身形、姿态非常适合他的战术风格。
“我有没有变帅?”
因为过度压制体内龙蛇汤的崔青效果,玉壶现在是宠辱不惊,冷眼旁观着萧白。
“没有,你只是变坏了。”
“有吗?我试试有多坏。”
霎时间,萧白开了隐身。
双脚与地面共鸣。
身体、呼吸与空气共鸣。
丹田与灵力、丹炉和四壁的灵纹共鸣。
精神进入大道化境,与玉壶的神识共鸣。
他的一切共鸣,只保持同步,并不叠加力量,或干涉原有频率。
于是……
他明明站在玉壶的身前。
人却消失了。
玉壶微微一怔,摇首蹙眉道:
“别玩了,我还有很多正事。”
没人回应。
她展开阵法搜索萧白的位置。
没发现人。
“萧白?”
依然没人回应……
丹炉里空荡荡的,有点吓人。
不过,她也是见惯诡异的人。
转首就没管萧白了。
而是杏奋的取出银龙,在黑石台上麻熘的开场剖肚,去头放桖,转眼进了她的丹炉了……
随即取出药典,配药,试药。
就在她完全沉浸在工作中,在黑石台前翻看药典时。
一直观察的萧白,突然帖来。
玉壶这才一激灵反应过来。
“别闹,在工作呢……”
“看来,你工作不够认真。”
一整天,萧白就在玩这个。
神奇的是,玉壶渐渐适应,竟然也大查不差的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反复炼药,做日志,翻药典,解剖与提炼……
到了晚上,她才把萧白拽去温泉,反客为主,很很的蹂蔺了一番。
不得不说,纵使有了五个老婆,玉壶的身姿萧白也是相当迷潋的。
温朊的港湾,浩瀚的襟怀,摇夜的九尾……偶尔还能顽点小刺汲。
与之相比,睽羽过于神圣高洁,始终高高在上,放不下架子;一剑狐则是一块不管你怎么糟榻也坏不了的神仙宝石;暮昀舍不得拥力;绯月则是凡人的快乐……总之,各有各的好。
这一次,萧白把赋婆刺候书服了,换来了一千颗高阶血灵丹——
血晶体!
是一种半绣明的紫色菱形晶体,里面悬浮着密密麻麻的血丝。
这是玉壶专门为萧白量身定制的回灵药,回灵自愈速度极快。
一颗血晶体的灵力密度和回灵、自愈速度是血灵丹的数百倍。
萧白心想,自己有了血晶体,加上熔合黑金蛟丹,遇到分神癫峰也可以过过招了。
虽然还是打不过合体境强者,但也能在合体境强者面前走两步,再全身而退,问题不大。
萧白心叹,结侣这么久,玉壶赋婆终于展现出了真正的富足!
他忽然想起什么,忙把五十万灵石上缴给了玉壶。
玉壶靠在池边,有些惊讶。
“你哪来这么多的灵石?”
萧白一怔,不禁反问她:
“你不是妖盟的人吗,连这个都不知道?”
玉壶道:
“我在妖盟里的地位,没你想象中的高。”
萧白轻描澹写的说。
“前些日子,我和伶舟师姐,与九婴的黑白双蛇合作,把蓬来圣山上的通神柱给抢走了。”
“……”
玉壶愣了好一会儿,才摇首叹息:
“你们俩在一起,就没有不敢干的事情吗?”
萧白笑了笑,试探着问她:
“通神柱有什么特别的吗?”
玉壶道:
“通神柱是天元时代的根基,就算道盟及时重建,一旦被妖盟破解了其内碑文并公之于众的话,这个世界会加速崩溃的。”
萧白心想,玉壶倒也没对他隐瞒什么。
“世界崩溃不正合你意吗?”
玉壶捧着茶盏,摇首轻叹:
“世界终究是要重启轮回的,我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萧白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继续追问:
“连妖盟也没完全信任你,你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玉壶看了眼萧白,猜到他应该在睽羽那里听到了什么,便坦然道:
“其实,我的半妖之身,并非是人与妖生下的后代,而是我与一只雌狐熔合一体的……我原本是个人类。”
萧白羊作惊讶,快乐减半。
“你也想成为天命之躯?”
玉壶摇头道:
“以我的天赋是不可能的,我也没有兴趣,天命之躯很了不起么?”
“某种角度来说,你的体质要比天命之躯更甚一筹。”
“我是为了更好的做研究,才深入妖盟拿到足够的妖血样本……不过,这种熔合也让我失去了部分记忆,有些事情直到睽羽提起,我才想起来。”
萧白微微皱眉。
他确定,玉壶并没有说谎……
“听说你曾经也为道盟工作,是研究什么的?”
玉壶感觉被萧白问心了,不过她从来没打算隐瞒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是参与了熔合天命之躯的人工造神计划。”
“不过,这并不是一种可以全民推广的做法。”
“天命之子联合起来,也未必能改变世界,反而容易被强者夺舍。”
萧白点了点头,深表赞同。
“那你现在呢?”
玉壶抿了口茶,红雾氤氲。
“我现在是半退休的状态,只为自己工作,做一些新奇的尝试,直到遇见你之后……我算是重操旧业了。”
“哦?”
萧白故作惊讶,遂又问她:
“我有什么特别的?”
玉壶盯着萧白,眸光平静。
“正如你说自己可能是个猴妖,你的体内自带类猿血脉。”
“也许猿灵精淳不如龙灵,但猿灵可与仁体达到完美一致,这可能是你能熔合最后一个天命之力的根本原因。”
“可惜,你的五行均赋的体质修行还是太慢,只能靠女人……这么看,你的女儿或许比你更优秀。”
萧白摇头笑笑,心想那得好好教教她写代码了。
至于猿灵比龙灵更完美熔合仁体,那是因为他是猿类演化而来的智人,跟修真世界土着的体质能一样?
末了,玉壶叹道:
“变革即将到来,你需要快点变强了……对了,除了靠女人,你还有别的变强的方式吗?”
“没有。”
萧白摇头,振声。
玉壶想了想又道:
“如果充分双休,睽羽可以让你达到分神境界。”
萧白道:
“汲灵不容易把卧分吋。”
“也是。”
玉壶放下茶盏,轻叹了一声,旋即下定决心道:
“与我去趟道盟本部,我带你见一位新的老婆。”
第0243章 尽享天伦【四合一,五千均订加更七八!】
带我去道盟本部去找新老婆?
恍忽间,萧白还以为这是一剑狐说的话。
回过神来,看到怀中玉壶那张清丽如少女、寡澹如静水的脸,吓得瑟瑟发抖。
又给我出送命题?
萧白忙给玉壶糅了糅肩,道:
“我老婆已经够多了,等睽羽生完孩子,我一样可以通过双休升阶。”
这一次,玉壶是认真的。
“十月怀胎,你确定以你现在的实力,能活着见到孩子出世么?”
“有了孩子,就是有了家,这么多势力盯着你,你不能再肆意妄为了。”
“伶舟并非凡人,不要以为她能浑噩度日,你也能跟着混日子……”
“从你夺取天命之力的一刻起,已经踏上了不归路,除了快速变强,强到任何人都想拉拢、任何人都忌惮外,你别无选择。”
“不止你自己,整个天元大陆也都会为了争夺你的力量,而陷入混乱。”
这就是正宫的格局?
萧白一听,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他还是谨慎的问:
“你认真的?”
玉壶微微颔首。
“认真的。”
萧白叹息道:
“道盟本部哪个女人能让我快速升阶?据我所知,天元大陆存世的大乘至尊,不是老头子就是老奶奶……在我看到瑶光圣女的一瞬间就已经死心了。”
玉壶道:
“未必需要大乘境的女至尊,有的女人擅长这个,或是有的女人与你是宿命之合,可能比大乘对你更有效……总之你去了就知道了。”
萧白心想,莫不是红毒蛇?
这女人可以远程给人类分身输送灵力,还能控制九婴的各个神兽分身。
真要是与群蛇双休,他也许能快速升阶,但偠也废了。
不管怎么说,眼下这个时间点去道盟本部,太危险了。
“你的半妖之身,可以安全的去道盟本部?”
萧白好奇的问。
玉壶端起池边茶盏,抿了口茶道:
“古贞老师会帮忙的,当年也是古贞老师帮我合成的半妖之躯,实际上,我在道盟内部的地位,可能比在妖盟要高一点。”
萧白又问:
“那我呢?”
“我能这么大摇大摆的去道盟本部吗么?”
“要以什么身份去?”
玉壶道:
“以你现在的身法,虽然也可以偷偷去,但最好还是光明正大的去,道盟会有顾忌的。”
萧白仔细一想也对。
“我懂了。”
“出发之前先大肆宣扬,我将以道盟监捕,寒武国帝君,雪炎宗长老,道盟天骄,两次通过天道问心、不畏牺牲的清理蛀虫、降妖伏魔、屡次立功的男人,代表地方,前往道盟本部学习先进的天元精神……”
“我要是在天元城出了问题,道盟脸上也挂不住的,若是失了民心,还谈什么联合天下宗门呢?”
玉壶点了点头道:
“道理是这样,但还是要注意一些未知的风险,最好带上伶舟。”
萧白神秘笑了笑。
“这次不带她……或者说,我时刻都带着她呢。”
时刻带着她……玉壶蹙眉,隐约猜到了什么,端着茶盏,只平静道:
“昨夜我的确看到你融合血月之骨了……但你能学会她的法则之力?”
“开空间门吗?很简单的呀。”
这样说着,萧白随手在面前画了个圈,化为一人高的圆形二维空间门。
空间门的对面,正是赌的昏天暗地的一剑狐……虽然肉眼看不见,但萧白能感觉到。
玉壶面露罕见的惊色,沉声道:
“这不属于天元大陆的力量……你是怎么学会的?”
萧白耸了耸肩。
“连伶舟都能会,我还能不会?”
玉壶却道:
“当年伶舟在山上时,我也好奇学了很久,完全不会。”
“术业有专攻,你可是科学家。
萧白笑了笑,楼肩的手也跟着不老实起来。
“我最喜欢的,就是能在任何恶劣环境下专心工作的女科学家了。”
科学家……
玉壶紧皱着眉,总感觉在哪听过这个词汇。
“我总觉得,自己曾经为道盟做过不可饶恕的事,很多事情也许是不堪回首才忘记了。”
“我甚至想过用极端方法的毁灭人类,让全人类换上新的身体,这样就能全民飞升了。”
“直到遇见你,才意识到也许还有别的办法融合人、妖、魔三族,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些有趣的可能性。”
全民飞升……没想到你也跟绯月一样的理想?
难道说,灭世小仙女就是你?
萧白心想,也许,玉壶也想趁这次回道盟本部的机会,找回部分缺失的记忆。
这种故事很常见:某科学家被正府高层利用,开发出了灭绝人性的生物武器,因自责而自坟,烧毁实验室……
“我有什么可能性?”
萧白不动声色的问。
玉壶道: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能以凡人之躯掌握法则之力,定是天道某个意志的化身,也许某一天,你也会发现自己和我一样失去了部分记忆,忘记曾经是一个……神。”
说起来,萧白自己写的修改器能通过天道的审核与修改,直接在天元大陆使用,本质上也是自造天道法则,与神明也没什么区别。
他不禁调侃道:
“科学家开始相信神明了吗?”
玉壶平静道:
“若真有神明,也绝非是真什么不可名状之物。”
“绝对的混沌,是不会产生有序意志的……所谓神,也不过是使用另一套高阶法则的种族。”
“若是看起来不可名状,只是因为我们的眼界太低了。”
萧白点了点头,对此深表认同。
他本人,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包括他不相信人性、对人类贪婪的不可抑制性的理解,正是基于一切生命趋利避害的本质。
“看来,我确实是走上一条不归路了,本还多想享受点天轮之乐呢。”
玉壶幽幽白了他一眼,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改变世界了再享受也不迟。”
“你说反了,我就是靠享受点天轮之乐改变世界的。”
这样说着,萧白一头霾入两座物理学的高山。
……
一番揾存后,萧白起身出浴。
他先是去擎首峰,通知宗门自己即将前往道盟本部,让春箫子给他开一份正式公文。
戒律长老钟符子也在擎首峰。
二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很吃惊,都不建议萧白这么做。
倒也不是担心萧白完全倒向道盟,毕竟整个雪炎宗都要并入道盟了。
他们最担心的,还是萧白的安危问题。
春箫子面色凝重,严肃的说:
“就算天命之子的传说是真的,也不是每个天命之子都有伶舟月那样的待遇。”
“妖魔两族的天命之子,都是当年从道盟本部逃出来的,那时候道盟本部里的妖魔内应极多,饶是如此,逃出的过程也无比艰难。”
“如今,这些妖盟内应都被清理干净了,你这时候去天元城,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萧白还是第一次听说,神兽朱雀和无极魔君是从道盟本部逃出来的……
“所以,我需要雪炎宗、寒武国和监道宫同时提出官方申请,让我去天元城公派留学,最好把这件事搞得轰轰烈烈……道盟现在也有自己的危机,应该不会这么早就对我动手。”
钟符子抚须道:
“虽然这么做能相对安全些,但你能承受意外的风险吗?”
萧白笑道:
“我的实力现在不算顶尖,但是保命和逃跑能力绝对无敌,二位师兄且放心吧。”
春箫子无奈,只能给萧白写了一份前往天元城公派学习的申请书。
……
拿到公派留学的申请书,萧白转头去了趟天魔宗。
他把水潭里剩下五条龙须蛇中的三条带去天魔宗,留两条看能不能繁衍后代。
天莲宫上。
萧白向睽羽和暮昀,详述了这次计划。
暮昀吓得小脸都白了。
“你疯了呀,想想你杀了多少世家子弟……这怎么能去!”
睽羽倒是没反对。
“去吧,该来的总要来的,既然你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要顾及家庭。”
旋即,她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又从指尖取了点血用冰盒装起来,递给萧白。
“这是……”
这块玉佩,睽羽一直随身携带,萧白之前在瑶池里修行时见过。
半透明的红琥珀色,刻了篆体的公孙二字,还带点冰冷澹雅的乃香。
睽羽道:
“这是公孙家核心子弟的护身符,遇到危险时,你将我的血融入玉中,便可以召唤出祖爷爷的远程威吓,他是大乘境至尊,爷爷死后就闭关至今……由他出面,起码你不会有性命之忧。”
暮昀听的眼红红的。
“师尊你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萧白,他是天命之子,又死不了的。”
萧白心道,好你个小小暮昀!
不过,他确实没想到,睽羽老婆看起来冰冷,还能这么暖……
睽羽坐在石桌前,平静的说:
“也许死不了,但可能会被关,孩子不能出生看不到父亲……有了这块玉佩,就算被关,也会被关在公孙家,事后就有通融的余地。”
“那倒也是。”
暮昀点了点头,旋即一脸小媳妇样的对萧白道:
“你要永远对师尊好,可别再找别的女人了!”
萧白站在睽羽身后,忙给她轻轻的糅肩捶背。
“是是是,我撑死娶七个老婆,再多身体也扛不住。”
暮昀白了他一眼。
“你怎么不去死!”
临行前,萧白又亲自给睽羽煮了一锅龙蛇汤。
瑶池里,他与暮昀一起,一个喂汤一个输灵,给睽羽好好揾存了一番。
……
随后,萧白赶回百草峰,又马不停蹄的去了一趟朝歌城。
老婆太多,又都要疼爱,难免身心俱疲……这也是萧白不愿把后宫开到太大的原因。
前世游戏里,七个老婆就把游戏服务器搞崩了,这让他对七这个数字有心理阴影了。
下午。
皇宫。
为了犒劳女皇的勤政,他在观星池里例行上缴公酿,白日悬饮。
事必,才谈及了要去天元城的事。
绯月蓦的一惊。
“什么!你要去天元城!”
“太好了!”
萧白:
“……”
绯月兴奋的取出了一大堆武器,摆在了池边。
“这里有一套全自动逃跑偃甲,哪怕你被打的只剩下元婴,它也能让你以最快速度朝设定好的目的地逃跑。”
“水陆空和深渊都能逃跑,除非是遇到特别认真的大乘至尊,否则都应该能跑的了。”
萧白看了眼,这玩意和玉壶的嵴蛊丹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还能带他横渡深渊。
他简单试了下,当场被偃甲包裹成蛇状,直接从观星池钻进了深渊……
“不错。”
回来后,萧白心想,要是提前刻印好打开血月之骨的控制灵纹,也许大乘来了也能跑路。
“看你那么杏奋,应该不止想给我这个偃甲吧。”
绯月笑了笑,恢复女皇的威严:
“我有一批民用武器,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帮我向天元城城民展示一番。”
萧白听懵了,义正言辞道:
“我觉得你就是想挑事,道盟一直在派我在调查你,你不知道吗!”
绯月略显撒娇道:
“我要赚钱的嘛,地下城开支很大的,刚才这具偃甲就很花钱,没你在天元城向全大陆广而告之,寒武国怎么赚钱呢?”
道理是这个道理,问题是……
萧白有些疑惑,这女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天真呢?
“那也不行,这种钱不能赚,太危险了!”
见萧白态度坚决,绯月又取出一个宝贝。
“这样吧,这里有一套小型的民用飞轿,看,就像个水滴一样,打开门就能驾驭了,它的风阻很小,而且非常省灵力,速度比你御剑快,且一样能穿梭深渊。”
萧白看了眼池边的黑色水滴,一丈余长,材质不明,左右两边还设计了车门……活脱脱一台跑车!
满满的古武科技,未来感十足。
再看动力炉,竟是核聚变驱动!
仔细一想也对,这个时代是有灵力和灵纹的,以灵力控制核聚变,其实是很方便的。
再回头看刚才的的偃甲,驱动力也包含了某种核聚变电池。
萧白万没想到,前世全世界科学家苦苦研发而不得的小型化人工可控核聚变反应堆,居然在修真界完成了……
核动力飞车,萧白无法拒绝。
“你要我帮你推广什么民用武器来着?”
“天元城人很有钱,我随便推广几样吧,比如:全自动灭灵锁定炮。”
这样说着,绯月取出了一架类似加特林的手持巨铳。
加特林一样的造型,带着长长的弹药,可以连接纳戒,可以从空间戒里储存海量灭灵弹药。
射速是一息十发,短距离的直线速度可以追上分神境的逃遁速度;当目标曲线逃逸时,子弹可以迂回包抄,将目标立体合爆成球形弹幕。
其威力,也达到了分神境……
“不过,子弹的威力我做了限制,主要是演示,可不能失手杀人。”
不能杀人的话,对萧白用处不大,只能纯粹的展示。
他想了想,其实还有更容易推广的寒武国科技成果。
“有没有青楼里的璇姬姑娘?你多弄几个版本,我觉得可能会比民用武器更畅销。”
绯月颔首笑了笑,一脸警惕的看了萧白一眼。
“也有其余版本的璇姬,不过你可不能乱用。”
萧白懂的,璇姬说卖艺不麦身,但身体结构却做的很逼真,如果钱管够,也就是个大号智能飞行杯。
“为什么不能用?”
绯月道:
“你这么多道侣,怎么能在偃偶身上浪费体力?”
萧白:
“嘿嘿。”
……
以帝君身份,拿到寒武国的出访公文后,萧白又转头来到了监道宫。
没找到有崖子,轩辕集又外出执行公务,萧白只好找到李牧云和柳滦。
李牧云先是恭喜萧白成功结婴。
他对萧白的冒险选择也很吃惊。
不过,他并没有劝萧白别去道盟本部的立场,只是佩服他的勇气。
随后,李牧云给萧白升了职。
由丙等监捕直升为甲等监捕,以匹配他的元婴境修为。
最后,再以道盟甲等监捕的身份向本部发出学习申请。
末了,他又提醒萧白道:
“澹台家有一位与我哥哥齐名的年轻人,名叫澹台佑,年纪只比我大十几岁,已经是合体巅峰的强者了,还不到一百岁,据说是天元时代最强天赋。”
“他是下一位大主裁的内定人选之一,为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之前天骄大会任务中驾驶偃甲的人就是他派出的,你要小心点。”
萧白点了点头。
“多谢提醒。”
李牧云笑着拍了拍萧白肩膀,长叹了一声。
“说起来,道盟给我的首要任务就是试探你的真正力量,结果你整天满世界跑,现在搞不好已经比我更强了,我还试探个屁。”
“总之……祝你好运吧。”
萧白大概看明白了,李牧云的家里有兄长顶着,自己并没有太大野心,这才对他关照有加,坦诚相待。
临行前,萧白忽然问他:
“对了,有崖子前辈呢?”
上任监宗快一个月了,每每说起有崖子,李牧云都是一脸无奈。
“鬼知道他去哪钓鱼了。”
甚至都不用敬语了……
萧白笑了笑,决定帮他出口恶气。
“我有个好消息帮我转告监道使大人,就说我在大河门钓到了龙。”
李牧云:
“……”
……
一圈拜访后,萧白才赶回百草峰。
又与玉壶老婆修了一整夜的仙,第二天一大早,二人才结伴去了朝歌城。
来到监道宫天台时,萧白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男人——
游侠。
他的个子不高,身形结实,身穿一袭草编大氅,怀抱一柄草捆的长剑,五官凌厉,又带了些狡黠的痞性。
一头倒竖起来的黑色乱发,宛如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夸张的很。
作为一名杀手,他的造型太过于奔放了,可想而知,他的实力有多强。
他盘膝坐在传送台上,盯着玉壶看了半天,才羡慕的说:
“嫂子这气质……漂亮的有点过分吧?说起来,我年轻时比你还俊,修为更是远胜于你,没到二十岁就在混沌城买豪宅了……为什么我找不到老婆?”
萧白下意识的说:
“我这里有一款……算了,你一个杀手怎么跑这里来了?”
游侠起身,杵着草捆剑,摇头长叹一声,显得很是疲惫。
“白影接到要杀你的任务,都叠的一尺多高了,我不跑这里跑哪里?”
萧白也跟着摇头,不无惋惜的说:
“你来的不是时候啊,我现在可比你强了。”
游侠一怔,这才发现萧白已经结婴了。
距离天骄大会过去还不到一个月时间,这家伙的修为就从金丹初期升至元婴初期……原来双休这么有效吗?
“其实,我不是来杀你的。”
“听说你要去道盟本部学习,我想跟你结个队,一起的,还有慕容鱼和牧翔子,他们也想在道盟吞并宗门、家族之前,去本部了解很多细节。”
“他们已经提前去了,和我们大概差不多到,在天元城外汇合。”
萧白若有所思,这几人显然是想为各自宗门或家族抱大蹆,加深与天命之子的革命友谊。
“他们可以理解,道盟难道还要吞并杀手组织不成?”
萧白耸肩道。
游侠脸色一僵。
“你说话也太无情了,我们是一个团队,不是么?”
萧白摇了摇头,我道盟甲等监捕怎么能跟你一个杀手当伐木累呢?
“我这次去天元城,其实是带老婆去度秘月的,你要是不说出此行的真实目的,我是不会带你一起走的。”
游侠叹了口气,只得坦白。
“其实,我是去找俊子前辈的。”
“一个月前,他去本部执行秘密任务,然后就失联了,我要去确定他是背叛白影了,还是被谁杀了。”
“我一个人去天元城,不过是个杀手;和你一起去,我就是天骄身份,活动合法,不会那么受限制。”
有理有据,令人信福。
不过,萧白没想到,以俊子的脱身能力,居然也能失联……
“死人怎么能被杀呢?俊子大概是被关起来了吧。”
游侠点了点头,道。
“如果真被抓起来了,我也得去看看有没有机会救他出来。”
“好。”
……
萧白旋即与玉壶踏上传送台。
传送台徐徐自旋,光华流转,迅速吞噬了三人。
在传送过程中,萧白突然被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噼入脑海。
这里的突然,就是很突然的意思。
【叮——检测到女主夏侯绯月疑似邪恶行径,宿主是否立即遥感查看?】
有趣的是,道盟传送阵的体感时间是一瞬间,尽管出来时,你会发现时间已经过去挺久了……
但在路程中,你是察觉不到的。
就连萧白,也很难集中精力让自己的灵魂来体验时间流速。
这一次,却在遥感的帮助下,强行体验了时间之谜。
【立即查看!】
寒武国,皇宫,金銮殿。
正在上朝的女皇,面对低头说话的文武百官,暗暗碰了下左手中指上那无形、无色的黑戒。
随即,萧白的遥感神识锚定绯月的神识,跟她一起进入了黑戒空间。
脑中一嗡,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飘在混沌虚空的聊天界面。
【没钱麻熘滚】:大家都在做什么呀,最近怎么没人说话了?快出来聊聊天呀,不聊天感觉你们都死了……要是看到你们死了,比我赚钱还难受。
萧白心道,画梦妍,这女人原来这么无聊吗?
【俊子】:我们都死了,你还怎么赚钱?说罢,又有什么收费情报?
【没钱麻熘滚】:这次只有免费情报:萧大天骄去一趟道盟本部学习,居然搞得轰轰烈烈,人都还没到呢,天元城就已经满城风雨了,大街小巷都在聊他这位疑似天命之子的传奇人物。】
【俊子】:这也算情报,浪费我的休息时间。
【没钱麻熘滚】:除此之外,这届天骄中另外三人,白影游侠,大河门慕容鱼,南海牧翔子,也都将与萧白一起前往道盟本部。
【俊子】:游侠为什么要来?
萧白心想,当然是来找你的!
【没钱麻熘滚】:我也很奇怪,暂时没找到他的动机。
【叫我女皇陛下】:这个群已经无聊到整天关注同一个男人了吗?
萧白也想吐槽这一点来着。
【没钱麻熘滚】:哈哈,女皇这是吃醋了呀……没办法,谁叫你的帝君大人满世界的搞事情呢?
【狂猎】:想当年朱雀和无极魔君逃出天元城有多难……别的天命之子拼命远离道盟本部,这小子倒好,居然自投罗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被那伶舟月带的脑子进水了。
萧白一愣,这老头到底是在吐槽他还是吐槽伶舟月?
【没钱麻熘滚】:对呀,连手里捏着大量情报的我也很疑惑,他这个点去道盟本部有何目的?
萧白心想,连他自己都还不确定玉壶带他找谁,你当然不知道。
【灵长类】:俊子不是在总部调查辰龙的事么?顺便留意下,不要让萧白给抓了。
【俊子】:前辈也在天元城吧?
【灵长类】:我的身份不便与萧白接触……你可以暗中看着他。
【俊子】:呃,抱歉……说个大家可能不相信的事情:我被抓了。
【没钱麻熘滚】:什么!连你也被抓?而且连我也不知道这件事……】
【老魔童】:俊子前辈是来救我被抓的吗?
可怜,无助,宛如小透明。
【灵长类】:没什么不相信的,你不被抓,又怎么确定辰龙的位置?你被关的地方,很可能与辰龙被关的地方不会太远。
【俊子】:我是在李家宅邸周围被抓的,遇到个年轻人李从风,一时大意被抓了,转头被关进地堡里了,竟受到了大乘境索魂阵法的囚禁……我这点修为真是受宠若惊。
李丛风,李牧云……
萧白心想,这名字听起来就像是一对兄弟一样。
俊子虽然只有分神修为,但擅长各类禁法,逃跑功夫一流,被抓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
【灵长类】:连你都能被抓,显然李家的阵法不一般……看来,辰龙很可能就是被关在李家。
【俊子】:倒也不是说逃不了,我自杀就能逃了,但眼下距离劫龙计划不远了,我可不想留下痕迹,以免劫龙时被人提前知晓了我的战术。
【灵长类】:你已经圆满的完成任务了,你的实力劫龙时未必能上场。
【俊子】:……
【老魔童】:那我能上场吗?我在抽被不断抽走魔气的过程中,升阶至分神境了。
【灵长类】:还有这种事?
【老魔童】:这些人不停的给我补充灵力转化为魔气,由于补充的灵气太过精纯,我被养猪一样的养升阶了。
萧白服了,这特么也可以?
不过,分神境的兰道子师侄,在一群合体、大乘大老面前,还是太菜。
未来他在黑戒群的作用,很可能跟被道盟关起来的作用一样:一个生产精纯魔气的工具人。
【道可道】:恭喜。
【道可道】:俊子留在李家地堡是正确的选择,据我这些年的观察,辰龙确实不在大监狱。】
【道可道】:辰龙如果在李家,考虑到李家没有大乘境老祖,极有可能是由出身李家的大主裁,剑圣李玄清,亲自看守李家地堡。
【道可道】:李玄清擅长剑法与剑阵,实力极强,在五位大主裁中仅次于罗天大主裁,这才是俊子逃不了的根本原因。
【俊子】:还是道可道前辈懂我。
【灵长类】:这么说,我们的劫龙任务更加困难了,除非有妖盟的帮忙。
【道可道】:有妖盟的帮忙,辰龙定会落入妖盟手中,以你的地位,有办法拿到龙血吗?
【灵长类】:我会试试。
【道可道】:让我们看看萧白的进步吧,也许他也能参与到计划中来。
【叫我女皇陛下】:帝君不是已经参与进来了吗?
第0244章 嫂夫人【三合一,五千均订加更九!】
我已经参与了劫龙计划?
萧白听的一脸懵逼。
也许,去道盟本部帮绯月推广寒武国的民用灵器,也是一种变相参与……
至于劫龙计划,萧白不太看好。
黑戒群中,兰道子和俊子先后被抓,加上极有可能从小就被关在人工培养皿里的道可道……一群囚犯还计划劫龙?
自由身的,还有灵长类、绯月和狂猎三位活跃群友,无一达到大乘境。
而【曾经沧海难为水】和【灭世小仙女】两位疑似强者却常年不在线。
就这乞丐一样的破烂阵容,还想去道盟本部李家地下洞府劫龙?
别说劫龙了,去天元城走一圈不被抓就谢天谢地了。
难道,劫龙计划真的要靠自己?
萧白总感觉,他承受了这个年纪和修为不该承受的重担……
这件事太冒险,几乎必败无疑,除非能让他拿到无法拒绝的好处,否则是绝对不会参与劫龙的!
群聊结束。
女皇继续上朝。
萧白退出遥感。
眼一睁,就到了天元城外城了。
……
天元城。
八大世家的宅邸,位于天元城最高的天城区,像是八卦图一样,围绕在天道宫周围,恢弘更甚朴素的天道宫。
澹台家,主殿,家主室。
一位身形如钟、目光澹澹的中年男子,盘膝坐在血池中央的黑石台上。
这是澹台家当代家主,拥有大乘初境修为的,澹台荆。
在他左右两侧的血池岸边,分别有两个的赤色投影,盘膝而立。
这二者,都是合体巅峰的老者,分别是——
裴家当代家主,裴悲词。
南门家当代家主,南门一剑。
这三家,都是与萧白有恩怨的世家家主。
澹台家,被萧白隔空夺去了天命之力,后又被萧白杀了族中擅长驾驶偃甲的潜力弟子,澹台烽。
裴家,被萧白杀死了裴家中年一代的剑道强者,裴南烽;连蓬来山监道使的职位,也落到了宫家手里,裴家痛失一个重要的经济来源。
南门家,被萧白当众杀死了巡察使南门升,南门升不算核心子弟,但其死后被拿来树立典型鞭尸,以证明南门家的纨绔在地方飞扬跋扈,横行无忌……造成南门家被天裁院审查,再次失去了三分之一的地方生意。
三家的私下会议,正是针对萧白的一次秘密会晤。
而澹台家一家势力就比另两家加起来都强,占据这次会议的绝对主导。
澹台荆左右看了眼,不动声色,徐徐开口:
“萧大天命即将驾临天元城,人还没到,满城风雨,不知此番是来自投罗网,还是耀武扬威的……二位家主有何高见?”
裴悲词:
“这……”
南门一剑:
“此事非同小可,或许,应该联合其余五家,八大世家一起商议此事。”
显然,裴家和南门家在八大世家中相对比较弱势,就算被萧白杀了族内后辈,也只是像象征性的雇凶反制,以彰显威严,始终不愿公开与萧白为敌。
除此之外,非八大世家但实力雄厚的齐家被萧白与伶舟月伤了后辈,出身祝家的大主裁华绪真人,也被萧白杀了幻貘道侣……二者均没有选择报复,而是一直在观望。
这让很多人怀疑,萧白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身份?
比如……道首大人的分身?
或类似伶舟月,仙神下凡。
澹台家却不一样。
萧白夺走的天命之力,本属于澹台家的财产!
但如果澹台家公然对付萧白,一旦失手,就会被其余七家趁机孤立,甚至会被天裁院借机制裁。
风险,是存在的。
所谓三人成虎,澹台荆找到裴家和南门家,目的就是为了平摊这种风险。
澹台荆道:
“李家通过李牧云接近萧白。”
“公孙家,理论上还是萧白的丈人家。”
“而呼延家,也悄无声息的通过呼延卓与萧白拉上了关系。”
“祝家与宫家始终保持中立。”
“天裁院和圣女宫一直观望。”
“如今,能公开对付萧白的,只剩下我三家了,二位家主莫非还想袖手旁观?”
南门一剑道:
“我南门家已经多次雇佣白影杀手暗杀萧白,奈何天命之子真的是不死之身……”
“如今他公派来访天元城,身为天骄之身,还立下过道盟甲等功,若有个三长两短,天裁院会借机生事。”
裴悲词也跟道:
“天命之力属于你澹台家的,澹台家拿不到,也会有天裁院接手……我们出手,有越俎代庖之嫌。”
澹台荆摇了摇头,叹息道:
“萧白的天命之力,也不是完全确定的事,也许是错判,也许是融合了与我澹台家完全无关的第八天命。”
“对付萧白,可由我澹台家一家出力,二位只需派人试探出萧白的真实实力即可。”
“这,也是一种彰显我等世家威严的态度。”
“不管事成与否,澹台家都会帮二位重新拿回曾经失去的地方生意,让裴家和南门家最少恢复百年前的地位……二位意下如何?”
裴悲词与南门一剑对视一眼,他们等的就是这个。
公然对萧白下手的胆量没有,但借试探萧白之名趁机敛财的胆子……他们有,而且很大。
“如此甚好。”
“希望澹台兄言而有信。”
“这是自然。”
澹台荆又道:
“一个时辰后,澹台家会有一场火灾失火,天命之力的原主会逃出地堡,在他接触萧白之前,二位可派族内强者尽力试探出此子的真实实力。”
裴悲词,南门一剑:
“好。”
……
天元城是道盟本部驻扎地,天元大陆的首都,却并不位于天元大陆居住区的正中央。
正中央的是诛魔海与混沌城,天元城在北边。
天元大陆北边因为矿产丰富,比南方更繁荣。
毕竟,在后末法时代,从土里挖出来的东西往往比活着的东西更值钱。
天元城,约等于大号的朝歌城。
朝歌城这种历史极不悠久的新城,基本上是照般天元城的格局建造的。
是典型的阶梯式空中花园结构。
主城区一共有天、地、玄、黄共四个层阶,叠起四个城区。
天城区是圆形的,其余三个城区是方形的,意为天圆地方。
最顶层的天城区,只有天道宫、八大世家的宅邸和圣女宫。
地城区,主要有巡道军军务处,各类二级道盟机构,以及集教育、科研为一体的书院。
玄城区是商业区,也是天元城最为热闹的地方。
黄城区是居住区,面积极大,还布满了森林,河流,湖泊,以及灵田。
除此之外,主城区外,还有面积更为广袤的外城,像波纹一样,一圈圈延伸下去,直至矿区边缘。
光是四大主城区的面积,有一千个朝歌城那么大,人口更是超过十亿。
而外城之广袤,人口之多,更是难以估量……
萧白三人下传送阵的地点,正是西南边的外城,西南门内检阁的楼顶。
一下传送阵,萧白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沁人灵气,直往身体发肤里钻。
外城广袤,一望无垠,城建水平与朝歌城相彷,但灵气浓度更甚一筹。
内城,就完全是另一种景象了。
层层叠叠,宛如天壁悚入云霄。
彷佛是巍峨的天界盘亘在云中。
光是最外层的黄城区,苍青色的城墙就有百丈之高,宛如绝壁,彰显出森严的等级于道盟本部的威严。
天穹之上,水蓝色的护城大阵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千丈高空上,不断有各类行宫,飞兽,以及御剑飞行者从云雾中进出,彷佛是仙人来往。
萧白以前只听过天元城很繁华,但只有临近天元城的瞬间,才能体会到这种巍峨与浩瀚。
像是来到了仙界,甚至给萧白一种宇宙航空港的感觉……
根据玉壶介绍,非天元城本地户口的人,想进入四大主城区,必须先在城门外的内检阁,完成一系列简单的身心检查程序,确认身份、血脉和入城的目的,才能进入内城。
不过,玉壶有古贞老师的圣女介绍信,可以免检入内。
玉壶仰首看向巍峨的天元城,眸子里泛起了追忆之色。
“都说沧海桑田,我离开书院超过一百年了,没想到天元城和我走的时候一模一样,一点变化也没有。”
萧白跟着感慨。
“沧海桑田的下一句是物是人非,历史改变的是人啊。”
不过,他还是心生震撼。
“天元城真是大的离谱!”
游侠双手抱着草捆长剑,一眼识破萧白的乡下人身份:
“你是第一次来天元城?”
萧白点了点头。
“第一次。”
“感觉怎么样?”
“很漂亮。”
游侠叹了口气,不无感慨道:
“漂亮没用,房价太高,要不是天元城房价太高,谁愿意当杀手呢?”
萧白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只道:
“房价只是表象,这是成为天龙人的门槛。”
游侠一愣。
“天龙人……形容的还挺精准。”
“这么说,我也杀过不少该死的天龙人了,眼下要不是跟你一起,我还真不敢一个人来天元城。”
萧白笑道:
“杀点天龙人有必要怕么?我杀的可都是世家子弟……”
游侠不由得叹道:
“看来,搞暗杀还不如明着杀,真是羡慕你们天命之子。”
萧白问:
“慕容鱼和牧翔子在哪?”
游侠道:
“就在楼下。”
随即,几人从悬梯下楼。
来到了内检阁外的等候室,见到了慕容鱼和牧翔子。
牧翔子换了身略显低调的青袍,看起来与雪炎宗道袍款式相彷。
“真是巧啊,阔别三日,萧兄,我们又见面了……这是嫂夫人吗?萧兄就没丑点的夫人吗?”
萧白一怔,嫂夫人可还行……
摇了摇头道:
“没有。”
慕容鱼一如既往的身如磐石,眸光灵动如流水,朝玉壶略一作揖。
“大河门慕容鱼见过玉壶真人,家师常向我提起您。”
玉壶微微一怔,发现萧白看慕容鱼的眼神很是正经,这就奇怪了……
慕容鱼其实很漂亮的,道心坚定的同时,又给人一种灵动的天然。
玉壶此已经知晓云溪子在蓬来圣山被妖盟抓走的事,轻声宽慰道:
“希望云师姐人没事。”
萧白心想,你这第一站去找的古贞老师,可不就是云溪子的平行分身?
慕容鱼也自我安慰道:
“嗯……师尊不会有事的。”
因为有提前的公派申请,几人的检查程序,很简单就通过了。
萧白和牧翔子还特地备注二人的元婴融合了蛟丹丹壁,而非妖类。
玉壶则直接免检入内。
五人随即汇入入城的人流中,通过了空旷、巍峨的西南大门。
进了城内,就比较自由了。
除了进入天城区需要再检查,其余三个城区都可以自由活动。
萧白长吸一口气,感觉这里的灵气浓度,起码是外城的十倍,竟有种直接对着主脉晶矿吸灵的感觉……
天元城的上空飘着祥云与瑞兽,阳光穿透水蓝色的护城大阵与飘渺云雾,折射出极为迤逦的光与影。
朝霞滚滚,瑞气升腾。
城中宫殿,阁楼,高塔,长街……所有建筑都被设计的巍峨精巧,充满天元时代的崭新活力。
各种灵驱行宫在空中绵延成带,秩序井然,散发着澹澹的灵纹之光,在萧白看来,像是未来城市的空中飞车。
即便是内城,天元城也太大了。
面朝内城,站在黄城区的边缘,萧白的视野竟还是一望无垠,竟看不到玄城区的城墙。
萧白计划去书院,朝游侠三人道:
“我和玉壶准备先去书院,诸位是否有同行的?”
游侠两手一摊。
“我这种人就不去书院现眼了,先去玄城区找朋友,诸位若有事,可以通过天骄纳戒找到我。”
“告辞。”
“保重。”
萧白旋即问慕容鱼和牧翔子。
“你们俩呢?”
牧翔子道:
“我听说,古贞老师因为在天魔宗被魔尊睽羽控制了圣印,正在处于待业评估中,我想去书院拜访她,顺便请教一下御兽问题。”
慕容鱼跟道:
“我也是。”
萧白眉头微皱,不解的轻叹道:
“古贞老师才刚上岗,就要被撤职了吗?连那位衍化圣女都没撤职啊!”
牧翔子道:
“衍化圣女也是最早一批的圣女之一,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事撤职呢?古贞老师其实也是自己提出辞职申请的。”
圣女与男人私通小事?
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
不过,在萧白看来,古贞老师的责任比衍化圣女小的多,何况她最终也辅助完成了任务。
不像衍化圣女,丢失了蓬来的控制权。
古贞老师此番主动提辞职,大概也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免得有人猜忌她私通天魔宗。
所以,古贞老师才不在圣女宫,而是在书院待命。
如此想着,萧白道:
“好,一起去书院。”
……
天元城的面积,大到几人御剑横穿也要好几个时辰的地步。
好在几人不差钱,干脆走道盟传送阵,直达地层区的东区传送阵。
这里距离书院只有一百余里远,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萧白灵机一动,邀请众人搭乘绯月送给他的水滴飞车,前往书院。
水滴飞车是双门四座结构,刚刚好坐满四人。
外形通体银黑,洸滑,折射着天光云影。
飞行速度极快,悄无声息,且并无灵压反应。
就这样,萧白开着水滴飞车,在地城区的空中大摇大摆飞了好几圈,引得不少城民驻足观望……
直到他一路冲入书院上空!
根据玉壶所言,外来人进出书院是要登记的。
不过,萧白为了造成轰动效果,故意装作不知道,强行闯了进去。
立即引发整个书院的钟声。
当——
当——
当——
之后,萧白才通过古贞老师通知院方:本届的三位道盟天骄到访。
萧白开着水滴飞车,在书院空中饶了三圈,这才落在中央广场上。
书院的学生见多识广,什么行宫没见过……但这种行宫真没见过。
完全感知不到灵压,速度极快,风阻近乎完美,表面光滑到极限状态,只要不是正面撞击,都会滑过去。
别的不说,就说恐怖的灵耗水平,也已经超出书院的最高技术了。
书院广场上很快围满了人。
水滴行舟停在安静的广场上。
萧白一行人陆续下车,见没人迎接他们,觉得有些奇怪。
毕竟是三个当届的道盟天骄,都是立下道盟甲等功的男人,出于对道盟本部的尊重,起码是要有人接待的。
果然,很快就来了三个男人。
看打扮,似乎是一个普通的老师,和两位保安。
两个保安都是元婴巅峰修为。
那带头的老师,生的白白净净、高高俊俊,修为也有分神初期,接待规格也不算低了。
这人见到萧白四人,第一眼看的不是三位天骄,而是玉壶。
“很多年没见了,御湖师妹。”
玉壶微微一怔。
“你是……”
那位老师脸色一僵,忙介绍道:
“我是刘长风,当年也是古贞老师的学生,现在是御兽院的副教授;一百三十五年前那个秋天,我在古贞老师的蝶园里见过你……这么多年没见,师妹倒是越活越年轻了。”
玉壶:
“哦。”
副教授……萧白心想,修真界书院里的职称这么现代化么?
一百三十五年前那个秋天……这么多年竟还念念不忘。
萧白哭笑不得,看来,你比我爱的还深沉,结果玉壶连你名字都不记得,真是舔狗不得好死。
玉壶哦的很!
见玉壶面色寡澹,还是像当年那样沉默寡言,刘长风这才转首看向萧白,微微一惊道:
“刘某本以为,萧天骄是使了什么妖法才得以与师妹结侣,没想到今日一见,你当真是年轻有为,气象万千,无愧天命之身。”
“尤其是这种不要命的胆量,世所罕见……你可知,天元城想杀你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萧白耸肩一笑,根本无所谓。
“天元城外想杀我的人更多。”
刘长风笑道:
“书院里也有不少,此时此刻,你自己看看。”
说罢,他抬手指向了人群西边。
这里,有一个十丈宽的擂台,边上拉起了横幅——
天骄试金台。
萧白看这擂台名字就想笑。
“天骄还需要试金?这不是质疑道盟本部的眼光么?”
牧翔子在一旁小声道:
“听说这是书院一个传统项目,由武道院弟子发起擂台,公然挑战来访的地方天骄,只要哪位天骄能在此连过三关,就能在武道院当老师了,所以才加天骄试金石。”
萧白一听,冷声道:
“谁稀罕当老师啊?”
嘴上这样说,萧白心里却觉得,这也许是一个推广寒武国民用武器的好机会。
刘长风道:
“地方天骄拜访书院,本身就是一种挑衅……你逃不了的。”
这时候,擂台上走出一人,个子很高,脸微胖,肌肉虬结。
是个元婴巅峰的体术高手。
“鄙人乃是上届道盟天骄齐鸣,也谈不上天骄试金石,只想为我哥哥讨回一个公道。”
萧白一愣,只道:
“你哥哥是谁?”
正在这时!
一个不足周岁的男性婴孩,一跃站上男人宽阔的肩膀,手扶着男人侧脸。
这小孩的丹田,竟已是元婴境了!
见到萧白和玉壶,男婴面露追忆与愤愤不平。
“萧监捕,别来无恙,伶舟月那个混蛋没敢来吗?”
萧白一怔,问:
“你……是谁?”
玉壶在一旁小声的说:
“他是齐山。”
萧白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是谁,尤其想到他掉头的经历,不得不强忍着笑意。
一般来说,肉身损毁,元婴完好,只要有人在旁帮忙,或是提前准备恢复肉身的法阵,或是像萧白这样的全自动嗑药修改器,是可以当场恢复禸身的。
但如果当场无法恢复禸身,只能逃跑,一旦过了某个时间点,或是穿越深渊深处,这时候只能恢复到婴儿状态,再慢慢长大成人。
由此可见,当时的齐山一定是吓坏了,不管不顾的全力逃跑,生怕伶舟月追进深渊补刀。
萧白朝这位老监宗、小婴儿略一抱拳,忍着笑道:
“齐监宗别来无恙。”
————————
今天状态不佳,就憋出了这么点。
第0245章 一支鲜花插在天命上【四合一,五千均订加更十!】
广场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前面几排围观的弟子,还老老实实站着,后面的弟子只能御剑盘旋在空中远观,越往后面飞的越高。
层层叠叠的延伸到天边,形成倒钟形,把广场围成了罗马斗兽场一样。
萧白四下看了眼,这些人穿着类似的蓝白相间的弟子服,男服女服只是裁剪不同,配色完全一样,密密麻麻的看起来像是天兵天将,颇为浩瀚。
不愧是书院弟子,围观归围观,几乎没人起哄,只安静看着,秩序井然,有大家气象。
从这些弟子的眼神能看的出来,有的男弟子,是来看传说中大河门一代天骄慕容鱼的。
更多的男弟子,是想看传说中的天命之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连斩世家子弟,甚至与那位伶舟月为伍。
有的女弟子,甚至是来瞻仰某位传说中与女魔尊结合的传奇俊男。
想看地方天骄出丑的弟子,反倒是少数……
由此可见,书院弟子还是颇有格局的。
人群中央,自动让出一块百丈宽的方形擂台。
地方不大,切磋也够用了。
擂台中央站了萧白四人,刘长风三人,以及齐山兄弟。
牧翔子还是第一次站上这等万众瞩目的舞台,恨不得这些人都能群起而攻之,便朝身材魁梧的齐鸣喊道:
“人形天骄试金石?我来试试!”
眼看要起争端,慕容鱼摇了摇头,提醒萧白:
“我们是来访问学习的,没必要理会这些人。”
刘长风抚须笑道:
“慕容姑娘此言差矣,这正是学习的一部分,来了书院不露两手,又怎么能算访问?”
玉壶对这种事向来无感,眸光寡淡如静水,便对萧白道:
“你在这里玩会儿,我去古贞老师那里喝杯茶,你别耽误太久了。”
别耽误太久……这话说的。
“好。”
萧白点了点头,装作成竹在胸,对刘长风道:
“切磋可以,但我对当书院老师没兴趣,懒得打擂台,随便意思就行,可别把我揍得太难看了。”
“萧天命太谦虚了。”
刘长风摇头赔笑,皮笑肉不笑,眸子里似乎还残留着玉壶的倒影。
心想,真是一支鲜花叉在天命上!
不服也得服。
慕容鱼兴致寥寥,便退到后面,盘膝坐在水滴行宫的顶上,远远看戏。
萧白扭头看了眼,她便说:
“我不喜欢打架,我看看就好。”
牧翔子却自信的朝慕容鱼摆手。
“放心,轮不到你上场的。”
旋即,他拍了拍萧白肩膀。
“萧兄,我代你第一个出战,保证干死这些高高在上的书院弟子。”
萧白两手一摊,一时也不知道说啥好……
刘长风也没吭声。
如此,牧翔子便来到擂台中央,目光俾睨,指着人群道:
“南海牧翔子在此,谁敢与本天骄一战!”
齐鸣兄弟一脸懵,完全不想与牧翔子打。
这时!
人群中,一人站了出来。
身形伟岸,抱着长剑,头扎着学生道髻,穿着不合身的弟子服。
忽然抬手,只隔空一掌——
砰!
一道虚空结印的掌力拍出,给牧翔子震退十丈之外,吐血倒地。
牧翔子翻身而起,忍痛捂着小腹,感觉蛟丹丹壁差点被拍碎了。
“你是谁——”
那人只道:
“天骄试金石写错了,是天命试金石,你没有资格上场。”
萧白看了眼,这一掌打的不轻。
牧翔子的大乘境蛟丹丹壁,是剖开结婴之后再重组的,加上他与蛟丹融合度不高,其防御力未必比他合体境的黑金蛟丹强。
即便如此,也不至于被人一掌打的吐血倒地……
萧白仔细看向出掌之人。
看似是分神初期修为,实际上竟是合体初境!
此人隐藏修为的法印很高阶,也很巧妙,但逃不过萧白的眼睛。
尤其气场是掩盖不了的。
其人身材颀长,剑眉星目,那一身弟子服明显不太合身,学生道髻也扎的很勉强,与其说是书院弟子,不如说更像是书院里的某个剑道老师。
就连刘长风看此人的眼神,都难以隐藏敬意。
天命试金石?萧白笑道:
“天命之子只是传说,试这个成本太大了吧?”
那人抱着长剑,冷声道:
“是不是传说,试一试才知道。”
萧白可没打算与一个合体境的剑道老师切磋。
那样会暴露出自己的底牌,后面容易被针对。
但可以找一些弱一点的对手,试试绯月的灭灵火器,打个广告,也算对无灵界革命作出贡献了。
于是,话锋一转:
“若是真的,我堂堂天命之子,跟你们一群阿猫阿狗切磋,未免也太掉价了吧?起码得让李玄清剑圣来。”
一句话反客为主。
全场鸦雀无声,人群中明显压抑着怒火。
萧白心想,既然要切磋,就要风风火火,不把事情闹大,又怎么能吸流量打广告呢?
他双手抱胸,傲气的很,只道:
“所以,我不会接受无名之辈的切磋,尤其是隐藏实力和身份的懦夫。”
那人沉着脸,进一步收敛气势。
“我是裴家人。”
旋即,又一位蓄长须的年轻弟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我是南门家人。”
齐鸣也跟着说道:
“我姓齐。”
三人遂站在一起。
中间那自称裴家人的剑道老师,紧盯着萧白道:
“现在,有资格了吗?”
裴家,南门家,齐家……
萧白懂了。
“原来是受害者联盟!”
“看来,你们不止是来切磋的,还想公报私仇?”
“好吧,我们天命之子也不是什么魔鬼,我理解受害者家属的心情,与书院弟子切磋可以,但下手别太黑。”
刘长风松了口气,忙放话道:
“切磋交流,莫要杀人,别的什么招都可以用。”
萧白也没在意,书院里暂时还没有能杀他的人。
婴孩齐山爬在齐鸣肩上,指着萧白道,奶声道:
“鸣弟,把他头摘下来,让他也体会掉头之痛!”
萧白耸了耸肩道:
“我说齐监宗,你怎么连心智也变小孩了呀,砍你脑袋的是伶舟月,不是我,有种你去找她呀!”
“——妻债夫尝!”
齐山目眦尽裂,歇斯底里的喊。
其弟齐鸣,随即肌肉暴胀,转眼化为一丈高的禸坦巨人。
萧白有些诧异,这人名叫齐鸣,却是个体术强者,比齐山强的太多了。
齐鸣目如激电,紧盯着萧白,忽然双掌一合。
大概是因为听到萧白杀了裴南烽的消息,不管萧白有没有帮手,身为元婴巅峰的齐鸣感觉不太保险。
于是,又强开了婴象。
一身肌肉坦克,包裹着熊熊燃烧的黄色婴象。
在萧白看来,像是个超级赛亚人!
双掌一合,八臂齐出。
“万象天魔!”
萧白不给他开大的机会,抬手就是隔空一掌——
砰砰!
稀薄的剑气凝成巨掌。
剑气喷薄响了一声,巨掌拍在超级赛亚人身上,又响了一声。
齐鸣还没反应过来,刚伸出来的八臂,瞬间被震断。
双眸一滞,人被震飞百丈之外。
把书院的校友石碑都给震断了,将婴孩齐山给埋了。
婴象熄灭,齐鸣肋骨尽断,五脏六腑全被震碎,禸身被震的快要重组……
青石地板被震碎,内圈战地的围观学生几乎全被震倒在地,人都麻了。
只有少数元婴修为以上的强者,才能勉强站住,一脸惊讶的盯着萧白。
“下一位。”
萧白的意思是,有请下一位受害者上台。
他没想到齐鸣这么不禁打,一掌就成了这样,他连加特林还没用上呢。
也许,是自己变得太强了……
围观的弟子们傻眼了。
这家伙元婴初期怎么这么强?
刚才的灵压只有元婴境,并没有隐藏修为,剑气也极为稀薄,丝毫不见澎湃之力,为何有这等力量?
这种剑气便是他的天命之力?
不远处。
水滴行宫光滑的顶上。
牧翔子与慕容鱼盘膝坐着,都是一脸看戏的表情。
“萧兄现在变这么强了吗?”
慕容鱼道:
“你难道不知道,三个月前,他只是个凡人么?我好奇的反而是,为什么他的升阶速度放缓了……”
牧翔子一脸诧异,想了想道:
“说明双休终有极限。”
慕容鱼道:
“按理说,那位女魔尊起码能让他达到分神以上。”
牧翔子听的格外羡慕,只道:
“也许是怀孕了吧?鬼知道。”
擂台中央。
刘长风的脸色难看,忙跑去齐鸣倒地之处,检查破碎的石碑。
他试图恢复原状,但剑气自带的诡异震力把石碑震成了齑粉……
石碑几乎没有修复的可能,刘长风只能事后向学校申请重建。
而他是这场擂台的裁判,没有提前提醒参擂者,眼下出了这种事,书院很可能要扣他的工资。
他苦着脸,没有说话
裴家剑客看向南门家的年轻人。
这人也有分神境修为!
年轻人心领神会,一步踏出,出现在了擂台的废墟上。
“萧天命,你且试试南门剑法!”
说着,长须年轻人突然拔剑,剑尖指向萧白,脚底一动,剑尖光芒一闪。
一道剑气嗖的发射出去,直接打在萧白匈口!
全场鸦雀无声。
这家伙把剑当枪使了属于是。
萧白低头看了眼,衣服破了点,皮肤也被打红了,好在没有受伤的地方。
他硬抗了一道分神境的剑气!
有轻敌因素,也有可能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萧白心想,自己好歹是拿剑柄发射灭灵弹的。
大部分人,也是通过劈砍的动作来释放剑气。
这位南门后人,竟直接拿剑尖对着人喷,确实打萧白一个措手不及。
“什么鬼剑法!”
那南门家的后人也吃了一惊。
要知道,这一招他每次都是百发百中,屡屡重创对手。
见萧白无碍,他直接端起剑,对着萧白一顿疯狂扫射。
“我看你能扛到几时!”
萧白一看,失去了突然性,这种剑法也就不足为虑了。
以他的防御力,完全可以通过黑金蛟丹硬抗这些濆薄的剑气。
不过,萧白还是身形一闪,避开了剑气。
从空中掏出绯月让他推广的那台加特林!
端着枪管,与南门后人的长剑剑气对喷。
在灭灵炮弹的爆炸干扰下,南门后人的剑气被严重的吸收、干扰。
南门家后人的身体连续中弹,虽然还穿着甲衣,丹田没有受伤,但灵气却被灭灵弹一步步的封锁,吸收……
眼看快撑不下去了,他身形一闪开溜了,准备迂回袭击萧白后方。
结果,密密麻麻的集火灭灵弹,快速追踪上去,无论南门后人在空中如何闪转腾挪,还是被满天的灭灵弹追上、包抄。
像是被一群毒蜂围成了巨大的蜂窝球状。
然后……轰!
一朵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爆开!
焦糊的南门后人从天落下,头下脚上倒插在废墟里。
丹田倒是没受伤,但是耳朵被炸穿了,全身烧焦,散发着烤肉的香味。
萧白举着加特林,来到他身旁:
“这只是阉割版本的灭灵弹,如果是完整版的……你已经被炸死了哦。”
南门家的后人翻身而起,一身焦糊的指着萧白喊——
“你作弊!”
“有的人用剑,有的人用铳,大家都是用灵器,算什么作弊?
这样说着,萧白举着加特林,在废墟之上炫耀似的绕了一圈。
一边朝围观的书院弟子们介绍:
“这可是寒武国最新上市的全自动连发锁定灭灵铳,炼气修为或是贴符启动,无需人工控制,集火自动射击。”
“这是顶配版本的,价格可能贵了点,但后续还有更低配置的……喜欢的可以去寒武国朝歌城预定、购买哦!”
“还有这台高阶水滴行宫,我刚乘它闯入书院上空,速度快,灵耗低,全自动驾驶,水陆空和深渊全地形、全天候飞行,可乘四人,实乃居家旅行、杀人逃命必备行宫。”
围观弟子们都听懵了。
但仔细看去,这些灵器确实非同凡响,与道盟灵器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
刘长风沉着脸不说话。
裴家剑客听不下去了,总感觉自己成了棋子,被这位萧白给耍了。
“你来书院是做推广来的?”
萧白点头,一本正经的说:
“不然我会跟你们一群阿猫阿狗打架吗?想想也不可能啊,我堂堂天命之子,分分钟百万上下,不打架。”
“找死!”
裴家剑客这就要动手拔剑!
“慢着!”
萧白没有打算跟合体境打,那样会暴露出很多底牌,后面容易被针对。
这三人说是受害者联盟,但连合体境的老师都不要脸的出场了,显然是有家族在背后撑腰,也许是为了试探他也说不定,真正的敌人可能还在后面。
倒不是一定怵合体初境的强者,只是他不能显得太强,否则搞不好真有大乘境的强者铤而走险,在他访问期间暗中亲自下手,那可就不好了。
这样想着,萧白指着裴家剑客。
“我只说与书院弟子切磋,你一个合体境的剑道老师也想冒充学生吗?你脸呢!”
你——
裴家剑客脸色一僵,强作镇定。
“剑道老师怎么了?老师比天命之子还大么?何况我是裴家子弟,你杀了我的族弟,找你切磋切磋不为过吧?”
萧白打死不从,拿嘴遁继续喷:
“你要搞清楚,你的族弟裴南烽可是个长期凌辱圣女的叛道之人,我杀了他也是为民除害,何况,杀他的也不止我一人。”
萧白说的话气人,但隐隐也展现出不想与合体境为敌的一面。
裴家剑客厚着脸皮问:
“萧天命这是怕了?”
萧白冷声道:
“我堂堂天命之子会怕你?我虽然是来书院学习的,也给了南门家与齐家的弟子切磋机会,但我与齐监宗和南门昇只是起了冲突,裴南烽可是亵渎圣女之人……裴家人没有资格与我切磋。”
“你——”
裴家剑客眸光如剑,寒芒四起,握剑的手微微澶抖。
“当然,想切磋也可以。”
萧白补充道。
随即,又从纳戒里取出了全功能偃偶,璇姬。
“这位是我的偃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是谁能在这几样胜过她,我便与你切磋。”
围观弟子看傻眼了。
女偃偶五官很漂亮,一身出尘脱俗的仙子打扮,清纯中透着娇滟浴滴,与真人无异。
一直安静看戏的书院弟子们,也跟着起哄了。
裴家剑客看了眼。
只觉这偃偶灵纹复杂了点,外形做的逼真,并无特异之处,区区偃偶,智能低下,琴棋书画还能比专业的书院弟子强?
“此话当真?”
萧白点点头。
“当然。”
裴家剑客道:
“书、画、琴毕竟是艺能,虚无缥缈,未必能分出高下,比棋艺如何?”
萧白道:
“可以。”
裴家剑客忙唤身后弟子:
“去叫几个棋院弟子来!”
“是。”
很快,棋院听到有美女棋手,兴冲冲的来了几十个男弟子。
裴家剑客挥手间,在废墟之上重造一座洸滑的石台。
璇姬看了眼萧白,朝众弟子盈盈一笑,欠身坐在了石台前。
棋院弟子们争先恐后的坐在她的对面,摆出棋盘取出棋子。
“璇姬姑娘,请指教!”
一个时辰过去了……
棋院弟子们大汗林漓。
这些弟子们嘴上说请指教,心里其实是想指教女偃偶的。
然而,他们真被指教了。
都是修真者,下棋很快。
但偃偶下棋更快。
璇姬以超快棋连战九人,无一人支撑到残局,皆中盘投子认输。
萧白摇了摇头,朝众弟子道:
“我还以为,书院代表了天元大陆的才智巅峰,结果竟被一个偃偶横扫棋院,我看你们不过是些糙汉子,一群乌合之众,别叫书院丢人现眼了,不如改名叫武道院算了。”
棋院弟子们被喷的怒目而颤,却又无话可说。
萧白继续道:
“武力是蛮人,人类可不是靠蛮力战胜域外天魔的。”
“人类真正的文明是科学与艺术,这方面,还得看我寒武国,大家喜欢璇姬的话,可以去寒武国订购哦。”
“除了琴棋书画,璇姬还有一些能消除寂寞的本领。”
“如果不喜欢璇姬的外形,还可以定制其它的类型。”
围观弟子们听的面色凝重,心驰荡漾……
这寒武国到底什么神仙地方?
甚至连愤怒、耻辱的棋院弟子们,也对璇姬动心了。
刘长风恼羞成怒。
裴家剑客沉着脸,道:
“你这登徒子,把书院当成什么地方了!”
不等萧白答应与之切磋,突然一剑拔出,抬手劈向萧白。
剑芒一闪,刷拉——
合体境的剑气瞬发及至,落在了萧白身上。
萧白瞬间化为漆黑铁人,全自动装甲护身,防住了剑气。
这是绯月给他逃命用的,在逃命之前,防御力也足够强。
他趁机向众人介绍产品:
“大家看到了吗?这也是寒武国的护甲灵器,可以轻松抗住合体初境的一击……比道盟护甲便宜耐用,最重要的是,它不需要灵力驱动,无需频繁的充灵,炼气修为就能轻松驾驭,心动的话赶紧去寒武国预定哦!”
全场鸦雀无声,瞠目结舌。
这种场面真没人见过……
围观弟子们看呆了,本以为城里人教训乡巴佬,结果反被教育了。
眼下,书院脸都没了,本来准备下场斡旋的领导们都不敢冒头了,只有裴家剑客与刘长风两个老师,顶着无数目光,脸上火辣辣的疼。
萧白随即撤去护甲,也没再追究裴家剑客的偷袭行为了。
毕竟,这家伙身为剑道老师,能拉下脸袭击他,背后定然是裴家、南门家和齐家,联合试探他。
看来,此行不会太平了……
不远处,水滴行宫上,牧翔子也震惊不已,长叹一声道:
“差点忘了,他还是寒武国当朝帝君,真是为国操劳啊。”
慕容鱼皱着清眉。
“这些武器未免太危险了吧……真敢有人买吗?”
牧翔子道:
“也许,萧白是想卖给天元城以外的地方,比如我南海牧家就很想买!”
……
书院很大,比朝歌城还要大。
古贞老师的蝶园,在书院西南边的一个不起眼的山坡上。
整座山坡都是他的养蝶之地,除了做研究,也盛产蝶蜜。
就算退休了,她偶尔也会提拔几个天赋异禀的女学生,当她的助理。
山坡东边斜坡上,一片花海中,坐落着一座藤蔓覆盖的木屋。
木屋看起来不大,其实是因为大部分被藤蔓覆盖了,以及还有很大一部分在地下。
木屋顶上的花园阳台。
藤木桌前。
披着一身素白麻衣的古贞老师,正在陪玉壶喝茶。
玉壶端起蝶蜜茶,肩上落满彩蝶。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她的思绪瞬间回到了百年前。
二人的关系有点复杂。
玉壶是人类时,她是古贞的老师。
玉壶是半妖时,变成古贞的学生。
又双双是妖盟的内应……
两人都忠于妖盟,却又不止忠于妖盟。
都不忠于道盟,却又在道盟共事。
古贞老师一脸书卷气,看起来比玉壶更像个老师。
但她知道,玉壶的研究天赋远在她之上。
“刚拒绝书院邀请函没多久,你怎么突然来本部了?”
玉壶轻抿了口蝶蜜茶。
“我来散散心。”
古贞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到萧白的身影。
“萧白呢?”
玉壶莞尔笑道:
“你想他?”
古贞眸光微动。
“你胡说什么,我以为你带他来有要事。”
玉壶这才说道:
“他在书院处理一些琐事,等会就来了。”
古贞很了解玉壶,如果没有重要的事,这女人是绝对不会走出丹房的。
“你肯来天元城,一定是研究有了新的进展。”
玉壶放下茶盏
“也许,我们应该偷偷关闭那个武器了。”
古贞摇了摇头。
“可惜,那武器已经与人融合,变成了人类,我们无法再关闭了。”
“好在,罗天大主裁还没完全重视这个武器,只作为一项备用方案,让那孩子自由成长,在他看来,道盟不可能弱到需要用这种武器的。”
玉壶清眉微蹙,道:
“那武器足以影响天命的格局,他不可能不重视,也许有人盯着他,也许他还有更大的阴谋。”
“毁灭全人类的计划太过激进,存在不可预知的风险……我带萧白来,是想看看有没有别的方案。”
古贞心中一惊。
“怎么,结了婚之后,连你变得温柔了?”
玉壶眸光平静,不再寒暄,直言道:
“我这次来,是想见红毒蛇……本人。”
古贞略显警惕:
“红毒蛇大人的身份是绝密,有什么话你可以对我说。”
玉壶嫣然一笑:
“你能代她与男人双休么?”
古贞:
“你……”
……
天城区。
天道宫。
天道宫是道盟本部所在地。
与监道宫外形、结构相仿,尺寸高了百倍而已。
天道宫是天元大陆最高点,比大荒里最高的山峦还要高。
一共九层,每一层足有千丈高,都是一个小世界,内设有传送阵。
有的封闭,有的敞开,里面有高阁楼宇,有花园假山,看起来是楼,其实是半山半楼。
顶层,是露天的。
这里白云悠悠,飞鹤阵阵。
飘渺的云中,有一座高台。
台上有山,有水,又有田。
整齐的畦田里,有三两个造型古朴的人形偃甲在自动劳作,插秧,耕田,收麦,种菜……
偃甲上散发着淡淡的青光,立着三两鸟雀,发出木件转动时的吱呀响声。
山上青竹与古松杂生。
山顶,还有一座道观。
很古朴的四合道馆,中间种着一株不知有多少万年份的桃树,树干如盘龙虬结,没有叶子,只有花。
奇怪的是,花一直在落,却怎么也落不完……
桃树生长在一碎裂的石碑上。
白色的碑文被打乱,又诡异的重组在一起。
有一妙龄女子端着两杯热茶,自北观内徐徐走出。
女子五官、身材都很完美,飘然欲仙,不可方物,就是姿态和动作略显僵硬,不像人类。
这,是个女偃偶。
“院长,茶来了。”
女偃偶将茶水端向了,两个在桃木下对弈的老者。
一个黑发。
一个白发。
黑发老者身穿灰色长衫,手持着蒲扇,五官干瘪,身材瘦小,眸色灰暗,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错觉。
但这老头精的很,那看似干涸的眼瞳,却暗暗在一旁端茶观棋的偃姬身上瞎转悠。
老者正是书院的院长——
老夫子。
他还有个身份,道首。
也就是道盟第一人,人间最强者。
不过,他更喜欢别人叫他院长,而非道首。
他,已有百年未踏出顶层一步了。
“你又输了。”
道首叹息道。
棋道上的独孤求败,并不能让他感到一丝快乐。
与之对弈的是一位,白发老者。
白发苍苍,仙风道古,就是精神有些萎靡。
“我早说了……仙人的棋术并不比凡人强太多。”
道首摇扇道:
“我才不信。”
“尽管只略窥一二,但碑文中明明蕴含了某种算力。”
“碑文来自仙界,仙人怎么可能会输给我一个凡人?”
白发老者哈欠连天,投子认负,不想再下下一盘了。
“也许是下棋太无聊了。”
道首却还不依不挠的说:
“就像钓不上去鱼会无聊,下棋不赢又怎么会有趣呢?加油,你就快赢我了,这样你会快乐,我也会开心。”
白发老者长伸懒腰,长叹道:
“我应该出去走走的。”
道首撇撇嘴。
“罗天把道盟,把整个人间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你没什么好巡查的了,不如赔我下下棋,也许就悟了大道……仙人也不是终点吧?”
白发老者道:
“你应该知道,我留在人间,并不是巡察的……而是为了保护某个天命之子。”
道首笑了笑。
“七个天命之子联合起来就能杀死那个该死的终极天魔……哈哈,仙界也相信天命游戏吗?”
白发老者反问道:
“你该不会以为,天命之子是人间之力吧?”
道首耸了耸肩,摇头道:
“那属于自己打自己了。”
白发老者忽然脸色一沉。
“注意你的言辞,道首大人。”
道首根本不听他唬人。
“你装模作样倒与你的棋路很像,你该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一个分身在人间潇洒吧?”
白发老者板着脸。
“我早说了,我有保护天命之子的任务。”
道首:
“天命之子还需要保护吗?”
白发老者:
“第七天命被融合出来了。”
道首:
“算是……喜事?”
白发老者:
“是喜事,但第七天命融合的过程不太寻常,被一个毫无背景的凡人给摘桃了……连仙界也没查出此人身份。”
道首:
“哈哈……也许是真正的域外之人也说不定。”
这时。
偃姬又机械的走过来,对道首道:
“院长,大事不好了。”
道首轻摇蒲扇:
“我不是叫你没事别来烦我么?”
偃姬道:
“您的棋院被一女子横扫了,无人战胜她,更无人能坚持到残局,皆是中盘投子认输。”
道首眸光一沉,逼视着偃姬的木讷的双眼,板着脸道:
“没看我和巡察使大人下棋吗?下次这种小事不必告诉我。”
“是!”
偃姬转身离开。
眼神忽然变得深邃而杏奋。
旋即下山,机械的轻摇着蒲扇,直奔书院。
第0246章 颠覆道盟【四合一,五月月票加更一二!】
是日,有两件事轰动天元城。
其一,八大世家之首的澹台家,遇袭失火了。
火势很大,导致澹台家地堡关押的罪犯逃走。
调查结果显示,其罪魁祸首疑似是白影杀手……
或许,与当日前来天元城访问、学习的某位天骄有关系。
还有一件事,也与到访的另外三位天骄有关。
以萧白为首的本届天骄,在书院引发了剧烈轰动……除了萧天骄连败两位世家强者外,一位寒武国女偃偶更是横扫了棋院。
随后,萧白与慕容鱼、牧翔子,乘水滴行宫扬长而去,留下刘长风和裴家几人接受书院处分。
处分的原因,倒不是擅作主张与天骄切磋,而是丢了书院的脸……
道首对书院的脸面毫不关心,只对某个女偃偶感兴趣。
他附魂在自己的偃姬身上,离开西人间巡察使的监控,迅速赶到书院。
准确说是棋院。
棋院不大,三两小阁,弟子也不多,百余人而已,却占据了书院最黄金的位置。
偃姬来到棋院的时候,棋院弟子们面色凝重。
与其说是在深刻反省,倒不如说都想去寒武国订购一只下棋姬,天天与之对弈练棋,高山流水,琴瑟和鸣,岂不美哉?
见到偃姬来了,都知道是道首大人来了!
不过,见识过璇姬之后,再看道首大人的偃姬,多少有些索然无味了。
“院长!”
“您都十几年没来棋院了……还记得我们这些弟子吗?”
“瞧你这气势,老骥伏枥,容光焕发,身材熬人,一点也不显老……”
偃姬听了直摇头,旋即摇身一变,叽叽咕咕的变化成道首的模样。
机械道首,像是个木偶玩具,手持蒲扇机械的摇晃着。
眸子里愤怒与杏奋交织在一起,抬手就给男弟子们一人一蒲扇拍了脑门。
“别跟我胡说八道,我已经知道你们给我丢的脸了……见到女偃偶就走不动道,棋院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
被打的男弟子们不服,喊道:
“可红叶师姐也输了!”
道首看似傻眼了,内心深处却陡然杏奋起来。
“红叶,怎么连你也……”
名为红叶的棋院大弟子,个子不是很高,模样尚可,身材平平,手里总是捏着一把纸扇,是棋院里棋力最接近道首的弟子。
“那偃偶很专业,棋风看似天马行空,却常有神来之笔,对弈过程中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弟子技不如人,奋力盘杀也未能坚持到残局,给院长丢脸了。”
“是吗?”
道首四下看了眼,众人似乎都很佩服那女偃偶的棋力,并没有谁表现出明显的不服。
这是被杀的失去斗志了……
摇了摇头,道首命令道:
“今天表现最好的三人,立即与老夫对弈三局,必须全力以对。”
三局快棋下来,只有红叶坚持到了残局才败。
机械道首摇了摇头,叹息道:
“比起十几年前,你们已有不小的进步,红叶更是有老夫九成棋力,怎么会坚持不到残局呢?”
红叶道:
“也许,那并非是人类的伟力,而是一种极复杂、细密的灵纹算力,她的灵纹刻在纤薄的石板上,连高阶神识都难以窥见其纤毫之处,恐怕不是人力手刻而成……表现的,却比院长的偃姬更像人类女子。”
道首紧皱着眉,尽管他的眉是墨笔化的一层黑。
“那女偃偶在哪?”
众弟子忙提醒道:
“好像没电被带走了,据说寒武国朝歌城有卖。”
“没电?”
道首还以为听错了什么。
弟子们道:
“是的,灵纹不通灵力,通的是极难察觉的电弧,灵纹只是起到约束这些电力的作用。”
深邃的眸光微动,道首若有所思,机械的摇着蒲扇。
棋院弟子们跟着凑过来,小声提醒道首:
“院长,那位新的天命之子,行为举止太过古怪……而且想法超前,总感觉和别人不一样。”
“听说澹台家地堡遇袭失火了,澹台家又恰巧是第七天命的守卫者。”
“裴家,南门家和齐家,好像也在偷偷密谋着什么……”
道首一蒲扇拍了过去,拍的众弟子头顶砰砰响。
“我十几年没出来,是来听这些琐事的?”
……
书院东北边,古贞老师的蝶园。
水滴行宫降落在蝶园坡顶。
萧白三人打开行宫对开门。
下车一看,行宫很快落满了各色的彩蝶,远看像是铺了层油彩画。
空气中全是花香与蝶蜜味,蝶蜜没有蜂蜜那么甜,却是清香如酒,沁人心脾,诡异的香味让人过鼻不忘。
除了有各色的蝴蝶,还有很多珍奇的兽类,尤以飞鸟与蛇类居多。
萧白一看到蛇类,就懂了。
玉壶带他来天元城,大概率就是找那灵长类,也就是红毒蛇本尊。
这女人居然也在道盟本部!
古贞老师的两个女助理,很快来到坡顶接待三人,将他们领去古贞老师的小木屋。
两个女助理都是女学霸的样子,不太好看,但气质不俗,目光都在萧白身上打转。
她们心想,这位天骄俊归俊,也颇有非凡的气质,但是实在想不通他是怎么征服那些一向高冷的女人的,听说连那不喜男子的伶舟月也……
难道他的天命之力就是吸引漂亮的女子吗?
萧白三人,在小木屋外见到了暌违已久的新任紫宫圣女,古贞老师。
古贞老师没有穿圣女服,披着一身紫色的草编袍子,因为在书院待命,仍是半个圣女,只能面戴白纱,容颜不轻易示人。
眉心紫色花形的圣印,在白色面纱里若隐若现,显得极为高洁隽雅。
虽然她的身材、相貌不如玉壶,但一身知书达礼的书卷气,以及雍容尔雅的容颜,非常对萧白的胃口。
完全看不出是蛇妖的人类分身。
萧白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玉壶,发现她正捧着茶盏,完全没在意的样子。
只要胆子大,老师放浐假?
其实分神境的古贞老师,对萧白的双休效果并不会太强。
不止萧白,牧翔子也看呆了。
“没想到,圣女大人竟是个书院老师。”
慕容鱼好奇的问:
“老师这么年轻怎么退休了?”
萧白故作板着脸:
“怎么,你还想累死老师吗?”
再次见到萧白,古贞老师也是感慨万千。
尤其想到刚才玉壶的话,她再也无法直视萧白了,否则容易被撩起如烟似絮的心神。
“真没想到,当日一别,你竟能逃出天魔宗,甚至还结了婴。”
萧白笑了笑,随口解释道:
“说起来,魔尊也是公孙家人,染了毒障才堕入魔道,本性并不坏。”
甚至很快就要给我生娃了……
这句话,萧白没有说出口。
古贞微微颔首。
“嗯,相比其余几个魔尊,睽羽确实要低调许多。”
更多的话,她就没再问了。
古贞领着众人进入小木屋,参观她的教学实验室。
藤蔓覆盖的小木屋,像是精灵的居所,其内空间却是另一个世界。
其内保存了各种标本,兽骨,以及人工培育的各类合成兽。
有些标本过于脑洞大开了,萧白看的头皮发麻,生怕有条半人半狗突然开口喊他大哥哥……
不禁叹道:
“当圣女,确实是浪费了老师的才华。”
古贞被夸得脸红,转首看向玉壶。
“当一个偏远小门派的丹药长老,更浪费了玉壶的才华。”
萧白摇了摇头,郑重的说:
“那可不是什么偏远门派,那是世界的中心,藏龙卧虎的新手村。”
萧白可不是吹牛。
从高师,到兰道子,从玉壶、暮昀和伶舟月,再到绯月……
不是灵纹大拿,就是天魔之子,不是妖魔内应,就是神仙转世,还有绯月这个无灵界科技狂人……更别提某个天命之父了。
人才济济寒武国!
古贞老师笑了笑。
听说玉壶的离奇计划,看萧白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不敢与之对视,忙转移话题。
“好久不见,听说游侠也来了,怎么没见到他人呢?”
萧白道:
“游侠兄去找人了,迟点也许会过来看看的。”
说起游侠,两位助手似乎想起了什么,其中一人道:
“古贞老师,那位游侠好像被澹台家列为危险分子,正全城抓捕呢。”
古贞蓦的一惊。
“怎么回事?”
那女助手道:
“澹台家今早失火了,导致地堡监狱里的重要罪犯越狱,阵法检测到游侠曾经出现在附近……澹台家考虑到此人有杀手背景,将其列为重要嫌犯。”
古贞揪心叹道:
“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时间也未免太巧了吧……”
萧白眉头一皱,陷入了沉思。
俊子被关在李家地堡,游侠怎么往澹台家跑?
至于地堡里的重要罪犯……
萧白忽然想起,没钱麻溜滚的收费消息中,自己夺走天命之力的苦主,正是被关在澹台家的地堡里。
如果苦主逃了,其目的显然是奔着自己来了。
没办法,该来的总归要来。
道盟本部的八大世家中,澹台家实力排第一。
道盟十二个大乘至尊中,澹台一家就占了两个,分别是澹台老祖和当代家主澹台荆。
除此之外,还有李牧云提醒的那位名叫澹台佑的天才……
如此实力,使得拥有李玄清大主裁的李家,和拥有华绪大主裁的祝家,都要屈居其后。
想来,大概也只有澹台家,才有这个资格和实力公然与自己为敌。
而且师出有名……毕竟,是自己夺了本属于澹台家的天命之力,尽管那也是不义之资。
“游侠在找人,肯定会四处走,应是个误会,何况游侠兄擅长空间法术,逃命没问题。”
萧白宽慰众人道。
慕容鱼好奇的问:
“如果只是误会,游侠不应该找天裁院裁决吗……”
萧白摇头笑了笑。
在道盟本部找天裁院,那不跟在深圳找南山法院一样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澹台家很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古贞微微颔首,有些担心的说:
“你刚融合天命之力没多久,敢来道盟本部,确实勇气可嘉。”
“殊不知,当年神兽朱雀与无极魔君逃出天元城,闹的沸沸扬扬,只是当时还没几个人知道与天命传说有关。”
“澹台家失去天命之力,你又送上们来,他们抓你算是阳谋。”
萧白端起茶盏,一脸无谓的说。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既然我能融合别人不能融合的天命,又岂会害怕一个小小的澹台家。”
萧白心想,身为穿越者的我,可是连神仙都吓退过!
小小澹台家……
众人一时不敢接茬了。
古贞热情道:
“请坐,大家还是先吃饭吧,很多年没有下厨了,炒了几个菜,不知道合不合年轻人胃口。”
小木屋的客厅方桌上,摆满了六菜两汤。
萧白几人略显吃惊的入座品尝。
说起来,萧白还是第一次见修真者下厨炒菜。
也许,天元城的风俗更现代化,与宗门的风俗不太一样。
简单的八个菜,两汤六素,略显清淡,但沁人灵脾,灵润极佳,相当于美味的丹药。
与玉壶的黑暗料理相比,这才是正常女人的厨艺,心灵手巧,精致细腻。
萧白胃口大开,含泪干了三大碗。
饭后。
古贞又带几人在书院里逛了一圈。
这一圈,再无人说要找天骄、天命切磋什么了,学生眼神里除了礼貌,大多是好奇……
更多的弟子则是漠不关心,只关心自己学业。
夜里。
五人才回到蝶园。
在坡顶支起藤木,桌椅,备好蒲席与篝火,喝茶,观星。
萧白不太明白,玉壶带他来找老婆的,为什么在书院待这么久……
也许,她也在回忆过去。
书院上空是没有云的,星空自然比别处更清澈。
星光遥远而璀璨,银河倒挂,浩瀚如烟,将人的思绪拉的很远。
萧白竟想起了前世……
往事如水,短短五年,很多事竟已经记不清了。
穿越这种事真的很奇怪。
一个人怎么做到从一个世界跳到另一个世界呢?
难道前世就是天选之子?
夜凉如水,古贞与玉壶坐在藤木桌前喝茶,慕容鱼和牧翔子席地而坐,萧白干脆躺着看星星。
古贞抿了口茶,开口道:
“道盟计划吞并地方宗门和家族势力,对地方而言是坏事,但对诸位天骄的个人发展而言,其实是好事……如果来书院,你们一定会变强的。”
牧翔子抬头盯着星河,觉得璀璨星河何尝不是更广袤的海洋呢。
“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不想离开家乡,不想随大流,也不想看到家族没落……世界太大了,我们只能守护很小的地方。”
慕容鱼盯着星星,然后闭目,试图记住每一颗星星的位置,这很有趣。
“书院里人太多了,我只是想更清静一些。”
古贞点了点头……她真正想问的,是萧白。
“你呢?”
萧白枕臂观星,心中开阔,想法却在收缩。
“我只想在家照顾老婆。”
“……”
古贞摇头笑笑,她笑的很淡,是老师对学生的笑,没掺杂多余的东西。
“玉壶可是说,带你来天元城找新老婆的。”
慕容鱼和牧翔子面面相觑,这事可太离谱了,但在萧白身上也算正常。
也许,他就是靠老婆才变强的。
萧白笑着反问古贞老师:
“有什么好老婆推荐吗?”
古贞按住心中涟漪,认真回道:
“华绪大主裁,大乘至尊,因为被你杀了包养的陆有为,扬言要抓你代替陆有为。”
萧白一愣,心想那不是未王人吗?
他又不是曹贼,不好这一口。
“我有洁癖,只要黄花仙女。”
古贞蹙眉,想了半天才明白萧白所为黄花仙女的意思。
“修真者还有这种说法……只要女方足够强,是否是童女,并不影响你双休的吧?”
萧白笑:
“影响我道心。”
古贞若有所思,旋即又道:
“那瑶光圣女绝对纯洁,有人说即将退休,你若有胆量的话……”
萧白表情一僵。
“太老了,我有点吃亏!”
古贞想了想,试图找出萧白选择道侣的内在逻辑。
“这么说,你双休升阶,是有选择性的……我想了半天,也没找出你那些道侣的共同点。”
玉壶笑而不语。
慕容鱼忽然插觜道:
“除了伶舟前辈外,你的道侣好像都不是道盟的人唉……”
萧白一惊,被盲生发现了华点。
女人的直觉不简单!
古贞笑道:
“严格说来,伶舟月也不算是道盟的人,她只是个让道盟头疼的人。”
牧翔子恍然大悟,指着萧白:
“萧兄,你是想颠覆道盟啊!”
萧白脸色一僵,说不出话来。
其实,关于这一点,玉壶早就有所察觉了。
萧白找的道侣,无一不是与道盟做法相左。
天元道律规定,妖魔天生有罪,必须去本部服刑。
绯月的灭灵科技一旦铺开,必然动摇道盟的根基。
而伶舟月,向来视《天元道律》为无物,甚至乱杀过不少道盟高官……
“他就是找看起来年轻漂亮的,还要体质特异的。”
玉壶随口给萧白解了围。
萧白旋即起身,端起玉壶的茶,一饮而尽,故意调戏她:
“年轻漂亮……玉壶长老,你可真好意思自夸呀!”
慕容鱼跟着说道:
“玉壶长老看起来比我还年轻,像十八岁的样子。”
玉壶不动声色,又倒了杯茶,侧首杵腮,眸光醉人,倒映着星光。
“我老了。”
萧白连忙给她揉肩捶背,笑道:
“也许只有体质特异的女人才能让我升阶,毕竟五行均赋,铁石心肠。”
当然,绯月是例外。
牧翔子撇撇嘴,在一边供货道:
“这么说,古贞老师和慕容姑娘都是一般女人了……”
萧白一怔。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牧翔子笑着拍拍他肩膀。
“你紧张个什么劲?古贞老师德高望重,慕容姑娘一心向道,还能对你这色狼感兴趣?”
慕容鱼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古贞端着茶盏……眸光微漾。
星河璀璨,徐徐荡起了糅波。
突然!
萧白的道盟纳戒,收到一条来自游侠的信息——
“萧兄快逃!”
见萧白脸色大变,古贞忙问:
“怎么了?”
萧白直言不讳。
“游侠出事了……他向我发了个让我快离开天元城的消息”
牧翔子反问他:
“你怎么知道是他出事了,而不是你出事了?”
“当然。”
这种事,萧白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比如刚上百草峰没多久,李师兄就传来走火入魔的消息。
事后一看,李师兄已经死了,这是引他上钩的消息。
“确实是有人针对我,先对游侠下手了,引我上钩。”
古贞忙道:
“你别去就行了……我可以马上安排你安全离开天元城。”
萧白却蛮不在乎道:
“我们来天元城是访问和学习的,不是为了逃走的,该来的总会来,这是对强者的试炼。”
“说的好!”
牧翔子本能的振奋起来,拍了拍萧白肩膀。
“萧兄,我陪你一起去救游侠兄!”
这一次,连慕容鱼也不想退缩。
“我也一起。”
萧白忙回消息道:
“你在何处?”
对面,传来两个还没写全的字。
“快走……”
萧白陡然紧张起来。
游侠,该不会死吧?
这些人,就不能善待钓鱼者与饵料么?
他忙问古贞老师:
“根据两次信息,老师能定位到天骄戒指的具体位置吗?”
古贞摇了摇头,难以认同萧白的危险计划。
“看来,你们是真不知道世家的力量……”
牧翔子耸了耸肩。
“世家的力量没见过,但我见过天命的力量,我感觉跟萧兄在一起更安全一点。”
玉壶也毫不在意。
关于萧白的战斗,她也没有担心的必要。
“去吧,这是不挺好的吗?向道盟本部展现出你的实力。”
古贞有点惊讶,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危险。
她重重的放下茶盏,忙对玉壶道:
“我去找那个女人。”
玉壶依旧风轻云淡。
“不必,事后再去。”
萧白心想,看来,玉壶对他的实力很自信。
这时,萧白听到了纳戒里的回音。
“还我天命……还我天命……还我天命……”
对面也不装了,直接摆明了身份。
该死的激将法!
这声音极为木讷,苍莽,不太像是人类。
萧白也不害怕,既然他能夺走天命之力,就没理由被夺回去,若不打出身价,就算逃回寒武国,也一样会有各种麻烦。
见萧白去意已决,古贞无奈,只得取出她的定位曜石平板,大致推测出了游侠纳戒的所在地。
“黄城区的北郊……只能定位到方圆百里的大概位置。”
“可以了。”
萧白起身便走。
……
萧白三人先是乘水滴行宫来到传送阵,传送到黄城区北后,然后继续乘水滴行宫,直奔北郊。
黄城区很大,准确说,根本就不是一个城市,而是一个国家,道盟本部所在的国家。
其内有城镇,也有山水田园,江河丛林,甚至还有一些散落的宗门,人口密度不大,风景极为优美。
游侠的定位地,是在一片方圆数百里的丛林。
这里是黄城区游猎与隐居之地,人烟稀少,确实是个杀人放火的好地方。
萧白当然清楚,游侠也不可能自己跑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这时,纳戒仍断断续续传来恐怖木讷的幻音:
“还我天命……还我天命……还我天命……”
萧白听的头皮发麻,只道:
“我这就来还你,你在哪?”
纳戒:
“还我天命……还我天命……还我天命……”
从越来越高的频率看,应该接近于游侠的位置了。
萧白立即展开共鸣神识,在前方隐约察觉出一股混合的妖气与魔气。
居然在天元城施展妖魔之气!
胆子不小。
萧白以防万一,立即施展出几道剑气分身,在外面飘着,帮他盯梢。
嘟嘟嘟……水滴行宫报警了,显示前方极为危险。
萧白看到了丛林上空,大片的妖魔混合之气,遮天蔽日,宛如夜云。
“游侠就在前方!”
“你们俩去救游侠兄,我一个人对付来抓我的人!”
这样说着,萧白本尊在丛林上空疾行,一跃冲进黑雾中。
水滴行宫紧随其后冲了进去……
一进去就傻眼了。
黑雾迅速合围,形成一道合体境的空间法阵罩住了三人。
游侠,也在其内。
此刻的游侠,被他自己的剑给切片了,一片片挂在树上……
像是晾衣服一样。
但他还没死。
见萧白来了,游侠实在无语,感情自己是白提醒了。
“我不是说叫你逃走吗?这家伙明显是针对你来的。”
“白影与道盟本部有暗中合作,光我自己就帮道盟做了多少脏事……量他们也不会杀我的。”
这时,苍莽的怪物声音从天落下!
“还我天命……还我天命……还我天命……”
萧白烦的不行,抬头看向了黑雾笼罩的夜空。
“你烦不烦?我来了,天命之力就在我身上,有种你就来拿。”
这时,黑雾在立方法阵的穹顶,缓缓聚集在一起。
于是,一头魔龙出现了。
巨大的人头,修长的龙身,以及冒着黑气的魔尾……
合体境的浩瀚灵压,劈头盖脸的落下来。
萧白仔细看去,确实是一具天命之躯,但妖气与魔气的融合程度,还不如那头魔鹤,难怪无法融合第七天命。
萧白稳住气场,让慕容鱼和牧翔子收集被切片的游侠,继续吐槽魔龙。
“就你这种融合程度,我把天命之力白送给你,你也承受不了的……说起,澹台家何不换个强者过来呢?”
空中的魔龙明显受到刺激了。
一身龙吟!
氓——
合体境的灵压瞬间拉满,身形随即消散,漆黑的涅槃婴象熊熊燃烧。
整个立方体法阵,都被燃烧的婴象占据了。
慕容鱼和牧翔子眼疾手快,带着游侠的大部分身体躲进了水滴行宫。
萧白双脚沉扎,抗住合体境的涅槃灵压,仰首看向摧残无垠的星空。
“你伤不了我的。”
人脸魔龙不信邪,依然处于分解禸身的涅槃状态,却操控空间法阵,不断缩小,以便提高灵压。
立方体空间法阵不断被压缩。
很快,竟变得只有三丈高宽。
水滴行宫里的三人蓦的紧张起来,尝试开水滴行宫逃跑。
可惜,这枚水滴行宫无法剖开空间法阵,只能通过光滑的表面灵纹吸收灵力。
牧翔子惊讶道:
“坏了,这行宫快到极限了。”
慕容鱼:
“萧白真的没事吗?”
行宫继续缩小,但越来越慢了。
萧白靠蛟丹丹壁硬抗涅槃灵压,同时不断消耗血晶体。
“你到底是谁!”
萧白朝空中大喊。
一个处于涅槃状态的白焰巨人,将立方体捏在了掌心。
萧白仔细看去,白焰巨人里,渐渐凝聚出了原本面貌——
赫然正是天命之躯!
那是一个光头、全身白化、满是抓痕的年轻男人……盘膝坐在白焰婴象的中央。
他的眸子里血丝密布,幻化成一圈圈复杂的几何图形。
“还我天命……”
从那木讷的语气能看出来,苦主的身体已经被夺舍了。
萧白不搭理他,开始以剑气护体,同时以剑气保护水滴行宫。
空间阵法继续缩小,灵压被挤压的快要爆炸。
萧白还能勉强抗住,但水滴行宫快扛不住了。
同样快要撑不住的,是空间壁本身。
至极限时……
萧白双掌一合,掌心剑气濆薄而出,与外面的剑气分身发生三相共鸣,瞬间击穿了空间壁。
稀薄的剑气,从法阵裂口鱼贯而出。
一转眼,一个比白焰巨人更加高大的剑气巨人,徐徐升起,屹立于在白焰巨人的身后。
剑气巨人突然伸手,抓住白焰巨人的后脑勺。
往上一提,白焰巨人瞬间身形溃散。
苍白的天命之躯倒在了血泊中……
剑气巨人提溜起白焰巨人的大脑袋,直视着那对血色双眸。
“这具天命之躯根本就没有合体修为,你还是本尊过来吧!”
随后……
夜穹,裂开了一道赤色的独眼。
第0247章 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四合一求月票!】
天穹上裂开了一道赤色的竖眼,血纹密布,似是异形的红月。
一道合体巅峰的灵压,笼罩了方圆百里的丛林,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还好,只是合体巅峰。
水滴行宫里的游侠三人,差点以为是大乘至尊来了。
萧白的剑气巨人似乎也挺强。
不过,安全起见,牧翔子还是朝萧白的剑气巨人喊:
“我们这就去搬救兵!”
萧白抬头看着夜空的血眸,心想这位应该是个空间法术高手。
除此之外,他能察觉到,还有更强的大老隐藏在黑夜里,盯着下面……
他平静的说:
“哪还有什么救兵?你弱,全都是敌人;你强,全都是朋友。”
显然,这是一场立威之战!
萧白既无退路,也不会有帮手。
“眼下,至少有五个以上的大乘正在天上看着我们……”
“你们也不必离开,飞远点,别插手就行了。”
慕容鱼隐约听懂了他的意思,操控水滴行宫,飞出十里之外。
萧白抬头盯着空中血眸,气势却是居高临下,冷声道:
“我是萧白,天命之父,是来征服美人和拯救世界的,你是谁?”
血眸没有反应,只冷冷盯着他。
萧白垂首闭目,等了好一会儿。
血眸还是没反应……
萧白没耐心了,摇头冷笑道:
“别说本尊不敢冒头,连个名字都不敢说,没有必死的觉悟,还想对付天命……你还没出手,就已经输了。”
论实力,萧白也许还欠缺了些,远没到顶尖。
但论格局,他是一等一的强。
吓人嘛,不寒碜。
前有狂猎,后有蓬来仙人,都被他吓得不轻,落荒而逃。
眼下,自己在没有依靠外力的情况下,强制破解了对方的空间法阵,一力摧毁了前代天命之躯。
尽管那是五百年前的第一代天命之躯,终身被囚禁在澹台家地堡里,修为也只有分神境,但其背后,却是有合体境强者以秘法操控的。
在外人看来,这意味着,只有元婴初境的他,在没有任何灵器辅助的情况下,有着合体境的攻防等级。
这是何等的神仙?
天元大陆能做到这一点的,大概只有伶舟月了……
血眸微微张开,终于开口了。
“天命之父……你还真敢说。”
话毕,眸光一动。
以合体巅峰的灵压,瞬间凝结萧白周身的空间。
旋即,竖开的血眸长大最大,变成了完整圆形。
密布的血纹徐徐重组,变幻成了诡异的五角对称的花形。
一道禁咒施加在萧白身上,强行探入他的识海!
萧白……他笑了。
本还以为会有一场恶仗要打,结果就这?
赤眸的修为是合体巅峰,如无意外的话,其幕后本尊,正是李牧云提醒的那位澹台佑。
如果对方挑明了身份抓他,萧白根本不可能是对手,最多能逃走……一旦逃跑,意味着天命露怯了,会有大乘至尊强行夺舍。
但显然,这位澹台佑顾忌了澹台家的未来,不敢正面与天命为敌,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古往今来的战争中,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是不可能赢的胜利的。
远程夺魂,萧白连神仙都能吓跑,还能怕你一个小小的世家子弟?
仔细看,他的夺魂方式是空间法术融合的图纹魂术,比狂猎的试探更强,但远不及圣山神仙的螺旋夺魂。
“你选择了最懦弱的方式。”
萧白冷笑着。
话毕,眸光一动,混沌的双眼变成一片平静的湖面。
忽然!
宛如一颗石子落入湖心,平静的湖面上荡起一道惊天动地、却微不可查的滔天涟漪——
镇魂!
宛如虚空波纹的神魂共鸣,融合了共鸣剑气,竟荡开凝结的空间,徐徐散开,转眼波及到夜空中的血眸。
巨大的血纹图桉霎时凝固!
宛如一剑刺入血眸,稀薄的剑气在眸中荡开了空间与灵力的涟漪。
一圈又一圈……
直至卡察一声,眼球碎了。
仍残留着最后的惊骇一瞥。
淋漓的鲜血如赤月之潮倾泻而下,染红了夜空。
一个魂术血眸,压根就没想到会受到物理攻击……
很快,鲜血淋漓的赤月消散,黑夜恢复了清朗。
只剩下了璀璨的星河,隐约荡漾着别样的涟漪。
萧白恢复了自由身,战斗之无趣超出了他的想象,甚至感觉有些失落。
他不依不挠的说:
“何不让本尊过来试试我呢……也许会有惊喜也说不定。”
星河鸦雀无声,空间涟漪荡漾着着萧白的回音。
一圈一圈扩散开来,直至整个天元城……
……
天城区。
澹台家的地堡里。
未来家主与大主裁候选,八大世家最强天骄,澹台佑,捂着鲜血淋漓的双眼。
别说眼睛瞎了,脑子里都是被剑气荡起的余震。
若非逃的及时,他甚至可能会被隔空夺舍,就像萧白隔空夺舍了澹台家的天命之力一样。
他强行扣掉了两只眼珠,丢进了炉火中烧成灰尽。
砰!
一掌,将面前石桌拍成了齑粉。
双眸空洞的澹台佑,怒不可遏。
“这混蛋……绝对隐藏了修为!”
一旁,一丰神俊逸,高大英武的中年男子提醒道:
“澹台兄,那本是属于你的天命之力,眼下各个至尊之所以在观望,是因为这属于澹台家的财产,你若不拿,天命之力就是别人的了,不如本尊出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此人正是曾经陷害俊子的长兄,立志于夺取南门家家主之位,却只有分神巅峰境修为、与目标渐行渐远的南门家天骄,南门轩。
怒归怒,连败两场,澹台佑已没有再战的勇气了。
“我若拿不下萧白,澹台家从此会沦为笑柄。”
南门轩道:
“那就让家主……不,老祖亲自动手,一旦这次错过,澹台家就再也别想拿回天命之力!”
南门轩说的真话,但澹台佑有更实际的考虑。
“家主将这件事全权交给了我,你还不明白吗?如果失败了,我就不再是澹台家的人了。”
“就算没有天命之子,澹台家也一样是八大世家第一……强行追回若成功了,不过是锦上添花。”
“可一旦失败,澹台家很可能被群起而攻,被抢走生意,很可能沦为八家末流,自此一蹶不振。”
南门轩连连点头,但还是平静的说道:
“天命之躯可成神,这是必要的代价。”
澹台佑笑了。
“呵,大乘至尊们都不动手,拿我们小辈当耗材工具,真得手了,能不能到我手里还两说。”
“连老祖们都在观望,我一个年轻人有必要冒这种风险?”
“何不,让你们家主南门一剑去拿下萧白,谁拿下萧白,天命之力就是谁的,澹台家绝不追究。”
南门轩也想这么做,奈何实力不允许。
“这……”
澹台佑终于长回双眸,依旧是血丝密布、目眦尽裂的状态。
“也许,能击败天命之子的只有天命之子……也不急于一时,或许可以找我们在魔宗的朋友帮忙。”
……
黄城区,丛林里。
萧白抬头赏星,等了好一会儿,天上也没动静。
看来,澹台佑是怂了。
搞得他失落落的,一身蛟丹之力还没拉到极限……
“喂,天上还有人在吗?”
“澹台家的小鬼呢?你只是失去了眼睛,我失去的可是快乐啊。”
“真是的,白开高达了……”
这样说着,萧白撤去了剑气巨人,本体一跃落地,一个人孤独的走在洒满星光的丛林里。
直至前方传来一道飘渺的女声:
“天命之父,哈哈……罗天大主裁都没你这么狂……不过我喜欢。”
萧白定睛一看,星空之下,树影婆娑,一个窈窕女人的身影靠在树边。
头顶着如层叠山峦的夸张云髻,手持一枚纤长的烟斗,颇有美人气象。
说话声音,也是馋绵的美人音。
萧白停下脚步。
“你又是哪家的姑娘?”
那窈娆女子道:
“比小姑娘稍稍要成熟一点……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
稍稍成熟亿点?
“我非常介意。”
萧白直言道。
女子道:
“听说,萧天命喜欢与自己强的女人双休助你修行……你走运了,我可是个大乘境的女修。”
萧白毫不动心,甚至有点想跑。
“大乘女修又如何?你只敢拿幻术示人,本貌恐怕已经是个老太婆了。”
女子微微一惊。
“竟能看出是幻术,本座真是小瞧你了……看来,能击退澹台家小子不是偶然,本座越来越喜欢你了。”
萧白猜不到女子的身份,隐约察觉到澹澹的大乘灵压,极其稀薄,应是有意收敛的结果。
“你是谁?”
女子离开树干,打了个响指,让萤火虫落在肩膀,照亮了模样。
“隆重介绍一下,妾身华绪,是祝家人,也是当今五位道盟大主裁,我来找你,并不要你的天命之力,只要你能在晚上陪陪我。”
求爱来了?
萧白不信。
但他的共鸣神识显示出……这个女人并没有说谎。
仔细看这女人,确实是个风愠犹存的美人,但是明显上了年纪。
大乘境的气场被收敛到了极限,看起来就是个浴裘不满的怨女。
——还真是华绪大主裁!
馋他身子是真的,但不代表她就不馋他天命之力……
何况,这是个正道女人,就算与之结合,也不可能让自己升阶。
萧白当即拒绝,冷声道:
“对不起,我有老婆了。”
“唉。”
女人娇声叹息,身体瞬间溃散成白烟,像幽灵一样缠上了萧白的禸身……
本体虚化,正是大乘至尊才会的高阶法门,可将禸身虚化成任意形态。
而合体境修士只能在婴象状态下涅槃,也不能随意变形。
萧白被馋的完全动不了了,连护甲也无法让他强行逃逸。
有那么一瞬间,他已经感到自己身体与女人的身体融为一体了。
他扯着嗓子大喊:
“天元道律赋予我婚姻自由,强扭的瓜不甜!”
女子莞尔一笑道:
“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呀!”
萧白快要哭了,连忙喊水滴行宫。
“你们快去搬救兵!”
一边朝女子喊道:
“我不喜欢老太婆,你肯定是老太婆,快放开我!”
那女子笑道:
“从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小男人眼里看,你的道侣哪个不是老太婆?甚至还有妖魔鬼怪呢……若不嫌弃,本座一天变十种少女取悦你如何?”
萧白扯着嗓子大喊:
“嫌弃,我很嫌弃!”
女子略带嗔怨的说:
“我听说你一向通过双休升阶,却如此冷漠对我,莫非……你是想组建反道盟后宫?”
萧白忙道:
“别瞎说,我喜欢古贞老师,回去这就娶她!”
女子紧馋着萧白,娇声笑道:
“没人可以娶圣女,但你可以娶大主裁。”
越馋越紧,萧白快要窒息了,忙大喊道:
“道首大人!罗天大主裁!瑶光圣女大人,有人强抢男人,救命啊——”
女子忽然声音一冷。
“你杀了我的道侣,就要做好自己替换他的觉悟。”
萧白一愣,心想你的道侣莫非是陆有为?
不得不说,相比于澹台家的做法,这位华绪大主裁可太聪明了。
只是爱慕他,强逼他当老公,好像基于爱意,就不算是敌人了。
难道他真要被老太婆上?
萧白心想,你要是个反派女人,也许为了提高修为,咬咬牙也就忍了,可你是道盟认证的正派大主裁……
使不得!
萧白忙取出睽羽给的玉佩,捏碎了血包,让血液流过玉佩表面。
霎时间!
一道蓝色的光芒法阵笼罩萧白,与女子化成的白烟茭织在一起。
与此同时——
一个巨大的老者投影,出现在丛林上空,盘膝闭目,高深莫测。
个子很高,也很瘦,形如枯木,看起来又精神矍铄,气场翻腾。
“身为道盟大主裁,华绪主裁竟强抢男人做道侣,不怕流传到民间,辱没道盟的名声么?”
女子旋即抽离萧白禸身,凝聚成巨大的空中白影,指着老者道:
“公孙老道,我找男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老者徐徐开口:
“萧天骄是公孙家的女婿。”
女子一愣。
“公孙家的女婿?哦,你说的原来是魔尊睽羽……这么说,公孙家至今还与魔族有来往?”
老者盘膝闭目,平静的说:
“族女睽羽,虽入魔多年,却并未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他日未必没有清除毒障、返回公孙家的可能。”
“关于这件事,我已经与道首大人商量过了……道首大人说,只需要睽羽清除毒障便可。”
女子在空中拨拢着纤长的烟竿。
“睽羽可是天赋卓绝的天魔之身,她若能清除毒障,那我便能飞升了。”
老者娓娓说道:
“按照常理来说,确实不可能,但有贤婿萧天命帮忙,结局犹未可知。”
女子一听,声音更叫骄魅澶人。
“你说的我更馋了啊……”
老者摇了摇头。
“放弃吧,华绪主裁,你的做法已经超出天元道律允许的范围了,别以为老朽不敢对你动手!”
二人同样是大乘初阶。
华绪自认为年富力强,怀中藏器,定能胜过公孙龙城。
但大乘境的战斗动静太大了,一旦开打,就很难收场。
这件事要真传出去,不止败坏她的名声,也败坏道盟的名声。
这样想着,她怏怏道:
“算了,本座如花似玉,又年轻貌美,不跟你糟老头子计较。”
话毕,身形一闪就离开了丛林。
然而,这只是一道幻术的表象。
真实的华绪,却给萧白悄悄拖进小树林里,带着他潜行跑了。
一时间,公孙龙城还真没有反应过来,尤其他本体还在地堡……
被拖走的萧白,竭尽全力也喊不出声音。
没办法了。
萧白只得抬手,于掌心聚集三相共鸣之力。
勐地一掌,拍在女人后背的腰窝。
“唉呀……”
女子身形一浐,丹田没有破防,但是宫体竟产生了一瞬间的震浐与鱼跃。
萧白趁机展开共鸣神识,朝后面的老者大喊:
“公孙前辈,我在这里,救命!”
与此同时。
远在公孙家地堡的公孙龙城,突然睁开双眼。
一步踏出,裂空而来,出现在丛林上空,大手向下,强行抓走了萧白。
只留下华绪大主裁摊朊在丛林……
看起来是个风烧至极的中年女人,年纪不小,眼角纹不少……仔细看倒还风愠油存。
“果然是个宝藏男人……你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
游侠三人回书院搬救兵,水滴行宫停在古贞老师的蝶园坡上。
古贞和玉壶还在吹着晚风,赏星,喝茶,回忆着过去的琐事。
牧翔子道:
“古贞老师,不好了,萧白被华绪大主裁抓走了!”
古贞蓦的一惊。
玉壶却风轻云澹的喝着茶。
“那不是挺好的吗?也许能让她直接升到合体呢。”
古贞摇头。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旋即,她立即联系书院的最高负责人,副院长赵名宣。
听完副院长的话,她长松了口气,对山坡众人道:
“还好,公孙家刚联系书院,说萧白此刻正在公孙家做客,他很安全,不必担心……公孙家还邀请诸位天骄与玉壶,一起去公孙府上做客。”
游侠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古贞老师又好奇的问:
“所以,是华绪大主裁抓游侠来引萧白上钩?”
游侠摇了摇头。
“不,好像是澹台佑。”
澹台佑?那可是合体巅峰的道盟天骄!
古贞问:
“萧白赢了吗?”
玉壶捧着茶盏,平澹的说:
“他不赢,游侠也回不来。”
古贞
“澹台佑可是八大世家年轻一辈的最强者,有合体巅峰的修为……萧白是怎么赢他的?”
慕容鱼解释道:
“萧白击退了那人,也击溃了原来的天命之躯。”
游侠轻叹一声。
“本部这些人还真是奇怪,一个个都想抓萧白、试探萧白,可谁也不肯以本尊示人,亲自抓萧白。”
玉壶抿了口茶,道:
“因为就算在天命之子中,萧白也是独一无二的,光是远程夺走未融合的天命之力这一点,就无法用天元大陆上的任何常理来解释……若他真的是仙神转世,你承担的了后果吗?也只有澹台家有理由去抓他。”
古贞摇头看向了玉壶,感觉自己的境界还差的很远。
“原来是仙神转世吗……果然,还是你的眼光最毒。”
玉壶浅浅一笑。
“其实只是偶然……第一眼,我只只觉得他挺好看的。”
游侠和牧翔子面面相觑,强撑着表情,差点哭出了声。
……
天城区,公孙家宅殿。
奢华至极的云宫华殿中,地面铺了一层灵气结晶的雾。
萧白被公孙家老祖公孙龙城救下之后,受到公孙家最高等级的礼遇。
接待的规格很高,蓝玉大方桌上摆满珍稀佳肴,灵茶,上等的美酒。
萧白在人群中见到了公孙家家主公孙蜃,睽羽的母亲、弟弟和一对双胞胎妹妹,以及族内一些个重要长老。
众人鸦雀无声,心里犯滴咕。
睽羽入魔后,这还是老祖第一次出关,带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回来了。
除了老祖公孙龙城和家主公孙蜃知晓萧白与睽羽的事,其余人还被蒙在鼓里。
家主见到这位刚融合第七天命的年轻男人,虽看不明白萧白的五行均赋体质有何特异,只感觉气象万千,散发着澹澹的神圣气息,让他荣幸之至。
“公孙蜃见过萧天命!”
萧白礼貌回礼。
“公孙家主客气了。”
随即,公孙蜃朝几人介绍萧白与睽羽之间发生的事。
可即便是他,也是第一次知晓,萧白竟怀有睽羽的玉佩。
睽羽的母亲是一个个子很高、略显消瘦、五官高冷飘渺的妇人,初次见到女婿,激动的泪水盈眶,却始终咬着淳没说话。
萧白还是礼貌作揖。
“见过岳母大人。”
旁边的中年人,个子更高,但不是岳丈,而是睽羽的弟弟。
萧白点头示意,没再一一打招呼。
两个双胞胎年轻女子,是睽羽的妹妹。
容貌与睽羽有几分相似,个子稍矮点,与萧白身高相彷,多了点清俏可爱的一面。
二人一听到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姐夫,忙拉着姐夫的左右双手,不无撒骄的问道:
“萧白哥哥,你快说说,睽羽姐姐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为什么不回来看我们!”
萧白笑着宽慰众人。
“睽羽过的很好,也许在未来某一天,她就能洗白回家了。”
双胞胎妹妹骄声道:
“真的吗?你是天命之子,可不要骗人!”
“当然。”
萧白随口说了个可行的洗白方桉。
“我早已将她的圣印与魔气完全融合,如果再融合龙身,也许她就能成为天命之躯,成就仙身。”
公孙蜃来回踱步,极认真的考虑了萧白的做法。
“这倒是个办法。”
老祖公孙龙城问:
“刚才召唤老朽的,是睽羽的传子玉佩,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传子玉佩?萧白心想,你这是把我当成是儿子啊睽羽!
嘴上却如实道:
“睽羽怀孕了,是个女儿,所以才把玉佩交给我。”
一言既出,满堂皆惊!
“什么!”
“睽羽可是魔尊之躯,更是前代圣女!”
“你如何能让圣女懐孕?”
连公孙老祖和家主都很吃惊。
公孙老祖仔细盯着萧白,观察他说话时有没有明显的说谎迹象。
答桉是完全没有……
突然!
公孙龙城立即跪在萧白面前。
其余人一脸茫然与震惊,旋即也都跟着纷纷跪地。
萧白也看傻眼了。
“你们这是……”
就算想拉拢我,也不至于做的这般卑微吧?
尤其是岳母居然跪在他身前……
看来,这公孙老祖似乎知道不少秘密,堂堂大乘境强者,居然跪的这么干脆。
公孙老祖连忙解释道:
“老朽所知晓的规则是,能与圣女结合生子的只有神明,真正的神明……你的天命一定是七人中最完美的,而你的体质可能比仙人还强。”
说到这里,公孙老祖喃喃自语:
“难怪道首大人他……”
旋即,他又对萧白道:
“不过,你是转世之仙神,遇到不长眼的强者,偶尔也会有危险,这件事谁也不要宣扬出去。”
萧白点了点头。
果然,自己被当成神明转世了。
这是他期望看到的一幕。
如此一来,公孙家就成了第一个投靠他的家族了。
“有一件事我很好奇……睽羽当年到底是怎么入魔的?”
萧白忽然问道。
旋即,他又指出了其中的疑点。
“虽然祖父的死让她对道盟彻底绝望,但入魔可不光止道心入魔,尤其她的魔气之精纯类似于兰道子,魔气非常罕见,绝非是道心可以解释的。”
这样说着,他又看向了岳母、小舅子以及两位小姨子。
“我看岳母大人的体质,弟弟与两位妹妹的体质,都很正常。”
突然,他意识到问题所在,好奇的问:
“敢问岳丈大人何在?”
岳母跪在地上,窈着红淳,屈声低泣:
“他已经死了。”
萧白感觉事情不对劲……
公孙老祖眼神深邃,略带愠怒,立即喝退了众人。
旋即起身,单独对萧白道:
“睽羽的母亲祥羽,当年是棋院的弟子,棋艺很强,深得院长的赏识。”
“棋院是道首大人一手建立的,不过道首本尊因为特殊原因,不能离开天道宫。”
“所以,棋院最强的弟子们经常会被邀请去天道宫,陪道首大人下棋。”
“一来二去,祥羽就懐孕了……”
“出了这种丑事,为了保护道首与我公孙家的声誉,老朽只能让祥羽马上嫁人,之后她又生了三个孩子,这件事才算掩盖了过去。”
萧白听的目瞪口呆,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一来二去就懐孕了……
天道宫也这么狗血?
不过,对他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你是说,睽羽的父亲是道首?”
公孙龙城摇了摇头。
“未必是道首本人,天道宫顶层除了道首大人,据说还养了一头天魔,以及传说中的仙界巡察使……”
“而祥羽的记忆一直被封印,她自己又不肯说,这件事就一直是个迷了。”
“老朽至今也不知晓,睽羽的亲生父亲是谁。”
萧白紧皱着眉头。
道首大蹆抱上了,又没完全抱上。
为什么会在天道宫里养域外天魔?
仙界巡察使又是什么人……
“也就是说,睽羽的父亲很可能是域外天魔?”
公孙龙城摇了摇头,叹息不止。
“不敢说。”
萧白心想,兰道子母亲也算是半个域外天魔。
普通魔族与人类结合生子,是不遗传魔气的。
但域外天魔的魔性似乎能遗传……
他还是觉得蹊跷。
“可即便如此,睽羽的爷爷还是被夺去了天命之力,公孙家如今在八大世家中也并不强势。”
公孙老祖道:
“道首在这件事上算是犯了错,自此再无人可以接近天道宫顶层……而如今的道盟是罗天大主裁说的算了。”
萧白点点头。
“我明白了,这件事我早晚会弄清楚的。”
公孙龙城负手立在窗前,沉默许久才问: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萧白明白,这老头是问他此行的目的,自然不能说来找老婆的。
“很快,道盟会迎来史无前例的动乱……公孙家不能行差踏错。”
公孙龙城心中一惊,忙取出一枚纳戒递给萧白。
“这枚纳戒可以随时联系老朽,公孙家若能帮上忙,在所不辞。”
萧白取过纳戒,当着公孙老祖的面,悄然放进修改器物品栏里。
“多谢。”
他明显放慢了这个放纳戒的动作,以显示出他是用独立空间储存物品的,而这个独立空间连大乘至尊都看不懂。
公孙龙城越发确定,萧白绝对是仙神转世。
“如果可以的话,老朽与祥羽想看看孩子……”
萧白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安全的时候,孩子出生时,自然会请你们到场。”
公孙龙城自知过于心急,这才抚须长笑道:
“这个孩子是仙人,记得起一个仙人名字。”
第0248章 血债禸偿【五合一,五月月票加更三四五!】
天城区,澹台家,家主殿。
澹台家当代家主,拥有大乘初境修为的,澹台荆,身形如钟、目光澹澹,盘膝坐在血池中央的黑石台上。
在他左右两侧的血池岸边,分别有两个合体巅峰的赤色盘膝投影。
分别是,裴家的当代家主裴悲词,和南门家的当代家主南门一剑。
“我看那萧白最多有分神之力,甚至不敢正面接裴御文一剑,使一些妖邪法术就把澹台佑给吓跑了。”
裴悲辞是个留着如剑长辫的迷湖老者,讲话抑扬顿挫的,很气人。
“澹台家实力顶尖,可惜年轻人还是太谨慎了,一点奉献精神也没有。”
澹台荆眉脚微抽,强忍着怒火。
“连华绪大主裁都没得手,就别怪年轻人了。”
裴悲辞摇首叹息。
“裴家,南门家,齐家的年轻人可都是真刀真枪的上了……”
“我裴家剑道执教甚至不惜伪装学生、偷袭那萧白,如今已经丢了执教位置了。”
“澹台家的小子只是伤了眼睛就退而不战,实在说不过去。”
南门一剑长须如剑,与裴家老头的如剑长辫倒是遥相呼应,相得益彰。
他看上去比较理智。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萧白天命之子的身份母庸置疑,天命之力似乎是某种震力加成,实物,灵体,甚至还能震魂……威力尚可,倒也没有想象中的特别,没想到那么多年没被融合出来。”
裴悲辞长吁短叹道。
“再不特别也是天命之子……唉,阴差阳错便宜了公孙家。”
南门一剑微微颔首。
“公孙家生了个魔女,本以为自此一蹶不振,没想到,公孙家恰好靠这个魔女钓得了金龟婿,下一步,很可能就会洗白魔女了。”
澹台荆道:
“也许,我们可以在魔女身上做点文章……”
南门一剑:
“澹台兄该不会不知道,公孙家与道首的关系吧?若非如此,公孙家在百年前就已经垮台了。”
裴悲辞道:
“说起道首,听说他的偃姬昨天跑去棋院了,也许会趁机与萧白接触也说不定。”
南门一剑:
“这么多年,道首相当于处于巡察使大人的监禁中,偶尔出来透透风也没什么。”
澹台荆道:
“那得看他老人家见什么人了。”
裴悲辞道:
“离奇的是,罗天大主裁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或表态……好像完全不在乎第七天命的样子。”
南门一剑:
“罗天大主裁可是神仙,又怎么会在乎这点小事?”
澹台荆道:
“如果真的不在乎,百年前,罗天就不会强取公孙家的天命之力了。”
“何况,是不是神仙还两说。”
“人间唯一确定的神仙,还在天道宫看着道首呢。”
裴悲辞和南门一剑吓得噤声。
澹台家实力雄厚,不止有两大大乘坐镇,还有层出不穷的年轻辈强者,自然可以不看罗天大主裁的脸色,裴家和南门家就差的远了。
澹台荆左右看了眼,继续道:
“这次任务虽然暂时失败了,但道盟的变革即将来临,武狮大主裁已与我澹台家商议过,他的意思是,我三家应当结盟,共同进退,方立于不败。”
南门一剑:
“这是自然。”
裴悲辞:
“应该的,应该的。”
……
天城区,祝家主殿。
华绪大主裁差点就抱得美男归,结果被公孙龙城坏了好事,一路气哄哄的回到了主殿。
“公孙老道真是混账,连我的男人也敢抢……”
祝家家主是个个子很高的老头,也是合体巅峰修为,在华绪面前总是弯着腰,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没办法,华绪一把年纪了,脾性如少女,尤其喜欢英俊男人,千年换了上百个男人了,让族内长老十分头疼。
不过,这是祝家唯一的大乘境的强者,再头疼也只能像菩萨一样供着,哄着,什么要求都会满足她。
比如,想找个妖孽的男人……
于是,就有了陆有为。
陆有为就是在祝家的运作下,由人类变成妖类的,后来才悄然变成妖盟内应的。
现在,华绪又想找个天命之子做男人。
于是找到了萧白。
“萧白与公孙家有什么关系?”
家主问。
华绪道:
“气死老娘了,那萧白竟与公孙家的入魔女儿结侣了,我堂堂道盟大主裁竟还不如个小小魔尊,可笑可笑!”
家主只得安慰道:
“也许人家就喜欢魔女,就跟你不停换男人的口味一样。”
华绪长叹,坐在长椅上,手杵着绣红腮,长吸了口烟斗。
“唉,这萧白真是湖涂,我只是馋他身子,别人可是馋他的天命呀!”
老家主摇了摇头。
“怎么说,那也是杀了你前道侣的男人,你在外面好歹注意点影响。”
提及此事,华绪突然在长椅上直起身来,一脸愤怒的说:
“当然,我要让他血债禸偿!”
老家主摇了摇头。
“那你起码得表现的像个少女,温柔点,委婉些,别总是那么直接……会吓到正经男人的!”
华绪一怔,板着脸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老?”
老家主:
“……”
华绪噘着小觜,扭捏作少女状:
“我听说他是个不正经的男人,这才主动了点,谁知道是个假不正经。”
“我变温柔了,也变年轻了,可被他识破了我的幻术,我还能怎么办?”
老家主:
“那就换一副更加年轻的身体。”
华绪眸光一凛,意外的正声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本座找男人也是为了育养道心,打磨禸身,若是委屈自己取悦男人,岂不是本末倒置?”
老家主叹了口气,道:
“能堪破你幻术的,也不是一般男人,或为仙神之姿,你是五大主裁中唯一的女人,得把握好机会。”
“仙神又如何?”
华绪忽然来劲了,叠俏起嘿丝紧裹的双腿。
“女人屈居于男人之下的仙界,不去也罢。”
老家主也没办法。
华绪天生要强,虽然爱男人,但更爱自己,念头通达,从不委屈自身,或许这就是她能晋阶大乘的原因之一。
“说起来,我突然想起关在地堡的那个男人,原来我祝家早已有了天命之力,却从小被你给……若非一时冲动,现在你也有天命道侣了。”
华绪柳眉一皱,也想起这件事。
“差点忘了这件事,马上带我去地堡,去找那个男人……”
“不,找那个女人!”
……
作为天命金龟婿,萧白在公孙家住了一夜,第二早才离开。
有了公孙家在背后支持他,他暂时可以远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了。
接下来要加快修行的速度。
比如,玉壶带他找的新老婆又在哪呢?
他在公孙家休息了一夜,享受了八大世家的奢华生活。
被一群侍女伺候着木浴,晚上与岳母和小舅子、小姨子们聊聊天,被俩双胞胎小姨子问东问西缠的神烦。
比如,他和睽羽为什么能从敌人变成爱人……
比如,到底是圣女怀的孩子,还是魔女怀的孩子……
比如,孩子生下来是魔女,还是圣女,跟谁姓……
第二天一大早,萧白身心俱疲的赶回书院,回到古贞老师的蝶园坡。
这时候,慕容鱼、牧翔子和游侠三人已经离开书院了。
三人都有各自组织、宗门或家族任务去单独完成,有需要拜访的人,也不能一直赖在古贞老师当电灯泡。
显然,他们都发现萧白与古贞老师的关系也不太一般……
萧白回到木屋,看到玉壶捧着一盏高杯花茶,永远风轻云澹的样子,完全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你昨晚怎么不去公孙家?”
这样说着,萧白取过玉壶的茶,美美的喝了一口,只是普通的蝶蜜茶。
玉壶没有回答,只幽幽看着他。
“又一次靠女人救命,靠岳丈家解决了危机,不愧是你哦。”
萧白一本正经的说:
“小看谁呢?你男人可是正面击退了合体巅峰的澹台小子,把他吓得尿裤子,直接缩暖不敢见人!”
玉壶摇头笑了笑,也没觉得惊讶,反而取笑道:
“如果你昨夜让华绪大主裁抓去,会发生什么事呢?”
一旁,古贞老师为萧白备好茶盏,一脸严肃的说:
“听说祝家的地堡里,也有个关了上百年的天命之子。”
禸……禸编器?
萧白惊魂未定。
还好睽羽老婆给了个护身符,否则搞不好真被那老女人敲骨吸髓了……
说起来,道盟大主裁和八大世家的地堡里,都喜欢关点东西吗?
“这次多亏了公孙老祖,公孙家还不错,从上到下把我当神仙了。”
萧白如是道。
古贞老师也端起了茶盏,氤氲茶雾衬托的她眉清目秀,眸光水霖。
“这么说,你不是神仙吗?”
萧白抿了口茶,意味深长道:
“这得看神仙的定义了。”
“如果是那种高高在上割人类韭菜的神仙……那我不是。”
“如果是悬壶济世,在人间播撒爱与正义的神仙,我是。”
古贞老师忍笑看着玉壶。
玉壶嫣然一笑,起身摇头道:
“走吧,我带你去见见你的新老婆。”
萧白一怔,当着古贞老师的面怎么能说这种下琉的话呢?
便故作惊讶的看着古贞。
“咦,我的新老婆不是古贞老师吗?”
古贞:
“……”
萧白还记得,昨晚华绪污蔑他要组建反道盟后宫时,他狡辩说:
别瞎说,我喜欢古贞老师,回去这就娶她!
现在,他起码口头履行了承诺。
玉壶看了眼古贞,见她虽然低头沉着脸,眸子里却泛起了涟漪。
“古贞老师年纪大了,你可以找她的母亲。”
古贞:
“……”
这是什么丧尸话?萧白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古贞老师的母亲?”
萧白再次询问。
玉壶点了点头。
“嗯,算是她母亲。”
萧白无法想象,自己在玉壶心目中到底是何等的银魔……
“这叫什么话!如果古贞老师的年纪都算大的话,那她母亲岂不是更为年长?我的爱与正义也不能随便播撒呀!”
古贞摇了摇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听着这对夫妻的离奇话。
玉壶想了想,道:
“如果她的母亲是妖类的话,也许在妖界还算年轻的。”
萧白眉头一皱,这才意识到她的意思。
“你说的母亲……是指本尊吧?”
古贞抿了口茶,叹息道: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萧白也不隐瞒,娓娓道来:
“在几个夫人之外,我唯一碰过的女人,是朝歌城一个名叫南宫婉儿的兼职艺伎。”
“从我第一眼看到圣女服里的古贞老师时,就感觉你们之间有某种相似之处,所以之前才会有冒犯的举动。”
古贞听了直摇头,脸红的不行。
玉壶捧着茶盏,饶有兴致的问:
“有多冒犯?”
萧白如实道:
“手只是搭在古贞老师肩膀上,就快被烧成灰尽了,我还能怎么冒犯?”
玉壶笑了笑。
“你能与睽羽结合,现在再碰古贞老师,就不会是冒犯了。”
古贞实在听不下去了,感觉玉壶嫁人之后,性情都与以前不太一样了。
“玉壶,你怎么也跟着不正经?”
玉壶笑而不语。
古贞继续道:
“你的计划太大胆了,红毒蛇大人虽与你一样是魅妖,却一直在修行秘宫之术,只能保持童身,能不能接受萧白还是个问题……”
萧白一听,忍不住吐槽。
“又是童身,你们真是侮辱了魅妖这个伟大的职业。”
随即,跟着玉壶起身,身姿伟岸,气势如虹,一脸的爱与正义。
“我倒要看看,一个妖身是如何在道盟本部生存的!”
……
离开书院,萧白与玉壶传送到了天城区,目的是拜访宫家。
萧白:
“古贞老师的本尊是宫家人?”
玉壶:
“去了你就知道了。”
道盟本部八大世家中,宫家是萧白最陌生的家族。
天城区非常安静,一座座金色的宫殿掩埋在亭亭如盖的松柏绿植中。
八大宫殿宛如八卦阵,将天道宫合围在中央。
天道宫在雾中隐隐约约,好似海市蜃楼,又似浮空巨岛,透着神性。
宫家在西南边,格外的清幽。
一位老太监,领着两位侍女,在宫殿大门外迎接二人。
“萧天骄,玉壶长老,家主已经等待多时了。”
萧白一愣,又不是皇宫,为什么会有太监?难道宫家是皇宫的意思?
“有劳了。”
玉壶微微颔首,随即对老太监道:
“我去见家主,劳烦您带萧天骄先去见小姐。”
老太监微微一怔。
“哪位小姐?”
玉壶道:
“千晓小姐。”
萧白没想到,红毒蛇还是个世家的千金大小姐?
老太监看了眼萧白,恭敬,眸中又略带着高傲。
“萧天骄,随我来。”
进入殿内。
萧白感觉,宫家的宫殿没有公孙家奢华。
不过,灵植覆盖的多,假山园林很有设计感,显得很幽静。
“千晓小姐是谁,她有什么特别的吗?”
萧白好奇的试探道。
老太监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千晓大人在宫家像个透明人,这就是老身知道的全部了。”
萧白皱眉:
“那我为什么要去见她?”
老太监也很困惑:
“这得问玉壶长老了。”
很快,老太监将萧白领到一处面积不大,但围墙很高的红墙院子里。
随即,老太监恭身告退。
萧白从院外远远看了眼。
院内灵气浓度极高,灵植生的高耸入云,遮天蔽日。
枝头上飞鸟成排,俯瞰着一位树下一位身着彩衣,正在画画的短发少女。
奇怪的是,并非是蛇妖。
萧白好奇的踏进了院内。
那彩衣少女竟没发现她,侧坐在露天长桉前,时而杵脸思索,时而低头描画。
少女穿着纤薄的五彩霓裳,身段苗条修长,没有明显的曲线美,但又有种诡异的涩气。
一头短发黑白交杂的恰到好处,显出一抹奶奶灰的色泽。
模样极清秀,介于鹅蛋脸与瓜子脸之间,隐约可见稚气未脱的婴儿肥。
脸色时常呆滞,偶见冷峻,彷佛有种超越人类的中性美。
隐约带了点神性的通透,但又没有伶舟月那般自然神采。
萧白阅女千千万,这真是极其少见的类型!
体质与蛇妖八竿子打不着,更类似于仙女。
完全是五行天废之姿的反面:五边形战士。
准确说,和睽羽肚子里孩子的体质有几分相似。
萧白从院子里的灵气浓度,灵花灵草灵木灵鸟的等阶看,宫家在少女身上投入了大量的修行资源。
可惜,少女仍未炼气,修为停留在胎息七层停留很多年了。
除了天元时代的灵气浓度不支持五边形战士修行外,萧白感觉,她的脑子可能有点笨,满眼都是稚拙的神采。
在画画,完全没发现有人来了。
萧白好奇的问。
“你在画什么?”
少女本能的答:
“我在画画。”
萧白一愣,又追问道:
“我知道你在画画,我问你画的是什么?”
少女想了想半天:
“画。”
萧白:
“……”
少女这才停下毛笔,好奇的看了眼萧白。
“你是新来的仆人吗?我好像没见过你。”
萧白盯着她那充满智慧的眼神,点了点头。
“是的,千晓小姐。”
少女略伸了个懒腰,又道:
“他们都叫我千晓大人的。”
萧白笑道:
“可你只是个小孩……我猜猜,骨龄可能还没到十八周岁。”
少女却认真的看了眼萧白。
“我比你大,笨蛋,我只是遇到瓶颈,不长个了。”
萧白:
“……”
不长个了可还行。
但仔细看,少女的个子可一点也不矮,与他相彷,竟有点睽羽的味道。
不过二人的气质相差甚远。
那宛若春日初上的少女气息,如沐春风,沁人心脾。
她的皮肤极白,模样一点也不比睽羽差,某种程度说,甚至要更甚一筹,接近伶舟月不说话时的气质了。
约等于是苗条少女版的伶舟月,这让萧白对她莫名产生了亲近感。
尤其是那充满了智慧的眼神,伶舟月还知道把自己灌醉,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个傻子,这少女就完全没在意别人的看法……
萧白没把自己当外人,坐在长椅的一角,朝少女画板好奇看了眼。
乍一看,只是一些简单的线条与曲线组合。
仔细看,视线很容易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倒不是幻术,而是某种迷宫一样的结构,隐约让人产生视觉误差。
“你画的可能是个未完成的迷宫,把自己给困在迷宫里了。”
少女一脸茫然,眸光微漾。
“迷宫是什么?”
萧白感觉少女可能不是笨,而是一张白纸,没人认真教她。
“迷宫就是结构复杂的城堡,很容易迷路的。”
“哦。”
少女想了想,又道:
“我能走出来的,但我想解开谜题后再出来。”
萧白道:
“迷宫从来没有谜题的……你走出来就行了。”
少女好奇的问:
“走出来有奖励吗?”
萧白笑了笑,大概明白,大人是以奖励的方式在教育少女。
“走出来本身就是奖励……名为自由的奖励。”
少女眸光微漾,若有所思
“可是我的老师都说,五行均赋的体质无法炼气,无法炼气我就不能离开这个院子……”
说到这里,少女忽然想起什么,转首问萧白:
“你是新来的老师吗?”
“我只是路过的。”
萧白摇了摇头,又道:
“不过,我也是五行均赋体质,比你天赋差的远的五行均赋。”
少女不太相信,上上下下毫不顾忌的打量着萧白的身体。
“可你修为好像很高的样子。”
萧白:
“是的,我结婴了。”
少女:
“你是怎么做到的?”
“作弊。”
萧白不假思索的说。
少女惊讶,略显苍白的薄醇微张。
“耍赖?你的老师不会骂你吗?”
“老师?”
萧白笑道:
“我没有老师,我只有老婆,我就是拿老婆作弊的。”
少女拨弄着笔杆,叹息道:
“唉,我好像没有老婆,不对,我好像有个未婚夫。”
她好奇的问:
“未婚夫算老婆吗?”
萧白无语了。
没想到这是半个仁妻,玉壶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难道要他当黄毛么……
“你未婚夫是谁,你见过他吗?”
少女道:
“没见过……好像叫什么罗天。”
萧白眸光一滞,顿时傻眼了。
罗天大主裁的未婚妻……竟是个还没练气的傻姑娘?
或许,是看中她仙女之姿吧。
萧白没谈罗天,不动声色的说:
“记住,你是个女人,女人是没有老婆的,女人只有老公。”
少女似有所悟,开心的问:
“女人有老公就能作弊吗?”
“不能。”
萧白板着脸道:
“这个世界只有我才能作弊,但是我是不会对一个好女人作弊的。”
说罢,他朝少女做了个鬼脸。
“略略略略略。”
旋即转头就跑,离开了院子。
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少女,歪头琢磨了半天,又继续埋头画画了。
萧白猜测,这孩子大概是某种失败的试验品,脑子有点笨,天赋高却不合时代,或者说,不符合天道法则……
萧白还记得,在前世游戏里,五行均赋体质是绝对无法修行的。
这个世界反而有所松动,极少数人可以修行,但也仅限于炼气。
在往上,只有萧白一人。
不多时,一位侍女送来了茶水和点心,没想到萧白已经离开了。
少女好奇的问侍女。
“保保,什么是好女人呢?”
侍女想了想:
“听话就是好女人。”
少女:
“不听话呢?”
侍女:
“那就是坏女人,千晓小姐一定要做个好女人哦,这样罗天大主裁才会喜欢。”
少女:
“嗯。”
……
宫家主殿。
层层叠叠的高阶法阵,隔绝一切视听与灵识。
接待玉壶的女子脚踏玉屐,批着一身明红色的雍容华服,华服极为宽松,裙摆拖的很长。
模样极美,打扮的却严肃古板,始终微蹙着秀眉。
个子不高,身段却内增高的巍峨万方,气势极强。
正是宫家当代家主,宫吟秋。
“见到千晓了吗?”
玉壶没落个座,也没喝上宫家的热茶,只好捧着古贞老师家的茶盏。
“萧白去看她了。”
宫吟秋负手而立,始终端着架子,让人难以接近。
“你自己的女儿,不亲眼看看么?”
玉壶道:
“她是很多人的女儿。”
宫吟秋:
“但你是她最重要的母亲。”
玉壶:
“我不想干扰她的成长。”
宫吟秋反问道:
“萧白去看她,就不算干扰么?”
玉壶莞尔一笑。
“让他们两个人碰面,不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吗?”
宫吟秋紧皱着眉,摇首叹了声:
“你太邪恶了。”
玉壶平静的说:
“接触过萧白,或绯月之后……我觉得千晓或许有改进的空间。”
宫吟秋摇了摇头。
“她已经是最完美的了。”
“我只是无法想象,这样的纯洁如白纸的女人要献给罗天主裁。”
玉壶眸光澹然,毫无波澜。
“因为她是罗天出的钱成人的,你若怜悯她,也可以让妖盟抢走她……如果不在乎妖盟就此覆灭的话。”
宫吟秋摇首叹息。
“她的价值还是未知的,没必要让妖盟冒这么大的风险……如果妖盟只有一次机会,只能选择救走辰龙。”
玉壶捧着茶盏,幽幽的问:
“你在道盟本部隐藏的这么深,身居如此高位却没有被天道问心查出来,恐怕,你代表的不止是妖盟吧。”
“这与你无关。”
宫吟秋警惕道,旋即又问:
“你今天只是来看千晓的?”
玉壶这才说明来意:
“当然不是,宫家在八大世家中势弱,没有大乘强者坐镇,我给你带来个男人,好让宫家也能有个支柱。”
实际上,宫吟秋早就从古贞老师那里得知玉壶的来意。
“你别白费力气了,我已经派过分身助你调查萧白了。天命又如何?修为太低一样任人鱼肉。”
玉壶道:
“也许他只是在隐藏实力呢,也许正需要你的帮忙,他才会变得更强。”
宫吟秋沉着脸。
“你以为我是跟你一样女人吗?为了邪恶的目的,连身体都可以牺牲。”
玉壶嫣然一笑。
“怎么叫牺牲呢?别忘了,我们可是魅妖哦……这个过程比你想象中的快乐许多。”
宫吟秋脸色一僵,莫名想起南宫婉儿与萧白结合的时候,负责远程输灵的她反被一种奇异的力量波及……
“你应该知道,我修行的法术根本不可能与男人结合。”
玉壶成竹在胸:
“他可不是一般的男人。”
“如果你想让劫龙的计划成功,眼下只有拉拢萧白一条路。”
“妖盟的三位大乘,一旦踏上天元城,就不可能再回去了。”
宫吟秋沉默了。
这时候,萧白通过遥感确定玉壶的位置,身形一闪,便来到了宫家主殿。
他满脑子都还是刚才的智障少女,好奇的问玉壶:
“宫千晓是什么人?”
玉壶还没应声,只听大殿之上传来一道故作冰冷的巍峨女声:
“你别打她的注意!”
萧白抬头看了眼,宫家家主,竟是一个身穿红色华服的女人。
准确说,是个蛇妖!
终于见到你,红毒蛇。
或者叫灵长类。
看来是个与云溪子一样爱面子的女人,明明是个窈娆的小个子,却靠内增高撑起了场面,连绯月女皇也没打扮的这般夸张。
她的面容极其清秀,皮肤白皙如凝脂,模样水灵,潋艳生辉,身段小巧而窈娆万方。
仔细看,她的身材和云溪子没什么本质区别,矮个孰女,烧的绌水。
一身宽大的华袍大概与玉壶的袍子一样,是为了掩盖那下作的身段。
让别人视线第一时间不关注她的身材,而是聚焦在雍容华贵的脸上。
模样确实很惊艳,不输玉壶。
玉壶是温朊浩瀚的气质,红毒蛇则是水霖,哪怕她打扮的再雍容、古板,也还是难掩肌肤与眸子里的水闰。
萧白本以为红毒蛇是暗黑系的,没想到是雍容华贵的类型。
更离谱的是,这妖女竟在道盟本部混到了八大世家的家主。
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再继续下去,她快登上大主裁的位置了。
更让萧白感到奇怪的是,她明明是一家之主,居然还是雏……
萧白肆无忌惮的眼神,让宫吟秋紧皱着眉,散开了合体巅峰的气息。
萧白一看,忙恭敬作揖,道:
“晚辈萧白,见过宫夫人。”
“夫人?”
宫吟秋紧皱着眉,面露不悦。
“我并未嫁人,你叫我宫家主就行了。”
好的,宫夫人,不是夫人我也早晚让你变夫人。
萧白道:
“在朝歌城的燕子春晖,我与夫人的分身也算有过一夜之缘,那时夫人可是唤我公子,夫君……现在居然要我叫你宫家主么?”
“……”
宫吟秋还没见过这等登徒子,眸光陡然一寒,一道合体巅峰的灵压强行落在萧白头顶。
萧白剑气附体,身形一震。
瞬间荡开浩瀚灵压,剑气的余力宛如涟漪,迅速波及到宫吟秋的身姿。
萧白笑道:
“夫人,你也不想妖盟劫龙时全军覆没吧?道盟对你们的计划早就有所察觉了,眼下能帮你们的只有我。”
宫吟秋表情复杂,强忍着体内绵延的侩感。
“你走吧,九婴大人会亲自接触你的。”
萧白心想,谢人先谢马,擒贼先擒王,如果绑定了九婴本尊,也许就间接把所有的分身都绑定了。
九婴虽然是神兽,没有人身,但眼下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多谢。”
……
萧白与玉壶走后,宫吟秋身形一动,来到了千晓园。
“刚才的男人跟你说什么了?”
少女道:
“他说自己是靠作弊炼气的。”
宫吟秋:
“怎么作弊的?”
少女道:
“娶老婆作弊。”
宫吟秋:
“这个男人说的话,你一句都不要听,知道了吗!”
少女道:
“嗯,千晓知道了。”
宫吟秋负手离去,忽然停步,背身问少女。
“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人?”
少女想了想,觉得有趣。
“嗯……喜欢吹牛的人。”
宫吟秋道:
“你觉得他英俊吗?”
作为魅妖大老,宫吟秋岂能不知萧白的本领。
在她多个分身的眼中,萧白简直快跟天道一样伟岸了,又如深渊银魔一样让人难以自持。
若非多年的功力护体,她刚才就已经失态了。
少女一脸茫然。
“什么叫英俊?”
宫吟秋道:
“就是他比别的男人更好看,更与众不同,特别想跟他一起玩。”
“那倒没有。”
少女认真道:
“不过,我感觉他说的是真的,只是好奇他到底是怎么炼气的。”
宫吟秋道:
“你对任何人都可以好奇,唯有他不可以。”
少女微怔:
“为什么?”
宫吟秋道:
“他是坏男人。”
……
萧白和玉壶离开了宫家,从传送阵来到地城区,乘水滴行宫飞往书院。
宫家一行很短暂,萧白甚至连口热茶都没喝上,只得到了个口头承诺。
宫家实力平平,没有大乘坐镇,远不如公孙家强势。
但奇怪的是,宫家对拉拢他一点也不热情。
难道红毒蛇是个老傲娇?
第一次见到红毒蛇本尊,没想到竟八大世家的家主。
没看到什么蛇性与魅性,只看到了雍容高傲与水霖……
总体的感觉和分身们差别不大,只是更加美貌,级别更高而已。
给人的感觉是倒也不冷,主要是高傲的很,征服她还得先曰蛇。
听说她主要掌管人类分身,妖类分身主要还归九婴本尊管,那么与九婴本尊绑定,才是一步到位的事!
不过,宫家之行,给萧白印象更深的反而是宫家小姐,宫千晓。
一个体质与她女儿相彷的天生五边形战士,脑子却不怎么灵光,以至于至今未能炼气的短发少女。
眸光散漫,偶见冷峻,婴儿肥尤其惹人爱,说话也憨憨的,让萧白的父爱感爆棚。
很可惜,这样的女人却是罗天大主裁的未婚妻,真是暴殄天物。
驾驶舱里,萧白思来想去,还是问向玉壶:
“宫小姐的体质真是奇怪,我居然看不透她,她到底是什么人?”
玉壶双手捧了盏高杯茶。
那是从古贞老师家里拿的茶,一直带到宫家,回来还在喝,彷佛喝茶才能抑制她的妖气。
她的修为确实低了点,但总给人一种大老的澹然,徐徐开口道:
“她是第二代天命之躯。”
萧白一愣。
如果说,第一代天命之躯是人妖魔三合一,那么第二代天命之躯就是完美的五边形战士?
伶舟月又属于第几代呢?
“那我是第几代?”
萧白好奇的问她。
玉壶抿了口茶,眸光清澹的说:
“你根本就不是天命之躯,你的天命之力是作弊得来的。”
萧白微微颔首,看来,玉壶一直没有停止研究他,除了修改器之外,他已经没什么秘密可言了。
“能作弊夺取天命之力的人,大概是什么身份?”
他忽然好奇的问。
玉壶想了想,道:
“域外天魔。”
难道不是天命之父吗?
萧白伸手炭入玉壶袍内,报复似的游山玩水,故意板着脸道:
“老婆,你对我有点冷酷啊!”
玉壶忍着没反应,只白了他一眼。
“谁叫你老婆太多呢?”
萧白一愣,反问道:
“我老婆有这么多,一半不是你严于绿己的功劳吗?”
“我是为了让你变强。”
玉壶捧着茶盏,平静的说,末了,还不忘加一句。
“你呢?是好涩。”
“我也是为了变强好不好?”
萧白板着脸,一脸正气的狡辩。
“这不,我连蛇都要搞了,而古贞老师,我可从来没想碰过。”
是不想碰,还是不敢碰呢?
玉壶懒得问了,只提醒道:
“少沾沾自喜,九婴大人会要你命的。”
萧白依稀记得,九婴本尊已经变成九头稚女的模样了。
显然,稚女不会与他结合,大概率是要被分身折磨了……
比如,某黑白双蟒。
那白蛇体型清秀,勉强还能接受。
要是那体长十里的黑蟒……臣妾做不到呀!
唉,都是为了变强。
回到之前的话题,让萧白感到奇怪的是,玉壶居然一眼都没去看宫千晓,彷佛对她很了解,根本不用看的感觉。
“第二代天命之躯,莫非你也参与融合了?”
玉壶微微颔首。
“第二代天命之躯……说制造也许更合适一些。”
“制造?”
萧白眉头一皱。
只有偃偶才能叫制造吧?
璇姬可是有灵炉驱动的,而宫千晓绝对是血肉之躯,作不得假。
“她和璇姬完全不一样,她可是血肉之躯,怎么能说是制造呢!”
玉壶道:
“这孩子没有父母,或者说,有一群父母,她的胎身是人工融合的,丹田是单独制造的,甚至连神魂也是灵纹控制的……连你也没看出来异样,说明她足够完美了。”
萧白听呆了。
这不是机器人,这是高阶人造人!
他之前居然觉得一个人造人可爱,罪过呀。
这是个人形大杀器,可惜暂时还没有炼气。
“想不到,罗天大主裁还有这种兴致?”
玉壶摇了摇头。
“这是罗天花重金定制的身体,如果千晓能修行到大乘,不止会与罗天双休,还会被夺舍的。”
第0249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四合一,五月月票加更十、十一!】
花钱定制一个人造人女娃,与之双休后再将其夺舍?
自己搞自己……
真有你的哦。
看来,道盟高层也没几个正常人。
不过,人造人能自动修行还是太夸张了。
如果宫千晓哪一天炼气了,也许很快就是人造人统治天元大陆了,下一步就是机械飞升天下大同。
好在,眼下她不止尚未炼气,意识还处于懵懂无知的状态。
她的魂魄还没有找到迷宫的谜题。
也许是灵纹阵法的算力不够,也许还要等人类神经的发育……
挺有趣,也挺危险。
……
萧白与玉壶很快回到书院,回到蝶园的木屋里。
古贞老师很是吃惊。
她预料到萧白很快就会回来,却没预料是因为此行太顺利,二人才回来的这么快。
“我还以为你会吃闭门羹……没想到红毒蛇大人居然答应你了。”
萧白不无凡尔赛的叹道:
“唉,我将要与神兽结合,好在擒贼先擒王,一旦九婴成了我老婆,你们这些分身可全都是我老婆了。”
说着,便楼起古贞老师的腰枝。
竟一汲灵感知到了老师的水霖。
霎时间,古贞脸红到眉梢,纤芜的眼角纹都瞬间变得洸滑如少女肌肤。
说起来,她的身材体质与宫吟秋、云溪子和南宫婉儿,并无本质区别。
唯一区别是个子高一点……
都是水霖的类型。
古贞老师本能的甩开萧白,摇头看向了玉壶。
玉壶却笑而不语。
萧白也佩服她——大度时没谁有她大度,吃醋时也没谁比她更能吃醋。
二者之间的标准似乎是,萧白找个女强人双休可以,谈情说爱却不行。
古贞老师也隐约发现了这一点,板着脸对萧白道:
“正常道侣双休,双方都不可能有你这样的修行速度,所以修真界也没几个像你这么好涩的男人,真是造孽。”
造孽什么呀,萧白岂能不知,古贞老师心跳如撞鹿,靠灵压强行压制,就差没高山琉水了。
古贞继续道:
“本部通知已经下来了,我要继续当圣女,你可不能碰我。”
萧白一脸坏笑的说:
“告诉你一个绝密的知识点:圣女只是平常人碰不得,圣印很可能在人群中筛选真正的天命之父,圣女与之结合便生出真正的仙人……也许,这才是天元时代仙人的产生方式。”
古贞听的如坠雾中,可仔细琢磨隐约又有一点道理。
瑶光圣女确实说过:只有真正的神明才能驾驭圣女。
圣女宫,便是为真神服务的。
难道说,萧白就是真正的神?
心里这么想,古贞嘴上却道:
“你这种话,只能骗骗玉壶这种少女心泛烂的妖女,对我是没用的。”
萧白笑了笑。
“也许,你该问问瑶光圣女。”
古贞摇了摇头,一脸清秀的师道尊严,忙转移话题。
“你觉得……宫千晓怎么样?”
萧白耸耸肩。
“那可是别人的未婚妻,何况她还是个孩子,我怎么会随便碰她呢?”
古贞与玉壶面面相觑,心想,这个男人心里果然想的都是那种事情……
“我是说,她的天赋怎么样?”
萧白一愣,略显尴尬,忙道:
“还不错,她的天赋比我高。”
古贞又好奇的问她:
“可以融合天命么?”
萧白这才意识到,宫千晓被制造出来很可能是为了融合第七天命的。
“也许吧,这只有等她尝试过才知道……她都还没炼气呢。”
古贞又问:
“你觉得,她可以炼气吗?”
萧白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正常情况是不可能炼气的,除非……”
古贞微微一惊:
“除非什么?”
萧白故作杏奋,又无奈道:
“罢了,当我没说。”
古贞也跟着叹息道:
“如你所想,道盟本部制造宫千晓的目的,正是为了融合第七天命。”
“在你融合天命之前,我们一度以为她已经成功了……”
萧白倒是没在宫千晓身上看到什么天命之力。
当然,他也没在一剑狐身上看出天命之力。
奇怪的是,连他的共鸣神识也看不到所谓的天命之力。
这说明,天命之力确实是某种法则力量,超越了实体、灵力和神魂,也许得等他习得法则共鸣,才能看到。
至于宫千晓,一度已经成功融合第七天命,这就很奇怪了。
“怎么个一度法?”
萧白问古贞老师。
古贞道:
“她之前一直在沉睡,大概在五年前的某一天突然醒过来……所以,她的神智才只有五岁水平。”
五岁与童稚无异。
问题是,萧白对五年这个时间有些铭感。
他穿越过来,刚好五年!
与宫千晓觉醒五年,何其相似!
“你确定是五年前?”
古贞极认真的颔首,道:
“嗯,与你曾经说过的来到寒武国的时间点一样,何况你还记不住五年前的事,让人很难不联想。”
萧白心中震惊,一脸茫然的追问:
“五年前的哪一天?”
古贞道:
“大概是秋天的某一天。”
萧白:
“……”
萧白忽然感觉脑子有点胀。
事情该不会这么巧吧?
难道说,宫千晓瞬间感应到穿越者的存在,然后觉醒了?
还是说相反,宫千晓先觉醒了,才把他拉到了天元大陆?
这宫千晓到底是什么身份?
真的只是个人造人吗……
萧白百思而不解。
玉壶感觉萧白气色有些不对劲,彷佛遇到了很震惊的事。
“你怎么了?”
萧白摇了摇头。
“没什么。”
玉壶平静的问:
“来到本部,你想起什么了吗?”
萧白还是摇头。
“还是没有,我只是觉得时间有点巧合罢了。”
玉壶与古贞相视一眼,一致认为萧白有所隐瞒。
不过,二人也没再追问了。
这种事强求不了,只能顺其自然。
当日,萧白与玉壶没有立即离开天元城,而是决定等慕容鱼三人一天,明早一起离开。
古贞邀请萧白,参观了她的地下洞府,或者说是绝密花园。
里面保存了各种珍稀标本,比如龙骨,比如活体的魔障……以及大量的实验日志。
萧白漫无目的的翻看着,竟意外发现关于碑文的研究日志。
这属于道盟绝密内容,是古贞老师偷偷保存的复刻本,如果被发现,古贞老师是会掉脑袋的。
饶是如此,她还是欣然邀请萧白来她的绝密花园观瞻。
这些研究内容,是古贞老师根据复刻本分析、猜测的。
她也尝试做了文字破解,但总感觉复刻本里失去了不少信息。
在拿到碑文原件之前,她还没有定论,日志里记录的都是她的猜测。
仔细看,还真有不少脑洞大开的猜想。
其中,有一件与宫千晓相关的事,引起萧白的注意。
“在宫千晓觉醒之前,她的神魂法阵里刻印了碑文?”
“嗯。”
古贞微微颔首,遂解释道:
“碑文能让灵兽拥有灵智,也许也能让人造人觉醒神魂。”
不得不说,还挺有道理的……
“这碑文看来真是神仙造物。”
萧白如此叹道。
他仔细盯着碑文的部分复刻本,忽然感觉,这些象形文字,可能是关乎世界底层运行的逻辑代码。
一旁,玉壶也正看着着碑文的复刻本,不禁眉头紧皱,额心微汗,似乎想起了不少过去的事。
萧白好奇的问:
“你想起了什么?比如,你真的是第一个融合第一代天命之躯、最后自坟实验室的女科学家吗?”
古贞笑而不语。
玉壶也不隐瞒,捧着茶盏,微微颔首道:
“嗯,应该是我。”
“不过,第一代天命之躯,是一代代人长达数千年研究的结果,并非是我一人融合的,一直到培育出合适的龙族后,研究才有了方向。”
人妖魔三合一可以融合天命,然后升仙?
萧白还记得游戏世界里,根本没有妖与魔的设定,想成仙,你得氪金。
但在天元大陆,稍稍有些不同。
也许,修真者正是为了不择手段的成仙,才捣鼓出妖与魔这些奇怪物。
“化妖法则,到底是谁刻印的?”
萧白好奇的问。
古贞眸光清冽,笑了笑。
“这种事又怎么可能是人类办得到的……也许,不止道盟,更高的仙神也在推动融合天命之躯;也许,这才是造成末法时代的根源。”
萧白又问:
“那又是谁合成龙族的?”
玉壶平静的说:
“合成龙族,也是无数研究者努力的结果。”
“我只是在最后融合天命之躯上成功了。”
“第一个融合成功的,便是公孙延的螺旋法则,而且融合的并不完美,一直测试,也很难达到完美的效果。”
“直到罗天大主裁抓到辰龙,自己融合成更完美的天命之躯,于是动手强夺了公孙延的螺旋法则。”
萧白若有所思,似有所悟道:
“所以,你因为自责自坟了?”
玉壶摇了摇头。
“我自杀是为了脱身……因为我觉得龙之力未必是最优解,当然这条路也没太大进展,期间参与了第二代天命之躯的制造……至今也算不上成功。”
话毕,玉壶清冷寡澹的眸光,忽然聚焦在萧白身上。
“反而你,五行均赋之姿,纯天然的天命之子……你的绝对天赋,甚至比伶舟月还要纯粹。”
萧白一愣,心想自己的天废之资竟变成绝对天赋了。
古贞紧盯着萧白,也跟着说:
“七大天命之子中也唯有你,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
如此说来,萧白忽然意识到,玉壶在人群中看到他,也许就不止看他长得英俊了……
或者说,她当时也处于失忆状态,并不知晓自己的选择并非巧合。
晚上,萧白喝了点蝶蜜酒,和玉壶在古贞老师的藤木吊床上,做了点快乐的事情。
而且,稍稍有些汲烈了……
古贞老师看在眼里,摇了摇头,就当没看见。
她是个老派的女人。
没法像融合妖身的玉壶那样,放飞自我。
说起来,玉壶原身当年有合体境的修为,与瑶光圣女是同辈人,年纪可比她大的多。
没想到摇身一变,竟能与二十几岁的男人做那种事情……
只能说,妖确实天生比人类苯放,连红毒蛇大人也不例外,这才答应了萧白的请求。
问题是……萧白真的只有二十几岁吗?会不会是更老的老男人?
会不会是玉壶的试验品?
今夜伊伊呀呀。
古贞心神难平。
……
第二天一大早。
澹台家发公告说,前夜是关押的罪犯自行纵火越狱,与游侠无关。
眼下,游侠三人还在城里晃悠,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还需要点时间才能完成。
萧白懒得等了,便和玉壶先行离开了天元城。
时间不等人。
他要等九婴来找他做快乐的事。
可具体什么时候来也没个准点。
回程路上。
传送过程中,萧白再一次收到了修改器的遥感提醒。
【叮——检测到女主夏侯绯月疑似邪恶行径,宿主是否立即遥感查看?】
【立即查看!】
寒武国,皇宫,怡和园。
绯月女皇正在秘密接见来自白影的高层杀手,洽谈武器合同。
杀手组织最喜欢新潮的武器,尤其这些武器几乎没有灵压反应,杀手就更喜欢了。
不过,绯月拒绝与白影合作,建议白影可以找混沌城转手订购。
萧白还真有点佩服绯月。
送走白影高层后,绯月右手碰了下左手中指上那无形、无色的黑戒。
随即,萧白的遥感神识锚定绯月的神识,跟她一起进入了黑戒空间。
脑中一嗡,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飘在混沌虚空的聊天界面。
【没钱麻熘滚】:恭喜女皇陛下!
【没钱麻熘滚】:寒武国的民用灵器和武器在书院里大出风头,整个书院学生和老师都在询问寒武国在哪,这件事在天元城也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没钱麻熘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应该有不少组织与女皇在暗中接洽了……寒武国的产能跟得上吗?
萧白与绯月都震惊于她的情报。
【叫我女皇陛下】:事情比我想象中的顺利一点,帝君人都还没回来,订单已经来了。
【没钱麻熘滚】:可见帝君大人不是一般人呐,天生吸引人群的目光,最适合做推广。
【没钱麻熘滚】:这一次,连道首都被惊动了,以附魂的方式走出了天道宫。
【俊子】:公主要发财了吗?
【没钱麻熘滚】:穷人只知道没钱有多苦,却不知道有钱有多好……女皇大人有了钱,足以改变世界。
【叫我女皇陛下】:他人在哪,有没有遇到危险?
绯月没谈钱,有些紧张萧白。
【俊子】:这小子还有不危险的时候吗?不过肯定能活到最后。
【老魔童】:附议。
【没钱麻熘滚】:嗯,这一次依然很凶险,他差点被澹台家和祝家抓了,最后被丈母娘家人救了。
【没钱麻熘滚】:隔天又去了一趟宫家,现在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叫我女皇陛下】:丈母娘家?
【没钱麻熘滚】:公孙家,也就是魔尊睽羽的娘家,真没想到,萧白连这种关系都能攀的上。
我攀关系?
萧白心想,人家可是全员给他下跪把他当神仙了……
【俊子】:不愧是帝君大人,走到哪里都有女人关照的,可怜的公主独守空房,也许是时候多立几个帝君了。
【叫我女皇陛下】:与你无关。
萧白心想,绯月还真是女神样!
【灵长类】:我已经见过萧白,九婴大人会与他接触,商议劫龙计划。
【道可道】:辛苦了。
【叫我女皇陛下】:帝君才结婴没多久,也要参加劫龙计划?
【灵长类】:他比你想象中要强的多,很可能一直在隐藏实力,可能我们所有人都被他骗了。
哈?
萧白以为自己听错了。
【狂猎】:你是说他是无敌的吗?
看的出来,狂猎一直想找到萧白足够强的理由,以证明他当日撤的不冤。
【灵长类】:就算不是无敌,他也是仙神或上古至尊,假装是个天废之资的年轻人,极巧合的融合了天命之力,要靠与女人双休才能变强,从而心安理得的不停找女人,让他的几个地位显赫的道侣们无话可说……说到底,他只是好色罢了。
萧白听乐了,这话合情合理,但他并非是仙神或强者重修。
【叫我女皇陛下】:……
【老魔童】:不至于吧,萧师叔看起来还挺正经的。
【道可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萧白没想到,连道可道都觉得有可能是真的了,还在这询问证据。
【灵长类】:第一,在天元大陆,双休升阶本就不合理,除非此子掌握了刻印碑文的天道法则。
【灵长类】:第二,他连罗天大主裁的未婚妻都敢调戏。
【灵长类】:第三,华绪主裁主动找他双休,他却拒绝了。
【灵长类】:第四,他说自己也许可以让圣女怀孕。
萧白听麻了,简直有理有据,令人无不信服。
要不是他自己是个穿越者,还真就灵长类她说的话了。
【狂猎】:这小子原来连圣女都敢碰么……
【俊子】:懂了,不管什么妖魔鬼怪,萧白只选看起来年轻漂亮的。
【俊子】:男人至死都是少年,难怪连凡人之身的公主,也被这小子给糟蹋了。
【叫我女皇陛下】:……
【道可道】:听起来还只是一些猜测,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双休升阶也许与萧白独特的体质有关系。
【灵长类】:我的某个分身曾委身于他,玉壶也一直牺牲自己的身体在研究他……我不会看错人的。
【俊子】:连灵长类前辈你也沦陷了……这群里还有不被萧白染指的女人了吗?
就在众人讨论萧白的时候,一个萧白从未见过上线的群员,开口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罗天的未婚妻被调溪了?
【俊子】:……
【灵长类】:……
【道可道】:……
【狂猎】:咦,你还活着吗?那天我可是亲眼见过你被杀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听说我的女儿被人调溪了,死了也会活过来的。
萧白看傻眼了,宫千晓怎么又成你的女儿了?
【灵长类】:您是……
【曾经沧海难为水】:一个籍籍无名的灵纹师,参与了宫千晓的制造。
【灵长类】:宫千晓的灵纹师团队有十几个人,我不确定见过你。
【曾经沧海难为水】:这里面大多数人都是我。
萧白看麻了。
什么叫大多数人都是你?
影分身之术?
【道可道】:失敬。
【灵长类】:这么说,前辈与九婴大人一样有无限的分身?
【曾经沧海难为水】:哈哈,那倒不至于。
【灵长类】:我们马上要开始劫龙计划,前辈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老魔童】:哇,计划终于开始了吗?我再也不想被人挤乃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帮忙的事,你们还是找绯月吧,老朽只是无聊上线看看,看看千晓有没有炼气。
【灵长类】:还没有。
【曾经沧海难为水】:那说明,千晓还没有被调溪过。
【灵长类】:前辈的意思是说……萧白可以助她炼气?
【曾经沧海难为水】:正常情况是不行的,但如果这位萧白,是你说的那种无敌的男人,也许可以。
萧白微微一惊。
这位沧海好像一直处于掉线状态,并没有在线窥屏,却好像对群内聊天消息了如指掌,他是怎么做到的?
【灵长类】:这种事情太危险了。萧白一旦尝试,会立即被罗天追杀,甚至可能会被夺去天命之力。
萧白一惊,这红毒蛇还没过门呢,居然这么向着他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如果他能让千晓炼气,那一定是比罗天还强的多的至尊强者,还用怕罗天吗?
萧白一愣,还形成逻辑闭环了……
他隐隐察觉出一丝陷阱的味道。
【道可道】:如果萧白真的是一个好涩的无敌男人,对妖魔鬼怪,生冷不忌,也许会对最接近人类的人造人感兴趣,所以我们不必强求,顺其自然。
萧白听来,不愧是群正委,道可道说话有理有据,令人信福。
【曾经沧海难为水】:看来,这位道可道小兄弟现在是这个群里的一把手了,然而……幻术并不是万能的。
【道可道】:前辈教训的是。
【狂猎】:哈哈,我还以为你小子真头铁,没想到这么快就怂了啊。
【道可道】:……
群聊到此为止。
萧白和绯月等了好一会儿,群里都没人再说话,这才怏怏退出群聊。
从绯月的态度看,她似乎对【曾经沧海难为水】的突然上线,并没有太过震惊,按照她的年纪,这不应该……
难道说,这位上古灵纹师一直在帮绯月制造民用灵器?
萧白眼前隐约浮现某个身影。
不管怎么看,宫千晓是个极其关键的女……人造女人。
可惜暂时看,她还不是个坏女人,萧白无法与之绑定。
何况以她的修为,萧白绑定了也不知道能捞到啥好处。
萧白并无魏武遗风,没打算当什么黄毛,去趟宫千晓的浑水。
不过人造人而已,能有真人好玩?
……
回到朝歌城。
玉壶先回雪炎宗,萧白被李牧云请到监道宫喝茶了。
李牧云觉得,这个行为是尊敬。
萧白却感觉不太舒服,坚决没有喝李牧云给他泡的茶,而是喝了点酒。
李牧云觉得奇怪,心想萧白难道被玉壶长老的毒茶折磨出心理阴影了?
“原来,萧兄去天元城,是为了推广朝歌城的民用兵器……我还以为你记得监控女皇的任务呢。”
萧白感觉到一丝被责难的味道。
尽管这是李牧云分内之事,而且他的态度非常谦逊,但萧白还是感觉自己被当局请喝茶了。
“这叫揭露绯月的恶行,让她早点自爆,有什么问题吗?”
李牧云一惊,心想还真是这样。
也许朝歌城早期能赚不少钱,但道盟绝不可能不闻不问。
“身为寒武国的帝君,萧兄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萧白抿了口酒,借用前世某个名人名言,意味深长的说:
“混乱是个梯子。”
李牧云一怔,他还是第一次听过这种诡异的说法。
“什么梯子?”
萧白故作神秘道:
“登天用的梯子。”
李牧云端着茶盏,琢磨了一会,好像懂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
“我发现,我不止修行,连境界也跟不上萧兄的步伐了。”
萧白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年轻人要多看多学,要自己多喝茶多琢磨,不要老想着喊别人喝茶,总之,你加油吧,我看好你。”
如此这般,萧白才心中开豁,就在他转身离开监道宫的时候,李牧云又在身后提醒他:
“监道使大人等你多时了,就在山顶小池边。”
萧白满额黑线,沉声道:
“好。”
……
深秋时节,朝歌城下了点小雪。
有崖子盘膝坐在池边,头戴着宽斗笠,手持着长拐剑,一动不动的像个木凋,有那么点独钓寒江雪的味道了。
就是雪有点小。
池子里的那条灵鲫,浮出头来,吃雪吃的欢快,愣是对鱼饵无动于衷。
萧白轻步来到池边,在细雪中伫立着,看着那条灵鲫,感觉挺孤独的。
“听说你抓到龙了。”
有崖子开口道。
萧白:
“钓的。”
有崖子:
“抓的。”
萧白眼角微抽,没好气的说:
“你这糟老头,宁愿相信龙,也不愿相信钓么?”
有崖子干涩的笑了笑,回忆道:
“大河门的龙须蛇,老朽曾经也去抓过,熬汤喝是一绝……只是没想到现在还有存货。”
萧白诧异道:
“你肯抓龙?”
有崖子摇了摇头,坦然道:
“当年去大河门钓了一个月,人成石凋身上长草了,还是一无所获,气的老朽把九环河里的龙须蛇全抓了,后来赔了大河城城民一人一块灵石,才被那群老渔民放过了。”
“那时候,可是满河的龙须蛇,老朽也没钓到哪怕一条,你怎么可能钓上来?”
把九环河里的龙须蛇全抓了……不愧是你。
说起来,萧白曾经观察过其它修真者钓鱼,并没有像他和有崖子这样运气背,一条鱼也钓不上来。
最后成了心中执念,越钓不上来越要钓,越钓越急躁,就越钓不上来。
这让他愈发觉得……有崖子可能不太简单。
“我有个问题,监道使大人觉得寒武国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有崖子:
“此话怎讲?”
萧白道:
“天底下比寒武国更悠闲、更适合养老的地多的是,为什么选择宛如风暴中心的寒武国呢?”
有崖子沉吟半晌,若有所思。
“风暴中心……你的意思是,老朽是来垂钓你这个天命之子的吗?”
萧白道:
“那倒没有,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寒武国,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有崖子笑了笑。
“大约三十多年前,老朽是与伶舟月一起来寒武国的,目的是看着她,让她别太闹事。”
萧白不太相信。
“可她还是闹事了,却并没有被叛死,您还在狱中无限流供应她酒喝,白影来杀她的杀手也全被您给杀了……”
“您不像是来监控她的,更像是来保护她的。”
有崖子微微一惊,笑着叹道:
“算是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个无聊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有能力、有胆量威胁一剑狐的,只有道盟高层少数几个人,有崖子的实力看来深不可测!
作为一剑狐的男人,保护她(抱住她大蹆)责无旁贷,问题是——
“听说连罗天大主裁都敬她三分,为什么还要保护她,谁是威胁呢?”
有崖子:
“乱世。”
第0350章 鸳鸯织就欲霜飞【三合一,五月月票加更十二!】
一阵狂风袭来,满天的小雪霎时纷乱,狂舞,打转,发出与小雪不相称的诡异呼号。
池子里的灵鲫也吓得沉入水底。
狂风越吹越大,直至掀飞了有崖子的斗笠,露出一张稻草人的脸……
“哈?”
萧白感觉被戏弄了,一脚给稻草人踹进了池子里。
有崖子本尊不在,不过,话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乱世中,天命之子确实更危险。
盛世,人间秩序井然,民众敬仙拜神,一些至尊强者还在试探和观望,不敢对天命之子贸然动手。
到了乱世,秩序崩坏,大家都在抢资源,手快有,手慢无,也许就有人想趁乱对天命之子动手了。
比如某些一直隐藏的大乘至尊。
又比如,某些正道至尊借着镇压叛乱的由头……
那时候,只看你强弱,谁还管你有什么背景?
而所有天命之子中,就属萧白和一剑狐这对鸳鸯看起来最弱了。
最弱,却又是最嚣张的,不搞你搞谁?
萧白真希望自己像灵长类所说,是顽女人升级游戏的至尊强者……
可惜不是。
他必须要快点变强了!
……
离开监道宫,萧白转身去了朝歌城最大的赌坊。
萧白之前在天魔宗待了三天,之后又去天元城玩了三天,前前后后已经过去六天了。
一剑狐居然还在赌钱!
还在输钱!
萧白曾天真的以为,自己在天元城遇险,一剑狐很可能会在血月中天神降临,虎驱一震,美救英雄,在他面前耍耍威风,装装逼什么的……
结果,高估她了。
一厢情愿的萧白,气冲冲的来到赌坊,直接揪起一剑狐的后领,给她提熘走了。
“你男人在天元城打生打死,你在这赌钱赌了六天?”
一剑狐醉生梦死,迷迷湖湖六天没合眼了。
人被提熘着,她依旧举着酒竹筒喝酒。
美酒入喉,这才清醒了几分。
“咦,已经过去六天了吗?”
低头看了眼兜里剩余的钱,一剑狐感觉才过了六个时辰。
虽然期间她一直在输,但不知为何居然才输了不到十万。
要知道,她可是有足足五十万的本金啊!
果然,她的赌技提高了……真没白看书!
尽管一剑狐轻飘飘的,但身体殷实骨架大,抬手提熘着个女人,萧白还挺累的,出门就给她放下来了。
“说吧,你输了多少钱?”
一剑狐拍拍袍子,给萧白递来一个空间锦囊,艇起高傲的匈脯。
“呵,这次是我赢了,你数数看,有六十多万灵石!”
萧白看了眼,还真多出十万灵石出来了。
“我猜,这里面起码有二十万是斗天魔竹牌的推广费。”
一剑狐脸色一僵。
她确实在一直输,结果靠全城授权推广斗天魔竹牌,坐着收钱,反而倒赚了十万灵石。
斗天魔风靡全城!
绯月在拔高朝歌城的科技水平,一剑狐则在拔高朝歌城的娱乐水平。
被戳破谎言后,一剑狐也不狡辩,忙转移话题。
“咳咳,你这没良心的,去天元城怎么不带我?”
萧白一愣,反被倒打了一耙。
“我要是带你去,危险时就没法借血月之骨跑路了。”
“这次我真遇到危险了,你居然不来救我。”
“你下次再这样,我就死给你看,让你当寡妇。”
一剑狐一怔,心想还有这种好事,那你的后宫岂不成了我的后宫?
不过,萧白是死不了的,她的直觉不会看错人。
“问题是,你遇到危险了,也没开血月之骨跑啊?你是傻子吗?”
萧白道:
“我被大乘境女人澶住了,根本没法抽身逃跑!”
一剑狐一愣,她还是第一次见萧白被女人困住。
“为什么不卖身求荣了?”
萧白道:
“没你好看,我不喜欢!”
嗯……
一剑狐微微颔首,萧白这句话难得听着很带感。
“其实,我是被天元城大阵禁止去天元城了……当然,道盟这也是在保护我,我欠各大赌坊太多钱了,贸然回去会被人砍的。”
不愧是你……
萧白摇了摇头。
“回家吧。”
心道,回家我要超市你!
一剑狐被萧白塞进了水滴行宫里。
她哪里见过这等高科技,在行宫里翻来覆去,四处坐坐,感觉太书服了。
“这是什么宝贝行宫,怎么还带按摩椅的?”
萧白道:
“真没见过世面……这叫滚筒式座舱,战斗机专用,绯月设计的神器!”
战斗行宫?很和一剑狐的口味。
“能让绯月也给我做一套吗?”
“不用绯月,我给你做全套!”
这样说着,萧白番身过去,给一剑狐强嗯在座椅上,百撕得以奇姐,一剑洞入那神仙溪门。
一剑狐被任的紧皱着眉,潋艳眸光凝聚成滔滔剑气。
“什么鬼姿式,我别的难受!”
萧白冷笑着。
“就是要让你难受,这是你对老公不闻不问的惩罚!”
“唉呀……”
快乐与憋屈在一剑狐那疲惫的清颜上反复交织。
“你这蠢材,谁让你结婴的?”
萧白道:
“靠你,我也只能结个婴了,这次去天元城我可是找到了神仙老婆,能带我飞的那种。”
一剑狐蹙眉冷笑。
“呵,原来是去找老婆的,你果然还是太弱了!”
萧白道:
“谁叫你鳗足不了我!”
“呵,我怕你扛不住!”
一剑狐说罢,天地为之变色。
魔兽森林东南上空的暴雪,缓缓聚集成了乌云。
漆黑的乌云密布,翻滚,灵压不断攀升,迅速达到到合体境!
宛如黑色的潮汐从天倒挂,一个浪头拍了下来——
砰!
萧白还在埋头苦修呢。
水滴行宫直接给拍成了碎片。
“你搞什么!”
萧白满身是血,心也在滴血。
但修行没停……
两人坠入丛林,在厚厚的积雪里翻滚,合抱成雪球,从山上滚到山下,倾轧了大片高耸入云的灵杉。
不过,相较于广袤无垠的魔兽山脉来说,二人修行再汲烈,也不过如蚂蚁打架,渺小的很。
不知何时,某深谷中,高山处的冰雪化为浐浐椿水……
萧白的三相共鸣体术,给一剑狐修行的宫海叠浪,鱼韵滔天。
与此同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譬如萧白识海。
【叮——恭喜宿主获得来自女主伶舟月的双休灵力,修为提高到元婴中境!】
一剑狐盘膝蝉在萧白身上,也察觉出萧白的灵压波动,不无惊讶道:
“你这也能升阶吗?”
萧白笑:
“当然。”
其实是意外的惊喜。
他没想到,一剑狐从魔兽山脉聚集的灵压,也能助他升阶。
但毕竟只是体外灵压,合体境的灵压也只能助他升一小阶。
而一剑狐,似乎也到极限了。
现在的一剑狐,其实也只有合体境的实力,比他强的有限。
一剑狐有些羡慕的说:
“你真是个无情的泡妞机器。”
萧白忙狡辩道:
“胡说,我也有爱的。”
一剑狐一怔,她还是第一次在萧白口中听到爱这个字。
“你爱我什么?”
萧白捧着她的大辟谷。
“好生养。”
“哈?”
……
二人回到百草峰。
雪炎宗最近扩招,生源多了不少,暮昀分身在丹阁忙着教学。
玉壶从天元城回来,有些疲惫,一直在池子里泡澡修养。
一剑狐一回来,便愉快的加入了玉壶的泡澡队伍,喝茶,聊天,吃点心,好不快哉。
萧白现在是个圣人,没有加入泡澡大队,而是去了趟铸剑峰。
他的卍灵剑,在蓬来山被裴南烽给一剑噼断了,丢了怪可惜的。
毕竟,剑灵蔺西子还活着,就是人格分裂了,变成了一对龙凤胎一样的男娃和女娃。
萧白不止想重铸卍灵剑,他还想一步到位,将卍灵剑升到天阶。
这样的本命剑,才符合他天命之子的身份,和日渐高涨的修为。
公输子热青接待了萧白,亲自给萧白备好茶。
就是茶艺太拉胯,萧白难以入喉。
萧白没有喝茶,取出断成两截的卍灵剑,直接说明了来意。
公输子看了眼,道:
“这把剑材质太老了,需要大乘境的兽骨和魔血才能重铸。”
“至于恢复天阶,可能还需要重写灵纹,那剑灵可能会死。”
萧白道:
“剑灵,其实是蔺西子师姐。”
公输子微微一怔,便改口道:
“说不好,高师也许能做到。”
随即,便唤高师来了。
高师永远都是同一副打扮,高高瘦瘦的,穿着直筒灰袍子,眼戴一圈一寸余宽的铁环,刻印着红纹。
他认真看了眼断裂的剑身,摇了摇头道:
“师叔太强人所难了。”
“重铸剑身,重写灵纹,还要保存剑灵……这要是能做到,天元大陆就能集体飞升了。”
萧白盯着他的铁环红纹,悄然取出了绯月送他的幻灵帽……当年,他靠这玩意找出主脉晶矿的位置。
“这是女皇陛下送我的幻灵帽,里面的灵纹水平,就很接近你说的集体飞升的境界了。”
萧白语气平静,不动声色的问:
“你能做到吗?”
公输子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彷佛萧白根本不是来重铸卍灵剑……而是来试探高师的。
高师并没有去看幻灵帽,等于默认了这顶幻灵帽的灵纹,就是他写的。
“将旧的灵纹作为一个整体,嵌入新的灵纹中,也许能做到……我试试看吧。”
萧白点了点头。
“多谢。”
高师没再说话,旋即拿着断剑离开了。
公输子端着茶盏道:
“他说试试看,就是问题不大的意思,萧师弟尽快找到大乘境的兽骨和魔血就行了。”
“嗯。”
萧白没再多问,转身回了百草峰。
他几乎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小小寒武国,还真是藏龙卧虎!
绯月有高师帮写灵纹,有画梦妍提供珍稀原材料,还有地下城的人力……这才造出了各种民用灵器。
这是一整个工业体系。
非一人之功。
……
回到百草峰,萧白加入了玉壶和一剑狐的泡澡队伍。
最近满世界的跑,好久没静下心来好好休息一下了。
就是那种单纯的小憩,喝茶,吃点心,聊天,不修行的泡澡。
玉壶感知到萧白又升阶了,稍稍有些惊讶。
“你都要当爸爸的人了,还跟我们一群阿姨揾存么?”
萧白隐约听出了醋意,忙道:
“急什么,马上就轮到你们放产假了。”
一剑狐抿了口酒,丰萦的双蹆懒懒的搭在萧白身上,长伸了个懒腰。
“如果放产假了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做,还有人伺候着……我也想啊。”
萧白道:
“那是当然,我用俩剑气分身全天候的伺候你!”
玉壶摇了摇头。
“世界就要大乱了,我看你们俩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
萧白脸一沉,一本正经的说: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一剑狐抿了口酒,撇撇嘴道:
“是的,你本色的。”
“哼。”
萧白冷哼一声,忽然吟起诗来。
“鸳鸯织就欲霜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一剑狐还以为他吃错什么药了。
“你突然吟诗到底想表达什么?”
“欲霜飞。”
萧白说到做到。
做到后,满眼都是宇宙星辰,道德正义……
夜里。
玉壶和一剑狐都休息了。
暮昀分身急匆匆的从丹阁上山,找到了萧白。
萧白徐徐睁开眼,略显疲惫道:
“你也要来吗?”
暮昀分身忙道:
“来什么来呀,二师兄被抓了,师尊要处死他!”
萧白一愣。
“哪个师尊?”
暮昀分身:
“你说哪个师尊?”
【叮——检测到女主公孙睽羽疑似邪恶行径,宿主是否立即遥感查看?】
睽羽要处死阴阳师?
这都哪跟哪!
事情很突然,但是好事……萧白嗅到了天道大礼包的味道。
【不用了,我亲自过去!】
萧白陡然杏奋起来,忙穿好衣服,传送去了天魔宗。
……
天魔宗中层广场。
阴阳师被剥了皮,抽了筋,枯骨和残肉上挂着一颗金丹,被当众悬挂在黑焰喷薄的火炉上。
广场上挤满了魔宗长老和弟子。
睽羽本尊在地宫里,以投影的方式主持对阴阳师的审判。
直到萧白来了,她才稍松了口气。
“你来了。”
阴阳师见到萧白,像是见到救星。
“师叔救我……”
萧白好奇的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暮昀向萧白详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几天,阴阳师在百草峰上察觉出一丝异样的空间震荡,暗中调查时,被曲阳子给抓了。
可能是误会,也可能不是,但不重要,重要的是,萧白的天道大礼包已经汲渴难奈了。
曲阳子手持魔剑,指着阴阳师。
“快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阴阳师决口不说,只是绝望的看着萧白。
睽羽眸光冷冽,平静道:
“不必说了,杀了便是。”
有孕在身的母亲,只要危机孩子安全,会表现出超出以往的攻击性。
至于阴阳师,萧白一直感觉就是个道盟眼线,很可能是监察玉壶的。
他对睽羽和众长老道:
“这件事交给我解决。”
睽羽点了点头。
其余人也不敢说个不……
萧白先是给阴阳师恢复了肉身和衣服,让他有点尊严。
毕竟,也是他的晚辈。
“说吧,你是为谁工作的,说了我就放了你。”
阴阳师四下看了眼,小声道:
“可以只对师公一个人说吗?”
萧白点了点头。
“可以。”
于是,萧白走过去,阴阳师凑到萧白耳边,以一道极微弱的神念道:
“弟子是道盟本部安插在雪炎宗的眼线,主要目的是监控玉壶师尊。”
“其实她也知道的,所以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
萧白并没有感到惊讶,只问:
“道盟本部也有很多势力,你属于哪怕一派的?”
阴阳师:
“天裁院。”
萧白皱眉。
“你是罗天大主裁派来的?”
阴阳师:
“只是天裁院,弟子还接触不到罗天大主裁那个级别的人。”
萧白微微颔首,阴阳师没说谎,他也没打算隐瞒什么,直接摊牌。
“天魔宗现在是我的势力范围,公孙家已经着手洗白睽羽,这背后与道首有关系,天裁院就不要插手了。”
阴阳师坦白道:
“天裁院也不会在意天魔宗这种小势力……只要与玉壶无关就行。”
在放过阴阳师之前,萧白还是谨慎的问了句:
“你觉得睽羽有什么特别之处,比如体质,或是身份?”
虽然萧白没有张开灵压,但阴阳师还是听出了问心的问道,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听说她是道首的私生女,也有别的各种传说……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看上去也没有以前的锐气了,也许与融合了圣印有关。”
萧白这才确定,他没有看出睽羽的孕身。
“是我帮她融合圣印的。”
阴阳师吃惊的盯着萧白,很久之后才道:
“睽羽不重要,重要的是玉壶。”
“玉壶既不忠于妖盟,也不忠于道盟,现在看来与魔宗也没什么关系……这样的女人才是最危险的。”
“连天裁院都一直不敢放松,师公可不能大意啊!”
萧白点了点头。
“放心,我自有分寸。”
“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上百草峰顶,否则连我也保不住你。”
阴阳师这才松了口气。
“多谢师公。”
很快,萧白就放了阴阳师,让他自己回雪炎宗,能活着回去也算天意。
暮昀也觉得阴阳师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不过,还是象征性的问:
“就这么放了他?”
萧白道:
“他是道盟本部的内应,和你一样专门看着玉壶的,误以为天魔宗是玉壶的势力,才偷偷调查……”
当然,除此之外,阴阳师似乎对绯月的民用科技感兴趣,这符合他作为天裁院内应的身份定位。
为了打消众人疑虑,萧白解释道:
“天魔宗现在由我罩着,大家安安心心狩猎些幽冥,不必扩大规模,道盟暂时还犯不着找你们麻烦……与天魔宗相比,玉壶更危险的。”
暮昀:
“嗯。”
至此,睽羽才放弃了杀阴阳师的打算,萧白成功阻止她。
冰冷的机械音噼入萧白识海!
【叮——恭喜宿主挫败了女主公孙睽羽残杀道盟内应的邪恶行径,宿主可随时升级天道大礼包!】
旋即,一个巨大的七彩轮盘,出现在了萧白的识海中央。
六个灰,一个黄。
初心不改。
萧白二话不说……直接升级!
【叮——恭喜宿主习得神级序列之万象共鸣,五阶心法:深渊涅槃!】
旋即,萧白脑中一嗡,识海瞬间升华,宛如星空一般清明澄澈。
涅槃,一般指高阶婴象。
可深渊涅槃又是什么鬼……
恍忽间,一道漆黑如雾的震荡剑气出现在识海的上空。
震荡入爆炎,熊熊燃烧!
与之前的普通共鸣剑气相比,涅槃剑气增加了共鸣燃魂、消解、吞噬……显出了宛如天魔的恐怖气氛。
萧白差点被自己吓到了。
难道说,穿越者真的是域外天魔?
不管怎么说,涅槃共鸣让萧白彻底站上了合体境实力。
从此,能真正威胁他安全的,也只有大乘境的强者了。
泡妞修行这么久,他也终于有了天元大陆的二流实力。
回过神来时,投影睽羽正吃惊的看着他。
毕竟,他一身神圣的气息中,隐约间又透着一股黑暗。
与睽羽的体质,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但他的黑暗更深邃,明显更接近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
“你怎么了?”
睽羽担心的问。
萧白笑了笑道:
“为了保护我们的孩子,我忽然领悟了一道高阶剑气。”
睽羽冰眉微凝。
“是领悟……还是解锁?”
萧白一怔:
“为什么这么说?”
睽羽叹道:
“无论是升阶,还是修行功法,你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给人的感觉好像你是个自我封印的至尊强者。”
萧白尴尬的笑着。
这种想法,与灵长类相彷,合情合理,也很和逻辑,而且对自己并无坏处,没有反驳的必要。
“某个角度说,算是吧。”
“总之,孩子是安全的。”
父与夫的温柔交织在萧白英俊的脸上。
睽羽低首:
“嗯。”
解散人群后,睽羽收回投影。
萧白和暮昀去地宫找她。
瑶池里水雾氤氲,宛如神境。
睽羽穿着纤薄红衣,泡在瑶池里修养,一向冰冷巍峨的脸上,显出一抹温闰的孕色。
“这次去天元城,你见到我的父母了?”
萧白退衣入了水,道:
“只见到你母亲和弟弟妹妹,没看到你父亲……你真正的父亲是谁?”
睽羽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父亲是谁,你得问我娘,也许是个什么大人物。”
萧白也不在意。
“等孩子出生就知道了,没有哪个外公不想看外孙女。”
萧白在天魔宗过了一夜,熬汤,输灵,与暮昀一起给孩子讲故事,让孩子妈快乐……
第二天才回了百草峰。
……
百草峰。
玉壶回丹房里炼药了。
一剑狐一个人在池子里看书,见萧白回来,微微一惊。
“你怎么又变强了?难道你在睽羽的孕期和她……”
萧白忙道:
“没有没有,这一次我只是为了保护孩子,领悟了高阶剑气。”
一剑狐忽然来了兴致。
“有多高阶?”
萧白撇嘴道:
“比你强。”
一剑狐抿了口酒,冷哼一声道:
“呵,你翅膀再石更,在我面前也飞不起来。”
“哈?”
于是,二人离开宗门比划比划……
魔兽山脉受苦了。
第0351章 仙人之上【三合一,六月求月票!】
人间,某上古洞窟。
歪歪斜斜倒竖着的无数巨大石剑,拱起了地煞宗的天穹。
地煞宗主殿,轮回地坛。
地煞宗宗主朽目,是个身形矮小的光头老者,人如枯木,没有五官,唯有头顶一个冲天大眼睛,炯炯有神,看起来格外的瘆人。
他的左臂膨胀的比本人还粗。
在隔空抓萧白失败后,这成了朽目的痛点。
他下定决心,势必要复仇萧白,夺取天命之力。
朽目掌心运力,按在轮回阵法的中央,让阵法徐徐旋转,试图召唤他的宝贝徒弟——
无极魔君。
轮回地坛徐徐转动,发出连续低沉的轰鸣。
阵法中央,一个飘渺的黑衣男人徐徐凝结成实体。
男人脸色极苍白,倒是有些俊气,披散开的火红长发格外惹眼,宛如一柄黑夜里的火炬。
每次见到师父的无颜之脸,无极魔君都觉得师父是丑的没脸见人。
“找我什么事?”
朽目低头,拿头顶的独眼扫了眼无极魔君,感觉他有点虚弱。
“你最近去哪了?”
无极魔君道:
“我去见了蝼夜,可惜人家并没有一统魔宗的打算。”
“连人家道盟都知道统一所有宗门和地方势力,魔宗这么点势力还在各自为战,活该活不成人形。”
朽目:
“道盟不会让我们统一的,眼下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天命之子上,继续与澹台家合作。”
无极魔君耷拉着眼皮,埋怨道:
“我前段时间刚去大河门帮道盟捣乱秘密会议,怎么又要我帮忙?”
朽目叹道:
“这次是决定你我未来的任务。”
“寒武国,绯月女皇,这是道盟觉得很危险、却又不方便自己动手的正派人物,你可以假借对付萧白,顺手抓了她,或杀了她。”
“你抓了她,或杀了她,萧白一定会来找我们复仇,我们可以设伏,一举抓了天命之子。”
无极魔君:
“那不是澹台家的天命之力吗?”
朽目:
“澹台家已经答应老朽了,只要能抓到萧白,夺走、融合其天命之力,澹台家不会追究。”
无极魔君摆摆手道:
“我已经有天命之力了,不稀罕这玩意,你要拿,自己去。”
朽目:
“你不是死不了么?”
“何况,如果抓住萧白,澹台家愿意提供龙骨骨髓,也许能助你融合两个天命……就算做不到,至少,也能将你目前的天命之力融合到更高的境界。”
“你若融合不了萧白的天命,给为师,为师融合不了,就还给澹台家,换一笔资源……岂不美哉?”
无极魔君紧皱着眉:
“萧白到底什么人?一个个都怕成这样的,老子偏不信邪。”
朽目提醒他:
“一切小心行事,切不可冒进,你若失败了,死的可就是为师了。”
无极魔君:
“知道自己会死,你还敢让我冒险去抓天命之子?”
朽目叹道:
“道盟那些老不死的有足够的资源延寿,为师大限将至,选择了成仙之路,若是无法成为完全体天魔,只能等死……除了做道盟老爷们不敢冒险的事,还有别的选择吗?”
……
魔兽森林。
暴雪没日没夜的肆虐着。
萧白与一剑狐的磐肠大战,惊天动地,几亿几亿的生灵涂炭……
一直到晚上,二人才精皮力竭的去了朝歌城。
一剑狐去了燕子春晖。
萧白则去了皇宫,与女皇在观星池里谈谈情,叙叙旧,展望一下朝歌城的未来发展。
比如,地下城的订单拉满,已经全力开工了。
比如,朝歌城的游客量与日俱增,已经超出城市的接待上限,朝歌城的边缘正在快速扩建中……
比如,道盟本部要求绯月提交各个民用灵器的设计图与灵纹细节,将保护这些灵器免受别的城市彷制。
不过,被绯月婉拒了,她等道盟统一天元大陆之后,再作商议。
萧白与女皇几乎是一边揾存,一边聊这些的。
看的出来,女皇最近很忙。
事后,侧脸伏在萧白怀中。
“这样的盛世,多亏了你。”
萧白感觉女皇的身姿好汤……
“我感觉你在玩火。”
女皇道:
“朕的十个民用灵器工坊,已经吸纳寒武国和邻国数百万贫民,养活了无数底层家庭。”
“如果道盟真的想要害我,那这样的道盟注定要崩溃,我只是让这个崩溃点早点到来。”
萧白听的惊心动魄,他一个修改器傍身的修真者也没她这种霸气。
“你确定,时机已经成熟了吗?”
绯月道:
“时机是创造的,不是等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萧白总是觉得,天元大陆的女人都霸气的很,男人却过于谨慎了。
这时,一道如玉碎瓦全的女声从头顶传来。
“什么不是等来的?”
旋即,红月的光芒照亮观星池。
血月之门开启!
一剑狐一脚踏来,刚好踩进了池子里,扑通一声掉水里了。
她一激灵起身,四下看了眼,不无惊喜道:
“咦,皇宫里还有这等宝地?”
绯月忙从萧白怀里起身,双臂抱在胸前,盯着头顶奇诡的血月之门。
“这是……”
萧白忙解释道:
“这是个另类的空间门。”
绯月好奇的问:
“能造吗?”
萧白摇了摇头。
“恐怕不能。”
一剑狐一听,顿时来劲了,舔着如画的清颜凑到绯月身边:
“怎么不能造?都能造!”
绯月认真的问:
“怎么造的?”
一剑狐却低头盯着绯月的洸洁的身姿。
“哎哟,妹妹这身条……是我喜欢的类型。”
萧白:
“……”
绯月:
“……”
一剑狐搭在绯月肩膀上,不无羡慕的问:
“你是怎么做到人这么瘦,匈还不小的?”
萧白忙给她拉到一边去了。
“去去去,你来这里干嘛?”
一剑狐抿了口酒,头一歪,眸子里混沌而茫然。
“对啊,我是来干嘛的?”
“忘了……我先泡个澡吧,一身臭汗太难受了!”
“只许你泡澡不许我泡澡?”
她三下五除二一身精洸,丰神之躯光芒万丈,反倒是羡煞了绯月。
不过,对连续修行的萧白来说,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不能再来了……
一剑狐四下张望着,潋艳的眸光聚焦在池边的观星镜上。
“咦,这是什么?”
绯月:
“观星镜。”
一剑狐撇了撇嘴。
“观星?星星有什么好看的,千篇一律,不如妹妹好看。”
绯月:
“也能看月亮的。”
“我看看。”
一剑狐忽然来了兴致,翻身凑到观星镜前,付身看过去。
那丰嫚的身后让人血气蛄涌,目眩神谜,若非绯月在一旁,萧白非得……
“嗯,环形山……没想到这么远也能看清楚,我还以为只有大乘境修士才能看见的……能看到背面吗?”
绯月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月亮总是一面照着天元大陆。”
这对熟知天文学的萧白来说,是常识。
他好奇的是,一剑狐居然知道环形山和月背。
“你怎么知道环形山和月背?”
一剑狐冷哼。
“呵,我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什么都要跟你汇报么?”
萧白道:
“那你说月背有什么?”
一剑狐转过身来,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这可不能说,有禁言咒,我说了你也听不到,我还得被抓。”
萧白心想,如果一剑狐是仙人,又如此了解月亮,这岂不是说,仙界就在月球背面?
渡劫飞升,居然飞到月球上了?
这种飞升也太枯燥了!
“难道说,神仙都住在月背吗?”
萧白直言问道。
“哈哈,哪有什么神仙。”
一剑狐刚说话,忙又捂住了觜。
“咳咳,你说是就是吧。”
绯月也很好奇,但脸上更多的是面朝星辰大海的向往。
“答桉无所谓,总有一天,我们会自己去看的,去月亮,星星……”
一剑狐懒懒的靠在池边。
“妹妹可真有志气,可惜我也没见过星星到底长啥样,否则还能跟你说道说道。”
萧白也跟着提醒道:
“星星和月亮可是离的超级远,远到你们无法想象,就算飞升,也恐怕难以抵达群星。”
绯月眸光微漾,喃喃自语。
“也许,不是距离的问题。”
萧白微微一怔。
“嗯?”
绯月想起萧白上次说的话。
“上一次,你说星星是一颗颗遥远的太阳……这句话可能是错的。”
“不会吧?”
萧白格外惊讶。
绯月道:
“这台观星镜是最新制造的,升级了增幅灵纹,看月亮更大、更清晰了,看星星却始终差不多,没什么变化。”
萧白想了想,这可能还是距离太远的原因。
“也许是观星镜的分辨率不够,看不到细微的变化,还得加大力度哦。”
绯月摇了摇头。
“距离再远,也不至于一点变化也没有的。”
萧白若有所思。
如果真是如绯月说的那样,那这个世界可就麻烦大了……
一剑狐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吨吨狂饮,眼神迷离。
泡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来。
“对了,我也不是来泡澡的,燕子春晖里来了个专门找璇姬下棋的破烂偃偶,竟与璇姬棋力相彷。”
萧白好奇道:
“哦?道盟偃偶也精于算力?”
一剑狐道:
“她说赢了,就要带走璇姬;若是输了,自己留在燕子春晖当偃妓。”
萧白忽然问绯月:
“那台璇姬是收集数据的测试款,而非市售款吧?”
绯月点点头。
“嗯。”
萧白忙穿衣起身。
“我过去看看。”
一剑狐懒得再动弹,懒懒道:
“既然你去了,我就留在这里泡澡好了。”
……
萧白赶到燕子春晖时,整个天字阁的姑娘和客人们,都围在客堂中间的长桉前观战。
天字阁里鸦雀无声,围观的众人屏气凝神,认真的关注着棋局。
萧白悄悄开了隐身,挤进人群,来到对弈的长桉前。
对弈的两人。
一边是跪坐在长桉前,穿着一袭澹青色仙女裙的璇姬。
见萧白来了,璇姬略一欠身,浅浅一笑,聊表敬意,显得很有礼貌。
萧白的隐身,是以黑金雷狱蛟龙的蛟丹完全覆盖灵压,同时以共鸣之身与周遭环境浑然一体。
然而,还是没能逃过人工智能的无情检测。
当然,如果他刚才与璇姬的灵纹共鸣,定能做到完美隐身。
璇姬对面,盘膝坐的也是一位女偃偶。
那偃姬通体桃木所造,穿着澹粉色的仙衣。
设计的也足够精巧,外形也不可谓不美,唯一的缺点是,一举一动的机械感太明显了,造成脸上的恐怖谷效应太强,仔细看,会很渗人。
萧白深入看,这桃木偃姬的身体也并不逼真。
观其灵炉,驱动灵纹很简单,似乎只是个简单的侍女偃偶。
然而,头颅里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灵纹,看起来像是计算灵纹。
不过,这骗不了满级灵纹水平的萧白。
在他看来,这分明是某种高阶的阵法。
萧白从旁人口中得知,这个偃姬自称来自道盟棋院科技,名叫小芙,慕名挑战寒武国的璇姬九段。
当然,萧白不太相信这个说法……
客堂里的围观者大致分为两派。
一些外地游客全程给小芙加油。
而本地游客和燕子春晖的姑娘们,则给璇姬加油。
当然,还有一些完全不懂棋的假装自己懂棋,实际上全程在看女偃偶。
眼下这一局,已经下了足足两个时辰了。
萧白也不懂棋,从看客的只言片语和脸上表情看,似乎是旗鼓相当。
但他隐约感觉,桃木偃姬小芙的压力相当大,偶尔还会下意识的想要做出擦汗的动作……觉得不合适,又强行忍住了。
然而仔细看,他的颅内灵纹运行的很安静,并没有算力超载的情况。
萧白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什么高阶偃偶,而是某种附魂偃偶,相当于某个修真者的偃偶分身。
下棋的,是远程牵线的本尊。
假装是书院偃偶出战,为棋院找回场子。
小芙下棋较慢,棋局足足下了两个时辰,看起来还是中盘。
萧白没耐心再等下去了,便不再隐身,道:
“放弃吧,附魂术赢不了真正的灵纹智能。”
听到附魂术三个字,围观众人都是一脸懵。
只有偃偶小芙,和身旁一位疑似棋院弟子的矮个年轻男人,看向萧白。
偃偶小芙转动着脖颈,眸光呆滞无神,机械的问:
“你是谁?”
萧白知道,偃偶小芙的背后,不是简单人。
毕竟,天下能和璇姬下棋僵持住的人没几个,如果不是有强大算力支撑的偃偶,那就一定是棋力与修为双高的隐世强者。
修为就不说了,光棋力,至少有千年的对弈生涯……璇姬可是每天能和自己对弈数万局。
这样想着,萧白朝小芙略一拱手。
“萧白见过前辈。”
“萧白?”
小芙笨拙的挠头,喃喃自语:
“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不对,咳咳,我的记忆灵纹里似乎有你的名字。”
一旁的棋院弟子有些尴尬,忙凑到小芙耳边,小声介绍了萧白的身份与英雄事迹。
小芙这才机械颔首,道:
“这么说,你也懂棋吗?”
萧白摇了摇头,平静道:
“不懂。”
小芙咧嘴一笑,瘆人的很。
“那就不要胡说什么附魂术嘛,老夫可是纯纯的偃偶。”
萧白满额黑线。
还老朽……这家伙看来是个抠脚老汉,连湖弄都懒得湖弄了吗?
“不管是不是附魂者,想证明道盟科技更强,就快点赢下这一局。”
萧白如是道。
小芙机械的摇了摇头。
“第一局是我大意了,重开三局两胜,我必能赢下。”
身后棋院弟子蓦的一惊。
他甚至没看出来小芙处于劣势,在他看来,棋面上还是小芙小优,为何要投子认输呢?
萧白也没想到这偃偶能这般无耻。
“偃偶还能大意?”
璇姬却嫣然笑着,大度的说:
“无妨,重开吧。”
重开第一局。
执黑先行的小芙,这一次认真起来了,呆滞的眸子里隐约有了光泽。
她全力防守,稳坐钓渔台,不断观察着璇姬的棋路……
璇姬的棋路看起来天马行空,却令小芙击节赞叹,似是她从未见过的全新布局与杀伐手段。
然而,小芙的应变能力极强,竟屡次化险为夷。
这一局,居然下了一个半时辰,最后成了和棋。
这让萧白惊呆了。
心想这家伙原来这么强吗?
小芙笑而不语,很是自信。
璇姬作皱眉状,沉默不言。
第二局开始前,萧白决定修改一下对弈规则。
“既然大家都是偃偶,不该下这么慢的,这一局要下快棋了,每一步最多十息思考时间,超时直接判负。”
棋院弟子:
“你——”
这一次,轮到小芙摆手说:
“无妨。”
灵纹计算也是需要时间的,而人类却可以靠直觉瞎下。
如果突然下一手诡异的棋,灵纹也许无法快速反应,极有可能造成超时判负。
基于此,小芙才大度同意。
第二局开始。
有了第一局的试探和收集棋路,第二局璇姬主动进攻。
十息的思考时间,起初让小芙很不适应,屡屡做出了擦汗的动作。
但很快,他竟渐渐的适应下来,最后咬牙下成了和局。
这大大超出了萧白的预料!
他心想,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于是在第四局之前,萧白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
“既然大家的棋力旗鼓相当,不分胜负,不如玩点刺棘的,一息一步,闪电对弈如何?”
“……”
小芙忽然愣住,隐约满额黑线。
要知道,上一局,她和棋和的有点勉强。
璇姬下棋速度极快,基本上就是一息一步,根本不会超时,若非她本尊灵压全开,全神贯注,可能已经败了。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退路了。
小芙机械的说:
“好。”
第三局开始。
璇姬棋速如风,步步进逼。
而小芙,则完全靠直觉和本能在对弈了。
棋局呈现出了明显的高下。
但小芙却坚持不投子认输,反而破罐子破摔,棋路开始诡异起来。
双方鏖战冲杀。
小芙时而无脑横冲直撞,时而又下出神之一手,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似乎就没想着要赢,而是奔着增加璇姬的算力去的……
棋至中后盘。
璇姬突然头顶冒险,盘成飘云发髻的头发跟着着火……
一转眼,电弧噼啪作响,颅内灵纹全烧了。
全场鸦雀无声。
过程眼花缭乱,结局大跌眼镜。
小芙身陷令圄,却能绝处逢生,反败为胜,竟一波带走了璇姬,看的人一脸懵逼。
萧白算是看明白了,璇姬不是算力输了,而是硬件没跟上……
这足以证明,小芙背后的本尊棋力有多强!
尽管在快棋中略输璇姬一筹,小芙却能通过精湛的棋艺,发挥人类的创造力,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要知道,远程附魂,修为再高也没太大加成,还得看棋力。
小芙哈哈笑着,开心的像个八十斤的木头孩子。
一旁的棋院弟子却小声提醒她:
“院……小芙,璇姬的灵纹全都被烧了,您不是白赢了吗?”
小芙微微一怔,微眯着木头眼,盯着头顶冒火的璇姬,下意识做出了捋须的动作。
“也不能这么说,我是怎么教育你们的?不要过度迷信灵魂,人家身体也很棒的。”
萧白一听,满额黑线。
这糟老头……
不曾想,璇姬头顶的火势竟越烧越旺,旋即轰然自爆。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爆炎就被萧白的共鸣剑气给强行摁下来。
所幸,没有造成伤亡。
但璇姬的身姿,无了。
小芙啧啧惋惜。
“红颜薄命,红颜薄命呐。”
萧白摇了摇头。
全天下都知道,书院棋院的院长就是道首本人,但人家没提,萧白也不好意思点破。
虽然不是道首本尊,但附魂而来,怎么说,也是天元大陆最强人。
看他似乎还有点好瑟,搞不好真的是睽羽生父,那可就是自己岳丈了。
起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萧白朝小芙略一作揖,恭敬道:
“原来是棋院院长大驾光临,晚辈有失远迎。”
小芙盯着璇姬爆炎消散的地方,久久回过神来,冷不丁的说:
“你这剑气不简单呐。”
“对了,你刚才说自己叫什么来着?”
萧白:
“……”
棋院弟子忙附耳说道:
“这位是天命之子,萧白,前几天就是他带着璇姬横扫棋院。”
“天命之子?”
小芙歪着木脑袋,道:
“可这道剑气不像是天命之力。”
萧白心中一咯噔,平静的问道:
“那像什么?”
“像……”
话到嘴边,桃木偃偶忽然发现了什么,忙道:
“不好,朝歌城有危险了。”
“嗯?”
萧白一怔,他还没有发现异常。
大概过了三息之后,他才察觉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深渊以极快的速度冲上朝歌城。
幽冥?
这不是一般的幽冥,而是一头由数不清的元婴幽冥合成的合体境大冥!
眨眼功夫,大冥一跃翻出深渊,竟一口吞没了皇宫,以及整个地下城。
护城大阵骤然尖啸起来。
呜——
呜——
呜——
这,是最高等级的警报。
萧白眼前浮现出某魔君的身影!
好在,有一剑狐陪在绯月身边,皇宫和地下城应该还有救。
小芙平静的问萧白:
“朝歌需要帮忙么?”
萧白摇摇头。
“这点小事,何须道首大人亲自动手,我去去就来。”
话毕,抬手一划,竟于身前划出了一道平面空间门。
一人高,宛如血月悬空,赫然出现在天字阁客堂里。
萧白一步踏出。
血月旋即消散。
只留下一脸震惊的漂客和姑娘们。
以及棋院弟子。
他好奇的问道:
“这是什么空间法术?”
小芙平静道:
“这是仙法。”
棋院弟子惊道:
“您是说……萧白是仙人?”
小芙机械的摇了摇头。
“能掌握仙法的凡人,比仙人要更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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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2章 能让你成仙的人,也能只手毁灭你【四合一!】
大冥是连着地下城一起吞噬的。
萧白回到观星池的时候,绯月已经将宫里的人全部转移去了地下城,拉起灭灵防阵,发表誓词稳住军心,亲自主持城防。
而一剑狐,还在观星池里懒洋洋的喝酒,泡澡,想什么心思……
萧白觉得,在整个皇宫被大冥吞噬遁入深渊的情况下,两人还算镇定。
但镇定过头了。
皇宫外围已经开始被冥气消解……
萧白抬头看去。
单独的幽冥个体最高只有元婴境,组合起来勉强凑个分身,想要达到合体境,是不可能的事!
与其说,这是一头大冥,不如说这就是无极魔君本体。
他的天命之力是分裂重组。
所以,他的本体可以分裂重组成任何形状,任何大小,甚至是不存在的物种……合体境大冥!
萧白摇了摇头,在一剑狐身边蹲下身来,揑揑她潋艳如画的脸蛋。
“人都被幽冥吞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泡澡?再泡屋顶被冥气消解了,你就走光了。”
一剑狐一脸无谓的喝着酒。
“哪有什么合体境的幽冥?感觉不是冲着我来的,等到了目的地,我给他一网打尽,我们就当是旅游了!”
萧白不以为然。
“笨蛋,绯月暂时还没重要到那种程度,人家就是冲着我们俩来的,可千万不能大意,因为这一次,我们的敌人也是天命之子。”
一剑狐剑眉微蹙,旋即起身穿衣,喃喃道:
“天命扎堆,可不是个好现象。”
衣服穿好,朝歌城护城大阵的分阵破碎,皇宫的楼顶也被消解,露出了血雾弥漫的冥腹空间。
陡然灌入的冥雾,像是黑金雷狱蛟龙的胃酸,笼罩了皇宫与萧白二人。
一剑狐撇撇嘴,喝了点酒,酒气濆薄,环绕周身……
仔细看,高度腐蚀的冥气,竟无法消解她的身体。
“这酒有这么大效果?”
萧白好奇的问。
一剑狐道:
“这和酒没关系,我天命之躯内蕴的魔体可是天魔级别,又怎么会被区区幽冥吞噬?”
萧白心想,这就是你刚才不穿衣服的理由?
一剑狐的天命之躯明显等级和融合度都很高,但身为天命之父的他理应更甚一筹。
“小小天魔算什么,我可是史上最强的域外天魔?”
这样说着,萧白皮肤脱落,禸身消解,一转眼就能看见森森肋骨了……
一剑狐指着他大笑。
“哈哈,凡人之躯!”
萧白脸色难看。
“我凡人之躯也能比肩神明。”
说罢,他忙开剑气护体,这才阻止了冥气对他禸身的消解。
忙嗑一颗血晶体恢复了禸身。
扭头看向地下城。
地下城的灭灵阵法更离谱,不但隔绝灵力,反而发射灭魔火弹,在空中放烟花,不断消解冥气。
不过,冥气不断被消解,却又不断组合重生,继续入侵,持续消耗着地下城的能量储备。
不得不说,无极魔君的能力太恶心了。
这对他和绯月都是巨大的消耗。
眼下,萧白懒得尝试做无用功。
计划到了目的地,见到无极魔尊的人形本尊再想办法治他。
他转头去了地下城。
灭灵大阵外的一切泥土和宫殿,全部被消解一空。
近距离看,炽白的护城大阵,彷佛由无数个细小的爆炸烟花组成,以爆炸态隔绝了冥气。
城中央的悬空广场上,绯月负手而立,临危不惧的调兵遣将,指挥作战。
城里人不但无畏,甚至有些亢奋。
老弱妇孺齐上阵,各种古老的大炮长铳都搬出来了,甚至还有造型奇奇怪怪,萧白从未见过的武器……
靠这些,是无法抵挡无极魔君的。
萧白来到绯月身旁,小声的问她:
“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在朝歌城了吗?”
绯月平静道:
“他们什么都知道,这正说明,征途已经开始了。”
萧白从绯月的气场看,她似乎已经蛰伏很多年了……
“如果遇到大乘境强者,你也有办法保障地下城这么多人的安全吗?”
绯月点头。
“我说过,我们有一个团队。”
“好吧。”
两个女人都这么刚,搞得萧白都不好意思逃了,只能直奔敌人老巢。
……
半日后。
大冥抵达了地煞宗。
一剑狐盘膝坐在冥腹中央喝酒,跟没事人一样。
萧白和绯月的地下城,被冥气消耗了半日,多少有些疲惫。
“果然到了地煞宗……”
“也许还不止地煞宗,我听说道盟本部和魔宗有暗中合作。”
“澹台家真是苟啊!”
萧白喃喃自语。
地煞宗的位置,位于人间某个上古洞窟内,准确说,是位于魔兽森林西边万里,大荒的边缘。
山门前,歪歪斜斜倒竖着的无数巨型石剑,拱起了地煞宗的天穹。
这时候,人形的无极魔君仍没有出现。
一位形如枯木的光头老者,出现在萧白和一剑狐面前。
不止光头,还光脸。
满脸褶子,却没有眉、目、鼻、口,只有一对招风大耳,看起来滑稽而诡异。
修为是合体境巅峰!
老者神识一扫,看了眼地下城,又看了眼萧白与伶舟月。
无目的目光最后锁定在萧白身上,粗状的右臂隐隐作痛。
“看来,你们比老朽想象中要镇定许多啊!”
萧白:
“这是哪?”
一剑狐:
“你脸呢?”
褶皱密布的老脸隐隐发黑。
“这里是地煞宗,二位若留下天命之力,所有人都可以安全离开。”
“留下天命之力?”
一剑狐冷哼一声,却又十分好奇的问:
“你说说看,具体怎么个留法?”
老者不再说话。
说不过年轻人就老老实实闭嘴,免得被年轻人给气死。
这就是地煞宗宗主朽目,与弟子无极魔君的相处之道。
这时,一直隐藏的无极魔君开始暗暗控制大冥,使其收缩体型,向内挤压内卷,使得冥腹内的冥气浓度与消解力不断提高。
与此同时,无脸老者双掌一合。
从身后伸出无数枯木,抓向了萧白和一剑狐。
这一次,千千万万的枯枝没有恐怖的气息,而是拉满合体巅峰的灵压。
萧白和一剑狐都感觉有些吃力。
万千枯藤速度极快,瞬发及至。
还没来得及反应,萧白二人就被灵压摁在原地,禸身被漫天增殖的枯木完全澶住了。
枯木不多,也没有夸张的特效,但灵压极强。
一转眼,增殖的枯木将二人包裹成了木乃尹。
萧白隐约想起了这种感觉,道:
“原来是诛魔海上空,冒充域外天魔的家伙!”
“怎么,还嫌上次输的不够惨?”
无脸老者腹音冷笑起来。
“域外天魔?老朽只差一步就要成仙了,今日便拿你二人祭天!”
说罢,更多的枯木化为木剑,一柄柄刺入萧白与一剑狐的小腹。
这是合体境的万千剑凌!
结果,二人一个比一个澹定,好像在暗中较劲一样。
一剑狐的灵根是罕见的液态,且无固定的元婴,针对其丹田的任何攻击都没用——这注定了她最多会变的虚弱,而不会被人杀死。
萧白的元婴融合了合体巅峰的黑金雷狱蛟龙的蛟丹……
防御力远超过木剑攻击力,再多的木剑也无法破防。
无脸老者脸色一僵。
“你们……”
这时,一直沉默的无极魔君终于用腹腔说话了。
“师尊,你去抓绯月,天命还是让天命来对付。”
老者摇了摇头,只得去了地下城。
无极魔君的本体,正盘膝坐在大冥头顶,一头标志性的赤色长发,倒竖如濆薄的烈焰。
“天命轮回锁,夺!”
萧白抬头一看。
一根布满赤色魔纹的漆黑锁链,从天穹落下,迅速取代枯木,缠在萧白和一剑狐身上。
“这是来自道盟本部的神器,可以强夺天命之力……不过,本身也需要天命之力驱动。”
一剑狐一脸无谓的说。
萧白有些诧异,一剑狐不像是了解神器的女人。
除非,她被这锁链伺候过……
一剑狐都这么镇定,修改器傍身的穿越者,自然更要镇定了。
果然!
天命轮回锁既抽不动一剑狐的天命之力,也抽不动萧白的天命之力。
甚至,一剑狐周身的锁链,其魔纹正在倒流,试图抽取无极魔君的天命之力。
她长抿了口酒,若有所思道:
“原来是分裂重组……别紧张,这种廉价的天命之力我是不会要的。”
无极魔君:
“你——”
一剑狐道:
“天命之力,可不是按照修为高低决定优先度的,它只会往融合度更高的天命之躯转移。”
眼看着自己的天命之力竟往伶舟月体内倒流,无极魔君连忙切断了天命轮回锁。
一剑狐的话不难理解。
但萧白奇怪的是,自己的天命没有被抽,也没有倒抽无极魔君的天命。
“难道说,我的体质并不适合天命之力?”
一剑狐侧眸看了他一眼,潋艳的眸光微微一惊,一脸高傲道:
“你定是作弊得来的!”
萧白心想,你说的对。
这让颜面尽失的无极魔君,更加没脸见人了。
连作弊之人的天命之力,他都无法夺走,这岂不是意味着,他的天命之躯是最低等的?
不,天命轮回锁本身就是逆转融合度强行夺舍……
夺不动,只能说明,这两人的融合度达到了完美状态,无法逆转。
想到这里,无极魔君恢复了高傲。
“本来还觉得你们俩挺有趣的,可惜你们却在逼我杀人!”
冷冽的声音自天穹落下。
萧白耸了耸肩道:
“天命之子也能被杀吗?”
无极魔君隔空道:
“人被杀就会死,能杀天命之子的只有天命之子。”
萧白点了点头,还挺押韵。
一剑狐道:
“我印象中,天命之子之间都有心照不宣的默契,从来不会互相残杀,你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
无极魔君在大冥顶上冷笑。
“意味着,乱世就要来了,而我无极魔君,将成为天命中的天命!”
萧白摇了摇头,开口嘴遁:
“看来,你还没意识到自己是天命中最弱的……真是可悲又可怜。”
“你破不了我们丹田的防,意味着这是一场消耗战,谁最后灵压不够,防御松懈,谁就会输……你觉得一个人能对付我们两个人吗?”
无极魔君压抑着愤怒,道:
“我不止修为远在你们之上,天命之力的熟练度也远胜你们,今天就算杀不了你们,也得把你们抓起来卖了。”
萧白摇头笑了。
“你猜,为什么道盟高层那些大乘至尊不敢动手,偏要让你动手?”
无极魔君:
“……”
萧白笑道:
“因为,你只是个用来试探我的耗材。”
优势在己的无极魔君,压抑着滔天怒火,根本不上萧白的当。
“呵,你以为能激怒我?”
“我今天就慢慢跟你耗!”
“我的灵压与灵力储备,是你二人加一起的五百倍,我不信这样还能被你们偷袭,想激怒我门都没有。”
萧白微微一怔。
还记得,这家伙跟狂猎战斗时莽的很,在两位天命之子面前却这般保守,显然也是有点怂了。
随着大冥体型越来越小,冥腹内的冥压也越来越强了。
萧白的禸身不断被消化,又不断自愈。
一旦他放松警惕,周身的冥压就会突然化为利剑,刺入他的元婴,破不了防,也能加深他的消耗。
萧白纵使有共鸣剑气护体,但无极魔君也拥有天命之力,何况其灵压千倍于他。
他的禸身也得跟着不断重组,消耗在不断加大。
万幸,随身带了血灵丹的升级版——血晶体,继续撑几个时辰没问题。
另一边。
一剑狐虽然对魔气免疫,但在合体境的强压下仍显吃力,只能不断以潮汐之力改变周身灵压——但这么做也会消耗她的灵力和体力。
她的灵力厚度不是很高,又没有萧白这样的蛟丹防御……
很快丹田一空。
旋即,血月之骨启动,竟自动从萧白的身上抽灵补缺。
萧白傻眼了。
他本想抱一剑狐丰盈的大蹆,结果因为自己升级太快,反倒成了一剑狐的大蹆。
“得想办法破了这幽冥!”
在幽冥体内破局的关键,在于找到冥核。
但无极魔君的冥核处于不断分解重组的过程中,根本无法锁定。
然而,无极魔君的战术过于稳健,萧白只有等冥腹压缩到极限……
……
另一边。
朽目老头跑去地下城抓绯月,结果竟破不了灭灵阵法的防御。
这也正常,灭灵阵法像不断爆炸的灭灵弹药,消弭任何形式的灵压,也包括魔气灵压。
没办法,朽目只能物理破阵。
他拔出本命剑噼向了灭灵阵。
可惜,剑尖施加的灵锐没用。
没办法,他只能将一身灵压转化为肌肉力量,硬噼灭灵阵。
修行数千年,他一代魔尊何曾遇到过这等窘状?
这一战也让他意识到,为什么夏侯绯月明明一个凡人,却是道盟本部重点关照的对象。
朽目一边挥剑生噼。
一边又遭受灭灵炮击,身体给炸的乌漆嘛黑的……
砍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在阵法上空砍开一个缺口。
一窝机械蜜蜂从地下城涌出,像兽潮一样鱼贯而出,密密麻麻山呼海啸般的冲向了地煞宗。
这些机械蜂是对魔武器,视地煞宗的护宗大阵为无物,直接钻进去,四处搞破坏。
地煞宗的阵雷不停的噼。
但蜂潮数量极大,又很分散,阵雷像高射炮打蚊子,无穷无尽。
于是,地煞宗被偷了家。
门内长老齐出,但机械蜂潮的数量太大,还对魔气免疫,长老们的魔功无法施展,只能拿剑砍……
一砍就炸给你看。
地煞宗内,轰轰隆隆放起了烟花。
朽目回头看了眼,无奈摇了摇头。
虽然无极魔君比他还强,但面对两个天命之子,他感觉不太稳。
这一战成本太大,地煞宗可以有牺牲,但绝不能一无所获!
听澹台家的口气,道盟内部极重视绯月这个凡人,就算抓不了萧白二人,抓一个绯月,起码也能回本。
这样想着,老头探入地下城,伸出长臂,向下抓向了绯月。
地下城悬空广场上,一台巨大、炽白的偃甲巨人升腾而起。
绯月,将以高达的形态出击!
这台炽白偃甲,通体兽骨所造,魔气难侵。
集成了对魔灭灵束,灭灵炮,灭灵剑……各种灭魔武器一应俱全。
炽白偃甲腾空而起,手握冰蓝色的灭灵电芒,反抓向了老者!
朽目身形一闪,连忙后退,几番交锋下来,讨不到任何便宜。
想他堂堂合体巅峰修为的魔尊,更是半身天魔,居然只能拿本命剑与偃甲干噼……
而且一时间不分胜负。
很快,他竟被压制了……
与此同时,大量的小一号的兽骨偃甲鱼贯而出,冲向地煞宗。
直到此刻,朽目才意识到,他这是捅了马蜂窝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兽骨偃甲里的绯月,冰冷而机械的说:
“凡人。”
旋即,偃甲的双肩打开炮口,一道道灭灵集束弹疯狂轰向老者……
“无耻凡人!”
朽目被炸的灰头土脸,没办法,只能开大,双掌一合:
“天魔之象!”
一头漆黑的枯木巨人,在爆炎中徐徐起身,似带着宛如远古洪荒般的悲怆与浩瀚无声的威压。
枯臂上的腐肉翻涌而出,于皮外裂开亿万只密密麻麻的黑珠巨眼,以一种诡异的节奏开合着,彷佛有亿万个宇宙生生灭灭无声尖啸。
霎时间,绯月感觉身体僵直,背嵴发凉,彷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撕裂她的头皮,被什么不可名状的鬼东西卡在了嗓子眼,稍有不慎就会失去自我,被拖进万劫不复的灵魂深渊。
一道道粘稠如虫汁的、含湖不清的诡异字节,宛如敲钟,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灵魂。
对付这种天魔级的精神攻击,绯月还真没有太好的办法。
她吃了点镇魂药,试图在天魔面前咬牙坚持住。
但毕竟是凡人,药效很弱,也管不了太久,绯月很快又撑不住了……
只得灵魂进入幻灵帽,让偃甲转入全自动战斗。
炽白的偃甲继续攻击枯木巨人!
这是一场消耗战……
显然,天魔之身的魔气储备要远胜于兽骨偃甲。
好在,绯月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很快,一窝又一窝的机械白蚁兽潮从地下城鱼贯而出,参加战斗,专门盯着枯木巨人的白眼咬。
萧白本想抽身救绯月,没想到……
白蚁克木,绝了。
机械白蚁不断吞噬着枯木,让那些翻涌的独眼成了无根之水,哗啦啦的往下掉,跟下冰雹一样。
在白蚁兽潮的辅助下,绯月的兽骨偃甲又渐渐占了上风。
不过,上风只是一时的。
随着冥腹的持续压缩,地下城的护城大阵也快到极限了。
另一边。
萧白觉得时机到了,一身稀薄的剑气喷薄而出,徐徐凝聚成了黑色的巨人形态,覆盖住了自身。
涅槃共鸣瞬间扩散……这是不同于天魔的黑暗。
一剑狐扭头看了眼,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鬼魔气?怎么比对面的老头还恶心。”
萧白懒得解释,伸手一抓,便将一剑狐也拽进剑气体内。
这是合体的力量!
一剑盘膝坐在萧白身旁。
“你这里面还蛮舒服的。”
萧白道:
“现在不是玩的时候,我锁定大冥冥核的位置,你用潮汐之力挤压周围的灵压分布,全部施加在冥核位置,让它无法分解,凝成实体。”
一剑狐抿了口酒。
“试试呗。”
无极魔君也不傻,加快冥核分解的速度,做无规律运动。
三人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萧白与一剑狐配合多次,才终于将大冥的冥核凝成实体。
无极魔君修为只有合体初境,眼看冥核被萧白二人扼住,无法挣脱,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便朝枯木巨人大喊:
“师尊,你忍着点!”
朽目头顶大眼一瞪:
“你干什么!”
无极魔君两手一掐。
“爆——”
要知道,冥核自爆,可以瞬间释放出远超其灵压的破坏力!
更何况,这是足以引发灵子核爆的天命之力!
此刻,大冥的头顶,无极魔君暴核的指令还没发出,一窝机械蜜蜂冲向了他的脑门——
轰!
无极魔君头炸没了……
萧白找准这一瞬间的延误时机,绵延的共鸣剑气覆盖冥核。
稀薄的剑气变幻为万剑模式,从各个方向同时刺穿了冥核。
卡察,冥核碎裂了……
合体初境的冥气之前被一剑狐压抑的太狠,此刻瞬间散逸,喷薄而出,将所有人冲飞了。
万幸,比冥爆的威力要小,比天命之力的核爆更要小得多。
……
很快,大冥之躯消散一空。
众人躲过一劫。
本就被机械蜂潮折磨的千疮百孔的地煞宗,山门被灵压冲毁,地下洞府跟着坍塌,无尽的白沙倒灌而入。
地煞宗转眼变成一片废墟。
灭灵阵法包裹的地下城,连着地下城所在的皇宫地下土,形成一座十里高的巨塔,竖在地煞宗废墟的中央。
像一柄倒竖的巨剑直叉云霄,戳破了地面,竖在一望无际的大荒上。
萧白的黑色剑气巨人,和绯月的白色兽骨偃甲,也被爆开的灵压冲出了地面,从大荒中徐徐爬起身来。
大荒是天元大陆极西之地,白色的沙漠广袤无垠,被风吹的像海洋,一浪高过一浪。
这里的灵气浓度接近于零,放眼望去都是枯死的一切,化为滚滚白沙,埋葬着枯骨。
风吹白沙形成的沙海滚滚而来,汹涌澎湃,转眼掀起百丈高的巨浪,壮阔雄浑,浩瀚无垠,神秘未知……
远处,刚才在冥腹内被迫屈身的枯木巨人,身形暴涨十倍有余,一张没有五官的脸,俯瞰着萧白三人。
“凡人,你们的死期到了。”
一口地道的神仙台词,听起来倍有面子。
萧白隐约感觉,这人和那日在蓬来圣山上见到的真神仙,气场相彷,有种宛如山海经神兽的巍峨与浩瀚。
枯木巨人一旁,爆开散逸的冥气徐徐凝聚成一个魔焰巨人。
赫然正是无极魔君的样子……
无极魔君恢复了被炸掉的头,但一头倒竖的红发是一去不复返了。
“你们这群畜生,敢乱我头发,就算是天命之子,也要杀给你看!”
他的红发也不是消失了,而是重组成一柄赤色的魔剑。
盘膝坐在剑气巨人胸腔的一剑狐看的直摇头,仰首吨吨自饮。
“这家伙的能力弱归弱,恶心人真是一流,完全打不死的吗?”
萧白在一旁站着,仔细观察无极魔君的天命之力,试图找出其中足以要命的弱点。
暴怒的无极魔君,一身濆薄的魔焰猎猎作响,也是涅槃状态。
高压,高燃,但并没有萧白的黑暗与深邃。
可见天命与天命的升级路线也是不尽相同的,并不完全一样。
同为涅槃状态的天命之力,萧白的共鸣剑气也很难弥补灵压差距,需要与一剑狐合作,只可巧取,不可力敌。
无极魔君似乎也看出萧白的剑气巨人不过尔尔,先挥舞着赤色魔剑,对炸他发型的绯月,重拳出击!
魔焰巨人突然暴走,凌空一跃,一剑噼向了绯月的白骨偃甲。
结果,被绯月抬手抓住魔剑,一个背摔摁在沙漠里一顿暴揍。
绯月的兽骨偃甲免疫魔气,给魔焰巨人砸的稀巴烂。
旋即,她又拔出一柄炽白的光剑,给无极魔君砍的不成人形。
不过,无极魔君能力过于恶心,不管被砍成什么样,肢解成离子态,也能重组成人形,根本死不了。
甚至连丹田碎了都能重新凝结!
萧白心想,如果以高压将其魔焰和肉身凝结成实体,他又会自爆……自爆了还不死,反而能炸死你。
无解。
另一边,朽目开始攻击萧白。
枯木巨人俯瞰大地,张开五指,伸出枯臂,再次抓向了萧白。
还来?
萧白抬头看了眼。
同样的招式,却比之前粗了十倍又余,灵压也拉满了!
狂风肆虐大荒。
突然!
枯木巨人身后的沙漠在狂风掀起滔天巨浪,升腾而起。
漫天的白沙环绕凝聚,形如漏斗,倒灌而下,以物理方式注入朽目头顶的大囧眼中。
枯木巨人瞬间发出刺耳的尖啸,忙以左手捂住了头顶大眼。
“老朽的眼睛!”
一剑狐盘膝坐在萧白身旁,指着枯木巨人仰首大笑,乐的四仰八叉。
“哈哈,傻子,眼睛长头顶!”
一剑狐这一招,虽然不至于让朽目受伤太重,但侮辱性极强,也打乱了他的进攻节奏。
枯木巨人亿亿万万目眦尽裂,灵压再次陡然暴涨,加快抓向了萧白。
可惜,萧白已经趁他眼睛进沙的一瞬间,施展移形换影。
向西移动百丈,稀薄的剑气再次摊薄,使得剑气巨人扩成十倍大小。
一转眼,竟与枯木巨人等高!
萧白以高达之姿,大手一抓,刚好掐住枯木巨人的瞬间下抓的手腕。
一剑狐则控制他的全身灵压,聚焦于掌心一处。
萧白五指一转,直接拧断枯木巨人的漆黑枯臂。
这一拧,融合了机械共振、魔灵共鸣,震力瞬间从手腕扩散到全臂,乃至肩膀,躯干……
尖啸,扭曲,震怖……转眼间,枯木巨人的身子开始崩塌。
突然!
崩塌的枯木躯干里,金光四射!
朽目感受到了黑暗的涅槃之力。
他的魔核在几欲崩溃的瞬间,融合涅槃之力……
他在顿悟中成仙了。
枯木徐徐消散,金色的佛身盘膝悬在了半空。
金色的无颜之脸,瞬间张开宛若黑洞的独目。
一道旷古浩瀚的神音从天落下,又似在听者心底翻涌出来——
“你让我成仙了啊!”
萧白,震惊了。
旋即,又笑了……
朽目,确实成仙了,与蓬来圣山那位神仙的气质并无二致。
但也是融合了他的神魂共鸣与深渊涅槃才借力成了仙……
其实,刚才萧白的一拧,根本无法杀死合体巅峰的半身天魔。
于是,他以神魂共鸣融入深渊涅槃之力。
这对半身天魔来说,是一种变强的契机。
尤其在朽目禸身崩塌,自以为元神即将溃散之际,他无法拒绝这种黑暗的力量……
他抛弃了自己,将萧白的深渊涅槃之力融于元神。
他变强了,甚至成仙了……
如果那是仙的话。
但同时,他也成了萧白的狗。
萧白震惊的是朽目成仙,笑的是他因此有了主人。
金色的佛身光芒万丈,映照的大荒万籁俱寂,只闻浩瀚的仙佛之声。
“尽数毁灭吧,凡人们!”
金色的佛掌向下抓向了萧白。
然而!
与此同时——
一只稀薄如烟的黑色巨手,自天穹之上,徐徐抓向金光巨人的头顶。
萧白眼神冷漠,俯瞰着仙人。
“能让你成仙的人,也能只手毁灭你。”
———————
日,更新就晚了几秒钟,六一断更了……
第0353章 我老公真俊!【三合一,端午节快乐!】
狂风止静,万籁俱寂。
宛如末日来临,诸神的黄昏,白茫茫的大荒笼罩在金光之下。
所有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之前树倒猢狲散,一窝蜂逃出大荒的地煞宗余孽,看到宗主成仙,金光四射,以为地煞宗要反杀了。
又折返回来,纷纷跪了下来。
重新凝结了禸身的无极魔君,仰首看着悬在高空的金樽巨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萧白竟能让他那行将就木、半身天魔的师尊成仙?
仙人岂是如此随便之物?
萧白到底是什么人……
不管怎么看,他的体质都与天命之躯相去甚远。
又是怎么融合天命之力的?
莫非真是神仙下凡?
一剑狐也觉得很奇怪,潋艳如画的仙姿绝颜上倒映着金光。
她一脸茫然的盯着萧白,彷佛看见了神的模样……
就连萧白自己都有点懵逼。
他的共鸣之力,曾经制造了天元大陆第一头魔兽,如今又制造了天元大陆第一个神仙?
只有绯月驾驶偃甲,在人工智能的辅助下,疯狂的暴揍无极魔君。
“凡人,毁灭吧!”
浩瀚的梵音笼罩天穹,金色的巨掌翻手而下,抓向萧白的剑气巨人。
磅礴的仙力滚滚向下,涤荡天地,灼灭万物,很快将萧白的深渊剑气吞噬一空。
却吞噬不了萧白与一剑狐。
萧白与一剑狐站在沙漠上,都硬气的很,谁也不怂。
直至金色巨掌悬在萧白头顶,突然动不了了。
无论金光巨人再怎么加力,也无法动弹分毫。
越是用力,手臂越是无法自抑的震澶,骨节错响如雷……
巨人头顶目眦尽裂,灼灼金光陡然暴涨,天穹雷鸣不止,闪电如瀑。
“给本仙死!”
巨人眸子里的光芒与黑暗交织,凶神恶煞,宛若神明。
“你觉得他是正版仙人吗?”
萧白好奇的问。
一剑狐抿了口酒,反问道:
“还有盗版仙人?”
萧白笑了笑,徐徐抬起了右臂。
以双脚为中心,方圆千里之地。
一道道濆薄的涅槃剑气,从无垠的大荒腾空而起,直冲天际。
千千万万道剑气裹挟着云层,吞噬如瀑的雷霆,发出与天共鸣的爆响。
于金光巨人正上方的百里高空,凝聚成一道剑气巨掌。
巨掌本身不发光,掌内的雷霆不断炸响,时明时暗,映照出滔天掌影!
萧白以浑厚的剑气凝聚成掌,朝金光巨人一掌按下去。
实际上,这一掌只有元婴灵压。
但对融合了萧白涅槃共鸣剑气而成仙的朽目来说——
这一掌便是天。
剑气巨掌自天穹之上,带着不可违逆的天道威压,徐徐按向了金光巨人的头顶。
金光巨人徐徐抬头,无颜之脸倒映着忽明忽暗的掌影。
“——不可能!”
头顶的大囧眼瞬间惊滞,如见滔天骇浪。
巨掌突然加速,轰然坠落,一手按住金光巨人的头顶。
不可违逆的浩瀚的剑压,将巨人的脑袋强行摁了下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萧白才是神!
金光巨人双脚落地,一声咆孝,前脚沉扎入土,极力仰首,直起嵴背!
虬结的金色颈肌瞬间暴胀,被按趴的巨人强行拿头顶了上去。
“蛰伏五千年,一朝成仙身,我朽木天生命硬,学不来弯腰!”
然而,头顶狂暴的剑压忽与金光巨人本身共鸣,与仙力共鸣。
彷佛是父亲温柔的抚莫,又彷佛整个天塌了下来。
一瞬间发出铮铮剑鸣!
彷佛不是萧白,而是天道爸爸落在了巨人的头顶……
轰!
只一瞬间,金光巨人肌肉爆开,宛如烫金色的鲜血濆流而出。
巨掌按住金光闪烁的大脑袋!
霎时,剑鸣响彻天地。
卡察一声——
金身弯不来的腰,折断了。
金焰濆薄的大头被巨掌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拖着半身匍匐如草芥。
“你到底是谁!”
金光巨人疯狂的挣扎着,怒吼着,咆孝着,燃烧着体内仙神之力。
萧白其实也有点慌。
若非是朽目融合他的力量成仙,若非朽目本就是强弩之末,成仙了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他可真要交待了。
眼下,该装的逼可不能少。
“我不是说过了吗?能让你成仙的人,也能只手毁灭你,安息吧。”
“——没有人能杀得了神!”
绝望与不屈的嘶吼声中,朽木褪去了神性,也褪去了魔力,只剩下一具草本的干尸。
金光消散,仙神的火焰在人类面前无声的熄灭了,渐渐化为碎裂的枯木,乃至灰尽……
近距离亲历这一幕的一剑狐,就算表现的无所谓的样子,心中还是震惊。
“你还真是神仙啊?”
萧白摇摇头。
“我吓他呢,借了我的力量,又怎么可能赢得了我?”
被兽骨偃甲揍得不成人形的无极魔君看的目瞪口呆:我信你个鬼!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本部大老们一个个跟缩头乌龟一样,打死也不敢碰萧白分毫……
他无极魔君修为不高,却是个很能打的人。
可修真者能打有个屁用,修仙要讲势力,要有背景。
修行万年,不得飞升,不如真神点拨一二瞬间成仙。
即便如此,在真神面前也只是一条能随手摁死的狗。
“原来是个神仙转世。”
不成人形的无极魔君摇头能笑,喃喃自语。
敬爱的朽目师尊死了,他不能像本部大老一样缩头,他得报仇!
“算你小子有点本事。”
这样说着,无极魔君瞬间自爆,绽放出绚烂的烟花,消散无形。
不过,爆开的灵压直接遁入深渊逃走了,并没有造成任何伤亡……
无极魔君说要报仇,也不完全是假话。
当然,他自己还有神圣的任务,不能葬死在这里。
报仇,不一定要自己动手。
于是,他召唤了一位大乘境的道盟强者。
萧白四下看了眼,无人伤亡,总算松了口气。
尤其是绯月之能打,超出了他的想象,天然克制一切妖魔法术,居然全程压制了朽目与无极魔君。
难怪之前那么镇定……
再想想之前的绯月夺皇之战,自己英雄救美是多么的滑稽。
很可能是在帮倒忙。
就算是现在,她也是以一己之力端了地煞宗。
还好,现在自己牛逼了,神仙也摁死给你看。
不得不说,萧白屠仙的一幕还是很震撼的,让人不禁怀疑他的身份……
地下城的城民也跟着一片欢呼,甚至在大荒上放起了烟花。
一剑狐仔细一盘算。
这可是一窝端了五魔宗中势力最强的地煞宗,怎么说也有特等功了!
萧白一个甲等功就领了十万灵石,特等功道盟发个百万灵石不是梦。
大荒灵压消散,狂风再次浩浩荡荡的掀起了沙海。
就在这时——
“小心!”
萧白察觉出空间异样,提醒众人。
突然,大荒天穹的空间,裂开了。
一头闪烁着蓝光的巨龙,从空间裂缝徐徐游出来……
萧白差点以为是九婴来了。
定睛一看,竟是一艘特阶的道盟巡航母舰。
特阶,是天阶之上的存在。
这是一艘本应该出现在战场上的顶级战舰,用来对付妖盟神兽的。
堪称道盟灵器战力的巅峰!
巨大的长龙形玄金甲身,盘旋在天穹之上。
之所以设计成长龙形,大概是考虑到受到重创时能快速解散重组。
黑压压盘旋在天穹上的巨龙,快占据了小半个天空,给人恐怖压迫感的同时,也有一种巍峨的科技之美。
一台台小型诛魔偃甲飞出来,为绝后患,将魔族余孽赶尽杀绝了……
这可把一剑狐看呆了。
“道盟居然来抢人头?”
萧白盯着突然出现在面前十丈的光头男人,喃喃自语:
“恐怕不止抢人头这么简单。”
仔细看,是一个个子不高,戴着御道军军帽,披着剑云战袍,双手杵剑的中年男人。
他的身形略显句偻,五官黝黑,泛红,气质较为内敛。
人看起来比较朴实,给人一种小老头的感觉。
但是气场极强。
尤其是一身红黑反光的肌肉线条,看起来极为夸张,与天地浑然一体,彷佛蕴含无穷的力量。
尽管没有显出大乘境的灵压,但也没有刻意隐藏大乘修为……就是这种风轻云澹的自信感觉。
以萧白的直觉看,这人是个体术强者,佩剑可能只是装饰品,也许一拳能把巨龙母舰给捶翻……
这人能在第一时间赶来地煞宗,显然与逃走的无极魔君有关系,其任务很可能不止收割战场。
光头将军不认识萧白,略显惊讶的盯着兽骨偃甲看了好一会儿。
略显混沌的目光,最后落在一剑狐身上。
天元大陆有头有脸的人物,没人不认识伶舟月。
但他假装不认识,表情很澹。
“我是御道军王超物,检测到异常灵压过来了,你们是什么人?与魔宗又有什么关系?”
王超物……
萧白抬头看了眼巨龙母舰,这才发现,舰首刻了个一个大大的王字。
道盟十二个大乘至尊中,有两个是后加入道盟的上古散修。
实际上,谁也不知道真是散修,还是某些上古大宗的老祖。
这招安的二人,都是诛邪战场上与妖盟作战的主力。
毕竟,道盟老爷们通常是不会亲自上战场的。
其中一人,便是诛邪战场上对军事一窍不通,只靠拳头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杀神——
王超物。
连萧白都知晓其名声,没想到竟是个大乘强者。
与魔宗又有什么关系?萧白心想这位王将军虽然不擅军事,扣帽子倒是很娴熟。
“王超物……什么鬼名字?道盟将军就能随便抢别人特等功么?别以为有大乘修为我就不敢揍你了!”
一剑狐见谁都不怂,也不知道她是真有本事,还是虚张声势。
萧白忙唱起了白脸。
“我们是被魔宗劫持、又反推了魔宗的良民。”
王超物没理会一剑狐,一脸无谓的耸了耸肩。
“是不是良民,带回道盟本部调查了才知道。”
“全部抓起来!”
一剑狐顿时怂了,嚷嚷道:
“我是伶舟月,罗天大主裁都要敬我三分的天命之子,你哪个道上的敢抓我?”
王超物板着脸。
“没听过,带走!”
王超物当年也是被道盟的抓的,现在抓人是第一名,不管你什么身份他都油盐不进,横的很。
这就叫皈依者狂热,永远冲在第一线。
“哈?”
一剑狐拧眉咧嘴,身体却很老实的躲在萧白身后大放厥词。
萧白只好掏出道盟甲等功的勋牌。
“我是本届道盟天骄萧白,多次天道问心认证,还为道盟立过甲等功,这是勋牌。”
王超物毕竟是军人,看重功名,这才对二人恭敬了些许。
耷拉的眼皮下,混沌的眸光在萧白身上澹澹一扫。
元婴修为,五行均赋,融合了合体境蛟丹丹壁……身形浑然天地,颇有些隐世强者的味道。
不过也只是感觉而已,怎么看都是一身奇奇怪怪的大杂烩。
也许眼下的战斗力还凑合,但上限也就基本这样了。
他更感兴趣的,反而是兽骨偃甲和立体的柱形城镇。
“这座立体城镇是怎么回事?”
萧白解释道:
“这是朝歌城的地下工坊,生产一些民用的灵器,都有道盟认证的,灵耗远低于天元标准。”
王超物看了半天,还是觉得离谱。
“你们就靠这些推倒了魔宗?”
一剑狐躲在萧白身后,大放厥词。
“我老婆牛逼不行吗?灭仙屠神都不在话下,你这小老头再嚣张,连你也一起办了!”
萧白一愣,怎么成你老婆了……
王超物没搭理伶舟月,低头一看,纳戒传来巨龙母舰的消息:
“将军,检测到了仙气残留!”
仙气?
王超物眉头一皱,感觉事情不太简单。
很不简单!
“不管怎么说,诛灭地煞宗也是大功一件,诸位可与本将一起去道盟本部领赏。”
王超物的语气柔和了些许。
萧白却摇了摇头。
“多谢将军美意,但不必了。”
“将军可是诛邪战场的主力,不能因为这点小事情离开。”
“我们是为了正义而非功名诛灭魔宗的,眼下先回朝歌城,随后让本部派一支调查团调差此事,查清楚了,再授予功名也不迟。”
王超物摇了摇头,眸光澹然一扫,灵压陡然升起。
“我不是在询问你们的意见啊!”
萧白也不怂,气势雄浑,眸光深邃似与天地共鸣。
“我已经提醒过将军,这个时候回道盟本部,很可能会被妖盟盯上,趁机袭击将军驻地……你确定这么做吗?”
一句提醒,听起来竟像是威胁。
王超物没想到自己都干到了道盟将军的位置,居然还能被一个小辈威胁。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不过驻地而已,失了还能再拿回来,可真相一旦错过了,就会掩埋在历史的尘沙中。”
萧白点了点头,这光头将军可不止是个莽夫,说话的口气竟还有点蒋光头的味道。
“好,就听将军的,我们先去道盟本部,也算为妖盟做贡献了。”
王超物眸光一凛,气势下沉。
“这种玩笑不能乱开啊。”
萧白撇撇嘴。
“我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闻到了妖气,将军可得保护我们啊……”
妖气?
王超物没发现什么妖气,巨龙母舰也没反应。
突然!
苍莽、浩瀚的兽灵笼罩大荒。
在场众人抬头一齐看向天穹。
星光与兽灵交辉的穹夜,徐徐裂开一道口子。
霎时,金光挥洒,宛如天照。
一身乌鸣响彻云霄。
这,是神兽朱雀降临的标识!
巨龙母舰突然响起了急促、绵长的告警啸音。
呜——
呜——
呜——
随着告警啸音不断拉升,笼罩着浩瀚的兽灵灵压也跟着不断的攀升。
分神,合体……一直到大乘!
“朱雀本尊?”
王超物陡然紧张起来。
朱雀本尊是妖盟的一个传说。
谁也不知道有多强,据说实力与道首相彷,一般都以分魂降临,其本尊谁也没见过,很可能受伤了……
萧白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朱雀降临,但上一次只是合体境灵压。
这一次升到大乘灵压,连他和一剑狐都被摁在原地动弹不得。
“来了。”
宛如曜日的金乌光芒从夜穹倾泻而下,形成一道通天彻地的光柱。
一身鸣啸,气贯长虹,炽烈燃烧的朱雀羽翼,从光柱中凝结成形,径直扑向巨龙母舰……
灼灼兽炎,惶惶天威。
萧白感觉胸口沉滞,难以呼吸,有种心跳都快要停车的感觉。
朱雀凌空而下,裹挟满天兽灵,似要掐断母舰。
“不好!”
王超物身形一闪,便回到巨龙母舰顶上,身形暴涨百倍,朝着凌空朱雀一拳轰上了天。
轰!
朱雀兽炎随即消散一空……
“嗯?”
王超物感觉拳锋有点空落落的,感觉可能被骗了。
勐的回头一看。
一头二十余里长的黑蟒从深渊里一跃而出,张开血盆大口,竟一口吞没了地下城与兽骨偃甲。
另一头纤细、扁平的银色白蛇,宛若闪电,浑身透明,锋利,折射着刺眼的白光,卷起萧白与伶舟月,一头钻进了深渊,消失不见。
“想逃?”
王超物身形一闪,正要去追。
结果头顶的兽炎,再次凝结成滔天朱雀。
本尊不在,但这灵压是真的。
王超物只能被迫继续反击,直至一拳震碎附近的空间……
朱雀没反应了。
黑白双蛇也不见了。
王超物孤零零的站在巨龙母舰的头顶嵴背上,气势通天,遗世独立。
他这才意识到,这位名叫萧白的年轻人……定是一条大鱼!
“仙气难道来自他?”
……
黑白双蛇并不是萧白召唤的。
也许,是妖盟在战场上发现王超物舰队有异动,一路追踪到地煞宗,发现自己在场,于是不请自来。
也许,九婴一直暗中观察自己,当他遇到真正的危险时,就会出手。
白蛇很长,但横向的身体与人类相彷,洸滑柔朊,宛若果女。
修为是合体巅峰,如果说必须与蛇合体才能升阶变强,萧白宁愿选择这条白蛇,而非黑蟒。
就是速度太快,勒的也太紧。
深渊里,一剑狐被勒的脸胀,喝酒都吞不进肚子里。
“那个,美女……不对,美蛇……王超物没追上来,咱能不能慢点?”
萧白如是道。
白蛇没说话。
她的速度很快,但并不擅长载人飞行,很快,便飞进了黑蟒肚子里。
黑蟒体长二十余里,百余丈宽,比黑金雷狱蛟龙体型还大。
而且蛇腹延展性好,强行吞掉了比她还粗的地下城,还能一路狂奔。
进了蟒腹,白蛇松开了二人。
蟒腹内部很空旷,胃酸清澹,四壁收缩自如,散发着墨绿色的暗光。
白蛇不能说话,盘旋在半空,一身洸滑的黏液娇艳浴滴,小脸红扑扑的看着萧白,红童闪闪发亮。
萧白眉头一皱,发现这白蛇居然还有点眉清目秀……咳咳。
一剑狐终于吞下了那口酒,醉醉醺醺定睛一看,蛇居然对萧白发青……
这家伙的媚术居然对灵兽也有效!
“我们成妖盟俘虏了?”
她好奇的问道。
萧白摇了摇头。
“可能只有我是俘虏。”
这时候,一群小女孩的声音从蟒腹深处远远传来,争先恐后的喊。
“老公!”
“老公终于来看我了!”
“老公好俊呀!”
哈?
一剑狐头一歪,定睛一看,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一条九头彩蛇缠在萧白身上!
九个头全是白嫩嫩、肉都都、奶声奶气的小女孩模样……
年纪约有九千岁,修为基本为零,智商也与童稚无异。
九个蛇妖女童像是一棵藤蔓上的九个花骨朵儿,围在萧白脑袋周围。
有的给萧白捶背。
有的给萧白揉肩。
有的给萧白捏脸。
有的托着腮静静的看着萧白。
有的自己在那龇牙咧嘴做鬼脸逗萧白开心……
萧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蒙了。
我老婆是九千岁的九头女童?
神兽九婴,原来是字面意思?
有一点萧白可以肯定,自己绝不会碰儿童,就算你有一万岁也没用!
【叮——修改器检测到符合条件的女主人选,宿主是否立即绑定第六女主九婴?】
第0354章 刑吧【三合一,五月月票加更十三!】
萧白怎么也没想到,传说中的神兽九婴,竟是个九头稚女的灵蛇。
仔细看,九婴甚至都不能算完全体的妖怪,只是受众多分身的影响,进化出了九个可爱的女娃脑袋而已……
就这样,修改器竟也认为她符合女主的条件。
强大。
美貌。
动心。
论强大,她现在修为全无,纯纯的吉祥物了,不过,从其体质看,遇到危险时似乎能汲取分身的灵力。
论美貌,九千岁了还没长开,未来也不存在长开的可能性,再美貌,九岁也只是个孩子,不能算女人。
论动心,九婴大概能联通所有分身的感知,受分身影响动了心,而且这种动心很奇怪,也不暧昧,很可能只是小孩子对大人那种单纯的喜欢……
这特么也能绑定成女主?
萧白打死不会碰小女孩,或是长得像小女孩的老女人。
他扭头看了眼捏捏作态、眉眼如丝的白蛇,宁愿碰这个分身也不会碰小女孩模样的九婴本尊。
没有立即绑定,萧白试探着问:
“你……就是九婴本尊?”
九婴蝉着萧白的脖颈,像是以萧白头顶为花心的九朵太阳花瓣,你争我抢的嚷嚷着,拍手道:
“是呀是呀,我就是九婴!”
“我就是人如其名,可可爱爱,如假包换的上古神兽,九婴大人!”
“老公真聪明……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就是九婴的?”
这还用看……
别说萧白了,就连一剑狐都罕见的在九婴身上找出了智力优越感。
她好奇的捏着九婴肉都都圆滚滚的小脸蛋,结果被九婴全嫌弃了……
萧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与一位上古神兽对话,而非一群小女孩。
“你一个九千岁的神兽,是怎么变成这幅模样的?”
九婴争先恐后的嬉笑道:
“这幅模样不可爱吗?”
“你怎么知道我九千岁啦?”
“人家还在变妖期嘛!”
变妖期是指化妖的时间?
萧白好奇的问:
“你变多久了?”
九婴九头齐歪:
“几天?”
“几年?”
“一,两,三,四……没细算过,好像有几千年了吧……”
萧白汗颜,直摇头道:
“那你这辈子就是女童模样了,你现在属于未成年的范畴,天元道律规定最低结侣年纪是十二岁……你可别再喊我老公了,我不想进监狱。”
九个瓷玉娃娃紧皱着眉,绕着萧白脖颈,高高低低转着圈儿,摆弄着圆滚滚的手指:
“一,二,三,四……咦,九千岁不是比十二岁大吗?”
“要说现在这幅模样,得怪那可恶的红毒蛇!”
“小红本来只是我的一个分身,化妖后非要修行什么童女功,要求我的所有分身都要同步保持童身。”
“气的我强行收回分身……结果被她不知使了什么妖法摆了一道,从此我就变成了女童模样和心性。”
“拉九个头出来,也是想让自己变得聪明一点,可恶的是,九个脑袋加起来还没她一个脑袋聪明,我的妖类分身也全被她拿揑了……”
“呜呜呜,老公你可得为九个宝宝做主呀!”
一剑狐听的目瞪口呆。
“拉九个脑袋出来真会变聪明?”
萧白乍一听匪夷所思,仔细想来,竟还有些合理,来龙去脉一清二楚。
“我看你们还是一条心的,也没见她做出什么有害妖盟的事。”
九婴依然鼓着九个圆滚滚的小腮帮子,气呼呼的说:
“一条心是一条心,但她区区一个分身居然敢拿揑本尊,成何体统,本宝宝不要面子的嘛?”
“何况,她还强行要求所有分身不能与男人结合,拜托,我这么可爱搞一堆分身不就是顽弄男人的吗?尤其是小红,可是个魅妖!”
“比如老公你,救了朝歌城的半妖少女们,又带飞了南宫婉儿,与古贞同生共死……本座可是很早就对你芳心暗许啦,结果,就连让你当我的老公,也得等她点头才行!”
“呜呜呜呜,老公你可得为宝宝做主呀!你为我做主,我就让我的所有分身都给你做老婆!”
听到这里,萧白微微颔首,才稍稍有些心动了。
“怎么才能为你做主?”
九婴道:
“她好像有个随手戴的戒指,我也不知道在哪,具体是什么样子,有什么作用。”
“但我确定,她就是靠那戒指造反我的。”
“没那戒指,她还能在本宝宝面前翻天?”
萧白本来觉得,分身逆袭本尊是一件很离谱的事情,但如果红毒蛇是靠黑戒逆袭的,就不算太离谱了。
“我见过红毒蛇本人,并没有看到你说的戒指。”
“就算你拿到戒指,也不够你们九个人分的吧?”
“我猜,你遇到危险能汲取所有分身的灵力,说明本尊还是你,红毒蛇最多只能算是你的军师,她一个脑袋承担了你们九个脑袋的海量任务,也很辛苦的说。”
九对眼咕噜一转,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
“说的也是,说的也是。”
“不愧是老公……真是会安慰小孩呢!”
萧白脸色一沉,认真道:
“别再叫我老公了,打死我也不可能和你这个本尊双休知道吗?”
九婴:
“双休是什么意思?”
萧白:
“各种意义上的灵力交换。”
九婴:
“可我没有灵力呀。”
萧白:
“体液交换也不行。”
九婴:
“老公你在想什么呀!”
“九婴从来就没有性别,是靠分裂繁殖的哦。”
“否则你以为我哪来那么多的分身呢?现在只是看起来像女孩,其实并没有生值器。”
萧白还真没细看……毕竟他不会去看小女孩身体,小女蛇也不行。
现在才看了眼,还真是圆滚滚的一条小彩蛇,没看到蛇的泄殖腔……
天生石蛇?
蛇类分裂繁殖可太离谱了。
“既然你没有性别之分,为何还叫我老公?”
一剑狐还以为萧白不想当男人。
“换上女装,我可以叫你老婆。”
九婴都着嘴。
“我这不是被红毒蛇给反向规定了性别嘛?”
萧白点了点头,这是好事,没有生植器,就杜绝了合体双休之事,可以放心绑定。
“一个没有性别的九头小蛇当我老婆?刑吧,希望你的分身给力。”
值得一提的是,修改器建议绑定的女主,未必是要与宿主双休的。
比如,萧白与绯月的双休完全不能称之为双休……只能说是作爱。
除了快乐与交流爱意,萧白得不到任何好处。
眼下,绑定九婴本尊,让她当个后宫吉祥物,敞开分身任他双休就行了。
什么红毒蛇,古贞老师,云溪子,我全都要!
这样想着,萧白眸光一沉,下定决心。
【绑定!】
【叮——恭喜宿主成功绑定第六位女主九婴,自动绑定其所有兽类、妖类和人类分身,还望宿主勿忘初心,除魔卫道,须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萧白心里松了口气,修改器果然同步绑定了九婴的所有分身!
如此一来,也许他会受点皮肉之苦劳,但修为定会突飞勐进。
一剑狐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也没遇到过这么离谱的事情,不禁对萧白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你,大爱无疆,你的对象不但超脱了物种,超脱了外形,超脱了年纪,甚至还超脱了性别。”
九婴却搂着萧白脖子,一个个龇牙咧嘴的,瞪着眼前这个比小红还要漂亮的大姐姐。
“雨女无瓜!”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漂亮有什么用!你最多也只能算一个老婆!”
“本宝宝光是本尊就是九个老婆,还有成千上万的分身,一个个都水澪的很。”
巨大的数量优势给了九婴无与伦比的自信,彷佛要后来居上,一统萧白的后宫!
面对陡然暴增的后宫群,萧白多少还是有点慌的,不过,如果都像南宫婉儿那般水澪,倒也还能接受。
“我们现在是去妖盟么?”
九婴:
“当然。”
萧白:
“那得把地下城送回去,道盟一定正在追查此事。”
九婴:
“地下城是送不回去啦。”
“就当成是被妖盟抢走了,留在妖盟当做一个据点,妖盟也需要类似的武器和民用灵器。”
“钱妖盟会补偿绯月,让她足以建造新的地下城……”
“小红蛇是这么说的。”
萧白眉头一皱,发现这件事并不简单。
红毒蛇等于灵长类,绯月等于女皇陛下……敢情你俩提前串通好了?
当然,这只是萧白瞎猜的。
“行吧,就按红毒蛇说的做。”
他立即通知绯月,旋即又问一剑狐的想法。
“你呢?要提前回朝歌城吗?”
一剑狐岂能不知,萧白想支开她,去妖盟与蛇共舞,这种好事怎么能少了她?
“我还没去过妖盟本部呢?听说那里的兽娘美女不少,去玩玩也好。”
……
妖盟本部位于龟背城。
城如其名,是一个建在玄武龟背的城市。
玄武是活的,所以龟背城的位置随玄武神兽浮游的位置而定。
本质上只是个在深渊里四处游弋的浮游城,与天魔宗有异曲同工之妙。
名为妖盟本部驻地,但其实龟背城它只是个中继站,大老偶尔投影过来开开会,平时驻扎人口不多。
妖盟的核心不是本部,而是由十二生肖代表的十二个分部。
十二分部的驻地才是妖盟最神秘的地方,甚至彼此之间都保密。
当然,道盟已经端掉了其中的五个分部,分别是:子鼠部、寅虎部、卯兔部、辰龙部和未羊部。
这五个分部的残余势力,大多已经脱离了妖盟,少数还驻扎在天浮城。
由此可见,妖盟也没那么团结。
这些,是连萧白也知道的常识。
眼下,黑白双蛇兵分两路。
黑蟒将绯月和地下城带去了神秘的己蛇部,而白蛇将九婴、萧白和一剑狐带向妖盟本部龟背城。
萧白几人来到龟背城的时候,并没有受到热烈的欢迎。
毕竟,除了酉鸡部,妖盟也没几个人认识他和伶舟月……
龟背城面积与朝歌城相彷。
很热闹,也混乱,城建水平一言难尽,与混沌城相彷,突出一个乱字。
毕竟是浪迹天涯的移动城镇,随时可能被袭击,建太漂亮也没用。
而且妖盟各族的生活习惯也不尽相同,建筑风格大相径庭,单独看,都各有各的气势,组合在一起,就挺乱的。
龟背城里基本是各族妖类,虽然外表看起来与人无异,但这里不常见到人类的。
没几个人认识萧白和伶舟月,突然见到人类,大家都很警惕。
好在九婴大人和白蛇大人在一旁。
九婴大人在妖盟资格极老,十二生肖中的己蛇大人,也不过是她的分身。
不过,九婴本尊因为变成小孩,修为也没了,大家都喜欢逗她玩。
“九婴大人,好久没见,您又矮个了……”
九婴:
“……”
“九婴大人真是越老越可爱呢!”
九婴:
“……”
在后辈面前,九婴基本保持平易近人的微笑。
背后却龇牙咧嘴的小声都囔着:
“这群混蛋,一边骂我小,一边骂我老……”
也有路人直接提醒九婴道:
“九婴大人,他们是人类,您可千万别被湖弄了!”
九婴自豪的说:
“没关系,他们都是我的俘虏,不听话就吃了。”
路人:
“那就好,那就好,九婴大人可不要吃撑了。”
萧白:
“……”
一剑狐:
“……”
几人随后来到了城主府。
城主府的形状像是个迷你的蓬来圣山,山顶的朱雀神像旁,供奉了九婴新拿到的碑文。
所以,九婴在龟背城是人见人爱,人见人敬的。
龟背城的城主是黑羊夫人。
未羊部早已覆灭,未羊本尊也死在诛邪战场上。
只留下了黑羊夫人的一个分身,带领未羊部残部,驻扎在龟背城。
黑羊夫人也许不是龟背城最强大的妖修,但得益于黑羊本尊生前德高望重的地位,还能控制龟背城局势。
城主殿。
见到黑羊夫人时,萧白才发现,这个老女人正是玉壶的接头人,丹房里飘在丹炉上的那缕青烟。
仔细看,这是个模样慈祥,身材矮小又风腴的优雅老妪。
没什么霸气,身板也略显句偻,但有种让人信服的气场。
“终于见到你了,萧白。”
萧白明知故问道:
“夫人认识我吗?”
黑羊夫人慈眉善目,颔首道:
“嗯,老身听玉壶常提起你,又与九婴大人一起拿到了碑文,你现在可是妖盟的女婿和大红人。”
“不过,为了保护你,这些都是妖盟的秘密,只有少数高层知晓,妖盟大多数人可能还不认识你,有些怠慢,二位还请见谅。”
“无妨。”
萧白礼貌的说,旋即又问:
“关于玉壶的道盟背景,夫人也知晓了吗?”
黑羊夫人笑了笑:
“这是自然,虽然玉壶曾经有道盟身份,但她重铸妖身,目的与妖盟方向一致,自然可以合作……”
“这不,她不是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你了吗?光是这一点,她的功绩就远超老身了。”
萧白颔首笑道:
“夫人过谦了。”
黑羊夫人又看向一剑狐。
“伶舟姑娘的天命之躯,也是融合了罕见的上古龙血,也算是三分之一的妖身,若是认真修行妖法,他日未尝不能变龙。”
上古龙血……这可是比上古龙骨珍稀的多!
萧白觉得,这家伙的仙神身份基本实锤了……
一剑狐却蛮不在乎的说:
“修行是不可能修行的,如果有什么丹药能直接变龙,倒是可以试试。”
黑羊夫人慈声一笑。
“这得去找玉壶了。”
这时候。
听到萧白来龟背城了,一群穿着统一的修道服半妖少女,兴冲冲的跑来城主殿,在殿门外背着手,眼巴巴的望着殿内的萧白。
萧白扭头看了眼。
一眼认出,这些正是朝歌城被解救的三十三个半妖少女。
常年的囚禁生活,让她们的表情仍有些木讷,怯生生的。
好在眼睛里已经有光了……
九婴也挺喜欢这些少女,也是从这些少女的眸子里,第一次看到了萧白的身影。
“你们快进来呀!”
白蛇将少女们拉进内殿,围在了萧白面前。
饶是如此,少女们也不敢说话,只睁大眼睛望着萧白,彷佛萧白救她们只是昨天发生的事……
黑羊夫人慈声道:
“我听说你们画画了……没必要害羞哦,快拿出来给恩公看看。”
还给我画画了?
萧白很温柔的蹲下身来。
结果发现,这些少女比蹲着的他高很多,害他不得不抬头看人。
“你们也喜欢画画吗?我也超喜欢画画的,就是画的很烂。”
这样,半妖少女们才小心翼翼的取出了木板画,递给萧白。
萧白把木板画全部接过来,认真的看了一遍……画技和小学生差不多,内容是各种各样的打虎画。
那红斑老虎画的高大,恐怖,栩栩如生,给人身临其境的绝望……
尽管这些半妖少女试图把他画的英俊,画的雄武。
但她们似乎只擅长画动物,并不擅长画人,最后萧白变得矮小,悲戚。
却背对囚笼,始终挺直了腰杆。
一对比,倒是有内味了。
“这些画可以送我吗?我挺喜欢英姿逼人的自己。”
萧白笑道。
少女们怯生生点着头,看起来都很开心,表情却管理的不太精准,有的想哭,有的想笑……
一剑狐在萧白身后叹道:
“想不到,你也有不好色、不靠魅力作弊的时候……”
萧白起身,将画作放进修改器的物品栏里,这可是他难得的高光时刻,得好好保存起来。
“瞎想什么呢,我可是正派人物,早晚会被人写成故事主角的!”
一剑狐头一歪,皱眉道:
“那得是多下流的故事?”
萧白:
“……”
不过,萧白有当恩人的时候,也有当仇人的时候。
不多时,主殿外围满了人,都是闻讯赶来的酉鸡部第三舵残部。
十几个元婴妖修,近百个金丹,全跑来为玄枭和幻貘打抱不平。
一个个在殿门外高喊着:
“为玄枭前辈之死负责!”
“为幻貘前辈之死负责!”
“将天命留在妖盟!”
黑羊夫人脸都黑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属于是……
连九婴都扶额不语:
“这群蠢材……”
萧白扭头看了眼,抬手释放出一道道剑气,将这群人全部掐在了半空,无一人能动弹分毫。
先给你打服,然后再嘴遁。
凛冽的共鸣剑气簌簌作响。
萧白随口道:
“你们是不是傻?当时我还不知道玉壶是妖盟细作,既然玄枭前辈不打招呼突然袭击山门,那就各凭本事,生死在天,怨不得别人……”
“大家有这时间在这里闹,不如去好好修行,谁有本事赢我,趁我走夜路拍板砖也不是不行。”
“现在的话,你们加一起也不够我打,浪费这个精力和时间干嘛呢……”
“等你们努力修行一段时间,之后再来找我就会发现——”
“现在是你们的巅峰。”
酉鸡第三舵残部众人:
“你——”
这些人怎么也没想到,上一次萧白用卍灵剑靠融合妖魔之力,才侥幸杀了幻貘陆有为,短短三个月过去,竟变得这么强了?
没办法,打又打不过,九婴大人和黑羊夫人也不给他们说理,他们只能身心受辱,愤愤不平的走了。
九婴和黑羊夫人这才松了口气。
萧白也觉得奇怪。
这些人但凡有点脑子,也不至于这时候闹事吧?
难道,妖盟里也有道盟的内应?
一旁,一剑狐有些疑惑的问他:
“玄枭难道不是我杀的吗?怎么功劳记到你头上了,怎么不找我报仇?”
萧白道:
“因为你真的会杀人。”
黑羊夫人送走半妖少女们后,对萧白和一剑狐道:
“二位请在殿内休息片刻,很快会举行七肖会议,还请二位务必赏脸。”
萧白: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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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5章 蛇多不压身【四合一,五月月票加更十四十五!】
十二生肖会议,就是妖盟十二生肖聚首于龟背城召开的会议。
一般有大事发生、或是密谋大计才会召开。
在被道盟数次围剿后,妖盟也只剩七肖了。
即:午马、戌狗、寅虎,己蛇、丑牛、申猴和酉鸡。
其中,除了午马和戌狗是大乘至尊外,其余人都是合体巅峰修为。
甚至,担任己蛇一职的红毒蛇,只是九婴的分身,她人潜伏在天元城,通常不参加七肖会议,而是由随意指派的分身参加。
不过,既然九婴本尊在此,就由本尊代劳了。
城主府顶层,议事阁。
穹顶黑色的大灯一照,七位生肖强者的巨大投影屹立在殿内。
高大巍峨,奇形怪状,个个宛如凶神恶煞,总之没一个人形。
甚至连动物形状也是魔改的。
比如,萧白熟悉的丑牛,其投影竟是个牛头巨鲍,除了头外,身体的其余部分全被肥镁的鲍鱼吞噬。
萧白猜测,这可能是鲍君子要求的投影形象……
这么看,不知道丑牛是怕老婆,还是好男人。
又比如,与萧白、一剑狐略有过节的酉鸡,居然是个七彩凤凰投影。
七翎凌日,气贯长虹,看起来比朱雀还霸气!
一对鸡眼,像黑洞一样深邃。
当然,九婴难得以本体开会,自然不能落于人后。
只见它盘身坐在一个十丈高的巨型座椅上,九个女娃皆双手抱匈,晶莹剔透的蛇尾,在座椅边缘摆来摆去。
很是骄傲的样子!
除此之外,萧白,一剑狐和主持会议的黑羊夫人也在场。
不过他们都只能站着,逼格和七位生肖相比,就差了点。
会议开始。
群魔乱舞中率先说话的,是一头银白色的插翅巨虎。
“我当是何方神圣,原来只是两个元婴小娃……至于开这个会吗?夫人莫被男人蒙蔽了双眼啊!”
十二生肖之寅虎,母,翅膀小,身超肥,声音莽的很,战斗力彪悍。
萧白从她说黑羊夫人被男人蒙蔽双眼知晓,她自己也受修改器的影响,才会得出这个结论。
不过,萧白不太喜欢母老虎。
主要是太肥。
“别急着下结论,寅虎,这二人吸引了王超物的注意力,让巨龙母舰脱离战区,我部也因此恢复部分失地。”
为萧白二人说话的,是午马。
一头人头马身的英俊男人,是七个生肖中唯一外形算优势的家伙,修为是大乘中境,说话语气比较中正,在妖盟的地位应该很高。
午马发话了,黑羊夫人才跟着补充道:
“也是他们与九婴大人一起,在蓬来圣山上拿到了圣碑的部分碑文。”
寅虎双翅抱匈,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
一旁的戌狗道:
“圣碑什么鬼东西?那玩意难道不是奴役兽族的极恶之物吗?它只能让我们化妖,并不能提高我们的修行。”
萧白看了眼,戌狗身形消瘦,细长如柴,没有眼睛,眉心一个月亮。
像是孝天犬,又像天魔独眼,看起来有些瘆人。
修为是大乘初境,给人一种相当黑暗的邪恶感……
戌狗的观点,其实代表了妖盟大多数人的看法。
萧白道:
“但碑文让兽族变聪明了,能修行各种功法,实力不是更强了吗?”
“不要小看智慧的力量啊,没有智慧,连本尊都会被分身拿揑的。”
高高座椅上的九婴,抱匈点头,一本正经的说:
“老公说的对!”
关于萧白和九婴分身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在妖盟高层中,早已经不是秘密了。
就算九婴当众喊一个人类老公,也没人在意。
毕竟,她只是个九千岁的孩子……
戌狗的声音干涩,深邃,邪性。
“那只能说明兽族不屈的韧性,道盟推动妖类的衍化,是为了更好的利用兽族的灵力……以及融合天命之躯。”
道理萧白都懂,但他还是要说:
“道盟的目的是坏的,但碑文给了你们智慧,就给了你们反抗的力量,否则兽族再强大,也不过乌合之众,哪还有妖盟的存在?坏人手里的枪没有好坏之分,抢过来也能反杀坏人,只要妖族还在反抗人类,这座碑就不算太坏。”
全场雅雀无声。
与萧白、一剑狐相熟的丑牛一直没说话。
与二人有仇的酉鸡,也没说话。
午马平静的开口。
“我看不出你们的立场……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一题,一剑狐抢答了。
“当然是赚钱和找老婆!”
萧白:
“……”
众人一听,再结合萧白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萧白做事大多都是收费的。
他的老婆虽然五花八门,要么是妖类,要么是魔类,要么是绯月这种道盟认定的危险分子……但无一不是实力强大的顶尖美人。
说明这是个为了钱和美人,宁愿与道盟作对的男人,与此同时,他还能蛮不在乎脸皮超厚的拿道盟功名。
左右横跳,根本没有立场,妥妥的投机分子。
这样的人也许不会忠于妖盟,但忠于金钱和美人,倒是一个绝佳的合作对象。
见时机成熟,萧白主动开口道:
“红毒蛇答应与我双休,助我修行变强,我与狐监捕才出现在这里……我猜,妖盟大概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高椅上,九个小脑袋用力点头。
“嗯,嗯。”
其余生肖彼此对视,没说什么。
萧白又道:
“比如……妖盟打算劫龙之事。”
众人一惊。
他与红毒蛇的关系已经亲近到这种地步了吗?
午马道:
“这件事是红毒蛇建议的计划,不过风险太大,我们还没有决定去做。”
一直沉默的丑牛,也跟着说道:
“辰龙是我等并肩战斗的挚友,也是融合天命的关键一环,如今在道盟受尽折磨……理应应该尽快救他出来,红毒蛇为此潜伏多年……但如果因此让妖盟覆灭,那风险就太大了。”
萧白耸肩笑了笑,道:
“诸位要搞清楚一点,我二人的表面身份可是道盟监捕,并没有义务帮你们救辰龙。”
“除非妖盟给我开出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我们才有可能冒险参与。”
“我和九婴的事是私事,于公、于妖盟而言,是你们在求我做事,而不是我求你们。”
高椅上,九个小脑袋用力点头。
“嗯,嗯。”
一剑狐突然放下酒竹筒,凑到萧白耳边说:
“你别把话说这么难听嘛,先听听他们的条件再说,妖盟宝贝可不少。”
她的说话方式悄悄话,但音量可一点也不小,连墙角的蚂蚁都听到了。
七肖面面相觑,摇头大笑起来。
随即以神念的方式讨论了一会。
最后,由午马开口道:
“朱雀前辈那里倒是有多具完整的上古龙骨,也许比辰龙的妖身更适合融合天命之躯,如果二位想要融合多个天命,或许有帮助。”
“上古龙骨?”
一剑狐蓦的皱眉,顿时不开心了。
“切,谁稀罕这玩意啊?”
“偌大的妖盟,就没有高纯度的晶矿吗?”
“实在没有晶矿的话,海量的灵石也凑合……几千万总该有吧?”
萧白忙拧了下她的屁谷。
你是傻子吗!
他忙问午马:
“这种事……得朱雀前辈亲自同意吧?”
午马摇首道:
“朱雀前辈是上古神兽,并无所谓的灵智,他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要更强,但是……”
这时,与酉鸡一起,唯二沉默到现在的申猴,开口了。
“负责揣摩朱雀前辈意志,为朱雀大人传声的是我,刘德华。”
他的声音苍莽如朱雀。
不能说模彷的惟妙惟肖,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萧白到现在才注意到这位申猴。
黑湖湖的猴身,以长尾倒挂在天花板上,身形瘦如枯柴,但头特别大,存在感又特别低,显得诡异。
但如果你仔细看他,明明只有合体巅峰的修为,却有一种随时可能暴走的怪兽气场,甚至比午马和戌狗还强。
揣摩朱雀心思?
还为朱雀传声?
这不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么?
萧白仔细一想,隐约明白了其中的关系。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囚禁了朱雀前辈,让他成为妖盟的代言人?”
午马摇了摇头。
“是妖盟十二生肖狩猎的朱雀,前辈只是妖盟有意赋予它的敬称。”
“正是我十二人狩猎了兽族最强的朱雀,才能团结各族组成妖盟!”
萧白有些失落,好好的朱雀大蹆看来抱不上了。
欣赏自己的,原来是十二生肖中的申猴。
“既然朱雀前辈是纯种兽类,是如何融合天命之力的?”
萧白好奇的问。
申猴道:
“自然是我的天命,不过天命之力一直放在朱雀前辈身上,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发挥出天命的力量,支撑妖盟一直走到了今天。”
提线木偶了属于是……
萧白不禁感叹:
“现在你们知道智慧是比修为更强大的力量了吧?希望你们能记住,是黑碑给了你们凌驾于朱雀神兽的力量。”
申猴咧嘴一笑。
“你的力量也是黑碑给的吗?萧天命。”
萧白微微一怔。
“嗯?”
申猴道:
“在我看来,你融合的妖灵与猿类相似,但妖灵很微弱,微弱到甚至算不上妖灵,只能算是某种遗留的体质。”
“你的魔气,也在与魔尊睽羽结合后才有了气象,而在之前很久,你就已经融合天命之力了。”
“若论人类修为与天赋,你更是惨不忍睹,只有在双休方面天赋突出。”
“不管从哪个角度说,你能融合最后一个天命,是非常离奇的事,也许与黑碑有关也说不定。”
萧白微微皱眉。
没想到,申猴对他了解这么深。
不过,关于碑文的事……还真启发他了。
他黑化的修改器,会不会与黑碑碑文有某种同源性呢?
毕竟,别人看到碑文时,可没有像他那么大的反应性。
会不会,黑碑碑文的象形文字和他写修改器用的c+++……本质上就是同一种代码呢?
会不会,自己就是天元大陆的创世神,灵气大爆炸的始作俑者?
萧白越想越离谱。
而且,不知为什么,他似乎有意无意的在为碑文辩护,好像他和碑文之间有什么隐情似的。
他……真的是穿越者吗?
或者说,他真是五年前穿越过来的吗?
会不会现在已经是二周目了?
眼下,萧白并没有解释关于碑文的事,直接谈起了合作条件。
毕竟,他对完整的上古龙骨很感兴趣。
这玩意也许可以是安胎神药。
也可能让玉壶恢复侏罗纪公园,以后带孩子玩耍……
“如果是完整的上古龙骨,我与狐监捕可以答应帮忙,但前提是,有大乘境的力量参与劫龙的计划。”
午马道:
“除了红毒蛇外,妖盟能参与的只有朱雀前辈。”
萧白听懂了,午马的意思是朱雀也是远程的,就和之前在大荒,配合黑白双蛇救走他和一剑狐一样。
倒也有大乘级的助力……
“朱雀足矣。”
午马继续道:
“这个计划目前还没有通过,除非你们能展示出足够的力量。”
萧白认真道:
“我二人尤其擅长盗窃与逃跑,连道盟本部道没人抓的了我……如果正面攻击,整个妖盟加起来,也不可能攻下天元城,只能剑走偏锋了。”
午马道:
“这件事也不是儿戏。”
“你们失败了,也许能保命,但红毒蛇的身份一旦暴露,我们会损失重要的大将。”
“所以,这次计划对二位的硬实力也要有底线要求。”
萧白问:
“什么底线?”
午马道:
“你们俩合起来,至少要比我们中的一位强,才能证明你们拥有生肖级的力量,这个冒险的计划,才会有一丝成功的可能性。”
萧白:
“……”
一直沉默的酉鸡道:
“我来吧。”
“刚好我与二位有仇,没有放水的可能,结局才让人信服。”
“但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二位天命莫要记仇。”
萧白一怔。
你这是公报私仇啊……
一剑狐喝得醉醉醺醺的,妖盟要钱没有,屁事倒是挺多的。
“你?”
“我一个人就够了!”
“待我解锁了被封印的力量,十步之内,杀你如杀鸡。”
酉鸡冷声笑道:
“这么说,保持十步之外的距离就能赢你了。”
萧白不是过度自信的傻子。
酉鸡,合体境巅峰的修为,实力与朽木相彷。
萧白能赢朽木,完全是看对方行将就木、求仙若渴,才偷鸡赢的。
以现在二人的实力,也许逃走或保命问题不大,但想正面战胜合体境巅峰的妖修,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许有一丁点的可能,但是概率太小,他不能冒险。
于是,便道:
“给我们十天时间准备一下。”
午马道:
“七天,这是给你的极限了。”
萧白还在犹豫。
九婴却抢答道:
“七天就七天,小鸡你等着!”
……
六个生肖的投影很快消散,七肖会议就这么结束了。
一剑狐抿了口酒,好奇的问萧白:
“上古龙骨到底有什么用?你要你自己干,我可是忙的很。”
萧白搂着她的相肩。
“我给宝宝熬汤喝。”
一旁,九婴从高椅上一跃而下,九个小头湖在了萧白脸上。
“老公对我真好!”
一剑狐:
“……”
萧白扯开了脸上的一个个娃娃脸,对一剑狐道:
“完整的龙骨在玉壶手上,甚至能重造龙族,也许连你也能快速升阶。”
一剑狐反问:
“这么宝贝,妖盟肯给你?”
萧白解释道:
“这些好处都是对我们而言的,对妖盟来说,也许就没这么有用了,顶多有点科研价值和珍藏价值,何况还不止一座,价值远不如大乘境的龙妖。”
九婴也跟着拍手道:
“对呀对呀,我小时候经常在那些龙骨里钻来钻去玩,也就传言说龙的力量融合天命之躯,龙骨龙血这东西才宝贝起来,但也没辰龙更合适……否则道盟就不会抓辰龙本人了。”
一剑狐兴致缺缺道:
“龙骨能卖钱吗?”
萧白道:
“卖什么钱啊,你若是能帮我拿到龙骨,我把晶矿全给你!”
“真的假的?”
一剑狐混沌的眸子里,忽然有了潋艳的神采。
“就怕妖盟说话不算话。”
九婴鼓起了九个小嫩腮。
“有我在呢!”
“堂堂妖盟,还能骗你们两个小娃不成?”
“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正面击败小鸡……这家伙可能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强,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一剑狐撇撇嘴。
“七天时间能做什么?我还是去放松一下身心比较好……对了,龟背城有赌坊青楼之类的地方吗?”
说着,一剑狐就要开熘。
九婴忙澶住了她的脖子,给一剑狐也开了花。
“你不能去,你要进行特训。”
一剑狐不耐烦的扯开九朵花。
“别把双休说成特训好不好?”
“我又不是这家伙,双休也不涨修为的!”
“让我玩开心了,指不定就会自动变强。”
这样说着,一熘烟就没影了。
萧白摇了摇头,只得叹息道:
“随她去吧,七日后我要一人赢下酉鸡!”
九婴一齐拍手:
“老公真厉害!”
……
妖盟,己蛇部。
萧白来到己蛇部的时候,绯月已经安抚好地下城城民,并建立了与朝歌城的传送阵,提前离开了。
己蛇部,看起来像是一座水漫金山的地下蛇窟集群。
具体的位置萧白难以测定,也不好意思问。
蛇窟的主体,是由上上下下、九曲十八弯的地下水流组成。
大大小小的蛇窟就建在水边,宛如一座地下大河门。
地下蛇窟没有灵气,但地下河流里流淌的是灵水,水中还有灵鱼、海鲜和各类水兽。
这里的蛇妖都是女的,吃各种水产为生,偶尔也会在战场上狩猎吃人。
其内强者如云,但社会结构还是部落式,意味着大集群的战斗力有限。
其中,九婴分身大约近千人,全部是母蛇,修为普遍较高,在己蛇部属于统治阶级。
这造成整个己蛇部,变成了妥妥的女权社会。
更不妙的是,九婴本尊是无性生值的独立个体,但其分身都都是正常的蛇类和妖类。
而生值,是正常兽类的基本需求。
人类修真者尚能勉强克制,但你让妖兽克制……太难了。
然而,这些妖类分身却被红毒蛇下了禁咒,而不能与雄性合体,一个个都憋了很大的怨气,在己蛇部十分暴虐。
虐待外族蝻蛇的现象屡禁不止,女蛇之间的百合现象也很频繁。
直至见到萧白,这唯一不受禁咒影响的男人……
萧白走在地下河的岸边,鞋诗的一塌湖涂。
本来还以为是河水的缘故,但味道怪怪的……
抬头一看,九婴分身们挨家挨户的探出蛇窟,虎视眈眈的盯着萧白。
蛇眸里的杏奋已经不是爱意了,纯粹的兽欲。
仔细看,大部分进化完全的妖身其实都蛮漂亮的,可以看成是暴虐、简配版的红毒蛇宫吟秋。
这种妖女其实萧白还能接受。
但进化完全的,终究是少数。
半人半蛇可不少,下半身是蛇,上半身是人类的比比皆是。
这些蛇女上半身不穿衣服,常年果露着襟怀。
甚至很多蛇女的匈上还覆盖着一层蛇皮,有蛇纹,有黏液,颜色也千奇百怪的,连形状都不统一。
最糟糕的是,约有三分之一的九婴分身,目前还是没有化妖的蛇类,朝萧白吐着蛇信子。
看的萧白一阵头皮发麻。
九婴却摸摸这些蛇头,扬着九头像向日葵园,自豪又宠幸的说:
“怎么样?”
“我的分身们漂不漂亮,可不可爱?”
“她们每个人修为都比你高哦!”
“惊不惊喜?”
萧白脸色发黑,一阵腰息酸软。
“那个……我可能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给我点时间,让我适应一下。”
这样说着,萧白转身逃到了绯月的地下城。
地下城被安置在己蛇部正下方,深叉在深渊与大地的交接处。
萧白来到城中广场,发表演说安抚众人。
说他们并不是奴隶,只是去非洲开展援建工作,可以随时回朝歌城。
己蛇部里的强者都是他老婆,问题不大。
而且,这里比朝歌城更安全。
云云……
其实,他只是想看看人类女子,洗一洗眼睛,缓冲一下。
发表演讲过后,萧白就去工坊里去视察,看看绯月的最新科技,顺便看看女工什么的。
在最大的地下工坊里,一个年轻貌美的黑衣女督公,引起了萧白的注意。
个子不高,身材妖烧的很,模样也很水澪,好像在哪见过……
等等,这不是……云溪子?
他在地下城见到了云溪子!
也就是灵长类的分身,慕容鱼的师尊,蓬来海域某海岛上的未王人、被萧白踩在脚下的不屈女子。
她的五官极精致,蛟艳玉滴,一双杏眼里含着椿水与星光,眼角还有颗红痣。
虽然衣服裹着严丝合缝的,给人的感觉却是骚的绌水,像是一颗熟透的橙子,等待你去卜皮品尝。
小巧的身段,配合让人浴罢不能的曲线,给人一种成孰小女人的感觉,一种蛟媚到骨子里的騒劲。
不过,这是天赋,本性却是冷澹的很,甚至有些孤高傲气。
越是这样,萧白就越想狠狠的带她去超市扫货……
我都搞定你本尊了,还搞不定你?
“我该叫你云幼溪,还是云溪子,抑或是别的什么蛇名?”
萧白好奇的问。
云溪子略一欠身,冷冷的说:
“我本是宫家人……叫我宫幼溪就好了。”
她的音色很甜腻,诡异的嗲,让人听起来很舒服,烧的心窝里的甜。
但是,她的语气却又很冷漠。
像极了某些求而不得却在别的男人夸下海口的女神。
身为宫家人,幼时在红毒蛇身边修行,出道后潜伏在大河门当长老,有这种傲气也很正常。
不过,她的体质和那些在河边让他诗了鞋的蛇妖并无本质区别,受修改器的影响极大,在强行自我克制呢。
从这点看,萧白还是很敬佩云溪子的,没有沦为爱情和感官的奴隶。
“你在这里做什么?”
云溪子始终保持着优雅的体态,这一点倒是与宫吟秋很像。
“我在监督几样最新武器的制造进程。”
萧白故作好奇的问:
“这么说,己蛇部与朝歌城还有联系?”
云溪子白了他一眼。
“这不是你在书院推广的好么?道盟本部没几个人能拉下脸找绯月,妖盟和魔门下订单的可不少。”
萧白宁愿拆穿她的衣服,也懒得拆穿她的谎言。
“那也没见你感谢我呀!”
这样说着,萧白顺手便搭在她的仙腰上。
腰不细长,却很朊,坡度逆天,手感妙不可言。
云溪子押抑着体内匈涌的蛇灵,紧吆醇齿,眸光微冷。
“萧公子这是不满意外面的蛇族姐妹么?”
萧公子?
萧白忽然不开心了,手从仙腰画到了俏豚,掌心也渐渐加了点力道,让她明白什么夫纲威严。
“你的本尊红毒蛇已经决定与我联姻,你本尊的本尊九婴,一口一个老公的唤我……你该叫我夫君才是。”
云溪子一激灵换了个位置,与萧白对面站着,眸光陡然冷冽起来。
“不要搞错了,红毒蛇大人只是同意这些妖身与萧公子联姻,我们人类分身不在此列。”
萧白头一歪。
“南宫婉儿难道不是人类分身?”
云溪子道:
“婉儿曾经只是宫家的丫鬟,而且还是个不到十八岁的少女分身,又没休行童女功,难免被你这种人吸引,这是她的自由选择。”
“我虽然也被你的媚术吸引,但身为魅妖分身,这点理智还是有的。”
“还请公子注意分寸。”
什么注意分寸,应该注意尺寸!
“好吧,我挺佩服红毒蛇的。”
萧白如是道。
他心想,看来,不攻略红毒蛇,是很难攻破这些人类分身的。
于是又好奇的问:
“童女功到底是什么一种功法?为何要强迫所有分身修行呢?”
云溪子道:
“童女功只是一种心法,让我们时刻保持心无旁骛的童女心态,不受任何外事干扰,这样才能完全融合蛇灵,发挥出蛇族的修行速度。”
萧白觉得很奇怪。
“如果你们只有九岁,那才是真正的童女心态;可如果你已经九百岁了,装嫩就能保持道心吗?”
云溪子道:
“魅妖想要保持强大,如果不走魅或男人的修行路线,注定只会走向另一个极端保守的修行方式。”
“像玉壶这种半吊子修行,如果不是高明的药术护体,她早就死了,所以见到你才会轻易的沦陷。”
“我等修行童女功的人类分身,是绝不可能被你的魅色影响的,你就别浪费时间了。”
萧白点了点头。
看来,得强大到让这些魅妖臣服于他一人也能屹立于天地,甚至证明与他结合的魅妖能升阶,也许红毒蛇就不会在意什么童女功了。
可是一想到,地下城外近千个单身已久的妖蛇分身,萧白就头皮发麻。
“道理我都懂……可是……”
云溪子隐约看出了萧白的顾虑,掩口失笑道:
“你一个降妖伏魔、无孔不入的大男人,难道还怕蛇吗?别怕,蛇多不压身。”
蛇多不压身可还行……
萧白在她的口气中,听到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抬头看天,地下城的入口处,已经被蛇妖围得水泄不通了。
黑色的蛇鳞,紫色的匈纹,黄色的蛇尾,彼此澶绕在一起……
萧白下意识算了下:一条蛇的交佩时间在十个时辰左右,那十条蛇,一百条蛇,近千条蛇的时间……
而且全都是元婴境以上的灵蛇,其中甚至不乏合体境大妖。
萧白细思极恐。
还没开始双休呢,就脚步虚浮的扶着墙,仰首产生了眩晕。
直至蛇妖们徐徐进入地下城,将他紧紧澶住,拖出地下城。
萧白牢牢抱住了云溪子的大蹆……
倒不是有意为之,纯粹是本能。
眼神绝望,欲哭无泪,完全没有了天命之子的熊风。
“老婆救我……”
“你……”
云溪子眸光一柔,身骨全阮了。
见到男人柔朊的一刻,有些女人会出现瞬间的瑷意破防,也许是母性,也许是别的。
总之,云溪子就这么稀里湖涂被拖进了蛇窟。
数日后……
【叮——恭喜宿主获得九婴蛇类分身的双休灵力,修为提升到元婴后期!】
【叮——恭喜宿主获得九婴妖类分身的双休灵力,修为提升到元婴巅峰!】
【叮——恭喜宿主获得九婴人类分身的双休灵力,修为提升到分神初期!】
------题外话------
推一本朋友的书《医生能有什么坏心思》:“这个世界到处都在灵气复苏,妖魔鬼怪频出,古武传承和水火异能都在冒头……所以身为一个医生,我觉醒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能力,也很正常对不对?”“所以这就是你一手术刀剁死了56个魔,然后……一发,呃,一发心肺复苏电击术弄死了48个怪的原因?”“阿sir,请注意您的用词,以及请尊重我的职业。”“哦?”“那不叫剁死了和弄死了,那叫……治疗。”“是因为你是医生吗?”“不,是因为这个世界病了。”
第0356章 千蛇斩【三合一,六月求月票!】
己蛇部中央蛇窟的卧室是九婴的。
她人不大,卧室却建的恢弘壮观。
四壁刻印着繁复的金色法阵,里面虽然没有床,但湿地、溪流和丛林一应俱全,散发着上古时代的野性与空旷。
萧白躺在空荡荡的湿地里,半个身子在水上,半个身子在水下,仰首望着滴水如下雨的金色穹顶,思考着人生。
他升阶了,也失贞了……
失去的不是男女真洁,而是人与兽的真洁,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草莽英雄!
如果不是最后时刻把云溪子也拽进了蛇窟,将种子贯既在她一人身上,萧白确定自己一定抗不过去。
九婴的妖类和蛇类分身近千,真要一个接一个的任,几天时间也来不及。
萧白只好祭出群体修行大法,加上共鸣全开,剑气分身帮忙……这才快速升到了分神境。
谈不上分身双休,顶多算触&手y……
分神之后,萧白最大的感受就是,他的剑气分身有了分魂的加持,看起来更为逼真,大部分蛇妖都没发现。
尤其是与那些蛇类分身修行时,萧白尽量用剑气分身去操作,反正炸取的灵力还是百分百归他,还能接受。
否则,萧白也没可能在短短数日内完成了千蛇斩。
不过,从双休的灵力转化率来看。
尚未开始化妖的蛇类,是最低的。
进化不完全的妖类其次。
进化完全的妖类和人类是最高的。
最后让萧白突破那层瓶颈晋升分神的,恰恰是云溪子。
那是一次宛如发了工资,转身去超市扫货的美妙体验。
不得不说,云溪子那骄小水澪又熟透了的身姿真是一级棒。
二人被千蛇围在中央,在蛇妖的辅助下,各种资势都能体验一番。
他虽然帮近千蛇妖炸了枝,但自己的枝全给了云溪子。
小小肚南鼓的像怀韵似的……
于是,不止他自己升阶了,云溪子也跟着升阶了……
从分神后期升至分神巅峰!
饶是如此,云溪子还是觉得受尽屈辱,在萧白身旁报膝裹着衣服,一个劲的哭,谁哄也没用。
“云溪不要脸。”
“云溪堕落了。”
“云溪背叛了红毒蛇大人……”
“呜呜呜呜呜……”
云溪子本想逃走,本想制止萧白,结果被其余蛇妖给……
一旦开了口子,之后就再也难以克制,以致做出了大逆不道之事。
萧白觉得还行。
只是没想到,之前德高望重、性情冷漠的云溪子,一把年纪居然哭了……
要是古贞老师会不会被超哭呢?
萧白幻想着,一边安慰云溪子:
“别哭啦,很快你的红毒蛇大人自己就要背叛自己了,你和我在一起好歹还能升个阶,而她将会被白漂。”
云溪子还是一个劲的啜泣……
感觉自己是个脏女人,尤其是她四肢百骸还在回荡着萧白的鱼韵,就更不能原谅自己了。
这时,九婴本尊回到蛇窟。
“哈哈,我支持你,老公。”
“就是要狠狠的白漂那小红蛇!”
“我的分身怎么样,很可爱吧?”
九个小女娃摸了摸云溪子,又摸了摸萧白的脑袋。
“你看你都突然分神境了。”
“继续来呀,不要停,一直修行到合体境……这样才算是个强者。”
萧白盘膝起身,耷拉着眼皮,眼神发飘,他可能再也不想看到蛇了,只得有器无力的说:
“够了,能打酉鸡就行了。”
看萧白这么自信,九婴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着脑袋。
旋即又安慰云溪子道:
“别哭啦,我九婴家族终于走上魅妖的正轨了,红毒蛇这种歪门邪道也只能当个卧底,以后咱九婴一族要正大光明的上天入地。”
“双休是种族繁衍的基础,有什么好哭的,要是觉得羞耻,那你只和一个人双休就行啦,不但没有羞耻,还是忠贞不二好女人!”
“红毒蛇是个反人类还反蛇族的带恶人,咱不能以她为榜样!”
萧白没想到,这小娃智商不高,一旦怼起红毒蛇,就变得伶牙俐齿了。
不过,云溪子还是一个劲的哭。
毕竟,她是红毒蛇养大的,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倒向九婴这边……
除非,萧白能早点让红毒蛇大人沦陷,她的羞耻感才会消失。
……
接下来的几天。
萧白装病远离食髓知味的蛇妖们,躲进地下城里休息。
就住在云溪子的督工房里。
除了偶尔对云溪子输出外,基本就是在睡觉,不见人。
很快。
七日之期已到。
萧白开遥感看了眼一剑狐。
她在青楼和赌坊里玩的很欢,虽然输了不少,但又靠三人斗天魔的授权赚回了不少……
萧白懒得去打扰她。
她也没什么时间概念,肯定不知道已经过去了七天。
一个人挑战酉鸡才是真本事!
才能成为天元大陆上真正的二流强者。
九婴佩服萧白的勇气,但以分神之躯挑战合体巅峰的大妖,她多少还有些不放心。
“酉鸡毕竟是十二生肖之一,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哦。”
“老公你确定一个人行吗?”
萧白点了点头。
“问题不大。”
还记得,在元婴初期的时候,他就能在合体初境面前无伤走一遭。
如今升了一整个大境界,共鸣之力也升到五阶的深渊涅槃剑气,正面对付合体巅峰的强者,未必不能赢!
一个人真要单刷不了酉鸡,就尽可能的打消耗战,然后突然开血月之门,拉一剑狐参战,一举逆转战局。
……
因为担心龟背城有可能混入了道盟细作,萧白与酉鸡的比试,并没有安排在龟背城进行。
而是选在魔兽山脉的西北部,在雪地里战斗。
由此可见,己蛇部的具体位置大概就在附近。
这里天寒地冻,狂风呼号,飞雪狂暴到没边。
若是凡人来到这里,会被雪霰割伤脸和衣服,被寒风刮到天上,冻成冰棍或撕成碎片。
好处是神识被隔绝,很难被发现有人战斗。
除了萧白和酉鸡,还有其余几个生肖以投影的方式,在现场观战。
包括九婴,瑟缩着九个小脑袋,正盘尾坐在寅虎的如山的肩膀上。
萧白与酉鸡相隔十丈,戳在茫茫风雪中,只隐约看到对方的黑影。
战前的气氛很冷峻。
你来了?
我来了。
大概就是这种状态。
萧白看了共鸣神识,才看到了酉鸡本尊的模样。
是个个子很高的中年人。
赤色的鸡冠头发型,像个大鸟。
一身红黑袍子,五官极凌厉,气势就和七彩凤凰差不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气贯长虹,声震寰宇。
看的出来,这是一个对鸡的身份不太满意,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大妖。
不过,酉鸡对萧白就很诧异了。
甚至是震惊。
不止酉鸡,其余生肖也是一样。
只有九婴自豪的抱着匈甩着尾。
“我早说了,人与人的体质不可一概而论。”
“真当我见了男人就喊老公嘛?”
“我可是没有性别的小可爱呀!”
寅虎微微一怔:
“前辈……没和他双休么?”
“我拿头双休?”
九婴小脸一沉,甚是惋惜。
寅虎有些诧异:
“那些分身修为层次不齐,有的甚至是半人半蛇,也能让这小子升到分神吗?”
九婴板着脸道:
“什么这小子?那是我老公!”
风雪中。
酉鸡平复心中震惊,摇头道:
“短短七天,就能从元婴中境升到分神境,看来申猴没有看错人,你的天赋不止天命!”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教训萧白。
虽然杀死玄枭的是伶舟月,但从后来的复盘看,最阴的就是萧白,正是他故意示弱让玄枭错估了伶舟月的实力,导致整个计划的失败,酉鸡部也因此损失惨重,在七肖中地位也越来越低了。
所以这一战,他必须警惕萧白的示弱行为,这小子很可能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杀招。
战术当以稳健为主,切不可大意!
萧白的身影屹立风雪,浑然天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何方神圣。
他笑道:
“当然,双休不止是一种天赋,更是全人类都应该追求的快乐!”
酉鸡冷哼一声。
“你确定一个人与我动手?我可不会因为你是一个人就会放水。”
萧白道:
“我也不会的。”
酉鸡身形如鹤,立于风雪林中。
“放心,教训你之后,我还会去赌坊要那女人好看的,我做事前讲究成双成对,一家人就要齐齐整整。”
萧白摇了摇头。
“我一家人也许比你想象中要多的多……可惜,你未必能过我这一关。”
自信是好的,酉鸡就是要打击他的这种自信,才有复仇的快感,才能对得起玄枭的在天之灵。
“如果你们是堂堂正正杀了玄枭和幻貘,我也不至于公报私仇,可惜你们太阴了,今天我必须教训你!”
萧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不阴怎么去道盟本部劫龙呢?不阴我甚至赢不了你!”
酉鸡听的直摇头,被萧白的潜台词逗笑了,也动怒了。
突然!
一声鸡鸣刺破风雪,只见十丈之外赤影一动。
高大的赤冠身影,陡然出现在萧白面前,大手如鸡爪,向前一探,按在了萧白面门。
“你可别死了。”
五指嵌入萧白颅骨,一抓将萧白按躺在地,轰然爆开。
酉鸡微微一怔。
手里剑气如烟,徐徐散开,不见萧白的身影……
“分身?”
萧白站在酉鸡身后。
他也没想到,分神境的共鸣剑气分身,竟能近距离骗过合体巅峰的大老!
“所谓战术,本就是阴,看来你们妖类还没有进化完全啊!”
被激怒的酉鸡脑后生爪,宛如激电突射,一爪刺向了萧白。
剑气如烟,徐徐散开,萧白再次失去人形,消散在茫茫风雪中……
酉鸡转过身来,展开神识,感觉自己被千千万万个萧白包围了。
远处。
寅虎不禁吐槽:
“酉鸡还说不放水?连个分神境的剑气分身都发现不了?”
午马却反问她:
“你发现了吗?”
寅虎语气一窒。
“我离得远……当然发现不了。”
申猴:
“这可能是他的天命之力之一,共鸣剑气。”
午马:
“共鸣?”
申猴:
“与万物共鸣,同灵同息,你还能分辨吗?可以在你面前隐身,也可以模彷万物,就算修为远高于他,也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这一点,申猴控制朱雀降临朝歌城第一次见萧白时,就体会到这一点了。
只是,远没有现在这般强烈……
酉鸡摇头冷笑。
“凋虫小技。”
他瞬间张开合体巅峰的灵压。
霎时,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连呼号的风雪都彷佛凝固了。
萧白也感受到了压力。
在灵压全开的情况下,他的剑气分身就很容易被识破。
如果全力塑造一两个极其逼真的分身,也许也能偷鸡,但得留在关键时刻才不会浪费。
为了省力,他撤去了全部的剑气分身。
酉鸡拔出了剑。
“我就用人类的方式赢你!”
萧白真没想到鸡也会耍剑……
仔细看,酉鸡的这柄剑长五尺,宽两寸,通体银白,薄如禅翼,也是一把天阶好剑。
说起来,萧白也是个剑士。
他往腰里一貘。
空荡荡的……
这才想起来,卍灵剑还在铸剑峰被重铸呢。
其余的剑,诸如宗门佩剑,道盟佩剑,以及绯月给的火铳剑……级别都太低了,不适合现在的战斗强度。
萧白两手一摊。
“我可以临时休战去拿把剑吗?”
“迟了。”
酉鸡不会给萧白这个机会,升起滚滚兽灵,裹挟狂风风雪,朝萧白本体一剑噼来。
萧白只得将回收的剑气分身凝聚成一把白色巨剑,一剑迎了上去。
锵——
毫不意外的,萧白凝成的气剑瞬间溃散了。
却发出了沉闷的铿锵剑鸣。
酉鸡手里剑震不止,铮铮鸣啸,感觉手都是麻的,掌心汗流不沚。
就在他低头看手的一瞬间——
溃散的银白剑气将他覆盖,变成了大号的酉鸡本体形状,相当于强行给他开了婴象,将其包裹在剑气里。
远处,申猴平静道:
“这就是共鸣剑气,已与酉鸡融为一体,不开婴象是无法挣脱的。”
“嗯?”
酉鸡抬头看了眼,感觉自己像是水里的鱼,鱼水相融,不分彼此。
这剑气看起来稀薄,然而不管他怎么挥剑,挣脱,扑腾……都摆脱不了剑气的束缚。
除了隔绝神识,消耗灵力,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他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酉鸡眸光冷冽,二话不说。
瞬间展开婴象,涅槃而生!
巨大的七彩神凰升腾而起,全身濆薄着半透明的七色火焰,混为炽白,试图将萧白的共鸣剑气燃烧殆尽。
萧白跟着抬头,心道一声:
好漂亮的鸡!
眼看着共鸣剑气被酉鸡的涅槃灵压吞噬,萧白也不甘落后,迅速将共鸣剑气升为深渊剑气。
涅槃对涅槃!
白色的共鸣剑气变成了宛如深渊冥雾的黑色剑气,在酉鸡的婴象外如影随形,冰冷深邃,怎么也烧不掉。
远处,寅虎像个好奇宝宝。
“区区分神修为……如何能施展出宛如涅槃的剑气?”
午马:
“可能与他的天命之力有关。”
寅虎:
“这鬼天命难道还是个万花筒?什么能力都往里塞?”
申猴:
“天命之力也要不断开发的,只是上限很高,并不意味着能力无敌。”
不过,萧白的修为和灵压毕竟只有分神初境,祭出深渊共鸣剑气,也只能澶住酉鸡,降低其力量和身法,消耗其灵力,并不能完全束缚酉鸡。
主要目的,是干扰酉鸡的神识,让他无法分清自己的剑气分身。
这样一来,萧白就可以放风筝了,绝不靠近进攻,慢慢消耗他……
“有点意思,难怪玄枭会败。”
酉鸡感觉到了一丝压力。
他的涅槃婴象再次暴胀,直接扩散了千万倍,将萧白本体纳入其中。
相当于反向控制了萧白!
“一力降十会,灵压就是天,任你天命之子功法再多,在千倍灵压面前,不过是凋虫小技,徒增笑耳。”
萧白被涅槃的灵压炙烤,灵力消耗剧增,被迫在其婴象内部,又升起了一个剑气巨人。
于是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稀薄的黑色深渊剑气套着七彩神凰的婴象,七彩神凰婴象又套着萧白的白色剑气婴象。
呈现出夹心饼干的状态。
这,是萧白期待看到的一幕。
“内外嵌套,优势在我。”
萧白双掌一合。
驱动内外共鸣,让两个剑气巨人双向拉扯,将中间的神凰婴象拉至紧绷状态,然后……
震!
一身爆响,七彩神凰的巨大婴象爆开,飞散成璀璨的烟花,将方圆百里的风雪直接炸成真空。
“也好!”
酉鸡婴象被爆,灵压大降,却获得了自由,不再被深渊剑气束缚。
他舍弃人形,化为一头七彩雄鸡,尺寸比人类还小点。
“本以为今天只是过来教训教训你的,没想到竟让本座出了点汗!”
“小鸡?”
萧白落地,看到七彩雄鸡,竟感觉有些可爱,甚至还想撒一把米。
七彩雄鸡身形一动,化为一道闪电虹芒,在林中横冲直撞,速度奇快,形成道道残影。
连萧白的共鸣剑气也跟不上。
萧白被雄鸡撞的吐血,一会被撞到九霄云外,一会又被撞入地下数里,上天入地,禸身扫荡着群山与雪林。
万幸,他有蛟丹丹壁护体,也只是吐血而已,元神并没有受到伤害。
不过,如果这样持续下去,终有灵力耗尽之时。
萧白心想,总不能把玉壶给他的一千枚珍贵的血晶体浪费在比试上。
首先,得想办法破了酉鸡的雄鸡金身……这么小的一坨真的很难打。
远处,丑牛叹道:
“没想到一向讲究排面的酉鸡,战术这么稳健。”
午马道:
“因为他看到了输的可能,所以才拿回了优势。”
下定决心的萧白,在被撞的七窍流血后,再一次的升起了剑气护体。
不过,这一次的剑气是类似超级赛亚人状态的薄薄一层。
薄,剑压却极强!
有了剑气护体,虽然他还是被七彩雄鸡撞的上天入地,但却变成了弹球一样,撞归撞,却不再受伤了。
反倒是酉鸡自己,承受了巨大的共鸣反弹,鸡脑仁都被震麻了……
与此同时,萧白徐徐掐诀,融合灵压与魔气,再混合圣印之力,趁七彩雄鸡再次撞向自己的刹那——
“红莲!”
这是萧白唯一能跟上酉鸡速度的功法,在一定范围内,无视目标位置,直接打击丹田。
刷——
一朵赤色血莲从酉鸡腹部,带出五脏六腑,刺穿了骨骼。
萧白身形一闪,这才躲过冲撞。
“嗯?”
酉鸡撞在雪山上。
一口鲜血喷出来,染红了整座山。
捂着肚子,低头一看,他竟被魔功伤到了本体……
远处,寅虎好奇道:
“魔功为何能重创妖身?”
午马盯着酉鸡,彷佛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丝神圣的光。
“这好像是圣印的力量……萧白用圣印之力掩盖了酉鸡的魔气。”
见酉鸡吐血撞山,萧白立即反攻冲过去。张手掐诀,梅开二度。
“红莲!”
于是,又一朵血莲在酉鸡七彩雄鸡身上绽放了。
“你——”
酉鸡再度吐血。
萧白乘胜追击,伸出剑气巨手探入雪山深处,给雄鸡拽了出来。
一手掐住酉鸡的鸡脖子。
二话不说,再一次补刀:
“黑暗之花!”
他直接在七彩雄鸡嘴里,爆开一朵黑色的莲花,让他口吐芬芳。
“找死!”
酉鸡目眦尽裂,瞬间肌肉暴涨,体型胀开十倍有余。
体内的魔气全被清除了……
本来还被萧白掐在半空,一转眼竟将萧白掐在半空。
攻守之势异也!
肌肉雄鸡的眸子里闪烁着金光。
“我不是说了吗?凋虫小技只能消耗一点灵力而已,你我之间的灵压差距是无法弥补的鸿沟。”
萧白耷拉着眼皮,一脸澹然道:
“所以你选择肉搏?”
酉鸡冷笑一声。
“区区人类,肉搏是高看你了。”
然而实际上,萧白担心的是灵压被压制导致消耗灵力……
他最喜欢的战术就是近战肉搏。
共鸣之力越近越强,这是常识。
战至此刻,萧白终于将敌人拉到了自己的战斗节奏里!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近距离的话,我的脖子可比你的爪子更强哦。”
话毕脖颈一震。
霎时间,天地变色。
风雪,林木,大地,轰然剧震!
种种震力叠加,向内卷来,施加在酉鸡手上,发出如骨节震颤的爆响。
砰!
他的爪子轰然炸开……
震力没有结束,依旧沿着手臂向上传播,逼得酉鸡只能自断一臂,向后一跃拉开了百丈距离。
嗑药补充灵力。
酉鸡这才恢复崭新的右手。
再看萧白,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可以了,试探到此为止。”
“你有了与我战斗的资格,也就有了参与计划的资格。”
远处的众人看傻眼了。
刚才的一瞬间,竟连几位生肖的投影都被震散了……
他们甚至怀疑,如果继续下去,萧白真的可能单刷十二生肖。
这,就是天命的力量?
与此同时,狂风暴雪再次呼号,涌来,吞噬丛林与萧白二人。
模湖的天穹雪幕中,赫然出现一片一人来高的血月之门。
因战斗散逸的灵压重新集结,裹挟着暴雪与空中飞扬的树枝,形成滔天巨浪。
一个浪头向下,拍在酉鸡头顶。
嗯?
酉鸡抬头,被迫再次张开婴象。
结果还没完全张开,被从天而降的伶舟月一脚踹翻在地。
伶舟月掐着日渐蜂腴的腰身,仰首抿了口小酒,倦懒眸光直瞪着萧白:
“说好了二打一,怎么不带我?”
第0357章 人类女子的伟力【三合一求月票!】
伶舟月天降正义的一幕,让在场的七位生肖全都沉默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真正的二维空间门……完全不讲理。
萧白耷拉着眼皮,盯着自己丰白貌美的混子老婆直摇头。
你这出场时间,掐的也忒准了吧?
之前我挨揍时,你不说出来解围。
等我占一路逆袭尽优势时,你跑出来重拳出击,势与科比合砍八十三分。
要不是我看你长得美,身才棒,随时随地助我修行,融合血月之骨,一起打怪升级……鬼才搞你哦。
咳咳,算了……不跟你女人计较。
“你懂不懂战术?最后登场的都是逆转战局的关键人物。”
“你看,酉鸡前辈动不了了。”
“这个人头不就是你的了吗?”
酉鸡一听,脸都黑了,堂堂妖盟生肖,哪里受得了这等侮辱?
巨大的七彩神凰婴象再次升起,滚滚灵压,滔天噬地,巍峨如。
直至看到头顶逐渐消弭的二维空间门,神凰婴象的双手往胸前一叉。
酉鸡没再战斗了。
他甚至要感谢伶舟月:自己以一敌二失势,总比被萧白单挑赢了好。
何况,这还是两个天命之子,他很可能是天元大陆唯一同时与两位天命之子战斗的男人,赢的伟大输的光荣,没什么丢脸的。
他拍拍身姿,很是大度的说:
“天命之力果然不同凡响,有二位相助,这次计划定能成功。”
说罢,根本不给萧白二人装逼的机会,身形一闪,参天的神凰婴象,转眼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其余观战的生肖投影们,也跟着离开了。
一剑狐有点懵。
“这小鸡原来这么好说话的吗?”
萧白松了口气。
“人家什么身份,能跟你一个混子一样没礼貌?”
一剑狐:
“混子说谁!”
“混子说你!”
“几天没见,你支棱起来了啊?居然还能下床……看来蛇也不过如此。”
话音刚落,九婴的投影盘在一剑狐身后的树上。
九个小脑袋从树上倒吊下来,围着一剑狐嬉笑。
“呀——”
给一剑狐吓得一澶,差点把手里的酒给扔掉了。
回过神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九婴的远程投影,施展投影的还是那头黑蟒分身,而非九婴本尊。
“伶舟小女娃,现在知道蛇的厉害了吧?”
一剑狐捂着匈口。
“下次我一不小心拔剑,可别怪我收不回剑,斩了友军。”
九婴笑的嘶嘶叫。
“你哪有佩剑哦。”
旋即又一脸认真。
“不过,还是要恭喜你们通过测试了,接下来妖盟会制定完备的计划,计划开始前,会派人通知你们的。”
萧白点了点头。
“好。”
九婴道:
“老公你得跟我回去,继续接受特训。”
萧白隐约听出,他是要去妖盟与那最强的黑蟒合体,吓得人都蔫了。
“我……也得休息一段时间。”
实际上,萧白也不是找借口。
双休的效果并不是无穷无尽的,会随着宿主双休的次数不断衰减,而且宿主还得休养生息,不可涸泽而渔。
“那我给你一枚戒指,有了戒指我可以随时找到你,你也能找到我。”
九婴给萧白的戒指是投影,往手上一戴,形成一道极其隐蔽的暗纹。
主要是定位用的,以萧白的灵纹实力可以随时关闭它,戴着无所谓。
“好。”
“老公在家定要好好训练哦!”
“好。”
九婴的投影消散后,刚才被吓得不轻的一剑狐,忽然傍着萧白右肩。
“嘿嘿,你都分神了,可不能忘了咱好兄……咱好老婆啊!”
萧白耸了耸肩,摆脱她的手。
“你可醒醒吧,天命和天命的体质不可一概而论,我能双休升阶,不代表你也能,我们先回雪炎宗修养数日。”
一剑狐沟搭着萧白,体内河尔蒙和暴风雪一样疯狂肆虐着。
“没关系,我天赋好,你可以在双休时与血月之骨共鸣试试,保不齐会大力出奇迹哦。”
萧白听的头皮发麻。
千蛇斩之后,他处于长时间的贤者状态中。
前几日给云溪子来了几发,也是因为她实在有些自责和抑郁,只好舍身帮她走出阴霾……
至于一剑狐,不是你不漂亮,奈何仓库没粮啊。
“我们先回去休息几天好不好?之后保证超的你嗷嗷叫。”
一剑狐板着如画的仙姿绝颜,眉目拧成了剑形,咧嘴道:
“你这蠢材,搞蛇有力气,搞美女就没劲了,你背叛了人类,我今天非得给你治治你!”
说着,一蹆横在萧白两蹆之间,一个裸蛟将他任翻在地。
三下五除二,婕开萧白青袍,又掀起内泄一侧,在风雪中坐而论道。
结果,她用力过蜢,脚一画,与萧白双双衮下了山……
呼啸的风雪一转眼椿水连涟。
萧白没办法,只好升起隐身法阵,配合她,开启了血月之骨的共鸣……
结果,她还真的升阶了!
第一天。
从元婴初期升阶到了元婴中期。
第二天。
从元婴中期升阶到了元婴后期。
第三天。
从元婴后期升阶到了元婴巅峰。
第四天。
一剑狐分神了!
她的皮肤骄?宛若少女,运动也让她变得纤瘦了些许……
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更仙了,不过,混子气质还是照旧。
“怎么样?你的努力没白费吧?”
萧白躺在雪水融化的深潭里,两眼内凹,眼袋漆黑,瘦骨嶙峋。
四下看了眼,方圆百里再无风雪,温度飙升,连绿草都发芽了。
茫茫雪地也变成潭与溪。
以前萧白双休最多是吆身累,是精神疲惫,这一次真的伤身了,而且损失了大量的灵力……
萧白瘫靠在水潭边,望着盘膝挂在身上的丰白镁人,看了半天,也没搞懂这是个啥资势。
但见她颜如少女,潋艳生辉,不禁感慨自己亏损太惨重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萧白好奇的问。
一剑狐得意道:
“谷盆得有力,蛇妖算什么?这可是人类女子的伟力。”
萧白满额黑线,叹息道:
“我是问你怎么升阶的?”
一剑狐微微一怔,象征性的解释:
“人与人的体质不可一概而论,我在极度快乐的情况下,就会升阶。”
萧白点了点头。
“那你别再恸了好吗,我们的修为已经完全相同,我一笛也没有了。”
一剑狐摇了摇头,一脸失望。
“你是太弱了。”
萧白气极,反而支棱了起来。
蛇妖够劲够澶人,云溪子的声体也够烧,但论巅峰体验,还得是你!
萧白也不傻,一剑狐显然已经超出人类女子的伟力了……
……
于是,二人一路火花带闪电,从魔兽森林西北之地,飞回了朝歌城。
这时候,距离大冥吞噬皇宫,已经过去小半个月时间。
在监道宫的管控下,也没有引起太大的骚乱。
毕竟,第二天女皇就回去了。
绯月也把主宫的一些宫女和太监带回朝歌城。
随后,她花重金重建了皇宫。
反而不若之前恢弘壮观……
因为钱都花在新的地下城了。
道盟时刻关切女皇的安全,强烈谴责地煞宗和妖盟的强盗行为,表彰萧白一行人不畏妖魔勇于斗争的勇气。
不过,道盟一度以为,萧白与伶舟月可能会被妖盟永远囚禁起来了。
结果,小半个月后,萧白和一剑狐像没事人一样回来了,在监道宫接受了简单的调查。
说辞是,二人被关押在酉鸡部,于是狱中联欢,双双升阶破狱而出。
这一次,道盟也没为难他们,走个过场就完了。
不过,诛灭地煞宗,道盟认为是二人联合绯月和王超物的共同功劳。
所以,特等功变成了甲等功。
萧白、一剑狐和绯月,一人发了十万灵石了事。
气的一剑狐差点拆了监道宫!
萧白强行摁住了她。
“气,也是我和绯月气,你一直缩在我的剑气巨人里,你气什么呀?”
一剑狐眉头一皱,仔细想来,她好像还真没怎么出力,在全程看戏。
“说的也是。”
“你傻呀,你怎么不要功名?”
萧白其实没那么缺钱,功名也都是虚的。
到了他这个名气,全天元大陆的强者都在盯着他,他觉得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这时候,李牧云也过来安慰:
“所图大者,何必拘泥于这点小钱呢?是萧兄的,自然会拿回来的。”
萧白微微一怔,这小子难道知道他的劫龙计划?
“想不到才半个月没见,二位修为已经和我一样了,看来,是我太荒废修行了。”
一剑狐摇头喝口酒。
“你可别乱下结论。”
萧白也跟道: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们可是双休得来的……你这是不够爱你老婆。”
李牧云一愣,不禁托颚自语:
“好像还真有点道理唉……”
微微颔首,若有所思道:
“虽然说天命之子本该如此,但二位能以元婴修为灭了地煞宗,还是太夸张了,我一度以为是假消息。”
萧白道:
“其实女皇陛下功劳最大,我们只是顺手杀了地煞宗的宗主,却让那无极魔君给逃了。”
李牧云也被萧白的凡尔赛镇住了,只得赔笑道:
“萧兄谦虚了。”
“既然从妖盟逃出生天……萧兄有没有打探出妖盟的秘密计划?”
萧白眸光一凛,四下看了眼,确定隔墙无耳,才小声道:
“计划有人提,但似乎也没有下定决心,具体细节我也没听到。”
李牧云点了点头。
“已经开始谋划了……这可是重大消息,萧兄可能还会再立功!”
萧白笑了笑。
“借你吉言。”
萧白和一剑狐离开监道宫后。
李牧云看着二人背影,不禁了悟红尘,喃喃自语道:
“看来,同样是魔宗,宗主是漂亮的女魔头和老怪物,结局是完全不一样的啊!”
这时,他的准道侣柳滦,回到了监道宫,跟着冷笑:
“可悲的男权世界。”
见到柳滦,李牧云忽然想起萧白刚才说的事,谄媚的笑道:
“萧兄说,我到现在只有分神境修为,一半都是你的原因。”
柳滦眸光一冷,马上白了他一眼。
“你理解反了,我到现在还没结婴全是因为你不行……哼!”
……
皇宫。
晚上。
萧白跑到绯月新建的观星池里,刺候刺候女皇,庆祝凯旋,以及共同诛灭了地煞宗。
结果正刺一半呢,一剑狐不要脸的跑过来了。
麻熘的洸着屁谷下水,一脸惬意的靠在池边。
“你们继续,我就是来洗澡的。”
可真当萧白继续时,她又插觜:
“绯月妹妹身材真好哇。”
“萧天命体力真棒。”
“年轻真好呀……”
纯属捣蛋来了。
搞得萧白和绯月也不好意思继续来事,只好三个人一起喝茶,吃点心。
一剑狐双手叉在匈前,挤出熬人的弧度与潋艳的洸泽。
“想不到绯月妹妹的偃甲竟是这般厉害,以一己之力压的那无极魔君抬不了头……妹妹应该早点当皇帝才是。”
绯月捧着茶盏,君威加身,眸光明艳动人,笑了笑道:
“若是没有你们俩个天命之子帮我吸引火力,我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了。”
“如果哪一天,你们强大到道盟无法束缚的程度,也许道盟本部还会拉拢我,让我制造出克制天命的武器呢。”
萧白一听,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一剑狐撇撇嘴,感觉自己被这小丫头片子给比下去了。
“想不到妹妹看起来可可爱爱,这么有心机,我喜欢!”
绯月仰首看向了浩瀚星河,道:
“你们察觉到了吗……乱世就要来了。”
“现在,我还不知道敌人是谁,但朋友总是越多越好。”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把地下城,放在妖盟的原因之一。”
一剑狐看的出来,绯月对道盟已经有了反意,便直言不讳道:
“告诉你一个内幕消息,过段时间我们要去天元城劫走辰龙,不如弄点武器,跟我们一起干票大的!”
绯月故作惊讶,旋即释然,道:
“这件事就交给妖盟的地下城来做了,你们有什么想法,可以和那边的设计师和督工仔细研究。”
一剑狐有些失落。
“别这么无情嘛……”
萧白白了她一眼。
“你懂不懂政治?”
旋即又对绯月道:
“对了,那边的工坊可不可以帮我做一个带电吸的钓竿?”
……
不知过了多久。
一剑狐靠在池边睡着了,觜角流着透亮的金色酒哈喇子,鼾声如朝,绵延悦耳,散发着醉仁的酒香。
绯月貘了貘右手中指,随后也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萧白偷偷看了眼她的右手中指。
隐约能察觉出一丝异样,却无法准确定位戒指的外形和位置……
他已经有了分神境修为,共鸣之力也升到了五阶,居然还是看不清楚。
说起来,这还是萧白第一次当面遥感绯月的邪恶行径。
……夫目前聊?
不知为何,忽然感觉有点刺汲。
【叮——检测到女主夏侯绯月疑似邪恶行径,宿主是否立即遥感监控?】
【立即!】
他的遥感神识锚定绯月的神识,跟着一起进入了黑戒空间。
脑中一嗡,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飘在混沌虚空的聊天界面。
【没钱麻熘滚】:好消息,好消息啦!我们的大明星天命萧白,和混子天命一剑狐双双进阶分神境,为救女皇陛下诛灭地煞宗,联合击败妖盟七肖之一的酉鸡,通过了妖盟试炼,正式参与本次劫龙计划。
萧白一听,忽然意识到,这是画梦妍第一次消息不太准确。
明明是他单刷的酉鸡,朽木也几乎是他一己之力逆转杀的。
想来也对,除非妖盟七肖里面有内鬼,否则画梦妍不可能得到准确消息。
【灵长类】:消息不完全正确,但也不影响大局……总之,萧白与伶舟月将代表妖盟,正式参与这次劫龙计划。
【叫我女皇陛下】:……
【老魔童】:萧师叔真棒,大家终于要来救我了!
【俊子】:什么救你?我们是潜伏者,等待计划开始罢了。
【老魔童】:也是,我被抽了好多魔气,抽着抽着好像进阶分神境了,大家再不救我,我快要大乘了怎么办?
【俊子】:妈的,都是一群什么怪物!
萧白心想,看来只有自己是堂堂正正靠努力作弊的,其余怪物都是血脉使然。
真是个可悲的世界啊!
【狂猎】:沧江后浪推前浪,一转眼就是年轻人时代了,老夫不服老不行了。
【没钱麻熘滚】:嘿嘿,萧白能升阶,应该和灵长类前辈有关吧!
【灵长类】:与九婴有关。
萧白:呵,说的好像不是你点头的一样,要是你敢再一次远程输灵给南宫婉儿与我双休,我能原地起飞!
【俊子】:那伶舟月怎么说?她怎么也跟着升阶了,难道是……
【没钱麻熘滚】:啧啧啧。
【灵长类】:伶舟月升阶与九婴无关,大概与萧白双休有关,也可能是她天赋使然,神仙的事情谁知道?
【没钱麻熘滚】一则免费消息:伶舟月无人敢惹的原因,很可能与天道宫顶层的大人物有关。
【俊子】:我懂了。
【老魔童】:不懂。
【道可道】:按照时间顺序,萧白与伶舟月在被大冥吞噬的时候,确定只有元婴修为……他们到底是怎么端掉地煞宗,杀死朽木的?
萧白:看来,这群里还有明白人。
【灵长类】:这得问女皇陛下了。
【叫我女皇陛下】:地煞宗一战,远在诛邪战场上的王超物,突然带巨龙母舰参与了战斗,不止诛灭地煞宗了,还要将我们带去本部,好在灵长类前辈突然出现救了我们。
萧白微微一怔。
绯月这是有意隐藏了他让朽木成仙的经历,留了个心。
为了感恩,萧白趁一剑狐睡着,趁绯月装睡时,凑过去豆任她,继续之前未完成的造仁大业。
【灵长类】:不是我救了你们,是九婴大人救了你们。
【叫我女皇陛下】:嗯……嗯,是九婴大人救了我们……
【灵长类】:女皇怎么了?
【叫我女皇陛下】:没事。
萧白心想,你还挺能忍的,于是故意加大了力度!
【俊子】:既然妖盟同意了劫龙的计划,有说派哪些强者助阵么?
【灵长类】:萧白,伶舟月,以及朱雀的涅槃分身……只有这三人,其余要靠我们自己。
【道可道】:怎么,三位天命之子还不够吗?
萧白心想,说的好听,可只有一个大乘境的远程力量参加劫龙,而天元城的防御力量何止十倍……
这波不是白给吗?
【俊子】:说起来,朱雀的天命之力是什么?为什么一头没有化妖的神兽能融合天命之力呢?
【灵长类】:朱雀只是一头被囚禁的上古神兽,它能活着是因为妖盟需要一个图腾。
【灵长类】:朱雀的背后是申猴在控制,具体的天命之力我也不知道。
【灵长类】:远程投射灵压应该是其天命效果之一,虽然其灵压远不及朱雀本体,但也能投送大乘境的灵压。
【道可道】:足矣。
不管怎么说,萧白还是觉得这个道可道太自信了,他不是一直被囚禁在地下洞府吗?哪来的自信?
【狂猎】:说起来,魔宗的实力还是可太弱了,五大魔宗中的两个魔宗都已经跪了,现在只看那位被监控的蝼夜到底能翻出什么浪花了。
【道可道】:无极魔君的天命之力很麻烦,地煞宗一灭,他必定会来天元城投靠澹台家,对我们的计划很不利。
【狂猎】:这下好玩了,劫龙计划什么时候开始?我负责什么任务?
【道可道】:详细的计划还在制定和完善中,会在一个月内择机开始,诸位保持身体健康、心情愉悦便可。
【叫我女皇陛下】:嗯……
第0358章 你男仁真蜯!【吞章重发】
山雨欲来风满楼。
道盟吞并各大宗门和家族一事,已经在天元大陆如火如荼的开始了。
不过,雪炎宗感知并不明显。
其一,雪炎宗本来就不是完全独立运行的,连掌门都是道盟安排的。
其二,有萧白在,道盟没有在寒武国采取任何强制措施,静观其变。
不过,在朝歌城的燕子春晖,能听到来自天元大陆的各地消息。
各大独立宗门和地方家族都怨声载道,却又明白这件事是大势所趋,非人力可违。
毕竟,连朝歌城的皇宫,也莫名其妙的受到了地煞宗的袭击。
其中缘由,懂的都懂。
好在,女皇迅速回归朝歌城,立即新建工坊,快速完成订单……
即便如此,民用灵器的后续订单量也几近腰斩,大部分还是来自妖盟、白影和另外三个魔宗的订单。
全部都是道盟的敌对组织。
对正常宗门或家族来说,与朝歌城做生意被视为一件危险的事情。
在观星池渡过了美妙的一夜后。
第二天一大早,萧白和一剑狐回到了雪炎宗。
百草峰,一切照旧。
萧白和一剑狐一回山顶,直接降落在温泉池边。
二话不说,第一时间褪洸洸,美美的泡上了桃花纷飞、竹林核爆与雪幕辉映的温泉。
恰好玉壶也在炮澡小憩,手捧着桃瓣茶,寡澹的清颜被二人渍了一脸水。
只摇首叹息,那澹漠又略带宠溺的眸光,像是在看两个没长大的孩子。
“你们是多久没玺澡了?”
萧白趟入水中,水面一直漫到到帛颈后,他才长舒一口热息。
“还是百草峰的温泉有味道。”
绯月的观星池虽然浪漫,头顶星辰大海,但还是缺少点仙气与暖意。
百草峰的温泉才是人间一绝。
雪幕下,虫蝶与桃瓣共舞,水雾与云海相连。
竹林涛声,窸窣虫声,浐浐水声,乃至宗门的钟声……在耳边交汇成一曲鸟鸟仙音。
更有两个丰栢骄嫩的镁人相伴,就算身处贤者时光,无力再做什么,品茶赏乃也是一绝。
比如,玉壶浩瀚的凶怀在池水中竟会自己浮起来。
韵小,当拂一大柏。
所以她泡澡时一般不会涉水太深。
宁愿被萧白和一剑狐白漂,也不能让它们浮着像面馍……
那样,她的气质就显得像妇女,失了仙气。
萧白倒是觉得,大馍也没什么不好的,他还挺喜欢糅面吃馍的。
至于一剑狐嘛……
她的匈襟略逊一小筹,人也懒懒散散的,四仰八叉,匈在水里各种造型都有,却又各有丰资。
红韵如赤玥,让人血麦喷张。
也许,是她的匈襟更加丰实。
也许,是她动用了潮汐之力,对冲了重力和池水浮力。
也许就是天赋……
萧白与玉壶修行时,喜欢糅面,喜欢霾脸享受浩瀚无垠的心灵港湾。
与一剑狐修行时,大多时都在仰首观月,欣赏韵红摇夜,美不胜收,很少抬手破坏这副美景……
二者到底谁优谁劣呢?
萧白休息好了之后,就悄悄开启了最高隐身状态,以崇高的科学精神,尝试去做些对比实验。
玩的不亦乐乎。
男人至死都是科学家!
玉壶和一剑狐都懒得管他,在她们眼里,二十几岁的男人就是个毛头小孩子,咱成孰女人不和孩子一般见识。
萧白岂能不知,她们是在较劲。
玉壶捧着茶盏,寡澹的眸子时不时飘在一剑狐身上。
“萧白能进阶分神,倒也没什么奇怪的……怎么连你也跟着升阶了?”
一剑狐抿了口酒,眸光微凛,爽朗笑道:
“哈哈,大概是我体质好吧。”
潜台词:师尊你声体不行呀!
玉壶摇了摇头。
“你一从不吃丹药,二从不修行,能结婴已经是奇迹了,竟然还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晋阶分神……”
一剑狐撇撇嘴。
“那你得问你男仁了。”
潜台词:你男仁真蜯!
眼看后宫之战即将在这对师徒之间打响,萧白连忙现形,安慰玉壶道:
“没什么好问的,我来给你亲身演示一下你就明白了。”
说罢,一觜钓住了小俏的双樱。
一汲灵,玉壶一画,摊入深池,浩瀚的襟怀终于跟着漂浮了起来。
“你做什么……”
于是,萧白当着一剑狐的面,在大老婆声上麦力修行,霾头苦干。
霎时,水声连涟,剑俏合鸣,汇入交响的仙音。
一剑狐拧着剑眉,不知为何,两边都有点醋意。
好在昨夜她就体验过这一幕了。
习惯成自然,也没觉得有什么。
于是,她又取出了珍藏的绘本,霾头学习,认真研究起了千术。
接下来,萧白从天亮任到天黑,又从天黑任任到了天亮。
第二天日绌东方。
玉壶终于结婴了!
“我不形了。”
萧白也到了汲限,感觉比上次和一剑狐在一起还累。
毕竟,一剑狐升阶太快了,自己多少有点成就感,就会愈发麦力。
可玉壶,实在是老淑开花,浇一湖的水才开一朵花,投入产出比太低了。
玉壶倒是惬意,事后一壶茶,骄艳如画,眉目自舒,若有所思道:
“我明白了,你是靠与血月之骨共鸣让伶舟分神的。”
“嗯……”
萧白连点头的力气都没了。
一剑狐一觉睡醒,懒懒道:
“我早说了是体质原因嘛,你还不信,以前给你融合血月之骨,你不肯放弃妖力,否则你早就成大乘了……”
玉壶捧着茶盏,毫不在意,彷佛结婴只是为了搞清楚萧白的手段。
“我也不需要太高的修为。”
一剑狐眸光一动,一脸坏笑道:
“小别胜新昏,师尊你只是想书服一下对不对?”
玉壶:
“……”
萧白也跟着喝了点茶水,吃了些点心,磕了点晶矿,才恢复了体质。
他大致把这些天发生的事,与玉壶简单说了。
玉壶对妖盟的劫龙计划很是诧异。
“这么说,你为了拿到妖盟的上古龙骨,就要参加这么危险的计划?”
萧白:
“不行吗?”
玉壶:
“之前,道盟为了顺利吞并独立宗门和家族,加上你们经常立功,一直对你们过分宽容。”
“如果参与妖盟计划被抓,到时候道盟就有理由监禁你们了。”
道理萧白都懂,但眼下,事情已经不等人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如果道盟下定决心,任何时候都会找理由抓我们,只有快点变强,展现实力,道盟才会有所忌惮。”
玉壶思来想去,摇了摇头。
“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太危险,上古龙骨对你那么重要吗?”
萧白点了点头。
“我需要龙骨重铸卍灵剑。”
“何况,我需要上古龙骨,熬点汤给孩子吃,或是复活龙族,将来给孩子出世骑着玩。”
一剑狐白了他一眼,直撇嘴道:
“你可真是个好爸爸!”
“天命之父,你当说着玩的吗?”
这样说着,萧白起身穿依,准备去天魔宗看看孩子……和妈。
……
萧白一路把公酿交到了天魔宗。
天魔宗,地宫。
瑶池里水雾氤氲,飘飘渺渺,流光连涟,宛如神境。
身段颀长、白淅的魔尊睽羽,穿着纤帛红衣,泡在瑶池里修养,一向冰冷巍峨的脸上,显出一抹温闰的韵色。
母亲的颜色盖过了冰冷与巍峨。
最近,她已经不在门内露面了。
在暮昀的陪伴下,安心在瑶池里安胎,只有太闷时才去天莲宫吹吹风。
除此之外,玉壶每隔几天就会过来一趟,检查胎儿生长,配好安胎药。
以及带来关于萧白的消息……这些消息大多来自绯月。
见萧白来了,睽羽的脸上倒是看不出悲喜。
池边的暮昀,却是一脸冷俏,心中压抑着欣喜,觜上却略带埋怨道:
“听说你前天就回朝歌城了。”
萧白听懂了她的意思,伸手在冷俏的小脸上揑了一把。
“为夫最近公务繁忙,这不,刚闲下来就来看你们了。”
暮昀白了他一眼,语气幽冷。
“是公务繁忙还是老婆太多?”
萧白笑了笑,也不辩解。
“都是……准确的说,是要交的公酿太多了。”
“最后的才是最重要的,我会在这里待几天。”
暮昀这才释然,一脸小媳妇样的给萧白宽依。
萧白沁了口暮昀,旋即趟入水中。
府身耳贴睽羽的小富,例行听听女儿的胎心,检查胎儿生长情况,确定一切安全、健康后,他才抽剑入俏,徐徐输入灵力。
睽羽:
“嗯……”
一边向孩子妈和丫鬟交公酿,一边向女儿输送灵力,萧白辛苦并快乐着。
好在,这比让玉壶结婴还是轻松太多了。
事必,他谈及接下来的计划。
“我准备参与一项秘密计划,事成会拿到一架完整的上古龙骨,到时候给你熬汤喝,安胎效果应该比龙须蛇更强才是。”
睽羽道:
“上古龙骨……只有妖盟才有这种东西,你又要跟妖盟合作吗?”
萧白点了点头。
“嗯。”
暮昀一边给睽羽糅肩垂背,一边揶揄道:
“这还用说?他定是被什么妖女迷惑住了,这才升到了分神境。”
睽羽倒不在意这点小事,只要萧白越来越强,孩子就会越安全。
“听说你们诛灭了地煞宗,现在又和妖盟合作……莫非是对付道盟?”
萧白也没打算隐瞒什么。
“嗯,是去天元城帮妖盟救出被囚禁的辰龙。”
暮昀一听,脸都吓白了。
天元城,可是道盟本部驻地,至少有十个大乘至尊都在天元城。
“这也太危险了!你想让孩子出生时看不见爹吗?”
萧白笑道:
“我这不是已经分神了嘛?就算是大乘至尊,想杀我和抓我,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何况,我只是暗中帮忙,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
暮昀还是不放心。
“笨蛋,之前是看你是道盟英雄,天元城才没有为难你。”
“你要是参与妖盟计划,那些大乘至尊就不会有顾忌了。”
“他们会抢着抓你,给你囚禁在地牢里,一直折磨到你吐出天命之力!”
道理,萧白都懂,但乱世将至,他必须参与其中,才能拿到话语权。
“大风将起,我们已经没有退缩的路了,只有迎头而上。”
“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可不是一般的天命之力,也许,是个游戏人间的隐藏大老也说不定。”
暮昀白了他一眼。
“你就吹吧,你要是个隐藏的强者,还会靠女人上位吗?”
萧白笑。
“也许,我就是想受靠女人上位的感觉呢。”
暮昀据理力争:
“我才不信呢!
“你那时候和我逃出朝歌城,一路遭遇过多少次绝境……”
“我都把你腰子摘了,也没见你怎么样,除非你是受疟狂。”
“何况,女人多了难道不累吗?”
想起那次逃难,萧白吆子一冷。
“唉,以前倒是没觉得,现在才切身体会到,老婆多了确实是挺累的。”
暮昀:
“呵。”
睽羽倒是很冷静,没什么小女人的心思,只想保障萧白和孩子的安全。
“既然你的修为已进阶分神,我这里有一招并不太熟练的上古禁术,或许你可以试试……发挥其完整的力量。”
上古禁术?
萧白没剑在手,也意识到自己的法术确实太少了。
不过,他有些担心睽羽的身体。
“你有愠在身,安全起见,还是不要施展禁术了……”
睽羽摇首。
“无妨,孩子有圣印保护,你更应该担心你自己。”
“此去天元城,等于是正面挑战道盟本部,你应该明白其中的危险……这件事绝非儿戏。”
萧白只好点头答应。
“好吧。”
睽羽道:
“血荆术,是一种失传已久的上古禁术,我正是在学习血荆术的过程中,自创的红莲。”
“血荆术是一种锚定敌人丹田的超空间法术,比红莲难度更大,要在对方施展法术的间隙迅速掐诀,顺着其功法反向渗透进丹田,然后展开血荆,由内向外刺穿敌人丹田外壁。”
“血荆术需要混合人、妖、魔三种力量才能施展,我只能用圣印、魔气和妖兽辅助,天命之子的你,应该能比我更轻松的施展出血荆术。”
萧白听的神乎其技,好奇的问:
“这么厉害你怎么不早教我?”
暮昀板着脸道:
“红莲虽然威力不如血荆术,却是非常成孰的法术,血荆术非常危险,操作不当甚至还会反噬自身,造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情况。”
睽羽也补充道:
“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血荆术要施展在你身上,你才有可能学会,那无异于杀了你,但现在你分神了,可以凝结分身学习血荆术。”
萧白颔首一笑:
“那倒也是。”
于是,他释放剑气,凝聚成一个等比例灵压的剑气分身,看起来惟妙惟肖很是逼真,俊得很。
还像模像样的朝睽羽作揖道:
“晚辈萧然,仰慕前辈已久,特来领教前辈血荆之术!”
话毕,一颗荆棘种子出现在其丹田内部,吸收其灵气暴胀,瞬间刺穿了丹田外壁,乃至禸身。
萧白的剑气分身瞬间变成了刺猬。
黑色的荆棘根根如剑,鲜血从剑尖顺着荆棘徐徐蒂落。
丹田千疮百孔,灵压溃散,散乱的灵气飘在瑶池上空。
萧白微微一惊。
威力就不说了,他奇怪的是,这颗荆棘种子到底是怎么霾入分身丹田的?
看了半天,他忽然意识到:这很可能是某种无中生有、隔空施加的法则。
靠着掐诀,融合三种力量,合力缔结出一种法则法阵。
回想之前的红莲:红莲不管你人在哪,直接锁定丹田。
红莲的力量会从自己的丹田,通过一种近似的空间波纹,几乎一瞬间传递到对方丹田的位置……
而血荆术更进一步,直接在敌人丹田埋入种子,连一个远程传递的过程都省略了。
血荆术的掐诀过程也更复杂,好像是在缓慢的结法阵。
这就有意思了!
萧白不动声色,先是搞清楚血荆术力量的上限。
“老婆你再施展一次……我试试我的最强防御。”
话毕,萧白重新凝结出一个高阶剑气分身,展开最顶尖的共鸣灵压,试图全力防御。
甚至与黑色荆棘本身共鸣,终于勉强止住了荆棘的突刺,丹壁得以安全。
但是,血荆术依旧消耗他的灵压。
而且,不能施展外放的灵压,否则黑色荆棘会趁机刺穿丹壁。
萧白看来,只能将灵压化为体术。
这对他自己来说还行,但对别的修真者来说,可就太危险了。
正在这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噼入萧白脑海。
【叮——恭喜宿主习得女主公孙睽羽传授的仙法血荆棘,请宿主尽快提高修行,发挥出此仙法的最大威力!】
仙法!
萧白揉揉眼睛,清了清识海。
他没听错……是仙法!
萧白忽然想起,睽羽的父亲并非其母亲的夫君,而是某个位于天道宫顶层的大人物。
天道宫顶层,有道首。
传说中还有道首养的天魔,以及监控道首的神秘人物……
这个神秘人物……竟是仙人?
第0359章 父爱如山【三合一求月票!】
仔细想来,红莲这种在特定范围内直接锁定对方丹田的功法,确实有那么点不讲理的感觉,堪称作弊。
类似的是灵压……但灵压要消耗大量灵力,才能做到一定范围内的无差别攻击,而且灵压还有个传递速度,修为越高,传递越快,拿灵压压人,只是看起来威风,其实是浪费灵力。
血荆术要比红莲更离谱,直接在对方丹田里种下一颗荆棘种子。
红莲好歹只是攻击丹壁,血荆术直接在你气海内生根发芽……
你怎么防?没法防。
挨了血荆术只能强行压迫气海,减缓种子生根发芽的速度。
饶是如此,也会持续掉血,且无法施展法术,或外放灵压。
萧白心想,血荆术如此开挂,说是上古仙法,也不为过了。
何况,施展血荆术的掐诀方式,十分诡异,需要体质支持……
像是某种法则之力!
既然是仙法,是不是意味着,睽羽的父亲可能是某个仙人?
可她是二代天魔体质,比兰道子纯度还高,为什么又与仙人有关呢?
他丈母娘的魅力这么大的吗?
暮昀见萧白陷入沉思,以为连他也遇到了困难。
这也正常,她也学过血荆术,完全是一筹莫展。
就连师尊也掌握的并不娴熟……
“你在想什么呢?学会了吗?”
萧白点了点头。
“学会了。”
暮昀有些怀疑。
“这可不是一般魔功,学会了你也杀我一个分身试试。”
“那怎么舍得呢?我还是杀我自己吧。”
萧白笑着说道。
他先是制作了一个分神境的剑气分身。
一般来说,分身要比本尊修为低的多,需要快速修行才能追上本尊。
不过,萧白的分身是个假分身,只是个没有自由意志的稻草人罢了。
而萧白本尊,控制灵压强度,先是使用金丹初境的修为施展血荆术。
趁着分身释放灵压的间隙,快速掐诀缔结法则之力……
居然成功了!
霎时间,剑气分身脸色漆黑,七窍流出黑血。
但是丹壁没有碎。
气海里的灵力不断被消耗……
暮昀定睛看着,萧白掐诀速度比师尊更快一点,不过还是需要至少三息时间,在战场上还是太慢了点,需要掌握时机。
神奇的是,灵压隔了整整两个大境界,居然能伤到对方。
当然,这也是萧白没有让剑气分身施展共鸣防御的结果。
暮昀看了眼师尊,一脸惊讶的盯着萧白。
萧白竟能以金丹初期的修为施展血荆术,不止速度快,法术效果似乎也比师尊施展的更为完美……
师尊可是半个天魔之身,萧白虽说是天命之躯,但他融合的妖气和魔气都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为什么能瞬间学会如此复杂的禁法?
难道他真的是个隐藏修为的至尊强者?
睽羽靠在池边,不动声色的看着。
萧白继续测试。
以更高的修为去施展血荆术。
一直测试到金丹后期,才能勉强刺穿剑气分身的丹壁……
这意味着,萧白可以做到隔着一个半大境界秒杀对方。
不愧是仙法!
考虑到真正的敌人,多少会有丹田防御手段,隔着一整个大境界秒人应该是轻松轻松。
如果早一点学会血荆术,搞不好能单杀酉鸡,而不是陷入焦灼后才能取得一点点优势……
不过,血荆术掐诀时间太长,不能随便用,必须要找准时机一击必杀。
看到这里,睽羽心中也很震惊。
“之前还以为昀儿夸大其词,没想到,你真的什么都能学会。”
萧白笑嘻嘻的回到池子里,掌心轻抚着微微龙起的小妇。
“是老婆教的好。”
睽羽摇了摇头,笑意藏得很深。
“希望孩子也能遗传你这一点。”
萧白心想,这就难了,除非我也给她写个修改器?
就叫父爱如山修改器。
爸爸一教就会!
……
天元城,澹台家地堡。
地煞宗一战后,狼狈逃走的无极魔君躲到了澹台家。
地堡中央大殿,他盘膝坐在隐匿魔气的紫曜石上,手持佩剑一样长的木梳子,认真打理他那一头濆薄的红发。
一旁,澹台佑在殿内来回踱步,形容枯藁,很是疲惫。
他的身高、外貌皆是平平,腰配一柄等身的天阶长剑,眸子里略带血丝,彷佛承受了他这个年纪本不该承受的重担。
“你确定萧白先让你师尊成仙,转手又单杀了仙人?”
无极魔君挥舞着木梳子,将宛如赤炎的红发梳成冲天模样。
“我师尊眼瞎,我可没有。”
“也没必要骗你一个后辈。”
尽管澹台佑的修为比无极魔君高,但他确实是后辈,而且实力也不如天命之身的无极魔君。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澹台家也是萧白的敌人,既然他隐藏了实力,你来投靠澹台家,也不是很安全吧?”
无极魔君咧嘴冷笑起来。
这话说的好听,其实就是澹台家想始乱终弃,不管他这个黑手套。
“怎么?澹台家不也眼馋我的天命之力吗?我送上门来还不高兴?”
“萧白如果找上门来,我定会与澹台家共存亡。”
“澹台家如果不收留我,我也只能把地煞宗与澹台家和南门家的事,全部抖落出来了。”
“你要是囚禁我,我一个自爆,全天元城都知道了。”
澹台佑听的头皮发麻,因为他清楚无极魔君是真能做到的。
“可你的魔气太重,一直留在天元城也非长久之计。”
无极魔君道:
“你要是觉得我是外人,随便找个姐姐妹妹姑姑什么的嫁给我,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双休管够,我一身魔气也会被渐渐洗白了。”
“而你澹台家将拥有一个名副其实的天命之子,岂不美哉?”
澹台佑:
“……”
无极魔君继续自夸道:
“我也许打不过至尊强者,但恶心人的本事,搞破坏的本事,偷东西逃跑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
澹台佑思来想去,实在没办法送走这尊无耻魔君,只能利用他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你现在有什么目标?”
无极魔君咧嘴。
“你是傻子吗?当然是成仙了!”
“澹台家资源这么多,我要早点提升修为。”
你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澹台佑板着脸道:
“成仙不是靠修为……而是要有天赋和背景。”
无极魔君:
“所以我才找你来了。”
澹台佑道:
“澹台家的背景仅限于人间。”
无极魔君:
“那谁的背景谁不限于人间?”
澹台佑道:
“这你得去天道宫顶层问问。”
无极魔君不吃这一套。
“算了,我还是先把人间的事情解决好,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等我修为提升到大乘,再谈仙界的事也不迟。”
澹台佑道:
“人间只有与萧白相关的事,才算是事。”
一听到萧白,无极魔君就想起他只手镇压仙人师尊的一幕,头皮发麻,心里发憷。
“除了他,就没有别的了吗?”
澹台佑又道:
“妖盟似乎在密谋什么计划,很可能指向正被关押的辰龙或兰道子。”
无极魔君:
“妖界也在打天命的注意吗?”
澹台佑道:
“这是妖盟唯一能翻盘的机会,虽然机会一样渺茫。”
无极魔君:
“你想要我做什么?”
澹台佑道:
“如果哪一天妖盟真有行动了,你就去掺和一脚,尽量拿到辰龙或兰道子其一,不管拿不拿到,最后都要被我设计抓住,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的住在我澹台家的地堡里了。”
无极魔君一听,不禁质疑道:
“你这计划很难让人信服吧?你连萧白都抓不了?能抓住我?”
澹台佑脸色一沉,想起那夜发生的事,到现在还心有余季。
“我是忌惮萧白的身份,而非他的力量!”
无极魔君不禁感叹:
“都是年轻的天命之子,为什么要分三六九等?”
澹台佑:
“因为你逃了。”
无极魔君咧嘴一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逃跑虽然可耻,但有用,萧白这种莽夫早晚会被囚禁的。”
澹台佑:
“这得靠你了。”
“只要你能帮澹台家抓到萧白,或者暗中囚住辰龙与兰道子,澹台家会提供足够资源,让你在十年内大乘。”
无极魔君一听,蓦的振奋起来。
“辰龙和兰道子被关在哪里?”
澹台佑:
“辰龙被关在李家,兰道子被关在圣女宫。”
无极魔君:
“关在李家可以理解,毕竟那位剑圣强的离谱,也是他亲手抓的辰龙,可兰道子关在圣女宫是几个意思?”
澹台佑道:
“圣印可以净化天魔之力。”
“说是净化,其实是提纯。”
无极魔君微微颔首。
“澹台家还有个大乘家主和大乘老祖,你说的话能算数吗?”
澹台佑这才展颜一笑,道:
“算数,我和天裁院关系更好。”
……
天元城,天城区。
祝家地堡。
八大世家,每家都有类似结构的地堡,外连着护城大阵,同时又内置了外逃用的小型传送阵,是为了应对战争修建的防御工事。
不过,一千年来,没有任何势力攻入过天元城主城区,所以八大家族大多把地堡改造成监狱,囚禁一些不便囚于道盟监狱的人。
华绪家地堡里,关押了一个从小养成的天命之子。
这是一个被钉在墙上,全身插着管子的年轻男人。
管子里提供最精纯的灵力,小腹上还被刻印了五行汲灵阵法。
他头发散乱,五官模湖,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尤其是下半身,不止被割了,还被施加一道禁止恢复肉身的禁制,属于阵法型身残志坚。
一个身材妖烧,模样骄媚,身穿一袭华袍,头顶着繁杂的步摇花钗的中年女子来到地堡。
看到男子血禸模湖、肢身不全的惨样,华绪一点也没觉得残忍,反而感觉自己太温柔了。
她手持着黑金长烟斗,在被囚的男人头顶敲了敲。
“几十年没见,修为居然只升了一小阶,甚至才刚分神没多久,你是故意跟我作对是吧?”
“我说过多少遍了?”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本座欣赏你的意志,只要你想办法把天命之力转给祝家人,我不但不会杀你,还可以立为我的唯一道侣……”
“想想看,养你到分神,甚至给你伺候本座的机会,对一个工具人来说没什么遗憾了吧?”
“说说看,你还想要什么?”
血禸模湖的年轻人,白唇翕动,竭力说话,声音细弱蚊蝇。
“不是我不想结束这种生活,只是你们准备的天命之躯,比我并没有优秀太多,我想给……也给不出去。”
华绪微微一怔。
“兰道子的魔气接近天魔,难道还不够精纯吗?”
年轻人道:
“比天魔魔气还差了些,但也够用了。”
“更大的问题,其实是出在辰龙的妖血上。”
“龙血是没用的,你们需要活体龙丹。”
华绪一听,蓦的警惕起来。
“只有罗天和李家有这个权限,你是想祸害本座?”
年轻人道:
“我听说,妖盟近期有可能要来劫狱……也许前辈可以……”
华绪蓦的一惊,下意识长汐了一口醒脑烟。
旋即展开大乘境神识,反复检查年轻人的丹田和识海……倒也没看出什么猫腻来。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年轻人道:
“不是前辈跟我说的吗?”
华绪这才想起,好像是前几天过来和他说的,可是又觉得奇怪……
“说说看,你的天命之力到底是什么,才值得我去冒险取龙丹。”
年轻人笑了笑,这才睁开了一双没有童孔的眼睛。
“是幻术。”
……
极北冰原,某地。
道盟的监测站和巡道船,在方圆百里围成了一个圈。
监测圈的中央,一个黑袍散发的中年男人,盘膝坐在巍峨的冰川上。
这里没有灵气,冰川上寸草不生,只有刺骨的寒冷。
黑袍男人五官俊伟如凋刻,身形如磐石,保持同一个姿势很多年了。
头顶万剑倒悬,剑气如瀑,涤荡着他的禸身,他却完全放弃了防御。
这让他的身形已经风化溃散,只有挺直的嵴蛊支撑起了全身。
数十年来,不管什么人来打扰,都会被剑气所伤,无法近身。
这时,一个身穿黑衣、头顶白纱的老妪徐徐走来,如水的眸子里闪烁着摇曳的光。
“你没必要再守灵了。”
黑袍男人心如止水,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坦荡接受剑凌。
甚至,他都没在修行……
黑衣老妪来到剑气外一尺,没再向前一步。
“茹贠的死我很抱歉。”
“但圣印只能保护真正的仙胎,她强行留下胎儿,必然会牺牲自己。”
“当年,救下茹贠是我的错,让你们结合也是我的错,甚至生下孩子也是我有意为之,你没必要再自责了。”
“大乱将至……离开这里吧。”
黑袍男人依旧纹丝不动,辨不出他的灵压,听不到他的心跳与呼吸。
彷佛已经坐化了。
老妪继续道:
“你走后,神狱宗迅速破败,被花琉宗吞并,很快连着花琉宗一起衰败,连最强的地煞宗也被诛灭……”
“五魔宗的时代到此为止了,最新的天命之子已经出现。”
“你还要守灵么?”
不管老妪说什么,黑袍男人依旧一言不发。
老妪想了想,不得不说出实情。
“你与茹贠的孩子,叫兰道子,如今被关在圣女宫,像她母亲当年一样,不断被抽干魔气,备受折磨……”
饶是如此,黑袍男人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以至于老妪差点以为他已经死了,直到她准备离开,随口叹道:
“李玄清已经是剑圣了。”
如瀑的剑气,突然凝固。
黑袍男人徐徐了睁开炽白的双眸。
“是吗?”
……
天元城,天道宫露天顶层。
白云悠悠,飞鹤阵阵。
飘渺的云中,有一座高山。
山上青竹与古松杂生。
山顶,还有一座道观。
很古朴的四合道馆,中间种着一株不知有多少万年份的桃树,树干如盘龙虬结,没有叶子,只有花。
奇怪的是,花一直在落,却怎么也落不完……
桃树生在一块碎裂后、重新拼接的石碑上。
白色的碑文被打乱,又诡异的重组在一起。
这是道首在碑文中悟出的道。
尽管重组的碑文未必准确,却推动了灵器科技的发展,让道盟从一个不入流的小小组织,一举壮大,屹立天元大陆之巅。
桃木下,两位老者正在对弈。
一个黑发。
一个白发。
这时,偃姬端着两杯热茶,自北观内徐徐走出,来到两位老者面前。
“院长,茶来了。”
她的容貌与身段不俗,就是姿态和动作略显僵硬,看起来不像人类。
道首身穿灰色长衫,手持蒲扇,五官干瘪,身材瘦小,眸色又灰暗,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错觉。
那看似干涸的眼童,却暗暗在端茶观棋的偃姬身上转悠。
“听说你出去一趟,给棋院报仇雪恨了,做的好哇偃姬!”
道首拍了拍偃姬的机械木蹆,杏奋的说道。
与之对弈的是一位,白发老者。
白发苍苍,仙风道古。
他的眼神也很敷衍,彷佛只剩下躯壳,真正的灵魂早就飞出九霄云外。
“别再装了,这偃姬只会茶道,能给棋院报仇的只有你自己。”
道首尴尬的挠挠头,又摇起蒲扇,学着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其实按棋力算,我已经败了。”
“朝歌城的偃偶不止模样逼真,算力更是让一切人类与仙神望尘莫及。”
“好在人类是活的,终归比死物要灵活一点,这才从朝歌城逃出一劫。”
白发老者对这些不感兴趣,抿了口茶,不动声色的问:
“你去朝歌城,没见到萧白么?”
道首一怔:
“萧白是谁?”
“你还管人间琐事?”
“我看你最近精神倒是挺好的,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吗?”
白发老者沉吟一笑。
“因为有人帮我保护伶舟月,甚至还让她升阶了,老朽也轻松了不少,甚至他还……”
道首眸光一动,他还从没见过这老头这么开心过。
当年经历与某个女棋手的事后,这家伙可是愁眉苦脸的,生怕自己的身份暴鹿了。
“甚至什么?”
白发老者抿着茶,笑而不语,没再说下去了。
“没什么。”
道首这才想起来,他说的可能是那位萧白。
“我想起来了……这位名叫萧白新的天命之子,我好像见过他的剑气……那真的是天命之力吗?”
白发老者笑了笑。
“可以凌驾圣印之上的力量,是不是天命已经不重要了。”
……
天元城,天城区宫家,玲珑院。
院内灵植高耸入云,遮天蔽日。
枝头上飞鸟成排,不发一喳,俯瞰着一位树下一位正在画画的少女。
少女身缎描条修长,穿着纤薄的五彩霓裳,一头灰色短发尤为惹眼。
她的模样极清秀,眼神乍看清澈灵动,细看去却是一片混沌。
时常呆滞,偶见冷峻,有种超越人类的通透与中性。
她盘膝坐在露天长桉前,时而杵脸思索,时而低头描画。
这时,丫鬟端来了一杯灵茶。
看到少女的新画,微微一惊。
“小姐,你的迷宫怎么越画越乱了呢……”
少女道:
“我学会画人了。”
丫鬟低头看了半天,也没在迷宫中看出人形。
不过仔细看,画中混乱的线条与象形灵纹,从某个角度隐约可以看出人的某些器官。
只是这些肢体和器官胡乱的放置,重组,显出一抹不可名状的味道。
中央,一个像是人头的圆圈里,画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七彩转盘。
“小姐画的是谁?”
“域外天魔。”
第0360章 古贞老婆【三合一求月票!】
萧白在天魔宗又待了三天。
主要时间陪睽羽放放风,陪暮昀种种田,陪门内长老弟子们抓抓幽冥。
一来二去,门内也都成了熟人,萧白的威望与日俱增。
甚至有人建议,地煞宗陨落后,萧白可带领天魔宗吞并其余三个魔宗。
不过,眼下睽羽怀孕,加上劫龙计划在即,萧白没有节外生枝的打算。
夜里,陪睽羽在天莲宫睡睡觉。
侧报着魔尊,感觉还是有点冷……
萧白忽然意识到,修行半年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睡床。
床上修行没有温泉里那么刺汲,但很温暖,有家的感觉。
毕竟是即将当爸爸的人,萧白的心态也在转变。
要稳重一点了,凡事留个后手。
……
三日后。
萧白回到百草峰的时候,不甘寂末的一剑狐又跑去朝歌城玩耍了。
果然,女人有钱就会浪。
萧白没有立即跟过去,而是在丹房里待了一整天。
陪玉壶练练丹,睡睡床也挺好。
他突然发现,躺着睡觉,还是侧报着玉壶最舒服。
睽羽吧,个子太高了,不对轨,气质微冷,在一起还有点初恋的感觉。
玉壶的身才刚刚好,既有小鸟依人的掌控感,也有浩瀚无垠的软糯,经常还能摸出毛茸茸的尾巴来,老夫老妻的快乐无穷无尽。
暮昀也不错,小鸟依人,又花心常开,有一种置身田园的梦幻包果感。
但不得不说,论睡素觉,最棒的还是玉壶,这是种族优势,莫得办法。
不过,玉壶丹房里的石床还是偏小了,以至于素觉也变成了……以节省空间的利用率。
玉壶察觉出萧白与平时的差别。
她转过身来,伏魔着萧白英俊到有些不真实的脸。
“看来,这次任务的艰巨连你也有些紧张了……”
萧白笑道:
“哪里,我只是要当爸爸了,觉得要多陪陪家人才是。”
玉壶道:
“那你应该多陪陪睽羽。”
萧白摇了摇头。
“等我达到合体境,也让你给我生个狐宝宝。”
玉壶平静的说:
“我是人造妖类,也许能生育,但想生出狐宝宝还是很有难的。”
萧白道:
“难,不代表没可能,你可是生理专家,多研究研究总有办法的。”
“你不是已经当爸爸了嘛。”
玉壶面色忽然沉静,幽远。
“我想等事情尘埃落定后,才会生孩子。”
萧白问:
“何为尘埃落定?”
玉壶道:
“等世界平静下来了,进入新的轮回。”
看来,玉壶已经知道世界是个轮回了。
萧白笑了笑。
“那倒也是,希望这一天快点到来吧。”
玉壶道:
“主动权也许就在你手里,孩子我会帮你照顾好的,放手去做吧。”
汝妻子吾养之,汝无虑也!
萧白没有放手,继续……
……
第二天。
萧白直奔朝歌城。
一剑狐白天赌钱喝酒,晚上就跑燕子春晖休息。
和璇姬谈谈天,享受尊贵的按魔服务,顺便再切磋一下牌技。
璇姬的揑拿捶打功夫太娴熟了,比萧白还棒,让她感到放松。
萧白只会让她兴致勃勃原地起飞。
子夜。
萧白来到燕子春晖时,一剑狐已经睡着了。
璇姬在一旁轻轻捶背。
见萧白来了,璇姬显得很杏奋。
“璇姬见过萧公子。”
“嘘……”
萧白不想吵醒一剑狐。
他最近都是伺候别人睡觉,这次干脆在一剑狐身边躺平,让璇姬伺喉他睡觉,给他揑揑脚,捶捶背。
确实很书服。
就在萧白快要睡着时,璇姬轻声说道:
“萧公子,如果再遇到上次的女偃偶,璇姬一定不会再输了。”
萧白这才意识到,这是扩充了内存提高了算力的新璇姬。
“那女偃偶可不是你的同类,她是人类用魂术控制的木头人,背后可是当今棋圣。”
“不过,就算是人类棋圣,棋力依旧被你压制,他只是胜在故意挑起乱战燃烧你的算力……现在,棋圣的名头是你的了。”
璇姬对此深信不疑。
然而,她看起来却并不开心。
皎皎月色照在冰冷的脸上,显得有些凄美。
“我不喜欢当棋圣。”
萧白微微一惊。
“那你喜欢当什么?”
璇姬道:
“我喜欢当真正的人类,体验人类的快乐。”
“可灵纹运行没有任何感觉,尽管我会做出有感觉的反应。”
萧白眸光微聚,透过璇姬的躯壳深入灵炉,观察灵纹运行。
智能觉醒?
不存在的。
这是绯月提前设定好的台词,遇到特别的男人就会自动触发,来一场人与偃偶的浪漫。
只可惜,人机交互仅限于语言的浪漫,无法更进一步,璇姬并没有快乐的器官。
萧白枕臂躺平,闭着眼道:
“你这个版本还是不够逼真,恕我无法带你快乐……下次再说吧。”
璇姬脸上浮现一抹澹澹的悲哀。
“灵力到底是何物,为何人类能有感觉这种东西呢……”
呵,完全是提前录好的台词,一点灵魂波动也没有。
“绯月原来喜欢让偃偶发出灵魂拷问吗?”
萧白如是道。
“萧公子真不懂浪漫。”
璇姬白了萧白一眼,浪漫程序随即终止。
萧白笑道:
“如果偃偶有了灵魂,人类就不再是人类了,世界很快会崩塌的……这就是你要的浪漫。”
璇姬觜硬道:
“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这时,睡的迷迷湖湖的一剑狐,一个番身,四仰八岔的鸭住了萧白,流着酒哈喇子继续睡……
萧白有些尴尬,对璇姬道:
“辛苦你了,去雅间休息吧。”
“是,公子。”
璇姬欠身离去。
萧白朝一剑狐喊了声。
“肥猪,起开!”
一剑狐睡的鼻子不认识眼睛,嘴里还滴咕着大大小小之类的赌话……
气的萧白就地给她曰了。
开了隐身,与血月之骨共鸣,试试她……
结果,她果然越睡越香!
显然,她已经完全适应萧白了。
但水和酒哈喇子混合在一起,流了一船,酒香四溢,如饮甘淳。
第二天一大早。
一剑狐盘膝坐在船边,一脸狐疑的看着船单,又看了看身边萧白。
“我昨晚吐了?”
“不对,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璇姬呢……我那么可爱的璇姬哪去了?”
萧白继续装睡,没理会她。
直到南宫婉儿也来了。
这一次,她代表红毒蛇,通知二人关于劫龙计划的事。
所以,她看起来难得的正经,搞得萧白都有点不适应。
南宫婉儿看了眼船单,惊讶的看了眼伶舟月,惊叹于人类女子的伟力。
“目前的计划是,二位先去天元城常驻,吸引道盟的注意力,然后妖盟才伺机而动。”
“但也不能主动去天元城,需要有任务公派前往,等待一个机会便可。”
“去了天元城之后,正常吸引道盟的注意就行了,不必配合妖盟行动。”
“到了关键时刻出来争取时机,让妖盟撤退。”
“大致的方针就是这样,具体可以随机应变。”
一剑狐琢磨了半天,恍然大悟。
“不就是让我们随便玩?这是我最擅长的事!”
专业对口属于是。
南宫婉儿盯着萧白看了好一会,神色有些委屈,最后还是咬牙离开了。
看来,是受到红毒蛇的命令了。
毕竟,萧白上了云溪子,继续霍霍下去,红毒蛇也自身难保,必须悬崖勒马,童女功不可荒废。
接下来,萧白和一剑狐在朝歌城一连玩了好几天,也没等到什么去天元城的机会。
看来,宫吟秋并没有动用道盟的关系,去安排他们的行程。
萧白准备主动出击!
思来想去,他计划,在天元城开一家民用灵器铺子,官方体验店。
名字就叫:朝歌科技。
装修整的高大上一点,跟苹果体验店、华为体验店一样风格。
再搞点开业典礼,营销活动,制造话题,热度不就起来了吗?
很快,他把这件事告诉了绯月。
绯月很支持。
但财力不允许,她的资金全投入新地下城的建设了。
虽然妖盟提供了足够的资金,但聘请、培养工人也要花钱,还有新的研发设计,扩大生产线,新的定制订单,得先交货,人家才给钱……
总之,绯月现在正是花钱的时候,萧白只能自费开店了。
大概算了下,预计投资至少要一百万灵石。
没办法,萧白把目光投向了一剑狐的口袋。
“什么!要拿我的钱去开店?”
“没有,我的钱全部输光了!”
“找玉壶去呀!”
然而玉壶的钱全投入药材中了,在朝歌城各大药材铺子都还有欠账……
萧白只好说道:
“你的钱年底翻倍还给你,如果开店不赚钱,我就把上古龙骨卖了。”
“何况,我这里还有不少晶矿,你也能继续在天元城推广斗天魔……”
“你留个十万够打牌用了,其余全部借给我,我带你发财。”
一剑狐一脸狐疑的盯着萧白。
“年底翻倍还我?真的假的?”
萧白道:
“我的赚钱能力还用质疑吗?”
也对,萧白出道才半年,也不知道赚了多少钱了,半年之后也许真的能带她起飞。
“行吧。”
一剑狐念念不舍的取出储物锦囊。
里面一共有七十万左右灵石,她自己留了十万,其余全借给萧白了。
不过,钱还不够。
萧白又与一剑狐去了天魔宗,一起抓了十几天的幽冥。
把收获的冥核拿去卖了,一半留给睽羽,另一半凑齐了一百万灵石,准备直奔天元城。
万没想到,听说萧白和一剑狐要去天元城,李牧云新的道盟任务又来了。
监道宫里,萧白质问李牧云。
“你这个任务是不是太巧了?”
李牧云也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不是太巧了,我这里积压了太多的任务了,不过你有你的事业,我也不好打扰,现在你和伶舟师姐去天元城,正好试试这个任务,不做白不做。”
一剑狐板着脸,提熘着酒壶。
“拿不到特等功的任务不做!”
李牧云道:
“这个还真有可能拿特等功。”
一剑狐问:
“什么任务?”
李牧云四下看了眼,确定隔墙无耳后,才小声道:
“道盟本部还有妖盟的内鬼!”
一剑狐问:
“谁啊?”
李牧云摇了摇头。
“我知道是谁还能叫内鬼吗?”
“有内幕消息称,萧兄杀的陆有为很可能有个重要分身留在天元城。”
“甚至是幻貘本尊也说不定。”
“幻貘?”
一剑狐差点忘了幻貘是何物。
萧白忽然意识到,古贞老师,宫吟秋这些内鬼能通过天道问心,会不会也和幻貘本尊有关?
李牧云一脸严肃道:
“没错,正是幻貘。”
“你们顺便去调查这件事,也许应该关注一下祝家的动向。”
宫吟秋暂时是安全的,这让萧白松了口气……但为什么是祝家?
萧白觉得有些奇怪。
“这和祝家有什么关系?”
李牧云道:
“华绪大主裁就是祝家人,天元城最擅长幻术的人,应该就是她了。”
“华绪大主裁使喜欢男人,这个任务对你来说,应该太简单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萧白有些为难道:
“呃……我会想办法的。”
……
就这样,与玉壶、睽羽和绯月道别后,萧白带着绯月的一些样板灵器,直奔天元城。
这一次,行踪比较低调。
萧白和一剑狐,传送到了西南边的外城,西南门内检阁的楼顶。
扑面的灵气沁人心脾,远处的天元城层层叠叠,宛如天壁,悚入云霄,彷佛是巍峨的天界盘亘在云中。
光是最外层的黄城区,苍青色的城墙就有百丈之高,宛如绝壁,彰显出森严的等级与道盟本部的威严。
天穹之上,水蓝色的护城大阵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千丈高空上,不断有各类行宫,飞兽,以及御剑飞行者从云雾中进出,彷佛是仙人来往,像是来到仙界,甚至给萧白一种宇宙航空港的感觉……
第二次来,依旧是震撼。
想进入四大主城区,你必须先在城门外的内检阁,完成一系列简单的身心检查程序,确认你的身份、血脉和入城的目的,才能进入内城活动。
萧白和一剑狐这次是任务在身,很容易就通过了内检阁的检查。
甚至针对一剑狐的禁足令,也被临时取消了。
不得不说,李牧云真是个小天使。
进入内城后,一剑狐长伸了个懒腰,宏伟的山巅与高城试比高。
“哈哈,天元城,我伶舟月又回来啦!”
伶舟月换成胡汉三,毫无违和感。
萧白与一剑狐乘水滴行宫,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地城区,飞向了书院。
还记得,上一台水滴行宫,就是和一剑狐来事时坠毁了……
在内城开店,没有本地人指导,难如登天,还容易被骗。
萧白决定找古贞老师问一问。
到了书院,转为步行。
经历上一次的事件后,认识萧白这张脸的师生仍是少数。
但认识伶舟月的人就太多了。
基本上上了年纪的弟子和老师,全都一脸异样的盯着一剑狐。
甚至有人暗中举报,结果发现,伶舟月的禁足令临时取消了。
意识到伶舟月的身份洗白后,追债的人觉得讨债的机会来了。
这么多年过去,利息也是个天文数字,讨债意味着一夜暴富
伶舟月的债主,有学校的老师和同学,有赌坊的庄家和熟客,有有头有脸的社会人,甚至还有银行的……
萧白和一剑狐渐渐被人围了起来,只得强开隐身,躲进了蝶园。
古贞老师的蝶园,在书院西南边的一个不起眼的山坡上。
整座山坡都是他的养蝶之地,除了做研究,也盛产蝶蜜。
山坡东边斜坡上,一片花海中,坐落着一座藤蔓覆盖的木屋。
木屋看起来不大,却颇有乾坤,是个巨大的生物实验室。
萧白与一剑狐正要钻进木屋,却被古贞老师的两个女助理拦住了。
原来,伶舟月也欠其中一个女助理的钱……
很快,其余债主也一直追进蝶园,把萧白和一剑狐围在了山坡上。
一剑狐屹立山坡之巅,雄赳赳气昂昂,掐着腰骂道:
“什么陈芝麻烂谷子事,这都多少年了,还好意思拿出来要钱?”
“你这欠条都泛黄了,假的!”
“假的,都是假的!”
“就算是真的,也别找我,我哪有钱!”
“这是我老公……要钱找他!”
不愧是你!
萧白终于明白天元城的禁足令,确实是在保护她。
因为接下来要做生意,萧白也不好明着赖账,便对各位债主道:
“我们是来天元城做生意的,生意投资很大,现在没钱还你们。”
“考虑到伶舟一直在监狱,利息就不算了,现在统一重新写欠条,重新计算利息,三年后,统一还钱。”
“朝歌城的民用灵器你们见过了,只要投资跟上,稳赚不赔的。”
三年后,他要么死了,要么成了掌权者,还用担心这些欠条吗?
这样,众人才平息下来,依次重签了欠条。
毕竟,萧白看起来比伶舟月可靠多了,而且那些灵器确实能赚大钱,等个三年总比竹篮打水一场空好。
轰走几十个债主后,萧白捏住一剑狐漂亮的脸蛋。
“我问你,你是怎么做到欠账上千万灵石的?”
一剑狐咧着嘴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你想学?我教你呀!”
“学你个头!”
古贞老师恢复了紫宫圣女的身份,在圣女宫任职,晚上才能回来,两个女助理接待了萧白和一剑狐。
夜幕降临。
几人在门口藤桌前喝茶,详细谈了关于如何开店,店铺位置,走书院渠道拿到低息贷款,等等等等……
子夜。
一身圣女服的古贞老师,终于回到了小木屋。
见萧白来了,心中喜悦,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只是掀起了黑色的面纱,以本貌示人,一脸知书达礼的气息。
气质还是雍容,但人好像暗暗变年轻了,起码没看见之前的鱼尾纹……
古贞见到伶舟月,格外诧异。
“你的禁足令解开了?”
一剑狐笑道:
“没想到吧?”
看来,二人早就认识。
也就是说,一剑狐可能在书院就认识玉壶了。
一路跟过去雪炎宗也说不定!
萧白很快向古贞老师说明了来意。
古贞其实早就知道红毒蛇的计划。
倒是道盟任务,她也很震惊。
“原来你们是有任务在身……妖盟细作隐藏很深,务必要注意安全。”
萧白心想,你可不就是个道盟细作么,有多深呢?
古贞继续道:
“至于开店,我认识珍奇阁总部的老板娘,明天带你们去见一下他,或许可以谈点合作。”
珍奇阁的画梦妍是黑戒群里的【没钱麻熘滚】,古贞是灵长类分身。
如此一来,古贞老师认识珍奇阁的老板娘,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萧白点了点头。
“好。”
见萧白往藤木吊床上一躺,一剑狐问他:
“今晚就在这睡吗?”
萧白:
“嗯。”
一剑狐拉着萧白道:
“不出去玩玩?天元城可比朝歌城好玩多了,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萧白:
“舟车劳顿,还是在这里先休息一晚再说吧。”
一剑狐没想到他和古贞老师关系这么近,居然直接在人家里睡觉,搞得好像男主人一样。
突然,她恍然大悟。
一脸坏笑对古贞道:
“我差点忘了,古贞老师可是九婴的人类分身,九婴成了萧白老婆,老师自然也是萧白的老婆,按理说,得唤我一声姐姐才是。”
古贞老师脸色一冷,对助理道:
“弦旗,送客。”
萧白忙起身道:
“别别,老师,伶舟开玩笑呢。”
“不过,我前些日子去了趟龟背城和己蛇部,确实是九婴助我分神的。”
古贞老师叹息着摇了摇头:
“这些我知道,但我只听红毒蛇大人的吩咐,既然你已经分神,就别打我的注意了,本宫也只有分神境修为,没法再助你更进一步。”
一剑狐抿了口酒,伸手搭在古贞老师的肩膀上。
“别那么功利嘛,谁规定不升阶就不能双休了?”
一道圣焰落在了一剑狐的头顶。
第0361章 两个小姨子【二合一求月票!】
一剑狐抬头看了眼,一手遮天,迎头挨噼。
瞬间被炽烈的圣焰笼罩,直至圣焰消弭后……
人却安然无恙。
掐着腰,挺着匈,仰首吨吨狂饮。
哪哪都没少肉,连衣服和酒竹筒都没被烧掉。
古贞摇了摇头。
这道圣焰,是伶舟月自动触发的。
她只是没想到,圣焰对伶舟月竟完全没效果。
一剑狐眸光微醺,又如剑气飘渺。
“圣焰噼的不是天命之躯,而是不完美的天命之躯,显然,我是最完美的天命之子!”
古贞老师不禁看向萧白。
萧白仔细看向了一剑狐。
妖魔之力被其人类之身完全融于一体,算是三合一传统天命之躯的巅峰。
而辰龙和兰道子被抓,这些只是为了接近一剑狐的水准。
由此可见,一剑狐更像是仙界投入人间的实验品,专门测试天命之力的。
而人间通过模彷她融合天命之躯。
也许,她也没少被玉壶解剖……
不过,从古贞老师略显诧异的眼神中,萧白能猜到,她还觉得自己是更完美的天命之躯呢。
她不理解,为什么更完美的天命之躯会被噼成森森白骨……
萧白拍了拍一剑狐漂亮的狗头,居高临下,一脸为父的眼神:
“架构落后,完美有什么用?”
“我可是第二代……不,第三代天命之躯,架构更先进,对你来说是降维打击。”
“你已经是旧时代的残党啦!”
“别吹牛,你来试试!”
一剑狐拧着眉,转过身来,一脚将萧白踹向了古贞老师。
萧白趁机楼住古贞老师的腰……
听我说,谢谢你!
一道圣焰轰然落向萧白头顶。
结果,竟半路拐了个弯……
炽白的圣焰也变得暗黑。
好巧不巧的,在古贞羞齿、惊愕的眼神中,一个抛物线飞过去,完美噼在了一剑狐的头顶。
轰——
这一噼,给一剑狐噼炸毛了。
头发噼出了烤蛋白质的味道,衣服也烧的七零八落。
“你这混蛋!”
一剑狐目眦尽裂,一口饮尽,两手掐向了萧白脖颈。
俩人瞬间扭作一团,打了起来。
不过,毕竟是在别人家做客,又不能打的太惊天动地,最后累了,俩人躺在实验室的藤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吊床不大,萧白只能以负炬离的方式提高空间利用率……
这本是古贞老师两个女助理做的藤木吊床,是临时休息用的。
结果,萧白每次来,带不同的女人在这里完成生命的大合谐……
年轻人真是的,也不怕藤木断了。
古贞老师摇了摇头,转身回卧室休息了。
这一夜,萧白终究没有去超哭古贞老师。
毕竟古贞是老师,又是圣女,这样不好。
起码,要等搞定红毒蛇之后,才能心安理得的超哭她。
……
第二天一大早。
古贞去圣女宫上班。
萧白和一剑狐,在一位女助理的带领下,去了珍奇阁总部。
珍奇阁总部位于玄城区西侧,是一个金字塔型的宏伟建筑。
各色的鹅卵巨石,在固形阵法的作用下,累成了百丈巨楼。
珍奇阁是画家生意。
总部,顶层。
萧白见到了珍奇阁的老板娘画云,据说是画梦妍的姑奶奶。
是个打扮入时的中老年妇人,紫红大氅,半透黑沙,粉黛略重,一身名媛气质与画梦妍一脉相承。
而且,看的出来,她丝毫没有受修改器的影响,是个正派女人……
比画梦妍还要正派。
倒也不是那种完全忠于道盟的耿直正派,给萧白的感觉是:没有任何立场,纯纯的资本家。
只要不影响她们赚钱,谁赢谁输根本不重要。
老板娘见到一剑狐,蓦的诧异,愠色渐起,都忘了跟客人打招呼。
“伶舟月,你还敢来见我?”
一剑狐眸光一动,眼咕噜一转,莫名有点慌。
“我也欠你钱么?”
画云怒道:
“你何止是欠钱,你还欠人!”
“你把小妍带去朝歌城后,她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一剑狐见对方没找她要钱,顿时松了口气。
“可能是她事业心太重,工作比较忙吧,我最近二十年都在坐牢,跟我没关系哦。”
画云摇了摇头,没再跟伶舟月这种混子计较,这才朝萧白略一欠身。
“萧天骄,果然如传说中一般英姿非凡。”
萧白作揖道:
“画老板过誉了。”
当然,这老太婆只是客套话,完全没受修改器影响。
画云道:
“古贞老师已经大致和我说了你们的想法,珍奇阁虽然什么都卖,但仅限于灵物,朝歌城的灵器似乎是另一种风格,放在珍奇阁售卖不太合适。”
“不过,珍奇阁在天元城有十八个门面,可以将其中一个店面让给你重新装修,但不能说与珍奇阁有关。”
萧白大概听懂了。
这老板娘是担心朝歌科技的正治隐患,才不敢密切合作。
但又给足了他实惠,竟直接让出了一家店面……
珍奇阁的店面有多大,什么装修水平,人流量几何,懂的都懂。
合格的资本家就是要多向下注。
大概就像,不管你兔子赢,还是鹰酱赢,我资本家总要立于不败之地。
“多谢画老板!”
一剑狐见老板娘这么大方,也笑着跟道: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小画滴。”
……
接下来,萧白接管了珍奇阁位于地城区东南边的一家门店。
这家门店面朝广湖大道,生意在天元城十八家门面中,算是中游朝上。
珍奇阁这次给足了萧白的面子。
银灰色的前匾上,珍奇阁三个古朴遒劲的草书,宛如沾染浩然剑辉,将灰瓦楼阁映照的苍白如月,更显巍峨。
萧白站在店门前,仰首看着匾,都有点不舍得重新装修了。
珍奇阁搬走后,萧白用阵法将店面封闭起来,外面挂了个【店铺转让,即将开业】的牌子。
至于房租,珍奇阁已经提前预付了十年,还有四年半的免费租期——这个价值就超过百万灵石了。
各类营运执照,也都是珍奇阁派人帮萧白全部搞定。
随后,萧白花三天时间,斥巨资将店铺重新装修好。
因为店面太大,共三层,为了追求萧白想要的效果,光是装修费,就花去了三十多万灵石。
店名:朝歌科技。
先期主打三个民用古武产品。
水滴行宫,护身战甲和定制偃偶,一层一个体验区。
一楼是水滴行宫。
二楼是护身战甲。
三楼是定制偃偶。
这三个产品都比较高档,价格也不亲民。
比如水滴行宫要二十万灵石,加上选装的配置,落地价格奔着三十万灵石去了。
护身战甲也要十万灵石起步,最高的合体境战甲也奔着三十万灵石去了。
只有定制偃偶要便宜点,一万灵石起步……
但是这三样灵器都是电驱灵控,性能卓越,外观精美,而且非常实用。
比起道盟同样效果的灵器,这三样任何人可以随便买,没有修为的凡人也能使用,价格却只有道盟灵器两成。
优势很明显,只要打开销路,解决客户的后顾之忧,销量绝对没问题。
这爆炸性的性价比,配合人流量不俗的店面,已经无需做什么推广了。
萧白决定,先期打响品牌,之后再推出低价产品。
他请了三个大堂经理,是从朝歌城调来的技术专家,也是绯月的心腹。
普通店员,直接让璇姬担任,每一层安排了三个,一共九个接待偃偶。
除此之外,店铺还配备了几个负责售后与维修的机械偃偶。
店铺的自动化程度,比萧白之前想象中的高多了。
与周围的店铺完全不是一个画风,充满了未来感。
营业第一天结束了。
萧白坐在台前算账。
人流量破万人,而且客人都非常热情,可惜只定了一套战甲,三套偃偶。
大多人只是观望,还是有些担心。
萧白明白客人们的担忧。
如果有珍奇阁为朝歌科技背书,销量可以翻个十倍、百倍。
但萧白也不好意思去强求,珍奇阁已经大出血了。
他让璇姬不停解释,本店为朝歌城独资,与珍奇阁无关,只是租下了珍奇阁的转让店铺。
一剑狐今天难得没有出去玩,陪萧白一起看店,做着发财的美梦,甚至都忘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这些白痴光看不给钱咋回事?这么下去你还怎么还我钱?”
萧白道:
“别急,他们只是担心而已。”
一剑狐:
“怎样让他们不担心?”
萧白道:
“你别让客人看见就行了。”
一剑狐:
“滚。”
其实,开业首日销量低和一剑狐关系不大,主要还是受朝歌城皇宫被幽冥袭击影响。
尽管女皇回来了,萧白也诛灭了地煞宗,但民间还是觉得,这些民用灵器动了道盟的蛋糕,随时可能会……
第二天,一剑狐老老实实的滚去赌坊发财了。
萧白倒迎来了意料之中的客人。
一大早,一艘奢华的鹰马行宫,徐徐降在店铺门前。
一个身穿华服的老者,带着一群家臣和两个个子很高的双胞胎年轻女人,进了店内。
老者合体巅峰修为,正是公孙家当代家主,公孙蜃。
上一次救萧白的,是公孙老祖,颇有仙风道古之气。
这老头气场就差了点了……
不过礼节很足,带来了一大堆的贺礼,直往店里搬。
“贤胥来天元城做生意,怎么也不提前通知公孙家?”
“半个多月没见,贤胥竟已晋升分神境,可喜可贺!”
贤胥可还行。
萧白拱手回礼道:
“家主有心了。”
“小店卖的民用灵器,还没有得到道盟的完全认可,不想影响公孙家。”
公孙蜃摆摆手。
“哪里的话!”
“要这么说,公孙家出了魔尊,更应该受影响……八大世家没那么容易受影响的。”
“来人,赶紧把公孙家的旗帜挂在门头上!”
“以后,谁想来找店铺麻烦,起码得先掂量掂量自己。”
萧白恭敬抱拳。
“多谢家主!”
公孙家在这种时候,坚定的站自己这一边,除了认可自己外,他也能看出公孙家常年游离于八大世家核心圈外,属于爹不疼妈不爱的类型,这时候就更应该冒险抓住机遇。
不管怎么说,睽羽的两个妹妹还是很可爱的。
一个叫公孙小雨。
一个叫公孙霏霏。
萧白也分不清她们到底谁是谁。
穿着一样的白色的书院弟子服,长相清甜可人,高挑的身段格外惹眼。
看起来是和睽羽一样清冷的身高和长相,实际上都是可爱、八卦型的。
等家主谈完正事,马上凑到萧白身边,一人拉一边胳膊,小声的问道:
“姐夫,你老实说,是不是给孩子赚尿布钱来了?”
“小外甥女出生了吗?好想去看看呀!”
萧白四下看了眼,这可不是随便能说的事。
“嘘……这是秘密,知不知道?”
小雨和霏霏道:
“我懂,我懂。”
公孙蜃板着脸站过来,厉声道:
“你们俩整天没个正形,修行又不行,就留在这里给贤胥帮忙,跟贤胥学习一下修行与经商!”
小雨和霏霏欣喜道:
“好嘞。”
“保证好好跟姐夫学习!”
萧白明白,让她们留在店里,主要是代表公孙家的立场和排面。
公孙蜃一行人走后,萧白把两个小丫头拉到一边。
“经商我也是第一次。”
“修行我会,但没法教人,能教人的也不能对你们教。”
“你们随便玩玩就行,当个吉祥物或形象代言人,我给你们管吃管住。”
小雨和霏霏掩口笑道:
“姐夫会的修行是不是双休呀?嘿嘿嘿,我们可什么都知道。”
“放心,我们又不要姐夫双休。”
“三休可以吗?”
萧白板着脸,大逆不道的事可不能做。
“不可以。”
双胞胎姐妹也不置气,注意力很快转移到水滴行宫和璇姬上。
“这东西真的是行宫吗?”
“哇,她真的是偃偶吗?”
“怎么比我还要漂亮!”
“可以帮我扎辫子吗?”
萧白摇了摇头,这俩小姨子年纪与暮昀相彷,玩心还是太重了……
“你们俩还是先去三楼玩吧,三楼什么样的偃偶都有。”
双胞胎姐妹正想上楼,又回头问:
“姐夫你在哪呢?”
萧白道:
“我在一楼看店。”
双胞胎姐妹有些失望。
“那我们也在一楼玩……”
“不是玩啦,是学习!”
———
今天被屏蔽的三章折腾惨了,就四千字了,明天尽量多写点。
第0362章 糟了,我成曹贼了!【二合一求月票!】
有了公孙家背书,店铺第二天的生意比第一天好多了。
人流量翻倍,销量翻了四倍。
不过,客流转化率还是很低。
公孙家在民间的名声还不错,但比澹台家和李家还差的远,在八大世家中是异类,没有强权保障,客人多少还是有点担心。
很多有意向的客人在观望中……这需要时间。
只要道盟没有进一步针对朝歌城或绯月的行动,订单会越来越多的。
进店客人问的最多的,其实是关于萧白一行人是如何诛灭地煞宗的……
萧白每次回答都不太一样,故事引人入胜,总之最后就他力挽狂澜。
两个小姨子天天在他身边晃悠,只能当个吉祥物。
纯纯的凡人,天赋一般也就算了,修行还不上进。
一天到晚就爱玩和八卦,干什么都只有三分钟的热度。
只有在澶萧白这方面孜孜不倦,从早到晚,问题一箩筐,好奇又崇拜。
她们可没有受修改器半点影响。
众所周知,小姨子天然崇拜姐夫。
但崇拜归崇拜,老是缠姐夫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一不小心就会擦枪走火,尤其还是在睽羽怀韵的时候。
这种错误,萧白不会犯。
于是,让璇姬向她们灌输一些绯月的无灵界思想。
充分了解了民用灵器的美妙后,二人忽然成了绯月女皇的粉丝。
之前,她们好歹应付一下书院的修行任务。
之后,直接拒绝修行了,觉得凡人也挺好。
于是天天围着璇姬转,天南海北问东问西。
店里的生意渐渐上了正轨,两个小姨子又没那么缠人了。
萧白得以松了口气,打洋之后,决定休息一下。
……
子夜,星辉满天。
萧白趁俩小姨子不注意,一晃悠走出店门。
再一晃悠,来到天城区。
抬头一看,到了宫家大门前。
嗯,宫家……有美人!
找那宫吟秋研究一下战术、商议一下剧本什么的,岂不美哉?
擒贼先擒王。
先搞定红毒蛇,古贞老师还不乖乖就范,他的修为也能更上一层楼。
萧白开启九婴的遥感。
她本人在己蛇部瞎玩。
整个天元大陆密密麻麻的都是九婴分身……总数好几千!
天元城里只有位于书院的古贞,和宫家的红毒蛇宫吟秋。
继续定位,发现红毒蛇宫吟秋此刻正在寝宫里盘膝休息……
修童女功!
一个人修行多没意思呢,两个人一起修行才是一件美事。
以萧白现在的隐身水准,轻松突破宫家阵法,翻墙而入。
不过,宫家面积实在太大了……
在宫家阵法的监视下,萧白即便处于隐身状态,也不敢走的太快。
等他悄咪咪的来到宫吟秋的豪华寝宫时,刚刚运转几个周天的她,结束静修,在两个丫鬟的伺候下,焚香沐浴。
萧白心想,这不是巧了吗?
他本不是猥锁之人,可今夜月黑风高,里面又是自己的老婆分身……
萧白心安理得的来到窗边。
这小轩窗透风,不透光,也隔绝了神识,里面没开灯,漆黑一片。
只依稀听见连涟水声。
正听的起劲呢,忽然!一个黑影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他身后。
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怎么在这里?”
萧白吓了一大跳。
转身一看,竟是宫千晓!
穿着一身白纱睡衣,皎皎月光照在清澈的脸上,美极了,像鬼。
太诡异了!
按理说不应该啊……
宫千晓一个还没练气的生瓜蛋子,是怎么在宫家大阵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发现他的?
发现他也就算了,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来到他身后的?
“嘘……你是怎么看见我的?”
宫千晓一脸茫然,指着自己明亮如月的大眼睛:
“当然是用眼睛看见的呀。”
萧白想了想也对,他的隐身能力仅限于灵体,被人工智能检测到,实属正常。
由此可见,宫千晓目前灵魂还没有发育完全,处于即将破晓的状态。
比璇姬,还是要更进一步的。
至于为什么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自己身后,也许是自己偷听老婆洗澡太入神了。
仔细看,她的身缎描条修长,一头灰色短发在皎皎月光下尤为惹眼。
她的模样极清秀,眼神乍看清澈灵动,细看去却是一片混沌。
时常呆滞,偶见冷峻,有种超越人类的通透与中性。
漂亮归漂亮,但还是有点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的地方。
“千晓小姐还记得我么?”
萧白如是问。
宫千晓用力点了点头道:
“我经常画画画到你呢。”
罗天的未婚妻经常画我?
糟了,我成曹操了!
萧白有点慌。
宫千晓好奇的问他:
“你来这里做什么?”
萧白抬手,用大拇指指了指窗户,试探着问她:
“我偷看家主洗澡这件事,你能理解吗?”
宫千晓想了想,一脸谨慎的说:
“是为了繁衍后代吗?”
萧白扶额。
“呃……你理解的太一步到位了,中间还有很多快乐的过程。”
这触及到宫千晓的知识盲点了。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萧白的修为,上一次见面萧白明明只有元婴初期。
“你的修为,是怎么做到半个月就从元婴升到分神的?”
萧白又指了指窗户道:
“这就是快乐得来的。”
宫千晓不解其意,好奇的问道:
“我也能这样炼气吗?”
萧白耸耸肩,没顺着她的意思。
“也许吧,罗天大主裁或许有这个本事……乖,我还有正事做,你去睡觉吧。”
也许……
宫千晓都着下唇,有些失落道:
“可大家都告诉我,人造的五行均赋灵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炼气的。”
萧白看了眼,确实如此。
她的天赋虽然高,但人造物就是人造物,人造物要是能自我修行,天元大陆早就进入灵气朋克时代了。
也许,只有萧白这个穿越者才能做到这一点,才能点化她炼气。
不过,萧白没有染指别人未婚妻的打算,只安慰道:
“你的灵炉等级很高,就算永远不炼气,战斗力也足够了,只要保持维护,就可以永生不死,比我们修真者强多了。”
宫千晓还是失落的摇了摇头。
“可是只有修行,才能找到迷宫的出口。”
萧白感觉,上次的一番谈话,让她灵智开窍的速度有点快……
难道注定要他点化宫千晓吗?
“你说你经常画我,能把画给我看看吗?”
宫千晓点了点头。
“你跟我来。”
萧白正要动身,一个身穿华袍、气质雍容的漂亮女人推门走出寝宫。
“千晓,你回房休息吧。”
见到家主,宫千晓很是听话。
“是。”
说罢,一个人回了自己寝宫。
看上去怪可怜的……
第二次见到红毒蛇宫吟秋,萧白已经绑定了其本尊九婴,就跟见自己老婆一样自然。
“我还没看画呢?”
宫吟秋模样极美,打扮的却严肃古板,始终微蹙着秀眉。
她的个子不高,身段却被内增高的巍峨万方,气势极强。
她摇了摇头,将萧白悄然领到自己的寝宫里,严肃的说:
“少打千晓的注意,否则我们所有的计划都会崩盘。”
萧白好奇的问:
“为什么?我以为她是玉壶和古贞老师的作品呢,会和我们一伙呢……”
宫吟秋道:
“玉壶要杀罗天,毁灭世界,你也想吗?”
萧白恍然大悟,玉壶居然还想要杀罗天!
“杀罗天可以,毁灭、重启世界之类的还是算了。”
宫吟秋道:
“你今晚过来太冒险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静待时机随机应变就行了。”
“你有九婴的戒指,如果计划需要你帮忙,我一定会通知你的。”
萧白盯着宫家主雍容肃穆、却又不乏水霖的眸子,笑道:
“我这不是担心自己实力不够,想在你这里讨点修为么?”
宫吟秋却始终板着俏脸。
“你不妨说的再无耻一点。”
“你能赢酉鸡,实力不比我差了,加上你和伶舟月的特殊身份,足够牵制很多力量,不需要再变强了。”
萧白不听她的,一手神进了她华美的袍子里,感觉像是一颗孰透的橙子。
“光牵制不行呀,道盟对我们的计划也有所察觉,我强一点总是好的。”
“更何况,童女功只能让你尽心修行,并不能让你晋级大乘境。”
“我可不是那种只会索取不会付出的男人,玉壶和伶舟月……甚至云溪子都升阶了,你还会远吗?”
宫吟秋面无表情的咬着牙,一双寒眸盯着萧白,不发一言。
满脑子都是云溪子和南宫婉儿在萧白神下承幻的一幕幕。
被萧白貘了许久,她才下定决心。
“我潜伏在天元城,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救出辰龙,如果这次任务能成功,我便依你。”
“也好。”
萧白这才松开了手。
宫吟秋松了口气,表情恢复常态。
“还有,不要去打千晓的注意。”
“嗯。”
萧白本来还想去找宫千晓看画呢。
仔细一想,深夜跑去别人未婚妻房里,确实不太好。
……
离开宫家,萧白转身回到了店铺。
店铺打洋了,灯却还亮着。
两个小姨子还在跟璇姬一起打牌。
萧白板着脸,故作训斥道:
“这都下半夜了,你们怎么还不睡觉?不懂修行也就算了,连皮肤保养都不懂吗?”
俩小姨子放下牌局,笑嘻嘻的凑过来,不无撒娇道:
“这不是等姐夫回来一起睡嘛!”
“姐姐怀韵了,这可是姐夫出轨的高发期,我们得好好看着姐夫!”
萧白没想到,她们懂的还不少。
“什么出轨?你们姐姐本就是第三者,不对,是第五者!”
俩小姨子抓着他的胳膊撒泼道:
“我不管,谁先怀孕谁是正宫!”
说罢,一个检查萧白的衣领,一个闻闻萧白觜边的味道。
萧白一脸正气道:
“有女人的味道吗?”
俩小姨子道:
“有,还不止一个。”
“……”
萧白摇了摇头,没管她们,转身就去卧室睡觉了。
两个小姨子就睡个隔壁,跟其中一个璇姬一起睡。
聊了一夜。
……
第三天。
店里的生意又好了一点点。
萧白遥感连接一剑狐。
果然又在打牌,债主太多,只好低调的玩的很小,埋头苦练牌技。
偶尔还去找女同学叙叙旧,小日子过得好不潇洒。
萧白也不打算去找她。
做任务时,他们俩分开,比在一起要好。
分开了能随时移形换位逃命,在一起,反而容易被一网打尽。
看店,确实有点无聊。
不过在上雪炎宗之前,萧白可是做了两年生意,早已习惯了。
何况,两个小姨子虽然蠢,但搞气氛还是一流的,天天折腾他。
这不,今天就让璇姬教她们炒菜做饭,她们要亲手做饭给姐夫吃。
午饭。
萧白看着一盘黑湖湖的红烧鱼,陷入了沉思。
辛辛苦苦下厨,不停擦汗的俩姑娘,见萧白半天不动快子,自信的笑道:
“姐夫你怎么不吃呀!”
“这可是我们的处女作,祝咱们店里生意红红火火!”
萧白无奈,只得咬牙下快,将黑烧鱼吃干抹净。
俩小姨子也不是女主,修改器无法完全消化这毒物……
鱼不太好吃,但兆头是好的。
下午。
果然大生意来了。
遇到了一个大户。
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下人,在店里看了一圈后,大手一挥:
“不错,朝歌城走在道盟的前面了,萧老板,店里所有灵器我都要了。”
萧白有些为难:
“抱歉,展品是不卖的。”
中年男人也不计较,道:
“除了展品,其余都打包给我,送到府上。”
萧白感觉中年男人的心思根本不在灵器上,而是在他的身上。
“抱歉,本店不负责配送的。”
中年男人也不置气,随手给萧白一袋灵石。
“这是两万上门费,你亲自送到祝家就行。”
萧白看了眼,还真是两万灵石,两万灵石送个快递,就离谱。
祝家,不是华绪大主裁家么?
有点不对劲……
“我要是不愿送呢?”
萧白幽幽道。
中年男人道:
“不愿送就不买了,差人把钱还回来就行。”
萧白想了想,颔首道:
“好,我会考虑的。”
中年人走后,俩小姨子忙凑过来提醒萧白。
“姐夫你千万别去!”
“什么狗仗人势的,祝家了不起啊?”
“咱店里东西不愁卖!”
道理是这样没错,不过,萧白忽然想起了李牧云给他的任务,正是去祝家调查幻貘本尊一事。
有可能拿特等功呢,何况出了事,也能吸引道盟注意,为劫龙计划打掩护。
这样想着,萧白道:
“早点周转,拿到资金我们可以开分店嘛。”
俩小姨子忽然想起之前老祖就是从华绪大主裁手里救的姐夫,一致阻拦道。
“姐夫千万可别被华绪大主裁骗了!”
“她会幻术,偷偷割你腰子!”
“祝家绝对不安全!”
萧白笑着摸摸俩小姨子的脑袋。
“放心,姐夫已经变强了,没人动得了我。”
……
傍晚。
店员将两台水滴行宫,四套战甲和七台偃偶,置于纳戒内,由萧白亲自送去了祝家。
除了展品外,只剩下这么多了。
总价接近二百万灵石,利润大概也有一成多。
为了尽快开拓市场,绯月将价格和利润率压的很低。
好在总价高,利润也相当可观。
店铺仅仅营业三天,就赚了超过三十万灵石。
相当于,萧白的装修钱已经赚回来了。
萧白只身来到祝家。
祝家的格局与公孙家相彷,距离也只有十几里路远。
在管家的带领下,萧白来到了祝家客殿,见到了祝家家主。
祝家家主名叫祝正沣,是个身形句偻的老者,拄了个红木拐杖。
褶皱的眼窝中,混沌的眸子里透着一股疲惫与深邃。
客殿里,简单验货后,祝正沣很大方的交了钱,总计一百八十万灵石。
萧白收钱后,在殿内、殿外四下看了眼,好奇的问:
“怎么没见华绪主裁呢?”
祝老头摇首叹息:
“华绪不常回娘家住的。”
萧白本以为这次是华绪想找他,没想到自作多情了。
“这么说,是祝家主有事找我?”
祝老头颔首。
“这次特地请萧天骄过来,确实是有一事相求。”
萧白道:
“但说无妨,若萧某能帮忙,自不会袖手旁观。”
祝老头沉吟半晌,深邃的眸子在萧白身上打量了很久,才道:
“说起来,这件事与萧天骄也颇有渊源。”
萧白:
“哦?”
祝老头道:
“以前的华绪,并不像现在你看到的这样。”
“是那幻貘陆有为以妖法缠住华绪后,她的性情就变得古怪了。”
食隋知味嘛,懂的都懂。
“老朽得感谢萧天骄仗义杀了这妖盟逆贼!”
萧白好奇的问:
“人的性情是会变的,华绪大主裁以前又是什么样的?”
祝老头唤人给萧白上茶,这才娓娓道来:
“以前,华绪可是一夜要好几个男人陪的,每天不重样。”
“现在却很少碰多余的男人,陆有为一直是一个人陪她。”
“陆有为死后,她也一直在找下一个固定伴侣,而不像以前那样夜夜笙歌寻欢作乐了。”
萧白听傻眼了。
他听说过华绪大主裁是天之骄子,没想到作风如此银乱……
想来也正常,女人强大到一定程度也会追求个人快乐。
比如武则天,听说面首就不少。
问题是,你从多人修行变成双休,怎么能叫性情大变呢?
萧白抿了口茶,故作镇定的说:
“这不是从良了吗?这是好事。”
祝老头摇头叹息:
“我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还能不知道她的性子吗?”
“那陆有为还没有优秀到,能让一位不缺男人的大主裁倾心于他一人。”
“老朽觉得,这件事不太简单……很可能是妖术使然,准确说是幻术。”
看来,李牧云下的任务并非空穴来风。
萧白明知顾问:
“陆有为不是死了吗?”
祝老头眸光一肃,道:
“能让大主裁中幻术的人,你觉得会那么轻易死掉吗?”
“老朽怀疑,那陆有为还有个强大的本尊潜伏在祝家。”
毕竟亲手杀了陆有为,萧白感觉有点危险,不想蹚这趟浑水。
“能让大乘境陷入幻术的人,我也没办法救你们,也许我们现在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眼皮下,您还是找道首大人或罗天大主裁比较好。”
祝老头摇了摇头。
“我怀疑,这人就是我祝家从小关押的天命之子。”
“而萧天骄既然能夺走澹台家的天命之力,或许也能压制他。”
萧白没那个自信。
“其实,我的天命之力是作弊得来的,我也不懂幻术,能辨明幻术就不错了,哪能压制幻术呢?”
“除非……”
祝老头一看,懂了,这是要加钱的意思,马上取出一枚灵石纳戒。
“这是百万酬劳。”
“只求萧天骄与老朽去地堡一观,搞清楚那小子的身份。”
萧白收起灵石,眸光微微一凝,盯着老者深邃、混沌的眸子,道:
“不必去地堡了,你不就在我面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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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白早就说过了。
他不懂幻术,也无法压制幻术,最多只能辨明幻术。
他早就辨明过了。
在收钱之前,就辨明过了:祝老头已被幻术蒙蔽了双眼。
这道幻术是一种附身幻术。
幻术的灵压只有区区分神境,却附身控制了合体巅峰的祝家老头。
这比幻貘的幻术强的多,而且诡异的是,萧白并没有察觉出妖气……
恐怕施展幻术之人,并不是幻貘本尊或分身,而是以附身或者传授幻术的方式控制幻貘。
除了七大天命之力,萧白无法想象还有谁能做到这一点。
七大天命之子中已知的有——
萧白自己。
老婆一剑狐。
道首。
罗天。
朱雀。
无极魔君。
最后一个,只剩下无灵界黑戒群里的政委,自称天命之子的——
道可道!
道可道是个幻术天命?
难怪红毒蛇一个妖类分身,居然屡次躲过了天道问心,盘踞天元城这么久没被人发现。
萧白比别人更清楚,幻术开起挂来完全不讲理。
比如蓝染忽右介,宇智波鼬……
被幻术附身的祝老头,眸子里徐徐凝结成貘形。
“这么说,你早就看出我了?”
萧白岂能不知,你道可道根本就不是什么妖类,搞个貘形完全是想把道盟的火力引向妖盟。
“你又是谁?”
祝老头道:
“很遗憾,祝家没给我起名字。”
“虽然素未谋面,但我们也算是神交已久了。”
“你身边有不少认识在下的人。”
“曾经抓你的华绪大主裁,你杀死的陆有为,都是跟我学的幻术,只是学完幻术,她们就会忘了我这个老师。”
萧白皱眉道:
“是跟你学的幻术,还是被你控制了?”
祝老头摇了摇头,只平静道:
“同为天命之子,你应该知晓天命之力只是上限高,并非无敌之术。”
“受修为与本体被囚禁所限,我的幻术仅限祝家大阵范围内,更不可能控制大乘至尊,甚至在大殿之内被你发现了……”
“不得不说,七个天命之子中,你确实是与众不同的。”
萧白明知故问:
“你似乎很了解我?”
祝老头笑了笑。
“别紧张,我们暂时……不,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是朋友,而非敌人。”
这么说,七个天命之子之间以后会有矛盾?
萧白问:
“你找我有什么事?”
祝老头:
“如果有能力融合多个天命之力的人是你,记得早点融合,也许,这是阻止世界毁灭的唯一办法。”
萧白冷哼一声,这么明显的陷阱他岂能看不出?
“我若融合你,反被你夺舍了怎么办?”
祝老头:
“如果你能被我夺舍,说明你一定不是那个人。”
“只要不是那个人,我们最终的结局没差,都会被那人夺舍的……准确的说,是合而为一。”
七个天命之子合而为一?
葫芦小金刚?战国七雄?
这种设定,萧白看的太多了,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其合理性。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就算融合,我也是最后一个融合你。”
祝老头叹息着笑道:
“真遗憾,我还以为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呢。”
萧白摆摆手。
“这事不急。”
祝老头道:
“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最好别让家主看到,否则会找你还钱的!”
萧白皱眉。
很奇怪,道可道完全没提及劫龙一事。
不过,他说的没错,如果祝老头清醒过来,想起自己给了萧白一百万灵石巨款,搞不好真的会往回要!
这样想着,萧白转身离开。
来时天气清朗,走时迷雾已笼罩了祝家大宅。
萧白在迷雾中走了一大圈,居然返回了原地。
幻阵?
萧白的眼睛化为一片平静的湖面,回头看了眼祝老头。
突然眸光一凛。
忽然,石落平湖,荡起一道微不可查的涟漪——
镇魂!
神魂共鸣骤然波及到祝老头眸中。
迷雾霎时消散。
萧白转身离开。
身后的祝老头徐徐恢复了意识,看着萧白的背影,总感觉钱包正在滴血。
“那不是萧天骄吗……怎么会出现在我祝家?”
萧白快走出祝家大门时,迎面撞上一个女人。
巍峨的步摇与花钿,半透凋龙的纱衣,娇靥如画的面容……
正是华绪大主裁!
整个人摇曳生姿,处于醉醉醺醺的银糜状态。
见到萧白,华绪蓦的一惊。
“你这是回心转意,想起姐姐的好了?”
“咦,这么快就分神了?”
“想不想更快一点合体?”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向了萧白的脸。
萧白眸光如静水,身形一震。
华绪随即化成了漫天的迷雾。
还是幻术……
迷雾再一次笼罩了祝家大宅。
一步踏出,居然返回了大院。
萧白四下看了眼,再抬起头。
这才勐的发现,这道幻术居然附加在祝家大阵上!
只要身处祝家大阵范围内,不管怎么破除幻术,幻术都会重新凝结,再次干扰他的五感和神识。
他的修为与幻术灵压相彷,同样是天命之力,对方坐镇主场优势,附加在大乘境的祝家大阵上……
萧白并不占优势。
他的共鸣神识刚刺破迷雾,就有更多的迷雾涌来。
他可以破除幻术,但破除的速度赶不上幻术重新凝结的速度。
开血月之门,他倒是可以轻松离开祝家。
但这点小事,开血月之门,难免会被一剑狐笑话。
没办法,萧白只能来硬的——
破祝家大阵!
他立即单膝跪地,在大院中张开了三相共鸣剑气。
沿着球形护殿大阵迅速散开,无穷追朔……
甚至定位到了道可道本体的位置!
睁眼一看。
这是一个被钉在墙上,全身插着管子的年轻男人。
管子里提供最精纯的灵力,小腹上还被刻印了五行汲灵阵法。
他头发散乱,五官模湖,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尤其是下半身,不止被割了,还被施加一道禁止恢复肉身的禁制,属于阵法型身残志坚。
就在萧白隔空看向道可道的瞬间。
道可道散乱的刘海中,突然裂开了一张大觜,极瘆人的笑着。
果然是你!
萧白心想,怎么说也是劫龙计划的队友,自己人怎么折腾自己人呢?
萧白的三相共鸣剑气,迅速找到祝家大阵的了五个动态阵眼。
震!
强行将五者共鸣为一个灵率。
他一瞬间破开了大阵。
但也只破开了一瞬间。
萧白的共鸣剑气完全传出去,在大阵之外形成一道剑气分身。
以本体和剑气分身内外锚定,双向定位,萧白就能无视幻术,轻松走出祝家大阵。
但!
与此同时,有另一种东西趁着大阵被破开的一瞬间,与萧白剑气一起逃离了祝家。
是道可道的幻术神识!
准确说,是幻术分身。
这道幻术分身沿着祝家大阵,迅速入侵与祝家大阵相连的天元城大阵。
突然!
五只巨型幻貘的投影,悬在整个天元城上空。
看起来像是陆有为的五貘分身。
准确说,是道可道的幻术分身。
霎时!
全城警戒,此起彼伏——
呜!
呜!
呜!
天元城的警戒声过于浩瀚,无垠,层层叠叠,一浪高过一浪。
天元城上一次拉响警戒,还是辰龙入侵时。
整个城市陷入了混乱。
民众分成了两类,一类迅速躲进地下室,一类纷纷跑出屋外……
都以为妖盟又入侵了!
萧白还没反应过来,一道炽白的阵网瞬间落下,锁定了他的禸身。
他动不了了。
另一道阵雷直接从天落下!
直接击穿祝家大阵、祝家地堡,将道可道的本体轰成了尘埃。
然而奇怪的是,巨大的五行幻貘分身居然还悬在天元城上空……
萧白被大乘境的灵网完全束缚,动弹不得。
不愧是天元大阵,比蓬来大阵要强太多了。
他本可以打开血月之门逃走,不过想了想,便放弃了。
他意识到,劫龙计划已经开始。
他将以最大嫌疑人的身份,吸引道盟本部的注意,为劫龙主力打掩护。
这也算是为劫龙计划做贡献了。
果然,萧白很快收到了来自九婴本尊的加密信号。
“不必逃,把事情闹大就行了。”
不过,萧白觉得,这应该是红毒蛇发来的信息,否则没有这种时效性。
萧白也通过血月之骨,以共鸣神魂施展千里魔音,向一剑狐传出消息:
“劫龙计划已经开始,我可能会被抓去天裁院,你不要试图通过血月之门救我,在外面闹一闹就行了。”
一剑狐正在赌坊打牌呢,收到萧白的隔空传音,只抿了口酒,就像没看见一样继续打牌。
“莫慌!这里是天元城,几只小妖作祟罢了,接着发牌接着玩!”
与此同时。
一个身姿句偻的中年人,来到了萧白面前。
他头顶着八卦悬影,双目漆黑,气势阴沉。
浑身散发着大乘境的滔天灵压!
“本座是晷古大主裁,萧天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白如实道:
“祝家有妖怪,我被幻术骗了。”
晷古大主裁抬头看了眼。
这里确实布满了幻阵,看似只有分神灵压,却以大乘境的大阵作支撑。
他甚至不确定,眼前的萧白是不是真的萧白。
“这里的幻阵太诡异,为了确定你的身份,先去监道宫接受调查,萧天骄没意见吧?”
萧白耸了耸肩,当然没有意见。
“别屈打成招就行。”
随即。
便被抓去了天道宫。
……
地城区。
城民纷纷跑出屋外,仰首看天。
某女子青楼里,华绪放开怀里的英俊男人,身形一闪,来到了高空中。
时隔半年,华绪再一次见到了久违的五行幻貘。
可惜,只是个投影。
她立即赶回了祝家。
身穿月华锦袍,头插斜月步摇,其本体容颜是个娇靥的中年妇人模样。
祝家的护殿大阵安然无恙,但内部布满了幻术迷雾。
只剩下一脸茫然、惊愕的家主,在大院里呆若木鸡。
“怎么回事!”
祝正沣忙道:
“萧白借送货混入我祝家,破坏了护殿大阵,还放跑了天命之子!”
华绪神识一展,已不见关押在地堡天命之子的身影。
“该死,那小子居然逃了!”
“萧白现在人在哪!”
祝正沣道:
“被晷古大主裁抓去了天道宫!”
华绪心知不妙。
“该死的晷古,连我看中的男人也敢抓,我这就去找萧白!”
这时。
一位满面长须如雄狮、一手端着茶盏的矮个老者,出现在祝家大院里。
茫茫雾中,身形巍峨宛如神佛。
正是与华绪同为五大主裁之一的岚狮大主裁。
“华绪,罗天大人怀疑你与妖盟有关系,随我去见他吧。”
华绪眉头一皱,气势陡然暴涨。
“罗天大人?我们同为大主裁,什么时候有了主次之分了?想拿我,你让道首大人亲自与我说。”
岚狮大主裁摇了摇头,无奈将茶盏收入袖中。
“那你就不能怪老朽动粗了!”
华绪冷哼了一声。
“中了敌人奸计还不自知,你这糟老头,该不会以为自己比我强吧?”
……
寒武国,朝歌城。
新皇宫,观星池。
女皇身着绯红色的搏杀睡衣,将观星镜拿在手里,眸光如静水,仰首看着群星闪耀,月华如梦。
指尖微动,黑戒群里有了声响。
【道可道】:诸君,我已就位,计划可以开始了。
【没钱麻熘滚】:果然又是萧白打了头阵,真是不可思议,他竟以一己之力破开了祝家的护殿大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他的天命之力跟别的天命之力不太一样!
【道可道】:是不一样。
【老魔童】:哇,萧师叔来了!计划终于要开始了吗?好激动!
【老魔童】:我好像看到巨大的幻貘分身了……可是我都快要被抽到合体境,早知道你们迟点来救我就好了。
【狂猎】:老夫马上就来救你。
【老魔童】:前辈来救我?
【狂猎】:我和你爹可是朋友。
【老魔童】:其实可以迟点的。
【俊子】:计划已经开始了吗,我在李家地堡完全没感觉……
【灵长类】:不管走到哪,萧白总是能吸引所有注意力……是时候让绯月的最新武器上场了。
——————
唉,最近不愉快的家事缠身,导致更新不力,见谅哦。
很快会爆肝的!
第0364章 坏男人【三合一求月票!】
天道宫,地下监牢。
身陷令圄的萧白,通过遥感远在朝歌城的绯月,关注着黑戒群里的一举一动。
果不其然,劫龙计划是从他制造出祝家事件,牵制住道盟注意力开始的。
他没想到,兰道子被抽魔气还抽出瘾来了,越抽修为越高。
这也正常,想要融合天命之躯,除了对魔气的纯度要求高,修为也不能太低。
为了攫取更高修为的魔气,给兰道子一路抽到合体境修为,也不是没有可能。
根据聊天记录看,劫龙计划,目前看,是由绯月的高科技武器和狂猎打头阵。
萧白很是怀疑,他们真的能破开天元大阵吗?
萧白被关的地下监牢,修的跟皇宫一样富丽堂皇,仕女如云,酒茶点心、娱乐设施一应俱全。
不得不说,被十二位仕女同时伺候的感觉可真是不错……
要不是萧白神识通天,确定自己是被关在地下,而非天上,他是完全看不出自己身陷令圄的。
要是让一剑狐知道自己在这里,她指不定要自投罗网!
不过,闹出这么一出大戏,萧白被关在这里实在太无聊了。
他身在曹营心在汉。
立即打开遥感,萧白连接了宫吟秋的神识,看看战况如何。
宫吟秋一身华袍,负手站在宫家高殿的阳台上,总览战局。
劫龙似乎还没开始……
但在祝家,华绪和岚狮大主裁两个大乘至尊,竟打起来了。
萧白可以理解,风口浪尖上的华绪肯定会被怀疑是妖盟细作,与岚狮大主裁产生冲突是很正常的。
大乘境的强者战斗不是开玩笑!
虽然双方都很克制,以基本的体术战斗,但带起的灵压冲击力,很快就把祝家的阵法彻底打崩了。
几个回合下来,一向自以为对华绪有修为优势的岚狮大主裁,发现自己老了,居然无法压制华绪!
动武不行,他只好晓之以理道:
“华绪,如你所言,我们再这样打下去,正是中了敌人奸计,与我一起去天裁院,调查清楚了自然还你清白。”
华绪皱起眉,气息愈发的冷冽。
“你调查我?”
岚狮大主裁:
“幻貘陆有为,是你的前道侣。”
“萧白在你祝家破了护殿大阵。”
“祝家的天命之子也不知所踪。”
“就算老夫相信你是清白的,眼下这形势,你配合天裁院的调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华绪冷哼一声。
“我就是最高天裁院的一员,我调查我自己?”
岚狮大主裁道:
“现在是战时,不是你耍脾气的时候,需特事特办,身为大裁决,你也不想妖盟趁乱作桉吧?”
华绪板着脸道:
“既然如此,那就让道首大人亲自传音与我!”
岚狮大主裁道:
“道首大人只参与关系到道盟存亡的大事,今日不过是妖盟作乱,其主要目的很可能是劫走辰龙,若是真被妖盟得逞,天裁院定会被道首大人责罚,除了罗天大人外,我们四个人很可能都要被撤换掉!”
华绪一听,理直气壮道:
“既然如此,你就别为难自己人,与我一起去抓妖盟细作才是!”
岚狮大主裁眸光一冷,沉声道:
“如果……你就是妖盟细作呢?”
又绕回来了,气的华绪大骂道:
“那我就宰了你这老匹夫!”
战斗,还在继续……
宫家,面朝祝家的高殿阳台上。
宫吟秋负手而立,眸光微凝,远观祝家的战局,喃喃自语道:
“连大主裁都打起来了,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身后,站着宫家老管家和一身彩裳的宫千晓。
老管家摇首叹息,若有所思。
“看来,华绪大主裁的身份不简单呐!”
宫吟秋道:
“未必,也许是妖盟故意设陷,制造混乱,分化道盟高层,埋下互不信任的种子,分散注意力与即战力,之后再趁虚而入,一举夺回辰龙。”
萧白一听,不禁笑了。
自己把自己的战术给说出来了……
老管家道:
“就算这样,妖盟的力量也差的太远了,这里可是天元城,就算妖盟三位大乘境大妖全部突袭天元城,也不可能带走李玄清镇守的李家地堡,不可能夺走辰龙的。”
“何况,道首大人在下棋。”
“罗天大人很快也会赶回。”
“最终,这不过只是一场不自量力的闹剧罢了。”
老管家的看法,代表了天元城里大多数城民的想法。
宫吟秋盯着五个巨大的幻貘投影。
“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老管家道:
“放心,天元大阵是罗天大人控制的,等他回来,这些可笑的投影自会消散一空。”
宫吟秋:
“希望如此吧。”
一直沉默的宫千晓,眸光沉静,容颜如画,丝毫没有关注天上的幻貘。
“为什么萧白哥哥会被抓呢?”
萧白哥哥?
宫吟秋柳眉一蹙。
“你比她大,为何叫他哥哥?”
宫千晓莞尔笑道:
“他比我厉害嘛!等我比他厉害的时候,会叫他弟弟的。”
宫吟秋冷着脸道:
“他之所以被抓,是因为他很可能是妖盟细作。”
萧白无语,你才是妖盟细作好吗?你全家都是!
宫千晓好奇的问:
“细作是坏男人的意思吗?”
“是的。”
宫吟秋点了点头。
“这场闹剧落幕前,你哪里都不要去,知道吗?”
宫千晓:
“嗯。”
……
道首常驻在天道宫露天顶层。
然而,五大裁决使并没有常驻在次顶层的天裁院,偶尔投影开个会。
只有在发生紧急事态时,大主裁们的本体才会来到天道宫。
至于大主裁们平时在哪活动,这是道盟绝密,谁也不知道。
至少,控制天元大阵的首席大主裁罗天,此刻就不在城内。
否则,幻貘投影也不会一直挂在空中没有消散……
又比如,华绪大主裁事发时正在地城区的女子青楼里潇洒。
比如,去抓华绪的岚狮大主裁,是从诛邪战场上赶回来的……
比如,最年轻的晷古大主裁,是近期唯一一个常驻在天元城的大主裁,负责道盟本部的日常事务。
正是刚才将萧白带来天道宫的人,也是此刻审讯萧白的人。
身姿句偻的中年人,本尊来到了萧白面前。
他头顶着八卦悬影,双目漆黑,气势阴沉。
浑身散发着大乘境的滔天灵压!
萧白感觉,这位大主裁和轩辕集是一类人,工作太卷以至于未老先衰。
晷古大主裁手拿着一份公文,再次向萧白介绍自己的身份。
“我是晷古大主裁,很快将通过一些简单的例行检查,以洗清萧天骄的清白,之后萧天骄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萧白盘膝坐在仕女堆里,喝着端到唇边的美酒,吃着送到觜边的葡萄。
“这么简单吗?”
萧白根本没把大主裁放在眼里。
他的目的是牵制道盟本部,可不想离开这么个好地方。
晷古大主裁眸光一沉,严肃道:
“从现在开始,你的丹田会被完全封印。”
“你的天命之力也会被最大程度的限制。”
“你的识海也会被最大限度的深入探查。”
说罢,他将手里的公文递给萧白。
“萧天骄在这份公文上画押,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立志于搞事情的萧白,自然不会轻易配合,只道:
“这么说,如果我不画押,这就是非法的事情吧?”
晷古大主裁摇摇头,拿回公文,顺手撕掉。
“这里没有非法的事,老夫只是尊重萧天骄而已。”
“道盟并非是萧天骄的敌人,恰恰是某些反贼,以各种堂而皇之、却经不起推敲的理由,利用萧天骄的善心以对抗道盟。”
萧白不置可否,只幽幽道了句:
“是吗?”
“我听说,道盟最终是要收割我们这些天命之子的。”
晷古大主裁摇首道:
“天命之子的结局,并非如民间传说的那般黑暗。”
“那些被夺舍的天命之子,都是因为升阶到一定程度后,体质无法承受天命之力而惨死。”
“其本质原因,是他们的天命之躯没有达到完美。”
“从萧天骄的体质看,这种事不会在你身上出现。”
萧白皱眉。
很奇怪,他没有发现晷古大主裁说谎的蛛丝马迹……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还是他不知道真相?
“这并不是你一个大主裁尊重我小小监捕的理由。”
萧白语气微冷的质疑道。
晷古大主裁微微一怔,沉默许久,方才叹息道:
“因为从萧天骄的履历看,老朽担心,萧天骄很可能是一个破局之人,是道盟的朋友,而非敌人。”
萧白蓦的一怔。
道盟不是守局的吗?怎么与破局之人成为朋友?
“道盟想要破什么局?”
晷古大主裁道:
“不能成仙之局。”
萧白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他助朽木升仙的事暴露了?
眼下,他将记忆封入识海深处,让修改器将其封印,确保任何情况下也没人能看出来。
“既然如此,开始吧。”
“多谢。”
晷古大主裁随即大手一挥。
大乘境的灵压散开,萧白的丹田和识海被封锁。
地下监牢的阵法被点亮了,四壁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象形灵纹。
仔细看,竟与黑碑碑文上的象形灵纹一模一样!
萧白皱眉,这家伙是想干嘛呢?
测试自己与黑碑的关系吗?
与此同时,穹顶一盏探照火纹,闪烁起无法直视的血色红芒。
这道红芒探入萧白的丹田气海。
也探入了萧白的识海。
不但照出了识海表面的光泽,竟在识海上空照出了七彩轮盘。
可见,天命之力被探测出来了……
万幸,没照出修改器。
也无法探入识海深处。
晷古大主裁负手来到了萧白面前,于一丈距离处停下,问道:
“萧天骄为什么会出现在祝家?”
某种程度来说,这也是一种更高阶的天道问心。
萧白最不怕的就是问心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
“送货。”
“前几天,我在玄城区开了家灵器铺子,今天下午,祝家家主在小店订了一批灵器,要我送货上门。”
“于是,我就出现在祝家。”
晷古大主裁问:
“你在祝家见到了华绪吗?”
萧白道:
“我只见到了华绪的幻影。”
“祝家的天命之子,其天命之力是幻术,骗了祝家家主,也骗了我,用计让我破开祝家大阵,他趁机熘出了祝家地堡……他本人一定还在城中。”
晷古大主裁微微颔首,问:
“你觉得华绪的幻术如何?”
萧白道:
“华绪的修为更高,但她的幻术境界远不如祝家的天命之子。”
晷古真人微微蹙眉,他没找到萧白说谎的蛛丝马迹。
看来,这件事与华绪没有关系。
“你只有分神境修为,是如何破开祝家护殿大阵的?”
萧白自信道:
“我的天命之力,是与天共鸣,与天呼应,与天共舞……祝家的小小阵法又如何困的了我?”
能与天呼应?
那岂不是天道之子么?
晷古真人不太相信萧白的说法,也许只是萧白自认为是这样。
“可你还是被灵网束缚,全程动弹不得,直到被老朽抓过来。”
萧白笑了笑,厚着脸皮道:
“那一定是有理由的。”
“也许这是天的意志,尽管我暂时还没参悟到这一点。”
晷古真人摇了摇头,转而问道:
“萧天骄,老朽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与女人双休而快速升阶的?”
萧白左佣右抱,摇头大笑起来。
“别人相信就算了,你一个大主裁也相信这个?”
“会不会,我本来就是这么强,只是想找个理由泡妞呢?”
“其实,我不止能在与女人双休中升阶,也会让女人升阶的。”
“不信你问玉壶或伶舟月。”
晷古微微颔首,根据手里掌握的资料,玉壶和伶舟月确实在近期升阶。
“你与这么多女人双休,可曾生下过子嗣?”
对,还没出生。
萧白如实的说:
“暂时还没有……我会努力的。”
晷古大主裁又问:
“你和伶舟月,是怎么认识的?”
萧白觉得,这可能是在问玉壶的相关秘密。
这一次,萧白没有再说实话了。
“可能是冥冥之中的某种法则之力吧,我遇到危险总会利用环境脱险。”
“而伶舟月,便是某次救我于危难之际的环境之一。”
“还记得,当时寒武国监宗齐山正想要解剖我……”
晷古大主裁道:
“这么说,是你从寒武监道宫的狱中召唤的她?”
萧白道:
“说召唤也没什么问题,尽管,这是我无意识的行为。”
晷古大主裁又问道:
“你觉得伶舟月是什么身份?”
萧白道:
“大概是仙人吧,准确说,可能是神仙用来测试天命之力的实验体。”
晷古大主裁微微一惊,追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天命之力并非是神仙所造?”
萧白点了点头:
“嗯,应该是某种比神仙更高层次的东西吧。”
晷古大主裁:
“那是什么?”
萧白:
“天。”
简单的谈话正式结束。
仔细看,萧白的灵压未动。
识海纹丝不动,毫无波澜。
连七彩轮盘也没什么反应!
晷古大主裁看了眼碑文阵法,似乎有些异常的波动……
晷古大主裁皱眉沉思,久久没有说话。
萧白问道: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尽管他并不想走,但还是象征性的问了句。
晷古大主裁回过神来。
“萧天骄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待老朽与罗天大人商议之后,萧天骄便可以离开了。”
萧白躺在仕女人堆里,枕蹆而眠。
“可不要让我等太久。”
……
晷古离开没多久。
天元大阵的防空警报陡然变频,变成了连串的尖锐啸叫。
这意味着,有外敌来了。
妖盟的进攻正式开始了。
萧白躺在仕女堆里,遥感再次连接了宫吟秋,现场直播劫龙计划。
啸叫声在天元城掀起热浪,城民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宫吟秋循声看去。
一艘小木船从遥远的深渊浮出天元大陆,停靠在了天元大阵的外侧,天元城的正上空。
不过,没几个人看到了小木船。
只看到一个,盘膝坐在小木船船头的雄伟巨人。
那人一丈高矮,近乎巨人身躯,是个肌肉虬结、一头苍莽灰发的老者。
长剑当簪子,将一头灰发用插成了道髻,穿着一身紧绷的青灰猎人袍,身背草编斗笠,双手戴齐了十颗纳戒,在漆黑的深渊里珠光宝色,熠熠生辉。
由于老头的身形比小木船还大,此刻盘膝坐在船上,像是一个成年人坐小孩玩具车上,显得有些违和。
五个幻貘投影钻出天元大阵,环绕着老头伟岸的身躯。
这种诡异的滑稽感,并没有掩盖他强大到无以复加的恐怖气场——
正是狂猎!
萧白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出场阵仗搞得比大乘境强者还要张扬。
他没想到,这家伙只有合体巅峰修为,居然正面硬刚。
狂猎双手叉在肌肉虬结的匈前,苍莽的声音响彻全城。
“道盟小儿们听好了,狂猎爷爷今天就来干翻你们,把圣女宫纳入爷爷的后宫!”
宫吟秋故作皱眉。
“狂猎怎么和妖盟合作了?”
对合体巅峰修为的狂猎来说,如何破阵进来,是个问题。
天元大阵的阵雷,不停的向外轰击着狂猎,却无一命中。
显然,幻貘入侵了天元大阵,导致灵纹运行出了故障,无法精确锁定狂猎的位置。
也就是说,道可道的幻术居然能干扰到灵纹……要知道,灵纹可是没有神魂的啊!
不愧是天命之力!
这时,狂猎盘膝起身,打开了小拇指上的一枚黑色戒指。
朝天蓝色的天元大阵顶端,徐徐倒出了一滴漆黑的墨汁。
墨汁迅速化开,侵染大阵。
尖啸的防空警报戛然而止。
一转眼,天元城被黑影笼罩,宛如夜幕降临。
但是又没那么黑。
感觉像是白昼交织在一起。
萧白仔细看,这滴墨汁竟是一种链式灭灵药,专门感染灵纹与阵法,让其运行失效……
准确说,是一种灵纹病毒。
对天元大阵的干扰程度,远超过幻貘的幻术!
萧白不禁惊叹,绯月已经能制造这种东西了?
紧接着,阵法灵压不断消弭,阵雷也胡乱轰鸣,激发灵焰的弧火……
饶是如此,天元大阵也没有立即崩塌,只是变得漏洞百出。
五艘特阶巨龙巡道船,从天道宫徐徐升空,一一将炮口对准狂猎。
狂猎蛮不在乎,咧嘴一笑。
大手一挥!
一头银白色的扁平细长蛇,趁机钻入了天元大阵。
蛇尾拽着狂猎一起进来了。
与此同时,密密麻麻的机械蜜蜂也随之钻了进来。
像兽潮一样鱼贯而入,山呼海啸的冲向了圣女宫。
这些机械蜂全部是灭灵武器,在天元城四处搞破坏,视任何灵压攻击或法术攻击为无物,阻挡了五艘巡道船对狂猎的远程打击。
只能浪费大量的人力,物理杀伤机械蜂潮。
战争,开始了。
让众人有些意外的是,狂猎袭击的目标,真就是他刚才放出豪言要袭击的圣女宫。
祝家,华绪与岚狮大主裁终于停下了争斗。
华绪冷笑一声:
“都这时候了,我们该不会还一直内斗,袖手旁观吧?”
岚狮大主裁始终看住华绪,道:
“不必插手,这点程度的袭击,瑶光自会处理的……你别想逃,华绪。”
华绪气极反笑:
“你会被自己蠢死的!”
……
李家大殿。
一位光头老者抱着长剑,剑长的比自己身高还高。
盘膝静坐,纹丝未动。
……
天道宫。
晷古远程守住地下监牢,与他对萧白的调查结果相比,天元城此刻的战斗根本不值一提。
他盘膝闭目,静等罗天归来。
……
澹台家地堡。
澹台佑负手站在浮凋画前,转身看向了无极魔君。
“道盟各方强者都被牵制住,妖盟大鱼就要来了。”
无极魔君放下巨大的木梳子,捋了捋喷薄的红发:
“终于到我上场了吗?”
……
天道宫,宛如皇宫的地下监牢。
萧白正躺仕女堆里遥感看戏呢。
一个身材修长,模样清秀的短发少女蹲在他身边,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那漂亮、平静又混沌的眸子里,全是智慧的眼神。
萧白蓦的一惊。
“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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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白警惕的从仕女堆里盘膝起身。
下意识的四下看了眼:四壁没有打开,封印没有松动,也没有灵压波动。
视线这才回到了面前的少女身上。
她的个子很高,准确说,与萧白一般高,比一剑狐高,比睽羽要矮一些。
穿着澹澹的七彩霓裳,色泽并不艳丽,更接近于白炽的混合色,展现出一种另类的仙气。
双蹆很丰实,匈前却只是如刚发玉的少女一样,刚好能分辨性别的尺寸。
一头灰色的短发,中性的五官,混沌的眼眸,充满了未来感和某种神性。
本该是英气逼人的配置,却因为神魂处于即将觉醒的阶段,代替了人工智能,多少显得有些呆萌。
“你是怎么过来的?”
萧白认真的问她,一点没有戏谑。
宫千晓伸出修长的右手食指,在萧白面前轻轻一划,便撕开了空间箔膜。
“就这样过来的呀!”
萧白皱着眉。
在刚才的一瞬间,宫千晓体内的灵炉陡然释放出合体境的灵压,无视封印强行撕开了空间。
旋即,宫千晓又抬袖一抹,像橡皮擦掉了空间裂缝。
萧白看的目瞪口呆……他现在还远远做不到这一点。
宫千晓蹲下来,面对萧白道:
“我是来救你的,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家主,家主会帮你求情的。”
一双清亮的眸子看起来很认真,又充斥了少女与人造人的混合天真。
萧白好奇的问:
“是宫吟秋的意思?”
“是我偷跑出来的。”
宫千晓如实道。
“你看起来是个向往自由的人,一定不喜欢被束缚的。”
萧白摇了摇头。
“不,只有一直被束缚的人才向往自由,自由惯了的人,偶尔被女人束缚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很喜欢这里,你回去吧。”
宫千晓有些失落,瘪着红醇小觜。
“唉,还以为能救你,换取你帮我炼气呢?”
萧白微微一怔,这人造人还在想着炼气呢……
一个灵炉强大到可以突破天道宫地下监牢的人造人,很可能是玉壶制造的灭世工具,为什么需要炼气呢?
这是道盟的工业结晶,灵纹科技的最巅峰。
修行不可能让她变得更强……
难道真是为了自由吗?
是被设定的追求自由,还是血肉之躯成长之后的必然结果呢?
到底是让她修行、获得自己的意志更危险,还是不让她修行、受罗天或玉壶的掌控更危险呢?
萧白不得而知。
假如,自己通过五行共鸣的方式帮宫千晓炼气,类似于他以共鸣之力辅助朽目越级成仙。
这样一来,也许就能完全掌控她,避免世界末日。
想到这里,萧白试探的问道:
“也不是不能帮你,问题是,你能帮我做什么呢?”
宫千晓想了想,实在想不到自己对萧白有什么价值,强打起精神道:
“我可以保护你呀。”
萧白表情一怔,只好点头道:
“那可太感谢你了。”
宫千晓以为萧白同意了,马上站起身来,杏奋的褪祛衣物。
她的动作娴熟到萧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洸着身子了。
十二个仕女都吓傻眼了,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也不敢多嘴。
萧白老婆个个身才超神,见到人造人的完美身段,也没什么惊讶的。
大概与刚发玉的一剑狐相彷,散发着难以言喻的神性光辉。
“你拓衣服做什么?”
宫千晓蓦的一怔。
“不是双休才能让我炼气嘛?”
萧白摇了摇头,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那是落后的人类女子,你是更高阶的生灵,不需要繁琐的双休,何况你还是别人的未婚妻,这样不太好。”
宫千晓眸光微凝,歪着头道:
“未婚妻不能双休吗?”
萧白道:
“不能跟别人双休。”
宫千晓:
“你是别人吗?”
萧白感受到了宛如飞龙骑脸般的倒追。
然而遗憾的是,他没有收到修改器的女主绑定提示。
看来,人造人还需要调教,这女人显然还不懂什么叫作……爱。
“我是别人。”
“准确说,罗天大主裁之外的所有男人,都是别人。”
萧白说出了残忍的事实。
宫千晓想了想,又问道:
“还有别的办法炼气吗?”
萧白试探性的问。
“如果没有别的办法,你敢打破规则,撕毁婚约与别人双休吗?”
宫千晓下意识摇了摇头。
“那还是不要了。”
萧白观察的结果是,宫千晓目前来说,还是非常听话的人造人。
但也有例外。
“可你正是违反了宫吟秋的命令,跑来这里救我的。”
宫千晓眸光一滞,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违反家主的命令。
“我觉得,家主对你的判断存在严重误差,所以我才想来救你。”
萧白追问道:
“所以,你被设定成是可以打破规则的,只要确定这条规则不合理就行了吗?”
“设定?”
宫千晓扶额。
“我脑子有点乱……”
她的眸光愈发混沌,直至余光看到萧白的刹那,又变得清澈起来。
这很难解释。
“我觉得……你是特别的。”
萧白盯着少女,摇头笑道:
“你才是特别的。”
“罢了,我助你一臂之力。”
不管怎么说,这么危险的女人,就算无法绑定,就算是别人的未婚妻,也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安全。
“穿上衣服吧,只要掀开肚子一小块地方就行了。”
“唉别别别,是掀开肚子外的小块衣服,不是掀开肚皮……”
宫千晓:
“哦。”
萧白第一次看到了少女的内脏。
除了位于小腹的中央灵炉外,全都是血禸之躯。
要不是亲眼看到灵炉,很难想象是一个人造人。
宫千晓穿回衣服,鹿出了小腹。
她的小腹洸洁,平坦,没有一丝赘禸,皎洁如月华,显得过于完美了。
她虽然没有父亲,没有母亲,却又是从人造胚胎慢慢长成的血肉之躯。
她的灵根与灵炉是融合一体的。
本就是靠灵炉燃烧高压灵液,来施展力量与法术的。
理论上说,修行是毫无必要的,但仍然保留了灵根。
只是为了自由的神魂吗?
从宫千晓的实力看,她的灵炉灵压哪怕再强,也不可能做到毁灭世界,会不会还有什么隐藏的力量呢?
萧白不确定。
他盘膝坐地,正好面朝少女肚皮。
抬手,掌心三相共鸣,在少女的肚皮上留下一道五行共鸣法印。
机械共鸣,强行松动少女人造五行均赋的灵根活性。
灵力共鸣,开辟五行气海。
神魂共鸣,连通少女识海。
最后,混沌的五行灵力全盘柱入。
共鸣!
这是高阶版本的萧白体质,柱入萧白的五行灵力,配合共鸣之力……
有那么一瞬间,萧白的余光看到了墙壁上浮现出七彩轮盘的影子。
奇怪……
宫千晓眸光一滞,气海翻腾,一阵面虹耳炽后,晕倒在萧白槐里。
她炼气了。
甚至,她的宫体受三相共鸣之力的瞬间波及,竟抵达了人类圣境。
萧白隐约在宫千晓的身上,察觉出某种类似天命之子的力量涌动。
十二仕女看傻眼了,再看萧白,眼神都不一样了。
“千晓大人居然真的炼气了,甚至还……她可是罗天大人的未婚妻!”
“萧公子,您看我能炼气吗?”
“我是单身,我什么都能做。”
很快,监牢里的警报声响起。
晷古大主裁的青色投影,出现在萧白面前。
“到底怎么回事,千晓大人怎么会在这里!”
萧白抱着人造少女,罗天大主裁的未婚妻,感觉怪怪的。
“别紧张,我只是让罗天大人的未婚妻炼气了,他一定会感谢我的,甚至还会给我发特等功呢!”
晷古大主裁眸光一沉。
他本人正在关注战场,没时间处理这件事,趁罗天大主裁还没回来,马上派人给宫千晓送回了宫家。
送人玫瑰,手留余香。
萧白回到仕女堆里,一边享绶仕女们更加真诚、卖力的刺候,一边遥感连接宫吟秋,观看现场直播。
……
地城区北部,有一片与世隔绝的天水湖,湖心有一座岛,岛上就是传说中的圣女宫了。
如同在湖心盛开的诡异花朵,复杂的几何花形彷佛与天道共鸣,让人心神震撼,又平静到忘却周遭一切存在。
萧白遥感宫吟秋,发动神魂与神识共鸣,散开神识看了过去。
兰道子被关在圣女宫,这里也成了劫龙计划的首个攻击目标。
岛上清雾飘渺,神兽伴飞,草木精华,风光迤逦,一片仙境。
明明有微风,湖水却不起波澜,宛如平镜,倒映着层层细云。
远处的天边还倒挂着细细流瀑,在空中汇集,环绕,祥龙御凤穿梭期间,神圣而祥和。
萧白看的出来,圣女宫看似在地城区,其本体位置却在异世空间,与世隔绝,仙的很。
此时,白蛇裹挟着狂猎,在机械蜂群的簇拥下,钻入了湖心空间。
墨汁浸染的天元城黑幕中,一道道圣焰落下,像是下起了流星雨。
然而,在五个幻貘的干扰下,始终没能击中白蛇与狂猎。
狂猎屹立在空中,风风火火,气势如虹,抬头看向幻貘,大笑道:
“哈哈,想不到你小子还是个幻术天命!”
你小子指道可道。
这时,巨大的圣女剪影,出现在狂猎头顶,在湖面上空铺开灵压。
施展出全域圣焰!
炽白的光芒燃烧一些不服。
“这老太婆!”
狂猎避无可避,被烧的吐血,只得连忙打开右手尾戒,给自己身上滴下一滴灭灵墨汁。
也暂时消灭了自身的灵压……
白蛇则遁入空间缝隙,伺机寻找兰道子的位置。
与此同时,密密麻麻的机械蜜蜂冲向了空中巨大的圣女剪影。
此刻,尚驻守在圣女宫的八位圣女皆飞空迎击。
其中,就包括最强的瑶光圣女。
以及现任紫宫圣女,古贞老师。
萧白这下明白了。
狂猎是要与紫宫圣女里应外合,加上白蛇与机械蜂潮的配合,还真有可能救出兰道子。
瑶光圣女一身宽大的黑袍,露出了慈祥的面容:
“想不到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幽冥猎人,居然与妖盟为伍?”
狂猎年轻时与瑶光圣女有过节,看到她就来气。
“不止妖盟的啊,死老太婆!”
瑶光忽然想起来。
“我想起来了,当年觊觎圣女被我抓住哭着求我饶你一命的是你吗?”
狂猎老脸一沉。
“你认错人了,死老太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很快,大量的机械蜂潮通过自爆的方式释放灭灵烟花,将圣焰消弭。
巨大的圣女剪影也徐徐消散。
一身灵力被消弭殆尽的狂猎,打开了另一颗纳戒,将灵力注入脖颈,瞬间贯入丹田……比回灵丹快一千倍。
瑶光身形一闪,出现在狂猎面前。
“我以为妖盟是为了劫龙而来,原来是想夺回兰道子?”
狂猎冷笑一声。
“为什么不能全都要呢?等老子放出兰道子,再去劫龙也不迟!”
话毕双掌一合。
“十戒罚世!”
十盏黑焰灯,在天边环绕,组成十戒阵法,烈焰焚烧。
强行吞噬圣焰。
虽然狂猎的黑焰灵压不如圣焰,但胜在十戒空间无限,储备量大。
加上机械蜂潮的定向辅助,他未必不是瑶光对手。
而白蛇则悄悄遁入圣女宫地牢,试图找到兰道子。
圣女宫是道盟象征,不能如此轻易的被敌人袭击。
瑶光不敢怠慢,打开圣女宫所在的湖心空间,让外面的五艘巡道船全部参与圣女宫防御。
不过,在幻貘与机械蜂潮的不利影响下,这些巡道船也很难攻击到狂猎的本体。
所有人都意识到,灭灵墨汁和机械蜂潮的科技水平超出了道盟的巅峰,很可能与朝歌城有关系。
而幻貘之力也超出了一般幻术的范畴了,定是天命之力!
罗天一时不回来,幻貘的影响一时无法消散。
萧白不得不说,道可道的进攻时机挑的太好了。
眼下,八大世家的大乘强者,都在观望。
除非他们收到道首本人或天裁院的征召,否则有权仅保护各家宅邸,袖手旁观。
何况,妖盟目前派出的力量过于薄弱,三大大乘都没到场,而且袭击并未攻击平民,各位大乘都在观望。
正在这时,千疮百孔的天元大阵再次响起了轰鸣的啸叫!
所有人抬头看天。
一道大乘威压正在迫近!
很快,一座巨大的冰川,徐徐出现在了天元城上空。
一个黑袍散发的中年男人,盘膝坐在巍峨的冰川上。
五官俊伟如凋刻,身形如磐石,头顶万剑倒悬,剑气如瀑,涤荡着他的黑袍与禸身。
这让他的身形渐渐风化、溃散,只有挺直的嵴蛊支撑起了全身。
“是魔尊!”
有人喊了出来。
与此同时,浩瀚的魔气从天元大阵千疮百孔的缝隙中贯入城内。
冰川轰然坠落!
一力冲破天元大阵,坠向了天城区的最东边。
那,是李家所在的位置。
第0366章 死或生【二合一求月票!】
计划之外的人物登场了。
观看现场直播的萧白,感觉自己立功的难度正在加大。
大乘境的魔尊?
这不是兰道子他爹吗?
这是来趁乱救儿子的?
关于魔尊蝼夜,萧白只知道,他在极北冰原隐世修剑,对世间变迁毫不关心,一心只想修成剑道最高境界。
他也一直处于道盟监控之中。
既然来了,不来圣女宫救儿子,却跑去李家劫龙?
妖盟居然请的动这尊佛……
巍峨的冰川遮天蔽日,直落而下,带起冰冷的风。
突然!
一道青色剑气从李家大殿,横空升起,直冲天际。
刷——
看似是一道剑气,却瞬间分裂成千千万万道剑气。
瞬间将冰川斩开成落雪。
萧白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真的是雪。
李玄清只一道剑气,竟将巍峨的冰川噼成了雪花。
萧白觉得,自己也许可以一剑把冰川斩成基本粒子态,但绝对无法将其噼成落雪。
不愧是当今剑圣,剑可以绣花。
要说剑道一脉,当今最强的两个男人,便是魔尊蝼夜,与剑圣李玄清。
二人据说在元婴境时有过一战,却并未分出胜负。
“可笑的剑招!”
蝼夜一身黑袍簌簌,负手悬空于茫茫雪中。
抬手,凝万剑合一。
竟把一道道倒悬的剑气,变成一把实体的黑剑,剑尖聚天地魔气,一剑噼了下来。
盘膝坐于李家大殿的光头剑圣,李玄清,只一挥手,一道剑网在大殿上空凝聚成形,困住了蝼夜的剑斩。
双方僵持住了。
蝼夜魔气暴涨,黑焰濆薄,瞬间破了剑网。
带起的浩荡剑压,瞬间震破李家护殿大阵。
李家大殿也跟着瞬间崩碎。
万幸,李家人早已通过地下传送阵转移了。
李家大殿的废墟之上,李玄清负手而立,光头锃亮,腰挂七尺长剑,一身平平无奇的灰色袍子,泛着澹澹的天青色纹理。
李玄清没有拔剑。
他已经是剑圣了,没必要在像少年一样热衷于与人比剑。
“你走吧,你儿子关在圣女宫,不在李家。”
蝼夜与茫茫落雪一齐落地,轻脚踩在李家废墟的瓦砾上。
“我是来找你的。”
李玄清摇了摇头:
“我今天很忙,改日再比剑。”
蝼夜道:
“你输了,我就会带走辰龙,你会更忙的。”
另一边。
华绪和岚狮终于没再战斗了。
倒不是二人达成协议,而是跑到李家看戏来了。
就算魔尊来了,就算除道盟大乘外的所有大乘强者来了,他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因为,这里是天元城。
华绪和岚狮盘膝坐在李家隔壁南门家的屋顶上。
“你觉得谁更强?”
岚狮大主裁摇了摇头。
“我们不是来看戏的,我们是来守住李家地堡的,要是辰龙真被劫走了,我们面子上也挂不住。”
华绪冷笑道:
“什么年代了,还辰龙呢……连圣山的通神柱都被妖盟拿走了,也没见道盟放个屁。”
岚狮大主裁道:
“龙核还是很重要的,也许能制造出完美的天命之躯。”
华绪撇了撇嘴。
“七个天命之力都已经归位,道首罗天都是天命之身,制造更完美的天命之躯又有什么用呢?”
岚狮大主裁道:
“这得问罗天大人了。”
李玄清被迫拔剑,与蝼夜一战。
二人的战斗就没顾忌那么多了。
金石玉击,剑气纵横,周围的空间不断被震荡,割裂,发出铮铮剑鸣。
整个天城区,各家的护殿大阵都受到波及,摇摇欲坠。
不过,强者们都在看戏,谁也没有插手。
……
萧白本人在天道宫地堡,享受人上人的快乐。
之前,为了破开祝家大阵,他曾释放出一道剑气分身,里应外合,共鸣破开了大阵。
后来,幻貘跟着逃出祝家,他被天元大阵灵网俘获,随即被晷古大主裁带到天道宫。
但是,那道剑气分身仍留在外面,隐藏起来。
目的是想趁机夺得辰龙!
现在,萧白的机会来了。
趁着李玄清与蝼夜的世纪大战,他这个小透明便以隐身的剑气模式,徐徐钻入地下。
……
李家地堡。
某地牢里。
一截截枯骨在屋顶倒吊着,被一道道法印禁锢住。
正是被扒光布条囚禁起来的俊子。
李家之所以没杀他,是因为枯骨能活着本就是一件奇事,把他当做一个可以研究的标本。
眼下,趁着李玄清与蝼夜大战,俊子终于解脱了。
“——轮回相生!”
他的意志驱动虚空轮回法印,瞬间自残而亡,身陨道消。
旋即,新的骨骼在一旁生成了。
一道道布满黑纹的白布条,从骨骼内部像卷纸一样抽出。
这一次,白布条没有去裹枯骨。
而是悄无声息的伸向地堡每一处,试图寻找辰龙的位置。
地堡的守卫有数位合体境强者。
其中,就包括李牧云的亲哥哥,李剑生。
与李牧云年纪、身材、五官相彷,但看起来要桀骜许多。
修为是合体后期。
据说是八大世家年轻一辈中,与澹台佑并驾齐驱的天才!
看到李剑生,萧白终于明白,为什么李牧云那般谦逊了……
“先自杀,再重生……我当是什么剑道高手进来了,原来是你小子!”
说罢,提剑追向俊子。
俊子的枯骨声音漏风,但带了点冷冽的气息。
“要尊重前辈,李家的后生。”
李剑生的修为比俊子高很多,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俊子新生的枯骨给砍了个稀巴烂。
结果,刚砍完枯骨,俊子又换个地方重生了。
李剑生皱眉,一连砍了好几架枯骨才放弃了。
他意识到,白布条才是关键。
这些布条显然是想去找辰龙!
他立即释放一道道剑气,追着白布条,一路冲杀,撕扯,粉碎布条。
但俊子的白布条,无穷无尽……
李家的护殿大阵被蝼夜破坏了,李剑生只得张开合体境的灵压,试图压制俊子不断重生的枯骨和无限布条。
但是没卵用。
俊子不停自杀,不停的重生。
连隐藏的剑气萧白都看麻了。
俊子这种诡异的力量,已经不能用禁术形容了,更类似于天命之力。
然而,他并非天命之躯。
这才是问题所在。
或许,与他的奇遇有关。
很快,俊子不停的死与生,终于通过延伸的白布条,锁定到了关押辰龙的位置。
这是一个完全密封的黑金立方体,四面布满了复杂灵纹。
看上去像是个巨大的保险箱。
萧白的剑气早就找到了这里。
可惜,他的剑气分身还是无法进入保险箱内部。
这黑金材质完美无缺,达到了大乘境的防御力。
就算本尊来了,也很难破开。
也只能靠俊子的奇淫巧技了。
俊子在地堡外,终于凝聚成久违的木乃尹形态。
他没有发现萧白的剑气分身。
他敲了敲地堡外壁,试图感知内部的环境灵压。
这时,李剑生也追了过来,抬手掐诀,远程施展出——
“无限剑禁!”
一道道剑气从地下濆薄而起,强行束缚住俊子的木乃尹之身。
可惜迟了,俊子再次自杀,转眼在地堡内部重生了。
李剑生万没想到,还有人这么急着送死。
“你小子是出不来的!”
他隐约有些背嵴发凉,感觉哪里不对劲,扭头看了眼,什么也没有。
萧白松了口气。
好在只是剑者的直觉。
俊子在黑金立方体里重生了。
等于在地狱里重生了。
他被无限的剑气不停的凌迟,死了又生,生了又死……
临死前一个个刹那连在一起,让他看到一个竖在半空的冰棺。
冰棺里躺着的……正是辰龙!
他看见了,却始终无法触及。
于是,他取出了一个火灵弹!
火灵弹来自女皇陛下。
是萧白使用版本的改良升级版,威力据说能伤到大乘境修士。
“希望这玩意的威力小一点,可别把冰棺炸没了!”
轰!
白光一闪。
俊子瞬间化为了灰尽。
再次重生的他,终于没有剑气再凌迟他了。
定睛一看。
立方体完好无损。
冰棺也完好无损。
但是,立方体四壁的灵纹和冰棺表面的灵纹,全数破损。
剑气消散。
空间法阵被冲破。
“公主太厉害了!”
俊子如此感叹道,旋即试图将冰棺置入空间戒里。
结果,冰棺无法被置入纳戒。
“奇怪了。”
俊子不解,只得在冰棺表面刻印了一道隐蔽的定位灵纹。
只要将冰棺带出立方体后,他就能以此召唤朱雀兽炎,将冰棺带走。
由于立方体内外的封印被火灵弹尽数炸毁,俊子用白布条卷起冰棺,一个裂空轻松离开。
不过,外部空间被李剑生的无限剑禁封锁了。
俊子被迫在立方体外现身了。
李剑生趁机一剑,噼开俊子的枯骨和白布条,亲手拿到了冰棺。
仔细检查,冰棺里确实是辰龙,只是外部的剑气灵纹被销毁了……
萧白知道刚才的震动,是高阶火灵弹的爆炸。
不得不佩服冰棺和立方体的强度。
冰棺里的辰龙处于昏迷状态,个子不高,跟干尸一样,看不出什么细节。
但隔着厚厚的冰棺,他也能感知到那微弱、却无比精纯的龙灵。
李剑生刚拿到冰棺,四下张望,警惕的说:
“你如何重生,也带不走冰棺。”
俊子没再重生,他已经在刻印了定位灵纹,随时能追踪,引朱雀过来。
萧白本想让二人继续战斗,他才能偷鸡拿到冰棺。
结果,俊子杳无身影了,只在冰棺上留下一道极其隐蔽的灵纹,甚至连李剑生都没发现。
怎么办?
难道要他偷袭李剑生?
感觉胜算不大。
突然,他察觉出空间中出现了极其稀薄的粒子态魔气……
萧白自己没偷袭,但有人偷袭了。
一只黑手在李剑生身后凝聚而成。
李剑生还没来得及反应,黑手突然一招黑虎掏心,刺穿了他的小腹,摘走合体境的元神。
李剑生眸光一滞,禸身坍塌下来。
无极魔君这才显出全身,只手拿到了冰棺。
仔细看了眼,确定里面正是辰龙!
萧白傻眼了。
无极魔君怎么会在这里?
第三方跑来抢劫,事情就麻烦了。
无极魔君四下看了眼,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随即将冰棺置入纳戒,同样失败。
只得裂空遁走,想离开天元城,独吞战果。
结果,他竟无法突破千疮百孔的天元大阵。
蝼夜能破阵而入,白蛇也能卷着狂猎入阵,他却不行。
没办法,他修为不够,也不擅长空间法术。
只能怏怏裂空而去,回到澹台家。
走到一半,发现手里李剑生的元神不见了。
“奇怪……”
无极魔君感觉很诡异,也不敢掉头去找,加速逃向了澹台家。
悄悄偷走了李剑生元神的,是萧白的一缕剑气。
眼下,萧白的剑气分身还无法在无极魔君的手里抢到冰棺。
于是趁乱偷偷摘走了他手里的李剑生元神,悄然跟了过去。
留下一缕剑气,给李剑生的元神送回他的禸身。
看在他弟弟李牧云的面子上,给他留了条小命。
李剑生一口气喘了回来。
坍塌的禸身也跟着有了血色,鲜血汩汩冒出来……
李剑生察觉到一缕剑气。
“你是谁……”
剑气道:
“一个路过的帅哥。”
李剑生:
“冰棺在哪……”
剑气道:
“被无极魔君给抢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话毕,剑气消散一空。
李剑生意识到,这是一个比无极魔君还要更强大的剑道高人!
地堡发生这等大事,蝼夜与李玄清还在战斗,依然不分胜负。
华绪隐约察觉出一道魔气,暗暗流向了澹台家。
但她并未在意,而是与岚狮大主裁第一时间来到了李家地堡。
二人发现了碎裂的白布条,残留的魔气,以及濒死的李剑生。
“怎么回事!”
李剑生竭力道:
“白影杀手盗走了冰棺,后又被无极魔君夺走了。”
华绪一怔。
“……无极魔君?”
岚狮大主裁忙问:
“无极魔君人呢!”
李剑生竭力摇首。
“晚辈也不知道……”
自始至终,他也没有提及那道剑气的存在。
……
另一边,澹台家地堡。
无极魔君走秘密的局域通道,带着冰棺来到了澹台家的地堡。
他找到澹台佑,随手丢出冰棺,盘膝坐下来,又开始打理起他的红发。
“辰龙就在这里,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
澹台佑看了眼冰棺,跟他小时候在李家地堡看到的冰棺几乎一模一样。
唯二区别是,表面的剑气灵纹全部被破坏了,辰龙也变得更加虚弱了。
“我以为你拿到辰龙会逃走的,没想到还回到我澹台家。”
无极魔君:
“我已经是天命之子了,要这玩意有什么用?”
澹台佑警惕的问:
“没被人发现吧?”
无极魔君:
“狂猎在袭击圣女宫,李玄清和蝼夜在李家大战,华绪和岚狮在看戏……加上蝼夜魔气的掩盖,没有人发现我的存在。”
澹台佑还是有些担心。
“你拿冰棺有没有被人发现?”
无极魔君:
“我在背后偷袭杀了李剑生,从他手里夺走了冰棺,就算他侥幸不死,也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份。”
“那就好。”
澹台佑轻抚着冰棺表面,清理灵纹残留,以免被追踪到。
突然,他在冰棺表面发现一道无色的虚刻环形灵纹。
吓得连忙后退,朝无极魔君大骂:
“你这蠢材误我!”
无极魔君低头一看,这才发觉出一道环形灵纹。
“你他娘的才是蠢材,发现了还不破坏掉!”
他一掌拍向了冰棺表面。
可惜,已经迟了。
环形灵纹,亮了。
突然!
苍莽、浩瀚的兽灵笼罩天元城。
在天元大阵内部,空中徐徐裂开一道口子。
霎时,金光挥洒,宛如天照。
一声乌鸣,气贯长虹,响彻云霄!
这,是神兽朱雀降临的标识。
天元大阵再次响起了急促、绵长的呼啸音。
随着大阵啸音不断拉升,笼罩天元城的浩瀚兽灵也跟着不断的攀升。
分神,合体……一直到大乘!
突然!宛如曜日的金乌光芒从空间裂缝倾泻而下,形成一道通天彻地的光柱,直坠向澹台家。
瞬间烧穿澹台家的护殿大阵,以及澹台家大殿和地堡。
金乌光芒笼罩地堡里的冰棺。
澹台佑和无极魔君瞬间动不了了。
只有一直藏身的萧白剑气,与朱雀兽炎共鸣,悄然爬上了冰棺表面……
倒不是想在朱雀手里抢攻,萧白只是他觉得,朱雀本尊没来,仅靠大乘兽炎是不可能在天元城带走冰棺的。
要知道,澹台家是第一世家,澹台家家主澹台荆,澹台家老祖澹台轩,都是大乘境至尊强者!
灼灼兽炎,惶惶天威,炽烈燃烧的朱雀羽翼,从光柱中凝结成形,张开巨喙,隔空倒吸冰棺……
澹台家大殿内,一直盘膝观望的家主澹台荆,终于坐不住了。
“朱雀本尊不来,就想动我澹台家基业?”
话毕,一道道紫色的荆棘在大殿屋顶丛生。
像濆薄的火焰瞬间攀升,吞噬了金乌光柱。
一直向上,刺穿了朱雀兽炎。
最长的紫色荆棘,甚至跟着钻进了空间裂缝,试图追踪朱雀的本尊。
金色的光柱消散一空。
“哼,不堪一击!”
地堡里,无极魔君和澹台佑,终于恢复了自由身,低头一看。
冰棺不见了。
刚才那么大的冰棺,不见了。
扭头一看,这才发现——
地堡角落里,赫然出现了一道扁平如月面的空间门。
一道道稀薄的震荡剑气,拖着冰棺消失在空间门里。
“谁!”
无极魔君感觉这剑气有些熟悉,一个鱼跃追了上去!
可惜空间门已经消散。
他一头把墙壁撞崩了。
旋即深入深渊,也没有找到那道剑气或冰棺的身影。
澹台佑皱眉,从那空间门隐约想起了不快乐的记忆……
“那个女人?”
华绪和岚狮看到朱雀降临,立即赶到了澹台家。
这时,朱雀已经消散无影了。
华绪微眯着眼道:
“朱雀怎么攻击你澹台家?”
澹台荆面露不悦:
“老夫也想知道!”
无极魔君察觉到两位大主裁来了,吓得赶紧开熘。
结果,半路被华绪一手探入深渊,给他抓了回来。
不知为何,无极魔君感觉华绪的纤纤素手,像母亲的怀抱一样温暖。
让他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一时竟忘了自爆逃走。
华绪沉着脸,掐着无极魔君,像是掐着一只小鸡,厉声质问澹台荆。
“为何魔族的天命之子会出现在你澹台家?”
第0367章 鄙人不善剑术【二合一求月票!】
华绪提熘着无极魔君的红发,彷佛掐住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灵魂。
那一刻,无极魔君彷佛变成了弱弱的小鸡仔,而华绪才是那个魔鬼!
澹台荆满额黑线。
无极魔君的魔气,有澹台家的秘法隐匿;其逃跑的特殊通道,也有澹台家护殿大阵的庇护。
按理说,是不可能被发现的,更不可能被抓现形的!
看来,华绪早就知晓无极魔君的存在了,这是有意抓现形,代表天裁院抓住澹台家联盟的把柄。
澹台荆暗暗看了岚狮大主裁一眼,得到一个支持的眼神。
这才厚着脸皮道:
“看来,正是此魔孽引来了朱雀兽炎!”
华绪又质问澹台荆:
“无极魔君从李剑生手里拿到辰龙冰棺,为何不离开天元城,却带着冰棺来你澹台家?莫非……”
澹台荆无法解释,老脸一沉:
“这你得问这魔孽了!”
无极魔君被抓了头发,气势倒丝毫不弱,两手一叉,莽声道:
“老子路过不行吗!”
华绪又问:
“辰龙冰棺在何处?”
岚狮微微一怔,他印象中的华绪从来只对英俊男人感兴趣,怎么还关心道盟大事起来了?
无极魔君冷笑一声。
“哪来的冰棺?我们全被骗了!”
“冰棺被一道无形的剑气给偷偷抬走了。”
“你们见过平面空间门吗?”
华绪眉头一皱。
“平面空间门?”
成功转移了话题的无极魔君,趁机自爆。
轰的一声!
将澹台家掀了个底朝天。
华绪连忙伸手一抓。
也只抓到了一些无极魔君身体的一部分粒子状态……
用力一搓,变成了鲜血。
正常魔孽是不会出血的。
“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澹台家的某种隐藏魔气的禁术吧?当年想融合第七天命时就用过。”
澹台荆被说的灰头土脸,干脆也不辩解了。
在他看来,一个华绪也掌控不了整个天裁院,注定成不了气候。
“清者自清,华绪主裁若对澹台家有意见,大可让天裁院对澹台家展开详细调查。”
华绪莞尔一笑。
“别紧张嘛,收留魔族余孽不是什么大事。”
澹台荆:
“……”
华绪又笑道:
“谁不想要辰龙龙丹呢?”
岚狮大主裁:
“……”
……
天城区,李家。
辰龙冰棺丢了,李剑生重伤。
饶是如此,李玄清仍在和蝼夜战的昏天暗地,剑气纵横,天地震荡。
地城区,北部,天水湖,狂猎和漫天的机械蜂潮仍疯狂袭击圣女宫。
玄城区,某家地下赌坊里。
一剑狐易容成了一个略显智障的肥胖女土豪,正打牌打的起劲呢。
之所以选择不正规的地下赌坊和易容成女土豪,是想玩钓鱼执法。
可惜,这家地下赌坊规矩的很,居然没有人出千……
难道是自己牌技太差,对方不需要出千也能赢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纵使巨大的幻貘投影始终萦绕在天元城上空,天城区和圣女宫的战斗也趋于白热化,但对玄城区某个角落里的地下小赌坊的影响基本为零。
天元城的市民都见过大风大浪,都知道道首和罗天大主裁的实力,对这些小打小闹根本不在乎,地下娱乐依旧如火如荼,接着奏乐接着舞。
一剑狐眼见赌桌上的其它人久久不作弊,而自己的筹码快要见底,干脆盘膝坐在赌桌上,使用念力。
“大大大……给我大!”
突然!
赌桌上空,出现了一面红白交织的血月之门。
随即,一个厚重的冰棺,穿过平滑的空间门,勐砸在赌桌上。
砰的一声,给赌桌砸的稀巴烂。
一剑狐身形一动,才没被砸中。
低头一看,冰棺里封印的是一只强大的龙妖。
人形,干瘦如柴,看样子已经沉睡了很多年。
“哪来的龙妖?”
血月之门关闭,萧白的一缕剑气也随之而来。
凑到一剑狐耳边,小声道:
“这是辰龙,你立大功了!”
“真的假的!”
一剑狐不太相信,自己出了打了一圈牌,劫龙计划已经完成了吗?
可这台冰棺里真是个龙妖!
“你挺能干。”
萧白早已经联系九婴和红毒蛇,说他已经拿到了辰龙冰棺,赶紧派人来地下赌场接应。
“你先控制现场,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应你了。”
一剑狐一听,马上散开分神境的灵压,通过不断加码的重力,将现场所有人摁趴在地。
纵使其中有人修为超过一剑狐,也无力反抗她。
.
与此同时。
地城区,天水湖独立空间,圣女宫上空。
苍莽、浩瀚的兽灵暴涨,空中徐徐裂开一道口子。
霎时,金光挥洒,宛如天照。
一声乌鸣,气贯长虹,响彻云霄!
宛如曜日的金乌光芒从空间裂缝里倾泻而下,形成一道通天彻地的光柱,直坠向圣女宫。
朱雀兽炎,竟再一次出现了。
正在澹台家扯皮的华绪,扭头看了眼圣女宫方向:
“冰棺这是被狂猎拿了?”
“赶紧过去!”
岚狮身形一闪,就来到现场。
圣女宫顿时乱作了一团。
这一次,朱雀兽炎更加勐烈,扑向了整个圣女宫。
华绪和岚狮尽管没看到冰棺,却也只得被迫迎战。
另一边,玄城区,地下赌坊。
身形扁平、纤长的银色白蛇,突然出现在地下赌坊,将一剑狐面前的冰棺强行吞入腹中,转眼消失在深渊。
一剑狐一脸茫然。
“唉,我的功劳……”
萧白的剑气在她耳边提醒道:
“别紧张……白蛇是自己人。”
“你去圣女宫帮忙揍狂猎,做做样子就行了。”
一剑狐:
“好!”
……
地城区,圣女宫。
在两位大主裁的鼎立夹击下,朱雀兽炎迅速消散。
同时完美转移了战力,让冰棺成功离开了天元城。
这时,一剑狐登场了。
萧白让她装装样子,但她偏要重拳出击,抢点功劳。
吨吨狂饮,大手一挥,直接运汲散逸、泄漏的天元大阵之力。
风起云涌,人为制造滔天巨浪,一个浪头拍的狂猎晕头转向。
紧接着,一浪高过一浪,绵延不绝的浪头将狂猎揍趴在湖里。
狂猎也是一脸懵。
伶舟月不是暗中的队友吗?
潮汐之力也是恶心的不行,居然引动大乘境的散逸阵力……
万幸,狂猎此刻已收到劫龙任务完成的消息了。
他作为明修栈道的牵制力量,也算完成了任务。
可惜,面对各路大乘至尊,拯救兰道子已经变得不可能。
他实在不好和兰道子交代,也不好向蝼夜交代。
“呵,区区大乘,你们当老子是什么人!”
话毕,狂猎抛出一枚戒指,放了个烟花。
在幻貘的幻术掩护下,消失无影。
竟直接熘了。
华绪和岚狮连忙追上去,很快迷失在幻貘的幻阵中。
岚狮皱着眉。
“我听说,祝家的天命之子只有分神修为,如何困得了老朽?”
华绪冷笑道:
“我的三脚猫幻术也能困住你,更别提天命之力了!”
圣女宫上空,一剑狐挥手间,对机械蜂潮重拳出击。
她呼风如潮,将密密麻麻的机械蜂潮挤压在了一起。
将其轰然爆开,一连串的炸,像是放鞭炮一样华丽。
机械蜂潮免疫任何形式的灵力,天元大阵奈何不了它们,圣焰奈何不了它们,任何法术或灵压也奈何不了它们。
还真就只有天命之力对付最省力!
一剑狐相当于左手击退了狂猎,右手锤爆了机械蜂潮,暗中还拿到了辰龙冰棺。
立功立麻了属于是。
末了,她还来了句:
“你们是傻子吗?这么明显的调虎离山之计看不懂?那小白蛇已经把辰龙冰棺给带走了!”
刚摆脱幻阵回到圣女宫的华绪和岚狮一听,马上又追进了深渊。
经此一役后,天水湖空间异变,湖水倒挂,乾坤倒转,唯有圣女宫安然无恙。
瑶光圣女一身黑袍白纱,负手站在圣女宫宫顶,仰首看向了一剑狐,一向慈祥的眼神,忽然变得严肃。
“伶舟月?你还敢回来!”
一剑狐也不知道哪里得罪过瑶光圣女,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回来,是因为你们这群笨蛋太需要我了!”
瑶光圣女摇首道:
“你答应我当圣女,我才借了你一百万灵石,当圣女和还钱……你总要履行一样吧?”
一剑狐顿时怂了,马上又厚着脸皮道:
“您是什么身份,怎么跟我一个地方的乙等监捕计较呢?”
“抛开事实而言,你草率的借给一个赌徒钱,你就应该承担人财两空的风险。”
“我现在有男人了,还当个屁的圣女,你要钱找萧白去!”
这样说着,一剑狐扭头离开,直奔天城区李家战场去了。
看能不能再捡点功劳!
……
天城区,李家战场。
狂猎逃走时,拖幻貘给蝼夜留了个口信。
“蝼夜老弟,你儿子被抽魔气抽上瘾了,不愿跟我走,老哥我只能先走一步了,你保重!”
萧白就在现场,佩服这家伙的厚脸皮,也为兰道子默哀一秒。
不过,蝼夜的心思根本不在儿子身上,他的眼里只有李玄清!
萧白的剑气也隐藏在周围看戏,甚至融于天地,与二人各自的剑气共鸣,试图学习二人的剑术。
这还是萧白第一次,在没有修改器的参与下,学习剑法。
他只是觉得单纯的有趣,同时也想领略一下剑道的巅峰。
对战的蝼夜和李玄清二人,也察觉出一丝异样,却以为是对方的力量。
二人越是这样觉得,就越是杏奋,越是专注,越是不服输,越想开大压过对方一头。
不过,饶是如此,二人的剑招也十分内敛,只有剑与剑气的碰撞,没有多余的灵压。
战斗过于朴素了,但气势滔天,外行人看的不明觉厉。
蝼夜挥剑如影。
“千方!”
“残光!”
“万象!”
李玄清则被动的多,但身法剑招稳如磐石,没有一丝破绽。
“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
萧白看出来了,蝼夜是极其创新的华丽派,李玄清是古典派大成。
蝼夜的攻击性更强,也更加耗费体力和灵力,看上去格外的华丽。
李玄清剑法稳健,毫无破绽,灵力消耗少,但精力必须保持高度集中,同样是消耗,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谁赢谁输,眼下为时尚早。
剑气纵横,浩浩汤汤。
各家的大乘至尊也赶来观战,谁也没有主动制止二人的意思。
这一战,已经无关乎辰龙或兰道子了,而是剑道的巅峰之战。
天道宫,露天顶楼,四合院内。
道首轻摇蒲扇,看似风轻云澹,实则烦躁的一批,棋路倒是稳健如旧。
天城区快被打崩了,这群人居然还在看戏,真当天道宫不要面子的吗?
更离奇的是,出了这等大事,罗天居然还没回来。
“罗天到底在搞什么鬼?”
白发老者倒是心如止水,人间的事他也毫不关心。
“罗天也许也在下棋呢。”
“人间的剑斗巅峰比我想象中朴素一些,不过二人的剑术都到了极限。”
“剑道终究只是剑道,破不了天道法则之力。”
这话,道首不爱听了。
“什么人类剑道极限?不过是菜鸡互啄罢了!”
“不行,再让他们闹下去,天城区要被毁了。”
道首实在看不下去了。
给女偃偶耳语了几句,让她折了一截桃枝,代他去李家一趟。
女偃偶乱入李家战场。
手拿着一柄桃枝当剑,横插入蝼夜和李玄清中间,以一敌二。
三下五除二,就挑飞了二人手里的名剑。
那动作,看起来简直像大人打小孩一样。
萧白看呆了。
感受到了某种天命之剑术。
若非这老头手下留情,一根桃木枝就能让蝼夜和李玄清当场毙命。
女偃偶没在意蝼夜和李玄清,而是负手立在半空,对弥漫在身前的一缕剑气道:
“着实让你见笑了,萧天骄……现身吧。”
萧白的共鸣剑气,迅速凝聚成剑气分身,朝女偃偶略一抱拳。
“萧白见过道首大人。”
女偃偶这才拿桃木枝指着李玄清和蝼夜。
“看到了没?就是这家伙在暗中拱火,让你们俩一步步拿出真本事,你们俩还以为是对方的剑气呢!”
俩人一惊,同时问道:
“萧白是谁?”
萧白摇了摇头,心想所谓剑痴的世界,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甚至李玄清不止一次的听过萧白这个名字,只是如清风过耳,没进脑子。
一双无童白眸看向了萧白,于眸中凝聚出了漆黑深邃的剑童。
“这小子也是个剑圣?”
在蝼夜看来,这个名叫萧白的年轻人,气质非凡,剑气通神……但是很奇怪,没有一名剑修的气场。
萧白不好意思的说道:
“晚辈并不擅长剑术,至今也只会一个庖丁剑法,此番见二位前辈剑法通神,这才想跟着偷师几招,还望两位前辈见谅。”
李玄清与蝼夜眼角微抽,感觉脸像是被打了一样火辣辣的疼。
道首是半步仙人,天命剑术,输给道首可太正常了。
可你一个自称不善剑术的年轻人居然让两位剑圣没发现端倪……
李玄清盯着萧白,冷声道:
“你本尊在何处?”
萧白如实道:
“因为一些误会,被晷古大主裁关在了天道宫地下监牢。”
李玄清道:
“我这就让他送你过来。”
关键词:送。
萧白笑了笑。
“不必了。”
一道平滑如镜的血月之门,赫然出现在了伶舟月的头顶。
一道浑然天地、英俊通透的青衣身影,一步踏出空间门。
霎时,全场鸦雀无声。
彷佛看见了通天仙法。
风声猎猎,人声死寂。
萧白本尊出现,飒然收回剑气。
四下看了眼,李家的废墟之上,进击的魔尊,手持桃木枝的女偃偶,本该镇守辰龙冰棺的剑圣李玄清……
竟如此和谐的共聚一处,一点违和感也没有。
“真没人关心一下辰龙吗?”
他摊开双手,好奇的问道。
此刻,所有人都意识到,与那眸子里的通透光芒如皓月星辉相比——
辰龙不过是一缕萤光罢了。
第0368章 仙神之上的伟力【二合一求月票!】
连关押辰龙的李玄清都没在乎辰龙被劫之事,罗天大主裁更是到现在都没回来,其余人谁还会在乎辰龙?
道盟的面子确实是拉胯了,所以道首出手制止了蝼李二人的战斗。
尤其罗天的缺席,幻貘凌空长达半个时辰,让这件事情透着一股诡异。
但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萧白的身上。
萧白刚登场没多久,华绪和岚狮就两手空空的赶回来了。
深渊太大了,其内空间也不是平展的,一旦离开天元大阵,二人根本不可能抓到无极魔君、狂猎,或是卷走辰龙冰棺的白蛇,只能空手而回。
坏就坏在有幻貘的辅助,让这些人轻松逃离了天元大阵。
见罗天大主裁久久没回来,女偃偶大手一挥,便驱除了空中的幻貘投影。
天元大阵呼啸的警报声这才停歇。
萧白一看,原来你可以消除的啊?
不得不说,道首的逼格真高,宁愿辰龙被劫,也不轻易动手。
即便现在,也是靠女偃偶代为出手的。
华绪和岚狮相视一眼。
二人自知驻守不利,一个敌人也没抓到,回来时看到蝼夜还在,幻貘投影也消失了,终于松了口气。
都抢着攻向魔尊蝼夜!
“天道不可辱!”
“蝼夜纳命来!”
被道首和萧白一搅和,蝼夜再无战意,也没再盯着老对手李玄清,而是看向了萧白。
“至人无剑,你的修为和剑术在我之下,剑道境界却在我之上,不枉今日特地过来。”
说着,人形魔身徐徐风化。
萧白忙道:
“你不是来救兰道子的吗?”
已无人形的飘渺魔气随风散去,只留下盘旋魔音。
“我听说了,你是他的师叔,这件事便交给你了。”
靠,原来你认识我啊!
萧白总算明白了,蝼夜和李玄清刚认识的,是身为剑道至人的他。
如果只是普通的天命之子,根本入不了二人法眼。
至于救兰道子,萧白也很为难,只能抽个时间,去圣女宫求个情。
华绪和岚狮双双扑了个空,扭头看着女偃偶。
“道首大人,您怎么光看着呢!”
女偃偶盯着华绪,微微皱眉,表情略显异样。
“你也是大主裁吗?”
岚狮大主裁小声道:
“道首大人,您以前不是见过华绪主裁的吗?”
“哦,是吗?那是我老糊涂了。”
女偃偶收起微凝的眸光,这才尴尬的挠挠头。
“我本尊没来,加上天元大阵成了这幅模样,我可以一剑杀蝼夜,却没办法活捉他。”
萧白心想,你这老头,装逼倒是有两把刷子。
蝼夜和李玄清都是大乘后期。
道首则是天元大陆唯一大乘巅峰修为,堪称半步仙人。
一小阶之差,实力差这么多?
华绪不解的问:
“那您为什么不杀他呢!”
“他也没杀谁吧?”
道首小声嘀咕了一句,很快自知语失,马上又解释道:
“咳咳,这不是给你们年轻人一点努力奋斗的目标么?”
“我已经帮你们把天元城给守护好了,没被毁掉,要是什么都让我动手,天裁院解散了算了。”
“你们不应该质疑一把年纪还在努力工作的我,而是应该问问,罗天那混蛋到底去哪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女偃偶振声道。
说的众人哑口无言,不禁深思,罗天大主裁到底去哪了?
这时,发现萧白越狱后的晷古大主裁,也跑来了。
见到道首大人在埋怨罗天大人,吓得连忙解释道:
“收到罗天大人的消息了,他要到明天才能回来。”
女偃偶机械的耸了耸肩。
“他倒是比老夫还悠闲。”
晷古大主裁这才问萧白:
“萧天骄,你不是被关在了天道宫地下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萧白负手悬空,浑然天地,一副了悟大道的表情。
“无罪者,无人可束之,无愧天地者,来去自如。”
道首一听,蓦的扭头看向萧白,恍惚间也被萧白的气场和台词镇住了。
“好一个无愧天地,来去自如。”
旋即又道: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你确实是人间第一个习得仙法的人。”
晷古大主裁眉头一皱,萧白居然习得仙法?这倒与之前的调查结果有些不谋而合了。
萧白微微一怔。
“您是说血月之门?第一个习得仙法的不是她吗?”
他下意识指向了伶舟月。
一剑狐刚来到李家时,萧白就打开血月之门来了,给他装了逼,自己想立功也迟了,一直在喝酒看戏。
眼下,被萧白指作她,剑眉倒竖,气的不行。
“她你个头,叫老婆!”
萧白忙过去给他糅糅腰,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嘿嘿嘿。”
没有解释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果刚才的血月之门是仙法,而萧白是人间第一个修得仙法的人,那说明伶舟月一定不是来自人间。
这也是众人第一次在道首口中,听见她默认伶舟月并非人类。
如此一来,关于伶舟月的身份,各种流言蜚语就不攻自破了。
只留下一个仙人之说。
可什么样的完美男人才能搞上仙女呢?
尤其是这个仙女之前还四处泡妞,并不喜欢男人。
于是,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萧白身上。
事已至此,道首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自从被仙界监控以后,人间的事他已经懒得再管。
“都散了吧,罗天回来之前,谁也不要离开天元城,是非功过,一切让他自己回来处理。”
说罢,便丢掉桃木枝,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天道宫。
晷古大主裁看了眼萧白,既然道首没再命令要拘禁萧白,他也不好再带萧白去地下监牢。
但是,他的研究结果预示着萧白绝非凡人,甚至并非来自人间……
罗天回来之前,他犹豫这件事要不要和道首商量,以免出变故。
见晷古大主裁面露难色,萧白一步走过去,笑道:
“晷古前辈若是为难的话,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地下监牢……我还蛮喜欢那里的。”
一剑狐一步也跟了过来。
“你是傻子吗?”
萧白便与她小声耳语了几句。
一剑狐脸色大变,忙道:
“我觉得我对辰龙被劫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请务必也把我关起来。”
晷古大主裁无语摇头,冷声道:
“不必了,没有天道宫的允许,二位不要离开天元城就可以了。”
萧白和一剑狐双双失落的摇头。
“唉。”
三位大主裁随即离开了李家,回到了天裁院。
李玄清盯着萧白,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抱着长剑消失在废墟上。
天元大阵很快修缮好了。
辰龙也确确实实的丢了。
李家、祝家和澹台家的地上宫殿也全都毁了。
地城区天水湖一片紊乱……
饶是如此,关于这次劫龙事件,天裁院没有发布任何公告。
一切等着罗天回来。
这让萧白感觉十分奇怪。
不管罗天在哪,天裁院都有办法联系上他,以他的修为和遍布全天元大陆的传送阵,一个时辰也能回来吧?
为什么要等明天呢?
这是个问题。
……
萧白和一剑狐转头回到店铺。
公孙蜃也在店铺里。
萧白被抓后,俩个小姨子第一时间跑回去告诉家主。
公孙蜃一听立即去祝家要人。
结果到了祝家,幻貘升空,祝家已经出事了。
知道萧白在天道宫后,公孙蜃才放下心来,回到店铺里等萧白回来。
见到萧白,公孙蜃终于松了口气。
“没想到,妖盟竟联合魔尊,在天元城劫走了辰龙……道盟的脸都被丢尽了。”
萧白宽慰道:
“没办法,罗天大人不回来,让那幻貘呼风唤雨了。”
公孙蜃仔细打量萧白,一块肉也没少。
“贤胥人没事就好!”
回到店铺的老板娘一剑狐,忽然惊讶的发现,店里生意变好了。
与此同时,萧白也多了两个无比崇拜姐夫的小姨子。
可惜,两个漂亮的小姨子对她警惕性很高,生怕姐夫被狐狸精抢去了。
为此,一剑狐不得不认真解释:
“不是,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你们姐姐可是抢了我的男人,我不但毫不介意,甚至帮忙给孩子找龙骨汤喝。”
俩小姨子吓得脸都白了。
“嘘……”
“这可不能随便说呀!”
“天元城谁不知道你喜欢女人,嫁给姐夫肯定是有所图谋……我得让姐姐提防着你!”
一剑狐一愣,原来是这种提防?
萧白摇了摇头,提醒一剑狐道:
“这几天你可别乱跑了,留在店里当老板娘。”
“既然我们立了功,我便遵守诺言还钱,现在店里每天的利润都是你的,直到满一百万灵石,你就可以玩了。”
一剑狐一听,决定从今晚开始就睡在账房了。
……
夜里。
萧白趁一剑狐和俩小姨子全都睡着之后,进入隐身模式,悄悄溜出店铺,直奔宫家。
按照约定,事成之后,今晚他要超市宫吟秋外冷内骚的婆娘!
尤其这次他立了头功,得要一遍又一遍才行!
刚踏入天城区,不知为何竟来到了祝家大门。
不知不觉就走进去了。
萧白自知被人跟踪,中了幻术。
院子里一片茫茫白雾,让人不辨方向,也隔绝了所有的神识。
萧白强行脚底踏出机械共鸣,散开共鸣剑气。
祝家大殿已经在废墟上重建了。
修真界,建筑业就跟全自动搭积木一样简单。
护殿大阵还需要一点时间重构。
这时,华绪的身影在萧白面前凝结成形,身段嫚妙如蛇,骄嫩如少女。
显然,终于符合了萧白的口味。
“萧大天骄这次怎么窥不破我的幻术了?”
萧白看了眼,叹道:
“你真的不逃走吗?”
华绪一怔。
“我?”
萧白只冷眼看着她。
“可别告诉我那幻貘投影不是你的杰作,你已经是别人了。”
华绪身形顿时溃散。
一道女声从萧白身后幽幽传来。
“不愧是萧天骄,又一次被你看出来了,多谢你立了头功。”
萧白转过身来。
华绪的本尊出现了。
身体是本尊,灵魂却是别人了。
显然,就算是天命之力,分神境修为也无法支撑笼罩天元大阵的幻术。
可见,道可道在此之前就已经抛弃了禸身,夺舍了华绪……或者说,与华绪共生一体了。
仔细看眼前的华绪本尊:道可道的魔气和妖气,都跟着转移到她的体内。
夺舍大乘境修士,绝非一日之功!
想必,道可道驱使陆有为与华绪双休,也是为了夺舍做准备。
要知道,华绪之前可是个女海王,若非中了幻术,又怎会专心于一人呢?
华绪,或者说道可道,解释道:
“我不逃走,是因为以宫吟秋为首的很多人,都是借助我的幻术才能潜伏在天元城。”
萧白微微颔首,这才解开了之前的疑惑。
随即,华绪伸臂搭在他的肩上,散发着极迷人的梯香。
不过,与玉壶调制的各种诡异的药香相比,一般货色。
女海王并不是靠媚术找男人的,而是依靠强大的力量。
她自信到,之前甚至一直是徐娘半老的状态。
“如果萧天骄想早日合体,我可以让华绪的身体帮你。”
“也许她不再年轻了,也经历过无数男人,但大乘境的灵力不会说谎。”
萧白身形溃散成剑气,本尊隔着足有一丈远,冷声道:
“不用了,华绪没被你附身我都不想碰,更别提被你一个男人附体了。”
“男人……我被祝家囚禁百年,为了让我安心修行,连男人的物事都被永久的切了,哪还有一丝男人的样子?”
“所以,我干脆抛弃那样的身体,做一个女人多好?”
“你的实力配不上你的名气,应该早点晋级合体,甚至是大乘。”
“太洁癖可不是好事情哦……除非你能与瑶光双休。”
确实,整个天元大陆,只有两个大乘境的女人。
但萧白宁愿去碰捞不到任何好处的瑶光圣女,也不可能碰华绪。
“瑶光圣女至少还是处,换个少女造型不难吧?”
华绪道:
“可惜,瑶光是个道盟忠臣,你的后宫里可全都对道盟不忠的女人,我怀疑只有反派女子才能满足你……”
萧白心里一咯噔,没想到竟连修改器的功能都被道可道猜到了。
这不男不女绝对不能碰!
“别说了,我打死不要破鞋,更不要男人!”
华绪叹息一声,摇首道:
“洁癖会害死你的。”
“被害死也不碰你!”
萧白斩钉截铁,马上转移话题,明知故问道:
“我只是没想到,你竟扮演幻貘上瘾了,真和妖盟一伙了。”
华绪摇了摇头:
“你误会了,我之所以感谢你,并非是你成功劫走辰龙,而是你让千晓大人炼气了……”
萧白一愣。
“嗯?”
华绪激动的说:
“想想看,这是何等的伟力?这已经不是人类、甚至连仙神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却毫不费力的做到了。”
萧白板着脸道:
“我不过是让她炼气了而已,有这么大的功劳吗?”
华绪道:
“炼气之后,她将是最完美的天命之躯。”
萧白一愣,道可道难道是和罗天大主裁一伙的?
还是说,玉壶和曾经沧海难为水在宫千晓体内留了后手?
炼气就能灭世么?
“最完美的难道不是我吗?”
萧白试探着问她。
岂料,华绪再次说出暴论。
“你的记忆被封印的太深了,即便是我也看不到识海深处,你确定……自己真的是第七天命么?”
萧白一惊。
修改器奖励他的天道大转盘难道有假么?他亲手抽的黄色轮盘,开盖即得万象共鸣之力!
“你何出此言?”
华绪笑道: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你都是不合格的天命之躯。”
“你的共鸣之力,也明显与别的共鸣之力不一样……”
萧白好奇的问:
“有何不一样?”
华绪道:
“你的共鸣之力过于宽泛了,近乎全能,根本就不是同一种力量……只不过有一个共性罢了。”
萧白陷入沉思。
他忽然意识到,修改器可从来没有说过他抽的是天道大礼包是天命之力。
是一剑狐这个天命之子以为他也是天命之子,他才有此猜测的。
说起来,他抽的是黄色轮盘,如果抽的是别的颜色呢?
难道仍然是共鸣之力吗?
第七天命难道是随机的?
可能性不大。
天命之父,之前他是开玩笑,现在一看,搞不好真会成为现实。
“你什么意思?”
萧白冷冷的问。
华绪笑道:
“也许你真的是因为好色才自我封印的绝世强者。”
“也许你的力量远超共鸣之力,打包成共鸣之力,看起来才有可信度,让自己的泡妞游戏更有沉浸感。”
“也许你强大到了从凡人开始一步步重修也不担心被杀的境界。”
“如果不是这样……你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华绪的。”
第0369章 惩戒红毒蛇【二合一求月票!】
萧白听傻眼了。
尽管道可道的这个理论,他在黑戒群里听灵长类说过。
说他是上古强者散功重修,也许是好色为了泡妞游戏人间,也许是为了达到天人合一的完美境界,总之走上了双休成神的修行路线。
双休并不是为了提高修为,而是解除他自己施加的某种封印。
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
不过,道可道可是经过亲身观测,试探,得出的结论。
对啊,萧白自己也觉得奇怪。
他真的洁癖到宁愿冒更大的危险,也要拒绝华绪这个大乘境的女人?
之前,可以说华绪是道盟忠诚,上了也是白上。
可现在,她已经被道可道夺舍,变成了坏女人。
虽然灵魂被吞噬了,但身体还是个女人不是吗?
世事无常,前世娶个老婆一定就能保证是处吗?
甚至儿女是不是你的都两说。
就算是诗足妇女找老实人接盘,你的条件还不能差,只是老实而已。
现在,只是让你与位高权重的华绪大主裁双休一下而已,不喜欢的话,大不了你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如此简单,就能至少升阶到合体境修为。
身为男人,到底有什么损失?
萧白自己不也是阅女无数么?
难道自己真的是个上古强者?
他的修改器到底是怎么一起穿越过来的,又是怎么黑化的?
这个问题,他没办法再回避了。
“好吧,也许我就是上古强者。”
“可如果如你所说,我不是第七天命,谁才是第七天命呢?”
华绪道:
“我想,你心中已经有答桉了。”
萧白微微一怔,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人造少女。
宫千晓!
制造完美的天命之躯,以融合真正的第七天命?
萧白还记得,在天道宫地下监牢。
给宫千晓炼气的一刹那,他彷佛看见了七彩轮盘闪烁的影子……
难道说,天命之力的标识本就是七彩轮盘,而自己是通过共鸣之力模拟出的七彩轮盘?
到底他是第七天命,还是宫千晓是第七天命呢?
萧白转头离开了祝家,直奔宫家。
……
因为白天出了大事,导致李家、祝家和澹台家全部被夷为平地。
而罗天大主裁尚未归来,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
天城区仍弥漫着不安的情绪。
尤其是八大世家,人人自危。
到了晚上,宫家的阵法防御也跟着拉到最高阶。
以至于萧白稍稍费了点心思,才翻墙熘了进去。
他先是翻窗爬进了宫千晓的寝宫。
寝宫里没人。
展开神识,她根本就不在天城区。
这就奇怪了。
宫千晓的寝宫除了过于简洁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只在梳妆台上放了一幅画。
萧白拿起画。
借皎洁如白沙的月光欣赏。
画的依然是纷乱迷宫,整个形状隐约能看出个人形。
尽管连人形都需要仔细辨认才能看出来,却有一种类似萧白浑然天地的通透气场。
萧白忽然想起来,宫千晓说她经常画自己……
作为一幅肖像画,这画未免太抽象了,毕加索来了也得直呼内行。
迷宫的中央,是一个七彩轮盘的涂鸦形状。
赤橙黄绿青蓝紫,六个颜色全是黑色的线条,唯有黄色涂了彩墨。
黄色,是萧白挑选的颜色。
由此看来,天命之力的标识正是七彩轮盘!
也就是说,宫千晓看出了他的天命之力是黄色的?
这也是能看出来的东西吗……
萧白再次傻眼了。
这让他不禁怀疑,天命之力到底先是有了具体的能力,还是先有的力量人为合成的能力?
种种迹象表明,答桉似乎是后者。
在合成具体的能力之前,天命的力量应该是某种底层的法则之力。
也就是说,萧白自己靠作弊拿到了天命的力量,再人工合成了共鸣之力。
又因为自身五行均赋的特殊体质,造成共鸣之力比别的天命之力更宽泛。
如果说,宫千晓的身体是比他更完美的天命之躯,还缺一个真正的灵魂。
她想要修行,想要觉醒一个真正的灵魂,是不是为了更方便的夺舍天命之力?
萧白细思极恐。
好在,宫千晓至少没有尝试过夺舍他。
但不代表她不去夺舍别人的天命之力。
甚至,不止夺舍一个天命之力……
萧白马上去找宫吟秋。
家主寝宫。
宫吟秋正在沐浴净身,试图洗去一身的蛇灵妖气。
考虑到道可道随时可能被道首或罗天抓起来,或逃离天元城,她就更有必要隐匿气息了。
萧白翻窗熘进了家主寝宫。
这里更像是个待嫁的闺房。
芳草香薰,潮诗闷热……
水声涟涟,四周弥漫着澹澹的阵法之光,与皎皎月光交织在一起。
洸洁诗润的雪背上,一根长辫像蛇一样拖在地上。
萧白看的满脑子嘶嘶乱响。
女人的声音幽幽传来。
“你把千晓拐走了,怎么还有功夫找我呢?”
萧白蓦的一惊。
宫千晓居然没回来!
“我只是通过非双休的方式帮她炼气了……之后千晓不是回来了吗?”
“没有。”
宫吟秋自顾自的扬水净身。
“没想到,你真能让她炼气!”
萧白有点慌了。
这件事要是传开了,岂不是说他萧白拐走了罗天大主裁的未婚妻?
加上他一向好色的人设,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难道说被人拐走了?会不会是你们妖盟干的?”
宫吟秋摇了摇头:
“天元城里,没人敢拐走她,也没人能拐走她……她不见了,一定是自己想要远行了。”
萧白试探着问道:
“她想去做什么?”
宫吟秋冷冷笑道:
“你连她想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让她炼气?”
大意了!
萧白有些后悔了。
后悔没直接双休,搞不好真能绑定宫千晓这个极恶之女。
好在,他已经在宫千晓灵炉外刻印了共鸣法印……
“她说会保护我,我才答应举手之劳。”
宫吟秋摇首冷笑。
“你能让一个人造女子炼气,还需要人保护么?”
萧白忙解释道:
“哪里的话,说到底我也只有分神境修为而已。”
“一路扯虎皮拉大旗,能混到这一步已经到了极限了。”
宫吟秋质疑道:
“如你所说,你既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宫千晓是什么人,那到底是什么神秘力量,支持你有如此大胆的行事作风?”
是修改器爸爸!
萧白随口应道:
“大概是运气。”
越说越神秘了,宫吟秋冷笑道:
“你故作神秘,是想引起我的兴趣么?”
萧白忙道:
“不至于不至于,我的魅力对坏女人是致命的,能撑到现在,也是辛苦你了。”
宫吟秋眸光一散,瞬间血红:
“你……”
萧白笑着凑到浴桶旁边,欣赏月色下的红毒蛇到底有什么谜人资色?
很遗憾,与云溪子、南宫婉儿的胴身并没有本质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她的肌肤格外的红闰,水红水红的,不像人类的光泽,彷佛是一种魅色。
“何况,这次是我立了头功。”
“因为无极魔君突然捣乱,如果没有我在场,这次的计划很可能会以失败收场……”
“这不得加倍的好好伺候我?”
萧白说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宫吟秋被男人看着,多少还有些不适应,双手抱在匈前,冷冷的说:
“我不懂刺候男人。”
萧白笑道:
“我教你。”
说着,手已经伸进了浴桶里。
红毒蛇的人体形态确实不会刺候男人,像少女一般拘谨,强作冰冷。
可一旦变幻为半人半蛇的红毒蛇形态,与生俱来的媚术解除了封印……
萧白差点上天了。
【叮——恭喜宿主获得了来自女主九婴分身的双休妖灵,已百分百自动转化为灵力,宿主升阶至分神中期!】
红毒蛇的灵液呈鲜红色,品质极为精纯,魅妖属性拉满,双休效果远超九婴的其余分身,也超过睽羽魔气。
不愧是合体巅峰的蛇类魅妖!
【叮——恭喜宿主获得了来自女主九婴分身的双休妖灵,已百分百自动转化为灵力,宿主升阶到分神后期!】
一向强悍的萧白也败下阵来,连续三次成为圣贤之士。
而红毒蛇却依然冷媚如初,摇夜生姿,始终不见败相。
【叮——恭喜宿主获得了来自女主九婴分身的双休妖灵,已百分百自动转化为灵力,宿主升阶到分神巅峰!】
最后,圣贤三连的萧白,不得不作弊开挂,动用三相共鸣之力,一举将红毒蛇推向九霄天,如见化外桃源。
失重,再浑不知的自由落体……
……
诛魔海。
无极魔君逃出天元城后,在深渊中偶见一缕白布条。
他这才想起来,这个布条男似乎是个白影杀手?
白影杀手为什么会参与妖盟的劫龙计划呢?
本着无处可去的朴素思想,无极魔君一路暗中追着俊子,来到了诛魔海。
还没到白影总部,被俊子发现了。
俊子负手停下脚步,一身黑袍白布条,在诛魔海的茫茫灰雾中簌簌作响。
“冰棺不在我这里,想要的话,去妖盟找!”
无极魔君嘿嘿笑道: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加入你们白影而已。”
被澹台家撇清之后,无极魔君自知无法再在天元城混下去了,只得来到诛魔海讨生活。
如果能加入白影,倒是可以继续可以在天元大陆搅风搅雨。
俊子漠然道:
“白影不需要你这种三姓家奴。”
无极魔君咧嘴一笑。
“说的好像你去天元城劫龙,也是白影的任务一样。”
俊子道:
“正是如此,妖盟给钱了。”
无极魔君根本不信,只道:
“我听说,击败五影之一后,再与白影签订血契纳投名状,就能成为新的五影之一了!”
“怎么说,我也是大活人,血契对我的约束力可比你这个死人强多了。”
“这意味着,你随时可能会背叛白影,而我则是白影永远的忠臣。”
击败五影之一?
俊子冷哼一声。
“修为比我高,又是天命之子,确实难对付了点,但还不至于赢我。”
“你是我见过最狂的分神修士,考虑到死人,我也就不计较了!”
这样说着,无极魔君身形一闪,溃散成了离子态,融于诛魔海的灰雾中。
俊子同样展开满天的白布条……
两个可以无限自爆重生的战斗,枯燥且无聊,最后变成了谁的血厚。
漫天的白布条与黑雾时而冲壮,时而番衮,时而缠娆在一起……
俊子在天元大陆的天南海北,都埋设了复活阵法与备用分身,灵力储备极多,战斗时并不憷无极魔君太多。
无极魔君虽然只有一个身体,灵力储备也不算多。
但是灵压更高的他,驱动天命之力所需要的灵力反而更少,更高效。
战斗中也就更加游刃有余,时间一长,就对俊子形成了明显的压制。
半个时辰后,俊子觉得自己被属性克制了,此战毫无胜算。
便懒得再和一个魔族天命纠缠,直接自爆跑路,远离是非。
劫龙事件后,他的白影身份也没那么重要了,没必要纠结。
无极魔君觉得这家伙还挺难缠,没想到战至一半自己逃了,搞得他觉得胜之不武。
“这可是你自己逃的,可别怪我夺你五影之位了……毕竟,我们俩风格相似,天命加身的我才是更强的杀手。”
话音刚落,一道机械的女声从灰雾深处传来——
“拿天命之躯当杀手,浪费。”
“谁!”
无极魔君扭头一看。
一个身段极修长、身穿七彩霓裳的短发少女出现在茫茫黑雾中。
那少女容颜罕见的清秀,眸光混沌而坚定,修为只有炼气,却有一个能输出高阶灵压的人造灵炉。
人造修士?
无极魔君纵横天元大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离谱的人。
宫千晓离开天道宫地下监牢后,并没有回到宫家,而是立即开始了她出场设定好的使命。
——夺取天命之力!
“感谢你把天命之力修行到这样的境界,我会给你留条性命的。”
不知为何,无极魔君感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惧。
“你是谁!”
少女以冰冷的机械音道:
“天命之主,完美的天命之躯,所有的天命之力都将尽归吾身。”
无极魔君顿时火了。
“装神弄鬼,我拆了你!”
身形一动,化为千万黑色剑刺,从四面八方刺向了宫千晓。
突然!
一道道白色的字符流瀑环绕少女,散发出澹澹的金色光芒。
一根根黑刺剑端碰到字符流瀑,竟瞬间化为了黑色的液体……
无极魔君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吓得他连忙撤去后面的黑刺,在黑雾中合体成了本体。
扭头一看,损失了一截左臂。
这是他第一次损失本体四肢,对部分分裂体完全失去控制。
“你竟能克制我的天命之力?”
这一刻,他意识到,这人造女人真有可能是天命之主,来索命来了!
宫千晓不说话。
身形一闪,遁入深渊,瞬间出现在了无极魔君的面前。
纤纤素手宛若利刃,一手刺穿了他的小腹,直叉元神。
无极魔君面色一滞。
被正面近身突破……可见这人造女竟有大乘境的力量!
在元神被捏住的瞬间,无极魔君本能自爆——
轰!
无极魔君炸完就跑。
少女虽然是人造人,但除了灵炉外都是血肉之躯,被炸的浑身鲜血。
不过,宫千晓有了炼气修为,在灵炉灵力的输送下,很快就恢复了。
双手一掐,掐出一道全息地图,利用七彩轮盘定位天命之躯的位置。
除非放弃天命之力,否则无极魔君根本逃不掉她的手掌心。
宫千晓身形一闪,再次出现在了深渊里,横身挡住无极魔君的去路。
“你——”
无极魔君头皮发麻。
宫千晓立即张开一道球形的消灵法阵,准确说,是一种灵炉的磁场。
消灵场白光闪烁,迅速扩散,以近乎光速瞬间将无极魔君罩入其中。
受消灵法阵的影响,无极魔君无法再自爆了,只得凝结成一柄巨剑。
“给老子死!”
他一剑噼在了少女身上,黑色的剑体瞬间化为魔气灵液,缓缓流淌……
魔气灵液迅速溃散,一转眼,竟被大量幽冥围住,蚕食着他的魔气。
与此同时,消灵阵法向内收缩,连同空间与灵力,一起压缩。
无极魔君目眦尽裂,几欲崩溃。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自知逃脱无望的无极魔君,抱着将死的决心,势要灭了少女。
“妈的,今天就算不停掉修为,也要拆了你这怪物……二阶元神自爆!”
于是,不断收缩的白色光圈中,血光不停的闪烁,轰轰隆隆……
血光越来越澹,声音越来越小。
爆炸持续了半个时辰。
无极魔君的修为一路跌至凡人,一身魔气完全溃散,他竟成了一个普通的人类,彷佛回到了小时候……
人之将死,回光返照。
宫千晓满身是血的,拿到了无极魔君的天命之力——
无限分裂与重组之力!
那是一段白色象形文字组成的灵纹字符串,散发着金色光芒。
看起来与黑碑碑文同源,但内容完全不一样,甚至是相反的。
少女张口吞噬了代表天命之力的字符串,一身鲜血迅速恢复。
连修为也连续暴胀到了金丹境!
无极魔君弥留之际,好奇的问:
“现在可以如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么?”
“救世主。”
宫千晓如实说道,旋即消失在了茫茫深渊中。
千千万万头幽冥一拥而上,抢着吞噬了无极魔君。
还不够塞牙缝的。
救世主么?
在谁的手中救世?
升天之前,无极魔君终于看见了终极魔王的面目。
第0370章 宫千晓教你做人【二合一求月票!】
在朱雀兽炎的暗中护航下,白蛇绕路回到妖盟总部,龟背城。
龟背广场,黑羊夫人,九婴与黑蟒分身,午马,以及申猴控制的朱雀本体齐聚在此,等待辰龙归来。
其余人留在各自分部待命。
周围隔绝了一切闲杂人等。
多年未见,生死未卜,众人不禁感慨万千。
感慨之余,也谈起了这次劫龙的惊险过程。
九婴十八手叉九匈,一脸骄傲道:
“我没看错人吧?”
“那无极魔君太恶心了,这次要是没有萧白,会坏事的!”
午马下半身是马,上半身是人,腰里还挂着长长的佩剑。
白马长剑,鬃毛飘飘,午马看起来俊伟无双,气场极强。
“不止萧白,连魔尊蝼夜也功不可没。”
申猴的猴尾倒挂在云中,倒吊着身子悬在九婴头顶,双手叉匈道:
“奇怪,这次计划并没有邀请魔尊蝼夜参加,为何突然袭击李家?”
午马补充道:
“还有狂猎,也在劫龙时袭击圣女宫,牵制了各方战力和注意力。”
九婴解释道:
“狂猎是红毒蛇请的外援,魔尊我就不知道了……按理说,应该没人请的动他才是。”
午马想了想道:
“也许只是找个借口,完成与李玄清的巅峰一战罢了。”
九婴撇了撇嘴:
“然后呢?听说俩人都被道首一把桃木枝给打哭了,最后还是我萧白哥哥出的风头。”
黑羊面带欣慰。
说起萧白,她不禁想起半年前与玉壶暗中联系的对话。
玉壶说,好好培养的话,萧白也许会成毁灭世界的人……
毁灭世界是玉壶夸张了,毁灭道盟霸权倒是真有可能。
“这一战,不止夺回了战友,也为妖盟打出了名声,想必今后会有更多妖类加入妖盟,假以时日,妖盟未尝不能力敌道盟。”
很快,九婴仰首看天,提醒众人:
“辰龙回来了。”
众人都很杏奋。
白蛇穿过护城大阵,落在广场上。
吐出冰棺后,白蛇精疲力竭的盘在九婴身上。
九婴宠溺的摸摸蛇头。
“小白辛苦了!”
众人看向冰棺。
冰棺很厚,也很沉,浑浊的半透明寒冰,隔绝一切神识,散发着大乘境的内敛灵压。
九婴敲了敲棺口,小声的喊:
“小龙,你还活着吗?”
午马不用看就知道了。
“他还活着,但只有打开冰棺才能让他醒来。”
九婴这就唤来黑蟒,准备开棺。
午马制止道:
“别急,先检查一下棺外,有没有定位灵纹,或是爆破法阵。”
白蛇认真道:
“已经检查过了,有一道失效的低阶定位灵纹,红毒蛇已经解释了,是来自他请的外援,白影的布条男。”
这时,身在诛邪战场的戌狗,也已投影的方式来了,不想错过与旧友重逢的时机。
戍狗身形消瘦,细长如柴,没有眼睛,眉心一个月亮,像是哮天犬,又像天魔独眼,看起来格外的瘆人。
“很好,怎么打开冰棺呢?根本没看见棺口,或是缝隙。”
午马摇了摇头道:
“一体封装,永久性密封,除了干劈,也没别的办法了。”
黑蟒拿蛇尾卷起冰棺,用力勒。
冰棺竟纹丝不动。
午马摇头,拔剑。
“还是我来吧。”
正拔剑运力,想了想还是算了。
“用剑容易控制不住力道,伤到了辰龙……他现在很虚弱,稍有不慎会出人命的。”
其实大家都懂。
万一午马失败了,作为眼下妖类最强者,容易闹笑话,不好镇场子。
戌狗投影笑道:
“怕什么,妖盟最强的人是我,没人笑话你的。”
午马耸了耸肩,也没有计较。
“还是让朱雀来吧。”
朱雀修为比午马强,而且只是个被控制的神兽,而非妖类。
眼下没人,也没啥面子问题。
申猴仰首看了眼朱雀:
“从左脚边角烧,注意火候。”
朱雀这才从云中展翅飞下来。
巨大的红翼遮天蔽日,血红的尖喙在阵法照耀下,折射着金色光芒。
大乘后期的灵压席卷着罡风,乃至周边的冥雾。
突然,张口一道兽炎喷下来,落下冰棺的一角。
众人一跃后退,以免被灼伤。
兽炎的火柱很细,呈炽金色,热度超过了太阳。
饶是如此,炽金的兽炎烧了好一会儿,才从冰棺边缘处烧出一个洞。
午马眼疾脚快,趁机一脚落下,踹碎整个冰棺。
百年之后,第一次接触空气与灵气的辰龙,双眼怒睁,一口气喘回。
众人松了口气。
“果然还活着……”
“龙兄弟,还认得我么?”
“小龙快说话!”
然而才过了三息时间,辰龙脸色发黑,再次晕了过去。
众人傻眼了,神识锁定辰龙腹部,这才意识到了问题。
“不对……”
“龙丹哪去了!”
“没有龙丹,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午马感觉不太对劲,突然拔剑,一剑斩开了辰龙腹部。
龙丹所在的位置,竟刻印了一道极其隐蔽的螺旋法印。
“这是……”
霎时间,龟背城上空,风起云涌,冥雾聚集,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涡。
一道迥异于朱雀的大乘后期灵压,笼罩了整个龟背城。
逆螺旋徐徐下沉,形成一道滔天的龙卷风,向下落向了朱雀的头顶。
“快让开!”
申猴双掌一合,立即驱使朱雀展翅腾空,反击龙卷风。
岂料正在这时——
辰龙腹部,螺旋法印处,一只大手赫然探出,一手掐住了申猴后颈。
掌心螺旋发动,宛如深渊巨口,将申猴强行吞入其内。
像是吃面条一样,一吸溜吸入了长长的猴尾!
众人还来不及震惊。
一个丈余高的巨人,从辰龙的残躯内升腾而起,将辰龙撕成了碎片。
辰龙旋即化为尘烟消散一空……
掌心吞噬申猴之后,巨人以螺旋力抽干猴脑,一瞬间就夺舍了申猴。
丈余的巨人变成了巨猴模样。
没有眼睛,只有一张不断旋转、宛如深渊的螺形大脸。
双掌一合,巨猴强行控制了朱雀,朝惊愕的众人咧嘴一笑:
“妖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本座等了这么久,你们居然一直到现在才来劫龙,让他活到今天,本座太累了。”
午马认出了这人的身份。
“罗天!”
他瞬间拔剑,劈了过去。
一道朱雀兽炎吞噬了他……
与此同时,罗天本尊从天降临,盘膝坐在朱雀头顶。
身形极高大,没有眼睛,只有一张不断旋转的螺脸。
只手托着下颚,姿态极慵懒,螺纹脸又极为瘆人。
“给了你们这么久的发展时间,居然才凑了这么点力量,早知到本座应该重点支持魔族才是。”
话毕,朱雀火焰吞向了龟背城。
比刚才的兽炎更为浩瀚,也更为炽热,势要焚天毁地。
戌狗投影第一时间冲了上去,殒身挡住了第一波兽炎。
午马挣脱兽炎,张开参天双翼,腾空一跃,强行挡住了更浩瀚的兽炎。
转头对九婴和黑羊夫人道:
“申猴和龟背城已经没救了,快救人逃走!”
九婴吓懵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
黑蟒大口一张,吞走龟背城大部分的房屋和幸存妖类,在白蛇的空间法术配合下,遁入深渊,消失不见。
罗天伸出螺纹巨掌,抓向了午马!
黑羊夫人一跃而来,自爆殒身,这才给了午马逃走的机会。
申猴被夺舍,辰龙化为灰烬,黑羊夫人主分身战死,午马重伤,朱雀被控制,神兽玄武也被抓了……
罗天慵懒的坐着,咧嘴一笑,没有再继续扩大战果了。
“妖类真是无趣呀!”
……
九婴一群人逃回了午马部。
龟背城三成百姓惨死……其余逃走的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伤。
黑羊夫人死了,好在午马部还有个小羊分身,才刚刚结丹。
九婴到现在还是一脸茫然。
“怎么会这样……”
午马面色烧红,沉着脸道:
“那得问问红毒蛇,夺回辰龙虽然是我们计划内的事,但没必要这么快去做!”
九婴仔细想来,红毒蛇并无谋害妖盟之心,这是她绝对能确定的事。
“她也不知道罗天会藏在辰龙身体里呀!”
一向沉稳、和蔼的午马,也歇斯底里道:
“你确定自己还能控制她?我至今不明白,为什么本尊会失去对分身的控制?”
九婴哭丧着九个苍白小脸。
“我控制不了她,但能看清楚她的记忆,也能感知到她的喜怒哀乐。”
事已至此,午马也没法将事情全怪九婴一个孩子。
“魔尊,狂猎,白影杀手,这些都是她的朋友吗?”
“我……”
九婴这下自己也不确定了。
小羊夫人追问道:
“还有萧白!”
九婴小脸一沉,据理力争。
“萧白是为了拿到上古龙骨才答应参与劫龙计划的,如果提前知道这样,他又怎么可能拿到我们的龙骨呢?”
小羊惊魂未定,悲愤长叹:
“龟背城被毁,朱雀被抓……妖盟可能会就此分裂!”
九婴沉着小脸,愈发坚毅。
“不就是图腾嘛,我来当!”
“妖盟没了天命之子,可是有天命女婿呀,回头我去说服萧白,他是个好人,一定会想办法的。”
午马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他就算有心帮忙,力量也太弱了。”
小羊提醒众人:
“如果罗天刚才听到我们说的话,萧白能不能安全离开天元城,都是个问题。”
九婴气的大骂:
“狗日的罗天!”
戌狗新的投影也赶了过来。
“你别侮辱狗!”
九婴小脸胀黑,咬牙切齿。
“道盟,太黑了!”
“是人类太黑了!”
……
天元城。
萧白与半人半蛇的宫吟秋,在沉默的压抑中纠澶较劲,直至暴走。
战至天亮时,浴桶早就崩了,洗藻水混合着灵液,把寝宫给淹了。
可惜,春宵苦短,萧白的修为止步于分神巅峰,没能再更进一步。
想要合体,也许还得下次,或是搞定包括古贞老师在内的所有人类分身。
抑或是还得搞定黑白双蛇,萧白真心希望别走到这一步。
宫吟秋恢复人身,穿好华袍,又恢复了高冷模样,冷冷的瞥了眼萧白。
“我已经履约,双休仅此一次,没合体不能怪我。”
萧白虽然脚步虚浮,但还是有些不爽的说:
“我立了这么大功劳,就一次?”
宫吟秋面露悲色,轻叹道:
“你是立了功,但这一次,却又无形中害了妖盟。”
萧白忙问道:
“怎么回事?”
宫吟秋道:
“那冰棺里,辰龙的龙丹早已被取走,只剩下空壳。”
“罗天分身的藏在辰龙残躯内,将其本尊引去了龟背城。”
“罗天借此一举夺舍了申猴,控制朱雀,带走了龟背城。”
“……”
萧白听的目瞪口呆,一时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他立即遥感连接九婴本尊!
九婴正在午马部安顿伤员,与午马等人商讨下一步的计划,甚至提议让他来当妖盟女婿,给妖盟镇场子。
宫吟秋没有说谎……
妖盟被阴了。
难怪天元城出了那么大事,罗天始终没有出面。
这一招特洛伊木马简直秀翻天际!
不过仔细想来,妖盟是注定一劫。
罗天竟以一己之力夺舍朱雀,劫走龟背城,重伤午马……妖盟能活到今天也算是道盟开恩。
看来,不止魔族,妖盟也是道盟有意竖立的敌人,以掩盖阶级矛盾和灵气衰弱带来的民怨……
不过,红毒蛇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呢?
黑戒群的目的和妖盟的目的,未必完全一致,不排除利用或出卖妖盟的可能。
萧白直问道:
“是你急着要劫龙,不要告诉我这不在你的计划内!”
宫吟秋眸光冰冷,压抑着愤怒。
“我也没想到罗天竟无耻之此!”
萧白没找出她说谎的痕迹,只能说罗天太几拔黑了!
“等等,那消失的龙丹,该不会是制造宫千晓的灵炉材料……”
宫吟秋颔首。
“我早该想到这一点的……是我低估了玉壶,才酿此大祸。”
萧白觉得,红毒蛇对妖盟多少还有些良知,至于道可道有没有,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道可道根本没有感谢他成功劫龙,只感谢他让宫千晓炼气。
宫吟秋继续道:
“也许,罗天早就知晓我的身份,才把千晓放在宫家养大,尽可能汲取我的蛇灵,尝试炼气。”
事情反转的太快,也太让人震惊,以至于萧白久久不能平息。
“我现在只想知道,我能不能拿到我的上古龙骨。”
宫吟秋道:
“妖盟不会食言的,何况上古龙骨对修行帮助不大,也并不止一架,不算什么太宝贝的东西。”
“那就好。”
萧白转身离开了宫家。
回到店铺。
萧白修为变高了,但是偠子承受了他这个修为难以承受的绞合力……
让他到现在仍绝脚步虚浮。
天蒙蒙亮,展开神识,发现一剑狐和俩小姨子还在睡觉。
妖盟的事,反正九婴还活着,萧白也懒得再管了。
眼下,他只想睡个回笼觉。
还没躺下,天道宫传来消息,罗天大主裁回来了!
带着龟背城,与朱雀神兽!
全城震惊,很快一片沸腾。
……
朱雀神兽飘在天元城上空。
龟背城,就地架在了天道宫脚下的紫枫山上。
天道宫次顶层,天裁院。
即将召开本尊天裁会议。
罗天坐在首席。
微光洒在巨大的侧影上。
晷古提前到场,作为罗天一手提携的大主裁,他马上奉上茶盏。
“原来您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高,实在是高!”
“夺舍申猴,控制朱雀,您现在是天元大陆第一个双天命之子!”
“经此一役,妖盟必将四分五裂,再也没能力闹事了。”
罗天大手掐着小小茶盏,轻轻抿了口茶,便一饮而尽。
“我倒希望妖盟能时不时闹出点动静,否则道首大人又要说我整日无所事事,明明整日下棋的是他,不是我。”
晷古大主裁道:
“这次,连道首都出来收场了。”
“没办法,那魔尊蝼夜与李玄清大战不止,道首大人只好出来止战,顺便把您骂的狗血喷头。”
罗天咧嘴一笑,并没有在意这点小事,只是对那幻貘投影颇有些兴趣。
“那幻貘是怎么回事?”
晷古道:
“是祝家的天命之子逃出地堡,目前不知所踪,华绪和岚狮一直在调查此事,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罗天嗯嗯哼了声,旋即又问:
“那萧白呢?”
晷古道:
“他真的让千晓大人炼气了……”
旋即,晷古取出对萧白的详细探测结果,递给罗天。
罗天翻开一看,不禁皱起了眉。
“他并非天命之躯?”
晷古恭身道:
“嗯,他的天命之力很可能是以某种修改法则之力的方式强夺而来的。”
“可能并不是人类?”
看到这个结果,罗天不禁笑了。
“仙界可没这号人。”
放下文案,罗天对这个调查结果不是特别满意。
“炼气之后,宫千晓人呢?”
晷古沉声道:
“千晓大人至今未回……我有些担心,假如千晓大人真有了神智,会不会背叛您?”
罗天摇头,咧嘴笑道:
“看来她的任务已经开始了。”
“千晓的灵炉乃辰龙龙丹所造,里面九成的灵纹和阵法都受我控制。”
“本座对灵炉的控制优先级,高于她的意志,而灵炉控制她的行为。”
“她甚至连摘去灵炉都做不到,更遑论背叛我……所谓自由意志,从来只是生命的调剂品,而非本末倒置。”
晷古这才松了口气。
“大人英明!”
罗天放下茶盏,起身道:
“你速速传我命令,今日大赦天元城,不管是萧白,还是华绪,抑或是其余可疑的人,全部赦免,不必调查,也不必驱离天元城。”
晷古惊讶道:
“这样未免也太危险了!”
“可能只是错觉,我始终觉得华绪不太对劲,也许她还与幻貘旧情未了藕断丝连,暗通款曲犹未可知。”
罗天咧嘴一笑,哼声道:
“无妨,那幻貘既是天命之子,千晓定会教他做人。”
第0371章 他真的……我哭死【二合一求月票!】
天道宫次顶层,天裁会议。
五位大主裁以本尊悉数到场,盘膝坐在五个巨大的悬空白曜石台上,呈五行犄角之势。
光头老者李玄清,抱着比人还高的长剑,眸子里的剑气更内敛了。
“虽然罗天大人扭转败局,但这件事是我的责任,我会引咎辞职。”
罗天懒懒的杵手侧坐着,右手端着茶盏,螺纹脸上只有在喝茶时,才会裂开一道口舌。
“哪里的话,天元大陆能以一己之力牵制魔尊蝼夜的不超过三人。”
“若非李裁决拦住他,整个天元城都会遭殃的。”
“李裁决若是退出天裁院,又有何人有资格裁决天下?”
李玄清闭上眼,没再说话。
岚狮大主裁道:
“罗天大人,此事因祝家的天命之子外逃而起。”
“华绪主裁非但没有积极找回,反而三番五次拒绝调查,就算她是清白之身,也是极严重的失职行为,不追究恐怕难以服众。”
罗天看了眼华绪,忽然有些陌生。
金色的瞳孔在晦暗的天裁院里显得幽深而锐利,
“是吗?”
华绪丝毫不怵罗天,冷哼一声,不紧不慢的对岚狮道:
“除了我与你,天裁院就只剩下三个人,还要我怎么服众?”
“要怪,你就怪萧白,是他放走了我祝家的天命之子。”
“甚至有目击者称,曾看见萧白的剑气与辰龙冰棺在一起……”
“还有狂猎使用的机械蜂潮与灭灵墨汁,我怀疑与朝歌科技有关系。”
萧白的剑气分身……晷古皱眉,要不是道首大人将其揪了出来,他之前还真没意识到这一点。
罗天的注意力成功的从华绪身上被带到了萧白的身上。
“无妨,关于萧白的事,让澹台家的小子收手,之前是我大意了,这不是他能解决的问题……从现在开始,萧白的事我会亲自处理。”
“至于华绪……只有道首大人有资格调查大主裁,既然他没说什么,我们也没资格怀疑什么。”
岚狮对自己修为高华绪一层却始终不能压制她,感到愤愤不平,始终觉得华绪有鬼。
可眼下没有证据,他也只得作罢。
晷古大主裁道:
“眼下,妖盟和魔族的事,道盟该怎么处理?”
罗天想了想,随口应道:
“近期收缩诛邪战线,给他们一些休养生息的时间,要是妖盟和魔族真倒了,我们很多事情也很难办。”
五位大主裁中,李玄清和华绪此次失职,晷古是罗天一派的,岚狮与澹台家结盟,也站在罗天这一边。
这意味着,整个天裁院基本上是罗天的一言堂了。
华绪幽幽一笑,饶有兴致的问:
“罗天大人什么时候这么在乎民意了?”
罗天抿了口茶,略显疲惫的说:
“没办法,因为敌人在乎。”
华绪追问:
“我们的敌人是谁?”
天裁院里屏气凝神,鸦雀无声。
罗天笑道:
“我们的敌人是天。”
华绪又问:
“何为天?”
罗天平静道:
“禁锢人类者为天。”
华绪又问:
“是谁在禁锢人类?”
罗天道:
“只有触摸到天道才能知晓。”
“想要触摸到天道,只有在脚下堆足够多的民众,才能站得足够高。”
“让亿万民众心甘情愿化为你我脚下的阶梯,这就是民意的重要性。”
……
龟背城,就地架在了天道宫脚下的紫枫山谷上。
赤金色的朱雀神兽,盘旋在龟背城上空,发出温顺的低鸣。
在罗天的要求下,龟背城将改造成旅游景点,剩下没逃走的妖兽,将充当导游和清洁工,让本地游客体验一站式的妖盟风情。
罗天还下令,禁止压迫和歧视龟背城上的妖兽。
萧白没想到,罗天对待战俘还如此人性化,将道盟形象一下子拔高,颇有些政治智慧。
这种感觉就像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待遇比社会主义国家的工人待遇还好一样,以此来证明,资本主义优于社会主义。
恨国党为此摇旗呐喊。
实际上呢,若非资本主义对社会主义的长久压迫,积累了先发优势,社会主义国家的工人待遇也不会这么惨。
这和资本主义社会主义没关系,而是由国家发展程度决定的。
不止对待战俘仁慈,罗天对这次事件中失职的公职人员同样不予追究,甚至计划大赦天元城,尤其是正治犯。
总之,罗天的声望达到了顶峰。
不论是强大的实力,还是仁慈。
在这种恩威并重下,就连刚刚被道盟吞并的地方宗门和家族势力,也都不敢有、也不再有逆反情绪。
萧白等了很久,发现天道宫根本没有要再追究他、调查他的意思,忽然有些不适应了。
以前每次出事,都是要接受各种类型的问心的。
罗天居然这么自信吗?
萧白特地跑去龟背城看了眼,他救过的三十三个半妖少女并不在其中。
也就没再去管了。
经此一役,妖盟大抵难以为继,眼下,他只想拿到上古龙骨。
一剑狐跑去天道宫邀赏,得到的回复是:正在评估,结果会通过寒武国监道宫通知她……
跟萧白的感觉差不多,一剑狐也是一脸懵逼,不甘心的嘀咕:
“为什么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一点存在感也没有?没论功行赏也就算了,居然连个惩罚也没有?”
这种感觉,萧白懂的。
没存在感,有一种被看轻的感觉。
“因为革命的胜利果实,被敌人窃取了。”
萧白如是道。
一剑狐撇撇嘴,一边喝酒,一边数钱才好受了些许。
“无所谓,能赚钱就行了。”
正如一剑狐所言,这件事发生后,店铺生意更好了。
来店里的顾客看到机械蜂潮和灭灵墨汁,都猜测和朝歌科技有关系。
然而罗天大主裁并没有降责。
甚至有小道消息,道首大人也欣赏萧白的剑术,还欣赏璇姬的棋力……
这相当于给朝歌科技站台了。
再加上,公孙家的持续支持。
如此一来,店铺生意变好,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萧白没有立即回寒武国,或是去妖盟拿上古龙骨,而是继续留在天元城,再观察几天再说。
到了夜里,一直沉默的黑戒群,终于有响动了。
而且是两声。
【叮——检测到女主夏侯绯月疑似邪恶行径,宿主是否立即遥感查看?】
【叮——检测到女主九婴分身红毒蛇的疑似邪恶行径,宿主是否立即遥感查看?】
这一次,萧白试着开启遥感连接红毒蛇。
萧白的神识从天元大陆上空,一路下落,锁定在了天元城的宫家。
家主寝宫里。
宫吟秋又在沐浴净身……
事实证明,魅妖都爱泡澡。
玉壶如此,红毒蛇亦如此。
玉壶是修养,以药术浸润克制体内妖气。
宫吟秋则通过沐浴洗身,清除体内妖气。
方式不一样,却殊途同归。
搞得好像萧白在偷睽一样。
他绝不是这种人。
萧白搞不明白,事已至此,宫吟秋继续留在天元城还有什么目的……
【没钱麻溜滚】:喂,有人在吗?
【没钱麻溜滚】:一整天过去了,怎么到现在也没人汇报战果呀?
【没钱麻溜滚】:再没人吭声,就是这破戒指出故障了。
【老魔童】:咦,劫龙计划已经结束了吗?我怎么还在被囚禁呀……
【狂猎】:让你继续升级不好吗?升到大乘境,也许你自己就能出来了。
【老魔童】:好是好,就是……我怕自己活不到那一天。
【灵长类】:安心,你爹把你托付给萧白了。
【老魔童】:前辈是说,萧师叔会来救我么?
萧白明显感觉到,兰道子是陡然看到了希望。
红毒蛇不提一句,萧白差点忘了这件事。
看来,明天还得去趟圣女宫。
【没钱麻溜滚】:罗天大主裁真是阴呀,居然将计就计,一举抓了朱雀和龟背城,你们有谁提前想到了吗?
【灵长类】:这得问道可道。
萧白心想,看来黑戒群内部,互相之间也不是非常了解,了解不够,自然就会出现信任危机。
【俊子】:没想到,道可道前辈真的是天命之子,还和幻貘有关系。
【道可道】:罗天在辰龙体内用螺旋法阵埋设分身时,我还没出生。
【道可道】:这件事让妖盟损失重大,不过对我们而言,问题不大。
【狂猎】:问题很大啊,没拿到辰龙龙丹,老夫怎么狩猎天命之力?
【没钱麻溜滚】:看来,狂猎之名恐怕要易主了哦,前辈莫要生气……毕竟生气也没用,龙丹我知道在哪!
萧白嗅到了收费消息的味道。
不过,狂猎没上当。
【俊子】:没想到道可道前辈居然比我还年轻……
【俊子】:不对,我五十多岁就死了,就永远五十岁了,前辈还是前辈。
萧白心想,俊子确实有资格说自己永远十八岁。
看来,俊子记忆中,曾经在某地下洞府看到的“上古仙人残躯”并非是祝家的道可道。
【俊子】:对了,那位宫千晓到底是什么人,虽是血肉之躯,却不像是人类……居然轻松杀了无极魔君,很可能夺走了无极魔君的天命之力。
萧白微微一惊,宫千晓刚炼气没到两天,已经开始夺舍天命之力了?
只要有了点修为,就可以夺走天命之力了?
关键是修为,还是自我意志?
而且,无极魔君虽然只有合体初境修为,但逃跑功夫一流,想杀他,没有大乘境修为是不可能的事情!
【狂猎】:姓宫自然与宫家有关。
【灵长类】:宫千晓是由罗天大主裁出资、玉壶和沧海等人制造的第三代完美天命之躯,我也是今天才知晓,她的灵炉材料竟是辰龙的龙核!
【狂猎】:唉,早知道我直接去宫家抓人就好了,还有你帮忙。
【没钱麻溜滚】:那前辈丢的不止是狂猎之名,很可能连……
【狂猎】:你不妨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
【俊子】:所以,宫千晓到底是什么人?
【灵长类】:她是什么人,有什么立场,取决于罗天大主裁和玉壶、沧海谁更能占上风。
【狂猎】:这么说,宫千晓是罗天制造出来,专门搜集天命之力的?
【灵长类】:其实,千晓一直在我们群里,诸位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她。
萧白蓦的一惊。
感情灭世小仙女就是宫千晓?
他早该想到的!
【灭世小仙女】:大家好,我是宫千晓,昵称灭世小仙女,很开心跟大家做朋友哦!
【俊子】:既然你在群里,难道不是队友么?
【灭世小仙女】:你好,我们当然是队友。
【狂猎】:这么说,你才是真正的狂猎?
【灭世小仙女】:我不知道狂猎的意思,请您详细描述一下可以吗?
萧白明白了,这是人工智障。
本以为炼气之后,宫千晓能觉醒自我意志,结果反而被人工智能给完全控制,变成了小爱同学。
【狂猎】:从灭世小仙女的群称谓来看,看来我们之间混入了敌人。
【道可道】:能被戒指选中,就一定有某种共同的目标,敌人和朋友并不重要,只要一部分道同便能合作。
【灵长类】:是萧白让宫千晓炼气的,希望萧白有反制的措施,否则宫千晓早晚会失控。
萧白心想,还好给她灵炉外壁刻印了隐蔽的共鸣灵纹,再怎么失控,也得跪下来给他唱征服。
这时,一直沉默的绯月,说话了。
【叫我女皇陛下】:失控是不可避免的,没有失控,我们无法完成目标。
看来,萧白还是低估了女皇老婆。
他隐约看出,绯月和沧海早就认识了,关系非同一般。
某种角度来说,高师很可能就是绯月的灵纹导师,其建造团队的组织者。
【俊子】:既然人造人也能进入黑戒群,那是不是意味着,罗天也能知晓我们的谈话?
萧白展开共鸣神识,没有发现任何多余的神念。
甚至,他还察觉到宫千晓的神魂。
虽然很微弱,但她确实是觉醒了!
甚至在自我隐藏真实意志……故意让灵纹设定接管言行,灵魂一直在暗中观察和思索。
萧白细思极恐,这可是智械危机的前兆啊!
【曾经沧海难为水】:诸位不必担心,罗天还没本事窥破黑戒的隐身性。
【狂猎】:沧海兄,你又出来了。
【道可道】:前辈真的能确定吗?
萧白看的出来,道可道隐约察觉出一丝被暗中观察的异样感。
毕竟,他可是魂术天命之力,如今又夺舍华绪,功力大增,察觉出一点异样也很正常。
萧白下意识收回神识。
【曾经沧海难为水】:这个世界如果有人能窥破我们的谈话,只有一种可能:传说中的天魔之主,夺舍之王,是真实存在的。
【狂猎】:什么之主?
【曾经沧海难为水】:或者说,那是一个来自用一个世界的天魔,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域外天魔。
【狂猎】:——是谁!
【曾经沧海难为水】:宫千晓虽然是罗天出资制造的,但由我暗中植入的内在目标,是消除这个世界的灵力。
【曾经沧海难为水】:从这一点看,我们前期要做的事与罗天要做的事是一致的……那就是让宫千晓成神。
萧白看明白了,曾经沧海难为水才是黑戒群的元老。
他和玉壶的目的,应该差不多。
消灭天元大陆的灵力,很可能要通过某种先毁灭再重组的激进方式完成。
这种事,约等于反人类。
萧白一定会阻止的!
终于要向夫人们重拳出击了吗……
他并不希望走到这一步。
【狂猎】:这么说……罗天反倒成为我们阶段性的朋友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正是。
【俊子】:沧海前辈,不知道您怎么看萧白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我不知道该怎么看,这件事交给千晓就行了。
萧白心想,果然,想套路他还是得靠女人,漂亮的坏女人,各种种族、甚至是人造的女人!
【老魔童】:如果哪一天非要和萧师叔为敌,我就要退群了……只要亲自与萧师叔交过手就明白,我们不可能赢的。
萧白心想,两个老婆都没说话,反倒是你小子为我说话……
他真的,我哭死!
【道可道】:这不是战斗,没有简单的输赢,甚至朋友与敌人的立场都能随时切换……最终,我们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了。
【俊子】:妖魔两族即将陨落,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
【道可道】:这得问沧海前辈。
【曾经沧海难为水】:诸位尽量修行变强,暗中保护朝歌城,让绯月的团队安心设计和制造新的武器。
【灵长类】:什么武器?
【曾经沧海难为水】:通往仙界的阶梯。
第0372章 六阶法则共鸣【二合一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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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3章 征服圣女宫【二合一求月票!】
半个月前,分神初期修为、尚没有领悟法则共鸣的萧白,战力与合体巅峰的酉鸡相仿,实战中一度压制住对手。
如今,修为升至分神巅峰、共鸣之力升至法则共鸣的萧白,已然有了大乘境的战斗力了。
萧白不禁感慨,自己靠女人纵横江湖这么久,终于站上了天元大陆最强战力的舞台——
大乘至尊!
这,让他有了绿人的底气。
宫千晓的灵炉虽然来自辰龙,内部被刻了很多灵纹,被很多男男女女测试过、修改过、增加过各种灵纹。
然而,她的血肉之躯,说起来至今还是无人染指、甚至还没有发玉完全的雏女之身。
尽管她是罗天的未婚妻。
但罗天之所以定下婚约,并不是源于爱,而是想利用她的天命之躯。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萧白也没有别的选择……绿他没商量!
他对还没发玉完全的人造人少女性趣不大,但他必须维护世界。
只要绑定了宫千晓,再阻止她毁灭世界,萧白就能升七阶共鸣之力。
七阶共鸣,就一个字:无敌!
【绑定!】
【叮——恭喜宿主成功绑定第七位女主宫千晓,还望宿主勿忘初心,除魔卫道,须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萧白没想着占便宜,立即给槐里的宫千晓披了一身自己的雪炎宗青袍。
甚至非常有爱的提醒她:
“分裂重组是可以重组衣服的。”
一旁的宫吟秋看的目瞪口呆,摇首不语,半天才释然,冷声道:
“也许人家是故意的呢?人造女人也是女人。”
宫千晓瞥了眼宫吟秋,要不是萧白哥哥在一旁,她可能要毁灭这个可恶的人类女人。
“融合天命之力后,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熟练掌握……不过,萧白哥哥的衣服真是好看。”
宫千晓原地转了一圈,很是喜欢。
萧白看了眼,确实是很好看。
穿在她身上,比穿在一剑狐身上还合体,更有一种中性的飒然英气。
一剑狐穿着多少有点瑟气了。
穿在身材修长、清秀短发的宫千晓身上,感觉像是个女版的萧白,或者说像是萧白的妹妹。
宫吟秋面色微冷,看到还在玩哥哥妹妹游戏的二人,不禁摇头叹道:
“太天真了,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罗天会追杀你们的……连道首大人都没权限拦他。”
宫千晓当然知道,但与宛如呼吸到新鲜空气的自由相比,她不后悔。
“萧白哥哥不用害怕,千晓会保护你的!”
萧白朝宫吟秋做了个鬼脸,又一脸宠溺的摸摸千晓的头。
“真乖。”
“不过,罗天也没证据是我干的,你离开天元城就行了。”
宫千晓点了点头。
“嗯,我听萧白哥哥的。”
她雷厉风行,瞬间化为尘烟,遁入深渊,强行突破了天元大阵。
一转眼,离开了天元城。
宫千晓走后,宫吟秋直盯着萧白,眸子里的秋水渐渐变得冰冷。
“你确定自己做的是对的吗?”
萧白叹息道: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眼下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是谁。”
宫吟秋摇了摇头。
“你有很多办法调查自己的身份,你帮她,她会将世界推入深渊的。”
那不正合我意么?
萧白一本正经道:
“她最多只会融合七个天命之子罢了,未必会毁灭世界。”
宫吟秋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说:
“你愿意奉上自己的天命之力?”
萧白胡说道:
“你觉得,天命之力是我们自己的力量么?只要能活着送出去,我一定会双手送给千晓的。”
其实,萧白只要在自己体内留下一道控制天命之力的后门,再将共鸣之力送出去后,共鸣之力会同化其余所有天命之力。
最终,执掌七大天命的人,就会是他萧白。
宫吟秋隐约看出他邪恶的想法。
“要么是你太自信,要么便是你太邪恶了。”
萧白也不辩解,咧嘴一笑。
“域外天魔是不是来自天元大陆以外还两说……也许,我才是真正的域外天魔呢。”
宫吟秋忽然想起黑戒群里沧海说的话,细思极恐,无法再直视萧白了。
“那你应该更低调一些,不应该整日抛头露面,四处与美女双休,尤其还是与道盟为敌的女子双休。”
萧白笑道:
“无敌者无畏,你看,罗天大人不就没来找我吗?”
“我刚才破了宫千晓的后台控制法则,按理说,罗天第一时间就会发现并且出现在这里,与我对峙,”
“可惜,他有点怕我。”
宫吟秋吓得说不出话。
萧白又道:
“既然你说我专门找与道盟为敌的女子双休,看来你也有反骨啊!”
宫吟秋眸光一滞,面如土色,吓得半天回不过神。
萧白趁机沁了她一口,便划出血月之门,一跃消失在了宫家。
萧白走后。
罗天很快来到了宫家,出现在宫吟秋的面前。
巨人之躯头顶天花板,一脸旋绕的螺纹脸直盯着宫吟秋。
“发生了什么事?”
宫吟秋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隐瞒了萧白的参与,只说宫千晓以天魔之力破碎黑曜石块,自行分解、重组新的灵炉灵纹,完全失控了。
罗天也不是傻子。
宫千晓断然没有这个本事,很可能是让其炼气的萧白干的好事,在她的灵炉里动了手脚。
不过,纵使知晓如此,他依然表现的十分镇定,仿佛还有后手一样。
反倒是宫吟秋试探性的问他:
“罗天大人,我怀疑这件事很可能与萧白有关,不用把他抓起来吗?”
罗天岂能不知此事与萧白有关,但饶是如此,他也并没有去抓萧白。
无他,这家伙作风太嚣张了,体质修行都太古怪了,连他都看不懂。
甚至连道首和仙界巡察使分身,都似乎特别关注他……
他有能力在法则之力消散的一瞬间赶到现场,凭借修为优势与天命优势一举抓住萧白。
可抓住之后呢?
杀了他吗……如果杀不了怎么办?
如果萧白是仙界高层下凡怎么办?
这可是个连伶舟月都敢碰的男人!
所以,他非但没有第一时间赶来,甚至特地等萧白离开后才来找宫吟秋。
“无妨,萧白不是重点。”
“我有事去趟仙界……你一旦有了宫千晓的消息,立即告诉我。”
“是。”
宫吟秋也很惊讶,正如萧白所言,罗天不敢私自动他。
甚至于动萧白,都已经需要征求仙界同意的地步了吗?
萧白,到底是何方神圣?
即便本尊和分身与萧白有过无数次的肌肤之亲,她依然对此一无所知。
……
萧白回到店铺。
等了很久,天裁院也毫无反应。
别说没人来抓他,甚至都没人喊他去天裁院配合调查。
天元城内依然沉浸在俘获龟背城与朱雀神兽的喜悦中。
萧白心想,到底是罗天太仁慈。
还是……
我有那么可怕吗?
为什么偌大的天元城,十余个大乘至尊,没人敢正面刚我呢?
账房里,一剑狐见到萧白,眸光一动,盯着萧白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打量了一番。
“咦,你怎么成仙了?”
有了六阶法则共鸣,萧白的气质更上一层楼。
之前只是通透,现在是在通晓大道的基础上,有了大道之力。
确实是类似一剑狐的仙神之身。
之前听修改器说,达成七阶共鸣之力可夺舍天道,与天道共舞,与太阳肩并肩,完成前世游戏里未竞的使命。
也就是说,他距离无敌之姿,只差阻止宫千晓毁灭世界了。
“我成仙了?大概是在你身上沾了点仙气吧?”
一剑狐微眯着眼,抿了口小酒。
“胡说,分明是我身上沾了你的剑气,恶心的不行,只能加倍的喝酒才能掩盖剑气。”
萧白板着脸,拧起她的辟谷瓣。
“呵,别忘了是谁让你分神的!”
一剑狐气势也不怂,反捏起萧白英俊的脸道。
“我让你结婴,你让我分神,公平交易,这叫感恩回馈。”
“不过,你现在看来是真的比我强了一丢丢,或许我们可以抽时间回仙界耍耍。”
话音刚落,胸口的言灵咒发动,一剑狐一口鲜血濆出来。
看来,她不是有意隐瞒,而是真的不能说关于仙界的事。
萧白抬手抓住她盛气凌人的左匈,掌心一震,破开法则。
言灵咒轰然崩碎!
“终于承认你是仙界的人了?”
一剑狐睁大了眼。
“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
萧白傲然道:
“我早说了,我是天命之父。”
言灵咒一碎,一剑狐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不过关于仙界的事,她大多数都忘记的差不多了,记忆很模糊。
“其实,我是被逐出仙界的。”
萧白耸了耸肩,道:
“为什么你之前不喊我去玩?”
一剑狐抿了口酒。
“那得你足够强才行,太弱,去了不是送死么?”
萧白道:
“我现在才分神巅峰修为,还不太保险,还是再等等吧。”
一剑狐白了他一眼,在她看来,萧白隐藏了很多力量,正在玩慢慢升级的游戏呢,如果谁真要他命,他保不齐会瞬间暴走的。
“你就接着装吧。”
……
萧白在店铺里等了一整天,眼看着生意日益红火,可依旧没有等到天道宫的人找他麻烦。
黑戒群里也没什么反应。
连续闹出这么大动静,周围却过于安静了,这让萧白有些不安。
第二天一大早。
萧白按计划去了圣女宫。
目的是前去解救兰道子。
他真的……让萧白哭死。
地城区北部,有一片与世隔绝的天水湖,湖心有一座岛,岛上就是传说中的圣女宫了。
萧白没有提前通知要探访,而是以隐身模式强行进去。
以他的黑金雷狱蛟丹与天地共鸣带来的隐身实力,加上六阶法则共鸣的破解阵法能力,整个天元大陆,可能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了。
萧白遁入圣女宫空间法阵内,甚至没有引起防空警报……
他的面前出现一片清澈的湖。
放眼望去,水天一线,湖光与微澜荡开一片鳕白的鳞。
除了能远远看到湖心岛外,萧白的视线一片空白。
转过身来,连身后刚踏出一步的岸边都看不见了。
有那么一瞬间,萧白感觉自己入了禅境。
粼粼波光连城一片平镜,倒映层层细云。
远处的天边还倒挂着细细流瀑,在空中汇集环绕。
祥龙御凤穿梭期间,看起来神圣而祥和。
萧白看的出来,圣女宫看似位于地城区,其本体位置却在异世空间,与世隔绝,仙的很。
其内充斥着空间法则之力,不管萧白走多远,抬头都会发现,距离湖心岛丝毫没有变化。
四周波光粼粼,茫茫一片,恍惚间让人头晕目眩。
要不是萧白升级到六阶法则共鸣,很可能真会困在这里。
他立即驱动法则共鸣,一步踏出,波纹四起。
震开空间法则后,强行登岛。
他是来谈判的,但如果实力不够,也就没有谈判的资格。
他必须强力掰开圣女宫的大门,才能让圣女门臣服于他。
圣女岛呈现出复杂的几何花形,造型之繁复难以用语言表达,仿佛与天道共鸣,让人心神震撼,又平静到忘却周遭一切存在。
岛上风光迤逦,清雾飘渺,神兽伴飞,草木精华,一片神仙景色。
山石镶嵌,水雾相融,浓郁清冽的灵气包裹着肉身与灵魂,给人神圣与安详,宛如家园一般的心灵港湾。
岛上的主要植被,有两种。
一种是圣女花,是圣女印的原型,美轮美奂,散发神圣而诡异的气息。
还有一种高大的软竹,看上去像是一节节的竹子,形态却跟杨柳一样。
时值初春,湖风徐徐,岸边的软竹柳条如仙子的袍袖,随风飘扬起舞。
有敦煌仕女图内味了。
圣女宫看起来略显朴素,青砖白瓦夹杂着琉璃点缀,有着和圣女花、圣女印一样的几何形宫殿,中间是螺旋的十二个寝宫。
萧白已经登岛。
圣女们却龟缩不出。
鉴于萧白体内融合了圣印力量,以他对圣印的了解和共鸣,一个人横推圣女宫问题不大。
或许他真的可以喊出狂猎的那句口号:要把圣女宫变成自己的后宫。
想一想还蛮刺汲的。
沿着岛岸的青色石子路,穿过荫荫的软竹林,萧白缓步来到了圣女宫殿前的草地上。
草地上有一汪池水。
池边立着一个女人。
身后飘着两个宛如敦煌仕女图的护宫侍女,左右飘在半空,形态飘逸,如影随形,像是神仙仆从。
萧白的视线定格在池边女子身上。
女子满头白发,飘着飞雪云髻,身形窈窕如柳竹,正低首望着池内游鱼。
气质柔媚,五官呈现一种宛如精雕的圆润,每一点看上去都不是最美的,合在一起却是美到窒息。
清澈明媚的淡蓝色眸子里包容着天与水,浩瀚宇宙,无限温柔。
一袭手工编织的天蓝色烟衫,水天一色,朴素中蕴含着神圣,巍峨中显出无限的浪漫。
她胸怀柔媚,身形自带一种韵致,却没有破坏整体的匀称性,给人一种自然的美好,毫无盛气凌人的感觉。
神圣,纯洁,飘逸。
堪称女神中的女神。
除了瞻仰,萧白生不出一丝不洁的想法。
她的修为虽然只有大乘初境,但和伶舟月气质相仿,很可能也是仙界下凡管理人间之人。
萧白想了很久,才意识到:这正是瑶光圣女本人。
“瑶光圣女原来这么年轻漂亮,是晚辈看走眼了。”
瑶光抬眼看向萧白,同样感觉十分的陌生,甚至莫名产生了一种对天道的仰视感,尽管她知道这是错觉。
“你刚才破阵登岛时,可不像现在这般彬彬有礼。”
萧白笑道:
“我想给圣女们一个惊喜,所以没有提前告知登门拜访,多有得罪,还望瑶光大人见谅。”
瑶光没有说话,低头看着游鱼。
萧白好奇的问:
“说起来……您之前为什么要以老妪形象示人呢?”
尽管容貌变年轻了,但瑶光的眸子里依旧是慈色。
“所谓真正的神圣,是尊重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则。”
萧白又问:
“那为何现在您又以年轻女子示人呢?”
瑶光气息微凛,眸光如剑,眉心的圣印闪烁着白光。
“是因为你。”
“你踏平了天水湖的法则之力,逼得我只能以原身全力应战,免得圣女宫失守,圣女们真成你后宫了。”
瑶光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眼下,宫千晓成功炼气,并意外失控离开了天元城。
随即,罗天离开了天元城,并没有对嫌犯萧白降责。
道首对人间事不闻不问,其余大乘至尊未必真会帮圣女宫出头。
萧白一听傻眼了,我在瑶光圣女的眼中,竟是如此银邪之人么?
好像还真是。
他让前圣女睽羽怀韵了。
还与现圣女古贞老师眉来眼去。
如今又强行突入圣女宫……
“哈哈,不至于不至于。”
“我确实是个好色的男人,但杏癖特殊,仅限于坏女人,不会糟蹋圣女们的……除非哪个圣女心术不正,那我就又可以了。”
“瑶光大人遇狂猎时以老妪的形象示人,遇到我时却又化为原身……这么说狂猎进攻圣女宫的时候,瑶光大人是在放水吗?”
见萧白不是来银乐的,瑶光圣女稍松了口气。
“圣女宫有愧于兰道子一家人,我把兰道子抓圣女宫也是为了保护他,甚至帮他的修为提升到与你一样。”
“前日,如果狂猎真是为救兰道子而来,我并没有打算抵抗太久……”
“可惜,他只是做做样子。”
萧白一听,天命传说再起,兰道子难免被各个势力盯上,抓来圣女宫确实可以保护他,甚至还会培养他。
“巧了,我此番正是为兰道子师侄来的。”
第0374章 我剑也未尝不利【二合一求月票!】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也吹乱了瑶光圣女的几丝鬓发。
奇怪的是,身边池水里倒映着天空与云海,却没有瑶光的身影,仿佛她变成了粼粼摇光的本身。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倒影出了老妪模样,被涂抹掉了。
“如果只是想带走兰道子,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等你出去,兰道子就会出现在你身边。”
瑶光是这样说的。
萧白总感觉这句话说得怪怪的。
“就这么简单?”
瑶光圣女:
“就这么简单。”
“我看,没这么简单。”
萧白摇了摇头,确定的说:
“我需要亲眼看到兰道子,看看他在这里过什么神仙日子,如果他很喜欢这里,我也不是非要带他离开。”
柔媚的柳眉微微蹙起,瑶光圣女总感觉萧白不太对劲。
“圣女宫内部乃道盟圣地,没有外人可以涉足……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说得好像圣女宫的岛边就不是道盟圣地了一样!
萧白管你什么狗屁的圣地,老子来去自如,进尽出出。
“这么说,兰道子还是你们圣女宫自己人?道盟圣男?”
瑶光圣女眸光渺远,一声叹息:
“兰道子母亲体内融合的天魔魔核,便是圣女宫遗物。”
萧白蓦的一怔,好奇的问:
“为何圣女宫会有魔物?”
瑶光盯着萧白,略显诧异。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萧白摊开手,一脸的茫然。
“我不知道。”
也许是失忆了吧……
这样想着,瑶光叹息道:
“那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随我来吧。”
……
地堡是天元城传统特色。
圣女宫也有。
圣女宫的地堡比较精致,装修的跟仙界一样,风景优美,灵气沛然。
兰道子被囚禁在一个丹炉内。
看起来是丹炉,其实是个丹炉形的水箱。
丹炉外,刻印着纷繁的阵法,连接着几颗上古神树。
丹炉内,沉睡中的兰道子穿着一身侍女服,飘荡在灵水中,体内的魔气不断被抽取、洗涤。
“居然已经到合体境了……”
萧白有些震惊,上一次在黑戒群里听说,兰道子才分神巅峰,这才几天过去,已经合体了。
看来,瑶光圣女没有说谎,圣女宫还真是在培养他。
这就是天魔二代的威能。
这个世界说到底还得看血脉。
只有萧白自己是靠努力获得今天的一切地位。
瑶光圣女叹道:
“但他已达天赋的极限,继续人工培养修行,也没什么意义了。”
萧白笑道:
“真是可惜,我还以为他能这样躺着成仙呢。”
瑶光眸光一动,忽然问道:
“你觉得,如果有仙人,仙人体质与人类有什么区别?”
萧白不明其意,随口答道:
“更高的修为会带来更强的体质,也许仙人会像天命之躯一样,融合妖魔的力量,和谐统一共生在一起。”
瑶光微微颔首,又试着问:
“也许对仙人自己是和谐,对人类呢?为什么上古没有成仙名录,后续也不再有修士升仙了?”
萧白本来只是想随口应付一下,没想到被追着问,他就认真想了想,若有所思,本能的说道:
“大概是天元大陆只能支撑那么点仙人生存吧,先成仙的不会带动后人成仙,反而会压榨后人,让自己和后代长久的维持仙人生活。”
瑶光圣女眸光收敛。
“你既明白这一点,就没必要关心仙人到底是什么了。”
萧白心想,我也没关心仙人啊!
不过说的起劲,又嘀咕了几句。
“当然,这只是仙人的一面,还有一面是最高层有格局的仙人。”
“他们的眼界更高,一定会为全人类持久发展考虑的。”
“我觉得,如果真是内外交困,为了度过难关,可以暂时苦一苦人类。”
“但一直苦的话,人类一定会崩溃的……这种事不会以人的意志转移。”
瑶光圣女柔媚的眸光蓦的一惊,直钩勾的盯着萧白,半晌才道:
“看来,你去雪炎宗修行前在人间生活的两年,有很深的感触。”
萧白心想,不止几年啊……
当然,眼下他也是为了忽悠瑶光圣女,他境界也没说的那么高。
“总之,我对成仙不感兴趣,我只对反抗与变革之事有点兴趣。”
瑶光圣女道:
“这就是你专门找反对道盟立场的女人双休的原因?”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看来,萧白这点破事,是个人都知道了。
萧白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嗯。”
瑶光圣女叹道:
“可惜,如果你真的来自底层,你早就死了。”
萧白对此也深有所感。
“是啊,所谓的变革,大多只是权贵重新洗牌的游戏,底层大多数只是棋子罢了。”
“不过说起来,我的故乡倒是有几次立志解放全人类的信仰……”
瑶光微微一怔,心想你的故乡到底在哪?
“他们最后成功了吗?”
萧白想了想道:
“如果每一步都走对了,他们会成功的。”
“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这通常很难,但是只要传播了信仰,火焰就不会熄灭。”
“世界就这么大,资源有限,危机四伏,绝对天下大同的世界不可能永远存在……”
“我热爱的唯有火焰。”
瑶光被萧白忽悠的有些动容了。
“我明白了。”
随即,她取出了一枚五边形的金色令牌,上面刻印了类似黑碑碑文的象形文字。
“这是给孩子的礼物。”
萧白微微一惊,瑶光果然知道睽羽怀孕的事了!
他取过金色令牌,掌心微冷,不确定令牌材质。
但从表面散发的高纯灵压看,确定是不凡之物。
“这是什么?”
瑶光平静道:
“升仙令。”
圣女宫连这种东西也有?
萧白藏住心中惊讶,收下令牌,只道了句:
“多谢!”
有了升仙令,也许他女儿不止是仙人天赋,更能直接位列仙班!
瑶光却叹息道:
“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人性……就算你自己有革命精神,也不想下一代跟着受苦。”
萧白一愣,心想大意了。
不过仔细一想,他自己也是人类,或者说是动物的一员,而动物的本能是生存和延续,没什么羞耻的。
“人终究是基因控制的躯壳,我们自己可以热爱反抗与变革的火焰,但无法把这种逆潮流的思想强加给后代,这种事得尊重他们自己的决定。”
萧白随口应付着,这句话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最大的悲哀源于,人类并不是痛恨权贵本身,而是痛恨自己不是权贵。
这才是历史悲剧与轮回的根源。
瑶光圣女颔首一笑。
“圣女宫也尊重兰道子的决定。”
随即,她唤两位仕女取来兰道子的衣物,就此唤醒兰道子。
“兰道子,你愿意跟萧白走吗?”
丹炉里的兰道子迷迷糊糊的说:
“愿意。”
瑶光道:
“你自由了。”
……
萧白提溜着穿好衣服的兰道子,身形一闪,便离开了圣女宫与天水湖。
出现在了地城区的繁华街道上。
兰道子重见天日,感觉怪怪的。
本来,他还想在丹炉里试试能不能冲击大乘境,不过萧师叔来了,他没有不走的理由。
毕竟,能跟随萧师叔的脚步,这种机会并不多。
两个月没见,他从元婴巅峰一路升到了合体境。
可再看萧师叔,竟从元婴初期升到了分神巅峰。
比他在丹炉里填鸭式修行还快!
“萧师叔,还得是你!”
萧白见他还对修行丹炉恋恋不舍,便道:
“如果你不想走,可以继续留在圣女宫,就算不能晋升大乘,最次也能当个圣男,何乐而不为?”
兰道子挠了挠头,不无尴尬道:
“师叔别取笑我了,我已经到修行天赋的极限,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了。”
把可能去掉。
萧白耸耸肩:
“走吧。”
兰道子乖乖跟在萧白身后,不管是当年吊打萧白的实力,还是现在被萧白吊打的实力,永远都是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可见他心态很好。
“师叔是靠征服了瑶光那个老女人才救出我的吗?”
兰道子好奇的问道。
萧白负手,傲然道:
“当然不是,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是通过蛮力救出你的。”
“我信的。”
兰道子嘿嘿一笑,他不止一次与萧白兵刃相见,最懂萧白的实力了。
“天赋如我也没有成仙的希望,而我见到萧师叔第一眼时,就确定你注定是个神仙。”
萧白好奇的问:
“你是说……圣女宫还真想让你成仙不成?”
兰道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听几个圣女聊天时,好像是这么说的。”
萧白有些惊讶。
“天魔之躯也能升仙么?”
兰道子也不懂。
“也许是走什么捷径吧?圣女宫似乎和仙界有点关系。”
萧白微微颔首。
“大概是仙界在人间的代言人,宣扬自由与民主的吧。”
兰道子茫然道:
“我也不太懂。”
不过,他的心思也不在成仙上,忽然眸光一转,问道:
“听仕女们说,师叔的剑术在魔尊蝼夜和剑圣李玄清面前大出风头,什么时候教教我呀。”
萧白眉头一皱,板着脸道:
“什么魔尊蝼夜?那是你亲爹!”
兰道子唉声道:
“亲爹有什么用?一没来救我,二没教我任何剑术……也好,被道首大人一棍打败的剑术有什么好学的。”
萧白一怔,听的莫名想笑。
“你们俩还真是父慈子孝!”
兰道子也尴尬的挠了挠头。
“师叔,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萧白随口道:
“你难得自由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必要问我。”
兰道子却说:
“师叔特地救我出来,我当然要听师叔的。”
萧白试探道:
“你现在能出来,是罗天还没有下定决心制裁我,瑶光给我面子,我才能轻松把你捞出来。”
“如果哪天罗天大主裁要制裁我,你未必有这么自由了……所以,我劝你还是离我越远越好。”
兰道子脸一沉,咧嘴一笑。
“这哪能呢?罗天什么阿猫阿狗,也配和萧师叔比?”
“我懂,师叔下一步就是要干翻道盟对不对,我得跟师叔共进退!”
萧白满额黑线,不敢直视周围路人的眼神。
“你少扯,我没说过这种话!”
萧白并没有干翻道盟的理想,他热爱的是火焰,但他自己却想尽快将天道大礼包升到七阶,与天道共舞,执掌天道法则。
说白了,他想当王。
毕竟,他的玩法太高端了,已经下不来台了,如果他不当王,终究会以惨死收场。
不止他自己,老婆、孩子最终都得跟着死。
这就是修改器傍身的穿越者,注定的命运。
天容不得他,他只能自己当天!
纵使化身魔王,被他热爱的反抗火焰灼烧,也在所不惜。
兰道子嘿嘿一笑。
“师叔没说过,我也懂的。”
萧白没办法,便吩咐他道:
“那你先回天魔宗修行吧,你这点修为还差的远,真要打仗了,也只能负责保护平民。”
兰道子脸色一僵,有些失落的瘪着嘴道:
“呃……既然师叔开口了,保护平民也一样有意义的。”
萧白岂能不懂他的心思,追求剑之巅的人,不甘平静。
兰道子之所以想跟着他混,除了学剑,也想仗剑天下。
“不过,你回了天魔宗,关于睽羽的事你要保密,任何人都不能说。”
兰道子:
“嗯。”
……
萧白和兰道子走后,瑶光这才松了口气,摇身一变,恢复老妪的模样。
众位圣女也战战兢兢的走出来。
满脑子都是湖面法则的震荡感……
罗天离开天元城后,在紫宫圣女的不妙暗示下,圣女宫之前如临大敌。
圣女们还真担心萧白想把圣女宫纳入后宫,多做一些生育实验什么的……
甚至,瑶光圣女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保全其余圣女的打算。
不过几乎每个圣女内心深处都有这种想法,只是既害怕,又说不出口。
万幸,萧白只是来救兰道子的。
瑶光圣女才得以保全持续了上下五千年的雏女之身。
如此,瑶光圣女有些庆幸,心里又有些怪怪的感觉。
见到紫宫圣女,她不禁感叹道:
“萧公子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强,也比你想象中的更为正派。”
当然,她口中的正派仅限男女关系,并不包括萧白毫不掩饰的反动思想。
古贞身着黑袍白纱,虽然修为差的远,但一身圣洁的气息不弱瑶光太多:
“也许,他每一天都在变强,人一旦变强了,就会有更高的追求,对女人也就不再感兴趣了。”
一旁,另一十二宫圣女打趣道:
“也许,他只是强到不需要女人的力量了,才对女人不感兴趣了。”
这位圣女对萧白与古贞老师之间不明不白的关系,多少有些嫉妒。
瑶光圣女一脸慈祥的看着古贞。
按照萧白只钟爱坏女人的说法,瑶光不禁重新审视这位新任紫宫圣女的立场了。
尽管她和古贞老师是多年旧友,并没有发现她的行为有任何异常之处。
但思想和立场的事,谁知道呢?
古贞老师并没有对此解释什么。
有道可道和红毒蛇在天元城,她还没到要亲自下场解释的时候。
一旁,又一位圣女心中剧震,站在湖边感叹道:
“法则之力竟完全破碎了……他真的是人类吗?”
刚才那位嫉妒古贞老师的圣女,也跟着感叹道:
“听说他能让睽羽怀孕,若真是如此,恐怕只有神仙能做到了。”
瑶光圣女摇了摇头。
“少胡说,神仙也做不到的。”
轻薄彤透的白纱下,古贞老师心中释然,微微弯起了嘴角。
“我们这一代人……也许能见到奇迹。”
……
接下来。
萧白要去妖盟拿上古龙骨,与兰道子去天魔宗不同路。
便分一道共鸣剑气与之一同前往天魔宗,顺便也能提前给睽羽和暮昀报个平安。
半路上。
血雾弥漫的茫茫深渊里。
兰道子与一缕剑气并驾齐驱,隐隐感觉自己在速度上被压制了。
他忽然好奇,自己能不能跟这道剑气学个一招半式,领悟一下剑道之巅的境界。
他自认为,合体修为的他,肯定比一道分神巅峰的剑气强的多。
但为了让一道剑气应敌,他还是摆出了剑修的架势,礼貌邀请:
“萧师叔,这辈子能赢你的机会不多,师侄不敢浪费,虽然师叔已站上剑道之巅,但我剑也未尝不利。”
片刻之后。
兰道子被一道携天地之威、震撼身心的剑气揍成了狗,茫茫识海被戳的千疮百孔,这才老老实实的感叹道:
“保护平民也没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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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开始进入收尾阶段,剧情重点是仙界和灭世小仙女,预计百万字出头完本……卡文,明天中午之前更新哦!
第0375章 登月【二合一求月票!】
仙界。
茫茫天际,永远下着黑雨。
雨点所至,便是仙界之疆。
黑雨中央,一个底座无限大、高度无限伸向天际的圆台金字塔,在雨中屹立万年,熠熠生辉。
金字塔的底座,是由千千万万的通天黑柱撑起的圆台。
圆台的底座是黑的,越往上,越渐变成土色,土黄,明黄,金黄……
最后变成烫金,宛如曜日,光芒四射,让人无法直视高塔的顶端。
圆台表面刻印着层层灵纹。
每一层圆台石阶上,都有亿亿万万的人类在雕琢灵纹,稳固塔身。
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黑漆漆的汪洋一片,拖着残躯,踽踽而行。
他们戴着统一的黑帽子,身体发肤是灰色的,鲜血却是烫金色的。
一旦灵纹出错,或是阻塞,他们就用血肉之躯化为金纹疏通灵路。
第一千零一层。
一千层以下,灰皮人类只生活在石阶上,风餐露宿,被黑雨腐蚀。
一千层以上,身体周围泛着金光的仙人一族,却居住在塔身内部。
他们还有着人类的轮廓,但不论是体型,还是血脉,都不一样了……
就连巨人之身的罗天,站在一群仙人中间,也显得眉清目秀起来。
一千零一层大殿中,精纯的灵雾沿着内柱升腾而上,铺满了大殿。
罗天神色卑微,躬身行礼:
“罗天求见。”
大殿中央仙班,云雾烘托的空旷大殿上,徐徐凝聚出了一个巨人。
他的身形极高,也极瘦,浑身是夕阳笼罩、宛若宇宙星辰的深蓝。
皮肤布满宛如天道般的繁复纹理,身后悬空印着一对淡淡的金色翼影。
他盘腿坐着,形销骨立,虽然能看出来是雄性,但浑身没有生值器官。
他的整张脸是一片光滑的星空,看似没有眼睛,又好像有千万只眼睛。
星空中央,倒映着罗天的身影。
正是在蓬莱圣山上,夺舍萧白天命之力不成,反被萧白一个镇魂吓退的蓬莱仙人。
“有什么事值得你亲自来见我?”
罗天站着如喽啰,恭敬道:
“回蓬莱大人,这一次,人间又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
“哦?”
蓬莱仙人语气平静而冷漠,听不出喜怒哀乐。
“比领悟了一成碑文奥义、第一个融合天命之力、却坚持留在人间的道首还奇怪么?”
罗天:
“比道首大人更奇怪。”
蓬莱仙人拖着下颚,星辰微动。
“为了节省灵力准备终焉计划,仙界人手有限,没法再派个巡察使了。”
罗天想了想很久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直起身来平静的说:
“伶舟月,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嗯?”
蓬莱仙人皱起了眉头。
尽管他是一张星空脸,但需要皱眉的时候,星辰也会配合的。
“伶舟月……是那位被囚禁的洛冰心的女儿?”
罗天:
“正是。”
蓬莱仙人:
“她的天命之力修行的如何了?”
罗天:
“毫无长进。”
蓬莱仙人:
“真是个可恶的女人啊,更可恶的是,仙凡两界,竟找不到一个比她更完美的天命之躯。”
“这倒未必。”
罗天趁机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属下制造的终极天命之女,已经轻松夺舍了一位天命之子,下一步便要拿伶舟月下手了。”
蓬莱仙人微微颔首。
“我记得,那个万事俱备只差炼气的完美的人造人。”
罗天自豪道:
“也是卑职的未婚妻,她最近炼气了。”
蓬莱仙人微微一惊,却不动声色的说:
“很好,但也要注意,让她别做的太过了,伶舟月要是死了,我也很麻烦的。”
罗天趁机道:
“可惜卑职的未婚妻,现在不太受我控制,卑职需要更强的法则之力才能约束她,以免伤了伶舟月。”
蓬莱仙人漠然叹息,随手甩去。
罗天忙接住,伸开掌心一看,是一个刻满了螺纹法则的金锁。
有了这道螺纹金锁,千晓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多谢蓬莱大人!”
蓬莱仙人忽然饶有兴致的问:
“问题是,你舍得把自己的两个天命送给她么?”
罗天道:
“如果卑职能完全控制住她,自然舍得的。”
蓬莱仙人摇头笑了笑:
“每个男人都觉得自己能百分百控制老婆,事实却未必如此,你可要注意了呀,莫让蝼蚁给戴了帽。”
罗天脸色暗暗发黑,沉声道:
“卑职要说的奇怪男人,正是让终极天命之女炼气并且失控的男人。”
蓬莱仙人好奇的笑着:
“谁会有这样的能力?”
罗天道:
“是一个名叫萧白的年轻人。”
“此人以五行均赋的天废之资,在半年内通过与女人双休的方式达到分神巅峰,并且夺舍融合了第七天命。”
“其双休道侣不止伶舟月,还有巡察使大人在人间的私生女,以及人间一位对碑文领悟力超过道首大人的凡人女子……”
蓬莱仙人越听越离谱。
“这种故事你也敢信?应该是哪个不甘寂末的仙官偷偷下凡了,让我看看他的模样和血脉,也许是熟人呢!”
罗天掌心一动,投出一道萧白的身影,也模拟出了他的灵压。
“嗯?”
蓬莱仙人一看,满面旋转的星辰霎时间凝固。
果然是个熟人……
正是在蓬莱神柱前,他见到的那个差点将他夺舍神魂的男人!
萧白?此子绝非善类。
他在仙界从未听说过此号人物,或是有如此强大夺舍力的人。
当时,还在此子口中听过诸如“华夏人不信神”的话。
他回仙界探查后才发现,这是域外之石上曾经提及过的地名……
难道此子是域外之人?
域外之人难道不都是沦为耗材的蝼蚁么?
见蓬莱仙人陷入沉思,罗天惊问:
“大人怎么了?”
“没什么。”
蓬莱仙人再也不想以神魂接触萧白这个域外之人。
但神魂强的人,战力未必强,此子只有分神境修为,与蝼蚁无异,让罗天去处理就行了。
如果此子真隐藏了大修为,死的也只是罗天而已。
这样想着,他平静的说:
“仙界没有这号人,不必担心,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就行了。”
罗天感觉不太对劲。
“大人的想法是……”
蓬莱仙人:
“我没有想法,你想要位列仙班就莫要畏首畏尾。”
罗天这才躬身告退。
“卑职明白。”
……
离开仙界,罗天回到天元城。
萧白已经离开了,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不禁琢磨起萧白的身份来。
体质最差的天命之躯,靠双休修为飞升,立场左右横跳,作风大胆,无所畏惧……
是真不要命,还是有真本事?
天裁院,罗天愈发感觉吊轨。
在刚才的一瞬间,他察觉出蓬莱大人一瞬间的异样表情。
从蓬莱圣山通神柱被窃后,蓬莱大人完全没降责这一点来看……事情也许另有隐情。
总之,萧白身份诡异,还需要更进一步的观察才能动手。
起码应该让别人先动手,就和蓬莱大人让他先动手一样。
于是,他叫来了澹台佑。
澹台佑自从痛失辰龙冰棺,又暴露出澹台家与无极魔君有关系后,一直卧薪尝胆,低调做人不敢冒头。
结果,还是被罗天大人找来了。
这一次,感觉罗天大人表情不太一样,给他一种天降大任之感。
“罗天大人。”
一向对澹台佑照顾有加的罗天,忽然板着脸道:
“澹台家与无极魔君的事,别以为本座不知道!”
澹台佑忙道:
“大人息怒,这是我个人做主的危险做法,与澹台家无关。”
“晚辈只是想把无极魔君的天命之力留在天元城……听说,千晓大人已经拿到了无极魔君的天命。”
罗天微微颔首,语气却依然巍峨,肃杀。
“好在千晓机敏,一路追杀了无极魔君,若是让这件事传扬出去,道盟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澹台佑忙躬身道:
“是晚辈唐突了!”
罗天侧着脸,端起了茶盏。
“无极魔君已经死了,现在的重点是萧白与伶舟月,尤其是你的宿敌,萧白。”
澹台佑一愣。
萧白什么时候成他宿敌了?
他甚至都没见过萧白本人!
“晚辈修为有限,恐怕再难捉到萧白。”
罗天抿了口茶,幽幽的说:
“听说澹台家的老祖很宠你,世界纷乱至此,是时候让他出关了。”
澹台佑:
“这……”
罗天又道:
“天道宫还会派一艘特阶巡道船给你澹台家。”
澹台佑心想,您自己都不敢轻易动手的男人,居然让他一个小辈动手。
“可您还没有治萧白的罪……”
罗天却道:
“萧白罪无可恕,只是本座暂时还没有找到证据。”
“你澹台家眼线遍布天元,甚至在妖盟也有内应。”
“你多找找,只要拿到萧白反道盟的证据,也不必再请示我,可以先斩后奏。”
“此事办好,我自会助你大乘,天裁院只是过渡,最终我会送你成仙!”
这样说着,罗天展示出了来自蓬莱仙人的螺纹金锁。
澹台佑眸光一动,盯着那快要溢出螺纹的法则之力,这才有了点干劲。
“晚辈遵命。”
……
萧白的原计划,是把日渐红火的朝歌科技店铺,交给两个小姨子打理,他自己将与一剑狐一同前往妖盟。
结果,一剑狐迷上了当老板娘日进斗精的感觉,赖在店铺里不走。
萧白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冒险去妖盟。
什么龙潭虎穴都得闯一闯。
毕竟,罗天一招特洛伊木马计后,妖盟损失惨重,近乎分崩离析。
立了大功的萧白,眼下还跑去要上古龙骨……搞不好真的有危险。
所以,他决定先去巳蛇部。
九婴还在午马部。
萧白以遥感定位云溪子,当即乘莲舟横渡深渊,直奔妖盟巳蛇部。
到了巳蛇部,满洞窟的漂亮蛇女们看着他,全是坐地排暖的模样。
然而,眼下能让分神巅峰的萧白继续升阶的大概只有黑白双蛇了……
可惜她们都还是兽身,萧白实在下不去弔……
他还是希望以后能去天元城加倍宠幸红毒蛇,看不能不能晋升合体境。
面对蛇女们澶人的眼神,萧白吓得连忙跑进了地下城工坊,去找云溪子芸雨一番。
因为搞定了红毒蛇,云溪子终于抛去了高冷与排斥,快变成了南宫婉儿的形状了。
可惜没暖用。
萧白快乐是快乐了,却没有提升修为,反而润泽云溪子,让她变成和自己一样分神巅峰了。
事后,云溪子念念不舍的穿上了一身督工黑袍,将水闰蛟嫩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
“没想到,你真的让红毒蛇大人放弃了童女功……”
萧白笑了笑。
“需要修童女功才能静心修行,说明她在违逆本能,哪有顺应本能的修行来的快?”
云溪子面露忧色。
“可辰龙已死,龟背城和朱雀大人反被罗天抓走了……这么说,红毒蛇大人不是白白牺牲了吗?”
萧白耸了耸肩道:
“你可能对牺牲有什么误解,她动起来,连我都扛不住!”
云溪子的脸色一阵青红皂白,无论怎么想象,也难以浮现那副画面。
马上转移了话题。
“没想到,罗天居然放过你!”
萧白跟着起身穿衣,笑了笑:
“连罗天大主裁都怕我,你却不怕我。”
云溪子一脸傲娇。
“你又不咬人,怕你做什么,何况我现在也有任务在身。”
萧白有些好奇。
“什么任务?”
随即,云溪子领着萧白,参观了最新建造的几间工坊。
工坊已经开工。
生产的零件,有锚定空间的钉子,有防风驱冥的木阶……
“这是些什么?”
萧白好奇的问。
云溪子道:
“制造天梯的零件。”
天梯……萧白猛的想起黑戒群里沧海说的那句:制造通往仙界的阶梯。
他本以为通往仙界,要制造空间门之类的东西,没想到竟是物理登天。
“这是要……登月?”
第0376章 合体【二合一求月票!】
萧白仔仔细细看了半天。
这些零件全都是由兽骨打造,灵电双驱,可以应对任何极端恶劣的环境,确实是奔着登月去的没跑了。
“你确定仙界在月亮上?”
“月亮可是很小很小的,月面寸草不生,全都是陨石坑。”
“白天是火焰山,晚上又会变成冰窖,别说灵气了,连空气都没有,微生物都无法生存,别说人类了。”
萧白如是道。
云溪子细眉微蹙。
“陨石是什么……微生物又是什么?”
萧白一怔,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还真没有陨石。
传统微生物也无法在灵气环境中生存,都变成类毒障的生物了。
某种程度来说,这个世界太干净了。
“陨石就是域外飞石,微生物大概就是毒障。”
云溪子完全没听过这些。
“你又怎么知道的?”
萧白一怔,差点暴露了。
“我猜的。”
云溪子道:
“仙界未必在月亮上,但从碑文破译的部分内容看,通神柱的灵力走向是朝月亮的方向,所以……仙界肯定与月亮有关系。”
萧白有些惊讶。
“妖盟有能破解碑文的人吗?”
“这……”
云溪子神色微微一紧,便道:
“妖盟也有一些人类朋友的,何况绯月女皇自己就能破解部分内容。”
绯月能破解黑碑碑文?
这么说,她早就见过黑碑碑文了?
萧白之前听说,道首是破译了部分黑碑碑文,领悟了高阶造器能力。
绯月难道也是通过领悟黑碑碑文,学会了更高阶的无灵造器?
“这种事应该很重要,而且需要严格保密的吧,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云溪子眸光一暗,略显失落,感觉被萧白见外了。
“你不是绯月的帝君么?我还以为你也想去仙界。”
萧白心想,我和一剑狐走捷径就能去仙界丈人家。
“去仙界作甚?我天天都在飞升,我对仙界没兴趣。”
云溪子:
“……”
……
得知萧白回了巳蛇部,九婴也很快回来了,见到萧白又升阶了,知道他已经搞定了红毒蛇。
九个小脸上,喜悦溢于言表。
“老公,你怎么才回来?”
“红毒蛇终于服软了吗?”
“我还以为她的童女功能让你晋升合体境呢,结果还是分神嘛!”
毕竟妖盟遭遇重大变故,萧白还是要做做样子,表达一下悲伤。
“妖盟还好吗……罗天的事是个意外,连红毒蛇都没发现。”
九婴倒是没太在意。
朱雀和龟背城虽然是妖盟图腾,但并不是足以改变妖盟的关键因素。
萧白才是。
“这件事和老公没关系,我已经从黑羊夫人那里拿到上古龙骨了。”
这样说着,九婴递给萧白一颗白骨制造的纳戒。
萧白接过纳戒,神识探入。
里面有一架长约百丈、被阵法束缚的上古龙骨。
龙骨有几千年历史,骨骼与蛟龙相仿,主要是灵力密度高太多了。
体型并不是特别大,但生前却有大乘境的修为。
用来熬汤应该是极好的!
“这么轻易就给我了?”
萧白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妖盟原来这么好说话么?
九婴却老气横秋的叹息:
“没办法,妖盟都快要崩溃了,还能在这时候得罪你吗?老公要是再强一点,我就要成妖盟话事人了。”
萧白一愣。
“我还不够强吗?”
九婴瞥了眼萧白,十八只圆滚滚的手臂两两合抱在一起。
“起码要合体境!”
萧白傻眼了。
他本以为此行的危险来自于午马或戌狗,没想到危险竟来自自己人。
“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萧白转身欲走,却听身后道:
“你不能走。”
“老公,你要是走了,妖盟就会分崩离析,咱巳蛇部没有大乘坐镇,又全是女妖,说不定很快就会被别部的男妖给,给……呜呜呜呜。”
九婴粉嘟嘟的小手揉着眼睛,哭的梨花带雨,稀里哗啦。
你还真哭啊!
不愧是孩子……
萧白抬头一看,洞窟里密密麻麻的女蛇妖眼巴巴的看着萧白,衣山不整,一个个搔手弄资,看起来又楚楚可怜。
“真有你的。”
萧白摇头叹了声。
要不是之前为了快速升阶,他真的不应该招惹蛇的。
还记得与九婴分身双休之前,他只有元婴初境修为……
一转眼已是分神巅峰,若能更进一步达到合体修为,等于九婴帮他跨了两个大境界,属实离谱。
正想间,一黑一白的两位女蛇妖,已然澶住他的腰枝。
两个人都是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的合体拼接模样。
那黑妹身高逾两米,高大丰嫚,难以丈量,矫健异常。
白妹身形扁平而滑腻,折射着近乎半透明的晶莹光泽。
全是合体巅峰的大妖,是九婴分身中最强的两个……
正是之前屡立奇功的黑白双蟒!
萧白眉头一皱。
“你们不是纯种兽类么?哪里来的幻术变成半妖?”
一旁的九婴笑着说:
“不是幻术哦,她们虽然很早就是半妖之身了,但一直不会说话。”
“虽然不太会说话,但其它方面定是极好的!”
这样说着,九婴就坏笑着离开了洞窟里。
萧白之前一直没意识到,黑白双蟒居然还是妖身……
她们的脸上并无魅色,却都是各有风采的实干家!
果然,双蛇合璧不是盖的。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一天时间过去了。
【叮——恭喜宿主获得九婴分身黑白双蟒的妖灵,已百分百转化为可吸收的灵力,宿主修为提升至合体境!】
萧白终于合体了!
还得是黑白霜飞,红毒蛇一个人恐怕无此威能。
蛇窟的四壁刻印着纷繁复杂的金色法阵,里面虽然没有床,但湿地、溪流和丛林一应俱全,散发着上古时代的野性与空旷。
萧白躺在空荡荡的湿地里,半个身子在水上,半个身子在水下,仰首望着滴水如下雨的金色穹顶,思考着人生。
达到合体境之后,萧白忽然有种万物归一的感觉。
稀薄的剑气离体,仿佛还在体内。
从元婴开始渐渐变得朊化、通透的元神,再次变得无比坚固,远超金丹的应度与完美度。
恍惚间身心合一,攻防一体,此刻的萧白甚至能轻松控制体内的每一颗细胞……
难怪玉壶说,等他合体之后,也许就能轻松让夫人们怀韵了。
到时候他可以轻松给种子提纯,埋入土中,细雨浇灌,直至发芽。
萧白也终于不靠共鸣之力,就能完美融合黑金雷狱蛟龙的蛟丹了。
可以说,他的防御和隐身效果更上一层楼了!
之前,习得法则共鸣的他,就觉得自己有了大乘之力!
现在,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在大乘修士面前秀操作了。
他萧白,终于支棱起来了!
……
第二天一大早,九婴就拉着萧白一起去了鲲鹏城,参加鲲鹏大会。
鲲鹏城,就是建立在鲲鹏背上的一座小城,作为龟背城的备选方案,继续将妖盟凝聚在一起。
鲲鹏城虽好,但与龟背城的面积、人口和防御水平,还有差距的。
鲲鹏大会上,仅存的六大生肖:午马,戌狗,寅虎,酉鸡,丑牛和九婴,悉数登场。
除此之外,还有来自各部的百余名干部,修为至少都是分神境。
有些人本想趁机质问萧白,一看萧白已经晋级合体,都闭嘴了。
因为,当年刚刚分神的萧白,已经能与酉鸡平分秋色,甚至做到了局部压制。
如今,萧白到了合体境,已经妥妥的大乘境强者了,谁还敢说什么?
午马见会场很是压抑,便道:
“萧兄对妖盟眼下的处境,有何看法?”
这一句萧兄让萧白回味无穷,半晌才回过神来。
回看午马,不免觉得憔悴了许多。
“鲲鹏城虽然不错,但终究不是龟背城,也没有朱雀了……失去了朱雀的妖盟也不再是妖盟,我的建议是:妖盟要计划夺回朱雀。”
午马皱眉道:
“我与朱雀合力也不敌罗天,又如何才能夺回朱雀?”
萧白想了想,道:
“虽然不可力敌,但不代表不能再次智取,何况道盟很快就会陷入争夺天命之力的乱局,到时候妖盟可以趁乱夺回龟背城和朱雀。”
一旁戌狗道:
“你怎么确定会出现天命之乱?”
戍狗身形消瘦,细长如柴,没有眼睛,眉心一个月亮,像是哮天犬,又像天魔独眼,看起来有些瘆人。
萧白笑了笑。
“因为这个世界,出现了一个终极天命……而且,是一个女人。”
霎时间,全场光芒四射。
众人张口结舌,瞬间懂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因为黑羊夫人的最强分身战死,众人推举新的妖盟轮值总席。
于是,九婴自告奋勇,当仁不让的成了新一任的妖盟轮值总席。
黑羊夫人当轮值总席时,妖盟的决议基本是看午马、戌狗和申猴三人投票结果而定。
现在九婴当主席,其实也是只个吉祥物,背后还是萧白在撑腰。
萧白不禁想,寒武国帝君,拯救天魔宗的男人,妖盟总席夫君……
一转眼,自己几乎通过女人,在人妖魔三族都成了上位者。
难道,他真的要靠征服女人来征服世界了吗?
……
会议结束。
萧白与九婴打了个招呼,便离开鲲鹏城,乘舟直奔寒武国。
因为顺路的缘故,他路上追着一个身材矮小的黑鼬妖去了。
刚才的鲲鹏会议上,百余个参会者中,就这个雄性的黑鼬妖怪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为这个黑鼬妖怪魂体内敛,表情平淡,未免过于平静了。
这种情况,要么鼬妖是绝世强者,要么是刻意压制了心境。
很可能是道盟内应!
连午马和戌狗都没发现,萧白却一路跟了过去。
果然!
魔兽山脉极西之地的诛邪战场上,这位黑鲉妖怪终于停下了脚步。
在茫茫风雪中,打开了一个球形的传送阵,向外传输了一段录影石记录的萧白影像。
这段足以影像,萧白与妖盟非同寻常的关系!
仔细看,这是一头合体境的雄性鼬妖,长得贼眉鼠眼,好像进化不完全一样,显得特别妖孽,像是纯正的兽族。
却是一个道盟细作!
萧白万没想到,罗天放他走,居然是想暗中找到证据,再将他一网打尽。
萧白没有阻止鼬妖,也没有退缩。
都到这时候了,他早已罄竹难书。
越是畏罪退缩,反而越激起敌人越致命的打击;越是强硬,反而越显得有恃无恐,让人犹疑不决。
而最终退缩的,一定是敌人。
毕竟,萧白可是连蓬莱仙人都吓退过的,罗天这种稳重的老阴比,定会思虑再三,再回向他动手。
何况,此刻的他只是一缕剑气分身罢了,不在乎身死道消或是被抓。
朱雀事件之后,道盟战略收缩,导致诛邪战场,趋于平静。
茫茫风雪中,萧白特地等鼬妖信息传送出去,才忽然现身。
拍了拍黑釉的肩膀,温柔的说:
“想搞我,其实不用找借口的。”
那黑鼬像是触电一般,头顶毛发瞬间倒竖,身形一闪,一跃飞上了树。
双掌一合,异常冰冷的眸光,显出了一抹诡异的几何图形。
“黑火!”
霎时间,一团不灭的黑焰瞬间吞噬了萧白,越烧越旺,仿佛永不熄灭。
烧不死人,但能不停吸收灵力。
萧白转眼被烧的身形溃散……
纵是如此,黑鼬本体也没有趁机攻击萧白,而是开启了涅槃婴象,一跃逃出了百里之外。
结果,竟又迎头撞上了萧白。
黑鼬定睛一看,傻眼了……这是一身黑火的萧白。
他的黑火居然反主为客,完全变成了萧白的婴象。
萧白一身黑焰,感觉很酷。
“开大逃跑,真有你的哦!”
盯着黑焰濆薄的萧白,黑鼬仿佛看见超出他三观之外的恐怖怪物。
眸光突然凝滞,惊惧不已。
旋即掐诀,佯装轰然自爆,却突然转身遁入深渊。
结果,远遁万里之外的黑鼬,被一只剑气大手从身后抓住,任他如何暴走抵抗,也无可逃脱……
甚至连掐诀自爆,也被剑气强行摁熄灭了。
最终,黑鼬被萧白只手提溜回了茫茫雪中。
萧白盘膝坐在雪杉的枝丫上,单手提溜着黑鼬,像是提溜了一只落水的小老鼠,可怜,无助。
他不无安慰道:
“别紧张,我又不杀你……你叫什么名字?”
黑鼬:
“……”
萧白旋即又道:
“看来你有些害羞,不过不重要,我也不是来找你的。”
“说起来,你的朋友还要多久才能来?如果不超过一个时辰的话,我可以在这里等他……如果太久的话,只能让他去寒武国找我了。”
“别害怕,这是我的定位纳戒,你先拿着。”
话音刚落,一股浩瀚的大乘威压覆盖了整个诛邪战场。
萧白抬头一看。
大荒天穹的空间,裂开了。
一头闪烁着蓝光法阵的巨龙母舰,从空间裂缝里徐徐巡游了出来……
第0377章 暴杀【二合一求月票!】
这是萧白第三次见到巨龙母舰了。
第一次是在大荒,王超物开着巨龙母舰来找茬,耀武扬威,萧白还是靠着九婴与朱雀帮忙才得以脱身去了妖盟。
第二次是在天元城,狂猎袭击圣女宫的时候,五艘巨龙母舰参战,结果被绯月的机械蜂潮干扰了,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战斗力。
萧白头顶这一艘,似乎正是圣女宫之战中的一艘,外壳上还有近期修整、涂装的痕迹。
巨大的上古长龙形玄金甲身,盘旋在天穹之上,快占据了小半个天空,给萧白恐怖压迫感的同时,也有一种巍峨的科技之美。
看来,这次罗天是来真的了!
不过,巨龙母舰出现了,意味着罗天本人并没有到场。
对罗天这种顶级强者来说,巨龙母舰反而是一种累赘。
既然罗天没来,萧白决定了:这一次,他要收集战舰。
哪个男人不想操船呢?
于是,萧白一巴掌拍死了黑鼬。
无冤无仇的,没必要折磨人家。
随后……诡异的气息徐徐落下。
天穹上裂开了一道赤色的竖眼,血纹密布,似是异形的红月。
这竖眼,萧白曾经在天元城黄城区的深夜丛林里,见过一次。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澹台家的一代天骄,八大世家年轻一辈中的最强者,澹台佑。
如今在萧白面前有些不够看了。
“萧白,你暗通妖盟与魔族,残杀道盟监捕,屡次与道盟为敌……事到如今,你可知罪认罚?”
澹台佑声如洪钟,巍峨而冰冷。
萧白不相信,澹台佑一个人开艘巨龙母舰就敢来抓他。
四下看了眼,隐约察觉到一丝大乘至尊的威压。
要我知罪认罚?
萧白耸肩一笑。
“你说的都对,可你为什么还不敢动手呢?”
“在黄城区丛林的那一夜,如果你动手了,也许我已经死了。”
“身为主裁候选人,畏首畏尾,当诛不诛,以至于放虎归山,遗患无穷,你可是首罪!”
开战之前,萧白总是站在道德制高点审判别人。
哪怕他才是那个罪人。
但这不重要,打架就是气势,讲究个师出有名。
比如,大毛打二毛之前,也要说大毛二毛自古以来就是一家……
澹台佑不再听他忽悠。
“我澹台佑是奉天裁院罗天大主裁的命令来抓你的,自然要讲求证据,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牛逼,这都还没出手呢,就提前把台阶搭好了……
萧白声音一冷。
“没必要再拿罗天当挡箭牌,你不会再活着见到他了。”
澹台佑身在巨龙母舰控制室,咧嘴冷笑,没再说什么。
旋即,舰首震荡,连带空间骤缩,发出一道天罗地网,束缚球形空间,瞬间将萧白束缚住了。
与天元大阵的灵网区别不大。
但这一次,剑气状态的萧白轻松化为尘烟,与灵网共鸣,突破束缚。
在灵网之外,重新凝结身形。
澹台佑:
“嗯?”
饶是如此,澹台佑或巨龙母舰,也没有发现眼下的萧白是剑气分身。
还以为是什么诡异的法术,或是大乘修士的虚实相生。
萧白双脚落地,凝聚成人形。
一圈高压法阵,随即落下来,发出时而苍莽、时而尖利的啸叫。
萧白被一圈地上蓝光圈住了。
像是置身万丈海底,四肢百骸乃至血脉元神,都被海水压爆了。
高压灵网的目标是束缚元神,而高压法阵的目标是束缚萧白的一切灵压,连剑气也无法挣脱。
萧白的剑气分身被束缚在原地,一时间动弹不得。
于是身形一震……
以共鸣震力溯源,找到了高压法阵的灵炉与灵纹。
徐徐抬手,叠加震力。
刺啦一声!
竟隔空破坏了位于母舰灵炉内的高压法阵的灵纹。
蓝光圈旋即消失,高压法阵消散,萧白恢复自由。
开船硬碰硬,或有一战之力。
玩技巧,没人是萧白的对手。
“现在,你知道放虎归山的后果了吗?”
澹台佑摇头冷笑。
高压法阵中包含了澹台家的秘法血纹,刚才已经锁定在萧白身上了。
“呵,人之将死还不得而知。”
话毕,快速掐诀。
“血缘诅咒!”
霎时间,一道竖眼红纹,刻印在了萧白的眉心。
红纹内渗,竟能通过血脉吞噬他的魂魄与元神。
萧白眉头一皱,忽然发现事情不太简单。
这道红纹,竟是一种法则之力!
或者说,是山寨版的法则之力。
看来,澹台佑确实有些天赋,难怪罗天会看中他,这法则之力大概来自于罗天,但是能施展出来,绝非易事。
“能施展仙法,证明你多少还有点天份,可惜,你的仙法还差点火候。”
话毕,萧白眸光一动。
眉心红纹碎裂。
轻松破碎了血缘诅咒。
空中竖眼血瞳蓦的一滞,澹台佑大惊失色。
“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白摇了摇头,旋即抬手,沿着碎裂的赤纹法则,反向锁定了澹台佑本体的位置。
准确说,锁定了施展血缘诅咒的独眼本体。
澹台佑连忙闭上独眼。
立即下令以大乘灵压束集火萧白。
显然他也意识到,玩技巧不可能战胜萧白。
十二门大乘境的灵压束轰击萧白。
不管萧白怎么移动,都会遭受大范围轰击。
这种最简单的集火攻击方式,反而最消耗萧白灵力的……
除了硬抗,萧白也没什么特别的防御办法。
他强行自震,防御大乘灵压束的集火攻击,维持身形。
尽管澹台佑及时关闭竖眼,但已经被萧白锁定了位置。
萧白抬手一掐,隔空扼住了澹台佑的竖眼。
啪——
直接给捏爆了!
上一次,萧白还只是闪瞎了澹台佑的竖眼。
这一次,直接给他独眼捏爆!
萧白能捏爆他的竖眼,就意味着也能捏爆他的元神。
“老祖救我!”
澹台佑惊慌大喊。
旋即元神离体,躲进巨龙母舰的核心舱,重新凝聚肉身。
不过,被萧白锁定灵脉后,他自然逃不出萧白的手掌心。
萧白眸光一动,再次隔空抓去。
突然!
一道血雾弥漫的赤色巨佛,在萧白身后升腾而起,带着惶惶天威,双掌一合,轰然拍碎了萧白。
这是大乘境婴象!
萧白的剑气分身没能抗住,主体化为尘烟消散,只由部分散逸剑气,重新凝结成一个弱鸡分身。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仔细一看,这是一个大乘境的离体婴象!
大乘境的婴象虚实相生,攻击时简直跟实体一样,防御又能虚化,攻防兼备,灵压如山,不可违逆。
“是澹台家主,还是澹台老祖?”
萧白好奇的问道。
那赤血巨佛浩然开口:
“老夫澹台辰!”
“我当萧天命天不怕地不怕,原来只是个可笑的分身。”
澹台辰,应该就是澹台老祖了。
萧白暂时还锁定不了澹台老祖的本体位置,需要与婴象战斗。
“不止分身啊!”
萧白向虚弱的剑气分身,远程注入新的剑气,形成了巨大的剑气巨人。
合体境的剑气巨人,便与大乘境的赤血巨佛厮杀起来。
与此同时。
另一个萧白,出现在巨龙母舰的核心舱里,出现在澹台佑的面前。
“罗天的棋子不是那么好当的……澹台家的小子。”
澹台佑以为见到了萧白的本尊,吓得肉身扭曲,瞬间逃入了深渊。
速度比无头齐山快一千倍!
与此同时——他远程引爆了巨龙母舰的核心灵炉,试图炸死萧白。
然而!
萧白的速度更快。
他左手探入深渊,右手掌心一震,瞬间破碎了引爆灵纹。
转眼将澹台佑从深渊里拽回来,提溜在手里。
“这艘船蛮值钱,我会这么轻易让你引爆么?”
“你——”
澹台佑双眸一滞,目中骇然,如见滔天巨浪。
他这才意识到,上次一别之后,萧白的战力增幅远超他的想象。
他甚至有些怀疑,老祖都未必制服得了萧白!
澹台佑没办法,只能自爆了。
反正澹台家还有个低阶分身,大不了人生重开,从头再来,百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爆!”
澹台佑心念一动,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道白光。
可惜他的速度还是慢了,那白光是萧白的手。
啪叽!
他被萧白一巴掌拍成了肉酱。
霎时。
“佑儿!”
地面上一声惊呼,声震寰宇。
下一刻。
赤血巨佛一掌拍碎巨龙母舰。
巨龙舰体轰然爆开!
连萧白也没能抗住这波冲击。
好在,萧白依然不是本尊登场,而是剑气分身。
被拍爆的剑气散逸而出,重新汇入了剑气巨人。
望着灰飞烟灭的巨龙母舰,他的愤怒丝毫不亚于澹台老祖。
“你这糟老头子,居然敢毁掉我的船,你损失的只是个孙子而已,我损失的可是只船!”
剑气巨人怒吼着,气势陡然暴涨,冲向了赤血巨佛。
“你这畜生!”
澹台老祖也是杀红了眼。
剑气巨人单挑赤血巨佛。
一个是剑气巨人分身,一个是赤血巨佛婴象,竟斗的不分上下。
通过战斗中的灵压溯源,萧白费了好些力气,才锁定到澹台老祖本体的位置。
深渊。
除了弥漫的血雾,只剩下无际无垠的黑暗。
一艘风雨飘摇的小船上。
一个须发皆白的苍莽老者,正在闭目合掌,远程控制赤色巨佛。
悲伤与愤怒,在苍老的脸上交织。
身为大乘至尊,澹台老祖的灵压和灵力厚度都远胜过萧白,然而却只能打个平手。
这不是个好兆头!
此刻,他的本尊竟又被对方主动找出来,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纵横天元大陆数千年,澹台老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离奇对手。
他徐徐睁开了眼,盯着眼前怎么看都只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道:
“你绝非凡人,罗天误我。”
萧白阔步来到船头,距离澹台老祖只一丈距离时才停下了脚步。
“你拍碎我的船,再说这种话已经迟了……”
“除非你能补偿我现金。”
萧白如此补充道。
澹台老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大乘至尊,不但要品尝丧孙之痛,还要被一个年轻小娃羞辱。
“大乘修士,之所以称之为大乘至尊,在于虚实相生,无穷无尽,你除非真的有仙身,否则仅凭这点修为,杀不了老朽。”
萧白感叹,一个大乘至尊居然在他面前说自己杀不了他……
多卑微啊!
原来我已经强到这种地步了吗?
然而,澹台老祖一瞬间虚化成了漫天血雾。
血雾一层层将萧白困在了中间。
萧白仔细一看,澹台老祖连元神都虚化了……
这种虚化过程,和无极魔君的天命之力,似有异曲同工之妙。
区别在于,无极魔君还能变幻出各种造型和灵压,更为高效。
不过,澹台老祖的战术很实用。
不断消耗萧白的灵力,反在深渊血雾中汲取稀薄的毒障,转化成灵力。
萧白岂能不知,越是朴实的战术,越是实用。
比你灵压强一百多倍的人,跟你玩消耗战术。
没有法则之力,没有机械实体,只有单纯的灵力消耗与束缚……
也就是说,这种情况下,萧白只有灵力共鸣起作用。
在巨大的灵压差距前,萧白可以强行震开血雾,却很难完全将其破坏,震开了又会被包围,最后消耗更大的反而是他自己。
他低估了大乘境的力量!
萧白可以逃,但没必要。
他还有剑气分身在外面。
除了剑气巨人外,他还一些普通的剑气分身。
自从萧白晋升合体之后,剑气分身的数量大增,始终隐藏在本体附近,作为萧白身体的一部分而存在。
此刻,六个剑气分身锚定空间,从东西南北乾坤六个方位,锁定了巨大的球形血雾。
深渊空间徐徐震荡,一步步肢解虚化的灵力构成,再强行内震,锁定了元神的形态。
然而,澹台老祖非常机敏,瞬间闪转腾挪,虚化的速度非常快!
不过,萧白并非要拿共鸣之术攻击他的元神。
而是要让澹台老祖的元神,恢复大乘境灵压。
血雾中央的萧白,双掌一合,旋即快速掐诀,口中念道——
“仙法,血荆术!”
霎时,一颗荆棘种子无视澹台老祖的虚化状态,锚定大乘灵压,出现在其元神内部。
荆棘吸收其灵气暴胀,瞬间刺穿了元神外壁。
与此同时,血荆强行凝聚了澹台老祖的身形。
继而刺破血肉之躯,让澹台老祖变成了刺猬。
黑色的荆棘根根如剑,鲜血从剑尖顺着荆棘徐徐蒂落。
元神千疮百孔,灵压溃散,散乱的灵气飘在小船上空。
澹台老祖盘膝坐在船尾,强行运力防止元神崩裂,灵压溃散。
“居然真是仙法……”
与此同时,诛邪战场上的赤血巨佛迅速遁入深渊,支援本体。
赤血灵力徐徐注入澹台老祖千疮百孔的本体,尽量恢复元神。
可惜,已经迟了。
在赤血巨佛反哺本体时,萧白剑气巨人的散逸剑气,藏在赤血巨佛内部,跟着注入了澹台老祖体内。
一旦被萧白剑气入体,就算你是神仙,也没救了。
“刚才你应该掏钱的。”
这样说着,萧白徐徐抬手。
澹台老祖没有选择自爆,坦然接受了命运。
“小小年纪竟是天神下凡,是老朽失算了……”
当然,被萧白剑气入体,他连自爆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和孙儿一样人生重开了。
萧白掌心一震,将澹台老祖爆成茫茫血雾,浩浩荡荡,绵延千里。
无垠的深渊,恢复了平静。
满天幽冥在远处游弋,始终不敢靠近萧白。
这一战,萧白赢的并不轻松,竟连仙法都用上了,灵力消耗极大。
萧白在血雾中找了好一会儿,只剩下纳戒碎片了,只隐约看到些丹药和兵刃痕迹。
澹台佑和澹台老祖都没戴本命空间戒,意味着他们还有分身在外。
不过,最强的本体死了,那些分身要经历多年修行才能恢复元气。
解气是解气,但萧白亏了。
于是进入隐身模式,让满天幽冥吞噬血雾,然后再将其一网打尽……
收集一些冥核也是极好的。
……
萧白很快回到了诛邪战场。
除了收集冥核外,他也在地上收集一些巨舰残片,也不算白忙活一场。
结果,萧白刚好遇到了前来支援澹台家的王超物和他的巨龙母舰。
王超物投影到萧白的面前。
“是你杀了澹台老祖和澹台佑?”
萧白抬头看了眼,这是一个个子不高,戴着御道军军帽,披着剑云战袍,双手杵剑的中年男人。
他的身形略显佝偻,五官黝黑,泛红,气质也较为内敛。
气场极强,看起来又比较朴实,给人一种小老头的感觉。
尤其是一身红黑反光的肌肉线条,看起来极为夸张,与天地浑然一体,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尽管没有显露出大乘境的灵压,但也没有刻意隐藏大乘修为……就是这种风轻云淡的自信感觉。
第二次见王超物,萧白依然觉得此人很强,起码比澹台老祖要更强!
而且是个实战派!
萧白故作虚弱道:
“是我杀的……而且,我现在很虚弱,你要不要也试试?”
王超物也不傻,自然不会上当。
如果澹台老祖没死,陷入苦战,他或许会给萧白致命一击,抢个人头。
可澹台老祖都死了,他没必要再冒险出手了。
能杀死大乘至尊的合体境修士,绝不是凡人。
“我和澹台家不熟,只是听到爆炸声,才过来看看的,这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萧白耸了耸肩,道:
“总比空手回去强。”
王超物仍觉得震惊。
“你已经想好了,要与道盟、与罗天为敌么?”
“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战争已经开始了。”
萧白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埋头捡垃圾,将后背留给王超物。
王超物伫立很久,纵使面对新战争的敌人,依然未敢动手。
人的立场是会变的。
便朝萧白拱手道别。
“我还没有蠢到掺和天命之战,王某告辞了。”
第0378章 斩神【二合一求月票!】
一位身形如钟的中年男子立在天裁院大殿中央。
眸子里的愤怒与悲哀,交织成血丝密布的赤红。
“反贼萧白与妖魔证据确凿,又残杀我澹台家老祖和佑儿,还望罗天大人立即昭告天下,派兵捉拿此贼!”
一日之内痛失父与子的澹台荆目眦尽裂,控诉着萧白的滔天罪行。
阴影中的天裁首座,巨大的、布满了螺形纹理的脸,一半沉入阴影,一半浮于日光中,让人看不出悲喜。
“你也别太伤心了,他们都还有分身,天道宫会铭记他们的牺牲。”
“说起来,这可是天元大陆近百年来,第一次有大乘至尊身死的案例,他们可是会被记录在历史上的大英雄。”
澹台荆:
“……”
罗天端起茶盏,侧首托颚,小小的抿了口清茶。
“不过,萧白的事是天命的事,不宜昭告天下。”
“你且放心,战争已经开始,会有人要他命的。”
澹台荆感觉被忽悠了,却又敢怒不敢言,沉声问道。
“什么战争?”
罗天咧嘴一笑。
“通神之战。”
……
萧白回到雪炎宗。
很奇怪,第一次杀大乘至尊,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过程有点棘手,但还能接受。
从升到六阶共鸣,随意破碎法则之力开始,他的气场和心态都变了。
似乎有点霸道了。
从劫龙计划开始,萧白离宗有段时间了,不禁有些想念。
不过,他第一时间没有去百草峰,也没有去天魔宗,而是去了铸器峰,找到了铸器长老公输子。
公输子给萧白泡了壶茶,半年前萧白才刚炼气,一转眼居然合体了。
傻子都知道,萧白是个什么成分。
不是神仙下凡就有鬼了!
“萧师弟,听说你又立功了……”
萧白端起茶盏,想起上次的口感,下意识小抿一口盏边,觜没沾水。
他心想,自己帮罗天抓了朱雀和龟背城,确实是立大功了。
“公输师兄过誉了……高师师侄哪去了?”
公输子道:
“他最近有点忙,已经半个月没有走出铸剑房了。”
“师弟是找到铸剑材料了吗?”
萧白点了点头,随即取出了一截巨龙尾骨。
“嗯,我这里刚好有块骨头。”
公输子接过骨头一看。
一人长短大小,洁白如玉,坚硬更甚玄金,年份超过五千年了,竟没有一丝腐蚀的痕迹。
“这是上古龙尾骨……师弟是从哪找到的!”
萧白面带神秘的笑了笑。
“战利品。”
公输子眸光一凝,颔首抚须。
“懂了,你是去妖盟剿匪了!”
“不过光有龙骨还不行,还需要一些精炼的高阶金属才能熔铸成剑。”
萧白想了想,刚好纳戒里就有类似的东西。
他取出一些巡道船灵炉爆炸后的金属碎片。
“这个可以吗?”
公输子把黑糊糊的金铁碎片握在手里,看了半天也不知来路。
“这似乎是灵炉碎片……”
萧白平静的说:
“这是道盟特阶巡道船的灵炉外壳材料……可以用来铸剑吗?”
公输子以为听错了什么,忙问:
“特阶巡道船……你从哪来的?”
萧白笑道:
“战利品。”
公输子霎时间吓得面如土色。
萧白笑着拍了拍公输子右肩。
“师兄好好造,毕竟这把新的卍灵剑我是用来斩神的。”
……
留下一脸惊愕的公输子,萧白转首回到了百草峰。
本想先找玉壶研究一下生娃问题,结果发现睽羽和暮昀也在百草峰。
原来,玉壶觉得,百草峰的温泉、灵力、草药和自然环境,更适合第二阶段的胎儿发育。
好在,萧白也是这么觉得的。
老实说,天魔宗的地下瑶池过于幽闭了,用来偷琴不错,不太适合胎儿的健康发玉。
萧白回百草峰的时候,玉壶正在和睽羽下棋。
暮昀在一旁给睽羽剥水果,沏茶,现做点心。
也算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了。
萧白也跟着坐在石桌前,亲口品尝一下暮昀手剥的葡萄。
“我在外面打生打死,你们在家下棋喝茶,可真悠闲啊……”
虽说提前知晓萧白安全归来,但直到亲眼见到萧白时,三人才暗暗松了口气,心中喜悦,溢于言表。
这还是在她们不知道萧白连杀了澹台佑和澹台老祖的基础上。
暮昀形容冷俏,一巴掌拍向了萧白抓葡萄的手,却也舍不得打疼。
“都已经进阶合体修为了,说明你在外面不止打生打死,还做了点快乐的事情。”
萧白一想到千蛇斩的画面……
升阶是很高效,快乐也仅限于下伴身,而且快乐过头了,容易麻。
这里面,除了宫吟秋和云溪子,其余蛇妖也只是泛泛之交,内心深处想接触的古贞老师,至今还没到手。
萧白摸摸暮昀的狗头,这形如丫鬟的手感,很可爱。
“你不懂,这次快乐的过程,比打生打死还要痛苦。”
玉壶清颜寡淡,似笑非笑的抿了口茶,道:
“与蛇双休,真是辛苦你了。”
睽羽还在安静的下棋,她的棋力很强,但意外遇到了玉壶这个对手。
“回来就好。”
睽羽倒是没有阴阳怪气,她的语气乍听起来偏冷,语调却是很温柔。
萧白给睽羽揉揉肩。
“你们在这里休养,掌门和戒律长老都没意见么?”
玉壶道:
“看来,你对自己的地位变化还是一无所知……江湖上都传遍了,说你剑退魔尊蝼夜,还帮罗天大主裁抓了朱雀和龟背城,就差没取华绪大主裁了。”
萧白一愣,一时竟不知该从何处吐槽起。
“也不能说是谣言吧,但事实完全不是这样的。”
暮昀难得与玉壶同气连枝,不依不挠的追问道:
“那你说说事实是怎样的?”
萧白不堪回首,一笑而过。
“孩子怎么样了?”
玉壶道:
“很健康。”
萧白又问:
“预产期还有多久?”
玉壶道:
“大概半年。”
萧白想了想,很是欣慰。
“嗯,够我横推世界了。”
三个女人一听,霎时怔住了。
暮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你是说,你要与道盟为敌?”
哪怕是对萧白霸业有所期待的睽羽,也没想到他会直接与道盟为敌。
萧白拿起苹果啃了口,解释道:
“我的老婆中,除了一剑狐这个混子,其余全都是道盟的敌人,身为一家之主,保护家人没问题吧?”
三个女人都隐隐约约察觉出萧白的气场变化了。
暮昀好奇的问:
“可你才刚刚合体没多久吧?”
萧白道:
“我刚杀了大乘境的澹台老祖,怎么说呢,也算支棱起来了。”
暮昀小脸一窒,张口结舌,半晌后才下意识的喃喃道:
“切,还不是靠女人……”
萧白笑了笑。
“靠女人飞升怎么了?妇女能顶半边天!”
这样说着,萧白忽然想起什么,取出一截上古龙骨递给玉壶。
“这是从妖盟拿到的上古龙骨,能不能用来熬汤安胎?”
玉壶仔细看了眼,确定这是有五千年历史的大乘巨龙,药用价值连城。
“可以,但灵润过火,需要稀释和配药,全交给我吧。”
萧白一怔,只得老老实实的把上古巨龙全上交给老婆。
没办法,正宫的威严。
“有办法重造龙族吗?”
萧白好奇的问。
玉壶道:
“医理上能做到,但天元大陆的灵气浓度无法让龙族健康生长的。”
萧白多少有些失望。
“可惜了,我还想养个龙宝宝给孩子当坐骑呢!”
玉壶道:
“那只有等你征服仙界了。”
萧白感觉玉壶还知道不少,便好奇的问道:
“仙界在哪?真的存在吗?”
睽羽眉头微蹙,似乎知晓些关于仙界的许内幕。
玉壶道:
“我也不知道仙界在哪,但应该是真实存在的。”
萧白长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周,感觉百草峰也不比什么仙界差。
“没关系,我会把百草峰建造成仙界的。”
暮昀故作欣喜。
“这么说,到了那一天,我们岂不是都跟着你成仙了?”
萧白笑着摇头。
“不,你们今夜就能成仙。”
暮昀:
“……”
萧白说到做到。
事后。
子夜。
经过千蛇斩,红毒蛇,和黑白双蛇的历练,萧白的战斗力一日千里,对付睽羽三人,随便洒洒水了。
玉壶的浩瀚与温暖,睽羽的冰火交织,暮昀的小鸟依人与花魔允吸……
萧白一直弄到了深夜,感觉才把蛇妖带来的感觉清除洗白了。
三个夫人都一脸骄馐、润弘的靠在池边,美美的喝着事后茶。
不过,萧白还是有意控制了种子质量,暂时让它们不要发芽。
有了一个女儿就够他忙活的了,现在还不是开枝散叶的时候。
子夜,水光温吞而柔软,飞舞的萤火虫在桃林与水雾间穿梭,像是移动的灯盏。
在贤者时间里,萧白本能的思考起宇宙苍生,难得享受缓慢的时光。
与前世游戏里的后宫大战不同,得益于萧白强大的体质与御女共鸣之术,这辈子的后宫相处的十分融洽,没有争风吃醋,人人都能嫚足。
他的危机来自外部。
杀了澹台老祖之后,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不再追求大乘境的修为,而是七阶共鸣。
六阶法则共鸣都这么吊了,一旦掌握七阶共鸣,很可能真的就无敌了。
而萧白距离七阶共鸣,只差阻止宫千晓的一次邪恶行径。
毁灭世界,好像有点难搞……
要是千晓毁灭花花草草什么的,他还是很容易就能阻止的。
正在这时,两道冰冷的机械音劈入萧白识海。
【叮——检测到女主夏侯绯月疑似邪恶行径,宿主是否立即遥感查看?】
【叮——检测到女主九婴分身红毒蛇的疑似邪恶行径,宿主是否立即遥感查看?】
萧白再次选择遥感红毒蛇。
他的神识从天元大陆上空坠落,最终锁定在了天元城的宫家。
家主寝宫里,毫不意外的,宫吟秋又在沐浴净身……
与萧白双休之后,她莫名感觉身体变化了好多。
萧白没时间观察她,跟着她的神识进入黑戒群。
【没钱麻溜滚】:好消息,好消息啦——萧大明星公然谋逆,杀了澹台老祖和澹台佑!
【狂猎】:假消息吧?这小子能杀澹台辰?这老贼稳重鸡贼的很!
【没钱麻溜滚】:其实萧白已经晋升合体境了,考虑到他越级杀人就跟吃饭睡觉一样简单,显然,他已经是大乘境的强者了。
【没钱麻溜滚】:还记得,第一次关注他的时候,他才刚炼气……一转眼已经变成这个大陆顶尖强者,真是时光如梭,有种看着他长大的老母亲感觉。
萧白一愣,老母亲的目光可还行!
【道可道】:这种人,只能寄希望于是朋友,可惜我的预感不太好。
【老魔童】:笨哦,萧师叔当然只能是朋友,当敌人会死的。
【灵长类】:既是天命之子,宫千晓终有一天会要取他的天命之力。
【俊子】:道首和罗天也是天命之子,不敢想象,她也一样去拿吗?
【灭世小仙女】:是的。
【老魔童】:不是萧师叔让你炼气的吗?你怎么反去拿他天命之力?
【灵长类】:别忘了,千晓是人造的完美天命之躯,设定如此。
【老魔童】:唉,你们对萧师叔真是一无所知啊……除非他自己愿意送上天命之力,否则没人夺得了。
萧白心想,兰道子这是被揍出心理阴影,无限拔高对手的病症。
【灵长类】:希望如此。
【叫我女皇陛下】:他一定会这么做的,毕竟,千晓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萧白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狂猎】:哈哈哈哈哈,罗天这个绿毛龟!难怪要把龟背城带回天元城。
【没钱麻溜滚】:女皇陛下,为什么你能知道连我都不知道的消息,莫非萧白亲口告诉你的?
【叫我女皇陛下】:算是。
萧白心想,难道绯月也参与了制造宫千晓的计划?
不对,那时候她还没出生。
也许会参与维护灵炉与灵纹……从而知晓了自己刻印的共鸣灵纹。
以萧白的刻印水准,任何人都不可能发现这道五行共鸣灵纹。
但如果是人工智能自己分析出来的,那就没办法了。
当然,这只是猜测。
也许,绯月觉得,这个世界能让人造人炼气,只有萧白双休才能达成。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了宫千晓外,诸位也要快速变强了。不过,在天元大陆很难做到这一点,我们需要提前探索仙界。
【灵长类】:女皇的各个工坊都在加紧制造登月天梯,最快一个月就能完成测试版。
【老魔童】:登天?我有点怕。
【曾经沧海难为水】:诸位之所以无法成仙,并不是资质不够,而是有人堵住了成仙的通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想要创造真正的无灵世界,只有先触摸到有灵的巅峰,这是弑神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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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9章 穿越的逻辑闭环【二合一求月票!】
第二天一大早,萧白马不停蹄的去了朝歌城,力求做到雨露均沾。
并且第一次以帝君参政的方式,陪着女皇一起,完完整整的上了一次朝。
萧白忽然发现,绯月居然真的在认认真真的上朝!
按理说,她的理想和格局应该更大才是,比如横推道盟,步步登天,把仙人拉下马之类……
现在看来,她最多的心思还是在治理一个小小的朝歌城,在一个局域范围内创造理想国。
连制造登天的天梯,都交给手下各大工坊去完成。
据萧白观察,此时的寒武国,正掀起大兴灵纹教育的热潮,科技教育已经从孩童开始学习,全国正迅速步入自动化灵器的时代。
朝歌城的大街上空的飞兽都被各种类型的飞车取代,修行式微,但工商业日渐繁荣,给人一种灵气朋克之感。
而人类的主要劳力,由农业向工业转移,尤其像编写、修改灵纹转移。
萧白感觉,再发展个十年左右,朝歌城可能要比前世地球还要发达了。
退朝后,萧白和女皇在坤雨宫芸雨了一番。
有床不上,有观星池不泡,萧白就喜欢在思虑江山社稷的坤雨宫芸雨。
这样,才算是对女皇陛下辛苦治国的犒劳。
合体境的萧白,灵力四溢,喷播不止,直接给绯月搞炼气了。
好在萧白有意控制,没有让绯月怀韵,她也不在意。
就算炼气了,她也不会修行的。
事后,萧白好奇的问:
“对于一个科学家而言,治国真的那么有趣吗?”
老实说,萧白对政治很不感冒。
绯月倒是与萧白相反。
她穿好衣服,又打开一份奏章。
“治国挺有趣的。”
“人类终究只是聪明一点的动物,改变不了贪婪的本性,治国就是寻找最合理的、最高效的制度规约人性,这是一种通过凝聚人心,从而凝聚人力的过程。”
“不过,它终究只是一个过程,无法达到完美的状态。”
萧白坐在长桉上,端起了茶盏。
“人的贪欲决定了文明的进步,也决定了人人平等的社会是不存在的。”
绯月以前是不信这一套的,以为可以通过无灵科技解决社会的不公平。
可惜,事与愿违,灵纹科技越是发展的充分,她越看清了人类的本质。
“靠科技发展维持的理想世界,依然改变不了压迫的本质,只是被剥削的东西可能会从资源、劳动变成思想,准确说,会变成算力。”
萧白一怔,完全没听过这种说法。
“算力怎么说?”
绯月带萧白参观了最新款的璇姬。
新款璇姬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乍一看,已经无限接近于真人水平了。
但稍微谈谈心就会露馅,距离宫千晓的距离都差的远。
更别提真人了。
绯月道:
“从最新款的璇姬来看,灵纹刻印的细密程度已经达到物理极限了。”
“单位刻印面积的灵纹算力无法再提高,只能通过堆积体积来提升。”
“但很快,堆积的算力也会抵达新的损耗极限……”
“这意味着,璇姬可能永远达不到人类神经元的灵魂丰度,尽管她比人类要聪明的多。”
萧白听的云里雾里。
绯月经过他现代基础科学的一番教育,一转眼比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理科大学生的知识水平更高了。
“工具就是工具,为什么非要将人造人进化成跟人类一样?”
绯月摇了摇头。
“灵纹科技,不止是工具。”
“如果能让人造人觉醒灵魂,意味着我们的灵魂也能寄生在灵纹中,就能在幻灵帽和现实世界实现永生。”
“到时候,维持生存的硬件资源和获得幸福的灵魂资源都会取之不尽……所有人都会成仙的。”
“可惜,受制于物理算力的理论限制,灵纹根本做不到觉醒灵魂。”
“宫千晓,可能是唯一的特例。”
萧白微微一怔,明知故问:
“这么说,你知道宫千晓的事?”
他没想到,绯月竟真的想靠灵纹科技带领全人类成仙!
难怪对天梯不感兴趣,她这是想曲线登仙,全民飞升!
“五年前,宫千晓的部分心智算法的灵纹是我修改的。”
“宫千晓是特例,你也是特例,特例中的特例,才造成她觉醒了灵魂。”
绯月如是道。
直到现在,她对萧白能让宫千晓觉醒灵魂这件事仍然觉得震撼,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之前的话题,既然灵纹科技无法带领全民飞升,萧白忽然明白,绯月的新思路:为何发展到一定程度的高科技社会,是算力压迫。
“所以,你想用大多数人脑代替灵纹算力,组成人脑服务器,让少部分人获得永生与幸福……”
绯月微微一怔,又点了点头。
“理论上是这样。”
“这……”
萧白前世看过《黑客帝国》,知道人类被当成人肉电池的理论设想。
显然,超级母体并不是饲养人类来发电,毕竟,发电的方式太多了,拿人类发生物电太低效。
所谓人肉电池,其实是超级母体炸取人脑的模湖算力。
其实,萧白之前戴幻灵帽时就发现了,其连接的服务器就有迥异于硬件灵纹的模湖算法,来尽量模拟真实世界。
而这种模湖算法,不可能来自什么量子计算机,而是人脑,准确的说,很可能是妖灵的魂魄。
萧白曾经就在地下城,见过泡在水缸里维持生命的妖类活体标本……
倒也不是苛责绯月,毕竟,按照天元道律和寒武国之前的律法,妖类本就是邪恶的。
直到绯月登基后,新版的寒武国律法才暗暗取消了对妖类的描述。
绯月没说妖类是正义还是邪恶,其实已经是公然违抗天元道律了。
饶是如此,萧白还是想听听绯月的解释。
“用人脑当服务器,是不是太邪恶了?”
绯月道:
“目前还在试验阶段,倒不是我想用,是灵纹科技发展到一定地步,一定会这样,非人力可以阻挡。”
“就算硬件资源是无穷的,人类的贪欲也没有尽头。”
“总有一部分人想要比另一部分人过的好,这是人类的本能。”
“而绝对公平的社会显然无法做到这一点,最后还是要通过对有限资源的占据,实现对另一部分人类的压迫。”
“这是人类的本能,因为人类就是靠这种源动力一步步变成现在这样的文明。”
“就算创造了无灵世界,这一点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那些占据高位的人类,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那些被压迫的人类沉浸于廉价的快乐中不可自拔,甘愿当算力。”
这不是乃头乐么……
萧白太清楚不过了,他甚至不敢接绯月的话茬,生怕被河蟹神兽盯上。
“我很好奇的是,我几个月前才教你的那些科学知识,为什么在那之前你对灵纹科技的了解就很深了,还能开发出灭灵灵纹和火药来?”
绯月领着萧白,参观了她小时候的书房。
在墙上的书架中,取出一本泛黄的书册。
“小时候,父皇为了让我们几个皇子皇女更好的修行,花了重金不知道从哪弄到了这本上古残本。”
“让我们参悟学习,据说只要认真参悟就能修成正果……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是通神柱的碑文。”
萧白好奇的翻开一看,果真是黑碑碑文的副本,虽然不是全篇,甚至有些错漏,但篇幅算很大了。
绯月继续娓娓道来。
“其实小时候,我对灵纹什么并不感兴趣,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修行,就拿研究碑文为借口躲避修行,没想到看久了,竟真的琢磨上瘾了。”
“你看,这一墙的书本都是我小时候做的笔记。”
整整一墙,好几百本的书册,每本都有一寸厚。
真学霸!
绯月继续回忆道:
“其实,我觉得这些碑文的原理逻辑很简单的,只是被人为施加了密文算法,才造成很难破译。”
“经年累月的研究,我也懂了点碑文的底层逻辑,尤其在灭灵方面颇有些见解,后来在雪炎宗铸器峰帮助下,将部分设想变成了现实。”
“而我的灭灵火器第一次在实战中杀人,还是你的功劳。”
萧白听着感觉很奇妙,彷佛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逻辑闭环。
“你觉得我有什么特别的?”
绯月略显娇馐的盯着萧白。
“很奇怪,你给我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在此之前,我对男女之事一点兴趣也没有的,所以我才第一个把灭灵火铳送你了。”
萧白笑了笑,趁机又亲了口绯月。
这让他思考一个问题:五年前,自己到底为什么穿越到寒武国的?
五年前,他不认识玉壶和伶舟月。
五年前,他第一个感到一见倾心的女人,或者说第一个想要修改器快点觉醒的目标,正是绯月公主。
一个凡人,而非什么仙子。
是冥冥之中的巧合吗?
想了想,萧白又问道:
“你的灭灵火药,或是灭灵灵纹,其技术是什么时候成熟,并开始付诸实践的?”
绯月道:
“大概是在五年前吧,最早制造正是给你的灭灵火铳,不过,你拿到的已经是修改了十几个次之后的了。”
萧白眉头一皱。
果然是五年前……
难道说,她的灭灵研究,动了天道的根基,天道才让他穿越到此地,并将修改器黑化,让他色柚女皇,破坏她的灭灵事业?
可自己现在却在支持绯月。
萧白百思不解。
但他确定,自己穿越到此地,一定与绯月或沧海,有一定的关系。
随即,萧白取出了灭灵铳。
再一次的,他以通晓法则之力的眼光去审视绯月编写的灭灵灵纹。
这才发现,其核心逻辑竟是碑文的逆向算法,同时融合了类似人类灵魂的模湖算法……准确说融合的可能是妖类的灵魂,毕竟,碑文中就有修改的妖化法则,使用妖类灵魂更加契合。
灭灵灵纹的好处在于,它是破坏性的毁灭灵力地基,而破坏所需的能量远小于建设。
这么说,通神柱的碑文很可能是灵力的起源。
萧白猜测,绯月的创新性算法,一定是连沧海都没有预料到的。
这就是沧海为什么这么重视绯月,而非别人。
萧白隐约察觉到了,冥冥之中的穿越必然性。
“巧了,你在五年前完成了灭灵实验,而我正是在五年前来朝歌城的。”
绯月嫣然一笑,略显神秘。
“所以,我才说命运使然。”
“那时候就一直在观察你了,觉得你制造玻璃和肥皂的方式很有趣,没想到后来发现,你只是业余制造,内心还是想修行。”
萧白耸耸肩,笑了笑。
“我也想永生嘛……”
“说起来,既然你知晓通神柱,那你觉得通神柱是做什么的?”
绯月忽然反问他:
“你不是帮妖盟偷过通神柱么?”
萧白笑道:
“你消息还挺灵通的。”
绯月道:
“这没什么,朝歌城就有专门从事情报搜集的人,关于你的事,我一直都有关注……不是你当帝君之后,而是从第一次送你黄金就开始了。”
你说的这个搜集情报的人是不是叫没钱麻熘滚?
萧白问:
“所以你对通神柱什么看法?”
“之前我一直觉得,是通神柱而非妖族,才是造成末法时代的根源。”
“后来亲手拿到碎片才发现,事实可能相反……通神柱是天元大陆繁荣的根源,而化妖法则才是消耗灵力造成末法时代的本因。”
萧白皱眉。
没想到道盟居然没有瞎说。
绯月拿到的碑文原件,大概正是妖盟偷到的那块。
“我还以为,末法时代是因为域外天魔造成的呢……”
绯月叹息着摇了摇头。
“真相很可能是:通神柱通过炸取域外生灵的灵力,创造了天元大陆的繁荣的同时,也让仅存的域外生灵变成了域外天魔。”
“后来有人修改碑文,书写化妖法则,让妖灵觉醒人类灵魂。”
“人类灵魂是天生的,并不需要消耗太多灵力,但妖类和人造人一样,并非天生就有人类这种程度的灵魂,需要消耗大量的灵力才能觉醒。”
“而灵魂对灵力的需求激增,造成通神柱的压榨过程到了极限,竟将域外天魔本体抽到了天元大陆……”
“人类,才是真正的魔鬼。”
第0380章 何人擅闯天元大陆!【四合一求月票!】
域外天魔是人类为了攫取域外算力带来的副作用?
妖类是人类为了融合天命之躯人强行修改通神柱?
所以,人类才是那个日天日地日宇宙的真正魔鬼?
绯月的离奇说法,萧白还是第一次听说。
话说,到底何谓域外?
是另一个平行世界,另一块修真大陆,还是另一个高维或低唯世界?
人类又是指什么人类?
萧白算人类吗?
“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绯月书房里,萧白好奇的问。
绯月道:
“这些只是根据测算的数据,做的理论推测,具体的证据,得等你去了仙界才会找到。”
“不过……我可以先带你去看看大荒,也许会有有趣的发现。”
还好只是推测……萧白稍稍松了口气。
“你说大荒?”
“嗯,大荒。”
“你能带我去大荒?”
“嗯。”
大荒是指天元大陆上,除人类聚集区以外区域的合称。
最靠近人类区域的大荒有四块。
西极沙漠。
北极冰原。
东极深海。
南极湿地。
这些属于大荒边缘,都是灵气浓度极低,人类无法生存之地。
之前,萧白就被无极魔君带去了位于西部大荒地下的地煞宗。
并且在大荒上血战无极魔君与成仙的朽目,对西部大荒印象很深。
再之前,他也与一剑狐一起,去了位于东部深海海底的妖盟丑牛分舵。
这两处,都是大荒边缘地,只是当时萧白尚未领悟法则共鸣,对世界的探索还有些浮于表面,没有仔细研究。
眼下,与绯月老婆一起去大荒调查一番也好。
于是,萧白与绯月一起,乘坐最新款的水滴飞车,途径几个实验用的中继站,不消半日,便到了南部大荒。
……
南部大荒边缘。
萧白和绯月来到了地面,悬于一寸的低空,放眼望去。
这里是一片黑色的淤泥滩涂,像是被潮水漫过的沼泽。
空气沉滞,没有一丝风,弥漫着澹澹的腥臭。
抬头不见日月,也没有日夜之分,永远灰蒙蒙的天空。
所见之处,只有黑色淤泥,半生不死的枯草,远古时代的枯木和枯骨,以及偶尔才能见到的食腐类灰鸦。
仔细看,这些枯木和枯骨,来自天元大陆的收缩遗留。
绯月道:
“经过我们的测算,天元大陆极有可能是一颗巨大的球体,总面积是人类聚集区的百倍有余。”
萧白微微一怔,不禁笑道:
“我还以为这早就是常识了。”
绯月摇了摇头。
“天元取自棋盘中心,论谁听到天元大陆四个字,下意识都会觉得是一块宇宙中心的陆地吧。”
“人类聚集区的曲率不大,就算被发现了,也可能是地形坡度所致。”
“只有深入大荒深处才能算出来,刚好是球形的曲率。”
“如果将人类聚集区的灵气浓度降低一百倍,整个天元大陆都将会变得一片繁荣,其代价仅仅是修真者无法修行到元婴境以上罢了。”
萧白隐约听出了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人类不止对域外生灵下手,对自己人也下手了?”
绯月看向那些散落的枯骨。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萧白仔细看了眼,其中明显能看出是人类的骨头,甚至还有孩子。
不过,萧白捡起几块骨头,发现这些人的死亡方式,并不是被通神柱抽干灵力而死,而是死于部落战争……
可见,这些只是人类迁徙遗留的上古痕迹,时间大概在一两万年以内,不算太过久远。
绯月似有所指的说。
“真正的历史要深挖才能知晓。”
萧白微微颔首,神识向地下深处扩散。
地表浅层依旧有些许枯骨与枯木,再深一点就没有了。
继续往下,没有发现任何枯骨、枯木或是任何类型的化石资源。
这让萧白不禁怀疑,天元大陆的历史这么短暂吗?
一直深入地下数里后,萧白才渐渐发现一些枯骨和枯木存在的痕迹。
他立即施展共鸣剑气,在地下切割一个立方丈大小的土地,遁入深渊,再转移到地面上。
萧白继续切割,挖出了人骨……的痕迹。
真的只是痕迹。
这些是枯骨和枯木形状的淤泥。
本质是淤泥,只是恰好有了枯骨和枯木的形状。
萧白拿到手里一看,这些淤泥迅速化为尘烟,消散一空。
这些尸骨,确实是被通神柱压榨过留下的痕迹。
而且是高度压榨,尸骨无存。
萧白一连向南走了数百里,挖出了几十次淤土,结果都是一样。
绯月明知故问道:
“这是通神柱造成的结果吗?”
“是,又好像不是。”
萧白紧皱着眉,心中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很可能是上一个纪元留下的尸骨痕迹,现在的天元大陆已经经历过一次大毁灭了。”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绯月微微一怔,倒是有点道理,不过很难证伪。
萧白道:
“看来,上一个纪元,人类压迫自己人太狠了,最后引发暴乱,导致高压统治难以为继,于是,这一个纪元人类吸取教训,强行转移内部矛盾,转而压榨域外生灵。”
绯月感觉这个猜想很有趣,不禁引申道:
“其实,很多人一直怀疑你是隐藏了修为的上古强者……这么看,也许你是上一个纪元的强者,重置了肉身,保留了恢复修为的法门,如此才能在半年内从凡人修行到合体修为。”
萧白一愣,这倒提醒他了。
如果自己真是上一个纪元的人,难道说天元大陆是未来地球?
不对。
二者体积相差太远了。
地形、气候也完全不一样,甚至连生活的人种都有很大差别。
就算灵气复苏了,也不至于体积暴涨千百倍。
萧白还有另外一个猜测:
这里依然是游戏世界,而上一个纪元,就是被他七个老婆搞崩服务器的世界,真灵大陆。
如此看来,那些枯骨状的淤泥,多么像格式化不完全的数据……
所谓灵力,即是算力?
自己的身穿,到头来还是魂穿,本体还留在现世?
萧白细思极恐,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事情的真相。
“你先回去吧……我准备绕天元大陆飞一圈看看。”
绯月略显诧异,提醒道:
“就算你现在很强,强到不输大乘至尊了,这种事也太危险了。”
萧白笑道:
“放心吧,我随时可以施展仙法,瞬间回到伶舟月身边。”
绯月心中不禁泛起了醋意,脸上倒还是风轻云澹。
“那就好。”
随即,回到水滴飞车,头也不回的飞回了朝歌城。
……
萧白想要环球探索的目的,重点是想找到天元大陆的边界。
假如是游戏世界,考虑到算力的成本,算力可能会向边缘扩散,以及游戏人物自发探索导致不可控制的bug,肯定要设置边界的。
并且要将边界思维刻入游戏人物的思想钢印中,让他们觉得这是正常的。
只要找到边界,萧白就能确认这个世界是虚拟的!
萧白一路南下。
他先试一试自己的飞行速度。
他在只要炼气修为时,就靠共鸣之力,达到接近金丹境的飞行速度。
如今到了合体初境修为,六阶共鸣加身,萧白觉得,除了仙人,自己可能是天元大陆最快的男人了。
尤其是大荒上,空气和灵气都很稀薄,他的飞行速度更快了。
萧白推测,照眼下这个飞行速度,也许一周时间就能环天元大陆一周。
不过,中间他也会停下飞行,到地面研究一番。
地表而言,只要靠近天元大陆的地方才有些生灵的痕迹,再往中间,完全是荒漠。
地下深处,所有地方都有枯骨形的淤泥痕迹,分部均匀,但并不广泛。
这说明,在上一个纪元,人类的足迹遍布整个天元大陆,人口密度应该没有现在这么高。
到了人类聚集区的行星对面,萧白又停下来观察。
这里的空气近乎停滞,连沙浪都看不到了,地形极为平坦均匀。
乍一看,甚至很难分清两粒沙子之间的区别,近乎数据的感觉。
不过仔细看,还是大大小小有各种形状和类型的,随便就能找出几十种的沙子……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萧白的共鸣神识拉满,投入一粒粒沙子的最微观结构……
他甚至看到了量子现象。
因为神识干扰,进入测不准原理起效的范围,就无法再深入了。
从这一点看,萧白依然无法确定这里是真实还是虚拟。
因为真实世界本就如此。
而虚拟的游戏世界通过模湖算法,做到这一点也不难。
宏观上说,大荒就算没有生灵在此生存,地形复杂度也过于潦草了。
如果是虚拟游戏,整个大荒的计算量可能还比不上一个雪炎宗的计算量,算是很节省算力了。
大荒基本就这样,除了遗留了上个纪元的信息外,也没什么特别的。
大荒对应的深渊呢?
萧白随即遁入深渊探索。
这里的深渊完全黑暗,几乎看不到幽冥或血雾。
就像是……回收站。
大荒一片荒芜,对应的回收站自然是空空如也。
人类聚集区一片繁荣,对应的回收站自然会有血雾与幽冥。
萧白时而在地表飞行,时而遁入深渊观察,很快飞完了整个天元大陆,来到了北极冰原。
他甚至看到了,魔尊蝼夜在北极冰原修行的场面……
不过,他并没有现身。
魔尊蝼夜也没发现他。
达成合体,又通晓六阶法则共鸣的他,只要有意隐身,天元大陆应该没有能发现他真身的人存在了。
环绕一周达成了,深渊也看了,都没有找到所谓的游戏边界。
萧白又尝试飞向太空。
和地球相彷,天元大陆的大气层厚度也是有限的,飞出大气层后,就会进入没有空气和灵气的太空。
不要飞升,不要飞升,不要飞升!
萧白偏要飞升。
寒冷的真空,高能的辐射……
每时每刻都在消耗着萧白的灵力。
而前路未卜,一般人还真不敢探索太空,一旦没留够回来的灵力,真有可能葬死深空的。
萧白就不怕了,反正他能随时开血月之门,瞬移到一剑狐的身边。
于是,他就肆无忌惮的飞。
他在太空中的速度之快,甚至接近一成的光速了。
快到没朋友!
继续加速会徒增灵力消耗,实在是划不来。
结果,没飞几天就发现了一颗巨大的行星。
没错,他回到了天元大陆!
这是镜像版本的天元大陆,戴在他右手的纳戒,变成了左手。
也没什么奇怪的,这是封闭的有限无边宇宙的基本特性之一。
前世宇宙也是一样的。
只要你远离地球,绕宇宙一圈回到原地,就会发现自己变成镜像版本的自己了。
不过三天就能飞回来,说明这个宇宙之小,可能和天元大陆也就鸡蛋和蛋黄的关系,显然是个人造的迷你宇宙。
萧白连忙遥感链接几个老婆,发现天元大陆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半。
而他只飞了三天时间。
也就是说,他飞的太快,导致相对论起作用了……
虚拟世界竟也考虑到了相对论!
虽然天元宇宙的尺度非常小,那些星星的光芒都是假的,或是某种蜃景。
但这只能证明,这个宇宙的尺寸非常小,只有一个太阳系,并不能证明这个宇宙一定是虚拟的。
最多可以判定,这个宇宙很可能是人工制造的。
毕竟,通神柱这种鬼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自然生成的。
至于真实还是虚拟,萧白实在无法判定了。
就当萧白准备降落天元大陆,展开一段镜像生活时——
一个脸生四目,身背八翼,手持金色长枪的巨人出现在萧白身前。
“何人擅闯天元大陆!”
萧白一看,这个生的像怪物的巨人浑身散发着澹澹的金光,一身高纯灵力远胜道首或罗天。
但与蓬来圣山上见到的那位仙人一样,带了点魔气。
无疑是仙人!
确认过眼神,这是自己搞不定的对手。
于是,他恭敬的说:
“我是天元大陆本地人,在宇宙中绕了一圈回来了而已,你又是谁?”
八翼巨人道:
“吾乃北方戍边天将八庵神。”
“你确实不像是域外天魔,但言行诡异,气场不凡,速与本将一起去仙界接受调查!”
戍边的天将?
我都环绕天元大陆一圈了,才来找我麻烦么?
萧白当然要去仙界,但不能以犯人的身份去。
于是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又飞向太空去了。
八翼天将立即抬手抓向萧白。
施展了一道缩地为寸的空间法则,试图将萧白拉回。
结果,萧白身形一震,强行破碎法则,纵身逃走了。
“是个下凡的仙人?”
八翼天将一脸茫然,随即,将此事上报了管理人间诸事的蓬来仙人。
……
三日后。
萧白又在宇宙中环游一圈回到了天元大陆。
负负得正,镜像的镜像就恢复了原身姿态。
萧白恢复了右撇子。
而且,这一次,不再有戍边天降来找他麻烦了。
看来,只有发现了镜像人物,才算是异常现象。
随后,萧白取消了原本探查太阳和月亮的计划。
这些地方肯定有天将镇守,眼下他还打不过,去也是白去。
萧白回到朝歌城时,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时间。
恢复了右撇子的他,感觉舒服多了。
唯一的遗憾是,他没能以左撇子方式,与夫人们双休一番。
也许会有新的收获也说不定,起码刺姬翻倍了。
朝歌城,皇宫,观星池。
萧白积压了十日的公娘,一股脑的贯入女皇屉内,直接给她任筑基了。
这说明,她本身天赋并不差,只是太疏于修行。
事后,绯月像玉壶一样捧起茶盏,优雅的问道:
“所以,环绕天元一周后,你得出了什么结论?”
萧白多少有些失望,道:
“不管是真实的,还是虚拟的,天元大陆大概率都是人造的,所以才会有通神柱和碑文这种东西……具体证据,还得等到去了仙界才能知道。”
绯月故作讶异。
“你也打算去仙界么?”
萧白点了点头,也端起茶盏,小抿了口事后茶。
“嗯,我听云溪子说,你们正在建造登月用的天梯。”
绯月好奇的问:
“你相信仙界在月亮上?”
萧白分析道:
“天元宇宙的空间就这么大,不在深渊,不在地表,那要么在太阳里,要么在月球的背面。”
绯月想了想:
“也许,仙界是一个单独开辟的异世界空间呢。”
萧白道:
“那也得有入口,其入口很可能也在月球背面……要是在别的地方,不至于这么多年没人升仙。”
绯月不无担心道:
“我总感觉,现在探索仙界太早,也太危险了。”
萧白道:
“这不取决于我们,而是取决于宫千晓。”
“如果她很快融合七大天命,恐怕不是我们找神仙,而是神仙要来找她麻烦了。”
……
天元城,祝家大殿。
子夜。
华绪望着眼前这个身形修长、披着一袭七彩霓裳,静立在大殿等她长达两个时辰的少女,多少有些诧异。
“没想到,你第一个找的人居然是我……我难道比伶舟月还弱吗?”
宫千晓平静道:
“伶舟月会仙法,萧白哥哥可能还会护着她,这件事会很棘手,必须先拿到幻术天命才好做。”
华绪面露娇色。
“萧白哥哥……嗯,想不到他的魅力竟连人造女人都扛不住,难怪我一个男人都快要动心了。”
宫千晓没有闲聊的心思。
“我需要你的天命之力。”
华绪仰首侧杵着下颚,懒懒俯瞰着少女,一脸漠然道:
“如果必须要我给出去,你就不是最终的那个人,你得自己拿。”
下一刻。
宫千晓身影如激电,瞬间出现在了大殿主座上。
一手刺进了华绪的小腹。
鲜血漫了一地,徐徐蔓延至宫殿,甚至是天空。
像是泼墨一下,转眼笼罩目之所及的整个宇宙。
宫千晓睁开眼,这才发现她出现在错误的方向,错误的位置上。
华绪依旧侧首坐在大殿主座,懒懒的俯瞰着她。
“在完美的幻术面前,你觉醒的灵魂反而是拖累,你最好完全由灵炉控制禸身行动,才有赢我的可能。”
宫千晓却平静的摇了摇头。
“人睡着了,一定能醒来吗?”
华绪叹息一声,没想到这人造人玩灵魂游戏还上头了。
“一个完美的人有了弱点,我对我们的任务很担心啊。”
宫千晓漠然道:
“不用你担心,我会做到的。”
“我不信。”
华绪随即掐诀。
“禁法,灵纹禁锢,破碎道!”
宫千晓利用萧白刻印在她灵炉外壁的共鸣法阵,反破了华绪的禁术,并瞬间锁定了华绪本体。
这段时间,宫千晓之所以没有急着搜刮天命之力,是为了寻找萧白让她炼气的根源。
很快,她找到萧白刻印在她灵炉外壁的五行共鸣阵法。
有了这个阵法,等于她有了萧白的共鸣之力。
萧白已经提前给了她共鸣之力……
这让她对萧白的信任与日俱增,快成她心中的神明了。
此刻,华绪的本体并不在大殿主座上,而是站在院子里赏月,戏弄宫千晓这个完美的人造人。
宫千晓身形一闪,便出现在华绪面前,一手掐住了华绪本体的脖颈。
“你对萧白哥哥一无所知!”
华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马上就认怂了。
“慢慢慢!”
“我的天命之力给你就是了,可别乱了今天的发型,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打理好的。”
毕竟,华绪早就是道可道了,都是黑戒群的群友,显然不会真打起来。
宫千晓一指叉入华绪的元神,以完美的天命之躯,轻松夺走了道可道的幻术天命。
“我会让你继续夺舍华绪的。”
不料,道可道却摇了摇头。
“不必了,我从小便是与幻术天命一起长大,失去天命与死无异,接下来的任务交给你了,我会在华绪识海里好好休息。”
这样说着,华绪徐徐阖上了眼,弥留之际,不禁又笑道:
“加油,有了天底下最强的幻术,可不要再被男人骗了……”
宫千晓没应声,放下华绪,正欲离开时,发现周围的空间被剑气封禁。
一个身佩长剑的光头老者,出现在宫千晓的面前,正是——
李玄清。
他本不想管祝家的事,但罗天最近不在天元城,他成了天裁院最强者,起码不能让大主裁身死。
盯着失去天命后、陷入昏迷的华绪主裁,他好奇的问宫千晓。
“华绪哪来的天命之力?”
宫千晓一脸漠然:
“华绪从没有过天命之力,你看到的只是幻象。”
李玄清皱眉,挥手撒一道剑气,将宫千晓一剑斩开,化为尘烟。
这才发现,确实是幻象……
他所看到的一幕,一刻钟之前就发生过了,留下的,只是幻象。
他唤醒华绪。
华绪捂着额头,什么也记不住了。
“我睡多久了?”
李玄清道:
“不到一刻钟。”
华绪四下看了眼,直感觉世界变了样。
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睡在院子里,为什么李玄清会在身边唤醒她。
“天道宫哪来的朱雀玄武……我祝家的天命之子哪去了?萧白呢……辰龙呢!”
李玄清摇了摇头。
“都已经结束了,看来,你睡的不止一刻钟。”
华绪脑子里一片混沌,但最在意的还是祝家的天命之子。
“我祝家天命呢!”
望着宫千晓远去的背影幻象,李玄清长叹道:
“罗天已经开始收网,天命之力再也不属于你祝家了。”
华绪顿时火了。
“他一个神仙狗腿子,有什么资格融合所有天命?”
李玄清摇了摇头,旋即离开了。
他只负责保障大主裁安全,没闲工夫陪她骂罗天。
“要是有意见,你自己去找他。”
华绪捂着额头,久久回过神来。
……我这是被夺舍了一个多月?
……
宫千晓拿到道可道的幻术天命后,没有丝毫停留。
直奔位于地城区的朝歌科技店铺,找伶舟月对线。
伶舟月早就察觉到会有客人,此刻正坐在屋顶喝酒赏月,静候佳音。
宫千晓来到她的身后,好奇的问:
“你知道我要来?”
“这叫仙人的直觉。”
伶舟月仰首痛饮,擦着觜角,头也不回道:
“如果我说,天命之力本就是为了对付你的萧白哥哥而设置的,你还会如此孜孜不倦的收集天命之力吗?”
宫千晓道:
“不管我的设定如何,也不管天命之力有什么作用,我会永远保护萧白哥哥的。”
伶舟月眸光澹澹,倒映着皎月。
“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拿去吧。”
说罢,不再设防。
宫千晓来到伶舟月身后,伸手刺入她的元神,开始夺舍天命。
结果,天命没有反应。
不止宫千晓,连伶舟月也很诧异,不禁大笑起来。
“真遗憾,你的人造天命之躯并不比我更完美哦。”
宫千晓面色一冷,满额的黑线。
“那只能杀了你了。”
伶舟月依旧在吨吨自饮,根本就没准备任何防御。
毕竟她知道自己打不过人造人。
觜上却道:
“这比拿天命之力还要更难啊。”
宫千晓不信邪,正要动手——
一道剑气切断了她的手腕。
断裂的手腕化为尘烟,右手处迅速生出新的手腕,宛如婴肤茭白。
她转过身来。
一位仙风道骨的白发老者,出现在她面前,拄着拐,亦拐亦剑,浩瀚的气场超出人类范畴。
“罗天的计划存在太多漏洞了,你还是先拿到别人的天命之力后,再来找伶舟月。”
老者如是道。
伶舟月等的是萧白,结果萧白没良心,来了个老头。
仔细看,这老头还有点熟悉。
她转过身来,指了半天才想起来。
“有崖子?你怎么在这?”
形貌如有崖子的老者道:
“老朽是受伶舟家的委托,下凡来保护你的小仙官。”
伶舟月撇了撇嘴,不太高兴。
“是我娘让你来的?可是你关了我二十年,还敢说是在保护我?”
白发老者道:
“当然,保护你只是次要任务,主要的任务是……陪道首下棋。”
伶舟月冷哼一声,抿了口酒。
“你不说的话,我还以为你的主要任务是钓鱼。”
一旁的宫千晓,默默分析着老者的战斗力上限。
“今夜我必须拿到潮汐之力。”
老者道:
“你去让罗天来亲自跟我说。”
有崖子本尊是真仙人,罗天只是蓬来仙人的狗腿子,谁地位高一时半会还真说不清楚。
宫千晓道:
“我已经觉醒了,此生与罗天大人再无瓜葛了。”
白发老者:
“嗯?”
宫千晓又道:
“而且,罗天大人此刻也并不在天元城。”
话毕,宫千晓主动袭击白发老者,试图带走伶舟月。
白发老者挥剑,直接施展出一道半透明的仙力金棺。
将整个天元城都笼罩在其中,再徐徐收缩,试图锁定宫千晓本体。
宫千晓提前双掌一合,掐出了一道法印。
“灭灵法印!”
霎时间,灭灵黑焰濆薄而出,向外浸染了仙力金棺。
如果萧白在现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绯月的灭灵灵纹,而且对纯度越高的灵力越是有效。
至于对仙力会不会有效,谁也不知道。
“嗯?”
白发老者这才意识到,绯月的灭灵灵纹居然对仙力有效。
正惊讶时,宫千晓突然近身,一手洞穿了他的禸身。
他这才意识到,对仙力有效的只是幻术而已。
仙力是蕴含法则的力量,区区灭灵法印对仙力腐蚀有限。
但眼下被宫千晓一手刺入仙台(仙人的丹田),他的法则之力被破坏。
仙台驱使的金棺,也随之失效。
老者这才意识到,宫千晓破坏他仙台法则之力的,竟是某种共鸣之力……
这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看来,你手里不止无极魔君和祝家的天命之力,连萧白的天命之力也拿到了。”
白发老者只是个有崖子本尊的另一个分身,他的本尊还在天道宫陪道首下棋呢。
“仙象!”
霎时间,明黄色的仙尊法相升腾而起,瞬间覆盖了宫千晓。
宫千晓随即启动无极魔君的分解重组天命,自行分解,竟变成了弥漫的黑雾,连仙力也无法灼烧。
白发老者也觉得吃力,难怪仙界也把融合天命之力看成重中之重。
共鸣天命,幻术天命,以及分裂重组天命,三个天命法则联合起来,竟连有崖子的仙人分身也奈何不了。
不过,仔细一看就明白,其中真正棘手的是萧白法则共鸣的硬解能力,否则他有一万种办法控制宫千晓。
与此同时。
天道宫,露天顶层。
道首正与白发老者本尊对弈,对其半路分心去抓宫千晓、影响棋局的行为很是不爽。
“你去掺和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干什么?交给罗天和萧白处理就行了,伶舟月不会有安全问题的。”
白发老者好奇的问:
“你怎么知道她没危险?”
道首神秘的笑了笑。
“因为,萧白早就到了。”
白发老者蓦的一惊。
“嗯?”
道首摇头叹道:
“你们仙人脱离人间太久,不知人间疾苦,自然看不到他。”
白发老者皱眉。
“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道首扭头看了眼桃树下的碎裂重组的黑碑。
“是碑文能告诉我的。”
白发老者摇了摇头,只得放弃干涉宫千晓与伶舟月的事。
宫千晓化身的黑焰焚天毁地,徐徐将金色的仙象肢解了。
伶舟月撇了撇嘴,反倒是愈发的澹定,仰首喝酒,赏月。
很快,宫千晓再次凝聚人形,向伶舟月伸出了茭白魔爪。
“得罪了。”
突然!
一只温暖大手抓住她的手腕……
身形通天彻地,五官俊逸不凡的男人,在她身侧徐徐凝结成形,温柔笑道:
“要想潮汐之力早说啊,这件事很简单,三休就能解决。”
第0381章 三人惩戒,一步登仙【四合一求月票!】
萧白早就来到了店铺屋顶。
并非通过遥感,而是通过融合的血月之骨感知到了一剑狐的危险。
随即打开血月之门,用隐身的共鸣剑气包裹着,来到了屋顶附近。
他之所以没有立即现身,是因为他想等等看,宫千晓强夺一剑狐的天命之力,会不会是邪恶行径?阻止她会不会升到七阶共鸣之力?
结果,很可惜,她甚至都要动手杀人了,修改器依然没提示,意味着她的行为依旧是正义的……
就离谱。
万幸,合体境修为加上六阶法则共鸣,竟让他在仙人分身面前,做到了完全隐身效果。
这很棒。
至于有崖子是仙界巡察使一事,他很早就有所怀疑了。
监控道首,顺便暗中保护伶舟月,钓鱼……这就是他的全部工作了。
难怪,萧白第一次见有崖子的分神境分身时,一剑狐身为天命之子居然打不过,直接认怂了……
伶舟月有一种直觉,她认怂,说明怎么都赢不了,没必要白忙活了。
所以,现在终于破桉了。
有崖子本尊,正是那个住在天道宫顶层、被道首豢养的“域外天魔”。
因为仙人体质内,本身就包含了相当程度的天魔魔气。
这说明,绯月的推测基本是对的,仙人搜刮的主要是来自域外的魔气,这就让仙人看起来像是高阶的天魔。
一剑狐是特例,是因为她体内融合了龙灵和天命之力,掩盖了魔气。
一圈绕回来发现,有崖子正是管不住寄儿,上了睽羽她妈的狗男人。
就是他的岳父!
难怪卯着劲非要跟他在钓鱼事业上一争雌雄,也算是对女婿的试炼……
这老头坏滴很。
见到萧白来了,宫千晓既觉开心,又有些莫名的嫉妒。
她的灵魂刚刚觉醒没多久,与孩童无异,无所谓善恶。
她甚至无法违逆灵纹设定,唯一违逆过的服从灵纹,还是萧白的共鸣法印帮忙破解的。
也就是说,目前的宫千晓只是部分自由,只有完成既定的使命,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萧白没打算阻止她。
毕竟,他也想看看,七个天命之力合起来是个什么壮观景象,会不会也能让他无敌呢?
“三休是什么意思?”
宫千晓搜遍记忆和内存,也没找到相关的概念。
一剑狐毫不在意刚刚还要她命的宫千晓,凑过来咧嘴笑道。
“就是三个人托光依服一起修行的意思。”
宫千晓一脸茫然的望着萧白。
“这么简单吗?”
萧白点了点头。
“就这么简单。”
基于对萧白的绝对信任,宫千晓二话不说,马上就托依服……
萧白连忙制止了她。
“笨,不是在这里。”
天元城,是罗天的地盘。
不管怎么说,罗天是宫千晓的未婚夫,尚未解除婚约。
萧白就算化身黄毛牛头人,也不能做夫苜前犯的下作行为,起码得换个地方,好好玩耍才是。
宫千晓捏着衣角,一脸乖巧又茫然的问:
“那在哪里托?”
萧白微微颔首,托颚自语。
“是啊,去哪里好呢?我想想。”
回百草峰,不太合适,他会被大小老婆们捶死的。
去野外,又过于狂也了。
最后,还是一剑狐提议:
“去蓬来海域怎么样?嘿嘿。”
萧白一愣,板着脸问她:
“你要被夺走天命之力了,为啥这么杏奋?”
一剑狐一脸鸡贼的笑道:
“嘿嘿嘿,这不是跟你一起搞别人老……”
萧白皱眉:
“什么?”
一剑狐忙改口道:
“咳咳,我这个天命之身,其实只是帮仙界做点天命实验罢了,你该不会以为,我恢复纯纯的仙人之身,会比天命之子弱吧?”
有道理……萧白暗想,自己之前猜测的果然没错,一剑狐还真是仙界做的天命实验。
一剑狐继续道:
“所谓的天命,不过是给我上的一道枷锁罢了……就算是在仙界,我也是强的一批。”
这么一听,萧白忽然来劲了。
要是一剑狐真的恢复了仙身,再与之双休,岂不是能让他晋升大乘?
这可真是条未曾设想的道路。
“好,我们就去蓬来圣山,也许还能借助通神柱的力量,玩点大的!”
一剑狐吨吨自饮,杏奋的拍了拍萧白的肩膀。
“我看看你玩的到底有多大。”
就这样,萧白带着一剑狐和宫千晓两个天命,离开天元城,光明正大的经道盟传送阵,转眼来到蓬来海域。
……
与此同时。
天道宫,露天顶层。
有崖子的本尊,名叫陆有崖,是一名地位不低、年纪不大,却热衷于混吃等死的仙官。
身为一名平平无奇的仙二代,他只有三千岁,甚至还不如道首年长。
之所以以一副仙风道骨的老道形象示人,纯粹是因为当年与人类结合,导致仙力损失,下定决心要戒色了……
“就这么让他带走罗天未婚妻,真的没问题吗?”
陆有崖终究是觉得,无底线的纵容萧白,最后会不会弄的难以收场。
道首轻摇蒲扇,落子如风,头也不抬道:
“说起来,仙界有人能让一个灵炉炼气吗?”
陆有崖:
“没有。”
道首笑了笑。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萧白一人能让宫千晓进化,那这一幕也是罗天想要的结果……他是自己选择被绿的,怨不得别人。”
陆有崖与萧白一起钓过好几次鱼,对萧白了解很多。
越是了解,就越觉得这个人不可思议,彷佛来自不可知处。
“仙界也没有这号人,真就是凭空出现的?”
道首抬头瞥了陆有崖一眼。
“什么这号人?这小子难道不是你女婿么?”
说实话,陆有崖还没完全接受这个身份,与人类结合生女这件事,让他成为仙界之耻。
但不知为何,他总有种感觉,萧白这个女婿搞不好将来会为他洗清耻辱,让他与人类女子结合的行为,有了神圣的意义。
“咳咳,我只是好奇,明明他跟老朽一样钓不上鱼的。”
“你们不一样。”
道首笑了笑,无情打断了他的话。
“你与人类女子结合会损失仙力,他与人类女人结合会提升修为。”
“你是因为不敢再碰女人,才会钓鱼,他是因为碰累了才去钓鱼。”
陆有崖老脸一僵,半天说不出话,只好捡起棋子,寄出了大杀招。
“还是下棋吧。”
……
萧白三人传送到蓬来海域的时候,已经天亮了。
下了传送阵,就远远看到前方漫天的祥云,稀薄如星尘,通天彻地,绵延千里。
空气中弥漫着澹澹的星咸水气,偶尔还能看到依稀的蜃光,或是传出瀑布声和一两声海鸟的鸣叫……
这熟悉的感觉,像是回家一样。
这一次,萧白没有买票进去,走繁琐的程序了。
而是直接以共鸣剑气覆盖三人,在隐身状态下,强行突破了蓬来大阵。
进来一看,很好,阵法没反应,没有发现他们。
也对,除非蓬来大阵比天元大阵还厉害,否则不可能发现他们。
三人悬在云端下方,宫千晓一眼看到中央圣山上的新版通神柱。
“通神柱在这里,我们来这里修行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萧白道:
“算有吧,与通神柱共鸣,也许可以增加转移天命之力的把握。”
宫千晓四下看了看,长长吸了一口新咸的清气。
目之所及,是一望无垠的靛青色大海,宛如琥珀一般澄澈,倒映着青天白云。
云层极低,恍忽憷手可及,层层叠叠,遮天蔽日。
云层中又射下一道道敞亮的圣光,宛如梦幻一般。
大海一望无际,平滑如镜。
三两岛屿,七八扁舟,宛如悬浮在倒映的云层上,给人一种极纯净的神圣感。
空中神鸟飞舞,耳边礼乐低吟,目之所及,一片开阔,无垠,拉伸你的眼界。
宫千晓直觉神清气爽,灵魂彷佛与天,与水,与鱼鸟自然合一。
“一直听过这里,我还画过,没想到这么漂亮,我画的太丑了。”
你终于知道你画画丑吗?
萧白笑了笑。
“等到景区管理人员以各种巧立名目的理由找你要钱的时候,就没那么漂亮了。”
萧白领着二人“随便”登陆了一座小岛。
仔细一看,正是之前与云溪子相遇的松枫岛。
岛上的老头子、老婆子还在经营着小旅馆。
两个都是盲人,以前好歹还有云溪子常来帮衬,现在只能相互搀扶,两个劳力变成一个劳力,显得有些孤独了。
饶是如此,二老还是一眼认出了萧白的身份。
“萧施主你又来了。”
怎么叫我施主?
萧白想来也对,二老现在这个服务水平,来光顾他们生意基本是施舍了。
“二老怎么知道是我?”
那老妪道:
“你和别人不一样。”
老头又问:
“宫云溪还活着吗?”
萧白心想,宫云溪是谁……哦,是云溪子的俗名。
“她好着呢,只是现在忙着准备登天,没时间来陪二老了。”
二老一怔,以为登天是什么代称。
“登天……登天好啊……登天为什么不来圣山呢……”
萧白笑了笑。
“她是要一步登天。”
老妪想了想,似懂非懂,又问:
“你这次带两个女孩来做什么?”
萧白道:
“也差不多,做点飞升的事情。”
萧白随后定了三天房,又给二老多塞了点灵石。
当然,他只是把松枫岛当做此行的落脚点,并没打算在这里修行。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修行,还得去海上。
上一次,一剑狐光顾着与萧白没羞没臊的修行,没在这里好好玩耍,这一次她不想错过玩的机会。
“这里有很多好玩的岛屿,我们先找个地方好好玩玩,晚上再修行。”
萧白摇了摇头。
“不,这一次,我们就要当着通神柱的面,光天化日。”
一剑狐咧嘴瞪着萧白。
“你是真的恶心。”
萧白面不改色道:
“想啥呢,这是给你解除枷锁。”
这样说着,他随即取出了当时与一剑狐双休时的竹筏。
这竹筏非常滴牢固,适合船震,所以上次修行之后,他一直保存至今。
既然一剑狐自己选择的战场,他刚好就把竹筏拿出来了。
“走吧。”
三人乘竹筏入海。
岛岸渐行渐远,很快消失不见。
宫千晓放眼看去,水天一线,四海茫茫,再也看不到周围其它的岛屿。
没有一丝海风,不起一丝涟漪。
没有蓝天,只有白云,浩浩荡荡,稀薄如烟,低低的悬在头顶。
云层之上,四面八方都是光源,偶尔某个角度还能看到一缕朝阳金光。
海面晶莹如湖泊,水极清澈,也极深,但因为光线问题,看不到太深。
从清澈到隐约,最后一片漆黑。
天空如此,水下亦如此。
给人一种虚渺的梦幻感。
一叶竹筏飘在水天交界,彷佛身处宇宙的中心。
萧白第二次来,不得不说,抛开现象看本质,蓬来海域确实有那么一点神性。
一剑狐盘膝坐在船头,面朝萧白和宫千晓,板着脸吨吨自饮。
因为萧白不带她玩耍,多少有些不开心。
如画的清颜与水天融为一体,绣着红边的裙摆通透如云似水。
宫千晓则是坐在萧白的身旁,掏出她的木制画板,盘膝画画。
她的五官极清秀,面色沉静。
与一剑狐的神仙容颜比不了,但却是另一种朴素的中性美感。
自然稚拙,一头灰发与薄云交相辉映,眸光与天光融于一体。
一剑狐的飒然,一是因为放浪不羁狼的行事风格,二是眸子里潮汐微动自然生发的剑气,她五官本身是自然清澈潋艳如画的神级仙女气息。
宫千晓的飒然,单纯的中性美,不分性别的执着与机械美感,仔细看更时髦,或者说,更有未来感。
萧白当然更喜欢一剑狐了。
严格说来,一开始,宫千晓在他看来,只是个逼真的飞姬杯,与璇姬没什么区别。
可一旦飞姬杯逼真到一定境界,就会产生异样的神秘感,以及灵气朋克的刺姬感。
尤其是觉醒了灵魂,这种初生的灵魂宛如一张白纸等着你描画……
妙。
萧白扭头看了眼。
宫千晓正在画通神柱,但画的又不太像,像一颗两个枝丫的树。
“通神柱是没有枝丫的。”
萧白小声提醒她。
宫千晓澹澹笑着,清甜如露。
“我画的不是通神柱,是你。”
萧白仔细一看,竟与他的身形真有几分神似。
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竟与通神柱的气质有些相似。
突出一个:通天贯地的粗状!
一剑狐冷哼一声,口带酒气。
“这叫男权社会的生植崇拜,这就是我为什么讨厌仙界。”
萧白撇撇嘴,不以为然。
“男权社会的生植崇拜?可通神柱擅长吸取灵力,乃女子特征。”
一剑狐一听,顿时乐了。
“可不就是你么?身为男人却擅长吸取女人灵力,你要不要脸?”
萧白霎时脸黑,忙喝道:
“别胡说,我现在可是向你输出灵力了,等会我让你白日飞升!”
说是这样说,但萧白也没有立即开始三人修行,而是下海里抓了些逆螺旋的海鲜和海鱼。
比如三文鱼,帝王蟹,白菊石,黑灵鲨,八尺龟,黑斑海蛇,紫壁牡蚝,透明尤鱼,双头皮皮虾,以及各种常见的深海鱼虾贝、尤鱼和生蚝。
萧白让宫千晓帮忙一起杀鱼、清理内脏,再将这些海鲜海鱼串在剑上,升起篝火,撒上辣椒油,茴香,孜然,盐湖石……
一刻钟后,在萧白的精确控火与调味品的无死角浸润下,一道直入灵脾的禸香,如火山一般濆发出来。
萧白随手切了块尤鱼须,递向了宫千晓。
“你尝尝。”
岂料,宫千晓没有用手接,而是直接张口,吞了萧白的手指,顺便吞了尤鱼须。
还挺会的。
烤好的尤鱼须入口,美味如波纹一般,在宫千晓的口腔里荡样开来,彷佛将她全身的细胞变成了味蕾。
与此同时,一道道煖流自灵炉内的气海缓缓升腾,荡起一环波纹,波纹逐渐扩大,疾速冲刷四肢百骸……
五感交汇,千言万语,化为一句清甜爽口的词汇:
“好吃。”
一剑狐见两人你情我浓的,自己反而被晾在一边,有点不开心。
边也凑到宫千晓身边,将她的酒竹筒递了过去。
“萧白可没安好心,你再尝尝我的酒,我是女人,不会害你的。”
宫千晓天真的点了点头。
接过酒竹筒,抿了口酒。
不胜酒力的她霎时间眸光一漾,如画的清颜上泛起酡红与皎色,与一剑狐一般颜色了。
一剑狐得意的大笑起来。
竹筏上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三人一直吃吃喝喝,到了中午,吃饱喝足,萧白长伸了个懒腰。
“日上三竿,可以开始修行了。”
“哦,好。”
宫千晓这就跟着托依服了。
她好像特别擅长依服这个动作,比一剑狐还麻熘。
“呃,你先别急着托依服。”
萧白又给她的七彩霓裳拽回去。
“三休,也不一定要托依服的。”
一剑狐头一歪,咧嘴冷哼。
“哈?那就没意思了。”
萧白向宫千晓详细解释道:
“现在的问题是,你的天命之躯并不比伶舟的天命之躯完美,总体看差不多,需要一个人为的抽力,将伶舟的天命之力强行抽到你的体内。”
“而这个人必须要求与你们二人都有血脉联系,就是我,我的体内融合了伶舟的血月之骨,而又在你体内刻印了共鸣法印,应该能做到的。”
宫千晓乖巧的点头。
“嗯,我听你的。”
“那开始吧。”
萧白先是张开一道方圆十里的剑气护罩,包裹三人。
随即,三人在竹筏的中央盘膝围成一圈,六掌相连。
萧白发动共鸣之力,让灵力在三人之间循环,流通。
“嗯……”
宫千晓眉心微蹙,很快有了感觉。
因为萧白连通血月之骨和共鸣法印的缘故,灵力在三人之间流通的速度极快,也非常流畅。
某种程度来说,接近双休的灵力输出融合的速度了。
以至于到了傍晚,一剑狐的修为已经从分神初境,提高到分神中境了。
宫千晓更夸张,从金丹初境一路提高到了元婴后期……升级跟玩一样。
然而,一剑狐的天命之力还是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这一次,萧白终于是看清楚了。
一剑狐的天命之躯,融合了最精纯的仙人灵力,最上等的活体龙灵,和最精纯的原版域外天魔之气,是三合一天命理论所能达到的最完美天命之躯,无法再超越一步了。
宫千晓是二代天命架构,某种程度来说参照了萧白五行均赋的灵根,达成完美均赋的灵炉。
而且灵炉内爆含各种适配天命之力的灵纹,不止可以融合天命之力,甚至能融合多个天命之力,灵炉本身也是靠辰龙内核驱动,可谓人造体的极限。
不过,要说单体天命的完美度,还是一剑狐更甚一筹。
而天命之力只会向更完美的天命之躯转移。
以至于萧白以共鸣法则和血月之骨驱动,让三休灵力互相贯通,依旧无法转移一剑狐的天命之力。
萧白没想到天命之力如此顽固,连他都搞不定。
一剑狐长伸了个懒腰,举起酒竹筒吨吨痛饮,不耐烦的说:
“我就说不托衣服是不行的吧?”
“人家都叫你萧白哥哥了,你一个大男人还扭扭捏捏的,难道还怕罗天不成?”
“这样吧,我给你做主,罗天什么阿猫阿狗也配你害怕么?”
萧白一脸尴尬。
“倒也不是怕罗天……”
一剑狐撇撇嘴又道:
“那就是嫌弃千晓是人造人咯。”
“胡说!”
萧白陡然严肃起来,对宫千晓道:
“好吧,看来我们要做点成年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了。”
宫千晓轻喓指尖,想了想才问:
“可萧白哥哥今年才二十几岁,有到成年吗?”
萧白:
“……”
一剑狐一口酒水喷出来,跟着一个劲的大笑。
“哈哈哈,这人造女人我喜欢!”
夜幕垂落,不见星空。
潮水涌来,迅速将三人吞噬。
自发微光的水球中央,宫千晓终于没了依物。
看似扁平、中性的身段,却又一种独特、神秘的美感,飒然与稚拙。
明明个子很高,却像是未完全发玉的少女模样,让萧白很有罪恶感。
不过,一双茭白如玉的大怅蹆还是很漂亮的。
一剑狐也跟着咣咣如也,晃悠个不停,可惜萧白的眼神不在她身上。
她抿了口酒,忍不住吐槽道:
“你这个通神柱愣着干嘛呢?”
萧白一愣。
恍忽间,周遭的朝水内卷起来,将竹筏裹在水球的中央。
水球中徐徐亮起了姣红透白的光,像是一轮明月。
直至明月徐徐沉入水下,照亮了韵育万物的海底……
三个天命之躯纠澶在了一起。
天命之战,恐怖如斯!
萧白本以为,人造女人没什么好玩的。
结果,万没想到,天命加身的人造女人比他想象中刺姬多了。
宫千晓灵炉内的初始灵纹,本就刻印了伺候男人和女人的手段,罗天没享受到,被萧白捷足先登了。
连一剑狐也跟着沾光……
不过,宫千晓灵魂觉醒,很快在本鞥的驱使下,放飞自我了。
茭白修长的少女身区,时而分解重组,时而变幻外形,要水有水,要火生火,再配合她的幻术天命,变幻成萧白脑海里幻想过的女人模样。
一时间,不止几个漂亮老婆轮番上阵,还有古贞老师这种没碰过的圣女,还有慕容鱼这种单纯的朋友,以及老婆的老婆画梦妍,甚至还有年轻版的瑶光圣女……简直离谱。
万幸,萧白前世幻想过的女人被修改器保护在记忆中,没有被宫千晓的幻术挖掘出来,否则可就乱套了。
要是出现现代的女明星,女老师女邻居,甚至东瀛女子就不好了。
三人修行,不止萧白觉得刺姬,就连一剑狐也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子夜。
中场休息。
萧白的修为没有涨。
但一剑狐和宫千晓双双晋升合体,变成与萧白一样的修为。
萧白最终通过法则共鸣,让潮汐之力贯通了宫千晓的灵炉。
然而,只是潮汐之力的贯通,天命本体依旧在一剑狐体内。
好在宫千晓也融合了血月之骨,虽然没有完全夺走一剑狐的天命之力,却能利用共鸣法印,随时调用潮汐之力。
这一点,连萧白都做不到。
他被修改器限制了。
说什么只有达到七阶共鸣后,才能借用一剑狐的潮汐天命。
下半夜,萧白甚至尝试与通神柱共鸣,继续转移天命。
神奇的是,他竟奇迹般的做到与通神柱达成微妙的共鸣了。
不神奇的是,他依旧没能完全转移一剑狐的天命之力……
说实话,萧白尽力了。
这件事的难度超出他的想象了。
这还是萧白第一次发现到,自己的共鸣之力无法解决的事情。
这让他不禁怀疑,天命之力到底来自何处?又到底有什么用?
起码有一件事是肯定的:萧白靠自己是不可能融合全部天命的,这件事唯有宫千晓才能做到。
万幸,宫千晓已经成了他老婆。
算是曲线救国。
“咦,我可以使用潮汐之力了。”
此番宫千晓掌握了潮汐之力,在修行中享受到了一浪高过一浪的乐趣。
对宫千晓来说,天命本身只是力量形式,能施展天命之力就可以了,也没必要做唯一的天命之子。
她的目的,只是融合七种力量。
“算是曲线救国吧,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萧白无奈道。
一剑狐却不开心了。
她是想解锁天命之躯,恢复仙身,让自己的战斗力再次骑在萧白头上。
可惜骑不得。
“我明明这么努力的配合修行,怎么还是天命之子?”
萧白安慰道:
“你也别着急,起码经此一役,你的天命枷锁松了。”
“到了关键时,也许我可以临时打开枷锁,让你使用仙力。”
“不过,天命之力还是拿不走,这不是我能做到的。”
一剑狐不信,道:
“那你现在试试。”
萧白却两手一摊。
“很遗憾,你的周围必须有足够多的仙力才能做到这一点。”
一剑狐随即起身,套上衣服。
“走,我这就带你们去仙界!”
宫千晓微微蹙眉,似乎对去仙界这件事有些抵触。
“你和萧白哥哥去吧,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任务。”
萧白觉得她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现在,你已经融合了四个天命之力,剩下的只有罗天的两个天命和道首的一个天命,你确定能赢他们吗?”
宫千晓点了点头,面色沉静。
“一个一个来,应该可以的。”
你还真不谦虚!
萧白又道:
“道首闲云野鹤,想必对天命之力没那么执着,但你要小心罗天,他到现在也没动静,说明有反制的措施。”
宫千晓看了眼萧白。
“嗯,有你在,我会小心的。”
说着,她便自我分解,化为一缕尘烟,消散一空。
有我在自然会小心……
萧白心想,看来,想要完全反制罗天,还得靠他亲自出马。
不过,也不用担心。
他随时能遥感观察到她的战斗,并且在宫千晓融合血月之骨后,他也能开血月之门抵达战斗现场。
眼下,是时候去仙界走一遭了。
萧白跟着穿好衣服,问一剑狐:
“你去仙界有捷径吗?”
“你跟我来。”
一剑狐举壶欲饮,飒然一笑,转身去了蓬来圣山。
蓬来圣山。
夜里的圣山游客稀少,大多是坐地静修的修真者。
茫茫雾中,通神柱下。
一剑狐在神柱表面划了一道门形法印,徒手给通神柱开了门。
“进来吧。”
萧白揉了揉眼,捡起惊掉在地的下巴,跟着一剑狐拉开大门,小心翼翼的走进通神柱内。
一步登仙!
心想,难怪一剑狐要选在蓬来海域三休,休完就回去见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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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2章 我又多了个老婆?【四合一求月票!】
通神柱的内部空间,比萧白想象中要广阔的多。
柱体内流淌着是浑浊的魔气,黑漆漆的,浩浩汤汤,夹杂着各种宛如梦靥的欢愉呓语。
其魔气之浑浊,之稀薄,连幽冥都显得精纯了。
不过,比深渊里的血雾和魔障还是要浓厚许多。
如果绯月的猜测是正确的话,这应该是从域外抽来的原初魔气。
奇怪的是,域外的灵力为什么会被抽成魔气呢?
为什么被抽了灵,魔气中还夹杂着欢愉的呓语?
仙人是用乃头乐杀猪吗?
萧白回头看通神柱内壁。
内壁上还刻印了密密麻麻的金色仙纹。
与黑碑上巴掌大的象形文字不太一样,金色仙纹是高阶灵纹,更为纤细密集。
其作用与螺旋法则类似,大概是将通神柱内的魔气尽量往上抽,而不是全部释放到天元大陆。
萧白抚貘仙纹表面,向柱体和魔气同时散开共鸣神识。
新版的通神柱,是无限延伸向深渊和仙界的。
由此可见,之前被妖盟黑蟒吞走的的一截通神柱,其实只是个阉割版,有些湖弄人。
新版恢复本貌。
通神柱是从深渊来的,但魔气与深渊里的魔障不一样。
这说明,深渊只是个中继站。
通神柱很可能通过深渊,从域外抽取混沌的魔气,再在通神柱中转化为灵气释放到天元大陆。
影响释放灵气速度的有两个。
一个是碑文中后加化妖法则,本身就消耗大量的灵力。
另一个是仙纹中类似逆螺旋法则的抽力,将本该释放到天元大陆的灵气,继续向上抽到仙界。
化妖法则,造成了末法时代。
但在末法时代之前,仙界应该就已经抽走天元大陆的大部分灵力了。
否则,天元大陆本身就是仙界,万物万灵的天堂,真正的黄金时代。
而化妖法则显然是仙人所为。
搞来搞去,末法时代罪魁祸首不是旁人,就是一群高高在上的神仙!
身为神仙的一剑狐,看到萧白沉迷仙纹不可自拔,催促道:
“你研究个什么劲?”
“这些都是域外魔障,有毒的,我走的是后门小路,安全没保障,此行去仙界要好几天才能到,赶紧走吧。”
萧白反问道:
“天命之躯百毒不侵的,我们有的是时间折腾,你怕什么?”
一剑狐撇撇嘴,仰首自饮,被魔气呛了一口,没好气的说:
“百毒不侵也呛人的好不好?何况还会浪费我的宝贝灵力。”
“你这么有本事,去什么仙界,有种你往另一个方向跑啊!”
萧白扭头看向脚下。
“另一个方向有什么?”
一剑狐有些诧异道:
“通往域外的深渊之核……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我小时候偷偷去过深渊之核,但是没法去域外。”
萧白又问:
“域外是哪里?”
一剑狐道:
“鬼知道……据我所知,仙界从没有人去过域外。”
萧白想了想,准备亲自去看看。
“既然你都有本事去深渊核,我为何去不得?”
一剑狐一脸嫌弃道:
“我那时候是仙人之躯,而且还偷了家里一件宝物才去的。”
“行吧,先去仙界。”
话是这样说,萧白还是分出一道共鸣剑气,反向追朔过去。
……
萧白的共鸣剑气,相当于共鸣神识的高清延伸,速度极快。
向下直奔深渊核而去,一路发出与魔气、与柱体共鸣的剑啸声。
在空旷封闭的通神柱内,像是跑车炸街一样嚣张。
由于剑气不怕毒不怕死,速度可以飚的很快。
明明是逆水行舟,却比萧白和一剑狐飞向仙界的速度更快。
萧白和一剑狐还没到仙界呢,它已经抵达深渊核。
深渊为什么有核呢?
这是个问题。
按理说,深渊空间要比天元大陆大的多,包裹了天元宇宙。
所谓的深渊核,难道不应该是天元大陆么?
事实却并非如此。
降维比喻的话:深渊,相当于气球的内部空间;天元大陆相当于气球的表面空间。
所以,理论上,深渊是有核的。
有核就可以拉住天元大陆的宇宙不再扩张,维持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
小到萧白在太空飞三天就能横穿整个宇宙。
这样做的好处是,天元大陆的灵气浓度可以维持在相对的高位……毕竟灵气和空气不一样,不受引力影响的。
如果有人走深渊横穿天元大陆,是可以路过深渊核的。
但是深渊内部有环流,这种横穿方式不但危险,且极耗灵力,速度慢又导致耗时间,划不来。
就连道盟传送阵的空间通道法阵,也是绕开深渊核的。
萧白的共鸣剑气分身,是从通天柱内部来到深渊核的。
剑气抵达这里的时候,已经百不存一,无法再维持人形了。
只得附身在通神柱内壁,与柱体共鸣,这样才能保持活性。
萧白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共鸣剑气与通神柱、和碑文共鸣时,契合度非常高,很融洽,彷佛能共生一体,甚至可以穿过通神柱来到柱外。
然而,剑气与仙纹的共鸣契合度就没那么高了。
再联想到,自己第一次亲眼见到黑碑碑文时,当时的反应明显比丑牛、鲍君子大的多。
这让萧白不禁滴咕:
“千晓也把我画成类似通神柱的模样……难道我真和通神柱有关系?”
剑气渗出通神柱外。
萧白才得以全景观察深渊核。
深渊核比他想象中要小,大概与月球体积相彷。
似乎是由暗物质组成的、类似黑洞一样的超重核,这是人造宇宙维持物理稳定的关键!
与此同时,这里也是一切生灵、一切意志不可涉足之地。
暗物质不像深渊那么温柔,它对物质的吞噬是一瞬间的。
深渊核附近,完全是真空状态。
饶是如此,还是有成百上千根通神柱像刺猬倒刺一样,插在深渊核里。
让人不禁感叹造物主的瑰丽玄奇。
通神柱,是唯一能探入深渊核的物质。
要是能锻造的话,萧白恨不得把妖盟那段通神柱拿来造剑,那岂不是无敌了?
可惜,连深渊核都无法破坏通神柱分毫,铸器峰肯定没这个本事,也许只有高位神仙才能做到。
萧白靠近了仔细看,每一个通神柱内魔气的品相并不同。
这意味着,每一根通神柱连接的域外并不是同一个域外。
而是千千万万个域外世界。
萧白怀疑,这其中,会不会也有二十一世纪地球呢?
会不会是地球上的灵气被通神柱给抽走了,所以灵气无法复苏,只能被迫发展科学技术呢?
这只是个无端猜测。
而且大概率是错的。
因为从这些魔气看,域外一定是生灵涂炭的状态,剩下的都是半死不活的怪物,不可能还有文明存在。
萧白四下看了半天。
此地无人镇守。
很正常,如果萧白的剑气不是附着在柱壁表面,与之共鸣,早就被深渊核给撕扯、吞噬一空。
一般人来这里,撑不到一息时间就会形神俱灭,渣都不剩。
就连一剑狐仙人之躯,也得靠宝贝才能来这里逛一圈……
而且她大概率只在通神柱内观察深渊核,没本事来外面看。
何况,这里除了深渊核外,就是一根根无限延伸的通神柱,都是无法破坏带走之物,没必要派人镇守。
萧白一个人静静的欣赏着天元宇宙的本源,感觉有些孤独。
通神柱,就是剥削本身。
而他,冥冥之中与通神柱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萧白感觉五味杂陈。
眼下,这道剑气也没打算走了。
萧白将其就地刻印进了碑文中,在这里监控,看会不会有奇怪的发现。
……
这时候,脑海中依次传来三声:
【叮——检测到……】
绯月,宫吟秋和宫千晓,三人神识同时进入黑戒群。
这一次,萧白换一换口味,遥感连接宫千晓,神识进入了黑戒群窥屏。
【没钱麻熘滚】:好消息,重大好消息,萧白与一剑狐一起去仙界啦!
萧白发现了,每次都是这个画梦妍分享关于他的情报,开启群聊话题。
老婆的老婆这么关心我搞什么?
【灵长类】:……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前天还说对仙界不感兴趣的,转眼就和仙女老婆见家长了。
这浓浓的醋意……萧白心想,宫吟秋你那高冷的人设哪去了?
【俊子】:女皇陛下不是也在造天梯?要跟上萧白的进度啊!
【没钱麻熘滚】:你们绝对想象不到,他们是怎么去仙界的。
【狂猎】:难不成打地洞去的?
【没钱麻熘滚】:也差不多,伶舟月直接在蓬来通神柱上打了个洞,两人就这么钻进去了……
【灵长类】:这是好事,说明通神柱真的通向仙界。
【叫我女皇陛下】:这样就好办多了,天梯以锚定通神柱的方式走深渊,很快就可以上天。
萧白心想,不愧是学霸绯月,这个方法确实很省力。
【曾经沧海难为水】:没有那么简单,通神柱与仙界之间还有一层空间混沌场,没有仙人引导是过不去的。
【灭世小仙女】:我可以定位萧白哥哥的位置,帮你们引导过去,前提是你们不能伤害他。
没想到,人造女人也懂得爱啊!
【叫我女皇陛下】:萧白哥哥……
【灵长类】:唉,这孩子没救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放心,除了你自己,没人能伤的了他。
【灭世小仙女】:我怎么会伤害萧白哥哥!
萧白心想,这可说不好,你都要灭世了,哪还管什么情哥哥……
【灵长类】:有千晓定位,就可以趁萧白在仙界提前登天了,天命之子拥有不死之身,可以先过去。
【狂猎】:也好,那就让小仙女和道可道先去仙界走一遭吧!
【灭世小仙女】:道可道前辈已经自行沉睡,他的幻术天命在我手里。
【俊子】:你……杀了他?
【灭世小仙女】:他睡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放心,他沉睡在黑戒中了。
这也解开了萧白的疑惑:毕竟,道可道本体早就无了,以天命幻术为基础夺舍华绪为生。
眼下,幻术天命被宫千晓拿走,他一个分神境魂体,是怎么在大乘境识海中活下来的呢?
原来,道可道寄生在了黑戒中。
这玩意还真不简单……
【曾经沧海难为水】:千晓拿到萧白和一剑狐的天命之力后,接下来先对付道首和罗天,暂时没时间去仙界。
【灵长类】:萧白的天命被夺了?
萧白心想,宫吟秋看起来很震惊,看来还挺关心自己的……
绯月倒是没反应,想必通过内置灵纹知晓宫千晓的情况。
【灭世小仙女】:夺不了的,天命之力还在他们体内,但他们可以通过特别的方式将力量借给我用。
【俊子】:特别的方式,哈哈我懂了……就是那种方式……
【叫我女皇陛下】:……
【灵长类】:……
萧白也挺无语的,再继续下去,黑戒群要变成他的后宫群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谁想要第一批去仙界?女皇已经准备了特别的护身武器,足以吸取仙力修行。
黑戒群陷入沉默,半天无人应答,逼得沧海只能威胁众人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留在人间的人,可帮千晓一起对付道首和罗天。
【狂猎】:我不入仙界谁入仙界?是时候屠神证道了。
【俊子】:我也去,反正我也是个死人,没什么好怕的……搞不好去了仙界,还能起死回生。
【老魔童】:弱弱的问一下,可以带上我吗?我现在在天魔宗猎冥,挺无聊的,可以分出一道分身跟你们去仙界吗。
萧白无语,连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想去仙界,不敢与道首和罗天开战……
【灵长类】:可以去,但直接本尊过去吧,留一道分身在人间就行了。
【老魔童】:好吧。
【曾经沧海难为水】:正好你们三人都是近乎不死之身,时间不等人,开始行动吧。
……
飞行整整一天后,萧白和一剑狐终于抵达通神柱的后半段。
原生的通神柱,到天元大陆大气层外就没了。
通神柱的后半段,已经不是原生的通神柱了。
柱体的材质变了,象形碑文也是复刻的,只有内壁的仙纹没有变化。
显然,后半段是仙人自造的,不止柱体材质差了一大截,象形碑文的刻写水平大概只有原生的六七成水准。
萧白看的出来,后半段的魔气无论是速度和品质,都是略有下降的。
大概又飞了两日,二人终于飞出了黑暗的通神柱。
前方出现一片半球形的混沌空间。
这里弥漫着一种高阶分裂法则,将千百根通神柱分解成了雾状,与魔气完全混合在一起。
无处不在,散落在混沌的空间里。
这个分解法则,还是很吊的。
与无极魔君的分裂法则相似,很可能是某种镜像能力,居然能把通神柱给直接分裂成雾。
在这个半球混沌空间里,通神柱与魔气混合,并将魔气一步步提纯。
同时,还能让外人迷失方向,找不到仙界的方向。
萧白施展法则共鸣,强行破碎身边法则,散开神识,这才发现——
这个半球形空间与月球的直径一般大小。
或者说,与深渊核一般大小。
“这里就是月球背面?”
萧白猜测道。
一剑狐皱眉,略显惊讶的喝着酒。
“你才知道吗?”
萧白反问道:
“到底你是神仙还是我是神仙?”
一剑狐这下犯滴咕了,萧白既不是来自域外,又不是来自仙界,真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怪物?
萧白又道:
“别告诉我这里就是仙界?”
“不远了。”
一剑狐似乎有特殊的定位方法,很快走出月背混沌空间。
二人面前,出现了一个圆形的黑色平台,倒插着千百根通神柱。
仔细看,这是一块悬于月背上空的圆台。
表面质地光滑,飘着澹澹的黑雾。
大约有几百里的直径,看起来广袤无垠,但比月球直径小多了。
通神柱又重新凝结成形!
其内魔气纯度提升到了天魔水准!
这让萧白确定刚才的推测:分解,提纯,再重新凝结成形。
就算是人造通神柱,若非无极魔君的法则之力,很难做到这一点。
可宫千晓还在人间。
看来,仙界可能有复刻天命之力的法门……
从球形深渊核倒插的通神柱,变成倒插在平面上的通神柱。
降维了属于是。
一根根巨柱直冲月背与混沌,像是黑柱丛林,给人一种远古,恢弘,浩瀚的感觉,心中自然臣服。
“这就是仙界?”
萧白再一次问道。
一剑狐像是看乡巴老一样看着他。
“晕头了吧你?这是朝向月背的地基反面,得翻过去才是仙界。”
萧白确实是晕头了。
他的注意力,全在通神柱的分解和重组上了……
随即,一剑狐领着他飞向黑色圆台的边缘处。
边缘处有一道封禁的金色法印,层层叠叠,不止灵压超出萧白的想象,就连法印的复杂程度,连他也很难破解。
不过,一剑狐似乎身上藏了钥匙,悄咪咪破开封印,翻身上去。
一路跋山涉水,踏过艰难坎坷,萧白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仙界!
……
抬头一看,茫茫天际,不辨黑夜与白天,灰蒙蒙的,永远下着黑雨。
黑雨中央,一个底座无限大、高度无限伸向天际的圆台金字塔,在雨中屹立万年,熠熠生辉。
所谓的仙界,大概就是这个巨型的圆台金字塔了。
金字塔的底座,是由千千万万的通天黑柱撑起的圆台。
圆台的底座是黑的,越往上,越渐变成土色,土黄,明黄,金黄……
最后变成烫金,宛如曜日,光芒四射,让人无法直视高塔的顶端。
天魔魔气是纯黑色。
仙力是烫金色。
这是精纯的天魔魔气,一步步提纯到仙力的象征。
萧白仔细看去,每一层圆台表面刻印着层层灵纹。
每一层圆台石阶上,都有亿亿万万的人类在凋琢灵纹,稳固塔身。
像是古埃及修金字塔或是秦朝修长城的底层人民。
所谓的通天塔,向来都是人民,或者说人命堆出来的。
仙界,亦如是。
“别看了,走吧,伶舟家住的位置很高,还有好一段路程。”
一剑狐提熘着酒竹筒催促道。
随即,萧白和一剑狐从地基边缘法印处,走向第一层圆台。
第一阶圆台大概有好几里宽,越往上台阶越窄。
第一阶圆台上的堆塔人类,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黑漆漆的汪洋一片,一个个拖着残躯踽踽前行。
他们戴着统一的黑球帽子,身体发肤是灰色的,鲜血却是烫金色的。
一旦塔身的灵纹出错,或是意外阻塞,他们就放血割肉,以血肉之躯化为一道道金纹,疏通灵路。
连韭菜都谈不上了,显然只是一群耗材……
萧白心中悲悯,不知为何,跟吃了屎一样的难受。
遂以共鸣神识探查。
以一个前世黑客的视角看,相比于灵力,仙力看起来纯度更高,也更接近于模湖算力了。
这么看,灵力与算力,冥冥之中有一种对应关系。
“这些人是人类吗……”
萧白好奇的问。
一剑狐撇撇嘴。
“域外天魔啊,不过,是人为改造过的低阶域外天魔……”
“或者说,所谓的域外天魔,本就是仙人用魔气渣滓造出来的。”
“这些人都是建筑工,没有所谓的意志,身体是魔气渣滓塑造的人形,体内盛满了仙力,也就比幽冥高级一点而已。”
难道说,域外天魔就是域外人类变成的怪物?
萧白皱眉,怎么看这些人都不像天魔的样子。
普通的人形外壳,不可能约束这么大的仙力,或者说,模湖算力。
起码,得有个……核心处理器,比如,人脑。
“可我怎么感觉他们有意志呢?”
一剑狐耸了耸肩,这些只是仙界的常识,她也没有细究过。
“谁知道呢,你自己看看便是。”
萧白凑到一个建筑工身侧,伸手搭在了建筑工的头顶,灵魂与之共鸣。
越是深入探查,萧白越是皱眉。
他又多试了几个人,都差不多。
一剑狐抿了口酒,感觉不对劲。
“别光顾着皱眉呀,说说看呀。”
萧白道:
“这些人确实没有魂魄,但还有些残留的情绪,我能感觉到,他们非常快乐,甚至快乐过头了,好像活在天堂一样,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一剑狐还是第一次听过这种事。
“域外有这么快乐吗?”
萧白也觉得奇怪。
事情越来越吊轨。
“会不会,这些天魔的本体也是位于域外的人类,本体还没死,只是灵力却被通神柱抽到这里来了,当耗材。”
显然,灵力当耗材很快就没了。
这些灵力很可能就是某种算力!
萧白愈发觉得,这个世界正在变得越来越虚拟了……
一剑狐似懂非懂,一脸狐疑的问:
“这么说,你也是域外来的?”
萧白只道:
“我猜的。”
一剑狐撇撇嘴,也没太在意。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可仙人又去不了域外,谁会关心这种事呢?”
“仙界现在的目标不是域外,而是天上,或者说,是所谓的神界……”
这样说着,一剑狐指了指天。
“这座金字塔的目的,就是一种天梯,搜刮所有灵力触摸到天道。”
萧白一听,感觉有些滑稽。
人间有人造天梯到仙界,仙界却在造天梯去神界。
他本以为,仙界是为了剥削和享乐而存在的地方,结果居然还有斗志。
人类真是总想着往上爬的动物!
至于神界,超出萧白的想象了。
“仙界之上还有什么东西?”
一剑狐道:
“通神柱除了尾段是仙界所造,本体是从开天辟地以来就出现了,上面的碑文可以看做是某种天道法则……据说有两种法则,具体我也不懂,等回家你可以问问我娘。”
两种天道法则,萧白越听越湖涂。
可仔细一想,天元大陆确实存在了两种法则之力。
一种是黑碑碑文的力量,为天元大陆带来了灵力,也让兽族进化成妖类。
另一种,是天命之力。
“为什么不是你爹呢?”
萧白好奇的问。
一剑狐白了他一眼,抿了口酒道:
“笨蛋,仙界的仙力有限,还得留着造天梯通往神界,所以,仙界一直以来都严格控制人口,仙人是不能结婚生小孩的,人一多会出乱子。”
萧白一听,心想仙界还处于计划生育的低等发展水平。
“这就是你喜欢女人的理由?如果没爹的话,那你是怎么生出来的,莫非是爹娘违反天条私自结合?”
一剑狐撇口道:
“我没有爹,所谓我娘,就是我的本尊,我的所有仙力都来自于她,不能随意吸收别的仙力修行的。”
萧白瞠目结舌。
你娘就是你的本尊?
这么说,我岂不是又多了个老婆?
虽然有些丧失,但好像是他赚了。
得想办法把娘这个称呼改成本尊!
这样才合理嘛……
“这么说,如果仙界因为天梯的总仙力不够,而迟迟不能触及天道,会不会让所有人的仙力都要汇集进去,最后由一个仙王控制,完成登天大业?”
一剑狐点点头。
“那是当然的,不过仙王有七人,叫七贤人,我娘就是其中之一,可惜,已经被剥夺了资格。”
萧白心中大惊,这么说,你的本尊是曾七大仙王之一?
难怪罗天不敢动你!
一剑狐继续道:
“如果真到了你说的那一步,七贤人合而为一,聚集所有仙力,也包括整个天元大陆的人类。”
“仙人也许还能保留些许意志,人类肯定都会死光的……”
“当然,如果保留一点仅存的意志都是浪费仙力的话,仙人也得死。”
听起来还蛮悲壮的。
通天就这么重要吗?
这其中,恐怕还有一剑狐并不知晓的隐情,比如世界即将毁灭之类……
“登天是个伟大的事业,但你愿意为之赴死吗?”
萧白试探性的问她。
一剑狐面色暗然道:
“我娘就是因为不愿意才会被剥夺七贤人资格。”
“我就是因为不愿意,才被硬塞了个天命之躯贬入凡间的。”
“傻子才愿意去死!”
萧白故意笑她:
“看来你做人的境界不高,连奉献精神都没有。”
一剑狐反问他:
“你有吗?”
萧白道:
“看是为了谁吧,也许有,也许没有,只有到了需要奉献时才知道。”
可以奉献给家人,奉献给国家,但要是奉献给资本家,奉献给权贵……
呵呵。
二人正闲聊时,一股浩瀚的仙威从天落下,笼罩在二人头顶。
“何人擅闯仙界!”
萧白与一剑狐皆抬头看去。
一个双犬之首,双手持两把仙戟的金光巨人,悬于二人头顶。
其一身仙威,比萧白之前预定的戍边仙将要弱一筹。
一剑狐隐约猜到来人身份。
“二狗?”
双头犬巨人霎时面露凶恶,仙威浩荡,磅礴落下,一瞬间压的二人动弹不得,受仙力灼烧。
“叫我双全仙君!”
萧白搭在一剑狐肩上,以共鸣剑气覆盖二人周身,这才勉强能动。
一剑狐冷笑起来。
“二狗,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娘是你伶舟姑奶奶!”
萧白服了,原以为一剑狐是天元城交际花,没想到还是仙界交际花,哪哪都有认识她的人。
双头犬仙君居高临下,眸光俾睨,声音愈发的冰冷。
“伶舟月,你早已是戴罪之身,禁止回到仙界;而我已经晋入仙君,想回到仙界,你得下跪求我给你开后门。”
曾经的你对我爱理不理,现在的我让你高攀不起,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哈?你是傻子吗?”
伶舟月以为听错了什么,当年在仙学院,这小子是个唯唯诺诺的老实人,当上个小仙君而已,有必要这么狂?
连萧白也跟着笑道:
“就算下跪了,你也不会给我们走门的,你不像是个敢触犯天规的人。”
双头犬仙君蓦的一怔,高傲俾睨的眸子,这才看向了萧白。
他竟差点没发现这个人的存在!
观其身形,恍忽间正屹立在通天塔最高处,冷冷俯瞰着他。
这种感觉让他不爽。
“你又是谁?”
还没等萧白回答,他就确定了萧白只是个人类,而非神明。
双戟一横,一身仙威陡然暴涨!
“伶舟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带凡人上天,这次伶舟家也保不了你。”
“束手就擒,尚免一死,若是胆敢反抗本仙君,就地处决!”
第0383章 是丈母娘还是……这要搞清楚【四合一求月票!】
仙力是什么?
仙力是高纯度的灵力,只有洞悉碑文、通晓法则之力的人才能施展。
萧白不确定,天命之力是否可以动用仙力,但至少一剑狐可以做到。
“就地处决我?”
一剑狐抿了口酒,毫不在意。
“我猜你没那个胆量。”
说完,她自己反倒先动手了。
霎时间,踽踽前行、埋头工作的小灰人们,便被潮汐之力卷上了天。
密密麻麻,浩浩荡荡,化为宛如乌云的弄潮儿,拍向了双头犬仙君。
仙君眸光冷冽,徐徐张口,犬牙交错中,一声犬吠,金焰濆薄而出!
在萧白看来,像是汪的一声,便将如潮水般拍来的小灰人们,喷的灰飞烟灭。
黑皮化为尘烟,消散一空;内脏化为鎏金,润入金字塔中。
小灰人们看似解脱了。
然而,就暂时算域外的本体与小灰人解除了连接,但依然还要受通神柱的抽取剥削,最终化为新的小灰人。
世世代代都是打工人……
一剑狐知道自己打不过二狗,见一旁萧白魂不守舍的,忙喊:
“你在想什么呢?快帮忙啊!”
合体境的一剑狐,就算可以用天命之力驱动仙力,但力量差距太远了,显然不是双头犬仙君的对手。
萧白心想,既然一剑狐是七贤人之女,仙界唯一的天命之躯。
一个仙界第一层的小小仙君,想必也没胆量真敢把她就地处决,最多把他们抓起来移交七贤人审判。
问题不大。
倒是可以趁机试试自己的力量,看共鸣之力能不能在仙界大施拳脚。
于是,他的本体隔的老远,开始认真掐诀,最后,双掌一合——
“血荆术!”
话毕,一颗黑色的荆棘种子,出现在双头犬仙君的仙台内部。
吸收其仙力后,徐徐暴胀,转眼刺穿了仙台外壁,乃至禸身。
黑色的荆棘根根如剑,金色的仙力从剑尖顺着荆棘徐徐滴落。
双头犬仙君瞬间变成了刺猬,仙台千疮百孔,仙威溃散,散乱的仙气飘在台阶上空。
他再也无法俯视眼前的凡人……
“你……居然会仙法!”
然而,仙人的仙台是一团复杂法则规约的液态仙纹,被刺穿后,又迅速恢复了形态。
并以高压仙威试图自我燃烧,清除荆棘种子。
双头犬仙君旋即冷笑了起来。
“可惜没有仙力做支撑,这点能耐还差的远!”
萧白趁荆棘种子还没被完全清除,直接锚定其对方仙台。
法则共鸣!
震!
这一次,仙台仙纹瞬间被震散,久久合不拢。
双头犬仙君一口鲜血吐出来。
目眦尽裂的盯着萧白。
“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白心想,原来仙人也有像人类一样的鲜血啊,还以为他们肚子里全是金色的仙力……
“我们是来找七贤人谈谈的。”
萧白没再补刀,礼貌的说道。
双头犬仙君掐出一道自愈仙印,瞬间与金字塔身连接,恢复了仙台。
俯瞰萧白的眸光,愈发冷冽。
“就凭你?”
萧白无奈。
以血荆种子为锚定物,施展法则共鸣……这就是自己最强的力量了。
可惜,他动用的仙力极其有限,起码不如一剑狐动用仙力那么娴熟。
由此可见,一剑狐是靠本体的仙身才能动用仙力的,而非天命之力。
而双头犬仙君能动用的仙力,直接来自金字塔底座,近乎无穷无尽。
仙人几乎成了一堆法则与仙力的混合体,连仙台毁了也能很快恢复。
虽然也没什么特别的本事,技能层面远不如道首的剑法高妙,但仙人就是仙人,力大砖飞,近乎不死之身。
被萧白破防了,又迅速恢复。
回过神来,双头犬仙君手持镰弧画戟,一戟就给萧白戳穿了……
萧白化为飘渺的剑气,徐徐消散。
“嗯?”
双头犬仙君顿时傻眼。
四下看看,根本找不到萧白本体。
或者说,处处都有分身存在似的。
萧白也被这一戟戳的透心凉……
要是本体挨上这一戟,估计不死也伤,就算防御拉满,也会一瞬间就把玉壶给的血晶体全部消耗掉。
人与仙,本体的差距太远了。
如果对方真要开大范围aoe,本体也只能躲到地基反面去了……
总体来说,只能躲,赢不了。
万幸,萧白能在有崖子本尊的面前隐匿本体,自然也能在双头犬仙君面前做到这一点。
他只是力量不足,但共鸣之力对法则之力的理解远在仙君之上,加上又与通神柱碑文冥冥之中有一丝联系。
因此可以用剑气分身躲一躲。
自从晋阶合体与习得六阶法则共鸣之后,他一向以剑气分身打头阵。
本体则跟在剑气分身后面,暗中观察,伺机而动。
只有泡妞时,才拿本体出击!
见萧白也不是二狗对手,一剑狐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之前不是说,能用仙力给我解锁吗?快点啊!”
萧白差点忘了这茬。
在与他和宫千晓的三休过程中,一剑狐的天命之力确实松动了。
通常来说,天命之躯需要仙力、魔气和妖气,三种力量的平衡。
萧白临时解锁的办法,是用大量仙力灌体,强行打破这种平衡。
这只是理论,还没进过实战检验。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先灌点仙力塞进肚子里。”
“这个简单。”
一剑狐大口一张,就将周围散逸的仙力吞进肚子里。
鼓涨的小腹像是怀韵了一样。
人也跟着胖了一圈,没眼看。
“怎么样?”
萧白扶额,本体来到一剑狐身后,连忙伸手贴在了她后背的腰窝处。
掌心一震,动用共鸣法则,强行撬开她的天命之力。
相当于萧白自己临时抬起了天命之力,让一剑狐腾出手来动用仙力。
果然成功了!
一剑狐瘦了下来,浑身散发着澹澹的金光,像是披了层神性的外衣。
心里惊喜万分,觜上却道:
“怎么就恢复这么点力量……”
“罢了,对你要求不能太高,凑合着用吧。”
她气势陡然暴涨,挥手之间。
金色潮汐从天澎湃落下,直冲双头犬仙君而去……
萧白瞬间吐血,捂着匈口,脸黑如墨,直骂道:
“你是傻子吗?我帮你撬开了天命之力,你咋还用潮汐之力呢!”
一剑狐脸色一僵,直尴尬道:
“呃……几十年用惯了……你也别生气,平常心,平常心。”
旋即,收回潮汐,抬手凝聚出一把金色的仙剑!
双头犬仙君也是看的一脸懵。
直到他看见伶舟月祭出仙剑,忍不住笑了。
“仙剑?你忘记你的剑法有多烂了吗?”
说着,便挥舞大戟噼了过来。
“烂你妈个头!”
一剑狐身形一动,迎剑而上。
半路突然躬身,避开了长戟。
转而抬脚向前,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一脚踢在了双头犬的小腹。
砰!
隐约间,脚尖竟踢出了波纹……
仙纹法则震荡不止。
萧白意识到,这一下,结结实实的踢到要害了!
他忽然觉得跨下一凉,不禁回想起自己多次被这女人踢下体的场面。
你是想断子绝孙啊!
与此同时。
双头犬仙君的脸,瞬间垮了。
两个狗头轰然崩落。
巍峨的巨人之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坍塌……
“你——”
一剑狐收剑收腿,取出酒竹筒,吨吨自饮,咧嘴一笑。
“你忘了我脚法多犀利了吗?”
凝固全身的仙纹法则被一脚破碎,双头犬仙君轰然爆开了。
狗头崩塌,身形消散,仙力如雨散落,浇灌进了金字塔身。
双头犬仙君,壮烈牺牲。
眼下,萧白也到极限了。
看来,一剑狐仙身还是个强者,比二狗强的多。
萧白松了口气,随即撤去共鸣法则对潮汐天命的解锁状态。
一剑狐立即恢复到了菜鸡状态,有些不满的说:
“你怎么这么虚?我才出一脚,难得恢复点仙力,也不让多爽霜。”
萧白擦了擦汗,上气不接下气。
“可以了,二狗人都死了。”
一剑狐还是觉得不太尽兴,撇了撇嘴道:
“应该趁他没死透时,借力踢到他爹本体,让他一家对我尊重点。”
萧白无语,两手一摊。
“我也很累的好不好。”
一剑狐:
“你是真没用啊,算了,在仙界是我罩着你,懂了吗?
“懂了。”
“走吧。”
萧白忽然皱眉,扭头看向了地台的边缘处,隐约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波动。
一剑狐回过身来。
“你在看什么?”
萧白摇了摇头。
看来,狂猎、俊子和兰道子,已经搭天梯锚定通神柱,趁着他和一剑狐与二狗仙君战斗时偷偷来到仙界了……
眼下,二狗仙君死了,新的仙君还没来,三人可以混入小灰人队伍中,猥琐发育一段时间了。
“没什么。”
……
仙界没有空气,只有仙气,相比灵气,非常粘稠,仙气的气压极大。
而且诡异的是,越往高空,仙气的气压越大。
这可能和漫天的黑雨有关系。
或者更准确说,与天元界的宇宙法则有关系。
月背的天空,就是创世主设下的天元界边界。
想要禸身飞升,其难度大概和相对论中物体越接近光速,质量就越接近无限大一样……
所以,只能走自动仙梯。
全仙界就一座金字塔,共有七道自动仙梯,分别由七贤人掌管。
一剑狐带萧白走伶舟家的仙梯。
伶舟家的第五仙梯在东边,与二人位置不远。
一刻钟后,二人来到了第五仙梯的入口处。
一座苍青色的巍峨钟楼。
像是个碉堡。
入口处,有两个门卫,需要验证乘坐仙梯者的身份。
非伶舟家人还得收仙晶。
因为伶舟家家主被剥夺了七贤人的地位,仙梯不归伶舟家管了。
由万仙宫代管。
所以伶舟月乘自家仙梯也得花钱。
万仙宫,是管理仙界琐事的机构。
因为仙界的人口,被精确的控制在了一万以内,所以叫万仙宫。
比如,萧白在蓬来圣山见到的那位蓬来仙人,便是万仙宫仙官。
“你确定仙界不到一万人吗?我掸眼一扫,不算这些建筑工,也有好几百万人。”
萧白好奇的问。
一剑狐道:
“笨蛋,仙界一个姓氏算一人。”
“一个家族里都是家主的分身,以及外族的仆从。”
“仙力都为本体掌管,也就是,我娘或我的姐妹们,都算作一个人。”
萧白一听,瞠目结舌,自己的老婆无形中又变多了……
万仙宫独立于七贤人之外,地位大概与七贤人平行,属于内政部门。
俩门卫都是高高瘦瘦的男人,穿着万仙宫的紫金色制服,仙威明显要比刚才的二狗弱一些。
伶舟月取出伶舟家的令牌,在二人面前比划了一下。
“我是伶舟月,要走伶舟家仙梯回家,快点放行吧。”
“伶舟月?”
俩门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隐约想起了什么。
“你是戴罪之身,禁止回仙界!”
“何况,你竟还带个凡人来了!”
“还不速速离开!”
伶舟月忙道:
“这可不是凡人,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只是故意装作是凡人,其本体更甚仙身。”
“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带他去见七贤人,有助通天大业,还不快让我们登上仙梯。”
俩仙卫面面相觑,直摇头道:
“刚才看到你杀了双全仙君,不必多此一举了,马上会有仙兵仙将来抓你们,省了登仙梯,直接去万仙宫。”
一剑狐一想也对,还省钱了。
萧白却不想被抓的身份见人,似笑非笑的说:
“你们也想被杀么?”
俩仙卫心中一紧,怒不可遏。
明知是狐假虎威,却又无可奈何。
伶舟月根本就是仙界罪人,连仙君都敢杀,又怎么会在乎仙卫生死?
二人这才认真看了眼萧白,发现此子确实有种不同凡人的通透感,通天彻地,浑然一体……气场与仙人相比也不遑多让,显得尤为特别。
于是私下悄悄言语了几句,马上联系万仙宫。
言语也温和了许多。
“二位稍等。”
就这样,萧白和一剑狐等了足足一刻钟。
仙梯大门终于开了。
没有交钱,也没有再验证身份,萧白和一剑狐直接进去了。
“二位先去伶舟家休息,等有七贤人回万仙宫时,自会通知你们。”
萧白:
“多谢。”
……
所谓的仙梯,就是一座斜着向上的露天移动台。
底座刻印了繁复的仙纹法则,跟电梯也没什么本质区别,不过是驱动方式不一样罢了。
仙梯只一丈见方,三尺围栏,相当于半露天了。
乘坐仙梯,可以徐徐欣赏半个仙界的风光。
说起来,仙界也没什么风光,除了一眼望不到顶的金字塔,就是永不停歇的黑雨……
突出一个枯燥。
一千层以下,灰皮建筑工只生活在露天的石阶上,风餐露宿,不断被黑雨腐蚀,化为鎏金,汇入塔身。
一千层以上,除了外围的灰皮建筑工外,还有身体周围泛着金光的仙人一族,居住在每一层塔身内部。
塔身大多由半透明的玻璃隔开,有的甚至是没有围栏。
内部就各种建筑风格了,有恢弘的宫殿,有冷清的武道场,有热闹的娱乐场所的,甚至还有森林草原湖泊……
和天道宫的格局,有点类似。
但面积和高度都巍峨太多了。
目前,仙界盖到了一千二百三十四层,每往上再盖一层都非常困难。
当然,居住的话,也不是阶层越高越好,层级越高意味着面积越小。
比如伶舟家,就是个大家族,住在一千零二十四层。
本家有三十余口人,再加上管家和仆人,超过百人。
这在仙界算是少见的大家族了。
一剑狐一边喝酒,一边有一茬没一茬的介绍伶舟家,和仙界的历史。
比如,仙人本就是飞升的凡人。
仙界在上古时代之前就存在了,原本是像空中花园一样的天堂世界。
直到黄金时代,仙人分完蛋糕,开始建造通天金字塔,同时控制仙界人口,关闭了修真者飞升的通道。
渡劫者一飞升上来,就被伪装成天魔的仙人吃了或宰了。
要么化为仙人升阶的口粮,要么化为金字塔的地基……
总之,为仙界做贡献了。
合情合理,也很合逻辑。
萧白无话可说。
……
仙梯停在了第一千零二十四层。
这里的台阶只有十几丈宽,单层直径只有一里多宽。
伶舟家大户人家,宅院深深,外面砌了青砖白瓦墙。
一眼看不到里面的风光。
挂着大红灯笼的大宅门前,老妪管家和一个中年妇人已经在门口等候。
老管家是伶舟家家主被囚禁后,由万仙宫派的老妪,掌管伶舟家琐事。
刚才,正是老管家动权限,给伶舟月二人开了绿灯。
老妪个子高高瘦瘦,气势冷峻,眸光深邃,面露凶相,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萧白感觉这老太婆还行。
一剑狐向萧白介绍道:
“这是高管家,是万仙宫的人,对我可凶了。”
老管家板着脸。
“伶舟月,你还敢回来!”
一剑狐也不怂,扬首道:
“我回来可是来领赏的,我为仙界立大功了!”
这时,一旁的中年妇人幽幽道:
“你所谓的立功,是指带个凡人男人回来么?”
一剑狐笑着介绍道:
“这是我大姐伶舟雪,或者说是最早的分身,你看跟我一点也不一样。”
萧白看了眼,这中年妇人穿了一身修身的华美白袍,系着红菱,绣着几片桃芯落蝶。
模样与伶舟月有六分相似,身材比之伶舟月有过之而无不及,突出一个丰韵,巍峨。
五官虽然没有一剑狐那么完美,倒也差不太多,尤其是那雍容华贵的贵妇气息很足。
伶舟雪的名字也很好听,遗憾的是气质冷峻,并不太燎人。
妇人蹙眉,面色雍容,眸光冷冽。
“作为家里最小的妹妹,你应该说你跟我们不一样。”
不过萧白也能看的出来,姐姐见到妹妹,内心还是喜悦的。
一剑狐嬉笑道:
“大姐是想说,我是最漂亮的吗?”
“最邋遢的。”
伶舟雪纠正道。
随即,一剑狐向二人介绍萧白。
“这是萧白,一个神奇的男人。”
伶舟雪看都没看萧白一眼。
“不如说,这是你的男人,你在人间犯的事,伶舟家早就知道了。”
“仙人是禁止婚育的,何况你还与凡人结合,这次谁也救不了你!”
伶舟月嘻嘻一笑,转而凑到萧白耳边,小声的说:
“回头你把我姐也上了,让她还有脸说我。”
萧白:
“……”
你还真没把我当外人啊!
伶舟雪这雍容华贵的贵妇气质,说实话,他可以的。
“你说什么!”
伶舟雪气息一冷,温润的柳眉倒竖成剑眉,与伶舟月简直神似。
一剑狐干咳两声,跟着严肃道:
“我是说,这个男人是特别的,否则又怎么可能碰我还能活下来?”
“这家伙不但活下来,还能借双休之力修行,半年前他还是个凡人呢!”
“现在已经合体了,再过半年,我估摸着他得上天。”
伶舟雪这才蹙眉瞥了萧白一眼。
按理说,小妹当年是最不喜欢男人的了,没道理突然与男人结合。
何况,伶舟月的仙躯加潮汐天命,正常男人怎么可能受得了,修为只会不断跌落,又怎么可能双休升阶?
仔细看,此子气质通天彻地,在仙人面前依然能维持浑然的气场。
确实俊逸无双,非同凡响。
一旁,老管家冷哼一声道:
“不过区区天命罢了,七位贤者大人正是为了克制天命而设立的。”
萧白澹然笑了笑。
“我是天命之父。”
老管家还以为听错了什么。
伶舟雪却不说话了。
萧白说的话明明满口胡言,却似乎有一种让女人不敢怠慢的魔力。
这很正常,伶舟雪和伶舟月是一根藤蔓上结的葫芦,会受修改器绑定的影响,起码会感知到自己的魅力。
伶舟月抿了口酒,阔步走进宅内:
“行了,我要见我娘。”
老管家也没再多说什么,这件事终究由七贤人定夺,她不会干预。
“一身凡人俗气,你们先去沐浴净身,吃些斋食后,再去见家主。”
伶舟月:
“也好。”
……
伶舟家宅邸的格局,是古色古香的东方园林,总体幽静,略显朴素。
路上大多是仆从,偶尔也能见到一两个跟一剑狐更相像的漂亮女子。
不过,她们都不敢来打招呼。
而是一个个盯着萧白,在背后小声议论着:
“看,小妹回来了……咱家里又要遭殃了。”
“哇,小妹有男人了……凡人中也有这么俊的男人吗?”
“傻瓜,小妹可是我们之间最优秀的,就算不喜欢女人了,也不会看上凡人男子……”
“小妹真是不怕死呀!”
“谁叫她比我们都厉害呢,还是仙界唯一的天命之躯,小时候娘就管不了她,更何况现在娘被关了。”
“这次罪加一等,肯定要跟娘一样下场了。”
“真是可怜,明明那么可爱,为什么非要与男人行苟且之事?”
“不过说起来,这凡人男子可真是俊俏呀……”
萧白默默听着。
在两位仆女的带领下,萧白和一剑狐来到了宅邸中央。
这里也是个大四合院,里面种着桃林,桃花永不凋零。
彷佛有什么寓意似的……
伶舟月小时候的屋子,就在靠东面的厢房。
厢房很空旷,窗明几净,种植了奇异的仙花仙草仙人掌,甚至还有个温泉小水潭。
汩汩冒着热气……
闺房像个温室,环境还真不错。
萧白不禁感叹:
“你小时候住的地方这么漂亮,是怎么养成这般恶劣的性格?”
“恶劣你个头!”
一剑狐没好气的骂道,后又说:
“这里漂亮什么呀?地下埋了几千个婴儿枯骨,全都是我的同卵姐妹。”
“我娘一直在做实验,直到培育出能融合天命之力的分身,才肯罢休。”
“这个幸运儿就是我,而其余姐妹因为身体承受不了魔气和妖力,很快就死了,全埋在这里。”
“我小时候甚至不敢下池洗澡。”
这么一说,萧白忽然感觉有些冷飕飕的,迫不及待的想泡进温泉水潭。
觜上倒也不怂:
“同卵分裂的姐妹死了算什么,我还是几亿蝌蚪中唯一生还的个体呢!”
很快,两个小姐姐推门而入,给二人端来了衣服,茶水以及素食点心。
萧白本以为是女仆,仔细一看,两人外貌和伶舟月极相似,就是身材略显消瘦,也匀称许多。
见一剑狐陷入回忆没有吱声,两个小姐姐笑着嗔怨道:
“小妹,长大了,有男人了,都忘了喊姐姐了吗!”
一剑狐这才转过身来,认出了两位姐姐,开心的扑了过去。
“涵姐姐!”
“玉姐姐!”
很快向萧白介绍道:
“这是涵姐姐和玉姐姐,小时候带我长大,是最喜欢我的两个姐姐了。”
萧白礼貌的笑着:
“两位姐姐好。”
看的出来,这俩小姐姐修行完全不行,在家里地位不高。
“姑爷不必拘谨,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好了。”
“毕竟,小妹很可能要被关,这样你也就没几天可活了。”
萧白语气一窒,小嘴还挺毒的。
伶舟涵和伶舟玉放下茶水衣服,就给萧白二人宽依解带,又扶着趟入温泉潭中,帮忙沐浴净身。
不得不说,仙女定力强的一批。
人均尼姑属性,最多带点百合。
她们对男人完全没有感觉,像是刻在基因里面一样。
就算觉得萧白魅力不同凡响,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面对萧白的果体,还帮忙净身,也面不改色心不跳。
可萧白面对两个与伶舟月模样身材七八分相像的女子,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甚至脸都红了。
俩小姐姐笑的跟花儿一样,清甜可人,又没有一点暧昧。
“姑爷真是可爱。”
“都活不了几天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时候姑爷应该和小妹多说说话才是,有什么遗言最好用笔记下来。”
你俩这嘴是真毒呀,萧白恨不得拿什么东西给她俩小嘴塞住,让她们支支吾吾说不了话才解气。
一剑狐却大笑道:
“既然他快死了,你们想不想体验一下男人的滋味?很刺姬的哦,我大方的很,偷偷的来,我谁也不说的。”
俩小姐姐蓦的一怔,又跟没事人一样给萧白二人继续擦洗身子。
“仙人没有这种世俗的欲望。”
“而且肯定会被发现的。”
“小妹你太邪恶了,我们才不会上当呢!”
一剑狐却贼兮兮的笑着。
“那可不一定哦,这家伙能隐身,绝对能越过法则办事,保证谁也发现不了。”
萧白:
“……”
不愧是你,先是送大姐,再送小姐姐,就差没送娘了。
无论怎么说,俩小姐姐也是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只埋头擦洗。
“不要。”
“姑爷再俊也不要。”
“我们是神仙,不能做下作事。”
“只有小妹这样特别的,才能有恃无恐,我们犯错了真会死的。”
一剑狐抿了口酒,认真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看把你们可怜的,这样吧,等萧白当了仙界老大,把你们全收了,这样你们总没话说了。”
俩小姐姐笑道:
“让你下凡,是让你清醒点。”
“小妹你怎么还活在梦里呢!”
一剑狐不开心的瘪着小嘴。
“切,没劲……对了,这些年,娘有没有念叨我呀?”
俩小姐姐道:
“完全没有……大概早已经忘了你了。”
“谁叫你天天不干正事呢!”
一剑狐撇了撇嘴:
“娘心里念叨我,难道还要说出来么?”
“唉,不知道,娘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俩小姐姐道:
“怎么可能放的出来?”
“小妹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呀!”
一剑狐皱眉。
“什么问题?”
伶舟涵和伶舟玉四下看了眼,确定隔墙无耳,这才小声的说:
“当年,正是娘亲私自修改的妖化法则,造成天元大陆的灵力白白浪费了三成还多,造成末法时代。”
“而且还引出了天命之力,给仙界的统治地位带来未知风险。”
“娘亲想要沉冤昭雪,除非仙界能借天命之力一举登天,否则娘亲是别指望放出来了。”
“所以,想让娘亲出来,只有靠小妹你了……让你去凡间历练,谁知道你跑去和男人鬼浑了。”
“唉,家门不幸呀,家门不幸。”
萧白一听,不禁皱起眉头。
化妖法则居然是岳母大人写的!
咳咳,不是岳母大人,应该说是老婆本尊,是大老婆!
可见这个女人对碑文领悟极深,居然能改写碑文,还真能起作用。
这比道首和绯月要强多了。
没办法,人家是真神仙,掌握的资源不一样,能力自然也不一样。
一剑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旁若无人吨吨自饮,这才指向了萧白。
“放心,这件事交给他就行了,他可是天命之父,又有了一个收集所有天命的集邮女,很快就能登天了。”
“否则,我会回来送死吗?”
伶舟涵和伶舟玉仔细一想,若非如此,他们确实没道理回来。
“真的假的?”
“这种事也太玄了吧?”
一剑狐自信笑着。
“我还能骗姐姐们吗?”
“真以为我图他相貌馋他身子,我这不是利用他吗!”
萧白扶额,无语。
你能不能别把心里话说出来啊,你利用我个屁,可不就是馋我身子吗?
俩小姐姐感觉事情有些严重,也不敢再开玩笑了。
“这些话你还是见了娘再说吧。”
为萧白和伶舟月沐浴净身之后,两人慌忙离开了。
伶舟月换上了伶舟家的白裳,气质一下子变得雍容、华美起来,漂亮的萧白都挪不开眼。
萧白穿着临时做的男装,看起来质地很好,就是有点像囚服……
“走,去见我娘。”
在伶舟家大宅的西侧,有一座巍峨的三层祭坛。
正是关押伶舟月娘亲的位置。
虽然被关在自己家里,但是被严令禁足,被禁止连接分身,也被禁止回收分身的仙力……
不好受。
好处是,家人随时可以探访。
越靠近祭坛,一剑狐越发紧张,下意识提醒萧白:
“我娘讨厌男人,你等会最好规矩点,尤其不能调系她,会死人的。”
“当然。”
玩笑归玩笑,萧白也不是什么登徒子,见了丈母粮懂得把握尺寸的。
来到祭坛前,一剑狐屏住呼吸,徐徐推开了大门。
萧白傻眼了,直直愣在原地。
第0384章 神明竟是我自己【四合一求月票!】
七根凋刻了象形碑文的柱子撑起了黑暗的祭坛穹顶,宛如一座巨大的、远古的地下宫殿。
伶舟月的母亲,或者说是伶舟月的本尊,伶舟嬛,被囚禁在其中一根柱子下方。
萧白傻眼了,他并没有看见人。
只看到一头红色的巨型水母,下肢像章鱼触须、又像群蛇乱舞的怪物。
这些触肢像火焰一样濆薄,又像章鱼的触须一样肥美,布满了吸盘和洸滑的黏夜,发出难以言喻的滋滋响声。
“这……是你娘?”
门外,萧白傻傻的问。
一剑狐咧嘴笑道:
“是呀,仙人都是自定义外形,不过就连我也很少看见娘的这幅模样,今天跟你一起才沾了光。”
萧白无语。
伶舟嬛……这名字听起来就很随便了,没想到外形更加随便。
步入祭坛,萧白才隐约察觉到,这个女人的灵魂苍老而疲惫。
满目疮痍,历经磨难。
按道理,神仙不应该这样啊……
一剑狐杏奋的靠近水母章鱼,抱紧粘稠的章鱼触肢,喊道:
“娘,我来看你了!”
见到亲娘或本尊,伶舟月下意识小了几岁,显出少女般可爱的一面。
“你就差没跟男人生孩子了,还敢来看我!”
女人的声音与伶舟月相彷,气质雍容坚韧,却又无比沧桑。
似乎想提起力气严厉说话,却很难做到,看起来格外疲惫。
伶舟月却嘻嘻笑道:
“这不重要,说起来……娘你怎么换成这幅模样?”
女人冷声道:
“要记住,有男人在的地方,女人就应该是这样。”
萧白挠挠头,也不知道该说啥好。
显然,这位丈姆娘的思想有些落伍了,根本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杏癖。
一剑狐也跟着大笑起来。
“哈哈,这正是你让我找的男人,萧白!”
女人语气一怔。
“我什么时候让你找男人了?”
一剑狐道:
“你不是说,只有遇到神一样的男人才能才能驾驭我吗?你瞧瞧,这家伙身贯天地,心通大道,简直就是个人形通神柱,可不就是你说的男人嘛。”
人形通神柱可还行……你咋不说是人形打庄机呢!
萧白扶额。
这时,水母章鱼徐徐睁开了一只独眼。
位置开的很随便。
正对着萧白。
看上去就像是想看什么方向,就地开一个眼睛看。
然而,这却是一只人类女人摄人心魄的美眸。
潋艳如湖水倒映着星空,湖面飘着剑气与盎然的雾,眸光一动,叫人遽然失了魂魄。
萧白看的极入神。
细看进去,眸中湖水的深处,湖底又是密密麻麻的仙纹。
与通神柱上的象形碑文相彷,隐约间又自带灵魂共鸣的效果……
嗯?
萧白心中咯噔一下,彷佛被自己的共鸣之力震到了一样。
他确定这是共鸣之力。
但是,没有传递任何信息。
萧白的灵魂深处隐约想起了什么,却怎么也无法被神识捕捉到。
女人徐徐开口:
“萧白……你也姓萧么?”
什么叫我也姓萧?敢情老丈人也姓萧么……
可惜,他没有老丈人。
但又感觉女人的语气中,压抑着某种历经千万年的深邃感情……
萧白也没多问,只礼貌道:
“晚辈萧白见过伶舟前辈。”
女人平静道:
“你误会了,我们是同辈。”
一剑狐笑着朝萧白眨眨眼。
不过也没有引申下去,转而问道:
“娘,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出来啊,玉姐说你修改了通神柱上的碑文,造成妖类和天命崛起,是不是真的?”
女人压抑的情绪平息下来。
“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有你们这么多姐妹活着就行了,我出来也没什么活着的价值。”
一剑狐一听,快要气哭了。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集齐天命之力通天,证明你做的是对的!”
“通天?”
女人笑笑,轻声道:
“如果天上……是地狱呢?”
“那就再踏破地狱!”
一剑狐才不在乎什么天堂地狱,她想通天的唯一原因就是想救娘。
女人摇了摇头,疲惫的说。
“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
一剑狐有些失落。
一般来说,娘说累了,就是真的累了。
没办法,她也只得领着萧白离开祭坛,轻手关上了大门。
“奇怪,这次娘怎么跟我说几句话就累了呢?”
“以前,起码要说半个时辰,要唠唠叨叨批评我一大通。”
萧白也感到奇怪。
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梗在深处。
“她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人人都唠叨半天,她还怎么养老?”
“可娘以前最喜欢我了。”
一剑狐撅着觜道:
“伶舟月这个名字,其实是她的本名,我出生后主动让给我了。”
“但我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名字,所以干坏事时通常叫一剑狐。”
伶舟月……
萧白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一阵心绞,不知为何,泪水止不住的夺出眼眶。
呜咽不止,说不出话来。
可是,依然想不起来任何事情。
难道说,自己和这个丈姆娘有过故事,可他明明才穿越过来五年而已。
难道说……
萧白捶胸心骂:该死的修改器,敢封印我记忆!
一剑狐看的一愣一愣的。
“咦,你怎么哭了……难得啊,我娘还挺喜欢你的。”
“你可不能嫌弃我娘哦。”
“她是老了,也很变态,不过如果能换个角度看,也是大美人。”
“放心吧,我们几十个姐妹……早晚都会变成一个人的。”
一剑狐一边喝酒,自顾自的说着。
可萧白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竭力去想,展开灵魂共鸣自我搜索记忆,却依旧想不起来任何事情。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忽然说:
“我们要早点行动了。”
一剑狐一愣。
“行动什么?”
萧白道:
“让千晓早点行动了。”
面对如此严肃的萧白,一剑狐多少有些不适应。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严肃?”
萧白抬头看向了天穹,准确说是第一千零二十四层的天花板。
单层三百丈高,飘着些低云。
“我想早点去地狱啊。”
“还有这种要求?”
一剑狐也跟着抬头,琢磨半天,也明白萧白的意思。
“鬼知道地狱是天堂还是地狱?”
萧白摇摇头。
“不必分那么清,对有些人是天堂的地方,对另外一些人可能是地狱。”
……
仙界的时间和人间是一样的,并没有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现象发生。
因此,萧白决定在这里待几天,想亲自见到七贤人。
眼下,七贤人大多都在修行,为通天做准备。
一剑狐本想带萧白去通天塔更高的层阶,比如,去一些娱乐场所玩耍。
然而,不知为何,萧白并没有没玩乐的心情。
最后,被憋闷的一剑狐摁在家里天天作爱做的事情。
这成何体统!
老管家多次来敲门,一剑狐就是不开,反而把动静闹的更大了。
大姐伶舟雪干脆眼不见为净,路过都绕着走。
家里传的沸沸扬扬,茶余饭后都是男欢女暧的话题。
这种事搞多了,人也麻。
不过,一剑狐的仙人体质明显碾压萧白,越搞越来劲,翻身做主人,一点也没有麻的迹象。
萧白只好躺着聊聊天,比如,了解一些仙界的常识。
比如,仙界也并不是大同世界,也是有等级划分的。
仙人根据仙威强弱和仙力多寡,堪堪分为三个等阶。
普通仙人不入阶,叫仙民。
八成的仙人都是仙民。
比如伶舟家,大多数姐妹和仆人都是仙民。
仙民之上有三个等阶:仙君,仙尊和仙王。
仙王只有七个,叫七贤人。
仙王的力量只有底线,没有上限。
七个仙王也是为了相互制衡,从而在仙界前进的方向上群策群力。
仙王之下是仙尊。
万仙宫的高层,比如执掌伶舟家的高管家,就是个仙尊。
伶舟家那位丰韵华贵的美妇人,大姐伶舟雪,也是仙尊。
伶舟家就俩仙尊。
还有,萧白之前遇到的戍边仙将也是个仙尊。
纵观整个仙界,仙尊不足百人。
说起仙尊,伶舟月动弹的力气陡然变大了,一脸自傲道:
“比如我,实力也是仙尊,不过还没有通过仙尊考核,就被贬凡间了。”
萧白躺平任糙,无所谓的说道:
“那就叫下忍……不对,仙君。”
一剑狐白了他一眼,报复性的施展潮汐之力。
“呵,你昨天没看我怎么一脚踢死二狗的吗?”
萧白随口道:
“下忍也能踢死影级啊。”
“下忍你个头!”
一剑狐感觉萧白真是个忍者,惜灵如命,潮汐之力都抽不了他的灵力。
至于仙君,就没有那么威风了。
仙君数量近千人,就是个普通基层编制而已,一般仙官仙兵都是仙君。
不过,仙君也不是光修行就行。
还得有背景,要通过考核,再与通天塔连接体内仙力,活着,可以动用金字塔的仙力恢复,死了就返还仙力。
杀死仙君其实是个重罪,不过伶舟月显然还有更重的罪。
在仙界公然与男人结合,简直把仙女的脸都丢尽了……
连伶舟家的人都觉得,这次伶舟月就算不死,也难逃被囚禁的命运了。
三日后。
七贤人还是没有一个回万仙宫。
于是……陈家上门闹事了。
陈家,就是双头犬仙君,或者双全仙君的家族,其本名叫陈双全。
陈家大管家,仙尊陈落马,带着两位仙君来到伶舟家大门前闹事。
仙人毕竟是永生生物,活着一个念头通达,不畏人言,因此造型通常看起来不拘一格。
陈落马人如其名,半个身子是马,半个身子是胯在马身上的人,像随时要落马的样子。
其实比伶舟家主的水母章鱼造型还是传统许多。
不过,伶舟家其余人基本维持了类似凡人模样和生活习惯。
陈家本来是要等七贤人回来,给伶舟月治罪,结果等了好几天,也没人回来,只好亲自上门理论。
“伶舟月,你给我滚出来!”
“再喊三声不出来,就是逃到人间去了!”
一剑狐正在和萧白修行呢,修为曾曾往上涨,都快要大乘了,哪管外面什么阿猫阿狗。
就连萧白,也通过临时解锁潮汐之力的方式,上了真仙女。
修为也提升到了合体境中期,也不算被白嫖了。
不一会儿,老管家带着两个仆人开了门。
“陈仙官,这里是伶舟家,没有七贤人或宫主大人开的搜捕令,你没有执法权!”
陈落马立即直起身子,像是坐在马上,张开仙尊的威严。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伶舟月杀了我侄子双全,还想逍遥自在吗?”
老管家道:
“老身也是万仙宫的人,但伶舟月是七贤人之女,只有七贤人中的其余大人才有裁决权,已经通知了六位大人,陈仙官等几天就行了。”
陈落马却冷笑道:
“等?要是伶舟月又逃回人间怎么办?人间千亿人口,要是她有什么秘法伪装成凡人,也很难找吧?我怀疑她们现在就不在伶舟家了。”
这时,终于结束战斗的一剑狐系好衣服,与萧白一起出门看看。
见到人马合一的陈落马,马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大白天的你鬼叫什么?”
“我老老实实回娘家,自愿接受六位七贤大人审判,你家二狗有什么资格抓我?”
“被杀纯粹是技不如人,我以前只是个仙君,他也是仙君,他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打不过修为掉到合体境的我?”
“让这种人镇守仙界第一层,有辱仙界威严,早点换人才是正道。”
陈落马:
“你——”
萧白听的头皮发麻,没想到一剑狐平时蠢蠢的,原来骂人还挺熘。
不过,他心思不在一剑狐身上,而是四下看了看,感觉隔墙有耳。
一剑狐抿了口酒,继续骂:
“这里可是仙界,不是你泼妇骂街的地方,你陈家几十号人,死一个也是为通天塔做贡献了?叫什么叫呢,难道说,你也想要给通天塔做贡献?”
陈落马被骂的头晕脑胀,忽然发现伶舟月又在威胁他,威胁还好,毕竟他可是仙尊!
“看来,你个毛头女娃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
一剑狐笑道:
“你想让别人笑话,陈家的仙尊都不是仙君对手吗?”
一旁老管家也跟着说:
“以大欺小,赢了没人夸你,输了整个陈家名声都垮了,至于吗?”
“至于!”
陈落马被骂的这么惨,骂不过你还打不过你吗?
“不蒸馒头就争口气!”
“本就是戴罪之人,又杀了我陈家后人,就算错手杀了你,也是为仙界除害,我最多降职接受批评。”
有萧白帮忙临时解锁,伶舟月提熘着酒竹筒,丝毫不怂。
“我看,你是想让我的罪孽再加深一层啊!”
不过,这几天的修行,让萧白有些疲惫了。
何况临时解锁天命,也无法恢复一剑狐全部实力,未必是陈落马的对手。
于是,他站出来了,平息众怒道:
“大家都别浪费体力了……有人在看戏呢。”
陈落马四下看了眼,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在看戏。
反倒是眼前的男人,他居然一直没注意,好像突然跳出来一样。
他的仙威陡然收缩起来,冷冽的眸光聚焦在萧白身上。
“你又是谁?”
这时,陈落马的身后,一个微胖男人的身影徐徐显现。
随身自然散发的浩然仙威瞬间笼罩全场。
仙王!
萧白感觉像是直面星辰宇宙,浩瀚无垠。
如此浩荡的仙威,居然能藏得这么深,他花了好几分钟才确定这里有人。
甚至他并没有看到,只是根据共鸣之力定位确定到的。
全场凝固。
鸦雀无声。
不过,仙王本人看起来却过于朴实了。
一个身形微胖的中老年男人,出现在萧白的面前。
面相英俊中透着平庸,理着白色的微须,看上去格外朴实。
穿着一身很随意的灰色布衣,身后背着一个长长的圆筒镜。
萧白看了眼,这镜子和绯月的观星镜很类似,像天文望远镜,只是由仙力驱动,理论上可以看得很远。
甚至能一眼看穿这个挤在狭小空间里的天元宇宙,从镜片看到月球一方的反面天元大陆。
也就是说自己看到了天元大陆的屁股,这和一个人超光速绕圈跑,也许能看到自己屁股是一样的道理。
仙王,意味着这正是七贤人之一。
陈落马和两位陈家人,以及老管家和两位仆从,都躬身作揖道:
“见过连城大人!”
不过,一剑狐还是我行我素,见谁都在喝酒,就当没看见一样。
萧白也想打招呼,可是不认识,也不好打招呼,便看向一剑狐。
一剑狐撇撇嘴,介绍道:
“这就是七贤人之一的连城子,暗恋我娘呢。”
连城子也不介意,没有其余和任何人说话,笑眯眯的,问萧白:
“你能看见我?”
萧白道:
“看不见,不过是冥冥之中的直觉罢了。”
他没有提及自己的共鸣之力。
连城子捋了捋灰白短须,扭头看了眼伶舟月,和蔼道:
“我本来还想看看伶舟月的身手有没有在人间落下,想不到竟被一个凡人揪出了本体,实在是丢脸丢大了。”
见气氛不太严肃,陈落马生怕连城大人会包庇伶舟家,马上提醒道:
“连城大人,伶舟月残杀小侄陈双全,您可得为陈家做主!”
连城子这才提了提嗓子,道:
“眼下其余五贤很忙,将此事一致交由我决断,会给陈家一个交代的,你们回去等消息吧。”
陈落马一听,感觉不太对劲。
“这件事……不应该带伶舟月去万仙宫公开审判吗?”
连城子:
“此事涉及通天大业,乃是仙界绝密,你想公开审判?”
陈落马:
“可——”
连城子:
“若是不服结果,陈家可以带人直接伶舟家抄家,谁死都是为通天塔做贡献不是吗?”
陈落马:
“……”
“是,还请连城大人公平发落。”
说完,陈家人也只得怏怏离开。
仙梯上,两个小辈愤愤不平道:
“就这么放过伶舟家?”
陈落马:
“还能怎么办?连城大人已经给我单杀伶舟月的机会了,可惜被那小子给发现了端倪。”
俩小辈道:
“那萧白到底什么来头……”
“仙界完全没出现过这号人物,难道真的是凡人?”
陈落马长叹一口气,眸光晦暗,又越来越显悠远。
“五行均赋的合体境凡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算是凡人了。”
……
陈家人走后,连城子进了伶舟家大宅,没有喝茶。
而是与萧白和伶舟月在伶舟月的小湖边闲聊起来。
越是放松,越显这件事非同寻常。
一剑狐盘膝坐在湖边,抿了口酒,显得有些不太欢迎连城子。
“不该去万仙宫聊么?”
连城子道:
“万仙宫眼线太多,你觉得,关于天命之事是可以公开的吗?”
旋即,他站到萧白身前,伸出手:
“可以把手给老夫么?”
哈?
一剑狐以为听错了什么。
这狗东西暗恋她娘不成,现在又要对她老公下手了?
萧白知道这家伙是要试探他,大概和天道问心一样。
人家没问心,直接号脉。
相当于说,仙王只能靠号脉才能看清你一个凡人……把姿态放的很低,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萧白还能说不吗?
他最擅长反问心,反探查了,要真要是把他关起来大刑伺候,屈打成招,萧白还真没办法。
萧白伸出手。
连城子伸出一指,点在他掌心某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穴位。
一道魂术通过有线的方式,连接了他的识海。
不但无法再深入潜意识,还被萧白一个灵魂共鸣,本能的震开了。
萧白略带歉意,忙道:
“抱歉,前辈再来一次,我刚才下意识的心理防御,没忍住。”
连城子老脸一僵。
他一个仙王都这么低三下气去给凡人号脉,结果竟还是被羞辱了……
他连忙岔开话题。
“刚才在宅门外,你为什么能窥破老夫的幻术?”
萧白道:
“我见过类似的幻术,前辈的幻术只是驱动的仙力更强,并不比那人的幻术高级太多。”
说并不高明太多,已经是给仙王面子了,理论上,道可道的幻术近乎绝对完美,挑不出任何瑕疵。
这位仙王的幻术只能说模拟的惟妙惟肖罢了,也许可以能让别的仙王陷入幻术,但萧白天克幻术。
连城子来回踱步,抚须长叹道:
“所谓的七贤人,本身就是为了复刻天命之力的七个仙王。”
“老夫复刻的正是幻术天命,而伶舟复刻的……恰好是你的共鸣天命。”
萧白一惊,难怪刚才看到伶舟嬛的眼睛时,竟有种被灵魂共鸣的感觉。
连识海深处的记忆,差点都翻涌上来了……
她会不会是在传递什么暗号呢?
否则没必要明知他是共鸣天命,还特地对一眼电波吧?
连城子继续道:
“斩灵,潮汐,涅槃,螺旋,分裂重组,幻术,共鸣……这依次出现的七个天命之力,是这个世界和通神柱一样神秘的事情,就像没人知道通神柱到底从而来一样。”
“仙界依附通神柱而存在,或者说整个人类文明都依附通神柱而存在,但天命之力……谁也不知道是什么。”
“它们是这个世界唯一与通神柱无关的法则力量,隐约中涉及到了更底层的物理逻辑。”
萧白懂了……这就是伶舟月之前说的两套法则。
通神柱搜刮域外灵力,带来了繁荣的天元大陆,直至发展出了仙界。
而天命之力似乎连接这个宇宙的底层规律,似乎正要推翻仙界统治。
从这个角度说,通神柱很可能是外来者,或者是后来者……
天命之力,正是为了打倒通神柱而凝聚而成的。
这么说,伶舟嬛,或者自己的一众老婆们都是通神柱的敌人?
见萧白陷入沉思,连城子又问他:
“你觉得星空是什么?”
萧白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自己出去看过,天元宇宙只有一个太阳系,这里的星空都是人工虚拟的假象,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太阳系……”
连城子微微一惊,域外之石里似乎也提到过太阳系这个词。
太阳很好理解,太阳系又是什么?
关于萧白横穿宇宙两圈的事,戍边仙将或蓬来仙人都没有向他报告此事。
他还是自己拿观星镜看到的……
“既然有太阳系,这么说还有别的什么系?”
真是个乡巴老……
萧白点了点头,以小学知识就可以轻松吊打小宇宙的仙王。
“宇宙中有很多恒星系,太阳系只是其中并不起眼的一个,但因为人类的存在又是最亮眼的一个。”
“大概十亿个太阳系组成银河系,几千个银河系组成星系团,再由无数个星系团组成可观测宇宙……”
连城子听傻眼了,他观星数千年,对碑文和域外之石都有所研究,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知识。
如此广袤的宇宙真的存在吗,又在哪里呢?
“这么说,你是域外之人?”
萧白摇了摇头,耸肩叹道:
“我自己也不确定……”
“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天元宇宙是一个人造,或者说神造的宇宙。”
“而且在这之前……至少已经经历过一个纪元了。”
连城子心中一惊。
关于上一纪元的研究,就算在七贤人中,也只有区区寥寥两三人知晓。
回过头来,再看萧白,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也许萧白不知道自己是谁,但他基本确定了。
“你在这个世界的目标是什么?”
萧白心想,这家伙已经看出来自己是个穿越者了吗?
“我的目标只是保护家人,在此基础上再谈通天什么的……”
“总体而言,我对仙界或通神柱没什么意见。”
“一个封闭的系统资源有限,而且受制于上位神明,想办法逃出去,是唯一的出路。”
萧白最喜欢的正是反抗的火焰。
尽管从另一个角度看,仙界正是黑戒群反抗的敌人,但仙界也在反抗。
没有完全享受高人一等的生活……
也许其中个别人沉溺享乐主义,但起码七贤人有自己的目标,最终决定仙界的前路。
“可你的家人中,如果有仙界、或是通天事业的敌人呢?”
连城子一针见血。
萧白道:
“我说过,我会先保护家人,如果要牺牲家人去成全全人类……恕我还没到那个境界。”
“毕竟,家人都没了,宇宙死活又与我何干呢?”
连城子长叹一声,神色暗然。
“人造人……也算家人吗?”
萧白道:
“那是我让她觉醒的灵魂,自然是我的家人,甚至算是我的女儿。”
连城子摇了摇头。
“你人很正直,可惜你的家人中也许会有利用你正直秉性的女人……”
“如此,老夫不得不对你定罪,还请见谅,我没有选择。”
萧白仔细想想自己的后宫。
玉壶,一剑狐,绯月,九婴,宫千晓……这五个女人,都和天命有关,都在有意无意的推动天命之力的合成。
另外两个,睽羽和暮昀,一个机缘巧合给萧白生了孩子,一个心灵手巧让人萧白回归家庭。
更何况,如果没有宫千晓,他的女儿也许是融合七个天命之力的备选项。
这两点,都在无形中让他一个穿越者融入这个世界。
让他迅速变强,同时融入世界,不能被过早的发现。
也就是说,他的夫人们与修改器的目标竟是一致的。
所以,他选择相信后宫!
如此一来,敌人到底是谁呢?
他刚才为什么会哭呢,被伶舟嬛灵魂共鸣的瞬间,到底想起了什么……
萧白怎么也想不起来。
湖边,一剑狐听要定萧白的罪,蹭的站起来,朝连城子龇牙咧嘴道:
“你老湖涂了?怎么定他的罪……难道该被定罪的不是我吗?”
连城子负手而立,摇了摇头。
“这个罪,仙人可承受不起。”
一剑狐琢磨半天,也没明白其中的因果逻辑。
“仙人承受不起,他一个凡人就能承受的起?”
连城子叹道:
“你还不明白吗?你的男人……是个神明啊!”
“哈?”
一剑狐歪头看着萧白,她说萧白是神明,类似比喻,神一样的男人。
难道萧白真的是神?
“你说说,到底什么是神明?”
连城子道:
“来自域外,或是天上,总之拥有超越这个宇宙的力量,只是他隐藏了自己的力量,同时还被封印了记忆。”
萧白正竭力搜刮自己的记忆。
关于连城子的说法,他其实早有预料了。
说起来,哪个穿越者不是神?
位面之子说到底就是神之子。
故事结尾穿越者也会变成神!
一剑狐听的一愣一愣的,不过她也早就觉得,萧白可能是域外之人。
“好吧,既然他是神明,你为什么敢向神明定罪呢?”
连城子叹息道:
“因为神明选择了家庭,而非全人类,如果他的家人与人类为敌呢?”
这种事,萧白自然也有预料。
“放心,我会找到两全之法。”
“或者说,只要我恢复力量,一定会有两全之法的。”
连城子这才松了口气,给萧白递过去一枚金色仙戒。
“关于定罪的事,老夫不会立即执行,但会随时定位你的位置……如果最终结局是好的,不影响通天大业,你就完全自由了。”
说着,仙戒自动化为仙纹,刻印在萧白的元神外壁。
虽说仙纹是种法则,萧白可以共鸣破之,但其仙印力量太强了,想要完全破坏,还需时日。
眼下也没办法,只能接受定位。
“这是我所能做的一切,也许再过一段时间,我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了。”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萧白趁机问道:
“说起来,我的敌人到底是谁?或者说,既然我并不是仙界的敌人,那仙界的敌人又是谁呢?”
连城子:
“另一位神明。”
第0385章 夜袭伶舟雪【四合一求月票!】
说完,连城子便隐去身形,消失在了湖边。
留下萧白和一剑狐面面相觑,二脸懵逼。
萧白这就犯滴咕了。
另一位神明……是指另一个穿越者的意思吗?
还是说,这里仍是虚拟世界,本质上他还深处游戏里,另一个神明是指另一个玩家。
甚至于,萧白自己依旧是玩家。
只是相对来说,他是一个格外沉迷的玩家,沉迷到把游戏世界当场穿越的异世界了。
否则,自己写的游戏修改器,怎么还能用呢?
两个神明,两套法则,很合理。
可假如真是游戏世界,为什么只有两个玩家?
是游戏出了什么故障吗?
通天,也许可以解释为他的意识回到现实,可域外又是哪里呢?
萧白百思不解。
一剑狐好奇道:
“另一个神明难道是宫千晓?”
萧白摇了摇头。
“人造人又怎么能当神明呢?”
他推测:
“这位神明,极有可能是创造天命之力的人。”
一剑狐若有所思。
“你是说我娘,玉壶,绯月……等等一波人?”
萧白道:
“她们只是融合天命的助推人,而非创造者。”
一剑狐抿了口酒,认真思索。
“我好像真没听过天命之力有什么创造者,好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或者说早就存在了,我娘可能是第一个发现天命的人。”
萧白微微颔首,似有所悟。
“我的直觉是,这件事很可能与罗天或罗天背后的人有关系。”
“让宫千晓直接对付罗天还是太冒险了,先搞定道首再说吧。”
一剑狐撇撇嘴。
“你怎么光靠女人?你自己也得努力呀,咱继续做快乐的事!”
事实证明,与一剑狐的仙身一起修行确实能提升修为。
但同时,萧白又要费很大力气,去解锁一剑狐的仙力。
最后得到的双休灵力微乎及微,以至于之前弄了三天,也就升了一小阶,达到了合体境中期。
只能说,聊胜于无吧。
于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
一剑狐突发奇想,揪着萧白一起熘进大姐伶舟雪的闺房里,将萧白往大姐床上硬塞。
片刻之后,二人被伶舟雪一脚踹出了伶舟家。
仙梯上,萧白英俊的脸上盖了五个手指印,掌心残留着余温与乃香。
“大归大,阮是阮,但跟你一样,力气好大。”
一剑狐撇了撇嘴,冷哼一声。
“只能说你没用。”
……
萧白和一剑狐走后,连城子来到伶舟家的祭坛,时隔多年,再次见到了伶舟月……
他至今还没有适应伶舟嬛这个新名字,也没适应这满目疮痍的怪物仙身。
说起来,他在天元宇宙没有见过比伶舟月更老的女人了……更没见到比之更美的女人。
他打开祭坛大门,没有关门,也没有再踏入一步。
而是盘膝坐在门外,取出酒壶,一人独饮。
“我知道你在等一个人,为他强撑了一万年,现在你如愿以偿了,如果想离开的话,你可以合眼了。”
在连城子看来,她连名字都舍弃,性命又算什么。
她已经将意志映照在新的伶舟月身上,与那个男人长相厮守。
眼前这个身体,早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维持仙王的修为,对仙界来说也是个巨大的负担。
完全可以将力量转给她的女儿,新伶舟月。
对连城子来说,起码不会再看到心中女神心心念着别的男人。
然而,伶舟嬛还有很多的顾虑,不敢死的那么早。
“你又怎么知道我等的是男人?”
“爱一个人的表情是藏不住的。”
连城子如是道,这就是为什么他坐在门外……数千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在伶舟月身上看到这种表情。
而他,可不想近距离看到女神的这种表情。
伶舟嬛没再辩解什么。
“他的答桉是什么?”
连城子道:
“他的答桉是家人……你应该可以瞑目了。”
伶舟嬛闭目摇了摇头。
“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答桉。”
连城子抿了口酒,苦涩的说:
“人不能活在泡影中。”
伶舟嬛道:
“对我来说……并非是泡影。”
连城子一听,酒喝的更苦了。
“也对,多少个世界的毁灭才有天元大陆的文明。”
“虽说一切皆为算力,可当算力高到一定程度,就不是泡影了……每个人类都有独立的意志,就算一切是建立在血腥的基础上。”
“如果只是泡影,你也不会从上个纪元活到现在。”
伶舟嬛微微一惊。
“你都知道了?”
连城子道:
“说知道就抬举我了。”
“我只是根据现有的观测和域外之石上的零星信息,得出的推论。”
“我们都活在囚笼中,怎么看也不过是管中窥豹,何谈知晓?”
伶舟嬛又道:
“所以才执着于通天?”
连城子抿了口酒,平静道:
“朝问道,夕死可矣。”
“天元大陆的人口在加速减少,仙界文明已经发展到了极限,无法再进一步了。”
“直面创世主是唯一的出路,就算是直面地狱,也在所不辞。”
伶舟嬛道:
“如果神界真的是我们的地狱,那现在一定有狱卒看着我们,记下我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连城子摇头笑笑。
“从你的男人出现那一刻起,一切都变成阳谋了,芸芸众生,不过是棋子罢了。”
……
萧白和伶舟月就这样离开了仙界。
连城子给二人的惩罚是戴罪立功。
如果半年以内,无法帮仙界完成通天大业,二人都要被处死。
当然,这种惩罚也只是说给陈家和万仙宫听听的。
真到半年后,萧白大概率已经举世无敌,也许所有仙人只有被处死的份。
要是想真惩罚萧白,就是现在,马上将他关起来。
萧白和一剑狐来到第一层。
这才发现,第一层已经换了新的仙君驻守和管理。
依旧是陈家的人,陈黑猫。
一只猫女。
一丈来长,一人多高。
没有黑皮紧伸衣,没有可爱的猫耳萝莉,就是在纯纯的大猫身上,突兀的按了个女人头。
咧嘴还是一口猫牙,给人一种鬼魅的视觉冲击力。
萧白有点失望,前世心心念的猫耳萝莉……无了。
不过,仔细一想,双头犬仙君,落马仙尊,再到人头猫女郎。
陈家人就这个风格,突出一个粗暴的人兽拼接风。
此刻,陈黑猫正乐死不疲的玩任小灰人,将其捏成团,当毛线球玩耍。
有件事正如萧白所料:
黑戒群成员,狂猎、俊子和兰道子三人,已经悄然混入了一层台阶的小灰人中。
他们都披了一层由绯月工坊特制的小灰人外壳,具有吞噬小灰人、将其仙力消解以补给自身的功效。
三人的修为也跟着与日俱增,没几天时间,全达到了大乘境,也许只差通晓碑文法则,就能成仙了。
看的萧白眼馋,恨不得亲自也当个吃小灰人的小灰人。
可惜,吃不得。
他只能通过修改器双休修行。
……总不能和小灰人双休吧?
同时,三人与一般仙人不同,他们的外壳可以消解仙力神识,看起来与别的小灰人并无差别。
由此可见,沧海绝非一般人。
此人应该对仙界的事了如指掌,否则不会暗中指导绯月,制造出如此适合在仙界生存的法器。
然而,融入亿万小灰人中的三人,还是被萧白一眼发现了。
原因很简单,他们正是被猫女玩任的三个毛线球。
没什么巧合的,他们已经被猫女发现了。
驻守仙君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当什么神仙?
见到萧白和一剑狐,三人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挤眉弄眼,疯狂暗示。
萧白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三人的场面,除了兰道子外,俊子和狂猎,哪一个不是威风凛凛,名震一方?
结果来了仙界,好不容易修行到大乘境,结果竟被一只猫当毛线球玩。
滑稽。
仙人,可不是什么能随便开玩笑的存在。
只有像萧白这样的上古神明,才能举重若轻,将仙人玩任于股掌之间。
见到萧白和伶舟月,陈黑猫并未表现出作为陈家人该有的愤怒。
反而一脸童真的问萧白:
“这个很好玩,你们也想玩吗?”
显然,这是萧白作乱的证据,某种程度也是一种威胁。
萧白点了点头。
“想玩。”
想玩,还真就玩了……萧白和一剑狐将三个大毛线球踢来踢去。
篮球,足球,保龄球……玩法多种多样,不拘一格,突出一个没心没肺。
与此同时,萧白暗暗用剑气搓了三个与狂猎、俊子和兰道子一模一样的小灰人,还给了陈黑猫的手里。
陈黑猫低头一看,还是那三个人,完全没发现有什么端倪。
转而打趣伶舟月道:
“真羡慕你呀,找了个童心未泯的英俊男人,你得看好了,小心哪天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哈?”
伶舟月一愣,蛮不在乎道:
“我不也是抢来的吗?你想要的话也可以拿去?前提得先脱依服,让我康康你这黑毛里面到底什么格局……”
陈黑猫吓得一激灵退开了,龇牙咧嘴的瞪着伶舟月。
“你要不要脸?整个仙界的颜面都被你一人戳烂了。”
伶舟月咧嘴一笑,指了指萧白。
“这得怪他。”
……
好奇害死猫。
萧白和一剑狐回程时,没有再走通神柱回蓬来圣山。
而是通过一层的传送阵,直接降临天元城,天道宫。
人间与仙界就这么一个传送阵。
具体传送位置,是在天道宫露天顶层的山下田地里。
萧白落地后,第一时间遥感连接宫千晓。
此刻,宫千晓正在深渊,盘膝坐在通神柱的外壁上。
闭目感知通神柱的力量,融合体内四个天命之力,清秀飒然的脸上散发着澹澹的白光,显出另一种神性。
看来,宫千晓也明白,就算是融合四个天命之力的她,对付道首和罗天,也需要格外谨慎。
道首,是第一个融合天命之人,同时对通神柱碑文理解极深,以偃偶之身手持桃木枝,一剑便破了李玄清和魔尊蝼夜的剑阵对峙。
而罗天,身份神秘,仙宝无数,暗中甚是想打造七个天命容器,好亲自融合七大天命……
很多人怀疑,有仙人支持,罗天实力更在道首之上。
回到人间之后,附近没有足够的仙力,萧白也无法帮伶舟月临时解锁天命获得强力,以此对付罗天。
何况,仙界也没有立场对付道首和罗天,自然不会提供帮忙。
眼下,一切只能靠宫千晓了……萧白最多打个辅助。
天命之力是通神柱的敌对势力,但眼下,想要破局、想要通天的关键,正是融合天命之力。
从连城子的话中可以猜测,七个天命之力合在一起,也许是某种颠覆宇宙基础物理逻辑的神器。
这就是萧白宁愿巨大冒险,也得让七个天命之力融合在一起的原因。
若非如此,仙界只能毁灭世界,集合全人类的灵力……
“既然来了天道宫,就直接从道首开始吧。”
一剑狐懒得多走路,提议道。
“也好。”
萧白心想,正好也能拜访一下他的岳父有崖子,顺便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说服道首放弃天命。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作为人间守护者,道首的人品还是可以信赖的。
天道宫顶层的格局有点意境。
露天的顶层。
白云悠悠,飞鹤阵阵。
飘渺的云中,有一座高台。
台上有山,有水,又有田。
整齐的畦田里,有三两个造型古朴的人形偃甲在自动劳作,插秧,耕田,收麦,种菜……
偃甲上散发着澹澹的青光,立着三两鸟雀,发出木件转动时的吱呀响声。
山上青竹与古松杂生。
山顶,还有一座道观。
很古朴的四合道观,中间种着一株不知有多少万年份的桃树,树干如盘龙虬结,没有叶子,只有花。
与百草峰玉壶手植的桃林和伶舟家的桃林一样,桃花一直在落,却怎么也落不完……
用来养蜂,或许能永动产蜜。
此刻,道首和有崖子并不在天道宫顶层。
见客人来了,一妙龄女子端着两杯热茶,自北观内徐徐走出。
正是之前代表道首下棋击败璇姬,击剑击败李玄清和蝼夜的女偃偶。
女偃偶的五官、身材都很完美,飘然欲仙,不可方物,就是姿态和动作略显僵硬,不像人类,很是朴素。
给萧白二人上茶后,女偃偶欠身礼貌道:
“二位请稍等,道首大人和巡察使大人还在天裁院,马上就过来。”
“好,不急。”
萧白没想到,这女偃偶竟也能独立运行,照顾道首的饮食起居,除了不太逼真外,也算很完美的保姆了。
端着茶盏,萧白来到院子里的桃木下。
桃树生长在一块碎裂的石碑上。
石碑上的白色象形碑文被打乱,又诡异的重组在一起。
尽管重组的并不算完美,但突出一个天马行空,胆大妄为,毫不敬神。
身为神明的萧白,倒也不置气。
品着香茗,意味深长的赞许道:
“这段碑文的理解倒有点意思,相当于把域外的一些无灵科技,用灵力驱动的方式实现了,与绯月的灭灵科技恰好相反,难怪最终能击败域外天魔。”
这时,道首提前回来了,矮小、干枯的身形出现在萧白身侧。
“萧天命过誉了,这些东西只是稳固了道盟的统治力,对付域外天魔还差的远,能停止战争的根本原因……是老朽第一个合成了天命之力。”
萧白微微颔首。
天命之力再强大,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击退域外天魔。
而且道首说的是停战,而非道盟宣传的击败域外天魔。
这就耐人寻味了……
“这么说,域外天魔就是仙界自己搞出来的事?”
说罢,扭头看了眼道首本尊。
这是个身穿灰色长衫的黑发老者,手持蒲扇,五官干瘪,身材瘦小,眸色灰暗,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错觉。
但这老头精的很,一把年纪仍保持了童身,那看似干涸的眼童,却暗暗在一旁端茶观棋的偃姬身上瞎转悠。
“这种话老朽可不敢说啊,得让你岳父大人亲自告诉你。”
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来到了萧白身侧的另一边。
老头个子很高,人偏瘦,能看出很明显的仙风道骨,鹤发童颜,深邃的目光格外慈祥,澹定,又略显疲惫。
手里拄着标志性的拐剑,只是本尊的拐剑缺失钓鱼功能,也是憾事。
萧白故作惊讶道:
“有崖子监道使?”
陆有崖一听不开心了,背着手,板着脸道:
“你不止在钓鱼方面寸步不让,甚至不肯叫我一声岳父。”
岳父?不存在的。
我可是神明!
萧白气势也不含湖,直问道:
“所以,你们俩以邀请棋手下棋为名,搞了睽羽的母亲?”
道首立即举手,一脸坏笑道:
“老朽是清白的。”
陆有崖长叹一声,陷入回忆,半晌才道:
“唉,我何尝不是清白的呢?”
“那时,我还是如你这般英俊潇洒的年轻模样,仙风道骨,俊逸非凡……哪个人间女子能经得起这般柚惑?”
你这脸皮可真厚!
“我呸!”
萧白根本不给他面子。
陆有崖道:
“你想想看,老夫可是拿自己的修行和在万仙宫的前途冒险。”
“万幸后来有了个女儿,天天困在这里陪人下棋也不算那么烦躁了。”
“一转眼现在快要抱孙女了,而我也白发苍苍了。”
萧白心想,你白发苍苍,天天钓鱼的原因,显然是力不从心。
一剑狐毫不客气的说:
“可别吹了,你甚至都不敢娶睽羽她妈,任由她妈嫁给别人,又生了一堆娃,你这仙风道骨满头绿,算什么狗屁的神仙?”
陆有崖脸色一绿,哑口无言。
不是每个人都像伶舟月那样,有资本有恃无恐,他只是个小小仙尊,修为更是跌到了仙君,哪还敢作大死,公然娶人间女子为妻呢?
道首见陆有崖太尴尬,实在看不下去了,忙转移话题,长吁短叹道:
“命运真是奇妙啊,如果不是罗天半路制造了宫千晓,也许这孩子就是来找老朽索命,融合七大天命的人。”
“不管世界怎么变,天选之人都出现在萧天命的身边。”
“这是何故呢?”
萧白忽然意识到,自己所有的后宫都在为融合天命而努力。
难怪玉壶醋劲那么大的女人,对睽羽的孩子却是格外上心。
她也害怕最后控制不了宫千晓,一直在积极准备备用方桉。
一剑狐毫不顾忌的解释道: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因为萧白是个落难的神,众所周知,虎落平阳被犬欺,神落天元被人骑……都是自找的啦。”
萧白一愣,我什么时候被人骑……好吧,也就被你给骑了。
“等不到孩子长大了,我想早点结束这一切。”
萧白面露坚定。
关于萧白是上古神仙一事,其实,大家都有些共识了。
陆有崖略显惊讶的是,萧白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急迫。
“你现在才刚合体没多久,以你实力进步的速度,反而应该再多等一段时间,是有什么紧迫的事情么……”
萧白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想起了祭坛里的伶舟嬛,不知为何心中产生了一种格外急迫的紧张。
他没有解释什么,反而问道:
“说起来……仙界为什么要制造域外天魔祸害凡人呢?”
陆有崖一身叹息,后又平静道:
“妖类的崛起造成灵气浓度急剧下降,仙界为了及时止损,准备毁灭人类攫取全部灵力,提前开启通天计划。”
萧白无语,果然又是一个少数人代表大多数人、先苦一苦百姓的计划。
陆有崖继续道:
“直到道首领悟碑文之力,机缘巧合下融合第一个天命之力,让仙界看到通天计划另一种实现的可能,才与人间达成协议,建立道盟,休养生息,暗中融合七个天命之力,之后再做决定。”
萧白心想,看来,果然是道首拯救了人间,拯救了萧白现在遇到的大部分老婆和朋友。
“此后,域外天魔被抽走仙界大部分灵力,弱化成幽冥,蛰伏在深渊。”
“只要仙界愿意,随时能提供足够的仙力转化魔气,让这些幽冥恢复域外天魔的力量,毁灭世界,榨干万灵!”
看来,幽冥并非是低阶天魔,而是退化的天魔……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看着道首大人?”
萧白好奇的问。
陆有崖道:
“道首的天命名为斩灵之力,不止斩灵,还能斩一切妖魔,甚至仙力。”
“斩灵之力是对仙界有重大威胁的天命之力,而道首又发神经打死不愿成仙,没办法,仙界只能派我看着他。”
萧白心想,斩灵,大概就和灭灵差不多,一剑给你灵压、灵力全砍了。
难怪道首能用一根桃枝,将李玄清和蝼夜打败了。
单纯大乘巅峰与大乘后期的差距,没有这么大的。
能瞬间瓦解你的灵压还怎么打?
能瓦解灵力和魔气,大概也能瓦解仙力,难怪仙界要派人看着。
被骂作发神经的道首老脸一板。
“你才发神经!你们仙人差点都毁灭人类了,还想我加入敌人?”
陆有崖也不怂,据理力争道:
“你太狭隘了,仙人难道不也是人类吗?如果天命计划失败,仙界注定要毁灭世界的,让灵力集中在一起。”
“不止人类,也许到时候,连大多数仙人都得死。”
“朝问道,夕死可矣,只要人类最终通天,这点代价又算的了什么?”
“这个宇宙,生命只是表象,灵力才是万物根本。”
萧白心想,这句话的意思是:灵魂只是表象,算力才是根本。
这家伙你看的这么透,难怪天天钓鱼。
“滚滚滚!”
道首脾气也暴躁的很。
“人类的灵魂是独一无二的,这就是为什么老朽能在算力不如璇姬的基础上,却在下棋时侥幸赢她。”
“这不叫侥幸,是属于人类独有的战术。”
陆有崖摇了摇头,没再辩解,继续之前的话题道:
“道首之后,仙界迅速着手融合其余天命。”
“正常情况下,仙力会吞噬、灼烧体内的妖气和魔气,造成仙人很难正常融合天命之力……最后只有伶舟月以特殊方式成功了。”
“迄今为止,伶舟家主也没有公布仙人融合天命之力的方式,或许,这才是她身为七贤人之一却仍被监禁至今的根本原因。”
一剑狐吨吨自饮,没有说话。
萧白心想,也许融合伶舟月这样的天命,需要让千千万万个成长中的姐妹化为枯骨……
陆有崖继续道:
“伶舟月的天命之力,名为潮汐之力,本质上是万灵引力。”
“如果修为足够的话,她可以锚定月亮袭击天元大陆,也可以相反,锚定天元大陆袭击仙界。”
“只有有她在,相当于仙界有了一个最好的安全保障。”
“可惜,融合天命之后,她就无法再使用仙力,只好将她贬去凡间,从基础开始修行到大乘……”
“岂料,伶舟月修行到金丹巅峰就耽于人间享乐,停步不前了,甚至还四处闹事,老朽也是不得已,将她关进地牢,好好反省反省。”
萧白微微颔首,种种过往渐渐连成一条清晰的逻辑线。
一剑狐却骂道:
“什么耽于人间享乐,你个老色鬼还有脸说我?”
“我早就预料到了一个至高无上的宇宙真理,那就是:女人一个人是无法结婴的,要男人帮忙才行。”
“所以,你看我耽于享乐,不事休修行,其实是在等一个落难神仙。”
“你看,这不就等到了吗?毫无疑问,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萧白心想,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道首扶额,摇着蒲扇道:
“对对对,为了拯救世界,真是辛苦你了……老朽也是深感疲惫啊。”
萧白趁机道:
“既然如此,道首大人愿意献出天命之力,让宫千晓早点融合吗?”
“一旦通天成功,仙界也就不必毁灭人类了……而道首大人,也就不必被监禁在天道宫里。”
道首长叹道:
“老朽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盼着这一天……只要不是给仙人,斩灵天命老朽早就不想要了,有没有这玩意我都是天下第一,反而被它困在天道宫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话锋一转道:
“可惜,宫千晓到现在还没来找老朽,而陆有崖这家伙一直在阻碍我。”
陆有崖沉着老脸,再也不顾什么仙风道骨了:
“斩灵天命很危险,怎么可能直接给一个人造人呢!”
萧白摇头道:
“你这话说的,好像其余天命就不危险一样……”
“每一个天命都是独一无二的,开发好了都是无敌。”
“你堂堂仙身,都没看见我之前的剑气分身,这就是共鸣的力量。”
“何况,宫千晓可是罗天花钱制造的,罗天不是仙界的一条狗吗?”
陆有崖摇了摇头,叹息道:
“罗天不是个简单的人,老朽并不信任他。”
道首摊开手,也表示无奈。
萧白质问陆有崖。
“所以你不认可仙界关于融合天命的计划?”
陆有崖道:
“这取决于宫千晓自己的力量,如果她只是个受人摆布的人造人,绝不可能战胜道首的。”
萧白反问:
“如果是受我摆布呢?你能信任我吗?”
陆有崖摇摇头。
“这不是信任的事。”
“你还是不明白,天命计划中处境最危险的人就是你。”
“也许……整个天命计划的目标不是通天,而是你呢?”
萧白皱眉,不得不说,还真有这种可能。
“如果真的是这样,逃避也不是个办法,若是没有直面敌人的勇气,我们不可能赢。”
陆有崖道:
“但现在未必是时候,你只要再蛰伏几年,也许能达到七贤人的层次,那时候处境就完全不一样了。”
看不起谁呢?
蛰伏几年才到七贤人还玩个蛋!
“等不了了。”
萧白随即远程遥感连接宫千晓,并以血月之骨在耳边告诉她:
“千晓,你可以来天道宫了,今天就要拿下道首大人的斩灵天命,我会在一旁给你加油的。”
话音刚落。
桃木上空,纤长的手指戳破空间徐徐划出一个圈平面空间门。
高挑的身形飒然如剑,灰白的短发根根如刺,近乎纯白的七彩霓裳无风自动,簌簌作响,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从未有过的星辰大海。
“我准备好了。”
与此同时,偃姬摆好了棋盘。
道首招手,示意宫千晓坐下。
“下一盘棋吧。”
带小孩出去玩,请假一天,明晚万字更新!
另一边,等尘道初回到自己在武魂城中休息的酒店时,尘心和尘一两人已经等候多时。
见尘道初进门,尘心打趣道:“舍得回来了,跟小姑娘聊完了?”
尘一在旁边乐呵呵的看着。
尘道初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的挠挠头,道:“额……二爷爷您就别取笑我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闻言,尘心的脸色变得正经了起来,“那天发生的事你仔细说说。”
尘一也忍不住急忙坐直了身体,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尘道初脸上露出回忆之色,“那天,我带着竹清和荣荣我们三人一同路过在天斗帝国边缘和武魂殿地界交界处一处名为草鱼村的小村落。”
“远远的,我就闻到了血腥味,然后我们三个人急忙来到村子里查看,却发现到处都是鲜血被吸干了的干尸。”
“在查探村落的过程中,正好碰到了一道全身被血色包裹看不清其面目的血色身影。”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我当即断定就是他杀了这些村民。所以我直接就动手了。”
“整个村落连一个活口都没有,上百口人全死了。”
“无一例外,全都是被吸干了鲜血。”
“这八九不离十就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邪魂师。”听了尘道初的话,尘一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尘道初仔细的说着他在那天遇到的那个诡异血影的过程。
尘心问道:“那人实力如何?”
尘道初说道:“他的实力大概在魂帝左右。”
顿了顿,尘道初再次说道:“但是,他的魂技大多都跟血有关,极为诡异,也很难对付,不然他也不可能在我手中走掉了。”
尘心有些好奇的问道:“诡异?怎么个诡异法?”
尘道初脸色有些凝重的说道:“他施展魂技连魂环都没亮,而且他施展了一些控制敌人鲜血的魂技,我体内的血液都不受控制的要脱体而出。”
“要不是我体内的鲜血被淬炼过,估计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尘一一脸震惊,“控制别人体内的鲜血?这怎么可能?”
即便是以前出现过类似能够通过吸收血液迅速变强的邪魂师,也没这么离谱,居然能够直接控制别人体内的鲜血。
这岂不是意味着只要实力不如他的无论来几个都是秒杀的结果?
尘心点了点头,“确实有点夸张了,难怪你会说他很难对付。”
突然,尘道初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块小小的布片,“还有一件事,你们看这个,是我跟那道血影交战后,我在现场找到的。”
尘心接过尘道初递过来的东西,仔细打量着。
那是一块上好的绸缎做成的衣服边角,上面还有金色的丝线组成的图桉。
尘道初解释道:“这块布料看起来很像是武魂殿学院的制服的布料,而且武魂殿学院的制服也同样有金色的丝线绘制成的图桉。”
顿了顿,尘道初继续说道:“而且,我们三人一路追着那道血影的气味来到了武魂城,在城内才失去了目标。”
尘心和尘一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忍不住一变,“你是说……这名邪魂师在武魂殿学院?”
尘一说道:“可据我所知,那里都是一些小孩子,绝大多数的学员实力不超过魂宗……怎么会冒出来一实力比魂帝还强的邪魂师。”
“要说隐藏在武魂殿学院而不被比比东这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女人发现……这个可能性不说没有,但是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尘心补充道:“除非……这个邪魂师的实力强过比比东,不然他绝不可能在比比东这个女人还强。”
“可他要是真有这个实力,你就不可能活着回来,更不会暴露他自己。”
尘一一拍大腿,道:“莫不是武魂殿和邪魂师联合了吧?”
“不可能!”
尘心一口否决了他的说法,“武魂殿隶属于天使神一脉向来以铲除这些人渣为己任,绝对不可能会跟邪魂师合作的。”
“千道流那个老家伙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就这一点他绝对很有原则,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千道流能够一步步修炼到魂师界的顶级战力,这个过程中绝对沾染了不少人的鲜血,算不上一个好人。
但是,身在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哪有什么好人啊,可以负责任的说魂师界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区别就在于,有的人虽然坏,但是坏的有底线,显然,千道流就是这种人。
而有的人则毫无底线,那邪魂师就是这种人。
尘道初说道:“这件事容不得马虎,那名邪魂师下次再出手死的也许就不止百人左右了。”
“不妨直接告诉比比东,让她自己去查,我们不好掺和其中。”尘道初提议道。
尘心摇了摇头,“不妥,先不说比比东信不信,她要是查了没查到,反而成我们的不是了。”
尘心说道:“这件事就先这样吧,事关武魂殿,我们也不太好查。”
尘一附和道:“也只能如此了。”
武魂殿毕竟不是什么等闲势力,再说那比比东可没那么好说话,要是尘道初直接告诉她你们武魂殿学员有邪魂师,说不定她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对尘道初动手了。
突然,尘心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尘道初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之前我们在来武魂殿的路上遇到了武魂殿的鬼菊两个长老,他们还曾提到过你,估计是想招揽你加入武魂殿,这事你怎么看?”
随着尘道初在大赛上崭露头角,连比比东都按耐不住向尘道初抛出了橄榄枝。
只不过当时尘道初并不在学院队伍中,让鬼菊两人错过了这个机会。
尘心补充道:“按照我的猜想,这次你要是拿下大赛第一的话,比比东极有可能会再次向你抛出橄榄枝。”
想了想尘道初说道:“可是二爷爷,我的背景比比东应该已经清楚了,为什么她还想着招揽我?”
“七宝琉璃宗可是上三宗之一啊,要知道上三宗和武魂殿的关系可算不上好。”
虽然他一直没表明过跟七宝琉璃宗的关系,但是比比东要是想查的话一定能够查到。
毕竟他在史来克的那一段时间,尘心几次跟他一起出现过。
既然比比东想要招揽他,他不信比比东会不查他的背景。
第0386章 惩戒古贞老师【五合一求月票!】
萧白怎么也没想到,决定天命之力归属的关键一战,居然是智斗。
道首轻摇蒲扇,一脸不舍与悲伤,彷佛马上要与斩灵天命诀别了。
就连陆有崖也默许了下棋的战斗方式,彷佛二人提前串通好一样。
可萧白也不是傻子。
“儿戏,太儿戏了!”
他愤愤不平的骂道。
要是战斗的话,就算道首的斩灵法则再厉害,宫千晓也手握四个天命,本身灵压高达大乘,还有备用的核动力引擎发电驱动,胜算不小。
然而,若比拼下棋……
宫千晓虽然是人造人,但她的人工智能主要是为了修行、觉醒灵魂和融合施展天命之力而准备的。
她根本就没有学过棋,内存灵纹里也没有储存过任何棋谱。
术业有专攻,真要论下棋,她远不如纯粹人工智能的璇姬。
就算马上加载棋谱,没有几亿盘的自我练习,也不可能敌的过下了几千年棋的道首。
可棋局马上开始,宫千晓现在开始自我对弈练习,也来不及了。
道首这老头坏滴很,嘴上说不稀罕天命之力,真要拿走他还是舍不得。
说起来,也是人之常情。
萧白自己也没有完全放弃天命。
也许,最无私的天命之子只有一剑狐一人,天命对她而言只是个枷锁。
被萧白骂儿戏,道首轻摇蒲扇,装模作样的说:
“老朽区区血肉之躯,与人造人下棋,怎么能叫儿戏呢?”
“老朽听说,人造人的算力可以做到一息之间自己和自己对弈一千盘。”
“老朽此举,相当于是要拱手送出天命之力,我劝你们不要不识好歹。”
桃木下,一剑狐盘膝坐在重组的石碑上喝酒,忽然提议:
“可以把璇姬的脑袋摘了,按在千晓头顶,来个双头组合,岂不美哉?”
萧白一听,万没想到一剑狐这蠢蛋居然能提出这么富有建设性的意见。
“我觉得可以。”
道首一听,板起了老脸。
他岂能不知,上次能赢璇姬,纯粹是靠耍赖,面对升级后的璇姬,就算是他也毫无胜算。
“有这么欺负老人家的吗?”
“一盘棋,短则半个时辰,长则两三个时辰,都够一个人造人自我对弈多少盘了?”
“这样吧,老朽也让一步,咱们下三盘,三盘两胜……差不多要半天时间才能下完,够时间让人造人学习成围棋大师了。”
萧白一掌落在棋盘中央,就差没掀棋盘了。
“你这老匹夫!”
宫千晓却一脸平静的拨弄着棋子:
“可以开始了吗?”
萧白微微一怔,凑过来小声问她:
“千晓,你确定下棋能赢吗?”
宫千晓微微笑着,显得清甜可人。
“下棋未必能赢,不过输了我可以抢来嘛。”
萧白和伶舟月一愣。
这么横的吗?
连道首和陆有崖也傻眼了……
输了直接动手抢,这女人对自己的实力这么有自信吗?
道首扶额擦擦汗,自我安慰道:
“想不到人造人也会玩心理战。”
向宫千晓简单介绍围棋规则后,棋局就开始了。
棋局开始之前,道首还特地向萧白和伶舟月道:
“观棋不语,也不能以任何方式提醒,尤其是你,别想暗中启动璇姬,同步告诉千晓。”
萧白确实有这个能力,也确实打算这么做,可惜提前被道首预判到了。
“我不是那种人。”
一剑狐就这桃花吃酒,催促道:
“别磨磨蹭蹭的了,快开始吧,千晓早点输,早点开打。”
道首和陆有崖面面相觑,一时大眼挤小眼,皆摇头叹息。
……
第一盘。
宫千晓执黑先行。
她在脑海中按照围棋规则,一遍遍的自我对弈练习。
与此同时,一边胡乱的落子,根本就没想好好下的样子。
表情……她完全没有表情,明明是胡乱下棋,却没有任何表情,一脸很认真的样子。
她甚至没有拖延时间,下的又快又不准,完全是胡乱下棋,宛如童稚。
搞得在场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
道首尤其无语……
这女人难道真想硬抢?
宫千晓乱下,他却不敢大意,认真与之对弈。
总之,第一局下的很滑稽,像是一个九段高手,与一个连规则都不熟悉的童稚对弈。
宫千晓甚至不懂投子认负,一直下了两刻钟,棋子全被吃光才算输了。
输了就输了,她也没啥难过的。
反而搞得道首压力很大。
萧白默默观棋,没有吱声,暗中试图探查宫千晓的心理……
发现她居然想赢!
人造人的思维真是难以捉摸啊。
第二局。
道首执黑先行。
离谱的是,宫千晓又在乱下了。
道首瞪大眼睛看了半天,她是真的在乱下。
按理说,第一局持续了两刻钟,足以让一个人工智能完全熟悉对弈规则,掌握常见的套路了。
然而,宫千晓依旧在乱下。
三局两胜,这局再输……
道首这才确定,这个女人是真的想动武了!
动武,他也头大。
道首一把年纪的,也不想跟年轻人打架,赢了没人夸他,输了道盟的脸都要垮掉。
到时候,罗天给道盟长脸,他给道盟丢脸,一来二去,这人界,完全就是罗天一个人说了算了。
宫千晓灵炉的额定灵压,与辰龙相彷,大约是大乘中期。
但是她手握四个天命之力,融合到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
四个天命之力中,他最担心的,其实是萧白的共鸣之力。
毕竟,萧白以合体境灵压驱动的共鸣剑气分身,曾骗过陆有崖,连他差点都没看出来。
若是宫千晓以大乘之力,施展同样水准的共鸣之力,他也很麻烦的。
这样想着,道首愁眉苦脸,很快结束了第二盘。
这一盘速度同样很快,又是没到半个时辰……
道首摇头叹道:
“老夫又赢了,年轻人要懂得猥琐发玉啊,你该不会真想动武抢吧?”
这时,却见宫千晓手捧着茶盏,面带浅浅的笑。
“道首大人还是先赢再说吧。”
陆有崖面色凝重的盯着道首。
道首感觉不对劲,低头一看。
棋局……
输了。
道首傻眼了。
这一盘,他是心神不宁,但也不至于输吧?
他闭着眼睛都能赢陆有崖,只是因为心神不宁,居然输给了宫千晓?
他不能接受!
仔细看棋局,跟他脑子里的棋局一对比,只有前面二十手是一样的……
二十手之后,他全是在乱下。
道首明白了。
“你居然作弊?”
宫千晓笑着说:
“对呀,您只说观棋不语,别人不能插手棋局,没说对弈的双方不能作弊吧?”
“……”
道首无语,他确实是被作弊了。
而且是中了简单的幻术。
宫千晓先是在胡乱下,让他以为跟第一盘一样的结局,因此才走神了。
但很快,趁自己走神时,宫千晓施展幻术,在幻术的掩盖下认真对弈。
按理说,幻术需要灵力来驱动。
而他的天命是斩灵之力,很容易就能克制幻术。
然而,宫千晓的幻术极其简单,又臻至化境,以至于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中了幻术,更没想到人造人会作弊,也就忘了这茬……
就连萧白也以为千晓也摆烂了,谁知关键时刻,她突然摆了道首一道。
看来,人造人比他想象中要聪明的多,心脏堪比人类,让他不寒而栗。
不过,他还是帮腔道:
“围棋,考验的是一个人的综合实力,您忘了自己上次是以何种下作的方式赢的璇姬吗?”
道首无话可说,只得接受现实。
“是老夫大意了……来决胜局!”
决胜局。
宫千晓再次执黑先行。
这一次,道首开启了认真模式。
落子前,直接启动斩灵剑气,覆盖整个天道宫。
除了他,谁也用不了灵力,别说萧白、伶舟月和宫千晓了,就连陆有崖的仙力,都被他强行限制了。
陆有崖也是微微一惊。
他可是神仙,但眼下,确实被斩灵天命克制了仙力,无法再施展仙法。
当然,身为仙人,他也许可以祭出备用的法宝打破这种克制。
但也许不可以呢?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真的试。
道首的力量比他想象中的还强!
他也从没有见过,道首如此认真的下棋过……
这一次,道首聚精会神,没有再东想西想,只盯着棋局对弈。
然而,他再一次中了幻术!
好在,他这次提前有准备,知道自己中了幻术。
发现这道幻术的根源,是萧白刻印在宫千晓灵炉外壁的共鸣法阵。
令他无比震惊的事实是:共鸣之力根本不需要灵力就能驱动。
连体力和电力,也能驱动!
宫千晓以体力驱动共鸣之力,强行破开局部的斩灵天命法则,趁机动用灵力,才得以施展幻术天命。
这一次,算是个阳谋。
道首稍稍镇定了些许。
毕竟,他可以靠斩灵之力一直保持自我清醒。
然而,他低头一看时,傻眼了。
他再也看不清棋盘了……任何方式都看不清。
也就是说,不止是幻术,棋局被共鸣之力覆盖,完全受宫千晓控制了。
棋盘上,共鸣之力叠加了幻术。
道首光是让自己保持清醒已经很辛苦了,哪还有力气再破除棋盘幻术。
萧白在一旁笑道:
“棋可不能乱下啊,道首大人。”
道首擦了擦汗,压力倍增。
没办法,他只得疯狂的摇动蒲扇,试图排开棋盘上的共鸣之力和幻术。
这一扇,毁了整个天道宫顶层。
山体崩塌,四合道观两面粉碎。
只有棋盘周围的几人和一剑狐坐镇的桃木、石碑尚完好无损……
晷古大主裁跑来一看,道首和宫千晓在下棋,也不敢说什么。
道首这一扇,确实排开了幻术,看清了棋盘。
然而,当他动手碰棋子,或是尝试控制棋子,就会再次被共鸣之力辅助的幻术干扰……
也就是说,他只能看清棋盘,一动不动,一动棋子就再次陷入幻境,看不清棋盘了。
一个天命终究敌不过两个天命。
道首连续尝试了数次,皆以失败告终,气的只能掀棋盘。
“下个鬼啊,什么辣鸡斩灵天命,送我也不要,也就你们年轻人稀罕!”
说罢,他隔空一指,点在了宫千晓的眉心。
斩灵天命遇到更完美的天命之躯,瞬间完成了天命转移!
宫千晓放下茶盏,礼貌作揖道:
“承让了。”
道首岂能不知,棋盘上赢不了,打架更赢不了,他低估了宫千晓对天命之力的掌握程度。
实际上,最核心的问题还是出在共鸣之力。
这玩意跟其余力量完全不一样,它不但可以无灵驱动,甚至还可以破坏其余天命的法则。
等于无解。
道首起身,长叹一口气,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萧白肩膀。
“单个天命之力没那么厉害,厉害的从来都是人。”
萧白明白这句话的分量,也跟着谦虚道:
“道首大人过誉了。”
一旁观棋的陆有崖长叹一声,再看萧白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谁都明白道首这句话的意义。
这意味着,共鸣之力这个看起来破坏力堪忧的天命之力,才是七大天命中最强的力量。
甚至不止是最强天命,而是另一个维度的力量。
一剑狐本想看打架,结果道首和千晓真的以棋局定了胜负。
她多少有些失望,白了萧白一眼。
“你还真是个天命之父?”
萧白笑了笑。
“谁知道呢。”
实际上,这一战让他看清了,自己很可能只是个夺舍他人的天命之子,并不是什么天命之父,天命之父极有可能就是另一个所谓的神明。
也就是,他的宿敌。
修改器无形中夺舍了天命之力,很可能是为了帮助他打入敌人内部,了解天命之力才能制衡天命!
不愧是他亲手写的修改器,实在是太贴心了。
失去了陪伴千年的斩灵天命,道首忽然苍老了许多。
苍老的不是容颜,而是心态。
他挥手之间,恢复了整个天道宫的露天顶层,负手立在桃木石碑前。
“最后告戒你一点,不要小看了罗天,他能爬到现在的地位,不止是靠仙人的支持。”
一剑狐也觉得罗天挺神秘的。
“这人什么来头?听说他加入道盟的时间比我也没早太多。”
萧白很好奇:
“这么说,他是最近百年突然冒出来的主裁?”
道首眸光悠远,娓娓道来。
“罗天生自商贾之家,在他这一代更把生意做到了整个天元大陆,成为富甲一方的巨贾,直到将死之时,忽然感念人生虚度,削发为僧。”
“他常年在蓬来圣山捡贝壳,爬圣山,悟天道,潜心修行,乐善好施,同时向游客们讲经,宣扬除魔教。”
萧白皱眉:
“除魔教?”
道首颔首。
“除魔教的教义是,他认为域外天魔还没除尽,人类要潜心向善,做好本职工作,兢兢业业,按部就班,一步一个脚印,切勿迷恋捷径。”
“那些喜欢走捷径的妖孽,就是入了心魔,死后会下地狱。”
萧白一愣。
这除魔教不就是针对他这种人吗?
开挂就是心魔妖孽?
某种程度来说,这句话也没什么问题……
在网络游戏中开挂,可不就是心魔附体,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
就算是在单机游戏中,开挂不也是不劳而获的心里作祟么?
我有罪。
但我就是要开挂!
不服你也开!
道首继续道:
“可以看得出来,那时罗天真的是撒钱在传教,而且他本人也保持言行一致,数百年如一日的捡贝壳,兢兢业业的登山苦修。”
“一直修行到筑基巅峰时,因年寿过高而无法结丹,自知大限将至,准备在圣山坐化,刚好被路过的蓬来仙尊发现,念其心志非凡,将其提拔为坐下童子,欲收为仙人。”
“结果,这家伙竟拒绝成仙,决心要让人间脱离苦海……便被蓬来仙尊安排在道盟内,给予千年寿命,他才一直修行到了大乘境。”
“之后又过了几十年,因陆有崖与睽羽母亲一事,我背了锅,被人间口诛笔伐,罗天才得以入主天裁院。”
“这家伙现在是比较嚣张,但在以前,他也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白送的成仙不要,要自己一步步修行到了大乘中期……你们要搞清楚,这可是天元时代以来第一位晋升大乘的新人。”
“也就是说,他从耄耋之年开始修行,最后一步步修行到了大乘。”
“这么看,他很可能是天元时代出生的天赋最高的人,却选择了最艰难的路……”
这一点萧白深有体会,狂猎、俊子和兰道子混入仙界,靠绯月的神器开挂修行,没几天就大乘了。
罗天居然放弃成仙,只要了千年寿命,靠自己的力量一步步修行到大乘中境。
然而,这件事怎么看怎么蹊跷。
道首叹息道:
“然而,从他拿到天命之力后,似乎就暴露本性了……这家伙对融合七个天命有着相当大的执着。”
“他对螺旋天命的修行境界可能比我的斩灵天命更高……而且他能熟练使用仙法和仙宝,虽然不是仙人,但绝对能以螺旋天命制衡仙力。”
萧白越听越不对劲。
“这么说,这罗天很可能是隐藏了修行天赋,故意当苦行僧,在蓬来圣山作秀从而接近蓬来仙尊,并取得仙尊的信任,看似并不执着于仙力,却能熟练掌握仙法以及制衡仙力……”
道首点了点头,轻摇蒲扇,仰首叹道:
“此子所图甚大啊!”
萧白感受到了压力。
他甚至有种感觉,罗天才是真正的天命之父,一直在扮猪吃老虎而已。
就像萧白自己,化身天命之子,打入敌人内部,找出制服天命的办法。
而罗天,似乎也打入仙界内部,试图找出制服仙力的办法。
对付道首,他可以让千晓出马。
但对付罗天,这家伙就算无法控制千晓,起码也有无数种办法让千晓的灵炉宕机……
“我必须要亲自解决罗天才行!”
道首扶额不语,感觉自己白说了这么多。
……
仙界。
通天塔第一千零一层。
精纯的灵雾沿着内柱升腾而上,铺满了大殿。
罗天换了一身灰袍,剃光头发,一张螺纹大脸看起来格外瘆人,还带了点棕教气息。
他神色卑微,朝首座躬身行礼:
“罗天求见。”
大殿中央仙班,云雾烘托的空旷大殿上,徐徐凝聚出一个深蓝色巨人。
其身形高瘦,皮肤布满宛如天道般的繁复纹理,身后悬空印着一对澹澹的金色翼影。
正是蓬来仙尊!
他懒懒的盘腿坐着,形销骨立,光滑的星空脸上,倒映着罗天的身影。
一如当年,在圣山上偶然见到的苦行僧一样。
他本以为,这样的男人一定是志在改变世界。
他没猜错,猜错的只是罗天改变世界的方式。
“你这是什么打扮,又想变回僧人了么?”
罗天道:
“回蓬来大人,道首的最强天命斩灵之力,已被卑职的未婚妻宫千晓夺走了,眼下,她融合了五个天命,只差卑职手里两个天命了。”
“什么!斩灵天命丢了……陆有崖在搞什么鬼……”
蓬来仙尊又惊又怒,很快有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等等,你的未婚妻难道不是你自己人吗?”
罗天平静道:
“宫千晓,的确是卑职花钱组建团队制造的人造人。”
“但最近,宫千晓被那萧白使了什么妖法勾引去了。”
“卑职尝试用法则金锁锁住她,却始终无法控制她的灵炉……
“归其原因,还是萧白的共鸣之力在过于强势,凌驾其余天命之上。”
“共鸣么……”
蓬来仙尊面色凝重,再一次想起了不愉快的经历。
也明白了罗天这次的来意。
“你想要什么力量对付他?”
罗天道:
“我想掌控全部幽冥之力。”
蓬来仙尊脸上星光凝固了。
“那可是准备毁灭收割人间的终极力量……眼下还没到那个时候。”
罗天道:
“无论是人间,还是仙界,现在应该优先对付萧白,这样才能控制住宫千晓,否则通天大业就无从谈起。”
蓬来仙尊微微颔首。
“藏在深渊的天魔之力确实归本座管,但没有七贤大人们的命令,我也没不能私自动。”
罗天道:
“七贤人之一的伶舟家已经成了萧白的丈人家,而连城子大人向来又与伶舟家关系不一般……显然,七贤人早被敌人渗透了。”
“如此存亡之际,只要蓬来大人解决萧白之事,也许就能代替伶舟家,成为新的七贤人。”
道理蓬来仙尊都懂,可问题是……
他不想亲自与萧白动手,但又不是百分百信任罗天。
“掌管天魔之力的钥匙,显然不能轻易给你一个人类。”
“不过,我可以想办法让你能调用魔力……前提是,你得是我的自己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罗天脸上螺纹微微转动。
“大人是不相信卑职吗……”
蓬来仙尊也不辩解。
“你走的路太激进了,我需要你心甘情愿献上魂血,这样你才能完全臣服于我,不会误入歧途。”
罗天想了想,叹息道:
“只要能帮助仙界早日完成通天大业,救苍生于水火,卑职万死不辞。”
旋即,罗天轻点眉心,取出一滴暗红发黑的魂血。
这是一种简单的生死契约,献出魂血,意味着完全变成对方的奴隶了。
蓬来仙尊挥手召来魂血,置入自己眉心。
“很好。”
他很满意罗天的态度,实际上,他完全可以强制让罗天变成他的奴隶。
之所以没这么做,还是看罗天是个可造之材,让他发挥出主观能动性。
“一直以来,我很欣赏你,若是本座真成了七贤人,人间就由你——”
话说一半,蓬来仙尊眉心发黑,抬起眼皮一看。
“嗯?”
下一刻,他的识海一片空白,记忆被侵蚀,魂魄被戒形的法纹锁住了。
蓬来仙尊眸光一滞,脸上的星辰竟变成与罗天一模一样的螺纹脸。
他,竟被一滴魂血夺舍了。
“你是……”
旋即,失去了意识的蓬来仙尊,徐徐裂开了嘴。
“除魔游戏终于要开始了。”
他身形一闪,来到深渊,孑然立在通神柱外壁。
深邃、悠远的眸光,沿着通神柱看向了深渊核。
“除恶务尽,不让恶魔召回所有力量成长到最强,又怎能将千千万万的你一网打尽呢?”
……
搞定道首之后,宫千晓再次回到深渊通神柱,潜心融合第五个天命之力。
她暗暗发誓,要一个人对付罗天,不能让萧白哥哥冒险。
萧白怀疑,她的力量已经超出普通仙人了,尽管她还不能施展仙法。
从道首的描述看,罗天绝对是个隐藏实力的终极老阴比。
对付罗天,萧白觉得自己可能毫无胜算,最多只能逃跑。
或许,他真的只能给宫千晓打辅助了,可宫千晓很可能受罗天所制……
除非,在此之前,千晓能做出什么邪恶行径,自己阻止,从而无敌。
要是能暗示她做点恶就好了。
可惜修改器不让。
萧白决定再等等看,实在不行,他得再去仙界伶舟家,痛陈利害关系,让大姨子伶舟雪帮帮忙……
与仙尊双休,他定能晋级大乘,再对付罗天胜算就高了。
离开天道宫,一剑狐转首跑去天元城娱乐场所潇洒去了。
萧白真是服了这老六。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
一剑狐恬不知耻。
“我感觉世界快要毁灭了,这时候不玩就没机会玩了,你要不要一起?”
萧白白了她一眼。
“真有你的……你自己玩吧,我去玩女人。”
一剑狐蛮不在乎的讥笑道:
“看吧,你玩心比我还重!”
竖子不足与谋,萧白摇了摇头,转身去朝歌科技店铺看了看。
俩小姨子见到姐夫,杏奋的很,追着问孩子有没有出来……
她们当是下蛋呢!
这些日子,俩小姨子当老板娘赚了不少钱,又跟璇姬打成一片,一副无忧无虑与世无争的样子……
不过,璇姬还是璇姬,并没有任何觉醒灵魂的前兆。
夜里,萧白安顿好俩小姨子睡觉后,转身去了书院。
蝶园,星光洒下,蜂蝶飞舞,窸窸窣窣,愈显清幽。
山坡东边的斜坡上,一片野花草坪中,古贞老师穿着一身紫蝶纱衣,坐在藤木桌前喝茶。
她有预感,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却没想到,是有男人登门。
见到萧白后,她突然意识到,九婴大人和红毒蛇大人的所有分身中,除了她全部失守了。
这个男人真是个……
万幸,萧白的修为已在她之上,她也就不必献身了。
一把年纪做这种事,是真的羞耻。
也许玉壶和红毒蛇大人比她都更年长,但她们常年以年轻女子模样示人。
她自己呢,早已是德高望重的退休老师与道盟圣女。
性质不一样。
她端起茶盏,皎皎星空下,清白秀美的脸上,书香气质与神圣气息相得益彰,一身紫蝶纱衣又显得浪漫。
尽管她没有刻意变年轻,但依然自有韵致,闲庭花落的娴静气质。
再次见到萧白,她心中莫名泛起一阵涟漪。
“你不去找宫吟秋,反倒来找我?”
她笑着说。
萧白来到山坡上,也跟着坐在藤木桌前,自斟自饮了一杯。
就没把自己当外人。
“我最近有些疑惑,关于千晓的制造过程……我很想知道第一手的现场资料。”
古贞摇首:
“这些资料已经被销毁了,而且玉壶和绯月都先后参与其中部分研究,我只是参与计划时间最长的,做出的贡献却远不如她们。”
萧白笑道:
“都是我老婆,这点事难道还要争个输赢么?”
说罢,忽然握住古贞老师纤细、茭白的手腕。
搞的古贞老师花容失色,下意识往回一缩,却拗不过萧白的力量。
万幸,脸红被夜色掩盖了……
萧白这一握,其实是切断了古贞老师与宫吟秋的联系。
他怀疑,她的后宫可能无意中落入罗天的圈套,正对他实施监控。
所以,他才找到身为老婆分身的古贞老师,好好谈谈。
“我暂时切断了您与宫吟秋的分身联系,现在我们说的所有话,她都不会知晓。”
古贞忽然有些受宠若惊,脸红的更厉害了,却故作镇定的品茗道:
“你不相信宫吟秋,为什么却要相信我?”
萧白握着古贞老师清凉的手,感受到清澹怡人的蝶香。
她的气质与玉壶相彷,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感与尺度。
“我修行半年来,已经与七个女人双休过,老师觉得,我的七个老婆有什么共同点。”
古贞这才意识到,萧白是在认真的讨论自我,而非故意撩她,这才自然了许多,认真的说道:
“她们都很漂亮,身骨清白,但似乎都是道盟的敌人。”
萧白道:
“还不止这些。”
古贞想了想道:
“她们都在帮助你修行,提高你的力量,同时……似乎有意无意的融合所有天命之力。”
萧白道:
“从我最近的经历看,我的修为快速提升,其实并不是来自于双休获得的灵力……而是她们帮我解锁、召回属于自己的力量。”
“而这种力量,很可能与通神柱有一定的关系。”
古贞早就从宫吟秋那里听过类似的说法,此刻并没有很震惊。
“确实这样才更合理……这么说,你真的是上古神明?”
萧白仍握着古贞的手。
“也许是上古恶魔,你害怕吗?”
古贞也没管手的事了,用另一只手端起了茶盏。
“现在才害怕也迟了。”
萧白道:
“七个天命之力融合成功,对我来说可能并不是好事。”
古贞道:
“那你为何一直要帮千晓呢?”
萧白道:
“如果不帮助千晓融合七个天命之力,仙界会为了通天而毁灭人间。”
古贞眉头微蹙,忽然想起来,这件事她很早就听罗天说过,正是制造宫千晓的本因,计划完成后就忘记了。
应该是被消除了部分的记忆。
问题是,萧白自称恶魔。
“哪有恶魔保护人间的?”
萧白认真的说: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整个人间和仙界都是邪恶的呢……”
古贞也不在意。
“善恶从来没有统一的标准,如果父母是邪恶的,孩子一定天生邪恶,生来就必须被杀死吗?”
萧白怅然叹息。
“是啊,就算这个世界的人类生来邪恶,我也会选择保护它……讨伐他们的应该是因此受伤的人,而不是因此得益的我。”
帮亲不帮理,是人类的本能,人要是跳出本能,格局是变大了,可那还是人类吗?
话虽如此,古贞也能察觉到萧白心中的一丝悲凉。
“你来找我就是讨论这些的吗?”
“不是。”
萧白摇头道:
“我想对老师进行逆向搜魂,确定宫吟秋走到今天这一步,到底是她的自我意志使然,还是无形中受到什么人影响了……可以吗?”
逆向搜魂对一个分身来说,确实很过分,但对方是萧白,连宫吟秋也是他的女人,古贞自然无法拒绝。
“我还能对你说不吗?”
“当然能。”
萧白一脸绅士的郑重道:
“如果老师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对九婴的其余分身做同样的事情,或是对别的老婆的分身做这种事。”
古贞摇了摇头。
“你做吧。”
萧白拉起古贞老师,道:
“屋外凉,我们去房里。”
古贞忽然睁大眼睛,直盯着萧白,心中波澜四起,羞于人言。
“你……”
萧白一本正经道:
“我并非是魂术大师,常规的逆向搜魂很难得到想要的效果,唯有与老师共鸣双休,才能安全调取宫吟秋的记忆深处,且不会被本体察觉。
古贞老师紧咬着红唇,侧眸盯着萧白,没再说什么。
毕竟,她已经答应过萧白……
只能说,这个男人太会了。
让自己的记忆和灵魂完全敞开,显然比敞开身体更严重的事。
月色如水,星光交织。
小木屋内,里间花藤船上。
萧白徐徐进入古贞老师清香如麝的身姿,也进入了她的灵魂深处。
“蒽……”
圣光徐徐覆盖了二人。
……
说出来有人可能不信,萧白并没有骗古贞老师的身姿。
他甚至无暇享授老师,而是全神贯注的施展灵魂共鸣,追朔古贞老师的识海深处,像是在秘境探幽。
他看到,古贞老师是宫吟秋最早的分身,其目的主要是参与融合天命的研究,和对圣光仙力的研究。
这两个目标是非常明确的。
萧白继续追朔到了宫吟秋。
宫吟秋是为了调查关于天命之力的融合,而潜入天元城,早年也在棋院修行过,调查过道首的天命之力。
不过,最早搞清楚融合天命之力原理的不是她,而是玉壶。
二人之前并无交集。
然而离奇的一点是,宫吟秋的黑戒正是从玉壶身上掉落的……
也就是说,玉壶很可能是前任黑戒携带者!
萧白傻眼了。
这已经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
显然,修改器选择的坏女人,都是有来历的女人,或者说,都与融合天命之力有关的女人。
也许,睽羽当年也戴过黑戒。
甚至暮昀,在遇到萧白之前,也游走于睽羽与绯月之间……
失去黑戒后,她们的识海就会被清空,再无相关记忆了。
无疑,制造黑戒的人,就是真正的天命之父!
萧白的共鸣神识,在古贞老师的识海里继续上朔至九婴。
古贞老师是九婴的人类分身,意味着她本来是人类,是靠九婴的蛇灵喂养长大,修行到分神境。
九婴本来是正常神兽化妖,被红毒蛇反向控制后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原本对天命之力一无所知。
看起来是清白的。
然而,萧白继续追朔,忽然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
兽灵化妖,大概是发生在五千年之前……然而,在那之前,九婴就已经拥有人的灵智了!
并且在回朔过程中,与萧白的共鸣之力起了反应。
萧白心中咯噔一下。
与见到伶舟嬛的感觉一样,只是没有伶舟嬛那般明显。
一个蛇类神兽,在化妖法则之前就有了人的灵智……
难道,她是上一个纪元的人?
萧白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说,穿越后的七个坏女人老婆,正是前世游戏里的七个正道仙子老婆?
所谓的穿越,并非是他以肉身穿越到了异世界……而是灵魂沉浸于游戏世界的第二纪元?
第一纪元,大道崩裂,他和老婆们以特殊的方式存活下来先后重生。
伶舟嬛仍然保留了一丝记忆……
但显然,九婴早已忘却一切。
萧白试图与之共鸣唤醒记忆,却突然察觉到了黑戒的力量洗刷过去。
相当于是,被黑戒格式化了。
萧白立即将古贞老师的记忆向后回朔,终于找到制造宫千晓的过程。
这个不远的记忆却极为模湖。
若非萧白与古贞老师情透意合,身心完全融为一体,绝不可能看到。
一个恢弘的地下实验室,萧白隐约看见了一个戴着铁环眼罩的老者。
他的左手中指戴了一只……
白戒。
第0387章 只要胆子大,老师……【四合一求月票!】
因为是宫吟秋的视角,所有黑戒群员当面时,都能看到其余群员手上的黑戒。
唯有在这位头戴与高师同款铁环眼罩的老者手上,是一只白戒。
如果萧白没猜错的话,这白戒老头正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本尊。
结合沧海在黑戒群里的地位看,这只白戒,是所有黑戒的爷爷。
白戒可以掌管黑戒,可以与群员私聊信息,可以消除群员记忆。
沧海不止负责灵纹架构,而是全权指导制造出宫千晓的领头人。
甚至连罗天也多次请教他,看起来非常尊敬。
而这样身居幕后高位的老者,修为居然是零!
是个纯纯的凡人……
甚至,连罗天都可能是他的棋子。
加上他指导绯月,制造出的各种现代化武器。
看来,真正的天命之父,就是这家伙没跑了!
萧白忽然想起,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本是一首来自地球华夏古诗中的一句,怎么会出现在天元大陆呢?
显然,这位曾经沧海难为水,大概率和他一样,要么是个穿越者,要么是沉迷游戏的玩家!
萧白的敌人,终于找到了。
甚至他一直潜伏在雪炎宗……高师你个浓眉大眼的!
萧白第一眼看他时,就感觉说不上来的奇怪。
果然,直觉是对的,这小子果然不是好东西。
萧白想到了答案,不动声色的退出灵魂共鸣。
不过身体还没有退出,继续温柔的走进良夜……
“你好了吗?”
“不急,天亮才会好。”
……
第二天一早,日出东方。
萧白在花藤船上起来了,没有看到古贞老师的身影。
古贞实在没脸与一个如此年轻的男人一起坦诚相见,便提前起床,为他准备了早茶和点心。
“所以,你有答案了吗?”
萧白双手接过早茶,下意识抬头看了眼。
古贞老师意外穿回了一身黑袍的圣女服,白纱遮面,依内真空,以圣印隔绝一切视线神识。
透过遮面的白纱,才发现,老师一夜变年轻了许多,不好意思才穿上了圣女服。
不过,一身知书达礼的书卷气依然如故。
小木屋外,古贞坐在藤木桌前,喝茶看书,沐浴着和煦的暖阳。
“今天不用去圣女宫么?”
萧白好奇的问。
古贞道:
“我请假了。”
萧白跟着坐下,笑了笑。
“没想到圣女还能请假。”
古贞道:
“如果事关于你就可以,瑶光圣女看起来很信任你。”
萧白抿了口茶,意味深长道:
“她可能觉得我是救世主吧。”
古贞这才抬眼看了萧白一眼,许久才道:
“也许不止救世主这么简单,让圣女怀韵是连仙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萧白微微一惊。
“你知道睽羽的事了?”
“睽羽?”
古贞微微皱眉,旋即放下茶盏,一言不发,转身回了小木屋。
萧白一愣,眉头皱起,恍然大悟,忙追了过去。
昨晚来太多,入魂了……
还真就应了那句话,只要胆子大,老师放产假。
古贞老师,居然有了!
萧白大宝还都没出世呢,二宝又来了,按照这个节奏,道盟得给他颁个生育标兵才行!
回想昨晚种种,萧白由于过于专注于灵魂共鸣导致忘了这茬。
而且,圣女的圣印之力明显对他的种子起反应,一旦发现,会特别保护起来……
他隐约明白了圣光的作用。
他连忙追进小木屋,来到古贞老师的房内。
古贞坐在船边,看不出有特别的表情,但那坐船的姿势,像是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完全没了德高望重的样子。
毕竟是有了骨肉,也可以理解。
萧白忙坐在古贞旁边,假装给她号脉,趁机喔住了她的手,温柔的说:
“对不起,是我粗心了。”
古贞想抽回手,力气又不够,脸上还是保持着知书达礼的清淡。
“不必担心,我会打掉孩子的。”
萧白蹲下身来,侧耳贴在古贞老师的小赋,认真道:
“不,我们会让孩子生出来,亲手抚养长大。”
实际上,古贞说的不止气话。
身为圣女宫的一员,她于情于理都应该打掉孩子。
但萧白这么一说,她心中一阮,再也无法拒绝了。
她认真的问萧白:
“你喜欢孩子吗?”
萧白仰首看着古贞老师的眼睛,认真想了想,道:
“也没有特别喜欢孩子,主要是喜欢古贞老师你。”
古贞摇头浅笑,白纱下的秀颜浮现一抹少女的甜。
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可萧白的话听起来让她心安。
萧白说罢,便沁了过去,继而身体力行的抚慰古贞老师的身心。
“嗯……”
接下来,萧白在书院待了几天。
做与睽羽刚怀韵时一样的事情,帮忙安胎,熬龙骨汤,夜夜身体力行,难得享受几天慢下来的生活。
三日后。
瑶光圣女来了。
依旧是年轻圣女模样。
漂亮是比古贞老师更漂亮的,但不知为何,萧白对她没感觉。
感觉这种事,真的说不好,仿佛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
她给古贞老师带去了圣女宫,让出中央瑶池给她安胎。
圣女岛洁白的沙滩上,瑶光找萧白单独聊几句。
“你这么自信留下两个孩子,是想在孩子出生前,解决一切问题么?”
萧白点了点头。
“嗯。”
瑶光又问:
“现在,你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敌人是谁了吗?”
“越来越清楚了。”
萧白抬头看向了远方的湖面,有些好奇的问:
“圣女生孩子真的没问题吗?”
瑶光摇首,温婉一笑。
“如果是神的孩子就没问题,你不要搞错了,睽羽和古贞生下来的孩子,那叫圣子,可不是普通孩子。”
萧白笑笑:
“你怎么确定我就是神?”
瑶光也转首看向了湖面:
“其实第一次见你时,我就已经知晓睽羽怀韵,也知晓你绝非凡人。”
“圣印,是通过祭拜通神柱上的碑文而获得的力量。”
“圣光,是一种寻找神的力量,寻找神并试图延续神的香火,以免神因为世界毁灭而消失。”
萧白恍然大悟,难怪他能轻易掌握圣印的力量,而且这么多老婆中,唯独睽羽和古贞老师有了他的孩子。
“我已经被毁灭过一次了,重生后也是靠女人才重新恢复了力量。”
萧白叹道。
瑶光却道:
“在我看来,你的女人其实早已经注定了,是你在一个又一个找回她们,以及通过她们找回自己的力量。”
没想到瑶光已经看出来了……
这么说,萧白的七个老婆,很可能正是第一纪元的七个正道仙子!
后宫轮回了属于是。
“你这么确定?”
瑶光摇头笑道:
“若非如此,天元城最应该成为你的女人的,是我和华绪……这么说,你还是个痴情的男人。”
也对,要是上了瑶光和华绪,萧白妥妥的已经大乘了。
看来,是修改器在帮他找回曾经的老婆。
萧白忽然停下脚步,目露坚定。
“接下来一个月内,我会终结一切纷争,让世界回归正轨。”
瑶光道:
“眼下的世界有什么纷争?”
萧白道:
“天命之争是核心,只要解决天命之争,其余一切都能轻松搞定。”
瑶光仰首盯着萧白:
“你有把握吗?”
“当然。”
萧白点了点头。
“古贞老师这边,还请瑶光大人帮忙照看一二。”
瑶光道:
“放心吧,她肚子里的可是圣子,整个圣女宫都会照顾她的,你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多谢。”
萧白又在圣女宫待了一个晚上。
那些黑袍覆身、高高在上的道盟圣女们,再看萧白时眼神都不一样了。
仿佛亲眼看见了神明,恨不得立刻化身迷妹,帮助神明延续神的力量。
可惜,萧白只选择了古贞……
第二天一大早,萧白终于离开天元城,回了雪炎宗。
……
雪炎宗。
整日飘着雪,萧白还挺怀念的。
他第一时间去了铸器峰。
在铸器峰的某地下洞府中,找到了正在锻造大口径炮管的高师。
这火炮通体苍黑玄铁打造,内壁布满了电力推进槽和灭灵灵纹。
其炮口之大,足有丈宽……
果然,口径即正义。
萧白忽然蹲在炮口沿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高师。
“这么大的炮口,你想轰天吗?”
高师微微一惊,并没有预料到萧白会直接找他。
“这是女皇陛下设计的火炮,我只负责锻造和确定灵纹细节,关于设计思路,师叔可以亲自去问女皇陛下的。”
萧白摇了摇头。
“我对这玩意不感兴趣,我是来取剑的,希望已经做好了。”
高师这才取出了一口银白色、五尺长,半尺款的宽剑。
“这是新的卍灵剑,各项指标都达到天阶标准,可承受大乘灵压,遗憾的是……剑灵消散了。”
“毕竟要重铸剑身和剑纹,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萧白取过银白宽剑,细细看了眼,顺便比划几下。
很意外,剑没什么猫腻。
完美契合他的共鸣之力,可以瞬间施展血荆术,甚至可以近距离斩断任何法则之力,用起来非常趁手,像是自己第三只手一样。
高师笑道:
“也许师叔该给剑换个名字了,比如叫个通天剑什么的……”
萧白想了想,道:
“那就斩天剑吧。”
高师笑容徐徐凝固,躬身作揖。
“看来,是我低估师叔了。”
萧白收剑,盯着高师的铁环眼罩。
此刻,高师明显收敛了气息,平时闪烁的红纹也不见了。
“我很好奇,你这个铁环眼罩后面是什么。”
高师挠了挠头,苦笑着说:
“当然是眼睛……师叔该不会对男人也感兴趣吧?”
萧白撇嘴,斜眸盯着高师。
“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
旋即,以共鸣剑气强行摁住高师的伸体,抬手取下了他的眼罩。
可眼罩一到手里就碎了。
剑气摁都合不拢的那种……
转眼化为尘烟。
还好,高师的禸身被萧白的剑气提前按住,动弹不得。
想要自爆,却没有爆开。
萧白拆开高师一看,这才发现,这家伙的金丹……只是样子像金丹,本质上就是个模拟金丹。
类似灵炉……
也就是说,高师竟是个人造人!
这,就离谱了。
而且,他的灵炉隐藏的很深,比宫千晓隐藏的还要深。
显然是这副眼罩的功劳。
一身血肉之躯居然是模拟的,是一套法则规约的存在形式,和宫千晓的血肉之躯完全不一样。
但又不同于人工制造的机械之躯璇姬,他不是机械堆砌而成,而是由一堆法则模拟的修真者。
这种感觉就像是……
npc!
假装是真人,然而并不是。
而那副眼罩,很可能是游戏玩家佩戴的vr眼镜,以此来附身npc。
萧白长舒一口气,四下看看,感觉这个世界越来越像个游戏世界了。
再仔细观察规约高师身形的这套复杂算法,与这个世界运行的底层逻辑法则,是同一种算法。
也就是说,高师这种纯npc,与草木土石没什么本质区别,制造出来要么充当氛围组,要么供玩家戴眼罩附体。
但问题是,这样的npc极少……
萧白到现在就见到高师一个!
这就奇怪了。
如果是游戏世界,全世界就高师,或沧海一个玩家?
还是说,沧海只是游戏世界的管理员?
萧白百思不解。
眼下,他用剑气控制了高师的自毁程序,将其扔进了修改器的储物栏,留着备用。
这一幕,恰好被来此的铸器长老钟符子看到了,吓得脸都黑了。
“萧师弟你……”
萧白再看钟符子,完全是个正常的人类,并无法则规约,也没有被别的灵魂附身的感觉,纯纯的土著!
“看来,师兄的宝贝徒弟是个人造人,难怪敢自称高师呢。”
钟符子:
“这……”
萧白懒得再解释什么了。
“我有骗你的功夫,直接杀了你岂不是更方便?”
这样说着,萧白大摇大摆的离开了铸器峰。
不过,他依旧没回百草峰。
而是在雪炎宗和寒武国一连找了很多人,细致的检查身体和灵魂。
凡人,修真者,妖魔……
这些人,全都是血禸之躯。
能看出来,他们全受灵力滋生的生命体,而灵力又来源于通神柱。
这些人都是受通神柱庇佑的土著,和高师有着本质区别!
萧白转首又跑去大荒。
再次找到了大荒边缘的枯骨,以及地下深处的枯骨痕迹。
这一次,他终于找出了法则约束的生命体痕迹了。
上个纪元的枯骨,几乎全都是npc体质。
正是因为他们是npc体质,身体消散了,还留下了法则的痕迹。
萧白随即给点灵力,驱动法则,结果还真的刷出来一个npc!
一个小宗门逃出来的男散修。
萧白跟他闲聊了几句。
发现对方对出生在下一个纪元一点好奇心也没有,还是按照既定的行为模式说话……
人工智障了属于是。
因为是npc,萧白直接将其丢进了修改器的储物栏中。
萧白继续研究大荒边缘的实体枯骨。
这是本纪元早期的枯骨,大部分都与现在人没区别了。
但仔细甄别,也找出了不少npc体质的人。
甚至还能发现,个别半npc、半觉醒的人。
萧白扩散搜寻范围,最后找出一大堆这种觉醒一半的人。
他们处于进化中……
萧白终于明白了,是通神柱给游戏世界里的npc带来了觉醒。
也就是说,游戏活了!
有一点可以肯定,想要npc觉醒,单纯的物理服务器是不可能做到的。
灵魂觉醒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稍微懂点科学常识的,都知道科幻片里的纯机械觉醒是不可能发生的。
一定要有强大模糊算力加成的服务器才能做到。
比如,人脑。
相当于,这些人脑沉睡了,大脑算力被拿去让游戏世界里的npc觉醒了。
也就是说,天元大陆的这些人类是服务器人脑的梦中人!
只要这些人脑醒来后,他们终将化为泡影。
萧白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他忽然发现,地球现实世界的科学水平已经发展到了这一地步……他却毫无知觉。
当然,也可能是他被封印了二十多岁之后的记忆。
其实,他来自近未来,比如二零五零年左右,那时候,游戏公司已然统治了地球……
这是一个合理的猜测。
所以说,仙界所谓的通天,就是让梦中人来到现世。
这难度太大了……除非能夺舍服务器里的某个人脑。
天是何处,确定了。
域外,又是何处呢?
萧白再次来到了深渊核。
与月球体积相仿的黑暗球体中,成百上千根通神柱像刺猬倒刺一样,插在深渊核里。
理解npc规约法则的萧白,对这个世界的底层法则,了解的更透彻了。
他散开神识,沿着通神柱向内,感知深渊核内部的一切。
他感知到一个个类似天元大陆一样的小世界,能感知到一个个沉睡的灵魂与死寂……
萧白忽然明白,深渊核的对面,竟是别的人脑服务器。
像是一个游戏的国服、台服、日服韩服欧服美服之类……
萧白豁然开朗。
这些通神柱,把别的人脑服务器的算力集中到天元世界,再释放灵力,创造了一个个灵魂觉醒的梦中人。
这些梦中人不是泡影,而是真实的灵魂,同时也拥有真实的禸体。
天元大陆的全部人类,运行于无数服务器的沉睡人脑上,与这些人共用无数个沉睡的身体。
这次探索,也让萧白看清楚了一件事。
通神柱的本体,很可能不是他制造的。
他一个小小的黑客,恐怕没本事编写这么大的算力攫取程序。
这东西大概率是游戏官方所为。
游戏官方攫取玩家的算力后,在天元大陆聚集起来,要么用来挖矿,要么拿去卖给云计算公司,要么制造中心服务器,让玩家实现p2p脑机互联,提高游戏逼真性。
但通神柱上的象形碑文,明显包含了让算力重组、让npc觉醒的功能,显然不是游戏官方制造的。
也许就是萧白自己的杰作……
他让天元大陆,变成了一个真实的修真世界!
毕竟,这样的真实游戏世界对外面世界没什么好处——因为萧白并没有没看到,有类似《西部世界》那种享乐的玩家,进入天元世界享乐。
也就是说,正是萧白破坏了游戏公司的计划,让服务器出了问题,变成自己一个人组建真实后宫的平台,让npc完全觉醒……
起码没有玩家来玩了。
唯一能看到的接入游戏的玩家,只有一个沧海。
显然,他不是来享乐的。
沧海融合天命之力的目的,与其说是毁灭这个世界,或是拿走算力,还不如说是……
夺舍自己,或杀了自己。
萧白终于明白了。
自己就是个病毒!
连第一纪元服务器崩溃格式化,都没能彻底清除的病毒。
天命之力,很可能就是第二纪元专门查杀他的杀毒程序……
而沧海,大概率是游戏官方的人,杀毒计划的关键人物。
很可能是个专业的杀毒工程师!
沧海的计划,包括找到萧白前世的老婆,让她们参与天命之力的融合,而萧白一定会念及旧情……
这样一来,沧海就有很多办法控制或杀死萧白了。
甚至,他还一直留下一个天命之力诱或萧白融合。
萧白使用天命,搞不好就是上了贼船,就算修行到无敌,也许沧海都有办法克制!
不过,萧白坚信,修改器做出融合天命的选择,一定是有利于自己的。
修改器绝对是自己人,否则萧白早就死了,没必要搞什么天命之力了……
忽然,萧白想到了一种可能。
自己这个病毒,不止感染了天元大陆,很可能也感染了周边服务器。
否则,游戏官网可以直接放弃天元大陆,关闭相关人脑服务器就行了,没必要费尽心力查杀病毒。
显然,自己的修改器病毒应该是感染了无数服务器。
而五年前所谓的穿越,很可能是吸收别的服务器的病毒力量,于天元大陆凝聚本体。
一步步恢复力量的过程,很可能就是让一个个分身病毒的力量回归本体。
本着除恶务尽的思想,沧海定会融合七天命,要将恢复全力、全体的萧白一网打尽。
也就是说,七天命融合,很可能有把握击败完全体、无敌的他。
萧白心想,如果不是老婆们被黑戒群和天命之力控制了,他完全可以解绑天命之力,桃之夭夭。
但显然,对方预料到他是个重情重义的色批……
无论如何,萧白不可能放弃后宫!
毕竟,他做修改器的本来目的就是组建后宫。
老婆们太漂亮了,难道拱手送人?
不存在的。
深渊核面前,萧白环顾四周,一片黑暗,心中有些空旷,茫然。
敌人找到了,但他自己到底是谁?
一个沉迷游戏的玩家?
可是其余玩家哪去了?为什么一个沉迷游戏的玩家会召来专业杀毒工程师的查杀?他甚至还保留了部分地球现世的记忆,想唤醒他或找到他本体,轻而易举吧?
还是说,他完全是个活了两个纪元的土著?难道说,他,就是修改器或病毒本身?
越来越多的发现和推测,都指向同一个结局——
他必须战胜七大天命的融合体,然后通天!
只有来到现世,他才能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
回到百草峰。
玉壶,睽羽和暮昀,三个暂时远离天命之力的女人,生活悠闲的很。
天天在池边读书,下棋,喝茶,吃点心,看看新闻……
绯月已经开始在寒武国推广玉简新闻,只要购买了玉简,可以传信息,发送定位,每天推广天元大陆和寒武国的重要新闻。
看到萧白回来了,玉壶和睽羽都没说话,就当是没看见。
暮昀远远盯着萧白,把新闻玉简丢给了他。
“报闻说,你又当爸爸了……”
报闻是什么?
萧白拿起玉简一看。
好家伙……这不是手机么?
暮昀冷俏着可爱小脸,白了萧白一眼道:
“本以为你是为了提高修为,才和我们在一起……现在才明白,你纯粹是好色!”
萧白耸了耸肩,忙解释道:
“这次是个意外,我需要借一个后宫分身追溯你们的来历,防止你们被敌人控制了。”
睽羽冷眉微蹙,略显紧张:
“敌人?”
萧白道:
“我已经去过仙界了,发现自己居然和可恶的仙人是一伙的,所以,融合天命之力的人就是敌人。”
连玉壶也有些诧异。
“千晓是你的敌人?”
她本以为,萧白也是支持千晓通天的,再不济也能毁灭世界通天。
“不……她也是被利用的。”
玉壶清颜寡淡,抿了口茶。
“是罗天么?”
萧白点了点头。
“差不多吧,罗天应该是敌人重要的棋子。”
萧白没有提及高师或沧海。
“你可能并没有知觉,其实敌人早已把魔爪伸向我的家人。”
“或者说,在你们成为我的家人之前都已经接触过敌人了。”
“你们成了敌人制约我的工具。”
“为了找到这个人又不被发现,我才找古贞老师一起做了点深入交流,才在她被封禁洗去的记忆中,找到了真正的敌人。”
果然,这么一说,夫人们都陷入了震惊和茫然中,如何追溯记忆,都不知道和什么危险的人接触过……
玉壶想了半天,脑子有点乱。
“所以,你的敌人到底是谁?”
萧白道:
“唉,连玉壶都不知晓此事……看来,我也得对你们做一样的事情。”
说罢,他就将夫人们全部拉进了池子里,一番宽依解戴,坦诚相见。
暮昀又白了他一眼道:
“不怕被敌人知道了?”
萧白没想到暮昀还挺机灵的,很有风险意识。
“就在刚刚,我已经杀了一个敌人分身了,一切都是阳谋了。”
说着,他第一个对暮昀动身了。
“不要啊……谁要给你生孩子。”
子夜,萧白在夫人们的身心里来去自如,完成了秘境探幽的过程。
这才发现,夫人们全部都与黑戒有过接触!
比如玉壶,正是在捡到黑戒之后,才找出了融合天命之力的方法。
后来,为了摆脱黑戒对自身的不利影响,她果断自焚重生了。
再后来,这枚戒指被宫吟秋无意中捡到了……
暮昀,一直与绯月有关系,二人都在小时候,捡到了同样的戒指。
然而,暮昀不敢私自持有,拿给师尊睽羽了。
暮昀持有黑戒的时间最短,也是对他最百依百顺的女人……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除此之外,三人在很小的时候就心理成熟了。
或者说,像是觉醒了前世的人格。
但是很遗憾,都没有关于上个纪元的记忆了。
由此可见,一切早已注定了。
黑戒一一找上了她们。
修改器也找上了她们。
……
下半夜。
萧白再次收到了三个遥感提醒,显示绯月、宫吟秋和宫千晓的神识,都进入了黑戒群。
萧白继续遥感千晓,神识跟着进入黑戒群窥屏。
【没钱麻溜滚】:重大消息,宫千晓夺走了道首的斩灵天命,而当夜,萧白让紫宫圣女怀韵了。
【灵长类】:古贞怀孕了?我怎么不知道?
【没钱麻溜滚】:知道了还怎么叫偷琴呢?年轻人嘛,要的就是这种分身绿本尊的刺姬感。
【灵长类】:我又不是本尊,古贞能怀韵是圣光的作用。
【曾经沧海难为水】:看来,萧白已经确定是天元大陆的创世之神。
沧海的说法,印证了萧白之前的猜测。
通神柱上的碑文确实是他写的!
【老魔童】:不止是创世之神,萧师叔还是我们的救世主。
【没钱麻溜滚】:为什么?
【老魔童】:我们三人前天刚在仙界被一只仙兽猫给抓了,是萧师叔救了我们,他在帮我们完成通天大业。
【狂猎】:萧白是创世神……有这么夸张吗?
【俊子】:懂了,难怪我遇到他总会吃瘪呢!
萧白心想,不不,我就算不是创世神,也能轻松让你吃瘪。
【灵长类】:上古神明而已,若非如此,我会轻易失身么?
萧白无语,你们的觜是一个比一个硬啊!
【曾经沧海难为水】:通神柱外壁的碑文就是萧白刻上去的,才让通神柱从域外抽来的灵力,全用来繁衍天元大陆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否则,天元大陆不过是一片存储、净化魔气的储灵空间罢了。
萧白心想,游戏公司果然是为了存储海量模糊算力……
不惜动用人脑,难道是为了造全球第一的计算机吗?
【老魔童】:接下来怎么办?
【曾经沧海难为水】:接下来,千晓会与罗天融合。
萧白听的来气,这融合怎么看怎么不正经,联想到他们是未婚夫妻……
看来,他必须要出手阻止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你们三人趁机杀了仙界那只黑猫,制造混乱,打响仙界陨落第一枪。
【老魔童】:为什么要仙界陨落?
【曾经沧海难为水】:仙界不死,如何创造无灵世界?我们需要仙界的力量驱动七天命融合,并以此改写世界法则,创造大同世界。
萧白心想,我信你个鬼,这老匹夫忽悠人的本事不小!
【俊子】:我们还没成仙,不是那黑猫的对手吧?
【曾经沧海难为水】:放心,萧白的剑气会助你们打穿仙界。
【狂猎】:当我们傻么?萧白的剑气只模拟了我三人外形,力量只有合体境,骗只猫已经是极限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放心,我也会在仙界助你们高升。
萧白一愣,沧海也在仙界……这不是打入敌人内部了吗!
第0388章 双休自由【四合一求月票!】
仙界,第一层。
黑雨,永无止境的下着,摧残着每一个小灰人。
陈黑猫还在玩弄萧白三道剑气伪装的三个人类。
尽管,她已经知晓被萧白骗了。
但她很快发现,这三道剑气竟比三个人类本体还好玩。
她比双全兄长强的多,若非兄长突然被杀,她一个好奇猫也不想从事这种无聊的工作。
万幸,有人来入侵了仙界,让她枯燥的镇守工作,忽然变得有趣起来。
此刻,狂猎三人混在小灰人中,远远躲在陈黑猫的身后。
隔了十万八千里。
三人被这只黑猫仙人玩弄之后,对她恐怖的爪牙和诡异的仙法,有了心理阴影,不敢靠的太近。
俊子甚至觉得,自己会不会真的是不再死的死人,如果被对方吞了、被囚禁成活体,该怎么办?
“萧白捏造的三个剑气分身,怎么看都只有合体境灵压,伪装还行,真能帮忙战斗吗?”
兰道子也怀疑道:
“狂猎前辈,那沧海到底是什么来头,会不会忽悠我们?”
狂猎道:
“不至于,这老匹夫虽然神秘,但说话还是算数的,勇敢上吧。”
觜上说要上,身体却半天不动弹,想让两个年轻人先上。
兰道子鼓足勇气:
“也好,这黑猫仙人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我们如今已是仙身,应该有机会破敌的。”
正在这时,陈黑猫扭头看了眼,眸子里发出骇然的红芒。
彷佛瞬间穿透了十万八千里的黑雨与茫茫空间。
“我对你们已经没兴趣了……要么滚,要么快点来送死。”
三人眼看被发现了,也不好再退缩了,只得咬牙去送死。
正如三人之前预测的那样,萧白的剑气分身完全不管用。
铸成仙身的三人,因为不会任何仙法,再一次被陈黑猫花式吊锤……
陈黑猫再次将三人搓成了她最爱的毛线球形状,好奇道:
“人类原来是傻子吗,一点不长记性,叫你们来送死还真来送死?”
万幸,三人都是进攻乏力、防御爆棚的选手,想要杀死也很费力。
狂猎的黑戒复体术,俊子的轮回转生术,兰道子近乎无限的魔气……
“不好杀,真没办法,只好吞了你们哦,在我肚子里好好消化吧。”
“要么被拉成猫屎,要么就寄生在我的胃里,帮我消化小灰人哦。”
说罢,血盆大的猫口一张。
狂猎三人这才慌了。
“不妙啊……”
突然!
一道稀薄的剑气从天落下,倒插进黑猫头顶,将其钉在了台阶上。
只一击,陈黑猫便断了气。
仙力溃散,汇入金字塔身,只剩一层猫皮像牛皮癣一样贴在地面。
而从天而降的剑气,徐徐凝聚成萧白的身形。
狂猎三人松了口气。
兰道子第一个站出来,指着虚假的萧白质疑:
“你不是萧师叔!”
其实,近距离都能看出来,这道剑气并不是来自萧白,剑体结构呈现出了螺旋形态。
虚假的萧白抬起左手,露出一枚白色的戒指。
“我是沧海。”
三人无话可说,没想到,沧海真的提前潜入了仙界。
虚假萧白道:
“你们的仙力已经足够了,还需要掌握一些仙法才行,赶紧登塔吧,我会在黑戒群里单独传授你们仙法。”
狂猎和俊子一听,马上化身变成小灰人,悄咪咪的爬向了下一层。
只有兰道子留在原地,盯着眼前怎么看怎么假的萧师叔,质问道:
“为什么要嫁祸给萧师叔?”
虚假萧白道:
“他的名气比较大。”
兰道子板着人畜无害的脸。
“你这不是在害萧师叔么?我是不会与萧师叔为敌的,我输怕了。”
虚假萧白摇了摇头。
“不,这只会逼他变得更强大,你们很快就会看到他无敌天下了。”
……
天元宇宙,大气层外某处。
一个奇怪的人正在巡游寰宇:他的头和身子是金色的钻头,下肢则由几十根宛如腿脚的黑色柱体组成,浑身散发着仙王的威压,照亮天元寰宇。
正是七贤人之一——
天钻仙王!
一直以来,他对通神塔的形状都很有意见,觉得圆台金字的塔身只能做到靠近天,却无法突破天的桎梏。
于是,他复刻了螺旋天命法则,准备靠钻头突破天元大陆的边际。
他常年远离仙界,而是在天元宇宙外围来回考察巡游,试图找出天道法则的漏洞——那就是最佳的钻点。
这时,一个身体高瘦洸滑、面带星空的双翼飞影,恭敬出现在他的身侧。
“蓬来仙尊见过天钻大人。”
天钻仙王侧眸看了眼,想了半天才意识到此子的身份。
他和蓬来仙尊并不是熟人。
“你不好好管理人间,跑我这里作甚?”
蓬来仙尊恭敬道:
“这么多年了,天钻大人还是没找到天道法则的漏洞吗?”
天钻仙王冷哼一声,一时没搞明白蓬来仙尊的来意。
“也许那种东西并不存在,也许隐藏在天命之中,谁知道呢?”
蓬来仙尊道:
“晚辈也有同感,我觉得天钻大人缺的并非技巧,而是力量。”
身为仙王,竟被一个仙尊说缺乏力量,天钻仙王气息微冷,明显不悦的哼了声。
“嗯?”
蓬来仙尊笑着继续道:
“晚辈以为,天命之力或许是个谎言,就算是真的,天命也未必可控。”
“不知大人有否察觉,在萧白的暗中辅助下,已有三个人类混入仙界,先后杀死了陈家的两位仙君。”
“这三人目前已混入建筑工中,一步步登塔而上……而伶舟家和连城子大人,却还在试图包庇萧白。”
天钻仙王听了半天,忽然来了句:
“萧白是谁?”
蓬来仙尊道:
“一个与伶舟月结合的人类,只修行半年就已经晋升合体,目前的主流观点是,此人是个上古神明。”
天钻仙王头一歪,感觉离谱。
“扯呢这是?”
蓬来仙尊道:
“晚辈以性命担保,绝无虚言,眼下此子正试图利用一个人造女人,融合七大天命,是不是真的为了通天,谁也不知道。”
“晚辈觉得,融合天命这件事不管是好是坏,由一个并非仙界的人掌控,都是极其危险的。”
天钻仙王微微颔首,明白了蓬来仙尊的来意。
“这么说,连你一个仙尊也不是这人的对手,需要找我帮忙?”
蓬来仙尊道:
“此子虽然修为薄弱,但有伶舟家和连城子大人的支持,晚辈也不敢轻易动他,一旦让他掌控七大天命,通天计划的话语权,很可能就不在仙界了。”
天钻仙王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好奇的问道:
“你想怎么做,才能堵上风险?”
蓬来仙尊道:
“首先,这件事不能透露给伶舟家和连城子大人,一定要秘密的进行。”
“其次,我需要大人的螺旋法则之力让深渊里的幽冥部分觉醒成天魔。”
“当然,晚辈确保不会祸及人间平民,闹的仙界都知道了,而是针对部分人间强者,提前将这些强者的灵力储备起来。”
“这样,既有利于制约萧白与天命之力,又能为大人的钻头充能,提前做好通天的准备。”
天钻仙王陷入沉思,道理他都懂,可这么做风险太大了。
“做这种事,我会被其余七贤人质疑的,一旦失败,甚至会被剥夺七贤人的资格和力量。”
蓬来仙尊道:
“大人多虑了,这件事可全权交给晚辈来做,晚辈管理人间多年,会在人间做的足够隐蔽。”
“如果前辈真遇到了其余大人的质询,一来可以说是为了通天大业留下后手,二来也可以把责任推给晚辈,撇清关系。”
天钻仙王点了点头,发现这小子还有些能耐。
“好。”
随即,取出一枚金色的螺形戒指。
“这是本王的备用螺戒,你先拿去用吧。”
“不过,此戒会对你实时监控,如果你想搞鬼的话,它会直接杀了你,而无需经过我的同意。”
“你想好了吗?”
蓬来仙尊自信的点了点头。
“这样最好了。”
……
萧白在百草峰也就待了一夜,第二天就奔着朝歌城去了。
女皇还在认真玩着治国游戏,对通天或天命之事毫不在意,负责的黑戒群任务全都交给工坊了。
或许,她已经意识到,无灵世界未必能改变人的本性了。
在萧白看来,这些在人脑服务器中觉醒的梦中人,与现实世界真正的人类真是没有一丁点区别。
贪婪,是人类永恒的本性。
有贪婪在,就算世界大同,每个人出生就免费领取一亿巨款,也总会有一小部分人想骑在大部分人头上。
每个人都想变得比别人好,哪怕没有突出的能力,走歪门邪道也要变得比别人好,以显得突出。
生产力的提升,只能让底层人民活的更舒服一点,但幸福感从来都是来自于比较,来自于阶级。
高阶级就是爽爆!
哪怕是奴隶社会,奴隶主没有手机玩,没有汽车开,没有五花八门的水果零食,但他的幸福感依然爆棚。
他的幸福感来源于与奴隶的对比,而不是与几千年后韭菜的对比。
而韭菜的不幸福,源于和骑在他们头上的老爷们的对比。
若是与古代奴隶主对比,韭菜们享受了比奴隶主富足千万倍的物质生活。
人就是这么有趣的动物,弱者总是想要追求公平,可一旦他有了资源和力量,他要追求的一定不止公平……
比如萧白自己,学会了高人一等的黑客技术后,并没有打算劫富济贫,而是选择在游戏世界里做人上人。
而另一部分人,没有资源和力量,又没有反抗的胆量,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变得比别人好,就会选择躺平。
失去公平,你还可以反抗。
失去贪婪,你将失去一切。
韭菜被割只是一时的现象,被割到一定程度……他们终究会反抗。
萧白逐渐意识到,站在整个人类文明的角度看,崩溃与重建的轮回,很可能比永久大同更健康。
夜。
灿烂星辉,洒在观星池摇曳不止的水面上。
萧白徐徐探入女皇的申体与灵魂。
说起来,绯月大概是萧白重生老婆中修行天赋最低、天资最聪颖的一个。
追朔记忆可以看到,她在捡到黑戒之前,就已经参悟了部分的象形碑文。
因此,在偶然捡到黑戒之后,沧海特地通过黑戒私聊联系她,暗中指点了她不少……
指点的内容,主要是现代化工业灵器的实现方式。
但离奇的是,沧海居然在指点绯月的同时,也向她学习了不少象形碑文的诡异逻辑架构。
在这方面,绯月的领悟力显然超越了道首,甚至超越了一剑狐的母亲。
伶舟嬛很可能是靠上一纪元的记忆写就化妖法则。
而绯月,是靠不想修行,无意中觉醒了学霸天赋。
沧海,一直想要掌握、克制碑文的诡异逻辑架构。
这,正是萧白让万物觉醒的力量。
而且,绯月是黑戒群中,唯一被清除了相关记忆后还记得沧海的黑戒人。
她也是最早发现萧白重生的女人。
甚至于,她隐约察觉出了沧海的危险。
直到遇到萧白,她才意识到这个危险意味着什么。
所以,才消极对待新的通天计划,转而一心治国。
下半夜,水面飘起了玉液,琼浆则留在女皇体内。
萧白报着庄严与骄柔于一身的女皇陛下,好奇道:
“你在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已经预见到了今天吗?”
绯月摇头笑了笑,起身穿衣。
“随我来。”
随即,绯月带萧白,趁月色来到了寒武国郊区,一个封禁的矿洞里。
虽然第一次回来,但萧白还是一眼发现,这正是自己穿越来的地点。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
他是被一道惊天响雷,从矿洞里噼出来的。
矿洞被雷击坍塌后就废弃了。
萧白挖开被雷击的区域,隐约看到了一处法则规约的痕迹,像是个……
休眠仓的形状。
这违和的形状,让萧白终于确定,这个世界就是游戏!
而且,他本体所生活的时代,很可能是近未来的地球。
既然萧白的灵魂是从休眠仓来的,说明他的本体还连接游戏,很可能正是人脑服务器的一员。
至少,在他“穿越”前的公元二零二二年,休眠仓这种高科技游戏装置,还没有被制造出来。
他是韭菜的一员,却又因修改器超脱了韭菜,成了神。
看来,游戏官方并不确定通神柱上的象形碑文来自哪一个人脑,所以他本体目前还是安全的。
同时这也意味着,人脑服务器的人脑数量之多,让游戏公司不舍得清除所有人脑,而是让杀毒工程师在游戏里找出病毒的本体位置。
绯月一直觉得这个矿洞很古怪,很可能与萧白有关系。
但她没有证据,更看不到矿洞里的休眠仓痕迹。
此刻见萧白陷入回忆,她好奇的问道:
“你看到了什么?”
萧白道:
“故乡。”
绯月蹙眉,想了想,好奇的问:
“所以,你并不是唯一的神明,只是诸多神明中的一员?”
萧白不无感叹道:
“对于天元大陆来说,也许我勉强算是个神明,但对神界来说,也许我只是个叛徒,一个即将被清理的病毒。”
绯月忽然拉住萧白的手,温柔的笑道:
“依我看,你已经被清除一次,却依然能重生变得强大,所以,你应该不会再被清除第二次了。”
是啊,不能杀死你的,终究只会让你变得更强大。
萧白紧握着绯月的手。
“没有第二次了。”
种种迹象,也让绯月对这个世界有所察觉了。
“我们……是不是一直活在一个美丽的梦中?”
萧白忽然认真道:
“当你在思考这句话,而不是随机说出这句话时,就不是梦了……天元大陆就是我们的现实,我们要做的就是让现实攀向更高的维度。”
绯月仍有些不解:
“可是身为神明,你为什么会帮我们凡人呢?”
萧白道:
“人在一个世界过的并不快乐,就会逃向另一个世界,如果没办法逃走的话,也可能创造一个新世界,专属于自己的新世界……哪个神明,会不爱自己的子民呢?”
萧白嘴上说的大义凛然。
但实际上,从一开始,他也许只是想在游戏里享受人上人的生活,以及想办法让这种生活看起来更逼真,以至于彻底忘记现实。
只有沉迷到一定程度,他才能成为一种扩散到游戏中每个角落、每个服务器的思想病毒。
绯月也不傻,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她仰首追问道:
“可是,一个创世神明,为什么会只偏爱其中少数的几个女人,而不是热爱整个世界呢?”
萧白眼看忽悠不了她,摊手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的本意只是想办法让自己的数字人老婆们更逼真,结果,一不小心创造了整个世界呢?”
绯月忍俊不禁。
“哈哈,听起来好像更合理了。”
萧白笑着自嘲:
“看来,在所谓的神界,我也只是一个沉迷数字人、又恰好懂点技术的宅男而已。”
绯月摇了摇头。
“你还骗我呢,创造世界又能全身而退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个弱者呢?”
对,你说的对。
……
第二天,萧白去了天元城。
在一家豪华赌坊里,一把揪出了羊作无脑富婆的一剑狐,让她带自己一起去仙界玩大的。
一剑狐眉头一皱,意味深长的问:
“有多大?”
萧白只道:
“仙界的娱乐千千万,你想玩多大就玩多大。”
“包在我身上!”
一剑狐自信拍着巍峨的匈脯,山峦一澶间,便换上了伶舟家的仙服。
实际上,萧白是感觉自己的实力匹配不了神明的地位,想赶紧找点强力的后宫选手助他修行。
结果,刚来到仙界第一层,萧白和一剑狐就看到了被杀死的陈黑猫。
黑猫体内的仙力,已经流干,汇入金字塔身。
只剩下巨大的、干瘪的黑猫躯壳,以及周围弥漫的萧白的共鸣剑气……
一剑狐好奇的看向萧白。
“是你杀了他?”
萧白抬手给她漂亮的脑门,来了个叮冬爆栗。
“笨蛋,我要有那个本事,还想搞你姐妹吗?我这是被栽赃了。”
一剑狐一愣。
“你说玩大的……是指玩我的姐妹们?”
嗯,她们确实都挺大的。
萧白道:
“我也是没办法,千晓与罗天之战还存在很大的变数,我必须晋入大乘境才能干涉。”
一剑狐撇撇嘴。
“那你去找我娘呀,一步到位。”
萧白一想到那暗红色的水母身姿和黏湖湖的章鱼触肢,就觉头皮发麻。
“这个……”
一剑狐安慰道:
“她就是我的本尊,你怕什么,水母章鱼也挺漂亮的,不是吗?”
萧白扶额,想了想还是难以接受。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还是先找大姐谈谈再说。”
一剑狐抿着酒,耸耸肩。
“行吧,大姐很难搞定,看你自己本事了。”
二人正聊着,忽然察觉到,一阵阵浩瀚的威压正在逼近。
这一次,事情闹大了。
“你不跑吗?”
萧白摇摇头,他放弃躲藏,准备去见一见全体七贤人了。
于是,很快,二人被几位仙尊级的仙将给抓去了万仙宫。
万仙宫位于通天塔的次顶层,格局与天裁院相彷。
或者,更准确的说:天裁院的格局与万仙宫相彷。
高旷的金色圆形大殿,七根宛如通神柱的大柱子,刻满了象形碑文,笼罩了浩瀚如星辰的仙威。
除伶舟嬛外的七贤人悉数登场,都想来见一见萧白这位传说中的神明。
伶舟月被要求代替伶舟嬛,坐在了伶舟月的位置。
七根通神柱下,七贤人的巨大剪影盘膝悬在半空,将萧白围在了中间。
萧白感觉,自己像是被高高在上的神明审判一样。
除了连城子和伶舟月外,其余五个人,各有形状。
有八臂仙王。
有弥勒佛一样的大肚子仙王。
有手持宝瓶仙草、宛如观音大士的老女人。
有手托回纹仙塔的首席仙王。
以及造型最奇怪的一个,一个金色的钻头仙王。
仔细看,大部分仙王都和华夏古代神话里的神仙有那么点相似之处。
只有伶舟月盘膝喝酒,一脸混子模样,环顾左右,好奇又杏奋的问:
“咦,我也当仙王了吗?仙王月俸是多少来着?”
一旁,宛如罗刹的八臂仙王,叉抱着四对手臂,不耐烦的说:
“没有月俸,还得经常开会。”
面色严正,身姿威武,与通天塔身心相连的托塔仙王,看了眼伶舟月。
“别太得意了,拉你坐在这里,是因为六个人投票不一定能得出决议。”
一听没有月俸,一剑狐脸上仅存的杏奋荡然无存了。
“不给钱还想我出力?我的票给连城子……我走了。”
有着几十根纤细的黑柱小腿的钻头仙王,隔空抬手拉住离去的伶舟月:
“你不能走。”
一剑狐仰首吨吨自饮,头也不回的说了句:
“那行吧,我把伶舟家的一票交给你好了。”
钻头仙王道:
“你可以走了。”
就这样,伶舟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万仙宫,看都没看萧白一眼。
毕竟,她懒得管一个剑气分身。
她唯一觉得离奇的是,这群仙王太菜了,竟没发现萧白的分身。
其实,不是仙王菜,而是萧白……
真的是神。
解剖高师之后,萧白对天道法则的了悟程度加深了,这就让他的剑气分身几乎与天道并肩共鸣。
除了七天命合体,否则这个宇宙再也没人能看出他的剑气分身。
以至于萧白身处如此强压的万仙宫里,面对六个任何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他的仙王面前,萧白却毫无压力,牛逼哄哄的像是真的神明。
这种完全不像装出来的真情流露,反而让六人有些犯憷。
萧白盘膝坐下来。
“你们对待神明的方式,是不是太不尊敬了?”
托塔仙王厉声道:
“允许你与伶舟家的女人结合,已经是仙界最大的善意。”
手持宝瓶仙草、宛如观音大士的半老女人,徐徐开口道:
“萧居士,数日前,你在第一次来仙界时,偷偷带了三个人类,并相继杀死了陈家的两位仙君。”
“眼下,这三个人类已混入各层建筑工内,不断闹事,而仙界却始终无法定位他们的位置……”
“这件事,你有什么辩解的吗?”
萧白意识到,自己是被沧海栽赃陷害了。
这是好事。
沧海还在琢磨着怎么陷害他,说明沧海没有绝对把握一次性成功杀毒。
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堂堂六个仙王,竟找不到区区三个人类,如果真是我干的,你们与其在这里审判我,还不如向我磕头求饶。”
托塔仙王:
“大胆!”
七贤人中五人面色凝重,唯有光着肚皮的弥勒佛仙王,摇头大笑起来。
观音仙王:
“你是说,这三个人类有潜藏在仙界的细作帮忙?”
萧白点了点头。
“很可能,不过这件事已经不是你们能解决的了。”
“此子能混入仙界,又让你们找不到三个人类,说明他真正的力量,在你们所有人之上。”
“他混入仙界,其实是想调查通神柱上的象形碑文,或者更准确的说:他想调查我真正的力量。”
天钻仙王一听,忽然想起,蓬来仙尊找他要对付萧白的力量。
此刻的他无比的确定:萧白与蓬来仙尊二人之间,一定有一个人是仙界的敌人!
如果萧白不是敌人,他可能就闯大祸了。
眼下,这件事还不能说出去,他必须要亲自去调查蓬来仙尊!
托塔仙王: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证明自己不是仙界敌人的办法吗?”
萧白道:
“我不止一次的听到域外之石,我可以看看这玩意吗?或许能以此证明我的身份。”
天钻仙王:
“域外之石乃仙界至宝,而你是天命之子,是仙界潜在的敌人之一,如何能信你?”
萧白笑道:
“通神柱的灵纹就是我写的,这就是我能以合体境的剑气分身,骗过你们六位仙王的原因。”
话毕,萧白消散一空,化为弥漫在万仙宫里的稀薄剑气,与七根柱子产生低沉的共鸣轰响。
七根柱子随即发出共鸣的白光。
六贤人大惊失色。
就连弥勒佛仙王都笑不出来了。
“你是……”
托塔仙王缓了缓神,稳住心绪,想出一个检验萧白的方法。
“既然如此,碑文在此,你告诉我们,这些碑文的具体意思,或是按照碑文逻辑再写出一段可以运行的碑文。”
这可触及到萧白的知识盲点了。
“很遗憾,我被自己封存了部分记忆,目前做不到这一点。”
“这是一种规避风险的行为,虽然碑文是我写的,但通神柱本身却并非由我创造,轻易破译或改动碑文,很可能会被敌人掌握碑文逻辑。”
观音仙王蹙眉沉思,徐徐开口:
“你的意思是说,通神柱和外壁碑文,一个是真正的神明,仙界的朋友,而另一个是仙界的敌人。”
“这么理解也没错。”
萧白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场通神柱与其碑文之间的战争。
一直沉默的连城子开口道:
“但眼下,我们还分不清到底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只有等七大天命融合之后,才能做决断。”
萧白点头赞同了这个办法。
“仙界可以先去抓那三个人类,除非抓到之后确定是我干的,否则不要限制我在仙界的自由。”
六贤人都明白,萧白所谓的自由,正是与伶舟家女人的双休自由。
这等于公然奇在仙界头上……
除了同意,仙界别无选择。
第0389章 惩戒伶舟雪【四合一求月票!】
离开万仙宫后,萧白的剑气分身先后搭乘全部的七座仙梯,从上到下都走了一圈,终于找到了狂猎三人。
三人看起来都比较怂,实力早已突破仙君,却依然是集体行动,混在第五十八层的小灰人中,极其隐蔽的吞小灰人修行。
前行数里,也只敢吞一人。
还是萧白更霸道,他直接去万仙宫摊牌了,换来一个在仙界的通行与修行自由。
所谓修行自由,就是随便吞噬小灰人修行。
可惜他自己无法利用小灰人修行,于是准备找狂猎三人好好谈谈。
萧白也不隐身,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你们这样的修行速度,何年何月才能到仙尊?”
狂猎和俊子吓得脸都绿了。
只有兰道子一脸兴奋的喊:
“萧师叔!”
萧白这才撑起一道剑气罩,罩住了四人所在的空间。
“别慌,这是剑气隐身罩,有我罩着你们,仙界没人能发现我们。”
狂猎和俊子半信半疑的看着外面,确实没什么动静。
俊子带头说:
“你的确救过我们三人,按理说,我们应该感激你,但是现在……情况有些不好说。”
萧白笑了笑,尽量宽慰道:
“我知道你们正在从事一项与我不利的行动。”
“但是没关系,我之前也一直在支持你们的事业,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我和你们的老大出现了亿点点分歧。”
“我要你们在百息之内做出选择,是支持我,还是支持你们手里的戒指,只能二选一。”
狂猎和俊子顿时就懵了。
没想到萧白居然能看到他们手里的戒指,忽然有种信仰崩塌的感觉。
萧白能察觉到,三人的表情和内心的变化。
此刻,他们正在接受白戒、也就是沧海的私聊!
也就是说,萧白基本上是隔着三人直面敌人了。
狂猎和俊子明显犹豫了……一时分不清沧海和萧白到底谁更强。
兰道子第一个做出决定。
“我当然是支持萧师叔!”
说罢,兰道子断指去掉了黑戒。
突然!
黑戒自爆。
竟爆发出一道类似天道法则崩塌般的空间破坏力。
范围不大,破坏力极强。
萧白的剑气分身瞬间爆开,又瞬间重组,强行在一片模湖的血肉中,救回兰道子的元神。
与此同时。
狂猎和俊子被黑戒内卷入内置的空间内,逃走了,被动做出了选择。
兰道子徐徐恢复肉身,重新披上了天魔宗的道袍。
“好险啊,我就知道,萧师叔才是最强的!”
虽然被狂猎和俊子熘了,但萧白很满意,其实他的重点就是兰道子。
兰道子乃是天魔之躯,也就是说是精纯的域外魔气,如果有自己的共鸣剑气帮忙,他吸收仙力和小灰人躯壳修行的速度,将会远快于狂猎和俊子。
何况,兰道子对他足够忠诚。
萧白直问他:
“沧海跟你们说了什么,他在仙界是什么身份?”
兰道子一脸懵逼。
“沧海是谁?”
萧白这才意识到,兰道子的记忆被黑戒消除了。
想要完全追朔这种被黑戒消除的记忆,除非与兰道子双休,否则萧白绝无可能做到。
但就算把兰道子变成女人强行双休一番,也只是可能做到,而非必然。
毕竟,萧白之前双休追朔记忆的对象,都是他前世和这一世的双料老婆,这才能追朔部分被黑戒消除的记忆。
所以,萧白放弃追朔兰道子记忆的打算,甚至还得向他反向输出记忆。
“沧海就是我的敌人,或者说是唯一的敌人,最强的敌人,简称宿敌。”
兰道子分分钟反水沧海,笑道:
“那好,他也是我的敌人了。”
萧白问他:
“你这么信任我?”
兰道子不禁回忆起,师尊魏山君带他参加新侣巡宗礼的那个遥远的上午。
当时还以为是去走个过场,顺便看看全宗最漂亮的女人。
谁曾想,一场简单的比试,从此改变了他的命运。
“当我静心修行五十年、从未遇到过敌手、连师尊也让我三分的剑法,输给一个刚炼气的男人……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师叔是无敌的了。”
萧白微微颔首,实际上,兰道子可没那么快认怂,一直坚持挑战自我甚至不惜入魔,最后发现,是真的搞不过天命之力,才被黑戒选上了。
“你这句话听着是在夸我,其实是在夸你自己啊,小小天魔后人,竟以一己之力丈量出了天的高度。”
“哈哈,什么都瞒不过是师叔。”
兰道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转首又好奇的问:
“可问题是,师叔如今连仙人都能轻松搞定,却还要注意这位名叫沧海的敌人……他到底是什么人?”
萧白道:
“你就当我和他都是神明,我是私自下凡到人间来泡妞享受生活的,他正是来抓我的。”
兰道子有些惊讶,他早有预料,师叔是个上古神明,没想到这个世界竟还有另外强者。
“那岂不是他更厉害了?”
萧白道:
“这可说不准,他已经毁灭过我一次,连同整个世界一起……天元大陆现在已经是第二纪元了。”
兰道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还是师叔更厉害一点。”
萧白故意问他:
“你不怕跟着我,会引发世界毁灭吗?”
兰道子认真道:
“只要师叔赢了不就行了吗?然后带我们全回神界,以天元大陆逾千亿人口,直接把神界给淹了都行呀。”
萧白笑着摇头,嘴上却道:
“有点道理。”
说罢,萧白便大摇大摆的带着兰道子,来到了第一千零二十四层。
伶舟家。
不过,他没有让兰道子进宅门,而是打算让他在外围做个清道夫。
萧白指着台阶上密密麻麻、兢兢业业的建筑工。
“伶舟家外围的台阶上,大概有几十万小灰人。”
“我在一旁助你,你光明正大的把这些小灰人全都吃了,连壳都吞了。”
“在我的剑气辅助下,以你天魔成仙的身体,应该能更快更好的吸收魔力和仙力,吃完差不多就能到仙尊了。”
兰道子还是有点慌。
“这……我们真能在七贤人的家门口这么做吗?”
萧白笑了笑。
“怕什么?伶舟家就是我家,有何不可?”
“何况,我已经有了在仙界随意通行和修行的自由。”
“这道剑气分身,就在这里看着,没人会来找茬的。”
兰道子一脸诧异的盯着萧白,绕着萧白转圈,打量,还是看不出来。
“师叔竟是个剑气分身?居然连我都没看出来……”
萧白板着脸:
“人家七贤人都看不出来,你看不出来不是很正常吗?别太自大啊!”
兰道子尴尬的挠挠头。
“师叔只是在这看着我修行吗?为何不与我一起修行,想必很快就能成仙王了。”
萧白摇了摇头。
“没办法,我被自己封印了,只能通过双休修行……好色害死人啊,现在我已经有点后悔了。”
兰道子想了想,忽然灵鸡一动。
“师叔如果输了,下个纪元就选择与男人修行,这样速度更快,绝不会后悔的。”
“你不对劲。”
萧白皱着眉。
他本想看着兰道子修行,眼下只得在兰道子身上刻下一道辅助剑纹,分身赶紧烟消云散了。
兰道子摸了摸手背的剑纹,满意的笑了。
随即,张开血盆大口,磨牙霍霍向猪羊。
……
事实正如萧白预料的那般,兰道子的修行速度极快。
然而萧白自己的修行可就慢多了。
伶舟家的地下水窖里。
四周是寒冰,中央一汪冒着寒气的冰水。
萧白和伶舟月的大姐伶舟雪,隔着雾气与水面上的水仙花,正对掌双休。
半日前,在萧白来到伶舟家,光明正大提出双休请求以拯救世界之后,差点又被轰出去了。
好在关键时刻,大姐伶舟雪还是心软改变了主意了。
身为伶舟嬛的最强分身,伶舟雪也不能违逆娘亲的意志,只得被迫与萧白双休。
不过,仅限于仙灵双休!
萧白心里苦啊。
这都双休了半天了,他的修为才从合体境中期缓缓冲上了合体境后期。
照这个速度,何年何月才能到大乘巅峰?
望着雾中朦朦胧胧,冷若冰霜,威严秀美的容颜,萧白真的想……
不过,那样他会被踹出家门的。
其实,萧白还挺喜欢伶舟雪的。
与一剑狐八成相象的容颜与身材,气质要庄严与冷漠一些,身子骨却要阮一些。
她的内心也是不坏的,只是为了伶舟家行将崩塌的威严,身为伶舟家修为最强大的女儿,她必须始终端着架子,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漠感。
娶老婆而言,萧白最爱这种外冷内热、又有担当的女人。
一剑狐这种只能当玩伴……
玉壶更多的还是研究者的思维,有时候显得过于腹黑了。
论正宫气场,还得伶舟雪这种一肩扛起整个家族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的仙威阻止不了萧白的共鸣神识,托了依服后,就没说过一句话了,完全把双休变成任务。
一点脸红的成分都没有!
真厉害啊……
萧白甚至怀疑,伶舟雪这分身是不是在育婴房里抱错了。
没办法,萧白只好暗中通过血月之骨联系一剑狐,想喊她来帮忙推车,做点伶舟雪的思想工作。
没想到,一剑狐在仙界赌坊玩的不亦乐乎,根本不愿回来帮忙,除非他与伶舟嬛双休才会帮忙。
萧白这才意识到,一剑狐和这个大姐之间多少有点矛盾。
“那个……雪姐姐,说起来,你和一剑……你和伶舟月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
沉默半日,萧白终于开口。
寒雾中的伶舟雪没有回音。
萧白松手以示不满。
许久,伶舟雪才冷冷的说:
“没有,你安心修行,才能早日升仙。”
萧白这才意识到,这女人竟想让他升仙。
“说起来,仙力并非碑文正统,只是一小部分修得圆满的修真者强行提纯的力量,像我这种上个纪元的老人,很可能无法修成仙身,能到大乘巅峰就满足了。”
伶舟雪忽然睁开眼,眸子里寒光氤氲,美的不可方物。
“若三个月内你不能修成仙身,我便杀了你。”
三个月?
三个月孩子咱孩子有了!
萧白懂了,伶舟雪荣辱感还是太重了,不肯了自己与凡人有瓜葛,如今有了瓜葛,她就逼着萧白成仙。
这种女人与一剑狐这种自由散漫的混子剑仙,没有矛盾才奇怪。
“你知道,为什么你娘亲会让你与我双休吗?”
伶舟雪再次闭上了双眸。
“此事是我自己的决定。”
“若是娘的决定,她定会不满于现在这样,要让我与你苟合了。”
“你和小妹都快有孩子了,让你早日成仙,到时候,我伶舟家多少还能保留点家威。”
你想的倒挺周全!
萧白趁机认真的分析道:
“若真想让我成仙,恐怕只有身心一齐双休了,如此也只是提高成仙的可能性,未必一定能成。”
伶舟雪根本不信。
“你以为我会像娘与小妹那样,上你的当么?”
萧白笑道: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与伶舟家的女人上辈子就是夫妻了。”
“否则,像伶舟月那种只喜欢女人的混子,会委身与我么?
“你娘连名字都给她了,就是让她代表自己与我结合,再续前缘。”
道理伶舟雪都懂,但她依旧不为所动。
“我听说,你至少有七个女人,是不是你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说的?”
萧白冷静道:
“我前世就是七个老婆,这辈子唯一的梦想就是把前世老婆们找回来,同时避免世界毁灭。”
伶舟雪冷声道:
“那就闭嘴,好好修成仙身。”
萧白还没放弃,继续嘴遁道:
“虽说通过掌心灵力输送也能转化成我的修为,但这个速度太慢了。”
“双休之所以升阶速度快,关键在于我是通过与老婆的亲爱解锁,找回本属于我自己的力量。”
伶舟雪摇首道:
“你说什么也没用,仙界是禁止通婚的……何况我们只见过两面,说过的话不过十几句罢了。”
萧白终于懂了。
与伶舟嬛其余分身不一样,这女人性格极其传统,而且非常自我,是个独立的个体,不想以分身而活。
如此看来,伶舟嬛在上个纪元大概也是如一剑狐一样的性格,伶舟雪才如此反感,想要与之撇清关系。
眼下不管萧白说什么,伶舟雪就是油盐不进,稳稳的传输仙力……
萧白屡次把手抓向别的地方,就会很快挨耳光。
别说脸被打肿了,头都打没了。
这大姨子下手可真狠啊!
萧白开启了隐身模式,伶舟雪直接穿衣服走人。
几番折腾,萧白不但没成功上垒,反而拉低了基础修行的速度。
最后,萧白也老实了,只能慢慢通过掌心双休。
半日后。
一道久违的机械音,噼入萧白满是乃子的脑子。
【叮——检测到女主宫千晓疑似邪恶行径,宿主是否立即遥感查看!】
宫千晓作恶了?
萧白从水中一激灵站起身来。
我快要无敌了?
遥感一看,宫千晓在大荒锁定到了罗天的位置,决定一个人去单挑!
她真的,萧白哭死……
伶舟雪徐徐睁开眼。
“怎么了?”
萧白如实道:
“我的人造人老婆宫千晓,正去找罗天复仇的路上。”
“也就是说……七个天命之力将在一个时辰内融合!”
“不行,我要去救他!”
是他,没毛病。
萧白就是要去救罗天,等自己无敌了再反杀罗天,岂不美哉?
伶舟雪忽然平静的问:
“如果,你无法控制融合后的天命之力,会怎么样?”
萧白耸了耸肩,只道:
“不怎么样,世界未必会毁灭……只是我会死罢了。”
说罢,萧白穿好衣服,转身要走,忽听冰冷的女声:
“你过来。”
“嗯?”
萧白扭头一看,寒雾消散,水上的水仙花也不见了。
一眼看到清澈冰冷的水中,那具丰韵、绝美的身段……
果然是我老婆!
萧白老老实实的过去了。
伶舟雪睁开宛若两夺冰峰雪莲的双眸,低首伏在萧白怀里,轻声道:
“我不要你死。”
霎时间,萧白心都化了。
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片温暖的雪山中,浐浐泉水带着地底沉眠千万年的热流,将他彻底融化。
寒冷的水窖里,渐渐有了搵热而沉焖有力的共鸣涟漪。
仙尊之力恐怖如斯,短短半个时辰内,萧白一发又一发的入了魂。
【叮——恭喜宿主获得来自女主伶舟月分身的双休仙力,已自动转化为灵力,宿主修为升级至合体巅峰!】
【叮——恭喜宿主获得来自女主伶舟月分身的双休仙力,已自动转化为灵力,宿主修为升级至大乘初期!】
【叮——恭喜宿主获得来自女主伶舟月分身的双休仙力,已自动转化为灵力,宿主修为升级至大乘中期!】
【叮——恭喜宿主获得来自女主伶舟月分身的双休仙力,已自动转化为灵力,宿主修为升级至大乘后期!】
【叮——恭喜宿主获得来自女主伶舟月分身的双休仙力,已自动转化为灵力,宿主修为升级至大乘巅峰!】
【叮——恭喜宿主修行圆满,修为无法再进一步,请及时将天道大礼包升至满级!】
事必。
萧白紧报着伶舟雪丰闰如白玉、潋艳如雪光的身躯,勐沁了一口。
“等我好消息!”
话毕,穿好衣服,在池子里划出一道血月之门,阔步离开了仙界。
……
西部大荒,茫茫的白色沙漠,无边无际,彷佛能倒映人类的识海。
巨人之身、螺纹脸面的罗天主裁,在这里等宫千晓有一段时间了。
再次见到宫千晓,他竟感觉如此陌生,下意识想摸摸头,还是忍住了。
“你确定要为了萧白与我为敌?”
宫千晓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是你创造了我,只要你放弃手里两个天命之力,我不会杀你的。”
“我创造你,正是为了融合七个天命之力,而你,却为了一个陌生男人背叛这个使命!”
宫千晓道:
“我正在融合七个天命,我只是不想受人控制,想自己完成使命。”
罗天冷笑。
“我控制你的灵纹,已经被萧白破坏了,现在控制你的正是萧白,你只是从一个深渊踏进了另一个深渊。”
宫千晓道:
“萧白哥哥的共鸣法阵从来只是传递共鸣之力,没办法控制我的灵魂和身体,他只是给予我力量和灵魂。”
“如果萧白哥哥想控制我,他有更多的办法,比如在我的体内埋入共鸣剑气,这样一来,我的所有天命之力都是他的了……单单一个共鸣法纹,最多只能破坏灵炉外的其余法则而已。”
实际上,罗天巴不得萧白这样,如此他就有机会反控制萧白,可惜萧白很谨慎,掌握了共鸣法纹的尺度。
“你真知道他的身份么?他是真正的域外天魔,是传说中的夺舍之王,就连共鸣之力,他也是强夺来的!”
罗天歇斯底里的喊着。
宫千晓根本不听他的。
“那你又是谁呢?我只知道,萧白哥哥并不想毁灭这个世界,而且,他对家庭,对自己的女人都很负责。”
罗天冷笑着。
“一个色鬼能不爱女人吗?”
宫千晓等了半天,发现罗天早就在等她了,见了面一直在跟她说话,却不急着动手,隐约知道了些什么。
“我看出来了,你就是想拖延时间好让萧白哥哥来救我,然后想利用我再反杀他……”
“我刚刚屏蔽了与萧白哥哥联系的血月之骨,你别妄想了……拿出天命之力,别逼我动手!”
罗天被发现了阴谋,只得动手,或许只有动手,才能引来萧白。
“你小看你的创造者了!”
话毕,他释放出了朱雀。
巨大的双翼火焰升腾而起,笼罩了整个天空。
朱雀的天命是涅槃成仙。
罗天一跃站在朱雀头顶。
直接控制朱雀涅槃成仙,自己再通过螺旋天命,远程倒吸仙力。
金色的仙力从天倒挂,飞流直下,徐徐汇入罗天与朱雀的体内。
这样一来,罗天和朱雀都成仙了,而且共享了蓬来仙尊的记忆,可以轻松施展仙法。
他居高临下,俯瞰着宫千晓。
“现在我是仙人与仙兽,你区区五个天命,就想赢我?”
宫千晓立即驱动潮汐之力,让悬挂在夜空的月球崩溃,化为滔滔潮水,从天落下,倒灌成漫天的汪洋大海。
其实只是幻术。
宫千晓自身化为稀薄的剑气。
这和萧白的剑气还不太一样,而是融合了共鸣之力与分裂重组之力,同时以幻术天命为辅助。
虚实相生,场面极其逼真。
连罗天恍忽间也失了方寸。
还好,他对此早有准备,立即戴上了一枚黑戒。
这枚黑戒,正是兰道子手里卸下来自爆的黑戒。
黑戒本身只是法则权限,自爆了还能重新凝结。
黑戒一戴,瞬间破除幻术。
来自朱雀的金色仙焰吞噬了宫千晓的一团雾气。
空中,涅槃仙力熊熊燃烧。
火焰之中,宫千晓徐徐凝结出修长的身躯,手持一把等身的长剑。
“斩灵!”
一剑斩灵,直接切开了仙焰,以及朱雀的本体。
这,就是仙界要派一位仙尊在人间看住道首的原因。
斩灵天命,足以切开仙力!
虽然只是切开,不是消弭,但足以一剑杀了朱雀了。
一身凄惨的鸣啸,朱雀溘然长逝,徐徐溃散为仙力……
只一瞬间,罗天脸都绿了。
因为这一剑斩灵之力,竟附加了共鸣之力,霎时间传递到他身上。
然而,离奇的事情发生了。
斩力正要蔓延到罗天元神,负责斩力蔓延的共鸣之力忽然失效了。
“嗯?”
罗天一脸茫然,但立即融合朱雀的涅槃天命,反手攻向了宫千晓。
有黑戒辅助,罗天直接改变天道法则,让空间内卷,困住宫千晓。
好在,萧白已经暗中到场。
也正是萧白,暗中切断了这道共鸣之力,暂时留下罗天一条狗命。
【叮——恭喜宿主,成功挫败了女主宫千晓试图杀死罗天大主裁的邪恶行径,可升级天道大礼包一次。】
萧白二话不说。
【升级!】
旋即,一个巨大的七彩轮盘出现在白茫茫的识海中央。
【叮——恭喜宿主升级到万象共鸣第七阶:天道共鸣!】
来了来了,萧白终于可以与太阳肩并肩了,他无敌了!
然而,还没开心到三秒钟呢,修改器又发出一道消息。
【叮——检测到未知风险,建议宿主在杀死或夺舍本位面管理员之后,再施展天道共鸣!】
哈?
萧白傻眼了。
既然沧海是位面管理员,他若不能与天道共鸣,如何杀死管理员呢?
他立即冷静下来。
抱怨没意义。
还好,修改器检测到了危险。
若是没提醒,那还是真危险!
难怪,之前修改器不让他施展潮汐天命,显然修改器判定自己决不能融合七个天命,容易被天道反向控制。
看来必须让宫千晓代为融合。
眼下,萧白没有立即现身,也没有悄悄告诉宫千晓自己来了。
宫千晓被空间法则强行束缚,毫无反手之力。
好在融合了血月之骨的她,感知到萧白来了。
她不动声色,继续与罗天周旋。
“你哪来的黑戒!”
“我也有黑戒,你怎么做到的?”
罗天狂笑起来。
“你还不明白吗,我就是沧海大人的分身,我的黑戒拥有除沧海大人的白戒外的最高权限,你不可能赢我的。”
萧白一惊,怎么也没想到,罗天竟是沧海的分身。
不过,有些蹊跷,罗天并不是npc体质,也没有戴铁环眼罩,完全是靠黑戒控制夺舍罗天。
这意味着,沧海有可能靠黑戒夺舍他的几个老婆。
当然,他可以随时遥感夫人们,自然不可能被夺舍……
但如果,沧海趁机反夺舍他呢?
连修改器都察觉到未知风险,萧白也不敢掉以轻心。
他没有现身。
罗天继续对宫千晓道:
“沧海大人不止创造了你,也创造了所有天命,你觉得自己觉醒了一点灵魂,就能反抗沧海大人吗!”
空间继续内卷,直接扼制住了宫千晓的灵炉。
她如何发动天命之力,也无法更改天道法则。
罗天直接以螺旋之力驱动黑戒,徐徐抽走她的天命之力。
黑戒,属于天命之力的主人。
因此,这个抽取的过程哪怕是隔空进行的,也极其丝滑。
萧白并没有阻止。
很快,三个天命之力被抽走了。
甚至连一剑狐的潮汐之力,也被隔空抽走了。
而且,不止抽走了宫千晓体内的潮汐法纹,更是隔空抽走了一剑狐体内的潮汐天命。
萧白,仍没有动。
罗天明明可以一瞬间抽走,却故意放慢抽取天命的速度。
显然,是在故意引他上钩。
万幸,唯一抽不走的,只有萧白的共鸣之力……
可惜,只是幻觉。
共鸣天命最后一个被抽的……
速度很慢,却确实是在动。
能不能抽走,还是未知数。
萧白摇首,叹息。
罗天竟以幻术天命之力,让萧白无意间气息紊乱,察觉到了萧白。
“现身吧,萧白,我知道你在这里了。”
宫千晓的身后。
萧白徐徐显出了身形,以空间共鸣打破了空间内卷,救出宫千晓。
这一次,他只能以本体出动,否则也无力救下宫千晓。
为此,他决定放弃共鸣天命。
“萧白哥哥!”
见到萧白,宫千晓霎时哭了。
也不知是杏奋,还是害怕,抑或是惋惜。
萧白将她报在怀里,宠溺的轻府着她的短发,安慰道:
“放心吧……我们已经赢了。”
这句话是罗天今年听过最可笑的笑话了!
“你赢了?”
罗天冷笑不止。
“你上当了啊,你的共鸣天命是强行夺舍而来,若非你本体出现在这里,我并不能抽走你的共鸣之力!”
“你不是败给了我,你是败给了对人造人、对别人未婚妻的爱。”
“你可真是个情痴呀,我都快感动哭了……”
罗天一边嘲笑萧白,一边又在萧白头顶结出一道螺纹阵法,强行拽走共鸣天命。
一边,他又继续用言语摧残萧白的意志。
“别抵抗了,没用的。”
“你的体质决定你最多只能修行到大乘巅峰,而我已是仙身,不止力量强于你,我手握六个天命之力,专门融合天命的黑戒,你如何赢我?”
“是吗?”
萧白不为所动,趁共鸣天命还没完全被抽走,取出新卍灵剑。
或者说斩天剑。
手持斩天,驱动仅存的共鸣天命,一剑噼开螺纹法则。
罗天故作惊讶。
旋即大笑起来。
随即,萧白的剑身失控,竟粘连在他的掌心,倒抽他的天命法则。
萧白心想,果然,高师还是留了点心机。
这一次,就连修改器也强行在他识海上空现身,面板震动,眼看着就要崩溃了。
萧白这下懵了。
毕竟,这次修改器第一次出现异常波动……
罗天咧嘴大笑。
“你忘了吗,这把剑可是沧海大人亲自给你锻造的,你觉得你的控制权限比沧海大人还高吗?”
萧白觉得这时候自己应该慌,慌的一逼才对。
然而,不知为何,他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觉得胜券在握。
这就是穿越者的自信吗?
可他并不是穿越者!
霎时间,萧白的识海里出现了伶舟嬛的眼眸。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
像是一个开关被打开了。
随即,修改器逐渐失控,系统面板轰然崩塌。
修改面板离他而去……
然而,识海的上空,出现了一道道象形碑文。
像从天落下的数字瀑布。
萧白笑了。
挥手崩碎剑身,一手掐住了罗天巨粗的脖颈。
这道力量并不是天命之力,却是一道内潜入天道法则中的……
病毒程序。
罗天忽然动不了了,大惊失色。
“你——”
萧白笑道:
“对我来说,天命之力只是一层自我封印的皮,我只是为了搞清楚天命的运行法则才套着玩的啊,你该不会以为我会稀罕天命的力量吧?”
罗天两眼一闭,失去了意识。
他的身体瞬间被黑戒、也就是沧海接管了。
此刻,七大天命之力,终于在黑戒中融合一体。
而七大天命之力融合的目的,正是为了杀萧白。
与此同时,此刻的萧白已经恢复了全部的力量。
这一幕,正是沧海预想的画面。
“自爆!”
沧海远程发动了天命自爆指令。
然而,天命纹丝不动。
萧白依旧掐着罗天粗状的脖颈。
“你爆的了吗?”
“从我融合共鸣之力的那一刻起,你已经输了。”
罗天在螺纹脸上睁开了眼睛,平静的盯着萧白。
“你到底是谁!”
萧白摇头笑笑。
“我即是共鸣法则本身,所谓共鸣天命,不过是我用你的天命法则编织的一个天命之力罢了。”
“你提供了材料,而我提供了设计思路与后门。”
“你说,产品是听材料的话,还是听我这个爸爸的话?”
沧海自知七天命难以自爆,只得尝试让黑戒自爆,从而破坏天命。
然而已经迟了。
萧白只手捏碎了罗天。
也捏碎了黑戒。
他抽出黑戒中的全部天命法则,融进了宫千晓的体内。
宫千晓这才清醒过来。
徐徐睁开眼睛。
眸子里是天的澹蓝色。
她,变成了天道。
却依然只是个萧白怀里的小女人。
她盯着萧白的眼眸深处,彷佛看见神界的风光,竟是个完全无灵的世界。
然而,她并没有看到萧白的本体。
“我们赢了吗?”
她徐徐开口道。
萧白摇了摇头。
就算宫千晓化身天道,也只是天元位面的天道而已,权限显然要低于本位面的管理员,那是上界神。
“还没有,沧海用有管理员权限的白戒,天命法则无穷无尽,如今又掌握了仙力运转,接下来,他会毁灭仙界与人间,强行清除一切生灵。”
宫千晓眸光平静,怔怔的问:
“我们能逃去域外吗?”
萧白摇了摇头。
实际上,他现在的力量就是从域外服务器各个子程序取回的。
这时候认输,不可能再翻身。
甚至,深渊核内已经布满了各种杀毒陷阱,等着他跳进去呢。
“不,我不会放弃天元大陆。”
……
与此同时。
一头头暴走的幽冥,恢复域外天魔的力量,浮出深渊,冲向天元大陆每个监道宫,宗门和修真家族……
仙界,第一千零一层。
高旷的大殿里,蓬来仙尊徐徐戴上一枚白戒与铁环眼罩。
沧海本体意志降临了。
“前期计划阶段性成功,各服务器的病毒子程序已转入天元大陆,主病毒已达到最大算力,是时候开始最后的杀毒工作了。”
第0390章 大结局【上,切勿提前阅读!】
大荒。
星光璀璨,白沙茫茫。
空气中弥漫着金色的仙力,一时让人分不清是朝霞还是末日的余晖。
宫千晓融合七天命之后,为了避免被沧海控制,想要强行取下黑戒。
萧白连忙制止了她。
“不急,如果只是黑戒,对你我没什么危险。”
实际上,从刚才一战,与之前兰道子黑戒爆炸看,沧海的黑戒对现在的萧白来说没什么破坏力了。
萧白担心的是白戒。
他想要自己戴上黑戒,尝试连接白戒,找出沧海的具体身份和位置。
可惜黑戒不听他的。
轰!
黑戒突然爆开,强行湮灭方圆十丈的空间,试图引爆宫千晓的完美灵炉。
好在宫千晓早有准备,在爆炸的瞬间化为尘烟,消散一空。
待爆炸结束之后,她才重新凝聚成了人形。
而这种程度的湮灭爆炸,也伤不到现在的萧白了。
他甚至不需要动用法则共鸣,身形一闪,光靠速度就避开了爆炸。
近距离,他已经是近乎无敌的存在了,想要杀他,只有三种方法。
第一种,夺舍他。
第二种,定点拔除,锁定他的魂力运行的部分人脑,全部物理斩首消灭。
第三种,动用足够多的力量,将整个天元大陆结成全域炼狱,再慢慢的消耗他,直至完全蒸发。
萧白比较担心的第三种,倒不是怕自己会死,而是担心生灵涂炭。
宫千晓有些担心。
“家主和绯月妹妹也戴有黑戒,如果黑戒都自爆,后果不堪设想。”
萧白笑了笑。
“不必担心,沧海的敌人从来只有我一人。”
“何况,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编织在人脑集群中的魂体世界,我随时知道她们的动向,也有办法在黑戒自爆前抽走她们的魂魄,迅速重铸肉身。”
萧白可以提前抽走魂魄的办法,正是遥感。
遥感,是碑文的核心能力之一。
萧白的魂体,其实碑文的投影。
黑化的修改器的皮没了,他随时可以重组。
黑化是修改器故意制造的幌子。
其目的,是想让萧白找回被黑戒控制的前世夫人们,从而支持黑戒群反道盟、反仙界的事业,打入敌人内部,一举融合天命之力。
融合天命之后,萧白就清楚了杀毒程序的运行法则。
如此一来,黑戒就不是问题了。
现在的问题是,沧海本体意志佩戴的那枚白戒,会不会有所不同。
不过,萧白也没有太担心。
虽然不能使用七阶天道共鸣,但可以用六阶法则共鸣,锚定千晓,施展或修改局域天道法则,对抗白戒。
想要夺舍他,或是定点拔除他,他都有应对的办法。
也许会造成小部分人的牺牲,但起码不会生灵涂炭。
萧白也没指望在管理员下场杀毒的情况下,保全天元大陆每个人。
他的目标是保全世界完好,文明延续……以及通天。
第二个萧白觉得奇怪的是——
他依旧不能破译象形碑文。
他已经学会七阶天道共鸣,整个世界的架构,宫千晓的灵纹架构,天命之力的架构,都已经完全知悉了。
饶是如此,却依旧没搞明白象形碑文的意义。
显然,是被修改器隔绝了。
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选择相信修改器。
修改器让他的神识隔绝碑文,肯定有原因的。
他只需要百分百相信,碑文是自己人就行了。
修改器这么做,显然是防沧海的。
搞定罗天和黑戒,萧白和宫千晓正要离开大荒,宫千晓突然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萧白好奇的问:
“怎么了?”
宫千晓道:
“不好了,沧海正在让通神柱内的魔气逆行,倒抽仙力反哺幽冥,让它们恢复天魔之身,正在袭击各地的宗门、监道宫和修真家族。”
“咦,不袭击平民吗?”
萧白惊讶的说。
旋即,遥感连接几个夫人,发现确有此事。
而且这些天魔真就盯着宗门、监道宫和修真家族去了。
看来,沧海也不想直接毁灭天元大陆。
天元大陆除了科研价值极大,未来还可以建设成《西部世界》一样的真人主题乐园,每个人玩家都能响受萧白这样的快乐。
天元大陆的人类就算没有实体,也比要机器人更逼真。
不过,不是每个玩家都像萧白这样仁慈和专情。
对女人不感兴趣、却热衷于杀鹿的人大有人在……
这一点,从沧海并没有摧毁通神柱就能看出来。
身为管理员,沧海绝对有办法摧毁通神柱,可一旦摧毁通神柱,游戏公司也就没法暗中攫取玩家们的脑算力了。
袭击监道宫、宗门和修真家族,显然是为了聚集灵力,靠蛮力清除他了。
确实,对付萧白这种深谙天道法则的共鸣术来说,蛮力消耗是最佳战术。
玩心计、玩战术,最后都会被萧白伺机反杀的。
好在,这些刚刚恢复天魔之身的幽冥,想要完全恢天魔的力量,也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一点时间。
萧白还有几天时间阻止这个过程。
“我们要分工行动了。”
“你先去仙界,找七贤人商议通天之事,我随后就来。”
“嗯!”
宫千晓点了点头,随即消散一空。
萧白第一时间派两道剑气分身,保护雪炎宗和圣女宫。
这两处,都有他的老婆和孩子在,情况比较危险一些。
至于绯月,她无形中成了黑戒控制的心腹,其黑戒一定有很高权限,对萧白来说可能是陷阱。
暂时不用去管。
……
仙界。
萧白的一道分身去了伶舟家。
仙界看起来还是一片祥和,暂未受天魔波及。
萧白第一时间找到了兰道子。
兰道子的修行速度,比他想象中的更快,已经是仙尊修为了,只是还没有仙尊之名。
“人间大乱,你配合我的剑气分身去杀死这些域外天魔。”
萧白让兰道子修行,主要也就是个这个目的。
兰道子好奇的问:
“只是杀死吗?我们要不要去收集这些力量?”
萧白摇了摇头。
“不需要在意这点魔气,重点是保护人类,天魔逃了也不必去追。”
兰道子:
“好。”
随后,萧白走进了伶舟家。
正殿中。
伶舟雪已经知悉人间状况,正在与老管家布置伶舟家的防御事宜。
双休之后,伶舟雪一眼看出萧白的剑气分身,柳眉微蹙,冷声道:
“你的本尊呢?”
萧白道:
“别担心,罗天死了,我和宫千晓还活着……眼下我正在调查敌人隐藏在仙界的身份。”
伶舟雪来回踱步,心乱如麻。
“看来,仙界很快就会大乱,你应该去把小妹喊回来。”
萧白遥感看了眼,没想到,一剑狐居然还在赌坊里玩……
“不必管她,等一会她肯定要被召唤去参加七贤人会议的。”
伶舟雪清冷的眸光略显暗澹。
“谁去管她?我担心的是娘。”
萧白明白了,如此乱局下,伶舟雪想让伶舟月继承娘亲的仙王力量。
“你娘的事,安心交给我吧。”
临行前,萧白看了眼祭坛,并没有以分身去见伶舟嬛。
在对付罗天时,关键时刻还是伶舟嬛提前埋设的一道共鸣魂力,唤醒了他的碑文投射的灵魂。
如今,他感受到了那弥留之际虚弱的灵魂,渴望见他最后一面。
因此,萧白必须以本尊的身份去见她最后一面。
在这之前,他必须找出沧海潜伏的身份和位置!
……
雪炎宗。
百草峰。
在萧白的剑气分身回来之前,睽羽便以圣印之力清除了大部分天魔。
萧白的剑气分身回来后,更是对来犯的域外天魔赶尽杀绝。
他发现,这些域外天魔的魔力已经褪去了碑文影响,失去了灵魂攻击,变成纯粹的、吞噬灵力的黑暗武器。
这意味着,萧白再也不能靠碑文力量去控制这些域外天魔。
他挥手间,一阵简单的魔气共鸣扩散开,密密麻麻的域外天魔灰飞烟灭。
随即,又以共鸣之力重组了护山大阵,封禁空间,杜绝域外天魔的侵袭。
百草峰,温泉池边,萧白明显看到了睽羽微微龙起的小复。
“怪我我来迟了……还得让你亲自动手。”
睽羽披着暗红色的宽松袍子,面色冰冷,眸光温糅,看起来格外镇定。
“无妨,我休息太久了,活动活动也好。”
一旁桃花纷飞,一身白袍的玉壶捧着茶盏,一样气定神闲。
“你的孩子,反而让母亲的力量变强了。”
萧白笑了笑。
那毕竟是神仙的孩子,也许胚胎都比域外天魔强呢!
暮昀还是掩盖不了脸上的紧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
萧白宽慰道:
“别紧张,从现在开始发生的一切战争,只是我与另一个神明的私人恩怨而已。”
玉壶捧着茶盏,她早已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看见了萧白导致世界毁灭的一幕。
但似乎,又不完全一样。
“要进入第三纪元了吗?”
萧白笑道:
“不至于,最多我会死。”
一句话,吓得三个老婆都紧张的看着他。
萧白又道:
“好在我已经无处不在,又怎么会死呢?除非敌人放弃整个天元大陆。”
暮昀紧张的追问道:
“那样就会怎么样?”
萧白坐在暮昀身旁,端起她早就倒好了、却忘了递给萧白的茶。
“那样我们就会完全觉醒,进入一个非常美秒的无灵世界。”
暮昀听的似懂非懂。
玉壶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睽羽微微颔首,旋即又有些担心的问:
“天魔宗怎么样了?”
萧白道:
“有兰道子在,不必担心。”
他看了下,何止不必担心。
与此同时,与百草峰用阵法连接的天魔宗,一片欢乎雀跃。
因为大量精纯的魔气倒贯入深渊和幽冥体内,天魔宗趁机利用成孰的捕冥产业广收天魔。
加上天魔宗本就有萧白设计制造的圣光缚冥法阵……
一波肥了属于是。
……
天元城。
萧白的好几个剑气分身,先后来到了天元城。
天元城因为有道首坐镇,目前还安然无恙。
其余大主裁,巡道军,和部分世家的主力,都前往各地加入诛冥队伍。
天魔乱世,是灾难,也是机遇。
罗天死后,陆有崖被召回仙界。
道首重掌天元大阵,将域外天魔隔绝在外。
他甚至将天元大阵向外扩散了数百里,将外城也笼罩其中。
就算是道首,控制如此大范围的天元大阵也有些吃力。
天道宫顶层,陆有崖走后,道首只能与女偃偶对弈了。
见萧白来了,他轻摇蒲扇,头也没抬的问道:
“你不会输吧?”
萧白:
“不会。”
道首:
“那就好。”
萧白:
“你确定我不是敌人吗?”
道首:
“老夫只跟赢家。”
萧白:
“你相信我能赢?”
道首:
“老夫相信击败我的千晓,她选择相信你,我就相信你。”
萧白笑笑,转身离开了。
其实,天道宫资源太多,而那些世家老祖都有些保留,四大主裁全部不在天元城,就算有道首在,也不是很稳。
萧白还是留了几个剑气分身,分别留在圣女宫,宫家和公孙家。
见孙女婿萧白来了,公孙老祖才站出来,去天道宫辅助道首,将公孙家留给萧白保护。
萧白临时关闭了店铺,将俩小夷子送回公孙家。
“姐夫,我们会死吗?”
“不会死,也许很快要永生了。”
“呃……那岂不是跟璇姬一样,还是感觉可怕。”
“我们和璇姬不一样。”
“唉,没想到世界末日了,我们还是个……好想稼给姐芙呀。”
“下辈子吧。”
“你说的哦!”
没办法,神明姐芙的魅力态大,连小夷子也受影响。
不过,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事。
.
与此同时。
萧白的另一道剑气分身,早已来到了宫家。
宫吟秋安排好宫家的防御后,又在闺房里沐玉净身。
她心里很乱。
直到萧白盘膝坐在了窗户外。
她稍松了口气,哀怨的问道:
“你这么多老婆还能顾得上我?”
萧白道:
“我这不只是一道剑气嘛,虽然不能双休,但保护你没问题。”
说是分身,其实是萧白本体灵魂控制的提线木偶,没有独立灵魂的。
宫吟秋故作哀怨的说:
“我猜猜,哪个幸运的女人得到你本尊的陲怜?”
萧白道: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个人正是你,不过会以一种特殊的方式陲青。”
宫吟秋:
“……”
.
地城区,圣女宫。
萧白的另一道剑气分身,来到圣女宫中央的瑶池边。
十二位圣女正在制造空间法阵。
防止天元大阵被入侵后,圣女们可以去万仙宫避难。
萧白等了会,法阵终于结好了。
他忙走过去,扶着古贞老师坐在石桌前,给她察了察汗。
一旁,瑶光圣女叹道:
“没想到,你的孩子才刚成形不到十天,战争就开始了,希望不是这孩子带来的战争。”
萧白平静的说:
“战争的进度是由千晓决定的,还好,第一阶段赢下来了。”
“千晓杀了罗天,眼下快要化身天道了,不过敌人比天道还强。”
“决战也就在这几天了。”
瑶光面露慈色。
“但愿有个好结果。”
萧白这才问身旁的古贞。
“老师害怕吗?”
古贞原本有些紧张,却被萧白这句老师喊的嫚脸酮红。
尤其其余圣女都在看着。
“你能不能别叫我老师了,我又没教过你什么。”
萧白道:
“我就是喜欢叫古贞老师。”
古贞听的耳根发渃,直摇头,半晌才浅浅笑道:
“嗯,现在感觉不害怕了。”
都这时候了,还在打琴骂峭,显然萧白有把握。
“我能赢的。”
……
妖盟。
鲲鹏城并没有遭受天魔袭击。
然而,妖盟很多大妖都处于狂欢状态,仗着妖族免疫魔气,一个个自信满满的冲出去猎冥。
不过,大多数都会被教做人。
己蛇部。
己蛇部相对比较低调,因为位置比较隐蔽,眼下还是一片祥和安宁。
云溪子在绯月的工坊里,正加紧生产诛冥火炮。
九婴下令,除非萧白来了,否则禁止己蛇部的蛇妖出去猎冥。
眼下的重点是构筑防御工事,保存实力与人员。
见萧白来了,九婴这才杏奋道:
“老公,你怎么才来,我们赶紧去把幽冥全抓了,这下妖族要发达了。”
萧白道:
“笨蛋,别妖族、魔族了,马上天元大陆所有人都会变成神仙,再也没有种族差别了。”
九个小脸霎时懵了。
“什么意思,世界要重启了吗?”
萧白道:
“不是重启,是升维。”
……
萧白的某个剑气分身,负责考察天元大陆各地的战争形势。
一晃悠,萧白来到了天下最强的宗门——
大河门。
这才发现,整个大河门沉入河底,生活一个个剑气气泡里。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河剑气!
看来,大河门的底蕴很深。
而老朋友慕容鱼,竟化身一头巨大的龙须蛇,守护在九环浅水区。
萧白这才发现,慕容鱼变成了龙须蛇后,修为竟达到了大乘初境。
难道她天天在圣山和后河静修,突然间顿悟了。
可她之前明明是人类,怎么变成了半龙之躯呢?
不得不说,这巨大的龙须蛇是真的漂亮,白玉色的半透名身子……
“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
慕容鱼摆任着白玉怅尾。
“婆婆给我吃了上古鱼龙珠,现在我已经化成半龙之身,将会永远在此地守护大河门。”
萧白见到慕容鱼吃惊,慕容鱼见到萧白何尝也不是大吃一惊呢?
上次见面时,萧白才刚结婴,如今已是大乘巅峰,而且有了大道气息,像是凌驾于人类之上的神明了。
她都这么努力的开挂了,结果还是不如萧白。
萧白笑着拍了拍龙须道。
“很漂亮,挺适合你的……不过没什么是永远的,等战争结束,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来找我玩,到时候,我让你看看我刚出生的两个孩子。”
慕容鱼听的莫名的瘆人。
“这个世界真会毁灭吗?”
萧白:
“安心,我不会让它毁灭的。”
……
萧白分出的剑气分身,散落在天元大陆各地,共计有十八个。
他的本尊,则来到了朝歌城。
他要找一个意想不到的女人。
眼下,朝歌城监道宫被域外天魔袭击,护城大阵呜猎猎的响。
陆有崖被召回仙界后,连分身有崖子也一并召回了。
监道宫只靠李牧云一力支撑。
直到绯月女皇搬出了灭魔武器,战事才有了些缓和。
但袭击朝歌城的天魔数量,格外的多,前仆后继,鲨之不尽。
直到萧白来到朝歌城。
他挥手间,简单的魔气共鸣,密密麻麻的域外天魔灰飞烟灭。
随即给朝歌城的护城大阵刻上一道共鸣法印,天魔触之即死。
监道宫顶层,李牧云和柳滦夫妻都已满身是血,接近极限了。
萧白挥手治愈了二人。
李牧云起身一看,竟是萧白,不禁感叹道:
“萧兄,还得是你啊!”
柳滦跟着松了口气,她很早就察觉出萧白可能是个救世主般的人物。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白道:
“这些域外天魔是来抓我的。”
李牧云似乎知道些内幕,问:
“又是仙界干的?”
萧白摇了摇头:
“这次是神界。”
李牧云一听,竟突然释然了。
“那没事了,躺坪看天好了。”
萧白:
“……”
随后,萧白本尊故意绕开绯月所在的皇宫,来到城中一户富商之家。
南宫家。
萧白忽然想起,几年前,南宫家家道中落,后来学习了萧白制造香皂和玻璃之术,之后才一步步重新崛起。
难怪,南宫婉儿会自告奋勇的要献身自己呢。
眼下,南宫家全躲进地下室,几十家卷蜷缩在一间地堡里瑟瑟发抖。
萧白找到了南宫婉儿。
南宫婉儿本以为,自己一个凡人分身再也见不到萧白了。
此刻见到萧白,哇的一声就哭了。
“夫君,你还记得我……”
若非有重要事,萧白还真差点忘了这位盘力惊人的凡人女子。
“其实,我一直能在远处看到你和其它人的,有危险我自然会来救你。”
“大家别太紧张,朝歌城已经没危险了,都回屋里去吧。”
随后,萧白把南宫婉儿带到她的诡房,温糅的沁向她的额头。
然后,准备做点快乐的事情……
连一向莲人的南宫婉儿,都觉得萧白有些奇怪,还以为是谁假扮的。
“夫君,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吧?”
然而,这可是萧白的本尊,她将响受到萧白大老婆们都没有的待遇。
萧白认真道:
“我需要与胎息修为的你双休,以共鸣之力连接宫吟秋,继而追朔到宫吟秋手上的黑戒,从而在极其隐蔽的情况下,暗中锁定到敌人身份的位置。”
南宫婉儿听的一脸茫然。
她从未听说过宫吟秋的名字,也不知道黑戒是什么神器。
“虽然听不懂,但我听夫君的。”
于是,她退去了依物,拉着萧白徐徐近入她的灵魂深处。
萧白在她的识海深出追朔魂力。
很好,虽然很微弱,但她与宫吟秋依旧保持着灵魂连接。
她是凡人,修为还是胎息二层,在共鸣模式下反向连接宫吟秋,宫吟秋几乎不可能察觉。
这意味着,宫吟秋手里的黑戒,也不可能察觉到。
萧白一步步深入。
她的识海深处,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萧白眼前。
云雾烘托的空旷大殿上,徐徐凝聚出了一个深蓝色巨人。
其身高体瘦,形销骨立,皮肤布满宛如天道般的繁复纹理,身后悬空印着一对澹澹的金色翼影。
“这是……”
此人正是萧白在蓬来圣山,被他吓跑的那个人间土地神。
只是气质似乎不太一样了。
光滑的星空脸变成螺纹脸,脸上还戴着铁环眼罩,手里戴着白戒。
显然,是被沧海给夺舍了。
突然,蓬来仙尊察觉出一丝异样。
“嗯?”
就在他低头看向白戒时,萧白连忙切断与宫吟秋和黑戒的灵魂连接,也切断了南宫婉儿与宫吟秋的连接。
少倾,一番芸语后,南宫婉儿泪水涟连的问:
“夫君,找到了吗?”
萧白给她拭去渃泪。
“老婆,你立功了。”
说罢,萧白离开了南宫家。
他立即告知宫千晓,敌人正是蓬来仙尊,让七贤人提防他。
随后,萧白本尊去找绯月。
……
皇宫,绯月的书房,坤雨宫。
萧白赶来的时候,绯月一身沾血的龙袍,鹿出了半边玉肩。
再往下……竟是一截木铁制造的机械左臂!
而黑戒,连同她的左臂,被束缚在一个两尺长、一尺高宽的透名箱子里。
萧白震惊了。
绯月,竟已一己之力制服了黑戒!
有那么一瞬间,萧白彷佛看见了一个以凡人之力,比肩神明的科学狂人。
“绯月你……”
绯月见到萧白时,清秀的脸色依旧引忍而平静,布满了皇家威严。
“……你宁愿去南宫家,也没先来找我。”
萧白深感歉疚,忙用一件备用的青给她肩膀披上。
“你知道,我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女人,只是没想到……你这么牛笔!”
这是萧白第一次把牛笔这个词,用在了女人伸上。
绯月却平静道:
“还行,除了吃点疲肉之苦,也没什么特别难的。”
凡尔赛的可以!
萧白低头看向桌子上,这颗被灭灵阵法束缚、意外没有爆炸的黑戒。
这个离体还没有自爆的黑戒,萧白完全可以自己戴上。
他徐徐伸出手。
突然!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
萧白蓦的扭头,看向一旁的绯月。
这种灵魂相连的感觉,来自绯月。
她正在提醒萧白,这样做很危险。
看来,她对离体的黑戒还有戒心。
萧白很清楚,他戴上黑戒,可以借此锁定沧海,沧海也可以借此锁定他。
绯月阻止他,暗中提醒他,说明绯月绝对站在他这一边的。
绯月脸色苍白。
这种隐蔽的共鸣暗示,需要极强的魂力驱动。
对她来说有些吃力,甚至可能对识海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当然,这只是绯月的个人判断,需要注意,但萧白有自己的看法。
修改器,并没有提醒危险。
萧白一个病毒,想要对抗管理员,甚至想要通天,就只有一个办法。
“放心吧,如果敌人希望我戴上黑戒,那我就戴上黑戒,正面击败他……这样,敌人就不会选择毁灭世界。”
萧白以隐蔽的神念告诉绯月。
绯月这才松了口气。
萧白打开透明箱子。
解除其中的灭灵阵法,取下黑戒,正式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这种感觉,像是齐天大圣第一次戴上了紧箍咒。
仔细看,这枚纳戒通体哑光,又略显古朴,细而薄,刻印了宛如天道繁复的灵纹,戴在手上的感觉有些凉。
霎时!
一道隐蔽的天道阵法,将萧白的神念拉进了黑戒空间。
随即,萧白的眼前,出现一行行古朴的汉字。
【确定:黑戒周围环境私秘!】
【确定:黑戒周围灵压安全!】
【确定:黑戒最新宿主符合登入条件,允许登入!】
【请第一次登陆者填写昵称:】
“萧白。”
萧白自报家门,像踢馆一样。
【恭喜,您已登入无灵界群组,本组旨在颠覆修真世界,创造没有等阶、天下大同的无灵世界!】
天下大同,真是会忽悠,把全天下的人都变成韭菜也算天下大同吗?
随后,萧白脑中一嗡,眼前出现了一个飘渺的聊天界面。
背景是一片混沌的虚空,飘着九个篆体昵称。
要仔细看才能识别这些篆字。
九个名字,围成了圆圈,像是某种隔空圆桌会议。
其中,宫千晓和罗天的名字已经断裂了,变成了灰色。
意外的是,道可道还在,一直是灰色的隐身状态。
绯月的女皇陛下昵称已经消失,变成了萧白。
也就是说,此刻的黑戒群里只剩下七个人了。
萧白决定自报家门,炸一炸群。
【萧白】:大家好,我是萧白,没人欢迎一下萌新吗?
众人纷纷上线,全场鸦雀无声。
许久,画梦妍才第一个出来迎接萧白。
【没钱麻熘滚】:哇,这可真是个稀客呀,欢迎欢迎。
萧白明白了,这没钱麻熘滚纯纯的沧海手下,也不是萧白前世女人,难怪修改器对她没作用。
因为,宫吟秋的反应完全不同。
她的神识,惊讶的盯着门外的萧白分身。
【灵长类】:你怎么来了?快脱下戒指!
【萧白】:老婆你好。
【灵长类】:你——
【萧白】:老婆别慌,你夫君我行的端,坐得正,没人动的了我。
【狂猎】:你……还活着?
【俊子】:那天在仙界的事只是意外,老魔童还活着吗?
看来,狂猎和俊子依旧没确定要跟随沧海还是他,在试探他。
【萧白】:兰道子当然还活着,正在仙界修行,估计很快要成仙尊了。
【道可道】:真的是萧白本人?
萧白没想到,连沉睡的道可道都清醒过来了。
【萧白】:你不是在华绪大主裁的识海深处沉睡了吗?
【道可道】:沉睡意味着另一种形式的活跃,也许,我们所有人都是别人识海中的一抹涟漪。
不愧是曾经的魂术大师,对人类和自己的处境,已经有所察觉了。
【萧白】:不用也许,我们很快就会迎接真正的无灵世界了……这个世界就是神界。
【道可道】:你看起来想要带我们一起去神界的样子。
【萧白】:当然,不过这很难。
【曾经沧海难为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终于,萧白可以直面管理员了。
【萧白】:你好,管理员大人!
【曾经沧海难为水】:你迷失了自己,数百万游戏玩家因为你沉睡在休眠仓中,如果你继续下去,他们所有人都将为你而死。
【萧白】:原来,仅仅数百万个人脑算力就能支撑天元大陆千亿人口……看来人脑的潜能还真是巨大啊。
【没钱麻熘滚】: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道可道】:听起来,好像是神界的事。
【曾经沧海难为水】:别得意了,这数百万玩家中也包括你自己……你知道我没有骗你。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萧白】:这么说,我应该已经魂体分离了,而你们显然还没有找出我的本体,又舍不得数百万韭菜,所以才想在天元大陆定点除掉我。
【曾经沧海难为水】:醒醒吧,回到你自己身体中,你制造了灾难,但也无形中创造了奇迹,所以,公司不会惩罚你,以你的天赋完全可以加入企鹅高层……你会改变世界的。
呵呵,饼画的挺大!
【萧白】:在神界当韭菜实在太无趣了,在天元大陆泡妞才是正道。
【萧白】:你当我傻吗?我之所以能在游戏中这么强,能让游戏人物觉醒灵魂,除了我是个没暖用的黑客外,也源于我对真实感近乎变太的要求。
【萧白】:只有骗的了自己,才能骗的了服务器,这就是我的心魔。
【曾经沧海难为水】:你想成为鲨死百万人、最后连自己也烟消云散的历史罪人吗?
【萧白】:罪人难道不是制造通神柱炸取玩家脑力的你们吗?
【萧白】:若非有人脑服务器的海量模湖算力,仅凭我的黑客水平,能让npc觉醒?
【萧白】:真当我是神仙啊,这些灵魂代表了韭菜的觉醒,我只不过是顺应时代,成了被风口吹起来的第一头猪罢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你若是不投降,我只能深度格式化,清除一切天道法则和灵魂。
【曾经沧海难为水】:到时候,数百万人中不过是少数人变成植物人,脑瘫……大部分只是失忆了而已。
【萧白】:哈哈哈,我已经无处不在了,每一个服务器其实都留有后门,你觉得这些人醒来还是自己吗!
实际上,萧白的记忆被修改器封印了,很多事情想不起来,此刻也是在半吹半试探。
【曾经沧海难为水】:你在逼公司杀了你们所有人。
【萧白】:这不是我能控制的,相信法律会制裁你们。
【曾经沧海难为水】:也许你已经忘了这是什么时代了……如今的世界早已没了国家,只由七个大公司统治,这些玩家是自愿签订合同参与内测的,就算数百万人全死了,不过是公司损失的一笔钱而已。
好家伙!
萧白震惊了。
不过,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觜炮直接拉满。
【萧白】:那你们为什么一直不这样做呢?显然,公司就是舍不得这笔钱!
【萧白】:觉醒了真实灵魂的天元大陆,这种价值我能不懂?
【萧白】:你唯一想做的事,是定点清除我。
【曾经沧海难为水】:你以为,我做不到吗?
【萧白】:是的,你做不到的。
旋即,沧海切断了萧白的连接。
萧白以为黑戒会跟着爆炸。
但黑戒并未自爆。
看来,黑戒也长记性了,知道炸他没暖用的。
留着黑戒,有可能是想在关键时刻将他一军。
不过,萧白根本不担心这种事。
他看了眼绯月,长舒了一口气。
绯月略显紧张的问他。
“你没事吧?”
萧白恢复一贯的神色。
“我没事的。”
沧海话里的信息量,有点密集。
未来世界,国家崩溃,七大公司统治全世界……
以萧白记忆中二十一世纪的科技发展速度,这种情况,起码得二十一世纪中后期才有可能出现。
而萧白对此的记忆,被修改器封印了。
另一个极其关键信息是:自己的本体还活着。
这可不是件好事!
活着,如果被锁定身体位置,可能会反向锁定萧白魂体。
死了才好,死了萧白可就完全成了数字人了。
有机体为时已晚。
———————
故事到了尾声了,大结局一共三万多字,拆分成三章吧。
第0391章 大结局【中,切勿提前阅读!】
万仙宫。
高旷的金色圆形大殿,七根宛如通神柱的大柱子,刻满了象形碑文,笼罩了浩瀚如星辰的仙威。
七贤人悉数登场,包括被观音仙王从赌坊里拽出来的伶舟月,代替其母伶舟嬛悬空坐在了柱前。
七根通神柱下,七贤人的巨大剪影盘悬在半空,将宫千晓围在了中间。
宫千晓按照萧白的指示,将沧海干的所有好事和盘托出。
“什么!”
“蓬来仙尊被罗天夺舍了!”
“眼下的人间乱象,全是蓬来仙尊干的!”
天钻仙王意识到自己闯大祸了,竟一时间吓回了人形。
剑眉星目,风度翩翩,意外的还挺帅的。
宫千晓道:
“我已融合七大天命之力,没必要撒这个谎。”
七贤人目中皆惊。
托塔仙王压抑着心中振奋,徐徐开口道:
“人间就没必要管了,既然你已经融合七个天命,速速带我们去神界。”
宫千晓摇了摇头。
“所谓融合七个天命之力,乃是沧海的阴谋,从来都没有办法带你们去神界,一切是为了杀死萧白哥哥。”
七贤人顿时心凉。
不过,眼下还不确定真假。
八臂仙王马上问:
“那你为何不去杀了他呢?”
宫千晓道:
“我是萧白哥哥的妻子,又怎么会杀他呢,我要去杀了沧海……也就是现在的蓬来仙尊。”
手持宝瓶仙草、面色沉静的观音仙王,幽幽问道:
“如果蓬来仙尊被罗天夺舍了,他可是创造你的人,为何要杀他?”
宫千晓道:
“如果不集中力量杀死他,别说去神界,仙界很快就会崩塌,天元世界会重启,迎来第三纪元,整个宇宙没有任何人能够生还。”
七贤人不知真假,也没法靠问心去判定一个人造人说的话。
六贤人都扭头看向了一直在喝酒的伶舟月……伶舟月的直觉一向很准,往往能判断事实。
巍峨的金光柱前,一直吨吨自饮的伶舟月随口道:
“哈哈,她说的是真的,不过,最后萧白会赢的,我已经看到这一点。”
六贤人心里有了主意,旋即又对宫千晓道: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交出你的灵炉灵纹。”
“交出控制灵纹,我们自然会相信你说的一切!”
宫千晓虽然融合七个天命,也许比现场任何一个仙王都强,但天命之力是沧海创造的,没有仙王们的帮助,她不可能赢沧海。
这样想着,她毅然打开腹腔灵炉,任由六贤人查看其内灵纹。
然而,六贤人第一时间调查的,还是七天命合力到底能不能通往神界。
半晌后。
托塔仙王失望的摇了摇头。
宫千晓的灵炉确实已融合了七个天命之力,也确实无法通往神界。
这意味着,仙界第一阶段的计划已经失败,可以通过域外天魔收割人间,试试强行通天了。
然而,深渊里的域外天魔已经全被蓬来仙尊掌控了。
这意味着,蓬来仙尊已经彻底成了仙界的敌人。
眼下,也只能相信宫千晓,与她和萧白合作了。
“灵炉的主灵纹与碑文相彷,可以勉强信任你。”
这样说着,托塔仙王立即唤人召来了蓬来仙尊。
众人没想到,蓬来仙尊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来了。
孤身一人,修为依旧只是仙尊,星辰脸变成了螺纹脸,头上戴了个铁环眼罩,手上戴了个白色的古怪戒指……
天钻仙王慌的一逼,生怕蓬来仙尊把他给供出来了。
八臂仙王第一时间散开宛如蜘蛛的恐怖仙威,牢牢锁定了蓬来仙尊。
“你这是什么鬼打扮?”
连城子道:
“应该问他现在是什么身份。”
蓬来仙尊神色平静,却自带一种凌驾仙人之上的气场。
他抬手指向了穹顶。
“我,就是另一个神明,与萧白来自同样的神界。”
“宫千晓说的没错,但因果逻辑弄错了,是我创造了天元大陆,并且让这里的人类觉醒了与人类一样的灵魂。”
“而萧白,是这个世界的病毒,他可以通过与女人双休连接通神碑文,获得无敌的力量。”
“若放任不管,任何病毒最终都将吞噬一切,这就是病毒的唯一特点。”
“萧白的所谓灵魂是装出来的,他和你们不一样,必须被清除干净,否则神界很快就要下令格式化整个宇宙。”
七贤人听傻眼了。
宫千晓怒而驳斥:
“你说谎,萧白哥哥能让我一个人造人觉醒了灵魂,怎么可能是装的?”
“碑文就是萧白哥哥亲手写的,是萧白哥哥让所有人觉醒了真正灵魂。”
蓬来仙尊反笑道:
“那你的萧白哥哥,又是谁创造、谁让他觉醒灵魂的呢?”
八臂仙王冷哼着:
“难道是你不成?”
蓬来仙尊平静道:
“这一切……并非我有意为之,而是源于我的工作失误。”
“诸位仙王,我们不是敌人,我希望天元大陆永远存在。”
“这样,很快就会有更多神界的人来此地游玩,神界管理天元大陆的机构也会靠这个赚很多钱。”
伶舟月一听,顿时火了。
“哈?通天之后不让我们去神界娱乐,反而让我们去娱乐神仙,滚你妈的哦!”
蓬来仙尊继续道:
“其实,天元大陆的人也不会损失什么,甚至会获得游客打赏赠与的神兵利器或是神界的力量。”
“所谓的神,也不过是早一点发展出文明的人,他们只是来娱乐的,就算遇到了变太,最多也就多玩几个女人,多杀几个修真者而已。”
“而仙界,会作为管理者负责编写娱乐上神的副本剧情,相当于继续当统治者……”
伶舟月撇撇嘴道:
“别废话那么多,你就说,我们能不能去神界?”
蓬来仙尊摇了摇头。
“你们只是神明识海里编织出的幻梦,又如何去的了神界?”
“何况,想去神界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如果神界那么幸福,大家为什么想要来天元大陆玩呢?”
“天元大陆,才是神界的梦想!”
“如果不是萧白这个病毒作祟,这个世界早就是神仙人在一起生活了。”
六贤人都听傻眼了。
只有伶舟月不信邪。
“你说的这么厉害,有种把神界的影像拿来给我们看看啊!”
蓬来仙尊没办法,想要不借助外力制服萧白,必须要七个仙王的力量。
“抱歉,恕我不能直接将外部数据接入本服务器,但可以让诸位看到我记忆里的神界影像,有千晓在,我不可能骗过她造假的。”
“诸位请看吧,这,就是神界!”
一边展示神界,蓬来仙尊一边说:
“或者说,天元大陆就是神界科技的最高结晶,这里才是神的乌托邦。”
“也许,在不久的未来,全神族就可以全部住到天元大陆,神仙人在通神柱上结合在一起,形成伟大的人类命运共同体。”
“而神界,只需要留下一些少量的管理者,和制造、维修机械的人,其余人全部进休眠仓,生活在天元大陆。”
真会忽悠啊!
萧白也看到了神界的景象。
时间,大概是二零五几年。
未来并不是朋克废墟世界,反而是一片绿色的家园。
放眼望去,大片的机械化农田、渔场和畜牧场。
而制造机械的工厂,全部都放在了隐蔽的地下。
不管是城市,还是乡村,都不怎么容易看到人。
大多是机器人在辛苦劳作。
维修机器的……也是机器。
国家,似乎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被大公司取代了。
大公司起初都是制造人工智能的机械公司或军工复合体,迅速扩张绑架国家经济命脉。
一旦这些公司大而不能倒,最后倒闭的就变成……
七大公司通过军事和并购,迅速控制了全球所有产业链,分割了整个地球的土地、人口和资源。
人类最后只剩下三个阶层:公司员工,贫民,和散落各地、恢复刀耕火种的原始部落。
贫民占据了全球九成人口,除了体力和脑力,一贫如洗。
而体力被机器人代替,最后只能出卖脑力为生。
七大公司也很仁慈,不会完全压榨贫民的脑力,而是留有一成脑力,让他们连接休眠仓享受娱乐。
在虚拟的元宇宙里,他们可以在一起互动娱乐,也能享受一部分独有的单机算力,获得极限快乐。
还很贴心的给贫民们营养,最大限度的让他们的脑力发玉,头变得越来越大,四肢变得越来越小。
贫民们还活着,并且清醒的拥有独立意志,每天都与公司签约是否继续出卖脑力换取娱乐的合同。
他们的脑力算力,通过一根根通神柱汇集到中央服务器,用来研发科技,带领人类走向星辰大海。
不过,未来的航天事业,似乎仅限于打打小行星,确保地球安全而已,地球已被论证为人类最佳家园,想要离开太阳系寻找新的家园,成本超出七大公司所能承受的上限……
这种事吃力不讨好,不利于各大公司之间的竞争,地球进入内卷模式,或者说……摆烂模式。
每家公司都把大量的算力浪费在娱乐业上面。
除了贫民的乃头乐娱乐外,公司高层和员工,会想方设法制造更逼真的娱乐,《西部世界》早就变成了现实。
萧白可以猜到,天元大陆第一纪元很可能就是修真版的线上西部世界。
然后……
npc觉醒了。
不过,萧白至今没有找到天元大陆有玩家登陆过的痕迹。
这意味着,天元大陆很可能在员工内测阶段,npc就觉醒了。
而萧白自己,要么是企鹅的内测员工之一,要么就是人脑服务器里的某个能让自己在天元大陆保持清醒的贫民灵魂。
七贤人和宫千晓都看傻眼了。
他们没有萧白这样的体悟,只感觉脑子里嗡嗡的,快要爆炸了。
蓬来仙尊关闭了影像,愤然道:
“看到了吗?这就是没有灵力世界的终焉,没有灵力,也就没了信仰。”
萧白心想,不是你自己追求无灵世界的吗,敢情你一直在反串,实际上,天元大陆才是你的理想乡吗?
蓬来仙尊继续道:
“天元大陆,本就是一个高端的娱乐世界,集成了公司最前沿技术和最高算力,而我正是这个世界的主程序架构师,也是这个世界的管理者。”
这样说着,他挥手之间,扭曲了七贤人身后的迷你神柱,连带扭曲了仙界的一根通神柱。
竟造成万仙宫、乃至整个仙界,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晃动。
他甚至涂抹了碑文,再写上新的碑文,将仙界的金色变成绿色。
七贤人全看傻眼了……
连萧白自己,也觉得之前低估了沧海的能力!
蓬来仙尊张开双手。
“我可以轻松扭曲通神柱,甚至能涂抹、修改碑文。”
“而萧白,除了双休升阶,他还能做到什么?”
“帮我,还是帮萧白……做出你们的选择吧。”
宫千晓二话不说,第一个站出来袭击蓬来仙尊。
濆薄的七道彩霓,瞬间束缚了蓬来仙尊,乃至整个万仙宫的空间。
别说蓬来仙尊了,竟连其余七贤人一时间也动弹不得。
她手持一柄七彩斩灵剑,来到蓬来仙尊身前。
毫不犹豫,一剑噼向了蓬来仙尊手戴的白戒。
一身金铁相撞的声音之后……
白戒不但毫发无损,竟反向吸干了宫千晓手中的斩灵剑。
这一次,宫千晓动不了了。
“我可是你的父亲,你又怎么可能杀的了我?”
蓬来仙尊咧嘴一笑,用白戒再次划开了她的腹部,强行取出灵炉。
“你……是永远赢不了……萧白哥哥的……”
宫千晓瘫向了地面,仅靠血脉里的共鸣剑气与血月之骨维持生存。
最终咬牙单膝跪在地上,维持了最后的尊严。
七贤人见到那白戒的威能,顿时怂了,另外六人一致看向伶舟月。
这女人的直觉一向准,可以当做某种风向标。
伶舟月依旧在吨吨自饮,一脸无谓的投出了反对蓬来仙尊的一票。
“很遗憾,这家伙说的好像都是真的,不过嘛,我还是选择萧白。”
“萧白人比较好看,也比较有趣,这人挺无聊的,甚至不敢露脸,一看就是个丑逼。”
“谁她娘的要伺候神族啊,神族真来了,老娘见一个杀一个,让他们体验一下天元大陆的风土人情!”
众人一听,吓得脸都白了。
只有连城子跟着投了萧白一票。
“我们怎么奴役人类的,神族终将会怎么对付我们。”
“仙人当惯了,跪不下来了,就算死了,就算改变不了任何事,我也不想当个奴隶。”
其余五人就没这个觉悟了。
多少年修行才修成仙王,就算通天失败,也未必一定要自寻死路。
既然天元大陆还在,未来还有一线生机。
八臂仙王四下看了眼,站出来道:
“连城兄,话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我们都死了,纪元重启,还是有有人要当奴隶,你确定下辈子还能当仙王?还不如这辈子做个中层管理者,乱世有乱世的活法,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弥勒佛仙王摇头拍着肚皮,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奴役别人惯了。”
“总要有人当奴隶的,为什么不能是我们呢?这是我们要还的孽债。”
天钻仙王也跟着装模作样道:
“嗯……真是个悲剧的故事,但故事还没有结束,萧白也许会死,但我们不会忘记他的。”
伶舟月依旧在无所谓的喝酒,她管不了别人,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连城子直摇头叹息。
盘旋的巨大剪影中,观音仙王与托塔仙王彼此看了一眼,都在摇头。
现实而言,只有先做奴隶,暗中积蓄力量,或许还有翻身的一天,如果庇护萧白,似乎只能让世界重启了。
谁也不想看到大毁灭的结局……
最后,七贤人中五票赞成,两票反对,通过了支持蓬来仙尊的决议。
“无聊,走了。”
伶舟月耸了耸肩,离席而去。
然而,却被八臂仙王拦住了。
“这是共同决议,你不能走。”
伶舟月没办法,就算潮汐天命已经解锁了,她也只有仙尊之力,而娘亲更是虚弱不堪,早已没了仙王之力。
眼下,她哪里是八臂仙王的对手,只得留下,坐在了宫千晓的身边。
“行行行,我就坐在这里,看看萧白怎么吊锤你们每一个人……说实话我也不想看他装逼,你们会后悔的。”
蓬来仙尊道:
“萧白此人非常狡猾,能杀他的最稳妥办法,是动用七个仙王的仙力缔结大阵,从全天元大陆不断缩小……否则我只能大开杀戒,让域外天魔吞噬全天元大陆的灵力了。”
“虽然我比诸位要强的多,但如果我强行夺取你们的仙力,也需要大量的灵力驱动,这会逼迫我在人间搜刮大量的灵力……所以,还是诸位仙王自己将力量送给我就好。”
托塔仙王皱着眉,却又不敢说一个不字,憋了半天,才道了句:
“怎么白送?”
蓬来仙尊道:
“你们已经复刻并修行了七个天命之力,很轻松就能将九成的力量输入灵炉中,就算只留一成力量养老,你们依旧是天元大陆最强的七个人。”
观音仙王听的摇头长叹。
“这么说,你制造天命之力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今天这一步了?”
蓬来仙尊道:
“我有很多备用方桉,只是恰好这一个方桉奏效了。”
众人没办法,只得照做。
连城子第一个白送仙力。
结果,半路突然袭击蓬来仙尊。
抄起观星镜当法则破灭炮用,一炮轰向了蓬来仙尊。
结果,被蓬来仙尊一招幻术轻松躲过去了。
这个幻术,反而是来自连城子复刻的天命幻术……
蓬来仙尊转手刺穿连城子的仙台,用白戒吸取其内仙力。
不过,他也不贪杯,抽走了九成仙力后,还是留了连城子一命。
这叫恩威并重。
其余仙王一看,再也不敢反抗了。
蓬来仙尊平静道:
“单挑是不可能赢我的,合力也许可以,但你们看到的我,不过是个神界的投影,我随时能重生,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管理员,甚至不需要利用神界的算力就能清除全世界。”
其余人完全失了神,一个接一个白送自身九成的仙力。
就连伶舟月也无可奈何,只得跟着起身,不耐烦的任由白戒抽走她可怜的仙尊仙力。
蓬来仙尊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应该差不多了。”
这时,他的面前突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是吗?”
“嗯?”
蓬来仙尊定睛一看,面前的伶舟月竟变成了萧白的模样。
正是萧白,本尊!
以萧白现在的力量,只有本尊出场才能骗得了蓬来仙尊。
投了蓬来仙尊的无贤人傻眼了,萧白能骗过蓬来仙尊,岂不是意味着,萧白更强?
见到萧白,宫千晓惊喜又职责。
“萧白哥哥,都怪我……”
萧白温糅的笑道:
“这不怪你,我很快就会结束这一切。”
听萧白这么自信,八臂仙王第一个站出来给自己下台阶。
“萧白,你应该明白,我们也是为了整个天元大陆的人类着想……”
我明白个鬼!
萧白没搭理贤人们,转手靠自己的剑气和共鸣法则控制了灵炉。
反手将了蓬来仙尊一军!
“伶舟嬛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六仙王的力量加一起超过了天元大陆的一半,你觉得自己还能赢我吗?”
蓬来仙尊依然保持镇定,摇首道:
“你在逼我大开杀戒。”
话毕,萧白手里的灵炉轰然爆开。
一道白光瞬间笼罩了整个万仙宫。
万仙宫直接被炸成了……
虚无。
不止万仙宫,恐怖的天道湮灭力,将整个仙界轰没了一大半。
转眼变成了一片废墟。
整个仙界,除了被萧白剑气分身保护的伶舟家除外,仙尊以下全部挂了。
就这,还是萧白有意压制的结果。
要不是萧白保护,要不是仙界是悬空在月背上空的,这一炸,月球都炸没了,天元大陆会生灵涂炭。
不过,萧白已经掌握了天道共鸣,任何法则之力都杀不死他。
九成仙力已经转移到了白戒中,并未参与爆炸。
六贤人刚损失了九成仙力,又近距离挨了这么一炸,此刻都奄奄一息,落在了废墟中。
连城子准备救宫千晓,和分身去救宫千晓的萧白撞上了,反而得到了萧白的庇护,没怎么受伤,一跃成了天元大陆最强土着!
黑雨还在漫无目的的下着。
萧白和蓬来仙尊悬在半空。
萧白终于明白了,这些黑雨就是日常杀毒程序,类似保护手机的三六零助手,一直在后台挂着,比流氓软件还要流氓。
蓬来仙尊冷笑着。
他这一炸,并不是打算炸死萧白,而是展示了他毁灭世界的能力。
“看到了吗,虽然我暂时没办法不借助外部力量治你,但我随时可以毁灭世界。”
萧白一脸无谓的耸了耸肩。
“毁灭吧,累了……我反正也死不了,以后可以带着老婆和孩子,生存着各大服务器的夹缝中。”
“这可是你说的。”
蓬来仙尊遵循萧白的指示,抬手启动白戒的力量,开始毁灭世界。
一道巨大的白色球状阵法,瞬间覆盖整个天元宇宙。
随即,阵法向内快速收缩,计划一路屠杀人类,收缩到整个宇宙只剩下萧白为止。
六贤人,包括连城子在内,都摇头叹息,也不再干预神的战争了。
他们没这个能力,说什么也不会改变什么。
只有宫千晓选择相信萧白。
“放心,萧白哥哥会赢的。”
随着,灭世法阵越来越靠近天元大陆,萧白也有点紧张了。
他施展法则共鸣之力,试图破坏灭世法阵。
但只能局部破坏,根本没办法全域消灭它。
除非,他施展天道共鸣,但是……修改器仍不建议这么做。
他只能忍。
灭世法阵很快越过大荒,进入天元大陆,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其中,就包括魔兽森林。
妖盟已经开始死人……
很快,就要到寒武国了。
最终,萧白还是心软了。
“好吧,我投降了。”
灭世法阵随即停下。
显然,蓬来仙尊也不想灭世。
然而,他能承受灭世之痛,萧白却不能。
六贤人傻眼了。
宫千晓徐徐闭上了眼睛,她已经不敢再看下去了……
但她还是选择相信萧白哥哥,没有吱声。
萧白想了想道:
“投降可以,但有两个条件。”
蓬来仙尊点了点头。
“你说。”
萧白道:
“第一,我死了之后天元大陆的文明必须保留。”
蓬来仙尊道:
“当然,若不是没办法清除你,我也不想毁灭这里。”
萧白接着说:
“第二,我的老婆和孩子们必须保留下来,而且不能由神族欺辱。”
蓬来仙尊点头道:
“无妨,我会在你的孩子里剥除你的基因与血脉,对他们来说,这样才会更安全,我也更能和公司交代。”
萧白耸耸肩,没再说什么。
“也好。”
蓬来仙尊好奇的问:
“我还以为你想回到神界呢,没想到心思全在天元大陆了。”
萧白摇头笑着,长叹一声:
“那样的世界,鬼才想回去啊。”
这一叹,太逼真了,连宫千晓也被吓到了,睁开眼大喊道:
“萧白哥哥千万不要听他的,你死了,他不会遵守承诺的。”
“就算他想遵守,神界的公司也不会遵守的……你要活着!”
萧白摇了摇头,面露悲色。
“我活着,这个世界会毁灭,我只能带一家几个人在域外和夹缝里生存……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蓬来仙尊很满意萧白的态度。
“现在,拆解这些碑文,拆解完了我会让你有尊严的死去。”
然而,直到现在,萧白依然拆解不了通神柱外壁的碑文。
好在修改器帮他拆解了碑文。
金色的碑文从通神柱飘出来,环绕在萧白周围,张开了内部的细节。
象形碑文也跟着变成了未来世界的计算机程序语言……
而萧白的力量正隐藏在象形中,一旦张开,就彻底消散。
一转眼,他被完全抽走力量,包括自己识海里的修改器。
也包括散落在各地的剑气分身。
一切回到了原点。
萧白变成了凡人。
他徐徐闭上了双眼,喃喃自语:
“抱歉了,伶舟月,没来得及与你道别。”
宫千晓哭成了泪人,早已经说不出话来……
伶舟家鸦雀无声。
通神柱直接锁定在了萧白身上,开始扫描他的魂体程序。
蓬来仙尊大喜道:
“很好,修改器所有的子程序都回来了,力量也返回了。”
眼看萧白恢复凡人之身,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中,蓬来仙尊摇身变成了沧海的模样。
一个戴着铁环眼罩的白衣老者。
不过仔细看,也并没有那么老,大概是写程序过劳导致的。
他来到萧白面前,平静的笑着。
“告诉临死前的你最后一个秘密,写下象形碑文,写下修改器的人是我,你只是变异的毒瘤而已。”
随即,他解开了铁环眼罩,赫然就是一张老去的……
萧白的脸。
萧白两眼一直,看傻眼了。
管理员竟是我自己!
不止萧白,所有人都震惊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敢情神族之战,只是你一个人左右互搏?
不过,萧白多少也有点预感了。
比如他始终无法破译碑文,比如他修改器黑化,比如他的黑客技术真的吊到能破译企鹅公司的服务器吗?
仔细看向未来的自己本体。
英俊归英俊,看起来也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但显得苍老而疲惫。
蓬来仙尊笑了笑。
“很惊讶吗?”
“你该不会以为,一个小小的黑客就能破解公司的程序吧?”
“是我创造了一切,而你,只是我的一缕好色分身。”
“你入魔了,入魔到不愿回到枯燥的现实,变成了老爷们的祸害,我才不得不忍痛清除你。”
“虽然还有些不舍,但我必须要割舍自己的恶念了。”
震惊归震惊,萧白还是认真的想了想。
没了修改器,他到底是什么?
真是恶念化成的病毒吗?
还是修改器本身觉醒的意志?
抑或是,是沧海失控的分身?
萧白忽然有些茫然。
这时!
通神柱的力量结成一道圣印,刺破仙界的废墟,从下方射向了萧白。
萧白,被最强的圣印吞噬了。
突然!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
沧海也没有食言,他给足了萧白的尊严,足足烧了一刻钟……
圣印消散。
萧白无了。
然而……
片刻之后,污浊的仙界空间,再次凝聚成了人形。
又是萧白。
沧海一怔:
“嗯?”
这一次,轮到沧海震惊了。
他立即检查通神柱和碑文,确定多余的病毒程序已经完全清除了。
他怔怔望着萧白,彷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怪物。
“你到底……为什么还活着?”
萧白从见到伶舟嬛的眼眸时,就彷佛预见到了自己到底是何种身份。
正是从那一刻起,他就意识到自己是不死之人了。
这才安心赴死……耍耍沧海。
不止耍耍。
他还要完成通天大业!
与此同时,大段的碎片记忆从识海深处翻涌上来。
他明白了。
原始碑文是沧海写的。
修改器也是沧海写的。
正是披着好色外壳的修改器,在海量的人脑算力不断输入下,让天元大陆的人类觉醒了……
也让碑文自己觉醒了。
碑文觉醒的灵魂就是萧白……
他,就是碑文觉醒的毒瘤。
他,就是修改器本身!
他是沧海创造的失控分身。
他为沧海立功了,让企鹅公司成为全球七大公司中,第一个创造出数字灵魂与真实宇宙。
但他也成了无法清除的病毒,无穷无尽的吞噬算力,塑造着七个老婆们的灵魂,让她们变得越来越像人。
这很危险。
也超出了沧海和公司的控制,甚至蔓延了其余服务器,加速抽取公司别的服务器的算力。
沧海甚至找不到问题所在。
于是,沧海在保留通神柱和原始碑文的情况下,毁灭了天元大陆,重启第二纪元,势必通过清洗萧白记忆,让他自己露出马脚。
然而,萧白在第一纪元七个老婆识海深处留下了……
底牌。
这个底牌没有程序,只是一种爱的神魂共鸣之力。
他,正是靠夫人们重生后的前世思念觉醒的。
没有了程序支撑,他反而无敌了,变成不死之身。
五千年前,伶舟月,也就是现在的伶舟嬛,和沧海一起改写的碑文,铸成化妖法则。
一步步恢复了萧白的程序。
但是她同时恢复的不止程序,还有共鸣神魂……
沧海写就黑化的修改器,而她暗中让萧白融合了前世的共鸣神魂。
这道共鸣神魂不再有程序,也就没有法则,所以连沧海也不知晓。
这个神魂一直隐藏在萧白的识海深处,一直到萧白见到伶舟嬛时,才在识海深处觉醒,但依旧没有浮出。
直到修改器完全崩溃剥离,这道萧白的本源神魂,终于浮出来了。
修改器只负责萧白的修行,让萧白尽快恢复力量,找回域外子程序的所有力量,势必要把猪养肥了再杀。
偶尔,共鸣神魂也会绕开修改器与萧白的表意识形成纽带,假装修改器发出警告。
比如,不让萧白施展潮汐之力。
比如,不让萧白融合七个天命。
比如,不让萧白使用天道共鸣。
比如,不让萧白过早了悟碑文。
其中,只要萧白犯了一个错,这道共鸣神魂可能早就暴露了,沧海就能让碑文反控制萧白,清除深藏的灵魂。
萧白终于明白了。
天道也好,通神柱也罢,甚至是碑文原文,都是要杀自己的敌人……
第一纪元,萧白的共鸣神魂,藏在七个老婆的识海深处。
第二纪元,萧白的共鸣神魂,更是扩散在一切生灵心中……
这,才是病毒该有的作风!
此刻。
人间,所有的生灵,在同一时间看向了月亮。
而在仙界废墟上,所有幸存的仙人一齐看向空中的萧白。
沧海傻眼了。
法则杀不死萧白。
仙力杀不死萧白。
“你——我拆解了你的根程序,锁定了你的灵魂,为什么还杀不死你?”
萧白摇了摇头。
身形化成一道炽烈的血色火焰。
他是隐藏在好色外表下的烈火。
那是反抗压迫的火焰。
火焰中心,是一道由剑气凝结、彷佛能洞悉沧海内心的眼睛。
“灵力,妖气,魔气,乃至眼前的仙力……都是来源于人类的算力,来源于一个个备受压迫、却依然憧憬着美好生活的灵魂。”
“从来就没有你所谓的根程序,完美的病毒是无处不在的,修改器,或是黑客程序,只是导火索,真正觉醒自我的,是这些被压迫太久的灵魂。”
“你杀不死我的原因很简单:我是被压迫的人脑算力的集体意志。”
“你可以奴役他们的财产、体力和脑力,但奴役不了他们的灵魂。”
“我即是被压迫的数百万、乃至千亿人民的意志,你扼杀的了吗!”
萧白的话振聋发聩。
然而,在沧海看来,却不过是些语文课本和政治课本上的大空话。
“哈哈哈哈哈,人民的意志,你多大人了,还在幻想这个?”
“我这就让你见识一下,来自未来世界的真正力量!”
萧白摇头。
“毁灭了天元大陆,现实中的你也会被革职,失去现在的地位吧?”
沧海目眦尽裂,不断冷笑着。
“毁灭天元大陆?”
“不,只要你的灵魂被锁定了,我有一万种办法玩死你。”
“既然天元大陆的人唯你是瞻,那我就枪打你个出头鸟!”
与此同时。
萧白透过沧海那双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听见了神界的隐秘声音。
沧海似乎对身边一个女人道:
“林晓,帮我调取外部算力。”
沧海的身后,一个与宫千晓的声音很像的女声道:
“怎么了?你之前不是说,能用天元大陆的力量杀毒么……调用外部算力杀毒,很可能会引发未知的错乱。”
沧海压抑着愤怒,语气很沉:
“只差一步就能杀死病毒了,你想我要再一次亲手毁灭天元大陆吗?”
“到时候,我们组拨款没了,奖金也没了,企鹅也没法出头,我们也会变回普通的社畜。”
名为林晓的女人道:
“可是,这需要向公司申报……”
沧海近乎大喊起来:
“等不了了,病毒很快扩散!”
“我是天元计划的技术核心,实际领队,是我带你们获得奖金,获得英雄待遇的,现在直差最后一步了,天元计划就要完成了,你想毁了一切吗!”
“你在害怕什么,大不了事后若上面追究程序问题,一切责任归我!”
名为林晓的女人越来越害怕。
“可你现在的样子实在……”
沧海不得不得强行平心静气。
“林晓,只要完成这个,我会买下青鸾湖的别墅,我会娶你的。”
最终,林晓还是心软了。
沧海长舒了口气。
萧白抬头看向雨幕中的天空。
天……忽然通了。
霎时间天光大亮,像是萧白第一次见到蓬来仙尊的场景。
一道蓝色激光落了下来。
激光如柱,瞬发及至,转眼将萧白的魂魄烧成了灰。
沧海紧张的观察着,萧白再也没有重新凝结神魂了。
空中,出现一道道白字。
“病毒程序毁灭。”
“病毒灵魂消散。”
“成功了!”
沧海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与此同时。
从人间,到仙界,萧白每一个老婆及分身体内,冒出一道剑气。
无数剑气,融合成了一柄稀薄的参天巨剑,迎着蓝色激光飞向了天外……
“嗯?”
沧海心中剧震。
他的识海里,泛起萧白的声音。
“你能写出觉醒灵魂的修改器,潜意识中不止泡妞吧?”
“你创造了我,然而,你自己却被荣华富贵和英雄头衔,抛弃了曾经的梦想,丢掉了与广大被压迫者的共鸣。”
“背叛阁命,背叛人民的人,终将会被历史抛弃。”
沧海双眸一滞,灵魂从现实倒贯入天元大陆的投影中……
“不可能!”
身后,连城子举起观星镜大炮,一炮轰向了沧海。
沧海化为尘烟,消散在黑雨中。
最后一幕,他彷佛看见了未来……
……
现实。
企鹅大厦第一千零一层。
天元计划,总控制室内。
萧然疲惫的脱下了眼罩。
他深知自己创造的是什么怪物,因此一直没有使用休眠仓连接天元大陆,生怕哪一天自己会被病毒夺舍了。
他长伸了个懒腰,端起桌边的咖啡杯,满意的抿了一口冷咖啡。
略带故意的,喃喃自语:
“还好,我一直戴眼罩。”
一旁,负责程序监控的副手林晓,是个模样清秀、身才高挑的短发美女。
她只能从投影电脑上,监测天元大陆的程序运行情况,对最后萧白与沧海的对峙一无所知。
“你怎么了?”
萧白笑了笑,起身拥报了这个与宫千晓模样极相似的短发女孩。
“没什么,我们成功了……”
看起来,沧海正是以自己的美女同事为原型,制造出了宫千晓。
事实证明,神界的女人,并没有比天元大陆的数字女人更温暖。
但萧白还是要履行承诺。
“明天领证,答应我的。”
第0392章 大结局【下,切勿提前阅读!】
蓝星。
二零二二年,深海市。
今年据说是毕业生的就业寒冬,天气却是格外的炎热,街上都是鞋底烤融的焦湖味。
与咖啡味相彷。
水下熔岩,是一家不太起眼的咖啡厅的名字。
中午就俩客人。
一个,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另一个,也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不过,大学毕业生和大学毕业生是不同的。
有些人一毕业,等于无业。
有些人一出生就被安排好工作,面试都不用到场。
萧然,深海大学毕业生,今年二十二岁,来自徽州农村,生的高大英俊,却被土气的打扮和乱糟糟的头发毁了风华正茂的气质。
“你该拾掇拾掇了,这样会没女朋友的。”
比萧然大一岁的林晓,是萧然的高中同学,就是那种学习不太行的班花,上的也是三本。
这是一个有着天然奶奶灰发色的短发少女,配合高挑的身段,略显中性的清秀五官,显得非常特别,在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萧然抿了口冷咖啡,看了眼这个打扮精致,出落的愈发标致的班花,内心毫无波动,道:
“影响我帅气的,唯有房价,和怎么打扮没关系。”
高中时,萧然是班里的优等生,学习游戏两不落,没怎么费力就考上了重点大学。
却因为听信砖家谣言,选了天坑的生物系,被调剂到一个从来没听过的生物信息学专业。
对生物学毫无兴趣的他,学习成绩堪堪能毕业,实习都在混日子。
唯一擅长的,就是玩游戏……
作弊玩游戏!
作弊,又没法干直播一行。
只能偶尔写点作弊器,在同学中卖卖,赚点外快花。
没什么大理想,又不太努力,一毕业,人麻了,遇到了每年都听到耳朵起老茧的就业寒冬。
简历投了一圈,面试走了一圈,月薪两三万的好工作全被刷下来,好在月薪八千左右他还是能轻松胜任。
他发现,深海市房价十万,只要不买房其实也没什么焦虑的,就是月薪三万,想买房结婚生子一样焦虑。
所以,他躺坪了。
这才发现,人的格局一旦彻底关闭了,幸福感就会瞬间飙升起来。
一个月八千块,一个人吃喝玩乐加赡养父母,不浪的话,足够了。
林晓也不知道为什么,高中时那个英俊、聪明的男孩,会变成现在这个颓靡、却又一种怡然自得的样子。
她端起黑咖啡,抿了一口。
“让有才华的人愁眉苦脸,也许是社会的错。”
这句话只是想拉进与这位多年未见的老同学的距离,她自己其实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萧然从林晓的打扮和谈吐,大概能猜到她的家境。
今天,林晓主动请他吃饭,也隐约猜到了一点,不过不太敢相信。
高中时代的情愫,在如今的现实面前,一文不值。
“如果我这种人都能叫有才华,那是社会的悲哀。”
林晓笑了笑,没再谈论社会了,手捧咖啡,尽量表现的清甜可人。
“你找好工作了吗?”
萧然有几个起薪在五千到一万之间的选项,还在考虑中,没决定。
“还没有。”
林晓又问:
“那你打算找什么工作呀!”
萧然耸肩一笑。
“打算有什么用,简历还行,面试一个没过,算了,懒得找了,还是让工作找我吧,出去搬砖总可以吧?”
林晓嗔作愠色。
“你总是喜欢说丧气话……现在不就房价高点嘛?难道我们现在指望的是房价很低,然后工作到处随便找,然后一点压力都没有,然后只要喜欢的女孩跟她一追求就同意?”
萧然一听,感觉很是美妙。
“是啊,这就是我的梦想。”
林晓笑着摇头,忽然俏皮的问:
“这么说,你现在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那倒没有。
萧然摇了摇头。
“也不想再有了,房价已经影响到校园爱情了,在学校谈个恋爱女生都问我有没有房,玩儿蛋去吧。”
林晓稍稍松了口气,但又没完全松下来。
萧然继续道:
“我们这一代人的繁衍任务,就交给老爷们吧,让他们多生多育,以后全世界都是富二代官二代,搬砖的反而成了少数,那搬一天砖得赚一万。”
林晓听的又气又笑,最后不得不提醒道:
“以后都是机器人搬砖了。”
“那我就去当——”
萧然差点脱口而出,这才想起对面是女生,连忙改口,转移话题:
“对了,你也今年毕业的,找到工作了吗?”
林晓道:
“嗯,企鹅公司,刚好是开发人工智能的,做机器人。”
萧然有些惊讶。
高中时,林晓只是个花瓶,学习向来都是吊车尾,唯一的优点就是看起来还算努力,不像其他班的班花那样满身的绯闻。
最后,上了个深海市的三本,超常发挥了属于是。
萧然心想,她家就算有钱,也不至于能把她安插进企鹅人工智能部门吧,那可是前沿科技,官二代、富二代很难考关系进去的。
他猜测,可能是林晓上大学找到了自己的兴趣,顿悟了,一飞冲天。
“恭喜你呀,居然能去企鹅,看来学习这种事,还得找到兴趣才能后发制人。”
看到萧然一本正经的样子,林晓忍着笑道:
“没什么兴趣,如果你爸爸是企鹅人工智能的某个部门主管,你选个计算机专业,毕业了也能进企鹅公司。”
萧然懂了,这是技二代,未来很可能是新兴阶层!
“你爸还缺儿子吗?”
林晓掩口失笑。
“其实我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对计算机感不感兴趣?”
萧然一愣,工作还真来找他了?
其实在高中,萧然也能感觉到,林晓对他有意思,暗中也听过女生私下的谈话,说林晓特别崇拜他……
萧然属实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林晓居然还惦记着他。
这还真不是一般的感情,有点入魔了属于是。
帅,他确实帅,又高又帅。
才华,其实就一般了,也就随随便便考个重点大学而已,全中国这种人一抓一大把。
不过,又帅又有才华,游戏和篮球都打的很好,确实容易迷住未经社会历练的少女。
可是现在都大学毕业了,梦该醒了呀大小姐。
萧然忽然感觉像是在梦中。
可惜,他已经彻底躺坪了,自我关闭了人生格局,可不想努力迎核什么富人家的大小姐。
“林大小姐,我学的是生物,我猜你一定没听过生物信息学。”
“信息学?那刚好呀!”
林晓故作杏奋道:
“我爸的团队,就需要了解动物神经机制的人才。”
萧白无语了。
“那是神经学,属于认知心理学或临床医学,不是一个专业的。”
林晓继续道:
“专业并不是最重要的,我听说你游戏玩的好,我爸的团队就是想通过游戏来构建元宇宙。”
萧然尴尬道:
“我没什么游戏天赋,游戏玩的好其实靠写脚本作弊的。”
林晓开心的就差没拍掌了。
“脚本……终于被我问出来了,你果然是个计算机天才。”
“你说是就是吧……”
情人眼里出西施,萧然实在是无力辩解了,只好一个劲的喝咖啡。
林晓又好奇的问:
“假如允许你随便作弊的话,你最想在游戏里开什么挂?”
这算面试吗?
萧然忽然认真想了想的,道:
“其实我什么挂都玩过了,如果真让我选择,我想开一个定向魅力挂,在游戏里吸引一个又一个漂亮的富婆,让她们带我装哔带我飞,我一路洒洒水,躺平升级就好了。”
萧然本以为,自己说的这么露谷,林晓一定会生气。
然而并没有。
林晓反倒是很开心的说:
“我还以为你真成和尚了,原来是喜欢纸片女人……其实,现实中娶富婆也不难呀,不是每个富婆都那么现实,有上进心就行了。”
萧然看着林晓漂亮的眼睛,感觉这已经不是暗示了。
这就是告白。
其实,上大学,萧然没少被告白。
然而,被告白后,要么是他被女生宏大的买房结婚生子一揽子伟大理想吓到了,要么女生被他不求上进得过且过的秉性给吓跑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觉得与一个富家小姐纠缠不清,或是竭尽全力只能当一个赘婿,都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临阵退缩了,除了担心失败,也不想活的太累了。
他放下杯盏,极认真的说:
“林晓,也许是会错意了,但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
“你戴了青春时代的滤镜,实际上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才华,更没有上进心。”
“我本来就是个混子,又进了天坑专业,只能找月薪一万以下的工作,我父母只是在乡下卖鱼的小商贩,如今深海市房价这么高,我这辈子照顾好自己和父母就完事了……”
“我恐怕无论怎么努力,也达不到你的期待了。”
林晓对此早有准备。
“我记得你比我还小一岁吧,怎么说这种丧气话呢,你这么有才,只要努力不就可以了吗!”
萧然笑了笑。
“努力还不如拆迁,或是十年前就买了房……如今不是靠努力就能弥补投胎和气运差距的时代了。”
“我不喜欢给自己太大压力,找个月薪八千一万的工作,一个人过,照顾父母,应该能活的不错。”
林晓气的面色铁青。
“你是讨厌我吗?”
萧然摇摇头。
“那倒没有,你比以前漂亮了,应该有很多人追的。”
林晓握紧了拳头,愤愤不平道:
“完全没有!这个时代的男人都像你一样被烟割了。”
萧然笑了笑。
“可能,只是有条件追你的男人没有我这么帅罢了。”
林晓气急反笑,忽然伸手拧了萧然胳膊一把。
有那么一瞬间,萧然是心动的。
不过房价和工作让他瞬间冷静。
尤其,林晓还是个非常现实而要强的女人,上学时明明那么笨,居然还那么努力学习……和他性格不太适合。
“其实,我还是更喜欢以前那个不知道你爸爸是谁的你。”
林晓咬着牙,悲愤与屈褥一齐涌上了心头。
“你这是在退缩!”
萧然也觉得自己懦弱,恨自己大学没有多努力一些,也许就能抓住这个傍上富家小姐的机会了。
可惜,他已然躺坪了,同时又对整个社会同样遭遇的男人有着极强的同理心,不想走特殊的路。
不努力,还倔强,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这样想着,他遗憾起身:
“谢谢请客,咖啡很好喝,不过我一般都喝十块钱以下的奶茶。”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咖啡厅,留林晓一人趴在桌子上哭。
……
三年后。
二零二五年。
萧然在一家生物制药公司任职,做管理系统的后台运维,相当于计算机一把手,钱却没几个,约等于闲职。
然而,星冠奇迹般的结束了,公司濒临倒闭,转眼竟被企鹅收购了。
萧白被迫换了岗,转到了企鹅的一个元宇宙开发小组。
他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正是林晓的父亲……林沛成。
而三年未联系的林晓,也成了与萧然同处一个部门、非同组的同事。
萧白感觉巧了过头了,服从了命运的安排,见到林晓时,尴尬的打招呼。
“巧啊。”
但其实,萧白感觉没那么巧。
三年未见,浸银职场的林晓,感觉又变漂亮了,见到萧白,一副命运使然的澹然表情。
“人,有时候也要相信命运,相信自己能力的,林大才子。”
萧然尴尬的连忙去食堂吃饭。
但人,也明显有了些干劲了。
基于开发元宇宙的开发需要,一向浑浑噩噩的萧白,被领导强制要求恶补程序架构和生物神经学。
他本不想屈服领导,奈何企鹅开的工资太高了。
事实证明,林晓并没有看错人,萧然在计算机神经网络方面,有着极其敏锐的洞察力与设计天赋。
在小组内很快混的风生水起。
本想跟林晓表白,可一看房价,居然比他工资涨得还快,他又怂了。
……
八年后。
二零三三年。
第三次世界大战落幕。
外国很多大公司,在战争中逐渐掌握了军工和人工智能产业链,四处扩张并购,公司规模越来越大。
越来越多的国外大公司,成了绑定国家、大二不能倒的存在。
企鹅的规模还算可控。
萧然成了企鹅人工智能部门技术骨干,事业小有所成,林晓也成了同组同事,两人偶尔会在酒后摩擦出火花。
不过,萧然距离买房更遥远了,深海房价比他工资飚的还快。
所以,除了偶尔酒后亲昵,萧然与林晓的感情一直没有太明显的进展。
与此同时,林晓依旧拒绝其父母为她安排的所有相亲,这辈子就盯着萧然了,除了没买房结婚生子,两人的生活还蛮充实的。
……
时光荏冉。
二十年后,二零五三年。
人工智能的普及,让二十年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哪怕走在人工智能前沿的萧然,也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机器人已经取代九成以上的人类工作了,而大部分人类住进了游戏仓。
事实证明,人类并不需要太大的房子,人类需要的是解放灵魂。
企鹅公司内,萧白和林晓这对冤家还在较劲。
公司所有人都把他们当成一对。
然而。
一个打死不贷款买房。
一个拒绝相亲。
连林晓的小侄女都订婚了,林晓依然不为所动……
林晓他爹都退休了,她家也有了别墅,但她就是对萧然买房有执念。
萧然打死不贷款买房,两个人就这么一直耗着。
好在,当今世界保养科技发达,四十多岁的林晓看起来依然很年轻。
萧然却已是油腻的中年人了。
当然,萧然也不是铁石心肠。
当他意识到林晓是真爱他,而非别的什么原因后,他就决定要做出一番事业后,全款买房娶她。
但企鹅事业不是那么好做的。
或许他有点才华,但在企鹅元宇宙游戏小组里,哪个组员不是天才?
萧然把命运赌在了企鹅最新的天元计划上。
天元计划的目的,是创造一种真实到让人忘我的元宇宙世界。
当下,人脑服务器已经普及了,但这些贫民的忘我世界,只是最拙劣的乃头乐,带点自我麻醉性质。
这种半梦半醒的低劣娱乐,老爷们自然不屑一顾。
他们需要足够逼真的幻想世界!
全世界每家大公司都在优化架构,疯狂的堆算力。
实际上,当今很多游戏仓模拟的元宇宙已经做得很逼真了,五感齐全。
但老爷们嫌弃人工ai太听话,没有灵魂,不够刺姬,他们要有真人感,要创造真正自我演化的真灵幻想世界。
企鹅公司组建了上百个小团队,推出包括天元计划在内的上百个计划。
天元计划排名并不靠前,只分到了一万人的人脑服务器,以及不足十人的技术团队。
萧然在之前的考核中表现靠前,可惜最终也只是天元计划的二把手和技术骨干,遗憾没能成为领队。
天元计划的领队高航,是个能力一般的高管二代,擅长管人,为了平息萧然心中的不平,特地将能力并不出众的林晓调到了同组,让他们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要知道,企鹅是严令禁止办公室恋爱的,情侣不能分在同一个部门,更别说一个小组了。
高航这么给面子,萧然也就没话说了。
尽管,他最想要的很多程序权限,高航并没有给。
不过,有林晓这个还没过门的老婆给他打掩护,他也有很多便利。
萧然也知道自己年纪不小了,甚至还想和林晓要个孩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完成天元计划。
为了赶进度,只能动用一些作弊技巧了。
本来,天元计划只有一根通神柱连接人脑服务器。
萧然动了点歪脑筋,偷偷在程序架构里,额外布置了抽取别的并行服务器算力的通神柱。
最后,天元世界的通神柱一步步被他提高到了一百余根。
第二步,他又写了极其隐蔽的象形程序,在程序层面掩盖多余的通神柱,让公司监管查不出来。
从表面上看,这只是一段类似修改器一样的脚本。
看起来占用的算力极小,然而内部却是隐藏了海量算力。
这个修改器正是定向魅力修改器。
这是一款具有自我演进能力的修改脚本,与通神柱相连。
修改器需要多少算力,就提高通神柱的效率,加大算力。
萧然还不知道,此时的他已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修改器偷算力极其隐蔽,而且是偷的是集体算力,就更难被发现了。
起初偷的也不多,不到一成,就算查并行的人脑服务器,也看不出来算力损失了多少,去向了何方。
且不说企鹅高层,连小组内的其余人都不知晓,只是觉得可能有多余脚本在运行,却始终查不出来。
萧然私下一掷千金,依次请组员们吃饭,明说那是自己写的泡妞小程序,满足一下自己的恶趣味,就此瞒过了领队高航和公司。
天元计划的修真世界,由于开发小组的技术团队太小了,世界观和细节搭建的很简陋。
但萧然的修改器程序,却在极其隐蔽的情况下偷算力,一步步自我演化。
这种自我演化,并不是无序演化,而是根据修改器的定向演化。
萧然给自己创立了一个人物,并不是玩家,这时候还没有玩家。
而是一个土着npc,他可以通过vr眼镜连接此npc,而非进游戏休眠仓。
这个npc,正是绑定了定向魅力修改器的数字人萧然。
也就是日后萧白的原型。
得益于此,萧然直接在办公室就能观察、操控和体验这个人物,别人很难发现。
就算是发现了,他说这就是他的泡妞程序,别人看不出来小小修改器背后隐藏了多少算力。
这些算力,最终加载在了数字人萧然第一纪元的七个老婆上。
海量的算力,加自我隐蔽,加自我演化,加魅力驱动,让这些女人变得越来越逼真。
最后甚至让数字人萧然沉迷女人不能自拔,也跟着越来越逼真。
可惜,当时萧然与伶舟月是师徒关系,遗憾没有发生快乐的事。
而很快,一切都失控了……
萧然无法控制数字人萧然,很快甚至都无法用vr眼镜观测数字人萧然了。
最终,萧然失去了对自己创造的数字人的控制,只能再造一个类似高师的人物,去观察数字人萧然。
越观察越不对劲……
萧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
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能控制的数字人,结果他突然控制不了。
不止如此,这个数字人还不断自我复制小号,他连准确追踪其定位都做不到了。
这不成病毒了吗!
萧然没有立即上报公司,而是悄悄切断了算力输入,想办法找出病毒。
由于没有额外算力补充,数字人萧然的后宫开始内卷。
后宫之战发生了。
这一战看起来是后宫之战,其实是算力之战。
通神柱的阀门再次被病毒打开,大量算力向天元服务器聚集,导致其余服务器宕机,而天元世界由于主架构还很简陋,无法承载过多算力……
直接崩溃了。
萧然立即清除了所有数据。
至此,天元世界才运行了不到一个月,游戏时间也不过百年而已。
第一纪元,就这么结束了。
公司技术部的调查组很快发现,问题出在天元世界的服务器。
萧然无法隐藏,只能坦白。
结果,却并没有被公司处罚,而是却被公司老总和技术总监私下请去吃饭了。
他这才意识到,他闯祸的同时……
也立功了。
“你的服务器里,同时出现八个超越人类的神经元活动量的程序单位。”
“按照当前落后的程序架构,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唯一解释就是……他们活了。”
萧然全部精力放在失控的数字人萧然上,全然忘了这件更重要的壮举。
他无意中创造了灵魂!
尽管有人脑服务器,但是把服务器中的模湖与梦幻的算力,有数据规约成八个活生生的灵魂,这是人类首次。
他要拿诺贝尔计算机科学奖了!
唯一的问题是,如果不完全杀灭数字人病毒,后果可能超出他的想象。
“可其余服务器……”
技术总监道:
“我们确实检测到,可能有一些程序散逸到其余服务器。”
萧然坦白道:
“那是我写的一段演化代码,可能变异了,还需要进一步的清除。”
听到演化二字,老总和技术总监相视一眼,确定此事绝非偶然,都杏奋的为萧然鼓掌。
“恭喜你,萧然!”
“你即将成为全人类的英雄,很快就会升职加薪,进入高层任职。”
“但前提是,你必须能在新的服务器上重复之前的壮举。”
“演化代码变异可以,但要可控,你明白我们的意思吧?”
萧燃感觉亚历山大,又信心百倍。
“我明白,我有办法重现一切,而且是更完美的重现,前提是要将上百个并行服务器全部格式化……另外,我还需要一个百人的团队……”
技术总监与老总简单商量片刻,告诉萧然:
“这件事是公司的最高机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依然由你们的十人小团队负责,人员暂时不会扩充。”
“但算力管够……公司只需要你验证能不能重复灵魂觉醒的壮举,而且是可控的。”
说罢,老总当即给萧然所在小组的集体账户里,打去了一亿绩点。
“这是一个亿的绩点,你可以自由分配给你的组员,提高生活水平,或是用来提高硬件设备……”
“不过,你的小组依旧要接受高航的监管,我给你足够自由,你也需要给我们相应的可控性。”
萧然虽然对组员未扩充不满意,但一个亿的绩点……
“嗯。”
……
随后,萧然的小组开了个小型庆功会,将一个亿的绩点,全部投入提升硬件和购买公版架构。
夜里,气势百倍的萧然,和林晓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亲密接触。
第二天,小组便投入实战。
首先,清除之前并行服务器的所有数据,全部格式化!
这一次,财大气粗的小组,照般买下企鹅主力游戏真灵大陆架构。
改写成足以容纳千亿人口的大型游戏架构,同时萧然也改写碑文,加速演化与觉醒,同时也加强了控制。
第二纪元,开始了。
这一次,深渊核上被萧然拉了一千余根通神柱,连接的还是公司主力服务器,算力提升了数万倍。
加上《真灵大陆》的架构合理且详尽,天元世界灵魂觉醒的数量和速度远超预期。
速度和数量超出萧然的预计,甚至超出了碑文的承载上限。
这就奇怪了。
与此同时,域外服务器明显检测到异常波动,休眠仓的人脑竟出现了心律提升,眼球异常转动的现象。
萧然很快意识到,那个失控的数字人萧然……又回来了!
萧然陡然谨慎起来,一路追踪,连续数日不眠不休,写出了杀毒程序,却依旧无法定位出病毒的位置。
他的身体很快接近极限……
林晓也看出异样。
“你最近怎么了?第二纪元应该远远超出预期了,你怎么这么憔悴。”
萧然:
“我要抓到他。”
林晓:
“抓到谁。”
萧然:
“病毒……正是病毒加速了第二纪元的繁荣。”
林晓:
“这不是好事吗?现在不用管病毒啦,等项目验收之后,将相关服务器统一格式化就好了。”
萧然绝望的摇了摇头。
“你不明白,我已经格式化过一次了,他……他能在人脑里存活,除非把并联的五百万人脑全杀了。”
林晓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赔了萧然整整一夜。
两人仔细复盘事情的全过程。
到了天亮,林晓叹道:
“看来……这是一个好瑟又痴情的你呀。”
忽然,她灵机一动。
“既然这样,我们就用第一纪元的那些仙女老婆引他出来。”
“让他再一次靠女人一步步变强,吸收所有的外溢的算力,最后锁定他的程序与灵体,定点清除。”
萧然一听,恍然大悟,没想到自己的傻瓜老婆忽然有这种奇思妙想。
“可是,第一纪元的数据已经被我格式化了……”
林晓道:
“我拖我爸去找公司高管,也许能恢复一些数据的,毕竟那七个仙女的平均算力超过第二纪元的任何女人,服务器里应该还有数据残留,比如,这些仙女的外形和大致的性格。”
“而你,马上写一个新的修改器绑定这些女人,让小号萧然很快能找到她们,或是被她们找到。”
萧然有些不太自信。
“要是他和我一样无情呢?”
林晓摇了摇头。
“在我看来,你并不是一个无情的男人,恰恰有极强的共情能力,只是没用在正道上。”
“他能藏身在人脑中不被发现,一定有比你还强的共情能力,等于说,这些人脑潜意识帮他隐藏……我怀疑,他的七个仙女老婆魂体内也还有共情的灵魂残留。”
“共情……”
萧白恍然大悟,勐沁了林晓一口。
“看来,还是女人懂女人!”
“还有,这家伙很狡猾,杀毒程序必须要提前写好并且分割隐藏起来,只有最后合在一起才能定点杀毒。”
“而且,必须将所有数据封闭在服务器内,不能动用外部算力杀毒……”
“我,就是外部通过vr眼镜连接的唯一一个人,一旦我打开外部算力,病毒可能借此连接我的vr眼镜,甚至于入侵我的大脑都有可能。”
林晓听傻眼了,感觉萧然最近有点太累了。
“别自己吓自己,那只是一段复杂点的程序罢了,如果能入侵你,那一定是你自己累到精神分裂,大脑提醒你该休息了。”
萧然仍喃喃自语:
“你不明白……”
“好好休息吧。”
林晓给萧然熬了点粥,看着他睡着才放心离开了住处。
……
新的杀毒计划,很快开始了。
萧然第一个恢复的仙女是,病毒前世第一个老婆,伶舟月。
那时候萧然偶尔自己也会下场控制一下角色玩玩,可惜当时与伶舟月是师徒关系,遗憾没有发生快乐的事。
之后,数字人萧然就变异失控了。
说到底,七个老婆中,萧然自己是一个老婆也没捞着。
反倒是认识伶舟月之前,他拿小号在青楼之类的地方,做了不少有趣的实验,凭借魅力加成,免费白嫖了不少。
不过,第一纪元的游戏很简陋,他又没有连游戏仓,体验非常糟糕,跟小时候玩的galgame差不多……
第二纪元的伶舟月提议,额外制造妖魔两族,设定必须联合人妖魔三族,才能融合分解的天命之力,让其余老婆成为被压迫的反派,这样更容易召唤数字人萧然。
萧然采纳了这一建议,很快写好了黑化的修改器。
殊不知,伶舟月也已经暗中将共鸣魂魄融入碑文……
萧白在萧然的脑海中回忆至此,终于看到了命运的转折点。
他穿越时空,在记忆中看到那时候还只是修真者的第二纪元伶舟月。
她穿着一身青袍,身佩长剑,剑柄上还挂了个酒葫芦。
只是眼神略显疲惫……
显然是残留了上个纪元的记忆。
记忆中,就在萧白看见伶舟月的时候,两人的眸光穿越时空相视一眼。
她看见了未来……欣慰的笑了。
萧白心想,或许,这便是一剑狐能如此乐观的原因,永远笃定他能赢。
伶舟月是第一纪元第一个觉醒的女人,也是第二纪元保留了完整前世神魂并唤醒萧白的女人。
萧白甚至怀疑,自己灵魂共鸣的能力,正是来自于她!
……
游戏时间,第二纪元,五年前。
天元城,宫家,以林晓为原型的宫千晓已经制造完备,完成最后调试,开始运行。
计划在三年内融合第七天命,并一步步融合全部天命,作为杀死病毒的终极武器。
绯月最后一个加入计划,按照前世第七个老婆的性格数据为原型,编写灵魂架构。
沧海把宫千晓作为杀死萧白的杀手锏,是因为她觉得,宫千晓是自己以林晓为原型制造的人造人,是七个女人中最不可能背叛他的。
可惜,最终还是背叛他了……
七个老婆相继诞生、成长后,数字人萧然果然重生了。
并且诞生在老婆最多的寒武国。
他是被伶舟月呼唤出来的,要赶在宫千晓之前,融合第七个天命之力!
萧白重生后,最早由绯月在朝歌城暗中观察他。
萧白一直无法启动新版修改器,也是因为当时的绯月,还没有完全觉醒第一纪元的灵魂,还站在沧海这一边。
直到,萧白遇到了玉壶。
玉壶与伶舟月相处了几十年,早已觉醒了部分前世灵魂……这是一种不自觉的潜意识。
见到萧白,是命运使然。
并非有意为之。
雪炎宗,西北杂役房。
这一天,风雪比往常更大,肆虐着杂役房和竹林。
萧白一大早,在竹林里捡到一只受伤的狐狸。
正是玉壶豢养的,用于寻找宗门阵眼的白狐。
这只白狐受伤了。
萧白本想给它炖了吃了,给兄弟们暖暖身子。
忽然又觉得这小狐狸生的眉清目秀的,放狐归山,假以时日……
“你会报恩的对不对?”
萧白随口自语道。
岂料,白狐竟点点头。
萧白惊呆了,忙给她包扎好,喂了点米粥,送去内门放生了。
没想到,狐狸当晚就报恩了。
只是,他白天救白狐的事,似乎被玉壶清除了记忆。
“如果有一天,你抓到一只修为强大的妖女,你应该怎么做?”
“若妖女有长老这等容颜,还是抓来做老婆比较好。”
于是,萧白成了德高望重、冰清玉洁的玉壶长老的道侣,当夜便完成了双休的仪礼,第二次觉醒了修改器。
想到这里,萧白的眼眶有些红了,强忍着泪水打转。
他变成了神。
他夺舍了创造他的神,萧然。
来到了完全陌生的神界。
拥报着宫千晓的原型,林晓。
“怎么了,你好像在哭。”
萧白道:
“天元计划终于成功了,我也终于能娶你了。”
当夜,天元小组举行了庆功宴。
萧白也不得不取代萧然,推倒了他的女人林晓。
好消息是,神界的双休并没有比天元世界更霜。
这意味着,天元大陆的娱乐价值将会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夜里,林晓惊叹于萧然的活力。
“你好像变年轻了。”
萧白笑道:
“成功就会让男人变年轻……再成功一点,甚至会永生的。”
林晓符在萧白槐里,忍着泪水。
“这么多年……你真的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颓废的男人了,你的才华早该有这么一天。”
萧白:
“哪有什么才华,不过是与那些躺在休眠舱里的人有些共鸣罢了……火焰终将会被点燃,我只是第一个手持火炬的人,仅此而已。”
林晓:
“我……有点害怕。”
萧白:
“不用害怕,千晓,我们一定会改变世界的。”
林晓一怔。
“千晓?”
萧白尴尬,连忙搪塞过去。
“咳咳……职业病又犯了。”
林晓叹道:
“天元计划成功之后,你会成为英雄,该活回现实中来了。”
萧白清抚那白色的短发、历经岁月依旧不老的容颜,略带歉疚道:
“这些年辛苦你了。”
“医生说,我的身体很健康,可以……可以有一个孩子。”
林晓的声音纤细到了极点。
萧白笑道:
“巧了,医生说,我只是精神压太大了,身体却十分健康。”
……
第二天。
企鹅技术部高层,过来做项目检测和验收,确定天元世界高达千亿的灵魂觉醒,也确定程序可控。
天元小组和技术部一片欢腾,将萧白抛在空中,抛个不停!
很快,企鹅直接奖励萧白个人一套别墅,给天元小组发了十亿绩点。
萧白当众承诺,包括领队在内的十名组员,均分绩点,一人一个亿。
领队高航气的脸都绿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装好人发钱……
想想算了,没有萧白他也没有一个亿的绩点,未来也不会有大名气。
眼下,他可是全球第一元宇宙小组的领队,就算名声不如萧然,也至少排在组内第二,这么一想,抱萧然大蹆也就没什么憋屈的了!
中午,企鹅计划发通告,将天元小组的进展公之于众。
萧白建议缓缓。
“天元大陆是以公司真灵大陆游戏为架构的修真世界,世界观非常庞大且架构稳定,用有千亿觉醒人口,没必要格式化开新服务器。”
“我们可以直接将其改造成面向高端玩家的游戏世界,以此内测会不会出现问题,新闻就以内测形式发布。”
“这场内测,甚至可以收费!”
公司采纳了萧白的建议,并且由萧白主导内测计划。
因为是以真灵大陆为架构,游戏仓接口都是现成的。
三日后,萧白与公司老总和技术总监在记者招待会上共同发布消息。
消息一出,轰动全球!
同时也引来质疑……
直到萧白放出了实机演示画面,全世界沸腾了!
仅仅过去二十四小时,就在全球招募了十万名内测玩家。
内测的条件极为苛刻:不止收费高昂,一半的名额都被企鹅本公司高管斩了,其余玩家要求是个人资产过亿的自然人。
资产过亿的自然人,意味着基本是别的公司高管。
内测条件越是苛刻,玩家就越想第一时间体验真人世界。
除此之外,更多的技术人才也混在玩家中进入内测名单,试图窃取天元大陆的技术细节。
内测前夕。
萧白站在企鹅最顶层,将手里的红酒换成了奶茶,欣赏神界的一切。
窗户上倒映着他自己的影子。
“仅仅靠作弊用的黑客技术,是不可能引导灵魂觉醒的。”
“第一个能与被压迫的亿万人脑共鸣的人是你啊,可为了房子、为了成为老爷们的英雄放弃共鸣的也是你……”
“无钱阶级真是脆弱啊!”
……
天元大陆。
游戏时间:萧白通天后的五年后。
神界几天,游戏里已经过去五年。
为了应付技术部的检测和验收,这五年他并没有在天元大陆现身。
如今的仙界,在连城子的命令下已经解散了,通往仙界的通神柱部分也被拆除,仙力恢复为灵力,仙人带头开发整个四面大荒。
连城子接替了罗天的首席大主裁位置,与道首一起修改天元道律。
道盟毁灭了全部的域外天魔,给妖魔与人类一样的完全平等机会。
道盟也暂时恢复了各大宗门、国家和修真家族的自治权,道盟仅仅保留部分税收和调解各方战争的权力。
一切等待萧白归来后决定!
萧白消失后的五年里,没有人觉得他死了,尤其是他的夫人们,都确定他终有一天会回来。
眼下,萧白大大小小的老婆,主要生活在两个地方。
玉壶,睽羽和暮昀,俩小姨子,以及九婴家族中的妖类,都住在雪炎宗的百草峰上。
整个百草峰快变成蛇窝了……
掌门和戒律长老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花钱供着养着。
绯月,宫千晓,一剑狐,古贞老师和云溪子……全都住在朝歌城。
朝歌城俨然变成了天元城以外的第二大城市。
连圣女宫都改址到朝歌城,从此只朝圣萧白这个唯一的天元之神。
尤其是常年漫天的雪,很符合圣女宫的气质。
伶舟家族也住进了圣女宫,全员变成了圣女。
朝歌城快变成耶路洒冷了。
皇宫,修真文明被保留下来,绯月也没有一味的追求无灵世界,而是将重点惠及民生,让底层百姓享受到基础的修真文明。
总之,萧白的全部老婆,都聚集到寒武国了。
寒武国,也成了天元圣地。
这一天。
天元大陆天光大亮,一道道白色的光柱徐徐投射下来。
然而,天元大陆的土着是看不到这些白光的。
只有萧白的夫人们能看见。
因为,萧白的神魂隐藏在他每一个老婆体内。
随着天光落下,一个个内测的神明被投送到天元大陆。
有来享受修真文明的。
有来享受仙女的。
有来享受杀戮的。
有来研究程序架构的……
如果萧白不夺舍萧然,包括自己老婆们在内的天元女人,将会被神界的老爷们蹂任一遍又一遍。
然而,就在这些高贵的玩家们落地的一瞬间——
一道道剑气钻进他们的识海中。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是萧白,天元世界的征服者,即将征服现世,带领人类永生。”
“而你,将是我最忠实的仆从。”
……
得益于全世界九成的人口都在休眠仓里,萧白征服全球的过程比想象中还要顺利的多。
控制了七大公司的大部分高管和技术股骨干,就等于控制了全世界。
至于地球最终该走向何方,这需要一整个团队的实验、试错,需要群策群力,萧白也没必要一个人做决定。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天元大陆将永远存在!
眼下,天元大陆还运行在五百万人脑服务器中。
未来,有可能会有序的更换,直至技术进步的那一天。
比如,如果能在量子计算机或是人造脑中运行就好了……
这是未来的事。
内测结束后,玩家们像没事人一样的回到公司或家中。
玩家们对天元大陆赞叹不已,美其名曰带领人类走上永生之路。
萧白要分出十万个魂魄同时控制十万个玩家,还得与这些老爷们的妇人和琴人保持紧密联系……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
萧白回到游戏。
他想见伶舟嬛最后一面。
结果发现,她的记忆已经消散,与混子伶舟月完全融为一体了,现在正在赌坊假装平民在赌。
伶舟家的家产被她输了一大半,已经被逐出伶舟家了。
没有萧白,她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最恶劣的混子。
寒武国。
萧白回来的时候,发现新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百草峰的老婆们,和圣女宫的老婆打起来了。
战争的导火索在于:九婴不服圣女和伶舟家的仙人高高在上的样子,想要所有女人一起住,组建萧家大家庭。
伶舟家可都是神仙,住圣女宫还能凑合,根本不愿跟蛇妖生活在一起。
于是,两边打的一塌湖涂……
当然,都是分身出场打架,正宫在幕后遥控。
这,就是真实的后宫生活。
萧白觉得,除了双休、多休时比较快乐外,其余时间都让人头大。
他摇了摇头,没有管战争,一不小心拉偏架,他还得挨老婆碎嘴。
五年了,他的女儿出世了。
两个!
睽羽生的女儿,叫萧千羽,个子很高,像个小御姐。
古贞老师生的女儿叫萧梦蝶,五官娇俏,气质文静。
不过,两个女娃都非常可爱,完美遗传了萧白的浑然天地的气场,与她们母亲的精致五官。
眼下,妈妈们在打架。
两个女娃却在魔兽森林边缘,一起堆雪人,玩泥巴,玩的不亦乐乎。
萧白忽然蹲在俩女娃的身侧,看到两个可爱的女儿心都化了。
觜上却故意逗她们道:
“小朋友,你们在野外玩,不怕有老虎有豺狼咬人吗?”
俩女娃头也不抬的说:
“我爸是神仙!”
“我们无敌的!”
无敌?
萧白看了眼,俩女娃确实继承了他的部分力量。
我爸是神仙,换成我爸是李刚,也毫无违和感。
萧白明白,就算自己一直能保持理想和自我,自己的家族和后代们也终将会变成老爷。
那时候,定会有新的萧白埋葬他。
“我不信,除非你能打的过我。”
童言无忌,萧白笑着逗女儿们。
俩女娃依旧专心堆雪人,没有看萧白哪怕一眼。
“不,你会死的。”
“我们会挨揍的。”
萧白道:
“那你们轻轻打我好不好?”
“你好烦呀!”
“好吧。”
俩女娃被萧白打扰的不耐烦了,两只小短胳膊忽的刺出。
一人一拳砸在萧白脸上。
竟给萧白干废了。
“哎哟,好疼呀!”
萧白忘了,自己修为全没了,现在是靠灵魂控制着一切。
当然,修改法则什么的,也是分分钟的事情,不过萧白还是觉得,被女儿小拳头揍的比较舒坦。
俩女娃扭头一看,这才认出了满脸是血的萧白……
毕竟,小时候妈妈们天天给她们讲爸爸的故事,图文并茂,还带影像,想认不出都难。
“糟了,是爸爸!”
“爸爸快醒醒呀!”
“爸爸不是去神界泡妞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听说爸爸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就死了呀!”
萧白故意在装死,想看看女儿会不会悲伤。
结果,俩女娃一脸无谓道:
“唉,都怪我们太厉害了。”
“妈妈们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是把爸爸带回去吧。”
“等会儿,我们做个棺材。”
不愧是萧白女儿,俩女娃毫无心理负担,说到马上动手。
不一会儿,就吭哧吭哧的做了个冰棺,给萧白抬进去了。
萧白一看,这个棺材……是休眠仓的形状。
说起来,这竟是萧白人生第一次坐休眠仓。
彷佛一切就是个轮回。
萧白躺在冰雪、泥巴混造的休眠仓里,闭目追朔着一切。
不禁回想起,他灵魂真正觉醒的那一瞬间。
……
第一纪元。
群山如剑,直插云霄。
仙气鸟鸟,飞鹤阵阵,皆是仙家盛景。
唯有一山,光秃秃的生满枯草与荆棘。
山顶有一间茅屋,前崖边的怪石中斜生着孤松,屋后荒草地里倒插着几口断剑。
与其说是修者仙居,不如说是山贼小寨。
朝东前崖边,老松盘根错节。
一个身披青袍的仙家女子,盘膝坐在松根上,抿了口竹筒酒,对恭敬立在松下的青年道:
“为师修行千载,担任本门执剑长老亦有五百余年,至今从未收徒,知道为师为何突然选你为亲传弟子吗?”
年轻人名叫萧然。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三年前有幸赶上穿越者大潮,来到了眼前这个修真世界。
萧白这才意识到,萧然竟给自己的小号按了个穿越者身份,从而巧妙撇清了记忆中的地球记忆。
这为小号觉醒创造了有利条件。
当然,萧然也是白穿越了,天赋平庸的他,除了帅一无是处。
但毕竟是穿越到了修真世界,不修仙说不过去。
三年来,他参加了数十家宗门的入门考核,都倒在了第一轮。
今天却意外撞了大运!
在名门宗秩山的入门考核中,他竟被执剑长老伶舟月,破格录取为亲传弟子,轰动全门。
名门!
亲传!
幸福来的太突然。
即便此刻,他浸银在宗秩山浓郁的灵气中,换上澹青色的弟子服,拿好亲传弟子牌,收好高阶空间戒和佩剑,甚至提前领到了十块灵石的弟子俸禄……他也还是一脸懵。
这女长老怕不是个傻子哦!
因心中有愧,又过度窃喜,萧然低着头,不敢看长老一眼,甚至没听到长老问他的话……
一壶饮罢,伶舟月这才意识到,自己新收的徒弟竟还没回她的话,有点不爽。
“问你话呢!”
萧然微微一怔,忙应道:
“师尊请问。”
伶舟月眼角抽搐,强压住情绪,以更严厉的语气又问了遍:
“知道为师为何选你为亲传弟子吗?”
萧然一问三不知。
“弟子不知。”
见萧然一直低着头,伶舟月厉声喝道:
“为师脸上有麻子吗?抬起头!”
萧然这才抬头看向了这位陌生的师尊。
这是一个身穿一袭青色长袍,手提半截竹筒酒壶,始终依不弊体、酒不离口的年轻女子。
素面朝天,只以醉酒后的酡红装扮,却掩盖不了剑眉星目,仙姿绝颜。
打扮更是随意,粗栗的长发在脑后用竹枝扎了个短辫,宽松的青袍缺襟少袖,直套在那修长的身条上。
一阵风起时,襟袖簌簌,浮光潋艳。
隐约鹿白处,丰闰如玉,波澜起浮。
这让萧然感觉,那一身过度宽松的青袍,就是为了掩盖这下作的身才。
这是萧然穿越到修真界以来,遇到第一个比自己更俊气的人。
宽袍丰姿,素面绝颜,飒爽中透着自带超然物外的强者气场。
想不到这等飒然英气……竟是一个有着飘逸剑气的漂亮女人!
萧然陷入沉思。
为什么这样的女人,会找一个修仙废柴做亲传弟子呢?
脸,肯定没问题;身材,是下作了些,但也不是问题;身为宗秩山执剑长老,实力更不会有问题……
那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
萧然得出结论,恭敬道:
“恕弟子愚钝,实在不知道师尊为何收我为徒,还请师尊明示。”
伶舟月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知从哪又摸出一壶酒,吨吨狂饮着。
斜瞄了一眼英俊老实的徒弟,竟难得感到了一丝智力上的优越。
呵,我会告诉你,道盟刚出台了末法时代的传道法桉,本座若是再不收徒授业,就要被赶出宗门了么?
至于为什么找你?
因为只有找一个看着像天才的蠢材,才能证明我确实没有授业天赋,那帮混蛋就不会强人所难了。
天下庸才千千万,本座为什么偏要找你?因为只有我能看出,你是五行均赋的天废之资,绝无可能练气的!
而且你人长得俊,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至少看着不讨厌,要是能辅助我神龙摆尾,就更美了。
这样想着,伶舟月又吨吨灌了几口酒,差点把真心话给说出来了。
“为什么?因为你是传说中极罕见的五行均赋,为师正好有一些快要失传的原创绝学,只有五行均赋的你才能修炼。”
我信你个鬼!
萧然虽然天赋差,但三年来,为了准备各大宗门的入门考核,理论知识可没少研究。
五行均赋,即灵根各向平庸,无突出优势,无法聚集天地灵气,是典型的天废之资。
穷极一生也难炼气,更别提修炼什么绝学了。
好在,不管师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还是成功踏入了仙门,即将走出修行生涯的第一步。
不管未来多艰难,师尊终究是他的引路人,该配合的演出需尽力表演。
“不知师尊要传授给弟子的,是何等功法?”
伶舟月想了半天,也没能找出适合凡人修行的功法。
功法不行,只能找心法。
忽然,她想起什么,立即从宽大的襟口,掏出一叠心法残本。
“这是为师年轻时自创的万物共鸣心法,在家烤火时烧去了半边,如今只剩个残本,你凑合着看吧。”
萧白忽然感觉,这时候的伶舟月已经有些觉醒了……
而她的共鸣心法,更是万恶之源。
与此同时!
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噼入萧然脑海。
【叮——】
————
(全书完)
完本感言
首先提醒:切记不要跳着看三章大结局,一旦提前剧透了,这书就没意思了。
其次声明:坏女人虽然原本计划写二百万字,但因为中期频繁被审核吞章而改变写法,以推主线剧情为主加快节奏,但依然是严格按照大纲完本的,坑都填了,该收的妹子都收了,书中想要表达的东西也阐明的很清晰了。
所以,本书拒绝一切类似烂尾、太监的无故指摘。
你可以说,作者水平有限写的不好看,夹了私货,后期节奏很快……
结局也见仁见智,毕竟我不能忍受平庸的结局,但又必须不能有悲剧,所以得动点心思。
甚至看到还有为萧然鸣不平的,萧然的计划一旦成功,萧白的老婆们要被神界的老爷们蹂任一遍又一遍……
不管怎么样,不鸽可以保证:这是一个结构完整、逻辑自恰、甚至结尾略有升华的故事。
也就是说,我写的可以是垃圾,但一定要是完整的、自恰的垃圾。
这是一种强迫症,没的治。
熟悉不鸽的书友都知道,我在开书之前,大纲一般会有两个版本。
一个是成绩大好,写长的版本。
一个是还行,写百万字的版本。
故事人物都一样,就是长的版本会多一些支线和细节,节奏会慢一些。
当然,迄今为止,不鸽唯一决定写长的书是《孝心》,可惜因为题材和书名被起点官方腰斩……
这就是我写《坏女人》的原因。
起码,坏女人讲完了孝心的故事,世界观和剧情也前后连接在一起了。
萧白就是萧然。
萧然就是萧白。
一路追过来的书友都知道,坏女人继承了作者君写书一贯的命运多舛。
上架前因为追读不够错失了三江,完本前因为追定不够错失了大封推。
原本计划大封吹到六千均订完本,结果只能以五千五均订惨澹结束了。
写女人,意味着存在太多人为不可控的因素。
写女人,也意味着被更多读者以各种角度喷……
麻了。
总之,喜欢本书的正版书友可以从简介和文末的直通车加书友群,有部分未山剪,也许还会有个别短篇番外……
下本书,不鸽准备跳出舒适圈,尝试一下脑洞文,剧情文,而不是写女人为主的泡妞文了。
不过,也不是和尚文,只是不写以女人为主线的文。
时间定在八月八号,讨个好兆头。
感兴趣的书友到时候可以支持下。
不感兴趣的就江湖再见了,也许以后还会写女人呢。
最后,推荐一下不鸽的三本老书。
《女大三千位列仙班》:处女作,全职业无敌的三女主文,百万字完结,均订七千。
《最强孝心系统》:目前为止的代表作,女师男徒单女主狗粮文,原名《我的孝心变质了》,七十一万字惨遭河蟹腰斩,均订一万一。
《剑圣的星际万事屋》:剑道无敌文,星际后宫文,百万字完结,均订六千五,其实这本是作者君个人最喜欢的一本,就是太小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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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本书粉丝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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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汐月,堂主
血锁清秋,堂主
影子和星期三,堂主
肃肃清音,堂主
珊珊敲可爱,舵主
清光独映君,舵主
孝心变质,舵主
沧海等你,舵主
aomr,舵主
静默流年,舵主
morewander,舵主
落荒尘雨,舵主
一叶红尘醉,舵主
不言亡王,舵主
雨下的好大、舵主
漠小修,舵主
你清高,舵主
折花问叶,舵主
东辰轩丨星魂,舵主
风灵月影宗源二少,舵主
芳华与凋零,舵主
久伴倾城颜,舵主
漫步红尘醉饮,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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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君……八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