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仙师》 作品相关~1 出神入化的风水秘术,神秘莫测的前朝古墓,当传统文化和现代社会发生强烈碰撞时,什么才是出路。。。。。。 擒龙、缚虎、修雀、领武、玄空,五大门派,神秘宝藏,当所有的过往都已成迷之时,这些疑问又有谁来解开。。。。。。 当“古墓经济”日渐盛行之时,诸多名作、经典中的主人公无不引领着我们的感官世界,去领略一着一场场惊心动魄,波澜壮阔的大冒险,让我们体验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刺激。 《风水仙师》同样是这样一个惊险刺激的冒险故事,李国庆,刘大壮,两位位现代风水派的门人,擒龙隐师的后世串传人,利用风水秘术,循着天下名山大川的脉搏,寻找那些失落在大地上的一处处龙楼宝殿,沙漠、雪山、森林、峡谷、急流、草原、鲜为人知的神秘动植物,危机四伏的陷阱,匪夷所思的超自然现象,步步惊心,环环紧扣,带你去领略一部流淌在字里行间的饕餮大餐。。。。。。 无敌卫生精倾力奉献。 本书第一部阴阳鱼卷现已上传,欢迎大家步步高踩!! 第一卷 阴阳鱼 引子 夜色深沉,半空中只见埋在乌云中的一个月亮轮廓。 弯曲的小道上,一个模糊的女人背影正披头散发,由远及近的缓缓移动着。 说她在移动倒不如说她在飘,因为她那种几乎没有步幅的动作看起来十分的怪异,由于光线昏暗我丝毫看不清她的脸,不过有一点我倒是百分之百能够确认,那就是——她正冲我这边走过来! 这一来我就有点儿浑身不再在了,细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却实在搞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只见到处一片氤氤氲氲的,丝毫辨不清脚下道路,周遭的一片昏暗里,不时从地底传出几声死人一般的哀嚎,让人毛骨悚然。眼见那人影离我越来越近,我却四顾茫然,有点手足无措起来:“莫非,真是他妈的撞鬼了?。。。。” 正当我有点儿发怵呢,却见那黑影的后方现出来一团白光,从那片白光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片馒头堆样的乱石岗,一个一个跟和尚的白脑壳儿似的表面反着光。这时人影已经距离我仅有几步之遥,我呆在原地,极力的想借助暗淡的光线看清来人的面容,可是由于她身后的那团反光,加上她脸上乌七八黑的一团,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子丑寅来,只见她低沉的脸部下面好像缺了一角。。。这人。。。妈呀,原来她嘴部以下血淋淋空落落的豁掉了一块儿,愣是比常人儿少了一下巴! 我当时就觉着后背上一阵发凉,准备撒丫子就跑,可还没等缓过神儿,那人影儿就迅速移动起来,像离弦的箭一般,伞出一道白光,“倏”的从我的身体中穿了过去。那一刻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睛也由于惊惧睁的忒大,而且就在那道白光穿过去的同时,我发现原来人影后面的那片白光里根本不是什么乱石堆,分明却是一片乱葬岗! 更让我吃惊的是,当我刚要转身去看人影的时候,却听背后有声若游丝般呜呜拉拉说话的声音,我才想起来那人是没下巴的,竖着耳朵细细分辨了一下,这才发现他隐隐约约好像在说:“不要回头……” 我心里叫一声:“不好!”暗想上辈子是不是做过什么缺德事儿,现在仇家找我索命来了?这一想我顿时觉得这两条腿就像豆腐做的,开始发起软来,恨不得立马就要瘫倒在地上。 当我几近绝望之时,只听四下里“哧——”的一声冒起几股白烟,腾起一丈多高,登时弥散成一团,这白烟不知是什么来头,端的奇臭无比,化开以后直熏得我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待要正眼去看时,却见一道强光从天而降,将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冲刷的无影无踪去了。。。。。 第一卷 阴阳鱼 第一章 王曹风水地理研究所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原来刚才做了个梦。 随手揩了下口水,揉揉有些昏沉的脑子,我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刚才那个神秘的背影来,左思右想心里也觉纳闷:“这人究竟是啥玩意儿?怪了吧唧的。。。。”眼看着刚才就要见着那人的面孔了,我却突然间醒过来。这会儿我这模样,那可真叫“捂了九床被子做梦”———怎么想也想不透咯。 等我的鼻子也清醒的差不多的时候,立马觉得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我一寻思:“不会吧,难不成刚才那恶鬼从梦里追出来了?这么臭气熏天的!”刚一起身,冷不防热脸贴上个臭脚丫子,直把我给恶心的,当时就一翻身叫起来:“直娘贼!这是谁的猪脚,味道还真他妈的正!” 说完我朝地上呸了一口,再往床上看时,却见老幺正跟一刚烫过的死猪似的,四脚朝天躺在床上,鼾声如雷,鼻涕口水都快流了一褥子,两只脚丫子甩开了搭在床沿上,我一看他那德行就知道,准是刚才他睡得兴起,拿脚丫子在我身上放毒气弹了。 这个老幺,本名叫刘大壮,是我们这个“王曹风水地理研究所”培训班学员中年纪最小的一位,排行老幺,时间一久,我们就直呼他老幺了,这么叫来的也亲切。 说起咱这个“王曹风水地理研究所”,外人儿听起来都还以为是政府文化部门下属的什么研究机构呢,其实啊,它充其量只是个私人开办的福利机构罢了,因为学员虽然没几个,伤残退伍老兵却是住了不少,整个儿跟一敬老院似的,三层小楼的会所临街而立,后面正对着的就是北京潘家园子古玩市场,有事儿没事儿我的这帮大爷们就喜欢到里头溜达溜达,摆摆龙门阵,讲讲算坛子,日子着实也是过得安逸。 “王曹地理风水研究所”的所长曹厚华,那可是北京当地文物收藏界一名角儿。六几年那会儿他当过兵,参加过越战,当过指战员,后来退伍回家,七八十年代那会儿开始暗地里倒腾古墓,走南闯北的见识过不少世面,凭借一手祖传的寻龙点穴手法儿,在多少前朝的古墓里头那也是近的去出得来的脸面人物,后来在国家打击非法盗墓活动中他曾经折进去过,经过国家的改造教育以后,从此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专心搞起了文物收藏与研究,还办起了这个地理风水研究所。最近这几年由于他身体不适,已经将研究所交给助手王金宝(金爷)打理,自己被儿女接到香港去安享晚年了。可以说他这一生是非功过,喜忧参半,旁人儿听来也是跌宕起伏,波澜壮阔的。 虽然曹厚华后来放弃了他的老本行,但是他祖传那门出神入化的手艺却没荒废,在他出国之前,倾其毕生所学,在祖传古本基础之上整理编撰处一部《天都宝照秘法》,一方面了却了他的平生夙愿,也算是对自己有一个交代;另一方面,通过这种文化传承的方式,使得祖国这样一门古老而又神奇的学问能够一代一代的流传下去,毕竟作为炎黄子孙的一分子,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继承者,咱们都有义务为此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将祖国的传统文化发扬光大不是。 别看我和老幺都是风水培训班的学员,但和班上的其他人相比,我和老幺的关系显然要好得多,因为我们两个是肇小儿光屁股一块儿长大的,虽然不是亲兄弟,却胜似实打实的铁哥们儿。不过长这么大我就恨他一点,就是他这双臭脚,简直可以当武器使了。 比如说前两天,班上一个南方来的学员被临时安排在我们这屋,刚到门口那人就捂了鼻子上下瞅着我说:“李国庆,看你小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咋就不注意点个人卫生呢?瞧你这屋里味道整得,简直太有特点了!” 天地良心!我李国庆虽然是不怎么讲究,可至少也是一清二白,小葱拌豆腐人见人爱那种类型的,是具有鲜明时代特征的社会主义新青年,可就是因为摊上个刘大壮,我这立马就有个人卫生问题的嫌疑了,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叫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来着。 “罢,罢!”想到这里我也只能作摇头状:“谁叫我是你们的‘李神仙’呢?” 想到这儿我也暗自好笑,这李神仙是刘大壮给我起的外号。提起这个外号,让我不由得想起年前的一件事情。 去年我们的“王曹风水地理研究所”在市里刚挂牌成立不久就办了一期培训班,新招来了一批学员,其中不乏有些真本事的,倒也颇懂得些风水术中阴阳变化的道理,寻龙点穴,排宫起局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讨论起天下名山大川的格局气势来也头头是道。 现在的社会好像有这样一种风气,稍微有一点能耐的人都喜欢有意无疑地显摆一下,有事儿没事儿的弄几个难题出来,刁难一下众人,似乎不这样做别人就不知道他鼻子上是插了两根儿葱的———那装的是真他妈象(像)啊。 当时这批学员中就有一个江苏来的堪舆师,仗着有点儿祖上传下来的本事,初来乍到就给老幺来了个下马威,拿了个清朝奉政大夫的墓局出来,让他给“指点指点”,看看龙脉,把把穴位。 他这一手够阴险,明摆着就是上门来看咱出嗅的,当时还真就把老幺和一大帮子人给难住了,无奈老幺只好向我求救。 其实那堪舆师拿出这个墓局的时候我就在一旁没作声,脑子里开始飞快地搜寻起来,因为我已经看出来,这丫确实有点来者不善,而且我也知道老幺这次肯定他妈的要给咱“王曹风水地理研究所”这块牌匾抹黑了! 我一边暗骂老幺一边留意起这个墓局来,这个局却实有点儿怪,为什么呢?——搞堪舆的人应该知道,风水学这门博大精深的学问,从最初先秦时代占卜相墓开始,在社会的不断发展进步过程中,先后融合了《易经》、阴阳、五行、八卦、天星、地理等一系列的思想,并由此形成了名目繁多的各种门派和相对应的理论,各种名词称谓,方式手法更是层出不穷,以至于相互之间不能统一,最终造成了这门经典因为其混淆晦涩而遭受很多人的质疑。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比如有人说搞风水的既然能够辨识真龙,那为何不给自己寻一个龙穴,好让后代子孙飞黄腾达,吃香喝辣去呢? 毛主席他老人家曾经亲切地教导我们,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这就要求我们必须学会一分为二的看问题。所以上面的问题我们要从两个方面来分析。咱们也要用辩证的眼光看待风水嘛!其实风水这东西是研究“天地人”三者关系的一门高深学问。天者,即宇宙运行的规律,地者,是地球的运行规律,人生活在天地之间,无时无刻地受到天地的影响。通过风水学的研究和运用,可以促进“天地人”的协调发展,因此风水不一定改变命运的造化,却能在命运允许的范围内将生命的质量发挥到最高水平。 所以有些人总以为只要寻得龙脉,葬入龙穴便可一劳永逸,庇福万世,那是不可能的,这些人首先从认识上就已经踏上了左倾主义的路线了。不过,也正是由于这种思想的根深蒂固,历史上才有许多达官贵人才沿袭厚藏之风,为后代的风水学家和摸金掘丘之士留下了数不清的疑问和诱惑。这或许也就是“风水”这东西留给我们的一点好处吧。 可是上面说了这么多,看官你可能就要问了,这些道理跟那人拿出的墓局又有什么关系呢? 此言非也! 诸位有所不知,这人手中所拿的,其实是一副鲜为人知的“杀师局”!但凡懂得些天星风水的人可能都知道,世人存于天地之间,皆是“上应天象,下合地理”,而每人都有相对应的星座,它主宰着个人的生、老、病、死和各种不可预知的客观行为,通俗的说也就是人的“命运”,而这种“命运”也受到地理气势的影响,福瑞祥和之气能使人的“命运”平和通畅,前途无量,阴霾低沉之气能使人的“命运”坎坷不平,吉凶难卜,更有一些嶙峋险恶之气,能够给个人“命运”带来一些难以预料的不良影响,反映在客观世界里就是突然而来的天灾人祸。这种表现在风水堪舆上有一种典型的说法就是“杀师之地”,杀师地相对应的墓局就是“杀师局”。 第一卷 阴阳鱼 第二章 杀师局 这种“杀师局”对风水师来说是一种忌讳,要么一生难得一遇,那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一旦遇上,那就必定命犯此局,一切的一切,都将是个不定数。 想到这里,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先按照上面那个思路把这风水的诸般理论当着众人的面儿高谈阔论了一番,这么做,其实我有两个目的,一来是和这墓局确实有点关系,有必要给他们上一课,二来也好让那丫清醒清醒,让他知道知道爷也不是吃素的,趁早收拾起他那一套。 说完我一手指着那墓局道:“呵呵,看来阁下手中拿着的,就是有克师之效的‘杀师局’了!”众人听此一说均是一愣,我看他们一眼继续往下说:“杀师局也叫杀师地,但凡一些风水大家,有得风水真诣者,在传授弟子的过程中,都会讳示其杀师地,在遇到杀师地的时候,地师就不能为人相墓,否则的话,轻则染疾,重则丧命,据其所作风水穴地的大小将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惩罚。以前听人说过,福建有一地师,犯了杀师地,下葬之时地师对主家说:‘此地杀师,希望主家放炮时不要急,好让我走远。’主家却因高兴,买了很多炮,迫不及待地点着烧了,地师没走多远就听到炮声,于是开始往回走,因为他知道自己再走多远也没有用了。后来这位地师果然被克而死,主家便将地师葬于穴之右下角,此地师不知来自何方,众人也找不到其亲人、后人,可怜之余,也却实让人有些后怕。” 我的话一说完,众人都是吃了一惊,那个堪舆师吃惊之余更是一反刚才趾高气扬的样子,灰溜溜脸憋的跟猪肝儿似的,他也没料到自己这次是嘎小子买烧鸡——闹了个大窝脖,满以为我和老幺都是没见过啥世面的生瓜蛋子,料想用这个偏局难道咱,却没想到偏偏遇上的是我这么个青年才俊,也算他蚀大本了!丢了面子不说,日后看他也不好在这里混下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那堪舆师见自己在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自觉脸上无光,第二天便灰溜溜自觉地卷铺盖走人了。 事后老幺拉我去“得盛门”吃锅子,席上不乏有他拉来的几个狐朋狗友,咱们就边吃边侃蛋子,几杯酒下肚,老幺“义正言辞”的感谢我为研究所挽回了荣誉:“我说庆哥儿呐,今儿个可多亏了你呀,要不是你帮咱,咱今天可就给研究所的万丈光芒抹黑了,要我说,你可真是个李神仙!”我刚夹嘴里的一块子涮猪血差点儿全喷到他脸上,四下里瞅了一会子,后心发虚的说:“直娘贼!你这是给我安的哪门子亲!这话让金爷听了去,定要骂你乱戴资本主义的帽子,非赏你两个脑锛儿下酒不可,咱哥俩谁跟谁啊,我能看着你被人难住了不管!再说了,咱这也是给大伙挣个面子不是?”我这一番话托出,听的说的老幺差点儿掉下泪来,万般感慨都尽情化作他的杯中酒,直喝得我们几个四抹儿天黑,腾云驾雾去了。 第二天我只当是老幺酒后乱语,啥事不记得了,不料刚一见面他就叫我“李神仙”,这挨整的,真当回事了还,好在我脾气不错,给他纠正了几回,见没啥效果,便随他叫去了,不过这样一传十,十传二十,很多人就都开始改口叫我“李神仙”了,甚至很多新来的学员也大有跟风之势。 后来,我看这形势有点不对头,万一这称谓要是传到金爷耳朵眼儿里,还不把我拉出来当封建残孽典型给批斗唠,所以私下里也想过咱是不是也该整整风,打打他资本主义的秋风了?但考虑一下这样做的后果我还是忍住了,毕竟老幺和我都还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无产阶级兄弟嘛,同事操戈,相煎太急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由于曹所长常年在国外,所以我们平时就有一个代理所长金爷王金宝,他可是曹所长倒斗时期的得力助手。金爷是我们暗地里对他的称谓,因为我和老幺经常听所里的老王头这么叫他来着。可面儿上我们还得叫他王所长,为啥?爱听呗!谁不想都听点儿好瓷儿?拿顶高帽儿?别看他装的一本正经,可每次听着他都乐呵呵的,得意着呐。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说曹操,曹操到,您瞧咱刚说到金爷,这金爷还真就在门外头叫起来了:“李国庆!刘大壮!我说,这日头都上三竿了,你两个兔崽子咋还不见起,你们再这么墨墨迹迹的,金爷。。。。。师父我可要棍棒伺候了!”我俩都还没来得及搭话,就听见他急操操又来了一句:“唉。。。。我说国庆,听到没有!” 我赶紧探身到门外,笑呵呵地冲金爷打个哈哈:“来啦来啦,王所长,您那就先在楼下消停会儿,徒弟我马上就来,您看这不,都早起了嘛。。。。。”他人就是这样,脸上看的凶,其实你只要给他贴点儿金,他就立马乐呵呵的。 果然不出所料,金爷刚听我说完脸上立马是拨开云雾见太阳,满脸放光的冲我一笑,说道:“臭小子!我等着你呐,你可给我手脚放麻利点儿。。。。”说完他拿了一堆宣传地理天命以及《天都宝照秘法》的小册子,扭头走了。 这年头儿,是干啥都不好混饭吃了,按照金爷自己的说法儿,咱是上过山,下过乡,战场上面扛过枪,露过脸,嫖过娼,街头巷尾受过伤的人,现在是响应了党的号召,跨进了新的时代,可想当初,看今朝咱就觉得心里比别人缺了点啥,你要问缺了点啥?钱呗! 王所长揪心地说:“咱爷几个就不说了,单是那一二十号等着吃饭的嘴巴,就能把咱给吞咯!”而且现在形势也不像从前了,投个医,问个药啥的,哪样不是大把大把的往外花钱,眼看光靠曹所长从国外寄来的那点儿钱有点儿罩不住了,王所长一拍大腿,得!有佛爷照看着还能叫咱给饿死?既然有这个条件,那咱干脆就搞个旅游团!而且通过现有的培训班咱也能拉拉客源,广做宣传不是,到时候时机只要一成熟,咱就可以风风火火的干起来!人是杂了点,可毕竟能够取得一定的经济效益,减少一定的经济压力,也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啊! 而且,王所长诡秘的一笑,干咱这一行儿的,又全国各地名山大川的来回跑,没准能顺便再过过倒斗的瘾,倒腾出两件前朝的宝贝出来呢,等日后生意做大了,咱还能整个古墓公园什么的,整得跟那个啥“抵死你”游乐园一样,啊,咱也要把这东西弄成个国计话的,是不是?不是都在说要wto嘛。。。。。 记得那天金爷还跟我聊这事儿来着,谈他的这些构想,谈着谈着那就义气疯发,唾沫飞溅了,我说金爷您赶紧打住!人家那叫迪士尼游乐园,你给改成这个名儿,可不得让人家亏死才怪,谁还敢去玩!再说了,金爷不是我说您,虽然徒弟我知道您有经天纬地的鬼才,可您那是地底下用的,非得倒斗的时候才派的上用场,这办迪士尼这样的大公司可就跟您那完全不一样啰,您要是能办成人家那规模,咱中国的头号企业家那可就是您的咯! 金爷当时就“哐”的赏给我两个脑袋锛儿,吹胡子瞪眼的教训我道:“什么地底下用的!没大没小!我这还差半截儿呢!。。。。嘿,我说你个臭小子,年纪轻轻咋就没有一点志向呢,想当年我和你们曹所长就是因为志向远大,不甘堕落,才奋发图强走向辉煌的倒斗之路,有了今天的成就,别看你金爷我如今年纪大了,可烈士暮年,壮心不已,金爷我老了都有这么远大的志向,你们可得向我学学,再说了,外国的东西当真都有那么好?什么麦当劳,肯德基,抵死你,他能和咱中国这几千年的传统文化相提并论?我偏不信这个理儿,不是金爷我说你们,咱们搞风水的,一定要树立远大的理想,要以发扬祖国传统文化为己任!你瞧着,到时候咱这古墓公园要是能开起来,咱就叫啥来着。。。。就叫抵死你风水穴园。。。。。嗯。。最好把咱这研究所的名号也加进去,王曹抵死你风水穴园。。。。。” 这话我听了想笑,忍不住噗哧一声憋出来,小声念道:“中国的东西好是好,可照样不是还有很多人争先恐后地往国外跑吗……”我这话说的也有道理,顿时噎的金爷半晌说不出话来,立马又要赏我两脑锛儿,我于是赶紧改口说:“嘿嘿,不过金爷,我可等着您呐,我盼着您这园子能够早日建起来,我也好给您这社会主义高楼大厦的建设添砖加瓦啊。。。。。不过我看您这工程可是花费不小,眼下咱哪,还是老老实实的先倒两件好货再说吧!” 第一卷 阴阳鱼 第三章 麻烦的考试 想到这里,我站在阳台上苦笑着摇了摇头,似乎这几天前的说笑还历历在目。 各位看官,咱说时迟,那时快,也不絮烦。 其实刚才我和金爷搭讪的时候,也就给老幺赢得了一点儿宝贵的穿裤子时间,这会儿他正好提着裤子出来了,一出门便拍我一掌:“我说,李神仙,想啥呢,还不走?” 我佯怒道:“你扯淡呢不是,不就等你嘛,搞完了咱快下去,金爷可等不及了,一会儿要是赏咱脑锛儿了,你可给我顶着!” 边说我们边走下楼去。下楼时我问老幺:“还记得金爷给咱提起的古墓公园吗?” 老幺好像看一个怪物似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发现他表情有点儿不对,赶紧陪笑道:“嘿嘿,突然想到了,问问。。。” 老幺咧嘴一笑:“切。。那扯淡的事咱也能当真?” 我本来想说,没准咱将来倒个斗啥的,弄两个文物回来,到时候再转手卖给洋人,弄个几百万的说不定咱真能开起来,毕竟,将中国的风水术发扬光大,那可是我们的理想,这风水穴园只是实现理想的一个载体。可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只好赶紧附合着道:“……也是……” 只是我心里不甘,也想学着金爷的模样教训他两句:“嘿,瞧瞧,瞧瞧,这年纪也不小了,志气咋还这么点儿呢!”可一想我自己当时听金爷说这话时候的反应,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毕竟这东西,还是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地,就像我当初觉着异想天开一样,可事后想一想,并不是没有可能。生物界的首富比尔盖茨不是有句名言吗,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在于脖子以上的差别,人家做生意的见解都已经跨越到人体解剖学上了,咱搞风水的就不能搞搞小买卖儿?所以说很多事情啊,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咱还是要把眼光放开点,这样脑子才活泛。 说话间我们就下了楼去,在办公室门口撞见金爷,他把我们叫进办公室里,屋里已经先到了一个女子,年纪和我们相仿,她叫小晴,也是肇小和我们一块长大的,只是每隔个一两年,曹所长就要把她带到香港去待一段时间,所以她和我们的关系自然没有我和老幺的那么深,再加上随着年纪的增长,这男女有别的问题就体现的特别明显,也就不像小时候那样两小无猜什么的了,总觉得中间隔了点什么,我和老幺只是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她有什么难题我们都还是会鼎力相助的。 由于都是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我也就没打招呼,捡了个座位坐下了,可我这心里却有点纳闷:“我和小晴,再加上老幺,这金爷的关门弟子可就都到齐了,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干吗非得叫咱几个齐聚一屋儿?而且,看着屋里的气氛,好像有点不怎么对劲儿啊。。。。” 按照金爷的说法,咱这师徒几人能够聚到一块儿,那就是缘分,能凑在一块儿叨咕叨咕这风水的学问,那是各人命中的运数,毕竟咱这风水术穷尽了天地间的奥秘,若非机缘造化,有此慧根,一般人没有这个福分消受。而且这占星相墓,寻龙点穴的法术,也不是一般人所能领悟的,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成与不成,要看个人的修为,有教是:天宝秘术,相赠有缘,玄机命理,道法自然。咱搞风水的,更应该要把心境放的平淡些,把一切都顺其自然,不要患得患失,那么这中间的很多道理你就能参透领悟了。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说的就是这个理儿,而且前面咱也说了,搞风水这一行的,不就是寻求个人和自然的和谐发展吗? 再有金爷也说过,像那些个口口声声来拜师学艺,寻经参道的,又有几个实诚心诚意,虚心向学的?还不都是假装正经?充其量只是个江湖混混罢了。 这时候是我先进的屋,老幺不知道在门口墨迹什么,老半天了才屁颠屁颠的奔进来,一屁股霸下一张凳子,还没落腚,却先打个哈欠,一脸的清苦样。 见人来齐了,金爷先瞪老幺一眼,转身在桌子后面坐下,面对着我们几个他有些神色庄严的说:“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曹所长过两个月就要回国了。” “什么!!?”我和老幺听完,立马是面面相觑,末了又同时看一下金爷,他见了我们的反应显然有点失望,顿了一下,便去慢条斯理地点上一支烟。 咱们这“王曹风水地理研究所”有个惯例,别看咱们平时懒懒散散,好像没学什么东西,可每年都有这么一个时候,曹所长便要回来视察一番,他这么视察其实有两个目的,一是到外地时间久了,他要回来看看咱们,二是顺便检查检察我们的工作,毕竟咱这也是个挂牌单位,做什么,该怎么做,那还是要有点讲究的。 这本来是件好事,可对我和老幺来说,那就等于是秀才遇到兵,老鼠遇上猫了,因为我俩这个《天都宝照秘法》学的怎么样,也就在曹所长的检查范围之列。 那诸位看官就要问了:“咳,说白了不就是个“考试”嘛,那算啥,都的色成这样儿,至于吗?没瞧见现在的学生考试都考成啥样了,跟酸黄瓜似的,而且人家考试还要交钱才成,您哪,就当赚了吧您。” 嘿!您要是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还真是这个理儿。 其实啊,咱也不想的色,只不过曹所长有言在先,这次考试,咱也来个新花样,啊,也搞个什么3+x,咱们理论是一套,实际是一套,毕竟咱学的这风水秘术,多少都是要和高山大川,古穴毒虫打交道的,光在嘴皮子上口若悬河,搞顺口溜,那可不行,咱这不是卖狗皮膏药,最终还是要真刀真枪的干的,所以咱要双管齐下,要理论联系实际,咱也得相应国家政策嘛,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这时金爷哈哈一笑说:“本来啊,这次曹所长说了,这个理论考试嘛就由我来全权把关。。。。”他边说边抽出一支红塔山来,我一看,嘿,这形势一片大好啊!于是赶紧捅一下老幺,示意他快给金爷点上,谁知老幺偏偏在这关键时候不开窍,扭头冲我来一句:“我说国庆,干啥呢,不听王所长讲。。。。。” 见金爷已经看过来了,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赶紧起身给金爷把烟点上,同时心里暗暗骂起老幺来,回头坐下的时候,我又在他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 金爷满足的吐出一口烟,看我们几个一眼,然后说:“可是,由于我常年带你们几个,所以呢你们的情况我都比较了解,这理论考试嘛,就。。。。” 老幺可是听得聚精会神,这会儿恨不得贴上去问:“就给咱免了?” 金爷撇撇嘴,正色道:“谁说免了?啊?只是这一段时间所里事情比较多而已,咱们闲下来的时候可是要正儿八经的考一回的,你们哪,可得趁早复习复习。。。。。” 这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金爷接起话筒喊了声:“喂,那位?” 我们分明听见话筒里传来老王头的声音:“我说金爷啊,忙啥呢,咱哥几个可在摸二五八哪,您要是闲着可快来,咱可就专等金爷您一人儿了。。。。。” 金爷瞟了我们一眼,稍微侧了一下身,弹了下烟灰小声道:“行呐,老王,您哪先稍安勿燥,我这一点儿事情,完了立马儿就过去。。。” 第一卷 阴阳鱼 第四章 任务 挂了电话金爷转过身,清了清嗓子道:“这次理论考试是这么个考法儿,可这次曹所长也要求了,咱还要来个实战演习,把你们投放到广阔的战场上去,去接受烈火的考验,也好锻炼锻炼你们!” 说完他把烟头息灭,身子向前靠了靠,显得很神秘的说:“这一次你们可都走运了,这一次测试完了以后,曹所长要亲自给你们颁发风水师资格证书,这意义可不小啊!想当初我和老曹折腾了大半辈子,到现在还是无名无分的,如今我们风水研究所正在声名鹊起,同时又给你们提供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们自己一定要好好把握啊。” 接着他顿了一下,仿佛又沉浸在当年那古木参天,龙盘虎踞的倒斗经历之中,回过神来他又接着说:“这次真是机会难得,你们一定要认真对待,不过,做不做这风水师,在于你们个人的意愿,我和你们曹师父是不会强求的,只是你们自己一定要想好。” 金爷最后这几句话说的倒很是诚恳,我和老幺,小晴互相看了一眼。 我们都很清楚这风水资格证的意义,而且很早就听金爷讲过他和曹所长年轻时候的倒斗经历,我们对此也都很是向往,梦想着能有一天也能成为名副其实的风水师,听金爷这么一说,我们都是满怀期待的等着听下文。 金爷其实也看出来了我们心里的想法,他瞅一下时间,哈哈一笑说:“那好,接下来咱们抓紧时间,我把这次的任务给你们都介绍一下。。。。你看咱们现在也都比较忙不是,三下五除二弄完了,咱都该干嘛干嘛去!” 这时老幺低头小声嘀咕到:“我看哪,是您一人儿比较忙吧。。。”这话听着我们都想笑,可一想到接下来的任务关乎到我们能不能拿到风水资格证,也都没心思逗牙签子,看了老幺一眼便接着听金爷往下说去。 原来咱这次要去的地方竟然是内蒙古的乌兰乌苏。这地方老早就听金爷提起过,那是金爷和曹所长当年倒斗时的根据地,是他们培养和酝酿倒斗之革命斗争思想的“红色圣地”。金爷选这地方我也能够理解,毕竟这地方是他们早年“发迹”的地点,由于在这里生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对周边的地理环境和人文环境都比较了解,而且就如前面所说,现在是干啥都不好混饭吃了,倒斗这一行更是如此,出于对安全的考虑我想他们也会选择这里。 这乌兰乌苏是距离黑龙江不远的地方,掩映在连绵起伏的巨大山脉和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中。听金爷说这乌兰乌苏的深山老林里,有一座凤陀山,山高百仞,坐北朝南,郁郁葱葱。抗日战争期间,日军占领东北后,曾经以集家并屯的政策对付人民的反抗,建立“千里无人区”,以防止中国共产党的力量深入民众,这乌兰乌苏在当时也位于此列。 可这“千里无人区”是怎么回事呢? 听陆爷说下来我们才知道,原来“九•;一八”事变后的第二年,日本侵略者在沈阳召开“东北行政委员会”,通过了满州国建国方案,以溥仪为“执政”,定都长春,改为新京,建立了臭名昭著的“伪满州国”。在此后的长时间内,日本侵略者为了“确保满洲”,便将东北与关内隔离出来,为此,将长城沿线居住在山里的群众驱赶下山,强迫建起“集团部落”,东起山海关,西至独石口,北抵内蒙古宁城,南达长城线内侧,长约1000公里,最宽处约200公里,形成了跨越12个县境的宽大封锁线,这就是“千里无人区”,总面积约4000平方公里。 到了战后,69年的春天,中国政府面对国际形势在战略部署上进行了重新调整,出台了“军队扩编,备战备荒,深挖洞,广积粮”的备战政策,群众们也在积极进行防核防化防空袭的三防演练。 当时苏联在两国边境上布置了一百多万军队,乌兰乌苏距离东北边境不远,着实感觉压力不小,在响应国家“备战备荒,深挖洞,广积粮”政策后那也是上纲上线,不遗余力。所以在挖洞备战的时候,屯儿里人就将山上日军遗留下来的防御工事改建成了防空洞,屯子里的劳力忙时种田,闲来挖山,既挣口粮又挣工分,几乎将此山挖空,这防空壁垒也是修的既宽敞又结实,可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屯子里的人却突然之间弃了此山,不再使用,而且也绝口不再提起此事。 金爷顿了顿,中间插一句:“这个是我和你们曹所长当年下乡插队的时候听人说的,当时也觉得纳闷,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们至今也不大清楚,只是听屯子里的老人提起过,说他们当年挖防空洞的时候,挖出来一座前朝的古墓,带出来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墓主人的灵魂,当时屯子里有几个人因此得了癔症,也就是通常说的鬼上身,后来变得痴痴呆呆,不吃不喝瘦的皮包骨头死了,这几人一死,整个屯子受到不小的震动,都认为那是一块不祥之地了,可是谁也不知道那几人在洞里头究竟看见了些啥,于是都对其避而远之,称其为‘鬼山’。” 金爷停下来,似乎在回想一下当年的情景,他说:“我们当年听到这里的时候都才多大岁数,和你们差不多,现在都过去几十年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不过听说后来有几个好事的年轻人曾经进去找过,可奇怪的是再也没有发现那座肇事的古墓,这其中的原因,可能一方面是这防空洞纵深交错,容易让人迷失方向,另一方面就可能是年久失修,再加上雨水常年渗入,侵蚀山体,导致多处塌陷,将古墓重新掩埋了吧。” 说到这里,金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好了,说了这么多,这次你们的任务就是深入到内蒙古的乌兰乌苏去,找到传说中的那座古墓,同时找两件可以给你们作证明的东西带出来。等大功告成以后,曹所长就会亲自给你们颁发风水资格证了。” 金爷说完就看着我们,如释重负一般,只等着看我们还有没有什么疑意。见我们都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他慢慢起身踱了几步。突然,他想到什么似的一拍脑门,诡秘一笑说:“噢,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曹所长原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要是你们真的找到了,那可要多长点眼神儿,跑那么远也不容易,你们啊,可别光拣些瓶瓶罐罐的拿,万一有啥金银珠宝什么的,多少也带点儿回来,也好留个念想不是?再说了,咱要是好容易才找着的东西,丢那块儿也怪可惜的。。。。” 说完,金爷一脸留恋的看着前面,那样子好像那墓里埋的是他干爹似的,里边儿有啥没啥他心里都有谱。 我们几个可都没说话,也没功夫听他在那里调侃,虽然我们知道这亲自进山倒斗对我们来说只是早晚的事儿,可想一想这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发怵,毕竟咱这是头一回嘛!不过想到回来以后曹所长要给咱颁发风水资格证,也觉得值了,毕竟咱学了这么多年,好歹也得混张文凭嘛。 老幺这时候听着似乎有点儿来劲了,凑近了就问:“那敢情好啊,咱啥时候出发?王师傅您说吧,您要啥宝贝?我就是扛,也给您扛一尸大虫回来。” 金爷白了他一眼,佯怒道:“去去去,瞎说啥呢?”末了又补充一句:“不过咱玩笑归玩笑,你们几个一定要切记,万事以安全为重,就算找不到什么你们也不要在意。行了,回头你们准备一下,按预订计划,你们今天就出发。” 说着金爷从抽屉里拿出三个信封来,给我们一人一个,交代说这是我们此行所需要的证件和车票,各人回去以后自行打开再看。 金爷交代完毕我们都准备各自回屋收拾东西去了,还没出门呢,金爷点上一只烟,他把我叫住说:“国庆,你稍微留一会儿,我给你交代点事儿。。。。。” 第一卷 阴阳鱼 第六章 挥师乌兰乌苏 话休繁絮。且说我、老幺、小晴咱仨人儿各自都收拾停当了,便同去金爷处,打声招呼,金爷热情的塞给我们一人一沓本研究所的广告宣传册,说:“好容易出趟远门儿,顺便做做宣传!”(汗!) 接下来简单的道了别,我们便离开这“王曹风水地理研究所”,金底儿黑字的会所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映着我们三个此去的背影,弄得我们几个心里怪难受的,这样一去,恐怕至少也得一两个月才能回来咯。 金爷之前给的信封我们都各自拆开看了,除了我们此行的车票外,还有每人一个考古人员的工作证,必要的时候作为我们出示身份的证件使用。 火车是北京站的2189普快,我们下午三点多出发,直到晚上一两点才到达赤峰市,在火车上简单吃了点东西,等到早上六七点的时候我们在沿途中转站下了车。 下车以后我们这才感觉到腹内空虚,急需要找些吃食,好容易寻着一个拉面馆,我们各点了一大碗莜麦面,伴着些羊下水吃了,顺便我们向店里的老板打听了一下,问了去乌兰乌苏还要多久,店主人是个二老板,二老板在蒙古方言是三四十岁的妇女之意,这二老板说:“我也不醒的(不知道)。”但她建议我们直接到郊区的路口去问车夫就“醒得”了。 小晴带的东西比较多,我和老幺便轮流帮她提一会儿。我们先坐车来到市郊的一块儿空地上,这块儿是个三岔路口,也是到乌兰乌苏的必经之路,城镇的身影延伸到此就已经基本上消失殆尽了,路口再往前走就是几座大山,这地方隶属于赤峰市喀喇沁旗,还是有很多丘陵的,不像呼伦贝尔新巴尔虎右旗和鄂温克族自治旗那样有成片的大草原,放眼望去一马平川。咱来这儿是倒斗来的,得找有山有水的地儿才成。 我们站在路口上前后观望了一下,这一块儿过往的车辆不多,有也是风风火火拉满一车物资的大卡车,而且这地方地广人稀的,你拦人家也未必会停。 看来接下来的路程就要我们几个自己想办法了,这地方虽偏,但是离集镇不远,肯定会有进出的车辆。可我们等了大半天,腿都站酸了都没有去乌兰乌苏的顺路车,老幺都有点儿不耐烦了。 好容易才遇见一辆进山送货的三轮儿,我们打一个招呼,车主便放慢速度开过来。司机是个上了年级的中年人,古铜色的面皮带着些刀刻一般的皱纹,嘴里叼一只“冬虫夏草”。我说的这冬虫夏草可不是中医里的药品,而是内蒙当地产的一种卷烟,在内地市面儿上那要卖到上百块钱一包儿,而且还要各大省会才买得到,在北京的时候儿我见过,所以这会儿一眼就看出来了,想当初在北京那会儿真是渴望不可及呀,可现在一看,好家伙,感情这开三轮儿的老汉都抽上了!自己只有咽口水的分儿咯。 这中年人见有人拦车,一开始疑惑不解的看着我们,烟灰也留了大半截子,半耷拉的眼皮子看上去一脸愁容,直到听老幺啰哩叭嗦把话说完,他才似乎明白了我们的意图。瞅了我们几个一眼,一踩油门儿说:“咋接来?去乌兰乌苏不是?那就上车嘛。。。。” 我们喜出望外,心想总算遇上个救星,也顾不上和他谈价钱了,胖子一个屁墩儿抢先上车坐了,说:“上车,上车,都还愣着干啥?” 我们三个依次上了车,他这个三轮车,也就是在货箱平板上搭了个帆布顶棚而已,空间本来就小,再加上放的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隐约还有些臭味,我们仨坐里边儿就甭提多难受了,那感觉就像仨肉包子塞一块儿似的,加之一路上颠簸的厉害,这还没到终点我就感觉被挤的不行。老幺终于忍不住,骂出来:“我操这车真他妈比想像的还烂。”我只好苦笑着安慰他:“咋啦鹞子,受不了了?我可告你,这革命尚未成功,咱们还得要忍耐啊,不是有句话吗,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这黎明到来之前总是黑暗的,英国著名诗人雪莱也说过,冬天已经来临,春天还会远吗?咱们一定要坚持到胜利的曙光出现的那一刻呀。。。。” 小晴眉头一直紧锁,没有说话,听我说完她问我们:“你们有没有闻到这车里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 小晴这么一说,我和老幺倒是来了精神,聚精会神地嗅了一圈儿,末了都说:“咳,女孩子家干吗这么含蓄吗,直接说有臭味不就得了吗。”确实这时候我们都闻到了一股隐隐的臭味,混在一堆杂物的气味中间,不过如果不是仔细闻感觉也不是非常明显。 难道是老幺的脚丫子味儿?我把这想法一说,立马遭到老幺的一记流星捶。于是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我和胖子吃喝拉撒同处一屋多少年了,这味道,应该不是老幺身上发出来的。 可能经小晴这么一说吧,老幺确实也闻到了,他就开始故意夸大其词的叫起来:“操,这也太难闻了。。。”生怕我们又把这味儿怪道他头上。 本来这路上拦车就够我们受得了,谁知道坐上车还又颠又臭,搞得我们几个心里更加不舒坦,一肚子气儿都有点儿想往那司机身上发了,偏偏这时候那阿三又放话过来:“这块儿路不太好走,你们忍耐一下吧,黑木日赛汗!真主保佑!你们自己可要坐好了!”既然主人家都已经发话了,咱还能怎么说?只有先坐好呗,有气也只好先忍着。省的到时候给咱颠下车去。 果然后面路上这车颠的是越来越厉害,那些杂物也像晕船似的在地板上摇来晃去。看来我们已经上山路了。 拔开顶棚两壁上的帘子,只见道路两旁的大山异军突起,山体上植被丰茂,虽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但也是郁郁葱葱,异常繁荣。 我刚要把帘子放下来,小晴说:“就开着吧,透下气。。。”老幺也一脸的不耐烦,嘴里早骂:“直娘贼!这车爷坐着怎么感觉不对劲儿啊,心里各意得很,阴森森一股死人气息。。。。对对对,开一会,透透气再说。” 老幺此话一出我就佯怒:“鹞子,我说你这张嘴也就省省吧,咱这还没进到墓里去呢,你就弄些乱七八糟的出来。。。” 小晴听我们说话的时候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表情凝重,眉头紧锁打量着车厢,从刚才上车开始她就一直这样,一开始我们只当她是长途跋涉旅途劳累身体有些不适罢了,但看她似乎有点愈演愈烈的样子,我心里多少起了点儿疑心。 其实一般来说,女性的第六感是比较强烈的,科学研究表明,男性以理论的思考力取胜,而女人感觉的直观力却比男人的思考力更胜一筹。这中间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女性不太重视论理,只是比男人要善于把握客观环境在自己脑海里闪动的灵机罢。这听起来让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事实上却正是如此。不知道别人怎么想,至少这一点上,我还是深信不疑的。 那么,难道是小晴发现了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第一卷 阴阳鱼 第七章 变故 正想着,突然那司机阿三大叫一声:“后边的坐好了!”话音刚落,我们几个立马感觉整个车身剧烈的颠簸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也腾空飞了起来,老幺个儿大,脑壳子“哐”的一下撞上了车顶的铁梁,疼的他“哇哇”怪叫起来,还没等我们缓过神来,又重重地摔在各自的座位上,那阿三也是屁股墩子飞起来又落下,身子狠夸张的向外拗了拗,好不容易将车拐了个弯儿,才在一处平地上停下来。 胖子捂着脑袋怪叫着手脚并用,拔开我们第一个爬出去,一下车就劈头盖脸地骂起来:“爷个熊,杂他妈开的车。。。。”我随后也跟着下来,回头向后看时都吃了一惊,只见一条车轮印儿划了老长一道,在路边儿上拐了个弯儿又折回来,路中间一个大坑,看起来是刚才开进去又颠出来的,旁边儿就是将近百米高的悬崖,我们跑过去看时都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季节由于上游关闸蓄水,下游由于水干已经露出干枯的河道,尽是嶙峋的巨石,刚才要是溜下去,那肯定是鸡蛋砸在石头上,绝对爆浆而亡了。 老幺还在愤愤不平地和那阿三理论,那阿三有点敢怒不敢言,笑呵呵地接连给赔不是,边递过去一支烟边说道:“咋接来?大兄弟,这没啥,我也在这路上跑了多少回了,习惯就好!来大兄弟,先烧一只,压压惊。。。。” 我转过身去,突然间想到,怎么小晴哪里去了,难道没有下车吗? 正纳闷呢,却猛然间听到车厢内“啊”的一声尖叫,声音凄厉,听的满是恐怖,老幺嘴里叼着烟还没来得及点上,便和我们一道冲过去向车里看。 只见小晴神情紧张的蜷缩在车厢一角,,浑身发抖好像在极力回避一件什么东西,我和老幺齐声问道:“怎么回事?” 小晴见了我们这才回过神来,战战兢兢的指着车厢地上道:“有。。。。。有人。。。。” 这话听的我和老幺一头雾水,立马意识到肯定是出什么问题了。这车厢从我们几个上来到现在,一直也就我们三个,中途也不曾加过人,这小晴怎么会说还有人呢? 我和老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去看时,都大吃了一惊,只见在老幺原来坐的那张凳子下面,黑黢黢的阴影里面露出一团乌黑的女人头发来,松散的平铺在地面上。 这下我和老幺可是吃惊不小,睁大了眼睛再去细看时,却见那堆头发一动也不动。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玩意儿该不会是模特儿的假发之类的吧?再看一眼却又感觉不是那么回事了。因为一般服装店里模特的头发都是pv塑料制作的,而眼前这东西,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真发。况且这司机几十岁的人了,看上去也不像作生意的,应该没理由去鼓捣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第一个想法被我否定了以后,我这心里就越来越没底了,再去看那堆头发时,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绝对就是一副真人头发! 这样一来后果就有点严重了——这张凳子下面的空间并不是很大,虽然光线昏暗看不大清楚但是要想容下一个正常人那也是很困难的。我看得有些蹊跷,心想难道这凳子下面塞着个被肢解的死人?! 估计老幺也意识到这一点。这玩意儿,想一想都让人觉得各意的慌! 老幺是立马沉不住气了,气急败坏的转身瞪着那司机道:“我操你个乌龟王八蛋的。。。。。”顿了下又看我一眼:“老李,看来咱今儿个咱是碰上点子了。”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慢慢伸向背包里的那把军刺。侧了一下头嘴里念叨着:“老李,咱可悠着点儿,不行给丫的喂点儿暗青子!” 听老幺这么声色并茂,振振有词的样子,我倒有点想笑却没笑出来,丫的倒是整起土匪常用台词儿来了!不过这司机没准儿还真是土匪。我就说嘛,这前不着村,后不搭店的地方,我们拦了老半天都没有人停车,这人咋就这么热心呢? 我立在老幺身后没动,静观其变。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我们和这司机纯洁的主客关系陡然间险象环生起来,搞不好还真像老幺说的,咱们遇上点子了。像内蒙古有些偏远地方,山穷水恶,地广人稀的,民风彪悍,市面儿上明摆着的不说,暗地里打家劫舍杀人越货也不以为奇,虽然我这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也没有像老幺那样冲动,我点一下头,轻声对老幺说:“鹞子,先别慌,咱看好情况再都动手。” 这时候那司机再蠢也能料到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他显得有点不安起来,站直了身子不解的看着我和老幺。 老幺可是二话没说,已经捋起袖子冲了上去,我还没来得及拦一下,他就一把揪了那阿三的衣领将他拖下车来,我摇摇头:“丫的我咋感觉我们倒像土匪!”又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也从后面跟了上去。 阿三经老幺这么一折腾,卷烟早已掉地,莫名其妙的瞪着他说:“我说哥子,这是干啥?有话咱好好说嘛。” 老幺一甩头,指着那车里的女人头发骂道:“说个球!你自己说,那是啥鬼东西?丫挺的还敢拉爷上车,诚心地找抽不是?” 这时候,小晴已经下车,止不住地一阵阵发恶心,脸上表情甚是痛苦,我赶紧过去安慰她几句。那阿三顺着老幺手指的方向往车里一看,这才稍微明白过来,恍然大悟道:“噢,原来你说的这东西啊,我还当是啥。。。”说着就探身钻进车里,鼓捣了一两分钟,在我和老幺差异的目光之下抱了一个脏兮兮的蛇皮麻袋出来。 我和胖子互相使了个眼色,都觉得这司机有点怪拉吧唧的,不知他是不是要耍什么花招出来,于是各自将军刺暗握手中,静观其变,一旦他有什么不对劲,咱就先发制人结果了他再说。 那阿三将麻袋往身前的地面上一丢,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说:“就这东西啊,瞧把你们吓的。。。。” 那麻袋在地上一摔,扑嗒扑嗒的响了一通,听声我感觉里面的东西好像很轻,有点像干材棒子碰撞发出的声响,跟着一团女人头发便从麻袋口滚落下来,那头发刚一散开,就露出下面两个黑洞洞的眼窝子,裸着两排灰黑色的牙骨殖,狰狞恐怖的面对我们几个。 第一卷 阴阳鱼 第八章 配骨 原来是一具骷髅! 一眼看到那东西的时候我立马感到背心处一阵发凉,原本我和老幺都以为麻袋打开后会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这下看明白以后我们倒是稍微放了一下心,只是小晴“啊”的叫一声,躲到老幺背后去了。 那阿三拍完身上的灰,又独自点上一只烟,一边蹲在地上抽,一边看我和老幺的反应。 刚才那麻袋经他这么一摔,散发出一股子尸体的霉臭味儿四散开来。我上前一步蹲在地上,抓起麻袋底部一角轻轻地只一扯,一副完整的女人骨骼便哗哗拉拉全被抖了出来。 说实在的,我的胆子其实不小,但看着眼前这样的女人尸骨我还是感到有点儿各意的慌。因为这尸骨有点儿特别,我们知道盗墓者一般将墓穴里保存得比较完好,没有腐烂的尸体叫尸腊,而像这种烂得只剩一堆白骨的尸体,叫做干尸。 这玩意儿之所以烂成这样,是因为这种尸体一般来说年代久远,尸体的相关组织器官都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腐蚀掉了。 但是眼前这具干尸表面腐化现象却不是很严重,头顶上毛发俱全,乌黑发亮,俨然一幅妙龄少女的青丝流瀑,在一堆白花花的骨架中间显得诡异之极。 我蹲下之后,那种尸骨的霉臭味就显得比较明显了,没错,这种气味正是刚才我们在车上时所闻到的,而且现在它被我的嗅觉放大了好几百倍,所以我敢打保票,肯定不会判断失误。 这种霉味儿,就是通常所说的“尸毒”,这东西是尸体在长期的腐败过程中产生的一种有毒气体,新殓之人的尸体是不会有这种尸毒的,想到这里,我伸手在那一堆骨殖中间捡起一块儿翻弄了几下,感觉分量也不轻,手感光滑,骨头表面乌黑发亮,并没有很明显的钙化现象,这些迹象都说明这干粽子入土的年代应该不是很长,而且尸骨保存的也比较完整,想必此人生前应该不是一般的人家。 自古以来按照咱们国家的老传统,逢人归位,都讲究一个“视死如生”,就是阴阳轮回,周而复始,人死了,咱们不说死,叫“到另一个世界去了”,这些人认为,一个生命的结束是另外一种生命形态的开始,所以就有了天庭仙境、地狱阎罗之说,正是因为如此,许多达官贵人,帝王将相,都比较注重身自己的身后之事,他们普遍认为自己生前活的潇洒滋润,死后也要讲究入土为安;生前消停享受过的,死后也要继续拥有。想方设法要保全尸身的完整,以求在“下面”的世界中安享太平。您想啊,有谁愿意看见自己死后尸体腐烂发臭,遭受蝇蛆啃噬,雨水侵扰之苦呢?这样闭上眼睛想像一下您也会觉得恶心不是。因此在这样的心理作用之下,这些有权有势的主儿就不惜血本的挖空心思想出各种办法来保全自己的尸身了,像有些帝王将相大修陵墓,醉心于阴宅就是这种思想的体现。 这种类似的情况不仅在中国,而且在国外的一些地方也有市场,比如埃及的法老就认为将尸体做成木乃伊,不仅是权力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更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个时候让自己重新获得新生,所以就决不能在此之前让自己的尸体腐烂了,要不然到时候醒过来一看,自己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就是掉眼睛脱下巴的,那多没面子。 所以从这尸骨保存的完好程度看,这人生前虽不是格格公主之类的,却也至少是个大家闺秀。 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这样一具富贵人家小姐的尸骨,却又怎么会在这样一个阿三手里?难道是。。。。。 我正纳闷着,不经意眼神一扫看见在那堆骷髅中间有一根红线,挽了个指甲盖儿般大小的奇形怪状的结系在臂骨下面的关节处。由于隐藏在那一堆骨头中间,所以不细心看的话还真不容易发觉。 老幺见我站在那里发呆,有些不解的上来问道:“老李。。。。你咋了?是不有啥问题?。。。奶奶的,要是真有什么不对劲儿,看我不cei他丫的。。。。” 我一把拦住他,扭头说:“没什么,鹞子,别忙动手,我觉得这干粽子有点儿蹊跷。。。。。” 老幺倒来劲儿了,往掌心吐了口唾沫,又要去揪那阿三,这时候我心里头一激灵,脱口道:“鹞子,这他妈的不是以前听说过的配骨吗?” 我这话一出,老幺和小晴都惊叫起来:“什么?配骨?” 老幺收住了手脚,转过身来看我,又看看地上的麻袋。我指着那截手臂道:“你看这条红线,这叫缚尸结,这是防止尸变的一种手法,肯定是人为给系上的。在我国民间有些地方的丧葬习俗中,有行阴婚的说法,阴婚也叫冥婚,就是给死了的人找配偶。听说以前老北京农村里有些少男少女,未等迎娶过门就因故死亡,那时为人父母的就认为如果不替他们完婚,那么他们的鬼魂就会作怪,使家宅不安,因此需要为其举行阴婚仪式,使其能够并骨合葬,成为夫妻,这样男女两家的茔地里就不会出现孤坟,有的父母出于对子女的疼爱,为尽父母责任,寄托感情哀思,也会千方百计为夭折的子女举行阴婚,另外从风水学的角度讲,如果一家的茔地里出现孤坟的话,势必会影响到家宅后代的兴旺,这也是很多人愿意接受这种阴婚制度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我看老幺盯着地上的尸骨点了点头,于是接着说:“关于这阴婚,我以前倒是在网上看到相关的介绍文章。而且阴婚这种丧葬习俗,在全球范围来看,好像还就中国这一家,别无分店,这和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礼教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女性的贞节观有关,几乎达到了有种变态的程度有关,比如三从四德,坚守妇道,甚至到贞节牌坊的兴起,都在一定程度上促使了妇女殉葬冥合风俗的出现,最终导致了阴婚习俗的形成和发展。最早的阴婚习俗出现在汉代以前,并且曾予禁止过,《周礼》上说,汉代‘禁迁葬于嫁殇者’,但是屡禁不止,始终没有杜绝。宋代的时候阴婚最为盛行,《昨梦录》上面记载,凡未婚男、女死亡,其父母必托“鬼媒人”说亲,然后进行占卦,卜中得到允婚后,就各替鬼魂做冥衣,举行合婚祭,将男、女并骨合葬。《元史;列女传》中记载:‘子弟死而无妻者,或求亡女骨合葬之。’《明史;列女传》也有:‘杨□死而其未婚妻殉;刘伯春卒,而其聘女亦如之,后皆迎柩合葬’,说的都是各朝各代这种阴婚的风俗。清朝末年由于中国封建礼教受到西方现代文明的冲击,阴婚这种陋习才逐渐退出历史舞台,想不到如今在这种地方竞然又死灰复燃起来。” 停了一下,我指着地上的骷髅说:“像这种寻得的尸体配偶,便叫做配骨,历史上比较有名的阴婚配骨是当年曹操为自己的小儿子曹冲寻得的,曹冲十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曹操其实对他的这个小儿子十分疼爱,伤痛之余便下令将手下官员的已逝之女甄氏许给曹冲,结为阴亲。这是扯的比较远的,近一点的,听说广东有个曾经红极一时的歌手死后也找过配骨,搞过这种阴婚,并且还闹得沸沸扬扬。” 第一卷 阴阳鱼 第九章 转机 我讲了这么多,差不多把自己知道的都抖了出来,一方面可能是本来对这东西就感觉好奇,另一方面也可能是被我刚好撞上,有点兴奋罢,不想老幺他们立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连连点头。 冷不防听旁边传来两下拍巴掌的声音,我们望过去时,见那阿三呸了口中的烟屁股,边拍巴掌边说:“好!好!说得好!我就说吗,自打您上车那会儿,我就瞧您哪,您可不是一般人儿,那叫啥,那叫赶母猪上架——能耐!”说着他翘起一个大拇指,拿烟都给打了一圈儿。 这会儿气氛缓和不少,我接过烟,看了他一眼说:“您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哼哼,我可没那本事!” 阿三向后冽了冽身子,又上前给我和老幺点上:“吆,瞧您说的,我可是真夸您哪。” 此时我那心思早不在干尸身上了,开始留意这“冬虫夏草”烟起来,心想,奶奶的,咱今个儿也尝尝,看这烟究竟有啥特别的,难道还能补肾壮阳不成? 刚细细的吸了两口,回了个龙子,感觉其实也就那样儿,只是有点淡淡的清香罢了,而且这烟丝燃的挺快,心里不禁大失所望。 阿三这时指着那干粽子道:“哥子,您刚才那句话,说的极对,这葬书上也说了‘葬者,乘生气也,五气行于地,发而生万物,人体生于父母,本骸得气而遗体受萌。’风水学讲究的就是阴阳更替,周而复始,正所谓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由八卦而繁衍进入万物。这生气凝聚不散,人生才可以得繁荣,从这一点上讲,阴婚也是人之常情,理气使然,您说对不?大兄弟?” 说完他冲我使了个眼色,听他这一番评论,我的心中难免吃了一惊,再打量他时,顿觉和刚才换了一人儿似的,这让我难免要起疑心,按照我所学的《天都宝照秘法》来理论,倒确实是这么个理儿,看来这人就是民间所说的“鬼媒人”无疑了!这种人是专为那些子女未婚夭折的人家寻尸配骨的,可以说是干的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套活路曾经在明末清初时候的时候比较盛行,很多农村的大户人家都喜欢搞这套,新中国成立以后虽然有所收敛,但随着这些年改革开放政策的实行,很多地方的阴魂又开始“死灰复燃”,究其原因,还是这其中有很大的利润可图,毕竟现在还是以市场经济为主导嘛。 不过这移人尸骨的勾当是要遭天谴,折阳寿的,不知道这阿三究竟有何本事,如此有恃无恐的,看他样子,绝对不像只干过两三票的人,难不成他真有什么神功护法不成? 那阿三见我听得仔细,显得颇有些得意,靠近了些说:“不知几位哥子知道不,如果这尸骨再保存完好一点儿,不曾风化了皮肉去,那在一些地方可就值大钱了,那种尸骨通常被称作尸蜡,可是哥子您也别小看我这具古尸,像这样儿的咱们也有个说法儿。” 说着他指了一下地上接着道:“常言说,千金易得,一玉难求,这可是玩儿宝石的圈儿内圈儿外都流传的一句话,说的就是这玉和人,要有缘才成。佩玉求的是吉祥平安,这和古尸亲是一样的,为人父母的,之所以给子女“搭骨亲”,图的就是个心里安省,求的是个圆满顺畅,不过这古尸亲岂同儿戏,更要讲究缘分二字,有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那是前世修来的缘分,但凡这搭古亲的,定要称骨量重,测生辰八字,卜中得允之后,祭过祖宗牌位,方可并骨合葬,因此,对这类人家来说,如果能寻得一副八字相合又保存完整的古尸,他们肯定会不惜血本,花大价钱买进。” 顿了一下,他看我一眼,哈哈一笑说:“哥子,看我这具古尸,从上到下,从头到脚,一共两百多块儿骨头,不曾少了多少,不瞒您说,咱明白人不取无名骨,这古尸原是民国初年益县一户人家的大小姐,年纪轻轻便因病早逝,乙亥年二月四日生,早有人验了八字,花重金聘下此骨,少说也值这个数儿。” 说着他伸出三个手指头,在我眼前亮了亮,咬字道:“三万。”我倒是还没怎么吃惊,老幺却先凑过来,有点儿不相信的说:“丫扯淡的不?就这一堆破玩意,能值几万块钱?” 我看那阿三有点儿故弄玄虚的样子,心里也没底儿,可也不敢说,现在的人,有钱了不把钱当钱看,为了所谓的心安理得,一掷千金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以前听大金牙说过,说他有一同行儿,在新疆干古尸生意,后来发了,这说明古尸这玩意儿,还是很有市场的,金爷好像也提起过,说山西那地方阴婚也很盛行,古尸寻不到的,有些作鬼媒的就把活人杀死,充作配骨卖给别人儿,听起来好像匪夷所思,但却侧面反映了这古尸生意的火爆。 那阿三见我没说话,以为我不怎么相信,一边去收拾麻袋一边说:“你们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其实啊这也不算啥,像凤陀山古墓里头的那个大粽子,那才叫值钱呐。。。。” 我和老幺刚还是不以为然,冷不丁听他说什么凤陀山古墓,一下子胃口都被吊起来了,小晴也是注意力立马集中了过来。 老幺精神抖擞,立马儿问道:“等会儿,等会儿,您说什么来着,凤陀山古墓?” 第一卷 阴阳鱼 第十章 湿窝子 那阿三却也精明,听老幺这么一问顿时心生疑惑,眼珠子滴流转了一圈,随便支吾道:“噢,我说凤陀山,前面还远着呐。。。” 说罢他提了麻袋站起来,看了一下日头,冲我们几个道:“我说几位爷,这日头可是不早了,要走咱便走,要不走,我也不留,可你们得一并算还了我车费钱,不过了,我可是提醒几位,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半天儿也见不着一个载客的,还真就过了这村儿没那地儿!” 我和老幺、小晴站在路中间前后看了一下,一起傻了眼,这崇山峻岭的,就中间儿夹这一条弯弯曲曲的土路,前后都埋在山坳子里,果然是藏头没尾的,要真被这阿三撂在这儿,没准儿还真像他说的,半天瞅不着个人影,真要自己撂蹄子走的话,鬼知道会走到什么时候! 最终我们商量的结果是,为了革命战争的早日胜利,我们还是摒弃前嫌,达成国共两党的共同合作,向前进发吧! 可要继续坐阿三的车,免不了又要和那女尸同呼吸共患难去,我和老幺两个大男人倒是无所畏惧,就怕小晴。。。。 想到这里我们看了小晴一眼,从刚下车开始她就一直没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盯着那具女尸,见我们等着看她的主意,她显得有些为难说:“可是。。。” 老幺没等她说完,就一个箭步上前,将麻袋往起一提,架在阿三肩上说:“丫挺的,这玩意儿,您给背着不就完了吗。”见他面带难堪有话要说的样子,老幺又接着道:“得啦,您就啥话也别说,咱们今儿个就坐定你这车了!” 阿三显然有些不太情愿,但见老幺用手捂着脑袋,虎了吧唧的说:“我坐车被你顶了脑袋瓜子,这帐咱还没结呢!”于是只得作罢,将麻袋扎了个结实,又转身找来根绳将麻袋放在前面座椅上栓了,这才上车去,踩了油门,小晴这时也只好上车,避开那原来塞女尸的凳子坐了,老幺仍旧坐回原位, 一切安排妥当后,我在门口叫了一声:“走!”车子便晃晃悠悠的沿着沿着崎岖的土路向大山深处驶去了,车轮吱吱呀呀碾过路面,留下两道浅浅的轱辘印子,几缕乌黑的头发像棉絮一般随风滑落,远远地留在身后的路面上。。。。。。 我们仨坐在车里头,只顾随着车身的颠簸来回摇晃,却是谁也找不出什么特别的话题出来作为谈资,车厢里一股子霉臭味儿好像比先前没减多少,光用鼻子吸进来就已经够受的了,谁也不想弄得满嘴巴里都是那种味儿。 刚才上车的时候老幺最积极,现在却又开始不断抱怨起来:“奶奶的,这味道还是很难闻啊。”我和小晴都各怀心事,也就没有谁搭理他。 这车又开出六七里地的时候,天色不知怎么就渐渐转阴了,我抓开窗户上的帘子向外看时,却见四下里一片昏暗,原来是雾比较浓。从旁边的深涧向远处望去时,只见远山如岱,云蒸雾绕,宛如人间仙境,在车厢里里面呆的久了,突然看到这样的好景色,却也让人心旷神怡。 冷不防听那阿三在外面埋怨道:“这鬼天气也忒邪乎,几十年没见到这样大的湿窝子了。” 我在车厢里面听的好奇,于是掀开前面挂的帘子问他:“什么?湿窝子?在哪?”他头也没回,随手指了一下前面的山包子,说:“你看前面那山上飘着的就是,一疙瘩一疙瘩的。”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山的半腰处,确实有几团浓雾像硕大的棉花团子似的,浮在半空中经久不散,这团雾看上去明显的和其他的有些不同,应该是水气更加重一些,除此之外我看不出有什么蹊跷,于是就问他:“怎么这雾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他解释道:“这种雾是山上水气较重的地方由于地热作用而形成的,这种雾一旦起来,方圆百里那都是云蒸雾绕,水气弥漫的,五步之外都见不着人影,人畜要是困在里头,那肯定会辨不清方向,再加上这老林子里常年密不透光,动植物尸体腐烂之后都会形成尸气,长年累月淤积下来就会变成有毒的瘴气,湿窝子其实就是这种水雾和瘴气结合在一处形成的,所以要是人畜被困在里面,就像进了迷宫一样,常常会分不清东西南北,迷失方向,就算能找着出路,被这瘴气上了身,那也是是有八九命不长矣。” 听他说到这儿,我们都点点头,想不到这轻纱缥缈的东西,原来竞也是自然界中的杀手。 停了一下他又说:“早些年还是人民公社那会儿,我们队上的羊倌儿赶着一群羊上山喂养,结果连人带羊都被困在了凤陀山里头,从此再没见出来过,后来队里也曾派人去找,可一直也没找到,当时村里人都说,那凤陀山上埋过一个前朝的大将,抗战的时候有人曾经挖破他的坟墓,坏了地气,所以每到雾起的时候,他就会出来到处拿人索命,那羊倌八成儿是叫他给拿去了。” 第一卷 阴阳鱼 第十一章 奇谋 他这话刚说完,我们几个心里头俱是一惊,先不管这羊倌上山放羊之事是真是假,这一前一后两次听他提到凤陀山古墓,而且他前一次似乎口气还肯定一些,这么看来这墓存在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究竟是不是前朝的大将墓一时半会儿不好说,不过是的话就最好。只要能够进到墓里去,拿个一两件明器回来,我们也就不枉此行了。 而且到现在这个时候,我们都开始对这阿三的身份持否定态度了,他说他是个送货的,可半路上给咱抖出来个无名女尸不说,还三番五次的提到凤陀山古墓,难道他和咱是同行不成?我知道一般干咱这行的,都不会以真身份示人,往往会有好几个行当。 我把这些和老幺,小晴小声说了。我决定花点儿心思先从这阿三身上下手,既然他知道这么多古墓的事情,最好能够拉他入伙,一方面他对这附近的地形应该比较熟悉,另一方面我们也可以借助他来掩人耳目,毕竟这地方我们人生地不熟,行动起来多有不便,有个靠山行动起来也不会太扎眼。不然的话,要是有村民给大队长打个小报告啥的,说咱鬼鬼祟祟,还不把咱当间谍给折腾进去?这种情况在这些地方可不是没有过。 而且那阿三不是还说了嘛,他还想挖那墓里的粽子出来赚大钱呐! 我们就这么商量好了,便怂恿老幺主动和他搭讪,东一棒槌西一榔头的和他旁敲侧击起来,虽然他比较精明,可也经不起我和老幺这两只狐狸的死缠烂打,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一路闲侃下来,最后大家的气氛居然活跃不少。 和他的谈话中我们了解到,他本名姓陆,叫陆昆,父辈的时候家里还是当地的一个富户,51年土改那会儿,又是被抄家,又是挨批斗,整个儿被整成一无产阶级,他老爷子也就在那会儿入了土,这陆昆用他自己的话说,一辈子没学什么好,倒是在他父亲在世的时候,从他手里颇学了些辩才识宝的本事,后来随着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改革春风吹遍神州大地之后,原来被称为“资产阶级尾巴”的各类文物也是也是市价飞涨,这陆昆的绝活在这时候可就派上用场了,他父亲当年归位的时候儿,曾经给他留下一本《民国地理图志》,上边儿讲的净是一些中国有名的城市历代风水布局图,凭着这本书上讲的一些典故,他经常去一些文物价值意识薄弱的偏远地方收一些破铜烂铁之类的玩意儿,回来之后再这么一倒手,大把的票子就哗哗哗哗全流进了自己的腰包,如此一来二去的,没多久他就成了当地有名的爆发户,近两年虽然跑的地方少些了,但见这倒腾古尸也能赚大钱,隧也就改行做起了古尸生意,专给有钱的人家儿做个阴媒,寻些配骨,打打道场之类的,在当地也算小有点儿名气,人称“陆爷”,这陆和六音近,时间长了,也有叫他六爷的。 我看这时候我们和这陆爷打的也挺热乎了,于是又想起来上凤陀山找古墓的事儿,俗话说打铁还需趁热,既然如此,咱也就甭和他兜圈子了,我趁机说:“陆爷,我看您哪,好像不止是收些宝贝这么简单吧,您那本《民国地理图志》看来好像是风水学类的书啊,您就没有试着按图索骥,找找前朝的那些古墓?没准儿那里面的东西才更值钱呐。” 陆爷这时说了:“我想啊,做梦都想!我咋不知道那里面有好东西?我爹临死的时候在大队的牛棚里跟我说,说他这大半辈子谨慎小心,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可就因为年轻时候造过孽,所以现在是遭报应了,这本《民国地理图志》他本来是想带进地下去的,可想一想,还是给了我,万一到了实在活不下去的时候,就按照书上说的风水宝地,随便去倒一两件明器,拿到边境去一脱手,就足够我下半辈子的吃喝了,可那玩意儿是要折阳寿的,他千叮咛万嘱咐,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打此主意啊。后来也算老天有眼,没让我陆昆饿死,这书我也就一直没动了,而且这风水上的东西我又不是很懂,听说那些前朝古墓里头,净是些滚石流沙,暗箭明枪什么的,真就是进去了也未必能够活着出来,所以我也就一直把它给搁着没动。” 我从陆爷这话里头听出来了,这人其实纯粹一贪财怕死的主儿,看来我说服他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于是我跟他说:“既然如此,陆爷何不与我们几个联手干它几票,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又有‘不打不相识,不斗不显深’,刚才和陆爷的一番恳谈中,我们几个对陆爷的才识也很是敬佩啊。熟话说刀枪药虽好,不破手为高,您虽然有这祖传的《民国地理图志》,但寻穴倒斗的事情了解还是不多,假如六爷您信得过咱几个,能有幸给您打打下手,咱也联手干他一票,在这有生之年干出一件大事出来,到老之后,咱也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再说了,现在中国的非法盗墓贼太多了,造成我们国家多少值钱的老家当流失海外,有家难回,您想一想,咱们把这些东西找出来,给它寻个正规的买主儿,那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是为国家的文物保护工作做了一份贡献,您父亲就是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不是?” 接着我冲老幺挤挤眼,示意他赶紧把金爷当初硬塞给我们的王曹风水地理研究所的广告宣传册拿出来,老幺“哦”的应了一声,转身抓出一沓递给陆爷,接下来我又把金爷和曹所长年轻时候的倒斗经历拣精彩的给他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其中还把我所掌握的《天都宝照秘法》寻龙点穴法天花乱坠的吹嘘了一番,再加上老幺、小晴在一边添油加醋的打圆场,这些闻所未闻的东西听的陆爷是目瞪口呆,对我们几个佩服的五体投地,然后我就把现在国内市场和周边一些接壤国家文物市场的火爆场景给陆爷描述了一遍。直听的他暗自叫苦,恨自己当年咋就没差点饿死?也好横下心来倒它一两件宝贝出来。 最后我们拿出了杀手锏——金爷给我们准备的文物工作者证件,这东西还真管用,立马就把我们的形象提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下陆爷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情澎湃,一咬牙道:“干他娘的,我就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着,当年我陆昆没被饿死,也该我有今天的运气,既然如此,咱就大干它一场!” 第一卷 阴阳鱼 第十二章 阴 婚 听陆爷这么一拍板,我们喜出望外,真没想到,咱几个初来乍到就遇到这个大救星,一路上能托他照顾不说,还省去了我们很多工作,真是天助我也。 当时我们就达成统一战线,商量一阵之后我们决定先把战火烧到乌兰乌苏的“鬼山”去,寻找凤陀山的那座古墓。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要到乌兰乌苏的马家屯子谢家去,陆爷说先到马家屯子老谢家其实有两个原因,一来是他还有事情没有办完,需要先去处理一下,也就是给雇主老谢把阴婚办完,二来是这谢家的祖坟就在凤陀山附近,到时候那家的人一下葬,我们几个也就可以趁机向凤陀山进发,可以借此掩人耳目。 陆爷告诉我们说,乌兰乌苏虽是喀喇沁旗的一个地方,但却并不是凤陀山所在的位置,充其量只是“鬼山”的一条山脉所在罢了,不知情的人到了这里,恐怕还没到凤陀山就已经丧身在这“湿窝子”里了。 看来这“鬼山”就是指这一带有“湿窝子”的山脉了,凤陀山则有可能是这些山脉的祖山。幸亏我们遇上陆爷,不然的话,冒冒失失的闯进去,一准儿死在里头。听陆爷这么一说,我们几个也都没什么意见,这阴婚听起来神神秘秘的,我和老幺也都想亲眼见一见,于是一致表示赞同陆爷的主意。 不知为什么,想到能够亲眼见一下这结阴婚的场面,我和老幺都显得有些莫名的激动,只有小晴显得有些郁闷,一言不发,这也难怪,女孩子嘛,多少都有些胆小。 咱们闲言少叙。 此后我们几人便只管赶路,大概又行了二三里,这才见着些人家了,这一路上的土路确实难走,车子颠来颠去的人都要散了架,再有车里的味道也着实好闻,我们几个人的忍耐力这次都是受到了严峻的考验,等六爷又在前面吆喝:“马家屯子到了!”的时候,我们几个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们来内蒙之前好像还差黑驴蹄子没买,我问陆爷这玩意儿哪儿买得到,陆爷说这年头,这种玩意儿一时半会儿恐怕是买不到了,但听说黑驴蹄子能在墓里驱邪,他也就一口应承下来,说这事儿包在他身上。 车是直接开到陆爷的门前去的,我们下车一看,他这房子还真阔气,虽然说现在改革春风吹遍神州大地了,但毕竟还是只有少数人家先富裕起来,在马家屯子陆爷就应该算作这样的典型,一路上我们走过来,沿途所见的净是一些黄墙黑瓦土木结构的板房,像陆爷这样的两层小洋楼实属少见,看来他这牛皮也不是盖的,抽抽这“冬虫夏草”那也无可厚非。 在陆爷的屋里转着看了一圈,我发现他家里收藏的东西倒是满多的,我把目光集中在他橱窗上的一把日军二战期间的94式手枪上,这把枪保存的比较完好,我试了一下,子弹还能上膛。这种手枪作为日军的制式手枪当时曾广泛装备于日本陆军部队,枪身上还清晰地印着钢印号:“式09九”这种小日本的枪看着有点别扭,杀伤力用现在的眼光来看也小了点儿,不过勉强还能凑合着用。 陆爷说这把手枪是他当年在屯子里的老辈人手中淘来的,应该是当年村里挖防空洞的时候拾洋落拾回来的,破四旧的时候没给收走的后来就被当成了文物。 我问有没有子弹,陆爷说子弹倒是不愁,当时买这把枪的时候对方就顺便送了一箱子弹,用的时候直接拿就成。 在陆爷屋里简单休息了一下,喝了些茶水,天就已经漫着黑了,陆爷将装女尸的麻袋从车上解下来,准备将它放到屋外隔壁的偏房去,路过门口的时候他朝前面的空地上“呸”了两口,嘴里骂道:“真他妈邪乎!这青天白日的,车轱辘上怎么粘的净是野猫子屎,改天让我遇上了,非扒了它的皮不可!” 听六爷这么一说,老幺立马就跑过去看,边看边叫道:“噢——难怪咱们今天在车上会熏得难受,看来这野猫子屎还真够臭的!”六爷拿把毛巾在手上搓了搓道:“可不是吗,要不然这山里人能不对他恨之入骨的?” 坐了还没多久,天就已经漫着黑了,这肚子开始有些闹意见了,老幺说这陆爷也真抠门儿,咱几个来了也没说弄些酒菜填下肚子,陆爷不好意思的笑笑,让我们稍安勿燥,他说晚上的时候咱们一块儿出去,到时候莫说是小酒小菜,就是山珍海味那也能管饱儿,眼下他得把手头的事儿先忙完。 陆爷带我们出去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多,这时的天色已经很晚了。陆爷开车屯子里七拐八弯的转了一大圈,终于在一块儿平地处停了下来。 一路上少见有人家儿的屋里亮灯,但到了这块儿平地上却忽觉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估计十里八乡,东家长,李家短的都来凑热闹了。我跟老幺说看来这家的主儿排场还不小啊,伸了脖子向外望时,只见谢家的板房前面,东西走向两顶帆布大棚像两座硕大的敖包一气儿排开,几十号人围着六七个四方大桌,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只有一圈儿的小孩围着桌子追逐欢笑,却不时的被家长镇喝住,拿捏下来,按在怀里。板房堂屋的门口两边儿,五颜六色的花圈竞相罗列,这才让咱几个猛然觉醒,噢,人家这可是办丧事呐! 老幺有点儿诧异的说,这场面,看的还真他妈邪乎,这酒桌的旁边儿就是棺材花圈儿的,这帮人还真吃的下去。小晴也附和着说是啊,这样想一想都觉的倒胃口呢。我说鹞子,你他妈不懂就不要瞎话好不,人家这是习俗,有句话叫入乡随俗你懂不懂,咱既然到了这里,就要尊重别人的习惯,一会你小子可别乱说话,免得惹恼了主家儿,连茶都不给咱喝。 第一卷 阴阳鱼 第十三章 阴 尸 陆爷也连声叮嘱说:“对,这李兄弟说得对,有句话说得好,上什么山唱什么歌儿,咱既然来了,还是入乡随俗为好。这谢家人祖上原是山西那一代的平民,后来迁居到此,虽然家族中有人靠做药材生意发了财,但是留着万贯家产,却无福消受,先是当家的老爷子大病一场,随后大儿子因先天性心脏病撒手人寰,现在又轮到小儿子,才十八九岁,前些日子突然发病抢救无效死了,他家人就给他从邻村娉了一个鬼妻,听说是服毒死的呢,而我这麻袋里的东西就是给谢家大儿子补办的,你说这人哪,有时候还真是有命中注定这回事儿。我可是把这情况给你们说了,一会儿进去,你们须要把好口风。” 这先天性心脏病的病例我倒是有所耳闻,大概是这一家族中有人携带这种病症的隐性基因,所以后代后代携带此基因的如果呈显性则就表现为心脏病患者,这个好像从医学上来说只能避免,不能从根本上医除。 我们点点头也就下车了,六爷拿了麻袋带领我们绕过那群喝酒的人,从旁边的偏房进了里屋。一进屋就有人负责接待,七拐八拐的绕了一大圈我们在一房间停下来,没过多久几个年轻的女子搀扶着一位老态龙钟的老太婆走出来,俱是神色黯然,面带泪痕,陆爷见了,上前和老太婆小声低估了几句,她面带狐疑地扭头看我们几个一眼,随后引着我们进了一间用帘子遮起来的屋子。 房间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一眼看过去时把我们吓了一跳,那两人穿的都是花花绿绿的寿衣,身体僵硬的并排坐在椅子上,和他们的寿衣形成鲜明颜色对比的是,两人都是脸色惨白的像一张白纸,目光呆直,完全是一副令人压抑的死亡气息。 尤其是那女尸,脸上明显一层厚厚的白霜,看得极不自然。我这才想起来陆爷说的,那女尸是服毒死的,肯定是脸上涂的白粉掩以盖阴晦之色。而他们身后的供桌上供奉着祖宗的牌位,焚炉内的香也冒着屡屡白烟,弄得整间屋子云雾缭绕的。 看来这男尸就是谢家的小儿子了,他旁边坐的则是他的妻子,当然就也是个死人。两个死人夫妻再加上身旁立着的纸扎人马,整间屋子看上去阴飕飕的,让人感觉后背上阵阵发凉。 这让我突然想起来原来在网上看到过的一个关于冥婚的帖子,帖子的图片就是山西农村的冥婚照片,据说当时拍照的时候,那女人的身体是用轿子抬起来的,所以脚是悬空的,而且没有影子,脸上的笑容看起来也是十分地诡异,当时网上还有人传言说如果有人感觉那女尸在对你微笑的话,那么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在你身上发生。虽然这类恶搞的帖子后来又有很多不同的版本,有说是真的冥婚照片,而且还给出了证据,有的说这只是某些人的恶作剧罢了,不足为奇,反正众说纷纭。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那张照片诡异之极。 现在这屋子里的场景,让我的脑子里立马儿又出现了那张照片上阴婚男女的影子。说实在的,那张照片就算再邪乎,也比不上现场真人版来的这么震撼人心,而且这时我又不知怎地鬼使神差就想到了那个恐怖的传言,竟然有种想证实一下的冲动,再有就是我也一直感觉这女尸好像在看着我!尽管她脸色惨白,面无表情,眼神直直的盯着一个方向,但是我却有种预感,说不定她会在什么时候嘴角突然动那么一下。。。。。。 这时候老幺拉了一下我的衣角,我正全神贯注的思考问题来着,被他这么一碰,吓得浑身一得色,差点叫出来,我小声道,我操这种时候你不要这么淘行不行?他妈的想吓死我是不? 老幺本来就神情紧张,我说话的声音又小,鬼才知道他听见没有,老幺小声回话说:“老李,我怎么老觉得那女人在看我啊,我他妈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说完他拿手在胳膊上搓两下。 小晴也是因为害怕紧紧地跟在我和老幺后面,眼睁的忒大,听胖子说完她也补充道:“我也有这种感觉!我以前看过一个介绍冥婚的帖子,上面说当你看那女尸的时候,如果感觉她对你微笑,那将会有又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时候一阵阴风儿刮过来,惹得我们几个又要打哆嗦,原来陆爷陪着谢老太转身出去了,陆爷转身的时候冲我们使个眼色,示意我们跟上。 陪同的人一走,这屋儿里就我们仨人儿了,一片静悄悄的,现在再去看那对阴婚男女时,却感觉像被人下了咒似的,阴森森的寒气逼人,怎么看怎么各意。 我跟老幺和小晴说,流传于南阳一带的巫术中有一种降头术,就是利用毒物和法术将死人体内的尸油聚合成一种邪气和死气的法术,施降者利用这种邪气和死气能够杀人于无形,而且是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对于受害者来说,这种死气就可能存在于你周围的任何地方,所以逃是逃不掉的。这让我想起来以前看过的一个电影,讲的是一个人由于中了这种降头术,他的肩膀上就时刻趴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小孩鬼魂,结果一直被对方折磨致死都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看到这屋里阴飕飕的,好像也有一种什么东西在游荡,所以就我联想到了这种降头术。 说到这里,我又看了一眼那具女尸,越看越觉得有种诡秘的异样感觉。突然那女尸的面部好像轻轻抽动了一下,我“啊”的叫了一声,我以为是自己眼睛看花了,谁知道老幺和小晴也同时“啊——”的惊叫起来,一起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赶紧做一个“小声、打住”的手势,要他们把声音压下来,扭头向屋外看时,见陆爷他们已经走远了,并没有听到我们的声响。 我对那两人说:“没事儿你们叫个啥?不就是看见俩死人吗,有啥好怕的?像你们这样畏头畏尾的,还怎么到古墓里头?”小晴说:“不是,那个。。。我看见女尸好像笑了一下!”小晴刚说完,老幺立马儿也嚷嚷:“我操不是吧?我刚才也看到了!”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的互相看了一下,听他们这么一说,我后脊梁上“唰”的一阵发冷,根根汗毛倒竖——我已经料到是怎么回事了!这他妈的肯定是诈尸啊!咱得赶紧走!于是我故作镇定地说:“其实说实在的。。。。。。我也看到了!不过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鹞子你说咱现在怎么办?”我话还没说完,老幺和小晴却同时瞪着我——他们还等着我下战斗指令呐! 唉,看来我这个作业指导员也不好当啊! 反正我感觉这屋子里是不能多呆了,于是做了个准备开溜的姿势,一边看着老幺和小晴一边嘴里小声念道:“一,二,三。。。。。”等我的“三”字刚一出口,三个人就像撞上猎狗的兔子似的,一溜烟儿的撒丫子跑出去了。 第一卷 阴阳鱼 第十四章 鬼虱子 还好陆爷他们走的不远。我们快赶上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显出若无其实的样子。老幺刚要上前去跟陆爷说刚才的情况,我便一把把他拦住,我说:“你丫没事儿找事儿是不?你现在去说这个,当心那谢老太把咱给赶出去!” 我想的是既然有陆爷在,而且他本来就是专跟死人打交道的,那自然应该有办法应付了,咱几个本来就是外人,再说刚才咱们三个人同时看花眼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所以要是现在我们贸然去说有什么“诈尸”,就算真有人家也未必会相信。 最好的咱还是多留个心眼儿,看情况随机应变罢了。 在谢家的宅子里转了一圈儿,那谢老太便安排我们几个用膳去了,因为晚上要将她的小儿子、“儿媳”上山安葬,顺便还要将陆爷拿来的配骨放入大儿子的棺材内,事情繁杂,所以自己领着一帮本家亲戚先去安排准备了,不过这酒肉倒是备的现成的,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本来从陆爷家里出来的时候都是饥肠碌碌的,可刚才一看那结阴婚的场面,现在就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只拣些素菜下了碗饭。小晴也是盯着那一桌子饭菜举箸不动,倒是老幺胃口奇好,连添了两碗米饭,又卷了几张锅贴吃了。 陆爷吃的也不多,吃完了就跟我和老幺打了一圈儿烟。老幺看看左右并没外人儿,就把刚才在“新房”看到的情景给陆爷讲了一遍,末了又加了一句:“咱仨人儿这回可都看见了,你们都可以给我作证是吧,我这回可没瞎说!” 我和小晴互相看了一下,点点头,丫儿挺的这回还真没瞎说。 六爷低头抽了几口烟没说话,末了皮笑肉不笑的从贴身裤带里拿出一块儿干胰子,我们几个不解地看着他。 陆爷让我们凑近了小声说:“这东西叫泡螺,干我们这一行儿的都叫它鬼虱子,这东西有个特点,就是能吸尸血,吸血之后它的体积会迅速膨胀,你们之前看到那女尸突然面部抽动,觉得她好像笑了一下,就是因为我提前在她口内放入了这种鬼虱子,这东西吸足了她舌头下方的尸血后,体积变大使她的面部肌肉受到压迫而动起来,这女尸不就会‘笑’了吗。” 陆爷这一说,我们都匪夷所思起来,不过细想一下确实也是,想到刚才我们都还以为见鬼了,又不禁觉得好笑。我说:“鹞子,看见没,这世界上根本就没什么妖魔鬼怪之类,下次别见什么都大惊小怪的,扰乱军心不说,还把咱都累的够呛。” 老幺也不服气,回敬我道:“咳,我说李神仙,你不是神通广大吗,那你干嘛也跟着我们一块儿跑,有本事你和那母妖精一块儿成亲去呀。” 我听这话心里也来气,当时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开了。 最后还是小晴把我们两个劝开,静下来之后她问陆爷:“可是,陆爷,你为什么要在她嘴里放这种鬼虱子呢?” 陆爷吱吱唔唔回答说:“这东西,是我们用来吓唬人的,防止有些雇主到了最后不给钱,或是把价钱压的很低。也算是我们自己留的一手,一般的雇主不希望有这样的‘闹鬼’事件而给家族带来灾难,所以就会很慷慨的解囊了。” 原来是这样!看着陆爷那得意的神情,我们心里多少有点儿各意的慌,看来这陆爷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的这点儿小伎俩,说白了就是变相的勒索,不然的话,他哪有那么多油水可赚呢。不过这三百六十行,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咱们搞风水的也不去趟他那门子混水,装作不知情就行了,自己以后对他多留个心眼儿就行了。 坐了半天了我们闲得无聊就到门口走走,这时候外面吃饭的闲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我们出去看时就只见几个体形粗犷的轿夫坐着喝酒,他们还等着晚上出棺呢。 临近夜里十一二点的时候,这谢家的人就开始燃炮出殡了,先是放了一挂一千响儿的长鞭,接着鼓乐齐奏,单鼓、单号、单唢呐交织错杂,全份儿的金灯执事,乐队的后面有四个人抬着一个出殡用的影亭儿,内挂“新娘新郎”照片。最后面跟的是七八个轿夫,一前一后分别抬了两口棺材,内殓新娘新郎遗体,亲朋好友披麻戴孝的在一旁引路,由于这阴婚仪式是不兴嚎啕大哭的,所以这些死者的亲人虽然个个神色黯然,却也不至于到痛哭流涕的地步。 看来这谢家的派头还确实不小,这阴婚仪式本来就有很明显的旧社会土葬风俗特点,若不是这谢家之前就跟屯子里大队书记打好招呼的话,我估计这会儿早就已经有人来干涉了。现在全国范围内的提倡遗体火化,像土葬这种风俗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了,只有在这样的农村还能有幸亲眼目睹一下。 等到这鞭炮放完,仪仗队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就见几个管事的拿了一堆纸活儿出来,先是绕着整个房屋外墙走了一圈儿,然后径直又拿到院子里的空地上焚着烧了,最后在那一堆灰烬的外围点上一些火纸,围成一个圈儿,据说这是为了防止那些孤魂野鬼过来与死者争抢。 这堆纸活儿就是女方家里送来的陪嫁品,大部分是纸糊的皮、棉、夹、单衣服,还有我们之前在新房看到的纸扎童男童女,纸车马。这些一并化了以后,整个仪仗队伍就在一片吹吹打打声中起程了。 第一卷 阴阳鱼 第十五章 白虎衔尸地 出殡的队伍要沿着马家屯子前面的一条土路走上一段,然后上到对面梁子上谢家的祖坟处。陆爷拿了些龙凤喜饼和肘子喜果什么的,说山后面有条路直接通到谢家穴场,他要先上去做个道场,于是开车先走了,我们只好跟在仪仗队的后面。听着他们一路上吹吹打打,感觉这夜里还有点儿阴飕飕的。 估计屯子里的人之前都得到过消息,所以仪仗队所过之处,每家每户门前都端放着一只盛有米饭的瓷碗,鼓乐奏响时,都是房门紧闭,黑灯瞎火的一片。 好在这几十号人都亮着火把,把这黑夜也照的一片通明。行动起来也不慢,一队人沿着村中的土路来到谢家祖坟山脚下,给那几个抬棺材的轿夫交代妥当之后,这便开始缓缓地向山坡上进发了。 七八个轿夫嘿嘿哟哟过去大约半个时辰,队伍终于在半山腰上一处山坳里停了下来,山下就是蜷缩成一团的马家屯子,此时屯子里的灯光已经陆陆续续的灭了下来,偶尔只有几声狗吠声响起,在这山腰子上听的分明,却越发显得这夜色苍茫起来。 陆爷则已经在穴场入口处摆上了喜盘喜果,又四下里烧了些纸钱,在此专等仪仗队的到来。 由于我们是外人,不好凑近了去看,只好站在仪仗队的后方,边抽烟边勾着脖子四处打量一下,只见这一片山坳里荒草重生,大大小小的坟冢重叠磊落,一个一个像馒头似的鼓出地面,有几个比较大的坟冢,保存的比较好,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气势,破落的程度也要比其它的好一些,想必这几处就是谢家祖上的老坟了,但是细看这几处祖坟入穴的地点方位,却让我心里有些怀疑。 首先我虽然搞不太清楚这条山脉的祖山在何处,但是之前听陆爷说过,这座山顶多只是凤陀山的一个小枝脉罢了,也就是所谓的“枝脚”,而且看这几处山体似有重叠参差之状,疑似“枝脚”中的“杨柳枝”,《天都宝照秘法》中介绍龙法一章时提到:“枝脚桡棹,龙之分气也。其形体各以类从。故龙之长远者,其枝脚桡棹亦长远;龙之短小者,其枝脚桡棹亦短小。龙之吉者,其发为枝脚亦起星辰带贵气;龙之凶者,其见于枝脚亦必恶陋类凶形。”这说的就是辨识龙脉枝脚的形状之法。 龙脉枝脚根据其形状,可分为梧桐枝、芍枝、蒹葭叶、杨柳枝等。龙脉两翼枝脚对应匀称,是梧桐枝,为上格,葬之则家中子嗣各房齐发,家人团聚和睦;龙脉两翼枝脚有长短参差,但大致相当,是芍药技,为中格,这种格局也为贵龙,葬之则主长寿富贵;两翼枝脚呈芦叶形,右节节相间而能大致停均,是蒹葭叶,为下格,比前面两种要差些,但葬之亦有福运。校脚最差形为杨柳枝,边多边少甚或边有边无,如人手脚偏废,此龙不吉。葬之必有公亏,各房子嗣贫宫贵贱,吉凶不齐。而要是龙脉无枝脚的穴位,各位看官可要留意了,这种山脉为仙带脉,这种穴场,为上吉之壤,葬之则主必大富大贵。 所以,这谢家的穴场既非“祖龙”,又非“枝龙”,充其量只能算是边角废料的“枝脚”罢了,其后人多灾多难,难保一帆风顺那也是必然了。看来,这当时给谢家相墓的风水先生顶多算只是个赤脚大仙儿罢了,当不得真。 只是,接下来的所见却更加让我心生疑惑,这谢家穴场右侧有一处地形,此处峰高物茂,似有凶意,倒是很像《葬经》上所说的“白虎衔尸”地! 何谓“白虎衔尸”?且听我慢慢道来。 古人把沿黄道、赤道附近的星象,划分成二十八个大小不等的部分,每一部分叫做一宿,合称二十八宿,又将天空上方按照一定地理方位排列的二十八星宿划分为四个区域,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白虎即为西方七宿“奎、娄、胃、昴、毕、参、嘴”之生象,相地口诀有云:“行前朱省而后玄武,左青龙而右白虎”又有:“前南后北,左东右西,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方宿名也。”后来风水师也将此种称谓引入其中,即“星峰磊落”是也,指的就是这穴山附近的“枝脚”。风水术上的白虎星峰便指穴山右方的地形。《葬经》上说:“地有四势,气从八方,故葬者以左为青龙,右为白虎。” 风水术认为,白虎应该低缓俯伏,其势当较青龙更为柔顺,与青龙相呼应,形成左回右抱之势,能拱护明堂之生气,即《葬经》所谓的“白虎驯顺”。口诀有云:“白虎弯弯,光净土山,觗如卧角,圆如合环。”故有这种地形的穴场才算是得其真意。而“半低半昂,头高尾藏,有缺有陷,折腰断梁”则刚好与之相反,所以“虎有此形,必凶祸灾殃。” 上边那些说的就是这形如白虎之地如若立于穴场右侧,便应当守护明主,像臣子一样尽诚尽忠,以此来衬托葬者的气势,如果是山势高耸,凶露峥嵘,则有胸怀异谋之嫌,对葬者不利,如果太过圆缓,山角又有残缺破损,又会显得这只“白虎”护主无力,有失威严。再者,如果坟山右侧没有白虎星峰的话,那这穴地就要归入古人所说的“十贱之地”了,倘若有人不幸葬入其中,那么恭喜,他的后代便要孤寡清贫,衣食生愁了。 现在我再来看这谢家的穴场,只见其右侧的白虎星峰山势如蹲,昂头视穴,好像要衔走这冢中的尸首一般,典型就是一个白虎衔尸局! 打量完毕以后,我这心里就已经大致有点儿谱了。从风水学的角度上看,谢家的这处祖坟所在地,绝非良穴佳所,所以长久以来这种祖先遗留下来的生气信息,就势必会影响到后人的家宅兴旺,看来这谢家的种种遭遇,并非是空穴来风那么简单。 第一卷 阴阳鱼 第十六章 三星耀晦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不是专为人看宅相墓的,我这点本事也就在倒斗的时候找找穴位罢了,毕竟金爷当时交代过,这《天都宝照秘法》乃是夺天地之秘的东西,具体怎么个夺法儿,谁也不清楚,所以咱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爱怎么折腾就让他折腾去吧。咱也不去披那虱子袄儿。 这时候谢家的人已经开始挖穴造葬了,因为之前已经选好地方,所以现在几个青壮劳力挥起锄头来也是比较快。眼看着两口朱漆棺材就要立时下葬,那谢家老太却再也抑制不住,携了一干老小和亲戚众人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旁边执仗的一干人等也是高举火把,把附近照的有如白昼,烧纸钱的烟味四处弥漫,弄得周围一大片氤氤氲氲。我老远的站着看了,突然觉得前面这块地方好像很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可一时半会儿就是没想起来。 老幺看我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老李,咋回事?你丫没问题吧。。。。” 我还在尽力想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冷不丁听到胖子叫我,脑海中好像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也和眼前这情景一样,烟雾弥漫的,远处的一片白光里,新的旧的坟冢像馒头包子一样表面发着亮光。。。。。 对了,想起来了!这场面就是我在北京的时候梦里出现的那个离奇画面! 想到这里,我立马觉得,眼前这场景跟做梦梦到的简直太像了,这地形还有这气氛,啧啧,真是同出一辙。我吃惊的左右转了两圈把地形看了个仔细,嘴里自言自语地念叨:“没错!就是这里!”得出这个结论以后我又觉得有点匪夷所思,这。。。。难道真他妈撞鬼了不成? 老幺看我情绪有点儿激动,还以为我受啥刺激了,讥讽道:“咳咳咳,心疼了不是?早说让你跟她一块儿成亲得了,省的现在又依依不舍的。。。。” 我说行了鹞子,你丫儿的少废话,小心一会儿我照你! 老幺是不明白我的情形,听我说这话他也有点儿不承让,立马儿唧唧歪歪叫起来:“怎么着?李神仙,丫儿的摆起横来了是不是?”。。。。。 就在我和老幺斗嘴的时候,小晴却在一边儿叫起来了:“哎呀,你们看。。。。。那。。。那是什么!” 我和老幺停下来,顺着小晴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时,只见穴场的路口旁边陆爷停着的三轮儿车上,一只巨大的雁么虎子趴在货箱上面的帆布顶棚上,在附近火光的照耀下,一动不动地伏在那里。 老北京管这蝙蝠就叫雁么虎子。可眼前的这东西吧说它像蝙蝠其实也不对,一般蝙蝠的栖息方式比较特别,是采用倒挂的形式将身体下垂进行休息的。而这东西分明却是趴在货箱顶棚上的,只是它的脑袋轮廓一眼看上去像是一只长耳蝙蝠罢了,这时候借着火光我也看清楚了,这东西通体墨绿,它的身体看上去则像一只张开翅膀的大鸟。 好家伙,有这玩意儿我和老幺也顾不上吵架了,注意力全被集中过来。毕竟这东西形状太奇怪了,我们一时半会儿谁也描述不出来,只好暂时叫它大蝙蝠。 这时谢家的人都还在忙的忙,哭的哭,陆爷也是一时没见着人影儿,他们谁也没有留意到后面车上的这只大蝙蝠。 可是,邪乎的很,这只奇形怪状的“四不像”究竟是哪里来的呢?再去看时,我注意到那蝙蝠的两只翅膀下面,隐隐约约露出两只弯钩状的利爪,在火光的照耀之下现出血一般的红色。 突然我感到胸前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摆动了一下,我还以为是有什么飞虫撞到身上了,拿手轻轻一挥,却不经意间触碰到一个坚硬的小石块儿。 我这才想起来,我们从北京出发前,金爷不是给过我一个石人儿吗,就是那个石敢当,我一直把它挂在脖子上来着,金爷不是说过吗,这东西是块儿灵石,能够辟邪祛秽,让我千万收好,对我有百利而无一害,难道刚才是这灵石在向我预示什么吗? 这样一想,我就立马儿警觉起来,回头仔细看了一下谢家穴场,这回我不看不打紧,一看脑袋就立马“嗡”的一下响起来。只见在那几个年轻劳力吃力挖穴的地点,东、西、北角三个方位上分别起了三个土堆,由于年代久远,土堆的前半部分早已布满了杂草,墓碑铭文皆已不辨。这三个墓局的排列有点怪怪的,莫非是。。。。 诸位应该知晓,自古以来风水学家、星象学家认为但凡这世间有所声望,有点儿建树的人,都是上应天象,下合地理的,所以他们在天空中都会有相对应的星座即主星(运星),懂得星象学的人就可以根据主星的方位,亮度强弱来判断吉凶,对未知的事件加以预测,其实这和我所学的《天都宝照秘法》中的天星风水有着异曲同工的道理,只不过,在天星风水中,主星所代表的不仅是世间的人,还包括这山川湖海罢了。 想到这里我又选了一处地势比较平坦的位置,抬头仰望星空,随后拿出背包中的罗盘定出此地在星空中主星的大致方位来,这时只见主星的星光黯淡,在其东、西、北角上角宿、昴宿、斗宿三大区域内分别出现了三颗煞星,其光芒耀眼程度均超过了主星,大有喧宾夺主之势,根据《天都宝照秘法》所载,这角宿为东方苍龙七宿之首,属木,为蛟形,多主凶。口诀有云:“角宿值日不非轻,祭祀婚姻事不成,埋葬若还逢此日,三年之内有灾惊。”昴宿为鸡。乃西方第四宿,居白虎七宿的中央,在古文中西从卯,西也为秋门,意为一切已收获入内,该是关门闭户的时候,故昴宿多凶。口诀有云:“昴宿值日有灾殃,凶多吉少不寻常,一切兴工多不利,朝朝日日有瘟伤。”斗宿又为北方朱雀七宿之一,属水,为獬形。位居七宿之首,因其星群组合形状如斗而得名,古人又称“天庙”,不可犯,故多凶。口诀有云:“斗宿值日不吉良,婚姻祭祀不吉昌,葬埋不可用此日,百般万事有灾殃。” 在天星风水中,这角、昴、斗三宿都属煞星,刚才我夜观天象,见此三星值日位于主星之侧,如此三星合聚,形成角抵之势,便为“三星耀晦”之象,此为大凶之象,于主星极为不利! 第一卷 阴阳鱼 第十七章 虫 渠(上)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再呆下去,估计会有大麻烦了! 老幺这时候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正盯着那大雁么虎子看呢,我说鹞子你他妈还不快去把陆爷给我找来,再晚点,咱哥儿几个都得给报销啦! 老幺将信将疑的看我一眼,见我这会儿不像在给他逗牙签子,也有点慌了,赶紧向谢家穴场那边跑过去。 这时候那只大蝙蝠好像也休息够了,扯了个懒腰开始在顶棚上缓缓蠕动起来,它扯懒腰的时候,两只红色的爪子还直直的伸出体外,蹬上那么一两下。 我看见它这把式,突然想起来,莫非这东西就是老辈人曾经提起过的“虫渠”? 这虫渠其实是一种邪了吧唧的怪鸟,外形长有点儿得像山鸡,全身墨绿发黑,只有腿脚处是红色的。这东西喜欢呆在阴气比较重的地方,比如说坟地里头,所以浑身散发着一股子臭味。 以前在北京的时候听所里的老王头说起过,这种东西平时还不容易见着,一般只有死人下葬挖穴或者起灵迁尸的时候它就会出来,有时候挖坟的人一板锹下去,就见地底下或者是棺材缝儿里冒出一股子白烟,飞出一团臭烘烘的东西来,这东西八成儿就是虫渠了。以前看风水的地师一见这东西就知道此处肯定坏过地气,或者是已经埋葬有前朝的人物,赶紧去另寻他处。 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虫渠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遇到有些不开眼的主儿明知此地不吉还要执迷不悟继续深挖的话,它就会飞到那人的身上猛啄一阵,最终还会自行炸开。你说邪不邪乎? 关于这个说法,还有一个典故,据说宋末之时,庐陵有一个姓彭的男子,不幸父亲去世,同乡为他介绍了一个在当地有名的地师,为他父亲勘测墓地,风水师来后,见他忠厚礼孝,便起了恻隐之心,然后随小伙走山寻地认真勘测,最终寻得一处佳穴,风水师站在穴场上说:“你将父亲葬在这里,彭家日后全出藩王、州牧、郡守之类的大官”。小伙儿听后十分高兴,就请人在那里挖井开穴,风水师告诉挖井的人说:“往下挖的深度不要超过九尺,不然就有异物出现,此穴也就被破坏了。”风水师则站在一旁看他们挖,由于年迈体虚,站久了就有点累,他就到旁边一个石头上坐下休息片刻。挖井的人由于只顾用力向下挖,忘记了风水师的告诫,一下子挖了一丈多深,、这时地师的话果然应验:只见一只白色凤凰从地下一跃而起,直冲云宵。众人无不惊骇,风水师一看便摇头叹息,等他赶到墓穴前面时,见穴位已经挖下一丈多深,于是心中悲愤不矣,不声不响地走了。地师走后,小伙儿心想:既然富贵已随白凤去,看来我是注定没这福分消受,可此地既然是佳穴,那就继续挖吧,好歹要把父亲葬入其中啊。隧叫挖井的人继续往下挖,这时那只白凤又飞转回来,围绕穴场转了三圈儿自暴而亡。本来那个地师走后,这小伙就此将父亲葬入其中,那后代还是会做知县事一类的官,但是他又继续往下挖,坏了地气,最后只能做县令这样的小官了。 其实上面这个典故中讲到的白色凤凰就是虫渠,只不过这典故中的穴场也算是个上吉之壤吧,所以有人就用这白色凤凰代而言之了。 既然眼前这叫虫渠的大蝙蝠本身就是穴位不正,地气不畅的预兆,那岂不就是说此地根本不宜结穴造葬?而且看此处天象也似乎正好预示着这一点! 想到这里我赶紧一转身,冲那几个还在挥舞着锄头、板锹的年轻劳力喊道:“快住手!这里不能再往下挖了!” 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好歹这些人也都听到了,那几名劳力听到声音稍事停顿,茫然无措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又往下挖,只有那谢老太和本家的几个亲戚疑惑不解的看着我。 我一瞅这情形,咳!奶奶的,真他妈没面子!于是自讨没趣的念道:“也是,我一个外人儿在这儿发号施令的,这算哪根儿葱?得,还是赶紧叫陆爷过来。。。。。” 我这时候一想,刚才不是让老幺去叫陆爷来着么,咋这么久了还不见过来?就是上个茅房这也该回来了!四下里瞅一会子,就见老幺一人儿从人群里窜出来,我说怎么就你一人儿?陆爷呢? 老幺一脸的愤愤不平说:“别提那老家雀儿了,现在再和那谢家的人商量着算丧葬费呢,忙乎的紧。。。。” 我一听,心里立马叫一声:“我操看来是来不及了!” 这话头在我心里刚说完,只听穴场那边儿“哧”的一声响,一道白烟喷出丈把多高,四散着弥漫开了,把个穴场弄得一片乌烟瘴气,这白烟刚一喷出,周围就有人惊慌失措,作鸟兽状散开了,一边往旁边跑一边呼救呐喊。 我和老幺、小晴同时叫声:“不好!”一转身就往那穴场方向跑过去,这股白烟儿就是从刚才那个穴孔里冒出来的,那几个年轻劳力挖出这股子白烟儿之后,也顾不上拿土掩埋了,丢了锄头、板锹撒丫子就跑。 我刚走出几步,忽然觉得这事儿有点儿不对劲儿,扭头往陆爷的三轮儿车上看时,却见那个大蝙蝠不知什么时候居然不见了。。。。。 第一卷 阴阳鱼 第十八章 虫 渠(下) 大事不好!还是先到穴场要紧! 等我跑到穴场的时候,这白烟儿已经飘散开了,臭气熏天的果真跟我做梦梦见的一样,我现在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这味道:简直要比老幺的脚丫子还臭上他妈的一百倍! 我示意老幺和小晴赶紧用背包内的防毒面具把鼻子嘴巴捂上,因为我看见旁边几人可能就是因为吸入这种烟气过多已经呕吐不止。 我们三个抢入人群里。由于众人一哄而散,有一部分火把已经遗落到地上去了,忽闪的火光将这中间一块儿烟雾比较浓的区域照射的如同白昼。 那几个年轻劳力还没有跑出几步呢,只见后面雪白的光影之中飞出一只巨大的蝙蝠来,两翼展开将近二米多长,一双赤色利爪闪着寒光显得很是恐怖。我一见,好家伙这不就是刚才那只吗,什么时候跑这里来了? 我冲那几个还在仓皇逃窜的年轻劳力大声喊道:“趴下,你们几个快趴下!” 可是,相同的事情又发生了第二次,那几个大爷也真是勇敢,瞪了我一眼,愣是充作耳旁风,继续没头没脑地往这边儿窜过来。这一声喊过之后,致使我的自信心再次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就在我声音刚落还没眨个眼儿的功夫,那只大蝙蝠凌空就向一个人的后心扑了下去,看它那架势,我估计这一爪子下去,那人也没气儿了。我急中生智,突然想起来从陆爷家出门儿的时候不是拿了把94式手枪吗,这会儿还在我腰间别着呢,拿出来用啊!于是一把将手枪抽出来,也甭管什么瞄准不瞄准了,对着那黑影儿就是一梭子,这94式手枪一次能填装15发子弹,由于这枪本来就是陆爷以文物的身份收购回来的,再加上长时间没有保养,枪膛本身就出了一点问题,所以虽然我一口气连开了七八枪,也没几发能近得了那大蝙蝠身的,有几颗子弹虽然呼啸着从它身边一掠而过,也只是起到了个打草惊蛇的作用而已。 果然那大蝙蝠是感受到了我的深情厚谊,弃了那夺路奔跑的几个人,转而向我这边飞过来。 我叫一声不好,心里一急,竟然忘了手枪里面还有几发子弹,扭头撒丫子就跑,毕竟那那玩意儿是天上飞的,总比我这两条腿跑得快,等我刚一挺身跳下一道坎儿,背靠着路边儿上陆爷的三轮儿车一站好,就见眼前一个巨大的影子迅捷无比的扑了下来,携带者一种畜牲身上的骚臭味猛地撞了下来,我下意识的扭过头去,护住头脸,右手飞起一拳直向那黑影击了出去,半空中感觉好像碰上了它的硬邦邦的爪子,也不知道手被划破没有,那会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去了,也没有工夫想那么多,愣是发挥了一下大老爷们儿舍生忘死精神,硬生生的给了那家伙一拳头。 这时候我可看清楚那家伙的嘴脸了,它的脑袋看起来确实像蝙蝠,有两只狗一样的耳朵,不过那可要比狗耳朵小多了,它的头上、脸上净是些灰色的细毛,只有从它张开的嘴巴中才能看见几颗细长的獠牙和猩红色的肉质皮肤,一靠近它的时候我便闻到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这里头,除了像畜牲身上的骚味儿外,还有一种很浓重的死人身上的腐臭味儿,让人一吸到鼻子里就会联想到阴森森的坟地和爬满蛆虫的尸骨。 估计那家伙也被我宁死不屈的反抗精神深深震撼了,只在我面前拍了几下翅膀,张牙舞爪的撕抓了两下,就“哇哇”的怪叫着往旁边儿的黑影里飞去了。这时候老幺和小晴大呼小叫的狂奔过来,老幺一上来就吆喝:“老李,你没事儿吧?可吓死我了刚才。。。。。。”我拍拍他的膀子,故作轻松的说:“放心鹞子,死不了,我还等着凤陀山的大会战呢,这才是万里长征走出了第一步,咱们还任重而道远啊!” 正逗牙签子呢,我一扭头看见雁么虎子又往这边儿飞过来了,而且速度比刚才还快! 我心里头暗暗叫苦,嘴上骂一句:“我操当真是不让爷几个消停会儿啊。。。” 它来了我倒是不怕,好歹刚才咱也和它过了两招了,只是一想到这东西指不定什么时候还会爆炸,心里就有点儿发虚,万一把它给惹急了,它想不开,心一横:妈的,和你同归于尽!那我可不就晕菜菜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别让它靠近过来! 这样一想我心里就有了主意,示意让老幺和小晴先自己躲开,眼看那家伙张开两扇巨大的翅膀,马上就要扑到我眼前了,我仍旧站着没动,搞得老幺在一旁急得哇哇直叫:“我说老李,你行不行啊?你可别想不开,咱们的革命道路才刚开始,你想立功也别和自己过不去,咱们得靠组织的力量啊。。。。。” 我回头骂道:“你丫懂个屁!”扭过头去的时候那雁么虎子已经离我只有几步远了,两只眼睛闪出点点寒光,不过我这倆眼珠子也不弱,也是凶光毕露的,四目相对之时,我大叫一声:“cei你丫的!吃你爷的黑枣儿去吧!”端起枪就照脸就给它一梭子。 那雁么虎子本来以为我束手就擒了,却没料到我这是后发制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就给它来了这么一手。而且这一次它离我的距离又近,刚好填补了我这手枪射击精度不足的缺陷,只听我一声枪响之后,那雁么虎子应声落地,掉在几步开外的地上。老幺和小晴这才又聚拢来,刚才那情形确实有点儿悬,搞不好的话,估计它就一爪子抓上来了。 老幺这时候是一脸的兴奋和紧张交织在了一处,一边看那雁么虎子在地上不断地挣扎,拍打翅膀,一边问我说:“老李?打中了?看它样子好像还没死。。。。” 这时周围那一大堆人也都凑过来看热闹,有几个好事的也忒狠,呸那雁么虎子一口,咬牙切齿说:“啥鬼玩意儿!快,掂块儿石头砸死它的了!” 那雁么虎子估计也怕了,有点儿绝望的在人群前面儿尽力嘶叫起来,愈发用劲儿的扇起翅膀来,搅得地上那些灰尘、草叶子到处翻飞。 这时候一个胆子大的站出来,手里抱一块儿大鹅卵石就要盖下去,我连忙把他制止住:“我操你不是玩儿真的吧?”说完我又好言相劝道:“行了,这东西,我看伤的也差不多了,让它自己飞去吧,估计也折腾不了多久。。。。” 我这话说完,那人才将信将疑的把石头丢在一旁,呸了一口退出去了。 估计刚才那颗子弹并没有伤到那虫渠的要害,它这么扑腾一阵子,倒还真的飞了起来,从人群上空一跃而过,惊的众人又是一阵骚乱,只是没飞多久又落下来,跌跌撞撞地向旁边草丛里钻了进去。 第一卷 阴阳鱼 第十九章 荒山尸变(1) 好容易才把这“瘟神”送走,刚打算到一边松口气的,就听一个声音传过来:“李兄弟,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怎么有枪声啊?” 我应声望过去,只见陆爷和一个谢家的中年汉子一头雾水的向人群这边走过来,估计是刚才听到枪声才跑出来看的,看他那神情似有几分得意之色,估计是讨了个好价钱。这陆爷也真是,打仗的时候不见出来,等要开庆功会的时候就出来插一杠子。 我就没好气的说:“噢,陆爷,没什么事!刚才就是遇上了一小股儿敌军的先遣部队,已经被咱几个干掉了。” 陆爷听完,站在坟场上看了一圈儿,和那人点上一只烟,两个旁若无人的站着扯了起来。 他俩站的位置就离那个挖一半儿的穴口不远,旁边儿就是两具锃亮的朱漆棺材,由于刚才从穴口内喷出一股白烟,现场的很大一部分人都转移到了我们这一边,本来大家都是来办阴婚的,却突然间冒出这一档子事儿出来,被那虫渠搅了喜场,都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再加上它邪拉吧唧的,钻到草丛去一时不见动静,还不知道它还会不会突然再冒出来,所以很多人都是忧心忡忡的站着左顾右盼,那谢家的人也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突然人群中有人喊一声:“快看!快看!那两个棺材!。。。。。。好像在动!” 这一声喊可非同小可!我一听这话浑身就打了个机灵,心里面想:“哥们儿你可得瞅准了再说,要是换了打仗那会儿,谎报军情,那可是扰乱军心,要受处分的。” 随着众人眼瞅的方向我也望了过去,只见在众人火把的照耀之下,那两具棺材好像真的动了那么一下。。。。 等会儿。。。那不是好像!我这会儿可看清楚了,确实是在动!不过不是两具,而是靠右边的那具棺材,棺材盖板儿先是像烧开的水壶盖儿一样轻微的碰撞了一下,就开始自己一点儿一点儿的往后挪动了。这场面,诡异之极,看的众人是鸦雀无声,目瞪口呆,我突然回想起来,这具棺材,好像放的是那个女人的尸体来着,跟仪仗队一块儿上来的时候我见到过。这么说来,难道那个网上的传言是真的了?这时我又想起来当时在那个“新房”看到的情景,我和老幺还有小晴,我们三个人都看到过那女人尸体笑了,虽然后来陆爷说因为他在女尸嘴里放了鬼虱子,可眼下看来,好像不是那么简单!这让我想到了在北京时候做的那个梦,还有梦中那个看不清面孔的怪人,难道是和这现场有什么联系吗? 想到这里我的心也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接着往下看时,只见棺材盖儿移动到一半儿距离的时侯,稍重的一头儿往下一沉,整个盖板儿顿时就被掀翻在地,跟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身子一弹坐了起来。 这时候,人群中惊叫声四起,这些人再也沉不住气了,大喊着“有鬼啊!”“诈尸啊!”“有僵尸啊”,四散了诚惶诚恐的向山下跑去,火把,灯笼、喜饼果子都散落了一地,只有谢家的几个人还在严防死守,簇拥在一处,却也是个个儿抖的跟筛糠似的,大气儿不敢吭一声。 “我操,老李这真他妈诈尸了!咱也别愣着,快跑啊。。。。”老幺在扰乱军心,临阵脱逃这方面算得上个天才,不过跟我和小晴在一块儿的时候就没啥作用了。我看了老幺一眼,没工夫理他,又赶紧去观察女尸的动静,这时候陆爷闻声扭过头来,见人都跑光了,还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这会儿那女尸已经已经站起来了,借着地上的火把光线,我们看见她脸上虽然是抹脂搽红,但由于是死人,脸上毫无血色一片惨白,再加上两眼呆直,就使得她整个面部看上去阴森恐怖,寒气十足。 这女尸穿的白色长袖衣衫,行动起来两臂下垂,也不摆动,脑袋一直那么耷拉着,走起路来无声无息,让人见了有点儿像到阴曹地府的感觉,要不是老幺在旁边儿一直嘴里没闲着的唠叨,让我醒过神儿来,我还真要在身上掐两下试试。 这胖子一直再跟陆爷示意呢,说你们朝后看呐,后边儿有好东西! 陆爷这会子估计还在钱眼儿里没出来,也没搞清楚老幺说的啥,好容易才明白点儿,这女尸却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到他身后了,陆爷咋咋呼呼的向后一扭头说道:“谁呀,你说的啥东西啊?”却立马儿被吓得“啊呀”一声跌倒在身后的地上,连爬也不会了。 陆爷就在那儿干坐着,大眼儿瞪小眼的看着那具行尸走肉,竞也忘了转身逃走了,老幺和小晴同时叫起来:“这下糟了!得赶快过去!”我点下头,拿了枪就往那边儿靠近过去。老幺和小晴则跟在我后边儿负责掩护。没走出两步,小晴把我叫住,递过来一把缚尸索,这玩意儿,是金爷和曹所长盗墓那会儿用的,可以捆在尸体身上,防止尸变。我只顾着上去救人,倒把这岔儿给忘了,不过还好,幸亏小晴心细,把这东西给找出来。于是我把手枪递到老幺手里,接过缚尸索,给老幺安排到:“一会儿我上去把丫的捆住,你就瞅准机会照脸给她来两枪!”看老幺点点头,我就继续往前靠近,想一想这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回头又告诫老幺:“鹞子,你可要手脚放麻利点儿,你李哥我的小命可就把在你手里了!” 老幺这回又是眼都不眨的盯着我,斩钉截铁的拍胸脯说:“老李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这鹞子就这点儿好处,表面工作做的那是相当的好,可一到节骨眼儿上他撒丫子又比谁都快! 这时候陆爷总算回过神来,一转身从地上爬了起来,和那女尸面对面站成了一条线,他动作倒是瞒麻利的,应该和老幺有的一拼,可毕竟还是晚了一步,那女尸步步紧逼,一刻也不肯放过陆爷,两个人,不,应该是一个死人一个活人就这么僵持着,一点一点的向后挪着步子。 看来情况紧急啊,我来不急多想了,虽然陆爷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毕竟就目前来说还是和我们在一条战线上的,难头儿上的话咱还是帮他一把。 眼看着快要靠近那女尸了,我把捆尸索的一头儿紧紧捏在手里,把索扣那头儿准备好,以一个突出地面的坟冢为掩体,悄悄绕到他们的侧面,瞅准女尸的身体一扬手,这缚尸索便有如戏凤游龙一般,呼啸着向那女尸飞了过去。 第一卷 阴阳鱼 第二十章 荒山尸变(2) 眼看着那女尸就要被捆尸索缚入其中了,我立马儿回头招呼老幺道:“鹞子,还愣着干什么!快开枪!” 鹞子应了一声便端起枪扣动扳机,紧接着一阵枪声响起,我扭头去看时,顿时乐得手舞足蹈起来。 只见那捆尸索飞出去之后,在女尸的身上绕了几圈便开始越收越紧,咋眼间的功夫已经将那女尸缚了个严严实实。看来这曹所长和金爷留下来的东西确实好用,关键时候还真能给咱赏脸。 鹞子开枪赏她的那两颗黑枣儿这会儿也已经一五一十的如数落实到她身上了,顿时在她白衫上钉出两个黑窟窿,想她应该是死人,这子弹打在她身上应该没什么知觉的,却不料到她吃两枪后,显得异常痛苦,暴怒的扭动着身子,似乎想极力挣脱这缚尸索的束缚。不过这缚尸索究竟也不是俗物,任她左右挣扎也无济于事。本来我担心这绳子可能不结实未必奈何得了她,但见眼前这样情景,便也放了心去。 众人捏一把汗的手这时候也都松开了,我在衣服上搓了搓手巴掌儿,趁那女尸一时半会儿动不了,赶紧将手中的绳子往回收,边拉我边叫鹞子:“鹞子你他妈别光顾着看了!赶快过来帮忙!” 鹞子见我用捆尸索将那女尸绑住了,当然是十分的高兴,再加上他今天不知怎的竟然一枪一个准儿,简直有如神助,自然也是喜出望外,高兴之余居然忘了咱们还是身处险境,兀自一人儿乐的跟一大马哈似的,也不上来帮忙,经我这么一叫,才回过神来。慌忙上前相助。 我和鹞子一左一右,一人手里一根绳索,摆了个“人”字形将女尸捆住,那女尸被困在中间,只要稍一向后挣扎,她身上的绳索就会越来越紧,看她的嚣张气势收敛不少,我跟鹞子说:“看来这捆尸索开始起作用了。”接下来她挣扎的力道也越来越小,最后干脆就立在那儿不动。鹞子扭头就说:“老李,丫的这快就服帖了?” 我为之可否。我也正在怀疑,这女尸怎么这么快就杆儿屁了呢?猜测之间我看见那女鬼虽然身形未动,但却双拳紧握,白花花的手背和指节上,青经暴突,俨然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我一见这情形,赶紧大叫一声“不好!”同时放松的双手开始猛然使力,一边使出吸空奶瓶的劲儿(吃奶的劲儿刚才已经用完了),一边招呼老幺赶紧帮忙。 本来老幺以为事情能够就此结束的,却没想到我突然间又勒腕疾呼,当时也慌了神,正准备回头细看之时,那女鬼却突然行动,两臂向上一绞将两根绳索握在手里,跟着她猛一发力,只轻轻一拉,老幺的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一晃,一个趔趄向前扑了出去。 这股力道来得极快,几乎是我感觉到的同时老幺就向前扑倒了。好在我早有防备,身子早向后沉,脚下只往前滑了两步便稳住阵脚,这无疑给老幺赢得了一点缓和的时间,借着这点儿空当儿老幺终于站稳脚跟,不过经他这么一折腾,我们两人的脑门子上都已经沁出了大把的汗珠。 我看着老幺的模样有点儿想笑。刚才那鬼婆娘一惊一咋的,把我们两个当孙子耍了。不过有这捆尸索罩着,谅她也不会嚣张太久,于是我一咬牙:“干他娘的!鹞子,给我使劲拉,我就不信!咱今儿个非把她拧成麻花不可!” 本来这做思想工作是老幺的专利,敢情今儿个我也做了一回,而且我的话刚说完,老幺就立马符合:“好啊,老李,咱们两个一起使劲儿,不信就收服不了这娘们儿!” 话虽是这么说,但真正行动起来我和老幺却发现,那女尸好像不是一般的来头,力气奇大,此刻像是在那块儿生根了似的,任凭我们如何吃奶不吃奶的使劲,她愣是纹丝不动,只有手里的两根绳索倒是被越拉越直。 由于双方这样僵持不下,老幺看上去就显得有些急躁,正要开口叫骂之时我们却同时听见前面“砰——”的一声响,还没明白阵么回事,我和鹞子就已经兵分两路仰身躺倒在几步开外的地面上了。 原来那捆尸索竟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轰然崩断! 我和老幺算星星算月亮也没算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本来都把希望寄托在了这捆尸索上,都用着劲儿谁也没有防备呢,这绳子一断我们就一齐摔了个人仰马翻。 “真他妈的神哪!”在地上打滚的时候我就狠狠的呸了一口。等我回过神,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却看见那女尸正凶神恶煞的站在里我不远的地方。刚才这一摔,让我和老幺都分开了一段距离,他现在正好站在谢家的那两具棺材前面。 这时小晴已经跑到老幺那边,看了我们两个一眼她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你们没有受伤吧?” 我摆摆手示意自己没问题,眼神依然死死地盯着那女尸的动静,因为我发现,刚才我和老幺这么一摔,小晴又跑过来,场上的局势现在已经不知不觉间发生变化了——只剩下陆爷一人儿还在那女尸的侧面不远处,离我们比较远,显然势单力薄。要是这女尸一会儿再发起飚来的话,肯定要先挑陆爷这壁厢儿了。 估计陆爷此时也预感到这种局势的变化会对他不利了,站在原地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我们看他时候感觉他好像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站在原地吧却又在上衣口袋内不知道摸索些什么东西。那感觉,可真叫我们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干着急又没办法。 我猜得果然没错,只见那女尸犹豫了一下便开始慢慢将身子转向陆爷,看样子就要动手了。我赶紧俯身压低声音招呼道:“快!陆爷,屏住呼吸!往这边跑!” 我的话陆爷须是听见了,因为他扭头向这边看了一下。不过事实证明还是那女尸占了先机,因为陆爷还没来得及回过头去,她就已经悄无声息的向陆爷移动了过去。 那女尸离陆爷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将身体向前一倾,头发像箭簇一样飞了出去,将陆爷连头带肩膀像卷纱锭一样卷了起来,她的头发散开后看起来很长,一接触陆爷的身体就开始打卷儿,像蛇一样将他勒了个严实,陆爷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已经中招,没过多久他的整个上半身便已经被卷得像个黑色的蚕茧。 第一卷 阴阳鱼 第二十一章 荒山尸变(3) 我和老幺、小晴都吃了一惊,本想去救陆爷的,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其实说实在的,看到陆爷整个脑袋连肩膀都已经没在那层黑壳里,我和老幺都有点儿头皮发麻,谁也吃不准陆爷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不过救人要紧,老幺这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上前两步对准那团黑影就是“砰砰”几枪,子弹明显打偏,虽然不管用,但还是能够自我慰藉一下。 陆爷被那女尸的头发缠住以后,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我们都以为他不行了,可安静没多久他就开始浑身上下剧烈的颤抖起来。那种动作决不是一个正常人可以做出来的,有点儿像动物被电过以后的剧烈抽搐,看他那样子好像特别痛苦,我们都有点儿不忍心看下去,但事实已经成这样,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现在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逃走!这样做虽然自私了一些,但却比较理智,因为刚才的情形我们都已经看在眼里,凭我们几人之力并没有把握将那女尸收服,贸然上前我们非但不能把陆爷救出来,相反可能会把自己也给报销了。与其这样十指尽断,还不如只丢一指!况且陆爷现在已经为我们赢得了宝贵的逃生时间,若错过了,下一个机会可能就要从我们三人中的另一人身上找。这绝对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想到这里,我咬牙大喊一声:“走!趁这个机会,咱们快跑!” 说完我们三个一转身,撒丫子就跑。那谢家的人早已经躲到路旁的大石头后面去,不时有人探出脑袋打探一下情况,我边跑边说:“咱千万别被那女尸抓住了,到时候跟陆爷一样可就不好受,听说人灵魂出窍的时候身体会不由自主的剧烈抖动,想必陆爷定是被那女鬼吸了阳气去。咱们一会儿要是被抓住了,可千万记住把嘴闭上,屏住呼吸,别让那女尸趁虚而入。” 我感觉这几句话刚从我口中出来就已经顺着耳根子被风刮走了,大家都是跑得飞快,也不知道他们几个听到没有,反正都是落荒而逃嘛,谁也顾不上什么三七是二十几了,目前的首要问题是找一处避难的地方先安生下来。 我边跑边回头看看陆爷那边的情况,这时那女鬼已经将缠在陆爷身上的头发松开了,正东张西望的寻找活人。她的两条乌黑的头发像瀑布一样笔直的垂落下来,不可否认她的头发确实又长又亮,可现在在我看来它却更像毒蛇恶蟒一般充满了恐怖,那分明就是两条杀人的利器! 我一看这情形,赶紧示意大家把身子低下,借着跟前儿几颗树木的掩护溜到穴场西头的两个棺材后面,那女鬼原地转了转,在面对我们这个方向的时候迟疑了一下,这才又转到别处去,吓得我们几个赶紧一缩脑袋,滑到棺材板儿下边去了。 我们这里离上山的路口不是很远,跑过去也就二三十步的距离。观察了一下地形我尽量把声音压的很低说:“这死尸是看不见东西的,全凭感觉人的气息,咱们都别大声说话,估计一时半会儿她也找不到这里来,等她放松警惕走远了,我们再跑到那边去。”说着我一指路口,老幺和小晴都点头表示同意。 由于我们几个躲起来比较及时,藏的又比较隐蔽,那女尸原地晃悠一圈也便失去了目标,眼看她背对着我们向相反的方向走过去,我果断地看一眼小晴,斩钉截铁地说:“走,往路口跑。” 看到小晴表情激动的一点头,我便开始直起身,做好进行百米冲刺的准备,可刚起身准备撒丫子的时候,我却感觉好像少了一人,唉,对呀,鹞子怎么还没动静啊?于是我立马回头,又猫腰蹲了下来,小晴好像也意识到这一点,没跑两步也折了回来。 本来我还以为老幺又走神儿了,还没转身我这脑瓜子就开始直冒火,刚准备骂:“鹞子你他娘的是不是睡着了!都啥时候了,还不快给我爬起来。。。。。。” 可话说了一半我却噎住了,因为我发现事实好像不是我想的那样,鹞子现在正直挺挺地站在棺材前面发着癔症,一动不动地好现在看什么东西似的。 我和小晴互望一眼,又看看老幺,我小心翼翼的凑到他旁边,叫道:“鹞子,你他妈对着空棺材发什么癔症呢,还不快走!再不走,这盒子可就要归你了!” 说着我一把拽了他的手腕准备拉他走,没想到这小子反倒把我拉住,我头皮一毛,心里道:“这小子的手怎么这么凉?莫非。。。。。。”我一下意识到肯定是出了什么状况了,正要直起身探个究竟,鹞子却向后退一步,慢慢抬其手臂,指着那棺材站站微微说道:“老李,她。。。。。。。。”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一看可不打紧,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只见棺材里面正扎扎实实的躺着一个女尸!无声无息地好似幽灵一般,而且这女尸就是我们在新房内看到的那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寿衣,脸色惨白,不过看上去倒是平静多了,没有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阴气十足。 这么说来,刚才一直跟我们兜圈子的不是棺材中的女尸!?也就是说不是诈尸。 既然不是诈尸,那我们刚才看见的就真的是鬼了!? 想明白以后,我面无血色的小声说:“鹞子,这东西真的是鬼呀!”老幺转过身,脸上比我还贫血,估计他脑瓜子还有点儿缺氧,目瞪口呆地点点头。我们两个面面相觑,头皮也都麻了。想到刚才的情景,我不禁打个哆嗦,妈的,这还是个恶鬼!眼下咱们也没有狗牙链子之类的,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今天真的是活见鬼!”老幺终于缓过点气来,脸上也开始有表情了,他咬牙切齿骂道:“她奶奶的熊!早知道的话,咱把那狗牙链子备齐了再上来,这会儿哪轮得到这女鬼在这儿逞凶!”我说:“得了鹞子,都这份上了,咱也别在这儿贫嘴了,还是想想怎么办吧!”老幺有点儿壮士临行前的悲壮,脸色沉重的说:“实在不行,咱就在这儿和她拼了!咱活着斗不过他,死了做鬼还斗不过她?不过老李,都这时候了,兄弟我也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咱就是死唠,做鬼也要当哥们儿!” 老幺这一说,感觉好像我们真还有点儿要搞个生死大决战的意思,弄得我也有点儿控制不住情绪了,我说:“唉,本来我还说这次咱们倒斗之行会一帆风顺呢,谁料到这还没到凤陀山古墓咱就全军覆没了,都是我不好啊,没有好好照顾你们!” 我们两个还在那儿唠叨呢,小晴有点儿酸溜溜的说:“得了你们两个!留点儿话回去再说吧!你们再这么没完没了的,我们可就真的没希望了!” 第一卷 阴阳鱼 第二十二章 荒山尸变(4) 陆爷这会儿身子瘫软的在地上蜷成一团,八成已经到阎王爷那里报道去了。这女鬼见我们逃走,立马一转身朝我们这边快速移动了过来,她的速度出奇的快,只见衣袂轻摆,乌发纷飞之际就已经近至眼前了,转眼之间就能赶到我们前头,我心一横,与其三个人都死在这儿,不如我把这女鬼拦住,给老幺和小晴争取一点时间,咱们三个能逃出去一个是一个。 想到这里,我就故意放慢脚步,老幺和小晴这时候都还没发觉,等他们跑出去一段距离,我便站住冲他们的背影大喊道:“鹞子,小晴,你们分两头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千万别回头!” 说完我就毅然决然的转身,视死如归的冲着那女鬼大叫一声:“来呀,臭鸡婆,有种的就冲我来,爷今儿个还真就陪你练练,顺便把你勺上,咱们一块儿去见阎哥儿去!”说完我就拐着弯儿往旁边跑过去了,这一跑起来我的心就蹦蹦的跳到嗓子眼儿去,那几句话我是说来调拨女鬼的,只是把她的注意力集中到我这儿来罢了。我跟她玩儿,刚才她伺候陆爷那一手儿我可是看个满眼,那可不是盖的,咱有自知之明还是甘拜下风好了。 果然那女鬼就向我这边飞过来。我只管没命的跑,那还管有路没路,反正这坟场也就这么大个地方,跑了几步,拐了几个弯子,我竟然又回到了陆爷呆的地方,我一看陆爷跟没骨头了似的摊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心里立马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刚一停下来,立马就感觉身后一股阴森森的寒气袭了过来,我心里想:“完了!”满怀绝望的转过身去,只见那女鬼面无血色的飘然而至,她的头发竟然像两条黑色蟒蛇一般笔直的像我的脑袋射了过来! 我的那个脑瓜子霎时就一片空白,愣是像一木瓜,一切的逃避和反抗再现在看来好像都没有了任何意义,我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胸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再发光,隐隐约约记起来好像金爷给我说过什么话,还有隐隐约约想起来梦里的某个片断。。。。 可是这一切都在那女鬼的一击之下消失的无影无终了,等我稍微清醒过来以后,发现自己并没有被那女鬼的头发缠住,我抚摸了一下胸前,发现除了胸前的衣服有些衣冠不整外,一切都好好的,而且这时候我惊奇地发现胸前挂着的那件石敢当,此时竟然发出淡淡的荧光,隔着衣服都能够看见。 我一转身看见那女鬼就站在身后,脸上的表情也是诧异之至,两只眼睛充满恐惧的看着我胸前的石敢当,却是一步也不敢向前靠近了,看来是我这石敢当起了作用,刚才保护我免受这女鬼的毒手。想到这里,我赶紧把石敢当取下来,那石头儿晶莹剔透,此时还在发出淡淡的荧光,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我本想将它拿在手里靠近那女鬼的,可刚迈出一步,顿时感觉浑身酸痛无力,像刚跑完几千米一样,刚才由于情绪激动浑然不觉,这会儿一动弹立马就打了个趔趄,这回我总算知道陆爷为什么像泥鳅似的瘫软在地上了,原来这鬼上了身之后,会消耗人的大量精力,所以就会浑身绵软无力。 不过就算没力气也罢,好在我找到了能够克制这女鬼的方法,这样一来,它就没办法伤到我了,等我的精力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没准咱还能扭转局势,反败为胜呢!就在我心里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以为那女鬼有些害怕不敢靠近的时候,旁边传来老幺那既亲切又可爱的声音:“李神仙,你这是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擅自离队是要受纪律处分的!我们就是死也不能丢下你!” 我一听他这声音差点儿要哭出来,本来身体上的虚弱我还能忍受,但老幺这一句话对我来说有如晴天霹雳,直接将我击倒在地,这意味着我前面的计划不仅全部泡汤,而且好不容易才开拓出来的大好局面也就此拱手让“鬼”了。 我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骂道:“鹞子,你。。。。你叫我怎么说你才好呢。。。你咋就这么没眼神儿呢。。。。我叫你们快跑,你们咋都又跑回来干啥?”我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心里头却是暖乎乎的:“这鹞子,还真他妈的够哥们儿!” 我心里头这么想着,可那女鬼就没耐烦听我们几个惺惺相惜了,我一看她嘴角诡异的轻轻一扬,目光阴冷的向老幺和小晴看了一眼,就知道这鬼婆娘打的是什么坏主意了。 我向后一扭头冲老幺和小晴叫道:“快跑!分开跑!”不过他们还是慢了一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老幺和小晴还没反应过来呢,那女鬼就已经窜到老幺面前了,乌黑的头发分成两股向老幺缠了过去。我一看情况不妙,想起身上前营救,可刚站起来还没出一步,就又是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这老幺也意识到情况不妙,可关键时候他居然不跑了,仗着自己身宽体胖,一把揪住了女鬼的胳膊,一边将女鬼往外挡一边将身子向后冽过去,那女鬼头发一时裹不到他的脑袋,就顺着老幺的双臂绞了起来,像蛇一样越缠越紧。 我冲老幺喊道:“鹞子,把嘴闭起来,屏住呼吸,别被那婆娘吸了阳气去!” 老幺听完就应了一声“老李,知道了”,我心里一悬:知道个屁呀你!知道了还说话!那女鬼当真就趁这个机会将一束头发从腋下向他的嘴里刺过去,还好老幺反应快,躲过她这一招。 第一卷 阴阳鱼 第二十三章 荒山尸变(5) 这时候陆爷开始哼哼唧唧的说话了,看他那样子好像在鬼门关游荡了一圈儿似的,神情颓废的很,我看他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就把他扶起来,倚着一个坟包子躺了会儿,这时候小晴也过来,焦急的看着老幺和那女鬼对峙。陆爷这时神智已经清醒了不少,我见他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颗黑色的药丸,送嘴里服了,大概又躺了半支烟的功夫,才彻底清醒。陆爷看见那女鬼现在的情形,说了声:“孽障,看你还逍遥到何时!” 说着他硬是双手撑地坐了起来,打了个不动金刚坐,双手结法界定印而卧。 这打坐其实也是一门学问,乃参经悟道之人必修的一道课程,这打坐的姿势大致上有“单足”和“双足”之分,金刚不动坐就是双足跏坐中的一种,打坐时要将右脚放下,左脚置于右大腿上,再将右脚置于左大腿上,这种坐法,一般初学者是很难做到的! 我一见陆爷这架势心里就有点儿犯迷糊了,好家伙,原来还是个练家子! 他一坐好就煞有介事地吩咐到:“李兄弟,你去帮我把旁边儿的包裹拿来!”我一看旁边儿地上果然落着一个棉布包裹,既然他发话了,我就上前帮他拾了起来,拿在手里一掂量,感觉分量不重,好像是个木头疙瘩。我把包裹递给陆爷,这时候我看老幺那边儿的情形好像不怎么乐观,女鬼的头发已经开始爬到老幺的嘴上了,老幺只有不断地向后冽着身子苦苦地支撑着,才能抵挡那女鬼的纠缠。此时我又不敢近前去,生怕老幺一张口,那女鬼就乘虚而入。 陆爷接过包裹之后,从里面取出来一个乌黑的木头人来,这木头人雕刻的古风盎然,只是看起来不像正常人模样。我感觉它表面好像是裹了不知多少油烟熏出来的一样,有点儿脏兮兮的,接着他又拿出来一个相同货色的罐子,打开后里面是像油一样的东西,也是黑黢黢的,陆爷抠出来一点儿将那木头人身上抹匀了,又从肩上的衣领里抽出来一根细长的头发,拴在木头人上,栓完后把它端端正正的放在地上,从旁边地上捡了几根香,以土为炉插上点了,又用纸钱在四周烧了一圈儿,所有这些步骤都做完以后,陆爷方才开始用手捏个金刚指,口中阵阵有词,作起法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直看得我是眼花缭乱。而且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这陆爷怎么突然就从身上掏出来一根女人头发,跟玩儿似的!难道他这两天砸过圈子?也不对啊,跟他一块儿这么久了,也没发现他有这嗜好啊。 他的一本正经样儿,搞得我有点儿哭笑不得起来,以前可没见他还有这本事啊!不过看他那套路,倒挺像那么回事儿,虽然我并不提倡在眼前这种时候念经做法,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没办法的办法,也只好让他试试看了,都这会儿了,就算他给老幺做个祷告也行罢! 我这会儿可是替老幺捏着一把汗呢,只能心里默念南无阿弥陀佛,求菩萨保佑了! 这时候,只听穴场旁边林子里“呱呱”一阵怪叫声响起,我猛然想起来,这玩意不就是那个虫渠吗,刚才它钻进草窝子里去了,我们还以为它飞走了呢,所以一直也就没太留意,这会儿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这声音突然间传出来,听的还真他妈让人有点儿毛骨悚然,我这脑袋就要爆了,奶奶的,咋就这么多事儿呢!亏我刚才还放你一马,不回家好好歇息去,偏偏在这种时候又来添麻烦! 不过麻烦归麻烦,既然你要过来,那咱也得拿出点儿姿态出来不是,这次,我可就对不住你咯!说着,我就站在一处比较显眼的位置上,手里紧紧握着把伞兵刀,杀气十足的望着那它朝这边飞过来,想象那是一头即将到在我屠刀之下的母猪,我就有点儿莫名的兴奋起来,恨不得立马儿一刀宰了它。 就在那雁么虎子凌空扑下来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它直接向女鬼扑了上去,赤色利爪像几把锋利的匕首一样刺向女鬼的头部,这女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镇住了,一时间又抽不出手来抵挡,只得从老幺身边跳开,躲避那怪鸟的攻击。 老幺赶紧趁着这极其宝贵的瞬间一个猴急崩了过来,逃脱了那个女鬼的纠缠,兄弟相见,倍感亲切,咱俩个心里头都是百感交集,万般感慨都融入战场上同志间的一个真挚握手中。 我说:“鹞子,欢迎你回来啊,我们的革命工作需要你啊!” 老幺说:“是啊,老李,我也离不开你们啊,咱还们还要一起把这臭婆娘送进坟墓里呢。” 那女鬼此时和雁么虎子纠缠在一起,也没心思过来顾我们了,毕竟这天上飞的比地上跑得要占优势的多,这女鬼饶是行动迅速也还是被它追的团团转,时不时还要提防它从空中俯冲下来撕抓两下,场面看得确实精彩,大快人心!真让我和老幺出了一口气! 我和老幺乐的在一边不断叫喊助威,那雁么虎子好像也是越战越勇,只见一黑一白两条影子在火光的映照之下上下翻飞,扭打成一团,那女鬼竟然用头发将它的两扇大翅膀给缠上了,好家伙,这样一来,那虫渠可就有点儿危险了。 果然它一被缠上就再也挣不脱了,只是在那女鬼面前儿不断地上下翻腾,急的哇哇直叫不说,到最后反而自己还累的没了力气。而且这虫渠终究不似人的骨肉经脉那般经得起扭转弯曲,刚才我们也领教过了那女鬼头发的威力,确实力道大的惊人,要不是我和老幺体格都比较健壮,估计现在都已经和陆爷一样的状况了。这女鬼的头发一将它缠住后就开始像蛇一样不断地收缩,挤压,没一会而就传来几声骨节断裂的喀啪声和虫渠的一阵哀嚎。 我和老幺一看,这可坏了,看来这虫渠不是那女鬼的对手,咱是不是上前去帮忙什么的,毕竟现在咱们共同的敌人是那女鬼,有句话叫做唇亡齿寒不是,如果它被那女鬼收拾唠,那接下来不就轮到咱哥儿几个了。 想到这里我们就摩拳擦掌准备上前营救,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我们现场的所有人都变得目瞪口呆起来。那虫渠突然间好像发疯了一般剧烈的上蹿下跳起来,挣扎的那女鬼也跟着左右摇晃,随着它挣扎的越来越剧列,忽然“砰”的一声巨响,那虫渠居然炸了! 好家伙!真爆了!我们吓得身子往下一沉,就觉得有一大堆土坷垃飞了过来,黏糊糊,臭烘烘的,像是猪牛粪一样,站起身一看,眼前的场景简直把我们吓傻了,那女鬼的头发被炸的乱七八糟,就剩脑袋瓜子上的一点了,长长短短的散落了一地,她的脑袋上、胸前全是粘满了猪牛粪一样的东西,黑乎乎的,这些还都不算啥,她扭过头来看着我们的时候,只见她焦黑的脸上自嘴部以下全部血淋淋,空落落的,整个儿下巴都被炸没了,一块儿半吊着的舌头碎片还在往下滴着血和涎水。。。。。。 第一卷 阴阳鱼 第二十四章 荒山尸变(6) 这场景看得我和老幺都有点怕,看来那虫渠是彻底光荣了。这飞过来的“土坷垃”肯定就是它炸开以后的尸体碎片。我见那女鬼都这副德性了,还两眼凶神恶煞的看着我们,估计下面是要抓疯了,我赶紧叫老幺:“赶紧跑!这鬼婆娘要发飙了!” 那女鬼果真歇斯底里的向我们这边直奔过来,不过这次我判断错了,她要找的不是我们,而是陆爷! 陆爷这时候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法术也已做完,见那女鬼向自己狂奔过来,反倒胸有成竹,一点惊慌失措都没有,口中大喝一声:“畜牲!还不束手就擒!”手中捏作金刚指,向下空写“雷火”二字,散指向那木头人上一点,只见霎时间一道亮光从木头人身上上飞出,晃的我们几个都睁不开眼睛,那女鬼惊的浑身颤抖,一阵哀嚎,连回头都没来得及,就已经被这道光卷入其中,像一道水波似的荡漾了一下,便在一股迅速腾起的青烟中“簌”的不见了踪影。 陆爷赶紧将木头人拿起来,拿出一张黄纸,咬破中指在上画了几道曲线,贴在木头人上,估计是什么符咒之类的东西。他把这些都做完以后,才将木头人连同那盒子一并又放入包裹中。 这时候老幺一边拿手不断扇走飘来的烟雾一边问我:“老李,这女鬼呢?跑哪里去了?” 我指一指陆爷的包裹说:“喽,就在那里边儿了!” 老幺有点不相信:“我操不会吧!真让陆爷给收了?”说完又将信将疑的跑到陆爷身边儿去看,边看他边问:“陆爷,刚才那玩意儿真在这里头了?您确定它不会再出来了?” 陆爷哈哈一笑,将包裹重新放好,说:“放心吧,刘兄弟,保准儿不会出来了!你看我啥时候骗过你?” 这时候我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四下里面走动也没什么问题,谢家的穴场内此时除了我们几个外都已经跑光了,地上的纸钱、鞭炮等一些丧葬用品散落了一地,不少遗落的火把星星点点的散布在坟场内,那些火把都是裹了厚厚的麻布抹了柴油的,所以都很耐烧,火光虽然不大但是也照的整个穴场一片通明。 看来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女鬼被陆爷给收走了不是,我们之前还真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一手儿,可这也确实不是拍电影啊!看来他这个文物收藏者的身份其实是个很大的问号! 谢家的两具朱漆棺材还静静的摆放在那里,盛放女尸的那一口棺材盖板儿大开,像一个怪兽的巨口,阴森恐怖,好像随时又会蹦出一个女鬼出来,我和老幺看着觉得有些吓人,于是合计着慢慢靠近过去,把棺材给她盖上,也省的我们站在这儿有压力。 我们走到棺材旁边儿往里头看时,却见那女人正冲着我们笑呢!这下可把我们又吓个半死,老幺叫一声妈呀,又来了!扭头就跑,我一把把他拉住说你跑啥!你忘了,这死人嘴里有鬼虱子,现在你还怕啥? 老幺这才想起来有这回事儿,大呼上当。我们一块儿把棺材盖儿给她盖上,搁了个严严实实,这棺材是用上好的当地木料做成的,板子实沉得很,我和老幺两人抬着都感觉比较费尽儿,想着刚才那女鬼轻而易举就把它给掀开了,我们这心里都还有些害怕。 我跟老幺说,这棺材,不论质量优劣,都是由6块木料拼制而成的。上下左右4块儿是长木料,前后两块是短木料。以前那老北京作寿板儿的就说了:上下2块为天、地;左右2块为日、月;前后2块为乾、坤。除了盖板外,棺材都是由3块长木料和2块短木料组成,所以简称为“三长两短”。说白了也就是人心在作怪,什么东西,一旦和阴阳五行沾了边儿,那就鬼啊神啊的都出来了!我只是不明白,这女人既然已经死了,又躺在这里头,还有什么事儿还放不下的?难道是这女子阴魂不散,不想与这谢家的人成亲? 我只是有些迷惑,想搞清楚这其中的原委,倒是老幺提醒了我,他说:“老李你发现没,那个女鬼好像也不是这棺材中的女尸所变啊,你好好想想,她那衣服、脸盘子、身段儿,和这棺材里面躺着的根本就不是一人儿啊。。。。” 老幺这一说,我好像突然想起了点儿什么,猛地一拍脑门儿,对呀!确实是这么回事儿……这一点儿我咋就没注意呢?可是既然她不是这棺材中的女人,那又会是谁呢。。。。。 我正在记忆中搜寻来着,小晴却在旁边发话了:“是那个有长头发的古尸!” 我和老幺同时扭头看了小晴一眼,她这么一点拨,我倒有点儿意会了,对,“头发”,就是陆爷三轮车儿上的那个有一头诡异长发的干尸?当时我虽然觉也得它有点儿不对劲儿,可也没怎么在意,后来因为看到谢家的阴婚以后,我就一直以为是这女尸身上的鬼呢,没想到我们都被耍了! “不错,小晴说的对!你们看到的女鬼就是那个干粽子带来的!”陆爷这时候也已经站起来了,站在旁边听我们谈论,他一边说一边从我后肩的衣服里面抽出一根细长的头发来,老幺、小晴吃了一惊,自己去看时也是发现了同样的情况,我盯着手里的头发惊叫道:“看来这就是那女鬼的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准确点来说应该是那干粽子身上的,这件事情说起来应该怪我,本来我答应了谢家人要给他大儿子寻找一副配骨的,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个干尸,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人生前曾经是被人下蛊害死的,死后的怨气附在了头发上,我当时把它从一个盗墓贼手中买下来的时候,也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有今天这样的闹鬼事件。”陆爷说:“不过说来也巧,咱们今天还见到一件稀罕东西,刚才那只怪鸟叫做虫渠,就是在穴场附近守护坟地的,以防止发生闹鬼尸变之类的,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了,我也是很小的时候听长辈提起过,李兄弟,这东西,我想你肯定知道吧?” 我点点头,看来我记得没错,刚才那雁么虎子就是虫渠了,多亏那玩意儿,要不是它,咱几个说不定还和那女鬼耗着呢,细想了一下我又问陆爷:“这个我倒是听说过,只是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而且既然它是守护坟地的,那干吗还要攻击我们呢?” “这个东西,据我判断应该是从那个干尸的穴场里带出来的!”陆爷想了一下说道:“也就是说这个虫渠还有那女鬼其实一直都跟我们在一起,这两种东西,从本质上来说应该都是一种介于有形和无形之间的东西,只不过这里的阴气比较重,它们都显形了而已。”…… 第一卷 阴阳鱼 第二十五章 炼尸术 听陆爷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发现那只虫渠的时候它不就正好趴在三轮车上吗?还有,一路上我们都闻到一种很特殊的臭味,这跟我后来和它搏斗时闻到的味道是一样的。这一点,正好说明了虫渠是一直跟着我们的。 “至于为什么它会攻击你们,我想还是因为头发!你们身上不是都有女鬼放上去的头发吗?那虫渠可能发现你们身上带有她的气息,所以会主动攻击你们,而且那几个挖穴的劳力估计身上都有这东西,只不过溜的快罢了!不然的话这会儿早就躺着了!”陆爷一边指着我手中的头发一边解释道。 我点点头,到现在为止,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心里已经基本都有数了,想不到咱们初次倒斗就遇上这些离奇古怪的事,还被这古尸上的女鬼给盯上,不过幸好有虫渠的帮忙,最后陆爷也把女鬼给收服了,总的来说还是有惊无险。 我和陆爷正聊着呢,老幺凑过来,盯着陆爷说:“陆爷,您刚才使得那是什么法术,那么厉害,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下儿就把那女鬼给收服了,啧啧。。。。。。真是厉害!。。。。要不您给瞅瞅,看我能不能跟您学两手?” 陆爷笑着没有回答,推说自己只是年轻的时候跟他父亲学过两手,不过现在年纪老了,手脚也不灵便了,用起来也不那么灵光了,使出来自己都觉得丢人现眼,那还能教什么徒弟呢。 我一听就知道陆爷说这话肯定言不由衷,从刚才他打坐、施法的那动作来看,就肯定不是单纯的“学过两手”那么简单,而且他那包裹里面装的东西,好像是茅山术里面炼尸术所用的“桐木人”。这种法术,如果不是道行高深之人,是没有办法练成的,而且就算练成了,如果没有能力控制僵尸的话,也难免会遭反噬之灾。 想到这里我就试探着问陆爷道:“陆爷,我看您刚才那身身手可不像浅尝辄止而已啊,想必您肯定学过茅山法术吧!” 说完我就两眼直勾勾盯着陆爷,他看看我这神情,知道再隐瞒下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于是两人相视一眼,会心的大笑起来。 陆爷说:“不错,我祖上本是江苏句容县人,后来迁居至此,年轻的时候确实跟随家父学过一些茅山派的法术,我刚才使的那个便是茅山术中极普通的驱邪术。” “可是,我看那个木人好像。。。。。” “噢,说一句李兄弟不要见怪的话,这茅山术中有一种比较邪门的法术,叫做炼尸术,这木头人就是炼尸术所用的道具,个衷曲直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我听说修得种法术之人,便可以将一具僵尸控制自如,而这个木头人便与僵尸同灵,若遇其反噬,便可焚毁木人,破了他的尸气。”陆爷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木头人本来是我父亲一位要好朋友送的,作为驱邪避秽,镇宅化煞之用,效果非凡,后来就传给我了。由于这东西是几代祖师沿用下来的物品,沾有仙气,所以一般的孤魂野鬼一旦靠近就会惧怕发抖,刚才我把这东西拿出来以后,那女鬼就急欲上前取我性命,亏我用净心咒将她收了,要不然咱几个都得再受那女鬼挟制。” 听陆爷说道这里,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难怪陆爷将那包裹藏得很紧,原来是个宝贝,我前面儿还说呢,这陆爷干的是移人尸骨的买卖,却是有恃无恐的,原来靠的就是这玩意儿! 这时候陆爷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靠近了我说:“吚,这是什么东西?”我顺着他的目光向自己身上看时,只见胸前挂着的石敢当,由于刚才我拿它对付女鬼忘了塞进衣服里面,这会儿都过去好长时间了,还在衣服外头挂着呢! 我眼珠一转,支吾了一下说:“噢,这玩意儿啊,就是一玉佩而已,我眼拙,对玉器收藏这方面不是太懂,看不出它有什么名堂出来,陆爷应该是这方面的专家,难道看出与其它玉佩有啥不一样的地方?” 我话说完了有一会儿,陆爷才“噢,不是不是。。。”的应了一声,很明显没有用心听我说的话,他眼睛一咋不咋的盯着玉佩看,脸上严肃的有点儿不正常。 我担心陆爷的收藏癖是不是又犯了,看上我这宝贝了。这我可得提防着他点儿,从北京出发的时候金爷交代过,这东西是千万不能丢的,而且刚才我还发现它居然能够驱鬼,确实是个宝贝,所以就更不能丢了!我要是跟陆爷说这东西有多好多好,他肯定会死缠烂打的跟我磨下去,倒不如。。。。。 想到这里,我说:“这玩意儿,在北京五道口儿大棚的地摊儿上买的,十块钱好几个呢,哎呀,都不值钱!丢地上都没人拣的。” 我本来想说:“陆爷要是看着喜欢,您就拿去呗!”又怕他老不谦虚真的动手,我需得把这肠子悔青不可,也就咬舌头忍住了。 可我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没想到老幺也在一旁听着呢,这玉佩的能耐劲儿他刚才可是见到过了,见我这时候不说实话,他来道:“老李,砸窖儿呢不是?做人就要局器点儿!你这玉佩真是十块钱买的?”见我点点头,他立马乐的一拍大腿:“哎呀!那就好,我就怕这东西太贵,干脆呀,给我得了!” 说着老幺就要上来动手抢玉佩,我立马儿炸了庙,恼羞道:“去去,鹞子,一边儿凉快去!喂鸡也不给你!” 老幺一撇嘴,酸溜溜道:“嘿——,怎么着?舍不得了吧!” 我刚想说什么,小晴上来解围说:“行了行了,都别挣了,都少说两句。”顿了一下,她小声说道:“行了,咱们现在该把这里收拾一下了,早弄完了早下去,我可不想在这里待一晚上!” 小晴过来这么一调解,大家都把话题引开了,陆爷看我一眼也就没再说什么了,不过看得出来,他好像有很多心事,他这有点儿不正常啊,我觉得,不过我也没想那么多。 而且小晴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们,是得收拾收拾该干嘛干嘛去了,这折腾一晚上的,我们都有点儿又累又饿了还。 第一卷 阴阳鱼 第二十六章 阴阳鱼 这时候,现场的气氛安静了很多。谢家的人看没什么动静,就我们几个站在那里侃蛋子儿,这才陆陆续续地走过来。收拾的收拾,商议的商议,看现场的这样子,很明显今儿晚上这阴婚是办不完了,出了这档子事儿,估计屯子里的人也没人愿意再上来。 我们几个一商量,毕竟闹鬼这事儿,别人不说,咱们心里有数儿,多少还是和我们有点关系的,与其让人家在这儿干耗着,倒不如我们几个帮他们把棺材下葬了,也省的这两具棺材在野地里放的久了,弄些什么状况出来。 我把这想法和谢家的人一说,他们立马儿是举双手夹道欢迎。他们当然是求之不得的,感动的估计连谢谢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由于刚才那几个劳力已经把墓葬坑挖的差不多了,所以我们现在安葬起来也就比较方便,我、老幺、陆爷再加上谢家的几个男丁,使铲子的使铲子,挥铁锹的挥铁锹,没花多少功夫就把两具棺材安放妥当了,修葺完毕之后,剩下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就由余下的一大帮女人们清理整顿,大概过去有一两个小时,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以后,我们一大帮人众就往山下去了。 临走的时候老幺却“唉……唉……等等,等等……”的叫唤起来,引得众人又都聚拢过来。 我说鹞子你丫肚子疼?老幺却神秘的嘿嘿一笑,转身去地上的背包里面拾掇一番,报出一沓“王曹风水地理研究所”的广告宣传页来,人群中吆喝一圈下来,已经是人手一册。完了鹞子一本正经的说:“乡亲们哪,这风水学问,那可是居家旅行之必备常识啊,你们看就像今天晚上这档子事儿,要不是我们懂一点风水的话,大家早就已经说告别了不是。唉——,这位兄弟问了,这风水找谁学去呢?这个问题问地是相当地好!我现在可以非常欣慰地告诉大家,大家自可不必烦恼。各位手中现在所拿的,那可是我们北京首都的‘王曹风水地理研究所’的宣传手册,我们‘王曹风水地理研究所’本着一脉相承的风水传统,致力于全民风水素质的提高,以高度的责任感热忱欢迎全国各地的学友们前来求学………” 我和小晴都在一旁站着无语,汗! 折腾完毕之后,人群便散开,各自下了山。本来我们打算就此告别谢家,径直向凤陀山方向进发的,但考虑到今天突然发生这么多事情,大家不论精力还是体力上都有些吃不消,再加上谢家的人一再挽留,我们就商量了一下,决定把队伍先拉到谢家去,稍事整顿之后,后天再向凤陀山挺进。 下山到了谢家,简单的把身上清理了一下,又吃了些饭菜,我们几个便回屋休息去了。 月到中天之时,我和老幺睡得正酣,我按习惯把他架到身上的臭脚丫子踢到一边儿,却迷迷糊糊的看见房门大开,门口中站着一黑影,龟形鹤背,两目森寒。 我猛一惊醒,眼珠子瞪的老大,心想:“我操不会是又有鬼找上门儿了吧!”刚想大叫一声:“鹞子,快起!有活干啦!”却见那黑影扭头做了一个“嘘,不要出声”的手势,我一看那动作原来是陆爷,正猫着腰进来呢,我一想就知道他肯定是找我有事儿,于是小声说:“陆爷,不老老实实睡觉跑我屋干啥?黑灯瞎火的,你想把人吓死!” 陆爷却叫我不要吵醒老幺,和我借个地方说话去。 我有点儿不大情愿地跟他猫出去了,俩人儿溜到房子前面的场子里。边走我就边想:“这陆爷,精神头儿可真好!大半夜了还要拉人聊天儿!”可一转念,又觉得不对劲儿:“搞不好是冲我这石敢当来的,我可得提早防着点儿!,没准儿他会问我玉佩的事儿,我一会儿就说,哎呀忘带了,如此这般,将他搪塞过去得了。 我和陆爷来到场子边儿上的一颗歪脖子槐树下,我说:“陆爷,您有啥事儿?咱就在这儿说吧,下边儿就是羊圈了,不保险!” 陆爷“噢”了一声就停了下来,搓了两下手显得有些犹豫不决,这可不像陆爷的风格,我说:“陆爷,您有啥事儿只管说,我听着呢。” 陆爷这时候好像下了很大决定似的,开口问我:“李兄弟!有一件事儿我一直想问你,就是你这玉佩。。。。” 我一听他这话头儿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儿,我就说嘛,什么事儿让他这么闹心,半夜都睡不好觉,原来一直想着我这玉佩呢!幸亏我早有准备,没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他说:“哎呀陆爷,不好意思,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我刚才把这玉佩搁屋里了。。。。” 陆爷微微一笑,打断我说:“这没事,我只是想问你,你这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我一听这话,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儿误会人家了?有点儿小肚鸡肠的感觉。不过一转念,不对!没准儿他这是欲擒故纵之法呢!他啊,是想先跟我套瓷儿,再一步一步让我下到套子里去呐! 想到这里我就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我说,陆爷,这玩意儿真是我在潘家院子古玩市场瞎转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当时感觉这玩意儿有点儿意思,一问价钱,便宜呀!当时就买下来了,不信,您问老幺去! 陆爷见我说的有板有眼,声形并茂的,还真就信了,听完之后,他面露失望之色,但立马儿又恢复了常态,有点气愤的说道:“唉,卖你玉佩的那人真是有眼无珠!枉送了宝贝!” 接着陆爷道:“李兄弟,你可知道那块玉佩叫什么?”见我没有说话,陆爷接着说:“这块儿玉佩,叫做阴阳鱼,这可是件宝贝中的宝贝,你千万要把他收好!” 我一听倒是糊涂了,登时有点儿丈儿金刚摸不着头脑。陆爷怎么叫它叫阴阳鱼呢?肯定是老眼昏花搞错了吧!看来岁月不饶人那,这陆爷也不例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当时我心里就在想,哎呀看来咱们聊的本来就不是同一玩意儿嘛,亏我还这么提心吊胆的,可接下来我该真么说呢?是问一下这石敢当的情况还是将错就错继续跟陆爷侃下去……。。 可还没等我开口呢这陆爷却接着往下说了:“其实准确地来讲这东西并不是一块玉,而是一块儿石头!” 陆爷有点儿自鸣得意地看我一眼,那样子好像纠正我们一个常识性的错误似的,我点点头有点不大自然的把目光转向一边,心里有点不大服气:“切,这还用你教?我早就明白啦,亏您还蒙在鼓里呐!”不过这样想得时候我还是感到非常的震惊,怎么陆爷也知道这东西是石敢当?!!既然如此,那他还是没有看走眼,可为什么这东西又叫啥“阴阳鱼”,而我在北京的时候又没有听金爷提起过呢? 带着这一连串的疑问我又看了陆爷一眼,因为现在我感觉好像只有他才能解答我上面所有的疑问,于是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等着听他下文。可看陆爷这会似乎没什么动静,我决定还是自己主动出击。 第一卷 阴阳鱼 第二十七章 玄 机 于是我问陆爷:“这石敢当我倒是听说过,这玩意儿在民间也流传较广,可我看这东西好像是一个石头人的形状,您怎么说它叫阴阳鱼呢?当然了,文物这东西我本人不是太了解,但多少也听说过‘望、闻、问、切’之法,大抵也是跟这形、材、史、值有关,关于这点疑问,还请陆爷为我指点迷津。” 我心里清楚,跟这些见过些世面的老家伙套瓷儿,咱还是谦虚谨慎点儿好,虽然上次对陆爷倒配骨有点儿意见,自己打那以后多少对他也有点儿排斥,但不管怎么说他还算是个长辈,哪些地方值得我们这些做晚辈尊重,我这心里还是有数。 这话陆爷听的比较满意,当时也就无所掩饰,细细地跟我讲解道:“不错!李兄弟此言非虚,搞文物这行当确实有‘望、闻、问、切’之说,这一物既来,就如中医把脉,尤其是明器,经常有人把玩抚摸,时间久了,物件表面都有光泽,由于明器埋在古墓中,这古墓也有新斗、旧斗、水斗、脏斗、陈斗之说。所以这辨物之法,首先是望,看看这款式做工,形状色泽。其次是闻,这对明器的鉴定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南方的玩儿家有人造假,把厣品泡在屎尿坑中做旧,但是那颜色是旧了,味道可就不一样了,那味道比死人的屁塞来也臭得多,做得外观上古旧是古旧了,但这一闻就能闻出来,瞒不过行家的鼻子。再者是问,这物件从何而来,有什么出处没有,倒斗的人自然会一一说明,我就可以据此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有没有什么破绽,这也能从一个侧面判断这物件的真假和价值,最后就是用手去感觉了,这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境界,那已经是上升到比较高的程次了。现在单就你这阴阳鱼佩来说吧,乍一看确实像是一石人,但那只是初学者的一般见识而已,咱们要看的是此物的本质所在,这其实也便是世间许多事物的妙处之所在,倘若将此物翻过来看其背面,你会发现上面有一幅阴阳鱼图案,如果我记得没错,那应该是两条首尾相连的鱼形,一切的玄机也就在这图案之中,至于它的价值,对文物来说,有人认可它,他就有现实价值可言,对于这一点,你此后自然会有体会。” 听陆爷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可是吃惊不小,看他那样子好像对这东西很有研究,这就让我有点儿心里痒痒了,金爷当时给我这东西的时候可没跟我说这东西的来历,这也是一件让我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今儿个我觉得好像能够从陆爷嘴里得到点什么消息,那可千万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啊! 想到这里我就试探着问:“陆爷,这阴阳鱼当真有你说的那么宝贵?我看它就和一般的玉石没什么两样嘛!” 陆爷嗤笑了一下,好像觉得我这话问得很没水平,因为陆爷和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的底细他也知道一点,所以对我有点儿那么“错爱”,我突然间来这么一句,也算是不符合他的审美标准了。不过我本来就是准备厚着脸皮也要问这阴阳鱼的来历的,所以也就顾不了那么多,就假装糊涂得了。 也不知道陆爷看穿没有,反正他是往下面儿说了:“李兄弟,我看你阅历不浅,想必身后定有高人相授!不知你有没有听过‘擒龙隐师’这一说?” “切,笑话,也不看看我是干嘛的!这玩意儿,也敢拿来唬我?在北京的时候,金爷可没少给我们讲这个!”我心里想着,嘴上却装作压根儿没听过一样,一脸茫然,不过我这心里可是纳闷的很了——这陆爷怎么也知道擒龙隐师一说呢? 陆爷接下来说:“这擒龙隐师是旧时对擒龙派盗墓者的俗称,擒龙派最早在秦汉时就有雏形,兴盛于清朝中叶,他们尤其善于用茅山道法对付僵尸,用灵鸟寻亲发掘古冢,还会自制各种道符,破解坟墓中的各类机关诅咒。对于风水术他们也是毫不逊色。擒龙隐师行事多独来独往,极少表露其真实身份,而且很少与他人合作。擒龙派的前身与茅山派略有渊源,但是因为创派时间比较晚的缘故,继承风水法术不多,他们常常以道士、游方的身份周游国内各地,拥有比较强烈的善恶与传统民族观念。。。。。。” 我竖着耳朵细细听陆爷如此这般的慢慢道来,他讲的大部分都和金爷当时讲的一样,这可是听的我有点儿猴急了,说了这么多,也没扯到点子上,真是急死洒家了!突然陆爷嘴里蹦出“阴阳鱼”几个字来,我赶紧集中精神听他往下说。 陆爷说:“。。。。。。你身上的那块儿阴阳鱼,便是擒龙派门人表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旧时传说民间盗墓人有五大分支,即擒龙、缚虎、修雀、领武,玄空,这五大门派发展到宋元之时,除擒龙派外,其他四大门派却突然之间少有弟子出现,究竟是何种原因,我们现在已经无法得知了,但值得一提的是,这四派中人虽然不再公然抛头露面,但门派传承却是从未断绝,而且据我所知,这擒龙一派行踪极为隐秘,在江湖上也几乎销声匿迹,但是从历代比较有名的盗墓事件来看,却很明显都有这一派人的参与。江湖上传说宋元之际四派的衰落曾和擒龙派内部的一笔巨额宝藏有关,但究竟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楚,不过这却使得有关擒龙派的各种线索、信息都成了其他各派挖空心思寻找的对象,其中这阴阳鱼就首当其冲,据我的了解,其它四派的现代传人中不乏有很多旅居海外的华人华侨,动辄几百万美元身家资产,你要是拿这东西去,少说也能换个几十,几百万,那还不跟玩儿是的。” 陆爷后面的这一番话,可是听的我目瞪口呆,哑口无言,确实是闻所未闻,不过看他那样子也不像在说笑。没想到,这五大门派中间还有这一段历史渊源,听完陆爷的描述,我倒是觉得这擒龙派好像笼罩在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光环之中,对此,我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向往,而且我这块儿玉佩竟然还有这等好处,只是不知道这块玉佩的原来主人是谁,想必肯定是一位极其神秘而又技艺高强的擒龙隐师吧! 这时候夜色已经渐浓,再过几个时辰天也要亮了,陆爷说完上面的话,又和我简单的聊了几句,这才各自回屋歇息去了。 进屋躺在床上,我回想起陆爷刚才说的一番话,不由自主地将那块石敢当(现在应改叫阴阳鱼了)取出拿在手里,经过刚才的一番谈话,我现在越来越体会到陆爷临行前跟我说那些话的含义了,这东西的确不是一件俗物!而且我心里隐隐觉得,这东西似乎跟陆爷也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到这里我将它翻了个面,借着窗户照射进来的月光我的确看清楚上面有几道印痕,凭手感来判断应该不是用刀刻上去的,倒更像是材料本身的纹理所成。 本来由于谢家坟场闹鬼那事,我就已经乏困的紧,后半夜又被陆爷拉出来聊天,这会儿我捏着这阴阳鱼都在打眼皮儿呢,心想算了咱还是改天再研究吧,眼下休息要紧。无论如何我也要抓住这宝贵的几小时,发扬革命战士大会战时的艰苦奋斗精神,打到哪儿睡到哪儿! 于是我翻身去将玉佩收好,然后倒头入睡,继续做我的美梦去了。 第一卷 阴阳鱼 第二十八章 百昼不眠秘法 第二天我们几个按预订计划在谢家休整了一天,当天无事。次日一早,我们便告辞谢老太向凤陀山前进。临行前带上了谢家人给弄来的几个狗牙链子。我就没弄明白,这玩意儿为什么就这么少了。亏得昨晚上想用还没有呢。不过谢老太经过这次闹鬼事件以后,又听说狗牙链子能够避邪,前天硬是差人连夜赶十几里山路,从李家湾儿亲戚家的大狼狗嘴里弄了几个大的回来,今儿早上刚回,自己留了几个,余下的全部送给我们。 我们还是从马家屯子前面的山上走的,中途经过谢家的坟场,这里已经清理干净没什么异物了,看到昨天新垒的坟冢,想到昨天晚上离奇的闹鬼经历,还有那对难得一见的阴婚夫妇,不免有种南柯一梦的感觉。 这一点我是深有体会的,昨天晚上我和陆爷的一番谈话,还有这扑塑迷离的阴阳鱼佩,再加上陆爷所讲的擒龙派盗墓贼一说,都让我觉得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梦境一般。昨儿晚的遇鬼情况竟然和我在北京的时做的那个怪梦有着惊人的相似,究竟是什么原因,我自己也无法说清楚,还有那句我至今都琢磨不透的话:“不要回头。”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诸般事情都让我越发感觉到我和这陆爷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不过具体是什么样的,我也就说不清楚了。 由于心里头想着这些事,再加上昨天晚上没怎么休息好,我就有些脑袋昏沉沉的,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老幺问我:“怎么着?老李,跟我玩儿深沉了不是?” 我没好气的说:“不敢!就是昨儿晚上被你那脚丫子熏了一夜,今儿有点儿头疼!” 一旁的小晴、陆爷听了,都憋着“吃吃”的笑,老幺自讨没趣,却也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什么了,估计他再一狡辩,我们都得笑出来。 这时候我无意间瞟了陆爷一眼,只见他步履稳健,脚步生风,双目有神,谈笑自若,精神头儿可是比我好多了。我看着心里就感觉纳闷儿了,昨儿晚上我可是和他一块儿回屋去的啊,这按理说,我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精力应该要比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要充沛多了,可看他这样儿,让人确实难以琢磨。 陆爷估计也看出来我在想什么,于是他笑着走过来,从包裹中取出一个药丸儿给我,示意让我吃下去。我一看那药丸儿黑黢黢的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儿做的,半信半疑的吃下去试了,没想到还不到一刻钟功夫,立马儿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我问陆爷这玩意儿是啥东西,陆爷说这东西是他用牡蛎壳儿磨粉后自治的药丸,服后可以补充精力,争强体魄,是为“百昼不眠秘法”,据《仁安堂秘方》记载,用这种秘方,可以保持几昼夜不睡觉而精力充沛,头脑清醒。 难怪陆爷今天看起看来气色如此之好,原来竟是用了这“百昼不眠秘法”,经我试验之后,感觉还是很有效的。正好这几天我们都要翻山越岭,披荆斩棘,精力乏困之后吃点这东西应该再好不过。 由于我们今天出发的早,这会儿山林中间还有一丝寒意,雾气也还没有完全散去,山路越往上行道路也就愈发狭窄,刚开始还能看到的一些零零散散的房屋,也在我们登山的过程中开始渐渐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取儿代之的是繁密茂盛的灌木丛和逐渐开始密集的常年落叶乔木。 随着我们不断攀行,这附近大大小小的山脉开始尽收眼底,按照陆爷的说法,我们脚下的山脉应该就是鬼山的一条枝脉,沿着这条山脉一直往北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们估计就可以在一两天后到达凤陀山。 只是眼下我还有一个必须要完成的任务,那就是尽可能详细的了解这鬼山山脉的大致分布走向情况,这样的话我才能在脑海里有一副较为清晰的凤陀山山貌分布图,也就是此处的地运图,如此我便可根据《天都宝照秘法》中天星风水定出古墓的准确方位,如果我们运气好的话,到达凤陀山的当天晚上就能进到古墓里头。 中途我们站在山头上向下观望,老幺累的有点儿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山风呼啸,缓缓从身旁拂过,老幺解了衣襟透汗说:“这鬼地方,净是深山老林的,枯枝败叶多得很,连块儿歇脚的大石头都找不到,这种羊子都不来拉屎的地方,真的有那个什么古墓?” 我说,鹞子你听着,首先这羊子来不来拉屎,跟这里有没有古墓没多大关系;其次,风水学上的地运跟现实的地理面貌是有一定区别的,所以你不要把两者混为一谈。 这个所谓的地运,其实在风水上指的就是地貌中的气场,是地球受到日月影响时,在不同地貌上形成的各具特色的小气候。 风水术中对于地运的观察讲究“龙穴砂水”。所谓龙穴砂水,就是山脉中生气最旺的一点。典型风水的基本模式是山环水抱式。《天都宝照秘法》中把这一点描述为八个字即:“河山拱戴,形势天下”。“拱”就是过去古人见面行礼时所做的手势,称为“打拱”,这种手势一手握拳,一手相抱,是为敬仰之意。后来这种说法又被风水学家引入其中,以“拱”形容环状山河的状态,山河在“拱”抱,形成强的环境气场。 风水特点自古就有:“遇风则散,遇水则界”之说。“界”就是“止”意,要想在山和水之间造成一个气场必须利用水控制风。前代风水家经过总结发现有一种地理形态可以同时具备这两种条件,即“山环水抱”式,简单的描述一下就是山挡住风,水止住气,故有“山环水抱必有气”、“山环水抱必有大发者”等相关说法,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风水定律!古人说“人杰地灵”,反之“地杰”人亦“灵”,“地灵”的地方具有好风水,则必出杰出人物。 我指着山脚下一条弯弯曲曲隐没在树林里的小河说,鹞子你看这条河,迂回曲折,萦萦绕绕的,犹如一条裙带将整个山脉衣角边幅包围起来,再加上这里山势低缓,无石之怒气,顿时就显得此处山清水秀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附近应该会有一处风水佳地,而且极有可能就是我们要寻找的凤陀山古墓。 第一卷 阴阳鱼 第二十九章 夜 宿 我的这番话无疑是给众人打了一剂强心针,听说古墓的位置就在不远的地方了,大家都是欢呼雀越的,陆爷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后,指着我们眼前连绵起伏的高山,语气肯定的说:“没错,翻过这座山的话,不用再走多远我们就能看到凤陀山了。” 陆爷的家本来就是这附近的,而且他又有文物收藏这爱好,这乌兰乌苏的山山水水都曾经留有他的足迹,这附近的地形他应该是比较了解了,老幺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兴高采烈道:“这还差不多,我们都马不停蹄地走了整整一天了,如果还见不着凤陀山的话,我这马上就要崩溃了!” 我说行了鹞子,革命快胜利的时候咱可容不得你搁这儿散布消极言论,你爱崩溃崩溃去,没人儿拦你!老幺虽然不服,但也无懈可击,只得跟屁股后头继续走。 中途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我们又发现了一条穿梭于树林中间的河流,很明显它应该是从前面的山脉中流出来的,而且与之前我们看到的那条有所不同。 陆爷看了一下地形,他说刚才我们看见的那条河应该是流经马家屯子的,而眼前这条河道的发源地应该在凤陀山脉。 我立马儿反问道:“你是说咱们看见的这条河,其实是凤陀山内部的一条地下暗流?” “不光这条河,刚才咱们看见的那条也是!”陆爷强调说:“这一点儿,前年马家屯子集资牵自来水的时候就已经得到镇勘探队的证实了。” “这么说来,这凤陀山山脉内部应该有一片流域很大的地下河道了?”我分析了一下说:“咱们刚才看见的这两条河都是地下河道流经山体外面的一部分!” 陆爷听了,也点头称是。几人稍微谈论一下,这又继续向前进发了。 行出二三里地,我们在一处山脚下的树林里停了下来,这时候天色已经变暗。由于我们深处密林之中,对时间的概念就不是很明显,所以只能根据手表来掌握,再加上老幺一直在旁边喊累,我便临时定下了宿营计划。 按照陆爷的说法,翻过这座山我们就能够到达凤陀山,考虑到今天我们已经长途跋涉走了一天,身体确实有些困乏,而眼前这座山山高林密,坡高路陡的,夜间前行多有不便,所以我们几个一合计,山脚下的这块儿地方不错!得,就这儿了! 说干就干,选好了地方咱们就立马动手。露营用的帐篷和摊子我们的登山包中带的都有,简单分了一下工,我、老幺、小晴负责将各自的帐篷搭建起来,陆爷负责去四周寻找一些木棍、枯枝之类的干材。等我们几个将帐篷搭起来以后这天色就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不久陆爷抱了一堆干树枝回来,选一片空地点起一堆篝火,我们几个便席地而坐,围着火堆,就着一瓶矿泉水把些干粮分着吃了,又胡乱扯了几句,困意袭来之时,他们也都没了话头,于是打点打点行装各自进帐歇息。 陆爷和小晴一人儿各用一个帐篷,先钻进去睡了。我和老幺则轮流负责前半夜的守卫工作。由于早上吃了陆爷的牡蛎丸儿,我的脑瓜子现在还好使。我暗暗称奇:没想到这玩意儿这么管用!同时心里也有点儿后怕,要是这玩意儿真有“百昼不眠”的功效,那我可不天天晚上都得跟夜猫子似的? 所以这睡不着也是一种痛苦。我把老幺打发的先去睡了,自己将背包里那把手枪取出来,上了膛以后别在腰里,走到旁边的一棵大树底下坐了下来。 丛林里的夜晚静的吓人,四周的灰白色树干像一具具僵尸立在眼前的黑影儿里,纹丝不动。时不时的从林子里传出来几声夜猫子的哀嚎,在寂静的夜空里显得极为苍凉,听的让人毛骨悚然。 我当时正左顾右盼的盯着四周看呢,冷不防后背上被什么东西拍了一巴掌,我脑袋轰的一炸,差点儿蹦起来,不过我还算机灵,我以前听人说过,就是三更半夜的时候如果有东西拍你的肩膀,你千万不能回头,没准儿那就是同姓鬼! 这样一想,我就坐着没动,心里头骂一句:“直娘贼!又他娘的撞鬼了?”手却开始往腰间的手枪处慢慢移动,正当我准备一转身甩一梭子的时候,却见老幺神了吧唧的站在身后,随手递一支烟过来。 我心里早骂! 这鹞子深更半夜的不去睡觉,却跑出来闹鬼,害得我差点失手伤人!真是受不了! 没好气地接过烟点上,我问他:“你丫的不好好睡觉,跑出来瞎折腾啥?”老幺精神头儿挺足,两眼珠子精光发亮也跟夜猫子似的,嘿嘿一笑说:“刚才跟陆爷要了一个药丸儿吃了,它姥姥的,这会儿还真睡不着了!” 我嗤笑一声,无语!!转身闷头抽烟去了。 这几天经历这么多事情,我也好长时间没静下来想会儿了。这时候,不知道金爷和咱的研究所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我那一帮大爷们,现在是否还过的消停?。。。。。。 老幺看我有点儿装深沉,估计不大乐意了,推我一掌说:“老李,想啥呢?” 我说:“咳,没啥!。。。。”顿了一下我问:“对了鹞子,你还记得金爷当时给咱讲的风水穴园吗?”说完这话,我觉得自己都有点儿神神叨叨了。 老幺立马儿喷饭道:“我操老李,搞半天原来你就想这玩意儿?” 我苦笑一下,吸一口烟没说话。 老幺见我月色下面一脸正儿八经的表情,也立马儿止住笑,停了一下他道:“老李,说句实在的,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当务之急。。。。。” “咱们还得先倒几把斗!”我和老幺异口同声,完了相视一笑各自乐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