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中》 看小说之前请点击! 这篇文章,会给你真实的感动,因为它就来源于真实…… 而在看之前,请问你相信吗? 你相信自己的爱是可以被保存的吗?直到封印被打开的那天…… 你相信有人会整整守护着她爱的人十年吗?而自己却灰飞烟灭…… 你相信这个世界万事万物都是相互联系的吗?就如蝴蝶效应般…… 而你又相信现在的自己可以去拯救过去另一个自己吗?而不惜牺牲…… 而看过一两章的时候,你就会有很多疑问,比如那个神秘女子是谁?雨寒为什么对一个陌生的女子如此牵挂?他的胸口为什么又有个丑陋的胎记?真是前世留下的?为什么司机见了雨涵会被吓晕?更离奇的是雨寒的外婆真是祝英台吗?如果是祝英台的话那么…… 悬念一个个扑面而来,但要揭开谜底一切都在《轮回中》 此故事构思已经再一年前就完成了,所以结局只有一个,不会砸坑。 若要讨论请加群qq86156572 若满群后我会继续开通其他群。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章 飞来车祸 江南的雨犹如多愁善感的画家,浓墨几笔把这个小镇勾勒的古典而有韵味,。 小镇的街头,雨寒步履匆匆,伞下的他,踏着湿淋淋的地面,略带兴奋的眼光含露在那双深邃的眼眸中。 他来到了一家街头的蛋糕店,收起了伞,抖落完伞上的雨滴,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店外—— 车辆涌流,人群匆匆 伞如花,雨如丝…… 半会,雨寒又提着一盒精致的蛋糕走了出来了,脸上的笑意也不自觉的流露。 雨寒重新撑开了伞,看着绿灯一亮,便随着人流过街。 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让开!让开!快让开!” 一个穿着灰衣的矮个子青年此时急匆匆的撞入人群,矮个子左窜右拐,嘴里骂咧咧的,双手拼命推开旁边的人,一不小心却正好撞在了雨寒身上,他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一晃,指尖的蛋糕瞬间滑落。 “啪”的一声,蛋糕掉落在了地上。 雨寒微微皱眉,正要返身捡起,而后面的一个高个子大喊着,“抓小偷,抓小偷!”并急速向这边冲来。 混乱不堪的人群迅速炸开了锅,又把他又推挤到了人行道上。 雨寒看着蛋糕在这人流中,随时会踩掉,眼里流露出急切。 此时,绿灯已换成了红灯。 人终于稀稀拉拉的走完了,雨寒急切的回过头,看见蛋糕还在原地,只是包装沾上了泥泞。 车辆已经蠢蠢欲动,而雨寒眼里蛋糕逐渐清晰。 雨寒庆幸着跑了过去。 优雅的弯腰,正要拾起―― ――“不要!” 刹那间一个女声划过雨幕,重重的落在雨寒的耳中。 雨寒惊讶的抬起头-――他的瞳孔逐渐放大 时间被放的很慢,一辆飞奔的老式宝马如箭般射向自己,橘黄的车灯投射在雨寒逐渐放大的瞳孔里,死亡的阴影布满了全身。 他恐惧的闭上了双眼。―― ——“砰” 一声重重的撞击声,伴随着死神疯狂的尖笑声。 难道自己竟然这样死了? 雨寒却感到一个温软的柔体撞到自己身上,沁人的幽香中又伴有浓重的血腥味。 汽车?他吃惊的睁开双眼,粘稠的血液已布满了全身。 不!自己竟没死!那是? 雨寒望下脚边,刺眼的血泊中 ――一个女子安静的躺在地面上,雨水洗刷着她一头青丝上的血色。浅蓝色的连衣裙,被染成了美丽的紫色,如一朵丁香花悄然绽放…… 女子美丽而白皙的脸上却由于伤痕而染上了那凄惨的血色模糊了她的面容,当微睁的双眸在看到雨寒的那刻,竟露出一丝花般的微笑,长长的睫毛如停留在花朵上的蝴蝶在这一刻也忘记了振翅。 女子安详的闭上了双眼,她死了―― 他的心瞬间被刺痛了,那种刺痛的感觉一点点麻木了全身…… 为什么她是如此熟悉?为什么她又要替自己挡下车子?还有她那似曾相识的微笑…… 雨寒的伞也被丢弃在路边,一阵风把它刮的更远。 响彻云霄的大雷过后,雨更大了!淅淅沥沥的冲刷着一切―― 大雨中―― 雨寒提着破碎的蛋糕静静伫立着,仿佛在思索着,而脚下是女子停留在人间最美的笑容…… 一会儿,警车和救护车已经迅速驶来,封锁了现场。 “喂!小伙子!叫你几遍了!快让开!让开!”转眼间,一个高个子警察走来扯着雨寒的衣服把他拉开。 回过神来,周围已是警鸣嘶耳,红蓝交替的警灯辉耀着一切,警察们四处忙碌着…… 脚下的女子迅速被护士抬上了救护车,雨寒恋恋不舍地看了女子最后一眼,带着她那令人眷恋的笑容…… 周围不知何时人群拥挤,他往封锁线外走去,人群看着满身是血的雨寒都惊恐的让开,几个孩子甚至被吓的大哭起来。 “那女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多可惜呀!” “司机开的这么快真是找死!又一条人命啊,啧啧!阿弥陀佛啊……” “我刚才可是看清啊,那个男孩真是幸运,差点撞到的就是他,刚才都被吓得……” 一个中年妇女对着身边的妇女交头道,但却一瞅,发现雨寒已走到身边,只能尴尬的笑笑,欲言又止。 谁也没想到女子的死是为了救自己!而只有他听见女子的那声“不要!” 一声绝望而揪心的不要,一声穿越灵魂与时间的不要! 回首着,又一个矮个子警察已向雨寒大步走来,拍拍他的肩膀道:“小伙子,没事吧?刚听到周围人说,你在受害人的附近啊。”他又迅速扫视一眼雨寒身上的血迹,继续道:“现在司机逃了,你还能记起那辆车的尾号吗?” 一直神志恍惚的他顿时懵住了,刚才可没注意到什么号码啊? 正要回答,忽然他感到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一次又一次撞击着胸膛,直到胸膛尽碎,沉重的无法呼吸,眼前的景象顿时一片模糊,脑中“哄”的一鸣,便直倒下头去,不省人事。 矮个子警察见状赶紧扶着倒下的雨寒,另只手拨打着急救,人群见此,议论纷纷。 几分钟后,又一辆救护车飞速而去。 很快警察们处理完一切…… 现场如初…… 地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的很薄,薄的看不出影子。人群见没热闹可看了,也渐渐散去,而这一切又不过给他们添了茶余饭后的话儿。 骨头都裂了!胸膛都碎了!呼吸都断了!他看见血泊当中的自己遍体鳞伤,残缺不堪,就像一只破碎的木偶孤助无援的在被死亡吞噬。但胸腔中却还能感觉到有一只心脏在有力的跳动着!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此时,他隐隐的看到一辆带血的车子从他的身边驶过,溅起更多泥泞飞向他的身上,扑向那无际的黑暗…… 甚至还能感觉到了司机在轻蔑的笑着,魔鬼般的笑容…… 但是车尾上那几个黯淡的号码却如钉子般刺进了眼球,烙进了他的心里。 微微亮的,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在他眼前晃动,但血已经模糊了那双曾经清澈的眸子,让他看不清她的面容,令他爱的痴醉的面容,但女子似乎扑在自己的身上,泪如泉涌,哭的肝肠寸断…… 他想这样就足够了,足够了…… 第二章 医院的思考 又一道白光射进瞳孔,雨寒睁开双眸,他醒了,周围的一切都是圣洁的白色,而自己则仿佛受伤的天使穿着白色病服躺在病床上。 妈妈也在身旁,一看到儿子醒了,黯然的脸上便有了几分神采,她握紧儿子的双手,当看到他手上还插着针孔又轻轻放下。 “寒,可醒了!真吓坏妈了!” 雨寒心疼的对她笑笑,但笑容里仍带着倦意。 医生也走过来,看到他没事了对雨寒妈妈说道:“醒了吧!大概是因为太累了,还有这次被吓的也不轻,回家赶紧给你儿子买点好吃的补补,多休息休息就行!” “恩!恩!医生,好!好!真是谢谢啊!”妈妈感激着。 “哪里!哪里!只是微薄之力。” “这样吧,你们母子先聊,我还有事忙,先出去了!还有,没别的情况今晚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走后,雨寒便奇怪的问道:“妈,我怎么会在这里?” 妈妈责备道:“还问呢,是警察打电话给我的,一看你满身是血还真以为是你出车祸了!真是吓死我了啊!” 他如梦初醒。 自己因帮女友买蛋糕差点出了车祸,一个陌生女子救了他,自己却香消玉损了……而当警察问起自己车牌号时,自己竟然…… 对了!他想起车牌号了!竟是在刚才那个奇怪的梦中看到的,而梦的其它内容却已经模模糊糊了! 简单的把早上的经历和妈妈说了一遍,但顾及到自己父母都非常保守,所以把帮女友买蛋糕而换成了是去买书。而那名女子是为了救自己而死的,他也小心的隐瞒了过去。 但妈妈还是听了心惊肉跳,唏嘘不已。 “真是不小心啊,差点撞的就是你!真是佛主保佑!佛主保佑啊!”说着她又把雨寒当做小孩子似的摸摸他的脸,确定他是真实的,才放下心来。 的确,孩子无论多大在妈妈面前永远是长不大的! 雨寒忽然想到号码的事:“妈,那个号码还得快些告诉警察,有利于破案!” “恩,别急,我马上就打个电话给你爸,叫他去处理。你看看你这什么爸爸,现在还在上班。我和他说了,现在人都不知在哪……” 妈妈说着便喋喋不休。 “妈!也别怪爸了,爸也是警察,自己也很忙啊!” “还是儿子懂事啊!”妈妈拍拍雨寒的头笑道,接着又打了个电话给丈夫。 “儿子啊,你这下没事吧。那妈妈先走了,还要去照顾你外婆,你先躺在床上休息着,这里是水果,记得吃!”妈妈又削了个苹果摆在雨寒的旁边。 她把雨寒的被子盖紧些,便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人不多,又有空调,夏日的雨后还是显得比较凉爽。 雨寒开始回忆早上的经过,但回荡在脑海中的却还是女子的那丝微笑,天使般的笑容。 是她吗?脸上虽然沾满鲜血,模糊不清,但那笑容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但他随即又摇摇头,怎么会呢?就算是年龄也相庭甚远,何况一个陌生女子为何会去救他呢? 一切都是偶然吗? 另一个想法又出现在脑海中—— 女子在雨寒捡蛋糕的时,不知为何也冲进马路,而意识到自己快出车祸时,惊恐的大叫声“不要!”,为了躲避车祸,接着往前跑去,却不巧被另一辆车给迎头撞上,正好挡住了他一命。 而他以前也从书上看过,人在快死时都会想起美好的事,所以女子便露出了那样的微笑。 一切都是自己幸运吧! 这样想着,虽有些牵强附会,但心中的阴霾却挥之而去。 此时,放在桌上蓝色的诺基亚手机响了,咿咿呀呀的,声音悠扬而神秘。 这是雨寒无意间在网上听到的歌曲,觉得好听就下了,可朋友们对此却很疑惑。 一打开手机,上面是一个穿着淡黄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扎着马尾辫,睁着大大的眼睛,笑容甜美,显得青春而同可爱。 底下显示着名字——佑怡 这便是自己的女友了。 雨寒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 佑怡生气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雨寒,你在哪啊?都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雨寒刚要说什么,电话那头又传来了:“哼!今天是我生日!” 他极度郁闷,原是要买蛋糕送给佑怡一个惊喜的,却没想发生了这种事,现在反而是女友来提醒他了。 一时语塞,也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不说话,雨寒!”佑怡那边的声音似乎更生气了。 “佑怡,生日快乐!”雨寒想了下接着说下去:“对不起……是这样的,本还准备买个礼物的……可是今天却生病了,于是刚才准备打电话给你,可是没想到你却先打来了……"雨寒只能先找个理由,又把自己声音降低了几分贝,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啊?你生病了?那生的是什么病?听声音好严重啊!”电话那边语气立刻有所转变,取而代之的更是关切。 “发高烧了,现在在医院吊水!”雨寒不好说自己因为车祸被吓晕了,况且还有那个女子一时也难以解释,或许还引误会,于是撒了谎。 “啊?这么严重!那我还是去医院看你吧!等等,我马上就到!”那边佑怡就要放下电话而来。 “不行,我爸一下也来接我回去了。医生说了明天我的烧就会退!你放心吧!”雨寒赶忙拒绝道。 “是真的吗?真是这样那就放心了……雨寒……刚才是我不好,没想到高烧了你还想着我的生日……”佑怡的声音有了哽咽。 佑怡还在感动中,雨寒又用着虚弱却略带磁性声调说道: “呵呵!应该的啊!这样吧!作为道歉明天我们一起上街去买礼物吧!” 极为魅惑的声调。 “不行!那也要等你病好了啊!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佑怡拒绝的语调中又不禁透着一丝兴奋。 “不怕,不是说了明天就好吗?我说明天上街肯定明天能上街!” “真的啊?……嘿嘿!那就好了!”佑怡不禁掩口而笑,又恢复到原来那玩笑的语气。 “当然!” 雨寒听到佑怡窃笑着挂掉了电话。 手机刚放桌上,铃声又响了,是爸爸。 “儿子诶,爸爸今天不好意思啊!没来得及赶来。晚上爸爸过来接你啊!”那边传来了爸爸亲切但却略显疲惫的声音。 “爸爸,我没事,你只管忙吧!我现在好的很呢!一下自己都能回家去!”雨寒说道,在这男友和儿子之间迅速转换让他微微有些不适。 “那不行!晚上做为道歉爸爸还是接你回去,否则你妈啊,你也知道你妈啊……哈哈!”爸爸那边尴尬的笑道。 “呵呵!妈妈就这样,别在意!爸,对了!那个司机的事怎么样了?” 爸爸那边语气坚定的说道:“那个啊!儿子,别担心!爸爸把号码告诉了刑警部了,相信很快就能抓到了!” 听到这样说,雨寒心情才稳定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是如此想抓住那个司机。 而挂掉爸爸电话后,再次躺在病床上时,早上的情节仍旧不断在脑中重演,直到他昏昏欲睡。 第三章 神秘的胎记 夜里,浴室—— 手里握着热水器喷头,水滴便这样不断喷射出来,顿时水雾缭绕,伴随着橘黄色的灯光,使整个浴室都笼罩成了一片黄色。 镜子中,倒映着的是一个男子的身影,高挑而微瘦,脸看不真切,水汽将它渲染的很模糊,但轮廓却浮现的清晰。这轮廓有如雕刻大师手中刀锋,细琢慢刻,刀刀潇洒,也如绵绵的山峰,刚中带柔。 雨寒在镜子中欣赏着自己,不禁有些满意。是啊!自己的确很完美呢!只是…… 低下头看着胸前,眼里却露出一丝不快。 那胸前赫然布着一块胎记,红黑色的,极为刺眼,如条蛇般蜿蜒在心脏的中央,又像被刀给砍了下去,胎记的周围还带着细细的触须,微微隆起,丑陋而邪恶。 雨寒使劲的用手揉捏着这个胎记,真想把抹掉,渐渐的胸口也被他揉捏成了红色,随着热水的冲刷,这个胎记几乎与周围红色的皮肤融为一体,若不细看,还真以为消失了。 但是过了会儿,那条蛇一样的胎记又渐渐浮现出来,似乎在嘲讽着雨寒,更深刻的刻在他的胸前。 说到这个胎记,一直尾随在十年前,因为更早以前便不记得是否有这胎记。 十年前的那个夏日,他八岁,他还隐隐记得,爸爸带着他到水中游泳,雨寒脱下衣服后,便惊奇的发现自己胸前那块与众不同的胎记。 于是他便一跛一脚的踩着水浪走到爸爸身边,用小手臂指着胸前,仰头问道:“爸爸,为什么我的胸前有这个?” 爸爸表情随之有了变化,沉默一下,随即说道:“寒寒,这是你的胎记,出生就有了!” “那胎记是好东西吗?” “恩!当然是好东西了!”然后爸爸笑着把自己抱了起来。 回忆着,雨寒接着开始搓起背来,一会儿水汽便又把他包围起来。 穿好衣服,擦了擦黑亮的头发,雨寒便回到房间座到电脑旁,他开始搜索一些关于胎记的解释。 淡蓝色的灯光朦胧的照在房间上,给夏天的夜晚增添了一丝凉意。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雨寒的指尖在键盘上轻快的弹跳,一条条信息便夺目而出。 百度百科:胎记在医学上称为「母斑」或「痣」,是皮肤组织在发育时异常的增生,在皮肤表面出现形状和颜色的异常。胎记可以在出生时发现,也可能在初生几个月后才慢慢浮现。胎记一般可分为色素型及血管型,常见的色素型包括太田母斑、先天黑色素母斑、咖啡牛奶斑等,血管型则包括葡萄酒色斑、草莓样血管瘤等。这是胎记的医学解释。 雨寒又往下拉去,胎记的发生率 新生儿的胎记发生率约为10%,可以说是非常普遍,大部分的胎记只是影响美观,不需要特别处理。但是有些胎记会合并身体器官的异常,甚至有恶性变化的可能,必须积极治疗。例如有些海绵样的血管瘤增生过快,会造成肢体残缺,不只外观不好看,还造成功能障碍。甚至血管瘤扩张速度太快时,会形成组织坏死,过度消耗血小板而使凝血机能低下,出血不止。有些长了毛的兽皮样黑痣,可能日后发生恶性黑色素瘤的癌变,癌细胞转移后导致死亡。 雨寒看了这条信息惶恐不安,自己的胎记不会这样吧?那次的心脏疼痛会不会和胎记有关?雨寒又随即想到,医生都说过自己没有问题,看来不是的。 雨寒接着又往下看,下面则是些关于怎么除去胎记的信息,因为一些胎记造成了一些人心里的自卑。 有一个畏缩的小女孩,因为脸颊上的毛发性黑色素母斑,从小就拒绝拍照,也失去小女生照镜子的乐趣。小酷哥常常与同学发生冲突打架,原因是脸上的葡萄酒色斑,一运动就充血变红,害他被叫红面鸭…。小男生右脸的浏海几乎要盖住眼睛,严重影响视线,只因为他要遮住在眼皮上、像是贱狗的黑色胎记。但是也有2个小朋友,以自己脸上的胎记为荣,认为是天生的好记号,只是因为家长要求才来去除。 雨寒看了笑笑,不过还好自己的胎记只长在胸口,一般还是看不见的。 下面是方法了 1.金戒指摩擦去胎记疗法: 长期以来,人们一直梦想征服胎记。我国民间早就有用金戒指摩擦去胎记的古老疗法,但由于费时太长而难以坚持。 2.中药外涂法: 还有人尝试用中药外涂法,不但费时长弄不好还会留下疤痕。 3.冷冻疗法: 不但无效,而且会留下疤痕。 4.同位素疗法: 到了近代又采用同位素贴敷治疗,虽然对胎记的生长有抑制作用,但因为会留下继发性白斑、黑色素沉着以及肌肉僵化而效果不理想。 5.植皮法: 美容效果也不理想。 6.激光扫描法: 利用激光的热作用,可以使胎记漂白脱皮即时效果好,但数月后又会复红是其缺点。 7.激光药物法: 注射药物后,用一定波长的彩色激光局部照射,药遇光后产生反应,使毛细血管闭缩,从而达到祛除黑色的目的,对于粉红型的胎记患者有较好的作用,复发率较激光扫描法为低。 8.光金疗法家 开展的光金疗法受中国民间金戒指摩擦法去胎记的古老疗法的启示,采用稀有金属元素溶入中药制剂制成光金涂剂,涂在红胎记局部,再用强光照射,这一方法称为光金疗法。它解决了紫红型及结节型患者,效果不理想及复发两大难题,使胎记的治疗跃上一个新台阶。实验证明,稀有金属元素有杀伤和抑制毛细血管胎记生长的作用。将稀有金属元素溶于中药涂剂,较金戒指可大大增强稀有金属元素的吸收速度和吸收数量,从而增强稀有金属元素的疗效。 光金疗法 光金疗法对于胎记患者这个群体而言,目前可以达到完全消失、基本消失,显著效疗三种效果,大约各占1/3。 这三种效果的具体标准是:一)完全消失,跟好的皮肤完全一样;二)基本消失,跟好的皮肤基本一样,不影响社会交往;三)显著疗效,但与好的皮肤比较,仍有差异。 雨寒看了这么多,如果以后自己能除去胎记,还是要选择最后一种方法了,光金疗法了。 雨寒便把网页关去,又浏览了百度的其他信息条,一直翻了好几页也是些没用的信息,大多都是在提问我有了胎记该怎么去除之类的。回复的也是些无用的答案。 而当翻到了不知道多少后,一条信息吸引了雨寒的眼球,雨寒的瞳孔也微微睁大起来。 标题是:胎记是前世留下的印记吗? 第四章 前世今生? 雨寒迅速打开了网页,开始认真看了下去。 下面有好多的例子。 美国有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叫温妮,温妮才六岁,就在车祸中不幸身亡。她死後六个月,温妮的姊姊她就梦到温妮说要回到家里来。大概两年后,她妈妈就怀孕了。后来生了一个小女儿,取名叫苏珊。当苏珊两岁的时候,她就能开始讲述自己前生,她说她前生就是这个家庭里的小女儿温妮。所说的很多的情况,後来都被史蒂芬森教授核实了。比如说她很喜欢温妮生前的两张照片,总是拿着照片,指着里头的人说,「这照片上的人就是我」。当她两岁的时候,别人问起她,「小朋友你几岁了」?她就回答「我六岁」。明显这是错误的,但是温妮当时遇车祸身亡的时候确是六岁,所以小女孩还记着她前生那个年龄。苏珊她的左臀部有一块胎记,这块胎记的形状和它的部位,就跟她的上一世温妮遇车祸的时候被车撞伤的部位,非常的符合。 另外一个案例也是讲的一个印度的小男孩。他在能够说话的时候,就讲述自己前生是个男子,也是在印度,叫做马哈。这个男子在上一世是被人谋杀的,是用手枪打死的,子弹穿过的部位正是他胸口的位置。史蒂芬森教授不但核实了这个小男孩所述说的前生的情况,找到他前生的家庭,还找到了他所说的前生的那家医院。他当时受了枪杀以後,在医院抢救,当时在那个医院中死亡,於是找到了死亡的报告和验屍图,果然是死于枪杀。 美国阿拉斯加州的一个人,叫做查尔斯波特的男子,他是印地安土着的後裔。这个波特先生他在能够记事的时候,就能够讲述自己的前世,他说自己前世也是个印地安族人。当时印地安经常有些氏族的部落的战争。这个人上一世,就是在一场印地安的部落战争当中被人杀死的。他每当说到自己死前那一幕,总是用手指着自己右肋,右边的肋骨这个地方,说前世就是被人在战场上,用长矛从这个地方刺过来,刺死的。说到这个时候,他都会指着自己受伤的部位,那个部位真的有一处胎记。 史蒂文森还认为,胎记、先天缺陷以及其他体征缺陷,都可以看成是对前世生活的写照。在《轮回转世与生物学:胎记和先天缺陷的病因》一书中,他指出,胎记和先天缺陷是轮 回案例研究中最直观、最客观的证据。现代医学为先天缺陷确认了3个原因:基因、病毒性感染以及化学药品的影响。但这些因素只能解释不到一半的先天缺陷产生的原因。深究下去,为什么这人有而其他人没有?为什么偏偏在那个部位有?也和胎记一样没法解释。而轮回转世的原理,为这一类疑难问题提供了合理的解释。”他说人在轮回当中,如果前世是被刀刺杀的,或者是被子弹打死的,或者被灼伤致死,伤口以及受伤那个部位,往往会在后世身上留下明显的印记,即一出生就会有胎记。 终于看完了,不禁思绪连篇,他关掉电脑,躺在了床上。 灯被褪去后,一缕轻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撒在了窗台上,窗台宛若镀了银。水般的月光洒在雨寒的脸上让他看起来仿若天使。他盯着窗外的星空,睫毛轻微颤动着,耳边听着精灵的细细碎语。 月光之上一个女孩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这个女孩不是佑怡,却让他魂牵梦绕。 一直以来,不知从何时开始的,自己总会忆起一个女孩,有时会在他脑中闪过,而有时会在梦中与他追逐。偶尔他甚至觉得这个女孩就是他一生要等待的人,于是生活中总是在意那些擦肩而过的背影,但每一次回头却总是深深的失望,失望久了,他便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梦中情人,犹如镜花水月。 直到他遇到了佑怡,佑怡是个可爱的女孩,他还记得去年刚上大一他与佑怡在公车上相遇,而还发现她与自己是同乡,更巧的是自己的电话尾号是5261,译音过来就是我爱佑怡,于是他觉得这就是所谓的缘分,而那个陪伴他多年的女子就永埋心底吧! 而这样的夜晚,她又出现了,带着妩媚的如月亮般的笑容…… 他完全笼罩在这温柔恬静的气氛里,自己的感官模糊了,而留下的就只有她的笑容…… 是的,他克制不住的去想她,想那个虚幻的女子! 不仅如此,雨寒还会经常讲一种奇怪的语言,不是会讲,而是有时候莫名的吐出来,那不是韩语,也不是日语,甚至是不是语言雨寒也不清楚。 记得一次同学生日聚会,在切蛋糕要祝福时,大家都异口同声欢呼着生日快乐,而雨寒却说出了一种奇怪的话语。大家都奇怪的望着他,让他好不尴尬。 还有小学时一些高龄人欺负自己的表弟,自己挡在弟弟面前,指着那些高龄人,“你们敢?!”而自己又是吐了一种陌生的音节,那些人听了之后,互相望望,捧腹大笑。 而最让雨寒尴尬的一次还是向佑怡表白,那夜浪漫无比,花前月下,星光湖旁,两人座在波光粼粼的湖岸上,雨寒犹豫多时,终于轻柔的在佑怡的耳畔说道——说出来的却不是我爱你,而变成了… 今晚看了网上的资料,让他渐渐明白,自己的胎记,自己奇怪语言,还有那个自己迷恋的女子或许就是前世的记忆,而前世到底是怎样一个故事呢? 第五章 黑色吊坠 夏日阳光的透过窗子照在雨寒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辉。 雨寒微微睁开睡眼,昨晚似乎又做了个辰长的梦,梦的内容却模糊了,但是他知道梦中有一张忘不了的面容,一个女子的面容。 有时,雨寒甚至觉得自己有份罪恶感,自己的女友明明是佑怡,却总是梦到那个虚无的女孩。 这时想起,昨天自己还答应要与佑怡上街买礼物的,于是便打了个电话给佑怡。还没开口电话那头便传来了佑怡由于刚睡醒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寒,病好了吗?” 语气中带着关切。 “恩,完全好了,听我声音也知道我多精神了!”雨寒听到佑怡是如此担心他,内心不禁一阵感动,于是语气故意显得很高亢。 “呵呵!太好了!真是担心我一夜了,那病好了,今天是要给我买礼物吗?”佑怡在那边窃笑着。 “怎么敢忘呢?打电话过去不就是要陪你一起上街吗?” “真的呀!那太好啊!呵呵!我还没起床呢!等等我呀!”雨寒听到了那边飞快的脚步和沙沙啦啦的声音。 “恩,不急的,半小时后我在你家楼下等你。”雨寒回答道挂上了电话。 下了楼,才发现爸妈都去上班了,现在是暑假,而且自己已经是大学生了,没了作业,相对于高中那样紧张的生活完全是天壤之别! 雨寒随便在街头草草吃了早饭便跑去了佑怡家,因为佑怡的父母都是医生的,更加的繁忙,所以雨寒每次都能在楼下等佑怡,此时佑怡已经在阳台上向雨寒招手了。 “嗨!雨寒!在这里!我马上下去!”佑怡喊着,便跑出了阳台,一会儿,楼下的大门便开了。 佑怡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连衣裙,映在这夏日的阳光里,就如一片清凉的薄荷绿叶,让人心旷神怡。 佑怡看到雨寒,纯纯的笑着,如淡淡的清风。 雨寒不禁微微失神。 “怎么了?雨寒!没事我们走吧!”佑怡关上大门后便挽着雨寒的胳膊,向前走去。 淡淡的夏日,蓝蓝的天空,偶尔有微风吹过发梢,让雨寒的心情格外的凉爽。 身边的佑怡更是兴奋,处处流露着欢快。 一路上两人欢声笑语,享受着恋人该有的时光。 又路过昨日发生车祸的那条街,而此时竟已经看不出任何痕迹,只是偶尔还有人在谈论着。 佑怡听到后,不禁好奇的问道:“雨寒,昨天这里出了车祸了吗?” 雨寒的脸色微变,眼神有些不定:“恩……这个?好像是的哦,我早上好像也听说了。” “哦,那是什么人被撞到了?”佑怡又接着问道。 “这个啊,我也不太清楚,每天的车祸这么多,我们也管不了啊!是吧?” 雨寒拉着佑怡的手,接着说道:“别谈这个了!走吧!我们去买礼物!”雨寒为了转移话题拉着佑怡走向一家石头记。 佑怡低下头想了想便“嗯”了一声便被拉去了。 商店里的饰品琳琅满目,佑怡看的一个个都爱不释手。 雨寒对刚才看到的一切还心有余悸,昨天自己几乎就是主角了,而那个女子却成了自己的替身。不是那个女子,昨天死的便是自己了……雨寒这样想着,不禁一股凉意涌上。 “哎!雨寒!雨寒!发什么呆啊!过来啦!”佑怡有些不高兴,拉着雨寒的衣角到了一个橱窗旁。 “这个,你看!”佑怡用纤手指着玻璃窗里面一个精致礼品盒,盒子里摆放着的是一个漂亮的石头吊坠,吊坠是纯黑色,光滑的外表,虽未经过细雕,但在阳光的照射下却闪耀着彩虹的光芒! 雨寒也被这吊坠的美丽给征服了。 “老板,麻烦你把这个拿出来看看!”雨寒指着吊坠告诉老板。 老板看到他身边的佑怡,暧昧的笑着:“小伙子,是买给女朋友吧!呵呵!你真有眼光啊,这是上等的双彩虹黑曜石,不仅漂亮而且带上它还能驱邪避灾呢!”老板吹嘘着把吊坠从橱窗里给取了出来。 “难怪会发和彩虹一样的光呢!不过才不是他眼光好呢!是我眼光好啦!这可是我自己挑的麽,他只负责来帮我付钱啦!呵呵!”佑怡在旁边沾沾自喜道。 雨寒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老板也跟着陪笑起来。 雨寒拿起了老板手中的礼品盒,里面的石头就在眼前,黑色的外表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披上了五彩华衣,翩然出尘。 雨寒轻轻伸起指尖准备拿起吊坠,就在指尖触到石头那刻,一股电流般的感觉涌入上来,把雨寒定在原地,心脏紧接着开始剧烈的跳动,无数破碎的画面涌入脑海。 “今天有个礼物送给你,呵呵!” “是吗?什么礼物啊!” “你看了就知道了!” “你知道吗?其实我……” “假如有一天……” “别说了!别说了!” …… “喂!雨寒!又发什么呆啊!快给我看看啦!”佑怡看着雨寒魂不守舍的样子说道,踮起脚便把礼品盒从雨寒手中给拿去。 雨寒随着吊坠被拿走,心跳也降了下来,那种感觉便烟消云散,自己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哦,没怎么,只不过是看的太投入了!”雨寒看着佑怡绷紧的小脸蛋解释到。 雨寒接着说:“那你喜欢这个吗?喜欢我们就买它吧! ” “呵呵!当然喜欢了!我的眼光不错吧!快买吧!”佑怡重新绽放出笑容,开始拿着吊坠仔细看了起来。 “咦?咦?雨寒,你看!你看!上面似乎有符号呢!”佑怡拿起吊坠放在雨寒眼前,指着上面若隐若离的字迹。 “是这里,你看,这是什么符号啊?”佑怡满脸问号,又指了一遍上面的迹号说道。 雨寒这才看见上面的字迹,因为石头是黑色的,字迹又比较浅,几乎浑然一体,难以区分。 雨寒看着看着,竟然觉得似曾相识般,便跟着念了起来:“拉姆。梦多斯……” 拉姆。梦多斯,拉姆。梦多斯,拉姆。梦多斯…… 佑怡看着雨寒喃喃自语的样子,不禁好奇的问道:“雨寒,难道你认得?” “恩……恩?不认识!”雨寒说道,但自己却满腹疑问,怎么忽然之间会读这些陌生的文字呢,而转瞬之间又是如此陌生呢? “真的吗?”佑怡带着怀疑的语气反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我怎么会认识呢!我可不是什么才子哦!”雨寒摸着后脑笑道,又问老板道:“老板,这个得多少钱?” 老板指着坠子说道:“这个不贵,虽然是上等的黑曜石,但是没经过雕琢,天然形成,所以挺便宜的,本来要卖个100的算你便一点吧,88怎么样?这可是好数字啊!”老板笑道。 “怎么是天然形成的啊?上面明明有字啊?!”佑怡脱口道,又拿起石头指着上面的记号给老板看。 “这个,这个……呵呵,如果这样的话,我给你换个吧?”老板看了后,支吾着说道,表情尴尬。 “那就换个吧!我要一个全新的!”佑怡倒是快人快语。 “佑怡,就买这个吧!上面有些记号也有个特色嘛!”雨寒连忙打圆场,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对这个有损的石头情有独钟。 “说的也对,既然雨寒也喜欢,那老板我就买这个了!呵呵!”佑怡对雨寒嫣然一笑。 “啊!好漂亮啊!”离开饰品店,走在小镇的林荫小道上佑怡拿着黑曜石吊坠放在点点阳光下摇晃着,爱不释手。 “呵呵!佑怡!我把你带上吧!”雨寒看着佑怡如获至宝的样子说道。 “恩,好啊!”佑怡说着便把吊坠给了雨寒。 雨寒拿着吊坠,吊坠在细细的阳光下,闪着彩虹的光芒,七种色光在他眼中交错,最后彩虹的光里竟然浮现出了她的面庞,对着自己轻笑如花。 雨寒怔住了…… 许久…… “雨寒!还不帮我带上啊?”佑怡背朝着雨寒叫道。 雨寒这才缓过神来,发现佑怡已经等待自己多时,尴尬的把吊坠给带在佑怡脖上。 “雨寒,我怎么觉得今天你有些怪怪的?”女孩子毕竟还是敏感多疑,佑怡睁着大眼睛问道。 “没啊!我哪有怪怪的!”雨寒眼神游离,心虚的说道。 “还说呢,我都看了好几次了,你不会是昨天的烧没退吧?”佑怡紧张的踮起脚尖用纤手抚了抚了雨寒的额头。 “咦,很凉啊!看来烧退了啊!难道是佑怡多心了?” “恩,本来就是啊!呵呵!”雨寒笑的极为不自然。 “佑怡,你看!你戴着吊坠好漂亮呢!”雨寒为了转移话题不禁赞叹道。 “是吗?呵呵!雨寒夸我了!好害羞!”佑怡低下头腼腆道。 然后她又重新抬起头,面容竟与心中的女子重合,映在阳光下,美瞳里不禁流泻出万般色彩。 雨寒瞬间呆住了,但当他重新回神看去时又变成了佑怡的面容。 佑怡调皮的学着古人的样子作辑:“公子,那小女子谢谢了!” “哪里!哪里!”雨寒报手回礼。 两人相视而笑。 路过小镇的集市,人群涌流,叫卖不断,好不热闹。 小镇虽然没有大城市的繁华,但却样样俱到,就如一杯上好的的茶水,少了些灯红酒绿,少了些物欲横流,但却能让人细细品味,宁静悠远。 雨寒和佑怡被琳琅满目的小店给吸引,于是走走停停。 而一路不仅有琳琅的小玩意而且小吃更是香味宜人。 臭豆腐啊,米线啊,考羊肉串啊,关东煮啊,麻辣烫啊…… 佑怡被吸引的垂涎三尺,拉着雨寒四处逗留,几乎好多家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 一小时后,雨寒已经是大包小包了的拧着了,而佑怡还意犹未尽,手里拿着两串小小的羊肉串,细细啃咬着,样子颇为可爱。 “好饱啊!”佑怡打了个饱嗝,抚抚胸口。 “谁叫你这么能吃呢,难道不怕变胖吗?”雨寒有些不以为然,自己则在一旁充当苦力。 “才不会胖呢,我的新陈代谢可快呢!”佑怡摆摆手笑道。 两人忽然看到前方围满人,似乎有什么热闹可看。 第六章 算命的警告 佑怡拉着雨寒挤过人群,才看到原来是一个老头在算命。 这个老人戴着黑色的墨镜,应该是个瞎子。拄着一很旧的拐杖座在一小矮凳上,脸很瘦,突出颧骨很高,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皱纹,而下巴则留着一撮山羊胡,仙风道骨。 此时老人凑着一个年轻人耳边窃窃而语着,年轻人听的越来越惊讶,最后不禁要跪拜下去。 “真是仙人啊!佩服佩服,在多钱也值,哈哈!”他连连赞叹,利索的从腰袋里掏出10元钱给了老人,老人接过钱神秘的笑了笑,显得高深莫测。 年轻人还在哈哈大笑着,嘴里叫着:“这下发财了!发财了!”,便急速挤过人群扬长而去。 人们的议论声更胜一筹了,都猜想着老人到底和那年轻人说了什么秘密。 此时,又挤进了一个中年妇女,显得很傲慢,用戏谑似的语气对老人说道: “算命的,你帮我算个人看看,就算算他现在怎么样了?!” 老人手一摊,用洪亮的声音说道:“那么报上他的生辰八字吧!” 雨寒没想到看起来如此精瘦的老人说起话来竟然中气十足,毫不逊色轻年人,不禁另眼相看。 妇女报上了那个人的生辰八字后,嘴角不禁有些嘲讽的笑意,冷眼旁观着,看来似乎要耍弄这个老人了。 老人拿到生辰八字后,嘴里微微笑着,掐指一算,不到片刻就摇头叹息道:“这个人,若不出所料,去年便死于车祸!” 人群大惊,等安静下后,老人又接着说下去:“本来此人会死在三年前,但因做了件善事加了两年阳寿,所以如今肯定也去了。” 此话一出,那名妇女的眼神从刚才的盛气凌人到了最后的震惊失措,嘴里连连喊着:“啊!是啊!是啊!这个人是我叔叔,去年是死于车祸啊!真是神了!神了!我俗人一个刚才得罪了!” 妇女说完,付完钱连忙倒回到人群中。 此时,围人无不开口称赞。 “还有谁要算吗?不准不要钱!”老人高声道。 佑怡推嚷着雨寒:“这么准,雨寒我们也去算算吧!就算我们的以后?怎么样?” 雨寒本来就对这些就有略微兴趣,看到刚才那些不禁更来了兴致。大步来到老人前,说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那就帮我算算我和身边这位女孩的未来?” 话一出口,围人都打量起雨寒身边的女孩,眼里也多了暧昧的神色。 而佑怡却紧紧挽着雨寒,似乎什么也没感觉,神色紧张的看着老人。 老人抬起手臂,拿起右手,五指运筹帷幄,弹跳错落。 而到最后后嘴里竟“咦”的一声,脸色大变,轻声道:“怎么会?” 虽然这声细弱蚊蝇,但是还是传到了雨寒的耳里。 老人又开始重新掐指而算,而这一算却接二连三。 “怎么还没算完啊?”周围的人都看的都有些不耐烦了,但出于好奇,又继续等待着。 雨寒和佑怡更是紧张的屏息凝视。 “啊!”老人停下手大叫起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听到老人叫道,雨寒的心里禁然颤抖起来,到底算到了什么能让老人这样? “你,你,小伙子,你……” 老人的脸上此刻已布满了汗珠,脸色与刚才相比,竟然有些落魄。 他轻轻招了招手,叫雨寒凑在自己耳边,雨寒弯下腰,老人靠在雨寒耳边顿了顿,继而启音,一个字一个字如邪魅般吐出来 ——你没有未来,你将死在十年前的过去! 这几个字牢牢的定在雨寒的耳中,刹那间他头昏目眩,险些没站稳。 好久,雨寒才控制着自己放松下来。 而就在这时,老人竟然摸索着收拾好东西,对大家长叹道:“大家走吧,瞎子我今天不算了!”话语中也少了刚才的气势。 说完也没收雨寒的钱,便拄着拐杖“啪啪”的敲着地面而去,四周人见此,无不嘘嘘议论,但又猜不出什么,很快便散了。 “雨寒,刚才那个算命的说了什么啊?怎么又忽然就走了?”佑怡有些焦急的问道。 雨寒还沉浸在老人的话中,被佑怡这样一叫,回过神来。 “没,没说什么?”雨寒心虚道,但额头上已布满了细细汗珠。 “还说没说什么呢?你都吓成那样,是不是说我们不好的事啊!?”佑怡焦急中略带哽咽。 “当然不是,他说我们以后会白头偕老呢,只是,只是……”雨寒似乎难以启齿。 “啊?真的啊!呵呵!那么只是只是什么啊!?”佑怡又高兴又着急的摇着雨寒的手臂。 “只是他说我过去就死了?”雨寒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隐瞒,于是吐出实话。 “你过去就死了,呵呵,那个人是不是疯了啊?你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呵呵,哈哈……”佑怡越想越好笑,最后竟笑得花枝乱颤。 “是啊,我不是好好在这里吗?看来那个人是疯了,还装高人呢!”雨寒虽然嘴上平静的说着,但内心却波涛汹涌,无数念头包裹着自己。 “佑怡别笑了,时间也不早了,一下中饭爸妈要回来了!我送你回家吧!”雨寒看到佑怡笑的小脸通红,似乎都难以喘气,于是拍了拍佑怡后背道。 “咳……咳……也是的哦。我都吃饱了!怎么吃的下啊,不过我们还是回去吧!”佑怡咳了两声这才恢复过来,但脸上红晕犹存。 送走佑怡后,却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佑怡的父母,佑怡的父母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雨寒,窃窃丝语。 雨寒被盯的一阵发麻,不会让他们发现自己与他们的女儿交往了吧? 雨寒在回家路上边走边想着,而更大的恐慌却是算命老头说的话。 十年前,自己刚八岁,八岁自己已经死了?那么现在这个我是谁?然道真是算命的失误?可是那个算命的帮别人算的是如此精确?如果不失误该如何解释呢?雨寒忽然想起,自己八岁的时候,不就是自己刚刚发现自己身上的胎记吗?而胎记之前的一些记忆还真的很模糊。那么胎记到底与算命说的有什么关系?然而资料上不是说胎记是前世留下的记忆吗?即使前世自己是被人扎了心脏死的?那与今生又有什么关联呢? 第七章 外婆惊语1 不知不觉,已经回到家中,推开家门,厨房里传来了饭的香味和“嘶嘶”的炒菜声。 “妈,我回来了!”雨寒叫道,打开电视,便往沙发上一躺。 “寒啊,去哪儿的啊?”厨房里传来了妈妈的声音。 “早上和朋友出去玩了!”雨寒边应着边拿起了遥控器。 “爸爸中午又不回来吗?”雨寒边换台边问道。 “他今天又值班了啊!明早才回来!” 而此时,正好换到当地的电视台,电视台上正播着昨天车祸的消息。 ——昨日,万宁路街头,不幸发生一起车祸,司机已经逃逸,警方仍在追捕中。而死者是名中年女者,女子身份不明,此案仍在调查中。 接下去电视台开始又说些遵守交通规则之类的教导。 雨寒怕妈妈听见而担心,赶忙换了个台。 而此时雨寒却陷入了沉思,女子的身份还在调查中,那么说明女子的家属竟然没来认领尸体?而司机目前也没抓到,爸爸那边最新消息也不知道是什么? 正想着,妈妈的饭弄好了,叫雨寒把菜给端上去,打断了他的思路。 而雨寒早上已经被佑怡拉着吃的饱饱的,所以才舀了一小碗饭。 “儿子,怎么吃这点饭?多舀点去!”妈妈看着雨寒的饭碗比自己还小。 “早上和朋友们路上买了些吃的了!不饿了!” “就竟吃这些怪东西,你说你怎么长个子?” “恩……没,没……”雨寒却仍在想着刚才的新闻,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妈妈看着雨寒心不在焉的样子担心道:“寒啊!没想昨天的事吧?别想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小心点就是!” “没想昨天的事,妈妈不提我倒忘记了呢?!”雨寒怕妈妈担心着又往嘴里扒了几口饭。 “哦,那就好!多吃点,吃好了再去舀,吃什么也没吃饭好啊!”妈妈看着雨寒吃饭的样子微微满意。 饭吃好后,妈妈叫雨寒下午和她一起去看外婆,而自己顺带去做保险。 外婆家的房子还是外公祖上留下的老房,建于清朝,有些历史了,政府为了保护古代建筑一直留到现在,这种房子在小镇的街头小巷可是随处可见,这恰恰也是徽州文化的一个特色。 其实雨寒从小就住在这里了,因为两年前家里买了新房才搬了出去,留下两个舅舅还在这里,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抚今追昔。 老房子的门口是一个幽深的小巷,这条小巷多年来也没安装过电灯,常年不见阳光,墙壁阴暗潮湿,到了晚上都是打着电筒才能回来,而雨寒却摸黑也能跑进来,因为每个台阶,每到拦槛他都是如此熟悉。 而进来后是一个天井,天井两边各有两户。一户租给了外人,另一户便是雨寒曾今的住所。 此时已人去房空,只留下那空气中的尘埃封存下的记忆。 天井的前方,是一个古老的木质大门,大门打开后便是一个大院子,此时正值夏季,草木丛生,百花争艳,蜂飞碟舞。 院子一边有个破旧的小门,进去后便是舅舅和外婆家了。 和两个舅舅打过招呼后,便来到了外婆房间的门口。 小心地推开房门,随着“嘎吱”一声,一股老年人的气味便扑鼻而来,带着雨寒对外婆的记忆。 房间很小,木质的古床,古桌,古椅。 打开窗子,阳光透过古老的花式木窗照射进来,尘埃飞扬。 破旧墙壁上有一些发黄的老照片。其中有一张是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中年男子并肩站着的半身照,女子一身古典的打扮,齐肩短发,青丝如水,精致的脸庞上青黛美眸,雪鼻朱唇,笑颜如花,一个有着大小姐般温雅气质的标准美人。而旁边的男子更是英俊潇洒!军帽之下是一张有着书生气息却又刚毅的脸庞,剑眉星目,挺鼻薄唇,气宇不凡! 雨寒缓缓将视线从墙上移开,转移到床上。 床上是一个老人,一头银丝散乱着,满脸的皱纹,浑浊的双目,对!她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女人!雨寒的外婆!但如今已经找不出昔日的任何风采了,只是眉目之间偶然可以寻得那一点蛛丝马迹。 此时,她佝偻着身子座在床上喃喃自语着,一手抓着剪刀,一手拿着未成形的大红纸,认真的剪着,隐隐看出是只蝴蝶。 床头还放着一只小瓷碗,碗里面是没吃完的稀饭和一个包子,地上散着很多碎纸屑,四周也是乱糟糟的一片。 是的,外婆得了老年痴呆症!原来她是个挺精神的老人,而自从去年得了这个病后,便开始这样了,说起话来疯疯癫癫的,经常做些不解的行为,生活更是不能自理了,都只能是子女轮流照顾。 看着外婆年轻时候的照片,想起她当年的样子,雨寒感到一阵痛心! 是啊!时间的确可以摧毁一切! “外婆!”雨寒亲切的叫道。 “妈,你看外孙来看你了!”妈妈也应和道。 外婆听到声音,看到外孙和女儿进来后,不禁停止了手中的剪纸,泪眼婆娑。 “妈,别哭,看你高兴的!”妈妈连忙拿起毛巾擦擦了外婆的眼角。“寒啊!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快来给外婆看看!”外婆招招手。 妈妈推着儿子笑着走上去,雨寒走了过去。 片刻,一双带着老年斑满满是沧桑和一双洁白光滑未经世事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哎哟!雨寒啊!还好没受伤啊,那边打仗苦不苦啊?听说死好多人呢!”外婆轻轻的摩挲雨寒的手腕关切的问道。 雨寒感到一阵温暖,但知道外婆是在说疯话了,还是接应道:“我不苦!好久没来看您了!外婆您还好吧?” “哪什么好啊?外婆想吃包子都没得吃,快叫你妈妈去买!”外婆怒喝道,竟没了刚才的慈祥。 “妈,这不是包子吗?哪还去买啊?"妈妈夹着碗里散发着肉香的包子弯下腰准备喂外婆。 “不吃,这什么包子啊,这不是石头吗?!当我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啊?!”外婆扳开筷子嚷道。 妈妈放下碗无奈的摇摇头,这时侯小舅舅叫了妈妈一声。 “你在这里陪你外婆,妈妈先出去谈保险了!”妈妈说着回应了一声便出了房门。 “外婆,雨寒喂你吃!”妈妈走后,雨寒便座在床边拿起碗接着喂外婆。 “恩,好!好!还是外甥好啊!”外婆竟然听话的细细的咀嚼着。 “寒啊,以后打仗的时候,多要带点干粮!知道吧!”外婆咬了口包子。 “外婆,现在已经是和平时代了,已经不打仗了!”雨寒耐心的解释道。 “还不打仗呢?别骗外婆了,昨天你外公也去参军了!” “外婆,那是过去的事!”雨寒把吃完的碗放下。 外婆似乎没听到雨寒的解释,继续说:“你外公啊,昨天还和我说过几天找我玩,现在还没来吗?寒,你看见他没?”。 雨寒倒吸了口冷气,外公在妈妈小时候便去世了,他也只在照片上见过外公,就是刚才照片上那个年轻男子,而此时哪来的外公啊?雨寒以为外婆太思念外公了于是安慰着外婆。 “外婆,您自己注意身体,别太想外公了!外公不在这了!” “胡说!你看!他不是来了吗?!”外婆浑浊的双眼忽然变得很尖锐,座直身体指着虚掩的门道。 第八章 外婆惊语2 雨寒也不由自主的顺着外婆指着方向看去,可是哪有什么人,空空一片。 忽然之间一阵阴风吹过,雨寒不小心瞄了眼墙上外公的照片,一股寒意直入骨髓。 “唉?这个老头子怎么又走了?” 外婆眼神涣散着躺了下去。 雨寒也跟着嘘了口气。 此时外婆又喃喃自语,完全不在乎他的存在。 小房间里则散发着包子的肉菜味和老家具所散发出的霉味交杂在一起,十分沉闷。 雨寒座在旁边不知所措,准备离开。 “外婆,我先出去走下!一会在来!”雨寒走前提醒道。 外婆也似乎也没听见雨寒说的,还在自言自语着。 雨寒于是准备拉开门,才刚刚发出“嘎吱"一声。 ——“回来!外婆还有话跟你说呢!” 雨寒心一颤,还以为外婆没听见自己说的呢!于是他又只好重新座回床边。 “外婆,还有什么事要说?”雨寒问道,想着外婆肯定还要讲疯话了。 “我是要说什么的?” 雨寒诧异道。但随即外婆却“哦”的一声,紧接着启口 ——我 ——其实是 ——祝英台! 外婆语出惊人! 而外婆的眼神却出奇的平静,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果然如自己所料,但出于尊重雨寒还是继续听着。 “不信啊?当年啊,我出生在杭州上虞,具体是什么年代我还真记不清了,不过那时候的人和现在人不一样啊,那时候人真是……”外婆就这样用苍老而带有嘶哑的声音说着,还扯进了那时候的历史风情,而恰恰与雨寒学到的历史知识相符合,他也暗感吃惊。 “当年啊,我与山伯在船上相遇,他啊!穿着一件破旧的长衫,人倒长的挺英俊,就是看起来傻乎乎的,我还记得我那时候落下水去,他把我救起来,那时候他把我背在背上的时候,我啊!呵呵……我就知道我……我就喜欢上他了!”外婆说道此处布满皱纹的脸上竟然带了几分羞涩,而眼神似乎回到了少女的纯真时代。 “后来啊,我与他一起读书,睡一张床,他竟然傻的都不知道我是女的。真是个书呆子啊!”外婆干瘪的嘴角也荡起了微笑,似乎真的沉浸在与梁山伯的美好时光中。 当外婆说到她与梁山伯被迫分离时,是多么的痛苦,也当真是老泪纵横,似乎勾起了伤心往事。 “最后,我知道山伯死了,那时心里只想到陪他而去,茶饭不思,我还记得山伯当年留下的几个血字给我——生不同衾,死应同穴,那时候我看见了……呜……呜……”外婆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 雨寒看了很不忍心,拍拍外婆的背又帮她擦擦眼角。 他不禁吃惊于外婆在叙述某些情节时竟比电视剧里的《梁祝》还详细,而且细微地方还略有不同。而外婆现在却是个老年痴呆患者,偶尔连上一刻发生什么也会不记得,怎么说得如此逼真呢? 一时思绪万千,莫非外婆的前世就是祝英台吗? 那么祝英台真的化成蝴蝶了吗? 雨寒趁着外婆情绪稳定后紧跟着问道:“外婆,那么祝英台她真的变成蝴蝶了吗?” “祝英台不就是我吗?”外婆生气的嚷道,还溅起一些口沫。 “恩,是啊!雨寒说错了,那么外婆后来呢?”雨寒擦了擦脸上的口沫。 外婆抹干泪迹,也不看着雨寒,自顾自的说起来:“现在所说的化蝶啊,都是编出来了,如果真是化蝶就好了!哎!”她叹了口气:“不过坟墓倒真是开了,那时天气变化的很快,从大晴天转眼就天昏地暗啊!雨便就从天空中掉下,一会而便狂风暴雨,那些送我婚嫁的人啊!马啊!都乱成一团,大风刮走了很多东西。就在这时,空中一个大雷直劈坟墓!那个雷真是大啊,地都震动了,坟墓竟然被劈的裂开了。那些送嫁的人看到这一切被吓的惊慌失措,满山的跑着,马也吓的大声啼叫!有的还拉断了绳索。” “而我却一点也不怕,我散着长发对着天空发狂的笑着,我知道一定是我和山伯的事迹感动了天地,天地也怜悯我们,为我们流泪,要让我们永远在一起,我怎么不高兴呢!那天我又穿着大红嫁妆,打扮的漂漂亮亮,我知道山伯就在那里面等我,他要我做他美丽的新娘,当我看到坟墓裂开,脑中不断浮现着他送我的血书,“生不同衾,死应同穴”,我终于明白了它的含义。” “我把马文才送的一身全部脱去,里面便露出了为山伯准备的嫁妆,我偷偷穿在里面的,因为我知道今天一定会用得到!马文才这时还跑来拉我回去,我给了他一个巴掌,他被我打的茫然失措。我才不顾这些,我仿佛就看见山伯在前面,如以往的微笑,他是在看着我!他是在等我!我心里则不断喊着“山伯!山伯!我来了!我来了!你的英台来了!” “我张开双臂,幸福的奔跑上去,仿佛就如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雨寒沉醉在外婆的话语里,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么凄美的画面。 “可是一到了坟口,事实却不是我想的那样,哪知道我……”就在这时 ——门“嘎吱”一声开了。 雨寒闻声回头,光照进了他的瞳孔,一个熟悉的身影遮住了门口,妈妈回来了。 外婆似乎也注意到了,竟停止了那么动情的叙述,又开始喃喃自语,仿佛什么也没曾发生。 “寒啊!刚才聊的久些了,不过业务还是谈成了!”妈妈有些兴奋,她接着对外婆关切道:“妈,吃饱了吧?没吃饱的话等下我在叫国平(雨寒小舅舅)买点东西来。” 外婆闭着眼睛,带着倦意缓缓说道:“不用了,我吃饱了,你们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上一会儿!” “那就好,妈,那我改天和寒来看你!” 妈妈说完便和雨寒走了出去,在带上门的那刻,雨寒透过门缝看到了—— 外婆捧起床头的一叠剪纸轻柔的往空中抛去,那一刻外婆满脸皱纹的脸上竟露出了如少女般纯真的笑容。 刹那间,无数只红色的蝴蝶张开双翼,在空中尽情的旋转着,追逐着……直到漫天飞舞! 那一刻永远留在了雨寒心里! 第九章 司机昏了 次日早上,爸爸回来了,而一回来则带来了雨寒最想听到的消息。 司机被抓住了! “呵呵!这个司机也是个傻子啊!怎么可能逃的掉呢?现在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啊?!”爸爸座在沙发上轻笑着拿起一杯龙井茶细细的吹着热气,茶味的丝丝清香蔓延到了雨寒的鼻腔中,让雨寒神清气爽。 “那得判几年啊?”雨寒倒关心这个问题,希望能多判个几年。 “本来不逃的话,最多拘留几个月,现在可就严重了,虽然还要等审讯才知道,但一定不会少于个三五年!”爸爸也觉得着真是可笑。 “呵呵,是够傻的!” 爸爸接着说:“现在就已经关在所里了,普通话倒讲的挺标准,就是不会说本地话!” 爸爸品了口茶,又对着杯口吹了吹。 “哦,那大概是外地过来的吧?” “是啊,本地的身份证了,外面迁移过来都很多年了。”爸爸确认道。 中午妈妈不在家,而爸爸则带着雨寒去所里吃饭。 小镇的看守所不大,倒是警卫森严,两个武警背枪在高处站岗。 雨寒来这里很多次了,所以对里面倒是挺了解的。 监狱外面的院子里阳光灿烂,零零散散的几个犯人在吃着饭,看样子倒是挺清闲,不过雨寒知道这些都是快出狱的犯人才会享有的待遇。 吃完饭后,爸爸便带着雨寒去看那个司机。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钢铁大门,门上面写着“肃静”两个大字,上着锁,威严的守护着这里。 爸爸“咔吧”一声打开了大门。 进了门,一个长长的过道映入眼中,一排明亮的灯光把雨寒和爸爸的影子投在苍白的地上,显得很格外肃静,而回荡在过道里的也只有父子俩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过道两旁便是一个个牢房了。 雨寒边走边好奇的往里面张望,那些犯人不是座着打扑克牌就是在看电视。 当那些犯人见到雨寒父子走来,一个个马上停止手中的玩意,点头哈腰,像是下属见到了领导。 “哟,所长好!带公子来玩啊!”一个穿着黄色褂子的胖子阿谀奉承道。 其实他们的阿谀奉承也不是没道理,这样会拉近自己语警察的关系,以后在里面也可以尽量免受欺负。 “是啊,带儿子来吃饭了。”爸爸边走边说道,似乎没看见那张嘴脸。 而更多人则是在指指点点,似乎觉得雨寒很有趣。 雨寒被这么多的目光看到起了疙瘩。 路过这个过道,一转弯,又是一个更长的过道了。 “爸,在哪呢?”雨寒不禁问道。 “就前面了!”爸爸指着前方不远处一个看起来很破旧的牢房门说道。 很快到了牢房门口。 雨寒透过门的小窗子向里面望去。 如其他牢房一样,黑暗潮湿,不过里面就只有一个人,穿着黄褂子,替着囚犯的平头躺在中间的一张钢板床上,看不清脸,但可以看出他身形硕大,十分强壮,看样子属于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难怪撞死人还敢在众人前逃跑。 “过来!”爸爸命令道。 司机听到后,竟然无动于衷! “还没听见啊!不要我过去请你过来了!”爸爸严厉的吼道,语气与平时的样子截然不同。 司机听了这一声,才有些不情愿的走过来。 外面的光透过小窗子照在这个人脸上。雨寒才看清他的脸,这是一张满脸横肉,一副凶相的脸,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了。 司机低着虎目,也不看爸爸,大摇大摆的走到窗子前。 “什么事!?”他抬起头来,语气有些高傲。 爸爸也怒目而视,准备发火。 ——啊! 只听一声惊叫,这惊叫竟是从司机嘴里发出的。 惊叫过后,司机竟然克制不住的连连后退。他面色苍白,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着,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上此时竟然写满了,惊讶,胆怯和恐慌! 他在怕! 他睁大虎目,眼球凸起,上面布满了血丝,嘴里不断喊着“你…你…别过来!别过来!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一边喊着一边往后退去,退到最后竟然向后倒去,庞大的身躯“吧嗒”一声座在了地上!嘴上还颤栗的喊着:“鬼,鬼!别过来!”。 这声音如被什么挤出来一样! 然后他抱着头瑟瑟发抖! 爸爸和雨寒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呆了! 不过爸爸还算很快镇静了,大喊道:“你别给我装神弄鬼!快点站起来!” 他充耳不闻!嘴里还低喝着:“别过来,别过来!不是我!不是我!” 声音已经是战战兢兢了,完全没了刚才的傲慢无礼! 是什么能让一个彪形大汉瞬间崩溃成这样? 父子俩猜疑道。 “啪嗒!”一声,牢门迅速被打开了,爸爸快速走了进去,雨寒也紧跟其后。 司机听见门开了不由自主的抬起来头来,竟然吓得面如土色,双眼里竟是恐惧! 此时他座在地上也不禁快速连连后退!他嘴里仍不断喊着:“滚!滚!给我滚!别找我!要找去找他!都是他干的!” 而退到墙角已是无路可去,只有低下头,拼命地挥舞着双手! 爸爸已经是大步流星走到他的面前,用力抓着司机的手腕,停止他挥舞的举动,大声叫道:“清醒点!你到底在干什么!” 司机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又抬起头来,不成人形的脸上竟然是面容扭曲,目眦欲裂! 雨寒站在爸爸身旁看着司机这副模样也是心惊肉跳,毕竟从小也没见过一个人竟能恐惧成这样!随后他听到了 ——啊!——鬼! 声音撕心裂肺! 他昏了过去! 第十章 莫非是自己? 爸爸也被这突发状况弄的不知所措。 不过很快司机便被送去了医院。 “也不知道他是在装疯还是在卖傻!哪来的鬼!我看也是杀了人想躲过法律的追究才这样!”爸爸座在办公室的椅子点燃一支烟愤然道。 雨寒想到,再怎么装疯也不会这样!那种表情是装不出来的!他到底看见了什么呢?!雨寒回忆着刚才的情景不禁想到了什么。 “爸,我记得司机似乎嘴里还喊着“不是我,不是我。找他去!”莫非这里面有什么含义吗!?” 爸爸听到雨寒这么一说,摸了摸满是胡渣的下巴想道:“难道他是产生了幻觉才见到被自己撞死的那个女的?但他却吓的说出了真相?如过真是这样的话……” 爸爸又开始思索起来。 “不是我……不是我……去找他?” 灵光一闪! “是谋杀!”父子俩异口同声。 “对!一定是起谋杀,而不是意外。”爸爸肯定道。 “所以这个司机要逃跑,主谋却不是他,还另有其人!”雨寒帮爸爸补充道。 爸爸拍了拍雨寒的头:“不错,就是这个意思!果然遗传了我的基因!” “不行!这得赶快例案调查!看来这起车祸没那么简单!”爸爸捻灭了烟又赶快打了个电话给同事,叮嘱了雨寒几句便忙去了。 雨寒也闷闷的回到家中。 妈妈已经回来,打过招呼便来到房间往床上一躺。 思绪连篇! 虽然雨寒和爸爸这样推理着说,但还是有太多不可思议的地方了! 第一明明自己看到女子冲过马路才被撞到的!而如果女子跑的慢一些,那么死的就是自己,而自己死掉了,不是谋杀失败吗? 第二如果是谋杀,而照上次分析的话,她是要躲原来的那辆车子,才被另一辆车子撞到的,而刚好撞到她的车子就是要谋杀她的车子。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女子挡住雨寒的时间不超过一秒,除非那个司机算得是如此的精确了,知道女子何时会被自己给撞上。 第三女子若真是被谋杀的话,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下谋杀呢?司机不是太笨了吗? 第四司机口里明明就不断说着:“不是我,不是我,是他!”,似乎在推卸着什么责任。说明这绝对不是一起简单的车祸,一定有主谋,那又推翻了上面三个实事。 这样一切又是矛盾的了,而真要解释的话,那么 第一那个司机有特殊能力,算准了车祸的准确地点和时间,甚至包括被谋杀的对象,而幕后凶手又极为聪明,懂得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大庭广众下的谋杀,谁会想的是谋杀呢!?而司机与女子并无直接关联,在警方看来只不过是个意外车祸,就算逃逸不成也不会判的太重! 第二司机见到的并不是女子或许是别人?而那又是他的另一个案子,莫非他以前就犯过什么案子,可这个世界真的会有鬼吗? 雨寒百思不得其解! 一点场景在雨寒脑中闪了下。 雨寒赶紧把司机吓晕的那段早脑海中回放了一遍。 当他和爸爸同时来到牢房门口,往里面看去,司机躺在床上很正常。 爸爸叫司机时,司机趾高气扬,也是很正常的。 当他低着头一步步走过来时也是正常的! 而开始恐慌的那一刻是? 是看到雨寒父子的那刻! 是那一刻司机才开始极度恐慌的! 而恐惧程度似乎还是个由轻到重的过程! 雨寒注意到当自己和爸爸在窗外的时候犯人只是心惊胆战,并没失去理智。 当两人走进去时,他吓的连连后退,似乎就要魂飞魄散! 而当雨寒和爸爸离他更近时,也就是在爸爸握住他手时,那时候司机抬起头看到他们的时候,脸才吓的不成人形,大叫一声昏了过去的。 刚才在现场因为事情过于离奇自己倒是忽略了这点。 而自己和爸爸到底又什么可怕的呢? 况且他和爸爸都见过几次面了啊! 那除了见到爸爸以外,还有…… 还有…… 是自己!是雨寒自己! 难道真是见到到自己才吓成那样的!? 不寒而栗! 司机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竟然是见到自己才吓成那样的! 自己? 自己又有什么可怕? 自己又不是鬼? 刚想到这时,刹那间几个情景飞过脑海。 “雨寒,这是你的胎记!” “你没有未来,你将死在十年前的过去!” 十年前? 八岁,自己八岁! 瞬间得到的一个这个结论让雨寒脑中一片空白! 莫非自己真在十年前就死了? 那么现在自己是人还是鬼? 雨寒捏捏自己的脸,好痛!当然是人了!不然怎么能吃饭,怎么有女朋友,怎么读书,怎么有那么多的同学…… 不对!不对!都不对! 如果真是见到自己才怕成那样,司机为什么还要说“不是我,不是我,是他!”呢?自己可与这件事情没什么关联啊!况且以前也没见过这个司机啊! 雨寒忽然想起早上爸爸在路上对自己说的一段话。 “今天早上抓到司机审讯的时候,司机还以为自己撞到的是个男的。我们气的也都没根他说!等下午审讯的时候在好好教训他!” 这样说司机还不知道自己撞到的是谁?雨寒或是女子? 莫非是? 一个大胆的念头钻进了雨寒的脑海! 司机要谋杀的人其实是…… 其实是…… 是自己?! 雨寒想到这里倒吸了口冷气。 那女子无意中的一挡其实是救了自己一命,而司机在撞到自己的那刻,或许紧张的闭上了眼睛,他以为眨眼片刻是不可能有意外发生的。 当他再次在牢房里见到自己时,以为自己已经变成了厉鬼才会吓成那样? 如果是这样,似乎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可是自己身上并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啊! 从小都是父母乖儿子的自己,又有什么事情得罪过别人呢? 雨寒于是把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甚至包括大学这一年内所做的事,所交往的人都细细的回忆了一遍。 虽然偶尔与同学会有些小摩擦,可是并没有任何深仇大仇。 而以父母的为人,雨寒知道也觉对不会得罪别人的。 雨寒忽然想起来一个人。 第十一章 司机疯了 雨寒打开电脑。 qq,密码,登陆。 佑怡的小鱼头像亮着。 雨寒立刻打开了对话框。 手指在半空中停住。 他想如果直接去问佑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可能会引起很多麻烦,而且这么离奇的事情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这样想着十指便在键盘上敲动起来。 雨寒:佑怡,你在吗? 佑怡:在啊,雨寒这么快想我了吗? 雨寒:是啊,你也想我了吧? 佑怡:呵呵,臭美! 雨寒:佑怡,其实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佑怡:什么事?! 雨寒:今天有个陌生人发短信给我。 佑怡:恩?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雨寒:他的短信关于你。 佑怡:关于我? 雨寒:他叫我放弃你,否则对我不客气! 雨寒故意把这句话说的很严重! 佑怡:不会吧!他是谁?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人喜欢我呢? 雨寒:我也不太清楚,可是他是这样发的。 佑怡:不对呀!以前喜欢我的人都已经放弃了,有的还和我成为了朋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莫非不是佑怡? 雨寒:难道你真的想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人吗? 佑怡:不会的,想不出,我知道的有两个男生追过我,不过都在你之前,我都拒绝了,呵呵……而且现在他们都有女朋友了,一个还和我成为了朋友呢! 雨寒:朋友,不会是装的吧? 佑怡:怎么会啊!他们可很幸福的啊。 雨寒:嗯?那倒底是谁呢? 雨寒接着试探。 佑怡:难道你没回短信问? 雨寒:当然问了,不过他没回! 佑怡:别担心,看来是有人和你开玩笑啦! 雨寒:看样子不像开玩笑啦,但你要保证现在没有任何人追求你! 佑怡:好,我向你保证,现在绝对没有任何人追求佑怡。佑怡今生只属于雨寒一人,永远也不会背叛雨寒! 雨寒不禁有了丝感动,自己不应该这么怀疑佑怡。 如果真的有人喜欢她喜欢到可以杀了情敌,那么佑怡也不可能不知道!看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雨寒:佑怡,刚才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怀疑你,看来是有人开玩笑了! 佑怡:就是哦,这些人真无聊! 雨寒接着想如果不与佑怡有关,那到底会是谁会是谁要谋杀自己呢?莫非一切推断都是错误的吗?都是自己太多疑了吗? “嘀嘀”“嘀嘀”佑怡那边的qq又响了起来。 佑怡:“雨寒,我们视频吧!我好想见你!” 雨寒:“好!” 接着他们又频聊了会,佑怡还给雨寒ps了几张视频照片。 深夜,爸爸带着满脸倦容推开家门。 “爸,司机现在怎么样了呢?”等爸爸座下后,雨寒迫不及待的问道。 爸爸沉默了一会,继而开口:“疯了!” “送进医院后醒来的时候,就疯了,一醒来就喊着“鬼,有鬼!”,现在都被送进了精神科,确定为一级精神病,是因为极度恐慌才造成的。” 雨寒心里更是深深的震撼,难道真是被自己吓成这样的?但又有好多疑问缠绕着自己,便紧接着问道: “那还调查出一些什么结果呢?他的家人呢?” “家人也问不出一个什么结果,都是本地的,就他是十年前从云南那边打工过来的。”爸爸吸了口烟道。 随后雨寒又问了司机的一些其他问题,但也没有他想知道的结果。 雨寒又想起了那个神秘女子 “爸,那个女子现在查的怎么样了?” 爸爸叹了口气:“和上次一样没有结果,连张证件也没找到,脸上伤痕累累看不清面容,唯一的遗物就是脖子上的一个黑色吊坠。” 黑色吊坠?给佑怡的也不是黑色吊坠吗?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休眠。 车祸,神秘女子,胎记,还有吊坠,算命,司机……这些影子反反复复在他眼前重叠着,直到越来越模糊。 夜里,他做了个梦,他看到自己的心脏竟然离开了身体,来到那个女子的手中。 女子把自己的心脏捧在胸口对着它呵气如兰,仿若稀宝。 但那颗心脏还在有力的跳动着! 咚咚!咚咚!咚咚…… 雨寒抚着胸口醒来。 第十二章 外婆去世 又是一个平静的早晨,但一切平静中却处处透着悲伤…… 一家人在楼下匆匆吃着早饭。 “咛咛!”“咛咛!”…… 客厅的电话响了。 “我去接!”说着妈妈匆匆跑去拿起话筒,放在耳边,话筒那边似乎传来了小舅舅的声音。 随着妈妈哽咽着说了句“嗯,知道了……”,她无力的扔下话筒,“啪”的一声,话筒拖着长线掉落下地,紧接着妈妈已经捂着眼睛“呜呜”抽泣起来。 外婆去世了! 雨寒还未停止手中的筷子,泪已落地。 早饭仍放在桌上,全家已匆匆赶去外婆家了。 推开外婆的房门,那股熟悉的味道仍在,但其中却透着悲凉。 雨寒向里看去,大舅舅,小舅舅两家都已经站在外婆旁边,一个个低着头,眼圈发红着。 听到雨寒一家来到,微微抬起头。 妈妈匆匆挤过众人,来到外婆身旁,雨寒和爸爸也跟着快速跑了进去。 望向床上,床上的老人是那么安静,她双目微闭着,嘴角露着笑意,全身都铺满了红色的蝴蝶,让一个老人看起来却风华绝代,仿佛她只是睡着了,安详的睡着了,做了一个永远也醒不了的美梦。 妈妈已经俯在外婆身上,抓着老人冰冷而苍白的手,一路上压抑的悲伤顿时爆发出来,泣不成声。 “妈啊!你怎么不让我见你最后一面啊!”她大声抽咽着,呜呜的哭声在这个灿然的清晨听起来确是如此的凄凉。 雨寒听着妈妈的哭声让他知道外婆现在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此刻看着外婆熟睡般的面庞,对老人的回忆也历历在目…… “寒寒,乖!外婆给你钱买冰棒吃,记得别告诉你妈妈哦,等下又怪外婆惯你!” “寒,别乱跑,你看看你衣服脏的,来,来,外婆帮你擦擦!” “寒寒,外婆教你包粽子啊,你看,是这样。” “寒寒,外婆记得那时候可见过日本鬼子,还是你外公救了我呢……” “寒寒,你说外婆怎么以前事情都忘记了,就是记不清了……” “寒寒,你这个乖外孙,真懂事啊!外婆和你一起看电视啊!你看这人怎么都在电视上动啊?” …… 想着想着,雨寒已经泪流满面,痛苦的感觉浸湿了全身……难道以后真再也见不到外婆了,再也不能和外婆说话了,难道那一切的一切都将会成为回忆吗?如果这样,那么就让自己在多看外婆几眼吧! 爸爸站在旁边,沉默着,眼圈也已经红了,外婆生前也一直喜欢着爸爸这个女婿,总以他是警察而骄傲着…… “姐,别太伤心,让妈好好走吧!”小舅舅悲凉而低沉的声音响起。 妈妈此时已经憔悴了好多,头发也乱糟糟的,贴上了额头,她跪倒在地上,用沙哑的声音轻轻问道:“妈,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早上6点吧,我准备送早餐的时候,看到妈的时候,她就躺在床上走了,全身都盖着红色的蝴蝶剪纸,嘴上还带着微笑。”大舅舅说着扶起了半跪着的妈妈。 “你们也都别太伤心,你看看妈走的很开心,雨寒也别哭,外婆这么喜欢你这个外孙,你哭了不让外婆伤心吗?”小舅舅也安慰道。 一天后,葬礼举行,很简单,来的人也很少。 直到外婆的的棺材埋进土里时,雨寒才知道这一次是真正的阴阳两隔了。 之后几天妈妈都和公司请了假,她常带着雨寒去外婆家整理老人的遗物,有时看见一件遗物又不禁勾起对外婆的回忆而流下眼泪。 外婆的遗物很少,几件老衣服和一些卖的差不多的古董,但都是她生前常穿的,常用的,常给雨寒玩的。 看理得差不多了,雨寒便在高堂上随意的走着,闻着当年外婆留下的气息。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来到了老房子二楼的入口,入口处是一个关起的小木门,上着小栓,此时上面已布满了铁锈。 雨寒轻轻打开小栓,拉开木门,在这大白天中,楼道却是黑漆的一片,只有高出的楼口是亮的,它仿佛在召唤着雨寒,召唤着他回到那古老的年代。 就如以往一样,他又抬起脚步迈上了那古老的阶梯,走向那无尽的深渊。 阶梯很窄,一个个如倒置的梯形一样,每踏上一步都极为不便,而这一节节阶梯却几乎呈直角向上延伸着,甚至每踩上一脚都会发出危险的“嘎吱”声,每一脚都让雨寒小心翼翼。 而踩到快要烂的阶梯处,雨寒又不得不用手扶着上面的阶梯才能上去。 就这样他一步步艰难的“攀登”着,直到一缕白色的阳光洒在自己脸上,二楼到了。 第十三章 阁楼惊魂 一口气还没喘完,顿时便有一只老鼠“吱吱”几声从他的脚下飞过,而雨寒早已习惯,并未惊慌。 阳光把楼上照的要亮很多,但仍驱除不了这里的阴暗。 楼上处处散着杂物,已经不知道是现代的还是古代的了,上面都沾满了灰尘,而门上,梁柱上,墙壁上,到处都是斑痕,灰尘和蜘蛛网,显得残败不堪。 雨寒不禁想道,百年前这里又是如何呢?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否又是古人观花赏月之地呢? 但无论过去有多美,时间却总能把它摧毁的面目全非! 雨寒在上面漫无目的走着,怀念外婆的悲伤由心而生,踩着破旧的废物上,刹那间尘埃飞扬…… 扫视了这边楼上的杂物,已经没了让雨寒提起兴趣的东西,于是他路过这里,走到天井相连的过道上,这里瓦砾遍地,雨寒踮着脚轻轻路过,生怕踩断了这沉积百年的负荷。 过了过道,楼的另一边如这边的结构几乎相同,只是物品不同而已。前两个房间都没了门,被古董商看中给买了,只留下最后一扇门。 雨寒走过两个空房,推开唯一扇门,顿时一阵灰尘直扑而来,雨寒不禁捂住鼻子。 等适应了这里的光线,这才看清这个房间,房内的东西相对较多,桌子,椅子都挺完整的,整个房间的家具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也留着,甚至靠墙的梳妆台上还摆了个枯竭的油灯。 雨寒轻轻的走了过去,但木板还是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雨寒看了看油灯,这个油灯有了个缺口,大概因为这个才一直没被古董商看中吧! 猜测着,雨寒依次拉开梳妆台下抽屉的精美铜栓,一共三个,不用看他也知道里面各有一个暗黄的木梳,一个红色发髻还有一个残破的女子手绢。 那被历史埋葬的年代里,这里也许是某位小姐的闺房吧! 隐隐的,他看见梳妆台上那发黄的铜镜中出现了一位古代女子和她绝美的面容。 女子端坐与此,红衣薄纱如花艳,柳眉凤眼俏佳人,如九天仙子下了凡尘…… 她对着镜中梳着她那三千尺的青丝! 落地便开尽繁花! 她在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嫣然一笑!一笑便颠尽众生! 佳人如此美,美得就让他魂牵梦绕! 刹那间,镜子中的面容渐渐扭曲,她变成了森森白骨,化为灰尘漫天…… 从绝美的画面到最后的四分五裂,一直到那原本便黑漆漆的房间。 天使变成了魔鬼! 天堂也坠入了地狱! 一股危险的感觉蔓延了全身,他变得紧张起来,匆匆略过那些物体,再次路过那面镜子,镜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像,一股奇怪的感觉由然而生,镜中的自己还是自己吗?。 忽然,他想起来! 镜中的他,手变小了!一个不属于他的手…… 他重新走回到铜镜前…… 镜子幽幽的发着昏晕的黄光,张着血盆大口,仿佛要把他吞噬,吞到那个古老的时代…… 他轻轻伸出手来,他要触摸,触摸那个死亡的年代,指尖已经感觉不到原本属于铜的质地,反而沾染了时间抛下的灰尘…… 原来那扭曲的地方竟是凸起来的,如一个玄妙的机关! 机关背后是什么? 是生存还是死亡? 他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 没有再反弹出来,镜子恢复了平整,图像变的正常起来。 魔鬼的笑声停止了…… 刹那间——“咔”的一声 他被吓的缩了回去,顿时,梳妆台右下的一个角落里,竟又弹出了一个抽屉。 潘多拉之盒? 紧接着,他轻轻拉开了抽屉…… 封存的记忆也随之被打开…… 一本小小的本子横躺在岁月中等待了太久,它等来了,等来了那个发现阿拉丁神灯的人,一个叫雨寒的人。 神灯里的魔鬼已经苏醒…… 雨寒小心翼翼的把它拿了起来,轻轻的掸去上面的灰尘,顿时,无数的灰带着轻蔑的尖笑声尘飞向那无尽的黑暗…… 透过微微的亮光,他终于看清了,看清了它封面。 上面只用毛笔工工整整写着四个字 ——《汪德宗记》。 外公!?难道这是外公的东西? 那个书生般却刚毅的男人?那个他从未见过的男人? 而他又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呢? 万千疑问拽住心头,他打开了本子—— 刹那间,魔鬼在咆哮!死亡的触须蔓延在他身后…… “雨寒!雨寒!你在哪?” 一声亲切的叫声如春风般和煦,仿佛穿越了无尽的虚空融化了那个凝固的时间…… ——是妈妈 刚要打开本子的手放下了。 “楼上!这就下来!”雨寒大声回应了一声,立刻把本子放在衣内,重新合上抽屉,而铜镜上那块地方又缓缓凸了起来了。 一切如初,只是魔鬼已走…… 然后,他匆匆下了楼。 推开楼口的小门,明媚的阳光照射在雨寒眼里,使下面的景象异常鲜艳,而楼上的情景却如老照片一样的发黄。 恍如隔世般的感觉…… 此时,妈妈已经整理了些外婆的遗物,看了雨寒满身灰尘不禁又怪罪了几句,却让他心头异常温暖。 回家后,雨寒迫不及待的跑上了楼,关上房门。 轻轻的从衣内抽出那发黄的本子,翻开了第一页…… 死亡的钟声已经敲响,宿命的齿轮开始旋转…… 第十四章 外公日记1 细而工整的钢笔字,蔓延着整页,透着一个笔者的灵魂,魔鬼就在字里行间…… 日记从1938年3月7日雨开始 外面下着大雨,我座在阁楼上,看着今天的报纸,心情如天气一样,今天的战役又败给了鬼子,那些简直是文明世界下的野兽。我虽座在这里,心里想着的却是那些冲锋陷阵的战士们是如何冒着枪林弹雨拼敌保国的,他们才是一个个中国人,宁死不屈!而我呢?一个没用的阔少爷,除了念了几年书,又有什么用呢,只会纸上谈兵吧! 1938年3月20日雨 今天又下起了大雨,我和父母大人争执起来,为什么我恰恰是家中的独子呢?难道独子就不能去保家卫国吗?我身为一个国人就有必要保家卫国。难道从小读的诗书上不就是告诉我这些道理吗?父母大人只是担心如果我遭遇危险后,香火断了。但国都亡了,谈什么传宗接代呢?他们为什么是总是如此顽固呢?虽然我们是处于抗战后方,但如今国有难,我却只能天天在家中享受着这表面的奢华,真是如坐针毡!古人都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可以我的现状,真是比死都难过! 1938年年3月24日晴 今天小三子送来了早上的报纸,我终于看道了胜利的消息,这台儿庄一战打的还真漂亮,很好的战术,孙子兵法简直用得如火纯清,李宗仁竟是总指挥,如果我能跟着李宗仁将军,是多么荣幸啊!乱世造英雄!每当我想起三国那个群雄激荡的年代,内心就汹涌澎湃! 雨寒翻到这里,看来当年的外公是个爱国青年,虽然处于富裕家庭,但一心想去抗战,却由于家中的阻止而四处挣扎着。 雨寒紧接着又看了好几张,无不是外公与家里如何争执,如何内心挣扎的记叙。 跳过好些,开始翻开下一页。 1938年4月12日阴 在我的努力争执与说服下,父母大人终于有了妥协,还是父亲那句话说的好啊!“留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你去吧!但一定要小心!最好能混个文官出来!”大概也是因为看着附近的年轻人一个个都参军了才这样说吧!我想自己虽然有大不孝之罪,但还真是太过兴奋,这一天不知盼望了多久啊!过些天真的能背上枪刀上战场杀敌了吗?我这一身的知识也能发挥作用了吗? 下面几页是一些关于外公如何做好自己未来参军的策划的,字里行间也透露出他的兴奋。 一直到1938年4月18日雨 今天父母大人却又改了主意,父母大人看着出去的年轻人一个个噩耗传来,又担心起香火问题,怕汪家无后,在一场争执后他们竟然叫我先留下香火在走。我不禁感到可悲,是他们唯一的儿子重要还是香火重要呢? 日记又隔了好几天 1938年5月4日晴 今天父母又叫媒人给我说了一宗媒,是个挺文静漂亮的姑娘,叫张宁儿,家庭背景也不错,她望向我的眼中充满了羞涩,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晕,是害羞还是还是喜欢上了我呢?如前几次一样,我却依然对她提不起兴致,可是拒绝了这次还有下次,况且我也不想耽误自己参战的时间了,只能勉强答应了。 1938年5月6日晴 婚礼是今天举行了,父母虽然满脸喜容的接待宾客,但我仍看出他们的无奈,我喝了好多酒来庆祝自己的未来,一直到天花乱坠才被父母推劝着回到房间。 推开房间的门,宁儿已座在床上了,一身红妆的她,带着一种让人想靠近的气息,头上盖着红布,我仿佛看到了那张隐藏在红布下羞涩的脸儿。 我跌跌撞撞的走到宁儿面前,轻轻掀开她的头巾,头巾一落,便露出了她那娇美的面容,几缕发丝落在那雪白而柔软的脖子上,分外妖娆。 她轻轻的“呃”一声,显然吃了一惊,抬起那水般的眸子望了我一眼,但很快便羞涩的低了下去。 我看着她的样子不禁来了兴致,弯下腰去对着她耳边呼呼的吹了一口酒气,温热的酒味让她“嘤咛”了一声,又小心的往旁边挪了挪。 紧接着我蹲下身来,醉眼朦胧的看着她,还带着那丝调侃般的笑容,她被我望的别过头去,欲羞还笑。 “哈哈……” 我终于放浪的大笑起来。 许久—— 我凑到她耳边带着那玩世不恭的语气轻轻说道:“怎么?难道你不敢看我吗?” 我又把她的头给轻轻别过来,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眸子,轻声道:“难道你不喜欢,不喜欢……” ‘我’字还没说完,胃里便一阵翻腾,“哇”的一声,带着一股酒气全吐在了她的身上,散着一股难闻的酸味。 “相公!” 她急切的喊道,慌忙站起身来,扶起要跪倒下的我。 然后,她竟用自己那娇小的身子把我托了起来,又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我小心翼翼的安放在床上,再用抹布轻轻的擦去自己身上的脏污。 我躺在床上,透着桌上暗淡的油灯,看着她那娇美的脸上并无责备之色,而是带着份淡淡的焦急,然后她打来了一盆热水轻轻放在床边的凳子上,用柔软的毛巾浸湿后用,一点一点的帮我擦去嘴角的脏污,擦好后,又拿起脸盆离去。 一会儿,她又来了,重新换了盆干净的温水,继续帮我擦脸,那纤细而冰冷的小手偶尔也会碰到我的肌肤…… 而洗过之后她又倒了杯温水轻轻扶起我…… 一种别样的感觉从心底蔓延,那是一种久违的温暖…… 如此好的女子竟然嫁给了我,这是我的福气吗?只是两天后我便要离去,这一去还会回来吗? 也许……也许再也回不来了吧?如果这样,那么她岂不是一辈子守寡吗?那么孩子也不将没有父亲吗? 不行!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去伤害这样一位女子!她应该获得自己的幸福,而那幸福不应该靠我给她! 虽然醉着,但一个想法便在脑中形成了,我强行的爬了起来。 第十五章 外公日记2 宁儿见此,赶紧放下杯子扶起我。 “相公,你这是干什么?快躺下啊!”宁儿担心道。 我粗鲁的挥开她搭在我身上的手臂,大声叫道:“什么相公!谁是你相公!不是我父母逼我,你当我……我会娶你吗?哈哈……哈哈……太可笑了!” 听着我的笑声,宁儿有些怔住了,她那漆黑的瞳子里顿时涌出泪花,嘴里喃喃着:“可是……可是我们已经拜过天地了啊?” 细弱蚊丝…… 是啊……拜过天地了!但那又如何呢?我不顾于此,仍大声道: “天地?呵呵!什么是天地?……我就是你的天地!快……快给我拿酒来!” 我又准备下床去,但被宁儿推住。 “相公!别喝了!你醉了!听宁儿的话可以吗?快躺下吧……”宁儿带着哽咽说道,声音也大了很多,尤其是相公两个字拖的很长。 我心底一震,但还是笑道:“呵呵,我看你一口一口的相公叫的可真甜啊!” “你不是叫我相公吗?既然真叫我相公那么我们的交杯酒还没喝呢!” “来!” 我顿时一翻身座了起来,也不顾她的感受,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臂,她的手臂还真细,柔若无骨,仿佛一捏就断。 她吓了一跳,摇晃着手臂,想挣扎开,但没成功。 我又踉跄的翻下床,拉着她来到桌子旁。 “来!” 我叫道,我把她用力按在椅子上,自己则颤巍巍的拿起桌上的酒壶为她先倒了一杯。 然后座下,自己又倒了一杯,此时不知哪刮来的一阵细风,灯火被吹的有些摇曳,映在她的脸上,让我不禁有些痴于她的面容。 “来!来!喝!” “哈哈!”我别过神来,握起酒杯大笑道。 正准备等着宁儿与我的交杯,但她却座在那纹丝不动,泪里噙着泪花,黑漆漆的眸子直望着我。 我被这眼神看的有些发悚,顺势站了起来抓起她的手,强行把她的杯子与我交叉。 “既然拜了天地了,哪有不喝交杯酒的?”我略显生气的喊道。 “喝啊!”见她不动我又大叫道。 宁儿望向站起来的我,不知道再想什么,犹豫了一下,抬起手臂,一饮而尽,我分明看着一滴泪从她紧闭的眼中滑落,然后她捂着小口微微的咳了起来。 “爽快!我就喜欢这样的女人!来!继续!”我也一饮而尽,然后倒酒。 就这样不知多少杯过后,我看到宁儿的脸上已经发出了红晕。 “来!继续喝!”我完全不给她歇下的时间,继续倒酒,而自己也仅凭着那一丝意念支撑着。 在这样的夜里,灯火摇曳的喜房内,红色的墙,红色的门窗还有两缕红色的影子,一男一女,一大一小,在此交错着,一切都显得这么的不真实,唯独酒瓶里的液体就那么一点点少了下去。 “酒,来喝,来喝……相公,你好厉害!” 宁儿不知喝了几杯后竟抓起酒壶来反给我倒起酒,我略吃一惊,但酒水却洒了一桌。 “宁儿……”我竟担心的对她叫了句。 “嘿嘿,嘿嘿……相公不是喜欢宁儿喝酒吗?那宁儿陪……陪相公……”宁儿似乎没听见我叫她,断断续续的笑着,声音中却带着淡淡的凄凉,说完这句,酒杯还未举起便已落地。 ——“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宁儿此时也伏在桌上,再也撑不起来了。 我无奈的摇头苦笑,自己则提着最后一丝神绪踉踉跄跄的走到房间角落的一个柜子前,打开抽屉,取出了那不多的解酒药,扔进口中,不一会儿,脑子便清醒了不少。 宁儿此刻还伏在桌上,睡得很沉,我走过去扶起她,她双目紧闭,脸上带着淡淡的泪痕。 可是,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流泪的呢? 我猜测着,这时候宁儿竟微微的有些醒了,嘴里还断断的喃着:“相公……宁儿……宁儿没醉,没醉……只要相公喜欢……喜欢……” 内心顿时闪过一丝痛楚,带着一丝歉疚我把她小心的背了起来,一股扑鼻的体香弥漫在鼻子周围,我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垫好枕头。 “宁儿,是我对不起你……” 我看着床上熟睡的她低声道。 然后我又轻轻吹灭了油灯,自己则也解衣上了床,拉上帘子。 借着细微的月光,我轻轻的解下她的几件衣服,看到她那少女般纯白的身子在眼前若隐若现,顿时一股欲火爬上身子,就要压了上去,但心里却还一直有个声音喊着:‘不能!不能!你不能这样!’, 终于,强劲的欲火被压制了下去,我断绝任何杂念,然后抱着她昏昏睡去…… 第十六章 外公日记3 1938年5月7日晴 今天早上,沉沉的醒来,看着自己搂抱着的宁儿已经不在,望向梳妆台前,她对着镜中的自己细心打扮着,扎着好看的发髻,脸色潮红,羞涩中还带着喜悦。 她为什么如此高兴?昨晚?难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我强行回忆着一切,确认自己做的一点失误也没有才放下心来,我想一定是宁儿误会了吧! “宁儿……”我慵懒的叫道,想看看她的反应。 她回过头来,看我醒了,慌忙放下手中的梳子,走到我身边来。 “相公,你醒了?”流落下来的发丝缕缕清香,醉人心脾。 “恩。”我轻轻应了声,仿佛沉醉在被催眠般的幻觉中。 但我很快便告诉自己,若要让眼前这位女子得到真正的幸福,那么现在就放弃她,就要狠下心来。 此时,宁儿甜美的声音已在耳边想起。 “相公,那宁儿帮你更衣吧!”她轻轻拿起椅子上的衣服,对我微笑着,清晨的光晕洒在她脸上,带着幸福,如此多娇。 “不用!”我却硬声打断了这份美好,语气不大,却拒人以千里之外。 她站在那儿,没想到我变化的如此之快,抓着衣服的小手微微的颤抖着,沉默了会,又很快抿嘴微笑起来,嘴角的弧度看似甜美,却又带着几分哀愁。 她略带希望的语气中却有了微微的犹豫,缓缓说道:“相公,还是宁儿帮你吧!”。 “不用!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显得极为不耐烦,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也加重了,让人不可反抗,然后我一把抓起她手中的衣服,披在肩上,自顾自的穿了起来。 在那衣服脱离她手的瞬间,我明显感觉到了她内心深深的失落,是的,我打断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伸向半空中的手就那么硬怔怔的给停住,然后最后一丝微笑也从她脸上淡去,继而消失…… “相公……”她在空中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刚叫了我一声,但眼泪还是克制不住的一滴滴滑落下来。 看着如此,我只能在心里默语:宁儿,对不起! 别过思绪,然后我下了床,望也不望她,穿上外褂,系好纽扣,便要出门。 路过她身旁,只有她细细的抽泣声,第一次感到她是如此弱小。 我不敢再望她,抬起脚就往前走去,可是还没走几步,耳边便传来了碎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一股少女的幽香,紧接着一双温柔的手臂把我紧紧抱住…… 正要迈出的脚步就这么在半空停住了,然后缓缓落地。她把头靠在我宽阔的后背上,温暖的鼻息一点点传遍了全身。 她哽咽起来,语气断断续续的说着:“相公,宁儿……宁儿有什么做的不对吗?……”她伏在我肩头哭泣起来。 “没有!”我简单而冷漠的两个字如刀般刺向她最后的挽留,划破了她的心脏,呃住了她的喉咙,她的哭声就这么硬硬的被止住了。 带着淡淡而忧伤的晨风吹向我,一股冷意弥漫了全身。 她搂住我的手臂微微放松了,接着幽幽的问道:“那么为什么……为什么相公要这么对宁儿?” 语气中哀怨不止,已经失去了刚才那份甜美…… 我苦笑的摇摇头,又大步迈出,毫不犹豫的走出房门。 我感觉她全身一点点脱离了我的身体,先是头部,接着是手臂,然后到手,最后到指尖,而那指尖中还带着最后一丝挽留。 希望破灭了,其中是带着那么的不舍,不舍的仿佛掉进了万丈深渊,然后我听到了后面传来了深深的叹息 …… 走出房间,我重重关上了门,她的身影也一丝丝消失在视线中。 然后我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了一句话,那是喊出来的一句话。 “宁儿,宁儿知道,知道相公你过几天就走了,但是宁儿并不会因此而怪相公,宁儿会为相公而骄傲…… 骄傲?两个字就如钉子般钉住我刚要下楼的脚步,仿佛时间被融化了,一切都不存在…… 转瞬即逝,冰层破裂 ——“嗒嗒嗒嗒嗒……” 我继续扶着扶手下了楼,脚步很快,但仍感到是如此缓慢。 我想摆脱她那会令人心碎的眼神,也许下一刻我就会忍不住,忍不住跑去告诉她一切的原因。 片刻,后面传来了揪心绝望的哭声。 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了楼的,走过天井,进了门,父母已经在楼下的高堂上等我了。 我稳住心绪,请了早安,倒上两杯茶,各放在茶几上,跪下来端给父母。 “宁儿呢?”父亲端起茶,带着奇怪的语气问我。 “楼上还有些事。”我装作若无其事道。 “有事?刚进门的媳妇就这样,那以后还得了,我很早就说不同意这门了,上一门的条件多好……”母亲听候便在一旁责怪起来,就在这时,宁儿从楼下刚下来,父亲“哼哼”了两声,母亲见此情景,欲言又止。 宁儿似乎没听见母亲说的般,扫过我一眼后,那一眼里竟然没了丝毫色彩,没有恨,也没有爱,带着一副漠然的表情,脸上还挂着点点未擦去的泪痕,见到父母后,又微微鞠起身,起安道:“公公婆婆,早安!” 语气已经根本看不出任何哭过的痕迹,因为那语气是那么平静,平静的让我恐惧。 然后宁儿又倒茶,端上了茶几,跪在父母面前说道:“请公公婆婆用茶。” 这一连串动作让我觉得眼前的宁儿是那么的陌生,这真是那个羞羞答答的女子吗?这真是那个昨夜千杯不醉的女子吗?这真是刚才那个会哭的一塌糊涂的女子吗? 父母看着宁儿跪着却也没做声,都板着脸。 我站在旁边屏息着,以父母的脾气,见到媳妇这个样子,可能会发火。而宁儿则依然很平静,平静的低着头等待着。 我看见宁儿手中举起的茶几微微有了颤抖,气氛顿时有些紧张,片刻—— 父亲才端起茶杯来,语气和缓的说道:“别跪了!起来吧!”然后又朝母亲别过眼神。 母亲看到后,嘴里“哼”了一声,带着责备的语气对宁儿说道:“记得,下次不能这样,女孩子家做事情这么慢像什么!” 怪罪了一句,接着她也端起茶来微微的喝起来。 “起来吧!下次注意点!”母亲说道。 我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了。 “宁儿知道了,公公婆婆教训的是!”回答的小心翼翼,她微微站起了身来,低头行礼。 我站在旁边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这时,还是宁儿先打破的沉寂,她鞠起身来轻声道:“公公,婆婆,”然后别向我,眼神仍然没有一丝波澜,停顿了下,继而说道:“相公。”两个音节仿佛只是陌生人般。“如果没事的话,那宁儿先去干活了。” 她看着我的眼神,让我微微一震,竟低下头不敢再望。 这时还是父亲点点头,说了句:“恩,好!你去吧!” 然后宁儿便低着头慢慢离去,那一抹孤寂的身影消失在门槛的时候,内心有了太多的歉疚。 等宁儿走后,母亲不禁问我:“你们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哪像夫妻啊?” “母亲,没怎么,大概是她与我不太相熟吧……”我微微摇摇头,否认道。刚想说“以后会好的。”但是一想几日后就走了,到嘴边的话便咽了下去。 “那昨晚过的怎么样?”父亲赶忙问道,眼神中带着期待,母亲也屏息等待。 还是担心香火吧?我心里苦笑。 犹豫了下,我镇定的答道:“昨晚很好,请父母不用担心。”这一句听的仿佛自己都觉得真的般。 父亲期待的眼神终于露出了喜悦,吁了口气,轻拂胡须,哈哈大笑道:“这就好,这就好啊!”然后又拿起茶杯来,微微的吹了口气,小心的抿了口。 母亲那板起的脸上,也不禁露了笑意。 我看着他们的笑容,内心不禁觉得更加愧疚。 父母已老,本就准备等着抱孙子,而我却为了宁儿的将来,违背父母最后的意愿。 日落星辰夜又来,今夜又如何? 第十七章 外公日记4 晚饭后,点着微微油灯,我座在书房的桌前,静静浏览今日的报纸。 忽然一声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我。 “是谁?”我问道。 “相公,是宁儿,给您端茶来了。”宁儿的声音从门外幽幽传来。 我犹豫了下,猜测着她怎么会来,然后回道:“进来吧!” 门“嘎吱”一声轻轻开了,我望了她一眼,她此刻端着一杯茶水缓缓走了进来。 然后我又低下头继续看着报纸,虽然只是简单了望了眼,但内心却起伏不定,宁儿此刻面色平静,在闪烁的油灯下如同生魅,早晨那种无喜无悲的表情已经消失了。 正想着,宁儿把茶端到我面前,小心翼翼的放下,轻声说道:“相公,您休息会吧,来,喝口茶!” 我不想再打断她的好意,轻轻“嗯”了声,把报纸放下,拿起茶杯喝了口。 然后她又轻轻拿起另一个油灯,装满油,把我这个暗淡的换下去,顿时房内明亮了不少。 灯火珊珊,把我们的影子映在墙上,一个高大,一个玲珑,两个影子摇摇曳曳。 停了会儿,宁儿幽婉的声音又响起:“相公,那宁儿先走了,今晚你也早些休息吧,宁儿会在房内等你……” 我继续低头看着报纸没应她,然后她站在我面前顿了会儿,接着端着茶几便要离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的余光憋见她一眼。 也许是她见我没搭理他,她竟转身回过头来。 顿了会儿,那细如流水般的声音便丝丝传到耳中,流入我的每根神经。 “相公!虽然您有多少讨厌宁儿,可宁儿依然是喜欢相公的,因为那一晚,宁儿就已经是相公的人了,即使相公去打仗了,宁儿也会在家等,一直等你回来……” 说到此处她再也没说下去了,头轻轻一别,转身低头离去。 我刚要叫住她,但门已经嘎吱一声关上了。 我不禁陷入沉沉的思绪中,原来宁儿是如此多情,自己对她这般冷漠,她态度却依然不变,真实是个痴情的好女子啊! 可是转念一想,她这样做真的值得吗?难道我也真的要让她等我吗?一年,两年,三年,甚至是一生…… 我的理想是如此,岂能让一个女子葬送在我前进的路上呢? 我原本就没有和她行房,再想让她恨我,到时候就能有理由休去她,她也会因恨我而巴不得离开,就算不离开父母也会把她赶走,可没想事如其反。 我不禁想,如果当初我换种方式对她呢? 也许相处时间越长,那么越会让她摆脱不了,况且这段时间内我也不想再如此对她了! 不!看来我只能明日就走吧,以免夜长梦多。 这样做着决定,再也没心思看下报纸了。 心里有了万千念头,然后我也没回到房内去睡。 我怕她,怕她那如水般的眼神,怕她那柔声细语,于是便在书房的椅子上,辗转反侧,渐渐睡去…… 1938年5月9日 今早醒来,头痛欲裂,昨夜睡的还真不好,阳光刺眼的打在我脸上,我扭过头去…… 此刻竟发现宁儿已不知何时来到了房中,房中散着淡淡的幽香,她端着脸盆,看来正要帮我洗脸。 “相公,你醒了?”她说着便放下盆子,拿起了毛巾,声音有些疲惫。 “恩,醒了,现在几时了?”我应了声回道。 “不早了,公公婆婆大概都在楼下等着了。”宁儿回道,一边把毛巾放在我脸上。 我没反对,因为今日就走了,而且昨晚她说的那些话,我也没理由再让她伤心下去。 洗过脸后,我才看清她的面容,此刻她那眼里竟没了往日那般清澈如水,那曾经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竟然布满了细细血丝。 难道她昨夜真的为了等我而一夜未眠? 我没敢去问她,但内心却颤抖起来,如蚕丝般一丝丝的剥落,一直剥到那层隔着她与我的纱…… 刹那间,我想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但终究我还是没有如此,洗好脸后,我们下了楼,拜了父母,父母见此也很高兴。 “好!好!都起来吧!”父母叫道,我们站起身来。 “宁儿,昨夜似乎没睡好啊?”母亲观察的很仔细,疑惑的问道。 我在一旁的心提了起来,不知宁儿会如何作答。 “宁儿,宁儿昨晚……”宁儿鞠着身子支吾起来。 见了如此,母亲看了我一眼,然后微微笑了笑。 “好了!好了!没休息好等下吃过早饭去休息吧!活儿就叫给小三子干吧!”母亲接着说道。 父亲也望过我,充满笑意的眼里露着暧昧的神色。 我不禁低下头去,不敢与父母对视。 父母见此更加满意了,竟呵呵笑了起来。 看来父母都误会了。 等宁儿走后,和父母聊了些别的,然后我终于犹豫着说出了自己打算。 “宗儿……其实宗儿想今日就走……” 说完,我便低下头去,心里紧张着,等着父母的反应。 第十八章 外公日记5 才刚说完,母亲便惊叫起来:“什么!你今日就走!?这大婚过后还没三日,这哪,哪……” 然后她呛了口茶,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出便咳了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父亲听后,显然也吃惊不小,望着我大声的问道:“宗儿!什么事让你要这么急着走吗?” 我低头回答:“宗儿想自己的大事已定,已经完成了爹娘的意愿,父母以后也能由宁儿照顾。而且为了婚约的事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了,征兵时间也快……” 还没说完,母亲便气的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干巴的脸上,顿时紧缩了不少,大拍一下桌子,杯子竟被震的微微响起来,大骂道:“你这个不孝子!情愿家里的好好的不待,竟跑去外面送死!现在宁儿过些日便有了生孕,你爹和你娘也老了,难道你也就不为我们想想吗?” 母亲说完喘着气,胸口微微起伏着,瞪着眼睛望着我,等着我的反应。 这些话他们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而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最后答应他们大婚之后再走,没想到现在还反悔起来,我也不禁微微愤怒。 我抬起头,望着母亲,严正义词道:“可是宗儿记得上月娘和爹便答应过宗儿,完婚之后,便可离去,如今你们却出尔反尔,叫宗儿怎么能同意!?” 我顿了会儿,又接着说道:“况且我志在如此,即使你们留下我,我也会生不如死的!” 我的语气也稍微的硬了些,脸上僵着。 “你,你……”母亲听后,指着我气得竟说不出话来。 父亲见此,连忙出来解围。 “好了!好了!孩子他娘,算了!闹也闹了半年多,家里也没宁静过,你也别气了,气坏身子不值得,若孩子真要走,我俩老也是留不住他,只要他觉得对得起自己良心就行了!” 母亲听过父亲这样说过,却反而使劲的瞪了他一眼:“你,你这个老头,你再说什么啊……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我怎么有你这两个东西跟在后面啊……” 母亲又连续拍了拍桌子,唉声叹气道:“真是作孽啊!作孽啊!走吧!走吧!都走吧!” 说着她也站起身来便要离去。 父亲见母亲要走,伸手准备挽留,但终究放下了。 我见于此,再也忍不住,“啪”的一声高大的身躯直直跪了下去…… 我大叫道:“娘!孩儿不孝!请您就成全了孩儿吧!” 叫完,我重重的磕了下去。 此刻,母亲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看了我许久。 然后,她微微叹气道:“是啊!我老了!再也留不住你了!你的翅膀硬了啊!看来什么方法也留不住你了!” 我还没理解母亲的意思,但母亲又接着说了下去:“我原本是打算让你完了婚,毕竟便成了有家的人了,即使我们留不住你,也许夫妻之情便可留住你,可却没想到你心如此决裂……” 我听后,没想到父母原来是这个念头,我本以为父母总是担心汪家的香火才这样逼我结婚。 这样想着,我不禁大扣下去,大叫道:“爹,娘,孩儿不孝!让两老费心了!” 紧接着,噗通一声,头又重重磕在地上。 “孩儿不孝!“ 又是噗通一声 “孩儿不孝!” 噗通一声…… 每叫一声,头就磕在这冰冷而铁硬的地面上。 血就这样渐渐的冒了出来…… 父母见此,惊的连忙走过来将我扶起,又拍去我身上的灰尘。 “起来!快起来!” “孩子,你这是如何啊?”一滴老泪从母亲那满是细纹的眼里流出,她的语气也渐渐变软了下去,摸了摸我额头的伤痕。 刹那间,我仿佛回到了童年,童年时自己学走路时,不小心摔跤了,母亲也不这样把我掺起来,抚摸我的伤口吗? 可是时光飞逝,我回过神来,现在的母亲却是这样的苍老了,当年的风采已不复存在,我不禁微微难过起来。 父亲此刻也在旁边用关切的眼神望着我,这时小三子恰巧路过这里,父亲见此赶快对小三字说道:“三子,快给少爷拿跌打药来。” “好诶!老爷,三子这就去。”三子看到此情景也微微惊讶,匆匆跑去。 母亲接着说:“宗儿你知道吗?娘是多么舍不得你啊,看着你从那么小个娃长到现在这么高大魁梧,英俊潇洒,娘心里是多么的高兴,虽然每次都因为一些事骂你,打你,都是为你好啊,可痛的却是娘的心啊! 娘也不想就让你这么去啊,虽然娘也知道,国难当头,人人有责,可是那种地方枪子弹毕竟是不长眼的,娘也是怕你遭不测才这番阻拦啊!娘真的不舍得你啊……” 母亲说着低下头扶着我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母亲这样子哭,而且哭的是如此伤心。 我也不禁留下热泪,一把将母亲抱在怀里,下颚靠在母亲那丝丝白发上,低泣着:“娘,娘,是宗儿错了,是宗儿不孝,都是宗儿以前都错怪娘了!是宗儿该死啊!” 然后我又轻轻抚摸着母亲发丝,她的发丝是如此温暖。第一次我感到母亲是如此的弱小,弱小的需要我保护,那个严母的形象已经荡然无存了。 许久,我轻轻放开手臂,扶着母亲狭窄的肩膀坚定的说道:“娘,您放心,宗儿这一去,一定会光宗耀祖的回来的……” 娘听了这句话不禁抬起头来,充满疼爱的眼神望着我,我看着,轻轻拭去母亲脸上泪水。 母亲脸上竟露出了淡淡笑意,也伸出手来擦去我脸上的泪痕。 忽见之间,我发现母亲的笑容原来是这样的美…… 她嘴里喃喃着:“是啊!光宗耀祖……宗儿就是了不起啊,那娘,娘就在家里安安心心的等着,等着那一天……” 父亲在旁边看着母子相拥的情景,也不禁留下两行清泪,眼圈微微发着红,缓步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孩子,你长大了,现在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啊,是去干翻大事业的时候了!再也不是那个还在我肩上的小调皮蛋了!是爹老了,不该阻止你啊!现在爹为你骄傲,为你骄傲啊!” 说着父亲也哈哈笑起来,我站在那儿,看着他们这样,不禁破涕为笑。 第一次,我感到自己成了家中的顶梁柱了,而眼前这两位曾经的严父严母已经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 三人又聊了会儿,父亲和蔼的问道:“宗儿,那打算今天什么时候就走呢?打算好了也好来得及把行礼整理下啊。” 既然父母都同意了,我想还是晚些吧,便说道:“那就晚上走吧!坐晚上的火车!” 刚说完这句,便听到门外传来了女子因抑制不住发出的哭声,然后我转头看去,是宁儿! 她在门外低着头捂着眼睛,抬起那痴痴的眼神,见我看见她了,转身而跑。 “这孩子,哎……”母亲看见后叹了口气。 父亲拍了拍我肩膀:“去吧!去追吧!好好和她说说!” 我也便不再犹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