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眼角的泪水》 第一章 农村生活 胡同似的街道，古老又简单，人却熙熙攘攘，叫卖声、吆喝声与小小的交易响成一片。这是属于镇里的赶集日。 “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嗯。”里蓉点点头，眼睛盯着汤粉，手中的筷子不停的把粉夹进嘴巴。 “多帮爸妈做点事。” “知道了姐。”里蓉放下筷子，双手端起碗，把剩余的汤渣全部喝进肚子。 “吃饱了吗？” “嗯。”满足的用手擦了擦嘴巴。 “一起去车站吧。”拎起木凳旁边的橘红色箱子，有着乌黑的秀发，只是那年轻的脸蛋早已显得的疲惫与苍老，像历尽风霜的老人眼神。 “嗯。”跨过木质长凳，眼睛看着脚下还是泥巴的地面。 柏油马路，旁边停着二三两班车，这就是镇里的车站。 提着有些许退色的木箱，脚下尖脚皮鞋踩的“咯吱。。咯吱”响。 里蓉跟在姐姐后面，眼神看着柏油马路，这条马路会延伸到哪里呢？延伸的尽头就是姐姐打工的地方吗？ “蓉，那。。。姐姐走了。”迷茫的转身，打工的背后是艰难的行程，何时是个头啊？ 里蓉点点头，看着班车里的姐姐，看着即将行驶的班车，它会带姐姐到打工的繁华地方吗？打工是不是很好玩？如果去打工了，那么。。。从此不用放牛，不用砍柴，不用担心因成绩考不好而伤心。那么。。。打工是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那么。。。读完初中就去打工？ 班车远去了，收起目送的眼神，一切回归原始，上课、吃饭、回家、放牛、砍柴，依旧还是不会改变，什么时候她才能长大？什么时候爸妈才不会嫌弃她？什么时候她可以获得自由？一个人的自由。她真的真的。。。岂求，时间再快点。 铺满沙子的泥土马路，通往学校。 林里蓉加快脚步走着，这里没有的士、摩的、三轮车，只有靠双脚走，她没有心情欣赏路边漂亮的花朵、青绿的树木。这些美丽的野花、野草，对于乡镇的人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一大早呼吸新鲜空气更是想都不会想的事。或许物以稀为贵吧。 以大理石建立的学校大门正中央刻着白木中学四个字。灰加白，只显得古老与简单。 进入学校大门，可以看到很大的操场，与其说操场不如说是长满杂草的荒地，这个地方如果一个人都没有，只会感觉荒无人烟，凄凉的让人心疼。 无暇顾忌同学们玩耍的兴奋、吃东西的开心，林里蓉坐回坐位，温习上午老师讲的课，复习下午即将到来的课，这一切顺理成章，她真的认真了，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成绩还是如此糟糕。？ 今天是星期五了，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家里离镇上好远，她只能住校。思絮又飘回班车远去的那条马路，它有尽头吗？ 周六骑着脚踏车从学校回家，一个星期没回家了，有点想念了，至少，家里能吃的饱饱的，只是。。。她沮丧的咬了咬下唇，早上得6点多钟起来放牛，要不然就做饭洗衣服。农村的女孩子，做这些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木质的大门虚掩着，里面有善良辟邪的菩萨，一张木桌，桌子上是放蜡烛的，或平时放些零散的东西。林里蓉家在这个村里还是比较富有的，所以她家独自拥有一间小祠堂也就是客厅。 这里每个村里都会有一间大的祠堂，就是每当过年的时候，每家的男主人就要端一盘东西去敬神，再拜三下，女孩子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是不能进祠堂的。 还存在着封建社会的思想，女孩子的地位在农村是无法得到改变，就像每户人家都会要生一个男孩一样，他们总以为只有男孩才能传宗接代，老了才会有养自己，而女孩子，长大了只会是泼出去的水。 林里蓉从菩萨后面拿出钥匙，放下书包，再走进厨房，她肚子好饿了，在学校因为太省了，都没吃些什么。 锅里的饭是冷的，一盘子青菜也只有菜水了，林里蓉干脆把饭直接盛到盘子里面，再搅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吃饱了她得去田里找爸妈，她要放牛或干别的农活。 吃完了，把碗筷洗干净，脑子里还想着什么时候爸爸会买鱼或猪肉回来吃呢？还有家里面有没有放什么吃的？ 哼着刚学会唱的“盛夏的果实”，走在崎岖的泥土小路上，微笑爬满她的嘴角，她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黄昏了，夜色开始笼罩。 用牛绳牵着大黄牛，旁边是刚出生不久的小黄牛，眼神不时的盯着小黄牛，天黑了，就怕这小黄牛又任性的乱跑。 回到家里，爸妈已经做在家门口的石凳上休息，满身疲惫，皮肤被晒的枯燥又暗黑，她们都想要好好休息。 林里蓉把牛关进牛拦，没有说话的走进厨房，她得准备晚饭，能这么平静她真的好高兴，记得每次田里回家，爸妈都会吵架。而她总揪的心疼，那时她的愿望就是希望爸妈从此不在吵架。家应该是和睦、温馨、微笑的。 “蓉，成怎么还没回来？”里蓉的爸爸从厨房的窗户探进脑袋。 “他应该在下屋玩。”边切菜边说着，成是她弟弟---林里成，她弟弟可以不用做这些农活，因为他是男孩。 之后，家门口响起爸爸叫喊弟弟的声音。 农村除了农活累外，生活真的很简单。 吃饱饭，洗完澡，一家人开始睡觉了，才7点半，因为那台黑白电视坏了，唯一能收看的江西电视也没得看了。 林里蓉是个很贪睡的人，几分钟过后，开始进入梦乡。 只是隐约听到了爸妈的谈话声，要知道乡下的人不可能一个人一间房间了，全家人睡在一间房间里，里面放几张木床。这就是卧室。 “昨天赶集的时候遇到她了，好像是来这边出差的，她看到我很吃惊，随之我也提出让她把孩子领回去的意思。” “那她的意思是愿意领孩子回家吗？” “很勉强的答应了，我们有俩个女儿，一个还在读书的儿子，所以有些没必要的负担应该早些抛开的。” “都养这么大了，如果她要领回得讨些抚养费的。”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夜色朦胧，灯光开始熄灭，属于乡村晚间动物的声音开始响起，这是一种自然界的乐曲，清澈、安详。 隔天，天刚亮，命令起床的声音在林里蓉耳边响起。她真的好想好想睡到自然醒，她常常觉得睡到自然醒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个奢望，永远遥不可及的幻想。 直接在身上穿起泛白的外套，她从来没有穿过睡衣，晚上睡觉的衣服都是那些旧的、姐姐不要的，睡衣是什么样子她都没有见过。 揉着还未完全清醒的眼睛，向牛拦走去，她又得开始放牛，要等牛吃到肚子鼓鼓的才敢回家。不然，她怕她爸爸，严肃的向她发脾气，说出嫌弃她的话语。她也想像正常人一样得到亲人的爱。她来身就是个正常人啊，她不明白。。。为什么爸妈对她与其他姐弟的差距会如此之大。 牵着牛往田埂上走着，走到田埂旁边有许多青草的地方停下脚步。牛的大嘴巴，狠狠的咬着，很快就吃完了。还贪婪的不时把嘴伸向田里的稻谷。林里蓉可不会让它得逞，要知道如果被稻谷主人抓到的话她回家会被爸爸打的。 脚上破了个洞的布鞋被露水沾湿，滑滑的、冷冷的，她想如果妈妈帮她买双新鞋子就好了。通红的太阳从天边缓缓升起，再由红锐变成金黄，林里蓉身上穿着的外套开始脱下，别人房顶袅袅烟雾开始消失，早饭熟了，牛也吃饱了，可以回家了。 想起香喷喷的大米饭，林里蓉又加快了脚步。 高兴的推开厨房的门，并不是想念的早餐，取而代之的是一地的碎片，妈妈在哭泣，爸爸一声不吭的坐在木凳上，弟弟在角落里擦着眼泪。 林里蓉心痛的蹲下，一地的碗片，她得打扫干净，她得马上做饭，想必每个人都饿了吧。这种场面是司空见惯的。 手碰到碗片处，不知道从哪里飞来另一块碗片，鲜红的血液从食指处流出，像很小的那种泉水一样。不刺眼，不心疼，林里蓉告诉自己要坚强，她终有一天会长大的，总有一天会过上自己的生活。 往碗处丢过来的方向看去，“妈，你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这一切都怪你，自从你出现在这家后，没有一天安宁，你这个扫把星，小时候就应该死去。”眼泪还未干的挂在脸上，表情却显出无比的嫌弃。 “你们又给过我什么？你们只知道嫌弃我，你们不配是我的父母。”眼泪决堤了，所有的委屈、不满、绝望都随着眼泪流出。 “对于你，我们从来就没有内疚过，你也没资格责备我们。”里蓉的爸爸终于出声了，声音与表情一样僵硬。 里蓉放下手中的碗片，缓缓站起身，走出厨房，走到牛栏上面的木板上，食指的血还在流，她没有心情顾忌。心仿佛被抽空了，她总感觉自己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人。 “姐，用这个包住伤口。”林里成拿了张从窗户撕下来的红纸。 接过纸，没感觉的包住伤口，脸上的眼泪夹着灰尘一起流着。 “姐，我饿了。”用手捂着肚子，还不断发生“噜噜”的响声，一脸期待的看着林里蓉。 “成，我们烤番薯吃吧。” “嗯。”小小的脸上露出笑容。 俩个人在房子后面的山上烧起火堆来，待很多柴烧成灰的时候把番薯丢进去。 十七岁的雨季，开始爱美的年龄了，而林里蓉却还穿着破旧的衣服，做着笨重的农活，满脸的灰尘与泥土，连叛逆也没有，她常常想，她的命运真的会在这里延续吗？ 第二章 嫌恶的眼神 入冬了，寒冷的北风总是侵蚀单薄的身体，唯一有点保暖的外套已经在身上穿了好几个星期。 林里蓉的眼神始终保持着倔强与期盼，她总是相信长大了，一切都会好的，长大就等于独立。微笑漫延她朴素的的脸庞，清澈的大眼睛散发出无人能及的光芒。 安详的气氛在四周扩散，脚下的旧皮鞋蛮有格调的响着。 教室有些拦风玻璃被打碎了，从外面吹进来的风总是刺激林里蓉的每根神经。成绩好的同学又被老师叫去补习了，成绩差的又在教室里自我复习了。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成绩好的同学能得到那么多特殊待遇？为什么老师总是那么偏心？而自己为什么努力了老是得不到回报？难道都只能解释为没由来的吗？ 下课铃响了，有点倦意的扑在桌子上，闭上双眼，躲进自己的世界。 “林里蓉，你妈妈在校门口找你。” 抬起头，懒洋洋的“哦”了声。 乡下的学生缺少谢谢，他们朴实的不擅长，哭与笑都是真情流露。 蔚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纯朴的照耀大地，所有的事物都显得纯洁与圣蓝。只是一些花草树木在慢慢枯萎，像冬天的老人一样。 踏着不积极的步子，缓缓地往校门口走去，看望？已经没那种想法了，记得初一的时候，有一次是奶奶去世，妈妈来学校。再是初二姐姐结婚。那这次呢？又有什么重大的事？里蓉有点不敢往下想。 还未出校门就看到了妈妈，穿着墨蓝色外套，头发梳的很整齐，眼睛带着很深的笑意。和旁边的人谈话，还不时手舞足蹈的样子。 这次是关于高兴的事吗？ 刚踏出校门，妈妈就跑上前来拉住林里蓉的手。向身着黄色衣服，穿着牛仔裤的女人走去。是一个看起来挺漂亮的女人，想必她肯定不是属于乡村的，应该是大城市的人。 “是她吗？”女人用怀疑的眼神看向林里蓉的妈妈。 “是啊，你那年知青下乡生下的就是这个孩子。” “哦，让她留在这里不好吗？”又审视了下林里蓉。 林里蓉能从眼神里看到不屑，以及一点点的嫌恶。她讨厌极了，她不要别人用那种眼神看她。 “你看，你也知道我家了，也知道我们这农村的经济，我还要供儿子上大学，得开始存钱啊。有些钱也是不必要花的。再看，她毕竟是你亲生的，我们只是抚养，17年了。难道你良心过得去吗？”里蓉的妈妈说的有点激动了。竟拉着女人的衣角。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会给你钱的，也会接她回去自己扶养的。那谢谢你这些年来对她的照顾了。”从手提带里拿出钱包，把一沓钱丢到里蓉妈妈怀里，应该有一万吧，真的很厚。 林里蓉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钱，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不是爸妈亲生的。？更没想到会有一个城里的女人来接她“回去”。所有的事情开始颠倒。。。 林里蓉的妈妈激动的数着手中的钱，从裤带里拿出黑色塑料带，一边数一边放进去。 俩个女人完全漠视林里蓉的存在。 一个兴奋，一个厌恶，林里蓉讨厌她们的面孔，狠狠的刺痛了原本纯洁的心。 转身想回教室，却被女人拉住，“还进去干嘛，跟我回去，家里会有一间储物室让给你的。” 林里蓉眼睛直直瞪着女人，“书包。” “那破书包要来有何用，别再损伤我的视线。”不顾林里蓉的反抗，拖着她远离了学校。 这里的一切都要说“拜拜”了吗？她真的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的，任由女人拖着她走过人群。以前所有的童真慢慢远去，她希望长大的愿望快快来临，她想自己选择自己的生活。 坐在未知目的的大巴上，慢慢闭上双眼，生活颠倒了还一样得生活，她一样坚持自己的理想。只是随着大巴远去的地方，那曾经成长的地方，却永远记忆犹新。 在别人割了稻谷的地方放牛，人坐在稻草堆上，用稻草编手镯，或在上面睡觉，或对牛唱着刚学会的歌曲。 与弟弟在房子背后的山上烤番薯，又香又甜。 放牛、割稻谷、做饭等。。。。。。农活就从此结束了吗？那么。。。嫌弃会不会越加深陷呢？ 不知不觉，睡着了，当再度醒来是被捏醒的，女人竟然捏她，那双嫌恶的眼睛，她永远会记得。尽管很疼，林里蓉依然默不做声。 下车了，被女人拉在后面，车站的人还真多，低着头看着脚下，好拥挤，林里蓉有点害怕丢失在这人群中，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拉着女人的衣角，轻轻地，她不想被女人发觉。 高楼大厦、灯光闪烁，车水马龙，衣着鲜艳，原来这就是大城市啊？林里蓉在心里想着。只是心情为什么会越来越低落，自己不是一直幻想着来到大城市吗？难道在华丽与纯朴之间，自己还是比较适合朴实的生活？ “脏丫头，回到家后一定要听我话。” “嗯。”林里蓉只能乖乖的点点头。 花园似的环境，地下都是水泥地，还设有健身与游乐的设备，像电视上说的那种高档小区一样。只是空气似乎没有乡下新鲜。 女人住在三楼，门上还有门铃，直接用手按过去就会铃铃作响。 到了门口时候，女人放开了林里蓉的手，从手提包里拿出纸巾擦手，又是讽刺的动作。林里蓉已经不想去在意了。 来开门的是个和里蓉姐姐那么大的女孩子，穿着漂亮的裙子，脸上画了装，头发卷成大波浪，她高兴的拉着女人的手叫妈妈。当她看到林里蓉的时候，“妈，怎么会有乞丐站在我们家门口。” 林里蓉更加羞愧的低下了头。 “是乡下亲戚的女儿。” 听到这句话时，林里蓉抬起头看着女人的眼睛，这个本身是自己妈妈的人竟然说是亲戚的女儿。难道自己的出现让她那么无地自容吗？难道城里人看不起乡下人吗？心揪着疼痛。 “妮妮，拿几件不要的衣服给她穿。” 骄傲的看了眼林里蓉，转身又跑进她的房间里。 “储物室在厕所旁边，从这直走。你自己打扫吧。”“我看床直接铺在地下就行了。” 走到女人所谓的储物室，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不过比乡下放东西的房间好多了，何况自己能有一间房间挺不错的。 林里蓉认真的收拾起来，女人也叫来了收废品的，有些能卖的直接被收废品的人买走了。 地上铺了个草席，一个枕头，一把很旧的凳子加一张桌子，这就成了林里蓉的新家。 那个叫妮妮的女孩子拿了一大堆衣服丢给她，什么颜色的都有。却感觉有点刺眼。 晚上睡觉的时候，林里蓉终于弄明白了，女人的名字叫杨紫蓝，丈夫杜宇，女儿杜妮妮。这是收拾废品的时候从一张纸上看到的。杜宇一句话也没有说，应该说看也没看林里蓉一眼。女人还是保持一贯的嫌恶，杜妮妮把林里蓉当下人似的说来说去。 而林里蓉，永远也进入不了他们的世界。 快进入梦乡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原来忘了锁门，女人丢给林里蓉一张纸，“转学手续已经帮你办好了，明天按照这个地址去上学。脏丫头，对你够好了吧。”说完，门被狠狠的关上。 打开灯，从地上捡起那张纸，“安心学院。”一家从小学至大学的学院，学费应该很贵吧。眼睛有点湿润了，这里她不知道该去怎么适应。 第三章 安心学院 林里蓉睡的很沉，坚硬的床铺也阻止不了浓浓的睡意，只是晚上没有听到专属乡村的乐曲，早上也没有听到乡下的鸡鸣声。睡意在慢慢消退。。。 睁开眼，才想起来，这并不是乡下了。 赶紧从妮妮那堆衣服里面挑了件白色的t恤、红色的外套，还有件有点退色的牛仔裤。 打开房门一点间隙，探出头，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客厅的桌子上留了20元钱，还有张字条，“脏丫头，这钱给你，自己去学校。” 20元哦，其实还蛮多的，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一个星期才5元生活费。 在路上买了个包子，就开始找学校的路。 本来就有点路迷的林里蓉，在这人山人海的街市上，更是找不到方向。 拿着转学手续单在路口徘徊，看着店里的时钟已经越过九点，应该是上课的时间了。她心里越来越急了，第一次上学就要迟到了。 “您好，请问安心学院怎么走呢？” 老奶奶慈祥的看着林里蓉，“前面有摩的，你让他们载你去，安心学校最后一趟校车刚走了。” 林里蓉微笑着离去，如果每个人都像老奶奶对自己那样慈祥就好了。 从摩的上下来，给了师傅10元钱，林里蓉知道上当受骗了，这么近的路，竟然被摩的师傅要去10元，真是很不值，10元钱啊。 心里发着牢骚，眼睛看着学校大门，天啊，关上了，怎么进去？ 有种被人直接打了一拳的感觉，要知道，她最害怕迟到了，以前迟到是会被罚五角钱的，幸好，这次是转学的第一天。万幸中的幸好啊。 拿着转学手续到保安处，只是保安怎么也不让她进去，说这是学校规定。 无奈，只能等着中午放学了。 没有目地的在学校周围转悠，偶尔在路边的石凳上坐下。 这一切来的好不真实，周围的环境好像是在梦中出现一样，华丽的不想捅破。 不经意间看到早上问路的老奶奶，站站兢兢的走在马路边，手里还提着一大袋东西，周围的人都漠视她，有些人还绕道而行。 不自觉的，脚步迈开了。 走到老奶奶身边，双手轻轻的拉着老奶奶的左手，“老奶奶您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在说这话时，耳边响起了温柔的男生。“奶奶，您怎么又去那么远买菜了。” 林里蓉顺着声源看去，柔软的短发、俊俏的五官，还有着吹弹可破的肌肤。看起来阳光极了。 “小姑娘，我们在哪见过吧。”老奶奶长满皱纹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早上的时候我向您问过路呢。” “你们都是好孩子啊。” 林里蓉真心的笑着，有这位男生送老奶奶，那么自己可以退出了。 松开手，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往前走的背影。 “小妹妹，在校门口等我，呆会请你吃肯德鸡。”男生转过头，用阳光般的笑容看着林里蓉。 真在意料之外，林里蓉傻傻的点点头。这么帅的男生请她吃从电视上才能看到的肯德鸡，她真的好期待哦。心开始不规则的跳动，她是真的激动。看来城市里的生活也挺好适应的嘛。 无论环境再恶劣，无论生活再贫穷，无论大人再厌恶，只要保持自己善良的心，做些自己能做到的事，世界好像变成了彩色，温暖极了。 双手放进红色外套里，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没想到学校的大门开了。好多学生在往外走。 站在门口看着往外走的同学，想等人少些的时候再进去。要加入这个学校了，心莫名的紧张起来。 “您好，我是新来的转学生。”恭敬的拿着转学手续递到教导处唯一一个老师手上。不过这老师也未免太年轻了吧。 “新来的转学生？”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是的，那个？早上的时候不太熟悉地址，所以迟到进不了学校。因此。。。” “好，知道了，你先在这等着吧。” 林里蓉有点奇怪的看着他走出办公室的身影，这个。。。好像有点离谱哦。 成宇业走出教导处的时候有种想笑的感觉，那女孩迷茫又认真的眼神，看起来纯洁又触动人心。竟然看不出他其实也是个学生。不过，现在是吃午饭的时间，要不要帮那女孩呢？ “你是转学生？” 林里蓉点点头，为什么都怀疑呢？有那么奇怪吗？ 戴眼镜的中年男了推了推眼镜，“我是教导处主任，转学手续拿给我看下吧。” “哦。” 看了下转学手续后，又把一张表格拿给林里蓉，“请把这张表格填下。” 林里蓉看着表格里面的父母姓名，发起呆来，自己又该怎么填呢？乡下的又不是亲生的，他们都嫌弃她，不要她了。这里的妈妈又不认她，说她是乡下亲戚的女儿，还有爸爸是谁都不知道？。 主任莫名奇怪的看着发呆的林里蓉，他还是第一次见填这表格发呆的学生。“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林里蓉苦笑的摇摇头，顺便把表格递给主任。 主任傻傻的盯着表格，爸爸那拦空白，妈妈那拦空白，难道她是孙悟空，从石头蹦出来的吗？“请问，这怎么解释？” “主任，我也有我的苦衷，能不能暂时不填，要不，您就把我当孤儿看待吧。” “你被分在初三补习班，下午就可以去上课了。” “谢谢主任。” 站在教室门口，林里蓉有点不习惯了，宽敞的教室，高档的书桌，里面还安装有空调。生活真的是来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有的同学眼睛齐唰唰的看向站在教室门口发呆的林里蓉。 “喂，同学，请问有什么事？” 憨笑的摇摇头，“那个。。。我是新转来的学生。” 听到是转学生，同学们又各自玩各自的了。 林里蓉在最后面的空位置坐下，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学校门口，肯德鸡。唉。。。 第四章 滋长的友情 放学铃声响了，林里蓉拿着新发的几本资料书往教室门口走，拥挤的人群，灿烂的笑脸，却没有一张向自己微笑。这就是转学生的悲哀吗？没有人说话，人人都排挤你，只能这样，穿行在青春的面孔里面。 也讨厌回家，或许那根本不算她家，突然她发现自己真的很没用，渺小的没一点作用。靠不认自己妈妈的钱读书，自己真的一无所有吗？她一点都不甘心，为什么妈妈从小把她丢弃？为什么扶养自己的父母养她只为钱？最伟大的妈妈竟然做这么低溅的荒唐事，最后把她接回家又漠不关心，还一副要她滚远点的表情。她真的好想拥有亲人的爱，真的好想。 眼泪划过那美丽的大眼睛，她永远不甘心，她要好好的活着，充满悲伤的眼角出现凄凉又倔强的微笑。 成宇业碰巧经过校园小道，那不曾看过的那种微笑再次印入他的眼帘，凄凉又倔强在他心底惊起一片片浪花。原本养尊处忧、无所顾及的他也不忘陷入沉思。 林里蓉这次终于做到了所谓的校车，不用钱，真好。 看着玻璃外繁华的街道，那些逛街的人群，她们是否会为钱担忧？她们是否会悲伤？她们是否也有她这样的身世？ 其实她也想去逛街，买二套真正属于自己的衣服，刚好换洗就行了。她也好想带着乡下的弟弟来这城里逛逛，叫见见世面。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下了车，站在人行道边，红灯亮着，车来来往往的穿行着。 一个黄色的身影擦肩而过，林里蓉的左手反射性的拉住。 俩个人眼睛对视着，她看到了她眼里的担心，她看到了她眼里的惊讶。 “还是红灯。”林里蓉还是担心的看着面前的女孩。 女孩用手弄开遮住眼睛的长发，眼睛直直的盯着林里蓉，她该感谢她吗？不相识却善良的女孩，应该是善良的，她眼里有担忧，再变成认真的纯朴。 “谢谢。”女孩的手从林里蓉手里抽离。 绿灯亮了，人行道上的人很多，“安心学院，真洁。” 林里蓉听到了，却找不到女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 回到家里，他们都还没回来。 林里蓉不敢去开那又大又薄的电视，她真的怕哪里按坏了，再被骂。只能回到她那简单的房间。 翻开学校发的资料，密密麻麻的习题，复杂难懂的程序，真是一点都看不懂，头有点疼了，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她不喜欢读书，接受这样只是为了不让别人说她没文化。 肚子饿了的时候才醒来了，外面黑呼呼的，悄悄走到客厅，时钟指向1点了，原来已经是凌晨了，他们都睡了，应该睡的很香吧，林里蓉不敢去厨房，怕吵醒他们。 眼睛盯着天花板，何时才天亮？要知道，中午到教导处报到，没有去吃饭，也就是说一天才吃了一个包子。她真的快饿晕了。 慢慢的，在习惯了被饿的情况下又睡着了，习惯真是个好东西。 天亮了，早晨了，林里蓉接收到光线的那刻醒来了。 从妮妮的衣服里又找出休闲服。 “你穿这衣服，怎么看也不顺眼，好丑。”妮妮揉着眼睛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说着。 “哦。”林里蓉感觉没有反驳的余地。毕竟这不是属于她自己的衣服。 女人给了妮妮一百元，林里蓉看的很清楚，在心里，她喜欢用女人称呼她。随后弟了张二十元的给她。 林里蓉还是满足的在心里微笑。 想必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 她能感觉得到，三双眼神正冷冷的看着自己，很冷，想把她冷冻的消失。她是个侵入者。 “你坐下趟校车，我怕别人发现你认识我，肮脏的乡下人你不能让我这个丢脸。”出了门的时候，妮妮讨厌似的说道。 俩个大人装作没听见，自顾自的走着。 林里蓉停下脚步，看着他们远去，她连跟他们一起出门的资格都没有。左手的中指快陷入掌肉，右手紧紧的抱着书本。 在站牌边等着最后一辆校车，她只能做最后一辆了，刚走的那辆妮妮在里面，可笑的为了不让她丢脸。 “校车来了。” 林里蓉感觉被人推了下。 “真洁。”声音里面夹着惊喜，真的是她。 “傻瓜，别呆了，上车。”真洁从背后推着林里蓉。 林里蓉的心情突然变的很好，真洁的声音真好听。“呵呵。。。” “瞧你那傻样，你叫什么名字？” “林里蓉。” “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一缕缕阳光照耀在玻璃上，反射出温暖的空气。 “真洁，我是乡下人。放牛、砍柴、做饭、做农活。” “很辛苦，但很充实吧。”真洁的眼里竟然有丝羡慕。 “嗯，你不嫌弃乡下人吗？那么土气。” “那叫纯朴，纯洁、朴素，何来的嫌弃。” “真的吗？可是为什么还有好多人讨厌乡下人。” “那是他们下溅。” “真洁，好高兴你不讨厌乡下人，那应该也不讨厌我吧，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可以。” 林里蓉满足的笑了，她今天收获了一份最珍贵的东西，这是老天的垂怜吗？那真的好感谢老天，原因世界都是公平的。 林里蓉偷偷挽住真洁的手，真洁转过头偷偷地笑了。 友情在她们心中滋长。 第五章她要长大 上课了，林里蓉还真的是什么都听不进，本来成绩就差，再加上现在又是另一种教学方法，她一点都吃不消。 幸好，这里的老师不严，好像无所谓，不过的确是无所谓，反正都是小学到大学，不用担心升级的问题。 想到这打了个哈欠，肚子又有点饿了，有点讨厌包子味了。 铃声一响，林里蓉第一个冲出教室，这次所有人都有点犯傻的看着她。 真洁在初三（一）班，听说是一个重点班哦。还是真洁历害，成绩竟然能那么好。 林里蓉站在教室外等着真洁，教室门口出来的人真多，这时还真难挤进去。 有朋友一起去吃饭，再一起放学，真的是很好的感觉，林里蓉又偷偷的笑着。 “同学你好。” 林里蓉抬起来，长的好帅的男生，好精致的脸蛋，好完美的身材，“叫我吗？” “是啊，你在这等人？”成宇业好笑的看着这女孩，刚才的笑真的好单纯，没有任何杂质，又温暖又舒服，像落入凡间的天使。 林里蓉有点疑惑，和这个人很熟吗？今天才是上学的第二天，不过，好像有点面熟，应该在哪见过。“原来是你，你还是学生？那个。。。我。”想起之后，有点尴尬。 “昨天是我不好，我应该先说明自己的身份的。” 林里蓉赶紧摆摆手，这个太热情，太温柔了，“不不，是我自己不好了。” “里蓉？” 林里蓉像见到救星一样，跑去真洁身边，她也不知道和男生怎么相处。 “休想欺负她。”看着里蓉紧张的面孔，真洁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以保护者的姿势走在林里蓉前面。 “你们是朋友？”这。。。怎么感觉是他在欺负人一样。 “真洁，没什么啦，我只是好怕和男生相处。”里蓉小声在真洁耳边嘀咕。 真洁真是郁闷到了极点，出丑了。“呵呵。。。那个。。。刚才说错了。” 说完拉着林里蓉跑了。 成宇业看着她们的身影，学校，朋友，成绩优异的他为什么总是孤身一人。 “真洁，我们为什么要跑啊？” “尴尬啊。” “那不打招呼就走了，不对，是跑了，是不是很没礼貌啊。” “你这个傻瓜，还不是因为你。” “哦，不要生气，你在凳子上坐着，我去打饭。” 跑到食堂，经直走到离的不远的打饭处。 真洁坐到凳子上，双手互相磨磋，脸有点发烫，泛起朵朵红晕。 成宇业是个成绩优异的男生，而且还是公认的帅哥，尤其是那双迷人的眼睛，忧郁又深邃。总让人无法自拔的深陷。 刚才。。。那感觉。。。 “真洁，你怎么了？”里蓉奇怪的看着真洁。 真洁假装什么也没想，“没。。。没什么啦，吃饭。” “哦。”真的好饿，头也不抬的吃着饭。 吃饭与睡觉是人生中最享受的事了，至少林里蓉这么认为。 放学后，林里蓉依然跑到真洁教室门口等她，不过这次没有明张目胆的站在门口，而是站在门口的那棵树下，眼睛搜索着真洁的身影。 看着真洁从教室门口出来，努力招手，真洁微笑地向她走来，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有朋友真的很好。 从不提及身世，从不讲述家里，只知道要在一起玩就是了。 她们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世，复杂、简单，太残酷了，她们只想要单纯的友情。 “真洁。你们。” 真洁听到背后人有叫她的名字，那个好听的声音，让她紧张。 里蓉也转过身，是那个男生，在拥挤的人群里他是那么耀眼，温柔的微笑中总在传递某种幸福，真洁也笑的好美，那么纯洁。 只是那个男生的眼神怎么是看着自己，有点迷糊了。 还在想着，却被好多女生挤到一边去，真洁消失了，只是她的笑说明她不孤单，那么不要找了，退出人群。 人太多，成宇业看着林里蓉从人群中消失。突然有股重重的失落。 走到校门口，转身看着还拥挤的人群，“真洁，我先走了，你应该不会怪我吧。”微笑填满她的脸庞。 “小妹妹，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呢？” “没。。。没什么。”上次那个阳光男孩，这次穿上校服更加迷人了。 “我记得某个人不讲信用哦。” “好啦，上次因为是转学来的第一天，很紧张啊。一紧张就把某些事给忘了，真是不好意思。” “很诚实嘛，那今天去不？” “那个。。。很对不起，我得做校车回家，不然太晚了不好的。” “很乖嘛。”用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林里蓉的长发。 林里蓉越变的更加紧张了，男生、女生是不能这样的，在乡下，男生、女生都很少说话的。 “我得走了，拜拜”不敢看他的眼睛，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跑开。 奔跑中林里蓉想起一件事，忘了问他的名字，阳光一样的男孩应该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吧。 回到家里，一片冷清，他们。。。又还没回来。洗手的时候看到有字条，“脏丫头，把这些衣服和被子洗洗，记得要洗干净。” 旁边是一大盆脏被子，还有一大桶脏衣服，衣服是他们三个人的。 她则成了保姆，亲生妈妈的保姆，好讽刺的现实，女人催残了她在家里的自尊，践踏了身为母亲的意义。 她要长大，要好好的活着。脱离他们的世界，成为一个自由的人。 第五章 不平静的平静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就如同她自己对自己说生日快乐。 今天是她－林里蓉的生日，十年一次的生日，但每年的那天，她都会偷偷地、偷偷地祝福自己。 记得十岁生日那年，家里来了好多亲戚，外公给自己买了套衣服，其他的舅舅包了红包钱。那些钱都给了妈妈。只有外公的衣服是属于自己，林里蓉一直都很喜欢那套衣服，红色的小外套，口袋边还有二朵大红花，裤子是喇叭裤，那时候觉得那套衣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衣服。只有外公才会想的这么周到，在那个家里，只有外公疼她。可是，只是，外公在她15岁的那年去世，永远的离开了。 低下头，用手轻轻的擦拭眼睛，心底的某处变的很疼，那种永远失去的疼痛在蔓延。 她还是默默地祝福自己，快快长大，快快做自己。 真洁在教室门口张望，“里蓉，今天怎么没来？”有股重重的失望，难道里蓉对自己的友情也只是有限的吗？失落的往食堂走去。 繁叶茂盛处，成宇业走过。他总是觉得坐在食堂吃盒饭，还不如坐在校园的石凳上边欣赏风景边吃饭。 寻景望去，却看到头低的很低，整个人极疲惫的靠在树上。像被丢弃的孩子的那种无助。 成宇业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见这个女孩子总是会看到不同的她呢？他无法看懂她。 把手中的盒饭端在林里蓉的脑袋边，林里蓉在伤感的气氛里闻到一股属于妈妈的味道。抬起头，“你好。”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又是他。微笑的眼神还加着心疼，心疼？林里蓉有点不知所措，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看到自己难过的时候，那样很丢脸。“这盒饭是你妈妈做的吧。”成宇业吃惊的点点头，她怎么会知道这饭是妈妈做的？“你怎么知道？”“这是专属妈妈的味道啊。”僵硬的表情挂上了微笑，大步走到旁边的石凳上，靠在树下那么久，脚还真疼了。 成宇业微笑的跟随着林里蓉的脚步，“没想到你猜的这么准，看来转学生的智商也不低嘛。”其实，这是他学以前请的阿姨做的，得到真传了，所以把那位阿姨辞掉了。至于为什么敷衍林里蓉他也不得而知了。 “什么？说对了还要被讽刺吗？看来你也是个伪君子嘛。”哑然失笑，他帅气的脸上，有着温柔，有着冷漠，也有着不屑。这是否就是城市里帅哥的专属？。 “没有人会定格成什么，因为我们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或许你说的对吧。”成宇业摇头甩掉影响心情的思绪，打开盒饭。“我们一起吃吧。”“不……不要了。”林里蓉连忙摆手，和一个男生同吃一个盒饭？那怎么行呢。视线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站起身就要跑。 “被我邀请同吃一个盒饭，你可是第一个，怎么？就这样拒绝我了。”好笑的看着林里蓉惊慌失措的表情。 “呵呵……那个……我还是更喜欢吃食堂的饭。”转身跑着，跑了几步的时候还回过头来，“真的不好意思哦。反正谢谢你了。再见。”不平静的思绪却变的如此平静，好像世界静止了一样，好像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在这。林里蓉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食堂的角落里，林里蓉看到了无精打彩的真洁，为什么真洁的心情也不好呢？难道是被自己传染的吗？可是今天自己一直都没有去找真洁啊。“真洁，怎么了呢？”“现在又来找我干嘛。”“我是来吃饭，看到你了，所以走过来了。”林里蓉似乎没有听懂真洁话里的意思。 “你……算我看错你了。”恶狠狠的瞪了眼林里蓉。之后生气的吃着饭。 “你生气了吗？真洁？”紧张的看着真洁。 “懒得理你这种人了。”端起饭就要走。 “对不起，我今天不找你，是因为我的心情不好，我怕传染给你。”眼框又红了，今天本来是她生日啊。 站起身的真洁听到了，这似乎是今天听到最令她开心的一句话，不好的心情全部烟消云散。但是还是故意紧绷着脸，“这里是我先坐到的，我干嘛要走。”“真洁，你真的不理我了吗？”林里蓉的声音变的有点乞求，她知道真洁对她好，她知道真洁把她当朋友看待。 “先不说理不理的了，我问你，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因为今天是我十七岁的生日。”“什么？今天是你生日，怎么不早说，好让我安排下啊。”真洁赶紧收起激动的心情，她想知道为什么生日的人会心情不好。 “乡下的养父母不喜欢我，亲生妈妈嫌弃我、讨厌我。你说一出生就被遗弃的人过生日会高兴吗？”真洁心疼的抱住林里蓉，她从没想过，原来里蓉有着这么一段故事。 “下午，我们逃课吧。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轻轻的在林里蓉耳边说道。 林里蓉从真洁的怀抱里探出脑袋，“逃课？可以吗？我要好好学习的。”真洁真是哭笑不得，刚才还一脸伤心的人，现在竟然一脸迷茫。“可以，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落下的课，我可以帮你补上啊。”林里蓉莫名的点点啊，真洁说的话她能不考虑的安心。 林里蓉没想到真洁带她去了肯德鸡店，而且还点了家庭装的，一大桶。又惊喜又开心的拿着鸡腿就啃。“真好吃。呵呵……”真洁微笑的看着林里蓉，为什么她这么单纯善良的女孩还要经过那些身世风波呢？ “呵呵……好吃，你就多吃点哦。”“真洁，你也吃啦，桶里面还有好多哦。”“知道啦。”“真洁，长大了我们开个肯德鸡店吧，这样就能天天吃到了，而且我还可以带给乡下的弟弟，还有养父母，虽然他们对我不好，但是我还是想给他们吃。他们都没吃过这个的。”“好啊。”林里蓉表面上虽然高兴，但是真洁明白了，林里蓉的那些伤心全都麻木了。 “哇……整个鸡翅哦。玉米也好吃。”林里蓉摸摸自己的肚子，真是吃的走不动了，好撑哦。 没想到真洁看到林里蓉吃完了，又立马拉着林里蓉的手往外跑，之后坐公交车，之后就是游乐园，。 林里蓉念着牌子上的字，“真洁，这里是游乐园耶。”那种兴奋，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的。这是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游乐园啊。 “傻瓜，发什么呆，我们进去啊。”“嗯嗯。”不经意间看到几个字，“门票200元。真洁，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了。”二百元啊，对她来说有点像天文数字，她可是五十元的钱都没有拿过。 “别婆婆妈妈的啦。”立即买好票，推着林里蓉往里面走。 “哇……旋转木马让人想起睡觉哦；飞越彩虹让人有种从空中扔下的感觉；海盗船摇晃的太慢了，似乎没感觉；真洁……过山车耶。哈哈……好好玩哦。好刺激哦，好舒服啊，我都叫不出声了……”看着林里蓉那发自内心的笑容，真洁满足了，她很庆幸自己能带林里蓉来这，让她自己也忘了一些原本伤感的回忆。 “真洁，谢谢你，我玩的很开心。”“既然是朋友，还客气什么，开心就好了。”“可是，我是真的很感谢你啊。”“你真的很像台湾人说的白目耶。”“白目是什么意思？”“首先，台语就是闽南话，而台湾人说的”白目“就是从闽南语中引申过来的，其实，闽南语和潮汕话中，”白目“意思是搞不清情况。”“哦，我们是大陆人，还是不要引用什么台湾话了。”“臭丫头，你欠扁啊，是不是要我教训下你了。”“来啊，追我啊。”“别以为你跑的快，等我追到你，你就死定了。”“真洁好凶哦，哈哈……男人婆真洁也。”“还敢说我男人婆，林里蓉，你完蛋了。”“哈哈……”夕阳夕下，整个世界开始游走于黑夜，黑夜有着不同的全译。黑夜对于温暖的家庭来说是温馨，是港湾，是白天劳累的寄托。抚摸着每一个心灵。 “羽凌，帮妈妈按摩下肩膀。”贵妇微笑的看着从楼上下来的男生。 男生是属于温柔帅气的，“好的，妈妈。”他们的世界安静的幸福。 “老婆，儿子帮你按摩，你就帮老公我按摩下腿吧。”“好啦，那躺下吧。”柔软的羽毛在四周扩散，那种洁白，干净，舒心照耀着。 夜开始静了，世界成了不平静的平静。 第六章 雨天的遇见 下雨了，水花溅在雨伞上，演奏出有节拍的乐曲，城市的喧哗连接匆忙的脚步。雨天变的和谐起来。 “里蓉，我帮你一起打扫吧。”“不用了啦，你在一旁坐着就行了。”“难道你真的以为我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吗。”真洁不服气的辩解。 林里蓉无奈的点点头，这个真洁关于她的什么事都要踩上一脚，“那先谢谢啦。” “我记得某人说过，乡下人是纯朴的，不会在意谢谢这个词哟。” 林里蓉拿着凳子朝真洁走去。真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跑到教室的另一边。 “我是入乡随俗。” “好啦，外面在下雨啊，快点打扫完回家。”真洁举双手投降。 “下雨吗？我有带伞哦。” “是啊，所以来找你咯。” “不是吧，原来你是觉得有利可图才帮我打扫的啊。” “瞧你那小样，快点扫地啦。” 俩个人一个左一个右，认真的打扫着。她们的友情没有定格，而是越加增涨。 打扫完教室，俩个相互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相视而笑，紧紧的牵着手，走出教室。 雨依然在继续的下着，林里蓉看到校门口有个认识的身影。真洁的手似乎有点颤抖，又像是紧张。乡下长大的林里蓉当然不会明白这是为什么。 “真洁，你很冷吗？”疑惑的看着真洁。 真洁慌乱的收回视线，“没……没有啦。”“你们好啊。”成宇业充满笑意的脸上温柔的打着招呼。 “你好。”“好。”“那个……你没带伞吗？”林里蓉边说边看着真洁，她总觉得这时的真洁很不对劲。 “呵呵……忘记带了。呆会，我弟弟会送伞过来。”“是吗？呆会我爸爸也会来接我。”真洁竟然不然抬头看成宇业。 “真洁，你不是？”还没说完，就被真洁推了下。 “里蓉，你不是说跟我一起回家吗？雨这么大，伞那么小，坐我爸爸的车一起回去才不会被淋湿啊。要知道淋雨会很容易感冒哦，感冒了会很难受的哟。”真洁的话真是让林里蓉跌破眼镜，不像是真洁的作风啊，一下子竟然说了这么多废话，真是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现在几点了。？”“四点五十。”“该死的，……那你们慢慢等了，我还是坐最后一趟校车回去了。”说完转身冲进雨里。 成宇业担心的看着冲进雨里的林里蓉，真洁紧张的低着头。 雨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大了，雨水溅在林里蓉的鞋子上，之后裤角湿了，之后布鞋完全湿了。“该死的，最讨厌下雨了。”走到校车停放的地方，居然没有。 难道是因为下雨耽误了接送的时间？还是因为下雨最后一趟校车已经走了？ 林里蓉恨恨的踩着水泥地上的雨水。 “这雨水和你有仇吗？”这声音似乎在哪听过？为什么男生的声音可以如此好听了，干净、纯洁，仿佛可以赶走所有的烦恼。 期待的抬起头，“是你！” “没错，是我，二次请你吃肯德鸡都拒绝哦，看来我真的是太没有魅力了。”“没……不是啦。你长的很帅啊。那个……前几次。唉。”林里蓉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只是，奇怪，为什么每次都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遇到他呢？第一次是因为错过时间被学校宝安拒之校门外；第二次是放学的时候和真洁一起放学，在校门口却被同学挤在一边，而真洁却没有发现，眼神看着成宇业，让她有种被排斥的感觉。第三次，就是现在，在最讨厌的下雨天遇见。 在遇见之后，心情好像有所改变了。 “呵呵……傻瓜，开玩笑呢，你在这里等校车吗？”林里蓉真的是傻傻地看着阳光般笑容的他。“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可以告诉我吗？我的名字叫林里蓉。”“上官羽凌。”“很好听的姓氏，也很好听的名字。”“你的也不赖啊。”“呵呵……”“校车可能不会来了，我们送你回家吧”看着空荡荡的停车场说道。 林里蓉的视线有些许模糊，“我和你们，好像不熟呢。”“那你就在这慢慢等了。”微笑的转身走着，雨水也被这个男生迷住了，竟然没有溅在他身上。 “等下我啦。”林里蓉不想和讨厌的雨为伍。 眼前的男生应该不是坏人，坏人长的都很丑。 上官羽凌笑着看着林里蓉。 林里蓉站在辆奔驰车旁边，像不敢坐进去一样，这是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奔驰耶。 只见车里还走出一位贵妇，“孩子，怎么不坐进来呢？”林里蓉有点尴尬的点点头。 开车的是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旁边是一个很漂亮的贵妇，想必肯定是上官羽凌的父母吧。他真是幸福，有个幸福的家庭。 “那个……谢谢你们。”贵女转过头来，微笑的看着林里蓉，“不用客气的。”那种微笑是属于妈妈的笑容，可以把心底所有不满与委屈都扫光。 “孩子，回家的时候要记得换掉淋湿的衣服哦，你看，都湿透了。” “让你妈妈煮碗生姜汤喝吧。” “一看就是乖巧的孩子。” 楞楞的听着贵妇说的话，脑袋忘了点头。 “你看，话太多会把孩子吓坏的。”开车的男子也笑着说道。 林里蓉不敢奢望自己能拥有，心里的疼痛真的已经麻木了，没知觉了。 从车上下来，林里蓉羡慕地目送他们，完美的家庭。 上官羽凌似乎觉擦到了林里蓉眼里的伤痛，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世间太多好与坏，又有什么公平可言呢？ 家里，男人在看电视，女人在睡觉，妮妮在上网。 脱下鞋子，换了裤子，林里蓉习惯的走进厨房。 她已不想看她们的眼神，她让自己无视。就算是老天对她不公平，她也要忍耐，她也要坚强。经过风雨，总会遇见彩虹。 吃过晚饭，洗过碗筷，收拾客厅，在她们视线里，林里蓉没有让自己闲下来的意思。洗完澡之后，走进自己的房间。 躺在闲上，睡意开始侵蚀了。 门突然被人打开了，进来的人没有理会林里蓉，在角落里找着东西。 整理好的衣服全被翻的乱七八糟，是杜妮妮在她的旧衣服里找什么东西。 “乡下人，有没有看到有件衣服的口袋里有张纸条上写的电话号码？”语气是十足的命令。 “没有。”林里蓉没有动，没有表情，只有嘴里说出这两个字。杜妮妮的歧视虽然让她见怪不怪，可是，自尊心还是有些难受。 “还睡着干嘛，赶快过来找找看。”林里蓉从床上起来，在杜妮妮旁边蹲下，开始在杜妮妮“送”给她的衣服里找所谓的电话号码。 到处都翻乱了，始终没有找到那个电话号码，杜妮妮恨恨的离开林里蓉的房间。“臭乡下人，死乡下人，就是因为你，害得我连个电话号码也找不到。”门在咒骂声中狠狠的关上了。 眼里的眼泪太多了，好像又流出来了。 林里蓉不知道眼泪流了多久，只知道，在眼泪中睡着了。 爸爸？妈妈？这些词变的好陌生。 第七章 晴朗的天空 雨后的天空真是晴空万里，阴霾消失了，心情豁然开朗。 林里蓉走在学校的公园里，独自赏着这自然界的风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欣赏风景，以前，风景这个词从来不会在脑海里浮现。“成，你还好吗？”想念成了，怀念起乡下的生活。 “里蓉，星期天还来学校干嘛？”“除了学校，我好像没什么地方可去。”“你……家庭过的很不开心吗？”真洁在林里蓉的眼里看到了无奈，看到了伤痛。 “我应该没有家吧，长大后才会有属于我的家庭。”“里蓉，你要知道现实社会本身就有很多无奈，很多无法抹平的伤痛，既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勇敢的接受，坚强的活着。人出生不就是为了活着吗。”林里蓉认真的看着真洁的脸，平静的脸下面应该也有伤感吧。“谢谢，我会坚强的活着的。”“嗯。坚强，加油哦。”“加油。”空旷的公园里传出少女为自己加油的呐喊声，清脆、清晰，还透露出那股坚定的语气。是啊，人出生就是为了活着嘛，活着就应该开心嘛！必竟人会生老病死，此时不开心还待何时。 “加油哦。”男生的声音突然加入了。 林里蓉，真洁反射性的寻找声源。 “成宇业？” 真洁惊讶的叫出名字。 “怎么？又没有规定我不可以来，何必那么惊讶。” “没……没有啦。” 林里蓉又发觉真洁不对劲了，“都是同学，语气和善点。” 成宇业无话可说的摆摆手，找到石凳坐了下来。 空气中的气氛似乎变的有点莫名奇妙。 “真洁，我们走吧。” “走去哪？” 潜意识里告诉林里蓉不要问下去了，真洁的不对劲是她不能理解的。“那我先回家了。” “怎么？每次看到我就想逃。” 成宇业的声音又插了进来，反问的语气成了气愤的语调，林里蓉不明白，为什么他要生气？自己没有得罪他啊。“你为什么要这样问？”真洁的眼神里有些许迷茫，难道成宇业对里蓉…… “没什么，快到中午了，我请你们吃饭吧。”成宇业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奇妙，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气。只是喜欢看着林里蓉。仅此而已吧。 “是同学之间的请客吗？”林里蓉的问答又来了。 真洁拍拍林里蓉的脑袋，“不要想太多，去吃饭就是了。”“哦。”两个女生走在前面，成宇业走在后面。 真洁在一家牛排店停下了脚步，充满笑意的看着成宇业。 “好华丽，好高档的牛排店哦，肯定好好吃吧。”林里蓉从门口看着里面的摆设，真的是快流口水了。 “进去吧。”也笑着和真洁对视。 林里蓉小心冀冀的坐在凳子上，满脸期待的等待牛排。 像很容易满足的小女孩一样。此时的林里蓉，没有伤痛，取而代之的是那张单纯开心的小脸。 成宇业静静的注视着，眼神不舍得移开。自己的单纯早就没了，有时他真的想有个单纯的心静化自己。 真洁不安起来，没由来的失望，她懂那个眼神。可是，林里蓉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啊。如果要在爱情和友情之间选择，她还是会不考虑的选择友情。 “哇……好丰盛哦。牛排耶。”“喜欢就要全部吃完。”“呵呵……当然，我当然会全部吃完了。”说完话开始无视旁边俩人的表情，狠狠的咬着牛排。 上官羽凌正坐在牛排店的角落里，看着林里蓉吃牛排的样子他就感觉好笑。嘴角的笑容形成完美的弦弧。 吃完牛排的林里蓉用纸巾擦了擦嘴巴，满足的打了个嗝。 吃饱了才有力气一直保持坚强啊。 “你们，怎么不吃了？”“已经吃饱了。”“小姐，买单。”征征的看着他们，还剩余一大半啊，他们可真够浪费的。 “你们难道没学过锄禾吗？”“可是我们真的吃饱了，肚子装不下了，你难道不知道吃的太饱会撑死吗？”成宇业的一翻话让林里蓉只有翻白眼的余地了。 真洁从座位上站起来，拉着林里蓉的手走着。从这刻开始她不要去想太多，和里蓉一起开心就好。 走出牛排店的林里蓉，狠狠的吸了口气。 肯德鸡，牛排，如果把它们带去乡下，他们肯定会喜欢吃吧，他们肯定会很高兴吧。 那她要开始存钱了，在女人每天给的二十元里存下来，或者星期天的时候可以去找临时工。这样，就会有坐车的钱，就可以买那些好吃的东西。“成一定会想念我的吧。”“你说什么？”真洁只听到里蓉喃喃的说了句没听清楚的话。 “我说，今天天气真好啊。”“不对，语气不像。”“好了啦，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真洁在笑的同时看了眼成宇业，昨天……那个雨天，和他同伞的画面。 “我住的地方就在这附近，我想先回去了。那个，成宇业，你送真洁回家吧。”“好的。你回家小心点。”林里蓉感觉有点奇怪，这成宇业性格真是太怪了，竟然还会关心起她来。不过，被人关心的滋味真的很好，很幸福。“嗯。那我走了”纵使在外面玩的再开心，感觉有多幸福，当回到那个“家”的地方时，所有的快乐被覆盖了。 打开门，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林里蓉松了口气。 晴朗的天空真是她的幸运日啊。“林里蓉，加油。”傍晚了，他们还没有回家。 林里蓉自己炒了个菜，吃完饭，独自走在小区的小道上。 这个小区很漂亮，有很大的树，有很高的假山，有池塘，池塘里有颜色不同的鱼。 林里蓉坐在了秋千上面，任由秋千随意的摇晃，电视里，坐在秋千上的人都会有人帮她推着，有爸爸，有妈妈，有姐姐，有哥哥。而自己呢，谁都没有，她只有自己，自己跟自己玩。 寂静的小区在她眼里显的格外凄凉。 “啊……”林里蓉的秋千被人轻轻的推着，激动，又紧张的往后看。“是你。”“怎么，一个人玩秋千是不是很伤心啊。”“哪……哪有伤心。”“你的脸上有写着伤心啊。”“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伤心也是我自己伤心，又不会影响到别人。”“你的性格还真是倔强啊。什么事都埋在心里。”林里蓉仿佛被人看透了一样，是啊，家里的情况，连唯一的好朋友真洁都不知道。“伤心的事说出来只会更伤心。”“未必啊，不说出来，你怎么知道说出来会更伤心呢，没有做的事就下决定未免太早了。”“你家住在这附近吗？”上官羽凌的微笑依然挂在嘴边，她既然转移了话题，也不必再追问，“是啊。附近，没事的时候就到处走走。”“哦，那个能不能用力推下？”摇晃的感觉很舒服，被人推秋千的感觉更舒服，为什么会想到舒服呢？ “嗯。”像柔软的羽毛在他们身边飘荡一样，组成一幅完美的画面。 第八章 悲伤蔓延 关心轻的像抓不住的空气，而她却依然承受不起。随着亲生妈妈那句她是乡下亲戚的女儿以及那种无比嫌恶的眼神，在心里不停的堆积。她不知道该不该恨亲生妈妈，有时候她也奢望有个真正爱自己的妈妈。梦里，她时常会试着拥抱轻的像空气的关心。 暂时埋葬这些永远留在心中的疤痕，一如概往的走在杜妮妮后面，坐着下一趟的校车。 “里蓉，你为什么不坐刚走的校车呢？”“因为……真洁，我想，我还是暂时无法把某些事告诉你。”真洁似乎看懂了一些，轻轻的拍着林里蓉的肩膀，“没关系，我永远是你最忠实的听众。”“谢谢。”在学校门口下车的时候，林里蓉看见了杜妮妮，她手上拿着一封粉红色的信。 林里蓉假装她没有走进自己的视线，看不见，看不见她。 牵着真洁的手走着。 “林里蓉。”是那个舒服又帅气的男生的声音，转过头，“你好。”杜妮妮惊讶的看着，在扫视林里蓉那眼时，林里蓉可以从她眼神里看到愤怒、不屑，以及常见的嫌恶。 “上次忘了告诉你，我在私羽学院读高三。”林里蓉无奈的点点头，回家肯定有得受了。 “羽凌，这信是给你的。”两眼冒心的把信递在上官羽凌面前。 “谢谢，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别人直接叫我的全名，上官羽凌”温柔的微笑能与温暖的阳光相貔了。 “嗯嗯。”杜妮妮还花痴的直点头。 “那我走了，拜拜。”说话的时候眼睛微笑的看着林里蓉。 真洁也糊涂的搞不清了，为什么里蓉会认识他呢？他——上官羽凌，是高智商天才，初中的时候开始跳级，和她同龄，如今她读初三，他却都已经高三了。他还有一个和睦、温馨、完美的家庭，爸爸、妈妈、他。听说私羽学院是他一手建立的，表面是温柔微笑，其实没有谁能看懂他。 杜妮妮从林里蓉身边走过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一眼。 “某人小心眼珠子被瞪出来哦。” 正好生气的杜妮妮走到真洁身边，伸手就要打她，真洁怎么会让她得逞，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还不忘用脚狠狠的踩了下杜妮妮。 杜妮妮疼的蹲下抱住脚。“真洁，我会记住这笔账的。” “你……还好吗？”林里蓉有点担心的蹲下。 没想到杜妮妮抬起头来，伸手打了林里蓉一记耳光。 真洁气的想要用脚踢杜妮妮的时候，却被林里蓉拦住，“真洁，我们走吧。” “里蓉，你……” “只是被打了一巴掌而已，没关系的。” 真洁心疼的看着林里蓉没有表情的面孔，一巴掌没关系？那么她承受的痛苦是无法形容的了吗？ “里蓉，想哭你就哭出来吧。” “我怎么哭的出来呢，泪腺没有眼泪了，与其充当的只不过是麻木的悲伤。”“真洁，不用担心啦，我没事。”真洁看着强颜欢笑的里蓉，有点想流泪了。 这一幕被站在学院最顶层的成宇业看到了，“林里蓉，你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倔强如你，坚强如你，此时你那没有表情的面孔却更加让人心疼。”坐在教室里的林里蓉，静静的扒在桌子上，紧紧的闭上双眼。她与别人隔离成两个世界，她的世界没有人进入，没有人能进入。就她一个人，任由悲伤静静的流淌，黑暗了。 放学后，林里蓉和真洁一起站在校车旁边。当校车要开走的时候，真洁走上去了，林里蓉却停下脚步，退回。 “里蓉，快上来啊。”“对不起真洁，我想一个人走走再回去。”车开动了，真洁无奈的点点头。 这世界或许有太多无奈了，要不然，为什么善良的里蓉会如此悲伤呢！那么，自己呢，有个疼爱自己的爸爸，还有个后妈，虽然一直不喜欢后妈，但是后妈必竟对她很好，就如亲生妈妈对亲生女儿一样。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她呢？ “天堂的妈妈，你一定希望我幸福吧。”世界给予每个人平等，可是却有人得到的是不公平，这又能怪谁呢？这又该追究是谁的责任呢？终归为自己吧。 林里蓉沿着马路往前走着，她怕到那个家，那个不欢迎她的家。这个大城市里，如果不回家，好像没有哪可去。如果在乡下就好了，有很多可以去的地方，而且永远不会饿着。 “不介意坐我的自行车回家吧？”林里蓉感激的笑了笑，“谢谢你的好意了。”“看来是无比介意的啊。唉。”成宇业表情失望的看着林里蓉。 “哼，谁怕谁啊。”林里蓉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手紧紧的扶着座位上的框架。在这车来车往的大城市骑自行车，看起来就危险。 “抓住我的衣服比较安全。”“哦。”林里蓉的手在犹豫中抓住成宇业的衣服，只是抓住他的衣服而已，应该没什么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成宇业却笑了，为什么有着痛苦的女孩却如此单纯呢？ “骑慢点，越慢越好，像走路那么慢就最好了。”“怎么，刚才还不想做我这自行车，现在又让我骑的越慢越好，感觉好矛盾哦。”“你……不会懂的。”“好，骑慢点，遵命。”成宇业明白她的意思。 再慢也会到目的地，到了小区了，脚步极不情愿了。“谢谢你送我回家。”“不客气，那我走了，拜拜。”“嗯。”无法迈上楼梯的步伐在缓缓转身。 或许是没有地方可去了，不得不，还是走回去了。 手笨拙的打开门，杜妮妮躲在被子里哭泣，女人，坐在旁边耐心的安慰，男人从口袋里拿钱给杜妮妮，还不断承诺很多诺言。 当林里蓉踏进房门的那刻，杜妮妮从床上跑下来，狠狠的又甩了林里蓉一巴掌，疯似的抓着林里蓉的头发，再一脚踢在林里蓉肚子上。林里蓉不想反抗。 最后杜妮妮把林里蓉推在地上，手碰在客厅的的茶桌了，划破皮肤，林里蓉能感觉到在流血，但是就是不会疼。 女人，男人，没有出声，更没有表情，任由她们的宝贝女儿发泄。 “妈，我不要让这个溅乡下人住在我们家了。”女人温柔的抱住杜妮妮，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好，只要妮妮高兴，什么都好。”“妮妮，妈妈都这么说了，不要再哭了。”男人也轻轻的抚摸杜妮妮的头发。 “那，爸爸带我和妈妈去吃大餐。”“好。我们现在就去。”杜妮妮高兴的抱住男人，“还是爸爸妈妈对妮妮最好了。”林里蓉被这种幸福隔离在外，看他们多高兴，多幸福，看似很美丽的画面，自己却无法触及。也许，在这里她永远得不到这种幸福。 看着他们幸福的离开，而自己呢，满身伤痕的躺在地板上，没有眼泪的泪腺还是挤出了一滴眼泪。 为什么女人可以如此？ 没有顾及手上流血的伤口，就让它慢慢流着，最后流不出来了，最凝结成疤。 勉强煮了一点面，吃完就回房间睡下了。 这些越过眼角的泪水，何时才是尽头。 天空下起了像血一样的液体，蔓延整个世界。 第九章 被赶出家门 “紫蓝，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让那乡下女孩子继续住下去，迟早会让我们一家三口闹矛盾的。”“宇，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女人受伤似的依偎在男人怀里。 “我们既然是夫妻了，就没有谁对不起谁的。”“那到现在为止你还会在乎我不会生小孩吗？”“不会，我们不是有妮妮嘛，妮妮永远是我们的宝贝。”宠溺的抚摸着女人的发丝，眼里的柔情变为平淡。 离开男人的怀抱，女人走到里蓉的房间，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再从角落里拿出一只很旧的箱子。 里蓉在放学回去的路上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她总感觉会有什么事。 回到那个家里，换下鞋。 女人把一个很旧的皮箱拖在林里蓉身边。 “你走吧。我会帮你交学费，但希望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林里蓉委屈的泪水在眼框打转，眼前的这人是自己的妈妈吗？“你是觉得我拖累你吗？”听到这话的女人，发疯似的大叫，“你没有资格说拖累，要不是为了生你，我不会变的终生不育，要不是那时怀了你，我不会经历那么多痛苦。”多么可笑的理由，林里蓉绝望的冷笑，“好，都是我的错，我走。永远消失在你面前。像你这种妈妈我也不稀罕。”绝望又悲伤的气息在关门那刻隔离。 林里蓉拖着黑色的旧箱子，漫无目地的在大街上游荡，眼泪模糊了视线，那种无法言语的心痛，在血液里流淌，为什么都是她的错？为什么亲生母亲看自己的眼里充满恨意？为什么亲人要遗弃她？难道自己不配拥有亲情吗？她只是个平凡的女孩子，不是神，就如每个人一样，都需要亲情的支柱。 这道墙垮了，心的某处冰冷了。 放学后就进不了学校，住不成寝室。那么，现在只有一百元，只能在旅社里先住一晚，想到这，林里蓉擦干眼泪，安慰的笑了笑，她会过的很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旅社的一间房间有三四张床，里面都是住着司机，那些不是很有钱的男人，林里蓉全身有些颤抖，好不容易让老板娘腾出一间房间。 晚上林里蓉没有睡着，是不敢睡着。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再次拖着旧皮箱。因为时间太早，校车还没车，林里蓉走路走到学校，等待开校门。 坐在校门口的石阶上，心里感觉安心了些，有种想睡觉的冲动。头越来越沉。眼睛挣不开了，听不见汽车声，听不见吵闹声，听不见走路声。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感觉自己越陷越深，掉入一个没有尽头的无底洞。 又好像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之后有人推着自己，最后把自己抱起。可是眼睛就是挣不开，就是挣不开啊。算了，就这样吧，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就一下。 “这不是上次那个女孩子吗，怎么会这样，她看起来好累，好疲惫，又很悲伤。”心疼的看着睡在床上的人。 “妈，她总是单纯的带着悲伤，我们应该好好照顾她。”“嗯，你先去上学吧，这里由妈来照顾。”“我带回来的人，当然是由我来照顾了。”“什么，你这小子，竟然跟老妈争功劳啊。”“妈，你真罗嗦，快去陪爸爸啦。”林里蓉感觉自己听到了这种幸福的对话，有妈妈多好，有家人多好。真的很好。 再次命令自己睁开眼，这次眼睛缓缓的睁开了，终于让自己彻底醒来了。 “上官……羽凌？”林里蓉真的不敢相信，自己不是在学校门口的石阶上吗？怎么现在睡在床上了？ “我已经帮你请了假，今天就在这好好休息吧。”上官羽凌温柔的说道。 林里蓉感激的笑了笑，“真的……可以……继续……睡觉吗？”等到上官羽凌点头之后，林里蓉才放心的又继续睡觉了，她的确很想睡觉。非常想，不愿醒来的想。 睡觉的床好柔软，感觉温暖扑鼻，沉浸的想一直这样。 真洁跑到林里蓉的教室，老师竟然说她请假了，总感觉她请假不会是什么好事，找到林里蓉学校的资料上面就填了个名字，电话地址什么都没有。着急的走到学校门口。 刚好看到经过的成宇业。 “成宇业，你有看到林里蓉吗？”“没有啊，怎么了？”“老师说她今天请假了，没来上课，可是我总感觉发生了什么事。”成宇业突然也着急起来，“为什么你会感觉发生了什么事？”“上次，杜妮妮，对了，林里蓉肯定与杜妮妮有关。”真洁突然眼前一亮，赶紧跑去杜妮妮的教室。 成宇业跟在她后面，心也悬了起来。 “呵呵……你们什么时候对这种乡下人感兴趣起来了？”从教室里走出来的杜妮妮不忘调侃真洁。 “嘴巴放尊重点。”如果不是看到有求于杜妮妮的份上，真洁肯定打过去了。 “既然如此，我要进去上课了。”“杜妮妮同学，如果你知道林里蓉的事，麻烦告诉下我们。”“哟，连我们学校公认的王子也来找那乡下人啊。今年是不是流行乡下风啊。”“你闭嘴，不说拉倒。”“跟那种乡下人做朋友，不值得。说实话她被赶出家门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杜妮妮得意洋洋的说道。 真洁，成宇业，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怪不得，他们俩总觉得林里蓉有着难已启齿的身世。原来是这样。 “真洁，别担心，我们会找到她了，她也会没事的。”真洁点点头，她是真的很担心林里蓉，因为她已经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了。 第十章 是朋友就别隐瞒 很踏实，很舒服，睡的很饱，从来没有这样安心的睡过觉，头一次这样。好希望，以后的日子都能这样，睡到自然醒。 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林里蓉从梦中醒来。 这一切来的那么不真实。 蕾丝的窗帘，粉红色的桌子，精致五彩的吊灯，所睡的是席梦丝的床，被单是浅蓝色的。枕头是卡通猪仔…… ……这是梦吗？这么温馨，这么安心。 床边还坐着一个人，是上官羽凌。他安静的睡着，凌乱的发丝遮住他的脸颊，却遮不住他那完美的轮廓，他仿佛漫画里绝美的男主角，童话里尊贵的王子。那么王子应该是和公主有段完美的恋情。只是……现在是什么局面。？ “你醒了？” 陷入沉思中的林里蓉被这拉回现实。 “啊……”刚刚他明明睡着了，怎么现在就醒了？而且……那眼神那么温柔。 “干嘛那么傻的表情？” “我……傻……这个。”真不知该怎么表达了。 “别慌，先起床，我们下去吃饭。你知道吗？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什么？”林里蓉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天一夜，那么学校？自己旷课了，那么真洁肯定很担心自己。 只见，上官羽凌拉着惊讶的林里蓉走下楼梯，“吃饱饭，才有力气想事情啊。” “哦。”林里蓉木呐的点点头。 “里蓉醒了，快来吃饭哦。专门为你准备的。” 林里蓉看到一位贵妇人向自己打招呼，桌子上摆满丰盛的饭菜，是从来没有吃过的菜，又好看，又多样。肯定很好吃吧。肚子真的好饿了。“阿姨，您好。” 被妇人阿姨拉着坐下，手拿起筷子，看了看上官羽凌，又看了看妇人阿姨。直到他们俩人笑着点头。 终于可以尝尝这种美味的菜了。肚子太饿了，无暇顾及旁人的看法。 桌上的菜差不多都被林里蓉吃光了，妇人阿姨吃惊的看着桌上的菜，还好她准备的够多，这丫头真是可爱。 上官羽凌笑的很温柔，在这泛滥的城市里能有这样一片净土真是难得。 “那个……谢谢你们，真的很感谢。”饱饱的打了个嗝，这家人真的好好哦。 “不用客气，要记得以后常来哦。”妇人阿姨笑着拉着林里蓉的手。 “嗯。会的。阿姨真好。” 妇人阿姨的笑像妈妈的笑一样，如果能有这么一个妈妈，该多好，自己就会很幸福的。没钱也会幸福，只想有个亲情的支柱。 “谢谢你，上官羽凌。”对这个又温柔又帅的男生充满了感激。 “不必说这些客气话了，你只要默默接受就行。还有哦，以后可以叫我羽凌或凌。” “啊……这。”林里蓉想到上次在校门口，他明明说过，不喜欢别人叫他羽凌，糊涂了。 “又犯傻了，我送你去学校吧。” “哦。”既然他这么说，也不必要追问了。 妇人阿姨若有所思的看着。 上官羽凌送林里蓉到校门口，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才转身离开。 他这是怎么了？这是单纯的关心还是什么？只知道蛮喜欢和她在一起。 走入学校，林里蓉第一个想到去找真洁，就这样消失了一天，她感觉很抱歉。 当真洁看到在教室门口叫自己的林里蓉时，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你是不是觉得有没有我这个朋友都无所谓。”第一次为朋友担心，真洁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不是的。我是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你。” 看着无辜的林里蓉，真洁把她抱住，她不该用质问的语气，里蓉她本来就生活的很辛苦。“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 “真洁，你不用说对不起，应该是我对不起你，既然是朋友，我就不该隐瞒什么的。我是个自私鬼，只想到自己。我希望得到你真心的原谅。”眼泪从眼角滴落。 “傻瓜，你不说是有你的苦衷。我一直相信你总有一天会亲口告诉我的。” “谢谢。很庆幸有你这个朋友，我会一辈子珍惜的。” 友情又增进了，林里蓉拉着真洁来到常去的学校公园，说了关于自己的事。 “里蓉，你知道吗？成宇业也很担心你。” “啊……他，那我现在去找他说我没事好不？” 真洁的语气变的有点无助，或许她真的是喜欢成宇业吧，可是成宇业不喜欢她呀，那么，算了吧。“你进校门的那一刻，他应该就知道了。” “啊……他那么历害吗？” “不是历害，算了，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晚上去我家住吧。” “可是，会不会打扰到你家人呢？”去朋友家住，林里蓉还是感觉紧张。 “反正你今天是一定要去我家了。” “为什么一定要去？” “哎呀，你刚才不是说要去跟成宇业说下吗？他家就住在我家附近。” “哦，这样啊。好吧。” 真洁的表情有点复杂了。她仿佛是他们的旁观者，他们三人似乎被牵在了一起。而自己呢？对自己喜欢的人不能表白，因为自己喜欢的人喜欢自己唯一的朋友，就只能控制住吧。 第十一章 去真洁家 待所有的事情都解释清楚之后，林里蓉回到自己的教室，莫明的感觉所有的同学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她想不通，没办法去理会，也没什么理由解释这种现象。 在她的世界，好像只有成绩好的同学才能接受同学齐唰唰的眼光。 放学后去真洁家，她突然更加紧张起来，她在想，真洁的爸妈会不会很凶？真洁的妹弟会不会不欢迎她？ 走出校门，真洁看着一直忐忑不安的林里蓉，这小丫头又在想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了。“嘿，回神了。” 林里蓉怔怔地，“第一次去朋友家，难免会紧张些嘛。” “胆小成这样，还理直气壮啊。” “成心取笑我是不？真不够朋友。”有点委屈的看着真洁，真洁家应该很豪华吧，看真洁就知道了。自己这样，会不会不适合走进呢？她是有好多担心。还有，真洁每次都是和自己一起等校门去学校，也就是说住在离女人家不远，成宇业也是。连上官羽凌也住在附近。应该不会遇到吧？她很诚心的祈祷不要遇到女人一家。 真洁似乎看出了林里蓉的顾及，用右手紧紧地握着她的左手。 林里蓉微笑地看着真洁，她很感谢她，她帮了自己这么多忙，而自己却只能呆呆地什么也没法帮她做。 下了校车，跟着真洁走进一个花园，比女人那的小区好上了几百倍，华丽的路灯，奢华的地面，还有完美又大型的喷池，常青又高大的树，不会枯萎的花花草草……这一切看起来多么奢移，堂皇的感觉自己无法触及。 “别感觉与自己格格不入，要相信以后自己会住上比这更好的房子，比如城堡。” “城堡是关于王子与公主的童话，我不是公主啊。” “傻瓜，只要你自己说自己是公主，那么你就是公主。要知道，每个女孩都是公主。”真洁温柔的解释着。眼前的林里蓉想法太单纯了。 “哦，这样啊。”林里蓉认真地点点头。 不知道从哪棵树上飘落下来一片落叶。 落叶在空中不停地旋转，完美的舞姿，扣人心弦。 林里蓉不经意的抬起头看着，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直至落叶飘至手心。 树给予了它生命，风却给予了它宿命。如今飘落至此就是它的结局吗？此后它的生命会没有了颜色，唯一等待的是完全枯萎及落叶归根吗？ “那么叶子的离开是由于风的呼唤，还是树的无力挽留？或许是叶子渴望树的挽留，但是树让叶子绝望了，于是叶子只好随风而去。”只见，林里蓉一个人喃喃自语。“只不过是自然规律而已，不要搞的那么诗意，什么风的追求，树的不挽留……有些自然规律不是凭主观意识可以改变的。”真洁拍了拍林里蓉的肩膀。 “是吧。”把那片叶子放入书本中。就让她为这片叶子来个结局，成为标本的结局。 之后一相视而笑。 真洁指着前面一栋粉红色的房子，“我家就住在那栋的五楼。” “真漂亮的房子。”看起来很舒服的粉红色，不失温馨，又不失华丽。 “这栋还不算漂亮了，成宇业住的那栋房子才是公园里最漂亮又最豪华的。” “最……他家？”看来所认识的人都是有身份又有钱而且又有一个完整的家的人。好羡慕他们了。自己的家只能靠长大后组建吧。 “嗯。其实我们现在就读的安心学院是属于他的。要不然我怎么会说，当你一进校门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林里蓉惊讶于这样的答案，“他……真的是太历害了。” 真洁只是笑着点头，她没有跟林里蓉说，虽然成宇业这么历害，但是他过的不好。他妈妈因为生他死了，本来他爸爸就很爱他妈妈，所以在他妈妈死后，他爸爸就说这一切都是他害的，他是个不祥的人。之后离开了他，再也没有联系，后来他收养了一个被大人遗弃的孤儿。而他因为他爸爸的一句不祥的人永远陷入了沉痛的世界。现在他那善变的表情以及善变的性格也是因为那样吧。 “真洁，那我们还是先去找成宇业吧。如果他因为我没去学校，一不高兴把我开除了就不好了。”林里蓉的心里有点急了，自从来到这个城市之后，她就发现如果要在这生存下去，就得靠知识和文凭。再怎么样，她也得混个大学文凭。 “好，听你的啦。” 乳白色的房子，就像小小的城堡一样，高雅不失华丽，本来这是一座花园房，可是这栋房子就像是独立的城堡一样。设计别致，一看就让人永远留在了脑海里。这房子总共只有五层。 “好完美的房子。”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房子，林里蓉不忘高高的赞叹。 “嗯，进去吧。”真洁推了下发呆的林里蓉，有时她也羡慕她的单纯。简单。 走进电梯，林里蓉紧紧的挽着真洁的手臂，这是她第一次做电梯耶，这个城市有太多她以前永远无法触及的事物了。 “五层到了。” 原来这栋房子的里面全都是粉红色的，感觉真浪漫。 一层只有一户人家，很容易找。 真洁按了门铃，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生，长的挺干净的，“请问你们找谁？”虽然同在一个小区了，他们却没有机会都认识每个人。 “我们找成宇业。” 男生转过头，“哥，有美女找你。” “让她们先进来吧。” 跟着男生走进客厅，里面的摆设像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家居电视里面的摆设一样，好完美，住在里面的人真是幸福啊。 只见，成宇业从厨房走了出来，头发显的很凌乱，穿着宽松的休闲服，嘴巴里咬着吸管，左手端着杯子，右手拿着面包。 整个人看起来好悠闲自然。 显然，成宇业看到她们俩人的到来显的很惊讶与不可思议。“是你们……？” “那个……我是来说，我不是有意不去上课的，我是真的有原因的。”林里蓉还是有点紧张。 “我知道啊。” 看着成宇业说的那么干脆，林里蓉想自己真的没必要来了，“那就好了。” “里蓉是因为要亲口跟你说声她没事，才来的。” 成宇业的表情显的有点兴奋，“这么说，林里蓉，你很在乎我的看法了。” “当然啊。我是怕你开除我啊。” 听到这样的答案，成宇业怔了怔，“学院不会轻意开除任何人的，不就是请假一天嘛，没什么关系。” 林里蓉重重的吐了口气，没事了。“那就好。”之后看了下旁边的真洁，“现在可以去你家了。” “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真洁抱歉地说道。 成宇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挽留，看到林里蓉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他是真心的高兴，不知道从何时起，这个人开始牵动他的视线。 “没关系，那学校见了。” 她们走后，成宇业有些失神地看着门。 “哥，你喜欢那个傻傻的女孩。” “我要工作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关门，进入自己的房间。 离开成宇业家的林里蓉与真洁在路上都没有说话，好像都陷入了沉思中的世界。 跟在真洁后面，走过石头小路，在上电梯，再开门。里面没有人。 “我爸妈都不在家。看来你要尝尝我的手艺了。”真洁微笑的放下书包，走进厨房。 只听见厨房又传来了声音，“竟然什么菜都没留下，妈妈这人真是的。” 林里蓉坐在沙发上笑了笑，“随便煮点面吃也行啊。”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做桌丰盛的晚上献给你。本小姐亲自去买菜，你是在这休息，还是和我一起去买菜呢？” “和你一起去吧。”“嗯。” 第十二章 公园的遇见 一切静的出奇，刚才所发生的事，好像早有预知，事后的心情没有任何波澜。 林里蓉静静的看着买菜的真洁，每次在与成宇业相遇的期间，她总感觉真洁有所变化，都怪自己太笨了，怎么也想不出来为什么，又不好意思问真洁。 “里蓉，想吃什么菜呢？”她得随时控制自己的心情，她不想让林里蓉知道她喜欢成宇业的秘密。 “四季豆，茄子，嗯，就这两样吧。”要知道这两样可是她最喜欢吃的菜吃，百吃不腻啊。流着口水的看着真洁把菜放入购物框。 这个样子的她感觉好幸福，有真洁这个朋友的陪伴她真的好高兴，所以她得再认真再认真思考，真洁为什么会见到成宇业之后有所变化呢？ “干嘛老是思考问题的样子，不会是你又有什么秘密了吧。”真洁嘻笑的看着林里蓉，这小丫头还第一次见她这么认真想事情呢。 林里蓉有点紧张的看着真洁，她怎么会连自己在思考事情都知道？那不会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吧，她怎么可以如此聪明呢，“我是在想，在遇到成宇业……” 还没有说完，真洁的话就插进来了，“你喜欢成宇业吗？”表情有点严肃也有点紧张。 这于真洁的这个问题，林里蓉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喜欢？她不懂“喜欢是什么？” “就是你会很想见他，很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很在乎他的每一个举动。当他给你一个微笑，给你一个关心时，你会幸福的忘乎所有。总感觉他在你身边，就是整个世界。”真洁的眼角有些许迷茫，这就是她自己的感觉啊。初恋会这么苦涩与难受。 林里蓉呆呆的听着，她明白了，真洁的眼神，真洁的表情，以及每次见到成宇业的所有，都是因为那个喜欢。“暂时我没有过你所说的这些感觉……” 这下轮到真洁吃惊了，没有这么感觉，意思就是说林里蓉不喜欢成宇业？那为什么每次她叫到成宇来都如此紧张的想逃跑？“你是在自欺欺人吗？” “没有，我的感觉很纯粹，对于成宇业，没有你所说的那种喜欢，或许是一种普通的同学与学同之间。” 真洁突然之间松了口气，心情变的格外的好。“不说这想伤脑筋的话题了，我去准备晚餐。你乖乖的在这看电视就ok了。” 林里蓉点点头，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心情也变的绵绵的，看到真洁那突然间轻松的表情，她就明白了。那么既然真洁喜欢成宇业，偶尔自己也应该帮忙了。想到这，她就一个人咯咯的笑了。看着朋友能得到幸福的爱情也不错哦。王子和公主，他们俩人很像，也很配。 真洁的手艺真的很不错，林里蓉吃完满足的打了个隔。 “吃饱了，喝足了，我想睡觉了。”林里蓉扑在沙发上，不知道怎么的吃的太饱了她就是想睡觉了。 “你猪啊，我们先去公园散下步，再回来睡觉。”真洁双手插着腰，一副你不去就死定了的表情。 拿开盖住脑袋的抱枕，“真洁，我突然想到一句话，就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那是，这句话形容的不就是我嘛。” “呵呵……是啊。”又在沙发了翻了个身睡。 “虽然你把我赞美的很高兴，但是，起来，公园散步，还是改变不了我的初衷哦。” 林里蓉无奈的坐起来，这人就是奇怪，散什么步，睡觉多舒坦啊。“好啦，服你了。散步。” 公园里所有的灯都亮了，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当灯光发出来的光芒散发在这夜幕中时，显的蒙胧。飘渺魔幻般美丽。 成宇业坐在石凳上四处张望，整个人看起来在十分期待什么。 当看到自己想见的人的时候，脸上马上充满真心的笑容。 真洁也敏感的感觉到一双炙热的眼神看着她们，寻眼望去，她看到了成宇业，在微笑的跟她们打招呼。 林里蓉回给了成宇业一个微笑，既然这么巧，她得给他们制造点机会了。拉着真洁的手快步的走到成宇业面前。“真巧哦，你也习惯晚饭后出来散步吗？” “……嗯……偶尔出来散下步。”其实他压根就没有什么散步的习惯，只是因为今天她们去找过他，后来弟弟又说他看到她们走进小区的另一栋房子，说明她们今晚肯定住在这了。那么就有可能会下来走走。只是抱着这种渺小的希望来的，没想到她们真的来了。 “我想玩秋千，你们俩先在这聊天哦。”林里蓉也很喜欢玩秋千，那种摇晃的感觉很棒。何况夹在他们中间不好，幸好秋千的地方还有一个位置。 他们俩看着秋千的地方只有一个位置，也只能点点头。 “你家住在这吗？”成宇业先打开话题。 “嗯，就是粉红色的那栋，里蓉……没有地方可去了，何况学院的寝室也没位置了，身为她的好朋友，我也只有让她来我家住的这个办法了。”这个事情真洁没有告诉林里蓉。 “住在你家也不是办法了，而且林里蓉肯定会觉得不自在吧。明天我会让学院腾出一个寝室给她的。” 真洁惊讶的看着成宇业，他竟然能为里蓉想到这么多，显然他在乎她了。那么自己算什么呢？“你想的很周到。”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是想保护她而已，仅此而已。”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那么坚定，又仿佛这本身就是他的责任一样。 真洁的眼角溢满泪水，她的这份爱，即使付出了只会更加遍体鳞伤。转过头，眼神看着玩秋千的里蓉。“她总是让人忍不住想保护，我也和你同样的感觉。” 没想到一个普通的乡下女孩身上竟然能散发出这种力量，林里蓉从来不会这么想。 此时，成宇业与真洁都吃惊的看着林里蓉背后的那个人…… 林里蓉感觉又被人推了下，就像上次玩秋千一样，“我知道是你，上官羽凌。”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感觉，为什么她总能准确的知道呢？ “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聪明了。”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你敢说我以前很笨？” “这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林里蓉气的在秋千摇到最矮的时候跳了下来，幸好有上官羽凌扶着，不然她肯定摔的四脚朝天。“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虽然是反问的语气，这时却变的如此严肃。 “那又怎样，我就喜欢。”底气不足的说着，一边挣脱他的怀抱。虽然他的怀抱很温柔，但她不想逗留。 “别总是一副倔强的表情，要懂的释怀自己的心情。” 柔柔的声音传入林里蓉的耳朵，想睡觉了，为什么会有安心的感觉呢？为什么会有放松的心情呢？林里蓉不知该怎么回答。跑向真洁他们。 第十三章 他们四个人 热闹的小区弥漫着丝丝嫉妒与重重的莫名，路灯的周围散发着更多的浓浓雾气，天空中月牙形的月亮被一层乌云遮住。 有几个人却被定格了，成宇业的眼里划过一刹那的嫉妒，真洁噙着泪水的眼睛有着莫名的释然，这一切在当事人看来无迹可寻。 林里蓉想解释什么，可嘴巴里挤不出半个字，终于了解什么叫无言以对。唯有眼里的清澈在述说着清白。 一身休闲服的上官羽凌用食指弹了弹落在左肩的树叶，树叶已弧形向地面飞落，再静静的躺在地上，结束了短暂的旅程。 “上官羽凌，很高兴认识你们。”优雅的微笑，完美的轮廓在微弱的灯光中越显帅气，仿佛他就是童话中高贵的王子。 “成宇业。” “真洁。” 林里蓉显的特别不自在，这种气氛她不喜欢，有种想逃离的感觉。轻轻的碰了下身旁的真洁，“那个，我只是……” “散步可不是脚步停驻在一个地方原地不动哦。”真洁噙着的眼泪无影了，取之的是浅浅的微笑，她只是突然觉的心情豁然了很多，这种莫名的豁然。左手很自然的拉着林里蓉的右手。 “那么，去前面的小山坡走走吧。”成宇业的步伐最先取消停驻。同样身着休闲服，双手放进口袋，脸上是若有若无的笑。 林里蓉，真洁紧随其后。 上官羽凌的脚步也挪动了，走在她们的后面。 一条小道通往成宇业所说的小山坡，地面是用很小块的理石铺成，路旁是四季常青的千年矮。而小山坡是青绿青绿的小草，人工种植专门铺草坪的草，比天然的更增加视觉效果。 入夜了，小山坡上的人却在积聚增多，从地面上折射出的白炽灯光。路边竖挺的圆柱形电线杵，悬挂着五颜六色的灯光。无不在述说着，这夜，并不只是夜。 林里蓉顾不及欣赏这难得的夜色，完全沉浸在无孔不入的尴尬中。这种尴尬她取决于应该是她摆脱不了乡下的思想，有男生在身边总觉的别扭。又据真洁说他们是极其优秀的男生，而审视自己，除了那份坚持，没有娇好的容颜，没有优异的成绩，连最基本的家庭后盾都没有，那么，这样的她能站在他们三个人中间吗？ 她也明明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想法，如果是朋友是不会在乎身份地位，可是自从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之后，原本的想法有了扭曲。 想多了感觉脑袋也笨重了，不禁拍了拍头，再挥掉刚才的所有想法，无论怎么，她还是得坚持那份坚持，扛下自己所能扛下的对与错。 而她这个举动引起了走在最后面的上官羽凌，嘴角边仍是那丝温柔的微笑，大步一迈，白皙的右手掠过林里蓉头发发梢。 暖黄色的灯光洒在上官羽凌身上，像极了童话中最完美的王子。尊贵的微笑，原来有些微笑并不廉价。 林里蓉被愣在了原地，诧异的转过身，真洁被林里蓉突然的转身带动着。 “那个……我，头上有什么吗？” 上官羽凌走在林里蓉的左边，侧过头看着林里蓉，“落叶。”再看着已近在眼前的小山坡。 真洁这个局外人算是看懂了，微微一笑的嘴角应该是祝福的含义。 成宇业没有理会后面人的嘀咕，径直坐在仅没有人的一块草坪上，双手按在头部，平躺着，随手又摘了根小草咬在嘴边。好一派悠闲自然。 某些人在佩服他沉得住气。 “这小山坡怎么只长了这一种草？”林里蓉不解的坐下，想起自己见过的山，见过的花草树木，不该是这一种青绿的矮草啊。 三个人面面相觑，原本沉默的气氛被打破，可取代的是无可奈何而互相望着。 真洁在林里蓉旁边席地而坐，抬头望着月牙形的月亮。 听没有人回答，林里蓉作罢，视线落在成宇业咬着的草上面，眼睛睁的大大的，再飞快的把草从成宇业嘴巴拔出。又丢出一句让人喷血的话，“这里不是乡下。” 被人漠视的感觉消失，成宇业的眼眸变的邪邪的，“这么关心我，难道是逾越了同学关系的？” “是啊，逾越同学关系就成朋友了嘛。”眨了眨眼，随着真洁欣赏月牙形的月亮。 真洁的嘴角笑成月牙，搞糊了视线里的是月亮还是林里蓉的回答。 一旁沉默的上官羽凌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绕有兴趣的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好久好久，他遗失的平凡生活在这些人身上降临了。 成宇业对于林里蓉的回答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真想去撞墙了，连如此明了的话都没明白意思。“那再从朋友关系逾越呢？” “流星耶，快许愿。”真洁惊叫。 结束话题，四个人认真许起愿来。 那个从不相信许愿，从不相信外人，从不听从别人说的话的成宇业，竟然许起愿来，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卷卷的翘起，安静又虔诚。 上官羽凌沐浴着月光，轻轻的闭上眼，他曾几时这样幼稚过，幼稚？又轻轻的笑了。 这是林里蓉第一次看见流星许愿，好几妙脑袋里几乎一片空白。 ——她希望乡下的弟弟平安快乐，打工的姐姐工作顺利。——真洁只希望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关系不要变的复杂。 月光洒落在他们身上，泛着点点金光，他们的虔诚在整个山坡上空响彻。 如果就这样安静，如果就这样，或许对某个人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可谁都应该明白事情不会因为时间而被定格。 林里蓉睁开眼，满足的笑了，似乎只要有一件高兴的事就足以让她高兴好几个小时。“我们下五子棋吧？” 某三人再次面面相觑，在这个普及电脑网络的时代，在这个缺少童真的城市，很小就已经知道做为大人的某些想法，知道何为生存，知道钱与地位的重要。而此时说的五子棋？遥远的不知道是从哪个星球来的。 “我去买棋回来吧。”兀自站起身来。 成宇业率先走到林里蓉身旁，“五子棋啊，不错的主意，我陪你一起去买。” 真洁的眼里有丝落寞，但终究还是说出，“我们在这等你们。” 石头小路在夜色与灯光的交集下，泛着不知明的朦胧，那片模糊又掩盖了整个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