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大师球系统》 第一章 穿越了(新书求收藏!) 本章副标题:华尔街上一声巨响,民国大师闪亮登场! “what’s-your-name?” “my-name-is-鸿渐……嗯,袁。” “how-are-you?” 从小伴随着“李雷和韩梅梅”这两位小伙伴一起长大的袁鸿渐脱口而出道:“fine,thank-you.and-you?” 眼前这个老外明显英文不太好,居然没有按照标准答案回答“me-too”。而是转过头对床边的另一位华裔年轻人道:“徐先生,你的朋友只不过是轻微脑震荡而已。这两天会有头疼、头晕和短暂失忆的状况发生,不过休息几天就会好了。我再给他开点镇痛安神的药。” 徐先生感激地道:“谢谢你了,医生。” 洋人医生自然而然地道:“其实你们中国人平时抽的阿芙蓉效果就不错。” 徐先生听闻此言脸上怒气一闪,不过他还是强自压抑了下来,语气坚定地道:“我的朋友是不碰那个。” 开完了处方的洋人医生耸了耸肩,随口道:“哦,我还以为你们中国人全都喜欢抽阿芙蓉的。” 徐先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说道:“医生,我送你下楼。” 然后他转过头对床上的袁鸿渐道:“鸿渐兄,你好好休息。我去买药,马上回来。” 作为“病人”,袁鸿渐本人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刚想发问却见两人已经离开了房间。 自己昨天明明乘着清明节假期陪同父母回老家祭祖扫墓,晚间的席面上就被伯爷爷、叔爷爷、堂伯、堂叔、族兄、族弟、侄子、还有侄孙子们灌了一个酩酊大醉。而今天醒过来之后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身边还都是陌生人。这任谁都是满腹狐疑的啊。 他打量了一下房间,看到离床不远处就是带着镜子的大衣橱,于是直接下床光着脚走到镜子前往里面一瞧……然后他整个人完全底(此处第一声)斯巴达了(此处第三声)。 镜中之人几乎和他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只是矮了一小截,白皙了一丁点,书卷气倒是更加浓了几分。不过这家伙大概因为轻微脑震荡或者经常透支身体的关系,两眼无神,脸色发青,鼻赤唇白,明明有着八十分小鲜肉的俊朗样貌却一副命薄早夭的孤寒之相。 最显眼的是,他额头上还有一块大大的乌青。怪不得就算换了一具躯壳,袁鸿渐还是感到头痛欲裂来着。 难道说……自己穿越了?! 刚想到“穿越”这两个字,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如同泛滥的洪水一般在他脑中肆虐,袁鸿渐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现在他终于确认自己真的穿越了。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穿成了自己的大曾伯父大人,也就是二十一世纪银行小职员袁鸿渐的高祖父的长子,曾祖父的大哥。 既然是一家人,被自己取代的这位长辈自然也姓袁,名燕倏,巧合的是他的字和晚辈名一样都是鸿渐。所谓燕雀对鸿鹄,倏倏对渐渐,燕倏对鸿渐倒也算工整。 他们老袁家那也不是什么小户人家,正统书香门第兼正宗黑五类,打从前清开始就在江南名城无锡旁边一座不那么有名的小县城里做大绅士。 解放前他们那县里人侨居在大都市的,干三种行业的十居其九:打铁,磨豆腐,抬轿子。土产中艺术品以泥娃娃最出名;有出息的年轻人读大学,以学土木为最多。铁的硬,豆腐的淡而无味,轿子的容量狭小,还加上泥土气,这算他们的民风。 作为晚辈袁鸿渐也是听说过袁燕倏这位大曾伯父的,据长辈说他老人家就曾经去花旗国负笈求学,乃是欧罗巴著名学府克莱顿大学政治经济系的哲学博士(phd.)。 可惜袁博士身处在黄钟毁弃瓦釜雷鸣的民国时代,这般德才兼备的出众人物学成回国之后竟然怀才不遇,只好屈就在老丈人开的银行里面当个经理。最后还来不及留下一儿半女就因为车祸横死街头。 天妒英才,呜呼哀哉。 不过也有人说他是因为在四马路上的长三堂子里面和某位少帅争风吃醋而被人家干掉的,当然对于这种谣传家风严谨的老袁家完全地嗤之以鼻。 等等,我现在好像还不是博士,而且就读的是纽约大学。那么自己怎么会得到欧洲大学的phd的呢……这真是个好问题。 袁燕倏已经想起来了,今天是1920年也就是民国九年的9月16日,而自己正身处在花旗国的纽约城。 “哎呀,鸿渐兄你怎么起来了,快点躺下!” 手中拿着牛皮纸袋的徐先生一推门就看到失魂落魄地站在镜子前袁鸿渐,不由得失声惊呼道。 袁鸿渐……的大曾伯父袁燕倏一回头,就从记忆中找到了这位徐先生。他压抑着心中的惊讶强打精神道:“槱森贤弟,兄弟我没事。说起来,你又是找医生又是买药,兄弟我真是生受了。” 徐槱森有些不满地道:“鸿渐兄这是什么话,要不是你小弟说不定连命都没有了。来,快躺下!” 啥,我大曾伯父……嗯,我还救过你的命?! 他想起来了,就在方才自己真的救了这位徐槱森。 徐槱森这个月刚从哥伦比亚研究院拿到了政治经济学硕士学位,闲下来的他来纽约大学拜望有过同窗之谊的袁燕倏,他们两人都曾经就读于上海沪江大学(上海理工的前身),当时只是点头之交。 不过到了万里之外的花旗国,只要是中国人那不是亲也变成亲了。袁学长和徐学弟见了面之后就决定到金融圣地华尔街转一转,然后再一起吃顿午饭。 可是没想到他们还没走到华尔街呢,就听到一声轰然巨响!还伴随着一道明亮的蓝光。 不远处拉着货车的马匹骤然受惊,朝着两人全速地冲了过来。袁燕倏本能地把自己的朋友向外一推,让其堪堪避过了马车,算是救了徐槱森一命。不过他自己却避让不及被马车带了一下,立足不稳摔倒在了地上,前额正好磕在了马路牙子上,就此晕了过去……顺便还换了一个芯子。 第二章 政经系 (新书求推荐!) 本章副标题:我的朋友徐志摩 不对,这事情不对啊! 华尔街的一声巨响,总让如今的袁燕倏感到全身不对劲。现在是1920年,不是2001年,也不是九十七年之后2017年。后世金闪闪的阿拉比亚圣斗士们现在还没喝上黑色的汰脚水,连青铜圣衣都穿不起,还能到跑到北美来越级挑战新罗马? 他脑中忽然闪现出一张非常著名的游戏cg,遮天蔽日的基洛夫飞艇跃过了自由女神像的头顶……袁燕倏忍不住心头一阵恶寒,莫非自己穿越到某条奇怪的时间线上了? 他马上开口问道:“槱森,外面可有什么消息吗?” 这要是尤里同志亲临纽约,自己是主动送上门还是有多远跑多远呢? “哦,街上都说是安那其分子干的。他们把炸/药装在一辆红色马车上,停在华尔街街边,据说死了上百人……真是万幸,要是我们早到一步,说不定也已经成了齑粉!” 袁燕倏要不是有他大曾伯父的记忆,真不知道“安那其”其实真的不是卖充气娃娃的,而是无政府主义(anarchism)的译音……果然是第一国际的余孽,竟然如此底(此处还是念第一声)丧心病狂! 好吧,虽然同属左派,但是浦鲁东和巴枯宁的徒子徒孙总比尤里同志来得好打交道的多。身处资本主义心脏同时又是地主家大少爷的袁燕倏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然后他开始好奇地打量着徐槱森这位后世大名鼎鼎的人物。不得不说,黄磊可比他帅多了。此君一张长方脸、高额头,大鼻子,梳着老式的中分头,戴着老式的圆框眼镜,面目最多只能算是清秀。 对方倒是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开口问道:“鸿渐兄,你这是……” “呵呵……”袁燕倏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打了个哈哈强行转移话题道:“听说贤弟接下来要去英国了?” “虽说家里面是让小弟在哥大继续念下去。可小弟我还是想去康桥跟着罗素大师认真念一点书。”徐槱森端着盘子,上面放着牛奶三明治和药物,走到了床前道:“鸿渐兄你也饿了吧。来,先吃点东西再吃药。” 真的感到有点饿的袁燕倏也不客气,接过三明治咬了下去。他一边吃一边心中想道,是啊是啊,你都叫人家“二十世纪的福禄泰尔(伏尔泰大师是也。)”,可见是崇拜得不得了,何况此去英伦就能见到那位正在跟着父亲游历欧罗巴的人间四月天不是。 虽然在心里面暗暗地黑了对方一把,不过袁燕倏和他接触下来觉得此君虽然长得不如黄磊和……自己,不过人品不错,堪称是性情中人。性情中人就是这样,爱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心给挖出来,不爱的时候恨不得把对方的心给挖出来。 那么我到底要不要提醒他以后不要坐灰机呢…… 袁燕倏嘴上还是说道:“千金难买我……嗯,人各有志。槱森你追寻理想追求真理乃是一件幸事也是一件好事。” 你虽说是英年早逝,但是能作为民国大师兼多情种子在青史中留下旖旎绚烂的一笔,也难说是一件坏事,反正肯定比我大曾伯父……嗯,自己强。 两人接着又说了几句闲话,外面天已经开始黑了下来,不时能听到警车呼啸而过。袁燕倏租的这间小公寓在布鲁克林区,不过离曼哈顿岛不远,看来也是爆/炸案之后nypd重点观照的地方。 “哎,天这么晚啦。槱森你快回去吧,不然就没有subway了。” “这怎么可以?小弟当然要留下来照顾你的啊。” “槱森,你实在太客气了!”袁燕倏不顾对方阻拦下了床舒展了一下身体,又原地蹦跶了几下,以表示自己身体没问题。 接着他指了指不超过10平米,只有一床一橱一桌一椅外加一张沙发的房间道:“就算兄弟我想要留你,这里也没有地方可以让你睡啊。” “这……那好吧。”对方终于让步了,“不过在去英伦之前,小弟肯定还是要来再拜望鸿渐兄的。” “好说好说。” 送走了《袁燕倏回忆录》中必定要出现的“我的朋友徐志摩”之后,袁燕倏在屋中的沙发上来了一个葛优瘫,心情有点复杂。这场穿越倒是没白穿,一过来就见到一位民国闻人兼大师,还跟他称兄道弟的……没错,这位槱森贤弟就是徐志摩,只是现在他还不叫这个名字,还是用原名章垿。志摩是他明年去英国之后才改的名字。 所以说一个人名字还是很重要的,如果一心要和户籍部门找不痛快,用“垿”字啊“槱”字啊这种生僻字眼,大家连名字都叫不出来那还怎么扬名立万。自己将来也要起个简单易读而且意义深远的笔名来着,比如?十?画生(袁燕倏三个字笔画太多,数不过来。)。 哎,所谓同人不同命,人家能潇潇洒洒地转行做文学家,自己还要继续辛辛苦苦地在经济学圈子里面混。 这倒霉的经济系! 想到此处袁燕倏心中大恨,自己的大曾伯父为什么就不学学真正的民国大师呢? 既然出国留学了,自然就应该钞钞敦煌卷子,访访《永乐大典》,找找太平天国的文献,要不就学学蒙古文、西藏文或者梵文。如果觉得这些还糊弄不了西洋汉学家,那就向胡适之大师学习吗,搞搞先秦史学吗,反正如今没有什么夏商周断代工程。 难不成国学大师就不是大师了吗?你一定要当经济学大师,普罗大众搞得懂吗? 自己这位大曾伯父怎么这么不开窍,非要学什么政治经济学……既然学了你就好好学啊。 可是袁鸿渐的大曾伯父袁燕倏漂洋过海地来了花旗国学习经济学,就和当时中国大部分知识分子一样存了用自己专业(比如军事、教育、金融、铁路、工业、农业、儒教、道家、佛学、麻将,还有曲线)救国的雄心壮志。 他一心想要成为当代管子。所以这几年特意深入考察了一番花旗国的女闾事业,这才耽误了自己的大学课程,如今连硕士文凭都拿不到,枉费他们老袁家的学霸血统。 拿不到硕士还则罢了,袁燕倏还要向家里撒谎,说自己正在攻读phd.……现如今正在想办法怎么收场呢。 这要再过十年,南京政府里面搞经济的技术官僚都是留美博士,还是一水的江浙人士。留美学生的圈子本来就不大,在纽约这里读经济的人更少,有着这么一张文凭,再和人家混个脸熟,靠着同窗之谊和同乡之情混个一官半职简直不要太eazy哦。 袁鸿渐也就不用穿越过来给大曾伯父压棺材板了啊。 第三章 发福利 (新书各种求!) 本章副标题:我的系统大师球 袁燕倏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读的是纽约大学的硕士,拿的却是克莱顿大学的博士。 不过他是穿越者吗,而且恰好是后世985的经济学硕士。当然再过一百年各种学历大幅度贬值,“硕士不如狗,博士满地走。”,他这种非211的经济学硕士根本不值钱。哎,实在是非常可悲可叹的时代。不过现在么…… 想到此处,袁燕倏精神一振,顿时有了一种天命在我的感觉。现在可是1920年啊,凯恩斯这家伙不是在英国财政部当官就是在保险公司当董事长。这么说来的话,凯恩斯主义……不对,袁燕倏主义就在前头等着自己呢。 宏观经济学的开山老怪还真是舍他其谁?! 难道自己这样从小准备着要当共产主义事业接班人的少先队员、共青团员和入党积极分子,穿越过来之后居然有机会成为了资本主义世界的救世主?! 再一想到将来能和fbi……嗯,fdr(自由世界的大救星--罗斯福大统领)谈笑风生,他还有一点小激动来着,不过我们的主角大人马上就被另一个穿越者福利给幸福地砸晕过去了。 “瞄定宿主所处精确时空坐标,本系统投放完毕准备运行,自检中……” 突然,一个中性化且不带丝毫感情的人声在袁燕倏的耳中响起了起来,一个进度条也浮现在他的眼前。袁燕倏惊喜地发现自己竟然还是带着系统出来混……嗯,穿的! 有系统的穿越者那是作者亲儿子,和摊上一位后爹的没系统的穿越者相比,那是一回事吗? 虽然和民国的画风有点不大搭,不过作为主角袁燕倏最期待的还是修仙系统。 有诗云:我命由我不由天,一剑光寒五大洲! 身处乱世危亡之际,修道者正巧赶上了打江山扶龙庭大好机会。袁大仙师一边跟着真命天子积攒外功一边借助系统勤修内功,到时候在天安门上破碎虚空羽化登仙,绝对会刷新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们的三观。 没有修仙系统,来辆红警基地车也好,没有基地车的话p社四萌油弹钢铝也不是不能凑合。 拯万民于水火,挽狂澜于既倒,让华夏重回世界之巅,大英雄当如是也。 想想接下来的几十年的功夫能与大胖子、老瘸子、小胡子、大胡子、没胡子、仁丹胡子们逐鹿全球,怎能不让未来的袁大领袖心潮澎湃。到时候在天安门上举办华典校阅三军,天上黑压压的一片基洛夫,地上轰隆隆的两排五对轮,对着麦来一嗓子“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那多有派。 好吧,不能当林登万那就当王超,国术系统或者《刺客信条》蛮对自己口味的。 一拳分开生死路,一跃登上紫金巅。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真是不亦快哉。 中二之气注满全身的袁大高手顿时觉得自己萌萌哒,到时候吊在天安门前的华表上,那些只配五环外路灯待遇的家伙们还不羡慕死他。 “自检结束,本系统正式上线运行,请宿主做好准备。3,2,1.” 然后袁燕倏眼前就出了一个脸盆大小的球球,上面绿色半球正中有个b字,下面红半球里面有个s字,中间还有一个圆形按钮……这画风倒是清奇了一点,难道要给我十万个十万伏特统一世界不成?而且…… “我说大师球,劳驾您能不能翻个个或者竖过来?不是本人挑剔,而是绿色在上面总归有点怪怪的,会让大家产生不必要的联想。” 系统一言不发,只是圆滚滚的身子猛地一滚,转眼之间就成了红s在上绿b在下的新形象。 袁燕倏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期待地说道:“那就先给我这个宿主发放福利吧。” 有系统自然有福利,这可是不容违背的传统。 “鉴于宿主目前身份是政治经济系学生,系统初始福利是免费提供一本经济学著作。请宿主抽取福利……” “啊,这算是什么福利?本宿主那也是堂堂的经济学硕士,抄……嗯,写几本经济学著作还用你大师球免费提供吗?” “请宿主仔细阅读本系统说明书,不在宿主权限范围内的所有后世作品禁止发布!” 袁燕倏闻言之后悚然一惊,马上就调出了系统说明书读了起来。最后看得泪流满面的他实在压抑不了自己充沛的情感,举起双手向着大师球亮出了两只中指。 涉世未深的他终究还是不知人间险恶,把穿越这件事情想的太过简单,民国有那么好穿吗? 作为主角,思想稍微左一点便是毛左余孽,稍微右一点就是公知精英;立场偏向赤党那就是被洗脑的五毛小粉红,有点果粉的苗头那就等着被当成智障来关爱吧;开后/宫被骂是种/马,从一而终那就是浪费资源。这还是国内情节,等到要在国际上站队的时候,黄俄黄纳香蕉美分精日的帽子都等着呢! 不过比起人身攻击,真正的危险是404魔咒,这个魔咒实在太可怕,有着抹去整个平行宇宙的威能。为了宇宙的安全,为了作者不去喝茶,所以安排我们主角穿越的幕后大黑手就附送了这套系统。 它的全称是“穿民国就能当大师?去球!”系统,简称大师球系统。先说好这可不是地域歧视啊,袁燕倏是真没想到这套系统的命名者居然来自我大河南。 看完说明书以后,他有气无力地道“大师球,那就让我抽福利吧。” 人家“穿民国就能当大师?去球!”系统毫不犹豫地回道:“中!” 第四章 米塞斯 (500推荐加更) 本章副标题:为了你们不白读,我尽量不百度。 袁燕倏伸出手虚虚一按大师球中央的按钮,就看到大师球被平均分成八份,其中有人文类的哲学、法学、文学、经济学和教育学,自然类的自然科学、农业科学和医药科学。这么看来,他可以成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百科全书式的大师。 不过现在只有经济学这一项是亮的,其他人文类都处于灰色的状态,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仅对vip开放。而自然类索性就是黑的,下面也有一行小字:封存中,如有使用需要请向时空管理局申请。 他只好就点开了大师球系统界面上目前唯一可选的选项:经济学。大师球像涟漪那样一晃,这次一分为二,出现了理论经济学和应用经济学两个一级学科。 袁燕倏沉吟了一下,选中了理论经济学……他这样选择是因为理论经济学实际上是政治经济学的别呼。简单地说吧,它就是研究人类社会普遍原理之中和经济有关的部分,实际上不和经济搭边的人类活动并不多。所以要想靠一本书红透包括各国政经圈思想界以内的全世界,那就得来这个。前头的榜样就是马叔恩叔,后面的例子就是袁燕倏心心念念的凯恩斯。 运气好的话,抽中了一本和《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一样贴合时代的煌煌巨作,他立马开宗立派顿成一代大师;运气不好太超前拿到了《二十一世纪资本论》……那也可以当做历史推演,照样萌萌哒。 而应用经济学就不行了,研究项目太过于琐碎也太过于贴合特殊时代,万一抽到了《互联网企业财务管理》、《非实体经济企业税制研究》这样的,在1920年袁大师想哭都找不到比尔盖茨和马总统的坟头,想烧给祖克伯格和麻花藤……他们也收不到啊。 这一次并没有深入到二级学科,大师球直接变成了一个大转盘,圆周上密密麻麻写了无数经济学著作的书名,还没等袁燕倏看清楚,从中央按钮中伸出来的细指针就开始转动了。 因为不能体谅系统制造者的一片苦心,袁燕倏对这个系统也没有抱有什么太大的希望,只要能让自己混个硕士学位那就哦弥陀佛了。 所以当他看到抽取的那本书之后,不由得感到了大师球系统深深的恶意。 这本经济学著作的作者倒真是大师级别的,既然是大师,那么他的头衔也是相当之长。 卓越的自由主义思想家,奥地利学派第三代掌门人,朝圣山学社的成员,激进的市场原教旨主义者,自由意志主义运动的主要代表人物,促成古典自由主义复苏的学者,霍格沃兹……嗯,奥地利学派院长。 别急,这些只是他老人家经济学界的头衔,一百度就有了,下面才是他百度不到的生平经历。 加里西亚和洛多梅里亚王国的犹太人首领之子,哈布斯堡家族的敕封骑士,维也纳的博学士,墨丘利的宠儿(注解1),巴克斯的使徒(注解2),帝国第三十野战炮兵团的百夫长,日耳曼平原的保卫者,斯拉夫人的破碎者,伤臀者,波斯尼亚的国务卿,日内瓦的知识传播者,因为二战之后凯恩斯和他的徒子徒孙们制霸经济学界所以后半辈子在新大陆四处吃瘪只好当当纽约大学访问学者连正式教职都混不上的的战争流亡者。 他就是路德维希-海因里希-埃德勒-冯-米塞斯,而抽中的自然就是他最为著名的代表作《socialism(社会主义)》。 袁燕倏好似被天雷劈中的蛤蟆,整个人完全失去了力气,双膝一软麻溜地跪倒在了地上来了一个失意体前屈。 orz的他现在脑海之中飘荡着四个大字:反、动、学、阀! 他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要么自己活不到49年,要么这书写不到49年。(ps:主角还真是天真,没有读者大大收藏推荐点赞打赏,笔者最多写到21年。) 袁燕倏为何如丧考妣呢?那首先必须要解释一下什么是新-古典-自由主义了,长话短说: 最早的资产阶级自由主义派学者出现在十七世纪的启蒙时代。从广义上来讲,“福禄泰尔(伏尔泰)”,孟德斯鸠,卢梭和托马斯-杰弗逊这些启蒙主义大师也可以算是自由主义者。从狭义的经济学角度来说,那么代表人物就是撰写《国富论》的亚当-斯密。这种支持个人先于国家,强调个人权利和自由的政治经济哲学被称为ssic-liberalism(译做古典或者经典自由主义)。 有了古典那么自然就有新潮。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不可避免地发生了经济危机,那是一场接着一场,一次惨过一次,阶级矛盾也愈加尖锐,有烈火燎原之势。所以各种左派学说纷纷出笼。在19世纪70年代在英国出现了一批经济学家,他们要求国家政府出面解决失业和贫困问题,以缓和阶级矛盾。因此他们就成了new-liberalism(新自由主义也可以称作修正自由主义或者社会自由主义)。 二十世纪初的第一次世界大战让老欧洲满目疮痍,参战的各个列强近乎让一代年轻人全都死在了战场上,和平反战的呼声自然是甚嚣尘上,也让各派政治思想家开始思索怎么避免这种可以导致敌我双方相互毁灭的工业化时代战争。有些自由主义学者激进地主张,如果没有了民族国家,自然不会再有这种民族国家之间的战争(听起来很耳熟吧。)。neo-liberalism(最为激进的自由主义)出现了。 最后来一个极简版: 古典自由主义主张:资本主义就是好,所以管的最少的政府就是最好的政府。 新自由主义认为:资本主义好是好,不过也不能包打天下。所以管的不多不少正正好的政府才是最好的政府。 新古典自由主义根本连国家政府都不要了,全部交给不是小好而是大好的资本主义。其继承者们又稍稍往前迈了一小步,就有了后世大名鼎鼎的“资本主义全球化”! 注解1&amp;2:墨丘利是罗马神系中的商业之神,米塞斯在维也纳大学毕业之后加入了商会,其后又成为了奥地利财政官员;而巴克斯是罗马人的酒神,他曾经作为财政官员强烈反对政府向酒精饮料增税的方案。 第五章 吃软饭 (周末愉快!) 本章副标题:大师人生三大喜事:出书扬名死老婆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经济学硕士,背过二十世纪经济学史的袁燕倏自然知道眼下的主流经济学界正在展开一场姓社还是姓资的大辩论。当时知名的经济学家都卷入了这场关于社会主义公有制下的计划经济是否可行的辩论。 不用说啦,作为新古典自由主义的大学者,米塞斯大师还能为计划经济唱赞歌?看看他名字中间的“埃德勒(edler字面意义就是贵族,通常赐予犹太人。)”和“二马(von)”就知道了,身为哈布斯堡帝国贵族和犹太上层人物,他当然是反对社会主义的了。 还在奥地利政府里面当经济顾问的pr.米塞拉在今年春天发表了一篇题为《社会主义制度下的经济计算》的文章,他否认社会主义有实行经济计算和合理配置资源的可能性。 有水平的人就是能把简单的事情说复杂,复杂的事情说简单。 袁燕倏还是有点水平的。他知道米塞斯否定计划经济的最主要论据就是资本主义市场复杂到的不可能被人为仿制,因此计划经济不可能像这只看不见的手一样有效地配置资源。 其实这套说法也不是完全没问题,其一,资本主义市场是否真的能有效的配置资源。其二,有效地配置资源是否等同于切合各个经济体实际状况地配置资源。 前者,再过九年等大家眼睁睁地看着牛奶往哈德逊河里面倒就明白了;而后者,苏修和tg这种违背市场经济规律,集中资源投入到周期长回报少的重工业和基建项目的做法,到底是“有效”还是“不有效”呢? 不过现在还不是1929年大萧条,资本主义世界也还没有沦落到等凯恩斯和小胡子来拯救的地步,这件事情还有的扯呢。在自由主义当道的1920年,用米塞斯的《社会主义》换个政治经济学博士学位,自然是绰绰有余的了。 问题是袁燕倏知道自己一旦抛出这本著作,那就等于是自绝于党国与人民了,这个党国还不止一家,而这里的人民也不单单就指四万万中国人。别说将来还要红火半个多世纪的国际共运中大大小小的风云人物们容不了他,实际上连活不了几年的孙铁拳和帅不过三十年的蒋北腿也容不了他,别以为他们两位身边都是留美博士就真的会去搞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经济那一套。 袁燕倏要是将来还是在经济学圈子里面混饭吃,待遇比起米塞斯也好不了多少,除非等到本世纪70年代,新古典自由主义终于迎来第二春,不但能对凯恩斯主义进行反攻倒算,还能摇身一变成了主导英美两大强国的撒切尔-里根主义。更加幸运的是,与此同时“一个爱好虚荣的糊涂蛋”(撒切尔夫人的评语)成了苏共总书记。 其实等戈尔巴乔夫同志上台,袁燕倏也不过年仅85岁而已……不是开玩笑,对大师来说耄耋之年一点都不算老;也没有丝毫不敬,有的大师九十多还讨四十岁新娘子呢。 想象一下85岁的自己(要是活得到的话)颤颤巍巍地走上诺贝尔奖的领奖台……要不还是买一张克莱顿大学的文凭回国去当地主家的少爷混吃等死,实在不行就到丈人开的银行里面吃口软饭算了。 问题是这口软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原因就是他太太,确切地说未婚妻已经死了。 他们老家有一位姓周的在上海开铁铺子发财,又跟同业的同乡组织一家小银行,名叫“点金银行”,自己荣任经理。他记起衣锦还乡那句成语,有一年乘清明节回县去祭祠扫墓,结识本地人士。袁燕倏的父亲是一乡之望,周经理少不得上门拜访,因此成了朋友,从朋友攀为亲家。他还在高中读书,就随家里作主订了婚。 当然和绝大多数民国大师一样,他也反抗过这门包办婚姻。不过原来的袁燕倏性子软弱,被他老爹一骂就此作罢。 所以他很早开始读叔本华,常聪明地对同学们说:“世间哪有恋爱?压根儿是生殖冲动。” 袁燕倏中学毕业之后进了上海沪江大学(上海理工的前身)继续深造。转眼已到大学第四年,只等明年毕业结婚。一天,父亲来封快信,上面说:“顷得汝岳丈电报,骇悉淑英(他未婚妻的闺名)伤寒,为西医所误,遂于本月十三日下午四时长逝,殊堪痛惜。过门在即,好事多磨,皆汝无福所致也。” 作为一位西医黑,袁燕倏的父亲写信告诉儿子,连房产证都不用加名字就能到手的媳妇儿因为打摆子,不幸被西洋邪术给害死了。这只能说明他这个儿子没有福气,老袁家这种知书达理的大户人家就不去当医闹了。 信后又添几句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使三年前结婚,则此番吾家破费不赀矣。然吾家积德之门,苟婚事早完,淑媳或可脱灾延寿。姻缘前定,勿必过悲。但汝岳父处应去一信唁之。” 他的父亲还晓得混沌理论,所以在信件最后写道:老司机因为丢了马而发不了车,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万一赶上严打呢?如果三年前你们就结婚,我家这次就要大出血了。不过要是三年前把婚事办了,你媳妇儿说不定因为蝴蝶效应就不用死。这件事情你就不用多想了,不过应该给你岳父写一封吊唁信。 其实袁燕倏当时看了有犯人蒙赦的快活,但对那短命的女孩子,也稍微怜悯。自己既享自由之乐,愿意旁人减去悲哀,于是向未过门丈人处真去了一封慰唁的长信。周经理收到信,觉得这孩子知礼,便分付银行里文书科王主任作复。文书科主任看见原信,向东家大大恭维这位未过门姑爷文理书法都好,并且对死者情词深挚,想见天性极厚,定是个远到之器。 第六章 接任务 (推荐票去哪了?) 本章副标题:杨教授,皮卡丘。与君同销万古愁。 这话让周经理听得开心,叫主任回信说:女儿虽没过门,翁婿名分不改,生平只有一个女儿,本想好好热闹一下,现在把陪嫁办喜事的那笔款子加上袁家聘金为女儿做生意所得利息,一共八千块钱,折合四千美金,给袁燕倏明年毕业了做留学费用。 笔者注:《围城》原文中是两万块钱,折合一千二百英镑。但是考虑到书中那是美国已经实行了《白银法案》的三十年代,而本作中袁燕倏出国时间是在1917年左右,所以作了修改。在当时八千块钱也已经非同小可了。另外这笔钱里面相当一部分是老袁家下的聘礼,当然不管怎么说周老丈人这件事还算做得漂亮。 原本那位袁燕倏这没有想到有如此好事,对老丈人和死去的未婚妻十分感激,因此才来纽约大学读了经济学,本想着以后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回报丈人一家。将来等他学成归国之后承欢膝下,给二老养老送终顺便继承“点金银行”,以告慰丈人一家三口的在天之灵。 可叹这些年医学太过昌明,周老丈人也终于觉悟,毅然和亲家背道而驰成了西医粉。事实证明治疗不孕不育,老西医还是比老中医厉害了那么一点点。他前几年纳的一房小星竟然给袁燕倏添了一个内弟,也算是老树开花的大喜事。当然,有可能是周老丈母娘终于松口让“老伴”纳妾的关系。其实周老丈人也没有多老,正是五十不到四十啷当的虎狼……嗯,当打之年。 这算盘打得太响果然也不是一件好事,反倒是让袁燕倏选错了专业。 正所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给没有房。 就在袁燕倏自暴自弃地向命运屈服的紧要关头,大师球系统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它来超度……嗯,拯救他了。 “当当当。系统任务发布:知识改变命运,学历增加逼格。30岁没结婚就觉得晚了?读个博士试试。” “任务内容:一年之内获得纽约大学phd(哲学博士)。不是道可脱走出去还好意思和别人打招呼吗?” “任务奖励:无。本系统免费给开光……嗯,镀了一层24k金,还想怎样?” “失败惩罚:抹杀。连博士也当不了还想当主角?” 袁燕倏抹了抹头上冷汗,有些不死心地问道:“大师球,请问我可以换一本吗?” “你丈母娘会允许你把太太换成小姨子吗?请宿主尽快建立正确的三观,不要拿系统当儿戏。” 袁燕倏心里长叹一声,完了,明年回国去红船上露个小脸是没有指望了。 “嘟嘟嘟,本系统察觉到宿主有强烈的作死倾向,s值超过警戒水平,启动防御机制。” “皮卡……丘!” “大师球,等等……”一听到这么可爱的声音,袁燕倏心中就知道不妙。可是他刚刚开口求饶便听到了电流划破空气的声音。 “滋啦滋啦……” 被电的像是接触不良的电灯泡一样,闪了半天的主角又趴在地上喘了半天,这才恢复了知觉。 他好不容易支撑起身体,晃晃悠悠地抬起头,弱弱地问道:“大师球,您这里面只有皮卡丘吗?” “宿主你这么问是想下次换个口味吗?” 顾(哪门子)名思(哪门子)义,“s值”就是zuosility值,一旦超过阈值,大师球就会放出黄胖子,变身为杨教授。 宿主袁燕倏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嗯,反正就算是打喷嚏伸懒腰都会被纳入系统观察之中。ai会实时评估结果,甚至跨越时间去后世观测。这个结果数字化之后就是s值。一旦s值超过某个阈值,相关行为就会被强行“哔”掉,这当然是为了避免引发404大魔咒。 好吧,抄或者不抄,系统都在那里,不悲不喜……而自己就死定了。 “请宿主选择版本、语言种类、稿件形式。” 袁燕倏到现在终于发现了大师球的第一个好处,这个服务倒是满贴心的。尤其是稿件形式,这种五百页几百万字的长篇学术专著,要他一笔一笔写出来或者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这种大师还是不当也罢。 而且不愧是高维生物的产品,连痕迹侦缉技术这点都考虑到了。这样每一本著作都有原稿,不管是笔迹分析还是痕迹解析,那都是实打实的证据,如此一来没人觉得自己的大作来历诡异。 好吧,先兑换出来再说:“第一版、英文、嗯,打字稿吧。” “无法免费提供此服务。请使用b币兑换。” 袁燕倏想起来了说明书上说过,“b币”就是niubility币,简单地说,有人觉得他niubility,他就能收到币。 “可是大师球,我现在上哪找b币啊?!” “宿主没钱怪系统咯?!不过宿主可以使用免费的记忆灌输方式。” 袁燕倏心想,谁叫自己不像那些穿越者,连区区五百页的全文都背不下来呢。 “那……好吧。” 接下来的感受,袁大师那是一辈子都忘不掉。虚空之中似乎有一根隐形却冰冷湿滑柔腻的触手强行插入了他的……大脑前额叶之中,接着就把整整一本学术著作的全部内容射进了他的……处理长期记忆的海马区之内! 作者重要提示:除了书中世界的人类,异位面智慧生物也可以向宿主提供和b币类似的能量。他们在异位面推荐收藏点赞打赏月票这些行为,虽然不会记入主角获得的b币之中,但是达到阈值,这些能源会加快书中世界时间线的前进速度。 另外就像是《西部世界》一样,如果某些智慧生物有意愿,他们还会以投影方式进入书中世界和主角产生互动。 这么说……大家懂的吧。 第七章 新时代 (三千字大章!1050加更。) 本章副标题:想要省略几万字?实际上只有几十字好伐。 “噼噼啪啪。” 这是二手打字机发出的声音,这台和下木大统领同名的underwood牌打字机还是袁燕倏刚来美国雄心勃勃地准备成为大师的时候买的,花了他三十美金。他虽然兑换了米塞斯的《socialism》,但是只能用免费的记忆灌输,还是要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 习惯了wi-fi生活袁燕倏闲着也无事可做,这时代连电视都没有,好吧,实际上连广播都要到明年才会出现。袁燕倏他这种“刻苦”的学生房里也没有适合消遣的书。所以他索性批衣而起开始了大师之路。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开始抄袭大业,而是在打目录和大纲。写论文总要和自己导师通个气不是,何况他还是跳级报博士。 其实有了全本内容,写这个并不太花时间。袁燕倏抬手看了下手表,发现自己花了两个多小时,现在已经八点多钟了。他站起来,准备随便地解决一下肚子问题。 想到肚子问题,作为中国人他自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大师球,我能发明方便面吗?” “正在计算之中……不行!” “我抗议!难道方便面会引发404魔咒吗?” “老坛酸菜会,红烧牛肉不会,香菇鸡肉有50%的几率,为了保险起见全面禁止!” “这么说的话,难道是因为老坛酸菜不够……” “嘟嘟嘟,系统察觉到宿主又有作死倾向,准备启动防御机制。” “等等,我关键词还没有出口啊!” 差点因为失言又要接受了特斯拉一次教育的袁燕倏总算躲过了一劫。 “笃笃笃。” 这时他却听到了敲门声,起身拉开门,我们的袁大师就看见一位白人女子站在门前。 把棕红色头发盘在脑后的白人女子,实际上的年龄应该算是熟/女了,即使化了妆袁燕倏也能看到她眼角的鱼尾纹。这个女子长相在当时的中国人看来,只能说是一般甚至可以说有些怪异,太过深刻且具有雕塑感的容颜不太符合国人对于女性的审美。 可是这位红发女子气质出众,仪态端方,袁燕倏一低头就看到了……用一句军事术语来形容的话,就是挂着巨型钻地弹的大型轰炸机。这不由得让他口角生津,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你是……伊万诺夫娜女士。”他旋即认出了来者,他们算是见过几次面的老熟人来着。 伊万诺夫娜女士眨了眨眼睛,小刷子般的睫毛一上一下挠的袁燕倏心里直痒痒。她用一口带着东欧口音的英语说道:“晚安,密斯陀袁。” 果然老司机没马不能带路不一定是一件坏事,我大曾伯父留下来的也并非只有黯淡无光的前途,还有这样的大洋马相好来着。而且他居然和自己一样不是绝对的颜值控,作为文化人他们更迷恋女性气质和身材,果然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袁字来。 苏联的建立和毁灭都对世界造成了深远的影响,其中自然也包括各国娱乐行业,相隔七十年的两个时间点,大量俄罗斯年轻女性走出国门,充实了从远东到北美的娱乐行业队伍。这位伊万诺夫娜女士看这个姓氏就知道是白俄女支女,虽然她本人没说,但是根据身经百战的原版袁燕倏的实地检测,觉得她说不定以前真的是贵族小姐。所以贵是贵了点,真的是物有所值。 正所谓:昔日沙俄堂前燕,飞入他们老袁家。 既然如此,袁燕倏一想到下面就要省略个几万字,他也顾不上自己穿过来还没满八小时,而且还有轻微脑震荡,立马性致勃发……不过他觉得好像总有点怪怪的。 “请进!”他一边擦口水一边把人往屋里让,可是看到对方没有迈步的意思,“咦,你怎么不进来?” 伊万诺夫娜女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密斯陀袁,不好意思,我今天那个了。平时都挺准的,可是这次……要不我把定金先退给你。” 哪个了?……那!个!!了!!!(用中文果然比较有味道,不然就一个period完事了。) 这三个字把袁燕倏劈得失魂落魄,不过他马上又打起了精神,硬生生挤出“绅士”般的笑容和她约定了下一次的时间。 没有机会省略几万字,他只好一个人在房间里面花了几十字……嗯,十几分钟“镇定”了一下心神。 大概“镇定”的效果不错,洋人医生开的药也具有帮助入睡的作用。所以初来乍到的袁燕倏没有辗转难眠,反而是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1920年9月17日,袁燕倏在床上迎来了新世界第一个黎明。 天刚亮他实际上就醒了过来,不过把头埋在被子里躺了半天,接着又对着镜子看了很久,终于说服自己这不是梦,而是真的是穿越了。 袁燕倏起身稍加洗漱,换了一身衣服走下了楼……他看了看周围的行人,重新又上了楼,因为他发现自己忘记戴帽子打领带了。这个年头作为绅士,不戴礼帽不打领带都可以说是衣冠不整来着。 再次下楼的他带着一丝新奇的感觉(有了智能手机谁还买报纸?),从街上穿梭的报童手里买了一份《人民日报》……嗯,《纽约日报》。今天“灰贵妇(美国版《人民日报》的绰号)”的头条自然是:华尔街大爆/炸! 他夹着报纸按照记忆来到了街边的一家小咖啡店,推门走了进去。 “叮铃!” 听到门铃响起,正在埋头看报纸的咖啡店老板抬起了头,十分自然地道:“早安,袁先生。今天是不是还是老样子?对了,你看了新闻没有,这可真是……” “嗯。这可真是太不幸了。”袁燕倏摘下帽子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随口应付了几句之后,就坐到了窗前的老位置上,摊开报纸读了起来。 “蔚蓝的天空顿时暗了下来,突然出现一道可怕的闪电,美国金融中心最繁忙的角落瞬间变成一片废墟,数百人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在场之人吓得脸色苍白,心中感到莫名的恐惧……” “从上面俯瞰华尔街,我看到在美国国库分库和摩根公司之间,一团黄绿色的蘑菇云慢慢腾空而起,上升到100英尺的高度,空气里充满呛人的烟尘……” “本报最新消息,39位尊贵的纽约市民已被证实死于这场卑鄙的暗杀,受伤人数至今无法完成统计,至少有三百人以上。据相关人士称,这次炸弹袭击导致了200万美元的损失……到本报发稿时为止,还没有人宣称对这次袭击负责。” “来自纽约证券交易所消息:无惧于暴力的威胁,今日股市照旧开盘……” “市政府表示,nypd一定全力保护市民的安全。不会有宵禁和强制休假,呼吁纽约市民向警方提供线索……” 难道1920年华尔街真的发生了这样一场爆/炸?! 满腹疑惑的袁燕倏放下报纸拿起了一片吐司面包塞进了口中,而这个时候咖啡店老板放起了唱片,他听了一会发现播放的正是美利坚合众国的第二国歌(笔者注:美国国歌实际上是《星条旗进行曲》。)。 oh,say-can-you-see?(哦,你可看见?) by-the-dawn''s-early-light,(透过一线曙光,) what-so-proudly-we-hailed-at-the-twilight''sst-gleaming?(我们对着什么发出欢呼的声浪?) 袁燕倏皱了皱眉转头往街上看去,那些以前从电影中看到的影像无比真实的出现在他的眼中…… 而在他视线之外的华尔街上,随着横笛吹奏的悠扬曲声,上千人也齐声高唱着《星条旗永不落》。 oh,say-does-that-star-spangled-banner-yet-wave。(你看那星条旗不是还高高飘扬。) o''er-thend-of-the-free-and-the-home-of-the-brave?(在这自由国家,勇士的家乡?) 他们相信,这次袭击只不过是无政府主义者们徒劳的反抗。他们还相信工厂会天天忙碌,农田会年年丰收,股市会一路高涨,美国会永远繁荣,这块土地上的人民会在度过幸福而又虔诚的一生之后被弥撒亚迎接上天堂享受真正的永生。因为这就是他们的应许之地,因为这就是他们的山巅之城,因为这就是他们天选之国。 1920年9月16日的华尔街上这声巨响如同宣布好戏开场的锣声,正式标志着美国进入了“咆哮的二十年代(roaring-twenties)”,而我们的袁大师也将在纽约--这颗资本主义世界的心脏初试啼声! ps.时至今日,华尔街23号大楼的墙面上依然可以看见爆炸的痕迹。 第八章 二骑士 (继续求票票!) 本章副标题:3k党骑士和条顿骑士不都是有马的吗? “袁先生,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亚当斯教授,我真的没有开玩笑。” 现在时间是袁燕倏穿越过来之后的第一个星期一,地点是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和他对话的是他的学业导师欧文-亚当斯教授。 纽约大学(newyorkuniversity,简称nyu),成立于一八三一年,是全美最大的私立大学之一;也是美国唯一一座坐落于纽约心脏地带曼哈顿岛的名校。 袁燕倏就读的斯特恩商学院成立于一九○○年,也是世界知名商学院。因为原本打算去当银行总经理,所以他的硕士科目偏向于会计和财务。 可是现在这位连课都不大上的二进宫学生居然要写一本以《socialism》为题目的博士论文。这让他的学业导师欧文-亚当斯教授都吓了一跳。 亚当斯教授和大部分到了中年末期的白人男性一样,头顶发亮,有了肚腩和双下巴,还按照当时习惯留了一副山羊胡,相貌看起来有些平庸。不过实际上他是一位性情温和,心地善良,专业水平很是过得去的教育工作者。 亚当斯教授出身于南方州。他的老乡们刚刚找到了新的爱好,就是在夜里穿着白袍子、戴着尖顶帽、骑着骏马、举着火把四处溜达,时不时给非洲裔美国人送送温暖、带他们荡荡秋千。在1920年,成立与南北战争之后的3k党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大皇帝,在他的领导下这个“白色帝国”的巅峰时期即将到来,其影响力也从南部扩张到中西部,以及北方各州,甚至到达了加拿大。在这四百万的白色骑士之中甚至包括了未来两任美国大统领(笔者注:一位是3k党宣称是其成员,不过本人并未承认但也未否认的哈定;另一位是确实交过10美金党费不过后来又退出的杜鲁门)。 作为高级知识分子,亚当斯教授的做法就要文雅得多,含蓄的多。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一年多前袁燕倏在某家女支院偶然看到平时一派师道尊严的教授先生搂着一位肤色黑得掉漆的非洲裔小姑娘狂啃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他博大的胸怀,于是难耐激动地上前打了一个招呼…… 所以他们师徒关系真心不错,要不是袁燕倏学业上太不争气,人家教授说不定就睁一眼闭一眼放他过关了。而且如果不是这层关系,连课都不大上的袁燕倏也不太可能还保留着大学学籍。 坐在办公桌后面亚当斯教授,带着狐疑的表情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中国学生,又戴上了老花眼镜,拿起了袁燕倏带来的论文大纲仔细读了起来。不管自己学生有多不靠谱。可是这个“chonky”既然送来了蛮像回事的大纲……而且还懂得保守两人之间的小秘密,自己作为学业导师当然要瞧上一瞧。 笔者注:chonky这个词确实是当时美国白人专门针对华人的一种蔑称,不过作为未来的3k党大骑士,亚当斯教授用这个词来称呼袁燕倏却是带着一定程度的“褒义”的。这是因为chonky和chink、chinaman这两个泛指的篾称不同,是单指带有白人生理或者心理特征的华人,其实就是所谓的“高等华人”。 袁燕倏就读的上海沪江大学本身就是美国人开办的教会学校,他又在纽约呆了三年,所以英语十分流利几乎不带口音;另外和这个时代绝大部分的西化知识分子一样,他的穿着打扮神情举止也刻意地带着“洋味”;当然最关键的是,被穿越了的袁燕倏身上有着同时代国人面对洋人的时候,很少有的那种昂扬且自信的气质。 虽然是偏重于银行金融业的应用经济学教授,不过作为圈内人士亚当斯教授还是能从这个大纲里面看出些东西的。这位非常识趣又不常见面的学生要写论文确实有点分量,而这个论题也确实是当红炸子鸡,但是他依然有点吃不准。 这是因为纽约大学的斯特恩商学院偏重于应用经济学,实际上是专门为华尔街培养新鲜血液的,甚至一开始就设立在华尔街上。这家商学院出来的学生是要到各大银行、投资基金、证券交易所和会计事务所里面担任中高级管理人员的。 博爱的亚当斯教授绝对能把普通人当做天书或者手纸的资产损益表看得津津有味,但是要评估一本理论经济学的学术著作,那还是得召唤新的小精灵……嗯,教授。 “袁先生,请稍等”。说着他拿起了论文大纲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坐在舒适的靠背椅上,眼皮子正在打架的袁燕倏就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精神一振,立刻站起身来回头一看。除了矮矮胖胖的亚当斯教授,还有一位高高瘦瘦,神情严肃,仪表严整,还带着圆框眼镜的白人中年男子。他要换身哥特铠甲,手中再拿一把双手大剑,那就是一位妥妥的条顿骑士。 “你好,钱德勒教授。” 此君名叫尤里安-h-钱德勒,宾夕法尼亚州人士,是斯特恩学院之中为数不多的政治学教授,而且一看相貌和做派就知道他带着德裔血统。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纪,“拱顶石州(宾州的绰号)”的德裔移民后代占其人口比例依然最高,超过了四分之一,号称“当年差一票官方语言就成为粤语……嗯,德语”的联邦州。实际上,他的中间名h就是海因里希,而且这位仁兄的名字里面原本是有“二马von”的。不过因为一战的关系,爱(美)国的德裔移民后代为了爱国也顾不上祖上荣光了,其中有很多人把代表贵族身份的“二马von”字给去掉了。 虽然日后连常青藤联盟都没有挤进去,但是nyu毕竟也是美国知名学府,有一颗赶哈(佛)超耶(鲁)的雄心。自家商学院学生毕业之后总不能全都去华尔街当吸血鬼,也要为我大美利坚培养几位政治狼人……嗯,精英,毕业之后能成为参众两院的议员,各州州长甚至美国大统领,不然校友录上不好看哪。(美帝大统领倒是没有,不过后来倒出了一位“全都要他出来负责”的中华……死了当然要称冥国的“马英九大统领”。) 和袁燕倏不太熟悉的政治学教授冷淡地点了点头道:“你好,袁先生。” 三人分宾主落座之后,钱德勒翻了翻大纲率先开口,他盯着中国学生的脸用冷冰冰的声音道:“袁先生,这篇东西真的是你写?” 第九章 气势逼 (周日第二更!) 本章副标题:为什么我就不能抄《xxx》呢? “袁先生,这篇东西真的是你写?” 虽然钱德勒教授的质疑太过直接,作为一位绅士可以说非常不礼貌,但是我们的袁大师早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 袁燕倏眉头一皱,脸上就露出了被侮辱被损害之后对别人无礼的生气、遭到无辜羞辱的愤怒、急于表白自己的急切……等等情绪混在一起的复杂表情。他旋即做了几个非常明显的深呼吸。 最后一脸不对付的袁大师,僵硬地点头道:“钱德勒教授,这当然是我写的!” “对不起,我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人家毕竟也是高级知识分子,钱德勒教授仍是一张僵尸脸,不过还是依然表达了歉意,“可是袁先生。我还是不能相信这是你一个人写出来的论文大纲。不是因为你是……嗯,而是因为你是……” “嗯,我想,袁先生你滴明白?” 德国鬼子也是鬼子啊。 袁燕倏心想,我当然明白。德国人吗,在后世也是最为反华的欧洲国家。不过和汉斯们打过交道的袁大师知道这其中有些“误会”,德国人民不光反华,也反美反英反法反俄反日……就没什么国家地区他们不反的。确切地说,即使是在二战后被赤左和白左思想洗脑了很多年,他们依然只是“单纯”地看不起其他国家。 他又在心中冷哼一声,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就凭这句话,这位尤里安-h-钱德勒教授这辈子就甭想在高校呆了,社区大学甚至高中都不行,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家带孩子去吧。 不过……现在不是1920年吗。 其实说真心话,钱德勒教授真还不是纯粹的种族歧视和年龄歧视。 经济学这玩意和其他学科不同,野生大师极为少见,而在历史上经济学天才更是寥寥无几。在19世纪也只有英国古典自由主义代表人物,约翰-斯图尔特-穆勒算得上是“天才经济学家”,不过此君更像是博学家。年方10岁的他花了一年时间写了一本《罗马法史》,11岁的时候和他父亲合著了《英属印度史》。 实际上在19世纪之后根本没有所谓的经济学天才,二十世纪后半叶号称“经济学金童”后来接替格林斯潘出任美联储主席的本-伯南克,也要到26岁才拿到麻省理工学院的博士学位。而爱因斯坦26岁的时候都写出了狭义相对论,尼采26岁已经成为了巴塞尔大学的教授,伽罗华26岁……嗯,他因为和人决斗已经死了六年了,26岁才出成就的数学家其实算是大器晚成了。袁燕倏和袁鸿渐,他们两个今年(1920和2017年)正好也是26岁…… 而且在没有互联网的二十年代,闭门造车是当不了经济学家的。成为这个时代的经济学家需要广泛参与到真实的经济活动之中,经过大量实践才能有目的性地进行理论总结。 不管是“统制派(凯恩斯主义其实就是用国家机器统制经济)”的凯恩斯还是“皇道派(自由主义可称为当时皇道)”的米塞斯,他们两位都是所在国家的经济部门中的高官显要。右派是这样,左派也是这样,恩叔本人不就是一位大企业家吗,而马叔在大英图书馆调阅了大英帝国几十年的各类年鉴之后才能写出《资本论》这样改变历史的巨作。 再加上,他还是一个“chonky”…… 袁燕倏无奈地摊开双手,硬邦邦地道:“那么请问钱德勒教授,我该如何证明自己呢?” 政治学教授扶了扶脸眼镜,拿起大纲指着其中一段问道:“袁先生,你说约翰-斯图亚特-穆勒在晚年的软弱和妥协,造成了大众思想上的混乱,他的观点为实际上是在为左派运动所服务。你说的是指他在功利主义和‘工资论’上的观点转变吗?” 袁燕倏心中长叹,这该死的大师球系统,就不能痛痛快快地让我抄抄什么金古温梁黄、什么《大国崛起》、什么《一代人》、什么《*******哪怕是《霸道总裁爱上我》也好啊……咦,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这什么“约翰-斯图亚特-穆勒”,除了经济狗(还得是涉猎经济学历史的硕狗),谁知道是哪根葱啊。 其实此君就是本章刚刚提到过的那位经济学史上罕见的“天才”,同时还是十八世纪影响力大到没边古典自由主义大师。(ps.这下你们自己都知道自己看书不仔细了吧?) 袁燕倏微微一笑,不过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整了整衣领,拉了拉袖口,掸了掸裤子。最后调整了一下坐姿,看了看胖胖的亚当斯教授,又瞧了瞧瘦瘦的钱德勒教授。 他咳嗽一声道:“教授先生,我……可以抽烟吗?” “当,当然。”被他气势所摄的钱德勒教授第一次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不过现在不是一百年后,别说办公室就是公共餐厅,大家照抽不误。而且从1920年开始,女性吸烟被视为一种“现代”女***自我的行为。 亚当斯教授拿出名贵烟斗,钱德勒教授摸出定制雪茄,我们的袁大师只好掏出了一包camel。他瞬间就觉得自己逼格掉了许多,因此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在这种“绅士嗜好”上能和其他绅士们别别苗头。 三支老烟枪一开始吞云吐雾,室内顿时就烟雾缭绕了起来。 袁燕倏抽了几口烟,这才悠悠地道:“我一向认为好的理论应该简洁明快,就像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提出的质能公式:e=mc?,把质量和能量的关系袒/露在我们这些门外汉的眼前。” 这句话的意思是:且容学生先装个逼,这就叫气势逼人。 他偷眼一瞧,果然亚当斯教授露出了不明觉厉的神情,而钱德勒教授也挑了挑眉毛。这年头相对论那是装逼利器,在西方世界你没看过狭义和广义相对论(当然搞得懂与否是另外一个问题。),你都不好意思叫自己知识分子。 装完逼就该说正题了呀。 第十章 翻译体 (周一早上让大家醒醒脑!) 本章副标题:他们穷就是因为他们懒 “穆勒大师早年间的工资论和质能公式一样的优雅清晰。两位一定都知道,他最先提出了工资基金这个概念。” 什么是工资基金呢?这就是以工人饿不死为标准定量的最低生活费用……什么,你说他们还要养家?这可真是低估了我们资本家的慈悲心肠,他们的工厂对妇女儿童一视同仁,来了就有活干,有活干就有钱拿,有钱自然饿不死。 “工资是由劳动的供给和需求决定的,劳动的供给即是工人人数,劳动的需求即是购买工人的劳动的资本。在自由劳动力市场的前提下,供需关系会把工资调节到工资基金这个定值。”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工人多了资本家愿意付的工资就少了,但是不管怎么少还是不会让工人饿死的,不然就没人愿意干了不是。 “他还认为,政府实行的最低工资或补贴行为,都是没有实际效用的,并不能真正改善工资环境。” 这么天公地道的事情,这么自由的双向选择,政府为什么要去干涉呢?什么最低工资税收补贴,这简直就是对自由两个字最大的侮辱。 “当然作为绅士,对于下层人民爬不出贫穷的深渊是有道义上的责任,完全不应该坐视不理。所以只要采取相应的奖励机制,勤劳的人就能得到更多报酬,用来让自己和家人过上体面的生活。至于那些懒鬼……自由的劳动力市场自然就会把他们淘汰掉。” 袁燕倏轻轻地弹了一下烟灰道:“马尔萨斯早就说过,贫困的真正原因是在于穷人们的道德低下。他们要摆脱贫困唯有靠勤奋和……压制自己的生殖冲动。” 这还需要翻译吗?你穷就因为你懒,你过不好因为你生得多,这是多么振聋发聩的道理。 而他所说的马尔萨斯就是提出《人口论》的那位。不过作为十八世纪的经济学家,这么认为其实也无可厚非。至少他还没像明末的君子们说“不做安安饿殍,尤效螳臂挡车。”来着。 我们的袁大师摇着头痛心疾首地道:“但是穆勒大师婚后接触到了一些不良思想。女性纤细心灵所不能承受的事实对于一位能直面人生的绅士来说应该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只能说人无完人,他也开始转向了自由的另一面,真是让人痛心不已。” “在轻率地混合了自由主义与社会主义方面,他可算第一人。正是这种混淆导致了自由主义在英国的衰落,并降低了英国人民的生活水平。” 好好一位古典自由主义大师居然娶了一位反传统反基督教甚至反对婚姻热衷左翼思想的女权主义分子,娶了也就算了,他居然开始从自由这边偏到了公平那边,而且还妄想把不可调和的两者混在一起,这只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了。后来他当了一任英国国会议员,任内大力推动改善工人条件的法案。 这位仁兄简直就是自由主义之耻! 袁燕倏用力地掐灭了香烟,沉痛地道:“他晚年写的那些更适合当做优美散文而不是严谨著作的文章里面多次提到,只要工资按照工作时间计算,而不是按照工作表现计算,自由的资本主义也会遇到激励问题。” “这种说法也是最近几十年来左翼思想的主要支柱之一,吸引着那些连边际效用价值理论都不懂小布尔乔亚们,” 所谓“边际效用价值理论”简单地说,就是价格是由买卖双方心理预期所决定的。好比说你觉得老板工资给低了,他还觉得给高了。但是你没找到更好地工作,他也没有找到更好的人,所以只好各自将就了一下。其代表人物是庞巴维克,他也是第一代奥地利学派的奠基人。 “当然因为人性的弱点,在计时工作制下,工人工作的积极性以保住饭碗不致丢掉为限。但是如果他能够多做,如果他的知识、能力和力量允许,他会寻求难度更高,从而收入也更高的职位。他也可以因为懒惰而不这么做,但这不是社会的错也不是资本主义的错。” “在激励人们发挥最大的勤奋方面,这个制度作了它所能做的一切,因为它保证每个人得到自己的劳动成果!” 袁燕倏心说,你们二位是没有见过新生劳动力涌入就业市场的速度,和各种知识更新速度快得让人咋舌的二十一世纪。同样是大学毕业生,27、28岁算是资深员工了;30岁出头做不好ppt就可能被公司辞退;34岁以上的功勋老员工跟不上形势的话照样卷铺盖走人;40岁基本没公司要了,再往上大概只能自己“创业”或者去做小区保安了。 没他这样的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出来为资本家这种“自由”的行为正名背书,那能行吗? “啪啪啪……” 欧文-亚当斯教授叼着烟斗轻轻鼓了鼓掌,表示对自己“得意门生”的满意之情。 没办法不满意,这年头又不是二十一世纪也不是二十世纪后半叶,既没有百度百科也没有《西方经济学史》。也就是说如果袁燕倏不是后世的经济学硕士的话,他要发表这番高论就得把约翰-斯图亚特-穆勒早年到晚年的著作大致看一遍,看了之后还得看懂,懂了之后还要提炼精粹。提炼完了之后就是最后一步,找出其理论逻辑漏洞。 别看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对当时的人来说不学富五车那是不可能办到的。这就是治学精神和学术天分啊。 而尤里安-h-钱德勒用手扶了一扶眼睛,重新打量了一番袁燕倏,开口问道:“袁先生,为什么我没在我的课上里见过你?” 当然是因为我去吃喝玩乐了啊。 “当然是因为亚当斯教授!他……”袁大师瞥了一眼有些局促的胖教授道,“对我的课业督促得十分严格,尤其是我在上次硕士论文没过关之后,所以一直没有时间去您的课上聆听教诲。” “但是比起和数字打交道,我还是比较喜欢研究更加宏大,更加形而上,更加与人类普遍命运切身相关的命题。所以我利用课余时间进行了更为广泛的阅读和思考,这才有了这篇论文的雏形。” “亚当斯教授不因为我的年轻而冒进感到不快,还让特意邀请您来参与审核评定,更加让我心存感激。当然,钱德勒教授能拨冗前来也是对我最大的肯定和鼓励。” “不管我这篇论文能不能申报博士学位。两位都是我学术道路上的榜样。” 说着他就站起来向着两位教授躬来个四十五度鞠躬,而他们也带着欣慰的目光地向着这位中国学生点了点头。 花花轿子人抬人么,说几句好话出了口水又不费什么,何乐而不为呢? ps.本章主角基本只是在转述自由主义大师们的观点,不代表笔者的个人立场。另外翻译体写起来很累人的啊,大家是不是给点刺激。 第十一章 小钱钱 (2000票加更!) 本章副标题:帝都半套四合院换纽约一个phd. 袁燕倏这么投之以桃,欧文-亚当斯教授马上报之以李,他转头向着同事问道:“尤里安,你是什么观点?” 钱德勒教授回道:“欧文,我这里没问题。不过跳级申报博士需要三名教授联名,如今还差了一位。” 亚当斯教授一挥手中烟斗,难得豪气地说道:“我相信袁的论文只要写出来,斯特恩学院不会找不到愿意和我们联名的人……” 自己指导的学生中出一位博士不稀奇,但是能写出这种理论经济学大作的博士,含金量自然大大的不同。以后还有谁敢说自己只能去当银行柜台经理? 钱德勒教授点头道:“你说得对。那么……” 他转向了袁燕倏道:“你必须在明年三月份之前完成这篇论文。而且……还得交钱。” 果然是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一切都要谈钱啊。 袁燕倏皱着眉头道:“可是我已经交了学费了啊,难道其中不包含论文答辩的费用吗?” 两位教授闻言一愣,这个中国人重点搞错了吧。相比六个月之内完成一篇至少三四百页的博士论文,对一位“绅士”来说,交点钱算个什么事啊? 不过绰号“老好人亚当斯(当然因为他的同事们没有去过女支院,或者去的时候没碰上他。)”脾气不错,耐心地开口解释道:“袁先生,你交的是硕士学位的学费,而现在你申请的是phd.。这当然不一样咯。” 如果有的人交了两年硕士学费,可是等到写论文的时候却提出申请博士,万一这家伙还真的通过了,这不是等于花了硕士的学费当了博士吗? 堂堂nyu是私立大学,又不是开工人夜校。所以必须交钱……那就交吧。 亚当斯教授站起身来从书架上拿出一份档案,翻了一下,然后说道:“两年phd的学杂费(tuition&general-fee),不含宿舍和书本费(room&textbook),一共八百美金。(笔者注,:此处参考1920年哥伦比亚大学学费,不过各位也不必太过较真。)” 800美金多吗,实际上真还不多。按照购买力平价计算的话大致相当于袁鸿渐时代的12000美元,如果按照黄金价格(22美金/1盎司黄金)计算的话相当于三十多万人民币。如果按照工资水平计算的话,大概相当于现在美国熟练技术工人一年的工资。当然如果按照伊万诺夫娜女士的“工资”来算,那是80次。 不过这笔帐还可以这么算,此时800美金在魔都已经可以全款买房了,而且还不是远郊一室户,是大世界周边这种市区繁华地段至少一百平方米以上的复式房! 如果要算帝都的房价……五四运动发生的1919年,鲁迅先生他在北京买了一处四合院,前后三进,房子二十多间,总价3500块大洋。按照汇率计算,正好相当于800美金的两倍1600美金。这可是帝都三环以内的四合院啊! 不过就算这800美金能买紫禁城,袁燕倏终归还是要付的。当然他身边肯定没有这么多钱,只好写信给家里去要了。 既然事情说完,他正要和两位教授告别,就听到大师球发出了奇怪的声响。 “叮!” 首先是清脆无比,听着像是超市收银台上钱柜开启时的声音。接着就是除了聋子之外的所有人都会觉得动听无比的“丁铃当啷”,无数硬币互相撞击着掉入了钱柜之中的响动。 “叮叮叮,宿主获取b币,系统计算中……” “袁先生,你怎么啦?” “啊,没事。教授先生,我先告辞了。” “袁先生,你的帽子!” 袁燕倏差点又忘了自己的礼帽。不过这种小事,他已经不关心了,他关心的事能收获多少b币。 “当当当,宿主收获13b币,当前余额13b币。” “啊,只有这么少啊?!” “请宿主仔细阅读说明书。” 什么是b币?,b币其实就是以人类脑电波形式而存在的游离能源。如果这个世界的人类接触到袁燕倏的作品,那么他们的脑电波变化就会被大师球探查到。根据这些人类脑袋波变化的波形和强度会让宿主得到一定数量的能源,而这些能源以b币方式来计算,能拿来解锁权限和兑换更多的姿势……嗯,知识。 通过阅读大师球系统的说明书,袁燕倏现在知道了,所有接触过他著作的人都能为他至少贡献百分之五个b币(就是五分)。接触的方式包括但不限于:阅读正版盗版手抄版稿件,聆听他本人讲解或者其他人转述,通过电影、电视、广播或者网络(估计我们袁大师是等不到了)等第三方媒介。这些受众甚至不用知道作者就是袁燕倏,他一样能接受b币。 当然每个人能提供的b币也是不同的,同样的,也有一套极为“复杂”的计算方式(其实是笔者数死早所以懒得想)。在这个函数关系式中个人对于历史进程影响度,个人对著作相关专业了解度,个人对著作喜好程度是三个最大的变量。也就是说某人历史地位越高,对其著作所涉专业了解度越高,对著作本身喜好度越高,那么这个人能提供的b币就越多。 比如说,斯特恩学院这两位其实教授在历史上只能说是籍籍无名;不过对专业了解度还是蛮高的;可是因为袁燕倏这本《socialism》现在只不过是大纲和目录,所以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只能说是比较看好罢了。而且,这两位还难免有点种族歧视来着,要给印象分打上一个大大的折扣。 这么一算的话,其实按照百分之五b币这个基数,13b币并不算低。 “宿主第一次获取b币,自主兑换模式解锁!” 第十二章 牌搭子 (最难熬的周一终于熬过去啦!) 本章副标题:男人要专一还要专心 “宿主第一次获取b币,自主兑换模式解锁!” 袁燕倏闻言大喜过望,哈!不管怎么说自己终于能按照自己心意来兑换了,谁说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就不能幡然醒悟成为凯恩斯……嗯,袁燕倏主义大师的呢? 还走在大马路上的他马上兴冲冲地打开了经济学的兑换列表,接着……我们的袁大师发现自己真的还成不了别的什么主义的大师了。 经济学学科之下有两个一级学科:理论(政治)经济学和应用经济学。现在理论经济学里面只剩下了新古典自由主义派,还有由其发展而来芝加哥学派、供应学派,新制度学派等等的学术著作。这些著作随机抽取一次一万b币,无法精确兑换。 同时,所有应用经济学著作随机抽取一次一视同仁地十万b币!同样的无法精确兑换。 “大师球,其他学派上哪了?!还有为什么应用经济学要贵十倍?!” “宿主,男人要专一。你今天米塞斯明天凯恩斯后天哈贝马斯(西方马克思主义法兰克福学派二代……就算不是二代目至少也是双花红棍级别的人物。),人家不当你精分啊?” 袁燕倏心中一凉,完蛋了!宏观经济学开山怪当不了,这下连“当代黑格尔(对哈贝马斯的赞语)”也当不了了。他还想着哪一天能改邪归正弃暗投明地成为左派经济学大师呢。 “至于应用经济学为什么那么贵……请问宿主还记得当年高数、统计学、运筹学和解析几何的成绩吗?”(ps。对了书评区的那位朋友怎么知道笔者数学功底差来着?) “这……可是我补考都过了啊!” “切,为了弥补宿主偏低的智商和偏弱的数学功底,因此大量使用数学工具的应用经济学价格提升十倍!” 所以说来说去,从两位骑士教授身上得到的13b币啥都不能干 这个时候,袁燕倏已经觉悟了,还是先把这本《socialism》写出来再说,到时候就能从经济学的学术圈里面搞点b币,然后么……也只能在新古典自由主义这条反动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说干就干,他在回家路上从文具店和杂货店买了打字机色带、标准稿纸、食物、咖啡还有香/烟。没办法,袁大师没有后面两样东西支撑精神还真盯不住。 回到自己的小公寓里,他换了一套比较舒服的睡衣,刚坐下来打了三行字就听到外面有人“邦邦邦”地用力砸门:“老袁,快开门……” 被打断了思路的袁燕倏有些不高兴地打开门,往外一看,就见门口站着一高一矮一胖三位衣着光鲜的中国人,都是他的老熟人和……牌搭子。 在中国“庚子赔款“后,美、英、法、荷、比等国相继与中国订立协定,退还超过实际损失的赔款。退还款项除了偿付债务外,其余悉数用在教育上,中国每年向上述国家输送相应的留学生,庚款留学生由此产生。胡适之大师就是第二批庚款留美生。而我大清建立的“留美预备学校”就是清华大学的前身。 到了1920年在美国留学的中国人超过了1500人,再过五年到了1925年最高峰的时候有2500人。其中除了公派生自然还有自费生,袁燕倏、徐志摩还有眼前这三位都是自费留美的。 袁鸿渐在后世没听说过这几位仁兄,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历史人物。不过能来美国自费留学,还整天花天酒地不用担心小钱钱,那肯定都是非富即贵的某二代来着。 为首的长脚瘦子脸色黄牙齿也黄,甚至头上还有一撮黄毛,看上去就像是个大烟鬼。不过他的气色还不错,眉飞色舞地挥了挥手中的汇票,熟不拘礼地开口道:“老袁,赶紧把你的小西服给穿起来。家里寄钱来拉,今个儿我的事,谁也甭抢。咱得下馆儿。吃嘛?吃牛排啊。吃完了干嘛?老规矩,八圈当中不带走人!” 这熟悉的味道不由得让袁燕倏想起了“去了都要吃吃了都说不好吃”的狗不理包子……等等,他说的是牛排?!穿越来了之后只吃过热狗三明治的袁燕倏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但是他马上醒悟了过来。自己可是要当大师的人物,以后还会少了牛排吃,少了麻将打,这两样都是民国大师标配好伐。所以开口婉拒道:“祥子,你实在太客气了。不过兄弟我今天还有事情,只好失陪了。” 这位祥子名叫骆普祥,绰号还真是“骆驼祥子”。除了因为他长得像骆驼,每天两包“camel”之外,还因为他家是走西口的晋商。当年左湘阴平定西北乱子的时候,骆家派出子弟到军中效力大大地发了一票,其中一位随后跟着“我大清诸葛亮”进了内地,最后把家安在了天津卫。所以到了骆驼祥子的这一代已经没有老西儿的陈醋味,反倒是卫嘴子的麻花味。虽然这骆家没有列名在八大皇商之中,但是我大清的煤老板……嗯,晋商,还能缺了钱? 这个时候左边的矮个子说话了:“嘛嘅事?难道渠金屋藏娇吗?”(翻译:出什么事?不会是金屋藏娇吧?) 袁燕倏身子一让道:“小陆,你自己看吧。” 小陆,大号陆衍,绰号“六指琴魔”,嗯,实际上是“六指勤摸”,他既长着一对六指又爱打麻将,这才得了这么雅号。别看此君连国语都说不利索,他家祖上可都是垄断中外贸易百余年的广州十三行中的世袭牙人,也就是中国最早一批买办。他们家一鸦的时候还不敢轻举妄动,到了二鸦主动成了带路党,然后一家老小麻溜地搬到了香港,效忠了维多利亚女皇陛下。 三人打眼一瞧,真的是空无一人,不过他们都看到了桌上的打字机和稿纸。 穿着最为考究精致,脸上还有几点麻子的小白胖子做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开口就是标准的pidgin-english和shanghainese道:“no-way!老袁侬真呃了个study啊!格sun乃么要从west出来了啊。”(翻译:不可能!老袁你真的在学习啊!这下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啊。) 所谓pidgin-english翻译成中文就是魔都流行的洋泾浜英语。众所周知学习外语的话,语言环境是很重要的,此君魔都洋泾浜口音如此地道,想来这些年在美国没少和中国人打交道。 第十三章 三只脚 (周二你们投了吗?) 本章副标题:为了打麻将也要普及浦东……嗯,普通话 各支(这只)小杨绰号还真是“小杨生煎”。他家倒不卖生煎,卖的是生药。他绰号“生煎”,其实就因为长得像生煎。杨家祖传的生药铺子就开了上海老城厢。本来他们家也不过中人之家,哪里想到长毛发匪一路从广西打进了江宁府。当时主事的老老杨掌柜觉悟那是刚刚的,立马站到了代表历史正确方向的农民起义者一边。洪杨之乱……嗯,太平天国的时候从上海发往天京走私的药材之中,五船里面有一船都是他们老杨家的。 骆驼祥子接口道:“小杨,你这是瞎鬼。我认识老袁没三年也两年多了,我揍木见他写过书,他写书?他也就是给哪个大闺女写情书!” 小杨生煎一指那叠厚厚的稿纸道:“impossible!写love-letter啊里的要用噶喜多paper?”(翻译:不可能!写情书哪里要用这么多纸?) 六指琴魔比较有城府,没有作声,就是用诧异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袁燕倏。 其实我们的袁大师觉得这帮人还是挺亲切,就像当年那帮损友,有了他们的陪伴……自己最后成了985的小硕士!人吗,总是为了自己的懒惰贪玩找借口或者推到别人身上。 一想到这里,他向着众人作了一个揖道:“各位恕罪,不要开兄弟玩笑了。我真的是要写论文,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 “不是吧,你玩真的?”这三位仁兄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然后一起放声大笑,“哈哈哈,袁大总统要写论文……哈哈哈……” 既然这三位有那么风雅别致的绰号,袁燕倏自然也有。他和民国首任大总统同姓,有一次喝多了吹牛,自称捅……嗯,睡过上海滩的花国总统,所以人称“袁大总统”。 骆驼祥子,小杨生煎,六指琴魔再加上他这位袁大总统,正好凑成一桌麻将。 其实这几位仁兄好好说话继续软磨硬求,为了牛排袁燕倏说不定就跟着他们去了,甚至陪们他打一场麻将也不是不行。他是抄书不是写书,整本书都在他脑子里面呢,何况还要明年三月再上交,如果不是看在b币的份上,袁燕倏根本没有必要这么着急,耽误一夜半天真的的不算什么。 而且作为社会人,曾经的银行职员袁燕倏还是信奉“多一有朋友多一条路”的。这几位家里真的是有钱,以后说不定就有机会互相帮衬一下。大师也是需要钱的吗,而有钱人那也是需要大师来提升自己逼格的吗。难道他们三位以后就不需要“我的朋友袁燕倏”来撑场面了吗? 而且他们虽然是不学无术的历史布景板时代路人甲,但是这三位公子哥儿确实是这个时代的“精英”,好歹算是见过洋世面的知识分子。说句大逆不道的大实话,袁燕倏这种出身劳动人民的穿越者和这种纨绔子弟之间的共同语言,要比同时代的劳动人民多得多得多。 可是他们这么一笑,就在袁燕倏的心中产生了“能骂我不能骂我爹我妈我家人”这种心理学效应。比如说你在食堂吃饭,来了一位熟悉的朋友,开玩笑说,你吃这么多,饿死鬼投胎啊。你也就一笑了之,最多反唇相讥几句。可是同样的情况下你朋友说,你吃这么多,和令尊令堂一样都是饿死鬼投胎啊。那再好的朋友也得打起来不是。现实中例子刚在大山东发生了一椿。 穿过来只有区区四天的袁鸿渐还没有把自己完全地当成袁燕倏,所以就产生这三位实际上在嘲笑自己长辈的感觉,这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口气也变得强硬了起来,他把脸一板道:“行了,兄弟我是没时间,恕不奉陪,各位慢走不送!” 说着他就“哐当”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老袁……” “格机好白相法,阿拉请伊切steak,各支赤佬还要阿拉look伊呃face喔?邪气ridi,ridi,ridi……”(翻译:这下好玩了,我们请他吃牛排,这个家伙还要我们看他的脸色?非常……) “系ridiculous!” “对俄对俄,ridiculous!阿拉太angry了,所以forget了。”(翻译:对的对的,荒谬可笑!我太生气了,所以忘记了。) “系吖,系吖,渠还嫌恩里班兄弟扯了渠后腿呐!”(翻译:是啊是啊,他还嫌我们这些兄弟拖了他的后腿。) 最讲义气的骆驼祥子还想起敲门,却被旁边两位给拦了下来。然后三人就掉头离开了袁燕倏的公寓,一路走还一路说。 “三只脚啊,葛条粉肠累晒我哋冇得打牌。”(翻译:三缺一啊,扑街仔害得我们没牌打。) “那嘛,哥几个听说了么?四十大街那边,来几个白俄的大闺女,咱赶紧吃,吃完了过去,看看都嘛意思。” “冇意思啦,定系去埃菲尔club俱乐部睇睇康康舞吖。”(翻译:没意思啦,还是去埃菲尔俱乐部看看康康舞吧。) “you-people-too-old-too-out,有晨光就是antique,江来江去才(全)是white-girls。刚open了一家pyramid拿晓得伐,pyramid就是摆木乃阿姨呃。格里面厢才是阿拉阿伯的dancing-divas,伊拉各泽腰身邦肚皮……啧啧啧,真是要拿民呃!” 良心翻译:你们真是老的都落后形势了,有的时候就是老古董。讲来讲去都是白人女孩子。刚开了一间金字塔你们知道吗?金字塔就是放“木乃阿姨”的,这里面全都是“阿拉阿伯”的舞女,她们这个小蛮腰和小肚子……啧啧啧,那是会要你们小命的! ps.讲english老吃力呃好伐,you-people不来点推荐白阿拉see-see,各就覅讲heart了啊。 第十四章上 关键年 (2666票加更) 作者提示: 1,第十四章上下都是梳理新古典自由主义的历史,和情节当然有关。大家如果不了解这玩意,怎么能读出奥妙呢? 2,这四千字大家别嫌长,慕容都没怎么百度基本凭记忆写的,真要加点干货和资料四万字都打不住。不过也别觉得没说清楚或者有错漏,网文毕竟是打发时间的,真正要充实自己那还得去读正规读物。 3,方言果然不受欢迎呢……中,next阿拉少写一点。所以大家要及时反馈意见吗,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们不爱看呢。慕容写上一章可是花了不少力气的啊。 本章副标题:向左向右,一战而决……嗯,其实还要那么两三次来着。 撵走了这帮家伙,袁燕倏再次踏上了大师之路。 实际上,《socialism》他真还没有通读过。对于这本书的作者他也是久仰大名不过并不怎么熟悉。 米塞斯他老人家最有名的一件事情是有了一位好弟子,就是公知入门必看读物《通往奴役之路》的作者,也是1974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奥地利裔英国经济学家,弗里德里奇-奥古斯都-?冯-哈耶克(friedrich-august-von-hayek)。 这对师徒的人生经历和学术生涯印证了一句话,一个人的命运,既要看个人的奋斗也要参考历史进程。 作为一位经济学家兼历史爱好者,袁燕倏知道1920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年份,就在一个月之前在欧洲发生了一件深刻影响历史进程的关键事件,那就是“维斯瓦河的奇迹”。 历史有其必然性,比如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两大国家集团之间的对抗;但是也有其偶然性,比如“维斯瓦河的奇迹”就让两大集团真正成型延后了三十年,而因为核武器的出现,它们终究只是“冷战”,没有真的打起来。 在今年八月份中旬,苏联红军逼近华沙,全世界绝大部分军事专家都认为波兰必定失败。如果红军突破华沙防线,那么他们就会点燃已经铺满了干柴的老欧洲。这把火真要烧起来,整个欧洲被迅速赤化并不是不可能。 正如那位还没成为大胖子的丘吉尔所说:“在后退的波兰战线后面,每个城镇的共产主义的生殖细胞和组织都从隐蔽处出现,准备欢迎新苏维埃共和国的诞生。” 德国的失业工人和一战老兵已经组织起来,准备在柏林复制十月革命;法国民众正在游行抗议本国政府支持波兰的作战,搞不好巴黎公社盛况即将再现;在伦敦英国工党宣布英国工人决不参加以波兰为同盟国的战争,这次别指望“欧洲搅屎棍”组织反法联盟一样的***同盟;中东欧各国的运输工人们拒绝运输送往波兰的军火,反倒是截留了一部分军/火秘密组织起了地下武装。 老欧洲看上去那是吃颗红枣就药丸,新罗马相比之下真的算是好的了。铁路工人提出了一个非常温和的“铅锤计划”,他们要求派出自己的代表参与铁路管理;而美国联合矿业工会的成员们稍微激进了一点,他们在去年投票通过了支持全美矿山国有化的方案;在北达科他州和附近的谷物出产州之中,出现了一个有20万农民参加的无党派联盟,人称“农耕苏维埃”。 对美国上等人和有产阶级来说,最为头痛的是被称为“一切罪恶根源”的世界产业工人组织(industrial-workers-of-the-world)。这帮家伙到底有多坏呢?他们不但逼得资本家实行了八小时工作制,禁止使用童工,提供失业救济金……还在全世界串联要夺取全球资本的控制权! 不管是皇帝、国王、总统、首相、总理……各国统治阶级瑟瑟发抖却全然无措。 就在这个危急关头,波兰统帅毕苏斯基“哐当”一下地登场了,在他的指挥下平独镇露大/波/波终于在关键时刻再现雄风,总算把赤露镇下去了。(笔者注:话说大/波/波为什么在二战之前那么跳,搞得几乎没有可能联手的苏德都要携起手来瓜分波兰,一部分缘故就在于此。) 1812年拿破仑一世被沙俄将军库图左夫点燃的莫斯科大火烧掉了统一全欧洲的旷世伟业。而在一百零八年之后,“红色拿破仑”图哈切夫斯基饮恨于华沙城下让国际共运“永远(这个永远到底有多远,笔者可是不敢打包票的。)”失去了解放全人类的历史机遇,也让全世界的大资本家有了喘息之机。虽然日后他们不得不痛苦地往自己身上动刀割肉,但是总好过被一波带走。 现在资本主义列强都成了要靠大/波/波拯救的弱鸡,那再过九年和一片萧条的资本主义世界相比,正在红红火火搞第一个五年计划(1928年-1932年)的苏联完全体现了社会主义优越性。 虽然曾经在美国领事馆门前排队签证面试的袁燕倏很难想象,不过他确实知道在真实历史中,美国人民会到苏联大使馆门前排队申请移民来着,搞到后来非但连文艺圈文化圈学术圈就连西方国家政府里面都充斥着大量的左派分子和红色间谍。其中最好的例子就是“剑桥五杰”,这些小伙子都出身于英国贵族家庭,前程似锦的他们主动半主动地加入了kgb当共谍。 那真是理想红到发紫的理想主义者们的年代。 这是因为社会主义计划经济纵然有千样坏处万般不好,但是相比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只要有一个优点就够了,那就是政府能主动创造需求,而且关键是只要这胆子有多大,这需求就能有多大。 需求不足或者说供应过剩真的只是资本主义的烦恼,社会主义头疼的永远是短缺短缺再短缺,以至于后来票证经济成了计划经济的代名词。 所以连政府都不想要的一票自由主义经济学家们在其后几十年中并不怎么受人待见,一直要到半个多世纪尤其是1973年石油危机之后才能再次扬眉吐气,终于是把凯恩斯主义这座压在他们头上的大山给撬松了,最后成了这场学术之争,同时也是为各种利益集团的政治斗争站前台的唯一胜利者。当然在主流(其实就是西方啦)经济学界是这样,在非主流(其实就是非西方的某大国)还有的吵呢。 老米正好赶上了前面,后半辈子连正规教职都混不上;小哈恰好走在了后面,别看他二战之后拖累丘吉尔连首相都选不上(笔者注:大胖子非常欣赏他的文章,在自己的演讲中多次引用。可是小哈的名字里面却有一个“二马von”,因此被丘吉尔的竞选对手工党艾德礼硬说成是德国间谍。),后来俨然就成了反集权主义的旗手。 第十四章下 送自由 本章副标题:别看广告要看疗效 新古典自由主义能咸鱼翻身是因为到了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事情正在起变化”。 标志性事件就是美金变成了美元,也就是1971年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崩溃。这意味着资本主义世界的扛把子美国老大哥自己都不能支撑其货币与黄金的兑换了。一夜之间,人人都爱的美金就成了人人嫌弃的绿纸,以至于当时巴黎的乞丐帽子上都有一块牌子,不要美元。 至于美金为什么会变成美元,原因就是美国要当老大哥那么就要用自己的里子维持自己的面子,可是一场越战把他的面子扯得稀烂,与此同时里子也终于撑不住下去了。 这个时候整个世界,嗯,其实就是自由世界又再一次地站在了向左还是向右的分叉路口。 向左就是从凯恩斯主义更进一步,老欧洲选择直奔社团主义(笔者注:社团主义就是不要民主选举,直接由各个社会组织的代表管理政府,所以又被称为经济法西斯主义),而英美这对表兄弟很有可能采用中央计划经济体制。 这真的不是一个玩笑!(ps.限于篇幅,笔者不多加阐述,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看看相关史料。) 幸好这个时候真正的资本主义社会精英们实在是坐不住了。要知道二战之前美国的“1%”的收入占了全体国民总收入的16%,而战后跌到了8%,这个数值延续了整整三十年!英国更惨,他们的“1%”在这三十年里才有6%出头那么一点点。这种惨况,换谁来肯定也坐不住啊。 他们这一帮子过了三十年苦日子的苦人儿,终于想起袁燕倏他们这一伙子惨淡经营了四十多年的苦人儿了。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而这个时候新古典自由主义经济学家们欣喜地发现,如今他们也能创造“需求”了……等等,作为经济学外行的话肯定会很迷惑,新古典自由主义这种连政府最好都不要的货色也能创造需求,这不是开玩笑嘛? 这当然不是玩笑,而是经济学。懂? 举个例子吧,公立教育制度,这种无差别灌输知识的方式只会摧残儿童天性、扼杀青少年创造力、专门制造考试机器,最终用一两次考试决定一个人类的终身成就。把国家的未来交给这样培育出来的下一代,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这要不要改革? 当然要改! 所以学校要推行快乐教育,让祖国的花骨朵们健康地成长……不过万一有些花骨朵不想要一个轻松的童年,而是一心要为当精英而做好准备,那跟只负责普通孩子教育的公立学校无关,可以去市场上找补习班和私立学校吗。父母为了孩子未来多出点钱,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你看这不是就有需求了吗?以此类推,只要你想得到的政府公共服务,比如医疗、养老、水电煤、甚至治安都可以交给市场的吗。 这样一来,既创造了大量需求,又减轻了政府职能,真的是两全其美。 这次合作的双方,一方是真正的政治经济精英,一方是真正的知识分子精英,后世网上那些“精英”都不配给他们,嗯,当然包括我们的袁大师提鞋。既然大家都是精英,自然知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道理,于是他们就进行了史上第一次新古典自由主义国家形态的实验。 这场实验开始于1973年9月11日(多好的日子),发生在南美“长(形状)”国智利。军事强人奥古斯托-皮诺切特在国内经济精英、美国财团、cia、还有中国人民的老朋友时任国务卿亨利-基辛格的支持下,发动政变推翻了民选的阿连徳政府。不得不说,萨尔瓦多-阿连德总统虽然走在错误的社会主义道路上,但是确实拥有着和切-格瓦拉同样血脉的汉子,“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战死在总统府的门前。 一听到“9/11”这种天大的好消息,新古典自由主义者不由得弹冠相庆,其中美国分舵“芝加哥学派”的同志们拎着包就上了飞往智利首都(ps.不百度你知道在哪儿吗?)的飞机。他们到了圣地亚哥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所有左翼社会运动组织全都给镇压,这些玩意实在太不自由了,所以连贫民区里的社区卫生站都不能存在。一听到什么平价公费医疗这种违反自由的玩意儿,真正的自由主义者身上肯定起疹子。 接着他们就中断了国有化进程并将公共财产和社会保险私有化,允许外国直接投资和保障贸易自由。顺便还开放私人资本进入自然资源,当然那些自然资源上面的居民肯定是不懂得自由的真谛,只好教他们重新做自由的人民了。 不过为了保证国家财政收入,政府保留了对所有铜矿的控制权。这点非常重要,有了铜矿收入,智利经济的表现非常不错……直到九年之后的拉美债务危机。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1982年的事情了。反正在当时这个实验取得了完满的成功,那就可以进入临床治疗了。 于是在新古典自由主义经济学家们的指导之下,英美政府一边给企业减税放松管制创造更好的市场环境,一边当然要建立一支更加强大的国防力量,以对抗万恶的社会主义集团。 这就是撒切尔-里根主义。 还别说这一套真的管用,以至于到了克林顿和布莱尔的时代,他们骄傲地说道,我们现在都是新古典自由主义者! 而对于这两个国家的“1%”来说,其收入占国民总收入的比例到了二十世纪末终于恢复到了二战之前的水平,在这新古典自由主义翻身做主人的二十多年里全都翻了一倍。 当然这也是我皇川普陛下心心念念make-ameica-great-again(实现美利坚民族伟大复兴)的金光大道。 袁燕倏回想着二十世纪的西方经济学史,只能是一边打字一边叹气。这在二十年代当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真的就跟……就跟抗战之后加入炮党差不多啊。 除了自己,还有哪位穿越者能干这种糟心的事情呢? 笔者注:由于国内学界翻译上的问题,新古典自由主义在中国被称为新自由主义。这是因为new-liberalism后来和凯恩斯主义“同流合污”了,历史存在感非常稀薄。所以在中国新古典自由主义neo-liberalism就占用了新自由主义这个名称。为了不让大家混淆,所以笔者还是用新古典自由主义。 第十五章 何大师 (周三啦……) 本章副标题:我的朋友数不清,不是大师不上门。 匆匆一周就这么过去了,现在袁燕倏的房间和后世单身在外独居的年轻男女们的房间没什么区别。 就是桌上地上多了点纸团,这个倒也说不定,有的男生流量……嗯,用量大;大大烟灰缸塞着满满的烟蒂,连命也不一定保得住的袁燕倏现在也顾不上肺了;脏盘子里面的食物残渣吸引着人类的好朋友们出没,它们倒是不介意吃面包、培根和奶酪做的三明治,可是袁大师看着都胃疼,要是现在来一碗老坛酸菜……好吧好吧,红烧牛肉,他连耐热纸碗都能吃下去。 “笃笃笃。” 冷不丁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袁燕倏的思路,让他眉头一皱。这帮家伙分别来过几次都被自己给赶跑了,估计以前混朋友圈都知道他在写paper,怎么还有人来打扰他? 缺乏睡眠的袁燕倏脾气有些暴躁,赤着脚就走到门前一把拉开了房门…… “鸿渐兄,你……是谁?为什么在别人的房间里?” 奇了怪了,我的朋友徐志摩怎么连他的朋友袁燕倏也认不出来呢? “槱森贤弟,是我啊……嗯!” 袁燕倏一开口自己都吓一跳,他的嗓子都被烟给熏沙哑了。 “咳咳咳,我是袁燕倏啊。几天不见槱森你就认不出兄弟我了吗?” 徐志摩这次还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男子。此君身材不高头发也不多,人长得却很精神,堪称是相貌堂堂,脸上还带了一副深度近视眼镜。 “对了,这位是……”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来自湖南邵阳的何君。何君刚从加州波姆那学院(pomonacollege)得到学士学位,正准备来纽约继续深造。” 湖南人,姓何,还是学经济的……怪不得这相貌自己有点眼熟。袁燕倏试探地问道:“当面可是何廉先生?” 何廉闻言一愣,有些惊讶地说道:“当不起先生二字,在下与徐君同年,草字淬廉。敢问袁君是怎么认识小弟的呢?” 袁燕倏心道,我也不能和你说因为我在南开大学进修过一段时间,天天在你画像前经过,所以不认识也认识了啊。 在后世此君和马寅初、刘大钧、方显廷这三位并称为民国四大经济学家,也就是著名的马刘何方中的何。他还是国内最早接触社会主义的经济学家之一,当然现在袁燕倏肯定也是其中之一了。在1948年他当了南开大学的校长,画像就挂在袁鸿渐每天必经的墙上,他一连看了三个月,所以这才认出了何廉大师。 何大师的少时经历也颇有意思,在他老家邵阳读完中学之后,他进了待遇优厚的广西陆军小学堂,和未来的桂系大佬李宗仁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学。然而1911年黄鹤楼前一声枪响,就改变了这两位少年的人生。当时学校无人主持,有一位高年级的队长号召大家去武昌参加革命。何廉同学就真的跟着去了,而没跟着去的李宗仁同学转到了新办的陆军速成学校,从此踏上了军阀之路。 眼看着何廉同学就要成为革命元勋的时候,他父亲得知了消息,就派人半路把他拦了下来。何廉年龄小个子也小,这一路上走的实在太辛苦,于是跟着来人乖乖地回家了。在此之后他就进了美国人办的雅礼学院(college-of-yale-in-china),注意英文名称里面的“yale”,这家学院实际上是耶鲁大学派到中国的传教士开的教会学堂。 袁燕倏只好打了一个哈哈道:“原来真的是淬廉你啊,请称呼兄弟鸿渐就行了。我是……对了,槱森,你怎么有暇来寒舍做客,上次你不是说要去英国了吗?” 徐志摩神情古怪地道:“我们不是一周前约好的嘛?你不记得了?” 袁燕倏一拍脑门想起了一周前的约定了,该死,自己似乎好像在今天还约了什么人……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 他口中忙道:“两位快请进。我这几天写博士论文,脑子都乱了。” 袁燕倏侧身让客,却看到两位来客进门之后看看四周再看看自己,两人脸上的神情都有些尴尬。小个子的何廉还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他一开始不明白,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的睡衣,摸了摸毛发浓密的脸,这才恍然大悟。 他毕竟是后世来客,当年在大学宿舍里面和一大帮老爷们光着膀子穿条小**坐在电脑面前大呼酣战也不会有一点不好意思,到了上课的时候随便穿条沙滩裤套件t恤趿着拖鞋手里提着鸡蛋灌饼和咸豆腐花(咸党正朔就在我大魔都!)……目不斜视地昂然直入教室,哪里会注意自己穿着打扮。当然,这也造成了他本科四年只能和小左小右为伴。 而作为一位二十年代接受过西化教育的民国知识分子,袁燕倏理应以“绅士”自诩,穿着睡衣见客,哪怕是同龄人都有些失礼。当然啦,要是他真当了大师,就算和竹林七贤之中的刘伶一样爱好裸奔……估计那也是不行滴。 毕竟时代不同了,在这个年头当大师,还是要注意一下自己形象的。不然就和鲁迅先生一样了。有一次他去外滩华懋饭店(后来改名为和平饭店)会见著名的美国女记者史沫特莱,看门人把他浑身上下一打量,直截了当让他走后门。其实饭店的后门,是为运东西和供“下人”们用的。鲁迅先生倒好脾气,绕了一个圈子,从后门进去。来到电梯跟前,开电梯的也是将他浑身上下一打量,连手都懒得抬,用脑袋向另一边摆了一下:走楼梯去! 没法子,当时万千青年的偶像鲁迅先生只得沿着楼梯一层一层爬上去。 袁燕倏脸上一红,拍了拍脑袋道:“这几日赶论文,脑子都糊涂了。兄弟我失礼了。两位贤弟稍坐,容我更衣。” 和他比较熟的徐志摩道:“鸿渐兄请自便。” 袁燕倏急急忙忙地拿起了一套衣服走进了盥洗室之中,他都忘记了自己房间乱的根本没法坐。 徐志摩和何廉只好小心翼翼避开杂物,最后站在了写字桌前。桌子上正放着袁燕倏写的手稿,而他刚刚完成了第一卷和第二卷开头,稿子的最上面那一页就是论文标题《socialism》。 第十六章 睡着了 (3333票加更!) 本章副标题:嘴炮无敌,传奇人生。 徐何二人对视一眼,发现对方脸上都带着奇怪的表情。他们可都是科班出身的经济学家,其实只要写过论文或者学术著作的都知道,著作题目越短越简单,那么写起来就越长越复杂。所以一般人绝对不会用《socialism》来做论文题目,因为这意味着他要涵盖这个大哉问的方方面面。这就好像学中文的不会用《唐诗》,学生物的不会用《种子》,学心理的不会用《变态》…… 实际上,博士论文根本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又比如何廉同学,1925年他拿到耶鲁大学phd的论文也不过“只是”《关于现代国家行政机构所得税征收过程的比较研究》。 所得税这个概念范畴和社会主义相比小的不行,何况只是征收过程,不用阐述其他方面;而且又限定了现代国家行政机构;最后还只是“比较研究”。 袁燕倏这种贻笑大方的博士论文标题,反而是让徐志摩和何廉都泛起了好奇之心,不过他们的好奇心方向不同。 徐志摩总觉得袁大师是为了救自己而受的伤,可是一周不见他现在的表现得非常古怪。以前很注意穿着打扮的袁燕倏居然不修边幅地穿着睡衣见客,还把两人约定的日期都给忘了。所以他想要看看袁燕倏写的东西,确认这位老哥的脑子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 而和袁大师素昧平生的何大师想要看看袁燕倏是怎么胡说八道的。人就是这么奇怪,如果只是普通的博士论文,何廉这样的知识分子倒也不会私自翻看。反倒是明知道是胡言乱语,想要看个笑话的他这才心痒难耐。 所以徐志摩率先伸出手拿起了稿件…… 他略略一翻,现在只有第一卷,其中还分成了三个部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优越性》,《民主制的功效主义论证》还有《<社会主义家庭政治学>批判》。 这看上去挺正常的啊,还是得看看内容。不过徐志摩对这第三部分特别感兴趣,因为他的硕士论文就是《论中国妇女的地位》。 不过他这篇论文就严格的学术观点来看,水平也不咋地。内容主要谈及中国古代妇女的文学修养,并强调辛亥之后的妇女解放。有可能是为了在洋人面前争面子的关系,他这篇论文颇多穿凿附会和轻描淡写之处。比如他提到当时中国杀女婴的状况,硬是说并没有传教士们说的那么严重;而且“儿童婚姻(其实就是童养媳)”虽然落后但是实质上起到了保护女童生命的作用。 他瞧瞧了旁边的兴趣盎然的何廉,很有默契地把前两个部分递了过去。然后两个人就站在书桌前看了起来…… “哎呀,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看完了第三部分的徐志摩有些烦躁地抬起手腕看了看金表,大声嚷了出来。 正沉浸在袁大师著作里面的何大师也醒过神来,讶异地说道:“袁君怎么还不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放下手中稿子,连门都忘了敲,直接冲进了盥洗室…… “呼噜呼噜呼噜……” 他们发现袁燕倏在浴缸里面打着小呼噜,他居然睡着了! 当大师容易吗?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其实这还是要看门类的啊。 只要参加过正规论文答辩的朋友就会知道,抄袭学术著作真的没有那么简单,这可不像文学作品,能三毛抄四来着,甚至就算有老爸代笔也不行(一黑黑三,笔者觉得自己萌萌哒)。 同学,你这段和xxx在《xxx》中的论述十分相似,你是引用还是自己推导?是引用为什么不注明出处,如果是自己推导那请简要讲述推导过程。 学术抄袭者目瞪口呆:…… 文艺抄袭者理直气壮:你知不知道我很努力啊! 二逼抄袭者暴跳如雷:你姓方?你喜欢吃肘子?信不信我给你一肘子? 袁燕倏抄的也很辛苦的好伐。《socialism》在后世名声虽大,可是作为有特色的社会主义社会的经济狗知道一下有这么本书,里面写了点什么那就足够了,谁吃饱了撑的把“过气反动学阀”的著作从头到尾看一遍来着。真的要跟新古典自由主义较劲那也得去看他的学生哈耶克啊。 没办法,作为自己的博士论文,他就是要从头把这本书看了一遍,搞清楚其中每字每句的意思来历,特别有些过于反动的内容还要做原创性地修正,这等于是他写了一本《我带你读米塞斯的》,不过真的有这本书,估计除了各家图书馆收藏之外,能卖出三位数已经是烧了高香了。 而且幸好他发现了大师球系统一个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功能,就是能当搜索器。只要在当下时间点之前发布的所有著作,袁燕倏只要有关键字就能进行把大师球当作万能搜索器。这下省下了他跑图书馆的功夫。不然就算大师球系统提供的《socialism》有索引,他要知道上下文写了什么还不是要去找原文? 被他们两人唤醒以后,又过了十分钟刮了一个胡子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的袁燕倏终于神清气爽地打开门走了出来。 徐志摩和何廉像是约好了一般,同时上前一步,非常整齐的异口同声道:“鸿渐兄,我觉得你的看法有所偏颇……” 袁燕倏举起手比了一个投降的姿势道:“两位贤弟,总得一个一个的来吧。” 徐何两人谦让了一下,最终还是作为远方来客的何大师拔得头筹。他们两位自己都不知道实际上他们正在见证历史,袁燕倏大师嘴炮全无敌的传奇人生终于在十六章之后拉开了帷幕。 第十七章 甩干货 (晚上有事提早更新) 本章副标题:原来抽烟还有这个好处?没系统的小朋友请不要学习! 年轻的何大师还是有点青涩,来不及培养出大师风范的他有些激动地道:“鸿渐兄大作条理分明逻辑严密数据详实,实在是让小弟佩服。不过……” 他扶了扶脸上的眼镜,认真地说道:“小弟对鸿渐兄从功效主义的角度论证民主制却有些不敢苟同。” “鸿渐兄在书里面说,直接民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优点,而民主国家不受限制的权力和独/裁者不受限制的权力并无实质区别。” 说到这里他抬高声音地道:“无论怎么说,民主当然优于独/裁,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我们身处的美利坚,它的强盛正证明了民主制度乃是迄今为止兼顾了公平和效率的最佳体制!” 和一般印象相反,古典自由主义确实和民主制度(尤其是大众普选和元首直选)格格不入。确切地说,古典自由主义者们认为,只有在自由主义的框架内,民主政治才能履行某种社会功能。但是问题是,古典自由主义者们同时又认为,“管得最少的政府是最好的政府“,他们是要把政府排除出经济领域。如果一个政府不能涉足经济领域,那么民选或者非民选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了。 19世纪末20世纪初在英国兴起的新自由主义,在民主制度这一点上却和古典自由主义反其道而行之,提出自由应该是民主制度框架内的自由,而不是放任自流的无政府主义式自由。 所以到底自由是民主的框架还是民主是自由的框架,这一点正是这两者对于民主制度见解上最大的不同。 而到了现在二十年代,米塞斯和袁燕倏他们这些人是要再次回归古典自由主义,甚至还要再进一步地让资本主义全球化,这才被称为新古典自由主义。 所以何廉这样的受到新自由主义影响的经济学家认为民主最高,而袁燕倏这样的要复兴古典自由主义的大师认为自由最高。他们两人的争论就在于此。 袁燕倏心中暗道,这是你没有见识过三德子和某大国才会这么说。当然,这么好的例子他不能列举实在遗憾的不得了,只好尝试着“以理服人”。 “大师球,快出来!” 对了,我得干点什么,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 于是徐何二人看到袁燕倏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好整以暇地顿了顿烟丝,接着放在鼻前闻了一闻…… “快给我搜索这本书,要英语原版的!” 他终于把烟叼在了嘴里,动作潇洒地擦燃了火柴,点着了香烟,随手把火柴挥灭…… “记忆灌输!”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把头低了下去进行着严肃的思考。 这个形象在后世大大的有名,被称为“沉睡的……”……嗯,“思考的袁燕倏大师”,甚至还有几张非常著名的特写照片。实际上这些照片除了衣着和头发浓密程度有些变化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鸿渐兄你怎么了?” 就在徐志摩和何廉两人看不到幽暗地底的岩层之下,岩浆流淌着流淌着,缓缓地流淌着形成的了一条火红的河流。岩浆大河安静中孕育着巨吼,平缓中蕴藏着狂暴。 仍然低着头袁大师抬起来夹着烟的右手,用深沉男中音轻轻吟诵道:“危险的野心多半为热心于人民权利的漂亮外衣所掩盖,很少用真诚拥护政府坚定而有效率的严峻面孔作掩护,前者比后者更加必然地导致专制道路……” 岩浆积聚着积聚着……慢慢积聚着的是自太古以来就存在于地心的无穷能量。终于,无处宣泄的岩浆找到了突破口,炽热的炎流迅猛地向上喷涌! “历史会教导我们……”袁燕倏终于抬起了头,甩甩自己的头发,语速加快感情变浓声音放大地道:“在推翻共和国特许权的那些人当中,大多数是以讨好人民开始发迹……” 无可阻挡也无法阻挡,岩浆终于冲开了厚厚山顶,迸射而出! 他挥舞着手中香烟,慷慨激昂地道:“他们以蛊惑家开始,必将以专制者告终!” 岩浆凝固着凝固着……终于凝固成了黑的土,硬的石。 只见袁燕倏似乎是全身虚脱,他猛地退后一步,气喘吁吁地用桌子支撑住了自己的身体…… 真特么太难受了啊!一根冰冷湿滑柔腻的触手在你大脑前额叶戳来戳去的感受实在是难以用文字表达啊。 不过没办法,袁鸿渐要是能把《联邦党人文集》的英文原版给背下来还当什么银行小职员,早就拿着全额奖学金奔赴民主灯塔读phd.了好伐。而他的大曾伯父袁燕倏有这个本事,纽约大学的硕士学位会拿不到? 没错,这段是《联邦党人文集》中的名言。而所谓的联邦党人正是美利坚的国父们(founding-fathers),文集的作者是美国第一任财政部长--亚历山大-汉密尔顿、首席大法官--约翰?杰伊和第四任大统领詹姆斯-麦迪逊。 这段话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元首未到河北日,川皇还在发推时。向使当初没上台,一生真伪复谁知?好吧,实际上他想说的是,依靠群众必定会沦为多数人的暴政。 虽然被袁燕倏气势和pose所摄,不过何廉何淬廉那也是历史上留下过名头的人物,民国四大经济学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他抬了抬眼镜也用英文回敬道:“但是托克维尔在《论美国的民主》中说,民主政府尽管还有许多缺点,但它仍然是最能使社会繁荣的政府。即使民主社会将不如贵族社会那样富丽堂皇,但苦难不会太多……” 大师就是大师,干货那是随手拈来,根本不用像袁燕倏那样开作弊器。 何廉继续道:“在民主社会,享乐将不会过分,而福利将大为普及,国家将不会那么光辉和荣耀,而且可能不那么强大,但大多数公民将得到更大的幸福。” 第十八章 注奴生 (周四第一更) 本章副标题:古罗马范儿的北洋军阀史 何廉何大师引用的是19世纪著名的阿历克西?德?托克维尔(alexis-de-tocqueville,1805年7月29日-1859年4月16日,法国历史学家、社会学家。)在游历美国之后写下的政治学大作,这本写在19世纪的《论美国的民主》直到袁鸿渐的时代还经常有人拿出来引用论述后世的美国,其中很多观点公认是超越了时代的真知灼见。 他的反驳是这样的:朋友,这是一个碧蓝的世界。伊拉克人民苦不苦,架子上吊着个萨达姆。利比亚群众累不累,阴沟里杀了个卡扎菲。民主好歹比封建主义少些压迫。 “大,大师球,搜索《论美国的民主》英文原版……” “什么,你有逼格更高的法文原版?一匹马,你又不早说,否则我这几天就练练自己的小舌头了。不过一句话我还能凑合……” “记,记忆灌输……来吧!” “but……”袁燕倏再次低下头道:“托克维尔也说过,那些认为普选权能够保证人们做出最佳选择的人,完全是在幻想……” 这次总算没那么难受了。人果然都是贱骨头,戳着戳着就适应了。 所以袁燕倏这次很快地抬起了头道:“他还说过,没有比以人民的名义发号施令的政府更难抗拒的了……” “何君!”他把烟头狠狠地按在了烟灰缸中,十分严肃地说道:“既然说到了托克维尔,那么请不要忘记这句话。” 袁大师猛地转过头来,双目炯炯地盯着何廉道:“撒率萨瓦薄丝袜……(不是笔者偷懒,反正法文你们也看不懂,看得懂也听不到,就想象一下用天鹅绒擦拭菊花的时候,喉间发出的呢喃好了。)” 最后袁燕倏清了清喉咙,用中文一字一顿地道:“那些要求得到自由以外的任何东西的人……” “注定!” “生而!!” “为奴!!!” “那些要求得到自由以外的任何东西的人,注定生而为奴!” 世界上有些话听着就是帅气爆表逼格满满,一句话就能终结一次辩论。 当年袁鸿渐在大学里面第一次读到这句话的那一刻,身子都不可抑制地发抖了,彷佛只能站起来仰天长啸才能抒发自己“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激动心情…… 不过这个时候他手机响了,原来是他老妈喊他周末回家吃饭,他想要自由所以不想周末回家吃饭,他老妈说要自由可以不过下个月生活费就不给了,他……注定生而为奴。 宁吃自由的草,不吃民主的粮。不信咱家自由主义好的都是愚民和奴隶!不懂自由还搞什么民主? 何廉眼神迷茫,口中喃喃地道:“注定生而为奴么……” 袁燕倏心中一喜,眼下正是“宜将剩勇追穷寇,把他洗成新自由。”的大好机会。 他定了定神,严肃地道:“何君,你当知道辛亥之后,各地军阀,接踵而起。袁氏窃国,洪宪废宪。府院不和,藩镇割据,北洋内斗,直皖相争…… 南方诸侯,联省自治,名为民主,实为幕府。勇于私斗,残民以逞。” 袁大师这段话说的是正是民国这九年的大致历史(既然已经稍稍梳理过国际局势,那么也把国内局势大致地梳理一下下。因为1920年中外都发生了关键性的事件。)。 1916年帝国终生独裁官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袁,就是那位真的袁大总统,废除元老院和共和国体制自立为赛里斯皇帝,结果虽然没有被元老们刺杀,但是没到三个月他就在万民所指之下,尿崩(尿不出来而驾崩,简称尿崩)。 1917年,凯撒-袁的第一副官盖乌斯-屋大维-图里努斯-段利用通古斯蛮族军队短暂复辟了克娄奥佩特拉-爱新觉罗-隆裕执政的青之水王朝,借此驱逐了帝国独裁官马尔库斯?埃米利乌斯-雷必达-黎。在此之后,凯撒-袁的另一位部下第二副官的马可-安东尼-冯进入帝都,继任独裁官一职,并与1919年底病故。段、黎、冯三人被称为前三巨头。 到了今年的尤利乌斯之月(七月),“帝畿双璧”奥斯卡?冯?罗严塔尔-曹和沃尔夫冈?米达麦亚-吴,联合“北境之王”艾德-史塔克-张,在古燕与中山国之都对阵号称“皖国第一智将”的徐少辅次郎树铮。哪怕从四位上、右马头、治部少辅小徐摇断了三把心爱的小扇子,仍然被“后三巨头”联军击败。 这场整整持续了三日三夜的“苦战(高级军官都要亲自熬夜打麻将怎么能不辛苦呢?)”之后,前三巨头之一,首席护民官,屋大维-段得知最为器重的部下小徐战败,以头撞墙,大呼道:还我军团! 其后就是帝畿系和北地系两者联合执政的短暂时期,又被称为孤狼与双犬的蜜月。其中还值得一提的是,1919年的玛雅之月(五月)发生了对后世影响深远的公民运动,从此以后,格拉古兄弟(古罗马后期平民派领袖)的幽灵开始在赛里斯的上空徘徊。 看吧只要换几个名字,政治上乱七八糟,军事上更不值一提的北洋内讧也能瞬间逼格满满。 北方够乱的吧,真的还不及南边乱。除非袁燕倏写一本《忠义水浒传》或者《东林点将录》,才能把主要人物一网打尽。其实反正只要知道江湖上人称“革命及时雨,少女老情郎。”,匪号“铁拳无敌”的孙大炮今年会回到广州就行了。 不过对屋中三位来说,南边都是乱党,北京才是正朔。这三位可是妥妥的当代北洋粉。 徐志摩妻兄张君劢是北洋高官自不必去说。何廉明明是湖南人1926年归国之后去了天津南开大学(大概是因为南开开出的180块大洋的月薪)。而袁燕倏的老爹,袁鸿渐的高祖父,那是我大清正儿八经的举人,连北洋这帮篡逆都看不惯,还能喜欢南边那群乱党?格sun乃么要从west出来额。 袁燕倏上前一步直视将来的南开校长,语重心长地道:“值此国难之际,我辈书生切不可脱离实务,空谈民主。” “只有我们这些自由主义者团结起来引导国家走上资本主义自由化的康庄大道,才能让五千年之东方古国焕发出新的生机,才能四万万之勤劳人民重享到幸福安康。” “自由的道路是曲折的,中国的前途是光明的,我辈当共勉之!” 两人同时伸出手去,紧紧相握,心潮澎湃。 不知道何大师怎么想的,反正袁大师觉得自己当年参加演讲比赛的功夫没有白花,早知道自己这么能说不如去做做安利来着。 第十九章 前女友 (没想到这么晚……) 本章副标题:曾经有一次机会摆在袁大师的面前…… 只是袁大师这边按下了何廉同学这个葫芦,那边又起了我的朋友徐志摩的那个瓢。 只见这位文艺青年带着怒气说道:“鸿渐兄,我不管你怎么说民主的,可是你怎么能这么说女性呢?!” 他痛心疾首地道:“真没有想到你这么封建!你这么落后!!你这么male-chauvinism!!!” 袁燕倏有些愕然也有些生气别过头去地道:“我哪里封建?我哪里落后??我哪里male-chauvinism???” 马景涛……嗯,不对,徐志摩手指用力地戳着稿纸大吼道:“你这书就是封建!你这书就是落后!!你这书就是male-chauvinism!” 赵薇……嗯,不对,袁燕倏一双大大的虎目中含着闪闪的泪光望着对方,带着哭腔道:“我这书哪里封建?我这书哪里落后??我这书哪里male-chauvinism???” “笃笃笃……” 琼瑶体实在很容易水字数,不过可惜的是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 “笃笃笃。” 这又会是谁呢? 袁大师面色一变,心中哀呼一声,天亡我也!他终于想起来了,和伊万诺夫娜女士也约在了今天。好吧,今天这事又黄了。 “两位稍待。”他没精打采地打开了门,发现门外居然站着两位女性,看吧,本来我这个“落花人独立”还可以“微雨燕双飞”来着。不过袁燕倏定睛一看,认出了另外一位中国女人的身份,不由得大大地吃了一惊。 “啊,不好意思,我找错地方了,抱歉。” 身经百战伊万诺夫娜女士多么灵省,一看情况不对就找了个借口撤退了,只剩下门口这对中国男女“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打扮的十分入时,面容……也算说得过去的女子终于开口道“燕儿,你有客人?” 袁大师下意识地卷起舌头回道:“宝儿,你怎么来了?” “宝儿”虽然原籍广东,不过却是在燕京长大的,因此一口纯正的京片子。 她鼻中轻轻哼了一声道:“怎么,我就不能来了吗?” 然后她的小脑袋向着安娜女士离开的方向歪了一下,神情幽怨地道:“还是我又坏了你的好事?” “呵呵呵,人家都说是走错了的啦。对了……”袁燕倏打了一个哈哈道,“为你介绍两位俊杰之士。” 他侧身把女客让进门中,扬声道:“兄弟我来介绍一下。” 此女的打扮实在是非常之摩登,等她走进屋中的时候都让徐志摩和何廉感到有些目眩神迷。 “这位来自湖南的何君何淬廉。邵阳郡望,湘江人杰。就读于加州波姆那学院经济系。” “这位是徐君徐槱森。他可是梁任公的高足,还是立斋公的妹夫。哥大研究院政经硕士。” “这位是我的……嗯,我的校友,nyu文理学院的ms.唐。” 徐志摩微微一愣,想是认出了来者,他嘴唇微微一动却又强行忍了下来。而哪怕是一点也不了解情况的何廉同学看他们这个样子,也知道不是“校友”那么简单了。 两位回过神来的男士以西式礼节微微躬身向唐女士行礼,而ms.唐却落落大方地脱下了手套,伸出玉手和他们行握手礼。 履行完绅士和淑女的社交礼节之后,毫不拘谨的女“校友”好奇地环顾四周,尤其打量了一下书桌上的稿纸,忽然“噗嗤”一笑道:“听他们说你在写论文,我还不相信。如今我倒是有点信了。” 袁燕倏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我也就是瞎弄,这么空着手回国实在对家里交代不过去。宝儿,你来我这里是……” 这个时候徐志摩和何廉对视一眼,前者咳嗽了一声道:“鸿渐兄,要不我们先告辞吧……” “不用!”袁燕倏还没说话,ms.唐率先开口阻止道,“我是来给鸿渐送信的,马上就走!” 说着她真的从袁大师都叫不出牌子的包包里面拿出几封信函,交到了袁燕倏的手里。 我们的袁大师虽然不住宿舍,但是通信地址仍然是nyu。他一周没去,自然就没收到这些信件。不过这么一位女士亲自给他送过来,其中的缘故自然没有那么简单。 “那么……”ms.唐盯着“燕儿”的眼睛道,“我就先告辞了。” “慢走……嗯,着。”识相的袁燕倏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还是让我来送送你吧。” 他向着徐何两人告了一声罪,就披上外衣,落后ms.唐半步走出了房间…… 两人沉默地下了楼,就在快要走出公寓大楼门口的时候,袁燕倏就听到ms.唐轻轻地说道:“燕儿,我要回国了。” “啊!”袁燕倏身子一滞,止住了脚步有些讶异地问道,“你不是说还要读文学硕士的吗?” 这位女“校友”确实是袁大师的校友,读的也正是纽约大学的文理学院。所谓文理学院(liberal-arts-college),又称博雅学院,是美国高校的重要种类之一。其奉行博雅教育,以本科教育为主,特征是注重全面综合教育,强调发掘学生的思维潜能,课程设置涵盖艺术、人文、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等各门类。区别于以就业及研究为重要指针的综合性大学及各种专业学校、技术高校。 好吧,其实就是根本不以就业为导向,专门培养学生艺术品位和生活格调的贵族学校。实际上当时能读大学女性基本上选的都是文理学院。美国就有著名的七姐妹学院,对于中国人来说肯定对其中的维尔斯利学院(wellesleycollege)最为耳熟能详,因为宋氏三姐妹就是从这家毕业的。 不过一八三二年就设立的纽约大学文理学院也不差,学术声誉和水平甚至要比七姐妹学院更高一些,而且这是一间风气更加开放的非教会男女合校。 ms.唐也转过身来,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家里去年就来信让我回去结婚,今年毕了业,再拖……也拖不下去了。” “宝儿,要不……”袁大师帮着出主意道,“要不让你姐夫帮家里说一下。” ms.唐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的,我家里本来就不同意我五姐和姐夫的婚事,现在五姐姐又过世了……他就算想帮我也没用的了。” “那……”袁鸿渐已经把他大曾伯父关于眼前女子所有记忆到翻了出来,而此刻晓得了事情原委之后,他的心中正在天人交战,要不自己就和这个“宝儿”私奔算了…… 第二十章 有格调 (先把666的加更补上!) 本章副标题:南唐北陆,三年起步。 袁燕倏刚到nyu就遇见了ms.唐,当时他还没有像如今这般放浪形骸,更确切地说,他这么没有上进心,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眼前的这位女子而自暴自弃。 他一开始确实有点着迷于兼具了东西方新女性特点的ms.唐,而他这张小白脸也确实让一天到晚看着洋鬼子的女孩子芳心萌动,本来么,也是一件蛮好的事情。他们两位的长辈都不在身边,而当时留洋学生悔婚和离婚可以说是一种时尚。 问题就在于原来的袁燕倏其实就是一只软蛋。 我们的袁大师抬头又打量了一番唐女士,此女长得真的算是一般,不过有着一股知性女子的典雅气质。 她披着高档毛料定制大衣,带着小牛皮手套的手中提着的包包袁燕倏认不出牌子,不过如果不是驴(lv)一档的品牌那就是更高的马(hermes)一档。再加上绝对真货的珍珠项链、做工精良的中跟鞋和低调悠长的香水味。高贵典雅的女性味道一下子就出来了。 大衣里面是真丝雪纺这种轻薄面料裁成的半袖连身裙,裙摆离开地面足足有9英寸(将近23公分)!别看连膝盖都没到只露出了一小截小腿,这在1920年可了不得啊。去年美国老牌时尚杂志《时尚(vogue)》里面才写道,自波旁王朝以来,时尚女性的脚踝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眼中。 虽然现在在美国化妆已经不是女支女的专利,但是和好莱坞女星一样的深眼影加鲜红口红还是展示着她的前卫和解放, 最夸张的是她一头烫成小波浪的中短发,在后世那是一点也不出奇。但是就在1918年11月,纽约市区因为女子短发而引发了一场骚动!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纽约棕榈饭店把自己的礼堂租给了一位“打扮得体,乘坐高档轿车”的女子。可是等到集会那天来得是和平女子世界联盟的成员。好吧,“和平、女子、世界、联盟”一听这个名字就是准布尔什维克组织,这些左翼女性当中有些人留着代表“激进主义”的短发。饭店方面居然因此拒绝她们入内,双方就在门口发生了争执。恰巧的是,打东边来了一队刚下船的退伍士兵,打西边来了一群喝得醉醺醺的水手……随着一声“打倒布尔什维克!”,混战就开始了。 这身和美国1920年流行时尚全然一致甚至稍稍超过一些的打扮,确实给容貌并不出众的ms.唐平添了几分“现代”女性的韵致。 其实这种格调、这身气质就是ms.唐这种就读于文理学院的绅士和淑女们的学习目的,他们要学的是怎么当有格调的有钱人。 ms.唐这身打扮放到袁鸿渐时代,低不过千、贵不上万的“韩流”就不要用提了,绝对能和那位穿衣水平远远高于演技水平,靠一己之力硬生生地拉低电影档次的“实力”派女明星pk一下。 袁燕倏这样的准鳏夫回国之后还真不一定能找到这样西方化的中国女性来着。而且此女出身更是不凡,甚至要比徐志摩的妻子张幼仪还要好。 我的“校友”唐女士,闺名宝坤,乃是前总理唐绍仪的十二女,而她的五姐唐宝玥嫁的就是赫赫有名的顾维钧!可惜红颜薄命,1918年就是西班牙流感肆虐全球的时候,唐宝玥女士因病去世,只留下一女。 说实话,两人的家世差的太远,而且男方还是弱势一方。本来那位袁燕倏就是因为人家家世太高,有了自惭形秽之感,觉得自己高攀不上才导致两人这段感情无疾而终。 我的大曾伯父啊父伯曾大,不是我这个做小辈的不敬,实在是你太不珍惜机会了呀。你要早把生米煮成熟饭,我哪还用从一百年之后穿越过来给你压棺材板板? 不过袁大师转念一想,自己说不定一年之后就被抹杀了,这样做岂不是害了人家? 而且……他是要当大师的人,回国之后能还少的了名媛?现如今帝畿双璧……嗯,民国双媛还不是都没有结婚吗,就算那个帝都的“北乔峰”消受不起也鞭长莫及,不过身处魔都的“南慕容”自己还是有点机会的吗。 想到此处,他的这一番小小的盘算就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避开了对方灼灼的目光,低下头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唐宝坤看到他如此做派,眼中那点希望之光黯淡了下去,心中也有了怨怼之情:自己都送上门来了,你怎么就把握不住呢?难道一定要让我像你的那些“缪斯”一样自荐枕席,我唐家可没有这样自轻自贱的女子! 想到此处,她的口气也淡了下来:“我今天特意来向你辞行的。燕……鸿渐先生,你自己保重。” 说着她伸出了手,而袁燕倏也上前一步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道:“嗯,宝……坤女士,你也保重。” 唐宝坤看着眼前又可爱又“懦弱”的爱人,实在是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爱意和怨气。这位民国淑女甚至不顾是在公共场所,猛地扑了上来在他的嘴唇上狠狠地一咬,然后还没等袁燕倏反应过来就推开了他,自顾自地冲出了这幢公寓楼。 而我们的袁大师摸着自己都被咬出血来的嘴唇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面色瞬间大变,脚都有些发软。 话说“民国双媛,南唐北陆”里面的“南唐”现在还只有十岁,那岂非就是……三年起步?! 腿脚发软的袁燕倏扶着楼梯扶手上了楼,一进门就看到了徐志摩和何廉两人脸上的怪异表情,似乎是憋着笑来着…… 他马上反应过来,一边掏出手帕擦拭嘴唇上血迹,一边十分尴尬地道:“见笑见笑。兄弟我这正是……” “这正是在践行我的理论啊!”瞬间变脸的袁燕倏把手绢扔在桌上,理直气壮地说道。 倒回去一点,回到他的朋友徐志摩开口说话的时候,看到他痛心疾首的样子,我们的袁大师心中倒是落下一块石头。 袁燕倏早就料到自己这样的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总有一天要正面硬刚这批罗曼蒂克主义的小布尔乔亚们,这乃是大师的宿命。 ……………………………………………………………… 笔者忍不住吐槽一下:那位很会打扮的姐们总是让笔者想起了另一位混影视圈的姐们:索菲亚-科波拉。后者也是靠自己的演技,外加两块苹果肌硬生生把《教父3》这种老戏骨云集的经典电影的续集拉低了一个档次。《教父3》甚至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大家演技这么好就是靠她一个人衬托出来的…… 比起她,前一位姐们还要继续努力。 另外,响应读者大大们意见,慕容会尽量少用括号注释(但是还是会有的啊),长篇注解和吐槽都放在章节尾部。要知道吐槽是慕容写下去的动力之一,不吐槽我连动笔的欲望都没有了。 还有一点真是奇了怪了,慕容每次开书必有异状。《赤仙录》开了两个月的时候,我出去的吃饭的时候大衣和电脑包被人偷了。《大蒸之世》发了还没二十天,我的一位发小知交因为忧郁症自杀了,这事搞得我忧郁了一年,年前才算缓过来。 这本书先且不说还没来得站短……就在刚才我发现笔记本坏了,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早上开机之后老是死机,幸好我早有准备每次写完必定存一下u盘,现在换了一台电脑发的。 所以请大家多给点票为我去掉点霉头啊! 第二十一章 直男癌 (周五第一更) 本章副标题:winter-ising…… 《socialism》这本书共分为五卷,其实袁燕倏现在才抄了第一卷。不是他打字不够快,实在是里面内容太过反动,他这个接受过天朝屠龙术教育的入党积极分子小心脏有些吃不消,不得不略作修改。 比如说何廉和徐志摩刚刚看完的第一卷,这卷内容是从一个比较的视角出发,把社会主义社会同一个依照古典自由主义原则组织的社会的情况进行对比。 第一卷中前面那些内容倒也还好,比如夸夸资本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批批民主制度的局限性,这都是自由主义者的日常。 实际上这些内容对“一颗红心,两种准备”的袁燕然来说已经够反动了,但是第一卷结尾处关于《家庭政治经济学》的内容他实在也是hold不住了。 米塞斯教授到底怎么反动呢?以下原文摘录: “性/兴奋状态是妇女整个生命中最重要的状态,女性始终在相当程度上是从属于***的。女性完全沉浸在她的性/活动之中,沉浸在***活动和生殖活动的全部范围。也就是说,在她与丈夫、孩子的关系中。她的生活完全围绕这些事情,相反,男性却不仅仅与性有关……” “因此,**占满着女***的全部,而男性还会对其他事情感兴趣。例如战斗与玩乐、社交与宴会、辩论与科学,商务与政治、宗教与艺术……” “女性的生活只有***别无其他。而男性的生活却是**加上其他事务。” “天资卓绝的女性,即使做了母亲,仍然可能小有所成。但由于女性面对性别机能的首要要求,天才和伟大的事业是与她无缘的。” 要到了袁鸿渐所处的“政治正确大过天,女子翻身压倒男。”的时代,哪位西方学者敢这么说,分分钟就有女权主义者们直接上门把他的狗头砸个稀烂,还要踏上一万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不过如果他脸上毛发比较浓密…… “皮卡皮卡。” “咳咳咳。” 总之,米塞斯这位老人家的直男癌是没得救了,算是到了入脑入心就等着拔管的末期。他老人家二战时期流亡到美国之后,即使身为一等犹太人仍然在美国学术圈混不开除了凯恩斯主义一家独大的缘故之外,就是红红火火的民权运动哪里容得下这样的老古董老顽固老反动派。 袁燕倏知道在1920年的美国这么说倒是没啥问题,但是一想到自己肯定是要回国的。这万一要是传到国内被那些女权主义者们知道了…… 等等,难道20年代中国这样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中的女权主义者们,要比美国这种后世白左大本营的更加厉害? 不幸的是,真还是这样。因为此刻中国是一个新老交替鱼龙混杂不革命就没命的大时代,而美国这边还在享受第一次世界大战带来荣景的小时代,也就是说中国的激进者比美国激进者更激进,而中国保守者肯定比美国保守者更保守……这也真不一定,别忘记在“拱顶石州”南部还有一帮钱德勒教授的同乡,阿米什人。他们保守到进入二十一世纪都没有用上电器,于是就成了一个旅游景点。 这些污七八糟的“***是通往女子心灵最短的路径”的说法肯定是不能用了,所以袁燕倏只好在征得大师球系统同意的前提下自己修改来着,万般无奈之下他走向了另一条反动道路……这条道路的反动程度说不定还要比米塞斯再高一点。 所有左派学说和左翼思想,不管是科学社会主义,还是更左的安那其主义,更右的费边主义(渐进社会主义),全都建筑在公平的基础上。也即只有分工不同,没有贵贱之分。实际上白左的多元主义讲求的也是公平,不过他们扬弃阶级论拥抱价值观,所以只有种族、宗教、性别和性取向不同,没有文明程度高低之分。 既然宣称人人平等,那么男女地位自然是平等的,他们和她们的权利义务当然也是平等的。 问题就来了,按照唯物主义的观点,不管理论多么美妙也不能克服残酷的现实。男女生理构造和功能的不同必然会造成不平等。尤其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情来说,男性只需要一哆嗦……好吧,就算相比男性网民自称的平均时间一小时好了,女性都需要一个相对漫长且极为煎熬的妊娠期和哺乳期,更别提最高痛苦级别指数和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自然分娩了。 这样一来,社会主义只剩下了一个选择,那就是把生育权交还给女性。其中的逻辑很简单,既然对女性这么不公平,那就让她们自己选择好了,这就叫认赌服输。同时,社会主义认为婚姻是私有制下的落后制度,干脆连婚都不结最好,男女(好吧,用人类更加精确)应当出于且仅出于爱情的考虑而生活在一起,这样才是道德的。(笔者注:相关内容参考恩叔的《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 当然袁燕倏说的是20年代的社会主义,他是不会也不敢描述其后的历史的。实际上后来还有一种更加极端的做法,那就是政府控制生育权…… 而且按照袁燕倏的“推论”,即使在资本主义社会中,随着工业化程度的加深,女性会得到越来越多的经济自由,这样就等于变相地取得了自己大部分生育权。 “dr.袁在他第一本经济学著作《socialism》已经显露出他对于人类经济活动的深邃理解和对于经济运行规律的敏锐直觉,而此时他年仅26岁是就读于纽约大学的学生,在撰写这本伟大著作之前,他还从未参加过实际经济工作。在凯恩斯主义和集权主义的漫漫长夜降临之际,他就如同断崖前的最后一盏路灯尽忠职守地想要为同时代的人昭示危险,就像他在书中所说的那样:winter-ising…… 第二十二章 生育权 (本章末尾有重要通告) 本章副标题:没有最反动只有更反动 dr.袁在关于《家庭政治学》的内容之中明确指出了工业化和人口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这在当时引发了诸多的争议和指责。那些以为科技发展可以为人类带来更多幸福的人们显然是忘记了刚刚过去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仍然天真的以为人类的未来一片光明。殊不知dr.袁这样的天才早就穿透了历史的重重迷雾窥测到了让人不寒而栗的未来。作为二十世纪的卡珊德拉,他知道同时代的愚氓理解不了他,因此他在给我的老师米塞斯教授的信中说道:我将不戴宝冠,不争荣宠。我将尽忠职守,生死於斯。我是自由者的利剑,我是capitalism的守卫……” 节选自《关于&lt;socialism&gt;中工业化国家人口陷阱的评述》—哈耶克 一个国家最重要的资源是什么,自然就是人口,不过还需要加个前缀,优质人口。二德子和日本子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两家都是后发国家(相对英美法来说)用接受过义务教育的公民兵,从弱肉强食的丛林世界杀出一片出头天而成为列强的典型, 作为现代国家的男女公民,他们首要的任务不就是为国家生产身体健康素质达标勇敢服从的下一代吗? “id鸿门双花女红棍:老娘告诉你,你这样的屌丝直男癌才是造成老龄化社会提前的真正元凶。一套房子怎么了?一百年前袁大师就说过‘三四个不算多,七八个不算少,五六个正正好。’。为你们臭男人生五六个孩子还抵不上一套房子?” “id肉不鲜也有春天:袁燕倏这种大地主的少爷银行家的姑爷,不是泡舞会沙龙就是打麻将茶围,一辈子只会围着名**际花小明星打转的花花公子早就被党国给批烂了。他这狗嘴里吐得出什么象牙?” “id鸿门双花女红棍:老娘警告你,不许说袁大师坏话!什么名**际花小明星,那都是新时代的知识女性。她们也是被袁大师的才华吸引才会情不自禁的好伐。袁大师随便露点才华就能比们这些只会自撸的屌丝混得好上百倍千倍。” “id肉不鲜也有春天:有事说事,不要人身攻击。一口一个老娘你有多大,高中毕业了吗?我父母省吃俭用一辈子买的房子凭什么只让女方署名?爱生不生!” 把女性赶回家当英雄母亲,这一套玩意肯定是反动透顶。那么很自然的,徐志摩这种走启蒙主义浪漫主义人道主义路线的文艺青年肯定认为袁燕倏“这么封建!这么落后!!这么male-chauvinism(可翻译为男性沙文主义或者男权主义)!!!” “这正是在践行我的理论啊!” 袁燕倏伸手又掏出一只烟,点燃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道:“槱森贤弟稍安勿躁,要说清楚女性地位这个问题也很简单,能否请你回答兄弟几个问题?” 徐志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那好,你问吧。” 我们袁大师忽然展颜一笑道:“恕兄弟我冒昧,听说弟妹乃是出自沪上名门,宝山张氏次女,立斋公的妹妹?哦,几年还为贤弟诞下麟儿。真真是佳偶天成,这般福气羡煞我这样的孤寒鬼!” 托了《人间四月天》这部电视剧的福,袁燕倏自然知道徐志摩第一任妻子张幼仪出身不凡,她有位兄长张君劢,此君号立斋,官至总统府秘书长(时任总统就是冯巩的爷爷马可-安东尼-冯),她还有个弟弟,号称“中国现代银行之父”张公权。 娶了这位白富美(在锥子脸还没成为流行的时代,她这种小圆脸称得上宜男之相,妥妥的美人。)那绝对是少奋斗一百年,直接走上人生巅峰。当然比起唐宝坤女士这样的前/总/理之女,就要差了些许。 徐志摩作为性情中人是不大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他皱了皱眉头道:“也没什么福气不福气的。媒妁之命,受之于父母,仅此而已。” 废话,我也知道你不喜欢,不然怎么我继续装……嗯,说下去。 喷了一口烟的袁大师故作惊讶地道:“这么说来,槱森你还有些不满意?那兄弟倒想问问你了,你脑中的理想妻子是什么样的?” 徐志摩沉吟一下道:“她必须是一位新女性……其实这一点就够了。” 嗯,人家张小姐不嫁给你也会妥妥地成为新女性,不过你去英国就能见到一个,回国之后还能见到另一个。 袁燕倏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么娶了之后呢?” 徐志摩舔了舔嘴唇,带着憧憬说道:“她将是拙作的第一位阅读者也是最严厉的批评家,她将是我沙龙的女主人也是我旅途的同行者。她将是我孩子最早的启蒙老师也是我家里的管家婆……当然作为我的爱人,她想干什么就能去干什么。” 是啊,人家想办沙龙就办沙龙,想打麻将就打麻将,想去当女司机就去当女司机,想让你当着父母的面抱上楼你就真的抱上楼……你倒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四处打工赚钱,最后死于飞机失事。 直男癌是没见识到新的广阔天地,文青这种病那也只有靠搬砖才治得好。 “听槱森贤弟你这么一说……那这位新女性还能干什么?”袁大师耸耸肩膀,把烟头掐灭之后道,“说来说去,她要当你的女校书,为你举办沙龙,和你踏上旅途,替你教养孩子,给你管理家政。” “难道这就和红袖添香夜读书有了本质性区别了?”。 “难道用所谓的现代女性满足槱森兄你一个人的情感需求就不反动不落后不male-chauvinism啦?” “难道我四万万人之家国天下还及不上你槱森一人的风花雪月吗?!” …………………………………………………………………………………… 慕容下午和编辑沟通过了,因为大家都懂的原因,这本书签约大概是有点问题,要么大改要么弃坑新开。 我周末再考虑考虑,下周再向编辑努力争取吧。所以周末两天,每天只有一更。 但是……注意但是,袁燕倏大师是不会放弃的,当不了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他还能当……嗯,比如说d-hwrence这样的大师的吗。啥,你不知道他是谁? 都说不爱看括号内的注释了,自己百度啊! 最后最重要的是为了安慰慕容受伤的心灵,大家继续使劲投票吧。让一本不能签约的书呆在分类新书榜单上也是一件蛮有意思的事情。 第二十三章 柏拉图 本章副标题:因为……所以……懂? “难道……” “难道……” “难道……” 袁燕倏这三句“奥公公”式排比反问句让徐何两人身子一振,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哎……”过了好一会,刚才还慷慨激昂着的袁燕倏忽然长叹一声,露出了萧索的神情道:“说到新女性,两位贤弟刚才不就见到一位了么?” 他转头看向徐志摩问道:“虽然兄弟我没说她的闺名,但是我想槱森你还是认出来了吧?” 后者扶了扶眼镜,点了点头。 “宝……嗯,ms.唐的家世比起弟妹也不遑多让,更是nyu文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在花旗国淫浸多年的她也能算是一位槱森口中的新女性吧。”我们袁大师转而一脸深情地道:“她不嫌兄弟我出身伧寒还是鳏寡之人,错爱与我。我又何尝是铁石心肠,又怎能不动心呢?” 袁燕倏心道,普通地主家少爷和前总理之女比起来应该算是寒门了吧。其实……我刚才还真的有一点动心啊。 “but!”他忽然挺起了腰杆子,扬声自问自答道:“我袁燕倏怎么可以那么自私呢?!” “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男人除了爱情,还有责任,对于国家、民族、社会和家庭的责任!” “兄弟我乃家中长子,一晃已离家将近四年。虽说我辈中人负笈以求学,问道于海外,是为了中华崛起而读书,也不用去讲什么‘父母在不远游’的孔孟之说了,自问是无愧于心。” “不过真要说起来,又确实没有尽到我们这些当儿子的赡养之责,以报答双亲的养育之恩。日后回了国,为了不荒废我等的学识自不能当守户之犬终老与家乡,必要奔波四方。恐怕也不能常常承欢与两老膝下。也只好妻尽夫责了……”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今古皆然,毫不稀奇呐。 “兄弟我怎能忍心像ms.唐这样的大家闺秀、知识女性在婚后奔波于厅堂薪厨之间、沉沦于油盐酱醋之中,贬低其人格、消磨其灵性呢?” 还别说,我们的袁大师倒是真的吐露了一点心里话。对他这样的穿越者来说,什么新女性和什么旧女性都和自己隔着一百年,少个一二十年的代沟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就算是这个时代刚出炉的新女性,他们也不能一起玩王者农药,也不能一起看《你的名字》。 而且他根本不能感受到徐志摩他们这种迫切想要挣脱旧封建礼教束缚的新知识青年的内心渴望。说真的,如果有机会选择他还宁愿选张幼仪这样的旧女性呢。 袁燕倏在后世读过张女士的自传,所以知道她在明年也会去伦敦,一落地就在徐志摩的住所邂逅了一位据称在德国留学“明女士(笔者注:此女是谁后世也无定论。)”,还见到她和自己老公的举止相当之亲昵。心里很不痛快、身体还不太舒服的张幼仪二话没说就……下厨房为这对狗男女做饭,同时还说服自己,如果徐志摩提出纳明女士为妾,那么她就点头同意。 读到这里,当时已经有了女朋友的袁鸿渐忍不住掩卷长叹,深深地觉得自己生不逢时。想想人家,再看看他的小女友,别说什么举止亲昵,就是走在路上多看了其他女孩子几眼,就会让他好好地吃一顿排头。 我们的袁大师看着徐志摩,带着很失望的表情摇头道:“槱森贤弟,你到底还是too……嗯,年纪太轻想得太简单,有的时候还过分的天真。贤弟的话好比是晋之惠帝,法之玛丽。出身于豪富之家的你终究是不懂得人间之疾苦啊!别说国内,就是在花旗国,一般人家哪里维持的起你所说的新式生活?” “何不食肉糜”的晋之惠帝不用多说了。“法之玛丽”说的是法国大革命之中和老公路易十六一起上了断头台的玛丽皇后,传说她听到人民没有吃的时候天真地问大臣,他们为什么不吃蛋糕呢?实际上……这只是传说罢了。 而且徐志摩确实是屋内三人之中家庭物质条件最好的一位,袁家和何家虽然也都是当地望族,但是肯定没有他们徐家那么“旺”。他的父亲徐如申名下有火力发电厂、电灯公司、电话公司还有丝厂。这位徐老爷平生最自豪的事情,就是联络海宁绅商让沪杭铁路经过了自己老家石硖。时人称之为“浙江张謇”。 “大师球,快点搜索柏拉图……什么你还有古希腊文和拉丁文版本的……算了逼格太高,人家也听不懂。” 袁燕倏低下头,缓缓地用英文吟诵道:“爱就是对不朽的期盼,而一切可朽者都在尽力追求不朽。以生育繁衍为目的的交往是延续轮回的低级追求,而最高等级的爱是热爱最终可以达到善的形式的智慧和哲学。人的肉体是可朽的,唯有精神不朽。一个人的品格愈高尚,雄心壮志也就愈大,因为他们爱的是永恒。纯粹的、高尚的、以至善为最高目的、以智慧和哲学为追求对象的爱情!” 对不起,我们的袁大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概就是三次元的爱都是肮脏的肉/欲,二次元的爱才是无垢的纯爱。 “大师球你说什么,那首诗现在只有匈牙利文原版,要翻译成那四句还要收10b币?!中,我付了!” 在徐志摩和何廉的注视下,一脸痛苦的袁燕倏猛然转身,几个大步走到窗前,一把推开了窗户…… 风,吹动了他的发;光,剪下了他的影;爱,紊乱了他的心。(此三句为笔者原创,不经允许不得转载!)。 袁燕倏笔直地站在窗前,背对着两人曼声吟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这首诗分明就是为他这位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量身打造的啊,不抄对不起父母对不起人民对不起读者对不起党妈妈! 不知过了多久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身子垮了下来,双手无力撑在窗框上用屋内两人堪堪能听到的音量轻轻地说了一句: “因为爱她,所以放手。” 第二十四章 吓一跳 (祝大家清明节……嗯,永远健康) 本章副标题:不蘸糖的白米粽能吃? “铛铛铛,咚咚咚,轰轰轰……” 雄壮的音乐在袁燕倏耳边响起,听着有些像是《苏维埃进行曲》,这可是大师球系统第一次播放音乐。袁大师咂了咂嘴心中暗道,可惜不能外放,不然我也成了自带bgm的男人了。 “宿主一次性捕捉……嗯,折服了两位民国大师。开始解锁文学门类,系统更新中……” 袁燕倏闭起双眼,还是止不住两滴浊泪沿着英俊的脸庞流了下来。 终于……终于能当大家都看得懂的文学大师了! 早在两千多前,战国时代的文学大师屈原同志,就在《楚辞》里面悲愤地控诉过:《阳春白雪》好是好,奈何作者吃不饱。《下里巴人》逼格低,一月一个iphone7。后来他老人家投河自尽,未尝不是生活所迫,不然后人为什么要包粽子给他吃呢? 自己要是一直走这条曲高和寡的经济学大师之路,往后咸蛋黄肉粽是甭想了,只能吃吃白米粽,还不能蘸糖……这对无锡人来说是多大的折磨啊。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好诗好诗,我这个文学门外汉都觉得是一首好诗。鸿渐兄,这是你写的吗?” 袁燕倏马上十分明显地抬起手腕用袖子在眼旁擦了一擦,然后神情庄重似有便秘一般地转过身来,对着一脸敬佩的何廉说道:“淬廉贤弟。这首《自由和爱情》当然……不是兄弟我写的,作者是匈牙利诗人裴多飞。只不过兄弟前些日子自学匈牙利文,一时兴起试着翻译了一下,倒是让淬廉你见笑了。” 他一边同何廉说话一边用眼角瞟着徐志摩,心中暗道奇怪,何廉大师都为这首诗激动成这样了,你这个新月派干将为何还不纳头便拜呢?可是徐志摩接下来一句话让他五雷轰顶,混不知身处何方。 只见徐志摩挑了一个大拇指疙瘩道:“鸿渐兄,小弟虽然不喜此道,但是你这诗翻译得真是好!而且你刚才说的最后两句……” “等等,槱森,你且等等。你说你不喜欢作诗?!” 袁燕倏心中大骇,难道我穿的这条时间线真的有问题?! 徐志摩摊开双手,理所当然地道:“小弟一身俗骨更无鸿渐兄的高才,所以自小就疏于辞章……” “新诗旧诗都与我完全没有相干!”(笔者注:此乃真实历史中徐志摩的原话。) 袁燕倏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眼前的徐诗人不是原装货?!我们的袁大师不禁脑洞大开,徐志摩此去英伦在大英图书馆中觅得马恩遗书《五星战世诀》,神功大成之后回国背叛了自己的阶级而高举赤帜……八卡纳! 他转念一想,要是这个世界崩坏成这个样子,还要s值干嘛?自己更没道理连xx都不能说。 只听徐志摩说道:“不过,小弟听了鸿渐兄这首诗,还有那句‘因为爱她,所以放手。’……这八个字当真是隽永无比回味无穷,倒是让小弟对poem起了一些兴致。” “当当当,宿主推进历史朝正确方向发展,在更新中加入奖励机制,请宿主继续等候……” 原来如此!袁燕倏恍然大悟,看起来老徐是遇到小林之后才成为诗人的,果然人一发春总是诗。 他忙不迭地道:“有兴致就好,有兴致就好。槱森,兄弟我见你面带桃花,这就是和poem有缘之相。贤弟此去英伦一定要好好地发一发……嗯,诗兴。” 我们的袁大师心中叹了一口气,本来他还想给他的朋友徐志摩下一剂猛药的,他甚至连尼采语录都灌输好了,还是德文原版的。什么“当你注视着深渊,深渊也注视着你。”,什么“白昼的光,如何能够了解夜晚黑暗的深度呢?”……嗯,这两句话逼格虽高但不太应景,当然是那句“你到妇人那边去吗?别忘却了鞭子!”。 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为了激发徐志摩的诗性,还是放下鞭子吧。 就在这时,房内三人就听到了“咕噜噜……”,原来是袁燕倏腹内的肠鸣。 风,吹动了他的发;光,剪下了他的影;爱,紊乱了他的心;饿,搅动了他的肠。 袁大师老脸一红道:“见笑见笑,兄弟我光想着论文了……” 何廉大师却一点没有讪笑的意思,而是肃然起敬地道:“鸿渐兄,你的治学精神真是令小弟感佩不已。不愧是能写出如此大作的专业学人。” 徐志摩也附和道:“小弟和鸿渐兄相识多年,竟然不知道你是这般多才多艺的大能。真是有眼无珠有眼无珠啊。” “今日小弟做东,一来感谢鸿渐兄的救命之恩,二来酬答袁大诗人的两首传世好诗。” 袁燕倏客气道:“那怎么好意思,明明是要为贤弟你送行的,怎么还能让你请客呢?” “请鸿渐兄一定不要客气!” “哎呀,贤弟你啊你,让兄弟我说什么好呢?” …… “两位,生蚝要不要?可新鲜了……你们不要啊……那好,waiter,再来一打生蚝。” “那个鸿渐兄,不是小弟悭吝。你都吃了一份凯撒色拉,一盆蘑菇浓汤,一份羊排,一块菲力,一块t骨,三只龙虾,一打生蚝,现在还要了一打……你可别吃坏了啊。” “见笑见笑,兄弟我好几天没吃过正经东西。吃完这些我也就差不多了……”袁燕倏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讪讪说道。 总之,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不够告别的时候气氛有些感伤,徐志摩这周五(9月24日)就要登上开往英伦的邮船,而何廉过几日也要回加州,就剩袁燕倏一人还呆在纽约。他们三人很快就要天各一方了。 他们约定了今后一定要互相保持联络,然后就在饭店门口依依不舍的握手告别。 袁燕倏看着两人的背景,心中十分感动,多好的朋友啊,自动上门来送b币还请我吃饭……槱森贤弟,你等着。只要我明年还活着就一定去伦敦,把人间四月天给搅和成黄梅六月天!兄弟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心中发下了男人的誓言,袁大师溜溜达达地回到了家中。 而这个时候,大师球系统终于完成了更新。 ……………………………………………………………… 今天看了一下分类榜单,真是吓了一跳,大家还真是给力啊。没有大家支持,慕容也不会想法子签约来着,说不定直接就切了。 诸君放心,既然大家这么给我面子,这本书肯定会写下去的。笔者已经重整完了大纲,并且开始第三版的写作。即使修改或者换站我都会直接更新到目前剧情的……嗯,反正现在这剧情进展很慢来着。另外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大家,接下来的剧情绝对精彩,至少慕容自己写的很爽。 不过笔者也是要尽一下为人子的义务的,而且还得尽两次。 明后天回老家扫墓,这两天就没有更新了。哎,下周还要回一次娘家。 第二十五章 233 本章副标题:汪周蒋张梅,不如江左一小袁。 “本系统更新完成。” “首先计算宿主获得b币……b币提供者对后世影响造成了时间线波动,系统进行时空跃迁查询……” “1920年9月20--星期一—多云” “我和h君一起去brooklyn拜望y君。见到了他的论文手稿,对其婚姻关系和女性地位的论述颇不以为然。h君和y君对民主制度进行了一番讨论,期间t女士来访……” “y君送t女士离开,不过她倒是给y君留了一点纪念(嘻嘻)……” “之后我和y君辩论,y君以他自己作为例子,闻之不禁动容。其后y君以大义责我,我竟无言以对,差点恼羞成怒。克制克制克制!” “恭录y君的两首诗……” “此刻夜深人静扪心自问,我虽仍不改初衷,婚姻追求的应当是一曰爱,一曰自由,一曰美。然则y君的话确实也有一定的道理。难道我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 以上节选自《徐志摩日记》,此日记后来遗失,从未公开发布。 “我第一次遇见袁燕倏先生是在民国九年的秋天,当时我刚从加州的波姆那学院(pomonacollege)取得学士学位,想要继续在美国深造。因此我一个人去了纽约想要看看那里的几座大学……” “在哥伦比亚大学我认识了徐志摩先生。当时他已经硕士毕业,正准备去英伦攻读政治。有一天他要去布鲁克林区拜访一位朋友,我正好想去市区游玩一番,于是我们两人相约同行。在路上,徐先生告诉我他这位朋友颇有任侠之气,为人洒脱不羁。当时我还以为此君和那些在大学混日子的留学生一样,心中有些不以为然。这些人虽然也花费重金留洋求学,可是整日里花天酒地,也不知道能学些什么东西报效祖国……” “可是见到袁先生的第一眼,我原本想象的“五陵年少(注释1)”居然是“七贤伯伦(注释2)”一般的人物……” “在巧合之下,我和徐先生一起拜读了《socialism》的第一卷草稿,不禁大为叹服。而袁先生为了撰写此书经常通宵达旦,竟然在浴缸里面睡了过去,让我更加感佩其治学精神。等他洗漱换衣之后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已成翩翩然之风流美周郎(注释3)……” “我当时对其中的《民主制的功效主义论证》不敢苟同,因此与袁先生论辩了起来。他不但引用了《联邦党人文集》,还用法文吟诵了托克维尔的名言,并列举当时国内乱象以作论据,让我哑口无言。其舌辩之才可与苏张相媲美(注释4)……” “在此之后徐志摩先生又因为《<社会主义家庭政治学>批判》和他发生了争论。其景象我今天仍历历在目,因涉及个人隐私,此处不多加阐述。不过徐先生的人生经历实际上已经印证了袁燕倏先生当时的论断,后来我听到徐先生的噩耗,就想起了那天的两人的交谈,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只能说:鸿渐识人,不让公明(注释5)……” “袁先生当时念了一首他翻译的匈牙利诗人裴多飞的短诗……还说一句后来被人不知道引用多少次的爱情名言,“因为爱她,所以放手。”。当时我心中唯有四个字,惊才绝艳。” 注释1:指京都富豪子弟。 注释2:何先生的意思是袁燕倏先生见客时衣冠不整,如同竹林七贤中的刘伶刘伯伦。《世说新语-任诞》篇中:刘伶恒纵酒放达,或脱衣裸形在屋中,人见讥之。伶曰:“我以天地为栋字,屋室为挥衣,诸君何为入我裈中!” 注释3:出生于江南的袁燕倏先生形貌俊朗风度洒脱。因此时人称之为“汪周蒋张梅(你们都知道是谁吧),不如江左一小袁。”。 注释4:此处“苏张”乃战国纵横家苏秦、张仪。 注释5:鸿渐是袁燕倏先生的字,而公明是三国相士管辂的字。根据相关史料,当时袁燕倏先生严肃批评了徐的爱情观、婚姻观和家庭观。 以上节选自《何廉回忆录》 “计算结束,宿主此次收入b币……233。” “宿主b币余额,233。” 袁燕倏摸着下巴想了一想,虽然徐何二人现在的学术水平比nyu的两位骑士教授低,但是他们好歹也是圈内人士。而且毕竟是在历史上留下名的人物,所以才能这么多啊。 233就233吧,总比13点好啊。 “哐啷咔嚓,文学门类解锁。” “哈哈哈……”袁燕倏站起身来,双手扶腰,仰天长笑,意气风发,状极欢悦。这该死的经济学大师我稍微做做就行了,像我这样拉风的男子要当大师当然要当文学大师才像话吗…… “不像话,这实在太不像话了!” “这是什么见鬼的兑换?!” “大师球,你给我出来!” 我们的袁大师被大师球系统的兑换方式气得鼻子都歪了。原因只有一句话,大师球系统文学门类的兑换所需要的b币消费仍然贵的离谱! 经济学那么贵也就算了,因为作为经济学硕士袁鸿渐同学不可避免地有着“万般皆下品,惟有economics高。”的本位主义倾向。 穿越回了民国,他确实是不太情愿当米塞斯、哈耶克这样的新古典自由主义经济学家,宁肯去当金庸、古龙这样的新派武侠小说作家。可是说句心里话,他认为前两位的历史地位比后两位高得多得多。 米塞斯、哈耶克的理论可是真的能让红旗落地、美帝制霸的屠龙之术啊;而金古之流没了就没了,除了少了点游戏影视还有同人小说,对历史大势能有什么影响? 可是大师球提供的兑换,让袁燕倏觉得自己还不如当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呢。 第二十六章 限定词 本章副标题:妇女之友和文青杀手 “穿民国就能当大师?去球!”系统的文学条目不同于经济学,其下没有学科分类,只有各种语言分类:中文(汉藏语系及其方言)、英语、俄语、法语、德语、日语、印度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其他语种(世界语、少数民族语,灭绝语言,还有拉丁语这种半死不活语。),一共十种。 每一种语言按照文学四分法分为小说、散文、诗歌和影视戏剧这四种形式。 每一种形式之下有不同的风格、流派、类型等等的划分。比如文学的四种形式之下全都有浪漫主义这种的风格,也全都有意识流这样的流派,还都有恐怖灵异这样的类型。 每一种划分之下才是特定作者! 那么怎么算b币的呢。 消费1个b币,能在文学大类之下随机抽取一次。 消费10个b币,能在文学大类之下的,语言分类之下随机抽取一次。 消费100个b币,能在文学大类之下的,语言分类之下的,小说、散文、诗歌和戏剧影视四种形式之下随机抽取一次。 消费1000个b币,能在文学大类之下的,语言分类之下的,小说、散文、诗歌和戏剧影视四种形式之下的,各个划分类别里面随机抽取一次。 消费10000个b币,才能在具体某位作者的所有著作中随机抽取一次! 还是举例子吧。比方说袁燕倏想要兑换一本来到民国的文学大师们必抄的《射雕英雄传》好了。理论上要用10000个b币抽取15次(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再加一本《越女剑》。)才能保证抽到,就是说万一袁大师人品不好,那一共需要150000b币才能兑换到这本小说! 这还算是好的,要是换了顾城的《一代人》那还不要上百万啊。 “宿主有什么问题?” “我特么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皮卡……丘!刺啦刺啦……” “宿主冷静下来了吗?” “冷,冷,冷静你一匹马……” “皮卡……丘!刺啦刺啦……” “好,好,好了,我冷静下来了。对了大师球,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几百万字长篇小说随机抽取的价格和十几个字的现代诗是一样的啊?” “因为……宿主你也在网上写过一本上百万字的‘小说’,你觉得其文学价值和商业价值能和顾诚的《一代人》的一两百个字相提并论吗?” 这话说的袁燕倏心服口服,文学作品的价值真的还不是看篇幅来着。 “宿主请保持冷静,本系统还有道具奖励机制。最低一档就是一次性限定词道具。” “一次性限定词道具?大师球,你给解释一下。” “好吧,为了照顾宿主偏低的智商,就让你试用几个吧。系统免费赠予宿主一次性限定词道具:畅销。请宿主立即使用,一分钟之后作废。” 袁燕倏心想大师球系统这次挺讲良心的,畅销的文学作品就意味着大众接受度高,那么自己就可以赚到更多稿费和b币。 “那好吧,大师球,100个b币英语文学下的小说。” “当当当,恭喜宿主抽中了……” “等等等等,我说大师球你等等。”袁大师不得不叫了一次暂停,让自己冷静一下,这本小说真的还是英语文学下的畅销小说,他真的找不出大师球系统一点点错处,但是……还是很坑爹啊,反正如今肯定是出版不了的。 袁燕倏只好深呼吸了几下,这才开口问道:“这本……是小说还是电影剧本?” “宿主,是小说。第一次就抽中以女性为题材的文艺作品,果然是宿主的style。本系统提示宿主,只要抽中一百本女性题材作品就可以激发‘隐藏天赋:妇女之友’。抽中一千本就能让此隐藏天赋进阶为,带萝/莉去看金鱼的怪蜀黍,贵族女校的新来男老师,千金大小姐的兵王保镖,*****的春闺房东,让中老年妇女找回青春的男公关,迷死女鬼不用赔命的男天师……其中一种。请宿主继续努力。” 努你老姐,力你老妹!袁燕倏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 “系统免费赠予宿主一次性限定词道具:现代。请宿主立即使用,一分钟之后作废。” 我们的袁大师这次可不敢大手大脚地浪费b币了,所以他有气无力地说道:“10个b币中国文学下抽取。” “当当当,恭喜宿主抽中了《月亮之上》。” “《月亮之上》……这算什么现代文学作品啊啊啊???!!!” “现代诗。鲍勃-迪伦都能拿诺贝尔文学奖。请宿主不要看不起民族风和广场舞。” “我竟再次无言可对……对了,如果抽中一百首现代诗会开启什么隐藏天赋?” “有关现代诗隐藏天赋属于高级天赋,需要抽中一千首才能开启,名称就叫(女)文青杀手,不过宿主也可以选择(男)文青杀手,本系统不做强制也不会歧视。抽中一万首可以进阶为……” “行了行了,给下一个限定词吧。” “系统免费赠予宿主一次性限定词道具:著名。请宿主立即使用,一分钟之后作废。” 这次袁燕倏连10个b币都不敢用了:“好了,随便吧。1个b币文学下随机抽取。” “当当当,恭喜宿主抽中了《vardanank》。” “见了鬼了,这是什么鬼玩意?” “著名亚美尼亚语小说《瓦尔丹之役》。本系统提示宿主,只要抽中一百本‘其他语言’类下的文艺作品就可以激发‘隐藏天赋:民国商博良(19世纪法国学者,破译了罗塞塔石碑上古埃及象形文字。)’。抽中一千本就可以……” “不可以!这破天赋有个毛用?还不如妇女之友和文青杀手呢!” 天大的好消息,慕容和大家都有福了! 终于……新大纲过关了,终于可以签约了!!! 但是……在编辑的建议下,还是发新书算了。改来改去太麻烦。这本书就先申请完结了。 不过……我说过了,只要能签约,新书就一口气发到三十……现在是三十六章。好吧,好吧,加上周六周日那就三十八章好了。 这是男人的承诺! 新书名稍后发布,请大家继续支持慕容!!! 澄清一个误会;我是男的! 慕容是大叔,还是奔四张的大叔。 上次说回娘家,是明天回我老娘的家扫墓啊。 请大家不要误会。 新书书名兼重要通告 新书《重生美国当大师》……嗯,这个名字是那啥了一点,不过一切为了过审核和签约吗。 大家放心,慕容会保持旧作水准的。这本书的读者大大是什么类型的文学爱好者,你们又喜欢看哪些内容,我心中有数。因为……慕容就是写个你们这样的读者的啊! 慕容现在还没有吃饭呢,先出去吃个饭。 今天晚上没有意外的话,我会更新到四十章。 坦率地说,大体情节、人物和设定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四十章的主体情节进展和《民国大师球系统》差不多,但是慕容在前四十章加入了新的内容。 慕容个人强烈建议大家从头读一遍,看过的内容跳过好了。 因为一口气更新了四十章,再加上这几天又是修改大纲,又是周末工作,还要去我娘家(老娘的老家)扫墓,存稿只有十章了,明天开始每天一章…… 不过如果大家够给力,不是不能谈加更的事情啊。 本书没有太监,只是换了名字《重生民国当大师》 看到还有那么多收藏,慕容特此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