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女配是个美强惨》
第1章 被虐哭的霸总1
容家别墅外面,暴雨瓢泼。
“大小姐,褚白先生还在外面跪着。”
偏就学别人玩什么浪漫。
玩不过,
又换了一种苦肉计。
姆妈在心里轻嗤。
若是大小姐还像之前那单纯好骗的性子。
指不定早就心疼地跑出去抱着他回来了。
姆妈望着沙发上的大小姐。
容婳穿了一身漂亮的雪纺白色丝质长裙。
长长的裙裾蜿蜒逶迤裸露纤细白嫩的脚踝,如抽条柳枝。
她双腿交叠妖娆搁在金灿灿地板上。
眉眼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邪魅之气。
纵然姆妈在容家当了佣人有十五年。
可每次见到容家大小姐的脸,还是忍不住会着迷。
抛开其它。
容婳的美放眼整个京城名媛圈都是个可望不可即的天花板。
她自己也争气。
从小到大,
学习、事业、人际关系、亲戚朋友和商业伙伴……每一项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挑不出半点瑕疵。
唯一的黑点。
就是喜欢上了一个穷酸相男人——褚白。
这是容家大小姐史无前例的一次叛逆。
这件事闹得很大。
整个名流圈震动。
当两人抛开艰难险阻到一起后。
这位诸白先生居然只是和朋友无聊消遣时候打的一个赌。
而他自己,也并非什么穷酸少年郎。
是一个身份尊贵货真价实的世家豪门公子哥儿。
不过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和朋友打赌在一个月内要把容家那朵高岭之花拿下。
人家为了拿下容婳,可以伪装穷鬼穿十几块一件的廉价t恤。
人家单纯到可以用做兼职的所有工资给大小姐买一支口红。
只因大小姐随口提了一嘴。
c家的某款口红好难抢。
就这样循序渐进,步步攻心。
容婳这朵高岭之花终于在那个艳阳三伏天男人汗流浃背奔跑到公司为她送爱心午餐时感动。
才四周不到的时间,两人就开始高调恋爱。
容大小姐喜欢一个人,自然不会藏着掖着。
她的身份,也低调不了。
这份感情自然不被外界很多人看好和祝福。
尤其是容婳的父亲。
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他说一个穷鬼能给她什么?
优渥的生活还是华丽的衣着?
为了这段感情,容婳放弃了太多。
可以说,那段日子是容婳人生中最幸福也最低暗的日子。
容家不给她救助,公司的职位被架空。
她再也不能当大小姐刷爆信用卡,随随便便买她喜欢的包包口红和香水……
会为了一顿饭出去打工。
做过模特,摆造型摆到面部僵硬。
当礼仪站到脚抽筋。
送外卖把她娇娇嫩嫩的皮肤晒到伤。
累了还要回家给他洗衣做饭……完全有向贤妻良母发展的趋势。
不过这些她都不在意。
精神上得到满足,身体上的苦痛统统可以自动忽略。
当最后,他们二人终于突破重重险关在一起。
却被褚白的兄弟告知。
“人褚白喜欢的人压根儿不是你。
是你剃头挑子一头热,自作多情。”
“褚白追你。
不过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拿你当了个赌注。
人爱的是你们容家那位人美心善还温柔的小可怜私生女。”
也就是容婳那位刚认回来不久的同父异母妹妹——容姝。
他也是酒醉怂人胆,借机给白月光报仇来着。
容婳大怒。
高傲的容大小姐哪里受过如此屈辱?
当即找褚白当面对峙,得到的答案和他兄弟说的一字不差。
行,好的很!
她容婳这辈子好强。
无论什么都做到最好。
从未吃过此等大亏。
面子里子输得一败涂地。
她也是个能屈能伸的。
知道自己不能再为了个恶心男人继续蹉跎下去。
立刻回家认了错。
并保证,绝对不会再犯这种丢人现眼的错误。
容婳绝对是个记仇的。
做事雷厉风行。
很快就重获父亲的信任,再次掌权。
一拿到权利,就二话不说让人查到了褚白的老家。
并暗搓搓开始对付褚家。
不得不说,容婳绝对是商业奇才。
屌的很。
褚家那么大一个豪门,被她打压得束手无策喘不过气来。
为了不让褚家遭受灭门之灾,褚家赶紧把褚白推出来平息容家大小姐的滔天怒火。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只要别动褚家。
容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若是之前的容婳。
面对他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口口声声说:“我爱你我错了我们重头再来”。
说不定会被动摇。
一时间心软再次陷入这位装穷富二代的爱河。
奈何,
现在的容婳已经不再是容婳。
她可是快穿界的大佬,无冕之凰。
经她手的任务,从未失败过一次。
谁都知道。
只要婳姐出手,绝对马到成功。
他们快穿恶毒女配部门,凡是有搞不定的任务。
几乎第一时间找的就是婳姐。
当然了,
责任越大,能力就越大。
做的越好,越容易遭到小人嫉妒。
容婳摸摸自己脸。
啧啧~
【那些人还说本宫小气,不愿意倾囊相授。
肚兜你来说,本宫是那种藏着掖着小气吧啦的人吗?】
肚兜是她的系统,跟着她穿越每个世界做任务。
各个位面幻化的实体不一样。
可动可静,可虚可实。
如今已经习惯她主人婳姐一口一个本宫的模式。
容婳说她失去了记忆。
只隐约记得自己前世是个颠倒祸国的妖妃。
所以。
常以本宫自居。
肚兜现在是条宠物狗——柯基。
听到召唤。
立刻摇晃着小短腿跑过来,跳了三次才跳到容婳怀里。
【她们就是嫉妒主人积分和任务完成率高!】蹭了蹭容婳膝盖,肚兜讨好地说。
【肚兜你错了!】容婳摸摸肚兜毛茸茸的脑袋:【她们分明是嫉妒我长得美。】
都说了,她做任务,全刷脸。
那些人还偏不信。
【是是是,主人的美千秋万代,艳压群芳。】
【嗯,真乖!】
容婳露出满意之色。
缓慢慵懒地掀开眼睫,柔情似水的眸光流转到窗外。
雨,哗哗作响。
“死了没?”容婳开口,端地是不辜负她京城名媛一姐的甜美嗓音。
好听到能让人类耳朵怀孕。
自知看走神的姆妈,慌忙低头:“没。不过,也快晕倒了!”
“既然没死?那就等死了再来禀报。”
容婳继续吃手里的葡萄,还给肚兜吃。
第2章 被虐哭的霸总2
肚兜现在被带着都开始吃人类吃的东西了。
大约是吃太杂,毛发没那么柔亮。
容婳满目嫌弃:“肚兜,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开小灶了?瞧这一身肉,都胖成熊大了!”
肚兜胖的有双下巴,脸圆嘟嘟的。
乍一看,还真有点狗熊的架势。
肚兜怕被压着减肥,汪汪讨好地叫了两声。
【主人,人家都是你喂胖的,人家不管,人家要您负责人家的后半生。】
容婳挑挑眉:“姆妈,你去给肚兜找条好狗,配对。”
“怕是不好找,肚兜的血统尊贵,一般狗配不上它。”
“是啊,也不能退而求其次,不如……”容婳勾起朱唇:“把肚兜送到宠物医院结扎了吧!”
妈呀!
肚兜吓得瑟瑟发抖。
【主人,我不要!】
【放心,我会很轻的。】
嗯,容婳觉得这想法给了她灵感。
渣男那玩意留着也是祸害无知少女。
不如割了,为民除害。
那转瞬即逝的冷光突现,肚兜可以清晰感受到。
娘惹,好阔怕。
肚兜抖更欢脱了。
就在肚兜搜肠刮肚准备来一席舌灿莲花的褒奖辞藻时。
一道愤怒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
“容婳,你到底想怎样啊?”
哒哒哒——
少女健步飞冲下来,愠怒地站在容婳面前。
“谈个恋爱而已,又不是杀人灭族,你犯得着如此赶尽杀绝吗?”
褚白在外面暴雨滂沱跪了大半天,容姝心疼极了。
容婳注视面前的矮个儿妹妹容姝,红唇一扬,捩起一抹玩味儿笑意来。
“犯得着啊!谁让他得罪了我。”
她依旧没什么骨头般,慵慵懒懒邪躺在沙发扶手上。
双手托腮,眸中似含着让男人心荡神驰的撩人风情。
却在刹那,化作蚀骨销魂般的凛然冷意。
“谁得罪我,我让他全家过清明。”
这股寒彻骨髓的冷意,令容姝也不由得一颤。
“你……你这又是何必呢?”白月光女主苦口婆心劝:“你只是损害一点点名声,他可是被整个家族抛弃了啊!男女之间谈个恋爱分个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为什么一定要搞得如此兵戎相见?好聚好散不行吗?”
“当然不行!”
从沙发上直起纤细散漫腰背,慵懒如狐狸精般的女人挽起一抹好讥笑。
“为什么?”容姝盯着她:“除非你还爱着他,不然你为什么对他难以释怀?”
仿若听到国际笑话,容婳笑出一口整齐灿烂的洁白牙齿。
有点儿像成精的小狐狸。
这只狐狸精般魅惑的女人反问道:“不是你爱他吗?”
容婳话落,别墅里的佣人们大惊。
众人只知褚白打赌摘下容家大小姐这朵高岭之花。
却不知,褚白还抱着为白月光容姝报仇的小心思。
如此劣迹。
像容婳这般心高气傲好面子的女强人,自然是不会说的。
只有褚白和他几个玩得好的兄弟们心知肚明。
这也是容婳心存芥蒂的最大一个元凶。
我可以接受你不爱我。
但我不接受你为了一个见不得光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玩弄我。
这是把容婳的自尊自傲践踏到尘埃里。
绝对不能容忍。
“你少冤枉我。”
容姝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大声否道。
她知道了?
她怎么知道的?
褚白不会说的?
这时,
一股眩人幽香霍然袭近,萦绕在容姝耳畔经久不散。
“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容婳嗓音幽幽,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有种妖鬼的魔力。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容姝手脚冰冷,顿觉这一刻的容婳可怕极了。
“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她也暗恋褚白只有褚白一人知道。
她当初只说是恨容婳,恨容家的一切。
没想到褚白会这么做。
褚白喜欢她,不会舍得伤害她。
容姝沉静下来:“不,你休想妖言惑众。”
容婳笑容诡谲。
让容姝不安。
褚白当然不会食言。
但,容婳会挑拨离间啊!
她也不多说,点到即止。
容婳退开她,远离她,纯白纤薄的身姿袅袅婷婷站对面。
“你,你,你到底想怎样?”容姝心慌意乱。
这件事要是被爸爸知道。
她说不定会被当成褚白的帮凶,被扫地出门。
她不能走,不能离开容家。
容婳挑唇。
这位女主可是煞费苦心才迈进容家的大门。
还没为母报仇,整垮容家。
要是就这么走了。
岂不是白来一趟?
容婳打蛇打七寸:“你说,我要是告诉爸爸,你和褚白的关系,爸爸还会让你住大别墅,穿公主裙,享受千金大小姐的优待吗?”
容姝告诉自己,不能慌,
不能被她抓住把柄。
她说不定在套话,根本就没证据。
她很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
“有本事你就去说啊,爸爸才不会信你的颠倒黑白。”
“哦,那我打个电话问问。”
眼看她真要去打电话,装作临危不惧的容姝陡然间方寸大乱。
“别,别打。”
她蹦跳着去抢容婳手机。
没办法。
女主是萝莉身,却有一颗御姐心。
和容婳一比,天生的身高压制。
只扬手,她一蹦三尺高都碰不到容婳半根指尖。
“让我保密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要替我做件事。”
“什么事?”
“拿着这个出去,好好念给他听,今天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你这么好?”
当容姝接过那张草稿纸后,顿时想爆粗。
上面全是不忍直视的羞辱打击性词汇,很难听。
容姝一个女孩子家,都无法读出口。
“容婳,你何必要咄咄逼人?”容姝哭了,梨花带雨,宛若要被卖进青楼的良家妇女:“你什么都有了,亲情和父爱,属于我的所有东西你都理直气壮霸占着,为什么要还逼我至此?”
古偶女主怕是有什么大病。
容婳的母亲才是容父明媒正娶的妻子。
门户相当,家世相当。
是整个京城人人称赞的佳偶天成。
容姝母亲最多是个小三儿,还是那种没上位成功的小三儿。
当初毕了业入职容父的秘书。
和容父酒后乱性生下的孩子。
这人坑骗容父说是安全期,逃过吃避孕药。
结果转头就大着肚子跑来逼宫上位。
可惜没成功。
豪门哪里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都可以进的?
讲究的是门当户对。
为了名声,给了一笔不菲的钱打发小秘书。
就是不知道,
这位上梁不正的母亲到底给私生女灌输了什么坏思想。
她会认为是容父移情别恋抛弃她们孤女寡母。
绝对是容父对不起她们母女在前。
所以煞费苦心混到容家来报仇。
还真给她报仇成功了。
不得不说,剧情给古偶女主开的光环有点大。
全靠那些从天而降的男主男配们过五关斩六将给她完成‘杀父灭家之事业’。
第3章 被虐哭的霸总3
抬手,容婳拍拍她脸。
“容姝,是不是我最近给你脸了,让你忘了,谁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容父信任大女儿。
家里公司都放心地交给她。
说她是公司一把手,是容家别墅里唯一的女主人也毫不夸张。
感受着她手心温度,容姝情不自禁想起容家大小姐的可怖传闻。
女魔头一个。
财大气粗,心狠手辣。
让男人都五体投地的女霸总爸爸。
容姝抑制不住泛起抖:“我代褚白替你道歉,姐,我求你饶过他这回,好不好?姐,算我求你了!”
并不为所动。
松开她,容婳伸手。
下人立刻把纸巾递上。
容婳一边仔细擦手指,一边斜眸讥诮睨她。
“你替他道歉?就你?是飘柔给你的自信吗?”她眼角眉梢的粼粼冷峭掩映不住:“以后,再听你叫我一声姐,我就坏他一个器件儿。”
我滴个妈也!
主人好凶残。
肚兜悄咪咪遁走。
容婳没什么耐心,扬手纸巾嚣张扔进垃圾桶:“姆妈,一分钟倒计时,她若是还没背好,就给爸爸打电话。”
“是,大小姐!”
家里大小姐是天。
所有人都听大小姐的话。
谁也不敢忤逆她。
下人们又尊敬又惧怕大小姐。
二小姐就是个摆设。
只要她自己不作妖。
谁还会短她吃还是短她穿的?!
这一次,她定是做了天理难容的事情惹得大小姐勃然大怒。
姆妈义愤填膺掏出计时器:“60秒,59秒……30秒……”
容婳行到窗口,伸手接外面的雨。
和外面跪在风雨飘摇里的男子对上。
他眼瞳漆黑如墨。
被雨水冲洗地干干净净,仿若稚子般不见斑驳和瑕疵。
嗯,
就是这样个长相纯洁无垢的男子把容婳一个女霸总骗的团团转。
还一再被耍两次。
倒也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
正视外面的目光。
容婳挽起惊艳红唇,笑容犹如帝王怀里的妖妃,在一颦一笑间足以倾倒众生。
眼睛看着外面,
嘴却是对里面的人说得。
“一分钟内背不完,你就出去陪他一起跪。”
容姝这么心疼他。
陪他一起跪,应该求之不得才对。
殊不知,
容婳刚说完。
那头,姆妈就关掉计时器恭恭敬敬行过来。
“大小姐,容姝她背好了!”
“是么?还挺快。”
乍一听好像是夸赞她的话。
可仔细听在耳里,却比钉子还刺人。
容婳冲客厅里的矮个子少女挑挑眉:“既然背完了?还不赶紧拿起姆妈特意为你准备好的喇叭,出去抑扬顿挫朗诵给你的小情人儿听?”
容姝哪敢忤逆她?!
背着那个大喇叭哭哭啼啼地出去。
容婳跟在后。
有佣人为她撑伞。
白色蕾丝大伞下,少女的婀娜娉婷身姿未被风雨打湿半毫。
依旧美艳,高贵,不染纤尘。
相反,容姝就可悲惨了。
暴露在大雨滂沱之下的小身板儿。
脸苍白如纸,楚楚可怜的细弱身躯仿佛一阵风就能刮跑。
湿漉漉的发紧贴着头皮和额头。
本就一般的长相哪还有半点美感可言。
她面对着脚下的褚白。
褚白亦仰头看她。
“大小姐,他们居然还当着你的面深情对视。”
“让老奴去教训她。”
“算了!”容婳一副我很大度我很良善的样子:“容家大小姐是有学识有修养的文明人,断不会做这种棒打鸳鸯的野蛮事情。”
她看向前面的容姝,耐心十足地催促:“容姝,你不是有话要跟褚白先生讲么?”
容姝顷刻间回头。
看见容婳慢条斯理正拿着手机在拍摄:“如此良辰美景,你还不抓紧?错过了这个店,别怪我没给你找个村儿。”
双目通红,容姝气得半死:“容婳,你别欺人太……”
“叫我什么?”
移开一点手机,容婳笑盈盈看向前面蓬头垢面的少女。
她像不忍亵渎的完美女神。
而她像臭水沟里的烂泥。
容姝秒怂:“容大小姐,我错了,我不该跟你顶嘴!”
“我喜欢看你卑躬屈节的样子。”容婳让人搬来太妃梨花木椅,颇富闲情逸致懒散倚靠在上面。
眉眼一勾,红唇一扬。
温柔如毒针的言语一字一句吐露出。
“那么现在,请开始你声情并茂的演讲吧!”
“什么演讲?”
褚白直起腰背,仰望着面前少女。
“容姝,你说话,她是不是又逼你了?”
容婳妖魅的嗓音再次摄魂夺魄般响起:“容姝,你来说,摸着你的良心说,我逼你了吗?”
容姝握紧拳头,唇瓣咬的死死:“没,容大小姐对我很好,没逼迫我。”
“我不信!”褚白疬眸射向那风情万种的妖异坏女人:“容婳,我们之间的恩怨,你别牵连无辜,有本事冲我一个人来。”
“啧啧,果真是郎有情妾有意。要不是我知道你是我前男友,都快被你这话感动了。”
“啧~可惜了!”
容婳正吃着葡萄。
拎起一串葡萄冲他眼睛砸去。
力道很重。
成功叫褚白‘嘶’一声。
他眼眶登时黑成煤炭。
容婳望着他‘黑白’分明的小眼睛,支起下颌讥笑:“你一个丧家之犬,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撕烂你嘴?”
望着她笑意浅浅的眼眸。
不知何故。
褚白竟真地闭麦。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这?
还男主?
是落难的猪吧!
容婳冷笑一声:“本小姐做事,全凭自个儿高兴了,我管你一个丧门星的意见?”
眼角眉梢间,带着王之蔑视。
再次看到褚白脸铁青。
“大小姐他还敢瞪你,属下这就去剜掉他眼珠子。”
手下跃跃欲试。
“急什么?”
被容婳挥手制止。
老娘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容婳承认。
她的确有那么点儿抖s的倾向。
直起腰,容婳已经没那闲心等女主磨磨叽叽:“容姝,你这是激动到失声了?不是你说要跟你褚白哥哥告白?”
容姝眼皮一跳。
“褚白哥哥,我,我有话跟你讲!”
容婳嫌手机重,招来一个菲佣:“你来录!”
容姝咬紧齿关,拳头捏出血。
她发誓,这一次。
是她人生中最耻辱的时刻。
当他看见褚白哥哥脸上露出伤心欲绝又难以置信的样子。
她就知道。
她和褚白哥哥再也回不去了。
有了这段羞辱。
第4章 被虐哭的霸总4
他们再也没可能。
容婳就是要斩断他们之间唯一的可能。
不然呢?
难不成还要等到男女主恩恩爱爱把她虐出翔?
难道还要等他们羽翼丰满来报复自己?
她是有抖s倾向,可不是个抖m。
她当然要先发制人了!
将一切苗头扼杀在摇篮中。
不得不说。
看到男女主被她亲手虐成这样。
她内心是高兴的。
说完最后一个字。
只看到容姝跪倒在地,哆嗦着双手想去触碰男人却被避开的受伤样子,痛哭流涕:“诸白哥哥,对不起。”
男人瞳仁里绘着忽明忽暗的幽光,仿若一头在暗夜丛林里捕猎的饿狼:“这些都是你的心里话?”
容姝哪敢说不是:“是!”
“好,我知道了!”
男人摇摇欲坠地站起,膝盖却被一个下人踹地重新弯下:“大小姐让你起来了吗?还不老实跪着。”
这一脚非常狠,直接让本就虚弱的褚白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个倒。
“褚白哥哥!”
容姝双手双脚爬匐过去,叫出撕心裂肺的杀猪声。
仿若死了爹妈。
“吵!”
容婳优雅揉了揉耳朵。
有下人立马上前摁住往前爬的容姝。
检查完诸白不是装晕的下人起身,毕恭毕敬来到容婳面前,颔首:“大小姐,褚白真的晕倒了!”
“检查清楚了?确定不是装晕?”
容姝简直要吐血:“容婳,你到底有没有人性?褚白哥哥都这样了,你还怀疑他是装晕?”
她是魔鬼吧?!
可惜,这里都是容家世代忠心的下人。
并没人同情他们这对小可怜。
“我为什么要怀疑他是装晕,你心里没点ac数吗?”
容婳裂开瑰丽红唇:“还是我记错了?之前我跟你的褚白哥哥谈恋爱,你不也三头两天装个晕,让还是我男朋友的褚白抱着你‘上’床?”
“你,你血口喷人,我,我哪儿有装晕?”
“那是什么?”容婳细白手指点着下巴:“连医生都说你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比牛还结实,不是装晕是什么?”
容姝被怼的哑口无言。
这段黑历史她以为可以瞒天过海。
居然还是被她翻出来。
容婳也没那闲心跟她翻旧账,她的重心还是搞男人。
确认褚白是真的晕倒后,立刻命佣人给褚家打电话:“让他们来把‘尸体’搬走。躺在这里简直浪费空气。”
佣人忙不迭给褚家打电话。
那边给的回答是:“既然诸白已经送给大小姐了,是死是活任凭大小姐处置。如果大小姐真地觉着碍眼,直接把他扔垃圾桶也是可以的。”
听着手机扬声器里传出的话音。
容姝好心疼她的褚白哥哥呀!
怎么会有这样一对冷血无情的父母?
“大小姐,现在怎么办?要扔垃圾桶吗?”
垃圾桶过小,装不下一个成年男人。
姆妈忧心忡忡:“大小姐要不给他找个医生?万一真的死在家门口,对容家的名声也会有一定的损害,而且……也很晦气。”
恐怕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容姝觉得这一家子都是恶魔。
“找医生?他配吗?”
“那……依大小姐之见?”
“前几天给肚兜治病的张医生不是还没走?让他治!”
“这不太好吧?张医生可是兽医。”
“兽医也是医生啊!”容婳扫了眼泥水洼里的俊美男子:“在我心里,他还不配做个人。”
“行了,立刻扔他下去让张医师给他治。”
“至于容姝你……”
容婳沉吟片刻,笑容邪妄扩大:“大功一件,让我很满意呢,我当然要好好奖赏。”
所谓的奖赏,居然是让容姝去伺候生病中的褚白。
用容婳当时的原话来讲:“你们一对苦鸭子,我看着都觉心累,索性大发慈悲成全了你们!”
但对容姝而言。
这并不是奖赏。
因为此刻。
她清楚地知道。
褚白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就是她。
恐怕比见到容婳还令他反感更加厌恶。
“褚白哥哥,你喝点药吧!”
“呜呜呜~褚白哥哥,求你别这样冷落我?只要你醒来,要打要骂我也认了。”
“褚白哥哥,求求你,睁开看我一眼!”
“褚白哥哥,其实我,我……我也是身不由己,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错,你别这样折磨自己,最起码醒来把药喝了呀!”
人是醒着。
可就是不想见她。
容婳人不在仓库房。
可耳目眼线众多,随时掌控那边的第一手消息。
听到下人禀报。
她怀里抱着肚兜,也在喂药。
闻言,不禁咋舌。
“行了,以后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别拿来污染耳朵了,你先下去。”
她忙了一天工作。
回来还要照顾肚兜。
还要分心关心下男女主。
有谁比她更兢兢业业?
肚兜福至心灵,小嘴儿很甜:【主人,此刻应该给你颁发一张敬业‘福’。】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男主不会一怒之下没想开,呕死了吧?】
【男主要是这么容易就挂掉,还要我们这些‘人’来做什么?】
【可是……肚兜绝对不是担心他哈!只是担心男主嗝屁儿了影响到主人冲业绩呢!】
男女主是一个世界的主力。
相当于房子的两根顶梁柱。
这顶梁柱要是双双倒下。
得了,不用容婳动手。
时空秩序紊乱,世界轰然崩塌。
连同肚兜和容婳都会受到时空总部的严惩。
这样一来,
问题可就大了!
容婳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虽然她向来不把时空总部的法则放在眼里。
但每次。
业绩上不去。
升不了职加不了薪。
明明做着最辛苦的差事。
却拿着到手最低的工资(积分)。
吃着咸菜配馒头。
这种日子。
真就挺操蛋的。
这么说呢?
就有点没面子。
还有点没盼头。
因为,
这说明她压倒主神大人又遥遥无期了。
容婳思来想去。
最后。
还是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让监视的人撤了吧!”
【主人英明,主人神武,主人棒棒哒。肚兜请主人吃鸡腿……】肚兜无脑吹捧。
两人又很快回归正题。
【能做的我都做了,男主要还想不开,可就跟我没半毛钱关系了!】
【我觉着吧,主人你多虑了。
男主是谁啊!传说中打不死的小强。他肯定会化腐朽为神奇的。
第5章 被虐哭的霸总5
再说了,不是还有女主这个bug嘛。】
应该不会轻易翘辫子。
肚兜所言不假。
三天后的夜里,别墅就出事了。
容婳刚从公司回来。
姆妈就带着一干下人在容婳脚下负荆请罪。
“大小姐,诸白逃了!”
其实,
这也怨不得他们。
是容婳命下人们撤了防守。
这才一时不查,被男主钻了空子。
“他定是伙同了内部人员,才得以逃出容家这座戒备森严的大别墅。”
要知道。
这座别墅里,可是有容父为保护继承人大女儿容婳的安危,派来的十几个精英保镖。
各个都身手矫捷,一个抵十。
就男主那弱鸡的身材,怕是一秒就能被玩残。
姆妈信誓旦旦地说:“一定有内鬼,我们调查了监控,在褚白逃跑的这两天。
二小姐一直偷偷给他喂吃的,还给他送东西。”
“不仅如此,监控里还显示白天,二小姐偷偷潜进了大小姐的起居室。然后大小姐房间里的首饰就少了一大半。”
“怪不得这两天张医生往仓库里送药,总能撞见二小姐鬼鬼祟祟从里面出来,他们一定是密谋着逃跑。”
“行了,我知道了,去把容姝带到我房间。”
容姝被扔进来的时候。
容婳刚从盥洗室里出来。
她洗了个澡,穿着松软乳白色的睡袍。
睡袍松松垮垮罩住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
容姝就跪在起居室内,容婳在慢条斯理吹头发。
漫长的等待后。
她终于吹完头发。
容姝以为她可以和容婳求上情了。
殊不知。
容婳还要擦脸。
爽肤水、精华、乳液,霜。
她对待脸绝对不敷衍。
每一个步骤都像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等她忙完一切摇曳生姿行出来。
容姝的膝盖都要跪折了。
擦过容姝,行到吧台。
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就这么握着高脚杯风华绝代地坐到容姝面前。
“说说吧?为什么要那么做?”
容姝的脸还有痕迹,肿的老高了。
被姆妈扇的。
谁叫她帮着外人。
吃里扒外,白眼狼,欠抽。
容姝拒不承认:“我没有,姐……大小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帮诸白逃跑。”
肚兜步伐优雅地行到容婳脚边,讨好地蹭了蹭,眼神里却带着王之蔑视。
【矮油我去,主人,这真的是女主本尊吗?这都不用三堂会审了,她自个儿就招了。
算了算了,咋还是别为难她了。和这样的人聊天,都有种强行降智的赶脚。】
容婳扬眉:【那可不行,我还没玩够呢!】
肚兜:【……】
它就怕主人把笨蛋女主给玩死了呢!
肚兜默默给女主点蜡。
“啧,我可什么都没说,容姝,你就不打自招了!”
容姝:“……”
衣袖一挥,桌子上的化妆盒尽数落地。
“诸白逃了就逃了,我不在意。
我在意的是,我这些贵重的首饰。
容姝,你怎么解释?”
落在容姝脚下的除了首饰盒,还有一个手机。
就是那支拍诸白下跪让容姝侮辱褚白的手机。
“我,我没做,不是我。”容姝咬住下嘴唇:“大小姐,你不能因为讨厌我,就给我安上这样一个无中生有的罪名。”
“好一双伶牙俐嘴。”容婳挑起她下颚:“如果我跟你说,这间起居室除了厕所,里里外外都安装了监控器,你还坚持自己现在的说辞吗?”
容姝猝然瞪眼:“……容婳,你是神经病吧?谁有事无事在自己卧室里安装监控器啊?”
“这不是为了防你吗?”甩开她下颚,容婳说的理直气壮:“谁叫家里的东西老被你偷。”
“你……”
“好了,给你解释的时间已过。现在,我要行驶我一家之主的权利。”
拍拍手,姆妈从外面小心翼翼进来,顺便还瞪了眼这个闯祸精:“大小姐?”
“从今天起,二小姐就交给你调教了,我实在不想看见家里出一个小偷。”
姆妈年迈的身躯逼近容姝,虎虎生威。
“不,容婳你不可以这么对我,爸爸不会让你这样对我的。
对,爸爸,我要见爸爸,告你虐待她的女儿。”
“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姆妈恶狠狠架住挣扎中的容姝:“要是让老爷知道,你经常偷大小姐的东西出去卖。还私自放走大小姐的仇人,不把你轰出家门才怪呢!”
容姝被姆妈拖着出去。
她还在哭喊:“大小姐,我错了,您饶了我吧,真的不会有下一次了!”
“大小姐,我真的知错了。”
后来,又变成——
“容婳,你这个贱人。”
“容婳,你虐待亲妹,您不得好死。”
“我诅咒你这辈子都得不到男人的爱,被抛弃被背叛……”
喝着如血般新鲜的红酒,被熏染的殷红唇瓣上下撩动。
“得不到男人的爱么?”
“那种不值钱的玩意儿有什么稀罕?还不如养条狗来得实在。”
肚兜象征性汪汪两声。
“乖!”容婳俯身将它抱起:“我们的梦想可是星辰大海,一个男人哪里够?!”
三年后。
办公室里。
传来大容总和小容总的谈话声。
“晚上的宴会你陪我去吧!”
“听说百瑞集团的负责人也要来,这一次,一定要见到他们,最好说服他们把新一期的游戏品牌推荐位交给我们公司来做。”
这三年,容氏早就不是当年的容氏了。
在容婳的管理之下,公司业绩蒸蒸日上。
大容总已经准备把容氏全权交给小容总的手下。
可中间出现了小小的插曲。
导致,大容总一直没能放权。
最近一个月公司被抢走了好几个客户。
容氏正处于一片愁云惨淡的时期。
所以。
容氏很看重这次和百瑞游戏公司的合作。
柏瑞公司是近两年才出现的后起之秀。
想和百瑞合作的公司不胜枚举。
只要抓住百瑞这个大客户,就可以挽救之前丢失的损失。
除了容氏。
还有很多公司暗搓搓商量着跟百瑞合作。
竞争力非常大。
大容总甚至给小容总下了死令。
“只要拿下这次合作,爸爸就把公司全权交到你手里。”
这么大的诱惑,容婳没理由拒绝。
晚宴。
如期进行。
巴比伦酒店,热闹非凡。
容父带着容婳一路去结识那些商业伙伴。
第6章 被虐哭的霸总6
第6章被虐哭的霸总6
“婳儿,这位是晨光集团的张总,小时候还抱过你呢,快来叫张伯伯好。”
“张伯伯好!”容婳礼貌地喊人。
“嗯,这是你女儿容婳吧!”张总晃动着酒杯,注视着面前的少女,不卑不亢,不由得点了点头:“都长这么大了,果然有老容你当年的风范。”
“张总说笑了,我女儿年纪小,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需要跟各位老总们多学学。”
容父看了眼女儿容婳,容婳走出来,嘴角挽起谦逊的笑意:“以后还需要各位叔叔伯伯们多指教。”
“指教倒是谈不上,谁不知道容家女儿自身才貌双绝,是这京城数一数二的女强人。”
容氏在她手里,可谓是发生了质的改变。
外界都在传,容父有容婳这个女儿,无异于如虎添翼,公司上市都不成问题。
众人打着官腔。
许久,才进入正题。
容父对着旁侧的老者道:“史老,其实我这次来是有求于您老人家!”
这还是高傲的容父第一次有求于人。
态度放得无比谦卑。
史老正在跟一个刚回国的老友谈笑风生,冷不丁被身侧的人打断。
史老对好友说了声稍等。
凝眸,注视面前他从头到尾都没搭理过的容父。
“不知容总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史老是京城有名的文坛翘楚,他的一幅字画已经炒到天价,门第观念严重,平素最看不上像容父这种财大气粗目中无人的商人了。
所以对他的语气并不算友好。
只是碍于家教和修养,才不得不回他两句。
容父当然也知道史老对他的不耐烦,不过他们商人向来脸皮厚,拿得起放得下。
把女儿容婳拉过来:“实不相瞒,我这个女儿吧,她很钦佩您的毛笔字,说您的字有大将之风,一直都想跟你请教一下,这不,我就带着她来了!希望您老人家可以满足她这个小小的愿望。”
史老瞥了眼容婳。
容婳并不介意老人家眼里的讥诮,开始说出自己对字画的见解。
一开始史老并不看好她。
只觉得容家人都是财大气粗没皮没脸的,哪里有文学界的至高风骨。
然——
等容婳说完自己古今中外的独到见解之后。
自命清高如史老,也不由得对她高看两眼。
她甚至能说出国外和国内画作之间的差距。
“这些都是你自己领悟的?”史老有些激动。
容婳点头:“虽然我从事的不是这个行业,但我闲暇之余对这行有过涉猎,不过我的这点见识自然不能跟史老您相提并论。”
“不,你很有天赋。”
关于对文学的敏感度。
她都无懈可击。
容婳之前做过的任务,修过一门中外画作鉴赏的课程。
所以才能对史老的刁难游刃有余地解答。
“容总看不出你女儿居然有这样的天赋,有机会一定要安排我们好好切磋。”
他们这些附庸风雅的艺术人士,最喜欢私底下切磋和交流。
互相发表自己的见解。
尤其是对一个比自己还要厉害的人,更是舍不得放过。
容父没有拒绝,心里对这个女儿尤为满意。
没料到他女儿私底下居然还做了这样的功课。
容父趁热打铁。
“说来也惭愧,其实我有求于史老您。我听说您老人家跟百瑞负责人有过一面之缘,能不能麻烦您帮忙引荐一下,您放心,我不会白让您引荐的,该给您的报酬我一分不少。”
在容父这个商人眼里,什么都可以用钱衡量。
艺术就是个屁,艺术家就爱装腔作势,自命清高。
闻言,史老的脸顿时拉得老长了:“你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老朽我不认识什么百瑞负责人,别说不认识,认识我也不会帮你引荐。”
容父拿钱来衡量他的艺术,简直就是侮辱老人家。
索性老头子恩怨分明,对容婳还算客气。
跟她约了下次再艺术鉴赏的时间地点后,扭头就走。
分分钟不给容父留情面。
把容父气得够呛:“老东西就爱倚老卖老。要不是我现在有求于他,会来他这儿受气?”
“……”
容婳自己倒是不在意,出言安抚了两句,便开始把目光转向左侧人群中。
那边闹哄哄的。
人群骚乱。
容父也不由得望过去。
一个金发碧眼的大帅哥站在宴会中央,西装革履,光环拢聚,犹如那熠熠生辉的太阳神,吸睛的很。
周围的名媛千金都在捂嘴尖叫:“天呐,这男人好帅。”
“他是混血儿吗?他眼睛好好看,他鼻梁好高,唇形生的好,想亲。”
还有女人更绝:“注意他没戴戒指,可以下手了!”
“……”
一女人已经补完妆。理理裙子,执着红酒,忙摇曳生姿地行去。
“帅哥,一个人?我爸爸是a集团的ceo,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帅哥接过红酒,修长手指晃荡着酒杯,嘴角的笑冶艳。
“不好意思,我不和不熟的人喝酒!”
a集团千金被他的笑迷倒,立志要拿下混血大帅哥:“没关系啊,你再说说你的名字,我们交换名片喝一杯酒不就认识了?”
“说的也对!”男人若有所思点点头:“我叫ulrica,中文名你可以叫我优利卡,这是我的名片。”
a集团千金接过来一看,表情骤然变得古怪。
“你是百瑞集团首席执行官?”
众人大惊。
周围也响起一片片吸气声。
百瑞集团啊!
这可是现在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神秘集团。
后起之秀,非常邪门儿。
凭借着一己之力让整个京城里的金融界掀起海啸。
亦如这位总裁的名字一样,优利卡,象征着神秘不可测的冷血杀手。
一听他的名字,都没人敢再上前攀谈。
但也有头铁的。
譬如容父。
他就带着容婳朝着这位众人不敢碰的禁忌行去。
金发碧眼的男子手指魅惑地摇曳着水晶杯。
他妖娆邪狂的脸上正享受着美酒韵味儿。
倏然,被身后出现的声音打断。
男人蹙起眉,嘴角轻扬地转过脸。
一张让女人着迷的容颜。
只是这张脸却是冷刻地对着容婳的。
容父只顾着念台词。
哪里注意得到这位百瑞总裁眼神里浮现的似笑非笑。
双腿笔直站着,容婳听到这位总裁夭娆的声音正打断容父口若悬河的话语。
第7章 被虐哭的霸总7
“请问,我为什么要投资你们容氏?你有什么优势可以让我投资?从你出现在我面前说了五分钟不止,可我一句都没听到我想听的。
倒是您女儿,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仿佛不是来求人,而是来施压的。”
男人风轻云淡地说着,蓝色瞳孔噙起一抹足够妖邪的恶趣味儿。
容父给容婳递了个眼色:务必拿下这个投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容婳慢条斯理地开口,却是反其道而行之:“父亲,我看人家也没那意思跟我们容氏合作,既然如此,又何必强人所难?大不了再找其他的合作伙伴。”
容父还没说话,倒是这位妖谲总裁抢先道:“容小姐这就错了,你不是我怎知我不想跟你们合作呢?”
容婳勾了勾唇:“那您要如何?”
“容小姐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是个爽快人,我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
顺手从路过的服务员那里拿过一杯红酒,递到她面前:“早就听说华夏人喜欢在酒桌上谈工作,而容小姐更是海量,我也想见识见识。”
容婳没接,对方又下最后的施压:“容小姐要是陪我喝尽兴了,说不定我可以考虑和容氏的合作!”
容父一听有戏,立马给容婳使了个眼色。
“既然是百瑞总裁亲自敬酒,婳儿,你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
垂下眼帘,容婳重新飏起一抹温婉笑意:“父亲说的是。”
抬手,欲接过男人手里的红酒杯。
指尖这方才刚碰到酒托。
对面男人邪笑,倏然扬臂。
杯沿倾斜。
里面的红酒顿时晃出,如血的液体泼溅在容婳宝蓝色的裹胸裙上。
从胸口往下流淌,衣服和脖子以下都是红艳艳的酒渍。
异常醒目。
周围发出惊呼。
偏这位道貌岸然的男士还在说:“容小姐,你怎么没端稳呢?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就算是不想跟我喝酒,也犯不着用这种手段作践自己呀?!”
本以为会等来容大小姐的大喝。
但是他委实低估容婳的忍耐力。
她向来奉行,女人报仇十年不晚的原则。
笑到最后的人一定会是她。
“不好意思,我去个洗手间!”
容父也感受到这位总裁的刻意刁难。
不想合作就直说,侮辱人则大可不必。
女人之间总少不了攀比。
京城第一名媛本就拉仇恨值。
眼看她被人刁难,其余名媛千金们不由得暗搓搓幸灾乐祸。
容父也顿觉脸上无光。
可他又不能发作,脸色十分难看。
而容婳则狼狈地往洗手间走去。
在快要迈进洗手间的时候,一道男性嗓音从身后嘲讽地响来。
“容大小姐为了个合作,还真是豁得出去。”
这声音,让容婳唇角不禁捩起一抹笑。
【真是冤家路窄啊!
失踪人口的男主出现了!】
害她担心。
可惜肚兜没在这里。
不然,容婳可以找它吐槽。
秉承着大小姐宠辱不惊的高傲性格,容婳面无表情转过身。
妖娆的天鹅脖颈,曲线婀娜的柔媚身材,皮肤如雪一般白皙娇嫩,胸口的饱满更是呼之欲出,沾染红酒液让她的美更是惊心动魄。
三年未见,容大小姐美得亦如初见,让人惊艳。
仿佛岁月从未她身上发生任何变化。
而于男主言,三年的时光就是一把杀猪刀。
她过得有多精彩,就彰显他过得有多憋屈。
容婳笑容瑰娆:“请问你是?”
她露出一副陌生的表情:“我们认识吗?”
实不相瞒,这一刻的男主心里想吐血。
深沉的男人不怒反笑:“容小姐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忘了我这个前男友了?”
容婳仔细回忆他的脸,最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是你啊,褚白,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来?”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男人大步欺近她,雄性向来强壮高大的身躯将她恶狠狠压制在墙壁与胸膛肌理之间:“我当然要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他气息浓艳逼人的狠,容婳本能推搡他:“什么是你的东西?容姝?她知道你回来了?需要我帮你带话?”
“装什么装?容婳你会不知道我在你这里失去的哪些东西?”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容婳挣不开他攥紧的手,索性任他桎梏着:“你觉得现在的你,有资格跟我谈尊严?”
他想要什么?
容婳当然知道。
自然是要在她这里拿回他失去的尊严。
但——
这是不可能的。
亦或者,现在的男主有了跟她抵抗的资本?
他也不跟她呈口舌之勇,倏然一转话锋:“我听说你们容氏现在正遭遇危机,需要百瑞集团的一个项目合作。”
“诸先生真是闲得慌啊,连我们容氏的私事都打听了!”她唇角勾起绝杀的魅,眼如狐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这个前男友忘不掉我。”
“容小姐没睡醒吧?还是运动量过大,失眠了?”
“这就跟褚白先生没关系了,我年轻精力好,谁不知道容大小姐最不缺的就是伴侣。”
“是性伴侣吧?”
“褚白先生嘴巴这么毒,一定很肾虚吧?”她挑挑唇:“瞧我,用词不当,是空虚才是。毕竟……有了我这样的绝美朱玉在前,别的庸脂俗粉又哪里入得了褚白先生的法眼。”
她说得对。
拥有过容婳之后。
别的女人就再也入不得他眼,他甚至患了碰女人就难受的病。
这才是最令他生气的。
但他知道这绝对不是还爱她。
而是,
他被容婳迫害地有了阴影。
生理性地厌恶女人。
胸膛剧烈起伏,褚白将她死死抵在走廊里的墙裙上,唇冷扯开。
“不是想要百瑞的投资,我帮你。”褚白在她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意外,他只觉得痛快:“容小姐长得倾城姝色,秀色可餐,我想,只要你愿意献身,有哪个男人不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他要她献身?
容婳笑了,刹那间如那罂粟花有毒地绽放,妖媚蚀骨。
下一刻。
面前的男人被她踹中……她飞快握住他双臂,侧腰,一摔。
诸白高大的身躯就被狠狠摔在地板上。
发出剧烈的咚一声。
第8章 被虐哭的霸总8
女人伏下身形,脱了高跟鞋横亘在他脖动脉间:“褚白,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她轻狂地拍拍他脸,霸气又嚣张:“老娘当初既然可以让你跪在我面前像一条死狗,现在依旧可以让你站不起来,你信不?”
说完,她就栖身离去。
留在走廊里的褚白,还躺着,胸膛上下鼓动。
“容,婳,”从纯阳刚喉咙里溢出瘖痖低悚的笑音,阴森森的。
*
容婳整理完礼群出来时,走廊里已经没有了男人躺着的身形。
她迈步穿过长长的金色走廊,行出厕所的方向。
再次回到宴会的大厅。
现场已经变得非常骚乱。
容婳看到面色铁青的容父。
他气息凝重,眉眼阴鸷,仿佛便秘般难看。
众人的眼神也充满着看好戏。
四周都是幸灾乐祸的目光。
全都聚集在容父脚下。
那里正跪着容姝。
挑挑眉尖,容婳泰然自若地行到容父身侧。
“爸爸,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爸爸俩字刚问完,容父就一脸怒沉地盯向她:“容婳,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也不听她解释,甩袖就走。
周围的人还在指着容婳口诛笔伐。
“看不出来啊容大小姐,美人皮囊里竟然裹着蛇蝎心肠,连自己亲妹妹都不放过。”
“可不是!我老爸还让我多跟容大小姐学,学什么呀?学她识人不清死皮赖脸缠着男人,还是学她冷血心肠把自己亲妹妹关精神病院?”
“天底下竟有如此心狠手辣的姐姐,真是活久见呐!”
容婳听着众人的尖酸刻薄,低眸看向罪魁祸首容姝。
只被她看一眼,容姝就瑟瑟发抖,犹如被欺负到有心理阴影的小猫儿。
女主还跪在明晃晃的地板上,她刻意冲众人大声道:“不许你们这么说我姐姐。不是这样的,姐姐对我很好,她是为了更好地教我礼仪和规矩。”
“傻不傻哦你,还替她辩解呢?她这分明是把你关起来好独吞容氏家产呢!”
“不是的,姐姐从不打骂我,你们胡说!”
她双臂挥霍着,宽松外套滑落,露出伤痕累累的肌肤。
四周发出吸气的声音。
容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忙划下衣袖:“你们误会姐姐了,她什么都没做,这是我……我自己摔的。”
“够了!”
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站出来,将柔弱的少女扶起:“别跪了,女孩子的膝盖最金贵了,怎么能为了不值得的人下跪呢?”
“谢……谢谢!”容姝被眼前的妖邪容颜惊魇到,说话打哆嗦。
优利卡端地是一副翩翩君子,心疼摩挲少女红肿的脸:“我想,任何一个绅士在这一刻都会伸出援手。谁也不忍心看着一个无辜美丽的少女遭此虐待。”
少女脸通红,忙低下头。
他伸出洁白宽厚的大手:“你好,我叫优利卡,刚刚谢谢你帮我同学褚白说话。”
“你,你好,我,我是容姝,容家二小姐!”
两人交握,容姝的耳尖红地滴血。
没想到,自己无心说的一句话,居然给自己带来这么好的帅哥解围。
她觉得面前的人比诸白哥哥还好看。
他还和褚白哥哥认识。
容姝的心扑通扑通地跳。
她感觉自己好像等不到褚白哥哥回来了!
在一片‘英雄救美’的戏码里,出现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含情脉脉的对视的确浪漫。只是倘若你们浪漫完了,容姝,还不跟姐姐回去?”
女人的嗓音依旧温柔,里面的威胁之意如蛇蝎妖佞,叫容姝不由得再次升起一股冷寒。
“我,我这就跟姐姐回去!”
依依不舍推开他,容姝慢步徒向容婳。
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拿出纸巾,细细擦拭她脸颊的伤口:“你说说你,明知因你的胡说八道导致公司失掉这次合作,爸爸正在气头上,你还来跟他闹?
我的好妹妹啊!
公司上次因为你的胡闹,而差点破产,要不是姐姐我力挽狂澜,你现在还能锦衣玉食无忧无虑过千金大小姐的生活?
爸爸和姐姐从没嫌弃你是大山里出来的,找了25个老师教你礼仪和廉耻,都被你气走,其中一个现在还在icu病躺着,你该去看望他。”
钻石眸注视着她双臂的伤口,容婳更是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姐姐不是告诉过你,想要什么你跟姐姐说一声就好了啊,姐姐又不是不给你,为什么要背着姐姐偷走那些东西去卖,还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被他们暴打一顿你还是没学乖吗?”
“不,不是的。”
周围的舆论风向骤变。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
他们就说。
容父带着容婳来参加此次宴会,足以说明对她的重视,容氏早晚会交到她手上。
都是木已成舟的事实,她又何必大费周折做出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这容姝是从山里出来的。
本来就言行不检。
“我还听说她上学那会儿,就喜欢偷同学的发夹耳钉类的,专门打小报告,说假话。”
“是不是哦?”
“这个我也可以作证!”
“……”
一时间众说纷纭。
眼见风向骤变,容姝慌忙解释:“你们听我说,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姐姐她……”
“容姝,姐姐现在还要回去安抚爸爸,他老人家心脏不好,你是知道的。”揉了揉疲倦眉心:“可不可以不要再给姐姐惹事端了?跟我回去嗯?”
这一战,容婳赢的漂漂亮亮。
容姝再次被推上风尖浪口之上。
不得不说,容婳真的很会控制舆论。
适当的示弱,只会让人反感。
尤其是上层人士。
他们眼里只看重利益,同情心早八百年前都丢光了。
而目前,容婳比容姝的话有分量多了。
谁知道得罪容婳,会不会遭到容氏的打击报复?
容姝彻底在名流圈臭名昭着。
小偷、撒谎精、狼心狗肺、白眼狼……接踵而来。
容姝跟着容婳出去。
柔弱可欺的眼神骤然变得阴狠:“容婳,你真是好手段。”
“妹妹,姐姐都是跟你学的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
“怎么,就允许你扮柔弱污蔑姐姐,就不允许姐姐说出真相?”
容姝咬牙切齿。
容婳抱胸,居高临下俯视她:“很让我意外你居然又跑出来了,让我猜猜这次又是勾引了哪个男佣给你开后门?发展到哪个阶段了?全垒打了没?”
第9章 被虐哭的霸总9
“你胡说八道!”脸又红又烫,容姝有种被揭穿的心虚:“你休想坏我名声。”
“整个容家都是我的人,你以为你干的那些勾当没有我的点头他们敢跟你做吗?”
容姝骇然睁大眼。
“你,你是故意的?”
“顺手推舟而已,是你心术不正。”
“别这样看我,牺牲自己的清白毁掉我一个合作,让我被爸爸骂,甚至有可能会失去重用,你也赚到了!”
容姝惨白着脸被塞进私家车。
容婳吩咐司机:“送二小姐回去!”
车走。
容婳一双黑眸凝望着寂静苍茫的夜色,对着空气低呢:“看了这么久的戏,打算什么时候现身呢?”
啪啪啪——
安静的宴会厅外面,响起脚步声。
男人从大柱子后面的阴影中拍掌行出。
“都说容大小姐是那百闻不如一见的美人蛇蝎,今日我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他穿的西装笔挺,大长腿有力迈动,肩宽窄腰,像个流落在外的异域王子。
这脸,不是她那个前男友还能是谁?
容婳懒懒倚靠在一边的雕金大柱子上,双臂抱起,瞥他的眼神匿着似笑非笑的冷漠。
她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讽刺:“褚先生装什么正人君子呢?看到自己的旧情人被欺负,你也不出手相救,枉费我那好妹妹吃里扒外把你送走。”
“我跟她清清白白,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乱搞男女关系。”
“褚白先生这是嫉妒吗?”
“你说什么?”
“嫉妒我可以得到很多男人的爱,而你依旧像只丧家之犬,了无牵挂。”说完还妖娆撩撩发,露出颇为自恋的烦恼神色:“其实我很无奈啊!谁让我集容家所长,天生丽质,貌美如花,那些男人偏要喜欢我。而我又对感情忠贞不渝,想给每个小哥哥一个家。”
褚白:“……”
“多年不见,容小姐的脸皮见长。”
讽刺她厚脸皮?
容婳不怒反笑。
黑夜中的灯光下,那笑比月色还魅色妖邪。
竟让他眼皮子一跳。
容婳依旧在笑:“一直都知道褚先生有偷鸡摸狗的癖好,但我着实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还有偷听女孩子谈话的怪癖呢!”
诸白反唇相讥:“不这样又如很能见识到,容大小姐的表里不一。”
容婳不甘示弱:“说起这表里不一,褚白先生可是第一人,我学艺不精,又哪里比得过褚白先生的万分之一。”
褚白大步跨过来,伸手欲捉住她的肩头。
容婳没动,只侧眸凝望着他压来的大掌讥诮。
“褚先生这手要是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切掉。”
褚白视线定格。
手背下面,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匕首正对着他。
而她眼神里的冷蔑却似乎在告诫他。
你敢碰,我就敢废掉你的爪子。
褚白的手最终停在半空,离她肩头只剩1毫米不到。
始终不曾落下。
见他没敢动手动脚,容婳这才慢条斯理收起手里锋利的匕首。
男人低下嗓声叹道:“三年未见,你我一定要如此这般的兵戎相见吗?”
“褚白先生还想跟我坐着聊天?”
“想!”
“你想的美!”容婳后退一步,红唇挽起不屑的轻蔑:“想跟我坐着聊天喝茶的男人太多,你排队都没机会!”
容婳才不会信他的虚情假意。
他想什么呢?
以为她会再傻一次相信他、爱他?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他没有。
“那我就插队。”
容婳好笑:“你插一个试试?”
她的司机来了。
车子停在台阶下。
“大小姐!”
司机恭恭敬敬走过来,为她拉开车门。
容婳转身下台阶,看都不看他一眼。
坐上车,一只手倏然拽住关门的车把。
褚白一张俊颜出现在车外面:“容大小姐不介意载我一程?”
他说着就要挤上车。
容婳伸腿一脚把他踹出去。
坐在冰冰凉凉的地板上,褚白有点懵。
车内的女人眼神薄凉:“褚白先生虽然没钱,不是还有身体嘛!只要你舍得脱,多得是女人愿意免费载你回家,抱你上床,进一步贴身服务。”
“容婳你……”
嘭——
关上车门,吩咐前面的司机:“开车!”
车子从褚白眼前呼啸划过。
油门踩的极大。
褚白被喷了一车屁股尾气。
他眼神阴鸷。
和容婳见一面的两次交锋。
明明他才是胜利的一方。
结果最后输的狼狈不已。
褚白狠狠一拳头揍在大金色柱子上。
手背殷出血。
一个男人出现在他身后:“为了个女人,这样折磨自己,值得吗?”
金发碧眼的帅哥拿起他的手掌,用手绢包覆。
褚白手臂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
这三年他过得非常艰辛、痛苦。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以你现在的能力,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小蚂蚁一样简单。”
“您懂什么?”褚白蹙眉抽回手,不习惯被人触碰,男人也不行:“我要捧她上云端,再拽她下地狱。
我要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和我一样堕入污泥。
我要她跪在我脚下舔我脚背哭着求我爱怜她。
我要她离不开我,为我弄脏自己灵魂。”
即便是已经跟他称兄道弟三年,自诩了解他的优利卡。
这一瞬,也不禁后背胸口一紧。
浓浓的恐惧延伸。
“……”
容婳回到家。
姆妈小跑来告诉她,那个男佣正跪在她门口祈求她原谅。
容父已经知道,这件事跟她没关系。
“大小姐,需要老奴把他赶出去吗?”
那手下怅然大哭道:“大小姐,是二小姐自己勾引我的,她给我喝酒,把我灌醉,跟我酒后乱性。”
“我听明白了!”容婳俯视着男佣:“所以你才是那个受害者,对吗?”
“对!”
容婳善解人意道:“你想留下来的决定权不在我,去问二小姐,如果她愿意让你留下来,那你就留下来呗!”
不耐烦地挥挥手,容婳举步往书房走:“姆妈,人就交给你处理了。”
“老奴知道该怎么做!”
姆妈让他起来,跟自己过去:“现在就带你去见二小姐,好好求她,只要她松口,大小姐这边不会让你走。”
容婳行到书房门口。
叩——
“进来吧!”
容婳安安静静迈入。
书房灯光不亮,乌烟瘴气,容父坐在办公桌后不停吸烟。
见到容婳来,半天也没张口。
第10章 被虐哭的霸总10
第10章被虐哭的霸总10
行到窗口,容婳不疾不徐把布艺窗打开。
又给他泡一杯花蜜茶,端到他面前。
容父碾灭烟蒂,抬眸倦怠地揉揉太阳穴:“刚才百瑞集团的负责人打来电话,说这次的合作还有转机,但对方特意叮嘱一定要你去谈。”
容婳半点不意外,也不拒绝:“好!”
容父平视着她。
这个大女儿是最像他的。
手腕魄力都不逊于男性。
他的确有把公司交给她的打算。
所以才会带着容婳去认识那些工作上的商业伙伴。
也算是给她铺路。
而容姝。
只当是个养在容家里的一介闲人。
她若是听话,他倒是可以给她找个好一点的婆家。
她若是不听话。
他就随便选个合作伙伴把她嫁出去,也算是不枉费他养育她这么多年的一片苦心。
容父是个商人。
在他眼里只有利益。
人只分有用和无用的两种。
容婳是他的接班人。
容姝则是联姻的工具。
这几年要不是容婳保她。
早就把这个不成器的、丢人现眼的女儿嫁出去联姻了。
“你也看到了公司的现状。容婳,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难处。”他端起那杯蜂蜜茶品饮:“公司迟早会交到你手上,但我希望交到你手上后,公司只会更上一层楼,而不是高开低走。你打小就聪明。”
他意味深长晃荡着手里的茶叶:“有些事情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嗯!”
容婳点头。
“好了,你先回房休息吧,待会儿我会命人把百瑞那边的资料发给你,你明天准备好带着合同去见他们。”
公司现在正处于危机时刻。
一分钟都等不得。
容父只恨不得容婳今晚就去找百瑞负责人把合作谈好。
至于容婳要以什么手段和代价谈好这个合同。
皆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之内。
他只要容氏能活。
容婳从容父的书房里行出来。
姆妈站在走廊尽头的台阶上恭恭敬敬等她。
“大小姐,二小姐最终还是没把那男佣留下来。”
姆妈觉得。
这二小姐都是什么人啊!
像个提了裙子不认人的渣女。
好歹对方也因她献出了一血。
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结果白干了。
姆妈把心里的牢骚吐槽给容婳听。
容婳下楼喝点助睡眠的纯牛奶,这是她一贯的习惯。
对身体也好。
闻言,竟也不意外,只挑唇意味深长笑了声。
“也许是对方的技术不够好,没令她满意?”
“啊,是因为这个嘛?我以为她是嫌人男佣穷呢!”
“这就要问她了!”
容婳但笑不语。
喝完牛奶,她准备上楼回房休息。
妈妈跟在她后面欲言又止。
“还有事?”
“大小姐!”姆妈迟疑道:“二小姐一直在骂你,还冤枉您说这一切都是您设计的,呸,她血口喷人。
难道还是大小姐拿着刀架着脖子逼她做的?我气得教训了她几下。”
“适可而止就成,她毕竟还是容家的二小姐,不能让她损害了容家的声誉!”
这才是令姆妈头疼的:“她,她还说要去网上把你的罪行公之于众,让法律制裁你。”
“呵~”绝色女人笑出一抹睥睨的讥诮:“等她做到那天再说吧!”
她要真敢,早就发了,还故意说给姆妈听?
不就是想借此威胁她?
让姆妈准备了药,容婳吞了药便上二楼休息了。
翌日。
容父千叮万嘱让她不要发脾气。
不管对方做什么都一定要忍着先拿下这个合作再说。
只要等容氏起死回生了,他们容家才能重新屹立在京城的名门圈子里。
容婳一一应下。
抱着肚兜坐上车,赶往百瑞负责人给的地址——米尔酒店。
京城绝无仅有的七星级酒店。
专门为超级富豪们提供。
【主人!】肚兜趴在她腿上,懒懒打了个哈欠:【咋们真要去赶一场鸿门宴嘛?哪个谈合作是在酒店呀,对方分明是在借机羞辱你。】
容婳不介意地摸摸肚兜软绵绵的头:【这世上,能够羞辱完我再全身而退的人还没出世呢!你家主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说的也是哈!】它主人大杀四方。
连主神都敢调戏。
从没人在她手里捡到半分便宜。
肚兜现在反而担心它家主人动杀手:【主人,你下手的时候轻点哈,人家毕竟男人,你给男人留点面子嘛!男人也要脸的呀!】
【我的宝儿,你大可放心,我会很温柔的!】说着抓抓它软绵绵的毛发:【就像对你这样温柔。】
嗯,是很温柔。
肚兜享受地惬意眯眯眼。
到了米尔酒店。
整个酒店呈现一种莲花形设计。
看着都高级,让人望尘莫及地只想仰望。
容婳下车,抱着肚兜带着男助理步入酒店。
“您好小姐,请问您是要住酒店吗?”
容婳让助理把地址给前台。
前台查了房间号,又睨了睨衣着不凡的容婳。
是个女强人的装扮。
怎么还来情侣酒店找人了?
前台恭恭敬敬道:“不好意思小姐,我们酒店的规定,不能把客人的信息提供给其他人。您可以打电话让他下来接您上去。”
容婳这穿着,西装配高跟鞋,还带着橘色墨镜,倒不像是小情人来幽会富豪的。
有点像正宫来抓小三。
气场很强,霸气侧漏。
容婳让助理给百瑞负责人打了个电话。
是百瑞总裁接的。
助理说了几句,便把电话交给容婳。
“您好,我是容氏集团的总经理容婳,我已经抵达您约的地点,能麻烦你派个助理下来接我?”
“不好意思啊,小容总,我忘了今天约了你。”
容婳面色如常:“……倘若您老人家现在没时间,也可以下次再约。”
“那倒不用,麻烦小容总稍作休息,我很快派人下来接你。”
可是等了快十五分钟,对方半点没动静。
又是一个十五分钟过去。
助理的电话才被打响。
“抱歉啊,容总,我家宝贝儿拉肚子了,所以下不来了。
能麻烦你自己上来吗?我已经跟前台打过招呼了,
哦对了,你上来的时候,顺便帮我带点治疗狗狗拉肚子的药和一袋狗粮。
我家狗子比较挑食,只吃乐士家的狗粮,喝君乐宝家的酸奶。
劳烦小容总快点,我宝贝儿叫得难受。
辛苦小容总了!”
第11章 被虐哭的霸总11
第11章被虐哭的霸总11
命令完就挂。
也不管她答不答应。
他似乎料定了容婳一定会答应。
毕竟——
她才是求他的一方。
而事实证明,容婳也的确会答应。
即便明知他是在故意刁难她。
超市和药店离的远。
且是两个相反的方向。
容婳让助理去超市买狗粮和酸奶。
她则把肚兜放进车内,往相反的宠物店走。
彼时高峰期。
叫车反而浪费时间。
容婳踩着高跟鞋徒步赶往宠物医院。
三伏天的热是真的热。
热的可以脱妆。
纵使你没怎么化妆。
额头鼻子也沁出一排排香汗。
容婳的高跟鞋把脚后跟儿打磨出了血。
好不容易买好治疗狗狗拉肚子的药,正要买两片创可贴贴贴,电话又打响了。
是助理。
“小容总,百瑞总裁刚刚打来电话,他说十分钟之内要是赶不上,那就不用去了!”
这是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我马上就到,你把买好的东西先带上去。”
她把单独结账的创可贴又放回去:“不好意思,创可贴不要了!”
容婳抓起结完账的药就走。
等她大汗淋漓赶到酒店最高层的浪漫情侣套房,刚好十分钟。
助理等在门口,两只手一左一右各提狗粮和酸奶,脸色满是为难和焦急。
他艰难地把手机递到容婳耳边,张了张唇:百瑞集总裁的。
容婳伸臂接过手机。
那边优哉游哉坐在沙发上喝红酒,望着墙上投影的走廊监控的男人,明知故问:“小容总,你到了吗?”
“嗯!”
“我在6楼吃饭,我可能又要麻烦你帮我先照顾一下我家宝贝儿?”
容婳掀眸凝着紧闭的房门,眉头蹩起。
那头接着道:“门没锁,你直接就可以拧开。”
容婳:“……”
“是不是太麻烦小容总了?”
冲着监控,女人凤眸忽眯,仿若察觉到什么般,红唇嗪起一抹邪狂:“不会!”
那边shit了一声。
金发碧眼的优利卡捂着话筒,冲吧台喝酒的英俊男人道:“刚刚她是不是对我抛媚眼了?”
褚白手里的酒杯半天没动一下,浓烈逼人的脸庞蓦然泛起一缕凉意:“你看错了!”
“不应该啊!”他常年流连花丛,阅人无数,对方是不是抛媚眼勾搭他,他一眼就可以看出。
刚才那女人绝对冲他抛媚眼了。
他捂着宛若中了丘比特之箭的胸口:“难怪你说这女人是个狐狸精,吃男人心的那种,我现在相信了!”
褚白脸色越发冷冽:“废话少说。”
优利卡悻悻拍了下胸口:“……哦!”
挪开盖着听筒的手,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绝对不再小觑对面的狐狸精。
优利卡看了眼褚白的脸色,清清嗓子:“咳~麻烦你了!”
容婳:“不会!”
“等我用完午餐,我就上来跟小容总商量合作的事情。哦,对了……”他似才想起来:“小容总吃饭了没?要不我帮你捎一份上来?不得不说你们z国的食物太美味了,itisdelicious!”
“你喜欢就好!”容婳答非所问。
不等那边回应,便怪了电话。
呃呃呃~
优利卡望着嘟嘟嘟的听筒:“ohmygod,她居然挂我电话!”
“你前女友太没教养了吧!”
他气得飚出一句句伦敦腔。
褚白没作回应。
大小姐一贯高傲,从来只有她挂别人电话的份儿。
即便身临困境,她依旧不放下她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架子。
之前跟他在一起,说爱他爱得要死,可大小姐连接个吻都那样高傲,掌握主动权的一方。
导致俩人谈恋爱大半年,他们接吻的次数屈指可数。
更遑论是进一步交流。
“喂,你在看什么?”
夺过他手里的白兰地,优利卡用肩膀撞了撞,故意陶侃他:“难不成你还对这样的前女友旧情难忘呀?”
褚白幽邃难测的目光落在墙上的屏幕上。
更确切地来说,是落在画面的女人身上。
眉头拢起,眼神疣紧地盯着屏幕里进屋的西装女人。
她脚受伤了。
他还注意到。
她微曲的腰背,手指蜷缩好像是按着小腹。
脸色苍白,额头沁出几粒冷汗。
褚白下意识蹙起眉峰。
她怎么了?
正当他愁眉不解之际。
肩膀被撞了下,紧接着耳边响起优利卡戏谑的声音。
男人深沉的眸光乍然一冷,收回来瞥向身侧的好友。
优利卡条件发射跳出几步远:“我开玩笑的。”
他举手投降。
情急之下慌忙转移话题:“快看,你前女友要被咋们大宝贝儿奥丁拆骨入腹啦!”
奥丁就是优利卡养的一条宠物狗。
德国牧羊犬。
体型庞大,毛发刚亮。
对主人温驯柔和,极为护主。
但是对陌生人就很凶猛残暴了。
曾经在国外就咬死一个试图入室抢劫的带枪小偷。
所以。
他有意骗容婳把她支进去照顾奥丁。
这司马昭之心,可就路人皆知了。
然——
一切都朝着他意料之外的计划发展。
脖子一勒紧。
“你特么疯了?”
褚白暴戾揪住他胸膛,把他重重丢出去,就要冲出去救人。
却被一把扑来的优利卡抱住:“ohmygod,你快看,我简直刷亮了我的眼睛。”
只见那本该对登堂入室的陌生人穷追猛咬的大型猎狗。
此刻。
居然像一只小猫把容婳扑在身下。
求爱怜般舔她脸,蹭她下巴。
尾巴摇的比风扇还欢快。
容婳被它舔的脸痒痒,左右躲闪:“小东西,玩够了没?先吃药,吃完了药姐姐带你出去玩?”
奥丁像是能听懂般,依依不舍收起爪子将她放开。
老老实实蜷伏在一旁,像个受军训的乖乖牌学生。
容婳站起身拍了拍西装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她轻飘飘的目光状若无意扫过左上方的微小监控。
懒洋洋坐在一边儿,冲她口中的小东西招招手:“小东西,过来!”
奥丁立马殷勤跑过去。
“坐下!”
奥丁就坐下。
他旁边早就吓得脸白,又惊的双眼发直的男助理。
简直心脏堪比在坐过山车。
这是狗吧?
是那条战斗力惊人,排行前十的德牧?
怎么感觉比二哈还傻乎乎?
他可是听说国外被高级的纯种德牧咬死人的例子不在少数。
他们这样贸然进来。
这货一下子就猛扑上来。
助理吓得双腿当即发软,忘了逃跑。
第12章 被虐哭的霸总12
喉咙都抖索地发不出声。
可他们小容总,居然被大型犬压在身下。
啥事儿没得不说。
卧槽,这货还不要脸地撒娇。
男助理风中凌乱了!
那只大狗狗如今乖乖巧巧坐在容婳脚下。
容婳让它抬腿做恭喜。
这货愣是双腿前伸,做出恭喜发财的样子。
长一张狗中恶霸的脸,眼神比猫儿还软乎。
“奥丁这个叛徒。”
见此景的优利卡忍不住大骂一声。
他松开褚白:“你这女朋友是属什么的,居然把我家单身狗奥丁都给勾搭走了!”
不要脸。
忒不要脸。
他气得呕血。
居然把他大宝贝儿当猴儿耍。
还做恭喜发财,这傻狗简直把他老脸都丢光了!
“气死我了!”
什么都没说,褚白抽紧的心脏慢慢变松弛。
表情亦变得似笑非笑起来。
“我竟忘了,她还有招惹动物喜欢的本事。”
之前跟他在一起,她就养了一条狗。
是只柯基,高傲的很,惯用目空一切的眼神藐视他。
然后小区附近的小狗小猫都喜欢找她玩。
她也乐此不疲。
绷着一张俊脸,褚白为自己方才忽然涌现的那一抹担忧自嘲起来。
她虐他千百遍,结果这颗心在关键时刻,居然还是被她搅动地七上八下。
他可真是不争气啊!
“我跟你讲!”旁边的优利卡指着里面乱勾搭的女人气吞山河地说:“她完了,她真地完了!”
他继而又得瑟道:“我家大宝贝儿平时最讨厌吃药了,谁喂它它跟谁急。你等着看吧,她保证会被咬得呜呼哀哉叫救护车。”
上次优利卡生病,它喂他一颗感冒药把他屁股咬的伤口至今还疼着呢!
褚白抿唇不语。
“啊!”容婳示意它张嘴。
大型犬蹦跳起来,竟乖乖张开嘴。
容婳丢给它一粒药。
苦苦的药让奥丁皱起一张毛茸茸的脸。
容婳指着它:“不准吐,乖乖吃了我就喂你喝酸奶啊!”
她的话像是有魔力般。
奥丁龇牙咧嘴在面目狰狞的情况下终于把药嚼烂咽了下去。
一张脸皱的可怜巴巴,仿佛要打结。
弹一下它的大狗头,容婳撕开一盒酸奶纸盖。
“宝贝儿真乖!来,赏你的,喝吧!”
就着她手,奥丁激动摇着尾巴,伸出舌头一下一下舔着酸奶,开心到飞起。
须臾,一盒子酸奶被它舔光。
奥丁舔了舔嘴巴,望着容婳,都不用提醒,双爪前驱再次做恭喜,它还要喝。
这……是在撒娇?
旁侧的男助理简直要惊瞎双眼。
这怎么跟他记忆中的德牧不一样?
它不会是个假的德牧吧?
“不可以哦!”容婳拿起他它的前爪,拍拍它大脑门儿:“酸奶好喝,可是你的肚子会受不了的。”
“我靠,我现在就要受不了了!”
气得在沙发上打滚的优利卡一股脑儿弹起来:“你这个女朋友是魔鬼吧?她把我的大宝贝儿当什么使唤了?瞧瞧这摇尾乞怜的,我的脸都快被这货丢到大西洋了。
不行,我得赶快过去阻止,晚了,我大宝贝就晚节不保。”
容婳正坐在沙发上兴致盎然地欣赏德牧表演才艺。
她扔一个飞盘,他就昂扬斗志地跳起来一口接住。
每次得到容婳地夸奖,它就高兴地摇尾巴转圈圈,不停做恭喜发财。
优利卡赶到的时候,他的大宝贝儿居然还在殷勤给容婳表演转呼啦圈。
靠,是哪个不长眼的给它大宝贝儿买的呼啦圈?
马上辞退。
“宝贝儿,加油,还有十个哦!”
容婳手里捏着一盘狗粮,只要它转的好,就扔给他几粒。
得到一句鼓励,这货恨不得把尾巴都翘到天上去。
面前发生的一切都跟优利卡预期的结果完全不一样。
只见一道冷暗低沉的男性嗓音从门外响来:“看来容小姐把我家的狗照顾得很好啊!”
容婳懒懒掀开眼皮抬头看见他。
优利卡蓝眸里布满冷嘲热讽。
冲着那只傻大个儿命令道:“奥丁,还不给爸爸过来!”
真是把他老脸丢尽了。
奥丁扭头看了眼容婳,大概是碍于男主人的黑暗势力,不得不灰头土脸朝他踱去。
“原来它叫奥丁啊!很霸气的名字哦!”
奥丁激动地摇尾巴,转圈圈。
仿佛被夸是一件特自豪的事情。
优利卡脸一黑:“不是肚子疼吗?我看你转的很好啊!”
说罢,指着一旁的临时狗窝:“给爸爸进去!”待会儿再收拾你。
奥丁耷拉下脑袋,愁眉苦脸走进去。
有气无力地趴在狗窝里,望着对面的绝色女人。
优利卡像开启嗤讽模式:“不知容小姐属什么的,怎么就净招些畜生的喜欢呢?”
他的话纯粹是在侮辱人。
容婳却是不怒反笑,妖异的眉眼风情万种注视着对面的混血大帅哥。
他跑的急,气吼吼的,拖鞋都穿反了,嘴巴还有一颗饭粒。
比较狼狈。
对他的挖苦,容婳也不见生气,只是叹息:“我的确是招畜生喜欢,不然,当初也不会……”
苦笑一声,她点到即止:“不过话又说回来,有的人或许连畜生都不如,就像你的狗。”
她指了指狗窝里兴奋的奥丁:“至少它不会背叛你,不是吗?”
她什么意思?
优利卡虽然觉得她的话很怪异,但也没多想。
傲然地点点头。
“当然!我养的狗,怎么会背叛我!”
提到他的狗奥丁,优利卡就眉飞色舞的。
似乎想搜肠刮肚地跟容婳讲它之前的威风。
要不是耳麦里传来不悦的咳嗽声。
优利卡都能把奥丁的爹妈给扒拉出来。
知道啦知道啦,谈正事儿,催什么催嘛!
“咳~”优利卡清清嗓子:“你不是来谈合作的?东西呢?都带来了吧?”
容婳招招手,男助理立马俯身把包包里的文件恭恭敬敬递过来:“这是容氏做的策划案,您可以看一下。”
优利卡快速翻了几页。
“咳~”他也看不懂,却要露出看得懂的艰难表情:“待会儿再看,现在我嗓子有点儿不舒服。”
他看向容婳:“小容总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个事?帮我买点感冒药?”修长白皙的手指揉着俊逸眉骨:“刚回国,水土不服感冒了。我现在这状态,怕是看不了合作了!”
第13章 被虐哭的霸总13
冷笑一声,容婳双臂抱胸:“着什么急啊!我有的是时间,可以等您的助理到了在慢慢跟我谈。”
“我助理没带!”
“……”容婳冷酷站起身:“您现在的确需要吃药,是我打扰了。等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能谈了,我们再约。”
语末,抬步就往门口走。
身后的男人一点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声音发出:“李氏刚也打了电话,想约我谈合作,本来还纠结要不要跟李氏谈一下。
现在看来,似乎我已别无选择。”
“小容总?”男助理焦急地提醒。
就这样顿在门口,容婳停了数秒。
最终,还是扭头走了。
男助理忙脚不停蹄跟在后面。
优利卡也不追,盯着女人桀骜的脊背消失,扬唇。
口气还是那么风轻云淡,里面还携裹着一点儿幸灾乐祸的恶劣:“你说她会回来吗?我可都是按照你说的做的。
刚刚她好像说自己被畜生背叛了,难不成她也养了一条狗?巧了,我家奥丁至今还单身狗,大家内部消化呀!”
“优利卡,你适可而止!”
阴测测的嗓音从耳麦响来,凉飕飕。
优利卡优哉喝着一盒子酸奶,顿时抖了抖腰杆儿:“哈哈哈,我就开了个玩笑嘛,搞得像你认识那条狗似的。”
“话又说回来,她会回来吗?”
“会!”
“这么确定啊?”好像很了解她似的。
那女人那样子高傲,目中无人。
今天戏耍了她一番。
估计都能把他们百瑞拉入黑名单。
恐怕是难以再回来。
“她一定会,因为她是小容总。”
优利卡:“……”
“欧克,就算她会回来吧!待会儿你过来跟她谈啊!这些什么东东,我一个字都看不懂。”
他大字不识几个。
刚刚装的辛苦。
再装下去,保不准露馅。
他可不想丢脸,让人知道百瑞总裁居然不识字。
“我不管,待会儿你必须亲自过来跟她谈,反正我是不玩了。”对了,他眼睛一亮:“我记得你不是最爱喝西街那家的奶茶嘛,等着,我这就打电话让她带十几杯过来。”
“不怕奶茶中毒你可以随意,别拿我当幌子。”
“我怕什么?喝不完我可以倒厕所啊,反正不是我大辛苦顶着艳阳天买的,你到底是不想喝还是舍不得看她受苦受累?我看她那脚后根儿啊,满是血,怕不是要废了,兄弟你真不心疼?”
同时,优利卡已经掏出手机,给容婳的助理拨通电话。
耳麦里的人只说了句‘你想多了’,之后便半天没回应。
ok,不心疼就好。
他就可以心无旁骛地帮自家兄弟报复回去。
电话打过去。
提要求。
让容婳给他买10杯西街那家店的牛乳常温奶茶。
说什么喝了奶茶他就可以不药而愈。
男助理忧心忡忡地把原话转述给容婳听。
他担忧瞥了眼容婳鲜血淋漓的脚后跟:“小容总他们这分明是在故意刁难人。太阳这么毒辣,咋们真的要买吗?”
“买呀!”容婳对自己的脚伤视若无睹:“来都来了,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归?”
男助理一个男人还是担心她的脚伤。
“容总,不如我去买吧?你呆在里面的咖啡厅里休息一下?”
“不用,我们一起。”
对着酒店的大门冷笑一声。
容婳可不觉得对方会就此轻易放过她。
既然摆明了要整她。
就绝对不会给她喘气的机会。
她就算躲得了这次,谁知道下次等她的又是什么?
男助理在她身旁撑伞,他还是不懂:“容总,这百瑞集团的总裁照理说是刚回国,他没必要这么刁难您啊!”
“再说他一个男人,何必要为难一个女人?”
“大概他有什么大病吧!”
男助理:“……”
哦,对了。
男助理叫李英男,所以大家都管他叫男助理。
来到熟悉的那家网红奶茶店。
三年了。
这家奶茶店的顾客依旧爆棚。
容婳有点怀疑了。
这位混血总裁的种种做法。
如果真的如她所想。
看来,男主真的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呢!
命里犯贵。
排队被挤被踩……
暗处,一直有双眼睛盯着她。
和助理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买到10杯奶茶。
因为是加冰的。
为了不让冰化掉。
助理一手四杯奶茶走在前面,还要腾出一只胳膊夹着伞柄给容婳撑伞。
“我自己来吧!”
容婳把伞接过来。
指尖不小心触到助理的手腕,男助理耳尖唰一红。
容婳勾勾唇。
在对方呆愣的时候,率先行在前头。
奶茶店附近,一西装革履的男人目光如炬,盯着男助理的手腕上。
炙热悍沉的视线仿佛能把玻璃熔穿,灼在男助理的手腕上。
抖了抖胳膊,男助理后背一凉。
下意识往身后望去。
什么都没有。
奇了怪了!
也没多想,赶紧面红耳赤大步跟上。
在他们之前,有人就就先赶到了酒店。
“你去哪里了?”抱着半个大西瓜的优利卡抓包他:“满身汗水,你这是去……”
“我没有!你想多了!”
呃呃呃!
优利卡:“我说什么了吗?”
“你闭嘴就好!”他扔给他一盒感冒灵:“自己烧开水泡着喝。”
“原来你是为我买药了,好兄弟,我感动死了!”
“哎哎哎,你干啥呢?”
优利卡被退出去,门砰然关上。
他只来得及看到一块千疮百孔的裸露胸肌,很结实:“啧啧,洗个澡还锁门,又不是没看过。”
撇撇嘴走了。
房间的桌子上。
还放着一盒创可贴和一双奶奶鞋。
男人洗澡快,在优利卡紧急连环call之际。
已经套上崭新的西装外套出来。
捡起创可贴放进西装兜里。
沉吟片刻,又找了个不起眼的黑色手提袋套上鞋盒。
出门。
男主褚白进来的时候。
优利卡介绍给他们认识。
“这位就是我的助理褚白。”又指了指容婳:“这位呢,就是容氏集团赫赫有名的小容总——容婳女士。
传闻她实力强悍,男女通杀,没有她拿不下的合作,褚助理你可要给我挣点气哟!”
介绍完,优利卡拍拍褚白肩:“你们谈。”
第14章 被虐哭的霸总14
旋即自己落座在一边的沙发上。
翘着双腿,喝着酸奶,挖着西瓜,兴趣盎然地准备观戏。
“久仰。”男人伸出手。
低眸,容婳瞥了眼。
骨节分明的长手指,手腕是一块宝格丽腕表,定制牌,大写的贵。
皱眉看了那么两秒。
容婳这才优雅万顷把纤纤玉手递过去。
他握的紧,仿佛在用生命压制她的强悍力量。
容婳凤眸微眯,也不喊痛,扯起的皮笑肉不笑:“想不到啊!三年不见,褚先生居然成了百瑞集团的人。”
俯身过去,凑到他耳尖,呵气如兰来了句:“脱衣服进去的吗?”
后面一句,声音小,细弱蚊鸣,近乎讥谑。
“是啊!”男人松开她手,也不见气,去抽纸巾:“可是怎么办?让你失望了,我还没死,居然还活着从地狱里爬回来了!”
倏然,男人抽纸巾的手一滞。
只见容婳先他抽了茶几上的两张纸巾,当着他面,面色如常地开始擦拭手指。
一根根擦拭干净了,扬手将肮脏的纸巾扔进垃圾桶。
男人呼吸一蛰。
她浑然不在意。
也不顾及自己的这种做法有多伤人。
那不然呢?
等着你来羞辱我吗?
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刚才褚助理说了什么?抱歉我没听清!”她嘴里说着抱歉的话,眼神却带着一亿点挑衅:“褚助理别误会,我并非故意针对你。只是我这人吧,有点儿洁癖,不喜欢碰脏东西,希望褚助理能理解?”
所以,他是脏东西?
沙发上的优利卡听完一口西瓜喷出来,笑得趴在奥丁身上,直不起腰来。
哈哈哈,笑不活啦!
“小容总还是那么的牙尖嘴利。”
“彼此彼此。”
“小容总这么得罪我,就不怕我公报私仇。”
“不得罪你,你就不会公报私仇了?”
仿佛已料到结局般,容婳挎上自己的包包:“抱歉,我想今天不适合签约。”
她可没那么自虐到,来找男主给自己开刀。
转身,准备往门口行去。
手臂却被一把镬住。
男性的力道强大凶猛,结实有力的指骨仿若要捏碎她的手臂。
“别走啊,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
他凑到容婳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容婳抓起一旁的奶茶,插上吸管,又扯出吸管,扬手就往他脑袋泼溅去。
“清醒了吗?还记得人话怎么说的吗?”
湿哒哒的乳白色奶茶冲他茂密的头发,英俊脸颊,下颌角……脖子和衣服也被染成乳白色。
沙发上趴伏着的优利卡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他就喝口奶茶的时间。
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容,婳。”男人猛然擒住她的肩臂,喉结上下耸动,一字一句,是从嗓子眼逼出来的。
仿佛恨不得把她当场撕碎。
容婳直接劈手用空空的奶茶杯子砸在他白皙泛着青筋的骨指上。
男人溢出一声闷哼。
容婳趁机挣脱自己,往门口退后几个大步。
空空的奶茶杯子从他脑袋跃过。
呈现一条高光抛物线的弧度,最后准确无误投进褚白身后的垃圾桶。
她拍了拍手,对他的气势勃勃置若罔闻。
“褚助理现在清醒了,可惜,老娘现在没那闲心跟你谈了。”
她扫了眼从沙发上落下来后呆若木鸡的优利卡:“优总若是有那个合作的心,大可让您助理来跟我接洽。而不是随便拉个人来敷衍我。
我想,今天您也没那心思谈判,既然如此,咱们下次约。”
言罢,转身,大步往门口跨去。
身后响起幽暗阴沉的嗓音:“容婳,你这么狂,就不怕彻底失去这个合作?”
“我一直奉行的宗旨是,是我的,别人抢不走,不是我的,我尽力抢到手。而不是压低自己的底线和原则,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别人要挟。
或许,是我们容氏庙小,无缘和你们百瑞合作。
既然如此,那就另选高明吧!”
留下一句嚣张的话,容婳举步离去。
房间一时间陷入沉寂。
优利卡和他身下的奥丁都被褚白的气场所震慑到。
优利卡迟疑着要不要说几句安抚的话来打破这股死寂。
但——
下一秒,面前划过一道暴雨惊雷般的旋风。
再睁眼,房间里的男人已然消失。
优利卡眨眨眼。
楼下,见到容婳铩羽而归下楼的男助理。
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身后愣了两秒,忙绕过来给容婳开车门。
“小……”
一句话没说完,就见目光所及之处呼啸而来一台跑车。
芥末黄的,炫酷玛莎拉蒂。
豪华跑车停在脚下。
一个身材高挑的西装男走下车。
迈着优雅矫健的步伐,修长来到容婳的面前。
“婳儿,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他怀里还抱着一大束玫瑰花。
俊脸藏在热烈的玫瑰花后面,显得笑容越发的惊魇夺目。
看到这个男人,男助理顿时惊讶出声:“祁墨少爷,您怎么回国了?”
这位祁墨少爷身份可不简单。
是容婳的发小,俗称青梅竹马。
此时,他该在国外读博才对。
而且,在原主的记忆里。
他们只是纯粹的哥们儿,互相把对方当兄弟。
并且从他高考完出国之后,两人的联系便开始少之又少。
他这时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还如此招摇过市!
扫过旁侧跟上来的男人,容婳唇角撩起意味不明的笑意,上前一步,双臂舒敞开。
“祁墨,欢迎回国。”接过他怀里的保加利亚大红玫瑰花,伸手抱住男人丰神俊朗的窄腰,她笑容恬静而怀念:“还有,我也很想你,祁墨。”
受宠若惊的男人欲圈起她纤腰,把怀里的美人深深抱紧。
然……
刹那间,他的怀里猝然一空。
抬头,一只有力手掌强硬地把他到手的美人抢走。
褚白把她扣在坚硬胸膛里,挑眉,唇角扯出一抹锋利冷冽的笑意:“原来这么着急离开我,是为了见这个野男人啊!”
祁墨脸色变得奇臭无比。
“这位先生,请你注意你的措辞。我和婳儿清清白白的,请你不要这样污蔑我们。”
“污蔑?”
第15章 被虐哭的霸总15
褚白冷锐笑出声:“那你倒是说说,你抱着一大束玫瑰花来是干什么?不是对她别有所图?”
“我……”祁墨脸色涨红。
他的确对容婳有暗恋的心思。
之前离开,出国。
以为可以忘掉这段幼时的爱恋。
他在国外,也遇到过优秀漂亮的少女。
也有大胆开放的女人找他告白。
可他都没兴趣。
心里,甚至梦里满满都是她的身影。
时间和距离并不会让他淡忘。
反而就像醇厚浓香的烈酒,越酝酿越难以忘怀它的火热激情。
他一听说容氏出事,容父欲给容家小姐安排想亲对象的消息。
便立刻推辞了留校申请,火速赶回国。
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再优秀点。
或许可以追上她的脚步。
可他发现,离的越远,他们的拒绝也越来越大。
若是别的男人都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
他比别的男人更了解她不是吗?
此刻,被拆穿心思。
他也不藏着掖着。
索性,跟容婳表明自己诚挚的心意。
“不错,我的确喜欢婳儿!”
有些话只要一说出口,好像也没那么艰难。
“婳儿,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上了你!
还记得我在出国前给你发的那条短信吗?
我问你,若是有个少年足够强大,有能力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你还会给他机会吗?可是……”他涩笑:“我没等来你的回复。”
“那消息是你发来的?”容婳复杂凝着他:“我以为是谁的恶作剧,没想到居然会是你发的。
所以祁墨,你就是因为我没回复,才义无反顾出的国?”
祁墨沉默。
俨然是这样的。
“抱歉,我要是知道是你发的,我……嘶~”
男人重重捏了把她腰间软肉。
眼神里携裹着威胁:你敢答应一句试试?
容婳瞪了眼他。
视线再次回归到祁墨身上。
“婳儿,我,我可以追求你吗?”
他想问自己还有机会吗?
可是怕贸然告白的太直接,唐突了佳人。
“不可以!”褚白把怀里的美人箍紧,掀开冰冷烽燧的薄唇:“祁先生出国求学多年,恐怕是忘了我们华夏的至理名言。
君子不夺人所好,难道你刚回国,就想当人人喊打的小三儿?”
祁墨脸色刹那惨白:“你,你们……”他摇摇头:“我不信,婳儿,我去见了容伯父,他说你还是单身。”
“不错,我……”
“不错,我们的确对外宣称的单身,为的是堵住悠悠众口。你也了解婳儿的行情,她这么受欢迎,若是被人知道和我这样的人谈了恋爱,那些人不知会在背后如何诋毁她。我知道,她都是为了保护我。”
褚白垂下视线,眼眸里含着溺毙的深情。
倘若是一个正常女人,恐怕都要沉溺在他含情脉脉的眼神里。
他叹口气:“没想到,你居然是第一个知道的。”目光上移,落在祁墨发白的脸庞上:“祁先生,你可以帮我们保守秘密吗?现在,我和婳儿还没做好公开的准备,她正跟我闹着脾气呢!”
他说的情真意切,衣服上还有那样的乳白色东西。
怀里的女人被他桎梏着腰,又一句话都不作解释,与他深情对望。
祁墨有些相信了。
“我,我……我大概是刚回国,还有些水土不服。”他急促地解释道:“婳儿,我过两天再来看望你和容伯父。”
言末,男人近乎落荒而逃。
望着芥末黄的跑车消失。
容婳终于费力推开他。
“看不出来啊!褚先生除了会脱衣服外,编故事的本事更是一流,我今天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领教到了!”
褚白也不生气,甚至还有些得意般:“你不感谢我吗?是我牺牲了自己,帮你解决了这个麻烦。”
容婳冷笑一声,扬手揪住他胸前狼狈不堪的领带:“你怎知你自己就不是那个麻烦?”
甩掉他。
褚白敛下眉眼,优雅尊贵地伸出手指理顺被她弄歪的领带,抱过她怀里的玫瑰,厌恶扔进垃圾桶。
“容婳你何必要惹怒于我?倘若失掉这次合作,说不定下次再来告白的人就是一些渣滓垃圾了。你看,那垃圾桶太小,又怎么装得下?”
容婳桀骜地挽起瑰丽红唇,无比傲慢:“是啊,垃圾桶太小,装不下你。看来,你这样的人只适合呆在火葬场里。”
他眼神一凛:“你明明懂我的意思。还是说,你甘愿和那些垃圾玩意儿虚与委蛇。”
“别的垃圾玩意我是没见过,不过你嘛……”话锋一转,表现出满意之态:“祁墨和我知根知底,而我只要跟祁家联姻,也是可以帮助容氏度过这次难关的。”
“你竟然敢随随便便拿感情来做交易?”
容婳挑起一根食指戳他胸膛:“这种问题,褚助理应该比我更熟练才是。”
“小容总?”男助理在一旁轻声提醒。
容婳收回目光,再不看眼前的男人,踩着高跟鞋往车里走。
“小容总,您请等一下。”
褚白手刚摸进兜里,创可贴没拿出来。
因为容婳的助理已经先弯下腰,用他刚买的创可贴贴在她的脚踝上,做了褚白接下来要做的事。
贴完后,助理红着脸直起腰,也不敢看她,慌忙绕到另一边,坐上驾驶座。
容婳也坐上车。
两人全程无视台阶上的褚白,将车从他眼前开走。
盯着逐渐消失的车子,褚白依旧纹丝不动杵在台阶上。
手还揣在兜里。
然后,他自嘲一笑。
将兜里的创可贴和一个黑色袋子投进垃圾桶。
转身,看见意味深长下楼的优利卡:“啧啧,我就说你会这么好心给我买药?结果是挂羊头卖狗肉。”
褚白看也不看他,冷戾上楼。
优利卡瞥了眼垃圾桶。
花筋都捏出汁儿了。
这是有多大的仇恨?
*
果不其然。
因为没拿到这次合作。
容父对她的态度大不如从前。
别墅里所有人都在为她担心。
大小姐却比谁都镇定。
抱着肚兜在外面的蔷薇花园里懒洋洋晒太阳。
最后,还是老爷的夺命连环call再次打来。
第16章 被虐哭的霸总16
大小姐才一改慵懒随性的作息,开始正式回归工作。
百瑞那边拒绝了李氏。
也认认真真看了她发的邮件。
觉得容氏的策划案做的非常好。
所以,他们打算跟更加用心的容氏合作。
让他们的负责人去签字。
这个负责人,自然是容婳。
但容父不愿给容婳示弱,便亲自带着团队去找百瑞集团的人签合同。
奈何,人把他晾在休息间大半天,愣是没见他。
只一句,要做策划的人来才签。
容父无法,只能把电话打到容婳手机上。
并答应这次的难关一过,就给她官复原职不说,还升职加薪。
股份再转给她百分之5。
容婳见好就收,欣然接受。
策划是容婳亲自做的。
全程她亲自操刀。
所以,去的人就是她和一个助理。
到了百瑞集团。
闭门羹没吃,三分钟不到就放她上去。
但她的男助理被拦在外面。
还是在公司的大门外面,艳阳高照的三伏天下接受光合作用。
西装革履,热的汗流浃背,要晕厥那种。
啧~好惨一男的。
明显是得罪百瑞高层,还不自知。
两个前台默默为这位男助理点根蜡。
容婳上了66层。
这一次,百瑞集团总裁优利卡倒是没太为难她。
签字的时候非常爽快,只不过让容婳答应了他三个条件。
这第一个就是:“我家狗子病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照顾几天?”
“这是第一个条件?”
优利卡很想说:“你可以当做义工吗?”
容婳送他俩呵呵自行理会。
优利卡二话不说签下大名:“这算第一个条件呗!”
容婳拿起合约:“我怎么觉得你在坑我呢?”
“我哪敢啊!”
还不是家里他那位好兄弟。
病了也不肯乖乖吃药,他莫得办法,只好把容婳这位前女友请来。
他能怎么办?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兄弟病死吧?
公司没了他就完犊子了!
“你大可放心!”优利卡生怕她反悔,赶忙忽悠:“这一次,我保证不是在戏耍你,后面两个条件,也会和现在这个一样,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难度。”
容婳皮笑肉不笑。
后脊背莫名发冷,优利卡吞吞口水:“地址给你发手机上了,我兄……的大宝贝儿奥丁就麻烦小容总你了!”
容婳晃了晃手头合约:“优总客气!”
目送容婳离去。
优利卡这才松口气。
平心而论,这次答应容氏的合作。
抛开私人恩怨,容氏给他们的策划案的确是最好的。
他们没有理由不答应。
优利卡知道他兄弟褚白本就没打算拒绝。
而他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帮兄弟出口气。
但——
算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他出师未捷身先死。
只希望他好兄弟这次能够渡过难关,别再栽这只狐狸精手上。
容婳走出百瑞,她的男助理抱着一条短腿狗汗涔涔小跑迎来。
“小容总,您要的东西。”
把合约交给男助理,容婳接过他怀里的肚兜:“小胖子,是不是又肥了?”
刚接过来就感受到它的体重碾压。
抱在手里垫了垫重量,嗯,重的不是一星半点。
肚兜大呼冤枉:【都怪下人们见我可爱使劲儿给我喂零食,主人,人家是不是很重呀?人家是不是把主人手臂压酸了呀?主人不酸,肚兜给你吹吹。】
它翘着个圆嘟嘟的柯基臀开始认认真真给容婳吹手臂。
容婳哭笑不得:【行了,别吹了,我知道小宝儿还是心疼我的。】
【嗯嗯,人家会一直心疼主人。】
容婳扯起一个笑。
一旁男助理看呆了。
赶忙低垂下脸,耳廓飞起一抹晕红。
容婳抱着肚兜坐上车,手机就发来短信提示。
是优利卡。
【我家大宝贝儿胆小怕生,所以,还要麻烦小容总可千万不要带陌生人进屋哦!
吓坏了我的大宝贝儿,我会心疼的。】
容婳噙起一抹讥笑。
就他家那条大狗,还胆小怕生?
随便汪两声都能把人吓死。
不过容婳还是言简意赅回他一个字儿:【嗯!】
让男助理送她去附近买了药,让他回去后,自己则抱着肚兜拎着医疗包这栋别墅走。
辉煌壮丽的大别墅,一个月前容婳也看上的。
只不过在拍卖会场她财力没拼过,那时的容家刚遭遇滑铁卢,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钱。
现在看来,输得的确不冤枉。
肚兜心慌慌:【主人你把人家带来做什么呀?】
带它来看一条狗,该不会是要给它配种吧?
肚兜吓得在容婳怀里打哆嗦:【主人,与其把我跟狗配对,我宁可结扎。】
它怎么能跟狗配对呢?
它不要面子的呀?
【放心,你们跨物种繁衍,后代子孙一定会是优良基因。】
【嘤嘤嘤,人家不要。】
肚兜想跑。
刚逃出容婳的怀抱。
一条恶犬迅猛地朝它扑来。
肚兜险些吓尿,四条腿发软,同时大喊:【主人救命哇!】
下一秒,小柯基就被德牧摁在身下。
德牧奥丁把大狗头对准容婳,摇头晃尾:求夸!
容婳摸摸他头:【乖啊,这是给你找的小伙伴儿,喜欢吗?】
德牧嫌弃看看脚下的小柯基:分外不喜欢。
肚兜:【好家伙,它居然敢嘲笑人家。】
容婳示意德牧松开爪子:【是哦,你被嘲笑了。】
肚兜一朝翻身把歌唱:【叔可忍婶不可忍,我要跟它单挑……】
啪——
肚兜被一巴掌扇飞。
圆滚滚的身体在草地上转了两个圈。
肚兜:【坏狗,居然搞偷袭,主人,这货耍赖。】
肚兜就被德牧摁在爪子下左右戏弄。
奥丁像是发现好玩的玩具,它觉得戏弄肚兜很好玩。
肚兜我靠,生无可恋中。
忍不住笑出声,容婳招呼奥丁过来:【行了,不是生病了?我看你精神好得很!】
奥丁蒙逼望着她。
阳光下一人俩狗在草坪上嬉笑。
容婳的笑声清脆,一下子就传到落地玻璃窗里面。
浑浑噩噩中的男人清醒过来。
苍白的脸,血红的唇,五官妖冶。
踩着赤足行到落地窗。
一早就收到优利卡的夺命连环call。
第17章 被虐哭的霸总17
说救命良药送来了。
当时他听了嗤之以鼻。
他现在不需要什么救命良药,只需要安安静静睡觉。
慵靠在落地窗前,俯身眺望。
翠绿绿的草坪上,人和狗的笑声传得悠远。
男人目色深谙,攥着手机给优利卡拨了电话。
“这就是你说的救命良药?”
“这还不够救命吗?”优利卡在那边吊儿郎当地说:“难道你没发现,她来了后,你的精气神都好了不少,第一次主动给我打了电话。”
褚白懒得跟他废话:“让她走,我不想看到她。”
“你确定?”优利卡用骨节分明的长手指敲击桌面:“你那新房子不是还没开过火?既然来都来了,让她好好伺候你一回不好吗?好兄弟,抓紧机会啊,不是说要报复回去?你别光说不做啊!”
说完就挂,也不给他回的机会。
优利卡呢喃一声:“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可别浪费我的一番苦心。”
男人如野兽般匍匐着紧绷的脊背,身躯前倾,垂下黑瞳俯视草坪里的女人。
他目光太过强大,刺目。
让草坪上的女人仰望过来。
男人来不及闪身,就这样和她的目光相撞。
四目交汇,容婳眸色淡漠冷嘲。
顷刻间又收回去,仿佛在看他,又仿佛没看到他。
须臾。
女人牵着狗进来。
她按了门铃。
里面纹丝不动。
容婳也不着急。
“我数三声,如果你不开,我只好把你家的大狗拐跑了!”
不等里面的人说话,傲慢数数。
“三,二……”
一还没出口,门唰被拉开。
容婳还没反应,就被一只粗壮胳膊攥住拉里面。
后背抵墙,雄性气息狂野地压在面前。
抬头就是他英俊苍白的脸。
血肆绯红的唇瓣,宛若贵族古堡里的吸血鬼。
女人漂亮妖娆的眸波里倒映出男人锋利的喉结。
宛若刀锋,性冷淡的凉薄。
她也不动,保持着被囚禁的姿势:“褚助理,你这是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放开。”
垂下妖魅阴暗的脸庞,褚白殷红的唇瓣撩起嘲意:“来都来了,还跟我假清高?”
“褚助理什么意思?”容婳神色一冷。
“字面上的意思。”
“你放开我!”容婳挣扎,只等来他更汹涌的钳制。
“小容总送货上门,为了拿下合作,所以打算卖身了?”
嘶~
刚说完,就被容婳一脚踩中脚背。
容婳最擅长趁热打铁。
趁他疼得弯腰吸气,又是一脚往他双腿间踹去。
只是,这一次没能成功。
褚白夹住她凶狠劈来的腿,由不得她挣开。
“你以为我还会被你踹第二次?”
“你会!”
话落,
奋起一巴掌呼他苍白脸颊上。
结果,
褚白没喊疼,她倒是先哼唧上了。
“褚白,你脸是水泥和的吗?这么硬?”
“我还有更硬的,你要不要试试?”
“我再呼你一巴掌,你信不信?”
注视着她殷红的手掌心,褚白噙起一抹冷黯。
松开她,厌恶地转过身:“你走吧,别再出现我面前。”
褚白眸色深邃,恍若沾染恶魔的黑暗气息。
浑身都阴沉。
谁靠近都会被染黑。
他的语气也极冷。
冰冻三尺的寒。
他原以为身后的女人会离开,唇角拉锯,嘲笑加盛。
“你生病了?”
手背覆上他的额头。
不知何时,女人已经站在他面前。
直视着他。
褚白恍惚了一瞬。
等回过神来,即刻抬臂挥开她:“不关你事。”
面前的女人发出幽幽叹息:“我也想不关我事,但你也知道,我答应了你们百瑞集团的优总,要帮他照顾好他的大宝贝儿,这要是没做好,我的合约不是再次泡汤了?所以,还请褚助理多多益善配合我的工作。”
她言辞之意就是告诉他。
别自作多情,她不是关心他,来照顾他只是为了工作。
“合约不是已经签了”他退开两步,不近人情跌腿坐在沙发上:“我实在不记得小容总有那么好的善心。”
容婳在房间里找开水:“褚助理这样说,我会误认为你还很了解我。”
她没找到,转头问他:“你家饮水机呢?”
这么大房子,烧个水的东西都没见到。
“坏了!”
“坏了?那你跑厕所喝吗?”
褚白:“……我可没容小姐那么金贵的胃,随便接水龙头里的水就能养活。”
“……”
容婳终于找到饮水机,开始给他烧开水。
她买了药,等热水开就把冲剂拿出来泡开。
找不到干净的杯子,容大小姐也不可能为他洗碗勺。
从箱子里翻出两个纸杯接好水端过来。
褚白故意不看她,视线落在两条玩物丧志的傻狗身上。
真是讨厌。
连狗都背叛他。
奥丁这条见色忘主的狗。
容婳笑了声:“大宝贝儿,喝药了!”
褚白刹那转脸瞪向她。
耸耸肩,容婳坐在他旁边:“你们优总自己说的,家里有个胆小怕生的大宝贝儿,让我把你照顾好。”
“来,大宝贝儿,喝药了!”
他觉得自己喝得是见血封喉的毒酒,不是药。
他别过脸不喝,容婳也依旧耐心:“好了,别跟我闹,容家大小姐亲自喂你喝药,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福气?
他不需要这种福气。
褚白用力转动脖子。
啪——
那药被他一不小心撞翻。
棕褐色药汁泼溅在容婳胸口。
脱掉西装下的纯白色丝质衬衣顿时紧贴肌肤,露出里面婀娜曼妙的曲线。
褚白下意识想问她,疼不疼,他不是故意的。
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他为什么道歉?
她生气关自己什么事?
没有预想中的恼怒。
大小姐什么都没说。
起身,去了饮水机处,再次给他泡了杯感冒冲剂。
等水温差不多了才过来的。
她的肌肤一片通红,可她似乎没感觉般,将手里温掉的纸杯递给他:“喝!”
一个字,命令的语气。
褚白伸手,接过药。
脑海里还浮现她被烫红的胸口。
喝完药,他去找了药箱。
奇怪的是,这样一个大别墅。
里面很多东西都不具备,唯独药箱有好几十个。
第18章 被虐哭的霸总18
拿来药箱打开,伸手去找里面的烫伤膏药。
拿出来后,挤开。
容婳伸手,大小姐矜贵:“不用,我自己来!”
褚白捏着药膏不放:“别动,位置特殊,我帮你!”
容婳:“……”
解开她白衬衣的衣扣,露出里面洁白娇嫩的肌肤,泛红。
那红色蜿蜒爬满肌肤,看着触目惊心。
男人把药膏挤在指腹。
动作温柔的、轻轻的、不见任何亵渎心思地给她抹药。
有几块红印赫然醒目地留在她胸口下面……
男人仰眸,深深吸口气,正要继续给她抹药。
只听头上传来一道轻浮魅惑的戏谑声音,一只手指抚摸他湛蓝的瞳:“褚白,你是在趁机吃我豆腐吗?”
褚白眸色深沉,菱唇拉锯开:“你想多了!在我眼里的你,现在就跟一坨生肉没区别。”
“哦,那我就放心了!”拿开手指,容婳松口气般用指尖解开衣扣,里面灼一件黑色薄丝内衣。
“愣着做什么?一块肉而已你还动心了?”
捞起他覆满剥茧的大手放在胸口:“继续!”
像女王在给臣子下指令。
高傲不可一世。
褚白心头不知怎地就动起了逆反心思。
黑色的内衣,白色的肌肤……
不断在褚白脑海里扫荡冲撞。
正当褚白呼吸一重,手掌准备往下游弋时。
一道轻佻嘲讽的邪笑由上而下响起。
男人霍然抬眸,对上女人浓浓讥诮的眼神。
里面大写着嘲讽。
猝然松手,褚白过激地推开她:“你自己上吧!”
“我自己上?自己如何上?”
用最单纯无辜的语气说出最邪恶的话语。
褚白站起身,双手撼腰:“这是你的事情。”
见着他的狼狈,容婳勾起朱唇:“你真心狠,居然让我自己上!”
乳白色的液体挤在指尖,往胸口的烫伤擦去。
褚白烦躁侧过身,步伐沉重地往吧台那头走去。
呵~男人!
“我好了!”
容婳穿好外套,招呼着面前的两条狗吃狗粮。
自然而然地吩咐对面沉迷饮酒的男子:“褚白,我饿了!”
男人挑挑眉尖,手里摇晃着琥珀色白兰地。
“一天没吃饭了!”她可怜巴巴地说:“褚白,你做饭给我吃!”
就像在说,这个西瓜多少钱,给我来一个那么简单。
褚白气笑了。
砸了酒杯威风凛凛扑过来:“你在说什么?让我做饭?”
她凭什么命令自己?
“我帮你买药,照顾你吃药,礼尚往来,你不该给我做饭吗?”
她捂着肚子,面上一片雪白。
褚白捏起她下颌:“谁让你照顾我?我求你了吗?是你要自作多情。”
拂开他手,容婳踢掉高跟鞋,抱腿蜷缩在沙发上。
惨白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装什么柔弱,滚起来,想吃自己做。”
女人却伸手抱住他劲瘦结实的腰脊:“你忍心看我的纤纤玉手被厨房的油烟侵蚀吗?”
男人用力掰她手指:“有什么不忍心?你现在就算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为你流一滴泪。滚起来,穿上你的鞋子。”
“真心狠啊!”容婳虚弱偎在他怀里:“想吃我亲手为你做的饭就直说,还在这儿找借口。”
她伸出一双玲珑白皙的足尖:“给我穿鞋。”
“你自己没手?”
“我手要留着抱你啊!”
“……”
容婳站起身扑进他怀里,腿攀住他腰:“想抱我就直说,男人,你有种口信心非的病。”
她身体沁冷,褚白抱着她如同在抱一块大冰山。
竟没舍得丢下她。
有力双臂牢牢驮着她,男人冷冷挖苦:“难怪他们都说,越美丽的女人越毒,美女蛇蝎都是冰冷的。”
“她们?”容婳在他耳畔呵气如兰:“她们是谁?你的小情人吗?”
“不记得了。”
“是情人太多记不清?还是情人太少没脸记?”
“怎么,你嫉妒吗?”他嗤笑。
“并没有!”容婳吹着他耳旁风:“只是替那些女生们不值,好白菜被你这头猪拱了。”
褚白:“……”
“别忘了,你口中的猪还拱过你。”
她咬住他耳垂:“冤家,相识一场,你有必要不断提醒我年少无知不懂事时犯下的错吗?”
“那就一起痛。”
凭什么就他一个人痛苦又屈辱?
“你这个男人!”容婳一根食指戳他胸口:“怎么这么小心眼?明明是你自己犯的错,还反过来怪罪我。当初你要是不主动欺骗我感情,我会那样报复你?都说爱之深恨之切,我就是因为太爱你了,才纵容着你一而再再而三践踏我的真心。”
男人裂开红唇,把她高高抛在沙发上:“真心的前提是你有心。容婳,你就是一条美女蛇,只有利益,没有心。”
容婳笑成一团:“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知道你别说啊,我不要面子的啊?”
褚白:“……”
他单手扶额,沉着脸大步往厨房的方向跨去。
“我不吃芹菜、不吃洋葱、不吃西红柿。”
“闭嘴,谁告诉你我是给你做的?”
“这里除了我还有别的人?”
“我不是人?”
“不好意思,我给忘了!”
“……”
褚白简单做了两碗面端过来。
注视桌子上的鸡蛋面,煎鸡蛋糊了,面一坨一坨的。
褐色严重,放多了醋。
看着都没胃口。
而他自己那碗,除了少个鸡蛋,清汤白面看着更难吃的样子。
容婳去抢他那碗:“我们换,你吃我这个。”
不仅抢了他的碗,还抢了他拿在手里的筷子。
褚白:“……还给我,那才是你的。”
她喜欢吃醋,所以他给她那碗里多加了醋。
还把唯一一颗鸡蛋煎给了她。
置若罔闻,容婳喝一口汤,满足地眯起眼:“实不相瞒,医生说我胃病晚期,无药可救。如果吃了重口味,尤其是醋这种东西,可能活不了几年。”
褚白面上不知划过什么,低眸僵硬地端过那碗面。
就见女人发出幸灾乐祸的媚笑,邪傲。
第19章 被虐哭的霸总19
“傻子,你还真信了?”她踹他一脚:“褚白,怎么到现在你还是这么愚蠢?我随便说几句话骗骗你你就信了?两年的时间你还是没学乖么?”
褚白可怖盯着她。
蓝眸像燃起狂肆火焰。
容婳可不管他,吃完面,把一双雪足伸出来。
见他纹丝不动,又踹他一下:“褚助理,装什么死?快去帮我穿鞋。”
“你手断了?”
褚白收起碗,根本不搭理她。
“哎呦……”
只见男人猛然转过身,放下碗筷飞快冲来,将落在地板上的女人抱起。
“摔到哪儿了?说话?”男人满脸焦急,眼睛里的担忧要滴淌出来似的。
女人在他怀里颤栗,发抖。
女人死死地扣住他绷紧的双臂,抬头仰望,唇角却弥留着讥诮的得逞:“褚助理,你说,现在的我要你一滴泪,还用大费周折地去死吗?”
哈,她又骗他。
褚白神色阴翳,脸上残虐地翻卷着怒意,兜手将她拨开从身上甩下去。
容婳却没让自己受伤,稳稳当当地落在地板上,目光与他对视。
“容婳,你可真是……厉害啊!”把他玩弄在鼓掌之中。
“多谢夸奖。”
转身,赤足找到自己的高跟鞋。
男人凉飕飕的嗓音自身后响来:“怎么,利用完我就想走?”
穿上自己的高跟鞋,容婳这才慢悠悠转支起腰身看向他。
他拳头握着,唇珉锁,神色阴郁森冷浑身仿若盘旋着黑暗之气,眉眼间尽是阴霾。
容婳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跟他对视。
“你说的没错!”她漫不经心支着下颌:“多亏你提醒让我想起了还有一件事没做。”
女人踩着高跟鞋邪肆走向他。
垫脚,碰了碰他薄削的唇瓣。
又像个嫖客一样拍拍他脸,松开手,退后。
一步,
两步,
三步,
站定。
“谢了,褚助理,没有你我还拿不下这个合作呢。”她桀骜地撩起轻狂笑意:“没想到,你这个前男友还有这点用处呢!”
“刚才那一吻当是奖励你的,不见。”
招手,抱起她的小肚兜。
大型犬奥丁也屁颠屁颠跑过来。
“乖宝贝儿,姐姐下次再带肚兜来陪你玩哦!”
说完,袅袅婷婷地离去。
宛若水中月镜中花,走得不留情面。
只是刚到门口,一个巨型体魄猛然压下来。
容婳被抵在凹凸不平的墙裙上,俗称壁咚。
他恶狠狠地捏住她下颌。
像破匣而出的恶魔,瞧见了最可恨的宿敌。
容婳被他锢在宽厚的胳膊和胸膛之间,驰骋的肌肉,手高高举于头顶,怀里的肚兜被压得嗷嗷叫,而她也毫无反抗之力。
他眼神里仿若狂风骤雨般的阴森,凶猛,浮游对大树的难以撼动。
男人高高在上地擦拭她的唇瓣。
不顾她瞪踹掐咬……
须臾,风暴停歇。
她绯红的两片唇,有飓风雨蔓延后的一股铁锈味儿。
深邃,麝迷。
美得邪气逼人。
男人蛰伏在她肩头痖声威胁。
“容婳,你当真以为我非你不可了,是不是?您当真以为我不舍得对你动手了,是不是?”
连发两问,所以她当真吃定了自己?
容婳饱润的唇瓣宛若泌了血,泛起薄凉的妖冶光泽:“是啊!你已经对别的女人避如蛇蝎了不是吗?”
大拇指用力揩她血淋淋的两片唇。
冷漠,阴狠,肃杀。
她笃定的语气直叫他恼火。
凭什么?
她凭什么敢如此轻贱自己的尊严。
容婳揪住他的衣领,美魇的脸庞逼近他,仿若女妖王要来吃人。
嘴里说着拒绝,可他的身体却很实诚地向前叫嚣着,主动低下头颅。
“啧~”
怀里的女人一声嗤笑。
揪住他的衣领一把扔开他。
她怀抱幽怨眼神的胖肚兜,目光里仿若在看一片肮脏的细菌。
“褚白,你刚才的样子,真像一个得不到糖吃的可怜虫,只要我稍微勾勾手指头,你就像当初的我一样,可怜又卑微地上赶着来求爱。”
当初他就是这样,践踏她的感情和自尊,把她的爱情当做赌桌上的筹码。
不屑一顾。
如今,
他却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她当初的耻辱。
容婳打开门离去。
身后,男人压低的嗓音瘖痖,可怖。
“容婳,得罪了我,你也不会好过。”
他手里可是有千百种让她下跪臣服的方法,他不信不能折断她一身傲骨。
断她后路,让高高在上的凤凰坠入泥淖。
女人唇浮冷笑,眉头也不眨一下。
“有什么手段褚助理大可使出来。”她依旧背对着他,挺拔的脊背如女王高傲:“我要是皱一下眉头,你跟我姓。”
是吗?
那好得很。
你就等着接招吧!
来自地狱恶魔最深的仇恨之火。
……
百瑞集团的做事风格向来不简单。
虽然它给容氏投了资,但依旧是杯水车薪,难以从根本上让容氏起死回生。
容氏想追加投资,但百瑞也不能白白地出钱。
就趁机提了个要求,让他们百瑞的人过来接手他们的管理层。
容氏的管理层是大家族管理,本就有根深蒂固的问题。
只要管理层不清理,即便是度过了这一次的难关。
下一次呢?
下下次呢?
百瑞集团也不是吃素的。
我给你投资,但你也要给我看到回报吧!
总不能我傻傻地出了钱,结果却落入了无底洞,打了水漂?
百瑞这群精明的人,可不能做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买卖。
一边想让他们追加投资,一边又不想自己的公司被别人侵入的容父烦的一批。
他把自己的难题丢给容婳,让她做决定。
容婳倒是立即就指出问题所在。
容氏若是继续养着那群蛀米虫在公司。
就算是十个百瑞也不够他们赔的。
而此刻面临着最根本的问题就是,容氏那群人必须铲除,可又不能让容氏落入别人之手。
容婳想了想,先解决当务之急。
不如暂时答应让百瑞集团的人进来,利用他们的人脉和资源给容氏拉客户。
自己则在养精蓄锐,等到时机成熟。
再找个借口把百瑞集团的人踢出去。
第20章 被虐哭的霸总20
反正他们只是出人出力,并没有实际的股份。
届时那点钱打发了也就算了。
总比现在就眼睁睁看着容氏垮掉要好。
虽然这样做有点不够仁义道德。
但——
比起看着自己辛苦经营的心血付诸东流,这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资本家要是心软,如何成大器。
容父当即对容婳高看一等。
“不错不错,婳儿有为父当年之风。”容父满脸都是赞赏。
容婳谦虚回应:“女儿距离父亲的脚步还为时尚早。”
“那这次容氏和百瑞的合作,我就全权交由你来负责。”
“另外你那个不成器的妹妹年纪也大了,是时候给她找个夫婿。我这里物色了几个人选,你帮我看看,若是你觉得不错,就把她嫁了吧!”
一句话定生死,仿佛在说一句‘明天吃什么’,那样简单。
“我会好好帮妹妹物色的。”
伸手接过容父递来的一沓相亲对象。
容婳也知道容父为什么这么着急想把容姝嫁出去。
一,是为了找个合适的商业伙伴。
二,则是想把这个不成器的女儿赶紧送赶走,让别人家替他教导,免得未来又出什么差池。
上次宴会,要不是她突然整那一出幺蛾子。
容氏说不定早就拿下了百瑞的合作。
何苦,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所以,容姝这个祸害留不得。
容氏和百瑞签订正式人员入定之时,搞得很正式。
优利卡伸出手:“那就祝我们两家公司合作愉快了!”
容婳把手递过去:“合作越快。”
优利卡一碰即分,不动声色掏出纸巾擦拭手指。
容婳全当没看见。
带着他们公司的一部分人回容氏。
男主好几天没见了。
她也浑然不在意,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把工作做好,和同事关系搞好。
顺便给她留几个眼梢盯着百瑞那群鸠占鹊巢不怀好心的人。
这可以省容婳不少的力气。
她一有时间就是去逗弄她家的小肚兜。
陪它吃喝玩乐,找对象。
用容婳的话来说,就是肚兜基因优良,她想让它的优良基因保留下去。
每次都把小可怜的肚兜吓得瑟瑟发抖。
它不想‘接种’啊!
而容婳倒是泰然自若,因为她在等。
等什么?
当然是在等女主那边接档新剧情啊!
每次都要她主动,也很累的!
这时,女主容姝得知自己将要被容父‘卖’出去的消息。
还能不行动?
容姝这种女主光环的人,只要你给她一阵东风。
她就可以刮起蝴蝶反应。
这不,这场蝴蝶效应来了!
容姝和相亲的对象好死不死约在了容婳和优利卡吃饭的餐厅。
一家餐厅,两张桌子。
隔壁在深情款款地告白,这边在剑拔弩张地相谈甚欢。
“二小姐,我对你一见钟情,你愿意嫁给我吗?只要你嫁给我,我保证对你好,对你千依百顺绝无二心。
我是独子,以后会继承遗产,我对老婆好,以后我的遗产全部给你和我未来的儿子。让你出门有保镖送,在家有一百个佣人伺候。绝对绝对不让你受到半点委屈。”
“可是……我们才见一面,我根本对你不了解?”
不了解?
那就是喜欢。
她还是给男方留一线。
“没关系,慢慢会了解,慢慢就会日久生情了。”
“可是你……”
“实不相瞒你是我第一个心动对象,你就是我的缪斯女神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孩儿他妈我命中缺你。”
男人已经上了手,迫不及待捉住她。
大掌火热,骚话涟涟,眼睛里的深情仿若要渗透出来。
容婳做的位置可以清楚看到对面桌的相亲男女。
男人动作温柔又粗暴,霸道脸有点丑。
演出来的神情,让女孩子无法说服自己喜欢。
人都是视觉动物。
你要是帅。
说这种话,那就是霸道总裁范。
你要是丑,说这种话。
那就是鸡鸭学舌,笑掉大牙直让人讨厌。
而容姝,明显拿他和心里的白月光初恋一比。
卧槽,这什么歪果仁,她看不上啊!
容姝用力挣扎着被攥住的小手。
容婳看得认真。
“对于我的第二个条件,小容总可还有何异议?”
耳边响起合作对象的雄性声音。
容婳抬眸,一心二用:“嗯,可以,时间地点发给我,届时我会陪优总过去。
优总放心,虽说您趁火打劫了一波,但也算是我容氏的救命恩人,我对救命恩人说的话,一般不会食言。”
“一般?”
容婳抛了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万一您让我做违法犯罪的事情,我说不定会拒绝哦!”
优利卡心一虚:“……咳,少拿你的小人之心度我的君子之腹。”
干嘛他想什么都能被她看出来?
这女人莫非是学心理学的?
优利卡端起咖啡杯掩饰眼底的想法。
杯子刚举到嘴边。
唰——
身后剧烈挣扎的女人胳膊一顶,优利卡手里的卡布基诺晃荡出来,泼在他崭新的手工白色西装上。
这货喜欢亮色,西装不是白绿黄,就是红蓝紫。
褐色咖啡渍,白色的衬衣和西装。
两种颜色相撞,相形见绌到极点。
容婳捂嘴哎呀一声:“优总,你的君子之腹被弄脏了,怎么办?您太狼狈了,还是快去洗手间洗掉您的一身黑吧!”
优利卡一噎。
也知道自己此刻狼狈。
站起身急急忙忙往洗手间而去。
只是刚走出座位,怀里就撞上来一个柔软无骨的身形。
女人可怜巴巴攥住他领带:“救,救我。”
妈妈咪,勒死他了,
放手阿西。
“松……”
泫然欲泣的眸子仰起来,是一种熟悉的容颜。
“是你?”
隔着薄薄的水雾容姝也看见她。
立即犹如抓住救命稻草,勒更紧:“优总,救我,别让这个坏人把我抓住。”
坏人?
挑眉看去。
不就是那个和容姝相亲的小骚哥。
“二小姐你别跑啊,我是真心想跟你好的……你是谁?还不放开二小姐?”
居然敢抱着他的缪斯女神。
优利卡身为一个有绅士的男性,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可怜的女孩子被欺负:“这位先生,人家既然不愿,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你懂什么?这叫情趣。”那人不耐烦道:“赶紧放开她,别再抱着我的女人,不然对你不客气。”
第21章 被虐哭的霸总
“你的女人?”
“不,不,他胡说八道,我跟他不熟的。”容姝赶快解释。
其貌不扬的富二代大为吃惊:“二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刚刚我们不是聊的很嗨皮吗?”
富二代又接着说:“你都接受我的求婚戒指了,是我的女人我们怎么就不熟了?”
容姝的手上还戴着男生送的求婚戒指。
鸽子蛋亮晃晃的。
眩晕人的眼球。
“是你硬戴到我手上的。”
富二代皱起眉:“什么硬塞的,戴都戴了,就是我君家的人了,二小姐,你莫非是想戴上戒指就不认账吧?”
这位富二代可不简单。
留洋海龟,刚从常国外青藤大学博士后回来。
他的家族恰好是百瑞集团接下来要拉拢的合作对象。
百瑞集团正面临着上市。
只要拿下这个合作,那它的身份地位即将水涨船高,财富也将翻几倍。
优利卡认出了这位富二代。
“君少,看在我的面子上,不知可不可以宽恕我家小妹的无礼?”容婳端着两杯咖啡递过来,指如葱根盈透白皙,纤细地宛若一折就断。
俨然,容婳也认出了这位君家富二代。
容父不愧是眼观八方,长袖善舞,居然一眼就给容姝相中了这个香饽饽。
可惜,容姝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错过什么宝贝儿。
这位富二代除了长得不太帅,家世地位样样都拿得出手。
又是国外回来的,遇到心仪的姑娘家难免大胆火热了些。
那男人顺着这只好看的纤纤玉手看向它主人,这脸……
比容姝美得十万八千里还不止。
他又恋爱了!
男人接过容婳手里的咖啡,指尖擦了擦她的手背:“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计较了!”
一口咖啡喝进嘴里,味道香浓醇美。
刚回国,不认识容婳这位京城第一名媛。
富二代悄咪咪打量她:“不知这位美丽漂亮端庄典雅高贵逼人的女士是?”
容婳笑得落落大方:“说来惭愧,我是你相亲对象的姐姐!”
富二代:“……姐姐好,姐姐比妹妹好看!”
丢了马克杯,他激动地握住容婳的手指,俯身吻了吻:“你好,漂亮的姐姐女士,见到你是我的荣幸。”
他用的欧洲打招呼方式。
礼貌笑了笑,容婳抽了四五下才抽出被他扣紧的手掌。
靠,这一笑,他魂儿都要飞了。
可以申请退货吗?
mmp!
容姝青筋暴跳,捏起拳头提醒:“姐姐,这是我的相亲对象,是你未来妹夫,请你注意分寸。”
容婳还没开口,这位骚包富二代率先怼了过去。
“一派胡言,我们很熟吗?谁是你未来丈夫了?你这个女人怎么能含血喷人呢?当心我告你诽谤。”
说着,在容姝难以置信的眼神下,恶狠狠拖过她手里的戒指。
“我君家的戒指是你能随便戴的吗?你不配!”
容姝:“……”
手指通红,她捂脸哭了。
怎么办?她好丢脸,都怪容婳。
她不会放过她的。
看到在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儿,优利卡褶起混血儿眉峰:“好了,别哭了。”他看向容婳,不赞同道:“小容总,再怎么说,她也是你亲妹妹,你一定要对她如此心狠手辣吗?”
没看到她都哭了?
这女人到底有没有亲情观啊?
“我这是在帮优总啊!”容婳轻描淡写道:“她哭了优总就可以英雄救美安慰她了,所以优总抓住机会啊!”
容婳冲他意味深长地一笑,举步离去。
“哎,等等我啊,美女姐姐。”
这位骚包富二代赶忙追上去。
容婳停在门口,那富二代还以为在等他。
贼他么激动。
容婳却是驻足对优利卡说道:“优总,您说的话,我记住了,这算是第二个条件吗?”
优利卡:“是!”
容婳瞥了眼身侧变心如换衣服的富二代:“ok,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优利卡:“……”
他什么都没说,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优总,我我真的没想过姐姐会这样对我?她怂恿爸爸给我找的男人我根本就不喜欢,在我心里,两个人没有感情在一起,是不会幸福快乐的。”
优利卡想说这男人其实还不错,至少家世不错。
但——
他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兜里的电话接了过来。
“啊?你认真的吗?这样做了你们可就再也回不去了?而且我觉得这样对一个女孩子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你别生气,我不说了还不行嘛!这不也是怕你将来后悔吗?你后悔了还不是又拿我撒气。”
他就是个出气筒。
夹在中间,两面为难。
但他真觉得这个方法太丧尽天良了。
还是说这个容大小姐这几天照顾他,又做错了什么事情惹怒他?
不想了,他一个游戏人间的过客,干嘛要纠结这些情啊爱的。
徒增烦恼。
他只要知道,董事长爸爸的话照做就行。
容婳跟那富二代逢场作戏了几天。
这位富二代把在国外学的那一套泡妞手段用在容婳身上。
人是丑,但心思蛮多。
为了获得他的信任,容婳免不了被他占点小便宜。
譬如搂搂腰,摸摸肩,握个手……
他觉得容婳简直就是个妙人。
和他高谈阔论,风花雪月,无所不知。
更他三观也吻合。
几乎只要他开口,她必然接地下去话。
她可以端庄大气的优雅,也可以风情万种的妩媚,什么风格她都驾驭地炉火纯青。
富二代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
又仗着自己是国外长大的,用他大胆又风趣的妙招来撩拨容婳。
说起骚话来,脸不红气不喘。
不知道被他骗过的女孩子有多少。
这天夜里他从容婳的出租屋里出来,握着她的手恋恋不舍道:“真不要我留下来啊!你这里黑灯瞎火的,小区治安也不好,有个男人在至少可以保护你啊!”
说着他还故意挺了挺胸膛,秀一把他在国外练的人鱼线和8块腹肌:“你摸摸,它这么硬,随时准备进攻,打十个不成问题。”
他硬拽着容婳的手往胸口摸。
瞥了眼路口阴影下的车,容婳善解人意道:“好了,我当然相信你啊!你厉害你棒棒哒!
第22章 被虐哭的霸总22
有什么事情我保证第一个给你打电话。乖,听话,早点回去,别让我担心。”
“那好吧!”
他缠绵悱恻地一点点是松开她手指,把一枚鸽子蛋突兀塞进她手心里。
男人一步三回头:“我到了会给你打电话的,你记得看手机,记得想我,记得啊!”
容婳晃了晃月光下铂金光亮的鸽子蛋:“好!”
富二代离去没多久,黑暗里的车也蛰伏前进。
容婳挑挑唇。
不久。
就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富二代被揍了。
现躺在医院里,没生命安全,但五根手指险些就要被碾废了。
用他的话说,揍他的是一个男人。
趁他上车,一个麻袋套在他头上,就开始拳打脚踢。
还用脚踩他手指,话不多说,一顿胖揍。
容婳问了哪只手。
哦,是左手啊!
这不是碰过容婳的那只手嘛!
她故作担忧的口气:“我马上过来。”
虽然无性命之忧,但容婳还是尽心尽力地照顾他。
终于,
在容婳悉心的照料之下,富二代的身体逐渐好转。
看到女人为他忙前忙后,这位富二代感动地热泪盈眶。
容婳趁热打铁,说出自己遭遇的难题。
富二代拉着她手信誓旦旦保证:“我一定会劝说父亲跟你们合作。”
就这样,
容婳轻轻松松完成了第二个条件。
容婳两边跑,在照顾富二代的同时,还要应付百瑞集团安插在容氏里的人。
以诸白为首,谨防他们趁机架空了公司。
她的苦心没有白费,那几个以她马首是瞻的下属一个两个帮她盯着这些人,还偷偷跟容婳告状。
容婳在做一个旅游策划案时,百瑞总裁优利卡的一通电话打过来。
“小容总你果然很厉害,君家那边松了口答应把那批货卖给我们百瑞,你是我们百瑞的大功臣,我自然不会亏待你,明天我就会把容氏需要的资金打进你们财务部。”
容婳跟他虚与委蛇:“优总客气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小容总大功一件,我必须得酬谢。”他给了容婳庆功宴的地址:“小容总今天晚上可一定要来啊!”
容婳玩转着钢笔:“抱歉啊,我这几天很忙,怕是来不了了!”
容氏有百瑞的人,优利卡自然知道她在忙什么。
通过电话,男人低低地笑了声:“小容总,我当然理解你的忙,可这次是君家那边的人千叮万嘱要我把你这个大功臣给带去的,君总可是要感谢你不辞辛劳地照顾他儿子。”
“你就算不给我面子,难道君家的面子也不给吗?”
容婳身在商场,还真不能随便就得罪一个大家族。
她眉眼弯弯,仿若卧着秋水盈波,美得神魂颠倒:“看来我只能却之不恭了!”
“那我就在维纳斯恭候小容总大驾了!”
挂了电话,容婳单手用钢笔敲着办公桌。
好戏就要上演了!
这一次,可是原主的人生转折点。
啧啧。
她倒是开始有些期待了!
去聚会自然要穿得光鲜亮丽。
容婳换好一身性感多姿的短裙出来时。
后背撞进坚硬冷铁般的西装外套上。
男人在她耳际呼吸沉沉:“穿这么骚,去撩谁呢?”
把他束紧在纤腰的大掌摘掉,容婳仰着脖颈冲他潋滟而笑:“撩谁都不撩你这个偷窥狂。”
男人攥住她手掌,她手上还戴着几颗修饰的金色戒指,中指的鸽子蛋大钻石与身上的亮片裙子相得益彰:“怎么,刚伺候好了小的,立马迫不及待跑去伺候老的了?大小姐就这么饥不择食,老少通吃,不嫌累得慌吗?”
唰——
回应他的是一杯冰冷的茶水。
容婳一把砸碎茶杯:“褚助理现在清醒了?可以滚了!”
褚白脸色阴沉,狠狠镬住她肩膀将她猛地抵触在坚硬的墙壁上,男人在头顶的双瞳盘旋着嗜血阴霾。
“容婳啊容婳!”他咬牙切齿:“你当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你?”
抬起手指,容婳一根根掰掉他仿佛要攥碎她肩膀的大掌。
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脆弱纤细的脖颈上。
“褚先生你别光说不做啊!来,我的命就在你手里,现在就杀了我!”
她用力把他的手腕往自己脖子上顶,少女苍白漂亮的额头轻轻仰着,使得一条颈项越发羸弱细嫩。
“不是很恨我?只要你用点力气,稍稍一捏,我就可以永远地退出你的视线。”她冷然笑道,那么随意嚣张:“褚白,我相信你,你可以做到的,来,动手啊!”
她凄冷地看着他。
眼底深处带着一抹挑衅。
却也似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你当真不怕死?”
“怕?”大小姐仿佛天生不知道怕为何物:“褚白,你认识的我,怕死吗?”
她缓缓阖上眼睫,等待着他加诸在她身上的死亡来临。
这一刻的她。
满身颓废萎靡,似乎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
宁可死也不想再跟他纠缠不休。
褚白心脏缩紧。
用力甩开掐住她脖颈的双手,女人跌在他怀里大声咳嗽。
“怎么,下不去手?”
她笑着,弯腰蔑视。
嘲讽的话像一根根密密麻麻的刺,毫不留情扎进他心脏,将他伤的千疮百孔。
她抬起头,用讥诮的口吻说:“褚白,你就是个懦夫,现在的你,拿什么跟我斗?”
褚白绷直身形,一点也不想让自己在容婳面前露怯:“我舍不得杀你,不代表别人舍不得杀你,现在杀不了你,不代表将来杀不了你。”
“总有一天,你会因我而死。”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她整理裙摆,褚白盯着她微微泛青的纤细脖颈,握起她的手将中指的戒指拨出:“你不会真以为,是君家为了感谢你,特意给你办的庆功宴?我可是听说,君老头最喜欢辣手摧残年轻的花朵。”
“那又如何?我可是代表你们百瑞去的。”容婳站直腰背盯着他手中玩弄的戒指:“我相信你们百瑞总裁优利卡的为人。怎么,你不相信吗?还是说,褚助理的枕头香风吹得如此威猛,让优总愿意为了你不惜当个不明是非的暴君?”
第23章 被虐哭的霸总23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优总袖手旁观,我也有能力让自己全身而退。”
褚白重重捏住戒指:“你的退路就是君家那个毫无实权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少爷,你认为像他那样的人护得了你吗?”
这种豪门大家族,哪里有表面的那么风光清白。
明面上的继承人只有一个。
可君家现在的掌权人风流成性,遍地播种,背地里的私生子多的一个手都数不过来。
她真以为傍上了君家少爷,就可以高枕无忧?
这些,容婳当然不会不知。
相反,她比褚白还了解的清楚。
只不过——
眼前曼妙的少女紧紧盯着他:“是你做的?”把他揍进医院。
褚白挽起菲薄的唇,也不否认:“是啊,谁叫他敢擅自触碰我的东西。”
他用哪根手指碰过她,他就毁掉他哪根手指。
“你说我是你的东西?”容婳勒住他墨蓝色的西装领带:“你不配!”
重重扔掉他。
褚白伸出纤长矜贵的手指面无表情梳理自己歪倒的领带。
“我配不配就不劳容大小姐费心了,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知大小姐,倘若大小姐还要一意孤行地跟君家少爷来往,下次,他伤的说不定就是其他部位了。
毕竟一个人走黑路走多了,谁知道会摔残哪里,也许是他身体的某个零件,心脏、肾、子孙万代……”
“褚白,你威胁我?”容婳眯起眼。
“大小姐可以这样认为。”他冷笑。
“呵!”容婳压根儿不受威胁:“没了君少爷,还有吴少爷钟少爷沈少爷优总……只要我想,没男人能逃出我容婳的五指山。”
他一把掐住她腰:“心这么野,就不怕哪天他们死在你床头?”
“这样才更刺激不是吗?”
只要她还活着就成。
他气得吸气:“明知是一些豺狼虎豹,你还坚持要去卖身是不是?”
“说卖身太难听了,说不定我是去邂逅小哥哥的呢!随便拉一个都比你这个前男友强啊!”
“你……不知好歹,那你滚吧!”
容婳冷笑一声:“老娘还不稀罕跟你在这哔哔。”
掰开他手指,扬起倨傲下巴,摇曳风姿地离去。
褚白重重的一拳头砸在墙上。
墙壁凹陷,鲜红的血裂开……戒指棱形碎裂,扎进手掌心。
“容婳,我给过你机会的。”
*
容婳姗姗来迟,一群人起哄着要她自罚三杯。
容婳扫了圈现场的人,除了百瑞的工作人员,一些不认识的应该就是君家那边的,优利卡被她看得冷不丁低下头。
容婳淡淡然地接过地中海手里的酒杯,应该就是君家那位宝刀未老的掌权人。
男人似无意般蹭了蹭她白嫩嫩的手心。
锐利的眼神,掩饰不住里面的暧昧之意。
容婳扯了扯红唇,大气端庄:“是我来晚了,的确应该自罚三杯。”
美女的声音宛若似水柔情。
好听到极点。
压在众人心头,撩的人心尖发痒。
容婳连喝了三杯。
她就有些醉意了。
她瞥了眼,这酒是最烈的威士忌。
一群人该吃吃该喝喝,大多都被灌得有些醉意了。
优利卡就觉得有些不地道,见身旁的地中海老总要出手,他先一步冲到容婳身边:“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去。”
容婳现在看着的确是醉了。
眼神迷离,身体也热,站都站不稳。
但她自己知道,这绝对不是喝醉。
身为京城第一名媛,这点酒还是很难灌倒她。
而有优利卡这心虚紧张的模样,分明就是知道酒精里有料。
见到到手的尤物没有了,地中海不悦地警告。
“不用麻烦优总了,我在这里预留了vip套房,可以直接送她上去休息,今晚大家喝好吃好,算我账上。”
说罢,不由分说将人抢过来。
扶着往外面的电梯走。
维纳斯下面是风光旖旎的包间,上面就是专供客人休息的情趣套房。
优利卡抓了把头发。
周围的人都醉的不成人样。
他应该送公司的员工回去。
可是此刻,他却觉得自己好像犯了罪,良心受到大大的谴责,很不安。
心不在焉地让人把酩酊大醉的员工们送走。
优利卡赤红眼瞳蹲在地板上,盯着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样对一个女人真的好吗?
诚然。
容婳伤害了好兄弟褚白。
把他折磨地痛苦不堪,割腕自杀无数次。
可——
这毕竟是两人之间的感情。
一个巴掌拍不响。
褚白就没有错吗?
是他欺骗别人的感情在前……
优利卡虽然混蛋,可他一个男人这样对待一个女人总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卧槽,不管了!”
优利卡说什么都做不到亲手推一个女人进火坑。
那君老头是一个怎样的人?
手段残忍,被他搞死的少女不胜枚举。
容婳要是落在他手里,会变成什么样子,他简直不敢想。
就在优利卡冲回维纳斯时。
一道狂蟒的风陡然刮来险些将他掀飞。
他抬头,只瞧见一抹黑影。
因为太熟悉。
所以哪怕是一个背影,他都认出来是谁。
又跑来一个男人险些把优利卡撞飞,抢在他前面。
优利卡怒:“干啥呢?没长眼睛啊?就你着急了?知不知道本大爷现在人命关天啊!”
伸出一只手就朝着前面的大个子袭击去。
大个子被他攥住肩臂转过弯儿。
“是你?你不是小容总的那个叫什么的助理吗?”
似曾相识,想不出名字。
“我们小容总呢?”男助理焦急地质问。
优利卡有些心虚:“可能,大概,应该是凑后门了吧!”
“刚才进去的是褚助理吧?小容总是不是出事儿了?你们要对小容总做什么?”
优利卡闪避视线。
心里暗忖。
这位助理先生是不是对他的小容总太关心了?
优利卡哪有时间多想,松开他,绕到前面。
“别胡说,我们百瑞可是良民。”说罢,一个健步冲进走廊里的电梯。
他赶快关上电梯:“好险,终于赶上了。”他望着电梯里神色阴郁的男人:“我的好兄弟唉,你可算是来了,你要再不来我可就冲进去了。
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咋这样做太缺德了,咋们又不是没没办法叫她后悔,你说是吧?
第24章 被虐哭的霸总24
真没必要使出这种阴损招儿,会折寿的。”
他拍拍小心肝:“幸好你想通了,不然未来的某一天你看到的就是大半夜被恶鬼吓坏的我。”
疣沉的男人没说话。
电梯嘀一声。
“这么快就到了?”
他正要出去。
电梯门开,显示二楼。
一个男人冲进来。
“我靠,你这人咋回事儿?还穷追不舍了是吧?”
撸起袖子,打算干架。
“小容总过得很辛苦!”男助理突兀开口。
他抬起头,复杂的目光却是直直看向电梯最里头的男人:“这些年,小容总其实过得很辛苦。
外界只看到小容总的光鲜亮丽,都觉得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无所不能,把男人都给比下去了!
可是没人看到她在此之前所付出的艰辛。
自从那件事之后,她沦为了全京城的笑柄,大家表面尊敬,背地里却都纷纷嘲笑看不起她。
骂她放浪形骸,靠男人上位。
为达目的,陪那些上了年纪的脑满肥肠老总喝酒吃饭。”
男助理义愤填膺:“都是胡说八道,我们小容总从始至终只谈了一次恋爱,结果被伤的体无完肤。
那些年轻公子哥们儿得不到小容总就在外面乱传……”
“我亲眼看到的照片,这还有假?”他一把拎起助理的衣领,眼神如修罗。
“那都是借位,我们小容总为了帮你家谈合作,陪那些公子哥儿喝酒喝到半夜,一瓶一瓶的白酒,喝到胃出血,医生说她的胃坏了,再不好好保养她会死的。”
“我不信。她当初逼我下跪,羞我辱我,害我不得不背井离乡,把我尊严踩到脚底……”
“真的是她逼的吗?那时你们褚家风雨飘摇,惹了命案,你亲生父母求到小容总头上,亲手把你卖了。
小容总为了不让你知道了遭受打击,自己当了坏人。不然你家早就家毁人亡,父母相继被抓进去牢底坐穿。
而你,若非没有小容总的出面,大容总会答应放过你这个伤他唯一继承人的感情骗子?
你对小容总做了那么多,小容总最后还是心软成全你和二小姐。
可惜二小姐到最后也不愿意跟你走,还跟了别的男人,呵呵,你的感情就是场笑话。”
“你是他的人,当然帮着她说话。”褚白将他摁在电梯壁面上,金属映出他形同厉鬼的诡魇容颜:“我不信,她为什么这样做?她那样恨我!”
“还能为什么?因为她爱你啊!”男助理吼道:“没有小容总的放行,你会安全出国避难?你会完好无损地回来?
没有她,哪有现在的你?
你不是很厉害吗?可以去查查当年的真相,小容总牺牲自己陪酒的那群公子哥儿都有些谁?”
“褚助理,你这样的负心汉,万死难辞其咎。真不值得小容总付出这么多,你愧对小容总的爱。”
“你不值得,渣男!”
“不,不是这样。”褚白低垂高贵的头颅,根本接受不了这个迟来的真相。
优利卡也被男助理暴露的信息震傻了。
倘若全都按他所说。
那……他们都特么干的什么缺德事啊!
“褚白,你别……”
嘀——
电梯抵达6层。
优利卡话都没说完。
一阵风暴从眼前迅猛卷过。
男助理已经挣脱桎梏,趁着褚白没低迷颓废之际,飞快跑了出去。
“靠,他说的是真的吗?褚白,咋们好像做错……shit,人呢?”
优利卡跺脚:“靠,褚白,你就不能等等我吗?我跟你一起!”
跑到前面的男助理被褚白冷不丁牢牢焊住胳膊,不耐烦地扭过脖子:“褚白,你到底还要怎样?今天,就算是你把我杀了,我也要誓死去救小容总。”
“你可以不救,但请你别阻止别人救,好吗?”
男助理不客气地说完,伸手欲拨开他牢牢焊在胳膊的大掌。
下一秒,就听见这位高个子助理突兀地溢出一声喑哑的闷哼。
蚀骨钻心的疼意从脱臼的右手蔓延出,他唇齿哆嗦:“你……”
褚白一张诡谲邪狷的脸庞朝着他缓缓逼近,五指滑下将他的右手腕捏出了咔嚓声:“你说的那些我会亲自去求证,但是现在……”男人赤红阴戾的眸子里游弋着一股轻蔑:“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早特么看你不顺眼了!”
这是有多气?
居然让文质彬彬的褚助理爆了粗。
男助理愣愣的。
什么叫他算个什么东西?
大家都是助理,谁比谁高贵了?!
优利卡一把拉着愤愤不平的男助理追上去:“发什么愣,再不去就要搞出人命了!”
是的,褚白会杀人。
因为自诩熟悉他的优利卡。
此刻可以从他身上清楚地感受到那些暴戾的阴鸷和愤怒,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到。
再不去,恐怕真的要闹出人命了!
但他又担心仅凭一人之力制止不了发疯的褚白。
拉个垫背的。
两人跑到房间门口外面终于追上了褚白。
好在,褚白还没闯进去。
好在,还没闹出人命。
优利卡松口气。
门口前的褚白一只手攥着门把,一只手正在举着手机听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尖细,是容姝的。
她说她正在被仇家追杀,希望褚白过去救她。
容姝在这个时间点打来电话。
必然是计划好了的。
为了阻止褚白去救容婳,她甚至不惜以身涉嫌。
在酒吧喝得醉醺醺的跳钢管舞,不曾想遇到了那个当初要她身子的男佣人。
男佣敲碎了酒瓶要拖容姝去开放。
容姝一着急之下,就踹残了他的万子千孙。
这下好了。
捅了马蜂窝。
男佣人带着他混得好的四五个流氓要轮容姝。
吓得容姝从女厕所翻窗逃走。
此刻,外面的几个流氓还在找她。
容姝就躲在巷子里臭气熏天的垃圾桶旁。
瑟瑟发抖趁着几个跑过去,才敢掏出手机给她的褚白哥哥打电话。
“褚白哥哥,救救我!”
容姝好像听到那边传来争吵声,她唯恐褚白不愿意来。
她都做好部署了,褚白要是不来,反去救了容婳。
那她做的一切不就泡汤了吗?
这怎么可以?
容姝气得随手一抓。
卧槽,好臭啊,居然是一坨狗屎。
第25章 被虐哭的霸总25
容姝给熏哭了:“褚白哥哥,你真的不来救我吗?”她痛苦地鸣唔:“你难道忘了,我为什么会得罪他们?我都是为了你啊!三年前我为了救你出去,竟不惜拿自己的身体去交换,他把被大姐惩罚的因果算在我头上。如今,他来找我报仇了,你当真要看着我被他二次伤害吗?”
容姝咬住嘴唇。
她就不信了。
使出杀手锏褚白还能见死不救?
她就是要让褚白愧疚死。
然——
听完电话的褚白,包括优利卡在内。
谁都没说一句。
褚白面色阴郁,细碎散乱的发丝在苍白的肌肤上打下阴影,分出界限。
黑白分明,亦正亦邪,一半,一般恶。
谁也猜不出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优利卡抿了抿唇。
怎么办?
两个女人都对好兄弟用情至深。
选哪个?
男助理却是讥诮一声,劈手夺过褚白的手机:“二小姐,你戏也太足了吧?别什么脏水都往大小姐身上泼。
是不是要让我拿出证据,证明是你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嫌贫爱富,说褚白凉了不配你等,竟勾搭男佣做出那种肮脏下流的事情。
要不是大小姐心善帮你保密,你早就被大容总赶出家门了!
没想到你却反咬一口恩将仇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容姝:“……”
她吓得发抖。
为什么会是李英男的声音?
李英男是大小姐的得力助手。
对大小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容姝的事情全都是经他手。
所以,
在他眼里的容姝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一清二楚。
面对他,容姝自然就心虚。
她惊慌失措地大叫。
“褚白哥哥呢?褚白哥哥你别信他,他跟容婳一条心,冤枉我的……喂喂~”
“李英男你个王八蛋。”
容姝的动静太大,巷子外面的几个流氓去而复返。
“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走,进去看看。”
容姝:“……”
这头用左手挂了褚白电话的男助理,压根儿不带怕的,眼底带着跟他斗到底的誓死决心:“褚白,你想去救二小姐我不拦你,但是大小姐,我救定了你让开!”
李英男伸手去拉门把,一只大掌霍然抓来。
嘶~
李英男的左手也被废掉了。
褚白把他扔出去,李英男痛苦地抱手撞在墙壁上痛呼。
对面的男人犹如煞神,面色是前所未有的狠戾。
“我说过,你不配!”
语末,转身,伸出一条大长腿。
咚——
那扇紧密的浮雕纹花木门骤然摇摇欲坠。
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再一脚。
门应声而倒。
优利卡都要给跪了。
兄弟,你这三年累死累活练的劈叉是为了今天吗?
简直绝了!
但是来不及多想。
一股强悍的黑色身形已经刮进情侣套房。
晕暗旖旎的大床上。
传来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臭婊子,你特么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老子不草到你哭,老子跟你姓。”
啪啪——
女人的脖子被肥胖大手掐住,上提,连续两个巴掌凶狠地招呼在她宁死不屈的脸颊上。
君老爷虬桀的臂膀满是鲜血,蜿蜒流淌。
是被容婳手里的尖锐物体扎的。
君老爷死死地掐住少女纤细白嫩的脖颈。
恨不得将她的脖子捏断。
妈的,竟敢伤他。
这个臭婊子。
嘭——
一阵爆破流般的震动。
就看见应声而倒的大门。
“谁特么……唔~”
一股邪风冲击后脑勺。
君老爷的后颈被一把抓住,残暴的力量将他重重往墙壁上砸。
只觉得大脑一片眩晕,头昏眼花。
脑浆子仿佛也要被砸碎。
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嘭嘭嘭的砸墙声。
用的是他脑袋。
刹那。
他就头破血流,鲜红的液体顺着额头眼角鼻梁骨滑下,眼前也弥漫一层浅薄的血雾。
透过可怖的血雾,隐约看见一张阎罗王的脸。
嗜血凶残。
酝酿着挫骨扬灰的凛然杀意。
他是褚白?
“褚白你特么……放开,老子……嗯哼~”
一股钜痛从君老爷的胯下传来。
喉咙也忍不住咕哝出一股闷哼。
他……不会是要废了吧?
强烈的恐惧涌上君老爷的心头。
下一瞬,军老爷剧烈反抗起来。
可年轻男人的力气又岂是他这种嗑药货儿能抵抗得了的?
“好痛!”
双手被掰折。
下巴也脱臼。
涎水顺着口腔涌出的血液汩汩流出。
他全身上下钜痛无比,要死了!
脑袋再次被摁着后退,往墙上怼。
四周,弥漫着毁天灭地的杀伐之气。
外面。
两个闻讯赶来的男人大吃一惊。
男助理大骇,瞬间觉得自己所受的那点小伤都不值一提。
优利卡目眦欲裂:“褚白,你特么快给老子住手。”
此时的褚白哪里听得进去。
他的眼睛已被杀意笼罩。
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被欺辱的少女,那画面简直在戳他心肝。
优利卡环顾四周,也被房间发生的一切吓懵了。
情趣套房一片狼藉,玫瑰花瓣和蜡烛在地面乱七八糟。
床上躺着的少女一动不动。
那是……容婳?
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能让褚白背上杀人犯的罪名。
优利卡情急大喊:“先别管他了,快去看看容婳!”
容婳?
发疯的男人身形一震。
竟真的松开提着君老爷人短发的精瘦五指。
褚白转身往大床跑去。
君老爷有气无力地顺着墙壁滑落,像枯槁的老树叶。
优利卡担忧地去探他鼻息:“醒醒,喂,你还活着的吧?”
君老爷浑身是血,脑门上还有个大窟窿,唇瓣艰难地噙阖,瘫在血泊里像没有生机的木偶。
床边。
褚白迈着艰难的步伐终于来到她面前。
颤抖的双臂伸出。
他的腰线绷直,犹如一头狂野渐息的兽。
桀骜不羁的骨骼都被千军万马压弯了。
他弯腰在少女面前。
俯身,用双手心疼地将她抱起:“婳儿别怕,我,来了!”
只一句,让怀里羸弱的少女用力挣扎。
她手里的尖锐物体划破他手臂。
须臾。
男人白衬衣下的结实手臂变得伤痕累累。
“滚开,别碰我!”
“滚!”
明明伤的是手,褚白心疼的无法呼吸。
第26章 被虐哭的霸总26
他蓝眸猩红,像病毒蔓延后的痛苦。
他嗓音低哑:“乖,把东西给我,别伤了自己。”他心疼。
也许是他温柔的嗓音有了魔力。
挣扎的少女慢慢平静下来,拳头也松弛。
褚白趁机剥出这个伤了他和君老爷的‘凶器’。
当看清手里的东西时。
褚白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炙热地滴落下来。
那是一根口红。
是他送的。
小萝卜头的权杖尖锐锋利,上面氤氲着绯红残破的血液。
让他的复仇像一场笑话。
心房,绞痛。
“女王大人,收了小白的定情信物,以后你就是小白的人了,小白会像骑士一样永远保护你,只爱你。”
“油嘴滑舌,一根口红就想收买我?”
“不是收买,是爱。”
“别人伤不了我?那你呢?万一那个伤害我的人是你?”
“那就让我……尝尽世间痛苦,一辈子无人爱。”
这个信物,她居然还留着!
上面殷红的血液充斥着出白的视野。
眼睛要哭瞎了!
手指收紧。
他用力抱着怀里的少女呼吸:“为什么?为什么还留着?”
让他这样恨下去不好吗?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
如果之前他还不信。
现在,
他如何能不相信?
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啊!
他许诺只要留着这个东西他会护她一生。
可他食言了!
“婳儿,我……”
倏然,他喉咙里的话说不出口。
目光死死地钉在少女青痕密布的雪白脖颈上,游弋而上,她脸上的红肿也触目惊心。
褚白雷霆震怒。
该死!
男人呼吸一蛰。
唇角却是笑着,温柔惨了。
任谁都能瞧见他的笑根本就不达眼底。
褚白眼瞳湿热,连哄带骗地把女人安抚下来。
扯开干净的领带,轻轻缠住女人灿若星辰的眸子。
眼前一黑,少女不安地捉住他手:“别,不要!”
她怕。
褚白胸口像被重重撕裂的痛。
可他温柔地诱哄着:“婳儿别怕,我去去就来!”
温柔地掰开她手指,褚白拿起那根权杖口红。
直起腰,迈着残暴的步伐走到君老爷面前。
“褚白你别……”
别什么?
褚白已经动了手。
手里的权杖一把扎穿君老爷的手心。
鲜血喷溅在他妖邪的俊脸,宛若天堂里堕落的魔神。
杀戾满满。
那一刻,站着的两个男人谁都没说话,更遑论是去阻止。
就见他狠狠一扎,把地上的君老爷扎了个掌心窟窿。
那正躺在地上装死狗的君老爷立即叫出杀猪声。
振聋发聩。
两个男人都恨不得捂住耳朵。
“是这只手吗?”
褚白又抽出来。
地上的男人呦呵,颤栗。
男人鹰隼的光钉在他另一张完好无损的手掌上:“不说话那就是这只。”
“不……”君老爷抱着手不敢再装死,赶忙摇头:“不是的,我没……啊!”
没什么?
没给他狡辩的机会。
又是一个对穿。
两只手都印出一个触目惊心血窟窿。
君老爷这次是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只抱着双手痉挛发颤。
喉咙里发出嘶嘶声。
君老爷后悔莫及。
他只是玩了个女人,不仅赔了他的树根根儿,还赔了这一双手。
握着手里的口红,如邪魔般的男人优雅转身。
“滚!”
一个字,凌厉。
君老爷哪敢不从,还真用滚的。
他都要死了!
也要滚出去死。
优利卡盎然不能让他真的死去。
叫了目瞪口呆的男助理一起把君老爷扶出去。
两人一左一右扶着他软绵绵的肩臂,赶忙打急救电话。
拿了张干净的毛毯裹住她瑟瑟发抖的身形。
“心肝儿,我来带你回家!”
褚白俯身温柔地抱起她大步往酒店外面冲。
优利卡和男助理望着他跑过。
一个两个根本连大气都不敢出。
目送着褚白的悍马离去,这才齐刷刷松口气。
嚣张的悍马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跟投胎似的。
眼里哪有红绿灯。
后座的女人扯着裹紧的干净毛毯:“不去医院,别带我去医院。”
褚白时刻盯着后视镜的状况:“心肝儿你听话,你现在必须去医院!”
“别带我去,褚白。”
她控制着最后一丝理智。
“褚白,你是我的谁,我不用你管。”
褚白黯然地沉疴下眼眸:“你生病了,需要救治。”
他态度强硬。
无论她如何咒骂,羞辱。
他都不见半分动怒,温柔地一塌糊涂。
冷不丁的,后座女人挣开束缚,扑到前座:“你贱不贱啊,褚白?”她浑身发热,唇瓣咬出血痕:“你是我谁,有什么资格管我?”
“我的确不是你的谁。”他轻声诱哄着她松手:“心肝儿你乖啊,先把手松开。”
容婳死死地攥着方向盘:“你也怕死啊?”
“死我不怕!”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只是怕你受伤。”
你那么怕疼的一个人。
又那么爱美。
这种死法你绝对不会愿意的。
“装什么装?”
她拿开一只手抚摸他脸颊溅到的血珠:“这一切不都是你安排的吗?”
唰——
褚白眼神一缩,车子风驰电骋停路边。
“你,你说什么?”
褚白眸光闪烁。
她都知道了?
女人的手指像撩着邪肆的野火,滚烫炙热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也融化不了他心底的寒冬。
“君老什么都跟我说了。是你授意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把我亲手毁掉。”女人柔媚无骨的嗓音宛若淬了毒,一遍遍往他胸腔渗:“做都做了,现在又来装什么老好人?”
“不,不是我……”褚白慌乱解释。
“褚白!”她吻上他的脖子:“你真让我恶心!”
他修长的身形一颤。
她的吻游弋而上:“爱上你,是我这辈子的奇耻大辱。别以为得到了我身子,我就会对你千依百顺,褚白,我不会原谅你,永不。”
他翻身将她压在下面:“你现在不清醒,我带你去医院,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届时要打要骂我都绝无二话。”
女人伸臂勾住他脖子:“去什么医院?哪家医院敢收我?没有谁能救我,而你,不就是我现成的解药?”
她在身下媚眼如丝:“褚白,你真的让我恶心。”
说罢,她欺身吻上去。
第27章 被虐哭的霸总27
三天后,百瑞集团的总裁办里。
漫不经心坐在总裁椅上的褚白,手里把玩着两个钢镚儿。
优利卡站在他身侧。
办公桌上放着一沓资料,显示已经被翻阅完了。
优利卡望着占据他办公桌的男人,欲言又止。
大抵是实在受不了褚白的阴沉之气,这位门面上的总裁终于开口。
“伯……你爸妈已经在外面恭候两个半小时,你打算什么时候见?”
这些资料都是褚白让优利卡派人去查的。
三年前的事情虽然长,但只要舍得花钱没什么查不到的。
用时整整三天,终于把三年前的真相一点一滴地查了出来。
结果,居然和男助理说得分毫不差。
原来他这三年憎恶到骨子里的人,竟爱他如命。
而他敬重佩服的父母,为了利益,转手把他卖给了别人。
真是太好笑了!
男人笑出桀桀的阴鸷嗓音。
优利卡打了个哆嗦,有些怕怕道:“褚白,你别难过,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解决啊!”
他笑得他心慌慌。
其实设身处地想一想。
优利卡也理解褚白现在的难过。
任何一个人被曾经最亲的人给卖了,都会难过的吧?
而他恨了三年的人才是那个帮他最多的人。
可他竟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做出那样的事情。
“难过?”褚白讥诮地撩唇:“我有什么难过的?”
他反问道:“他们,值得我难过吗?”
优利卡:“那你……”
“我笑自己愚昧无知,蠢笨如猪!”
“你不觉得吗?”
优利卡:“这又不怪你,换谁都想不到吧!”
就是可怜容婳。
优利卡自己都觉得对不起她。
他这人恩怨分明,对容婳做了那样的事情,都要愧疚死了。
“那……容婳那边,你打算如何处理?”
他们现在这样。
做‘朋友’怕是不行了。
做敌人的希望倒是很大。
但——
以现在褚白对容婳的心思,当敌人他甘心吗?
其实优利卡还想问,三天前他把容婳救走后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他不敢问。
容婳现在就像是褚白的禁忌。
谁提谁要死。
他这是顶着杀头的危险来含蓄地问的。
果然——
只要提到容婳,褚白的神情就变得诡异危险起来。
这男人像个大醋缸:“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她?你是不是对她有非分之想?优利卡,我警告你,容婳是我的,你别妄想。”
哪怕是朋友。
他也翻脸无情。
优利卡摸摸鼻子,有些不开森道:“你把我当什么了?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你放心,她那样的女人不是我的菜。”
他优利卡放着贵族认证的黄金单身汉不做,去喜欢那样的狐狸精?
你看看把他兄弟都折磨成什么鬼样子了!
他脑壳是注了一氧化二氢才会看上狐狸精。
“她那样的女人?你倒是说说,她是哪样的女人?”褚白声线压低,护妻狂魔上线。
优利卡唇角一抽:“……”我敲你大爷哦!
又听褚白来一句:“她是什么样的女人,还容不得你置喙!”
靠,要不要这么见色忘友?
优利卡可不想惹怒这位暴君:“是是是,我不配我没资格我该死,您说的都对。她那样好,风情万种优雅高贵,浑身上下放大镜都找不到一个瑕疵,是女人中的极品。”
“她再好,你也不配!”
优利卡:“……”
靠!
人参公鸡呀!
“你到底见不见?不见我让人打发走了?”
拿着两个钢镚当宝贝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卖身钱。
收起钢镚儿放进西装兜里,温柔压服帖,褚白神色又恢复冷肃,冰冻三尺的寒:“去让他们进来。”
“得了,小的这就去给您老通传。”
优利卡巴不得快点出去。
很快,门敲响。
一对中年男女被领进来。
褚白依旧坐在办公椅上,讳莫如深。
褚白的母亲保养得当,珠光宝气,手上挎着贵妇鳄鱼包。
一见到褚白眼泪就飞奔出来:“儿子,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吗?”
褚白爸爸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喜极而泣跑过去:“真的是你褚白,妈妈很想你,这几年你怎么都不跟妈妈联系?知不知道妈妈很担心你?”
她流着泪打量褚白。
青年西装革履,气场强大,显示混的很好。
“儿子,你瘦了!”褚白妈妈心疼道:“是不是又没吃饭?妈妈不是告诉过你,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作践自己的身体。以后啊有你好受的。”
褚白意味深长地回:“您倒是珠圆玉润,胖了许多。”
褚白妈妈:“……”
和三年相比,她的确是胖了许多。
公司和家里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她唯一的烦恼就是打麻将老是输。
这人啊,烦恼少了。
吃嘛嘛香,身体也就跟着丰腴了。
褚白冷笑一声。
办公椅不动声色往后挪了挪。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们来找我做什么?”
他就这样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地开始点了根烟吸。
褚白妈妈发现他儿子跟他有些不亲了。
哪里不对?
妇人也没多想,伸手就像以前那样去夺他嘴里的烟:“少吸点烟,对身体不好。”
但——
和以前不一样的是,褚白躲掉了。
青年的眸底涌起一抹冷戾。
褚白妈妈的手顿时愣在空中。
一股不安从后脊椎爬到脚底板。
“儿子,你,你这是……”
褚白眉眼疏冷:“褚夫人,请自重!”
“你,你叫我什么?”
褚夫人?是她听错了吗?
褚白再次开口,冷峭讥讽:“那您觉得我该叫您什么?卖儿子求荣的娘?还是见钱眼开的妈?”
他冷笑着弹弹烟灰:“我还想了很多,您看上哪个随便挑。”
“儿,儿子,你没事吧?我,我是你妈呀?你,你别吓我?”
褚白妈妈眼泪都忘了滴下来。
瞠目结舌。
褚白爸爸是个心思活络的。
这时,也感受到一股异样。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褚白懒得跟他废话:“如果你们是来认亲的,出门左转。如果是来谈工作,还请速战速决,我时间有限。”
褚白妈妈一噎,还想说些什么。
被褚白爸爸拉过去。
褚白爸爸和褚白有五分相似,年纪上长,气质更加沉冽精明。
第28章 被虐哭的霸总28
他也不跟褚白拐弯抹角,直接表明来意。
褚白坐着施施然地听完:“这就是你的诚意?”
“抱歉,我没看到。”他戳灭烟蒂,不近人情:“百瑞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合作的,简而言之就是贵公司我看不上。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褚白爸爸也来了气:“是你故意找我们来的,现在,褚白,你是在戏耍我吗?”
褚白故意露出吃惊表情:“是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褚白你这白眼狼,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父母,就不怕天打……”
啪——
褚白一沓资料给他脸上砸去:“就你们这样的父母,我真觉得悲哀。看完给我滚,别逼我叫保全请你们出去。”
看完手里的资料,褚白爸爸的脸一点点白下来:“褚白,你听我解释,爸爸妈妈都是有苦衷的,是……对,是容婳,你也看到了啊,是她逼得我们签下卖子协议。我身为褚家的家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褚家垮台。”
“哦,是吗?”
“是啊,你要怪就怪容婳,是她逼得我们父子恩断义绝,不过好在你回来了,现在还有这样的成就。”他理直气壮地说:“只要咋们两家公司合作,容氏还不是我们父子的囊中之物?”
优利卡在外面听得惊心动魄。
这对夫妻怕是嫌死的不够快。
果不其然。
接下来一分钟都不到,这对夫妻就被轰出了办公室。
褚白爸爸气得暴跳如雷:“褚白,你个白眼狼,枉费老子含辛茹苦养你这么大,养条狗都比你划算,早知道我们就该在你出生那天把你掐死。”
“不!”褚白摇摇手指:“你们就不该把我生下来,当初应该把我射在墙上。”
褚白爸爸:“……逆子!”
两人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优利卡端着一杯咖啡:“伯父伯母别走啊,不喝咖啡了?我刚泡的。”
“喝你的鬼!”
“不喝算了,我自己喝。”优利卡自顾品饮。
他望着门内。
里面,半天都没动静。
褚白不会哭了吧?
优利卡捏着下巴想了想。
打算泡杯浓浓的黑咖啡进去给褚白送温暖。
他刚要敲门。
手下就过来禀报:“优总,容氏集团的人来了!”
“啊?”
这么快?
不会是容婳要来找褚白算账吧?
“你就跟他们说我不……男助理,你来了啊哈哈!”看见来者,优利卡话锋一转,连忙打哈哈:“要不要喝点咖啡?我刚泡的。”
男助理满脸严肃。
优利卡擦拭冷汗:还好不是容婳。
男助理直直找他走来。
优利卡收放自如地端起咖啡:“你找褚白啊?他就在办公室,我这就带你……”
“优总。”男助理一本正经地说:“我是来找您的。”
“找我?”优利卡吃惊地指着自己:“你确定吗?容……小容总让你来找我的?不是找褚白吗?你记错了吧?”
“请优总不要妄自菲薄,我的确是奉我们小容总之命来找您的。”
优利卡望着门口出现的男人,疯狂摆手:“不是,你们容氏的事情不都是褚助理负责的吗?凡是公事我都不搀和。”
别来祸害我。
有利可这置身事外的态度,就差举手发誓说自己跟容氏没关系。
男助理看都不看门口站着的褚白,视线定格在优利卡脸上:“优总,我这次奉命前来,不谈公事,只谈私事!”
shit。
夭寿啊!
“私事就更不应该找我了,褚助理是我的直接代表人,找他就成。”
咽了咽喉咙。
优利卡就差自裁谢罪,表明自己跟容婳没半点关系。
“这怕是不行。”男助理将小容总的话原封不动带到:“我们小容总说,三天前的事情,优总您可是直接倡导人,她不找您算账找谁?”
优利卡:“……”
明白了!
他就是个躺枪。
优利卡认命道:“好吧,你就给我直说了吧,你们小容总到底想要什么样的补偿?我发誓,只要她提,我一定尽力给她办到。”
“很简单,优总一定可以做到。”
“??”
“小容总说,只要您明天去容家老宅吃一顿饭赔个罪这件事就可以既往不咎。”
“就这么简单?”
吃顿饭赔个罪就可以?
也太容易了点吧!
“不然呢?我们小容总可是很宽容大度的!”
“对对对,你们小容总最宽容大度。”
“对了!”男助理看了眼门口沉默的男子。
褚白神色希冀,她原谅了自己,还给自己带了话,对吗?
下一秒。
就听男助理扎心地道:“小容总还说了,明天是家宴,优总切记带一些杂七杂八的人过去。”
优利卡望着离开的男助理,眨巴眨巴眼睑:“那个杂七杂八的人,是指你……”
吧嗒——
一支钢笔被掰断。
优利卡赶忙改口:“当然不会是指你了啊,兄弟你放心,咋俩谁跟谁啊,明天我一定把你一同带去。”
办公室里,男助理带完话回来复命。
“小容总,您的话我已经一字不落地带到了百瑞集团优总的那里。优总明天一定会按时去老宅的。”
“嗯,辛苦!”
“都是我应该做的。”
男助理望着容婳的背影,张了张嘴。
容婳慢悠悠转过身,手里捏着一根女士香烟:“怎么?”
“小容总,医生说您现在的身体不能吸烟,会加重病情的。”
“是啊!”容婳笑了声:“你不提醒我都忘了!这具破身体,真是让人头疼!”
美人连蹙眉都是美妙的。
把烟蒂碾灭在烟灰缸中,她挑眉:“还有事?”
男助理恍惚了下,忙错开视线:“小容总简直神机妙算,褚助理在百瑞的地位果然是非同一般。可是属下无能,暂时还没查到他到底任命什么职位。”
“不用自责,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
容婳把策划案丢给他:“让你手头的人按照我修改的策划案做,做完发我邮箱。”
“是!”
男助理拿着策划出去。
而容婳坐在金碧辉煌的办公室里,眼神微眯起邪肆惊人的光。
她想,她已经知道褚白是什么职位了!
第29章 被虐哭的霸总29
褚白当晚就睡不着觉。
倒霉催的还有优利卡。
大半夜被捞起来给他做参谋。
他比女人还难伺候。
西装西装不好看。
香水香水味儿不好闻。
皮鞋蹭了两下,是不是太矮了?他要不要垫俩内增高。
胡子刮得干不干净?
发型可以吗?
女生喜欢吗?
领带选什么颜色?
手表呢?
第一次正式见家长,要不要带点见面礼?
带什么礼物合适?
他裤子是不是皱了?显得腿短?
“优利卡帮我熨一下。”
“优利卡帮我看一下。”
“优利卡帮我选一下。”
“优利卡帮我拿一下手表。”
“皮带儿递一下。”
“……”
“大佬,您找专业搭配师吧?求您,早点睡吧?看看您的黑眼圈,它们在向您抗议。爸爸,您别折磨我了!”
他都快变熨斗工具人了,欲哭无泪:“您自己看,小弟都给您熨了多少条?您看上哪条了您说啊?这么晚不让我睡觉,您良心不痛吗?”
做的是底层民工的事情,拿的最低工资。
只是去吃个饭,是去道歉的。
您搞得像是要去相亲。
麻烦看一下时间。
现在凌晨三点。
是不是睡觉的时候?
优利卡被折磨的生无可恋:“兄弟,我发誓你现在最帅,宇宙无敌的帅,真的,您别折腾了!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还不如多睡点觉,把……”
算了,当他没说。
人比人气死人。
他凌晨3点没睡觉,脸上爆痘。
皮肤状态差到没朋友。
反观这位兄台。
像打了亢奋剂不说,皮肤居然还这么好。
白白嫩嫩的皮肤让女人都羡慕,愣是找不出一个毛孔来。
优利卡要哭了。
难道是他185的身高不够帅?
优利卡伸手摸摸他脸,又拍拍他肩:“你现在就很帅,真的。心诚则灵,真没必要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你不适合,兄弟你就听我一回劝吧!”
“……真的?”他剥掉他手指。
“比真金还真,骗你我半夜睡觉被鬼抓。”
暂且相信吧!
优利卡把他夸得像朵花儿一样,又是发誓又是赌咒的。
这位兄弟可算是不瞎折腾了。
优利卡昏昏欲睡地把他烫好的衣服裤子放到柜子里。
“我睡了!”
然后抱着个毯子就去沙发上挤。
他虽是睡着了。
但褚白可睡不着。
可以说,他现在很紧张,也很慌乱。
就怕自己稍微穿错一件衣服,或者是做错一件事,说错一句话,就和容婳再次失之交臂。
他手里紧捏着俩钢镚儿,沉默片刻。
再次推着几大车衣服进入衣帽间。
至此,衣帽间的灯都没熄过。
翌日醒来,优利卡被吵醒了。
“ohmygod,飞机穿破大气层了吗?”
吓得他陡然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哦,还好,不是飞机穿破大气层。
他做春梦做到关键时刻,被搞醒。
怎么看,怎么有种欲求不满的样子。
声源地是从衣帽间传来的。
优利卡摇摇晃晃行进去。
推开玻璃滑动的门。
他搓了搓眼睛。
再次搓了搓眼睛。
“这是……地震了?”
入眼所见,像个杂物间。
周围乱七八糟的西装领带裤子堆叠……
地板也是,瞬间有种无从下脚的错觉。
优利卡怀疑是自己起床的姿势不对。
“稍等,我再来一次。”
转过身,酝酿三秒,再次转过身。
一片狼藉并无变化。
优利卡放弃了,就站在门口瞅着对面还在翻箱倒柜一顿操作猛如虎的男子:“别告诉我,你一晚上没睡,都在试衣服了?”
褚白回头,充满兴奋的脸并无半点颓色:“皇天不负有心人,真身搭配还不错。”
有利可:“……”
顺着他修长白净的手指看去。
一套刚送来的手工定制西装。
优利卡惊诧:“你这衣服哪儿来的?行啊兄弟,够快的呀!”
他居然不知道褚白背着他还订了这一套。
这套西装的设计师傲的很,没个一俩月订做不下来。
说明他至少提前了一个月。
“嗯,回国的第一天就开始预定了!”
“服了!”优利卡竖起大拇指:“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情种。”
优利卡忙前忙后地开始给他收拾这乱糟糟的衣帽间。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是诸葛亮吗?那你怎么料事如神?就确定自己跟容……小容总可以冰释前嫌?”
瞧瞧这西装鞋子皮带,甚至连手表都准备好了。
全是一条龙服务。
褚白愣了下。
没说话。
之所以订做这些。
一开始不是为了跟容婳冰释前嫌。
而是为了强行装逼打脸。
想让她看到自己过得有多好。
可以轻易地把她踩在脚下。
收拾完东西,两人又吃了点早餐。
褚白小心翼翼地啃着三明治。
唯恐把自己的黑色西装弄脏。
相比优利卡。
他就是个斯文儒雅的西方贵族。
优利卡瞬间吃不香了:“兄弟,有个事情我憋在心里很久了,可我不说心里不快,那啥我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来问了哈?”
褚白矜贵的手指放下三明治:“既然知道不该问,那就别问。”
这怎么可以?
趁着他现在心情好,优利卡必须问。
他清了清嗓子:“咳,那天小容总被你带走后,你俩就没发生点啥?”
反正他是不信的。
据他所知。
容婳中了药。
他们根本没去医院。
他就很想知道,两人是如何解决的?
面对一个喜欢到骨子里的女人。
他就没半点放荡的心思?
骗鬼呢?
褚白目光微晃。
湛蓝的瞳孔仿佛袅绕着旖旎浓艳的光彩。
他们当然发生了。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尽管开头和结尾不太和谐。
但过程他是非常满意的。
褚白心尖尖都跟着软了下。
她不知道的是,除了她是第一次。
自己也是第一次。
他很高兴,他们的第一次都是彼此。
那一晚,是他人生最完满的时刻。
月亮很圆,星星很多。
星河灿烂,怀里抱着温香软玉。
香车美人……
是最致命的毒。
他甘之如饴。
“滚滚滚,少年你好骚呀!”优利卡不由得抖抖鸡皮疙瘩:“你什么都别说我都懂!”
这眼神,太香艳,傻子都懂。
第30章 被虐哭的霸总30
“我想,在那一晚,我吻过了我的人间!”褚白认真地说。
优利卡一排鸡皮疙瘩掉一地:“身为一条单身汪,我真心地祝福你,但……”他羡慕嫉妒恨地说:“请你停止撒狗粮虐狗吧,我只想单纯地吃一顿无颜料早餐。”
褚白珉笑不语。
用完餐,两人开车前往容家老宅。
优利卡盯着他大箱小箱地往车里搬礼盒。
呆若木鸡。
这是要去看岳父吗?
车子都装不下,这位才罢手。
看到自己兄弟成功托单,他也挺高兴。
“看来,你们已经渐入佳境了。”
褚白垂下一抹黯然。
嘴角含笑:“渐入佳境吗?算是吧!”
要是没有容婳后来的那一席话。
他们算是渐入佳境。
优利卡在驾驶座上开车:“你咋啦?”
“没,只是在想,需要做些什么才能获得她的原谅!”
“害,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优利卡松口气道:“道歉还不简单?送花送车送房,再不济送一架飞机也成。”
“飞机?”前面他倒是经常见到,后面这飞机他闻所未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优利卡一副我很厉害的样子:“俗话说得好啊,没什么是上天解决不了的事情,你送她飞机,送她上天,保证药到病除。”
“实在不行你送包包吧!”
“包治百病。”
“哎,你做什么呢?”
褚白拿着手机勾勾选选:“买包包和飞机。”
优利卡晃瞎星星眼:“……有钱人。”
见他一路勾勾选选,优利卡又冲他挤眉弄眼:“话说你兜里那俩钢镚儿啥意思?不会是你俩第一次的定情信物吧?”
还从没见褚白对什么东西如此痴迷过。
把俩不值钱的钢镚儿当宝贝儿一样宠着。
一看就惹人浮想联翩。
褚白唇角的笑放浪,眼眸也秋水横波。
然后,在优利卡搓搓胳膊准备接受十万点狗粮暴击的时候,对方掀眸看他,倏然来一句:“关你屁事儿,开好你的车。”
优利卡:“……”
这位陷入爱河里的男人又开始去买包了。
不知道买了几百个。
飞机当然不能在网上买,他已经开始打电话让人帮他办手续。
优利卡暗自摇摇头:“古人说的没错,果真是美人乡英雄冢。”
实在很难想象。
这位会是之前那个为了个女人寻死觅活,往自己手腕割刀子的残暴男人。
啧~
……
车子一路开到容家老宅。
这儿地,褚白不陌生。
他第二次来。
距离三年前的狼狈。
彼时只有物是人非的慌乱和紧张。
不错,褚白此时此刻非常紧张。
“这就是容家老宅吗?也就一般吧!”优利卡打量着说道。
他见褚白那样子重视,又是找衣服找手表的。
还以为是去城堡觐见皇亲国戚呢!
此刻一见,倒也没那么豺狼虎豹般的恐怖。
“走什么神儿嗯?还不进去?”
优利卡按了门铃,有脚步声从雕艺镂空的大铁门里面传来。
褚白回过神,他紧了紧手指头。
对着优利卡倏然说道:“我现在看着如何?西装何时吗?鞋子是不是脏了?等下,我先擦干净。”
旋即就见褚白真打算去摸他的宝格丽手绢擦拭纤尘不染的皮鞋。
优利卡忙把他拉住:“褚白你还好吧?你鞋子没脏,衣服很合身,发型也没乱,看起来非常好,你只是太紧张了!”
他们全程坐车过来,脚不沾几下地。
又没下雨,地面干干净净的。
鞋子怎么会脏?
他觉得褚白就是太紧张了!
从昨晚开始,他就紧张地不像他认识的褚白。
优利卡不禁有些担心:“褚白你要是没准备好,我们可以约下次的。”
“别!”褚白脸色苍白:“我准备好了!真的。”
优利卡扫过他握紧的拳头。
真的准备好了吗?
但是不管准备好否。
里面的佣人已经出来打开大门。
“请问你是百瑞集团的优总吗?”
“我是!”
“老爷小姐已经恭候多时,快快请进。”
不得不说,容家老宅的人很有礼貌。
优利卡正带着褚白往大门里面走。
那个开门的男佣人冷不丁横亘过来一只胳膊。
“这位先生请留步!”
褚白和优利卡同时讶异抬头。
优利卡不解道:“他是我……生活助理。我跟他形影不离,你们大小姐也认识,麻烦你再确认一下?”
“对不起!”男佣人面无表情道:“我们大小姐说了,只让您一个人进去,闲杂人等,不准进。”
“你看清楚点,他可是你们大小姐的心上人,褚白!”
“对不起,我们大小姐说了,您可以带一条狗带一只猫进去,但就是不准带姓褚的。”
大小姐专门吩咐过,还把褚白的照片打印出来发给大家。
限每个佣人都必须背下来。
以后见到这个男人,一个字,赶走。
优利卡也察觉到他的刻意:“麻烦你去跟你们的大小姐说,若是不带我的生活助理进去,那抱歉了,我们只好下次约。”
男佣人露出为难之色。
优利卡蛇打七寸:“我可是你们大小姐专门请来的重量级贵客,你也不想看到我们就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心生罅隙吧?”
男佣人想了想,道:“那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询问大小姐的意见。”
他只是个佣人,也不敢私自放不相关的人进去。
可优利卡说的也有道理。
大小姐很看重他这位‘贵客’。
没一会儿,佣人出来了。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大小姐说了,可以让您带着您的助理。”
优利卡扬扬眉梢:“还愣着做什么?前面带路!”
男佣人:“……”
容家老宅外面是一个月亮型的草坪。
占地面积辉煌。
半圆的喷泉绕着草坪,龙头喷出的泉水哗啦啦流淌。
穿过花园,绕过鹅卵石的小路。
这才抵达容家的大门。
拱形天门巍峨壮丽。
两边的石狮子雕塑威风凛凛。
进入拱形天门便是容家的大厅。
金碧辉煌,仿若身临皇宫的境界。
容老爷热情地迎上来。
“优总可算是来了,您这一来,顿时让弊舍蓬荜生辉。”
优利卡也客气地回:“容总客气了,承蒙您看得起在下,是在下的荣幸才对!”
第31章 被虐哭的霸总31
“这位是我的生活助理,褚……助理,这位是容氏的容总,可是个厉害人物,诸助理可要向我辈楷模多多学习。”
褚白顺着话接下去,伸手:“容总,久仰大名。”
容老爷权当没看见,用鼻子哼了声。
褚白从容淡定收回手。
优利卡咋舌一声,觉得此刻的褚白有亿点点可怜。
真想给好兄弟找回场子来着。
就听,一道懒倦慵懒的嗓音从楼上慢悠悠传下来。
“爸爸,是客人到了吗?”
二楼的缓步台上。
容婳怀抱一只柯基漫不经心站在旋转楼梯上。
家居服,看起来懒洋洋的,身体像是软的没骨头一般。
褚白凝着她看。
像是如何都看不腻的。
他甚至都嫉妒她怀里的那一只狗。
可是容婳,从头至尾都没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褚白浑不在意。
他依旧深情凝望着女人下楼。
容婳冲优利卡伸手:“欢迎!”
优利卡伸出手,下意识觉得后心一毛。
余光悄咪咪扫过身侧的褚白。
他看着好像没什么变化。
就是有点……冷。
但——
作为一个有涵养有风度的合格绅士。
优利卡怎能让一个女孩子失了面子呢?
顶着火药桶艰难伸出去手。
嘶~
容婳刚和眼前的优利卡握住手。
对方就立马松开,并溢出一道细弱蚊鸣的闷哼声。
优利卡弯腰手捂着后背。
“优总年纪轻轻,这是……腰不好?”容婳担心问道。
前提是忽略她眼底的兴味儿。
“我……嘶~”
马达,他脚趾头骤然蜷缩。
日你个仙人板板褚白,疼死老子啦!
容婳仿若未闻,眼眸里浮现一抹浓烈逼人的戏谑味道,抬臂欲扶起他。
被优利避如蛇蝎地猛然避开。
“不不不用,我没事儿,我腰挺好的!”
亲娘惹,您老别再关心我,别碰我,我就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不然,他要被某个醋缸削死。
容爸爸只是笑,招呼人过来用餐。
容婳扫了眼褚白,男人被她一看,身形僵硬。
顿时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放。
还好容婳只是觑他一眼,很知书达理的样子。
“过来吃饭吧!”
就这一句客客套套的话,能让褚白眉开眼笑,低谷的心情顿时飞升到九天之外。
几人陆陆续续入座。
容父坐主位,容婳坐在他右手边,左手边是优利卡。
褚白挨着优利卡而坐。
容家的家规入席不得讲话。
食不言寝不语。
吃饭之前,容父就殷勤地给优利卡介绍这些菜。
欧式桌旗下面压着复古纹路的桌布。
玉盘珍羞直万钱,是容父专门高薪请米其林大厨来做的。
“我也不知道优总口味,唯恐招待不周,希望这些能入得了优总的眼!”
他说不知道自己的口味儿?
老人家您弄啥呢?
优利卡扫过满桌子的鲍鱼海参。
堪比皇宫盛宴,全是自己喜欢吃的。
这容父……
莫非是调查他的喜好?
容婳唇角咧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谁也不知道,优利卡是个吃货。
背地里特喜欢吃华夏美食。
他是七国混血。
但骨子里更偏向于华夏这边的风土人情。
优利卡咽了咽口水:“容总你真的太客气了,我已经感受到您对我浓浓的热情。”
他再次咽了咽口水:“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感谢您的盛情招待。”
不是说好了食不言寝不语的吗?
能不能别说了?
快吃快吃!
容婳瞅一眼优利卡,优利卡打个哆嗦,颤颤巍巍地瞄一眼身侧的褚白,赶忙回她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意。
“哈哈哈~容大小姐先请。”
容婳有点想笑。
优利卡的反应,怎么看,怎么好玩儿。
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容婳只是个眼神,都能让他吓得半死。
优利卡差点给容婳跪了。
姐姐,我跟你道歉跟你下跪叫你祖宗,别折磨我了!
娘惹,他脚好痛。
怕是要肿了。
他眼角眉梢都仿佛在说: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容婳适可而止,对容父说道:“爸爸,先开饭吧!”
说罢又意味不明冲对面俩男人来一句:“吃完再谈工作也不迟。”
优利卡率先拿起筷子:“是啊是啊,先吃饭,吃完再谈。”
正吃着,容父忽然开口:“婳儿给优总夹一下这个菜。”
容婳拿起公筷。
优利卡梭地抬起痛脚:“嘶~不,不用了!”
他欲哭无泪道:“我,自己来!”
“优总别客气啊,大家都是自己人,让婳儿帮你。”
这话听着,哪里怪怪的。
优利卡是国外长大的孩子。
听得懂个鬼。
倒是容婳拿起公筷直起身给他夹菜又盛烫。
“多吃点!”
把他伺候地服服帖帖的,可他哪里敢吃?
容婳掠过他面前堆积如山的餐食:“优总这是不喜欢吃,还是不喜欢吃我夹的?”
优利卡慌忙摆手:“不,不是,怎么可能,我喜欢死了!只是吧,我,其实是因为我吃饱了,那啥你们慢慢吃,我过去休息哈!”
说罢,起身。
往沙发一瘸一拐地行去。
身后容父从善如流地开口:“婳儿,你不是也吃好了?过去给优总削点饭后水果。”
优利卡吓得吼出来:“不,真不用了。”
似乎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
“那个,不,不麻烦容大小姐了!我不喜欢吃水果。”
他连容婳夹的菜都不敢吃。
要是还敢让容婳给自己削水果。
优利卡的左脚也要被废掉!
“优总的脚受伤了,我扶你过去吧!”
放下筷子,容婳慢条斯理走到优利卡身侧,扶住他手臂。
优利卡生无可恋,他想推开她。
“你推一个试试?”容婳笑得邪肆轻狂,语气强硬威胁:“信不信下一秒我会让你死的很没有节奏感。”
优利卡秒怂:“……爸爸,不,是祖宗,我错了!你到底想如何?那天的事情我可以跟你道歉我可以解释,您别祸害我了!”
没看到褚白那要杀人的目光?
他有种自己活不过25的错觉。
优利卡现今25不到。
挺年轻一小伙子。
可惜,容婳擅长辣手摧草。
尤其是这种狂妄自大的狗尾巴草。
“优总腰不好,是病,得治!”
第32章 被虐哭的霸总32
优利卡的老腰硬了。
这柔娇娇滴滴的声音,让他打了个冷噤。
年轻男子抬头一瞅。
顿时大骇。
娘惹,哪里来的西王母花,赶快拿走!
容婳扶着他前行:“我们华夏有句话,不知你可曾听过?”
“什,什么话?”他腿一瘸一拐地前行。
“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女人。”
优利卡郑重其事想了会儿:“不对啊,我听的是这样子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容婳笑容森森。
优利卡握紧胸口:“你,你笑什么?”
他也不知啥意思。
反正是从褚白嘴里听来的。
“我笑你很可爱,很天真。”像个傻白甜。
容婳温柔地扶着他坐下,优利卡伸手去拦她,结果不小心碰到她裸露在外的纤细手腕。
优利卡脸唰的一红。
是被吓红的。
他飞快扔掉容婳的手。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暗忖:看不出来,这狐狸精的手腕还挺柔软的嘛!
靠!
好冷!
优利卡打了个寒颤。
目光战战兢兢望过去。
褚白眼神阴鸷冷肆,正放下筷子起身往这边行来。
他脚底像踩着岩浆,一身戾气黑暗到极致。
好怕。
优利卡下意识抬手抓住个东西,身子朝沙发角落挪了挪,试图找个遮蔽物来挡住自己。
耳畔女人俯下腰,邪肆如妖:“不知优总,还要握多久?”
哈?
优利卡垂眸。
老天爷哎!
谁来告诉他,他握的不是木头桩子吗?
他,他以为是的呀!
慌忙丢开她。
妖孽一样的女人凤眸邪惑,神色幽怨:“人家是提上裤子不认人,优总这是不脱裤子却比谁都拔手无情。”
“你胡说,你,你怎么知道我睡觉不脱裤子的,不是……褚白你听我解释,我被她气糊涂了!”
褚白脸如修罗。
罂粟的眸像刮起黑色风暴。
优利卡心惊胆战。
容婳见他冲自己求助。
男人那眼神仿佛在说,爸爸救命,儿子感激不尽。
但容婳没想过救他。
她最擅长看兄弟残杀的戏码。
可惜,对面容父已经一脸笑意大跨步走来。
“哈哈哈,看来优总和小女相处的很是融洽嘛!”
优利卡:“……”
如果活着也叫不错的话。
那他们很和谐,很棒棒哒!
“爸爸!”缓缓直起腰,容婳对着容父说道:“优总人很风趣,是个很好的长期发展对象。”
啥?
容父笑得春风得意:“你看得上就成!”
不是,能不能意思意思问一问他的意见?
什么情况?
优利卡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容总,您这是几个意思?”
开开玩笑就得了。
没看到褚白要砍死他了?
“既然优总先问了,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他看向站直腰身敢于直视他的年轻男子,发出一问:“你觉得小女如何?”
容婳低眸睨他。
手里不知何时拿起一把小刀子在慢条斯理削水果。
优利卡头皮发麻:“容小姐大家闺秀,雍容华贵,气度不凡,不怒自威,自然是这京城最高贵的名媛千金。”
“那容某把小女许配给你?”
“自然是好……”好个鬼啊好:“不是,我耳朵不好,劳烦您再说一遍。”
容父皱眉,仿佛在说:年纪轻轻,腰不好,怎么连耳朵也不好使了?
“我说……”容父耐心地开口:“把容家小姐嫁给你为妻,不知优总这次听清了没?”
“听清了,不如何!”优利卡飞快答到。
纵然是容婳在面前拿刀威胁,他也不惧:“容大小姐是您的掌上明珠,万金之躯,是我不配!还请容总另寻合适的乘龙快婿。”
说完,他吐口气。
余光去喵身侧的褚白。
褚白讳莫如深,神情难以捉摸。
“优总,你再考虑一下?若是小女有哪里让你不满意的,我会让她改。”
容婳唇角挽起一抹邪性,接过话:“实不相瞒,优总,我中意你许久,便暗自做了决定,此生非君不嫁!”
优利卡打了个寒噤:“小容总,您可千万别这样说,年纪轻轻眼不能不好哇!您本人哪儿都好,零缺点,完美无瑕,是我,是我不配!”
“真的,你再仔细考虑,或者说您喜欢我哪儿我改还不成吗?”
她可别喜欢自己了!
他知道自己帅。
最讨女孩子欢心。
但此时此刻,他恨不得自己是个满脸麻子,捡垃圾的废物。
这样至少不被容婳惦记。
爸,妈,这里有妖精儿,吾命休矣!
褚白拳头捏地咔嚓咔嚓作响。
邪气绯红的唇角一挑,笑出一口灿烂大白牙。
“是啊,小容总,您真的要考虑清楚了,我们优总睡觉放屁磨牙有脚臭,喜欢玩刺激战场。
经常去看妇科,医生说他身体不好,肾有些老化了。
你确定要嫁给他吗?
嫁给他你真的容忍得了一个夜不归宿,常年流连烟花场所,私生活泛滥,可能患病,屁股长疮,流陇的男人吗?”
优利卡蒙逼了!
兄弟,你行,你真行。
为了追妻,把兄弟往死里坑啊!
果然听完,容父有些迟疑:“你真的如他所说?私生活放浪?”
“我……”
“咳~”褚白以拳抵唇,轻咳。
优利卡忙回:“是的吧,我好像是比别人玩得开了那么一点。”
这是点吗?
他都有那啥妇科病了!
容父信以为真,看向容婳,征求她的意见:“婳儿,你看,要不还是……”算了!
“爸爸!”容婳打断他,眼神漫不经心掠过一旁的褚白:“给女儿一点儿时间。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这位褚先生。”
她瞥一眼对面的优利卡:“优总请借一步说话!”
“我……”
他小心看了眼褚白,得到褚白的示意,这才点头:“那好吧,只借一步不能再多了!”
默默跟在容婳背后。
他想,都牺牲到这一步了,说什么都不能被她三言两语改变心意。
“褚先生,请坐!”
褚白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
“不知褚先生,现在在何处高就?”
“百瑞集团。”
“听你这口气,应该很了解你们的优总。”
“其他的不知道,对他的私生活倒是略知一二。”
“刚才褚助理为什么要编排你们优总?”质问的语气。
第33章 被虐哭的霸总33
褚白眸色微闪:“我不敢欺瞒于容总,我们优总在国外长大,接受的都是欧美的开放式性教育,私生活的确比国内的人要来的奔放,这些您随便查一下就知,我没有撒谎。而且……”
他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而且什么?”
“您自己看看吧!”
他拿出一化验单递给容父。
容父看完,脸色大变。
褚白没再说什么,但他知道,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垂下眼眸,掩住眸底的那一抹急迫感。
他现在拳头还戾拢着轻薄的冷汗。
手心全是湿润的。
显示他刚刚真的吓得不轻。
只要容父这里松口,优利卡那自有办法解决。
褚白如是想着。
可以说,他就只差没毛遂自荐了。
若是容父不答应,他还真会不顾一起地把跟那晚跟容婳发生的一切都和盘托出。
届时,容父必然会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而答应自己跟容婳的婚事。
但,这些都是没办法中的无奈之举。
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走到这一步,让容婳彻底痛恨上自己。
少顷。
容婳带着一瘸一拐的优利卡回来了!
优利卡笑得神采飞扬:“容总,我决定了,我要娶你女儿,我百瑞要跟你们容氏强强联姻,现在就订婚。”
纵然容父老谋深算,也不由得一诧。
褚白眸色阴冷,袖子下的手指划过刀片,隐隐有种想杀人的嗜血冲动。
“优总,你喝醉了!你忘了吗?你说自己喜欢小家碧玉型的可爱女人。”
容父也劝说:“优总,你要不再考虑考虑,订婚和结婚也是要看良辰吉日的,可不能马虎,年轻人别这么急。”
褚白霍然抬头看他。
容父冲他露出个模棱两可的轻蔑眼神。
小样儿,跟老子我斗你还嫩了点!
真以为自己会信了他的鬼话?
拿出了证据又如何?
证据也可以造假。
而他更相信大女儿挑选男人的眼光。
他自己的女儿,容父还是了解的。
容婳再如何,断不能随便找个有病的男人结婚吧?
不去看褚白阴森森的眼神,优利卡生怕自己被动摇,急吼吼道:“不用看了,五天后就是良辰吉日,未免夜长梦多,把订婚和结婚一起办了吧!”
他第一次发表总裁的果决:“行了,都别劝我了。我现在发现……”他握住容婳的手:“小家碧玉不是我的菜,美艳大方更合我心意。”
“哈哈哈,如此甚好!”
吧嗒……
手里的杯子被捏碎。
褚白满手鲜血。
他眼神极冷:“我不同意!”
容父神色不悦:“褚助理这话说的,我容某人嫁女儿,什么时候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了?”
褚白看都不看他,灼灼逼人的目光钉在容婳脸上。
“容婳,我不同意!”
“褚助理你手受伤了,现在需要擦药!”容婳从善如流叫来佣人:“带诸助理过去擦药。”
佣人恭恭敬敬地站在褚白面前:“褚先生,请跟我来!”
褚白站着不动。
下人为难地看向大小姐。
容父正要动怒。
容婳开了口!
“爸爸,您不是想找个人陪您下棋吗?”她把身后畏畏缩缩的优利卡拖出来:“优总,去陪你未来岳父下盘儿棋吧!”
优利卡求之不得:“好啊,我最喜欢下棋了!”
但他可不敢真地叫岳父。
“容总,请!”
容父自然知道容婳想把他支开,独自面对这个褚白。
他路过容婳的身侧时,小声提醒了句:“保护好自己。”
他也感受到褚白濒临爆发的崩溃情绪。
“若是有什么不对,立刻叫保镖!”
容家暗处养着几个保镖,是容父专门雇来保护容婳的。
“嗯!”
看到优利卡逃也似地跟在容父屁股后面离去,容婳挥挥手:“你们也都下去吧!”
“是!”
遣走下人,容婳便兀自去找药箱。
一只铁臂倏然从后袭来,扞住她纤细柔软的腰线。
“你要去哪儿?”
他下意识觉得她要逃。
所以行动大于理智。
容婳也不挣扎。
男女天生差距悬殊,挣扎也无济于事。
“放开!”
男人握更紧,嗓音倾泻在耳边痛苦又沙哑:“不放。”
褚白拢在袖子里的手指烦躁摩挲着锋利刀刃。
“我怕放手,你就跟着别的野男人跑了!”
容婳啼笑皆非:“褚先生,你不放开,我怎么给你上药?”
褚白怔了片刻,她要给自己上药?
虎臂慢吞吞松开她。
但也没让她脱离自己的视线盲区。
他最后索性跟在容婳屁股身后。
找到药箱,她转身,差点撞到他胸膛。
容婳抬眸瞅他:“褚先生,你是鬼吗?受伤了就坐着别动,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怕我一转身,你就又不见了!”
容婳领着好笑的男人往沙发这边走:“那你觉得跟在我后面,我就不会跟别的野男人跑?”
“你敢?”他眼神凶狠:“你敢跟人跑,我打断……”
容婳动作一重,男人蜷缩下指尖,蹲在面前的女人笑容冷冽:“嗯,打断谁?”
“打断野男人的狗腿。”
低眸,容婳笑着给他继续上药:“请便,只要我的腿还能跑就成。”
褚白指尖浸染冰漪,心口更是恍如黝洞。
他倏然一把镬住女人擦药的手指:“我就不行吗?为什么他都可以,偏偏我就不行?”
优利卡那样的男人都可以。
容婳偏偏不给他一丁点机会。
对他何其残忍。
容婳挣脱自己的手掌:“该说的那晚我都说过了,褚白!”
重新挤出药膏:“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可以啊,只要你想,你愿意,我可以让我们回到过去的每一个时刻,不,应该是比过去还要完美!”
“可我不愿意啊!”
她笑意盈盈,宛若一把尖锐的刀子重重割裂他心房。
“我爱你,容婳!”褚白满脸痛苦:“之前是我误会了你,才会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他珍爱地捧着她脸:“可是现在我知道了……”
“爱我不是嘴说说,褚白,你只是在可怜我。”
“不,不是可怜!”他慌忙解释:“是爱,容婳,我爱你。或许早在三年前,从我开始算计你的时候,我已经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
第34章 被虐哭的霸总34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真情告白,容婳波澜不惊:“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褚白,我和你不可能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突然决定跟你们的优总联姻?”
“你想气我!”
容婳抚唇一笑:“你想多了!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对你对我都好,我已经不想再相信你了!”
“可以这样说,我相信爱情,只是不相信你能带给我爱情。”
“你带给我的只有屈辱,你让我在圈子里抬不起头。褚白,爱你,我可以不要这条命,但我不能不要尊严。
褚白,你的爱太可怕了。
从一开始就抱着别有目的地接近。
然后你变本加厉,甚至还怂恿别的男人侵犯我……
最后你一句,都是误会,就可以抹平你对我做的一切伤害?
褚白,你知道吗?”
扶着他精瘦的手掌,她笑出点滴凄凉的泪花。
泪花在眼眶里发酵,亦如泼溅殷红的血。
嫛婗又夭娆。
是控诉,更是心灰意冷的决绝。
“当年我为了你们家,被那些糟老头子灌酒灌到胃出血,被医生下达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我没哭。
当我深夜陪那些公子哥唱歌跳舞四肢疼痛的时候,我没哭。
当我一个人生日,握着你送的口红孤零零坐到天亮的时候,我没哭。
当我凌晨一人去打吊针的时候,我也没哭。
当我看到你对我冷嘲热讽不屑一顾的时候,我更没哭。
当我被君老骗到房间,差点被侵犯求救无门的时候,我还是没哭。
可当他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是你让他这么做的时候,我哭了!
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不知道你竟这么恨我,恨不得亲手毁掉我。”
“褚白!”她噙着一双幽冷单薄的雾眸,质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你如此对付?”
她揪住他痛手:“你要报那一跪之仇,如今可以抵消了吗?”
“不,不是的,容婳,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是不知道,我不想的。”
容婳哪里听他解释,一刀戳到灵魂深处:“我相信你爱我,但是我怕啊,诸白!”
她望着他悲痛的脸色:“你的爱太极端了。
今天你一个不高兴,可以找人‘强抱’我,明天呢,你又一个不高兴,是不是直接叫人把我杀了?”
“不是的,我怎么舍得?我舍不得啊!”他真的不是这样想的。
容婳把他手放在脖子上:“你可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你恨我大可杀了我,我反抗不了。但是你不能这样羞辱我!”
“对不起。”他猛地缩回手,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泄愤,忙抱住她呵护她:“婳儿对不起,对不起,我罪该万死。”
“你的确是罪该万死!”容婳幽蓝的眸底喷薄出一抹难以察觉的阴险邪祟:“可你真的知错了吗?”
“我真的知道错了!”褚白抱紧她,恨不得把她纳入胸膛。
与他的心脏合二为一。
“只要你肯原谅我,重新接纳我,我做什么都愿意。”
他现在只恨不得把心掏给她,以表诚意。
“既然如此,那你来当我婚礼的伴郎!我要惩罚你,亲眼见证我嫁给别的男人。”
这一击,可谓是把人伤的千疮百孔。
褚白浑身都一僵,难以置信地抽缩瞳孔。
“婳儿,别这样对我!”他会死的。
“你不愿意?”她无情拨开他,仿佛在看一个眼不见心不烦的塑料袋:“所以这就是你的诚意?都是骗我的?”
“我没有,但……”
“没有最好!”别但是,容婳掷地有声,把他底线往地面上戳:“就这样决定了!褚白,你不是想让我原谅你吗?我给你机会。”
男人低垂下头颅,宛若一头落败的猛虎。
“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那好,我满足你!”
这些都是他欠她的不是吗?
“嗯,褚白,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摸摸他嘴唇。
容婳打一巴掌给一颗糖。
男主的底线越发被她压低。
真的是……
很爽啊!
她说:“我会让你看到穿着婚纱开开心心出嫁的新娘子。”
*
深夜,酒吧!
男人在卡座买醉。
旁侧盯着他一百次打量的波霸女,见男人终于醉了。
踩着摇曳生姿的脚步过来。
“帅哥,这样喝多没意思啊,来,姐姐教你。”
波霸女故意靠近他,弯腰,递来两杯酒,似乎是不小心蹭了蹭他手臂。
男人掀醉意朦胧的眼睫,看过来。
我天。
这双眼睛好看惨了!
是时下流行的桃花眼,自顾风情。
深海碧波般湛蓝冷邃,美到极致则妖。
波霸女:“帅哥,姐姐看上你了,走,跟姐姐回家,姐姐家里好酒多得是,陪你慢慢喝!”
如此尤物,打包回家。
远远的女人们看到都嫉妒。
大家都肖想男人的美色。
一个个最终都铩羽而归
难道他喜欢丰姿绰约的大胸姐姐?
“靠,早知道我多垫几层海绵了啦!”
那波霸女扶着男人往门口踉踉跄跄走。
她身上的香水和记忆里的相似。
都是有名的黑鸦片香味。
这种味道鲜少有人压制得住。
迄今为止,也只有记忆里那个张扬妩媚的女人才压得住。
波霸女决定了,这个小帅哥是她的第一顺位了,其他小狼狗统统滚蛋。
两人还没走到门口。
就听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响来。
“褚白,你死哪儿去了?”
大半夜把他吵醒,来酒吧救命。
优利卡精明的视线环视一圈。
发现被波霸女护在怀里的醉鬼。
优利卡顿时大呼。
靠,别以为好凶就可以贴那么近?
优利卡骂骂咧咧挤过来。
第35章 被虐哭的霸总35【pk求推荐】
波霸女差点气仰倒。
好不容易看上个珍品,竟是个gay。
她胸口抖了几下,理智顷刻收拢:“你说我就信啊?谁知道你是不是来跟我抢人的。”
这俩男人这么帅,搞基压根儿不现实。
“好吧,既然这都被你看出来,我也不绕弯子了!”
“你特么管我们是真是假,我男人你别碰,当心碰了手流脓!”
波霸女:“……”
“他有病,我只能提示这么多!”
“有,有病?”波霸女心有戚戚。
“这不我来带他回医院治疗?医生说他这病会传染,晚期了,无药可救了!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一个人深夜买醉?当然你要认为你们是真爱,我把他转让给你。”
伸手:“麻烦把药钱结了,这是缴费单。”
娘惹,好吓人。
周围的人纷纷退避三舍。
看到缴费单不假,波霸女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忙把人丢出去,嘴里大喊着:“waiter,快拿酒精来,我要消毒。”
优利卡扶着褚白畅通无阻地离去。
外面,男人抱着垃圾桶狂吐。
“我说说你,为了个女人,你犯得着么?”
优利卡差点没忍住,把他和容婳做的交易全给兜了出来。
还好忍住了!
看到自己的好兄弟深夜酒吧买醉,喝的胃出血做镜片透析,他都焦急。
他当然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在重复容婳受的苦。
变相折磨自己。
“褚白!”优利卡递给他纸巾:“事情并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你别这么消极!”
他只接纸巾擦嘴巴,低头不说话。
优利卡吭哧几声:“那啥,我送你去医院吧?”
伸手去扶他,却被一把甩开。
褚白微俯着腰身,把嘴巴擦拭干净后,斜靠着一旁的墙。
优利卡蹭了蹭自己被拍红的手背:“你就作吧,看到头来还有谁会心疼你。”
“不关你事。”
他跌跌撞撞又要往酒吧里走。
优利卡赶忙拦住他:“我说你有完没完?啊?你以为这样作践了自己,之前发生的事情就可以当做一笔勾销?你这是自欺欺人,褚白,你懦弱我看不起你!”
“不要你管!”
妈的!
优利卡抓狂。
他好烦。
“老子要不是你兄弟,吃多了来你这儿受这窝囊气儿?”
他气得不轻,双臂狠狠揪住他胳膊:“得,你赢了,老子输了,特么老子跟你说还不成吗?”
“看什么看,你附耳过来。”
“但是你要跟我保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发誓别说是我抖出来的。”
不然他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我考虑考虑!”褚白冷冷应道。
他脸皮白,犹如天边皎月般孤高清冷。
疏影斑驳,在眉毛抖下淡薄的阴影,使得皮肤更加苍白透亮。
仿佛能看见下面青褐色的细小血管。
倒真显得眉骨轮廓美艳了许多。
像个男狐狸精。
优利卡抿了抿唇,把他知道的干脆一股脑都给他说了。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不参合这俩人之间的情情爱爱了。
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说完后,他也摸不清褚白的心思。
小心观察着他的神情。
“喂,你还好吧?要不要上医院呢?”
别还想不开去酒吧买醉啊!
里面那些富婆现在怕是对他避如细菌。
亦或者连大门都不敢放他进。
褚白眉骨噙着凉薄的邪,仿若这月夜寒霜都融入不了他分毫。
而此刻,他皮肤苍白,宛若剥了血。
嘴唇却鲜红如罂粟花,分外妖冶。
让人第一时间联想到鬼怪这类。
他越是沉默,优利卡越是心惊胆战。
他想着要不叫他一声爸爸得了!
总好过冷暴力自己呀!
如实想着,优利卡就真地开了口!
“爸,爸爸,我,我其实也不想的。都,都是容大小姐逼我做的,你也知道她那大小姐脾气,谁拒绝得了哇!”
动不动就要搞他。
他压根儿都不敢拒绝。
她直接来一句,你敢不答应试试啊?
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可以虐地他叫姑奶奶。
褚白又是个见色忘友的。
届时,他肯定站容婳那一头啊!
两人雌雄双打。
他好惨哦!
就在优利卡担心到心脏都要跳出来之际,面前男人猝然扶额从喉咙滚出异常低醇磁感的笑音。
好怕怕!
优利卡咽了咽口水后退两大步:“我家里的狗子忘了喂,先走一步。”
然——
就听见他哇哇大叫。
“君子动口不动手,兄弟你别捏我脖子。”
“有话好好说啊喂……”
*
这厢,褚白的深夜买醉是解除了。
可是那一方,优利卡又被容婳抓了壮丁。
这位姑奶奶说什么要培养感情。
毕竟都是步入婚姻殿堂的新婚夫妻了!
有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于是,睡得迷迷糊糊的优利卡就被容婳从他五米大床上挖起来。
陪她逛商场。
别看这女人穿恨天高,走起路来却虎虎生风。
少顷。
优利卡肩上挑着,臂弯挂着,手里还拎着……
哦,对了,脖子上还挂满了七八个购物袋。
可以说,容婳把他利用的干脆。
用她的话来讲:“迟早是我容家未来的男人,陪女人逛街,你也就这点用处了!”
“这,这点用处?”
这也叫点儿?
她怕是对‘点’这个字眼有什么误解?
容婳理直气壮地说:“抱歉,是我低估了你的用处!”
“是吧!”优利卡挺了挺腰,摆出他以为很酷很帅的姿态:“其实我别的优点还有……”
“嗯,你还能刷卡,可以当个免费的提款机。”
优利卡卒,享年25.
趁着这女人挑的起劲儿,优利卡赶忙跑出来给褚白打电话。
“兄弟救命,你媳妇儿谋杀我!”
他连哄带骗地把褚白哄来,帮他分摊劳力。
哪知,褚白来是来了。
但考虑到容婳不想见到他。
所以偷偷让一个服务员把自己的卡转交给优利卡。
自己则躲在暗处密切观察。
优利卡捧着这张烫手的金卡:“混蛋,爸爸缺的是你这点钱吗?明明缺的是你的男子气概。”
可惜,金钱可转移,力气不可以。
因为不是优利卡的钱,刷起来毫不手软。
暗处,某个密切跟踪俩人的男人。
盯着手机里不停响起刷卡扣钱的短信提示铃声,眼角眉梢噙起一抹温软。
“爸爸救命,我累!”
优利卡扒着玻璃大呼救命。
第36章 被虐哭的霸总36【pk求推荐砸死我吧】
两人就差没搬空大商场。
优利卡实在手酸。
哪怕被容婳讽刺他不像个男人。
他也宁可做个不像样儿的男人,雇人给他拎东西。
容婳分他一个鄙视眼神。
优利卡抬头望天,我瞎了!
前台却笑眯眯:“小姐,您先生对你可真好,您真幸福呢!”
鲜少看到男人陪女人逛街。
耐心不说,态度还好。
花起钱来丝毫不手软。
优利卡脸唰的一红,手忙脚乱解释:“你胡说,我不是她的……”
一只手猛然捂住他的嘴,挽靠着他手臂,头软绵绵地枕在他肩边,笑得一脸幸福:“嗯,我也觉得我很幸福。我们快要结婚了,所以他比较……嗯,害羞,带会儿我就带他去试婚纱。”
啥?
她说啥?
容婳凝眸望着他吓傻的脸,仿佛狐狸精来了捉弄人的兴味儿:“傻不傻,试个婚纱而已,瞧把你高兴坏了!”
说着还故意贴近他耳畔,眉眼邪魅,红唇糜艳,笑得妖气冲天。
优利卡顿时打了个激灵。
很快从美人乡的温柔陷阱里出来,张皇地看向窗外。
前台又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说他们郎才女貌。
说他们情投意合。
祝他们是早生贵子。
“好了,宝宝,别害羞了!时间来不及啦,快跟我过去试婚纱。”
优利卡的第一反应就是。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他暗搓搓把褚白叫来了!
“宝宝,你说什么呢?知道什么啊?难道你不是特意跑来陪我试婚纱的吗?”
试穿你奶奶个熊。
容婳将他连拉带拽地拖进婚纱专柜店。
“你干嘛?为什么那样说?”逃开桎梏的优利卡理了理褶皱的西装领带,耳尖有些薄红。
他只想好好挣钱有错吗?
“是你要干嘛?”容婳揉了揉他绯红耳尖:“你是我容家的人,我来宣誓主权有问题吗?”
好像是没什么问题。
优利卡气急败坏拨开她柔若无骨的手指,像一只炸毛的公鸡:“说话就说话,你碰我干啥呢?”
气得他想暴走。
“你发烧了?”容婳意味不明扫过他泛红的耳廓:“要不要给你找个医生来瞧瞧?”
“不看不看!”他捂着耳朵不让她看:“你也不准看,看啥呢?不是要试婚纱?”
他慌忙把容婳往人家店员那里推:“快快快,把你们店最贵最白最漂亮的婚纱全部拿出来,给她试穿。”
两人一看就衣着不凡,是有钱人。
店员殷勤地来招待。
给容婳找了十几套婚纱。
“小姐,你身材好颜值高,这几款乃我们的镇店之宝一定要瞧瞧。”
她们绝对不是阳奉阴违。
容婳第一名媛的脸也并非浪得虚名。
试穿那一套镇店之宝出来,就连忙着轰炸褚白,刷抖音看八卦的优利卡也不由得震了震。
靠,这女人抛开别的不说,脸真真是服气的。
瞧瞧这身段,这花天酒地的脸蛋……
欲拒还迎的凤眸,狐狸精怕是都不敢这么长。
“怎么样?”
身旁给她整理裙摆的柜姐发出惊艳之色。
就差没把容婳夸成了天仙。
容婳从试衣镜面前转了过弯,冲沙发上玩手机的男人开口。
她单手拎着裙摆。
是裹胸的款式,下面逶迤着硕大华丽的钻石鱼尾。
将她的好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简直美不胜收。
优利卡有两秒的怔忡。
柜姐都调侃他看未婚妻看走神了。
直到风情万种的狐狸精冲他抛来个要杀头的媚眼。
“咳~”优利卡以拳抵唇,轻声咳嗽掩饰尴尬:“一,一般般,就那样呗!”他违心地说。
“不好看吗?”
哪知,
因他这一句,让倾国倾城的女人黯然下眉角。
两个柜姐面面相觑。
这男人是不是瞎?
这还叫一般啊?
镜子前的美人刹那飏起一抹惊艳妖娆的笑意:“麻烦帮我换一套吧!”
“好的,小姐,请跟我来!”
眼见着柜姐领着容婳进去,优利卡这才反应极大地拍拍胸口。
妈呀,刚刚狐狸精是不是勾他魂儿了?
华夏不是有种叫做摄魂夺魄的邪魅之术?
他兀自安慰自己。
对,一定是狐狸精在勾引自己。
一定是的。
他狼心似铁,绝对不会轻易被动摇。
嗯,看八卦。
网上说君家集团发生了暴乱,疑似要破产?
君家内部一片腥风血雨。
同时,还有几家豪门因经营不善触及法律底线、涉嫌黄赌毒、被抓了接受调查。
“惨!”优利卡又摁掉一个未知来电。
他不会接的。
这些都是跟容婳有过节的人。
他当然知道是谁在幕后下的黑手。
褚白是真的心狠手辣,搞起‘敌人’来下手不留情。
绝对担得起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个名头。
这些老的小的家伙们,后台哪一个简单了?
可褚白宁肯打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自毁模式,也要为心爱女人报仇雪恨。
换了优利卡,他是坚决做不到的。
幸好公司还有他一点股份,没被完全拿给他冲锋陷阵。
不然,他都要破产了。
君老那人竟还敢给他打电话求助。
他是不是对自己和褚白的关系有什么误解?
他只是个挂名的总裁。
真正有话语权的董事长爸爸是褚白啊!
打他电话没屁用。
褚白的微信又发来,命他拍容婳试婚纱的照片。
草——一种植物。
优利卡刚给忘了。
正想说马上就给他拍,就听换衣间里传来女人柔媚烦躁的声音。
“优利卡,我头发卡住了,进来给我拉拉链。”
“哦,来了!”
走了几步,优利卡反应过来。
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为什么要进去给她弄头发?
他不敢啊!
正想退出,一股狂蟒的气流猝不及防刮来险些把他掀飞。
优利卡接受到对方警告的视线,被瞪得连连后退。
触及沙发再次坐下后,他摸摸鼻子:“那啥,你去,你快去,我帮你打掩护哈!”
秒怂。
两个导购去招呼其她客人了。
顾客似乎不习惯被人看光全身。
容婳等在里面,门没锁。
然后男人就趁机摸了进来。
她以为是优利卡,背对着来人,指挥着他给自己弄头发。
“头发好像卡到拉链里面去了,你帮我看看。”
第37章 被虐哭的霸总37【pk求推荐砸死我吧】
她就这么信任地把后背暴露给别的男人看?
哪怕这个别人是褚白自己。
可她不知道啊!
褚白胸腔起伏不淡定,神色不由得噙起一抹幽怨。
他炙热的目光钉在她好看裸露的后背上。
蝴蝶骨绝色,腰线更是犹如一条绵延起伏的山峦。
洁白如玉的肌肤透着莫可名状的光。
让他呼吸都加重。
前面女人紧蹙眉心,言语有些不耐烦:“优利卡,你傻啦吧唧种蘑菇呢?赶紧帮我弄出来啊!”
弄,弄出来!
不知怎地,脑海里又浮现那一夜旖旎美妙的画面。
男人喉头滚了滚。
他贴身上前,修长如玉的手指伸起。
只是碰一下,指尖颤栗,她后背莹白的肌肤仿佛能灼伤他的指腹。
男人不由得收回手。
女人动了动脖子,似乎要扭过头来。
男人陡然伸手擒住她纤细柔媚的后颈,让她不能再动。
念了几遍跟国外的老牧师学的清心咒,开始心无杂念给她弄……出来!
“嘶~”
胸前女人发出一阵低吟。
“轻点,你弄疼我了!”
这哼唧。
褚白呼吸又是一重。
他无比庆幸进来的只是自己。
不然,就白白便宜了别的狗。
褚白仰头,硬挺性感的玉白脖颈发出一声轻轻喟叹。
沉疴下眼眸。
缓和两秒,再一掀眼。
已不复初见的幽深赤色。
反倒是清明如冰泉。
把她头发拨到一边,指尖快速抽解……
没用几分钟就把她卡在拉链里的黑发解救出。
“谢了,你可以出去……”
话没说完,一男性生着剥茧略显粗糙的大掌猛然划上她裸露的脊背。
犹如大提琴的巧手,慢慢从腰线游弋到脊椎骨,引得女人身形阵阵颤栗。
“你不是优利卡。”
女人猝然转过头。
沉冽尖锐的眸仿佛要将他碾毁于无形。
褚白跟她四目相对。
他有些怔,没料到她倏然会看到自己。
在狭小的换衣间,他的脸一时间暴露无遗。
“是你,褚白!”
他没错过女人说这句话时,唇角挑起的讥诮。
浓烈逼人,异常刻薄。
防狼般她飞快捂住胸口,脚步往后挪了挪:“优利卡呢?”
她张望四周。
门口偷听到的优利卡不禁咽了咽口水。
他耳背,不,他聋了。
赶忙拿着手机跳开几步。
笑着支开工作人员。
“没事没事哈,夫妻间的小情趣!”
里面,两人依旧针锋相对。
察看到优利卡不在,亦或者是早就和这人狼狈为奸算计她了,容婳不怒反笑:“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她伸手指门:“耳聋了吗?我叫你滚!”
垂下眼帘,褚白浑身昏暗不定,仿佛堕化在阴影里的地狱魔王,一张脸更是明艳不清。
只看见他锋利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嘴里吐出莫名凄凉的词汇。
“你穿这身很好看,我很喜欢,别动,让我帮你把拉链拉上去。”
说罢,他就要上手。
啪——
容婳抬手无情扔他一巴掌。
将他的脸打偏,神情依旧极冷,如寒冬凛冽:“我穿什么跟你无关吧,褚先生!还是说你想违背自己的承诺?”
“不,你误会我了!”他抬起一张泛红肿胀的俊脸,眼神更是急促:“我只是没忍住想来看看你!”
“所以就钻进换衣间偷看?”
他再次伸手,又被容婳毫不留情一巴掌。
嗯,左右对称,齐活儿。
“对不起,我只是忍不住!”
“行,你忍不住!”容婳勾笑,浅浅的梨涡无比瑰丽:“现在看到了,可以滚了?”
像是自动忽略她反感羞辱的话,他脸皮厚的固若金汤。
“你别动,我很快就好!”
容婳天真地想。
男主莫不是被她打傻了?
这可就好玩了!
褚白伸手,又挨了容婳两巴掌。
他也不生气。
用那只还未痊愈的手强硬摁住她。
就这样将她裹进胸口,手缓缓穿过她腋下,红肿的俊脸枕着她耳际,为她仔仔细细拉好拉链。
他做这些,是冷静而克制的。
仿佛面对的不是引诱他沉沦的禁果。
而是一方美好纯洁的净土。
是他的心灵净土。
之后,容婳踩了他一脚走出去。
回头,这货还摸着自己的嘴巴,傻傻地笑。
嗯,他刚刚撤身之际,贱唇不小心擦到容婳的耳垂。
所以,这一脚他挨的不冤。
褚白神清气爽地跟在容婳身后出来。
看到她,优利卡第一时间起身笑脸相迎。
“这么快?哈哈哈,别说,你穿这一身还怪好看的!”
他又望向褚白,露出吃惊之色:“褚白你也在呀?你们俩真有缘哈哈哈~”
“是啊,真有缘!”容婳拖着长长的裙摆站在优利卡身侧,抬手拎起他的左耳:“未婚夫,你看哪儿呢?你未婚妻我难道不够美艳大方,不值得你为我着迷?”
“疼疼疼,母老虎你放手哇,耳朵要废了,轻点妈妈咪呀!”优利卡疼得深呼吸。
他自然知道容婳是借机发难。
谁让他故意放褚白进去了!
他其实也有些心虚。
不然嘴里喊着疼,手里早就把容婳给粗暴劈开了!
褚白杵在一旁,神色冷黯,一脸的生人勿进让店员都不敢上前招待。
他晦涩的目光落在优利卡的耳朵上,容婳换了只手捏:“你刚刚唤我什么?”
“母……”触及她要吃人的微笑,优利卡话锋迅速一转:“妈妈!”
“我可没你这样不孝顺的儿子。”容婳意味不明丢开他耳朵,拍拍手:“你是很钟情绿色吗?”
优利卡抬手揉了揉耳朵,也暂时没顾及上褚白:“绿色?我不喜欢绿色,我喜欢大红色。像这身,是不是很绝?”
说着还像个花蝴蝶般在容婳面前招摇地转了个圈圈,炫耀他的红色妖艳西装外套。
拨过他脸,容婳不忍直视:“看出来了!你不喜欢绿色,你只是喜欢被绿。”
优利卡摘掉她捂脸的手,眨巴眨巴眼睛:“啥意思?”
他双眼写着我不懂,你快说的样子。
真像个傻大个儿。
因为求知欲爆棚,连容婳已经握住他手进了换衣间都没反应过来。
等着容婳把他抵在门板上,两人那么暧昧,他都只在纠结那个问题。
“我读书少,你不可以欺负我,‘我喜欢被绿’到底是几个意思呢?”
第38章 被虐哭的霸总38 【pk求推荐砸死我吧】
容婳拍拍他傻啦吧唧的大脑门儿,心想,世上怎会有如此蠢笨的人?
他不是男主的朋友吗?
为什么男主的城府心计他都没学到半分?
“你为什么不说话?”
也没注意到女人的手指往下游弋。
食指戳戳他胸口,容婳不答反问:“我是你的谁?”
“勉强算是个未婚妻吧!”
至少现在看来是这种关系的。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未婚夫妻呀!”他挑挑眉,一副小样儿难不倒爸爸的得瑟表情。
“那你还让褚白进来?我不是你未婚妻吗?”
她两根手指绕着他胸口的凸起打转儿。
男人滚了滚喉结:“哈,你们不是互相喜欢嘛!我,我就想着帮你呀!”“不是你说咋们做假夫妻好让褚白吃醋来抢婚的嘛!”
“但外界现在只知道我们俩是未婚夫妻,而他们看到的也只是你帮一个陌生男人进去偷看你的未婚妻,难道……”她漆黑浓墨的凤眸幽幽道:“你很想被戴绿帽子呀?”
戴绿帽子?
这句话他听懂了。
优利卡霍然捉住她手:“我不想戴绿帽子,戴绿帽子太丢脸了!”
所以,刚刚她的意思就是。
他要被戴绿帽子了吗?
“孺子可教也!”容婳拨出自己的手指,把后背留给他:“不想被戴绿帽子的未婚夫,还傻站着做啥?赶快帮我换衣服,这拉链太难拉了,对了,刚刚试穿的衣服我都喜欢,你全买了吧!”
“哦!”
优利卡仰头。
娘惹。
是下雨了吗?
只是看个后背,拉个拉链而已。
他,他怎么还流鼻血了呢?
狗日的鼻子不争气哦!
薄薄的木板门外。
男人攒着拳头神色阴鸷。
听着拉链被拉下的声音。
听着她调戏男人的声音:“宝宝,你怎么流鼻血了,真的不是发骚了吗?”
“胡说,我没发骚。”男人平舌翘舌分不清,用手扇了扇脸:“我,我就是太热了,这什么破地儿,空调开这么大,是想热死我吗?差评!”
“……”傻大个儿,你礼貌么?
“你快点!”
“你别乱动!”
“那你快点啊!”
“我很快了,叫你别乱动,我就快好了!”
“先生,先生,你没事吧?”
导购实在没忍住,端着一杯茶水担忧地走过来。
低眸的男人缓缓掀开目光。
犹如积攒着西伯利亚的寒流,野狼般幽邃薄凉。
让人冰冻三尺的可怕眼神。
只是一眼,那导购便不可抑止地打了个寒颤。
把一次性水杯递过来,颤颤巍巍指着外面的沙发:“您,您朋友很快就换衣服出来了,您,您要不要过去休息一下?”
褚白斜倚着门板,似乎这样就可以离她更近一步。
明明知道她是故意气自己。
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演出来的。
可心口还是深渊般的疼痛。
是病了吗?
他用伤痕累累的手心护着胸口。
这里荒草不生,你来这里走了一遭。
这里万物生长。
这里是我的心。
反之,亦然。
终于把这尊煞神劝动了。
这尊煞神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堵在门口。
让别的客人都没那胆子敢进来试衣服。
导购端着没人喝的茶水,战战兢兢地跟在颀长的男人后面。
也不知道他跟里面的人是什么关系。
这三个之间。
总觉得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猫腻在翻涌。
导购没深想。
里面的未婚夫妻出来了!
女人小鸟依人地偎依在男人臂弯。
男人身形僵硬,嘴角却笑着,尬笑:“那啥,把刚刚试穿的全部包起来。”
“好的,您请稍等!”
导购欣喜若狂地忙着去打包。
须臾,褚白就被要求着充当劳力来使唤。
他手腕挂着七八个购物袋。
都是实打实的重。
优利卡有心要帮他说几句好话,求求情。
可一想到容婳威胁他说,若是敢为他求情,可以啊,那你就去代他做苦力吧!
他立即打退堂鼓。
开什么国际玩笑。
死道友不死贫道。
褚白,兄弟我会记得多给你……点根蜡。
又买了一些首饰,耳钉项链手链和戒指。
全刷的褚白的卡。
最后把东西都搬上车。
有的装不下。
就给了地址,让他们代为转送。
褚白在前面开车。
容婳看着身侧几次三番想开口的优利卡。
大概是被容婳的气场个慑到,愣是半天都没磕碰出一句话。
拿起一瓶水,拧了几下。
没拧开。
女人脸色有些红。
优利卡只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绅士应当出手相助:“我来吧!”
容婳把带有小翅膀的高级水塞给他。
优利卡不费吹灰之力拧开。
容婳见他递来,没接:“给你的。”
“啊?”
容婳抽出湿巾擦拭他鼻翼:“你不是上火?”
优利卡懵了。
所以,这是给他的?
那一刻。
他心底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暗流。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也说不清楚。
只觉得。
现在看面前的狐狸精好像也没那么厌恶了!
她其实也没那么坏嘛!
有时候,撬开一个人的心。
只要一个很小很小的触动。
就够了!
余光不动声色瞥了眼后视镜里的男人,容婳轻轻给优利卡擦鼻梁。
她神色认真,仿佛一个妻子对丈夫做的那么顺其自然。
是看着优利卡对褚白说的:“褚助理,开车去附近的医院!”
“啊?”优利卡拿起矿泉水,单臂抓过她为自己擦鼻子的手:“不用,我喝点水就够了,不用兴师动众去医院!”
要是被人知道,他就看了那么两眼,就喷鼻血,多丢人啊!
“去医院!”容婳坚持:“不是只给你,还有我!”
“你病了?”优利卡紧张。
他想起有个人说过,容婳喝酒喝的胃出血,医生说她的胃坏掉了。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此刻的担忧,抓起她的手左右查看:“身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胃又疼了?”
又?
容婳抓住这个字眼。
唇不可抑制地挽起一抹细微邪恶,她反手握住他,安抚道:“是婚前检查。”
优利卡:“……”
我屮艹芔茻。
好冷。
快速抽出手,给自己扇风,眼神闪烁着瞟向前面的驾驶座。
都不用看,容婳都知道男主现在的脸该有多黑了!
到了医院。
容婳跟优利卡上去做体检。
第39章 被虐哭的霸总39【pk求推荐砸死我吧】
褚白也想跟去,被容婳呵斥着在原地等候。
褚白居然没拒绝。
目注着他们离去,男人倚靠着淡蓝色的车门。
大长腿交叠,胃里却翻涌,又想抽烟了!
他伸手去摸两个裤兜。
没摸到。
哦!
他想起来了!
那一夜之后,他就把吸烟的陋习戒掉了!
他想,万一她肚子里不小心有了自己的骨肉。
那他就不能再吸烟喝酒了!
他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吸二手烟。
没摸到烟,倒是摸到兜里的手机。
还在震动。
褚白接了电话。
“这种问题还要问我吗?当然是继续,不惜一切地把他们送进去。我要他们叫天不应叫地无门。”
“褚老大,我想问一下,这几位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犯不着这么赶尽杀绝吧?”
他刚回国。
这些人照理说,都没来得及跟他结下仇怨吧!
为什么要受到这么狠的连坐?
恨不得把人全赶尽杀绝。
太狠了!
“得罪我的女人。你说呢?”
咔嚓,男人滑下打火机。
狂肆的火花,映衬着他诡魅幽蓝的眉眼。
邪肆的狠戾。
男人望着对面的医院大楼,唇呢喃:“天凉了,让他们都破产吧!”
挂了电话。
指腹隔着薄薄的外套摩挲袖兜里的两颗钢镚儿,挺腰迈步前行。
医院里布满消毒水的味道。
容婳瞅着跟在屁股后面的男人问道:“你跟进来做什么?”
“看你做检查啊?”优利卡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得有多理所当然。
容婳示意他抬头看上面的标志:“会认字吗?念出来听听。”
“嗯!”他老老实实地念:“上面写的妇科俩字儿。”
他挠挠头:“我不能进妇科吗?”
“你说呢?”
“可我想留下来。”他挺担心她的,想第一时间知道她的身体状况,
还想往里走,就被俩护士拦在外面。
“先生,这里是妇科,男士止步。”
“我是她,老公,也不行吗?”
未来老公也是老公。
“不行!”护士一板一眼地回答。
优利卡急地抓耳挠腮,容婳回头冲他娇笑:“优总,你还磨蹭什么呢?该不会是不想做婚前检查吧?”
她那眼神就差直说,他身体有什么大病了!
优利卡脸爆红:“胡说八道,你不许瞎想!”
他多少有些底气不足地大声说道:“我身体很棒,不信我,我做给你看。”他扭头看着俩护士:“在哪里体检?带我过去,我要做全身检查,一个不漏,现在就做。”
男人的尊严不容丝毫侵犯。
俩护士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领着暴躁小野牛的优利卡往体检室走。
来到体检室,优利卡险些与对面的男人来个对撞。
他赶忙后退几个大步,揉了揉惊吓过度的胸:“褚白,你怎么上来了?”
这不是体检室吗?
他来这儿做啥呢?
“体检!”褚白回他,俩字儿,言简意赅。
优利卡一脸蒙逼,跟着褚白撩开布帘往床上躺:“不是,你又不结婚,做体检干啥?”
“定期体检可以提前预防疾病的发生。”
“呃呃呃~是吗?”优利卡半信半疑。
之前是谁不把身体当回事儿的?
还闹自杀来着。
现在开始预防疾病了?!
“我,我还是第一次体检呢!”优利卡隔着布帘问褚白:“褚白你紧张吗?”
褚白懒得回他。
优利卡抓紧床单,手心冒出紧张的汗液。
医生拍拍他尊臀:“放轻松!”
“我,我放的很轻松啊!”
奇了怪了。
他紧张个毛儿啊!
又不是跟人上床。
优利卡做着心理建设,猛然听到医生接下来一句话,让他瞬间破防。
“腿‘钾’这么紧,我怎么脱?”
优利卡梭地叮住医生戴着口罩的脸:“脱,脱啥子?”
“脱裤子啊,不然你以为脱啥子?”医生学着他的语气。
好笑极了!
优利卡赶忙勒紧裤腰带:“为啥子要脱我裤子?”
“不脱裤子怎么做体检?”
“为啥子做体检要脱裤子?”
医生没耐心摘掉他两只手:“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做什么?放开我?流氓,您下贱你无耻你庸医……呃呃呃!”
医生直接叫来两个力气悍匪的帮手摁住他:“抓好了,别让他跑了!”
少顷,体检室内传来男人杀猪般的叫声。
那叫声凄惨,差点把整个医院都给震垮。
人们下意识拢好自己的衣服。
天冷了,又是一个癌症晚期的倒霉催。
容婳这边的项目检查完,优利卡那边也差不多好了。
体检室的门打开。
外面的优利卡一脸惨白,一瘸一拐扶着墙竭蹶朝她踱来。
“你,检查完了?”
“你,没事吧?”
他们同时开口。
“我,其实还好,倒是……”他往回张望两圈,容婳跟着他看过去:“倒是什么?”
优利卡摇摇头,本能地挺胸抬头用他高大健硕的体魄挡住她望去的视线。
“你疼不疼啊?”
他左右打量容婳,担心她跟自己一样遭罪。
他一个男人都疼得叫出哭爹喊娘的声音。
容婳一介柔弱单薄的女人肯定会更疼吧!
容婳捏起他英俊逼人的下巴:“怎么,担心我啊?”
是啊,担心!
优利卡当然不承认:“别扯开话题,问你正事儿呢!”
这女人咋回事儿!
狐狸精又上身了是吧?
不调戏他会死呀?
也不知道褚白走没走,要是看到,还不打断他的腿儿。
容婳松开捏他下颌的两根手指:“还好吧!”
优利卡凑过去:“你真的不疼吗?”
他可是快疼死了!
“疼啊!”她若无其事地说道,目光却盯着遥远的空气:“可我习惯了!”
优利卡胸口顿时涌起一股刺疼。
他不知道此刻的感觉叫做心疼。
容婳指着走廊里的蓝色椅子:“需要我扶你过去?”
“不,不用!”
优利卡怎么可能让她一个女人扶。
她都不怕疼,自己当然也……不能怕。
他拍拍胸膛:“我可以的,倒是你,算了,我的手借给你扶着吧!”
某人高高在上把手臂借给容婳。
容婳自然地接过来,指尖不小心触到他手腕内侧。
男人耳尖唰一热。
悄咪咪瞅她。
还好她没注意到。
第40章 被虐哭的霸总40【pk求推荐砸死我吧】
“刚才也不知谁在鬼哭狼嚎,整栋楼都被惊吓到了!”容婳由着他扶着漫不经心坐下:“你听到了吗?”
优利卡身形一僵,飞快摇头:“没呀,我当然没听到。是哪个傻逼哦!做个体检都能叫出来,丢不丢人!”
容婳但笑不语。
她有说是做体检吗?
可能某人自己都不知道他不打自招了!
两人就坐在蓝色椅子上静静等待结果。
容婳还挽着他手,这货也暗搓搓不提醒她。
过了会儿,容婳侧眸瞅他:“你又上火了吗?”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你好像很热。”
“我热吗?”
“你很紧张?”
“没,我没紧张,我……对,我就有点上火了!”他打死不承认自己紧张:“我才不担心自己身体状况呢,我这么健康,身强体壮吃嘛嘛香!”
“不信我给你看我的8块腹肌。”生怕她不信,优利卡伸手去撩自己的衣服。
他要洗清自己身体不好的嫌疑。
容婳就直勾勾盯着他解开外套口子,撩内衣。
优利卡被盯得撩不下去:“你咋不闭眼呢?你不害羞吗?”
修特,这女人不按常理出牌哇!
“为什么要闭眼?你是我未来老公,我看不得吗?还是你们国外太内向不能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优利卡徒手扇着风。
天老爷,他觉得好个热哦!
自己完全招架不住狐狸精的攻势。
救命。
“怎么不继续撩了?是舍不得给我提前享受福利吗?”
她眼睛长得好看,凤眸潋滟,宛若泌了血的钻儿。
尤其是她认真看人的时候,会让你觉得她对你的郑重和珍视。
优利卡有些发怔。
容婳的手来到他胸口,在解他衣扣:“优总,别害羞啊,你不继续我来帮你了哦!”
优利卡慌忙捉住她手:“你要做什么?”
他反应极大,脸曝红:“这里可是医院,你别乱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像个被调戏的良家妇女。
容婳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
直到他脸越发红润滚烫。
才扶额发出得逞的笑音。
“优利卡,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可,可爱?”
优利卡活到二十五。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可爱。
他是个男人,可爱个鬼哦!
正要愤愤发作,好好教训这个坏女人。
就听她先一步说道,头轻轻拢在他肩膀上:“还紧张吗?”
霍然抬眸,优利卡双瞳迸射出一抹难以置信:“你,刚刚都是在替我转移紧张?”
她会有这么好?
“你是我容家的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真的是。
优利卡神色复杂。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她。
和她相处越久,会越来越发掘她的好。
这个女人身上有魔力。
他似乎也开始不难理解,为什么褚白至今还对她念念不忘了!
换做是他,他也……
优利卡扬手抽自己一巴掌。
一抹惊慌失措从眸底快速划过。
他,他都在想什么啊!
他下贱,他该死。
“你干嘛打自己?”
容婳捉住他抽自己巴掌的手。
“优利卡你是不是做体检做傻了?”
如同被烫到一样,优利卡条件反射猛然挥开她的手。
容婳猝不及防被啪的拍到手背。
她皮肤娇嫩,白皙。
这一巴掌,直接让手背红的触目惊心。
优利卡慌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找到容婳的手,往自己的俊脸招呼。
“你打吧,打多少多用力我绝不还手,绝不哼一声,我……”
女人抽出自己的手:“不用!”
优利卡看着空空的手心。
听见她似冷静似叹息的声音。
“我以为你对我也……”停顿,在男人抬头看来之际,又苦笑着转过视线:“抱歉,是我僭越了,我会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不会再做这些叫人误会的事情。”
什么叫点到即止,说的就是容婳。
什么叫倒打一耙,就是现在。
优利卡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想去握她的手:“容婳,我……”
容婳把手揣进兜里,起身看向门口。
“体检结果出来了,优总,您请便。”
优利卡像个被剥掉神经的制片人一样,慢吞吞跟在容婳,没让她看到。
他以为的。
岂不知,这一切都在容婳的意料之中。
医生把容婳的体检结果交给她。
“你怀孕了,已经有三周的身孕。”
容婳深深看了眼给他做体检的医生。
“这个孩子不能留!”她倏然颤抖抓住医生的手:“周医生,请你帮我保守秘密,立刻安排人给我打掉,这个孩子我不能要。”
“这个……”医生似乎很为难:“按照规定,做流产手术是要孩子的父母一起签字的,你可以带着孩子的爸爸来医院,签完字我们立刻给你安排手术。”
“我一个人不可以吗?孩子爸爸……”容婳眼神猝然凛:“他死了,所以,他的去留我一个人可以决定。”
“既然如此,那就给你安排最近的手术,待会儿让护士带你过去做……”
“做什么做,做你个大头鬼啊,你这个庸医。”
优利卡怒气腾腾杀进来,对着周医生就是一顿猛揍。
他提着对方领子,把他摁在身后的办公桌上,霍霍铁拳悬浮在空中,龇牙咧嘴威胁:“你敢答应我就打烂你的门牙,让你下辈子做个说话漏风的傻缺。”
“你是什么人,放开我!”周医生疼得抽气:“再不放手我叫保安了!”
“叫啊!”优利卡眼神猩红,犹如斗罗场的蛮牛:“你敢叫我就敢让你名誉扫地,你个庸医,居然敢把我兄……凶神恶煞的优利卡的宝贝儿子给打掉,还说不是找死?”
医生吓得脸白,瞪着他身后的容婳:“你不是说孩子他爸早死了吗?”
“对不起,我……”
“你跟他解释那么多做什么?”优利卡勒紧他:“我警告你,我……的儿子,你敢打掉试试,老子亲手把你撕碎。”
“优利卡!”
容婳攥住他手,将他用力拽到后面。
“对不起周医生,我们下次再联系,您今天所受的惊吓和损失我会加倍补偿!”
“对不起!”她郑重地鞠躬。
“你跟他道……”
“你闭嘴!”
第41章 被虐哭的霸总41【pk求推荐砸死我吧】
抬起腰背,容婳镬住他的手掌往办公室外面拽去。
在医院某个僻静的角落。
优利卡挣脱自己的手腕,低垂着眼睫故作不在意地问道:“是褚白的?”
“不是!”
那就是了!
“是那一次?”
“不是!”
他又问道:“为什么要打掉?孩子什么错都没有。你没权利扼杀一条生命,哪怕你是他的母亲。”
“不是。”
她说不是,但优利卡心里有个天平。
他现在有些烦躁。
鬼知道他为什么会烦躁。
“你不打算告诉他吗?”
“把孩子打掉了再说。”
“你疯了!”他捏住她细瘦的腕:“孩子也是褚白的,你凭什么隐瞒他?”
“孩子在我肚子里,生下来也是对他的不幸,而且,我年纪轻轻不想当单亲妈妈!”
优利卡烦地跺脚。
鬼使神差的,他握住容婳的双肩:“你说不想当单亲妈妈,是不是只要给孩子找个爸,你不是单亲妈妈了,这个孩子就可以留下来?”
“你说呢?”
“……”
优利卡鼓起勇气道:“我来!”
“什么?”容婳吃惊地看他。
“你没听错,我要给他当爸!”
“你疯了?”
“我没疯。”优利卡发现说出来也没那么困难:“容婳,让我来照顾你们母子。”
“真好笑,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哎呀都一样啦!”他挥挥手道:“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什么?哦,你身体重要的敏感点吗?我的确不知道!”
优利卡脸又红了,气地叉腰:“喂,我在很认真地跟你说事情,你不要打岔!”
“ok,你继续!”
“我想了想,反正你都要嫁给我了,多个儿子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还想喜当爹?”
“这你就不懂了吧!”优利卡扬起眉梢就像一只开屏的花孔雀:“白捡的儿子不要是傻子。我这么智勇双全,当然要把他留下来继承我的衣钵了!”
以后,他左拥容婳右抱儿子羡慕死褚白。
容婳:“……”
她发现自己还没开始演技,这货就顺着她的戏份飙演了!
“你真地考虑好了吗?这个孩子你真的要?”
“我考虑好了!”他认真道:“买一送一有什么不好,是我赚了。”
容婳复杂地看他。
“那啥!”他摸摸自己脑袋,脸上略有羞涩:“我知道自己有点不成熟,但我会着长大,学着去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学着去对你们母子好。”
“优利卡,你真的……”她抱住他瞬间变得僵硬的身躯:“很好,很优秀。可我不适合你。”
“哪里不适合了?”优利卡他急了:“我187,你168,我低下头就可以吻到你,你垫脚就可以亲到我下巴,这简直就是最萌身高差嘛!你要实在是嫌我高了,大不了,大不了我不垫内增高了嘛!”
“……不是因为这个!”
“那你就是嫌我不够帅?”他烦恼道:“混血儿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知道你们华夏和欧美的审美不一样,没事儿,等你以后嫁我了,我就天天戴五个口罩,减少在你面前转悠的次数。”
“……”
他勾着她两根手指:“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我真的,真的好想要这个孩子。”他抚上她平滑的小腹:“我做梦都想当爸爸,可惜没机会,你就满足我一次吧!
我保证,只要你给我机会,总有一天,我会长成参天大树,为你和宝宝遮风避雨。”
“如果我再跟你说一个秘密,你听了还坚持现在的决定,我就答应你所说的一切。”
“你说你说,我保证我听了不会改变现在的决定。”
容婳把体检报告单拿出来递交给他:“你先看了再说吧!”
……
楼下,褚白抬头就看见优利卡扶着容婳下来。
他本倚靠在车门边,冰隼的目光猝然酝酿着戾气。
优利卡视若无睹地扶着容婳下楼:“小心台阶,你慢点,当心……当心身子。”
夜浓地化不开!
优利卡把容婳送回家,容爸爸热忱地留他在家里吃饭,以后还让他经常来老宅玩。
优利卡再三保证自己不会欺负容婳后,容爸爸才放他走。
驱车回家,别墅外面,一台黑色宾利迎面凶猛撞来。
优利卡瞳孔地震。
立刻脚踩刹车,向左转动方向盘。
轮胎划在泊油路上发出刺鼻味道。
优利卡傻傻地攥着安全带。
这一刻,他除了害怕。
居然第一想到的是。
幸好容婳选择的不是褚白。
这个疯子。
要是把容婳交给他,岂不是又要被他二次伤害?
门被大力甩上。
紧跟着车窗被咚咚敲响。
优利卡刚打开羽翼车门,人就被褚白拎着脖子提出去。
嘭——
他被狠狠撞击在车背上,优利卡后脑勺钜痛无比。
眼前晕乎乎地看清褚白阴森肃杀的脸。
褚白眸色黑的近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仿佛要嗜人,他恶狠狠揪着他领子:“打一架?”
优利卡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攀住他强而有力的手臂:“靠,打就打,老子早特么看你不顺眼了,你这个猹。”
顷刻间,现场一片硝烟滚滚。
彼时,容家老宅里面。
容婳斜靠在自己的房间,漆黑如玉髓的眸凝望窗外。
指尖抖落一地烟灰。
她单手接听电话。
“周医生,辛苦!”
“钱已经让人打到你账上,多的算我赔偿你的损失。”
“你放心,我容婳言出必行,既然答应要投资你的工作室,自然不会食言。”
“因为我也想为世界做贡献啊!”
她邪笑着挂掉电话。
【主人!】小跑过来的肚兜,见到她这幅表情,当即一个急刹,转身想逃。
可惜,腰背已经被女魔头捉住。
“小东西,为什么见到我就跑?”
肚兜蜷缩在她怀里,讨好舔舔她手心:【女王大人,你这么善良,不会辣手摧草的对不对呀?】
她可千万不要对男主不利呀!
把男主搞死世界要崩的。
不仅如此。
还要掉积分。
哎,他们苦哈哈挣点积分容易嘛!
“放心,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容婳觉得自己特善良,特无辜,特小白莲。
她只是暗搓搓在中间挑拨了两下。
让男主和他的兄弟自相残杀。
她负责观战!
这样才刺激呢!
第42章 被虐哭的霸总42【pk求推荐砸死我吧】
想必,此时的男主和他的兄弟已经斗得鼻青脸肿了吧!
容婳喝着鸡尾酒,吃着香蕉草莓,觉得特遗憾。
“只可惜没能亲临现场去观战!”
肚兜跳上她怀抱:【你还想观战?信不信男主发现了是你在背后搞鬼,转眼来对付你?】
“翻车吗?”容婳享受地啜饮:“那样才更刺激呢!”
肚兜:【……】
她这个宿主。
啥都好。
唯有一点。
喜欢搞事儿,剑走偏锋。
她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让肚兜小心脏不知几次被吓停。
肚兜担忧道:【主人,你就不怕优利卡把你卖了呀?】
“他不会!”
“为什么?”
“因为啊……”容婳妖戾的眸波水光潋滟,摄魂夺魄般冲怀里的柯基睨来:“因为你是个小孩子,小孩子不该过问大人的事情。”
肚兜:【……才不是呢,人家才不是小孩子!】
“不是吗?”容婳支着下颌意犹未尽地回味道:“上次是谁老房子着火,被烧得硬件和谐?最后被强制格式化那段数据。还是我记错了?”
肚兜毛茸茸的脸一红:【……】
这件事还不怪她?
要不是她勾引地狱之主做了那样不可描述的事情。
害得它被打黄地举报,最后被抓进去强制格式。
想到那段悲催的记忆,肚兜就发抖:【主人,你真的太没……】
“嗯,太什么?”容婳悠扬起唇角。
肚兜缩了缩被她捏着的脖子:“太芳华绝代无与伦比了啦!”
“嗯,这些我都知道,换个我不知道的。”
肚兜绞尽脑汁想道:【你不怕女主搞事呀?】
“女主?”容婳敲敲桌面:“你不说,我都要忘了还有这号人物!”
肚兜:【……】
拜托啊,主人。
人家可是女主,请给她一点尊严好不好?
“也对,应该放女主出来跟男主狗咬狗,你不提我都想不到她。”容婳抚唇,用那只手碰碰肚兜的小嘴儿:“宝儿,姐姐奖励你的。”
肚兜全身炸毛,它系统里的数据们要发生暴乱了。
赶忙从容婳怀里飞快跳走。
“宝儿,你去哪儿?”
“人家被你弄脏啦,人家要去洗个冷水澡。”
“是降火吗?”
身后传来女人笑趴下的旖旎声音。
*
房间里,两个男人鼻青脸肿坐在地毯上,喝得醉醺醺。
脑袋炸疼,可眼睛却很清明。
两人身上脸上俱是挂了彩。
褚白靠墙坐。
对面的优利卡并没比他号多少。
他们脚下滚着好几个空酒瓶。
打完架就进来喝酒了。
“说什么一醉解千愁,全是扯蛋!”
优利卡赤红瞪着对面低迷的男人:“这没想到我们之间也会走到这一步。褚白,这都是你自找的,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给了我见缝插针的机会,怪不得我。”
褚白眯起一双野狼般的疯眸:“做朋友还是做敌人你自己选!”他手中攥着酒瓶警告:“优利卡,看在兄弟的份儿上,我给你一次机会,别不识抬举逼我对你出手,你知道的,容婳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那是他的命。
谁敢碰他的人,就是动他的命。
优利卡无所谓地耸耸肩,依旧嬉皮笑脸:“看来,我们只能做对手了!”
他扬起脖颈,似乎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你也知道我这人,不撞南墙不回头,既然决定了,那就会一直错下去。”
“很好!”褚白摇摇晃晃站起身:“优利卡,你是第二个敢从我手里抢东西的人。”
“容婳才不是你的东西,她是人!”优利卡也扶墙而站,气场不比他逊色分毫:“褚白,你太自傲,也太残忍,总以为地球会围着你转,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要按照你的规则来?凭什么你想怎样就怎样?”
“凭什么?”褚白一个酒瓶砸到他脚下,爆破,飞溅的碎片划过他的脸和脖子:“我来告诉你凭什么?”
他健步如飞,一把掐住他脖子将他重重抵触在墙。
“她是我的,我一个人的,除了我,谁也别想碰她!”
“是吗?”优利卡喉咙竭蹶,眼前翻着痛色:“如果我偏要……你会像现在这样杀了我?”
“不,我当然不会杀死自己的兄弟!”褚白呼出的气体仿若硫酸,一字一句能将他脸上的伤口灼烧:“我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
“优利卡!”他蓦然阖下幽蓝的眸,嗓音变得柔怜:“就当我这个做朋友的求你了,把她还给我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公司股份我名下所有的资产房子统统给你,我只要她,只要容婳一个就够了!你就当再帮帮我好不好?”
“不好!”优利卡虽怜悯他,可决不能辜负容婳的信任,他又郑重说了一遍:“褚白,我不愿意。”
再一次睁眼,褚白眼底的柔弱荡然无存。
仿佛刚刚那个示弱的人不是他一样。
只有残暴和嗜血。
“很好,是你逼我的。”
将他狠狠扔在地板上。
男人居高临下如阴间的阴戾鬼王:“你会后悔的。”
摔在碎玻璃中间的优利卡疼得爬不起身。
瞌开的眼缝慢慢看到男人离去。
那一瞬的褚白,像黑化的鬼魅修罗,阴森又可怖。
翌日,容婳亲自来找的优利卡。
她发现自己每见一次优利卡,暗处某人的黑化值就增加一点。
这怎么能不叫她激动呢?
太刺激了!
她心疼地摩挲他脸上的伤口:“怎么受伤了?谁干的?”
优利卡笑着摁住她,将她冰凉的手放进兜里:“不小心摔的。”
“优利卡,你是不是傻?本来就不帅,这一摔,直接给摔残了!”
“真的很丑吗?”
两人坐上车。
他做驾驶座开车,容婳坐于副驾驶。
摸出包包里的创可贴。
“算你运气好,上次的创可贴还剩了点。别动,不要脸了?”
丑丑的两个创可贴交叉贴在他脸颊上。
嗯,俊气稍降,颜值还在。
“太丑了!”
“你嫌弃?”容婳笑眯眯捏起他下巴。
“没,开玩笑的,我都快美死了!”优利卡及时改口。
“算你识货。”容婳这才饶过他。
他们没看到,车子在启动前,一个男子从罗马柱后面行出来,肩宽窄腰好相貌,可惜气质阴郁。
第43章 被虐哭的霸总43【pk求推荐砸死我吧】
刚才容婳给优利卡贴创可贴的画面,从大柱子这个方向看去,如同在挽颈接吻。
……
车内,来足了暖气。
她的葇薏还是冰冰凉凉的。
优利卡索性抓起她手再次放进兜里。
“这样是不是就不冷了?”
容婳凝眸斜他一眼:“想占我便宜直说,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
“切~谁想占你便宜了?好吧,我就是在占你便宜,谁叫你是我未来孩子他妈,占你便宜不是我的义务嘛!”
“油嘴滑舌,你这些话对多少女孩子说过?”
“我想想哈!”他还真一本正经地数:“有吴三小姐钟情小姐沈小姐,哦,对了,还有个优四小姐!”
“无中生有,好啊,你取笑我呢?”容婳捏着他软绵绵的耳朵:“我竟不知道优总也是个喜欢听人墙角的,果然是物以类聚。”
“冤枉啊,女王大人!”优利卡故作大声地喊道:“是褚白自己喝醉了说的。那是他傻,这都听不出来,我就不一样了。”
“你哪儿不一样?”她邪妄扫遍他全身。
优利卡捆了捆大长腿:“我比他聪明,哎,你别乱碰,男人的毛儿摸不得,尤其是那里。”
“我也摸不得?”容婳挑挑眉。
“那……也不是不可以,你摸吧!”他做出大义凛然的样子。
容婳魇起红唇娇笑:“滚,谁想摸你,就你,还男人?”
“干嘛,不信我啊?我可是持久耐受抗操的真男人!”
“呵~真不是男人!”
优利卡:“……”
到了医院,他不想下车:“又来医院啊?”
他对医院有阴影,就怕她一个想不开去打掉孩子。
容婳戳戳他鼓起的包子脸:“怎么,不愿意去看我家人?”
“看你家人?谁啊?”
“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优利卡:“……”
他小心翼翼跟在容婳后面进去。
透过病房门的小窗他顿时想做缩头乌龟。
这是要秋后算账吗?
优利卡双手死死扣着门板:“我腿软,还有密集恐惧症,医生说我不能接近心眼子多的人。”
容婳笑靥如花:“你是亚里士多德的妹妹,珍妮玛士多吗?”
优利卡:“……我不是,我就是怕被咬。”
“你打了狂犬疫苗,狗不咬。”
“……”万一那是恶狗呢?
拧开门,他死活不进。
容婳走到他身后,抬腿。
一脚把他踹了进去。
“八嘎,你要谋杀亲夫呀!”
优利卡揉着屁股别别扭扭走进去。
容姝正在浅眠,陡然被吵醒。
她黑眼眶浓重的眸惊诧望来。
刹那间一片狂喜闪过。
“优总,你是特意来救我的吗?”
“是褚白哥哥派你来救我的嘛?”床上的容姝大哭:“我就知道,褚白哥哥还是舍不得我。呜呜~”
优利卡最不擅长应付女孩子哭了!
他被哭得抓狂:“别哭了,不是褚白让我来的!”
“你,你是在凶我吗?”容姝有被吓到,指着优利卡不可思议道。
她无往不利的武器——眼泪,居然失效了?!
她有点不敢相信。
这几天,她躲在医院里,外面都是容家派来的人。
美其名曰保护她。
实则是看押。
说什么那个混混会卷土重来。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他们想把她囚禁在这里,然后把她随便找个糟老头子嫁了,给容家拉合作商。
他们打的一副好算盘啊!
定是容婳那个坏女人出的馊主意。
她那个爸爸才会听她的鬼话。
容姝现在心里把容婳恨得牙痒痒。
“什么声音?”优利卡本来还在想容婳怎么还不进来?冷不丁被一阵咔嚓声惊扰:“你是不是偷吃薯片了?不然你房间为什么有老鼠磨牙的声音?”
容姝:“……”
顿时又想哭。
她不能再困在这里坐以待毙了!
她会被卖给肥头大耳的糟老头子的。
她不愿意。
“优总,你是褚白哥哥的朋友,你可以救我出去吗?”
优利卡打量着完好无损的容姝,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壳:“你好好的,干嘛要我救?”
她怕是有什么大病?
“不是的。”容姝哭哭啼啼地说:“我被监视了,是容婳,都是她派人想要……侮辱我的清白,可是她没得逞,就又想了一种报复我的方式,她怂恿爸爸把我嫁给一个糟老头子,这简直比杀了我还痛苦。”
“优总,你忘了吗?我帮过你们啊!就在那场宴会上,我是褚白哥哥的女朋友啊,你跟褚白哥哥那么好,不能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优利卡:“……”
少女匍匐着过来,抓住他的手,胸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蹭着他的胳膊肘。
优利卡:“……”
“优利卡哥哥,我,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少女扬起小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我太阳。
他当然要踹飞她以示清白啊!
不然容婳肯定又误会他是那种水性杨花的男人。
他不是。
就在他准备动手之际。
一道轻佻中夹杂着浓浓讥诮的嗓音从外面响来。
“我的好妹妹,你这样抱着你姐夫的手,是不想要这对贫乳了吗?”
容姝脸涨红。
又有些铁青。
瞪着优雅漫步而来的高贵女人,她颤抖着手指向优利卡:“你,你们要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优利卡急吼吼抽出自己的手,抓起湿纸巾酒精喷雾等往手上擦拭。
“媳妇儿你听我解释,是她自己蹭上来的,还好我对你的心苍天可鉴日月可表。她还想当海王钓我,哼,她想得美,像她这样的,顶多算个水鬼,她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优利卡飞快跑到容婳面前勾勾她小手指:“你千万别生气。”
容婳满意地扬起红唇:“生气归生气,又不是不喜欢你了,那么紧张做什么?”
哎呀!
优利卡感动地留下两条宽泪。
媳妇儿这是说喜欢他了吗?
她之前还关心他是不是发烧,第一次有人关心他。
现在又安慰他,生怕他多想,必然也是很喜欢很喜欢自己的。
优利卡握紧拳头。
嗯,他决定了!
他要洗心革面,争取早点上岸。
第44章 被虐哭的霸总44【pk求推荐砸死我吧】
再不留恋人间的莺莺燕燕,一心一意只对她和她肚子里的宝宝好。
他脸蛋儿绯红。
好奇怪哦!
心脏又不在正中间,怎么就不偏不倚对这个坏女人动了心?
看到他们郎有情妾有意的和谐,容姝只觉得刺目。
眼神仿佛要把对面的容婳剜死。
容婳反手勾起他的指骨,故意晃了那么两下:“所以,这不是专门带着你姐夫来通知你了?”
容姝敛下阴狠眸色。
凭什么?
凭什么容婳可以嫁的这么好?
她却只能嫁给老男人?
她本来可以有个完美幸福的人生。
肆意潇洒。
追求者无数。
全被她毁掉了!
就连她的首位追求者诸白也对她爱答不理。
她哪里不比她强?
她们都容父的女儿。
只因为她妈妈是名门大家闺秀吗?
不,她妈妈是个小三儿。
最低贱卑劣的小三儿,抢走别人的老公,她的爸爸。
容姝对容婳恨得难以启齿,可也知道此刻坚决不能跟容婳决裂。
她应该要讨好容婳,可理智被情绪所感染。
她就是想说些话膈应她。
“这是真的吗?”她露出很感动的表情:“真羡慕姐姐,有你这么好的男朋友,可惜唉!”
容婳没说话,优利卡抬头问她:“可惜什么?”
她做出遗憾的样子:“可惜我没能早点遇到你。”不然还有姐姐什么事。
“唉,有什么好可惜的啊!”优利卡不明所以:“你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容姝顿觉胸口被戳一刀。
她锲而不舍,抬手摸着自己苍白的脸:“真羡慕姐姐会化妆,不像我,整天躺在医院,连防晒霜都不让涂,天天素颜出门。”
“难怪你这么黑,我女朋友素颜都比你好看太多。”
容姝又被扎一刀。
容婳抿唇轻笑。
容姝只觉想吐血,愣是撒娇道:“优利卡哥哥你干嘛呀,有了姐姐,就对小姨子这么没风度的嘛!”
“滚,你真恶心。”
“噗~”
这次,容婳再也憋不住。
她笑得摇曳生花:“要不,把地儿腾给你们慢慢聊?”
“好啊!”
“你闭嘴!”优利卡像防狼一般警惕盯着容姝:“不该说就别说,我也不想听,我不想从别人口中了解我女朋友。”
要不是帮褚白查了那些资料。
他说不定还真当容姝是圣母白莲花来着。
可惜,他早就知道容姝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长相平平,心眼却不少。
虽说她大肠跟大脑长得有点像,但也没必要两个装一样吧?
只道是自己当初瞎了眼,错把垃圾当真品。
容姝还不知道自己的那点小秘密都被优利卡查到。
只觉得是容婳又在中间挑拨。
更恨容婳。
“好了,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跟我的好妹妹说!”
好妹妹个鬼哦!
她当容姝是好妹妹,岂不知这位丑八怪满心想着要害她。
注视着他满眼担忧的目光,容婳靠近他耳朵:“乖,去外面等着,我有个秘密,需要嘴对嘴告诉你。”
优利卡脸爆红。
羞涩捂她嘴,做贼心虚般地张望四周。
“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呀!”
这个坏女人把他撩的合不拢腿。
优利卡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年轻,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被她撩的面红耳赤。
容婳把他往外推:“行了,先出去,待会儿只给你一个人说。”
“切,谁爱听!”优利卡转过背脊:“那你必须多说点,说少了我可不干!”
说罢他又紧张瞥了眼里面:“小心点,别让她咬了。”
虽说打了狂犬针,可他还是不放心。
然后回应他的是女人笑吟吟关门的声音。
“你想做什么?你别过来!”
望着逐渐逼近的女人,容姝不住往床头缩。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打你!”
容婳抽出一张纸巾贴在她脸上,捏着她下颌打量:“虽然你长得丑,但是交给他们,也还有回炉重造的机会!”
容姝气得挣开她:“你就是故意来羞辱我的吗?”
“也不全是!”
容婳居然也不生气,颇富闲情逸致地拿起桌上的一盒草莓吃。
别看容姝在住院,容父对她还不算苛刻。
好吃好喝伺候着,住的也是豪华套房。
这件病房的价格可不便宜。
“容婳,你我都知道彼此是什么人,有什么话直说,装什么装?”
“嗯!”容婳把吃完的草莓盒子扔进垃圾桶,抽出纸巾优雅擦手:“你说得对,我们之间还真没必要这么和谐!你不叽叽喳喳的叫,我还有点不习惯!”
“你到底想干什么?”容姝要气疯了。
“我见你还想勾引你姐夫,姐妹一场,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啊!”
“你疯了吧?”容姝匪夷所思盯着她:“你是不是又想着新招折磨我呢?”
她才不会相信她的鬼话连篇。
容姝在容婳这里吃到的教训可不少。
“别紧张我的好妹妹,这段时间我仔细想了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是没有补救的机会,这不,我立刻带着诚意来了!”
“你……说真的?”
“欺骗你又没有成就感,我何必要骗你玩呢!”
她打量周围繁华的套房:“再说,这间病房可不便宜,我总要从你这里榨点利用价值你说是吧?”
“……”
听完容婳的要求,容姝觉得容婳就是个疯子。
放着优利卡这样的优质股不要。
难道她还肖想着褚白哥哥?
诸白哥哥虽也不差,可和百瑞总裁优利卡比起来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以后说不定可以把容婳踩在脚下一雪前耻,这么好的事情她干嘛不答应?
做梦都要笑醒好不好?
容姝几乎没有犹豫地答应容婳的要求。
两人达成协商,容婳让人好好照顾受惊过度的容姝,信步离开医院。
她在外面没有看到优利卡。
容婳半点没找人的焦急,平淡如风地欣赏着窗外动人的美景。
拿出手机,给优利卡发短信。
“你是去叫车了吗?想要通往我心里?”
信息发到优利卡的手机上。
却不是被手机的主人看到。
男人修长手指划开手机,阴测测的目光盯着上面的一行字。
一字一句地念完。
只剩下两片红唇腭裂开的冷笑。
第45章 被虐哭的霸总45【pk求推荐砸死我吧】
“褚白,你特么放开我!”
医院后面的黑车后面,优利卡被捆绑着扔进里面。
他没想到诸白居然敢堂而皇之地绑架自己。
这可是在医院的外面。
他只是趁机给容婳买一瓶牛奶的时间,就被这货套麻袋绑了!
他是不是有套麻袋绑人的特殊癖好啊?
优利卡不是第一个人了。
他怀疑上次那个君少爷被人贩子套麻袋胖揍的始作俑者就是这货。
啪——
一个牛奶瓶冲着优利卡的嘴砸去。
“草泥马褚白,你狗日的,敢不敢放了老子打一架?你特么搞偷袭有意思吗?”
把他五花大绑在这里。
“老子后天就结婚了,你不放我,届时大婚之日见不到新郎你等着被警察当绑架人口抓进去吧你。”
褚白觉得觉得他啰嗦。
直接把牛奶瓶怼他喉咙里。
“呜呜呜~”
他手里还握着优利卡的手机。
“你放心,等我代替你牵着她的手走完婚礼现场,兴许会毫发无损地放过你。”
届时,木已成舟,绑架他也没任何意义。
‘我日你仙人板板您还想代替老子去参加婚礼?你想的比你长得还美!’
可惜,他只能死死瞪着对面的男人,拿眼神传递辱骂的污言秽语。
但某位有神经病的男人压根儿就不听啊!
用他的手机聊几把天,还笑,个贱人。
过了十分钟左右。
那边又发来一条消息。
“我心底有一片荒芜。
喜是晴天。
欢为是无雨。
你是那天地的神明。”
褚白指尖狠狠攥着手机。
就连呜呜呜的优利卡都能察觉到男人此刻心情的晴转阴。
不,应该是阴转乌云密布。
好可怕!
优利卡本能地滚了滚喉咙。
下一秒,他就被人一拳头砸在脸上。
雾槽,好疼啊!
这一拳头是实打实的重。
他脸仿佛都要揍歪了!
优利卡疼得喊不出声来。
男人眸色盘旋着阴霾,无根手指死死戾拢在他脖子上,要把他掐死的力气。
动了真格儿。
想到手机里的藏头诗,褚白瞬间化作最狂野霸道的黑暗修罗:“本来还想放你一把,可惜,老天爷都不站在你这边儿。”
容婳居然对他动了心。
褚白零容忍。
就在褚白将刀子比划在优利卡脖子上,打算划掉他咽喉时。
优利卡的手机响了。
嗡嗡嗡——
优利卡全身冒冷汗。
那一刻,他听到自己松口气的声音。
要不是这个电话倏然打过来,褚白真的会不念及三年的朋友情把他杀了吧?
优利卡一点儿都不怀疑褚白会动杀手的心思。
他可以眼睁睁看着向自己求助的父母被人搞死,而无动于衷。
他可以面无表情地拿刀刃划破自己的手腕。
去酒吧喝到胃出血,一年365天失眠用充血的眼睛盯着女人的照片。
他连对自己都那么心狠手辣。
哪里会念及那三年的兄弟之情?
只要不触及到褚白的底线,朋友可以继续做。
否则——
他就是个疯批。
神经病。
当年——
这货可以为了谈成一个合同,亲手把那几个妄想对他图谋不轨的老外给‘捅’下体而死。
他被那个地狱盟组织报复打击,一群人将他追到人迹罕至的野兽森林里。
优利卡都要以为他死定了!
可是——
愣是瞧见他从刀山血海的死人堆里爬出来,他双手的指甲都抠烂了。
瘦的脱相,像个鬼。
当年优利卡找到他。
这货浑身上下就没一层完整的皮。
硕大伤口上爬满蛆虫……
优利卡不知道他是如何在死人堆里不吃不喝活到一个月的。
他们虽然是朋友,是合作伙伴。
可是优利卡更像是褚白的下属和小弟。
内心对他是怵的。
褚白是他最佩服和害怕的一个人。
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他没有信仰,只有恶念。
他很早就知道,有个女人在他心里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说他恨他。
优利卡说要帮他报仇。
可却差点被他撞死。
用他当时的话来讲。
我的人,就算死也要死在我手上,谁也别想碰。
至此,优利卡就知道。
这货说是厌恶憎恨她。
可是爱之深恨之切,他或许自己都不知道。
他对容婳的恨,更多的是爱别离,求不得?
男人最忌讳在心爱的女人面前露出自己的柔弱。
容婳对褚白的影响,就像一颗炸弹不声不响地埋在他身体里。
只要她想,随时可以发生惊天动地爆炸。
可以毁掉褚白。
然后,容婳终于把自己作为炸弹的责任发挥到极致。
她似乎还觉得不够。
恨不得把男主脆弱阴狠的胸膛给戳成马蜂窝。
她倒也不怕。
想怎么作就怎么作。
因为她有免死金牌啊!
越是强大的人越容易有柔软的一面呢!
打通了电话,她便温温柔柔地问道:“我遇见你很晚,但是我会陪你很久。
我不信命,我只信你。
我想我在劫难逃,非你不可。
你就是我的甜甜圈。
优利卡你是个胆小鬼,但是,你愿意为了我做一个勇敢的人。”
车内听到容婳高调情话的优利卡哭成傻子。
里面还在说:“胆小鬼,我想给你变个魔术,我变得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希望这种喜欢的魔术,可以让你永远离不开我!”
她手指伸出去接走阳光,也不管对面有没有再听,是谁在听。
她似乎还嫌优利卡死的不够快,继续火上加油。
“你为什么不说话?胆小鬼那你不会又躲在某个角落偷偷哭了吧?算了,我原谅你了,谁叫我是我未来孩子的爸呢!”
“胆小鬼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想我说什么?我一字一句阐述给你听。”
“是你,褚白?你为什么拿着优利卡的手机。”
“他啊!不妨你猜猜看?”
“褚白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公司有事他回去了,特意让我来接你!”
他故意加重特意二字。
“……”
“你不信?”面对她的沉默,他牙龈被舌尖顶着隐隐发疼:“若不然他的手机为什么在我这里?”
他是盯着车厢里的优利卡说的。
优利卡眼珠充血地瞪着他。
眼瞳收缩又扩张,遍及黑洞般的恨意,可惜他说不出话来。
几秒后,那边似乎相信了:“……你现在的位置?”
第46章 被虐哭的霸总46【pk求推荐砸死我】
“医院后门,左转的一颗香樟树下面,黑色的保姆车。”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褚白手伸进车里,刀片在他脸上亮起粼粼危险的坚光。
“看来,暂时杀不得你了!”
“你得活着,至少活到后天我和容婳的大婚之后!”
疯,子!
褚白似乎能听到他的心声,将他往后箱里面摁了摁:“我早就疯了!你忘了?从你第一天认识我开始,我就疯了啊!”
他殷红的唇角扯起凉薄的阴森笑意,拿了件獐子毛毯搭在他身上,将他裹得弥补透光。
阴冷的嗓音在黑暗中倾泻下来。
“不是警告过你?我的东西碰不得!”
黑暗将优利卡包裹。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交谈之声。
“你来了!”
见到她出来,褚白立刻热情地迎上去。
“上车吧!”
他亲自给她打开保姆车门。
容婳没动,视线扫过这辆黯淡无光的车子。
“怎么开这车?”
“因为……我穷啊!”他笑道。
为什么开这车?
自然是为了演的更像啊!
那台车他找人开走,让容婳误以为是优利卡开走的。
这台车,是他特意开来绑人的。
够大,够宽敞。
容婳还是留了个心眼:“不打扰你了,我自己叫车!”
男主从偏执狂转变死变态了!
谁知道他又在算计着什么坏水儿。
跟这样一个变天呆在一起,容婳怕传染。
打开包包,正要摸出里面的手机。
一只大手贸然地握住她摸到手机的小手。
容婳审视着眼前的大手。
古指分明,清晰到可以看到纤薄皮肤下的细小青褐色血管。
仿佛厉鬼张牙舞爪的凌厉。
却是一只极好看的手。
若是用来做另外有趣的事情,岂不是更好?
容婳玩味儿地勾唇。
她居然还有工夫走神。
抬起冷厉眼眸,注视着对面的男人。
“褚助理,这是何意?”
“还请容大小姐不要为难我。”他叹口气:“我一个小小的助理,挣点钱不容易,别让我完不成工作,被老板炒鱿鱼!”
容婳敬谢不敏。
得了吧!
他要真是个助理,现在站在这里跟她说话的人也不会是他褚白了!
容婳没拆穿他,但也不会轻易答应:“真好笑,诸助理会不会被炒鱿鱼,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需要对一个前男友关心?
动了动手腕,打算抽出被他桎梏的手。
就听耳边响起男人无可奈何的喟叹声。
“为什么一个两个偏要逼我动粗呢?”
容婳没反应过来,他就打横将她抱起。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褚白你又要强人所难吗?”
他只是将她抱进车内,俯身过来亲自为她系好安全带,便什么都没多做地跨到驾驶座。
容婳撇头看他,男人身上熏染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儿。
很好玩。
和他深沉冷冽的气质形成鲜明对比。
而这股味道是容婳喜欢的。
所以,他一改之前的口味儿换成了她喜欢的。
只因为她随口的一句,喜欢这款牌子的香水。
他便铭记于心。
这是要打感情牌了吗?
视线扫过后视镜之际,容婳眼神一定:“什么声音?”
后箱的优利卡疯狂发出微弱的动静。
她听到了?
优利卡更为卖力地用头敲击车壁。
短短几秒,他脑袋就被撞得头破血流。
试图用撞动声来吸引前座容婳的注意力。
还好,她听到了!
优利卡眼角流淌出感动的泪水。
褚白顺着她目光清淡地望过去,说得轻描淡写:“前段时间,朋友送了我一只獐子,我用它做了张獐子毛毯,你看看喜欢吗?”
容婳仔细看了两秒,的确是一张獐子皮。
“不用了!”
褚白没说什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只是被容婳别过。
她看向前面:“好好开车!”
男人溢出勾人的笑音:“嗯,都听你的。”
他顺手打开面前的音响。
是一首容婳之前喜欢过的音乐。
歌声放得不算大,恰好可以掩盖后箱传来的动静。
优利卡双瞳血污一片。
褚白一定是故意的,卑鄙。
后来,他把头撞得鲜血淋漓,都没能再制造出一点被发现的动静。
优利卡眼前模糊。
血色弥漫着视线。
头很晕。
他要死了吧?
不是失血过多而死,就是被褚白亲手杀死。
他会像对待仇人那般给他个不体面的死法吗?
来不及深思。
车子开到一座老旧的楼道外面,静立。
望着外面熟悉的旧楼,容婳眯起眼:“看来褚助理是真的穷啊!”
这片区她竞争了好多次。
都没成功。
价格没谈拢。
感情是被男主给捷足先登了啊!
就是不知,这人留着这片有过他们共同回忆的小区是为了赚大钱还是为了睹物思人?
“房子我早就买了下来。”
折扇房子是她为了他脱离容家后,两人合租的小公寓。
里面有他们两人不可多得的回忆。
他舍不得丢掉。
再出国之前,他就找人买了下来。
当时只是想留着提醒自己所犯的错。
不要忘掉被羞辱的恨。
现在则是……
“是吗?有多早呢?”
容婳靠站在车门前,忍不住摸出一根烟。
她故作平静的表情里流露出几许烦躁。
褚白盯着她游刃有余地点烟,抽在嘴里。
胸口一痛,手鬼使神差地摘掉她含在嘴里的眼,不答反问:“什么时候学的?”
他都不知循规蹈矩的容家大小姐居然会抽烟。
“三年吧!”她嗤笑一声,又像是自嘲:“烟这种东西,原来吸多了真的会上瘾,尽管如此,它也可以替你减少疼痛,有时候累了痛了想哭了,一根烟就可以让你清醒过来。”
褚白胸口又是一痛,像毒蝎子密密麻麻在撕咬。
大手用力将烟蒂扔在地板上,用皮鞋重重碾碎:“以后,不用了!”
“不用什么?”她掀眸看向他,像飘浮的雾气捉摸不定:“不用累,不用痛还是不用哭?”
“我在,你可以依……”
“嗯!”她艳绝一笑,娇俏的声音打断他的话:“以后我有老公可以依靠,也会有孩子在膝下撒娇。他们可以帮我分担喜怒和哀乐。”
褚白的拳头箍的发紧。
敛下的眸子里血肆涌动,都尽数拢在他伪装的表情下。
第47章 被虐哭的霸总47【pk求推荐砸死我】
她没有看见。
“我后天就要结婚了,褚白,这样的行为不要再做,不合适!”顿了顿,又道:“我不想让我未来老公误会。”
她转过身:“走吧!送我回家!”
没走动,褚白箍住她的腰,强壮胸膛自身后贴上来,如猛虎般二话不说攫取她的唇舌。
他的吻带着毁天灭地的凶狠。
狂风骤雨般印在她唇瓣上。
哪里是接吻。
赫然是带着滔天怒火的惩罚。
他渐渐在舌尖尝到血腥味儿,怀里女人从挣扎慢慢变成温顺。
车内,一双眼睛透过獐子皮的缝隙死死盯着。
如同伺机在黑夜里而动的野兽。
褚白正欲温柔地浅酌她的唇瓣。
沉迷的眸不由得看过去。
他想从她眼睛里也看到同等的情迷和意动。
奈何。
她给他的只有冰冷和无动于衷。
仍他热情如火,也融化不了她眼底的千里冰封。
顿时一腔热血被泼上冰水。
他就愣了一瞬。
怀里的女人踩上他脚,推开他,并甩给他一个大大的巴掌。
她嘴角的唇膏都被他吃的干干净净。
他的唇瓣也被染的发红。
这一巴掌直接在他白皙脸颊上留下痕迹。
“清醒了?不够我还有!”
她眼底的愤怒仿佛要喷薄出来。
褚白无意识地抚摸自己的脸。
容婳转过身打算自己叫车离去。
“你确定你走得了吗?”
威胁?
容婳止住步伐:“怎么?你想要强制留下我?”
“我以为你会主动留下来!”
“褚白先生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是不是做春秋大梦那你亲眼看了不就知道了?”
身后男人走过来,将手机里的视频交给他。
里面是被绑架的优利卡。
容婳将他狠狠撞到车门上,发出巨大的哐当声:“褚白,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让他听话而已。”
“你疯了!你这是绑架,是犯法的。”
“犯法?”他笑了,眉骨扭曲地拨动,阴霾在瞳孔里肆意暴动:“我早就罪孽加深,法不容我了!”
他笑出眼泪。
似自嘲。
“你真的疯了!”她脸色变成无情,厌恶丢开他:“随便吧,随便你对他做什么?我都不在乎!”
“不在乎吗?你不是喜欢他?还有很多话没跟他说?”
“那又如何?”她冷笑:“你自己的兄弟你都不在乎,我又何必在意?”
“他要是听到了,该有多伤心?”
“我们本就是各取所需,他伤心干我何事情?你最了解我,我只在乎自己。别的人于我而言,只有可利用和不可利用的区别。”
“如你所说,那我把他杀了泄愤你也不会在意的,对吧?”
容婳:“……”
男主这是黑化的彻底啊!
她眼神闪烁,沉淀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犹豫。
若是她继续坚持自己对优利卡只有利用之心。
褚白或许或考虑当放过他。
可问题是现在容婳犹豫了!
她真的对优利卡动心了?
他们才见过几面?
他有哪里好?
一个放荡的男人值得她上心?
一簇簇火往脑门上喷涌。
容婳只觉得手腕一疼。
她就被发疯的男主攥着往小区里走。
“褚白,你再不放开我报警了!”
掏出电话!
啪——
手机被打落。
男人阴沉沉地将她锁在房间里。
她捶打房门:“褚白你这是绑架,是犯罪!”
“那又如何?”他早就犯下滔天大罪。
人间的地牢容不下他。
最多也就是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
他有什么怕的?
活着都不能随心所欲,难道还求死了能够幸福快乐?
无论她如何谩骂羞辱,他都无动于衷。
门窗被锁的严严实实。
玻璃很厚,比之前多了一层防盗。
6楼的高度,还加防盗窗,这是有多看得起她?
难道还担心她会跳窗?
她有这么不惜命的吗?
褚白去把优利卡处理了。
他明白自己在犯罪。
可是那又如何?
他不在意。
优利卡被他关在别墅的地下室里。
下面不透风,暗潮。
他全身是血,衣服也湿润贴在皮肤上。
躺在血泊里就像死了一样。
褚白没有杀他。
反而白开水满头招待着他。
他手脚都捆着锁链,可限制的活动距离不远,也就1米的长度。
对面脱粉的墙壁上挂着液晶显示屏。
褚白要让他亲眼见到自己和容婳的大婚。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你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好的朋友,既然参加不了我的大婚,那也不能缺席。”
“感谢你成全了我!”
他模仿优利卡的笔记写了一份婚礼转让书。
用他大拇指上的血迹戳印。
“褚白,你不得好死!”
诸白背对着他,步伐有片刻的狰狞,依旧是笑着:“嗯,我拭目以待。”
他离开了。
房间又恢复死寂暗潮。
微弱的呼吸声几不可闻。
血泊里的男人要不是随时抽搐一下,都要以为他是个血淋淋的死人。
狭小的房间里。
男人在哄着女孩子吃饭。
“乖乖吃饭,后天就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了,你还要穿漂漂亮亮的婚纱!”
那套婚纱,他专门找的意大利设计师maya设计的。
上面全是钻儿,华丽高贵。
世上仅此一套。
她穿上绝对是世界上最高贵美艳的女人。
“滚!”
滚烫的汤水将他的手背烫红。
很快就冒起一个大泡。
昏暗的灯光下,他不怒反笑:“这是不是你说的礼尚往来?上次我不小心烫了你,这次轮到我了!”
“滚!”她只有一个字。
对他的伤口没半点心疼。
褚白看着她不吃不喝已经变得干裂的唇瓣:“你流血了!”
她的嘴唇被她自己咬破后,又没有上药,连口水都没喝,自然就裂开的明显。
容婳还没开口,一只冰冰凉凉的唇膏就涂抹在她唇瓣上。
是记忆里的熟悉味道。
小萝卜丁权杖口红。
他买的润唇膏。
男人似乎发现她眼神的些微动容。
心顿时软成一汪秋水,献宝似地跑过去翻箱倒柜,然后咚咚咚跑回来:“这是你最喜欢的牌子,所有系列我都买了!”
最新一款,限量的。
他居然眼不眨全买了?!
但这也没能打动冷心的女人:“褚助理的心意我无福消受,你还是留给需要她的人吧!”
说罢,挥手打开。
第48章 被虐哭的霸总48【pk求推荐砸死我】
唰——
包装精美的盒子从他掌心滑落。
里面的口红被震出来,还有几根滚到容婳的脚边。
可女人就像在看一地垃圾。
地上的口红沾上黏糊糊的食物。
仿佛他那颗被左右践踏的心。
褚白半跪在容婳面前,什么也没说,伸手一根根捡起地板上弄脏的口红。
像捡起他被弄碎的心脏。
慢慢将它拼接完全。
吧嗒——
男人红着眼瞳不介意地脏掉的口红往昂贵的西装上擦拭。
细致到每一个边边角角。
容婳就这样看着。
冷漠地看着。
看他一根根拾起擦拭。
看他红着眼圈流泪。
向来高傲的男人,被人用那样残忍的手段羞辱和殴打,都没掉一滴泪。
此刻,却在她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他扑过来抱住她,狠狠抱住:“容婳,你疼疼我!”
“我也是个人啊,一个有血有肉也会疼的人啊!”
把她的手拉到胸口,最贴近心脏的部位,狠狠戳:“这里,有一颗可以只为你跳动的心脏。”
“容婳,你疼疼我!”
容婳的指尖感受到他跳动的心脏。
巨大的震动声,让她发射性缩回手指。
没成功。
他按地紧。
他枕在她肩头用眼泪把她衣服都哭湿了!
可惜,她可不是个心软的主儿。
在他以为女人要动恻隐之心的时候,无情推开他。
“褚助理找错了人,别说你现在自残自疼,就算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心疼你一秒。”
她盯着他悲痛欲绝的蓝眸:“可是你放我走的话,说不定我会疼你一下下。”
他神色一紧:“不可能!”
“那就更没什么好谈的了!”她背过身去,仿佛都懒得看他一眼。
褚白在黑暗里发出重重的呼吸声。
半刻钟后,他收拾完满地的残疾。
“我不会放你走,永远不会!”
就算是死,她也要留在他面前看着他死。
容婳嗤一声。
“那你就守着我的躯壳,我不会吃你拿来的一粒米一滴水!”
绝食抗议?
岂知褚白有更大的招:“可以,你饿一分钟,你心里的那个人就饿一天,你饿一个小时,我就让他三天三夜不喝一口水!”
看到底谁拗得过谁?
“褚白,你卑鄙你无耻,除了威胁你还会什么?”
还会爱你啊!
他没说出来。
稍显落寞地走了出去。
夜冷霜寒。
容家老宅这边却出现了入侵者。
然而十几个保镖纷纷出动。
都没抓住小偷的一根头发。
老宅里没丢任何东西。
大小姐房间里的金银首饰都在盒子里完好无损地放着。
见只是虚惊一场后,管家爷爷立刻指挥着众人回到各自的岗位。
一群人再次回到各自的岗位。
加大搜查和防守。
这歹人好生嚣张。
居然敢到容家来盗窃。
还好没丢掉什么贵重的东西。
不然老爷子就该报警了!
老在外面。
一台低奢的跑车静立。
里面隐约传来几声狗叫。
肚兜在这里嗷嗷叫个不停。
【汪汪汪,我,少了一个本大爷!】
这群人都干什么吃的?
它就这么没有存在感?
男主疯了吗?
居然跑到老宅把他肚兜爸爸给偷了出来。
他到底想干啥?
肚兜小小的身体大能力,它反抗!
奈何被男主爸爸一只手钳住脖子:“别动,带你去见你主人。”
肚兜:“……”
它凶神恶煞的眸子在听到主人二字时,顷刻间安静下来。
乖乖巧巧地爬到座位上吃男主爸爸为它准备的零嘴儿去了。
它可不是为了零食,而是为了主人。
对,就是为了主人。
肚兜拿屁股对着他。
像主人那样高傲地背对他‘优雅’吃零食。
男人没有说什么,驱车离去。
车子刚驶进小区,就听外面一遛鸟大爷说道:“破小区,又停电了!害我老伴儿澡都没洗成,气死老头子了,我要去举报。”
整座小区黑漆漆的一片。
仿若蛰伏的兽。
大爷骂骂咧咧刚说完,就见眼前一花。
大爷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难不成是老头子我老眼昏花看到鬼了?”
褚白抱着肚兜飞快往楼上冲。
停了电电梯也开不了。
他只能火急火燎地跑楼梯。
快点,再快点。
容婳有幽闭恐惧症。
她怕幽谧的黑色房间。
像暗格,箱子,阁楼,储藏室啊……等,越黑她就越恐惧。
两人谈恋爱那会儿,他为了印证她是不是真的害怕这一类。
曾把她一个人关在灯泡坏掉的厕所里。
再找到她后,女人差点去了半条命。
褚白后悔惨了,一遍遍亲吻她惨白冒虚汗的脸。
并发誓再也会放她一个人面对。
褚白一口气爬到六楼,颤抖着摸出钥匙打开门。
漆黑一片的房间。
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褚白心登时提到嗓子眼。
他跨步冲向卧室踢开门。
duang——
门被他一脚踹开。
里面更是漆黑看不人光。
“容婳!”
褚白小心地逡巡着。
可是,四周太黑了。
伸手不见五指。
褚白找来打火机和蜡烛。
点燃。
在角落里找到蜷缩着发抖的女人。
她已经哆嗦地说不出话来。
双臂抱膝,脸色惨白,空洞绝望的眼神,牙齿更是把嘴唇咬出血。
褚白心疼地无法呼吸。
他后悔惨了。
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为什么离开时不为她点好蜡烛以备不时之需?
环臂抱住颤栗的女人,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
怀里的连反抗都没有。
她明明前一秒还那么剧烈抵触他的触碰。
此时此刻,却连反抗他的没有。
仿佛丧失一片生机的娃娃。
褚白心痛地无以复加。
怀里的她不停颤抖哆嗦,牙齿咬的咔嚓作响。
褚白不忍她自残的行为。
一只手轻轻环在她腰间安抚,一只手递到她嘴边:“心肝儿,别咬了,你要是害怕就咬我,不要伤害自己。”
伤害自己一下,他痛十倍。
她嘴角渗出血。
褚白无法,只能强忍着心疼掰开她的嘴,把自己手背递过去:“我知道你很我,你咬我吧!”
女人愣愣望着他。
黑色的眼珠子转动。
下一秒,张口把他的手背狠狠咬住。
褚白连吭都没吭一声。
另一只手依旧轻轻平复着她不断颤栗的后脊背。
手背皮薄,连着筋,被女人重重咬进牙齿里。
第49章 被虐哭的霸总49【pk求推荐砸死我】
哪里会不疼?
可是他却是连疼痛的感知都丧失般。
只要她愿意正眼看自己,哪怕是拿刀子捅他胸口都愿意。
很快,他的手背见血。
浓浓的铁锈味儿在他们周围蔓延。
她紧紧抱着他。
可以感受到在他安抚下的女人已经渐渐安静下来。
女人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如珍珠般地转动。
“褚白,我更恨你了!”
他身形一僵,闻言只是更拥紧她。
自我乐观地说:“嗯,恨吧,总比对我无视的好。”
他们说爱之深恨之切。
比起恨,他更怕她对自己冷漠。
他们就像两个相互取暖的婴儿,互相拥抱在一起。
直到,旁边的肚兜看不下去,汪汪两声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主人!】
容婳看向他后面奔来的小短腿儿。
胖胖的屁股跑起来摇摇晃晃。
容婳松口,立刻将怀里的男人拨出去。
敞开双手将面前的肚兜抱起来,她看肚兜的眼神比看褚白时温柔多了。
女人嗓音怨恨:“褚白,你刚刚差点害死我,现在又要祸害我的小宝贝。”
她以为他带肚兜来是为了伤害她的吗?
不是的啊!
褚白手指一根根都疼得痉挛。
心脏更是如同被子弹开了一个洞,血淋淋的疼痛涌出来。
这也导致他的沉默。
而在容婳看来,他就是在默认。
连他手背的血口都看着厌烦,用更恶劣阴狠的话语诋毁他:“你也就这点办事了,囚禁,威胁,强人所难。”
“褚白,我本来……”她似有话要说,可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算了,我对你积累了太多的失望,我试图给自己一个机会,给你和……呵呵,现在看来,你还是一点儿没变,无法让我相信啊!”
褚白突然感觉心狠慌。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仿佛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他慌乱地站起来。
连血淋淋的手都来不及的处理。
一路奔跑到厨房,用血手给他做饭。
虽然知道她不会领情的。
可他还是想要给她做。
只要他还活着,做一辈子,做到死亡来临都行。
看着落荒而逃的男人。
容婳眼里早就没有半点情绪。
又变成那个快穿界虐人不眨眼的没有感情的喜欢辣手摧草的无冕之凰。
肚兜都有些于心不忍:【主人,男主好像在哭!】
【他不该哭吗?】容婳比他还想哭:【为了演出原主畏惧黑暗空间的情绪,我眼药水整整滴了三瓶。】
肚兜:【……】
感情都是演的呀!
害它还担心了那么几秒。
【哎!】肚兜也不知该同情还是该庆幸:【我已经放弃升级的希望了,只要你别搞死男主,你做啥肚兜都支持你!】
肚兜是容婳最大的脑残粉。
天大地大主人最大,只要主人说,它就做。
容婳顺了顺它柔软的毛:【放心,玩死到不至于。】
玩残倒是不成问题。
肚兜见她这阴森森的诡异眼神,就下意识发抖。
好阔怕!
肚兜闭眼,肚兜啥都没瞧见。
肚兜可以帮主人隐瞒。
和褚白所想的截然相反。
他以为自己端来的粥会被容婳转手泼到脸上。
但现在却是,容婳乖乖巧巧地喝着。
吃完了一碗,又朝他伸手:“我还要!”
褚白高兴地说不出话来:“我我马上去给你盛,锅里还有很多,都是你的。”
男人接过碗,兴奋地跑向厨房去盛粥。
肚兜看了都忍不住同情:【这还是故事里那个大杀四方老子凶起来连总统都不放在眼里的男主爸爸吗?】
这是被调教了?
果然强还是它宿主强。
嗯,多亏它在茫茫人海中捡到宝,一眼就挑中她。
肚兜暗自庆幸。
容婳又喝了两碗粥,在高兴的男主身上恶狠狠戳一刀。
她就是见不得他开心,没有原因。
“粥我喝了,别忘了给优利卡吃的。”
说完便背对他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不想再见他的冷漠样子。
褚白刚捂热的心须臾间又冷了不少。
她一句话,可以送他上天堂。
也可以轻易拽他下地狱。
永不超生。
地下室里,因为容婳的妥协,而让优利卡有了温饱的优待。
他气息尚弱地看着面前的大鱼大肉:“突然这么好心,怎么,怕我死了警察拿你问罪?”
这里可是法治之邦的华夏,不是治安不严谨的米国。
量他也不敢真的杀死他。
似乎读懂他眼底的有恃无恐,褚白笑出一口明晃晃的大白牙:“你想多了,要不是容婳替你求情,我会赏你一口吃的?”
优利卡霍然抬头:“你对她了什么?”
“你也绑架了她?不,不对,你不会,那就是……”优利卡顿时想到什么:“该死,你拿我威胁她了?你让她做什么了?褚白你这个卑鄙无耻肮脏下流的小人,你不得好死。”
褚白转过身,看不见他挫骨扬灰般的恨意眼神:“我好不好死你看不到,但你要是惹我不高兴了,我可以一只手捏死你。”
“……”
身后无声。
下一秒,哗啦啦男人扑上来。
“老子咬死你这个贱人。”
妈的,一起死了算了!
这个混蛋玩意儿。
优利卡跳上褚白的背上,双腿盘上他结实有力的腰,张开血盆大口往他肩头用力咬。
褚白猝不及防,被他咬了个正着。
他没能把他甩下来。
优利卡抱的他紧。
而他的身体像是铜墙铁壁。
优利卡没把他咬伤,倒是差点把自己老牙给崩坏。
“靠,果然是心狠手辣的人,连皮都这么厚。”
优利卡讪讪地自动缩下来。
打不过还咬不过,他能怎么办?
他有点,不,是非常怵褚白:“你能不能别伤害她,褚白,伤害她你真的会后悔的。”
褚白只是盯着他看。
优利卡本就带伤,被他看得心惊胆颤。
“其实,容婳这么做也是身不由己,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太想要……要和她在一起了,是我说服她嫁给我。原本一开始就是演戏,为了气你。只是我演着演着当了真。”
他这辈子也是家族里的一个牺牲品。
从没人关心过他。
容婳是第一个。
所以他才会对容婳生出那样子的感情。
明知不对,还是控制不住。
第50章 被虐哭的霸总50【pk求推荐砸死我】
“你一个撬人墙角的卑鄙小人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优利卡炸毛:“谁撬墙角了?我这叫拆违建!”
褚白只一个轻飘飘的眼神,他又弱弱缩回脖子。
“随便吧,你爱咋地咋地!”优利卡不想管了,人都是自私的:“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对你这个兄弟我只能说仁至义尽了,只要你不怕日后后悔,尽可能地去强迫她吧!”
反正他丑话说在前头。
届时他别又变疯批就成。
*
眨眼,就迎来百瑞集团ceo和容氏集团千金的大婚之日。
这两家的大集团能结秦晋之好,于当初岌岌可危的容氏而言,简直是如虎添翼。
当然这些富商们之所以能来给的可不是容家的面子。
而是不想得罪百瑞。
这家公司目前一支独大。
前段时间不知抽什么风。
把几家龙头大公司给搞得要死不活。
连豪门之重的君家都从京城消失了。
听说是得罪了百瑞某位高层。
君老和他心爱的儿子,手脚筋被某某挑断了!
那个某某在上流圈子无数次被猜测。
无数次没有实捶。
新郎和新娘的化妆室不在一间。
新娘子的化妆间门是锁着的。
华夏有个不成明文的规定。
新郎和新娘在拜天地的前一秒,是不能见面的,否则会带来不幸。
所以新郎就算再想去见新娘,也得等到新娘子被她的父亲牵着手出来跟他拜天地时。
才敢正大光明地看。
“我要喝水,福禄园假的奶茶!”
化妆师给新娘子化妆到一半,这位一直木着脸没表情的新娘子蓦地提要求。
她是董事长千叮万嘱要照顾好的董事长太太,里面‘照顾’她的下人们自然不敢拒绝她的命令。
立刻,身穿外卖服的小哥送来奶茶。
对方戴着口罩:“……美丽的新娘子小姐,这是您点的奶茶,记得好评哦!”
容婳把奶茶交给身后看着她的女人:“我要上个厕所,他们要跟着我去吗?”
四个保镖当然不敢:“……”
但是他们还是把容婳亲自送到女洗手间的门口。
当然不敢跟着去,只把容婳送到门口。
期间只有那个送外卖的服务员进了一次。
十分钟不到,新娘子先出来。
对方咳了咳:“走吧!”
几个保镖没有怀疑,跟着头戴婚纱的女人重新回到化妆间。
等他们消失后,一穿着黄色外卖服的曼妙身形从女厕所气定神闲地行出来。
旁若无人地往大门外面离去。
教堂的后门,男助理把准备好的护照和机票交到女人手里:“小容总,三个小时后的飞机,肚兜已经给您送了过去。”
从教堂这边开车去机场四十来分钟。
同时,容婳还让助理给她提前买了船票和其它国的机票。
都是最近的航班。
等容婳坐上车,男助理依依不舍地朝她挥手告别:“小容总,一路顺风。”
容婳点了个头。
车子呼啸离去。
男助理的手还停在半空。
他眼睛有些红。
吃此一别,怕是很难再相见了吧!
这一场举世瞩目的婚礼,最后竟以新郎半途逃婚而落幕。
听说啊,新郎被人换了。
新娘子也被人换了。
婚礼进行到一半,新郎就发现不是他要娶的人而大发雷霆。
当场悔婚离去。
让李代桃僵的新娘子当时下不来台。
差点哭晕在现场。
褚白封锁了机场,港口和火车站。
可惜他的人去了又折回。
都没找到容婳的半点踪迹。
那一刻他觉得天塌下来了!
他找不到容婳了!
他又去威逼利诱了一番容爸爸:“容总,只要你告诉我容婳的下落,从今以后我可以保证让容氏起死回生,百瑞一半的股份都任你调遣。”
“你还好意思来问我,当初要不是你步步紧逼,婳儿也不会不辞而别。别问我,问我也不知道。”
他知道威胁不成,便咚地给他跪下:“爸,我求你,把她的下落告诉我。我不怪你们骗婚,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她回来。”
“别逼我老头子了,你还不了解容婳的性格?她自小就高傲,从不服软。这次会离家出走,定然是被你逼的没办法,连我老头子也不知道她的下落。算了,你要告就告吧!”容爸爸压根儿不怕他:“一开始我也没说是嫁大女儿啊,是你们自己在一厢情愿,我没告你骗婚就算不错的了!”
男人眼神猩红,一点点站直膝盖:“那你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打下的江山毁在你手里了!”
容爸爸气得吹胡子瞪眼:“小兔崽子你又要威胁老子?”
“不是威胁!”是请求。
是求她回来的唯一办法。
容婳这么看重容氏。
若是看到容氏在她手里毁掉,她肯定会不甘心的吧!
地下室把婚礼现场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的优利卡,却是哈哈大笑出来:“褚白,这就是你的大婚啊,还真是贻笑大方的婚礼。”
“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目前,优利卡这里是他最后的希冀。
优利卡讥笑:“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
“那你就去死吧!”
褚白把痛失所爱的愤怒施加在优利卡身上。
优利卡被揍倒在满是血的地板上,只剩下呼哧的气儿了!
他眼睛都睁不开,入目皆是迷蒙血雾。
褚白掐着他脖子,眼底再无半点人类的情愫。
就像一具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
和以往的杀意截然不同。
他眼底只有黝洞寂寥,枯燥无味,宛若万籁俱静后对这个世界的满不在乎。
优利卡感受到被掐着的脖子的窒息感盛烈。
他的心脏肺片都在挤压缺氧。
又闷又疼。
他脸白的扭曲了!
真当死亡来临的前一秒,他倏然升腾起强烈的求生欲望。
双手死死掰住他暴戾的腕。
“褚,褚白,你,你放手,我,我说,什么都说!”
褚白面无表情,没松手也没减少力气,但也没增加力气。
俨然是听进去他的话。
优利卡真的怕死了,为了活下去,他把那个秘密告诉给褚白。
“容婳,其实早在嫁给我之前,就,怀了你的孩子。”
“你说什么?她有了你的孩子?”褚白猛然将他顶在墙壁上,优利卡双脚悬在空中乱踹乱蹬。
第51章 被虐哭的霸总51【pk求推荐砸死我吧】
靠,杀气怎么还加重了?
他居然傻到以为孩子是他的?!
他冤大头啊!
优利卡欲哭无泪。
“你冷静点,我和容婳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没有肢体感情上的任何纠葛。孩,孩子是你的。是你们那晚留下的。”
他赌一把。
那晚褚白和容婳把该做的都做了。
“她有了我的孩子?”
褚白手一松。
优利卡滑落在地,连忙手爬脚乱地缩到角落里去。
他声音还沙哑的:“是,他有了你的孩子。”
褚白鹰隼的眸像是能一眼命中他:“你骗我,她有了我的孩子,为什么还走?”孩子需要爸爸不是吗?
还能是为什么?特么自己心里没点b数么?
“他怕你啊!”优利卡边咳嗽边艰难地快速说道:“她原本就没打算要留下这个孩子!她说不能让孩子有一个不健康的父亲,要不是我从中斡旋,说不定你的儿子早就没了!”
“她说我不健康?”褚白踉跄后退,头失神摇着。
“褚白,作为你唯一的朋友,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个健康的正常人是不会想着囚禁别人,伤害别人,你易燃易爆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容婳被你伤了多少次?你比谁都清楚,若非到了无路可走,她又如何舍得拿掉和你的亲生骨肉?”
优利卡循循善诱:“你要真的爱她,为了她和你们的孩子,你必须让自己变成一个正常人,难道你想孩子日后生下来得知自己的父亲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吗?”
像是生命力被骤然剥夺,褚白重重地跪在地板上。
优利卡再接再厉:“你都是个做父亲的人了!难道你想你的老婆孩子未来某一天回来,看到的是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优利卡说得对。
他不能变成那样。
他是个父亲。
他要给孩子做好合格的榜样。
他不能成为一个让人瞧不起的父亲。
褚白失魂落魄地回到那间有他们回忆的小屋子里。
闻着她满满她的味道,才能勉强入眠。
每天定时吃饭,睡觉……
可他的体重还是在飞快下降。
短短时日不见,优利卡看到他就仿若在看一只鬼。
他瘦的脱相,脸颊更为阴沉疣廓分明,全靠手长腿长和俊美五官在支撑。
可尽管他是公司唯一结过婚的高层。
依旧有很多女人为他心荡神驰。
褚白长得帅。
又是个有钱的大帅哥。
哪怕结婚了,也有无数女性拥戴。
比起优利卡有过之不及。
他嘴里说着要打压容氏。
可是每次容氏被打压地快不行了,又是他第一个冲出来给容氏注资修理那些闻风而动的对手。
优利卡觉得他有病。
这样好玩吗?
他觉得一点都不好玩,可褚白却乐此不疲。
他当然知道褚白是想通过一次又一次地打压容氏逼容婳献身。
国外但凡有容婳的消息,他都会派人去找。
六年了,他还是在锲而不舍地寻找容婳。
可容婳真心想躲一个人哪里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优利卡虽然嘴上说:“老子巴不得你注孤身。”
可背地里比谁都找的积极。
说到底,还是他的原因。
为了一己之私,害的容婳背井离乡,害的褚白变成这副鬼样子。
他对容婳的确有喜欢。
但——
这种喜欢和小命比起来,和褚白的偏执病态比起来,连毛毛雨都不是。
他只求容婳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孤苦无依在外面千万不要出事儿。
不然,他可就罪孽深重了!
这天,褚白又来容家老宅配老头子下棋了!
自从公司被这小混蛋架空之后。
老头子也想开了。
反正他年事已高,跟不上时代潮流,就算是看在容婳和孙儿的份儿上。
褚白也不会真对容氏下手。
容氏就像是容婳的另一个孩子,褚白爱屋及乌。
二女儿容姝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嫁给了那个男佣。
虽然她死活不愿意。
但容爸爸都说了。
你把人家的子孙后代给踹没了,不得拿自个儿去赔?
“爸爸棋艺高超,女婿甘拜下风!”褚白不卑不亢地说道。
“你小子又故意输给我老头?”容爸爸年纪越大,越傲娇:“哼,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故意放水。”
“小婿的确是技不如人。”
“哼!”
傲娇的小老头嘴上说着他虚伪,可眼睛却在笑。
褚白顺手那杯容爸爸亲手泡的茶。
容爸爸皱眉:“茶凉了,就不考虑换一杯?”
褚白面色温和地一口气喝完:“我这人比较情有独钟,认定了就是一生。”
“啧~”容爸爸嗤一生:“算了,老头也不想管你。”
褚白将茶杯轻轻放回桌:“爸爸,婳儿她有联系过你吗?”
六年了!
他找的都要失心疯了!
这几年,容爸爸是亲眼见证他的偏执和痴狂。
纵然他有千般不是,也很难不动容。
“得,又想来我老头子这里套话?”容爸爸比他更想知道容婳的下落:“都跟你说了,一有下落我会通知你。”
站起来,男人恭恭敬敬地颔首:“谢谢爸,我让人给爸带来的酒水和补品爸爸还喜欢吗?下次我再给您拿过来。”
“酒水留下,其它拿走,老子身体好得很,不需要什么劳什子补品,你留着自己吃!”
“倒是你!”容爸爸斜眼问道:“上次给你约的检查去做了没?那位老神医可是我的多年好友,你别给我拿乔啊!”
知道他是关心自己的身体,褚白浅浅地勾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谢谢爸关心,医生说我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
“谁关心你身体?少自作多情了!”听完松口气的容爸爸立马就傲娇道:“我巴不得你早点病死,这偌大的家产就是我老头子一个人的了!”
要不是看在这人把名下所有股份资产全写的女儿容婳的名字,容爸爸才不允他隔三差五来找自己下棋呢!
老子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他对女儿是不是真心,自然看得出。
但他个人表示看重的是他背后的钱,才不是他这个人。
褚白笑笑没说话。
这天在公司办公,接到电话时,褚白立刻往医院跑。
他激动坏了!
“咋啦?”
优利卡见他投胎般地迅速冲出公司,一脸茫然。
六年没见这货露出这般笑颜了,难道是……
第52章 被虐哭的霸总52【pk求推荐砸死我吧】
褚白疯了般冲进医院,逢人便问容婳的下落。
急诊室外面站在一个女人,个子高挑,头懒懒地撇着,手里夹着一根烟,支着腿靠墙站。
直到一个护士走过来提醒她:“小姐,医院不准吸烟。”
“抱歉!”
女人弹了弹烟灰,直起腰往专门吸烟的地儿行去。
“别怕,就像蚂蚁蛰了一下,一点儿都不疼!”
急诊室里面,已经苏醒的男孩儿望着拿着针头扎她的护士姐姐。
“我不怕疼的。”他挺了挺小胸脯:“我是男子汉,我不怕疼!”他重复道。
护士都觉得这孩子懂事儿地叫人心疼。
才六岁不到,就患了严重的再生性障碍贫血。
而他的血型又比较稀有。
需要不定时地输血维持身体的技能。
男孩儿很瘦。
个子小小的,比同龄人都要小。
长得好看。
从稚嫩的眉眼间可以看出。
他自被送来起,都没哭闹过一句。
非常懂事儿。
反而还安慰给他扎针的护士小姐姐。
别看年纪小,情商可不低。
小嘴儿甜的把护士姐姐哄的笑个不停。
扎完针,护士姐姐还送他糖呢!
“对了,门口那是你爸爸吗?”
容小易看向门口的大个子。
头摇地很笃定:“不是,他不是爸爸!”
“呃,你们长得可真像。”
容小易笑出两粒俏皮可爱的虎牙:“不是的哦,美女姐姐,我比他帅!”
护士姐姐:“……”
行吧看你叫我美女姐姐的份上,那就承认你比他帅吧!
等几口护士出去,外面久站的男人这才故作淡定地步入进来。
他嗓音干涩:“那个,爸……我帮你剥!”
容小易正在跟棒棒糖较劲儿,听到声音抬起头一看。
“是你啊,门口的大个子叔叔!”
“我不是你叔叔!”褚白接过他手里的帮帮棒,轻松把糖纸剥落。
容小易接过他手里的帮帮糖:“谢谢叔……那我该叫你什么?”
他含着棒棒糖,不解地问。
“叫我……”褚白思忖片刻道:“你还是叫我叔叔吧!”
“好的,谢谢叔叔!”
褚白抬手摸摸他的头。
男孩子一把打开他伸来的手。
“不许摸我头,摸了会长不高的。”
褚白错愕一瞬。
这点倒是跟他妈妈学的十分像。
对自己的东西占有欲十足。
抽出纸巾,褚白俯身擦掉他嘴角的巧克力液体。
“叔叔,你会讲故事吗?”
“会!”吧!
他可以回去补。
容小易激动问道:“那你喜欢看吸血鬼吗?”
褚白观察着他的神色:“嗯,喜欢!”
“好巧哦,我也喜欢!”
他转身献宝地将枕头下一个百宝箱拿出来:“这里面全是吸血鬼的光碟,我好喜欢看哦!”
说完就沮丧道:“可是妈妈不让看!”
“妈妈为什么不让看?”
“他说太血腥了,不适合小孩子看,妈妈让我看喜羊羊与灰太狼,可是喜羊羊与灰太狼是小孩子看的,容小易才不喜欢看小孩子喜欢看的动画片。”
褚白抿唇笑了笑。
想说你自己就是小孩子啊!
“为什么喜欢看吸血鬼?”
“因为我喜欢吸血鬼可以自由自在地吸血。”容小易一脸向往地说:“如果我也可以像吸血鬼那样,妈妈就不用背着我辛辛苦苦往医院跑了!”
了解他情况的褚白心口顿时一疼。
“没事了,以后换我来背你!”
“叔叔,你说什么?”小易眨眨眼。
“没,叔叔没说什么!”
褚白笑着转移话题。
他和容小易又聊了一些男子汉的话题。
容小易没什么朋友。
他的时间大多都是在医院度过的。
在学校大家都不跟没爸爸的可怜虫玩。
他都是一个人玩沙子,堆城堡,描美丽的油画送给妈妈。
小易不需要朋友,小易有妈妈就够了!
褚白胸口疼得无以复加。
算着时间,容婳也快回来了!
他不想让她看到。
和小易告白准备走。
垂在腰间的手指却被小孩子勾住。
“叔叔!”小易勾着他的手指:“你还回来看小易吗?你说要给我带吸血鬼周边的。”
“会!”褚白声音低哑,像是要哭了:“叔叔会来看你!”
“那我们拉勾勾!”
褚白和小易偷偷交换联系方式。
“叔叔笨,小易记忆很好的,过目不忘,和妈妈一样,不用找纸笔,我都记住了!”
他照着褚白念得重新念了一遍。
褚白惊喜地拍拍他的肩膀。
“叔叔再见!”
“小易再见。”
褚白没走一会儿,那个刻入骨子里的女人就回来了。
他从拐角处走出来,手指颤着。
躲在外面痴迷地描绘着里面的脸。
“听护士小姐姐说,小易刚刚打针都没哭呢!小易真棒!”
“小易是男子汉,小易不怕疼!”
“宝贝儿这么乖,让妈妈亲一个!”
“那只能亲一口哦,不能亲多了哦!”
褚白仰着头,手指摁着赤红猩热的眼眸。
“先生您怎么哭了,您还好吧?”
路过的护士担心问道。
褚白推开护士的手:“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今天,我见到了我的亲生儿子。”
优利卡在外面冲进来。
“容婳呢?”
褚白避开他伸来的手:“闪开!”
优利卡讪讪地走到他身侧,与他并肩:“你见到她了?她……还好吗?”
猝然一双猩红的眸子射向他。
“管好你自己就行,不该过问的事别问。”
优利卡:“……”
妈的,他只是担心好不好?
他不会以为他还旧情难忘吧?
开国际玩笑呢!
都六年了!
那个女人早在胸口长霉深埋,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
这几天,褚白每天都早早下班,把工作扔给头疼的优利卡。
他又不是垃圾回收站。
谁才是董事长,啊?
褚白最近频频去医院找容小易玩。
慢慢地都和他混熟了。
他送给容小易吸血鬼的周边,画帖,还有抱枕等。
容小易很喜欢他。
“白叔叔,你脸怎么这么白啊?”
“是因为你姓白吗?”
“白叔叔你的手为什么也有小洞洞,是不是不听话被护士姐姐扎针了?”
“白叔叔……”
褚白耐心地笑道:“小易同学,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第53章 被虐哭的霸总53【pk求推荐砸死我吧】
“不是哦,小易是超级天才,天才只会给别人解决问题的哦!”小易带着可爱的兔绒帽子,摇头的时候兔耳朵也跟着摆晃。
萌惨了!
褚白胸口软软的,热热的。
一股暖流涌上来,唇角的笑抑制不住。
“叔叔你笑了哦!哈哈哈!”小易得瑟道:“你输了,快,给我贴小乌龟!”
小易迫不及待拿起一张乌龟的贴纸粘在他眼睛上。
褚白的只能拿一只眼睛看他。
“叔叔,待会儿你就要变瞎子了哦!”
果不其然,小易又讲了个笑话,褚白忍不住撩起唇角悠扬地笑了下。
小易雷厉风行,另一只眼睛也给他贴上。
是一只爬山虎。
“小易,你在吗?叔叔看不见你了!”褚白伸手去摸他。
“我……”
小易捂着嘴,看着面前倏然出现的女人,顿时不敢说话。
妈妈不是去看外公了嘛?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小易还瞒着容婳和褚白做好朋友的事情。
但是妈妈的眼神仿佛在叫他闭嘴,小易顿时不敢再说话。
褚白摸到一只柔嫩纤长的手,和小易的肉感完全不同。
更为细长。
褚白陡然缩回手,扯开眼睛上的贴纸。
他表情里的难以置信仿佛要溢出来。
忐忑、惊喜、不敢相信……百感交集的眼神狂热涌现在他的眼瞳里。
让褚白喉咙咕哝,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跟我出来!”
“妈妈,小白是我朋友!”
小易可怜兮兮地抓住容婳的手。
“小白?”容婳挑眉冷笑盈盈地看他:“你让他这么叫的?”
“对不起!”高傲的男人低下头颅。
此刻的他,拘谨的手指都不知道哪里摆放。
像个局促不安的毛头小子。
容婳却没再看他。
眼神落在容小易的手指上。
“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他蹭了蹭容婳的手背:“妈妈不要生气!”
“你别怪他,都是我……”
“褚先生可以先出去?”
褚白对上容小易冲他示意的眼神。
“好!”
落寞地走出去。
容婳给拉好衣服,又整理了帽子:“你乖乖呆在房间里,不准乱跑,否则……打断你腿儿。”
容小易悄咪咪缩回去伸出来的腿。
“嗯嗯,妈妈快去,小易保证不乱跑,都是小白……褚先生欺骗我在前,他一个大人居然欺骗小孩子,坏死了。妈妈你把这个拿去,去揍他,放心,小易绝对不跟他再说一句话。”
容婳接过小易的玩具剑,笑了声,折身往外走。
见妈妈笑,容小易这才松口气。
出卖朋友算什么?
天大地大妈妈最大,出卖色相都可以。
哼!
外面,忐忑不安等待的男人见她出来。
顿时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摆。
“你,你回来啦!”
“你不是早就知道?”
容婳路过他:“褚董事长不介意借一步说话?”
“叫,叫我褚白就好!”
“不敢!”
褚白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垂头若鹌鹑。
两人来到楼下的一个花园里。
容婳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抽出一根烟递给他:“吸吗?”
褚白摇了摇头,欲言又止道:“你也别吸了可以吗?吸烟有害健康!”
容婳但笑不语。
看着吞云吐雾的女人,他不知想到什么,伸手抽过她含在嘴里的烟:“我,我帮你吸。”
就算是有害,也是害他。
容婳敬谢不敏。
他应该是戒烟很久。
吸完,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大好看。
褚白烟嘴儿扔进垃圾桶,走过来,局促地开口:“这次回来不会走了吧?”
“明知故问。”
“那,那就好,爸爸身体不大好,你既然回来了就多陪陪他。”
容婳凝着他打量。
仿佛在嘲笑他居然还叫爸爸两个字。
褚白叫惯了,已经改不了口。
“对不起我……”
“为什么道歉?”容婳懒懒坐在椅子上,望着面前的他。
明明是她坐着,他站着。
可他却始终觉得在容婳面前,要拿一生去仰望。
“我才是应该谢谢你!”
“谢谢对我爸爸的照顾,对容氏的照顾,对我儿子的照顾。”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他陡然噎住了声:“你都知道了?”
知道他献血的事情。
“你故意让我知道的不是吗?”
褚白:“……”
的确,他想用这个羁绊把她绑在身边。
褚白失去她六年。
他水深火热。
已经承受不住再失去她的痛苦。
褚白这一生,什么都不怕,什么也不求。
他只要她。
“你说了,你不会走了!”
他生怕容婳不高兴。
忽然栖身下来,脸俯在她头上,长腿挤进她的腿间。
他用力将她焊进怀里。
“你说了,不会再走。”
他重复。
容婳像是要被他牢牢揉进胸腔的每根肋骨里。
“你说过,不会再走。”
“不走的。”
容婳捏着他不断痉动的后颈:“是啊,我不走了!褚白,这一次我回来,不打算走了!你知道原因。”
“嗯,我知道,我定甘之如饴。”
丧失理智的灵魂归位,身上的血液为你而流。
我将做女王的臣子。
枪和玫瑰随时为你待命。
“哪怕我只是利用你?”
“哪怕只是利用!”
“哪怕跟在我身边无名无份?”
“哪怕无名无份!”
容婳:“那好吧,我允许你跟着我了!”
褚白笑了。
低低的笑音从胸腔喷薄出来。
这是六年来,他第一次发自肺腑的大笑。
顿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后来容小易的病被治好了!
他也开始慢慢回归到学校。
容小易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他常常欺负小白。
这么久了。
他还是坚持叫褚白小白。
他们亲如父子,感情好的却像兄弟。
他经常捉弄他。
他也不怕他。
褚白对他很好。
鲜少见他生气。
唯有一次,他逃课。
被抓到,褚白当时就打了他屁股。
容小易七天没理他。
“我要跟你绝交,你这个坏人,一点都没优利卡叔叔对我好,我要去跟外公说,让他找优利卡叔叔当我爸爸!”
褚白一个那样温柔的人。
粗暴把他的小胳膊攥住。
小短腿在空中乱踹。
男人眼中赤红之色仿佛要喷涌而出。
“不准去!”
第54章 被虐哭的霸总54【pk求推荐砸死我吧】
容小易吓得大哭:“你你放开我!你这个坏人你要杀了我我要跟妈妈告状,让他把你赶出去,你这个老王八蛋。”
之后容小易被制服的服服帖帖的。
问他最爱的人是谁:“妈妈!”
“妈妈后面呢?”
他怯怯看了眼男人巧笑倩兮的脸,咬唇快哭了:“是小白叔叔,是他,我第二爱的人是他。”
“我最爱的人是妈妈!”
一天,他的小作文里匿名写道:‘对不起我撒谎了,我是个坏孩子。
我最爱的人是优利卡叔叔,不是小白叔叔,我讨厌他,他好凶啊!
优利卡叔叔就从不凶我,想要什么都给我买。
小白叔叔每天都来我家,哼,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坏水儿,他就是想当小白脸,想让我妈妈养他。
我妈妈天天上班,两个公司来回跑,养我一个都那么辛苦了。
怎么可能还会养他呢?
这个男人成天假惺惺,在妈妈面前装可怜。
有一天,我还看到他躲在妈妈的放间抱着妈妈的枕头被子偷偷哭呢!
幸好我都录下来了,哈哈,我好聪明。
以后他要是再敢凶我,我就把视频给他看。
对他说,看到没,这就是你哭的像一条狗!
作为一个男人,居然还要我妈妈养,丢不丢人啊!
人家优利卡叔叔每次来至少带一份礼物吧!
他倒好,像个娘们儿一样,撒娇卖萌做饭还不好吃。
对,就是上一次,妈妈对优利卡叔叔笑了下,坏蛋小白叔叔就放狗把优利卡叔叔的屁股咬破了,小气男人怎么这么爱记仇?’
‘妈妈说我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可那又如何?
能被妈妈捡到,下辈子我还要投胎到垃圾桶里面去。’
‘小白叔叔又哭了!
算了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勉强理理他吧!看他这么可怜,谁叫我心地善良呢?’
‘哈哈哈,我知道了一个大秘密,原来我不是妈妈从垃圾桶里捡来的,我是从福利院领养来的。
那天晚上我偷偷打开妈妈的保险箱看到了领养手续,好家伙还好我冰雪聪明,第一时间把手续单烧毁的一干二净,这样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垃圾桶里捡来的了!
相比又老又破福利院,我更喜欢垃圾桶。
垃圾桶多好啊,为人民服务嘛,我最喜欢啦!
嘘,偷偷告诉你哦!
我睡觉的地方就是一个垃圾桶,我喜欢在垃圾桶睡觉,可以躲猫猫,好玩!’
关于容小易烧毁领养手续的事情。
容婳是知道的。
不错。
容小易并不是褚白的儿子。
她是容婳在福利院领养的。
当初,为了让褚白放松警惕。
她暗自买通了那医生。
对方给她做了伪证。
其实也不算是伪证。
只是恰好当时有个同名同姓地怀了孕。
然后就阴差阳错地顺其自然下去了。
要是没有这个孩子。
褚白会答应把容氏的全部权利交给她?
会答应有她代理百瑞集团的执行董事长名头?
会把手头所有的权力交给她?
会答应在家为她没名没分地相夫教子?
谁能想到,那一晚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容婳提前就吃了解药。
还把同类型的药含在嘴里,和褚白的春风一度也是她有意为之。
褚白以为自己跟她坐实了夫妻关系。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她在顺水推舟。
让他自食恶果罢了!
她也很意外这个男人居然还是个洁身自好的。
还是个处。
他连那种事情都不懂,做没做他心里没点数?
在容婳的高超演技下。
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
很巧妙地是,容婳找的这个孩子和褚白一样的稀有血型。
面向也有几分相似。
加上有优利卡和医生的证词。
褚白当然也没去细查。
有些东西,他不会没有察觉。
只不过有时候宁可自欺欺人,也不愿破坏他煞费苦心才换来的现世安好。
他不肯承认这一切都是容婳的计谋。
他不想打破现在的和平。
其实知道真相并不难。
难得是那个人愿不愿意知道真相。
事实证明,他不愿意。
就这样也挺好。
他喜欢现在的生活。
若是这一切都是假的。
那他所追求的岂不就是个笑话?
他失去了家人、朋友。
只有容婳和他们的孩子才是他最后的心灵寄托。
要是连这些都没有了。
他已经丧失活下去的勇气。
夜晚,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没有安全感的男人瓜兮兮地守在门口。
等着佳人归。
容婳的车开到小区。
助理送她回来。
褚白第一时间迎上去。
他笑得很温柔大度:“谢谢男助理,男助理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不了不了!”
男助理快速拒绝。
上次吃一顿饭,他回家拉了三天,差点虚脱。
再来,他小命都要交代了!
“男助理慢走,下次我亲自做饭请你吃!感谢你对容总的用心。”
“不用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男助理跑的比兔子还快。
他嗅到阴谋的味道。
车子呼啸消失。
仿佛在避洪水猛兽。
容婳侧眸凝睨他:“男助理很怕你!”
“是吗?”男人无辜地摸耳朵:“大概他觉得我很厉害,尊敬我吧!”
“……”
进入房间换衣服,容婳扫了一圈:“奇怪,小易呢?”
一个男人不怀好意偷偷窜进来。
伸手从背后将容婳抱住,容婳解扣子的手一顿:“怎么了?”
他急不可耐地为她解开扣子:“这衣服贵吗?”男人不答反问。
“千百块唔嗯……”
话没说完,他就伸手撕烂她的衬衣。
花洒落下。
男人劲瘦的身材抱着她站在下面。
他浑噩不清地说道:“之所以支开容小易,就是为了今天。”
容婳:“……”
顺着喷水滑过他削瘦的脸颊,指尖停在男人性感的喉结处。
灯光旖旎,光线迷离。
她嗓音也泛起丝丝低哑:“所以你难得大方地把小易送到了优利卡那里。”
他们之前一直是仇人。
褚白对优利卡剑拔弩张的。
生怕他把容小易勾搭走了。
结果这一次竟主动让优利卡把小易带出去玩。
原来是打得这个坏主意。
“我太想你了!”他委屈惨了,咬住她没来得及缩回去的手指:“你又忙,都没时间陪我。
第55章 被虐哭的霸总55 大结局【pk求推荐砸死我吧】
难得回来一次,还要照顾小易。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家的布景,不,连布景都不如。”
“媳妇儿我要求不高,你只把我排到心里前十名我就满足了!”
他可以排到工作和容小易的后面。
只是请一定一定不要把他的位置腾给别的狗。
他就此生无憾了!
两人和好这么久。
他都跟容小易打成了一片。
可是和容婳,他始终都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一件事,说错一句话,就被她讨厌。
他努力让自己做好。
对她有求必应。
他变成了一个容婳打个喷嚏都要方寸大乱的男人。
他想跟容婳亲热都找不到机会。
让他越发觉得自己失了魅力。
她依旧还是那么美,风情万种,让男人为她着迷不已。
让他不禁害怕。
是不是她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听说她在公司很受欢迎。
连女人都对她告白。
所以,他除了防男人还要防女人吗?
她是不是嫌弃自己这个糟糠之夫?
想养年轻的小狼狗了?
她觉得自己年老色衰,已经提不起来‘性’质?
不是啊!
他经常健身,八块腹肌,脸也没松弛。
出去说是二十岁都没人怀疑。
她为何对自己这么冷落?
是他把家打理的不够整洁吗?
还是把小易照顾的不够好?
褚白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都说一个女人不碰你的身体,那离你被抛弃的路不远了。
为了他存在的意义。
褚白这一次拼了。
容婳推他到墙壁上,身形抵住:“这么委屈啊?在我身下还有时间走神?看来接下来一定要做的你下不来床,别哭着求饶就成!”
女人勾起他下巴,自上而下笑得像个嫖客。
褚白浑身不断膨胀的欢喜。
他抑制不住地颤抖,等着他女王大人的垂青。
旖旎一夜。
褚白昏迷前就在想。
日子反正都要过。
只是每个人选择的方式都不一样。
而他很享受当下的生活。
他觉得做个家庭煮夫也不错。
为她撑起一片蓝天。
站在她背后。
只要她一回头,就可以看见自己。
她年轻,随便玩。
只要别忘了回家,多垂怜他几次,也就满足了!
*
时空总部。
“主人,快跑!”
容婳刚回来就被肚兜一把扑进怀里。
肚兜催促她:“你的死对头来了!”
“死对头?哪一个?”
容婳捏着下巴认真回想。
她是真不知道自己的死对头是谁。
哎呀,她太优秀啦!
嫉妒她的人又多。
刚得罪了女主部的全体员工,这方被贬到恶毒女配部来‘受苦’。
别人纷纷窃喜,这位嚣张跋扈不受拘束的无冕之凰终于可以去霍霍别的部门啦!
容婳走的那一晚。
女主部庆功三天三夜。
都在热烈庆祝她换部门。
容婳做任务太变态了。
当女主那一会儿。
把本该是女主的强取豪夺剧本全部运用到了男主身上。
把男主虐的叫爸爸。
世界都差点给她玩崩球了!
虽然最后她是完成了任务。
但——
男主们疯的疯,傻的傻,死的死,残的残……
总之没一个好的,让别的同事都莫法活。
未免她继续作恶一锅端下去。
上面一致投票决定给她调来女配部。
既然是恶毒女配。
完美符合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疯批美人人设。
反正都是恶毒女配了!
只要不搞死男主,就请随便搞吧!
没办法,她行事风格太独具一格了!
和别人的温柔方式截然不同。
本着她在女配部可以改过自新,认识到自己的凶残本性,从而一心向善。
奈何……
肚兜发现它家主人依旧我行我素,走自己的修罗道让别人无路可走。
“哟,这不是我们的无冕之凰容婳吗?婳姐,你这是……在女配部首战败北啦?”
幸灾乐祸的声音,好不得意。
看面向,应该是女主部的谁谁谁。
谁谁谁,容婳想不起来。
她原身天生高冷妖艳脸。
不说话的时候,也掩映不住眉眼之间的妩媚。
大概是做狐狸精做惯了。
站没个站相,像是没骨头般,怀里抱着一个黑不溜秋不知道啥玩意的蓝眼睛宠物,身形软媚。
眼睛秋水横波,仿佛在随时随刻勾引人。
“哼,狐狸精!”女人暗骂一声。
幸好她走了。
不然自己跟男主部的龙傲天哥哥就修不成正果。
好险差点就被她撬了墙角。
说不定大婚之日就要一个人苦哈哈去追逃婚的新郎官了!
容婳妖娆的邪肆眸子睨向面前的少女:“你是?”
正搜肠刮肚想着各种侮辱性词汇打算讽刺她的少女,登时一傻。
“你居然不知道我?”开什么玩笑:“装的吧,容婳别以为你装不认识我就会放过你。”
女人身边还站着个小萝莉。
打算领她去报道,填补容婳离开的空缺。
此时小萝莉正目不转睛盯着容婳看。
眼睛只差没喷出痴迷的小星星。
而正在跟容婳杠的女人眼神都喷出赤红:靠,她居然真不记得自己。
容婳的性子高傲惨了!
她不屑说假。
她这眼神是真的不认识自己。
靠,她一个人顿时像玩了个寂寞!
“抱歉,我刚刚没听清,你再说一遍,你说不放过谁?我吗?”
“是,是有如何?”
女人故作镇定地说道,内心慌的一批。
反正她男朋友都订婚了,龙傲天哥哥也跟她不可能,不信她可以抢走。
时空总部这么多人,订了婚要是再反悔肯定会被全部门的人戳脊梁骨。
容婳也不想的吧!
“嗯,那我等着!”
容婳最不屑跟女人斗法。
大家都是女人。
搞男人就好了呀!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她抱着肚兜举步离去。
靠,好酷呀!
身后的小萝莉倏然挣脱女主跑过来:“小姐姐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我对你一见钟情啦!”
容婳退后一步,看着面前扎着双马尾的小可爱女生。
糟糕,是心动的赶脚!
容婳除了是个颜控,还是个可爱控。
肚兜立马觉得要失宠。
赶忙咬着容婳的袖子,往她袖口里钻:“主人,人家肚肚饿饿了啦,想吃鸡鸡!”
容婳只能作罢:“下次见哦,小妹妹!”
临走不忘捏捏小可爱的脸。
少女双手捂脸,小心肝砰跳。
“糟糕,光顾着示爱忘了要签名!”
容婳为了躲开女主部那些成天只知道内卷的女人们,让肚兜给她再开一个世界,火速跑去做任务了!
第56章 亿万替身情人1【pk求推荐砸死我吧】
“聊屁的天?快去看小北论坛啊!”
“卧槽,妖女这是被撬墙角了!”
“谁他娘的这么威猛啊?居然把妖女的男人给翘了?”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我特么牛啊!居然是新晋小校花沈清吾,她胆儿可真肥,真是牛逼他妈给牛逼开门牛逼哄哄到家了,她不怕得罪容婳那狐狸精?”
“迅速告知地址?姐儿们抄起家伙上哇!”
“……东校门的后花园!”
“趁热要打铁,快走!”
一时间,
b大的小北论坛到处飘着妖女容婳被新晋小花抢男人的话题。
容婳人在面试还没回来,她已经一跃成b大‘炙手可热’论坛新星。
此时,
b大的小花园周围聚集‘看客’。
“顾行知,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吧!”
小树林的花坛中央。
穿着公主裙的乖巧女孩子手里捧着玫瑰花望着面前的西装帅哥,正在深情告白。
周围人惊地纷纷捂嘴。
“天啊,这顾爷不是容婳那拜金女的男朋友嘛?”
“喜大普奔,这位拜金女最终败给了校园新晋女神沈清吾,果然有钱人还是讲究门当户对,人有钱公子哥儿明显就是玩她。”
“不应该啊,我昨儿个还看见两位有说有笑喝同一杯奶茶呢!差点以为这就是真爱!”
“真爱个鬼,像这种帅哥山珍海味吃腻了,偶尔也想换换清汤寡水的穷酸女,很明显,人家两个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我就说嘛,就容婳这种低俗恶势利见钱眼开的拜金女,这些公子哥儿脑子进了一氧化二氢才会真看上她。”
容婳是拜金女。
在b大远近闻名。
大家都说,只要有钱就可以跟她交往。
只要有钱,男女老少她都来者不拒。
她谈过数不清的恋爱。
每一任男朋友都是有钱人。
像她这种思想龌龊只想走捷径的女生来上的不是大学,是男人。
钓金龟婿的。
有同学看到她跟一个老男人勾肩搭背进酒店。
还有同学看到她穿兔女郎服装在魅色配大腹便便的糟老头子。
容婳现在这一任男朋友顾行知苦苦追她三个月,鲜花豪车lv香奶奶口红复古包……终于打动渣女神欢心。
两人在一起还没一个月。
这是要被撬墙角了吗?
周围的同学拿起手机,咔嚓咔嚓马不停蹄拍一场史无前例的上位大戏。
恨不得容婳这个海后立马出现在这里被打脸。
女生们都太讨厌她了。
容婳作为一个渣女。
她的长相和身材自然是无可挑剔的。
天使面孔恶魔身材,就是她的代名词。
b大流传着一句话。
自家男人要看好,不然就被容婳搞。
她是全校女生公敌。
“不得不说,这顾行知是真的帅!”
“现在这世道,有钱的秃顶,帅的穷,像他这种又帅又多金的男人简直要绝种了!”
“容婳是抽了什么狗屎运,找的男人一个比一个绝!”
“顾大少肯定会答应吧!换我也不喜欢拜金狐狸精啊,像这种清纯校花谁不喜欢?”
“靠,急死我了,你倒是答应啊!”
“不行换我来,医生说我牙不好可以吃软饭,让我上!”
一群人跃跃欲试。
恨不得替顾行知点头。
沈清吾长得清纯不做作,小鸟依人,一对小酒窝可爱到爆棚。
又是新晋校园女神,男人最拒绝不了这种小可爱型。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她有钱啊!
沈清吾家世清贵,沈家可是b市赫赫有名的超级大财阀。
她那位小叔人称沈阎罗的杀人不眨眼。
那男人……
光是想想,都忍不住毛骨悚然。
顾行知……不敢不答应吧!
不答应会被打死吧!
就在众人等着顾行知点头之际。
面前的小可爱女主也在等待男主顾行知地点头答应。
她不喜欢顾行知。
喜欢的是陶斯咏。
可陶斯咏对她说。
他讨厌顾行知,跟他结怨已深。
她若是想跟自己在一起,就把顾行知追到手,再狠狠甩掉他,替他报仇雪恨。
自己才有可能答应跟她交往。
女主沈清吾恋爱脑,当即想都不想就点了头。
她喜欢陶斯咏,对他一见钟情。
这位同班同学帅的很有个性,是她求之不得的男人。
她和顾行知是发小,俗称青梅竹马。
关系铁。
先完成自己的终身幸福,回头好好跟他解释解释,他会理解的。
他们不是朋友吗?
他难道不该无私奉献地帮助自己这个朋友?
而她又哪里知道。
她拿顾行知当‘兄弟’,有事顾行知,没事儿陶斯咏,而人顾行知只想上她。
这段三角关系,岂是一个乱字了得。
得到小青梅告白的顾行知,惊喜的手心都在冒汗。
没有一个成语可以形容他此刻的高兴。
他性感的喉结滚动,一字一句从嗓子眼温柔吐露出来。
“我……”
“亲爱的,等久了吧!”
愿意二字还没说出口,一个小香风西装的女人倏然从人群中走出来。
不知何时,人群自动让开了道。
一群吃瓜同学坐等妖女容婳被新晋校花绿。
人们眼底都是幸灾乐祸和看好戏的意味儿。
只见这位妖女踩着高跟鞋风情万种地走来。
12厘米,衬得她气场宛若两米八。
走路带着妖风。
她身上喷的尼罗河少女香。
随着她经过,纯邪又青嫩的味道被空气传播到众人的鼻翼之间。
好闻到让人着迷。
不得不说,这位妖女的美誉实至名归。
这一身制服诱惑,哪个正常的男人受得了?
不被勾引的怕是个gay吧!
妖女穿着婀娜娉婷的包臀裙,性感又不失优雅地站到愣神的顾行知面前。
手自然地插进他的臂弯。
她花了清新淡雅的妆容,大地色的眼影涂的不是很浓。
嘴唇也不是平素喜欢的妖艳大红色。
反而是joo家的不眠岛屿。
反倒是有种富家千金的气质。
她五官生的好。
眉眼弯弯,小的时候飏起一个明显的月牙儿。
很甜美。
绿色西装里面是一件白色t恤。
鲜少有人把绿色西装穿出这种动感。
比买家秀还绝。
她一来,周围的所有人包括女主都是她的陪衬。
顷刻之间黯然失色。
男生们眼睛都看直了!
第57章 亿万替身情人2【pk求推荐砸死我吧】
那些看好戏的女生们恨不得把这位校园妖女给剜死。
只期望顾行知赶紧睁大眼睛看清狐狸精真面目,把她抛弃接受沈清吾的告白。
至少沈清吾比容婳看着正经多了。
面对周围女生们要吃人的目光,容婳唇角饶有兴致地勾起。
她有点儿不明白。
原主在学校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啊!
为什么这些女生要为难她?
当然,倘若美也是一种罪的话!
那她真是罪无可恕。
原主容婳是小县城里出来的。
所以她比别人更事故更圆滑,更懂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比起贪一个又穷又挫的男朋友,一辈子为家庭琐事操心熬成了黄脸婆。
她只是喜欢有钱人而已。
她喜欢有钱的男人,不代表她拜金。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有些人在学校花天酒地,胡吃海塞,完了还拿奖学金和优秀生毕业证书。
回家就可以继承遗产。
反而那些努力上进,品学兼优的穷苦学生努力了大半辈子还摸不到别人的脚后跟。
容婳这个妹子是个现实的,她深知就算自己每年拿奖学金,优秀生毕业又如何?
出了社会还不是给人打工,累死累活地加班拿到手头一点死工资?
每个人都有梦想,她就是想找个有钱人,可以给她平台。
她保证自己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她再也不想过白开水泡馒头的日子。
不想住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房子。
她只是比别人更现实了点。
女人总归是要找老公要嫁人的。
为什么不找个可以帮助自己的?
婚姻就像是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
不都是挑挑拣拣选合适的?
都是成年人了。
谁还傻到嫁给穷人为他当牛做马一辈子?
不都是要结婚,要生孩子?
我选择让自己过得好的不行吗?
但是看在这群同学眼里,她就成了一个白金世故的势利眼。
眼里只看得到钱。
他们穿她只有有钱就可以‘上’。
背地里骂她脏乱不知廉耻。
可又纷纷嫉妒她活的比别人真实。
因为从容婳进入这个校园开始。
门口的豪车公子哥儿就没断过。
尽管最后都被容婳打发走了。
外面的香车帅哥依旧络绎不凡。
她不拒绝还好。
她一拒绝,大家又骂她假纯。
又当又立。
就连这位顾大少也是追了她3个月容婳被感动了才点头答应的。
顾大少啊!
顾家在b市也是数一数二的豪门。
她何德何能,能得到顾大少的青睐。
容婳很想说,凭我美啊!
怎么,不服?
全部人都等着看她笑话。
就是这群键盘侠的嘴下不留情,最后导致容婳的悲剧。
男朋友抛弃她,最亲爱的弟弟倒戈相向,连唯一出国做交换生的名额都被人顶替……
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恨她?
她做错什么?
她只是想活自己的人生而已。
容婳被逼到绝境。
一个清晨她生无可恋地跑到宿舍的12楼,那事儿看热闹的人还在讽刺她:“装的吧,有本事快跳啊!真想跳不会挑个大家都在的日子,分明是想做做样子。她就是心虚,这个拜金女根本不敢跳。”
说完,楼上的女人一跃而下。
以自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可那些人还是没放过她。
同学们都说她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活着也是败坏风气。
警察也没关心她的死因。
毕竟众口铄金,也无从查证。
最后听信大众所言,草草结了案。
反倒是女主这个啥也没做,啥也不在意的人成了生赢家。
容婳一想到原主死的那么‘难看’,她就不高兴。
她打量着周围。
好像大家都想让她好看呢!
可是怎么办?
容婳偏不想让她们称心如意呢!
她抬眸看向清纯不做作的女主。
“这位学妹,你是……”
沈清吾咬唇。
她有点难堪。
自己都把她姓甚名谁是什么样的人打探清楚了,可她却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是不在意吧!
容婳这样的大忙人,哪里会主动去记一个大一新生的名字。
就算她是新晋校园女神又如何?
她自己都这么好看了!
还关心别的人比她好看?
这是不可能的。
女主虽好看。
但跟容婳比起来,还真是……不够看!
她顶多是会打扮,穿得好脾气好,长相偏向邻家小妹的干净那一款。
勉强算个漂亮可爱。
而容婳可是年年都荣登b大论坛妖女的人。
连文学社的人都屈尊降贵破格为她写诗的女人。
诗里表达的讽刺,却也可以看成是对她这个狐狸精的高调赞美。
毕竟容婳本人乐观。
她要是在意,岂不是早累死了?
“我,我是……”容婳气场强大,又是正宫。
在她面前,小家碧玉的女主就有点吞吞吐吐,拿不出手。
容婳弯起心眼温柔地凌厉打断她;“刚刚我听到是你在跟我男朋友顾行知告白?”
“……是,的!”女主下意识低垂下头。
“你不知道我是他女朋友吗?”
她当然不能说知道,那她就是承认自己是个三儿。
女主慌忙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行……顾行知已经有了你这个女朋友!”
这话太假。
但只能这样说。
凭容婳这个妖女在b大的人气,好不容易谈个男朋友还不立刻上热搜?
她又不瞎,会看不到?
作为一个落落大方的女朋友,容婳当然是选择原谅男朋友的小青梅啦!
“原来你不知道顾行知已经脱单了,那你现在你知道了,你不会再纠缠他的吧?”
“我……”
沈清吾眼里闪过纠结之色。
她必须要跟顾行知谈恋爱,然后甩掉他。
这样她喜欢的男生才能接受自己的告白。
身畔的男人试图挣扎出手,容婳用力挽起他胳膊,扔给他一个待会儿收拾你的眼色。
她笑盈盈地对女主开口:“怎么?你想撬我墙角啊?”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顾行知他不喜欢你,所以我有资格跟你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
女主这是什么清新脱俗脑回路?
你管顾行知喜不喜欢我。
他现在都是我男朋友。
你也不该碰吧!
“他跟你说的?”
容婳挑眉凝向身侧的男人:“亲爱的,当初可是你追了人家三个月人家才好不容易答应的。
第58章 亿万替身情人3【pk求推荐砸死我吧】
现在你来说,要她这个新欢还是要我这个旧爱?”
要新欢,他就是劈腿。
沈清吾就坐实小三儿。
顾行知当然知道该怎么选。
他可舍不得自己的小青梅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这个女人……
“抱歉啊沈小姐,可能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谢谢你的喜欢,我真的,真的很感动!”
是真的感动啊!
他从小守护到大的女孩子终于跟他告了白,可他却没资格跟她立刻在一起。
“听到了吗,沈同学!”容婳依旧笑靥如花,美人如画,却暗藏威胁。
沈清吾只能就着台阶往下走:“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没事儿啊!”容婳表现出难得的大度:“误会解除了不就好了?毕竟我相信沈同学也不是那种没脸没皮还死缠烂打的坏小三儿。”
“是吧,亲爱的。”容婳捏起他下巴,当众吻下去:“你也觉得沈同学不是个不识时务的。”
顾行知内心os:有本事你松开我的嘴,让我说话啊!
容婳:你在想peach。
容婳捏紧他的下颚:“专心点,接吻呢!”
顾行知:“……”
他们是不是拿错了剧本?
周围的人露出没看到狗血大战的失落眼神。
身在狗血剧中心的女主角容婳置若罔闻,手指顺着他有力的胳膊滑下溜进他的指缝间。
“亲爱的,你是专门来祝贺我的吗?”
“你……”想多了。
“你真好!”与他十指交扣,头柔柔依靠在他的肩头:“亲爱的,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
“要不然你怎么知道我今天面试盛世集团过了?”
盛世集团?
她?
过了?!!
周围还没来得及散去的人大跌眼镜。
盛世集团,不是小叔叔的公司吗?
容婳面试小叔叔的公司过了?
女主蹩起秀气眉头,望着容婳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心烦意乱。
手里的拳头慢慢握起。
“你要带我去哪儿?”这位暴躁哥儿,一走出校门就扯出自己的手,理了理弄褶皱的衣服,脾气不是一般差。
不怕死地凑过去,伸手戳戳他傲娇的脸腮:“怎么,你不开心吗?”
顾行知冷冷扼住她的手指:“别碰我?”
一想到她居然敢对沈清吾那样。
顾行知就对她好脸色不起来。
“怎么,生气啦?”
容婳反手叉进他的手指间:“人家拿到了盛世集团的实习生名额,高高兴兴地第一个来找你分享你居然给我甩脸色?”
“刚刚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前几天他们闹了点脾气。
顾行知是想趁此来跟她分手的。
没想到被容婳三言两语给搅黄。
容婳当然不能跟他分手。
至少现在不能啊!
这个猹。
他敢拿容婳来练手,趁机来学校接近他的小青梅,引发她的吃醋情节。
从而你好我好大团圆,他想得美。
容婳勾起魇魅逼人的红唇,端地是妖女本妖:“我说错了吗?”
“我才是你女朋友,我来宣示主权扞卫自己的名声有错吗?难道……”
“难道什么?”顾行知仿若有被看穿的心虚。
“难道你真的见异思迁了?”
“胡说八道!哪里来的新……唔~”
“嗯,我就知道没有!”
嘴巴被堵住,容婳扑进他怀里垫脚又偷袭他。
靠——
这女人哪里学的招数?
把男人撩妹儿的手段全用了!
松开他后,她又忍不住戳戳他脸:“真是好奇怪啊,为什么你连生气的样子,我都好喜欢?但是你不生气的样子会更帅哦!”
“……”
“亲爱的,我请你吃饭吧!庆祝我成功拿下盛世集团的实习!”
顾行知搓了搓嘴巴:“别说的那么自信,谁知道盛世集团要不要上你。”
盛世集团是什么级别?
她这样只知道买包包涂口红的花瓶怎么可能进去?
“我刷脸的哦!”容婳冲他眨了眨眼睛。
“咳咳……好好说话!”他咳嗽两声:“乱抛什么媚眼勾引我。”
“……”
算了,他不跟一个花瓶计较。
顾行知吸口气,给她开门坐车,他自己则绕到驾驶座坐上。
“去哪儿吃?还是原来那家?”
“不是哦!”容婳漂亮的杏眼看向前方:“你开车我指路。”
顾行知跟着她纤细小巧的手指引往前开:“你不会真要请我吃饭吧?”
他顾大少活了27年,从没让女人请他吃过饭。
让女人请吃饭,在他字典里就不存在。
“不然呢?”她单手托腮睨着他。
顾行知长得帅。
毕竟是男主。
暴躁哥儿的名声不是白来的。
就像个火药桶,一点就炸。
所以和容婳在一起后,稍微不留神就把暴躁个点燃。
有时候容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了这位二世主。
他就莫名其妙对自己发火生气。
原主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你跟我杠,那我就跟你杠到底,who怕who。
“吃饭就吃饭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他被看得想发货,又不知道为毛要发火。
尤其是对待一个温柔到极致的女生。
容婳好像换了种风格。
不是指穿着。
而是对他。
和以往相比,好像多了点耐心和柔情。
她看自己的眼睛,再无含蓄和内敛,更大胆的邪肆魅惑。
仿佛在宣誓他是她的所有物。
他瞬间被看得毛骨悚然。
“我男朋友好看啊!”容婳笑眯眯:“所以我要多看!”
“难道你不帅吗?”
顾行知扬扬眉:“我当然帅!”
暴躁哥儿那么自恋,绝不承认自己不帅。
“所以,我在看你帅呀!”
顾行知:“……”
好像又没毛病。
他就这样被盯着开到一家夜市烧烤店。
一身西装革履的暴躁哥儿顿时下不去脚:“你就请我吃这个呀?”
这地儿能吃吗?
“你嫌弃吗?”
对上她美艳浓烈的脸。
暴躁哥儿吞了吞口水。
这点绅士风度还是有的。
他现在痛恨自己的绅士分度。
为什么不拒绝?
为什么被她看一眼就鬼使神差地迈开脚往里走?
混蛋,你放开老子的手。
“容同学好久没见到你了?这位是?”站在烧烤架前动作的冯老板忍不住对容婳带来的男人挤了挤眼睛。
容婳更挽紧他:“这我男朋友!”
第59章 亿万替身情人4【pk求推荐砸死我吧】
凝眸冲男人笑了笑:“他有点羞涩,见生。所以冯老板待会儿找我点菜就成!”
“收到!”
冯老板看顾行知的眼睛里流露出意味不明的东西。
擦了擦椅子和面前的桌子,容婳拉着顾行知坐下。
男人西装下一双大长腿无处安置,拘谨地收在两边,微敞开。
容婳就坐在他身材。
他顺手捏了她一下:“刚刚你跟那叫什么冯老板的说了我什么坏话?”
他为什么对自己露出那种眼神?
好像再说:‘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居然不行。’
“我说……”容婳倏然靠近他耳边:“我说顾行知早晚是我户口本的人,因为我对你的思想已经不纯洁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顾行知手忙脚乱推开她。
却没用力,但好巧容婳就哎呦一声倒在他怀里。
“亲爱的,你想抱我就直说,没必要这么不知轻重!”
顾行知往后仰了仰身:“你也知道你自己很重啊!”
“是啊,众生平等,只有我在你心里超重。”
“……你可真是~”顾行知嗤一声,还没说完。
下一秒,他嘴里就被塞进来一根棒棒糖。
女人弯成星月的眼眸看向他:“甜吗?”
五毛钱的真知棒草莓味儿顶着他的全部口腔,没人知道这位暴躁哥儿是个甜食控。
只见他含糊不清地点头:“还行!”
“是吗,我尝尝!”
啥?
说话间,她已经抽走他嘴里的棒棒糖,放进自己嘴里。
顾行知惊呆,完全忘记说话。
容婳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嗯,的确很甜!”
“……”
“可我还是觉得你的吻更甜!”
“咳咳咳~”
他们这是间接接吻了吗?
靠,这女人好色情!
不是,他好像关注错了重点。
现在不是考虑色情不色情的时候,他们间接接吻了!
之前不是没接过。
不过都是浅尝辄止的蜻蜓点水。
像这种更深层次的还没……
“容同学你的烧烤好了!”老板瞥了瞥她身侧的男人,带着些惋惜:“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口味儿,需要来几瓶酒吗?哀默你逝去的单身生活。”
他什么意思?
冯老板之所以这样说。
还不是因为他相中了容婳。
想把她骗过来当儿媳。
容婳又漂亮又优秀,脾气还好。
问问周围的烧烤老板哪个不想她当儿媳妇?
怎么就被这狗东西给捷足先登了?
他是不是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冯老板悄悄冲容婳使眼色。
容同学你要是被逼的,就对老冯我吱一声,立马带上家伙和这条街最壮的兄弟们来解救你。
感受到身边男人飕飕飙升的冷气压,容婳伸手覆盖他宽大阴沉的手背,安抚道:“来几瓶吧,男朋友专门来给我庆贺。”
好吧!
是多想了。
冯老板摸了摸鼻子离去。
感叹他那个傻儿子没福气。
“他那话是什么意思?找我当男朋友很跌份儿吗?”
“怎么会!”容婳再次把棒棒糖塞进他嘴里。
男人咔嚓咔嚓阴森森咬着。
伸手给他掰一次性筷子,又为他夹菜,容婳笑:“冯老板不大会说话,大概是想表达对你的好意,奈何会错了意。”
“是吗?”他半信半疑。
“是啊,难不成你还不信自己的魅力?”
顾行知这才变乖。
低头望着盘子里摆满的肉串,容婳还在往他盘子里夹:“我可不可以不……少吃点?其实我不怎么饿?”
刚说完。
咕隆咕隆,肚子就应景地响起。
容婳但笑不语,做出感动的样子:“亲爱的你真的不用给我省钱,这点钱我还是请得起的。”
顾行知:他还真不是。
“快吃,一个大男人,这点都干不完,是想被周围的人看不起吗?”
夜晚将至。
周围空余的桌椅陆陆续续有人入座。
顾客们的目光不时打量容婳和顾行知这边。
仿佛在说,这男人好不识好歹。
女朋友给他端茶递水,居然还不领情。
他等着被甩吧!
顾行知:“……”
他硬着头皮拿起一根尝了口。
“女朋友亲手给你选的,味道怎么样?”
“不行,太辣了!”顾行知兀自扇着嘴巴,胡乱拿起一杯清茶仰头喝下去。
一杯入肚,勉强解掉一点儿辣。
“怎么?”
发现容婳盯着他唇看。
顾行知本能摸了摸脸。
“你刚刚喝的是我的茶杯!”
顾行知赶忙低头。
他的在左边,他拿的是右边。
而且喝的还是容婳留下的红色印记。
顾行知顿时有点狼狈。
“喝,喝了就喝了呗,你不是还吃我糖了吗?”
“嗯,我们不分你我。”
顾行知:“……”
他吃的不算太多,但也给面子地把容婳给他拿的吃完了。
而容婳吃的优雅,很慢。
吃到中途,她抬头冲顾行知伸手。
顾行知条件反射地递给她自己的茶杯,容婳蹙眉:“不是这个!”
“那你还要喝酒吗?”
她都喝得脸酡红。
容婳踢他一脚:“笨蛋给我头绳啊,我要绑头发,披头散发不好操作!”
但是她手指有些脏。
“你就这样坐着别动。”
顾行知褪下习惯戴在腕上以备不时之需的电话绳。
起身行到她身后,熟练地给她绑好头发。
给她绑了个丸子头,很好看。
直起腰准备回到座位上的时候,体型高大的身子还不下心撞到头顶的灯泡。
灯光旖旎,摇摇晃晃,身下女人小脸微熏迷醉,红的诱人。
仿佛诱君采撷的罂粟花。
顾行知不由自主看怔了。
更确切地来讲,容婳和沈清吾根本不是一个风格的款。
她比沈清吾更女人味儿。
更符合男人心中的审美。
是那种可纯可欲的风格。
一双杏眼定定看着人瞧的时候,风情万种极了。
仿佛从古代的壁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美得无与伦比。
不然四个月前顾行知也不会在美女如云的b大一眼相中她。
她其实真的很美。
是那种注入灵魂的美……
手无意识地往她旖旎妖娆的脸庞上覆去。
“顾行知,我今天真的很高兴。”
她的声音像丝丝勾人缠绵的毒蛇。
在顾行知的心尖撩拨。
让他猝然回过神。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顾行知,猛然快速缩回手,带着些狼狈地大跨步回到自己的位置。
第60章 亿万替身情人5【pk求推荐砸死我吧】
羞耻,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心里不是只有沈清吾的吗?
他狠狠瞪着对面喝醉酒的女人。
一定是今晚她太温柔太撩人,他太感性,才险些找了她的道。
顾行知心烦意乱地咬开酒盖,对嘴吹。
最后结账的还是顾行知。
容婳已经被不醉人事被他背在腰后。
冯老板担心地问:“要不我找我儿子把她送回去吧?我知道她家住哪里?”
顾行知脸色登时难看:“你再说一遍?找谁送她?”
他儿子一个大老爷们站在一边虎视眈眈。
那眼神,在想些什么不言而喻。
顾行知不由得愠怒:“我女人,何时轮到你儿子来背了?”
他又指着对面虎视眈眈的高大个儿:“喂,听说你知道我女朋友家的地址?”
高大哥儿秀出他一声蛮横的肌肉:“是又如何?”
顾行知半点不怕他:“赶紧给我忘掉,不然老子不介意往你脑壳里灌银。”
“……”
草,好嚣张地离去。
“该死,别动!”
顾行知拍了下背后不安乱动的女人的屁股。
“知不知道,你是老子第一个背的女人。”
他的小青梅都没这待遇呢!
“靠,便宜你了!”他气得又拍了她的翘臀一下。
力气不大,我去,还挺有手感。
“顾行知我面试过了。”
“嗯,我知道!”都说了一百遍,也不嫌累。
“我可以挣钱了!”
“挣钱做什么?你一个女人我养你不行?”
“不行哦!”
顾行知:“……”你好牛,还敢拒绝我,知不知道多少女人做梦都想被我养。
“我可以自己挣钱养我男朋友。”
顾行知身形一僵,脚步顿时踩不下去。
她是第一个说,说要养他的人。
“本来想把最好的礼物送给你,结果那个快递员死活不把我寄给你。”她双臂勒紧他,牢牢的:“算了,什么时候你男朋友当累了就要告诉我哟,我请你当我先生。所以你不要跟我生气了!”
顾行知站了好一会儿,仰头望着这迷离矫情的月色,自己都没发现唇角上扬的弧度。
少顷,
他抬起大长腿,重新迈动步伐。
“傻不傻?道歉没用,除非你姑娘拿你的美色诱惑我,或许我可以接受贿赂。”
顾行知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他不禁苦笑。
他对她只有利用,没别的其它。
喜欢的人是青梅竹马的沈清吾,绝不可能会是她。
她注定一腔春水向东流。
想是这般想着,可心底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涩然。
就在男人暗自烦躁之际,一道阴鸷狂风冷飕飕袭来。
顾行知反应过来要抵抗。
可动作太慢,还是被一拳头揍在鼻梁骨上,鼻血骤时喷涌如注。
背上的女人被抢走。
他踉跄地站稳脚跟儿,看过去。
对面少年身形高挑瘦长,眼神阴森森地仇视着盯他。
顾行知眸低泛起一抹不悦:“你是谁,把她还我!”
少年抱着怀里的女人眼神无限温柔和宠溺,又裹着一抹潜藏的莫名邪肆偏执,极为复杂。
闻言,少年冷笑一声:“我们是很亲密的关系,婳儿没告诉你吗?”
他居然叫她婳儿?!
“你们是什么关系?”顾行知胸口喷薄着不可描述的怒意,就仿佛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被绿了?
“我们是很亲密的关系!”陶斯咏低头温柔凝视着怀里的女人,眼神蓦地阴冷:“你居然带她去喝酒?”
该死!
他是想趁机对她酒后乱性吗?
该死该死他一万个该死。
沈清吾没把他勾到手吗?
那个没用的废物。
月色下,女人酡红的小脸越发娇艳。
迷离的双眼轻颤着掀开。
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男人:“斯咏,你来啦?”
“姐姐是我!”
少女箍住他的大手:“斯咏,我难受。”
“我知道,这就带你回家!”
她放心地阖下眼睫:“嗯!”
便再也没看。
陶斯咏听到她说难受,只想快点带她回家休息。
“你站住,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走了?”
一只手猛然攥住他的肩臂。
陶斯咏回头,手下意识往兜里摸去。
“斯咏,我好难受!”
陶斯咏吸口气:“放开!”
“你,你们……”
“我们住在一起你满意了?”少年狼般的眼瞳在冷幽幽黑夜里折射出刻薄残酷的坚光。
顾行知被震的一个倒退。
还沉浸在少年那句话里。
他,他们住在一起了?
那他们是什么关系?
靠,容婳她居然敢欺骗自己?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暴躁哥儿顾行知眼气得一锤子砸在旁边的电线杆上。
“该死,老子居然被绿了!”
此刻,只觉头顶好重好绿。
草踏马……
*
夜色幽冷。
少女皱着眉躺在床上。
在她身侧跪着如妖孽般诡谲的少年。
少年拥有着完美的脸庞,和漂亮的身材。
跪在地板上宛若朝拜神圣的佛子,可他脸上却浮现一种偏执阴翳的气息。
手指摩挲着一片薄薄的刮眉刀。
刀片薄凉,将他手指染出血。
男人眼神里有着连月色都压抑不住的泛红痴迷。
这种痴迷的光近乎变态。
袖长的胳膊收缩,用那只带血指腹细细摩挲少女绝美的脸庞。
从额心再到眉毛鼻子和嘴巴。
仿若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随着他的手指掠过,她的额心缀上一滴鲜红的血珠。
映的她无比邪魅狂狷。
随着手指地走动,少年不由得从喉咙里溢出满足地叹息:“姐姐,你真美!”
“真想让你一直这么睡下去,这样你就会永远属于我。”
天知道,他看到她跟在别的男人身边,每天的成双出对,有多嫉妒。
恨不得把那些碰过她些碰过她的男人一个个剥皮抽筋。
“姐姐,你什么时候才学乖呢?”
小的时候,说他太小。
好不容易长大了,她却说他很好,只是他们不适合。
少年的手指停留在她细弱白皙的脖颈上。
那么脆弱。
稍微使一下力气,面前的人儿将会顷刻间香消玉殒。
他就可以把她的肉体永远留在身边,抱着她香甜地入眠。
他们不分彼此,还像小的时候那样朝夕相处。
手指像被烫到一样缩回。
少年眼睫毛颤抖,导致漂亮的瞳孔也恐怖地扩大。
第61章 亿万替身情人6【pk求推荐砸死我吧】
“他该死,他居然对姐姐有这种龌龊的心思,该死!”
少年满手是血地趴在少女颈间:“姐姐对不起,把你弄脏了!”
他凑过去红润青涩的唇瓣,仔细地吻掉她脸颊上的血印。
那样虔诚而珍重,仿佛怀里的是一件无价之宝。
夜渐渐浓地化不开。
圆月高高挂树梢。
陶斯咏给她擦了身子,贴心照顾她自己一宿未睡。
霜寒露重。
魅色酒吧。
男人叫了几个兄弟来喝酒。
全程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往嘴里灌。
他的几个好哥们儿顿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劝吧?
咋啥也不知,怎么劝?
不劝吧,作为兄弟有点不够仁义道德。
顾行知喝得都要吐了。
他一个兄弟终于看不下去,
将他抱在怀里的威士忌夺过来:“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失个恋嘛。你可是顾行知,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朋友听说了b大后花园里发生的事情。
“你也是自己作,千辛万苦等到心爱的女人跟你告白!居然还不是单身。”
是真的很惨!
他们谁不知道这位顾大少心心念念的小青梅沈清吾。
爱到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里怕掉了。
疼到骨子里。
用尽所有力气守到现在,可惜被一个女朋友的身份给搅黄了!
换了谁都会于心不忍吧!
顾大少定舍不得让心爱的小青梅受委屈。
不舍得让她因自己背上小三儿的骂名。
可也错过和她在一起的机会。
所以说顾行知是真惨。
顾行知半醉半醒揪着自己胸膛:“很讽刺不是吗?我已经准备好,拿她当挡箭牌了!结果……”
他发现自己才是那个笑话。
他的所有朋友都知道追求容婳不过是为了接近小青梅。
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出入学校,看到她……
“你们哪里知道,她是第一个说要养老子的女人,说喜欢老子的人。”
那一瞬间,他心脏砰一声。
他都没反应过来。
“就被当头一击。”
顾行知一把攥着面前的朋友:“我只是利用她,我以为可以做到问心无愧地利用,我都打算好了,跟她分手,大不了甩她一点钱,让她从我身边滚开。
可是她既然那样子说,让我无法做到理直气壮地伤害她。
她给我的感觉是那样地爱我,非我不可。
把我当成全部,是她唯一依靠的人。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个禽兽。
居然伤害一个认真喜欢我的女孩儿。
怎么可以这样呢?”
“她用那样真诚热爱的眼神看着我时,我万分羞愧!”
恨不得跟她坦白,承认自己的过错。
他真的无法做到对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姑娘如此残忍。
“可是当我鼓起勇气想对她承认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时,然后发生了一件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大傻逼的事。”
他手里的兄弟被勒住脖子差点翻白眼。
“顾大少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放开我呀混蛋,要被你勒死了!”
顾行知置若罔闻:“你要是发现自己的女朋友跟别的男人同居了,你会如何?还会觉得欺骗她是一种错误吗?”
“这个……”兄弟粗着脖子拨他手:“咳,先放开,我再说。”
顾行知松开他。
好友埋首脸红脖子粗地咳嗽。
周围几个兄弟愣是没吱一声。
同情地望着顾行知面前的朋友。
节哀!
“你怎么做?”
“当然是玩死她呀!”朋友艰难地抬起头,眼神泛起一抹冷血:“敢给我戴绿帽子,当然是要给她吃点教训。”
“这个世界纵使不是围着我们转,but……”男人心狠手辣地说:“像她们这种贫穷低贱女,只能我们玩弄,而绝对不能被她们玩弄。在我们的世界里,规则只能我们定。她们只用服从,敢反抗,neng死!”
顾行知抿了薄唇。
似乎在认真思考朋友的话。
周围的几个朋友也在附和。
“是啊,咋们是谁?怎么能被低贱的女人玩弄?”
“你想啊,是她欺骗你在前,你就算是玩烂她的身体也是理所当然的。
干嘛要愧疚?
她们那种低等人,竟还妄想一朝翻身当主人吗?
再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大错特错了!”
富家公子哥,喜欢一个人就送点鲜花豪车。
宠你时你想怎么作就怎样作。
但你敢骑到他们头上,就要接受惩罚。
他们热衷于高高在上地看人。
也擅长玩弄人心。
大家不都是趁着年轻多玩几个漂亮妹子,等以后成家立业了继承家族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富家女。
因为真正能嫁入豪门的女人,绝对不是这些空有美貌的草包花瓶穷酸鬼。
所以他们玩得很狂放。
深知他们的婚姻是和利益挂钩的。
爱情是最不靠谱的东西。
他们游戏人间。
尝过各种口味的女人。
最后甘心情愿地回归家庭。
这是他们的常态。
女人给他们身体和快乐。
他们给女人金钱和风光。
这才是礼尚往来不是吗?
所以没必要较真儿。
玩玩而已,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年轻貌美的女人。
像顾大少说的这些,他们都不屑一顾。
“顾大少,不是我说你,被一个女人玩的团团转你要不要面子啊?”
“你居然还内疚?内疚个毛线,有啥好内疚?想当初她答应你的追求,得到过多少殊荣和风光?谈恋爱不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你居然还当真了?”
顾行知呼出一口浊气,继而哈哈大笑:“是啊,老子真是当局者迷了!爸爸可是顾行知,在爸爸的字典里,只有我负她们,她们不能负我。”
再次看到顾大少的意气风发。
众人恍悟,这才是顾大少。
没心没肺,放浪人间。
比所有人都活的恣意潇洒。
就是这种多情的男人往往才最薄情。
他可是人称快活岛岛主的撩妹儿达人啊!
“所以啊,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好陪她演个戏,让她爱上你,心甘情愿跟你上床。”男人残忍地拉开唇角:“让一个女人先爱上你,再捧她上云端。
当那个尝过名利场的拜金女,一旦被抛弃,等待她的下场是什么?呵呵!”
犹如残花败柳,而她已经舍不得戒掉高端社会的毒瘾。
第62章 亿万替身情人7【pk求推荐砸死我吧】
最后会演变成什么鬼样子?
呵~
顾行知含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眼窝深邃:“当然是让她被千夫所指,最后变成万人骑的婊子。”
男人眼睛里的残忍仿若要喷涌而出。
没有人可以成为他的例外。
在他的世界里,他才是唯一的王法,都得听他的。
那些扰乱他神智的东西顷刻之间荡然无存。
他要好好之制定一个计划,玩残她。
“来,庆祝我们顾大少想通,干一杯!”
虽然周围的人也没听懂啥意思。
但,都纷纷举杯恭喜顾大少。
翌日。
容婳头晕目眩地醒过来。
她今天没早课。
所以睡到自然醒。
揭被下床。
头还有一点儿眩晕。
差点跌倒。
“小心!”
一个宽厚的手掌出现扶稳她。
容婳站稳身形,看向来者:“斯咏是你啊!”
“头好点了没?我扶你过去,喝点蜂蜜水!”
不动声色地推开他扶住自己的手掌,容婳矜持地跟在他身侧。
陶斯咏没有说什么,目光划过她的脖子,嗪起一抹难以言喻的幽暗。
“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吗?”
桌子上放着早餐,是陶斯做好端进来的。
“嗯!”他随意道:“出门扔垃圾,看你在伏在垃圾桶附近狂吐,周围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男人,我担心你!姐姐……”将她手里的水杯换成筷子,又面面俱到地把菜挪到她面前:“以后,别出去喝酒了!万一遇到坏人,万一我没赶得及……”
陶斯咏眸色中泛起一层轻薄的水雾,无辜又惹人心疼,她弯下削瘦的身形,像小时候那样依靠在容婳怀里:“姐姐,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只有你了!”
容婳俯眸注视着面前可怜见的少年。
唇角微掀,献出一抹讥诮的弧度。
试问。
这样一个纯洁爽朗的阳光少年,谁能想到他会是第一个倒戈相向背叛容婳的人?
原主的父亲因公殉职,生下来妈妈难产去世。
由爸爸一人含辛茹苦带大。
陶斯咏的爸爸是容婳爸爸的下属兼老搭档,都是干刑警的,为救容婳爸爸而牺牲。
陶斯咏爸爸因公殉职之际,陶斯咏才五岁不到。
容婳爸爸对老搭档愧疚难当,接受了陶斯咏的抚养权。
不久,容婳的爸爸也再一次缉毒任务中被枪杀。
容婳爸爸一走,照顾陶斯咏的重担就落在容婳肩上。
少女也就比陶斯咏大两岁。
两个小孩子就这样在人情冷暖和世人白眼中相依为命长大。
两姐弟成绩好。
都考上b市的名牌大学。
容婳学的b大设计系。
陶斯咏学的药物学。
少年模样生的周正英俊,又是全国理科状元,一进入大学就收到新生和学姐们的青睐。
他待人接物很有礼貌。
阳光帅气,又成绩好。
任谁都会忍不住对他动心。
奈何……
少年心里念的想的只一人。
那是他放在心脏中心处的人儿。
他一辈子都舍不得放手的人。
那是他的心头好。
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他们还绑着一层姐弟的关系。
这是世上最亲密的关系,却也是世上最无奈的关系。
这一层关系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表明心意,光明正大拥有她。
“好,我答应你,下次不会了!”
容婳摸摸他柔软的发,似轻轻安抚受惊的小兽:“斯咏也是姐姐最重要的人,姐姐当然舍不得离开你。”
“姐姐说真的?”少年从她怀里仰头,漩涡般雾气朦胧的眸子升起一抹希冀:“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不会抛弃我一人,你保证这世上,我才是你最重要的那个人。不离不弃。”
永不背叛。
“你是我最爱的弟弟,是我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只要姐姐活着,姐姐就不会丢下你。”
可是弟弟啊,你忘记是如何先背叛姐姐,联合仇人亲手把姐姐推入万劫不复?
别人背叛姐姐,姐姐可以理解。
但你可是姐姐最爱的弟弟,当然是不行的呢!
少年漂亮白净的脸颊弥漫出兴奋的色彩。
“姐姐,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保证,全世界我最爱姐姐没有谁比我更爱。没有谁比姐姐更值得我最爱。”
容婳抿唇笑得意味不明:“胡说什么?你有这份心意姐姐就满足了,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未来要是听到,会记恨姐姐的。”
“她不敢!”
声音极小,细弱蚊鸣,容婳没听清。
“嗯?”
少年站直腰,俯身下来,目光坚定而郑重:“我说她不敢,没有人可以取代姐姐在我心里的地位。”
容婳错开他发烫滚热的目光。
“对了,你昨晚没遇到什么人吧?”
陶斯咏眼眸低垂下去,在无人之境涌起一抹阴戾。
姐姐是他的,任何人都别想从她身边抢走。
任何人。
须臾少年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有,有个很坏很坏的人,差点对姐姐不利,不过姐姐可以放心,我把他打跑了!”
抓起他的手,看到泛红泛肿的拳头。
“笨蛋,谁让你揍他的?不知道叫人?手机拿来做什么?报警会不会?”
容婳眼圈都红了。
偏偏美人连哭泣都是惹人爱怜的。
少年望着面前泫然欲泣的美人儿。
眼中翻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隐忍和克制。
仿佛一头野兽被束手束脚不能放肆大气地拥抱自己的宝贝儿。
他偏执的情绪一晃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慌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姐姐打我吧,是我让姐姐哭了!”
说罢握住容婳的手就狠狠往自己脸上招呼。
啪啪啪——
容婳反应不及,被他得逞。
等听到巨大的巴掌声,看到他微红的脸颊,赶忙抽回自己的手。
“你做什么?”
少年很骚啊!
苦肉计玩得很成熟。
“姐姐别停,继续打!我不该让姐姐一个人出去,不该让姐姐陷入危险之中,姐姐不打我自己来!”
他捞起自己的手掌,就要往脸上招呼。
“好啦!”
一只纤细柔嫩的小手按住他的。
随后包裹覆盖住。
少年低垂下的眼帘有揉碎的执拗之光,邪肆又狂野,机具占有性。
“小笨蛋,姐姐当然舍不得打你,你何错之有,姐姐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打你?打在你身,疼在我心,行了,你坐着,吃饭,姐姐去找药。”
第63章 亿万替身8
【呵呵,你无耻你下贱,你就是馋他年轻漂亮的脸。】收到变成戒指的肚兜的无情吐槽。
容婳:【他浑身上下除了脸,我也没别的馋的了!难不成你还想我馋他身子吗?倒也不是不可以。】
容婳果真若有所思打量他的body。
【小是小了点,还有发育空间,身材高挑,肌肉匀称,皮肤白皙,眉目间稍显稚嫩也不是没有成长的机会。此刻都是一张蓝颜祸水的脸,日后必然能够貌比潘安陈世美迷倒完全美少女,嗯,要不要在他发育起来之前,就提前抢了他发育的资源?】
万一这人长得,失了控肿么办?
她总不能等他长成参天大树之后再来扼杀吧?
来不及了!
她的心理活动,肚兜自然是听不见。
但它可以感受到容婳浴火冲天的激动。
她在激动啥?
身为她系统的肚兜最清楚不过。
狐狸精又在惦记小可爱了!
【娘惹求你做个人吧!人家还是个孩子!】
容婳掰起手指头一本正经数了数:【18岁的巨婴宝贝儿吗?】
【主人你能不能专心任务呀?咋们撩汉子适可而止行不行?】
它有种流落到恶毒女配后的主人早就蓄谋已久。
且看她如今的放开自我。
根本就是乐在其中,只想搞男人哪有半点认真工作该有的状态。
【撩男人和办公两不误,总要劳逸结合,我才有继续干下去的动力不是?】
【你还想干什么,干男人吗?你是不是要把男主给搞死才满意嘛!】
【可以吗?】容婳激动。
【你做梦!】
【别激动小可爱。】
容婳吻了吻手里的戒指:【接受了姐姐的香吻,以后就是姐姐的人了,等姐姐鱼塘里的鱼儿熟了立刻宰给你做下酒菜。】
肚兜:【……哦哦哦!】
它哦个啥,自己也不晓得。
小系统脸臊红。
天呐,他会不会被和谐?
会不会被抽回去重新组装数据?
它发现自己的数据要暴走。
一个个不受控制地发光发热,是病了吗?
小系统赶忙屏气凝神关闭听觉。
绝对不能再被影响。
容婳拿起面前的药箱行到少年面前。
弯腰,腰间覆来一只大手。
少年捏着她细瘦柔软的腰肢将她扶起:“姐姐坐在椅子上给我擦药。”
容婳由着他扶到椅子上,视线瞥过桌子上的饭菜。
被吃光光了。
连她碗里的剩饭剩菜都一并吃光,而他自己那一碗没动,筷子也都没掰开。
若是小时候,他们家庭条件穷苦,或许还能理解。
但现在,用他的话来说,不能糟蹋姐姐辛辛苦苦挣的钱。
少年依旧没改作风,不顾她的意愿吃她的饭菜。
每次容婳都要调侃他。
你这样居家必备的绝世好男人,不知道以后要被那个小幸运捡走,姐姐都有点羡慕你未来老婆了!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能……
还能什么?
还能照顾人。
少年每次都内敛下眼睫,掩映住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他只想当她一个人的小幸运。
可惜,纵有千言万语更与何人说。
擦完脸,少年又和容婳撒了会儿撒。
缠着容婳给他画画。
容婳学的设计。
闲来无事也会画一些画。
某人就一直缠着她在阳台给他做素描。
要求还挺高,可每到半成品他又会毫不犹豫地夸她画得好,缠着她保证以后只给他一个人画肖像。
这是他独一无二的特权。
容婳被缠地没法,只能无可奈何地点头。
少年又蹲在脚边给她涂指甲油。
他喜欢粉粉嫩嫩的。
容婳随他去了。
涂完他又想来祸害容婳的手指甲。
“手不行!”
陶斯咏满脸问号,瞬间变脸达人上线。
“姐姐不爱我了,有了男朋友后的姐姐连指甲都不让我涂了。我知道自己不能跟他比,他才是姐姐要共度一生的人,也没资格跟他比。
可我只是想在姐姐还留在我身边时,就尽全力对姐姐好一点,再好一点儿,让姐姐知道一直有个人在等着……关心她。”
他修得茶艺大师吗?
满嘴的茶言茶语,婊的呢!
容婳捏捏他气鼓鼓到委委屈屈的脸:“胡思乱想什么呢?姐姐下周要到盛世集团实习,涂指甲油不合适。”
她松开手,脚上的指甲油干掉,少年自发给她穿鞋。
看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有种指甲油叫裸色,涂了保证没人认出来。”
容婳好笑他对自己指甲的执念:“既然是裸色,那你涂吧!”
“嗯嗯,姐姐稍等,我去拿工具箱,马上给你涂。”
“你还真去呀陶斯咏。”
她一把攥住他后领让他走不掉:“说说吧,今天这么殷勤,是逃课了还是又做什么坏事儿了?”
两人在一起多久,容婳不说非常了解他。
但也有那么点了解。
关于这一点,陶斯咏也没必要跟容婳撒谎。
陶斯咏咬着唇瓣委委屈屈说道:“我把你男朋友揍了!”
容婳:“……”
她揉着太阳穴,陶斯咏赶忙给她代劳:“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对你动手动脚,我一时情急才……而且最初我并不知道他是你男朋友!”
是真的不知道吗?
“对不起姐姐,你们要是吵架了,我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陶斯咏蹲在她面前,双手掌着她的腿窝:“姐姐,你会为了他跟我置气吗?姐姐你不要不理我!”
别开腿,容婳把蹲在地板上可怜巴巴的少年牵起来:“道什么歉,你是我弟弟,不用向任何人道歉。”
“好了,你下午不是还有课?”
容婳举腕看表:“还不走,就该迟到了!不怕点名记全勤吗?”
“,我就什么都不怕!”陶斯咏笑出亮晶晶的琥珀眼。
乖戾纯邪。
像纯粹的稚子,毫无防备之心。
仿佛暖冬都要融化在她纯洁无垢的瞳孔之下。
让人不会想到这双纯净透明如白琥珀的眸子下面隐藏着一颗怎样阴戾肮脏的心思。
第64章 亿万替身情人9
容婳下午也有课,顺便送陶斯咏去学校。
学校论坛现在都是热帖。
【惊:妖女的男人居然没被撬成功。】
【嘘,我刚刚看妖女上线了28次!】
容婳登几次论坛,划了几张贴,保存了很快又退出去。
没什么看头。
翻来覆去都是那些风花雪月的事。
完全没新鲜感。
她只关心上面骂她妖女狐狸精仗着脸好看为所欲为的评论。
截屏保存,闲得无聊时可以拿出来自我欣赏。
容婳在进寝室拿上课要用到的资料书时,接到的盛世集团电话。
“容小姐很抱歉,公司的设计部门已经招满了人,由于审核部没及时发来更新需求,导致我们的疏忽,对于这个失误,仅代表公司给予诚挚的道歉。
您看若是可以,我们总裁部还缺个人,不知您有没有兴趣?”
容婳懒倦倚靠着墙,一条腿随意支着。
听到电话里的问,唇角不由得向上扬起。
试问,一个国际大集团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盛世集团的老总人称活阎罗,那位可是沈清吾的小叔。
昨天她刚好对沈清吾做了那样事,今天就收到这个不幸的消息。
说是没女主的暗箱操作,她都不信。
容婳唇角的弧度越发妖邪惑人。
嗓音轻浅端丽:“谁的秘书?”
“总裁秘书!”
那位活阎罗的秘书?!
容婳玩味儿撩了红唇,凝着自己刚涂的裸色指甲:“可以,下周任职?”
那边似乎松口气:“是的,下周一开始正式上班。”
“嗯,我会准时到的。”
挂了电话,容婳支着下巴好好回忆沈小叔的脸。
想不起来。
这位活在传说中的大人物可望不可即。
回了寝室,四个室友的寝室此刻只有一个人。
上床下桌,女同学正对着镜子贴假睫毛。
听到动静,往门口看。
“姐妹儿,帮我点个到,我待会儿有约会,爱你么么哒~”
容婳拿起一本书,冲她比个ok的手势。
话说她们寝室四个人,居然相处地很和谐。
尤其是这位叫曼曼的女生。
是唯一一个和原主关系铁的人。
她们都是穷苦百姓同病相怜。
比谁都明白自己要什么。
别看苏曼曼每天把自己收拾的花枝招展,但她不是坏女孩。
穷人家的孩子其实更重自尊。
她们可只想依靠自己的双手获得想要的东西。
而不是靠别人的怜悯和施舍。
苏曼曼经常和容婳出去做兼职。
久而久之俩人就熟了!
“还有,论坛上的瓜你别太在意。那些小贱人就是嫉妒咋妖女长得绝。”
“瞎说什么大实话!”
曼曼不由得多瞧了容婳两眼。
若是之前,她肯定要气急败坏哭瞎眼。
说不定还要追贴回怼那些骂她的键盘侠。
但是现在的容婳,心胸宽阔也豁达了!
想开后的少女浑身都散发着迷之自信,光芒万丈。
曼曼忍不住冲她啵了她一口:“妖女,你总算想通了?把我迷死了!”
“嗯!”容婳捏着她下巴,若有所思地回:“睫毛精儿你等着大爷晚上回来收拾你。”
曼曼睫毛短,有点儿小自卑,所以出门一定要贴假睫毛。
被容婳如此夸赞,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
“话说,那沈清吾好像和盛世集团的某位大佬有关。你昨天那般下她面子,会不会借机报复你?话说你男朋友咋回事儿呀?自己没张嘴不会说吗?敢情我昨儿个不发你消息催促你早快点回来,他就马上把你绿了?马德渣男。”
“……别这样说,他哪里渣啦?”
“你还帮着他?”
“臣妾冤枉啊!他只是想给所有女孩儿一个家。”
曼曼:“……噗,笑不活啦!”
“宝儿,五点半有个联谊,我可能赶不回来啦!亲爱的辛苦你替我跑一趟。听说来的是个资深大佬,要是被抓到有联谊队缺席,教导主任非扒了我的皮。你就行行好帮我个忙,大恩不言谢,回来给你带烧烤。”
“无法拒绝!”容婳勾起她的小脸,暧昧地拍:“谁让你是我的小情人呢!”
“姐妹儿爱死你啦!要是没有你我可咋活哦?”
“跟大爷春宵苦短地活。”
“……”
曼曼穿着小高跟儿欢天喜地出去约会了!
容婳抱着书点完到,下课后,就去了联谊处。
她代替的苏曼曼的名额。
而苏曼曼应该是提前打了招呼。
反正只要是貌美肤白大长腿有气质的女生就行。
具体叫什么,谁在乎呢!
容婳贴上25号穿上前凸后翘的黄色旗袍。
惊艳全场。
靠,她怎么可以这么美?
这身旗袍是联谊部门筹资买的。
旗袍做工一般般。
像她们这些hold不住的人穿起来一不小心就成了个门口迎宾的。
毫无气质可言。
毫无美感可言。
可low爆了的旗袍为什么穿在容婳身上,却仿佛瞬间提了个档次?
是她的这一条哪里不一样?
可是众人悄咪咪围着她左瞅瞅右瞅瞅,硬是没瞅出个所以然来。
乍一看好像不一样。
仔细看,又明明是一样。
容婳对着几个打量她的女生弯眸一笑,把几个女生顿时撩的五迷三道。
“矮油我滴个神诶,这小姐姐哪儿个年级的,咋这么好看呢?”
“切,她就是论坛上那个被千夫所指的妖女容婳。”
“天呐,这也太美了吧!换我有这脸我也妖啊!”
“可惜我妖不起来。”
当个妖女也不是谁都可以的。
也要看有没那本钱。
譬如,这位容婳学姐就是实至名归。
“你看她做啥?”
“看她好看呀!”
那妹子一脸痴汉相。
美女谁不爱看。
其实女生最爱看美女。
容婳大大方方接受她们的打量。
五点半,到会议厅集合。
下午,有风。
天昏沉沉的,要下雨的节奏。
众人站在大礼堂的两边,等待着所谓的大人物地到来。
听校方说,这位大人物身份不凡接待好了说不定还能给他们捐赠一个篮球场和图书馆。
总之,人不差钱。
所以校方才如此正式。
不差钱的人,容婳脑海中首先蹦出一个人名。
在众望所归之中,这位大人物终于姗姗来迟。
校长和几个领导亲自接待。
黑色宾利房车,大长腿优先下来。
踩一双手工定制版鳄鱼皮鞋。
不染纤尘。
身后几个助理跟着,王族气派。
第65章 亿万替身情人10【pk求推荐砸死我吧】
自下而上看去。
男人的西装扣得整整齐齐,领带也规规矩矩地系在脖子上,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
一张脸宛若鬼斧神工般英俊流畅。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面部轮廓感打着浅淡的阴影,使得唇瓣珉的薄且红。
这样的男人宛若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丝丝缕缕禁欲系的致命吸引。
只是看着,让人很想扒了他工整硬朗的西装。
在他性感紧绷的肌肉上画画……
来人大约有30的样子,气势颇为沉稳干练。
显示着成熟的气质。
而他站在那里,大长腿跨步,迎面而来,比这冷风还不近人情。
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不知是被风吹得,还是被他凌厉冰冷的威严所震撼的。
望着来者。
容婳眼眸中泛起妖波。
就在这时,她倏然微弯下腰。
大姨妈半个小时前突然造访。
此时。
下面血流如注,伴随着月经疼痛,让容婳有点支撑不住。
她咬紧唇瓣,小脸也渐渐煞白起来。
身后的一女同学撞了下她:“喂,你挡着我了!”
容婳本就疼得站不稳,被这一撞,骤时身形前倾,跌倒在来者的宽阔怀抱里。
强壮伟岸的雄性身躯,硬质感的西装面料很硌人。
这是……
四周仿佛噤了声。
人们的表情变化莫测。
纷纷以恐惧取代。
校长和领导都吓得脸白。
只能听见鸦雀无声后的倒抽一口凉气。
容婳居然好死不死撞倒在沈大佬的怀里。
这女生故意揩油的吧?
居然还抱着不起来?
校长看容婳的脸色透着铁青。
他感觉大祸临头。
传闻沈阎罗不近女色,靠近他身边的连一只母蚊子都不行。
不然以他这样的身份,多少女人为他趋之若鹜?
还不是畏惧他心狠手辣的行事作风。
对女人也毫不留情面。
这女人会被丢出去吧!
沈阎罗身后的助理团也一致认为,这是个不知天高地厚处心积虑意图勾引他们老总的坏女人。
然——
接下来一幕,让他们大跌眼镜。
这位所有人都以为居心不良意图勾引上位的女人,居然挺嫌弃地推开他们倾慕者无数的沈总。
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踩着细长高跟迅速后退几个大步,那表情仿佛生怕被沾染上什么病毒一般。
比他们沈总还避嫌地第一时间跑到最远的位置,靠着墙弯腰而站。
她抱着手臂,使劲儿搓着。
而那只手臂就是沈总刚刚不小心碰到过的。
女生皮肤娇嫩盈透白皙,被她红着眼睛粗鲁搓完,手臂登时红一大片。
触目惊心地裸露在众人眼前。
这画面……就挺新奇的。
完全超出沈阎罗身后一众助理的预料。
难道不该是他们沈总首先扔开嫌弃她吗?
为什么她先一步走了沈总的人设?
助理团包括现场所有人都诡异盯着对面这位少女。
她是疯了吧?
要不就是喝醉了!
不然她怎么推开他们b市赫赫有名的首富爸爸呢?
容婳不是喝醉,也不是疯掉。
她只是很疼。
姨妈疼要人命。
她要是不第一时间推开面前的男人。
她怕不止是姨妈疼,还有这些女生们的刻意针对。
她也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是谁。
都没看清脸,脑袋晕晕沉沉的。
疼的眼都睁不开。
哪还有功夫注意到他?
大姨妈疼真要命。
【肚兜记得再跟我加一条,有姨妈疼的任务不接。】
肚兜:【……嗯嗯,主人不疼,肚兜都要心疼死了!】
是真的心疼。
“学姐你还好吧?”
那个推了她的女生装模作样地走出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居然站着都能撞到沈总身上!”
恨不得昭告全天下她是故意的。
容婳扶着小腹,脸苍白如纸。
沈总?
她掀眸往那头看去。
西装革履的男人,不怒自威。
自带阎罗王的高贵沉冽气场。
刚才近距离没来得及欣赏。
现在只能看到他英俊夺目的轮廓。
的确吸睛。
若是没记错。
刚刚这男人抱住她的一瞬间,她还趁机捏了把他腰。
很有手感。
然后在他推开之前,先一步推开他。
校长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哈腰道:“沈总,里面请。”
沈阎罗瞥了眼红色墙砖上依靠的少女。
容婳眼睛红红的。
如同一只小兔子般,对他竖起十万分防备。
仿佛在说,老男人居然趁机吃我豆腐。
沈阎罗:“……”
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
那指尖仿佛还残留少女肌肤滑嫩的触感,沁凉,紧绷。
小猫儿一样的女生在他腰间捏了把,是小心还是有意为之呢?
男人眼眸加深,下颌收紧,看向面前弯腰拱手的校长,薄情的唇只吐出一句:“这么冷的天,别让她们在外面站着了!”
“好的好的,立刻让他们进来!”
校长松口气,这位大能总算是没计较。
校长赶忙冲外面的女生们招手:“别愣着,赶紧进来。”
一群女生急不可耐地快步进去。
身旁的学妹也想跟进去。
却被容婳一把扣住胳膊。
“去哪儿呢?小学妹?刚刚的账学姐还没跟你算呢!”
眼看着外面的人走光,再慢就抢不到最佳位置的学妹暴跳如雷:“有病啊,算你妹儿的账,放开我……啊!”
学妹疼得喊出声。
手臂被容婳的指甲掐红,然后她一巴掌重重扇在她脸颊上。
啪的一声,把这个学妹打蒙了。
学妹捂着脸,还蒙蔽地盯着面前妖冶至极的容婳。
凌厉的目光射着这位大二小学妹身上。
容婳惨白着脸,甩了甩手:“好了,你可以滚了!”
小学妹猝不及防被容婳推出去。
一时不查,屁股坐地。
旗袍大大卷起敞开,露出里面的***。
容婳随意一瞥,嗤了声。
刚才还信誓旦旦嘲讽她故意跌倒投怀送抱,结果自己才是骚到没边儿。
懒懒倚靠着红墙,容婳饶有兴致地点评:“黑丝,丁字……学妹儿,玩得很开呀!”
见她还直愣愣叉开腿不起来,容婳撩唇讥笑道:“怎么,这是要玩下半身失踪去蹦迪呢?可惜这里没男人,需要学姐帮你介绍吗?”
“你,你……”小学妹赶忙捂住旗袍盖腿,狼狈爬起:“你这个贱人你太可恶了,我好心帮你,你却反过来害我。”
第66章 亿万替身情人11【pk求推荐砸死我吧】
“帮我投怀送抱?那我谢谢你的好意哦!”
少女迈着猫儿般妖娆的步伐走近她,邪肆魅惑的气息冲天逼来:“学姐没骗你,刚刚还多亏了小学妹那一撞,让我感受到沈总强而有力的怀抱,原来他对女生如此绅士。”
沈总对女生绅士吗?
“真的哦,很绅士呢!你刚也看到了,沈总都舍不得推开我。要不是我有男朋友,都要迷失在沈总的男性气息里。学妹姿色上乘,倒是可以试试呢!”
这位小学妹一瞬间受到鼓舞。
暂时忘掉被扇巴掌的疼。
在容婳这只小妖精儿的怂恿下,怀揣着非分之想跃跃欲试朝着里面最高贵的男人走去。
容婳再一把将她拽回来。
“啊,你做什么?”
啪——
容婳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好了,匀称了,去吧!”
“加油哦!”
小学妹儿一脸蒙逼地傻愣愣往展厅走。
容婳眼眸幽幽地凝着学妹进去,唇角噙起一抹浓而艳的讥诮。
她拍拍酸疼的手掌:【学到了吗?有的时候杀人并不需要亲自动手,只需动动嘴皮子就够了!】
她要是真跟这位体型健康的小学妹打起来,准吃亏。
【主人真厉害,主人棒棒哒,主人牛逼哄哄。】
肚兜反正是无脑吹容婳。
像是力气用尽般,容婳下一秒就要跌倒下去。
“姐姐!”
一个少年倏然从拐角冲出来,截住她快要疼晕的身形。
容婳由他扶着,敛下眉宇间的一抹得逞。
早就感受到陶斯咏的存在。
这位年下小弟弟可是清楚地记得容婳的例假。
来几天,什么时候用卫生巾,什么时候用护垫,精准到什么时间点会痛经……
不愧是小变态。
可以很直观地说,他对容婳的私密了解比她自己还要多。
“我还不能走!”
“里面需要我!”
“不准!”小弟弟第一次强势阻止她:“我帮你请假,帮你找个替身。”
小弟弟随手指向对面一女生:“同学能帮个忙吗?”
“啊?”
居然是老熟人沈清吾。
这位一直鬼鬼祟祟跟着陶斯咏的女主。
见到陶斯咏话都将不出来。
“能帮我个忙吗?”
“你,你说!”
陶斯咏笑得纯净无邪,几句话就把女主哄得心甘情愿代替容婳接档。
“你,你们是……”
容婳立马撇清和陶斯咏的关系:“你是我弟弟同班同学吧?常听我弟弟跟我提起你。”
“他,他还跟你提起我呀!”
不对,他们居然是姐弟?
所以,她居然对暗恋对象的姐姐做了那样的事情?
沈清吾脸又红又尴尬。
又听容婳柔媚入骨的嗓音细细说道:“我弟夸你可爱,很善良的一个女生。”
他夸自己善良?
四舍五入他就是对着有意思。
女主顿时面红耳热不敢直视容婳:“那个姐姐我,我这就进去,那个,那个,昨天的事情……总之就是对不起啦,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也祝你和顾行知哥哥百年好合,情比金坚。”
说完一溜烟跑进去了!
“姐!”陶斯咏脸色不好看:“刚刚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怎么?害羞啦?我的傻弟弟你别告诉姐姐看不出刚刚那个女生喜欢你?”
“可是我……”
不喜欢她。
“你年纪也大了,小的时候不许你谈恋爱,现在都成年了,该试着找个心仪的姑娘谈一场青春不散的恋爱了,别活得像个老干部一样,无不无聊啊!
再说我看人家女生也挺好,是真心喜欢你,你又不讨厌她,为什么不试试?”
“我还小!”
容婳懒懒靠在他肩头,闻言
陶斯咏:“……”
“姐姐,你……”在勾引我!
“嗯?”容婳呼吸间的气体袅绕在他颈侧。
少年只见她眉目如画,单纯无邪宛若天上的小仙女。
顿时心里那些话就有些难以启齿。
算了!
在等等吧!
等合适的时候。
“我扶你过去!”
他们找了人少的空教室。
陶斯咏拿出两样东西放在桌子上。
像以前那般自然:“先喝点红糖水,喝完吃点姜糖,一点儿也不苦的。”
另外一个黑色袋子里装的是卫生巾。
容婳扫了眼,默默接过他递来的红糖水。
仰头喝了口。
便立即蹩起了眉。
“陶斯咏,好难喝!”
陶斯咏却喜欢看她对自己撒娇的样子,闻言喂给她一颗姜糖:“下次我多放点糖,少放点生姜。”
容婳幽幽睨他:“每次你都这么说,有时候我怀疑你是故意报复我。”
“……姐姐冤枉啊,我真没有,我真的真的不敢的。”
他举起双手,以证清白。
闪烁其词的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她裸露的白皙脖子。
上面有一圈不算明显的浅淡红印。
这是——
少年眸色不由得加深。
“不是最好!”像是报复般,容婳掐了他一把。
也没注意到少年蓦然变化的神色。
仰头艰难把手里的红糖水喝完。
“陶斯咏?”
她抬手在走神的少年眼前挥了挥:“你看什么呢?”
少年掀开一双清明美眸:“姐姐!”
他可怜兮兮叫一声,差点把人心脏都要融化。
容婳忍不住捏他白净光滑的脸腮:“嗯?小斯咏又怎么了?”
通常他露出这种表情,就暗示着他对她干了坏事。
张嘴又吃了颗他喂来的姜糖,容婳意味不明说道:“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又用你的年轻貌美欺骗了一个无辜少女的心?”
“不是!”陶斯咏赶忙道:“真的不是!”
“嗯?那是什么?”喝了红糖水,容婳脸色都好了不少,视线若有所思扫过周围一群花痴的目光。
陶斯咏遗传了他那个母亲的好相貌。
年纪轻轻就生的倾城绝色。
他是那种颇具有欺骗性的颜。
看着干净单纯,宛若一块透明的水晶娃娃。
任谁都无法想象到,这位清俊逼人的水晶娃娃拿着手术刀杀人刨剖心时的样子。
嗜血般的邪,清冷如妖。
若是按照常规剧情走下去。
陶斯咏这个叛变的小弟弟最后会将女主沈清吾囚禁起来。
虐身虐心虐脾肺肾。
女主被她打造成完美听话的理想情人。
第67章 亿万替身情人12
精神和心灵受到严重摧残。
哪怕最后被暴躁哥儿男主拯救出去。
她也花了整整10年才从这段变态不堪的阴影里走出来。
陶斯咏本人下场亦没太好。
哎呀,容婳真是太期待看到小变态发展成大变态的样子了!
多刺激啊!
沉吟片刻,她要不要推动一下剧情发展?
指骨一热。
化身戒指的肚兜瑟瑟发抖提醒:【主人,你玩的好大,人家怕怕!】
【你一个戒指有什么怕的?】
天塌了不是还有她这个狐狸精顶着?
【人家是担心你了啦,他又不是男主,一个npc炮灰男配而已,您就别费那个心了嘛,我们搞男主好不好呀!】
肚兜真是怕死了!
它主人色胆包天。
什么危险玩什么。
这种变态玩意儿,刺激大了,倒霉地还不是主人嘛!
他永远记得上上上n加一个世界里的某个被虐的心肝脾肺肾都不知道哪儿去的男主。
最后化身超级大变态,把主人给囚禁起来的样子。
艾玛,肚兜光是想想,都头皮发麻。
虽然最后那位男主还是被主人精湛的演技和手段给单杀了!
主人点儿事没有,但那段回忆一直是肚兜的阴影。
感受到指骨小系统的颤栗。
容婳大发善心道:【谁让我这么爱你呢,就勉为其难不吓你了!】
肚兜都想亲容婳的手指:【嗯嗯,主人真好,主人芳华绝代统领外貌协会的颜,惊天地泣鬼神……】
“姐姐!”少年严肃着眸子,按住她双肩的手指骨迸出坚定不移的力量:“这辈子我都不会谈恋爱。”
除非那个人是你。
“你要我养你一辈子?”容婳颦眉如是理解。
“至从妈妈离开了爸爸,然后爸爸再离开后,我就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女人,她们都是油嘴滑舌的骗子。爸爸说,越是漂亮的女孩子越喜欢说谎骗人。”
他都这样子说,容婳要是再拒绝,岂不是显得冷酷绝情?
不过她也不直接答应,而是抖开他双手,抱着胳膊:“冷!”
今天阴,天空层层乌云密布。
这雨不知何时就要倾泻下来。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陶斯咏绅士地脱下外套,倾腰过来披在她单薄的身形上。
容婳抬眸就可以看到他精致如天使般的完美脸颊,他的睫毛根根分明,清晰,宛若风中飘落的花瓣。
他眉目妖俊,里面像揉着蛊惑的温柔。
眼窝如漩涡。
可以让女孩子无止境地沦陷。
可惜,容婳不是那些涉世未深的单纯女孩。
她是大魔王。
成了精的。
“陶斯咏!”
“别动!”
摸出兜里的几片创可贴,少年抬起白如玉雕的手指撕开贴在她颈侧的红印上。
“姐姐,对不起!”
他依旧没起身,反倒是用温柔到溺毙的抱歉语气说道:“昨晚我没照顾好你,让蚊子咬了你脖子,我错了,你打我吧!”
说罢,捉住她的纤纤玉手往脖子上招呼。
他们距离近,可以看清彼此赏心悦目的容颜。
男帅女美。
远远的,有人在偷拍。
“卧槽,抱上了抱上了。”
“我日,亲上了,在教室亲上了,这个狐狸精马达忍不住对学校最后一个水晶男孩下手了吗?”
照片传到一个富二代圈子群里。
此刻,学校大门外一台骚包超跑远远驶来。
“天呐,顾大少好帅!”
“帅又如何?都是名草有主的男人了!”
“那又如何?他要是看得上我当个妾我都乐意!”
当有钱人的妾(小三)随便赚点毛毛钱都够吃喝不愁一辈子。
众女生飞快补完妆,转眼就脸红心动望着大长腿碾压来的英俊男人。
男人西装微露锁骨,单手抱一束玫瑰,正在接电话。
“看群做什么?”
顾大少狐疑,点开他们那个群。
骤然间,犹如暴风雨过境。
该死!
顾行知面如寒霜,抄起他气场2米58的大长腿凶神恶煞飞快跨进学校。
他单手不忘啪啪打字:“地址?”
学三教室的图片给他立马发来。
顾行知轻车熟路赶到学三教室。
目前的他仿若一头气炸的犀牛。
从鼻孔喷出烈焰般的怒火。
这个女人,她真是好的很啊!
不仅跟人同居。
她还跟人在教室光明正大地拥吻。
他当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男朋友是死的吗?
明明说好要冷静要克制,要用温柔的爱感化她,最后抛弃她,令她受万人唾弃。
但——
身为暴躁哥儿的顾行知,这一瞬只觉胸腔气吞山河的怒意要将他烧熔!
妈了个仙人板板他忍不下去了!
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被戴绿帽?
在他从小的教育里。
女人是菟丝花是附属品。
他们可以在外面玩暧昧,女人只能对他们死心塌地。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核武器的灾难风暴。
一群搔首弄姿的女生们骤时蒙逼。
果然,想抢走妖女的男人比登天还难。
“顾大少你要做啥?冷静点,这里可是学校?”
他不会拿刀在学校砍人吧?
顾大少阴森森:“要是你女人把你绿了,你特么倒是能冷静一个给老子看看。”
对面打来电话的人冷不丁噎声。
“老子现在不想冷静,只想杀人。特么昨晚就想搞他,居然敢搞我女人,是兄弟就给我备一份棺材,多点几根香。”
“不是,你玩真的?啊喂?”
顾行知已经狠狠摁了电话。
一个健步冲到学三。
他动静大,里面的人齐刷刷吃惊看他。
顾行知怀抱芬里厄玫瑰花扶着门框重重喘粗气,眼神锐利射向前排的水晶少年。
少年脸不红气不喘,挑眉峰冲他笑得挑衅。
对,就是挑衅。
“操你妈……”
顾行知的男性尊严受到最权威地挑衅。
哪里顾得上这里是在学校,更顾不得什么绅士礼仪。
他只觉得怒气冲天,必须把这个挖他墙松他土的男贱给剥皮抽筋才解恨。
二话不说抛了玫瑰,抡起气势滂沱的霸拳冲他好看的脸颊砸去。
嘭——
少年措手不及,左脸吃了一拳,被揍得往后趔趄去。
噼里啪啦,伴随着周围女生们的尖叫。
陶斯咏后背撞到桌角,木桌剧烈晃荡,他腰线钜痛,课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儿滚地。
第68章 亿万替身情人13
陶斯咏也惨白着一张俊脸从桌沿角痛苦赴地。
“天呐,他怎么可以打人呢?”那几个拍照的女孩子怒目而视。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这是在捉奸,换我也这样搞,往死里搞。”
“可是,这里毕竟是学校啊?”
“那不是他先不知廉耻当小三儿的嘛!”
几个女生交头接耳,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而单腿跪地的少年,却陡然用他惨白如纸的妖邪脸庞冲面前揪住他领口,拳头扬起的顾行知邪魅一笑。
唇瓣张阖,俩字儿:蠢货。
顾行知:“你麻痹……”
那一拳头霍然就朝他脸颊砸去。
气吞山河。
顾行知又是个练家子,这一铁拳下去,保证把水晶少年砸的脑浆子外泄。
血溅当场。
他真的气急败坏。
理智和冷静被恶魔的虎口剥夺。
眼睛里浸染杀意的红血丝。
如同疯子。
毫无理智和冷静可言。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妈的他要弄死这个不知廉耻的大猪蹄子。
然,下一秒。
他的身形一个晃荡。
一股重力毫无预兆袭来。
他被推得一个倾斜。
捂着脑门儿难以置信一屁股做坐在地板上。
“斯咏,你怎么样,听得见我说话吗?”
女孩子去厕所换完,专门等他们厮斗在一起才跑出来演绎一出美女救英雄。
她还踩着那一双水晶底细高跟儿的鞋子,身上披着少年清新冷润的外套。
扔了手里的凶器,跌跌撞撞跑来。
高跟鞋碾碎一地玫瑰花,心疼地蹲在少年身侧。
手颤抖着,面向满脸伤痕的少年。
陶斯咏的是外伤。
在他白净透明的脸颊上触目惊心。
“姐姐,我没事!”
少年抬起虚弱的手指,想去擦拭她眼角的泪液。
可很快又意识到手指脏,便只能垂眸作罢。
“婳婳,顾先生好像误会我了!我真的没关系的,一点儿也不疼,真的,你去看看他吧!”
少年懂事儿地叫人心疼。
容婳咬住嘴唇。
她背对着身后的顾行知。
看不到男人阴森如暴龙的眉眼。
“王八蛋你特么给老子闭嘴,谁准你叫的?”
“顾行知你才给我闭嘴!”
容婳似恼羞成怒地转过身。
冷冷眸光瞪向暴躁如雷的男人。
顾行知不相信极了:“你特么为了这么个玩意儿对我大呼小叫?”好大的胆子。
说完就被容婳抓起一本书砸在脸颊上。
他登时疼得唷喝。
“容婳你疯了?”
顾行知还没被女人打过,气地支起身形站起来。
“不许欺负你婳婳。”
少年也快速起身挡在细瘦身形前面。
“老子让你闭嘴,婳婳也是你叫的?”
拳头捏地咯吱作响,他都没交过这么暧昧的小名儿。
小王八蛋。
“我一直这么叫!”
顾行知一噎。
差点气得胃下垂。
“你特么说什么?”他眸光锋利射向后面的容婳,仿佛要在她脸上凿洞:“他说的是真的?你很早就把老子绿了?”
容婳像看一个智障。
懒得解释。
可顾行知不这样认为。
他觉得她就是心虚。
不然为什么不说话?不反驳?
“好啊,好得很,你们这对狗男女是不是早就勾搭在一起?容婳我真是没看出来,你居然敢给老子戴……”
容婳拨开眼前的陶斯咏,扬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顾先生清醒了吗?”
顾行知脸颊流血还很疼,手指摩挲微肿的脸,在蒙逼。
他居然被同一个女人打了两次。
算命的说他这个月有血光之灾。
他还嗤之以鼻,冷笑这都最后一天,有个屁的血光之灾?
然——
顾行知下一秒猛的头皮发麻。
卧槽,不会吧?
这不是……真的?
他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容婳瞧。
要是真有那么准……
算命的还说,他这辈子都被女人压,甭想翻身。
这半年内,第一个赏他巴掌的雌性将会是他顾家未来的少奶奶。
我屮艹芔茻!
他好不容易快要避开半年内的狗屁预言。
“你,你打我?”
顾行知眼睛红的充血。
眸色深遂变幻出让人难以忖度的光蹦跶着。
他一双血红的眼瞳仿若要哭了。
娘惹,这是什么胭脂虎,他未来的另一半?
他明明都把脸准备好给小青梅沈清吾扇了!
为什么,为什么被她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哪里有豆腐?他想撞。
他委实想不通。
纵使不是可可爱爱的小青梅沈清吾,至少也要是个温柔贤惠的吧!
这女人是头胭脂虎啊!
还有暴力倾向。
娘惹,吾命休矣!
“我们是狗男女,那顾先生又是个什么东西?”
是啊!
周围的同学暗忖。
这男人骂容婳和她姘头是对狗男女。
那他这个男朋友又是个什么东西?
狗男女都不如吗?
“我……”
还沉浸在自我怀疑中的顾行知哪里说得出话。
眼神耷拉,注视着她脚下被踩烂的一地残花。
几滴殷红的血滴顺着脑门流淌。
容婳看都不看他。
似乎多看他一眼都是浪费。
她转身细瘦的手臂扶着陶斯咏:“你怎么样?还能走吗?”
“让你担心了,我,我自己可以的。”
说着推开她,想自己走,又差点跌倒。
“别逞强,我送你去医务室!”
容婳强硬地扶稳他,不让他拒绝。
“对不起!”
他仰脸对容婳抱歉道:“都是我让你跟男朋友误会朝了架。”
陶斯咏倾斜的视线嘲讽落在顾行知脸上。
蠢货!
顾行知:我他妈……
靠,他要冷静,冷静。
绝对不能被这个男小三激怒。
靠哦,他冷静个呀咩爹。
“容婳,你特么等等老子。”
他才是男朋友,是正宫,别想丢下他去过二人世界。
“顾行知,你给我站住!”容婳侧身喝住跟来的顾行知。
鬼使神差地是,顾行知居然真地原地刹车。
“干,干嘛这么凶?老子也受伤了,也要去校医务室。”他大爷地抬手:“你扶老子去。”
她劈腿儿她还有理了?
心里怨气冲天,可顾行知嘴巴上愣是一个字都蹦不出。
容婳掠过他脚下的满目狼藉,声音软了几分:“先把教室的垃圾收拾干净了!”
“好,好嘞!”
正在埋头收拾垃圾的顾行知忍不住细思极恐。
他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他可是顾大少。
天大地大老子谁都不怕的顾大少。
居然听一个女人的话?
第69章 亿万替身情人14
他不要面子的?
周围等着看三角好戏的同学们,则是瞠目结舌。
天啦,顾大少这是被鬼附身了吧?
堂堂顾家大少爷高高在上,居然听女人的话在教室捡垃圾?
不拍下来,对不起那些每天幻想嫁入豪门的姐妹儿。
话说这容妖女是如何调教男人的?
手段之高超,连顾大少这种刺头都能调教地千依百顺。
顾大少不知道自己成了妻管严,汗流浃背总算打扫完。
“我打扫完了,可以扶我去……咦,人呢?”
“靠,我女朋友人呢?”顾大爷原地爆炸。
一女生指着医务室的方向:“往那边去了,扶着陶斯咏男同学!”
“靠,这个小贱人居然勾引老子的女人。”
暴躁哥儿顾大少顺手抄起一旁的扫把暴跳如雷追出去。
须臾,又窜回来。
“我女朋友那叫古道热肠乐于助人,另外……”他用扫把指着女生:“再让我听到你两面三刀诋毁我女朋友名声,我亲手削死你。
我女朋友单纯人狗不分,不代表我也好欺负。”
女生被凶地嚎啕大哭。
“艾玛,这位顾大少不会是脑子磕坏了吧?”
“脑子磕没磕坏我不知,我只知顾大少喜欢戴点绿。”
这都不生气,他真是个忍者神龟。
校医务室。
“疼你就喊出来,姐姐又不会笑你!”
陶斯咏笑了笑,像小时候那般无害:“不疼的,真的一点都不疼。”
容婳冲正在给陶斯咏上药的医生说道:“医生您下手轻点,我弟弟怕疼。”
医生对这对懂礼貌的高颜值姐弟很友善:“那我再轻点儿。”
“谢谢医生。”
“应该的。”
医生给陶斯咏擦药,不禁讶异道:“这是跟人打架了?好好的一张俊俏脸,搞成这样!”
容婳刚想替他说话,一只手伸出来握住她。
少年矜持笑:“是我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的。”
“呃?那你摔的可真准。”
差点把脸摔成残疾。
“不过没什么大事。”医生擦完药站起来:“开点消炎的,这瓶一天擦三次,很快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确实也没什么大事。
只是一点青肿,外加嘴唇破点皮儿。
“谢谢医生!”
刷了卡,容婳和陶斯咏一前一后出门。
刚出去就撞到像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墙上当门神的顾行知。
他额头结了痂,脸颊上的干涸血迹赫然醒目。
正叠着一双腿依在墙上吸烟。
看到他们出来,立刻手忙脚乱把烟蒂掐灭。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紧张:“那个,那啥……你怎么不等等老子?”
居然带着这个小白脸丢下他跑了!
“你没有脚?”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b大就像顾大少家的后院,难不成还要找个人给你带路?”
“讲道理我才是你男……”
“我很累!”容婳满脸疲倦,削瘦肩头依旧挺直:“现在不想跟你争辩?你不是要进去吗?”
容婳抬指:“请便!”
陶斯咏扶着她准备离去。
一只大手蛮横镬住容婳的胳膊。
“你要去哪儿?不带我看伤了?”他把自己额头怼在她面前,生怕她看不到:“我受伤了,很严重很严重还很疼!”
“哦!”
她就哦一声?
以前要是听到他受伤,眼睛都要哭肿。
男人力气悍匪,暴躁地拼命凶她:“我受伤了,疼得要死,你快扶我去看病?”
“医生就在你面前,你是脑壳摔坏了又不是手断了脚残了?为什么要我扶?”
靠!
明明是脑袋砸坏了,可他却气得胸口暴疼。
他强硬地捏住她胳膊往医务室里拽。
“我不管,你是我女朋友,我受伤了,就应该你照顾我!”
之前也是她照顾。
现在她休想撇清自己。
容婳被拽的踉踉跄跄,拼命搡他:“我不要,顾行知你放开我,我不愿意!”
顾行知的手腕被青年有力地握住。
他抬眸对上一双银翼般年轻的凌厉眉峰。
“放开!”
俩字儿,携裹着滔天怒意。
他脾气是真的不好。
这个男小三儿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他,他真的会搞人,往死里搞的那种。
少年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愤怒,手里动作戾拢:“你耳朵聋了吗?姐姐说了,她不愿意。”
“他娘的关你妈屌事儿!”
顾行知扬起一拳头冲他俊脸砸去。
“顾行知!”
容婳一巴掌拍他脸上。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顾行知的拳头滞留在半空,瞠目结舌捂着脸:“我闹,你特么居然说老子闹?”
“难道不是吗?”揉着手掌,容婳对他耐心告罄:“今天你来学校揍我同学,有想过会给我带来什么后果?你知道自己言行举止会给我造成什么恶劣影响?”
“你没想过!因为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是死是活。”她冷笑:“其实你和其他同学一样,都是那样看轻我的。
你也觉得我贪慕虚荣,品行不端,配不上你。
对我你从来只是玩弄的心态。
所以哪里会在意我在学校里的名声。”
顾行知仿佛被戳中痛脚的豺狼,刻意用气急败坏的语气掩饰自己心虚:“特么老子要是那样看你,会带着玫瑰花傻啦吧唧来向你道歉?
你要是真当自己是我女朋友,会跟别的男人同居一室,举止暧昧?”
“特么老子欢天喜地一来到学校,就看到你跟别的男人亲嘴儿,神特么不生气不揍人。”
“好,就算我大动干戈打了他,你不都替他揍回来了?”他把血淋淋的脸凑上去:“这上面都是你的杰作。”
他也是醉了!
女朋友居然为了个男小三儿揍他。
活久见!
“我特么觉得自己像莎士比亚的亲弟。”傻逼呀!
别的女人敢碰他一根手指头,早被剁了扔黄浦江喂虾了。
她都揍了他三遍。
对她还不够容忍和理解?
“我不想跟你吵!”她看着真的疲倦至极,顾行知噙起薄笑:“是做贼心虚吧?”
“他是我弟弟,我们清清白白的,你可以侮辱我,但请你不要伤害一个无辜幼小的孩子。”
“你说什么?什么弟弟?”顾行知一脸蒙逼,反应过来大步跨到她前面箍住她:“说清楚,他怎么就变你弟弟了?”
第70章 亿万替身情人15
他打听过陶斯咏的信息。
少年无父无母,跟她连姓都不一个。
让他如何联想到二人是姐弟关系?
难道是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
还别说,仔细看,两人还真有点像。
都长得好看。
“那照片……是假的?”
“照片是真是假我已经不在意了,不想解释不想跟你说话!”她唇色苍白:“顾行知,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合适,总而言之你就是不信任我,我也想过了,一段互相怀疑的感情勉强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顾行知胸口发紧。
“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吗?”
“不许!”他当然明白,立即反对。
“谈恋爱是你开始的!”容婳可不管他许不许:“分手我来提,我的意思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你很聪明,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要跟你分手。”
终于分了!
旁侧一个男人情不自禁勾了勾嘴角。
难以抑制的笑意流露出。
“我说了不许不许就是不许!”他怎么能被分手?
“总之,你说了不算!”顾行知愠怒道:“容婳,我不说分手,你就休想分手。”
“顾行知!”
“好了!乖,别吵了!”他大手揽过她,温柔地抵在胸膛:“别跟我闹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想明天上热搜吗?”
容婳还欲张口,他已经带着她往外面走:“我的错,跟你道歉,是我误会你,但你也有原因!”
“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你要是早告诉我你有这么一个弟弟,我也不会误会了啊!”
他强势拥着容婳,外面一群等着看好戏的人冷不丁看到世界大和平。
内心波澜壮阔。
靠——
容妖女厉害了!
居然把刺头顾大少都给抚顺了!
“你想啊!”吻了吻她手背,他头头是道解释:“我是一个男人,正值血气方刚的男人,更是你男朋友。突然看到你跟一个男生走那么近,都要嘴唇碰嘴唇了,我不生气我就是个忍者神龟!”
“你看哈,歉我也道了,你该打的也打了,是不是该跟我和好如初了?手打疼了吧?我给你揉揉!”
说是揉,结果放到嘴边,轻轻地吻。
他属狗的吗?
这可是在学校。
周围的人看着,暗叹这是什么绝世好男人?!
“谁要跟你和好如初?”她抽出手指,嫌弃用纸巾擦了擦:“这件事别以为可以这样揭过。”
“那你要如何?你要如何就如何,我绝无二话。”他抓起她手指放到脸上:“要不,这半张脸也送你抽抽?”
“你配吗?”
顾行知:“……那你要如何吗?都听你的,只要你消气。”
容婳邪肆扬眉,冲后面的陶斯咏招手:“只要斯咏原谅你,我就原谅你。”
顾行知脸上露出为难:“……你让我向他道歉?”
他顾行知活这么大辈子,还从没跟人道过歉。
在容婳这里已经破了例。
但她不一样,她是自己的女人。
这个陶斯咏是个什么鬼?
他也配?
“不愿意就分手!”
顾行知:“……”
一想到自己未来可能会跟她过一辈子。
这时候得罪,避免将来有可能会秋后算账。
顾行知吸口气,盯着对面的年轻漂亮少年。
靠,便宜你小子了!
他大丈夫能屈能伸地小声说道:“对不起小舅子刚刚都是误会。”
说完立刻别开脸,脖子仰起,头望天,一副大爷我眼睛要看天上。
“斯咏你怎么看?”
容婳问陶斯咏。
陶斯咏注视他们交握的双手,神色幽幽:“只要姐姐开心,我都可以的!”
他好懂事的样子。
“顾大少是蛐蛐儿吗?这么小的声音说给谁听呢?既然没诚意那就算……”
“算什么算,不能算!”顾行知手忙脚乱捂她嘴:“对不起,小舅子,刚刚是我冒犯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咬咬牙狠狠心,闭着眼吼出来。
顿时世界安静。
唇被捂着,容婳挑眉睨他。
接受到容婳目光的陶斯咏清丽一笑:“怎么会不原谅呢,因为我知道顾先生都是太爱姐姐了,所以才不能容忍别的男生靠姐姐那么近,我理解的,只是……”
还有只是?
“只是什么?”顾大少没好气瞪他。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兔崽子又要唱哪一出哇?
老气横秋的帅哥叹口气:“真羡慕顾大少,可以找到姐姐这么好的女朋友!什么时候我也可以找到一个这么温柔漂亮又理解我的女朋友呢?”
顾大少觉得他这话没毛病。
可仔细听,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就像他去魅色喝酒,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说的话。
顾大少人又不傻:“饿了吧?我带你们去吃法!”
他要让这舅子知难而退。
知道自己是个可以给他姐姐带来幸福的男人。
去的是一家西式餐厅。
想看某个穷酸相的人出糗。
“你好,牛排我要三分熟!”
顾大少抬抬眸:“你确定?”
这个小舅子似乎有点会啊!
“嗯!”
他还点了两份。
顾大少哼一声。
瞧瞧,穷酸相暴露了吧?
他的额头在来的路上就用湿巾擦拭过,贴了创可贴。
容婳坐在她身侧,对面坐着陶斯咏。
容婳双手支着腮,像狸猫一样懒洋洋瞅着这俩男人的明争暗斗。
都说有女人的战场都是厮杀。
她发现男人阴阳怪气起来,可不比女人逊色多少。
瞧瞧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容婳优雅狎昵水晶杯里的红酒,一心二用跟戒指里的肚兜聊天。
【猜猜看这俩男人谁会赢?】
【顾大少吧?毕竟他有钱又有颜,见识广看得开。而陶斯咏就是个没长毛的纸老虎,还没那实力跟顾大少抗衡。】
顾大少要是想搞他,一句话的事。
容婳享受地眯起双眼:【统儿没发觉,小变态还有当绿茶婊的天赋吗?】
瞧瞧他说话的口气。
茶艺大师都没他会。
顾大少这种直性子,完全招架不住。
气得吹鼻子瞪眼。
“真羡慕顾大少有钱可以轻轻松松讨女孩子欢心。送女孩子999朵玫瑰,带她飞机去看海,吃豪华餐厅的牛排鹅肝。
不像我,只会做一些家常小菜,就怕姐姐哪天吃腻了,每天变着法儿研究新菜品。”
第71章 亿万替身情人16
顾大少:“……”
所以,这到底是夸他还是嘲他呢?
他小心翼翼瞥了眼旁侧的容婳:“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天天带你来吃。”
“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了?”说罢他羡慕打量周围辉煌夺目的装潢:“顾大少应该经常带女孩子来这种地方用餐吧?”
顾大少:“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八道。”
“可是我看顾大少很会啊!”
他哪里会了?
倒个红酒而已,只是最起码的餐桌礼仪。
他毕竟是从小接受过绅士教育的男生。
“姐姐你来吃吃看,这牛排比我做的还好吃!”
将切好的牛排盘子递到容婳面前。
这种行为连粗枝大叶的顾大少都没想到。
所以他之所以点两份,是给容婳点的?
靠,失算,他咋没想到?
“不用,我可以……”
“顾大少真不用跟我客气啦!”少年纯粹无暇的眼珠子仿佛水晶般晶莹剔透,无辜干净:“我们姐弟经常这样,我真的习惯啦,只要看着姐姐吃的高兴,我就很高兴啦!”
顾大少:“……”
你妈!
他本是想让这位小舅子知难而退。
可是为何……
这位小舅子总能轻描淡写地化解?
甚至还将他一军?
顾大少第一次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
难道就因为揍了小舅子一次,他对自己记恨上?
才故意这般挑刺?
顾行知想不通,送两人回去的时候,想让自己的女朋友坐副驾驶。
又被小舅子搅黄:“姐姐你可以坐过来吗?”他咬唇露出为难:“大概是第一次吃这么生涩的牛排,我,我有点不舒服。”
又来了!
顾行知想把他踹出自己的豪车。
两人一直在讲话。
高谈阔论他们童年的乐趣。
前面充当司机开车的顾行知无法插入。
真把他当司机了我去!
两人有说有话,全程当他形同虚设。
偶尔还能从后视镜收到小舅子意味深长的眸光。
啥意思?
越是听他们亲密,顾行知越觉得不舒服。
仿佛自己是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明明他才是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送到他们家楼下,两人在车外面拥抱做依依不舍的分别,这位小舅子又来了:“姐姐,我有点不舒服!”
容婳立刻推开抱紧她的男朋友,奔向面色苍白的弟弟。
“是肚子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没有!”他虚弱靠在她肩头,与她亲密无间,眼神却冷冷看向顾行知的方向,手攥紧容婳的指骨:“以后能不能不去西餐厅用餐了?我不喜欢生肉的味道。”
“好,以后都不去了!姐姐只吃您亲手做给姐姐吃的。”
“嗯,我会努力挣钱,买牛排,学手艺做给姐姐吃。”
“你啊,就会说好听的话讨姐姐欢心。”
“我不是其他男人,不会对姐姐画大饼,我说到做到。”
“嗯,姐姐相信你!”
顾行知却听出他那句其他男人的深意。
看着两姐弟离去,招呼都不打一个,更遑论离别吻,他倏然不舒服叫了容婳。
容婳回头:“顾行知你快回去吧!”
“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理期。”
他大步跨过来将她拉进怀抱:“别动!”
挣扎的少女停下动作。
脖子冰冰凉凉的,男人不熟练地给他戴上一条项链:“这是什么?”她抚摸脖子上的脖颈项链。
一颗粉水晶闪耀着熠熠生辉的光芒。
比月色惊魇。
“道歉礼物!”
“我做事十拿九稳,偏就欠你一个吻。”
言末,俯身扣着她后脑勺吻下去。
眼神斜着对面脸色阴郁的少年。
看什么?
只有我才有资格光明正大地跟她拥吻。
“明天来接你我们出去逛街。”
“啊?”
月色下,女人的脸意乱情迷,泛起一抹倾城绝艳的光彩,姽婳极了!
比女妖孽还惑人。
魅惑又妖肆。
透着一种干净的纯邪。
她妩媚迷人的眼睛湿漉漉凝着他。
殷红唇瓣更像是诱人采撷的鸢尾花。
“不准勾引老子!”他吞咽喉咙,故意板着脸呵斥:“以后,再做出这种表情,就说明你要了!”
容婳:“……”哥们儿你走错了片场。
“刚刚你说什么?”她脸颊殷红,软软瘫倒在他雄性魁梧的胸膛,宛如水蛇般柔媚,顾行知收起下颌,眸色幽深:“明后天不是周末吗?陪你买点合适的东西,不然下周一去上班人家会说我女朋友的男朋友连条像样儿的裙子都舍不得买。那我多没面子呀!”
容婳:“……拜托你闭嘴吧!你不说没人知道我是你女朋友!”
要不是他整那么一出。
他们这段地下恋情都没机会摆放到明面上来。
容婳在学校的风评让她不敢把有钱男朋友的事情公之于众。
学校的人不知又会如何编排她。
原主被骂得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但容婳接受这具身体后,立刻就走了一条和原主截然不同的道路。
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顾行知又不是拿不出手。
顾行知说话时特意瞅了瞅那抹黯淡的身形。
少年拳头戾拢,清俊稚嫩的脸颊犹如瑰玉,水晶般剔透明亮,迸发出一触即碎的脆弱感。
一双琥珀双瞳钉在他身上,仿佛黑暗里被激怒到想要冲出枷锁的妖兽。
他觉得解气极了!
把唇触到容婳头上,清嗅发丝,眼中露出迷离的情色光彩。
斑驳的墙壁前面,少年直腰而站,眸色益发深邃不可测,琥珀色的眼瞳仿佛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他脊背绷直着,身体线条硬朗而冷漠。
透着生人勿进的寒。
只穿着简单的休闲外套,卫衣帽子拉到头上,顿时将整个人的人情冷暖都隔离出冰冷区。
他宛如从地狱里走出来的。
暴戾的排斥。
“姐姐!”
对面又在叫了,少年虚弱的欣长身板摇摇欲坠。
容婳即刻推开他,跑向黑暗中:“走吧,我们回家!”
他们手牵着手,顾行知深眸渐浓:“宝贝儿别忘了,明天来接你,吃完早餐我们去逛街。”
“你给我闭嘴!”
离的那么远,男人却是笑了。
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她在黑暗中的耳廓飞起一缕红。
让他心里熨帖,好像她做什么自己都可以轻易原谅。
第72章 亿万替身情人17
“姐姐我不喜欢他,你可不可以也不要喜欢他?”
陶斯咏让容婳扶到沙发上坐下。
容婳在给他找拉肚子的药:“为什么?还在生气吗?他不是跟你道过歉了?”
“不是这个原因。”
容婳轻车熟路去接水:“那是什么?”
“他对你不尊重。”
“怎么不尊重了?”容婳哑然失笑,剥了一粒药连同温水递到他手里:“来,把药吃了!”
“我不是在开玩笑?”他没接,而是重重捏住她手腕:“他配不上你。”
“小鬼,你知道什么配不配的?”见他不接,容婳换了只手,将药放到他嘴边:“张嘴。”
陶斯咏张嘴,容婳把药丢进去,又给他喂温水。
这一切做的熟稔有余,和小时候一样。
“苦不苦?”她试着抽回手:“我去给你找点你小时候最爱吃的大白兔奶糖。”
“姐姐在转移话题吗?”陶斯咏不容置喙:“你明白我的意思,像顾行知这样的公子哥,日后只会娶门当户对的小姐,他对你不过是……”
“陶斯咏,你听好了!”转过脸,容婳双手按着他肩,一脸郑重:“大人的事情你别管。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将来找一份体面的工作,然后再成家立业。我已经想好了,顾行知这边也会帮衬着点儿,陶斯咏我希望你能够出人头地,也算是我不负咋们父母的临死之托。”
“那你呢?”他多度逼人追问,惨白的脸映衬出眼尾赤红:“你把我的路都想好了那你自己呢?”
“你就要牺牲自己?”
“顾行知那样的男人,对你不是真心。他只是新鲜感作祟罢了。万一哪天他又看上别的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就踹了你去追别人。”
“那也是我活该。”
“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已经长大了,右手有脚我可以自己工作自己挣钱,我也可以养你。我真的不需要你这样做。”他双臂环住容婳纤瘦的腰,脸枕在她胸前:“姐,我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陶斯咏了,我可以保护你,也可以养你,别的男生能够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就跟我在一起,我们姐弟一起过,好不好?
我真的不想你牺牲自己。”他眼神浮现深沉的暗芒:“那样我永远不会幸福。你不想看到我不幸福的对吗?”
容婳摸着他脑袋,像在安抚一头受伤痛苦的幼犬:“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喜欢顾行知啊!”
“什,么?”
“你没听错,我喜欢他,哪怕他是个花花公子是欺骗我,我也还是喜欢他,至少现在我不想跟他分手。”
“和他在一起,让我有安全感。我觉得自己被保护,可以随心所欲。”
“这种感觉是别的男生无法给予我的。”她捧着陶斯咏清俊不凡的脸颊:“斯咏你放心,姐姐就算嫁人了,你也永远是姐姐的弟弟,是姐姐唯一的家人。”
陶斯咏沉疴下眸底翻涌的狂暴情绪,手指喷射出阴狠的青筋:“真的吗?”
瘖痖的嗓音从喉骨分泌出,艰涩地难以听清。
容婳将大白腿奶糖剥进他嘴里:“当然是真的啊!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
是不是我也能给你安全感,给你保护欲,你就会像对顾行知那样对我?
也会有那么一点点儿地喜欢我?
无关姐弟和家人。
他只想当她惟一的男人。
灯光下绚烂的眸子仿若浸染着蓝色大海般的氤氲雾气。
深邃而诡秘。
压抑着翻腾膨胀的野**望。
*
翌日,
顾行知的张扬跑车静立在楼下。
一群小孩子争先恐后探出脑袋观看。
还有人故意搔首弄姿地走过来妄图引起富家公子哥的兴趣。
然——
公子哥儿连正眼都没看。
大长腿懒散靠在车门,眼神眺望,性感又撩人。
引得女人们心脏砰砰跳。
男人不时看手表。
刚才那个电话打过去,容婳说还有一会儿。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会儿是多久?
他有一个电话打过去。
“我换件衣服,很快就来!”
男人戴着墨镜,墨镜下的眸子张扬着帅气和高傲。
只见他唇角含笑:“不着急,你慢慢来!”
他只是客套话,但对面的女人还真不着急。
又是一个半小时过去。
再第n个电话打过去时,心心念念的人儿终于姗姗来迟。
难怪她没接电话,原来是被别人捷足先登。
“宝儿我在逛街,什么街?想你的街。”
“是吗?那她也太惨了!”
对面:“现在的有钱人,哪个喜欢主动投怀送抱的呢?男人啊,就是贱,他们喜欢欲擒故纵的!”
“我不一样,我稀罕你,只稀罕你。”容婳笑得温柔又多情:“其实人家最爱的数字你知道是什么吗?”
“520?”
“错,是359.你念一下上句话的第3,5,9个字。”
她又撩了几句,最后挂掉电话走到顾行知身边。
顾行知望着他手机,不动声色说道:“和谁打电话这么久呢?”
她望着她今天的美丽装扮,顾行知好酸的语气。
孤零零等在这里像个独守空闺的小媳妇儿。
“现在她已经不重要,站在面前的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容婳的所作所为就像个渣女,转脸就忘记旧情人。
偏偏顾行知还觉得她好酷哦!
夭寿,他真是有被绿症!
容婳摸他脸,指腹游弋而下,停留在锋利多情的喉结上,转了两圈,他伸手箍住她的,容婳邪肆勾唇,带着他手来到自己的胸口前:“你摸摸我胸口,心脏突然噗通噗通地跳?”
“嗯!”顾行知顺着问下去,指尖感受到她加速运转的心跳。
“你知道为什么吗?”
“……”还能为什么?你想劈腿了!
别以为你长得美,就可以想的美!
死都不可能。
“傻呀!”
容婳垫脚靠近他:“因为遇见心动的人。”
顾行知:“……”
呼吸一重,他被燎地腿都合不拢。
下颌忍不住放低,伏唇想要吻她。
现在就要。
容婳一根食指比住他薄凉的唇:“不可以哦!我们现在还在吵架阶段,你在我这里的好感值还没满,我不准你搞突然袭击。”
第73章 亿万替身情人18
“那……那老子让你搞突然袭击总可以了吧?”他倏然往她脸上嗅了嗅:“奇怪,你怎么这么香?”
一股奶香入鼻翼,非常好闻。
容婳一巴掌将他拍飞:“敢占姐姐便宜,你怕不是胆儿肥了?”
“……”
他捂着五指山明显的脸,呆若木鸡盯着容婳。
他又被揍了!
又被揍了!
被揍了!
揍了!
妈妈咪也,贼激动!
“啊?”
顾行知傻愣愣地张开嘴。
容婳剥开一颗奶糖塞他嘴里:“好吃吗?”
顾行知偷偷伸出手摸她腰脊骨:“嗯,好吃!”
舌头抵着牙齿,奶糖的香甜融入唇齿间,好吃惨了!
“嗯!”他含糊不清指腹往上摩挲:“看在奶糖的面子上,我原谅你了!”
容婳嗤一声拨开他上下作乱的淫手:“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的高抬贵手了?”
“……”他龇牙咧嘴揉着痛手背:“算了算了,我大方不跟你一个小女人计较!”
手又悄无声息袭上她腰,靠近她,眼神眺望上面一扇简单质朴的窗口,哪里立着一道削瘦身形。
顾行知唇角挑起一抹讽刺,手指冲他竖中指。
小兔崽子跟爸爸斗你还嫩了点。
容婳随他拥着腰上车,正准备束安全带。
男性荷尔蒙浓烈的狂野气息猝然逼近。
她头往后仰了仰,半边身形倚在软软的皮质座椅上,意味深长瞅着男人面红耳赤却故作镇定给自己系安全带。
他脖子充斥着红晕,仿若滴血。
一只菜鸡,竟妄想搞定老司机。
真是好笑。
容婳抿唇轻笑。
呼出浅淡爱美的气体发散在他侧脸和耳尖。
顿时男人脸和耳一片灼热的红。
靠,他在勾引老子。
顾行知身形一僵。
舌头抵着牙龈,里面的奶香味儿随着她的呼吸辗转反侧着。
像吸骨入髓的情药。
“天呐,顾行知你生病了吗?”
她水蛇般的指尖抚上他的心脏,一戳,妖娆倾国。
顾行知溢出一声闷哼,红着脸不由得冲她逼近。
就在两人近在咫尺之时,容婳手指抵额,将这头大型犬推开:“顾行知,你想做什么?”
“我,我能想做什么?”顾行知脸红心跳,唇哆嗦。
他尴尬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目光下意识扫向窗外。
眼一挑,瞧着很得瑟劲儿。
容婳支着下颌看他佯装冷静,红唇微撩,笑眯眯:“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爱你的男人!”
“像个发情的公猫!”
顾行知:“你骂我?”
他对自己女朋友发情有错吗?
容婳笑着拍手:“不错哦,居然被你听出来了!”
“我,我……”
“嗯?你要怎样?”
该死!
“老子咬死你!”
他奋不顾身扑过来。
车子震动,又是啪的一声巴掌,分外清晰。
须臾,容婳命令他给自己扎头发。
“老子才不给你梳头发呢!你竟敢命令老子。”他别过脸,赌气。
容婳拎起他手腕:“怎么,你要给别的女孩儿扎?”
“顾行知,你背着我养鱼了吗?”
“胡说八道,老子是那种水性杨花的男人?”
他的身体很忠贞的好不好?
“靠,这皮筋儿是陈皮狗那小王八蛋给老子带的,算了算了,便宜你了!”
某人嘴里说着嫌弃,身体却很实诚。
“老子第2次给女人绑头发,没经验,疼不死你!”
“还说没背着我养鱼。”容婳幽幽睨着他:“坦白从宽,抗拒叫爸爸,谁是你的第一个?”
顾行知:“……”
他皱眉摸摸脑壳:“奇怪,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嘶~哎哎哎你轻点,你个凶婆娘,你轻点拽,老子耳朵可贵可贵啦!”
“你说什么?”
“我说爸爸,我错了!”
“叫什么?”容婳理直气壮:“叫姑奶奶!”
“你……嘶~”暴躁哥儿秒怂:“姑奶奶我做了!”
“人家第一次是你,第二次是你,以后次次都是你你,只能是你。”
松开他耳朵,容婳轻轻吹了口气:“疼吗?”
“疼!”
顾行知默默去开车。
他拒绝跟这个蛮横无理的女人说话。
容婳又变脸色:“顾行知。”
顾行知被盯的汗毛倒立,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你,你干嘛这么盯着我,怪,怪瘆人的。”
容婳优哉游哉欣赏男人的窘态:“奇怪,我怎么不记得顾大少的一血献在了我手里。”
唰——
跑车轮胎撕拉摩擦柏油路,最后冷不防停在路边。
顾行知大口呼吸:“你,说什么?”
他一字一句,仿佛从齿缝间挤出。
容婳依旧笑靥如花,比妖孽还惑人:“是我记错了吗?还是那晚你趁着酒后对我乱了性?好啊,我真是没想到,堂堂顾大少居然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趁人之危算什么男人?”
“你污蔑老子!”顾行知脸喷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老子是行的正坐得直的真男人。”
“真不是个男人!”
“……”
“下车下车,老子不跟小女人一般计较!”
古人说,为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此刻他深有体会。
然后就见一个帅到人神共愤的男人带着一个美艳绝伦的女人出入大商场。
顾行知恨不得把商场都给搬空。
容婳对购物没什么欲望。
尤其是自己逛,太累了!
不过为了照顾男朋友的情绪,她依旧表现出热情高涨的样子。
衣服鞋子包包香水口红都不想试。
顾行知觉得她是看不起自己。
把当季主打一个系列地都给她买了。
容婳表现地意兴阑珊。
“不喜欢吗?”
不应该啊!
他那些狐朋狗友们追妹子,不都是用这类高调的手段?
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拒绝大商场里的诱惑。
他抿着英俊的薄唇:“喂,你到底是看不上这些奢侈品还是看不上老子?”
容婳赏他一个还算有自知之明的眼神。
顾行知:你妈——
“你到底要怎么样嘛?”他差点原地爆炸:“还在为导购都的句话生气?”
刚刚刷卡一个导购认出他。
下意识把容婳当成是顾行知那个宠溺至极的小青梅,一时间叫错名字。
顾行知个人觉得没什么。
他暗恋小青梅沈清吾的秘密没几个人知道。
第74章 亿万替身情人19
至少容婳不知道。
对外都说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妹妹。
也没谁怀疑。
这几家专柜他特意开了会员,为讨好沈清吾的欢心。
这次带容婳来购物。
这里里外外的奢侈品,若非有他给沈清吾开的这几张会员,哪能享受到第一款的新品上架?
她沾了沈清吾的光,不应该偷着乐吗?
反倒是给他脸色看。
偶尔宠溺她是小情趣,在公共场合给自己甩脸色,就是不懂事了!
顾行知也是要面子的。
“老子告诉你,老子也是有脾气的,刚才老子为了讨好你,从上到下连你弟弟的内衣内裤都卖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咬着牙齿,低声道:“这么多人看着,你至少稍微尊重下老子吧!”
万一传到那个二货耳里,他的一世英名岂不毁于一旦?
“尊重你?那你尊重过我了吗?”
这些裙子包包高跟鞋啊啥的,全是按照顾行知的口味儿买的。
他全程没过问容婳一句。
看到适合的,选款式和码子直接让柜台包起来。
蓬蓬裙的公主风,可爱到爆棚的发饰……
他只差没把沈清吾三个字写在脸上。
狗东西,棒棒哒,这是拿她但替身呢!
“顾行知,你是买给我的吗?”
“我……老子不是买给你,那买给谁的?”
女人嗤一声,甩开他手,转身往洗手间大步离去。
是顾行知看错了吗?
她眼圈好像有些红了!
顾行知心乱如麻。
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盯着被甩掉奢侈品的空手,他抽风了般追出去:“你特么给老子回来,给你点颜色你要开染坊了,立刻滚回来给老子道歉,老子就既往不咎……”
容婳在洗手间门口被他拦住,大掌发红发烫地攥住她胳膊,仿佛要被她抓脱臼了:“唔,放开!”
“你当老子傻呀?一放手你特么就跑了!”这里没人,顾行知本性全露:“死也要死个明白吧?到底抽……干啥子要对老子大呼小叫?”
是他刷卡的姿势不够帅?
还是他拎包的动作不够酷?
他那些兄弟们别说给女人拎包擦汗,就是陪逛街都要叫好几声爸爸三叩九拜才答应。
她命多好啊遇到自己。
顾行知觉得自己在她面前都没脾气了。
往绝世好男人发展。
除了他的心给不了她,他真是任打任骂,宠她没边儿!
可她对自己不是大呼小叫,就是在大呼小叫的路上。
他严重怀疑是不是太宠她?
才养成她这般刁钻不讲理的性子?
“好,你想死的明白我满足你。”容婳一正色,顾行知就有点慌,这种感觉是生理本能,他无法自控:“说话就说话,你整这么严肃干啥?”
老子不是吓大的。
容婳任他攫住手,眸色里清亮而冷静:“顾行知,我问你,沈清吾到底是你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我们就是单纯的朋友而已!你是不是想多了?承认吧,你就是喜欢老子,看不得老子身边有女人,你吃醋了!”
故意用吊儿郎当掩饰心虚。
“那我换个问法,你对沈清吾是个什么心思?你想和她发展成什么关系?”
“……”她咄咄逼人的态度让顾行知有些无地自容,别开她炙热的眸光:“我跟她能有什么关系?好啊,容婳,你身为女朋友居然怀疑老子?”
转移话题吗?
可惜,她不会叫他得逞。
“我眼睛美么?”她倏然问道。
“美!”他怔怔回道。
她轻轻拍他脸:“知道刚刚导购小姐姐看着你对我说了什么吗?”“什么?”
“沈小姐你的眼睛真美!”
顾行知握住她双肩,急的高低眉:“她不是认错了吗?也跟你道歉了呀?你要是还不解气我去把她抓来跪在你脚下磕头好不好?”
容婳气笑了:“顾行知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我知道啊!”顾行知抓狂:“你就是气她把你认错了,我也被人叫错过名字,我懂你的心情。”
“不,你不懂!”
她一根根掰开他虬桀有力的手指,步步倒退:“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吗?”
他说了什么?
容婳替他回答:“你说我眼睛真好看,想清澈透明的水晶,让你一见钟情,你要追求我!”
“还是第一个男生敢这么说我!”
她在学校里声名狼藉。
代表着惯三儿的罪名。
女人们对她嗤之以鼻。
男人们轻贱她。
背地里纷纷诋毁嘲笑她。
可是一天,开着白车的男人懒散地耷在门口,一脸认真地夸她清纯美丽迷人。
容婳觉得他是不一样的。
慢慢的,被他锲而不舍的追求打动,最后甘心当他女朋友。
她不知道,顾行知之所以追求她。
是为了排忧解孤。
是为了找个合理借口出入校园,可以见到他的小青梅。
这一场感情里。
男人是做做样子,走个过场。
女人却一点点失了心。
爱上他的容婳。
给他的织毛衣当礼物送去时。
顾行知的一群富二代朋友见着束手束脚坐在包间里不敢喝酒的少女,眼睛里全是鄙视和轻看,毫无尊重。
对她的礼物更是嗤之以鼻。
顾行知当场就把她亲手织的毛衣扔进了普通礼物中,那么随意又不在乎的态度。
哪里知道,为了织这件毛衣,她白天上课做兼职,晚上都是黑灯瞎火地熬夜织,手指头都戳烂了。
只可惜,所托非人。
容婳每次亲手给他做爱心餐,手都会烫起泡泡。
为了讨好顾行知,她把自己放的那么低。
可惜男人这种生物。
天生犯贱。
越是得不到的,越上心。
反而那种轻易到手的,他们不屑一看。
他是个没有心的人,走的是形式。
而容婳是个敏感多疑的人。
走的是真心。
爱情不就是那样。
先爱上的那个是输家。
她输了身,也输了心。
输得干干净净一塌糊涂。
输得肝脑涂地连小命都没保住。
最后落得个得性病的下场,成为人尽可夫的荡女……
这就是有钱公子哥的乐趣么?
容婳勾了勾唇,她完全可以。
只不过这男女主要换个角色扮演。
第76章 亿万替身情人21
她自嘲地望着他:“你一定没谈过恋爱吧?所以不能理解我此刻的举动,恋爱中的人是个傻子。”
“算了,我不会怪你偷听的,换做是我,我也要偷听,你没嘲笑我已经做得很好了!”
盯着他手里猩红的烟蒂,忍不住舔了舔下嘴唇:“听说吸烟有害健康,你这么老,还是别吸了!”
男人意味深长地撩起唇:“不吸就健康了?”
“也不是!”她认真想了想,头微偏,清澈的眸水光潋滟:“就像感情,谈了会伤心可有的人还是会甘之如饴的谈,只不过我倒霉而已。”
男人又吸了口。
容婳伸手夺过他手里的烟:“算了,反正我都这么倒霉了,不妨更倒霉一下,让它毒死我吧!”
拿出包包里所有的现金塞他怀里,容婳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是这样吸的吗?”
吸了一口,她就咳地弯下腰,泪失禁。
“咳咳咳~太难受了,这里好难受啊!”她揪着胸口,白纱质感的清灵裙子也被揉皱:“谁说吸烟可以忘掉烦恼的?骗子,都是骗子!”
将烟还给他,转身要走,男人盯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女人陡然止步,折身回来。
高跟鞋哒哒哒,犹如高傲夺魄的天鹅。
她仰起头,搜出包包里所有的现金:“对不起啊,刚刚我失态了!不该抢你的烟,你就当受累帮了个失恋的女疯子。”
将钱全塞他胸口的兜里,少说也有几大千,男人挑眉:“这是……买烟钱?”
目光微眯起一抹炙热掠过她红润润饱满的唇瓣。
中年男人眉骨阴影冷漠,浮现一抹深谙的意味儿。
他漂亮的桃花眼盯着面前的女人。
她双唇生得好,饱满有光泽,本就是粉润潋滟的,又涂了大红色口红,邪气冲天。
像个死而复生的妖孽。
再不见刚才的脆弱和柔软。
她脖子高高抬着,下巴微挑,高傲如白天鹅。
“你错了!”容婳将他兜里的现金按严实,刻意拿钞票掩饰自己的窘迫:“这次的是守口费,那,钱我已经全部给你了,拿了钱你就要做事,把刚刚的事情都忘掉。”
“记住了没?”
“问你话呢?你磨磨唧唧干啥?是不是个男人?”
男人倏然靠近她,镬住她纤柔的腰肢翻身压在墙壁上。
“你,做什么?”
“让你确认我是不是男人?”
他嗓音低哑,性感又撩人,喷薄在她脸颊眉睫上。
女人脸唰的一红:“行了我知道了你是男人,是真男人。”她试推他:“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动脚。”
他吸了口染后了烟嘴的烟,将烟圈喷在她洁白如妖的脸盘上,容婳气急:“你?”
手扬起,可惜成年男人比顾行知那个暴躁哥儿有魄力多了,轻易攫住她扇来的巴掌。
女人双手被举于头顶,她觉得姿态屈辱,唇狠狠咬着:“混蛋你放开我!”
“怕了?”男人英俊深邃的脸伏在上面,阴影锋利,如刀比划过她:“怕你?一个老男人?大叔,你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年纪,我是担心你腰不好,别扭到了!”
男人胸膛一紧,上下起伏了下。
似乎有被气到。
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正是大好年华。
她居然张口闭口叫自己老男人。
又是混蛋又是腰不好。
被压制在身下明明毫无反抗之力,却凶的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野猫。
“干嘛不说话?”身下女人紧张:“你……不会真扭到腰了吧?”
老男人:“……”
他不说话,她当做默认。
手忙脚乱挣扎:“你松开我,我给你叫救护车。”
男人单手捆住她的双手,一修长食指无奈揉着太阳穴:“闭嘴!”
容婳登时缄默。
眼神扫视他下面的公狗腰。
啧啧,这手感,摸起来一定很不错。
只是可惜现在摸不到。
不过,她一定会让他心甘情愿给她摸到的。
容婳魇唇笑,仿若一只正在算计的小母豹。
危险的邪魅。
后面老男人说了什么。
容婳回想起来都想笑。
他说在教他不要轻易碰一个正常男人的东西。
容婳还记得当时的自己是怎样回怼的呢!
她说:“你不是正常男人啊!你是老男人!”
老男人:“……”
容婳又补刀:“还是一个见了一面就不会有第二次的老男人。”
容婳的手机被打爆了。
她没接。
最后是个陌生电话打开。
容婳接听,是顾行知的某个鄙视过她的兄弟。
容婳正要摁掉,对方似乎早有预料:“容婳,你先听我说完。”
容婳懒懒吃着陶斯咏给她切好的西瓜。
这货看到她一个人回来,脸色还带着那样的表情,就猜到她们肯定是闹矛盾了。
就差把左边一个开,右边一个心字大写在脸上。
变态的抑郁症都好了不少。
看来他的小弟做事效率还算不低。
立刻给他那个唯命是从的小弟发了个加防密码的短信。
被夸赞的小弟激动到留下感动的泪水。
“哥,以后有什么不好出面的事情还记得找我啊,小弟我一定义不容辞马革裹尸!”
“……”
对方说顾行知陪她回来后就生病住院,闹着要出院,问她来不来。
“于情于理都该由你这个女朋友来看望他这个男朋友吧?容婳你不想行知得不到妥善治疗,病情加重吧?”
刚才还对她谴责埋怨,现在就对她下道德绑架。
容婳露出被伤到心肝脾肺肾都要坏掉的样子:“这种问题找错认了吧?去找沈清吾,她是顾行知的救命良药。”
“等等,你怎么这么说?你……你知道了?”靠,哪个小傻逼打的小报告?
“你觉得呢?”
“哎,这件事你别怪行知,他也不是故意拿你当替身,当初的确是想利用你进入学校好接近沈清吾,但……你仔细想想,他对你没不好啊!。
出入高档酒店,坐豪车兜风,游艇上漫步,让你接触到更广大的上流社会,穿着礼服和香槟,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眼界都变广了?像个被众星捧月的公主?
这些都是行知给你的,是你一辈子的宝贵财富,别人做梦都想不来。”
第77章 亿万替身情人22
容婳气笑了:“所以这件事是真的?”
“啥?你你你……你不知道?”
“起初只是怀疑,但是现在确定了!原来你们这些人都在玩弄我。
最开始和他交往时,你们这群兄弟们各种刁难。
我觉得是自己没做好,配不上他。努力迎合你们讨你们欢心,生怕顾行知为难。
但是现在看来,你们一直拿我当小丑啊!
看到我那么唯唯诺诺畏手畏脚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容婳,这件事跟顾行知没关系他……对,他也是有苦衷,作为女朋友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他?”
“苦衷?”容婳吃着西瓜,眼神幽幽:“嗯,你们当然有苦衷,你们唯一的苦衷就是太有钱了。狂妄自大,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把穷人的尊严和人格踏在脚下。”
“怎么你穷你还有理了?”那边暴躁道:“享受了福利就要做出牺牲,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那你找别的大公无私的女人为他牺牲吧!我人穷志长配不上你们有钱人的福利。对了……”容婳好心提醒:“你最好快点去找沈清吾,不然,就得给你们的好兄弟准备棺材了!”
“……”
那头男人口吐芬芳,可手机已经被容婳挂掉。
“靠,老子就没见过这么狂的女人。”
他要快点找到顾行知,挑拨他们分手。
兄弟气腾腾走到病房:“靠,我兄弟人呢?”
“出,出院了!”
“靠,你们什么无良医生啊,他一个病人让他出院?”
“是,是病人自己要出院的,我们还能强留他不成?”
“他拎着大包小包好像是去找男朋友了吧!”
“男,男朋友?”
那朋友吓得一个仰倒。
视线定格,vip病房里的奢侈品的确不见了。
容婳正在吃草莓。
“姐姐,我买了电影票,你能陪我看电影吗?”
陶斯咏站在弯腰站在沙发侧面,白净的手心里摊着两张电影票。
容婳仰头看她,眼眸里浮现出一抹疲倦:“斯咏你找朋友陪你去看吧,我没心情!”
“我……”陶斯咏咬住下嘴唇:“我没朋友!”
容婳:“……”
少年露出一抹窘迫:“他们说我枯燥乏味,不是泡在五楼图书馆就是看解剖学,渐渐地,室友们就都不太跟我玩了!”
容婳:“……”
她真的很想说,骚年,你委屈个毛啊!
男生不跟你玩,你不会找女生吗?
就你这如花似玉的脸,多的是女生包你看电影。
“我……”
一般这种情况容婳都不会拒绝。
她心肠软,只要陶斯咏稍微卖点可怜,容婳就会就范。
然——
她刚要答应,就听见房门被砸响的声音。
duang——
震耳欲聋。
刹那将容婳的声音打断。
“我去开门!”
从沙发上起身,穿上陶斯咏拿来的拖鞋,往玄关处行去。
身后,陶斯咏眼神噙着一抹被打断的阴郁。
容婳没开门,而是透过猫眼瞄了下。
哦,是暴躁哥儿顾行知啊!
容婳置若罔闻转身往客厅走去。
陶斯咏眯起了琥珀眼,故作从容地收拾桌子:“谁啊?”
容婳随意道:“收破烂的,不用理他,他自己就会离去!”
“待会儿我打电话找物业!”
陶斯咏把桌子擦拭干净,话题被他再次引申到电影票上。
“姐姐,你还从没陪我看过电影!”他去给容婳接温水:“电影院大么?气氛是不是特别唯美?我第一次去,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会不会被人嘲笑?毕竟,我很多东西都不会,别人会觉得我很土的吧!”
水杯端来,可怜见儿。
容婳伸手接过水杯,作为一个偏爱弟弟的合格姐姐:“那我就……”
duang——
“容婳你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眼看要答应,又被打断。
陶斯咏呼吸一窒。
琥珀眸里氤氲着危险的红光。
“是顾行知。”
“嗯,我知道!”
“不让他进来吗?他好像在发疯,一定是他又惹姐姐不高兴了,我去帮姐姐教训他。”
“陶斯咏……”
放下马克杯,容婳立马追过去。
陶斯咏手长脚长,一把拉开门。
顾行知正在用身体撞门,冷不防跟着惯性冲进来。
陶斯咏亦防不胜防,被猛然扑进怀。
少年的脸色快速变换着,在看不到的地方骤然窜起一抹杀意。
他浑身肌肉紧绷,手指擒住他的双臂,狠狠甩出去。
顾行知本就受伤在身。
就这样被甩到鞋柜上,撞得他头晕眼花,身体钜疼。
然后一个女人焦急跑过来将他扶起。
“顾行知你没死吧?”
肩臂被晃动,顾行知脑门又是一阵突突作疼。
他也不知道怎么被扶到沙发上,手里的东西也掉了,等他清醒过来,立即抬手阻止:“别晃了,再晃真要脑震荡了!”
“脑震荡更好。”容婳翻个白眼。
似乎看到他没有大碍,容婳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站在一旁睥睨他:“你来做什么?”
他好像忘记在大商场发生的丢脸事情,自以为很放低姿态:“你走之前,落了一样东西。”
容婳挑起一边秀眉,视线掠过一旁的奢侈袋:“所以日理万机的顾大少就亲自来送这些东西?”
送货?
顾大少蹙眉。
这俩字听着他仿佛是个送快递的。
他目光热忱。
“不是东西,你忘了我!”
“顾大少身份尊贵,多得是人捡垃圾,再不济你呆在垃圾桶也非常合适。”
不生气不生气,老子点儿都不生气。
顾大少勾唇笑,抬臂捉住她手,能屈能伸道:“你还在生我气吗?对不起我错了。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厕所外面。”
“别生我气了,对不起!”
“顾大少这是在道歉?”
笑话,他顾行知怎么会道歉?
可是扫到一旁虎视眈眈的少年,顾大少就狂点头:“我知道错了,首项加末项的和乘项数除以二。”
“干嘛?”
“求和!”
他摇晃容婳的手指:“东欧剧变,苏联解体。”
容婳不被套路:“继续冷战!”
顾行知白高兴一场:“……这不符合常理。”
顾行知再接再厉。
“m和n打了一架,请问最后是谁道歉?”
“不知道!”
“不对,你应该问是谁?”
“是猪还是你?”
顾行知要裂开了:“……是m啦!因为m.sorry。”
“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我嘴巴又笨,又有一点点好面子,其实我非常后悔的,你可以凶凶我啊!可以骂骂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啦!但你千万不要不理我,我还想要和你好好在一起~”
第78章 亿万替身情人23
说着,他往头顶安装小蘑菇。
对着容婳摇头晃脑,眨巴眼睛。
容婳破涕为笑:“你在做什么?”
“我在哄你开心呀!”
“你笑了!”
“也是被你蠢笑的。”
顾行知拿脸蹭她手背:“你别跟我吵架啦?我不跟长得好看的人吵架。”
“行了,你先松开我!”
“我不松!”他固执地握住她双手,露出怅然若失的表情:“我怕我一松手连你也不见了!”
容婳哑然失笑,用手指戳他脸:“你不松手我怎么给你擦药?”
“你亲自给我擦么?”他满脸受宠若惊:“天呐,我太幸福了,早知道受伤就可以得到福利,我宁愿以后天天被你揍。”
容婳无语地摸他额头:“……奇怪没发烧啊,难道是我男朋友把脑壳摔坏了?”
她那表情仿佛在说,救命,我男朋友怎么变傻了?
“宝贝儿你原谅我啦?不管你都承认我是你男朋友了,我认为你原谅我了!抱抱,现在就要。”
两人和好如初,照理说是普天同庆的日子。
奈何有的人就不那么高兴了。
“我去吧!”
陶斯咏低气压。
顾行知似乎这才注意到这位趁火打劫摔他的‘凶手’:“弟弟也在家啊!”
陶斯咏脊背微冷:“顾先生又错了,我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
顾行知只是摸嘴笑。
完全没听懂陶斯咏的弦外之音。
陶斯咏见他笑得幸灾乐祸,差点冲上去跟他摊牌。
他们不是亲姐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懂不懂啊,傻鸟。
容婳指了指少年手里的东西:“斯咏,把药给我吧,那些是给你买的,去看看喜不喜欢!”
“谢谢姐姐!”
敛下眉,把药交给容婳,起步行到一边。
转身的瞬间,少年眉目阴郁。
袋子里全是奢侈品。
从衣服裤子到球鞋。
手表和皮带,甚至内裤都准备了。
一应俱全。
知道他喜欢某位篮球明星,一套24号球衣上面有运动员的亲笔签名。
这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陶斯咏目色沉沉,薄薄的眼皮下翻涌着阴鸷的情愫。
十根手指紧紧箍着球衣,仿佛要将它捏成碎片。
一只手搭上他肩膀,是擦完药过来的顾行知:“听你姐姐说你喜欢这一款,就给你订做了全套,还喜欢吗?”
他在炫耀。
炫耀自己有钱。
炫耀自己拥有她。
陶斯咏手背滚动着密密麻麻的青筋。
忍着狂怒甩开他的冲动。
他没用多大力气,可顾行知却顺势跌到地板上。
咚的一声。
恰好给放完药箱回来的容婳瞧见。
美丽的女人大惊失色:“陶斯咏,你怎么能推他?”
哪知陶斯咏比顾行知动作还快,飞快跑来将顾行知扶起:“对不起姐夫,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我就是太震撼了,有生之年居然能收到这样一份有意义的礼物。我激动到手舞足蹈,所以误伤了你。你还好吧?我给你揉揉!”
容婳:“……”
她还没碰到顾行知,就被陶斯咏捷足先登。
饶有兴致看这俩戏精斗智斗勇。
“顾行知你小心点啊,没事儿别跑斯咏背后。”
容婳都没插手,由着陶斯咏把顾行知扶到沙发上坐下。
顾行知嘴里说着没事儿都是误会,可心里却想骂爹。
小兔崽子跟爸爸搁这儿演无辜小白莲呢?
靠!
人家都叫他姐夫,他还能斤斤计较?
第一次觉得这声姐夫听着憋屈。
非常憋屈。
陶斯咏掐他屁股还特么挺疼。
顾行知被揉得龇牙咧嘴。
小贱人故意的。
容婳乐得看两人和和美美。
“但是这些东西我真的不能收!”陶斯咏一副临财不苟的样子。
“为什么?”小东西装的吧?
装清高。
“顾先生不知道,我们专业课程特别多,平时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哪里还有时间追星打球哦!我听说顾先生是国外某知名大学毕业,可能不了解我们这种穷苦人家为毕业奔波劳碌的辛苦。”陶斯咏振振有词讽刺。
顾行知咬紧齿关。
暗骂小兔崽子。
需要他配合的时候叫姐夫。
不需要了就开启明嘲暗讽模式。
他在内涵自己拿钱买的大学,比不上他。
别以为他听不出来。
两人你来我往明枪暗箭一番。
全是顾行知吃瘪。
最后离开,也是陶斯咏主动请缨送的他出门。
陶斯咏手里拎着大包小包,临出门前客客气气。
门一关,立马对顾行知横眉竖眼。
送他下电梯,他就料到这绿茶明显有话对他说。
点了根烟,自以为高高在上开了口:“别装了,搁这儿演什么兄友弟恭呢?有什么话但说……”
啪——
十几个奢侈带砸在他脚背上。
是那只痛脚,顾行知疼得抱脚吸气。
“狗东西,你特么有病啊?”
“说对了哦,我就是有病!”
阴沉的身形逐渐逼近,顾行知退到墙壁贴紧:“你特么要对老子做啥?”
量他也不敢。
“是你自己说呢,还是我代劳?”
“说?说什么?”顾行知一脸茫然,烟头落地。
“怎么?是要我帮你说分手吗?”陶斯咏接过他落下的烟蒂。
顾行知气笑:“分你麻痹的手,老子这辈子认定她了,她就是我女朋友,是我顾家准少奶奶,未来我媳妇儿。
小兔崽子,你死心吧!”
“那你就去死吧!”
唰——
烟头划过锋芒,最后戳在顾行知的锁骨处。
顾行知疼得脸白,面容扭曲。
一排冷汗从额头滑落。
少年阴测测笑着,欣赏他发抖的手,苍白的脸,嗓音宛若黑暗里窥食的毒蛇:“不说的话,舌头可就保不住了!”
手术刀代替香烟,摩挲他冰冷的脸。
刀尖划过锋芒,最后停留在顾行知眼睛前面一厘米之处。
“挑断你的脚筋,你就不会去找她。剪断你的舌头,你就不会去哄她。把你这双漂亮的眼珠子剜出来,你就不会含情脉脉地骗她。
你们这些人真是好讨厌呢?为什么都要来抢走我的宝贝儿呢?”
他蓦地挽起红肆嘴唇,像是被彻底激发病娇属性:“你不是喜欢姐姐吗?把你做成人偶送给姐姐好不好?
我会给你穿上最华丽的裙子,镶上最漂亮的眼珠,我要把你的骨头做成美味儿的肉汤,喂给老鼠吃,这样你就可以和老鼠血肉交融,再也不会出现在我和姐姐面前。”
他一脸激切:“现在就开始好不好?”
目光扫过他的眼,鼻子,嘴巴……
少年歪头困惑:“唔,从哪里开始切割呢?眼珠子?鼻梁骨还是嘴唇?”
“哇,我想到了!”少年盯着他耳朵:“从耳朵这里切割好不好?”
第79章 亿万替身情人24
“做成泡椒的应该很好吃!”
他疯了!
疯子少年抓住他的耳朵,猛然朝他耳侧切下去。
“不要!”
滴答滴答——
鲜红的血液从两个人中间穿插,流在地面发出清晰的声音。
手术刀停留在耳朵前面。
一只手握住手术刀锋利的刃。
手掌被划破,流淌出触目惊心的血。
地面也顷刻氤氲出一滩血渍。
滴答滴答——
赫然醒目。
疼痛和恐惧双重压抑着顾行知的心。
面前的人……不,更确切来讲,他不是人,是魔鬼。
顾行知唇颤抖:“我,我打!”
没什么比命更重要。
先保住自己的命他才有机会救出被变态控制的容婳的命。
少年一点点抽出手术刀,伸出舌头舔舐刀刃血:“真乖哦!”
顾行知怕的瑟瑟发抖。
哆嗦着接过手机。
他的电话已经被提前拨通。
容婳正在做面膜,一种酒糟面膜,还没敷,她就有些醉了。
接通顾行知的电话。
第一句就是:“容婳,我们分手吧!”
容婳挑了眉尖,手指头点缀着玻璃茶几,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为,什,么?顾行知,我们不是和好了吗?”
顾行知心惊胆战看着唇染血的少年,禁不住咽了咽喉咙:“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你说话啊,你是不是听到什么疯言疯语了?顾行知,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在哪里?我要见你,就算是分手,也要当着我面说。”
他听到椅子被撞翻的声音。
听到女人的闷哼。
“容婳!”他语气难免紧张,可顷刻间又恢复刀凿的冷:“别自作多情了!你难道不明白我只是玩弄你?”
“玩……玩我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顾行知竭力强硬的嘲讽态度:“是的呢!玩玩你而已,你当真以为我喜欢你啊?也对,有那么点喜欢的程度,就像对待宠物,谁让你长了一双和沈清吾一样的眼睛。”
“舍不得伤害她,我拿你当替身呢!”
“可你刚刚还跟我道歉,说你喜欢我!”
“傻不傻?我骗你玩呢?我跟朋友打赌,只要我稍微演点苦肉计,你一定会心甘情愿接受我的道歉,被我肆意践踏。
你也把看看你自己,除了美貌一无所有,又蠢又脏,我怎么可能喜欢你这样的女人?我都是在利用你接近我心爱的姑娘。”
“顾行知,你在骗我对不对,对,你一定是在骗我。”容婳摘掉面膜,懒散地切洋葱,任眼泪肆意流淌:“只要你说这些都是假的,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算是替身,我也认了。我在乎的是我们的现在和将来。”
“你这个女人怎么不识好歹?你想继续被我玩弄,可我都不想玩弄你,我厌恶了!”
对方讥诮:“像你这样肮脏低贱的女人,配不上我。不要在我眼前出现,我会毁掉你!”
说完就挂,他自己则满手是血地抱头,从墙上无力滑倒。
顾行知半跪在地板上,犹如一座石雕,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现在你满意了吗?你这个疯子!”
陶斯咏自上而下睥睨他:“不准再出现在面前!否则我真的会一片一片削掉你身上的肉。”
顾行知掀开一双悲恸猩红的眸:“你这个神经病,就算我跟她不可能,也轮不到你。”
他以为可以戳中陶斯咏的软肋。
但他想错了。
陶斯咏当即给他致命一击:“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我们才最有资格在一起,谁都没有我适合。”
“什,么?”
“还不懂吗,蠢货?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最后浮现在顾行知脑海里的,是陶斯咏诡异神秘的笑。
顾行知失魂落魄地往外面走。
阳光刺眼,他却觉得自己的心脏比凛冬还冷。
房间,漆黑一片。
容婳把切碎的洋葱倒入厕所马桶。
看着镜子里满眼通红的自己。
“是我失算了!”她捏着手里的戒指:“没想到已经捏在我手里的一张牌,也能被人截糊。”
陶斯咏真是一颗定时炸弹。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陶斯咏是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才回来的。
房间伸手不见五指。
窗帘被严实拉着。
他小心翼翼唤了声。
试着去摸开关。
足尖踢翻一个酒瓶。
沙发上,女人喝死了过去,身下满是空酒瓶,手里还抱着半瓶。
眼睫蓄着泪。
像只雏鸟一样蜷缩着抱住自己。
陶斯咏只开了壁灯,没开客厅的大灯。
晕黄灯光下,女人的皮肤泛起罪人的馨香。
他轻手轻脚地踱到沙发边。
伸出手背亲抚她酡红的脸颊。
细细摩挲。
女人眼角毛还缀着泪滴。
如同破碎的珍珠颗粒。
她唇瓣软糯绯红。
少年跪在地上,虔诚地吻上她没有知觉的唇。
轻轻撕咬着。
带着惩罚的力道。
直至咬出血,又贪婪把血液一点点吸干。
灯光下的脸神秘梦幻,姽婳到宛如一个偏执的妖魔。
他展臂扣她入怀,将她的脸狠狠往胸口摁。
“为什么要爱上别人呢?和我永远在一起不好吗?”
他眼底的疯狂和病态从最原始的灵魂里迸射出。
占有欲填充地妖冶之光仿佛要挣脱黑暗的枷锁。
他像一个病入膏肓的囚徒。
渴求着怀里人的爱。
“真想把你锁起来,你也知道我舍不得离开你。
在你的手脚上吻上密密麻麻的印记,你就只属于我。
为什么要离开我呢?
嗯!外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你吗?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看着别人,不要抛弃我,因为我会吃醋。
你喜欢他吗?
我帮你把他做成人偶好不好?这可真是一件唯美的艺术品呢!”
他拿出匕首在她胳膊上刻字,一笔太用力划出去,血渗出:“对不起呀,我把你弄坏了!”
他惋惜道:“换成你的脚好不好呀?”
他抱起她修长美妙的双腿。
眼光中露出痴迷之情色:“你的腿这么美,我好想珍藏。
把它们砍掉好不好?用枷锁钉牢,放在福尔马林里保存,你就会一直一直跑不掉,我们说好的要永远在一起。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真是听话呢?最喜欢你了!”
“别离开我!好不好?”
少女仰头紧紧抱住他,呼吸缱绻枕在他耳尖,似绫罗缠绕。
容婳重复着:“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不要离开!”
寂静的环境里,传来某个变态低低地呢喃。
“真是阴险呢!”
第80章 亿万替身情人25
“好吧,这次就先放过你。”
“下次,就要把你爱的人做成美丽的人偶哦!”
星期一。
容婳去盛世集团报道。
陶斯咏逃课送她。
“我上去了,你也回吧!”
“姐姐,中午我来给你送饭。”
“不……”
“盛世集团真大,我也想看看!”
“那好吧!”
少年跑了几步,又折回来。
“姐姐!”
“嗯?”
“我不喜欢你为别的人不开心,这样我也会不开心。”
我不开心就想做人偶呢!
少年目光澄澈清亮。
太过单纯无邪。
容婳抬手,少年弯下腰,主动送上去。
“我知道了,我会开心的。”
“姐姐真好!”少年小猫儿般蹭蹭:“真不想离开姐姐,想一直留在姐姐身边!”
“说什么呢?”容婳笑着收回手:“快回去吧,上课别迟到!”
“姐姐再见!”
“再见!”
容婳旋身上楼。
66曾落地窗,帷幔随风动。
男人端着咖啡目注。
如君王般高傲睥睨。
叩——
助理抱着一沓文件恭恭敬敬行进来:“沈总,新来的秘书已经去人事部报完道了!现在需要带她过来吗?”
“嗯!”
男人走到办公桌上,颇具气势地坐着,目光看着落地窗外面。
把文件放到办公桌,助理就奇怪地出去了!
他能不奇怪吗?
平时总裁这个时间都是浓咖啡香烟不离手。
今天倒是拿着一根破烟,从来公司就开始玩。
连早会都开始玩。
玩了一早上了,还爱不释手地玩。
一根破烟而已,有那么好玩嘛!
不过助理只是心里吐槽。
不敢表露出来。
总裁爸爸的脾气捉摸不透。
他们也不敢捉摸。
安安静静做好本分就行。
秘书轻轻关上门出去。
男人始终眺望窗外的朝阳。
66楼的玻璃建筑高大辉煌,可以俯瞰楼下远景。
尤其是夜晚,华灯初上之际。
整个城市都在脚下发光发热,真的美不胜收。
这也是盛世集团是那些毕业生做梦都想跻身进来的公司。
叩——
“进!”
“沈总,容秘书带来了!”
冯特助赶忙给容婳递眼色。
容婳了然于心。
唇扬起一抹笑,上前,脊背挺直而站:“沈总好,我是新来的秘书,我叫容婳。”
初次见面,简单的自我介绍。
容婳不卑不亢,眼睛扫过桌子底下一双慵懒无处安放不得不搭叠的大长腿。
男人依旧背对她而坐,高贵身形正襟危坐。
手指矜贵搭在法师办公桌上,淡定悠闲地把玩着一小截香烟。
烟嘴泛着一点绯红,烟尾是褪黑燃烬的灰色。
见总裁爸爸不讲话,冯特助立刻小声提醒:“沈总?”
漫长的等待后,男人终于开口。
是低醇性感的烟嗓。
“先带她下去熟悉业务,中午让她陪我去见客户。”
“哦,哦,好!”冯特助暗惊。
这位容秘书第一天上班就委以重任。
不简单啊!
冯特助带着容婳去她的办公室:“这里就是你的办公室了,需要什么,可以告诉我!”
“谢谢冯特助!”
被女生道谢,还是个美女,冯特助有些羞涩:“那个,不谢不谢哈!”
容婳看着办公桌上一些文件,不动声色问:“冯特助,沈总……他是不是不太满意我?”
“怎么会?”冯特助安慰道:“我们沈总人很好的,就是话有点少,但我保证他绝对不会讨厌你!”
相反,他还很中意你,非常中意。
不然干嘛第一天上班就派你陪同见客户?
“总之我们总裁只是寡言少语了一点点儿,其它方面则是样样出众,他对待工作认真负责,对待员工斌公执法……他简直就是十全好男人。”
容婳:“……”
她进的是公司,不是传销组织吧?
“……”
冯特助还想在给他家总裁说点好话。
手机被接通。
“属下马上来!”
“总裁让我进去,容小姐你先把这些东西看完,有什么不懂的问我!”
“麻烦冯特助了!”
“害,应该的嘛!”
冯特助摸了摸鼻子往总裁办进去。
容婳瞥了眼总裁办的方向。
房门紧闭。
办公室的玻璃隔窗划拉下来。
所以看不到也听不到里面在讨论些什么。
容婳坐在办公室里,开始认真看冯特助拿来的资料。
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速记着重要的信息。
不知不觉快到中午。
要吃午饭了!
揉了揉肩膀,容婳拿起手机准备看陶斯咏的微信。
冯特助从外面言笑晏晏走进来:“到饭店了,我来带容秘书去食堂吃饭!”
公司有专门的食堂,在最边上的用餐区域。
冯特助怕她第一次来不知道,便好心地带一带他。
两人谈笑风生地往食堂走去。
几乎都是冯特助在讲,容婳负责听。
“不是我吹,我们食堂的饭菜那叫一个绝,来我们公司保证你不后悔。”
“所有员工都在食堂用餐吗?”
“差不多吧!不过一些经理级别的会在二楼用餐。”
“哦!”
“哎,你看到了吗?冯特助又去找那个新来的秘书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冯特助对女人这么殷勤的呢!”
“冯特助那样高傲的人,平时对我们都寡言少语的,求他帮个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
“切,男人,见色起意了呗。”
“……你们是没看到,那新来的秘书长得跟个狐狸精一样。刚我去交接资料,特意观察了她一下,居然坐在电脑前玩游戏。”
“她big胆,你拍下来没?”
“哪敢啊!哼,也不知道是睡得谁,走的谁的后门?一进来就坐在那个位置上。”
总裁秘啊!
多少女人挖空心思都想离他们盛世的总裁近一点儿。
她们一群有点姿色的女员工表面笑嘻嘻,暗自较着劲儿。
毕竟,谁都想坐上总裁夫人这个席位。
总裁又是个英俊多金,守身如玉没绯闻的。
就是冷了点,其他的就是放大镜也找不到一个缺点。
毫不客气地说,简直是绝世好男人也!
容婳在食堂吃到一半,放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容婳打断这位滔滔不绝的冯特助:“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容婳拿起手机:“喂?”
“姐姐,我到了!但前台说非盛世集团的正式员工不让进,你能下来接我吗?”
第81章 亿万替身情人26
“抱歉啊斯咏!”容婳似才想起来:“我马上下来,你再等我一下。”
容婳挂掉电话:“冯特助你慢吃,我一个弟弟来看我了,所以得下去接他!”
“哦哦,那你快点下去,别让他就等了!”
“嗯!”
容婳把餐盘端到洗水池那边,脚不停蹄往电梯那头冲。
跑的太急,不期然与拐角处一来人撞上。
容婳穿着高跟鞋,脚一崴。
身形倾斜。
人在这种危机关头,总会本能地去抓住某些可支撑的东西。
她也不知道自己抓了什么。
稳稳地抱住对方。
等她意识过来,立刻松开手,快步往后面退去。
“抱歉!”
“容小姐似乎很喜欢投怀送抱!”
这声音似曾相识。
容婳霍然看去:“是你?”
她睁大眼睛:“你也是盛世集团的员工?”
“是啊,能够在这里遇到容小姐,算不算缘分?”
“缘分倒算不上,冤家路窄倒是很搭。”
手机又再震动,容婳来不及思考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和那句再投怀送抱的话。
“出了点意外,没什么大事,我马上就下来!”
容婳按了电梯,在进电梯之前,她又礼貌道了一句歉:“不管你信不信,刚刚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说完就走进电梯里。
电梯门关,将男人半边似笑非笑的侧脸遮住。
同时,总裁的专属电梯叮的一声打开。
一个俏皮的活泼少女从里面钻出来:“小叔叔,我好想你。”
叮——
“斯咏!”
容婳一走出电梯就看到坐在沙发上被两个前台调侃的少年。
他表情有些窘迫和羞涩。
似乎面对大胆开放的女人们有些手脚无措。
看到容婳,立马从沙发上起身跑过来:“姐姐!”
容婳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抱住,少年颀长的身形僵硬,容婳失笑地拍拍他背:“怎么了?我们的大帅哥刚才是脸红了吗?”
陶斯咏身形更僵硬,抱紧她:“你,你也调侃我。”
“谁让你长得太帅了?”
“是你们公司的女人太热情。”
“……”
容婳冲俩前台礼貌笑了笑:“我弟弟有些腼腆。”
人们往往对高颜值的人无法讨厌起来。
尤其是这对姐弟的颜值压根儿不输于娱乐圈的明星。
俩人都高颜值,吸睛的很。
“我们理解啦!下来你直接说是来你姐姐的,我给你登记放你上去啊!”
“谢谢两位姐姐!”
“哎呀,不客气!”两个年轻妹子红了脸。
容婳带着陶斯咏往66层走。
“看不出来啊,陶小帅哥,都开始对妹子用上美人计了!”
早上容婳来的时候,这俩人还一副嘴巴不是嘴巴,鼻子不是鼻子的轻视态度。
这才一会儿,就态度大变。
很难说不是陶斯咏在中间斡旋。
“全仰仗了姐姐,我跟他们说我姐姐是今天刚入职的新人,说了你的名字后,他们就对我十分热情。一定是姐姐人美心善,折服了她们。”
容婳笑了笑:“就你嘴巴甜。”
陶斯咏露出疑惑:“我都是实话实说的。”
“……”
容婳带他去自己的办公室。
路过吃完饭回来的几个同事。
他们走在前面。
“哎你门说,新来那个容秘书到底被谁潜了?会不会是刘总那个老色胚?”
“我觉得更像李总那个死肥猪?”
“是老孙那个秃头吧?”
“分明是姓连的那个大肚腩。刚刚吃饭的时候,他坐在后面,眼睛色眯眯地盯着那狐狸精看,狐狸精一走,他也跟着走了。办公室没人,指不定俩人跑厕所偷情去了!”
少年捏起暴戾铁拳,眼神如野狼般阴鸷冲上去。
容婳抱住他胳膊,对他摇摇头,唇咬着:“别去!”
旋即将人用力拉回办公室。
“奇怪,刚刚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几个女人凉飕飕地转过身,后面的长廊空空如也。
“我怎么觉得阴森森的?”
“可能美剧看多了的后遗症。别想了,先回办公室忙工作吧!”
*
“姐姐为什么要阻止我?”陶斯咏被容婳摁在椅子上,保温桶放在面前的办公桌上,他一双拳头还未有半分松懈。
依旧咔嚓作响,戾拢而冷鸷。
“你揍了她们,又如何?”
“那不然看着她们恶意谣传姐姐的名声吗?”
“谣言止于智者,我没做过的事情,随便她们怎么说,也不会成真。”
少年搂过她腰,头枕在她腹上:“可我心疼你!”
“姐姐都习惯了!”
学校那么多人泼她脏水。
她不都挺过来了?
容婳神色间浮现轻讽,细微的动作,却被陶斯咏捕捉到。
少年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只扣紧齿关,眼眸深处噙起一股阴狠的味道。
“好啦,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呢!”
容婳揉揉他的头发,把他从身上拨开:“做了什么菜,闻着怪香的。”
两人用晚餐,容婳带他大致参观了一下办公室。
对面就是一座国际医疗机构,声名远扬。
“斯咏,以后不用给我送午餐了?”
正在收拾保温桶的陶斯咏一顿:“姐姐是觉得我做的饭菜难吃吗?姐姐已经吃腻了?”
“怎么会?”容婳笑了笑:“只是我们公司有员工食堂,大家都去食堂用餐,就我一个人搞特殊,那我跟同事之间的还能和谐相处吗?”
陶斯咏继续擦拭桌子,闻言敛眉讥诮:“这样的同事不要也罢!”
容婳上前一步:“斯咏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难道还能永远不说话?”
“人类是群居动物。”
“有些正常的关系,是不可避免的。”
“以后,你自己出来工作了,就会明白。”
“我不需要朋友,我只要姐姐一个人就够了!”
他不需要朋友!
“斯咏!”容婳难以置信看着他:“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人怎么可能没有朋友呢?”
“我就不需要!”
“……”
“姐姐!”
陶斯咏牵起她手,像小时候那样勾了勾她手心,讨好:“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求,只想跟你在一起!”
“斯咏,你没事吧?”
“我说真的,我现在很好,很理智,这是我此刻心底的想法。”
第82章 亿万替身情人27
陶斯咏捞起她细长白嫩的手指放脸上,污垢的眸清澈见底:“姐姐,以后我可以养你,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管待在家里美美的。其他的交给我就可以了!”
容婳:“……”
容婳避开他炙热的眸光:“我送你下去吧!”她转移话题道:“走啊?”
陶斯咏弱弱跟在身后,嗓音细如蚊呐:“姐姐,你明明听懂了我的意思。为什么就是我不可以?”
“你还小,陶斯咏,你对我感觉只是依赖和习惯。等你遇到喜欢的女孩子,或者你去谈一场恋爱,你就会明白,亲情和爱情的本质是不同的。”
“你要我去谈恋爱,那我找你谈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姐姐!”
“可我们不是亲生姐弟!”
“我只当你是我弟弟!”
沉默半晌后,少年又低低地开口:“所以你就要我去找别的女生谈恋爱?”
“你年纪到了,趁着年轻,多谈几场恋爱也不错。”
“那你就要把我推给别人?”
“……我只是不想到头来,我们连姐弟都做不了。”
“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答应你!我会谈,找别的女生谈,姐姐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你能想开,姐姐就不会丢下你!”
“姐姐觉得谁何时?沈清吾可以吗?”
沈清吾的朋友为了沈清吾欺骗姐姐的感情,那他就要为了姐姐欺骗沈清吾的感情。
礼尚往来不是吗?
“如果你对她有好感,我不会阻止。那你对她有好感吗?”
“嗯,我对她有好感。我想跟她试一试。”
“好,那就试一试。”
走廊尽头传来女孩求情的声音:“小叔叔你就别生气了嘛!我同学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接受她的道歉好不好?”
“小叔叔,你最好了,你答应我嘛!”
“小叔叔!”
几人从总裁办走出来,遇到正在走廊对面等电梯的容婳和陶斯咏。
“陶斯咏,你怎么来了?”
沈清吾第一眼就看到年轻帅气的陶斯咏。
她登时腿软,目光划过痴迷,傻愣愣地笑。
沈清吾身边的那个小学妹见状,眸中掠过讥诮。
指着容婳嘲道:“容婳学姐,你也是来找沈总道歉的吗?”
“你是怎么混进来的?楼下前台没有发现你吗?”她沾沾自喜挽住沈清吾手臂:“我是我的好闺蜜兼死党沈清吾带我上来的。”
旋即又婊里婊气地跟身侧的沈阎罗自以为善解人意帮容婳说好话:“沈总,容婳学姐真的不是有意闯进贵公司的,请你不要把容婳学姐赶出去。
其实那天容婳学姐之所以投怀送抱,是她第一次穿高跟鞋做礼仪没站稳,这才……请沈总您大人大量不要跟容婳学姐一般计较。
学姐在我们学校名声很大的,她成绩好,又知进退懂方寸,她从来不乱搞男女关系,所以也不是故意撞进您怀里。”
总之,好话坏话都被她说尽。
最后,这位茶里茶气的小学妹开始收尾:“请您高抬贵手,原谅容婳学姐,不要让保镖把她赶出去。”
可是听在其他人耳里,就是这样的意思。
求你千万不要原谅她,赶快叫人把她丢出去。
“清吾你做什么?”她被沈清吾拽了好几下,不解道:“你快跟沈总求求情,让他不要把容婳学姐赶出去啊!”
沈清吾扶额:“求你了,少说几句话吧!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小学妹:“……”
她穿着性感撩人的包臀裙,胸脯起伏:“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觉得我白说了!”沈清吾抽出手远离她。
小学妹:“……”
一股冷气兜头袭来,包臀裙学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容婳已经来到她面前,笑得妖孽危险。
她步步后退:“你,你别靠过来啊!这,这里可不是学校!”手下意识捂住双颊:“我警告你容婳,你休想再打我。”
她不会像上次那样,被她白白扇了两巴掌,还傻乎乎对她大恩不言谢。
容婳扫过她,目光落在一旁高大英俊的男人身上,僵硬地行了个礼:“沈,沈总!”
男人目光凉薄:“又见面了,容秘书!”
容婳咬了唇,如何听不出他似笑非笑的深意:“沈总,我不……”
沈以诚挥了挥手:“冯特助,还不把人扔出去。”
这位小学妹还不知其所以然:“容婳学姐,容婳学姐你快跟沈总道歉,求他宽宏大量不要跟你一般计较。”
“聒噪!”
沈总邪肆薄凉的唇只缓缓吐出俩字儿。
几个保全立刻冲上来把这位聒噪的小学妹儿架住,堵住她嘴巴。
小学妹呜呜呜,一脸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她瞪着对面风情万种的女人,为毛儿不是扔她出去?
“小叔叔……”
见此,沈清吾还想说点什么。
毕竟人是她带来的。
她觉得很没面子。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被沈以诚绝对霸道威严的眼神一扫,喉骨像被扼住,瞬间噤声。
她畏惧小叔叔,偶尔撒娇也是在小叔叔心情好的时候。
而今天之所以带着朋友来道歉。
是因为对方不依依不舍地求情,又是说好话又是给她买奶茶水果和盖饭。
一时拒绝不了,这才带她来试试。
哪曾想,就踩了老虎的毛儿。
沈清吾眼看朋友就要被扔出去,忙拽着容婳的手求情:“容学……容秘书求你帮她求求情,跟小叔叔说点好话,别让人把她扔出去。”
这条街繁华,对面又是医院,人流量大。
旁侧的银杏公园就是一条网红打卡地,附近的网红小明星非常多。
这要是不小心被拍到,得多臊皮啊!
“我一个小秘书可没那胆量跟沈总求情!”
容婳打量面前的女主。
她这到底是担心朋友的名声,还是担心自己丢了面子,亦或者是想在心爱的男生面前立张老好人牌?
她考虑周到,想法颇多。
乍一看仿佛对朋友真心实意。
可是对容婳来说,是不是有点太过不讲武德?
算起来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是她那位朋友吧?
一来就对容婳阳奉阴违,任谁都听得出她在抹黑容婳的名声。
第83章 亿万替身情人28
可在我们的老好人女主看来,朋友才是最可怜最无辜的第一受害者。
“容秘书,我求你了嘤嘤嘤!我小叔叔最受不了人撒娇卖萌嘤嘤嘤了,你试一试嘛万一就成功了呢!”
撒娇卖萌,你当我演小品的吗?
偏某位尊贵缄默的沈总还来找存在感:“是啊,容秘书不试一试又如何知道?”
容婳翻白眼:“……”
沈总,您认真的吗?
既然女主想当老好人,容婳成全她。
再者他本人都那样说了,要不试,好像显得她多没度量似的。
“那我试试,但我不保证沈总会吃我这一套。”
学着女主刚才那般迈步上前,攥住沈以诚倨傲修长的胳膊,嘟着嘴眨巴眼睛嘤嘤嘤卖萌:“小叔叔,你就原谅她嘛,嘤嘤嘤~”
沈以诚结实的手臂绷紧,目光深邃如蓝色大海。
他内心奇怪的是。
侄女儿沈清吾对他撒娇他只觉得厌烦,连碰都不想碰她一下。
但是看到容婳顶着这张花容玉貌的脸对他撒娇,明明不愿意却要努力做出我很可爱我愿意的样子,就觉得趣味十足。
一时间忘记说话。
周围静默。
谁的眼神如刀子般凛然刻骨。
拳如烈风。
呼吸加重。
见他不动,容婳似觉得被拒绝没面子。
手指从他昂贵的西装面料上面划过,赌气般慢慢在他腕骨上停留,最后一点点捏上他手指。
那种温柔细腻的感觉仿若小心翼翼在悬崖边缘试探的游蛇。
一点点蔓延到四肢百骸,如电流般突然刺激了下心尖。
直到她紧张又胆大的,不愿意放弃地插进他宽大的五根指缝。
女人红着脸,指尖勾勒他略显粗糙的厚实掌心,表情管理十分到位:“小叔叔,你就答应我了嘛!”
学着沈清吾的语气,这样讨好叫他。
却又和沈清吾不一样。
她的让人更是眼前一亮,好听到耳朵都要怀孕了。
容婳的脸颊绯红,是羞愤的。
耳尖也爬着一抹红。
然后她的眼神却大写着再不答应我就走了。
那样桀骜的狂。
算了!
看沈总那高冷严苛的脸,几乎所有人都认定容婳失败告罄之际。
少女也紧珉着唇,收梢表情,似乎察觉到他无动于衷的冷漠态度,正要松手放弃。
大手猛然将她攫住:“看在容秘书如此卖力演出的份上,就绕过她这一次,但——”男人话锋一转,法外不留情:“下不为例。”
这一幕被冯特助亲眼目睹。
连沈清吾都说不出的怪异。
那种感觉是嫉妒吗?
别看她好像最和小叔叔好,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小叔叔只要决定的事情,就算是她这个小侄女也更改不了一次。
这一次,其实她除了抱着试试的心态。
更是想让容婳出糗。
没错。
她讨厌容婳。
讨厌她这个在家里被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女,来到b大后事事都被容婳压一头。
美貌和才气。
学业和欢迎度。
她始终都被容婳踩的死死的。
偏偏她还要维持温柔善良大度的人设,相比容婳的随心所欲肆无忌惮,她简直不要太惨!
竹马哥哥也被她抢走。
喜欢的男孩对她也出奇暧昧的好。
就连她想来盛世集团实习,小叔叔都不同意。
而容婳轻易就进了小叔叔的公司,当他的贴身秘书,居然还为她更改自己决定。
沈清吾不甘咬唇。
她总觉得这一切都该是属于自己的。
青梅竹马,心爱之人,还有尊敬忌惮的小叔叔。
所有的宠爱和荣辱风光都该是属于她的。
可是这一切都被她的到来打断,抢走。
“沈清吾!”
身后传来声音。
走神的沈清吾转过去,看到心爱之人的那一秒,所有神经失控,脸唰的一红。
她支支吾吾道:“陶,陶同学,你,你有什么,什么事情吗?”
她自然也注意到身边的朋友故作冷静地偷偷整理头发。
陶斯咏站在她面前,非常冷静:“你不是喜欢我吗?”
“喜,喜欢啊!”
“有多喜欢?”
“喜欢到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那你当我女朋友吧!”
*
天上下红雨了吗?
还是他们号称沈阎罗的沈总倏然开了窍。
想谈恋爱了?
实在是不得不让冯特助多想。
他对容婳的印象只有一个字,美!
人美身材好。
重点是还会撒娇。
不是,会撒娇的美女海了去了!
以前勾引沈总的女明星哪个丑了?
哪个手段少了?
不照样被沈总无情扔到马路边,封杀到妈都认不到的地步?
这位容婳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头?
冯特助想了又想,她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猛地想起来。
这位容秘书面熟啊!
不,不就是周五那天撞进沈总怀里的女学生。
我去,原来是她呀!
冯特助决定了,要好好抱紧容秘书的大腿。
他的年终奖靠容秘书这条大腿了!
茶水间通常是一群女人讨论八卦地方。
“三观都崩了,天呐,你们是没瞧见,刚刚那狐狸精对总裁撒娇卖萌的样子,我要吐了!”
女人做出呕吐的样子。
“总裁没推开她吗?”
“总裁那么绅士,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再加上这狐狸精又是我们总裁侄女的同学,不然总裁才不会给她面子。”
“叫我说啊,这女人哪里是来实习的,分明是来勾引男人的。”
同事挤眉弄眼:“青青你可要当心点儿。都说日防夜防狐狸精难防,这狐狸精可不是一般的狐狸精,是一只成了精的。”
“再乱说我揍你呀!”
那叫青青的年轻女人脸色羞愤欲死,眼神却很洋洋得意。
“大姐心别这么大ok?明眼人都看得出总裁对你不一样,每次都喝你泡的咖啡,你敢说你不知道总裁啥意思?”
“你可是我们这一届最有希望,而且我们大家一致认为,总裁跟你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儿,你不拿出点你当家女主人的气势来?”
“是啊青青,总裁这样的绝世好男人你可要抓紧啊!万万不能被狐狸精勾搭走了!届时你等着哭吧!”
茶水间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靠门口的女人赶忙指了指门口小声提醒:“嘘,有人来了!”
第84章 亿万替身情人29
几人齐刷刷看向门口的方向。
容婳拿着自己的马克杯冷傲进来。
那位叫青青的女人大步走向饮水机。
“容秘书,喝咖啡吗?
容婳头也没抬:“不用,我自己会接!”
“容秘书别客气,大家都是同事,你就接着吧……唰!”
滚烫的咖啡泼在容婳的胸口。
“天呐,对不亲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容秘书你还好吧?”
周围几个女同事幸灾乐祸:“容秘书善良大度,知道你并未有意,肯定不会介意的吧?”
容婳胸口阵阵刺疼。
不用看,衣服下面的肌肤肯定红肿破皮了!
毕竟那可是一杯滚烫的咖啡。
“容秘书,真的对不起,我……”
嘭——
容婳直接把手里的马克杯砸到她脸上。
同时把她推倒在地。
叫青青的女人哀嚎一声。
“你,你……”
周围的女同事们都瞠目结舌。
她们以为这个新来的不敢把事情闹大。
定然会默默吃下这个哑巴亏。
然——
容婳的当场报复让她们大吃一惊。
容婳双眸眯起危光,唇扯起冷笑:“不好意思,我是有意的。”
“你,你居然敢砸我?”
青青女员工的鼻子缓缓流淌出血液。
“天呐,青青你鼻子怎么歪了?”
那个跑过去扶她的女同事指着青青歪掉的鼻子大呼道。
“什,什么?”
青青感受到鼻子的不对称,忙伸手捂住汩汩流血的鼻子。
“贱人你居然把我鼻子砸歪了?”
众:“……”
都很尴尬。
难道不是你自己整容,鼻子里的假体才这么不禁砸?
“砸了你又如何?”面前的狐狸精霸气侧漏,居高临下俯瞰这位歪鼻子女同事:“你再哔哔信不信我把你隆胸扎破?”
青青赶紧捂住胸口:“你,你胡说八道?少诬陷人了,信不信我告你诽谤啊?”
本来君拂只是随口一诌,可见她这般紧张的模样,分明是心虚。
“青青你,你不是说你的胸自己长那么大的嘛?”
她在几个同事面前非常有优越感。
几人偷偷问过她如何丰胸。
她非常骄傲地说这是遗传。
君拂左肩到胸口这一片炙疼,再不上药可能就起泡了!
“你别走,你给我站住!”
青青挣扎扶她的同事张牙舞爪冲君拂扑来。
君拂一个侧身。
她来不及刹车,登时扑进来者怀里。
“干嘛呢?”
是闻讯赶来的冯特助。
一见到面前眼斜鼻子歪的女人吓得条件反射推开她。
“我滴个神呀,这是什么牛鬼蛇神?吓死爸爸了!”
青青被推地一屁股做地上,大喇喇敞开双腿。
黑丝下面看得一清二楚。
冯特助别开眼睛:“这谁啊?一点素质都没有,赶紧拖走!”
青青都要哭了,抽噎着爬起来,捏着可怜巴巴的嗓音说道:“冯特助是我啊,青青!”
“青青?”冯特助头也不转指着她:“你先穿好裤子!”
对男人而言,裤子和裙子没差。
哎呀烦死了!
冯特助重重吸口气,他会不会长针眼?
他一条清清白白的贞洁烈男,居然被看到这种有辱瞻观的东西。
顿觉自己脏了!
“我,我打理好了!”女人简直要委屈地泪崩。
“这,这到底咋回事儿呀,她们是不是欺负容秘书你了?”
冯特助生怕得罪君拂。
对青青和一干同时色厉内荏,对君拂极近讨好。
狐狸精。
几人站在青青这一边儿,叽叽喳喳给君拂泼脏水。
众人觉得明事理的冯特助定然会给青青出头。
事实上——
“怎么可以这样?”
冯特助一声喝。
就在众人以为她要给青青主持公道时,只听他忐忑小心地关心容婳:“容秘书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众:“……”
青青脸煞白:“冯特助,我才是受害者,她把我鼻子都砸歪了,还扬言要扎,扎破我……”
胸字她一个女人怎么都说不出来。
“扎,扎,扎个熊啊!”冯特助没耐心指着她们教训:“不是我说你青青,你也是公司老同事了,干嘛为难一个新人?把滚烫的咖啡泼到人家身上真的过分了啊!
这要是泼到脸上你赔得起吗?”
总裁会手撕你。
“你都把人泼成这样了,人轻轻砸你一下怎么了?”
“还有你们都干什么吃的?”冯特助连坐:“看到青青泼容秘书不仅不加以阻止,还在那儿煽风点火,一点同事之间相亲相爱的精神都没有。”
几人被说得宛若鹌鹑。
青青咬唇不甘道:“冯特助,我只是无心之失,可容秘书却把我砸的鲜血淋漓,鼻子也歪了!”
“不就是砸了一下嘛?谁让你没事儿去垫鼻子?”
青青:“……”
“行了,公司是来办公的,不是你们女人大吵大闹的地方,还不散开?”
这位总裁身边的冯特助一声喝,周围几个女人顿时做鸟散装。
“你还不走?”冯特助看向纹丝不动的青青。
冯特助不愧是冯特助,有总裁的半壁之风:“怎么?是要我上报总裁让他老人家来处理吗?”
“上面监控拍的清清楚楚,你若是真问心无愧,我们就闹大了处理。”
青青当然怕。
“我,我马上走!”
临走,她狠狠剜了眼容婳。
等人一走,冯特助秒变脸。
“容秘书你脸色好难看。她们太过分了,怎么办?衣服也弄脏了,要立刻上药才好啊!”
他都怕沈总把他对半分了!
容婳脸苍白如纸,嗓音也轻颤:“冯特助能帮我一个忙吗?”
*
“容秘书你就放心大胆地进去吧”冯特助把手里的烫伤药膏递给她:“平时总裁都不怎么用办公室里的换衣室,你先擦药,我马上找人给你买衣服。”
他当然不敢找人。
得亲自去啊!
容婳有些担心:“用沈总的换衣间会不会不太好?”
“放心放心,沈总去用餐了,暂时回不来。”
打消容婳的担心,冯特助就去给她买衣服了!
走出总裁办,他倏然一拍自己的脑门儿:“靠,我太傻了真的,居然忘了问容秘书的尺码。”
沈以诚倏然发现自己忘了东西,饭吃到一半匆匆折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第85章 亿万替身情人30
拿起资料就要去会议室,蓦然听到一声低低的闷哼。
细弱蚊呐。
但沈以诚是谁?
比顺风耳还敏感的耳朵听得清清楚楚。
沈以诚眉尖蹙起。
他最讨厌别人未经同意出入他的私人换衣间。
也无人敢擅闯他的私人区域。
沈阎罗一张脸凝聚风暴。
阴森森跨步到门口。
手指攥上门把,重重一拧扭。
门开。
里面的女人惊慌失措转过身。
怀里抱着一件纯白衬衣。
眼神犹如受到惊吓的小麋鹿般,竖起戒备。
是她!
沈以诚面色松懈,懒懒倚靠门框视线扫过她玲珑有致的身形。
女人腰细,肌肤白嫩紧致。
遮不住的衬衣下面是平滑紧实的马甲线。
制服包臀裙,一双纤长笔直的长腿。
踩着一双五分高跟鞋。
明明是最平常的办公装,却被她穿出一种另类的风情诱惑。
沈以诚眯起眼。
刚要启唇。
她手臂紧攥着怀里的衣服,脸上羞愤红润的表情赫然是被突然出现的沈以诚吓到。
比他先开口:“沈,沈总,您,怎么来了?”
“这是我的办公室!”
换衣间在办公室里面。
女人脸色红的滴血:“能请您先出去一下吗?”
“嗯?”男人挑起英俊的眉。
女人局促垂下鸦羽般的长睫:“我只是借用了一下,很快就好!”
男人目色幽邃,似随意打量:“容秘书每次见面都给我惊喜!”
第一次投怀送抱。
第二次抽走他嘴里的烟,还塞给他钱。
第三次撒娇卖萌憨甜可爱。
第四次,直接给她看身体。
面对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少女完全不是对手:“沈总您误会了,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我可以解释的。”
“哦,你要如何解释?”
难道不是刻意勾引他?
男人深沉的眸色钉在她肌肤上,她冰肌玉骨的皮肉仿佛要被他射个对穿。
“你,你可不可以别靠过来?”
说话就说话,他居然迈步朝她靠近。
仿佛欺负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挺好玩儿的。
少女被逼得节节后退,身形在他强大体魄的笼罩下霍然跌在后面的软床上。
少女脸上惊诧,反应过来就要爬起来。
但身上的男人压根儿不给她机会。
他不碰女人。
有洁癖。
对女人避入超级病菌,当她们是传染病。
她第一次装入他怀里,沈以诚就犹记得她柔软的腰肢,曼妙的身材忘记推开她。
年少的时候不懂爱。
懂爱的时候已不是少年。
想当初沈以诚二十来岁还是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人送代号小病爷。
抽烟喝酒约架无所不能。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来的事情。
除了女人,他不乱来。
一个人孤军奋战把庞大的家族撑起来,让人风声鹤唳闻风丧胆。
沈阎罗的成长当然也经历了一些旁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当初没遇到那个人,或许会一辈子事事无成没出息地与父母唱反调那样继续堕落下去。
……
然后他遭遇了一些事情,慢慢他沈阎罗的名声也就打响了!
无人敢招惹他。
知道不会有好下场。
沈以诚的身体也在年轻的时候糟蹋坏了。
医生说他的精子存活率不高。
也就是难以生育。
索性他本人对男欢女爱也没什么性趣。
自己身体破败,也就不残害别的女孩子了!
直到遇到小魔女。
为什么称她为小魔女呢?
她身上带着神秘的魔法。
遇到她的自己像陷入魔女的魔法中,彻底魔怔!
这种感觉还不赖。
他告诉自己,做个人吧!
人家年轻正好,花骨朵一般的年纪。
需要的是跟她一般大的男孩子的爱情。
沈以诚眼神里的光让女人陌生。
深谙又复杂。
身下女人猝然蹦出一句:“我们……是不是见过?”
沈以诚眯起深入枯潭无波的眸,定定地看她一会儿,仰头挪开目光。
视线却扫到一旁的药膏:“你受伤了?”
不知是不是容婳的错觉。
他嗓音聚集出一抹戾气。
难道他们真的认识?
【小东西,原主认识这位大佬?】
【原主要是认识这位大佬,还会那么拼命地往上流社会挤嘛?直接抱他大腿不香嘛?】
说的有几分道理。
但容婳只详细自己的直觉。
她回想了下剧情。
记忆里还真有迹可循。
上学期间的匿名学费,初中的好心人捐赠,来自社会的爱心汇款,红十字会的热心帮助……
最后让容婳和陶斯咏离开老家的动力则是老家被拆迁。
姐弟俩拿着为数不少的拆迁费离开那个贫穷的地方,去往大城市读书。
太多的好运就不是碰巧了,是有人刻意为之。
“唔嗯~”
肩膀一疼。
硬生生将走神的少女刺醒。
容婳搡他:“你做什么?”
衬衣被拿走,露出左肩至胸前一大片红肿破皮的肌肤。
触目惊心。
男人温柔摩挲她肌肤上的印记:“谁做的,嗯?自己说还是让我去查?”
忍着肌肤的灼痒感,容婳别扭过羞红欲滴的俏颊:“是……”
偏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容秘书衣服我给你买来了,你出来拿一下!”
容婳手忙脚乱抵他胸襟:“让开,我要穿衣服!”
“穿什么穿,坐着,先擦药!”
容婳:“……”
男人仿若意识到自己语气的习惯性命令,不甚熟稔地放软音调:“先擦药。”
“可以我的衣服……”细瘦双臂抱在胸前,有种欲盖弥彰的诱惑美感。
大掌抓起被褥盖在她妩媚婀娜的身上:“你打算裸着出去吗?”
容婳:“……”
外面,某位没点眼力见的冯特助还在说:“容秘书,衣服我给你挂在门把上了,你记得出来拿一下。”
刚准备转身,哐当门被打开。
“沈,沈总?”吓得冯特助男颜失色。
糟糕,是心抖啊!
该死的眼神忍不住往里面瞅,耳边刷响冷狂危险的低沉嗓音:“你在看什么?”
“我,我……我要是说其实我什么都没看您信吗?哈哈哈,沈爸爸我错了!我就是孙猴子哪里逃得过您老的五指山呀!”冯特助都想下跪求饶:“爸爸,我,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我眼睛瞎了,里面谁也没有,我不该打扰你们白日宣……宣布正事儿我马上滚蛋。”
第86章 亿万替身情人31
“回来!”
“好嘞,爸爸还有什么吩咐?”
男人手指勾起面前的衣服:“想戴罪立功就把我不知道的事一字不漏说出来。”
“遵命爸爸!”
话说说什么事?
还好冯特助脑壳转得快,立刻就明白沈总问的什么。
定时要老虎发威给容秘书打抱不平。
“设计部的人都太闲了,给她们增加点任务量。”
任,任务量好像有点大哟!
“办不到就滚人。盛世集团不养闲人。”
“是,是,属下这就去办!”
“还有!”
“爸爸请讲。”
“把下午合作推到后面。”
冯特助傻眼。
沈总可是工作狂,对工作认真时间观念更是变态的强逼。
第一次更改做好的决定。
这位可是大客户,虽然比不得盛世三分之一。
“怎么?”
“没。属下这就去办。”
冯特助揩一把冷汗,暗忖。
不愧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他决定了,以后容秘书就是他的姑……啊呸,是摇钱树。
“……”
沈以诚拿着袋子走进去。
“谢谢!”容婳尴尬接过他手里衣服:“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她裹着自己,恨不得连脑袋也缩进被子里:“沈,沈总,能麻烦您转过去吗?”
少女意识到这是他地盘。
不敢让他走。
“擦完药了?”男人意有所指。
“擦,擦完了!”
“待会儿还是要去医院看看!”
“谢谢沈总关心,我……知道了!”
“你,你能不能转过去?”
男人扫过她包裹严实的身材,只露出一只颤颤巍巍捏着袋子的脆嫩手指,男人墨眸加深,慢悠悠转过身。
身后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
容婳快速拆掉衣服吊牌,将裹身的被子卷开。
动作飞快地套衬衣。
系完最后一颗扣子她抬起头,恍然大惊:“你,你怎么可以偷看?”
沈以诚低沉地跨过来:“你觉得我需要偷看?”
容婳眸色雾朦胧,泫然欲泣:“就算这是你的地盘,你也不能言而无信吧?”
男人粗糙大拇指摩挲她眼尾:“真哭了?”
指尖沁出一片冰冷。
沈以诚眼神一颤。
“我没看!”
“你明明就……”
沈以诚拿起纸巾轻拭她发红的眼角:“真没看,我转身过来你已经扣最后一颗扣子了!”
“真的?”
“千真万确。”
容婳吸掉眼泪,疏离地拨开他的手:“谢谢沈总的地方!”
说完就往外面走。
沈以诚没阻止她。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指,指腹间还残留少女眼泪的温度。
沁凉沁凉的。
他慢慢放进嘴边,是咸的。
“感谢可不光只是嘴上说说。”
容婳行出总裁办的时候,不经意掠过法式办公桌一角落的相册。
夜总是来得悄无声息。
瞄——
踩着月色行出办公室。
公司外面的花坛里,传来猫儿叫声。
容婳手里还有一包饼干。
加班时冯特助专门给她送的。
冯特助最近三天两头往她办公室跑,殷勤的很。
公司都有人说闲话,冯特助是不是在追容秘书。
“瞄~”
少女学着猫叫儿轻手轻脚靠近花坛。
草丛中,一只脏兮兮的蓝眼白猫儿警惕地探出头。
把饼干抽出来放到花坛干净的角隅。
容婳退开两大步。
怕吓到胆儿小的猫进食。
远远的,
一台宝蓝色房车从地下停车场驶出来。
冯特助眼尖:“沈总,好像是容秘书!”
本该是疲倦沉疴眼眸闭目养神的男人轰然凿开眸光。
冷邦邦的眸光甩出去,浮现一缕神秘而隐晦的温柔。
“我开……”
过去二字还没吐出口,哐当声总裁爸爸已经摔门出车。
这这这——给他个提示嘛!
小心肝都吓哆嗦了!
看见小猫儿乖乖巧巧地吃干净,少女明媚动人的脸颊浮现笑容。
比月色还惊人,摄魂夺魄。
她没看到男人站在身后。
她在看猫儿。
男人在看她。
直到那只乖巧的猫儿陡然蓝眸盯她……身后,发出瞄的一声,咻迅速窜进花丛深处。
容婳:“……”
她刚要去花坛寻找。
一只手臂突兀捉住她的腰,强悍有力。
宛若海浪拍打的力量,少女纤腰本能一僵。
男人扯起薄唇:“别……”
下一秒,他被转身过来的女人用挎包劈头盖脸砸的蒙圈。
边砸还边咒骂:“臭流氓去死吧!”
紧随而来的冯特助亲眼目睹,顿时捂脸。
天,总裁爸爸也太惨了吧!
这是被当流氓了吧!
实名认证的惨。
“是我!”
要不是怕伤害她,凭沈以诚的反应能力如何躲不开?
他紧紧箍住她双臂,容婳动弹不得。
很熟悉的声音,慢吞吞抬头看去:“沈总?怎么是你?”
把挎包捡起递她:“这就是容秘书口中的感谢?”
容婳讪讪接过,很快又理直气壮:“谁让沈总不声不响出现在我后面,我以为是……”
“是流氓还是混混儿?”
“有区别吗?”少女认真问。
“……太惨了!”冯特助再次捂脸。
“你喜欢猫?”
“喜欢又如何?已经被你吓走了!”
沈以诚:“……”
“那我赔你?”
“怎么赔?”
冯特助也想问。
蓦地,他后退两步,想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但——
前面某个眉目英俊的男人冲他招手:“冯特助你来!”
不,他不想来。
冯特助苦哈哈地踱步过来。
认命地陪高高在上大总裁找猫儿。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人可算是把猫儿捉到。
冯特助脸和手背刁蛮的喵星人抓了几道血淋淋口子。
就很奇怪,为什么总裁办点事儿没有?
难道猫儿也看脸?
还是这其实是一只母猫儿?
他忘了沈以诚也是个养猫的人,对猫儿有一定了解,所以和猫儿相处融洽。
容婳则是天生跟动物对盘。
再凶的动物到她手里,都能收敛利爪,变乖。
送容婳回家的途中冯特助不断给他家总裁传话。
从养猫的环境场地到猫儿吃啥喝啥拉几次……都事无巨细。
没办法,谁叫总裁爸爸家有只高贵的木偶猫儿,皇族血统,他伺候出经验来了。
要不是陶斯咏的电话打了25个催她回家,这位冯特助都想把猫儿的配偶给过滤出来了!
而此时夜晚的魅色酒吧总是那么喧哗。
“找我来做什么?”日渐颓废的男人没什么精气神的仰坐在沙发上。
第87章 亿万替身情人32
“给你看样儿好东西。”
“没兴趣!”
“别这么快拒绝!这可是件好东西,是兄弟们看你日渐萎靡不振这才煞费苦心找到的。”
“……”男人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关于你那个前女友容婳的,你也不在乎?”
脖子被男人一把狠狠勒住:“你敢诬陷她一句试试?”
“我哪敢?你先松开大不了我跟你发誓,要是我说一个字的假话,就让我直播跟男人搞基。”
“我录下来了!”
“草~”
照片一张张给看。
男人修长的手指重重划过,脸色已经风雨欲来。
上面的照片触目惊心,全是女人和有钱老男人姿态暧昧。
有的甚至亲上了。
还有的老男人大手抚在少女胸前,少女脸色酡红,一副情动迷欲的娇羞模样。
啪——手机阴狠砸墙。
“顾行知你有病吧,这是老子新买的手机。”
男人慌忙去捡他摔破屏的新手机。
脖子再次被勒住仿佛要窒息,刹那对上男人嗜血如蟒蛇的狠辣眼神:“照片是你找人p的,为什么?为什么要p这些来诋毁她?”
他永远记得容婳说的那句。
他的兄弟们表面对她客客气气,背地里对她阳奉阴违地嘲讽。
实则一个个都看不起她。
觉得她配不上他顾大少。
“我没p。”那朋友脸色惨白,绝不承认是自己p的:“我有证据,你先松开,我现在就把人证给你找来。”
顾行知疣沉地将他推到沙发上:“好,若是你敢有半句谎言,我定让你悔不当初。”
“你等着!”
朋友用那支破手机打了个电话。
十分钟后。
叩叩——
豪华包间的雕花大门被敲响。
进来的女人是容婳的同学。
一个在魅色工作的小学妹。
“你自己跟顾大少说,这些照片从哪里来的。”
“要是敢有一句谎言,就算你是老子现在的女朋友老子也保不住你。”
小学妹穿着工作制服,哆哆嗦嗦开口:“是,是我亲眼所见。
容婳为了钱什么都干,陪老男人喝酒上床,跳钢管脱衣舞……
对了,这张照片是最近这个月刚拍的,我去看胃病在妇产科不小心见到她跟一个男人从里面出来。
她身体出了点意外,请假一周,这件事全校都知道。”
“请假做什么?”他记得有一周容婳跟他闹脾气,的确没找他。
“什么病要请假一周,还是跟老男人一起!”
这骗片拍的很有技巧,找准角度。
从医院捂着胸口出来,在男人的陪同下坐上豪车,就像堕了胎……
“她这种女人就是拜金爱钱,没有底线和道德,像这种脚踩几条船的事情经常做。她就是公交车只要给钱什么都做。”
“顾行知为了这样一个贱人糟蹋自己的身体,值得吗?”
“你爱她爱得死心塌地,她对你不屑一顾。”
“你为她不吃不喝伤害自己的身体,她说不定早就勾搭上别的野男人。”
“你……不是第一个被她劈腿的倒霉鬼。”
“别说了你特么闭嘴闭嘴闭嘴,老子让你闭嘴!”
男人一拳砸碎酒瓶。
“别跟着老子!”男人猩红瘆人的眼眸阻退后面一群人。
脑海里乱糟糟的。
“顾大少不信可以亲自去问。”
“你可以看学校的论坛。”
“容婳跟过多少男人?多少富二代玩弄过她的身体?”
“你被戴绿帽了!”
“不信你自己听,这女人背后如何嘲笑你。”
男人满手是血跌跌撞撞地抽出一根烟,放在嘴边。
手抖的几次拿不稳打火机。
……
大半夜容婳接到电话时,气不活了。
“叫爸爸都没用,他死不死跟我有屁的关系,滚。”
电话再来来。
“听不懂人话吗?他顾行知已经跟我没任何关系了,人不见了报警啊,我不是他妈,没义务关心他。”
“是我!”
“……顾行知你不是是有病?大半夜不睡觉学人家玩什么失踪?你不觉得幼稚?你……”
“我在你家楼下!”
“老娘真是欠你的,给我等着!”
她手机都忘了挂,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
然后是轻手轻脚关门的声音。
容婳裹着针织长衣出来,门口某个穿着清凉的酒鬼就颓废靠坐在车门前,单薄的衬衣敞开,肌理分明。
锁骨处一块烙印宛如爬行的蜈蚣。
大步跨过去,容婳气不打一处来:“顾行知你是不是有病……唔嗯~”
她被人捂住嘴拖上车。
手里的东西落地。
车子呼啸离去,仿若没来。
地面散落的烟头处一个暖手宝。
车上。
知道挣扎无用的容婳已然冷静下来。
“你想做什么?顾行知你这是在绑架吗?”
“用你的可怜欺骗我,在我放松警惕的时候,趁机把我掳走?顾行知你真是好样儿的。”
“我只问你一件事!”
车子开到一个海边。
许久未出声的男人倏然点了烟开嗓。
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色下无比阴森诡谲。
“什么事?”
扭过头,他吐了口妖娆的眼圈在容婳脸上。
“咳咳咳~”容婳被熏得低头咳嗽。
眼前突兀出现一张照片。
顾行知的嗓音像是要消散在黑夜中:“这是你吗?”
容婳抬头看他。
下颌被他捏住,扬起修长紧致的天鹅颈:“说话,这上面的女人是你吗?”
连续几张照片。
其中一张是她去医院看伤的照片。
容婳难以置信盯着他:“你派人调查我?顾行知你太可怕了,你怎么能这样做?我们都分手了你凭什么?”
“说话,是不是你。”他粗犷一声,椰子树上的鸟都被惊到,顾行知重重吸口烟:“容婳你说我就信,哪怕只是骗骗我,我也愿意信!”
她能骗自己,说明自己在她这里还是很重要的。
“我……”
“行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他似乎认命般,已猜到她口中将要说出的悲惨结局。
“……”
顾行知空洞地松开手。
大口吸烟,让香烟麻痹自己空洞疼痛的神经。
窗户打开,外面的风鼓鼓灌入。
胸前衣襟敞开华丽的冷刻。
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剥离身体,盘旋在头顶正轻蔑地哂笑他。
半晌,他薄凉的嗓音再次响来。
手指同时将车门锁死。
第88章 亿万替身情人33
“那沈清吾呢?也是你为了报复我,有意安排陶斯咏跟她谈恋爱?”
容婳冷笑:“你觉得是我安排的?”
“陶斯咏喜欢谁,我不认为你会不知道。”
他目光灼灼,刀刻的冷冽。
容婳别开目光。
在他看来更像是心虚的表现。
“哈哈哈哈!”男人疯狂大笑,锁骨上的印记邪狷的可怕:“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容婳缄默。
男主不会疯了吧?
她是手指已经摸到手术刀。
这外套是陶斯咏的,在玄关处随便拿的。
里面是他的手术刀。
若是男主真的疯了,她自卫之下把男主干掉不算违背世界法则吧?
指尖一烫。
【不可以哦,主人,男主现在还不能死的哦!】
容婳摩挲薄薄的刀刃:【谁让我美丽又善良,就大发慈悲再放他挣扎一下。】
【……】
那一瞬的杀机消弭于无形。
“我想杀了你,容婳。”
“凭你?”她傲慢地嘲讽:“我应该问你,顾行知,你舍得吗?”
顾行知敛下眉:“不舍得。”
“承认吧,你喜欢上我了!”
“是啊,喜欢上你!”
他像一只野兽扑来把她压在身下,座椅往后倾落。
大掌粗暴撕扯她单薄的衣服,里面就是简单的宽松裙子,根本没有抵抗之力。
女人淡漠镇定的美丽脸庞陡然泌出害怕:“顾行知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我们已经没关系你不能碰我!”
她越是骂得凶,他越是来劲儿。
他的吻来到她左脸和颈侧,热忱而炽烈,狂风骤雨办凶狠。
“容婳,当初我就是太珍惜你了!才让你一次次认不清位置,践踏我的真心。”
“亏我舍不得,可你好像根本就不值得。”
“顾行知你别这样,我怕,求你放开我。我知道错了,我配不上你,我不该招惹你,不喜欢你。放过我。”
她挣扎地剧烈,指甲划过他胸前往上的伤口。
嘶~
男人溢出闷哼,黝洞般深邃的眼神不知想到什么。
划过阴鸷。
“装尼玛!”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被那么多男人上过,搁我这儿装什么贞洁烈女?”
女人被打蒙了。
“怎么,他们都行我就不可以了?哦,我明白了,是不是嫌我给你的钱不够多?”
男人单手箍住她双臂于头顶,另一只摸出挂在车座背上西装外套里的一沓现金。
狠狠冲她脸颊撒下:‘够了吗?不够我还有!”
将所有现金洒在她脸颊上:“魅色最贵的公主都没你值钱,是不是很兴奋?”
“好了,乖乖等我宠幸你,别让我不高兴!”
女人眼底灵动的光渐渐熄灭。
仿佛关闭灵魂的冰冷躯壳。
感受不到外界存在。
她一动不动,别说挣扎,连眼神都不眨一下。
任凭男人粗鲁扒她衣服。
只是冰冷的肌肤触及到空气便发抖,颤栗。
眼泪无声滑落。
从眼角氤氲出异常悲伤的弧度。
男人解皮带的手指猝然一顿。
指尖触及到她心灰意冷的眼泪。
他脸色大变,这才意识到身下的女人如死掉一般。
他慌忙捞起衣服裹住她形如干尸的躯壳,害怕盘旋在他黑黝黝的眸底:“婳婳你被吓我,你怎么了?”
怀里女人瑟瑟发抖:“别打我,我错了。”
“不要打我,我会乖,我听话!”
“疼!”
顾行知泪如雨下。
狠狠扇自己巴掌:他真是个疯子。
尽管她抖索如筛糠,手心死死握着什么东西。
顾行知把自己的双颊扇红扇出血。
木讷去掰开她死命握着的手心。
“你乖啊,不怕。婳婳乖,坏人被我打跑了,不会有人欺负你!”
手心一松,里面是一条项链。
他送的项链——
顾行知靠在她肩头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个禽兽!”
他本就抱着不怀好意接近她,凭什么要求她对着自己忠贞不渝?
他怎么能对他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
他怎么能强迫她?
陶斯咏是什么人。
疯子神经病一个。
他为什么要把陶斯咏和善良的她联系在一起?
顾行知看到她手臂的刀痕。
若是之前只是气愤自责。
此刻。
他真恨不得把自己杀死。
满手臂的划痕,比他锁骨上的还要触目惊心。
刺痛他的眼眸。
“该死,这些都是陶斯咏干的!”
他死死抱住女人。
难怪容婳会那样害怕到本能说出,不要打她的话。
她一定是被陶斯咏那个变态欺负——
“我带你回家!”
“不,我要回自己的家!”
女人苍茫拽住他衣服:“回自己家,我要回家!”
顾行知无法,纵使不舍也只能将她送回去。
她现在精神不稳定,若是自己强行带走,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将容婳送回她家楼下。
男人盯着她失魂落魄上去的身形,拳头阴着飓风眼的暴戾:“婳婳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亲手把你救出来。”
容婳躲在盥洗室洗澡。
花洒冲着她肩臂滑下。
上面的红色印记被热水冲掉。
女人唇角划过冷弧:“蠢货!”
【这一届男主智商有点儿太行啊!】
肚兜:【不是男主智商不行,是主人您太聪明了,他们都不是你对手。】
【主人你这是做什么?干嘛自残?】
肚兜会自动屏蔽不该看的,只见容婳在掐手臂和脖子。
【像吗?】
她依旧笑容妖孽。
肚兜满头雾水:【像什么?】
【草莓印啊!】
肚兜还是不解:【主人你要做什么呀?】
【你会知道的。】
肚兜:【……】
直到房门被敲响,肚兜马上就反应过来。
男人的脚步声在卧室响起。
“姐姐!”他已经站在盥洗室门外,指尖兮兮描绘玻璃上面的凹凸身形:“你是不是去见顾行知了!”
女人只批了件睡袍出来。
头发半湿。
少年一眼就可以叮上她脖颈上的暧昧痕迹,指尖戳破掌心:“他伤害了你。”
成年人都看得出这是什么意思。
容婳贝齿紧咬,哆哆嗦嗦遮住脖子:“没,斯咏别问,姐姐什么都没发生,没出去,我没出去。”
陶斯咏一把扯开她宽松浴袍领口,一排排吻痕使得他目眦欲裂:“我去杀了他。”
“别!”
容婳哭着抱住他:“斯咏别去,我们斗不过他的。真的,姐姐没事的,我跟他说清楚了,一刀两断以后都再无瓜葛。”
第89章 亿万替身情人35
“斯咏我真的释怀了!”
她只抱着陶斯咏哭:“我和他就是两条不想交的平行线,我们门不当户不对,当初是我啦蛤蟆想吃天鹅肉,是我配不上他。
以后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再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现在只想你和你的女朋友好好的,别步姐姐的后尘。
当然了,不是所有人都是顾行知。”
“姐,你别这样说,你没有配不上他,是他顾行知配不上你,他就是个垃圾!”
“斯咏你要好好的。”
“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姐姐做什么都愿意!”
“姐姐会保护你,谁威胁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陶斯咏瞳孔一缩。
他听到了!
容婳说有人在威胁她。
拿他作威胁吗?
是顾行知吧!
看来他上次还是没吃到教训啊!
竟敢碰不属于他东西。
顾,行,知。
昏暗的房间中,男人唇角裂开以一抹嗜血凶残的味道。
比邪魔还阴狠。
容婳请了两天假才回去上班。
一去到公司冯特助就心急火燎跑她办公室对她说:“容秘书你可算是回来啦!休息好了没?沈……对,沈总还说你要是没休息好,还能再随便添假哦!
待会儿还要麻烦你再应付一下几个讨人厌的人哦!”
???
冯特助没作多余解释,最后说很想念君拂没有她不习惯还好她来了后就举步离去。
鬼知道,冯特助想她还不是为了沈总。
容婳莫名请假,沈总就把外面的几个女员工狠狠折腾一番。
某个息怒无常的总裁爸爸三番两次走神,频频看向外面的办公室。
里面空空如也,看谁冯特助自然心知肚明。
他伸指擦汗,可算是把这位活祖宗给盼来了!
整个公司都舒心不少。
容婳皱了皱眉头。
似没读懂冯特助话里的意思。
直到中午。
用完餐。
外面那几位趾高气扬沆瀣一气欺负过容婳的女同事低眉顺眼地踱到她办公室。
不知所措地站在君拂面前,那模样仿佛畏惧她。
“容秘书,对不起!”
“我不该在背后嚼舌根子,诬陷你!”
“我不该说你被包养!”
“不该谣传你跟公司眸胖高层走得近。”
“不该听谣信谣传谣,害你名声受到损害,请你不要告我们,你要什么补偿我们都接受。”
只要别让律师介入。
闹到吃官司她们就完了。
试问哪个公司会要她们这种在背后乱嚼舌根子的员工?
见容婳不说话,难道是她不接受道歉?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一咬牙齐刷刷跪在容婳脚下:“容秘书只要你原谅我们,我们给你磕头都可以!”
容婳懒散慵懒地坐在办公椅上,翘腿睨着这几个耀武扬威的落败女人。
“我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接受你们的磕头?”
“那容秘书要我们怎么样?只要你说我们都做!”
一向不管公司内部‘斗阵’的沈总发了话。
若是得不到容婳的原谅。
她们几个除了离职,还面临被告的危险,这对她们以后找工作简直是地狱级灾难。
几人纵使再不乐意,也不敢不来向容婳道歉。
她们还有家要养,人生不能就这么完了。
最后容婳还是秉着善良大度的人设,饶过她们。
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真是太善良了!
为何要跟同类计较?
吃完公司餐利用休息的时间刷着学校论坛。
容婳把上面夸她好看的评论截屏准备待会儿就打印出来,贴在墙上细细欣赏。
截屏到手酸。
令她讶异的是,小北论坛上关于她的丑闻都不见,上面只剩几个无伤大雅的酸言酸语。
什么情况?
容婳单手支腮,陷入沉吟。
“顾行知出手了?”
这位富家大少终于意识到对容婳造成的伤害,打算将功补过?
呵~
可惜——
迟来的情深比草贱。
他们对原主所做的伤害,容婳都觉得虐的还不够呢!
冯特助一天跑容婳的办公室十几次,察言观色的职场老油条意识到沈总心情不佳,伏低做小央求容婳,只差没一哭二闹三上吊。
“容秘书拜托你了,这是沈家那边给沈总熬的药膳,还请荣秘书一定要给我送到啊!”
“送个药膳而已,你为什么发抖?”
“我冷!”
“冯特助不愿合作,我也很为难呢!”
“好,我说!”冯特助悄咪咪凑过来。
原来他怕的不是送药膳。
而是这药膳里面添加的东西。
沈总不是身体不太好嘛!
沈家那二位也就操碎了心,势必要重振沈总的雄风。
这药膳不亚于十全大补汤。
每次都不一样,但功能大同小异。
都是对肾好的。
自从上次沈总喝了流三天鼻血送医后,那二位相较之消停了会儿。
不曾想,这才消停没两天。
这滋补肾脏的十全大补汤又给他送来。
都是男人,冯特助自然比谁都明白沈总的‘苦’。
要不是看在是自己哥哥嫂嫂,沈总都能把他们扬灰了。
“是这样啊!”
原来这位沈总不行。
哎!
正在涂手的容婳露出怅然若失表情。
好不容易看上个男人,没想到……
肚兜松口气:【这下你总归是放弃了吧!】
【放弃?】容婳仿佛不认识这俩字:【我喜欢挑战高难度的。】
【求求你做个人吧,人家都那啥了,你还馋人家身子。】
【统儿你不觉得我很善良吗?世界上哪里还找得到像我这样善良美丽又大度的狐狸精?】
【……】
容婳拎着十全大补汤去了总裁办。
叩——
“进!”
她拎着进去。
“总裁!”
男人还在埋头办公,都没抬眸看一眼容婳。
所以容婳只能主动出击了!
“你来了!”
熟稔略显疲倦的语气。
“沈总,你吃过饭了吗?”
沈以诚摇头:“没!”下意识看表:“到饭点了,容秘书吃过午饭了?”
“没!”容婳兀自上前,抬高手里的保温盒:“我,不想去人多的地方用餐。”她垂下长而卷翘的鸦睫:“沈总可以陪我一起吃盒饭吗?”
“我吃盒饭就好!”生怕他拒绝,容婳赶忙补充道。
第90章 亿万替身情人34
少女眸色清明,犹如无垢的黑玛瑙,泛起一抹央求之色:“可以吗?”
不知想到什么,男人眉尖挑起清冷的玩味儿:“是不不想去食堂还是想……跟我一起吃饭!”
容婳垂下头,害羞了吗?
正当沈以诚打算说几句回旋的话,就见他眼中‘羞涩’的美好少女陡然抬起头:“我,我得罪了同事,去食堂会见到她们。”
冯特助将容婳和那几个女同事之间的事情报备给了沈以诚。
包括她们是如何跪地求饶,容秘书是如何慷慨大义。
“倒是和冯特助所言大相径庭!”
冯特助说她帅的一塌糊涂,酷毙了!
而站在他面前的少女,让他一时无法与冯特助嘴里的酷帅女孩想成一个人。
“那,那都是我装的,而且当时太气愤了!”
“所以才……”
“沈总,我是不是不该那样做?”
“没有,你做得很好!”男人放下手里的笔:“我们公司的确不需要一群只会嚼舌根子的员工,也不需要一个只会受欺负的软包子。”
“噗~”少女突兀笑出声。
她笑容干净美好,宛若惊艳了沈以诚的岁月。
羡慕谄媚的、讨好求饶的、畏惧害怕的、谄媚玩心眼的……
他见识过无数种笑容。
唯独这种干脆美好的。
让他放松,也心中欢喜。
“笑什么?”男人对她的笑容来了兴趣。
“没想到沈总也会开玩笑。”
这样古板威严的人也会从嘴里说出软包子三个字。
“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人?”头玩后仰,微眯的眼眸打量面前的少女。
容婳学着电视剧里霸道总裁的语气:“游手好闲,解雇、办事不利,解雇。背后说人闲话,解雇。”
容婳学的有模有样,让男人唇畔扬弧。
“嗯,那你敢调侃总裁爸爸,解雇!”他学着容婳的语气。
平添几分性感的低哑,让美丽绝伦的小魔女怔了怔。
她似乎有些无所适从。
男人收起下颌:“不是要蹭我饭?过来吧!”
容婳:“……”
是她表达的不够清楚,还是他理解不到位?
她说的是陪他用餐,自己吃外卖。
但——
某个顺其自然的女人没点破。
保温盒的粥太多了,两个人吃绰绰有余。
沈以诚洗完手出来。
坐下,准备接过筷子开动。
“等一下,沈总!”容婳忙放下筷子,有模有样地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护手霜:“这是我朋友给我海外带的护手霜,您可以试试。”
沈以诚:“……”
他一个大男人用护手霜?
容婳不由分说递过去:“这支护手霜男女都可用,沈总每天都要用到手指,它可以很好地保护你的手。”
沈以诚勾了勾唇,看她拿过自己动手挤出乳白色的膏体:“我不会,你来帮我擦。”
“啊?”
男人清了清嗓子:“这是工作,容秘书可是有不愿?”
“没!”
细腻的手指险些握不住他宽大的双手,仔细为他擦拭护手霜。
沈以诚目光隐晦幽深盯着女人白如羊脂膏玉的手指,小手包着大手正小心给他擦拭:“很好闻的味道,以后,就麻烦容秘书了!”
“啊?”
“算在工作的一部分,容秘书可是要拒绝?”
“没!”
算在工作上,她还怎么拒绝?
她很想问,小叔叔,您要是喜欢可以自己买。
擦个手而已,真的很简单。
但——
老男人给她机会,容婳当然要顺手推舟。
不得不说,老男人真的太会了。
他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则已。
擦完手两人开始喝粥。
第一口沈以诚就尝出熟悉的味道。
英俊的眉头蹩起。
眼见容婳吃的津津有味,慢慢的胃里的粥食好像也没那么难吃。
“正吃的大快朵颐,突听咔嚓之声。
沉溺吃喝的男人缓慢抬起头。
女人半点没被抓包的心虚,笑得一脸倾慕:“我的手有错,他告诉我,沈总吃饭的姿势很好看,让我一定要拍下来。”
“沈总要责怪就责怪它们吧!”少女露出悉听尊便的表情。
沉默半晌的男人低低启动他那撩人烟嗓:“本来应该惩罚你这双不听话的手,但理智告诉我,它还有用!”
最后一句,男人说的耐人寻味。
在女人走神恍惚之际,他大大放放地说:“想拍就光明正大地拍,放心,不告你侵犯肖像权。”
容婳珉起唇矜持笑了:“……我的手对让我对沈总说谢谢,它会好好发挥它的价值,一定把沈总拍的漂漂亮亮的。”
“嗯?”男人用漂亮两个字不太礼貌哦!
然——
容婳接下来一句,让沈以诚指尖一颤。
她是这样说的:“保证让女人看了只想跟沈总相亲!”
亲就亲,为什么是相亲?
他们这里一片事态安好。
可顾行知那头就兵荒马乱了!
顾行知被揍了!
被谁揍的他没说。
兄弟们吆五喝六地去看他,打着要为他捉拿罪魁祸首的激情。
最后在看了顾行知的脸后,三五是捧腹笑着出来的。
顾行知的脸上一左一右被写了禽兽二字。
嘴唇更是肿的像根圆润饱满的肥血肠,滑稽地不得了。
任谁看了都止不住发笑。
更惊悚的是。
某个暴躁哥儿买对兄弟们的奚笑居然第一次暴跳如雷叫他们滚蛋。
几人离开后都有些受宠若惊。
一致猜测,这是被打傻了?
也有可能是失恋导致的间歇性脑抽风。
“我堂哥认识几个精神科的大能,我去求求他看能不能把顾行知弄进去。”
“你不知道,看他对我这么‘温柔’我就慎得慌。”
“臣附议!”
“我表姐是美容院的专家,当务之急应该先把顾行知的血唇瘦一下身。”
“……”
“我怕被顾大少乱刀砍死,你怂你先生!臣妾真的做不到哇!”
“……”
几个兄弟最后决定一起上。
等他们约好号,带着美容院表姐,精神科堂哥……等浩浩汤汤赶到医生后发现。
顾行知失踪了!
病床空空如也。
顾行知不会贼心不死又去找那个坏女人狐狸精了吧?
几个兄弟真是气得窝火,怒其不争。
“当初老子还调侃顾大少是颗为数不多的情种,妈的变心比老子去媳妇儿还快!”
他都几年没换过了!
第91章 亿万替身情人36
“听说狐狸精在盛世集团撩男人,一起去?”
“走啊,谁怕谁!”
于是一群人浩浩汤汤杀到盛世集团。
此时,容婳刚下班。
走出公司大门,接到陶斯咏焦急的电话:“姐,对不起,小小白被我弄丢了!”
容婳:“……先别急,好好想想你们都去过哪些地方。”
陶斯咏说它带小小白出去遛弯。
买瓶水的功夫小小黑就不见了。
也就是说过了半个小时。
“你先找着,我马上就回来!”
这时冯特助奉命来接容婳回家。
车子远远驶来。
看到容婳被几个衣着不善的男人围住。
“容小姐,还记得我们吗?”
容婳半点不带慌张:“不好意思,我记忆不好,你们是?”
她当然记得这是顾行知的几个死党。
造成原主死亡的凶手之一。
人是人他妈生的,而这群人——
暂且当他们是畜生变得,冷血无情。
“装什么装?”几个男人语气不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顾行知身上的伤口是你弄的。”
容婳拿起手机,几人莫名看她:“你干嘛?”
“帮你们找律师,告我啊!”她理所当然:“不是说我找人打了顾行知?”
那男人伸手欲夺容婳手里的手机:“靠,你个碧池,打你麻痹电话,祸害我兄弟不说,还尼玛玩不起下黑手。
长一张狐狸精的脸还尼玛又当又立。
你就是用勾引老男人那一套手段勾引我兄弟顾行知的吧?
看他被你玩得团团转,要死不活你好像很得瑟?
他们人多势众,而容婳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你们敢?这里可是盛世集团的门口!”
“老子就敢,有本事你找你金主弄死老子,不然老子这辈子就跟你不死不休。”
手还没碰到容婳就被截在半空。
戾拢无指收拢,疼痛蔓延神经,男人发出振聋发聩的猪嚎声。
“嘶~妈的是那个没长眼的龟孙儿敢动你爸爸?”
下一秒,膝盖钜痛,被踹地下跪。
头顶盘旋起残忍要杀人的阴鸷烟嗓:“很好,那我就成全你!”
成全他什么?
男人抬头看去。
眼光刺目,这男人有点眼熟。
周围几个兄弟吓得差点没尿裤裆:“沈,沈,沈爷!”
沈爷?
这是——沈阎罗。
传闻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比阎罗王还恐怖。
男人眼眸恐怖地眯起,这位口吐芬芳的少年被沈阎罗气场压得腿软:“沈沈沈爷,饶命!”
“饶你的命吗?”男人阴鸷的话语一字一顿从嗓子眼里逼出:“做梦!”
“大家一起上?他才一个人,我们这么多,还年轻,就不信搞不定他。”
“淦他!”
“站到我身后!”
男人优雅脱掉身上昂贵的西装外套交给容婳。
扯松领带。
眉眼间倨傲的冷。
容婳被冯特助护在身后。
“你要不要去帮一下他?”容婳指着对面多对一:“沈总能行吗?”
冯特助也很忐忑。
这么多个年轻力壮的,沈总一个老胳膊老腿儿的,万一磕到碰到闪到腰……
冷不防收到沈总轻飘飘看来一个眼神,冯特助登时吓得腿软,咳两声:“那啥,男人不能说不行,来,跟我一起为沈总加油,加油加油,沈总棒棒哒……”
容婳:“……”
哪个医院出来的,她往后退了几步,恨不得告诉所有人她不认识冯特助。
十分钟不到。
一群人躺在地板上被虐的叫爸爸。
“错了,我们错了!求沈总饶命!”
沈以诚面目冷峻,不疾不徐撸下卷起的袖子。
虬桀的肌理线条慢慢掩盖在洁白的衬衣之下。
脚下躺着一片头破血流的男人。
沈以诚洁白的袖子却半点血渍没沾到,不染纤尘。
他看了眼冯特助。
冯特助赶忙殷勤跑过来,笑得特狗:“沈总果然是老当益壮,风采不减当年!”
说着还抹了把额头担心的冷汗。
沈以诚当年可是以小病爷出名的。
单挑十几个壮汉都不在话下。
这几年成熟稳重了许多,不代表他就懈怠懒散自己的暴力因子。
这还是冯特助第一次见识到当初的小病爷大显身手。
还真是……锋芒毕露,令人心生恐惧。
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冯特助看着满目狼藉的一片人:“沈总,这群人如何处理?”
“怎么处理还要我教你?”
连坐,冯特助秒懂。
“沈总放心,现在就联系他们本家!”
“绝对不会放过一个。”
沈以诚整理好衣服,朝着容婳伸臂。
小魔女似乎被他刚才的嗜血暴戾吓得不轻,脸色苍白,看着面前伸来的手,怔住了。
吓到了吧?
男人收起俊美下颌,却是什么都没说,指了指她怀里的西装。
君拂愣了几秒,忙伸双手把外套递给他:“谢,谢谢沈总!”
“走吧,送你回家!”
坐上车,他只是给她绑个安全带容婳就反应极大地抖了两下。
沈以诚眯起了眸。
起身退了出去,双手掌着方向盘,侧眸提醒走神的少女。
“安全带!”
“啊,哦!”
她哆哆嗦嗦地系上安全带。
男人驱车往前开。
过了半晌,他沉冽的嗓音倏然而耳边响来。
“害怕?”
容婳下意识看向他,又垂下眼帘:“有点儿!”
“倒是诚实!”
“你……”她抓着安全带小声地问:“没受伤吧?他们人多!”
“怎么?”男人眉眼张扬出一抹恶意:“不相信我?”
“不是的!”她慌忙摇头,手指骨因紧张而泛白:“我,我就是担心你!”
男人凝着她看了会儿,就在女孩儿脸颊发红的时候,笑出了声。
“你,你笑什么?”
女孩儿握紧拳头。
“小魔女,不要随便关心一个男人。”
“为,为什么?”
“怪让人误会的。”
“……”
“我是个成年人男人,你懂吗?”
容婳懵懂摇头。
男人轻轻地勾起唇畔。
“远赴人间惊鸿燕,一睹人间盛世颜。
我非人间惊鸿客,乃是人间一俗人。
他日人间惊鸿舞,浮生人间皆是愿。
愿有人间惊鸿落,笑看人间赴黄泉。”
第92章 亿万替身情人37
“什,什么意思?”
男人深邃眼眸凝望她,她被看得眼神躲闪。
小魔女被吓到了!
“算了!没什么。”
男人移开视线,目注前方。
怕贸然的告白,唐突了佳人。
气氛倏然安静下来。
容婳不适地咬了咬唇:“你,为什么要叫我小魔女?”
“因为你窃取了一个东西!”
容婳:“……”
她选择闭嘴。
“为什么不继续问下去?”
“不感兴趣?”
“你可以把车开快点吗?”容婳握着手机,眼神的焦急仿若要溢出来:“小小白丢了!”
“抱歉!”
车子加速,不肖半刻就到了小区外面。
容婳没等他停稳就匆匆开了车门下去。
“姐姐!”
“对不起啊,都是我没看好小小白!”
陶斯咏跑到容婳面前,咬紧嘴唇快要内疚死了。
“怎么办,小小白不会出事了吧?”
“附近都找遍了吗?”
“都找过了,没见小小白的踪影,我听小区里的人说,最近常有一些身份不详的人在周围转悠,小小白会不会被他们抓走了?”
“不会的,附近人多,他们没那个胆子。”
突兀出现的低沉嗓音让陶斯咏看过去。
西装革履的成熟男人显得挺拔巍峨,面目轮廓英俊,五官硬朗,仿佛一个推不倒的大山让人有信服的力量。
这是成熟男人截然天成的魅力。
和陶斯咏是两种极端。
陶斯咏目光打量,立刻就明白是他送的容婳回来。
少年一语双关道:“麻烦沈总了!”
麻烦他的安抚,更是麻烦他开车送容婳回来。
成熟多金的男人只是点了下头,视线落在焦急的少女身上:“别着急,你先去查看小区附近的监控,我派人在周围寻找。”
“好!”
他的话犹如定海神针,让手忙脚乱的少女瞬间镇静下来。
立刻就跑向监控的方向。
“姐,我跟你一起。”
陶斯咏跟在容婳后面。
临走还特意瞥了眼沈以诚。
四目相对,犹如刀光剑影般的较量。
沈以诚动作快,马上吩咐冯特助派了几十个保镖来小区附近寻找。
周围一些下棋遛狗的大妈大爷们见到这架势,还以为是黑社会来抢劫了。
吓得猫猫狗狗扔到一边儿,象棋也不下了。
多年的腿疾不药而愈,拔腿就跑。
最后才得知居然只是为了找一只猫儿。
几十个黑衣保镖带着清一色的墨镜,认真寻找。
冯特助眼见自家老总钻进草丛,忍不住唏嘘:“沈总,您要不去外面坐着,我们找就成!”
沈总万金之躯,尊贵不凡,怎么能钻草丛呢?
夭寿哇!
“别废话,快钻!”
“呃呃呃~”江特助一言难尽地扒开草丛,俯身往里钻。
确认了眼神,沈总对容秘书是真心!
索性,在一个垃圾桶里找到受伤的狼狈白猫儿。
“沈总,您找到了啊!”
满脸污渍的江特助喜极而泣从另一个垃圾桶里扒拉出来。
谢天谢地,终于找到这位猫大爷了!
“小小白!”
容婳跑过来,伸手从沈以诚怀里接过受伤的小小白。
沈以诚侧了侧身:“它的腿受伤了,需要马上治疗!”
“我带它去医院。”
“我抱着吧,换来换去小心让它腿伤加重。”
“麻烦沈总了!”
一行人这才扯出小区周围。
里面的大爷大妈们也齐刷刷松口气。
盯着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影,陶斯咏眼眸迸射出阴戾的怒意。
为什么?
为什么姐姐都不回头看看他?
为什么姐姐宁愿关心一只猫也不关心他?
为什么这只猫还要回来?
他应该弄死它的。
“斯咏!”似想到什么,容婳转过身:“我带小小白去看伤,你要不先回学校?”
陶斯咏笑容干净,宛若白云之巅的青莲。
“我也想陪……小小白!”
“这里有我,你先回学校,晚上不是还有课?”
“好了,小小白不会有事的,你也别太自责!”
她以为自己是在自责?
陶斯咏敛下羽睫。
唇角挽起一抹弧:“那好吧,我先回学校上课!”
他来到小小白面前,抬手抚摸小小白脏兮兮的毛:“小小白一定会没事儿的,小小白的命这么硬。跟人一样硬。”
一个讨厌的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
在少年的抚摸下,沈以诚怀里的猫儿瑟缩了一下。
细碎的瞄叫从她小小的嘴里溢出。
沈以诚眯起黑眸多看了少年两眼。
少年露出白灿灿的牙齿:“姐姐再见!”
望着他离去,沈以诚垂眸看着小猫儿切口整齐的腿伤。
把猫儿送去治疗回来,容婳抱着虚弱的小黑猫而站在楼梯口跟沈以诚告别。
“沈总,谢谢你!”
“要不是你,小小白就找不到了!”她笑容真诚、感激:“似乎每次小小白失踪,都是被沈总找到,沈总该不会是天生对猫猫狗狗有吸引力吧?”
什么吸引力哦!
还不是沈总本身就是个资深养猫户。
说来也巧,沈总家那只是个黑猫儿。
而容秘书这只是个白猫儿。
黑白配啊!
冯特助又忍不住多想。
男人伸臂笑着揉揉她的头,这次容婳没有闪躲。
“怎么?现在不怕我了?”
“不怕!”她仰头,眼眸里像卧着星辰大海:“沈总是好人!”
“好人?”
男人咀嚼这俩字儿。
连江特助都惊悚那么几秒。
沈阎罗是好人?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沈总。
“嗯!好人。”容婳站在他面前,轻轻擦拭他钻草丛刮脏的俊脸:“因为沈总喜欢小动物,喜欢小动物的人都是有爱人的人,是好人!”
居然是因为这个理由。
沈以诚发出爽朗的笑声。
性感喉结滑动,扯动着胸膛也上下起伏。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俊美。
想日!
容婳咽了咽口水。
这种男人不笑则已,一笑简直要人命。
【男人的笑不是笑,是夺命三环刀。】肚兜替她补充完整。
“好了,快上去吧!”
“好好睡一觉,小花猫儿。”
少女羞涩地给他手里塞了个东西:“沈总晚安!”
说完就飞快转身跑走。
她动作太快,冯特助没看清,揉了揉眼睛盯着沈以诚的手:“沈总,刚刚容秘书是不是偷偷给你一个人东西了?”
第93章 亿万替身情人38
沈以诚挑眉:“你看错了!”
“啊,看错了吗?”他戴着新配的超厚眼镜,不可能看错的。
直到楼梯口再也看不见少女踪迹,沈以诚这才往回走:“派两个人盯着她那个弟弟,另外再派两个人暗中保护她。”
不是,他他他,他到底是谁啊!
冯特助废了点功夫捋清,但依旧是一头雾水:“沈总,为什么要派人盯着容秘书弟弟啊?”
沈总不会连小屁孩的醋都吃吧?
占有欲这么强的?
人家可是姐弟,是姐弟哇,禽兽!
沈以诚抬眸扫了冯特助一眼。
冯特助右眼皮一跳,秒怂:“沈总说得对,这个弟弟一看就是扮猪吃老虎,是个假纯,我立刻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冯特助唯沈总的命是从。
他也相信沈总无论做什么都有他自己的考虑。
其实他也感觉这个弟弟不对劲儿。
怎么说呢?
人有时候太完美,反而叫人觉得可怕。
暗处,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车子消失。
也看到了男人揉女孩子头的动作。
那么暧昧无间。
黑夜里,少年伸出猩红舌头,舔舐薄薄刀锋的血渍。
眼瞳越发映衬地妖异嗜血。
心情不好,又想杀人了呢!
少年脚步轻盈地从黑夜中消失。
实验室里静谧。
男人大咧咧地被绑在木板上。
嘴里贴着五层胶布。
满身是血。
胳膊和大腿布满深可见骨的伤痕。
他目光惊怒盯着对面的少年。
少年长相漂亮惊艳,宛若水晶娃娃。
笑容更是人间美好。
可他手里握着血淋淋的手术刀,唇瓣殷红,眼神里流露出看猎物垂死挣扎的邪恶趣味儿。
“你所说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他原本都打算放过他,可是这人偏要在他杀猫儿的时候出现。
真当自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了?
“你放走我一条命,我拿你一条命抵债,很划算!”
砧板上的男人疯狂扭动。
手脚的锁链发出摩擦的哗啦声。
陶斯咏像在看一介蝼蚁:“为什么要挣扎呢?能被弟弟亲手送走,你应该感到很满足哦,我最爱的哥哥!”
顾行知瞪大两只瞳孔。
他舔着手术刀靠近:“你那个处处留种的爸爸没告诉哥哥吗?我也是顾家一份子哦!”
当年顾行知的父亲和陶斯咏的妈妈相爱,家里人不同意,他舍不得权贵,最后将大着肚子的陶斯咏妈妈狠心抛弃。
娶了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也就是顾行知妈妈。
两人俊男美女羡煞众人,成为一桩美谈。
任谁提及都是对这对夫妻的高度赞美?
这男人就是个猹。
处处留情。
正因为失去陶斯咏妈妈,他心有不甘。
找个几个年纪小的,和陶斯咏妈妈相似的替代品。
年纪轻轻就把身体玩残了。
顾行知妈妈对他是真爱。
依旧舍不得放弃他。
对他忠心耿耿,甚至还替他隐瞒他玩弄年轻女孩的秘密。
两个人一个作恶,一个包容。
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呢!
“嘴里念着情深,演着一副让世人都以为他深爱初恋的情种样子,真是让人作呕。”
“哥哥,你说,我要是出现在咋爸面前,他是选你还是选我呢?”
“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到顾家继承顾家的一切,就可以得到梦寐以求的。谁都不准跟我抢。”
这疯子大笑着,往他脸上划去。
顾行知痛得面容扭曲。
脸部的伤口宛若蜈蚣狰狞凸起。
陶斯咏贪婪地盯着他脸上的伤痕,掠过兴奋的神彩。
又是一刀划在他脸上,左右对称。
“怎么办?我把你的皮囊弄坏了!做成了人偶,姐姐会不会不喜欢?”
“哥哥别动,我来给你缝好!”
他说着去拿针线。
“哥哥放心我手艺很好的,保证不会损害你的一点皮肤。我会把你做的很美很美,一定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工艺品。”
他熟稔地穿针引线:“哥哥要是知道救一只小猫儿,会把自己搭进去,哥哥会不会后悔?”
顾行知眸色血红,翻涌着恐怖怒意。
当时他接到容婳的求救短信,立即从医院跑了出来。
可是没想到是陶斯咏用容婳的手机给他发的。
目的就是为引他上钩。
等他反应过来砸伤他要逃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那只被陶斯咏虐待的小猫儿。
这只小猫儿他不陌生。
是容婳最喜欢的小猫儿。
他偷偷见到她抱着逗着它玩儿。
容婳把这只小猫儿当宝贝儿一样。
顾行知当然不忍心看着心爱之人的宠物被这个变态虐死。
可他万万没想到,小猫儿最终被他救了出去,可自己也落到魔鬼的手上。
他想把自己做成人偶。
这个疯子。
顾行知好疼啊!
“哥哥是不是很疼?”男人邪性撩起红唇笑。
“疼就对了!”
“待会儿会更疼的!”
陶斯咏一阵阵缝好他脸颊的两个血口。
动作温柔,完美。
那是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指,无比修长无暇。
宛若璞玉。
一针一线都勾引人的心神。
前提是忽略他手下疼得几次昏迷又醒来的男人。
你杀了我,杀了我啊!
顾行知目眦欲裂,狰狞的瞳孔瞪他。
一心求死。
陶斯咏置若罔闻:“完事儿!”
打完最后一个结,收拾面前的工具。
“哥哥别激动,留点力气平!”他拿来手术刀,笑容宛若邪魔的温柔:“因为还有更疼的。”
刀子比划在他肌肤上,胸膛脖颈,冰冰凉凉的。
少年清冷的眉眼褶起,仿若在纠结应从哪里剥皮。
刀子一路往小腹下滑。
“就从这里吧,我讨厌你跟我一样呢!”
顾行知肌肉贲张,疯狂挣扎。
唇瓣都被他咬出血。
眼看锋利的刀刃就要割下去。
嗡嗡——
手机来电铃声从椅子上的裤兜里响。
备注:lover。
“最爱么?”
陶斯咏停下手术刀,翻开他的电话。
“哥哥不乖哦,居然还留着姐姐的电话,我很生气呢!”
他嘴角在笑,可这抹笑意不达眼底。
陶斯咏接听顾行知的电话。
“顾行知,我们两清了,谁也不欠谁,请你别再让你的人来打扰我。”
第94章 亿万替身情人39
“姐姐!”陶斯咏眼睛里浮现一抹冀光:“是我。”
“斯咏?可……这不是顾行知的电话吗?”
陶斯咏拿刀子比划顾行知胸膛:“我看姐姐为他茶饭不思,想替姐姐找他谈谈。人我见到了,可他却说,说……”
“说什么?”
“我玩得起,也收得起心,爱你的时候你是春夏秋冬,不爱你的时候,你只是我的甲乙丙丁,玩玩而已别认真。”
“他这样说的吗?”
“不仅如此,他还丢了手机,扔了过去,说从此一别两宽,死生不复再见。”
“姐姐这样的男人,你还要爱他吗?还要等着他跟他重归旧好么?”
“我还爱啊,但是我突然不想和好了。不是我不想重蹈覆辙,只是我发现他也没那么重要,我不想做舔狗了,觉得没劲儿,都不重要了!”
“如果谈恋爱非要分出个胜负的话,那这次我要赢。麻烦跟他说,天亮了,从此山水不相逢。”
“嗯,我会带到的!”
陶斯咏嘴角洋溢不住的笑:“姐姐,我想跟你说,就算我找到了亲生父亲,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无可替代。
“你也是姐姐最重要的人!”
挂了电话,陶斯咏挑起他下颌,用刀子划破他嘴角的胶带:“顾行知,我突然不想让你就这么死了!这样太便宜你!”
他的身上被陶斯咏画的稀巴烂。
遍体鳞伤的血口。
有的深可见骨。
陶斯咏却看得痴迷:“我也要把你弄脏,彻底打消姐姐对你的念头。”
“你想做什么……唔嗯!”
陶斯咏给他注射完,扔了针头:“恭喜你,成为我新型研究药剂实验的第一人。我给它命名为流氓兔六号,祝你体验愉快。”
“陶斯咏,你这个疯子,放我!”
“你混蛋。”
“你以为这样她就会爱你?你做梦!”
陶斯咏狠狠挟住他下巴,犹如大铁钳将他箍痛:“所有我想要的,所有你的,我都会得到。”
无论是那个家,还是那个人。
少年眼里的疯狂魇魅又瑰丽。
顾行知感觉到身体的灼热感,一抹恐慌从他胸口涌动:“陶斯咏你放过我,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你放我!”
“哥哥这是在求我吗?你求人的态度我……不喜欢呢!”他抬起顾行知的脸如深情对视:“只有你死了,我的心腹大患才会解决,哥哥你生活美满,有家人和爱人,身边有那么多爱你的人,比我幸福快乐。
你就当帮弟弟一回好不好?”
不是央求,是命令。
陶斯咏直起腰:“你不是喜欢抢我的女人?
你胆小怯懦舍不得,那我这个做弟弟的,就大发善心助你一臂之力。”
握着钥匙解开他手脚的束缚。
陶斯咏太自信了。
谅他全身是伤,还中了药,定然逃不了。
可等他带着颤颤巍巍的女主沈清吾回来,实验室里哪还有顾行知的身形。
满地干涸的血迹,窗口被打碎,上面挂着鲜血淋漓的铁链。
“斯咏,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别丢下我一个人,抱着我好不好?我,我好怕!”
陶斯咏抱住瑟瑟发抖的女人,单手晃着悬挂的铁链。
琥珀色的眸比天边那一轮圆月还妖艳瑰娆。
六楼啊,他倒是命硬。
居然没摔死。
也没跳河淹死。
男人戴着鸭舌帽艰难地踽踽缓行。
路过的行人捂鼻远离他。
“哪里来的乞丐,好臭啊!”
“快滚快滚,离老子远点!”
好心人给他扔几块钱:“真可怜,拿去买两个包子吧!”
锐派宠物医院。
两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沈总,这几天辛苦你陪着我和小小白来看病。”
“小小白的脚好的差不多,以后我可以自己来!”
高俊的男人抱着一只黑猫,明明是不合时宜的,在他身上却凸显的无比柔和。
那猫儿还老爱伸爪子拍容婳怀里的白猫儿。
“容小姐这是要过河拆桥吗?”
“不是的,只是觉得最近老在麻烦你,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从小小白出事儿后,每天下午沈以诚都送她下班,陪她带小小白来宠物医院看病。
有时候,他也会抱着小黑。
美其名曰给小小白找个伴儿。
有时候容婳不会照顾小小白,都是打电话请教沈以诚。
冯特助给她支的招。
他说沈总样了一直猫儿,是资深猫奴,问他准没错。
事实证明,沈总对猫儿的习性比她熟。
两人关系渐近,办公室也在偷偷传沈总和容秘书的绯闻。
冯特助作为第一现场见证热。
他敢拿人头担保。
沈总绝对喜欢容秘书。
若不然日理万机的沈总会大晚上不睡觉去容婳家里照顾猫?
会每天中午陪容秘书吃饭?
有次他送资料进去,好家伙,居然看到沈总和容秘书大手牵小手。
沈总笑得那叫一个春风荡漾。
只是让冯特助搞不懂地是。
沈总这种雷厉风行果断干脆的人,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直接付诸行动,一击毙命的吗?
为毛儿至今都没做出点成绩?
两人暧昧这么久,咋还没确定关系?
冯特助一颗老父亲的心急得焦烂。
难不成沈总在憋什么大招儿?
反正冯特助绝对不相信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沈总是在胆小自卑畏首畏尾。
然后他就见到他们沈总开大的一幕。
靠,眼睛要瞎了!
老男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往结婚的路上奔。
“照顾你,我并不觉得辛苦!”
“可是……麻烦沈总这么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沈总!”
两人此刻坐在咖啡厅,俊男美女怀里分别抱着一只猫儿。
荷尔蒙爆棚的男人就坐在对面,一双深邃眼眸含着常人难懂的情愫,就这么定定凝着她。
面地面的女孩儿被看得脸红,低下头,尴尬地拿咖啡掩饰自己的心跳加速。
这样一个成熟多金的男人坐在面前,是个女人都要魂不守舍吧!
“容小姐想要怎么谢我呢?”男人懒散着肩头,看她鹌鹑般低头喝咖啡,看她脸红,自己也扬唇端起同样的一杯咖啡。
他心情似乎很好。
“那,你要什么样的感谢呢?”容婳认真地思索:“沈总什么都有了,什么也不缺,金钱和地位,您要什么有什么,我能为您做什么?”
第95章 亿万替身情人40
少女皱起眉头,想不出他需要什么。
自己的感谢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可她又真的想感谢他的照顾。
“有个东西需要你来做!”矜贵的手指缓缓放下茶杯,满脸认真。
“什么?”
“做沈以诚的太太。”
少女惊愕,漂亮的眼眸像黑珍珠,睁的大,难以置信地望着对面的男人,试图从他脸上找到开玩笑的成分。
“沈总,您……是在开玩笑吗?你和我,我们,我们……”
男人眸中的温柔简直要溺毙她:“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不会相信,有一种人可以百看不厌,有一种人一相遇就觉得温暖。”
“可是我们不合适啊!”
“??”
容婳看着他,鼓起勇气说:“你,你比我老!”
男人认真想了想:“这世上从来没有两个天生就合适的人,。所有长久的爱情,不过都是两个人彼此谦让,并都有一颗心想要在一起的决心。”
“我浪费光阴虚度岁月的时候,觉得人间不过如此。但爱上你之后,我开始渴望长命百岁,觉得人间值得。”
“我爱过别人,我们刚分手,我承认你很好很完美,让任何一个女人动心,我也有点喜欢你,但是……”
“没有但是。”男人的语气霸道又不失温柔:“注定会在一起的人终会在一起,就像地球是圆的,无论怎么背道而驰,兜兜转转之后还是会重新相遇。
而你们的分手,只能说明彼此不合适。
遇到你之前,我没想过谈恋爱结婚。
遇到你之后,我在想。
如果陪我到最后的人是你,那么以前经过的苦难,伤痛和绝望,都显得微不足道,你可以不用成为我生命里的阳光,但你一定是我的归宿。”
“你不了解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后还会这样喜欢我?”
他知道她的忧虑,懂她的伤痛。
“总有人喜欢上想象中的你,后再看清你本来面目,最后唾弃你
说,你原来是这样的人,但其实你从来都是一个样子,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落得个声名狼藉。”
男人堵住她后退的所有道路,层层作茧:“最好的爱情观是我爱你,你是自由的,两个人在一起,开心最好,在乎的越多,反而越累。”
“年纪大没什么不好,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所有外界的眼光我背,所有苦痛我先你尝。我爱你,你爱你自己就可以!”
冯特助在一旁听得热泪盈眶。
他们沈总啥时候这么会说情话了?
容秘书快答应啊!
赶紧的呀!
冯特助恨不得冲过去替她说我愿意。
艾玛,万年老铁树开花。
他要不要去买鲜花蜡烛来庆祝?
周围不知何时响起起哄声:“ohmygodgirl,你还在等什么?遇到这样好的男人,赶紧洗白白嫁了吧!”
“不要给我呀,我不嫌弃年龄差,可以接手!”
“放着我来,算命的说我命里缺个大叔,大叔你看我年轻身材好,看我合适不?”
一群女人急不可耐,像饿狼扑食般盯着沈以诚。
“容小姐要是不答应,那我……”继续告白。
还以为他要接受别人的容婳快速蒙住他嘴,阻断他话:“你们谁都别想,他是我的。”
沈以诚闷笑出声:“嗯,你一个人的,谁都抢不走。”
冯特助激动地给这群热心助威的群众多发了几个红包:“辛苦啦!”
一小鬼指着美丽的少女信心满满说道:“妈,等我长大了也要娶她。”
他老妈当场给他来了一巴掌:“痛不痛,清醒没?还娶吗?”
“……妈我是您亲儿子吗?”
“正因为你是老娘亲儿子,再来一巴掌?”
“……”
不被人看见的角落,有人躲在里面哭了。
舔着糖葫芦的小妹妹走到花坛前面:“小哥哥你怎么哭了?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嗯,哥哥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哥哥不哭,给你吃糖葫芦!吃饱了就去找回来哦!”
“小妹妹可不可以帮哥哥做件事?”
……
眼光明媚,有人心中下起瓢泼大雨。
心痛的无法呼吸。
容婳和沈以诚从咖啡厅里相携出来。
“等一下。”
容婳:“……”
沈以诚亲自弯下腰,替她脱下高跟鞋换上冯特助拿来的平底。
再给她后脚跟儿贴上ok帮。
“沈先生这么会玩浪漫!”容婳斜睨他一眼:“找很多人练习过了吧?”
男人愣了下,半天才意识到她……在吃醋。
眉梢飞扬。
殷红的唇瓣贴近她,雄性的呼气将她密不可分地丝丝袅绕:“我们浪漫点不好吗?怎么浪漫点?我浪点儿,你慢点儿。”
少女脸唰红。
“色胚。”
男人但笑不语,搂住她纤腰的手指仿若撩着一丛丛勾人火苗。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妹妹怀抱大束郁金香走过来:“漂亮的姐姐,这是那边大哥哥送你的。”
容婳疑惑:“送我的吗?”
“是的呢?”
容婳俯身接过小妹妹手里的郁金香,眉拧:“那个大哥哥在哪儿?”
“在那边,姐姐跟我来!”
容婳和沈以诚跟在小妹妹来到喷泉池这边。
“奇怪,大哥哥呢?刚刚他还蹲在这里哭呢,哭得好惨好惨哦!”
“还在想那个送花的人?”
“没有!”容婳把话放在一旁,沈以诚拥着她:“喜欢郁金花?”
“我喜欢郁金花的味道。”
沈以诚闭眸嗅了嗅,容婳捏着他乱嗅的鼻子:“你在干嘛?”
“我在吻你说的味道。”
“花在那边!”容婳哭笑不得。
“郁金香哪有你的浴巾香。”
容婳:“……”
我怀疑你在开车,开的还不是通往幼儿园的玩具车。
……
“什么?你要立这个私生子为法定继承人?还要昭告所有人承认他身份?你疯了吧?我不同意。”
“我只是来通知你的,不是来需求你的建议。”
“顾征你这样做考虑过我吗?考虑过我们的儿子顾行知吗?”
“这么些年来,我给你和行知的爱和钱还不够?可我没为斯咏尽过一点做父亲的责任。”
“所以你就要把你名下的所有都转让给他?顾行知也是你的儿子。”
第96章 亿万替身情人41
“别说的那么难听,顾行知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就算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给他,也会被他败的干净,我相信斯咏这么善良,不会亏待你们母子的。”
“顾征我你是被鬼迷心窍了,这小贱种明显是来报复咱们家的,说不定行知失踪都跟他有关。他就是一头披着羊皮装可怜的狼。”
“狗了,不准再说了!我儿子难得回来,你敢给再挑拨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别,顾征我错了,你别赶我走!”
“知道错了就给我安分守己,想办法让斯咏留下来我们一家四口好好过日子。”
“我,我会的。”
“待会儿多说点好听的话!别惹我宝贝儿儿子不高兴了,不然……”
“老公,你别生气,我我保证不乱说,我会听话的,你别离开我。”
“嗯,对了!”中年男人指着她化妆桌上的一个贵重盒子:“上次不是花了一百万拍了块表?”
“去拿给我儿子。”
“好的。”
顾征带着妻子下楼,陶斯咏坐在沙发上瞥了眼这位名义上的父亲。
“斯咏,这是你……小妈送你的见面礼,看看喜不喜欢!”
顾征局促地搓了搓手指。
陶斯咏接过盒子看都没看一眼:“我饿了!”
“我现在就命张妈开饭。”
一群人坐在餐桌前,顾征握着玉箸光顾着给陶斯咏夹菜。
下人们都面面相觑。
这位是新来的少爷。
听说是老爷的私生子。
初恋生的。
别说,长得跟大少爷还有几分相似。
仔细看,又比大少爷精致,无关灵动,仿若童话故事里的水晶娃娃。
漂亮极了!
“斯咏你尝尝,这是你妈妈当年最喜欢吃的菜!”
顾夫人味同嚼蜡,咽不下去。
跟顾征过了几十年。
别说记得她最喜欢吃什么菜。
怕是连她喜欢穿什么色儿的裙子他都不知道吧!
两相对比,她输得一败涂地。
那个女人死都死了。
顾征还念念不忘。
好不容易等顾征收了心思。
她以为可以得到顾征的爱。
结果不知从哪里钻出个私生子。
那女人是鬼吗?冤魂不散的?
一想到自己用私房钱给顾征拍的表,居然戴到野种身上,她就气得牙根痒。
顾征对陶斯咏有多热情,顾夫人就觉得自己和儿子的地位越岌岌可危。
他们母子求之不得的关心,野种居然不屑一顾。
“多吃点。”
盘子里顾征给陶斯咏夹的菜,陶斯咏碰都不碰一下。
弃之如敝屣。
“不用,我命如草芥,担不得顾总的一番好心。”
“都是爸爸的错,是爸爸没能力找到你们母子,这么些年,你一个人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不辛苦!”陶斯咏放下玉箸:“冬天可以捡别人的旧棉袄穿,夏天免费的凉水喝,上学有好心人捐学费,被摁在地上群殴了,姐姐会帮我包扎……”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爸爸不好,没保护好你们母子!”
听完陶斯咏悲惨的童年,顾征愧疚地心都要碎了。
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转让给这个受苦的儿子。
“斯咏你现在有了爸爸,爸爸会补偿你,那种苦日子爸爸再也不会让你过了!从明天开始你就来公司实习,来爸爸身边学习公司的业务。”
“爸爸人老了,身边也没几个亲人,希望你能来帮帮爸爸,等爸爸百年归天之后,你可以把爸爸的公司好好管理下去。”
“爸爸相信你!”
陶斯咏垂下一双深谙琥珀眸:“嗯!”
顾征喜不胜收地抹眼泪。
顾征第二天就带着陶斯咏去了公司,逢人便介绍这是自己的幺儿。
都说皇帝爱长子。
百姓爱幺儿。
顾征这是要把幺儿当接班人栽培啊!
顾行知总监的办公室都被霸占,某位大佬之子直接空降。
有眼力见的员工们哪个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局势。
顾总监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他们的当务之急是要讨好这位空降兵。
顾夫人听说儿子的位置被野种取而代之,气得用高跟鞋踹瘪了一台保时捷跑车。
“该死,行知你接电话啊,再不回来咱们母子俩都要被赶出家门了!”
贱人的儿子也是小贱人。
恶心。
顾夫人打了几十个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
她病急乱投医最后去找了顾行知的那几个好朋友。
结果直接被那几个贵太太拿着鸡毛掸子骂出了家门。
“滚,扫把星,都是你儿子害的我们家支离破碎家破人亡,还不滚等着我拿黑狗血泼你吗?”
顾夫人被一盆黑狗血泼的里外不是人。
黏糊糊的黑狗血兜头浇下,她刚买的手工定做旗袍都毁了,整个人都在咬牙发抖。
“啊,贱人统统都是贱人!”
顾夫人没脸见人,大叫着跑掉了一双高跟鞋。
办公室外面几个年轻的女员工忍不住偷偷打量里面的年轻总监。
爱慕之心要从眼珠子里蹦出来。
这位年轻总监可不得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做事雷厉风行不留情面,管你是谁不听话就搞。
短短三个月不到,就把公司里那些倚老卖老不服管教的老员工治得服服帖帖,不敢有半个字怨言。
别看他年纪小,手段却狠辣歹毒。
长最美的脸,用最深的城府。
追随原总监的那些人,被修理的最惨。
一个个身残志不坚。
不是走在路上被冲出来的混混揍。
就是突然下车被几条野狗咬伤,或是大半夜被神经病扛着西瓜刀撞门……
搞得心力交瘁,最后都莫敢不从他。
这位未来继承人的手段连顾征都自叹弗如。
相比大儿子的优柔寡断,他更欣赏幺儿的雷霆果敢。
“三天后,是你沈叔叔的订婚宴,届时你陪我去。”
顾征的意思,是想把他介绍出去,多结实一些大佬,尤其是沈以诚这种超级财阀。
是重点想认识的对象。
顾征忍不住感叹:“连沈总那样杀伐果决冷酷无情的老男人都要结婚了,儿子,你啥时候给爸爸带个儿媳妇回来?”
顾征冲他挤眉弄眼:“爸爸怎么听说你好像在跟沈家那位小姐搞对象,找个时间,约来她来家里吃个便饭。”
陶斯咏皮笑肉不笑:“好啊,我都行!”
第97章 亿万替身情人42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顾征对这个幺儿越来越满意。
搞上沈家那位,岂不是就和盛世集团那边沾亲带故了?
只要能和沈家结亲,顾家还不扶摇直上?
晚上陶斯咏把沈清吾带回家时,顾夫人差点没绷住铁青的脸色。
“沈小姐不知还记不记得我儿子顾行知。”
沈清吾也很尴尬。
当初顾行知暗恋过她,明里暗里示意对她有意思。
但沈清吾只当他是哥哥,没那方面的心思,每次都装傻听不懂。
他的兄弟团都知道顾行知对沈清吾的司马昭之心。
想必顾夫人也知道顾行知的暗恋心思。
她觉得这沈清吾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自己堂堂正正的儿子她看不上,偏要喜欢一个私生子,这不是在打她脸么?
难道她儿子顾行知还比不上一个野种?
顾夫人神色阴翳。
沈清吾被看得有些害怕。
“行知哥哥还没回来么?是不是失恋躲到哪里偷偷治伤去了?”
众所周知顾行知变心爱上了一个拜金女。
被伤的体无完肤。
连兄弟们都跟着倒了大霉。
想必是心怀愧疚无地自容,躲到哪个地方偷偷哭去了。
顾夫人却觉得她在幸灾乐祸,气得鼻子都歪了。
“沈小姐又何必败坏我儿名声,当初他喜欢你,对你好的时候,也没见你拒绝啊!既然不爱为什么要接受他的好?我以为沈小姐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终究是我高看了!”
她就是个端水大师。
不喜欢她儿子,又不舍得顾行知对她的好。
索性就吊着。
沈清吾脸都涨红:“顾伯母我没有。”
“叫谁伯母呢,我跟你熟吗?你又不是我儿媳妇。”
沈清吾眼睛一红,水光膨胀。
他身边的陶斯咏特有男子气概地站出来替女朋友说话:“既然这个家不欢迎我们,那我和清吾就不打扰了。”
“这是做什么?”
顾征从楼上下来。
“你又做什么了?”
二话不说对顾夫人一顿责骂:“感情是能勉强的吗?怪就怪你儿子不争气?再说,你儿子多大,人家清吾多大,还想老牛吃嫩草吗?”
顾夫人把包包一撂:“行,你们才是一家人,我是外人行了吧?”
踩着粗重的步伐,气急败坏上楼。
“别跟他一个妇道人家见识,过来吃饭。”
顾征这只老狐狸从沈清吾嘴里撬出了不少信息。
也看出沈清吾这个无知少女被自家儿子吃的死死的。
男人就应该这样,让女人对他唯命是从。
总之,他看得出沈家小姐和自家儿子的事儿是板上钉钉的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暗搓搓示意他们先把婚订了。
等毕业就结婚。
沈清吾没异议,陶斯咏却转移话题。
“先等等,等我有那个能力娶你。”
等他彻底掌握沈家的命脉。
顾征打了个哈哈:“男人嘛,当然要以事业为重,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心爱的女人,给她一个家。”
沈清吾觉得也是。
便没多想。
她虽然失去了顾行知这个朋友,但她换来了陶斯咏这个爱人。
这波不亏。
陶斯咏送她回家时,沈清吾还依依不舍。
他们在一起三个多月。
别的男女朋友都睡一张床了。
他们最多牵个小手。
朋友们说真正爱你的男人巴不得分分钟把你吃进肚子里。
而陶斯咏对她半点性趣都没有,他是不是不爱她?
沈清吾喝了点酒。
酒壮怂人胆,她打算今晚就把陶斯咏搞上床。
“陶斯咏,你不请我上去喝杯水吗?我好渴!”
沈清吾想着自己都这么直白了,陶斯咏不是傻子就不可能听不懂。
陶斯咏当然不会听不懂,唇畔挽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你想跟我上去啊?”
“想!”
少年眼波宛若一轮漩涡,让人失控地沉溺进去。
只见他站在星辉之下,美得令神只都黯然失色。
沈清吾只知道自己就是个凡夫俗子,她喜欢陶斯咏。
喜欢他的臭皮囊,喜欢得不得了。
为了这张脸,她可以拒绝从小疼她到大的哥哥顾行知。
哪怕他要抢走顾行知的一切,她都帮助他。
反正自己不缺钱,家里有权有势,帮自己喜欢的男人有什么错?
顾行知不是喜欢自己吗?
那她结婚之日,就大发善心请他这个哥哥来做伴郎,也算是满足他的念想。
一股男性的狅猸气息猝然靠近。
陶斯咏慢慢走到沈清吾面前。
沈清吾捂着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
天呐,她现在就想亲陶斯咏。
陶斯咏殷红的唇角越发靠近她:“大半夜,去一个单身男人的家,知道意味着什么?”
沈清吾胡乱地点头:“知,知道!”她急不可耐抱住陶斯咏,将唇凑上去:“陶斯咏我,我爱你,我,我愿意!”
陶斯咏别开脸,让她没能稳住自己的唇:“愿意什么?”
他的一只手在她背后举起。
沈清吾眼神迷离,唇瓣残留着少年脸颊的清冷气息。
他的每一个味道都像灼烧她心神的迷药。
这个男人她一定要得到。
“愿意把自己给你!”
女人意乱情迷的说道:“陶斯咏,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
她感觉到陶斯咏对自己的不上心。
若是得到他的人,让他知道自己的美好,他会离不开她。
“可以吗?”
沈清吾自己都没意识到此刻的卑贱,仿佛一个求爱的可怜虫,被陶斯咏完全地操控在手心。
“没听清,说大点声。”
“我说,我喜欢你,想把自己完完整整地给你,陶斯咏成全我好不好?真的真的好爱你。”
她着急地很:“如今小叔叔都要结婚了,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没想到容婳那个女人居然把小叔叔迷到了!
这样也好,可以灭了陶斯咏的念想。
“嗯,我知道了!”
男人推开她,眼底一片清明,哪里有女人那样的情乱。
他的手刀凿的冷。
收放自如。
冷风吹过沈清吾迷醉的心神顿时拔凉拔凉的。
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陶斯咏?”
陶斯咏嫌弃地拍拍衣服:“你走吧!”
“为,为什么?”
她都在这样主动,为什么他还可以坐怀不乱?
不可能是自己的魅力不够。
第98章 亿万替身情人43
应该是他爱自己,所以才想更好地珍视自己。
女人扬起一抹笑:“抱歉,是我刚刚唐突了,我太爱你,陶斯咏你别不高兴,我,我现在就走!”
“沈清吾!”
沈清吾希冀转身。
“我们结婚吧!”
沈清吾激动地手脚无措:“陶斯咏你说真的吗?”
“怎么,你不愿意?”
“没,我愿意,只是……”她羞怯道;“之前你不是一直觉得我们年级还小,结婚的事情要从长计议。”
“可是我等不及了!”
“可我……”
“怎么?”
“好,那我回去就跟小叔叔商量。”
“我们要抢在小叔叔之前!”
女人欢天喜地地离去。
没看见男人眼底的嘲讽,浓烈又邪魅。
“伤害了我最喜欢的人,总要付出点代价。”
没错。
容婳在b大小北论坛上的黑料,都是沈清吾找人放的。
这女人又当又立。
不喜欢顾行知,但又不舍得顾行知爱上别人。
就想着通过这种手笔拆散容婳和顾行知。
她那样大的一朵娇弱白莲,俏皮可爱,当然不会有人会想到是她在背地里暗箱操作。
陶斯咏娶她,一是为了报复,二是为了利用她的身份渗入沈以诚的盛世集团。
他现在的能力,即便是继承整个顾家,也不能跟沈以诚的盛世集团抗衡。
沈以诚甩他十条街。
给他十年都追不上。
索性就找条捷径,他一刻也忍不了。
一想到姐姐就要嫁给别的男人,陶斯咏心脏如刀绞。
既然沈清吾白送上来,没道理不利用。
陶斯咏勾起邪魅狂狷地唇转身上楼。
蓦地,他视线定格。
“姐,姐姐!”
容婳就站在前面的台阶上,目光定定地望着他。
陶斯咏心口猛跳,不过这小变态的换脸速度那可是中国驰名商品注册,让人难以怀疑。
“姐姐你回来了?”
容婳不说话。
陶斯咏向前一步,站在下面的台阶,身材颀长俊美,魇魅逼人的轮廓仿若九天堕魔,浓艳又深刻。
殷红的唇,饱满润泽,眼珠子犹如那流淌着水晶的琥珀石。
穿着西装革履,眉目间印刻着一抹邪肆的凌厉,仿佛一夕之间长大了。
这个少年如他所说,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撑起一片天堂。
陶斯咏心脏顷刻平静下来:“你都听到了?”
容婳伸出手,想拍他肩,像小时候那样,可不知想到什么,手突然悬浮在半空,她笑了:“嗯,我的斯咏弟弟长大了!很快姐姐就要看到你娶妻生子。”
她依旧在笑,笑中带着清绝的满足:“姐姐真高兴呢!”
可陶斯咏半点高兴不起来,她越是笑,她越是烦闷。
这个小变态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连看姐姐怀里的猫都带着嫉恨。
凭什么?
凭什么姐姐的怀抱连一只猫都要占有?
少年垂下眼帘,纤薄眼皮子遮掩眸低的一抹嗜血阴翳。
总有一天,他要铲除姐姐身边的一切障碍。
届时,她的人,怀抱……乃至气息和眼神都只会属于他一人。
“瞄~”
怀里的小猫儿怕怕地叫了声。
被陶斯咏看了眼,顿时安静如鸡。
老老实实呆在容婳怀里瑟瑟发抖。
容婳欲缩回手。
却被陶斯咏一把抓住,带着来到脸颊上,少年小心蹭了两下:“姐姐,就算是我娶了别的女孩子,我也依旧是你最可爱的弟弟!”
可爱?
是可怜没人爱吧!
小变态这是要变身大变态了吗?
他不容拒绝地牵着容婳的手往电梯里走。
“姐姐,听说你要跟沈以诚结婚了!”
“你知道了?”容婳矜持地笑了笑:“本来想找个时间告诉你的,可是打了你的电话一直在通话中,就想着等你什么时候不忙了,带你去见见他。”
她脸上那一抹没来得及收回的娇羞真是该死地叫他又欢喜又讨厌。
喜欢她的娇羞,又讨厌她是为别的男人。
这些原本就是属于他的。
一股想要摧毁那个令她娇羞如花的始作俑者。
他……凭什么?
“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嫁给他?”
两人走出电梯,容婳正在找钥匙,开门的动作一顿:“为什么?”
陶斯咏靠在她肩头,金属深褐色的门上印出他诡魅的眉眼:“难道你忘了顾行知吗?”
女人笑得从容:“斯咏,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顾行知是我的过去。”
“沈以诚是你的现在吗?”
“嗯!”容婳率先进门:“沈以诚是我现在和未来,跟他在一起我很舒服。”
“你对他只是父亲的贪念。”
这小变态是在讽刺沈以诚年纪大?
肚兜:【是的,别忘了人家可是省状元,文字游戏玩得666.】
容婳嘴角抽了抽:“沈以诚也没比我大多少。”
“是不大!”小变态阴阳怪气地说:“只是刚好够当你爸爸的年纪。”
容婳:“……陶斯咏!”她扭头看他:“你别这样说他,他毕竟是你的姐夫!”
“姐姐不觉得现在叫姐夫太早了吗?你们还没结婚哦!”少年好心提醒。
“而且……”陶斯咏给她化蜂蜜水:“别的男人哪有我了解你。”
“斯咏,你是不是怕我们都嫁入了沈家,别人会说闲话?”
陶斯咏端着蜂蜜水过来,语气莫名带火:“是啊,姐弟嫁叔侄,姐姐,你可怜可怜弟弟吧,弟弟是真心喜欢沈清吾的,为了弟弟你能不能不嫁沈以诚,就当是弟弟求你!”
“可是……我们不是亲生姐弟啊!你如今已是顾家的儿子,你娶你的如花美眷,我嫁我的心上人,各自安好不好吗?”
“不好!”陶斯咏亲自喂她水喝,容婳别过脸没接,他就把水放到嘴边自己喝了:“姐姐,我真的很喜欢沈清吾,你不是喜欢顾行知吗?你再等一等,说不定他就回来了!”
容婳攥住他胳膊:“陶斯咏你什么意思?当初我喜欢顾行知你是第一个反对,亲眼目睹我被他伤的体无完肤,如今你们是兄弟了,就要第一时间来为自己的哥哥说好话吗?”
“我……”
“够了!”
容婳甩开他,起身动作福太大,怀里的小小白都被惊到,瞄的一声往她胸口钻了钻。
第99章 亿万替身情人40
“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闭嘴,我什么都不想听!”她抱着小小白后退两步:“我自知你们才是亲兄弟,这么多年的感情自然比不上与生俱来的血缘至亲。”
陶斯咏着急地去拉她,容婳看也不看他讨好伸来的手:“陶斯咏,我不管你是如何想的,在我心里一直拿你当亲生弟弟,下周我结婚,希望你们兄弟俩可以出席。”
“结婚?”陶斯咏的脸铁青了:“不是订婚吗?”
“自然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我和你姐夫打算订婚和结婚放在一起。”
“不,姐姐,你一地是骗我的,你怎么可以嫁给别人呢!”那他算什么?
这么久的运筹帷幄又算什么?
陶斯咏胸腔想窜着狂暴野兽,恨不得将他自己撕碎。
“我怎么不能嫁给他了?他对我好就行了!”
“他对你好?那我对姐姐也好啊?”
“这不一样!”容婳注视着他琥珀色好看的眸:“陶斯咏,我们是亲情,是姐弟,而未来陪伴我们的人是我们的丈夫和妻子,是彼此相爱的那一个。”
“你不是已经跟沈清吾求亲了吗?她会是你未来的老婆,你要对她好。”
“我希望你和顾行知是不一样的,对待感情忠心不二,而不是随便轻贱别人对你的爱,你应对自己的感情负责。”
“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只是太过害怕,姐姐你不要生气,你说的对,我们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既然不是亲姐弟,同时结婚也没什么不好,反而还能亲上加亲。”
容婳很欣慰:“嗯,你能想通就好。”
“那我答应给姐姐当伴郎,姐姐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姐姐先答应!”
小样儿,居然敢来套路我!
肚兜:【那主人会答应嘛?】
【答应啊,为什么不答应?】容婳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谁套路谁还不一定呢?】
【小变态,你玩的都是姐姐当年玩剩下的呢。】
肚兜:【……说话需谨慎,文明你我他。】
“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我答应你!”
“姐姐放心,自然是你能够做到的。”
容婳还不忘提醒他:“别忘了,叫上你哥哥。”
容婳拍拍他脸:“看在斯咏你的面子上,我可以尽力跟他化干戈为玉帛。”
“我尽量!”
化干戈为玉帛吗?
这个词太虚伪了!
他不大度。
他只喜欢风水轮流转。
往死里转。
“猜到你今天会回来,吃的都在厨房。别忘了!”
容婳跨上包包,一只手固执地掰过她的臂膀:“姐姐要走吗?今天……是我生日,我特意推掉一切,回来陪你。”
“斯咏!”容婳示意他放手:“长寿面和蛋糕,礼物在你房间里,祝你生日快乐。”
“以前你都陪我一起过的。”他想要的是这些俗物吗?
“我只想你跟从前一样陪我过生日,给我唱生日歌,抱一抱我。”
“可是……”容婳最终还是掰掉他像铁钳一样握紧自己的五根手指:“今天要是沈以诚的生日,他的第一个生日,以往都是姐姐陪你,这一次我想陪他一起过,你要实在觉得不好玩,可以找沈清吾,或者顾家的每一个人,你现在有了爱人和亲人,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只要你想要,他们谁都可以来陪你。
但沈以诚不一样,他只有我。”
少年落寞地望着她离去,兜里的手指被划出血珠,男人绝艳地舐了舐:“姐姐,你听见它在哭吗?”
容婳上车前,特意往香樟树下那头看了眼。
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圈住:“在看什么?”
“没。”她转过脸,往他怀里钻了钻。
小白小黑已经跑到后面去玩自己的了。
江特助坐在前面开车,聪明地把隔板升上来。
今天沈总生日,说不定两人就生米煮成熟饭了呢!
“不是说了我自己会回来的吗?”
抬起她下巴,沈以诚深深注视着她:“我怕我不来你就往了回家!”
“……沈先生都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有自信?”
“对你,我只能小心翼翼,不敢盲目自信。”
很奇怪。
沈以诚哪怕是签几百个亿的大单子,都没这么紧张。
可是买对她,一颗活了三十好几的心居然像个热血青年一样跳了起来。
江特助把他这种反应称为情窦初开。
“传闻沈先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我的沈先生应该要自信的。”
“我不自信,只自卑。”
容婳抱住他结实的腰:“沈先生这是在轻视我挑男人的眼光。”
“……我比你年长,那些年轻孩子能给你的,我或许给不了你。”
这是他自卑的来源,他比容婳年长。
他们之间的差距不是几岁,而是12岁。
出去,别人或许会嘲笑他们父女恋。
“沈先生这么好,谁用谁知道。”
“我……”
容婳捂住他还想说话的嘴:“当初可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你们生意人不是讲究诚意,有始有终,怎么?沈先生要打退堂鼓了?”
“我不是……”
“那也不行!”她咬住他的唇:“容小姐一经出品,概不退货,沈先生这辈子做好被容小姐套牢的准备。”
车里气息旖旎。
以至于抵达目的地,江特助尴尬地给二人开门,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他们沈总身体能行吗?
瞧那脖子,悄那耳朵和嘴巴。
像是被狐狸精吃干抹净一样。
第一次见到沈总脸红。
而狐狸精却办点事儿都没有。
江特助扶额。
确认了眼神。
沈总是下面那个!
“鲜花红酒美人,沈先生还满意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惊喜吗?”
沈以诚望着桌子上精心准备的惊喜,面上无悲无喜:“嗯!”
容婳皱眉,双手撑在桌子上:“沈先生好像不太满意啊?”
“没有长寿面。”
容婳:“……是我考虑不周,那我让服务员再上一碗长寿面。”
“你给陶斯咏做了长寿面。”
容婳:“我让服务员多加了一个蛋。”
“你给陶斯咏做了长寿面。”
容婳眨了眨眼睛:“看看这份礼物。”
“你给陶斯咏做了长寿面。”
第100章 亿万替身情人45
容婳坐过去,把礼物拿出来亲手绑在他手上:“玲珑骰子相思豆,你一条我一条,以后我们就属于彼此了!”
“喜欢吗?”
“喜欢!”他说完又补充一句:“你还给陶斯咏做了长寿面。”
容婳倾身靠近他:“这样呢?可以抵消一碗长寿面吗?”
她吻住他,解开两颗扣子:“今晚,还准备了一份礼物等沈先生来拆。不知可不可以抵消一碗长寿面呢?”
沈以诚目光幽暗,伸臂拦腰将她抱起:“沈以诚你这是做什么?”
“回去拆礼物。”
“你的长寿面。”
“不吃了!”
“可是我还没吃饭,我饿了!”
“我也饿了!”
“那你还不放我……”
“我把自己送给容小姐享用。作为补偿,容小姐也要让我饱餐一顿。”
秀色可餐的美人就在怀里,还穿得那样子……惊艳四座,是个男人都做不到熟视无睹的吧!
沈以诚还是个戒荤三十几年的成年男人。
能忍住他就不是个男人。
与此同时,在这边。
黑暗的房间里发生激烈的撕斗声。
两个人影交缠在一起。
“顾行知没想到你的命这么硬啊!”
像个蟑螂一样居然都没死成。
男人阴测测地舔掉唇角的血渍,如亦正亦邪的魔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我就成全你,亲自送你下地狱。”
顾行知要不是被他逼得无路可走,也不会贸然现身。
陶斯咏做人做事太绝。
不仅回了顾家,夺得他的一切,还把他的脸划伤。
让他无法与亲生父母相认。
他想求助那些朋友。
可偏偏这些人惹了不该惹的人,全被沈以诚一网打尽,连家族都被牵连。
死的死伤的伤,进局子的也不少。
放眼望去,他周围没一个人帮得了他。
又不敢贸然找母亲。
怕被陶斯咏察觉到,连累到母亲也被对付。
陶斯咏这疯子现在居然要跟沈清吾结婚。
他自然知道这人想做什么。
他定不是真心喜欢沈清吾。
是为了利用沈清吾背后的势力。
而容婳就要嫁给沈以诚了,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盛世集团那位神秘总裁迎娶一个女人的信息。
沈以诚将容婳保护的好,那些媒体每一个敢忤逆沈以诚的命令实质放容婳的信息。
陶斯咏这个疯子会答应?
“你这个懦夫,要真的厉害,怎么不去对付沈以诚?”
说白了还不是欺软怕硬?
“你怎知我没去对付沈以诚?”
沈以诚那样的男人又不是顾行知这种蠢货。
三言两语就被激怒,随便用点手段就被打压地爬不起来。
那个男人成熟稳重,心智钢炼,又岂会是一点小小手段可以伤得了?!
他自然不能轻易伸出獠牙,要徐徐图之。
“陶斯咏!”顾行知捂着胸口,血液从指缝间流泻出来,他被陶斯咏捅了一刀,疼痛不已:“你之所以还按兵不动,不就是想借机将我引出来,好得到我娘家留给我的股份。”
她母亲的父母,也就是他的外公外婆知道他亲妈是个没主力的,临死前将所有财产都留给了外孙。
那些取之不尽的钱财全被存在意大利某个银行,只要他结婚就可以继承所有权。
而如今,陶斯咏把他逼出来,就是想得到那一份财产。
“哥哥很聪明,既然哥哥都知道,不妨告诉弟弟,弟弟说不定会留哥哥一条命。”
“你不想再看看姐姐吗?不想追回她吗?不想她成为别的男人的新娘吧?不想她被别人拥抱亲吻……”
“你闭嘴!”顾行知握紧拳头:“我跟她早就一刀两断,你威胁不了我。”
“是吗?”陶斯咏弹了弹薄薄的刀片:“那你此番前来是为了谁?姐姐说有人在跟踪他,那个人就是你吧?你害怕我对她不利,所以像个臭老鼠一样只敢躲在暗处偷偷保护她。”
顾行知呼吸一重。
他都猜到了!
“别忘了我们是兄弟,顾行知我们都完美继承了顾征那个老变态的基因,我是这样,顾征也是这样,你也休想独善其身,我们都是变态,为什么要忍着自己的欲望,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啊!”
他的嗓音像是有魔力,循循善诱:“看到刀子扎进肉体,看到新鲜香甜的血液,你就不想舔一舔吗?那种味道真的很美味儿很可口。”
“为什么要压抑自己?来啊,和我共沉沦。我们一起夺回姐姐,我们一起拥有他。”
男人墨眸出现混沌,仿若失去清明被控制的傀儡。
他表情呆愣:“好,我答应你!”
陶斯咏邪笑着握匕首走近他,声音依旧魔性:“来,告诉我,你都把钱藏哪儿了?”
“我亲爱的哥哥,告诉我。”
“我们一……唔嗯~”
男人眼睛瞪大。
琥珀色的眸子印出一张被鲜血染红的脸,宛若诡魅。
阴邪而又猖獗。
瞳孔收缩,拿根钢笔再次扎深。
正入心脏。
“你……”
“你注定孤独地死去,一无所有。”
唰——
金色钢笔拔出时喷溅一脸的血。
让他仿若从地狱的罪恶里重生。
鲜活阴森。
“没有人,没有人可以窥探我的内心,没有人可以威胁我,除非死人。”
月色倾城,掩盖一夜来不及见光的罪恶。
流光缱绻,撒落满堂血色。
*
沈清吾发现自己被冷落。
自从那晚被拒之后,她都主动找陶斯咏了,他还是不理会自己。
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不接。
去堵他见不到人,大门紧闭。
她这哪里是谈恋爱,分明是谈了个寂寞。
终于在沈清吾打算拿分手威胁之时,陶斯咏的电话打来了!
男人嗓音瘖痖,说要见她。
沈清吾立刻打车赶往他所说的地址:“陶斯咏你别仗着我喜欢你就拿乔,你也知道顾行知哥哥也喜欢我,你要敢再给我拿乔,信不信我劈腿去找行知哥哥?”
“咳咳,如此甚好!”男人虚弱咳嗽,脸上戴着口罩只能看见痛苦的眉眼:“我已经给不了你想要的爱情,你和顾行知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第101章 亿万替身情人46
“陶斯咏你……你都不知道挽留我吗?难道听不出我是故意气你?”
“清吾,我咳咳咳……”
“你声音怎么了?不对,你,为什么戴着口罩?”
“我没事,只是有点感冒。”
“喝点水!”
趁着递水的时候。
唰——
口罩被粗暴摘掉。
“你,你的脸……”
“是啊我的脸已经这副模样,配不上你了!”
“怎么会这样?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丑的沈清吾都不敢看:“你,你先戴上口罩。”
男人默默地戴上口罩。
“谁做的?是不是容婳那个贱人?”
听到贱人二字,男人眼底掠过一抹阴狠。
“别问了,一切都过去了!”
“过不起!”沈清吾气得跺脚:“怎么可以过去?别说我们还没分手,就算分手了,我们还是同学,我沈清吾怎么能眼看着自己的同学被欺负成这样子?陶斯咏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
“不是她,沈清吾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我是你女朋友,怎么可以袖手旁观,陶斯咏你既然是我沈清吾的男人,就不能平白无故被容婳那小贱人欺负,她该死,既然敢把你的脸弄成这样子,该死她定是嫉妒我可以名正言顺和你在一起,不行,这个坏女人罪无可恕,绝对不能让她嫁给小叔叔。”
“走……”
“去哪儿?”
“跟我一起去劝小叔叔取消婚约,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叔叔娶了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
她不问青红皂白,已经坐定容婳的罪过。
妈的就很气。
她好不容易找了个英俊的校草男朋友,连初吻都没送出去就被……
心里将容婳恨得咬牙切齿。
早知道昨晚死缠烂打也要留在陶斯咏身边,把他给办了。
现在对着这脸,她是连饭都吃不下去。
“你冷静点,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无凭无据,谁会详细你。”
“对对对还是你考虑周到我们要现制定计划打得到措手不及。陶斯咏,现在你终于知道谁才是对你最好的那个吧?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我会送你去整容,国内不行大不了去国外,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脸。”
届时,又是大帅哥一枚。
她承认,她对着陶斯咏这张丑陋至极的脸,反胃的很。
多看一眼就恶心。
所以,能治好就继续谈。
治不好她找更帅的。
总不能委屈自己吧?
女人如是想着,哪里注意到男人眼底那一抹阴险至极的嘲弄。
“可现如今小叔叔那么宠爱她,真的能把她扳倒吗?”
“沈清吾,这件事本就和你无关,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你就当不知道。”
“都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若是顺从了他,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可谁叫他偏要拿我重要的人来威胁。”
沈清吾捂住嘴:“那贱人不会拿我来逼你就范吧?”
“不重要了!”男人虚弱地开口,眼神温柔深邃地注视沈清吾,手疼醒颤抖抚摸她的脸:“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受这点伤害根本不值一提。”
“我想要珍视自己,想要珍视你,把我们的第一次留在新婚那一晚。因为喜欢所以珍视。”
这是他从电视剧里学来的台词,现学现卖。
他温柔的眼神和深情告白的话让沈清吾脑补,感动的热泪盈眶:“陶斯咏,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你都是为了我呜呜呜,我会好好爱你,尽管你这样,保证也不会抛弃你。”
她要立个深情人设,坚决不抛弃陶斯咏。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
天啊。
她竟不知,陶斯咏爱她爱得宁可自己受伤也要守护好自己的第一次。
这样的男人,哪怕是丑了点,她也能勉为其难地接受。
自己可比容婳那狐狸精善良多了。
她竟伤害她的陶斯咏,不会放过她。
沈清吾眼中的游移不定骤然坚毅:“陶斯咏,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那狐狸精小三专业户贱人想嫁给我小叔叔飞上枝头当凤凰,她做梦,我一定不会叫她得逞。”
蠢货!
陶斯咏顿时抱住她,唇角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沈清吾动作很快。
撒娇卖萌一把好手,在背后说容婳的坏话。
颠倒是非,抹黑她。
总之,把在学校对付她的那一套如法炮制地用在现在。
“什么?她居然是这样一个虚荣拜金的女人?”
“说不定她就是看上了以诚的钱。”
“不行,一定不能让她得逞所愿。”
“可是小叔叔现在这么爱她,我们的话他会听吗?”
“长兄如父,我不同意,他就不能娶。”
所以沈以诚带着容婳来家里吃饭的那一天。
这对夫妻表面对她慈眉善目,仿佛一个大家长的样子。
等把沈以诚支开,就暴露本性。
“容小姐,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大家都是聪明人。”
沈夫人拿出豪门的那一幅做派,扔给容婳一张卡:“这里面有一千万,我希望你能主动离开我弟弟!”
容婳捡起那张卡,弹了弹上面不存在的灰:“一千万么,确实不少!”
沈夫人见她拿起卡,眼神浮现一抹轻蔑。
果然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
“既然拿了钱,你就要履……”
然,下一秒。
容婳就把金卡捏在两指尖,笑容妖魔丛生:“谢谢大嫂的见面礼,相比那些不不切实际的珠宝黄金,我个人更偏爱俗物的金钱。”
“别乱叫,谁是你大嫂。”沈夫人气得瞪怒双眸:“这,这不是给你的见面礼,是分手费。”
“哦,是分手费吗?”视线从金灿灿的卡上挪开,定格在沈夫人保养得体的脸上:“沈夫人凭什么觉得一千万就可以买掉我沈太太的位置?”
那小眼神仿佛在说,你是不是傻?
搞定了沈以诚,整个盛世集团都是我的,我还看得上这一千万?
沈夫人胸膛剧烈起伏,燎原的火。
这女人果然如女儿清吾所言,手段之高超,果然一点小恩小惠打发不了。
沈夫人又甩出一张卡:“一个亿,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你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我不管你是真心还是拜金,拿了这些钱就离我弟弟远点,我们沈家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第102章 亿万替身情人47
容婳双手接过卡,笑得特别开心,冲楼梯口的男人兴奋地摇了摇:“老公,大嫂对我真好,第一次见面就大方地给我见面礼。”
沈夫人石化地转过身。
沈以诚像个帝王一样走来,眉目冷峻,凛然尊贵,只有在面对容婳时,才会泄露半缕缱绻的温柔。
“二弟,大嫂只是……”
沈以诚看都不看她一眼,举步行到容婳面前,单臂拥着他:“小财迷,这点钱就把她打发了?”
容婳偎依在他怀里,笑得一脸无辜:“这里可是有一亿一千万呢!”
“……”
沈大哥从楼上下来:“这位就是容婳吧?和二弟果然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很般配。”
这句话成功愉悦到沈以诚,男人脸色稍缓:“他们都说我和婳婳很有夫妻相。”
本来在打量着这位沈大哥的容婳冷不丁掀眸看他:沈先生,你脸呢?
沈以诚把脸贴近她一点,让容婳可以近距离看清楚:“不是要洗眼吗?沈太太想看可以大大方方地看。”
容婳:“……”
老男人这是……嫉妒了?
拜托,他的大哥多大年纪了?!
虽然保养得当,长得也还行。
但——
有沈以诚这个朱玉在前,所有男人都是‘十级残废’。
尤其是她这位老公,宝刀未老。
容婳每晚像在烙饼。
老男人平素看着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高冷样儿,晚上就就狗的很……
容婳深深地想申请退货。
“沈太太怎么脸红了?”
容婳掐他老腰一把:“沈先生明知故问。”
沈夫人却看得一脸铁青:“容小姐和我二弟的小情趣还真是独出心裁,还是我们人老了,不会玩你们年轻人的那一套新鲜玩意。”
容婳无辜看她:“我和我老公可是法律允许的哦!”
“什么意思?”
容婳转手从沈以诚兜里摸出两张烫手的结婚证:“来之前我们结婚了!”
沈先生就是怕她吃亏,提前搬来了民政局把证领了。
“你,你们居然……”
“以诚,你平时不是这样先斩后奏的,怎么能不经过我跟你大哥的商量就,就随随便便娶了这样一个……”
“大嫂还请慎言。”沈以诚和睦的脸涌起让人难以招架的气场:“我想娶什么样的女人还轮不到别的人来指手画脚。”
“我妻子容婳哪里做得不好,您可以指点指点,但不代表您可以指指点点。”
他都舍不得说一句不好,旁人更是没资格。
眼看他要生气,沈大哥连忙出来打圆场:“行了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还不快去厨房看看饭菜好了没。”
“二弟你别生气,你大嫂就是个口无遮拦的,她要是真不满意弟妹,又怎会大方到给她见面礼。”
“大哥也是高兴,没想到你们都已经结婚了,懒得一家人齐聚一堂,我把清吾和她男朋友也叫回来我们大家一起吃个饭。”
“你呢,想吃饭吗?”
沈大哥也希冀看她。
容婳摇头:“我不饿!”
他知道她最近在刻意节食,好穿上美美的婚纱。
沈以诚也不强求她。
“既然沈太太不饿,那我们就不打扰大哥大嫂一家聚餐了。”
他也拿出一张卡:“这里面有一亿五千万,就当是给清吾小侄女和她男朋友的红包!”
说完就带着容婳走,那么倨傲高冷,谁的面子都不给。
沈大哥无奈地看着他们离去。
沈清吾带着男朋友回来,听说妈妈把事情把砸了,小叔叔也走了。
自己都没机会带着陶斯咏兴师问罪这个该死的狐狸精,气得饭都不吃拽着陶斯咏就走。
“刚刚我好像惹大哥大嫂不高兴了!”容婳玩着两张卡:“都怪你,以后大哥大嫂肯定给我穿小鞋。”
她做出苦恼的样子:“早知道我就拿着这两张卡跑路……唔~”
男人的脸在眼前放大,容婳被他以吻封缄:“这点钱就把你打发了?没追求。”
男人勾了勾她尖细的小下巴:“做了沈太太,咳~拿下我,整个盛世都归你。”
“可是……我喜欢现金呀!我现在可是有一亿一千万的富婆。”
“喜欢现金?”男人碾着她耳垂:“只要沈太太舍得牺牲,别说几个亿,我人都是你的。”
沈以诚就是个行走的印钞机。
有了他,创造十个盛世集团都不在话下。
他可是天赋异禀的商业神话。
“说的也是,我该死的心动!”女人愁眉思索:“我得好好想想,要怎样才能把沈先生的人骗过来!”
“沈先生单纯懵懂很好骗,你懂的?”
不,她不懂!
“沈先生,这可是青天大白日,你……天呐,你居然有那种龌龊心思,是我看错你了!”
沈以诚:“……”
*
“该死,我没想到那女人手段那么厉害,居然把小叔叔迷得神魂颠倒,什么都听她的,不过斯咏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报仇。”
她绝对不会让容婳安心嫁给小叔叔。
“对了,你手术进行的还顺利吗?”
她可不想抱着一个丑八怪睡觉。
“医生说成功率还是很高的,至少有百分之六十。”
“什,么?”才百分之六十。
沈清吾赶忙改口,闷闷灌了自己一口:“真是太好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治疗成功。
你安心接受治疗,国内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会打理好。
我爱你,等你回来娶我。”
挂了电话,她脸色猝沉。
又一口闷酒喝进喉咙里,整个人半醉半迷,远远瞧见一个大帅哥朝她走来,高兴地爬起来:“小哥哥,你长得真好看。比我未婚夫帅一万倍。
也罢,反正都要嫁给那个丑八怪赔上一生幸福,与其这样,还不如把完‘毕’之身给一个看得顺眼的陌生人,也不枉此生。”
“姐姐有钱,今晚点你的钟。”
“你说的!”
暗处一桌,那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用食指压低棒球帽,不疾不徐收好手机。
夜还可以玩得更嗨皮。
翌日,一声震耳欲聋的喊叫响彻酒店。
第103章 亿万替身情人48
“啊,滚啊,这不是真的,我,我……该死,知道我是谁,昨晚的事要是敢说一个字出去,我就找我小叔叔弄死你。”
“一百万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后果自负。”
她如今和陶斯咏的婚事闹大沸沸扬扬。
两家都是名人。
这要是把她的不雅照流放出去,沈清吾还不名声尽毁。
烦死了!
昨晚为什么要去喝酒,为什么要禁不住诱惑。
容婳和沈以诚的婚礼办得很大。
婚礼在游轮上举行。
在婚礼的前一晚,我们的准新娘和准新郎还在煲电话粥。
按习俗来讲,大婚之前的新郎新娘暂时不能相见。
某人只能用打电话来聊表相思苦。
容婳站在窗口,伸手接着月光,,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沈以诚,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他们见过的次数不过。
抛开几次容婳若有所悟地勾引。
她本人倒是真的想知道沈以诚这样的人,是什么时候突然喜欢上她的。
他成熟稳重,内敛多金,见识过的女人多不胜数。
肚兜:【还不是主人你太美,把老男人的石头心都给撬动了!】
容婳点了点头:【嗯,本宫一向有魅力,这倒是无可厚非。】
沈以诚低低地笑了声,嗓音低醇犹如春风如怀,她的车还停在楼下:“小姑娘,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容婳勾了勾唇,故作惊喜:“你……就是那个好人叔叔?”
“沈太太现在需要改一下称呼了!”某人扶额。
“原来当初那个救了我的人是沈先生啊!”
“那……我给你写的信你全都看完了?”
“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当年沈以诚救助的少女长大了。
少女写来的信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时,男人只是笑了笑,没当真。
可没想到,这桩天定姻缘真的落在了他头上。
“沈先生,你不会早就对我图谋不轨吧?当初我还那么小?”
那是的容婳面临双亲离世,还带着比她小三岁的陶斯咏。
日子过得非常艰辛。
别说学费,连生活都差点过不下去。
直到遇到一位热心的好叔叔给他们姐弟捐款,让他们可以学习、可以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存活下来。
那是容婳在失去父母之后,第一份感受到的温暖。
她尝过世间冷漠,唯有这份温暖令她可以坚持地走下去。
当时还是小姑娘的容婳就在想啊!
若是有机会当她遇到这个救命恩人,她定然要报恩的。
小姑娘哪里想到那么多,只知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这个词。
然后给他写的感谢信里,有意无意地提及这件事。
直到遇到顾行知。
容婳两根手指在玻璃窗上画画:“原来是这样啊!”
原主对顾行知死心塌地。
除了对方死缠烂打感动的原因之外。
还有个原因是她亲眼目睹过顾行知参加红十字会,做过志愿者。
加上找不到她心里的那个好人叔叔,就把那份年少的悸动转移到顾行知身上。
她就说,容婳这样一个现实的妹子,怎么会突然对顾行知爱得那么死心塌地。
这下总算是找到了根源。
“沈以诚,你的口味儿原来这么重啊!居然有恋童癖!”
“不是!”沈以诚打断她:“不曾想……”
沈以诚:“……咳!”他掩唇咳嗽两声:“只是刚好遇到你。”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他其实很怕容婳介意自己的年纪:“如果你现在后悔了,我……”
“你要放我离开?”
沈以诚握着拳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有些事情明知不可能,他总想着去争取一下。
万一呢?
他们相爱,只要他们相爱就够了。
为什么要顾忌别人的目光?
沈以诚刚想说话,容婳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过来:“可惜你要后悔也来不及了!既然被我找到了,那我当然要遵守诺言来以身相许了!哪怕你想放手我都不让了!”
“嗯,不放手,死都不放手。”
前面的江特助看得目瞪口呆。
天啦,沈总这是……哭了?
“沈总,风大,要不属下把窗升上去吧?”
“您看您眼睛都给吹红了!”
沈以诚轻轻地阖上眼。
“不用,就这样,就这样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是真实活着的。”
这么多年,刀山火海地走了过来。
他的心早就连的千锤万凿,刀枪不入。
可竟会因为她一句话,而热烈感动,变得鲜活起来。
仿佛还是年少轻狂的那个人。
江特助咽了咽口水,告诉自己你什么都没看到,你瞎了。
重新鼓足勇气道:“沈总,要走吗?”
“不!”掀开眼眸,深情眼重新看向窗外,仰头而视:“今晚,就守在这里!”
“啊?哦!”江特助看了看沈总,又看了看外面的建筑。
沈总要是想容……啊不对,应该叫沈太太了。
直接上去不就好,干嘛要履行沈家的那一套规矩?
忘了说。
沈家有一个祖辈穿成的奇怪规矩。
新婚前夜,未婚夫妻不能见面。
且未婚夫要守在未婚妻门外一晚。
然后躲在暗处亲眼目送未婚妻被接走……
这种规矩都以为像沈总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遵守的。
不曾想……
沈总在有生之年倒是甘之如饴呢!
【主人,那天你一定是故意给男主看到自己的伤口。】肚兜盯着手机里的来电铃声。
来电显示着陶斯咏。
【哦,此话怎讲?】
【让男主心疼,做你的刀去跟陶斯咏这个小变态拼命,那你就可以坐收渔利了,主人你这颗棋走得太险了,万一……】肚兜哆嗦了一下:【万一男主被小变态给搞死了?】
第104章 亿万替身情人49
【呵呵~】
【主人,你笑什么?】
笑得肚兜发毛。
它这个宿主做事儿跟别的宿主都不一样。
小肚兜表示,主人的心是世上最难以捉摸的。
它什么都不要,什么也不求。
只求主人能够留男女主一命就够了!
哦,实在不行,留他们中的一个也行啊!
别搞得全军覆没世界崩塌就不好收拾了!
届时它想帮着隐瞒都没法子。
主神爸爸会大发雷霆的吧!
一想到可能会被赶到畜生界做攻略,肚兜就头皮发麻。
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主人!】肚兜快哭了,感动的:【你答应我的,会留男主一条贱命,你不能欺骗肚兜脆弱的心灵。】
抬起手指,用嘴唇轻轻地抚摸:【乖,男主还活着,你应该相信男主的小强精神,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挂掉。】
肚兜脸红心跳地抽噎:【哈哈,还活着就好。我就知道主人面冷心热,肯定舍不得肚兜被主神大人搞了啦!】
她当然会留男主一条命。
但,也只是一条命了!
【主人!】肚兜看到她的笑,心里就发毛:【小变态电话来了!】
【哦,小变态?】
【怎,怎么了吗?】它说错什么话了吗?
【没,的确是小变态。】
容婳接了手机:“这么晚了,斯咏还没睡吗?”
“姐姐!”
“嗯?”
“他们说婚姻是女人的坟墓,你也要跳进去了吗?”
也?
“单相思才是坟墓,两厢情愿那叫喜结良缘。”
那边静默几秒。
“姐姐。”
“嗯?”
“我们私奔吧!就你和我。”
“斯咏你喝醉了!”她偏着头,漂亮的脸颊徜徉着月光,美艳无双:“姐姐明天就要结婚了,想得到你的祝福。”
“姐姐说对了,看我,怎么一喝醉就开始胡言乱语,要是我家那位小醋坛子知道了,还不大发雷霆。”
“少喝点,明天还要早起!”
“是啊,我是伴郎!”
她慵靠在窗边,注视新做好的黑色指甲:“斯咏,你还没跟我说一声祝福。”
“……姐姐?”
“嗯?”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哦,趁我喝醉,我们去私奔吧!”
“陶斯咏,我不可能抛弃我的丈夫!”
“如果我让姐姐在我和姐夫中间选一个呢?姐姐是选择共白首的丈夫还是从小就相依为命的弟弟?”
“别开玩笑了,我真的要生气了!”
“对不起啊!”电话那头的医院里,男人痛苦地蜷缩在病床上:“我大概真的是喝醉了!”
“姐姐,我祝你幸福!”
才怪!
这辈子都不可能。
你的幸福只能我给。
男人挂了电话,吩咐门口的医生:“开始吧,用最快最有效的药,不打麻醉剂也无所谓,我要明天可以完好无损地参加婚礼。”
长长的红毯一路蜿蜒。
穿着婚纱的新娘子由英俊的伴郎亲手牵着送到别人手里。
当女方那一声我愿意落下。
周围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所有人都望着这一对俊男美女。
在敬酒的时候,本该是伴郎为新郎挡酒的。
奈何伴郎已经喝得醉醺醺,站都站不稳。
所以新郎只能自己出马。
容婳乖乖巧巧地跟在沈以诚身边。
两人那么登对,美成一副画。
沈以诚很快就被灌得有些摇晃。
“不好意思,我丈夫有点不胜酒力了!这杯我来替他喝。”
“那就……”
唰——
容婳手里的酒杯被大掌一把夺过:“姐姐怎么能抢我这个伴郎的风头?这杯酒理应我来替姐姐喝才对。”
“陶斯咏,你怎么……”
容婳盯着他修长的手指:“你醉了,让人扶你回去休息吧!”
“不,我没醉,今天高兴,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来,我们喝,我要跟你们一醉方休。”
“陶斯咏!”容婳让另一位伴郎扶住沈以诚,抬臂拽住陶斯咏的胳膊:“陶斯咏别喝了。”
陶斯咏没什么力气般靠在她肩头:“怎么,姐姐是嫌我这个做弟弟的给你丢人吗?”
容婳拧起眉头:“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我这不也是为了帮姐姐嘛,要是姐夫真的被灌倒了,那你们的新婚洞房夜可就泡汤了!”
“你?”少女脸色羞愤欲滴,殷红唇瓣被紧紧咬着。
真好看啊!
仿若一朵娇花,想要一亲芳泽。
可惜——
“姐姐!”少年疲倦地半阖眼眸:“我好难受,可能真的要酒精中毒死了!”
“别胡说。”容婳双手将他高挑的身材扶着:“各位不好意思我这个弟弟醉了。这酒……暂时喝不了!”
她可是沈总的妻子,谁敢忤逆她。
自然不敢真的灌她酒。
“斯咏你哪里难受?为什么你的脸这么白,你到底怎么了?”
“姐姐,你要是不快点送我回去休息,我就要晕倒在这里了!”
容婳看着他惨白如纸的脸,根本不像是演的。
“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我丈夫,我去去就来!”
容婳将陶斯咏送到二楼的休息房间,给他揶好被子,准备走,手臂被抓住。
男人的力气浩瀚野蛮,迷醉的眼眸此刻犹如一头暗夜伺机而动的野狼。
哪里还有半点醉酒的模样。
“你骗我?”
“没有!”陶斯咏按着胸口,脸色依旧苍白:“姐姐别走!”
“陶斯咏别闹,今天我才是女主角,你觉得我离开得了吗?”
新娘子要是从婚礼现场消失,对沈以诚的名声会有影响。
这些床上的男人不会想不到。
他就是故意的。
容婳不禁眯起凤眸。
“我知道,自己比不过姐夫!”
“你知道就好!”
穿着伴郎服的男人苦笑,胸口那一朵玫瑰妖艳如魔神:“我不敢强求姐姐留下。”他抬眸:“可不可以再等一等,等我亲手把礼物奉上。我……我只是想送姐姐一份新婚礼物。”
“好吧!”容婳抽出手臂:“愣着做什么?麻溜点儿,我不能离开宴会太久。”
“姐姐稍等。”
他捂着腹部,磨磨蹭蹭往一边行去。
等他拿出礼物回来时,容婳已经给他冲了一杯温水蜂蜜茶。
少年右手接过,可在手指就要碰到水杯的那一刹,少年飞快换了一只手:“谢谢姐姐!”
容婳唇角意味不明地微勾:“这就是你送我的新婚礼物?”
第105章 亿万替身情人50
男人低头喝着蜂蜜水:“就是不知道合不合姐姐的胃口!”
望着面前的超大礼物盒,容婳倒是被勾起好奇心。
“既然是斯咏送的,姐姐当然喜欢!”
“是吗?姐姐都没拆开,怎么知道喜欢了?”
容婳:“……”
直觉告诉她,这份礼物拆不得。
但--
在陶斯咏的注目礼下,容婳只能装出一副小心翼翼地拆开。
最后一朵蝴蝶结扯开。
盒子自动分开成四瓣,里面放着一个以假乱真的人……偶。
“这……”
女人被吓得花容失色,捂着脸后退险些跌倒。
一只大手从腰间掠过:“姐姐喜欢吗?”
“这,这是……人?”还是个熟悉的人。
“姐姐说错了了哦!”时候男人呼吸诡魅:“他是人偶,以假乱真的人偶。”
“我亲手所作。”他愉悦地观赏女人脸上的情绪:“看来,很成功嘛!”
“只,只是人偶吗?”
【肚兜,男主这是黑化了吗?】
肚兜生无可恋地点头:【这哪里是黑化了啊,这简直是走火入魔了!这个变态是继承了小变态的变态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主人你是这么看出他就是男主的?】
肚兜要不是用自己的数据检查,都差点被这顾行知蒙混过关。
怕是任何一个人都看不出,这位李代桃僵的哥哥顾行知吧!
【因为……我美啊!】
肚兜:【……】
容婳会看出这位哥哥代替弟弟的原因。
还不是因为从刚才那杯酒就开始怀疑。
然后就故意顺水推舟地扶他回来,给他倒蜂蜜水。
陶斯咏惯用左手接她的东西。
之前给他泡的蜂蜜水,他每次都习惯于用左手接过。
即便顾行知把自己捯饬的和陶斯咏一模一样,哪怕是声音和某些言行举止,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怕是她老妈来了都认不出来。
可惜,还是被容婳给识破。
“姐姐喜欢我亲手做的礼物吗?”陶斯咏抚弄着自己长满剥茧的手指:“姐姐不知道为了赶走你大婚之日完成这份礼物,我不眠不休了多久。”
容婳冷笑一声。
怕是不眠不休忙着毁尸灭迹吧!
不过他要演,她自然陪着他演。
毕竟——
她前面可是做过影后的任务。
这演技的含金量绝对不亚于任何人。
两人虚与委蛇了一番。
“斯咏,你呆在房间好好休息,姐姐先出去了!”
陶斯咏幽幽地站在身后开口:“姐姐是要去找姐夫吗?”
容婳止住脚步。
陶斯咏抱着那个人偶,正在给人偶涂大红唇:“我劝姐姐还是别去了为好,枪弹无眼,免得误伤了姐姐!”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
容婳抬步快速往门口冲去,一股旋风猝然刮来,腰间覆上一只强悍大手:“陶斯咏你到底做了什么?放开我!”
“姐姐怎么能怪我呢?我可都是按照姐夫的指示行事带你走呢!”
外面传来喧哗的尖叫声。
容婳挣开陶斯咏往冲到门口,外面的脚步声急促。
一个满身是血的服务员跌跌撞撞跑来。
“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服务员仓惶抬头看向容婳:“你,你是新娘?”
他紧紧攥住容婳的手:“快走,大厅出人命了!”
“说清楚,谁死了?我丈夫沈以诚呢?”
“你说沈总?”服务员满脸害怕:“沈总中枪了,血,好多的血。”
“什么?”
容婳不顾一切地往客厅冲去。
“姐姐,回来!”
“你放开我!”容婳咬住男人的手臂:“陶斯咏你放开我,我要去救我丈夫!”
“你没听到他的话吗?打听出事了,沈以诚说不定已经……”
啪——
“你胡说,再敢诅咒我的丈夫,信不信我杀了你。”
“别去,来不及了!”
外面枪声如雷雨,劈头盖脸地响彻。
容婳转过脸,眼神中猝凛,仿佛在看一个恨到极致的仇敌,那是憎恶:“陶斯咏,是你做的对不对?你要害他,故意把我支走了好下手。”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是我!”陶斯咏大声道,又像是怕把她吓坏,双臂搂紧她:“姐姐,真的不是我。”
这件事虽不是他主导。
但他的确参与了。
在中间推波助澜。
沈以诚得罪了不少的人。
恰好那个跟他有仇的军火贩从牢里出来了。
对方想报仇,陶斯咏就趁势推波助澜了一下。
这一次,军火贩来势汹汹。
赫然是要沈以诚的命。
除非那些训练有素的杀手,暗处也埋伏了很多炸药。
若是沈以诚不死,整座游轮上的人都要为他偿命。
所以最近沈以诚在容婳的周围派了好多人保护。
血腥味儿浓烈逼近。
走廊里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沈以诚捂着胸口靠近。
他的白色西装稍微沾了点血迹。
脸色也微微苍白,但依旧挺拔让人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沈以诚,你没事吧?”
容婳推开陶斯咏跑向沈以诚。
“他们说你中枪了!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我没事!”他摸摸她的头安抚:“外面出了点事情,待会儿你就跟着弟弟走,他会送你出去。”
“那你呢?”容婳紧紧抱住他:“你要一个人出去涉嫌对吗?带我一起,我们说过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沈以诚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不尊丢下我们娘俩儿!”
沈以诚目光炽热:“你说……”
容婳凑近他耳朵:“嗯,我有了!所以不准你丢下我们娘俩儿。”
“婳婳!”沈以诚用指腹轻轻浮掉她眼角的泪珠:“你信我吗?”
“沈以诚!”
“你信我吗?”
“我……”
他握住她双手,往心脏按:“相信我好不好?为了你们,我也会努力活下来!”
他指腹那么仔细而留恋地摩挲她脸颊:“下面的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去外面当我。”
容婳狠狠咬住他嘴唇:“好,我等你!”
容婳冲他笑了,下一秒。
她反手抓起大肚子花瓶里的玫瑰花他身上扔去:“沈以诚,你怎么能在我们大婚之日跟别的女人……”
“逢场作戏而已,你还当真了?”
“你混蛋!”
她抹着眼泪转身跑开。
沈以诚看向陶斯咏:“她……就拜托了!”
“嗯!”
陶斯咏转过身,唇角泛起一抹冷戾。
沈以诚的作用已经发挥完毕,他可以下线了!
佯装新郎新娘大吵,给人造成一种新郎新娘不和的假象,把矛头全指向沈以诚。
俗称挡枪眼。
陶斯咏找到沈以诚的时候,沈以诚给的建议他当即就点了头。
为什么不同意呢?
一箭双雕的事情傻子才不做。
他的目的就是除掉沈以诚。
如今,陶斯咏已下线,就剩一个沈以诚。
可这男人刀枪不怕,没弱点。
偏偏动了情,还碰了不该碰的人。
顾行知当然不会放过。
临近码头,容婳却不跑了。
“怎么不跑了?”
陶斯咏看向突然止步的新娘子。
容婳身上还穿着陶斯咏的外套,她踮着脚往游轮出口焦急望去:“我丈夫呢?为什么他还没出来!”
“他……应该很快就出来了,我先送你出去!”
陶斯咏铁臂悍着她腰,力气强大。
容婳猝然凌厉,目光转向陶斯咏:“不对,你们骗我,什么等他,什么先走,都是骗我的,你拿他出去吸引注意。”
“既然知道了,还不跑?整座游轮都埋了炸药,你去就是送死。别辜负他一片心意。”
“不!”容婳用力掰开他桎梏的手指,仓惶后退着“陶斯咏你根本就不懂爱,我喜欢他,哪怕是死,也要跟我的丈夫死在一起。”
“我们是夫妻,他死我绝不独活。”
说完就要往入口跑去。
可惜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跑得过常年健身的成年男人。
陶斯咏追上她,手臂已经缠绕上她的腰。
“别去,容婳,我不准你去!”
“陶斯咏你放开我!”
他阴狠地贴在她后背将她紧紧箍住在怀里,手背被咬的鲜血淋漓,也不松手。
容婳挣扎不了分毫。
就在两人挣扎间。
游轮上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砰——
巨大的火苗簇拥上来。
眼看就要扑来。
陶斯咏当机立断,一手刀劈晕怀里的人。
抱着新娘子就疯狂往码头冲……
轰隆一声。
膨胀的烈火冲击天空。
夜幕仿若燃烧的红色火烧云。
一股巨大冲撞力袭来。
陶斯咏和容婳也跟着这股气流带飞。
陷入昏迷。
“不要!”
容婳冷汗涔涔地醒过来。
她捂着胸口,大声喘气:“还好,只是梦!”
“老公,我饿了!”
揭被下床,脚一软。
“小心!”
一个身形快速冲来接住她。
“老……是你?”
看清面前的脸,容婳第一时间排斥地推开他。
“陶斯咏你怎么在这里?”
容婳打量周围的装饰,雪白的天花板,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无不在告诉她这里是医院。
“我为什么在医院?难道……不是梦?”她眸色染上凛然之色:“斯咏你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是我的梦你说啊!”
陶斯咏冷白的手指放下饭盒,不咸不淡地撩起唇:“清醒点吧,那些都不是梦!沈以诚已经……”
“不!”容婳摇着头:“这些都不是真的,我不信,不信他会离我而去。他答应我的,我要去找他……唔,你放开我,陶斯咏,放开!”
陶斯咏抱住她疯狂颤栗的身子:“容婳你冷静点,他已经死了!”
“有人看到他心口中了一枪,在游轮的爆炸中跌入大海。就算是神仙也活不下来的。”
“不,我不信,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信!”
“别自欺欺人了,那些杀手都是冲着沈以诚来的,你明知在那样的情况下,不可能死里逃生,你……”
啪——
“我不准你咒他。”女人脸色惨白,羸弱的身形仿佛要随风而去:“陶斯咏,都是你,你这个罪魁祸首,明明可以救他的。”
陶斯咏低垂着俊脸,鲜活的五指印分外明显。
他宛若一头被按着脑袋上刑场的小兽。
容婳挣开他的桎梏,转身要走:“我要去找他,他说过会回来的,他从没骗过我。”
幽幽的冷音从病房里传来:“对,你说的不错,我就是故意的,你以为我是圣人?当然不是,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明明是我先遇到你,凭什么他来横插一脚?”
“他死了不是很好,你就属于我了,我们……”
啪——
“陶斯咏!”女人气得胸口起伏,眼中凝聚着怨恨的风暴:“你真可怕!”
说罢又是一巴掌扬起。
只是在半空被截住,男人妖娆地舔舐染血的唇瓣:“你以为我还会给你第三次机会?姐姐,为什么你偏要惹我生气呢?是我不够好吗?还是你觉得我真不敢伤害你?我……”
“痛,放开我,痛!”
下一秒,面前的女人倏然晕倒。
“婳婳!”
“医生,医生,都特么死哪儿去了?”
病房里再次发生兵荒马乱的骚动。
容婳中途浑浑噩噩醒来好几次。
但都因伤心过度又昏死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三天下午。
手被人攥的太久,有些酸麻。
她稍微动一下,面前浅眠的男人就睁开眼。
“醒了?”
“嗯!”
女人似乎都懒得看他一眼,更遑论是跟他说话。
抽出手腕,揉了揉踩地下床。
这一次,陶斯咏奇怪地没有阻止她。
“医生说你有了孩子,不宜做剧烈运动。”
女人纤瘦的脊背一顿,手忙捂着胸口:“你,都知道了?”
她这表情是害怕自己对孩子不利吗?
陶斯咏嗤笑一声。
“这个孩子不能留!”
他的确做不到看她孕育别的男人的孩子。
“凭什么?”容婳往后戒备地退了几步:“这是我和沈以诚的孩子,你凭什么做决定?”
“不就是一个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生!”
“陶斯咏!”容婳厉声打断他:“你敢?这是沈以诚留给我的最后一件宝贝,谁都不准动!”
慢悠悠直起腰背,男人冷笑着见她不动声色往门口挪去,容婳眼里的戒备仿佛在抵御倭寇。
陶斯咏先礼后兵:“难道你想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吗?难道你想看着他被别的小孩子嘲笑吗?难道你想从小就被骂野种在别人的诋毁和谩骂中长大吗?姐姐,我们都是不被上天眷念的孩子,比谁都知道父母的重要,你想你的孩子一生下来就重蹈我们的覆辙吗?”
第106章 亿万替身情人51
容婳面容苍白如纸:“你给我闭嘴,他不是野种,他有父母,他是我和沈以诚的宝贝,我不准你这么说他。”
陶斯咏修长金贵的长手指递来一份协议:“看清楚吧?这上面是沈以诚的笔迹,他早就跟你签了离婚协议。你的孩子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这是一份离婚协议书,沈以诚似乎早就料到自己会遭此一劫。
提前找了江特助联系律师打理好了一切。
包括他的财产分割,公司股份,名下的所有动产不动产……乃至他们的婚房,凡是他的东西统统都留给了容婳和他肚子里的孩子。
别人是母凭子贵,她则是子凭母贵。
若是沈以诚侥幸逃过一死,这些东西永远都不可能拿出来。
可惜现在……
果然,陶斯咏的一番话戳中容婳的痛楚。
她眼底的伤心泪再也抑制不住。
“可是我舍不得,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个东西了!”
男人用指腹擦拭她眼角的泪液:“忘掉他吧,以后你还会有孩子,我们的孩子,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容婳却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眸底的希冀仿若要喷涌出:“陶斯咏,你帮帮我,现在只有你可以帮我,我想生他下来,也想他有个健全的家庭,你不是爱我吗?你帮我啊!”
陶斯咏踉跄几步,手死死攥着她细瘦的腕,一抹怒意在脸上显露:“你要我做接盘侠?”
他气笑了,胸廓也跟着滔天怒火,仿佛要将她攥碎:“你……凭什么?”
一字一句是从嗓子眼逼出来的。
容婳疼得蹙眉:“你不是爱我吗?你帮我。”
“放屁!”这位温驯儒雅的水晶娃娃都气得爆粗:“妈的我看着很像当人后爹的?老子喜欢你,也只是喜欢,不代表可以没有底线,老子警告你,不可能,死都不可能。”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给情敌养孩子,他是有多贱大方。
“待会儿医生就来了,你听话,好好接受治疗,我们年轻以后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孩子。不差这一个。”
男人走了。
却也没走远。
他很疲倦也很阴郁。
全身阴戾黑暗的气息,连一只苍蝇都不敢靠近。
就靠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烦躁吸烟。
不多时,一个护士急急忙忙跑过来。
“先生不好了,病人不见了!”
容婳消失了。
陶斯咏开始动用了很大的人脉找她。
她一个孕妇身体还不好,能躲去哪里?
她就这么爱沈以诚吗?
不惜留下遗腹子一辈子被戳脊梁骨?
找不到人的陶斯咏近乎抓狂。
“顾总,找到容小姐了!”
一间保密性极强的酒店套房里。
是一间情侣套房。
里面的男人已经混迷不醒地躺在大床上。
美丽的女人狠狠咬住嘴唇,手却快速脱着自己的外套。
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就在这时,门轰然被人一脚踹开。
男人怒火腾腾出现在门口。
女人剥衣服的手被一把扞住:“跟我出来!”
“你做什么?放开我!”
但是下一秒,已经被男人脱了西装外套裹着纤细身形强势抱着出去。
男人侧眸:“处理好!”
几个黑衣保镖立刻领命。
“陶斯咏,你做什么?放开我……唔嗯~”
唇被堵住,手指把他的脸抓出几条血痕。
生疼。
某人却像是餍不足的凶兽,不知疼痛地撕咬她唇瓣。
她有多动力,他的嘴就给她多大惩罚。
像一场战火来的汹涌走得也汹涌。
陶斯咏重重捏住她下巴,唇瓣被咬的出血,让他看起来宛若黑夜里毛色邪佞的妖孽。
完美而危险。
“怎么?他一个老男人都可以,我就不行了?”
“为了这个孩子,你可真舍得牺牲啊!”
只要一想到他若是晚来一步,她是不是就跟别的狗男人……
陶斯咏眼底的黑色风暴就喷薄而浓烈。
扫荡一切的狠疬。
“是啊,所有人都可以,就是你不行!我宁愿找个有老男人,也不找你。”
陶斯咏眸色猩红,凶的要吃人。
她还在那刀子往他胸口戳:“别的男人至少会留下我的儿子,可你不会。”
说完她就去开车门。
“你想去哪儿?”大手一把镬住她又瘦了不少的腰脊。
容婳唇角泛起肆意的妖冷:“还能去哪儿?自然是去给我儿子找后爸啊!”
“你想的美,除了我,你敢找别的男人,找一个我弄死一个!”
“随便!”容婳心如死灰地说道:“大不了玉石俱焚,鱼死网破,你想抱着这一具尸体那就拿去!”
陶斯咏紧紧捏起拳头。
一双漂亮的黑眸里蓦然地氤氲起痛色。
心口揪痛。
仿佛被子弹开了一个洞,流出鲜血淋漓的痛色。
一颗屈服的泪从眼底划出。
他大手一捞,将她勾进胸膛:“婳婳,别闹了,我认输好不好?”
“别这样对我!”他的胸膛贴着她后背,能感应到他痛到深渊的苦涩:“求你,对我好点儿。”
“我不逼你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孩子要留下就留下吧,只要别再一言不合地离开我的世界,我快死了!”
她都不知道这段时间他是如何活过来的。
担心她吃不好饭,担心她受欺负,担心她冷着饿着,怕她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儿。
他没睡过一天安稳觉。
梦里都是她冰冰凉凉的尸体……
他真的认输了!
只要她能留在身边,其它的都不是问题。
哪怕她心心念念着别的男人,他也认了。
“这个孩子我们留下,我做他爸爸,以后我们夫妻一起养他……”
他做人做事没有例外,她不同。
当警局里的消息发来时,容婳似乎都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做伤心。
她面色苍白地靠在陶斯咏怀里,听着警察的最终宣判。
“有人看到您丈夫心口中了一弹,为了引出背后的埋伏,他亲自带着他们启动了炸药,带着那些杀手同归于尽,他解救了所有人。您的丈夫是英雄……这是在海里捞到的东西,经过比对,上面还有你丈夫的dna,您的丈夫存活的概率为零,沈太太节哀。”
从警局里面出来,天好像都变得暗淡无光。
陶斯咏见不得她这幅压抑呆愣的模样,轻轻搂过她肩膀:“想哭就哭出来吧,至少你有我!”
容婳却贴心将戒指放进包包里,扬眉冲陶斯咏一笑灿烂又唯美:“陶斯咏我们结婚吧!”
“你……”陶斯咏难以置信盯着她:“你说,什么?”
“正好你缺一个妻子,而我缺一个丈夫。”
顾征给陶斯咏定的宏伟目标是,只要他成家立业便可以回去继承家业。
本来最初顾征最看好的儿媳妇是沈清吾。
奈何,沈以诚这一走。
所有财产都留给了容婳这一个寡妇。
沈清吾压根儿没继承什么遗产
那她的利用价值就没有了。
顾征一开始就打着让陶斯咏娶沈清吾好介入盛世集团。
一点点渗透进盛世集团的内部。
沈以诚那么老,膝下没个一子半女。
死后那么大一笔财产还不是留给唯一的亲侄女沈清吾。
沈清吾就是个啥也不会的千金大小姐。
他儿子那么厉害,还不把她吃的死死的?
可惜这颗棋子现在报废,她已经失去作用。
陶斯咏动作快,恨不得马上就跟容婳结婚,
他生怕出现意外。
沈清吾最近跟她的小狼狗打得火热。
她的小叔叔走了。
她也只是象征性地内疚了半刻,便立刻被小狼狗给逗得破涕为笑,忘了失去亲人的痛苦,沉溺在醉生梦死的汪洋里。
她才发现原来人生可以这么快乐。
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她有钱有颜,养的小狼狗好几个。
一周都不带重样儿的。
今天去这里歇息脚,明天去那里玩个双人运动,后天去情趣套房里看个片儿……
小日子美滋滋。
直到,她在辛苦耕耘的床上被小姐妹儿电话炸醒。
“沈清吾你跟陶斯咏分手了?”
“你没睡醒吗?”
她跟陶斯咏好好的,怎么可能分手?
陶斯咏还要靠她挤进盛世集团。
况且他们还有那样一个不可告人的合作。
谁也离不开谁。
“陶斯咏要结婚了,新娘不是你,你有时间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这个男朋友吧!”
沈清吾惊得一脚踹飞趴在身上的小狼狗。
“你疯了?”
沈清吾可不就是疯了,飞速穿衣服:“闭嘴,钱放在这儿,今天就先这样吧!”
说罢已经穿好衣服裤子风风火火地冲出酒店。
“该死,陶斯咏你特么接电话啊!”
陶斯咏的电话打不通。
“他把我拉黑了?”
沈清吾追到陶斯咏的家,恰好看见一男一女有说有笑地从里面出来。
气得她撂起包包就冲上去砸:“贱人你居然勾引我男人,老子打死你。”
她还没碰到容婳一根头发,就被护妻狂魔陶斯咏一把推倒。
沈清吾屁股灼地,眼睛都在喷红:“陶斯咏你敢推我!”
陶斯咏冷眼睥睨他:“怎么,推你还要事先打报告?”
沈清吾:“……陶斯咏你看清楚我才是你女朋友!”
“沈小姐是不是记忆不好,一周前我已经给你发了分手短信。”
“你说什么?”沈清吾掏出手机一看,一周前陶斯咏的短信就特么好嚣张的俩字儿【分手】。
“我不同意!”
“关我什么事?”
“……啊!”沈清吾像个疯子抱头嚎叫:“是不是你这个贱人勾引他?容婳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你怎么敢勾引自己的侄女婿,你对得起我小叔叔……”
啪——
陶斯咏一嘴巴子抽在她脸上,打得她眼冒金星忘了自己叫谁。
垫着一块宝格丽手帕夹住她下颌,男人眼神阴狠:“对我未婚妻尊重点,再听你辱骂她一个字,我就扒了你的皮,把你做成人偶。”
人偶!
听到这个词的沈清吾莫名地打了个冷战。
她恐惧地望向陶斯咏。
记忆翻涌,那是她不小心闯入禁地,见到陶斯咏制作人偶的现场,鲜血淋漓,肉末横飞……
他不是没发现吗?
巨大的恐惧攫住她。
陶斯咏拥着容婳离去,半天她都手脚发软爬不起来。
沈清吾后背全湿。
陶斯咏知道她知道了,那他会不会对自己灭口?
远远的,依稀能听到男女的对话声。
“沈小姐脸色好白,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她自找的。”
沈清吾镬住拳头,眼神里的害怕早被同归于尽的阴鸷代替:“我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陶斯咏害人害己,还害死小叔叔。
若是把这些都告诉容婳,他们还能在一起?
沈清吾刚涌出这个念头。
眼前一黑,两个男人将她打晕套了麻袋抗走。
“我去撒个尿,你看着,别特么光顾着玩手机。”
“怕什么,一个小娘们儿而已,还能从我们两个大男人手里逃?
买主爸爸不是说只要等到10号一过,人就可以放走。”
一个男人去上厕所,一个男人正坐在板凳上玩刺激战场。
没发现身后昏迷的女人已经磨断绳子正轻手轻脚冲他走近。
去死吧!
唰——
男人被酒瓶砸晕死了过去。
不再迟疑。
女人赶快摸出钥匙往门外跑。
等另一个男人回来,只剩下被砸得头破血流的同伴。
楼下的车子传来呼啸声。
“草,这贱人。”
可惜双脚追不上四只轮子的。
“特么玩完了!”
9号,还没到10号。
可是这两天,容婳的手机就会接收到莫名奇妙的骚扰短信。
她以为自己隐藏的严严实实,可面上和眼睛里不时流露出的恐惧还是被陶斯咏捕获到。
容婳不说,陶斯咏也不问,两人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等着婚礼到来。
9号的晚上,容婳收到一条约见面的短信。
她本想置之不理。
奈何对方发给她一个实在无法拒绝的理由。
当容婳不知道被跟踪,来到约定地点时,对面早就鬼鬼祟祟坐着一个黑不溜秋的女人。
“没想到你真地来了!”沈清吾一把拽下口罩,露出削瘦如饿死鬼的脸。
“沈清吾,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容婳魇嘴诧异。
沈清吾神色激动,拳头箍的青筋暴跳:“是陶斯咏做的,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你在说什么?你疯了?”
“容婳你居然要嫁给一个仇人。你知道小叔叔是谁害死的?你知道陶斯咏是怎么死的?
第107章 亿万替身情人52
你知道你要嫁的男人是个恶魔吗?知道他罪行累累罄竹难书吗?”
容婳皱起眉:“你在说什么?沈清吾莫不是癔症了吧?”
“我就知道这种事情谁敢相信呢?”
“还好我早有准备!”
沈清吾拿出自己的证据:“你慢慢看吧!”
将东西丢过去:“容婳,我希望你看完可以把这些东西毁尸灭迹了!”
“要是被那个疯子知道,他会杀了我的。”
容婳颤抖地看完上面的东西。
她的目光定格在上面血淋淋的人偶上,头也没抬:“为什么要给我知道这些?”
“为什么?”沈清吾笑得癫狂:“当然是要给我两个最爱的男人报仇了!”
“他害我男朋友,害我亲叔叔,我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他李代桃僵过得幸福?”
“他凭什么?”
抛弃她还想杀人灭口,过自己的幸福?
“你的话不可信,你恨我,想报复我们看我们自相残杀也不是不可能!”
闻言,沈清吾近乎抓狂:“你有病吧?证据确凿你居然还不愿意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要知道为了弄到在这些证据,她小命都差点给奉献出去,结果这女人还不相信。
“你不是爱我小叔叔吗?那你还要嫁给杀害他的仇人?难道你想我小叔叔死后都不得安宁吗?”
“既然你这么想为你小叔叔伸张正义,为什么不把它们交给警察?”
“我……”沈清吾当然也有自己的私心:“我这不是怕被陶斯咏灭口吗?”
她估计都没来得及送去,就被假陶斯咏弄死了。
而且这些证据还不够完整,无法给这个凶手定罪。
但容婳就不一样。
她可以接近假陶斯咏。
可以接触到更有利的证据。
容婳勾了勾唇:“你想利用我?”
“你……”被戳中心思,难免心虚:“我只是想将凶手绳之以法。”
容婳倏然悠闲地翘起二郎腿:“你可知,陶斯咏……哦,不对,现在应该叫他顾行知才对,他把我保护的很严密。”
“什么意思?”特么在跟她秀恩爱?
mmp。
容婳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放好好那些证据起身离去。
“喂,你给我回来,你当真不管我了?我都帮了你这么多你居然还对我见死不救,贱人!”
沈清吾气得牙痒痒。
她还没弄明白什么意思。
容婳就消失了。
拉上口罩:“该死,老娘就不信你们还能心无芥蒂地结婚。”
事实上,和沈清吾想的大差不差。
这颗火种一经种下。
两人自然不可能心无旁骛地结婚。
那一晚,容婳什么都原因都没说。
只一句话:“陶斯咏,婚约取消吧!”
“你在说什么?我不答应!”陶斯咏当然不答应:“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做你孩子的爸爸,以后我会对他好的。”
“我知道你肯定是害怕外面的人嚼舌根子,要不这样先订婚,等这件事过了,等你愿意接受我,我们再结婚?”
“陶斯咏……”
“那个,我可以把婚礼延迟,你饿了吧,我去做你最喜欢的牛腩饭。”
牛腩饭做好:“那个,你先吃东西,我,我去洗衣服!”
“陶斯咏你回去吧!”
“我不会碰你,真的,我睡沙发可以吗?别赶我走!”
“出去!”
“姐姐!”
“你不走是吧!”她站起身:“我走!”
“别,我走,我马上就走!”
陶斯咏被她的衣服晾好,又把厨房收拾一番,给她烧好开水泡好牛奶。
又千叮万嘱什么空调不要开太冷,赤脚不要踩地,安胎药放在哪里等等……
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临走还不忘把每个房间的垃圾带走。
容婳觉得凭她对陶斯咏的了解,这货绝对不会这么爽快地离去。
果然不出所料。
【他还在门口杵着呢,真不管他啦?】
【他喜欢当守门神就让他当去啊,关我什么事!】
【不会冻死了吧?】
【三十六计有一种计谋叫做苦肉计。你真当男主是傻子?这货精明着呢!】
可惜,他遇到容婳这个大bug。
就算是男主光环你也没用。
【啧啧,都说对自己都狠的人,对别人肯定会更狠。】
【就是可怜小变态,连发育都被人抢了!】
容婳不置一词。
陶斯咏可怜吗?
不,他一点儿也不可怜。
若是没动害人的心思。
顾行知也不会被逼到这部田地。
陶斯咏就站在外面靠墙睡了一晚上。
期间还打了几个电话找什么人。
翌日容婳出门遛猫儿看见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给你买了早餐,还有你最爱的小笼包!”
他倒是聪明,也不直接说在门口守了一夜。
就只用他疲惫不堪的眼神可怜巴巴望着她。
容婳唇角微挽。
不然说是男主呢!
发育期的男主还是个一点即燃的暴躁哥儿。
发育完的男主则是个深沉内敛的戏精儿加偏执狂。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婚礼暂时延期,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嗯!”
“姐姐,咳咳咳,我好难受,可以回去吗?”
这个冒牌货叫姐姐叫的倒是理直气壮。
还装模作样捂着胸口狠狠咳嗽两声,仿佛疲痛到极致。
“你想回去就回去,我没意见!”
“姐姐,我想回我们的家!”
“没有你的地方都不能叫做家,他们对我还不如一个陌生人,感觉不到一丝家的温暖,在那样冰冷的地方,我水深火热。”
“所以……”
“所以你可不可以收留我?我……好像要晕倒了!”
“陶斯咏你给我醒醒,别装死我知道你故意的。”
“陶斯咏!”
似乎确定他真的晕了,容婳扶着他往屋里走。
在她看不到的某个地方,男人虚掩的眸中泛起一抹得意。
最近陶斯咏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变得多动,温柔。
对她呵护备至有求必应,脾气更是好的不得了。
只要容婳的要求,哪怕是要天生的星星,他都心甘情愿地给她摘来。
过季节的樱桃她要吃,他都能想办法给她弄来。
西瓜都是新鲜的,水果牛奶都是他层层把关。
嫌外面的饭店做的不干净,他亲自学厨艺给她做饭。
衣服也都是他看着买,柔软的布料不刺激皮肤……
宝宝还没出世,衣服鞋子玩具都买了一屋子。
顾征和顾夫人看在眼里,郁闷在心里。
他没想到自己风流一世,生了个认死理的儿子。
顾夫人则是明嘲暗讽。
“一个野种你倒是把他当个香饽饽了!”
“怎么?新鲜菜不爱吃了,偏就喜欢吃别人剩下的。”
吧嗒——
男人生生捏碎水杯,血液汩汩流淌出染红他的手指,使得男人面目益发妖娆邪魅:“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再让我听到您说他们母子半个不是,我不介意六亲不认。”
顾夫人被吓得瞪大眼。
“我吃完了,你们慢用!”
起身,离去。
“他这是什么态度?是在威胁我吗?”
小贱种这怕是要上天。
“还吃不吃了?不吃滚蛋!”
顾夫人:“……”
她委屈至极,敢情她就是这个家里多余的那个,谁都可以踩她头上撒野是吧?!
“不吃了!”
顾征沉着脸放下筷子,举步离去。
顾夫人眼神咬着阴狠的毒光:“小贱种,你给我等着,抢走我儿子的一切,我一定让你原封不动吐出来!”
顾夫人拿起手机:“你那天说的,我答应了。既然他们父子先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顾夫人是爱顾征。
但捂不热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她本来还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
但——
直到她儿子失踪。
直到一个陌生人找到她和她做交易。
她都没下狠心。
但对方给她下了一击重锤。
顾夫人对这个家的希望破灭了。
为了儿子,她也要讨一个公道,亲手送这个畜生下地狱。
“顾夫人怎么突然想通了?”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不是吗?”顾夫人咬的牙齿咔嚓响:“顾征他儿子害死我儿子,那我也要他唯一的儿子偿命。”
“顾夫人能想通我很高兴!”
“你为什么帮我?”
“大概是……不忍心看凶手逍遥法外吧!凭什么有的人凄惨死掉,有的人却可以踩着她尸体网上爬。”
“我还需要怎么做?”
“这就要看你有多爱你那个可怜死掉的儿子了!”
“用我这条命换,够了吗?”
够,当然够!
对方笑了声,进入正题:“地址发到了你的手机上,里面说不定可以找到你想要的证据。”
顾夫人挂了电话看去,是一个实验室的地址。
【不得不说你这招用的真高。】
【没办法啊,这只大魔王成精了,我一个弱女子不是对手,只好让他们自己去窝里斗了!】
【顾行知在狠毒无情,总不能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下死手吧?我就不一样了,我这个拜金替身女友,可不想去枪打出头鸟。】
【反正都要牺牲掉一个人,死道友不死贫道。】
肚兜:【我竟然无话可说。】
杀人偿命,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顾行知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殊不知,他算错了女主这个bug。
若是他好好对沈清吾这颗棋子。
沈清吾说不定就被他同化了。
两人同流合污共创美好生活走上人生巅峰也不是不行。
可惜——
顾行知低估一个被抛弃的下堂女友绝决下来的心狠。
女主本就有光环。
疯狂起来可不比男主逊色多少。
两个有光环的人有一天针锋相对,真是好看极了。
让他们去窝里斗,容婳依旧气定神闲装个若无其事的人安心胞胎。
她的肚子渐渐大了。
最近有点不太平。
假陶斯咏忙的不可开交,依旧要抽出点时间来陪伴容婳,亲力亲为她的一切。
在她周围派了一些默默保护她的人。
陶斯咏有种预感,最近会很不太平。
他觉都没怎么睡,更遑论是休息。
一有时间都会来陪伴容婳。
这一天,他却是偷偷摸摸地回来。
一瘸一拐地在房间小心翼翼找药箱。
“你回来了?”
容婳打着还欠出来,眼神迷离。
顾行知脊背一僵:“抱歉,把你吵醒了,我,动作小点!”
“那你小点声,我去睡觉了!”
顾行知望着她进去。
她半点没察觉到自己受伤的意思。
明明以前他打个喷嚏她都会如临大敌。
可现在……
唇不禁撩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这大概就是不爱了吧!
黑暗中,男人咬着毛巾给自己上药。
酒精消毒疼得他面色寡白。
挑出里面的碎屑时,额头更是冒出一滴滴冷汗。
容婳有好几天没见到这位‘弟弟’未婚夫了!
她本人倒是没什么感觉。
而暗地里时刻关注着她的男人却是不停吸烟,仿佛一个瘾君子,恨不得把自己心脏肺都贯穿烟灰的侵蚀。
什么都有了。
什么都唾手可得。
可他好像什么都没有。
这双手布满剥茧和血腥。
他的灵魂已经不干净了。
谁能来拯救他?
而她就是他的光,是他黑暗尽头的希望。
自然不舍得放开手。
既然是地狱,那就一起下吧!
黄泉路太孤独,你陪我!
容婳睡得迷迷糊糊被吵醒的时候,睁开眼就见到一段时间不见的陶斯咏。
他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
西装革履,像个优雅的白马王子。
容婳被他抱上车:“你要带我去哪儿?”
“秘密哦!”
容婳:“……”
容婳被浑浑噩噩簇拥进一个化妆室。
然后十几个化妆师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两个小时后,她就被打扮地宛若公主,惊艳全场。
“容小姐,你真的好美!”
容婳凝着镜子里的女人,自己都要叹一声红颜祸水。
哎。
这具本就妖娆的躯壳再装上她狐狸精的芯儿,自然能让她本就华贵的美感发挥到极致。
容婳坦然接受这群人地恭维。
“好了吗?”外面有人进来催。
“好了好了!”
再给她戴上一条雾蓝色的项链,简直完美!
“就是这手链……”
容婳手上戴着一根不合时宜的红绳编织手链,上面串着红豆,配不上身上的华丽和高贵。
“这些首饰,容小姐喜欢哪一款?”
“我觉得每一套都可以配得上容小姐的天人之姿。”
面前被推来几大箱子的首饰。
熠熠生辉亮的眩人眼球。
周围无人不惊叹。
第108章 亿万替身情人53
可首饰的女主人半点没心动,看都不看一眼,反而对手腕上不值钱的玩意儿依依不舍。
“不用,这一根红绳足以!”
玲珑骰子相思豆。
入骨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应该是很珍贵的人送的吧!
还没细究她眼底的情愫,外面又有人来催。
这一次,来的是‘陶斯咏’。
少年一席白色燕尾服,脖子打着优雅的蝴蝶结。
尊贵如王子来临。
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黯然失色。
每个人都忍不住想要看他。
陶斯咏完美避开了他那个花心父亲的缺点。
生的那叫一个衣冠楚楚,亦正亦邪的俊朗五官,配一身清润儒雅的邪佞气质,是这个时代不可多得的宠儿。
偏就在他笑的时候,邪气斐然的唇瓣扬起。
狂肆的英俊。
他们男俊女美,让现场的人吃饱了狗粮。
“天呐,这就是顾家那位刚认祖归宗回来的小少爷?这也太帅了吧!”
“哥哥的腰不是腰,是那塞纳河畔的望穿秋水。想在哥哥的睫毛上荡秋千。想亲哥哥的唇……”
啪--
“醒了没?还想不?要不要给你配一副250度的眼镜?”
“人家一对儿,你是不是瞎?”
“干嘛呀,我就是想一想!”
“想也不行,你不配!”
“……”
容婳被他公主抱着出去。
将后面唏嘘羡慕的声音一干受尽耳朵。
“陶斯咏,你想要干什么?”
“只想每天和你四件事,一‘日’三餐。”想干你!
“你……”
他俯身笑得惊艳绝伦:“开玩笑的,我说过不会勉强你的。”
尽管他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和正常人一样。
可他微滞的脚步还是让容婳察觉到他左脚的不对劲儿。
“你腿这么了?”
他答非所问:“我们浪漫点可以吗?我浪点,你慢点!”
“陶斯咏,你喝醉了!”容婳被他俯身的酒气熏得脸颊酡红。
陶斯咏觉得此刻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额头抵着她的,溺毙的嗓音无比缱绻:“喝酒是一件很色情的事情,因为满脑子都是你。”
没醉之前,脑子里全是你。
醉了后,看谁都是你。
我贪恋的人间烟火,不偏不倚都是你!
他细心地将她放下。
这是在商场。
附近的大商场。
如今除了他们和一些工作人员已经空无一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陶斯咏背手后退三步,优雅如王子的手指变出一多洛丽玛丝红玫瑰,他指着心口:“这是你的专属vip通道,除了你谁都进不去。”
容婳:“……”
男人膝盖向前,曲折,跪下:“有人追你吗?”
容婳俯视着他的眼睛。
这个时候,他脸上和眼睛里的告白之意已经非常明显。
他身后的大荧屏崩一声烟花绽放。
刹那,化作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
她无意撞进他怀里。
他只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两眼。
惊鸿一瞥,从此他的人间只有她。
他的声音依旧言犹在耳,温柔细腻:“没有吗?”
“你好,我也没有!”
身后的焰火,手中的玫瑰,眼中人是心上人。
“单身太久,路上看到一个人,顿时治愈了我的低血压。”
他笑容清俊,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溺毙温柔:“你太坏了,我中了你的毒,请你改邪归我!”
容婳看着他手里的玫瑰。
商场外面的大屏幕上正在现场直播。
众人激动地尖叫。
“答应他,答应他……”
仿佛比他们这对当事人还着急。
透过屏幕映射出来的一对璧人。
美成了一帧童话。
“这是什么绝世男女啊?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英俊的男人?”
“这女人是吃芙蓉花长大的吗?美人如花芙蓉面。”
“艾玛快答应啊!帅哥膝盖都跪疼了?”
“答应他,答应他……”
终于,屏幕里惊艳绝色的女人动了。
只见她一手扶着层叠长裙遮掩的肚子,一手捏起他下颌:“陶斯咏,哦,不,应该叫你顾行知!”
“从远处看,你真诚的特别善良。”
“摘下虚伪的面具,面对现实的生活吧!我们并不是演员!”
“你……”
“我都知道了!”
陶斯咏,哦,现在应该叫他顾行知才对。
顾行知用着陶斯咏的脸惊诧地看她。
女人依旧笑靥如花。
芙蓉面,眉眼春水,薄情的唇绯红。
“原来你都知道了啊!”他苦涩地扯了扯唇。
“所以你是承认了吗?”
“承认谋害我丈夫,杀害我弟弟,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何其残忍”容婳可怕地盯着他,脚步忍不住后退:“顾行知我不怪你太残忍,只怪我梦醒的太晚,现实又太残酷!”
“如果我当初不对他们残忍,以后像是生活便会对我残忍。”
“所以,这就是你口口声声所谓的爱?你的爱就是凌驾于别人的痛苦和自己的欺骗之上对吗?”她冷笑:“原来最疼痛的表情竟是没有表情,原来最残酷的画面可以这么甜言蜜语。”
“我差点就信了你!”
“希望是美丽的,希望也是绝望的,过去是残忍的,现实也是残酷的,回忆太过悲伤,是你赐予的。
当我对你的希望和信任破灭时,剩下的只有绝望和悲伤。”
“你可不可以忘掉过去那段不堪?我们还能不能回到从前?你可愿原谅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曾希冀这只是一场噩梦,梦见我失去了所有人,当我醒来,我才发现,这原来都是真实的。
你是否看过童话?是啊,童话太过美好,披着一层自欺欺人的虚伪华丽,更能体现它的残忍不是吗?”
“你到底要如何才给我一个机会?容婳,我什么都准备好了,我们出国忘掉这里的一切,我可以给你一个崭新的未来,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什么都愿意做。”
“什么都愿意做吗?”容婳扔掉他削瘦的下颌,哈哈大笑:“那我要你杀人偿命,顾行知,你去陪他们吧!”
顾行知身形僵直。
而随着容婳的话落。
一行人从外面冲进来。
穿着制服的警察将跪在地上的男人拷住:“陶先生,我们接到报案,你和一起杀人案件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
陶斯咏被反剪着双手拷住。
他如梦初醒地看向对面的两个女人。
顾夫人就这般癫狂地站在容婳身侧。
“证据我已经递上去了,陶斯咏,我要你为我儿子血债血偿。”
证据?
他牵着苦涩的唇:“所以,这都是你陪我演的一场戏吗?为我让我放松警惕,这几天故意陪着我逢场作戏,然后暗地里让我的亲生母亲有时间去搜寻证据。”
“原来你早就发现了我做的那些事情!”
“原来这几天的驯顺都是装的。”
“不然呢?”容婳满眼冷酷:“你害我心爱之人,难道还想我以德报怨?一想到跟你这个凶手呆在一个房间,我恨不得拿刀子捅穿你的心脏,每分每秒都让我厌恶至极。”
“厌恶至极吗?”可这段时间是他发自内心地对她好啊!
这场求婚也是他纠结了好久,才想出来的。
他多想抛掉过去的那段不堪,想得到她的救赎。
可是他赖以生命所抓住的光最后却亲手将他揣入无间地狱。
顾行知眼瞳猩红,谁都没看,只盯着面前的白纱女子:“容婳,你可曾有一点爱我?”
“没有!”
血红的眼眸氤氲出一汪红色的泪。
顾行知都没挣扎:“原来如此啊!我竟然活成了一个笑话!”
是啊!
一个杀人犯有什么资格回到人间?
你说你爱樱桃,我便亲手为你摘樱桃。
你说你爱他,我便将他埋在你床下。
看,我是多么爱你。
可你好像并不在意啊!
顾夫人交上去的那些证据不足以要了顾行知的命。
顾行知背后还有顾征对他不离不弃地保驾护航。
顾征找了国际知名律师来打这场官司。
势必要把‘陶斯咏’从里面捞出来。
他膝下的‘顾行知’已经死了。
那他就要尽全力保全这唯一的一个儿子。
也算是不辜负死去的初恋。
顾行知也聪明。
知道顾征对陶斯咏的器重和舍不下。
死都不肯承认自己的真正身份。
很诡异的是,他和陶斯咏的指纹的dna竟重合地分不出来。
这律师果然不简单,竟真的让里面的凶手快无罪释放。
眼看他就要逍遥法外,顾夫人把头发都抓掉了一把:“他就要无罪释放了!怎么办?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杀害我儿子的凶手逍遥法外的。”
“你帮帮我。”
“我说过,杀人偿命,他别想逃过法律的制裁。”
哪怕是顾征倾家荡产也休想要保全他。
听说里面的人拒不认罪,容婳亲自去见了他。
男人坐在里面,清瘦了许多:“你瘦了!”
“托你的福!”
“顾行知!”
“容小姐又叫错了!我是你的弟弟陶斯咏啊!”
“顾行知,我曾经以为没有你就没有了全世界。”她兀自地笑道:“可现在你走了,我的世界还在。”
“你来就是为了炫耀你过得多幸福?”
“你看!”她拿出一根围巾,是顾行知上次扔在垃圾桶不要的。
顾行知气息粗重了一下:“所以呢,眼看先礼后兵行不通,打算用苦肉计了吗?请收起你那幅自以为是的姿态,不要以为很了解我!被你抛弃过,我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第二次!”
“想必你也知道我和陶斯咏是孤儿吧!可你不知道的是,我的父母是因为你的父母而死。”
当初容婳的父亲和陶斯咏的父亲同时调查顾氏集团的某个坠楼建筑工程。
证据调出来了,可两人也因此被灭了口。
“这些证据我一直留在身边!知道我为什么没拿出来吗?曾几何时,我也把你当做是光,照亮我黑暗的一束光。我永远都记得那个少年斜倚在窗边,抱着一束玫瑰花,对我大声说喜欢。”
“那一刻,我真的心动过。
也想过奋不顾身地和你在一起,但我收到过匿名恐吓信,还有砍掉的鸡头,死老鼠……鲜血淋漓,上面写着,我爱的男人会因此而死无葬身之地。我怕啊,我不想你死。
我身边有个未知数,我不想心爱之人因此丧命。
所以你跟我分手,我就顺水推舟了。
我没想到,你会因此恨我至极,甚至……”
男人眸色溃痈,仿若有猩热的液体缓缓流淌:“是陶斯咏对不对?他在威胁你。原来你都是爱我的啊!”
女人心如死灰地说道:“我说不爱你,是真的不爱,因为我爱的男人他丰神俊朗清润如玉善良温柔,是这世上最至纯美好之人。
可那人,不是你!”
陶斯咏那个变态他是知道的。
所以他几乎立刻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联系在一起。
容婳说话留一半,点到即止。
后面的剧情让他自己去脑补。
索性这位男主硬是靠着自己超高的脑细胞科普出后面的剧情。
压根儿没让容婳多说什么。
“容婳,婳婳,心肝儿!”他焦急地叫住起身要走的容婳,泪如泉涌:“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知道错了,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容婳背对他:“你若在,我便爱,你若不在,封心弃爱!”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男人又哭又笑地转过身:“我杀了人,两个,请求立刻执行枪刑!”
这辈子我罪孽太深。
下辈子,我想清清白白来爱你。
容婳用手捂住刺眼阳光,它们依旧调皮的从指缝间渗进来:“天气真好,我想喝芋泥啵啵奶茶了!”
“不要芋泥和奶茶,只要啵啵!”
肚兜:【孕妇喝不得哦!】
容婳扶着显怀的肚子:【早知道怀个孩子这么累,我就不生了!】
【女孩子都有这一遭嘛!】
【嗯,下个世界换男人来为我生吧!】
肚兜还真用心想了想:难不成主人想去女尊世界玩玩?
好的,它明白了!
现在就安排起。
不对。
肚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他的数据在骚乱了!
【主人,你把男主搞死了?】
容婳气定神闲喝着芋泥啵啵奶茶:【是吗?我不知道啊!】
容婳不以为意,奶茶还挺好喝:【手滑了一下,他自己想不开要送死我也很无奈啊!】
肚兜:【玩球啦,我有种要被关小黑屋的预感!】
【哦!好想念主神大人性感的八块鸡排……哦不,是腹肌,不知道能不能摸两把?】
肚兜:【……】
她朕真是胆大妄为啊!
搞死男主还不够。
她还想摸主神大人的鸡……啊呸,是腹肌。
她怕是嫌自己的墓志铭不够威武和雄壮。
第109章 亿万替身情人54
床上的女人正睡得安稳。
蓦地被一声啼哭吵醒。
“沈以诚,你儿子哭了,滚去哄他。”
身侧的男人被一脚踹下床。
男人揉着屁股爬起来。
他没开灯,摸着黑往卧室的外面行去。
夜晚的月色清如水。
极为明亮地撒落进来。
却可以清晰地照耀出男人脸上的斑驳伤痕。
从眉骨划到眼睑下面。
犹如一条蜿蜒攀爬的狰狞蜈蚣。
男人眉目凶狠。
五官削瘦硬朗了许多。
那双粗粝大掌在抱起摇床里的孩子时。
神情却无比温柔。
“乖,别哭了!”
五年的时间,已经让当初那个沈阎罗脱胎换骨成了妻管严。
“放开我,你这个老骗子,又把我挤出妈咪的床了!”
沈以诚的变态占有欲哪怕是自己的儿子和老婆睡觉也不答应。
每次这小屁孩跟他老爸斗智斗勇地爬上她老妈的床,后半夜醒来都会惨兮兮地被扔在婴儿摇床上。
不用想,肯定是他这个老骗子爸爸的杰作。
“快放我下来,人家已经是大孩子了,不给你抱。”
要抱也是妈咪抱。
这个老骗子胸膛硬的像石像。
手掌又粗又暴力,点儿都不温柔。
还是妈妈的怀抱柔软。
沈以诚拎起儿子后领:“想去爬我老婆的床,做梦!”
“嗷嗷嗷,你这个老骗子言而无信,我我我……”
啪,沈以诚拍了下儿子的小翘臀儿:“你就如何?”
“你完了,你自找的,我要尿出来了!”
话落,一股暖流顺着沈以诚的男性胸膛蔓延。
沈以诚:“……”
儿子音音幸灾乐祸说道:“哈哈哈,看你还敢不敢再打我高贵又潇洒的屁股。”
“老骗子你好臭,放开我!”
儿子露出嫌弃的表情。
沈以诚面色铁青:“小鬼,你完了!”
沈以诚将他一把拎起来。
“老骗子你放开我,你想干嘛?妈呀救命啊,你老公要谋杀亲儿子呢!”
“闭嘴,敢吵醒我老婆睡觉,就把你屁股拍成四瓣雕成牡丹花。”
呃呃呃~
老骗子好可怕嘤嘤嘤~
见他拎着自己往卧室里行去。
小家伙眼睛都亮了:“看在你把我妈咪让给我的份儿上,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下不为……”
眼看他直愣愣地错过卧室往盥洗室跑。
音音懵了!
啥玩意?
“老骗子你干啥呢?”
浴室的门被关上,唰——
音音兜头被花洒淋了个透心凉。
老骗子高大地站在面前,握着花洒清洗自己被他浇湿的躯体。
“你这是什么?”他指着爸爸胸廓上纵横交错的疤痕,心口那一枪分外明显:“难不成这就是妈妈所说的英雄的象征?”
小小的凤眸低下去查看自己白白净净的身体。
“我居然没有?老骗子我肯定不是你亲生的,不然你英雄的象征为什么没遗传给我?”
“你还小!”
“小?”
他不服气地挺了挺自己白斩鸡的小身板:“我哪里小了?”
父亲嫌弃扫过儿子弱鸡般的小身材,说出侮辱性的话:“哪儿都小!”
“靠,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双手叉腰,儿子气得脸涨红。
“总有一天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届时,妈咪就属于他一个人了!
“你?就凭你?”
父亲上上下下打量他不成器的身材。
儿子用力垫了垫脚,还是没父亲高,气得不行:“我怎么了?我比你年轻,你那样老,总有一天我能熬死你,把你熬死了妈咪就属于我一个人了!”
再也没人跟他抢妈咪的怀抱。
再也没人揍他小屁股。
再也没人凶他……
他这个父亲是一年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长得辣么丑。
压根儿没他丰富偏偏玉树临风的基因。
一看就是个冒牌货。
他都不想认。
但妈咪说他就是爸爸。
莫法。
音音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叫爸爸。
背地里跟他各种作对。
虽然最后他会被修理地很惨。
他怀疑自己屁股那么翘。
都是他揍出来的。
他定是嫉妒自己长得帅,还能撒娇卖俏哄妈咪开心,可以睡妈咪的床,挂妈咪的脖子……
所以公报私仇整蛊他。
哼,别以为他看不出这老骗子的招数。
尽管如此,他依旧继承妈咪的万分之一美貌,在学校大受欢迎,帅炸苍穹。
班上那个小花说他帅,想跟他谈恋爱。
开什么玩笑,她长得丑不拉几,他可从没承认过她是什么劳什子班花。
相当班花,至少也应该是像妈咪那样漂亮的美人吧!
她连妈咪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可这丑班花竟然还趁他罚站把他壁咚了!
妈呀,他脏了!
好气哦!
当即就一拳头把班花揍飞了。
结果不言而喻。
他被请了家长,
哈哈哈,真好。
他终于可以见到妈咪了!
一想到可以跟妈咪享受二人世界,没有老骗子爸爸的搀和,就激动地想跳广播体操。
这都怪老骗子。
他太可恶了。
说什么要把漏掉的四年时间补回来。
天天霸占着妈咪。
他每天忙着上学好不容易放学回到家,跟妈咪都没来得及打上招呼。
妈咪就被老骗子抱进了屋里。
他们居然还反锁了。
姆妈告诉他。
爸爸跟妈咪要给他造小妹妹。
造个球啊!
来了个老骗子,还要来个妹妹跟他抢妈咪?
不可能!
一哭二闹三上吊,妈咪爸爸听不到。
哭死!
要不是妈咪说爸爸过得很辛苦。
为了回到他们母子身边,和坏人做战斗。
为了保护他们母子,隐藏身份当了汉奸走狗深入敌营和坏人不断斡旋,最后拿到什么劳什子名单。
和警察里应外合,把坏人一网打尽了!
最后好不容易养好身体死里逃生的回来。
妈咪说,爸爸是英雄。
让他要对爸爸好一点儿。
因为爸爸都是为了保护他们呀!
虽然妈咪说的很有道理。
虽然爸爸真的很惨。
差点被坏蛋neng死。
但——
说好了单双日轮流和哄妈咪睡觉的。
老骗子居然言而无信。
仗着自己人高马大他打不过就一个人独占妈咪。
哼,以为这样他就会认输?
不,可,能!
今天,他就要把妈咪拐走。
让老骗子孤家寡人自个儿过去吧!
音音打着小算盘。
等着妈妈来学校‘修理’自己。
“沈音音,你家长老了!”
第110章 亿万替身情人55
“妈咪,人家脏了需要你的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洗白白呢呃呃呃……怎么是你?”
还没抱到,就被一根手指无情抵开。
“除了我老婆,谁都不准抱我!”
“阿西吧,你个老骗子不要脸谁稀罕抱你……hetui!”
最后那个吐口水的动作分外嫌弃。
俩父子互相挤兑。
老师说明了情况。
某人偏不承认自己揍女孩子有错:“她亲我你咋不说呢?我的初吻是要留给我媳妇儿的,她居然,居然……哇呜呜呜~”
小家伙越想越委屈,忍不住泪流满面。
“老子不干净了,老子不活了,放开我,老子要买撞豆腐撞死。”
“您看,这……该如何是好?”
老师也为难。
这位小祖宗可是沈家这位爷的宝贝儿子。
平时老老实实听话,也不闯祸。
对女孩子也绅士。
简直就是个完美的小王子。
因为长得帅。
多的是小姑娘对他芳心暗许。
可小王子对谁都不搭理。
那啥班花,他压根儿看不上。
说她丑的像一桩冤案。
想喜欢他,除非整容整得像他妈咪一样!
沈音音的妈咪谁没见过啊!
那叫一个漂亮。
恐怕百年都见不到这样一个大美人。
他让人家去整容,这不是埋汰别人吗?
不过这件事还是让沈以诚给解决了。
小姑娘买了根棒棒糖就不哭了。
父子俩走在学校外面的香樟树街头。
沈音音怀疑他不是亲生的。
人家父母来接孩子,不是带车就是带小零食小礼物。
老骗子倒好。
连个书包都不给他背。
他上学劳累一天,这么重的书包还要自己背。
难怪他能被妈咪大半夜给踹下床,关在门外。
没一点儿绅士风度。
叫他也踹。
狠狠踹,往死里踹。
“喂,为什么是你来的呀?我妈咪呢?”
“怎么,你还想你妈咪来接你?”沈以诚冷冷射他一个眼刀子:“我老婆我自己都舍不得让她来接,你还敢奴役她。”
“天呐,你是魔鬼吗?”沈音音我气不打一处来:“她可是我妈咪,你看我们班哪个孩子不是父母来接的?”
“再说这几年都是我妈咪来接我的,凭什么你一回来就要霸占我的母爱,你这个坏蛋你霸占你自己的妈去。”
“我霸占自己的老婆天经地义,不服气,你也去找个老婆啊!”
沈音音:“……”
mmp好气哦!
可他居然无话可说。
“我现在心情不好,我要吃。”
“来三串!”
“哼,还算你有良心,知道我喜欢这两种口味……”
呃呃呃,就听他这位便宜父亲说道:“另外两份麻烦给我打包,带回去给我老婆。”
“……要命,你简直不是人!”
沈音音舔着软乎乎的,嘴里甜心里气:“实话告诉我吧,其实我不是你亲儿子!”
“你妈都告诉你了?”沈以诚侧眸睨他:“五年前我把你从菜地里刨出来时,你还这么大一点儿,眨眼就长这个高了!”
“……”
“你这样是会失去我的。”
沈以诚将他抗在肩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生了你,你妈妈痛苦的分娩我不在,一把屎一把尿将你拉扯大我也不在……”
“你好意思,谁让你只顾着做你的大英雄,不管我们母子了?”
“所以啊,你应该感谢我,这缺失的五年,是我替你照顾妈咪,要不爸爸我们再商量一下,你再失踪个五年十年的,我保证我会给妈妈找几个更好的爸爸……”
不出所料,屁股快被被啪成八瓣。
“你……以大欺小算什么英雄?”沈音音气得揉乱爸爸的头发。
“你要知道,我比你重要!”
“你妈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
“我妈是不想伤害你脆弱的心灵,你想啊!”他一本正经地解释:“没我哪有你。”
“小家伙怕是忘了你是谁生的,说话分不清主次。”
“你还别不信,你想啊,当然是先有了我这个儿子,才有了你这个当爸爸的呀!”
沈以诚眉角一抽。
“哈哈哈,无话可说了吧?”赢了一局的沈音音激动地手舞足蹈,胡了父亲满脸:“算了算了看在我们长得这么像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叫你一声爸爸吧,只要你对我妈咪好,我就不跟你计较这五年缺失的日子。”
“嗯,我会对你妈妈好。”
“那我们拉钩,不准再玩失踪,不准在背着我一个人偷偷跑出去当大英雄。”
“嗯!”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爸爸,今天就冬至了,你怎么还不去买面粉呢?”
“嘘,偷偷告诉你哦,韭菜馅儿的饺子是我和妈咪的最爱,爸爸也要学着喜欢哦!”
夕阳西下,儿子骑在父亲的肩头,慢慢远离。
影子被一点点拖长,形成幸福的光圈。
紧跟着第三道影子介入。
大影子中间站着小影子,像极了完美的一家子。
*
“肚兜我快累死了!”
容婳床都没捂热,就被带进了小黑屋接受惩罚。
作为一只冥顽不灵的狐狸精。
她又双叒叕地把男主搞死了!
在小黑屋度假的某个女人,半点没醒悟的迹象。
舒适地靠在黑暗里补眠。
黑暗中,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肚兜打着抖提醒:“主,主人,我,我怎么觉得阴森森的啊?”
“阴森森?”容婳打着哈欠掀开眸子,目光慢条斯理地望着黑暗:“嗯,大概是监控器又再盯我了吧!”
“人家都提醒你啦不让你搞男主你偏要搞,现在好了吧?把自己搞到小黑屋里来了!”
说不定主神一个不高兴,把他们贬到个犄角旮旯地儿去……
艾玛它不要哇!
“主人你干嘛不说话?其实,人家也不是真的怪你,人家就是单纯担心你啦!”
“嗯,有八块。”
“啊?”主人咋地还胡言乱语上了?!
容婳的手在空中妖娆地比划两下:“八块腹肌,性感又撩人,主神大人还要窥多久?”
肚兜:“我滴妈呀,你,你,你big胆,居然调戏主神大人不要活啦?!”
“什么调戏,我就是馋他身子!”
“我靠,门开了!调戏主神大人居然可以减轻关小黑屋的刑罚,不行得快点跑。”
然后就见一直黑不溜秋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东西拽着一个妖娆妩媚的女人旋风般溜走了。
“主人,祝你好运!”
然后毫无设防的容婳就被一把推进了新的任务。
很好,小东西你这次玩脱了。
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第111章 公主的黑月光1
“公主,大事不好了!驸马他……他跟人跑了!”
消息传到公主府的时候。
容婳正从床上清醒过来,大脑还在接受原主的记忆。
她姿态妖娆地扶着额头。
“不急,给我梳洗打扮!”
婢女诧异望着面前的公主。
欺霜傲雪。
贵气凛然。
是这皇城最尊贵的天之骄女。
奇怪的是。
公主居然没动怒,反而还这么淡定。
婢女不禁疑惑。
众所周知——
公主爱男如命。
府邸男宠118位。
每一个都各有千秋,风华绝代。
可,唯一被承认的公认的未来驸马爷乃将军府的小公子裴淮。
长得那叫一个丰神俊朗,玉树临风。
跟公主郎才女貌,实乃天作之合。
是这京城有名的佳话。
小公子裴淮对公主宠爱有加。
公主对他亦是宠到骨子里。
他是公主三千‘佳丽’中最受宠的一位。
婢女急得抓耳挠腮。
公主却波澜不惊。
仿佛一点不为驸马地逃跑而心伤愤怒。
“公主,今天画什么妆?”
“画一个全京城都效仿的桃花妆吧!”
“啊?哦,好!”
婢女微愣。
公主素来喜欢霸气的灵蛇发髻。
最看不起富家千金都争先效仿的桃花妆。
她觉得掉价,配不上自己的高贵身份。
所以不屑之。
今天怎么突然换这种她口中掉价的发髻了?
可公主的话就是圣旨。
婢女不敢妄言。
依言给公主画了个美美的桃花妆。
看惯了公主高高在上的贵族发髻。
偶然换成这种。
妖娆妩媚的桃花妆。
略显小女儿的娇态。
又媚气横秋。
婢女都有些没晃过神。
公主不愧是全京城最美丽的女人。
这容貌,这气质。
简直无与伦比。
就是不知那眼瞎的将军之子裴淮看到了会不会后悔?
容婳穿着美美的裙子坐上马车。
她一点也低调。
马车是最豪华的。
镶金带钻。
珠帘碧玉。
拉马车的马儿都是万两银子都买不到的汗血宝马。
这方阵仗。
不知道的。
还以为是公主要去迎娶哪个小驸马呢!
外面的人不禁观而叹之。
马车很快抵达丞相府门前。
丞相府外面张灯结彩,朱玉琳琅。
一派喜气洋洋热闹非凡的气氛。
今日——
是丞相府公子宴瑾溪与世家千金沈悦柠的大喜之日。
自然办得大气辉煌。
里面——
正上演着一副要死不活地抢亲戏码。
有名的三角恋。
来抢新娘的男主角则是公主容婳的那位官配未来驸马爷。
而女主角则是我们今天的新娘子沈悦柠。
剧情正进行到夫妻对拜的时刻。
倏然——
门口传来一声大喝:“悦柠,你不能嫁给她。”
神娘子难以置信地掀开头纱。
“裴淮哥哥,你怎么来了?”
“沈悦柠,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
男人强势地跨步过来,一把将新娘子的手腕镬住。
现场所有人瞠目结舌。
新娘子微微蹙眉:“裴淮哥哥,你快放开我,我们不能这样!”
裴淮不愧为大将军之子,气场非凡。
“悦柠,跟我走,不要嫁给他,我们才是真心相爱的啊!”
一语惊人。
场面顿时喧哗。
裴淮还在说:“我找了你这么久,就是为了告诉你,我爱你,你既已知我心意,便不能嫁与别的男人,我不准!”
“裴淮哥哥!”新娘子感动地扑进男人怀里大哭。
不一会儿。
她又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看向一旁的喜服新郎。
新娘子面露歉意:“对不起,瑾溪哥哥,我不能嫁给你,我喜欢的人是裴淮哥哥。”
叫宴瑾溪的年轻公子。
着红衣,貌若潘安,身子挺拔芝兰玉树。
如同天神般的容颜皲裂出一抹受伤的情绪。
“我知道了!”男人抬起修长手指温柔擦拭新娘子眼角晶莹剔透的泪珠:“别哭,情爱不由己,只要你欢喜我就欢喜!”
“瑾溪哥哥,谢谢你的成……”
话未落。
一个下人急急忙忙跑进来。
“不好了,公主带着人马闯进来了!”
这明显是来捉未来驸马的啊!
“什么?”
裴淮脸色大变。
似乎感受到怀里人儿的颤抖。
更用力抱住她。
安抚她。
“别怕,我不会让她伤你分毫!”
两人都做好决一死战的准备。
还好俊逸如谪仙的京城贵公子随机应变,足够冷静。
“你们跟着小斯从后门走,我来拖住她。”
“好,大恩不言谢!”
裴淮也当机立断。
给他颔了个首。
便带着怀里的爱人从后门离去。
须臾——
唰唰唰几道清一色的黑色身形迅速从外面冲进来。
立刻就将现场包围的水泄不通。
路从中分。
一道高贵的身形居高临下地行进来。
女人穿着粉嫩的衣裙。
面容昳丽,绝美。
眉眼中噙着妩媚犀利的清冷神色。
她高高高在上的眼神扫射四周。
“哦?逃了吗?”
从她的口气中,恍若可以听到似笑非笑的意味儿。
“不知公主大张旗鼓地来我丞相府,所为何事?”
容婳慢悠悠地收回目光。
循声望去。
冷艳的瞳折射出惊人的凛色。
在看到男人的瞬间。
唇不由得吟出一句诗来。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不知这位是哪家的小郎君,长得如此貌美?”
“回公主的话,我乃宴丞相之子,宴瑾溪!”
“山静溪回,怀瑾握瑜,言笑晏晏,不愧是宴瑾溪公子,当真是好名字!”
“谢公主夸奖!”男人微微颔首。
周围的宾客无一不是噤若寒蝉。
容婳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
那可是捧在手心上怕摔了,放在嘴里怕化了。
那些王子们都无人敢争其锋芒。
更遑论是这些臣子!
毫不夸张地说。
容婳公主是这京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傲然存在。
传闻她嚣张跋扈。
好美男成性。
稍微长得有几分姿色的世家公子哥们。
无一不是对她谈之色变。
明明有驸马爷了!
还云心水性,不知收敛。
男人们都怕死了她。
奈何皇帝陛下溺爱她。
哪怕被她调戏,带回府邸,也无可奈何。
所以我们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尊贵公主殿下这一个眼神扫过去。
现场无一不是风声鹤唳。
跟老鼠见了猫儿一样。
头都不敢抬起来。
就在大家心惊胆颤的时候。
一下属倏然跑到公主面前噗通跪下:“报告公主,府内搜遍了,没找到驸马的人!”
第111章 公主的黑月光1
“公主,大事不好了!驸马他……他跟人跑了!”
消息传到公主府的时候。
容婳正从床上清醒过来,大脑还在接受原主的记忆。
她姿态妖娆地扶着额头。
“不急,给我梳洗打扮!”
婢女诧异望着面前的公主。
欺霜傲雪。
贵气凛然。
是这皇城最尊贵的天之骄女。
奇怪的是。
公主居然没动怒,反而还这么淡定。
婢女不禁疑惑。
众所周知——
公主爱男如命。
府邸男宠118位。
每一个都各有千秋,风华绝代。
可,唯一被承认的公认的未来驸马爷乃将军府的小公子裴淮。
长得那叫一个丰神俊朗,玉树临风。
跟公主郎才女貌,实乃天作之合。
是这京城有名的佳话。
小公子裴淮对公主宠爱有加。
公主对他亦是宠到骨子里。
他是公主三千‘佳丽’中最受宠的一位。
婢女急得抓耳挠腮。
公主却波澜不惊。
仿佛一点不为驸马地逃跑而心伤愤怒。
“公主,今天画什么妆?”
“画一个全京城都效仿的桃花妆吧!”
“啊?哦,好!”
婢女微愣。
公主素来喜欢霸气的灵蛇发髻。
最看不起富家千金都争先效仿的桃花妆。
她觉得掉价,配不上自己的高贵身份。
所以不屑之。
今天怎么突然换这种她口中掉价的发髻了?
可公主的话就是圣旨。
婢女不敢妄言。
依言给公主画了个美美的桃花妆。
看惯了公主高高在上的贵族发髻。
偶然换成这种。
妖娆妩媚的桃花妆。
略显小女儿的娇态。
又媚气横秋。
婢女都有些没晃过神。
公主不愧是全京城最美丽的女人。
这容貌,这气质。
简直无与伦比。
就是不知那眼瞎的将军之子裴淮看到了会不会后悔?
容婳穿着美美的裙子坐上马车。
她一点也低调。
马车是最豪华的。
镶金带钻。
珠帘碧玉。
拉马车的马儿都是万两银子都买不到的汗血宝马。
这方阵仗。
不知道的。
还以为是公主要去迎娶哪个小驸马呢!
外面的人不禁观而叹之。
马车很快抵达丞相府门前。
丞相府外面张灯结彩,朱玉琳琅。
一派喜气洋洋热闹非凡的气氛。
今日——
是丞相府公子宴瑾溪与世家千金沈悦柠的大喜之日。
自然办得大气辉煌。
里面——
正上演着一副要死不活地抢亲戏码。
有名的三角恋。
来抢新娘的男主角则是公主容婳的那位官配未来驸马爷。
而女主角则是我们今天的新娘子沈悦柠。
剧情正进行到夫妻对拜的时刻。
倏然——
门口传来一声大喝:“悦柠,你不能嫁给她。”
神娘子难以置信地掀开头纱。
“裴淮哥哥,你怎么来了?”
“沈悦柠,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
男人强势地跨步过来,一把将新娘子的手腕镬住。
现场所有人瞠目结舌。
新娘子微微蹙眉:“裴淮哥哥,你快放开我,我们不能这样!”
裴淮不愧为大将军之子,气场非凡。
“悦柠,跟我走,不要嫁给他,我们才是真心相爱的啊!”
一语惊人。
场面顿时喧哗。
裴淮还在说:“我找了你这么久,就是为了告诉你,我爱你,你既已知我心意,便不能嫁与别的男人,我不准!”
“裴淮哥哥!”新娘子感动地扑进男人怀里大哭。
不一会儿。
她又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看向一旁的喜服新郎。
新娘子面露歉意:“对不起,瑾溪哥哥,我不能嫁给你,我喜欢的人是裴淮哥哥。”
叫宴瑾溪的年轻公子。
着红衣,貌若潘安,身子挺拔芝兰玉树。
如同天神般的容颜皲裂出一抹受伤的情绪。
“我知道了!”男人抬起修长手指温柔擦拭新娘子眼角晶莹剔透的泪珠:“别哭,情爱不由己,只要你欢喜我就欢喜!”
“瑾溪哥哥,谢谢你的成……”
话未落。
一个下人急急忙忙跑进来。
“不好了,公主带着人马闯进来了!”
这明显是来捉未来驸马的啊!
“什么?”
裴淮脸色大变。
似乎感受到怀里人儿的颤抖。
更用力抱住她。
安抚她。
“别怕,我不会让她伤你分毫!”
两人都做好决一死战的准备。
还好俊逸如谪仙的京城贵公子随机应变,足够冷静。
“你们跟着小斯从后门走,我来拖住她。”
“好,大恩不言谢!”
裴淮也当机立断。
给他颔了个首。
便带着怀里的爱人从后门离去。
须臾——
唰唰唰几道清一色的黑色身形迅速从外面冲进来。
立刻就将现场包围的水泄不通。
路从中分。
一道高贵的身形居高临下地行进来。
女人穿着粉嫩的衣裙。
面容昳丽,绝美。
眉眼中噙着妩媚犀利的清冷神色。
她高高高在上的眼神扫射四周。
“哦?逃了吗?”
从她的口气中,恍若可以听到似笑非笑的意味儿。
“不知公主大张旗鼓地来我丞相府,所为何事?”
容婳慢悠悠地收回目光。
循声望去。
冷艳的瞳折射出惊人的凛色。
在看到男人的瞬间。
唇不由得吟出一句诗来。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不知这位是哪家的小郎君,长得如此貌美?”
“回公主的话,我乃宴丞相之子,宴瑾溪!”
“山静溪回,怀瑾握瑜,言笑晏晏,不愧是宴瑾溪公子,当真是好名字!”
“谢公主夸奖!”男人微微颔首。
周围的宾客无一不是噤若寒蝉。
容婳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
那可是捧在手心上怕摔了,放在嘴里怕化了。
那些王子们都无人敢争其锋芒。
更遑论是这些臣子!
毫不夸张地说。
容婳公主是这京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傲然存在。
传闻她嚣张跋扈。
好美男成性。
稍微长得有几分姿色的世家公子哥们。
无一不是对她谈之色变。
明明有驸马爷了!
还云心水性,不知收敛。
男人们都怕死了她。
奈何皇帝陛下溺爱她。
哪怕被她调戏,带回府邸,也无可奈何。
所以我们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尊贵公主殿下这一个眼神扫过去。
现场无一不是风声鹤唳。
跟老鼠见了猫儿一样。
头都不敢抬起来。
就在大家心惊胆颤的时候。
一下属倏然跑到公主面前噗通跪下:“报告公主,府内搜遍了,没找到驸马的人!”
第112章 公主的黑月光2
本以为公主会雷霆大怒。
殊不知——
公主不怒反笑。
那笑太过邪肆惑人。
令人心惊胆战。
“找不到就算了!”公主邪魅地看向面前长身玉立的新郎官:“这不是有个现成的?”
一语落毕。
满场震惊。
公主这不是开玩笑的吧?!
公主撩起饶有兴致的粉唇:“既然宴瑾溪公子放走了我的驸马,那就拿你自个儿来赔吧!”
说罢。
扬手。
迅速抽出腰间鞭子挥出去。
唰——
男人躲开了!
不过他身后的桌子可就遭了殃。
上面的盘子碟子瓜果菜肴全都被劈的粉碎。
男人脸色一沉。
气息变得冷暗。
可容婳竟半点不生气。
纤长白嫩的手指挽着那绯红鞭子,露出满意之色。
“想不到小郎君不光人长得漂亮,连这功夫也漂亮。”
“请公主慎言,不要拿臣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了?”容婳眯起柔媚蚀骨的眸:“你长得不错,本公主看上你了!这就把你带回府,给我当驸马!”
“只怕要令公主殿下失望了,臣恕难从命!”
男人沉静如水,风姿卓然。
端地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风骨。
“哼!”容婳轻笑一声,气息猝冷:“我啊,最喜欢调教你这种傲骨了!识相地,跟我回了公主府,做我的第119房男宠,不然……”
“臣若是不愿?公主难道还要强抢不成?”
“回答正确,本宫今儿个还真就要抢强民男一回!”
不给他回答的机会,容婳又一鞭子挥出去。
她知道这位小郎君功夫了得。
自然不能给他反应的机会。
这一鞭直接抽的男人猝不及防。
鞭子卷起他修长的腰。
连人带了过来。
容婳单臂搂着他,捏起他下颌。
“啧啧,这近看啊,小郎君果然长得容貌斐然绝色诱人,比我那驸马……哦不,比我那118位男宠都要好看百倍,我竟不知京城丞相府居然还有如此天姿国色的公子。
真真是卧虎藏龙,让本公主惊喜。”
男人还想反抗。
被容婳强势地卸掉胳膊。
嘶~
男人疼得皱眉。
“你说,要早些遇见你,还有我那些男宠们的什么事?”
“你……”男人平素淡漠如神只的脸蓦地变了下:“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不是见你身手不凡,所以我在手指上涂了点药。”她笑容冶艳,如地狱少女般蛊惑:“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头晕目眩?浑身使不上力?”
“你,你卑鄙!”
“莫这样说,我的小郎君,我这全都是为了你啊!”
男人张了张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昏了过去。
他生的高大。
容婳抱不住他。
将他粗暴地扔在地板上:“来人,给本公主扛回去!”
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下属咻地窜出来。
将人一股脑儿扛起。
又咻地原地消失。
动作快的让人眼花缭乱。
“今天扰了诸位大臣们的雅兴,是本公主的不是,欢迎诸位大臣们两天后来我公主府喝喜酒!”
众:“……”
艾玛好嚣张。
这绝对是威胁,让他们闭嘴的意思。
*
丞相被调到了省外。
尚且还不知道自己儿子被抢婚的消息。
等他收到京城的来信。
我们的公主已经速度跟陛下请了旨。
在大张旗鼓地跟人拜天地了!
彼时。
在城东外一个漂亮茅屋里。
收到公主倏然换新郎正要大婚的裴淮。
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
他难以自持道:“你说公主她……要成亲了?”
难怪没派人来追杀他。
他还以为是公主冷不丁的良心大发。
敢情——
那女人已经飞快另觅新欢,都要跟别的男人拜堂了?
手下支支吾吾道:“成亲的对象是,是……”
“你支支吾吾作甚?还不快说是谁?”
他倒也不是不服气。
就纯属好奇。
不是他自夸。
放眼整个京城。
能找一个跟他相媲美的雄性来。
那都是天方夜谭。
哪怕是公主收罗的118位男宠。
文舞双全,姿色各异。
也都比不过他一根手指头。
不然,
当初公主为何会在万千男宠中挑中他当驸马?
他也是见这公主长得跟爱人有几分相似。
便半推半就从了!
以便于解决相思之苦。
裴淮不禁来了兴致。
是谁居然能得到那挑剔公主的青睐?
“是,是丞相之子宴瑾溪!”
“什么?”
啪嗒——
一道错愕的声音从茅屋外响来。
裴淮大惊失色:“悦柠,你怎么回来了?”
沈悦柠手里的篮子落地。
她也不顾地冲进来,焦急质问道:“你说公主要跟成瑾溪哥哥成亲了?这不可能,一定是她强迫宴瑾溪哥哥的。”
裴淮不悦地扫了眼属下。
那属下低下头。
他也不知道沈小姐在门外偷听的。
“你先下去吧,撤走四周的防护!”
“是!”
那下属默默退身离去。
裴淮小心翼翼搂住沈悦柠的细腰:“悦柠,别自责了,这都是公主那坏女人的错。”
“不,裴淮哥哥,都是我们害的。”沈悦柠哭得楚楚动人:“瑾溪哥哥是为了我们才被抢到公主府下,他是替我们受的苦。
如果看到瑾溪哥哥过得这般不幸福,我这辈子都寝食难安。”
裴淮蹩起了眉。
他也是个光明磊落的男子。
有人为了他们的爱情牺牲。
他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悦柠别哭,你说怎么做?裴淮哥哥都听你的。”
哪怕不是公主的对手。
为了他的小心肝也拼了!
“我们回去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得不到祝福我们又能逃到哪儿去?我想跟你做个名正言顺的夫妻!”
裴淮满眼要溢出的感动:“好,都听你的。我保证会让你做我明媒正娶的妻。”
两人感动地抱在一起。
公主府的婚礼已经进行到一半。
皇帝没来。
可满朝大臣都给足了公主面子。
府邸都快要装不下。
司仪在前面小心翼翼地开口:“一拜天地!”
因为男主不配合。
公主一脚踹折他的膝盖。
“二拜高堂!”
又因为男主的不配合。
公主再次狠踹他一脚。
被反手捆绑的男人往前踉跄几步。
额头都撞到桌子上,头破血流。
司仪咽了咽口水:“夫妻……哎呀!”
后面的话没说完。
就被突兀冲上来的新郎官给撞的满身是血。
“我,我晕血!”
两眼一翻,直接给吓晕了过去。
满庭骇然。
第112章 公主的黑月光2
本以为公主会雷霆大怒。
殊不知——
公主不怒反笑。
那笑太过邪肆惑人。
令人心惊胆战。
“找不到就算了!”公主邪魅地看向面前长身玉立的新郎官:“这不是有个现成的?”
一语落毕。
满场震惊。
公主这不是开玩笑的吧?!
公主撩起饶有兴致的粉唇:“既然宴瑾溪公子放走了我的驸马,那就拿你自个儿来赔吧!”
说罢。
扬手。
迅速抽出腰间鞭子挥出去。
唰——
男人躲开了!
不过他身后的桌子可就遭了殃。
上面的盘子碟子瓜果菜肴全都被劈的粉碎。
男人脸色一沉。
气息变得冷暗。
可容婳竟半点不生气。
纤长白嫩的手指挽着那绯红鞭子,露出满意之色。
“想不到小郎君不光人长得漂亮,连这功夫也漂亮。”
“请公主慎言,不要拿臣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了?”容婳眯起柔媚蚀骨的眸:“你长得不错,本公主看上你了!这就把你带回府,给我当驸马!”
“只怕要令公主殿下失望了,臣恕难从命!”
男人沉静如水,风姿卓然。
端地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风骨。
“哼!”容婳轻笑一声,气息猝冷:“我啊,最喜欢调教你这种傲骨了!识相地,跟我回了公主府,做我的第119房男宠,不然……”
“臣若是不愿?公主难道还要强抢不成?”
“回答正确,本宫今儿个还真就要抢强民男一回!”
不给他回答的机会,容婳又一鞭子挥出去。
她知道这位小郎君功夫了得。
自然不能给他反应的机会。
这一鞭直接抽的男人猝不及防。
鞭子卷起他修长的腰。
连人带了过来。
容婳单臂搂着他,捏起他下颌。
“啧啧,这近看啊,小郎君果然长得容貌斐然绝色诱人,比我那驸马……哦不,比我那118位男宠都要好看百倍,我竟不知京城丞相府居然还有如此天姿国色的公子。
真真是卧虎藏龙,让本公主惊喜。”
男人还想反抗。
被容婳强势地卸掉胳膊。
嘶~
男人疼得皱眉。
“你说,要早些遇见你,还有我那些男宠们的什么事?”
“你……”男人平素淡漠如神只的脸蓦地变了下:“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不是见你身手不凡,所以我在手指上涂了点药。”她笑容冶艳,如地狱少女般蛊惑:“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头晕目眩?浑身使不上力?”
“你,你卑鄙!”
“莫这样说,我的小郎君,我这全都是为了你啊!”
男人张了张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昏了过去。
他生的高大。
容婳抱不住他。
将他粗暴地扔在地板上:“来人,给本公主扛回去!”
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下属咻地窜出来。
将人一股脑儿扛起。
又咻地原地消失。
动作快的让人眼花缭乱。
“今天扰了诸位大臣们的雅兴,是本公主的不是,欢迎诸位大臣们两天后来我公主府喝喜酒!”
众:“……”
艾玛好嚣张。
这绝对是威胁,让他们闭嘴的意思。
*
丞相被调到了省外。
尚且还不知道自己儿子被抢婚的消息。
等他收到京城的来信。
我们的公主已经速度跟陛下请了旨。
在大张旗鼓地跟人拜天地了!
彼时。
在城东外一个漂亮茅屋里。
收到公主倏然换新郎正要大婚的裴淮。
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
他难以自持道:“你说公主她……要成亲了?”
难怪没派人来追杀他。
他还以为是公主冷不丁的良心大发。
敢情——
那女人已经飞快另觅新欢,都要跟别的男人拜堂了?
手下支支吾吾道:“成亲的对象是,是……”
“你支支吾吾作甚?还不快说是谁?”
他倒也不是不服气。
就纯属好奇。
不是他自夸。
放眼整个京城。
能找一个跟他相媲美的雄性来。
那都是天方夜谭。
哪怕是公主收罗的118位男宠。
文舞双全,姿色各异。
也都比不过他一根手指头。
不然,
当初公主为何会在万千男宠中挑中他当驸马?
他也是见这公主长得跟爱人有几分相似。
便半推半就从了!
以便于解决相思之苦。
裴淮不禁来了兴致。
是谁居然能得到那挑剔公主的青睐?
“是,是丞相之子宴瑾溪!”
“什么?”
啪嗒——
一道错愕的声音从茅屋外响来。
裴淮大惊失色:“悦柠,你怎么回来了?”
沈悦柠手里的篮子落地。
她也不顾地冲进来,焦急质问道:“你说公主要跟成瑾溪哥哥成亲了?这不可能,一定是她强迫宴瑾溪哥哥的。”
裴淮不悦地扫了眼属下。
那属下低下头。
他也不知道沈小姐在门外偷听的。
“你先下去吧,撤走四周的防护!”
“是!”
那下属默默退身离去。
裴淮小心翼翼搂住沈悦柠的细腰:“悦柠,别自责了,这都是公主那坏女人的错。”
“不,裴淮哥哥,都是我们害的。”沈悦柠哭得楚楚动人:“瑾溪哥哥是为了我们才被抢到公主府下,他是替我们受的苦。
如果看到瑾溪哥哥过得这般不幸福,我这辈子都寝食难安。”
裴淮蹩起了眉。
他也是个光明磊落的男子。
有人为了他们的爱情牺牲。
他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悦柠别哭,你说怎么做?裴淮哥哥都听你的。”
哪怕不是公主的对手。
为了他的小心肝也拼了!
“我们回去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得不到祝福我们又能逃到哪儿去?我想跟你做个名正言顺的夫妻!”
裴淮满眼要溢出的感动:“好,都听你的。我保证会让你做我明媒正娶的妻。”
两人感动地抱在一起。
公主府的婚礼已经进行到一半。
皇帝没来。
可满朝大臣都给足了公主面子。
府邸都快要装不下。
司仪在前面小心翼翼地开口:“一拜天地!”
因为男主不配合。
公主一脚踹折他的膝盖。
“二拜高堂!”
又因为男主的不配合。
公主再次狠踹他一脚。
被反手捆绑的男人往前踉跄几步。
额头都撞到桌子上,头破血流。
司仪咽了咽口水:“夫妻……哎呀!”
后面的话没说完。
就被突兀冲上来的新郎官给撞的满身是血。
“我,我晕血!”
两眼一翻,直接给吓晕了过去。
满庭骇然。
第113章 公主的黑月光3
这怕是史上最不配合的新郎官了!
亏得公主还专门给他求的驸马之位。
他怕是不想活?!
大臣们纷纷都在猜公主什么时候动怒。
然——
公主风轻云淡地撩起盖头下的红肆唇瓣:“把预备的司仪请上来!”
换了个聪明的司仪。
躲在桌子后面,离的远远地开口。
“夫妻对拜!”
男主不从。
公主伸手将他摁头行礼。
两人行礼的同时。
公主明艳艳地挽起嘴唇:“小郎君,别这么大动肝火,晚上有你受的。”
“咳咳咳~”司仪当做没听见,清了清嗓子:“送入洞房!”
新郎官被送回公主府的洞房。
容婳心情好,负责同大臣们喝酒。
“公主对驸马可真好!这不,刚拜完堂就心急如焚地把人送回了洞房,酒都舍不得让他喝!”
“驸马真幸福!能遇到公主这么好的妻子!”
“可惜了,丞相没没回来,这高堂啊……”
那个喝醉酒的大臣一时间嘴秃噜瓢。
有些口不择言。
被同行的大臣掐了把。
才反应过来,自己喝大之后说了些什么。
“公主恕罪,臣无意冒犯!”
“无妨!”公主体现出她前所未有的大度:“本公主今儿个心情好,不会计较各位大臣们的冒犯。
诸位随便吃喝,本公主就不奉陪了!”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
假装看不出公主这是急着回去入洞房!
一群人纷纷送上对公主的祝福:“祝公主驸马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容婳回到了新房外。
几个婢女见到立刻吓得跪下:“公主恕罪,是奴婢办事不利,没能给驸马上成药。”
驸马气场强的像刀尖。
沉下脸来,让人心惊肉跳的。
哪儿还敢近身啊!
婢女们捧着药箱瑟瑟发抖。
容婳扫过婢女手里端着的药材:“行了,给本公主吧,你们先下去!”
“是,奴婢告退!”
容婳拎着药箱进去。
喜房内。
男人被绑着双手端坐在床上,气场冷傲。
发觉她进来。
冷冷地抬起头。
眼神仿若一根根淬了冰的毒针。
能杀人于无形。
容婳挑了下眉,款款走上前。
“听说你不配合下人们上药?怎么,是打算头破血淋地跟本公主入洞房?”
“倒是个有趣的新花样儿,本公主还从未体验过。”
男人俊雅的脸庞噙着冰漪:“我是不会跟你入洞房的!”
“哦?”
公主拿药材的手微顿。
后背对着喜床上的新郎。
“不跟本公主入洞房,你还想跟谁?你的小情人吗?可惜,她已经跟别的男人跑了!”
男人沉下脸色。
容婳拿着工具上前,弯腰屹立在他面前。
手刚抬起,男人就偏了下。
容婳不悦:“别动!能让本公主亲手上药的男人,你还是史无前例第一个,你就偷着乐吧!”
“不劳公主挂心,这点伤死不了!”
公主擒着他脸,俯身慢条斯理给他擦药。
“本公主倒是不担心你的死活,本公主就是担心你顶着这张鲜血淋漓的脸,影响本公主入洞房的体验感。”
男人冷不丁掀眸。
只听他嗤了声:“素问公主作风大胆,行为夸张,如今一瞧,当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叫你别动,本公主给你上药呢,再动信不信本公主现在就办了你?”
男人:“……”
她是选择性失聪吗?!
给他擦完药,又仔细包扎一番。
公主这才起身去端红色核桃木桌上的两杯合卺酒。
“月色美酒夜光杯,驸马,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女人窈窕身形,端着两杯合卺酒妖娆行来。
“喝了这杯合卺酒,从今以后,你我夫妻一体同心,相敬如宾!”
男人转过脸。
大写的不配合。
容婳身后,一把将他不配合的俊脸捏住:“本公主虽然今日心情好,可驸马要是不识好歹扫了本公主的兴,本公主不介意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那老相好好像还没出城吧?本公主要不要派个人去请她来见证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这赤裸裸的威胁。
宴瑾溪如何听不出?
这公主向来我行我素,心狠手辣。
得罪她的人没一个好下场的。
他要是不配合她。
指不定她就真对沈悦柠他们下手了!
“臣喝!”男人忍辱负重地说。
“这才乖嘛!”容婳摸了把他漂亮的脸蛋:“张嘴,本公主亲自喂你!”
夜光杯放到男人唇边,宴瑾溪慢慢张开唇。
“好了,这酒也喝了,堂也拜了,是时候进入正题了!”
“驸马,乖乖躺下,本公主会对你温柔些的。”
见他正襟危坐,纹丝不动。
容婳不禁眯眸:“驸马这是作甚?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怎么还不乖乖躺下?”
男人抿着薄唇,气息有些重:“你对我做了什么?”
为什么他越来越热?
身体渐渐开始不受控制。
“哦,你说这酒啊?”容婳妩媚挽唇,恍然大悟道:“本宫这不是为了让你感受到洞房花烛夜的美好,所以给你下了羞羞药。”
宴瑾溪:“容,婳!”
容婳慢慢宽衣,解下腰封:“嘘,小点声,本公主听得到,省点力气待会儿叫。”
“乖,配合点儿!”
“别碰我!”
容婳一巴掌啪在他脸上:“装什么贞洁烈男呢?本公主这个正妻不让碰,难不成你还留着清白之躯给你那老相好?本公主不怕告诉你,上了本公主的贼船,你就休想全身而退。”
宴瑾溪被扇的喉咙沙哑,滚动出火焰:“你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要你的心做什么?本公主现在只想要你的人!”
“驸马别闹了,明明你现在也很想要,干嘛压抑自己的‘愿’望?”
“你,你是……第一次?”男人不经意扫到女人手臂的守宫砂,诧异。
“你看错了!本公主身经百战……专心点!”
*
翌日。
宴瑾溪缓缓睁开眼。
身边的大床一冷。
纵使自己不喜欢她。
可一早圆了房醒来。
等到的是枕边一片空白。
心里不由的还是有些空落的不舒服。
纱幔外面跪着一排伺候他穿衣洗漱的下人。
“驸马您醒了?公主已经在大厅候您多时了!”
宴瑾溪怔了怔。
似乎还没适应自己突然成为驸马的身份。
好一会儿。
他才慢慢清醒过来。
“东西都放下吧,我自己来。”
第113章 公主的黑月光3
这怕是史上最不配合的新郎官了!
亏得公主还专门给他求的驸马之位。
他怕是不想活?!
大臣们纷纷都在猜公主什么时候动怒。
然——
公主风轻云淡地撩起盖头下的红肆唇瓣:“把预备的司仪请上来!”
换了个聪明的司仪。
躲在桌子后面,离的远远地开口。
“夫妻对拜!”
男主不从。
公主伸手将他摁头行礼。
两人行礼的同时。
公主明艳艳地挽起嘴唇:“小郎君,别这么大动肝火,晚上有你受的。”
“咳咳咳~”司仪当做没听见,清了清嗓子:“送入洞房!”
新郎官被送回公主府的洞房。
容婳心情好,负责同大臣们喝酒。
“公主对驸马可真好!这不,刚拜完堂就心急如焚地把人送回了洞房,酒都舍不得让他喝!”
“驸马真幸福!能遇到公主这么好的妻子!”
“可惜了,丞相没没回来,这高堂啊……”
那个喝醉酒的大臣一时间嘴秃噜瓢。
有些口不择言。
被同行的大臣掐了把。
才反应过来,自己喝大之后说了些什么。
“公主恕罪,臣无意冒犯!”
“无妨!”公主体现出她前所未有的大度:“本公主今儿个心情好,不会计较各位大臣们的冒犯。
诸位随便吃喝,本公主就不奉陪了!”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
假装看不出公主这是急着回去入洞房!
一群人纷纷送上对公主的祝福:“祝公主驸马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容婳回到了新房外。
几个婢女见到立刻吓得跪下:“公主恕罪,是奴婢办事不利,没能给驸马上成药。”
驸马气场强的像刀尖。
沉下脸来,让人心惊肉跳的。
哪儿还敢近身啊!
婢女们捧着药箱瑟瑟发抖。
容婳扫过婢女手里端着的药材:“行了,给本公主吧,你们先下去!”
“是,奴婢告退!”
容婳拎着药箱进去。
喜房内。
男人被绑着双手端坐在床上,气场冷傲。
发觉她进来。
冷冷地抬起头。
眼神仿若一根根淬了冰的毒针。
能杀人于无形。
容婳挑了下眉,款款走上前。
“听说你不配合下人们上药?怎么,是打算头破血淋地跟本公主入洞房?”
“倒是个有趣的新花样儿,本公主还从未体验过。”
男人俊雅的脸庞噙着冰漪:“我是不会跟你入洞房的!”
“哦?”
公主拿药材的手微顿。
后背对着喜床上的新郎。
“不跟本公主入洞房,你还想跟谁?你的小情人吗?可惜,她已经跟别的男人跑了!”
男人沉下脸色。
容婳拿着工具上前,弯腰屹立在他面前。
手刚抬起,男人就偏了下。
容婳不悦:“别动!能让本公主亲手上药的男人,你还是史无前例第一个,你就偷着乐吧!”
“不劳公主挂心,这点伤死不了!”
公主擒着他脸,俯身慢条斯理给他擦药。
“本公主倒是不担心你的死活,本公主就是担心你顶着这张鲜血淋漓的脸,影响本公主入洞房的体验感。”
男人冷不丁掀眸。
只听他嗤了声:“素问公主作风大胆,行为夸张,如今一瞧,当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叫你别动,本公主给你上药呢,再动信不信本公主现在就办了你?”
男人:“……”
她是选择性失聪吗?!
给他擦完药,又仔细包扎一番。
公主这才起身去端红色核桃木桌上的两杯合卺酒。
“月色美酒夜光杯,驸马,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女人窈窕身形,端着两杯合卺酒妖娆行来。
“喝了这杯合卺酒,从今以后,你我夫妻一体同心,相敬如宾!”
男人转过脸。
大写的不配合。
容婳身后,一把将他不配合的俊脸捏住:“本公主虽然今日心情好,可驸马要是不识好歹扫了本公主的兴,本公主不介意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那老相好好像还没出城吧?本公主要不要派个人去请她来见证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这赤裸裸的威胁。
宴瑾溪如何听不出?
这公主向来我行我素,心狠手辣。
得罪她的人没一个好下场的。
他要是不配合她。
指不定她就真对沈悦柠他们下手了!
“臣喝!”男人忍辱负重地说。
“这才乖嘛!”容婳摸了把他漂亮的脸蛋:“张嘴,本公主亲自喂你!”
夜光杯放到男人唇边,宴瑾溪慢慢张开唇。
“好了,这酒也喝了,堂也拜了,是时候进入正题了!”
“驸马,乖乖躺下,本公主会对你温柔些的。”
见他正襟危坐,纹丝不动。
容婳不禁眯眸:“驸马这是作甚?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怎么还不乖乖躺下?”
男人抿着薄唇,气息有些重:“你对我做了什么?”
为什么他越来越热?
身体渐渐开始不受控制。
“哦,你说这酒啊?”容婳妩媚挽唇,恍然大悟道:“本宫这不是为了让你感受到洞房花烛夜的美好,所以给你下了羞羞药。”
宴瑾溪:“容,婳!”
容婳慢慢宽衣,解下腰封:“嘘,小点声,本公主听得到,省点力气待会儿叫。”
“乖,配合点儿!”
“别碰我!”
容婳一巴掌啪在他脸上:“装什么贞洁烈男呢?本公主这个正妻不让碰,难不成你还留着清白之躯给你那老相好?本公主不怕告诉你,上了本公主的贼船,你就休想全身而退。”
宴瑾溪被扇的喉咙沙哑,滚动出火焰:“你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要你的心做什么?本公主现在只想要你的人!”
“驸马别闹了,明明你现在也很想要,干嘛压抑自己的‘愿’望?”
“你,你是……第一次?”男人不经意扫到女人手臂的守宫砂,诧异。
“你看错了!本公主身经百战……专心点!”
*
翌日。
宴瑾溪缓缓睁开眼。
身边的大床一冷。
纵使自己不喜欢她。
可一早圆了房醒来。
等到的是枕边一片空白。
心里不由的还是有些空落的不舒服。
纱幔外面跪着一排伺候他穿衣洗漱的下人。
“驸马您醒了?公主已经在大厅候您多时了!”
宴瑾溪怔了怔。
似乎还没适应自己突然成为驸马的身份。
好一会儿。
他才慢慢清醒过来。
“东西都放下吧,我自己来。”
第114章 公主的黑月光4
婢女们跪着不动。
宴瑾溪锁住眉头。
他从小就很自力,不习惯被人贴身伺候。
“怎么,我的话也不管用了?”
“驸马恕罪!”
婢女们轰然磕头。
“公主特意让奴婢们来伺候您,要是伺候您不满意了,公主会惩罚奴婢们的。”
宴瑾溪:“……”
这公主果然嚣张跋扈,性格猖狂。
比不过他才貌双全的悦柠半分。
最后宴瑾溪还是忍着不悦让婢女们伺候自己更衣洗漱。
穿自己喜欢的衣服。
束自己不喜欢的头冠。
熏自己不喜欢的香。
用伺候他的婢女所们所说。
这些都是公主喜欢的。
您是驸马。
当以公主的喜好为先。
以公主的快乐为己任。
丝毫不能忤逆公主殿下的意愿。
容婳正在大厅悠悠然喝茶。
第一个发现驸马到来的是她身边的丫鬟小绿。
“公主,驸马来了!”
容婳慢慢从杯盏中分出一抹视线。
只见来人衣着华丽贵气。
玉冠束发,蛇形雕金纹的腰封。
眉目俊朗儒雅。
气质清冷。
宛若谪仙下凡。
那样的飘逸之姿,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呼吸一窒。
这驸马也是真的好看!
比公主殿下的118位男宠还要好看数倍。
也难怪才见一面就把公主迷得不要不要的。
亲自去宫里向皇上求迎娶驸马的圣旨。
身侧两个给公主捏肩捏腿的妖艳男宠不禁感受到一股危机。
这男人要是动起真格争起宠来。
哪还有他们这群‘妖艳贱货’的机会啊!
两人对视一眼。
那红衣男宠立马吃味儿地开口:“驸马昨夜伺候殿下辛苦了吧,快来,喝点我亲手泡的绿茶!”
“驸马累不累,我给驸马捏捏肩?”
那绿衣的就要起身。
被面前的公主一手摁下。
“乱动什么?好好捏,本公主才是出身出力的那一个。
再说,你们都是本公主的男人,在本公主眼里,你们谁也不比谁低人一等。”
绿衣娇羞红了脸:“公主说的是,我日后定会尽心尽力地伺候殿下。”
容婳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本公主要跟驸马商量点事情!”
红衣羞羞答答咬着唇:“那公主说了,今晚来我那儿听琴……”
“当然,本公主待会儿就命人把上好的焦尾琴送到你的红衣阁。”
“谢谢殿下!”
公主一人摸了下头:“好了,先下去吧!”
两人路过宴瑾溪时。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冒着一抹不明所以的危光。
宴瑾溪:“……”
“驸马今天穿这身着实好看!”
女人笑着向他走来。
“公主谬赞了!”
“饿了吧?吃点东西,待会儿陪本宫主进宫给父皇请安!”
“我不饿!”
“确定?”
容婳不怀好意地靠近他。
不由分说握住他手:“昨晚喊的那么辛苦,元气大伤,你真的打算不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天啊!
公主还真敢说?
大厅的下人们顿时脸红心跳地埋下头。
装聋!
宴瑾溪面露不悦:“公主一定要如此折辱我吗?”
“这么敏感啊?啧,好吧,也不知道这臭脾气是谁惯的,本公主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计较!”
公主伸手。
自有婢子亲自给她把糕点端来。
“张嘴,别逼本公主在这儿对你动粗!你知道的,本公主脾气不好,惹急了可什么都干的出来。”
宴瑾溪握了握拳头。
却还是委曲求全地张开嘴。
“本公主似乎发现了好玩的东西!”
容婳喂他吃糕点。
喂他喝茶。
“好吃吗?”
“公主觉得好吃吗?”
“那就是不好吃了!本公主好奇,连本公主的手艺驸马都看不上,不知什么人的手艺才能入得了驸马的眼,沈小姐吗?”
“你……亲手做的?”
“可不是嘛?”容婳可怜兮兮道:“为了给你做这个桃花酥,本公主今天特意天没亮就起来了。”
“抱歉,我不知道!”
容婳久久注视着他。
在宴瑾溪被看得有点不知所措之际。
倏然发出哈哈的大小声。
“驸马不会信了吧?”容婳笑得花枝乱颤:“本公主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个男人亲自下厨!”
“……”
他就不该对她抱有那丁点好感。
宴瑾溪想甩袖离去。
容婳叫住他。
“先换药!”
“已经无碍了!”
“听话,我不想让父皇看到我们新婚不幸福!”
宴瑾溪低眸望着面前低头给自己上药的女人。
她睫毛纤长。
鼻梁挺翘。
唇红齿白,是极美的。
端看脸。
她绝对当得起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呼。
可惜,
是个美人皮蛇蝎心肠的。
“好了!”
男人缄默。
“怎么?”容婳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
“是对本公主的美色有了新的认识?”
“美人在心不在皮!”
“啧啧,好好的一张脸,白长了一张嘴!净说本公主不喜欢听的。也得亏本公主现在喜欢你……身子,不然,本公主就缝了你的嘴。”
“……”
两人走出公主府,进宫。
“上轿!”
“我骑马就行!”
“来人,把那马儿给本公主宰了!”
马尔被下人牵走。
容婳高高在上地睥睨他:“怎么?是要本公主将京城所有的马都宰了你才上来吗?”
重重盯着她。
宴瑾溪最后还是上了马车。
唰——
“公主这是作甚?快放开!”
容婳一鞭子将他卷来摁在身下。
“驸马,不要仗着本公主喜欢你,就恃宠而骄,本公主的忍耐力是有限的。
以后要是再不听话,本公主不介意找你的旧情人下手!
本公主舍不得对你动手,不代表舍不得对别的人下手。”
“所以,你给我适可而止。”
“……容婳,你别太过分!”
“这就过分了?你帮着外人放走本公主驸马那天开始就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
“怎么?不服?”容婳笑容姽艳:“宴瑾溪,入了本公主的……”
咕咕咕——
容婳话没说完。
一只雪白的鹦鹉从外面飞进来。
停留在她纤细的肩臂上。
“小东西?谁准你进来打扰本公主的兴致?”
肚兜缩了缩脖子:“主,主人,人,人家在城东的一个破茅屋里发现了那娘们儿和前驸马的行踪。需要立刻带人前去剿杀嘛?还来得……”
“住手!”
第115章 公主的黑月光5
“驸马这是……在向本公主求情?”
“求你,放过他们!”
“只要你能说服本公主,本公主也不是不能放过他们。”
“本公主可以给驸马一个提示!本公主是个肤浅的人!”
“意思就是,本公主不介意你色诱!”
下一秒!
唇被堵住。
宴瑾溪吻得儒雅矜持。
唇瓣冰冰凉凉的。
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大冰山。
“第一次接吻?”容婳避开他冰凉的唇。
宴瑾溪没说话。
“难怪这么青涩稚嫩。”
“……”
“算了,看在你这么用心的诚意上,本公主就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了!”
松开他。
掀开轿子的华丽帘幕。
冲外面命了句:“让他们回来吧!”
“是!”
一道暗影从原地倏地消失。
去执行命令。
“放心了?现在是不是该对本公主笑一笑?你可是去见本公主的父皇,还摆着这副臭脸给谁看呢?别丢了本公主面子。”
宴瑾溪竭力扯起一抹笑。
“算了,你还是别笑了,难看死了!”
宴瑾溪:“……”
抵达壮丽辉煌的皇宫。
“公主驸马到!”
“是婳儿回来了?快,快让他们进来!”
皇帝对公主的宠爱。
简直令人发指。
要知道前两天公主特意来求陛下下旨求婚时。
陛下明明都不想答应。
可公主说自己是真心喜欢丞相之子。
甚至愿意为了她。
不惜落得个强夺别人未婚夫的恶毒名声。
也不介意。
皇帝膝下六子。
唯有这位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哪怕皇子们见了都要对她毕恭毕敬,不敢得罪。
在容婳来之前。
这个世界的女主乃穿越之女。
拥有现代人的思想。
有才有貌。
拿着现代人的所学,在古代你大杀四方。
短短时间,
便从籍籍无名的富家女成为全京城人尽皆知的才女。
一首明月几时有令京城儿郎都心悦诚服。
瞬间便成了全京城男子们的心尖白月光。
这里面包括容婳的前任驸马。
还有她的信任驸马。
无意在醉花楼跳了一首大胆又个性的胡琴舞。
这样的奇女子简直令天下男子都趋之若鹜。
有才有貌。
谁不喜欢?
大将军家的小公子对她穷追不舍。
丞相府之子愿意纡尊降贵与她做琴瑟和鸣的知音。
和同一时间的跋扈公主成了天壤之别。
一个是全京城的梦中情人。
一个是全京城人人喊打的坏女人。
空有美貌,蛇蝎心肠,连梦中情人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过。
即便她们有着三分相似的面孔。
可这对待却是天差地别。
是大将军的小公子裴淮主动‘勾引’公主容婳的。
他跟女主沈悦柠告白。
沈悦柠却莫名其妙不告而别。
女主地离去。
令男主裴淮思念成疾。
不得已找了个与之容貌有三分相似的公主容婳。
以解相思之苦。
最后女主跟男配宴瑾溪大婚,不知谁走漏消息,男主得知后受不了去抢婚。
男主跟女配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高傲的公主接受不了。
便抢了男配宴瑾溪入府。
宴瑾溪生的丰神俊朗,性格桀冷。
在日久的相处中。
公主爱上了这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男子。
这里面也有宴瑾溪的特意催导。
女主是个万人迷。
在女配已经打算放弃,准备跟男配执子之手时。
不时来刷个存在感。
让男配对她念而不得。
让公主爆发的是。
她亲眼看到宴瑾溪跟沈悦柠同抚一张琴,共诉暧昧蜜语之际。
公主就开始了不断作死之路。
她不懂的是。
明明自己有身份有地位后台还硬,是堂堂一国公主。
为什么赢不了这个平民女。
无论她做什么。
都是错的。
所有人都指责她。
骂她。
对峙她。
偏袒那个平民女。
男主为了她拥兵造反。
她的驸马为了沈悦柠谋害她父皇,毁掉她的国。
将她活活逼死。
她的孩子也沦为女主的药引。
所有人都爱女主。
她最后被自己心爱的丈夫千刀万剐。
她质问,她不甘。
她愤怒。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背弃她?
那女人是个祸害。
是妖怪。
为什么没一个人信她?
所有人都被她迷得团团转。
都觉得是她该死。
她堂堂公主,哪里比不上她?
这个女人博爱,她才是不知检点。
勾引一个个男儿为她赴汤蹈火不要命。
容婳倒死都不知道。
她之所以会输。
是因为女主她是穿越来的。
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
何况他们这个世界是本小说。
她是穿越之女,拥有强大的女主光环。
上帝给她开了个金手指。
万人迷属性。
她一个不被眷顾的土着哪里配和她争辉?
啧啧~
真可怜。
容婳本人倒是不讨厌她勾三搭四,四处留情。
这种东西,各凭本事吧!
可这女人却拿着大女主的爽文剧本来对付她。
这就不好玩了!
输也要输的心服口服。
她开了金手指。
搞男人就算了。
却因为嫉妒而损坏容婳名声,抢走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这种行为,和小偷无异。
啧啧,她都看不下去。
用她的话来说。
凭本事赢的,我无话可说。
可你明显不是啊!
抄别人的东西,冒充自己。
要点脸?!
来都来了!
容婳的目的就俩。
女渣渣夺回自己的气运。
让渣男后悔此生。
这第二嘛!
她想坐坐龙椅。
这可是女主都没资格坐的东西。
一定很刺激。
在容婳走神的一盏茶功夫。
皇帝已经不止一次问她是不是驸马伺候的不好?!
若是不好,可以直接废了换掉!
“公主,公主?”
小太监都替公主两口子着急。
驸马也是,都不知道解释的吗?
容婳清醒过来。
太监忙道:“陛下问您话呢?”
容婳挑挑眉尖:“父皇多虑了!儿臣跟驸马相处的很好,暂时没有换驸马的打算!”
“没有最好,总之有朕在,谁都不能欺负了我的公主!”
照例说。
新婚第二天给长辈敬完茶。
长辈做做样子训完话之后。
他们就可以出宫了!
然——
陛下突发奇想,要留公主驸马在宫内吃饭。
容婳本人倒是无所谓。
可明显身边的驸马不是多配合。
一张冰雕的俊雅冷漠脸,不浮现半点笑意。
第116章 公主的黑月光6
容婳上前挽着他手:“从昨天到现在,驸马都没吃一口东西,肯定饿了吧?还是父皇体贴,驸马还不快快谢父皇?”
宴瑾溪侧眸斜了眼容婳。
容婳冲他巧笑倩兮。
却让宴瑾溪只感觉到满满的威胁。
男人侧过身:“谢父皇!”
皇帝龙颜大悦。
立刻让御膳房准备好吃地招待他的公主和驸马。
可以看得出。
公主深受皇帝的喜爱。
论在平时。
即便是后宫皇妃都鲜少有机会跟皇帝共进餐。
所以--
没有公主的首肯。
宴瑾溪想要逃离公主府,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吃饭的时候。
宴瑾溪更是感受到皇帝对公主的厚爱。
玉盘珍羞,天上地下海里……
满汉全席摆了一大桌子。
据说都是公主爱吃的。
皇帝言笑晏晏。
心情极好。
宴瑾溪不时还收到公主亲手为他夹的菜。
“驸马尝尝这虾,是本公主最喜欢吃的!”
她要他记住自己的喜好。
宴瑾溪何尝听不出。
“谢谢!”宴瑾溪礼貌地回。
手掌被握住,公主正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你我夫妻一体,驸马再不用对我说谢谢!”
宴瑾溪注视着她眼睛。
姣姣天生月般的眼珠子。
美艳无比。
光芒耀眼。
可惜,偏就是个毒妇。
宴瑾溪差点就要被她骗过去。
垂下眼帘。
便是什么话都没说。
兀自把碗里的菜吃净。
老皇帝见他们父亲含情脉脉,心情也不由得大好。
用晚餐。
又名贴身太监送他们在御花园闲逛。
临走,皇帝还依依不舍。
让公主一定要多回来看他。
可是将慈父送女的不舍表演的极致。
“宝贝女儿啊,要是受了委屈可千万不要瞒着父皇,你告诉父皇,父皇为你做主!”
“儿臣知道了!”
“女儿,你……”
容婳觉得皇帝似乎还有话要说。
“父皇是不是有话要跟儿臣讲?”
皇帝点了点头。
视线扫了眼她身侧的宴瑾溪驸马。
容婳了然于心。
“驸马,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本公主了!”
宴瑾溪俯首作揖:“是!”
转身,往马车走去。
男人坐上轿子。
“回公主府!”
婢女犹豫道:“不等公主了吗?”
“回去等!”
“可是……”
“怎么,本驸马使唤不动你们了?”
“没!”婢女不敢得罪这位受宠的驸马,连忙吩咐马夫:“回公主府!”
马车轱辘轱辘往城外走。
路过城内一条喧哗的街道时。
一个人影猝不及防冲出来。
马儿受惊。
马夫赶忙将马车叫停。
外面的婢女大声呵斥:“哪儿来的疯子,竟敢拦公主府的马车!要是惊吓到驸马,你担待得起吗?”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来人可怜兮兮地下跪道歉。
是个穷酸乞丐。
穿得寒酸。
应该是不小心窜进来的。
里面传来一声咳嗽:“咳咳咳~”
婢女顿时大惊失色,哪里还顾得上这挡路的乞丐。
“驸马,您没受惊吧?”
这位可是公主目前的红人呐!
可万万不能受到一丁点儿惊吓。
“咳,有点不舒服,帮我找一家最近的医馆,我想去看看!”
婢女:“这……”
“怎么,是不能去吗?”
婢女:“能,自然是能去的。”
“你放心,本驸马不会跟公主说起刚刚的事情!”
“谢驸马!”
婢女激动地道谢。
找了个就近的医馆。
“驸马?”
“你们在外面守着,我自己去就好!”
“那……您快点,可千万不能赶在公主后面回府。公主知道了,不光会处罚奴婢,您也会跟着牵连。”
这也是在给宴瑾溪提醒儿。
“我知道了!”
宴瑾溪进入医馆。
婢女和一群人在外面候着。
“客官是来看病的吗?这里不方便操作,还请里面请!”
“有劳!”
宴瑾溪跟对方递了个眼色。
便拂开帘幕走了进去。
里面。
一见他来的桃色少女飞快扑过来。
“瑾溪哥哥,呜呜呜,你可算是来了!悦柠好想你!”
宴瑾溪抬臂,下意识想推开。
半刻。
伸手轻拍少女瘦弱的脊背。
“别哭,我没事!”
“你骗人!”沈悦柠哭得梨花带雨,都糊在他肩头:“都是我的错,害你娶了不喜欢的人,瑾溪哥哥,我对不起你!”
宴瑾溪为难地看了眼对面的裴淮:“这不怪你,是我心甘情愿的,倒是你,不是让你跟裴淮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公主的脾气阴晴不定。
眼瞅着她转移注意力了!
万一啥时候又发起病,要来追究他们俩?
饶是宴瑾溪智多近妖也无能为力。
裴淮摆了摆手:“别看我,是悦柠说,要是得不到你的祝福,她也良心不安。”
“孩子气,就算你们回来了,又能做的了什么?”
他今天可是亲眼目睹了老皇帝对公主的宠爱。
恐怕是公主要天上的星星,老皇帝都愿意亲自给她摘下。
沈悦柠抽噎着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公主不放过我们,即便是能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不如跟她好好讲道理,我相信公主姐姐会理解的。”
“是啊!”裴淮也迎合道:“我跟公主相处过一段时间,对她也算是有几分了解。
她除了脾气火爆,性格傲娇了一点,但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只要我们好好跟她谈,我相信她会理解的。”
宴瑾溪抬起指腹给沈悦柠擦拭眼角:“算了,既然都回来了,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裴淮盯着他手指,一把将沈悦柠拽出他怀抱:“喂,你别太过分啊?虽然是你救了我们,但……一码归一码,你也不能挟恩图报。”
那意思就差明着说。
沈悦柠是他的。
你丫休想染指。
“裴淮,你别这样说瑾溪哥哥,我和他只是朋友,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样,我们是知音。”
说到这里。
沈悦柠似乎想起什么。
她从兜里宝贝地摸出一份卷宗:“瑾溪哥哥,这是我给你填的词,你看喜不喜欢?”
明月几时有,水调歌头。
苏轼的。
无论是意境还是词都没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署名写的——沈悦柠。
宴瑾溪好琴。
前段时日刚做了一曲。
奈何词不达意。
便久久没填好。
如今配合着沈悦柠的歌词。
他顿时有种他相逢故音相见恨晚的既视感。
“这些都是你填的?”
第117章 公主的黑月光7
我们的女主故作谦虚:“那个,我就随填填,填的不好,你别介意啊!”
“这可是悦柠废了三天三夜才给你作好的词,你敢说不好试试?”裴淮这个第一脑残粉冲出来说道。
“此词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寻,悦柠,你的词填的同符合契,是我见识过的最完美的词调。”
沈悦柠被夸得不好意思!
“那个,我就随便填填,有这么夸张嘛?”
“有!”宴瑾溪给予高价肯定。
沈悦柠抚了抚鬓发:“就是上次听你弹了这个曲子,其中感情让我沉溺其中,又见你久久无法下笔,便自作主张给你填了词,看到你喜欢我就很开心了!”
宴瑾溪脸上噙起淡淡笑意:“等我把曲谱做出来了,悦柠,我一定要和你共奏一曲!”
“好啊,我很期待。”
沈悦柠不禁红了脸。
裴淮吃醋道:“我说你们够了啊!欺负我不会弹琴作诗是吧?”
“哪能啊,你永远是我最喜欢的裴淮哥哥!”
“比喜欢他还要喜欢吗?”裴淮傲娇地问。
“哎呀你坏,你跟瑾溪哥哥是不同的感情,怎么能相提并论?”
裴淮还想穷追不舍。
宴瑾溪出来解了沈悦柠的围。
“你是悦柠的爱人,我跟她是知音。”
“喂!”裴淮不爽道:“宴瑾溪,你换个称呼吧,以后就叫我未来娘子沈姑娘,不错,我就是吃醋了!悦柠,悦悦,柠儿,只能我能叫!”
“好!”宴瑾溪温和道:“沈小姐!”
言归正传。
宴瑾溪跟他们两人分析了目前所在的局势。
大概就是他牺牲自己,成全他们在一起。
只要他尚在公主府。
至少容婳段时间内不会对他们动手。
而裴淮只要动作够快。
向皇帝请圣旨娶沈悦柠。
等事已成定局。
就算是容婳想闹都找不到机会问责。
这也是裴淮考虑到的。
他这次回来除了请命娶心爱的女人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他大哥病情又加重了。
生命垂危。
老将军年事已高。
家里不能没有一个管事的。
裴淮想继承老将军衣钵,入仕。
一来可以把将军府的风光维持下去。
二来他也有足够的实力保护沈悦柠跟公主府抗衡。
若他继续做个仗剑天涯的纨绔。
他就无法护着沈悦柠。
无法护着他们将军府。
很多时候,
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身在官宦之家,就更是不能随心所欲。
此生能够娶到自己喜欢的人,已经算是上天的眷顾。
很多皇亲国戚。
婚姻都是明码标价的筹码,连选择自己喜欢的都做不到。
宴瑾溪后又嘱咐了几句。
“我要走了,悦……沈小姐就交给你来保护了!”
裴淮扣进怀里的小娇娇:“只要我裴淮还在一天,我就不会给你任何的机会,我在,谁都不准欺负她。”
“记住你今天的话!”
宴瑾溪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转身就走。
“瑾溪哥哥!”
宴瑾溪脚步微顿。
“别受伤!”
宴瑾溪重新拾步。
脚步加快。
外面,婢女见到拎着药出来的宴瑾溪,急冲冲地开口:“驸马您可算是出来了,刚刚宫里人来报,公主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了,咱们还是快点走吧,要是晚了……”
公主不得把他们的头拧下来。
“走吧!”
宴瑾溪坐上马车。
幸运的是。
他们的车先回到公主府。
回了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公主的马车就缓缓归来。
“驸马回来了?”
“回公主的话,驸马已经回来了!”
容婳扶着下人的手往里面走:“让他来书房见我!”
不时。
宴瑾溪被人请到公主书房。
“你们先下去!”
容婳屏退左右。
昂着下颌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宴瑾溪依言坐在她指定的椅子上。
容婳则悠闲地坐在一旁,懒懒地饮茶。
她也不急。
等手里的茶溅冷。
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我跟父皇说,我们是两情相悦的,父皇答应饶了你父亲送粮不及时的罪。”
宴瑾溪淡漠地眸转动:“谢公主求情!”
容婳把手里冷掉的茶递给他:“嘴上的感谢我才不稀罕,驸马,本公主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不做点什么表示一下?”
“臣听不懂公主的意思!”
“听不懂吗?那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不知我聪明的驸马听不听得懂。”
容婳单手托腮:“父皇答应我饶过你父亲的条件是,把你心尖上的白月光赐给了平南王世子,怎么样,这次驸马能听懂了?”
吧嗒,男人手里的茶杯碎裂。
茶汁四溅。
从他掌心蜿蜒出血痕。
容婳看得挑起唇:“驸马这是高兴地说不出话来了?”
“别急啊,很快我们就可以去参加平南王世子的新婚大礼了!本宫昨儿个大婚,他们没能来,所以本宫想啊,就纡尊降贵一下自己去参加他们的大婚了!”
“驸马是不是也为沈小姐能找到良缘而感到高兴呢?”
“容婳!”宴瑾溪蓝眸阴沉,一字一句是从嗓子眼迸射出来的。
“叫本宫什么?”
“公主殿下,请您高抬贵手!求皇上收回成命,求您了!”
“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驸马啊,你要知道,但凡任何事都有得有失,你不能只想着得到,不想着失去啊!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你说呢?”
宴瑾溪撩起唇笑了:“公主前一刻还在和本官说夫妻一体,其利断金,这才过多久,就已经开始威胁本官了!”
容婳扫过他满手鲜红的血:“本公主想跟驸马夫妻一体,奈何驸马不遂本公主的愿啊!”
她拿着芍药图案的帕子款款行到男人面前。
执起他伤痕累累的手掌,用帕子轻轻裹住。
“驸马偏要跟本公主离心离德,让本公主好生为难!”
“本公主喜欢你,是一时兴起,驸马可不要扫了本公主的兴。”
“疼吗?”她抬起纤长睫毛,问。
男人摇头:“多谢公主关心,本官不疼!”
容婳重重按住:“现在呢?”
“不疼!”
“呵~驸马可真是……嘴硬啊!”她把血涂抹到他惨白的脸颊上:“小脸白的似雪,还说不疼!”
第118章 公主的黑月光8
“你说说你,在本公主这儿就喜欢装,在旧情人面前就舍得本性全露,我的好驸马!”她用染血的手心轻浮拍他脸:“这做人呢,要么就做绝,三心两意,偏要留点别人的味道回来膈应我!”
男人身形一僵。
容婳冷笑:“本公主说了,对你是一时兴起,也是一见钟情,但你若是做不到对本公主忠贞,本公主不介意弄死你!”
“世间好男儿千万,本公主不是非要你不可!那刺扎进了肉里,疼是疼,但本公主也要拔下来,不能留着它继续膈应本公主你说是吗?”
她牵牵男人被哭红的衣领,注视他雪白的脸:“好了,下不为例!”
葱玉般纤长的手指指指他脖颈,胸膛,肩臂,语气强势:“这儿,这儿,还有这儿,以后再敢给别的女人碰,我搞死你们!”
容婳挺直腰:“来人,给驸马找大夫!”
容婳走到门口,忽然止步。
“驸马,本公主奉劝你一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对你,本公主没有第三次的耐心!”
“另外,本公主给你的问题,尽快给我答案,是保旧情人呢,还是保生你养你的亲生父亲呢?在圣旨还未下达之前,本公主还是很期待你的答案的哦!”
女人就这么轻飘飘地走了。
不带走一片云彩。
却让宴瑾溪冷了眼睛。
容婳得到消息时。
一点也不吃惊。
她还在跟小男宠红衣抚琴。
两人琴瑟和鸣。
配合的天衣无缝。
当属下把消息禀告进来时。
她也不惜不怒。
反而是颇富闲情逸致地张开嘴:“啊?”
让小红喂她吃葡萄。
容婳还感叹一句:“小红啊,你说,要是他也跟你一样,会讨本公主的欢心,该多好?”
“偏偏本公主喜欢上了一只刺猬,扎的本公主满头包。”
小红悄悄打量她的脸色:“依奴家看啊,这刺猬就是仗着自己受宠,所以才敢恃宠而骄,若是公主拔掉他的满身刺,他不就只能乖乖听话,当公主您的金丝雀了吗?”
“小红所言极是,可问题是,本公主现在有点舍不得,你说该如何是好?”
小红揉着她抚琴劳累的手指:“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男人啊就是贱,你对他好呢,他不珍惜,你不如一反常态,他指不定就眼巴巴地来讨好殿下了!”
“小红说的好!”容婳抱着他笑道:“不愧是本公主的解语花。你为本公主出谋划策,本公主要好好奖励你。”
“这些都是奴该做的,奴只要公主开心。”
“小宝贝儿,你对本公主如此之好,本公主……”
吻还没落下。
外面传来喧哗声。
然后一道高挑身材霍然闯入。
“让开,我要见公主!”
容婳抱着怀里的美男,头微抬:“驸马这是……思念本公主了?”
那几个丫鬟压根儿拦不住,战战兢兢跪在后面。
男人大手将她拽起:“你跟我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容婳蹙眉。
小红不悦地上来阻拦:“驸马,你怎可对公主如此粗暴?还不快放开公主!”
“本驸马命令你松开?”
驸马学了武功。
是小红这种软媚的男子无法比拟的。
手腕一疼,就被掀飞。
“红儿?”
容婳脸色不悦。
想去扶起摔伤的红衣小男宠。
手腕却挣扎不开。
房间里的丫鬟们大惊失色,跪的战战兢兢。
“放肆,宴瑾溪,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害本公主的红儿。”
红儿哭哭啼啼地抱着手臂:“公主殿下不要为了奴跟驸马吵架,是奴自己没站稳。”
容婳大赞一声。
这碗绿茶演的好哇!
难怪男人都喜欢绿茶。
换她也喜欢啊!
懂事听话,还善解人意。
关键时刻可以暖床,可以当解语花。
简直是完美男人。
宴瑾溪沉着眉眼将她往外拽:“请公主恕罪,本官有急事要跟公主相商,只好得罪了!”
“驸马,您要带公主去哪儿?”
小红在后面狂追。
宴瑾溪瞪了他一眼。
小红猛地止步。
宴瑾溪弯腰抱起容婳一路飞回他房间。
到了房间。
容婳挣脱自己被抓疼的皓腕。
女人扬起眉梢,兀自坐在旁侧的大床上:“驸马想好保谁了?”
“是!”男人低声应道。
容婳勾起红肆的唇:“让本公主来猜一猜,你选的是你的父亲?”
“是!”
“本公主就知道,本公主挑上的男人,自然不是个忘恩负义,忤逆不孝的。”
“公主现在可以让陛下放过本官的父亲了吧?”
“本公主的手疼,拿不起笔!”
男人上前:“刚才是本官冒犯了,请殿下恕罪!”
公主将雪白纤嫩的葇薏递上去:“本公主的手都要被你捏断了,你给本公主揉揉,兴许本公主一高兴,就让父皇放过你父亲!”
“希望公主说话算数!”
男人弯下尊贵的身形。
拿起她纤细的手腕。
他受伤的手没得到好的包扎。
碰的容婳满手血。
“算了!”容婳挣开:“别揉了,本公主早命人进了宫请求父皇收回成命。”
“别以为装可怜本公主就会心软!”她捏起他下颌:“这次就先放过你,要有下次,绝不善罢甘休。”
容婳扭头就走。
很快!
一名大夫匆匆赶来给他上药。
“驸马的手没有大碍,我开点药,这几天别碰冷水,很快就可以好了!”
大夫叮嘱了几句,离去。
丫鬟也收拾着要离去。
宴瑾溪倏然叫住道:“公主她……今晚还过来吗?”
丫鬟恭敬回道:“公主说您有伤在身,这几天不宜房事,她会在红公子那边歇息!”
宴瑾溪:“……”
面色不禁涌起一抹尴尬。
他又不是关心她去哪儿留宿。
巴不得她别来,永远别来!
宴瑾溪躺在床上。
辗转反侧。
短短几天的日子。
他的人生就经历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这些都是他措手不及的。
他睡不着。
手心被包扎的伤口隐约发烫。
脑海中不禁浮现昨夜的旖旎。
他们都是第一次。
她很疯狂。
他……
叮——
宴瑾溪陡然从旖旎的画面中回过神来。
翻身来到窗口。
取下信鸽脚下的东西。
趁着月色将鸽子放飞。
看完,男人面色凝重。
翌日。
宴瑾溪一早就被伺候着洗漱穿衣带到大厅。
丫鬟说:“您是公主府的驸马,您才是男主子,这些男宠们都要跟您请安!”
第119章 公主的黑月光9
118位男宠。
站在大厅排到外面的花园都看不到尽头。
一一给宴瑾溪请完安。
都过正午了!
丫鬟还说:“每天都要这样!”
宴瑾溪:“……”
丫鬟又说:“虽然这些都是公主的人,但……真正得公主欢心的却是这四位!”
丫鬟指着站在前面的四位给宴瑾溪认。
红色的小红,善抚琴。
绿色的小绿,善舞。
白色的小白,善吟诗。
黄色的小黄,善画。
名字取得随意。
不是本名。
公主嫌懒得记,亲自取的。
丫鬟小声地说:“其他三位倒没什么忌惮,这小红可不得了,在您来之前,公主最喜欢跟他抚琴了!
他知书达理,性格温和,待人接物都非常有礼貌,几乎没行过半点错,开导人也是一绝,有解语花一说,公主最喜欢在他那儿留宿!”
要知道公主那花心的性子。
极少在同一人房间内留宿。
这个小红却可以做到。
如此的盛宠不衰。
可见他是自家主子劲敌。
“公主经常去他那儿留宿吗?”
“最长的一次连续有三晚。”
宴瑾溪:“……”
“总之主子您这不争不抢的性子,在他那儿活不过一杯茶。”
事实证明。
丫鬟袖侧说的是对的。
这不——
她就去拿个这扇的功夫。
驸马就把小红推到池子里去了!
这本来也没什么。
府内争宠是常事。
可偏生就被公主看到了!
公主把小红救上来,小红哭得楚楚可怜:“殿下,驸马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没站稳,才掉进了池里。要怪就怪我把,您别怪驸马!”
宴瑾溪不屑解释。
这种争风吃醋的伎俩,他本人嗤之以鼻。
他相信以容婳的精明。
不会看不出这小红的陷害。
然——
他失算了!
“闭嘴?他要是清白,自己有嘴可以替自己辩解,用不着你来帮。”
容婳将他扶起,眼睛却是看向宴瑾溪:“驸马,本公主要一个交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解释清楚。”
她不信他?!
小红瑟瑟发抖地偎依在容婳怀里:“公主,您别怪驸马,千错万错都是奴的错……”
“放心,有本公主在,本公主会还你一个清白!”
她凌厉射向宴瑾溪:“驸马,本公主在问你话!你哑巴了吗?生了嘴不知道说?”
“无话可说!”
“到底是无话可说,还是做贼心虚?”
男人冷冷撩起菲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若信我,不用我说,亦会信,不信,纵使我说破嘴皮,你也不会信。”
袖侧站在一边急死个人。
“好,好得很呢!”容婳残忍拉开唇角:“来人,把驸马禁足,没有本公主的允许,不准他踏出房门一步,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接触禁制!”
说罢,抱着小红回去了!
依稀还能听见女人担忧的声音:“把京城最好的大夫叫来,小红身体不好,要是落下病根儿,本公主唯你们是问。”
“驸马,得罪了!”几个下属欲上前对他动手。
“别碰我!”宴瑾溪用力甩掉他们:“本驸马自己走!”
众:“……”
身后有人翻白眼。
切,装什么清高呢!
在这公主府,
得不到公主的宠爱。
跟冷宫妃子没什么两样。
看他还能神气到何时。
袖侧瞪了眼那几个碎嘴的下人,亦步亦趋跟在宴瑾溪身后。
她斟酌道:“驸马,公主不就是想听您求一句饶嘛,您说您干嘛要跟她对着干呢?
明明您才是名正言顺的驸马爷,三书六礼娶进门的,身份尊贵,是这公主府的男主人,怎么就……就被那小男宠给欺负了呢!”
任谁都看得出。
公主对他的认真。
这驸马爷也是个聪明的主儿啊!
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
“要我跟一群男人争风吃醋?本官做不到!”
“哎呀,您说说您,怎么就认不清现实呢?”袖侧苦口婆心劝:“入了这公主府,哪怕你是天王老子都要依顺公主,她才是您该仰仗的,得罪她,您后半辈子可就难过了!”
“您想想啊,难道您真的打算跟公主一辈子这样离心离德下去?”
“我知道您之前自命清高,卓尔不群,定然有一些雄心抱负的,但是人啊,总要认清现实在最艰难的环境里学会生存,学会取舍,才能让自己过得更好。”
“您在想想,得罪公主,对您有什么好处?对您娘家丞相府又有什么好处?”
袖侧深深地看他一眼。
言尽于此。
把他要的芍药折扇拿给他。
“这也是公主最喜欢的花儿。”
提醒一句,离去。
宴瑾溪木然注视着手里的扇子。
脑海里回荡着袖侧的话。
其实。
袖侧的话不是全不无道理。
他都懂。
如今,
他身在公主府,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
一味儿地自命清高,反而讨不得好。
惹怒公主,对他和他想守护的人和物都没有好处。
所以——
想明白是一回事儿。
但去执行又是一回事儿。
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
*
再说说容婳这边。
小红被抱回去后。
大夫来给他做检查:“公主放心,捞的及时,小红公子不会落下什么病根,注意保暖,开点驱寒的药,很快就可以把身体养好。”
“那就好!”
容婳命人带大夫下去煎药。
自己则坐在床边:“辛苦你了!本公主明日就派人送你离去!”
小红脸色大变,急忙去抓她手:“公主,奴知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我只是,只是不想您被他抢走!”
“本公主领你回来时就曾说过,入了这公主府,就给我安安分分呆着。
少给我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这些小心机。
不然,本公主不介意把你送走。”
小红红着眼睛说道:“公主是喜欢驸马的吧?”
“你说什么?”
“若不然,公主这一次为什么会大发雷霆。”
以前他也曾对付过别的男宠。
公主置若罔闻。
可是这一次。
她动了怒。
“本公主把你送走,是不想你继续算计别的人,并不是为了驸马!”
“是吗?公主自己相信吗?公主不是心疼我算计了你喜欢的人?”
第120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10
公主危险地眯起眸:“本公主是不是还跟你说过,休要妄揣本公主的心思。”
公主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嘭——
红衣男人费力爬起来,跪在容婳脚下。
“公主,是奴的错,怒不该自作聪明,求公主看在奴尽心尽力伺候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再给奴一次机会。”
容婳垂下眼帘。
男人还在声泪俱下哀求:“奴就怕,奴走了,就无人再听公主的知心话了!”
“你赢了,本公主被你说服!”容婳将他扶起:“起来吧!”
“谢谢公主!”小红抱着她满眼哭着感动:“奴会为公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哪怕没了这条命奴也无怨无悔!”
容婳意味不明扶着他后背:“小红,记住你说的话,本公主当真了哦!”
“奴绝不食言!”
容婳从红衣阁出来时。
丫鬟袖侧已经等候她多时。
见她出来,忙上前。
“公主,那些话,还有那把这扇,都按照您的吩咐做好了!”
“是吗?做得好,下去领赏吧!”
袖侧咯噔一声跪在容婳面前:“奴婢不敢邀功,只求能够永远跟在公主身边,为公主肝脑涂地。”
袖侧是容婳无意间救回来特意放在宴瑾溪的眼线。
现在对她忠贞不渝。
容婳将人亲手扶起来。
袖侧受宠若惊道:“公主,奴婢自己可以!”
“你帮了本公主这么大的忙,本公主自然要感谢你!”
“这,这些都是袖侧应该做的。”
“……”
“是不是想问本公主喜不喜欢驸马?为什么要偷偷对他好?”
“奴婢……”
“喜欢!”容婳转身背过她:“很喜欢,喜欢的紧儿。正是因为喜欢,所以小心翼翼,唯恐让他知道,只敢偷偷地对他好,不敢让他知道。
因为啊,本公主的驸马是个清高自傲的人,把他抢回来已经伤他的自尊了!”
袖侧是个激灵的丫鬟。
顿时拍拍胸脯道:“公主放心,奴婢一定尽力帮您们和好的。”
“辛苦了!我的好袖侧。”
袖侧脸唰的一红。
*
“驸马,您终于想通了!可是……您确定要亲手给公主做她喜欢的芙蓉酥吗?您……会吗?”
她怕公主吃了中毒。
“要不,奴婢去西街给您买一份,您就当做是自己做的,您看行吗?”
宴瑾溪尴尬道:“真的很难吃吗?”
袖侧:“……其实也没那么难吃,就是,公主从小锦衣玉食,吃惯了好的东西。”
“本宫相信熟能生巧。一定可以做好它。”
袖侧:“……”
宴瑾溪在厨房跟一份芙蓉酥斗智斗勇。
容婳则在外面的醉仙楼喝花酒。
女主真是奇女子啊!
瞧瞧这一身舞艺。
漏腰漏肩。
大尺度的舞蹈和特立独行的妆容。
都令现场的人尖叫。
容婳女扮男装。
周围掌声,欢呼声沸腾。
容婳支起下颌,似笑非笑地撩眼注视着楼下的圆台。
“唔,好像还差一个人?”
“裴小公子舍得看着自己的老相好来这儿抛头露面?”
身边的小斯:“裴公子估计快要炸掉醉仙楼了!”
小斯用最冰冷的语气说不合时宜的话。
容婳挑眉。
顺着小斯所指望去。
我们的男主裴淮都快气暴龙,周身冷气嗖嗖嗖往外喷薄。
“再凑一个打麻将。去把驸马请过来。”
“是!”
小斯飕消失。
一曲西域热舞完毕。
四周响起激动的掌声。
大家梗着脖子呼喊着。
有几个穿金戴银的胖男人红着眼睛撒钱。
“花魁月姬的初夜我要了!”
女人红纱蒙面。
身形妖娆。
看着下面的男人们为她疯狂,为他喊价。
虚荣心瞬间爆棚。
她就说嘛!
她乃二十一奇纪的新新人类。
随便吟个诗都是空前绝后的名句。
跳个舞,男人为他欲生欲死。
随随便便画个衣服图样。
都能赚的钵满盆满。
这些还未发育完全的猿人,哪个能抵挡她魅力。
那什么公主。
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等着吧!
她迟早把她踩在脚底下。
哪怕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没了男人。
她就是个拿不出手的绣花枕头。
被轻易捏死。
沈悦柠享受此前状态。
喜欢男人对她这样迷恋。
她要全京城,哦不,是全国的男子都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武则天都可以一统天下。
她一个现代人为什么不可以?
沈悦柠觉得自己不是不喜欢裴淮和宴瑾溪。
帅哥她都喜欢。
只是她的心碎成一片片。
每一片都爱上了不同的男人。
下面的叫价已经史无前例,冲上最高峰。
容婳观察了一会儿。
在这儿比财力,谁更有优势。
“公……公子,现在要加价吗?”
“再等等!”
下面吵得如火如荼。
倒是把老鸨高兴的半死。
还从未见到如此空前盛况。
当然——
容婳也是高兴的。
毕竟谁不爱钱呢?
“一万两!”
声音从华丽盛状的大门外传来。
打断裴淮五千两的叫价。
众人闻讯而去。
“这哥们儿谁啊?这么大手笔?”
“不知道,看穿得珠光宝气的,莫非是异地来的隐形富翁?”
“敢和裴小公子叫价,毛儿长齐了没?”
“我们的裴淮小公子怎么可能输过他?反正我是支持裴少爷的。”
“这哥们儿看身段应该长得不错!”
“那我也不爬墙,我对裴少的心矢志不渝,天地可鉴。”
“……”
老鸨看向这位不速之客:“这位公子叫价一万两,还有加价的吗?没有的话月姬今晚就归……”
“一万五千两!”
“豪横啊!”
裴淮的脸一露出来,底下顿时噤声一片。
谁敢跟裴家比有钱?
裴淮这几年发迹简直可怕!
众人私底下纷纷猜测。
他背后是有什么高人指导。
尤其是他开的那个成衣铺子。
这一季新上的款式。
少女们见了又心动又害羞。
可禁不住还是要偷偷去买。
老鸨暗自捏了把汗。
把视线对准不速之客。
“这位公子你……”
“两万两!”
“黄金!”他补充!
观众们:“……”
我屮艹芔茻。
豪横啊!
哪里来的土豪?
就算是裴淮公子。
仗着自己这几年的身价。
都不敢如此轻轻松松拿出两万两黄金来。
大家都用看天外之物的吃惊眼神看他。
容婳坐在上面雅座。
第121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11
唰——
风流地帅气打开折扇。
英俊迷人的脸庞浮现一抹兴趣来。
鱼儿上钩了!!
她招了招手。
手下立刻执行命令。
拿起编号牌:“三万两……黄金!”
他这一声。
差点没把人心脏给吓停。
这些人是不是有病?
一个两个的。
有钱了不起啊?
有钱也不带这么玩的啊!
说白了。
这花魁充其量也不过是长得有些特色的女人。
再好看也值不得这么多黄金吧?
众人望向楼上。
窗口,男人挺拔的身形。
长得其貌不扬。
还想看看是哪家的地主家傻儿子。
下一秒。
不认识。
下面的白衣公子哥开始跟他加价。
战争如火如荼。
眼看被忽略的男主角裴淮要掳着花魁暴走。
下面的白衣少年倏地瞧了他一眼。
裴淮瞬间冷静下来。
白衣少年倏然一锤定音:“一千万两黄金!”
上下的观众猝然静音。
那个跟他吼价的人也不在发生。
白纱后面。
容婳满意地撩撩唇。
对下属小哥哥点了个赞:“做得好,回去给你家鸡腿!”
侍卫小哥哥不由得红了脸。
“有钱人!”
“豪横!”
“厉害!”
“佩服!”
相比这台上妖艳四方的美人。
大家更好奇这位有钱的白衣公子到底是谁?!
京城啥时候来这么有钱的爷儿了?
老鸨站在台上合不拢嘴:“价高者得,最后我们的月姬归这位公子所有了!”
“来人,直接送他们入洞房!”
我擦!
还能这么玩?
月姬羞涩地被带进华丽闺房。
须臾——
门开,男人被带进来!
“你……”
男人动了下眉毛。
女人讶异道:“你是……瑾溪哥哥?”
她猛地扑进宴瑾溪怀抱。
“呜呜,瑾溪哥哥,我好想你。”
“裴淮那个坏人,嘴里说着要娶我,居然可以眼睁睁看着我被许配给户部侍郎的公子,传闻那户部侍郎公子吃喝嫖赌样样俱来,还玩‘四’过女人。
我才不要嫁给他。”
“再怎样,我也要嫁像瑾溪哥哥这样懂我知我的知音。
呜呜呜,他怎么可以连争取一下都不做,眼看着我被赐昏,呜呜呜,我真是讨厌死他了!”
宴瑾溪皱起眉头。
其实他有洁癖。
以前也不是没有抱着沈悦柠哭过。
他以为可以装作若无其事。
可今天。
他有点不舒服。
宴瑾溪抬起手臂,犹豫着要不要将她推出去。
苦累的女人抬起梨花带雨小脸:“瑾溪哥哥,还是你好,知道我最爱吃西街那家芙蓉酥了,还特意给我带了来!”
“不……”
“不是给我带的吗?”
女人含羞带怯,满面芙蓉。
可怜见的。
宴瑾溪冷不丁地噤声。
“吃吃看,看看喜不喜欢!”
沈悦柠一秒破涕为笑:“还是瑾溪哥哥知我懂我,只要是瑾溪哥哥带的,我都喜欢!”
沈悦柠兴高采烈去撕开包装。
门轰然被踹开。
一张气势汹汹的脸。
“悦柠,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亏他还累死累活地为她们的事情走关系。
脚都跑断了!
结果——
她说走就走,连封信都不给留的。
好不容易找到。
她居然在这醉仙楼挂头牌,还要卖自己的初夜。
比财力他比输了!
从第一眼就知道是宴瑾溪。
想跟他比一比,男人之间存在着某些不为人知的攀比。
奈何——
他着实没想过。
宴瑾溪居然可以为沈悦柠做到倾家荡产的这一步。
宴瑾溪怕是没多少积蓄了!
这种种做法。
让裴淮怀疑。
他真的只当沈悦柠是知音吗?
这等霍得出去。
他都甘拜下风。
然后又听到两人的交谈。
沈悦柠认为他比自己好。
什么意思?
宴瑾溪本就是裴淮心口的一根刺。
耿耿于怀。
如今亲口听到自己女人说他不如这根刺。
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吃味儿的吧!
见到裴淮出现的一刹。
沈悦柠明显有些惊慌。
他都听到了?
但她也只是一点惊慌。
并没多大担忧。
她自信自己拿捏男人的本事。
更自信裴淮对她的深爱。
“你来做什么?”她先发制人:“不是跟你说了,别找我了吗?既然保护不了我,就放我走!”
“放你们双宿双栖吗?”裴淮阴阳怪气地回。
“裴淮,你怎么说话呢?”沈悦柠不虞:“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龌龊?”
“是,是,是,我比不上你的瑾溪哥哥,他有钱可以拼了命地去保护你,眼瞅着自己倾家荡产,都要护你周全,此等恩情我裴淮甘拜下风。”
“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那抱歉让你看不到了,你给我出去,马山出去!”
“哟,还说只是朋友,连西街最难排的芙蓉酥都买来了,这朋友不错啊,也给我来一打。”
“你……”沈悦柠气得口不择言:“怎么,就允许你找小三,不允许我跟男生彻夜长谈了?裴淮,你当真以为谁离了你活不下去是吧?老娘不怕告诉你,没有你,老娘照样在这个世界混得风生水起,要天天都换一个小哥哥玩!”
气不死你!
“你……”裴淮气得伸手。
“怎么,还要打我是吧?”她把脸凑过去:“打,你使劲儿打,今儿个你要是不打下去,你裴少爷就不是男人。”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宴瑾溪完全听不懂他们的谈话。
沈悦柠哭哭啼啼地说:“瑾溪哥哥你看到了吗?这就是男人,说爱你的人也是他,腻了烦了让你滚的人也是他,前一秒对你温软呵护,下一秒,他呵呵哒。
变脸就没见过变他这么快的。”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误会,有误会也是他错,是他三心二意,对女人来者不拒,是他找小三,还背弃我们的誓言!”
“什么小三儿?”裴淮不认道:“我跟你解释了,那是我父亲让人送来的,我连手指头都没碰一下,你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不告而别。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委屈我就不委屈吗?”
“我都看见了!”
“把话说清楚,你看见什么了?”
“那晚你抱着她,你们回了屋子……这黑灯瞎火的,还喝了点酒,不发生点什么我就不信你是个男人。”
“……”裴淮真是跳井都洗不干净:“算了,懒得解释,随你怎么想,先跟我回去!我不想跟你吵,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一起解决。”
第122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12
“哎呦,你以前怎么不觉得我烦呢?是不是男人都跟你这样,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了?”
“……”
宴瑾溪被拂到一边。
恐怕她自己都没想到。
有一天,
自己心仪的女孩子吵起架来,跟后宫皇帝的三千佳丽还要疯魔。
这还是他记忆里那个温柔大方的女人吗?
宴瑾溪陷入自我怀疑中。
不知说到裴淮哪一根脆弱神经。
裴淮直接把女人抵在墙壁上给壁咚了!
战火硝烟的两人骤时在这个吻中统统冷静下来。
“对不起,我可以发誓,真的,我真的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嘭她们。”
他抓起女人的手掌放在心口:“你听听,这里都是为你的担惊受怕!”
“经历这么多,难道我对你的心意还不够清楚吗?”
“我可以原谅你,但你要跟我约法三章!”
裴淮气也消了。
抱得美人归的心情转好。
“只要你跟我回去,别说三章,三万章我都甘之如饴。”
“……死样儿,你就会说好听的哄我!”
“我的嘴除了说好听的,还可以做其他的。”
那人眸色炙热。
“你……”
还好宴瑾溪这时出来打断。
“既然误会解除,你们快回去吧!以后断不能这么意气用事。”
大概是心结解开。
裴淮居然觉得这一刻的宴瑾溪看着还挺顺眼。
刚才的不悦也随之荡然无存。
“这是你买的?我可不可以尝一口?”
“请便!”
东西已经被打开。
他尝不尝都不重要。
裴淮拿起一块吃到嘴里:“噗噗噗,这根本不是西街买的,宴瑾溪,想不到你居然也作假!”
在他记忆里的宴瑾溪。
是世家公子温润如玉。
断不可做出这种虚假的行为。
裴淮还在为发现宴瑾溪的纰漏高兴。
然——
身旁的沈悦柠尝了口:“瑾溪哥哥,这是你做的吗?好好吃呢!虽然比不过西街,但味道绝对令人眼前一喜。”
女主绝对是个端水大师。
任何时候,都要一碗水端平。
不打击每一个脆弱小心灵。
适当给予鼓励。
让人觉得她像个黑暗之光中的救赎。
宴瑾溪珉起笑:“本来已经送你了,你喜欢我也很荣幸。”
两人之间仿若有一种无发言明的默契。
让裴淮有种插不进去的既视感。
“瑾溪哥哥,你真的把所有的家当都拿出来了?”沈悦柠才想起来问:“你疯了吗?那可是你辛辛苦苦挣的钱。就为了让我不被……”
她有点说不下去,流着感动泪花:“值得吗?”
“值得!”宴瑾溪想都没想地回。
若爱,便值得。
总要有人负重前行不是吗?
他的眼神传递只有沈悦柠才懂。
“我也可以啊,又不是只有他才舍得?”
裴淮不服输地说道:“要不是我的钱被我爹扣押了,我比他更舍得。”
宴瑾溪转移话题:“悦……沈小姐的婚事我会想办法。”
“我也在想办法啊!她是我女人,我自己可以保护她。”
“……”
“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悦柠我们走!”
揽着沈悦柠就要离去。
脚刚走到门口,两人就大惊失色地愣在原地。
“你,你,怎么是你?”
不妙!
宴瑾溪猝然回头。
湛蓝眼瞳一点点惊愕缩大。
“容,婳。”
“你说她是容,容婳,是,是公主?”沈悦柠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女扮男装的女人。
气场全开,霸气侧漏。
直接将她秒成渣。
沈悦柠第一次近距离地端容婳的脸。
用惊艳都不过分。
她简直美得气人。
皮肤白皙。
身姿高挑纤细。
最主要是人与生俱来的公主气场。
这是底层人员无论如何都模仿不来的。
容婳公主果然生来尊贵。
让人只能仰其鼻息的高傲。
沈悦柠不由得跟自己的脸身材胳膊腿……甚至精致到毛发和指甲盖都要对比。
她全输了!
这便是京城闻名遐迩的公主。
暴露,骄横,野蛮。
空有美貌,灵魂粗鄙。
比不过她的有趣灵魂。
想到她再好看也是个古人。
而她可是高人一等的现代灵魂。
顿觉,
她想要将她踩下去都是时间的问题。
她现在已经被黑的声名狼藉不是吗?
早晚,她会被黑的一无所有。
思及此。
沈悦柠内心瞬间平衡。
看她的眼睛都流露出一抹挑衅。
仗着有几分相似眉眼,抢她男人。
不要face。
纵使是公主又如何?
还不是得捡她的漏。
沈悦柠敛下与之对视的眼睛:“公主吉祥!”
容婳抱臂。
两个男人倏飞快站到容婳面前。
将小鸟依人的女主沈悦柠挡在身后。
仿若当容婳是要对女主动手的可怕恶魔。
容婳挑挑眉:“我的两位少爷,这是当起了护花使者?”
“……”两人笔挺站着,不让开。
后面的沈悦柠眯起沾沾自喜的目光。
“怎么,怕我吃了她?”
“还不让开!”
两个男人被容婳身后来的下属架住,拉开。
“你想做什么?我跟裴淮哥哥是真相爱的,和瑾溪哥哥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朋友,是知交,友情至上。请你不要误会。”
“哥哥哥哥,你是要下蛋吗?”
“……”
“要不要给你准备一个窝啊?”
“哦,对了,你刚刚叫我什么?没听错好像是公主吧?”
“是……”
容婳冷笑一声:“知道是公主,还不跪下,谁给你的勇气让你站着跟我说话?”
“你……”沈悦柠怒道:“这里不是你的公主府,你穿便装,我跟你行礼已经够尊重了,还想让我给你下跪?我……”
容婳使了个眼色。
手下立马将这位故作清高的女主给踹跪下。
女主惊愕仰头盯着她。
“本公主想让你跪的时候,哪怕这里是屠宰场你也跟我哦照跪无疑。还敢顶嘴,信不信撕烂你的嘴?”
用最温柔的口气说最恶毒的话。
恐怕没有人比她更凶残。
“有什么冲我来,公主,是我伤害了你,你别伤害悦柠。”
容婳慢条斯理转过身,眉眼扬起冷笑:“本公主不去找你,你倒是自己上赶着送上门来了!
裴淮,裴小少爷,你好大的狗胆,敢拿本公主当替身。是将军府给你的勇气?”
“对,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错,别动她。”
“当然是你错,难不成还是本公主的错不成?”
容婳却扭头望向白衣飘飘的宴瑾溪。
第123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13
眉眼轻佻,邪肆,流露着荡人心魄的狠。
她伸手捏住宴瑾溪的下颌。
“哟,我们的驸马爷也在这儿?特会旧情人来了?”
“宴瑾溪,这才刚跟本公主成亲,就这么迫不及待饥不择食了?”
“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哦?”容婳抚摸他俊美俊俏的脸蛋:“你觉得本公主想的是哪种关系呢?”
“啧啧!”容婳斜过一边的芙蓉酥,唇讥诮撩起:“手疼吗?”
“臣……嘶~”
容婳俯身将他的唇瓣咬住:“我说你不疼!”
宴瑾溪正欲挣扎。
容婳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你大可以挣扎,我不介意在这儿弄死你的旧情人!”
宴瑾溪陡然停下动作。
他看见容婳眼底满是讥讽。
“公主殿下,您要对瑾溪哥哥做什么?快放开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哦?”容婳扭头:“你来跟我说说,我怎么对他了?”
“大庭广众之下,你怎么可以对瑾溪哥哥做那样的事情,简直成何体统。”
“我跟驸马新婚燕尔,做夫妻之间的事情,你觉得不成体统,相反,你跟我的驸马约在这样的地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成体统了?”
容婳嗤笑一声:“这是哪门子的规矩?专门给你定的吗?”
“……”
女主被怼的无言以对。
“你别为难她,这件事跟她没关系,是我自作主张来的。”
“瞧驸马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夫君呢,把一掷千金让美人一笑说的如此动听,本公主还是第一次听到呢!”
“我们是清白的,请你不要说得这么难听?”
“这就恼羞成怒了?当时为她千金一笑为红颜的本事上哪儿去了?”
“……”
容婳对上沈悦柠的眼睛:“沈悦柠是吧?”
“你很聪明,可惜,你的聪明用错了地方!”
“本公主的墙角不是那么容易撬的,小心烫手!”
容婳将她仔仔细细大量后点评道:“看你这脸,的确有本公主三分相似,不过也只能这样了,一只麻雀插了两根鸡毛就可以代替凤凰了?”
沈悦柠脸涨红。
裴淮还要为沈悦柠说什么。
但是被容婳的手下堵住嘴。
容婳一秒变温柔,招来老鸨:“多亏了驸马爷的万贯家财,让人家醉仙楼赚的钵满盆满。”
那妈妈心惊胆颤地上前。
容婳对她勾了勾唇:“看到了没?这可是一颗摇钱树,可持续发展!”
老鸨福至心灵。
裴淮没懂。
沈悦柠也没懂。
宴瑾溪懂了。
容婳嫌他话多。
亲自动手把他嘴给堵上:“还不将我们的驸马爷带回公主府?”
容婳挑了下眉尖。
“不知外面的公子还要看多久?”
什么意思?
几人齐刷刷看向门口。
一个碧衣男子从外面走进来。
身姿修长,眉眼精明。
脸颊瘦削,鹰钩鼻。
一看就是常年留恋话丛生的高手。
男人自以为风流地握着一把折扇,眼神流露出促狭的光。
“公主殿下金安!”
户部侍郎之子,花朝月。
听名字就知道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这个花招月是醉仙楼的老顾客。
情人巨多。
老鸨认识他。
应该是在场所有人都认识他。
他身的高,真的很瘦。
仿若身体被掏空。
见对方如此恭敬地行礼。
可眼神却对着容婳露出惊艳贪婪的眸光。
哪怕她现在男扮女装。
一张漂亮的脸颊依旧是雌雄莫辩,男女通吃。
她眉眼长得邪魅勾人。
是一双深情桃花眼。
分外邪魅。
这位常年留恋风月场所的男人眼睛犀利。
一眼就看出容婳公主是这里,不,应该是全京城最美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要是吃进嘴里……
定然是够味儿的。
就在花朝月浮想联翩之际。
容婳的清脆嗓音在静谧的房间落下。
只听她意味不明地说道:“花公子一表人才,可要管好自己的未婚妻,虽然她自甘堕落,流落在烟花场所,还被拍走了初夜,可……烟花场所的女子也有自己的骨气。
要是没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凤冠霞帔将她风风光光的迎娶回去,有些人可会找你的不开心了!”
她说的有些人。
花朝月目光婉转,了然于心地扫过裴淮和宴瑾溪。
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妻在两个男人心中占据很重的地位呢!
这个裴淮小少爷更是绝。
放着这么美的公主不要。
偏要去选那脏水里的污泥。
他是不是瞎?
拿公主当替身?
虽然,公主的确和他这便宜未婚妻长得有几分相似。
但——
这萤火之光如何能与星月媲美?
他听懂容婳的敲打之意。
默然道:“公主放心,这毕竟是尊贵的皇上陛下赐昏,臣当然会奉旨遵从!”
娶这水性杨花不知检点的女人回府。
容婳深深看他一眼:“既然有了花公子这句话,想必有的人应该也就可以放心了!”
裴淮气急。
他本就是个暴脾气。
女主沈悦柠更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我的人生凭什么要你们干涉?我不嫁不嫁,打死都不嫁!”
“放肆,这可是陛下赐昏,岂是你能抗旨不尊的?”花朝月一个大嘴巴子抽她脸上。
“你,打我?”
这都还没嫁给他,就开始家暴。
要是嫁过去还得了?
“混蛋,你敢打他,我跟你拼了!”被扣押的培华你气得双眼喷红。
沈悦柠红着眼眶:“呜呜呜,你这个家暴男,我沈悦柠就是孤独老死都不嫁你。”
“哦,那你就去死吧!”
吧嗒——
容婳把刀子扔到在她脚下。
沈悦柠瞪着泪眼婆娑的眸子看着容婳。
“不是宁死不嫁吗?那你怎么还不去死?”
盯着脚下匕首,沈悦柠后知后觉道:“我凭什么要去死?”
“不是你说想死的吗?”
“你,我……”
“怕死就给我老实呆着,等着你的未婚夫新郎官来娶你。”
“要是想不嫁自寻短见,这把匕首兴许可以利用上,哦,提醒你一句,这可是父皇亲自赐昏,哪怕你死了,尸体也要入花家的祖坟。”
“简单来说,你生是花家的人,死是花家的鬼,这可是你的宴瑾溪哥哥亲自为你选的路。”
容婳摘掉宴瑾溪嘴里的东西,笑得温柔又残忍:“是吧,我亲爱的驸马?”
“什,什么?”
第124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14
“你耳朵聋了?我说是驸马帮选的男人,户部尚书之子跟你多配呀!”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驸马你怎么不说话?说啊!”
容婳凑近他耳边:“你敢否认,本公主现在就搞死她。”
宴瑾溪抬起眼睛:“公主说的是,是我给你选的!”
他选择了家人。
把喜欢的人推开。
是造成她嫁给花朝月的间接罪魁祸首。
他罪无可恕。
“瑾溪哥哥,为什么?我不相信?你不可能这样做的!”
“这就是事实啊!”容婳笑得霍乱苍生:“小贱人,你敢觊觎我男人,这只是开始!”
容婳张阖着唇瓣。
沈悦柠面色苍白。
她,她……看出来了?
裴淮怒吼:“你混蛋,宴瑾溪,你真是混蛋!”
啪--
容婳揉着打红的手掌:“好大的胆子,敢骂本宫的驸马,找死!”
“你没听到吗?是他害我的沈悦柠。”
“那又如何?”容婳冷挑起唇:“我男人是驸马,只要他开心,别说给她许个婚配,就算是把她杀了那也是对的。”
“不服啊?不服你忍着!”
“……”
容婳懒得跟他们废话。
吩咐手下:“回公主府!”
一群人浩浩汤汤离去。
裴淮也被赶出去。
沈悦柠哭哭啼啼被拦在醉仙楼。
老鸨横眉竖眼:“进了我醉仙楼的人,是你想走就能走得出去的?”
“还有你,别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比钱你比不过宴瑾溪公子,身份更是名不正言不顺。这位可是我们醉仙楼的头牌儿,是户部尚书之子的未婚妻,不日也是要入尚书府的,你最好别打她主意。”
“……”
裴淮仓惶地坐在地板上。
望着头顶殷红的硕大灯笼。
他觉得刺眼极了!
面上出现一双花纹艳丽的长靴。
裙摆华丽。
“哟,这不是将军府的裴小公子吧!”
“这是怎么了?怎么被赶出来了?不会是没钱进醉仙楼吧?”
“啧啧,没钱跟我说啊,我可以帮你!我有钱!”
“你给我闭嘴!”
“你横什么横?都被赶出来了,还敢跟我横?我警告你,最好给我认清现实,里面的女人是我的,就算本少爷不要了扔了也轮不到你。”
“裴淮,不怕告诉你,里面的女人我不喜欢,但我喜欢看你得不到的样子,本少爷觉得很爽!”
从小他们就被比着长大。
裴淮样样压他一头。
不就是仗着将军府比户部尚书府受皇上宠幸?
高人一等又如何?
他喜欢的女人不照样沦落青楼还要嫁给他。
“你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娶他?”
大可以要一张圣旨,推掉这场婚事。
“因为我想看你像一条狗一样,跪在我脚下求我呀!”
“你……休想!”
“哼,我们走着瞧,看你这身高傲的骨头能硬到何时!”
马车轱辘轱辘远去。
容婳放下帘子。
“啧啧,真是可怜!”
“看到昔日的情敌好兄弟沦落到如今惨样,心里是不是很爽?”
宴瑾溪握拳头,抿唇不语。
一张脸赫然放大在眼前。
女人张睫毛清纯地眨了眨。
“我替你报了仇,是不是该感谢一下我?”
“这不都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吗?”为了看他们自相残杀。
“啧啧,说破就不好玩了!”
容婳捏起他下颌:“夫君,你看看我,说是我眼睛好看还是你的旧情人眼睛好看?”
她眼眸宛若卧着星河璀璨,明媚如昼。
美得不可思议。
宴瑾溪沉疴下眸子不去看:“公主的好看,可惜,再好看也不是我喜欢的。”
容婳推他肩将他摁在身下。
宴瑾溪猝不及防,瞳孔蓦地瞌开。
“你做什么?”
“夫君回答错误,我当然是要惩罚你。”
这个清冷高贵的男人再次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容婳爱惨了他矜持下的野性。
她食指戳戳他肩臂:“我说过,这里,是属于我的,可你再次食言了!”
“本公主来给你散散味儿。”
她势必要将不属于她的味道清楚。
宴瑾溪是个男人。
忍得额头青筋暴跳。
“够了!”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容婳笑得摄魂授予,她摩挲着他脸:“原来夫君喜欢这样的啊,不早说。”
她大大方方地躺在他身下,双臂勾住他修长脖颈:“愣着做什么?”
宴瑾溪的汗滴一颗颗落在容婳脸颊上。
再流淌到脖颈,锁骨……
容婳等了半天,这人憋着一张汗如泉涌的脸无动静。
……
容婳的耐心也被磨得告罄:“扫兴!”
伸手见他推开。
容婳优雅地爬起来。
慢条斯理整理自己褶皱的衣裙和鬓发。
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印刻在他心尖。
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她在身下妖娆盛开的样子。
宴瑾溪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喉咙。
马车内的气氛又热到冷。
“停车!”
马车停下。
“公主,有何吩咐?”婢女跪在外面。
“本公主想跟驸马逛一逛京城繁华热闹的街,你们先行回去。”
“需不需要派人保护着您?”
这驸马一看就是个不省心的。
留他在公主身边不安全。
容婳握住宴瑾溪的手:“不用,驸马会用命护着本公主的,对吧?”
宴瑾溪:“臣自当用命护着公主殿下!”
“要是你的身体也像你嘴这么甜就好了!”
宴瑾溪:“……”
容婳牵着他下马车。
婢女下属们担忧地望着公主离去。
“怎么,给旧情人一掷千金都舍得,给本公主买点朱钗胭脂就开始心疼了?”
“臣没有!”
“没有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容婳掰过他脸:“那比本公主好看?”
“还是让你想起了心尖尖上的某人?”
“臣没有!”
“没有最好!”容婳撩起红肆的唇:“宴瑾溪,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是谁的人!”
“臣明确的知道,自己是公主的人。”
“识相就好!”
容婳带着他扫过一排胭脂:“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统统给我包起来!”
“哎呀,夫人和公子二人感情真好,尤其是小官人对小娘子您,真是宠爱有加!”
见她二人如此阔绰豪气。
第125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15
胭脂铺小二不禁喜笑颜开,嘴巴抹蜜。
“夫君,你听到了吗?小二说你宠我,那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宴瑾溪:“……”
表示啥?
他怀里抱着的绫罗绸缎还嫌少吗?
人都要给布匹埋没!
“付钱结账啊!”
宴瑾溪:“……钱在怀里!”
“想让人家摸你性感强壮的胸膛直说嘛,干嘛要找这种借口?”
宴瑾溪:“……”
对面的小二掩嘴偷笑。
容婳摸银子时故意吃了把他豆腐。
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这肌肉,和手感……
简直摸十遍都不腻。
“夫君那是什么?”
宴瑾溪透过胸前的大东西看过去,仨字儿:“糖葫芦!”
“糖葫芦?好吃吗?”
“不知道!”
“你等着,我去买!”
容婳买了一串糖葫芦。
她心花怒放地跑过来:“夫君,是甜的!”
那表情就想很稀罕一样。
发现了什么稀奇古怪。
双眼亮晶晶。
纯邪。
“嗯!”
宴瑾溪只是张口回一字。
嘴里就被塞进来一串糖葫芦。
宴瑾溪茫然。
面前绝美的脸笑得得瑟。
“笨蛋夫君,被我暗算成功了吧?”
宴瑾溪:“无聊!”
容婳置若罔闻:“夫君,甜吗?”
“不……”
“夫君敢撒谎,我就惩罚夫君,在这里当众吻了夫君。”
宴瑾溪:“甜!”
容婳将糖葫芦拿到自己嘴里,再次啃一颗:“嗯,我也觉得,格外的甜。”
她笑如天真烂漫的栀子花。
一点心机城府都没有。
仿若和刚才的残暴女人不是同一个。
“夫君,我喜欢糖葫芦!”
“……”宴瑾溪跟在她后面。
容婳转过身,对着他倒着走:“我喜欢糖葫芦,是真的喜欢,喜欢你,亦是。
你喜欢甜,我就把糖捧到你面前,你喜欢什么东西我都可以买来送你。
我既已让你知道我的心意,也该让你也喜欢我。”
“我……”
“可以,你可以喜欢我!”
容婳止步,他刚好就走到眼前。
她踮起脚尖。
恰好可以碰到他菲薄的唇瓣。
容婳不假思索地吻上去。
“在人潮汹涌的街,我吻了我的人间!”
一触及分。
容婳抚摸着唇瓣。
像个小姑娘一样青涩地笑:“没人教过我该怎么去爱一个人,如果那个人是你,我可以学。”
“宴瑾溪,我喜欢你!”
“是一见钟情的喜欢,也是见色起意的喜欢,始于颜值,忠于你。”
宴瑾溪胸膛震动。
他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如此炽热露骨的表白。
便是沈悦柠那样与众不同的。
也是含情脉脉是羞涩矜持的。
她的大胆火热,让他防不胜防。
可心里却清楚地知道。
并无反感。
容婳对着他转了个圈,烟花在她身后绽放,印在她妖艳脸颊上。
只见她裙裾飞扬。
“人还冷漠,你是人间炽热,星河滚烫,你是人间理想。”
“宴瑾溪,你是我的。从身到心。”
“我……”不喜欢你。
这句话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的喉咙仿若这一刻被扼住。
容婳对着他笑,强势霸道:“皇家女子绝不认输,你现在不喜欢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也喜欢上我!”
她就是那么自信。
比天空那一轮弯月还要自信狂妄。
那一刻。
直到很久,宴瑾溪都记忆尤深,无法忘怀。
他再也没遇到一个比她还要明媚璀璨的女子。
容婳买了很多东西。
两人回到府邸。
她让袖侧送宴瑾溪回房,自己则命人给他烧水泡澡。
用她的话说。
驸马爷累了一天。
胳膊应该很酸了。
泡个澡可以减疲。
佣人眼观鼻鼻观心。
也不去疑惑为什么这位被禁足的驸马府突然又荣获盛宠了!
公主做事他们做下人的本就猜不透。
皇家的宠爱本就阴晴不定。
“公主?”
“嘘!”容婳小声地命令:“都下去吧!我亲自拿进去!”
宴瑾溪在泡澡。
他是个洁癖的人。
洁癖分人。
脱了上衣,男人精装的身躯裸露在空气中。
刚要解掉裤子。
眼神蓦地一变。
“谁?”
他吩咐了不让服侍。
居然还敢有人胆大包天地进来?!
“是你?”宴瑾溪伸手去抓衣服:“不知公主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行了,别遮了!你浑身上下还有那一处是本公主没见过摸过的?”
宴瑾溪:“……”
容婳拿着一盒膏药过来。
站到他面前。
伸手欲摘掉他手里摇摇欲坠的外套。
宴瑾溪躲开:“公主烦请自重!”
他耳尖有点红,还有点热。
他猜想是浴桶里的热水熏的。
“紧张什么?”容婳强势拿起他手指:“本公主是来给你擦药的。”
“是本公主冤枉你了!”容婳将他拽到一边,压着他坐下:“袖侧都跟我说了,你这伤啊,是为本公主受的。”
“公主误会了,这伤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到的。”
容婳挤出药膏,蹲在他脚边:“你呀,就是嘴硬,心里明明还是有点本公主的位置的,偏就是不承认。”
她轻轻给他上药:“还好本公主心胸宽阔,不跟你计较!”
他别过脸。
耳尖再次泛红。
不敢与她对视。
他还衣衫不整。
两人孤男寡女的,不成体统。
容婳温柔给他上药。
药膏冰冰凉凉的,涂抹在手指尖上,让几颗难看的小泡泡没那么疼了!
容婳给他仔细擦完药。
起身,盖好药膏。
“好了!”
将药膏放到一边桌子上。
宴瑾溪蹙眉:好了,她怎么还不走?
容婳像是能读懂他的心思:“大夫说你的伤口不能碰水,要不,本公主帮你洗澡?”
“万万不可!”他大惊失色道:“公主乃万金之躯,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你……是舍不得本宫纡尊降贵,还是害羞了?”
“臣自然是怕折损了公主的万金之躯。”
“撒谎!”容婳无情拆穿他:“你的脸是红的,声音是颤的,眼神还不敢看本公主,分明是害羞了!”
“驸马,既然对本公主有那么点意思,何不正视自己的心?”
“臣并没有,臣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公主不是知道吗?”
容婳脸色秒变难看,一把扼住他肩臂。
“你就一定要在这种时候激怒我?说点好听的话讨一下我欢心是要你命吗?”
“臣只是不想公主把精力浪费在一个不可能的人身上!”
第126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16
“你都不试试,又如何不知道不可能?”
容婳的手指来到他敞开的衣口。
被男人一把攥住。
“公主请自重,臣不会喜欢你!”
容婳沉下脸:“宴瑾溪,你喜欢一下本公主会死啊?”
“世间六道接在运筹帷幄中,唯有真心不可控,臣的心已经送出去,收不回来了!”
“你……”容婳恼怒。
气得发抖。
最后,她还是狠狠吸口气。
“算你狠!”
她拔出手,高高在上站起来。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本公主的兴趣,本公主发誓,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
让你也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儿。
一定很好玩。
容婳放下一句,拂袖离去。
宴瑾溪沉疴下眼眸。
将眸色的情绪尽数敛下。
半晌。
男人蜷了蜷指甲。
起身往浴桶行去。
桶里的谁有些冷了。
刺激的他肌肤一片冰冷。
须臾。
一个男下人拎着桶热水出现在屏障外:“驸马爷,这是公主命奴才跟您提来的热水,让您保重自个儿的身子,可千万别着凉了!”
宴瑾溪攥着桶壁,十指泛白。
他瘖痖着嗓音:“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
下人默默退下。
宴瑾溪跨出浴桶,望着这一桶热水。
还有浅淡的薰衣草味道。
听说,
公主的房间熏的也是薰衣草香。
有助于睡眠的。
往后几日。
她都没踏足过他的房间一步。
听说公主整日躺在红衣阁里,夜夜笙歌曼舞,琴音绕梁。
他再也没见过她人。
可却始终赶不走她对自己的影响。
因为——
他已经一连四五天收到下人送来的新衣服鞋子毛笔瑶琴宣纸了!
甚至连最难买的糕点都不要钱地往他房间送。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更是数不胜数。
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
稀世真品一股脑儿往他这儿送。
房间都快要堆不下去。
这不。
几个下人又扛着一沓糖葫芦往他这里赶。
“驸马爷,这是公主命奴才给您送的糖葫芦,有山楂苹果草莓荔枝口味儿的。给您放这儿成吗?”
他被迫穿了新作的衣袍腰封,纹着尊贵图腾的新靴子,发冠璞玉。
英俊的宛若天神下凡。
让婢女都不敢看他一眼。
仿若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放这儿吧!”
“这是西街的芙蓉酥,这是城南的糖炒栗子,这是城北的老婆饼,这是南郊的新鲜荔枝……”
“这么多,不要再往我这里送了!”
他房间堆不下。
而且也快成为众矢之的。
公主的118位男宠怕是要对他发难了!
似乎读懂他的担忧。
袖侧热络地说:“驸马您大概还不知道吧?我听说啊,公主为了您,把她的118位男宠都给遣散了。如今啊,留在府邸的人,除了您,就只有红衣阁的小红,绿衣阁的小绿,黄衣阁的小黄,白衣阁的小白四大公子了!
公主对您可真真是用情至深啊!”袖侧羞涩捂嘴:“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公主对一个人这么认真。”
宴瑾溪脸色复杂。
她都把男宠们遣散了?
为了他?!
“她若真心喜欢,何不亲自来?”
“夜夜笙歌,美人在怀,笑得比银铃还漂亮,这就是她的喜欢吗?”
袖侧扇了扇鼻子:“哎呀,好大的一股酸味儿啊!”
宴瑾溪:“……”
外面花园。
容婳从宫里回来。
端着一个金笼的丫鬟立刻行礼:“公主?”
“这是本宫煞费苦心向陛下求来赏给驸马爷的那一只血狐?”
“是的,奴婢这就给驸马爷送去。”
“如此贵重的东西,本宫亲自给他送!”
容婳接过婢女手里的笼子。
刚走到驸马房外,就听到里面无比酸醋的味道。
“我以为驸马不会想念本宫呢?”
容婳含笑,大大方方地走进来。
众人惊愕盯着她手里的金笼子。
这可是天竺国送来的祥瑞。
传闻它的血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付邦国天竺为了讨好陛下亲自送来的。
天地间唯有一只。
陛下喜爱公主,狐狸毛儿都没摸到便毫不犹豫地赏赐给了公主。
而我们的公主也尽显大气做派。
二话不说就赏赐给了宠爱的驸马爷。
可见她对驸马爷的爱。
“喜欢吗?本公主特意求父皇让给我的。这不,立马就给你送来了!”
“驸马爷看看喜不喜欢?”
“不是您喜欢吗?”
容婳:“……”
周围的几个丫鬟顿时埋下头,战战兢兢。
驸马爷真是敢啊!
居然敢糟蹋公主的心意。
不怕喜怒无常的公主殿下抽死他吗?
然——
公主殿下接下来的做法令丫鬟们瞪目结舌。
“还在怪本公主这几天冷落没来看你吗?”
“并无!”
众人瞪大眼。
“啧啧,还说没生气,瞧瞧这俊脸都要气成灯笼了!”
容婳用一根手指头戳他脸:“好啦,别气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冷落你,不该夜夜笙歌厚此薄彼。”
她偷偷跟他说:“他们哪儿有你伺候的好,本公主想念你的身体,嗯,很可口!”
宴瑾溪:“你,你,你厚颜无耻!”
容婳扶着他肩头哈哈大笑:“你可真可爱,想不到夫君还有这一面呢,本宫喜欢的紧儿,继续保持啊!”
“……”
还没反应过来,容婳将她带到大堂。
“听说你最近食不下咽,胃口不佳,都饿瘦了!”她目光扫过他下腹。
然后捂嘴羞涩一笑:“都是本公主错,不该为了让你吃醋,故意冷落你。”
“……”
容婳大胆地坐在他腿上,指着满桌子芙蓉酥:“吃!”
“你下去!”
“怎么,别人坐得,我就坐不得了?”
“乖,你不吃,是想让本公主送你吃吗?”
“……胡闹!”
“那你是我夫君啊,我闹你不是应该的吗?”
“……”
“乖,张嘴,本公主第一次喂人吃东西,别博了我面子,这么多人看着呢!”
“……”
宴瑾溪张开嘴。
芙蓉酥是干的,咽喉。
宴瑾溪被呛到,咳个不停。
“别急啊,这里都是你的,慢慢吃!”
宴瑾溪张大嘴。
这满桌子……都是他的?
丫鬟袖侧抚唇一笑:“这可是公主下了朝便迫不及待去西街排队专门给驸马带的呢,别的人都没有呢!”
宴瑾溪:“……”
第127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17
他可不可以拒绝受此恩惠?
“你看,连丫鬟都知道心疼我,你呢?”容婳将满桌子的芙蓉酥都拂过来:“吃吧,一块不准剩。”
宴瑾溪:“……”
后来--
在容婳的目睹下。
他愣是一滴不剩吃光了!
肚子涨得抬不起来。
容婳从他腿上起身,招了下手:“扶驸马爷回房吧!”
“是!”
袖侧上前欲扶宴瑾溪回去。
宴瑾溪拨开她的手,紧紧盯着容婳:“你去哪儿?”
容婳低头注视着腕上的大手。
“过两天就是父皇的生辰了,所以本公主要帮忙着打点。”
“我可以跟你一起吗?”
容婳挽起红肆的唇,邪肆笑道:“怎么突然心疼我了?是想通了吗?”
“嗯!”
容婳:“你居然承认了?是本公主听错了吗?”
“是的,我心疼公主,我想帮公主分担!”
“使出反常必有妖,驸马是不是有求于我?”
“……你要这般想便这般想吧!”
“生气啦?哎呀,逗你了呢!”
“乖,别生气了,我都心疼,既然你要替我分担,那就来吧!”
“可是你现在可以吗?”
宴瑾溪吃的撑,担心他身体不适。
“我可以!”
“好吧,不要为难,待会儿哪里不舒服一定不要忍着,记得告诉我!”
“我……不是小孩子了!”
“可我想你当我一辈子的小孩子啊!”
“……”
宴瑾溪别过脸。
“又害羞了,我的小郎君?”
“……”
容婳带着他进宫。
帮忙处理陛下生日的事宜。
“累了吧?”
“啵~”
容婳吻了吻他姣好的唇。
“你,你做什么?”
男人紧张张望。
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那又如何?本公主吻自己的驸马,我看谁敢造次?”
一群人已经转过身,装作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
容婳又替他擦汗:“你看,谁都看不到!”
她咬着男人耳朵:“他们不敢!”
“……”
宴瑾溪心跳加速。
仿若被酥麻的电流击中。
很刺激。
容婳抚摸着他胸膛:“辛苦驸马了!虽然本公主还想给你更多,奈何,父皇那边找我找的急,恐怕再不去我就要被骂了,驸马既已心疼我肯定舍不得的吧!”
“等我回来!”
容婳笑着摸摸他脸,扭头离去。
宴瑾溪古怪地抚摸唇瓣。
他到底怎么了?
容婳就像一个采阴补阳的妖精。
不时来挑逗一下。
购衣他一下。
刷一下存在感。
在他心里印上烙痕。
等他发现时,已经为时晚矣。
*
“本宫舞姿的确惊人,但本宫听闻,最近京城醉仙楼出了个名角,舞蹈更是赛神仙。
本宫如今身怀六甲,不能为陛下献舞,心情无比沉重,可每年的生日舞是压轴项目,缺一不可。只能出此下策,但本宫出宫不便,还请公主多多帮衬一下。”
“既然贵妃娘娘吩咐,儿臣定不辱使命,这件事就交给儿臣吧!”
皇贵妃握着她手:“公主殿下,多谢!”
“应该的。”
容婳抽出自己手,不动声色拿起帕子檫手指。
这一幕,刺激到皇贵妃。
但对方是一只超强的忍者神龟。
很会隐忍。
她跟公主不对盘。
皇帝宠爱公主殿下。
上次天竺国送的那只祥瑞,她也看上了。
可惜,哪怕她仗着怀孕在身。
陛下也眼不眨地把祥瑞血狐白白送给了容婳这贱人。
她俩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不共戴天。
容婳皮笑肉不笑:“如果没什么事情,本公主就先行退下了!”
容婳行了个礼,高傲地离去。
皇贵妃捏紧瓷杯:“这个小贱人我们等着瞧!”
她阴森森地看向身侧丫鬟:“让你办的事都办妥了?”
“贵妃娘娘放心,已经跟外面的人取得联系,一起都准备就绪,只等陛下的生日宴打来。”
“……做的好,这次我倒是要看看,她还怎么嚣张?”
*
“事情很多吗?看你满头的汗水?”
两人坐着马车回府。
宴瑾溪有事耽搁,来晚了!
容婳给他擦拭额头的汗水!
“还行,都已经完成了!”
“辛苦!”她没有怀疑,俯身抱住他:“这是给你的奖励!”
“我……”
“别说话,让我抱抱,我很累!”
容婳伏在他肩头疲倦地眯眼:“相比跟后宫的那些嫔妃斗智斗勇,如履薄冰,本公主宁愿做那些体力活儿。
本公主真是讨厌死后宫的那些女人了!”
“公主,您还好吧?”
“不好!”容婳蹭蹭他耳际:“宴瑾溪,我好累,我讨厌皇宫,更讨厌那些嫔妃,我也讨厌父皇,说好了要对母妃一生一世,可他食言了,放任那些人害死母妃。”
“公主,您……哭了?”
她更重抱紧他:“本公主没哭,你看错了!”
嘶~
容婳隔着华贵衣料咬住他肩头。
男人发出闷哼声。
“你什么都没看到,不准你对外说,否则,本公主……就把你按在床上狠狠折磨,让你一辈子下不来床。”
“……”
“听到了没?”
“好!”
他恐怕自己都没听到此刻自己温柔的声音。
简直要溺毙的温柔。
马车还在前行。
累了一天,他也不饿。
白天吃的那一百盒芙蓉酥尚在肚子里发酵。
她定是故意的。
还在计较那天他给沈悦柠做芙蓉酥的事情。
怀里的人不吭声,呼吸均匀。
是睡着了吗?
宴瑾溪垂眸看去。
容婳躲在他怀里,像一只温驯的小喵咪。
褪去利爪和尖锐。
“宴瑾溪!”
她倏然出声,令宴瑾溪一愣。
“嗯?”
“我好累,唱首歌给我听吧?你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吗?”
“我……”
“你要拒绝我吗?难道给我唱首歌都不愿意吗?算了,不唱就算了,本公主啊,不喜欢强人所难。”
然,下一秒。
低缓的磁感嗓音响来。
在耳边流泻。
很好听。
女人翘唇。
慢慢的,
放心的。
毫无防备之心的。
窝在他怀里睡去。
宴瑾溪一首歌唱完。
马车停在公主府。
“公……”
“别打扰到她。”
宴瑾溪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动作姿态温柔。
几个丫鬟赶忙低下头。
天呐。
他们是看错了吗?
这位冷酷绝美的驸马爷是笑了?
笑得这么温柔?
男人白衣翩翩抱着怀里的小娇妻回了府,跪在外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
感觉像看了一场绝美的壁画。
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登对的人儿,宛若谪仙般的赏心悦目。
第128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18
“你们出去,不要打扰公主休息,我来照顾就好!”
下人拂了拂身,轻手轻脚离去。
宴瑾溪还是第一次伺候别人。
动静极小地给她脱鞋子和衣服。
头上的朱钗厚重,需不需要也摘下?
宴瑾溪鲜少给人做过。
但也见过母亲梳妆。
对这方面颇有建树。
研究半刻。
便轻车熟路地摘掉她头上的朱钗首饰。
一头青丝三千全都披泄在芙蓉花的枕巾上。
宛若深海碧波里的绸缎。
华丽高贵。
宴瑾溪抱她上床。
脱掉公主的长靴。
手来到她胸口试图解开那腰封。
一只手倏然将他的动作按住。
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
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
“驸马这是……准备趁人之危?”
男人动作微顿:“不是!”
“哦,不是吗?那就是在自荐枕系?”
“我……”
一根手指捂住他唇。
“嘘,别扫兴啊!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要辜负好时光!”
说罢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
几个值夜的丫鬟,听到房内传出的嘤咛声。
脸顿时羞愤欲死。
公主真狂野!
翌日——
宴瑾溪醒来。
第一次发现床边的女人居然没走。
她侧着身形,妖娆枕着一只胳膊似笑非笑睨着他。
“醒了?”
宴瑾溪:“……咳咳咳!”
他有些尴尬。
上几次他们那啥后。
她都不见了人影。
今天,
还是第一次留宿在他这儿。
女人妖孽的躺在身侧,动作妩媚。
眼神邪魅地注视着他:“累吗?”
宴瑾溪揭被的手一滞:“……”
这种问题,不应该是男人问的吗?
他上身未着寸缕。
后背全是她指甲挖出的条条血痕。
不疼。
很暧昧。
布满满后背。
她用温柔且暧昧的语气说道:“我让医生开了点药,你喝了兴许可以解除点疲劳!”
宴瑾溪:“……”
容婳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下床。
让丫鬟给自己梳洗打扮。
这是她的闺房。
宴瑾溪只觉得尴尬。
手指刚摸到自己的衣服。
一道女声让他动作停下。
“对了,待会儿穿上我给你买的衣服,随我进宫参加父皇的寿辰!”
女人冲他邪魅地挑唇:“指不定会有惊喜哦!”
宴瑾溪没听懂她的意思。
什么惊喜?
直到坐在宴会的座椅上,看到台上舞姿妖娆的女人时。
他才明白容婳口中的惊喜是为何!
“喜欢我送你的惊喜吗?”
宴瑾溪脸色不大好看:“你觉得这样支配别人的人生很好玩是吗?”
容婳自顾喝了口酒:“看来是不喜欢了!可怜本公主费尽心思为你做的,真是……辜负我的一番苦心!”
宴瑾溪对面就是裴淮。
裴淮眼刀子就差没往宴瑾溪心口上戳。
大概还以为是他策划的吧!
容婳有意思地勾起红唇:“喏,张嘴!今天可是父皇的寿辰,别给我哭丧着个脸。
要是惹怒了父皇,你的小情人可就小命难保了!”
宴瑾溪侧眸看她。
容婳耸耸肩:“别这样看我,我也是为了给你报仇,凭什么你牺牲了自己,他们还要误会你?瑾溪哥哥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宴瑾溪张开嘴,恶狠狠地咬掉糕点:“别这样叫我!”
瑾溪哥哥只有她才可以叫。
“哦!”容婳故作失落。
宴瑾溪倏然觉得自己像个罪人。
舞毕。
周遭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不得不说。
这舞蹈创意新颖,大胆又不艳俗。
非常有个性。
在场的都看直了眼。
“你说?这时候我要是给父皇进献,你的小情人会不会接受?”
“尔敢?”
“要不我现在就跟父皇请旨?”
手腕被一把镬住。
容婳低头掠去。
耳旁传来男人低沉央求的声音。
“不要,求你!”
“可以啊,除非……”容婳凑近他耳朵说了句:“只要你答应了,我可以考虑!”
“……你怎么敢?”男人耳尖绯红。
“没办法,驸马床事儿上太无趣了!本公主为了自己的幸福只能出此下策。你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宴瑾溪目光亮的惊人。
他真是没见过如此大胆没脸的人。
最后,他妥协了!
“我答应!”
容婳扬眉:“真乖!”
她就像在逗弄一个小宠物。
抓住他的软肋肆意欺辱。
偏偏他还无法反抗。
台上,一道修长身形倏然站出来。
步履坚定地走向舞女。
转身,面对上面的皇帝跪下:“臣请陛下赐昏。”
皇帝心情好,懒得有耐心地问:“哦?不知裴小公子要求取哪家的小姐?”
皇帝忌惮将军府的势力。
功高盖主。
裴淮的婚事一直成谜。
若是娶了一个身份显赫的重臣之女,无异于如虎添翼。
乃至裴淮的终身幸福至今还被搁置着。
将军府也拎得清自己的位置。
联姻是不可能的。
除非跟皇室公主联姻。
把手中权势移交给皇室。
而公主和裴淮的联姻无异于是对彼此最好的局面。
奈何,
这对璧人居然选了一条意料之外的路。
皇帝倒是来了新意。
裴淮看上的人是谁?
居然连他的小公主都不要了!
裴淮伸手定定地指向身侧舞女:“臣要她,还请陛下赐昏!”
皇帝:“……”
大臣们:“……”
这表情,简直能吞下一个鸡蛋。
裴淮这口味儿……
皇帝眯起了眼:“裴淮,你是认真的吗?”
“是!”
裴淮振振有词的说:“臣只要她,只娶她,除了他,臣宁可终身不娶!”
皇帝喜怒交加。
一个舞女居然把她宝贝公主比下去了?
简直是打他皇室脸面。
可——
裴淮选的是个没什么威胁的舞女。
将军府就不会有助力。
权衡利弊后,皇帝一锤定音:“好,朕答应你,即刻为你下旨!赐昏裴淮与……”
沈悦柠骑虎难下,跪地道:“民女沈悦柠!”
皇帝继续道:“与沈悦柠,即刻完婚!”
“谢皇上!”
两人叩头谢恩。
“成了一对有情人,驸马爷怎么还苦着一张脸?”
宴瑾溪漂亮的蓝眸里,映射出那一对璧人。
携手离开舞台,回到座位。
女人坐在男人怀里,小鸟依人,娇媚可爱。
眼神不时瞥向宴瑾溪这头。
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
啧啧~
“来,我们也秀一把鹅耐你给他们看!”
“她有的,本公主也会加倍给你,总不能让我的驸马跌了身份!”
第129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19
“配合我,别让他们看了笑话!”
容婳掰过他下颌,头覆在他怀里:“来,喂我吃东西!”
容婳眼神挑衅地射过去:“本公主想喝花雕酒,你喂我!”
“酒太烈,公主换一种吧?”
“心疼了?好吧,那本公主就听你的话换。”
“驸马,我要吃开心果,你帮我剥嘛!”
“还有荔枝!”
“那个,是芙蓉酥诶,人家要吃!”
宴瑾溪有耐心地配合她演戏。
对面的女人看的牙痒痒。
“怎么?”裴淮顺着她目光看去。
眸色溅冷。
“就是感觉太不真实了,原来我们可以这么容易的就在一起!”
“是啊!”裴淮也觉得太过顺利。
虽说皇帝更愿意他娶一个寻常女子。
可奇怪的是,
公主那边居然没半点阻挠。
在他的印象里。
容婳嚣张跋扈,睚眦必报。
绝对不会原谅一个背叛她的人。
何况,
他还拿她当替身。
裴淮百思不得其解。
视线不由得对上容婳的眼睛。
四目相对。
容婳还冲他邪肆一笑。
裴淮:“……”
他觉得毛骨悚然的。
事实上。
容婳笑的人不是他。
而是他身侧的少年。
白衣羸弱,面色阴柔苍白,毫无血色。
手指骨端着一杯清茶。
那皮囊下的玲珑风骨,很没有存在感。
也不排除他在故意缩小存在感。
男人也看见了她。
仰眸,冲他抬起手中茶杯。
容婳撩起邪肆魅惑的唇瓣,招手吩咐身后的丫鬟:“去打听打听,那是哪家公子?长得深得我心!”
咔嚓——
水杯被捏碎。
宴瑾溪神色阴沉:“公主可真是豪放!”
他还在这里坐着。
是当他不存在吗?
容婳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放下酒杯。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别忘了,当初你就是靠着这张脸才有幸嫁进我公主府的!”
“怎么,吃醋了!”
“并无!”
容婳深深笑道:“没有就好,你要知道,皇家儿女的爱,没有永恒,但本公主现在的确最喜欢的是你。对他不过是好奇罢了!”
宴瑾溪:“……”
“别气别气,我最爱你啦!你看我都为你遣散118位男宠,难道这还不能证明我爱你?”
“公主的爱太厚重,臣无福消受!”
“你就一定要惹我生气?宴瑾溪,本公主也会累!”
就在这时。
有人惊吼。
“抓刺客!”
顿时。
欢快的场面一片闹腾。
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
双手执弓。
“站我身后!”
同时,身体已经飞快挡在宴瑾溪前面。
然——
等她回头看去时。
男人已经从她眼前消失。
飞身跑到沈悦柠的面前。
两个男人挺身而出地护在沈悦柠前面。
唰唰唰——
“保护公主!”
可惜,
那箭还是无情地射中容婳肩膀。
她扭头望向对面。
目光中透着难以置信的失望。
宴瑾溪似乎不敢对她对视。
匆匆别开视线。
“抓刺客!”
容婳狼狈地坐在地板上。
御花园的刺客很快被御林军制服。
容婳捂着血淋淋的肩臂站起。
拂开了下人的搀扶。
独自上前。
“父皇,刺客已全部捉住,您受惊了!”
皇帝却满脸担忧看向她:“皇儿,你受伤了?快,快传太医。”
所有太医都在皇帝和贵妃身边围绕。
唯有的一个被分出来给公主。
公主带着这唯一的太医来到宴瑾溪面前。
宴瑾溪胸口也中了一箭。
“先给驸马看吧,他的伤比本公主的重!”
方才场面混乱。
大家只顾着尖叫和害怕。
一时没察这驸马是何时跑到对面去?
这还为将军之子的未婚妻给挡了一箭?
公主也真是大度。
居然把皇上分给她的唯一太医给驸马。
这里谁不是个精明的。
谁还能看不出?
顿觉公主有点惨。
“不用,我伤的不重,先给沈小姐看!”
“宴瑾溪!”公主握紧拳头,任凭肩臂的伤口血淋淋流淌:“所有太医都到父皇那去了,这是唯一一个父皇分派给我治伤的,本公主给了你,是因为你受伤严重。
你是看不到吗?本公主也中了一箭,深可见骨,而她,只是受了一点儿惊吓。”
“公主不愿那臣就不治了!”
男人态度坚决。
所有人都围着沈悦柠打转儿。
她仿若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女人眸底的失望盈满而出,重重沉疴下眼睑:“给她看!”
太医过去时,不小心撞到她。
容婳摇摇欲坠地往一边倒去。
一双手微弱地抬起,却又固执地没伸出。
男人握拳。
扭头看向身后受惊的女子。
“公主,小心!”
白衣男人伸手扶住她。
怀里是淡淡的墨竹香。
很好闻。
容婳咧唇苦笑:“很狼狈吧?”
“不,在我心里,公主一直都很高贵!”
“你是……谁?”
男人俯身抱起她:“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现在需要马上疗伤。”
男人健步如飞。
一处偏僻的房子里。
容婳满头汗水。
“公主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她肩臂裸露。
上面插着一支倒刺的箭矢。
男人正在给她疗伤。
“拔吧,本公主受得住!”
男人将她半抱,伸出一根手臂:“公主要是疼,可以咬他。”
容婳虚弱地磕开眼:“你……”
“我不怕疼!”
容婳:“……”
“冒犯了!”
“嗯哼~”
那倒刺的箭一拔出。
顿时鲜血四溅。
容婳疼得狠狠咬住男人的手臂。
脸色惨白,虚汗涟涟。
男人似乎不知疼。
低头认真地给伤口上药。
撒上药粉,再熟稔包扎好。
为她把衣服穿上。
容婳已经疼得没什么意识了!
嘴里却始终用力咬着他手臂。
拂开她满额头湿润的刘海。
男人发出一声叹息:“怎么每次见你,都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
“你说什么?公主失踪了?”
宴瑾溪神色大变。
捂着胸口咳了两声:“找,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公主!”
他的伤口已经得到处理。
箭射偏,没射中要害。
和容婳的箭不一样。
容婳的是倒刺。
他们的只是平平无奇的箭矢。
沈悦柠抱歉地说道:“对不起,瑾溪哥哥,都是我的错!要不是为了保护我你也不会弄丢公主,我真是愧不敢当。”
“要是公主出了意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虽然她当初那样对我,可也是她,才让我跟裴淮哥哥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130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20
“不关你事。”宴瑾溪心乱如麻:“你先好好养伤,我得去找她。”
宴瑾溪捂着胸口。
他只是中了一箭。
为什么心口如此之痛?
还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后怕在喧扰?
为了找容婳。
宴瑾溪都动用了自己隐藏的势力。
“驸马,有公主下落了!
当时场面混乱,据掌事的说,他看到公主被一个男人抱走了!”
……
“好疼!”
容婳茫然地环顾四周。
一道好听的声音出现在面前:“醒了?”
紧跟着她被温柔扶起:“先把药喝了!”
容婳迷惘地注视面前的脸。
端碗的手指骨节分明。
棱角分明的脸廓。
一双狭长邪魅的眼睛。
配上阴柔苍白的五官,简直就是标准的美强惨本惨啊!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抬起她后脑勺:“第二次问我名字了!”
“怎么,我就长得这么没有辨识度吗?”
容婳:“……”
“看来是真的不记得了啊!”
男人扶额露出为难:“这样吧,只要你把药喝了,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好不好?”
容婳皱眉:“不要!”
“为什么?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苦,我不喝!”
男人:“……”
半晌。
他咧唇笑得魅惑至极。
“我的小公主,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可爱?”
“是可怜没人爱吗?”
“不,是傻得可爱!”
“……”容婳别过脸:“反正我不喝!太苦了!”
“唔嗯?”
下巴被掰过去,容婳瞪大眼看清面前放大的俊美容颜。
嘴对嘴喂完。
男人妖娆舔了舔红唇:“怎么,傻了?”
“你,你怎敢?我可是堂堂公主,你就不怕本公主砍掉你脑袋吗?你……”
嘴里一甜。
蜜饯被扔到她嘴里。
阴柔男子将她安放到床边,腰后垫着枕头,软的。
“甜吗?”
容婳下意识地点头:“甜!”
“嗯,我也觉得甜!”
男人指腹抚唇。
“我们是不是认识?”容婳疑惑地望着他。
“你记起来了?”阴柔男人惊喜。
“没有,但是我感觉自己不讨厌你!”
“看来你真的忘了!”他做出苦恼表情:“听好了,我的小公主,我的名字叫裴肃!”
“裴肃?”容婳沉吟道:“好熟悉的名字。”
“小坏蛋名字还是你取的,你忘了?”裴肃委屈地开口。
“蜜饯很好吃,还有吗?”容婳选择性听不见。
“算了,当本公子欠你的,喏,吃吧!”
他端来一盘蜜饯。
“傻丫头,还跟小时候一样喜欢吃蜜饯!”
“那也总比某人喜欢吃糖葫芦强吧?”
裴肃:“……”
他故作凶恶地拧眉:“好啊,你居然敢骗我!小坏蛋,耍我很好玩是吧?”
容婳歪着脸,气场比他还强:“谁让你当初不告而别?害我伤心好久?”
裴肃抱住她:“我不是给你带了话吗?让你等我?”
“你让我等你我就等你啊?凭什么听你的?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对不起!”他抱住她:“这么多年没见,我真的很想你!当初一别,没想过再次相见,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裴肃大公子从药王谷学成归来,就又救了我一命!救命之恩,不知该如何报答?”
裴肃刮她鼻子:“别再受伤就可以了,这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怕什么?”容婳理直气壮地昂着小下巴:“有神医在,受伤了你也会把我救回来的。”
“……胡说!”
“裴大公子!”容婳动了下。
“嗯?”
“你压着我伤口了!”
“抱歉!”裴肃将她放开。
“疼吗?我看看,伤口有没有破开?”
容婳见他忧心忡忡地给她检查伤口。
低低笑道:“骗你的。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那么容易被骗啊?这么多年,是只长个儿不长智商的吗?”
“……”裴肃抿着下巴:“你也不去打听打听,除了你,还有谁能我心甘情愿地受骗?”
“大少爷!”一个下属跪在你门外:“公主府的驸马爷来了!”
裴肃瞥她一眼:“你的人,打算怎么处理?”
“我该回去了!”容婳小心翼翼地起身。
一只大手握住她的。
容婳挑眉:“裴肃,我……该走了!”
“容婳!”裴肃力气加重:“这次回来,我是为了履行当初的承诺!”
一听说她成了亲。
便不管不顾地离开药王谷。
拖着没好彻底的身子赶回来。
“裴肃,忘了我吧,年少的童言无忌,只是玩笑话而已!”
“可我认真了!”
“我已经嫁人了!违背了年幼的誓言。我们做朋友吧!”
他双瞳迸射出一抹炙热,大掌扣紧:“第一眼就爱上的人,怎么甘心当朋友!”
“可……”
“我不介意的。”他从后抱住她:“只要你心中有我,哪怕无名无份我都不介意的。”
“你也喜欢我不是吗?裴淮,宴瑾溪,那118位男宠们,都是按照我的脸找的。”
这还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原主喜欢美男。
找的都是美男。
偏巧地跟裴肃有几分相似。
或者是眼睛,鼻子,嘴……
亦或者是气质这一块,爱好,声音……
“如今我回来了,就活生生站在你的面前,我才是真实的,把那些替代品都忘了好不好?”
“裴肃!你别这样!”
“你以前都叫我肃肃的。怎么现在这般生疏了?”
容婳:“……”
“裴淮拿你以解相思之苦,宴瑾溪心有所属,他也在利用你,除了我,他们对你都不是真心。
你也看到了?今天他可以拿你挡刀,明天呢?他是不是会为了别的人杀掉你?
我可不想看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被人如此轻贱欺辱了去。
而且,他们能给你的,我照样可以给你!甚至比他们的好一百倍,一万倍,婳儿,你回头看看我,我比他们都要好,而且我不会背叛你。”
他们青梅竹马。
小时候。
她就答应要做裴肃的新娘子。
两人扮演夫妻。
两小无猜。
若非裴肃身子不好,被接到药王谷治病。
至此杳无音讯。
容婳也不会长歪成这个样子。
其实她心底,还是有裴肃的一席之地的。
毕竟,
他才是她第一次心动的人。
说是朱砂痣白月光都不为过。
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得到的人。
剧情里,
第131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21
他早早地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为女配容婳挡的刀。
死在她怀里,致死都没能让容婳认出他的身份来。
容婳思忖片刻。
单就冲这张脸。
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动一次心。
容婳垂下眼帘:“肃肃,我真是败给你了!”
裴肃脸色一喜:“那你,我……”
“给我点时间!”容婳侧身捧着他邪魅的脸:“宴瑾溪再怎么说,都是父皇亲赐的婚,他背靠丞相府,冒然把他下堂了,丞相府不会善罢甘休。”
“只要你心里有我,等多久我都愿意!”
“你做梦!”
瘖痖的嗓音突兀出现在门口。
男人阴鸷闯进来。
“宴瑾溪?”
容婳头皮一麻。
夭寿啊!
火葬场了!
这气势汹汹的模样,是听完了?
后面的手下连忙负荆请罪:“大少爷恕罪,是属下没拦住驸马爷。”
不慌不慌。
冷静点。
他们不过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宴瑾溪有什么资格责问她?
“劳烦裴大公子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您是要介入我跟公主的感情吗?”
“非也!”裴肃一抹白衣,邪魅倾城:“我自会向陛下请旨,嫁入公主府。”
说介入,是亵渎。
“将军府的公子甘愿做一个没名没分的?”
驸马爷是他的。
裴肃嫁进来。
不就是个无名无份的。
“名分统统都是身外之物,只要可以天天见到婳儿,名正言顺地跟她在一起,我都不在乎。”
“……你休想!”
宴瑾溪额头爆出青筋。
大手握住容婳的皓腕。
容婳站在中间。
另一只手被裴肃夹住。
两人谁都不松开。
她仿若夹心饼干。
修罗场来的不要太快。
“够了!”
容婳比宴瑾溪还要理直气壮:“宴瑾溪,你不要再闹了!”
宴瑾溪讶异望着她:“你……你说我在闹?”
“丢人丢到将军府了,你不要面子本公主还要!”
她扫过两只大手:“给本公主松开!”
裴肃松开他。
宴瑾溪愣了会儿。
也松开。
容婳脸色苍白:“裴肃,本公主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等本公主消息!还有……”她抬了抬胳膊:“谢谢你的救助!”
裴肃皱起眉:“永远不要跟我说这两个字!”
“……”
他指腹抹掉她唇边的蜜饯:“太生疏了!”
明明是一个稀疏平常的动作。
配合他的表情。
显得分外暧昧。
宴瑾溪看见,拳头捏地咔嚓作响。
“放开他!”
终是没忍住。
一拳头挥了出去。
裴肃也不是吃素的。
不存在还躲不过一个病患。
侧身。
宴瑾溪的拳头落空。
赤红眼眸,还要继续。
“宴瑾溪,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宴瑾溪颓废地抬起视线。
似乎难以详细,她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伤口被扯到,有些痛。
容婳不动声色地拧起眉:“回去吧,别再给公主府丢人了!”
转身,率先离去。
宴瑾溪默默地跟在身后。
“容婳!”
一个男人拂开落败的宴瑾溪,将手里的药交到她手里:“别忘了擦药,手臂切记碰水,不要用力。每天记得换药。”
“嗯!”
宴瑾溪死死盯着他们交握的双手。
眼瞳里仿若癌细胞扩散的阴翳。
望着二人离去。
裴肃唇角扯起一抹满意的笑。
“替身终究是替身,做不了真。”
男人一点点合拢拳头。
仿若在抓住什么。
如今,
他回来了。
属于他的东西,都将物归原主。
马车里。
宴瑾溪想坐上来,被他喝了下去。
“本公主偶感不适,驸马还是骑马吧!”
宴瑾溪捏了捏拳:“……是!”
……
“你们看到了没?驸马是一个人骑着马回来的。”
“听跟着的丫鬟们说,本来驸马想上车,结果被公主愣是给赶了下去。”
“公主不会这么狠心吧?驸马可是中了一箭,偏移一点点就小命不保了!自己的伤都没好好治疗,立刻马不停蹄地去接公主回家。”
“谁知道呢?指不定是装的。我一个表哥的大舅子的姑爷的妹夫在宫里值班,说驸马这伤啊,是为别人挡下的。”
“啥?那……也就是说,我们尊贵的公主殿下被驸马抛弃了?”
“也不能是抛弃吧,众所周知,驸马在嫁进公主府之前就有个老相好,两人琴瑟和鸣,只羡鸳鸯不羡仙,是公主强拆了人家。”
“啧啧,那公主可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了!”
“可不是嘛!”
“你出去,本公主今天不想看到你!”
容婳背对着他,打算换一身衣服。
“你受伤了,我给你擦药!”
“我的死活不牢您费心。”
脚步声逼近。
容婳撇过脸:“还不走?是要我叫人赶你走吗?”
“别逞强了,自己受了多严重的伤,心里没点数吗?”
容婳立马冷下脸:“那也跟你没关系,有那时间多去看望您的沈小姐,别来我这儿晃悠,烦!”
宴瑾溪心里也憋着一口气,说出的话伤人。
“怎么,就允许别的男人碰你身体,我这个准驸马还不能碰?”
“你放肆!”容婳勃然大怒:“宴瑾溪,谁给你的胆子敢跟本公主这样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
宴瑾溪盯着她的肩膀。
单薄的衣服下面渗出血。
他眉头蹩起了。
“不就是中了一箭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有这么委屈?”
容婳气笑了:“不就是中了一箭?哈哈哈~”
她笑得让宴瑾溪觉得刺眼。
“宴瑾溪,你要知道你自己是谁的驸马,在那样危急时刻,我的驸马不保护我这个公主,反而是义无反顾地去为别的女人挡箭。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宴瑾溪那点心疼都荡然无存。
“你会武功可以自保,悦柠一介弱女子我保护一下她怎么了?你一定要这么斤斤计较吗?”
“是,她是弱女子,她需要我丈夫的保护,我斤斤计较,我小女人,既然如此,你走吧!”
宴瑾溪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本公主不需要你伺候,本公主要求娶裴将军的大公子裴肃入府。”
“哈,你休想!”宴瑾溪大步上前,箍住她手上的肩头:“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容婳,你当我是什么?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第132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22
当我丞相府是吃素的?任你肆意羞辱?
你想娶他,除非我死!”
“那你就去死吧,我还就娶定他了!”容婳白着一张笑脸,偏要跟他犟到底:“驸马刚刚也听到了,我喜欢的至始至终都是裴肃,你们都是他的替身。
本公主当初看上你,还有裴淮,都是为了这张脸。
如今,真主都回来了,你们这些替身统统可以滚了!”
宴瑾溪胸膛起伏。
手掌氤氲着她肩头渗出的血。
而他眉眼泛着绝艳的红。
瑰娆阴狠。
“不准,我不会答应!”
“你说了不算!”
“容婳!”宴瑾溪盯着她眼睛:“招惹了我,你休想全身而退。这个结局我说了算。我不说结束,谁也结束不了。”
“怎么?”容婳跟他对视:“你爱上我了?”
“做梦!”
他俯身吻了下去。
听着她一句一句替身。
胸膛疼得像斧头在劈。
既然他都这么疼。
她凭什么置身事外?
“宴瑾溪,你混蛋,放开我!”
“休想!”
“我叫人了!”
“叫啊?”宴瑾溪癫狂地嘶哑道:“周围都被屏退,就算你叫破了喉咙也没人进来!”
“你敢?我可是公主!”
“所以尊贵的公主陛下,让臣来履行承诺吧!”
他大手往她衣服撕去。
“我不要,宴瑾溪,你给本公主住手,你敢强迫本公主,本公主明天就让父皇砍了你脑袋。”
“公主殿下这么喜欢臣,舍不得的。”
“……”
呃呃呃,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终于被逼疯?
容婳喜欢强迫别人。
但不喜欢被人强迫。
所以——
她头一歪,恰如其分地晕了过去。
她就不信。
这男人抱着一个形同尸体的木头人还能下得了嘴。
果然——
身下的女人不再挣扎。
宴瑾溪蓦地停下动作。
透着单薄的月光。
这才看清她惨白如纸的脸颊。
薄如蝶翼,比月色还透明。
指尖满是新鲜冰潋的血。
宴瑾溪不知想到什么。
猛地掀开她肩膀的衣衫。
上面包扎的伤口早就破裂,渗出血。
满手臂都是。
宴瑾溪瞳孔地震。
立刻翻身下床。
迅速拿来药箱。
他以为她是装的。
容婳只是肩膀中一箭。
又有武功傍身。
应该不会出事的。
可——
盯着包扎下的刺骨伤口。
宴瑾溪心口一蛰。
这不是一般的箭上。
仿若倒刺被拔出时皮开肉绽的痕迹。
他见过这种箭矢。
非常的疼。
宴瑾溪红了眼眶。
自己居然还对她做那样的事情。
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宴瑾溪不敢迟疑,
立刻给她上药。
昏迷中的女人。
却是皱了下眉头。
疼!
她干涸的唇瓣轻轻溢出一声。
宴瑾溪眼泪终是没忍住。
顺着俊美眉骨缓缓落下。
滴在她的眉心。
可惜——
这一幕,没被她看见。
不然这女人又该追着他问东问西了!
宴瑾溪给她上好药。
亲自去断了水给她擦洗身体。
又给她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怕她不安分乱动,
碰到伤口,又会裂开。
所以他一晚靠在她身侧都没睡好。
翌日。
宴瑾溪是被踹醒的。
容婳丝毫不客气。
清醒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踹到床下。
狗样儿。
敢觊觎你姐姐,要收点利息哦!
宴瑾溪揉了揉熊猫眼。
“别乱动,你需要休息!”
随后游刃自如地爬山床,抱住她不安分的脚睡到她旁边。
容婳:“……”
这位兄台没睡醒吧?
容婳伸手一圈直中他眼睛:“放开本公主,谁准你睡在本公主的床上?还不滚?”
宴瑾溪被砸醒。
下意识要反抗。
注意到她。
立刻收回自己的拳脚。
“醒了?伤口还疼不疼?我这就给你换药!”
“不用你假惺惺!”
容婳盯着他抱自己腰的手:“放开本公主,本公主饿了,要去吃饭!”
“我喂你!”
“本公主有手,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好心。”
她浑身都是刺。
倒立的毒刺。
每一句话都夹枪带棒。
恨不得将他扎的体无完肤。
宴瑾溪将她扶起:“想吃什么?我让下面的给你做!”
“你这么好心,那你自己做啊!驸马爷不是厨艺高超吗?不妨让本公主看看你的诚意?”
“你喜欢我便做!”
“不可!”袖侧不知何时进来的:“驸马您有伤在身,大夫说不能动力。”
“看来是吃不到驸马亲手做的饭了!”
“我做!”宴瑾溪给袖侧使了个眼色:“只要公主欢喜,我便欢喜!”
“想让本公主欢喜还不简单?直接滚开本公主的视线。”
宴瑾溪垂下眼睛。
“公主稍等,我这就去给你做吃的。”
“宴瑾溪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不知道我在故意为难你?你到底要不要脸的?”
宴瑾溪选择性听不见:“红烧狮子头,冬瓜排骨可以吗?”
容婳:“……”
男人伺候她穿上鞋,这才不疾不徐地出去。
“外面的人呢?”
袖侧微微拂身:“都被驸马撤走了,说您现在身体有碍,不能收到惊吓和打扰。”
袖侧又补充一句:“实在是听到公主受伤来探病的大臣小姐们太多了,送的补品房间都要放不下了,驸马只留了陛下送的,其他的都让人退了回去。驸马都是为了不影响公主您养伤。”
“所以,本公主还要感谢他了?”
袖侧咚地跪下:“……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袖侧,本公主记得,你说过这辈子都要为本公主尽心尽力的,对吧?”
“是!”
“那你且听着,本公主现在就要吩咐你去做一件事。”
“不知公主让奴婢去请沈悦柠小姐来所为何事?”
“怎么,本公主想请谁来公主府游玩,还要跟你一个下人打报备?”
咚——
“公主恕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还不快去!”
“奴婢这就去!”
再去之前,袖侧把公主的吩咐转述给厨房里埋头苦干的宴瑾溪。
“按照公主的话去做!”
“是!”
宴瑾溪继续埋头苦干。
少顷。
宴瑾溪将终于做好的菜送上桌。
“本公主想换件衣服,你去里面帮本公主选一件好看的!慢慢找,在本公主谈完话之前,不准出来!”
“好!”
宴瑾溪举步往屏风里面走。
容婳悠悠然地坐在椅子上。
“公主?”袖侧再次小声提醒:“沈小姐已经等候一个时辰了!”
第134章
“你来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怎么?打算软禁我吗?”
“宴瑾溪,你真的让人讨厌!”
“你以前很喜欢我的。”
“谁年轻的时候没瞎过,谁年轻时候不犯点错?怎么,我当初可以喜欢你,现在不能讨厌你了?”
“宴瑾溪,本公主并非非你不可。”
“放开本公主。”
容婳用力一甩,把他甩到地板上。
男人嘤咛一声,重重地坐在地板上。
若是以前,容婳必然会心疼他。
奈何现在。
容婳只觉得烦躁。
对他更是冷漠。
“容婳,我疼。”
容婳冷眼看着:“所以呢,我就不疼了吗?”
“宴瑾溪,当初我也疼啊!你在乎过吗?没有,你并没在意。”
“所以,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在意。”
宴瑾溪爬起来:“你要去哪儿?我不让!”
“你说了不算,宴瑾溪,当初我喜欢你的时候,你视如草芥,现在我不在意你了。”
“我对你没感觉了!”
容婳重复。
手指戳着他胸口。
一下一下,每一下都比较重。
“宴瑾溪,我要娶新驸马了,本公主要休了你。”
“你,说什么?”
“宴瑾溪,本公主再跟你重复一遍,我要休了你。”
“本公主现在就跟父皇请命,我们好聚好散吧!”
“你要娶裴肃?”
“关你什么事?”
“我不准。”
“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公主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
“容婳,你当我是什么?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既然招惹了我,就休想全身而退。”
“……”
“本公主,现在就跟父皇请命,放你自由。”
唰——
“你想做……”
颈后一痛,被砍晕。
男人眸色阴森。
“既然招惹了我,就别想全身而退。”
“我不会放过你。”
“驸马爷?公主这是……”
“看好公主,别让她出去。”
“这,不太好吧!”
男人只是个眼神。
丫鬟下人们立刻秒怂。
宴瑾溪去看了沈悦柠。
沈悦柠面容已经恢复的大差不差。
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见到宴瑾溪,立刻就道:“瑾溪哥哥,你来了。”
挣扎着要爬起来。
“躺着吧!”
“瑾溪哥哥,你跟公主姐姐好好吧?”
“我们很好。”
沈悦柠心道。
宴瑾溪明明跟容婳吵了架。
可他为什么不愿意跟自己坦白?
之前,他们不就是无话不说的吗?
沈悦柠顿时变得非常古怪。
“瑾溪哥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知道自己之前骗了你,让你误会了,但……我是真心想跟你做朋友,与你相见恨晚。”
“可能最初接近你的初心不纯,但是,我的的确确是真心对你的。”
她摸着自己脸:“公主姐姐怪我,是应该的,毕竟是我先对不起你,瑾溪哥哥,如果可以,我想亲自去跟她道歉,只要她愿意原谅我,哪怕再划我一张脸,都在所不惜。”
“沈小姐。”宴瑾溪用无比严肃的口吻:“以后,叫我宴瑾溪或者驸马爷吧!”
“为,为什么?”沈悦柠满脸苍白:“为什么你突然会这样?”
“只是单纯的不想被误会,我们之间,还是要保持距离。”
“……”
沈悦柠脸白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宛若剥了血。
“宴驸马,我知道了!”
她楚楚可怜站在宴瑾溪面前。
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驸马爷,还是你考虑周到,都是我欠缺考虑了!”
“以后注意就行了!”
宴瑾溪别过脸。
沈悦柠咬住嘴唇:“你好像变了。”她又苦笑:“但是不得不说,变得更疼爱老婆了,是所有的居家好男人都会变成这样吗?
以前你都不这样的,我都不知道。”
“裴将军也会如此,他会比任何人都对你更好。”
“是吗,会比你更好吗?”
“你逾越了,沈小姐,以后,你就是有夫之妇,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心里要有个度。”
“我……知道了!”
沈悦柠眼泪都出来了!
“你……哭什么?”
宴瑾溪最不习惯别人的眼泪,尤其还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孩的眼泪。
的确也做不到冷酷无情。
“别哭了!”
手抬起。
下意识打算给她擦拭泪水
然后……
那只手在沈悦柠的视线下,始终没能挪去。
“宴瑾溪哥哥,我还能再叫你一次吗?”
她颤颤巍巍从怀中摸出一份乐谱。
“最后一次,可不可以陪我弹奏一曲,新作的词曲,算是慰藉一下我的心灵吧。你也知道,除了你,我再找不到合适的琴瑟知音了!”
“你放心,演完我就走,会忘掉过去,只记得你是驸马,我是将军夫人。”
宴瑾溪哥哥,求你了,这首曲我真的很想和你合奏。
她都这样说了。
宴瑾溪拒绝不了。
“好。”
不单单是因为她的话。
而是单纯地喜欢琴音。
他们是那种难得的知音,类似琴瑟和鸣的那种。
宴瑾溪对琴有种偏执的喜欢。
得到他回应的沈悦柠激动:“我觉得像是在做梦,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现在可以吗?”
“可以!”
宴瑾溪想着速战速决。
便一口答应了!
之后俩人便开始在亭台小谢合奏。
曼妙的琴音。
热的府邸内大大小小的下人们都围观驻足。
“太好听了,驸马和沈小姐简直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可不是嘛,听说沈小姐是这京城有名的才女,和我们驸马简直是登对,要不是咋们公主横插一脚……”
一群人纷纷摇头叹息。
容婳就是个拆散人的坏女人。
是恶毒女配。
“驸马和沈小姐真的真的真的好般配呀!”
“这是沈小姐自己新创的曲子,好好听。”
“沈小姐真有才。”
“瞧你说的,我们公主也不差啊,当初,要不是遇到了那样的事情,公主就是整个京城最大的才女了!”
“咋们公主也是个可怜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公主可怜不假,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不能把自己的痛苦施加在别人身上啊!”
“沈小姐和驸马真的是……一对苦命冤枉,我看了都难免心生同情。”
第135章
“是啊,真是闻者伤心。”
有的人都暗自抹泪。
“很可怜吗?”
“是啊,能不可怜吗?简直可怜死了。你自己看嘛,沈小姐和驸马……嘶疼,你掐我最啥?”
嚼舌根的丫鬟回头。
顿时吓得心惊胆战。
“公,公主。”
下人丫鬟听筒下跪。
“公主饶命,奴婢,奴才知道错了。”
公主脾气不好。
上次乱嚼舌根的人被公主狠狠修理了一番。
好像把嘴巴撕烂了!
下场无与伦比的奇惨。
容婳面无表情:“他们很般配吗?”
“不,一点也不般配。”
“本公主要听实话,恕你们无罪。”
“……”
“听不到吗?本公主说,恕你们无罪,把你们刚刚说的尽数跟本公主再说一遍。”
“……”
“说。”
“不说,本公主将你们统统发配了。”
下人丫鬟秒怂:“回,回公主的话,他们的确般配,是,是外面的人都这么传的。”
外面的人吗?
容婳勾起冷笑。
肚兜刚落在树梢上。
吓得吧嗒落下来。
“小东西,你不行呀!”
肚兜:“……”
它哪里是不行。
它是被吓到。
容婳将她捡起来放在掌心。
轻轻摩挲它毛发。
小东西在手心瑟瑟发抖。
“主,主人,人,人家是你的传话筒,你忘了吗?”
所以,可不可以放开她?
“小东西累了,是不是该给你奖励?”容婳认真地说道。
“可别!”肚兜吓得皮软:“主人,人家只觉得劳动光荣,尤其是为天下第一的美女做事,人家甘之如饴。”
天大地大,马屁最大。
先拍到点上。
可别让主人对它大开杀戒。
“你很怕我?为什么?”
“胡说八道。”肚兜大声道:“人家是很尊重你。”
“主人?”
“嗯哼?”
“尿急。”
“去吧。”
“谢主隆恩。”
肚兜蹭了蹭容婳,瞬间离去。
仿佛她是洪水猛兽般。
容婳再次瞥一眼廊亭。
举步离去。
几个跪地的下人,登时才敢认认真真地喘上一口气。
刚爬起来,又看到弹完琴出来的驸马。
“你们在做什么?”
冰冰凉凉的声音,激起人的鸡皮疙瘩。
下人们瑟瑟发抖。
“驸驸马?”
宴瑾溪环视一圈。
“刚刚谁来过了?”
他心里似乎有数。
奈何想听他们给出答案。
“刚刚,公主来了。”
“容婳来了?”
“但,公主很快就走了!”
有人补充:“看着驸马爷弹琴,公主并无生气。”
宴瑾溪心脏猛抽。
即刻跨步追出去。
然——
一道楚楚可怜的声音将他打断。
“瑾溪哥……驸马,公主姐姐是不是误会了?我去和她解释,我们只是弹琴而已,并无过分举动。”
“不用。”
宴瑾溪拒绝的言辞厉色。
至少在他看来。
沈悦柠去解释。
以容婳那脾气。
反而只会越描越黑。
“那……”
“我让人通知了裴将军,他应该很快就能来接你回家。”
“我……最到了。”
沈悦柠垂下眼睫。
敛下眸底的那一抹阴鸷之色。
她望着宴瑾溪离去的背影。
神色逐渐阴沉。
“沈小姐,走吧!”
下人不客气地开口。
她只是公主府的下人。
公主才是主。
她想勾引公主的男主。
除非皇帝倒台。
她或许有可乘之机。
奈何……
这是不可能的。
沈悦柠脸色难看。
这才多久。
下人对她都是一副冷面孔。
明明之前对她好客客气气。
她那里知道。
下人之所以对她客气。
还不是看在她是驸马朋友的面子上。
朋友朋友。
她偏偏想僭越上位。
下人当然不会给她好脸色。
沈悦柠临走时,脸色非常无比以及超级难看。
并暗暗发誓。
她一定要站到更高的位置。
成为这里面的女主人。
公主府她早就觊觎已久。
“在看什么?”
“没。”沈悦柠扑进男人怀里:“我只有你了!”
容婳刚来到花园没多久。
身后就听到下人给驸马请安的声音。
她也没回头。
男性胸膛将她抱住。
热络络的。
“娘子,他们说你来了。”
“为什么不等我?”
容婳头也不回,冷漠:“等着看你跟别的女人琴瑟和鸣吗?抱歉,我没那心情。”
“你……吃醋了?”
“吃醋?不。”她摇头:“我只是在想,你这样的人,如何才能记住,自己的身份?宴瑾溪,虽然你把我囚禁在府里,让人看管着我,可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依旧是我公主府名义上的驸马。
我希望你不要给我公主府蒙羞。”
“只是这样吗?”他垂下眼睛。
“不然呢?你觉得还有什么?”
“……”
“难不成你还想我对喜欢,对你吃醋,对你像之前那般疯魔?”
“本公说了。”他扭着脖子,手臂勾着他脸,暧昧的动作,眼睛无情:“本公主已经对你死心了。”
“就这么恨我吗?”
“我恨死你了!”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啊!”男人走神。
“你也说了,是之前。宴瑾溪,没有谁会停留在原地等你,你,我要不起,所以本公主不想再要,你滴懂?”
他一把握住她手:“不可以。”
“容婳,不可以,你不可以丢下我。”
“你说了不算,除非……”
“除非什么?”
“你能让死灰复燃。”
他黯然低下眉眼。
就在容婳觉得他会放弃时。
男人陡然握住她手。
用力,收拢。
青筋暴露。
“我可以。”
容婳微微愕然。
只听男人用无比认真的语气说:“我可以。”
容婳后知后觉。
她说的是可以让死灰复燃。
容婳抽出手指,一根根的。
“那又如何?”
“宴瑾溪,我喜欢你时,你就是我的神,不喜欢你时,你连一棵草都不如。”
“什,么?”
“意思是,别白费心思,我对你不感兴趣了!”
容婳起身:“虽然我知道是你换了公主府的人,宴瑾溪,你管得住我一时,难道还管得住我一辈子?”
“总有一天我会出去,届时,我会让父皇治你的罪。”
宴瑾溪面色惨白。
容婳不看。
转身离去。
身后跟着人。
宴瑾溪的人。
专门看管着她的。
容婳统统都置之不理。
宴瑾溪眉眼间划过妖艳的暗淡。
久久注视她的背影。
第136章
将军府。
“大公子?”
一个暗卫从窗口跃进来。
恭恭敬敬跪在裴肃脚下。
将手里的东西递交给面前的男人。
男人面色阴柔。
男生女相。
长得好看。
“公主府来的消息!公主被驸马宴瑾溪软禁了,公主让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
修长手指将纸条接入。
手下头也不抬。
感觉到男人手指的冰冷。
亦如他的气场。
给人一种神秘隐晦的气息。
却又迷人危险。
人人都说京城里有两大美男。
一个将军小公子裴淮。
一个宰相府的宴瑾溪少爷。
两人是出了名的英俊不凡,卓然不群。
引得全京城女人为她们要生要死。
挣着吵着要嫁给他。
奈何——
裴小少爷心有所属。
喜欢了一个平民女。
宴瑾溪少爷清心寡欲,偏爱音律。
琴棋书画尤其热衷琴音。
引得京城未出阁的女子们抛了针黹改为学音乐。
造诣不够。
宴瑾溪少爷也有了知音。
可众人只知将军府小公子音容笑貌。
不知大公子才貌双绝。
长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
裴肃将手里的纸条放进一个袖珍盒子里。
里面全是与容婳的来信。
每一帧都被完好无损地放着。
男人将盒子放到檀木柜子里。
暗卫眼观鼻鼻观心地离开。
不一会儿!
有下人来报。
“大少爷,今天是小少爷和沈小姐的大婚之日!丞相大人敢不回来,特意让人请您去做小少爷大婚的主婚人,您……什么时候去?”
裴肃依旧是淡漠的表情:“我不去!”
“可是……”下人为难道:“丞相大人发话了,您要是不去,丞相大人会不高兴的!”
说是请人。
可这说话态度和方式,更像是狗仗人势的威胁。
裴肃在家里并不受宠。
他虽是大少爷。
可却是个见不得光的。
并不是他身份见不得光。
而是他不受丞相大人的待见。
说起来,他的母亲才是丞相大人的正妻。
与丞相大人门当户对。
两家老人指派的婚姻。
奈何不受丞相大人喜欢。
丞相大人早就有了喜欢的姑娘。
也因此不能给心爱的姑娘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孩子也不是嫡长子。
可却深受丞相喜欢。
反而大夫人这个正妻所生的孩子不受待见。
像个见不得光的。
在正房死后。
心爱的小妾姑娘上位。
孩子也被扶正。
嫡长子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后院。
连下人都可以随意轻视和挖苦。
他在家里一点人权都没有!
母亲离世后,过得非常艰辛。
身体也不好。
索性遇到了容婳。
是他黑暗世界里的一片光。
在他一次次快要绝望的时候。
是她的笑容带他走出绝境。
裴肃很喜欢她。
可惜。
当初年少。
还未曾羽翼丰满。
身体更是不允许。
他没来得及告白。
就匆匆地去药王谷治疗身体。
等他再次回来。
她已经嫁做人妇。
变成他更傲不可及的存在。
裴肃倏然抬头。
那下人被看得一震。
天呐!
大少爷这个病秧子什么时候有这种气场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
只听男人苍白的语气说道:“听说小少爷和公主有过婚约?”
下人猝不及防。
大少爷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
但是下人也没多想。
便回道:“是,不过小少爷也是因为思念沈小姐,才不得已跟公主有过那层关系。”
这些都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所有人都知道,小少爷把公主当做思念沈小姐的慰藉品。
然后沈小姐一回来。
小少爷就立刻投入沈小姐的怀抱。
说白了,两人都是各取所需。
公主反正也不差那一个。
不然最后也不会立马就变了心,转娶宴瑾溪少爷。
用沈小姐的话来说。
他们各自都有一个备胎。
“凭他,也配?”
“??”下人一脸问号。
啥意思?
然——
裴肃已经起身往外面走:“不是要去当证婚人?”
下人连忙跟上。
裴肃到的时候。
果不其然地看到宴瑾溪。
他也来参加裴淮的大婚。
这个男人是他最不喜欢的人。
裴淮尚且可以视若无睹。
想成是公主一时兴起,纯属玩乐。
可宴瑾溪不一样。
公主对他认真,上了心。
至少,
在裴肃看来。
他是除了自己外。
公主格外关注和照顾的男人。
为他忤逆圣命。
为他冒天下之大不韪。
据说那只血狐也是公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特意为他求来的。
世上仅此一只。
师傅也曾让他这次下山想法子弄到那只血狐。
因为它可以治疗自己的疾病。
是药引。
可因为容婳喜欢。
他特意放弃了那次的取舍。
只要她喜欢。
哪怕要他的命也在所不惜。
万万没想到的是。
这只千年难遇的血狐居然是送给宴瑾溪这个男人。
裴肃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他知道公主身边有很多男人。
她长得美艳。
又有那样高贵逼人的身份。
多的是男人给她自荐枕席。
可他都没那么有危机感过。
唯独这个宴瑾溪。
单纯的长相和心计城府。
都足以令女人为他疯狂。
裴肃眯了眯眼。
来到主席上。
“为什么不继续了?”
“进行到哪里了?是我来晚了吗?”
“哥哥来的正是时候!”
裴淮看着心情挺好。
他还以为裴肃不愿意来。
俩兄弟鲜少见面。
他知道自己的哥哥身体不好。
很小就被送到药王谷治病。
这一次回来。
两人更是没什么说的。
因为太过陌生。
父亲不在。
他也不确定裴肃这个哥哥会来代替爸爸的主婚人位置。
不曾想。
他来了!
裴肃扫过面容羞涩娇艳的沈悦柠。
就是这个女人,和公主长得相似。
然后他这个所谓的弟弟把容婳当成慰藉相思之苦。
裴肃目光放到宴瑾溪身上。
在他打量宴瑾溪的同时。
对方也在打量他。
宴瑾溪眸色淡漠,可里面却酝酿着深沉的暗波。
他记得裴肃。
他本就是凉薄之人。
这一生。
鲜少有人可以让他记住脸。
他对除了音乐之外的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
可这个男人他清清楚楚记得。
他是容婳喜欢的男人。
是容婳想要违抗皇明也要娶的人。
如不是他来晚了。
自己所占的驸马之位就是他的。
用沈悦柠的话来讲。
他就是个备胎。
第137章
宴瑾溪这辈子顺风顺水惯了。
喜欢他的女人多如牛毛。
他还真没遇到过容婳这样的。
什么风情万种他都见识过。
甚至他还去过青楼的女人。
那样大胆的艳丽。
唯有容婳。
给他的感觉是不同的。
大胆又强势。
却也不俗气。
带有公主的高傲。
和小时候的温柔截然相反。
他二人早就有过口头之白首。
而他是因为一些因缘际会才取代了本该是他的位置。
裴肃他了解过。
是裴淮的哥哥。
配大将军之子。
身份尊贵。
可遭遇悲凉。
从小不受将军府里的人待见。
因为身体不好。
被送到药王谷治病。
他的童年可以说是悲惨的。
这个男人是个威胁。
他是男人。
往往男人才能清楚的看到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心思。
宴瑾溪走神的时候。
大婚已经进行到后面。
两个人被簇拥着送入洞房。
裴淮心情大好。
早就被灌得晕头转向。
去洞房的途中都摔了好几脚。
他拂开下人:“别碰我,我的身体只有我娘子才能碰!”
“小少爷,婚房在这头!”
裴淮跌跌撞撞:“我知道!”
“我知道在这头,我不是去婚房的。”
他指着前面的男人:“宴瑾溪你给我站住!”
“对,说的就是你,给我站住!”
宴瑾溪被醉酒的裴淮一把拽住。
“喂,我让你站住,你跑什么?”
宴瑾溪:“你喝醉了!”
“别给我扯开话题!”裴淮才不跟他讲理:“你说,你是不是心虚了?你就是心虚了,你还对我娘子余情未了,我告诉你,我娘子现在是我的人了,除了我,谁都不能肖想他。
宴瑾溪你最好忘掉你的那些不切实际的心思,否则……我跟你没完!”
宴瑾溪:“……”
脸色一点点难看。
“你怎么不说话?承认吧,你就是被我说中了心事。”
“你喝多了!”
“我没醉!”裴淮拉住他:“你都有了公主了,一个男人要对一个女人忠诚,宴瑾溪,你知不知道?”
“裴淮!”
裴淮捂住耳朵。
周围的人都不敢上前。
喝醉的裴淮脾气不好。
“你小点声,我听得见!”
“宴瑾溪!”裴淮红着眼睛:“你们那天做了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
宴瑾溪脸色难看:“什么做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
“你休想骗我!”他拍拍胸腹:“我也是男人,那天为什么沈悦柠会从公主府哭着出来,她的脸红红的,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清醒的时候。
她问沈悦柠,沈悦柠什么都不说。
只一个劲儿哭。
哭得他心肝都要碎了!
定是他对沈悦柠做了什么。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能做什么?
裴淮不是傻子。
他忍到现在。
在大婚之日的酒精催化下。
才敢放大自己的愤怒。
早就想问了!
便拽着宴瑾溪问东问西。
必然要问个所以然出来。
“你喝多了!”
“宴瑾溪,你别给我转移话题,说啊,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我没有!”
“我都查到了你还要狡辩?”
“沈悦柠那几天一直住在你那儿,你们同一个房间。”
这的确是事实。
但公主府几乎都是被宴瑾溪换下的人。
千叮万嘱不要把消息露出去。
怕影响了沈悦柠一个大家闺秀的名声。
那些下人守口如瓶。
照理说。
不该被裴淮听到风声。
是哪里走漏的风声?
任凭宴瑾溪想破脑袋。
也没想到。
他查到的消息都是有人刻意透漏给他的。
为的就是造成两人的矛盾激化点。
但凡一个正常的男人。
都不可能忍受的了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觊觎。
因为。
男人都是有占有欲的生物。
所谓的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谊。
恐怕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信。
宴瑾溪试图问出他消息的出处。
奈何一个醉鬼说话本就颠三倒四。
根本不着调。
所以——
他始终没能从裴淮嘴里听到什么。
倒是好不容易将裴淮哄回洞房。
宴瑾溪往后院离开之时。
被一个低着头的下人叫住:“宴瑾溪公子,我们大少爷有请。”
然后宴瑾溪自己也想去见识一下这位裴肃。
在他的认知里。
裴肃不可能是个表面那样不谙世事单纯无邪的一个人。
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
这个男人背后定有一股恐怖的力量。
宴瑾溪去了后院。
宴瑾溪所住的地方偏远。
幽静。
破落。
仿佛是皇宫后面的掖庭。
“请您稍等一会儿,我们少爷身体不好,每当这个时候都要泡药浴,泡完药浴他就会来见你。”
宴瑾溪抿着薄唇。
什么都没说。
那带路的下人说完也识趣地离去。
留下空旷的房子和他一个人。
房间幽静。
须臾。
裴肃才姗姗来迟。
换了身衣服。
身上带着股药香。
先闻到药香味。
裴肃也不跟他客气。
开门见山:“我已经想皇上请命,嫁入公主府!”
“所以呢?你是来跟我示威的?”
“我是来通知你的。”
“……哦!”宴瑾溪不动声色:“我现在知道了!”
“所以呢?”他又道:“皇上既然已经允你了,又何必要特意来通知我?”
“你知道的,皇上疼爱公主,这种事情,自然要征求公主的意见,所以……”
“所以你要见公主可以来公主府见!”
裴肃浅浅饮茶:“驸马所言极是,可据我所知,公主已经准备跟你和离了。”
“小道消息,我以为裴大少爷不会相信!”
“我只相信她亲口说的。”
“既然如此,不妨告诉你,我跟公主感情很好,没有矛盾也不会离婚,在我的认知里,只有丧夫,没有和离!”
“既然驸马都这样说了!我也无话可说。”
“我会向皇上请命,哪怕只是做个伺候公主的下人,也甘愿!”
“裴大少爷身份尊贵,何必要自贬身价!”
“我从不这样认为,只要能够呆在她身边,做什么我都觉得满足了!”
“……世上好女人万千。”
“可都不是她。”
裴肃盯着他眼睛,含着挑衅和坚定:“也许你所弃之若敝屣的人,别人从过去到现在都奉若珍宝!”
“据我所知,驸马和我这个弟妹是很好的朋友,两人也曾同居一个屋檐下。
当然,我不是说你们两个有什么,但是您毕竟身份在那儿,就算是我不这样认为,架不住别人也会那样认为。”
第138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28
“你了解的,容婳性子高傲,她也会不开心的。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您知道,皇上有多生性多疑,多疼爱公主,保不准不会龙颜大怒。”
宴瑾溪哪能听不出。
他说了这么多。
只要一个意思。
在威胁他。
若是不给他见容婳。
不让他进公主府。
便会闹到皇上耳朵里。
届时——
他更是百口莫辩。
宴瑾溪骑虎难下。
沉着脸离开时。
对方再次叫住他:“驸马请留步,还请帮我把这个东西带给婳儿。”
宴瑾溪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东西。
裴淮笑得光风霁月:“这是她最喜欢吃的榴莲酥,你知道的,婳儿对榴莲有着特别的钟爱,每当心情不好时,只要来一盒我亲手做额榴莲酥,就会欢喜起来。”
他故意道:“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们可是相处了这么些日子。
宴瑾溪又如何能如他所愿,不甘示弱。
“人都是多变的生物,小时候的喜欢,不代表长大了也喜欢,有些人,有些东西,可能怀念的只是一种情怀。”
“是吗?可我上次送她的蜜饯她也很欢喜呢!大概你说的也很对,只是这种也要分人的吧!有的人就是很容易变心,有的人认定了便是一生,坚贞不渝。”
“驸马应该不是那种善变的人,对吧?”
“毕竟……你娶了全京城男人都想嫁的女人!多少男人背地里羡慕你呢!”
“包括我!”他主动又坦诚:“宴瑾溪,我真的快嫉妒死你了!”
“可以嫁给这么好的女人。”
“……”
宴瑾溪拿着那份榴莲酥离去。
但他当然没带回去。
他又是圣人。
出门就将东西扔了。
下人见他脸色不悦。
都不敢说话。
闷头将他送回公主府。
“驸马爷,到了!”
“您的房间……在这边!”
他去的厨房的方向。
“把京城所有会做榴莲酥的师傅都叫来!”
“现,现在吗?”
“现在!”
“……”
认真的吗?
答案当然是,是!
第139章长公主的黑月光29
厨房,一群糕点厨师被搞得体力交瘁。
奈何驸马爷精神抖擞,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几人面色蜡黄,眼圈超黑,精神不济。
终于,看到驸马爷做成一份可以下咽的榴莲酥。
几人露出欣慰的泪水。
“太好了,驸马爷,您终于做成功了,味道很好,很好吃。”
毒不死人。
“味道很好吗?要不要再来一次?”
那个跑了十次茅坑的老厨师生无可恋说道:“驸马爷,您真的已经做的够好了,比我们这群老不死的做的还有卖相,不知道,还以为您是专业卖榴莲酥的。”
几人面色惨白。
肚子里面空空的。
早就被当成小白鼠试吃地拉干净了!
还是一个厨师眼明心快道:“驸马爷,你看这天都亮了,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公主也该用早膳了吧,咋们一直把厨房占着影响了公主用膳就不好了!”
闻言,宴瑾溪这才打消心中的念头。
“确定可以吗?”他怀疑地盯着手里的东西。
几人齐刷刷点头:“这简直不要太可以!”
实话实说。
宴瑾溪做的够好了!
第一次能做出这样子,味道和卖相都不错。
真的算有天赋的。
虽然他们一群老不死的,
大晚上被拉来当小白鼠实验。
才勉强做成这样。
没睡觉。
还吃黑暗料理。
顿觉人生无望。
得到他们的鼓励,宴瑾溪总算是信心满满地端起自己面前的榴莲酥出去。
将霸占一晚上的厨房给让出来。
那些在公主府做膳食的大厨们才敢进来发挥他们的用处。
几个厨师面面相觑。
厨房早被搞得一片狼藉。
锅碗瓢盆碎一地。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进行了一场大乱动。
宴瑾溪将残局留给下人,忐忑地端着自己亲手做好的榴莲酥往容婳的房间走。
外面几个丫鬟跪在门口。
“驸马爷?”
“公主醒了?”
袖侧为难道:“公主从昨天开始就没吃过饭,端进去的膳食都被原封不动送了出来,奴婢们也是担心公主的身体。”
宴瑾溪望着面前冷掉的盒食。
原封不动地放在这里。
宴瑾溪眉峰皱起。
“公主醒了?”
“醒了,公主不让我们进去伺候!”
“我知道了!”宴瑾溪让他们打开门,走进去。
屏风后,容婳已经起来。
半靠在窗口望着外面的天空。
就算他进来,有脚步声。
她也仿佛没听见般。
头也没回一个。
宴瑾溪望着她消瘦的脊背。
将东西放到一旁桌子上。
脚步故意放重走到她面前。
见她不理自己。
他从身后抱住她。
容婳身体起先是微微僵硬。
随后便归于平静。
对她却是连挣扎一下都没有。
“在看什么?”
宴瑾溪放软音调。
容婳望着外面的天空,自由自在翱翔的鸟。
奇怪的是,她开口了!
“我在看天空,你看,他们多自由啊!”
鸟儿欢快地在枝头吟唱。
檐下新燕刚筑巢。
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你想出去吗?”
“你会让我出去吗?”
“如果你乖乖吃饭,我可以让你出去!”
他望着外面的天空。
蓝色的,清澈。
亦如她的脸一样。
皎洁白皙。
干净透明。
就像被折断翅膀的雄鹰。
已经没了当初的杀伐之气。
宴瑾溪对着他道:“听下人说,从昨天开始,你就没乖乖吃饭了,是做的不好吃吗?我让他们换个你喜欢的厨师?”
“没胃口!”
“你瘦了!”他注视着她的脸。
容婳对视上他深沉的视线:“宴瑾溪,你喜欢我?”
“没有!”
“那你为什么关心我的身体?我吃不吃都跟你没关系吧?”
“你应该恨不得我立刻死掉,我死了你就可以摆脱我了!宴瑾溪,我想放过你的时候,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容婳,我不是物件,你想要就要,想丢就丢的。”
容婳别过脸。
却再次被他掰过。
“只要你乖乖吃东西,我答应带你出去!”
“怎么,现在的公主府我连吩咐一个下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我是为了你好!”
“你为我好?”她笑了下:“多久?”
宴瑾溪错愕一瞬。
容婳重复道:“软禁多久?”
“我是在保护你!”
“那我谢谢你了!”她嘲笑。
宴瑾溪抱住她:“知道你不信,等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
如果可以,我宁可你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宴瑾溪将她带到桌子旁:“这是榴莲酥,你最喜欢吃的。”
容婳眼睛亮了下:“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它?”
“因为我是你的驸马!知道你的喜好和讨厌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容婳看着上面新鲜的榴莲酥:“这个秘密就连父皇都不知道。”
她陡然抬起脸:“你去见了裴肃,你对他做了什么,别伤害他。”
容婳揪住他衣口:“宴瑾溪,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牵连到别人,你敢动他我……”
他伸手捻起一块:“你待如何?”
“我不会放过你!”
“为了一个外人,你要对自己的夫君出手吗?”
“是!”她不假思索地道。
宴瑾溪垂下眼帘:“吃点东西吧!”
容婳欣喜张开嘴吃了口,眉头瞬间皱起。
不是她记忆中的味道。
倒不是因为不好吃。
而是,不是记忆中的味道。
宴瑾溪观察着她表情:“很难吃吗?”
容婳摇摇头:“不,很好吃!”
“那再吃一块?”
容婳避开他喂来的手:“没胃口,不想吃了!”
宴瑾溪缓缓放下手指:“我让下面的重做?”
“不是你做的吗?”
“自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做这种!”
“也是!”她笑出异常:“能让宴瑾溪公子亲手做东西的人,除了那位沈小姐,别的人哪有那个资格。”
宴瑾溪:“……”他不怒反笑:“你吃醋了!”
“你觉得是就是吧!”
容婳起身:“我累了,想休息了,你走吧!”
宴瑾溪倏然开口:“沈悦柠跟裴淮昨日已经成亲了!”
“难怪外面张灯结彩的热闹,是这样啊!怎么,你没去抢亲?看你这表情,是很遗憾了,只要你放我出去,我可以向父皇请旨,助你抱得美人归!”
宴瑾溪冷笑。
再好的脾气经不住屡次被糟蹋。
他也清楚地感觉到。
容婳对自己的心思已经大不如从前。
他觉得自己快要抓不住她的心了。
之前是她对自己强取豪夺。
而现在,他好像已经爱上这种感觉。
“你就这么不在意我吗?”
“在意过,但现在发现,没必要了!”
“……”
“宴瑾溪,我呢,已经累了,你可以离开了吗?”
她在赶人。
宴瑾溪站在门口:“你不想出去了吗?”
容婳:“你让我出去?”
“如果你想!”
“可以!”
“……”
“只要你乖乖听话!”
她冷笑:“我就知道,宴瑾溪公子哪会那么好说话!”
容婳走向他,乖乖巧巧给他整理衣服:“你看你,衣服都弄乱了,脸上也全是脏东西,怎么就这样地出来了?别动,我帮你擦擦。”
宴瑾溪微低下头。
容婳够着手挨个给他擦拭干净。
宴瑾溪对她道:“吃点东西吧,我带你出去!”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还是见不得他为了别人,哪怕是自己,伏低做小。
他……舍不得。
“去哪儿?”容婳被拽着往外面走。
他步伐快。
跟不上。
宴瑾溪弯腰将她抱起。
“出去玩!”
“红叶寺那边新开了桃花,十里桃花美得逼人,我带你去看看!”
那边不止游客居多。
上寺庙求姻缘的人也多。
他也想带容婳去瞧瞧。
容婳注视两人交握的双手。
男人偏生还嘴硬说对她没感觉。
她笑了。
宴瑾溪去拿斗篷。
山上风大。
尽管有马车。
他还是要做好准备。
袖侧跟在容婳身后。
喋喋不休为驸马说好话。
“公主,榴莲酥好吃嘛!”
“还好!”
容婳头也不抬,抚摸笼子里的小东西。
祖祖毛发光亮。
顺滑。
被抚摸地很是舒服。
惬意地呆在笼子里也不吵闹自己饿的事情。
十分安静。
袖侧却是做出吃惊表情:“驸马第一次做,手艺难免有些生涩,您是不知道,他昨晚坐了一宿,把几个糕点师傅都弄得生无可恋,直言再也不开店了!”
“还有公主府的茅厕,都光顾不过来!”
几人吃的拉肚子。
前仆后继。
茅坑不够用。
“你说……那些东西真是他亲手做的?”
祖祖微掀开眼皮:您不是知道嘛?干嘛还要问?
容婳:但是拆穿了多不好玩,总要给他一个机会。
祖祖:会了会了!
闻言,袖侧忙捂住嘴巴:“公主,奴婢好像说错话了,驸马说过,不让您知道,都是奴婢一时间嘴快,就说了出来,您千万别忘心里去,别跟驸马说是奴婢说的。不然……奴婢会被打死的。”
容婳巧笑倩兮:“自然,难得他身边有个你这样忠诚的下人!”
袖侧脸一白。
她是个聪明的丫头。
知道容婳在讽刺她倒戈相向。
便无脸再开口。
不一会儿。
宴瑾溪拿着斗篷出来。
细腻的他自然第一时间就发现气氛的不对劲儿。
袖侧低着脑袋安安静静站在一边儿。
容婳别有深意望着他。
“怎么这样看着我?”
宴瑾溪将斗篷披在她身上,护着她上马车。
他也自顾坐上去。
“其实……早上的榴莲酥不难吃!”
宴瑾溪一愣。
容婳又道:“味道很好。”
宴瑾溪握住他的手:“你还要吃吗?”
“你带了?”
“嗯!”
他咳了咳从怀里拿出来,欲盖弥彰地解释道:“咳咳,怕你饿了,便随身带着!”
“这……”
“放心吧,是热的,我好好护着的。”
“我喂你吃?”
“好!”
他心情好了点。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吃它吗?”
“我……可以听吗?”
“当然!”容婳勾了勾唇:“我允许你听!”
她娓娓道:“其实这都是很小很小的事情了!当时我母后刚走,我做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面前就放着那一盘榴莲酥。
母后最爱吃的。
我那时调皮,最喜欢吵闹着让她做。
不曾想,那一做就是最后一次。”
“母后的手艺跟别的糕点师傅截然不同,幸好她把手艺交给了裴肃,传承了下来,只要吃到这东西,我就会想到母后,仿佛她就在身边。”
宴瑾溪不知道她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当时帝后病逝。
举国同悲。
没有人知道,尚在年幼的小公主。
是如何在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生存下来。
与其说,是她在救赎裴肃。
其实也是裴肃在救赎她。
两人在相互救赎。
宴瑾溪这些都不知道。
“对不起,我好像不该问。”
“无妨,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个幸福的童年!”
“宴瑾溪,其实你知道吗?”她好像在怀念:“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的眼睛!”
他抚摸着宴瑾溪的眼睛。
眸色热忱。
“当时我就在想啊,是谁家公子长得如此俊美。眼睛可以如此的不染纤尘,清澈,仿佛一面干净的琉璃镜,我喜欢惨了!”
“然后我就跟自己说,一定要把你弄到我府上。”她笑道:“不曾想,你真被我弄到府上了!”
“我也没想到会以那样的方式跟你再次遇到,如果可以,我不想那样对你的,我也想干干净净地把你带到公主府,但……
我乃一朝公主,最受不了被人如此羞辱。
凭什么沈悦柠可以抢走我的男人,我不能夺她所爱?”
“宴瑾溪,我从不是什么好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
“从一开始我对你是兴趣,后面大概就是得不到的征服欲吧!
所以……”她认真地说道:“你千万不要喜欢上我。”
“为什么?”
“因为,皇家儿女是没有心的,我们不会忠于一人,只会博爱!”
“像我的父皇,当初也曾信誓旦旦地说只喜欢母后,只爱她一人,一生只娶她一个,可最后呢?他毫不犹豫地娶了后宫佳丽三千,第一个违背和母后的誓言。”
“因为他的屡次犯错,让我母后抑郁而终。
所以,我绝不会让自己变成父皇那样的人,我注定不会爱上任何人,我可以喜欢很多个,但我不会只爱一个。
这样说你懂我的意思吗?”
“……”
“宴瑾溪,我真的打算放过你了!”
第139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29
“当初是我没考虑周全,才把你拖入到我的世界里来,趁现在还来得及,你走吧!”
“别再蹚我这趟浑水了!”
“……”宴瑾溪垂着眼睛没说话。
可已经蹚了,如何离得开?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重。
容婳依旧该吃吃该喝喝。
外面有声音传进来:“公主驸马,这边山路不好走,马车上不去,可能要辛苦你们下来走了!”
“好!”
容婳率先下车。
宴瑾溪随后。
山路崎岖。
陡峭。
马车上不去。
一拨人留着等候。
一群人护送他们上去。
没走一会儿。
容婳这具娇滴滴的身板就开始服输。
宴瑾溪看出她的疲累。
上前一步,弯下腰。
“上来!”
容婳站着没动:“你要背我?可是还有很长的路!”
“不怕!”
“我的背很稳,不会隔着你!”
容婳:“……”
她担心的并不是这个啊喂。
宴瑾溪背着他走上坡路。
道路崎岖且长。
他愣是背着她走到山顶。
脸不红气不喘,半点劳累不见。
也无半句怨言。
容婳跟在他屁股后面。
下来。
“别动!”
伸手给他擦汗。
宴瑾溪略微低头。
容婳抬眸给他擦拭完。
“累不累?”
宴瑾溪摇头:“不累!”
“那我们过去吧!”
“好!”
十里桃林。
人很多。
还有卖各种风筝和小玩具的。
糖葫芦有点远。
她想吃糖葫芦。
视线只往那边一扫。
宴瑾溪就看穿她的心思。
“想吃?”
“不想!”
宴瑾溪吩咐周围的人照顾好她:“我过去买!”
人多,稍不留神就容易被挤散。
容婳指着最上面那一根:“我要那一串最甜的。”
“好,给你买来!”
清心寡欲的男人挤进人群。
容婳纵使被护着。
还有有很多人挤着她。
大概是被挤到。
这些手下眼睛冷飕飕一看。
便再无人敢靠近她。
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容婳看着身后的寺庙:“我想去那边看看!”
“公主,驸马很快就来了!”
“怎么,我想去哪里还需要经过你们同意吗?”
“……”
容婳率先往寺庙走去。
下人们哪敢放心她一个人去。
忙跟上。
容婳进之前被人撞了下:“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
容婳别过身,让对方先走。
她都没说什么,那些下人就自然不敢再说什么。
进入寺庙。
里面的人还要多。
尤其是姻缘树周围挤满了人。
周围都是那和红线要挂姻缘的。
容婳让下人去给自己买红线和纸笔。
她要写东西挂上去。
下人哪敢不从?
即可就去。
千叮万嘱公主不要乱跑。
容婳答应的快。
下一秒,等人走,立刻就不见了人影。
等下人买好东西赶回来。
容婳早就不见踪影。
当即吓得心惊胆颤。
“愣着做什么?找人啊!”
“要是被驸马知道我们把公主跟丢了……”
后果想都不敢想。
几人立马在人满为患的寺庙里里外外找容婳。
容婳躲在一对小情侣身后,往后门而去。
后面没开放。
所以四下无人。
无比僻静。
几个紧挨着的房间关着。
唰——
容婳身形趔趄。
只听到一声门响。
她就被拽进一个房间。
门duang阖上。
容婳这才睁开眼,看清面前的人。
是裴肃。
“裴肃!”她也不吃惊。
“我以为你不来了!”
事实上。
刚刚那个撞容婳的人就是裴肃安排的。
趁机给她地情报。
裴肃约她在这里见面。
容婳直言道:“这边不好找,我要甩掉那些尾巴才可以来!”
裴肃是个很精明的人:“他是不是囚禁你了?”
“没有!”
裴肃看出她不想说。
也就没继续这个话题。
“难得出来一趟,我带你去看看!”
“可是……”容婳犹豫:“外面都是宴瑾溪的人,万一被发现了……”
裴肃神秘地刮了下她鼻子:“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
裴肃自幼跟在药王谷谷主身后。
治病的同时也练就一身医术。
易容术更是不在话下。
他几个来和。
就将容婳变成了别的人。
容婳望着镜子里的脸,再看看他自己。
“此生也算公白头!”
他的头发染成了白色,沾了胡子。
眼神清亮,眉梢斑白。
一个活生生的老头子。
容婳认真想了想:“嗯,还差点东西!”
“差点什么?”
“差两根拐杖!”
裴肃勾了勾唇,不知从哪里就变出了两根拐杖。
“你……准备的?”容婳惊讶。
“嗯!”
“走吧,带你出去转转!”
他们挽着手,成功地逃过宴瑾溪的眼线。
没人认出来。
从后门出去。
后山的桃花比前面还要茂盛。
开的杳然粉嫩。
一颗颗簇拥着粉粉嫩嫩的,美艳至极。
然后一阵风吹过。
漫天桃花瓣翩翩飞舞。
真的有种梦幻般的感觉。
容婳站在花瓣中间,望着头顶袅绕的粉色花瓣。
鼻翼间都是清香的味道。
让人不由得迷醉期间。
闭眼。
仔细感受这一刻的安静。
裴肃就站在身后。
她闭着眼,他望着她。
他漆黑如墨的眼底全是她的身影,仿佛再美好的画面都映射不进他的心底。
暗处保护着他们的手下,都怀疑自己看错了!
裴肃是个冷面修罗。
不苟言笑。
平素更是难得露出一点笑容。
仿佛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只有在公主面前。
才是鲜活的。
被赋予活人的喜怒哀乐。
裴肃心思太重了,背负的包袱也太重。
他不敢有一点松懈。
因为他走错一步,就得满盘皆输。
不像别的人随时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他只有自己。
从小到大,他只有自己。
娘早去,爹不疼。
没感受过爱的孩子,比同龄人早熟和懂事的多。
下人都觉得自家主子很辛苦。
裴肃自己都忘了有多久没笑了?
只有在容婳面前。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表露自己。
畅快地笑。
鲜活地玩。
“你看着我做什么?”容婳转过身。
对着面前的老爷爷说道。
‘老爷爷’裴肃向她走来。
在这里,不用装作垂垂老矣的状态。
两人都保留着年轻的气氛。
看到走到面前的男人。
容婳挑了挑眉尖:“怎么?”
“别动!”裴肃抬起他好看的长手指,往她头上一划。
头顶曼妙的粉嫩桃花瓣被摘下,躺在手心。
容婳握着他手,来到一颗大树下。
第140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30
“还记着这里吗?”
她指着面前这颗已经长大的桃树:“小的时候,你只要一哭就躲到这里,别人都找不到,只有我才知道。”
“嗯,当时你还说,长大了,要做我的新娘子!”
她那时甜甜地叫他裴肃哥哥。
眼里心里念念着只有他一个人。
一见他就笑。
而现在,虽然也对他和颜悦色。
可总觉得二人之间没有往日亲密。
仿若无形中多了一层隔膜。
裴肃开始卷衣袖。
容婳见他这架势,好奇:“你在做什么?”
裴肃神秘一笑。
绕到树后拿了个锄头出来。
“挖桃花酿!”
容婳张大眼睛:“你埋的?”
“嗯!”
容婳想靠近一点,被他叫住:“你退后一点,小心弄脏衣服!”
他熟练地开始挖地。
不一会儿,就挖出一坛桃花酿。
“什么时候埋的?”
味道甘醇。
单是闻着就清香扑鼻。
裴肃抱着出来。
一个手下默默将一袋子东西拿出来。
蒙着面,都没看见脸,就又很快消失。
他们就守在外面。
一是为了不打扰他们。
二是为了保护主子的安全。
虽然这边不容易被人发现。
偏僻宁静。
可万一被人无意识地闯入。
又或者宴瑾溪的人找到这里。
打扰到主子和公主过二人世界。
裴肃一边铺东西一边回她:“三年了吧!”
三年前他下山来求一味药材时,顺便埋下的。
本来是打算三年后在特殊的日子与她畅饮的。
但容婳的变化让他都有些猝不及防。
压根儿没机会拿出来。
裴肃倒给她。
两人还和小时候那样喝酒。
裴肃的身体不太好。
喝的不多。
这种酒味儿重。
他更是不能多喝。
容婳也不勉强。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怀念小时候的日子。
物是人非。
他喜欢的姑娘已经成了大姑娘了。
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无时无刻不再牵动着他的心。
裴肃不能喝酒的。
可一想到,他喜欢的姑娘已经嫁作人妇。
内心就难受。
嘴上说着恭喜,心里早就疼得流血。
“为什么不等等我呢?”
容婳喝酒的动作一顿,瞥眼看他。
“你喝多了!”
说着欲拿掉他手里的酒杯:“裴肃别喝了!”
裴肃趁机握住她手:“从前,你叫我裴肃哥哥。”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很久以前吗?可我觉得还想昨天!”
“你知道吗?”他眼珠子动也不动,冷静地望着她,仿佛一个迟钝的雕塑:“这么些年,我之所以可以坚持到最后,仅靠那些过去的时光支撑!”
“我努力跟病魔抗争,因为我知道我的姑娘还在等我!”
似乎喝了酒,那些不敢说的话都在胸前发酵,膨胀开。
借着酒精发泄出。
怕万一不告白,这辈子都没机会开口了!
“我等过你的。”她道:“可是……”
容婳苦笑:“裴肃,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
“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小女孩,我双手沾满了鲜血,我没有感情,谁都可以利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看,现在的我,根本不值得你喜欢!”
“我不介意的!”
“裴肃!”
他将她拥入怀抱:“变成这样,就是为了能够帮你,你尽可以利用我,我可以做你的刀,亦可以做你心上的人。”
“从前我们都说好了的啊!我负责帮你消灭敌人,你来消灭我!”
“容婳,我的话一直都作数。”
“只要那个人是你,哪怕千夫所指,我都在所不惜!”
他不介意成为国家的罪人。
他不是圣人。
也不大度。
他的心眼很小。
小到装不下家国子民。
他的心只装的下她一个人。
他努力这么久,将自己磨成一把可供差遣的刀。
就是为了能够站到她身后保护她。
他能活下来全靠她的功劳。
这条命,只要还在,就属于她。
她想杀人,他就给她递刀。
她想成王,他就为她收纳天下,问鼎王座。
就像现在。
他储蓄已久的势力也供她差遣。
无怨无悔。
裴肃这么多年还是积累了自己的一方势力。
药王谷亲传弟子的身份。
本就值得人尊敬。
背地里他也在为她广纳人才,招收兵马。
拖他那个将军父亲的福。
他小小年纪就有了一身戎马疆场的气场。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做什么都可以吗?”
“如果我说,我想做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呢?你也要帮我吗?”
她抚摸他的脸:“裴肃哥哥,你们裴家世代忠贞铁马,为国为民,忠心于帝王,当真愿意为了我做那天下最痛恨的罪人吗?”
“我……”
“别!”容婳捂着他嘴:“别急着回我,想清楚了再回答。”
“我不想逼你!”
他摘掉她手指,眸色炙热:“裴家的风光早就不在我的手里,我也根本不在意!从未享受过将军府的照拂,又谈何守护它的辉煌?”
裴肃童年悲惨。
他的母亲惨死。
父亲领取。
庶子骑在了嫡长子的头上,连下人都可以嘲笑打骂他。
父亲不疼爱,朋友也没有。
他暗无天日的童年只有她一束光。
“我要守护的人是你。”
“不就是那个位置吗?纵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会为你夺来!”
“这么些年,我招兵买马,广纳自己的势力,就是为了能够帮助你!”
“可你也许会成为天下人眼中的罪人,你不介意吗?”
“功名与我,都是身外之物。”
他不在意这些徒有其名。
人活着总不能两全其美。
他只想守着她。
别人欺她辱她,他就加倍让他们还回来。
“裴肃哥哥,那你想要什么呢?我可以给你什么?”
裴肃的手指来到她胸口,轻轻一按:“这里,留我一个位置。”
“我要你的人,更要你的心!”
“好!”
容婳答应地爽快:“等时机到了,我许你王夫的位置!”
“我更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容婳避而不谈。
两人很快又回到正题。
“父皇如今身体抱恙,几个王子分庭抗礼,宴瑾溪和裴淮自成一派。”
“将军府和丞相府联合,站的是三皇子一方。”
“三哥吗?”
“拥护一个一事无成的傀儡王子,这些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看来是我许久没动作,把他们的胃口养大了!”
第141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31
“这个国家,有我在,还没换姓。”
“我已经搜集到将军府和丞相府来往的罪证,只要在朝堂上呈给陛下……”
“现在还不行!父皇的身体坚持不了多久了,太子之位空缺,丞相和将军在朝中势力庞大,暂且还不能动他们根基。”
“除非……”
裴肃接过话:“除非给他们安排一个不可饶恕的罪名,届时,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他们。”
容婳深深注视着他:“这两个老狐狸,再加上两只小狐狸,怕是很难抓住把柄。”
“那我们就给他们制造把柄。”
无中生有。
定要坐实他们的罪责。
裴肃和容婳想到了一起。
送她回去时。
容婳让他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
听她吩咐。
皇帝如今病入膏肓。
请的太医和法师都不管用。
可他偏不信命,欲与天斗。
以至于迄今为止,太子之位还空悬着。
朝中那些王子们蠢蠢欲动。
皇帝又偏爱小公主。
那些人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宴瑾溪和裴淮更是不会坐以待毙。
俩人都狼子野心。
指不定会做出点什么大动作。
事实证明。
容婳的猜测是准的。
果然没出一个月。
在公主府大大小小发生了几次暗杀后。
宴瑾溪等不了了。
大抵也是怕再生出什么变动,危及到容婳的性命。
在他将容婳囚禁的这段时间。
宫变紧随而至地发生。
容婳被囚禁在公主府。
等她收到消息时。
故意做出很激动和愤怒的样子:“宴瑾溪,我的父皇为什么会突然病逝?为什么我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皇帝的圣旨也是他们伪造的。
上面模仿着字体留下的是公主继位。
然后容婳就顺理成章地做了女皇。
而宴瑾溪这个准王夫就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她这个皇帝就是个名不副实的傀儡。
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宴瑾溪做决断。
皇帝的葬礼刚结束没多久。
容婳就要选夫,美其名曰填充后宫。
宴瑾溪气得不行。
在朝堂上大杀四方,把那些老臣给怼的鼻青脸肿。
一点都不给她这个女皇面子。
下了朝,就迫不急待往后宫赶。
因为在朝堂上,容婳就很赞同大臣们的建议。
后宫空虚,理应填充后宫。
为了王国开枝散叶,她只能牺牲自己。
所以那些大臣们借此机会纷纷把自家儿子毛遂自荐。
希望得到女皇的青睐。
有一个跟宴瑾溪据理力争的大臣直接被宴瑾溪给杀鸡儆了猴。
于是——
大臣们秒怂了!
容婳当时的脸色很难看。
在朝堂上她还在的地盘宴瑾溪就敢如此不给她面子。
根本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当即就罢了朝,愤怒地退朝了。
宴瑾溪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容婳吩咐公公下去传圣旨。
要填充后宫。
宴瑾溪那张脸,本就够黑。
顿时黑的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仿若修罗的男人大步跨进后宫。
“摄政王?”
“都给本王出去。”
那些连容婳这个女皇都吩咐不动的下人,瞬间鹌鹑般退下去。
“摄政王真是好长的手啊,都伸到朕这后宫里来了,怎么,是不把我这个女皇放在眼里吗?”
“臣自然是不敢。”嘴上说着不敢,可做的都不是人干事:“臣就是来给陛下解解闷儿,陛下不是很寂寞吗?臣上得了朝,也上得了床。”
容婳沉下脸:“摄政王怕是说错了,朕就算寂寞难耐,也不会找你。”
“朕现在是皇上,要什么美男没有?你这样的,朕早就腻了!”
“腻了那就重新感兴趣!”男性大手猛然一把拽住她:“陛下有臣就够了,后宫佳丽三千,臣怕陛下吃不消!”
容婳挣扎不开:“不劳烦摄政王关心,朕的身体自己清楚,摄政王若是没什么事情,可以先出去,别让人看见了说闲话!
您不在乎名声,朕还在乎!”
容婳第一天上朝就宣旨跟摄政王和离。
所以算起来,他们还没什么关系。
奈何这厮手段通天。
不光在朝堂一支独大,连她的后宫都伸了过来。
“堂堂摄政王,也想当个梁山君子吗?”
半夜不睡觉,爬床,他也不怕被人看到了说闲话?
“你放心,无人敢说我跟陛下的闲话!”
容婳:“……”
整个后宫都是他的人。
只要他想。
进她后宫就像走自家大院那般畅通无阻。
容婳却不想他舒服:“朕还是皇帝吗?”
“当然!”
“既然朕是皇帝,那朕想要纳后宫,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可以……才怪!”男人笑得阴冷:“除非臣死了!”
“只要臣还在,陛下后宫里的鱼塘就只能养臣一条鱼儿。”
“你喜欢我?”
“……不!”
“不喜欢就别插手朕的私事!朕可以不计较你在朝堂的越俎代庖,但你不要太过分,朕已经如你所愿,给了你足够多的权利。有些东西,你要适可而止。”
容婳不欲多说:“行了,朕今儿个身体不适,摄政王若是没什么公事自己出宫吧!”
赶人?
宴瑾溪站着不动。
视线牢牢盯着她。
容婳对他从来都没什么好脸色。
一个操控她的,还杀害她父皇的‘奸臣’。
她还真不用给他好脸色。
“既然摄政王喜欢朕寝宫里的龙床,那朕今天就送你了!”
说着往外面走。
几个侍卫将她拦住。
容婳沉下脸:“怎么,朕现在连出寝宫的权利都没有了吗,摄政王?”
宴瑾溪扭过头,漆黑的眼珠子转动:“陛下不是身体不适吗?身体不好就别出去乱跑了,万一吹到风,见到什么人,加大病情,就不好了!”
容婳大步过来:“你要软禁朕?”
“陛下说错了,臣只是担心您的身体。”
“宴瑾溪,你别太过分,还是朕的父皇,如今又想如法炮制把对父皇的那些手段用在你朕身上?你就不怕事情败露,诛九族吗?”
“臣只怕陛下的鱼塘太大,鱼儿太多,装不下把臣这条小鱼挤了出来!”
容婳:“……”
后宫都是宴瑾溪的人。
容婳连出寝宫的机会都没有。
外面都是人守着。
吃饭喝水上厕所都有专门的婢女看着。
倒出都是宴瑾溪的眼线。
朝都没上过几次。
宴瑾溪对外宣称,陛下身体不适。
他代理。
第142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32
那些大臣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也不敢说什么。
容婳被囚禁在这偌大的皇宫,犹如金丝雀。
当了皇帝。
可却半点没有皇帝的权势。
宴瑾溪的势力太过遍及。
整个皇宫和朝廷都是他的爪牙。
为了跟他作对。
容婳闹过绝食。
砸过东西,大声吵过哭过……
就差没把宴瑾溪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
“摄政王?”
这天宴瑾溪再次来的时候。
容婳刚好把他最爱的琉璃盏给摔的四分五裂。
碎片砸到他鞋子上。
婢女公公们吓得瑟瑟发抖。
都以为脾气不好的摄政王定是要大动干戈。
然——
他半点没生气的迹象。
依旧温柔地进去。
哄生气的女皇。
容婳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宴瑾溪,你到底要如何?这个皇帝朕做的生不如死,朕让给你好不好?朕什么都不要了,朕只要离开。你放朕出宫,朕不想再看到你。”
他的一巴掌将宴瑾溪帅气的脸扇的红肿。
男人血红色眼珠子游弋。
她的话比针尖刺着还疼。
宴瑾溪的眼珠子像两个空旷的大黑洞。
迟钝阴沉地转动着。
气息森冷。
她居然要走?
就这么恨他?
“宴瑾溪,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只要你放我离开!”
她说:“你,我要不起了!”
宴瑾溪心脏像被捅了一刀的涩苦。
她面色苍白,被她拽着手。
挣脱不开,宛若蜉蝣撼大树的脆弱。
“宴瑾溪,您想要的,都已经得到,权利地位和身份,所有人都在你的脚下,只要你开口,多得是女人对你趋之若鹜,和不放我离开?”
“休想!”
宴瑾溪将她一把扔到床上,栖身压下。
手胡乱粗暴撕扯她衣服:“你想离开就离开,你想招惹就招惹,当我是什么?”
“我要跟你不死不休!”
“放开我,宴瑾溪,你不喜欢我,别碰我,我不是沈悦柠的替身,你碰她去!”
“我不愿意,放开我!”
“我不碰有夫之妇,你是我妻子,我碰你理所应当,别挣扎,乖,配合我,不然届时疼得是你自己。”
她的衣服被撕扯成碎片。
容婳一手护着胸口,一手推搡着他胸膛。
男女力气相差悬殊。
她倏然温煦向前,看似配合。
在你宴瑾溪松懈的瞬间,牙齿猛然尖锐咬住男人脖颈。
男人动作一顿。
下一秒。
容婳趁机逃开他的钳制。
一只凶神恶煞的手突兀抓住脚踝。
将她绊倒。
容婳几天没吃饭,本就身体发虚。
这一摔,直接给晕了过去。
宴瑾溪大惊失色:“太医,快叫太医。”
太医给她检查后,毕恭毕敬回道:“回摄政王的话,女皇这是有了身孕!”
“我要做父亲了?”宴瑾溪不可思议盯着容婳的肚子。
他沉浸在做父亲的喜悦里。
“安胎药,保护孩子,有多少开多少,我要我的孩子平安降世。”
他什么都不懂。
初为人父。
太医欲言又止。
想说其实不用这么夸张。
但见他这架势,愣是不敢。
便还是按照正常流程给容婳开了安胎药。
又说了些注意事项。
宴瑾溪事必躬亲。
亲自给她煎药喂药,端茶递水洗脚……
那叫一个贤惠。
整个后宫都知道,摄政王爱笑了。
变成了个居家版的贤惠男人。
很多本该是婢女婆子做的,都被他接过手。
容婳醒来,他就坐在她床边。
闻到浓郁药味儿。
男人兴致地对着她开口:“我们有孩子了!容婳,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容婳抚上肚子,眼神恍惚。
“婳儿,太医说你身体虚弱,不易动怒,以后要多笑,这样孩子长大了才可以更健康!”
他开始喋喋不休:“以后,等他出世了,若是个女儿,我就教她琴棋书画,若是儿子我就教他排兵布阵,做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保家护国……”
“我不要!”
宴瑾溪没听出她的意思:“好,那你说怎么教,我都听你的。”
“只是要辛苦你十月怀胎将ta生下!”
“为什么要生下?”容婳冷冷地开口:“这个孩子我不要,他不会来到这个世间,所以,我为什么要生下来?”
宴瑾溪:“……”
“他的父母是这样的两个人,我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难道要让他知道父亲不爱母亲,父亲杀了母亲的父亲?让他活在仇恨的日子里?”
“难道要让他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会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辈子都不幸福吗?”
“既然不爱,为何要生下来?”
“你喜欢我吗?”
他怕一承认。
她就走了!
宴瑾溪没承认。
“我记得你说过,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我,既如此……”
“你不在乎这个国家吗?不在乎你的子民吗?如果你敢打掉我的孩子,我就每天去你父皇的坟前放鞭炮庆祝。”
“你……敢?”
“女皇大可试试!”
“……你滚,朕不想看到你!”
“你好好休息,我待会儿再来看你!”
宴瑾溪知道她是老实了!
老皇帝对她那么好。
当然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宴瑾溪去羞辱已逝的老皇帝。
容婳不想跟他和好,留下孩子的原因。
无非是觉得他杀害了老皇帝。
她最亲爱的父皇。
“摄政王,您为什么不跟女皇说实话?要是让她知道,老皇帝早就病入膏肓,没几天活头了,对她好只是为了拿她的血做药引,若是不杀了老皇帝,女皇就活不了了!”
老皇帝吃药吃得都要死了。
还听信谗言,想着用亲生女儿炼长生不老药。
之所以对她那样子宠爱。
也是为了拿她做药引……
老皇帝为了追求长生不老,杀害了那么多无辜之人。
丧心病狂,摄政王也是为民除害。
若是他不死,死的人就是女皇了!
宴瑾溪长身玉立站着;“若是让她知道,自己从小那样敬爱的父皇,居然对她抱着那样的心思,定然会伤心的吧!”
“与其让她痛苦,还不如就这样恨着我!”
人若是连信仰都崩塌了。
可能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他想她活着。
观察着他脸色的下属小心翼翼开口:“摄政王,您……是不是已经爱上女皇了?”
他或许自己都没发现。
做的这些,已经超越了对沈悦柠的好。
“……喜欢她吗?”宴瑾溪恍惚,男人顿时沉下嗓音,有些恼羞成怒:“闭嘴,本王没有喜欢她,没有!”
“……”
没有就没有,为嘛要说两遍?
他听得到。
第143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33
“女皇,这是摄政王亲手煎的药,您喝了吧!”
“滚开,谁允许你们进来的?端着这碗药给我滚!”
“可是……摄政王手要看到您喝了才行?”
“喝药是吧?可以,端一碗打胎药来,朕现在只想喝打胎药!”
一群人登时吓得跪下。
“女王,万万不可啊,摄政王要是知道,会砍了我们脑袋的。”
“你们信不信,朕现在就砍了你们脑袋?”
容婳挥手掀飞那碗安胎药。
“朕不喝,去告诉他,想让朕生下孩子,可以,放朕离开!”
“否则,朕立刻就打掉这个孩子!”
“滚出去!”
“谁惹你不高兴了?”
“摄政王?”
下人们跪着转过头。
男人穿着官服走进来。
长靴上刻着华丽的纹路。
长袖拖曳至地。
“药怎么打翻了?他们惹你不高兴了?”
容婳别过脸不看他。
男人沉下脸:“既然如此,来人啊,拖出去砍了!”
“摄政王饶命啊!”
“本王这里不留没用的东西!”
容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宴瑾溪,你怎么可以滥杀无辜?”
“谁让他们惹你不高兴了?惹你不高兴,就去死!”
容婳:“……”
外面的侍卫快步进来将这些丫鬟们拖下去。
悄无声息的。
出入自由。
想来是早就守在外面的。
他又端着一碗药进来。
“乖,起来先把药喝了!”
“打胎药吗?”
“胡说什么?本王的孩子定会长命百岁!”
“他要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这样一个残暴无情的人,还会长命百岁吗?不早逝就算谢主隆恩了!”
宴瑾溪动作一顿:“就这么恨他?”
“不,不是恨他,我恨的人是你!”
宴瑾溪兀自掰开她嘴:“想恨就恨吧,这些罪业都落在我头上,只要你们母子是平安的就好!”
“我当然会平安,还会长命百岁呢,但是你就不知道了!”
“先喝药,喝完随便你打骂我绝不还手!”
“我说过,除了打胎药我什么都不会喝!”
她动着头完全不配合。
宴瑾溪眼神微凛,手指加紧:“容婳,别逼我!”
“怎么,你要杀了我?”
“杀了我这个傀儡皇帝?也对,你早就有了谋逆的心思,让我生下这个孩子,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助他上位,做你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独揽大权,届时,整个王朝都是你的。
可是我偏不如你所愿,宴瑾溪,你杀了我最爱的父皇,休想我为你生下继承人,吾宁死不屈!”
“如果我说,你不生下这个孩子,你所在乎的人和东西我统统都会毁掉,你也依旧坚持吗?”
“你……什么意思?”容婳脸色一白:“你休要对他动手,宴瑾溪,这是我们之间的战争,你不准对裴肃动手,他是无辜的。”
“看来你真的很在乎他呢!”
“我没有!”
宴瑾溪只是冷笑,那么稳操胜券,洞悉她的所有想法。
“那你还不老实?我说过,只要你乖乖的,你们做的那些事情,我可以都装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看见。
可你为什么一定要挑战我的忍耐力?容婳,你有了我的孩子,我舍不得动你,但那些不足为重的人不代表我不敢动。”
“裴肃好像身体不大好,你说,会不会突然就病逝了?你也知道,他的病情一直都忽高忽低的,没谁在乎他。”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他为了给你偷将军府的虎符,被裴老将军抓到了,如今被关在地牢里,受尽酷刑,啧啧,真可怜,本来身体就不好,为什么要突然想不开呢?”
“是你做的对不对?你冤枉他。”
“他都是为了你啊!自作聪明,以为偷了虎符就可以跟我作对,他把朝堂想的太简单。
别说没虎符,就算得手了,也奈何不了我!”
“你知道的,将军府和丞相府如今一支独大,那些外在实力根本就不足畏惧,挡我者,只有一条死路。”
“宴瑾溪,你是魔鬼!”
“是,可这都是被你逼的。”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我本一心出世,是你将我拉入这权谋争斗中,容婳,我已经回不去了!”
“只要你乖乖的,把我们的儿子生下来,权利江山统统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可你不爱我!”
“爱不爱重要吗?我跟你早就谁也离不开谁了!”
“我做这些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你和孩子!”
“别把自己的野心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宴瑾溪,你想要权势地位何不坦坦荡荡地承认?”
宴瑾溪眸色深深,偏蓝的瞳仁微敛。
情绪再也看不见,犹如深不见底的黝洞。
“你别动他,孩子我生下来就是了!”
“真好笑,我本来该高兴的,可却高兴不起来!”
她愿意留下孩子,他该高兴的。
可一想到她是为了别的男人跟自己妥协。
宴瑾溪就高兴不起来。
这几天,他忙着处理朝政。
忙着亲手照顾她。
他虽然一手遮天,在朝堂独大。
可也怕自己一时疏忽,保护不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宴瑾溪什么时候也有害怕的东西?
这种感觉很神奇。
严谨性都没来得及弄懂。
属下说,他是爱上女皇了?
可他爱得不是沈悦柠吗?
难道爱情是会转移的吗?
容婳那样个嚣张跋扈的女人,他怎么可能爱上?
可若是她离开了自己。
宴瑾溪却比死了还难受。
心口,像被钝刀子在一点羯磨。
容婳乖乖喝下药,她挺直脊背,望着面前的男人。
“宴瑾溪,待我生下这个孩子,你放过我,可以吗?”
宴瑾溪垂下眼睛。
没应。
“反正你也不爱我,孩子留给你,随便你怎么办,我都不关心了,只求你放我走!”
“这朝堂啊,我终究是呆不下去了!你也不想看我这般行尸走肉地活着吧?”
“你看,皇家的子女终究是认了输。”
宴瑾溪低垂着一双蓝眸,没说话。
容婳又道:“你杀了我父皇,我让你痛失所爱,我羞辱过你,你让我活成了傀儡,我们……早就两清,谁也不欠谁。”
“如今你身居高位,想要什么没有?就算是没有正统的继承人,那些大臣们也不好说什么,不是吗?”
第144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34
“未来很长,还有很多机会,你可以寻找你想要的东西。”
“好!”宴瑾溪看着她:“我答应你!”
“只要你生下这个孩子,我放你走!”
“谢谢!”
宴瑾溪脚步沉重地往外行走。
像一尊丧失生命力的木头。
“宴瑾溪!”容婳在后面叫住他。
宴瑾溪扭头。
目光殷切地盯着她。
容婳:“你后悔了吗?”
宴瑾溪错愕。
她又问一遍:“遇见我,你后悔了吗?”
“我……”
“可是我后悔了!”
容婳转过身:“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遇见过你!”
唰--
宴瑾溪脚步踉跄地往外走。
胸膛疼得仿若被人用斧头劈开。
血淋淋的。
她说,她后悔了!
宁愿从未认识过自己。
*
“让开,朕要进去!”
“怎么,你还敢拦朕?你是想造反吗?”
一得到特赦令的容婳立刻就赶到监狱。
被这群摄政王的狗腿拦下。
容婳不由得拿起她女王的架势。
呵斥。
这些人自然也不敢真的阻拦。
毕竟——
陛下怀的可是摄政王的孩子。
那人使了个眼色,让其中一个手下赶紧去通知摄政王。
便恭恭敬敬地请容婳进去。
“都出去,朕要跟裴公子说几句话。”
“那……您快点,牢里阴凉,别伤了您的身子。”
容婳看都不看他们一下。
一群守卫和婢女们都留在外面。
“他们居然敢对你用刑。”
容婳心疼地将他扶起。
满脸都是怒意。
“你来了?”
裴肃睁开眼。
眼前出现梦中思念的人。
仿若全身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不见。
他低低地咳嗽,努力压抑住喉咙的那股腥甜。
“这种污秽之地,你不该来的。”
“我不来,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你折磨死?”
“陛下!”
“从前你都唤我婳儿的!”
“如今君臣有别!我……”
“裴肃,你听我说!”容婳长话短说:“先让你离开这里,后面的我会安排,不要轻举妄动!”
她凑到他耳边:“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桃花树吗?记得把下面的一坛好酒挖出来,等我一起喝。”
“裴肃,珍重!”
容婳凑到他嘴边,将舌尖的东西度过去。
“这是……”
容婳冲他眨了眨眼睛。
依稀如初见时的美好。
这是只有他们才懂的暗号。
容婳刚要起身,就被身后突兀出现的声音惊到。
“本王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要不要给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一张床啊?”
容婳刚起身,就被一股蛮力拽过去。
身形重重撞到男性狂野的胸膛。
他呼吸焦灼,显得阴森又怒意。
“你……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打扰到你们你侬我侬了?若是本王不来,你们是不是还要一夜风流啊?”
“你无耻!”容婳抬手。
手掌被他在半空截住。
男人眸色深邃空洞,阴冷:“我无耻,你跟小情人在这里偷情,到底是谁无耻?”
他指腹狠狠,粗暴地擦拭她的唇瓣。
唇瓣被抹的发肿,出血。
恨不得就地要了她,当着裴肃的面。
这个想法很快被他压抑住。
容婳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他不能乱来。
“来啊!”
舍不得动她,不代表不能动地上的这个。
“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有仇报仇啊,你不是都说了我是个残暴无情的人?今天就让你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残暴!”
“不要!”
容婳慌张。
宴瑾溪掰过她下巴:“躲什么?看着,给我仔仔细细看清楚,敢碰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裴肃被活生生地折磨致死。
没声了?
施鞭的监狱长走过来。
“禀摄政王,裴肃他……被打死了!”
“你打死了裴肃哥哥?”
“混蛋,宴瑾溪你还我裴肃哥哥的命来!”
容婳疯狂踹打,扇他脸。
宴瑾溪一把抓住她舞动的手:“我怎么知道他这么不禁打?大不了我给他一个漂漂亮亮的葬礼。”
“宴瑾溪我恨你,你怎么不去死?你放开我,我要去看裴肃哥哥,滚开你这个恶魔。”
宴瑾溪握住她拳头:“他死了,你给我听清楚,他已经死了!”
“他没死,他怎么会死?他答应我的,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宴瑾溪,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好不好?”
“裴肃死相凄惨,怕污了女皇的眼!”监狱长说道。
唰——
容婳抽出一旁的长剑,指着宴瑾溪:“让开,不然,我死在你面前!”
宴瑾溪脸色大变。
“都让开,容婳你别乱来,你要敢死,我就把裴肃的尸体挂在城墙上暴晒,受全城人辱骂。”
“宴瑾溪,你不得好死!”
容婳踉踉跄跄来到裴肃身边。
男人躺在血泊里。
浑身都是血淋淋的。
完全看不清他是个人。
容婳却什么都没做,眼泪都没流一滴。
双眸空洞洞的。
她越是安静,宴瑾溪却越害怕。
宁可她像刚才那样大吵大闹。
这摸样,仿若心死了一般。
宴瑾溪揪着胸口。
“你……”
刚要开口,她先出声。
“留他一个体面吧,不用风光大葬,埋在翡翠山就好,对外就称他是病逝的。”
宴瑾溪动了动喉咙:“……好!”
“我累了,我想回宫!”
“好!”
宴瑾溪过来。
手刚伸出去。
她就激烈拨开:“别碰我!”
容婳退开两步:“我要回家,回我自己的家。”
宴瑾溪不敢靠近她。
跟在身后。
命几个信得过的婢女在她身边伺候。
这几天,容婳就像个活死人。
吃饭睡觉都有,可她沉默了!
不说话。
眼睛也没生机。
要么就是坐一天。
宴瑾溪来看过她好几次。
都无果。
最后他请了裴淮。
裴淮和裴肃是亲兄弟。
长得有几分相似。
让他扮演裴肃希望可以引起她的注意。
结果——
裴淮逗了她半天。
连沈悦柠都吃醋了。
容婳愣是半点缓和之态都没有。
她空洞望着面前正在扮猴子逗她笑的裴淮。
“你不是他,也学不来他,所有人都不他,他只是他。”
裴淮心里不禁难受。
对容婳,当时也是有过心动的感觉。
只是——
沈悦柠先占据了他的心。
所以——
这种感觉才刚萌芽就被掐断。
现如今,看她如此。
这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宴瑾溪就躲在暗处。
第145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35
沈悦柠跟他站在一起。
这个男人,以前是属于她的。
满眼满心都是她。
可是现在,她站在宴瑾溪面前。
哪怕是提及他最爱的音律也吸引不了他。
沈悦柠不禁对容婳怨恨。
都怪这个女人打断她全盘的计划。
“宴瑾溪哥哥!你看,女皇笑了,裴淮还是有点作用的,不是吗?”
宴瑾溪的脸色不虞:“因为他长得像裴肃而已!”
“……”
“裴淮最近很忙吗?都不怎么回家?宴瑾溪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当初要是选的是你,我们……”
“沈悦柠,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后悔药。”
“你喜欢上她了吗?”
“喜欢?这个东西对现在的我而言,太过奢侈。”
“你看,她说话了,裴淮对她说了什么?他们好像相谈甚欢!”
“他长得像裴肃!”
沈悦柠抿唇不语。
房间里面。
容婳注视着坐在面前的椅子上毫无收敛的裴淮。
他性格随意,活的比裴肃放肆。
不喜欢拘泥自己的言行。
“你吃吗?”他把削好的苹果递上去:“那你要不吃我可吃了哦!”
“你不是来逗我开心的吗?为什么你比我还开心?”
“怎么说话呢?”裴淮不爽道:“我又不是猴儿,来看你,是想着我们毕竟认识一场,当初是我先对不起你,所以对于你,我总是……”
“愧疚吗?”
“咳咳咳!”他埋头咳嗽:“意思是这个意思,可为什么从你口中说出来,我怪难为情的!”
“听说你常常不回家,留沈悦柠独守空房,是不是你们男人都这样,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什么叫我们男人都这样?宴瑾溪对你不好吗?”
“你觉得呢?”
“他……这人就是脾气怪了点,性格冷了点,话少了点,但对你是真的没话说!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是吧?”
要不是宴瑾溪威胁他,如果不扮演裴肃来看容婳,就把他去军营报道的消息告诉他老爹。
届时,保不准又是一顿收拾。
他被逼无奈才忍气吞声地来了!
若不然,他才不来呢!
“如果你把落难的凤凰比作一种幸福的话,似乎也并无什么违和!”
“他囚禁你了?”裴淮明知故问。
容婳转过目光。
“我不是故意这样问的,最近忙着公事,我都没怎么打听宫中的事情。”
“你不是很喜欢他吗?当初为了他的勇气呢?他虽然不喜欢你,但也不至于囚禁你吧?你现在可是一国之君,这都是宴瑾溪助你登上去的。”
“身为一国之君,手上无半点实权,连自己喜欢的东西都受不住,这样的一国之君,不做也罢!”
裴淮小心翼翼吞咽苹果:“喜欢的人,指的是不是裴肃?”
“所以,他说的是真的,你喜欢的人至始至终都是我哥哥,当初跟我在一起,也是因为我这张脸?”
原以为自己把她当成替身。
却不曾想,他也是那个倒霉催的替身。
裴淮需要喝杯水压压惊。
他有点受到打击。
“你来了,这不就是答案?”
“……”
“可是裴肃已经走了,既如此,你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
“我给过他无数次的机会,就差没把我这条命搭进去。为了喜欢他,我失去了一切,还要我怎么做?”
“我那么爱他,不顾一切换来的是他杀死我最亲的人。”
裴淮仿若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说是宴瑾溪杀了裴肃?他不是因为偷窃父亲的虎符,然后被抓进大牢,受不过刑罚所以挂掉的吗?”
对裴肃没什么兄长情。
从他的言辞和称呼都可以看出。
裴淮只在别人口中得到自己有个哥哥,他鲜少见过面。
哥哥,就只是个名义上的称呼。
“裴淮,有时候真羡慕你,可以活的这般无拘无束。”
“裴肃死了就死了呗,你也要向前看,不要那样的人影响了你跟宴瑾溪的感情。”
“那样的人?什么人?”容婳噙起讥诮:“连你都这样说。”
“你们所有人都觉得裴肃是一条草芥,所以你们谁都没有爱过他,重视过他,所以,我的裴肃哥哥就该死吗?”
“他就没权利活在这个世界吗?凭什么?”
“凭什么你们要这样轻贱他?”
“你们是,宴瑾溪也是,所有人都是,是你们害死了他!”
“不是我,怎么是我呢?我都不知道还有他这样一个人,他死了我也很难过,但逝者已矣,难过又能如何?人死不能复生不是吗?他要是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为他伤心难过。”
“哎,你别哭啊,好好好都是我错!”
裴肃手脚无措,最看不得女人哭。
以前沈悦柠经常在他面前哭。
可沈悦柠是那样柔弱娇媚的一个女人。
她哭仿若所有人都觉得是理所应当。
而容婳给人的感觉就是强势和霸道。
钢筋铁骨般,谁都无法打倒。
这样强悍的一个女人突然哭泣。
饶是裴淮也无所适从。
手举起又放下,举起又放下。
最后他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话,求你别哭了!”
“你一哭我就没辙。”
他最怕女人哭了!
比上战场杀敌还无措。
指腹不熟练地为她擦拭眼泪。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去求父亲把裴……我哥哥风光大葬好不好?”
容婳还是哭。
裴淮的手指都是咸涩泪水。
指腹热热的。
“你知道我的,除了打仗我什么都不会。最讨厌朝廷的尔虞我诈了!”
他这智商入朝堂的话,保证被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容婳抱着他大哭。
仿若受到极为严重的委屈。
把裴淮弄得难受起来。
他拍着她瘦弱的脊背:“别哭了,大不了,大不了,我帮你揍他一下?”
“我虽然心机城府比不了他,但论武功的话,他还不是我对手。”
“你等着,我这就去帮你报仇!”
裴淮摩拳擦掌,仿若真的要跟宴瑾溪大干一架。
容婳被他的行为逗的破涕为笑。
裴淮被笑得局促摸头。
“你,你笑起来真好看!”
容婳:“……”
“真的,没骗你!”
“你长得也好看,就应该多笑笑!”
第146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36
“比沈悦柠还好看吗?”
“这……”裴淮抓头发道:“好端端的,你提她做什么?”
“我们长得一样,你看我的时候,难道不是在透过我看她?”
“女王饶命啊,多久的事情了您还拿出来说,我当初眼瞎,心盲,才会把你认出是她。你们完全没有可比性好不好?”
“你说我比不过她?”
容婳拿起水果刀凶狠地削苹果。
裴淮吓得连连倒退:“有话好说,把刀子放下。”
“你不是喜欢吃苹果吗?我给你削!”
“我不喜欢吃苹果!”
容婳兀自给他削苹果:“不喜欢吗?可是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吃我给你削的苹果吗?”
“你是不是记错了?”
他不喜欢吃苹果啊!
只能说不讨厌。
但喜欢真的不至于。
难道是……
裴淮小心地问道:“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我的裴肃哥哥!”她笑容甜甜。
裴淮:“……”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
就听她啊了一声。
吧嗒——
刀子落在地板上。
容婳的手指被水果刀划出血。
血滴蜿蜒在手指尖。
“怎么回事?”
“我不疼的,你吃苹果!”
她把苹果递上去。
一只打手猛然出现,跪在她脚下。
“你让她削苹果?”
裴淮忙摆手:“不是我!”
“是她……”
“你怎么不吃?”
裴淮:“……”
宴瑾溪这脸,跟锅底一样黑。
臭的无以复加。
容婳抽出双手,跑到裴淮身后:“你是谁?别靠近我!”
她满手血将裴淮的衣服给抓红。
她紧紧揪住裴淮的衣服:“裴肃哥哥,救我!”
“要不?”裴淮踟蹰道:“你先出去?”
“你也看到了,她现在很怕你,如果你不想她再受到打击,最好别出现在她面前。”
裴淮只是实话实说。
宴瑾溪低垂着额头。
一头秀发尽数披泄在肩后。
像落败的将军。
男性喉结滚动。
“过来!”
容婳更躲到裴淮身后。
“你是坏人,别靠近我,滚啊!”
裴淮伸出一只手:“你也看到了,她现在情况很不稳定,如果不想加重她的病情,你最好别出现。”
宴瑾溪将匕首捡起来,慢慢地放到桌子上。
然后,缓慢地走出去。
外面,沈悦柠见到他立马变脸。
“你受伤了吗?”
宴瑾溪的手指布满血。
沈悦柠大为吃惊:“我替你包扎。”
“不需要!”
宴瑾溪甩开她的手。
大步往前走。
沈悦柠看看里面,又看看宴瑾溪离去的背影。
最终还是选择跟在宴瑾溪身后。
“行了,别装了!”
裴淮勾了勾唇,洞悉地说道:“为了不看到宴瑾溪,用这种手段,就不怕他真的找个太医给你瞧病,识破你的欺骗!”
“那你呢?为什么不拆穿我?”
裴淮一噎。
容婳兀自咬住这个血平果。
“我要出去,你帮我!”
“我欠你的啊?”
“那我就跟宴瑾溪说,你刚刚抱我,还碰我的脸,明知我在撒谎,还帮着我一起欺骗他。”
“我说,有你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吗?”
容婳吃的甜美。
“算了,我欠你的。”
裴淮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容婳带出去放风筝了。
“你要是为难可以先回去!”
容婳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复杂表情。
“我有什么为难的?你别多想!”
“那就是你带沈悦柠来放过?”
“没有!”
这到是真的。
沈悦柠喜欢琴棋书画。
不喜欢这种她觉得野蛮的运动。
“所以这是你的第一次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的,只是……”
他觉得这话听着怪怪的。
“别动,放着我来!”
见她要拿风筝开跑。
裴淮如临大敌。
立马赶过去,从她手里夺过风筝。
“你做什么?”容婳叮着自己空空的手指:“风筝被你拿走了我放什么?”
“你看我放!”
“……你有病就去治病!”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只能看着我放!”
他快速扫过容婳的肚子。
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可还是被容婳捕捉到:“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他故意装傻。
“知道我怀孕的消息!”
“那个……”
容婳就地坐下:“宴瑾溪说的?”
裴淮快步过来将他拽起来:“地上凉,做……”他环视一圈,没找到可当坐垫的地方:“做我衣服!”
说罢,迅速脱了披风,垫在草地上。
用袖子又擦了两下,扶着容婳坐下。
“现在可以坐了!”
容婳淡然地坐下:“你好像很懂的样子,沈悦柠有了?”
裴淮摇头:“怎么可能!”
“你不行?”
“你怎么骂人呢?我怎么就不行了?我行的很!要不要……”
容婳伸出食指:“你的风筝要掉了!”
裴淮望过去,风筝从天空徐徐垂落。
“都怪你,害我都不能集中精力!”
容婳笑而不语。
裴淮开始在草地上放风筝。
边跑边吼。
很牛逼的样子。
“看到了吗?我很厉害的,是不是很高,我还能飞的更高。”
“是,你厉害,你最厉害了!”
她望着天空。
不知是看风筝还是遥远的天空。
裴淮一会儿就放远了。
人也不知去哪儿了。
空旷的草地一片宁静。
容婳拍了拍手。
一只白鸽从对面的大树上飞下来。
落在容婳肩头。
容婳轻车熟路地取下它脚踝的信件,又将自己袖中的信件放回去。
“去吧!”
她双手一送,白鸽再次升空。
容婳看完信件上的内容,唇不由得勾起。
随后,将信件撕碎,随风扬落。
纸屑随着风被吹远。
裴淮气喘吁吁地赶来时。
容婳还坐在他的披风上。
“累了吧?”
容婳顺手把一瓶水递给他。
裴淮看都没看仰头喝了一口。
喝完就发现容婳定定望着他。
裴淮擦了擦汗:“你要喝?”
“我好像拿错了水壶!”
裴淮动作一顿。
“你手里这一个是我的。”容婳指着他手指:“刚才忘了换,你顺手就接过了,我也没反应过来。”
“咳咳咳~”裴淮咳嗽两声,脸咳的通红:“那个,你要喝吗?”
“喝你的吗?”
“不是,当然不是。”裴淮快速答道:“你喝……”
两壶他都碰过。
好像给她哪一个都不对。
“你很渴吗?我送你回去吧!”
“好!”
容婳答应的爽快。
第147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37
下山的路崎岖。
容婳走了几步,就没什么力气。
她身体柔弱,又怀了孩子。
更是虚弱。
裴淮想都没想地上前,蹲下:“上来!”
“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等你走下去,天都黑了,听说这条路晚上有老虎,最喜欢吃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姑娘家。”
容婳扒上他背。
裴淮垫了垫:“你好重啊!”
他说的反话。
容婳却没作答。
他狐疑,难道生气了?
“我开玩笑的,你不重一点也不重,只是我压力大,你想啊,我背的不止是个人,还是一国之君,身份尊贵,我压力山大的好不好?”
怎么还不说话?
“你不会真生气了吧?”
裴淮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让你嘴欠。
“那个,我给你讲个笑话吧!”裴淮努力想逗她开心:“讲了呢,你就不能不高兴了!”
“那,从前呢,有只鸭子,它摔倒了,然后就跟错了队形,猜猜看它说了什么?”
“对不齐对不齐对不齐!”
“没关系!”
“你……听懂了吗?”
“这是沈小姐教你的吧?”
“不是,我自己想的。”
沈悦柠跟他讲过一个,然后他自己学以致用,举一反三。
“这是我自己临时想的。”
“哦!”
她终于说话了!
裴淮又一个人背着她傻乐。
“你笑什么?”
“你终于说话了!”
“你很关心我吗?”
“当然了,你可是我带出来的,又是一国之君,我亚历山大的好不好?”
“你不用跟我道歉的,我们扯平了!”
“什么扯平,什么意思?”
“因为我也把你当成了裴肃!”
“放风筝的时候,我把你当成了裴肃,小的时候,只有他陪我放过风筝!”
“原来你让我带你出来放风筝是为了这个啊!”
“嗯,我在利用你!你不生气吗?”
“不生气啊,我来就是为了逗你开心的呀!只要你开心了,把我当成谁都可以!至少证明,臣在陛下这里还是有点作用的不是吗?”
容婳嗯了声。
裴淮扬了扬唇角。
她的双手环过他脖颈。
裴淮动作一顿。
低眸就可以看见她秀气纤长的手指。
葱白如玉。
犹如上好的羊脂膏玉。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好看的手。
沈悦柠细看不美。
她的手指没有她的细长白皙。
不如她的长。
裴淮的耳朵有些红。
脸也红红的。
心脏跳得非常快。
她的呼吸不时喷薄在他耳际。
温温热热的。
还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触到。
裴淮愣是动也不敢动一下。
僵硬地前行。
“你心跳好快!”
裴淮:“……必须的啊,毕竟我背着一国之君!”
你很热吗?
容婳举手给他擦拭额头的汗水。
“放我下来吧!”
“你是看不起我吗?”
“并没有!”
“你耳朵是红的。”
“奇怪,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脸也红红的,你很热吗?”
“我……”
“裴淮,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裴淮故意颠簸她两下:“都说了别看不起我,我身体很棒!”
“……”
“你为什么不说话?”裴淮小心问道。
容婳不答反问:“你绝不觉得周围很阴森?”
“有吗?”
他怎么没发现。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没有啊!”
“你仔细听!”
“……”
“不是说这山里有老虎吗?”
“老虎?什么老虎?”
“你自己说的,你忘了?”
“……是吗?”
“哈哈我逗你玩的,你也信啊?”
裴淮哈哈大笑。
“裴淮!”
“别怕,我会保……”
“老虎!”容婳颤抖指着前面。
裴淮直视前方,妈呀是真的老虎。
容婳捶他胸膛:“跑啊,站着做什么?”
“我,我腿软!”裴淮要哭了。
腿吓软了,好丢人。
“你丢不丢人啊?”
容婳从他背上下来。
裴淮自己吓得半死,还努力顶在前面。
“别过去,我听说,老虎不吃死人,不如我们装死吧!”
裴淮伸臂拦住容婳。
前面的老虎金发明显。
四肢强健发达。
完美的脊背线条,迸射出惊人的力道。
一双眼珠子犹如打灯笼盯着人是噙着恐怖的光芒。
双瞳迸射出的危险厉色仿若要将面前的猎物顷刻间吞噬干净。
嘴一张,露出狰狞可怖的獠牙。
容婳吸口气:“你确定是在军营长大的?不是走的后门?”
“什么意思?”
“熊才不吃死人,老虎来者不拒,这是常识,懂?”
“……现在懂了!”他认真点头。
裴淮比划着距离:“待会儿我去拖住它,你赶紧跑!”
“你不怕吗?”
“我是男人皮糙肉厚我不怕,说不定它不愿意吃我呢?”
“裴淮?”
“嗯?”
“你觉得我逃得过吗?”
“你跑快点呗!”
裴淮扫过她肚子:“我忘了你现在不能做剧烈运动。”
裴淮重重吸口气:“难道我们今天要死在这里?”
“我裴家不会绝后了吧?”
“不会!”
“啊?”
容婳秘而不宣:“裴淮,跟朕死在一起,你怕不怕?”
“我……”
容婳拽住他手:“走吧,跟朕一起殉情去!”
然后拉着他就跑。
老虎嗷呜一声追在身后。
裴淮这一刻并不觉得多害怕。
反而觉得很自在肆意。
像个追风少年。
他的发被吹散。
斜视,身侧的女人发丝凌乱。
眼眸清澈,坚定。
迸射出一抹非比寻常的光。
这种感觉很刺激。
他从未体验过。
天呐!
裴淮觉得陛下真美啊!
他看得目不斜视。
当初的自己是有多眼瞎。
居然会觉得她跟沈悦柠长得像。
沈悦柠的眼眸圆润,她的稍微细长,微勾。
显得越发妩媚。
若是沈悦柠在这里,必然吓得尖叫哭喊,手足无措。
抓着他的手,只会哭。
沈悦柠的胆子小,柔弱。
没主见。
像一颗菟丝花只会依靠别的男人。
沈悦柠是需要男人保护的。
楚楚可怜。
而容婳是天生的皇族贵胄。
她那样骄傲,绝不依附别的男人而活。
她自己就是女王。
足以的当一片天。
此刻,
风刮着脸颊,发丝乱扬。
犹如被冰刀子在刮。
可他却并不觉得疼痛。
反而很激动,畅快!
肆意人生,快意恩仇。
是每个男人所追求的。
裴淮跑的脸红脖子粗。
直到前方的悬崖边,风沙更巨大。
“没路了!”
裴淮回头看去。
前方是悬崖。
后方是老虎。
“这下,我们真的要殉情了!”
第148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38
“等等,能不能让我再挣扎一下,我还年轻我……”
他话没说完,啊的一声。
容婳拖着他跳了下去。
飞一般的感觉。
裴淮本想会体验自由落地的感觉。
奇怪的是,周围风静止,他缓缓磕开眼缝,面前的画面也静止。
“怎么回事?我没死?”
老子怎么不在天上飞?
“不是,我怎么挂你身上了?”
容婳作势扒他箍紧的手指:“你也可以不挂!”
“别,我觉得这样挂着挺好,不挂着我人就要挂了!”
他死死抱着容婳!
容婳拽着藤蔓,藤蔓一截绕在她腰间。
然后一头又挂着裴淮。
悬崖顶的脚步声慢慢远去,老虎离开。
裴淮小心翼翼问道:“老虎好像走了!”
“我听到了!”
“那……咱们上去吧?我觉得这根藤已经承受不住我们两个人的重量!”
“我知道!”
“那,我喊一二三你就带着我上去!”
容婳没答话,裴淮心里登时没底:“你,为啥不说话?”
“我不会轻功!”
“什么?”裴淮大惊失色。
“不是,你没告诉我你不会轻功啊,你堂堂一国女帝,你不会轻功?”逗他呢?
快告诉是逗他玩的!
“谁规定一国之君就得会轻功?”
“靠,那你不早说?”没轻功还往下跳,跳就跳吧还带上他。
这下好了,都得凉凉。
容婳低声道:“你也没问!”
“得,还是我的不是了!”
“那现在怎么办?你快想办法啊,这根腾真支持不住了!”
他不想摔成肉泥啊!
裴淮环住她腰,拼命抱紧。
身形绷硬。
容婳:“你不是大将军之子,不是武功超绝吗?你怎么不飞上去?”
“我,我飞不上去了!”
“说人话!”
“我,我……”裴淮丢人地闭上眼:“好吧,我摊牌我恐高艾玛丢死人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
“这么丢人的事情我怎么好意思说出来?”
“那你用武功把我送上去,我再找人来救你!”
“凭什么?”裴淮翻个白眼,仿佛再说你当我傻:“送你上去,你就跑路了,谁知道你会不会管我?”
他们有仇,这女人不趁机报复他?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被她故意抛下来的。
可问题是她也不知自己恐高的事情。
不光她不知。
除了他自己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包括沈悦柠。
“既如此,那就一起死吧!”
“啥?”
下一秒,藤蔓断裂。
两人随风飘落。
裴淮怕是第一个被老虎追跳崖死的。
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去会摔的稀巴烂吧?
尸体被找到,就像一坨烂泥,估计连爹妈都认不出。
史上最惨。
容婳的腰被他抱的紧,像个树赖一样扒在她身上。
甩都甩不开。
风残忍地刮在脸颊上,耳边是裴淮叫的比猪还凶的声音。
吵得容婳耳朵疼,然后落地的瞬间,这货还算有点男子气概,知道护着她。
当了一回容婳的坐垫。
两人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容婳倒在裴淮身上,两人双双晕了过去。
裴淮在快落地的瞬间记得用了武功。
不然两个人估计早就摔成肉饼。
悬崖上,宴瑾溪的人赶到时,他们已经摔了下去。
宴瑾溪满脸充血似乎要跳悬崖。
士兵将他拦住:“摄政王,陛下从这么高的悬崖摔下去,必死无疑!”
唰——
摄政王一剑穿过对方胸膛。
噗——
吐血却是摄政王宴瑾溪。
宴瑾溪红眸充血,再次咔出血:“找!”头一歪晕倒。
“带摄政王回去,其余的人跟我留下寻找陛下!”
宴瑾溪被扶着回去。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茅草屋里。
他们被一对打野的猎人救了。
因为被护着容婳比他要先醒。
裴淮醒来容婳坐在床边。
“你醒了?”
裴淮的腿受了伤,动一下都疼,他皱起眉头。
“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失去记忆?
“儿啊,我是你娘啊?你忘了吗?你调皮跑人树上掏鸟窝,然后摔下来把脑壳砸坏了!怎么样,现在还好吗?能不能听到娘说话?”
“你是我娘?”
他盯着对面一张年轻的脸。
仿佛在说,靠,我娘是千年妖怪么,这么年轻的?
“看你,都开始说胡话了,我不是你娘,还能是谁?”
“可……”
容婳一拍他脑门:“看来真是脑壳摔坏了!来,大郎快起来喝点药,喝了药就不疼了!”
他别开脸:“我告诉你,虽然我失忆了,不代表我傻,你根本就不是我娘亲!”
她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有他这么大的儿子。
纯属扯淡。
“好吧,既然被你识破了,我就摊牌了!”
“哼哼,我就知道你骗我,小样儿,我是那么容易就被骗到的人么?”
“嗯,你很聪明!”
“哎!”她做出苦恼状:“傻夫君,实话跟你说了吧,你是我家那老不死的小郎君啊!三天前你偷隔壁翠花家的鸡,被追到小河沟里摔坏了脑壳!”
“现在是不是感觉脑壳疼?哎,都跟你说了,我不喜欢吃鸡蛋,你偏去!现在还疼吗。乖喝了药就不疼了!”
“我脑壳疼,不是,你真是我媳妇儿?”
“怎么,你想踢了裤子不认账?我不是你媳妇儿,难不成你还想当我儿子?”
“并没有,好吧,你是我媳妇儿!”
他挠了挠头:“我媳妇儿这么丑?”
啪,脑门被一拍。
“你作甚?”裴淮瞪她:“别告诉我,你是在我脑门上试手感?”
“格局小了吧?我在拍蚊子!”
“你……”
“乖,相公,起来把药喝了!”他摸着红红的脸:“别叫我相公,怪羞涩的,叫我名字就成。”
“刚刚不是叫我大郎的嘛?名字挺好听的,难道我不叫这个名字?”
容婳忍俊不禁:“好,都听我的小郎君的。”她温柔扶着他肩膀:“你怎么说就怎么做。”
“不知羞,让你叫我名字!”
“怎么,你喜欢叫大郎啊?好吧,满足你。”
“乖,想起来把药喝了!”
“不是刚喝了吗?”
“你不是失忆了?怎么还记得喝药的事情?”
“我好了,真的!”不想喝药,真的苦。
“真的好了?”
“真的,不信我给你背诗?”
“夫君我信你。只要不是讳疾忌医就成,既然没事来起来把衣服洗了吧!”
“……”裴淮一脸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
第149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39
“愣着做啥?滚起洗衣服!”
“对了,还有锅里的碗也洗了,生个病都堆三天了,咋地,留着老娘帮你洗?”
“我,还是个病人!”
“多运动,多做点家务,你的病自然药到病除,大夫说,你的病就是缺乏运动,这叫懒病!”
裴淮生无可恋地爬起来:“哪个大夫说的?”他要去揍他。
“我说的,咋地,有意见?”
“……没!”
裴淮秒怂,跟着她来到茅草屋的‘御膳房’。
“这么多碗,你确定是三天的?”
“想什么呢,当然不是!”容婳拉来一把椅子坐着嗑瓜子:“这是隔壁翠花家还有二狗子家的,你把人鸡吓跑了,不得补偿?”
裴淮汗颜:“你可真是我的亲媳妇儿!”
“那不然还是你掏鸟窝捡的?”
“……”
“快洗,洗完记得把篮子里的衣服也洗了!”
“还有衣服?”你特么逗我呢?
他可是病号!
“那不然呢,你娶我过门的时候,怎么说的?会好好对我,不让我做一点家务,怎么,现在就开始原形毕露了吗?”
她挥霍着帕子伤心:“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一样!在床上说的话都是骗人的,追到手就不珍惜了,当初可是你说,我的手鲜嫩白皙不该做活的,这才多久?你就要我洗衣服做饭?太过分了!”
“媳妇儿我错了!”他都不知道啊:“我真的错了!”
关键是他刚刚什么都没说啊!
她是如何联想到这么多的?
拿洗过碗的手来给她擦脸。
做的手忙脚乱。
“你错哪儿了?”容婳问他。
“我……”对啊,他错哪儿了?裴淮挠了挠脑壳:“那媳妇儿你觉得我错哪儿了?”
“你连错哪儿都不知道?”一把拎着他耳朵。
“媳妇儿,疼疼疼。轻点捏!”
“你还是知道疼了?”
裴淮疼得龇牙咧嘴:“媳妇儿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错,总之我哪儿哪儿哪儿都错!”
“好啊,你敷衍我!”
“我没有!天地良心,我,我,我保证,下一次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要对媳妇儿唯命是从!”
“……还敢有下一次?”
“不敢了!”
容婳松开他耳朵,裴淮逃的远远的。
容婳冲他招手:“过来!”
裴淮皱起他英俊的眉。
怎么有点招小狗的既视感?
可就算是招小狗,他也不敢不去。
“媳,媳妇儿?”
裴淮怀疑自己不是她夫君。
不然,哪有媳妇像她这般粗鲁的啊?
洗衣做饭还要给她剥瓜子。
人干事?
剥慢了,一个大嘴巴子抽在脸上。
疼惨了!
裴淮武功没练好,倒是把剥瓜子的技术练的一绝。
“媳妇儿,吃瓜子吃多了上火你喝喝茶!”
好吧,他摊牌了!
其实是他的手疼。
“什么茶?”容婳瞅他一眼。
“绿茶?”
“你骂我?”
“我咋骂你了?”
“你骂我绿茶!”
“我没有啊!”裴淮要哭了。
然后又是一场鸡飞狗跳的追打。
隔壁捡鸡蛋的翠花:“啧啧,男人就该打,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打,狠狠打,往死里打!姐妹儿,真为我们女人长脸,对了,我这有擀面杖,要么?”
隔壁洗他婆娘脏衣服的王二狗狗哥:“真丢我们男人的脸,瓜皮,居然被女人打,我说大郎你跑啥?真男人你就跟她干啊,要不要这么怂啊?”
“干,你要干啥?咋,你要上天吗?”
“媳妇儿你听我说,我哪敢上天啊,我胆子小,只敢上你!”
“……我看你是皮痒欠抽生怕我打不着啊!”
“……媳妇儿我错了!”
然后又是一场你追我赶的狗血剧。
来借针黹的冯老哥,借完针黹打算走。
裴淮拽住他,好奇道:“冯老哥,你借这玩意做啥?”
这些不都是他们老娘们做的?
他一个大老爷们咋地是要自己缝衣服吗?
“怪我!”冯老哥愧疚道:“都怪我没学什么本事,除了挣钱就是挣钱,我媳妇儿衣服坏了,都没人缝。”
“你家又不是没钱,衣服坏了你给她重新买一套不就好了?”
“说的简单,那套衣服是我媳妇儿最喜欢的一套,好吧,我不跟你隐瞒,其实那衣服是我弄坏的,要是在我媳妇回来之前还没缝好,我就等着跪搓衣板吧!”
“哎,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发明的,现在我媳妇儿,不是让我跪搓衣板就是跪榴莲,我长得五大三粗的,那面条一根就牙签那么细,还让我跪在上面不能断。”
裴淮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断了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伸手一个大嘴巴子抽在我脸上,你看我的脸,是不是比以前大了一圈?狗屁发福,全是被她抽的。”
“对了,那王八羔子你认识吗?”
“不,我不认识,肯定是隔壁王二狗发明的。”
“对,一定是他,这货是个妻管严,除了他谁有那本事发明这玩意儿啊!等着,我这就去就收拾他。”
“快去快去,赶紧去!免得他再丢我们男人的脸!”
“哎对了!”临走他突然想起一个事儿:“有个事我要跟你说一声!”
“啥事儿?”
“你不会也是个妻管严吧?”
“放屁?”裴淮快速说道:“你看我这样,像妻管严?不怕跟你说我媳妇儿可怕我了,在家什么都听我的,我只管睡了吃吃了睡,洗衣做饭都是她做!”
“真羡慕你,你是我们男人中的标杆,要跟你一样就好了,算了,我得回去补衣服了,你这衣服媳妇儿补的?太难看了。”
“就是嘛,太难看了,我这就去抽她,让她多学学女红。”
冯老哥又说了句羡慕他的话。
才走。
冯老哥一走,裴淮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她媳妇儿去街上赶集,不应该这么快回来才对!
“对,一定是幻觉,母老虎还在逛街呢!”他呢喃。
“母老虎说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我家那败家娘们儿?”
裴淮心直口快道:“逛个街,恨不得把整条街盘下来,她以为我挣点私房钱容易吗?”
“所以,你还敢存私房钱?”
这声音?
裴淮猝然转身,我滴个娘惹!
“媳妇儿,不是这样的,你听我狡辩……”
第150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40
容婳卷起衣袖:“嗯,你编,我静静地看你编。”
“媳妇儿,我真的知错了!你饶了我吧!”
裴淮认错态度良好,立马轻车熟路地去拿来一块搓衣板。
折下膝盖跪下,双手抱头:“媳妇儿,你看我给你唱歌成么?你别抽我大嘴巴子,脸肿了没法卖笑!”
裴淮长得帅,邻里八乡都对他的脸赞不绝口。
这不,捞起一个破碗出去要饭都比丐帮的受欢迎。
别说,容婳逛街的钱除了他白天扛沙包晚上洗碗的之外,剩下的就是他要饭的。
一开始可能会不好意思。
可被抽怕了,这黑灯瞎火再往脸上一抹,什么面子里子都不如媳妇(的拳头)重要。
“行了!瞧你哪样儿!”容婳将他拽起来:“腰还疼么?”
裴淮受宠若惊:“不,不疼了!”
“别装了,过来,趴下?”
裴淮一个哆嗦:“做,作甚?”
“帮你擦哟!”
“哦,啊擦药?”他媳妇儿转性了?
娘惹,难不成又想了新点子揍他?
“媳妇儿我私房钱都给你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揍我,手疼!”
“胡说八道什么呢?”容婳哭笑不得:“谁要揍你了?我是要给你擦药?”
“我知道,你要给我擦药,擦完了再揍对吧?别啊,媳妇儿的手是用来擦胭脂的,擦什么药啊!”
“废话少说,滚过来!趴下!”
裴淮哪敢不从。
乖乖踱过来趴在容婳面前。
容婳揭开他衣服,衣服繁重嫌麻烦,直上手扒干净。
唰——
裴淮就这样光着膀子,露出后背让她擦药。
起先还觉得她是要揍他,现在看来,是真给他擦药。
裴淮感动地哭:“媳妇儿,你真好!”
容婳勾起了红唇:“哦?现在不说我是母老虎了?”
“以前是我错怪你了!你说的对,打是亲骂是爱,我就是欠收拾!”
容婳给他擦完药,又贴心给他把衣服穿好。
“知道就好!”
“好了,起来吧!”
趴久脚麻,起地太快,一不小心撞进容婳怀里。
恰这时,一个舔着冰糖葫芦的小孩经过。
“咦,不知羞,这么大人了,还要媳妇儿抱!”
裴淮动作一僵。
小孩儿鄙视加看不起的离去。
“小鬼你给我站住,说清楚,谁不知羞了?”
“好了!”容婳拍了下他屁股:“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幼不幼稚?”
“你是幼稚的女人!”
容婳:“……”
“衣服怎么破了?你跟人打架了?”
“没,没有的事!”
“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
“真没有!”裴淮才不说那几个扛沙包地说她媳妇长得一看就是个水性杨花的,然后他气不过抡起拳头就上了。
他媳妇儿这么好,谁都不能骂!
“我没事,我好得很,真的没骗你!”
怕她不信,裴淮当着她面转了个圈圈。
笑得像个傻缺。
容婳垂下眼睛:“隔壁翠花都跟我说了,他老公还帮你一起揍了人!”
裴淮突然觉得心紧:“媳妇儿,对不起,我,我就是气不过,我媳妇儿这么好,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那样子说你?”
“所以你就为了我跟别人打架呢?你是不是傻?他们多少人你几个人?打坏了我怎么办?”
“我……我不疼的,长得强壮,皮糙肉厚,抗揍!”
“谁心疼你了,不要脸,我是怕你被揍残了还得我养你。”
“……呃呃呃!”
容婳拎起他耳朵往房间拉:“你说你自己打架就够了吧,还拉着隔壁翠花夫君一起,咋地,你是嫌挣钱不够辛苦是吧?”
“媳妇儿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你别拎我耳朵,疼!”
“还有下次?”
“没,没有了!”
“行了,别嚎了,滚进来!”
裴淮踱着小碎步:“做,做啥?青天白日的,人家才不是随便的人。”
“呵呵,你随便起来不是人!”
“……”他记得跟媳妇儿还没洞房吧!
媳妇儿坏了孩子,不能碰,他都忍着。
他是个好男人。
媳妇儿说,好男人就该遵从三从四德,没事儿背背男德,他要做个好男人,不能强媳妇儿所难。
媳妇儿说的话要听从,这是好男人该做的。
“衣服脱了,别废话,就能那白斩鸡的身材我不感兴趣,看啥?说错了?赶紧过来看看合不合身?”
裴淮来不及生气,惊喜道:“给我买的?”
天呐,媳妇儿居然舍得给他买衣服。
“不然呢?”
“谢谢媳妇儿,我爱你!”
裴淮一股脑儿换了衣服,抱着容婳在空中转圈圈。
“媳妇儿你最好。”
容婳被转的头晕:“哦,有多好?”
“全世界你最好!”
“我最爱你!”
“是吗?”容婳挑起唇,深眸远波:“要是你做不到呢?”
“做不到?不可能的。”
“我说万一!”
“万一我要是不爱你,就让我死在你手里,我都不带还手的。”
“好啊,你说的!”
裴淮拍拍胸脯:“我裴淮说到做到。”
裴淮穿着新衣服,给容婳做晚饭就立刻去隔壁找翠花媳妇儿炫耀。
“看到没,我媳妇儿买的,你有吗?你没有?羡不羡慕?算了你别羡慕了,因为你羡慕不来!”
裴淮穿着他的新衣服在左邻右舍串门。
逢人便说:“看见没,我媳妇儿买的,啥?不信?我媳妇儿对我可好了,打我?不存在的,我媳妇儿哪里舍得,她还给我亲手擦药来着。哦对了我忘了你没媳妇儿,算了,等你找到媳妇再说吧!”
“你给我滚,臭不要脸的。”
一只臭鞋冲裴淮扔来。
裴淮侧身轻快躲过:“哈哈没打找。”
“跟你讲,这种事你还得跟我媳妇儿学,她扔鞋一扔一个准!”
所以他这躲鞋的本事都是从媳妇儿那学来的?
这个臭不要脸。
炫耀完的裴淮回家途中遇到王二狗。
“狗子哥你干啥呢?挑粪啊?哎,你好臭!”
“说人话!”
“你没发现我今天哪里不一样吗?”
“没有!”
“再仔细瞧瞧!”他拦在王二狗前面,硬要人瞧。
王二狗不想跟他浪费时间,他还要挑粪呢!
“变帅了!”
“狗子哥你敷衍我,我什么时候不帅了?”
第151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41
“你到底要干啥?”
“难道你没发现我今天有哪里不一样吗?”
“皮肤白了,嘴唇红了,伤疤少了,脸小了!”
“停!”裴淮翻个白眼:“你说说你这么粗心糟老爷们儿难怪媳妇儿要揍你,一点都不贴心不温柔不细心,换我不得把你往死里揍啊?”
“说人话!”
“算了,孺子不可教也,你离我远点!”他嫌弃道:“你的大粪熏臭了我的新衣服!”
“你找打死吧?”
“随便你怎么想,你个没媳妇儿买衣服的可怜鬼!”
“……”
裴淮临走还顺了他兜里的俩鸡蛋。
气得王二狗没一桶粪便冲他泼去。
裴淮穿着新衣服回到家。
家周围聚集好多的人。
左邻右舍都在。
还有一群陌生人将他的家包围的密不透风。
裴淮挤进去:“让让,我是这家主人。”
“发生什么事了?”
“大郎,你可算是来了,一群人不由分说就要抓你媳妇儿走,你快去救救她吧!”
裴淮拂开众人挤进去:“你们做什么,放开她!”
裴淮一脚踹一个,将碰到她媳妇的手折断。
“媳妇儿别怕,我保护你!”
他将容婳护在身后,怒目瞪着这群人:“谁敢碰她一根头发老子宰了她。”
阴森森的杀气让人无法对视。
裴淮转身担忧问道:“媳妇儿你没事吧?”
容婳摇了摇头。
“我没事,你别跟他们硬碰硬,他们人多。”
“我知道!”
只要他们不动容婳,什么都好说。
要是动了,他大不了跟他们拼命。
裴淮眉目冷峻,扫过一群没再靠近的带刀侍卫。
“你们是谁?凭什么抓我媳妇儿?”
“你说……她是你媳妇儿?”
“是有如何?”
“那我呢?”
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女人,娇俏可人,脸白的没血,穿得华丽贵重。
“我管你,爱谁谁,你敢动她一根头发丝试试?”
“你护着她?”
“哈哈,真好笑,你怕是有什么大病?我不护着我媳妇儿我护谁护你啊?”
“你说她是你媳妇儿?那我呢?”
“我不认识!”
“你……你被她鬼迷心窍了吧?”
“你说什么呢?”
“我才是你妻子,她是个骗子,骗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没胡说,容婳你说清楚,你们真的是夫妻吗?”
“不是!”
“媳妇儿你别怕,喂,你敢威胁她一个试试?”
“裴淮,我才是你妻子!她就是个骗子,她在戏弄你,你知道她是谁吗?”
裴淮皱起眉头。
“女帝陛下,您还要骗他吗?摄政王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就算您不想承认,难道您肚子里的孩子,您也不在乎了吗?”
容婳眯起眸。
“我的孩子我自己养,你别想要挟她。”
“你的孩子?”沈悦柠气笑:“裴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失去记忆的你,就这么赶着喜当爹的吗?”
裴淮眉头蹙紧。
“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她也不是你的妻子,她的身份是当今女帝容婳,你的失忆都是她做的,现在,你还要助纣为虐吗?”
裴淮惨白着脸转过身:“她说的都是真的?”
“你信她?”
“我信你,只要你说,我就认!告诉我,你是我妻子,孩子也是我的。”
“她说的没错!”容婳不打算否认:“我是当朝女帝,孩子也不是你的。我骗了你!”
“为什么?”裴淮箍住她双手:“告诉我,为什么?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
“大概……就是一个笑话吧!”
容婳抽出手掌:“别这样看着我,裴淮,是你先辜负我在前,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裴淮按着头。
头像撕裂般的疼痛。
犹如千刀万剐扎着心口。
“裴淮哥哥你怎么样了?”
“滚开,别碰我!”
他赤红眼眸盯着容婳:“告诉我,这些都是骗我的,如果不是骗我,这些人你怎么说?”
“你说他们啊?”容婳扫过现场的观众,冷笑着开口:“他们是我专门找来的群众演员啊,帮我骗你的。”
“所以从头至尾,你对我的那些好,说过的那些话,这一切都是骗我的?”
“是啊!”
“为什么不继续骗了?既然选了择欺骗,又为什么不骗下去?”
“因为我玩腻了,不想玩了,你太蠢,玩起来没意思!”
“你……”
容婳却是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视线扫过周围低垂着头的群众演员:“酬劳会一分不少地给你们,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容婳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说完,她又看向沈悦柠:“怎么,就打算让我骑马?”
她扶着自己有些显怀的肚子:“朕可没打算陪你们骑马,朕要坐马车!”
沈悦柠气不打一处来。
可她是女帝自己在她这里只能伏低做小。
她皮笑肉不笑:“好,给你找马车。”
啪——
容婳直给她一巴掌:“谁允许你站着跟朕说话的?跪下!”
“你……”
啪——
容婳又是一巴掌:“还敢顶嘴,信不信朕立刻砍了你脑袋?”
“你不就是个没有实权的皇帝吗?你神气什么?”
容婳眯起危光,巴掌再次扬起:“朕哪怕没有实权也是皇帝,弄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不信大可一试。”
她的巴掌被裴淮截在半空。
“裴淮,你跟拦朕?”
“陛下还是别动怒,免得伤了肚子!”
“你护着她?”
“毕竟她才是微臣的妻子不是吗?”
“哦,这样说来,你都想起来了?”
“陛下认为呢?”
“啧啧,所以裴少爷是打算冲冠一怒为红颜?”
“微臣不敢!”
“不敢你就滚开!”
裴淮松开她的手,将沈悦柠拉到身后护着。
容婳揉了揉手心,她笑容温婉人畜无害。
趁他们没注意,一巴掌狠狠抽在裴淮脸上。
“裴淮哥哥?”沈悦柠大惊。
“果然,还是打你舒坦!”容婳歪着头。
裴淮舌尖抵着唇壁,眼神泛着一抹邪气。
“陛下息怒了?”
“还没!”
裴淮凑过去另外一张脸:“那陛下要不要再来一下?”
“不了!”容婳越过他往前走:“朕嫌脏!”
裴淮眼神骤然凌厉幽深。
第152章 长公主的黑月光42
犹如狂风卷过般的黑沉。
沈悦柠小心地开口:“裴淮开口,她怎么可以这样?”
“她向来如此,不是吗?”
“你……是在帮她说话吗?”
“并没有!”裴淮甩开她伸来的手:“走吧!”
容婳还没上马车,一只大手将她拦腰抱起。
宴瑾溪的嗓音深邃暗沉:“陛下让本王好找!玩够了?收心了?”
他瘦了。
下巴尖锐让容婳觉得硌得慌。
眼睛显得特别大,阴森森的,暗沉无波,像两个枯井形成的死寂,泛着冷。
连呼吸都冷的刺骨。
刮在容婳的脖颈间,有点刺疼。
宴瑾溪将她抱到自己的马车内。
容婳并不怕他,悠闲地把玩着袖子。
外面,
裴淮站着没动,神情带着莫名的阴冷调气氛。
“裴淮哥哥,别看了,她都走了!”
裴淮扯开袖子,翻身上马:“驾。”
马儿奔跑,追上前面的马车。
“裴淮哥哥,等等我!”沈悦柠气得跺脚。
她赶紧跟上,心里把容婳这个狐狸精妈的体无完肤。
她一个现代人居然斗不过一个毛儿都没发育完全的古人?
她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容婳,你给我等着!”
马车内。
容婳拨开他抓来的大手。
往里面挪了挪。
宴瑾溪斜着眼睛看她。
眸色微沉,凛然。
若非顾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不会对她一忍再忍。
“坐过来!”男人嗓音低哑。
容婳偏不,不仅不坐过去,还望里面窗口偏移。
听到外面的马蹄声,容婳不知想到什么,伸手揭开帘幕。
啊——
刚看见后面的骏马,身形就被带了过去。
她一个踉跄,被宴瑾溪强势霸道地锢在怀里。
宴瑾溪摁着她头往胸膛抵。
低眸下巴搁在她头顶。
男人贪婪地呼吸着她的味道。
“别动,让我抱一抱!”
“我很想你!”
这段日子,他整夜地担惊受怕。
担心她的安危。
怕她在外面受到欺负。
她吃不吃得饱?
穿不穿得暖?
身边有没有骗子?
她千金之躯出门连银子都没带,万一被骗到被卖……怎么办?
做梦都是她血淋淋地质问他。
宴瑾溪大汗淋漓地醒来。
当晚就把那头奄奄一息的老虎给抽筋拔骨。
一泄心头之恨。
那头老虎被他以残忍的方式虐杀。
据说当晚当差的侍卫公公们直接吐了。
画面太美不敢看。
这个高傲强大的男人抱着她发抖。
微弱的颤抖传递到容婳的视觉里。
她没动。
“宴瑾溪,你爱我?”
宴瑾溪抱着她。
有些答案尽在无言中,他不承认而已。
容婳仰头抱着他的流畅下巴:“承认吧,你就是爱我!”
宴瑾溪和她轻佻的目光对视,喉结浮动,想说的字眼却被镬住了!
“不承认也没关系,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够了!”
容婳笑容轻浮荡漾,仿若一个桃花林里幻化出来的狐狸精:“宴瑾溪,你完了!”
当初那个骄傲,说不会喜欢他的男人,宴瑾溪知道他完了!
心里砌了一座牢,镇压着恶鬼,锁着欲念,在他完美无缺的面皮之下。
宴瑾溪低头一把镬住她殷红的唇瓣:“那就完了吧!”
他说。
他的手慢慢往下。
却被容婳摁住。
比起他的疯狂和热浪。
容婳眼珠子淡漠冷静的不像话。
她此刻很清明,衬托地宴瑾溪像个无法自控的衣冠禽兽。
“怎么办,我不想呢!”
拿出绣帕,冷淡擦拭被他咬过的唇瓣。
仔细摩挲。
“你的味道,我很不喜欢!”
宴瑾溪竖起一双蓝眸,大手抓住她细瘦的肩头,眼神带着质问。
“你想做替身吗?别说,你的眼睛和裴肃哥哥很像呢!”
她抚摸他薄薄的眼皮,在宴瑾溪看来宛若尖刀在锋利比划着。
“你愿意做他的替身吗?你们男人不是很喜欢找替身吗?那你也做一次好不好?你杀我配属哥哥,你就陪我一个?”
“你看,我都按照你的要求,把肚子里的孩子留下来了,你也要为我做点事啊!你知道的,母亲的心情直接影响到新生儿的好坏,你让我高兴了,你的孩子也高兴了!宴瑾溪,你这么大度,你也舍己为人一次。”
宴瑾溪神色阴戾,满眼盘旋着阴霾。
容婳抱着他脖子,抓他手放在肚子上,俯身在他耳边情浓蜜意地说:“摄政王,你看,他也很高兴呢!”
肚子里的小东西踹了他一下。
宴瑾溪身形一僵。
手下意识抬起,又忍不住好奇地摸上去。
“感受到了吗?他在跟你打招呼!”
“他也很支持我的决定!”
“宴瑾溪,你儿子都愿意了,你也快点答应啊!”
容婳扔出最后一个通牒:“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给你儿子找别的父亲了!”
“容婳!”
他眼睛阴森森的。
容婳并不怵,还在出言挑衅,她就是断定他不能对自己出手。
“裴淮如何?这段日子跟他相处不错,他对我和儿子都很好,而且,他长得和我的裴肃哥哥那么像,找他当我儿子爸爸就挺好……”
“你敢!”
“你说我敢不敢?”
宴瑾溪胸膛起伏,将她压在身下。
他不能也不舍对她做什么。
可就是恨不得掐死身下的她。
又明知她死了最痛苦的莫不是自己。
这段日子他深切地体验到,失去她的自己,亦如行尸走肉生不如死。
她若死,他也活不下去。
“你是在报复我吗?”
“是啊!你现在才发现?从你强迫我留下这个孩子的那一刻开始,宴瑾溪,你就输了!”
“从你杀害我父皇,折磨死裴肃哥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恨你。”
“你想高高在上,独揽大权,掌控整个朝野,我偏不如你所愿。当然你也可以杀了我一了百了!”
她捉住他的手放在脖子上:“可你忍心动手吗?”
宴瑾溪眸中流淌着挣扎,手颤抖地想要缩回去,被容婳用力压住。
“你看,你舍不得,因为你喜欢我!哦,不,你爱我!”
“好!”他垂下眼睫,高傲的败者低哑说道:“我答应你的要求。”
容婳抱着僵硬的他,眸波都含着笑意:“我好爱好爱你啊!”
宴瑾溪全身血液都冻僵般的呆滞。
眼瞳仿若失去生命力的死水。
第153章
也知道她说的对象不是自己。
她把他当成了替身。
这些,他都要受着。
这个女人真的狠。
她说的那些话都一一在印证着。
要他爱上她。
从身到心地属于她,离不开她。
然后她就可以对他肆意妄为,努力轻贱他的自尊。
将他一点点地毁灭蚕食干净。
啃噬掉他桀骜的风骨和顽强的血液。
让他沦为她的阶下囚。
对他,她就是这么狠。
宴瑾溪被她吃的死死的,自愿画地为牢。
回到皇宫后。
众人发现摄政王和陛下的关系融洽了。
他们和好了吗?
陛下的心情那么好,摄政王也眉开眼笑。
宫中的人都松口气。
直到,摄政王对陛下的看管都不如之前那么变态了!
陛下可以得到足够的自由。
然后,在陛下快要临盆的前三天。
松散的皇宫夜晚,出现了刺客,皇宫里的暗卫顷刻间倾巢出动。
刺客被射伤包围。
沈悦柠登时出现,想着趁乱用手中的剑把容婳射死。
奈何箭射偏了,反倒是把自己暴露在人群中。
摄政王脸色难看。
刺客一把将她抓起来,两个盾牌被刺客扔到屋顶。
强弩齐刷刷对准刺客。
刺客左右各抓着容婳和沈悦柠。
摄政王脸色阴沉,拳头捏着戾气。
裴淮还在后面,宫里也有他的人,听说容婳被刺客抓,立刻不要命地往宫里赶。
沈悦柠瑟瑟发抖地盯着刺客。
完全蒙蔽中。
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为什么连她也被抓来当人质了?
她疯狂给刺客打眼色,对方压根儿置之不理。
沈悦柠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刺客大手一左一右抓着两个人质。
“摄政王,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两个人,只能救一个,你要救谁?”
刺客蒙面对着下面的人。
让宴瑾溪做选择。
容婳也想看看这个口口声声喜欢沈悦柠的男人最终会如何选择。
她瞥了眼沈悦柠。
沈悦柠往后缩了缩脖子:她不会看出来了吧?
“摄政王,选吧,我耐心有限,你若还不选,我可就帮你选了!”
容婳也看向下面的男人。
她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
沈悦柠却抖如筛糠。
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怕!
“瑾溪哥哥,救命!”
她是怕死的:“瑾溪哥哥,其实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
“这一次,我要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心!”
“瑾溪哥哥,你不是也喜欢我吗?我们不要逃避了!”
下面的人装耳聋。
沈悦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要脸。
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似乎已经感受到裴淮对她的冷漠。
从山崖回来后,裴淮对她的心思逐渐变淡。
连睡觉都是在书房。
或者找借口去军营,她嫁给他类似守活寡。
裴淮都没再碰过她。
沈悦柠一个现代人,敢作敢当,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手,别耽误她找下家。
她比古代人开饭,所以她是不一样的。
并未觉得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有什么不妥。
她求救地看向宴瑾溪。
“瑾溪哥哥,我喜欢你啊!”
“哦,你喜欢他?”容婳轻佻地压了压唇:“那裴淮呢?怎么,你又不喜欢他了?”
“我对她只有感动,没有感情!”
“是这样吗?”
容婳挑挑眉,睨着下面乌泱泱的一群人:“宴瑾溪你听到了吗?你终于得偿所愿了!”
“看,你喜欢的人也同样喜欢着你,高不高兴?”
“你看你,都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
“可是我还是想看看,你会选择谁?”
“是你的爱人还是你的孩子!”
容婳扶着圆滚滚的肚子:“他也想看看自己的亲生父母,会作何选择!”
宴瑾溪拧住眉峰,纠结的目光转移到容婳身上。
男人手里还握着长弓。
对准刺客的方向。
刺客玩味儿地问道:“我数一二三,你要再不选择,那就我帮你选了!”
“一,”
宴瑾溪手指隆起。
“二!”
宴瑾溪眼瞳竖直。
“三……”
“我选她!”
手指指向上方。
却在这时。
刺客身形趔趄,两个人质发生变化。
宴瑾溪的手指成了沈悦柠。
沈悦柠都没来得及高兴。
就听到下方男人愠怒的嗓音大声骂道:“沈悦柠,你这个贱人!”
裴淮拨开人群,咬牙切齿盯着沈悦柠。
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
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说没喜欢过他。
当着他面跟宴瑾溪告白。
敢情那些日子都是玩他吗?
从结婚到现在,之所以不跟沈悦柠圆房。
不过是外界对她的那些不好听的谣言。
沈悦柠在青楼的事迹被唱成了一首淫诗。
不忍直视。
裴淮是个注重面子的男人。
他也怀疑沈悦柠在跟自己之前是不是清白之躯。
他有洁癖,所以才一直没碰她。
沈悦柠嫁给他之后,变得像个泼妇。
天天跟他吵跟他闹。
裴淮又是个心直口快的,忍不了。
怕自己说出一些难听的话伤到她。
情急之下跑进了军营。
面对他的冷漠,沈悦柠怨念极深。
再跟宴瑾溪一对比。
两人疼老婆的做法简直天差地别。
她越发觉得自己眼瞎。
居然会看上裴淮这个白眼狼。
和他一比,宴瑾溪就是个疼老婆的绝世好男人。
沈悦柠只想踹了裴淮,投入宴瑾溪的怀抱。
这段日子,她秉着对宴瑾溪的嘘寒问暖,试图侵占他的心房。
宴瑾溪本就对她有那么点心思。
只要给她点时间,自己足够重新俘获他的心。
宴瑾溪醉酒那夜,她给宴瑾溪下药。
两人滚到了一张床单上。
虽然什么都没干。
但——
宴瑾溪不知道啊!
公主府那些下人不知道啊!
只要让外面的人以为他们睡一起,就够了!
古代人在乎的是名节。
把名节看得比命还要重要。
她趁着那事儿再跟宴瑾溪说自己有可能怀孕的消息。
宴瑾溪就被她吃的死死的。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容婳。
他都必须要保护自己。
沈悦柠看到裴淮的瞬间,还是有点心虚。
“裴淮哥哥?”
“别这样叫我,我嫌恶心!”
沈悦柠也来了气:“怎么,就允许你移情别恋找小三,不允许我变心了?”
“说我恶心,你又好到哪儿去?跟我在一起,心心念念着别人,你个渣男!”
刺客掏了掏耳朵。
将沈悦柠一把推出去。
第154章
随后自顾抓起容婳往通天白塔跳去。
“不要!”
宴瑾溪本想去接容婳,却被突如其来的沈悦柠砸得摔下去。
他当即喷出一口血。
沈悦柠扑在他胸口。
“瑾溪哥哥,你还好吧?”
裴淮晚到一步,趴在通天白塔之上。
手什么都没抓到,他脸色惨白。
“救她啊!”裴淮大声道:“快救人啊!”
裴淮差点跳下去。
本该是恐高的人,此刻竟站在通天白塔之上。
他双眼通红盯着下面的宴瑾溪。
侍卫将他拦住,箍住他往下。
“宴瑾溪,你为什么不救他?”
宴瑾溪再次喷出一口血:“他有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救她?”
裴淮拽住宴瑾溪的衣服:“宴瑾溪,你不是爱她吗?为什么不救她啊?”
“你居然救她,你居然救这样一个女人?”裴淮指着沈悦柠。
“裴淮,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跟瑾溪哥哥才是真心相爱的。”
“闭嘴!”裴淮大声道:“你给我闭嘴!”
“恶心的女人!”
沈悦柠:“……”
“瑾溪哥哥,他骂我!”
“滚开!”
她甩开面前的女人。
男人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向通天白塔。
“人呢?”宴瑾溪环视周围,厉声道:“我问你人呢?”
下属噤若寒蝉。
“对,她还没死!”
“一定是这样的,她没死!”
“瑾溪哥哥,求你看清现实吧!她已经死了!”
那么高的白塔跌落。
肯定不会活下来。
找不到尸体,必然是被野兽吃掉了!
后面一句,沈悦柠不敢说。
但也偷偷说了,说的极为小声。
“指不定被野兽刁走了!”
话落,她的喉咙就被一只大掌锁住。
“唔嗯~”
沈悦柠艰难地翻白眼,用手指拍打他。
宴瑾溪眼眸像刮起山崩海啸。
沈悦柠看得吸气。
“再听到你说一个字,我让你死!”
沈悦柠慌乱点头:“我,我知道了!”
宴瑾溪厌恶扔开她。
他嘴角挂着血,犹如魔兽的脸庞惊艳绝伦,湛蓝的眸宛若深海中不可测的琉璃珠。
眼瞅着他感情殆尽。
“找,就算把帝都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陛下找回来!”
“找不回来,你们提头来见!”
裴淮却是哈哈大笑,嘲讽:“宴瑾溪,你现在装出一份深情的样子给谁看呢?”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别说容婳,他都觉得假。
“刚才你选她的时候,怎么没一点犹豫?”
裴淮踉踉跄跄离去:“傻子,都是傻子!”
“哈哈哈……”
宴瑾溪半跪在地板上,周围的弓箭手都不敢扶他。
宴瑾溪匍匐着压弯的腰线,如同一只打了败仗的将军。
浑身都寒气逼人。
沈悦柠悻悻地缩在角落,当她的隐形人。
这个时候,她可不敢去触他霉头。
……
“回摄政王,全城都找遍了,没有陛下的下落。”
“继续找!”
又过了一段日子。
“还是没有陛下的下落!”
“找,找不到她你们都给我去死!”
阴暗偏执的摄政王又杀了一群人。
整个朝野上下纷纷对他噤若寒蝉。
现在的他,如同暴君,谁都不敢上去说一句话。
整个朝野,都变得非常谨小慎微。
唯他是从。
宴瑾溪不记得自己杀过多少人。
时间一点点流逝。
她依旧没有她的踪影。
宴瑾溪每天上朝下朝,他住在公主府。
另外收拾出来一个小房间。
里面放慢小孩子玩的玩具。
拨浪鼓,虎头鞋,风筝,还有漂亮的小衣服。
几十个柜子里面全是小孩子的东西。
他每天都要来这一趟,把自己关在房里,什么话都不说,吃着亲手做的榴莲酥,把自己喝的烂醉如泥,吃到吐。
然后继续上朝,下朝寻找她的消息,找不到,继续杀人,喝酒吃榴莲酥,喝到醉,吃到吐。
把自己的身体整垮,日子过得像条死狗。
公主府里的下人都看得郁闷。
你说摄政王爱公主吧,可他从未承认,之前对公主的好视若无睹。
你说他不爱吧!
可他偏偏又摆出这样一份情深后悔的模样,感动自己,心疼别人。
令人都无法确定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今儿个,摄政王又喝醉了。
传入府邸的沈悦柠直踹门进来。
“我倒是要看看,瑾溪哥哥,你还要为那个女人堕落到什么地步?”
成为朝堂的千古罪人,担任骂名。
他杀人如麻,手段残暴。
似乎陛下走后,就失去了人该有的感情和软肋。
活的像个傀儡,冷血无情。
对沈悦柠的百般示好,置若罔闻。
沈悦柠都要等成老姑娘了。
她已经跟裴淮和离了。
再不嫁人,真要成为全京城最老的姑娘了!
沈悦柠只能拖着宴瑾溪。
“瑾溪哥哥,你醒醒吧,她已经不在了!”
“可是你有我啊,我还在你身边,我会永远永远陪着你!”
“你会陪着我?”男人浑浑噩噩望着她。
“是!”沈悦柠咬着下嘴唇:“你有我,我会对你不离不弃。”
她喝了口酒壮胆,整个人都是激动的。
要不趁着他酒醉,跟他睡了?
就在公主府里,这样一来,他就不会不认账。
沈悦柠颤抖地解开腰封。
然,下一秒。
她就被推的一个趔趄。
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狼狈死了!
“滚,什么玩意儿,也配碰我?”
男人颤颤巍巍站起,俯首居高临下盯着地上衣衫不整的女人。
眼神里的厌恶仿若要喷薄而出。
如同沈悦柠是一只传染体。
公主府外面的下人一个个都忍俊不禁。
真是丢人呢!
还想来公主府勾引摄政王一个有妇之夫?
这女人果然是人尽可夫的b子。
难怪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在传,沈悦柠水性杨花,是个男人都勾引。
难怪裴淮那么爱她都要跟她和离。
能不和离吗?
再不和离,都要染头了!
谁受得了?
宴瑾溪目光红地充血:“谁让你来的?”
“滚,再出现,我杀了你!”
鹰隼的眸是偏执的红。
勃勃杀意。
沈悦柠下意识一抖。
宴瑾溪满脸阴鸷:“将她丢出去,再放她进来,本王不介意手上多沾满一点血。”
看笑话的下人们登时头皮一麻。
不敢迟疑。
立马进来把沈悦柠压住,也不管她是否衣衫不整,抬起就往府外扔。
第155章
沈悦柠被duang的一声扔到大门外。
两头石老虎盯着她。
周围还都是鄙夷嘲讽的目光。
沈悦柠觉得自己就像个没穿衣服的浪玩意儿。
“沈小姐,都跟你说了,我们公主府不欢迎你,你呢,出门左转,前面的怡红楼比较适合你。”
“对了,你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吗?那里面的男人应有尽有,任你挑选。”
“啧啧,刚刚谁还说,是未来的摄政王妃呢。真是风大也不怕闪了舌头。你这么喜欢当王妃,去梦里当吧!”
“呸,还敢肖想我们公主的位置,什么玩意儿。”
隔天,
沈悦柠被扒光了扔出公主府的消息就不胫而走。
她想勾引摄政王,据说衣服都脱光了,然后人家愣是无动于衷。
军营也知道了。
“我大舅哥的小舅子的表妹在公主府当差,亲眼看到沈悦柠爬床失败,被扒光了丢出来,啧啧,可丢人了,裴将军,您都不心疼的吗?”
再怎么说,沈悦柠都是他曾经放在心尖上娇滴滴的美娇妻,他无动于衷?
唰——
一把长矛飞射来。
“我操,要不是躲得快,我的小弟弟估计不保!”
“裴将军你也太开不起玩笑了吧?居然下狠手?”
长矛深深插入身后的墙。
裴淮大步行来,伸手拔出长矛,脸带冷色。
“别再我耳边听到她的一个字,不然,这兄弟没得做!”
“呃呃呃,好的,好的!”
这位兄弟这次归营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以前多欢快洒脱啊!
喝酒跳舞不在话下。
现在,寡言少语,阴测测盯着人的时候,怪瘆人的。
宫里的消息都被封禁。
所以大家也不知道他遭遇什么。
只是觉得大概是被沈悦柠这个女人伤到心,转性了吧!
也没什么人敢挑衅他的话。
上次那个,开玩笑被抽了99鞭的傻缺还躺在床上下不来。
屁股惨不忍睹,这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对了,你托我帮你做的那事儿,兄弟不好意思了,人我没找到,要不,我给你支个招,你花点钱换影楼的人去吧!”
影楼是新崛起的情报组织。
几乎只要你想要的情报,他都有办法给你弄来。
不过就是代价有点大。
“你跟我过来!”
“做啥?”
“跟我说一说影楼的事儿。”
“哦哦,好的。”
时间宛若指间沙。
不知不觉到了五年。
一处僻静的小村子里。
俏丽小姑娘正在院子里舞剑。
然后就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小姑娘奶凶奶凶的脸瞪着来人:“你们找谁?”
最近找娘亲的坏人挺多。
他们换了好几个居所。
这一拨娘亲说不躲了。
那意思是不是就是可以拿来当实验了?
小姑娘漂亮的杏眼闪过雀跃。
“小妹妹,就你一个人吗?”
为首的男人跳下马,走到小姑娘面前。
小姑娘用脆嫩嫩的嗓音说道:“关你什么事?”
裴淮往里面看了眼:“小姑娘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叫什么名字?”
“容小妹,回来吃饭了!”
一道好听的女音从里面传出。
“好的娘亲!”容小妹儿遗憾地收回目光。
转身,要往屋里走。
身后的陌生人跟着。
“你跟着我做什么?”
要不是快吃饭,不能脏了手……
裴淮压抑着激动,这个声音……
“奇怪,你的眼神看着像个要拐卖孩子的坏叔叔呢?”
裴淮:“……”
院外的手下:“……”
将军,你长得有点吓小孩子啊!
院子里,容小妹儿快步跑进屋:“娘亲,有拐卖小孩儿的坏叔叔,我可不可以跟他玩玩?”
娘亲说,要与人和善。
这个是坏人,她可以不和善吗?
“坏叔叔?什么坏叔叔?”
磁性的男音从里面传出,一张和裴淮有几分相似的脸。
凤眸偏长,眼尾流动着一股风情的韵味儿。
是个阴柔邪魅的男子。
裴淮瞪大眼:“你,你是……”
“美人父亲,他就是那个坏叔叔!”
容小妹儿站在裴肃面前,一大一小看着对面的裴淮。
裴淮握紧手里的刀,喉咙扯了扯。
裴肃倒是率先打破沉寂:“好久不见,裴淮!”
“你,真是裴肃,你没死?”
“如你所见,我还活着!”
“你,那她,你们?”
“这是我女儿,容小妹儿,来,跟小叔叔打个招呼!”
容小妹儿秒变脸:“小叔叔好!”
“裴肃,为什么你没……”
顾忌到身边的孩子,裴肃不愿多谈。
“你们吃饭了吗?我们还没吃饭呢?”
有什么话等我们吃完饭再说。
裴淮望着他们进去,门再关上的瞬间,视野出现一抹俏丽的女人身形。
带着他熟悉到灵魂的嗓音。
“是谁?”
“一个熟人!”
“是小叔叔哦!”
“哦,先吃饭!”
裴淮像个木楞桩子站在人家屋子外面。
眼珠子都没见眨一下。
他的一个手下不解地上前:“将军,要不要把屋子包围?”
免得他们又跑了!
这一年里,他们打听到消息,一路追踪。
然,这几人狡兔三窟,很会金蝉脱壳,把他们这群军营里的军人玩得死死地。
每次都无功而返。
这一次,定不能让他们逃离。
“不用!”
裴淮扯了扯唇:“这一次,不追了!”
裴淮心脏激烈跳动。
实则,他比任何人都期待找到她。
这么些年,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
每每失败而归。
他都心存侥幸地想。
那有什么?
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她逃,他大不了再追呗!
总有一天她会累,停下来,他就能追上。
然后,他就真的找到了他一直想找的人。
映着夕阳的光。
下属惊异地望着裴淮:“大将军,您,您笑了?”
天!
他居然笑了!
裴淮摸了摸脸:“是吗?”
“是的呢,您笑了!”
这五年,他没见过大将军笑一下。
都怀疑他不会笑。
“大概是吧!”
他自己都不知道多久没笑了!
心脏缺失的那一块,瞬间完整。
裴淮就这样直愣愣站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这家人用餐完毕。
门打开。
走出来的是容婳。
下面的人再次露出惊世骇俗的眼神。
“陛,陛下?”
他们齐刷刷跪在地板上。
“我现在不是你们的陛下了!”
失踪这么些年,谁知道宴瑾溪有没有趁机宣布她死亡,掌握朝局。
嘭——
裴淮向前一步,单膝跪在她的女王面前:“在我这里,您永远都是高贵第一的女帝陛下。”
“哦,是吗?”
她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外面跪着的人群。
裴淮只一眼,这些人,立刻对着女帝高声表忠心:“属下永远为陛下效力!”
“既然我是女帝!”容婳瞬间霸气侧漏:“那朕要你们跟着朕杀进皇宫,夺得江山,你们可愿追随?”
一群人踯躅不定。
裴淮坚定地盯着面前心心念念之人:“臣,愿效忠陛下,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
“很好,朕欣赏裴将军的勇气和忠心,那么你们呢?”
大将军都发话,众人岂敢不从?
“誓死效忠女帝陛下。”
容婳亲手将裴淮扶起,郑重交给他一个盒子:“这是虎符,裴淮,朕希望你不要再让朕失望!”
“臣遵命!”
皇宫。
一群黑暗势力骤然拔起。
摄政王乃至整个朝廷大臣皆在朝堂商议决策。
“眼下,黑暗势力已逼到皇宫城外,随时可能杀进来。摄政王,请您下决定!”
一群大臣皆在他脚下等着他下决定。
可摄政王却像是一点也不着急。
不慌不忙地弹了弹衣摆,拎起他的榴莲酥。
一脸希冀地冲着宫外望去。
大臣们生无可恋。
啥情况啊?
年迈的大将军和丞相早就卸甲归田。
如今,朝堂可以说话的人只有摄政王。
这么些年,他们被压榨的没有人权和说话权。
一遇到事就只能找摄政王定夺。
所有这些人都养成了草包的秉性。
宴瑾溪却是个不急不躁的人。
以前多么杀伐果决,出事干脆。
现在,仿佛还挺期待般。
他不会又犯病了吧?
从女帝陛下走后,他这病时好时坏,杀人也看心情。
将暴君演绎的炉火纯青。
让世人所不齿。
大臣们心急火燎。
都想逃出宫了。
今天就不该听他的命令来上朝。
这不是给别人瓮中捉鳖的机会?
可是京城被全面包围。
想逃也逃不了。
就在众人记得抓耳挠腮之际。
只听丧钟敲响。
黑暗势力梭地窜进朝堂。
乌泱泱的大军,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
为首的女人脸熟悉。
“是,是女帝?”
“她竟没死?”
小姑娘站在娘亲面前。
威风凛凛。
裴淮和裴肃两兄弟左右护航。
整个草堂都被包围。
宴瑾溪激动地冲过去:“婳儿,你终于回来杀我了!”
众:“……”
所以这压根儿不是走投无路,这是自动送上门啊!
大臣们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们的摄政王。
容婳举起手中长剑:“宴瑾溪,朕今日儿就来取你狗命。”
众大臣们见势不对,立马临阵倒戈。
“恭迎陛下回宫!”
“恭迎陛下回宫!”
宴瑾溪拿起手里的盒子:“婳儿,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榴莲酥,你可不可以吃了再杀我?”
“别这么叫朕!”容婳的剑放到他脖子上,冰冷无情:“朕觉得恶心!”
宴瑾溪脸色惨白:“婳……”
剑冰冷地渗入几分:“朕说,别这样叫朕!”
“是,陛下!”宴瑾溪低垂下黯然的眸。
不过很快,他又笑意满满地抬起。
“这是我亲手做的,我现在已经可以做的很好了!你尝尝,味道真的不错!”
容婳啪挥掉他伸来的盒子:“拿开你的东西,朕不吃。”她盯着地面的东西:“朕嫌脏!”
宴瑾溪手颤抖,脸苍白的不像话。
他的身形入赘冰窖般的冷。
冷的仿佛知觉都不是自己的。
心底锁着罪恶的兽,撕咬着他的肉体。
宴瑾溪也盯着地上摔出来的榴莲酥。
就好像他的心,被踩在地板山,四分五裂。
“好了,朕让你活的够久了!”容婳像是耐心告罄:“你的遗言说完,可以上路了!”
“容婳,我们的女儿……”
唰——
容婳一剑刺穿他胸膛,身形也随着长剑往前倾斜。
她绝色美艳的脸靠近宴瑾溪性感的唇。
宴瑾溪动辄嘴唇:“女儿长大了,和你一样好看,以后你教他习武练剑,别让人欺负了她……”
“我的女儿,生来便是天之骄女,永远不会活得像她母亲那般窝囊!”
“那,那就好!”
他嘴唇抖动,眼珠子死死盯着对面的小姑娘。
小姑娘举着长剑,疑惑地望着他:“美人父亲,这人可不可以留给我当药人?”
她喜欢制毒炼药,正好缺一个免费药人。
娘亲说要与人和善,所以好人她不动。
这个是坏人,她可以动了吧?
“你叫他……父亲?”
他唇角淌着血,面部表情像在发生激烈的争斗。
他想说,我才是你的父亲。
裴肃不是啊!
可惜,胸腔的剑再次往里面扎进去。
到嘴的话,一个字也咳不出来。
宴瑾溪留恋地望着自己的亲生女儿。
长得和她一样好看。
要是可以,他多么希望亲眼目睹她的成长,他可以学着做个好父亲。
给她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惜,他没有机会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也好。
不用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多么不堪龌龊的一个人。
不用知道他对她娘亲做的那些事情。
宴瑾溪伸出手,想去摸容婳的脸。
明明那样近,可他却觉得仿佛相差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他的手晃荡在半空。
嘴里咯着血。
却努力将话说出来:“我有句话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容婳,我……”
唰——
容婳一把抽出剑,宴瑾溪倒在她身上。
容婳依旧残忍冷漠:“以前没来得及说的话,那就永远闭嘴吧!”
宴瑾溪竖瞳瞪圆。
最后,不甘心地倒在血泊里。
容婳往前走,来到帝王宝座上。
拂袖坐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平身吧!”
“谢皇上!”
*
“裴肃,你要是在敢对朕那样,朕就……”
长得妖媚的男人抱着她:“你就如何?”
“……”
这男人是特爱吃飞醋。
裴淮都被他发配到守边关了!
容婳随口夸一句某大臣公子长得好看,他就暗搓搓找人把对方绑了,脸揍的鼻青脸肿。
“陛下,难得四下无人,咋们就寝吧!”裴肃丢了几个死囚犯给容小妹儿,让她没时间来打扰他们。
“放肆!”容婳娇嗔:“朕岂是那种不分昼夜的昏君,你休想蛊惑朕。”
“陛下,你可怜可怜我吧!”他摸着干瘪的肚子:“吃素一年了!”
容婳:“……”
“那也不行!”容婳一脚将他踹下床:“朕的梦想是征服天下,男人只会影响我一统天下的速度。”
“……”
他只是想吃肉。
但事实证明,他的女皇志不在此。
在线等,急……
第156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1
“听说了吗?墨池上神此次下凡历劫从人间带回来了个美人,长得那叫一个四海八荒,举世无双!”
“有姽婳海的容婳帝姬美?”
“容婳帝姬美则美矣,可那脾气也太强势了,哪个男人受得了?吃醋的本领更是令人发指,男人都喜欢小鸟依人柔情似水的女子!”
“嘘,刚刚我看见容婳帝姬过去了,这小美人恐怕活不过今晚!”
“我看悬,据准确消息来源,那美人身份可不简单,她可是东海龙王龙耀最宠爱的妹妹龙曦。”
“什么?难怪前几日龙王大人来天界向月老求了一根那种剪都剪不断的红线。”
“有东海龙族撑腰,又有剪不断的月老线,帝姬这次怕是真的要完了!”
天宫,金龙盘旋,仙雾袅绕。
里面仙术肆意乱窜。
最后,啪——
高高在上的帝姬被重重甩到大金珠子上,摔下来。
女人嘴角淌血,妖娆的风情邪肆横行。
她丝毫不在意地用指腹擦掉:“墨池,你为了这个女人伤我?”
“是!”仙风道骨的白袍上猎猎作响,单臂将娇俏动人的女子护到身后。
女人从墨池上神的身后探出来:“容婳帝姬,我与墨池真心相爱,求你放手成全我们。”
容婳撑臂站起,脊背挺得直:“成全你?那谁又来成全本帝姬?”
“可我跟墨池上神是真心相爱的,在月老庙,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他今生非我不娶,我今生非他不嫁。”
“啧~”容婳惨白的绝世脸颊,此刻布满冷戾:“堂堂龙族公主,居然做出抢别人未婚夫的龌龊事!”
“让本帝姬想想,千年前就是你不要脸地跑到墨池门前,化龙盘他身求爱?这才刚化形成年,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男人?”
“你?”
容婳勾起邪魅红唇:“此次,又趁着本帝姬历九天雷劫身体虚弱,无暇顾及凡间事,你便私改他人命簿,蛊惑我那下凡历劫什么都不知道的未婚夫,龙族当真是好教养,让本帝姬甘拜下风。”
“容婳帝姬,我感激你这么些年,陪伴在阿池身边,对你礼让三分,可你不要得寸进尺,你骂我可以,但你不能骂我龙族!”
“本帝姬骂了又如何?”容婳歪着头,眼神噙着情况的傲:“你敢做出这么恬不知耻抢人未婚夫的事情,怎么,还怕别人骂呀?”
龙曦一张笑脸浮现微薄怒意。
墨池抬手摸了摸她头,以示安慰。
男人转脸,是对心爱之人截然相反的冷漠:“容婳帝姬,是本尊对你不起在先,所以本尊不跟你计较这些。
情爱不由己,这千年来,本尊感谢你的青睐,但也只是感谢了!如今本尊心爱之人是龙曦,请你不要再纠缠不休,否则……”
“否则你要如何?”容婳打断他:“像刚才那样,再对本帝姬出手吗?”
“未尝不可!”
他别过目光。
容婳的视线灼灼逼人,仿佛他是十恶不赦的恶魔。
墨池居然不敢与之对视。
他心虚了!
在感情山,他向来拿得起放得下,喜欢就争取,不喜欢也绝不拖泥带水,这种人冷静自持却也残忍。
就好比他对容婳。
千年前他们就是未婚夫妻。
容婳爱慕他,心悦他。
对他有极强的占有欲。
旁人更不能肖想半分。
她说:“墨池,我恨不得把你绑在身边,一刻都不舍得离开你,你只能是我的。”
这次要不是历九天雷劫无暇顾及,也不会被这条杂鱼钻了空子。
容婳是姽婳海的帝姬。
身份尊贵。
生来便是高傲的,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
对自己的心仪之人,自然也要不择手段地得到。
可变了心的男人就如同泼出去的一盆水。
不是你死缠烂打,纠缠不休就可以换回他的回心转意。
容婳不惜赌上自己的一条命和尊贵身份,去拆散男女主。
甚至逼得纵身跃入诛仙台,差点神魂俱灭,要不是男主在最后关头赶到。
这条杂鱼就真被她这个恶毒女配搞死了!
男主勃然大怒。
之前的小打小闹,他可以不计较。
但这次,他敢下杀手,他绝不留情。
当即废了她的神魂,灭了她的神骨,将她一脚揣入了畜生道。
所以,恶毒女配就这样不甘下线了?
那当然不是。
女主的哥哥可是龙族的王。
听说妹妹被她如此残害。
自然要来报仇。
即便做畜生,他也没放过。
每一世都让她死的凄惨。
修仙不行,修妖更是不行,修魔,还不够格。
活活虐了她12世,最后虐的她体无完肤受不住自我毁灭了!
容婳想了想,这个龙曦比墨池狠。
墨池虐身,这货是虐心啊!
让每一世都爱上他,在最后关头又残忍地抛弃她。
给她宠爱却又给她致命一击。
往往到修炼的最后关头,就功亏一篑!
容婳接受着剧情里恶毒女配的故事。
怎么办?
她手有点痒。
先礼后兵。
既然他们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她不介意现在就大干一场?
容婳一个掌风扇在墨池谪仙俊朗的脸上。
啪——
“天呐?墨池哥哥,她居然打了你?”
“打了又如何?”容婳眼神冷酷地捩起:“变心了就变心了,说什么情爱不由己,墨池上神,你当真以为本帝姬离了你活不了?世上不止你一个男人,你不爱本帝姬,多的是人爱。”
龙曦气鼓鼓地道:“除了墨池哥哥,你还能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聒噪!”
容婳一掌将她扫过来。
她掐着龙曦的脖子:“是谁给你的胆子,连本帝姬的人都敢抢?龙曦是吧?本帝姬给你脸了?你敢屡次挑衅本帝姬的威严?当本帝姬死的吗?”
“你,你放开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龙曦伸手焦急抽打容婳的手腕。
奈何她从化形期开始,便只顾着贪玩好耍,没怎么认真练习过仙术。
导致她现在在容婳这个女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墨池厉喝一声:“容婳,放开她!”
她用力挥出一掌。
容婳反手就拿他心爱之人当盾牌。
墨池瞳孔扩大,当即要收回掌风。
第157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2
然后自己就被掌风反噬,但还是有残留的法术倾泻到龙曦身上。
女人嘴角登时淌出一口血。
“啧,本帝姬就喜欢看你求而不得的样子,墨池,伤害自己心爱之人,很刺激吧?”
墨池双瞳充血:“你这个疯子!”
“本帝姬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你不是一向都知道?墨池,本帝姬说过,背叛我的人,本帝姬都不会放过他,哪怕是你!”
“你要做什么?”墨池心脏猛然抽紧:“容婳,你别乱,她可是龙族公主,你敢动她,就不怕与整个龙族为敌吗?”
天界也不会放过她。
“本帝姬连爱人都没了,还在乎这条命?临死拖着你们下地狱陪葬似乎也不错!”
“容婳,不要!”墨池害怕地开口:“不要杀她!”
容婳可是姽婳海的尊贵帝姬,法术早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曾经更是以一人之力封印过魔族的人,放眼整个天界,都难逢与她抗衡的对手。
天界之人纷纷都畏惧她。
要不是此次历劫失败,旧伤未愈,也不会被墨池打伤。
不过就算如此,捏死这条杂鱼也是可以的。
就是因为墨池知道这些,才会苦苦哀求她。
“容婳,别动她,是我辜负你在前,只求你放过她,要杀要刮都悉听尊便。”
“跪下!”容婳霸气开口:“不是悉听尊便么?那么本帝姬现在让你就跪下!薄情之人,没资格站着跟本帝姬说话。”
墨池僵硬着身形。
像是刚认识这个女人。
龙曦却是大呼:“不要,墨池哥哥,不要跟这个女人下跪,唔嗯~”
脖子传来钜痛,让她无法说出口。
“容婳!”墨池大声阻止道:“别动她,我跪!”
墨池咚跪在地板上,男人低垂的眼眸噙起一抹阴鸷。
“现在,可以放了她?”
“放了她?”容婳轻笑:“当然是不可能了!你想什么呢,墨池,抢了本帝姬的男人,还敢屡次挑衅,本帝姬要是放了她,那以后岂不是随便一只阿猫阿狗都要来本帝姬面前挑衅?”
“你都为了她像一条狗一样跪在本帝姬面前,想必是真的爱她,既如此,本帝姬就好心送你们下去做一对亡命鸳鸯,如何?”
手掌用力,握紧。
“不要!”墨池目眦欲裂。
嘭——
容婳被一掌拍飞。
手里的女人也被人救走。
来者将龙曦扔到墨池身前:“带她走,这里我来应付!”
容婳偏身躲过他的九天星辰剑。
“可是你?”
“放心,我龙族的九天星辰之力可以压制姽婳海的法术,带她走!”
“大恩不言谢!”
墨池快速抱起怀里的龙曦,飞身而去。
“想跑?”容婳冷笑一声,乘胜追击:“问过本帝姬了?”
一个男人的身形悄然拦过来。
“容婳帝姬,你的对手是我!”
容婳眯眸,再次被迫跟他缠斗在一起。
嘭——
整个天宫都在动荡,仿若经历一场生死浩劫。
容婳跟他同时被罡风弹开。
她勉强稳住身形,手扶着胸膛。
龙族的九天星辰之力,果然不同凡响。
有压制她法术的力量。
容婳若是历劫成功,这具身体完全不把九天星辰之力放在眼里。
奈何——
“龙王这是要拖着整个龙族跟我的姽婳海为敌?”
“若你宽宏大量放过我妹妹跟墨池上神,你对本王妹妹做的那些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龙王真是大度!”她讥诮笑着,话锋猛然一转:“可本帝姬觉得,既往不咎这个词太虚伪,本帝姬不大度,本帝姬啊,喜欢风水轮流转,往死里转。”
言罢,伸手快速结印,画出一个印记冲他挥去。
唰——
龙王用尽所有力气挥剑挡住。
那印记中一抹红线悄无声息从他执剑的手钻进身体,龙耀没发现。
俊眉严酷,冷冽。
使出所有的法力将她的印记打碎。
噗——
容婳遭遇反噬,身形往后踉跄几步,嘴里也喷出一大口血。
脸色已然苍白到极致。
“容婳帝姬,你输了!”他的九天星辰之力,可以克制容婳。
“是吗?”容婳拇指风情万种揩掉唇侧的血迹,勾唇,笑得邪气。
“什么?”龙耀的身形骤然不能动,他大惊失色地盯着自己,又望向朝他走来的妖娆女人。
容婳一身黑冷酷,锁骨上的红色彼岸花宛若壁纸上邪魅蛊惑的魔。
抬臂将他卷到自己身边,一把抱住。
“容婳,你做什么?放开老子!有本事别使歪门邪道,跟本王堂堂正正地打,你这样算什么英雄好汉?”
“龙王大人莫不是忘了?本帝姬可不是好人,也不屑做个好人,本帝姬呢,是堂堂正正的女人,可以摄魂授予的女人。”
容婳抱住软绵绵倒下的龙耀:“乖,别说话,你这张小嘴啊,整天叭叭叭,净说些本帝姬不喜的话,听了烦!”
“你……”
容婳的倏然地靠近,一张绝色容颜的脸放大在面前。
龙耀转动眼珠子。
顿时忘记说话,直愣愣看着她。
“好好的一张脸,可惜生了一张嘴?”
龙耀:“……”
容婳突地将他抱起,空谷幽兰的魅香袭到他鼻翼。
她身上带着旖旎魅惑的花香。
这股味道让人迷醉。
仿佛是绝世无双的魅药。
龙耀昏昏欲睡。
容婳将昏迷的男人带进她的姽婳海,将他扔在地板上:“找个大笼子,把他锁起来!”
“是!”
侍女们立刻找了个大笼子,将他塞进去锁住。
容婳受伤严重,猝不及防噗出一口血。
“帝姬,您受伤了?”
贴身侍女心疼地将她扶回寝宫。
“要是让属下知道,是哪个贱人伤了你。属下立刻去取了ta的狗命,把ta捏碎了神骨,剥了皮扔到姽婳海地狱里喂那群恶鬼。”
不错。
姽婳海下面镇压着一群十恶不赦的厉鬼。
他们是曾经魔王帝梵天的手下,容婳之前消灭魔族,将这群虾兵蟹将们都镇压在姽婳海的深处。
姽婳海常年不见天日。
犹如十八层地狱般灰暗。
容婳奉命镇压,除了她无人能压制这群骚乱的邪门歪道。
她若死,这下面的东西将会破印重生,魔王降世,人族和天界将会面临一场浩劫。
第158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3
这也是天界那群人畏惧容婳的原因之一。
只要她不做太过分的事情。
整个神界都要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容婳囚禁于此,也得享这一方福泽。
从她出生起,就被印刻下的宿命。
她爱慕九天之上的那位神君。
天天缠着他,对他嘘寒问暖,送衣服送圣灵果。
终于打动他心。
还没来得及修成正果,两人届面临一场历劫。
一个是历七七四十九天雷劫,一个下凡历劫。
就这样被那个小杂鱼钻了空子。
容婳仰坐在躺椅上,身姿婀娜妖媚,如水般没骨头的靠在上面,侧脸,嘴里叼着一根烟杆。
这是从人界寻来的小玩意。
可以麻痹神经,忘掉不开心。
是她的贴身侍女寻欢亲自去人间给她寻来的,说是可以忘掉负心人。
寻欢爱慕地望着自己的帝姬。
她是帝姬的忠实小粉丝。
觉得她的帝姬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
她要永远做帝姬的脑残粉。
有多脑残呢?
只要是帝姬说的,就都是对的。
只要是帝姬做的,无条件配合。
帝姬说东她绝不往西。
帝姬让她去死,她都觉得是恩赐。
嗯,这就是脑残粉。
寻欢被容婳洗脑的很彻底。
对她誓死效忠,绝不像那个野男人一样背叛。
寻欢望着躺椅上的帝姬。
妈呀,帝姬睡觉都这么美。
那个狗男人居然不识货?
他配不上帝姬。
属下如是想着。
一口烟圈漫不经心吐出,女人倦怠地睁开懒散的眸:“何时这般吵闹?”
一双妖邪绝杀的嗜血红眸。
简直美得蛊惑众生。
寻欢腿窝窝一软,直到听到一声慵懒诱惑的‘嗯’,她立马抽回浮想联翩的思绪。
愤愤道:“是前几日由帝姬您亲自抓回来的那个犯人。”
也不知道抽什么风。
胆大包天。
居然敢骂帝姬。
骂的好难听。
要不是帝姬没发话,寻欢都想捏断他哔哔个不停的嗓子。
叫他再也不能骂。
“哦,他还活着?”
下属眼神一亮:“帝姬,属下现在就去搞死他。”
“急什么?”
容婳拿下嘴里的长烟杆,缓慢地坐起身。
“他留着还有用!”
难道帝姬是看重了那小子的脸?
不然一个东海龙王,有什么留恋的?
她立马带着十方恶鬼去跟东海搞架。
下属是个藏不住心事的。
脸上只白白地写着我要去高架的表情。
容婳扶额。
她是不是太暴力了?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喜欢用拳头说话。
话说这下属真是深得她心呢!
容婳扬起眉梢。
艾玛,帝姬笑了。
下属捂着小心肝,要不是帝姬不喜欢女人,她都恨不得去自荐枕系,哪里轮得到神界那个小白脸?
“走吧,去听听他骂本帝姬什么?”
容婳带着贴心下属来到一处牢狱。
里面阴森森的。
这男人不吃不喝吼了三天。
见到她,更是骂得飞起。
“容婳,你个没人爱的,活该墨池不要你,你比不得我妹妹一根头发丝,不光墨池不要你,全天下都不会有男人爱你。你就是个没人爱的可怜虫。”
容婳不怒反笑,下属大怒冲过去:“喂,小白脸你是不是找死?”
“哪里来的狗,敢对本王大吼大叫?”
“你?”寻欢怒的跳脚。
“好了!”容婳握住下属的手安抚道:“别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值不得。”
“她骂我可以,但他骂帝姬,就是不行!”
“嗯,她敢骂你,本帝姬找打不误!”
容婳转过脸,红色嗜血的眸子里,翻涌着夺人心魄的戾气。
她以手为刃,幻化出千丝万缕的刀刃,冲他鞭去。
直把龙耀抽的跳脚。
“混蛋,你居然敢打老子!”
“容婳,你个泼妇,没人爱的可怜虫,有本事放开老子,老子跟你单挑。看老子不弄死你!”
“嗯,嘴巴这么厉害,看来是揍的不够!”容婳笑得温柔:“继续!”
下属倏然跪在脚下:“帝姬,别脏了您的手,让属下替你抽!”
容婳嫣然一笑:“好,那你来!”
“容婳,你敢?”
拢起怒不可遏。
“你敢让一个狗抽我?”
容婳歪了歪头:“聒噪,寻欢,把他给本帝姬往死里抽!”
寻欢拍拍胸膛:“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你,你别过来,你敢,信不信老子……嘶~”
然后就见男人在金属笼子里暴跳如牛。
抽够了!
容婳望着笼子里遍体鳞伤,锁在角落的龙王大人:“怎么样,知错了?”
“错你奶奶个熊,老子不认错!”
“骨头这么硬,没打够?”
“你……”龙耀缩了缩眼睛,想必是打怕了,开始跟她讲道理:“你就不能大发善心一回吗?我妹妹跟墨池上神是天定良缘,受姻缘树缔结的。你又何必再死缠烂打?不知道感情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吗?你这样只会使他厌恶。”
容婳挑起他下颌:“本帝姬从不信什么命,只要本帝姬喜欢,本帝姬就会主动争取,明明是我先来,凭什么让我拱手相让?”
龙耀居然被说的哑口无言。
“你看你也说不出话来了不是吗?”她眼带伤感:“我喜欢了墨池一千年,追了他一千年,好不容易打开他的心,如今你要我拱手相让?怎么,本帝姬看着像圣母吗?你这么大方,你怎么不将的妻子拱手相让?”
“你,你简直无理取闹,本王连喜欢的人都没有,哪儿来的妻子?”
“哦,是吗?”容婳俯下头。
“你,你作甚靠这么近?”
“本帝姬在想,龙王大人长得不错,怎么连个喜欢你的人都没有?莫非你是……”
“胡说八道,本王只是不喜那些凡夫俗子罢了,喜欢本王的仙女从南天门排到北天门都排不完。”
他人气很高的好吧!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处儿?”
“你,你不要脸?”拢起脸色绯红。
这个女人居然随随便便说出这种话?
她还是个女人吗?
女人不该都像妹妹那般娇柔体贴的吗?
她半点没女人样儿,难怪墨池上神甩了她。
容婳将他的表情收纳眼底,她不怒反笑:“你说的对,本帝姬就是不要脸,不然也不会苦苦爱了墨池三千年。”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第159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4
头猛然一疼。
他被容婳抛到天上。
五光十色的光线将他笼罩。
在这些光线之中,一根红线从他身体蔓延出,赫然明显。
龙耀神色大变:“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脑海中一个想法霍然形成。
“你不是说本帝姬没人爱么?说本帝姬是可怜虫吗?那本帝姬就偏要你爱上我!”
她不惜使用禁术,往他身上下禁止。
姽婳海帝姬的神魂碾压。
让空中的龙耀毫无反抗之力。
他嘶吼着:“容婳,你个疯子,你居然使用禁术,你就不怕遭到反噬吗?”
“本帝姬何怕之有?本帝姬要将你的脸变成墨池,让你代他永远陪在本帝姬身边,永远只爱本帝姬一人。”
容婳飞快画印。
巨大的疼痛将他的神魂都磨碎了重组。
脸颊更是痛得生不如死。
龙耀痛得嘶吼。
禁术生效,神魂转变。
啊——
容婳从空中缓缓降落,伸手接过昏迷的男人。
“帝姬,人交给属下吧,您刚使用了禁术,需要修养!”
容婳无所谓地笑了笑:“无碍!”
她低头,唇角浮现出轻薄的笑意。
抱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
天界!
“什么,哥哥还没找到?”
“一定,一定是容婳那个疯子把哥哥……”龙曦说不下去,一把扑进谪仙般俊美的神君怀里:“呜呜呜,墨池哥哥,我的哥哥,哥哥他……”
墨池轻轻拍着她后背,低眸吻她额头:“曦儿莫怕,本君跟你保证,一定找到龙王。”
“我怕哥哥已经遭了容婳的毒手!”
“不会的,他可是堂堂龙王,身份地位都在那儿,而且他还有九天星辰之力,容婳奈何不了他。”
相比担心龙耀,容婳的小命才更危险。
龙耀是个宠妹狂魔,容婳打伤龙曦,当着龙耀的面就敢大言不惭,扬言要杀死她。
龙耀那个护妹狂魔必然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墨池哥哥,我,我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墨池拥她入怀,深邃眼波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
一想到自己在爱的人面前下跪。
他现在就对龙曦有点不自在。
任何一个男人都希望自己在喜欢的异性面前是强大而伟傲的,而不是摇尾乞怜地跪在她面前,丧失掉一个男性的尊严。
当时情急,只想着救她性命。
如今回想起来,他就有了阴影。
“曦儿,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需要先养好身体!”
“墨池哥哥,我们结婚吧!”龙曦死死攥住墨池的手:“我怕夜长梦多,更怕容婳卷土重来,我们结婚吧!”
她一刻都等不了了。
如今哥哥下落不明,龙族需要庇佑。
她也需要庇佑。
她不能失去墨池。
墨池却犹豫起来:“曦儿,现在会不会太草率了?”
“墨池哥哥,你不愿意娶我吗?”
“怎么会?”墨池抱住她,清润的眸深谙:“我只是觉得现在成亲,太着急了!龙王没找到,你又重伤在身……”
“可我爱你,一刻都舍不得离开你,难道你要我名不正言不顺地待在你的光明殿?被别人指指点点吗?”
龙曦在他这儿没名没分,的确会受到天界仙官儿们的指指点点。
这么些年,偶尔也会有议论声传到他耳朵里。
龙曦是个女孩子,注重颜面。
定然会承受不住。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他们在凡间已结为夫妻,还没在天上行周公之礼。
对龙曦来说,的确是不公平的。
龙曦吸着眼泪,故作大度道:“应该我跟你说对不起才对,因为我的一己之私,害的你跟容婳帝姬反目成仇,甚至害的我哥哥至今生死未卜,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爱上你。”
墨池心口一绞:“你别这样说!”
“墨池哥哥,我们还是算了吧!”她咬着嘴唇,别过头不看他:“我会去跟月老说明白,让他剪断我们的红线,然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人世凡尘就都忘了吧!”
“不可以!”墨池捏起她下颌:“龙曦,我不答应。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不准你放弃。”
他郑重道:“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名分。等你养好身体,我就去跟天帝求婚!”
“墨池哥哥你这样,帝姬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放心,她现在重伤在身,暂时还不敢作乱。”
“只在赶在她恢复之前成亲,届时木已成舟,她也无可奈何。”
“墨池哥哥,你对我真好,曦儿好爱你!”
龙曦扑进墨池怀里感动到哭。
……
不日,天界一派喜气,红绸满天。
光明殿里织女编织的红霞蜿蜒到九重天。
喜悦充斥着整个天宫。
“这十里桃花,风光霞帔,当真是让本帝姬好生羡慕啊!”
就在这喜气洋洋的九重天里。
陡然响起一道讥讽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
从天空飘下来一黑衣女子。
不是那姽婳海的帝姬又能是谁?
“墨池上神与东海公主大婚,怎么能不邀请我这个前未婚妻呢?怎么,是看不上本帝姬吗?”
“你来做什么?”龙曦怒目而视。
“自然是来祝贺你们大婚!”
“本帝姬没什么可送的,就祝你们一句贺词吧!”
她缱绻地笑着:“祝墨池上神和东海公主如同林鸟般比翼双飞。”
同林鸟,只同福,不共难。
大难临头各自飞。
语毕,
容婳一挥衣袖。
漫天乌鸦降临。
死气来了!
“话本帝姬已带到,就不喝你们喜酒了!本帝姬啊,不胜酒力!”更嫌脏了嘴。
容婳只给墨池发了传音术,看他眸色溅冷,这才依然快哉地离去。
“你给我站住!”龙曦发现墨池的不对劲儿,可她无暇顾及,她还想知道哥哥的下落:“帝姬,你把我哥哥弄到哪里去了?”
“你哥哥是谁?”容婳装傻。
“少跟我装蒜,你把我哥哥弄到哪里去了?”
“哦,你说上次那个偷袭本帝姬的小贼么?原来他就是堂堂的龙王大人啊!”
容婳支着下巴,曼妙绝艳的瞳孔噙着迷人的弧度。
“本帝姬当然是把他杀了!”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可是堂堂的东海龙王。”
整个天界的都为之震动。
姽婳海的容婳帝姬,居然杀了龙王?
第160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5
她敢不敢这么嚣张?
别以为天帝现在闭关,她就可以肆意杀神。
“帝姬,你怎么能杀我哥哥?他可是龙王啊!”
“激动个锤子!”容婳白她一眼:“真好奇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傻到大的?我说什么你都信?啧啧,原来墨池喜欢的竟是这样一种货色。”
“不瞒你说,你哥哥现在过得很好,佳人在怀,美人在侧,你有的,他都有,所以,别去打扰他的幸福生活了!”
话带到。
容婳就要走。
转身--
一个人影从后背偷袭。
容婳冷笑:“找死!”
她反手一掌把龙曦拍了出去。
“曦儿?”墨池飞身接住她。
龙曦在她怀里吐血:“墨池哥哥,抓住她,只有她知道哥哥的下落!”
墨池垂下眼睛:“曦儿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伤的。”
将人放好,墨池祭出他那本不轻易拿出来的战神剑。
“天啊,墨池上神居然祭出了他的战神之剑。”
“这把剑被饲养在神魂里,孕育着墨池上神毁天灭地的灵力,砍神仙就跟砍白菜一样简单。”
“他居然要拿这把剑对容婳?帝姬怕是扛不住了!”
这把剑从拿出来的瞬间,众神纷纷都避起锋芒,往周围散了几步。
战神之剑强大的灵力散发到每一个角落。
神魂无惧。
容婳眯了眯眼:“啧啧,墨池上神要拿这把剑消灭我?”
“容婳,交出龙耀,我可以饶你不死!”
“我若不交你就要杀死我?”
男人没说话,那表情已经默认。
“真是个白眼狼啊!”容婳邪妄地勾唇:“若是没记错的话,这把剑还是本帝姬送你的生辰之礼。”
她百无聊赖卷起衣袖,露出细腕上的一抹赫然伤疤“为了取这把剑,本帝姬只身去了万魔窟,这皮肤啊,被烈火灼伤了七七四十九日,疼的死去活来,好不容易才驯化它。
可如今,你却要拿着我送你的剑来杀我!”
“墨池上神,真是将翻脸无情演绎的炉火纯青,本帝姬自愧弗如。”
“是你逼我的。”
他盯着她脸:“我对你一忍再忍,换来的是你变本加厉地逼迫。”
“是啊,是我逼你爱上我,逼你跟我订婚,逼你用这把剑杀我。”
“我说过,只要你交出龙耀,过去种种本君都可以既往不咎。”
“那你可真大方,我都把你妻子打伤了,你还能跟我既往不咎,看来你对她的感情也不是那么牢不可破嘛!”
仿若戳中心事,墨池顿时恼羞成怒起来:“放肆,容婳,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休怪本君不念及旧情。”
“废话少说,要打便打!”
容婳飞身迎上去。
她本就有伤在身,墨池又有战神之剑在手,容婳更不是他对手。
几个来回,她就吐了血。
墨池动了杀心。
他的剑凶狠地往容婳心口刺来。
容婳不退反进,主动迎上。
墨池一怔。
在快要刺破她心脏的瞬间。
剑突然不受控制地脱离他的手。
然后欢脱地朝容婳的掌心飞去。
众仙大惊。
容婳抬手接住它:“宝贝儿,想我了没?”
那剑调皮的颤了颤,似在回应。
周围的神仙们更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这剑也太没立场了吧?
容婳低头吻住剑锋:“做得好,小东西,这是姐姐赏赐你的。”
剑若是能化形,脸估计早红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墨池气得发抖。
容婳用剑指住眼前的仙君:“你看,一把剑都比你知恩图报。”
“墨池上神,你输了!”
墨池低垂着眸子。
半晌,他慢慢地抬起头。
“是吗?”
他道:“容婳,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容婳没防备。
下一秒。
一个巨大的金洞从天而降。
容婳难得变了脸色:“墨池,你卑鄙!”
“竟然祭出了神龙鼎!”
“兵不厌诈,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容婳:“……”
身体被吸进神龙鼎之中。
她被囚在水牢里。
晾了好几天,墨池都没来看她。
然后,首先来的是龙曦。
容婳盘腿浮于水面。
眼眸阖着。
不像是坐牢的。
倒像是来闭关的。
龙曦大为恼火:“容婳,你倒是悠闲。”
容婳眼都没睁:“那不然你也来关一下?”
“你?”龙曦被气得不轻:“容婳,你狂什么?现在已经是个阶下囚了,只要你求我,并且说出我哥哥的下落,我就……让他们少折磨一下你。”
事实上,容婳被囚禁在这里,墨池并未吩咐人对她动刑。
他的战神之剑在容婳身体里。
那剑有墨池的神魂。
如同他的一个分身。
容婳对剑做出点什么。
他都有感应。
譬如,调戏它几下,说几句情话。
再摸摸它,亲亲它。
墨池都感同身受。
很好玩,很刺激,不是吗?
墨池被吓得见她都不敢。
哪还敢对她动刑。
怕不是会被她调戏死。
为了这事,龙曦没少跟他闹。
怀疑他对容婳余情未了。
两人连新婚洞房都没入。
墨池整个人直接消失了!
气得她好几天没喝雨露琼浆吃蟠桃果脯,暗搓搓咒骂容婳这个狐狸精不要脸,抢她男人。
这不,腆着脸跟墨池示好,趁他喝醉,顺了他腰间的钥匙,进了水牢。
她要狠狠修理这个女人。
哪知,出师不利。
刚开口,就被怼的吐血。
容婳气定神闲地掀开美目:“是你飘了,还是姑奶奶提不动刀了?一条杂鱼也敢来我面前威胁?”
“你?”龙曦再次被叫杂鱼,表情可想而知的难看:“你猖狂什么?容婳,你现在落在我手里,觉得本公主会让你好过?”
“你也就只会呈口舌之勇了!”龙曦讥诮:“笑吧,赶紧笑,因为待会儿你会笑不出来。”
容婳优雅整理着衣摆,拎起湿漉漉的裙摆起身。
“公主要对我动用私刑?”她眸色冷艳,猖狂:“公主可知,本帝姬是谁?”
她可是姽婳海的帝姬。
掌管多少魔物?
她若出事,整个姽婳海的魔物都会倾泻而出。
对人间和天界造出伤害,届时,谁能压制?
“你放心,本公主不会那么蠢到让你死,所以本公主决定要好好关照你!”
第161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6
素手一转,一颗药顺着容婳的喉咙咽入。
“你给本帝姬吃了什么?”
“让你欲火焚身的药!”
“你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吗?本公主成全你!”
她拍了拍手。
几个青面獠牙的丑八怪从她身后走出来。
容婳脸色潮红:“杂鱼,本帝姬小看你了!”
“哼!”龙曦将水牢打开,指着她情动的脸:“去吧,这可是四海八荒唯一的帝姬,身份尊贵,能够得到她的身体,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可被错过了!”
几个丑八怪淫笑着朝容婳靠近。
唰唰唰——
都没看见她出手。
人影晃动的瞬间。
容婳已经逃出水牢。
站在龙曦身后,手指抓住她脖子。
龙曦大骇:“你,你不是应该灵力散尽,浑身没力气吗?”
这种药除了助兴之外,还能让人丧失灵力,没力气。
不然,怎么叫羞羞药?
容婳卸掉她喉咙,将嘴里的药吐出。
塞进她喉咙,逼着她咽下。
这才悠闲地回道:“一条杂鱼,也想算计本帝姬?”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你说呢?”
“容婳,你放开我,你敢……”
容婳给她易成自己将她锁进水牢。
和三四个青面獠牙的丑八怪关在一起。
钥匙被她放在她看得到却拿不到的地方。
里面的龙曦使劲儿扣着喉咙:“咳咳咳,容婳,你算计我?”
“你蠢而不自知,我不算计你算计谁?”墨池那男人刀枪不入,她都那样对他,依旧无动于衷:“要不是你来,谁给本帝姬开门,放本帝姬出去?”
那些丑男冲龙曦逼近,龙曦怕了。
扒在门口瑟瑟发抖:“容婳,你放过我好不好,我错了。”
“不要!”容婳变成她的模样:“本帝姬向来遵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还之。”
“容婳,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本帝姬会不会死你是看不到了,但你……”容婳挽起绯红的唇:“会好好地体验一番醉生梦死。”
她扫过她腕上的红印:“啧,你的洞房花烛夜本帝姬代你去。”
龙曦猛地扩大眼:“不,你不能这样,墨池哥哥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定会识破你的诡计。”
“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那药虽然被容婳吐了出来。
但还是有一些顺着舌尖渗入身体。
容婳浑身发热,头重脚轻。
她要解毒——
一处世外桃林。
墨池在里面沐浴。
嘭——
结界像玻璃被敲碎。
男人面色一沉。
这桃林都知道是他的地盘。
没人敢来侵犯。
龙曦更是没那灵力。
是谁?
他刚要起身穿衣服。
一抹倩影陡然从窗外飘入。
不偏不倚投入他怀抱。
女人身体异样的红热。
双手勾住他脖颈,主动把红唇送上去。
两片唇瓣交贴。
墨池大脑一白。
她柔软的舌尖灵巧钻进来。
墨池不着一物。
浴池里,女人的薄裙被打湿,半遮半掩裹住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
喘息地疯狂吻他。
墨池冷静下来,大手长住她两个肩头:“龙曦,你这是怎么了?”
‘龙曦’再次缠上去:“墨池,我好难受,帮我!”
墨池:“……”
“你为什么不碰我?”她急的哭:“是不是不喜欢曦儿了?”
“你喜欢上容婳了?”
“没有!”
“那你就不要拒绝我!”她抱着他呵气如兰:“我们已经成了亲,你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墨池,帮帮我好不好?我好难受,你若不碰我,我就去死!”
她唰拿出一把匕首往身体刺去。
“别闹!”墨池大掌抓住匕首:“别伤自己!”
“可我生不如死!”
“我给你输灵力,缓解你的难受!”
“我不要灵力。”中药的人哪有半点理智可讲,力气也大的出奇,墨池怕伤了她,不敢使出灵力。。
扑通一声。
他被压在热气笼罩的浴池里。
女人狂热地俯下去:“我要你,你就是我的灵药,救命灵药。”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三天后。
桃林话的花瓣翩翩起舞。
床上的男人衣衫不整地躺在床榻上,后背青丝蜿蜒落地,俊美脸庞美得失真。
裸露的白皙肌肤上布满青痕,后背还有抓破的印记。
看着,仿若被狠狠欺负了一番。
三天三夜,可见战况之激烈。
墨池幽幽转醒,一双清绝朦胧的眸子。
如同不谙世事般。
他朝里看去,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曦儿?”男人开口是沙哑的嗓音。
没人应他。
他心中一空。
仿佛缺了一角。
衣服都没穿好,赤足急急忙忙跑下床。
直到看到窗口坐着的女人。
那三千青丝泻了一地,水蛇般妖娆地晃动着,撩拨着他的心房。
男人那颗缺角的心才慢慢回归原地。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女人背对着他。
薄纱缱绻,纤细婀娜的身姿在里面若隐若现,透着蚀骨夺命的风情。
只是个背影,就美得惊心动魄,令天地万物都黯然失色。
墨池响起那一抹娇嫩的白,热情的眉眼红的致命。
他默念一百遍静心咒。
“风大,别着凉了!”
“别动!”
衣服还没放到她身上,就被打断。
女人拿着狼毫在锁骨处描绘着。
墨池没看见她脸,僵硬的手指悬在半空,他的外袍长,从侧面隐约瞥见那一截锁骨上的红色花瓣。
是芍药,
人间灼情灼爱的花。
妖冶热烈。
她侧脸对他。
墨池没动。
安静地看她把花描绘完整。
一朵芍药栩栩如生。
女人撩衣,腰线细软,款款站起身。
一张笑意妩媚的脸骤然映入眼帘。
“夫君,好看吗?”
她抚摸着锁骨上的红色芍药,问他。
“怎么是你?”
墨池手里的衣服陡然落地。
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女人作出西子伤心的模样:“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墨池上神这是打算穿了衣服不认账?”
墨池瞳孔涣散,让容婳想起姽婳还常年发亮的蟠螭灯:“墨池上神怎么这幅表情?”
他脸白,她笑得妖娆:“难不成你怕本帝姬赖上你?”
弯下腰款款捡起他落地的衣衫:“放心,本帝姬不需要你负责,本帝姬对你昨晚的服务……食不知味。”
第162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7
她给出四个字评价。
墨池霍然抬头。
“你算计我?”
“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她笑得轻巧:“再说,这种事吃亏的又不止你一个!为何皱眉?我说错了?”
“墨池上神大可放心!”容婳就像个吃干抹净不认账的薄情郎:“以前觉得你是高岭之花,不择手段也想吃了你,可真的吃到嘴里,发现,也就那样个,没什么不同的。”
上前一步,将衣服递给他,指尖擦过他薄凉的手指。
“后会无期了,墨池上神。”
见她打算离去,墨池的手飞来一把镬住她手腕。
容婳邪妄地转过脸:“墨池上神,这是……赖上我了?”
墨池嗓音低哑,脸白的不像话:“龙曦呢?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明明被关在水牢,怎么出来的?
为什么化作龙曦的脸?
“大概是把她想对我做的,一一奉还到她身上罢了!”容婳歪着头:“怎么,这就心疼了?”
容婳弯起狭长的眸,冷冷看着他握住自己的凶狠大手:“啧啧,不愧是九天之上最冷静薄凉的神官,这种时候,还不忘自己新婚妻子的安危。”
“她在哪儿?”
“她在……”容婳摸着他脸,邪笑:“你猜?”
“容婳!”他镬住她的手指。
“凶什么凶?你媳妇儿不见了,自己找去,问我做什么?你都不知道,我这个局外人又怎会知道?”
“她若是出事,我……”
“你会如何?”容婳凑近他:“墨池上神真叫人心寒,昨儿个还跟我春风一度呢,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墨池眉峰蹙紧。
“别皱眉头,我不喜欢!”抚平他眉头折痕,容婳笑容惊艳,无辜:“你说我这么坏,会不会被你杀掉呢?”
“你以为我不敢?”
“你当然敢啊!你灵力在我之上,杀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那你还敢这么做?容婳,你以为我碰了你,就不舍得杀你?”
“要杀便杀吧,大不了一尸两命。”
墨池:“……你在说什么?”
容婳期期艾艾地说:“说不定,此刻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种,你若是杀了我,就真成了杀妻杀子的衣冠禽兽了!”
墨池被呛了一声。
“怎么可能,我们昨天才……”哪有那么快?
“谁知道呢?我们毕竟睡了三晚,你体力那么好,精神充沛,和别人又不能比!”
她故作伤感:“儿啊,你爹不要娘,还要狠心杀了我们母子斩草除根,娘没那福分,下辈子啊,记得投个好胎,别再遇上我了!”
说着还有模有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脸怅然,跟真怀了一样。
墨池恍惚。
难不成他当真天赋异禀?
三晚上让她有了?
趁着他慌神的瞬间。
容婳砍他的手臂,趁他疼的刹那,袅袅飞身出去。
“你骗我?”
墨池恼怒。
“是啊?我就骗你了!”
容婳的笑声回荡在十里桃林之间。
随着花瓣和风声飘逸。
“墨池,你个蠢货,哪有人那么快就怀上了?你真当自己是天赋异禀啊?”
“你这样的蠢货,活该被女人骗!”
墨池气得追出去,她的身影早已不见。
容婳临走还顺走他那件衣服。
真是……
胆大包天,肆意妄为到极致。
*
姽婳海,里面乌烟瘴气。
“帝姬,您可算是回来了!”
逃出来避难的侍女寻欢一见她,就跟见到救命稻草般扑过来。
“怎么?”容婳揩掉哭花的眼泪。
眼瞅着她这幅被欺负惨的小模样。
侍女嘤嘤嘤告状道:“您要是再不回来,咱们姽婳海就被那小子淹没了!”
“???”
侍女寻欢跟她解释。
原来是她离开的这段时间。
某位黏人的龙王大人,把整个姽婳海都翻个底朝天。
就差没把地心也给翻过来。
找不到人,他就哭。
使劲儿哭。
他本性属水,这一哭,就不得了。
暴雨磅礴,姽婳海的寝宫都被漫的三尺高。
那些灵力低弱的小仙们直接被冲走了。
容婳寝宫的宝贝儿自然也不能幸免。
仿若遭到打劫。
“那小子也不知是什么属性,一哭就招来大水,止都止不住,谁劝都不得行。找不到您,就一直哭,一直哭,哭得那叫一个水漫金山,生无可恋。”
只差没说,跟嚎丧一样。
“好了,别气了,带我进去吧!”
她到是要看看自己的‘王国’被淹成什么样子。
容婳刚踏进自己的寝宫。
顿时没眼看。
好家伙,她的床都给冲没了。
更遑论是那些昂贵的奇珍异宝。
整个寝宫空荡荡的,比打劫还要干净。
入目所见,连一把像样的椅子都没有。
简直无法下脚。
容婳的脸顿时很黑,很臭。
帝姬要生气了。
那小坏蛋要完了。
侍女寻欢幸灾乐祸。
“帝姬,要不要我把那个小坏蛋抓起来,好好惩戒一番。”
真是仗着帝姬宠爱,蔑视皇权,恃宠而骄。
欠揍。
“也……”
行字没说出口。
一个哭哭啼啼的小东西猛然扑进她怀里。
像个无尾熊一样抱着她不撒手。
不用看,光是闻味儿容婳就知道是谁?
罪魁祸首不是来认错的。
而是来谴责容婳的。
“呜呜呜,你去哪儿了?是不是有了别的狗,不想要我了?”
“胡说什么?”容婳头大,拎着他脖子进去:“我不是给你留了书信,去参加一朋友的大婚,所以要过些天才会回来?”
哪知,这货哭得更为悲怆。
“骗子,说好了几天,你自己看看都多少个几天了?”
“我等了一百年!”
容婳汗颜:“……是,是吗?”
都这么久了?
“还不承认,你就是去找别的狗了,你腻了我,不想要我了!”
“怪我怪我,忘了天上一条,地上一年。”
“别打岔,说,是哪个狐狸精把你迷得不着家?”
容婳转了转眼珠:“这狐狸精啊,说来话就长了,还真是长得倾国倾城,腰身细软,嗓音娇媚,让我夜夜笙歌忘了归啊!”
这一下,彻底捅了小狼狗泪腺发达的马蜂窝。
“你不要我了,你这个见异思迁朝秦暮楚移情别恋喜新厌旧的渣女。”
第163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8
容婳:“……”
她怎么就成渣女了?
爱美之人人皆有之。
难道他敢说不是贪图自己的美色?
“你嫌弃我?”
“我没!”
“你就是嫌弃我,你有新欢了,所以不要我这个旧爱了!”
“我何时说过?”容婳抱着他往床上走。
他眼神灼灼:“那你说,为什么这么就不回来?那个迷住你的狐狸精到底是谁?你不是觉得他长得比我好看,比我有魅力,比我年轻体力好?说,他到第一在哪儿?我这就去砍了他炖狐狸汤给你补身子。”
容婳打量他劲瘦纤长的全身:“啧啧,对自己这么狠啊?”
“???”啥意思?
“那只狐狸精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龙耀看看自己,又看看她:“你,你,你戏弄我?”
脸唰的一红。
“谁让你老是吃无中生有的飞醋?”
将他放下。
容婳去找来绳子。
“你,你要做啥?”
见她拿来绳子,龙耀条件反射往床角缩。
这是寝宫仅剩不多的唯一一件栖身东西。
容婳一手拿着绳子,一手勾起他下颌,脚往床上一踩,冲他邪魅一笑。
“自然是惩罚你!”
“你,你拿绳子怎么惩罚我?”
“到时候就知道了!”
“乖,别动,让我把你绑起来!”
“我又不傻?不是,你为嘛惩罚我?”
“你说呢?”容婳将他双手放到头顶,再缠了几圈,打几个结,,目光轻浮邪佻:“把我寝宫毁成这样,我不杀鸡儆猴,那些属下们如何看我?”
“怕不是还以为我是个只顾贪享美男的昏君。”
“你不爱我了!”
他哭唧唧,眼泪瞬间飙升。
“乖,我爱你!”
“那你还绑我,还要惩罚我!你这分明是不爱我!”
“我爱你啊!”容婳吻住他眼泪,睁眼说瞎话:“我这叫打是亲骂是爱,简直要爱死你了!你乖乖的啊,姐姐这就疼你。”
“那,那你轻点疼!”他脸红心跳,眼睛都不敢看:“人,人家第一次,不,不会之处还请多担待点。”
“放心,我会好好疼你!”
外面还在等帝姬收拾罪魁祸首的侍女寻欢。
听到里面的哼哼歪歪,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这个狐媚子玩意儿,又靠着一张好看的美色勾引帝姬了!
艾玛,好气哦!
时间流逝。
容婳趁着里面的人睡着了。
这才出来。
“帝姬!”寻欢扫了眼容婳身上的痕迹,她高贵的帝姬居然被……吃干抹净了!
容婳当然没跟他发生什么。
小东西什么都不懂。
对待那事儿更是一窍不通。
容婳只是跟他玩了个不一样的游戏。
他要误会她也没办法。
“帝姬!”寻欢低着头禀告:“鬼王妖王冥王都来了,正在大厅等候您!”
他们听说姽婳海被水淹,纷纷赶来关心。
各自都带了他们那儿的宝贝。
示好帝姬。
容婳理了理凌乱的衣服:“是吗?本帝姬第一次知道,这姽婳海如此受欢迎!”
“他们都是畏惧帝姬的名号,尊敬帝姬呢!”
“他们畏惧的不是我帝姬的封号。”
而是她的拳头。
容婳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带着寻欢去了正殿。
鬼王妖王冥王见到到春风满面而来的容婳。
立刻上前进献自己所带的法宝。
鬼王献出的结魄果,可凝聚三魂七魄,重述神魂。
听说帝姬受了伤,大抵用得到。
容婳让侍女把东西拿下去。
妖王献出的九尾灵狐,红色的九条尾巴,该令狐还未化智,见到容婳的第一眼就欢喜。
小东西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
狐狸精被容婳抱在怀里,趁机蹭了蹭它现在主人的胸口。
心情不要太好。
听妖王说,这是妖族百年一见的九尾狐,有灵性,还没认主,看到九尾狐这么喜欢容婳,夸它眼睛好,和容婳投缘。
冥王送的一对子母镯。
传说只要情侣戴上这对镯子,哪怕是诸天都要堕入这爱情的漩涡。
容婳拿在手里把玩着,里面的两条虫子一动不动,却在她触碰的瞬间,鲜活起来。
冥王不动声色观察容婳的表情。
他觉得自己送的礼物应该没错。
帝姬不是喜欢天上那位高高在上的神君嘛!
有了这个,还怕夺不回他的心?
但——
和众人所想的截然相反。
容婳神色淡淡把镯子扔给下属。
反对怀里的狐狸精欢喜。
容婳简单跟他们道了谢。
几人聊了会,便让下面的人送他们出去。
那冥王还不死心。
说他冥界也有漂亮的小动物。
皆可化形,灵智尚开,知冷知热,那些小哥哥小弟弟们长得那叫一个貌若天仙,保证伺候的帝姬舒舒服服。
“好啊,你个老东西,竟趁着我不在,撬我墙根儿。”
一道奶凶奶凶的嗓音从外面传进来。
三人齐刷刷看向来者。
“老子今天就揍死你!看你还敢不敢动我的人了!”
冥王都没看到他如何出手的。
眼前一黑。
对方给他套了麻袋,也没用灵力,只手空拳地对他胖揍。
这种疼痛是肌肤之痛。
实打实的那种。
冥王一个上了年纪,老胳膊老腿儿的人。
哪里受得了。
不时,就叫的比十八层地狱的恶鬼还要凶。
其他几个见时机不对,顿时想溜。
奈何被揍的鼻青脸肿爹妈不识的冥王揭开头顶的麻袋,指着令二位要拖他们下水。
“贵人饶命啊,这狐狸精是妖王送的,你要揍也该揍他啊!是他要撬你墙角!”
正在松动胫骨的龙耀慢悠悠转过身:“是你送的?”
“我,我……”
“很好,老子今天替你松松土。”
妖王:“妈妈,救命啊!”
“想跑?”
“你跑得掉吗?”
见他去追妖王那憨憨,冥王跟鬼王俩兄弟对视一眼。
眼明心快。
不约而同跟容婳告辞:“帝姬,家里老母亲喊我吃饭了,就不叨扰了,我们来日再来拜访!”
“哎,不留下吃顿饭?”
“不了,不了,我妈(媳妇儿)家里做好了饭!晚了就要家暴!”
两人溜的比兔子还要快。
好不容易跑出姽婳海。
遇到一个胖大海。
提醒和脸型都比往日大了两倍不止。
“喂,这位怪物,您是?”
‘怪物’转过脸。
第164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9
两人大吃一惊道:“妖王,怎么是你?”
这是有多大仇恨啊,都把人堂堂妖王给揍出原形了!
“兄弟一场别问了,帮我个忙!”
“啥忙?”两人对视一眼:“我们可不敢对付帝姬的人。”
所以,报仇就免了吧!
妖王疼得龇牙咧嘴,惆怅道:“帮我保密,这件事不准说出去,我堂堂妖王不要面子的吗?”
“呃呃呃~”
三人结伴而走。
“话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帝姬的小白脸长得有些面熟?”
“不瞒你说我也发现了!”
“跟九天之上的那位上神简直不要太像!”
“好家伙,看来我那子母镯未来大有用处啊!”
“……”
寝宫里头。
这货还在跟容婳撒娇生气。
他把那只容婳都没抱热的狐狸精给一把扔掉。
“婳婳,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容婳都没敢看那只被丢掉的令狐:“这句话你问了我20遍!”
她用指腹摩挲他锁骨处的痕迹:“难道这些还不能证明我对你的感情?”
“那你有了我,还不够嘛?还惦记着那只不要脸的狐狸精!”
回头,瞪那只狐狸精。
正要爬起来的狐狸:“……”它到底是追还是不追呢?
“我就是觉得他可爱!”
“难道我不可爱吗?”
他偏执地抱住容婳。
眼神斜着某只狐狸精,阴森森冒出绿光。
婳婳是我的,你敢靠过来,我把你撒上孜然和花椒烤了吃。
小狐狸,妈呀,好凶!
伸出的脚顿时缩回去。
“你可爱,你最可爱了!”
她被箍的紧紧:“你这么可爱,你还跟一只小狐狸计较?”
容婳施施然坐上椅子,端起一杯茶水喝。
“哼,它是狐狸吗?它分明是狐狸精,来蛊惑你的。”
“那你呢?”容婳挑起他下巴,将茶水喂进他叭叭个不停的小嘴里:“你就没蛊惑我了?”
“我看你比狐狸精还要狐狸精,让我恨不得天天把你绑起来。”
男人一个乱想,脸绯红,目光闪烁:“你,你真觉得我是狐狸精呀?”
“你说呢?”
他咽了咽喉咙:“也就是说,我把你迷惑到了?”
“不然呢?”
艾玛,好兴奋。
“那,那我可以吻你吗?”他怨念道:“你都没吻过我嘴巴。”
容婳:“……”
小东西还真是低要求。
不过她还是点头应允:“可以!”
话刚落,他的唇瓣就覆上她的。
男人眼神冲那只孤零零没人要的九尾狐挑衅:看到没,婳婳是我的,你,哪儿来滚哪儿去,休想勾引我的女人。
狐狸精它眨了眨眼珠子:好叭,等它幻化成人形,再来跟他大战三百回合。
现在,小狐狸识时务地走了。
寻欢见过孤零零离去的狐狸,又见过春风满面的龙耀。
好家伙。
她才一会儿没看住。
这货就缠着她心怀天下的帝姬在大厅白日宣那啥了!
这怎么可以?
她们帝姬将来是要一统三界的。
怎么能醉死在温柔乡里!
太没出息了!
寻欢大步走进去:“帝姬,那些东西都放进您的库房了,这个……”
拿出冥王送的那个子母镯:“这东西需要人的温养,否则会失去它的大部分效果。”
寻欢不服输地瞪过去。
看什么看?
狐媚子,有我在,休想蛊惑帝姬。
“乖,别闹!”容婳将他放下地,缓步行到寻欢的面前,伸手接过那盒子。
里面的子母镯仿若活跃了起来。
在碧蓝的翡翠里面轻微蠕动。
“这是什么?”
一只手快速抓来。
抢过容婳手里的镯子。
“那老东西送你的?”某人酸酸地说。
“还两个!”他打开看到是情侣的,脸色好点:“算了,看在他这么识抬举的份上,我就不揍他了!”
他兀自戴上一只。
运气真好。
一挑就挑中那只子镯。
“你……”
容婳眉头皱起,话没说完,回答她的是某人给他戴上令一只镯子的动作。
他心满意足地握住她手:“果然是天生一对,我很喜欢!”
“怎么,你不想送我呀?”
他脸色一秒变,想起刚刚那冥王喊他什么墨池上神。
这又是哪个狗的名字?
“看戴着合不合适就知道了!”
“还挺合适的。”
小狼狗又心花怒放。
这货戴着那对手镯在姽婳海招摇。
逢人便说,这是帝姬送他的。
让某些心怀不轨的人收收心。
敢打主意,弄死。
这货还没上位,就已经在行驶正宫的身份。
搞得姽婳海的下属们见到他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恨不得躲八百米远。
尤其是那些年轻的男性。
容婳发现,最近她身边公事的除了女性,男的全变成了歪瓜裂枣。
一个个长得尖嘴猴腮不忍直视。
“你们……离我远点!”
容婳是个颜控。
这几个着实是丑的不能下饭的那种。
看一眼都要吐的那种。
血盆大口,凸嘴儿大眼珠子能吓死个人。
皮肤咔白咔白的,身上还发着恶臭。
总之,是你想不到的那种丑。
“哦!”
几人不明所以。
容婳捂着小腹,最近她进食没胃口。
又被这群人丑的吓到,还真有点想吐。
“谁让你们来的?”
容婳指着这群人。
看着他们几个主动离自己五米远。
上次发大水把姽婳海淹了,宫殿里许多宝贝都被大水冲走。
这一次,容婳又让下面的去收集宝贝给填上。
但很多奇珍异宝还是补不了。
容婳看着空荡荡的宫殿,有些肉痛。
美色误人啊!
玩个男人,把家产都给赔干净了。
“是,是龙公子让我们来的。”
那几个特傲娇:“龙公子说,我们是可造之材,天赋异禀,只要好好跟在帝姬您的身边,那便未来可期。”
容婳暗自翻个白眼。
恐怕是丑的未来可期吧!
这几个被龙耀坑了还不知道呢!
“算了,继续般吧,寻欢,你看着他们点。”容婳尤其嘱咐:“别让他们出现在我面前。”
“帝姬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容婳回寝宫,刚进去就被某人熊抱。
黏人精躲闪着眼神,双臂缠着她往床上拽:“婳婳,你累不累我给你捏肩?渴不渴,我给你倒水?脚酸么?我给你捶捶?”
使出反常必有妖。
第165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10
欺负她没看到他藏在背后的东xz的什么?”
“啊?没什么呀?”他脸蛋红红。
“拿出来!”
他不干,伸着脖子去吻她。
容婳拎着他的脖子,将他的脸拨开:“说,哪里学来的?”
“我,我……”他搓着手指,低着脑袋。
“嗯?”
“就,就不能是我天赋异禀,无师自通嘛?”
“呵呵!”容婳回他俩字儿。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敢拿来在本帝姬面前班门弄斧?”
“我,我还有呢?别看不起我!”他学的那么多,都没全露出来。
他不许看不起她。
人间的话本本上说,要想攻下一个女人的心,首先要攻下她身。
他还在发育期,给他点时间保证把她拿下。
“小东西,让姐姐教你,什么叫接吻!”
他这种,赫然是啃。
跟拔罐似得,猴急的不得行。
容婳按着她,举起他双手,她上他下的姿态,俯身直接给他壁咚了!
艾玛,腿窝软。
龙耀扑闪着眼睫毛。
双腿都没力气站稳。
靠着墙抱着撑在容婳身上才没滑下去。
容婳这个老司机,直接把菜鸟吻地腿软。
意乱情迷,大口呼吸。
脸红脖子粗的。
就在这时,
唰--
容婳出手快地往他后背袭去。
下一秒,他藏在后腰的话本本就被容婳拿在手里。
“如何攻略高冷帝姬。”
“论接吻的108式。”
“情话500句,骚到没朋友。”
“男人,站起来干!”
容婳每说一句,身下的人捂脸直不起腰。
“别,别念了!”
要羞愧死了!
“这就是你最近忙着看的东西?”
“也,也不是的。”
其实还不止。
“怎么!”容婳挑起他下巴,手往下抚摸:“有姐姐这个言传身教的教书先生在你面前,你还有时间去学人间的话本子?”
容婳重点抽出那本【男人,站起来干!】的书。
念的极为大声。
“乖乖躺在姐姐身下不好吗?还想爬起来?”
“我,我是男人嘛,我不能老被压在下面啊!”
接着他小声嘀咕:“被人知道,那得多抬不起头啊!”
“你还想抬头?”
容婳附身到他耳边,呼吸缱绻:“臭弟弟,姐姐疼你,爱你,只宠你,这还不够吗?”
妈也,他腿这次真的软了!
身体顺着墙壁下滑。
眼看就要跌下去,一只纤细有力的胳膊将他瞬间捞起。
她笑得揶揄:“出息点,待会儿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可别吓晕了!”
“胡说,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
他气鼓鼓说道:“我很强大的好伐?”
“不信给你看我刚练好的马甲线,你摸摸是不是很有力量,我这胳膊上的肌肉也不错,你再摸摸,是不是很硬?”
这些是他专门为容婳练习。
这一百年,他除了哭可没闲着。
趁机把自己的身体练了练。
保证抱起来有手感。
他可不想自己第一次就晕倒了!
那得多丢人啊!
还好他那晚没晕。
不愧是他辛辛苦苦练的马甲线。
别说,人间的话本子还是有点用的。
虽然里面的图片看着好羞涩哦!
但是论实用那是杠杠滴。
跑题了!
他重启大脑道:“你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
有点紧张。
还有些惊喜。
莫非是要给他名分了?
贼激动。
握住他手往肚子一放:“最近总觉得吃不下饭,没胃口,还老想吐!”
某个贴憨憨着急道:“莫非是被那几个丑八怪吓到了?”
他顿觉尴尬:“要不我让他们滚蛋?重新给你换几个赏心悦目的侍女?”
“你是不是傻?”
他挠了挠头:“不傻吧,我测智商的时候,挺高的呀!”
容婳:“……”
“傻个子,我怀孕了!”
“哈?”他震惊,然后惊喜道:“我要当爹了?”
某人激动地不得行,起身抱着容婳转圈圈:“太好了,我要当爹了,我太高兴了!”
容婳看着他憨憨地笑:“有这么高兴?”
“你不知道,为了这个孩子,我老腰都跪断了!”
容婳一脸问号。
他也不藏着掖着,直言不讳道:“你都不给我名分,那我担心嘛,外面的花花草草狐媚子那么多,万一你被勾搭走了呢?为了以防万一,我就去助生娘娘那儿跪了九九八十一天,求他老人家打发善变给我个种。
然后我就可以父凭子贵了!”
“不曾想,皇天不负有心人,助生娘娘诚不欺我,简直是太高兴了!”
不枉费他差点跪断的老腰。
容婳不知,这小东西为了个名分居然做这么多。
堂堂龙王大人去跪比他低一级的助生。
他若是知道,会自惭形秽的吧!
容婳莫名期待看到那天。
“你怎知道孩子就是你的?”
龙耀动作一顿。
“媳妇儿别开玩笑了!”他扯起一个笑:“除了我,还能是谁的?”
他敛下一抹看不懂的眸光:“这孩子,也只能是我的。”
“其实他……”
“媳妇儿!”他抢先道:“那个你怀孕了情绪不稳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厨艺大涨,东西南北的菜,马上做给你吃!”
“对了,你是喜欢吃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地上跑的,还是地里种的?”
“不瞒你说,我样样精通!”
容婳抱住他腰:“孩子说,只要是爹爹做的,他都喜欢!”
龙耀不争气地哭了,重重点头:“嗯,爹爹也是第一天当爹爹,不当之处,还请宝宝多多担待,以后我会努力做一个好爹爹的。”
“宝宝说他想吃油炸小鬼!”
龙耀眨了眨眼睛:“媳妇儿,这会不会太血腥了?”
“可是宝宝喜欢吃啊!你不是说天上地下的,你都会做的吗?”
“那……好吧!”
他在想要如何把小鬼炸的外焦里嫩没有血腥味儿?
容婳又给他发难:“宝宝让你快点,饿着他的娘亲跟你急哦?”
“哦哦哦,我这就去!”
当晚,鬼王管辖的地区,几个小鬼莫名消失。
鬼王大怒。
势必要抓住无耻小贼把他往油锅里炸。
等小鬼们搬来过去镜。
鬼王看见那张做梦都怕的脸。
顿时怂。
“那啥,不就是几个鬼么,丢了就丢了,他若还要,多给他送几个过去!”
小鬼们:鬼王您的节操呢?
鬼王:离家出走了!
第166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11
容婳吃腻了油炸小鬼,又没胃口了!
怀孕的人脾气不怎么好。
稍微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都要被她闹得大开杀戒。
侍女们都不敢靠近她。
帝姬这脾气可凶可凶了!
见着她都要躲。
然后某个不怕死的还要往前凑。
龙耀脸被打肿了。
看着心惊。
他自己到不以为意。
觉得媳妇儿为他十月怀胎生孩子,是那么辛苦的事情。
媳妇儿若是高兴。
他今天表演胸口碎大石给她看。
明天表演油锅炖自己。
总之,媳妇儿是天,媳妇儿是地,是他的所有。
龙耀盯着红肿的脸,两手捧着一碗新研制出来的海鲜讨好地来到容婳面前。
“媳……婳婳,这是你前两天念叨着想吃的海鲜,我新研制出的几个花样儿,快来尝尝好不好吃?”
“跪下!”
人未出现,声音先到。
龙耀膝盖一折,立马跪下。
已形成一种条件反射。
龙耀将手里的东西举到头顶,小心地开口:“婳婳,你别生气,随便打我骂我都可以,有气一定要撒出来。跪地板怎么可以?我去拿搓衣板,要不榴莲也行。”
“谁让你起来了?”容婳并未因他的懂事儿而放过他,搬来一把椅子。
“婳婳别动,放着我来!”
椅子那么重,弯腰的时候,伤到肚子怎么办?
婳婳会疼的。
某人跪着挪过去,拎起椅子小心放到容婳面前。
容婳施施然坐下,肚子还没显怀,鬼医说前三个月尤其重要。
女人眼眸清冷,懒懒瞥向一旁的大盆海鲜。
好家伙,当她是猪啊!
最近把她养胖了。
心情不好,这才没胃口。
没法,心情不好了,她就不想让某人好过。
谁让他顶着这张脸。
容婳孕期难受想吐,他不能闲着。
容婳眸色凉飕飕的:“说,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龙耀把最近所有做过的事情反省一遍。
找不到哪儿错。
但是媳妇儿说他错,那就是有错。
媳妇儿说啥都是对的。
所以某人认错态度良好:“我做什么都是错,我活着呼吸空气都是错,我顶着这张脸都是错,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错。婳婳说我有错我就是有错!”
容婳直拎起他耳朵:“好啊,都学会敷衍我了!”
龙耀哼哼唧唧:“媳妇儿别动怒,我自己捏,小心气坏了身子。”
“你只关心孩子,不关心我!”
“不是的,媳妇儿你听我狡辩,啊不,是听我解释!”龙耀快人快语:“我关心你啊,先关心你再关心孩子,孩子是你的,所以我才关心的啊!”
他想表示孩子是他上位的尚方宝剑。
怕说了会被打死。
他竖起两只手:“我保证,你是我今生最爱,没有你我就没有全世界,我爱你,天地为证,孩子只是锦上添花。”
容婳慢慢软了手:“就你嘴甜!”
“是是是我这破嘴儿,该打!”
他作势要抽自己大嘴巴子。
“哎,你做什么?”
容婳按住他手:“谁准你打自己的?你浑身上下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自己也不敢动。”
“是是是,我的错!”
容婳娇嗔地瞪他:“不知道跟谁学的甜言蜜语哄我开心。”
当然是那只狐狸精啊!
他可不敢说,容婳找了许久的九尾灵狐被他抓了。
还关起来打的他不敢勾引人。
然后这些也都是逼着九尾狐教他的。
小样儿,九尾狐族勾引人的本事真不简单。
随便教他几招。
都够他用好久。
“那你海鲜还吃吗?”他指着一大盆新作的海鲜:“你要的番茄酱我试着弄了弄,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味儿。”
“现在不想吃,没胃口。”
“那烧烤呢?我把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地上跑的,全都串起来撒上孜然和胡椒粉烤熟了!”
“什么都不想吃,别跟我谈吃的,你也不能吃,最近跟我一起减肥!”
龙耀:“好的!”
怀个孕,她某些地方微胖了。
粉面桃妆,姿容月貌。
倒是龙耀被她折磨的瘦了不少。
最近他又在为孩子的名字苦恼。
他想学个高大帅气的名字,就是那种一听上去就牛逼哄哄的名儿。
容婳觉得名字无所谓。
随便取一个好养活。
龙耀当然是以媳妇儿为尊。
顺着她心意想了几个:来福,旺财,龙傲天,龙霸天,狗剩儿。
他觉得这些名字好记也好养了吧!
容婳听了汗颜:“你这是给人取名儿呢,还是给狗取名儿呢?”
还龙傲天龙霸天,他人间话本子看多了吧!
“那……来妹儿招妹儿盼妹儿望妹儿?”
容婳:“……你有性别歧视?”这么想要个女儿。
“我……”他挠挠头,满脸尴尬:“我就是想知道婳婳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若是再生个女儿,他就可以看到了!
“想看你自己生呗!”
他更脸红:“我自己一个人也生不了啊!”
容婳:“……”
龙耀傻笑:“那,婳婳有什么高见?婳婳这么冰雪聪明,定是可以给咱们儿子取个好名儿。”
“什么你儿子,我儿子,我怀孕生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是是,婳婳说的都对,呐,咱们先别纠结这些了好不好?宝贝儿的名字还等着呢!”
“叫来妹儿!”
龙耀霍然抬眸:“你说叫……来妹儿?”
她愿意跟自己生个女儿?
“既然你不想,那就……”
“不,我很想!”
“傻乎乎的,你哭什么?”
“我,我就是太高兴了!”他用袖子擦眼泪。
容婳指腹擦拭他眼角:“不就是生个女儿吗?看把你高兴的。”
“你不懂!”他抽噎着:“人家第一次当父亲嘛,激动嘛!”
“……”
“以后孩子出世,看见自己有个这么会哭哭啼啼的父亲,怕是会鄙视你。”
“他敢?”龙耀耀出拳头:“他敢嘲笑他老子,我揍不疼他。”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刚还说,要对女儿好好的。”
“不一样嘛!”他抱住容婳的双腿,头枕在她腹部间,像往常一样听孩子动静:“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儿子不揍不懂事儿。”
容婳低眸摸着他顺滑的发,唇角勾了勾。
第167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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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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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14
她知不知道,自己险些酿成大错?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龙曦急道:“墨池,我也是太爱你,担心你被那个女人骗,所以情急之下才会想出那样的法子,当时我真的是太嫉妒了。”
“你知道我的啊,我平时连一只鸡都舍不得杀,又怎会害人呢?”
“事情已经发生,后悔晚矣。”
“不!”龙曦偏要扑过去抱住他:“墨池,你不能抛弃我!”
“我没有哥哥,没有清白,就只有你了!”
她绝决地掏出一把匕首:“如果连你都不要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要做什么?”墨池哪能看着她在自己面前了结,当即挥掉她拿着的匕首:“龙曦,你不要做傻事!”
“墨池,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有那样的心思,不该嫉妒,我就是太爱你了,所以才因爱生恨,我真的知错了,你不要不要我,我只有你了,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她势必要抓住墨池这颗救命稻草:“只要不和离,我保证以后乖乖听你的话,我不会再跟容婳为敌,你要是喜欢她,大可以追她我都支持你。”
“你要是娶她当侧妃,不,当正妃都可以,我把位置让出来,我做妾。”
“你想如何便如何,我绝无二话,只求你不要抛弃我!”
“呜呜呜,墨池,我现在只有你了!”
墨池终究是心软:“别哭了!”
“我只有你一个妻子。”
龙曦泪眼迷离望着他:“你……不会不要我?”
“不会!”
他将袖子里的盒子拿出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跟我去姽婳海道歉。”
“……好!”她低下头。
敛下眸低那阴狠的恨意。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
他们来了姽婳海。
连人都没见着。
就被轰出大门:“不好意思,我们帝姬不见客!”
侍从们也是为他们好,长这么好看,要是被去外出回来的龙耀龙耀大人见到。
还不扒了他们的皮。
龙曦表现出无比宽厚的表情:“麻烦你们同传一下,就说我们是来祝贺的。”
“不是不帮你们,是帮不了!”
那侍从为难道:“我们帝姬最近真的不见客,前些日子来道贺的人,全被轰了出去,帝姬说……说私下里最好不要私相授受,免得被人误会了去。”
这是借口。
为的是打消这些人的心思。
就怕龙耀大人暗搓搓把人逃了麻袋给扔进万魔窟。
这位爷吃起醋来,小鬼都害怕。
墨池往里面看了看。
大门禁闭。
她竟是这般不愿看见自己吗?
罢了!
墨池将手里的礼物拿出来:“麻烦你们帮我把这个东西送进去。”
“行吧!”他们见来人仙风道骨,气质干净,也不像是居心不良的,应道:“东西给你送进去,人就别进了吧!”
算了算时间,那位大爷也快回来。
免得他们撞上。
侍从赶紧道:“你们快走吧,晚了,晚了天就黑了,这姽婳海附近不太平,一到夜晚就容易出现吃人的怪物,所以你们还是快点走吧!”
龙曦默默跟在墨池身后:“姽婳海哪儿有什么怪物啊!”
分明是某人不愿见到他们。
墨池又怎会不懂?
他们没听见身后两个侍从的议论声:“天老爷你有没有看到,刚刚那男人长得跟那位大爷一模一样。”
“除了眼睛,简直就是一个模板刻制。”
“你说他们会不是是兄弟?”
“屁的兄弟,你没看到那人气息那么强大,一看就是天界位高权重的上神,咋们姽婳海的这位……”
就是一吃醋怕媳妇儿还撒娇没男人气概的小妖怪。
“说的也是!”
任谁都不能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墨池,难得下凡你陪我去人间转转可好?”
“人间?”
“我听说人间的花灯特别好看,你陪我去去嘛!”
龙曦缠着他撒娇。
墨池最后点头。
“墨池,你真好!”
两人去了凡间。
京城,繁华热闹。
人群集聚在某一个地儿。
听说是公主在学贵族小姐们的方式抛绣球挑选驸马呢!
只因为容婳随口说了句,那绣球好看。
龙耀就带着面纱去抢公主绣球了!
在人间不能随便使用法术。
所以他凭真本事从那些人头里抢回来的。
容婳在对面的酒楼等他。
龙曦抢了绣球就跑,像个强盗。
哪里知道抢绣球的含义。
他还挺高兴:“婳婳看到了一定喜欢!”
身后公主骑着马驹追上来:“你给本公主站住。”
“干嘛?”龙耀把绣球下意识藏在身后:“这绣球是婳婳喜欢的,想要自己抢去。”
他还以为绣球是随随便便就能抢的玩具吗?
“你抢了本公主的绣球,理应做本公主的驸马娶本公主。”
“你说什么?”龙耀瞪大眼:“你要我娶你?”
“本公主看上你了,现在就要你进宫跟本公主成亲。”
“我不要!”他快速摇头,说的理所当然:“我又喜欢你,我想娶的是人婳婳。”
这些胭脂俗粉他都看不上。
公主一鞭子抽过来:“婳婳是谁?有本公主美吗?有本公主尊贵吗?本公主就是看上了你,有本事让那婳婳过来跟本公主一较高下?本公主必然让她心服口服。”
龙耀握着她抽来的鞭子,脸气得发白。
她居然敢羞辱他的婳婳。
这个绣球又不是直接从公主手里抢来的。
是他从接到绣球的那个壮士手里抢的。
按理说,那个第一个接到绣球的人才应该是公主驸马。
可公主蛮不讲理,她就是看中龙耀的脸。
这男人长得帅,武功高强。
她堂堂公主金枝玉叶,就是要抢回去当驸马。
谁敢不服?
众人面对嚣张跋扈的公主,也不敢说什么。
龙耀刚想出手,一阵撩人的香气骤时扑面而来。
漫天花瓣飘落。
一道黑衣飘在半空。
美得高傲不羁。
“婳婳就是我,人间的小公主,你要抢我的未婚夫吗?”
好美的女人。
人群中哗然。
公主的美在她这里即刻黯然失色。
像衬托红花的绿叶。
寡淡没看头。
公主将小羊鞭紧紧握在手里:“你就是他嘴里的那个婳婳?”
第170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15
容婳挑眉。
“我是本朝唯一的公主,我看上你未婚夫了,你把她让给我,多少钱本公主都补偿给你。”
“好大的口气,可惜,我的未婚夫是无价之宝,多少钱都不卖!”
“你……”公主气恼:“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哼!”
容婳冷笑,长袖翻动,周围的花瓣翩翩起舞。
随后龙耀被他吸到手里。
抱在怀里。
“本帝姬的人你也敢动?就不怕本帝姬灭了你的国?”
说完抱着她的男人张扬地从这人间消失。
公主气急败坏。
想叫随从去禀告父皇把这嚣张的女人抓住弄死。
然——
全国御林军把京城搜遍了,没有这俩人的下落。
他们就像从天而降,又莫名消失,从未出现过的仙侣一样。
“婳婳,你不要生气嘛,你看,绣球我给你抢来了!”
容婳把他的脸拨开:“小东西,你可知凡间抢人绣球意味着什么?”
他摇了摇头:“不是位高者得吗?”他凭实力抢来的绣球。
“在凡间,抢女孩子绣球是要娶那女孩子的。”
“什么?”
龙耀立马扔掉绣球,仿若它是洪水猛兽:“婳婳,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想娶她?那个刁蛮泼辣的什么公主,我只喜欢你,只想娶你。”
酒楼里,他心有戚戚地抱着容婳。
他差点被刁蛮公主抢了,阔怕。
“现在知道怕了?”容婳点着他额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抢人东西了!”
“可……若是婳婳喜欢,我还是要抢的。”
只是他会聪明地抢。
容婳意外一瞬。
龙王大人骨子里有种强势的味道。
看上的东西,他就要得到。
这是烙印在骨子里的记忆。
根深蒂固,成为一种习惯使然。
“脸有没有被别人看到?”
他摇摇头:“没有,我答应婳婳的,我的脸只能给你看,凡夫俗子不配。”
“嗯!乖。”
容婳亲手给他倒一杯酒:“这是奖励你的。”
“人间的酒吗?”他有些嫌弃,还是喜欢喝容婳在姽婳还亲手酿的酒。
“有时候,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缓一缓清汤寡水也不错!”容婳意有所指。
龙耀一口喝掉:“不会!”他抱着容婳说道:“我不会三心二意!”
夜晚,容婳带着他去泛舟。
轻舟已过。
灯会热闹繁华。
入眼皆是盛世风景。
来来往往的凡人笑容满面,那年轻的少年郎趁机给喜欢的姑娘告白。
姑娘含羞带怯送上自己的荷包。
龙耀隐约听到河对岸的谈话,得知原来花灯节除了放花灯,更是男孩向喜欢的女孩儿示好的日子。
龙耀眼眸转了转。
“婳婳,你等我一下!”
容婳半倚懒懒坐在小舟上赏花灯吃人间的糕点。
旁侧还放着一壶美酒。
闻言,看向他。
龙耀飞身出去。
在对面买了一盏花灯。
因为没钱,把自己常年挂在腰间的玉佩都给换掉。
然后兴高采烈抱着花灯飞回来。
“婳婳,送,送给你!”他脸颊绯红,腼腆道:“我,我见这花灯好看,和你一样明亮耀眼。就,就忍不住买来送你了!”
此刻,良辰在北,星光染落少年眉。
容婳换换接过花灯,似漫不经心地开口:“你可知,男子送女子花灯意味着什么?”
他咽了咽喉咙:“一生只爱一人。”
“那你……”
他抱住她,闻着她眉心:“我龙耀这一生,只爱你容婳一人。”
“人的一生很长,谁也不保证谁可以永远爱一个人。”
“我可以!”
“容婳我可以永远只爱你一人!”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划破手掌,对着天上月亮发誓:“我龙耀对着星星,对着月亮,对着这苍穹,发誓,此生爱容婳,绝不负她,若有违背,神魂俱灭。”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容婳怒目抓起他的手掌:“若是违背誓言,你会死的。”
“不会!”
“因为我不会背叛你!”
“龙耀,你……”
“嘘,你听我说。”
“容婳,我知道自己平时看着吊儿郎当,不着调。但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我……”他挠了挠头:“很多东西我都不会,但我会学的,会努力做到最好,给你和儿子最好的。”
第一次这么正式说这些话,很紧张:“容婳,我,我最笨,不大会说话,但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
“你喜欢甜,我就把糖葫芦碰到你面前,你喜欢宝贝,我就把这世间最好的都送到你手里。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拿来送你。你……你可不可以接受这样子笨的我?”
“笨蛋!”
容婳将他抱住。
“你……”他身形僵硬:“是答应了吗?”
“如果我说不答应,你会如何?”
“我会哭!”
容婳:“……”
他满脸正色道:“我会哭到你答应为止。”
容婳摸摸他头:“你好出息哦!”
“在你面前,要出息做什么?能当饭吃吗?能抱媳妇儿吗?”
容婳:“……”
她竟然哑口无言。
“媳妇儿,你看……”他偷偷拿出藏在后背里的面具:“这个面具好看吗?”
他羞涩道:“我看岸上好多男孩子都给女孩子们买,就想着我们也买一个!”
“这样,你一个,我一个,我们就不分开了!”
不等容婳开口,他就弯腰给容婳温柔戴上狐狸面具。
自己的则是一扇昆仑奴面具。
容婳嘴角一抽:“你确定不是自己的嫉妒心在作祟?”
龙耀戴着面具不语。
他就是嫉妒了!
那些凡夫俗子怎配看他媳妇儿。
一个头发丝都不准。
所以突发奇想买了这个。
美其名曰,增加神秘感。
其实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
容婳挑眉打量他。
这货脸皮早就练的炉火纯青。
淡定的像块木头。
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束玫瑰花,双手向前捧着。
紧跟着,他双膝跪地,言辞恳切:“我龙耀,此生只做你容婳的不二之臣,容婳,嫁给我!”
容婳看着俊美的男人。
看着他手里的玫瑰花。
却并不跟偶像剧那般演出的感动。
她抱手,眉眼一抽:“单膝跪地才叫求婚,双膝跪地,那叫上坟!”
第171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16
龙耀:“啊,是吗?”
他都不知道。
下一秒。
某个憨憨就被容婳一脚踹下水池。
浪漫的氛围被打破。
连装聋作哑在前头划船的船家,都忍不住想笑。
这男人简直是活宝。
心是真的。
但总爱弄巧成拙。
也是实惨。
龙耀本就是属龙。
在水里也能游刃有余地滑行。
所以容婳半点不担心他被淹死。
岸边。
耳力惊人的男人傻愣愣地站在亭子里。
身旁的女人正在跟商家讨价还价。
她满脸惊奇。
对人间的任何玩意儿都充满新奇。
“商家,这个面具没有了吗?”
她也看上了那张昆仑奴面具。
偷偷看了眼高冷如水的谪仙。
若是给他戴上,会很帅的吧!
虽然他现在已近很帅了。
人间女孩儿都聚集地偷看他。
墨池容颜精美,身姿高挑,翩若惊鸿的气质。
只是站着,就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魄。
引得少女们纷纷瞩目。
真是个谪仙般的妙人啊!
仙人自带的气质哪里是人类能抵抗的?
已经好几十个妹子打着买面具花灯的借口,凑到他跟前抛橄榄枝。
墨池手里荷包都拿不下。
龙曦嫉妒的很。
她虽然也有追求者。
可那些男生的数量跟墨池的花痴迷妹儿比起来,简直不够看。
面对她被追求,墨池只盯着对面的池子发呆。
一点吃醋的自觉都没有。
让她仿若在唱独角戏。
所以龙曦想买个面具,遮住他的美。
她龙曦还没死,这些女人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黏在她男人身上。
可惜。
龙曦的小心思泡汤。
店家手里的昆仑奴面具卖光了。
只剩下一些怪物面具。
昆仑奴面具,象征着不一样的意义。
所以男孩子喜欢买来跟女孩子求爱。
寓意一生一世做女孩子的守护骑士。
所以买的顾客多,不巧,他们来晚了,卖光了。
龙曦隐约不悦。
听说最后一块面具是被一个神秘少年买走。
想去跟对方商量看能不能把面具买回来。
但——
对方身形从眼前只是一闪,消失。
快的她捕捉不到。
她随便拿了个面具,也学人间的风俗,买个蟠螭花灯,打算让墨池陪自己一起放。
然——
在卖家问她要钱的时候,她愣住了!
自顾来人间玩,忘了还有这茬。
上一世她‘历劫’,投了个好胎,当公主,也是顺风顺水,从未为钱操过心。
所以出门要带银子的习惯,下意识觉得有人会给她结账。
那商家打量她片刻:“顾念,你这不会是想买霸王灯吧?”
龙曦脸骤然有些红,又气有尴尬:“胡说,我,我就是出门忘带银子了!”
她急中生智摘掉头顶的一根珍珠发簪:“拿这个抵,够吗?”
这可是东海珍珠。
仙物。
买他手里所有的面具花灯都绰绰有余。
商家接过来,咬了两口,硬硬的。
好宝贝儿。
“可以!”
他忍不住拿着珍珠簪跟那块玉佩比划。
“又遇到了人傻钱多的人儿。”
光滑磨面的玉佩划过一抹光。
龙曦猛然回头。
她一把抓住商家的手:“这是哪儿来的?”
“干嘛?”
“我问你,这是哪里来的?”
龙曦忍着耐心。
“刚刚那个客人给我的。”
“那客人在哪儿?”
不会错,这是她哥哥的玉佩。
从小戴到大,他们兄妹一人一块。
她怎么可能会认错?
“姑娘你没事吧?”
“那客人在哪儿?”
商家被抓的生疼。
狠狠甩掉她:“你有病吧,人家在哪儿我怎么知道?”
“告诉我,他往哪儿走了?”
龙曦可以肯定,他就是哥哥。
商家指着她:“把玉佩还给我,不然我报官了啊!”
本来还以为是个人傻钱多的,没想到是个疯婆娘。
亏得长得人模人样。
龙曦耐心告罄,就要动手。
“发生了什么事儿?”
男人站在面前,握住她想动手的腕。
眼神里饱含警告。
在人间不能轻易使用法术,这是有违天规的。
龙曦眼眶通红,仿若受到欺负。
“墨池,这是哥哥的玉佩!”
“公子别听这姑娘乱说,这玉佩分明是一个公子抵给我的。”
商家指了指后面的姑娘们:“她们都看到的,是吧?”
那些姑娘纷纷点头。
刚刚那个神秘少年没钱,压了这个抵债。
墨池蹙起英俊的眉峰。
最后,他摸出自己怀里的几两碎银:“我拿这些买这块玉佩。”
商家当然不愿意。
这玉佩一看就是顶好的好玉。
这点钱完全不够。
“如果你不想报官,说你坐地起价欺瞒顾客的话。”
商家脸骤然一僵。
当即骂了声倒霉。
粗鲁接过银两:“算你们狠!”
骂骂咧咧扭头就走。
“别走!”龙曦想追上去:“墨池,拦住他,他还没告诉我哥哥的下落!”
“龙曦!”墨池攥住她手:“他只是一个凡人。”
“可是……”
“没有可是,你自己不是都说了?感觉到龙耀还活着的气息?”
他们是兄妹。
龙曦可以感受到龙耀还活着的气息。
只是她找了一百多年。
每个角落都找遍,依旧没有龙耀的下落。
她哥哥活着,却活在她所不知道的角落。
没了哥哥庇佑的龙曦。
就像一盆散沙。
龙宫长老们都开始蠢蠢欲动,想推选下一任龙王。
若非忌惮墨池的威力。
龙曦这个公主的位置都会不保了!
“墨池,对不起,我刚才情急差点酿成大错。”
“不怪你!”
“我能感觉到,哥哥一定就在人间,你帮我去找哥哥好不好?”
墨池抱住她,目色深浓:“好!”
五百年后——
一天。
龙耀被儿子磨着去了东海偷夜明珠。
偷是偷到了。
可惜被也被发现。
东海的人一路追着他来到姽婳海。
恰逢这时,他那个始作俑者的儿子跑了。
龙耀找不到替罪羔羊。
跟这些人打中,面纱滑落。
且他使用的法术竟是龙王特有的。
大祭司手头一面照妖镜。
照出龙耀的真身。
顿时,一群打斗的人停下动作。
对着‘小贼’龙耀齐齐下跪。
“龙王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龙耀莫名其妙:“你们叫我什么?别碰瓷儿啊,别以为你们是一群上了年纪的老骨头,我就不敢打你们。”
第172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17
惹毛我找揍不误。
“龙王大人,我们找了您整整五百年了。
龙宫没有您的管辖,像一盆散沙,那些歹徒蠢蠢欲动,为了龙王之位更是争的头破血流。”
“请您跟我们回去,东海需要您主持大局啊!”大臣们苦口婆心地劝说。
那白袍蜿蜒的大祭司说道:“龙王大人,您的脸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居然跟天上那位墨池上神一模一样。
“我脸怎么了?”
他默默自己脸,自我感觉良好。
容婳就喜欢他的脸。
最爱亲他脸。
要不是这张脸,他媳妇儿那个顶级颜控都不看他一眼。
反正他还要靠脸吃饭,所以对脸还挺爱护。
“龙王大人!”
龙耀不悦:“都跟你们说了,我不是你们的龙王大人,你们认错人了!”
“龙王大人,您是不是被人消除了记忆?”大祭司一针见血:“看来那个歹人不安好心,定是来者不善。”
“龙王大人,还请跟我们回宫,龙宫的往生镜可助您恢复记忆。”
“你们烦不烦啊!”龙耀没耐心地挥袖:“都跟你们说了,我不是什么龙王,再跟着我,就揍你们。”
龙耀隐身跑了。
那些大臣们却并没放弃追他。
由于是自己偷东西不对,而且这些人对他又没有坏心。
只是认错人的倒霉蛋。
龙耀打又不能打,骂也骂不听。
一直被追到容婳跟前。
他烦不胜烦。
“婳婳救命!”龙耀抓住容婳衣袖,躲到她身后:“有奇怪的人跟踪我,还非说我是他们的王。”
“容婳帝姬?”追过来的人看到容婳。
大惊失色。
容婳勾了勾红唇:“是你们啊!”
她可没忘记这群龙耀的‘虾兵蟹将’。
之前对原主的‘追杀’。
原主被他们假扮的妖魔鬼怪追杀可没少吃苦头。
容婳挽着一缕鬓发,笑靥如花望着这群表情吃惊的龙族大臣。
“诸位是把我姽婳海当成你龙宫的后院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回帝姬的话,我们只是来找回龙宫失散多年的龙王殿下。”
“找人?”她笑容温柔,却霸气侧漏:“我看不是吧!”
“你们这态度,是来欺负我姽婳海的人还差不多。”
“帝姬恕罪,未经通报,擅自闯入姽婳海,是我们不对。还请帝姬给东海一个面子,看在我们寻人心切,高抬贵手不要计较我们的冒失。”
“笑话,本帝姬向来遵从礼尚往来,既然是你们无礼在先,那本帝姬为什么要给你们面子?”
她居高临下地站着,狂妄至极:“一个小小的东海也想本帝姬给你面子?不怕告诉你,就算是天帝来了,也要礼让本帝姬三分。”
一群人顿时脸白。
这帝姬护短的很,脾气狂妄,还真不是假的。
他们东海跟帝姬算起来并未结仇结怨。
唯一的矛盾,应该是小公主抢了帝姬未婚夫的这件事。
所以——
大祭司像是突然想到什么。
他霍然抬头朝女人看去。
女人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摇曳着一种邪魅妖冶的光。
那是——报复。
大祭司头皮一麻。
这姽婳海的帝姬还真是应了那句,有仇必报的个性。
难怪这么久。
东海小公主嫁给九重天的上神,她都无动于衷。
感情是把人哥哥撬了啊!
大祭司顿觉这女人好可怕。
猝不及防对上容婳似笑非笑的眸光。
威胁。
莫大的威胁。
大祭司头大。
她要发难了!
惹不起!
刚想叫下面作死的大臣们走。
可惜,晚了!
女人笑盈盈地开口:“他们让我不高兴了,龙耀,你帮我教训他们好不好?”
“我?”让龙耀对一群老人动手。
他有些下不去手。
“怎么,你不愿意?”容婳捏着他下巴。
“没有,我现在就去教训他们。”
龙耀拍拍胸脯站出来:“只要是婳婳的命令,什么都愿意做。”
容婳把场地让出来。
看他们自相残杀。
嗯,很有成就感。
待会儿吃什么好呢?
不如吃麻辣小龙虾好了!
一群老骨头被龙耀揍得鼻青脸肿给扔出去。
得快年轻大祭司跑得快,不然他俊美不凡的脸就要挂彩了!
龙耀把人丢出去后,揉着手腕殷勤跑来:“婳婳我把他们揍跑了!”
“我厉不厉害?”
他像一只小狗求容婳的爱怜。
容婳适时给他抚摸。
“嗯,我的小未婚夫就是厉害!”
龙耀抓住她手指:“那婳婳什么时候跟我成亲呢?”
他嫁衣都绣好了。
手指头扎破十根。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绣好一件完美的嫁衣。
里面还有他最宝贝的东西在嫁衣里面。
他又没本事,穷,一贫如洗。
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就是身体里这根龙筋。
他把自己的龙筋拔了,缝了一件嫁衣。
届时穿在婳婳身上,定然可以美得惊心动魄,爱不释眼。
容婳抚摸着他苍白的脸:“你……就没有什么问我的吗?”
这个傻子因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殊不知,容婳什么都知道。
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容婳捧着他白皙精致的脸:“譬如,为什么他们叫你龙王?为什么你长得跟龙王一模一样?为什么你会失忆被我捡到?你就一点不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吗?”
沉下眼帘,半晌后,他抬头冲容婳傻笑,还蹭了蹭她手背:“我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过去是什么,我一点不想知道,我现在只想跟你成亲,当什么龙王,哪有当容婳帝姬的丈夫来的风光?”
“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海龙王。”
“可我更想做你丈夫,做儿子的爹。”
容婳:“……”
“那个,你跟我来一下。”
他拽着容婳往一个他房间走。
神神秘秘抱出那件他自己亲手缝制的嫁衣。
“我穷,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件亲手缝制的嫁衣,当做聘礼,你可以嫁给我吗?”
容婳伸手触摸他亲手缝制的嫁衣。
纹路清晰。
早就不是第一次做衣服那般粗糙。
上面的线条图案精致细腻。
金丝线做点缀,红色鲛绸打底。
凤舞九天。
是一件顶好的红色嫁衣。
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第173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18
容婳却是下一秒抓起他手掌:“说,这次又扎破了几根手指?”
他想缩回去,可惜没来得及。
“没有,这次我学聪明了,没扎破自己的手指。”
“是吗?”容婳揉着他骨节分明的长手指:“这件嫁衣灵气充沛,说罢,你又伤害了自己的哪里?”
“没,真的没有!”
“没有,为什么你的灵气如此松散?心脉如此不稳?”
他赶忙解释:“我就是去北冥海跟鲛人族打了一架,但是我打赢了,虽然受了点伤,但是很值得,至少我把鲛人族的宝贝鲛纱给夺来了!”
“所以你的伤是跟鲛人族打架落下的?”
“……是!”他心虚地抖了下。
绝不承认自己抽了龙筋。
“笨蛋,连鲛人都打不过!”容婳故意转移话题。
龙耀松口气:“我,我大意了,没有闪,就被他们人多势众偷袭了,这群狡猾的鲛人。”
容婳揽臂将他拥入怀抱,两人身前隔着华贵艳丽的嫁衣,就这样拥抱着。
“你是不是傻?为了一件鲛纱,居然敢去招惹鲛人,就不怕他们把你追到四海八荒吃了?”
“我不怕!”他露出一抹笑意:“比起被追杀,我更怕你不娶我!”
“娶,娶,立刻就娶。”
龙耀难以置信地盯着她双瞳:“你,你刚刚说,说要娶我?”
是不是他听错,幸福来得太突然。
“是,我要娶你。”
容婳仰头吻着他眉尖:“你这么笨,若是不赶紧把你娶了,留着去祸害别的小姑娘怎么办?所以我想了想,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是自己吃点亏把你这个小坏蛋收了吧!”
龙耀这憨憨又哭了!
这次是感动的。
容婳:“……”
“可不可以申请退货?”
龙耀像个八爪鱼盘住她:“不可以,死都不可以!”
“啧啧啧,爹爹您太丢人了!居然又哭鼻子了,略略略!”
门口出现的小孩儿,粉雕玉琢像个糯米团子,他就是容婳跟‘龙耀’两人的孩子。
刚从人间回来,手里还扛着一把与他小身板不合时宜的冰糖葫芦。
此刻,正边舔葫芦边嘲笑自己的爹爹。
“让我算算,这是爹爹这个月第六次哭鼻子了吧!”
“小混蛋,你个单身狗懂个屁,我这叫喜极而泣。”
“哭鼻子还有这么个优雅动人的美称?”
“混蛋,吃你的糖葫芦,再敢说你爹我哭鼻子,我就揍你……啊,媳妇儿疼疼疼。”
容婳捏着他耳朵,阴森森露出大白牙:“刚刚没听清,你说你要揍谁?”
“我,我错了媳妇儿!”
“……”
“错了?那就要接受惩罚。”
“哎,媳妇儿,你关门做啥?”
“惩罚你。”
“可,可是这是白天。”
“媳妇儿你脱我衣服做啥?”
“媳妇儿你揪那里,嘶~疼,媳妇儿你轻点。”
门哐当被关上。
来妹儿被关在外面。
他看了看门,又看了看自己。
顿时抱着自己蹲在门口玩黑寡妇蜈蚣。
明白了!
父母是真爱。
他是个意外。
爹爹说,只要娘亲惩罚他。
他就可以有个妹妹了!
嗯,招妹儿,招妹儿。
听他名字就知道爹爹是有多不待见他。
多想要个妹妹。
他就是个多余的。
呜呜呜,宝宝好桑心。
宝宝有了脾气。
所以宝宝决定了,他又要离家出走。
招妹儿扛着一沓糖葫芦往姽婳海外面走。
路过的人都熟稔跟他打招呼:“招妹儿,去哪儿呢?”
“我在离家出走。”
黄鼠狼弟弟斜他一眼:“招妹儿,你去哪儿呢?”
“我在离家出走。”
白毛鼠:“招妹儿,去哪儿呢?”
“我在离家出走。”
“小弟弟,你这是去哪儿呢?”
“我,在,离,家,出,走。”
气喘吁吁的招妹儿艰难回道。
不对,这声音?
招妹儿猛然抬头。
“你你你是谁?”
对方长得光怪陆离,眉眼狰狞,毛发尖利粗蛮,体型非常庞大。
张口就暴露尖锐猩黄的獠牙。
恶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小胖子,长得粉雕玉琢眉清目秀,想必吃起来定是可口的。”
“本大王最喜欢吃你这种青嫩肥胖的小孩儿了。”怪物咽了咽口水:“正好饿了,那就拿你当我今晚的晚餐好了!”
招妹儿哪里见过这种妖物。
长得好吓人。
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你,你不能吃我。”
“我为什么不能吃你?”
“我的肉有毒,你吃了我的肉会被毒死。”
“本大王不怕!”
“……”
“你知道我是谁,敢吃我,信不信……”
“废话少说,赶快进本大王肚子里哭吧。”
妖物昂头,张卡獠牙朝小胖墩扑来。
“爹爹救命!”
唰——
从天而降一道剑光。
白花花地闪过。
好安静。
咦,怎么不痛?
招妹儿一点点移开遮目的手掌。
悄咪咪从指缝望去。
“哇塞,有神仙从天而降,好帅哦!”
虽然没我爹爹帅呢!
“躲我身后!”
“哦!”
哇塞。
声音也好好听。
他是神仙吗?
都没见他怎么出手的。
几个来回就将这妖物打倒在地。
随后,妖物大声嘶吼。
魂飞魄散。
啪啪啪啪——
招妹儿激动地拍手:“大叔你刚刚那一脚好帅哦!”他还示意了两下:“就这样神龙摆尾,然后瞎子偷心,简直帅呆了,可不可以教我?”
小家伙激动地糖葫芦都不要,手舞足蹈跑到他面前。
满眼迷妹儿的表情:“大叔,可不可以教教我?”
男人眉头皱起:“你不害怕?”
正常的人类小朋友,见到这种可怕的生物不应该吓哭?
他怎么还激动起来?
“我为什么要害怕?怪物不都被你打死了嘛!”
他举起小拳头,义愤填膺道:“要不是我离家出走忘记带宝贝儿,我才不怕它呢!”
墨池眯了眯眸,用神识查看小家伙的魂魄。
有股强大的熟悉的奇异力量。
他是神族?
不知为何,他对小家伙莫名好感。
“离家出走?”他看了眼地上沾了血的糖葫芦,可惜不能吃了。
墨池举步往前走,来到小家伙的面前:“不害怕吗?”
“不害怕啊!”
以前都有爹爹陪着他。
然后藏在暗处保护他。
替他扫除一切障碍。
第174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19
这次走的匆忙,忘记带爹爹了!
失策啊!
“你叫什么名字?”
“我……”倏然,小家伙警惕道:“为什么问我名字?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我不会告诉你我的名字的。收起你的小心思吧。”
他才不会被套路。
以前老被坏蛋抓,拿来威胁娘亲。
小家伙这次学聪明了!
爹爹说,娘亲名声在外,身份地位都高人一等,所以容易招来嫉妒。
让他出门不要随意暴露身份,免得被仇人宰了吃了。
所以小家伙很有防备心。
“不是想学武功?”
小家伙挠了挠头:“想!”
“拜师学艺连自己的真名都不愿透露?”
“这……”
他想了想。
反正也没人知道他有个龙傲天的名儿。
告诉招妹儿这个小名,问题应该不大。
“我叫招妹儿。”
招妹儿眼明心快,双手作揖行礼:“招妹儿拜见师傅!还请师傅教弟子那一招……不,是师傅所有的看门绝学。”
学了法术,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离家出走了!
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墨池凝着他小家伙好看的眉眼。
他狡黠时,自作聪明的模样,像极了记忆里的某个人。
“师傅,我可不可以跟着你啊?”
“嗯!”
“师傅师傅,那你叫什么?”
“你看着好厉害的亚子。”
“墨池!”
“墨池,好熟悉的名字。”小家伙咬着嘴唇,亦步亦趋跟在墨池身后:“是……九重天的那个上神墨池吗?”
“嗯!”
小家伙重重地呼吸。
墨池疑惑地转过身:“你……怎么了?”
他不擅长跟小孩子交流。
也不理解小孩子都在想些什么。
但他感应得到,小家伙现在好像不高兴。
“哼,我不要做你徒弟了!”
他转身想走。
墨池只是看他一眼,小家伙顿时定在原地。
“你做什么?放开我,你这个坏人,以大欺小你不要脸!”
墨池疑惑地俯身看他:“不是想学法术,为什么突然半途而废了?”
“我不跟坏人学法术。”
“爹爹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不想被你染黑。”
墨池:“……”
这位清冷寡欲的谪仙脸上有细微的皲裂痕迹。
“你认识我?”
“没有,我不认识你!”
小家伙不擅长撒谎。
他这表情赫然是认识墨池。
且对他印象还不好。
“你父母认识我!”
“胡说,我爹爹才不认识你呢!”
“你娘亲是谁?”
“哎呀,你这人做什么打听我家的消息?难道你也觊觎我家的财产?”
小家伙胡说八道:“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不会回答的。”
“你也休想再套路我!”
“……”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赶紧放开我,不然我爹爹来了你就完了!”
“实不相瞒,我爹爹很凶的。他杀人不眨眼,还喜欢吃油炸小鬼,东海龙王都不是爹爹对手,怎样,怕了吧?”
“怕就赶紧放开我,否则……”他做出威胁的表情:“我就让爹爹把你放油锅里炸了,再撒上胡椒和孜然蘸着吃。”
“……”
小家伙伶牙俐齿。
口若悬河。
墨池扬手。
一个物件扔进他滔滔不绝的小嘴里。
“混蛋,你给我吃了啥?”
“是不是让我听话的毒药?好啊,你们天上的,果然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难怪母亲骂天上那个墨池上神是负心汉,坏胚。
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招妹儿觉得他爸爸不是好人。
但这个叫墨池上神,是真的狗。
“你要带我去哪儿,放开我,混蛋!”
“叫师傅!”
脑袋被揍了下。
招妹儿:“……呜呜呜,你敢揍我,狗男人你大爷,我从小到大,除了我娘亲我老爹都没打过我。”
“傻逼玩意,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蟠桃宴。”
“啥玩意儿?”小家伙一脸新奇道:“那里好玩吗?好吃的多么?有糖葫芦么?”
这模样,可见是忘记对墨池的讨厌。
“嗯,很多好玩好吃的,什么都有,包括糖葫芦!”
“那我要去,你带我去!”
他前两天听到天界来的使者给娘亲递请帖。
好像就是关于蟠桃宴的。
娘亲似乎不想带爹爹去。
爹爹使出浑身解数磨了娘亲好久,才磨得娘亲答应。
爹爹都磨得丧权辱国下跪求娘亲了。
他这个卑微的男孩子更是没任何参与权可言。
索性,就利用这位墨池上神,去天上玩玩。
他都没去过天上玩呢!
据说九重天壮丽辉煌,光亮如白昼。
哪里像他们姽婳海,没有月亮和太阳。
龟缩在最灰暗的角落。
他倒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只是小孩子天性。
对自己没有的东西都充满新奇。
姽婳海。
容婳无法只能带着某位缠着她不放的人去参加天上的蟠桃宴。
容婳亲自给他戴上面纱:“要是敢暴露身份,看我怎么收拾你!”
龙耀却没多想,还偷着乐呢!
觉得容婳是吃醋了。
他长得可爱。
可奶可狼。
在天界定是很受欢迎。
所有某位小奶狗拍拍自己胸膛,自信地说:“婳婳放心,那些庸脂俗粉我看都不会看,她们比不上你的一根头发丝。”
他乖乖戴好面纱,容婳暗自翻个白眼:“随便你怎么说。”
“婳婳你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别的女人我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生怕容婳生气,赶忙聊表真心。
容婳替他整理好头冠,一脸正色道:“还记得我叮嘱你的?”
“嗯嗯!”他点点头:“你说有总有坏人想谋害我!那些小人最擅长挑拨离间了,让我不要被欺骗了!”
“尤其是天上那些神仙,最是人面兽心,道貌岸然了,自私的不得了,喜欢压制别人,唯恐别人超越他们,抢了他们的宝座。”
“所以……”
“所以,要是有人敢来胡说八道,我就揍他。”
容婳孺子可教地点了点头。
“那个……”他小心问道:“要是打死了,会不会给婳婳惹麻烦?”
“你别被打死了就成!”
“那就好,放心,我保证不给婳婳丢脸!”
有婳婳这句话,他就放心了。
上次,他儿子招妹儿说漏嘴。
他说亲眼听到娘亲做梦喊什么墨池,什么负心汉。
第175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20
还说娘亲床底下的匣子里放着一幅画,一看就是个伤了娘亲心的野男人。
小家伙胆子小,没敢看见,就被容婳给揍出去了。
龙耀趁着把容婳灌醉酒那次,偷偷钻到床底把匣子翻出,里面果真有一副画像。
上面的男人仙风道骨,谪仙之姿。
和他的脸一样,却不是他。
该死,这个小白脸定然是顶着他脸为非作歹妄想勾引他的婳婳。
又想起揍鬼王那次,鬼王脱口而出的那句,墨池上神。
他又不笨。
立刻就自己脑补出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狗血爱情故事。
狗东西,居然敢顶着跟他一样的脸勾引他媳妇儿。
看他这次不上天弄死他。
龙耀胸口泛起一抹戾气。
他就像个小娇夫一样乖乖跟在容婳后面。
宴会上的神仙很多。
蟠桃会几乎把天界所有的神仙都给请来。
王母娘娘坐在上面。
容婳一进去,就有小仙馆在门口禀报。
端地是未见其人先见其声。
龙曦坐在墨池身侧。
就看着他冷不可攀的夫君眼神动了动,然后抬头施施然往宴会望去。
她捏紧拳头。
身体内部窜起一抹恨意。
这个女人就算是出场,都这般高调。
穿得像个狐狸精。
打扮地更是伤风败俗。
当自己是主角吗?
一身邪魅的味道,铺天盖地的袭来。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望向这位姽婳海唯一帝姬。
容婳的脸绝对是美的。
四海八荒都难寻的绝色。
她依旧穿的一身黑。
高贵又神秘。
气场凌然不可侵犯。
一脸冷漠地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不巧的是,就在墨池他们的对面。
龙曦银牙咬碎。
这下,墨池可以光明正大看着她了!
好气哦!
蟠桃会开始。
主要食物自然是蟠桃。
喝的是琼浆玉露。
吃的是蟠桃。
容婳象征性地吃了几口。
身侧的龙耀着白袍清贵,高冷,出淤泥而不染的干净气质。
虽捂着面纱,但从那双眉眼间依稀可以窥见半抹春光。
他眼睛生的好。
薄薄的眼皮如他人般冷漠。
只有在看向身侧人的时候,会露出那一抹流光溢彩的温柔。
龙耀偷在桌子下扯了扯容婳。
容婳不解瞥向他。
龙耀献宝地拿出自己藏在袖子里的小零食:“你最爱的老婆饼。”
容婳:“……”
龙耀把老婆饼小心放到她手里:“吃吧,没人会看见。”
容婳扯了扯唇。
这一瞬间,天地都黯然失色。
众所周知,姽婳海的那位帝姬美是美矣。
可就是太强势霸道了,还总爱板着个脸装老成。
哪个男人喜欢?
男人都喜欢小鸟依人,楚楚可怜的。
譬如东海里的那位小公主?
不然,为什么明明逊色容婳帝姬。
却可以跃过她成为四海八荒的第一美人?
这种会撒娇会笑的美人才是男人的心头宝。
所以鲜少有神仙见到这位高冷帝姬笑。
连墨池上神也未曾看到过。
而此刻,她正对着面前的男人,笑了?!
当真是千秋有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龙耀痴迷地盯着她,嘴里忍不住就蹦出脑袋里唯一想出的一句诗:“清河海风,溶溶月色,共赏之人,就在身侧。”
他这诗一吟出。
当即,龙曦就变了脸色。
实在是他声音太熟悉了!
但念及这可是宴会。
龙曦只能强摁住自己想上前一探究竟的欲望。
墨池的脸好像更冷,更绝色。
男人重重捏起酒盏往嘴里灌。
墨池上神无欲无求,从不喝酒的。
而如今的他,稍显狼狈,有些情不自禁。
龙曦呼吸都重了好许。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对面的容婳定然被她千刀万剐连尸体都不见的那种。
墨池再一次为她失控。
每次都是因为她。
明明她才是墨池明媒正娶的妻子。
明明她才是墨池红线那端的良人。
他们是天定的姻缘。
墨池给过她生生世世的承诺。
他们在姻缘树下歃血为盟,许下共白首的诺言。
容婳冲对面的龙曦举杯。
她竟可以冲她笑得如此猖狂。
她是在挑衅她吗?
容婳冷勾起唇角。
她不是在挑衅她。
是在嘲笑她。
若说她跟墨池的海誓山盟的话?
当年最早跟墨池许下白头之约的人是她容婳。
千年前,姻缘树下。
他们都拜了天地的。
也算是私定终身吧!
他们的誓约早在这条杂鱼来之前。
容婳还记得当时的墨池跟原主是这般说的。
他说:“一愿夫人千岁,二愿本君康健,三愿如同梁上燕。”
她说:“岁岁常相见。”
殊不知——
当初许下白头到老的人,会那么快就变了心!
到底是人心易变,还是男人的真情不值价?
“你不开心?”
“是不是觉得宴会太无聊了?”
龙耀侧过身形不动声色挡住对面的目光。
从这个角度看来。
两人仿佛在接吻。
在宴会上如此火热地接吻,可见这男人在帝姬这儿的身份不简单啊!
男人面纱下的眸冷捩起。
泛起一抹讥诮。
什么清冷如谪仙的墨池上神,也就那样嘛!
龙耀巧妙地制造一场误会。
也是给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知道,别再肖想他的人。
容婳摩挲他的眉眼。
眼里似乎在透过他看向别处。
龙耀有些不开心。
他又不是真傻。
又时候装傻冲嫩,是为了讨她欢心。
可若是在情敌面前,他都颁不回一局的话。
龙耀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他一生气可不得了。
估计会淹了这九重天。
“婳婳,我不高兴!”
“怎么了?”容婳扶着他俊俏的脸:“是宴会无聊了?”
宴会的风格都差不多。
每年都那几个花样儿不带重样儿。
跳跳舞,喝喝酒,聊聊天。
要么就是小神仙对大神的膜拜……
容婳意兴阑珊。
考虑到这位醋坛子也是失忆后的第一次上天。
想必也会无聊。
“那你亲亲我,亲亲我,就不无赖了!”
他讨好地主动凑上来。
容婳:“……”
“别闹,这么多人呢,回去再亲。”
“你不爱我了!”
容婳:“……”
“那你为什么不亲我?”
容婳为了证明自己爱他。
快速亲了他一口。
要不是他们坐得靠后,被人看到她老脸还不得丢尽。
第176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21
她的唇刚碰到她的。
就被他压着猛亲。
容婳:“……”
好家伙,这几年啥都没学会。
跑人间勤快,就是为了学话本子里的东西吧?
某人讨到好处,心满意足地做回自己的位置。
龙耀露出意犹未尽的神情。
余光却是扫过对面的男人。
宴会很快结束。
进行到尾声后,众神纷纷告辞。
墨池和龙曦是最后走的。
容婳做的靠里面,也是等所有人走后才离去。
她从里面出来,身后跟着戴着面纱的龙耀。
早就看出她们关系亲密的墨池已经来到容婳的面前。
“这就是你的未婚夫吗?”
“恭喜你,容婳!”
容婳看他一眼。
故意被挡在身后的人倏然冒出头。
脾气暴躁地一把拽掉脸上的面纱。
“婳婳,他为什么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待他脸上的面纱扯下。
一张跟墨池如出一辙的脸暴露在空气中。
两人宛若胞弟。
扔在人群中分不出谁是谁的那种。
此刻,这位稍显稚嫩的脸瞪着面前跟他一模一样的男人。
墨池这张常年冰块无感的脸也不禁露出一抹讶异。
“你……”他看着龙耀:“为什么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话却是对着容婳说的。
“婳婳!”龙耀箍着容婳的胳膊撒娇。
纵使早就猜到了自己会跟他有几分相似。
但没想到,会是一模一样的地步。
所以,到底谁才是替身?
他此刻在意的竟是这个。
容婳后退一步,仿若自己是那个置身事外的人。
“他啊,叫墨池,就是那个冒名顶替你迫害你的坏人!”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伤害我跟婳婳的负心汉啊!”
容婳瞥了眼龙曦。
墨池的脸也刀凿的冷厉。
容婳并不在乎。
“那我可以揍他吗?”
容婳挽起妖娆红肆的唇:“当然可以。”
她又补充一句:“往特么死里揍!”
“得嘞!”龙耀让容婳去那边坐着:“婳婳,你先去休息,这里交给我!”
他摩拳擦掌,仿若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龙曦气得不轻:“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一只小妖,也敢碰光明殿最尊贵的神只。”
“他不行,那加上我呢?”
容婳整理着衣裙,纤长细白的手指优雅扶发鬓上的朱瑶。
整个人美得赏心悦目。
祸国殃民。
容婳笑得狅猸:“我的灵力再加上龙耀的,不知能不能跟九重天曾经的战神墨池上神一较高下?”
“你,你说他是……”
不等龙曦说完,容婳已经命令龙耀:“杵着吹风吗?还不快点动手?”
龙耀当仁不让。
他现在只对容婳一个人鞍前马后身先士卒。
两人合力对抗墨池这尊大神。
像龙曦这种菜鸡,完全不能加入战局。
大能的战局,她若是挤进去,还不被秒成渣呀!
龙曦站在阵法外,急的焦头烂额。
看着她亲爱的哥哥伙同外人对抗她的丈夫。
唰——
战局到尾声时。
墨池被一股灵力击中落下来就滚到龙曦脚下。
龙曦大骇:“墨池!”
她赶忙弯腰将墨池扶起。
墨池却赤红着眼盯着飘然下来的两人。
“容婳,你居然使用禁术,篡改龙王记忆,将他的脸重塑我的模样,让他成为你脚下的一条狗,就不怕他清醒过来后,恨你吗?”
容婳笑容轻巧,手里把玩着胸口的长发:“你说的对,他啊,现在对我可忠心了!只要是我的命令,他绝对服从。不像你,三心二意,吃里扒外,伤透了我的心呢!”
“哥哥,我是龙曦啊,你看看我,这个坏女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龙曦跑到龙耀面前,攥着他双肩摇晃。
“滚开,别碰我!”
龙耀反射性地将她挥开。
龙曦身体较弱,灵力不强,登时被弹出去吐了一口血。
“咳咳咳!”她冲容婳大喊道:“容婳,你竟敢对我哥哥使用禁术,他可是东海最尊贵的龙王殿下,你就不怕挑起龙族和姽婳海之间的仇恨吗?”
“龙族和姽婳海早就成了水火不容的仇敌,多一桩少一桩似乎都没什么关系呢!”
“你罔顾他人记忆,就不怕万一哥哥哪天想起来,报仇雪恨吗?”
她骄傲的哥哥,绝对不会饶恕她。
容婳冷笑,狂妄至极:“本尊用自己的神魂压制,除非遇到比本尊还要强大的神魂,亦或者……”她没说完:“总之,只要本尊在,本尊不想他记起,他就永远是本尊的小夫君。”
“你……”
“聒噪!”容婳没什么耐心:“把残局收拾了,随本尊回去。”
“婳婳放心,我一定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尤其是这个道貌岸然的负心汉。
“嗯,快点,我去外面等你!”
容婳看都没看墨池一眼。
往外面行去。
她就这样淡定从容地站在大殿门口。
等候龙耀。
不多时,龙耀从里面出来。
“婳婳我都处理好了!”他讨好地蹭到容婳面前:“求夸!”
容婳自然地牵起他手:“嗯,我未婚夫真棒!”
龙耀笑意浅浅地着她两秒。
眸中快速划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容婳牵着他回姽婳海。
像是不经意之间提了一嘴。
“很麻烦吗?”
“没有!”
他从袖子里拿出几个蟠桃:“顺了几个桃子,所以才多用了的时间。”
“是吗?”
容婳依旧笑着。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看这桃花像不像我们初次相遇的那次?”
路过一桃林时。
容婳不禁驻足。
龙耀眸中迅速闪过一抹什么:“我还记得,那天你跳了一支舞,当真是翩若惊鸿,倾国倾城。”
“是啊!”容婳飞身下去,黑裙股风带动着满林花瓣都翩翩起舞,她在丛中笑:“那我再为你跳一次如何?”
“欣然之至。”
不同的时光,重塑当初的舞曲。
可惜当时他弹琴,她伴舞。
如今美则美矣,却好像失去了曾经的味道。
似乎一样,又似乎变了。
唯一相同的是,她依旧那么叫人惊艳。
过目不忘的脸。
惊鸿舞,美人如玉。
花瓣停,舞曲终。
容婳回眸一笑:“好看吗?”
他还沉溺在她舞曲的震撼中没回过神来,愣愣点头:“好看!”
第177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22
容婳缠着他,抱住他坚硬的胳膊:“那你说说,是舞蹈好看,还是我好看?”
“都好看!”
“如果一定要你选一个?”
“跳舞的你好看!”
容婳:“……”
她伸手。
龙耀走近她,抬臂握住她手,将人拽到怀里。
容婳跟他握着手回了姽婳海。
她什么话都没说,也不解释。
如果没猜错,当初为她抚琴的人不是他吧?
她又哪里知道。
第一次见她跳舞的人哪里是墨池。
三千年前,他理解成功,破海而出,岸上见到一美丽的姑娘,便忍不住幻化成龙身,用龙尾将她牢牢圈紧。
那是龙族特有的求爱方式。
结果——
他却被美丽的姑娘狠狠揍了一顿。
骂他找死。
愣是把他打伤回东海,疗伤疗了五百年才敢出来。
可惜,这些,她至今都不知道。
姽婳海常年不见日光。
回去后,这位缠人的小奶狗好像抑郁了。
连饭都不给容婳做了。
寻欢小心地给容婳点长烟杆,并禀告窥探来的消息:“至从蟠桃宴而归,龙神便常在十里桃林沉睡,会不会有一日,他知道真相了呢?”
“是吗?”容婳接过长烟,慵懒邪魅地吸了口,这才慢条斯理地勾唇道:“本帝姬绝不他知道真相,就算耗尽神力,我也会加固他的封印之术。”
“帝姬,这会大大折损您的修为。”
“值得不是吗?”
当然值得,看他们自相残杀。
让他做自己手里的一把刀。
容婳觉得有意思极了。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容婳扶着栏杆望着对面的无边无际的黑海。
寻欢像是才想起来似的:“帝姬,还有件事属下忘了禀告,小公子不见了!”
“离家出走了?”
“是的,但从前小公子离家出走,没几天自己都会饿的饥肠辘辘地回来,这一次,似乎比平时都要长。”会不会遭遇什么意外?
“不会!”容婳仿若知道她的担忧,她的心很大:“招妹儿不会出意外,大概是离家出走的途中遇到好吃的,舍不得回来了!
亦或者他想给我带个漂漂亮亮的儿媳妇回来?”
寻欢汗颜:“帝姬,招妹儿才刚满五百岁。”
“五百岁不小了!”容婳感叹道:“在人间已经儿孙满堂,俗称老不死的。”
寻欢:“……”
她想说,招妹儿真是您儿子嘛?
做母亲的居然一点不担心他。
帝姬和龙神大人对招妹儿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地放养。
寻欢表示都没脸看。
“孩子大了,闹点情绪很正常。而且他现在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儿,如果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我都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我的种。”
招妹儿继承了她和某人的神力。
出生起便比旁人厉害。
别说是一般的小妖小魔,就算是天上的,都找不到几个可以跟他一决高下的神仙。
寻欢还是担心:“需不需要属下派人暗中寻找小公子?”
“不需要,下次回来告诉他,离家出走可以,但是必须给我带个漂亮好玩的儿媳妇回来,否则,就别回老娘的海。”
寻欢嘴角一抽:“……是!”
将吸完的烟杆交给寻欢,容婳换了身衣裙去看了某个自闭到郁郁寡欢的小奶狗。
从身后伸臂环住某只郁郁寡欢的男人:“为什么不开心?侍女说,你不吃不喝躲在桃林谁也不见,怎么,心里有人了?”
“没有!”
他转过脸,碧海蓝眸凝着容婳的一双潋滟红唇:“那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墨池上神,是不是才是婳婳最爱的人?”
“不是。”容婳松开手,眯起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光,先发制人:“你怀疑我?”
“哎!”他赶忙解释,伸手捉住她的:“婳婳婳婳,婳婳,我哪里敢怀疑你嘛!”
从后面抱住容婳,靠着她,指着天空:“你瞧,好多星星啊!”
转移话题?
容婳顺水推舟:“嗯,好多星星!你喜欢吗?”
“嗯,喜欢!”他毫不迟疑点头:“这是我第一次在姽婳海看见星星!”
“你喜欢就好!”
很快,他又困惑地皱眉:“可是婳婳,姽婳海怎么会有星星呢?”
“是你做的?”
他绕到容婳前面:“婳婳,你为了种满天的星星?会耗费不少神力吧?”
他这才注意到她唇舌苍白。
“是啊,我的小笨蛋现在才发现吗?当初可是你自己念着想看星星的。”
“婳婳说我是笨蛋,可是明明婳婳自己才是大笨蛋!”他忍不住紧紧抱住她,这只小奶狗又哭了:“婳婳,值不值得?”
“如果那个人是你,便值得。”
“好了,别哭了!”容婳刮掉他眼泪:“你哭起来好丑!不就是失去点神力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很厉害的,就算失去神力也照样揍的哭鼻子。”
他抽噎着,感动着:“婳婳,我想和你成亲!”
容婳瞳孔一缩。
“你现在,要跟我成亲?”
“嗯嗯嗯!”他小心打量她的表情,显得急促:“婳婳可以吗?我想立刻跟你成亲。”
他一刻钟都不想多等。
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婳婳,可以吗?”他又小心再小心地问了一遍。
“如你所愿!”
容婳抱着他飞起来。
“龙耀,我发现自己对你好像有点心动了!”
龙耀心口一震:“你,你说什么?”
他们飘在空中,星空璀璨,明媚如水。
容婳侧着脸轮:“没听到就算了!”
“婳婳!”他撒娇缠她:“你就再说一遍嘛?我想听!”
“不说!”容婳腋下一痒:“小东西,你又使坏是吧?”
“是婳婳自己太敏感,才被我抓到破绽。”
“我看你分明是在趁火打劫!”
“哎呀,人家劫色不劫财呢!”
容婳故意扳起脸:“……好好说话,不准撒娇!”
“不嘛!人家就喜欢跟婳婳撒娇!”
容婳:“……我真是服了你了!”容婳露出苦恼的样子:“龙耀,我好像对你动心了!”
龙耀像小兔子般眼睛一红。
容婳赶忙捂住他潋滟水澈的蓝眸:“不准哭,再哭我就……吻到你哭不出来为止。”
龙耀:“……”
耳廓当即一红。
容婳还真有这本事。
第178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23
龙耀从储物戒里拿出那套他亲手绣的红嫁衣:“婳婳,你穿给我看看好不好?”
“成亲那天穿不可以吗?”
“我现在就想看!”他忍不住了!
“行吧!”容婳伸开双手:“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更衣?”
“我让你给我换衣服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速度把你脑袋里的黄色废料给我消除掉,不然……”
“我,我没乱想,真的!”
容婳:“呵呵!”
没乱想他脸红到耳根子后面了?
龙耀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绕到容婳身后。
颤颤巍巍伸出双手为她宽衣解带。
他的手来到容婳胸前,顿时不知如何行动。
容婳带着他飘落在姽婳海的船面上。
“你紧张什么?”容婳似乎不理解:“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我……”他挠挠头。
话是这么说没错。
可他毕竟是个男孩子嘛!
男孩子比较羞涩和内敛,不是很正常的嘛!
换个衣服而已,容婳的衣衫被他一一褪尽。
转过身,那个说着不紧张的少年,猛然喷涌出鼻血。
容婳:“……”
她赶忙捡起手绢给他擦鼻血。
“有那么饥渴吗?”她扶额。
那表情分明是对他的一言难尽。
龙耀手忙脚乱擦着鼻血。
他觉得丢脸极了!
眼泪瞬间喷薄而出。
“呜呜呜~”
“哎,你别哭啊!”容婳摁住他肩头,快速穿上红嫁衣:“为什么哭?”
容婳板正他的脸。
逼得他不得不直视自己的眼睛。
龙耀泪眼婆娑地盯着她,眼泪像破匣的潮水:“呜呜呜,太丢人了!”
他居然流鼻血。
婳婳会不会看不起他?
他为什么就不能忍着?
背地里流也不是不可以啊!
偏偏在婳婳面前。
“流鼻血不丢人,哭也不丢人!但……”容婳轻轻吸掉他眼角的泪,少年僵硬:“哭得这么丑,才丢人!”
他恍惚地看着他,眼尾泛着红晕热潮。
“你,你……”他你了半天,最后终于感叹出一句:“婳婳,你真美,像个仙女一样!”
穿上红嫁衣的容婳,妩媚妖娆,风情万种,端地是四海八荒唯一的绝色。
倾国倾城颜,惊为天下人。
龙耀眼神惊艳。
“傻蛋,姐姐我本来就是仙女!”
“不,你比仙女还要美!”
“你才见多少女人?”
“反正婳婳就是天上地下最美的一个!”
容婳:“……”
小奶狗要不要说不过就撒娇?
“婳婳!”他擦干净鼻血后,勾着容婳的手指头撒娇:“我听说人间有句话叫做原地成亲,我们要不要试试?”
容婳:“……”
“我怎么不记得人间还有这茬?不会是你编的吧?”
“真不是!”这是招妹儿说的:“婳婳,你可怜可怜我嘛!”
他楚楚可怜晃着容婳的小手指:“我们再不成亲,招妹儿都要笑话我了!”
“他敢?”
龙耀把招妹儿拉来挡剑:“难道你不想给我名分?不想给招妹儿一个名正言顺的爹爹?不让我理直气壮照顾你们娘俩?”
嘴一扯,又要哭。
容婳眼疾手快,俯身过去将他的唇瓣镬住。
龙耀:“……”
他被强吻了!
整个人痴呆住。
他痴迷望着容婳,眼神里布满柔情蜜意的爱。
星河万里,都不及眼前人。
她比月色惊人,比星河耀眼。
她是他的月亮。
此刻——
龙耀心里情不自禁吟出一句话。
“我的月亮,永悬不落,有爱就能,螳臂当车!”
阿嚏~
“奇怪,谁在想我?”
招妹儿又在墙上打了个喷嚏。
他被伪君子囚禁了。
骗他说带他去宴会。
结果——
给他施禁止无法开口和行动。
眼睁睁看着娘亲和爹爹离去。
招妹儿急的抓耳挠腮。
在心里把伪君子骂得狗血淋头。
这下。
趁着他重伤未醒,招妹儿绝对不能再坐以待毙。
他要逃。
然后用包包里的宝贝儿毁掉他不堪一击的结界爬墙了!
爬到一半打了喷嚏。
爬上去,打了个喷嚏。
夭寿。
纷至沓来的脚步声让招妹儿浑身一僵。
紧跟着屁股一疼。
“混蛋,谁打小爷的尊臀了?”
他慢悠悠转过一张漂亮精致的小脸。
粉雕玉琢的小屁孩气急败坏盯着下面的‘女主人’。
“你凭什么打我尊臀?”他指着对方鼻子骂道:“从小到大,除了娘,我老爹都没打过我,你这个老女人居然敢打我!”
“你骂谁是老女人呢?”龙曦气结。
一鞭子抽出去。
鞭子抽在招妹儿小小的屁股上。
疼得他龇牙咧嘴。
“老巫婆,你敢打小爷?”
“打你又如何?”龙曦握着鞭子,眼神阴狠:“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光明殿?”
“小爷的名讳是你这种低贱丑陋的老东西配知道的?”
低贱?
丑陋?
两个词差点把龙曦气吐血。
她却不怒反笑:“你有本事下来?看我不教训你?”
“小叶偏不,有本事你上来啊?”
“你下来!”
“你上来!”
“……”
龙曦扯起一个冷笑,手里的鞭子阴狠握紧:“你以为这样我就奈何不了你?”
“你想做啥?”
“教你尊重长辈!”
“老巫婆你敢打小爷,小爷不会放过你的。”
“哼,是吗?”
龙曦甩出鞭子将他卷下来。
招妹儿圆鼓鼓的身形在地上滑溜过来。
扬手,甩出一个包粉末。
龙曦和她的婢女只觉得眼前一白。
下一秒,小胖墩飞快已经跑到门口。
“抓住他,本公主重重有赏。”
门口的俩守卫迅速出手,将招妹儿双臂架住。
招妹儿又踹又踢。
张口死死咬住对方粗糙的手臂。
俩守卫像钢铁不知疼。
纹丝不动。
招妹儿感受到脚步声的来临。
后背一凉。
夭寿。
老巫婆不会放过他的。
后脖颈被一把捏住。
招妹儿灵机一动,扯开嗓子嘶吼道:“墨池爹爹救命,老巫婆要吃小孩儿啦!”
“墨池爹爹,你儿子要被老巫婆吃了,还不来救小爷?”
“你叫谁爹爹?”龙曦表情难看至极。
招妹儿咕噜噜转着眼珠子:“我爹爹墨池啊,怎么样?怕了吧?他很厉害的,是这九重天的战神,你敢碰我,你完了,真的完了,我爹爹不会放过你。”
龙曦这才仔细看清他的脸。
第179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24
跟墨池竟有几分七分相似。
难道真是墨池的私生子?
不,不可能。
除了那次,墨池并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
周围已经有人在议论。
长得这么像,莫非真是神尊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可神尊那样的正人君子,怎么会做出离经叛道的事情?!
“小孩儿,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本公主抽掉你的神骨,将你打入畜生道。”
“嗷嗷嗷,老巫婆要吃小孩儿了!”
龙曦还没打,他就提前叫住杀猪声。
倒显得她像个以大欺小的坏女人。
看到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小可爱,被欺负。
周围的人不禁对龙曦指指点点。
龙曦勃然大怒:“小孩儿你找死!”
龙曦将他重重甩到地板上,抡起鞭子要抽他。
这一鞭子集聚神力,抽在招妹儿身上。
必然将他丑的神魂俱灭。
周围的人顿时唏嘘。
眼看鞭子就要落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从招妹儿身上散发出一道白光,硬生生将龙曦反弹出去。
龙曦揉着屁股站起,嘴里吐出血。
“你?”
她大惊失色瞪着招妹儿。
刚才那道白光她看见了小家伙的真身。
竟然是一头白凤。
而墨池上神的真身便也是一头白凤。
曾栖身在梧桐树上的白凤。
高高在上。
种族稀有。
比龙都要高贵。
传闻,白凤是凤凰的师祖。
不知真假。
但,白凤是真的万年难遇一只。
“不,不,不,一定是我看错了!”
龙曦不相信。
近身还要看真切。
小家伙对着她大骂:“老巫婆你以大欺小,不要脸。”
龙曦怨恨交织,扬鞭再次冲他扔去。
这一次,带着比刚才还要杀伐恐怖的力量。
不管他是真凤还是假凤。
在他的身份真相大白之前,她绝不能让他活下来。
龙曦要毁尸灭迹。
她有预感。
这小鬼跟墨池之间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留下他,自己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龙曦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斩草除根。
只是这一次。
她的鞭子却在半空被人截住。
徒手。
她不可思议抬头看去。
修长洁白的手腕。
网上,是一张天怒人怨的脸。
帅破苍穹。
一大一小齐刷刷望着他。
“是墨池上神?”
周围不知谁暗呼一声。
“天呐,墨池上神护子狂魔,好帅啊!”
“墨,墨池?”龙曦心慌意乱。
眼神闪烁,她该如何狡辩自己做的这一切?
“谁准你对他动手的?”
“我,我以为他是心存不轨的妖物。”
“本尊带回来的人,怎会是妖物?”
“可……”龙曦泫然欲泣。
之前她的眼泪是尚方宝剑。
无往不利的制胜法宝。
可这次,魔锤对她只剩下满脸的失望。
“他只是一个孩子,你作甚要对他痛下杀手?”
“我?”
“龙曦,本尊对你太失望了!”
墨池的脸色苍白如纸。
他旧疾复发,新伤未愈。
此刻,赶来接她招,已经是强弩之末。
“还不滚?”
墨池上神一怒,流血千里,伏尸百万。
众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墨池,我不是故意的,他们都说这孩子是你的私生子,是他无礼在前,对我再三挑衅的。”
“我一时气不过,才,才打算教训他一下。”
“你这只是教训他一下就要他痛不欲生,若是真动了歹心,还不让他魂飞魄散?”
“墨池,我真的是气昏了头,对不起,我跟你道歉!”龙曦攥住他衣摆,楚楚可怜:“求你,看在我太爱你的份上,饶我这一次。”
“爹爹,别信她。”招妹儿火上浇油:“这个坏女人刚刚还要杀我,你要为我报仇啊!”
“你……”墨池垂眸看着他小脸:“你叫我什么?”
“爹爹啊!”招妹儿小嘴甜甜。
他知道自己这时候,只能保住这条大腿。
父亲大人在上,儿子也是为了活命啊!
您会理解的对吧?
招妹儿心里对龙耀父亲忏悔。
龙耀父亲最疼他,一定不舍得看他受苦的对吧?
“我不管!”招妹儿拽着他耍横:“我都叫你爹爹了,我既是你儿子,你就要替我报仇!”
在他看来,爹爹给儿子报仇是天经地义的。
“你要不给我报仇,我就告诉娘亲,你跟这坏女人合起伙来欺负我。”
“……”
见他还不下令惩罚坏女人。
招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没了爹啊……”
他哭得比龙曦还要凶,让人动容。
墨池将他抱起:“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
“你让我不哭我就不哭啊?那小爷岂不是很没面子?除非你……”
“我答应你!”
招妹儿眼睛一亮:“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赶紧给我报仇!”
把这老巫婆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
墨池无奈扶额。
扭头吩咐下属:“来人,把龙曦公主打入天牢!”
“不,墨池,我是你妻子,你不能这么对我。他只是一个私生子,你当真要为一个私生子将自己的发妻打入天牢吗?”
“再说一遍!”墨池眉目冷峻,疬喝:“他不是私生子,他是我墨池的儿子!”
龙曦身形一软。
踉踉跄跄笑道:“好啊,你终于承认了,他就是你跟容婳的私生子对不对?”
“不关你事。”
墨池不欲多说,让人把龙曦押下去。
招妹儿被他抱着回光明殿。
“喂,伪君子,你放我下来!”招妹儿揉着屁股。
他都是大人了!
还被他抱着,他多下不来台呀!
“你受伤了,别乱动,我给你疗伤!”
“不是吧伪君子,你真把自己当我爹了呀?”他讥笑道:“开什么玩笑呢?我自己有爹,你就别上赶着来喜当爹了啊!”
墨池深深地望着他。
这眼神——
招妹儿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他揉着屁股蹬他:“你要干嘛?”
“疗伤!”
“不需要!”他惨白着小脸拨开他手:“都说了,不需要你是不是听不到?谁要你假惺惺?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老巫婆就是伪君子你的妻子,你们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哼!
小爷可是很聪明的。
早就看出你们一唱一和的猫腻。
“放我下来!”
他蹬腿,愣是让墨池弯腰将他放下来。
第180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25
“伪君子!”
“叫爹!”
招妹儿:“……”
我去,要不要脸?
“我饿了,要吃东西!”
“想吃什么,我让下面的给你做!”
招妹儿一脸你逗我的表情:“我要是知道自己想吃什么,还来问你?”
“……”
他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咦,招妹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真笨,我喜欢吃油炸小鬼,凤凰蹄子,龙骨筋,朱雀胆,吞妖兽的心,嗜魔兽的肝儿……”
“喂,你到底记住了没?”
“你……要吃这些东西?”
“怎么,你堂堂墨池上神,连这点东西都搞不定?”
他好嫌弃哦!
“还好意思说是我爹,这点需求都满足不了我,你要点脸不?”
墨池:“……”
招妹儿指着他鼻子说道:“要不给我弄吃的,要不放我走,要不饿死我,你自己看着办!”
墨池当然舍不得放他走。
“好,你等着!”
招妹儿流转着目光,看他白衣飘飘地出去。
他躲在门口暗想。
难不成他真去给自己弄这些吃的?
啧啧~
招妹儿讥诮勾唇。
傻缺,真是个傻缺。
呆在这儿的几天,招妹儿把墨池的光明殿给搞的乌烟瘴气。
他的书房被他弄得乱七八糟。
珍贵的笔墨纸砚全撕成粉碎。
墙上的画也被他用琉璃火烧的一干二净。
仙官们吓得跪地求这位祖宗不要再霍霍了!
招妹儿才不听。
他还去了墨池的藏宝阁。
“艾玛,全是宝贝儿啊!”
那些仙官们都拦不住他。
最主要是不敢拦呀!
小捣蛋把门反锁住。
暗搓搓将里面的东西顺走。
什么贵拿什么。
不能顺走,直接毁掉。
哼,宁可毁掉也不留给你这个伪君子,负心汉。
别看招妹儿没进***力可不少。
临走还不忘把藏宝阁里的摆架给毁了。
他像场战争,所过之处不留痕。
回头看了眼藏宝阁。
嗯,把最后的画像偷走,就没什么可留恋。
吐了口火,把它烧的一干二净。
外面的仙官们吓得瑟瑟发抖。
天呐!
这可是墨池上神最喜欢的藏宝阁。
被……小帝君给全毁了!
连门都没给留一扇。
这要是墨池上神回来,还不勃然大怒?
他们想去救火。
可这火不是一般货,是白凤一族独有的琉璃火。
能把神仙烧的骨头渣都不剩。
靠近都要灰飞烟灭,谁敢上去扑?
这小帝君堪比一场大战。
破坏大王都要对他甘拜下风。
他毁掉藏宝阁等不说,还把墨池上神的房间给弄得一塌糊涂。
光明殿门口辉煌的牌匾被他写满张牙舞爪的字体。
【我是乌龟王八蛋!】
仙官们想偷偷取下来擦掉。
可小帝君像是后背长了眼。
让人立刻打消心里的想法,只能傻笑:“哈哈哈,小帝君,这是蟠龙蛋,您要不要吃几个补补身子?”
“不需要,我像是没见识的人吗?”
不就是蟠龙蛋?
他连油炸小鬼都吃过。
仙官们只能赔笑脸,说自己头发长见识短。
翌日,厨房的神厨找了好几遍都没找到他的食材。
“奇怪,我的盐酥鸡和糯米鸭去哪儿了?”
“是不是忘记位置了?”
“不可能,我刚才还看到在这儿呢?”
“肯定是你记错了,再想想!”
神厨:“……”
他挠了挠头,努力回想。
灶台下面,一个小身板飞快闪过。
房间里,小家伙反锁了门。
“哼,伪君子,别以为小爷不知道你就是想饿死我,还好我聪明,知道自己给自己找吃的。”
他怀疑伪君子死在外面了。
如果他真的去给自己找吃的。
那他定然不能活着回来。
若他没去。
那他就是被自己气死的。
总之,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好过。
招妹儿吃的满嘴油腻:“娘亲,招妹儿给你报仇了,您什么时候来救儿子呀!”
他边惆怅便吃:“招妹儿被关在这里,都快憋出精神分裂来啦!您再不来救儿子,儿子就要饿死啦!”
说要饿死的人,此刻正扒着一只盐酥鸡吃的满嘴油光。
少顷。
一只鸡和鸭被他消灭的只剩下骨头。
叩叩叩——
有人在外面激动地喊他:“小帝君,上神回来了,给您带了您最爱吃的,您快出来吧!”
吃的?
听到吃的的小家伙满眼冒光。
二话不说往门口冲。
下一秒,他急急刹车。
找到手帕把自己的手和嘴都擦干净。
再把地上的骨头毁尸灭迹。
这才不疾不徐往走过去开门。
外面——
几个仙官担忧道:“小帝君这么几天没吃东西,不会饿晕了吧?”
当即,身后的墨池就要踹门。
他的手刚抬起。
唰——
一只小脑袋飞快缩出来。
好家伙。
终于把这位‘饭袋子’给盼来了。
墨池的脸比上次见到的还要白。
活像剥了血,毫无血色。
招妹儿忍不住多瞟了两眼。
他浑然不在意。
冲某位上神脾气上涨道:“你是不是存心想饿死我呀!”
“让你弄个吃的,弄这么久,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对不起,我来晚了,这是你要吃的东西。”
招妹儿粗鲁将他手里的东西接过来。
满脸的不敢置信。
心路历程——
从他居然真的把这些东西给弄来了?
再到,他居然活着回来了变化!
招妹儿接东西的时候,动作大,不经意把他推了把。
墨池身形微踉。
“神君,小心!”
仙官满脸焦急赶过来扶他。
墨池拂了拂手:“无碍。”
招妹儿皱起小小的眉:“装什么装?我又没用力推你,你别想碰瓷儿啊!”
“神君他……”唔唔~
那想帮墨池说话的仙官被施了禁言术。
“饿了吧!”墨池向前一步:“吃吧!”
这些东西是大补。
不能直接进食。
墨池为了让他可以进食,用自己的灵力将东西炼化。
他本就受伤不轻,这一刻,真的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小命岌岌可危。
招妹儿还挺嫌弃这些玩意儿的。
他当时就是随口说一说。
他又不是魔,什么玩意儿都吃的?
只是想试探一下他。
不曾想,这傻缺真去了?
啧啧~
招妹儿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
其实,对这个男人,他也没多少讨厌。
只是不喜欢他囚禁自己。
第181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26
还对不起娘亲。
谁叫娘亲那次喝醉叫他负心汉,所以他必然是辜负过娘亲。
是以,招妹儿这才为难他。
但现在——
他有点不想伤害他。
他觉得不舒服。
招妹儿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从小爹爹就教他,要知恩图报,不能仗势欺人。
是以,他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儿。
招妹儿咽了咽喉咙,生涩道:“那个,你……还好吧?”
墨池神色一顿,凝眸看着他。
清纯干净的瞳孔仿若酝酿着某种情绪。
招妹儿脸色一尬。
“算了,你要不好意思说,我……”
“我没事儿,只是受了点轻伤。”他双拳颤抖:“你……是在关心我吗?”
“怎么可能!”招妹儿闪烁其词道:“我是怕你死不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像你这种坏蛋,可要祸害遗千年的。”
他肯定死不了。
招妹儿抓紧手里的东西往房间跑。
他被男人笑得脸红心跳。
艾玛,好尴尬。
门咚阖上。
墨池唇角的笑扬起,并未落下。
下一刻。
门被咚打开。
小家伙飞快扔出一个药瓶:“拿去,小爷赏赐你的。”
“你别多想,小爷只是不想欠人人情。”
“嗯,我没多想!”
呃呃呃~
回应他的是门轰隆阖上的声音。
墨池的笑还在延续。
身边的仙官忍不住说道:“上神,小帝君刚刚……是在关心您!”
“嗯!”
他指腹换换合拢盖住眼睛:“他只是口是心非!”
仙官:“……”
其实他还有件大事没禀报。
但——
见神君这沉溺幸福的模样,他觉得没必要禀告了。
恐怕就算神君知道自己的宝贝儿们都被毁了,也不舍得对小帝君动怒吧!
指不定还要夸他干得好,亲手再送他一堆宝贝儿接着砸。
想不出,神君这样高冷不可攀的人居然是个冲儿狂魔。
“神君!”
仙官感叹没完,面前高大的身形骤然倾斜。
他赶忙上前扶住他。
神君浑身都是血。
人也跟着陷入昏迷。
仙官赶紧将神君带回去疗伤。
也不管那药是什么,直往他嘴里塞。
并叫神医来给神尊疗伤。
神君神力锐减,法术削弱,水牢的封印也跟着弱了几分。
龙曦趁机打晕看守的,逃出了水牢。
她逃回了自己的老家:龙宫。
然后得知她哥哥龙曦的事情。
气得没当场吐血。
“不会放过她,龙族大军听令,随我去救龙王!”
姽婳海——
就在龙耀和容婳原地结婚的这天。
龙海大军压境。
将姽婳海围的水泄不通。
两人还在拜天地。
穿着喜服。
男俊女美。
就差最后一步。
蓦然被打断。
“容婳,你还要骗我哥哥到喝水?”
龙耀气得不轻:“该死,成个亲都不安生!”
不知道他想这一天想了多久?
这个女人是上次的教训没吃够?
“哥哥,我是龙曦,是你妹妹啊!”她飘在半空,身后跟着威风凛凛的龙族大军,指着容婳的脸:“都是这个女人给你用了禁术,把你变成墨池的模样,让你与龙族反目成仇,她就是个祸害。”
“给你脸了是吧?”
龙耀将容婳护在身后。
“媳妇儿,站后面一点儿,待会儿可能会见血,你要不要把眼睛也给蒙上?”
容婳拂开红肆的裙摆,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望着这一幕。
仿若她不是那个被逼到绝境的人。
淡然到令人惊诧。
“哥哥,你都忘了吗?我是你妹妹龙曦啊!”
龙曦掰动着手腕咔嚓响。
若非考虑到是自己的大婚之日,不宜见血。
他立马就把这挑拨离间的疯女人给扔到下面喂大鱼。
“龙耀!”容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妖娆妩媚:“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打不过!”
龙耀点了点头。
媳妇儿,我明白的,不就是智取嘛!
“喂,我说你够了啊!再听到你离间我和婳婳的感情,我真对你不客气了!”
弑个神玩玩,似乎也不错。
龙耀大概率自己不知道,现在的他被容婳养的一样不计后果。
龙曦气得跳脚。
都是这个坏女人,他消除了哥哥的记忆。
还骗哥哥跟她成亲,挑起哥哥与龙族的战斗。
她该死!
“公主!”
龟丞相适时将她要的东西双手递过来。
是两面镜子。
龙曦吸了吸气。
望着容婳的眼眸里流转出一抹恶趣味儿。
她扬手,催动咒语。
未来镜和照妖镜在空中旋转。
慢慢变大。
随后——
上面显示出容婳将龙曦抓走的画面。
又是如何将龙曦改造成现在的模样,怂恿他们反目成仇。
当然,最重要的是,还有她幻化成龙曦的样子,跟桃林的仙君春风一度。
那仙君的脸正是龙耀现在的脸。
不是他的。
清冷的眉眼和眼神截然不同。
是……墨池。
龙耀脸色血色全无,大脑绞痛,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被他所排斥的记忆像是瞬间复苏,破茧而出。
他是东海龙王,他想起来了!
随着记忆的觉醒,男人的脸一点点幻化成自己本来的模样,俊俏五官,妖俊冷艳的眉眼,是跟墨池截然相反的两种风格。
龙耀握着拳头,动作迟钝缓慢地转过身。
“你……”他的话卡在喉咙里。
望着已经离他很远的红衣新娘。
她这一退,更是心虚的表现,将彼此的距离拉到泾渭分明的地步。
她身上还穿着他戳破十根手指头缝制的嫁衣。
血红色。
配上他去人间采摘的红石榴耳环,鲜红明亮地缀在她耳尖,宛若谁泼溅的血。
女人拢着宽大修长的衣摆,手里的羽毛香扇半遮面。
一双特意勾画细长的眸,眼尾弯下,她在笑。
这一笑,比青丘山的千年狐狸精都要魅惑苍生。
他也只能看见她一双魅惑世人的眼睛,耳边的红石榴耳环摇曳生姿。
随着她的晃动,腰间的铃铛一步一响。
是他送的。
他还记得送她时,自己紧张小心的模样。
他说:一步一响,一步一响。
他要想她爱她护她一辈子。
可她回给自己的是欺骗。
铃铛的响声仿若在提醒他,自己就是个代替他人的可怜虫。
“哥哥,你都想起来了吗?”龙曦哭着飞下来,站到他身侧:“都是这个坏女人骗了你,快,杀了她。”
第182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27
见他纹丝不动,眼睛里还露出那样破碎的神情。
龙曦大骇:“难道到了现在,你还舍不得杀掉这个欺你辱你的坏女人吗?”
“哥哥,你可是东海龙宫最尊贵的龙王殿下啊,怎么能被她这个贱人如此这般羞辱?”
“贱人说谁?”容婳歪着头,晚上的镯子邪魅狂狷。
“贱人说你!”龙曦脱口而出。
“……”
周围的人欲笑不敢笑。
忍着。
“哥哥你看她!”
这个坏女人还不弄死?
龙耀只看她一眼,龙曦顿时噤声。
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看着龙耀走上前。
龙耀向前一步,容婳就后退一步。
刻意拉开跟他的距离。
龙耀却像是什么都看不见:“只想问你一句!”
“说!”
“你……可曾有一分,不,半分地爱我?”
容婳娇媚一笑:“我爱你啊!”
“哥哥别信她,这女人拿你当替身,她爱得是墨池上神,不然为什么要将你重塑成墨池上神的模样。”
龙耀心口一揪,低眸的瞬间闪过一抹黯然。
“我爱你啊,龙耀,这五百年的相处,难道还不足以见证我的真心?我为你生子,为你绽放漫天星辰,宠你护你,你都感受到了,不是吗?”
“别信,她在骗你!”龙曦生怕龙耀再次被骗:“哥哥,这些都是她惯用的伎俩,你千万不要再被她蛊惑了!还有那个孩子!”
龙曦不知想到什么,脱口而出道:“那孩子也不是你的,是她跟墨池上神的。”
这是龙曦的奇耻大辱。
她本不欲宣之于口。
但——
为了不让这坏女人得逞。
她伟大地揭开自己的伤疤。
她不能再眼睁睁看到那个向来宠爱她的哥哥,被这个坏女人蒙骗。
她骗了哥哥五百年,让哥哥白给人当爹五百年,这女人真是坏的令人发指。
龙耀的拳头捏出暴戾之气,浑身阴霾盘旋:“容婳,我最后问你一遍,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你不是相信她吗?还来问我?”
容婳掩面,轻笑一声。
她的笑声像是魔音,却带着讥讽。
“我只信你说的。”
容婳眯着蛊惑众生的眸:“好吧,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孩子……是你的。”
龙曦惊怔。
“不……”
她的喉咙像是被扼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容婳给她使了禁言术。
龙曦瞪着她,疯狂扣着自己的喉咙。
她要跟哥哥说,那天,她看到了那个孩子幻化出白凤真身。
如果是哥哥的,那孩子应该是龙才对啊!
跟她亲近不起来,一看就不是哥哥的种。
容婳睁眼说瞎话:“龙耀,孩子从怀上到出世,你都看在眼里,我哪有时间给他找别的爹?”
她贼喊捉贼道:“我真是伤心,我知做错了一件事,可你们却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头上,枉费我这么些年,对你的好,竟统统成了狼心狗肺。”
她拂袖飞到一边:“既如此,那这场婚,不要也罢!”
女人仰头,望着苍穹笑出眼泪:“我自是年少,韶华倾覆,原来这世间男儿多薄幸啊!我居然相信你们男人的真心。”
她嘴角淌出血。
龙耀恢复记忆,对他的封印解除,同时反噬到她的身上。
容婳现在的识海早就破败不堪。
情绪也不稳定。
这时,谁对她出手,都可能要她的命。
她头发乱飞,红色的影光闪烁着。
女人眉目如画,妖娆倾城。
世间三千角色都不能媲美。
可与九重天的皓月争辉。
她越是这样,龙耀越是痛苦难耐。
机会来了!
龙曦趁人不备,倏然窜到容婳身后,一掌冲她识海拍去。
容婳猝不及防。
那一掌正中她的后心。
识海顿时破碎不堪,疼痛难捱,她虚弱的身形晃晃悠悠从空中跌落下来。
“容婳!”
龙耀目眦欲裂。
飞过去将她一把接住。
然——
她的动作不够快,有人先他一步抢走了容婳。
那一抹白衣飘飘的神君出现在半空。
将她抱在怀里。
容婳羸弱地睁开眼。
看着他,讥诮勾唇。
“是你啊!”
“嗯!”
男人硬撑着一口气。
手臂拢紧。
注视着怀里奄奄一息的女人。
他们居然敢伤她。
墨池眼神出现一抹暴戾之气。
挥袖,强大的灵气袭上龙曦。
却被龙耀出手挡住。
龙耀的脸也很阴沉。
“不知墨池上神要带我妻子去哪儿?”
“礼未成,他就不是你的妻子。”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龙耀懒得跟他装聋作哑:“麻烦你把我妻子放下来,您莫不是忘了,您的妻子是谁!”
墨池张了张口。
龙曦冲他大吼:“墨池,你要带这个凶手走吗?你忘了,是她害的我们夫妻不和,害得我兄妹残杀,你的伤也是她打伤的,她还拿别的男人羞辱你。
而如今,你一个堂堂神君,却要为了她这个凶手冒天下之大不韪,与我龙族结仇吗?”
墨池抿着一线。
气息凝重。
怀里一空,容婳推开他。
趔趄站在云端之上。
“帝姬大人!”
侍女寻欢找到机会跑出来,将她扶稳。
“容婳,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容婳冷笑,受伤的女人依旧霸气侧漏:“墨池,你要本帝姬跟你回哪儿去?那个水牢吗?”
“本帝姬已经受够了,不会再相信你!”
她勾起带血红唇:“你以为本帝姬还对你念念不忘?不,本帝姬是在报复你,你看不出来吗?”
她徒手在空中描绘他的脸,眉眼,身形。
“墨池上神,你算个什么东西?世间美男千千万,本帝姬又不是非你不可?”
“你看!”她素手指着下面的龙耀,腰间铃铛欢快地响个不停:“本帝姬随时可以找个替身,都比你优秀一百倍!”
她哈哈大笑着,狂风舞乱她的三千青丝。
下面的海波荡漾。
水平面出现激流涌动着。
龙耀这个御水而生的龙王都不禁骇然。
一股恐惧油然而生。
他冲天空的容婳伸手。
“容婳,你过来。”
“然后呢?”
容婳巧笑倩兮,纯洁如同稚子。
“你要为了我,与整个龙族为敌吗?”
“还是说,你要为了我,杀害这个伤害我的凶手?”
第183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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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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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30
即便活着。
他也只是个行尸走肉的躯壳。
像神明没了指引,像流萤没了光亮。
是没有感情的。
墨池至此一战后,也再不出现,将自己时刻锁在闭关的密室里,封印自己的表情。
他谁也不见。
将那些来道贺的众神仙们拒之门外。
知道上神高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故意摆架子呢!
起先,他以为可以蒙着小公子什么都不说。
就这样把他养大。
整个光明殿的人都被他用禁言术封了口。
就算招妹儿想打听娘亲的下落都没机会。
他出不去,也没有消息可以进来。
直到——
招妹儿整蛊一个送礼的老神仙,给他喝了自己最新酿制的蜂蜜酒,才从他嘴里旁敲侧击套出话。
伺候他的下人脸色大变。
招妹儿像个暴戾冲锋炮,小少年粗鲁拂开拦路的下人,直冲密室。
平时看他嘻嘻哈哈,但也没真对这些小仙娥们下过狠手。
招妹儿一直记得娘亲的话,要有君子风度。
但是今天,这位君子风度的小少年爆发了!
他的火气是可以直观看到的。
“小公子,不能进啊!上神在里面闭关,是不能被打扰的。”
“滚开!”
小小少年一手捶一个。
一脚踢一个。
像个暴躁哥儿。
风之所向,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个守门的被一巴掌糊到墙壁上。
墙坑深深凹陷。
抠都抠不出来的那种。
那俩守门的互相把对方从墙里抠出来。
然后眨眼。
呆了!
这位暴躁哥儿奋起一脚将石门踹飞。
他是什么灵力属性?
就一脚啊!
真的是一脚。
就把这扇水火不侵的石门给踹飞了!
这可是万年玄铁打造。
简直骇人听闻。
招妹儿红着眼睛冲进去。
俩守卫心惊胆战跟在身后。
哪有时间关系门的事情。
里面,冰冻三尺的寒。
招妹儿对着闭眸疗伤的男人一掌拍出去。
俊美神圣的男人单手撑地,嘴角蜿蜒一条血。
他睁眼。
招妹儿从他清冷平淡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面容。
当真是状若疯魔。
完全没任何理智可言。
可他真的已经不想要有理智了!
招妹儿一条腿踩上他面前的冰霜石,伸手揪住他衣领:“我娘亲呢?”
男人沉默。
苍白的脸颊,血染的轰出,让他平添一抹红肆的妖娆,风情嫛婗。
四周洁面的墙壁,映照出两父子对峙而立的画面。
身后跟来的俩守卫不知前也不知退。
他们偷偷看了眼被小公子揪住衣领而没表态的上神。
请给指示。
上神余光只轻飘飘瞥了他们一眼。
两个鼻青脸肿的守卫立刻收到,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地离去。
这是上神的家务事。
他们最好选择装聋作哑当什么都没看到,否则……
他们指不定会被灭口。
“说话!”
招妹儿气红的眼眸如同渲染欲滴的血。
正愤愤燃烧着。
那么旺盛的恨意。
他最讨厌见他一副无动于衷什么都不在乎的状态。
“你受伤了?”
墨池握住他的小手。
招妹儿拳头布满血迹。
气结时,揍人用的都是最简单粗暴的暴力。
他人小,皮嫩,从小到大没受什么苦。
养的娇傲。
以至于刚刚揍人时没注意到自己受了伤。
但墨池却一眼看出他拳头的伤痕。
可招妹儿完全不知疼痛。
他小胸膛上下起伏。
并无对长辈的尊敬。
“我娘亲到底在哪儿?”
“坐下,我替你疗伤!”
他重重剥开他神来的手,宽大衣摆翻动:“我不要疗伤,我只要知道娘亲的下落,你告诉我,你把我娘亲怎么样了?”
墨池清隽儒雅的眉眼低下,却始终不敢正视他。
招妹儿心头更加的慌乱。
他用力将他推到冰霜石上,眼神充满一抹微弱的希冀:“你告诉我,我娘亲还活着对不对?
他们说的都是假的,我娘亲没有死,是不是?”
“谁告诉你的?”墨池瞳孔锁紧。
“墨池上神,请直视我的话,我要告诉我,我娘亲的下落。”
“我娘亲还好好活在姽婳海里,她是上古神只,身份尊贵,法力无边,怎么会无缘无故陨落?
告诉我,你没有带兵去围剿她。
告诉我,我还是一个有娘疼得孩子。
墨池上神,你说话啊!”
“我……”他无法对一个孩子说出残忍真相。
更无法隐瞒他。
他怕一开口是自己破碎不成调的声音,暴露他的言行。
他不能也不想伤害他。
“父亲!”
招妹儿噗通跪在他面前,抱住他双脚,放卑微地哭,小少年那么撕心裂肺,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叫他父亲。
“父亲,您告诉孩儿,这些都是假的对不对?我娘亲还活着,她还在姽婳海里等我回家?”
“我们约好的,我要给她带个媳妇儿回去,她还没看着我成亲生子,她怎么可以走?”
“父亲大人!”他把头磕的咚咚响:“你忘了吗?我娘亲是这世间唯一的上古神只,她是那样强大,怎么会陨落呢?定是那群小人嫉妒她,恶意抹黑她的名声,对不对?”
“你先起来!”墨池抬手欲扶他。
招妹儿剥开他的手,不停磕头。
地上很快氤氲出血迹。
他的额头劈裂不堪。
墨池低哑道:“你娘已经陨落了,就算你现在磕破了脑袋也没用,她活不过来了!”
招妹儿霍然一顿。
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似乎不敢相信,他为什么可以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种话。
那是他的娘亲啊!
长袖舞动,父亲的手想要将儿子的眼角泪擦干。
可是并没碰到。
就被儿子退后一步,他的手呆呆停在半空。
招妹儿的眼神是……厌恶。
他厌恶他?
墨池心口一紧。
紧跟着他的手被招妹儿主动攥住。
小少年讨好地蹭蹭:“父亲大人,您不是这九重天的上神吗?您这么厉害,一定可以救活娘亲的对不对?你救她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你对着干,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给你当牛做马,对你唯命是从,你要不喜欢我我就回姽婳海,我让娘亲封印姽婳海的大门,我们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有你的地方我们躲着走。
好不好?”
墨池喉咙塞着血腥,眼孔充斥着最恶劣的颓色。
第186章帝姬的替身白月光31
整个人像被命运扼住咽喉的绝望死囚。
他眼睁睁看着屠刀斩下,却别无他法。
他哪怕穷及一生也无法反抗这命运的齿轮。
他的双手双脚被齐齐束缚着。
他现在也无能为力,别说一个陨落的神只,哪怕是他自己他也救不了。
他也是命运洪波里随波逐流的那一根枯竭稻草。
“对不起!”
半晌,这位父亲沉重地说出自己的无奈。
男人缓缓将他的小手覆住:“你还有我!以后,我会照顾好你,父亲不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
他说:“你没了娘亲,但你有了父亲,以后,父亲会代替你娘亲的那一份,加倍照顾你。”
他不会让他感受到孤独和欺负。
“谁稀罕你的照顾?我只要娘亲。”
手指被一根根剥开。
招妹儿将自己的拳头从他手心剥离。
他起身,站在他不能触碰的地方。
两人明明离的近。
可他却无法触及。
这个距离将父子俩拉到泾渭分明的地步。
招妹儿后退一步。
垂下的颓废眸光陡然抬起。
少年眉目清俊,惊魇。
淬着刀光血影的凛冽寒冰。
他现在的表情是仇恨的。
源于一个儿子对父亲的仇恨。
“招妹儿你过来!容婳她……”男人嘶哑地开口:“她已经走了,如今,你能仰仗的只有我这个父亲!”
他娘亲容婳入魔,众目睽睽之下所见。
天界之人无一不晓。
若是知道他是容婳的遗腹子。
又怎会放过他?
定要将他斩草除根。
只有留在自己身边,方可以堵住悠悠众口,让那些人不敢有小动作。
招妹儿身上流淌着一介上神和古神只的血液。
他本身就是个恐怖的存在。
小身板里被容婳封印着力量。
若是觉醒,他的破坏力并不亚于容婳。
“你就是这样高高在上跟我娘亲谈判的吗?”
“招妹儿你听我……”
“别叫我名字,你没资格!”
“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从小到大,都是娘亲照顾我,保护我,交给我那些东西,你付出了什么?”
“甚至你还不如我的龙王爹爹。”
墨池瞳孔一震,难以置信盯着他。
“你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骗得了所有人,你骗不过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龌龊心思。”
“你杀了我的娘亲,就可以立功坐上那个位置,负心汉,你还想蒙骗我。”
招妹儿身体窜起冷光。
强悍的灵力将他笼罩。
墨池被震到地,俯身又吐了一大口血。
“你在做什么?”他大惊失色:“招妹儿停下来!”
招妹儿划破手掌,嘴里念念有词:“我,龙傲天,以神的名义起誓,从今日起,和墨池上神断绝父子之情,我将用堕姽婳海最深处,和神族所有人不死不休。”
墨池身形一个踉跄。
他缓缓抬头,望着满脸无情的儿子化作一道流光从眼前消失。
墨池身形晃荡几下。
他揪着胸口,重重咳出血。
那里,仿佛有什么被掏空了!
姽婳海的大门被墨池用最后的法力封闭了!
做完这一切,他就回了九重天至此闭关。
连整个龙族都安静的不像话。
那个桀骜傲慢的龙王大人,倒是不时上光明殿去找某个闭关的人比试。
一百年过去,他没成功套出解开姽婳海封印的秘钥
两百年过去。
他还是没套出。
三百年过去……
龙耀每次都来。
每每都无功而返。
他除了找闭关的某人比试之外。
也没忘让整个龙宫寻找世间秘法。
三界六道都被他寻遍了!
任何奇门诡异之术,他都一一尝试过。
皆没找到复活容婳的办法。
他时常去姽婳海流连。
也常去人间。
走过他们以前走过的路。
他在龙宫下面洒下十里桃林的种子。
可惜都枯萎了!
水分太足,被淹死的。
桃花在龙宫种不活。
于是龙耀又心生一计。
他去阎王那儿打了一架,让冥幽女把彼岸花的种子给了他。
将种子撒在整个龙宫的后院里。
彼岸花生命力顽强,很容易存活。
他又用百年灵力做法,将冥界姽花重塑成桃花的形态。
高挂枝头,春风十里,宛若当年目之所见,心之所向的十里桃林。
他再一次醉卧在‘桃林’中,明明已经那么像了。
分不出差别的。
可为什么他的心始终空落落的。
像被人剥皮抽走一般,湿润的血蔓延。
他的月亮啊!
那么耀眼。
明亮。
永悬不落。
可是他却亲手弄丢了她。
龙耀坐在桃林下喉咙鼓起,再次灌了口美酒佳酿。
“龙王大人!”风情万种的鲛人女赤足走来,换换偎依在他胸膛:“您喝醉了!让鲛儿扶您回去好不好?”
龙耀抬头。
注视着那张记忆里美艳奢靡的脸。
甚至连神态和声音都那么相似。
找不到半点破绽。
可男人还是第一时间将她击飞。
“脏!”
一个字,将人打入无底洞。
鲛人女泫然欲泣地跪在脚下求饶:“龙王大人,饶命!”
男人一双迷醉的眸风情摇曳,此刻布满凶戾的杀意。
“谁让你来的?”
他单手拎着酒壶,仍旧是淡漠如水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可就是让人想俯首称臣,跪地求饶。
“是,是……公主殿下。”鲛人女毫不犹豫将龙曦出卖:“公主殿下说您寂寞孤单冷,让奴家来陪陪你?”
男人垫着帕子捏住美人下颌:“这张脸,本王看了恶心!”
“你这样的人,不配拥有她。”
鲛人女不敢迟疑,瞬息变作自己的样子。
“求龙王大人恕罪!”
是公主说顶着这张脸,龙王大人一定会对她怜香惜玉的。
结果——
“滚!”龙王将她一脚踹开,半点不怜香惜玉:“告诉她,再敢耍这些花样,本王不介意送她去漠河作伴!”
漠河可全关押着龙族最极端的罪犯。
丧心病狂,杀人成性。
只听着这个名字,都胆寒。
鲛人女不敢有丝毫耽搁。
立刻跪着退出去。
她将话原封不动禀告给龙曦。
龙曦大骇。
哥哥居然还对那个死女人念念不忘。
她都陨落几百年了。
哥哥居然半点没临幸她送来的女宠。
还为她用百年修为在龙宫所有后院都种下桃花。
第186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34
没有他们那些正义凛然的歪理。
这魔尊不是喜欢收集宝贝儿吗?
天地万物他应该也司空见惯了吧!
如今他法力通天,一人之下,六界即将在只掌中。
想必还未尝过亲爱之事吧!
所以,容婳打算色诱。
但牺牲自己色相的前提是,她要九重天最美男墨池上神坐她的未婚夫。
迫于威胁,墨池只能答应了!
事实证明,容婳的美人计很成功。
魔尊是个万年处哥儿。
不说没尝过亲爱。
单身千年母胎sold一枚,身边连母狗都没一只。
容婳使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法子。
这货就傻乎乎上钩了!
还傻乎乎把自己的命门告诉她。
成亲那天。
容婳趁他掉以轻心,操作阵法将他打伤,紧跟着联合天界之人将他打入姽婳海封印。
让容婳想想,他那时不敢相信的表情?
还有那句话:祝你孤独终老,无爱无依。
啧啧,说的真准。
全都实现了呢!
男人掌心拢起黑气。
容婳并不惧。
高高睥睨着他。
她美艳动人的唇角翻起讥诮:“是你啊,魔君重邈。”
男人笑得邪魅,凤眸里的光诡谲游弋:“本座是不是该高兴,帝姬还能记得本座?”
容婳笑了声:“忘不了,毕竟,千年前你可是本尊的手下败将。”
重邈气息一凛。
手掌跳跃的黑火越燃越旺,仿若可以屠尽世间所有不安分的因子。
“怎么,睡了三百年把你记忆睡模糊了?你那死心塌地的恋人呢?他怎么没来救你?该不会是本座的诅咒灵验了,你们已经反目成仇,自相残杀?”
容婳:“……”
男人邪魅一笑,顿时福至心灵:“哈哈哈,容婳,当年你背叛本座,没想过会有今天的结局吧?”
他扬手。
神色冷冽。
他是魔尊。
不会对一个叛徒心慈手软。
“笑够了?”容婳冰雕的脸,仿若无坚不摧:“既然笑够了,是不是该听我来说了?”
“你是不是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魔尊邪魅脸庞一凛,气息森然。
“如果你还想出去,就乖乖听我说!”
重邈的拳头握的咔嚓响。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
容婳早就被他叮的千刀万剐。
倏然,他扯起红肆的唇。
不怒反笑。
“我倒是要听听,你会说出个什么来!”
说实话——
重邈并不相信她会背叛天庭。
这个女人当初那样对自己。
她的心是冷的。
至少对他而言。
他是冷的。
新婚那日,容婳对重邈的背叛。
在他心里,就是一段阴影。
重邈无论如何都忘不掉。
所以——
至今,他对容婳都抱有一份戒备之心。
当然——
容婳也没想他完全相信自己。
她只要对方可以协助她,解开封印,一起出去就足够!
容婳对他说出自己的建议。
听完,重邈只是冷笑一声。
“你倒是打的好算盘,让我的人去送死,你坐收渔利。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他被骗怕了!
不会再相信她的话。
尤其还是让他做身先士卒的马前卒。
重邈觉得自己又不傻。
凭什么相信她?
又凭什么为她拼命?
他在这儿呆了上千年。
还差几个时日,他就可以魔宫大成破除封印逃出去。
这么个百年都坚持过来了!
还在乎这点时日?
一刻也受不住的人是她吧?
容婳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她歪头,望着对面的邪魅男人。
“魔尊大人,这是……怕了?”
“笑话,本君会怕?”
他天不怕地不怕,这辈子就没怕的东西。
“所以,你是答应了?”
“你当本君不知道,你拿本君给你做嫁衣?想踩着本君的尸体出去?”
“容婳,你心里计算着什么,本君一目了然,只要本君还活着,你就休想离开这里!”
“你不是讨厌我吗?”容婳皱起眉头:“那你还把我留在你面前?难道是对我……”
“少自作多情,谁对你念念不忘了?”他大声笑道:“本君之所以留你在身边,是为了更好的折磨你。”
“就这么恨我?”
容婳挑挑眉。
手里的香扇半遮住脸颊。
只留下一双含情脉脉的眉眼。
周围道行不够的小魔物不禁被吸引住。
眼神一瞬不瞬盯着她。
容婳蜿眼一笑。
顿时——
那些魔物们骚动了!
容婳入了魔后,她的魅惑就是殿堂级别的。
恐怕就算是青丘狐的九尾都不是她对手。
女人颦眉一笑,旖旎风情。
绝色又风华。
看到人心砰砰跳。
她在黑夜中多了一抹旖旎的黑色雾气。
神秘灵动。
魔尊重邈身上的魔气释放到周围。
那些小魔顿觉一股压迫感。
纷纷缩起脖子,不敢造次。
他咬着后牙槽,阴森森开口:“岂能不恨?恨不得将你扒皮抽筋,捏断了神魂,吃进肚子里!”
让她再也不能成为自己的阴影。
他重邈向来自负高大。
天不怕地不怕!
第一次,被一个女人伤的颜面全无。
他自己都没脸见人。
与其说被容婳困在你这里。
不如说是他自己把自己困在这里。
度心魔。
不错——
容婳现在已经是他的心魔。
度了千年还没度过的心魔。
重邈烦躁地捩起眉梢。
只听一阵轻笑将他恍惚的思绪扯回。
面前女人半拂羽扇,笑靥如花:“你知道吗?”
“人间有句话叫做,爱之深恨之切,你这么恨我,可见是对我爱不得呢!”
说完,她就笑出声。
瑞黄莺啼叫般,灵动又狡黠。
重邈清癯的眉骨猝然凌厉:“放肆!”
他一拳头挥出去。
“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戏弄本尊?”
容婳轻描淡写化解他击来的手掌。
侧身摇曳生姿地站到他身侧。
女人的手指戳着他胸膛。
这千年,他的肋骨根根分明,肌肉轮廓明显,戳在手里硬邦邦的。
可见,他身材是极好的。
见他并未阻止,眼神迷离,似乎在走神儿。
容婳的手指游弋而上,从他的英俊削尖的下颌来到薄情凌厉的嘴唇。
他的唇瓣和他胸膛的手感截然相反。
软软的。
摸起来,嗯,让容婳意犹未尽。
“听说魔尊大人口味儿独特,喜欢不一样的东西。”
容婳贴近他,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不知,魔尊大人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第190章帝姬的替身白月光35
魔界的女人媚骨天成。
那一身风情万种的味道,能迷死人。
她可是从他那群手下里听说,这男人的口味养刁钻了。
喜欢的女人每天都不一款。
她好奇,这薄情男人的口味是如何刁钻的?
“清纯圣洁的?”
“妩媚风情的?”
“俏皮可爱的?”
“还是……高冷御姐的?”
男人张嘴一口将她的手指吸入。
他口齿不清说道:“你觉得呢?”
伸臂,将她一把拽入胸膛。
容婳伸手抵到两人中间。
她衣袂翻飞。
裙裾挽起一个妖媚的弧度。
女人仿若不在意,指尖动了动。
“特来向魔尊解惑。”
“哼!”男人轻哼:“从你身上,本君学会了一样东西!”
容婳:“愿闻其详。”
“不能把自己的喜好告诉别人。这样你就没了软肋!”
“本君在你身上吃了大亏,学聪明了!”
“所以,本君不会再被你蛊惑。”
“哦,是吗?”
她抵挡在彼此中间的手指从他领口俏皮钻入。
“你?”
“嘘!”
容婳魅惑一笑。
手指一寸寸抚摸:“别说话,让我来猜猜,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她的手指不老实地摩挲。
细嫩的,坚硬的……
两相交映。
身体窜起一抹酥麻的滋味。
她的手指揪住。
“舒服吗?”
“舒服!”
男人眼眸迷离。
氤氲着情动的滋味。
“重邈宝贝儿,想不想要更多?”
“你?我……可以吗?”
他脸颊绯红。
脑袋里迸射出狂肆的火花。
全被她带来的触感,和她口中那句宝贝儿给灌满了!
重邈的身体和胸膛统统情动了!
不可抑止地轻轻颤栗。
容婳的手指还在调皮捉弄他。
男人低哑地大口喘息。
下巴微微仰着。
他听见女人在耳边魅惑吹了口气。
“当然,只要是宝贝儿要求的,我都会满足。”
她的手从他身体和嘴里拿出来。
男人额头布满细密的汗液。
呼吸微微急促。
他道:“不要停!”
容婳俯身靠近他,脸贴着他的脸。
“虽然我也想继续,但……”她轻轻蹭着:“我不舍得别人把你那迷人的模样看了去。”
“你最好的样子,只能我看!”
“……”
这女人好霸道。
可他该死的居然不讨厌。
疯了!
她摩挲他修长的手指,不觉已经慢慢来到他身后。
女人双臂患者他脖颈,头靠在他耳尖。
连呼吸都那么暧昧交缠。
魔尊重邈仿若被妖女种了嗜心媚毒。
身体不听使唤。
他的理智告诉他。
应该推开她。
可是手臂和行动完全做了与自己大脑截然相反的动作。
容婳碾着他耳垂:“背我,我们去里面,给你更刺激的乐子!”
听到更刺激的乐子几个字。
这位高高在上的魔尊,瞬息弯下他尊贵的身形。
蹲在容婳面前。
容婳理所当然地靠上去。
他双臂有力环住她的脚踝。
现在才发现。
她居然没穿一双鞋子,赤着脚。
岂不是被那些眼睛看了去?
魔尊拢起一片衣角将她娇小白皙的脚裹住。
威压释放到下面。
那些埋头贴耳的下属苦不堪言。
他们什么都没看到啊?
也不敢看啊!
她是毒。
是彼岸花炼制的毒。
是漠河云端的榛叶儿。
尝一口便上瘾。
便心口都是她的味道。
而别的都入不了眼。
这女人霸道的让人觉得恐怖。
“听说了吗?我们的魔君被人睡了!”
“魔君守了万年的处子之身被人破了!”
“是那位干的,就是那个刚醒来就把魔尊的曼陀罗宫烧毁的女人。”
“听说千年前就是她把咋们的魔尊给踹了。”
“我们的魔尊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是因为他出不去,而是他没脸出去。”
“那我们魔尊是真惨,两次都栽在同一个女人手里。”
“可不是嘛,要不说是红颜祸水呢?”
“我们魔尊啊,这次是真的载了,爬都爬不起来的那种!”
“此话怎讲?”
“你们见过女人留宿魔尊的床榻?”
别说留宿,亲魔尊的嘴巴都要被踹飞八千米远。
“可这女人不简单啊!不仅留了,还留了7天七夜,听伺候的魔女禀告,魔尊昨天是被踹下来的。”
“……”
“孽缘啊!”
“妻管严才对!”
“……”
魔尊是妻管严的消息不胫而走。
容婳发现这些人看她的眼神不对。
不小心听到他们的谈话。
她笑了!
什么叫百口莫辩,她算是彻底体验到了!
偏偏什么都没发生的事情。
这位男主角一句不解释。
任凭失态恶意发展。
容婳眯起了眼睛。
从那个魔女手里接过药。
“我来吧!”
魔女下去。
然后又传出。
这位可能成为魔后的女大佬居然亲手喂魔君喝那种药。
那种药?
魔君皱起英气的眉。
“乖,把药喝了,你也知道,你身子骨不行,喝了药啊,才能健壮。”
重邈:“老子……”
话没说完,容婳趁他张嘴,往里面塞了一勺子汤药。
这味道,比蟠螭撒的尿还难喝。
“好喝吗?”
容婳露出洁白门牙。
不“好吃!”
“那就多喝点,别浪费了!”
魔尊:“……”
他是明白了!
这女人在变着法儿报复自己呢!
他喝完满嘴的苦涩,恨不得将喉管给扣出来。
“就为了报复我?”
“原来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哼,我为什么要帮你解释?”
“再说了,他们误会,对你实行计划不是更好?”
容婳若有所思点点头:“嗯,你说的很对。”
“所以……”
“那就继续喝!”
容婳又给他塞一碗药,硬塞进去的。
重邈:“……”
他就仗着自己不敢动她是吧?
容婳:有本事你动我一个试试?
这女人的七天不是白待的。
为了谈判,把自己的命格和她的绑定在一起。
绑的是同生共死劫。
他倒无话可说。
可她该死的,绑的是主仆劫。
他就不该相信她的骗术。
什么给他快乐。
都是放龙屁。
趁他意乱情迷,划破他的后窝心中下这个咒。
害他白白痛苦了七天七夜。
容婳见他可怜。
往他嘴里塞了一块枕头咬着。
发出痛苦难忍的呻吟。
这么丢人的画面自然不能让人看到。
然后,外面伺候的魔侍们就想当然地误会了!
第187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36
好不容易熬过头。
他想杀了这女人的心都有了。
没来得及动手。
容婳直接把他一脚踹下去。
“别打扰我睡觉,不然,有你好看!”
不是,凭什么呀?
这里是他的床。
是他寝宫。
她凭什么敢如此光明正大地霸占?
容婳扔他仨字儿就把他堵死。
“凭这个!”
她指着两人额头相相同的印记。
痴竭火的纹路。
宛若配偶。
那些魔侍手下们背地里也暗搓搓说他们情侣图案都搞上了!
看不出,魔尊这么骚的!
重邈恨不得把额头上的烙印抠下来。
见他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容婳忍俊不禁拍拍面前的位置:“过来!”
魔尊凶狠盯她:“……”
他是小狗吗?
招招手就过去?
男人背过身。
赌气的样子,让容婳更是忍俊不禁。
她又说了声:“过来!别逼我对你动粗?”
恰好就被进来服侍的魔女听到。
就见他们嚣张狂妄的魔尊大人踩着不甘不愿的步伐,走向床榻。
床榻上妖娆的女人拍拍面前的位置。
男人表情分明是不愿的。
可动作却半点不含糊。
挥袖,一屁股坐在女人的面前。
那阴森森的眼神,仿若能将面前的女人生吞活剥。
容婳顿时来了兴致。
食指勾起他薄削的下巴。
“不是说累了?还不睡觉?”
男人眸如冰隼,冷嘲:“你给睡吗?”
床那么大,都不够她发挥的。
他现在屁股还疼着。
被她踹下床的屈辱历历在目。
魔女小心翼翼将衣服挂到架子上。
拂了拂身,小心离去。
然后,魔尊是妻管严的名声立刻传到各地。
大家聚集议论。
容婳挑了挑眉尖:“好好休息吧,也许下次就没机会了呢?”
他解腰带的手一顿。
眸光掀动。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当然是越快越好啊!”
“想清楚了?”男人嗅了嗅她发梢的清香:“我可是魔,魔出世,是要颠覆整个神界的。”
把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全部斩杀在脚下。
捏起她发梢,他痴迷地嗅着,倏然又提一句。
“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神女,真愿意入我魔界?”
魔族在神界那里,向来是卑贱不堪的。
神与魔自古不两立。
高高在上的神不屑于低贱的魔为伍。
“夹缝中生存,只能自强不息了!”
“况且我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我怎么觉得你很委屈呢?”他冷笑:“莫不是舍不得你的神的身份吧?”
容婳拿出自己的发,翻身背对着他。
不发一语。
“做神有什么好的?”身后传来男人吃味儿的声音:“规矩繁多,束手束脚,做我们魔多少?肆意潇洒,我自由自在。”
“反正老子是做不来那神的。”
“喂,问你话呢?”他推了把她后腰:“为什么突然想通了?”
“喂,你说话啊?真是被那些道貌岸然的神给伤到了?我就说,你迟早后悔,现在看来,还是做我们魔好吧?”
“不是我自夸,我们魔……”
面前猝然放大一张脸。
让重邈的声音凝滞。
“你……”
“你话太多了!”
“我……”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让你闭嘴的好办法!”
“什么办法?”
“那就是……打到你闭嘴!”
下一秒。
容婳就对他拳打脚踢。
骑在身上的那种。
被打后的重邈:“……”
“你们看到了没?魔尊被踹出来了!”
“不是吧?又被踹出来了?这是第几次了?”
“记不得了,反正每天都要发生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了!”
爬床失败。
回房失败。
做什么都失败!
魔后真是个狠人。
都说打魔不打脸。
她专挑魔尊的脸揍。
“魔尊真惨!”
可不是惨嘛!
都没见过这么惨的魔。
在他们魔界可是以男人为天。
女人皆是附属品。
女人要遵从三从四德。
对男人唯命是从。
怎么到魔尊这儿。
位置全颠倒了呢?
魔女侍卫们只能在私下议论。
表面还是不敢露出半点风声。
这被揍的魔君脾气可不好。
按照他们魔王的话来说。
小样儿。
我不敢对魔后动手,还不敢对你们这群笑魔物动手了?
魔君脾气最近特别臭。
像个火药汤尼盖。
一点就炸。
谁碰谁死。
当然,这个谁不包含魔后。
容婳霸占他的床,他的房。
现在连他的人也要霸占。
就很气。
可他跟她签了主仆协议。
气不过。
只能忍着。
容婳像在逗小狗。
把他逗着玩儿。
然后——
迎来了魔界最后的和平。
“准备好了吗?”
他将手头的东西放下,转身,带领着百万大军守候在殿外。
只等一声令下,便可以冲破封印脱离无边无际的黑暗。
重邈的心脏是炙热的,跳跃着。
他激动。
暗喜。
等这一天,等了上千年。
终于可以出去了。
他已经想好出去后要怎样搞死那群伪君子神仙了!
他的脸颊因为激动而颤栗。
拳头也绷的紧紧。
容婳伸出手掌将他的打铁拳包覆住。
“动手吧!”
随着她一声话落。
重邈吩咐大军准备。
嘭——
巨大的冲击声震耳欲聋,令人发馈。
容婳皱了皱眉。
男人拂袖将她拉入怀里,单臂捂住她的耳朵:“很快就好了!”
容婳躲在他怀里。
受他保护着。
更巨大的爆破声此起彼伏。
约莫一炷香后。
隐约听见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那些魔族兴奋地尖叫道:“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话落。
唰——
结界完全碎裂。
刺眼的强光喷射而出。
如一波源源不断的洪流。
重邈抱着容婳首先冲出结界。
等强光熄去,他慢慢摘下手背。
对着她朗声笑道:“你看,本君出来了!”
带着你,和本君的百万大军。
姽婳海的上空。
黑夜笼罩,伸手不见五指。
这一束巨大的强光直冲击上九重天。
顷刻间——
整个天界都哗然。
上神们心惊胆颤:“这,这是……魔头出世了?”
“是谁解开了姽婳海上面的封印?”
“这魔头恐怕只有战神可与之一敌。”
“快,速速去禀告战神,另外让四大天门的神将集合军队,随时等候出战。”
一群老的,幼的,神仙们东奔西顾。
第192章帝姬的替身白月光37
天界和平了千年的静谧骤然被打破。
光明殿。
守卫纠结良久,终于还是选择敲响这扇重塑的石门。
“上神,大事不好了!”
“姽婳海的魔物全部出来了!”
他们的目标明确,直奔天界而来。
很显然,是来报仇雪恨的。
魔尊重邈是个记仇的人。
他定然不会放过他们天界的众神。
各部门已经集合完毕。
就等着迎来一场生死大战。
接到消息的墨池,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
“他们多少人?”
这位持久沉默的上神,开口问的第一句话。
字字珠玑,一针见血。
“有……百万!”
墨池眉头紧锁。
魔界大军声势浩大,人众多。
是他们天界的十倍有余。
真要打起来。
在人数上都要碾压他们。
如今天帝还未出太阳轮。
整个九重天都要听从墨池的命令。
他们还在纠结人数的问题。
南天门和北天门已经设好了诛魔阵。
东西两个天门集合大部分力量准备跟魔界大军殊死搏斗。
墨池是绝对优秀的领军人物。
拱他指导的大战不胜枚举。
他能死里逃生,必然有他的理由。
似乎只要他出面。
大家就找到了主心骨。
溃散的军心也变得稳定不少。
天界防范十级。
就等魔界大军压境。
而——
相比他们的紧张和捉襟见肘。
魔界这边,悠闲的不得了。
本该是瞬息的路程。
愣是被一再耽误,再耽误。
魔界众人颇富闲情逸致。
一路游玩着逼近。
魔界大军敢怒不敢言。
他们魔尊不愧是冲妻狂魔。
一路上兜兜转转,为魔后淘新裙子,又给她买糖葫芦。
路边的野花都要采几朵,替魔后别上。
魔后嫌床榻太硬。
魔君亲自脱下大鼈垫在她身下。
魔后走累了。
魔君弯下腰背走累的魔后。
魔后嫌魔君的后背硌人。
魔君不住道歉。
魔界众人不敢看。
堂堂魔君已经被训练成24孝好老公。
真是没脸看。
可他们也习以为常。
众魔皆知,魔君阴晴不定。
可魔后更是笑里藏刀,杀人不眨眼。
不然,也调教不好面前的魔尊不是?
这不,眼看就要抵达天界。
魔后又捉妖了。
她坐在轿子里斜躺着,慵懒的眉眼缓缓打开。
看了眼对面睡得死沉的男人。
抬脚踹了他一下。
“没死给我吱一声!”
“吱!”
容婳:“……”
容婳又踹他一脚。
“嗯?还没到,哦,那继续睡!”
男人抱住他脚,放在胸膛裹着,翻了个身继续睡。
容婳:“……”
众魔:“……”
魔尊,你的尊严呢?
容婳也不怒,连脚都不收回来。
没脚她还没手了?
扬手,毫不留情一巴掌啪,扇在他脸上。
“清醒了?听得见我说话了?”
男人被扇地睁开眼。
一双深褐色瞳眸泛起杀意。
迎上女人的视线。
他咽了咽喉咙:“蚊子赶走了吗?那我继续睡了!”
“……”
这脾气是怎么练出来的?
简直换了个人!
“别装死了,滚起来,我饿了!去给我搞吃的。”
“来人……”
容婳揉着手掌:“乖,起来,别逼我动手,我要吃你搞的。”
看见她揉巴掌的动作,重邈条件反射地爬起来。
动作极快,仿若训练有素。
“今天想吃什么?极北的赤鱼,还是东海的蛟龙?”
“要不我把九重天的金乌给你打下来烤着吃?”
“……你想烫死我吗?”
容婳理理发,男人自然地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发,揉在掌心:“不想吃这些,那……你想吃哪些呢?”
这女人还真是把他当小弟收拾。
吃喝拉撒睡都靠着他。
他觉得自己是她的专属仆人。
可他半点怨言不敢有。
要怪就怪这该死的主仆协议。
控制着他的身体。
容婳才不管他是不是自愿。
白来的奴役不要白不要。
“今天想吃栗子鸡,麻辣兔头,红烧狮子头,酱醋鱼……还有。”
重邈一把捂住她嘴:“祖宗,这可是在天上,我去哪儿给你买呢?”
他们都要杀上天了!
是来打架的。
不是来旅游的。
能不能严肃点?
他魔王的威严呢?
不管用了是吧?
“你不会自己做吗?”
“怎么,你不愿意?”
最后一句,是威胁。
绝对是的。
容婳不否认。
“我……乐意!”男人咬牙切齿道:“等着,这就去给你做麻辣兔头,红烧狮子头,酱醋鱼,栗子鸡……”
“你快点,我饿了!”
“知道了!”
魔君从金碧辉煌的轿子里出来。
那几个手下笑的挤眉弄眼:“魔尊,又被魔后赶下来了啊?这次魔后看上了什么玩意儿?”
“是极北的鱼,还是东海的蛟龙,还是九重天的金乌?”
魔后喜欢的东西全是难搞的。
跟她人一样难搞。
用魔尊的话来说。
不难搞她还让他去做什么呢?
白捡的奴役差使。
几人笑得乐不可支。
直到一个冷幽幽的眼神落上来。
完犊子。
几人暗骂一声,嘴欠。
想逃。
可惜晚了!
魔尊只是冷笑一声。
只一个眼神,就让他们衣服裤子集体离家出走,众目睽睽之下裸奔了!
“……”
多大的仇恨啊?
魔尊也太可怕了吧!
这让他们暗恋的魔女们情何以堪?
容婳拂开一角,暗自低笑。
大部队倏然停下,等魔尊。
容婳掀开眸:“作甚不走?”
“魔尊还没回来!”
“不等他了,他自己会追上来的。”
魔军:“……”
容婳让他们走慢点。
她自个儿无聊地在轿子里逗鹦鹉玩。
喂小鹦鹉吃瓜子。
这瓜仁还是重邈亲手给她剥的。
结果——
这女人毫不留情把东西给了小鹦鹉。
“慢点吃,还有,管够!”
众魔表示他们什么都没听到。
容婳喂小鹦鹉喂到一半。
魔界大军突然又停下了!
“怎么?”容婳望着外面。
那手下急急忙忙跑来:“禀,禀魔后,我们被一股恶势力拦住了!”
“对放来势汹汹,我们……”
下一秒。
那手下哎呦一声,被掀飞。
容婳收回目光,对上面前的少年。
清俊如玉,身子颀长。
眉眼落拓,眼睛红的。
只一眼,他就认出了里面的人。
“你……”
容婳话没问完。
只见这位过关斩将宛若煞神的少年猛地哇唔一声冲容婳的轿子奔去。
第188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38
一群蓄势待发的魔界大军,傻眼了!
彼此面面相觑。
这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煞神吗?
刚刚他可是一口气烧死他们百个。
一脚踹飞一百个。
一拳拍飞一百个。
凶神恶煞,冷酷如霜。
半点不见感情。
简直堪比行走的魔界十八层下面的嗜魔兽?
这怎么还哭上了?
都没有准备的。
看这情况他们认识。
他叫魔后娘亲。
可魔后和魔尊刚从姽婳海出来。
什么时候生的这么大儿子?
我屮艹芔茻——
魔尊被绿了?
魔界之人吓得心惊肉跳。
赶紧偷偷去禀告魔尊大人。
要是再不会来。
媳妇儿就要被人拐跑了!
还在厨房里灰头土脸杀鱼的魔君,突然接到这么个噩耗。
袖子一撸,鱼也不杀了。
杀个屁。
他的女人要被拐走了!
飞到一半。
他懵了!
“魔尊,您怎么不走了?”
魔尊翻个邪魅白眼:“又不是我被绿,我为什么要去救场?”
疯了吧!
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又不是他的谁。
为什么要去帮她?
“可她不是魔后吗?”是您媳妇儿呀!
“什么魔后,本尊承认过了吗?”
魔手下挠了挠头:“可您也没否认啊?”
不承认不就是默认了?
“……”
魔尊气得跺脚:“再敢捕风捉影,本尊搞死你哦!”
“……”
怎么听出了点气急败坏的样子?
难不成。
吃醋了?
“咳咳~”重邈大步向前:“那个少年长得如何?就是眉眼,五官……跟她像吗?”
他?
是魔后吗?
“应该不错吧?”毕竟魔后长得倾国倾城,魔后的儿子定然不错。
“应该?”
男人气息不对劲儿。
“这……对方来头不小,属下也不敢看啊!”
一拳头拍飞一个。
一脚踹飞一个。
单手结出琉璃火,秒的他们魔渣都不剩。
哪里敢对视。
就很泄气。
“哎,魔尊,您怎么倒回去了?”
“杀鱼。”
“???”
重邈将几盆菜做完这才急急忙忙往大部队追赶。
属下简直傻眼。
小魔哪里懂重邈的良苦用心。
他们能懂就怪了!
重邈做这些,是拿去讨好儿子……啊呸,是容婳儿子的。
他想的是。
若是把容婳儿子讨好了。
取得他的好感和信任,再把他拉到自己这头。
再跟容婳好好谈判。
容婳必然会看在她亲儿子的份上,和他解除契约。
嗯!
就是这样的。
他绝不只是单纯地讨好容婳的儿子。
他是为了自己。
吃了他重邈亲手做的鱼儿。
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待会儿别……”
高调二字还没说出口。
这位得到靠山的手下吼得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魔尊到!”
仨字儿。
下面的人齐刷刷望向他的方向。
混乱的众魔顿时露出欣慰之色。
魔君来了。
他们的救赎到了!
有泪点低的魔还偷偷擦了擦眼角。
妈的,老大回来,终于可以给自己出一口气了!
众人还等着魔尊给他们出一口恶气。
然——
下一刻。
他们那个杀伐果决目中无人的魔尊。
居然——
目光温柔地上前。
把亲手做好的食材不疾不徐拿出来。
“你点的食物,我还顺来了桌子,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坐在这里吃了!”
重邈将东西放上去的时候,顺便环了圈周围。
儿子呢?
容婳看他心不在焉将东西摆上桌,走向他:“在看什么呢?”
男人身形微僵,剔鱼刺的手指一顿。
她的呼吸就在耳侧,近在咫尺。
他抬眸就可以看见她漂亮的眼睫毛。
清晰分明地落在眼底。
黑漆漆的。
像危险的光火。
“嗯?”
她轻轻哼了声。
尾音妖冶。
拖曳着小猫儿般心急火燎的钩子。
在心尖挠了下。
余音袅袅,不绝如耳。
他吸口气,不动声色别过身形:“你的小宠物呢?”
容婳坐下,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吃着他剔好的鱼肉:“不知魔尊指的是人呢,还是动物呢?”
重邈:“……”
她不会看出自己的想法了?
不,不会的。
这女人又没有读心术。
再说,他的心理防御可不是谁都可以攻略的?
魔的心如冷铁。
无坚不摧。
“嗯哼?为什么不说话?就不想问我?”
“我问你你就会说吗?”他继续埋头给她切兔肉。
这女人吃东西挑剔的很。
兔头要别人剔好。
鱼刺也是。
而且喜欢的东西全是步骤最麻烦的。
需要别人帮忙的那种。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
“……那,那个少年是谁?真的是你儿子吗?他去哪儿了?”
容婳优雅吃着鱼肉,吞下去后,才慢悠悠地抬头看他。
“一下子问这么多,渴了吧?”
容婳给他递上一杯酒:“喝点?”
他不明所以地喝了口。
“这味道?”
“嗯,我儿子留下的。”
“……你真的有个儿子?”
“我这样的人,留给属于自己的儿子不奇怪吧?”
他满嘴腥涩:“他的父亲是谁?”
容婳又吃了口他剔好的兔肉:“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该让我先回答你哪一个好呢?”
“……”
“就第一个吧!”
“他的确是我的亲生儿子,他来接我回家,答案就是你看到的,我没有走。”
“你……为什么不走?”
“你的问题好多啊!”容婳笑着喝一口酒:“可惜,没有足够多的时间,让我慢慢回单你了!”
魔尊半晌才听懂她的言外之意。
此时,
魔界大军已抵达东门。
“怎么不是南天门?”魔君对着辉煌壮丽的东门皱眉。
“回魔尊的话,魔后说东门的防卫相较于其它三门会更松懈点,便于我们突破,然后杀进去,将天界这群卑鄙小人一网打尽。”
“西门那边如何了?”
“回魔君的话,西门那边势如破竹,一群莫名恐怖的势力直接毁了西门防守闯进了天界。”
“恐怖势力?”
跪在地上的属下,尴尬地挠头:“就是……魔君您的儿子。”
魔君:“……”
魔君骑着战马,轿子后面坐躺着妖娆风情的魔后,他被踹下来的。
无家可归的魔尊最后只能选择他最不屑的战马。
他觉得骑马没有轿子来的高端霸气上档次。
他的轿子华丽壮阔。
穿金戴银。
由五头喷火兽开路。
气势汹汹。
阵仗浩大。
想不张扬都不行。
而这匹战马,虽然也是人间天界难寻的宝物。
第194章帝姬的替身白月光39
霸气是霸气,就是不那么招摇。
他刚出来,与天界那群小人对上。
至少在气势上要压过他们。
显得他这千年来过得还不错。
不能被看了笑话。
魔尊是个在乎面子的魔。
输人不输阵。
他分去的一群手下来报。
南北两门设立了诛魔阵。
专门对付他们魔族的。
还好他们没走那两门。
可见容婳随便一句话,都暗含深意。
重邈还担心她临阵倒戈。
对她藏了点戒备的心思。
现在看来。
还真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误会了她。
容婳给他的回应告诉他。
应当是不会背叛他的。
他看容婳的眼神带着一抹愧疚之色。
“放心,不会让你输得。”
“当初,我害你输得一败涂地,现在,我还你一个光辉灿烂!”
容婳从轿子里下来,望着这辉煌的东门。
“天界,是该换一换主人了!”
“你想坐那个位置?”
“你不想?”
容婳问他。
重邈可是早就有一统三界的野心。
他部署千年,等这一天等了那么久。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攻破了传说中的东门。
魔族出世,天门攻陷。
鬼界冥界居然都没做点什么。
经年之前。
鬼冥都是天界的附属品。
向来对天界言听计从。
鬼王和冥王那两个家伙,最擅长察言观色,见风使舵。
很奇怪,这一次,他们没出现一点动静?
魔界大军压境。
声势浩大。
下面两界不应该没听到的。
而之所以没做出动静。
只能说明,他们不想帮助天界对抗魔界。
没有两界的参战。
仅靠天界这几个神仙,完全不敌所向披靡的魔界死亡军团。
这些魔在姽婳海关疯了。
如今出来。
面对宿敌。
就跟狂暴的野兽,所过之处皆是嗜血无情的屠杀。
一时间,天界血腥一片。
杀戮蔓延。
魔界大军强势压进九霄殿。
眼看整个天界都将变成魔界的囊中之物。
战神墨池出剑迎战。
下面众神与众魔厮杀。
上面,魔尊和天界战神对上。
魔尊最喜欢嘴嗨了!
“墨池上神,好久不见!”
墨池冷眼睥睨他。
一个冷贵,一个邪魅。
当真是两种极端的风景。
“重邈,你罪孽深重,若是不早早回头,自行回姽婳海思过,这三界六道,本君容不下你。”
“回头?啊哈哈哈……”
重邈仰天长笑。
他嘲讽地看着墨池。
墨池紧皱眉头。
“墨池,即便你是战神又如何?这千年的封印,让本君只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成王败寇,只有拥有了权利和地位,本君就有了说话的底气。
就算你灵力大增,是战神又如何?
千年前你打不过本君,千年后你依旧不是本君的对手。”
“大言不惭!”墨池握起手中剑:“今日,我就要你百万大军有去无回。”
“无耻小儿,还你祖宗还说不定还能跟本君过上几招。”
魔尊迎上他的剑。
都说两虎相斗。
必有一伤。
何况一个是天界的大能,一个是魔界的王。
这杀伤力是毁灭性的。
整个天宫都被震的摇摇欲坠。
尖叫声,哭喊声,求救声……
不绝于耳。
墨池的灵力的确大有精进。
可惜——
千年之前,他不是魔尊的对手。
千年后,他依旧不是。
魔君抬手,将他压倒性地碾压出局。
嘭——
墨池被震飞。
撞到后面的龙纹大柱子,滑下来。
他单膝撑地,手里的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形。
墨池唇角染血地看着眼前的重邈。
重邈居高临下的眼神,仿若在睥睨蝼蚁。
“啧啧,堂堂天界战神,也不如此!”
不堪一击到他都没用出全力。
就被轻易碾压。
“重邈,你到底想如何?”
“我想如何?你还不知道吗啊?”
重邈傲慢地开口,嗓音弥漫到天界各个角落。
“本君要一统三界,成为这世界唯一的主宰。”
“做梦!”
撑着身形,墨池艰难地站起来:“只要本君还活着,你就不会遂愿。”
重邈轻飘飘地落下来,站在他面前。
高屋建瓴的冷冽眸光。
“你一个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跟本君说这种话?”
重邈是高傲的,
是不屑的。
尔等蝼蚁。
不配出现在他眼前。
他挥出衣袖。
墨池晃荡了两下。
只听轻蔑的笑声。
“你看,在本君手里,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墨池,你说这样不堪一击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君作对?”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的。”
墨池退后两步,挥剑结印。
手中剑花和灵力窜起。
须臾间。
一个阵法在他和重邈的脚下重合。
重邈冷峭的眉眼间难得变了变:“你……居然不惜以生命为代价,使用诛魔阵?”
“你可知,诛魔阵一旦开启,你也随着本君一起消灭!”
“我知。”
“你会魂飞魄散。”
“我知。”
“那你……”
“这是我的使命!”
灭魔,是神的使命。
“该死!”
重邈被诛魔阵囚禁在里面。
手脚顿时动不了。
他感觉到诛魔阵已经侵蚀他的魔力。
重邈骂了句,疯子。
这墨池疯了吧?
宁死也要消灭他?
这天界是给了他什么好处。
让他如此尽心尽力?
“你想死,本君可不想陪你死!”
他休想启动杀阵。
重邈才出来,可不想折在这里。
他也不顾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小命最重要。
他大声吼道:“死女人,你就眼睁睁你旧情人搞死我是吧?”
话落。
一抹身形凌空越来。
桃花瓣翩翩起舞。
女人站在阵法外面,背对着身后的墨池上神。
只是一个背影,墨池的动作就顿了顿。
也只是顿了顿。
他并未停下手里的杀阵。
“啧啧,混这么惨的?丢不丢人?”
“怪我了?还不是你旧情人老奸巨猾使奸计阴我,不然本君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好好说话,什么旧情人?叫主人!”
重邈:“……”
“还想不想活命了?”
“主人,救命!”
大丈夫能屈能伸。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别说叫主人。
只要能活下去,叫她姑奶奶他都绝无二话。
“等着!”容婳满意地转过身,动作优雅不失凛然:“主人这就给你报仇雪恨!”
第189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40
容婳唇角翻起狂肆的霸气:“本尊的人也敢动,找死!”
他还真感动了来着。
话说,这女人看着还挺好看的。
虽然有时候脾气臭点,语气凶点,做事不把他当人看。
但——
关键时刻,还挺维护他。
其实,他还是对她有点……
打住打住。
他在想什么?
这女人心是黑的。
只会奴役他。
绝对不能被表面欺骗。
“容,婳!真的是你。”
他就说四门齐齐失守。
单凭一个重邈如何能做到?
而且他都在两个门布下了诛魔阵,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可都被他们躲过了!
这些,原来真是她在背后支招儿。
“别来无恙啊,墨池!”
“本尊这三百年可是想你的紧。”
“你真的背叛天界,要与这群十恶不赦的魔物为伍吗?”
“我就坏的十恶不赦,你就好的人神敬仰?”
“你们这些神做的纳西事情,可不比我们魔做的少,只是我们魔向来直接,不擅伪装和掩藏。
不像你们神,就只会耍卑鄙龌龊的手段,还自诩什么天道正义,惩恶扬善?
当初使阴招算计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的十恶不赦?”
重邈又看向融化:“你别听他王八念经,他在拖延时间!”
“……”
“连你这个傻子都感觉得出的?我会感觉不出?”
“你说谁傻子呢?”
“谁被困住谁傻!”
“……”
“容婳,你可是神!”墨池苦口婆说地劝说道:“你怎么能卑贱的魔为伍!”
“为伍了又如何?”
“你可是姽婳海的帝姬!你知道把魔放出来,会给天下带来什么吗?难道你想看看到天下大乱,到处都血流成河,百姓民不聊生吗?”
“那照你的意见,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容婳看着脾气很好谈判的样子:“哦对了,提醒你一句,我现在也是你口中十恶不赦的魔!”
“你要不要把我也斩草除根呢?”
“你不一样!”
“哦?我有哪里不一样?”
容婳好奇地打量他。
“你是神。而且你也没有杀害无辜!”
容婳挥手将身后的几个天兵碾碎。
“我现在残害无辜了!”她笑盈盈:“那你还要保我吗?”
“……容婳,我知道这并非你本意,你不是这样的人!”
“不要再滥杀无辜了,回头是岸吧!这一次,我保证我会护住你。”
“我放出了魔界大军,也带领着魔界大军攻上九重天,成了天界最不齿的叛徒!而你却说要护着我!”容婳仿若很是不理解的样子:“墨池,你凭什么护我?又为什么要护我?”
“我……”墨池捏紧拳头:“因为你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容婳倏然靠近他。
她的脸近在咫尺。
“是因为那次……”
“容婳!”墨池厉声道:“别再执迷不悟!回头吧,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墨池。我还回的了头吗?”她指着身后的血流成河:“你看,这些都是我害死的。天界再难以容得下我!”
“可以的,我保证,只要你回头,这一切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我们还跟以前一样,你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姽婳海帝姬……”
“战神当我重邈是死的吗?当着我面挖我墙脚?”
他不要面子的?
“你看到了?就算我想回头,都回不了呢!”
“容婳,你……”墨池焦急。
容婳厉声打断她。
眼中再无调侃的意味儿。
只剩下讥讽。
冷酷的。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闭嘴吧!”
“风月一场,我好心告诉你一件事。”
容婳扬袖,宽大衣摆猎猎作响。
“别等了,你的救兵不回来了!”
“墨池,今天,就是你的地狱!”
“你要做什么?”
看到她施法,墨池脸色大变。
“你忘了?这封魔阵我可是习得第一,当初你还是是我的手下败将呢!”
“停下,容婳,你给我停下!他是魔,你是神,你怎么可以帮着魔头。”
“你给我闭嘴吧!”重邈忍不住地说:“别再妖言惑众了!你是神,我们才是魔。”
还想当着他面撬墙角。
是不忍孰不可忍。
容婳很轻松地将他的封魔阵解除。
咚——
墨池被反噬地吐血,身形踉踉跄跄往后退去。
“这天界,我守得,也灭得。”
“墨池,是谁给你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本尊的威严?”
“本尊乃上古神只,与天同寿,本尊看上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敢羞辱本尊。”
“今天,本尊就灭了这九重天!”
墨池擦掉唇角的血,扬起手里的诛魔剑。
“想要灭了这九重天,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恢复自由的重邈生怕容婳被他策反。
冲上前来,道:“既然战神盛情相邀,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他率先出手。
趁他病,要他命。
重邈生而为魔,可没有正派之士的那种条条框框。
趁人之危他不觉得丢人。
输了才丢人。
赢家才有资格评判历史。
他出手狠。
受伤的墨池自然不敌。
很快就节节败退。
“墨池,本君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眼看墨池要被他打死了!
容婳倏然走过去。
“住手!”
重邈看着挡在面前的人,深褐色眼瞳里窜起一抹难以置信:“你吆护着他?”
“我护着的是你不是他。”
容婳客观道:“墨池不能这么死了!”
“他是上神,你若杀了他,将会沾染罪业!”
“原来你关心我啊?”重邈霸气道:“本君是魔,魔的罪业深重,不在乎多这么一个!”
“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重邈浑身都噙着危险:“所以,你还是要护着他?”
“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易的死掉,死太轻松了我要他生不如死!”
“……”
从她眼底看到阴狠的重邈,不由得抖了抖肩。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墨池被抓了。
其实容婳留着墨池的还有一个原因是。
只要有墨池在,天界那群不安分的人才能安分。
这有利于他们掌控整个天界。
墨池被抓没一会儿。
就有手下气喘吁吁冲进来,禀告:“魔尊大人,不好了,天界的救援龙族包围过来了!”
第190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41
“龙族?”墨池看了眼容婳:“很厉害吗?”
“算是厉害吧!”
重邈眯了眯眸:“我说,你不会也认识吧?”
容婳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她问那属下:“带头的是谁?”
“好像是叫什么……龙耀的,灵力强大,把我们魔界的四大护法都给打伤了!”
容婳:“……”
“别告诉我,你不认识这个叫什么龙耀的。”
魔尊的呼吸陡然出现在耳边。
嗓音听着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不会又是你的老熟人吧?”
“熟不熟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魔尊吃味儿地说:“认识你上呗,减少我们魔界的损伤!”
“你倒是打得一手坐收渔利的好算盘!”
“非也非也,这叫物尽其用!”
“……”
“哎,你去哪儿呢?”
“会一会我的老熟人!”
重邈立刻就紧随其后。
容婳:“不收复异类,你跟着我做什么?”
“咳~本君可没有偷听的嗜好,本君是害怕你被老熟拐跑了!你可是本君的心腹,知道本君太多的秘密,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本尊要时时刻刻都跟着你,保证你还是本君的人。”
“……”容婳笑意不明:“随便。”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本君都说了,才不关心你的私生活,本君是害怕……”
“怕我背叛魔界,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我告诉你,神界的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喜欢花言巧语骗人,俗称画大饼,你可别被他们的小手段骗了!”
“我跟你讲,还是我们魔好,说一不二,当初你要是选择我,就不会被欺骗了,说到底啊,还是……”
容婳嫌他废话太多,自觉关闭了听觉。
乃至他后面喋喋不休说了什么,一个字都没听到。
重邈口干舌燥絮絮叨叨个不停地跟到南天门。
对上前面的龙族大军。
“喂,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没?”
他看着鞋背拽容婳衣角。
容婳刚接收听觉。
“听到了听到了!”
事实上,她什么都没听到。
随口敷衍道。
“那……你答应吗?”
答应什么?
容婳扯回袖子,继续敷衍道:“答应,我答应你!”
“漂亮人不骗漂亮人,既然你答应重新嫁给我了,那我现在就命他们下去准备待会儿大婚的事宜。”
“大婚?”
什么大婚?
这货激动地命属下去准备了。
“要最气派的婚礼,邀请四海八荒的来参加。”
“你放心,我绝不委屈了你。”
“等这次战争结束,我就给予你天上人间都独一份的大婚,保证让全世间的女人都羡慕你!”
“……”
现场,有人的脸黑如锅底。
有人还在犯迷糊。
“做我的魔后多好啊?你看啊,你可以掌控除了本君之外的这么多人,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谁也欺负不了你……”
重邈扒拉个没完没了。
像个传销头头。
“我……”
“她不答应!”
一道冰冷的嗓音从九天之外传来。
龙耀衣袍鼓动,气得差点没现出龙的形状。
“容婳,不要答应他!”
“你又是什么玩意儿?”
重邈气得不行。
他不就是想结个婚吗?
怎么老有人来打断他?
感情他是不配成亲吗?
让本就脾气不好的男人,此刻,犹如烈火挠心。
“我是她丈夫!”
“啊?”
重邈哼了声。
转身,看着面前的容婳。
“除了墨池那个伪君子,你到底还有几个男人?”
他们是打不死的小强吗?
怎么哪里都能钻出来一个?
“这件事我待会儿跟你说!”
重邈蛮不讲理:“不要,我就要现在说,你给我好好解释!”
容婳:“……”
“说,你到底还有多少个男人?都跟我说清楚!”
大有不说清楚,他就不依不饶的状态。
“现在不方便!”
“我觉得很方便啊!趁着你的这些旧情人都在,说清楚,讲明白!最好让他死了这条心,我……魔尊的人是谁都能觊觎的?”
容婳:“……”
偏偏龙耀还在那儿焦急地问:“婳婳,你过来好不好?我知道,是他逼你的,不怕了,有我在,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这一次,他要保护好她。
“臭虫?胆子倒不小,竟敢跟本君这么说话?是嫌活的命长了吗?”
“你要是觉得人间不美好,本君这就送你去地狱陪恶鬼。”
“你就是这样威胁她的?”龙耀冷下语调。
“找死!”
暴躁魔君要出手。
正好找到师出有名的借口。
他今天就把她的所有旧情人全搞死,断了她的念想。
魔尊掰着手腕,眼看要大干一场。
“够了!”
只听容婳一声冷喝。
两人齐刷刷扭头看她。
容婳站在他们中间。
“你们有完没完?当我不存在吗?”
“我……”
“你什么你?”容婳强势打断这位暴躁魔尊:“这是我的私事,你过一边儿去!”
“你,你让我过一边儿去?”
魔尊指着自己,又指了指她。
反了,反了,她居然敢跟他如此说话?
“重邈,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你是我的人!”重邈咬牙道。
“你确定?”
“……”
“别忘了,你现在是个什么身份?”
她为主,他为仆?
仆从主命。
纵使他是与天奇高的魔尊。
也要遵守主仆协议,听从她的指令行事。
不然——
他将会遭受最痛苦的反噬。
魔尊咽了咽喉咙。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默默扭过脸,转过身去。
“就给你点时间,速战速决,不然……我把你的旧情人全部弄死!”
说的那么凶狠,就是表情能不能别那么怂?
魔界大军不忍直视。
确认了眼神。
魔尊就是个妻管严。
容婳不咸不淡嗯了声。
魔尊把气都撒在手下身上。
一脚踹一个:“看什么看?很好看吗?再看信不信本君挖掉你们眼珠子?给本君闭眼!”
众:“……”
那个被踹到屁股的手下:“……”
一群人唰唰唰不由分说合着眼睛。
暴躁魔尊,怒火中烧。
说给她时间处理私事,可那双耳朵都要竖起来了。
明目张胆偷听。
容婳走向他。
第191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42
还没靠近。
一股风猛然袭近,将她狠狠攥紧胸膛。
“我很想你。”
“婳婳,告诉我这不是做梦。你真的回来了!”
“是的,这不是做梦,我真的回来了!”
他太高兴,以至于没听到她声音的冷漠和疏离。
身后的龙族大臣们也不好提醒,只能看着干着急。
他们的龙王大人情真意切,可女人眼底半点没感情,只有孤漠千山雪的冷。
“这次回来,不走了好不好?跟我回龙族,我娶你做妻子,我们缔结良缘,完成当初没完成的大婚好不好?”
失去她才知道,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
“我带你去看我在龙族亲手为你种的桃花,埋在树下的那坛桃花酿也可以喝了。
还有招妹儿,他也很想你,我们去姽婳海看看他好不好?”
“婳婳,当初是我错了,我不该不信任你,还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这么些年,我恨不得把当初的自己杀死。
可我怕你万一回来,我已经不在了!
我还没跟你道歉,还没取得你的原谅,没带你去揍凤族的那只鸟。
还没带你去人间尝遍美食美酒,鬼界的那群小鬼又多了,改天我帮你捉几只,炸了吃,哦,我新学了几个手艺,我会做老婆饼了,还有盐焗鸡……”
“你一定要尝尝我的手艺。”
啧啧,君子远庖厨。
这男人活该窝囊。
他要是女人,都看不上。
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还做盐焗鸡,炸老婆饼……
没志向。
嘴巴里嫌弃,可心里却记住了。
原来她喜欢吃这些玩意儿啊!
魔尊睨了眼身边长得像个怪物的丑手下:“老婆饼为何物?”
“大概,好像……是人间的恩爱小甜食吧!”
男人若有所思点点头:“既然魔后喜欢,那就去买点!”
“是!”属下压压惊。
“你看。”他扬手,幻化出一个看不懂的小玩意儿:“这是你亲手送给我的,我都改良好了!这一次,我要跪到你原谅。”
“那是啥玩意?”
魔尊盯着长长框框的东西捏着下颌。
“搓衣板!”属下记得龙王大人说的话。
就叫这个奇怪的名字。
“本君也要,你去帮本君搞点!”他不能输给他。
“那不知魔尊想要多少?”
“既然魔后喜欢。”重邈像个暴发户:“那就买个一万块!”
属下:“……是!”
前面。
龙王大人还在怀念过去,试图让她软下心肠。
奈何——
女人心,冷硬似铁。
对他的示好置若罔闻。
她的表情是冷酷的。
眼神更是针尖般扎人。
浑身都迸射出严寒烈狱般的淡漠。
她轻轻在他耳边回应道:“你说的那些我都忘了!”
他身形顿时一僵,瞬息又转圜过来:“忘了好,忘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又加了句。
“曾经的我,你不屑一顾,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龙耀,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她轻轻剥离他炙热的怀抱。
“你看,这整个九重天都是我的,我为什么要跟你回那么小小的龙宫去受罪?”
龙耀脸色惨白。
重邈却听得乐开怀。
不愧是他魔界的人。
瞧瞧这气魄,这杀人不眨眼的狠辣。
他都望尘莫及。
“是不是他威胁你的?我就知道,一定是他威胁你的,对不对?”
龙耀气场瞬间凌厉起来。
眼神仿若能将重邈给抽皮拔骨。
“你等着,我这就去杀了他,放你自由!”
他眼圈红红的。
可杀意却并不削减。
相反。
那猩红的杀意宛若能喷薄出。
强悍而危险。
他的一掌在空中被容婳迎上。
龙耀眼神一缩。
立马收手。
带着狠疬的一掌已经用到他毕生修为。
所以——
哪怕半路收手。
可还是有些震摄到容婳身上。
龙耀自己也被剩下的灵力反噬。
他觉得灵海都跟着晃动几分。
可身体的疼痛哪里比得上心口的疼。
他看容婳的眼神,是深渊极致的忧伤。
还透着一抹难以置信。
“你……为什么要替他挡?”
容婳轻飘飘落下来。
她如今同体。
在姽婳海下面修炼滋养,又有魔尊重邈的协助。
如今,上天入地都难逢对手。
纵使是他不收手,这一掌她亦可以轻易化解。
容婳脚尖点地,下巴昂起:“因为,我跟他才是一样的啊!”
“你和我才是一样的,我们才是夫妻!”龙耀捂着破碎不堪的胸口。
“你错了!”容婳温柔说出残忍话语:“你是神,我是魔,我和他才是一样的。”
“龙耀,回去吧!你打不过我,不要自寻死路。”
“你是魔?”他垂下眼睫,里面氤氲着一抹黯然。
身形也跟着晃动羸弱。
半晌,男人抬起头。
唇角笑出悲怆的苦涩:“我差点忘了啊!你已经堕神坠魔。你和他才是一样的人!”
“我怎么能忘了呢?我的婳婳早就死了。
死在我的手下,再也……回不来了!”
男人后退着。
一步步后退着。
风大作。
将他的衣袍撩起。
他身后宛若支起一双暗影诡魅的翅膀。
将生生他往堕神渊那头拽。
他身上的绝望蔓延到天界各个角落。
连青稞树上的雏鸟都为他的苦痛动容。
他的世界宛若灰白色。
头发瞬间雪白。
竟是一夕白头。
周围的众人大骇。
龙王这是悲伤过度,要疯魔了吗?
容婳皱起眉:“别退了,后面是堕魔渊。”
“是我让你变成这样,是我让你这般痛苦!”
脸颊的白发飞舞。
身后堕魔渊的劲风猎猎刮过。
男人敞开双手:“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容婳!”
他深情凝望着她,眼神恍惚迷离,仿若透过她看到曾经的他们。
当初年少。
以为丢掉的是一场爱情。
现在才发现。
那其实是他的命啊!
“婳婳,我来陪你!”
有苦他们一起承受。
有痛他们一起尝。
“龙耀!”
容婳大喝一声。
飞奔过去。
看见他不顾一切跃进堕魔渊。
层层叠叠的镜头拉近。
他在下面,好像看到了她在上面的影子。
她……是在害怕吗?
别怕。
我的爱人!
我,只是换了个方式保护你。
既然,不能用神的身份守住你。
那我就堕魔,陪在你身边。
第192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43
身体往下坠被撕扯的瞬间。
他还在想。
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应该怎么介绍自己呢?
‘你好,我是龙耀。
只喜欢容婳的龙耀!’
“嗨,初来乍到,可能有很多不足之地,媳妇儿大人可要多多担待啊!”
‘婳婳,对不起,是我错了!
我错在,身而为神。’
‘这一次,请给我个机会爱你!’
*
“魔后还没出来吗?”
“这都第几个月了?”
“行了,你别给她说话,本君都知道,她就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你,去告诉她,再不出来,本君就把她的老情人砍成一段段扔给徒子徒孙们当补品。”
魔君称帝的第一天。
他忙着处理两界的要务。
没时间去关心她和她旧情人的事情。
第二天,他被拒之门外。
好,就当是这女人脑子短路,没转过弯来。
他不计较。
毕竟——
谁没几个小宠物,被弄死当然舍不得。
但是——
这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她都足不出户,满眼满心都是她那只臭长虫,当他是空气吗?
自己儿子来了都不关心,让他这个有名无实的后爹照顾,像什么话?
他是那种上赶着做后爹的魔吗?
魔界手下嗤了声。
是是是,您不想。
您不屑。
那您倒是别上赶着把自己珍藏多年的花雕送出去啊?别大方地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宝贝儿给送出去啊?
您这殷勤的速度。
比别人亲爹还亲爹。
这位小祖宗只是受点轻伤。
您恨不得把全身魔力都输到他体内。
要不是他身子骨承受不住您的魔力。
哦,这一次是第几次放大话了?
属下表示记不清了!
总之——
魔尊说要炸了那条长虫的寝宫,还要将魔后关起来,您到时别光说不做啊!
只会拿地牢里那个出气。
魔后说一声滚,您可是比谁都滚得快。
魔尊大人,您的男子气概呢?
重邈又去折磨了一番地牢的那位。
他只要心情不好,就拿他出气。
某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小样儿。
本君动不了她,还动不了你了?
魔尊又把那位上神折腾的死去活来一番。
心满意足地离去。
“魔尊,姽婳海那位小帝君又来了!”
魔尊讶异:“他看上什么送给他就行了!这种事情就不用禀告给我了!”
他搞到的宝贝,存了上千年,每天送他都送不完。
“……”属下弹性道:“魔尊,您自己去看看吧!”
重邈:“……”
领着一群人浩浩汤汤来到他宝贝儿n年连亲信都不让进的藏宝室。
还没进,他就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重邈讶异地进去。
目光所及。
嗯——
他怀疑自己进错了地方。
对,一定是的。
他又退出来,再进去。
“是我看花了?我宝贝儿呢?”
身后的属下小心翼翼开口:“魔尊,您的宝贝儿都被小帝君顺走了!”
“你说……都顺走了?”
“是,一个不剩!”
连他的夜壶都给顺走了!
房间空荡荡,连房梁上刻意用来照明的夜明珠都不见了!
“本君全部珍藏少说也有上万件,就出个门的时间,就被他全顺走了?他抢劫吗?”
下属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小帝君说,说他的纳容戒再装几十万不成问题,还说,说……”
“说什么?”
重邈拳头捏地脆响。
“说您的宝贝儿太少了,一看就是穷鬼,就这样儿,还妄想做他后爹?痴心妄想。”
“……”
“龙傲天!”
重邈气急败坏道。
那些属下眼观鼻鼻观心,一溜烟跑路了!
太阔怕了!
然后某人就倒霉了!
他在逃跑的路上被捉住。
“有话说话,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跟你,做君子就是浪费。”他一把拎起他:“说,老子的宝贝儿都被你搞到哪里去了?”
“叔叔,大方点,不就几件宝贝儿吗?瞧你激动的。”
“几件宝贝儿?”魔尊气得胸膛起伏:“老子上万件的宝贝儿被你一下子搬空了,连墙上的玛瑙都给老子抠走了,你这么能耐,你咋不把本尊我寝宫也给搬走?”
“我倒是想啊,可你寝宫太大了,我搬不动啊!倒是里面的珠宝翡翠可以撬出来带走。”
魔尊:“……好家伙,你居然真动过这想法。”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很理直气壮:“我喜欢宝贝儿何错之有?”
他剥开魔尊的尊贵手指:“我劝你,最好别动我,不然,我娘亲不会放过你的!”
“你娘亲现在是我的人,你觉得我堂堂魔尊还怕她一个属下?”
“你娘亲现在是我的人,你觉得我堂堂魔尊还怕她一个属下?”
他晃了晃手里的录音石:“你这宝贝儿真好用,我录下来了,这就去放过娘亲听。”
“你给我站住!”
重邈心头一慌。
“干嘛?”
“……能不能打个商量?这玩意儿给我,我给你更好的。”
“你还有更好的?”
他巡视的目光打量过他全身。
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在他哪里藏着?
重邈被他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的发毛。
“本君乃堂堂魔尊,宝贝儿多的你想象不到。”
“在哪里?”
招妹儿就是个财迷。
百年前他就搜刮了墨池上神的藏宝阁。
这一次,他又如法炮制搜刮了魔君的宝贝儿,一个不剩。
宝贝儿不在有用,多就成。
拿着哪怕是当装饰都养眼。
唰——
魔尊变出一个瓶子。
里面装着亮晶晶的绿色药体。
“这是什么?”
“用孔雀胆炼化的神水。”
“名字。”
“咳,生肉焕颜神水。”
“顾名思义,只要一滴,无论你是骨头还是烂肉,它都可以让你重现年轻风采。”
“笑话,我一个大男人,用这玩意儿做什么?说白了,它不就是个美容水吗?”
招妹儿就要走。
“你确定不要?”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哎,那我只好拿它去讨我魔后的欢心了!指不定她就感动地答应跟我成……”
“我换!”
招妹儿倏然折转回来。
他拿着这玩意儿去孝敬娘亲,然后娘亲就愿意见他了?
“喏,一手叫石,一手交水。”
招妹儿拿着这瓶神水,立刻从魔尊重邈的眼前消失。
然后跑去找容婳。
“魔尊,这样利用小帝君,真的好吗?”
要是阴谋败露,魔君会被揍得很惨吧!
第193章 帝姬的替身白月光44
“有什么不好?本君可是堂堂魔界之主,难道要一辈子受制于她一个小女人?”
女人,就只配站在强大的男人身后。
再说,这怎么能叫阴谋?
这叫兵不厌诈。
他拿着这东西去给容婳,她必然会怀疑,不愿意使用。
可她儿子亲自送给她的,那就不一样了!
只要容婳用上一滴。
就只要一滴。
她就会乖乖服从他的指令。
然后听他的话把主仆协议给解开。
只要这该死的契约解开。
他重邈必定会好好收拾这女人。
看她还敢对他发号施令。
“娘亲!”
拿到神水的招妹儿果然如重邈所想的那样,迫不及待赶往容婳的住所。
“娘亲,我开门啊,我有好东西送您!”
啪啪啪——
招妹儿把门拍得巨响无比。
容婳在里面休息。
她练功太累,有些疲倦了!
陡然被吵醒,女人姣好的眉尖微微颦起。
起身整理着衣摆走出房间。
外面阳光刺目。
容婳不由得伸手捂住眼睛。
招妹儿看见她便立刻献宝地拿出自己得到的神仙水。
“娘亲,送你!”
容婳接过一看。
“什么东东?”
“这是宝贝儿哦,可以让娘亲永远年轻漂亮的宝贝儿!”
容婳打开闻了口。
味道清冽香甜。
“娘亲,我可以进去嘛?”
招妹儿跻身往门口。
容婳摁住他双肩:“不可以!”
“为什么?娘亲你不爱我了!”
周围的下属噤若寒蝉地盯着他们的小帝君。
之前那个要打要杀,武断干脆的小帝君哪儿去了?
莫不是被掉包了吧!
众人表示没脸看。
他们的小帝君可不在乎什么面子。
在娘亲面前,他还是个孩子呢!
容婳握住他的肩臂:“现在不行!”
“娘亲,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
“你想不是也不是不行!”
“……”
“娘亲,我就进去看一眼!”他又不是不知道里面躺着谁:“我也担心龙王爹爹嘛!”
怕他死不了。
招妹儿也把他记恨上了!
凡是当年敌对过容婳的人,都被招妹儿拉进了黑名单。
“娘亲,你看,飞碟。”
招妹儿指着天上。
容婳走了个神,就被这小东西找到机会,钻了进去。
容婳扶额问这群手下:“这玩意儿谁给他的?”
众人齐刷刷摇头,表示不知道。
容婳让他们下去做自己的事情。
而她则不紧不慢地往房间走。
里面。
招妹儿凭着气息进入容婳的床榻间。
他像个小狗,左嗅嗅,右嗅嗅。
衣柜化妆台……
连床底下都不放过。
“奇怪,人呢?”
招妹儿还没从床底下爬出来的时候。
就听见容婳进来的声音。
“什么人?”
“龙……”招妹儿话语中断,利落地从床底爬出来,清俊少年故作淡定地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刚刚看一只老鼠跑进去了,奇怪的是,我找不到。”
容婳坐在贵妃榻上喝凉茶。
睡眠被这崽崽一打扰。
就没那么想睡觉了!
她懒洋洋地眯起眼睛:“找不到,那就不找了!”
“天不早了,你不是还有公务?回你的姽婳海吧!”
“那娘亲呢?”
“我还要留在这里!”
“我不管,娘亲在哪儿,招妹儿就在哪儿!”招妹儿小跑过来,偎依在容婳脚下,他把头枕在容婳腿上,仿若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狼狗。
“姽婳海还要你去管理!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容婳摸摸儿子柔软的发:“身为海之主,你要对自己和你那些下属们负责。”
“他们需要我,可娘亲你呢?你也需要儿子啊!”
“我……”
招妹儿眼圈红红的:“姽婳海之主可以有别人,可我只有您一个娘亲。”
容婳:“……”
他抽噎着说道:“三百年前,儿子没能护着娘亲,五百年后,儿子发誓要留在娘亲身边,谁都不能伤害娘亲。”
“以前的儿子弱小实力不够,现在儿子强大了……”
“你乖啊,听娘亲说,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娘亲呢,也不需要你保护!”
容婳自身强大。
再说,她还有魔尊这个行走的保镖。
天上地下,还真找不到敢跟她作对的人。
“娘亲已经不需要儿子了吗?”
他好不容易强大。
可是,娘亲已经不需要他了!
还是晚了吗?
“今天界刚被收复。”
容婳抬手,将手心翻过来,掌纹朝上。
“这表面的平静下,其实隐藏霍心。”
“背后的势力蠢蠢欲动。”
“那些不服分子,必然会趁机揭竿而起,娘亲呢,需要招妹儿去帮娘亲做一件事情。”
原来招妹儿不是无用之人。
招妹儿擦了擦眼泪:“娘亲您说,招妹儿什么都愿意为您做。”
容婳给他的任务不简单。
让他去收复异类。
总之,少量出现在天界。
招妹儿当时没多想。
不知道这是容婳故意在支走他。
他傻乎乎地答应了。
并表示什么都愿意为容婳做。
别说收复异类,
即便是让他把这天下都打下来送给他的娘亲,
他都愿意。
并热衷。
他跟容婳保证,那些暗藏在角落里的黑暗势力一定会被他连根拔除。
他要收复了他们,来送给娘亲当生日礼物。
说起来,娘亲的生日都要到了呢!
招妹儿离开时,
还在暗忖。
看,娘亲也舍不得他呢!
招妹儿回头冲容婳微微一笑。
“娘亲,您放心,招妹儿保证完成任务。”
容婳冲他一笑。
招妹儿傻乐乐地离去。
等人走,容婳的笑容立刻收敛。
她瞥了眼暗处,
低头掏出那瓶所谓的神仙水。
将瓶盖拧开。
放到鼻尖嗅了嗅。
然后她又像是在盯着空气。
挽唇,笑了下。
容婳倒出来一滴在盖子上。
那动作仿若擦到了脸上。
然后,她转身,动作缓慢地往房间走。
门被轰然关上。
然后,
只听里面传出一声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暗处,一抹影子飞快跑了出去。
容婳站在一条缝的窗口,勾唇冷笑。
姣好的唇瓣弧度讥诮。
容婳双手结印。
一个金色透明的结界将房间包裹。
之后。
她走向里面的房间。
来到一个架子旁。
轻车驾熟地转动上面的青釉色花瓶。
花瓶转动。
房间发出一阵摩擦声音。
紧跟着一面墙壁从面前分开。
露出里面的一条通道来。
锦瑟举步往通道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