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女成了表姑娘》 第1章 何玉珠 韦元洲宗主国云国末代皇帝,自二十年前受奸臣文渊深蛊惑害死柯大将军后,很快就因天灾人祸陷入乱世之中,经过战乱九年,原本的云国一分为三。 韦元洲规模最大,直通蔚海的源河南部分为柯大将军女婿麦启军占领,并建立的南国所有,源河北部的东北方被关外游牧民族联合占据,建立金朝、源河西北部被云国大奸官文渊深占据,建立了北国。 十一年后,金国临河省开元府泽安城灰麻县吉祥镇何家村境内: “娘,这丫头伤的这么厉害,吃再多药估计也好不了,还费那药钱干嘛!”麦玉兰没好气的将药碗放到炕头桌上,心里很不痛快。 她不怨爹娘拿钱给大哥买个媳妇,毕竟大哥退役回来,听说退役兵每人分了30两银子,大哥的条件在那摆着,想正经娶个实在太难了,没有人愿意嫁个破相、浑身是伤、瘦的跟骷髅似得痨病鬼。 就当花个2两买个名声,反正等亲事一成,爹娘就可用成家立业当借口把这又病又伤的两口子打发了,剩下的钱就算大头是家泰的,她估计多少也能捞点,不用像三个姐姐一样,说是嫁出去,实际跟光着身子被卖差不多。 可没想到娘贪便宜,竟然弄了何家那个脑袋不知被谁开了大口子,伤到昏睡不醒的倒霉鬼回来,这女人从弄回来到现在好几天了,一直昏迷着,连拜堂都靠喜婆搀着才拜完,这些天的药钱加一块,都能给自己置办份村里体面的嫁妆了,伤成这样,要医好太难。 麦季氏白了女儿一眼,知道女儿嫌她贪便宜,弄了个病秧子,她也没想到人伤的这么厉害,当时在何家那看着人脸色还好,除了发烧昏睡着,别的没啥毛病,发点烧嘛!在村里就是喝碗姜汤的事。 都一个村的,她也没想到会被何家骗了,只想着把何二牛家那独生闺女娶进门,也能打打村里人的嘴,等打发老大出去,也不会被人嚼嘴皮子,害了她宝贝家泰的名声,谁想到会看走眼,被同村人骗呢! 毕竟不要聘礼,何家那娘们口口声声嚷着自家老大救了她孙女,她孙女往后不好嫁给别人,再说救命之恩,以身相报,戏词上都那么说,一连串话洗脑,弄得她当时没多想,就给尽快定了个日子接了过来。 弄到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总不能让被他们送去顶替当家的当兵七八年的老大刚回来就死媳妇,若是这贱蹄子真死了,她根本不好开口把那个孽障分出去,又不能跟当家的说那件事…… 麦季氏想 到二十年前的事就不由脸色一变,对着亲闺女都没好气的道:“何家口口声嚷着家康坏了他家姑娘的名节,你大哥当兵前又跟他家定过娃娃亲,怎么拒绝?再说不给她吃药,那你想你大哥没圆房就当鳏夫?到时咱家还怎么在村里做人啊!” “女儿没那意思,就是觉得这么下去哪是个头,我看还是等两天再不醒就把药停了吧!”麦玉兰知道因为麦家是在战乱年间逃灾过来的,是村子里的外来者,加入村子才十几年功夫,为了融入村子各方面都要注意。 不能惹的何家村何姓大族气纷争,这个倒霉鬼就算再怎么不受待见,也是姓何的,但是对她来说,大哥退伍弄回来的钱,花一份少一分,真花多了,就算是亲娘也舍不得给她陪嫁,只能边敲边鼓边撩了帘子,走出里屋。 麦季氏抿了下花白的头发,追着女儿身影出了屋,边走边唠叨:“这哪行啊!她可是何家的孙女,再说你大哥为了她的药钱,今天又拖着那骷髅鬼似得身子上山去了,好不容易得了个媳妇,哪能说扔就扔啊。” 声音越来越小,当屋内再无丝毫声音后,何玉珠,哦!不,是何雨竹努力睁开了眼睛,欣喜的打量着眼前的世界,破烂的茅草屋顶,除了土炕和两件破烂柜子外,空无一屋的房间,这还真是个一穷二白的人家。 先是亲爹死了、紧接着被堂姐敲破脑袋,抢走了亲娘的遗物,昏昏沉沉中又是个被亲奶卖给别人当媳妇,那人还是个当兵身体毁了,瘦的跟骷髅似得痨病鬼模样的男人,难怪那何雨竹不愿意活下去了。 认为死后就能得到解脱,让她这个来自末世的何玉珠占了个大便宜,得到重新进入人世的机会,还是个不像侏罗纪式末世环境那么变态的人世,那傻丫头没有尝过死后世界,做孤魂野鬼的滋味。 饥寒孤冷,弱肉强食等,种种痛苦折磨,生命的珍贵大概只有死过的人才能体会,她原本也不知道,还是在死后才明白,死了仍旧有烦恼,人世如同温暖的摇篮,死后就只有冰冷,能看到,却摸不到、吃不到…… 何玉珠在现代原本是一个生活在现代的白领,二十多岁了,后来因为侏罗纪式自然灾害型末世降临,她却只觉醒了一个复制物质异能,没有丝毫战斗力的原因,在末世初期就被大自然淘汰了。 死后魂魄自然飘落进阴间,到了酆都城外才清醒过来,知道了世间真有阴间的存在,并从别的鬼魂那听说,阳寿未尽,死于意外、事故之人的魂魄在未到死期前是无法投胎转世的。 枉死之人的魂魄还不能进酆都城过普通鬼生,只能飘荡在城外做孤魂野鬼,一直到阳寿到期才能入城等待投胎转世,她死后在城外飘荡了一年多,忘却人间五味,不知酸甜苦辣涩,忍饥挨饿,干抗寒风吹袭,还要躲避强大怨鬼们的猎食。 一年间,她几百次、几万次后悔,为什么不在末世前好好锻炼自己,令自己在末世降临后有个适应时间之类?她无数次在心里暗自发誓,只要能再活一次,再苦再累她也会活下去。 今天她饿的实在受不了,冒险到魂兽出没的阴邙山去寻找食物,阴邙山是阴间十城之酆都城外唯一一座生长着鬼魂可食植物的大山,可是因山中魂兽众多,鬼魂轻易去不的,阴邙山是魂兽的狩猎场。 若不是快饿到魂飞魄散,谁也不愿意去那,程语就是那位快饿到魂飞魄散之人,今天也是奇怪,到了阴邙山后,一路上不见魂兽踪迹,到处飞散着空间裂缝,她小心翼翼的在山上寻找,好容易在一处峰顶,寻找到一颗生长在黑水中的白果充饥。 那白果也奇怪,吃下后竟让她这不知人间五味的鬼魂尝到甜味,吃完后虚弱的魂魄也凝实许多,还多了点阳气,何玉珠惊喜不已,知道可能遇到阴间的天才地宝了,忙冒险接着寻找,不想找了会儿,白果没找到。 到是身旁的空间裂缝竟掉出个一身补丁,身着古装的清秀少女魂魄来,少女身上还带着丝阳气,显然人在生死徘徊间,并未死透,显然只是离魂,何玉珠见少女一脸茫然的四处飘荡,不由过去攀谈几句。 少女不知是死志坚,还是听不懂汉语,按说附属酆都城的空间鬼魂,都是以汉语为主要语言的世界,怎么问她就是不回答,而这会功夫,四周的空间由小扩大,又再慢慢缩小,少女出来的空间裂缝也不例外。 何玉珠这才想起,以前听别的老鬼们讲过,阴邙山每隔六十年会产生一次空间震动的自然现象,凡归属酆都城管理的空间,都会在那个时间的阴邙山显露空间裂缝,她出身的地球就是其中一个。 这个时候阴邙山非常危险,无论鬼魂、魂兽都可能会被阴邙山突然出现的空间裂缝杀死,难怪方才一只魂兽都没看到,原来今天竟是六十年一次的日子,她听说过这空间裂缝出现的时间非常短,消失后要再等六十年才会出现。 这个少女魂魄显然被空间震动带到这里,由原来的裂缝还有回去的机会,等到裂缝关闭,阳寿未尽,回又回不去,那就真的成为孤魂野鬼了,何玉珠渡己及 人,忙把猜想讲给少女听,劝她快点自裂缝通道回去,等关闭就来不及了。 没想到这回少女沉默片刻,竟摇头拒绝了,何玉珠明白,这姑娘是听的懂自己的语言的,只是不想回答她,也不想再活下去,她眼见空间缝隙越来越小,忙在一旁劝说,越劝那姑娘越是坚决。 当她说了自己多后悔没好好活着,多想再活一次时,那姑娘竟一把将她推进空间裂缝内,讽刺的说道:“既然你觉得活着好,那你就去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何玉珠,进入空间缝隙后,没多久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脑内多了一份记忆,得到一具温暖的身体,她这才了解少女为何求死,原来原身本是何家村何二牛的独女,因出生时正逢下小雨,淋到其母最喜爱的竹林上,因此取名雨竹。 她的生父名何二牛,何家村人士,行二,早年被亲生父母卖人为奴,因在战乱中立下了救主大功,被赐了自由身和赏银,归来途中救了原主生母李氏,带着妻子和产业搬回村子居住,可惜因早年为奴时救主导致身体重伤,元气受损,如今不到四十岁就去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不要忘了收藏哦!(づ ̄3 ̄)づ╭?~ 第2章 穿书 至于原主生母何李氏,竟然是个有来头的,她本是前朝一个官宦人家的嫡女,十五年前因庶出妹妹陷害,名节有亏,战乱中随柯家军渡河逃难时,在船上偷听到父母要送她给柯家军如今元帅的老农民叔叔做妾后,选择投水自尽。 恰好被主人放了奴籍的何二牛所救,后来经过一些波折嫁给他为妻,生下何雨竹后身子不好,不久病逝,病逝前告诉了何二牛自己身世,嘱咐他万一过不下去了,就带着女儿去投亲,若是过得下去,就千万别去。 那之后何二牛就独自抚养女儿长大,因一些原因没有续娶,直到今年病逝前才把原主的身世告诉她,让她感觉在村里活不下去的话,就投奔外祖家去,好歹有条活路,就是别太信外祖家的人,警告她那家人全是一双富贵体面眼,少人性的性情…… 然而悲伤亲父去世,因是独女,没法给父亲举行丧仪,只好求助跟父亲只有逢年过节才走动的祖父母操办,眼看着那群蝗虫连吃带拿,把家里都搬空了,为了父亲有个体面丧事,原主只有忍了。 然而丧事办完后她还来不及考虑自身是去是留呢!大伯家跟自己只差七个月的堂姐就忽然约她出门,说是要把她父母拿了自己父亲的遗物还给她,没有警惕心的原主去了。 却没料到亲堂姐竟然趁她不注意拿石头砸破她的脑袋后,抢了她当吊坠戴在胸前的小金瓶就跑,那东西还是她生母的遗物,前往外祖家的信物。 原主在满头满脸血,几乎垂死的状态下,被麦家康背回了何家,何家在知道真相后,不知道原主堂姐何金姐说了什么,非但没有责罚何金姐,竟然还放弃给她治疗,还用了个报救命之恩的骚造作,把她送到了麦家…… 何家简直太无耻了,认亲信物没了,还被用事实婚姻嫁给了人形骷髅,疑似有痨病的麦家康,从此认亲认不了,未来还可能要当个寡妇,一辈子没了指望,难怪原主不想活。 不过原主也太软弱了些,像她这样阳寿未尽的魂魄,在阴间流浪一段时间,保管屁颠屁颠想复活,就是不知道到时她还能不能回来。 再说眼前这困境又算得上什么困境,比侏罗纪世界还可怕吗?这里没有动辄几十米的巨大野兽、不会连只鸡都吃人,就算躲在屋子里都会被森林包围,何况原主爹不是没给她留后手。 说到底是原主心里倾向认生母那边外祖家的富贵亲戚,根本没想过留下,所以在信物被抢走,还知道拿不回来后,才会因为无法去认亲,当千金 小姐的心理落差而心灰意冷,还因此完全忽略了亲爹临死前对她的嘱咐,啧啧…… 咦!何玉珠?何金姐?李氏?何家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一样?感觉到异常,努力去扒拉原主记忆的何玉珠,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么耳熟了。 表姑娘不要脸,勾引自家表哥、表姑娘是白眼狼,抢自家表姐妹意中人、表姑娘自甘下贱,给人当妾室…… 原来自己竟然是因为阴间的空间裂缝而穿书了,还穿成了大部分古代小说里都有一个的那什么绿茶婊、当小三什么,反正大多数都是反派、恶毒女配之类的表姑娘。 何玉珠仔细想想原主的记忆,和自己脑中还记得的大略剧情,好在因为这位表姑娘跟自己名字同音的关系,令她对相关剧情有些在意,到现在还有些印象…… 这事说起来还要从末世降临前一年说起,她这个总算过了实习期,下班后私人时间多起来的社畜从高中时期就有看小说的习惯,只是毕业季、实习期令她没时间看,只能暂时放下。 等到过了实习期,有了时间才从新拿起来空闲时间看小说的习惯,与这个世界有关的书就是她过了实习期后看的第一本,一开始那本名为‘福星高照’的书跟原主并没有多大关系,原主只是书里提过一次的背景板而已。 那本‘福星高照’讲的是何家村一位名为何福云的少女福运天成,哪怕出生就被抛弃,也能遇到数年无子的何三牛给捡回去,何三牛媳妇也看着孩子可心,于是两口子一起把她当成亲骨肉疼。 连重男轻女的祖母抱了她几次就遇到几次好事,从此把她当成命根子疼爱,出门捡铜板、到山脚有野兔、野猪什么的野物自动撞树死给她吃,到河边有鱼自动跳上岸给她熬鱼汤喝。 想要害她的人、嫉妒她的人、对她有恶意的人会先一步倒霉,她什么都不用做,就有比周围人富足十倍百倍的宽敞日子过,就算光在村子里打转转,也有县城大户人家出身的男主看中她,上门求亲。 对其他人恶声恶气的金国贪官恶吏偏偏一看到她就智商降低,对其好感度惊人,把她当成自己人看待……等福气惊人事迹,书中的她从小到大,依靠惊人的运气,无往不利,不需要努力奋斗,一切都能得到手。 是位羡慕死人的福运女主,原书嫁给城内大户人家少爷为妻,幸福一生,福眷子孙,至于书里跟原主有关的内容,就是这位福运女主那位亲祖母 在女主开始议亲的时候,曾提过二房那个独孙女是白眼狼。 自己跑南朝外祖家过好日子,留下一大家子在金国受苦,要是她的宝贝心肝有这么一个外祖家,别说嫁个县城大户人家被孙女婿父母嫌弃,就是个官少爷也嫁的…… 然后在这篇文完结后,作者又开了一篇名为‘一品庶女’的新文,还特意在文案上表明了福运天成女主角跑路认亲那位堂姐会在本文中出现。 而何玉珠在追了这一本大部分后,才弄懂这本书的剧情讲的是‘一品庶女’女主——李淑仪,一位伯府庶长女,从小在宁安伯嫡妻无视、平妻磋磨下长大,养成运筹帷幄、七窍玲珑心式、走一步看三步性格。 身为庶长女的她早早知道在伯府有嫡女,自己又没有同母兄弟帮衬的情况下,自己最多是个送给比伯府厉害人家为妾、或嫁给寒门为妻两条路,但她不甘心第二次投胎的嫁人因为出身而沦为失败者,于是百般谋划。 原书中她先看出了宁安伯平妻所出的宝贝长子对身为姑表妹的原主有好感,为了拉拢宁安伯平妻,也为了伯府的将来,认为身为伯府世子应该娶一房门当户对嫡妻,把表妹弄成妾是乱家行为的她把这事捅给了宁安伯平妻。 令原主这个寄人篱下,除了长相出色、没其他优点的傻狍子,很快被急于讨好承恩侯的宁安伯送给了承恩侯。 承恩侯夫人善妒,不愿意给丈夫添个美妾,干脆把她赏给儿子,也就是男主了,如此原主在书里投奔外祖家,刚过了热孝几个月,就成了男主的妾室。 之后女主又借由姑表妹给承恩候世子当妾,前往探视表妹过得如何等各种出入承恩侯府的理由,认识了男主荣恩候世子,跟他渐渐发展到两情相悦,私定终身的程度。 当然作者为了不被骂‘三’【婊】,令两人都是因为男主嫡妻还在,互相压抑感情,从不互相表白,然后又着重描写了男主自少年期就被书内的恶毒女配——南朝开国皇帝麦启军的长女麦珍爱慕。 书里麦珍长公主嚣张跋扈、恶毒狠辣,因看中男主,就不择手段逼死男主原配嫡妻,男主的妾室也个个被她整的生不如死,原主也是死在她的恶毒羞辱折磨下,偏偏因为她是柯大将军最后血脉,麦启军为了安抚柯家军一系,一副不惜一切的模样护着,令男主当时都无可奈何。 等到男主原配嫡妻被恶毒女配麦珍长公主逼死后,麦珍长公主死劲折腾皇帝赐婚,此事被皇后郑华柔泄露给了男主,等男女 主两人心意相通后,为了不被恶毒女配得手,两人满心歉意的在男主原配嫡妻死去不满七天的时间里飞快定下婚约,并与热孝期成婚。 当然出身不如男主原配嫡妻的女主嫁过去做继室,仍旧被恶毒女配欺压羞辱,直到后来废贵妃柯宝珠被七窍玲珑心女主设计盗走了兵符、情报机构名单之类后,才被没了顾忌的皇帝、皇后收拾掉。 皇后郑华柔为了私心,示意侄子暂时别把柯宝珠的东西交给皇帝,男主为了私心,在女主帮助下,尽快将那些彻底掌握,如此等到皇帝病逝,男主大皇子表弟继位、郑华柔成了太后,这些就成了男主的底牌,连新帝都要忌惮。 再然后男主父亲荣封承恩公,又经过一系列宅斗、宫斗,男主成功继承承恩公之位,她也以一阶庶女的身份成了超一品承恩公夫人,如此算是完结。 然后惊人的巨雷是在文章完结后的番外里,女主在公府内无意看到姑表妹的遗物,进行了一场回忆,何玉珠才知道自从女主开始考虑终身的时候,就拟定了一个择夫名单。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不要忘了收藏哦!(づ ̄3 ̄)づ╭?~ 第3章 剧情 她也知道自己的出身嫁不进高门大户当原配嫡妻,又不愿意低嫁,就把目标放在了高门大户的继室身上,其中男主郑修齐,身为承恩候世子,还是皇后郑华柔最疼爱看重的侄子,最可能继位的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是他的亲表弟。 无论宦海如何起伏,承恩侯府在未来几十年必然是安稳,富贵荣华的,是女主最看重的人选,因此她费劲手段去打听有关他的情报,然后知道了南朝开国皇帝麦启军的长女麦珍长公主疯狂爱慕男主。 但因柯宝珠废贵妃反对,柯大将军一系施压没能嫁成,男主另娶了她人为原配嫡妻,其原配嫡妻每次节庆、初一十五进宫请安都被其折磨羞辱,回府也有糟心事等情报后, 她就开始计划成为男主继室的方案,根据她的回忆,她早就发现了宁安伯世子对姑表妹,也就是原主的情谊,直到拟定这个计划才开始揭露。 无论是原主被送到承恩侯府、还是在探望表妹时巧遇承恩侯世子、原主被麦珍长公主害死、男主嫡妻被逼死等全都在她预料,甚至推波助澜下,她最敬佩、视为榜样的是皇后郑华柔,她想成为像郑华柔那样的人生赢家…… 至于郑华柔!她在书里则是一个集心机至大乘的人物,或许作者在写作时采取了汉朝有关阴丽华的爱情,竟然在书中写‘娶妻当娶郑华柔’书中的南朝开国皇帝麦启军尽管也有后宫三千,却临死都念着这句话。 而根据郑华柔成了太后的心理活动,和劝阻当了皇帝的儿子不能因为女主一个女人跟兵权在握的男主翻脸时的话,可以拼凑出她本是前朝云国,后来金国境内麦家村附近镇子内裁缝铺老板家的姑娘。 南朝开国皇帝麦启军自少年起就暗恋才十岁的她,是麦启军的初恋,当时眼中只有富贵,不知拳头大是道理的郑华柔不耐烦其纠缠,也看不上麦启军这个穷小子,但为了保持自己温柔善良的面具。 只好暗中使计令抓壮丁的前朝衙役把还未成丁的他抓走了,后来麦启军被柯大将军看重,招为女婿,百般提拔,柯大将军遇害后,他还成了柯家军新元帅。 期间有一次前来接在老家躲避朝廷迫害的柯大将军独女柯宝珠,被郑华柔看到他手下兵丁数百,全都听命于他,他一身战甲威风赫赫的情形,想到自家被贪官污吏夺走铺子,哭求无门的情形。 就刻意勾引了麦启军,利用麦启军的手下给自家报仇,麦启军担心大将军部下对他的初恋不利,把她养在了非常安全的城内,还 跟她生下只比柯宝珠所出公主小一岁的大皇子等几个皇子皇女…… 而真心爱着麦启军,还把自家兵力送给他的柯宝珠建国后因无子,兼年老色衰、出身比开国皇帝贵重,对兵将而言,她的话比麦启军更有分量,引人嫉恨等被开国皇帝忌讳嫌弃,贬妻为妾。 封了贵妃不久后又因有刺杀娇弱、出身低微皇后嫌疑,被废妃位,打入冷宫,所出独女的长公主也被抱至郑华柔处抚养,养成了骄纵跋扈、视人命为草芥的性格。 柯宝珠因丈夫背叛,独女被养成认贼作母,独厌恶她而心灰意冷,被废后幽居冷宫…… 郑华柔用自己的经验,亲口告诉自己儿子,所谓情情爱爱都是骗人的,就像自己当时爱的是麦启军手里的兵,和他拥有的权势力量,而非他本身一样。 女主爱上的是自家侄子的身份地位,手中的权力,不信可以用中宫之位试一试,而女主果然动摇了,从此令男配打消了与男主翻脸,夺得女主的想法。 至于书中男主为什么会被郑华柔和新帝忌惮,则是因为女主助男主,用七窍玲珑心设计夺了柯宝珠最后的护身符——柯家军的兵符、遍布南朝、北朝、金国境内的机密情报机构名单,成了实权在手,皇帝都要敬重的承恩公…… 如果原剧情没有出问题的话,原主本来的命运该是如书上那样,而不是现在这幅惨兮兮的模样,而导致她现在处境的理由,则是堂姐何金姐那一砸。 何金姐知道了只有原主父亲和原主知道的事!她怎么知道的? 一品庶女书中原主的回忆是她按照父亲的遗言,决定投靠外祖后,在办完丧事不久,就收拾细软,留书出走,书中说了她外祖的身份,而何家因为身处金国境内,为了防止被按上叛国之类的罪名,这件事除了何家人没有外人知道。 所以何金姐除非像自己这样是个看过书的穿书者?要么就是重生者?不过如果是穿书者,一定知道女主那颗七窍玲珑心多可怕,一般人玩不过她,想要要是看过书的穿书者,这种情况还敢凑过去,朕敬她是条汉子。 不过也有可能是重生者,想想原主脑中这些天,直到被砸破脑袋之前有关何金姐那些记忆,怎么看都没有穿越者的气质,反而有种土生土长的的那种乡土气息。 福星高照一书中,她记得有关何金姐的琐碎剧情很多,但大体可以归结为嫉妒三叔家收养的那个运气好妹妹、想要抢、害、偷……等那个便宜妹妹,被好运气反噬 ,变得更倒霉、更落魄,最后因为还因为想把便宜妹妹女主送给金国那些恶吏玩弄。 被最强烈的厄运笼罩,先是因为她给亲爹娘丢脸,在祖父母的施压下随意找了门亲事打发出门,夫家是同村姓麦的人家,结果在新婚当天,她因为想要害福运女主而搞暧昧勾搭的金国恶吏带着一帮兄弟上门。 把她那绿草原盖头,还想阻止恶客进门的痨病鬼丈夫打杀后,被贪生怕死、卖媳求荣的夫家公婆献给上门的金国恶吏和他那一帮兄弟,夺走了清白身子、被轮,怀孕生下的孩子又被憎恨她连累亲闺女、小儿媳的那家子摔死,然后她就疯了…… 所以重生者的可能性也很大,不过就何金姐那智商,想要取代原主去投亲,简直是给女主送菜的啊!怎么也不可能发展成重生者逆袭吧! 咦!病痨鬼、亲闺女、小儿媳,同样姓麦,所以自己现在的处境是认亲信物没了,当不成权贵人家的表姑娘?替她嫁了那个痨病鬼似得丈夫,在可能当寡妇之前,还会被金国恶吏侮辱? 不对、时间上不对,福星高照中,何金姐是在何福云十三岁,小模样刚开始长开,村里小伙子都围着她转,连她喜欢的小尤秀才都喜欢她,这才心生恶念,想要把她送给金兵玩弄的,那时候原主根本不在村里,已经投亲去了。 现在原主那便宜堂妹才十二岁,那段剧情要在一年后才发生呢!为什么原主现在就被送到了麦家?呵……算了,不管怎样,其实自己虽然没有末世异能者那种惊人的武力值,但是要把东西夺回来。 收拾何金姐倒并不难,不着痕迹的收拾了几个金国恶吏更不难,一座伯府在这古代封建社会是权势滔天,富贵逼人,但比起那点子权势富贵,整天坐牢一样被关在深宅大院,美其名闺房绣楼内。 然后跟一群女人斗来斗去,对习惯自由的她来说,跟坐牢没两样,还不如在老家自由自在种种田,养养家畜家禽,何况去伯府给七窍玲珑心女主当踏脚石,给男女主助攻、添砖添瓦,最后把命都搭上, 她才不干呢!就算赢了,还要给郑华柔那种恶心的女人和她的子孙行礼叩拜一辈子,多堵心啊!想想有人自愿去做替身走剧情。 然后砸破原主脑袋的仇,估计一品庶女的女主和麦珍那个恶毒女配都会替原主报了,自己还费那个劲去追她干嘛!除非这些天过去,她还没走,窝在村子里等自己去收拾她…… 收拾她的武力值自己并非没有,毕竟她在末世觉醒的生 活异能是物质复制,可消耗自身脂肪,复制一切现实物质,首次复制,必须以皮肤接触该物质才能成功,一次复制成功,就会在异能核内建立图签。 下次可以直接通过给图签输入能量复制,限制则是该异能只能复制实际存在的物质,无法复制生命,没有实际质量的能量等,例如可以复制各种肉类,却不能复制出活着的牛羊猪, 植物类,若是在休眠期的植物种子可以复制,插枝分株类也可以复制,例如复制出的食用土豆、红薯就可以调整室温生芽种植,但若是想一次把生长在土中的植物复制出来就不行…… 因为侏罗纪式末世降临后不久,变异动植物的皮就厚到子弹打不透了,倒是小型变异动植物还有用,所以一般性枪械就成了普通百姓也能接触的物品,枪械又是由实际物质构成,她自然能够复制成功,异能核也建立了图签。 复制一把枪所消耗的脂肪,就算原主那个痨病鬼丈夫都能挤出来,何况原主这被亲爹娇养长大,脂肪丰富的身体,随身有把枪,军训时又学过基础设计,只要不是在千军万马的战场,怎么也不可能被别人炮灰掉,当然前提是自己的异能还在……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不要忘了收藏哦!(づ ̄3 ̄)づ╭?~ 第4章 世界结构 何玉珠想到这里,试着感应了下异能核,满意的感知到在阴间时都能存在的异能核,现在跟她在这具身体内安家落户,心里底气充足了很多…… 因为两本书的剧情和原主的记忆,令何玉珠,不!以后该叫何雨竹的她对这个世界有了清楚认识,这个世界的天象地理环境跟地球差不多,同样有太阳有月亮,只是这里的月亮非常大,晚上能清楚的看到月亮上山脉、阴影等,星象也有很多不同。 那些且不说,只是这里的土地非常宽广,已知大陆有三个,还有无数岛屿,文明程度接近明清,丝麻棉等都已经存在,占城稻红薯等高产粮食也都已经普及,根据原主父亲的教导和一些村里流传的故事来看,这里的历史同自己的世界完全不同。 但奇怪的是,这里的文字、语言都跟地球古代一样,连成语、诗词、谚语等都换了人说出来,四书五经同样也出现了,她所生存的这个韦元洲大陆东南面是广阔无边,却经常有其他大陆人登陆的蔚海,西北面是连绵雪山和沙漠。 整个韦元洲被一条直通蔚海,名为源河的大河分割成两半,其中地理自然条件最好,如同自己世界江南地带的大半土地为南国所有。 二十年前前朝云国大乱,南朝开国皇帝以受害者柯大将军独生女婿的身份造反,与十几年前不敌关外游牧民族联合军,渡河后夺得南方领土,退守南方,并在十一年前建国。 导致云国四分五裂亡国的大奸臣文渊深则占据了源河西北部领地,建立了北国,而关外游牧民族联合军则推举了最强大的部族金尤氏为天可汗,建立金朝,金尤氏成了金朝的皇族,如今已经建国十三年。 金国也就是她所在的国家,而围绕金国边境又有几个小国家和没有加入那次入关征战联盟的游牧为主的第二强部族鞑靼族,十几年前,南朝、北朝、金朝、鞑靼边境常有战事,直到近十年才渐渐停止征战,边境还开了互市,有路引、商人户贴的还可在各国游走…… 至于这里的文明程度、社会制度跟古中国差不多,女子不如男子尊贵,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南方女子以三从四德为女子教育的主流。 北方天气四季分明,冬季长大四个月,寒冷非常,人口生长不易,本就女少男多,因稀少而贵重,规矩就宽松许多,但礼乐一说在这个世界也有,律法、规矩方面自然跟南方也差不多。 就是没南方那么严厉,到程朱理学,要裹小脚、不能出门、被外男碰了就要守节明志那么变 态。 但是二十年前蛮夷入关后,肆意屠戮平民,抢夺百姓,尤其是女子被祸祸的够呛,自己世界元朝时朝廷怎么对待中原百姓,他们就怎么干过,甚至无过之而不及。 例如跑马占地、抢夺平民祖业宅子店铺、女子结婚要先送给该区域金人首领破处才能举办婚礼,家家户户的铁器都被收缴,只能十户联保共用一把菜刀等…… 不过这个世界的人十分血性,女子不堪受辱,奋起反抗者有之、自我了断者有之,男人结伙截杀、偷袭那些金人的有之、单枪匹马跟金人同归于尽的也有…… 总的来说金人跟北地人一比,毕竟人少,再说人口繁衍少不了女人,金国在经历过外对鞑靼,内平民乱,反而自己联盟族众人口越来越少的状况,不得不约束金人,招募关内人才,重新拟定律法等…… 这重新拟定的律法对女子很宽容,寡妇可以再嫁、立女户当家都可以,甚至除了不能一女多夫,其他可以享受和男人同等的待遇,有自己的财产权,可以和离,更不禁止改嫁,因为这里的光棍汉实在是太多了…… 原主爹就是考虑到妻子口中娘家都是一双体面眼,一颗富贵狐狸心,不可能真心对原主的可能性,特意给原主留了条后路——给原主立了女户,由她继承他用主家赏银置办下的家业,这个女户户贴只要在金国境内就有效。 如果原主选择不去投亲留下来,完全可以利用这个女户挣脱现在的困境,毕竟立女户的女子结婚,如果男方没有被父母分出去独立户贴,那就代表对方上了女方的门,实质上的招婿,如此,除非对方舍得一个儿子,否则,这门没圆房的婚事完全可以不算数。 何雨竹知道古代生存不易,更别说在外族统治下人们更不易了,对了,这个世界关内人的族群名称并非汉族,而是以源河为象征的源河人自称,源河人是韦元洲最大的族群,其他族则跟何雨竹故乡的少数民族差不多。 虽然如今的北方金国规矩宽松,但相对的恶霸、匪类有不少,不服新法、顶风作案的金人更不少,乡族观念还很重,加上官字两个口,不是穷人能讲理的地方,所以北方以武力为主,拳头大的是道理。 这里生存环境很艰难,她既然不打算去投靠富贵乡的外祖家,那就要好好给自己打算一番了,不过她刚回人世间,这个身体与魂魄的结合还不太稳定,全身如同穿了沉重的盔甲,动一下都很累。 考虑到动真格的时光动脑不行,可能需要武力 值镇压,现在没力气的状况下,自己还是先观察观察周围环境,小心计划,等身体适应了她的魂魄后在出手比较好? 不行!不能拖延,一拖延,万一古代也讲究事实婚姻,趁她虚弱圆房之类,把她弄成事实嫁到麦家的事实,原主爹立女户那段心思就白费了,而且她有复制异能,万一需要武力的时候。 不方便用真枪,复制把□□用也没什么,好在这里是何家村,何姓是村里大族,恐吓几句,看麦家外强中干,后来还有卖媳求荣的举动,估计就服软了。 最难搞定的还是原主那一家子祖父祖母叔伯,好在原主亲爹得到自由身后是独立户贴,村里上年纪的又都知道他们卖过原主爹的事,用这戳戳他们的脊梁骨,又有户贴为证,局面不算难…… 何雨竹边想边努力撑起身子,爬下土炕,扶着墙壁,慢慢撩开门帘走了出去,门帘外是间厨房,有两个火灶,一个火灶是连接她居住房间的土炕,一个是连着对门房间的,厨房被烟熏的漆黑,房梁上吊着几块腊肉,屋顶都是茅草。 厨房火灶对面墙壁旁放着两个一米多长的柜子,估计是放粮食油盐一类的东西,柜面上黑油油一层,有烟熏也有油尘污垢没擦干净,这个家看起来都很不爱干净啊! 何雨竹摇摇头,不想碰黑漆漆的墙面,摇晃着向厨房外走去,打开咯吱咯吱响的旧木门,跨过门槛,外面是非常宽敞的院子,没有院墙,只有人高的栅栏,院子里的面积有将近两亩地,在贴近栅栏处种着些青菜,和爬藤类植物。 有些像豆角、黄瓜、丝瓜一类,都长的青翠可爱,天空阳光火热温暖,与地球夏季的天气类似,栅栏西面搭着个茅草棚子,里面有鸡咕咕的叫声,想来是个鸡窝。 何雨竹慢慢拖着腿,想走过去看看,刚迈了几步,就听院外有男子声音说道:“你醒了,身子可好些了,我刚打了只野鸡,一会儿炖给你补补。” 随着声音,一个人影晃过栅栏院墙,打开破木板门走了进来,何雨竹凝目看去,来人身材很高,估计一米八七以上只多不少,只是整个人看起来都瘦脱了形,光能看见皮下的骨头,看不出本身容貌怎样。 不过他的下巴处皮肤有一道差点连到嘴角的伤疤,估计这就是原主记忆里所谓的破相吧!真是个没审美的小姑娘,不知道自己所在的时代,一些男人为了彰显男人气概。 特意在身上、手上、脸上显眼的位置纹上不显丑陋,反倒有种奇特魅力的各式伤疤来 给自己增加大男人气质,就这道疤来看,只要这人五官端正,绝对算不上破相,而且看他的骨骼身架。 他的肩膀应该挺宽阔,瘦成这样还有力气背着弓箭、箭壶,拎着血淋淋的猎物,只看的清一只是羽毛斑斓的野鸡和一只狐狸样的小兽,真不知道他这是在金国军队里遭遇了什么,被折磨成这幅鬼样子。 要是能治好的话,养胖起来估计能达到身材高大魁梧,人也不丑的程度,人不丑,会打猎,不知脾气如何,要是性格还行,把他弄回家里当个上门女婿也不错,在金人统治、环境封建的状况下,家里有个男人是一种震慑,也能避免麻烦。 自己不是那种女强人的强势性格,可以一个人跟强权人势对抗,也讨厌麻烦,所以一些地方是可以将就一下的,不过他姓麦,跟南朝皇帝同姓,不会是有什么关系吧!要是有什么麻烦的关系她可不要。 她心里寻思着这些,面上却一副惊疑不定的模样的问道:“你是谁?这儿是哪啊!”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不要忘了收藏哦!(づ ̄3 ̄)づ╭?~ 第5章 麦家康 “我叫麦家康,这是我家。”麦家康说完顿了顿,眼中竟露出一丝嘲讽之色。 前世他就得了这种怪病,每天都在暴瘦、身体越来越虚弱,军医都看不好,还惧怕他是痨病,把他打发出了军营,他拖着病体长途跋涉回家,没想到在心心念念的家中,他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他娘一心盼着给他随便糊弄个媳妇后。 找个借口把他分出去,好扣下他的退役饷银和家当给她的宝贝小儿子,至于爹那边,多年不相处,感情自然偏向亲手养大的儿子,所以明明是他亲爹娘,竟拿着他一百多两的银子,不肯给他看病吃药。 等到一年后,还借口当年刚搬来这村子时,跟何家随口提过的娃娃亲,把名声在村子里坏透了的何金姐那个玩意弄进门来糟践他,害得他新婚当天惨死在金人手中。 不过他也没想到死后,竟然没去地府,反而重新在退役回家的途中醒来,这一次他没有傻到一进门就把多年积攒的薪俸都捧给他们,而是在途中就先去府城求见名医给自己看病。 可惜自己这种怪病,连府城的名医都看不出所以然来,否则,要是可以治好这怪病,他的饷银全搭出去也没什么,可惜,苍天不公,连让他把这笔银子花出去的理由都没有,只能黯然回乡,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怪病终结时间降临…… 他这次回来,就算因怪病,人生已经全无希望,但想着着宁可便宜外人,也不让前世糟践他的人获益,干脆藏起来100两,只拿出抛去沿途路费,名医诊费剩余的三十两说是多年攒的饷银,准备找机会给自己看病兼置办点产业。 但就是不交给他们,看着他们每天一脸讨好的模样,想尽办法要把他手里的银子哄过去的样子逗趣来打发时间,直到前几天无意中碰到前世坑死他的何金姐,发现她神情有些古怪,跟害死他时的眼神有些像。 有些担心她又害了自己,就琢磨着追了过去,没想到正好看到她在记忆里都快没印象的二牛叔家闺女的领口拽走了什么玩意后,还想把她推下河,连忙出声吓跑了她,才赶过去救起何二牛家的闺女。 而何二牛家的闺女当时后脑勺被砸破,已经流了满脑袋血,甚至连河边的卵石都染红了,他急忙把人送回了何家,还把是何金姐伤人夺物的事告诉了何家人。 没想到何家人非但没有惩处何金姐,还糊弄了自己那个只想占便宜,从自己手里搂钱的亲娘,用娃娃亲、名节、救命之恩之类的做借口,把重伤垂死的何雨竹 给送进了门。 因为婚事赶得急,等同于冲喜似得,三媒六聘全无,直接把人送过来拜堂,而他当时因为听说临镇有个医术特别好的郎中,于是翻山越岭的赶去看病,因为路途远,还在临镇歇息了一晚。 没想到就这么两天不在家的功夫,他就又娶了一个姓何的媳妇,简直跟老天让他在何家这棵树上吊死似得,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这次的何家女从村里从没听过坏名声,也没给他戴绿帽子。 最多何二牛因为独女,一直娇养她,也怕金人霍霍她,没让她下地,连出门都极少,就是有来往的堂姐妹曾透漏口风说她娇气之类…… 所以他回来后虽然因为又被爹娘坑一回而生气,但看着少女那副快死了的模样,想到何金姐的性格,就知道她是糟了无妄之灾,加上自认为已经用战场七年生死还清了父母养育之恩。 不想再把这三十两给他们花,就干脆认下了这门婚事,借口给媳妇治病把这三十两慢慢往药铺里送,果然心疼的这一家子心肝脾肺肾都疼,想想就令人开心。 就是他本以为这小姑娘听不过来了,没想到她竟然活了过来,这样顶着自己媳妇的名头,等自己怪病发展到让自己死,她就平白无故成了寡妇,就算现在的朝廷支持寡妇改嫁。 喝第二眼井水的人,又有几个能跟头婚时过得那么顺心如意?想到这他不安的道:“我叫麦家康咱们已经拜堂成亲了,你那会儿伤得厉害,一直昏睡着,可能不记得吧?” “麦家康?”何雨竹故作迟疑,想了想似得才接着道:“哦!我记得爹提起过,村里麦伯伯家还有一个当兵的大儿子,您不会就是?” “嗯!正是在下。”闻言麦家康点点头承认。 “您刚刚说跟我拜堂成亲了?” “嗯!” 何雨竹听后连忙露出准备多时的愕然表情:“可是我爹给我立了女户,还把家里的产业全都挪到了我的户贴下,您跟我拜堂,以后就成了我何家的人了,麦伯伯就俩儿子,他舍得?” 她边说边一副羞涩不安的模样,似乎觉得一个大姑娘说起自己的婚事十分羞涩。 麦家康却从她狡黠的眼神中,发现了她话中深意,如今已经二十岁的他,不是人事不知的幼童,怎么会不了解这种娶进门和上门女婿的差别,一想到他那一心融入何家村的爹、想要他手里银子的贪心娘听了这姑娘的话。 否认了就会冒着违反 律法得罪何氏一族,认了则不知赔上名声,还损失一个带了二十多两银子的儿子,毕竟他替父从军刚回村,就被爹娘送给别人家当上门女婿,这要跟儿子多大仇才能干的出? 不止如此,这姑娘一开口就捅出这么一句,没有否认是他媳妇儿的事,估计是打算利用他把自己名下的产业弄回去,毕竟听说二牛叔家可是村里富户,光上等田就十亩、中等田三十亩、下等沙地和小山头足足连成一大片,虽然那不值钱。 可对村里来说也是一大笔产业,就他那100两饷银绝对置办不下,据说是当年战乱,何二牛趁柯家军南渡,很多豪门富户都要跟着南渡,因此急于处理手中产业,几乎给钱就卖。 才让他占了这份大便宜,何家村其他人倒是也想占这份便宜来着,可惜被前朝云国官吏层层搜刮,又赶上天灾人祸,穷泥腿子,手里哪存的下钱,这小姑娘直接把产业过户到她名下的事说出来,估计是要试探他有没有心吧? 竟然试探他这个将死之人,是觉得他快死了,不可能跟她争家产,临死前利用他一把不算个事,只要顶着她已经成亲家人,算是成人就能当家理事,可以名正言顺把产业从何家拿回来? 这是要在他死前把他当傀儡用呢!想到这麦家康眼中闪过一丝恶劣之色,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微沉的道:“我要成了你何家的人,你给我请医问诊?哪怕我的诊费要让你卖房子卖地也不放弃?” “可以呀!”不知道麦家康的怪病有多坑的何雨竹十分痛快的应下,还心道:不就是肺痨之类的病吗?现代的特效药不知有多少,以古代人体质的0抗药性,很快就会起效。 她虽然战斗比不上那些强大的异能者,但她的复制异能可不是盖的,从异能觉醒后,她一直努力在异能核内建立复制图签,以防紧急时刻,需要复制的东西,却因为手边没有实物而失败。 这其中自然也把药品包括在内,不止末世前的各种中西药品,医疗器械,连末世后专家用变异动植物身上材料制作,已经普及到民间的大部分各类高效药剂都有,到时只要请大夫确认了他的病症,要治好还不是手到擒来。 哼哼!她们何家在末世降临时,可是大名鼎鼎的辅助类异能觉醒家族,一家人从老到少,除了儿媳、女婿、可乐那家伙的男朋友外,觉醒的都是非战斗类的辅助异能。 例如她觉醒的是复制物质异能,堂妹何可乐觉醒的是空间储物异能、她爸觉醒的是美食异能……话说,末 世里让一个大男人做的饭菜越来越美味有什么意义?想到已经再也无法看到的家人,何雨竹不由眼神一暗。 不知道何雨竹底气所在,自以为是的麦家康,十分小心眼的记恨‘何雨竹想要利用他到死’,所以明知道自己的怪病根本无药可以,仍旧戏精上身,一副相信她,把生命寄托给她的模样道:“那好,我以后就是你何家的人了。” 麦家康口中说着这话,心里却暗戳戳决定,一定要借看病的事,坑掉她一般的产业,让她记住临死之人不是那么好利用的教训,却不知道,不久的将来,真香定律正等着他呢! 同样不知道眼前一副骷髅可怜相,让她产生帮扶欲望的男人正琢磨怎么坑她,何雨竹被对方目光看的压力山大,暂且忘记无法再见到亲人的黯然悲伤,只以为用给他看好病做条件。 谈好了帮自己夺回原主产业的合作关系,当即口吻略亲近了几分:“我想今天就开干?你觉得合适吗?会不会太匆忙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不要忘了收藏哦!(づ ̄3 ̄)づ╭?~ 第6章 两只戏精 “不!”麦家康摇了摇头,忽然用不知从何而来的大嗓门,一副不敢相信的口吻:“你说什么?你是女户,我爹让我跟你拜堂成婚,是要送我给你当上门女婿?” 突然这么一声比音响外放到最大都夸张的大嗓门,把何雨竹震得身体一晃,耳朵嗡嗡直想,没等她回过神来呢!就见这麦家左右隔壁的土墙头露出几个脑袋,纷纷大声问:“大郎,这么大声出啥事了?” “我怎么听到了女户?” “你要当上门女婿了?” “不是刚成亲吗?什么时候和离的?” “谁家闺女连你这幅鬼样子的都要。” “哈哈!太饥不择食了吧!” …… 随着墙头几人的声音,大敞四开的院门外也涌进来五六个人,并顺着门可以看到大路上还有人正往这边走。 与此同时,被自家儿子‘大哥’声音震出来的麦季氏、麦玉兰母女俩从厨房跑出来,麦季氏年龄大,立刻意识到大儿子喊这一声造成的坏影响,当即嚷嚷道:“老大胡嚷嚷啥呢!赶紧进屋吃饭,饭快好了。” “大哥,你打到猎物了,一会儿让爹去卖,到时裁几尺布,我给你做身好衣裳。”麦玉兰也一副十分敬爱大哥的模样,只是两人都无声无息的无视了站在麦家康面前的何雨竹。 而听了她们俩话语的麦家康却一脸羞臊气恼愤怒的模样:“吃饭?做衣衫?你们都把我送给别人家做上门女婿了,还吃什么饭?做什么衣衫?” “谁说的?没有的事。”听这讨债的竟然还这么说,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想把人赶出门,却真没这个打算的麦季氏理直气壮的否认道。 麦玉兰也紧跟着点头:“大哥,你可是咱家的长子,爹娘怎么可能把你给人家做上门女婿,咱家这不是把大嫂娶进门的吗?” “呵……我爹可是早就给我立了女户。”闻言何雨竹当即冷笑一声:“你们麦家可真是能耐啊!竟然连大金的律法都不放在眼里,看来你们是很想让那些差爷来咱们逛逛,就是不知道咱们村各家各户那点余粮够不够他们打秋风。” 听何雨竹这么一说,麦家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心道,从军多年,倒是不知道何叔家的小娘子已经长成这么伶牙俐齿,小心眼也不少的性格。 有这么一句话,估计不止何姓人,连其他村里人也都会站在她那一边,毕竟,比起应付那些虎狼似得恶吏, 压制一个外姓人舍个儿子、何家那些人吐出到手的东西容易多了。 事情也果然如麦家康预料一般,听闻何雨竹点名她的女户早就立好了,何家把她这个立了女户,没有销户就外嫁的事,一旦暴露出来,给那些恶吏找到盘剥他们村的理由,他们村就会遭殃后。 这些人立刻顾不得乡里邻居,同族人的面子情,纷纷表态道:“小竹你真的立女户了?” “也是,二牛可是出去见过大世面的人,病重后怎么可能不替小竹做好准备,留下后手。” “不行,我立刻去把村长、族长们叫来,把这事好好说道说道,不然等那些差爷找上门就晚了。” “可不是嘛!好不容易找到盘剥理由,只把咱们村刮一层地皮都是轻的。” ………… 听着村里那些或面生或面熟的人们议论纷纷,还有的撒腿往外跑,看样子是去叫能做主的人去了。 麦家康眼珠一转,立刻学战场上那些战败被俘士兵的孬样,双手抱头,一脸窝囊委屈的样子嘀咕着:“爹娘,我哪里对不起您们了,您们让我替父从军我去了,你们让我用入伍多年攒的饷银养家我也养了,为啥你们还这么对我?给人当上门女婿,以后我待埋进何家的坟地,生了孩子也不能跟我的姓……” “你念叨个啥,我被金姐儿把脑袋开了瓢,昏昏沉沉醒来就多了你这么个痨病鬼夫君,我都还没抱怨呢!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嘀咕,看你这窝囊样,难怪你爹娘看不上你,把你送给我何家当上门女婿。”演的真像啊! 若不是刚才跟他对了两句,她都要以为原本的麦家康就是个愚孝的窝囊废了,何雨竹边想边配合的连哭带数落:“”就是我真倒了血霉,先是被何金姐那个疯子开瓢,抢了我娘留下的金坠子,又摊上你这么个痨病鬼……” 他俩这么一演,一个表面委屈,暗示自己代父从军、用饷银养家多孝顺,实际数落父母不公,一个直接挑明了她是糟了何金姐毒手,被抢走金坠子不说,还被偏心祖父母送进麦家门,麦家这门亲不是她愿意的。 这一番表演,令刚得到信,匆忙赶过来的村长、族长、麦家人、何家人以及一些赶来看热闹的人恰好听了个正着,可把一些人气坏了。 原主何雨竹的祖母当即吊起嗓子,大声嚷嚷道:“不要脸的贱蹄子,你自己不小心摔了,还有脸冤枉金姐儿,你受伤那天,金姐儿好好在家呢!她碰的着你吗?” “咦!可是我亲眼看到金姐儿拿着这么大个石头砸的她的脑袋,从她脖子上拽下个金色的玩意后,还想把她推河里,是我喊了一声,把她吓跑了啊!”听何雨竹的祖母何柳氏张口就颠倒黑白,麦家康立刻一副老实人大吃一惊的表情道。 “我就说嘛!竹姐儿虽然平日里不下地,可也是咱们村里长大的,偶尔也上山捡捡柴火、挖些野菜、蘑菇,上来下去利落着呢!好好的怎么会在河边摔得那么惨。” “竟然是金姐儿下的手,真没想到。” “我看金姐儿那丫头就不是个好玩意,平日里就喜欢跟那些各村的小混混们瞎混,还老往镇上跑。大牛两口子也不管管,看惯出毛病来了吧!” “一般亲姐妹俩都可能因为争东西打起来,不过,就算想抢东西,这次下手也太重了。” “喂!你没听家康说吗?那个金姐儿可是故意拿石头砸她脑袋,抢完东西后还想把她推河里,这简直不知是抢东西,而是杀人抢劫了吧!” “才十几岁的小丫头就能下这么狠得手,也不知道大牛两口子怎么教的?” “毒啊!真毒,难怪那些说书人总爱说最毒妇人心,这还没嫁人呢就敢下这狠手。” “我看她这就是随柳六丫,啧啧!还记得吗?柳六丫前后生的五个闺女可都被她亲手掐死了,听说她进门后那个没出嫁的小姑子都是她逼死的。” “柳六丫谁啊!”看热闹的小年轻们听到有年纪大的妇人这么说,不由好奇的问。 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冲正骂着何雨竹、麦家康两人的何柳氏撇撇嘴:“还能是谁,不就那个老泼妇吗?你看咱们村除了他家谁家过年过节没姑娘女婿上门,你们不会以为她就生了三儿子吧?” “她前后一共生了八个,其中五个姑娘全都生下来不久就死了,听接生婆说都是她亲手掐死的。” “还有她那小姑子,多老实的姑娘啊!就在她生下大牛后不久吊死了。” “我听说是她在坐月子的时候,闹着自己伤了身子,要把人家卖到脏地方给自己养身子,把小姑娘吓得吊死了。” “还有二牛那时候被卖掉,也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听说是她听人家说50两能在前朝县衙买个差爷的活做,她自己想给何老头买个官,做官太太才卖的,要不是三牛当时太小,估计连他也会给卖了。” “难怪二牛回来就单独立户,平日里逢年过节 才走动,平日都不跟她来往呢!” “啧啧!这个老泼妇,真是娘毒毒一窝啊!” ………… 他们两个人,一个平日里在村子里说三道四,明目张胆偏心小儿子抱养的便宜孙女,从不讲道理,遇事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把别人闹腾到投降的老泼妇。 一个是代父从军,回来拿着几年卖命攒的军饷养着一家子,爹娘给娶了个快死的短命女也不知道反对抗争的‘老实窝囊’人。 两相对比下,同一件事,不一样的话从两两人口中说出,人们自然愿意相信‘老实窝囊’人说出的话,老泼妇的话谁信谁才是傻子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看热闹的人们不由纷纷议论起来。 何柳氏听到周围人说着说着,竟然说起来自她没把孙女掐死,养活下来后就没大有人提起的黑历史,年纪轻时,泼辣的她不把名声当回事,认为那些人说说而已,根本不能把她怎么样。 直到战乱时期,看到族人们撇下平日里在村里猫憎狗厌的几户,结伙到山里避难,他家要不是因为老头子跟族长是亲堂兄弟,也可能会因为她被撇下后,才开始收敛行为…… 随着孙辈们长大,几乎没人提起她年轻时闹得那些事,现在竟然被扒拉出来,尤其是金国那些新律法颁布出来后,她干的那些桩桩件件能进大狱的事,立刻脸色一面,冲麦季氏狠狠瞪了一眼。 第7章 哭闹一波流 把麦季氏瞪得全身一哆嗦,看着周围看热闹的村人、村长、族长、族老们不好的表情,自家男人铁青色的脸,想到先前的打算,和那还没从麦家康手里抠出来的二十几两银子。 眼珠一转,竟干脆利落的往地上盘腿一坐,拍着大腿,跟哭丧似的,连哭带唱的哭唱上了:“我的儿啊!娘也是被那个不要脸的老家伙骗了,他们何姓人欺负咱这外姓人啊……” 虽然原主记忆里有村里办丧事时,妇人们哭丧唱丧那一套,但没想到生活中古代劳动人民们也能来这一套的何雨竹都惊呆了,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这是看到了什么。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周围人们一副平常,见怪不怪的表情,猜测这在古代村里是挺平常的事后,才回过神来,仔细去听麦季氏连哭带唱的词。 然后才知道麦季氏哭诉的是她是被何家骗了,没想着不要麦家康这个儿子,她如果知道何雨竹是女户的话,才不会同意让麦家康娶她呢! 看她哭的情真意切的模样,要不是她装昏迷时听到过母女俩的小算盘,估计都会认为她是真的被骗了,哼!现在这幅样子,不会是见大事不好,想要从何家或者自己身上讹好处吧? 也是,这一家子都盼着把麦家康手里的饷银糊弄干净,就把麦家康扫地出门,所以估计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能把麦家康赶走,又能把麦家康手里的银子抠干净的话,他们都要乐死了,怎么会反对。 想到这何雨竹当即冷笑一声:“呵……瞧您这话说得,我家爷爷奶奶又不是官老爷、官太太,还能逼着你把一个脑袋破了个大窟窿,都快不行了的人娶进门不成,你真要疼这个痨病鬼,会不趁他还有口气,赶紧给他娶个好生养的传宗接代?” “……呜……我……”这一句话把麦季氏的唱词全憋回了嗓子里,不上不下,虽然精明心思多,却没有急智的她当即无语,不知该怎么反驳。 而听了何雨竹这么一句的村人族老们也不由纷纷议论起来:“竹丫头说的有道理,看家康病的那样,又是长子,只要有条件的,肯定会想着赶紧给他娶个健康的媳妇,生个孩子留下血脉吧!怎么麦家就同意娶当时郎中都说没救了的竹丫头。” “要说没钱娶不起没病的还算有理,可家康回来不是带了攒了几年的军饷吗?” “啧啧!估计家康出去当兵这几年,麦家两口子当他不在了吧!” “心里没这个儿子,自然不会替他打算。” “是啊!这样他们怎么会在意竹丫头当时是死是活,什么户籍。” “是不是觉得给家康随便糊弄个媳妇,就能说他们已经给这个儿子成家,完成了当父母的事儿,不让村里人说嘴他们偏心吧!” “嘁!我看不止是为了面子,估计还是想省钱,他们家玉兰跟我闺女说,她出门子估计能带3、5两的嫁妆。” “嘶!就麦家那穷样,前边的闺女几乎是一身衣服送出门,还3、5两的嫁妆,哪来的?” “还能哪来的,家康的军饷呗!” “说起来你没注意到吗?家泰那胖儿子身上可是多了个银锁,呵!那银锁在镇上首饰铺要价可要500多文呢!” “哼!麦家两口子真狠心啊!给替父从军的儿子娶媳妇,宁可娶个快死的人,也不肯多花几两娶个健康的,给一直养在跟前的二儿子生的孙子倒是挺大方,一出手就是半两银子。” “就这样家康还要拖着病重的身子上山打猎养活他们,唉!我怎么没摊上这么孝顺的儿子呢!” “要不说人的命、天注定呢!” “你看这麦家两口子就作吧!现在把好好的儿子送给咱何姓当女婿,这福分也该完了。” “不过以前跟竹丫头接触的少,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倒是比一些嫁了好几年的媳妇们敢说、能说。” ………… 托麦家康一反前世什么都不说,只会闷头干,今生却是干得少,说得多,把他表面带了多少银子回来、每次打猎回来、出去都特意在村人面前逛几圈的福。 何雨竹不过一句话而已,就让平日里没什么事,丁大点事也能当热闹看的村人们浮想联翩,你一句、我一句之下,竟然将麦家那点事给猜了个八の九不离十。 “村长、何族长,当初家康媳妇进门时的情况您二位可是亲眼看到,是何老太带着何大牛、何三牛他们抬着人上门,闹腾着让我家家康履行几年前那句口头戏言的婚约。”被邻居从地里喊回来的麦父见状。 立刻大声冲着村长和何氏族长抱屈道:“还说他家孙女被俺家家康背回去,没了清白,我家可是被逼无奈才认了这门亲,怎么他们何家人红口白牙那么一张,就颠倒黑白,成了我麦家不要儿子了……” 麦父是真的抱屈,他不知道妻子麦季氏和女儿麦玉兰那些小心思,以及麦季氏暗地里跟何老太那私下交易,心里对两个儿子,虽 然更疼长在跟前的小儿子,也因为感觉指望不上病痨鬼样的麦家康。 却也没如麦季氏想把麦家康饷银里的钱胡弄出来后,打着已经给他娶妻的理由分家,管他去死那样狠心,自觉大儿子当兵不在跟前、回来又是重病模样,没了指望靠他养老,以后必然要小儿子养老。 所以偏向小儿子,家产大头,包括大儿子卖命钱的大头都准备留给小儿子,对此一点也不心虚,反正他又没打算害死长子,最多准备不浪费钱给他治病而已,村里人又有几个看得起病的……因此种种他的话语、神情相当理直气壮。 他这么一喊,回忆起几天前何老太带儿子抬人上门的闹剧,何家村村长、族长和族老、村人们,立刻看向何老太和何家人,他当时会睁只眼、闭只眼默认这门亲事,是寻思何老太一家贪图何二牛的财产才做出这种举动。 而作为何氏一族的人,他也认为何二牛的那些田产和房子留在族里,比落到外姓人手里好,哪想到何二牛早就防备着族里吞下属于他留给闺女的财产,暗地里令留了一手,竟然背着他这个村长,另给何雨竹立了女户。 何村长一想到这些年因为金国境内女性人口锐减,而被坚定执行的相关新法,和金人官差衙役最爱找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茬的事,认为现在这件事很可能会把金人那些狗衙役引上门,从而使得整个村被他们刮地皮。 就对何老太恼道:“老四家的,你把立了女户的孙女往外嫁,是打算祸害谁?害麦家?还是害咱们整个何家村?” “二哥,我冤枉啊!什么女户不女户的,我可没听说过,她这么一个被男人碰过身子的贱蹄子,我这当奶奶的舍不得把她沉溏,好心给她找个人家嫁了,还嫁出罪来了,哎呦喂!真是狼心狗肺啊!”何老太一脸抱屈的道。 “呦!看奶奶你能得,新律法颁布以后,女人就是犯了十恶不赦大罪,都要免除一死,打入育人坊活到不能生为止,您倒好,张口竟然敢把未婚女子沉溏,难不成您又给金国的律法新加了一条?”长这么大从没被人骂过贱字的何雨竹听到何老太嘴里这不干不净的话,心里火气立刻从麦家转移。 脑子回忆了下原主的记忆后,开口对何老太怼道:“啧啧!因为重伤昏迷被男人救了就算失贞,我怎么记得那些差爷来村里宣读新律法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您竟然能给新律法改两条,真是太厉害了,回头等差爷来了,我一定好好问问这两条什么时候立得?” “死丫头你敢!”听 到何雨竹张口突突一连串话,把因为习惯,忘记这不是她年轻时候那种朝廷法规、族规、文风习气导致对女人无比苛刻时期的何老太吓了一跳,立刻虚张声势的吼了一声。 “呵……有什么不敢的,反正等差爷过来查户贴的事,不过顺口一提的事,你要是人缘好到能哄得全村人顶着人命官司,愿意不听被差爷过来刮地皮,真把我沉溏的话,我倒是要跟你服声软。”在现代长大的何雨竹曾经也是父母手里捧着的小公主,末世降临前,可从没受过气。 如今竟然被个乡村老太婆骂了,她哪忍得住这个气,当即冷笑一声:“可惜就你这人嫌狗憎的高尚风格,别说为你顶人命官司了,估计连为你舍只鸡都觉得委屈,谁愿意给你出头啊!你抢了我的房子我的田地又不会分给他们……” “贱蹄子闭嘴,你……你……你敢羞辱长辈,你大不孝……”何老太气的直骂。 何雨竹故作无辜的眨眨眼,一脸疑惑的道:“啧啧!大不孝这条律法也是前朝的吧?对了听说南国、北国还在用,就是金国没有这条罪呀!奶!您就这么怀念前朝?张口闭口都是前朝的规矩法律,金国的律法就让您这么看不中?还是相当南国、北国的……” 作者有话要说:歇了半个月,又没有入v后日更压力,整个人都松懈啦!-_-|| 第8章 扒皮 “竹丫头住口。”见何雨竹要说那些犯忌话,一直旁观的何族长已经深切意识到不止敢跟他们玩心眼留一手的何二牛是个不老实的,连何二牛这平日里看起来挺老实的闺女也不好惹,深怕再让她说下去,使一些犯忌的话流传出去,给村子、族人惹来大祸。 他在喝止了何雨竹的话后,转过来就瞪着何老太怒道:“老四家的,你闹够了没有?别张口胡咧咧,再说那些犯忌的话,别怪族规无情,真让你去试试沉溏的滋味,反正你这把年纪不在金律女赦之列。” “大伯……”被族长这么一瞪,先前何雨竹又挑明了她犯的那些忌讳,亲身经历过金人踏平前朝,亲眼看到他们如何屠戮反抗者的何老太立刻心虚的咕哝:“我这是被死丫头不孝的举动气糊涂了,她竟然敢羞辱我这个长辈……” “你也给我住口,是你说二牛临终前把竹丫头一应婚嫁之事托你操心,一应家产除了给竹丫头的嫁妆,其余留给侄子。”何族长见何雨竹在他的喝止下,虽然一副不甘心的模样,却也不说那些令人提心吊胆的话了,刚要松口气,又听到何老太的咕哝声。 选择性遗忘他想把何二牛的家产、田产留在何氏一族,不给人家亲闺女当嫁妆,带到外姓人家,故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纵何老太一家谋夺何二牛家产的事,只认为今天这一摊子事全是何老太一家贪心,谋夺分家出去儿子家产引起。 所以当即疾声厉色的训斥道:“而竹丫头受伤,导致她的嫁妆都用来请医问药,剩余带到麦家用以继续疗伤,我们相信你这个当娘的,不会用亲儿子的死来说事,这才认可了你的举动,可没认可你把何氏女户外嫁,这女户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给我说清楚。” “我哪知道,二牛那个畜生竟然跟我玩心眼。”何老太听着族长的训斥,眼珠一转,死鸭子嘴硬道:“反正他死的时候,就是给我这么交代的。” 与此同时,庄稼人斤斤计较的性格,令深怕被何家讹钱的麦季氏也立刻反驳道:“胡说八道,你何家那里给她嫁妆钱做药钱了,她明明就是一身衣服被送进门来,其它可全都没有,我还被你反讹了一两银子去,她这两天在我家看病吃药的钱也快一两多了,说起来,我家还平白无故的搭了2两银子呢!” “嗤!得了吧!你以为你张嘴胡咧咧几句,就能成真了,我爹可没得着您的眼祭,他去的时候正逢大半夜,除了我这个亲闺女守着,你们一家子那时可睡得正香呢!我去敲门叫你们,你们还磨蹭了大半个时 辰才开门。” “那时候我爹都快凉透了,连换寿衣都有点难,你哪门子得到我爹的遗言,再说,我爹从病情加重,在县城郎中那得知时日无多开始,就特意带我去县衙立了女户,还把家里的房契、地契等都过到了我的户贴下。””闻言何雨竹嗤笑一声。 冷嘲热讽道:“啧!编瞎话谁不会,可惜就算族里、村里给你面子,认了你的瞎话,我爹名下也没有什么家产可以给你儿子、孙子拿,那些……可全都是我的,我现在活过来了,你们想发死人财可没那么容易。” “嘛!我要是死了,你们的麻烦更大,毕竟我姓何,好歹也是你孙女,总要给族里、给你留点情面,县里那些差爷们可不讲究这个,估计咱们村子这层地皮,够人家过个好节,村长伯伯、族长爷爷你们说是不是呀!” 何雨竹边说边想,这金国千不好、万不好,倒是没有大不孝罪名、律法又很维护女人的生命财产安全这两点挺好的,没跟自己故乡世界古代那些外族人似得,一旦入主中原,或长或短的时间内,总会被那些儒家学说影响。 什么女人名节比命还重、什么大不孝死罪……呵!全是当权者用来给百姓洗脑,抑制女性力量觉醒用的狗屁玩意,让她可以不用和那些古代小说似得,面对来自长辈的欺压侮辱,只能忍气吞声,想反击还要借别人的手,或者拐弯抹角用别的手段。 那样怼赢了又有什么意思,受过的委屈又不会消失不过,还是这样最痛快,有气当场就出,管她是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呢!不把她怼到怀疑人生,自己就不姓何,想把他憋屈成原主那个宁可死,也不愿意活下去的德性,那是不可能。 不过估计若不是这个世界的金国处于女少男多,性别极度不平衡的状态,本世界金人还信奉新一代首领必须打败或杀死老首领才能上位,上位后还要继承老首领后宫那些除了自己生母以外的所有女人之类比较野蛮的狮子法则。 本朝皇帝就是个弑父上位,要讲大不孝的规矩,本就是反对当朝皇帝的话,所以要是不论这些,估计过个十几二十几年,这个金国也会被这个世界的儒家学说影响,毕竟那可是传承千年的洗脑神书,当权者最喜爱的学说…… 哼!何雨竹心里的小人拍着桌子想着这些,面上却气势更盛的转头怼向麦季氏,一副鄙视的模样道:“嘁!你也别装模作样了,你以为我这些天昏着什么也不知道,我虽然睁不开眼睛,耳朵可一样能用,所以你跟你亲闺女在我面前嘀咕那些小话我 全知道,要不要我在这给你当众重复一下?” “娘,人家都是嫂子娶进门伺候翁婆姑子,咱家却成了小姑子伺候嫂子,哼!” “你就忍忍,我这不是看着便宜,一两就能娶进门。” “现在女人金贵,正常嫁娶没个十几两那行,你哥带回来那些饷银以后可全是家泰的,哪能在他媳妇身上浪费。” “咦!只有二哥?那我呢?我这么孝顺您,您可要好好疼疼女儿嘛!” “好好,到时你夫家的聘银我劝你爹就留一半,剩下的全给你带回去,另外再给你置办四箱子铺盖、四季衣服齐全的嫁妆行吧!” “娘!您看她这衰样,估计吃再多药估计也好不了,还费那药钱干嘛!” “不给她吃药,那你想你大哥没圆房就当鳏夫?到时咱家还怎么在村里做人啊!” “再说没圆房就当鳏夫,再不给他宅子、田地和银钱,把他分出去,咱家肯定会被村人戳脊梁骨,要是有个媳妇在,好歹也算是给他成家,能减少不少闲言碎语。” “再说看你哥拖着痨病鬼的身子还给她上山打猎、挖药材,估计等分家后也不会放着她不管,到时这两口子一个伤、一个病,互相拖累死,是他们自己的事,跟咱们就扯不上关系了。” ………… 听着何雨竹绘声绘色,把从她进门后,她独自自言自语、和跟女儿麦玉兰嘀咕的那些私房话全给演出来,麦季氏脸都快黑成锅底了,面对村里邻居等几乎如同炸营般的反应,她匆忙摇头否认道:“她这是胡说八道,我才没说过这样的话……” 完了、自己完了、以后就算有不错的嫁妆,也嫁不进什么好人嫁了,同时,从院子里人越来越多,就为了名声不怎么出声的麦玉兰,看着众人注视她的异样眼神,立刻意识到这一点。 当即把小脸吓得惨白,不敢面对众人指指点点和异样目光下,顾不得爹娘还在院子里,立刻捂着脸,转身跑回屋,关上屋门不敢出来。 心眼够坏,脸皮也要够厚才行啊!才这么几句就受不住,竟然还敢打吸亲哥的血,肥自己腰包的主意,这是自己见过脸皮最薄的坏人,何雨竹边在心里吐槽了下麦玉兰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弱。 边继续对麦季氏怼道:“我是不是古说八道你自己清楚,留下的一些证据也清楚,要不要我提醒你有什么证据啊?不过,一样儿子两样待,还处心积虑想逼死自己替父从军的大儿子, 你这样的娘真是前所未闻,啧啧!要不是听说他是你生的,我都要以为你们是仇人呢!” 一旁一直抱头沉默的麦家康看着何雨竹那副越说越是气势高昂,一个人怼上何老太、麦季氏、村长、何族长等人,竟然丝毫不落下风,把他们挤兑的无言以对,甚至恐惧的模样,心里忽然有些羡慕,更有些后悔。 暗想,做人就该这样,光明正大、干净利落的解决一切问题麻烦,像他那样拐弯抹角、小心翼翼设计,却不敢跟父母兄妹明面上翻脸,就如同只会些小算计的内宅妇人一样。 重生前的自己若是能有她这份干净利落,自己完全可以在看出父母偏心后,不在意孝不孝顺的名声,把自己的积蓄抢回来,或给自己看病,或用那些钱过个痛痛快快、潇潇洒洒的临终。 这次回来,也可以直接用怨恨爹把他推出去给金人抓壮丁的事,跟他家决裂,然后入何二牛一般令立门户,也不用即使斗着心眼,把辛苦卖命钱给他们花去好几两,连亲事都被他们摆布了。 第9章 撇清 现在想要跟他们断绝关系,还要用做上门女婿这种对男人比较屈辱、没面子的方式……而会令自己做出这种拖泥带水、妇人斗心眼般的举动去解决问题。 全是因为自己并不能如眼前这个重伤后,明明身体虚弱,却仍旧不惧周围一切的女人,能无视前朝、村里长辈身口相传的那些规矩、族规等,善于利用金国新政法来武装自己,反制那些想要迫害、苛待她的人们。 定下那个合作约定后,自己本以为她会唱作俱佳的跟族老、族长、村长哭诉自己的委屈、用女户施压,然后由自己这个新鲜男丁来出面解决何家问题,夺回属于她的家产。 没想到她却能撇开长辈、晚辈这种约定成俗的束缚,直接给他们套上仰慕前朝律法、规则的大帽子,再用金国的新政法来压制他们,让他们在惧于金人国法的情况下低头。 还能直接利落的揭了婆婆的面皮,把她打得那些恶毒主意、小算盘全都揭露出来,使何老太、麦季氏这两个何家、麦家最能闹腾的俩妇人在全村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虽然这种揭长辈短、挖长辈皮的举动会令大部分人觉得其性格凉薄无情,不知孝义之类,但对饱受长辈压迫伤害的人来说,却十分解气,令麦家康不由想,如果自己前世、今生刚回村时,也能像她这般不受‘孝’这个字的束缚就好了。 也不会落得前世惨死,这次又要把钱给害死他仇人花这么憋气的结果,好在现在自己反省的还不晚,想到这些,麦家康摇摇头甩掉脑袋里那些拐弯抹角、娘们兮兮的勾心斗角计划,抬起如一层皮包了个骷髅般的脸,从地上站起来,挺着比周围村人高一大截的笔挺身材。 扫视了麦家夫妻和站在人群后面的麦家泰夫妇一眼,冷声道:“我知道爹娘自小偏心家泰,对我这个儿子不中意,却没想到你们竟然打着逼死我,拿走我多年卖命钱的主意,好好好……既然爹娘不需要我这个儿子,我也不留在你们跟前碍眼了。” “反正当初金人来村里抓壮丁,你这个亲爹能把我推出去给他们带走,我那时的一条命就算还了你们的生养之恩,如今回来,你们又把我送给雨竹家,我在孝道上也不欠你们什么了不是吗?那从今以后,我跟你们麦家恩断义绝,再无干系,以后走在路上碰到就当不认识吧!” “家康,你这是要不顾父母生养之恩,跟爹娘断亲,你这是不孝不义,你你…简直是畜生…就算金朝新法,也有为人子女必须赡养父母这一条。”麦家康这话一出,麦氏 夫妻俩全都脸色一黑,不过不等他们俩做出反应,一直撮在看热闹人群后面的麦家泰就先气不平的大声嚷嚷。 娘可是跟他保证过,会把大哥带回来的军饷全要过来留给他,现在才要过来几两,还有二十多两在他手心攥着呢!这时候断亲,岂不是这二十几两要飞?那怎么行,他可是紧等着这二十多两用呢! 这几年老大被抓壮丁走后,家里在村子里的地太少,干活的人口少,日子是越过越穷,女人又身价飞涨,娶个媳妇能折腾空家,他能娶上媳妇,全靠他爹娘把闺女嫁出去时的聘礼全扣下,只给了身衣服送出门。 但是就算有那些,这几年从成亲到生下孩子,花销越来越大,就算把玉兰也卖了估计都撑不了两年,他媳妇知道麦家这些家底后,眼看如今女人的身家越来越高,尤其是能生养儿子的行情更好,就经常闹腾着不让她过好日子,就和离另攀高枝。 天天非白米白面不吃,一个月还要吃两次荤喝一次酒,四季都要裁新衣裳,好好一个家被这婆娘闹腾的越来越穷,老大这次带饷银回来可是及时雨,有了这些银子,这婆娘怎么也能安分十来年。 有十来年功夫,她也人老珠黄,谁还要她,看到时自己怎么收拾,不把她弄得下跪求饶他就不姓麦,但那是以后的事,现在这比银子要是飞了,旁边这婆娘准跟他闹着和离,到时只卖玉兰的钱哪能撑到她人老珠黄……麦家泰心里焦急的想着。 看着弟弟夫妻俩比麦氏两口子更焦急的表情,麦家康冷笑一声:“呵……金国的法律可没有让招赘出去的儿子养老的道理,就跟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一样,养不养他们全凭本人自愿,而我宁可把多余的钱粮喂狗,也不想给他们。” “你……你简直是畜生。” “竟然这么说自己的父母,你不当为人子。” “这么无情无义,我没你这种大哥。” “就算麦家两口子不对,家康这么着也太没人情味了。” “天下没不是的父母,这孩子这么小心眼、爱记仇,品性不好,以后咱们可要少跟他来往。” “竟然说父母连狗都不如,早些年村里有这种人,都会给捆到祠堂内打板子,不知悔改的打死的都有。” “这孩子这么不孝顺,村长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 人们因麦家康的毒舌发言议论纷纷时,何雨竹看了眼站在中心,神情不为所动的 麦家康,心里松了口气,早前她看到麦家康抱头示弱等举动时,还以为他虽然心里清楚,也想还击,但不愿意跟麦家明面上翻脸。 而是想跟那些古代小说里似得,不管双方有什么恩怨情仇,最后总是在一个孝、一个无可奈何之下,形成一家团圆、或逢年过节送礼走动下,那种令人不痛快的结局呢!让他成为自己的合作者的话。 他一妥协,岂不是代表自己的东西每次年节还要给他们送上门,想想就憋屈,按她的脾气,看不上眼的人,真是一分一厘都不想给,好在这人看来只是在最开头示弱一下,后面找到机会立刻翻脸。 而且不留丝毫面子情,也不知道他跟麦家有什么大过节,竟然令他下这么大的决心,嘛!这样对她来说更方便也就是了,现在嘛!是时候给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们紧紧皮了。 她想到这立刻用讽刺的腔调道:“呦!看来咱们村怀念前朝的人还不少,个个都有胆子跟本朝新法抗争,佩服佩服,唉!那按照前朝的律法,和风俗人情,本族人都能去吃绝户,我这个绝户女那点产业都要给你们平均分一分喽!那你们……” “竹丫头,你住口。” “你别忘了自己也姓何,口无遮拦,事闹大了,族里遭殃,你也跑不了。” 听着何雨竹这明摆着的威胁,经常处理村里一些琐事,和经常在镇上、县里奔波,比村里人见识多的何族长、村长两个脸都青了,尤其是村长这个深知金人官差德性的人,一想到自己村子会被他们找到理由祸害,整个人都要原地爆炸了。 “呵……你让我住口,我就要住口?”村长、族长两人的疾声厉色呵斥,别人怕,何雨竹可不怕,正当人们为两人的严厉声音吓一跳,纷纷住口沉默下来时,何雨竹却毫不在意的冷笑。 并接着道:“姓何又怎样,都要被吃绝户了,谁还管族里不族里,再说等差爷们来了,我这个无辜被仰慕前朝法律村人们迫害的孤女,自然不会是人家刮地皮的对象,就算碰上渣仔,被刮一层地皮,也比家业全被吞了好。” “什么叫吃绝户?竹丫头你可别诬赖好人,你家的东西俺家可一点也没沾。” “俺家也没吃你家一粒粮、一粒米,你可别胡说八道。” “俺就在你爹出殡那三天去吃过,不过办白事招待哭丧的不是正常事吗?那叫什么吃绝户。” “俺可没碰你家的房子、地分好,你别冤枉好人啊!” “这都是你们何家、麦家的事,跟俺们有什么关系?” “要告你去告他们呀!” “对了,还有当时你奶霸占下你家的家业,把你抬到麦家时村长族长他们也没反对,我们这些说话不顶用的反对也没用啊!” ………… “够了。” “都住口。”村长、何族长两人见村里人在何雨竹直白的威胁下,纷纷撇清关系,甚至一些利己者在撇清关系时,把整件事的责任撇到何老太家和他们俩身上,令他们俩这自觉没拿多少好处,最多收了何老太家孝敬的一些酒肉米面而已的人倍觉冤枉。 又发自内心不想惹上官非,偏从何雨竹醒来后这有恃无恐的一举一动看,明显是个不好惹的,想把她强按下去几乎不可能,故而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喝止了村里人后。 村长才看着何雨竹面色发青的道:“竹丫头,你既然在重伤昏迷下能听到周围的声音,那应该明白,你受伤后的事都跟我们无关,我们可没碰你家家产家业分毫,冤有头债有主。” “竹丫头,孰是孰非这些车轱辘话不用重复了吧!这件事你究竟想怎么了结痛快说清楚,别动不动张口闭口差爷,周围不是你长辈,就是看着你长大的亲邻,你动不动用差爷威胁他们亏不亏心?”何族长就算认栽,仍旧不甘心的数落着何雨竹。 第10章 契纸 “亏心?我为什么要亏心,作为村长、族长、族人、邻居,你们一个个看着我被重伤、被夺走家业、被抬着送到别人门上不闻不问,没一个出声阻拦一下,哪怕拦不下说一句公道话话呢!我也记下这个人情。”何雨竹讽刺一笑。 眼带鄙视的道:“可惜连说句公道话的人都没有,而身为本该管理村子,处理村人之间矛盾、纷争,维持公道的村长和该管束族人,主持族内事物的族长竟然也毫无作为,既然你们顶着名不干事,那就请差爷们来干呗!想毕他们一定很乐意。” 废话,能在不触犯朝廷新法的情况下,合理合法的来村子刮地皮,谁能不乐意,唉!早知道何二牛的闺女平日里一副内向老实性格表现下,内里其实这么不好惹,他当时就不看族长的面子,出面阻止何老太了。 如今他明明就得了点酒肉米面,根本没沾那些产业,却无端惹得一身骚,还被何雨竹狠狠扒了一层面皮,这要是别人家的闺女媳妇敢这么闹腾,他一定狠狠给收拾一顿,让她知道这村里做主的是谁。 可是何雨竹这丫头,看她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怕何二牛给她留下的并非女户和家业转移她户贴下这两个底牌,一定还有其他能制住他和族长、大部分村人的后手,毕竟那个何二牛可是被卖人为奴,都能挣个自由身。 还在金兵屠戮、流寇、匪兵混战的战乱时期,娶了个一看就出身良好的媳妇平安回来,置办下那些引人眼馋家业的能人……哼!说起来都是何老太的错,她年轻时就不是东西,整天惹得村子里鸡飞狗跳。 好不容易因为战乱吓到了安分几年,现在又来闹腾,真是欠收拾,感觉怎么想都没有彻底收拾了何雨竹的底气,村长只能心里气狠狠的想着这些,把怒火转移到如今明显比何雨竹好欺负的何老太身上。 瞪着她,给自己被何雨竹指出身为村长,村里出事却毫无作为的表现找借口道:“竹丫头,这也怪不得我们,有关对你的安排,二牛生前也没跟我们协商过,她又是你亲奶,我们自然以为她说的都是真的。” “谁能想到她会为了谋夺你爹的产业胡说八道。”何族长从村长示弱,转移何雨竹目标的话里明白了他的打算,立刻配合的道:“我们真没料到她安分了这些年,又会突然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大伯、二哥,你们怎么能信她胡咧咧,我家二牛就是这么嘱咐我的啊!我才没有为了占二牛的家产撒谎,她说立了女户就立女户,有本事把新户贴拿出来给大伙看 看啊!没证据,张口闭口差爷也没用。”听村长、族长二人明显倾向何雨竹的表态,何老太立刻底气十足的道。 当初把人抬到麦家前,她可是为了不让这个小贱人带走该是属于她家的东西,她从头到尾把这个小贱人都搜了一遍,何二牛给这个独闺女置办的首饰衣衫布料,可是被她留下一部分值钱的外,其余都给了最疼爱的小孙女福云。 二牛那房子里里外外都被她搜了一遍,房契、地契都被她找出来了,可没见到什么女户户贴,至于小贱人身上,当初抬进麦家前,她可是特意给她换了那一身大孙女金姐闲补丁太多,不要了的衣服。 就她一个一身补丁进麦家的玩意上哪拿出女户户贴,估计说什么立了女户都是虚张声势,玩那什么空城计吓唬村长他们,偏偏村长、族长他们还都上当了,哼!想用这一招骗过自己,那是不可能。 听何老太这么底气十足的语气,村长、何族长两个墙头草立刻脸色一变,如果真没户贴这回事的话,他们先前被个小辈弄掉的面子就能找回来了,凭他们在村里的威望,收拾个小媳妇给自己出气,简直是轻而易举。 这么想着的他们转眼瞪向何雨竹,刚要开口,就被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吓了一跳,那与村人们表情格外不同的神色,令他们想起先前在她口头吃的亏,而此刻她周身竟还有一种不可招惹的气息,令人望之生畏,不敢冒犯。 唉!果然还是亲爹了解自己孩子,估计原主爹何二牛早就料到原主只会选择去南国投亲这一项,才会在明明留下两条路的情况下,没有找村长、何族长、族老们鉴证产业转移、立女户等事。 只是何二牛既然猜到原主会去投亲,为什么还要立女户,把原主带不走,也不好变卖的产业转移到原主名下呢?原主一走,这些东西不明摆着会落到何老太他们手里吗? 咦!不对,她记得这个系列的第二部,那个福运女主的文里,曾经有过一段何老太剩余两个儿子大牛、二牛分家几年后,福运女主已经嫁给男主,并生下长子的那一年,何三牛夫妻俩去给福运女主坐月子的时候。 曾经简略提过女主大伯那边惹祸了,惹得县城差爷隔三差五去村里刮地皮,还连累到他们家,如今村里对他们家意见很大,弄得他们在村里都要过不下去了,还说何大牛惹祸的事跟何老太有关,从那些差爷上门后,经常听见何老太跟大儿子、大儿媳他们吵架…… 何二牛给原主留的这个后手,是为了最后试探父母亲 人?若是试探不合格的话,后一步就是报复他们?毕竟,他嘱咐原主拿着路贴偷偷走,原主走后,何老太他们要是念着父子祖孙亲情,或者村里人念着同村情分出力寻找的话,估计很快就会在县城那边得知原主女户的事。 可若是何老太他们不顾亲情,村人无情无义,只扫门前雪,毫不找人的话,反而乐呵呵的把原主的财产——房子、地吞了的话,因为征税问题,或他们去官府办理房契、地契转移手续的时候,他们吞并女户产业的事肯定会曝光,到时自有金国那些如狼似虎的差役找上门…… 想通何二牛这些算计,知道他临死前还把父母、族人、村人都玩了一把的何雨竹有点佩服,又有点替他可惜,如今这一世且不说,何金姐重生,那是人家机缘好,有机会作弊,他们父女倒霉能怪谁。 上一世原主成了另一位女主的踏脚石,只能怪原主笨,没有女主七窍玲珑心厉害,这边的算计,又因为有福运女主这么个福运天成的女主而失败,县城那点小骚扰。 在男主出面下,使那些搜刮的差役不但隔天就去赔礼道歉,还把搜刮的东西加倍偿还,弄得村里人回过头来,反而更加恭维何老太,尤其何三牛一家,使他们在村子、附近村镇都有了特别地位…… 哼!看来千算万算,一碰上变数又有什么用,有什么想做的事还是趁活着时候办完比较好,从父女俩失败人生中采取了这么一条教训的她,还不知道村长、何族长二人因为她在末世养出的气息,被震慑到了。 正想等着这两颗墙头草在何老太的鼓动下,再次给何老太出头后,把他们狠狠削一顿呢!结果也不知道这俩人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竟然谁都不出声,只等着她怎么回复何老太,令何雨竹感觉稍稍有些遗憾。 不过她处事最喜欢干净利落,最讨厌拖泥带水,初来乍到,后面要处理的事多着呢!哪有时间跟他们磨机,再说,原主身体毕竟重伤刚醒,虽然现在感觉着身体的虚弱感越来越轻,但还是找本土大夫看看比较安心、 想着这些何雨竹看着何老太冷笑一声道:“您不会以为在我家找到那些房契地契,就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吧?真是可笑,您也不想想,我会这么笨,在明知道你们就是一群蝗虫的情况下,请你们来置办我爹的丧事时,会不做任何准备,任由你们在我家翻腾?” “……什么意思?”正说的得意的何老太,听到何雨竹提起她藏好的那些房契、地契的事,不由惊愕反问。 “呵 ……自前朝到如今的金国,交易、替换房契、地契、身契等契约都分为红契和白契,红契是得到官方认可,加盖了官府大印的契书,每次更换户主、交易等的时候,官府会在作废的契纸上盖上一面契约作废的官方大印为证,官府就认这个。” “白契呢!则是只有立约人和见证人私印、签名、盖手印之类的私下契约,在官府的公信力并不高,而你从我家拿走的那些契纸,其实是我爹带我去官府转移名下产业时,已经作废了地废弃契纸,上面有官府契约废弃大印作证哦!”何雨竹轻笑一声。 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道:“嘛!你一个大字不识的乡下老太太,一辈子都没进过县城衙门,会以为握着那玩意就能夺了我家的房子、地,也不能怪您没见识,唉!看在咱们有祖孙血缘关系的份上,我就教您一个乖好了。” 第11章 福运女主出现了 “不认字也没关系,官方的红契呢!有效的大印是完整朱红印痕,无效的则是除了原本的朱红印痕,还会多一个断面的墨黑印痕,我呢不用给你看我的女户户贴,反正被你看到了,你一定会认为只要把我的户贴毁了,就能抹去我是女户这件事。” “事实上除了我自己的户贴可以为证,县衙的户籍册上也有标明,那可不是你想改就能改的玩意,我只是不想浪费银子,重新花钱补办户贴罢了,所以你要是不信,就回去看看那些作废的地契,那些契纸上的黑印,就是我的证明。” “还有看完了,就准备好吃了我的给我加倍吐出来,拿了我的就给我加倍还回来,不让我满意的话,我才不管这里的各位有没有占到便宜,参与没参与,只要不让我满意,我不介意请差爷们来村里跟你们讲讲道理。” “不要以为把我关在村里,让我去不了县城,就能压下这件事,我要是没有任何准备的话,会敢在这里跟你们叫板?你们以为我真是今天才刚醒吗?呵……觉得冤枉的话,就想想谁让你们这么倒霉跟这位是同村、是同族呢!要怪就怪她不修德行,连亲儿子的死人财都想发。” “顺便埋怨埋怨你们的村长、族长不顶用,不知道管束村人、族人,以及你们遇事就爱看热闹,全无公义、挺身而出的性情吧!”何雨竹虽然底气十足的这么说着,实际却明白在原主爹没料到何金姐这个变数会重生的情况下。 只是办好女户、户籍,路贴存放在县城里私下置办的那个小院子里,对她现在的处境没任何帮助,如果这些人不受威胁的话,那她只能用异能复制出现在消耗脂肪最少,群体面积最大的催眠瓦斯,把这群人迷晕了后,就真去县里找那些差役来跟他们好好相处了。 反正何二牛留下的那些东西,在她的复制异能面前,真没多少价值,只要让她养好身体,多攒两斤脂肪,房子、地什么的,加倍弄回来都不是问题,做着这样准备的她,在说话前就已经打开了复制异能图签,准备这些人一旦不受威胁,就给他们尝尝催眠瓦斯。 她却没料到自己话音刚落地,一旁麦家康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啊……原来你昨天让我去县里那地方卖猎物是……” 说到这他又露出心虚慌乱之色,连忙住口,好似话赶话之下一时失口,后来注意到说错话了才停下似得,令村长、何族长、何老太、看热闹的村人等人纷纷相信何雨竹是真的留好后手才不再装昏迷,出面讨回公道。 这人一旦 想明白过来,倒挺会来事的,看来是个合格的合作对象,何雨竹见状心里满意,口上却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补充道:“对了,还有一点我忘记说了,官方红契上的朱红、墨黑印记所用印泥都是朝廷特制办公所用。” “制作方法与民间不同,除了颜色更为纯正浓厚,还会散发出特别的香气,几十年不散,真伪辨别起来十分容易,假契纸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不看闻一闻都能知道不对,所以用那些契纸是我胡乱用印作假这种贻笑大方的傻话还是别说出口了,是不是啊!村长二爷爷,族长曾大爷?” 已经认为何雨竹做好万全准备,是真的有恃无恐的村长跟何族长对视一眼,墙头草本性立刻令她瞪向何老太:“老四家的,你还坚持二牛的产业留给你是二牛的遗言?” “若还要坚持的话,那就把二牛的房契、地契拿过来给大伙看一看,究竟是红契,还是作废契纸。”何族长边说边扫了眼躲在人群最后边看情况的何大牛夫妻俩一眼。 “这……”何老太视线漂移了下,不敢跟两人对视,她从何雨竹说出红契、白契、废契之间的区别时就知道这些天要白忙活一场,因为二牛那房宽敞的二进砖瓦大房子和十五亩水田、四十多亩旱田等产业。 比她跟老头子挣了一辈子的产业还多两倍,所以从拿到那些房契、地契后,她几乎天天宝贝的拿出来看一遍,自然清楚记得上面确实都有一个黑色印记,而且那印记还散发着跟村里老童生写信时墨香完全不同,十分好闻的味道。 只是如今才知道那竟是朝廷用来辨别契纸真伪所用,心里的懊悔就别提了,老头子、大牛那个睁眼瞎,竟然连真假契纸都不会分辨,二牛那个薄情寡义的畜生,不就卖了他一回吗?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自己生养他一回,还把他养到□□岁,生恩、养恩都有,别说卖一次,卖十次都没错,没想到只卖了那么一次,他都重新得回自由身回来了,竟然还记了他们这当父母的仇,死了还敢留后手坑他们。 养得死丫头也不知道孝悌,真是个不孝的畜生,来化缘的大和尚果然没说错,这个儿子就是个讨债鬼,他们两口子都得不着他的祭,还是前朝好,别说买卖儿女,就是父杀子、母杀女都不用蹲大牢。 父母说一句大不孝,儿孙全都乖乖求饶,敢不听他们的、敢置办私产、敢不孝敬他们,收拾不死他们,都是现在朝纲败坏、蛮夷不懂德行…… 无言以对的何老太在心里埋怨丈夫、长子,然后 接着咒骂何二牛父子,朝廷,心里真的怀念起前朝的种种好处,心里戏挺多,可惜这会儿是有苦说不出…… “呦!既然您还死鸭子嘴硬,那咱们就明天请差爷们来了再说吧!我不急。”何雨竹见她跟村长、族长僵持着不说话,接着冷笑道,说完假意扶了扶脑袋。 一副我很虚弱的模样冲麦家康道:“哎呦!我这头又疼起来了,家康你带我去县城看看,今天时间也不早了,等到了县城回来也来不及,咱们就在县城住下,等明早跟差爷们一起回来好了。” “哦……好……”麦家康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上前扶着何雨竹就要往院子外走。 “竹丫头你等等。” “别呀!竹丫头你伤还没好,别走动太多伤了身子,至于你家产业的事,放心,只要真是你的,咱们肯定给你在你奶手里要回来。” “有我们看着,保证少不了你一个铜板。” “所以你看这请差役的事……” “都是一个村,咱们还是一个族,给个面子吧!” “我让你奶把你的东西加两成还给你成不成?” ………… 见贱蹄子只是做了个要走的动作,村长、族长、村人们就个个阻拦,还纷纷保证她会把那些吐出来,不由气恼道:“那些都是我儿子留给我的东西,凭什么给这么个赔钱货?” “老四家的住口,何老四呢!你给我滚出来,自己的婆娘自己管好,别又给我躲一边装鹌鹑。”闻言,好不容易拦下何雨竹的何族长恼怒斥道,这次连何老太的丈夫何老四也跟着一块骂了,可见气的不轻。 不过对他媳妇闯祸闹事很有经验的何老四这会儿早不知道躲哪避风头去了,何族长这一顿不留情面的训斥也没能把他逼出来,倒是何老太吓得一哆嗦。 同时一个梳着双环髻,粉色衣服干净整齐又有样子,看起来十一二岁,杏仁大眼、琼鼻、樱桃小口、肤色雪白,双耳耳廓都格外漂亮,整个模样看起来宛如佛前玉の女般的少女,突然从何大牛身后走出,小跑向何老太身边。 见状何雨竹眯了眯眼,按照原主记忆,这人是原主三叔家的独女,也就是系列文第二部中的福运女主,小小年纪就能看出的花容月貌,浑身贵气,怎么看也不像一般人家能生养出的,毕竟古代环境由于长期贫贵阶级差距颇大。 平民百姓只会跟普通的平民百姓代代通婚,而权贵们则正 妻、小妾个个都是从群众中的优秀群体内挑,如此代代基因优化下,权贵们至少外貌基因比大多数平民优秀很多,美人坯子这种东西,除了基因突变,大部分还是出在权贵之家比较多。 而这位福运女主又是原主三叔抱养的被遗弃孤女,虽然书里到大结局女主身世都没揭露,但从她的外表、气质看,还真不是一般人家能生出来的,尤其是那身贵气,别说种地的泥腿子,就是市井小民家都不能生而有之。 只有那种代代权贵之家的熏陶,才会在基因里都有这方面的遗传……嘛!不管她的身世如何,反正书里大结局时她儿子都娶媳妇时,她都没有亲人找来,一直身世不明,就算权贵之家的骨肉也没什么。 比较值得戒备的是她那身想要什么老天给什么,凡被她厌弃的,必然会被霉运笼罩,被命运抛弃、毫不讲道理的逆天气运,唉!在现代时看这种运气锦鲤文每次看的都很爽,但现实里有这么一个人在周围,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可怕呢! 第12章 断亲 不知道这位福运女主大人来这里干什么?咦!书里说过何老太对孙子、孙女一辈,除了何大牛的长子,也就是她的长孙外,最疼的就是这个抱养的小孙女了,认为这么有福气的孩子,她多接触接触,也会变得有福气。 而书里的福运女主性格则是个平日里温良和善,遇事则护短,帮亲不帮理的性格,在剧情中就有几次,不管何老太多么极品,因为何老太从小到大对她都很好,极品也只是对外人极品,所以她都偏向着何老太。 偏偏这个世界的老天似乎就会看她心情行事,她喜欢的,老天就给好运气照应,她讨厌的老天就会给霉运教训,要是被她憎恶、仇恨,那更是不得了,-_-||汗!以她跟何老太浓厚的祖孙情,自己这个‘欺压她祖母’的恶毒女配,肯定会被福运女主厌恶吧?啧啧!真让人害怕呀! 就在何雨竹猜测福运女主的来意时,这位福运女主何福云趴在何老太耳边不知低声说了什么,总之在她跟何老太咬了一会儿耳朵,何老太的面容出现极度惊喜、得意、思索等复杂神情转变后,竟然一拍衣襟。 十分痛快大方的道:“唉!我也是年纪大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心痛之下,就想把二牛留下的那点东西留作念想,如今既然二牛闺女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回头都给你送过来就是,不过从今往后,我就当没有你这个不敬长辈,不孝不义的孙女,大伯,我要跟她断亲。” “呵……说得轻巧,这些天你一大家子在我家连吃带拿,还直接搬到我家去住了吧?”一般断亲不该是打脸极品的受害者提出来的吗?怎么轮到她就反过来了?这么一来岂不预兆着将来会被打脸的那个反派是自己? 再说何二牛那些家产在自己眼里不多,在村里可是数一数二的,何老太舍得吐出来?能让她这种儿子死人财都能发的极品轻易吐口,还要跟自己断亲,很可能是她有了更大的利益。 并且不想给自己这个立了女户,如今是何家二房当家人沾光之类的原因,再联想一下福运女主那滔天气运,天上掉金子,河边捡宝石都是常有的运气,应该是这位福运女主舍不得疼爱她的奶奶丢脸。 所以准备把她福运得到的一些值钱玩意拿出来跟何老太分享吧!不过书里面的福运女主不是性格温良和善,安贫乐道,不慕富贵,就算因为运气发了财,也不愿意享受这运气赋予的富贵,只愿花用自己辛劳所得。 所以极少将意外之财用于改善家境、生活质量之类吗?为何现在竟然似乎 改变了?何老太的脸面对她来说就这么重要?何雨竹想到这里,立刻看了这位小小年纪就隐约露出风华绝代,贵气逼人气息的福运女主一眼。 见对方只垂着头亲密的挨着何老太,想到自己原本的目的,觉得何老太转变的原因如何不重要,以后再注意就是了,重要的是快点把眼前事解决了,因为这么点事磨叽半天,她可不想再耽搁下去。 想到这她一副得势不饶人的模样:“主人家的房子、吃人家的米粮,你以为不需要交租金了?我先前说过,我要的是吃了我的给我加倍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加倍偿还,这个意思老太太你好好琢磨琢磨,啧……” “凭什么,你个贱蹄子……”何老太自认平日只有她讹人的份,没有别人讹她的份,结果今个三十老娘倒绷孩儿,反倒被自己孙女讹诈,这滋味别提了,自然立刻开口倒骂回去。 跟讲道理的才讲道理,跟极品讲什么道理啊!何雨竹作为被娇养大的小公主,人生里只有一个格言,宁死不受气,这个格言到末世她都没改过,要不然凭她的消耗脂肪复制物质异能,一样会被一些强大战斗力异能者庇护。 末世初期,她也试着投靠过强大攻击型异能者,无奈那些人脑子有坑,以为自己有了强大异能,就是主角了,不说本人多么高傲狂妄吧!连身边的亲友团都个个耍威风,把自己当成古代贵族老爷、夫人、千金小姐、少爷似得命令别人伺候。 还耍到她父母头上了,何雨竹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自然拉着她父母退出了那个临时团体,然后靠着各自的生活辅助异能跟其它异能者交易生存……那种恶劣至极条件下,何雨竹都不会低头装孙子,何况现在这种她拼一下就能对付的局面。 所以何老太一骂,她反而更不讲理的道:“骂一句赔偿加一成,骂两句加两成,骂三句加四成……以此类推,你随便骂,想不赔偿我就去县衙找差爷过来跟你讲道理,老太太您多骂几句啊!让我也发发财。” “你你你……”这么无耻的话一出,何老太气的拿手指着何雨竹,却又憋屈的一句都不敢骂了,弄得整个人脸涨得铁青。 一旁村人们看得哗然,都没料到嚣张了几十年的何老太,竟然这么简单就被自己亲孙女收拾了,不由纷纷议论开来。 真是一物降一物,没想到向何老太这样的滚刀肉,竟然会被她自己亲孙女克制住了,早知道如此,哪怕何家白送,也不能让这祸星进麦家的门啊!他有预感,等她把何家收拾完, 就该收拾麦家了,家康那个畜生又长了反骨,该怎么办?麦老爹吧嗒着旱烟嘴,一脸愁容。 与此同时,本来垂着头的福运女主何福云抬头看了得势不饶人的何雨竹一眼后,又低头在何老太耳边说了什么。 何老太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道:“儿孙住砖瓦大屋,老爹老娘住泥草屋这种遭天谴的事都没处讲理,好好,老娘认栽,回头就搬回去,该赔你多少我都陪,只有一样,大伯,我今个代表我老头子、大房、三房,要彻底跟她断亲,从今以后,她是死是活跟我无关。” “断就断,当我稀罕你这门亲戚!”见要回原主家产的事算是有了找落,何雨竹只会比何老太更痛快。 一旁村长、族长见最难搞的何老太难得没耍一哭二闹三上吊滚刀肉那一套,实在怕了何雨竹动不动张口官差、闭口新朝律法那一套,立刻打铁趁热道:“好,大牛,你们两口子赶紧去把家伙事从竹丫头房子里搬出来,竹丫头,你也把家里的东西跟我们统计下,看看对部队的上数。” “我给你们把断亲文书写好,这东西写了,回头要送到衙门备案,签字画押、经过衙门鉴证后可就返回不了了,你们确定。”何族长皱眉问道。 “确定。” “谁反悔谁是猪狗王八孙子。”这一次倒看出祖孙俩的默契了,何老太、何雨竹两人竟然异口同声回答道。 见两人坚持,何雨竹先前又不顾家丑,把长辈的脸皮都给撕下来了,何族长自然不敢再劝,干脆让人拿来笔墨纸砚,书写起断亲文书。 何雨竹则回忆了下原主家里留下那些东西,给村长列了个单子,并在首饰、米粮等方面加了不少赔偿钱,让何老太照价赔偿,才会不在闹着去县衙。 也不知道福运女主何福云给何老太灌了什么迷糊汤,何老太竟然一反常态,全都哽都不打的应下了,还回去取了积蓄当场还给何雨竹后,紧盯着她签下断亲文书后,竟跟拿着个宝贝似得转身就走。 看得何雨竹直觉不对劲,想想后,干脆在何老太即将走出麦家的时候,立刻接着嚣张道:“呵……老太太就这么走了好吗?家产这一遭是解决了,不过你那宝贝大孙女何金姐呢?你不会以为打破我的头,抢了我的东西的人,我能放过她吧!” “金姐?”何老太被何雨竹喊了后,浑身不由一哆嗦,等听到是何金姐的事后,立刻转过身,三角眼一竖,理直气壮的吼道:“那个贱丫头的事找我干嘛?要找你找她本 人、找她爹娘去,跟我一个当奶奶的有什么干系。” “娘!” “婆婆!”闻言,因为不舍的家中攒的银子而跟过来,心头淌血的看着何雨竹从他老娘手里拿走那么多赔偿钱的何大牛夫妻俩不敢置信的惊叫出声,不安的看着何老太。 而何老太哪怕被平日里十分看重的大儿子夫妻俩质疑,依旧毫不在意的吼道:“喊什么喊,叫魂呢?那么一个惹祸头子也就你们俩当宝,再说她都已经拿着东西跑了,喊又有什么用,人家想追究、想告就告去呗!正好省了咱们自己找人的破费,官老爷们给找回来,咱们还能靠她收一大笔聘礼钱呢……” 看来福运女主影响何老太的办法跟何金姐无关,而且,照何老太的表现看来,她现在比起赔偿、到手的东西吐出来什么的,更在意跟自己断亲的事,会让她如此表现,以一个没见识的乡下老太太而言。 第13章 福运女主的心思 大部分是在做贼心虚、贼喊捉贼之类的状态下才会出现,再想想福运女主那令人羡慕嫉妒恨的运气,她那本剧情里一般会出现的打脸、隐忍懊悔呕血的前因后果情况,不会是因为何金姐重生的蝴蝶效果。 使福运女主在原主家有了什么连原主自己都不知道的大收获,然后不知为什么思想从安贫乐道方面转变的福运女主决定用这份大收获给何老太解围,何老太又为了不让自己有丝毫瓜分这份大收获资格,而一股劲忙着断亲。 连要把不少东西吐出来加赔偿都舍得,估计那份大收获的价值应该很高,感觉这么推论的话,一切就都能说得过去了呢!听着何老太厚颜无耻的话,何雨竹把前因后果这么一想,就觉得差不多是真相了。 如果一般人猜到这个事实,一定会抓心挠肺的想知道福运女主从自己家找到、拿走了什么宝贝,但看过全书,知道人家福运女主以后在河边随便拿了两块河卵石玩,都能捡到羊脂白玉、正红大宝石。 上山能被高年份人参、灵芝、何首乌绊倒,俗称捡漏,使得女主出嫁时,那些无比珍贵的嫁妆,令原本对儿子坚持要娶一个农女,反对却犟不过儿子,因此对女主心存反感的男主父母态度大变,变得十分和善友好。 就那些令男主父母震惊的嫁妆,还只是她福运所得的一点皮毛,真正珍贵的珍宝全都压箱底,根本没列到嫁妆上,更没有展示给别人看,这样富可敌国的女主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估计不过是些钱财一类的东西呢! 嘛!其实不止福运女主不在意,何雨竹同样也不在意,反正她的复制异能可以复制一切物质,异能觉醒后,出于某些不可言说的心理,她曾把各种金店、首饰店、博物馆等能复制图签的地方跑了个遍,从米面油盐姜醋茶、金银珠宝古董等,建立了大量图签。 那些图签铭刻在她的灵魂上,令她现在仍旧能把图签上的物质复制出来,所以无论是珍珠、宝石、玉石、黄金白银,又或者各种珍稀药材,对她来说都只是消耗一些脂肪就能拿到的事,而且末世降临后催化的药材,药性比高年份的更强,药效也更好。 何雨竹想着这些,面上却一副被何老太气到的模样:“既然人家亲奶、亲爹娘都不护短了,村长、族长,像这种残害手足,谋财害命后畏罪潜逃的人,您还留在族谱上干嘛!等我报官后,给何氏一族添加一个通缉犯吗?那以后咱们族里的姑娘、小伙子们嫁娶可就难了。” “竹丫头,你奶可是加了好几成赔偿 你,你怎么能言而无信,还要报官?”闻言村长惊愕质问。 何雨竹一副无辜的模样道:“我让她赔偿的是抢占我的家产,趁我重伤给我胡乱找了个病痨鬼夫君,可没包含何金姐谋害我的份,你当我的命多么不值钱?这么点玩意就能赔偿?”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何族长听了都要气歪鼻子,手指发颤的指着何雨竹骂道。 其他人也纷纷面容变色,他们本以为何老太还了产业,这事就算过去了,村子里也不用遭受那些狗衙役的盘剥,没想到何雨竹竟然在这里等着。 连福运女主何福云都不由看着何雨竹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本来挺同情这个无故遭殃的堂姐,哪怕这个堂姐平日里眼里没她,仗着家境表面比她家好,时不时拿些吃的、喝的、旧衣服施舍她,她也没怎么厌恶过这个人。 刚刚还对她有一点心存感激,因为多亏了何雨竹,才令她知道,村子外面根本不像平日爹娘、爷奶、村中长辈、邻居们言传身教的那样,要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只有贞静贤良德行好、名声好的女子,才有机会跨越贫富高低贵贱的门户之分,越阶嫁给富贵人家。 她年纪还小,又没怎么接触过外界,所以以前周围的人怎么说她就怎么信了,还因此一直约束自己,有钱不敢花、来历奇怪的东西也不敢拿出来,深怕自家这些见识浅的家人们因为骤然发财而像故事里那些人一样惹祸上门,坏了自身不说,还害了她的名声。 同时她也知道自己毕竟不是亲生的,若是养父母因为发财,能够请得起名医治病,从而看好不孕不育,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还会像现在一样,把自己当命根子看待吗?会不会跟奶奶对二伯似得,把自己的东西找理由拿去填补亲生的孩子…… 于是在各种顾虑下,一直明明能当面怼回去的事,偏偏为了好名声而忍气吞声,能成为镇上、甚至县里首富,过上比地主小姐更享受物质生活的各种宝贝,也只能藏着掖着不敢用…… 直到今天听了何雨竹这个堂姐的闹腾,她才知道从新朝建立后,爷奶、爹娘、村中人们口中那些规矩律法全都是老黄历了,身为女子,她可以有自己的财产权,能把那些宝贝置办成各种产业列入名下,拥有私产也不会背上大不孝、家贼之类的罪名。 她即使不贤良、不和善、名声不好,只要手里有足够的底气,也不会成为致命的缺点,更不会有人能把她进行填溏之类的惩罚,跟前朝 不同,金国的女人是没有死刑的,除了堂姐跟村民争执中吐露的这些,一定还有更多更详细的对女人有利的律法。 了解到这些后,何福云就决定要改变以往的作风,既然贤良淑德不在是女人提升自己身价的武器,那她才不要忍气吞声、吃苦受累,降低自己的生活质量,追求那么个名声呢!以她的福气,要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也不能太突然,显得她的变化很怪异,以后找机会转变吧!她刚这么打算着,似乎上天也在帮她,一向疼爱她的奶奶何老太被二堂姐的伶牙俐齿逼得快要投降,旁观者清的她很清楚,这一次是二堂姐赢了。 奶奶就算跟以往对别人家一样采取一哭二闹三上吊等极品手段耍赖,在二堂姐证据在手,关系整个村子利益的情况下,不止村长、族长,连村子里的人们都会逼迫奶奶交出二伯父的遗产,这一点,除非二堂姐所说都是假的,没有任何证据,否则…… 而她奶奶手里那些二伯父产业的契据,她恰好偶然间看到过一次,上面确实有黑印,就这一点,估计二堂姐手里的证据就假不了,这一局二堂姐赢了,奶奶必须把到手的东西吐出来,估计以她的性格会心疼的吐血吧!唉!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帮奶奶免除损失就好了。 她想到这里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这几天因为奶奶没能争过大堂姐何金姐,让大堂姐把信物、二伯母娘家身份信息等说出来,好送她去南国顶替,弄得心情十分不好,她的心情也十分失落。 毕竟比起金国所在的北方,气候一年四季有半年处于苦寒状态,山林野兽也十分凶猛,时不时还有天灾人祸降临,总之生活条件十分刻苦,相比之下,一年四季连场雪都没有的南国环境就好多了,听说那里的律法宽松,没有苛捐杂税等。 更重要的是二伯母的娘家是官宦人家,她要是能以二伯母亲女的身份去投亲,就能摆脱泥腿子农女的身份,成为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以她的福气,一定能嫁入以现在身份绝对接触不到的阶层门第去。 比留在这里,要么嫁门当户对泥腿子,或者稍微富裕些的地主富户家,没有任何出路,运气不好,还可能跟一些村里的媳妇子似得,新婚夜还要先被金人睡一夜那样被侮辱的好,所以奶奶许诺让她去时,她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二堂姐,仍然默认下来。 可惜没想到那个她一向看不进眼里的蠢货大堂姐这次竟然精明了,竟然学会用考虑考虑做借口,麻痹奶奶和她,争取时间后,许诺诸多好处,诱 骗大伯父、大伯母助她偷跑,还让她跑成功了,以至于她平白失去了一步登天的机会。 不过以她的福气,这方面有了损失,福气一定会在别的地方补偿她,这不,奶奶带着一家子搬进二伯父家的气派砖瓦房后,二堂姐被送到麦家那天,她去跟奶奶说话时,不过随意逛了逛,竟然就在二伯父家房子后院的菜地边上踩了老鼠洞。 运气十分好的发现那里埋了一口散发着奇特香味,体积只有两掌大的小箱子,还上了金锁,能用金锁去锁箱子,小箱子又香又精致,一看就不简单,与是她悄悄挖出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装着满满一箱金玉珠宝,连个价值略低的银子都没有。 因为从小到大她都习惯了,她只要在别的地方受了委屈,福气就会送好东西补偿她,所以她很清楚这是福气为了她没能如意顶替二堂姐去南国的补偿,所以即使是从二伯父家,如今被奶奶、大伯父霸占的地方挖出来的,也心安理得的悄悄拿回家藏好。 第14章 被讨厌了 现在她就算知道金人已经定下律法,约束金人官吏不在侮辱、强抢良家妇女,还拟定了很多对女子有利的法律,何福云仍旧认为比起几条维护女子利益的法律,还是一个划开阶级身份的官宦千金身份更好。 可惜这一点在何金姐成功跑掉时已经不可能更改,她本以为只能继续忍耐这种憋屈、令人厌恶的生活直到用个好名声、好容貌、福气等条件钓个目前环境能解除到,条件最好的成亲对象,嫁人生子,渡过一生。 没想到却会在这里听到很多她以前从不知道的事,令她明白过来,她在过去完全被疼爱她的奶奶、父母,关系好的、坏的的村人们给误导了,什么名声、什么女人要贤良淑德、什么子女要孝顺、什么父杀子、母杀女、夫杀妻在宗族规矩、律法上都不犯法,全都是前朝的事。 跟如今金国的法律是两回事,她因为这些前朝律法、规则而进行的忍耐、自我抑制、卖好装乖全都是白做功夫,实际根本没必要……知道这些时,她甚至一度对误导她的人,包括奶奶何老太、养父母在内的人非常愤怒憎恶。 觉得都是被他们误导了,她才在过去过得那么辛苦,直到看到奶奶何老太被二堂姐逼得无言以对,接着耍赖也没有用时,就想着过去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她生气愤怒也无法挽回,倒不如趁此机会做出改变。 了解更多金朝律法后,想别的办法提升自身在村子里的生活质量,别再跟以前似得受这些无知之人口中前朝的规则摆布,她如今才十二岁,距离出嫁的十五六岁,怎么也能再享受几年优越生活。 而且也可以趁机把自己福运所得的东西过个明路,避免将来被夫家吞了这些上不得嫁妆的东西后,有苦无处诉,这么一想的话,还要感谢二堂姐一番呢!要不是她说了金国新法的事,她根本就没想到还可以这么改变…… 何福云本来她估计要等一段时间,找到蜕变的借口再说,不过如今奶奶被二堂姐逼迫到这种地步,不管多么生气何老太误导她的事,对只想尽快改变、提高自己生活质量的她来说倒是个极好的机会。 于是她在何老太还想继续耍赖的时候,隐瞒下箱子里还有更贵重珠宝玉石的事,跑过去告诉她,自己刚才无意中在二伯父家院子里被一个装了不少金子的小箱子绊倒,猜测那可能是二伯父留给二堂姐的。 就想过来探望二堂姐一下,看看她醒了没,醒了的话就告诉她,然后给她送过来,没想到一过来就看到二堂姐在欺负奶奶,她想着那一 小箱金子怎么也有200多两,换成银子都能够兑换成两千多两了。 有那么多银子,多么气派的房子盖不起来、多么出息的好田买不到,估计这才是二伯父留给二堂姐真正的后手,那些房子、家产都是孝敬给父母的……等说词,然后委婉的接着劝解,既然二堂姐一心想要那些明面上的家业,族长、村长、村人也偏向二堂姐。 那奶奶您干脆把那些还给她,只留那一小箱金子养老好了,二伯父泉下有知,想来也不会反对,然后又似乎无意的补充了一句,就是不知道二堂姐知不知道这箱子的存在,她要是也想要回去怎么办? 何福云能让见钱眼开,亲骨肉也不如荣华富贵、过上好日子重要性格的何老太疼爱,自然不是因为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如果没那身福气,哪怕她花容月貌、气质非凡,对何老太来说也只是一件能卖得上价格的商品而已。 何老太会在三个孙女里,独疼这么一个抱养的孙女,自然是因为何福云从小到大,在她面前展露过太多次好运气了,一次是何三牛刚把她抱回来,金国新法还没普及到这边的时候,她不想养这么个非何家骨血的赔钱货,就把她抱到河边,想扔河里淹死她。 没想到她刚到河边就脚下一滑,整个人跌进河里,那么浅的水边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倒是何福云那么个小婴儿正好摔倒岸边上,毫发无伤的躺在那里玩手,同时,平日里根本看不到的大鱼一个劲自己往岸上小婴儿身边跳,简直是自己送菜上门。 第二次她还不信邪,干脆抱着何福云上山,想把她扔到山上喂狼,没想到刚到山脚,野鸡、野兔轮班在她面前上演撞树、撞石头死,而她自己却一步跌一跤,摔得浑身骨头疼的现象,令她不得不承认其运气好的有些邪门。 悄摸安分下来,不在去想解决赔钱货的事,渐渐还因为站她运气的光发了几笔小财后,开始对何福云越来越好,这份好超过两个亲孙女后,就逐渐成了习惯,然后何福云又因为不知道何老太曾两度想要谋杀她的事。 只记得她哪怕对别人极品,也只对自己好的过往,何三牛夫妻虽然疼这个抱养的女儿,却不会因为她做违反自己价值观的东西,例如为了她顶撞大哥大嫂,为她被村里孩子欺负,找上别人家讨公道之类的事。 所以自然会为她做这些事的何老太在她心里极亲,偶尔有不算太珍贵的福气收获,何福云也会跟何老太炫耀一二,让她拿去改善生活之类,如此一来二去,何老太对何福云的福气、捡漏 经历深信不疑。 所以这会儿何福云一说,何老太就毫不怀疑的信了,丝毫不去想这件事万一是假的怎么办,只一心想着怎么把这一箱金子吞了,让何雨竹找不到理由讨回,然后在何福云婉转的提醒下,她想到了立刻归还何二牛的房子,断亲这一招。 只是何福云没想到,因为自己想要过更好的物质生活,才帮了她一把,让她不用继续面对极品难缠的奶奶,她却恩将仇报,竟然因为完全跟他们没关系的何金姐之事,继续威胁他们,一看就是想要更多好处。 这吃相真是太难看了些,何福云在何雨竹再次开口威胁后,心里就厌恶上了她,疑似老天亲闺女的她一旦对某人心生厌恶,老天怎么会不施以惩罚,给其厌恶对象一些颜色看看呢! 于是正等待众人反应的何雨竹,忽然警觉的移动了下位置,下一秒,一片鸟屎雨突然凭空而降,把正想跨前一步,接着跟她商议何金姐之事的村长、何族长,以及一直站在那里的麦氏夫妻淋了个正着。 灰灰白白,臭不可闻的情形,令麦家院子里瞬间静默下来,众人抬头一看,只看到一片不知什么种群的鸟影在众人头顶天空飞过,眨眼不见踪影…… “该死的畜生!” “真是太倒霉了,怎么恰好在这里拉屎。” “那是什么鸟?从没见过呢!” “竹丫头,你看先让村长、族长、你公婆他们先回家梳洗一下吧!其他事等他们梳洗好了,再回来接着商议。” ………… 众人议论纷纷声中,一直旁观的族老,族内行三的何三太爷杵着拐杖,对何雨竹开口道。 因为末世养成的警觉性,才避开鸟屎雨的何雨竹听了,心里有些歉意的想,刚刚那情形,绝对属于福运女主厌恶对象状态的霉运发作,而那个被厌恶的对象应该是自己,自己根本没针对这位福运女主啊! 毕竟她看过不少福运主角的小说,那些书里,每个和福运主角作对的反派、恶毒女配都会没有好下场,人家也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她怎么可能明知故犯呢!可从这阵鸟屎雨来看,她又确实被福运女主讨厌了,为什么? 是因为自己跟何老太的矛盾?她有那么敬爱何老太这个极品奶奶?书里可看不出来,还是纯粹护短性格的原因,哦!对了,她可是典型的帮亲不帮理性格,只要她认可、她的亲朋好友,不管占不占理。 有矛盾时她肯定站在自己人这 边,对他们伸出援手,这样性格的她,对自己这个‘欺压’她奶奶的‘恶人’产生讨厌感也正常,就是委屈村长、族长、麦家夫妻们因为自己无故遭殃,感觉有些对不住他们呢! 这样的情况下,还不给人家点颜面,确实不大好,在没弄清楚金国状况,对待百姓真正态度前,她可是决定先窝在这个小村子里的,如此一下子把村长、族长都得罪了可不好,至于麦家夫妻,顺带吧!再说她也不想跟一身鸟屎、一身臭气的人继续争执啊! 这么想着的她嘴角勾了勾道:“看曾三伯爷您说的,我也姓何,就算跟长辈置气,又哪能真对长辈不敬啊!再说我的事也不急,等您们梳洗好了再谈也不晚,不过今晚之前,一定要给我个结论哦!这可关系我明天的安排呢!” “嗯!你放心吧!等回头我带他们过来跟你商量。”何三太爷拄着拐杖,巍颤颤保证道。 “过来商量?”闻言本想暂时休火的何雨竹挑挑眉,干脆利落的道:“我的好奶奶不是已经把房子产业还回来了吗?我有自己的房子有自己的家,在这里等你们算什么事?” 第15章 一口唾沫 “哦哦!是我老糊涂了,忘记你是女户,那等会儿我们去你家商量商量这些事怎么处理啊!”何三太爷痛快的改口道,丝毫没有村长、何族长那么墨迹,人老成精的他很明白,既然何雨竹的户籍问题是事实。 除非何雨竹不认这门亲,否则,麦家康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何家人,麦家夫妻拒绝、否认又有什么用,这又不是前朝,父母能代子休妻的时代,就算前朝,赘婿的父母也不能休弃人家招婿的姑娘,倒是反过来能行。 从麦家康的态度看,他可是对麦家夫妻心灰意冷,决心认了赘婿这回事了,如今何老太又服了软,实际现在已经差不多尘埃落定了,只剩何金姐的事与麦家夫妻了,至于他们,何金姐已经跑了,何雨竹再怎么追究,最多也只能在何老四家挖出一些赔偿。 麦家夫妻就是个炕头汉子,欺软怕硬的货,性子面的很,以何雨竹的厉害性子,这又是何姓村子内,肯定能捏的他们反抗不能,这种状况下,就算不商量,结果如何他老头子也能估摸个差不多,所以应起来十分痛快,比拖泥带水、又墙头草的村长、族长他们痛快多了。 而听何三太爷这么答应,麦家夫妻急红了眼,可惜麦季氏刚要开口反对,就感觉有什么臭烘烘的玩意流进口中,才到那是什么,麦季氏在何雨竹似笑非笑,看热闹般的眼神中,红着眼,羞愤欲死的往院内水缸位置跑,麦老头也黑着脸跟上。 至于村长、何族长两人,早在被鸟屎雨淋到后,就边用汗巾子抹脸,等何雨竹一答应,立刻黑着脸往外走,没弄成麦季氏那样的惨剧,令何雨竹感觉有些遗憾,毕竟,这里的人,尤其是村长、族长两人。 但凡有一个在原主遭难后有所作为,原主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大好生命,她虽然不会伪善的说什么如果原主能回来,想要活下去就把身体还给她之类的话。 毕竟,已经切身体会过身处阴曹地府、鬼都冥界生活是多么艰辛的她,是绝不会放弃做个活人的,却也打算着稍稍给原主出出气,让她知道这些的话,能发散一些怨气,嘛!这其实也是一种伪善、一种自我满足吧! 何雨竹边想着这些,边走到麦家康面前,故作恶狠狠又厌恶他痨病鬼似得模样道:“还在这愣着干嘛?既然是我何家的人了,以后就给我好好在家呆着,别往这乱七八糟的地方跑。” “哦!”麦家康看着何雨竹那故作凶狠,却因为秀丽温柔的面容,怎么也凶不起来的模样,面上配合的露出忍耐屈辱似的表情,心里 却想,或许自己在病死前,应该好好给她安排下,要不然照她这一点委屈都不能忍耐的性格。 到了外面,实际感受到金人、权贵跟平民之间的巨大阶级差异,生死予夺,那些新法能不能落实到位也全看官吏们的执行力度等状况,以她的脾气,会不会想办法把官衙掀翻了都要两说吧! 不知不觉间,麦家康忘记想要让何雨竹吃次教训的打算,反倒为自己注定无法参与她的将来操心起来…… 何雨竹不知道麦家康的担心,如果知道的话,她只会告诉其想太多了,不说她穿越前那些屈辱的古代、近代历史,就是末世爆发后,经历过的人性因力量膨胀,失去自我节制能力、或为了求生而进行的卑鄙举动、抛弃尊严、人格的丑陋等。 比起那些,冥界地府才是真残酷的地方,她可是在那里被教导了该怎么好好做人、不,好好做鬼,别看她面上挺嚣张的,实际什么时候该软、什么时候该硬,心里有数的很,绝不会出现该软的时候,弯不下腰的状况…… 可惜就算异能者,也没有读心术,不知道他所思所想,这会儿见他病成这副模样,配合的竟然挺好,还决定等解决了初来乍到的麻烦,就尽快想办法帮他治病,认为有这么一个会配合的名义上丈夫的话。 她的小日子过起来肯定能舒心不少,日后再有这种鸡毛蒜皮的麻烦,完全可以把事推给他处理,毕竟,在古代,一个家庭内有没有男人,在周围人的眼里,有着天差地别的分别。 就算是现代,她出生的临海村子并非什么落后的地方呢!那里的村子也好、城镇也罢!家庭没有男人的寡妇、单亲妈妈和孩子,常常是其他人欺压的对象,是一种不自觉的歧视,就连她自己心里都认为自己从没有歧视过他们。 实际的行为,却因为周围人的影响,而不自觉的疏远、极少跟对方来往,也不会跟这样家庭出身的孩子交好,这份不自觉,直到她上大学、工作,渐渐独立,形成完整的人生观,自己的价值观后,才注意到自己的心与言行并不一致…… 何雨竹边发散思维想着那些往事,边按照原主的记忆往何二牛家的房子走去,沿途看着不止麦家的房子是低矮的泥草屋,大部分人家也都如此,只不过有的圈的院子比较大,泥草屋比较多,有的圈的比较少,稀稀落落立在那,感觉一阵风都能吹倒。 然后在心里跟原主的记忆对比,整理了下,发现整个村子竟只有村长、族长和原主家的房子是砖瓦房,甚至原主家的 房子还比村长、族长家的更好一些,毕竟他们俩家的房子虽是砖瓦,却也只是按照村里的建筑方式,修得一字横排样式。 原主爹或许是在为奴期间,住惯了主家那种大院子套小院子的进式房,回村后,修建的也是又宽敞、占地面积又大,前前后后都有院子的两进式砖瓦房,更重要的是,在这水资源珍惜,挖井技术落后,水脉难寻的古代北方地界。 原主家竟然有一口自用,面积足有一平方的四方大井,这在全村只能共用一口,井口只有半米的圆形小井,春夏秋还可以去村外较远的河边洗衣服,冬季却只能忍着寒风凛冽,在村中井边打水、洗刷的村人来说。 无论房子和里面的自用井,都是怀璧其罪,对达官贵人来说,只有价值连城的东西才能令某些私心至上的人,不择手段图谋,而对平凡普通的平民村人来说,一栋令人眼馋的房子,一口集合全村之力,或许才能打得起的大井,就是怀璧其罪中的‘壁’。 一个未婚弱女守着这块‘壁’哪怕她亲阿奶、亲阿爷、亲叔伯不起坏心,村里其他人又会放过从上面咬下一口肉的心思吗?所以如果原主不够强,哪怕何金姐不重生,她无论留在村里、还是去投亲做表姑娘,都注定得不到好下场啊! 啧啧!真是越想越同情原主了,不过,现在这幅身体内的灵魂变了,无论是谁,想把她当踏脚石都免了,她的便宜可不好沾,末世前,能在大学毕业,实习一年就出来单干,自己回村子创建水产公司。 并把公司做大做强,成了远近闻名的千万富户的何雨竹,在故乡可是远近闻名,男人都怵头的大魔王,也是何家这一辈的大姐大,上上下下没有不服的,这一点到了这里也一样,早晚把他们全都收拾老实了…… 何雨竹走到原主家门前,正看到何大牛夫妻俩从院子里,往推车上搬东西,估计是在刚才何老太认栽,让他们过来搬家时就忙活起来了,他们俩可不知道何福云的举动。 还以为因为何雨竹的强硬举止,弄得他们一家子白忙一场呢!所以这会儿两人看到何雨竹,何大牛的媳妇何朱氏立刻愤恨的冲着她的方向啐了一口骂道:“呸!小贱人。” 随着她的举动,令人恶心唾沫向她这边散落,多亏一旁麦家康手脚利落,见状立刻伸手一拉,才令没料到会有人用如此恶心,现代只有小学生才会用的把戏发起攻击,差点中招的何雨竹避过唾沫喷脸的惨剧。 但是如此近距离之下,深知人的呼吸、唾液能传 播多远的何雨竹,就是有种虽然避过了,可自己在对方呼吸吞吐范围内,一定还有其他看不见的唾沫、细菌之类传播到她身上,经过末世、地府双重洗礼。 她是没有以前碰到这种状况会恶心吐的矫情啦!可看着对方黑黄的脸,因缺少某些营养、维生素而泛白微裂的嘴角,她还是不由立刻捂住口鼻,屏住呼吸退后几步,避开对方的呼吸飞沫范围后,才放下手。 厌恶道:“呦!满嘴喷粪的大伯母,您这常年烂嘴烂舌的毛病不会是喷粪喷的的吧?啧啧!您从小到大这是喷了多少人才养出这份口业,啊!快臭死我了,我劝您有时间赶紧去镇上看看吧!无论求医问道,能治好就好,要不然跟您说话的人、做家人的人、交好的亲朋好友都太受罪了。” “你、你……”时人经常拿我要说谎就烂舌头烂嘴赌咒发誓,又不通医理,不知道缺少维生素,不注意口腔清洁的话,人到中年后,消化、免疫体系下降,加上生存环境艰苦,尤其是冬季菜蔬稀少,可摄取维生素的食材太少。 第16章 回家 仅有的那些冬储菜都要留给家中地位更高的男性、男嗣之类,于是导致这种病在中年后的女人身上频发,所以每当有人犯了这毛病,她们或周围的老人什么的,就以为是其年轻时赌咒发誓、瞎说八道之类的事太多了,导致口业犯了才得这病。 加上一般经过春夏两季菜蔬内的维生素补养,平日里注重口腔清洁,没有口腔疾病的人都会养好,只有口腔清洁不注意,或者有什么口腔疾病的人才会持续不好,于是这种常年得这种烂嘴兰舌疾病的人,就会被迷信的老人们称为口业太多。 因为这事,何大牛媳妇何朱氏平日没少被村里说闲话,何大牛甚至因这事跟她打过架,这会儿就因为气不过啐了何雨竹一口唾沫,就被她揪着这点骂,这心理阴影面积就别提了,整个人气的直哆嗦,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她生气,被啐唾沫,感觉全身从头到脚、连气管都脏了的何雨竹更生气,骂了几句还不解气,随意扫了他们搬到推车上的东西一眼后,立刻嘲讽道:“咦!这个铜壶不是我家的吗?什么时候变成你家的了?还有这个被子的花样,明明是……” “你胡说八道,这明明是我们家的东西,凭什么说这是你的东西。”听到何雨竹一个不漏的将推车上,他们捡小件想带回家的东西点出来,何朱氏立刻心虚的反驳道。 何大牛则推着推车就想走,显然知道她的厉害了后,根本不想跟她斗嘴,竟选择先走为上。 “凭不凭什么不重要,反正奶已经在村长他们跟前保证拿了我的加倍赔偿,这些小玩意在镇上买确实挺贵,不过我家也用了好几年了,旧家事儿嘛!都落钱了,正好让奶赔我新的。”何雨竹见了也不急。 反倒慢悠悠的道:“呵……老实说,被你们用过的东西,我是不可能用的,你们拿走也好,省的我辛苦扔垃圾,哦!对了,一会儿你们搬完后,我会把里里外外全部清点一遍,保证让奶把少的部分全部加倍赔回来。” 何朱氏气的浑身发抖:“你、你……” “不可能,你奶她……”被逼从这么好的房子里搬出来是没办法,金国律法在那呢!但这种零零碎碎的玩意,他自己亲娘能不了解吗?小到一根针、一段线、大到偷摸把自家田地的地界往外挪,生生讹了别人家一分地…… 种种彪悍事迹,他娘何老太可是在这方面从没吃亏过,何大牛觉得他娘哪舍得真给何雨竹赔偿,估计也就是在村长、族长跟前随口应诺,事后肯定反悔,这样的事何 老太干的多了,要不怎么会成为村里有名的滚刀肉呢! 但是,从刚才麦家他这个二侄女表现出的狠劲来看,她明显更不好惹,万一……万一老娘也斗不赢她怎么办?真要赔偿吗?他们带走的虽然都是小玩意,可价格上却都是值钱,旧了后折旧费也不高的东西。 例如铜壶,在如今铁器处于管制状态,铜可以铸币的情况下,实斤实两的铜犹如形状不一样的铜钱本身,就算旧了,这么一把铜壶,也能卖三吊钱,绣花绸缎被面,在大批绣工被南国、北国瓜分带走,金国只能通过商人从两国进货的情况下,价钱比十几年前贵多了…… 想到这些,何大牛犹豫了下,不知道车上的东西是不是该继续往家里推。 倒是他身旁的何朱氏闻言里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低声道:“愣着干嘛!走啊!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呢!这事不是有你娘在吗?怕什么,你娘赢了,这些东西就便宜咱们了,你娘输了,赔钱也是两个老不死的事,反正就算分家了,家里的钱也一直捏在他们手里,将来还不知道便宜谁呢……” 何雨竹说完后,没去管那两口子的反应,当即抬脚向原主的房子走去,然后跟原主的记忆一一对比。 原主家的房子是何二牛带着妻室回来后新盖的二进砖瓦房,虽然只有二进,圈的院子却很大,毕竟村里的地基很便宜,农家又都习惯敞亮大院子,所以向原主家这种一个前院、一个后院各占大半亩地。 家常吃的青菜都种在前后院,甚至还栽了两棵桃树、两颗枣树、一棵石榴树的事并不算稀奇,只可惜招了一群蝗虫进门,把菜地全祸祸了不说,连还没熟的青桃、青枣、石榴也一个没剩。 何雨竹惋惜的看了下前后院,被祸祸个精光,连叶子都洒落一地的果树们,感觉原主看到肯定很心疼吧! 这二进砖瓦房前后共有八间大屋、一间仓库、一间厨房、一间农具杂物房、一座小厅,总计十二间房子,采用的是前五后四,左右各一间侧房做厨房跟仓库房。 大门旁还建了一间比较小的农具杂物置放室似得杂物房,仔细算起来,这房间还真不少呢!对了,除了这些房间,前院的一口四方大井外,后院还有两个地窖,这两个地窖一个是菜窖、一个是粮窖。 因为刚结束战乱没几年,当前统治者又是外族人的关系,村子里的菜窖都是明面上的地窖,粮窖则都建的比较隐蔽,除了自家人,外人根本找不到入口,这是为了万一发生战乱兵祸,受 天气、季节等原因影响,无法去山内避难时准备的。 别人家的粮窖是怎么准备的,原主不记得,自家的地窖,因为何二牛曾带她看过好几次,还有很多嘱咐的原因,原主的记忆里倒是挺清楚,她家的粮窖建的一点也不比上面的房子差,床、柜子、锅碗瓢盆等家具家事儿都很齐全。 因为通风管道连接到前院井壁内的原因,通风也好,还可以顺着通风管道去前院打水,加上每年都会往里面替换新粮,新碳等,蜡烛油灯等更是常备,危险的状况下,在里面住一两个月都不成问题。 除此之外,何二牛还在里面准备了一小箱战乱灾祸时最容易携带,价值又最高,他这种小老百姓拿出去,容易引来祸事的金玉财物,何二牛为奴时、救主后赏赐的财物,大部分都用来回村置办家业了。 地窖内最后后手内留下的财物是何二牛救下原主母亲时,原主母亲身上携带,以及变卖、兑换了一部分贵重饰品所得,按照何二牛对原主的嘱咐,这些要是没在战乱时用上是福气,毕竟他可不希望女儿遭遇战火。 若是以后她投亲不顺利,回来家业又被族人夺走拿不回来,这也能成为最后的底牌,可以通过房子外的另一个入口进来把财物取走,带着它到县城那个置办多年的小院子里生活,这些财物她只要不奢费。 别说养活她自己,就是养活一个十口大家庭也够用两辈子了,可以说经历过战乱的何二牛是个居安思危的人物,何雨竹一路上想了又想,感觉若是何福云的福气,真能从原主家发一笔比何二牛遗产更大更多的财,也就只有这个了。 对于这个猜想,她站在地窖入口附近迟疑了下,先是觉得在并不是很熟悉、也没有足够信任的麦家康跟前打开入口,是不是有些不太好,随即她又想到,这是原主的底牌,又不是她的底牌,原主的底牌暴露了就暴露了。 反正这个粮窖对自己这个复制异能者而言根本没有什么用处,自己底牌的能力又比这粮窖强大太多,就算来个千人袭村的大祸事,她也有信心活下来,所以不管信任不信任麦家康,当着他打开又有什么关系。 或许还可以借助这个对自己而言没用处的东西,试探他值不值得信任呢!何况,比起在意他值不值的信任,何雨竹更想知道福运女主何福云是不是真如她推测的那样在原主家发了财?她得到的又是不是本该藏在粮窖内的那小箱子财物? 如果是的话,她又是怎么得到的?或许自己可以通过这一次的结果 ,把福运女主捡漏发财的可能性整理一下,然后尽力避免自己身边出现类似的条件,免得有一天,她的福气笼罩到自己身上。 想想先前那阵鸟屎雨,这个可能性未必没有,想到这里,她一副不把麦家康当外人看的样子,给香炉插了四炷香后,就抬手将供奉着原主生母的牌位转了三圈,一旁地面立刻裂开一个地窖入口。 这情形令一直跟着她,把何家大体看了一遍,以为她最后站在生母牌位前,是想给生母上柱香的麦家康吓了一跳。 他从军多年,南征北战,也曾攻破城池后,跟在金人将官后面,看他们闯进当地的大户人家大肆搜刮,找出各种密室之类,那些密室机关可比这精巧复杂多了,所以他本身并不会因为一个简陋粗糙的机关惊吓。 而是觉得一个小小农家,竟然也会设置机关这件事令他十分震惊,多年没回故乡,村里竟然会在建房子时设置机关,建造地窖密室,大家的生活竟然艰辛至此?金人的□□把大家逼迫到这种地步了吗? 第17章 好心提醒 若真是如此,何雨竹在自己面前启用这个机关也太吴某了,她难道不知道如今的世界现状,就算同族人也不可信任吗?在金军大营这些年,麦家康看多了本来因为金人抓壮丁而被迫从军,表面顺从,暗地里憎恶在心的韦原人。 从一开始的憎恶、随时准备反叛、逃离,到随着金人统治稳定,最早成为金人狗腿子的韦原人个个升官发财,也开始渐渐被金人的军棍、蜜糖驯服,背弃了心中关内韦原人和关外蛮夷人的族类分别,真心为金国效忠起来。 他就是不愿意同流合污,所以几年来哪怕有更多机会立功,升官发财,他也没有选在在军中展现自己,也因此在不被重视、又真的生病,病象恐怖下,才能轻而易举的报病退役,平安离开了金国大营,返回何家村。 但自己这样始终不忘族类分别,金国人在关内肆虐、屠城那些恶劣行径的人又有多少,更多早已经被金人的官职俸禄、升官发财享乐等迷惑,心甘情愿为他们效忠,为此对同族的韦原人举起屠刀也在所不惜。 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了如今村子里也建造了避难机关,那以后要是真跟金人开战,指望这些机关的村人们就糟糕了,想到这些,离村太久,对村里状况不够了解,完全不知道普通村子里能建得起这种机关式地窖的只有何二牛一家。 其他人家都只是粗糙挖了一个,预防在冬季,无法进山躲避的状况下才使用的他,不由额头泌出冷汗,紧皱着眉头对端着点燃蜡烛,正顺着石头阶梯往下走的何雨竹道:“这么隐秘的地方,你不该当着我的面打开。” “为什么?你可是我的夫婿,家的事还要瞒着你吗?”何雨竹为了掩饰自己还有更多底牌,加上想试探这个男人,所以听他这么说后,装作一副就算是古代泼妇,也有古代女人以夫为天性格的样子随口道。 在兵营里泡了多年,没怎么跟女人接触过,根本没这方面心机,先前能怼的麦家夫妻说不出话来,还是因为他重生过一回,他要真是个擅长宅斗的,又怎么会被那么粗略的宅斗阴谋坑死,因此根本没注意到何雨竹这是摆平完外人。 又对他这个‘内人’演起了戏,只以为她真是因为自己披了层有名无实的夫婿皮,就对他交付信任呢!于是当即回答道:“现在跟前朝不同,这几年我见多了杀妻杀子、屠戮同族、出卖亲朋好友去攀附金国权贵高层的事。” “尤其是像我这样从军营里出来的,八成以上都成了金国的走狗,所以那些从军或者其他给金 人权贵为奴为婢过、或者跟金人、金人的部下接触频繁的人等,你最好保持警戒比较好,尤其是有不能外泄的秘密,千万不能被他们知道。” “也就是说当年跟你一起被抓走的那些人,大部分已经忘了亲族被屠杀抢掠的仇恨,如今都成了金国的马前卒?”看来就跟自己故乡的清朝时期一样,随着统治阶级的力度增强,人们就会渐渐忘却曾经的屈辱仇恨。 到了自己所处的时代,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等造成的痛苦全都淡化成史书上的几行字,甚至八国联军侵略的屈辱也极少人提起,人们更多的是记着民国时期的日军侵略、南京大屠杀等,会不会有一天,后代们也会把这些淡化呢? 应该不会吧!除非有一天,日本的领土被纳入国内,这个和平时期或许不可能坐到,但她穿越来时,正逢世界末日,全球环境巨变,她是末世前期就炮灰的路人,不过按照末世文的套路,人们适应新环境、新力量体系的同时。 一定会进行新的势力洗牌,只要自己国家能在势力洗牌中洗成世界第一强国,那样的话,世界大战前一直是大陆属国的日本说不定真的能收复呢!呀嘞呀嘞!这种思想要是在前世世界被曝光,她就要背上愤青的称呼了,何雨竹无聊的想到。 不过她随即意识到不管现世势力洗牌成什么样,都跟她这个已死之人无关了,她现在就是一个活在金国统治下,人种划分等级下,身处倒数第二位,只比奴籍等级好一点的金国韦原族平民,就跟活在元朝、清朝时的汉人一样,天生比别人低一等。 站在韦原人的角度去想,如果连同族人都被金人收买,身边不知道谁是韦原奸的话,这生存环境可是更恶劣了,不过,麦家康能在金人军营活到现在,以历史书中多次提及的古代战争中,关外蛮夷喜欢驱逐汉人做炮灰,消耗敌方兵力、武器等状况。 这个时空的战争方法也差不多的话,麦家康能在这种残酷战斗方法中活到现在,能力肯定是有的,他能清楚意识到身边同族人的背叛就可加官进爵、发财享乐的现状,自身又有能力下,却没有任何加官进爵。 而是以一个普通小兵病退,看来他是个心中民族大义比较重的人,而且,他明知道要是自己背叛,跟金人官吏举报他的这番话,他肯定会遭殃,自己却能利用这件事给金人卖好,获得其他利益,哪怕有名义夫妻关系。 与相对的利益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却仍然好心提醒自己,看来这个人不管外面多么遗憾,心却挺不错,有这 么一颗心的人当名义上的夫婿,实际上的合作伙伴,倒是比遇上那种外表光华,内里腐烂的强多了,也省心多了。 免得自己在外斗极品,在家还要想办法跟渣男断绝关系,以后对麦家康的态度,自己可以试着给他更多信任,何雨竹理解到这一点后,立刻对麦家康道谢:“多谢你的提醒,我以后会注意,不过这里不过是个放粮食的地窖而已。” “各村各户都有,瞒也瞒不住,不用担心泄密问题,只不过我家这个,原……我爹在里面放了些值钱的玩意,价值比我家、咱家这房子地更值钱,不知道我奶他们找到开启方法没有,我担心她会这么痛快答应,是找到了这里面的东西才有的反应,所以想先来看看地窖被发现没有。” “原来如此。”听完何雨竹的回答,麦家康立刻意会,认为这里可能才是二牛叔真的储藏家业的地方,在失去意识这些天,家被外人霸占多天,刚刚何老太答应的又太过爽快,麦家康知道一个真正的家底,对平民百姓来说有多重要。 真被何老太他们发现,又不是明面上的财产,想要要回来估计很困难,难怪她回来后,不先歇歇,就先来这个地窖查看,自以为理解了何雨竹真正的想法,但他看了眼昏暗地道中何雨竹在烛光下,更加苍白的脸,不由担心的问:“你的伤没事吧?” “伤?你不说我都给忘了。”闻言何雨竹才想起原主是个重伤者,而她醒来后还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的虚弱,但是随着刚才那通大闹,注意力转移到那些极品、墙头草身上,她就不知不觉忽略了身体的感受。 如今麦家康一提醒,她立刻试了试身体各方面的感受后,不由诧异的道:“咦!奇怪,明明刚醒来的时候,还感觉脑袋有点晕,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现在却觉得自己跟没受过伤似得,难道是先前睡晕头,伤并不重?” 她口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不有回忆起在鬼界吃下的那株奇特的白果,当时她还没弄清楚白果的功效,就被原主推到了这里,现在想想白果那么奇特的生长环境、外观,又怎么可能普通,也许自己身体现在的状态,是跟服下那枚白果有关。 “没事就好,不过等解决完杂事,你还是好好修养……”麦家康不知道何雨竹的奇遇,听她回答了身体状况,又见她活动手脚,身体和伤处都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后,虽安心不少,却仍然不放心的嘱咐起来。 不过话没说完,他就看到烛光下,映照出何雨竹身前的通道尽头处有一扇门,忙提醒道:“这里有 一扇门,是不是到了?” “嗯!”何雨竹边点头,边按照原主记忆打开了这个地窖的入口,带着麦家康一起进入。 麦家康看着宽敞不输外面大屋,床铺、柜子等家具准备齐全,连水缸、做饭用的锅碗瓢盆,连烟雾极少,不会形成烟道引人注意,农家极少使用的木炭、竹炭都有,不由佩服道:“二牛叔不愧是村里的能人,准备的就是齐全。” “是啊!准备的是不错,可惜看来运气不好。”何雨竹站在通风管道前,语气遗憾的道。 听出她声音中的古怪,麦家康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这里的几口大缸是我爹用来存放每年新粮用的,那边的柜子则放着我娘的嫁妆,虽然只是一口小箱子,里面的东西却价值足有几千两,现在全都不见了。”何雨竹边说边指了指通风管道旁的几口大缸,和一旁的柜子,语气有几分叹息。 第18章 耗子群的攻击 是他们拿走了?闻言麦家康本能的这么想,但他根据何雨竹的话看了下这宽敞地窖内的痕迹后,不由迟疑的问:“看痕迹……这似乎是未知原因造成粮缸开裂,引来老鼠打洞偷粮食造成。” 原来何雨竹指着的几处地方,本该密封比较好的粮缸,有一口竟然碎裂成几块,似乎是这碎裂的粮缸引来了老鼠,在通风口下面挖出好几个鼠洞,其中有一个都有两人巴掌那么大了,还把碎裂粮缸附近的粮食大部分都偷走,只剩下一些被瓷缸碎片压住的颗粒。 同时,在这粮缸周围的柜子也有老鼠活动的痕迹,因为床、柜子都是木质,上面各处被老鼠磨牙磨得都破损了,柜子里面的被子、衣服等也纷纷被咬的不成样子,或成布满老鼠牙洞的破烂,或露出里面洁白的棉花…… 看到这幅情形,麦家康自然不能说是人干的,毕竟农家人辨认老鼠留下的痕迹和人留下的痕迹还是不会出错,麦家康问出口后还特意检查了一遍,才确认道:“根据这地窖内的灰尘,至少三四个月内,这里出入的人只有你我。” “是啊……这里的老鼠可真聪明,竟然连金玉首饰都会一块偷,啧啧!”何雨竹咋舌道,说完忽然想到刚才自己差点淋了鸟屎雨,给她施加霉运的是鸟,动物的一种,这次的霉运是老鼠,也是动物里的一种。 仔细想想,书里面凡是出现过被福运女主厌恶,被霉运附体的人,除了少部分例如吃饭咬到小石子被硌牙、踩到水摔一跤之类的小霉运外,会造成严重后果的倒霉事似乎跟动物有关。 例如有的被蛇虫鼠蚁蛀塌了房、有的在山脚那种平常野兽根本不出末的地方咬成重伤、有的平白无故,家里养着的贵重牲口跑了个无影无踪,还怀疑是被谁偷了、有的因为勾引男主,好好的被自家家禽袭击、落得毁容独眼龙下场。 还有一个村里的混混趁着没人在她身上揉搓了一把就跑了,回家途中莫名其妙被野蜂群扎成个猪头不说,中了蜂毒后又痛又痒,在家嚎叫了三天才蜂毒发作死去…… 还有比这更严重的,当时看书觉得挺解气,现在想想,难道何福云的被她厌恶者霉运附体能力,其实是通过动物实现?动物们又是怎么领会到她的心情,替她进行霉运附体行动的? 啊啊啊!这种事完全跟她那身不讲道理、无往不利的运气一样,就算她进过地府,也完全不明白其中原理啊!好烦躁,这种不讲道理,令人无处着手的事是最令何雨竹讨厌的。 现在她只 能根据自己被福运女主厌恶这件事,在今后小心戒备警惕各种动物了,免得哪天又引来一群耗子,咦!耗子?这群耗子真的是自己引来的吗?她从醒来至今,被福运女主厌恶也不过一会儿吧! 这么会儿功夫就能令耗子们把粮食搬空,家具、衣服、被子什么的咬碎,还把那只装满金玉的小箱子运走?那要多么一大群行动果决、训练有素的耗子群啊? 想到这点,她边拿着蜡烛边凑近老鼠们留下的痕迹,边对一旁忙着检查地窖损失的麦家康问:“依你看这痕迹留下有多长时间?” “准确时间看不出来,大概在三至七天内吧!”虽然不知道何雨竹这么问的原因,麦家康还是痛快把查看的结果告诉了她。 三至七天,那就不是自己和原主的原因,造成地窖这种现象,毕竟,这位福运女主的运气,一般是她强烈渴望得到某种东西、或愿望,运气爸爸却不能给她时,就会在她面前出现各种珍稀药材、珍宝类东西,仿佛运气爸爸在拿这些东西哄她开心一般。 所以真正的事实应该是在这三至七天内,出现了某种福运女主想要运气爸爸却不能给她的,只能拿原主爸爸最后的底牌送给她,哄她开心的现象。 当时原主已经被送进麦家,自己也还没穿过来,所以应该跟自己和原主没有直接关系,而要说当时何家村有什么能令身家比整个村子都值钱的福运女主产生渴望,何雨竹想来想去,就只有何金姐抢走原主信物,现在已经去当了伯府表小姐的事。 难道温良和善,不以贫为悲、不为富贵为喜,不为权势所动,后期还拒绝了一位金人县太爷家三公子男配的福运女主,心里其实也很想要那个表小姐的身份?后来因为何金姐偷跑,她没机会了才觉得很失望。 从而激发了运气爸爸为哄她开心,把原主家财产送上门的事?如果是这样的话,对这种打不得、骂不得,跟她为敌一定会反弹的福运类女主,或许还是找机会把她送去跟那位七窍玲珑心女主作伴比较好。 倒时究竟是七窍玲珑心女主胜利、还是福运女主赢呢!一定比最好看的小说都有趣,想到这何雨竹眼珠转了转,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然而,运气爸爸似乎知道她正在打他亲闺女鬼主意的事,竟然就在何雨竹因为想到反坑福运女主和七窍玲珑心女主一把的方法时,周围不知哪里忽然响起一阵细细嗦嗦的声音。 这声音莫名给她一种身处侏罗纪式末世,各处都是变异动植物时的感 觉,令她浑身鸡皮嘎达不由竖起来,警惕的雷达四处溜达。 “小心!”不等她察觉出异样,一旁麦家康竟然低喝一声,忽然一把拽住她的手,把她拽到怀里后利落的扛起她就往地窖入口处跑。 因新换的身体没有自己的那么灵活,反射神经似乎也不高,使得何雨竹没来及的作出应对,就被麦家康扛了起来,那皮包骨头的肩膀隔得她肚子疼,她却顾不得身上这点疼痛,因为她垂着头的状态。 正好看到昏沉的烛光下,无数只大大小小的耗子竟从地窖通风口旁的耗子洞内涌出,并目标十分明确的追向他们所在方向,那一盏烛光,连一个呼吸都没坚持下来,就被鼠群冲倒,熄灭,眼前一片黑暗,只有一双双发光的鼠目快速移动着。 令看不到其他的何雨竹感觉头皮发麻,不假思索,立刻从复制图签内复制出一枚催眠瓦斯,先是对麦家康道:“屏住呼吸往外跑,千万别吸气、别停下。” “好!”麦家康知道女人就怕蛇虫鼠蚁这玩意,察觉出不对劲,扛起她跑路的时候,还担心她跟其他女人一样,见到恐惧的玩意,就会不顾一切挣扎尖叫呢!见她除了身体忽然紧绷,既没有想挣开他、也没有尖叫。 反倒十分有条理,听起来也十分冷静的这么对他命令,猜到她对这个现状有解决办法的麦家康没有去琢磨一个女人对他用下命令口吻说话的事,已经习惯战场瞬息万变的他,如战斗活命的本能一般,令他立刻应下来。 而何雨竹听到麦家康应声,又见距离她最近的老鼠眼已经能跟她对视一般,立刻对着地窖上方,把催眠瓦斯往用石头砌成的拱形顶部扔去,然后随着一声撞击开启催眠瓦斯的声音响起后,无色无味的催眠瓦斯向整个地窖发散…… 与此同时,麦家康已经扛着她跑出地窖室内,忙接着关上地窖门,在黑暗中,却如同能看清一切般,毫无障碍的穿过地下通道,带着何雨竹一起爬上入口,才松了口气,边放下她,剧烈喘息着边道:“你做了什么?竟然令那群疯耗子没追上来。” “刚才地道里那么黑,你在扛着竟然一点都没撞到墙壁,看来你的眼力很不错嘛!”现代人营养充足下,说是能夜中视物,也是要在周围有一点光线的情况下,然而刚刚地道内一点光线都没有,他竟然在快速移动中一点也没碰壁。 这种夜中视物的眼力,可比某些野兽都厉害,在现代的话也是一种特别的天赋了,这么想着的何雨竹立刻出口夸赞,没想到麦家康同 时问起她催眠瓦斯的事,不由愣了愣,随即若无其事的回答道:“是我爹给我配的一点防身药,能够令人、动物快速入睡,不致命、无害。” “见效也挺快的吧!下面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了呢!咳咳……咳咳……”麦家康没有提她进麦家时除了一身衣服,身上什么都没有,刚才也没见她在房子里、地窖内拿东西,防身药从何而来的事。 只是就事论事评价起催眠瓦斯的药效来,只是刚才那阵奔跑似乎给他如今痨病鬼似得身体带去了严重负担,竟让他才说了一句话,就不由自主剧烈咳嗽起来,而且如同肺部病变的人一般,咳的怎么也停不下来。 好似要把心肝脾肺肾一起咳出来才行,皮包骨头似得骷髅脸竟从死白的面色中,浮现出一丝艳红,宛如死期将至,回光返照般的肤色一般。 看得何雨竹心里一惊,顾不得询问他的症状,就忙从复制图签内复制出一瓶快速止咳用的药浆,打开瓶盖后边塞给他边道:“这是止咳的药,你喝下去试试。” 第19章 麦家康的病 “咳咳……”止咳药?用这么通透的琉璃瓶密封,这药一定十分珍贵吧!这么珍贵的药,她从何得来,不管从何而来,她竟然舍得把这么珍贵的药给自己,不管有没有效果,自己这次如果能活下来。 一定要好好报答她才行,完全忘记自己最初还想用这身不可能治好的病来给何雨竹上堂教育课的麦家康如此想着,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药瓶,一口喝了下去,喝完不由咂了咂舌,心道,这是药?一点苦味、药味都没有,简直像糖水一样。 何姑娘不会是被某个卖药的骗了吧?麦家康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就诧异的感觉到刚才还痒的抓心挠肺,恨不得把肺都咳出来的嗓子竟然不那么痒了,稍微忍一忍就能止住先前凶猛的咳意,不由震惊的看着何雨竹道:“这药竟然立刻见效,而且止咳效果简直太好了。” 他会如此震惊是有原因的,时人那些富贵人家不说,一般农家、小市民因为劳作,生活环境,冬季保暖困难的原因,都或多或少一到秋冬季节就范咳疾,这咳疾并非大病,都是冬季感冒受凉等,引发的一点肺部小炎症。 在现代几包西药、或打两针就能好的事,偏偏这时求医治疗过程十分漫长,中药治疗见效缓慢,价钱也非一般人家能够承受,于是看不起病的人只能忍耐,身体底子好的凭借免疫力一年一年扛过去。 身体底子弱的就可能发展成大症候,肺痨之类,大部分贫穷人家都几乎是从幼年到老年,一到冬季就犯咳疾,身体强壮的可以撑过去,身体差的就会夭折,所谓古代孩子夭折者多,生七八个不一定活下两三个。 古代人孩子夭折率高,平均寿命短,大部分四五十岁就会死之类,原因就有这咳疾的一部分,所以这世间若有一种见效奇快的止咳药,对身处这个时代,非常清楚无论贫富都对咳疾很头疼的土著人来说。 是一件十分令人震惊又稀奇的事,这止咳药见效也太快了,就他所知的富贵人家,都没有见效这么快的药,那些富贵人到了冬季开始咳嗽后,也一样靠喝药慢慢治,一个月内能治好都要感叹郎中医术高超。 能瞬间止咳的药根本没有听说过,难怪要用琉璃瓶密封,这么珍贵的药就该用这么珍贵的器乘装,不过就这一瓶药,看效果都比他这条命更值钱,自己还怎么报答人家啊?感到自己在何雨竹面前特别无力的麦家康不由苦着脸。 何雨竹哪里知道一瓶用变异药材制作的普通止咳糖浆就会令麦家康产生如此多想法,她在听了对方震惊 的话后,担心对方误会,忙解释道:“这药只有快速止咳,令病人在当天不在咳嗽的作用,对病人真正的病症并没有治疗效果。” “就算只有止咳作用,能够快速止咳,并抑制人当天内的咳意,这效果已经十分惊人了,每年冬天,不知多少人咳得恶心、呕吐,睡不着,要是有这药,少受多少罪啊!”麦家康想到无论在村子里、还是在军营,没到冬天的夜里,耳边一宿不带停的咳嗽声,不由感叹道。 何雨竹出身现代,肺痨几乎绝迹,从小到大,周边除了伤风感冒者会偶尔咳嗽几声,就没见过真正咳嗽到昏天暗地是什么样,所以根本理解不了麦家康的感受,这会儿听了他的回答,想到跟他约定的合作。 先前这人也通过了她的试探,刚才在危险来临时,这人也是直接采取带着她一起逃离的措施,从各方面来说,她认为对方这个古代一起谋生合作伙伴目前没找到不满意的缺点,算是暂时合格,可以着手完成治好他的约定。 而且看他不过扛着个人跑几步就差点咳嗽断气的样子,她真担心在继续试探下去,没等结果出现,这人先猝死了呢!还是先治好他的病再说吧!于是抱着这种想法的何雨竹看着麦家康问道:“对了,你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有郎中诊断?” “不清楚,看了很多郎中都诊断不出病灶,只能说是未知怪病。”闻言麦家康苦涩摇摇头道。 古代郎中都诊断不出的怪病?听起来有点意思,何雨竹听了却十分感兴趣:“你能把你生病之前、生病之后,到现在为止的各种症状告诉我吗?” “生病之前有很多事啊!你要听多久之前的事?什么叫生病之前的症状?”麦家康感觉没有听懂何雨竹这句话。 “人一般得病前都会发生一些与平日不同的事,例如得风寒的人在前一天淋了雨,饮食不调的人在近期吃过相克的食物……任何病都有一个出现的原因理由,如果是普通的病还有可能是自己身体的原因。”何雨竹听后一愣。 随即意识到古代人并不能如现代人有医疗常识,一般在就医前就能判断出自己得病的原因,例如喜欢吃生鱼片的,在身体出现各种寄生虫病症反应时,就会产生自己会不会得寄生虫病了之类,想到这一点。 她忙详细的引导麦家康:“像你这种连医、郎中都诊断不出的怪病,绝对属于突遇某种异常才会感染的病,所以我认为在你生病前至生病后之间,一定出现过你生平仅有一次的异常事件,你要好好回忆出 这个事件,或许能通过这个事件,找出你得病的原因和病症,继而知道该怎么治疗。” 听着何雨竹详细有条理的话,麦家康深觉有理,是啊!淋浴了才会发烧得风寒,吃错了东西肚子才会不舒服……任何病症都有出现的理由,就算是自己这种郎中诊断不出的怪病,也一定有其出现的原因。 认可何雨竹说法的他立刻去回忆自己生病前和生病后的事,想了好一会儿才迟疑道:“或许我的病跟有一件事有关,金人们有春秋两季打草谷的习惯,因为跟南朝有源河阻挡,无法开战,十几年来,金人都是在打草谷季节对北国动手,今年春季……” 听着麦家康的详细讲述,何雨竹才了解到,今年春季,他所在军营的金人将领,曾不顾北国已经嫁给金国一位嫡亲公主和亲止战的盟约,带着少部分军士对北国边境村民打草谷,这样的事几乎每年都发生。 因为有盟约在,北国也不算弱国,所以金人将领用的手段还算温和,一般都是只抢掠粮草财物,对女人发泄□□,杀死少部分反抗者威慑平民,极少大肆屠杀,北国军队损伤并不大,受苦的只有平民而已。 现代总能在史书上看到爱民如子之类,形容当权者的话,实际古代当权者争权夺利时,谁又会把普通子民放在眼中,一样该攻城略地时攻城略地,该放弃子民被他人屠戮时,痛快放弃,所以北国对这种小战役一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当没发生过。 听说,连上报北国朝廷都没有过,就算如此,韦原人族认同感极高,不想同族相残的麦家康在这样打草谷的战役中,只要被选中了参与出征,他都想方设法消极怠工,只有在被上级将领注意范围内时,才不得不为了保命动手。 今年春季的行动中,他不幸被一位将领挑选中随行护卫,一路根本找不到消极怠工的机会,然后在一次攻进边境镇子时,那位将领竟然看中一位身边有不少高手护卫,看年纪跟何福云差不多,依照首饰、举手投足贵气十足的美貌绝伦,一看就是高门贵女的幼女。 将领命令他们把护卫击杀,把那位美貌绝伦幼女抢夺给他,本来这样的事麦家康肯定是不想做的,无奈他还要在金人军营立足,还想活下去,所以只能隐藏真正身手,装弱示敌,给那群高手护卫那位高门幼女逃离。 没想到那位高门幼女竟对眼前的危机毫不在意,不退反进,直接下命令把他们都当场击毙,对方的人在高门幼女的命令下,对他们招招狠辣,次次对准要害,麦家康为了保命 ,也不得不全力反击。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当时简直倒霉的不可思议,反击对方刀突然断了、出手攻击却用力过猛,把自己弄脱臼、想要防御,却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杂物扰乱步骤视线,错过防御时机…… 总之,他们在兵力、战力绝对优异与对方的情况下,却因为倒霉事不断、运气不好而死伤惨重,后来队伍中一位那位金人带队将领的贴身亲卫见事不妙,干脆放弃跟高门幼女的护卫对打,直接瞄准机会潜入那位高门幼女身边挟持住了她。 喝令高门幼女的护卫们住手后,准备挟持她撤退,而哪怕他们一行死伤惨重,那位金人将领却如鬼迷心窍般,竟还想玩弄那位高门幼女样的人,于是在撤退出镇后,竟挟持着其一块向打草谷的驻扎营地撤退。 第20章 于秀仪 却没料到就在他们回到营地不久,将领在营帐内对那小姑娘出手,差点得手的时候,驻守北国边关的重军竟一反平日无视金人打草谷行为,前来攻击营地,并且出手十分狠辣,当场下了不留活口命令…… 那一战死伤十分惨重,打草谷的军士,包括金人在内,活下来的寥寥无几,麦家康脸上的伤疤就是那时候被划伤的,而且在混战中,金人将领竟然不顾自己生死危机,还想带着那小姑娘撤退。 气的那金人将领的父亲认为是小姑娘给他下了迷魂汤,当场砍了那小姑娘一刀,那小姑娘躲得及时,没有重伤,但她伤口喷出的血液却溅到了麦家康受了新伤,不及包扎的脸上,连双眼当时都被她的血糊了…… 那一次的战役最终以金人军队百不存一,狼狈逃回,北国将领救回那位小姑娘,率军回营为结局,听说还因为那次战争较大,北国咬定金国违背盟约,要讨回公道而开战呢! 不过那些事已经跟麦家康无关,因为他在回营后不久就出现了怪病症状,明明每天都不少吃,身体却快速消瘦下来,一剧烈运动,就会不停咳嗽,每到月圆之夜,眼前还会出现各种恐怖幻觉,差点没把他弄疯了…… 听完麦家康的话,何雨竹单手托着下巴道:“如果除了此事之外,你没碰到其他特别的事,看来你的病很可能跟那小姑娘的血有关。” “那小姑娘的血?我沾上她的血就得了这怪病?这怎么可能?要是血有这样的能力,我从军这些年早就病死了。”他在战场厮杀时,不知道沾过多少人的血呢!麦家康不可思议的道。 “那是你少见寡闻,确实,普通的人血没有令人得病的能力,但是我听说有一些人天生携带奇怪的体毒,那些体毒可以通过彼此血液接触、同饮同食时的口水交换之类的举动把自身体毒传染给别人。”难道那个高门幼女是这个世界天生的类艾滋患者。 所以在她的血喷到麦家康身上时,令麦家康变成这幅鬼样子?但听麦家康说起来,那小姑娘的模样很正常,一般作为病毒传染源,她应该模样比麦家康更可怕才对,或许这是一种古代家族病,在漫长的时间里,那高门幼女家族已经研究出治疗或抑制的方法。 所以就算有病也不妨碍她的人生,而麦家康却因为没有治疗抑制方法,才变成这幅鬼样子?如果是那种几百年、上千年的世家大族,这也有可能,古代的医术也不可小瞧,何雨竹认为这种可能性极大。 所以想到古代人没有基因 病之类的概念,就给麦家康用他能理解的说法解释道:“我就听说有一种体毒可以通过夫妻生活、伤口接触之类传染给别人,那种体毒开始并不致命,但得了之后身体会越来越虚弱,体质会越来越差。” “别人扛扛就能顶过去的小病,感染的人却可能是致命的伤害,你这种怪病的表现就跟那种体毒有点像,加上你说你在脸上受伤的时候被那个高门幼女的血喷到,所以有很大可能是那个时候,她血里携带的体毒传染到了你身上。” “可是如果那人有这种病,那她的模样应该会跟我、或者普通人不一样吧!我看她唇红齿白、巧目潋滟,丝毫没有病象。”麦家康听了,虽然感觉何雨竹所说的可能性极高,但他同时意识到了何雨竹先前就认知的问题,提出异议。 何雨竹挑眉笑道:“既然有病,那就有治疗的药,你都说那小姑娘身有高手护卫,仪态不俗,一看就是高门贵女,你觉得像那种权贵之家会请不起医术高超的医者为他们治病调养吗?你的这怪病虽然听起来很难治疗,但若是好好修养,未必会是这种骷髅样吧!” “你说的很有道理。”完全无法反驳,麦家康苦笑:“那你觉得我这病该怎么治?” “最好、见效最快的办法当然是找到那位小姑娘,从她或者她家族手里弄到这个病的消息情报,再着手治疗,或许她家族内就有治疗这种病、或抑制这种病的药方呢!”何雨竹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什么。 一拍额头道:“咦!不对,那小姑娘家族要是有治愈这种病的药,那她的血就该没了这种病的传染性,所以她家族有的应该是抑制这种病的方法,想要给你彻底治好病的话,还要根据他们的抑制方法,找出治疗方法才行,对了你知道那小姑娘的身份吗?” “知道,于秀仪!前朝镇北大将军于家的遗孤,北国建国初期,整个于家被前朝余孽屠杀,只有这位尚在襁褓内的小姑娘被尸体藏在身下,得到援军救助,后来被北国皇帝加封沐阳郡主,由皇帝宠妃抚养。” “这次金国、北国之所以有撕毁盟约,重新开战的迹象,就是因为金人袭击了前往边关探望北国皇帝宠妃那位驻守边关七皇子的沐阳郡主,而沐阳郡主孤家寡人,没有任何家族,也从未听闻她有疾病。”麦家康叹了口气。 接着说道:“不过,想想跟她护卫交手时的情形,我倒觉得可能是她有皇气护体,对她不敬的人就会倒霉,而沾了她血的我更倒霉,用无法治愈的病来惩罚我对她的不敬,呵…… 我觉得你不用忙了,于家根本不存在。” “就算北国皇家有抑制这种病的药,咱们也不可能拿到,何况真有这种沾血就能传染的病,恐怕北国皇帝早就通过他那位联姻的嫡公主,将这种体毒传染给金人皇帝和满朝文武大臣了,所以我认为皇家并不知道这种体毒存在……” 刚找到一点希望就不由心灰意冷的麦家康却没注意到何雨竹此刻的眼神十分奇怪,似乎很震惊一般。 何雨竹此刻确实是震惊不已的,她没想到自己死后书穿的世界不止是那位作者两个系列文的剧情世界,还是她同为作者好友所写的另一部古代略带玄幻的宫斗、权谋世界,而于秀仪这个名字,正是那本【重生为后】的女强文。 重生为后一书的女主于秀仪,本是前朝镇北大将军家的遗孤,襁褓之间被皇室封为郡主,安抚镇北军军心,然后被皇室宠妃抚养长大,及鬓后又顺顺当当被赐婚给皇帝宠妃所出的七皇子,如此她本该富贵荣华一生。 直到老皇帝病逝,皇太子继位,她的丈夫七皇子被先皇遗旨指明图谋篡位谋反,当场诛杀,而她也被老皇帝的皇后,当时的太后赐死,死后,女主于秀仪因一腔怨愤仇恨,化为厉鬼在宫廷徘徊,由此知道了很多她从不知道的真相。 原来她出身的镇北大将军一族并非死于前朝余孽,而是老皇帝下的手,只因为镇北大将军效忠的不是他,而是前朝云氏,他会听从老皇帝的调遣,是因为他知道老皇帝当时的宠妾是前朝公主,因公主不能做妾。 老皇帝又不肯休妻、还有老皇帝哄骗、前朝已经灭亡之类,竟放弃云氏女之名,做了老皇帝的宠妾,还给他生下了七皇子,镇北大将军想的是让这位七皇子从母姓,然后拥他为皇,复辟云朝。 而老皇帝本是前朝大奸臣出身,云朝灭亡除了天灾,金国的兵乱,还有他这个人祸,只不过他因顶着前朝遗臣的名头,即使长期把持了北方的江山,却不好登基称皇,等他好不容易彻底掌控了北方江山。 通过近臣提出拥他为皇试探手下时,却试探出了于家这么个‘逆臣’,而这逆臣却又是他手下最大的兵头子,不是一般方法能解决的,还是深知他野心,与他合作无间的妻子,后来的皇后献计。 先是收买了镇北军的副将,又用调虎离山之计刺杀镇北大将军,另一边派人屠杀了于家全族,并把罪名推给前朝云氏,这个计划还多亏了老皇帝又去哄骗了那位云国前朝公主,在她那里拿到不少带有前朝皇室嫡系 标志的物件,故意留在现场。 于是就造成了于家被前朝云氏灭族,镇北军对前朝彻底寒心,并憎恨起云氏一族,并在副将的带领下为老皇帝黄袍加身,拱卫他为皇帝,使老皇帝成了三国内最晚建国登基的皇帝,副将在老皇帝登基后,自然成了新镇北大将军,其他参与人也各有利益享受。 至于于秀仪怎么活下来的,当时执行的人已经确定灭了于家全族,连老皇帝和执行此事的人都不清楚,只能认为是执行者粗心大意的锅,后来又觉得一个襁褓间,对他们毒手一无所知的女孩子,留下来也没什么,还能安抚镇北军军心。 如此于秀仪才活了下来,但是无论老皇帝还是皇后、太子等,参与此谋划的人都知道皇家对她并没善意,表面对她荣宠有加,实际对她如纵容一只随意饲养的宠物一般。 第21章 云镯 比起她来,她婆婆云贵妃和丈夫七皇子更可怜,表面上老皇帝对云贵妃、七皇子荣宠有加,宠爱异常,若是他们跟皇后、太子有纠纷,老皇帝也必定站在他们这边。 实际不过是老皇帝贪图云贵妃的美色,以及云贵妃做为前朝皇室大公主,深知前朝各种秘密,还能给他钓出不少心怀前朝的反贼、最重要的前朝宝藏所在或许这位大公主可能知晓。 老皇帝其实只把她当成享乐的玩意和谋取利益的道具而已,心里对她、对她所出那个带有前朝皇室血脉的孩子非常戒备,毕竟他可是覆灭前朝的元凶之一,夺了人家父亲的三分之一江山,还参与了追杀云氏皇族,早跟云氏有了血海深仇。 心里不知多怕云氏的人对他出手复仇,就算云贵妃表现的全心全意爱他,也没有令他心软半分,并早就决定生前如果找到宝藏就立刻送他们上路,如果生前找不到宝藏,死后也要让他们陪葬,免得他的后代里混入前朝皇室的血。 而老皇帝将她赐婚给云贵妃之子,则是因为那位副将,现在的大将军已经彻底掌握了镇北军,她已经没有了安抚镇北军的价值,而秉性相信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老皇帝自然想消除一切隐患,将安稳江山传给自己最看重的嫡长子,也就是太子。 所以她在被赐婚给七皇子前,就已经注定走上绝路,无论嫁不嫁给被老皇帝舍弃的云贵妃之子,她都从一开始注定了悲剧的结局,了解这一切后于秀仪才恍然大悟,难怪她婚后,明明每个月的平安脉都安好,却一直婚后无子,难怪她总觉得身边的人都有些奇怪…… 当然这些内容都是那本小说开篇楔子内简单描写的内容,后面则是醒悟后的于秀仪在看到,云皇贵妃在她十岁时赐给她做见面礼,本该给她陪葬的羊脂云纹玉镯不知什么时候,竟被贴身丫鬟盗出,献给新皇宠妃时。 对老皇帝、皇太后、新皇满怀怨愤仇恨的厉鬼模式下,忘记了自己身为鬼物碰不到现世之物,冲动的扑过去想要夺回,没想到竟然在碰到那枚镯子时,感到一股强烈的吸力,再醒来竟然在10岁时,刚被云贵妃赐给玉镯的时候重生了。 重生的她自然意识到这枚玉镯的不简单,没像前世那样把它束之高阁、好好珍藏,而是将它随身携带,边想办法解决自己的危险处境,为自己挣出一个未来、边研究这镯子的秘密,直觉告诉她这镯子不简单。 于是因此引发了种种剧情,直到一年后,镯子在她的佩戴下,光泽越来越不凡,同时云 贵妃在她的提醒、设计下,得知了老皇帝的真面目,不过这位前朝公主实在太蠢了,明知道老皇帝早就决定好了他们母子必死的结局。 竟然不思反抗、甚至连怨恨也没有,只是为情郎的背叛感到伤心难过,而且根本不会跟老皇帝演戏,在他面前一直很直白,或者说老皇帝、皇后都一直把她往天真无邪方面培养的她,轻而易举的被老皇帝发现了端疑。 知道自己真面目暴露后,多疑无情的老皇帝怎么可能相信云贵妃对他没有憎恨,自然对她进行灭口,亲自喂了她毒酒后才离开,并准备以隐蔽手段试探完七皇子知不知道前朝宝藏的事后,就把七皇子一同解决了。 然而老皇帝不知道的是,对云贵妃智商不放心的于秀仪早就有不祥的预感,那几天一直想方设法缠在云贵妃身旁,老皇帝赐云贵妃毒酒的时候,她就躲在贵妃床下,等老皇帝和宫女太监们都退出去,等云贵妃断气时。 她念着前世云贵妃母子都是真心待她的情分,就悄悄爬出来,想要把云贵妃的遗言转告给七皇子,没想到临终前的云贵妃在看到她和她手腕上光泽不一般的手镯时,对她吐露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听完云贵妃的遗言,于秀仪才了解到,云贵妃之所以会真心抚养她,并在去年把那枚玉镯赐给她,是因为当年老皇帝命人把她送到贵妃宫内时,她一眼就看出于秀仪跟她二妹十分相似,怀疑当年云朝灭亡时,她二妹没有死。 而是跟她有了类似的际遇,被于家救了,并藏在家族中保护起来,跟于家结亲,然后生下她,如果是这样,于秀仪可就是她在这北国除了儿子外,唯一的血亲,性格特别天真、注重情的云贵妃因为这个怀疑,对于秀仪简直当成亲女儿一样对待。 等她模样越长越开,十岁时的样子竟跟她二妹幼年时像了七八分时,她就更相信这个怀疑了,甚至为了证明这个猜想是否正确,她将云国皇室历代只传嫡女,嫡公主去世后还要回收皇室的开国皇帝赐下的云镯中的一只赐给了于秀仪。 这云镯之所以赐下后还要回收,是因为它并非一般珍宝,只有云国皇室嫡系才知道,云国的开国皇帝是一位来历神秘、手段惊人、有通鬼神、起龙脉等神奇能力的强大人物,当初云国之所以能在前前朝乱世中崛起,成为新一任皇室。 就是因为这位开国皇帝见前前朝末帝昏庸无道,乱象已生,前前朝龙脉颓势已现,新龙脉将生,于是用一身通鬼神的奇术,将前朝龙脉和新龙脉与自己气运相连,使用偷 天换日之法,集两朝气运与一身,才快速平定乱世、覆灭前前朝,建立云朝。 可惜这样一位人物最后却早早死于后宫争斗,不过他去世前给嫡出儿女分别赐下两件宝物,并告诉后代,今后只有嫡出血脉才有大几率继承他的血脉,孕育出天生的通鬼神之术,这两件宝物则可以孕养他们的血脉,令他们血脉之力增强,继而觉醒血脉之力。 同时这两样宝物在云氏嫡脉长期佩戴的滋养下,外表会越来越不凡,能力也会越来越强,相反,若是非云氏嫡脉佩戴,这两样宝物就会自晦,材质变得越来越差,最后甚至会变成如普通顽石雕琢的石镯子一般。 这两样宝物,传给嫡脉男子的宝物,因为云朝某代皇帝宠妾灭妻,纵容宠妃祸害嫡子嫡妻,还传位给了宠妃之子,宠妃之子因不是嫡脉,无法使用那件宝物的能力,还因为他佩戴那件宝物后,宝物颜色越来越差,最后化为顽石。 就从不肯相信先皇遗言和开国皇帝那些事,发展到厌恶不为他所用的宝物,将其束之高阁,并随着他的后代历任皇帝都无法使用它,而渐渐失去云国皇室的重视,最终竟无意中被赐给某位立功的大将,又因那位大将被问罪、家族衰落后彻底遗失。 云国亡国后,云贵妃常常想,如果当初是嫡脉继位,并继续掌控着那件宝物的能力,就算有乱臣贼子、外族虎视眈眈,云国或许也不会亡国,就算亡国,云氏一族的结果也不会落得被屠戮殆尽,血脉不存的下场。 因此在死前将这段只有云国嫡系才知道的秘闻告诉了于秀仪,然后又接着告诉她,虽然云氏男子嫡脉凋零,失去了祖先宝物庇护,但女系嫡脉,因为女子没有皇位继承权,当时那位嫡公主又十分会观察情势,又有宝物护身,倒是保存了下来。 并在儿女长成后,用宝物的能力将女儿嫁给了宠妃之子那位新帝弟弟的太子,以对外人来说莫名其妙,对云氏来说却满足宝物使用条件的迂回方式,保下了嫡女系宝物的使用权,而这件宝物的名字就是云镯。 云镯拥有孕育激发云氏女通鬼神的血脉能力,本来是一对,但因为云贵妃那一代有她和二妹这两位双胞胎嫡女,于是在她们十一岁,上代嫡公主年老体衰时,将其分别赐给了她们,一人拥有一只。 得到云镯一只后的云贵妃,除了看到镯子在她的佩戴下颜色越来越好看,看起来越来越珍贵,其它并没有什么改变,倒是她妹妹却越来越不一般,还越来越受她们那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父皇宠爱,渐 渐成了皇室第一公主。 对此她那位上代持有云镯的姑姑则告诉她,云镯确实有孕育云氏嫡女血脉、令其觉醒通鬼神的能力,但并不是全部能觉醒,实际随着血脉跟开国皇帝越来越远,觉醒的几率就会越来越低,她二妹能够觉醒,是天赐机缘,不可强求。 不过她也不用因此沮丧,能觉醒是福气,就算不能觉醒,云镯也有赋予主人福运的能力,可以令主人一生顺心如意,幸福安康,而她也确实在佩戴云镯后百病不生,因此,觉得自己在云镯的庇护下,一定会终生幸福如意的云贵妃。 哪怕在云国亡国时,也没有怀疑过老皇帝对她并非真心,就算被赐死前,发现了老皇帝对她心怀不轨,也没怀疑过自己会凄苦绝望的死去,直到看到带着云镯的于秀仪出现在眼前,她才意识到,早在她把云镯赐给于秀仪。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事没来得及更新,今天先更这一章,明天两更,为昨天补更o(* ̄︶ ̄*)o 第22章 重生为后的剧情 实验她是否为云国皇室嫡女系血脉,这镯子果然在于秀仪的佩戴下光彩越来越盛的时候,云镯的主人已经换成了于秀仪,没了云镯的庇护,她又怎么可能幸福终老呢!云贵妃最后又嘱咐她,既然老皇帝对她心怀不轨,那她千万不要让这镯子离身。 只要有云镯的庇护,她就算不能觉醒血脉也能得天助,继而在皇权下得到一线生机,然后又求她想办法将七皇子送离北国,逃离老皇帝、皇后、太子的魔爪,若是今后有幸觉醒血脉的话,一定要想办法找回另一只镯子和男子嫡系宝物,或许还能用它们复辟云国…… 听完云贵妃遗言,女主于秀仪才知道她竟是自己姨母,不由悲痛万分,又想起前世自己正因为云贵妃对她掏心掏个肺的好,于秀仪才从没怀疑过北国皇室会对她不利,落得蠢死的下场,心里感情更复杂了,不由抱着云贵妃的尸身无声痛哭。 没想到这举动令云镯无意中碰触到云贵妃尸体没被衣服覆盖的皮肤,然后云镯竟然爆发出一股如同前世她厉鬼化碰触云镯时一样的恐怖吸力,将云贵妃的尸体整个吸收,同时云镯又给她的身体传输进一股温暖的热流,那之后女主忽然产生了通鬼神的能力…… 然后因为女主的云镯吸收了云贵妃尸体,导致其尸体在殿内凭空消失,全宫上下掘地三尺都找不到,这使得老皇帝怀疑传说中的云氏暗卫一直潜伏在宫内保护云贵妃,在他赐下毒酒后救走了她。 疑神疑鬼下,担心那些暗卫不知不觉中夺取他的性命给云贵妃复仇,老皇帝干脆宣布云贵妃病重封宫养病,并天天拉着七皇子同吃同睡,以示恩宠,实际随时准备拿七皇子要挟莫须有的暗卫来保护自己。 同时又屡次训示皇后、太子,显得他先前随意找的赐死云贵妃借口是因为听信了他们谗言似得,老皇帝认为这样云贵妃要是指派暗卫给她复仇的话,最先动手的肯定是皇后、太子,之后可能轮到他。 如此直到过了数月,宫内除了有关贵妃得病之类的话题,其他一切风平浪静,无论皇后、太子都平安无事,也没遇到任何不同寻常的事,这令了解云贵妃性格的老皇帝产生出,就算被他赐死,云贵妃仍然钟情于他。 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爱屋及乌之下,连皇后、太子都原谅之类的恋爱脑想法,还以为云贵妃早晚会回到他身边,并把这支暗卫的掌控权给他,或许这暗卫还跟那个传说中的宝藏有关…… 于是为了令恋爱脑的云贵妃感动,老皇帝在稍微放松了些对七 皇子的掌控后,对其更加恩宠,甚至数次超过了太子,弄得很多朝臣都以为老皇帝因为宠妃重病,为了令宠妃开心,而有意改立太子。 为了从龙之功,一些人开始在男主七皇子这边站队,把太子、皇后气得半死,可因老皇帝给他们透过气,惧于传说中的暗卫手段,深恐被神龙见首不见尾手段报复的他们,只好忍气吞声,装成鹌鹑,跟老皇帝一块捧杀七皇子。 与此同时,云贵妃刚死那些时日,接近七皇子都会被老皇帝的人监视,因为刚觉醒阴阳眼,又不会御鬼、通鬼神之类手段,正处于对见鬼惊恐、心神混乱的于秀仪,也不知如何对表兄说姨母云贵妃已经被老皇帝赐死。 只是机缘巧合之下似乎被云镯吸收了,她根本变不出其尸体,他们俩其实是嫡亲表兄妹的事,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因见鬼而日夜难眠,导致小小年纪憔悴不堪的模样倒也符合担心贵妃养母病情的样子,因此顺利躲过老皇帝的耳目,没察觉出她的异样。 等过了些时日,她适应了见鬼日常,并因为云镯当日吸收云贵妃尸体的表现,逐渐掌握了云镯的能力,自身也越来越精通玄学御鬼后,她通过驾御的众鬼了解到老皇帝的心思后,干脆让这些鬼装成老皇帝以为的前朝暗卫。 通过他们偶尔给老皇帝一些暧昧的回应,并以此影响老皇帝的举动,来不着痕迹反坑仇人们,如此后面就是她玄学阴阳眼御鬼等对付仇人,帮助亲友、收拢小弟、跑腿斗老皇帝、皇后、太子。 最终辅佐男主拉拢前朝旧部,与一个个心怀前朝的势力结盟,最终在斗倒反派们,男主公布身份复辟前朝,以云氏子登基,女主封后的套路,不过封后之后的剧情,因为作者为了凑字数,总是注水。 看的人十分烦躁,加上复仇虐渣的爽点已经过去,接下来的剧情就是女主斗那些打男主主意的女配,男主则跟金国、南国周旋、权谋争斗等剧情,何雨竹对这种充满男权斗争的内容不感兴趣,就干脆弃文了。 而麦家康所遇到的这段剧情,何雨竹想了想,猜测应该是女主于秀仪挖掘出云镯可吞噬鬼物、阴气、戾气等阴物,转化为血脉之力给她增强玄学体质,并赋予她各种储存于云镯内的御鬼方面玄学知识。 又通过装暗卫来影响皇帝,并也借助鬼物装暗卫在七皇子面前揭穿老皇帝真面目,以及云贵妃已死,还把云贵妃尸体消失,推给老皇帝背锅,告诉七皇子云贵妃发现老皇帝真面目,被老皇帝杀人灭口、挫骨扬灰。 见七皇子潜入贵妃宫,确实没见到生母,还在‘暗卫’的引导下找到了生母被赐毒酒的人证物证,因生母的死,尸体还被如此迫害,和老皇帝对他的不怀好意而断绝父子亲情,发誓复仇,才借‘暗卫’的口告诉男主于秀仪的真正身份。 以及于秀仪正为复辟云国,拱卫他登基而努力,七皇子决定以云为姓,认同自己为云国皇室嫡系身份,两人开始为了造反北国、复辟云国而开始回收兵权而行动那段剧情,何雨竹记得书中在那段剧情里。 女主于秀仪一是为了到边境用云镯吸收无数死于战争的将士魂魄、由战争孕育的大量戾气,用它们转化血脉之力来增强自身的御鬼之力,二是为了给自己于家上下复仇,想要设计弄死背叛于大将军,并助自己表哥,也就是男主夺回镇北军兵权。 为了达成这两个目,她展露才能智慧,以谋士般的角度,告诉七皇子要帮他拿到镇北军兵权,并为此列出详细计划,还御鬼装成‘暗卫头领’来赞同这份计划,来打动男主七皇子,使七皇子按照她的指挥行动起来。 于是‘暗卫’先是示意皇帝该让七皇子去镇北军中开开眼界,增长见识,在老皇帝实际心里还是想利用完云氏母子,就把他们解决,根本不想给他们沾染兵权,却迫于‘暗卫’压力,不得不在朝廷上提起此事,给他这么个奉旨巡边的差事后。 七皇子则装作凑巧得了会传染的天花,躲入皇庄避痘,羞愧于不能完成老皇帝指派的头一件差事,一副病势沉重,其命将绝的模样,然后于秀仪则去主动请命,以自己是上代镇北军统帅后人的身份,代替七皇子巡…… 总之一番勾心斗角下,女主成功以郡主身份光明正大去了边关,七皇子则天天在老皇帝派来的亲信面前表演,显示他是真的病了,命不久矣的人根本没办法跟他搞阴谋诡计,夺他家的江山等…… 而女主于秀仪在到达边关后,边暗中前往过去各个交战惨烈的战场,用云镯吸收将士的鬼魂、大规模战争孕育的戾气、阴魂盘踞孕育的阴气等,来转化成血脉之力,增强自身御鬼能力。 并收集各种出色可用的鬼做鬼仆,来收集边关军中的各种情报,边装作一副天真骄纵,任性到可笑的模样接受现镇北军的招待,松懈那位背叛于大将军,现任大将军的戒心。 过了一段时间,在鬼仆那里了解到如今镇北军还对她这个于家唯一后人存有忠心,并心怀云国的一些人,以及金人每年都回来打草谷,现任大将军却以未曾 攻城、大规模开战为名放任不管,甚至连上报朝廷都没有等事后。 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复仇夺权机会,由此设计了一个连环计,她先是在金人打草谷的时期,故意去已经有金人接近,防卫却薄弱的城镇玩耍,在金人攻破城镇后,故意御鬼附身金人来抢夺自己,用自己郡主的身份逼的边军不得不发兵救援。 然后在援军到来时,又御鬼给将领附体,让其下出对金人出狠手,自己还故意被金人击伤,用‘苦肉计’来促使那些被她鬼仆附体将领们,一副要违背和亲停战盟约,和金人死战到底的合理性。 之后又御鬼数次附身镇北军那些已经背叛于家、云国,效忠北国老皇帝、现任大将军的将领,一副他们因前于大将军后人被金人所伤,而仇恨金国的模样,操纵他们率军一次次袭击金人、金国,蓄意挑起金国、北国的纷争。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o(* ̄︶ ̄*)o 第23章 麦家康的眼睛 逼的双方交火越来越重,皇后亲闺女在金国后宫的处境越来越困难,于秀仪则趁机令云镯吸收更多双方新鲜将士的魂魄,来增强自身的实力,使自己御鬼能力越来越强。 然后趁机在两国被她挑起的大规模交战中弄死了背叛于家,现在当了大将军的那人,同时还故意弄死了金国军中当时一位皇室嫡枝出身的监军,并用带有北国和亲金国那位嫡公主的物件,塞在了她选定嫁祸为北国奸细的人。 如此使得两国各损失一位重要将官,利用金国皇帝的疑心把北国皇后唯一的嫡亲女儿给废了,停战盟约自然也失去了效用,接下来数年发生大小战役十数次,令两国都损失惨重。 而女主于秀仪却趁机将自己和男主的亲信插入军中,最终夺回了镇北军兵权,北国宫中、京中被他们拉拢到阵营站队的人也越来越多,女主为早就中了老皇帝所下古毒的男主进行换血解毒时,巧合的令男主体质变成了人造云氏男子嫡系体质。 又在机缘巧合下寻回了云氏男子嫡系的宝物,使男主觉醒了属于云氏男子嫡系的血脉能力,两个金手指大开之人联手下,最终老皇帝又怎么敌得过,最终还是被两人复仇虐渣成功…… 嘛!那些金国、北国高层、皇室之间的斗争距离自己太遥远了,不管剧情怎么变化,只要他们没有攻入金国,成为这片土地的管理者,法律制定者、执行者,就跟自己无关。 现在的问题是,自己选定的合作对象身体所患怪病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看麦家康的骷髅样,既然得病有于秀仪这个拥有非科学,懂玄学、可御鬼的金手指的原因,那么基本可以排除身体病变之类的科学病因。 可以把他的症状看成体内精气养分完全被什么吸收了,但书中只写出于秀仪的云镯有吸收死人魂魄、阴气、戾气和有云氏血脉之人,转化为增强自身血脉异种能量的能力,和随着吸收转化的量越多。 云镯表面品质越好,就给传承给女主更高级的玄学御鬼知识外,可从没说过于秀仪的血也有侵蚀他人身体,吸收他人精血的能力,唉!有关玄学这方面自己完全不了解,至于鬼物方面,做过一段时间流浪鬼的她倒是知道一些。 若是以鬼的状态,也就是用可以通阴的眼睛看看他现在的状态,或许能看出他精血流失的原因,可惜现在似乎因为魂魄上套了一具身体的原因,她现在的眼睛变得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根本看不到阴气、鬼物之类。 自然也看不出麦家康精血流 失的原因,不过她想了想,认为就算现在找不出对方得病的原因,但可以通过快速有效的补充对方流失精血,来支撑他的身体活下去,正好,她对书中云氏的血脉之力很感兴趣,倒是可以通过麦家康的病。 初步了解一下他们姓云的血跟一般人有什么不同,有这个想法的她,感知了下自己的体力状态后,从图签内复制了一份在现代末世时,国家用变异植物调制而成,有恢复伤口、生命力作用,被命名为恢复剂的药剂,递给麦家康道:“你把这个喝下去试试。” “这药一看就很珍贵,你把他们浪费到我身上不值得。”意识到自己得病原因,和想要治疗的无能为力后,麦家康再次看到用琉璃瓶装着如绿宝石颜色般纯净,一看比刚才的药浆更珍贵的药后,立刻眼带苦涩的摇头拒绝。 何雨竹自己当老板后我行我素惯了,很少有人对她提出反对意见,由此导致她性格稍微有些霸道,根本听不进去他人的拒绝,见麦家康拒绝,竟神色一厉,抬手就把药塞给他,毫不客气的道:“让你试你就痛快的试,哪那么多废话。” “我感兴趣的不是治好你的病,是想知道我的药对她的血毒有没有效果。”以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规则看,三国早晚有一国一统三国,这三国最终哪个是胜利者,在没有知道还有于秀仪这位女主前,她根本不在意。 毕竟天下三分才十几年,按照乱世定律,怎么也要过个几十、上百年才会完成一统,那时她活着没?会不会已经变成老太太了都不一定,在意那么远的事情也没用。 但从知道还有于秀仪这本书的剧情后,何雨竹就知道天下一统的时间估计根本没她想的那么遥远,很可能就发生在她青年时期,而根据三本书的剧情看,福运女主只会在附近村镇县城发展,就算自己为她安排了另一条路,也轻易不会卷入天下纷争中。 就算卷入,不知她那在乡村里无往不利的福运,在天下纷争中又如何?七窍玲珑心女主有心机,可惜北国那对男女主的金手指开的太大,一切心思在绝对的力量前就跟纸糊的似得,所以北国成功几率也是最高。 如此若是于秀仪跟七皇子一统天下,她最好还是找出克制对方金手指的能力,男主的能力还好说,毕竟是适用于光明正大战斗中的能力,女主的能力却太过阴损,并且她觉得有些邪门,毕竟何雨竹也当过鬼。 知道身为鬼一旦被吸收,就是彻底在世间消失,连转生的机会都没有,这也太绝了,而人性的贪婪在面对 力量时最容易暴走,像女主于秀仪最初因为云镯吸收了她姨母的身体魂魄,转化成更纯粹的血脉之力给她。 令她感到万分愧疚,对自己的能力也十分抗拒,但当她用这能力跟老皇帝的斗争中占了上风,一次次体验过这能力的好处后,就从开始吸收阴灵气、宫内怨气、发展到失去理智,只会吞噬人生气的恶灵厉鬼、再发展到跟她为敌、不听她号令的各种鬼物。 等她需要的力量越来越大时,她就不在善鬼、恶灵的区别,只要能令她更强、更有力量、得到更多传承,她就会毫不抑制的任由云镯吸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因云镯的力量失去了人性中最珍贵的部分。 像这样的人她在末世中就见过不少,一些异能者为了提升自己的力量,哪怕明知道残忍、不道德也会去做,对他们来说,只要能变强、只要能拥有更强的力量,其他一切都无所谓了,如果女主在后面的三国战争中,也产生出这种想法。 那失去制御的她很可能会为了力量故意制造大型杀戮现场,折磨生灵制造怨气、甚至屠戮百姓,吸收百姓生魂之类的举止,所以为了预防万一,为了自保,自己要先做好克制她能力的准备才行,嘛!这个想法对合作者来说太不切实际,还是不跟他详细说为好。 麦家康不明白只是一瞬间,何雨竹已经对未来的发展有了不少推测,只是见她神色严厉、一副不允许拒绝的模样,一种莫名危机感令他赶紧打开药瓶,把里面绿色的药汁喝了下去。 没想到刚喝完,他就感觉胃部一暖,紧接着这股暖意开始向身体四周散去,只可惜,这股暖意刚流出一点,竟就似乎被强行吸引一般,全部向他的眼睛内涌去,等热流消失,他又变成那副虚弱、身体喘口气都很辛苦的状态。 何雨竹看到麦家康服用了可以令普通外伤者伤口瞬间再生,能把失血过多之人的血一瞬间补满的恢复剂,表面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不由有些遗憾的道:“看来这药对你也无效,唉!还有什么药可以试一试呢?” “呃……也不算完全无效,我喝了药后,就觉得肚子里很暖和,并且这股暖意似乎想向身体各处散发,可惜刚一散开,就被霸道的……”见她失望,麦家康摸了摸头,想想把自己身体刚才的感受告诉了何雨竹后。 接着道:“我刚才清楚感觉,这双眼睛里有什么把那瓶药散发的热流全给吸收了,那个时候,她的血也喷进过我的眼睛中,会不会是那什么体毒、血毒寄宿在我眼睛中,那我岂不是只 要把这双招子挖掉,这怪病就能好了?” “哎喂!能看见光明的眼睛是仅次于生命的宝物,你别轻易对它下结论啊!”何雨竹见麦家康这么说后,就蠢蠢欲动,似乎随时准备自挖双目,对其这么不珍惜自己身体的举止简直无语,同时意识到这人的求生欲还挺强的。 一般人在意识到自己的病可能需要牺牲眼睛才能治好的情况下,有很多可能在没经历过死亡大恐怖的状况下,第一瞬间产生出,宁可死、也不想当瞎子的想法,然而麦家康却连犹豫都没有,就下了即使放弃眼中光明,也要活下去的决意。 也是啊!他在军营多年,估计不止瞎子,那些断手断脚、身体残缺的同僚不知看了多少,对他来说,或许能活下去,身体上某一部分的牺牲是值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为16号补更哦!o(* ̄︶ ̄*)o 第24章 坏消息 想想她都有些佩服了,不过他这个决定太莽撞了,具体是不是他以为的那回事还要两说呢!何雨竹边想边对他挥手示意道:“你低下头,我看看你的眼睛。” 麦家康闻言一愣,没有多想就低下头,让何雨竹可以更加清晰的看到他的眼睛。 何雨竹抬起脚,扒拉开他双眼的眼皮仔细看了看,见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想想要是真有什么蛊毒之类,在眼睛里一定很微小,或许仅凭肉眼根本看不清,就想复制个高倍显微镜照照看,没想到她还没来得急使用异能。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鄙夷不屑的声音:“真是个贱蹄子,青天白日下就等不及勾男人。” 闻声两人一起望去,见竟是何大牛夫妻跟村长、族长、何老太、原主的亲爷爷、何老太的丈夫何老四、何家族内五服内的长辈还有何三牛夫妻、何福云等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家院子,刚刚说话的正是何大牛的媳妇。 麦家康知道是他们刚才的姿势被众人误会了,刚要解释,就听何雨竹声音毫无羞涩,嚣张依旧的道:“我跟自己夫君在自家院子亲热,关你屁事,嘛!像你这样烂嘴兰舌的模样,就是想勾人,人家也怕被鬼神迁怒吧!” “你你……”又一次斗嘴输掉的何朱氏气的张口结舌,却找不到骂回去的词。 “呦!都来齐了,咱们正好可以好好算算账。”而何雨竹也只是不甘心平白被骂,骂回去之后就懒得搭理她了,所以根本没理会她的反应,而是注视着来人,似笑非笑的道。 说完随意走到何老太身边,低声以只能令她一个人听到的音量道:“首先,奶奶,您能先把从我家地窖拿走,价值几千两的那些金玉首饰还给我吗?” “胡说八道,我才没有……”闻言何老太差点没跳起来,立刻反驳道,她是绝不肯承认自己偷了她家银子的,而事实也确实不是她偷的,只是她孙女在院子里捡的,至于在别人家院子捡到大量财物后。 财物的归属权自然归福气好的人,所以她十分厚脸皮的表示绝不心虚,不过这死丫头说里面是价值几千两的金玉首饰,福云则说里面有一大把金锭子,没提首饰的事,看来福云那丫头也大了,懂得藏私了。 这点好,随自己,不像她那对傻爹憨娘,只会给别人占便宜,何老太十分欣慰的想,当偏心、疼爱一个人成了惯性后,除非攸关生死,吃够因对方造成的苦头,这份惯性很难纠正,何老太自然也不会因为何福云跟她藏心眼而生气、 离心。 何雨竹还想着把他们吞了原主的都拿回来,并且为了往后的生活环境,把最容易有借口干涉她家事的极品和福运女主这种完全不讲道理,只能看老天爷脸色,你越是反击,对方对你反伤越大的家伙从生活环境里赶走。 让她和七窍玲珑心女主互相伤害去,还可以收拾何金姐那个家伙给原主出气复仇,完成那个一石四鸟的计划,自然不会让她说出那个令之后计划开始,其他人对她产生不必要戒备的事实,所以在何老太即将当众说出那一箱子财物的事时。 立刻凑到她耳边打断道:“我爹早就托人去打听过我娘母家的事,外祖母家可是南朝伯府之家,公候伯男爵,满朝勋贵里,伯府可是除了皇家之外第三等贵人,如果能跟这样的人家成了亲家,才是真的给何家改换门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何老太人虽然滚刀肉、厚脸皮,却不是那种傻闹没心眼的人,要不然她在过去这些年早被别人收拾了,她只是仗着自己比其他人聪明、豁的出去,在别人爆发底线的程度跳舞罢了。 这会儿看到何雨竹明知道那箱财物的事,却故意当众压低声音跟她说,还在众人面前打断她提起这箱子财物的事,看起来似乎打定主意不在众人面前提这件事,想想先前这死丫头在麦家那一套套的举动。 知道她心眼多着呢!不当众提一定是打别的鬼主意,又故意提起她那倒霉,害的她儿子绝户的娘娘家是什么意思?不过,二牛那个岳家要是金国的伯爷就好了,有个当伯爷的亲家,她家早就改换门庭。 也不用当泥腿子破落户,害得她天天想办法跟村里人斗智斗勇打秋风了,何老太这么想着,心里则想着各种能扒上那么厉害亲家的主意,可惜一个个办法,以她精明,自然知道在何金姐把信物拿走后就完成不了了。 “家康,你带族长、村长、几位爷爷,叔叔伯伯们先进厅内坐坐,我有话要跟爷爷、奶奶私下聊几句。”何雨竹却没理会她的问题,反而对麦家康如此道。 刚趁着众人注意力被何雨竹嚣张言行引走,把两个装药琉璃瓶藏进袖袋的麦家康听了,立刻听话的做出请进动作道:“族长、村长、各位里面请。” 闻言族长、村长等人虽然好奇何雨竹要跟何老四夫妻俩说什么,看何老太连骂都不敢骂,也不反对的模样,都猜测何雨竹手里还有他们什么把柄?很想留下来听一听,但人家夫妻俩都直接赶人了,他们也不好赖着不走,只好跟着麦家康向厅 内走去。 一旁何福云有个连最亲近的父母、奶奶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她的耳目自小特别灵敏,隔了好几家的村人在家里说什么、闹了什么动静,她只要清醒着就能听到,看东西也比普通人目力好很多,隔个上百米都能看清蚊子的腿翅。 因为有这个体质,村里什么秘密都瞒不过她,何金姐闹出的事是她经历的唯一例外,所以这会儿何雨竹虽然压低声音,令其他人都听不到,她却听得一清二楚,当即心里一动,决定一会儿进屋专心听听她要说什么。 而刚被何雨竹怼过的何大牛夫妻俩也不想走,想要知道何老太还有什么把柄,以后或许有用得着的地方,毕竟他们对这么个滚刀肉老娘也苦手的很。 可惜一旁一直叼着烟杆,沉默不语的何老四见村长、族长、其他长辈、同辈,连三儿子夫妻都进去了,只有大儿子夫妻俩赖着不走,心里立即明白了他们的心思,没好气的斥道:“没长耳朵吗?跟进滚进去。” 何大牛夫妻见极少说话拿主意,但他只要一开口,霸道老娘就不说话了的老头子开口了,就算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不甘不愿的向门里挪。 何雨竹等何大牛夫妻俩都进屋了,才似笑非笑的道:“呦!爷爷您的话真有用,连大伯、大伯娘这样的人物都那么听话,真会管教儿子啊!” “这就是你想跟我们说的话?”何老四吧嗒抽了一口水烟,神色被烟雾遮的朦胧不清,声音也听不出喜怒。 这老头子看来比何老太难搞多了,不过他只要有贪心,就肯定会中计,想到这些,何雨竹毫不在意的摇摇头:“当然不是,不过,在我说出要说的事之前,我先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好了,家康回来后,因为村子里对他的态度、和他自身的病弄得心情不好,就忘记告诉大家一件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什么事?” 听出何老头的在意,何雨竹一副十分同情的模样道:“他回来前,金国、北国之间因为一些原因,已经有撕毁停战之盟的迹象,双方交战的规模越来越大,短短数月,已经交战几次,估计以后可能会爆发更大规模的战争,而打仗不管输赢,都是最耗费粮草钱财的,您觉得金人会在哪方面搜刮这笔钱?” “若是这样,今后几年村里人的日子就难过了。”经历过乱世时期各方匪徒匪兵反贼轮番在村里搜刮粮草,弄得他们在风调雨顺之年都只能挖草根、啃树皮、甚至吃观音土等事的何老头闻言,脸上立刻布满苦涩, 狠狠皱起了眉头。 见他苦着脸皱眉,何雨竹却似乎隐藏不住自己嘚瑟的心理:“唉!我爹本事,给我留下的东西不少,人口也少,耗费不大,就算被他们搜刮几年,日子还是过得下去,可爷您养着一大家子,估计要有苦头吃了。” “你这个死……”刚想骂一句死丫头的何老太,在看到何雨竹盯着她那冷冷的眼神后,想到在麦家她骂对方、刚刚大牛媳妇骂她时的后果,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村里这种张口就来的口头禅,用到何雨竹身上时,会让她很生气。 忙把到了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用了一辈子的忍耐力道:“你说这事跟你先前告诉我,你的外祖母家是南国伯府有什么关系?不会是觉得那个伯府还能够给你撑腰?别做梦了,你自己先前都说过,这里是金国。” “当然不是,我想说的是,为了应付接下来金国的搜刮,不让自己日子难过,我爹留下来给我过日子的东西,我自是要全部回收,包括那一箱子金玉首饰,可不会便宜你们。”何雨竹一副谁夺我家财,我就要谁命的嚣张模样。 第25章 引诱 闻言何老头没任何反应,何老太当即跳脚:“放屁,谁拿你家那些东西了,再说你当你爹是王财主家,能攒下几千两的家底?撒谎讹人我才是祖宗,想讹我,也不撒泡尿找找你自个的皮子。” “竹丫头,你这话说出去,估计全村人信的没几个。”何老头抽完一口烟才接着何老太的话道。 “我知道几千两银子嘛!村里任何人弄到手,估计就是秃噜一层皮也舍不得还回来,想跟你们来硬的,让你们吐出来,比把泼出去的水收回来都难,报官的话,那些贪官污吏估计能把这笔钱全吞了。”何雨竹听了好似没把他们的否认当回事。 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咱们两方谁也见不到一个铜板,所以我想跟你们做个交易,我呢!送给你们一个改换门庭、享受荣华富贵的机会,你们呢!乖乖把我家表面上的财产,和那一小箱子金玉首饰还给我。” “并跟村里所有人都保守好那些金玉首饰的秘密,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是那一小箱子的东西暴露了,我在这村里也肯定没活路,有的是人为了一点钱财谋财害命,何况是数千两,怎样?你们对这个交易有没有兴趣?” “呸!就凭你一个赔钱货,既不能科举出仕、又不能参军当将官,还改换门庭、荣华富贵呢!牛皮吹上天了,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性……”何老太听了当即呸了何雨竹一下,并在说着说着时,又要习惯性骂人。 何老头看到何雨竹一下阴沉下来的脸,看起来就不会善罢甘休的眼神,倒是挺会看眼色,竟立刻甩了何老太一耳光,并出口呵斥道:“臭婆娘给我闭嘴。” “你打我,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你竟然跟我动手,我、我不活了……”何老太刚要骂个痛快,却忽然被自家老头子甩了一个耳光,不敢置信的看向何老头,捂着脸就要哭闹。 谁知刚假哭几句,就看到自家老头子只有发狠时才会有的眼神,不由立刻想起这人过去出现这种眼神时做的那些事,当即全身一哆嗦,把到嘴边的哭闹又咽了回去,捂着脸,狠瞪着何雨竹,不敢再说什么。 见骂自己的人被抽了一耳光,想要撸袖子直接上的何雨竹按捺下被个极品老太骂,心里升起的暴躁,对着两人讽刺道:“我就知道爷您才是当家做主的人,奶咋呼的再厉害,也不过是条只会犬吠的玩意,哎呀……该打,我怎么能这么跟长辈说话呢!” “你你……”闻言,气得浑身颤抖的何老太,变成跟她大儿媳妇一个德行了。 倒是何老头面对这种比直接骂好不了多少的讽刺、侮辱,仍然面不改色,只是拿着烟袋的手上靑筋绷起,眼里多了点血丝,从刚才何老太反应就看出那一箱子金玉确实存在,就是不知具体情况如何的何老头想了想才问:“你刚才所说的交易是指什么?” “我刚才已经告诉过奶奶了啊!我娘的娘家是南国的一位伯爷,公候伯男爵,在南国除了皇室,他家可是第三等贵人,成为那样人家的亲家,改换门庭、荣华富贵都不成问题,毕竟,若是亲家门第太差,他们也丢脸。”这老太子真能忍,对他要小心戒备呢!何雨竹想到。 闻言何老太忍不住插嘴:“说得轻巧,你娘留下的信物已经被金姐那个贱蹄子偷走了,没有信物,我们想认亲,鬼才信?” “那若是我还有别的信物呢?”何雨竹挑眉。 闻言何老太、何老头都愣住了。 偷听的何福云也不由心蹦蹦的跳,她还有别的信物,那自己岂不是还有机会成为伯府千金?何福云不由想到。 何老头连抽了好几口烟,沉思不语。 何老太则皱眉道:“就算有信物也不好办呀!金姐那贱蹄子已经先走了,我就算拿着信物追上去,也肯定比她晚到,到时她□□嘴先秃噜,我们说什么人家也不会信,只会信她吧!” 这样她的乖孙女福云可怎么办?一个亲表姑娘跟一个女婿兄弟家的姑娘相比,人家肯定会把好的给亲表姑娘,毕竟她知道金姐那个贱蹄子是假的,人家可不知道。 “有什么关系?我爹确实是您的亲儿子,我娘也确实是您儿媳妇,您们俩也确实是他们的亲家,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就算金姐也不能不承认。”何雨竹故意装作不知道何老太心思的模样道。 惹得何老太一着急,不由把心里的话秃噜出来:“那我家福云怎么办?” “咦!您是打算让福云那丫头顶替我呀!”何雨竹听了,故意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然后又似乎十分理解的道:“也是,比起大堂姐那副地道村姑的普通模样,还是小堂妹更有贵人气质,长得也好,要是她俩站在我跟前,我也只相信小堂妹才有可能是权贵之家才能生出的样。” “对对……我就是觉得福云才更像千金小姐。”闻言心虚的何老太暂时忘记了何雨竹怼她时的狠劲,张口附和道。 一旁何老头连抽几口烟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听你这说话的口气,是不想去南 国认亲?为什么?你也说那是伯府之家了,一个伯府表姑娘跟一个村姑,谁好谁孬,你心里应该有数,除非那个伯府有问题吧?” “问题?嗯!确实有一个,那个府里的人个个都长着一双富贵眼、一颗体面心,眼里只有钱啊!权啊!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玩意,上上下下都只想攀附比他们更好的权贵门第,所以要是去哪里认亲,肯定要跟他们低头跪下。” “跟哈巴狗似得讨好他们,然后还要被他们利用,拿去跟权贵之家联姻弄好处,这么恶心的事我才不干呢!我这人的脾气你们该有数,什么都受,就是不受气,在这村里谁给我气受我能立刻收拾了。”听到何老头的质疑。 何雨竹一副清高的模样,似真似假的道:“到了那里,我受气只能忍着,想收拾人家的人,估计立马会被人家反收拾了,所以我才不会去自找憋屈呢!估计这点气,为了改换门庭,为何家谋个将来,你们肯定忍得住,呵……” “至于金姐,说起来她差点害死我,只把她除族也太便宜了,回头让她盯着我的名享受荣华富贵,能把我堵心死,不如你们到了那先想办法把骗出府来,把她弄哑了,再找上门坦白她的身世,就说她想抢小堂妹的身份,故意偷了信物冒名顶替?” “不行、那种权贵门第的人心眼可多了,金姐一哑,他们肯定会怀疑你们说谎,唉!从金国到南国,一个姑娘家赶路不易,要是她能运气差一些,碰上些倒霉事就好了,最好倒霉到延误行程,你们先到,到时还不是你们说什么是什么……”何雨竹一副对何金姐怨恨至极的模样。 成为伯府的表小姐会跟权贵之家联姻?听何雨竹这么说,偷听的何福云眼睛大亮,何雨竹犯傻,只知道清高、受点气都不愿意忍,还不愿意成为跟权贵之家联姻的棋子,也不想想在这里,她就算想跟权贵之家联姻,都没处去。 要是自己能有这个机会,哪怕成为棋子也愿意啊!不过她说的没错,大堂姐真是个障碍,要是她能在路上多遇些倒霉事,延误行程,最好哑了、什么话都说不出,爷奶又向着自己,又能压制住大伯夫妇。 爹娘为了自己肯定会保持沉默,那就没人能揭穿自己身份,到时她就是真真切切的伯府表姑娘,可以跟高门联姻,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可以呼奴唤婢……想到这些,她心里产生出一种强烈的渴盼,希望何金姐像她心里想的一样开始不走运,产生出这种想法的她却不知道。 就在当天,已经乘上前往南国,横渡源河 客船的何金姐不知怎么的,竟然在遭遇蚊虫叮咬后发起了高烧,又因为独身乘船,没人照应,没人请大夫给她医治,而病势越来越重,第二天就陷入了高烧昏睡状态。 船上同舍的妇人见她昏迷不醒,竟然趁机偷了她身上全部盘缠,只有那个小金瓶因为是冒名顶替,以后享受荣华富贵的关键,被她比较谨慎的缝在衣襟边角内,才保留下来,等她到了南国源河沿岸,在昏昏沉沉中被船员扔下岸醒来。 已经因为高烧失去语言能力,变成哑巴不说,身上还没有一文钱,唯一值钱的东西是比命都重要的富贵信物,她自然舍不得卖,只好另想办法谋生……她却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倒霉,完全是因为何福云对她产生了恶念,渴盼她遭遇不幸…… 对亲大孙女即将遭遇的事一无所知,就算知道,心里也不在意的何家老两口听完何雨竹说出不愿意去认亲的原因后,心里都松了口气,跟何福云一样,他们都嗤笑何雨竹犯傻,不过是忍点气,对人低一头、由人家决定姻亲对象而已。 第26章 加筹码 竟然因为这个理由而放弃荣华富贵,真是太傻了,要是他们,别说忍气吞声、低头,就是人家唾沫吐到脸上、大耳瓜子扇他们,只要能给他们钱、权,他们都愿意干,跟高门联姻,更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至于联姻对象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老是幼,他们完全不在意。 只要有钱有权,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结亲对象,像去年何老八家把才十二岁的闺女嫁给一个60多的老头子做填房,给那老头冲喜,给冲活过来的一门亲事,就把他们羡慕的不行,只因为那冲喜的老头就是附近村镇的大地主之一…… 何雨竹在现代经营水产公司时,和末世时跟各种牛鬼蛇神打交道,早已经把察言观色这门学问弄得门清,自然看得出眼前这何家老两口的心动,加上她看过以何福云为女主的那本书,知道以她的耳聪目明,屋内院外这点距离肯定拦住不她偷听。 在没见到她本人、没遭遇霉运前,何雨竹或许不确定这个计划能不能打动书中那温良和善,不为富贵折腰的女主,等看到她本人,确定所谓温良和善、不为富贵折腰只是小姑娘一种为了自身形象而特意保持的人设后,就知道她一样会心动。 只要她心动了、何家老两口心动了,那这一家子极品,跟刺猬一样扎手,又耳聪目明,偷听偷看一把手,有秘密根本瞒不住的女主就能弄得远远的,以后不用提心吊胆,担心说个话都被女主听到,一不小心得罪女主会霉运加身了。 何况何家老两口走的话,肯定会带走能给能给他们养老的何大牛一家,女主自然也会想办法带上她的养父母何三牛夫妻,如此一来,原主的近亲长辈都被她弄走了,那些外八路的族人、亲戚,又有什么资格对她指手画脚呢!何雨竹边想着这些算计。 边一副你们愿不愿意都无所谓的口吻道:“不过这些是在我能拿回我爹给我留的那些东西的前提下,要是要不回来,那就没办法,只能我自己亲自去投亲了,唉!毕竟我这脾气不好,也不是傻瓜,要是留在这里会吃大苦头,那自然是先去给外祖家低个头比较好,您二老说对不对啊?” “呵……竹丫头,话都让你说了,谁知道是真是假,要是我们拿着信物上门,人家不认怎么办?南国、金国两国长途跋涉,我们带着一大家子,可经不起来回奔波,光一趟单程就能把家底掏空了。”何老头心动后,十分利落的问出他最担心的问题。 “等我拿回东西,我自然会把信物,我娘的名讳、年龄、一些告诉过我爹的往事经历都 告诉你们,有这些为证,他们不敢不认,毕竟南国跟这没有理法天伦,全是蛮夷野蛮法规的金国不同。”何雨竹听了挑挑眉,暗想这老头一心动,就开始说些实际问题了。 接下来才是关键啊!她边想边说:“南方又山清水秀、气候宜人,不缺女子的情况下,自然跟前朝一样,最是看中前朝那些女德道德规矩,要是家族里有一个姑娘名声不好,整个家族的姑娘都会嫁不出去,你们知道我娘那么多事,还拿着她的贴身信物去。” “他们就算是为了自己家姑娘着想,也会捏着鼻子认下的,毕竟他们还想娶高门的媳妇,把闺女嫁给权贵之家,如此你们要是还不信我说的这些,那就算了,还是我亲自去更简单一些,啧……富贵这玩意,有时候也是要赌一赌运气的,是不是啊!爷、奶。” “老头子!”这种攸关全家未来的大事,何老太也不敢拿主意,尽管以她为了一个前朝衙门衙役的差事,就能狠得下心把传宗接代的儿子卖了的性格,面对这一个伯府亲家的身份,以及这个身份后面代表的利益,心里很想立刻答应下来,却仍只能看向何老头,等待他的反应。 何老头却只是皱着眉狠狠抽着水烟,思索着利弊,不肯吐出痛快话。 就算装的再好,心是贪的,就一定会中计,现在不肯吐口,不过是诱惑不够大而已,何雨竹想了想,干脆故作感叹的道:“其实我让你们去也是好心,你们毕竟是我爹的亲生父母,我爹肯定不忍心看你们落难遭罪,要不是为了我爹,以你们对我做的事,我才不把这个机会给你们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听出何雨竹这话里的不详,何老头也不吧嗒烟嘴了,忙追问道。 何老太也竖起耳朵来听。 “唉!您二老真是粗心大意,就没注意到,以小堂妹那没长开都能看出国色天香的模样,我都能想象的出她等两年该何等美貌,这等美人你们以为一个普通农家保得住?我听娘说过前朝、战乱时期等时候。”何雨竹一副你们真是粗心大意,蠢笨不堪的烦躁样。 倍觉无奈的道:“那些权贵富商等大户人家,为了得到美人,把美人家弄到破家灭门的不在少数,想毕你们年节去镇上看戏时,也没少看过类似的戏吧?你们觉得没有真人真事,人家能编出这样的戏?” “云丫头?”何老头听得一愣,仔细回忆了下何福云的模样,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坏了,他平日里看家里人看惯了,除了长孙,还真没特别注意孙辈的孩子,现在 竹丫头一提醒,他才注意到,何福云的模样,还没张开呢! 竟然就能说得上比村里村外,甚至镇上精细人家养的闺女都强很多,等张开了还了得,自家孙女长得好,一般都是值得高兴的事,因为想给她攀门好亲会容易很多,甚至能送进更高门第做妾,福泽何家,可要是长得太好,那就是灾不是福了。 何老头能想到这些,是因为过去这些年的人生里,他在外面的镇上、县城里出入过,听说过不少因为美人家世低微而引起的祸事,有的甚至都嫁人了,还因为美貌,连夫家都给一起祸害了的事…… 何老太除了躲避匪兵时上山逃过兵灾,其他时候一辈子没出过村,村子里无非家长里短,你偷了我家的鸡,我拿了你家蛋、你烧我家柴火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更大的事哪里知道,加上何福云跟她相处最多,她早看惯了何福云。 知道她长得好,却也没感觉她跟村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因此觉得何雨竹这是危言耸听,拿瞎话吓唬她呢!所以冷笑道:“胡说八道,我看你是嫉妒云丫头,拿话咒她呢!再胡说,我撕了你的嘴。” “撕了我的嘴?你就算再活一百年,也没这个本事,至于胡说八道?我嫉妒她?我一个已经成亲嫁人的妇道人家嫉妒她一个小姑娘有什么用?咒了她我也不大可能招个更好的赘夫进门。”何雨竹嗤笑一声。 接着冷笑道:“要不是担心你们带着她住在村里,等祸事上门,同姓同族、还是你们直系晚辈,人家要斩草除根肯定有我一份,万一因此连累了我,就凭你们害我吃的这些苦头,我能让你们去南国享受荣华富贵,呸!做梦比较快。” 偷听的何福云听到这里一愣,以她的聪明,一下子就听出何雨竹话里显然知道自己会祸从何来,偏偏爷奶两个一个蠢笨,不知道问清楚,一个或许觉得舍了自己也没关系,根本没有进行追问,关系自己的生死大事,不弄清楚怎么行? 她到底还年幼,心性不够成熟,不知道何老头这是故意抻着何雨竹,想压低她的条件,才故意放慢节奏,怎么缓慢怎么来,最好抻到她能少要回去些财物再答应下来,性急的她认为此刻指望不上何老头、何老太了。 于是顾不得会暴露自己偷听的事,就悄悄从厅里溜出去,又在隐蔽地方走出来,装成她一直躲在院子内,此刻听到事关自己的事,一脸惊慌害怕的模样道:“二堂姐,你是不是知道谁会害我,请你告诉我吧!” “谁会害你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懂 的一个道理,若是没有金国、北国交恶,大战在即,金兵随时可能来村里征粮的事,让你成天待在家里少出门,村里族人嘴上严点,谨慎些还能凑合着把你养到及鬓,到时以你的容貌,嫁个能足不出户的人家也容易。” “以后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能不能护住就是你夫家的事了,可是现在金国、北国大战在即,金兵肯定会频繁进村收粮,到时候,爷奶、三叔三婶防的再严实。”女主的胆子这么小?竟然被几句话吓出来了?也是,她现在毕竟小。 还不是以后那个春华正茂,为求亲者踩破门,可没有一个合心意而烦恼的十五岁少女,不过她现在不怎么会藏心眼,倒是暴露不少真性格啊!除了先前自己发现那些,现在又可以多一条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了。 第27章 中计 不过能把她吓出来也不错,她要是肯破点财,小气吧啦,就想白拿别人家财产的何老头、何老太能从别处找补,也不会跟她墨迹了,意识到这一点,何雨竹对不自觉助攻的何福云十分好声好气的道:“到时村里也肯定有人为了荣华富贵铤而走险。” “做出拿你给金人献媚,毕竟家康,据你姐夫说,现在越来越多韦原人为了荣华富贵投效金人那边,为此出卖亲朋好友族人的多的是,到时你会怎样可不好说,运气好可能会被献给高级将领,成为他们的姬妾,运气不好,立刻被底下那些小兵祸祸了都有可能。” 一番话把何福云的小脸吓得惨白,金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听说那些将官还都有些残暴的嗜好,做他们的姬妾,不定落得什么下场,被那些金兵祸祸?她立刻想到奶奶讲古时,说起十几年前村里被金人祸祸死不少妇人、少女、甚至还有女童的事。 不由脸色惨白,求助的看向何老太,害怕的道:“奶,您要救救孙女啊!” “……小云乖,别怕。”听到何雨竹详细描述可能发生的事,曾在躲避完兵匪后,下山给村里那些没来及逃走,不肯逃上山那些人家收敛的何老太,一想到那些事可能发生在最疼的乖孙女身上,就不由心惊胆战,忍不住看向何老头:“老头子?” “唉!可以咱家的家底,就算把房子地都卖了,也不够去南国的盘缠,毕竟因为南国与金国的关系,行商的临时路引还好说,不算贵,可是举家迁户的户贴路引所需金额十分大。”何老头却在何雨竹的话里意识到了若金国、北国两国开战的事是真的。 那接下来几年,不管金国跟北国谁占上风,他们这些底层小老百姓的日子都太平不了,不管多富裕的户家,估计都少不了被搜刮、甚至可能会跟金国人占据此地初期时那样,想到那时候的苦头,他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 前往有险峻、大军难以渡河的源河南岸,南国所在地,到那里过上富贵太平的日子,但是,老农思想,手里头必须留下保底的钱财才敢冒险,而他现在的家底,还了何雨竹的东西后,就算把房子地全卖了。 一路省吃俭用,都不一定够前往南国的盘缠,若是竹丫头肯少要些,那也就不用这么为难了,何老头想到她口中所说几千两的金玉首饰,就忍不住心头发热,他一辈子都没看过这么多钱啊!可惜留在村里也保不住。 无论金兵、还是竹丫头的性格,这笔钱他全留不住,留下一半、三分之一行不行?最少也要给 他十分之一吧!想要全要回去门也没有,大不了用些阴损手段,把她知道的……或者直接把竹丫头这个祸头子卖了。 长得这么好,一定比二牛当时值钱多了……他边想边边道:“要不然,早有许多人迁到南国去了,听说咱们这种农户的户贴是最便宜的,那些富商、官员们有的根本不允许往南国迁户、有的想要迁户,就要缴纳全部家产……” “唉!”何老太听的心里一凉,她甚至自家老头子的性格,虽然也想要改换门庭,过上富贵荣华的好日子,为此不择手段、舍了亲儿子也无所谓,但是那些的前提下是他必须留好后路,要让他在付出全部的条件下去冒险。 就算泼天富贵,他犹豫再三后,也不会去赌,这样一来,她梦想中那过上戏文里权贵家老封君的日子就没影了,去不了风清水秀、气候宜人的南国、认不了亲家、过不上伯府亲家应该有的体面生活,日后还要以老农妇的身份跟那些金兵周旋,这让她怎么能不失望? 不就是钱吗?她藏的那些宝石、珍稀药材随便一样拿出来卖了都够用,只要能让她摆脱现在的困境、未来的祸患,还能去南国过上好日子,舍出一样也没什么,不过,爷……刚刚看自己的冰冷眼神是怎么回事? 嫌弃自己给他惹祸了?还是想做对自己不利的事?看来以后要小心提防他,何福云隐藏下刚才看到何老头眼神后心里升起的戒备,面上却一派惊恐不安的样子。 走到何老头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襟,等何老头看向她,才对何老头道:“爷爷,盘缠的事我有办法,求您答应二堂姐吧!留在这里我害怕拖累您们和爹娘。” “你别因为怕就瞎说八道,那可是需要几百两银子才能办成的事,你爹就是把自己卖了都拿不出来。”何老头不像何老太那样,因为试图谋杀婴儿时期的何福云,而亲自体会过何福云的邪门运气,自然也不知道她的运气好到什么程度,因此并不相信她的话。 何福云听了,眼珠一转就找到借口,瞎编道:“今年春天我在山上挖野菜的时候,无意中找到一些好药材,然后悄悄打听过,那些药材很值钱,全卖了能卖上千两银子呢!不过,我想让娘给我生个弟弟,听人家说一些孕子方需要很多值钱的药材。” “我担心里面有用得着的药材,就自己收着没卖,想留着给娘配药,现在情况不好,而且能改变门庭,对咱们何家、大堂哥他们太重要了,您们能否安享晚年也十分要紧,我想爹娘他们知道这些,也一定会舍得暂时 放放配药的事,而且等见了二堂姐的外祖、外祖母,或许配药更容易一些……” 咦!没想到运气女主竟然这么能说,瞎话编的还真像那么回事,要不是自己在书中看到过她从没想过帮何三牛媳妇配药求子,其他人跟她提这个事,她还会很不自在。 担心养父养母有了亲生子女就不疼她了,所以根本不想那两口子生的事,自己都要信了她的邪,不过现在有女主肯出血,只想往里进、不想往外出,属性貔貅的何家老两口这回肯定动心了吧! 果然,听何福云这么说,何老头看了眼何老太,见何老太点头后,他竟一改平日无视几个孙女的事,抬手摸了摸何福云的头,慈爱的道:“既然有办法,那我这就跟你二堂姐好好商量商量。” “哈欠……还商量什么,只要你们能把这个祸头子带走,别让她连累我,把我爹留下给我的东西都还回来,并在村子里给我保好密,把我的身份给你们用用也没什么。”见何老头松口,确定他们中计后。 何雨竹立刻翻脸不认人的道:“除此之外,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我这重伤之躯,可没时间跟你们墨迹,有什么,等你们把东西还回来时再谈吧!” 说完转身向厅内走去。 于是有了这么一招,等众人齐聚厅里,商议起归还何雨竹家产、还要赔偿何大牛两口子搬家时在何雨竹这多拿的东西时,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不敢置信的发现。 如滚刀肉、刺猬一样麻烦何老四两口子,竟然全都一个哽都不打的答应下来,还在何雨竹的要求下,痛快的当场回去拿了赔偿银子铜板,还了吃用、变卖的米面油粮,简直跟平日里这两口子的为人两个样。 令鉴证这一幕的村长、族长、族老长辈等产生出,看来这次何雨竹手里拿捏的把柄有点大,竟然真的把这自己亲爷奶拿捏住了,看来她真还是个不好惹的,以后对她的一些方面,不能因为她是个十几岁的女子就小瞧了她…… 这些人却不知道,就在他们走了当晚,天都漆黑后,何老四两口子,也就是何老太、何老头两人还带着何福云,抱着一口装满金玉,价值数千两的小箱子送上门,等何雨竹收了,才松口气,期待地看着她。 而何雨竹从何家老两口上门,一举一动就没避着麦家康,甚至当着他的面,就把小箱子内的金锭子、金玉首饰一样一样拿起来看,边拿着它们一一跟原主记忆里对比,边在确定是真品后,用复制异能在自己异能核内建立复制图签, 能全部确认过一遍后。 她才边从小箱子内拿出那几件金玉首饰、边对三人道:“东西确实是真的,全部完好无缺,我也会履行承诺的,呶!这几样首饰就是我娘当日落水,被我爹救起时佩戴的饰品,件件都有外祖家的家族标记,没有标记的才被爹娘卖了换成金锭子储存,你们到了南国找上门时只要……” “你……把东西要回去了,再告诉我们这些有什么用?是故意折腾我们吧?”听完何雨竹的话,知道这小箱子里的东西就是信物,何家老两口几乎气的吐血,很想立刻把东西从她手里夺回来,但是当麦家康气势凶狠的在她身后一站,他们就没胆了。 何雨竹当然是故意的,不把东西拿回来,又怎么能好好坑一把他们给原主出气,至于原主乐不乐意见她的骨肉亲人被坑,那就不在何雨竹的思考之内了:“啧!你们真笨,我要是只想折腾你们玩,只要拿样假东西骗你们去南国,等你们被从南国赶回来,看你们落魄无着的样子不就好了,不需要告诉你们真话吧!” 第28章 白果 “你究竟想怎样?”何老头都没料到何雨竹会在这个时候玩了他们一把,而他们若不把这些首饰拿回来,今天的忍气吞声、换回去那些东西可就都白费了。 按照何老太平日的脾气,孙女敢跟她这么闹,早就大耳瓜子呼上去了,就是亲孙子也不会绕过他,但是今天一整天被何雨竹翻过来覆过去收拾怕了,弄得现在她恨得牙痒痒,却不敢打骂一句,只能气苦的哭嚷:“二牛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欠债的出来……” 二堂姐可真记仇,如果只是记仇,没有能力报复还好说,但她现在明显精明过头了,仔细想想,感觉从今天白天她醒来,到现在的事,好似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啧!从小到大也没见她多厉害呀! 难道是为了形象问题藏拙?这次在没料到大堂姐那么狠辣,爷奶不念血缘亲情,差点把她害死,还给她弄了个痨病鬼丈夫的事,把她得罪苦了?她才一改往日形象,不惜暴露真面目也要报仇?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伯父、二伯母不在,爷奶给她做主又有什么错?这事要怪就怪大堂姐去呀!有本事去把她收拾了,现在专门逮着好欺负的欺负算什么事?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自己和爷奶这是倒霉给何金姐背锅了,何福云郁闷的想。 “没什么,就是白天听到小堂妹手里竟然有珍稀药材,有些感兴趣而已。”不知道何福云觉得她没办法收拾逃走的何金姐,现在针对他们是欺软怕硬的何雨竹,似笑非笑的挑挑眉,对何福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对了,还有小堂妹收藏在地窖太平缸内的东西,我也很想要呢!” 她说完恶趣味的想,不知道女主这些年用福运得到的玩意被自己搜刮这一次后,福运爸爸会用什么形式补偿给她?会补偿给她比那些东西价值更大的东西吗? 不过书中福运女主初次出场时时十四岁,距今的两年后,因为貌美、偏偏有成为村内忌讳的大堂姐,婚事受了很大影响,都十四岁了,亲事都没定下来,跟为了躲避城内乱象,新搬进村里的小秀才暧昧,但小秀才有个举人爹。 家教严格,最认可前朝对女子的德行要求,因此根本不可能同意儿子娶何家这样门风败坏,大孙女还犯了不可言说罪过而死出身的女子,使得小秀才只敢背着家长跟女主隐晦暧昧的示爱,却在家长强制下,跟县城金人出身教习之女定了亲。 书内第一章简单描述了福运女主的出身和跟小秀才的暧昧,第二章就是小秀才定亲,即将秋后成亲的事全村都知 道了,女主却最后才听说,感觉自己被深深背叛了,躲到山上难过痛哭不已,由此引发种种剧情…… 直到她准备嫁给男主,收拾嫁妆时,从地窖的太平缸内取出一样样珍惜之物,并进行简单回忆时,读者们才知道她自幼运气就很好,本来年幼不懂事时,曾把意外之财给了何三牛,老实的何三牛想拿去县城变卖,改善生活条件。 无奈那时金国政法混乱,贪官污吏横行、金人把韦原人当成猪狗牛羊奴隶一般对待,遇到韦原人手里有好东西,只要对方没权没势没护卫,真是想夺就夺,所以导致拿着东西去县城的何三牛非但没能拿到钱。 反倒被金人毒打一顿,夺走了东西不说,还险些落得残疾,自那以后自幼早慧的女主就不在把感觉值钱的东西外露,而是跟何三牛要了一口大水缸,闹着要往里面藏宝贝,在用一些破烂草编玩具等糊弄过老实的何三牛两口子后,才把其他东西藏里面。 十几年来已经藏了不少东西,她当时整理时倒是清点了一遍,何雨竹记得连药材、各种宝石、玉石原石等,光名字就大半章,也不知道现在提早两年,里面的东西有多少?估计女主也没那么老实,全部交出来。 她只是想试试,在福运女主离开前,若是从她手里搜刮一顿,福运会怎么补偿她?又怎么给自己这个搜刮者施加霉运,看看能不能找出其中的原理,毕竟这是最后一次的试探机会了,等她离开后,想试也试不着。 嘛!这个世界既有何福云这样的福运女主,又有于秀仪那样的玄学女主,南国那个七窍玲珑心女主也被那什么寺庙的方丈给那位男主的生母暗示她有嫁入皇家,必是鸾凤来仪的凤命,嫁入一般人家,也是超品夫人的贵命,才让对方下定决心求下赐婚圣旨。 但纵观三本书内,就算最直接的于秀仪那一本,也只是利用鬼怪探听消息、附身控制他人行为,都没有直接的修仙斗法等剧情,所以总体上看,这个世界大概是个有低级玄幻属性的低灵世界。 她在冥府听说过,像这样的低灵世界,仙佛撤出、妖魔不存,天道自动运行,监管阴阳,不可能存在神仙佛陀轮回此界之类的事,非神佛轮回、也非锦鲤精怪之类化形,所以她这福运究竟怎么来的,何雨竹挺好奇…… 唉!说起来这三本书的剧情和原主的记忆还不觉得如何,现在整理一番,发现很多以前、现在造成的因果都能跟之后的剧情联系上,令她不由产生这果然是个真实世界,书中那些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角而 已。 例如福运女主一书里,一开篇就说小秀才的父亲墨举人一家是去年因为城内乱象以显,才特意搬来村中居住避祸。 书中的去年,就是现在的明年,按照于秀仪那里的剧情和麦家康的话,明年岂不正是因为金国、北国两国都在战场上死了大人物,金国历经数个月的争议,最终决定处死北国和亲金国的那位嫡公主,两宫皇后之一的西宫皇后。 西宫皇后死了后,于秀仪那里没说金国局势如何,但从福运女主的剧情里,一位堂堂举人都要带着家人避居乡里可以看出,因为这位皇后的死,金国、北国的停战条约撕毁,金国境内绝对陷入了动荡,治理混乱中…… 福运女主婚后生下长子那一年,又有粮价虚高,城内紧闭门户的剧情发生,而那一年跟福运女主的年龄计算一下,又恰好是南国那位七窍玲珑心女主,终于从柯废后那里弄到兵符、柯家军情报网名单等南国皇帝都虎视眈眈之物的第二年。 那一年男主带着名单兵符,潜入金国、北国境内收拢情报网,在七窍玲珑心女主的书中只是简略一提,他利用情报网在两国搞风搞雨,在成功收拢完情报网,还找到了几个有趣的合作者后,才回归南国。 男主潜入金国的时间、福运女主这边就封城,这不可能是巧合,只能说三本书的世界都息息相关,书中剧情只是其中一角,自己要把这个世界当成真实存在的世界,并且不能被那些所谓的剧情遮住了耳目…… 就在何雨竹想着这些时。 听她这么说,何家老两口立刻怒目而视,拍着桌子就想炸,一旁何福云却立刻拉住了他们,目色含义不明,但绝对是用超过三息时间盯了何雨竹一眼,这才对何家老两口道:“爷奶,不过是一些身外物,我明天就给二堂姐送来,今晚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 “福云!” “云丫头!”何家老两口迟疑的看向何福云。 见福云女主这么配合,何雨竹讽刺的看向何家老两口:“您二位真是还不如一个孩子有决断呢!都付出这么多了,竟然还想着计较得失后再做选择?就算计较得失,你们计较一顿,最后还不是会选择去南国?” “你你……”闻言何老太气的浑身都哆嗦。 倒是何老头皱了皱眉后,看了眼神色平静的何福云,想想露出一个明白之色,转身边走边道:“回去吧!明天让云丫头过来拿东西。” ………… 麦家康等他们都离开后,才困惑的对何雨竹问道:“你们最后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有看没有懂?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贪心人在付出越来越多后,会越来越想得到期望的结果,为此付出更多也必须舍得。”何雨竹说完对麦家康笑笑:“时间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咦!”这算是什么回答?麦家康挠头。 脚步匆忙回到原主房间的何雨竹,一进门就把原主房门锁了,立刻从复制图签内复制出一盏太阳能台灯,碰触照亮后,又复制出一面镜子,这才解开衣襟,拉开领口,看向镜子内自己心口的倒影。 然后吃惊的发现她的心房处有两道淡淡的肤色印痕,因与肤色相近,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根据她得到的□□记忆,原主身上根本没有这个痕迹,也就是说这痕迹是属于她的灵魂,最让她惊奇的是。 看痕迹的轮廓与她在阴邙山吃下那颗黑水生长的白果一样,只是那时的白果颜色,现在不知怎的变成了黑白二色,连颜色都跟个阴阳鱼似得,难道她当时并未完全消化下那颗白果,或者说这白果有什么奇特的力量? 第29章 白果的妙用 她想起方才送何家老两口和何福云三人出去,准备插上院门回来休息,却正好在途中被星月之光笼罩时,明显感觉被星月之光照射后。 一股凉凉、宛如异能能量流似得波动不停向胸口涌动的情景,之后就感觉一直疲惫的精神轻松许多,好似魂魄状态时那样,可以感觉到自己的魂力似得。 这令她不由想起白天和众人站在院子里争论时,本来原主的身体被她附身后,她能清楚感觉到这具身体的虚弱、随时可能倒下的沉重伤势,要不是她好歹当了一段时间的鬼,魂力比较高,可以用因高魂力形成的精神意志撑住。 估计别说跟他们争来争去,连从炕上爬不爬的起来都要两说,她却没想到,随着她站在太阳下越久、身体竟然就越轻松,明明身为一个被夺舍重生的鬼,她就算有躯壳挡着,也应该被阳光有一定的克制性才对。 可她却似乎在阳光中得到了什么养分,晒得越久伤势越轻、身体越舒服,甚至还随着体能的恢复,使用异能复制了好几样东西都没觉得消耗过度,体型也没有明显变化,以她异能——可以消耗脂肪进行物质复制的能力。 一般人的身体进行复制,都回因复制之物的质量高低,损耗身体的一定量脂肪,像白天两种药物、催眠瓦斯的复制,她在最初觉醒异能时,别说消耗脂肪量大的变异植物提取的药剂了,就是普通药品每次都能消耗她半公斤、甚至一公斤的脂肪。 这一次别说半公斤了,就是论克估计也没多少,只能说原主的身体脂肪质量、也就是脂肪含有能量比较高,比自己死前身体脂肪质量相差不多,才会有这种表现,弄得她一度以为原主的身体也有什么晒太阳增强体质之类异能、天赋呢! 直到刚刚她晒了星月光辉,明显感受到清凉能量汇集到她的心口,又从她的心口流向脑中,滋养了因重生消耗,导致精神枯竭感十分明显的大脑,才令她产生出原主胸口有东西可以收集日月星精华滋养灵魂与身体的猜测。 回到屋中后,顾不得跟麦家康多说,就赶紧找了个私密空间进行查看,而结果却令她十分意外,她没想到这东西并非属于原主,而是她当初服下那枚白果的作用,采到那枚白果的时候,她确实觉得其外表十分不凡。 可能是其他老鬼口中的天材地宝,加上腹中十分饥饿,因此才决定不顾其他,先把它吃下去再说,可惜不等她仔细感知这枚白果的作用,就莫名被原主推过来重生了,弄得她直到现在才知道这枚白果的能力。 这可真是个大宝贝啊!重生后她虽然为再次回到人间而感到欣喜,可也为接下来怎么维持原主身体的生机而犯愁,毕竟她是个死魂,自身魂魄没有生机,并非原主身体本人的状况下,必须长期给这具身体补充生机才能维持生命。 而她要是一直消耗自身魂力来转化为生机来维持原主身体的生机,魂力却因躯壳阻隔、又不能如在鬼界时那样狩猎魂兽,猎取魂珠服用增强魂力的话,她的魂魄早晚会被这具身体耗干,除非她放弃难得一次的重生机会。 现在好了,有了白果可吸收日月精华滋养神魂与身体的妙用,她就再也不用为这具身体的生机而发愁,甚至连自身魂魄都得到滋养,或许有一天她的魂魄能够强大到冲破躯壳的阻隔,恢复使用一些鬼术的能力呢! 而且随着身体生机的增加,这具身体各组织的质量会更高,脂肪当然也不例外,到时用高质量的脂肪进行复制,她的异能利用率也会大大提升,或许会超越前世也不一定。 何雨竹摸着胸口的白果印记美滋滋的想,却没发觉她自己这样摸着扯开领口后胸口的举动,看起来真的很…… 而被她留在客厅里的麦家康,苦恼的摸着头想到,自己今晚该睡在哪?何姑娘怎么没给他安排房间就走了?好一会儿,无奈的他干脆把厅内一条长板凳搬到中间,委委屈屈的躺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为了吸收星月光华而特意搬了铺盖席子在院中打地铺,吸收了一晚上星月光华,一大早又吸收了太阳初升时,含有紫气太阳精华的何雨竹精神饱满,身体充满活力的从铺盖里爬起来,把东西收回原主房间后,才准备去原主家厨房看看,弄点早餐吃。 没想到却在经过客厅时看到麦家康那副高大骷髅样的身体,此刻正委委屈屈的窝在一条长板凳上侧躺着熟睡,这情形令她心虚的想到,她昨天为了白果的能力而震动,一时光想着它,竟把选定的合作者忽略,连给人家一个休息的房间都没安排。 害得人家睡一晚客厅长板凳,啧啧!估计就是麦家老两口都没不给他睡觉地的理,自己会不会是太坏了?周扒皮也没这么吝啬的吧!今天这事已经发生了没办法,以后要注意,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要稳重、要周全……现在先想办法给这位大哥喂个甜枣,把昨夜的失误混过去吧!何雨竹拿好主意,转身去了厨房, 。 却没看到,就在她离开的时候,麦家康也睁开了眼睛 ,当兵这些年,他要是在睡觉时连周围有自己以外的脚步声都听不到,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何雨竹端着饭菜进入客厅后,对没在客厅内看到躺在板凳上的麦家康感到有些惊讶,不过等她陆续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子,在桌上摆好早餐时,额头有些微微汗湿的麦家康也回到了客厅。 见到他后,何雨竹有些心虚,面上却一派自然的道:“昨天对不住,我太累了,竟然忘记给你安排房间就回房休息了,不过你放心,我刚刚已经给你收拾好房间了,就在我爹房间的隔壁,你一会儿可以回房好好休息,补补觉。” “嗯!”分房睡?果然她根本没把自己当成夫郎,估计只是需要自己这么个挡箭牌,才会承认跟自己的夫妇关系吧!不过这种光明正大的利用,倒是比亲生父母阴暗的算计好多了,而且她还遵守承诺,真正试着为自己治病过,有这一点对他这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自己有错在先,又碰上这么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就算是张巧嘴也无可奈何,何雨竹只能有些尴尬的请他入座,然后两人吃完一顿特别沉默的早饭。 倒是吃完饭,何雨竹收拾完厨房后,看着厨房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的一大担柴火,想到方才麦家康皮包骨头的额头上竟然流汗的情形,心中不由一动,决定把原计划要先整理原主家产、观察福运女主福运出现方式等事先放一放。 回房间复制出一柄十分精密的显微镜,拿着它找到正在劈柴的麦家康,挥挥手里的东西道:“不要忙了,先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何雨竹还没忘记这件事,麦家康愣了愣才问:“要怎么看?” “进屋后,让我用这镜子照着你的眼睛看看就行,这镜子连水中肉眼不可见的蛊虫都能观测到,若你眼里真有毒物毒虫,用它照着我就能看到了。”何雨竹挥挥手里的显微之镜,用古代人能理解的方式说道。 麦家康听后点点头,边拿腰上的汗巾子擦擦身上、脸上的汗,向厅内走去,边道:“是不是佛家所说,那个什么一沙一世界、一水万千蛊虫的佛理?” “呃……也可以这么说,没想到你还懂佛理,真让人意外。”何雨竹边说边推着身材高大的麦家康在椅子上坐好,等他比自己矮了一个头,能让自己看清楚他的眼睛后,才拿起显微镜,撩开他的眼皮。 对着他的眼球观察起来,看完左眼看右眼,如此好一会儿,她才松开手,随手将显微镜扔到 桌上,单手托着下巴,秀眉微皱,一副在思索什么,却想不出结果的困扰模样。 麦家康见了,十分直接的道:“是不是看不出来?没事,干脆把这双眼睛挖掉好了,看不到虽然对以后的生活有影响,那也比死了强。” “咦!你别动不动想挖掉自己的眼睛啊!视觉多宝贵,你要好好珍惜,而且我不是看不出来,是我觉得看到的结果有些出乎意外。”听到自己的合作者动不动就想挖眼,何雨竹这个经历过末世的人都不由竖起鸡皮疙瘩,顾不得继续深思,忙摇头否认。 并接着道:“你的双眼内没有任何蛊毒、毒素微生物等存在,但是你的双眼瞳孔周围跟普通人有点不一样,左眼瞳孔边上的组织,呃……就是眼珠的构成部分上,有一点是淡淡的金色,右眼同样的位置,则是淡淡的月色,我觉得,这或许跟你现在的身体状态有关。” “金色?月色?”闻言麦家康头脑发蒙的摸了摸自己双眼。 第30章 血脉 “你这样的情况我是第一次看到,也从来没听说过,对于你的眼睛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回答不了。”何雨竹在冥界时听积年老鬼说过,现世中拥有阴阳眼的活人,一般都会在瞳孔周围出现一圈肉眼不可见的黑白两色光圈。 阴阳眼持有者是男人,那么阴阳眼在眼球上的的光圈必然是左白右黑,若是女人,则必然是左黑右白,这两道光圈普通人看不到,只有开天眼、或鬼物、妖魔之类可以看到对方的瞳色变化,并且随着这光圈颜色浓度的增加。 持有者在通阴阳方面的能力也会提升,甚至产生某些天赋,例如钟馗吃鬼的能力就是阴阳眼进一步提升后产生的能力,但阴阳眼眼内的光圈是黑白两色,就如她魂内的白果会吸收日月星精华。 转换阴阳能量滋养身体魂魄一般,是纯粹的阴阳两种能量,可他这金月两色的光点又是什么?她在冥界从没听说过,并且阴阳眼是令人的视觉产生异变,可以看到阴界的生物,从来没有过吸收持有者身体气血的事迹。 再说,根据显微镜观察的结果,这双色光点并非外来物寄宿在麦家康的眼睛上,而是麦家康自身眼睛组织产生了与常人不同的变化,末世开始后,也不是没有眼睛变异的变异者,一般变异者变异的身体。 无论哪部分都不会对变异者本身的身体造成损伤,变异者甚至还能通过身体一部分的变异增强自身体质,所以从麦家康的眼睛竟然会自伤来看,这又跟身体变异者不同,不像是他的眼睛产生了变异,她想了又想。 才对麦家康道:“不过昨天从它会急促吸收我给你的药剂看,它似乎急需大量养分,所以我想试试再给它一次养分,看看它有什么变化,这个实验有点冒险,我也不确定它得到养分后会不会变得更危险?怎样?你要试试吗?” “嗯!试吧!最糟糕的结果不就是失去这双眼睛吗?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麦家康不以为意的道,经历过战场残酷的他,心里当真不觉得未来生活失去光明有多可怖,毕竟他还有手有脚有存银。 比断手断脚还拿不到兵饷、抚恤,被从军营赶出来好多了,他甚至听说过在别的统帅下出现过征战中粮草被敌国烧毁,那个统帅为了军功不肯撤退,竟然杀了不少韦原人兵士做口粮,然后取得胜利的事,不知是真是假。 就算经历过末世,也只是人跟自然、跟变异兽争斗,从没亲自经历过战场,何雨竹根本无法体会古代战场的残酷,所以对麦家康这种不珍惜自身的表现有些 头疼,但她又对对方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很感兴趣。 迟疑了下,才回房复制出三瓶恢复剂,准备用它们进行实验,然后等麦家康按照她的示意,把第一瓶喝下后,她立刻再次拿起那柄显微镜,对着麦家康的眼睛观察起来,甚至为了看清楚对方眼睛的具体变化。 这一次她只专注于一只眼睛,放弃了另一只眼睛的观察,等这一次的恢复剂再次被他的眼睛把养分吸收走后,她让麦家康再次服用一瓶恢复剂,这一次她专注于刚才没观察到的另一只眼睛,等这一次的营养也被全部吸收后。 她放下显微镜,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才对等待的麦家康道:“我想我大概明白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了。” “明白了?”麦家康听后倒是挺吃惊,他没想到刚才还对自己眼睛的病一副不明所以的何雨竹,竟然在观察了两次他眼睛掠夺自己体内养分的情形后,竟然就有了结果。 “嗯!如果我没推断错误,你的血脉天生有着与那位郡主血脉能力相克制的能力,如同水火一般,一旦相遇,水多则火灭,火多则水枯,所以在那位的血通过你脸上的伤口渗入你的血肉内时,对方的血因为相克的本能,对你充满威力倍增的毒性。” “你的身体血脉则因为相克的本能,会不顾你身体健康状态,也会燃烧自身能量,凝聚出克制对方的那份力量进行对抗,幸运的是入侵你体内的毒并不多,不需要把你的命都搭进去。”何雨竹想到刚才观察的结果。 结合自己在书中对女主于秀仪的能力,以及云氏一族力量的了解,和在冥界时听闻的那些奇闻异事,进行推论:“但是你血脉的能力却因为对抗她的毒,陷入觉醒、却因血气不足而半觉醒,为了彻底觉醒而暴走,不停汲取你身体养分的阶段,从而造成了你现在这副骷髅样。” “你的意思是说那位郡主的血确实有问题,而我的体质正好是能克制她,但是因为两者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所以在克制过程中,体制不受控制,造成了我现在的状况?不过什么是血脉之力?”听到何雨竹这么一连串的话,麦家康按照自己听出的意思揣测了下,才一口问出他最疑惑的问题。 “呃……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据说不知多久之前,神仙妖巫魔鬼怪什么的都是真正存在,并一同生活在世界上,甚至彼此通婚孕育子嗣之类,虽然后来他们因为未知原因消失了,但是这段不知存在与否的历史。”何雨竹听后干笑一声。 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现象,认 为麦家康虽然还不知道他真正的能力是什么,但以后估计注定跟普通人绝缘,既然如此,告诉他一些从冥界听闻的事也无妨,这样自己先前在他面前显露的异常,还可以被他视为同类看待。 这么决定后,她用不太确定的口吻道:“却也使世界上除了纯粹的人族,还有各种神仙妖巫魔鬼怪的后裔,这些后裔从比人类强大很多的血脉另一方继承了人类不可能产生的力量,将其称为血脉之力,拥有血脉之力的人注定会比普通人更容易处于世界的顶峰。” “可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人存在,也从没看到过什么人类不可能产生的力量。”何雨竹说的再诚恳,麦家康再相信她,对于没见过的事物,还是会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那是因为随着那些存在消失,留在后裔中的血脉逐渐淡薄,能力越来越弱,而相反,纯粹的人类依靠强大的创造力、智慧、繁衍等能力,族群越来越大,排除异己族类、异常存在的特性,令他们在有能力下,会把跟自己族群不同的存在抹消。” “而那些后裔因为力量越来越淡薄,没有力量反抗,只能和光同尘,隐藏自身,就算使用能力,也会假托神佛之名。”身处现代时,哪怕侏罗纪式末日爆发,她也不曾相信过鬼神的存在,直到死后,她真的进了冥界。 看到鬼神轮回和十八层鬼界的存在,才知道因为看不到就去否认的自己多么盲目,她边想边道:“要不然你认为那些史书、野史中越是远古,不可思议之事越多,反倒越是后期,那些不可思议之事越少是为什么?” “还有一些婴儿哭闹不休、郎中怎么也治不好,一些神婆神汉却能治好、一些人忽然说胡话,如同被什么附体、还有一些人忽然有了能‘看病”的力量之类又是因为什么?这可是在咱们村里、周边村子常见到、听闻的事。” 何雨竹是现代人思想,又受了多年反迷信教育,才会导致她直到死后,亲眼看到冥界鬼神存在,才相信神明存在,而麦家康本身就是信奉鬼神存在的古代人,他先前不信是不相信人体内会有只有仙佛神鬼才有的力量,并非不相信鬼神的存在。 所以当他听到何雨竹的反问后,想到自小到大有关这方面遇到、听闻的事迹,不由恍然道:“原来你所说的血脉之力,是指那些真正有本事的僧道、神婆、神汉、天师、风水先生们的力量,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不过你怎么从刚才的实验中看出这些的?” “也不是看出,而是根据你眼睛变化时的表现,和我所知 道的一些事推断出来的,我刚才在你服下恢复药后就开始观察你的眼睛变化……”因为麦家康以后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同类’,何雨竹干脆把自己怎么产生这个推断和结论告诉麦家康。 听着何雨竹的讲述,麦家康才知道,何雨竹在他服下药后,竟然透过那什么显微之镜,看到他眼中瞳孔边上的金色光点面积开始扩大,不!用面积扩大形容不准确,应该说是它正在以围绕瞳孔形成一条光圈的模式向两边扩张着,第二次服药时另一只月华色的眼睛内光点也是如此。 估计如果继续服用恢复药,任由光点扩张的话,它们最终会形成一只光圈将他的瞳孔包裹,这样的变化,除了颜色不同以外,其他跟何雨竹知道的阴阳眼形成很相似,不过阴阳眼的眼内光圈是黑白二色,跟他眼内的颜色完全不同。 第31章 何福云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本书明天入v,入v当天万更,入v后每天日更6000,欢迎大家继续支持我呀!o(* ̄︶ ̄*)o 就算如此,看到这个变化,从冥界老鬼们那听说过各个世界都混杂有神仙妖巫魔鬼怪血脉之事,知道人族除了自身灵根觉醒,还有血脉觉醒这回事的何雨竹,也产生出了他的身体应该有某种特殊血脉存在。 只是因为血脉淡薄,以前没有表现出来,直到遭遇那位郡主的血渗入才出现这种现象的想法,而一般血脉淡薄者真有返祖的血脉出现,都会在幼年时期就有所表现,像这种成年后突然出现开始觉醒的状况,据冥界的说法,是血脉受到一定刺激才会出现的现象。 这个刺激分为三种状况,一个是吸收了同源血脉,使自身血脉变浓,若是浓度达标就可能觉醒,二是受到克制其血脉力量的侵袭,导致自身血脉为了反抗侵袭而觉醒,三是吃下对血脉有利的天材地宝,也有一定几率觉醒。 麦家康先前说过,他在得怪病之前,除了遭遇于秀仪那件事之外,没有碰到过任何与平日不同,感觉异常的事,也没有吃过奇奇怪怪的东西,由此可以排除他是因为吃了有利血脉的天材地宝,从而觉醒的现象。 剩下两种,按说他伤口渗入了于秀仪的血,那觉醒的原因,第一条吸收同源血脉的几率更大一些,但是于秀仪的能力是御鬼,这个能力本身就偏阴气,所以她的血脉能力必然阴力较重,那她的血脉很可能属于与鬼怪类通婚过的人鬼后裔。 何雨竹是当过鬼的人,在冥界也受过一定冥界常识普及,所以她很清楚冥界对力量属性,血脉属性、以及代表颜色等的划分,详细的且不说,只说像麦家康眼中的金月色,在力量属性、血脉属性划分里,都是规划到神族后裔、仙族后裔中的。 属于煌煌正道的力量,跟鬼怪血脉正好呈现克制状态,这样的状况下,除非于秀仪的先祖还跟神族、仙族通婚过,否则不可能属于同源,就算通婚过,以她返祖阴性鬼怪类后裔血脉的体质,她的血也不可能提升麦家康体内神仙类正道的血脉纯度。 所以何雨竹否定了血脉同源的可能性,确认麦家康之所以出现现在的体质状态,是因为被相克血脉入侵体内,令他身体出现了自动反击,却因为血脉纯度不足,虽排除了相克血脉,自身血脉之力也跟着不受控,进入暴走状态…… 听完何雨竹隐去冥界之事,借口听说来的知识,将这些详细给分析一遍后,麦家康才明白她先 前为何那么说,心中百般滋味浮上心头,不敢置信的问:“你的意思是说我是神族或仙族的后裔?” “是这样没错。”何雨竹看到麦家康听了她的话后,神色巨变,满脸不可置信,才想到古代人对神仙佛陀十分敬畏,心态跟现代人有很大不同,忙道:“喂!你不要觉得自己有神仙血脉就很了不起,以后也会成为神仙啦!那是做梦。” “呃……我没有那么想。”这小姑娘的眼睛也太利了,跟会读心术似得,为什么自己想什么她会看出来啊!麦家康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是吗?你不白日做梦就好,神族、仙族说起来好听,其实都是后世人在其力量上添加的自身对神明的妄想,本身除了极为稀少,拥有翻江倒海能力,却没听说过跟人族通婚过的先天神族,其他后天神族并没有那么神通广大。” “甚至还会受到信仰之力的约束,智慧生命信仰他们的存在,他们就会存在、并运用信仰之力修行、变强,但是一旦失去信众,他们就会神力衰退,甚至消失。”何雨竹为了防患未然,免得麦家康因为她的话生出狂妄、骄傲之心。 变成一个不知所谓的人,十分干脆利落的将冥界中有关神族、仙族的一些事迹、常识讲给他听:“仙族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一生下来,日后的命运必定七灾八难,仙族必须再这样充满苦难的生活中保持慈悲仁善之心,帮助他人、行善果、累德行,积攒功德。” “待功德圆满之日才可进入成熟期,成为真正的仙人,就算如此,成为仙人时的力量强弱,跟他们积攒的功德多寡也有很大关系,功德越多者越强、功德越少者越弱,要是没有积累功德、还失去了慈悲仁善的仙人之心,他们就会退化成精或灵。” “就算没有退化,那些我们根本想象不到的存在也有自己的世界,彼此为了生存争斗不休,你这样的普通人去了,估计眨眼就会给炮灰了,说起来你还要感谢自己血脉稀薄,没有保留那些纯血神仙的体质特性,只觉醒了他们血脉中遗留的一点有关眼睛方面的血脉之力,要不然你可就遭殃了。”何雨竹说着说着,不由有些幸灾乐祸。 她的语气使麦家康听后不由大汗淋漓,心悸道:“呃……没想到人们敬仰信奉的神仙们,日子会这般难过。” “所以别做自己能成为神仙的梦啦!估计你以后也就是一双眼睛跟普通人不一样,其它还只是个普通人类。”这种能当神仙的梦,自己都不敢做,没看冥府内18层鬼界那么多鬼界大佬苦修鬼神之法 ,数百上千年都不一定能合格一个吗?而且不是先天神邸的后天神邸限制太多了,还不如做个人在世间自由自在的好。 麦家康倒是从她这番话里听出了一件事,不由惊喜的道:“你有办法解决我这双眼睛的问题?” “嗯!弄清楚原因,想解决就简单多了,你现在的问题就是相当于这双眼睛是一个巨大、填不饱、还只吃你血肉的怪兽。”自己的复制异能每次使用都会消耗脂肪,弄得自己总要不停想办法增强脂肪的质量。 他的血肉则被他自己暴走的未知属性变异眼视为食物,令他不停被吸收血肉,以后估计也要跟自己一样想办法养膘才行,何雨竹想想觉得挺有趣,又感觉自己会附身在跟这个人成亲的原主身上。 似乎是冥冥之中有什么缘分存在:“要是不想让他把你整个人的精血骨肉都吸收掉,那就想办法多找一些营养价值高的东西吃下去,来增加你自己血肉的质量,直到把它喂饱了,你的身体才会不被威胁,同时还能收获一双特别的眼睛。” “可我先前每天都吃很多肉食,那个比一般口粮有营养价值多了,可还是没办法减慢身体迅速变瘦。”麦家康为难的想,除了各种肉食,还有什么营养价值更高? 何雨竹叹了口气,无奈道:“诶!我说的营养价值很高的东西是指有年头的各种药材,虎豹象等凶猛大型野兽的血肉等,像我们一般吃的东西哪有那么多养分,不过你要是能弄到什么千年人参、雪莲、何首乌之类的珍惜药材,就不用那么麻烦了,估计一株就够你养眼了。” “千年?”麦家康想想曾经在军营时,军中金人统领能为了一株几百年的老人参,就把一个百口大族灭门,不由倒抽了口气,几百年的东西都能惹出这么大祸患,更别说千年的了,就是卖了他,估计他都拿不到手。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院外忽然传来何福云的叫门声:“扣扣!二堂姐,你在家吗?” “嘿!有人要送好东西来上门啦!”闻声,何雨竹高高兴兴的去开门。 麦家康想到昨天何雨竹用被他们偷走的东西要挟他们还回来,又用还回来的东西要挟他们用何福云手里的东西来交换的骚操作,不由嘴角抽了抽,心想,以后跟她打交道的人都要小心,否则被她卖了可能还要帮她数钱。 不知道麦家康已经对她的真面目有所了解,何雨竹走到院门口,伸手拉开门,看到何福云怀里一竹筐塞得满满的情形,还能闻到明显的药材清香,不由 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十分势力眼的笑着招呼道:“小堂妹来啦!,快里面请。” “二堂姐不必客气。”何福云抱着自己多年的收获,哪怕已经把感觉最珍贵的部分留下了,仍然心疼的快吐血,等一进堂屋,她顾不得跟麦家康假客气,就强笑着道:“不知道你昨晚的话还算不算数?” 何雨竹一脸诚恳的点点头道:“当然算数,只要你满足了我的要求,我立刻把那些首饰给你,并且免费赠送给你一些我爹娘曾说起过的闺阁往事哦!知道这些往事,你应该比何金姐更容易取信伯爵府的人吧!” “……”看着何雨竹一脸诚恳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小人得志的样子,何福云尽管心里气的不行,但她等了一晚,都没看到何雨竹跟其他人一样,因为她生气了就倒大霉的状况,心里觉得她真不好对付。 想想还是认栽,这才在上午拿着东西过来,此刻只能忍着无语,边把竹筐放到桌上,边说道:“你看看这些东西能满足你的要求吗?” 第32章 烧火棍的惊喜 “那我就不客气啦!”何雨竹早就好奇书中所说那些足以做家族传承之物的珍宝是什么样,这会儿何福云一说,她立刻厚着脸皮去扒拉对方带来的竹筐,并把每样拿出来的东西仔细观看一番。 辨识道:“这是百年何首乌吧!竟然能长这么大个,拿到县城至少能卖上百两,要是运气好碰上需要的人,卖个两三百两都有可能,毕竟,何首乌乌发的效果非常好,难怪小堂妹会说药材能卖不少钱呢!咦!这难道是当归?这么大个,看起来……” 何雨竹每拿出一样就品评一番,见识之广博令屋内两人都震惊不已,经过她的辨识,麦家康才知道这小小一竹筐内,大到在县城根本买不到的各色宝石、玉石,小到各种百年药材都有。 除了其中一块比成人手臂还长,婴儿手臂粗细,重量却比木头还轻的白色长条石块她不认识,其它竟都能够解说个一二,并估算出大致价格,这等见识,真不知道二牛叔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麦家康却不知何雨竹之所以能认出来,完全是觉醒异能后,为了丰富复制图签内的图案,特意将能接触到的物质全部想尽办法接触了一遍,这里面自然包括各种药材在内。 也因此造成了她见闻广博,完全不像普通村女的形象,何雨竹自身也没有隐藏这一面,装无知村女的打算,所以在辨识完后。 故作满意的道:“嗯!除了这块白石头看不出来,其他东西的总价值大概在3000两银子左右,还不错,你确定要用它们交易?” “当然!”何福云咬着牙答应道,她听到何雨竹辨识出所有东西,有一些连她自己都不认识,只能根据自己对其的喜爱程度,估摸个大概价格,如今才知,她尽管捡了看起来最便宜的几样拿过来。 竟然都有3000两的价值,当真是心肝脾肺一块疼,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她在来的路上因为心疼损失,想要报复这个黑心二堂姐一把,就把在家里的灶房拿了根她爹上山捡柴时,顺手从山上捡回来的一根像石头。 实际是跟木头,但烧不着、劈不开,烟熏不上色,只能做烧火棍的怪东西塞在了竹筐里,没想到竟然成功骗过了二堂姐,还成了她唯一辨别不出的东西,也算稍微解了解肚子里的恶气。 何雨竹其实已经利用刚才的机会,把所有东西在异能核内建立了复制图签,这些东西就算不要,她回头攒够了脂肪,也一样能复制出来,不过她这次的目的除了气气原主爷 奶和福运女主给原主出气。 还有试探福运女主能力表现的意思,并非为了发财,所以必须让何福云产生一定损失才行,所以当即毫不客气的把这些东西往麦家康手边一放才道:“这些东西你帮我收着,我去给她把那些首饰取过来。” “嗯!”麦家康配合的点点头,虽然感觉一旁那个小姑娘快气哭了,但比起气哭一个无关的人,自己家这个更招惹不得。 何雨竹回房把小箱子内所有的首饰取出来交给了何福云,并说话算话,把原主记忆里有关生母在娘家的事都告诉了何福云,才把她打发走。 等何福云前脚走了,何雨竹后脚立刻插上院门,抱起那块先前她没辨认出来的奇怪石头放桌上,仔细观察起来。 一旁麦家康见了,想到何雨竹曾做过的骚操作,感觉这么痛快完成承诺,没有再折腾那小姑娘一回有点不像她的性格,好似她刚才有急事要处理,才急急慌慌把那小姑娘打发走似得。 现在人一走,她就对着这块石头使劲,难道……想到这些,麦家康不由问道:“你不会是知道这块石头是怎么回事,担心说起来她返回,才故意装作不认识的吧?” “就是不知道,才要仔细看啊!”何雨竹没有否认是为了这块石头才急着打发走何福云,没有想着折腾她几回的事,她确实对这块石头很好奇,因为她的复制异能复制出每样东西,都会根据复制物的物质质量消耗一定的脂肪量。 复制物的物质质量越多,消耗的量越大,例如复制纯度99%的高纯度金子,在现实时以她的体质,需要1=1的比例,也就是一两脂肪一两金。 但轮到复制自然界变异后的异兽核时,这个复制比例就会变成几斤脂肪才能复制一枚二阶异兽核,会这样只是因为异兽核的物质质量比她的脂肪质量高太多。 不复制出来,光是在异能核内建立复制图签,也会消耗复制该物所需脂肪量的1%,像给一根1000克的金条建立图签,她要消耗10克的脂肪才能完成,其他图签也都是这个模式,只是根据复制图签的质量,消耗量多寡不一罢了。 不过那是末世时期,自然界发生变异的状况,何雨竹本以为到了没有任何变异的古代,她又有白果吸收的日月星精华增强脂肪质量,在这个世界,应该遇不上比她脂肪质量更高的物质存在了。 但是这个以为刚刚竟然因为这块奇怪、重力极轻的石头打破了,明明先前给那些药材、宝石类建立 复制图签时,她感觉到自身消耗微乎其微,等轮到这块奇怪的石头时,只是一个图签。 竟然令经过一晚月华补养,一上午日精滋润的她感觉到了全身忽然一轻,身体明显被异能核抽走不少脂肪的感受,按照她在现代使用复制异能的经验,如果现在有台体重秤,她绝对瘦了五斤以上。 又不是要创建飞机大炮□□的图签,只是创建它的图签就会消耗这么多脂肪,以她现在的身体脂肪量根本无法把这东西给复制出来,由此可见,它绝不是块普通的石头,再说普通的石头,也不可能顶着个石头样,却轻飘飘,根本没什么重量。 何雨竹正是注意到这些情况,才打消了继续逗弄何福云,让她那身惊人的福气,和令人倒霉的福气反弹快速出现的打算,急匆匆送走她后,就围绕着这块奇石研究起来。 可惜这块石头的外表,它就是普通的白色石头,比成人手臂长,粗下则比成人手臂细一圈,正好能让人用手好好握住,表面没有任何纹路、异样可以让自己找出它的不凡之处,就像跟普通的石杖一般。 她试着用锤子、刀斧敲击,也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块痕迹都没留下,火烧、水泡也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她自己折腾出一身大汗…… 一旁麦家康好笑的看着何雨竹一通乱忙,却没有任何结果,劝道:“快歇歇吧!或许它就是一根普通的石杖呢!” “我敢保证它绝不普通,只是我还没找到辨识它的方法而已。”不能说出自己复制异能的事,何雨竹只好这么说道。 “能令你这么看重,就算是我见过最坚硬的石头,也不可能用刀斧留不下一丝痕迹,你的力气看起来也不小,你既然保证,那它大概真的不简单,我也有点兴趣了。”麦家康想到何雨竹的博闻广识,和她还未言明,但稍微漏过一丝蛛丝马迹的能力。 大概是某种血脉之力吧!能让她这样厉害的人物确认不普通,却又没有丝毫办法,一直看热闹的心态不由产生变化,发生兴趣,凑过去对这根白石杖观察起来,但他眼睛看到的跟何雨竹一样,表面看不出任何异常。 他想了想这根石杖的重量,怀疑里面或许是中空,被一些机关高手做了什么机关,藏了什么珍宝之类,于是学着军营里当时请的机关高手一样,对着杖身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还竖起耳朵,准备听听里面的声音有没有异常。 然而却没料到,就在他对着石杖敲下第一下时,原本坚不可摧、刀斧无伤、水火不侵 的白石杖,竟然忽然从表层裂开,一块块白色石皮从杖身,化为粉末掉落到地面,露出里面一道金灿灿的光华后。 那道光不等何雨竹、麦家康反应过来,竟然就径直冲进麦家康的胸口,令麦家康闷哼一声后,他的左眼瞬间变成了淡金瞳色,紧接着,他的身体也仿佛被吹气一般,从皮包骨头样给吹了起来,结实的肌肉、健壮的体态…… 直到他的身体变成一个,一看就非常健壮、凶悍的壮汉,这个异常的变化才停下来,同时,他眼中的金瞳也恢复成普通人的黑瞳…… 看着这一幕,何雨竹不由在心里吐槽,福运爸爸,那个福运女主何福云才是你亲闺女吧!怎么眼前这个倒霉鬼今天运气这么好,先是被自己看出他身体的真正状况,紧接着,刚告诉他,他需要天材地宝补充营养,福运女主竟然就捧着东西送上门。 自己这个出力的忙了半天,一点光没占到,反倒是他,随手那么一敲,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但绝对是好东西的玩意就迫不及待的钻进他的胸口内,不但帮他觉醒了那只金色的眼睛,还把他身体亏损的血肉补充全了。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更,欢迎大家支持哦! 第33章 福运爸爸的补偿!!! 这是何等的运气,被福运女主知道会气哭好吗?不过,原著中从来没提过这件珍宝,也没有提过破开石皮后,里面那个不知模样,但颜色绝对是金色的宝物,这么说,难道这一件并非原著中女主的福运。 而是被自己造成的蝴蝶效果弄来的?那女主又是从哪里得到它?它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有什么能力?令福运女主把机缘送上门的麦家康又是怎样的大气运? 说起来,自从昨天迷昏那群何福云反弹霉运招来的鼠群,自己为了暂缓麦家康的病情,给他服用了止咳药、恢复剂后,自己身边就再也没出现过霉运了,按说以自己故意挤兑福运女主,令她恨得牙痒痒的举动。 何福云心里不厌恶、不憎恨她是不可能的事,但自己又确实没在遭遇厄运,明明先前两次还对自己出现的,后来就没有了,这其中唯一一样差别,就是她身边的麦家康服用恢复剂后,恢复剂的养分全被他的眼睛吸收了…… 难道麦家康的眼睛有周边一定范围内免疫霉运的能力?那这个能力是属于左眼的金色眼瞳?还是属于右眼、还没完全觉醒的月色眼瞳?现在觉醒的这只淡金色眼瞳的能力又是什么?一时间何雨竹心里不由产生出诸多疑问。 同时麦家康也惊愕的看着自己恢复得怪病前的手,匆忙把他自己全身摸了个遍,感受着从的怪病后越来越虚弱的身体竟然恢复了以往的力气,甚至产生出比以往更有力的体感,令他不可思议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呢!刚刚你碰到那石杖时发生了什么?金色物体进入你胸口后你有什么感觉?左眼有什么异常?有没有看到异常东西的感觉?”闻言何雨竹反倒发出一连串提问,想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只记得敲那一下时跟瞧在热烘烘的豆腐上似得,一下就碎了,等那金光飞进来,身体就开始变热,各处都很热,尤其是左眼,我都感觉它快要被烫熟了似得。”然而麦家康对普通自然之外的事一概不知,他自己还摸不着头脑呢! 又怎么能回答出何雨竹提出的这些关键问题,所以他仔细回忆了下,才将自己方才的经历描述起来:“后来,等热力散去,我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对了,我现在这样是身体好了吗?难道刚刚那个就是你说的千年珍稀药材、天材地宝之类?” “……”听完答案的何雨竹有点无语,不过想想她复制异能觉醒初期,也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有异能,还在心里嘀咕,自己怎么最 近碰什么,脑子里就会出现那东西的图案。 直到后来她的水产公司收获的海货中刨出一颗拇指肚大的大黑珍珠,她拿过来观看时,也被这天然黑珍珠的美色折服,心想要是能有颗大小差不多的就好了,正好加工成一副黑珍珠耳坠戴,没想到这么一想,一颗一模一样的黑珍珠在她手里出现了。 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觉醒异能的事,想毕其他异能者触发自己的情形也各式各样,只是表现不同罢了,而看刚才的情形,麦家康的体质肯定有某种能力,只是没碰到能令他清楚意识到自己能力本质的东西。 所以才会觉得自己还只是个没有异常的普通人,等他有一天碰到能令他察觉自己能力本质的事,就能弄清楚他的能力是什么了,而且,就算以后都弄不清楚,就他现在这个一定范围内免疫何福云霉运反弹的被动技能,就足够好用了。 至少对自己挺有利的,想明白这些,何雨竹干脆暂且放下麦家康觉醒什么异能的事,对他后面的疑问回答道:“大概没有完全好,毕竟看你刚才的情形,只有左眼的觉醒完成了,右眼大概需要跟刚才不同的养分才行,只是现在看来,它似乎从你身体吸收了别的养分觉醒,真正吸收你血肉的只有这只左眼啊!” “老头子,我带着云丫头去白云庙给祖宗们点盏长明灯,以后咱们搬走了,估计很长时间不能给祖宗们上坟烧香,有盏长明灯,祖宗们也不会责怪咱们。”就在何雨竹、麦家康收到烧火棍这个惊喜的当天下午,何老太对何老头道。 何老头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何老太道:“去吧!多给点香油钱,等以后咱家条件允许,就想办法把爹娘的坟迁过去。” “曾爷奶一定更喜欢南方那么山清水秀的地方。”何福云一脸敬慕的道,心里却再次恨的吐血,她没想到,自己这个平日闷不吭声的爷爷,竟然会趁她去给二堂姐送东西时,吃准了自己爹娘的老实头、愚孝,不敢反抗亲爹、公爹的性格。 去她家把她剩下那些东西都拿走了,还说为了赶路的盘缠,带着不好保存的几样药材,和已经打磨出来的玉石去县城卖掉,买了的钱就给她几两零头,其余全收起来了,连她奶都不让碰,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手底下有多少钱,她那些东西又剩下多少。 数年成果一场空,这让她怎么能不恨,偏偏为了能顺利去南国,她只能装好卖乖,丝毫不感对何老头这次的举动发出什么不满言行,影响了行程,心里还不由有些庆幸,幸好去交易时 是自己去的,那些信物留在自己手里倒是幸运。 否则,若是钱跟信物都在他手里,那自己就真的被他彻底拿捏住了,尽管如此,她心里却对何老头恨到了极点,只想等他没用处了后,赶紧在她眼前消失。 此时的她却没想到下午一趟,本意是为了讨好何老太而赔行的举动,竟然令她的命运继被何雨竹煽动后,又发生了一次巨变。 当晚深夜,何老太推搡了几下睡着的何老头,把他叫醒后才低声跟他鬼鬼祟祟的道:“老头子,我跟你说,今天下午我们去上点长明灯时,在庙里遇到一个挂单的大和尚,那个大和尚竟然说云丫头是贵不可言的命,我还听庙里的和尚说,那个大和尚是京城十分有名的高僧,看命十分灵验。” “怎么回事?好好点个长明灯,怎么就扯到看相上了。”何老头听到看相,心里就有些不愉快,早年他年轻时也有相师给他看相,还说他是超品大贵人的命,结果他一辈子都快过去了,还在地里刨泥吃饭呢!因此在他心里,那些相师就是些说好话骗钱的玩意。 “你听我说,我们下午去点长明灯的时候,那位大和尚养的灵猴不知为什么跑了出来,还跟咱们云丫头玩得很好,引得在后殿的大和尚和跟大和尚下棋的一个长得特别俊的小哥出来看。”何老太倒是很信这些。 十分激动的道:“等看到云丫头的长相,就忽然惊咦了一声,然后喊我们去后殿喝茶,我看他们周围有很多壮硕的护卫,身上有麦家康周边那股气,看起来像当兵的,庙里原本的和尚对他们十分恭敬,没敢拒绝,就跟着进去了。” “进去之后呢!”本来不以为意的何老头听到这里,立刻披了件单褂,坐起来追问道。 “进去后那个特别俊的小哥一直微笑不说话,倒是那个大和尚一直对我、对云丫头问来问去,大多都是有关云丫头的事,例如她父母、她的出生时辰之类,最后才嘱咐我好好对待云丫头,说她是贵不可言的命。”见何老头也动容了。 何老太立刻得意的回答道:“你没在跟前,没看到,大和尚这话一出,那个俊俏年轻人脸色都变了,回来还特意让他手下,就是那群跟当兵似得的人,架着特别宽敞,连窗帘都是金子色的马车把我俺俩送到村口附近,要不是云丫头坚持,他们都想把俺们送到咱家门口呢!” “金子色的窗帘?蠢货,那是只有皇家才够格用的明黄色,难道那个年轻人是皇家的人?唉!你回来后,这事怎么不早说。”何老头又是期 望,又是不安的道,急的在炕上坐不住了,干脆下炕趿拉着鞋来回转悠。 何老太听得也脸上变色了:“皇家?那岂不是金人……” 对这个变故一无所知的何雨竹,在又晒了一晚月华,精神越来越好,准备今天出家门看看原主家那些田地,没想到大上午一出门,就听到一个令人震惊万分的消息。 就在刚刚,穿着明盔亮甲的皇家亲卫们,竟然抬着一顶轿子、几辆马车把何老头、何老太、何三牛夫妻俩和何福云接走了,听何大牛夫妻俩说,何老头、何老太俩人临走前跟他们的嘱咐。 是昨天何福云去白云庙里上香时,意外巧遇了微服前来探望名僧玄悲大师的傅北王爷,被王爷一眼相中,决定纳她为侧妃,连何老头、何老太、何三牛夫妻也都很有福气,被王爷派人接去王府封地,跟着享福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二更,求订阅、求支持o(* ̄︶ ̄*)o 第34章 炮灰与强权 傅北王爷!那不是于秀仪那本书中,出身金国皇室嫡系,若不是当今金国皇帝造反,弑父夺位成功,他很可能是下一位金国皇帝,就算如此,还执掌着金国白云部族和兵权,拥有富饶封地。 金国皇帝都要拉拢,后来却在统帅军士,驻守金国、北国边界时,被于秀仪用御鬼附身他亲信护卫刺杀成重伤,回王府封地后重伤不治而死的那位出场不久就炮灰的角色吗?他怎么在这里? 哦!对了,按照原剧情,他本该在金国、北国局面因于秀仪御鬼进行两边挑衅,变得势如水火的前期进入军营,镇压事态,结果等明年初,书中没写几月份,只记得是在春季的交战中,他作为于秀仪仇敌的陪葬炮灰了。 然后金国境内动荡,到了秋季,金国那位出身北国皇家嫡长女的西宫皇后在经历数月软禁,刑审后被赐死,然后金国、北国两国的停战盟约彻底撕毁,双方开始了拉锯战。 于秀仪跟男主,就是利用这场拔河似得拉锯战,收拢、夺回了镇北军,成为彻底击败老皇帝的助力之一。 所以现在的状况难道是这位金人里的大人物在前往军营的途中,偶遇了金国境内的福运女主,并对一个才十二岁的少女一见钟情,并许以侧妃之位,在爱屋及乌之下,除了何大牛一家连她的爷奶、爹娘都一起照顾了? 这难道就是福运爸爸给她的补偿,确实,以她的出身,一个农女别说成了有封地亲王的侧妃,就算是成为县太爷的小妾,被这个时代的人听说了,都要称赞一声好福气,毕竟在封建、贫贱富贵阶级分明的古代。 一个泥腿子出身,能跨入官宦之家,哪怕对方年龄都可以做爹了,也是令人羡慕嫉妒的好姻缘,何况是皇家王府,就算是被韦原人心里憎恨的金人,一个已经被承认的皇权,其地位可想而知。 再说按照书里所说,傅北王爷正是年轻力壮,不足而立之年的强盛时期,何福云就算是以侧妃之位进了王府,相信以她的好福运,一进王府就跟老鼠进了米缸一样,绝对是躺赢,成为最后赢家的命。 这个要说是福运爸爸补偿也没错,前提是傅北王爷不是炮灰啊!也不知道她的福气能不能庇护自己丈夫战胜于秀仪这个玄学御鬼女主,逃过死劫,解除成为炮灰的命运呢? 不过通过这件事,自己也要谨记一个教训,别以为一切事情都会按照自己计划上演,就像她本来计划送福运女主去跟南国的七窍玲珑心女主做堆,看看是算无遗策 厉害、还是无敌福气厉害。 也可把福运女主这种刺猬属性的存在从眼前移开,结果莫名蝴蝶效应下,福运女主是在她眼前离开了,却不是按照她计划中去了南国,反倒是被金国实权王爷相中,被抬去封地,成了侧妃。 估计等以后,她没躺赢以前、没得到权力时还好,等她躺赢,位高权重的时候,肯定会来跟自己算这两天窝囊气的帐吧!不过她要是那种性子急,喜欢眼前报的那种,很可能会立刻想办法找上门!虽然自己根本不怕。 何雨竹心里底气挺足的,无奈福运爸爸就是你爸爸,你以为自己的能力能解决一切麻烦,实际在福运爸爸跟前,你就只能认衰,虽然在不知是不是麦家康的能力下,通过野兽才能传播的厄运没有降临到她的身上。 可是,有时候不是通过玄而又玄降临的厄运才更让人没办法,就在何雨竹打听到何福云被傅北王爷接走,村里正商量着开祠堂,把何家要出一个王妃的大喜事记上族谱后不久。 她刚带着麦家康走到原主家的田边,准备查看原主家的田地状况呢!就见原主记忆里一个本族婶子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对他们道:“竹丫头,你们俩还有闲心下地,知不知道你爷把你告了。” “告我?”何雨竹疑惑的问。 “那个老无赖告你为了夺回你爹孝敬给他的遗产,对姐妹狠下毒手,以孙女安危死活威胁他,谋害了他的长孙女何金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惧怕你再害了何福……那个侧王妃,只好接受你的威胁,把财物全部给你,因此要告你个谋财害命。” “来的那些人说此事为老无赖……何四叔、何四婶亲自指,何三牛夫妻与何福……侧王妃三人,也出言证实你这两日确实跟何老头起了纷争,村里人也都看到了,还把二牛留下的大笔财产,以及三房的家财给你送来了。”这位本族婶子一脸痛恨。 咬牙切齿的道:“俺过来的时候,正有一队如狼似虎的兵士穿着盔甲,操着兵刃冲进村里,径直冲进你家里,将你家能搜到的一切财物查抄,连一篮子鸡蛋都没放过,还在抄完家后,在村里四处搜查你的下落。” “对外宣布的罪名是——你谋财害命之罪确实,立刻立案,并说罪证确凿,还有血亲指证,所以不需要堂审就可判决,所以已经下了判决书,断定你对亲堂姐害命至其死无全尸,夺祖父、三叔家财约万两,要判你终生打入育人坊呢!” 听完本家婶子这番话,淡定如何雨竹也不由变 了脸色,她猜到以福运女主真正的性格,在反弹霉运对自己无效的情况下,肯定会想其他办法对自己进行报复,也猜到了等她躺赢后大概会出手。 却没想到她性子这么急,一招得势,就立刻出手对付自己,还做得这么绝,终生打入育人坊,那可是比军妓更残酷,不光一双玉臂千人枕、还要生孩子生到死的地狱,并且所生下的孩子无论男女,一出生就会成为金国奴隶,当成金国权贵的赏赐物之一…… 这就是强权的力量吗?确实比玄之又玄的非科学力量直接有力多了,以自己的能力,脱身保平安容易,可要保证原主的名誉就难了,甚至可能还需要舍弃原主的名子和身份,名誉不名誉的,她又不是原主,可以不在意。 其它方面,难得碰巧遇到跟自己名字同音的名,就这么撤退,岂不是跟条丧家之犬一样,前天刚在村里耀武扬威,今天就成丧家犬,这么丢脸的事她在情况允许下,绝对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可问题是,这件强权霸凌的事,自己该怎样才能解决呢? 这个可不是一些现代科技产物和小心机能解决的问题,古代的强权是用民众的鲜血铺就,想要应对这种强权,按照中的套路,一般都是另找靠山,以强权对强权,只要找到一个能跟傅北王硬碰硬不会输的靠山,这件事就可以解决了。 但自己不喜欢这种做事方式,做生意时圆滑一点没错,若这种关头,去给曾在这片大地欠下累累血债的金人权贵阿谀奉承,甚至送上好东西讨欢心,自己宁可丢一次大脸,也不想干啊!她也是有骨气的人,哪怕此地的韦原人并非她的同胞,自己也不会站到金人那一边…… 就在何雨竹想着这些的时候,怒气冲冲说完这些的本家婶子,对着何雨竹期待的问:“那个……老无赖都这么对你,完全是想把你后半辈子毁了,以你的性子不可能甘心认头,进育人坊吧?你有办法收拾那些闯进来的强盗吧?” “我就说婶子你跟我家关系也不怎么样,怎么就好心来给我报信,是不是村里不止我家被祸祸了,连你家、甚至其他人家,估计除了一个何大牛家没事,其他人家都遭殃了?你能来给我报信,是因为村里其他不愿被搜刮的人给你打掩护了?”闻言。 何雨竹看着原主本家婶子的表情,想到她刚才过来后的言行举止,了然说道:“至于他们为什么给你打掩护,让你来找我宝信?不会是他们觉得我有本事,就算为了自救,应该也会想办法洗脱罪名,并把被那些强盗搜刮走的东西要回来?” “胡说八道,真是好心给了驴肝肺,我就是念着你是同族,那些人是外人,好心过来给你报个信而已,谁指望你给把东西要回来了。”本家婶子听何雨竹说完,眼睛瞪得老大,那眼神就跟看妖怪一般。 何雨竹听了,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道:“看来我猜对了,我爷可能只是想借助傅北王的权势收拾下我这个不孝孙女,但是金人那些贪官污吏却不是老爷子的狗,他说哪就咬哪,那些家伙是豺狼,不把油水吞干净,怎么可能离开。” “你你你……你也就嘴上本事,知道以后会落到育人坊那种地方还不动弹,是因为你也拿他们没办法吧!我就知道找你也是白找,你要是有本事,怎么还能窝在村里。”本家婶子似乎因为被她揭穿的原因。 当即气急败坏的边骂边往村里走,她家里那么多粮食、织了大半年的棉布、还有个正在说亲的闺女,可不能给那些畜生祸祸了:“哼!我再怎么样也比你以后千人睡、万人骑、儿女都是奴才的婊子样好。” 不过走着走着,她才恍然想起刚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麦家那个痨病鬼竟然好了,还在短短两天内恢复正常人模样了?她本以为这事是村里人夸大,现在亲眼看到,才知道是真的,不由心想,难怪竹丫头那么厉害的性子。 在昏迷中被按了个痨病鬼夫婿也不反对,原来她是早有治愈对方的办法,看麦家康那么强壮的模样,要是没有今天这桩事,以后估计能给她卖大力气呢!能白赚一个强壮、模样出色、年纪不算大,还能打猎的招婿,她确实赚大了。 可惜有今天这么一桩,为了避免惹祸上身,麦家康也一定会想办法解除婚事关系吧!咦!既然竹丫头能在麦家时就想出那么快治好麦家康的办法,还利用麦家对痨病鬼儿子的不重视,把人弄成她自己的招婿。 算计的那么精明,那她会不会有对付那些畜生的办法?只是因为村里先前得罪了她,她不肯让村里、族里沾光,这才故意气跑自己,然后单独给她自己脱罪,把她家的财产拿回来?以她厉害、不肯吃亏、性子又独的性格,这很有可能啊! 不行,自己要赶紧告诉村长、族长他们去,想着这些的本家婶子不由后悔,刚才竟然忍不住气,骂了竹丫头几句,以她亲奶骂一句,都要下手收拾的性子,她过了这一遭,肯定会下狠手收拾自己啊!糟糕…… 何雨竹看着本家婶子的背影,难得没有因为有人骂她而反击,因为这次本家婶子说对了,她确实因为对强权束手 无策而焦虑,并用揭穿本家婶子来发泄心里对自己太无能的火气,把人家来报信的人气到骂人,她也有些不对的地方…… 正当何雨竹自我检讨呢!一旁似乎因为这突如其来消息而惊呆,没法言语的麦家康好像反应过来一半,竟立刻拉住何雨竹的手,拽着她就往山上跑,并边跑边道:“赶紧跟我上山,我知道山上有一条通往源河县的小路,等咱们到了源河县,就乔装改扮,乘船去南国。” “你要送我去源河县?还跟我一起去南国避难?你跟我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用不着为我背井离乡,本家婶子都说了,那些人只想抓我去育人坊,这事跟你无关啊!”看着麦家康急促奔跑的背影。 何雨竹心有所感的道:“你只要跟我和离、或者给我一份休书,就能撇亲关系了,何必为我冒险,万一何福云很得那位傅北王的欢心,可能会令傅北王派人搜山哦!我们很可能会在到达源河县前被抓住,到时你肯定会被一同问罪。” “那又如何?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就算这次不死,过些日子也会被这双眼睛拖累死,你从某种意义上讲,可是我的恩人呢!”麦家康边跑边道,期间语气顿了顿。 竟又接着道:“再说,或许你心里觉得不重要,但在我心里,你跟我已经拜过堂了,那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作为夫君,不能保护自己妻子的话,还活着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三更完成,这次是4000字哦!当日日更一万达成啦!o(* ̄︶ ̄*)o 第35章 回村 听着麦家康用气息不稳的语气说出这种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狗血台词,何雨竹不由一愣,停下被动跟着奔跑的脚步,语意不明的开口问:“你的意思是为了救命之恩和身为夫君的责任,你想保护我?” “是!不行吗?”麦家康看着何雨竹神色难辨的表情,疑惑问道。 何雨竹挑眉接着问:“你想当我真正的丈夫?” “嗯!”麦家康点点头。 闻言何雨竹似笑非笑得道:“啧啧……既然如此,那你给我去办一件事,等你办完后回来,若是还坚持这个想法的话,我就考虑考虑答应你。” “什么事?”没看出眼前人眼底深意的麦家康开口问道。 何雨竹这一次没有把手藏进袖子中就开始使用了复制异能,当着麦家康的面抬起右手,凝聚异能,瞬间只见,灰白两色光华向她手心里凝聚,在眨眼间,白色光华凝聚成一块雪花大小,菱形水晶样的晶体,而灰色则后一步将这枚晶体彻底包裹。 这时何雨竹才将包裹住那枚晶体的灰色东西递向麦家康道:“我要你拿着它去县城,以献上家传之宝的名义去见见那个给我下判决书的官老爷,再见到他后,将这玩意捏碎,把里面的东西交给那位官老爷,不管他答应不答应,你立刻离开就行。” “可是你怎么办?留在这里的话,那些狗腿子很快就会找到你,把你抓走啊!”麦家康担心的问。 被担心的何雨竹却一挑眉瞪眼,露出一个令人鸡皮嘎达都浮现的可怕笑容道:“不过是一些狗腿子而已,你以为他们能拿我怎么样?再说,你只要按我说的做,今天这点小事,很容易就可解决。” “真的可以吗?”麦家康迟疑的问。 见他这么墨迹,何雨竹有些不耐烦的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别婆婆妈妈了,我最讨厌性格磨叽,办事拖泥带水的男人。” “好,我这就去。”听出何雨竹语气中的不耐烦,麦家康心想以她的脾气,现在还有心思生气、嫌弃自己磨叽,那她心里应该是有底气才会这么做,自己可不能因为自以为是的为她想而耽误了她的事。 带着这个想法,麦家康立刻接过何雨竹先前复制出来的物体,向去县城的路上跑去,竟然一直到离开前,都没有追问何雨竹这无中生有的本事是怎么回事,也没问她这东西有什么作用…… 何雨竹看着麦家康的背影,很是反省了一番,回到阳世重 生后,因为难得一次可以以生人活下去的好机会,她倍加珍惜这一次的人生,甚至为了好好活到寿终正寝,决定遵守这个世界、这个金国的法则法规。 在自保的前提下,不以自己的异能兴风作浪,践踏□□他人的人生,哪怕这个世界刚刚结束乱世没多少年,还随时可能再度兴起战端,她也只想把事故体质的女主、极品配角什么的赶出自己的生活范围,保住自己周边的平静就行。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她自以为是的用遵守规则玩法驱逐事故体质主角、配角,却造成自身在强权攻击下不堪一击的结局,仿佛再嘲笑她的息事宁人多么软弱一般。 她当然可以换个身份逃避、换个名字、换个国家开启新生活,但是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又为什么要逃?麦家康也要舍弃自身的身份,为护着她做个逃犯…… 明他们都没有做错什么…… 所以在她停下奔跑脚步的时候,她就想通了,遵守规则也要看时机、看天时地利人和,若是连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允许的话,那自己就用绝对的力量来击破所谓的强权吧! 好歹自己也是从末世重生过来的人,表现得太软弱的话,也太给末世人丢脸,何况在末世里,她也不是没有抹消过,想用强权□□她家人的人,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就已经不是个问题了。 想着这些,何雨竹眼神格外冷酷的向村子所在方向走去,看着那些穿着衙役衣服和兵甲军士装扮,分不清楚是金人、韦原人的人们或牵着村里人家养的牛羊驴等牲口,或拎着各家各户养的鸡鸭鹅等家禽,还有一袋袋粮食、织好的布匹等通通塞入牛车上。 就连各人身上都塞得鼓鼓囊囊,估计真正值钱的玩意都各自藏身上了,敢怒不敢言的村民们却只能看着自己辛劳不知多久才攒下的家底被他们搜刮走,却连个反抗声都不敢发,难怪村长、族长那么惧怕他们进村,确实是来一次就刮一层地皮啊! 只何家村一例就这样,这些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们祸害呢!有意思,这样也好,自己收拾他们的时候,也不用觉得于心有愧,手段过激了,想着这些,何雨竹收敛了眼中的冷酷,装作对村子里发生一切一无所知的模样。 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幕,用十分夸张的惊愕口吻问道:“咦!你们是什么人?收税的吗?现在还没收秋呢!收税会不会太早了?” “竹丫头!” “你怎么回来了?” “差爷, 她就是你们要抓的何雨竹,她现在就在这,你可以抓她去交差了,能不能求您松把手,把我家的东西还给我。” “是啊!求差爷您给个情面,离收秋还有两个月,不给我们留下点口粮,我家一家九口都待饿死啊!” “何雨竹,都是你这个祸头子,害死我们了。” “差爷,她就是何雨竹,她有罪,跟我们无关啊!” ………… 村长、族长已经听到本家婶子传来的消息,这会儿看何雨竹不但没跑,反而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回村,心里就知道本家婶子没猜错,这么大的官非,背后还牵扯到一位当朝王爷,何雨竹竟然丝毫不惧。 并且看样子,还有底气碰这些硬茬,虽然不知道她打算怎么做,但是,已经在前天见识过她手段的两人,心里都给那些因为自己损失太大,而对何雨竹口出恶言的人家捏了把冷汗,心想:看着吧! 要是这次何雨竹摆平了官司,回头他们肯定要倒大霉,因为心里有这样的念头,在何雨竹回来,遭殃的一些人纷纷用她讨好那些差爷时,村长、族长两人却沉默不语,再次当起墙头草,闭嘴旁观。 “呦!”与此同时,得到村民指证的差役和兵士,见到何雨竹一副茫然无措的样,纷纷嬉笑、一个神态带着色眯眯暧昧样的兵士道:“还挺有姿色的,不愧是咱们小王妃的姐妹。” “小王妃的滋味咱们不能肖想,或许可以在她这找补一下。”另一个差役挑眉,用胳膊肘推推一旁的同僚,挑眉挤眼着道,暗示的意味十分明显。 被推到的衙役听了,立刻露出一个你我心知肚明的笑声:“哈哈……反正她看起来跟咱们小王妃的关系很不好。” 闻声,其他人也一同色谷欠味道十分明显的大笑起来:“哈哈……” “喂!你们笑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何雨竹一副没注意到他们打什么鬼主意的样子,皱眉不解的大声问。 而听出他们意思的村民们却跟一群鹌鹑似得,全都在那缩着脖子不吭声,令何雨竹看了,心里不由直摇头,这些人才十几年,就被金人压迫的一点血性都没有,麦家康或许是这个村子里,唯一一个对金人还有反抗之心的人吧! “嘿嘿……”不知道何雨竹心中想什么,甚至已经决定好他们未来的金人、和被金人收编的军士、衙役们听了,纷纷露出恶劣的笑容笑声,好似一切都在不言中。 然后其中一个 身上铠甲格外整齐,跟其它普通士兵的挂甲不一样,他穿的是大块锁子甲,头盔上插得翎子也比其他人多一枚的人,骑在马上对着何雨竹,高高在上的道:“何雨竹是吧!你的事发了,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 “我的事发了?什么事?好好的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去衙门?”何雨竹仍旧‘无知’的连发数问。 然后紧接着皱眉道:“你这身装扮可不是在衙门当差的人能穿的,而且马匹珍贵,别说我们这里的小县城,就是大县城的衙门都只能配备几匹,还只有军务要事才能动用……你究竟是什么人?” “呦!小妇人还挺有见识,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傅北王麾下亲卫队小队长,这匹马可是王爷亲自赐给我的,所以我说你事发了,你就事发了,懂了吗?”骑在马上、身着锁子甲的男人一脸傲慢的模样,得意洋洋的拍了拍□□高大黑马。 何雨竹听了后,忍不住咂舌,喃喃自语道:“啧……竟然是傅北王爷亲自赐下的宝马,这可是个意外的惊喜。” “行了,别跟她废话了,把她带走,小王妃可是制定要把她送到紧邻北国边境的那家育人坊,你们玩痛快了会耽搁不少时间,真要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吗?”那个男人回答完何雨竹的话,并没有听清何雨竹低声说了什么,就对想尽可能把更多村人钱财米粮牲畜,堆到车上的差役、军士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完成,晚19点前还有第二更哦! 第36章 何雨竹的另一面 听到王爷亲卫小队长发话,众人也不强把东西往车上堆了,立刻纷纷赶车的赶车、骑马的骑马,还有那缺德的拿根绳子把没有任何反抗动作的何雨竹手绑了起来,牵着绳子骑在马上往村外走,原来这就是电视剧上常出现的骑马溜人。 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这确实是够缺德的,心中虽然这么想,她表面却做出一副不敢反抗大人物的模样,垂着头、全身瑟瑟发抖似得,站在那里任由他人恶意玩笑、捆绑,只有哪些人更过分,想要在她身上乱摸时,才慌乱避开…… 村长、族长两人看着何雨竹顺顺利利任由那些畜生绑走,没有丝毫反抗举动的背影,心里都觉得有些不对劲,村长等看不到人影后,才对一旁的族长道:“伯父,这么听话的样子,不像竹丫头那么能闹腾的性格啊!” “她明明接到老七家的报信,却仍然回来,还顺从的跟着他们离开,肯定是另有打算,咦!对了,家康呢?老七家的说家康的病确实好了,整个人看起十分强壮,他没跟着回来,难道是……坏了。”何族长想到麦家康,整个人都慌了。 村长还没转过脑子来,不解的问:“什么坏了,跟麦家康病好了有什么关系?” “你忘记了吗?麦家康可是当了好几年兵,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别看得病时像病猫,实际能在金人军营里活着回来,哪个不是豺狼虎豹,他对竹丫头言听计从。”何族长见村长脑袋不开窍。 立刻对其喷道:“竹丫头又是个绝对不肯吃亏的,你想想竹丫头明知道回村是龙潭虎穴,却仍然一个人回来,还十分顺从的跟着那些人走,你觉得是为了什么?麦家康现在又在哪?准备做些什么?” “难道竹丫头打算让麦家康把那些人都……”村长闻言做了个杀鸡抹脖子的手势,看到何族长点头后,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拍这大腿道:“糟了,竹丫头这是想害死咱们村啊!”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找一群青壮追上去,一定要阻止他们乱来,惹祸上门,真要被他们得手,咱们整个村子都完了。”何族长慌忙命令道。 何家村村里人立刻因为两个头头的话忙乱起来。 与此同时,被骑着马的人溜了一会儿,离村里也远了,距离镇上还有一半路程,此地正处于山脚路中段,是个很合心意的地方,感觉身上有些累的何雨竹决定在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歇歇脚,至于带她来的人同意不同意,呵…… 回村时消失在她 眼中的冷酷之色再次在她眼中浮现,与这目光一同出现的还有她手中出现的异常,这一次只有白色光芒出现凝聚在她掌心,瞬间形成一颗菱形透白的晶体,同时,另一只也在各色异能光华闪过后,浮现一只奇怪的木仓。 何雨竹看着手中的晶体和木仓,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一阶无属性异兽晶核,没有颜色、也没有太大能力,但是在末世初期却是非常大的麻烦,只因为它有几率能够令普通人、普通异兽、异植觉醒异能、成为异兽异植。 人类因为自身智慧开发,远离自然生活很久,感官迟钝了,感觉不到它的吸引力,植物没变以前,除了成精那种都不能离开当地,所以只有一直维持野性的野兽们对它有着强大感知力,以及吸引力。 末世野兽们觉醒的越来越多,它失去了价值,在这古代,可没有比它更好的引兽剂了,至于另一只手里的则是末世初期,政府为了清除生活区的野兽、异兽,开发出的晶核粉碎木仓,这把木仓没有任何攻击力。 只能够将填装的异兽晶核在发射出去后五秒内瞬间粉碎,令晶核粉末洒落到目标身上,从而使得更多本能追逐异兽晶核的野兽、异兽们追着被晶核粉末覆盖的人跑,前世,托这把木仓的福,各个城市才把异兽赶出生活区。 至于给麦家康那枚外面裹着灰皮的晶核,也一样只是枚一阶无属性晶核,不过外面那层灰皮有阻隔晶核内能量散发,吸引目标追逐的能力,但只要把那层灰皮解除,那枚晶核就会自动吸引野性强的生物追逐。 呵……她都能想象收礼的人会遇到多么精彩的事故了,何雨竹边想着麦家康那边的进度,边将异兽晶核填装到晶核粉碎木仓内,对着前方傅北王亲卫小队长发射出去后,又复制出一枚填装,对着衙役那边看起来最强壮的人发射。 等确定命中目标后,这才复制出一柄水果刀,随手切断手上的绳索,并向路边的草丛跑去,等跑进草丛,三五下手脚利落的攀爬到山脚上边岩壁上的林子后,就找了颗树,爬上去看起热闹来。 而在她切断绳索的瞬间,感觉到手中绳索不受力的军士立刻嘞停马,向后一看没看到何雨竹的身影后,忙大声道:“队长,绳索断了,那个女人很可能要逃。” “停!我回头看看,你们在这看着马车。”小队长闻言也嘞住马,对衙役们命令完,才带头向回溜达,身穿挂甲之类军士装扮的人立刻跟上他。 这位小队长等到了何雨竹逃跑的地方,还很专业的下马 查了查脚印,然后冷笑道:“呵……进林子了。” “总是有这种傻瓜笨蛋,认为只要躲进山林咱们就没办法,也不打听打听,咱们剿灭藏在山林中的暴匪有多少,一个小女子想躲过咱们的搜查,就是跑断腿也不可能。” “笨的是谁呢?让我跑断腿,就算天地颠倒也不可能,倒是你们,还请自求多福,神佛护体吧!”坐在树杈上晃悠腿,一副悠闲模样的何雨竹看到林子内出现了她想要的动静后,立刻出声嘲讽道。 “她在树上。” “赶紧把她抓下来。” 小队长听着身旁同僚的话,从死人堆里历练出来的他却直觉有些不对劲,感觉现在一副悠闲坐在树上看戏模样的小妇人跟刚刚在村里窝囊、弱小、无助,连反抗都不敢的软弱人完全两样,而且作为一个弱势方,她的话也太嚣张了。 想到这些,他边谨慎的控马后退一步边道:“大家小心,我觉得她有些邪门。” “不过是个村妇,老大你也太谨慎了,看我把她弄下来,咦!这地方还不错,嘿嘿!老大,咱们要不在这尝尝鲜,肯定比楼子里的有滋味……”这人边嬉笑着说道,边要下马。 没想到他刚踩到脚蹬上,一道灰色就在他眼前闪过,同时耳旁传来其他人的喝声:“队长小心。” 这位小队长能成为王府亲卫,自然不是花架子,还没看清呢!战斗本能令他在危险到来时,立刻拔刀击向袭击者,等被他用刀砍成两段的尸体掉在地上,他低头看了眼才道:“是狼!” “奇怪,青天白日,这狼怎么会下山袭击路人。”另一名军士不解的问。 小队长听了低头看了断成两截的狼尸一眼,立刻大声命令道:“不管原因如何,大家小心,狼都是成群结队出没,极少有孤狼,传令各处警戒。” “是!”众人这时一改先前吊儿郎当、为祸乡里的畜生样,举止谨慎严肃起来,并且根本没管坐在树上,一副看热闹模样的何雨竹,全都退到路中间,步兵形成一圈,监视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并将几名骑兵护在中间。 “吼!” “嗷!” …… 然而他们队形刚完成变换,一声虎啸忽然在附近响起,紧接着群狼长啸,熊吼……种种野兽们的叫声在四面八方传来,仿佛他们已经被野兽群们彻底包围了一般,尤其是大型野兽们的吼叫声十分震慑人心神,令这些报警战斗的军士们也 不由露出慌乱之色。 小队长见状,忙大声道:“大家别慌,听野兽们的吼声,它们现在距离咱们还有一段距离,刚刚这只狼可能是探路来着,大家只要抛弃馏重,立刻赶路,很快就可到镇上,野兽们再多,它们也不敢闯入镇上……” “诶!”就在小队长喊话时,何雨竹看着地上的狼尸想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自己只是想利用野兽的力量,让这群渣仔似得合理合法,倒是让无辜的狼先生丧命,似乎是自己理亏,要不要帮野兽这边一把呢? 速效催眠瓦斯这玩意有时挺有用的,但是自己要是**了渣仔们,白白给野兽送菜,万一给它们养成吃人肉、喜欢上四处袭击人怎么办?想到这些,何雨竹为难的拿了口气,一时不知该帮哪边是好。 就在她感觉矛盾为难,小队长带着部下往前路飞速撤离,那群衙役听到兽吼纷纷踉跄逃跑的时刻,谁也没料到,他们警戒的野兽们还没来,天空上忽然传来一声鹰鸣。 随着这一声,数道黑影忽然俯冲而下,对着小队长、衙役中最壮的那只啄去,这两人不说衙役那种没有战斗经验,只能仗着一身官皮为非作歹的玩意。 第37章 狠辣 就算战斗经验丰富的小队长,也只来得及偏头避过要害,就觉手臂巨疼,随之一轻,再看去,一条手臂已经没了,漆黑老鹰正叼着他的手臂在空中盘旋,这情形令他不由惊慌恐惧的吼道:“啊啊!我的手、我的手没了。” “头……头的脑袋……”同一时间,一个衙役倒坐在路边草丛内,看着面前少了一个头的尸体,吓得尿都流出来了,然而,紧接着从他背后探出一只顶着王字的虎头,大口一张,就准确咬破他的脖颈,令他未尽话语咽回喉咙。 这只老虎咬死人后,非但不大吃一顿,反而仰头对着天上鹰群张口大吼一声,把那些老鹰吓得飞到更高处后。 才身体一弓,瞬间对着因失去一只手而惊恐通嚎的小队长扑去,咬合力惊人的虎口,竟一下咬断了他的喉咙,这才慢条斯理的低头对着这具尸体啃咬起来。 就在老虎出现的同时,另一只全身金毛闪闪、体型正强壮的豹子也走到缺了一颗头的强壮衙役死尸旁,张口啃咬起来,刚吃了几口。 一堆灰色毛皮的狼群从丛林内钻出来,在一只最高大的狼长吼一声后,立刻分成两拨,一波对幸存的军士、衙役发起攻击、一波围向明显弱势的豹子围去,并发出威胁的闷吼声…… “……”看来无论现代的末世,还是古代,这些野兽们依旧强势,为它们担心,真是自作多情了,不过无论看到多少次,这幅情形还是那么令人恶心,就算造成这一幕的是自己也一样,她很想默默扭开头,不再看那残酷的情形。 不过想到先前的计划,何雨竹还是忍着恶心看着路上情形,见在附近野兽们感知到晶核的气息,纷纷前来争夺,上演一场百兽争鸣,并在几息间把那些人全部炮灰,一个都没逃掉后。 吃完全身上洒有晶核粉末尸体的野兽们视线开始瞄向身上也沾有一点粉末,小队长乘骑的那只被它们吓呆的马,计划中这只马可是必不可少的道具,不能让它这么被杀死,而且这些野兽们哪怕只吃了一点晶核粉末,体质也必然有所进化。 又吃过人,现在放跑它们如同纵虎归山,虽然有些不地道,但世界真理从来都是弱肉强食,现在自己比它们强,杀了它们就是正确的,如果有一天它们强过自己,那么自己被杀也理所当然,心中有了决断后。 何雨竹刚想动手,就见那些野兽们从马匹身上移开了视线,十分有默契的向她坐着的树围来,天上的鹰群也开始在她头顶上空盘旋,看到这一幕 ,她才忽然意识到,晶核的能量能令野兽们进化,感知到这一点的野兽们开始发起冲击。 可同样的,能够复制出晶核的自己,现在体内能量远超此界普通人,吃过一点晶核粉末后,它们对能量十分敏感,现在对野兽们来说,自己简直是一个更好的进化剂,这发展可真是有点意外呢!不过这样正好方便自己。 何雨竹再次使用复制异能,先复制出一面防毒面具戴上,又复制出更大范围的催眠瓦斯对着野兽群扔出,空出的手紧接着复制出一柄□□,开始对着天空上鹰群射击,连中数个目标。 令几只体型最大的黑鹰摇晃着坠落到地上后,剩余鹰群立刻四散飞走,不见踪影,她这才将麻醉木仓如先前的晶核粉碎木仓一样,控制其溶解成异能量,回收体内。 这是她复制异能的另一种用法,由她用异能复制出来的物品毕竟是异能量形成的复制品,别人碰触了看起来跟原版没什么区别,但她这个复制者碰触了,却能感觉到其跟自己的异能力一样可以轻松控制。 而她的异能虽然属于生活辅助类,却也有需要战斗的时候,刚开始战斗时没有经验,不管需不需要,总是把自己能复制出的最强大武器先复制出来做准备。 浪费大量异能力,后面就会后继无力,直到有一次在战斗时,她的异能枯竭,但眼前的危机还没解决,一时情急下,就把手边不适用的大型武器回收当成自身异能回收掉了。 没想到其竟然真的分解成她的异能,过程虽然消耗了复制出来物体的5%能量,却也大大节省了异能…… 她一个末世前普通的工作族,没有任何战斗,打架都没有过一次的普通人,在末世降临后,也是经历过无数次失败,才逐渐养成现在的战斗风格,不知道家里其他人有没有把自己的生活辅助异能发展出战斗力呢! 何雨竹摇摇头甩去突如其来的思亲情,估摸着催眠瓦斯的效果已经达到最大程度,这才跳下树杈,下来后,她没急着去了结那些昏睡的野兽,而是走到似乎终于从群兽包围,到群兽被击倒过程中缓过劲来的小队长座驾前。 这匹黑马似乎知道是谁击倒了野兽们似得,对何雨竹的靠近毫不抗拒,还非常亲近,弄得何雨竹都不好下手了,她想了想,觉得这么乖的马是无辜的,那就换一个做法好了。 于是再次使用复制异能复制出一枚二阶无属性晶核,又复制出一个深灰色晶核密封盒,将这枚晶核的能量封住不外泄,又把何老头点 名要的钱财一部分,和封着晶核的密封盒一起放到先前他们还回来的小箱子内。 接着忍着恶心,将野兽们进食剩下的小队长骨骼和那只小箱子,用被他们从村里搜刮到的布匹胡乱一裹绑到马背上,又复制出一枚可凭机内微型电池工作6小时的一次性微型摄像仪,固定到马具上。 看着黑马水灵灵信赖的大眼睛,她这次十分大方的复制出一枚一阶生命属性晶核给它喂下,等它消化完后才对它道:“都说老马识途,你能不能帮我把你背上的东西去送给你家王爷?然后回来找我?” “嘶嘶~~!!”仿佛听懂她的话一般,黑马对空长鸣一声后,立刻甩开蹄子向小队长他们前进的方向跑去。 “不知道傅北王有没有跟女主在一块同行,若是同行的话,那就好玩了,女主上午才被接走,又是坐轿子,六个小时应该足够消化了那枚晶核,体质大幅度提升的黑马追到。”何雨竹则听着马蹄远去声。 自言自语道:“到时就让我看看能为你执行霉运指令的野兽,与被进化本能影响的野兽碰撞,会发展出怎样的结果?不过我接下来也很忙呀!还有这群野兽要收拾,咦!似乎来壮劳力了,倒是能省不少事。” 她说完忙走到掉在地上的老鹰旁,利落的将它们身上的麻醉针头拔掉,用异能分解回收,这才一脸惊慌、弱小、无助、可怜的站在那…… 她刚站稳,总算召集完全村青壮的村长、何族长带着他们从从追过来,看到的却不是猜想的麦家康刺杀县城衙役、傅北王军士的一幕,而是路面上遍地鲜血,牛羊车马七扭八歪散落在沿路,一只只虎豹豺狼、甚至还有几只老鹰无意识趴在地上…… 唯有何雨竹一副阳春白雪般无辜的模样站在那,看到他们后,还一脸我很弱小无助可怜的模样道:“救命呀!山上的野兽发疯,把那些差爷、兵爷全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差爷、兵爷们的肉有毒,野兽们吃完竟然全倒在这了,这可怎么办呀?” 看到这一幕,来人全部惊呆了,这些人来之前全都受过村长、何族长的洗脑,知道何雨竹很可能要刺杀官差,给他们村子惹来大祸。 也都准备着怎么帮差爷抓住麦家康,然后跟差爷求情,却没想到看到的竟是这一幕,不由异口同声在心里想,信你的邪才有鬼。 “竹丫头,你老实说这是怎么回事?麦家康呢!”村长才不信站在血浸过的路上,周边倒着一圈野兽的何雨竹会弱小无辜可怜,他现在只觉得头 都大了。 戏精上身的何雨竹听他这么问,一副同情他人遭遇的模样,抹着根本没有泪的眼睛道:“怎么回事我刚才已经说啦!至于家康,他现在大概正在听县城的人讲述,可怜县太爷无辜被兽吃掉的悲惨遭遇吧!” “什么?” “县太爷被野兽吃掉?” “你让麦家康做了什么?” “你这是要害死咱们何家村全村啊!” “怎么办?” “咱们把她绑去县衙,跟官老爷求情吧!” “赶紧把她给我除族、赶出村子,她所作所为跟咱们何家村没关系。” “咱们何家没有这种逆女!” ………… 就在众人听了弱小无助可怜样的何雨竹发言,纷纷表达自己态度的时候,麦家康目瞪口呆的看着县衙大概被整个县城的狗猫鸡鸭鹅老鼠等完全淹没,里面惊叫、惨叫、求救声响个不停,又慢慢静寂无声的可怕情形。 心中一片空白,他在接受何雨竹的请求时,就猜到她让自己献给县官的东西必然是表面光鲜,暗中要命的玩意,尽管清楚,他还是接受了这个请求,并以完成军中任务般的精确度去完成。 第38章 麦家康的选择 因为他作为一个战士,很清楚在县令为傅北王效力时,他们就已经跟对方不死不休了,这个时候仁慈,就跟把自己的命送给对方没什么区别。 只是他也有一点没料到,一直普普通通在村中长大,被二牛叔保护前没出过丝毫风头的何雨竹,一旦出手竟会做到这么绝。 从这些猫狗猪鼠鸡鸭鹅之类家禽聚集的数量看,别说接了他孝敬的县令本人,恐怕县衙后院、当差的官吏等,能逃出来的没几个,现今的结果必然是县衙要瘫痪到下一任县令赴任。 而何雨竹既然连只是遵从傅北王命令的县令都下这种狠手,那么那些去村里祸害她的家园、败坏她名声的那些人呢?麦家康不用想都能猜到迎接他们的必然是有去无回的结果…… 这么绝的手笔,就算是个男人都未必能在短时间内做出决断,但她却在跟自己说了几句话的时间内决定了一切,这人的性格还真惹不得,一旦触怒她,后果估计没人愿意体会。 他忽然想起临行前何雨竹对他说的话,恍然领悟,何雨竹是让他亲自体会过她的性格后,再决定还要不要说认可两人夫妻关系的话,他这次来县城的举动,不止是为了灭杀敌人,还为了考验他…… 意识到这一点,麦家康非但不怒,反而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或许何雨竹的性格对其他人来说很可怕,但是对半辈子活在战场,回家后却被家人坑死,死过一次的他来说,却令他倍觉安心。 只要被她放在心上的话,有人若是想强行把他拉到战场,她一定会想办法把他夺回来、她一定会收拾了欺负他的人,给他出气、如果他生病了,她一定会想办法给他治病、如果他被欺负了…… 对于麦家康来说,什么天真纯美柔和善良贤德,都比不上这些更令他安心,所以他即使意识到何雨竹对他的试探,仍旧满心欢喜,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见她,不过在回去之前,这里的后患也要彻底清除,还有那位傅北王,小竹是怎么打算的? ………… 何雨竹还不知道她故意半恐吓、半试探,想让麦家康知难而退的举动,反而令他这个前世死的憋屈,今生没有安全感的人彻底动了心,现在正在回来见她的路上。 对此一无所知的她笑眯眯听着村长、族长和村中青壮气愤填膺的话,好一会儿,被她这副模样吓到的人们才意识到这可是连差爷、兵爷、甚至县太爷都敢干掉的狂人,惹怒了她,他们未必有好果子吃,慢慢都 住了嘴,却不甘心的瞪着她。 “咦!你们怎么不说了,我还想多听听你们的真心话呢!”见他们住了嘴,何雨竹笑弯了眼睛问。 见她这副闯了大祸,仍旧不当回事的模样,何族长忍不住怒道:“竹丫头,你是要把村子里的人全祸害死吗?” “族长,您这话说的也太偏颇,引得这些差爷、兵爷进村的是你侄子,我已经分家的祖父和他那已经当了侧妃的宝贝孙女,弄死这些差爷、兵爷的是山上的野兽,我什么时候对村里人动过一个指头?”何雨竹一副惊讶的模样。 这话听的到何族长耳中,简直把他气的浑身直颤:“你……你这个……” “怎么?还想骂我?劝您考虑好了再张口,刚才我是看你们被吓到了才不计较,可是……没有下一次。”何雨竹说到这里,故意露出平日在公司恐吓员工时的可怕表情道:“否则,我就送你们去给他们作伴好了,正好这些野兽看起来肚子还没吃饱。” “你……究竟想怎样?”听何雨竹这么说,村长他们才注意到身边的野兽们还没死,虽然有些受伤了,但大部分肚子还有起伏,明显都活着,包括体型最可怕的那只老虎在内,立刻都被吓破了胆,边慌忙往没有野兽躺尸的地方退,边低声问道。 “关我什么事,我只是途经此处,看到一批野兽,和我家财产散落路边的路人,当然是拿了我的财物就回家了。”听他这么问,何雨竹一副我是无辜者、跟我没关的表情耸耸肩道。 不过她说着说着,发现自己站着的地方正好有散落的人骨,立刻装没事人的模样,将其一脚踢进一旁路边的草丛里,接着笑眯眯的道:“至于这种不好看的东西,大家请无视好了。” “……” “……” “……” 何二牛,你究竟怎么养出这样的闺女?众人不约而同用特别无语的眼神看着何雨竹,倒是有点小精明的村长从她的话里听出了点意思,不由迟疑的问:“你是说这些东西咱们都拉回村里?” “是啊!咱们不止能拿回各自的财产,还在路上白捡了一大堆各种野兽和价格高昂的马匹,真是好运的一村人呢!”何雨竹露出一个蛊惑的表情,劝诱道:“只要把这里处理干净,把马匹拉到其他地方卖了,那些差爷、兵爷去哪了,跟咱们这些老实无辜的村民有什么关系?” “可是等县衙的差爷来查……你的事,咱们该怎么交代?他们可是领了来 拘押你的公文过来的。”被十几年前乱世时金人过境必然血流成河情形吓破胆的何族长立刻追问道。 “诶!我都说了咱们的县太爷现在正遭遇前所未闻的凄惨命运,估计今天过后他根本没功夫来关注这件事了,毕竟县太爷都要换人了,至于下一任县令,一般新旧官员交替要数月时间,若是正常案件,又有旧县令交接的话。” “那么下一任县令肯定会接着处理这事,毕竟除了旧县令那一茬,还有上报州府,直至京城刑部的案底呢!但是何福云今天才给那位王爷大人做小妾,哦!侧妃,我那位祖父告状、那位傅北王仗势欺人都是今日临时的事。”闻言何雨竹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心给众人讲解,看众人仍然一副不懂的模样,她干脆直接道:“也就是说这件案子是咱们现在那位县太爷公器私用,为了讨好傅北王私下作出的举动,未经州府、刑部下达的判决书是无效的,看刚才来咱们村的差爷人数,估计县衙内的人所剩无几。” “在州府京城刑部没有此案案底的状况下,县太爷去下面喝茶后,我家家康的动作若是能干净利落些,甚至新接任县令根本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个案子,他无论为了自身安危、还是为了查清这些差爷、兵爷的下落,都会把精力放在查案、找人上,又怎么会来村里追究什么呢!” “嘛!就算他们追查到村子,我们好要跟他们诉苦呢!青天白日,还不到交税的时候,一群恶吏、兵匪忽然闯进村里,抢走了全村的财物后不知去向,我们小老百姓哭诉无门,要求官老爷做主,那副情形一定很好玩……” …… 听着何雨竹毫不心虚的倒打一耙言辞,所有人再次无语,但是……他奶奶的,很心动怎么破,若是现在的县太爷真的完蛋了,他们似乎把自家的东西拿回来,也不会遭殃,但那可是县太爷啊! 又不是这种偏僻山路,上哪找野兽?就算有野兽,有那么多人保护的县太爷,也不可能会死吧!何雨竹所说这些的前提是县太爷必须死,但有那么容易吗?何族长、村长两人与村中青壮们黑着脸想到。 就在这时,仿佛听到他们的心声一般,路的对面走来一个身材高大,身材壮硕的身影骑着一头杂毛马,边放慢了马速边接着何雨竹的话茬笑道:“嗯!我也觉得会很好玩,不过我刚刚在县内看了一个更好玩的。” “哦!县里有什么好玩的?”看到麦家康非但没有被她的利用吓跑,还一副开心模样,不知从哪弄了匹马跑回来的 情形,何雨竹忽然心中一突,感觉自己似乎失算了,以后可能会惹上□□烦。 麦家康听她这么问,立刻笑道:“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县城内所有人家养的家禽家畜跟疯了一样,全都往县衙跑,把整个县衙都淹没了,然后似乎是县衙的人为了驱赶它们点了火之类,竟然把整个县衙全烧了,里面当差的人、县太爷的家眷们全都没跑出来,唉!真是太可怜了。” (个_个)(个_个)(个_个)…… 听完麦家康的话,何家村的人,包括村长、何族长两人,全都不由用看怪兽一样的眼神,看着用满脸笑容的表情,谈论别人不幸,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伤的情形,而且他们很可能是幕后黑手,还在他们面前丝毫不隐藏这一点,这令他们感觉心脏都快炸裂了。 与此同时,何福云正美滋滋的坐在轿子内,幻想着她进王府,成为王妃后的呼奴唤婢、荣华富贵生活场景,她一直知道自己运气不错,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好,为了讨好奶奶而跟着上次香,竟然就能遇到大贵人。 第39章 黑马归来 从而一步登天,成为了戏文里,连官员都要叩见的王妃娘娘,王爷还不是戏里面那些胡子老长的老头子,长得又俊美又威严,声音也很好听,对自己的态度也很好。 把她从村里接出来还特意安排人服侍她洗漱,给她换上一身看起来就好贵的衣服,头上戴的首饰也金灿灿的,看起来很值钱,自己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 如果被二堂姐知道要不是因为她的举动,使得爷奶想在离开前给祖宗们点一盏长明灯,才给了自己这条登天富贵路,估计她会后悔死了,不过,她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吧! 自己在上轿子前,可是特意跟爷奶提起了二堂姐怎么忤逆不孝、怎么玩弄他们的事,以爷奶的性格,肯定会找王爷收拾她出气,而一位来自王爷的收拾,可不是一般人受用起的。 她能不能活下来还要两说,而经过二堂姐那一糟,看以后村里谁还敢跟自己这个王妃娘娘作对,出身农家,根本不知道侧王妃跟正王妃区别的她正这么幻想着,就听外面一阵骚动。 没受过贵族教育,金人也不讲究这个的她闻声立刻撩开轿帘去看,就见王爷的亲卫正围着一匹背上绑着包裹的马,解着上面的绳索,见状她无趣的缩回了头…… 另一边的山路上,村长、何族长、何家村的青壮们悄悄后退几步,用看恶鬼一样的眼神,戒备、恐惧的盯着两人看,却什么话也不敢说、什么声音都不敢发,深恐这俩恶鬼把他们也送上黄泉路。 何雨竹又不是杀人狂,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她怎么会下杀手呢!所以在听了麦家康配合完美的发言后,她含笑走向路旁散落歪倒的牛车旁,边做出在车内翻找的动作边道:“那些大人物发生这么不幸的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啊!咱小老百姓就听个热闹。”麦家康配合的道。 何雨竹点点头,接着对麦家康一招手:“热闹什么时候去听都无所谓,不过咱家的东西再不找找,天黑了就不好找了,山里头太阳升的晚,日头落的早,时间不多了,快来给我搭把手。” “都有什么?”麦家康闻言立刻挽起袖子,上前把重的东西推开抬走,方便何雨竹翻找。 “就是些房契、地契、银子之类的玩意,粮食除了他们前天还回来那半袋子面,其余都折成钱啦!你忘记了吗?”何雨竹边说边找,结果翻了一辆又一辆牛车,却怎么也找不到,不由烦恼的叉着腰道:“怎么就找不到了呢!车上哪里都没有 啊!” “一般那些当兵的都会将贵重的收获藏身上私吞,会不会是在他们身上。”麦家康边说边四处观察,在看到野兽昏睡旁散落的人骨、破碎的衣服时,面不改色的上前翻找,并且在察觉到那些野兽竟然还活着时。 想到当日地窖里被**的鼠群,他后来进去查看后,估计是鼠群已经醒来逃走,里面已经跑的一个不剩的情形,立刻动手把这群野兽拧脖子的拧脖子,锤死的锤死,体型太大的,他也顾不得山里最好不见血的道理,直接刺死。 如此无视他们边找边忙碌的情形,和何雨竹在车上翻找时,不时露出那些各家被搜刮抢走的东西、钱粮,这都是他们的血汗钱,见它就放在那,走过去就能拿回来,还有无主的野兽尸体、活着的马匹在那晃啊晃,谁又能不心动呢! 村长眼看着身边青壮就要抬腿往那边走,而何雨竹、麦家康两口子也无视了他们,专心找自家的东西,他想了想,对身旁一个三十来岁,面容黝黑的壮汉道:“九山你会骑马,去跟家康借他那匹马去县城打听打听,看看麦家康说的是不是真的?快去快回。” “好嘞!”何九山听了立刻点点头,小心走到麦家康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在麦家康点头后,才骑着那批杂毛马向县城的路跑去。 何族长见状,捋了捋他那并不长的胡须,也对身旁的一名青壮道:“八壮,你悄悄回村找各家各户出几个老少爷们过来运东西,瞒着点何大牛那一家子,反正那些差爷、兵爷顾忌着何老四他们,没有搜刮他们家。” “明白!”何八壮听了立刻撒腿往村子里跑去。 其他青壮听到两人这么说,哪还不明白村长、族长的意思,立刻纷纷上前把散乱的东西重新绑到牛车上,并把野兽尸体们抬到一边,等着村里人来运…… 何雨竹见了,想想对他们道:“这些东西刚才吃了不少人,估计还没消化,你们无论是想把它们卖了也好,自己吃也罢!还是把它们的内脏中的肠胃之类直接处理掉吧!还有这些东西也弄得远点,免得以后你们自己走这条路都心惊胆战……啧!” “照她说的做吧!”听何雨竹这么说,村长苦涩着脸想,若是县太爷的事也是真的,那他们从现在开始就没退路了,以金人的性子,不管他们参与没参与,有没有把何雨竹除族驱除出村,都会把他们看成同伙。 一旦暴露了,灭村、屠九族是他们常用的手段,那些人是喜爱杀戮的蛮人……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按 照她说的去办,尽可能毁尸灭迹,减少暴露的机会,或许真能瞒过去也不一定。 “这些野兽都是吃过人的,我小时候听老人说这种吃过人的野物不能吃,吃了会的疫病,咱们不能祸害别人呀!自己村里人要是馋肉忍不住吃了怎么办?一村子人都会被疫病传染吧?”何族长听村长这么说。 他想了想,忽然开口道:“要不干脆把它们跟那些尸骨一块处理掉吧!反正咱们村的东西都找回来了,这些马匹都卖了的话也是一大笔收入,能给各家各户分不少压惊费,不到生死关头,咱们不必冒那个险,发黑心财。” “我也听爷奶说过,说是吃过人的野兽身上有厉鬼附体,人要是吃了,就会被厉鬼夺走身体。” “对对!是有这么个说法。” “一想到它们吃过人,我就觉得瘆得慌,哪敢下口啊!” “要真有人因为咱们卖出这些野物而遭罪,咱们多亏心啊!” “算了,本以为咱们被搜刮这一回,接下来几年都没好日子过,现在能把东西拿回来,以后还有压惊费拿,该知足了。” “是啊!” ………… 听族长这么说,村里青壮们也纷纷响起老人言,各个忽然感觉这里有点渗得慌,一想到自己去吃、或不知情的人吃了这种野兽肉,出现老人口中的鬼附身、疫病之类,各个都觉得不安心了,不由纷纷出声道。 村长听后想想也觉得不安,干脆道:“那就把这些野兽跟尸骨一块找个地方埋了,不过埋哪比较好呢?附近的话,咱们村子里的人估计连这里的路都不敢走了。” “扔到小王山那个山谷里吧!那里是金人屠城后,将没人收敛的尸骨处理的地方,据说有数万无辜百姓的尸骨堆在那,戾气重,平日鸟兽都不敢靠近,这些东西扔到那,估计新县令到任,也不会想到去那搜查。”何族长说完叹了口气。 人们听到当年金人入境时惨烈的往事,都不由沉默下来,同时心里对何雨竹所做的一切,看着现在所处理的尸骨,感觉少了几分恐惧,多了一些解气感,似乎心情影响了动作,令他们动作都利落不少。 见他们如此,何雨竹心里不由想到,何家村的人或许有些自私自利,只顾自己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还墙头草、对上金人就成没有脊梁骨的胆小鬼,但他们并不完全是坏人,一旦意识到自己的自私会给他人造成严重后果,就能放弃利益,保住良心。 对金人的惧怕是因为被金人的凶残手段吓破了胆,但一旦有人反抗成功,他们又会觉得解气……总而言之,就是一群有着各种各样性格,但可以一用的普通人性,若村里大部人都能有这一点良心和压抑的骨气,自己或许可以…… 就在她想到这一点时,不远处忽然响起了马蹄声,众人听了心头一震,还以为是何九山回来了,没想到等马蹄近了,才看到是先前那位小队长所骑的那匹黑马,什么都没驼,就那么空荡荡跑回来了。 看得众人心里一惊,村长、何族长他们两个才忽然意识到,他们先前光跟着何雨竹的话走,完全忽略了傅北王那边,何雨竹的事就算县里抹消了痕迹,傅北王那边可是知情者啊!这匹马自己跑回来,难道是那个小队长逃掉? 他会不会已经去给傅北王报信去了?想到这村长不由又慌又乱的道:“竹丫头,那个小队长是不是逃脱了?他要是去给傅北王报信怎么办?傅北王肯定会派更多兵过来镇压啊!” “对啊!我真是老糊涂了,光想着县衙这边,忘了根子上在傅北王那边,他要是不肯放过你,还把咱们村当成同伙,那大家就都完了。”何族长闻言也反应过来,不由拽下几根花白胡须,惊慌出声道。 第40章 野兽VS福运 “慌什么?我说他们全部喂野兽了,那自然就没有一个能逃脱,至于小黑,就是这匹黑马,我让它去给我办点事而已,它既然平安归来,那就证明我要办的事已经成功。”何雨竹边说边伸手将藏在马具上的微型摄像仪取下来。 随手藏进荷包内后接着道:“放心吧!傅北王已经威胁不到村子里的安全,他自己能平安无事就是好事了,既然我没选择隐姓埋名的逃跑,那就会做好万全的准备才留下来,不为保护村子,为了保护我自己,我也不会留下后患。” 除了那个不确定福运效果对上失控野兽们的福运女主何福云,其他人她对自己的计划还是挺有信心的,因为先前村民们没有完全黑心的表现,何福云的态度稍微温和了些,说出的话也十分能镇定人心。 “你你……对傅北王爷做了什么?”闻言何族长身子不由一晃,眼前发黑的问。 村长也拍腿大叹:“完了、村子、咱们族全完了。” “喂!你们有点出息成不?不就是一个王爷吗?再说那位王爷大人出世跟咱们村、跟何氏一族又有什么关系。”何雨竹笑眯眯看了在场众人一眼。 “反正只要今天在场的人不往外宣扬,外面那些贵人的事就跟咱们没关系,除非大伙管不好自己的嘴,忍不住跟父母兄弟、婆娘、孩子说了,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弄得人尽皆知。” 这话听的在场众人心里一震,全都抿紧嘴不说话了,纷纷忙着收拾起路上的东西。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麦家康却在这时出声道:“又有马蹄声,嗯!这次马背上有人,估计是九山叔回来了。” 闻言众人不由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抬头看向路对面,过了一会儿,果然看到尘土飞扬中,骑乘马匹回来的何九山。 何九山跑到众人跟前后,立刻嘞下缰绳下马,看着人们焦急的眼神,知道众人为什么着急的他气息稍稳,就立刻开口道:“县衙、包括后宅确实全部着火了,我在县城内打听了好一会儿,没听到任何人跑出来,还有……” “还有什么?”听到何九山说麦家康没有撒谎,知道何雨竹与麦家康确实在县内消除了一切痕迹,村长跟众人一样,刚松了口气,何九山后面的还有就让他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并在何九山停顿换气的时候忍不住追问道。 “我打听完县衙的事,正要回来的时候,却正赶上前往边关赴任的一位武官的亲随抬着一顶轿子回城 ,并临时征召全城壮丁去城外救人,我担心跟咱们的事有关,就特意留下打听了一番,然后从周围人的议论声中听说。” “这位武官在赶路途中,正好在县城外通往府城的官路上碰到一位十一二岁,模样出众,穿着华贵的少女求救,据少女说她是傅北王的妃子,随傅北王赶路时,不知怎么忽然被山上野兽群袭击。”何九山神色敬畏的看了何雨竹一眼。 声音发颤的道:“护卫们虽然击杀了不少,可野兽们却源源不断,致使他们一行人伤亡惨重,王爷生死不明,侧妃家眷也有死伤,就在她自己都差点被野兽咬死时,两旁的山不知怎么的发生了山体滑坡,青石滚落现象。” “砸死砸伤不少野兽,后面滑坡滑落的泥土山石把野兽们彻底淹没,只有被野兽追到最外围的她逃过一劫,然后一直沿着官路跑的她遇到了那位武官,那位武官听闻是傅北王遇难后,立刻派人去滑坡的地方挖掘,可到了地方才发现滑坡的地方太大了。” “只能派随从到城内召集壮丁一起来,我听到这个消息后,跟着去看了看通往府城官路滑坡的程度,到了那里发现那里一大片都被泥土山石覆盖了,估计数百壮丁,也要挖上几天才能重新把路挖通,至于被埋的人……大概不太好,能活下来的才是洪福齐天。” “什么?傅北王真的出事了。” “先是野兽,后是山体滑坡啊!” “她跟家康不一直在这吗?人都没过去,究竟怎么做到的?” “鬼神一般的手段啊!” “野兽们怎么都那么巧袭击那些人?” “简直比鬼都可怕,难怪胆子最大的九山都吓到了。” ………… 对众人议论声毫不在意,知道以何雨竹的性格,绝不会空口说白话,因此对傅北王一行的结果早有准备的麦家康一直坚持帮何雨竹寻找着她的东西,却只找出一些他在小箱子里看到的大小、色泽一致的金锭子。 和何福云交换的那些药材和玉石、宝石,药材或许是因为野兽也知道那是好东西的原因,有的给咬的只剩一点须子,有的只剩一点残枝败叶,反正都是不能用了,所以他干脆放弃了那些药材,他将沾了血的金子、玉石、宝石擦了擦。 边拿给何雨竹边皱眉道:“只找到这些,房契、地契什么的我再找找,若是被野兽吃了,就只能等新官上任后补办了,就是不知道这新官会不会中饱私囊,或者会不会干脆把没 契纸的房产、地产吞了。” “啊……我家的房契、地契被我藏的比较隐秘,没找到或许是因为他们没找到,咱们回家看看还在不。”原主家的真房契、地契都在县城那座小院子内呢! 她刚才只是为了诱惑村民们行动起来,顺口胡说的,这人竟然当真了,正思考着何九山带来情报的何雨竹忙冲麦家康眨眨眼,做了个暗示表情。 见状麦家康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应和道:“好,咱们赶紧回去看看。” 何雨竹心想,她正好赶紧回去看看拍下的视频内具体情况如何,就干脆牵了吃过她复制出来一阶生命属性晶核的黑马往村子里走。 也是恰好,她刚走到染血路面的外围,被何八壮喊来的村中老少爷们就到了,看着现场摸不着头脑的问:“村长,这是山脚的路,平日没野兽下山呀!” “大家真厉害,竟然能杀这么多野兽。” “这不是我家的牛车吗?怎么在这里,那些差爷会好心给我留下来。” “咦!我家的几袋粮食也在。” “还有我奶的陪嫁妆盒也在车上。” “还有我家的驴子。” …… “九山你立刻带人回村把何大牛一家子全都关到祠堂,无论如何都别让他们跑出村,大家的嘴也给我……” “不愧是村长、族长,善后的事处理起来就是令人放心,那接下来就全交给你们了。”何雨竹对村里人的到来,议论,和村长、族长下的命令之类没有任何兴趣,比起亲自善后,她更想赶紧回去看看视频内的内容。 所以在跟他们客气了一句后,就毫不犹豫的向回村方向走去,已经确定把何家东西全部找回来的麦家康也把东西包起来,放到那匹杂毛马的背上,牵着杂毛马跟上牵着黑马回村的何雨竹…… 何雨竹回到被那些人翻得一片乱糟糟的原主家后,本想立刻回房间独自一人观看视频内容,但是想到麦家康在她利用下做出的选择与表现,以及他对自己的能力已经看过一次的事实后。 干脆当着他的面具现出一部带有大屏幕的智能摄录播放仪,接着从微型摄像仪内取出里面的芯片,插入智能摄录播放仪芯槽,操作着播放起来。 于是麦家康就看到何雨竹在把大门关上后,从手里又一次凝聚出一个特别大的古怪仪器,又做了几个他看不懂的动作后,那个特别大的黑色玩意忽然亮了起来,一会儿 上面竟然出现摇摇晃晃,快速划过的画面。 那画面有些熟悉,他也是看了一会儿才认出竟是刚才那条路通往县府的官路,而且还是高速行进,比他骑马更快的场景,这是什么手段?何雨竹怎么能把那么远的地方在眼前呈现?她究竟是什么血脉天赋啊!神仙神通不过如此吧? 注意力集中在视频上的何雨竹没注意到麦家康惊愕至极的表情,她专心的看着视频画面,在看到单调的黑马赶路画面时,因为没耐心等,干脆点了快进,等快进到有人影出现后,才恢复正常播放。 那时正是黑马跑回到傅北王一行队伍里,被傅北王亲卫认出拉停,而这些身经百战、勇武过人的亲卫们似乎发现了包裹的异常,又或者是对血腥味的敏感,竟然十分警惕的解下包裹,在发现包裹内的尸骨后,反应也十分冷静。 看来是见惯死人的样子,甚至通过尸骨上残破血染的布料,认出了尸骨主人,而作为人骨堆里唯一异常的精致小箱子,自然引起了众人的重视,加上那匹黑马又是去办理何老头请托差事之人的坐骑。 所以不敢擅自做主的亲卫在上禀后,不止何老头被叫来,连傅北王也跟着过来查看,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小箱子,众人里除了何老头,其他人对里面的值钱玩意并不怎么在意,反倒是唯一被密封住的小盒子令他们怀疑。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完毕!好饿,去吃饭啦! 第41章 眼与龙脉 傅北王也曾戒备这个盒子藏毒或设置了暗器,特意躲得很远后命人用□□挑开,然后露出了里面的二阶晶核,二阶晶核和一阶晶核不同,没有觉醒异能的人类几乎感知不到一阶晶核的能量,自然也不会产生对它的渴求。 但是二阶晶核因为能量含量是一阶的十倍,没觉醒异能前,就算普通人类看了它,也会跟着魔似得想要得到它,同时保持野性的野兽们的感知范围更广…… 于是在傅北王难以抑制得到它的冲动下,他立刻命令部下将二阶晶核交给它他,他的部下却跟着魔一样舍不得放手,甚至公然反抗了上位者的命令,被失控的傅北王当场处死,其他人也受到二阶晶核的吸引,参与抢夺中…… 在一片纷乱中,消化了一枚一阶生命属性晶核的黑马,因为控制它的人也参与了争夺,没有人牵住它的情况下,感知到危险气息的它撒腿往外围跑,它刚跑出去不久,兽群们就源源不绝的袭击而来。 将一个个碰触过那枚晶核的人撕碎,包括身处事件中心的何老头在内,之后因为黑马身处位置和不停移动的原因,画面十分纷乱,有时拍到护卫们与野兽厮杀的情形、有时拍到傅北王府下人、奴婢被野兽咬死的样子…… 但无论哪一种,只要有那顶轿子的画面里,野兽们就跟没长眼、看不到它存在似得,从不踏进轿子周边范围,不知从哪发现这一点的何老太与重伤的傅北王先后躲进了轿子内,若不是傅北王重伤下都不肯放下手中晶核。 或许他们真能依靠何福云的福运逃脱,无奈傅北王无论是自身受到晶核的吸引,还是周围其他人的反应,野兽们的追逐,都令他意识到了晶核的宝贵,竟然重伤的情况下都不肯松手,然后在轿子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再拍到的画面就是似乎有野兽免疫能力的何福云在前面跑,手里没了晶核的傅北王在后面追,轿子旁边趴倒在地的何老太正被三只狼撕咬的情形,然后画面越来越远,看来是黑马正远离战场。 最后的画面则是何福云在前面逃,傅北王在后面追,先有无数青石滚落、后有土石泥流自官路旁山坡大片滑落,将人与野兽、傅北王一起掩埋的画面,再然后又恢复成了黑马奔驰时,高速移动的画面了…… 看完这些影像,何雨竹不由困扰的揉揉眉心,心想,看来何福云真的跟野兽们有某种联系,连在二阶晶核造成的疯狂进化领域内都不受野兽的伤害,真不知道她的福运是什么 原理,难道是她有远古大妖的血统,对野兽们有震慑、命令的能力。 但是最后滚落的青石与大片泥石流呢!青天白日,既没有下雨、也没有地震,就突然发生这种自然灾害,太不符合自然常识了,哦!对了,这个世界还属于低等玄幻世界,有很多不科学的元素存在,自己不能用自然科学去考虑这种问题。 而是该想想非科学元素中有什么能造成这样的现象?何雨竹正思考着什么神通能力符合何福云这种现象呢!就看到跟她一起观看了这幅画面的麦家康一个劲揉左眼,不由诧异的问:“你眼睛怎么了?被尘土眯到?” “不是眯到,可能是我这只眼出问题了。”麦家康停下揉眼的动作,抬头看了看摄录仪屏幕上的画面和四周,才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眼出问题?闻言何雨竹立刻想到末世开始时人们不知道异能、身体变异时产生的各种觉醒期笑话,感兴趣的问:“你的眼出什么问题?” “你这个……”麦家康指了指摄录仪屏幕,似乎因不知道怎么称呼而停顿了下。 何雨竹忙告诉他道:“哦!这个啊!你叫它屏幕就行。” “屏幕!”麦家康重复了一下后才道:“你这个屏幕刚才在播放前半段时,一直跟外面普通真实的景色一样,但是在播放到那顶轿子时,时不时就会出现金色的光,我的左眼一看到那光就会发热,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因为被金光刺激了眼睛,他只看到轿子部分,就光顾着左眼的异常,没注意到画面中野兽到来的过程和结果是什么情形,不过看过那枚小晶体就造成整个县衙沉默的情形,这枚大一倍的威力,他不用猜都知道。 听他这么说,何雨竹心里不由一阵,麦家康竟然在何福云乘坐的轿子上看到了金光?难道他的左眼能看到福运?那之后的野兽不侵、泥石流是偶然还是福运造成,他是不是也能看到?想到这个可能性。 何福云立刻问道:“你看到金光后,眼睛有没有不舒服?身体有没有感觉体力大量消耗?或虚弱之类的感觉?” “没有啊!就是看到后有些微热,没看到金光就跟普通一样,身体也没觉出有什么消耗。”见何雨竹神色郑重严肃,猜到以她的性格,这几句话的答案很重要,麦家康仔细感受了下身体的状况后回答道。 何雨竹听了,边操控视频倒退回密封盒开启,露出二阶晶核的时间重新播放,边对麦家康道:“既然对你没有消耗,那你一会儿忍着 点眼睛的不适,仔细看看画面,只要看到金光就喊停,然后告诉我画面上的金光是什么样?在什么位置?” “嗯!停!”见何雨竹感兴趣,麦家康忙点了点头,配合的观看起来,等看到第一道金光时,立刻道停!并在何雨竹控制播放暂停后,起身走到屏幕前,指着屏幕的某个位置道:“就是这里有一圈金色光环……” 等整个摄录芯片时段播放完,听完麦家康指出全部金光出现点后,何雨竹心情有点复杂,因为她发觉何福云的福运跟她猜测相差几乎十万八千里,要是通过麦家康的眼看到的才是正确的结果,那事情可就大条了,而且麦家康的眼为什么会…… “你在想什么?那些金光不是好东西吗?”麦家康见何雨竹听他指出所有金光出现的位置、形态后,神色有些不好,不由担心的问。 何雨竹闻言摇摇头:“也不是不好,分在谁身上吧!喂!你听说过龙脉吗?” “龙脉?就是传说中,每任开国皇帝出现都有新龙脉伴生,旧龙脉消散那个戏文里长出现的说法,我想想戏词上怎么说来着。”麦家康没有经历过现代信息普及,出身又不高的情况下。 所有见识都来自自身经历和所见所闻,对古人来说,戏剧也是一种将贵族阶级知识普及到平民层次的渠道,所以碰到不清楚的事,就会以戏剧内的知识为真正答案。 “不,那是皇帝门给自己贴金的说法,实际真正的龙脉是山川河流,也因分布不同,每条龙脉都有自己的特性,人间的风水师们根据其形状之类,将其分别命名为祖龙、根龙、干龙、支龙、叶龙等,但无论什么形状的龙脉,它们都是大地最重要的一部分。” “也可以说是我们脚下大地的一切都是龙脉的一部分,龙是山脉,土是龙肉、石是龙骨、草木是龙的毛发鳞甲,可以说所有生灵都生存在龙脉上,而皇帝们之所以有真龙天子之称,是因为有一些人天生带有跟龙脉气息相近的龙气出生。”何雨竹深吸了一口气后。 将自己在冥界时了解的龙脉真相说出来:“本源相吸下,龙脉的气会把拥有龙气的人当成同类、同族,从而给与其护佑,使其遇难成祥、逢凶化吉,再难的绝路,只要身处大地上,都可绝处逢生。” “因为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运气,人们才会认可对方是天命之人的说法,把对方当成真龙天子之类,当然对方能带着龙气出生,本身也是有来历的,说是真龙天子、天命所归也没错,可是刚才屏幕里的情形你也看到 了,何福云她竟然也被龙脉庇护着,你觉得她能是天命所归之人?” “……你是说那金光是龙脉的气?”麦家康这才后知后觉到何雨竹先前神色难看的原因。 “嗯!你不是说了吗?屏幕里最初的金光是在野兽们接近轿子时,地面上忽然升起一道金光,笼罩住整个轿子,何福云从轿内逃出来时,金光从她脚下升起,将她笼罩后,野兽们就无视了她,袭击向傅北王、何老太。”何雨竹点头。 整理了下想法才道:“等她逃远后,从她脚下开始升起一道细长金光,延伸到两旁山脉后,两边的山就开始一边滚落大量青石、一边滑落庞大泥石流,最重要的是,你在她身上看到了一道淡金色的龙形之气,那应该是天命之人身上才有的龙气啊!” “据我所知,一般只有开国皇帝身上才有比较浓郁的龙气护体,继位之君若是明君,龙气就会只比开国皇帝稍淡一些,唯有昏君、普通皇室血脉身上才有淡淡的龙气,甚至有的血脉稀薄的皇室后裔,身上的龙气连形状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章哦! 第42章 傅北王没死! “可她一个女娃,再怎么也不可能是真龙之女吧?”麦家康听了何雨竹的话后,立刻皱眉摇头,毫不犹豫的否认了何雨竹天命所归的可能性。 何雨竹闻言,这才想起原主本世界记忆里的历史上并没有女皇,因为一直是男子当权,对女德方面云朝之前跟唐宋时期差不多,到了云朝时期,简直比明清时期更严格,女子的地位十分低下,约束也多,连卖人都比小子便宜几倍。 一点都不值钱,虽然用钱来评价人的价值很不道德,但对古代来说钱却是很有价值的东西,女人的身价银都十分低廉,自身在社会中的价值自然会被扁的更低,这也是何老太生下闺女就弄死,没人制止、没人打抱不平、或者因此跟她断交之类的原因。 总之这个世界在没有出过一个武则天之类的女皇下,没人会相信一个女人会有真龙之气护体,是天命所归之人,本来何雨竹正因何福云天命所归的身份而苦恼,毕竟在冥界的说法,天命所归的人在上面都是挂号的,一般鬼神得罪不起。 自有神佛龙气庇护,她这样明摆着跟其作对的人,肯定没有好下场,加上她又是借体附身,本身就有些问题,以后除非永生不入地府,不进轮回,否则,得罪了上面的她肯定没好日子过,所以她从回到阳世后。 心里再次产生了与生前末世时期自身对困境无能为力的沮丧,但是听了麦家康毫不犹豫的否定之语后,令她暂且放下苦恼、沮丧的心情,变得稍微冷静了些,也是冷静下来后,她才意识到不对,原书中可是说了。 福运女主只是嫁了个县城内的名门之子,过上了普通的成亲生子,对女人来说幸福的一生,跟皇家、跟权贵、跟枭雄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结局也没走上权利之路,自然成不了女皇,连个皇妃之类的都没混上。 又怎么会是上面有人的那种‘天命之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意识到这一点,何雨竹立刻对麦家康追问道:“家康,你再把刚才看到金光,金光变动等情形给我详细讲述一遍,行动的越生动越好。” “用说的很难形容,不如我给你画出来吧!”麦家康想想如此道。 何雨竹听了有些惊讶:“你会画画?” “本来不会,不过入伍后有时要画一些地图,山路要塞等地景象,所以学了一些,像画家那样的好画画不出来,但是大致的景象倒是能描一描。”麦家康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这举动在他那看起来英气十足的 身上显得有些傻乎乎。 令何雨竹不由露出一个微微笑容:“那就劳烦你一次,让我看看你的画啦!” ………… 就在麦家康接过何雨竹复制出来的上好笔墨颜料时,何家村的人分成两拨,一拨带着村子里被衙役、军士搜刮走的东西回了村,一拨运着各种野兽尸体去了小王山山谷,到了那里硬着头皮将野兽尸体们扔下后,就急急忙忙赶回村,途中还特意采了袖子叶子去晦气。 与此同时,县城通往府城的官道上,在武官亲随的征召下,从县城内召集了数百名青壮后,他们立刻赶往泥石滑坡的地方进行挖掘施救,或许是因为傅北王是重要男配,这个时候他名不当绝的原因。 又或许是因为他追何福云追的,跑到了泥石流覆盖边缘,泥石压力比里面轻吧!在经过一番挖掘后,人们先后挖出了数具尸体,等挖出傅北王时,刚把他的头挖出来,傅北王竟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用嘶哑的声音对周围人下了先把他挖出来的命令。 给他施救的人在后续的挖掘中,都看到他身上各处被野兽撕咬出的伤口,也看到了他肚子上一处都流出肠子了,血也变得暗红,一般这种伤势是不可能活下来,可是他不但活着,还似乎根本不曾重伤一般。 等上半の身上的泥一挖开,竟然自己撑着地就站起来了,站起来后,发现肠子搭到地上,他随手就把肠子塞进伤口内,用衣袍随意一缠,就气息平稳的走向武官道谢,并问起他自己怎么会被埋的原因,听起来他竟然忘记了近一个月的记忆…… 这个发展令当场见到的人不由纷纷议论傅北王不愧是金国皇室血脉,有龙气护体,遭遇如此大难都不死,又迷信金人彪悍无敌的血脉力量,认为他们一位金贵的王爷,在如此重伤下都能面不改色、行动自如,实在太彪悍了,他们自愧不如…… 麦家康这一画就画到傍晚才画完,何雨竹等他画完后,将从金光开始出现看到最后,将几幅画不停观看了半个多时辰,才忽然一拍桌子道:“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怎么?从里面看出什么来了?”麦家康听了十分感兴趣的问,他经过何雨竹普及了与龙脉相关的知识后,就对与龙脉相关的事特别感兴趣。 何雨竹沉着脸道:“是金光出现的方式不对、还有咱们周围也不对劲,你没有看到该看到的东西。” “这话怎么说?我该看到什么?”怎么个周围不对劲,这话听得麦家康都摸不着头脑。 “首先你的左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哪怕不清楚具体是什么血脉,现在经过你看到视频内画面的表现,我也能猜到它的能力很可能是风水师梦寐以求的查风探穴观龙气的一种眼力。”何雨竹想到她注意到的问题。 详细给麦家康解释道:“而我说听说过,龙脉遍布各处,只有大小、龙形不同,没有大地无风水、龙脉之说,所以你可以理解为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地气,包括咱们这个村子在内,也有属于自己的地气。” “也就是说你自从觉醒了左眼的能力后,本该先看到咱们村子所属龙脉的地气,那样你估计昨天就能明白自己眼睛的能力了,但你昨天觉醒的时候没有看到,今天咱们一起去看农田时也没看到,甚至去往县城时,很可能也没看到吧?” “嗯!这只眼睛看到那种金光,第一次就是在你那屏幕上看到的。”麦家康摸摸眼睛道。 何雨竹边对麦家康展开他的画边道:“这很不对劲,好好的为什么咱们村、县内都没有地气了?我就是在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再看你画出来的画,才发觉到何福云的问题。” “什么问题?”麦家康不解的看着这些画。 “首先第一幅,地面浮现金光护住了轿子,第二幅,金光笼罩何福云全身……最后,金光飞出去后,两侧发生了青石滚落和泥石流滑落,这些画里面每次都是金光从她周围地面冲出,为她排危解难。”何雨竹边把画按照金光出现顺序排列。 边对麦家康道:“本来,龙脉为真龙天子排危解难,是在本能认知这是同类的意识下,采取的自身与自然共振产生的能力,一般不会消耗龙气本身,但是为她排忧解难不但要使用本身龙气,还出现飞出去的金光从没有飞回地下过的现象。” “所以你是说她的幸运、她的绝处逢生跟真正的天命之人不同,会耗损龙脉龙气。”听明白何雨竹意思后,麦家康不算笨,立刻意识到她先前话语所说的另一个意思:“难道,咱们村子、甚至镇上、县城内看不到那什么龙气、地气跟她有关?” “嗯!很大可能是这样,据我所知,金光就是龙脉的气,金色越浓,蕴含的气就越多,地气就越足,大地就会更加丰饶,相反,龙气越少,地气就越稀薄,没有地气滋养,大地就会渐渐荒芜贫瘠。”何雨竹边说边回忆着原著内里与何家村等地环境相关的剧情。 很快想到剧情发展到何福云嫁入县城第二年开始,何三牛媳妇去探望她时,曾经愁眉苦脸的 跟她诉苦过,说今年明明也算风调雨顺,不知怎么的庄稼就是长得不好,家家户户今年都欠收了,何福云则以为她娘这是跟她哭穷的瞎话。 就给她娘一些银两,说了些孝顺话,把人欢欢喜喜的打发了,在这段剧情里,以何三牛媳妇的老实软弱性格,不可能做出对宠爱养女哭穷要钱的举动,何况何福云出嫁前不管是为了好名声也好,还是真的孝敬父母也罢。 反正特意给他们买了不少地,还留下不少钱做家底,让他们后半生不会有缺钱、吃不饱、穿不暖的隐患,这样的情况下,何三牛媳妇怎么会在探望女儿时哭穷要钱,所以很可能何三牛媳妇说的是真的,从何福云嫁入县城后,何家村的地开始变贫瘠了。 也就是说哪怕龙气被消耗掉,只要何福云还在何家村,何家村的环境就是风调雨顺,年年丰收,估计,很可能她那‘福运’可以吸引更远范围内的龙气来转化成地气,滋养何家村的大地,要是这样,她身上的龙气也太诡异了,竟然能如此耗损龙气。 第43章 村中之变 感觉越来越复杂了,这样的事就算在冥界都没听说过,何雨竹摸不着头绪的道:“她身上的龙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不清楚,不过我有注意到一个情况,不知是不是也有问题。”麦家康看着桌上的画说道。 何雨竹听了十分感兴趣:“什么情况?” “金光从地面冲出的大小有差别,你看她最初这里,只是从轿子下地面冲出一点淡金光笼罩住轿子,然后我记得屏幕播放中,她的轿子就被野兽无视了,可是等她从轿子出来,距离轿子越远,她周围地面冲出的金光就越多。” “而且我没猜错的话,那位傅北王是正在追逐、或者说追杀她,甚至你奶何老太在其中也扮演了对她不利的角色,因为被金光笼罩的她直接被野兽无视,还有一些极淡的金光分散到了周围野兽身上。”麦家康边把几幅画进行对比。 边指着画上每处金光给何雨竹看:“分食你奶、围攻傅北王的野兽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这种金光,如果这些还只是偶然的话,最后青石滚落、泥石流滑坡时,屏幕里没拍到何福云,但是却拍到了冲向两旁的金光有多么浓郁庞大。” “这种规模,跟她一开始笼住轿子的金光量,差了至少几十倍,不知道她身上的龙气是根据她所遇到的困境大小来消耗龙脉地气,还是有什么原因,令她对龙脉地气的消耗量大大增强了,总之,她从轿子内到最后逃离时,前后消耗龙脉地气量有极大的差别。” “难道……她抢走了傅北王手里的晶核,因为那枚晶核有着能令生物体质进化,完全吸收的话,甚至可以令身体能量提升百倍的能力,所以对人或野兽都有极大的吸引力,会让体内能量弱与晶核能量的生物本能的争夺它。” “录像中傅北王重伤都不放手就是这个原因,我看到他的血沾染上了晶核,所以傅北王应该吸收了一些晶核能量,等她出轿子后晶核就不见了。”麦家康不说,何雨竹还没注意到这一点,但他这一说,却好似点燃一盏明灯,令何雨竹脑中灵光一闪。 不可思议的道:“所以晶核很可能被她抢走了,何老……我奶应该也参与了抢夺,才会被她憎恶,她身上的龙气本来并不太强,只能令她在本县之内抽取一定龙脉地气转化为福运,过一辈子顺心如意的生活。” “但是在她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那枚晶核从傅北王手里夺走,并以未知原因吸收后,她本身单薄诡异的龙气随着她的体质一起被进化 了,令她本来每次只能消耗少量龙脉地气的体质提升了几十倍,从而可以消耗更多的龙脉地气形成更大的福运,这样是不是就能解释通了呢?”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光凭猜测怎么猜得出来,不如明天咱们去县城看看,不是说她被那名武官救出,送到县城了吗?或许我亲眼看看她身上的气就能明白了。”麦家康建议道。 总算知道一点自己左眼能力的端疑,他想多接触一些相关的事,或许能够更了解自身的能力,然后在以后能给何雨竹帮上忙…… “嗯!也对,只有亲眼看看才能更清楚具体情况,而且还要去看看县衙、官路上有没有要收尾的地方呢!咱们明天……咕隆…咕咚………”何雨竹听后点头认同,刚要继续说明天的计划,就听到自己和麦家康两人肚子同时叫了一声。 这才想起他俩光忙着处理因何福云引起的事,完全忘记吃饭这回事,除了早上吃过,中午和晚上都没吃,现在已经整整快5、6个时辰了,难怪会饿的肚子咕咕叫,何雨竹笑道:“我去弄点吃的吧!” “嗯!我来烧火。”麦家康也站起身向厨房走去,还边走边跟何雨竹商量:“等明天去县城,咱们多买些米面油盐菜肉之类的回来吧!家里的要么没有,要么被那些人糟蹋了,哦!对了,我的军饷还剩下一些,一会儿我去拿回来给你。” “你的意思是以后家里由我管钱?”掌管财政的人才能当家做主,这人是决定以后由自己当家做主了?何雨竹挑眉问。 麦家康点点头,理所当然的道:“当然,你可是户主。” “呵……” 吃完晚饭后,两人正要重新整理明天去县城的计划,麦家康忽然皱了皱眉,耳朵动了动道:“怎么回事,外面好像很吵?” “外面,说起来我还以为村长、族长他们下午回村后就该来找我讨主意,他们没来我还有点意外呢!不知道村中又出了什么事?”何雨竹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麦家康耳朵又动了动:“咱们出去看看吧!” “嗯!”何雨竹想想点头同意,还因为古代夜间照明不易,复制出一柄太阳能手电藏在袖中,以备不时之需,这才出去。 此时正处于炎炎夏季时分,虽然因为古代环境好,没有什么热能效应,导致天气像现代那样热的出奇,但在人人衣着十分保守,都是长袖长裤下,即使夜间却也有点闷热,两人也就没有多套衣服就去了外面。 何雨竹的耳朵听力似乎没有麦家康那么灵敏,在出了原主家院门后仍旧没听到什么动静,直到跟着麦家康走了好一会儿,快到出门路口时,才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是很多人一起走路时,又没有军队训练整齐,很杂乱的那种声音。 听到后她有些惊讶的对麦家康道:“距离这么远,又只是一些脚步声,你竟然能在屋里就听到,你的耳力真好呀!” “嘘!你不觉得他们现在的样子很奇怪吗?”自己的耳力也就一般,比不了军中的探子们眼力、目力出色,是刚才这些家伙的脚步声太大了,弄得自己在屋内都能听到吧,想着这些的麦家康对何雨竹嘘了一声,示意她小心点的同时,神色非常戒备。 这种紧张戒备感染到何雨竹,令她也仔细观察了下众人的样子,见这些人有白天去山路的青壮、有一些村中中年农夫,上了年纪的只有村长、何族长两人,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去。 个个都穿着白天那身衣服,连身上的血、土都不管,面无表情的一起往外走,而且不知怎么回事,他们的双眼在黑夜中隐隐泛着红色,这情形看着有些眼熟啊!在哪里看到了过来着…… 何雨竹边想边点头低声道:“是很奇怪,不知道他们大晚上要去哪?这么严肃,一点声都不出,什么事非要大半夜才去做?” “严肃?”他们个个脸上漆黑,眼冒红光,还都踮着脚尖走路,身后都有一些可怕的虚影,这个才是最奇怪的吧?为什么何雨竹只说严肃?难道跟那些金光似得,他们身上有些地方,何雨竹也看不到,麦家康惊讶的想。 正当麦家康想着这些时,眼见村中众人犹如能黑夜视物一般,脚步极快的向村外走去,对他们终于有些兴趣的何雨竹立刻拉了拉麦家康低声道:“走,咱们跟上,看看他们要去做什么?” 看着何雨竹明显兴奋到发亮的眼,已经有点能摸到她性格猎奇一面的麦家康,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觉得自己想要得到媳妇认同,就必须跟上媳妇脚步,于是吞下心里的拒绝声,默默点头跟着何雨竹尾随在村子众人后…… 接下来一段时间就是除了脚步声,再没有其它动静的赶路过程,连山中野兽,树上蝉虫都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竟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村里的人似乎也有自己的目的,径直向着路的另一边走去,只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走到了镇上的入口,而何家村附近这个镇名叫永安镇,整个镇子只有四条外通的路,其中南西东三个方向分别通向一 个村子。 何家村就在镇子南路的方向,唯有北路才是通往县城的官道,而奇怪的村人们进了镇子,竟然毫不迟疑的向北路,通往县城的官道疾走,途经更夫打更,被更夫用惊奇的目光看了,听到更声也不停步。 镇上负责巡逻的壮丁喝问,更是听而不闻,气的那几名壮丁简直想动手,何雨竹觉得要不是他们人数太少,赶不上村里人的话,他们真的会动手,不过看来他们的目标是县城,不知道他们好好的去县城干什么? “我认得那群人里面的几个,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何家村的人。” “哼!明天咱们就跟里长禀报何家村违反宵禁规矩,大批人犯夜的事。” “让里长通知何家村村长,处罚这些人?应该处罚不了吧!那么多人,法不责众啊!” “再说我在人群里面可是看到了何家村的村长还有何姓族长。” “连他们都跟着一起闹,估计何家村出大事了。” “不过咱们在镇上没听说何家村闹出什么事啊?” “今早……一大早,我媳妇看到过一群兵爷抬着轿子,赶着马车从镇上经过,走了南路,不到一个时辰又从南路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章哦!o(* ̄︶ ̄*)o大概有点晚,大家明天看也一样。 第44章 诡异城门 “说起来我听我弟说,今天上午有差爷跟兵爷一起从镇上经过,还骑着马,连停下来喝口茶都没有,就直接去了镇南,不过没见他们回来。” “快中午的时候,倒是有一个脸生的人骑马从县城方向过来,过了一会儿又换了何家村的那个猎户何九山骑马去县城,好半天才回来。” “看来何家村确实出事了,咱们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反正不会是好事,那些差爷、兵爷上门,谁能落得了好?” “也是,就是一个普通衙役过来,咱们里长都待捧着敬着,让他吃好、喝好、拿好才能平安打发走。” “唉!每年缴税的时候就跟打仗似得,别提多折腾了。” ………… 何家村人走后,那群巡逻的人不由议论纷纷,尾随其后的何雨竹听了,才发觉自己的计划其实有很多漏洞,县里、傅北王那边的痕迹确实消除了,但是新任县令只要找到点蛛丝马迹,追到镇上来一查。 何家村肯定会暴露,何家村暴露了,那么就轮到自己了,虽然按照自己的计划,无论调查傅北王之事的钦差,还是新任县官到来,何福云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都查不到何家村之事,但若是万一体质进化后的何福云‘福运’反弹更厉害了呢? 就算以防万一,自己也该有所准备才行,正好,现在距离事发时间还不久,有机会补救,何雨竹边想边继续跟上何家村众人…… 不管周围有什么动静,有没有人尾随,何家村这些表现奇怪的人似乎都不在意,仍如出村前一样,全部面无表情的在通往县城的官路上疾走,双腿简直不比乘车骑马慢多少,连年老的村长、何族长也不例外。 如此很快到了县城北城门,跟四敞大开,连个围墙都没有的镇子上不同,古代县城既然冠以了一个城字,就肯定会有城墙,所以哪怕这只是个临近北国的小县城,也仍按照古代规制,有四四方方的城墙、城楼、城门等。 到了夜间。城门关闭后,除非有当地府城上官命令或圣旨,一般都不会给开城门,当然这是在吏治清明,兵差不懈怠职责的情况下,如今金国的兵差们可没有那么听话,为了奉承上官、讨好贵族王室什么的,多荒唐的事都能干出来。 不过那是对金人,像何家村这些普通百姓,就算叫破嗓子也不会给开,原主记忆里就有其他村子一个幼童病 了,因为是一户略富裕人家的独子,所以很是紧张,镇上郎中看不了,急忙在夜里匆匆赶往县城。 想请县城的医术高超的郎中给诊治,可惜宵禁不是能对普通老百姓破解的,那户人家带着孩子赶着牛车,愣是被迫在这城门等了一整夜,等天亮那些兵差慢悠悠来开城门时,孩子的尸体都凉透了。 所以在城门不会对他们打开的情况下,奇怪的何家村人会做什么呢?一起大声吵嚷,逼得对方开门吗?何雨竹看着众人,暗自感兴趣的想。 然而令她和麦家康一起惊呆的是何家村的人根本没有叫门的打算,竟然径直的向城门口走去,眼看着要撞上城门的时候,县城城门竟然自己大敞四开的开了,宛如后面有兵差亲手打开城门一般,而本该在上方城楼、城门后守卫的士兵们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情形、这发展完全出乎何雨竹、麦家康意料之外,他们看着何家村人畅通无阻的走入县城内,对为什么如此实在好奇,干脆接着尾随其后,并悄悄查看了城门究竟怎么回事。 麦家康有随着金人攻城略地的经验,知道有关城门的一些常识,所以在上上下下快速检测一番后,对何雨竹惊讶道:“城门完好无缺,并非被破坏强行打开,不过该守卫此处的兵差都不见了,城楼上和附近一个守门人都没有。” “没有不见,他们有四个人,都混入村中人的队伍里去了。”何雨竹也没闲着,趁着时间很仔细地查看了下人群里面的情形,才就着月光,看到身处其中的兵差们。 麦家康听了一震,干笑道:“不可能是村里人跟他们里应外合想搞什么吧?不是我小瞧大家,但我觉得他们没这本事。” “我也这么觉得,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咱们继续追吧!我有预感,咱们今晚估计能打开眼界。”何雨竹更加兴奋的道。 听得麦家康不由长吸了口气,自己认定的这媳妇性格真是一言难尽,她是不是太猎奇了些,普通女子碰到这种诡异的事,不该又惊又怕,远远避开吗?虽然心里这么想,麦家康的身体却很诚实的跟着何雨竹继续追,呃……其实他对这件事的真相也很感兴趣。 “为什么村子里的人会在这里?为什么二堂姐没事?爷不是在她的挑拨下,亲自去求王爷教训她了吗?以金人的手段,应该不会简单放过她才对,还是王爷看在我的面子上对她从轻发落,那也太便宜她了,我从出生以来还没吃过那么大亏呢!”他们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 们暗中尾随何家村众人的时候,县城内唯一一家三层楼高的客栈三层,一间悄悄敞开一道缝隙的客房内,眼神惊惶不安的少女在黑暗中,双目亮的出奇,在看到何家村人、以及尾随其后的何雨竹、麦家康两人后,竟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 少女咬紧牙关,弄得粉唇都泌出血珠后才自言自语道:“早知道,让爷跟王爷明说好了,王爷……对了,王爷没有死,现在正跟那位武官大人处理官道滑坡,重新开通路径的事,等他把路挖通了,他肯定会回县城修整,那他……” “会不会还记恨我不小心把那枚水晶吃掉的事?我也不是有心的啊!就是看它晶莹剔透,实在喜爱极了,才拿过来看一看,他都要娶我做王妃了,为什么连块水晶都舍不得给我,奶竟然也跟我抢,都是他们的错。” 她似乎忘记了水晶是她趁傅北王重伤难以动弹,挤在轿子内暂缓口气时强抢走的事实,一个劲的在心里想着自己的无辜——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他们想抢走,我也不会一着急就给藏嘴里,谁知道那水晶到了嘴里会跟糖似得化开啊! 对了,大和尚说我是贵不可及的好命,他是为了我的好命才想娶我做王妃的,这么一点小事,他应该不会记恨了吧?但……他那个时候看起来真的想杀掉我,把我肚子抛开,夺回水晶的样子,要是他为了水晶,连我的命格都不在乎了,那我留下来肯定很危险。 不如趁着他还没回来赶紧逃吧!反正金人实在太凶了,就算让我做王妃,我也适应不了,如果我的命格那么好,到了南国,成为真正贵门千金,肯定会能再次嫁入王侯之家,而我走的时候,因为没首饰,就把那几样戴上了,倒是可以继续先前的计划。 村里人既然能在这个时候进县城,那县城的宵禁也许有办法解除,自己可以趁机先走一步,对了,爷奶说过,十几年前人们为了逃离金人铁蹄,曾在山上踏出一条通往源河县的小路,自己又对那一片的山路最熟,何不…… 因眼前危机忘记继续报复何雨竹,只想赶紧逃离的何福云,在想到可行办法后,立刻收拾行囊,把傅北王给她那套行头一包,就悄悄避着武官家眷安排,现如今正在打瞌睡的丫鬟,向楼下溜去…… 还不知道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在故人眼中,并令故人下定了决心的何雨竹、麦家康两人眼看着一行诡异的人穿过县城大街,疾走到南城门,在队伍里又多了几名兵丁后,那城门再次无声开启,令他们顺畅的走了出去,上了通往府城的官路,然后又是一通疾 走。 看的何雨竹忍不住小声嘀咕:“还以为会出现些有趣的事呢!没想到就是赶路、赶路,他们究竟要走到什么地方,难道想要去府城自首,招出我这个罪魁祸首,减轻罪责。” “他们的形容也太奇怪了,不像是有这种打算,倒像是……咦!这里好像要到了泥石流滑落的地……”麦家康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直急速前行的人群忽然停下来,同时前方出现了摇摇晃晃、密密麻麻的火把光芒,不由咽下口中的话。 而就在诡异众人停下脚步声后,火把所在的位置有个中年男声大声喝问道:“什么人?不知道晚上非官命,全部宵禁的规矩吗?” “金人!” “是金人!” “换我儿子命来。” “还我的头!” “畜生、畜生!” “把娘脱光后杀死的人,终于找到你了!” “爹!我也要用他们的脑袋串糖葫芦。” “爷奶,金人又来截杀咱们了,真可怕哦!” “嘻嘻!他们的狗皮真漂亮,我想要呀!” “呵……血流成河,我家人的血淹没了地面,把你们的血还给我吧!” “去死!” “去死!” “去死!” ………… 第45章 鬼回乡 一直沉默无声,仿佛除了脚步声什么都没有的众人,在这个男声响起后,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明明一堆人大多都是中青年男人,但一出声,却男女老幼妇孺孩童都有。 并且个个眼中充满怨戾之气,身形也开始变得古古怪怪,并且在熙熙攘攘几句后,竟二话不说,连对方的反应都不等,就向着那些身穿盔甲的兵丁们扑去。 那些兵丁习惯四处征战,镇压土匪反贼,各个都算得上是身经百战,才这么几十人,连柄菜刀都没带的普通老百姓而已,就算看起来奇形怪状,胡言乱语如疯子,他们也毫不畏战,并有信心无损伤把他们击杀。 然而事实很快教他们做人,扑去的身影们即使手无寸铁,却如同个个力大无穷,手脚骨骼可随意扭动,指甲比猛兽爪子更锋利一般,竟在几个眨眼的时间内,或者将兵丁的骨头扭断、或者将兵丁身上划出比刀砍更严重的伤口,个个看起来都活不成…… 倒是从县城里被武官招来挖掘泥石的壮丁们,明明吓得浑身发抖,丝毫不敢反抗,奇形怪状的人们却没有攻击他们,但是,他们明明什么也没做,那些人却开始一个个变成了何家村那些人奇怪的样子,面无表情,双眼发红,踮着脚尖向人群聚集…… 眼看着自己这边护卫家丁一个个倒下,对方却不知怎么把那些贱民也拉拢过去了,而且这些人真的很怪,一点人样也没有,往常战场征伐,杀人无数的武官从没有过对鬼神的敬畏之心,现在看着这幅情形。 耳边莫名想起攻下这片土地,为了消减韦原人的数量,便于金人镇压而进行的入城先屠时,那死去韦原人对他们金人发出的一声声诅咒,那时他对诅咒什么的不以为意,如果靠诅咒能胜利的话,云国也不会被他们攻破。 他那时更在意的是能屠杀多少韦原人,杀的韦原人越多,上面对他们的奖励越多,虽然他当时只是一个小头领,金国又只是部族状态,连自己的国家都没建立,没有什么明显的官职奖励,但是更多的美酒美食美人,是男人又怎么会不喜欢,还有更多的奴隶…… “我记得你,当初就是你带着两个金狗闯进我家,杀死了我的家人们,凌の辱了我的妻子女儿,能够再次见到你,我真是快高兴死了。” 就在武官因为那些诅咒声,莫名回想起十几年前踏入这片土地,凌虐屠杀的快意时,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令他本能的侧头看向发声的人,扭头看到的却是一个 圆头正脸,面容黝黑,随处可见的贱民泥腿子脸,这张脸的主人正一脸诡异笑容,抬起右手慢慢向他抓来。 这种人在金国随处可见,攻进云国时不知杀了多少,他根本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又是在哪里动的手,不过只带着两个人行动的话,那是他比同僚更狠,敢于第一个对云国平民下杀手后。 上司把他提拔为小队内三人一组小组长的时候,距今已经十几年,好像是刚攻入云国数月,那时候直至升为小队长前,他都在哪片行动来着? 哦!对了,就是这一带,记得那个地方叫什么城来着?对了,好像是云宵府,咦!那不是现在更名为金宵府城的地方,也就是现在自己将要前往的地方吗?要不是这条官路出问题,他已经到了啊! 面对诡异的敌人,武官边神不守舍的想着往事,边本能的拔刀想要抵抗,谁知道就在他的刀即将砍到对方的手时,对方的手竟不知怎么扭曲成另一个角度,并且手指上忽然冒出足有一尺长的漆黑锋利尖爪,穿透了他的胸口,将他的心脏挖出来。 拿在眼前看了看后,递到嘴边咬了一口:“原来金人的心是红色的,一点也不臭,我还以为是颗发臭的黑心呢!” “不要……把心脏……还给……”亲眼看到这一幕的武官,迟钝的低下头,看到自己多了一个窟窿的心口,艰难的说道,直到亲眼看见对方把他的心脏吃了下去,那张脸竟从普通的贱民泥腿子样。 变成了一个模样俊秀,面白短须的书生文人样的人时,脑中正飞快闪过他一次次夺取他人性命画面的他,忽然想起了这个人,那是在他所在部族攻破云霄府时的事,他们小队长带着他们杀了那条街大量反抗他们的壮丁后。 让他们三人一组进入户家清理,那条街只是条南城的平民街,不是什么大贵族的府邸,也没什么油水,有油水的都给更高级的部落勇士、头领们占去,这些平民街只是上面漏漏手来安抚下面小兵用的,所谓清理,并不强迫一定斩尽杀绝,只是给他们一个发笔小财的机会…… 他带着俩手下闯进了文人的家中,看到了拿着把中看不中用的匕首,菜刀,站在门口全身发抖对着他们喊滚出去、滚出去的中老两个男人,和藏在堂屋门后的一个老婆子、一个比草原上女人温润漂亮多了的女人和一个小荷初立,充满青涩韵味的少女,还有一个刚会跑的小娃子…… 然后……他是怎么想的?怎么做的来着?哦!对了,他当时在想,自己在草原大漠吃草吹沙, 想要娶个女人就要拼命,娶到的女人还是上头玩剩下,一点姿色都没有的老褶子皮,皮肤糙的像猪。 为什么这里胆子小的跟兔子似得男人却能娶那么漂亮的妞,生下的孩子也个个样貌一顶一的好?对了,是部落的头领说的,是这里的男人抢了最好的土地、最好的女人,所以享受着最好、最舒适的生活,他们只要抢回来,这些就都属于他们了…… 他认为头领说得对,所以他对手无寸铁的韦原人举起了刀,所以他砍杀了文人的爹、娘,摔死了他的儿子,在血泊中、男人疯狂的嘶吼中凌の辱玩弄了他的妻子、女儿,三个人当时都获得了极大的快意。 那真是独一无二的快乐啊!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无论娶妻纳妾,玩弄多么美的女人,都没有那么快乐过,他那两个部下也这么说,还为了追逐当时的快乐,故意强抢有点姿色的民妇,当着她们的丈夫玩,后来在新法初立时,被当作典型处死了。 自己的自控能力比他们好,收拾尾巴的手段比他们高,所以从没出过事,现在还成了三品总兵,正是壮年,以后一定会前途更加广大…… 咦!不过为什么觉得身体好冷,尤其是胸口,好像有风直往里面灌,为什么当时已经被自己砍掉头、四肢和根的文人会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他手里拿着什么在吃?红红的看起来很好吃呀!他记得那应该是属于他才对…… “总兵大人!!!” 就在这时,一声呼唤令武官眼中迷乱之色散去,恢复清明,然后他想起了所有,知道眼前的故人是应该早已死去十几年的刀下亡魂,知道他正在吃的是自己的心脏…… “啊……是你,不过云霄城一个普通文弱书生,就算你们是鬼又如何?我能杀你们第一次,就能杀你们第二次,就算我也变成鬼,也是能够杀你们这些弱鸡无数次的恶鬼。”想起所有的总兵用尽所有力气将这番话吼出声,才耗尽力气一般,趴倒在地。 血液立刻从他胸口的洞大量涌出,然而奇怪的是,他尸体周围宛如有什么专门喝血的什么东西一般,无论多少血流出,在过了他身体后,就会在地面凭空消失不见…… 而变了一张脸的‘文人’样的何九山,却一脸慈爱的蹲在地上,在不足米高的地方摸了几下,声音温和如普通父母一般:“好儿、墨儿,咱们运气好,一出来就碰到仇人了,喝了杀身仇人的血,吃了他们的肉和脏器,会长力气哦!你们要多吃一些、多喝一些……” “…… ” “……” “难道村子里的人是在丢猛兽尸骨的时候,被小王山的鬼附身了?怎么会这样?这些年金人把那里当乱葬岗用,每年每月每日,有无家可归、无人安葬的尸体都往那扔,可从来没听说过闹鬼?”何雨竹看着这一幕。 忽然想到昨天在山路上,何族长安排何家村人把那些尸骨和猛兽尸体运往小王山山谷的事,在原主记忆里翻找一番,才知道小王山山谷,是金人们当年屠了云霄府城,也就是如今改名雷宵府城,这条官路所通往的府城后。 因为很快爆发瘟疫,为了彻底清除瘟疫,将尸体运去那里扔掉的地方,那名武官临死前说变脸的何家村人是云霄府的人,不由低声惊道:“我那些晶核能量有使生物进化的能力,可没有令死物进化的作用。” “就算小王山那里常年有枉死鬼盘踞,并且因为未知原因不能离开、不能做怪的话,也不可能因为那点晶核能量闹出这么大动静,除非是精神系晶核能量,否则其它晶核能量对鬼物根本没有进化、打破禁锢的作用,所以能让他们出现这种现象的,一定是另有原因。” “若是按照你推论我病因的过程推测下,出现这现象的理由,我觉得原因很好找。”因为能看到何雨竹看不到的东西,又是这个世界土著,当兵年月又东征西讨,各处奔驰,亲身经历、亲耳听闻比何雨竹附身的原主多。 所以麦家康见了这现象,立刻想起一些相似的事情,忙低声给何雨竹讲道:“我四年前曾随同金国一位密探潜入南国进行任务,在那里就遇到一件特别奇怪,但跟这里有几分相似的事情,或许这里的情况跟那里相同。” “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听到是发生在南国的奇闻异事,何雨竹立刻感兴趣的问。 麦家康见她感兴趣,立刻低声讲述起来:“四年前春天,我得到命令,跟同僚五人保护一名密探潜入南国……” 四年前,接到保护金国探子潜入南国任务的麦家康,和五名同僚一起渡过源河,成功踏入南国境内,当时,金国给探子安排的身份是金国境内一名耕读之家书生,前来南国寻找当年随麦家军渡河亲人的身份。 因为要找人,所以会在南国境内各处跑,实际这位金国探子有特别强悍的将记忆实体绘出,与舆图方面有极大才能的特别人才,这次正是要利用能在南国境内各处跑的机会,尽可能将南国能踏足的地方绘成舆图,带回金国境内。 那一年他们从春 天开始天南地北的跑,一直跑到冬季才堪堪绘完不足南国境内三分之一的地界,十一月份时,正好轮到给夷陵府绘图,南国的夷陵府是南国皇帝亲叔叔的封地,封地处于水路要点。 南来北往的商人很多,非常富饶,也很方便他们隐藏身份,十一月下半旬某日,南方少见下了小雪,天气阴冷的某天天未亮的一大早,他们所住的客栈忽然来了一群古怪的客人,当时麦家康的眼睛很普通,什么异常都看不到。 就跟现在的何雨竹一样,只能看到这群人个个面无表情,眼中似乎血丝特别多,都有些发红,身上衣着有的富贵、有的平常、还有普通农夫装扮的人,但无论哪种,都似乎被水泡过一般,皱的特别厉害,身上还布满泥泞,仿佛在泥水中滚过一般。 那家客栈的掌柜是个老掌柜,见多识广,见了这群客人后,立刻给他们安排了独自一院的客房,并且只让老伙计给他们带路,等他们走后,还让小二挨个嘱咐客人,别去打扰他们,今晚尽量别出客房。 麦家康他们因为身怀秘密任务,深怕被人拆穿身份,所以周围有点风吹草动,都会查个一清二楚,避免误了逃脱时机,所以在接到伙计的叮嘱后,为了弄清楚忽然这么安排,是不是他们身份暴露了,故意灌醉了那位老掌柜,准备从他嘴里问出实话。 没想到却从老掌柜嘴里了解到前所未闻的事,老掌柜告诉他们,自古至今都有鬼回乡的事迹,世界大部分地方因为有龙脉镇守,一般人枉死后,会因龙脉镇守的原因,魂魄随尸体移动,尸体在哪,他们就只能在哪。 若没有亲人、友人将其引渡回乡,送入轮回,他们就只能跟尸体一起被束缚在尸体附近,但是偶尔有一些时候,当地的龙脉出现某些问题,镇守能力会出现漏洞、减弱、甚至失效,那个时候,没有龙脉震慑的鬼魂们就会失去束缚,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自由行动。 但龙脉遍布各处,此处龙脉失效,不代表其他地方的龙脉会失效,所以得到自由的鬼魂为了回到某个能让他们留恋、或重入轮回、联系到亲友的地方,会凭依到最先接触到的,可以移动的生灵身上,借用他们的身体避过其他地方的龙脉震慑,前往目的地。 这其中因为人对龙脉镇守的免疫力最高,所以被凭依的大多是人类,他们凭依到人身上后,按照生前的记忆行动,昼伏夜行,直至达到目的地后,就会从凭依人身上消失无踪,但之后,他们到达目的地的周围,总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然后 老掌柜醉醺醺的唠叨,战乱那些年,因为客栈迎来送往,每天不知见多少客人,昼伏夜行的归乡人,也会按照生前的记忆入住客栈,他前前后后碰到过好多次这样的事,第一次时不会招待,还差点出了事。 多亏当时店里一位入住的老道士给他指点,他才知道这些人是在鬼归乡,只要不是他们仇人、不多次跟他们搭话、不主动跟他们找茬之类,就能平平常常的混过去,最后还告诉他鬼归乡的鬼大多都是枉死鬼怨气难消,不入轮回形成,都是可怜鬼,不用怕…… 打听完此事后,麦家康他们一行中,韦原人出身的兵丁都将信将疑,信仰不同的金人却嗤之以鼻,认为都是南人胆小气弱说瞎话。 但是那些人确实在当晚都启程走了,付账的银子都是似乎在水里泡了很久,变成又黑又污的腐蚀银色。 并且就在他们走了的第二天上午,夷陵府西城贵族住宅处的某个大宅门前,竟然一大早莫名倒了好几十口子人,正是月亮出来后,从客栈退房那些‘人’。 这些人醒来后个个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怎么好好去了那,一个个说起家乡来,都离夷陵很远,而且都是在陵川河失去了意识,不记得以后的事,几个普通农人装扮的人打听了距离家乡的距离,还吓得抱头痛哭,因为卖了他们,也不够回乡的盘缠。 然后又有一些当地人说,那栋宅子本来属于云国夷陵府知府的家,不过在战乱后,麦家军南渡时期,因为麦家军是顶着为了柯大将军复仇,反了云朝的名声建立势力。 身为云国知府的当家人担心麦家军到了,自己一家落不了好,在接到信没几天就带着全家上下弃官而逃,可惜乘坐的船在陵川河上遇到了河匪,落得个全部葬身河内的结局…… 那件事之后,麦家康还听说,被那些人倒在门前的那户官宦之家特别不太平,闹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最后那家人甚至搬了新家,打算卖掉那里的房子,至于卖掉没卖掉,那时麦家康已经跟着金国探子离开了,结果未知。 “对了,陵川河是南国境内一条贯通三个省府的大河,因其河道最大码头在陵川县,所以以陵川为名,我记得陵川好像是夷陵府封地那位亲王女儿的封地。”麦家康讲完这件亲身经历的事情后,想起一些与这些相关的小事。 就接着随口道:“据说那位郡主出生当日就是南国皇帝遇到极大喜事,所以一高兴不但当即给封了郡主,还给了封地,连他的长公主都没这个殊荣呢!其他皇室女子 也都没封底,她是独一份,都说她是南国最有福气的郡主。” “嗯!我听说过她,麦福宝,皇帝亲封的陵川郡主嘛!”那可是第一部书中女主的金牌闺蜜,每次能把恶毒女配,南国皇帝跟柯废后所生,骄横跋扈无脑的长公主麦珍气到吐血,却无可奈何,甚至还多次因此倒了血霉的正面女配。 运气好的女主多次羡慕,简直是何福云的放大版,咦!放大版?想到这,一道灵光从何雨竹脑中划过,却又难以捉摸到这丝灵光是什么,只好先放下,只专注眼前的事,想着麦家康简短利落讲述的的亲身经历后。 何雨竹托着下巴小声道:“所以造成现在这种状况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何福云离开了村子,或是她消耗了此地太多龙脉地气,造成龙脉对鬼物震慑失效,鬼物们不在被束缚与尸骨附近,可以寻找凭依者回乡,而村里人正好去处理野兽尸体,恰好赶上被他们凭依。” “又因他们归乡时昼伏夜行的惯性,特意等到晚上才行动,不过当年被扔到小王山山谷的尸骨那么多,就算不能个个成为厉鬼,也不可能才这么几个人啊!城门时有新的被凭依者出现,刚才这里非兵丁、武官下人之外的人也被凭依了。” “估计他们还有很多同伴没有凭依对象,为什么没有对村里其他人下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后,尽管眼前景象没有麦家康看到的那么精彩,但在冥界看多了鬼物的何雨竹就失去了对此事的兴趣,猎奇的关注起另一个方面。 被问的麦家康一愣,她虽然亲身经历过一些古怪的事,但对这方面所知实在太少了,但被没拿下的媳妇问起,不回答又觉得丢脸,于是皱眉想了想,才不太自信的道:“大概他们也会受到凭依对象的心影响,无法对他们亲近的人下手之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试着发一章二合一的6000字中章,大家如果喜欢这种模式的话,我以后就尽量在下午15点前更一章6000字的中章,喜欢哪种方式,大家请告诉我哦! 第46章 谢举人 “所以他们其他人的凭依对象也是韦原人,因为凭依到金人身上可能无法对同族人下手?也许是这样也不一定!”何雨竹看着快速摆平了跟随武官的那些金人、不确定哪族的武官下人们的归乡鬼,又看看堵住通往府城官路的泥石,好奇道:“不知道这路的问题他们要怎么处理呢?” “如果不为修路,只想通过的话,爬过去就行了,不过是一堆泥土石头,比山路平坦多了,何况他们现在更有一些鬼异手段,就是不知道府城的龙气还在不在?要是在的话,其余众多没有凭依对象的鬼该怎么回乡。”麦家康语气有些担心。 何雨竹听了不觉诧异道:“听起来你是站在鬼这边的,就不担心他们进城后会作怪?” “就算作怪,也只会找那些金人,普通韦原人们不都好好的吗?至于被作怪后的金人们,他们乱起来,对下面县城的管束肯定力不从心,就是调查傅北王的事,估计也难以投入精力吧!这对咱们来说是好事。”麦家康很能分得清里外。 听着麦家康理所当然把跟自己当同伙,对金人视为敌寇的模样,何雨竹心里挺高兴:“你说得对,我也这么认为呢!” “既然如此,咱们还继续追吗?”麦家康看着所有被凭依的人果然如自己推测的那样,开始徒手爬向被泥石覆盖的官路,忙对何雨竹问。 何雨竹摇摇头:“既然不会出大事,与村里人的安全也没有关碍,那就算了,我可没兴致大晚上弄得一身泥土。” “那咱们就回去吧!这么晚,累了一整天,你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了。”麦家康关切地说道。 何雨竹听了点头,然后两人又仔细看了下众鬼的状态,确认没什么大问题,这才转身向回走…… 然而两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两人离开后不久,月亮升到中天位置,一束月光穿过天空、破损的帐篷,投射到帐篷内一个胸腹缠满白布,外露皮肤也都抹满药,但从面色到肤色都漏出一种死人苍白色的男人身上时。 男人身上抹满药都不见结痂的伤口飞快愈合,洁白的白布快速发乌,仿佛被瞬间染色一般,与此同时,男人一直紧闭的眼睛睁开了,曾经棕黑色的眼睛,这时候竟然如夜晚中的狼一般,散发着莹绿色的诡异光芒。 而就在男人睁开眼睛后,他慢慢撑起身体,自帐篷内坐起,随即鼻子耸了耸,竟如野兽一般,四肢撑地的向帐篷外爬去,昂着头左观右望几下后,径直向着右前方快速爬去, 在看到面前出现一具因不是众鬼仇人。 只因为身着金人兵丁装束就被杀死,尸身却没吃掉的同胞尸体后,竟没有出现任何对同胞死亡的愤怒,反而一脸垂涎的低下头啃食起来,很快将这具尸体啃得骨头都不剩后,又爬向下一具…… 就这样一具又一具啃食完武官所有部下和家丁的尸体后,男人似乎还不满足,竟然顺着气味,双手比专门挖土的野兽更锋利、更有力的向泥土淹没的官路挖掘而去,每挖到一具尸体,无论野兽的尸体、还是人的,他都没有放过。 而随着他啃食的尸体越多,他的面容上也开始出现一丝血色,若忽略他沾满死血的暗红薄唇,和塞满肉丝的牙缝,看起来真跟个普通活人没什么区别…… 如此,直到月亮落下,东方出现第一缕阳光,被光芒照到的男人皱了皱眉,本能一般停下挖掘泥石中尸体的动作,快速爬向最近一处的帐篷,躲进帐篷内的阴影内合上了眼睛。 过了会儿,那双莹绿色眼睛的主人再次睁开眼睛时,瞳色又变回了普通人的棕黑色,里面也没了兽类的无理智野性,变回人类的理智神采,男人俊美面容被阳光照耀的一清二楚,竟然正是令何福云都惧怕的傅北王。 第二天上午,何家村众人顶着满身泥土、细看还能看到点点猩红的衣服回到了村里,在自己家人不满争吵的声音中,小声的蛐蛐了一会儿话后,就开始个个跟其他人的家人低声说个不停,中午时分,更是一群人成群结伙到邻村山脚的林子内采了好几筐袖子叶回来。 然后各家各户屋顶冒气浓烟,烧起热水,到了下午,更是有不少青壮,拥簇着一个老道士装扮的人进村,第三天一大早,又有村人牵着那些意外得来的马匹出村,回来时没了马匹,倒是多了两头牛和大大小小的包裹、框子…… 何雨竹故作对村中异样丝毫不知的样子,一大早就带着麦家康去县城采购,买了不少日常所需用品,还特意在木匠那买了一辆马车,直到当天下午,见县城内诸多青壮也神神秘秘说着什么,知道县内青壮跟村里人一样没出其他事才回来。 因为家中的两匹马中的杂毛马是麦家康用饷银光明正大买回来的,在外面过了明路,所以买了马车后的麦家康每天都会赶着马车意思意思拉几个人送去镇上、县城。 然后到了中午在拉回来,看起来就是个普通车夫,实际却是为了打听县城、府城对于傅北王和县衙事故的消息,而每天在村子、镇上、县城之间来来往往。 至于何雨竹除了每天清早、傍晚去原主家地里看看,跟麦家康给田地除除草,其他时候就整日窝在家中闭门不出,看起来很有关上门过自己小日子的模样。 实际上却是她发现了麦家康的左眼能看到不寻常之物,似乎跟龙脉、风水、阴阳界有关,而原主的记忆里,本世界的字体跟她前世所在的世界古代繁体字一致后。 就复制出很多在图书馆内收集的繁体字版古代阴阳师、天师、风水师等书籍,每天下午抽出一个时辰教给麦家康识字,其余时候让他自学书内的知识,她自己也忍着枯燥乏味,学习着里面的知识…… 而村里人似乎也对她一言不合就杀人灭口,还没有任何证据、不留丝毫把柄的行为感到畏惧,即使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仍然个个看到他们两口子避着走…… “雨竹,今天我去县城赶车的时候,有个仆从装扮的人问我明天能不能专门空出一天的车来,帮他们搬家,说他们举人老爷最近想找个清静地方闭门读书,所以决定回外祖的村子去住,我本想问问他们要搬的地方在哪,远不远之类。”就这么过了七八天后的中午,麦家康赶车回来。 顾不得把马车卸下,就进屋对何雨竹急匆匆的道:“你说巧不巧,他们要搬的竟然就是咱们村,那老仆人一听说我就是何家村的人,还告诉了我不少事,原来咱们村那家比咱家房子略差一些,但比起他村人都好的房子就是他外祖家的。” “就是村东那家两进砖瓦房?自从那家房子的主人在十几年前被金**祸了就没人住了吧!虽然每年都有村里人帮忙打扫,但是不修一下,恐怕住不了吧!”举人?村东的大房子?那不是福运女主何福云那位背叛了她,跟别人订婚的青梅竹马男配家吗? 书中说那位男配家是因为金国处决了北国嫡公主出身的西宫皇后后,与北国战局愈演愈烈,舍不得捣腾出自己手里钱财的金人,为了在韦原人手里搜刮粮草、银钱,弄得府城都时局混乱,使堂堂举人都受不了府城乱局,搬到乡下避居,准备避过乱局再说。 按说那应该是明年的事,怎么那位举人今年就搬回来了?难道归乡的那群鬼闹得很厉害,赶得上金人搜刮的乱局,逼得这位举人不得不提早回乡避祸?可一般府城因聚居人多,人气旺盛,又有龙脉镇守的话,群鬼应该没能力闹大,看来要进府城一次,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还有剧情这回事的麦家康听何雨竹这么说,立刻点头道:“是住不了,所 以那位老仆人今天跟我一块回来,想要雇咱们村里的人尽快帮忙修缮一下,至少在明天天黑前修出几间能住人的屋子,够谢举人一家三口,加上一家仆人住,其它以后再修缮也行。” “是吗!看来村里人这几天能挣点小钱啦!”何雨竹俏皮的说了这么一句后,话音一转,紧接着正经道:“家康,明天咱们去府城走一趟吧!” “咦!为什么?”麦家康惊讶问道。 三本书和剧情的事太过复杂,难以说清楚,而且让麦家康误以为他只是一个书中纸片人就不好了,何雨竹自己在冥界呆过,知道所谓穿书之类,不过是一些特殊人能感应到其他世界发生的事,例如在梦里看到,例如潜意识感觉到之类。 然后根据自己的主观印象加以改编加缀而成,令一些机缘巧合进入该世界的人认为自己穿书了之类,实际世界始终是世界,存在已经不知多久,感知到一些事情,写成书的部分,只是该世界的一瞬间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大家更喜欢3000字章节,那我以后就还是3000字一章的更。 第47章 何福云的运气爆棚 这个事实,自己见过冥界,知道一点大宇宙真面目的人能明白,没见过的人却未必能想通,所以还是略过这点比较好。 这么认为的何雨竹就道:“我听说过那位谢举人,他一直住在府城,这么突然,一点风声都没有的来到县城,又急着要搬来村里,加上前不久那些鬼刚归乡,我觉得可能是府城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想亲自去探探。” “要是这样的话确实该去,明天我陪你一起。”麦家康听后觉得何雨竹说的有道理,当即决定一起去看看。 ………… 与此同时,总算到达源河县半山腰的何福云,不由为自己的好运庆幸,那天她孤身一人连夜从县城客栈逃出,本来还以为到了城门口要浪费大量钱财,才能跟何家村的人似得,买通县城兵卒给开城门。 没想到通往镇上的城门竟然大敞四开,连个守卫都没有,让她得以顺顺利利逃出了县城,出了县城后,她自己在官路上走了一会儿,白天受了那么大惊吓,进了县城也不敢休息,又从没走过这么远的路,周围还乌漆嘛黑。 她就算在不小心吃了那块水晶后变得能黑夜视物,在这种环境下,却看的越清楚,心里越害怕,简直是她有生以来处境最差的一天,她差点想放弃,直接回县城客栈,等着傅北王找来跟她算账,生死随意,总比深夜死在路上好。 没想到就在她累的快要放弃的时候,一头白虎从路边扑下来,似乎本来准备狩猎她的,但是在抓破她的皮肤后,这只白虎却忽然改变主意似得,对她缠磨撒娇一会儿后,在她鼓起勇气站起来,想要逃走时。 以为她要赶路,竟把她拱到背上,背着她向镇子方向奔跑,路上还似乎能听到她的心声一般,她想去哪个方向,它就往哪边跑,在她肚子饿的时候,还会抓野物来跟她一起吃,何福云虽然吃不了生肉。 但农家出身,平日里没少在山上烤一些运气好的来的野味,还算会处理这些,于是几天内,她除了沾了满身尘土、吃住差一些,还真没受什么大苦头,就顺顺利利被白虎送到了紧邻源河县的山腰,期间还多次运气好,在山林中经过时遇到一些珍奇药材。 眼看再有半天功夫就能到山脚,明天就可进源河县了,就在这时,一直勤勤恳恳给她乘骑,给她打猎带野兽回来喂食的白虎忽然有些躁动,冲着前方荆棘密林遍布的地方低吼几声,还不停甩着尾巴来回渡步。 几天来虽然一直沿着山中小路穿 越深山,但却没见到白虎以外更多猛兽,怀疑那些猛兽都聚集到府城官路,形成兽群袭击人那一幕的何福云见状,不安的问:“那里有什么东西?危险吗?” 同行这些天她已经发现白虎似乎通人性,能听懂她的一些简单话语,能敏感的察觉她的心思,并予以配合,并有着惊人的战斗力,所以这会儿才不急着逃离,而是试着对白虎提问。 白虎听了后果然人性化的侧头片刻后摇了摇头,之后竟轻轻叼起何福云散发着汗味的衣服向里面走去。 已经确信白虎不会害她,是她的好运气再次帮她收服的好帮手,她选择与白虎选择不同时,还会吃苦头后,何福云轻易不会拒绝白虎的决定,所以见白虎竟拉着她向那荆棘丛走去,她尽管很不想承受被荆棘划破衣服、皮肤的痛苦,仍旧顺从的走了进去。 没想到进去后看到的情形令她一愣,因为茂密的荆棘丛内,正躺着一位锦袍玉带、头戴金冠、腰坠白玉,面容俊秀,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乌黑的头发被树枝树叶挂的从束发金冠中抽出,披散在脸上。 衣服上也各出血迹斑斑,细一看胸口好长一道刀伤,如果不是少年现在的模样太过狼狈,何福云都要以为是哪家王孙贵公子正在林中安详小睡了……看到这一幕的何福云想到一路听白虎的话,就一切顺利,转危为安。 现在白虎拉她来这里,这人又是一副王孙贵公子装扮,一身装束似乎比傅北王更尊贵几分,自己来的路上又恰好挖到好几株上好的止血补气的珍奇药材,简直是让她白捡一个贵人的救命之恩。 她刚才在山腰上眺望源河县时还发愁前往南国的户贴路引怎么处理,要是救了这位贵人,除了赏赐,再要一份路引户贴,对这样的贵人来说应该不难吧! 意识到这些,何福云忍着疼,在白虎的帮助下,把少年弄到虎背上,然后白虎拖着他俩步出荆棘丛,到了平坦地带后,何福云开始给少年疗伤…… 金狼辅本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贴身伴当背叛他,故意用根本不存在的祥瑞将他引到这远离京城的深山中,并且是有着众多东宫皇后杀手的陷阱内,贴身伴当给了他一刀,他的护卫为了救他纷纷战死,他只能在他们拼死掩护下,一个劲的逃…… 直到再也没有力气,眼前一片漆黑的摔倒,他以为那就是最后,没想到恢复意识后,竟然会感觉到全身的疲惫,各处伤口的剧烈疼痛,往日这疼痛足以他大发雷霆,这次的痛,却让他无比欢喜,因为这 是他还活着才能有的感受。 他满怀幸存下来的欣喜睁开眼睛,映入眼底的就是一名十二三岁大小,模样美貌绝伦,气质极为特别,有种与生俱来贵气,却衣着狼狈,全身沾满风尘的少女,正一脸疲惫的依靠在背后白色皮毛兽类身上熟睡。 “嘶!”不过他再细一看白色皮毛的野兽,才发现这哪里是普通野兽,额前那漆黑的王字,比普通虎类大了一倍的巨大体形,这分明是一只体型很大的白虎。 难道这源河山真有祥瑞?但这祥瑞为何如此亲近一位少女?难道这少女是山神之女?想到这个可能,他不由倒抽了口气。 他抽气的声音惊醒了在山中只敢浅眠的何福云,何福云睁开眼睛,就看到王孙公子样的少年正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和她身后的白虎,骨子里就有在出色贵人面前表现自己最好一面的她。 甚至没有多想,就本能的装出一副温良和善的模样,看着少年,十分欣喜的问:“你醒了?身体还有那不舒服吗?我不通医术,只能你上一些伤药止血,最好还是赶紧去药铺找郎中看看,免得贻误伤势。” “……你……白虎?”金狼辅此刻根本听不见何福云的温良和善发言,整个人都沉浸在见到活着的白虎跟人类少女和谐相处的清醒中,震惊不已。 何福云见了目光一闪,想到这人就算是王孙公子,也肯定是金国境内的贵族,要是地位真的很高,还可能跟傅北王认识,若是如此,她可不能暴露身份,被弄回傅北王那里,那该怎么给自己弄个新身份呢? 想到这里,她脑中快速闪过从小到大在村子里听过那些各种各样的故事,然后面容自然转换成忧郁可怜又天真的样子,开口道:“白虎?你说我家小白?你不用怕,小白可乖了,平日里都是它保护我,我才能在山中活下来。” “小白?你把祥……白虎叫小白。”胆子真大啊!不过怎么回事,听了这个名字后,他竟然一点也不怕了,反倒很感兴趣的问:“你是怎么和白……小白认识的?为什么一个人来深山里?这里是源河山吧?” “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啊!源河山是什么地方?至于我和小白?我叫小福,以前在一个很封闭的山村里住,后来我家二堂姐跟人私奔,爷奶、二伯为了名声,非要我嫁给二堂姐夫,我还没及鬓呢!怎么能嫁人。”听他这么问。 刚刚已经在脑内根据自家的情况编好故事,少年一问,她就将心里编的那个讲了出来,给心里厌恶的人扣了一堆黑帽 子后,又接着给自己洗白道:“而且还是二堂姐夫,就想在山上待几天避一避,等爷奶退婚,或找回二堂姐再说。” “没想到上山不久就下了雨,我为了避雨,走了平时没走的方向,等雨停了,就彻底迷了路,怎么也找不回我们那个山村,期间还碰到不少野兽,多亏碰到了小白,有小白主动保护我,我才能活下来……” 于是在何福云的一番似真似假的故事中,她成了被二堂姐无辜连累的受害者,因在山中迷了路,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故乡山村在哪,现在身在何处,不过她听祖父说过,亲大伯南渡去南国京城定居了,所以想出了山后,想办法去南国找亲大伯,让大伯送她回村。 她这故事编的有理有据,逻辑感也在,一般人念着救命之恩的话,肯定会想办法把救命恩人送去南国跟亲人团聚,可惜她遇到的是不讲究救命之恩,以命相报的金人,而且她身边还跟着一只对她言听计从的白虎。 第48章 跪下 金国、南国两国之间虽然已经停战,甚至展开了贸易,两国百姓迁居等政策,实际却仍然彼此虎视眈眈,等待着、寻找着吞并彼此的机会,金狼辅身为金国皇子,要是亲手把祥瑞,和能控制祥瑞的人送给南国。 此事一旦暴露,他绝对没好果子吃,何况这次他遇刺,损失那么大,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对更受父皇信赖的东宫皇后一系造成损失,可是他若带回祥瑞,献上祥瑞的话,结局就要两说,还看怎么运作…… 心中已经有所打算的金狼辅装作一副感恩的模样,两声保证等下山后帮她想办法去南国,诚挚的模样,令何福云觉得很安心,于是两个各有算计的人,相商着怎么下山…… 第二天一早,何家村这边,因麦家康接了谢举人家搬家的活计,何雨竹与麦家康两个就如同普通老百姓一般,一大早,天蒙蒙亮就弄好马车,接了谢举人家老仆前往县城。 到了县城时天刚大亮,就算这么早,他们依旧在城门口排了好一会儿才能进去,然后按照谢家仆人的指路,到达的地方竟是一家客栈。 见状何雨竹秀眉微挑,装作不经意般对马车上坐着的谢家老仆道:“原来您家主人竟住在客栈,您说今天要拉不少东西,带着那么多东西住在客栈,肯定不便宜吧!” “嗯!我家老爷包了一个小院,家什什么的都堆在院子内,也不算太贵。”谢家老仆边引导麦家康把马车往他家老爷包下的院子里赶边道。 何雨竹一副农妇过日子就要斤斤计较,朱厘必算的模样道:“嘶!竟然包下一家院子,这要多贵呀!我听说谢老爷早前住在府城,干嘛不直接雇车从府城运回村,能省不少钱呢!” “老爷也想直接搬到村里,无奈雇不到忘下边村里跑的车啊!搬家搬得急,老爷也是跑了好半天,才雇到几架通往这边县城的车,加上自家也有一架,才将将够装一些重要家什。”谢家老仆无奈的道。 府城内是一府之地的重要交汇点,能缺的了牛车?马车?看来果然是出事了,何雨竹边想边接着打探道:“我怎么听说本县通往府城的路出故障了,您家老爷能搬过来,路看来修好啦!” “嗯嗯!是呢!多亏傅北王爷亲自调派了亲卫队,将遇难部下小厮奴婢的尸体挖走,还为了防止瘟疫,把野兽的尸体都处理了,青石泥土都给堆到两边,勉强能容纳一驾马车通过。”谢家老仆一脸感激的道。 傅北王爷没死 !!!听到这番话,何雨竹心中一惊,不由与麦家康对视一眼,心中都觉得奇怪,以他们看到视频内傅北王的伤势,加上泥石滚落造成的再次伤害,就算武艺高强,也很难活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麦家康心中在意,忍不住插嘴问道:“我在县里听说当初遇难的是傅北王的车队,他没事?” “是啊!人家可是皇家贵人,有龙气护体,听说当初把人挖出来的时候,他伤得可重了,还忘了不少事,但是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就满面红光,身体全无异样的回城,命人快马加鞭去调遣人手过来开路,他自己却留在现场指挥,不过那天城内出了……”谢家老仆没什么防备的将所知说出口。 然而就在说到府城之变时,一旁忽然传来一声呼唤:“忠伯,可是雇的马车到了?” “嗯!来了来了,让少爷久等了。”谢忠匆忙迎过去道。 闻言,何雨竹就知道说话人是福运女主一书中的青梅竹马男配谢允,出于对重要男配的好奇心,她顺着望去,见这位重要男配果然出众,别看才十五岁,已经长的有一米六多,不到一米七的身高。 身材细瘦挺拔,模样俊秀,一举一动充满温文尔雅,难怪会被何福云看中,一开始只想着跟他顺利定亲成婚,在这充满朴实气息的古代世界,这么一位与众不同的少年确实更引人瞩目。 何雨竹心里称赞了一声,听了谢忠所说,心中担忧的麦家康却忍不住对她低声道:“雨竹,傅北王还活着,这事你怎么看,我有些担心他……” “如果他知道事情跟何家村有关,有这几天的时间,你觉得何家村,或者说县内、镇上还太平得了吗?既然没有动静,显然他并没有这方面的意识,我觉得这事可能跟谢忠所说,傅北王失去不少记忆有关。” 何雨竹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道:“不过比起这些,我对傅北王那么重的伤势,竟然能活下来更感兴趣,总觉得……有点不一般。” “倒也是!”麦家康低声应道。 他刚要接着说些什么,跟自家老仆问完详细情况的谢举人之子谢允就眼神有些奇怪的看向麦家康、何雨竹两人道:“原来两位是何家村人,不知怎么称呼?” “谢少爷好,我是何雨竹,这位是我夫婿麦家康。”何雨竹作为女户户主,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像普通人家一样让男人顶在前面,何况她也不觉得自己先说话有什么问题。 然而听了她这番话,谢允竟露出一丝 惊疑之色,何雨竹?麦家康,难怪自己看着面生,梦里根本没在何家村见过他们,不过何雨竹这个时候不是差不多该去南国投亲,麦家康也该日后跟何金姐定亲成婚啊! 他们俩怎么扯到一块的,何况……当时村子里不都说麦家康得了怪病,就算不被金人折腾死,也活不了多久了吗?他现在的样子,可一点怪病的模样都没有,为什么跟梦里完全不同,有关何家村的梦还能当真吗? 自己这次趁城里出事,劝父母提早搬入何家村是不是做错了?谢允心中不安,面上却一派温和的道:“当不得何姐姐这么称呼,我的外祖母也是何家女,算起来我跟你正好同辈,你还是喊我一声表弟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允表弟,你看咱们几时装车,对了,你们要来回几趟?还雇了我家之外其他人家的车吗?”何雨竹一派拉车人的做派,心里却立刻警觉到谢允有问题,明明先前还不认识她,结果听她报了名字后,就立刻知道他跟自己是同辈表亲,还有他刚才的神色…… 谢允哪想到他一句话就漏出了破绽,被何雨竹察觉到,这会听听何雨竹毫不推辞就接下的亲戚间称呼,尽管这是他的提议,心里也不由鄙夷,心中想着果然是梦里那个嫌贫爱富,只慕权贵,抛下亲人在金国受苦,自己跑去南国享福的俗人。 跟自己家论亲,这么自来熟,也不看看自家什么门第,何况,有谁家亲戚帮忙搬家还要车马钱,还不知道在村子里何雨竹家的房子比他家更气派的谢允面上不露声色的回答道:“我家自己就有一架马车,县里离村上不远,马车来回一个多时辰就够,加上要运的东西并不多,所以就雇了您家这一架。” “是吗?那您估算一下大概要跑几趟,我家今天还想去府城买些东西呢!”何雨竹一脸对府城充满期待的表情,好似对府城充满向往。 看的谢允眼中不由浮现一丝看热闹的神色,暗想,她在不知情下去一趟,到那里受顿教训也好,这种女人就该多受点苦头,才知道女子德行的重要:“我家在县里有个小宅,虽然长久不住,有些年久失修。” “但用来放些大件的东西仍可以,所以要搬的估计两三车左右,大概两趟就能送完,不耽搁你们下午用车。”其实搬来县里客栈后,他爹娘都觉得在村里住着不方便,跟同窗旧友什么的联系起来不容易,村里蔽塞,外面朝廷有什么新动静也会延迟消息。 例如科举等事,加上县里目前看起来还太平,于是决定先把县里的小宅子收拾出 来,将重要家什搬到那里,剩余一些简便的东西运到村里,然后以后大部分时间待在县里住,若是以后县里也住不安稳的话,就再往村里搬。 两辆马车,才两趟就能搬完,那能有多少东西,又不是现代大卡,一次可以运好多,这难道就跟女主书中所写剧情一样,谢举人家名义上是搬到村里住吗,实际上大部分时间住在县城,只有避暑,准备闭门苦读时才回村。 记得书中也是因为村里的房子大多数时间是谢忠的儿子伺候着谢允住,才让女主有机会跟其发展出感情,私定终身……听后就猜出谢举人打算的何雨竹故作不知的道:“那行,家康,咱们立刻把东西搬上车,允表弟,你来告诉我们运哪些东西。” “嗯!麻烦二位了。”谢允点头答应,撩起书生袍,走到院中,指着几样大件家具道:“这几样放最下边,家具不怕压,瓷器……” 麦家康根据谢允所说,正要跟谢忠一起把家具弄上车,院子外忽然走进一锦袍老者,一进来就道:“咦!谢公子今天就搬?不用这么急吧!您家保下院子的时间还好几天呢!” 他边说边往院内走,见状谢允回道:“茗掌柜您还是起的这么早啊!” “人老了觉少。”老者边说边走,却没料到老者在走进院子,看到正搬家具的麦家康后,竟不由自主露出一个见鬼似得表情,双腿一软就对着麦家康跪了下去,牙齿打颤道:“大大…大……” 第49章 麦家康身世有疑? “老人家可是身体不舒服?”大什么?这位客栈掌柜认识麦家康?或者跟麦家康长得相似的人?麦家康在村里父母兄弟姐妹齐全,总不可能有什么狗血身世吧?不过,他跟麦家人长得确实不像,就跟一堆歪瓜裂枣的鸭子里有一只天鹅一般。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说起来麦季氏对麦家康这个儿子的态度确实有问题,何雨竹心里猜疑,行动上却立刻扶起老掌柜道,因为她不想让明显有问题的谢允知道麦家康的**,毕竟麦家康是她决定要护着的自己人嘛! 被何雨竹的声音唤醒,老掌柜才想起这都多少年过去,那人要真还活着,也不可能还这么年轻,也该比他更老才对,但这小伙子跟那人这么像,怎么想也不可能无关,难道那人除了独女,在外面还有别的血脉? 想到这个可能性,老掌柜对麦家康一脸热切,举止间却带着卑下对上位者的尊敬招呼道:“抱歉,年纪大了,人的骨头容易发软,对了,小伙子怎么称呼?也是客栈的客人?小老儿怎么没见你啊?” “我?”闻言,也发觉出老掌柜对他神态不一般的麦家康询问的看了何雨竹一眼。 却没想到何雨竹还没来得及示意呢!一旁同样注意到问题的谢允立刻温文尔雅,含笑介绍道:“老掌柜,这位是我表姐夫,名叫麦家康,也是何家村的人,今个来帮我搬家呢。” “姓麦?”老者闻言不由瞪大眼睛,脸色先是一红,接着惨白,咬牙切齿了几息,似乎才压制下火气,强颜欢笑道:“这个姓比较特殊,小老儿听了有些失态,听说南国皇帝就是这个姓,咋一听到,就……还请您见谅。” “说起来还真是,我先前都没注意到呢!表姐夫…您…跟那位不会是同族吧?”知道当年麦家军南迁渡河时,已经把九族内族人全部带走,加上麦氏一族当时小门小户,族人总数都没过百,所以不可能有南国皇族遗落在外的谢允听了,故意打趣道。 但他心里却另有琢磨,县里这家迎风客栈是木家的产业,木家可是金国有名的大商人,跟一些金人官宦贵族都有交好,是他这种可在个小县城充一下公子的小户人家不能相提并论的存在,连一些知府都跟他家交好。 可惜要不是几年后突然被凶残劫匪灭了满门,倒是一颗能乘凉的好大树,毕竟,这位老掌柜刚刚看到麦家康的模样那么失态,还喊出好几个大字,大爷?大少爷?大公子?身为奴仆出身的他用这个称呼。 无论 是哪个,显然都跟木家有关,难道自己这位表姐夫是木家某位大字排行的人遗落在外的血脉,要是这样可就了不得了,转眼就成自己都要尊敬、捧着供着的大家公子了啊!不过没几年木家会被灭门,有必要交好吗?谢允想到这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谢允觉得他只是一句玩笑话,然而这话在金国却是要命的话题,麦家康听了慌忙摆手解释道:“怎么可能,我祖父家是那位出身附近村子的,虽然姓麦,却不同宗,不过那一片姓麦的,当时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背井离乡,纷纷搬离,我祖父则带着爹娘和我们几个孩子来到这一带,可惜在落户到何家村之前就死了。” “那还真是无故遭殃啊!说起来我家主子也曾在那一带做生意,错过客栈时还曾在当地村子借宿。”附近村子?听闻少主当时就是在那位故乡躲避风声兼生产,难道那个时候就被做了手脚,不行,他要尽快查清楚这件事,上报过去。 老掌柜想着这些,觉得跟自己猜测**不离十,眼底的敬重丝毫不减,面上对麦家康的态度却更加和蔼,一副拉家常的模样问:“不知道你老家的村子叫什么,或许我家主子还曾在那借宿过呢!要是真是一个村,那可是天大的缘分。” “……”麦家康闻言看了眼何雨竹,见何雨竹点头,暗想这事瞒也瞒不住,谁想茶去村里问一下他爹娘就清楚了,于是道:“我记得是叫上麦村。” “上麦村?难道还有个下麦村不成?”谢允一脸好奇的问,心里却琢磨起老掌柜的话,暗想,老掌柜问这么清楚,还特意提到他家主人曾在当地某个村子留宿,难道真跟自己猜测的一样,老掌柜的主人曾在当地村子受用过村里的女人。 还留下一个长得如此相似的血脉?那木家那位爷可真是重口味,对着村里的女人也能下的去口,他这个梦里曾在村里呆了多年的人可是最清楚村里那些女人真是……要不是有小云这么一股清流,他真是……可惜,他父母门第观念太重,令他错失了小云…… 麦家康听到谢允的问题,刚要说话,一旁老掌柜就屡着胡须道:“有啊!那位出身的村子叫下麦村,因为两村之间有一条流过,是上下流的关系,就分别以上麦村、下麦村为名。” “您这么清楚,看来当初是跟贵主人去过当地做生意。”谢允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由唏嘘一声,暗想,当年上下游的村民关系,如今一个是一国之君,一个是山村贱民,真是悬殊对比,令人感叹。 就跟现在的人谁又能想 到不过几年,金国、北国就会陷入一片战火,北国会占领金国少半国土,他死与战火前,还在向其他领地推进呢!南国也是,估计继位新君怎么也想不到他的亲表兄弟会造他的反。 还顺利的逼宫成功,屠了麦氏皇族登基为帝,只是那位枭雄既然能对麦氏皇族下狠手,为什么又会扁妻为妾,灭了麦氏皇族全族后,迎娶了麦氏皇族那位有名的陵川郡主为皇后?就算那位正妻是继室,正妻就是正妻,南人不最爱讲究这些规矩吗? 这个时候的何雨竹、麦家康两人都没想到那么惊人的未来在谢允脑中闪过。 “小老儿当时只是个小跑腿,也就伺候伺候主子而已。”老掌柜也不知道眼前少年书生竟是一位重生者,只是按照先前留下的埋伏,笑眯眯、一副老狐狸样道,说完接着对麦家康问道:“听谢公子说您是来帮他搬家?” “嗯!就是接了个帮忙运货搬家的活,没想到过来才知道是亲戚。”麦家康‘诚恳’的道,丝毫看不出昨天已经把谢家跟村里的关系打听了一清二楚。 老掌柜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痛之色,面上却自责道:“是我的不是,搬家这种小事,我们客栈就可完成,怎么能劳烦您呢!您去厅内坐坐,我这就把搬家的事安排妥当。” “咦!怎能劳烦您,我已经收了允表弟的定金,就该把事给他办妥当了。”麦家康听了一愣,他总算体会到这位老掌柜对他态度不一般了。 “其实公子您跟我家已逝的大老太爷十分相似,如此相似也是缘分,让小老儿这个做下人的看着跟主子长相如此相似的人劳作,小老儿这心里可难受了。”老掌柜似乎一点也不想隐瞒自己对麦家康态度特别般,似真似假的坦白道。 说着说着还十分伤心死的以袖拭眼,眼中湿润发红:“不如您把这搬家的事交给小老儿安排,坐下来赔小老儿聊聊,让小老儿借您的长相,回忆下老主人的音容笑貌,这可是给小老儿帮大忙呢!少主子跟老主子长得一点也不像,老主子去世后,我就在也没见过如此像他的人了。” “您……”这么暧昧到几乎点名他跟他家老主人有干系的话,听得麦家康这个不爱多想的人都不由皱眉,暗想他家老主人真跟自己这么像的话,会不会跟自己有某种亲缘?他又说他家主人曾去过上麦村,难道……虽然不觉得自己生母麦季氏那种姿色。 能引得用得上下人仆从的贵人对她出手,但想到麦季氏对他偏心绝情的态度,麦家康脑子里的弦不由跟谢允 弹到一块,暗想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的意外呢!以麦季氏的贪婪,未必没胆子耍手段攀附权贵,想到他可能是麦季氏攀附权贵的产物,麦家康不由一阵恶心。 麦家康能产生出这种想法,谢允自然更加认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他想着木家就算几年后会被灭门,这几年时间也能沾不少便宜,尤其是木家的车马行、客栈酒楼,对他以后的计划,有很多益处,难得现在能搭上关系,要好好维护才行。 至于几年后,那时木家经营的一切也没多大益处了,放弃了也不可惜,谢允边想着这些边插话道:“表姐夫,既然掌柜邀请了,你就赶紧去吧!搬家这种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那……我把定金还你。”麦家康见何雨竹暗暗对他点头,就故作老实小民对大人物时不安的模样,一脸忐忑的取出昨日的定金塞到谢允身上,才跟着老掌柜往外走。 弄得谢允拿着一小串铜板,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最后无奈苦笑道:“表姐夫您真是太见外了。” 这时的他完全忘了自己先前嫌弃何雨竹自来熟、乱认亲、俗,想让她去府城吃苦头的想法,一口一个表姐夫,比谁喊的都亲。 第50章 府城之变 而跟着老掌柜离开的麦家康、何雨竹两人确实受到了老掌柜的款待,但并没有如麦家康猜想那般,老掌柜会跟他说身世、认亲之类的问题,老掌柜只是在聊天中,把麦家康从有记忆到现今的人生经历都给问了一遍。 麦家康虽然因从军多年,出手够果断狠辣,但与人情世故上哪里是老掌柜这样人精的对手,何雨竹又只在一边看热闹,于是令他不由在闲聊中把包括生母父亲偏心、从军多年刚回乡,现在入赘何家等事都说了一个遍,等老掌柜陪着他们吃完中午饭才离开。 何雨竹、麦家康两人离开后,就按照原计划那样,匆匆前往府城,准备弄清楚府城究竟是怎么个状况。 而老掌柜这边,麦家康前脚一走,他后脚就在柜台上拿笔墨写了一张小字条,卷好塞入极小的竹筒内后,打了个呼哨,竟引来一只鸽子落到他面前,老掌柜赶紧把竹筒挂到鸽子腿上的金属环内,扬手送飞它后,仍旧面色郑重的看着天空。 鸽子的速度比人快多了,惯行的目的地又距离不远,因此不到一个时辰就在省城一家规模不小的车马行内院落下,内院中正在喂鸽子的女子见了,忙抱着这只鸽子送去给车马行老板。 老板看了飞鸽传书后,也是神色大变,急忙招来左右手,将飞鸽内容递给他们看,另外两人看了后不由惊道:“竟然有这种事?不可能是单纯的巧合。” “是啊!又同姓麦、又是邻村,别是那个姓麦的从一开始就计算着不让老主人的血脉继承家业,所以故意用个女娃子把少主换走了吧!”三人中的一位文人装扮的四十来岁年纪男人目光猜疑道。 车马行老板面容严肃的点头:“老徐也是这么疑心,要是真如他猜想一样,那就难怪南边那位那么不成体统,气的主人避宫不出,她体内根本没有老主人的血,又怎会跟主人有母女亲情。” “那个撒!这些年因为主人想不通而一蹶不振,下面也开始人心涣散,如今丁字部、口子部都有些离心,若是主人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有可能振作起来,只要主人振作,把那两部拿下并不难,或许……时机来了。”另一名看似莽汉样的满脸胡子男人却十分细心的道。 这话听得车马行老板和文士装扮的人一愣,文士装扮的人道:“确实有很大可能性,前提是咱们要确定那个男人真的是老主人血脉,而非有心人故意用相似的容貌引出老主人的旧部。” “那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咱们木子部的人南 来北往,不引人注目,又能轻易前往任何地方,不引人猜疑,是最适合调查这件事真相的人。”车马行老板直接表示道。 莽汉样男人却摇了摇头,否决道:“不行,你这一大动,丁字部、口子部就会察觉,在他们忠奸难辨的情况下,少主的事不宜泄露。” “这倒也是。”文士点点头后,侧头想了想道:“那就交给我吧!” “行!老许你亲自出马的话,我可以放心了。” “有消息尽快传过来,我们好将这个好消息传给主人。” ………… 何雨竹对有人正在因麦家康而行动起来之事一无所知,就算心有猜测,也只以为麦家康是某个客栈老板家血脉,她要是想,几乎能立刻建个十间八间客栈,所以没把这点事放在心上。 此刻正跟麦家康站在府城入口,不敢置信的看着府城内一片萧条的样子,不敢置信道:“这是府城?” “没有守城兵?街上见不到一个人影,各家各户要么闭门不出,要么锁了房子,不见踪影,看起来就像是座空城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麦家康也疑惑道。 “不过从这些符纸看,似乎跟那群归乡鬼有关吧?”看着各家各户门旁都贴着黄符,何雨竹也推测不出来,只能道:“找户人家打听打听吧!” “只能这样了。”麦家康无奈道。 两人赶着似乎极为不安,根本不想往前走的马车进街,寻找了几户没有锁门,可是紧闭门户的人家,都怎么也不开门,他们又不好强行破门闯入,只能寻找下一家,然而耽搁了不少时间,也没能找到愿意开门的。 麦家康见状,想想赶着马车往别的街道上走,何雨竹有些不解的问:“不找人打听了吗?” “这条街上大部分都是商户,估计都是家有余粮,不开门也能过日子的那种,虽然不知原因,但府城可能有某种危险存在,想让他们冒险开门,除非他们到绝粮的境地,所以我们要去每天不外出找活路就会饿死的贫民街那边。”麦家康边说边把车往那边赶。 这可是府城,能住到府城里的人,还能活的这么狼狈?原主记忆里没有这些,何雨竹就不明所以的跟着麦家康走。 过了一会儿,马车从北城赶到南城区最靠近城墙边的那条街上后,情况果然跟商户街不同,尽管人很少,确实能看到一些人影,不过都是担柴的、挑水的人,见状何雨竹、麦家康两人对视一眼后。 麦家康赶着车往其中一个挑着水,身体却摇摇晃晃、随时可能倒下的瘦小身影旁走,到了他旁边后,立刻做出一副热心肠的模样道:“小兄弟,看你累得不轻啊!要不把桶放上来,我带你一程。” “你……不是府城人。”那瘦小的身影闻声看过来,竟直接用确定的口吻说道。 这人看过来,他们才看清楚人家难怪瘦小,看长相应该才是才十三四岁的少年,这么小的年纪,竟然挑着成年人担都费劲的两只大水桶,难怪摇摇晃晃,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倒下似得,见少年这副样子,何雨竹想到末世里那些曾经还只是中学生的孩子们每天都要挣扎求生的样子。 眼神一动,有些怜惜的从车内竹筐内掏出两人准备路上做午饭吃的几个大肉包子,边递给少年边道:“是啊!我们是周边村子的,平日在县城、镇上做赶车的活计,今个本想赶车过来买些东西回村,没想到一进府城,城内就这副样子,吓死我们了。” “小兄弟怎么称呼?你知道府城这是怎么了吗?”麦家康倒是对少年这样不以为意,这些年无论当兵前、当兵后比少年更凄惨的情形他看多了,心早就硬了,所以他一切行动真的只是为打探消息:“我看府城内家家户户贴黄符,难道是因为闹鬼?” 少年看着递到面前的麻布包裹,闻到里面香喷喷的面香、肉香、韭菜香,吞咽了下口水,左右看了看,这才放下扁担,伸手接过装着包子的包裹,不顾包子都凉了,从里面拿出一个大肉韭菜馅包子就咬起来,竟三五下吃了个干净。 吃完一个包子后,少年看起来明明还没吃饱,却没有再吃下去,而是把包裹塞到胸口衣服里,对自己胸前鼓鼓囊囊的样子毫不在意,只是看着何雨竹道:“这些包子是你们的探路消息费,我不会还给你们。” “呃……行叭!”她本来还想再给他一点铜板做打探消息的使费呢!既然包子就行,那她就省了。 少年听何雨竹答应,才开口回答麦家康先前的问题:“我叫莫石头,你们喊我石头就行,贴黄符时是为了闹鬼,现在这样倒不是那个原因,而是因为……瘟疫!” “闹鬼?瘟疫?具体怎么回事,石头兄弟你赶紧给我们说说?”闻言何雨竹都不由一愣,闹鬼有那群归乡鬼,她倒是能理解,这瘟疫又是怎么回事?古代瘟疫可是极大的祸事。 黑瘦少年莫石头见何雨竹这样,就开口道:“这事还要从九天前傅北王爷在回府城官路上遇到兽群攻击,又遭 遇山石滑坡的事故说起,事情发生当天,就有府城新上任总兵的亲卫爬过被阻路段,前来府城报信……” 听着莫石头的讲述,他们才知道当初不止县城青壮被召集过去给泥石覆盖的官路开路,府城这边的大部分兵丁和不少青壮也被官衙临时征召,莫石头的爹就是这次被征召中的一员,要从府城通县城的方向开路。 并准备连夜施工,把路开通了,以及弄清楚傅北王的安危,毕竟一位亲王,还是有兵权的亲王生死,对一个小小知府而言,稍有不对就可能丢官掉脑袋,如此慎重也是应当,而就在他们连夜开路,被征召青壮在兵丁监工下累死累活的时候。 府城的青壮们竟然遭遇了极为稀奇古怪的事,他们亲眼看到一群各种各样的人从对面被泥石覆盖的官路上爬过来,一过来就如碰到敌寇一般,将穿着金人兵将衣服的所有人杀死,然后他们自己也莫名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他们已经回了府城,纷纷倒在不同人家的门口,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回家后也没有官衙的人过来通知上工,莫石头的爹就出去打听,他爹回来后,莫石头无意中听到爹娘小声蛐蛐话,才知道不止他爹和府城青壮遇到了这种事,连一个县城负责开路的青壮也遇到了这种事。 第51章 瘟疫 听府城的一些老人说这是碰到鬼归乡,府城要不太平一阵了,事情发展也果然跟莫石头偷听到的一样,从那天起,城内一些人家,尤其是金人居住区、有钱人居住的地方等,时不时传出一些奇怪的动静。 同时城内又有傅北王进城,调派人手开路,处理遇难人和野兽尸体等事,反正那两天城内各处乱糟糟,好不容易到了第三天,傅北王宣布他手下遇难之人的尸体已经全部挖出,他还别有公务,善后之事交给知府后,就带人离开府城,前往临近北国的边境军营。 这期间因为第一家邀请道人给自家驱邪,却因巧遇傅北王被其抽了鞭子,并言妄言鬼神,有失体统,还把道人乱棍赶走,自那以后其他饱受诡异事件影响的人们,惧于傅北王不敢乱来,一直到他离开。 府城人众们立刻重金请来附近道庙内有名的僧道,给城内进行驱邪、超度等仪式,何雨竹、麦家康他们进程来一路上看到各家各户贴的各种黄符,就是那时候贴上的,而那些黄符似乎还真有用处,贴上后渐渐各家都太平了,也没再传出什么奇怪的事。 眼看着府城就要恢复平日的情形,却没来到就在傅北王离开的隔天,也就是五天前,正在官路上重新给损坏官路铺路维修,和监工的兵丁们忽然先后倒下十几口子人,被没事的人抬到药铺里,郎中开始的诊断是中暑,等散过这口热气就好了。 于是病人和解暑药纷纷被各自的家人抬回各自的家,然而这些体温偏高倒下的人们昏过去就没再醒来过,并且在当天下午,第二天、第三天都有不少人跟着昏倒,具体怎么回事莫石头不清楚。 不过在昏倒的人出现后的第三天上午,市井就有小道消息说,知府府里养的府医给病人诊断后,猜测可能是因为先前官路的事故,造成了新型瘟疫出现,在没有治疗办法前,距离病源区跃进就越危险…… 金人建国毕竟才十几年,早年在草原上更是两个大夫都没有,有病全靠抗或者找巫医、拜喇嘛,建国后瘟疫出现过几次,都是因战乱屠杀后处理尸体不及时,只要按照投降郎中献计,把尸体弄干净,染病的人圈起来处决就能消除瘟疫。 那时候大部分受害者都是韦原人和小部落的人口,执行起来毫不压力,金人自己也不当回事,但是这次是在建国的十几年后,金人人口规模扩大,云国三分之一的蛋糕也以瓜分完毕,就算是本来的小部落也发展起来。 并在金国制定的韦原人为最下等贱民的法律 下,其他外族人已经习惯自己才是高贵那一方,肆意妄为惯了,根本不会管他们肆意妄为后的后果,哪怕一城知府也一样敢知法犯法,不去考虑瘟疫出现的善后事宜。 反而在府医说可能是瘟疫后,首先先决定逃到远离疫区再说,于是当天上午,再没有任何交代下,知府带着家眷仆从和部分亲信衙役府丁撤出了雷宵府城,他的行动把似真似假的瘟疫之说,弄得似乎成了真。 府城内众多金人、权贵也在当天匆匆忙忙往府城通往省城那条官路跑,或许那位知府担心其他人把疫病带到他避难的地方,又或者不想阻止瘟疫蔓延不利的罪名落到头上,又或是在这种时候,他还不忘记敛财。 总之根本没把一府百姓安危放在心上的他竟然派人封锁了他走过那条直通省府的官路,具体情况以莫石头的身份不得而知,他只听说自从金人和有钱人们都跟着跑出城后。 很多听到风声,有从风惯性的人们也跟着匆忙收拾一点细软往那个知府出城的城门跑后,到了当天下午时分,竟然有大部分百姓黯然慌乱的回来了。 莫石头听跟着跑出去的邻居家说,知府已经封路,没有知府大印,任何雷宵府城百姓不得离城,跟在知府后面走的那些人,只有金人们让过去,有钱人则连抬了好几箱银子才放行……总之是没钱别想过。 城内被留下来的人都经历过战乱期间,只要出现瘟疫,就会对韦原人无差别屠杀疫区的事,现在知府这种举措一出,他们都怀疑知府这是要看瘟疫严不严重,要是第一例死者出现,他很可能会下屠城令。 出于这个恐惧,没办法从那个城门逃离的人们,纷纷向除了通往疫区城门的另外两个两个城门跑去,至于守城兵?他们早就在听到风声后,就一窝蜂跑了。 那些人甚至等不及第二天,甚至连夜抹黑往外跑,身为升斗小民的智慧还算有用,因为准备等天亮后收拾准备更齐全,把时间耽搁到快中午才启程的人们,竟然全都无功而返。 只因为雷宵府城四大城门,除了疫源区,也就是县城通往府城那条官路之外,其他三个城门外通的官路全都在那天上午被封了,连一些不知名小道也传到各县城村镇,令里正、村长着人看守,那些人为了不被传染瘟疫,就算同是韦原人也不会放行…… 被赶回来的人们没办法,一部分选择回家紧闭门户,躲避其他感染瘟疫的人,或可能传染给他们瘟疫的人,一部分干脆冒险走那条被传为疫源区的官路,前往县城 ,通过那个县城找地方避难…… 如此剩下一些没有门路的人,和家里有感染瘟疫,不想放弃亲友的人,就只能困守在这座快要变成空城的地方,莫石头因为他爹就是感染者,所以一家子也留了下来。 但他家比较穷,根本没有多余的粮食和药,她娘又要照顾生病的父亲,又要照顾几个弟妹,根本没法去出工找钱,而因为瘟疫,各家各户紧闭门户的原因。 一些自家没有水井,存储柴火的人家,为了生存只好花钱买水买柴,他们这些因为城内萧条,找不到其他活,又幸运没有染病的人只好接了打水打柴去那些人家卖,挣口吃的好活下去…… 听完莫石头的话,何雨竹、麦家康两人对视一眼,何雨竹好奇的对莫石头问道:“那究竟有没有大夫说城内的瘟疫是什么种类?” “没有,传出是瘟疫当天,府城的郎中全跑了,药铺也关门了,你们来的路上没看到吗?这几天好多人闯了那些药铺,砸开门去抢药材,弄得现在城内已经找不到拿药的地方了。”莫石头苦恼的道。 麦家康听了不由皱眉,暗想这次的‘瘟疫’究竟是小王山那群归乡鬼造成,还是何福云抽取消耗龙脉造成?有没有办法解决呢? 何雨竹则对这个‘瘟疫’本身感兴趣:“那你知不知道得病的人怎么个表现?例如恶心、呕吐、腹泻之类。” “其他人我不清楚,不过我爹没有恶心呕吐,就是躺那昏睡不醒,怎么喊都没用,身体的体温一直有点高,喂水给他他会吞咽,喂吃的,素粥、素食之类都不会咽,倒是熬的肉粥等荤食一喂就吃。”莫石头说完这些,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 眼神一动接着道:“对了,我又一次实在很想让爹快点醒过来,就悄悄去扒开他的眼皮,结果看到他的眼睛里面有一点绿丝,就跟平常熬夜久了,出现的红丝那样分布着,从眼眶周围伸出,链接到眼球上。” “这样的病情表现,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何雨竹跟自己脑内医学常识对比了下,发现这种临床表现,跟任何已知瘟疫、病情都对不上,加上瘟疫出现在归乡鬼入城、何福云消耗了不少龙脉地气后。 猜想这瘟疫出现的理由,治疗的办法可能不那么科学,这种不科学的病,她要是身为鬼的状态可能能看出个一二三,但现在嘛!估计只有身旁的这个男人才能了解一二,想到这些,她抬头看了麦家康一眼。 麦家康也正好想弄清楚‘瘟疫’是怎么回事,于是 就出声道:“不如咱们去亲眼看看病人,石头兄弟,介意我们去看看你爹的病吗?” “诶!”莫石头看傻子似得看这俩人问:“你们就不担心也被传染上瘟疫?” “要是这‘瘟疫’真那么好传染,你和照顾你爹的娘,住在家里的弟妹,不应该更先生病吗?”何雨竹挑眉提醒道。 听得莫石头傻乎乎点点头道:“是哦!” 于是觉得两人的话很有道理后,莫石头很过日子、很有小心机的借用两人的马车,把两大桶水卖掉后,才带着他们回家,去看看莫父的病是怎么回事。 莫家一家六口住在府城南城城墙最边上的一个一进小院内,院子狭小,勉强放两口水缸、大咸菜缸,还种了一株石榴树,摆了一套陈旧的桌椅,就有点拥挤了,房子也只有少少的四间和一座草棚似得厨房。 其他什么也没有,看来确实是贫穷人家,他们去的时候,莫石头的三个年龄偏小的弟妹正一起趴在凳子上,对着簸箩挑东西,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看来即使年龄小,他们三个也没闲着。 第52章 尸气与糯米 三个正忙碌的小家伙见莫石头他们进门,立刻围着三人叽叽喳喳的道:“哥哥回来了!” “没买肉回来吗?” “爹要吃肉才会好起来。” 莫石头听了立刻掏出怀里的麻布包裹递给他们:“有韭菜肉的大包子,你们去把里面的肉挑出来给爹熬粥喝。” “肉包子!” “香喷喷的韭菜肉馅包子。” “太好了,爹今天有饭吃啦!” (ˉ﹃ˉ)三个小家伙接过包裹,流着口水向一旁的窝棚厨房跑去,那副面前有好吃的,我要忍着不吃,让给爹吃的小可怜样,令何雨竹看了有点心酸,因为这幅样子跟现代末世刚开始时,村子里那些孩子一样。 对比起何雨竹对小孩子、未成年少男少女格外的心软,麦家康的心就硬多了,从军这些年,他看的凄惨事多着呢!眼前这一家人看着可怜,但是他们至少有自己的房子住,还有母亲照料,即将长成的哥哥疼爱,比起一些更凄惨的人,他们已经算是幸运得了。 因此麦家康对进来后看到的一切没有任何动容,而是直接道:“你爹在哪间屋子?方便我们现在进去看看吗?” “在东边那间,没事,你们进来看看吧!”莫石头指了指最东边那间窗户扇什么的看起来最好的房间,接着给两人引路,带进东边的房间,等进了房间后。 伴着西间哒哒的织布声,估计是莫石头的娘在专心织布,他走到炕边上,拿薄被子给床上昏睡的男人搭盖了下后,才接着道:“这就是我爹,从瘟疫出现的第二天就倒下了。” 闻言何雨竹、麦家康两人走过去,何雨竹不怎么在意古代的男女之防,在莫石头惊愕的眼神中,查看了下莫石头他爹的脉搏跳动、呼吸频率、眼睛中绿丝状况,体温、面色等状况。 面色随着检查结果越来越严肃:“家康,他的脉搏跳动频率现在已经慢的不足常人一半,体温比常人高不少却没有任何流汗迹象,呼吸次数也比常人慢很多,面上血色基本没有,看起来就像正在渐渐……我出去一下,你给他的全身进行一下检查,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症状。” “嗯!”麦家康听到何雨竹说出这些症状后,眉头微皱,欲言又止的应下来。 莫石头等何雨竹出去后,对麦家康迟疑的问道:“这位大哥,你媳妇刚才说我爹正渐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麦家康反问了一句后,立刻开始动手给莫石头他爹进行更详细的检查,并边看边对莫石头道:“脉搏越跳越慢的结果是停止跳动,呼吸越来越慢的结果是停止呼吸,不会心跳、不会呼吸的人,你觉得是什么?” “……不会的,我爹还能吃东西,不会……”莫石头听了眼睛一红,立刻反驳道。 “是啊!只吃带肉的东西。”麦家康淡淡的道。 他这一句话把莫石头所有的反驳都堵回去。 …… 等麦家康检查完出屋的时候,就见到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面容憔悴,身材消瘦,面色甚至有点蜡黄的妇人正站在何雨竹旁边焦急等待着,见他一出来就急忙问道:“他现在的情况怎样?真的不好吗?” “……”麦家康看了何雨竹一眼,见她点头才道:“你家夫君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状况,这一点估计你自己很清楚,不过我给他检查时,发现他的身体上半部分还跟正常人体感差不多,从脚指到膝盖部分,体温正在降低,而且皮肤变得比其他部分僵硬,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异常?” 闻言莫石头惊叫一声:“什么?” “我去看看。”莫石头的娘说完匆忙进了东间。 他们都知道,只有死人的身体才会僵硬。 过了一会儿,莫石头的娘双眼通红的从房间走出,这幅表情看在莫石头眼里,就明白麦家康没有说谎,再想到他先前提过的脉搏、呼吸问题,莫石头不由眼前一黑,看着屋内众人,眼神绝望无助的问:“难道爹他……真的没救了?” “或许能救,但要试一试跟我猜测的结果是不是一致才行。”就在屋内一片死寂的时候,何雨竹突然出声道。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看向她:“妹子,真的能救?” “什么结果?” “怎么试?” “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当眼睛受到外部刺激,或疲惫的时候,里面会出现血丝,这是一种视神经充血现象,可是石头爹的眼睛出现的却是绿丝,会有这种现象,只有一个可能,他的血已经转变成绿色了。”见三人一起开口问。 何雨竹想想指着自己的眼睛,把推测的结果说出:“据我所知,能令血液变色的瘟疫基本没有,但是非疾病的情况倒有不少,例如僵化、尸化、鬼化……等,一般这几种现象,则是人体被僵尸咬到、接触到尸化本体的尸气等。” 僵化?尸化?鬼化?正在学习风水方面知识,没学过这一类别的麦家康听了,立刻竖起耳朵,他感觉自己今天将看到新世界大门。 “妹子,那我家夫君是那种?”与此同时,石头娘迫不及待的问道。 “从你夫君身体有僵化现象,嗜血肉看,他应该是沾到了僵化或尸化中的一种,具体还要试过才知道。”何雨竹回忆着在现代那些阴阳学知识和在冥界听说的相关事宜,开口回答道:“你家有糯米吗?” “咦!有去年的陈米。”何雨竹突然这么一问,石头娘不知所措的回答道。 何雨竹眼睛一亮:“陈米更好,别看糯米不起眼,它对僵化、尸化可是最有效了,你赶紧拿来给你夫君试一试。” “怎么试?”莫石头一脸蒙圈的问。 闻言何雨竹回答道:“很简单,只要把糯米撒到你爹身上,看看糯米有没有变黑,若是变黑了,就证明你爹肯定是僵化、或尸化的一种,若是没有变色,就把你爹抬到外面晒晒太阳,若是鬼化的话,身体一旦晒到太阳,也会出现反应。” 她回答的简单明了,又对石头爹的身体没有动刀动棍,像一些神婆神汉那样动不动拿柳条抽、喝符水,甚至有砍手断脚的那么危险,石头娘和莫石头听了,立刻眼睛一亮,转身就去找糯米了。 等石头娘把她家仅有的估计还不到三大碗的糯米不好意思的拎出来,因为心里没底,还特意要何雨竹、麦家康进去陪着,这才跟莫石头小心翼翼的将袋子内的糯米捧出一小捧,按照何雨竹的简易,直接撒到石头爹的胸口上。 糯米洒落的瞬间,屋内四人只见本来微微有些陈色,但色泽还算洁白的糯米一沾到石头爹的皮肤,立刻迅速冒烟变黑,石头爹也仿佛感受到什么,竟然全身皮肤变成淡绿色,四肢紧绷,指甲突然长出淡绿色的一节,闭着眼用力向周围抓挠,连被褥都抓破了。 见状,石头娘、莫石头两人不由惊吓的退后几步,远离炕沿,望着何雨竹不知所措的问:“妹子,我家当家的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全身变色,还长出那么长的指甲,看起来更严重了啊!”莫石头也惊慌的道。 “不要慌,这是他体内的尸毒被激发出来的正常现象,要是像先前那样,一点变化都没有才糟糕呢!”这只听闻过,没亲眼见到过的变化突然出现在眼前,何雨竹心里慌得跑马,面上看到其他人比她更惊慌后就淡定下来。 用一派 镇定非常的模样道:“想象一下,你们一直给他喂血肉,让他体内的尸毒变得越来越强,某一天彻底成熟时,突然变成造成他感染尸气本体那种次一等的形态,估计到时那样子比现在可怕多了,攻击性肯定更强,甚至可能变成六亲不认,只追逐血肉的怪物。” “雨竹,你确定他这是尸化了?”麦家康见了则对另一方面感兴趣的问道。 何雨竹点头:“僵尸毒若是被激化出来,一般都会在体表呈现出感染他的僵尸表象,例如若是白僵或黑僵令他僵化,僵尸毒一激发,他的体表就会出现相应颜色的僵毛、僵爪,没有这些,大概就可以判断是尸化,不过我对尸化了解的不多,无法判断令他尸化的原因,产生尸毒的本体是什么。” “那我家当家的还有救吗?”石头娘听后无助的问。 被这么看着,何雨竹还能怎样,只能继续点头道:“现在他还没有彻底尸化,只要赶在他完全尸化前,将他体内的尸毒全部弄干净就行。” “要怎么做?”莫石头眼巴巴的看着两人,感觉自己今天把俩人带回来真是太聪明了。 “正宗的驱除尸气的道门方法我也不知道,不过在找不到有真实本事的高人前,只要有足够的糯米,也可以完全驱除尸毒,你们要能弄到足够量的糯米,就像先前那样,不停用糯米撒到他身上,等变黑了就扫下来,换新的上去。”何雨竹视线移动到糯米上面。 第53章 右眼与月光 她又看看石头爹胸口漆黑的糯米,示意道:“要是糯米富余的话,最好将他搬到糯米堆里躺着,直到他皮肤恢复正常,指甲自然脱落,眼中看不到绿丝,糯米接触到他皮肤后不冒烟、不变色,就不用撒糯米,可以给他一天三顿的喝糯米米汤。” “每天用针扎一滴指尖血看看颜色,等颜色变成正常的血红色就好了,对了,扫下来的黑糯米别用手碰,碰了可是会生病的,也别埋地下,埋了它的地都会变糟,长出的东西吃了准得病,最好弄到一起烧掉,扎出的指尖血再没有恢复血红色之前也不能碰,最好用干燥的东西擦掉,跟黑糯米一起烧掉……”何雨竹不放心的嘱咐道。 “是是!!!” “好好好!!!”莫家虽然因为瘟疫的事耗费了不少钱财,好歹也是府城居民,对弄到足够量的糯米还是有信心的,听到何雨竹的嘱咐,立刻连声应下来。 “你们弄到足够治病的糯米后,就把治疗办法告诉其他病人家吧!在这么下去,估计7至9天,感染尸毒的人就会完全尸化,到时想救都救不了。”何雨竹见他们答应下来,想到府城现在的状况。 认为可能跟她复制出晶核设下陷阱有一定关系,所以最后道:“甚至我估计那些有条件给病人喂得起大量肉食的人家,尸化的速度会更快,或许这一两天内就会出现完全尸化的人,所以你们好快点把治疗方法传播出去。” ………… 何雨竹、麦家康两人解决完这件事,就离开了莫石头家,因为他们已经弄清楚府城出的变故,所以也不在府城继续逗留,出了莫石头家后,就驾车往回赶。 途径那片还没有修完的官路时,坐在马车上的何雨竹看着两旁堆积的泥土山石,心中一动:“家康停一下车。” “嘶嘶!”杂毛马被麦家康紧急拉停后,麦家康不解的问:“怎么了?” “莫石头不是说府城内都传是那些死尸传染给人瘟疫的吗?我想看看这一代是不是真有尸气。”何雨竹边说边用异能复制出一小袋子糯米,跳下马车后拎着糯米袋子,抓起一把糯米就撒向路面。 闻言麦家康不放心的嘱咐道:“你小心些,不要也染上尸毒。” “嗯!看样子路上没有尸毒。”何雨竹边应声边看着撒过糯米的路面道,接着又向两旁堆积的泥土山石撒去,过了一会儿,竟真有撒在一处山壁阴影下的泥土变黑了,这情形令她精神一振。 立刻对跟在一旁的麦家康道:“这里竟然真有尸毒,难道那天因为有人死于鬼手中,加上没有龙脉震慑,使一些尸体尸变了?官衙收敛那些尸体的时候,就没发现有少的?这也太疏忽大意了,尸变的尸体要是自由晃荡,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雨竹,这里面可能还有咱们不知道的情况,你忘了吗?那天咱们可是亲眼看到一个武官和很多金兵、武官的下人被鬼杀死,可是从莫石头的话中可以听出,有关武官和那些人的死。”以麦家康曾经的职业经历。 他对这个问题更敏感:“府城内是一点风声都没有,这太不正常了,我觉得会出现这种现象,一个是上面封锁了信息,一个是连官府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莫石头说过,鬼归乡第二天,傅北王就带人来开路、挖掘部下尸体。” “那时跟着来的青壮肯定会看到这里的真实状况,而从他们没有传出任何风声看,估计他们看到的就是没有鬼杀人,留下那些尸体的样子,所以在他们来之前,傅北王或官府可能为了朝廷的威信之类。”经过麦家康的提醒。 何雨竹也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当即接着道:“提前把武官等人的尸体清理了,可咱们离开时距离天亮也快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官府真能处理干净那么多尸体和血迹?达到不被别人发觉的地步?若不是官府?” “啊……我怎么忘了,传说中尸化的行尸会通过吞噬尸体血肉进化,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咱们离开后,鬼走过去后,因未知原因而尸化的那具行尸有了行动能力后,吞噬掉了那些新鲜尸体,也因为它在这一代进食过,才会留下尸气传染给前来救灾修路的人。”何雨竹说着说着,忽然醒悟道。 麦家康听完何雨竹的话,面色严肃了几分,竟伸手拿过何雨竹手里的糯米袋道:“我来撒吧!我对这方面不懂,你既然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事,那你就专心看看这里的尸气具体状态,或许能有所发现。” “嗯!”何雨竹觉得麦家康说的有道理,干脆将撒糯米的事交给他,自己则将所有出现黑糯米的地方一个个仔细观察。 如此直到麦家康把出事路段和两侧堆积的山石泥土全部撒完,何雨竹也把每一处变黑糯米出现的地方看过后。 却只能无奈道:“我能看出这里确实曾经有尸化后的行尸频繁出入,并用它自己的身体组织直接接触过这里很多泥土山石,可惜,我见识有限,分辨不出这句行尸的种类,不知道种类,自然分辨不出它尸化的原 因,甚至连尸化的是人、是兽都不清楚。” “不用这么遗憾,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行尸的事又不是你的责任,而且你能够给出治疗尸毒的方法,就已经帮了很多人的忙了。”麦家康从何雨竹的语气中听出她的情绪,忙劝说道。 是啊!无论现代,还是这个世界,都有各种各样的灾难与事故,自己要是把周围发生的事都背在身上,那也太自以为是了,还不如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何雨竹听了点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咱们回去吧!” “哦!” ………… 两人回到村子后,麦家康深知古代村子生存法则,所以一进村把何雨竹送回家后,就跑去村长家,把去府城打听到的情况,损坏官路路段是疫源区,不可碰触那里的土石,和糯米可以治疗‘瘟疫’,最近估计糯米价格会涨等事告诉了村长。 给他出了个带着村里人,去附近村镇收糯米,带着糯米去府城卖,因府城有钱人大多逃走了,所以糯米价钱太高肯定卖不出去,但估计长个一半、两三层还是可以的。 估计能挣笔小钱,让他跟村里人琢磨琢磨,是不是愿意壮起胆子干,还嘱咐他别耽搁太长时间,要是等一两天糯米的事传的地方多了,估计其他人早就干了,也就没啥挣头。 听了麦家康的消息,经历过突然一觉醒来,不知怎么到了府城的村长虽然对府城有些触头,但想想这消息若是真的话,里面的赚头足够村人们下半年不愁吃喝,于是想了想,还是先去找了何族长商量后,召开了村人大会,当天下午,何家村整个村子都忙活起来。 何雨竹当然对挣这点小钱没兴趣,她要真想挣钱的话,随意复制个古董摆件、极品玉石之类出去卖就行,反正也用不了多少脂肪就能复制出,比起挣钱,她对这个低级玄幻世界出现的各种奇怪现象更感兴趣。 因为见这个世界竟有行尸出现,所以在回村后,就将自己世界有关僵尸、行尸等收集到的尸变类书籍从图签内复制出来,专心观看,同样亲眼看到尸毒感染者的麦家康听何雨竹说是相关书籍后,也跟着观看起来。 两人看得有些废寝忘食,感觉肚子饿了,干脆就拿个造成蒸的韭菜包子随意吃下,连包子已经凉了都没注意到,如此时间一点点过去,倒了月正中天时,正专心看书的何雨竹忽然听到麦家康的□□声。 被这声音从书中引出注意力的她顺声望去,就见麦家康竟靠在堂屋通院子的门口,捂着 右眼低声□□,同时,他已经恢复健壮的体型又飞速消瘦着,见状,想起他右眼的问题还没解决,她小跑过去,扶住他担心的问:“你的右眼怎么了?” “月光!我刚才看书看累了,准备到院子内散几步,走到门口顺便抬头看看天,正好看到今晚月亮很圆,于是就仰头看了一会儿,没想到越看右眼就越热,现在已经像烫熟了似得,一股钻心的灸疼。”麦家康见何雨竹担心,忙把自己的状况跟何雨竹说清楚。 何雨竹听了一愣,抬头看了眼天上月亮,又对比了下原主记忆,才想起今天是这个世界的六月十五,月圆之夜,在现代来说没什么,对一个有玄幻生物存在的世界来说,讲究可就多了,麦家康的右眼瞳环是月华色,现在又因为满月出现异常,难道他这只右眼的能力跟月光有关? 她边想边伸手复制出几瓶恢复剂递给麦家康:“虽然不清楚你右眼的能力,但我估计你这只眼睛被满月月光照到后,会让它出现觉醒式暴走现象,你赶紧多喝一些恢复剂,恢复一下身体,否则小心连骨头都给它吸干了。” 第54章 空月之瞳 “多谢。”麦家康尽管还是不明白何雨竹怎么能凭空拿出那么多各式各样的东西,对她的信任让他毫不迟疑的结果了恢复剂,打开张口喝了下去,然而一整瓶一阶恢复剂,对此刻的麦家康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 “这是二阶恢复剂,你试试看。”何雨竹现在的脂肪质量,又只能支持每天复制两种二阶能量的能量物品,多了就要开始燃烧脂肪才行,以她现在胖瘦合宜的身材,一旦燃烧,她也会变成骷髅怪啊!看着麦家康这样的情形,何雨竹想了这些后。 还是先给麦家康复制出一瓶二阶恢复剂,又想麦家康是因为满月月光右眼才出现变化,那要是回屋,由屋顶遮挡住月光光华,是不是就能减轻这种刺激,使右眼跟平日一样平静下来,这么想着的她忙边拉着麦家康回屋,边道:“咱们回屋,不让月光照到看看。” “嗯!”此事麦家康刚服下一瓶二阶恢复剂,五脏六腑都要融化成能量被右眼吸收的波动终于停下来,换成刚刚流入胃中的庞大温和能量开始向右眼流去,身体却还是没什么力气。 令他只能依靠何雨竹的力气踉跄前行,没想到就在何雨竹拉扯他,他踉跄前行间,他脚被门槛绊了一下,使得何雨竹的手滑落到他手腕上,同时他也本能辅助一旁的门时,异变突然发生了。 何雨竹刚碰到麦家康手腕上的皮肤,就感觉胸口一凉,随即有什么从心口白果所在的位置向她握着麦家康手腕的方向飞速延伸,然后她眼睁睁看着,跟她采摘下白果时所见茎叶十分相似的纹痕从她的手延伸到麦家康的手腕。 又由麦家康的手腕延伸向他衣服覆盖的身体内,最后却从他的脖颈内伸出,一直延伸到他的右眼上,才停止了蔓延,但是新的异变又产生了,就在她的白果茎叶纹痕链接到麦家康的右眼时,他们好似忽然变成了月光收集磁场。 本来散射照耀整片大地的月光,竟然集中成一道温润柔和的月华,笼罩他们两人身上,被这月华笼罩住后,麦家康有什么感觉何雨竹不清楚,她自己却能清楚感觉到,大量清凉的能量流正通过白果茎叶纹痕涌入自身心口,白果印记所在位置。 然后又由心口,随着血液流动到她全身各处,渗入体内每一个细胞,令她体内每一个细胞的质量大幅度提升,甚至感觉到一种强烈的饱和感,以及细胞即将承受不住如此强大能量,将要进行分裂的预感。 见状,曾经在吸收比自己异能等级高一阶晶核时,有过这种 类似感受的何雨竹忙运转起异能修炼法,将细胞内饱胀的能量流引导进经脉周转运行,又沿着经脉送入脑海异能核内,感知着从她死后。 就被死气环绕,本体暗淡后就没有任何变化的异能核,竟然跟现世中吸收晶核修炼时一样,开始散去死气,出现光华流转的现象,知道这是异能正在提升的她十分高兴,她本以为到了这个世界后。 能借体重生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异能不能提升,永远留在三阶就三阶吧!反正够用就行,却没料到今日竟然似乎因为麦家康特殊的体质,令她也跟着收益,可以开始继续修炼异能,这可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就算今后每月只能满月修炼一次呢!从月华吸收的量而言,一年就算只能修炼十二次,也比她每天吸收晶核的速度更快,何雨竹边心满意足的修炼着异能,边分出一丝心神想着这些…… 同样被白果茎叶纹痕链接延伸的麦家康,只感觉有一道微凉的东西从何雨竹手上沿着他的手腕爬到他的臂膀、脖颈、脸上,最后延伸到他的右眼,这种凉飕飕,令人悚然,如同被软骨冷血动物爬行的触感。 要不是麦家康信任何雨竹,早就开始挣扎了,也因为他对何雨竹的信任没有挣开,使得白果茎叶纹痕成功连接到他正在暴走的右眼眼瞳,从而产生了奇特的磁场,令满月月华大量集中成光束,笼罩到他们身上。 被这月华光束笼罩后,麦家康只觉得胃内正被右眼吸收的温润能量骤然停止了流失,开始扩散向他身体四周,令他无力虚弱的身体又恢复这几日的强健,同时,一股温凉的能量流沿着先前那从何雨竹手上爬过来的凉飕飕触感,划过的地方,大量涌入他的右眼内。 令他的右眼一瞬间产生出如火燃烧似得灸痛,又在下一秒变成似西北寒风最凛冽时的寒冷一般,如此冷热交替不知多少回,偏偏他身体不知为何完全无法动弹,令他失去挣扎的能力,只能被动承受着这股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在这无边痛苦中已经下定决心,一旦恢复行动能力,就立刻把右眼挖出来的麦家康忽然感觉头中一阵晕眩,紧接着,一股莫名的知识?记忆?或声音流入他的意识中…… 太阴有女名常羲,嫁于天帝为妻,生女十二月……二女空月降风相…… 在断断续续流入意识中的知识、记忆、声音影响下,麦家康渐渐了解到这声音似乎在跟他讲述一个故事,又似乎传授给他一种能力。 似乎在很久之前,月亮上 有一名名叫常羲的女神,嫁给那时的天帝为妻后,生下十二个女儿,其中行二的女儿嫁给一位姓风的大官,生下子嗣后,女儿继承了行二空月公主的神通,儿子则继承了父亲的力量,故事讲到这里就结束了。 然后接下来是空月公主神通的能力,修炼方法等,可到了这部分,他竟然大部分看不清楚、听不清楚,最后能记下的部分,则是空月公主血脉稀薄后的女性后裔,偶然会觉醒一种名为空月之瞳的血脉神通。 空月之瞳,有着掌控太阴笼罩下所有空间的能力,最强大的威能,甚至可以任意在有月亮,也就是太阴之力的世界任意开启空间之门,穿梭三千世界。 不过随着空月公主的血脉日渐稀薄,能觉醒的血脉越来越少,就算觉醒,能够掌握的力量也越来越弱,到了上一位最后觉醒的人留下传承时,她只能开启通往冥界的空间门。 因为冥界是太阴之力最强盛的世界,所以开启冥界之门是每一位空月之瞳觉醒者觉醒后的基本能力,但冥界又对人无益有害,生人闯入其中,无论何等出生,都会洗去记忆才能送回,去了也是白去,所以这扇空间门开启,对觉醒者而言,如同鸡肋般的存在,完全没有任何助益…… 与此同时,就在两人一个被磅礴月华能量笼罩,为了消化能量开始进行异能修炼时,一个因为觉醒空月之瞳,正在接收历代传承时,麦家康扶在门框上的手忽然向四周散发出一道淡色月华微光,这光华沿着门框涌动着。 当光华将整个门框都笼罩,彼此衔接成一个‘口’字时,整个门框宛如活了,开始不规则的扭动,不过似乎因为满月光柱的影响,还算稳定,但是当满月从中天位置偏移,月华光柱消散,白果茎叶纹痕褪去的瞬间,那一直不规则扭动的门突然扩大将两人笼罩…… “喂!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凭空出现?”正在消化最后一丝月华能量的何雨竹,与接收完右眼空月之瞳传承,正要睁开眼睛的麦家康,在自己家里忽然听到别的男人的和闻声,惊愕之意可想而知,两人顾不得其他,几乎是立刻同时睁开眼睛。 然后不敢置信的看到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立足点从自家小院,变成了一个同样是满月夜空下,周围却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骤然下降,几乎能立刻把皮肤冻裂的寒冷空气,青索索,透着冰冷色泽石头搭建,甚至连用泥呼一下都没有,四处漏风的石屋?或者说窝棚更合适…… 除了这些,更令他们俩感到愕然 的是,这么一个石头窝棚里,竟然窝着几十个衣衫褴褛,只用动物皮毛围住上半身、下半身的人,还有两个人正拿着两根某种野兽骨头打磨的木仓样武器对准他们,一脸警戒。 拜现代各种赐教,何雨竹看到这一幕,首先产生的想法是她跟麦家康穿越了,还穿到某个生产落后,生存条件艰苦的原始世界,至于穿越的原因?未知(个_个) 至于麦家康则在看清楚周围一切后,不由十分苦恼的想,留下传承的那位女性祖宗不是说空月之瞳现在只能开启冥界之门吗?怎么忽然给他换了一个世界?o(╥﹏╥)o 不在准备下的穿越,对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人而言,都太过令人意外,难以反应过来,不过,算是有过一次经验的何雨竹见两个拿着武器对准她的人,似乎已经不想得到答案,就要发起攻击,她想了下刚才一眼扫到的情形。 立刻复制出一大袋脱好颗的米,一摞羽衣服、厚棉被,一派自然,看不出丝毫说谎的模样道:“抱歉,打扰你们了,我们是各处游走的行商,正好游走到你们这里,各位要买点东西吗?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保暖的衣服都有哦!” 第55章 藏离界 “行商?”听到何雨竹以陌生的腔调说话,发音虽然奇怪,话他们却能听懂,石屋内的人不由面面相视,眼露疑惑的看向身边突然多了一堆东西的何雨竹。 何雨竹以为他们还处于茹毛饮血,没有商贸的阶段,不明白行商的意思,忙又复制出立刻可以进食的热腾腾馒头、卤肉,拿在手里晃荡,对他们示意道:“行商的意思就是你们拿一些我们能看上眼的东西跟我们交换这些东西。” 实际当然不是为了换东西,而是为了缓解现在这种一点就着,无缘无故可能就要开打,以死相拼的现状,还可以借用行商的名头,跟这些人打听打听这里是怎么回事?也好知道自己与麦家康怎么突然穿越到这个世界,不知道罪魁祸首就在身边的何雨竹这么想。 “你不用解释,我们知道行商的意思,藏离界自被弱水淹没前,行商多的是,但没有一种是像你们这样突然出现的。”没想到的是听了何雨竹的解释,拿着骨制武器,先前喝问他们的那个男人,竟然如此开口说道,手中武器更是丝毫没有偏离,可见态度依然警惕。 藏离界?弱水?有过行商?就算何雨竹急智百变,这会听了也不由愣了愣,这里难道不是一个茹毛饮血的世界,而是跟现代相似,是一种有过文明,却因为浩劫而失落文明的地方吗? “抱歉,是我们现身的方式令你们误会了,其实是我有一种能够随机开启空间门,到达自己出身以外别的世界,就是从立足点世界瞬间到达你们这个地方的能力,你们世界之外其实还有别的世界,我媳妇觉得这能力用来做买卖肯定能挣钱。”一旁麦家康见状,担心他们误会何雨竹。 忙上前一步,还不忘配合她的话解释道:“毕竟南来北往,一些东西在当地很廉价,运到其他地方就能卖很多钱,比我们单纯种地能多挣好多,于是就带着一些货物,通过我的能力到一些陌生地方去卖,我这么说你们能理解吗?” 接收完空月之瞳传承后,就算传承残缺不全,只有末代觉醒者留下部分最清楚,麦家康对三千世界、空间门的理解也得到了飞速提升,在男子说出藏离界后,立刻理解到他和何雨竹现在因为他的能力,已经身处其他世界的事实。 何雨竹听完麦家康的发言,再想到穿越前他右眼的变化,位置的能力,以及白果茎叶纹痕未知的作用,心里也对目前的现状有一些推测,因此并没有因为心里的惊讶、好奇去打断麦家康的话,而是边警惕周围的人,边观察起这里的一 草一木,希望从中获得更多信息。 “哦!是像以前仙人在的时候那样,能够瞬移、飞天之类吧!”闻言,另一名持这武器的男人一副明白的样子,还收起武器,看着何雨竹手里的馒头、卤肉,咽着口水问:“你这馒头、熟肉怎么换?” “呃……你们有货币吗?要是有金银铜之类的货币,那个在我们世界也可以当钱用,用那个买就行。”见另一个男人也因为麦家康的话收回武器,垂涎的看着她手中的食物,何雨竹忙端起商人嘴脸,对他们回道。 心里却十分震惊,瞧瞧她听到了什么,竟然是仙人存在的时期?按照冥界听说的说法,仙人们不是应该生活在九天仙界吗?他们怎么突然到了有仙人存在的世界?这穿越的一步,跨的也太大了…… 听何雨竹这么说,在场所有人都不由面色黯然的摇摇头:“自从弱水淹没了我们这一界,我们藏离界的一切全被弱水毁了,别说金银铜,连仙人炼制的法器之类都被弱水侵蚀,很快毁损,现在不被弱水毁损的,只有这些石头之类。” “呦!那你们这个世界可就是我们看过最惨的一界啦!”何雨竹听了,因为对这藏离界有仙人的事十分好奇,干脆做出一副同情样。 把复制出来的东西递给他们道:“既然你们没有有价值的东西,交易就算了,不过我对你们这一界的事很好奇,你们能不能给我讲讲这一界的事、仙人的事、弱水之类的事?” “这有什么不可讲的,幸存下来的人基本都知道,小六子,你给大姐说说。”拿着武器的男人,一脸热切的接过她手中的食物,又有几个人从人群里跑出来背走了米袋子,唯有羽绒服没人拿。 何雨竹见了,干脆自己穿上一件,递给麦家康一件男式大码的羽绒服,边穿边好奇的问:“天气这么冷,你们怎么不拿这些衣服,穿上很暖和哦!” 至少能把你们的身体遮一遮,没看到古代男人麦家康一直侧着头、低着头,就是不敢往人群里看吗?因为人群里的人不止有只围着腰腿的男人,还有很多只在胸、腰腿处围了兽皮的女人。 “哈哈……我们以前也跟你们一样,每天穿的严严实实,连胳膊都极少露出,但是现在外面到处是弱水,好好的衣服出去被弱水一淋就全都烂了,只有在弱水降临后活下来的妖兽们的皮不会被弱水毁损,那之后我们就穿这玩意。”拿武器的男人边说边把手里的食物分给其他人。 那些人分到馒头熟肉的,抱着两样就当场 开吃,没分到两样,只分到生米的也不抱怨,抓着生米就往嘴里塞,似乎完全没有把米煮熟再吃的概念。 这样子令麦家康见了都不由道:“把米煮熟了再吃吧!米饭熟的很快。” “煮熟?藏离界现在到处是弱水,树木都没了,连根柴火都找不到,还怎么煮熟?不过您别担心,我们这些在弱水劫活下来的人,不但不怕冷,就算生食吃了也很好消化,这些白米比那些妖兽、妖虫、妖鱼的骨头肉软和多啦,很好消化。”闻言,人群里一个很快把东西吃完。 看起来很年轻的黑壮青年在兽皮上随便抹了下手,才拍拍身旁对两人接着道:“对了,我叫六子,队长让我给你们说说藏离界的事,那我就好好给你们说说吧!这些事说来话长,你们坐下来听我说,我们藏离界……” 两人将就着坐到名叫小六的黑壮青年身边,听他讲完才知道,藏离界之前是一个天青水秀、灵气充足,还有着大大小小,可令凡人修炼成仙人的门派存在,凡人们在仙门的统治下,也过着温饱充足的生活。 虽然偶尔会因为仙人之间的争斗受苦,大但大部分人活的还不错,幸运的话,自家孩子还有颗修炼成仙人的灵根,那可真是祖坟冒青烟,活到出头之日了…… 这样在可修炼成仙人,也就是修仙者们统治下的日子,藏离界的人已经过了十几万年,如此直到几十年前,身为普通百姓的六子父母祖辈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父母说某一天天上开始不停下黑色的雨。 这黑雨降落的地方,树木庄稼会枯死,喝了掺有黑雨的水,家禽、家畜、野兽、虫子什么的大部分会死,没死的活下来就会眼睛发红,攻击一切眼睛没有发红的物种…… 这怪雨要是只下一两天,人们最多耽搁一年的收成,有天灾的时候,所属仙门也会给予援助,怎么也能熬过去,但是这雨从下起来就没停过…… 如此直到半个多月后,六子他父母那个村才接到仙人法旨,称藏离界有修仙者逆天而行,犯下大因果,累及藏离界,被降下弱水劫,今后只要此界因果不清,弱水就永远不会停。 而弱水是世界恶水之一,所过之处,鹅毛不浮、蚀金腐银、化土枯木……其恶性能消弭一界生机……总而言之,藏离界在弱水劫降临后,将日夜不停的降落弱水,太阳不会出现在天空,如此下去,自然不适合包括人类在内的生物生存。 所以各宗门决定倾全宗之力,将宗门之人、宗门人家眷和一部分 凡人一同传送到其它可生存、修仙世界,没有亲友修仙,又非替仙门管理凡人的掌权人士,或者说众多无权无势的普通人们被仙门抛弃在了这一界。 然后留下来的人们经历过弱水将可种植土壤化没了,将金银铜木棉丝等一切家具衣服钱财腐蚀掉,粮食沾到弱水就被腐蚀,可饮用水源越来越少,喝过弱水而活下来的妖兽、妖虫、妖鱼等偏爱袭击他们…… 六子父母他们那一代,可谓把所有苦都吃过,那一辈的人人口更是消亡的厉害,直到有人实在渴的受不了,决定死前不能做个渴死鬼,硬着头皮,拼死喝了被弱水污染的水源,在经历过肝肠寸断般的痛苦后活了下来。 那之后他不但身体变强壮,身体有了原本仙门中体修们炼气期的力气,还可以把弱水污染的水源当普通水喝,把喝过弱水活下来的妖兽们当食物吃,除了一双红眼睛跟以前不同,其他竟渐渐适应了这个越来越贫瘠的世界…… 第56章 无法复制的当地特产 他周围的人本来还很害怕他跟那些妖兽之类一样,对他们有强烈的攻击欲,但在见他适应了弱水环境,没了渴死、饿死、冻死的威胁后,竟有样学一样,也纷纷拼死去喝被弱水污染的水。 只是就跟那些妖兽、妖虫、妖鱼之类一样,能扛过弱水之毒,适应其恶性的百中无一,能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好在那些幸存下来的人生下的孩子天生可以适应弱水的恶性,没有进一步灭绝他们的希望。 如此过了大概不到两年的时间,藏离界活下来的人就只有适应弱水恶性的人,同时,藏离界被弱水弥漫,各种不能抵抗弱水恶性的存在都被弱水化掉或腐蚀掉,幸存下来的也发生了天差地别的改变。 曾经柔弱,一碰就折的稻谷,适应弱水后变得坚硬如铁不说,所产稻米还长在弱水里,他们这些人能适应弱水,却无法承受长时间身体一部分浸泡进弱水内,一不小心,身体就会整个被弱水化掉,其他庄稼植物们也是如此,基本都变成了比岩石还坚硬的玩意。 到了如今,他们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土壤、植物,低洼处全都积满弱水,没有弱水的地方则都是挨过弱水恶性后,极端坚硬石化后的东西,各种兽类、虫类、鱼类生物,也变得比修仙者们在的时候更厉害…… 听完六子的话,何雨竹与麦家康面面相视,何雨竹想的是,没想到在自己世界里用来比喻感情的弱水,真实存在竟然如此可怕,连一个好好的修仙界都给毁成这副凄惨模样,不过天道真的存在?真的是天道为了惩戒此界诞生的某个人,降下这种灭世之灾?还是…… 麦家康则想,虽然传承里有除了自己出身世界,外面还有大大小小无数世界,每个世界因为运行、孕育的智慧生命不同,发展起来也各不相同,但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不同,作为一个民以地为天的古代人。 他听完六子的话后,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听起来你们的地没法种了,那你们吃什么?” “打到了妖兽、妖虫、妖鱼就吃肉,打不到就采岩麦岩稻吃。” “不过岩麦岩稻长在弱水里,产量又小,采起来比打猎更困难,所以我们打不到猎物时,大部分时间会采摘各处生长的岩植。” “岩植就是适应弱水后,各种树木花草等植物长成的玩意。” “对了,我听老人们说以前正常的世界有阳光、有土壤、有好喝的水,还有好吃的饭菜,好吃的我们刚刚吃过了,阳光、土 壤、好喝的水是啥样啊?” 快速吃完那些馒头卤肉、精米的人们纷纷对麦家康问道。 这么多人一起问,问的又是麦家康习以为常,跟空气一样存在,却从没想过要怎么去形容的东西,他只能绞尽脑汁的回答道:“光就是比你们这石屋亮很多……” 何雨竹见麦家康跟众人说得热闹,因对这个曾经修仙界的好奇,她干脆装作随意散步的样子,在这狭窄、四处漏风的石屋内四处溜达,然后在看到门的地方后,悄悄走出去。 却没想到不过是几步的距离,周围已经换了个天地,出了石屋门后,映入她眼中的竟然是黑暗晕沉的天空,以及如同春雨绵延不绝般的黑雨,周围无论远近,全都能看到大大小小,黑色的水洼、湖泊河流。 除了这些,就剩下青黑色的山石、树木、花草形状的暗色石头,和屹立在周围大大小小的石头屋子,看到这一幕,她才体会到六子短短一番话中,描述了一副多么悲哀的往事,没有蓝天白云、没有清澈河流、没有鸟语花香…… 这样的世界,还能称之为一个世界吗?光是看着就觉得心情无比压抑,这里的人竟然能生存下来,真的很坚强啊!比起藏离界来说,自己现代世界产生的自然变异,看起来可爱多了,也不适合用末世称呼,反倒这个世界更应该被称为末世吧! 不过弱水是怎样的存在呢?觉醒异能后养成的习惯,令她在见到陌生物质的时候,就会习惯性先在异能核能建立图签,好方便以后需要时使用,她那异能核内无数图签就是这么来的,所以她在适应了眼前无比压抑,仿佛黑白阴暗向山水画的环境后。 习惯性的释放异能去复制弱水雨滴,没想到看起来不过是一滴小小黑色雨露,以她经过先前修炼,已经提升到三阶中上等级的异能,竟然连创建它的图签都做不到,按照她的异能本质,也就是说她的异能量加上身体脂肪量。 全部加起来,都不及这一滴弱水5%的能量,即使20个她合力,都不可能复制出一滴弱水,真是可怕,她进阶三阶异能者的时候,明明连小型飞机、四阶晶核都能创建图签,虽然要吃很多东西,创建后会把自己消耗成皮包骨头,却也算成功了。 这一次竟然会失败,不!应该说她的异能连给弱水建立图签的轮廓都做不到,不愧是连自己世界都有声明流传,在藏离界竟能毁灭一界的弱水,真的很不简单啊!这就是末法世界跟修仙界之间的区别吗? 不知道这个世界 ,除了弱水不能复制,其他东西自己可不可以复制出来?再说搭建这石屋的石头,竟然能够抵抗住弱水的侵蚀,估计也不简单,甚至可能是某种珍稀矿石,能够提炼出珍惜、防腐蚀度高的新金属呢! 要是能建立图签,以后填充够能量复制出来,或许会很有用处,明显感受到自己异能等阶跟修仙界物质能量差距的她,想想,对着一旁搭建石屋的青石释放复制异能,没料到这看似普通的石头也不能建立图签,显然它自身存在的物质质量在何雨竹整个人之上。 这个不行,那其他呢?接连创建图签失败的何雨竹有些气急败坏,竟开始对着周围的一切进行复制图签创建,可惜,巨大能量差别造成的鸿沟没那么好跨越,就算藏离界最小、最普通的石头,她都没能力复制。 在现代会受到政府重视的三阶异能者,到了这藏离界,竟然整体的能量,连人家一块小石头的价值都赶不上,这个打击可想而知,何雨竹经过多次试验,认知到这个事实后,几乎快要自闭了。 她第一次认知到冥界老鬼们为何宁愿在冥界受苦,也要通过狩猎魂兽,获得魂珠修炼,等魂魄强度达到一定程度才去投胎,毕竟,只有足够强的魂魄,才能够进入中、高等世界转生,弱小的魂魄,则只能到末法、无灵世界投胎…… 正当何雨竹被打击到快要自闭的时候,麦家康突然抱着一堆各式各样,岩石色的东西出来,对着何雨竹匆忙道:“雨竹,我们快要回去了!你抓紧我,别松开,否则会被‘门’留在这个世界。” “什么?”何雨竹不明白麦家康这番话的意思,但对麦家康的信任,却让她立刻伸手抓住麦家康的胳膊,然后准备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她刚抓稳,就见到麦家康右眼眼瞳变成月华色,随即一道月华色光环从里面飞出,把麦家康与她一起笼罩到光环内,月华的光并不刺眼,还很柔和,所以能让何雨竹、麦家康两人清楚看到。 他们被光环笼罩后,周围除了一片月色,什么都没有的情形,然后过了一瞬,光华又缩成光环飞回麦家康右眼,并消失在他眼瞳内,他们又回到家中堂屋房门口的情形,这令何雨竹不由恍然问:“我们这是回来了?” “嗯!”抱着一堆藏离界人送别礼物的麦家康愣愣点头。 见他这幅样子,想到在藏离界时这人的一言一行,恢复冷静的何雨竹才想起来追问:“所以刚刚我们会去藏离界就是你右眼的能力?能回来也是你的能力?” “嗯!刚才有个声音告诉我,我的右眼血脉之力的名称叫做空月之力,是月神常羲二女儿后裔才能觉醒的能力,历代以来只有女儿才会觉醒……”麦家康见何雨竹问,忙把自己获得传承的内容告诉她。 担心她无法理解,还详细的用刚才的事情举例道:“就像刚才,大概是因为咱们正站在门口,我的血脉之力觉醒后,本能的向四周散发,无意中达成了‘口’字门状,使空月之门开启,进入了藏离界。” “不知道藏离界是不是因为弱水关系,太阳之力被削减,太阴之力变得很重,我才能跟你一起进入那里,不过我毕竟刚刚觉醒,血脉之力不足,只能在那个世界停留一小会儿就自行被送回来了。” “咦!传承中说空月之瞳只有历代空月后裔中的女性可以继承,你可是货真价实的男性,怎么也能觉醒了?”何雨竹听了后,十分惊讶的问,同时心中忍不住想,难道别看麦家康这么一副壮汉模样,实际是有卵巢,本质是女性的那种两性象征同体的特殊体质? 第57章 藏离界特产 呃!应该不可能吧!看着对方强健有力的身躯,何雨竹默默摇头,自己否认了这个猜想。 “本来我虽然是最后觉醒那位女性老祖宗的男性后裔,是无法觉醒空月之瞳的,不过就像你先前所说,那个郡主的血与我的血脉大概属于相克的存在,把空月血脉给激发出来。”麦家康听了她的话后也是一愣。 随即在传承中翻找了一番,才不太确定的道,然后又接着推测:“就算这样也很难觉醒,被满月月光照到眼睛时,我真是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化了,可是你给我的恢复剂帮我延长了支撑眼睛索取血脉之力的时间。” “后来那凉飕飕的东西爬到我身上后,竟然被血脉之力将你我当成一体,所以我想,大概在觉醒关键的时刻,你跟我处于的状态,被当成是一体的才能成功。” “大概!可能!看来你也不确定事实如何呀!嘛!血脉之力这种事不好说,别看现在每个人都普普通通,实际追根溯源,谁又没有点来历,不都是上古那些物种生命的延续嘛!”何雨竹听了就知道麦家康估计还没吃透那什么传承。 所以也不在这个问题上较真,只是接着道:“就像你,谁又能猜到,看似普通平常的你,竟然是神裔,喂!你知道吗?神裔的血脉之力可是很霸道的哦!它是不可能跟弱与自身的血脉并存,所以你左眼的能力,肯定也是一种不弱于神裔的存在。” “什么神裔不神裔的,你不都说了,血脉稀薄到现在,那点血脉能力跟真正的神仙相比,连九牛一毛都不是吗?我觉得咱们现在比起讨论这个问题,还不如先把我怀里这些东西解决了,这些东西光这么抱着就十分寒凉,该怎么处理?”麦家康看着怀里的藏离界特产苦恼问。 闻言,何雨竹才注意到麦家康怀里那些东西,不由边好奇过去查看边问:“这是藏离界的东西,你怎么拿到的?过来,先把东西放桌上,给我仔细看看。” “是他们听我说要回去了,纷纷拿来送我的。”麦家康忙不迭进屋,将东西放到桌上,才敢脱下身上羽绒服,边脱边道:“还别说,你这棉衣不止漂亮柔软轻盈,还比棉衣更暖和,难道这是贵人们用的蚕丝棉?一定很贵重吧!” “蚕丝?那个处理不好,还不如棉花暖和呢!我这是用鸭绒制作的羽棉,比蚕丝、棉花更暖和哦!”何雨竹听了,才想起她也在回来后大夏天穿着羽绒服,竟然还不觉得热,大概跟麦家康带回来这些特产有关吧! 经 历过酷暑考验的她,意识到这一点后,看向桌上几样东西的目光热切起来,同样脱下棉衣后,走过去拿起桌上几样东西一样样观看,却在拿起第一件时就不由打了个哆嗦:“嘶!好凉,比冰块都凉,这藏离界的寒冷可真不是盖得。” “你还是把棉、羽棉衣穿上再看吧!这么去拿真的会冻坏人。”亲自体会过藏离界特产可怕性的麦家康建议道。 “不用了,我就看看,不碰它们就是。”麦家康说话时,何雨竹已经因手指差点冻僵,将东西连忙放下,拿过蜡烛,光看不摸的观察起这些东西来:“家康,你看这块石头的样子,除了颜色是乌色,其他部分像不像一个麦穗?” “是很像。”何雨竹不说,麦家康还没注意到,她这么一说,麦家康就越看越像,并且看向其他东西时也敏感起来:“这一个似乎是稻穗的样子,这个……难道是花生?这个是辣椒?这是某种树的树枝?” “虽然听那位六子说藏离界的植物都被弱水的恶性变成石质,但没亲眼看到之前,真难想象它们的样子,我现在有点心疼他们的牙!这么又冷又硬的东西,还不能烧煮,他们是怎么吃的?”何雨竹在说道这些时。 看过诸多的脑子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不知在哪本内看到的一本星际文,那本书中大胆的幻想了现在的碳基人类在未来因为环境恶化,进化成硅基人类的事,然后详细地描述了硅基人类饮食习惯、呼吸空气到日常生活跟现代人的不同。 其中就有硅基人类吃非常坚硬,金属、岩石成分含量极高的一些食物,呼吸氧气久了会生病,同时他们的体质又比普通碳基人类强大无数倍,甚至能在真空宇宙存活一个小时之类的事,现在想想,有很多地方竟跟藏离界的人很相似。 难道藏离界的人在适应了弱水的恶性后,体质竟然从碳基人类进化成硅基人类?太扯谈了,好好一个修仙界的末世模式,怎么会跟人类幻想的星际未来人类扯上关系,或许是某种巧合吧!事实上真的有硅基人类存在吗? 何雨竹想着碳基人类、硅基人类这些不切实际的问题,身为古代人的麦家康却看着桌上这些东西,很实际的道:“如果这些真是普通的粮食因为弱水进化而成,不知道它们能不能做种,重新种出来呢?” “种出来干嘛?这种东西咱们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种出来也没意义吧?”何雨竹听后,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麦家康。 麦家康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道:“抱歉,我 小时候也跟着种过几年地,因此看到粮食种子之类,就会产生想把它种植出来……” “呵……你刚才说你的眼睛每次月圆之夜都可以借助太阴最强盛的时间,使用空月之瞳开启空月门吗?”虽然不同世界、不同民族,但麦家康的长相、习惯都很有他们种花人走到哪种到哪的特性嘛!何雨竹听了麦家康的解释,心里感觉挺高兴。 为了不打击麦家康的积极性,她干脆建议道:“那咱们不如先用这些东西,试验下找出它们在这个世界有什么用处?要是能味道好、或者有其它比现在粮食更好的用处,咱们就再去一次藏离界,跟大家多交换一些回来做种子,试着种一种?” “要怎么试?”麦家康看着桌上几样东西,苦恼的问。 何雨竹刚才又试着给这几样东西建立复制图签,毫无意外的又失败了几次,复制失败,除了在冥界时,似乎因为她是死魂才失败,现世中失败还是第一次,今天的经历对她来说真是十分刺激。 所以这会听了麦家康苦恼的问题,她首先想到的是,这些东西她会复制失败,是因为它们的物质内能量含量非常高,高到以她三阶中上级别异能两和全身储存的白果转化能量都不能够创建一个图签。 如果想要找出它们的用处,首先要想办法激发出它们物质内的能量,可要怎么才能激发出它们物质内的能量?想到这个问题,何雨竹也苦恼了。 一旁麦家康见平日遇到问题,总是很快有解决办法的她都难住了,已经有点习惯性,有问题找媳妇的他见状,身为男人的责任感,想为媳妇分忧的意识,令他首次开动自己脑筋,集中注意力思考起来。 如此两人坐在堂屋桌旁想了好一会儿,麦家康才迟疑,不太自信的道:“雨竹,咱们要不试着把它们煮一下,它们毕竟是粮食之类的木植,估计就算因为那什么弱水产生变化,根本上应该还是怕火的木植吧?” “呃……我觉得成功性可能不大,不过既然没别的办法,那就先煮一点试试好了。”已经再想要不要如吸收晶核般,在身体上切一个小口,让晶核贴着伤口,能量自动从伤口处顺着血肉流入体内这个办法的何雨竹听了麦家康的建议后。 想着藏离界的东西寒气这么重,就算试验成功了,将这么多寒气贸然吸入体内,恐怕就算她有白果能转化能量,结果也不太好,还不如先按照麦家康的办法试一试,只要它们能在相克属性下产生变化,自己未必找不出它们能量的应用办法,抱着这个 想法,她开口答应下来。 正好两人经历了这些惊心动魄的事,根本睡不着,加上担心实验出现什么奇特现象,引的村里人注意,干脆就连夜点燃锅灶,开始实验起来。 首先实验的是最适合水煮的稻穗,因为稻穗和里面的米粒整体都是石头样,自然不能进行脱粒之类的举动,所以两人只能把它整个放进锅内,倒入冷水后,准备烧火开煮。 他们没料到的是,还没开煮呢!刚把冷水倒进去,整口锅内的水就开始呲呲冒烟,并一稻穗为中心,瞬间结冰,转眼间连锅都给冻裂,碎开,整个冰坨砸到了灶膛内,如此寒气散发还不停止。 竟顺着灶糖内的草木灰向四周蔓延而去,瞬间,将整个厨房的一切都给冻结才算停止,一只小小稻穗内蕴含的寒气竟因一点普通的水就散发能量,将整个厨房冻成冰窟,其寒气可见一斑,在这一幕发生时,就飞快退出厨房的两人对视一眼。 第58章 妙用 何雨竹不由挠挠脸颊道:“我觉得用这么一根稻穗,咱们就可建一个大冰窖,每年夏秋两季卖冰块就能赚翻了。” “呵……你缺钱吗?那恢复剂卖给达官贵人,随便一瓶的价格都能超过卖十年冰好么!你要想发财还用得着卖冰?”麦家康有点想冲媳妇翻白眼。 何雨竹听了,嬉皮笑脸的道:“嘿……被你发现了。” “现在的问题是,接下来该怎么办?”麦家康看着被整个冻成冰窖的厨房,可没有说笑的心情。 何雨竹无奈耸耸肩:“能怎么办?先把冰从厨房整理出来,等明天太阳把冰都晒化了,露出里面的岩稻再实验其他吧!总不能以后厨房变冰窖。” “也对。”麦家康听后,想想也是,于是回屋拿出何雨竹贡献出来,在古代人眼里,如同神工巧匠般的太阳能灯,照亮厨房后,跟何雨竹一起忙碌起来…… 等把厨房所有的冰都铲出来,堆到院子里,收拾好被冻成乱七八糟样的厨房,何雨竹又贡献出现代名牌精钢厨具出品的大锅一只后,两个无端忙了半夜,到了天蒙蒙亮时候,两人才得以各自回房休息。 或许因为太累了,这两人一觉睡到大中午才起来,各自梳洗完,又吃完午饭后,想起堆在院子中的岩稻冰块,忙去前院看看被太阳晒化没有,不过岩稻不愧是弱水出品,就算换了个没有弱水的世界。 仅凭一只稻穗,竟然在没有阴影的太阳暴晒之下,被晒了好几个时辰,竟然只冰坨表面有点湿润,看来想要彻底化开还需要一些时间,倒是从厨房其他地方,因冷气凝结空气中水汽形成的冰块被铲下来后,到他们过来查看时,已经融化的差不多。 见状何雨竹无奈:“看来想要用岩稻实验的话,还要过几天。” “不如用其它东西接着试试吧!”对其他世界产物的好奇心,令麦家康忍不住建议道。 何雨竹听了才注意到麦家康跃跃欲试的眼神,不由觉得有趣:“行啊!我这次听你的,你想怎么试?” 反正看了原主厨房家那口老铁锅被冻碎的下场,她是不敢去想如吸收晶核那样,用血肉直接去吸收了,连铁锅都扛不住弱水寒气,何况普通的血肉之躯,人又不是精钢打造,钢铁练就,就算钢铁练就,也会被冻碎呀! “水煮不行,那就先用火烤试试。”麦家康建议道。 何雨竹点头同意,于是两个无所事事的人,又再 次实验起来,拿出岩麦,先用火烤试了试,结果岩麦没事,火到越烧火苗越小,直至整个熄灭,在岩麦三米范围内怎么也点不着,连他们自身都不敢站到岩麦三米范围内。 因为岩麦的寒度竟然随着火烤又增加了,直到过了好一会儿,那股寒气才散去,岩麦又恢复成他们带回来时,可以用手直接碰触一下的温度,见状他们想着火烤不行,那就试试用精钢锅炒吧! 反正有关植物的烹饪方法,无非煎炒烹炸那几样,可惜结果跟火烤没什么区别,那之后他们又试了用蒸笼蒸,结果蒸了不到三分钟,火就自然熄灭,国内全变成了冰碴子…… 连试几样都不行,麦家康咬牙决定试试奢侈的法子:“不如试试油炸吧!” “油炸?呃……好吧!”经过几次试验,何雨竹已经看出,这藏离界特产只要碰到热力激发,内部一直封存的寒气就会散发出来,明显小世界普通的火根本没治,就算油炸,估计结果也不乐观,油的那点温度,怎么可能超越凡火。 麦家康同样知道油炸也不乐观,但他就跟中邪似得,抓心挠肺的想把岩麦弄熟,总觉得弄熟后,对他有很大好处,迫不及待的想要实验。 所以见何雨竹答应,他立刻给新换的精钢锅内倒了大量油,并将灶膛内的普通柴火换成可长时间燃烧的加粗木柴引燃,如此烧热后,将实验多次都失败的岩麦,直接放入热油锅内。 因为先前实验时,岩麦内寒气爆发后的激烈散发寒气的反应,他们这次实验时,就在将岩麦放入热油锅内的瞬间跑出厨房,等待着岩麦爆发寒气,散去寒气后再收拾残局。 没想到只是普普通通的一锅猪油,竟然使这次岩麦实验出现了超乎寻常的变化,没有寒气爆发,没有灶膛的火都被寒气熄灭…… 灶膛的火越烧越旺,反倒是锅内香喷喷的猪油在无声炸着岩麦的过程中渐渐变色,开始很淡,但随着发现这次试验有门的何雨竹过去搅拌,变色的浓度开始渐渐加深,好似猪油正在缓慢凝结,最后将变成乳白色膏状油块一般。 并且油的粘稠度也开始增加,何雨竹搅拌了一会儿,就感觉越来越费力,她想,如果热力越多,激发出岩麦内寒气能量越多的话,那用油熬得时间越长,肯定散发出来的能量越多,不过看起来家康倒进来这些猪油并不能消化岩麦全部能量。 虽然不知道这种充满岩麦寒气的猪油有什么用,可试试岩麦能量却很有意义,要是吸收了岩麦能量含量的猪 油有用处的话,那就要多费些猪油,将岩麦内的能量全部激发出来啦!这么想着的她。 干脆边从橱柜拿出一只碗,从锅内盛出一勺已经如白玉色般的膏状物,边递给麦家康道:“家康,你到院子里,想办法把这油喂给咱家鸡试试。” “不用浪费给那几只,我试就行啊!”接过碗的麦家康,看着碗内膏状物,垂涎欲滴,一股强烈的饥饿感笼罩住他的胃、他的脑子,令他甚至不知道试试碗内膏状物的温度,随手从筷子笼拿出一只木勺,将膏状物挖起就吃下去。 正在背着他,专心搅拌锅内剩余猪油的何雨竹没看到这一幕,听麦家康那么说,还嘱咐道:“虽然有些浪费,但岩麦、岩稻的寒气你也看到了,就算现在猪油对它似乎有些特殊,谁知道里面的寒气有没有变化,不用鸡鸭之类实验,自己就吃,你不担心吃出毛病啊?” “没有毛病啊!凉凉的、滑滑的、还很香,只一口,就比你那瓶最好的恢复剂吃下去都舒服。”以残影都看不清楚速度,将一碗膏状物吃完的麦家康眯着眼睛,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道。 何雨竹听了心里一惊,放下搅拌的勺子,转过身就看到麦家康那副全身舒爽的模样,而且,他那两只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金色、月华色,从瞳色、他的身体反应看,还非常稳定,没给身体造成任何负担。 知道无论异能、血脉之力,只有在身体条件支持下,才可如此稳定表现出力量的她,只看一眼就明白这猪油吸收了岩麦内的能量后,确实对身体有益,看麦家康不只那只以太阴之阴性能量受益,连另一只眼睛也显现,就能够看出。 意识到这一点,她也立刻拿出一只碗,给自己盛了一勺白玉膏状物,又拿小勺挖出一点先试着尝了尝,当发现这一口下去,凉滑的能量竟然顺着舌头、喉咙流入体内,散向身体各处,甚至无需经过白果印记转化。 这股能量就自然而然融入她细胞各处,连脑海内晶核都在没有运行异能修炼法时吸收了一些后,整个人立刻如麦家康一般,飞速将碗内所有白玉膏状物吃下,这才用同样享受的表情道:“家康,把家里全部的猪油都倒进锅内,这点油看来不够。” “哦!”麦家康听了立刻应了一声,将平日赶车时在县城买肉时带回来,熬成猪油后放在柜子内的油坛子挨个搬出,然后把足足有五口巴掌大油坛子内的猪油倒入了油锅内。 何雨竹看着因为油量增加,锅内油色又变回液状油色,心里头不由 庆幸,因为自己的异能核麦家康的身体状况都要养膘,所以他们日常食用的都是高热量的猪油,每天的饭菜也都以肉食为主。 因猪油量消耗大,所以每次县城大集,他们都会买很多猪油回来炼油,倒是攒下不少猪油,使得如今猪油派上别的用场,没有因油量不足作废,至于她自己复制出猪油凑数,何雨竹不准备第一次就那么做。 毕竟她的复制异能复制出来的物质,本质上还是她自身的异能能量,谁知道会不会跟这种岩麦内的弱水寒气能量有没有冲突,或许只有天生地养、纯粹自然本质的猪油才能有容纳这种能量的能力呢! 麦家康见何雨竹在灶糖边搅拌油锅的样子,看起来就很辛苦,忙道:“雨竹,我来接着搅拌,你歇会儿!” “不用,我估摸着这些猪油还不够用,你干脆趁着这时间去村里其他人家也好、去镇上、县城也罢,反正想办法多弄些猪油回来,对了顺便弄些其它油类,或许,不止猪油有这效果,其他油类也可以。”刚吃完那一碗猪油膏,何雨竹只觉得她现在浑身是劲。 第59章 柯宝珠 见她精神满满,想起自己吃下猪油膏后,现在的精力状态,还真不怕体力不足,又清楚外面对女人抛头露面存有偏见,这些事要是何雨竹去跑,免不了受些闲言碎语,所以麦家康也就不再坚持替换,痛快答应下来,换了身衣服就去套车…… 他这一去直到天擦黑才回来,一进院子就从马车内抱下几个坛子往厨房走,到了厨房,发现里面烟熏火燎,那么一大锅油又变成即将凝固的样子,想要立刻把坛子内的猪油倒入,但锅已经快满了,不由对何雨竹道:“锅都快满了,这油倒不进去啊!” “笨蛋,可以先把这些油盛到空坛子内,空出地方倒新油啊!”烧了一下午的火,又搅拌了一下午的猪油,除了在现代时,家中过年那几天会这么忙活,何雨竹还没这么辛苦过呢!简直火大!!! 听到何雨竹这么火气十足的声音,麦家康不由失笑:“你到旁边歇一会儿,剩下的我来吧!” “哼!”何雨竹傲娇的哼了一声,等麦家康接过手后,立刻跑出厨房擦汗,整整一下午烟熏火燎,就算体力充足,身体到底是□□凡胎,汗流浃背的,又黏又不舒服。 而在何雨竹跑出去擦汗时,麦家康接过手后立刻忙碌起来,将先前熬制的猪油膏盛出,又倒进新的猪油,慢慢搅拌,时不时蹲下给灶糖内塞入新木柴。 不过或许是体质原因,熬制过的猪油膏对他吸引力太大了,让他忙里偷闲,忍不住时不时挖一勺吃,等何雨竹去浴房擦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回来。 他竟已经吃干净了一个小坛子的量,还被何雨竹正好目睹到他偷吃的情形,不由尴尬的抹抹嘴道:“这猪油膏太香了,我一时没忍住。” “噗嗤!看来你真很喜欢它。”下午熬制的时候,何雨竹也有吃过几次,但没有像麦家康这么……迫不及待,按照人有自行追逐对自己身体有益食物的本能来看,麦家康的身体对能量真的是十分迫切啊! 似乎被何雨竹笑的有些不好意思,麦家康忙岔开话题道:“对了,我尝了新出锅的猪油膏后,发现现在的猪油膏比咱们先前吃的那些味道更好,感觉身体也更有劲了,连我的眼力都似乎提升了呢!” “味道更好?确实,这一次猪油膏内蕴含的能量比中午那次多不少,难道,这猪油膏熬制的时间越长,就越能吸收岩麦更多的能量?”何雨竹听了后,干脆走过去也挖出一勺新出锅的猪油膏品尝。 因为她的异能方 式,令她对自身能量控制感知极为细微,所以新的猪油膏入口后一会儿功夫,她就感知出差别,不由有些意外,接着她秀眉微皱道:“不过……” “不过什么?”听到何雨竹能分辨出其中为何出现差别,麦家康放心不少,但她接着一个不过,令麦家康的心不由跟着又提了起来,担心这里面有什么大问题。 何雨竹不知道他心里在担心,听到他反问后,立刻将心里的想法说出口:“这么好的东西,用猪油膏称呼总觉得不雅,要不咱们给它取个别致些的名字?” “……”麦家康听了,简直有些无语,过了几息才回过神来,面无表情的道:“好,取名字的事就拜托给你了。” “嗯!我想想叫什么好呢?白玉膏?有点俗,朱玉膏?谐音可以用,但不是红色,叫起来有点怪,羊脂白玉?不行,感觉很奇怪,岩膏?听起来怎么像大烟膏,这也太……”就这么自言自语了一会儿。 何雨竹突然一拍手,兴致高昂的道:“既然这东西的重要材料出自藏离界,又是依靠弱水才能出现,不如就叫做弱离膏吧!把藏离界和弱水都包括进去,很有代表意义啊!” “呃……你不觉得这名字很拗口?比起这个名字,我觉得白玉膏、朱玉膏什么的都还行,也很上档次,毕竟上边的贵人们都觉得万事沾个玉字就很高贵。”听到何雨竹否定了一个个他觉得还行的名字,反而要取一个喊起来很奇怪的名,本来决定不提意见的麦家康忍不住出口反对。 好在何雨竹也不是那种一言堂的霸道个性,作为一个水产公司老板,能听得进员工建议也非常必要,所以她听了麦家康的意见后,无奈放弃了心水的名字,有气无力的道:“好吧!那以后就叫它朱玉膏好了。” “嗯!这名字听起来不错,采用谐音的话,也很清楚的表明了原材料的一种。”麦家康见何雨竹变了主意,心里松了口气。 而何雨竹确定了名字后,接着兴致勃勃的道:“既然名字已经确定了,那咱们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忙,首先,要看看猪油对岩麦能量的承受上限,能熬多久是多久,然后试试其它油类能不能熬制岩麦,还有要试试水以外的液体能不能跟油一样有这作用……” “看来咱们这几天是有的忙了。”听完何雨竹的话,麦家康都觉得眼前有点发黑,这些事的工作量可不是盖的,虽然他这么说,行动上却很配合何雨竹,两人再次在厨房点起太阳能灯,不停忙碌着…… 与此同时 ,南国废后冷宫内,一个面容苍老憔悴,瘦到皮包骨头,看起来似乎有五六十岁似得的苍老妇人,如枯木一般坐在陈旧的榻上,面色木然的听着一旁容色也一样憔悴,看起来三十来岁,梳了自梳发型的女子的话。 见她如此,自梳女虽然心疼,却知道她最挂念什么,只好接着道:“珍公主今晚用了一碗碧梗米,一只春卷、几片鱼烩、两只虾……” “白日里,她又去哪了?”枯木般的苍老妇人声音好似没有一点感情的问。 但是熟知妇人性情的自梳女,却明白珍公主是妇人对世间唯一的牵挂,偏偏那人薄情寡义、有奶就是娘……自梳女真不想将那些不堪的事告诉妇人,可是她知道比起隐藏,妇人更憎恶欺骗,哪怕是为了她好都不能容忍。 于是只能艰难的道:“殿下她……又去了国公府逼迫世子夫人,回来还去那个贱人宫里请安,出来时笑容满面,显然在那个贱人那得到了什么许诺……现在宫里宫外都在传,珍公主要逼死世子夫人,好嫁过去做继室……” “……”妇人没有再说话,但她发抖的身体,可以证明她气的有多厉害。 看着她如此,自梳女心里怎么能不明白,出身贫寒的丈夫得了大将军的兵权,登基称帝后,才露出他的无耻嘴脸,原来他早就背叛了主子,还跟那个贱人生下好几个孩子,并且当着所有王公大臣的面说什么娶妻当娶郑华柔。 哼!把主子当成什么了?不是他在马鹏喂马,为了讨好主子,花样百出的时候了,更让人气愤的是,被主子抚养,一同经历多次兵荒马乱、生命危机时舍命保护,还因此使主子失去生育能力的珍公主。 竟然在见到生母被那个负心汉废后,给那个贱人腾位置后,立刻对那个贱人献媚,口口声声叫母后比叫主子时亲了百倍,也比在主子面前听话数倍,简直成了那个贱人的一条哈巴狗,以主人的傲气,那个男人的背叛,在痛过、伤心过后,还能振作起来。 可是来自亲生女儿,唯一子嗣血脉的背叛,才是令她彻底垮掉的原因……不行,不能再让主子沉浸在珍公主的背叛中,要不然她又会被气的大病一场,还是想办法把主人的心神从珍公主身上岔开比较好。 自梳女想到这点,忙自袖袋内取出一枚小巧玲珑的玉质小筒,双手呈给木然苍老的妇人后道:“主人,今日接到木子部玉级急报,恐怕有大消息,您且看看,我想木子部应该急等您的回复。” “呵……天塌下来,有 跟我有什么关系?”爹爹走了,答应入赘的夫婿背叛,唯一的女儿是只有奶便是娘的哈巴狗,还不顾伦理,喜欢上有妇之夫,跟那个郑华柔像了百分百,丧尽柯家威名,这样的人生、这样的世界,她多待一天都觉得又累又脏。 如今金国境内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就算金国立刻大军入境,亡的也是麦家江山,跟她柯宝珠有什么关系,原来这木然苍老的妇人,竟正是背着谋害郑华柔罪名被废后的柯大将军独女柯宝珠,从废后之后,她就被囚禁在这冷宫里多年。 不过柯家军的势力确实惊人,这么多年过去,身处冷宫中的她竟然还能跟外界联系,连独女麦珍每日一举一动都一清二楚,可见其实力非同一般,只是柯宝珠已经因为丈夫、女儿的背叛,弄得心灰意冷。 根本没想过用这份力量做些什么,此刻就算拿到当年父亲留下的情报系统内最高级的玉级情报,也只是漫不经心的打开,准备看一眼就交给白婵自行处理,没想到只一眼,里面的内容就令她惊站而起,不敢置信的道:“怎么可能?” 第60章 龙脉之眼 “主人,金国出什么大事了?”自梳女白婵见自己已经如朽木一般,除了珍公主之事,对外界一切都没了兴趣的主人,竟然露出如此剧烈情绪,不由暗自猜测,是金国皇帝崩了?还是金国改朝换代了? 甚至想就算是这两样,估计以她主人现在的状态也不会在意,那令她出现如此情绪变化的原因会是什么?究竟是什么事,能令主人出现这么激烈的情绪变化? “白婵,你觉得麦珍像谁?我性格刚硬,爹爹性格固执、那个…人性格狡诈如狐,人却不蠢,但是麦珍呢?有奶就是娘、毫无节操、奢侈放荡,脑子还蠢笨如猪,连曾经大将军府内一个扫地丫鬟的脑子都不如。”被白婵的声音唤醒。 何宝珠愣愣的转下头,看着自己的贴身女婢,也是贴身护卫问道:“长得那副猪头样,有一点跟我柯家血脉相似的地方吗?与那个老狐狸也没什么相似的地方,都说子随父、女随母,在她身上我可看不出来这一点,或者说你觉得她跟我身边的任何人有相似的地方吗?” “主人!珍公主她……”白婵不知道自己主子为何突然说起这些,但珍公主是主子唯一子嗣血脉,主子不可能对她弃置不问,既然如此,明知道事实结果,还挑起主人火气,不过是令主人白白生气,所以想开口替她辩解一二,张张口却发现竟是辩无可辩,不由哑口无言。 柯宝珠明白白婵所想,想到刚才玉字情报传来的信息,她不由咬牙道:“你还记得我当初怀孕生产时的事吗?” “您是说大将军遇害后,麦启军担心……送您回他家乡避难生产时的事?”白婵不知道柯宝珠为何问起这件事,不过她自小跟随柯宝珠,对于主人身边发生的一切都了解一二,所以说起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初我们避在下麦村,不知怎么会突然有盗匪袭击下麦村,只能匆忙撤离,撤离途中又恰逢我在赶路途中动了胎气,不得不在距离下麦村不远的上麦村寻了个农户生产,而你们则带人去想办法拦截那些盗匪,最后就只能雇那农户的老婆子给我接生。”柯宝珠咬牙提起当时的事。 白婵却以为主人是在提另一件事,不由恨恨道:“木子部已经查到当时姓郑的那个贱人跟他已经通奸,已经被养为外室三月,她家因为被县衙、当地混混之类勒索,很是结交了一群三教九流,估计那群匪类就是她故意泄露您的消息引去,可惜没有证据,否则真该让他看看他口中的贞烈奇女子是什么货色。” “呵……没必要,一个贪慕权势富贵,一个为了权势不择手段,都是一丘之路,给他们自己表面贴的那层金箔都是装给对方、周围人看的,里面都是一团黑泥烂渣,谁也没比谁干净,□□配畜生正合适,以前都是我太年轻,有眼无珠罢了。” 柯宝珠对麦启军早没了念想,说起来十分中肯,面色除了有一点讽刺,也没有明显的爱恨情仇,然后她紧接着神色一变,咬牙道:“我刚才问你那些事,想要问的是你还记不记上麦村给我接生那户人家的事?” “我记得把那群土匪杀退,回到主人您身边时,见那户农家是一家爷奶父母俱全,似乎还有俩小女娃,名字倒是不记得了,不过我们过去避难时打听过周围,上麦村、下麦村都是少数的独姓村。”闻言白婵一愣。 虽不知主子为何突然这么问,但对主子的忠心,令她二话不说,仔细想想了后回答道:“没有外姓人的那种,所以他们应该是姓麦吧!怎么,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敲开他家门的事?”柯宝珠问道。 “记得当时咱们连敲了好几家,都因为听到村外土匪打杀声,不给开门,直到敲到他家,因为他家太穷了,连门都是破的,一用力就破门而入,百般解释咱们并非坏人、也非那群土匪的同伙,请他们给您提供个安心生产的地方时。” “他们又因为自己儿媳妇被惊吓到,也在生产,又说东屋在他们那块的习俗是贵地,不能沾生产、死人等污秽事儿,他家又只有东西两间住房,中间是灶房兼堂屋,根本不能用来做产房。”见主人今天一个劲问那家人的事,但听起来非但不像是疑惑询问,到似乎是在通过提问。 令她一点点想起那时的事一般,那时有什么特别的吗?白婵边想边回答道:“最后无奈,只能委屈您跟他家儿媳妇在西屋炕上一同由那家人的老婆子接生,为此还给了他家上百两金子,他家才一副无奈样接待了主人,等第二天我们回到您的身边,已经是您难产生下珍公主后一直昏睡。” “他家添了个孙子,成了祖孙三代同堂之时,那会儿我们因为担心您的身体,急着带您求医,稍微休息了片刻就带您和珍公主离开了,对那户人家的事并不清楚,不过我们走之前有再次重金感谢他们给您接生,您突然提起这件事,难道有问题?” “哼!当时那老婆子拿了咱们的钱,却没有请接生婆,也没有给我接生,连她儿媳妇,都因为前面生的都是女儿,认为那一胎肯定也是女儿,根本 不管,让她自己躺那生,她在外屋跟她男人、儿子似乎在说什么。”柯宝珠听到白婵疑问。 不答反而讲起她当时的经历:“我因为是头一胎,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记得疼得不得了,意识都模糊了,后来是炕另一头那个女人生产完,竟还有力气爬过来给我接生,我按照她的指挥用力,感觉把孩子生出来后就晕过去了,再醒来就是你们带我在府城就医之时。” “那个该死的老婆子!”这事虽然听主人讲过一次,白婵现在听到仍然觉得气的不行,只是当时主人念着那个老婆子拿了银子不作为,她儿媳却帮主人平安生产,否则可能性命不保,不好对救命恩人出手,所以才没找他们算账。 “呵……确实该死,那一家子都该死,你知道刚刚木子部这封玉字情报内说了什么?他说在客栈内竟然无意中看到一名跟我爹长得十分相似的年轻人,此人名叫麦家康,年龄、生辰八字跟麦珍一样,出身为上麦村迁移到何家村的村民。”听白婵怒骂。 柯宝珠冷笑一声才道:“父母不慈,未满十岁就被以代父从军之名推给抓壮丁抓走,辗转流落到金人军营,直到今年因突发怪病,全身骨瘦如柴,貌如痨病鬼,才被军营放人,回到家乡后非但没有得到父母善待,寻医治病。” “反而因为贪图他的退役兵饷,给他娶了一个重伤垂死女子为妻,不!应该说送给那个女子为赘夫,好名正言顺昧下他的兵饷,好在他媳妇是个厉害的,似乎还很有手段,竟然不但名正言顺让他带着自己多年积蓄跟麦家断亲,还治好了他的‘病’……” “跟老主人相貌十分相似?姓麦?跟珍公……麦珍年龄生辰一致?出身上麦村?还患有骨瘦如柴的‘怪病’?”亲耳听着柯宝珠这一番话,甚至连有关傅北王出事故当日,何家村人白日异常举动,晚上的诡异行动等情报全都有。 白婵不由倒抽了口气,她跟自己主人一样,没有在意傅北王的事、何家村人搞什么鬼,只在意最重要的一件,甚至忍不住骇然道:“难道麦珍根本不是您的血脉,您的亲骨肉被那一家子偷龙转凤了?他们好大的狗胆。” “狗忠心又可爱,有什么错?别用他们侮辱狗了。”柯宝珠闻言皱眉,比起只会背叛、行肮脏龌龊事的人,忠心又能卖萌的狗可爱多了,她边想边把专门用来传递玉字级情报,薄如蝉翼,团起来只有一小捏,却可写很多内容的特质卷纱递给白婵。 才接着道:“这是木子部传来的情报,上面除了有那孩子大致 的情报,他在从军营回何家村途中请医问药,尤其是县城、镇上的大部分脉案,还有从那个麦家出嫁女那拿到的情报,根据他们的追查,和出嫁女对幼年的一些回忆,当初跟我同屋生产的妇人娘家姓季。” “因为连生两胎为女,第三胎似乎请稳婆看过,也是女娃,她婆婆放过话,要是那一胎再生下赔钱货,就卖了她令娶新人,她有过生产经验,又比我先出现生产征兆好几个时辰,比我先生下孩子很正常,云国律法和规则,又极力压抑女性地位,女人一生只有从父从夫从子三个选择,可以任他们买卖。” “以她当时的处境,一旦再次生下女娃,会被夫家卖掉重娶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她见生下的是女儿,为了自己的利益,有很大可能瞄上您腹中没出生的孩子……亏您还念着她的接生之恩,对他家高抬贵手,那一家子简直个个都是狼心狗肺、黑肝烂肠的东西。”同样快速看完情报的白婵。 听到柯宝珠的话后,也几乎立刻能推测出当日的真相,不由气炸了肺:“我就说您当日受惊早产,少主明明提前一个月出生,到了府城请郎中看,却个个说是足月生,原来麦珍根本不是您的血脉,而是麦家的贱种,难怪长成现在这幅德行,看见姓郑的的男人就迈不开腿……” “呵……木子部已经调派更多人手前往上麦村当地调查,也决定派人潜入何家村的麦家,准备从那一家子口中弄出准确情报,并且调遣人手潜入军营。”听着白婵怒骂,在极度震惊后。 柯宝珠却平静的可怕:“准备看看,曾流落到金人军营那个麦家康和现在的麦家康是不是同一个人,也看看那个麦家康究竟是我的亲骨肉,还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用他和我爹相似的相貌做陷阱。” “应该不用查的那么仔细,从木子部传来的脉案看,他是真的生了那个‘怪病’,那他肯定就是您的骨肉,毕竟那个‘怪病’只有柯家血脉才有可能出现。”自小服侍柯宝珠,也经历过柯宝珠得‘怪病’之事的白婵,心里已经确信麦家康就是真正的少主。 “是啊!那个怪病可不是柯家以外的人能得的,白婵,你给木子部回信,命他们无需往金**营、上麦村分散人手,只要安排人进麦家,搅合的他家鸡犬不宁、家破人亡就行,另外安排暗卫护好他,还有给他送一些我得病时的‘补品’。”柯宝珠有条不乱的吩咐道。 看着主子一改木然、对周围一切全无兴趣的模样,白婵震惊的瞪大眼睛,随即兴奋至极的道:“主子,您……” “既然非柯家血脉、不是我的骨肉,她想怎么卖贱就怎么卖贱,我的儿子还在异国他乡受苦,其他人怎么能享乐?先前我还以为柯家人出了那个玩意,是天亡我柯氏血脉。”柯宝珠说话间,枯萎苍老的模样竟然缓慢消退,直至停留在三十来岁。 成熟端庄美妇的模样才停止变化:“但到了如今才知道,柯家真正的血脉因为小人流落异国他乡,尽管吃尽苦头,却仍然觉醒了血脉之力,显然……天还是庇佑我柯家,既然如此,这些年来,吃了我柯家东西的当然要给我吐出来,夺了了我儿子的,就要全给我儿子还回来……” “嗯……您说得对,天还是柯家的天。”白婵见柯宝珠振作,不由热泪盈眶,心中同时感叹,柯家人因为自身血脉能力,总是过于崇信天命,有时总会因崇信天命而自绝生机,失去争斗之心。 当年大将军如此,这些年主人也是如此,好在现在真少主的出现,令主人改变心意,不在自闭于此,之后谁胜谁败,哼!是时候让麦启军、郑华柔他们看看柯家的厉害…… 身处金国的何雨竹、麦家康对那天遥远南国产生的变化一无所知,这些天他们全部精力沉浸在对藏离界特产的实验中,连自家田地都顾不得照料,也没又跟村里其他人一样,趁机倒卖糯米挣钱…… 好在他们的精力并没有白费,经过多次实验后,他们发现藏离界的特产,无论是岩麦、岩稻等因弱水岩化的植物,还是藏离界那些没被腐蚀掉的各种石头,都可通过熬制猪牛羊等动物油引导出、并在油温中中和掉其中寒气,得到纯粹、无害的能量。 植物油也能引导出藏离界特产的能量,但似乎是因为少了动物油中的某种成分,它们都不能中和掉能量中的寒气,所以用植物油熬制出的能量膏都寒气十足,光拿一罐放在屋内,就可令炎炎夏日的屋子变成春秋皆宜的室温,可谓天然空调。 这期间他们除了用油实验,了解现代知识,知道精油大致生产方法的何雨竹,还因为这次实验跟油有关,所以对生产精油的另一种材料——高纯度酒精有些兴趣,因此,还特意复制出一套蒸馏设备,蒸馏出各种纯度的酒精进行试验。 理所当然的,一开始实验的低纯度酒精因为其中水分,跟第一次实验时一样,几乎是瞬间冻结,其余也都差不多,直到纯度超过50%后,才开始出现没有冻结的现象,可也变得跟冰沙状态似得,都是碎冰。 到了60%时,碎冰减少,稍稍有些酒香液态物,直到 用100%的酒精时,才没有了碎冰等物,变成了散发酒香,能量纯度比油膏高出数倍的纯能量液,只是这能量液内的寒气也没有被中和掉,却又不会跟植物油膏一样往外散发。 而是被局限在酒液中,只有碰触到这液体,才能感受到其中寒气,这样百分百纯度,又有惊人寒气的能量酒显然不能喝,何雨竹、麦家康两人当时还以为这酒和能量都要浪费了呢。 没想到实验第五天时,院子内彻底融化掉的那块冻结的稻穗冰,令这个实验有了新进展,也令何雨竹、麦家康两人对麦家康的左眼能力有了新的认识,甚至在何雨竹复制出来的玄学书籍中找出了那只眼的真正名字——龙脉之眼。 从藏离界归来后的第六天中午,何雨竹见稻穗冰彻底融化了,因这几天他们已经将其他所有藏离界特产内的能量分别用动物油、植物油、酒精熬出,只剩下这只稻穗的能量还没有引出,因此她戴上棉手套,拿起稻穗就想进厨房把这个也熬了。 没想到恰好这时麦家康也走出来,一出堂屋门,左眼竟然在他自己没有操控的情况下变成金色,同时他自己也露出了极为震惊的表情,何雨竹见状,以为他的左眼又出了问题,顾得不处理稻穗,就扔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扶他:“家康,你左眼又怎么了?” “我……左眼似乎……出现可主动使用的能力了?”这些天日日跟何雨竹相处,即使无意,麦家康也不知不觉间跟她学了一些现代词汇,这会何雨竹一问,他就不自觉说出,并以眼神示意何雨竹看向这几天稻穗冰块放置的地方。 然后何雨竹亲眼看到那一方土宛如成了麦家康手里的橡皮泥,让它呈现什么形状,它就会变成什么形状,甚至还可控制身在那一方泥土内的草种生根发芽生长,这难道是土系、木系双异能?看到这一幕时,何雨竹心里不由产生这样的认知。 然而问了麦家康,麦家康回答完,又经过多次试验后才知道,这个能力并非什么异能,而是麦家康刚才突然发现原本放置稻穗冰,在稻穗冰彻底融化掉后的那一块地方,他竟然看到了从何福云离开村子后,就没见过的地气。 而他能通过操纵地气,来控制土壤变形、土壤内的种子发芽,甚至干涉土壤内的蚂蚁搬家、转移行走方向等,形容起来很繁琐,但是具体能力却跟何福云那种有异曲同工之妙…… 亲眼看到麦家康展示这个能力,又听完他的解释后,何雨竹感觉这样的事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想了好半天,才突然复制出一 本作者不明,记载着古代玄学方面的奇闻异事书籍,里面都是些鬼神玄事方面的小故事。 何雨竹带着麦家康在里面翻找了好一会儿,才从后半内容中找到一篇只有短短不足三百字的小故事,那篇小故事是用古代文言文描写,翻译成白话文,就是讲某地某时,有一个旅人在经过某座山时,因腹中饥饿,无意中在山中挖出一条蛇状植物根茎吃掉。 吃了之后他忽然腹痛如绞,肚子不停涨大,最后竟然从内部撕裂,以男人之身生出一个婴孩,旅人把这婴孩带回故乡抚养,因为贫穷,经历了一些窘迫境况,但是每次遇到难题,不久就会化解。 例如他肚子饿了,家中却没有吃食,某日出门,就有野兽叼了野味送给他,再例如他冷了,院子里一夜之间突然长出一大片棉花,还开花结果,露出熟棉…… 如此一件两件,直至婴孩渐渐长大,旅人家境因为多年的幸运,已经从赤贫变为当地有名的富户,如此到了娶妻生子,婴孩第一个孩子出生后,他忽然跟旅人告别,并告诉旅人一直以来的真相,原来旅人吃下那个根茎。 是那处山脉的小龙脉无意识休眠时所化,它掌管着那片山脉的一切,是那片山脉生灵们的一切生机,那片山脉上的一切也是他的生机,也有人称他为那座山脉的山神,因他有形物质,是纯能量生命,他被旅人误吃掉后。 能量受旅人血肉感染,化为婴儿降生,既然已经有了血肉,跟旅人有了父子因果,他就必须要还清因果才能回复本身,如今他成婚生子,孕育下子嗣,还给旅人、妻室、孩子留下足以生活的财资,已经跟他们因果两清。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一段落有重复,现在修好啦! 第61章 最宝贵的能力 今后不会再有任何干系,以后也该恢复本身,回归山脉,否则,天长日久,山脉将有大祸发生,已经长为成年男人的婴孩在告诉完旅人这些真相后就消失了。 这是那个看起来荒诞故事的上半篇,真正的重点则是在下半篇内,男人走后留下的孩子幼时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是十几岁后双眼眼瞳却变成了淡金色,并经常自称眼睛看到大地冒烟,看到远方山脉有金光飞过……等! 他们村人都认为这孩子是因为没有父亲,缺少教养造成的谎话精,对他都很排斥,直到他如现代套路中那样,看出中邪的人身上有黑气,告诉那人,那人却不以为意,还到处宣扬他又说谎了,然后被事实打脸。 之后又看出一个一身乞丐装的老人身有淡紫气,结果没多久他女儿封了妃子,老乞丐也因此被女儿求皇帝找到,赏了个爵位养老……后面随着他看到的越来越多,经历的越来越多,发现自己甚至有如同神明般的力量。 还因为这力量被别人利用,等到人至中年,发觉到真相,并知道他以为的至交好友、恋慕之人全都是为了他的力量才跟他交好,心里都把他看作怪物,他心灰意冷时,才从母亲那里知道自己的身世。 然后他带着母亲一起遁入龙脉所在那座山脉,见到了已经重新化为龙脉的父亲后,才从父亲口中得知,因为他是继承龙脉的精血而生,天生有着龙脉的部分能力,他的眼睛会是金色,是因为他继承了龙脉的龙脉之眼。 之后龙脉之灵还将龙脉之眼的所有能力告诉了他,在听到他诉说自己的人生经历后,却说自身跟他们母子因果已断,不能跟他们团聚,若是因这双眼睛不容于世,他倒是可以封印这双眼睛的外显能力,令他可以自己控制眼睛的变化。 只是这个封印施展后,会影响他的后代获得龙脉恩惠,可以觉醒这份力量的后代会越来越少,他吃够了这双眼睛的苦,对所谓龙脉恩惠并不在意,恳求龙脉帮他封印,之后就带着自认为是山神之妻,不肯远离山脉的母亲在山脉附近村镇隐居下来,自此那个神奇人物,再没出现在世人眼前。 这样一篇不知是真是假,把龙脉拟人化还只有这一本如同古代神鬼话本的奇闻异事书籍,其他玄学书内从来没提过龙脉还能化人,跟人成亲生子、留下血脉之类。 但让何雨竹认为麦家康左眼觉醒的是龙脉之眼的原因却是那短短的文言文中,上半篇用一个个好运气掩盖龙脉之灵的能力,下半篇则用 好几个打脸、为他人排忧解难情节来揭开主角儿子那双眼睛的能力,然后龙脉之灵又亲自解释了这些能力的名称和真正原理。 第一个能看到依附到人体、其它物体上的邪气,第二个看到人的气运、第三个看到大地冒烟,是看到了地气,第四个看到山川河流内的金光,是龙脉之气,第五个能以自己的意识影响周围地理、树木、野兽等产生不自觉的变化…… 这些能力中,前面四个麦家康的左眼都有,第五个他先前没有,但是就在刚刚也能做到了,虽然只能影响一小部分,这也是何雨竹会突然想起这本书的原因,因为比起前面几个跟玄学术士、风水师、阴阳眼差不多的能力,最后一个能力太强大了。 而她会看这本书,还是在末世降临最初,网络中断,她跟着家人四处避难,无意在一个茶馆避难时,没法用流量在手机内看书,为了打发时间,随意从书架上拿了几本名称样的书来来看看打发时间。 大学毕业的她看本文言文不算困难,加上那本书和大部分古代神话话本有很多不同,到似仿照山海经那样体裁写的似得,让她看出些乐趣,才将整本看完,到如今仍然有点印象,一碰到相关的事,就能及时想起。 “这个故事里,龙脉之灵化人存在不曾存在且不说,龙脉之眼其实总结起来只有观邪气、看气运、观地气、视龙脉四种能力,这几个能力中,我能看到鬼附体时,人身上的邪气,气运却似乎从没看到过,地气、龙脉也能看到。”同样看完这段内容。 并从何雨竹这里听到翻译白话版的麦家康,沉思了会儿才接着道:“只是故事中的龙脉之眼并没有明显控制土壤、植物的能力,我先前也没有这样的力量,现在突然有了,还只能控制这一小块……雨竹,你觉得会不会有与龙脉之眼相似的血脉能力?” “首先,气运这一点,拥有龙脉之眼的龙脉之子觉醒后,在家乡的日常生活中只看到老乞丐那一次,这说明龙脉之眼能看到的气运,大概是只有气运比较出众,能当官封爵的那种,其次控制土壤、植物、生灵这一点,龙脉之眼确实没有。” “但是上半篇里的龙脉之灵为了救旅人时,大概使用了这样的能力,虽然书中说是运气,可是能够令地龙翻身时,恰好只有旅人所在村子无恙。”听麦家康这么说,何雨竹仔细想了想,也没想起看过、听过的玄学知识里有相似的能力。 只好重新仔细看了一下这篇故事给麦家康分析:“看过何福云那次的泥石滑坡现象,我想 这应该不是巧合,而你现在却有着比龙脉之灵弱小无数倍,只能控制这么一点范围内的能力,我觉得可能跟你这几天一直服用朱玉膏,进化了龙脉之眼的能力。” “又或者跟岩稻稻穗冰自然溶解后,给这一小块地造成变化有关,你不是说在那里看到地气了吗?只有咱俩知道,咱们村、甚至咱们县和府城附近,似乎因为何福云身上的异常龙气,已经看不到地气和龙脉之气。” “现在你却能看到了,或许一个是你的龙脉之眼进化后有制造地气的能力,另一个可能则是岩麦的能量被水引导出来,经过太阳暴晒,自然溶解后,有着滋养大地,恢复地气的能力,甚至一旦地气恢复更多,连这一代的小龙脉也能恢复。” “这个故事里龙脉之灵曾经提到因果,而因为你能够使用空月之瞳,咱们才能把藏离界特产搬运回这里,从而为了试验使岩稻的能量被引导出,滋养了大地,这里面最初的‘因’在你,所以地气形成后。” “结成的‘果’令你能够如真正的龙脉之灵一样,控制有地气存在的这一方土地,要是这个推测正确的话,咱们只要能弄到更多藏离界特产,用它们的能量滋养这片大地,或许,你就会成为这一代真正的主宰呢!”何雨竹越说越兴奋。 “能不能成为主宰无所谓,但是如果能恢复这一代的地气、龙脉的话就好了。”从玄学书籍中了解到地气、龙脉重要性的麦家康,听完何雨竹这番分析,情不自禁道:“而且我觉得比起朱玉膏能够滋养人体的能力,岩稻等能够滋养大地,恢复地气,甚至恢复龙脉的能力,才是最宝贵的。” “嗯!我也这么认为。”听麦家康这么说,何雨竹兴奋之情稍减,想到朱玉膏的能力,其实如同高纯度晶核一般,只要她复制出三阶、甚至四阶的晶核,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只是这些不用她付出脂肪能量复制罢了。 但是无论多么高级的晶核,都没有可以滋养大地,恢复地气、龙脉的能力,要是有的话,前些日子在那片洒满晶核粉末能量的山路上,麦家康就该看到那里有地气了,但是他每天赶车在那里来往那么多次,却一次都没看到过。 显然晶核做不到这一点,而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藏离界特产,自然非常宝贵,毕竟能够滋养地气、龙脉,那么只要足够量的话,它们甚至可以令因为失去地气、龙脉而沙漠化的土地恢复丰饶,可以令枯竭水源再生。 知道环境恶化后果的何雨竹当然承认麦家康这一次的观点,甚至跃跃欲试 的道:“家康,我有个计划,你听听可不可行?” “什么计划?”麦家康不明所以的问,暗想,他们不正在讨论龙脉之眼和藏离界特产的事吗?怎么突然说起计划来了?对了,计划是什么意思来着?还没被普及过计划二字意义的他默默想到。 何雨竹神色严肃的开口道:“既然藏离界特产有着这么特别的能力,我想请你再次试试使用空月之瞳去藏离界,咱们跟那里的人交换更多特产回来,然后咱们想办法把附近能买下的山、土地、无论地质怎样,全部都买下来……” “为什么要做这么麻烦的事?”麦家康听到何雨竹的计划有些吃惊,他知道别看何雨竹很厉害,实际却对周围一切都有些漫不经心,也讨厌麻烦事,可如今这个讨厌麻烦事的人,竟然主动要做麻烦事,这令他怎么能不意外。 第62章 何雨竹的计划 闻言,何雨竹神色前所未有严肃的道:“没错,这个计划是很麻烦,可经过前些天傅北王的事,你我也应该有我们是鱼肉,随时可能会被金国权贵阶级,甚至知府、县令□□的认知。” “你还记着这件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麦家康不明所以的想。 何雨竹点头:“我不提,不代表我会忘记,解决?你觉得这件事真的解决了吗?现在或许因为那位傅北王失忆,咱们可以太平一时,可是若等他恢复记忆,或者有其他因缘巧合令金国其他官僚阶级查出,甚至村民们有人为了利益背叛呢?你觉得我们会如何?” “……”麦家康被何雨竹一连串话问的哑口无言,想想从军这些年死在金人手中那些百姓,何尝不无辜,就是他自己为了活命,还不是要装成铁石心肠,在无可奈何时对同族人下手,那些情形午夜梦回时,令他总是不由惊醒。 见麦家康没有反驳,何雨竹才接着道:“无论哪种情况暴露,我们只能要么俯首认罪,任由金人□□,要么隐姓埋名,躲到其他地方,战战兢兢,一辈子都不敢光明正大的活下去,这是你想过的生活吗?或许你忍得住,但我对自己的名姓很在意,可不想抛弃它们狗血偷生。” “……我也不想被别人逼着放弃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许是过去人生里,已经被逼着放弃了太多,从被抓壮丁那天起,自由、尊严、道德心、操守……全部失去过,他就算心中对迫害他的人,例如父母、金人有再多怨恨不满。 也会因为在幼年时被灌输的子女是父母所有物,不能违抗忤逆父母,和军中训练出的遵守军令、遵守规则、听从上官指挥等军训,而本能的从心里没想过去反抗他们,这也是他前世明明能反抗父母的安排。 最后还是在父母的哭闹指责中听从了他们的话,明明杀了那些金人,却最后因为想到杀了他们,他的匹夫之勇也杀不了全国的金人,反而会连累父母村人,最后憋屈死了自己,直到这世重生,最初他仍然愚蠢的抱着跟妇人勾心斗角似得想法。 想办法使父母放弃他这个无用的‘废物’,直到被何雨竹的举动唤醒,才恍然明白自己又犯蠢了,前些天金兵进村时,他又想着靠逃跑、靠藏躲来应对突如其来的灾祸,但何雨竹却用行动告诉他,就算是金国的一国亲王,破门的县令,令百姓有苦难言的恶吏们。 实际想要对付他们时,他们也不堪一击,而现在何雨竹又说,她想要就算谋害亲王之事暴露 ,也要光明正大活下去,那自己当然要继续跟着她经历更精彩的世界,然后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果然只要跟在她身边,感觉自己就能活的更明白了呢!麦家康满足的想。 “有守住自己的东西,不被他人夺走的信念,这一点很好,我也想守住自己的姓名和命。不被任何人夺走,只是觉得先前没有万全的解决方法,只能尽力消除各种痕迹,隐藏自身罢了。”听到麦家康表态,知道这人不擅长撒谎。 也信任他不会骗自己的何雨竹称赞了一句后,接着对他坦白自己的想法:“但是现在不同,若是藏离界特产真有恢复地气、龙脉的能力,若是你可以掌控进出藏离界的能力,若是恢复地气和龙脉后,你对恢复地域范围真有一定的控制力,我们就不必藏藏躲躲的活。” “这跟你要买下那么多地有什么关系?”麦家康的不解的问,然后为了表明他不是嫌何雨竹浪费钱财。 认真解释道:“按照金国的律法,无论山地、农田,还是其他地产,只要买下,归私人所有,若没有功名、爵位、官位,就要交税,税金还都比其他两国高一层,加上每年收税时金人会趁机搜刮无权无势的韦原人,要是真买下来,每年缴纳税金时会很麻烦。” “一个是为了可以名正言顺的用藏离界特产修复这一代,地气恢复后,当地的产出肯定会有所提高,这些我可不想便宜给金人,另一个则是为了建一个防卫力量堪比府城的居住地,并招揽足够的护卫保护。” “令那些金人就算想要打坏主意,也必须慎重,绝不敢跟这次似得,以为咱们是可以轻易捏死的小蚂蚁,所以就出手了,最后则是为了善用你的能力,从府城之事看,就算是金人,跟韦原人生活久了,也会有咱们这边的鬼神概念。”听着麦家康的讲解。 何雨竹想到这两天从村里听闻那些在府城卖糯米时听说的一些事迹,连金人们也争相购买糯米,还天天去道馆烧香,也开口解释自己的计划:“对神鬼之事生出敬畏之心,咱们可以利用你先前在府城给出治疗尸毒的事。” “再找一些其他鬼神事迹解决,把你打造成一位法力高强、如同人间活神仙般的人物,那些金人胆敢欺压平民百姓,却再没有生死危机下,不敢贸然招惹可通鬼神的人物,而我们还可以利用你这副招牌……” 听完何雨竹的计划,麦家康几乎要惊呆了,他没想到何雨竹竟然会将他们先前的一些经历,当成这个计划的伏笔,并且设计出这么宏大的计划出来,这件事 要是真能顺利完成,今后不管是金人长久统治本地,还是改朝换代。 他们和他们的子孙后代,都将不受皇权拘束,可在这片土地上立于不败之地,果然她的强大简直没有极限,也不会被任何权势、富贵、规则拘束压迫,才能够想着这么一个完成后可惊天动地,惠及子孙万代的计划。 这样的奇女子竟然跟他拜过堂、成过亲,哪怕到如今都没有夫妻之实,他都觉得自己太幸运了,就跟那戏词上因缘巧合成了菩萨丈夫的狗屎运凡人似得,想到这些,他不由对何雨竹感叹道:“雨竹,能跟你结缘,我感觉自己几百辈子的运气都用在这一世了。” “……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发烧了?”何雨竹整个人的心思还沉浸在她拟定的计划中,根本没注意到麦家康说这句话的语气和眼神,还疑惑好好的他怎么突然这么说。 看她这幅茫然的样子,麦家康耳根一热,不好意思的别开头,摸着后脑勺道:“没有,就是觉得你很厉害。” “那是当然,我可从来都是班……”级第一,还是何家她这一代的第一人,可惜厉害是够厉害了,恋爱运却比小堂妹差远了,好在重生后还给包配了个丈夫,分配的丈夫对她还有点意思,不像前世那样,到死都是个斗战剩女,辛辛苦苦几十年,连恋爱都没尝试过。 诶!何雨竹说着说着,把后面麦家康理解不了的话咽了回去,摇头甩去突然浮现的怅然,才接着若无其事的道:“既然你也觉得这个计划不错,那咱们就先试试能不能主动控制去藏离界,然后试试那些特产是不是都能恢复地脉,要是可以的话,计划就可以开始执行了。” 因为那点小心思,没敢看何雨竹脸的麦家康没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在听了她的话后点头又摇头道:“实验是可以,不过根据传承的内容,咱们只能等到下个月十五再进行试验。” “咦!为什么?”何雨竹惊讶的问。 “上古时期,继承空月血脉的人可以随意在夜晚使用这种能力,但现在随着血脉淡薄,空月之瞳的能力也越来越退化,到了上一代已经成了只有月圆之夜,借助最强盛的太阴之力,打开空间通道,前往同样太阴之力强盛世界的程度,那还是在上一代双眼觉醒的情况下。”听何雨竹问。 麦家康忙解释道:“现在的状况是,本来就适合女子的空月之瞳因为未知原因在我身上觉醒了,相比与适合太阴之力的女子,我的体质就先差了一层,又只觉醒了一只眼睛,这样的状态下,估计没 你的辅助都使用不了这个能力,更别说在太阴之力不强的其他时间打开‘门’。” “也就是说差别在于太阴之力的多寡?”何雨竹听后,认为要是每个月只能去一次藏离界,那就算藏离界特产真的有恢复地脉的作用,光运输交易方面就行不成有效利用,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血脉之力限制才行。 可是解决办法?想了想,她脑中闪过当日麦家康觉醒空月之瞳的情形,不由想到了白果的能力,暗道,既然白果有把日精月华转化为自己生命力、魂力的能力,那是否也能反其道而行,把自己的精神力转化为月华呢? 要是月华之力充足,灌输给麦家康的话,不就可以打开通往藏离界的‘门’了吗?想到这,她对麦家康道:“我或许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不过要先试一试才行,还需要一些时间做准备,如果可行的话,我就告诉你。” 第63章 井口闹事 那天他们商议到这里之后,何雨竹就每晚在屋外睡,尽量多让白果吸收到更多月华,好进行实验,而麦家康也为了何雨竹的计划,每日出村四处奔波,打探附近村镇县城各处地形,观察地气、地脉,和所有无主的山地、田地等。 如此过了几日,在麦家康不辞辛苦的打探下,其它州府状况未知,两人确信了雷宵府当地向他们县城这一代的地气、龙脉确实都不见了,雷宵府府城也有四分之一面积没有地气覆盖,而这些没有地气、龙脉,又是无主之地、符合何雨竹计划的地方共有三个。 一个名为凉玉山,山上没有龙脉地气,传说因不知多少年前,有人在山上采集到一块每到夏日就散发凉气的玉石而得名凉玉山,山上原本有没有山匪、山民聚居不得而知,不过近几年,凉玉山不知出了什么变故。 水源开始稀少不说,还变得越来越贫瘠,山上的各种生灵迁移到其它山林了,树木无法移动,则枯死了不少,又有因为暴雨、雷劈、山火等原因,大量死去,如今已经变成一副穷山恶水,光秃秃见不到植被的矮山坡模样。 这座凉玉山距离凉玉县不到30里地,距离本县则有70多里地,它的山脚下四周共有三个村子,本来凉玉山的水源无论春夏秋冬都带着一股凉气,烧开后泡茶既有特色。 附近三个村子的村民常上山打了水去凉玉县去卖,可以说靠山为生,可惜自从凉玉山环境恶化后,就再也打不到好水,三个村子的村民生活也变得贫苦不少…… 另一个名为青莲山,坐落在青莲县境内,本来也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山,因山腰一处湖泊内天然生长的野生青色莲花而得名,引得不少僧庙尼姑庵坐落于这座山上,雷宵府境内的文人墨客也都爱在这青莲山上聚会,宴朋聚友。 可惜跟凉玉山一样,不,应该说比凉玉山更早,据打听是在八、九年前吧!这座青莲山青莲湖的莲花盛开了一次后就不在开花,第二年连莲叶都长得稀稀拉拉,第三年非但没有莲叶长出,连青莲湖水位都开始下降。 同时这三年间山上也出现了类似于清凉山上一样的变化,水枯、植枯、动物迁移、山石土壤质量恶化等,到了第五年这青莲山上是一点生机都没有了,连种菜都种不活,原本图个好兆头搬来的寺庙道观尼庵和建了山庄的人家纷纷搬走。 地契等是给钱就卖却没人买,连官府不要钱都不收,毕竟地契在私人手中,除了宅地,其他地方都是要交税,对 县衙来说,这些税收也是一部分收入。 而这青莲山周围,贴向青莲县这边有一个小镇,其他几个方向则分别有五六个小村子,都是前些年为了赚寺庙道观香客和山庄住户、文人墨客、游客们钱而聚居起来的小摊小贩们组成。 第三个朝云山,要是数百年前的话,那真是一个山清水秀,奇珍异兽、奇药妙果层出不穷的好地方,可惜如今已经莫名变成了生机全无,树木花草干枯、土壤沙化后,时不时出现山体崩裂、暴雨时泥石倒塌滑坡等现象,变得面目全非。 另外这朝云山传说是前朝云国开国皇帝出身在其山脚下的朝云村,不过云国开国皇帝从未承认过,而且那座山从云国开过不久就开始泉眼溪流枯竭,土壤沙化,山石崩裂,树木枯萎,原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朝云村民因为过不下去,早就纷纷搬迁。 云朝末年,别说金兵,连土匪都看不上那个一片死寂的地方,现在周围方圆百里渺无人烟,连原本的朝云县都因为人口流失,在金国开国时期,被划分为朝云镇,现在朝云镇已经归属到本县下边,倒是距离何家村最近,不过十二三里的山路而已。 这三个地方都很符合何雨竹计划里那个重要地点的要求,不过哪一个更适合,麦家康决定还是让何雨竹自己选,毕竟何雨竹想的更周全一些,或许可以从三个地方看出不少差别,反正让他这个榆木脑袋看,是看不出谁好谁孬。 麦家康边想边赶着马车往家走,没想到路过村中间的水井,跟在水井旁打水的村人打招呼时,一个看着有点眼熟的妇人突然从斜对面的村路上冲过来,手拿擀面杖,对着一个正在打水,二十来岁,长得柔柔弱弱,身材袅袅,模样秀气的少妇,扬手打去。 还边打边骂:“小贱人,竟然敢偷嘴,鸡蛋羹是给我儿子吃的,你这样的贱皮子有什么资格吃用,我看你就是欠教训,长成一副狐狸样,以为双腿一张……” “姐姐饶命啊!妹妹今个从早上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一直在这打水洗衣服呢!没回过院子,怎么可能偷吃金宝的鸡蛋羹,您这样羞辱,妹妹也没脸活下去了。”被打的柔弱少妇似乎因为妇人用床底间的污言秽语辱骂而羞愤欲死,辩解了一句后,捂着脸就向水井口跑去,一副想要寻死的样子。 正因为突如其来这一幕而看起热闹的村妇们,见状立刻齐心协力拦着她寻死,她们会这么主动救人是次,主要则是全村就这一口公用井,她要真跳井死了,这井还能用吗?到时候她们怎么吃 水? 拿着擀面杖的妇人见她这么闹,却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举着擀面杖就要接着打,被看热闹的人拦了,还不停骂道:“不要脸的小娼妇,除了会勾引男人还会干什么,不就是会□□里那点事吗?我今个把你打烂了,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 “呦!家泰家的你今个火怎么这么大?” “哎呦!不愧是能连公婆夫君都能拿捏住的厉害媳妇,瞧这话骂的。” “我这成亲三十年了,都张不开这个嘴。” “难怪人家都说家泰媳妇是个厉害的。” “这嘴皮子可比何老太都利落。” “说起来何老太跟着那个福气孙女一走,现在估计正过着吃金喝银的好日了吧!” “嘘!那老何家的人能提吗?你没看村长、族长把他们都给除名了。” “是啊!就算当了娘娘,一招得势就想来祸害咱们的人,哪能跟咱们同族。” “最惨的是何大牛一家,被他们连累的自上到下一家子村子都不能出。” “他们还想偷跑,给村里发现后,一家子男丁都被押到祠堂打板子,还说再有下次就沉溏。” “这下可都老实了。” ………… “我知道姐姐对我进门之事心有芥蒂,但我和相公也非有意让姐姐伤心,都是天意弄人,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要不是为了给我爹守孝耽搁了婚嫁时间,又在前些天糟了是非。”就在人们议论纷纷时。 柔弱妇人被她们拦下后,一副无法以死证清白的模样,捂着脸,柔弱双肩一颤一颤,用充满极度委屈伤心的腔调哭诉道:“我一个堂堂秀才家的女儿,有不算失了身份的嫁妆,又怎么会以平妻进门,谁家的正室嫡妻当不得。” “当初公婆相公明明保证,等我进门后和姐姐一样看待,结果才回完门,姐姐就用如此污言秽语羞辱于我,如此不就是想逼死我吗?那就让我死好了,如果死了能让我清清白白的来、清清白白的走就好啊!呜呜……” “我看谁敢让你死,秀儿,别哭了,看我教训这个臭婆娘,让她以后还敢欺负你。”就在这柔弱妇人闹死闹活时,麦家泰忽然从看热闹的人群后冲出来,抱住少妇安抚一句后。 转身快步走到拿着擀面杖还要闹着打人的妇人跟前,抬手就是一耳光,并毫不留情的辱骂道:“贱人,再敢胡闹,就给我滚回你娘家去。” “麦家泰,你这个丧良心的,竟然为了个小妇打我,我跟你拼了。”被打的妇人,家泰妻子本就是个厉害人,现在突然被一直拿捏的老老实实的窝囊废给打了,当即气的拿着擀面杖就对着麦家泰狠抽。 麦家泰如今见心爱之人受气,气愤至极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逞了一下威风,正觉得心里痛快呢!就被心里认定的败家娘们抽了一擀面杖,周围看热闹的村人们还叫好起哄,喊他耙耳朵之类,一下子把往日被这婆娘压得抬不起头来。 一家子吃糠喝稀,来供应她吃着大米白面她还不满足,成天闹着要和离的事涌上头,令他气炸了肺,又想到如今他又有了秀才家的女儿做媳妇,温柔贤惠,嫁妆养他们一家子大米白面月月炖肉十年都够。 还稀罕这么一个败家泼辣货干什么,于是当即拽住又打向他肩膀的擀面杖,用力一抽,他毕竟是个男子,力气天生比女人大,平日里穷的没办法,又没有人可以吸血时,也是要下地种田的,所以这会儿稍微用点劲,就把擀面杖从他媳妇手里夺了过来。 第64章 麦家泰死了 按说麦家泰把自己媳妇持之行凶的擀面杖夺过来,这场纠纷就可停止了,可麦家泰被自己媳妇压了多年,这会儿既然决定不要这败家玩意了,自然就想把压了多年的恶气出了再把人赶走,于是夺过擀面杖后。 竟扬手拿着它对着家泰媳妇的胸用力一抽,气恨骂道:“贱人、贱妇,平日不孝敬公婆,就会败家,现在竟然还敢殴打秀儿,我麦家没有你这样的媳妇,滚、给我滚回你王家去。” “啊!好疼,麦家泰你这个混蛋,我跟你拼了。”麦家泰打得痛快,却忘记了男人跟女人不同,男人前胸后背抽几棍子没事,女人的胸可脆弱多了,挨打后的痛感就跟男人被踢了蛋蛋差不多,能痛到撕心裂肺。 何况家泰媳妇王杏香生下儿子麦金宝后养的娇,到现在还没断奶,哺乳期被打了胸,简直跟去了半条命似得,又痛又疼,还感觉那里跟破了的鱼泡似得,有什么往肚子上流,偏偏挨打的地方却飞速肿胀起来。 这情形令王杏香吓坏了,也气坏了,以为自己被打坏了身子的她当即毫不留情对着麦家泰就扑上去,伸手抓挠,抢过因她尖利吼声吓一跳后,麦家泰手头一松的擀面杖,拿起来不管是头是脚,对着麦家泰就是一阵狠抽。 打得刚刚还自觉出了口恶气的麦家泰,拿着胳膊挡着头,连连后退,不听怒骂道:“泼妇,不要脸的泼妇,再敢对我动手,我要立刻把你休回王家。” “我都被你打坏了,还管你死活,休不休妻,麦家泰你这个混蛋,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着。”王杏香怒气冲冲,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模样。 被称为秀儿的柔弱妇人见两人打起来,视线不着痕迹扫过正在看热闹的村人们,看似柔弱的眼珠一转,就一副强撑着站起来,袅袅弱弱,姿势分外好看的模样对着纠打在一起的两人冲了过去。 一副要给两人拉架的样子,边努力分开两人边道:“姐姐,相公别打了,快停下来,姐姐,相公打你那一下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他这一次吧!我立刻给你请郎中看,无论花费多少,都在我的嫁妆里出行吗?” “贱人滚开,要你烂好心。”不管女人的性格如何,基本没有人会对抢了自己丈夫的女人有好感,王杏香也不例外,她贪吃贪喝贪钱,但古代女子从一而终的性格,令她对麦家泰还是抱着一定的心思。 结果麦家泰背叛了她,现在还为别的女人打她、要休了她,作为一个杀猪匠的女儿,在娘家时还挺受 宠的,养的她脾气一向很大,加上她本来就是暴脾气,胸好像被打坏了,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当即对秀儿妇人用力一推,就要接着跟麦家泰干仗。 全部心思放在麦家泰身上的她却没注意到,被她用力推开的秀儿妇人看似柔弱不堪的被推倒在地,脚下却悄悄用力拌了王杏香一下,同时在跌倒时,另一只手用力拽了麦家泰抬手挡着脸那只手臂的袖子一下。 如此双下使力的结果,就造成了暴脾气王杏香在快气疯状态,脚下被拌,踉跄一步后,全力抽出的擀面杖,结结实实砸在恰好把手臂放下,没有即使挡住脑袋的麦家泰脑门上。 然后就跟敲西瓜一样,闷响一声后,麦家泰头上忽然涌出不少血和透明玩意,然后扑通一声倒在了井边。 “啊!”气疯了的王杏香看着麦家泰满头满脸血倒下的模样,惊骇回神,看着倒下的人,不停流出的血和透明玩意后,不由自主发出尖利叫声。 “相公,你没事吧?相公、相公……”柔弱的秀儿也似乎被吓坏了,全身颤抖的扑过去,用力摇晃着麦家泰,大声悲惨的呼唤他,连喊了好几声,见麦家泰就是不睁眼睛。 才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停下摇晃麦家泰身体的手,伸出芊芊手指放在他鼻头一会儿,忽然哭嚎道:“姐姐啊!你怎么把相公打死了,相公您快醒醒,别丢下秀儿一个人呀……” “死人了?” “家泰媳妇把家泰打死了!” “哎呦!快把麦家老头子从地里喊回来。” “真的死人了!先把郎中请来看看吧!” “没想到擀面杖都能打死人!” “我以后可不敢用它抽我家小子了。” “家康,正好你在这里,赶紧去镇上请个郎中回来给你弟弟看看吧!” “他现在这样或许还有救。” ………… 只是因为跟村人打招呼停一下,就意外目睹这一幕的麦家康几乎目瞪口呆,直到听到议论纷纷的人们喊着要把麦老头叫回来,还让他赶车送麦家泰找郎中,这令他想起前世他死去时的样子。 那时他跟何金姐堂都没拜完,那些金人恶吏和金人出身家,无所事事的混混们就闯了进来,闹着要效仿长辈,先跟当地女子洞房,他当时因为眼睛问题身体虚弱,可要跟几个人同归于尽并不难。 但是在他从那些人跟何金姐的暧昧言辞说笑中,看出 何金姐跟他们是认识的人时,想到爹娘兄妹绝情偏心,连给他订婚迎娶的女人也是个跟金人恶吏、街上混混勾搭的浪荡货,偏偏他要是反抗。 以金人勾连护短的性格,他哪怕只杀死一个,也会给麦家招来杀身灭门之祸,不由在反抗那些人时心灰意冷,故作力气不济被他们兵刃刺中。 但是被刺伤时他还没有断气,他是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在刺中他之后,抱着何金姐进了麦家最好的屋子——麦家泰夫妻俩的房间成事,而村人们早被那些金人吓跑,连一个敢出头赶人的都没有。 见着亲儿媳被那些人抱走的麦老头气的脸色铁青,却没想过过来看看他的伤势如何,人是死是活,麦家泰、麦季氏、麦玉兰倒是看了,但是他们在麦季氏张口说出他已经断气后,两人全都默认,没一个说把他送到郎中那救一救,把他气的真的死了…… 想起这些曾经恨得不行的往事,麦家康对村人的建议充耳不闻,扬手甩了个响鞭,赶着马车往回走,边走边想,既然这么好心,当初他性命垂危时怎么不想着请郎中救他一救,既然当初选择独善其身,现在又装什么好人。 而村里人见他在亲弟弟生死未卜,需要郎中诊治救命,正需要他的马车下,竟然视而不见,赶车离开,不由纷纷道:“看着亲弟弟去死,麦家康也太狠心了。” “他这心也太硬了,难怪会因为一点小事跟亲爹娘断亲。” “这要是在以前,一个不孝不悌就能治死他。” “现在这律法太不讲道理了。” “嘘!不要命了,这话也敢乱说,别忘记他没什么,那个何家母老虎可不是好惹的。” “就是,你男人没嘱咐过你吗?” “呃……我这不是看他这么狠心的样看不过眼吗?” “诶!确实够狠的。” “以前的爹娘、兄弟哪会处到这份上。” “都说无不是的父母,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是兄弟,家康这孩子怎么就不好好珍惜呢!” “估计都是在金人的军营里跟金人学的。” “就是就是!” ………… 不过麦家泰这个曾经一直压着他,麦家所有人偏心对象的死活问题,对麦家康心里还是有一定冲击,令他回到家后,忍不住把事情经过给何雨竹讲起。 “哦!你弟弟的平妻啊!我听说过,好像是县城里一位新搬 来秀才的闺女,身为独女,老秀才死后留下不少家私给她当嫁妆,不过她好像因为守孝过了出嫁的年纪,孝期一过,有看上她的嫁妆。”何雨竹听了后。 想起昨天去村里石磨那磨面时听了一耳朵:“想吃绝户的人就买通了当地官吏给她和那个人弄了个官配,那位姑娘不愿意,就带着嫁妆搬咱们镇上来投亲,谁成想那人追来了,逼得那姑娘闹死闹活。” “后来也不知怎么说起你弟弟跟她有娃娃亲,早就定亲了,这次就是来完婚的,所以按照律法,那次官配不作数才打发,之后,你弟弟就以平妻之礼把她从镇上接过来了,听说这次婚礼办得挺急,昨天刚完成回门礼,算是正经成完亲了。” “麦家泰有娃娃亲?我可从来没听说过。”麦家康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 何雨竹瞥了他一眼道:“傻子,人家嘴上这么一说,除了那想吃绝户的谁较真啊!估计娃娃亲的事没有,你弟弟可能是看上她的嫁妆跟人,才冒着得罪那人的后果,假装有那么回事,而那姑娘宁愿远离故乡也要逃婚,估计使手段官配那人有大问题,让她宁可做个农人平妻,也不肯嫁给他吧!” “可是……我觉得那人真有些不对劲,家泰媳妇闹着要打她时我正好在附近,看到家泰媳妇虽然看似打得凶狠,实际估计真打到那个女人身上的没两下,以我这几年的经验,能看出那女人挺会躲,令家泰媳妇的每一下看似打中了,其实都没挨着实劲。” 第65章 人财两空 麦家康想着当时的过程,对何雨竹道:“而且本来家泰和他媳妇打得虽然热闹,实际就是一点皮肉伤,直到她跑过去拉架,有人群挡着,我只能看到他们的脑袋和肩膀,不知怎么弄得,就忽然一擀面杖结结实实抽在麦家泰脑门上了。” “咦!是这样?看来你弟弟这是得罪狠人了,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是福是祸很难说,你不觉得突然平白跑来个家资赋予,自带不少嫁妆,无父无母,却在镇上有个远亲姑婆。”在中看多了类似套路的何雨竹。 听麦家康说完,忽然神色一动,挑眉道:“然后那么恰好有人上门逼婚,又那么恰好,不知原因的成了你弟弟的订婚对象,还不顾三媒六聘,急急慌慌嫁进门,进门第四天成亲对象就出事,这些都过于巧合了吗?” “你是说……”麦家康在军营里也听过一些仙人跳之类诈骗事迹,这会儿得到何雨竹提醒,再去寻思那个名叫秀儿女子的一举一动,就别有意味了。 何雨竹点头道:“人家既然能找人闹上门,还舍了一笔嫁妆,你看着吧!估计那一家子还有的闹腾。” “……”何雨竹说的这么确定、肯定的事就没有出错过,所以听她这么说后,麦家康默默点头,心想,反正在他心里,已经不在把那一家子的人当亲。 要不是有生恩这个坎,都可以算得上是他的仇人,他们是死是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甚至他们落不到好,自己心里还能痛快些,因为这种心态,麦家康就算从何雨竹这里听出了问题,也没有丝毫兴趣去给那一家子提醒…… 而这件事之后的发展,也果然如何雨竹所说一样,麦家确实彻底热闹起来了,当天人们急急慌慌找来郎中给麦家泰医治,但人家到了时,麦家泰都凉了,哪里还能救,只能边操办丧事,边跟家泰媳妇算账。 在麦家老两口心中,麦老头觉得当初有人来抓壮丁时,麦家康不主动出来代父从军,就是大不孝,还要让他舍了脸面亲自推他出去,害他那么丢脸。 从那时这个长子一切就都不如二儿子了,再加上麦季氏的耳旁风,多年不见之类,渐渐给麦老头养成了麦家泰才会给他养老,是他老无所依时的依靠之类的观念。 麦季氏不用多言,她是麦家唯一知道麦家康并非他们家亲骨肉,还是她自己亲手用女儿换来的,在她心里,麦家康最初是她用来保障自己不被卖掉的工具,后来是她在麦家取的地位的保障。 但这一 切在亲儿子麦家泰出生后就没必要了,有亲儿子在,以上一切她亲儿子都能做到,凭什么还要靠个野种,而且将来成家立业、分家等,她亲儿子全都要落在野种后面,分家也只能分走家产的三成,剩下七成都要便宜给个野种。 这在当时没有从上麦村搬走,公婆老两口手里还捏着柯宝珠赠予重金,大约知道自家家底当时已经是村里最富裕,就是兵荒马乱、不好露财的麦季氏来看,麦家康已经是个罪孽深重,妨碍她亲儿子未来的挡路石。 所以在搬到何家村,遭遇不知来路的匪兵进村抓壮丁,那些人闯进院子,麦家老两口舍不得儿子,却也舍不得长孙、麦老头在自私与保儿子中间挣扎时,她特意挑起麦老头的自私,使得麦老头为了自保。 亲手把麦家康和其他几个女儿从藏身的房间内推出,哄骗过抓壮丁的人,她本以为麦家康早死在了战乱中,却没想到麦家康不但没死,还带着兵饷回来了,然后又因为她一时失手,亲手把他和兵饷推给了何家的母老虎。 眼看他在何家母老虎的庇护下,不但治好了病,日子也越过越好,现在还养了马,每天赶赶马车,不用辛苦劳作就能养家糊口,反倒是她以为的未来依靠,从小在公婆、他们两口子溺爱下长大的亲儿子就那么不可思议得死了,以她的性格怎么会善罢甘休。 这都不用秀儿挑拨,麦家老两口就恨不得弄死王杏香,而王杏香也不是好惹的,经过最初的惊慌惧怕之后,一个都能用和离、改嫁逼着麦家全家出血,供她一个人过更好物质生活的女人,性格节操道德观能有多好? 加上她回过神来,在人人围着出事地点,等待郎中时,无意听到秀儿跪在麦家泰身旁哭诉她没个娘家,又没了夫君,未来日子怎么过,回不了娘家,公婆会不会不要她,把她卖掉等话,心里头就想到以麦家老两口的性格,肯定不会饶了她。 等到似乎气恨极了的秀儿从麦家泰身旁跑过来,抓着她又掐又拧,又诅咒的说,她打死了人,律法上也饶不了她,一定会把她关入育人坊,让她当千人枕万人骑的□□,她生下的儿女都要一直为奴为婢。 还说她的金宝她以后会好好养大,让他忘了有自己这么个□□娘,以后只孝顺她、给她、给麦家老两口养老等话后,王杏香终于从这些话里反应过来,想到前些日子因为何雨竹那么一闹,村里的女人们好几天都四处打听新法的事。 然后在互相聊天唠叨时说过,如今金国女人确实没死刑,犯了重罪却会打 入育人坊,那育人坊里边的日子可比娼妓还不如,在里面不但要干着娼妓的活,还要不停生孩子,一直生到死为止,生下来的孩子还没有任何未来可言。 都是将来给金国权贵之家做奴才奴婢,一生不得抬籍,是金国奴籍中,最贱级别人口,贵人贴身侍奉的活都不可能给这样出身的人,想要抱上主子大腿,当个得宠奴才,当个通房丫鬟、姨娘什么的都不可能。 也就是说指望孩子发达后,把她们救出来都不可能,那就是个没头的地狱,真要进去了哪有活路,也不可能新帝登基,大赦天下,那是前朝才有的讲究,人家金人不讲究这个,从建朝到现在根本没大赦天下这回事。 这令她意识到如果不想办法,等待她的是多么凄惨的结果后,于是在麦家老两口还没弄清楚麦家泰已经没救,只以为是小两口因为秀儿拌嘴动手厮打了几下,秀儿似乎在她身上出够了气,又似乎还抱着一线希望,认为麦家泰还有救,跑回麦家泰身边时。 就悄悄趁着人们注意力都在麦家泰身上,跑回家抱着麦金宝,收拾了下麦家和她自己嫁妆里最值钱的东西和麦家的户籍就跑了,实际她是想连秀儿的嫁妆都翻出值钱、好携带的东西再走。 毕竟她当初就是也看上这笔比她嫁妆多了十几倍的家资,才会在麦家泰的哄骗下,答应了秀儿以平妻身份进门,现在要狼狈的跑路,祸因还是秀儿,自然想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 让抢她夫婿的秀儿和对不起她的麦家老两口都过上穷苦生活才解气,可惜秀儿的嫁妆箱子锁的严实,其余值钱的家具摆设不好携带,她知道赶紧跑走,别来不及回娘家求救,被反应过来的麦家老两口收拾了要紧,最后只能拿着那些东西跑了…… 于是等麦家老两口确定养老指望麦家泰确实死了,彻底没救了,心中又伤心、又绝望,急需把怒火对罪魁祸首发泄的时候,却到处找不到王杏香的人,连宝贝孙子麦金宝都不见了,正要请全村帮忙找人时。 就有一个四十多岁,样貌极丑,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吊儿郎当,为非作歹恶人气息的人,带着上百人和牛车、马车闯进村,还逼着村里人带路找到了麦家,进了麦家后,根本不管麦家刚死了人,就大手一挥,令带来的人把麦家翻了一个遍。 倒是没拿麦家任何东西,但秀儿的嫁妆全给搬出来了,还不顾秀儿的拼死挣扎,手里那这张有大红印泥的纸对着怒目围着他的何家村人抖了抖,理直气壮的道:“都看看,你们何家村的人都看看, 我这可不是强盗进村抢劫,强抢民女啊!” “这上面是我们青莲县县太爷发布的公文,上面写明了张秀儿出身来历,她家祖孙三代都没出过青莲县,不可能跟素不相识,没来没往的何家村人订婚,所以判定官配仍然有效,张秀儿还是我媳妇,她的嫁妆还是我张家的。” “你们要是敢阻拦,那就是跟金国的王法作对,到时我就把你们一起带到青莲县衙评评理。”那人说完见何家村人面面相视,最后看向人群中一老年、一中年的男人,在他们点头后,围着的人才让开一条路后,立刻道:“来人,连人带嫁妆都给我抬走。” 于是在何村长、何族长两人怕事,不敢阻拦,其他村人都是墙头草,对麦家这个外姓人本就没真心,又有村长、族长带头的情况下,无视了麦家老两口的哭喊阻拦,张秀儿撕心裂肺似得哭泣求救,任由男人带人把她和嫁妆一起抬走了…… 第66章 麦季氏被暴打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中秋快乐,万事如意、阖家团圆哦!o(* ̄︶ ̄*)o 而察觉到村里出了大动静,出来看情况的谢允见到这一幕,不由眉头紧锁,心想麦家泰有平妻,他还死了?前世他来村里时,麦家泰还活的好好的,虽然因为他哥哥的事,村里人都不待见他们一家,麦家却也没听说这一年出过什么大事,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难道在自己没注意到的地方,麦家出现了什么变化?说起来从搬过来后,村里的气氛就跟以前有多不同,很多人会小声蛐蛐话,他一走进了就都不说了,宛如村里人之间,有不可对他言说的秘密一般。 不过何金姐、麦家康的事,搬过来后他倒是弄清楚了,并且深切怀疑何金姐跟他一样,都梦到了未来的事,所以先下手为强,抢了何雨竹的认亲信物、伤了何雨竹后逃走了,估计现在已经用何雨竹的认亲信物,顶替何雨竹成了南国勋贵家的表小姐。 倒是这何雨竹跟他以为的性格大不相同,竟然在失去信物后,照样活得有滋有味,并且还一战成名,令何家村的人,连男人们都怕她,她当时摆平麦家、何家时,又有多厉害啊?只是为什么她爷奶与何三牛家的事打听不出来。 小云究竟在哪?他甚至给了何大牛不少好处,想跟他打听出小云现在的下落,以及她跟何三牛一家、何老头、何老太去哪了,为什么他们都不在村里,结果何大牛只来得及说小云成了贵人,其他人都跟着沾光走了。 其他来及不说,就因为村里人叫他,而岔开话,并且不敢在提此事,那之后他才注意到何大牛家在村子里的地位有些微妙,村里人似乎都在戒备?监视?警惕?他,而他平日里表面跟村里人一样种地干活。 暗地里却经常跟他的仆人打听外面的事,似乎还着重打听后面会死于跟北国战争的傅北王相关事宜,为什么?何家村一个小小农户会跟傅北王有什么牵扯?咦!他记得预知梦里傅北王今年没出过什么祸事,顺顺利利到达了北国边境。 但现实他却在通往府城的官路出了事,还是在何家村所属县城那条官路上出的事,难道这事还能跟何大牛一阶贱民扯上干系?如果在加上那日客栈掌柜对麦家康的异常,是何家村的水有点深?还是自己的预知梦根本不靠谱? 看来父亲催他回府城的事还要推一推,诶!没想到看起来那么严重的瘟疫,竟然是神神道道的尸毒作祟,只要有足够的糯米就能治好,现在除了糯米价 格飙升,府城人倒都纷纷搬了回去,父亲、母亲还有些埋怨他坚持要往外搬,浪费途中雇人的盘缠等事。 这尸毒……咦!不对,若是撇开尸毒来历不说,如果自己没有做预知梦的话,肯定不会鼓动父母从府城搬出,而他们家要是不搬家,就不会到了县城派下仆出去雇车搬家,要是下仆不出去雇车就不会雇到麦家康。 不雇到麦家康,麦家康就不会进客栈,麦家康不进客栈,老掌柜就不会发现他的长相,而这些天的时间里,老掌柜要是根据他的长相查清楚了他的身世,大概会认亲,或对麦家康有所安排,然而麦家康到家现在仍旧没有动静,反倒是麦家康兄弟家出了祸事…… 现在麦家死了唯一养老的儿子,儿媳和孙子不知所踪,刚进门的平妻儿媳妇又被人强行拉走,到最后只剩下老两口和一个闺女,这种状况乍一看是麦家贪财,娶了个平妻,引得儿子儿媳夫妻不和惹的祸。 可在他看来,简直就像张秀儿特意进麦家,祸祸麦家人,搅合的麦家家破人亡一般,如果麦家没有来头大的仇家,估计没人会动这么大的动静来对付一个小小贱民,可是若真是跟木家有关呢?不过木家没有认下麦家康,反倒似乎派人对麦家进行报复。 这怎么看也不像他推测的那种,富贵人偶尔吃了口乡间野菜,留下血脉子嗣,多年后发现长相相似才相认,血脉归宗的现象啊!难道麦家康身世另有蹊跷,还跟麦家有关系?看来自己要好好留心麦家接下来的状况,谢允站在人群后默默想到。 同样听到村里又有大动静,跑去看到麦家状况的麦家康,心里虽然对麦家已经恩断义绝,只当有仇怨的陌生人看,但当亲眼目睹到一直以来摆布他人生,让他有种不知如何反抗的罪魁祸首们,凄惨绝望的哭闹,却不敢进行丝毫反抗时。 他的心是复杂的,甚至有些不忍心看,可也没有心思上前去帮忙,干脆装没看到,快步走回家,匆匆来、匆匆走的他没看到,跟着谢允一同前来,谢允前两天在镇上买下的小书童看到他的神色后,眼睛眨了眨,露出一个普通孩子绝对做不出的意味深长表情。 而同时,把人、嫁妆拉上车,前来抢人、抢嫁妆的那伙人在强行打开每个嫁妆箱子看了一遍后,带头四十多岁那个忽然对着张秀儿扇了几耳光,骂道:“贱人,你嫁妆里怎么少了一套银头面,那可是丈母娘花了上百两从金福楼买的,你给弄哪去了?” “……呜呜……”张秀儿一个劲的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男人又甩了她好几耳光,还踹了几脚后,她似乎被男人打怕了,才声音含糊的道:“……嘶……送给他家……做见面礼了……” “你出手倒是大方,兄弟们,再搭把手把我媳妇那套头面找出来,是纯银喜鹊登枝样式的。”这人似乎对张秀儿的嫁妆一清二楚,张口就来。 其他人听了,似乎一点也不怕事,也不怕沾上抢夺之类罪名的官非,竟真的二话不说就进屋搜,等屋里传来麦家老两口拼命阻拦,麦玉兰尖叫之后,捂着衣服跑出来,再不敢进屋,只能捂着脸一个劲哭后。 进屋那些人才出来,语气十分不满道:“老大,我们里外翻过了,他家穷的只剩一些铜板,别说头面首饰了,连房契、地契之类的都没有,你这次可被人坑了。” “操!”被称为老大的那人听了后,气的骂了一声,接着进屋就把不知为何正在哭嚎的麦家老两口拽出来,当着何家村人们的面就殴打起来,尤其是麦季氏被打的最惨,扇耳光、踹肚子、浑身各处拿他插在脖子里的扇子抽了个遍…… 那人把麦家老两口,尤其是麦季氏打的哭爹喊娘不算,还边打边骂::“女马的,老子的钱也敢沾,老子告诉你,不想吃苦头的话,那套头面藏哪了,赶紧给老子交出来,否则老子让你全身找不到一根好骨头。” “没啦!全没啦……呜呜……你打死我吧!我儿子死了、家里东西都被那个贱人偷走了,连金宝都不见了,什么都没了……我不活啦!”被这么暴力殴打的麦季氏,本来正处于绝望的失神状态。 被这么一顿殴打,到似乎回过神来,整个人什么也不管也不顾,直起身子就对打人的那人用脑袋撞过去,一副真不想活了,要用脑袋撞死那人,也把自己撞死的架势。 这举动老实人也许会被吓一跳,来人却似乎习惯了,抬脚对着麦季氏就踹了过去,把她踹的倒退好几步,跌倒在地才冷笑道:“跟爷玩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套,也不看看爷是谁,真想死的话,立刻对着那边的石头撞啊!你要撞死了,爷就看在你这一条命的份上,不让你家赔我那一百多两的头面,去啊!老子在这看着呢!” “……”这副不要脸、不拿人命当回事的态度,令麦季氏瞪大了眼睛,哑口无言,也不哭闹、也不张口寻思了,整个人傻了一样坐在地上,捂着肚子时不时哎呦一声。 不过他这幅嚣张的模样,也似乎惹得何家村的人火大了,毕竟有官府大印、有上百青壮,本来还想忍气吞声的何家村人 ,在经过何雨竹那次的刺激后,心里的胆气壮了那么一点点,这会眼见这群外来者弄东西、抬人就算了。 反正抬得都是外人和外人的东西,但见他们弄完东西、抬完人还不算,竟然殴打起村里人,还是已经上了年纪的村里人,这人就算是外姓人,可也在村里住了十几年,怎么能让他们随便动手,要是这还不管,以后他们村岂不是随便来个外人都能欺负。 民不与官斗,却不会对同为升斗小民的同类低头,身为有着这种观念的古代人,何村长、何族长都不能看着这种事情发生,于是在见来人竟想逼死麦季氏后,立刻喝道:“住手。” “你们要抬人、抬东西,有官府的文书,我们可以不管,但我们何家村人可不是你们能够随意殴打的。”就在何村长喝止时,另一个斯斯文文,却有理有据的年轻人声音在麦家响起。 一直旁观的谢允闻声就不由眉头一皱,暗道他怎么来了? 第67章 郑荣宿 “谁敢多管老子的闲事。”闻声,正在打人的那人向声音出现的方向望去。 同时,那个方向的何家村村民自动让出一条路来,然后一个十六七岁模样,一身书生袍,头戴书生帽,身材中等,模样斯文,就是肤色比起谢允来说略黑,但比何家村大部分男人白的人走了过来。 望着外村人们眉头一皱,声音严厉的道:“麦伯伯、麦大娘是何家村的人,他们的事又怎么会是闲事,诸位,你们已经拿到你们想要的了,望你们还是适可而止,否则,我何家村绝不会放纵外人欺辱村里人。” “郑秀才你回来了?” “是县学放假吗?” “怎么不传信回村,好让我赶车去接你。” “你外公这两天可一直念叨你呢!” “真羡慕郑老二有这么个儿子。” “什么郑老二,人家可是从大地方搬过来,有个敞亮名字呢!” “对对,我记得他的名字似乎是叫榨安吧?” “对郑宁安。” “我记得郑老爷子说过,他家原本是卖丝绸的,说榨安是天下第二的最高级丝绸出产地。” “还说第一丝绸原料出产地的名字给他家大儿子了。” ………… 谢允看着何家村人对着郑荣宿热情攀谈,言辞亲切的样子,嘴角不着痕迹的下滑了下,脑中同时闪过这人在预知梦的事,在他的预知梦里,这个郑荣宿是何村长妹妹的女儿。 他妹妹当时不知是为了沾能干哥哥的光,还是真看中了郑荣宿的爹,在成亲年纪时没有外嫁,反而嫁给何家村另一个外姓郑家,不过郑家这个外姓跟麦家搬来才十几年不同,郑家搬到村子时更早了些年。 听说郑家在老家当地本是富户,因前朝末年,贪官污吏横行,他家因为条件好一些,就不停被县衙,地方地痞流氓滋扰勒索,弄得店开不下去,地也种不了,后来没办法,郑家老爷干脆给俩儿子分了家,让他们自寻生路,当然郑老爷子是准备跟着大儿子过得。 但郑家大儿子即使分家了,拿了家中家产的七成,仍然舍不得离开故土,准备在那里死熬,倒是郑家二儿子寻思着老话说树挪死、人挪活,就决定带着家小往一些地方偏僻,贪官污吏、地痞闹得不那么厉害的地方搬。 而过去郑家经商时,曾经听闻过何家村出身,出去做行商的人喝 酒后吹嘘过何家村的好处,身处大山内,地方偏僻,贪官污吏都懒得跑过来勒索,就算有勤快的跑过来,他们到时往山上一躲,那些人也没治…… 过去那么多年,每逢改朝换代、战乱频发时,他们村的人就是这么活下来,使得何家村到现在依然姓何……郑家二儿子听后,觉得这里是个暂时避难的好地方,就准备携儿带女的搬过来,等战乱结束后再回去重振家业。 郑老爷子见他有想法,大儿子却冥顽不灵,劝都劝不听,就决定跟小儿子过,亲爹承认他的做法好,郑家二儿子当然高兴,可惜他家那个女儿过关了好日子,一听说她爹要带着她往穷乡僻壤里搬,就不乐意了,死活不走。 郑家二儿子又不能因为一个女儿坑死全家,就干脆把这个女儿托付给了他大哥,然后带着父亲、妻子、儿子,一家四口搬来了何家村,这些事是何村长妹妹嫁过去后,这些年来跟村里人闲聊透漏出来,谢允梦里曾经因为一些原因,下过大力调查郑家的事才得知的。 因为郑家搬过来时,云朝还没有彻底乱起来,所以郑家是经前朝官府正经落户的人家,跟其他战乱时期,几乎一无所有流落到何家村的外姓人完全不同,他们是有家有业,带了不少家私搬过来的。 最初的日子可比村里人好多了,连条件最好的何族长、村长家都比不了,或许这也是何村长妹妹愿意嫁过去的原因,可惜等到乱事爆发,兵痞、匪徒轮番进村扫荡,再大的家业也扛不住这么一次两次的闹,最终郑家的人是全保住了。 没跟其他人家死的给抓壮丁、或屠杀掉,但是家业却穷啦!连曾经全村最好的那栋好房子,也因为村里人都跑到山上避难,来人抓不到村里人搜刮,就烧了全村最好的房子泄愤,以致乱世结束,他们家重新起房子的时候,不得不卖了不少地才能盖起房子。 而乱世结束后,痛定思痛的郑老爷子临终前,不停嘱咐二儿子,让他吸取教训,无权之人就算挣下天大家业又如何,还不是别人口中的肉,想要不被人随意宰割,还是挣钱为次,得权为要,以后要尽力培养出能够摸到权利的子孙,在图谋恢复家业。 那之后,孝顺的郑家二儿子果然铭记父亲遗训,安葬完父亲后,不惜所剩不多的耗费钱财,就把几个儿子全送去镇上读书,可惜读书这事是有天分的,他这三个儿子中,唯有最小的郑荣宿天分好,其他两个是一念书就犯困。 而郑荣宿却是镇上学生中最出色的那个,于是本来看重长子,并不那 么偏心的郑家二儿子,干脆把家里资源全部往郑荣宿身上倾斜,等郑荣宿十三岁就考上秀才时,他的两个哥哥就彻底成了供弟弟去县学念书,供应县内不菲花销的工具…… 嘛!这些郑家的事,谢允倒不在意,人家是自愿给弟弟吸血的,虽能管得着,谢允之所以对郑荣宿在意,有敌意,是因为在他的预知梦里,郑荣宿就是何金姐喜欢,偏偏他却只对还是个黄毛丫头的何福云另眼相待的那个秀才。 何金姐就是因为他对自己不加以辞色,偏偏对何福云和颜悦色,还教她读书写字而心生嫉恨,在今年秋天不知怎么勾搭了一些金人恶吏和流氓地痞,想要毁了何福云,却没想到反被何福云揭穿,令何老太、何老头、何大牛夫妻立刻跟嫁祸似得把她嫁给了麦家,把麦家康祸祸死了。 麦家康死后翻年,他才搬来何家村,那时何福云十三岁,正是小荷初立,婷婷动人的时期,先前郑荣宿对小云是什么心思,谢允不清楚,但是他来那一年却看得出,郑荣宿确实是以看女人的目光看待小云。 在预知梦里,他们还因为争风吃醋,争夺何福云的好感,彼此交手过,最终,他因为自己挑动了他大哥心里的憋屈,闹着要分家,不想媳妇都娶不上,还拼命干力工,种地养秀才弟弟在县城内吃香喝辣逛青楼。 虽然郑荣宿当时辩解了他只是陪同学去,附庸风雅,自己没有留宿之类,但何福云还是因此疏远了他,选择了自己,可惜,自己有对只重权势门第的爹娘,小云那么好,他们却视而不见,反而强行给他择了门门当户对的婚事。 弄得小云跟他反目,另嫁他人,这是看了预知梦后,他心中最大的遗憾,现实里,他一定要改变预知梦里的结果,跟小云结为夫妻,让她比嫁给预知梦里那个男人更幸福,这么想着的谢允选择性遗忘,预知梦里他父母强势给他订婚,也是在他听说女方家世,默认后的事。 这边郑荣宿还不知道一旁谢允对他的事一清二楚,甚至连他三代内的事都梦到过,正一脸严肃的盯着闹事的人,用严厉的目光给对方压力。 他却没料到来人没有因他的话语变色,反倒是在看到他,又听到周围村人的热切纷纷言语时,一直痞子似得,一副坏人样的面容有了细微变化,仔细看了郑荣宿一眼后。 仿佛知难而退,又不甘心一般,恶狠狠的道:“今天既然是秀才公发话了,我就给秀才公一个面子,下次再敢招惹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 他说完那也不 黏糊,对着众人一挥手道:“走!” 跟他来的那百十来人,对他还真是一副心悦诚服的态度,他说走,那些人就真的二话不说跟着走了。 何家村人目睹他们离开后才松了口气,并纷纷对郑荣宿称赞有加,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不愧是秀才公,几句话就把他们吓跑了。” “有郑秀才在,看以后谁还敢欺负咱们村。” “哈哈!” “你这次回来真是来得太及时。” “要是没有你在,麦家老两口估计要被他们打死了。” …… 这些人却不知道一副坏人样的男人出村不久,就从车厢内拎出一个包裹扔给张秀儿,并道:“你的报酬,收好,我以后不想在这一代看到你,你明白吗?” “瞧爷您这话说的,我千娘什么时候干过出尔反尔的事过?”张秀儿、不!千娘口中这么说着,手却很诚实的解开包裹,看到里面满满的金锭子,又验过金子的真假后,才重新把包裹系好,跳下马车对男人挥挥手道:“既然银货两讫,那咱们就后会无期了。” “嗯!”男人目视千娘远走,身影都看不见后,才忽然打了个一长两短的呼哨。 第68章 童十七 他的呼哨停下不久,不久前跟在谢允身边的书童竟然从林子里跑出来,对着男人行礼道:“木子部童十七见过许头。” “十七,你接下来除了保护少主,再仔细调查一下郑家的事。”被称为许头的那人,摘下脸上的胡子,巨大的黑痣,双手用力在脸上抹了几把后,整个人面容一变,竟然是前些时日省府内,那个温文尔雅的四十来岁,姓许的书生。 书童,不!童十七听了后立刻应下许书生的命令,然后接着禀报道:“许头,我今日在麦家门外看到少主了,少主似乎对麦家老两口还有怜悯之心,要是按照接下来的计划,恐怕少主会念着虚假的骨肉亲情出手相助。” “确实,身世不明下,除了一些狼心狗肺的人,哪怕有极大仇怨,也极少有能看到亲生父母不停受苦而无动于衷的人,先前麦家泰的死和刚才麦家老两口的情况。”许书生想到有许多人选择原谅的态度。 拿扇子托着下巴道:“只是少主因为前些日子的事,在心里憋了一口气,要是再继续下去,少主难免不会心软,还可能会给那俩害他跟主人母子分离的罪魁祸首养老,那样就不美了……” “我请示一下主人,看看主人想怎么办吧?对了,少主这些天忙里忙外,我收到消息,他正在四处打听无主又荒芜、没有生气的山石土地,不知有什么目的,你在村子里可听说过吗?” “不曾听闻,不过十七在村子中打听,发现村里人都暗中称呼少主母为母老虎,并且对她有些忌讳莫深,似乎少主母跟村子中有什么不可对外人言的事。”童十七摇头后。 想想接着道:“还有从少主的言行举止看,对少主母言听计从,家里家外做主的都是少主母,所以属下认为少主的举动,可能是少主母的授意,至于少主母为何如此,属下还没查到,请许头恕罪。” “嗯!原来如此。”许头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对童十七道:“行了,你先回去吧!免得村里起疑。” “是!”童十七应声后,回身又钻入林中,众人只见花草树木晃动了几下,再回神已经不见童十七的踪影。 始终跟在许文士身边,沉默无声,面容普通,没什么存在感的那人见状,不由赞道:“论潜行、情报收集,还是童部最出色。” “所以说老主人当年救下童族是正确的。”许文士点头说道。 ………… 麦家康回到家中,立刻把麦家 遭遇的事给何雨竹讲一遍。 何雨竹听完后就道:“看来他们家要么是把人家得罪苦了,要么是碰上眦睚必报,心眼极小的人物,你看着吧!家泰媳妇和麦金宝绝对找不回来,而且麦金宝不定给送到哪里受苦。” “连金宝都不放过?大人之间的仇怨,怎么能牵连到孩子。”麦家康闻言皱眉。 “啧啧!你这想法太天真了,你光看见麦金宝年纪小了,却不知道他们得罪的仇家又受了怎样的苦,才会不惜重金请这么多人来闹腾的他们家破人亡。”何雨竹摇头咂舌道。 说完似乎想到什么,不由担心的问:“在我看来,能让人家下定决心做出这样的行为,麦家自身说不定有大问题,对了,你这几天在外面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奇怪的事吧?” “没有,怎么突然这么问?”麦家康一脸不解。 何雨竹见他这样,不由叹气道:“你就不想想,人家能不择手段对你弟弟出手,你这个长子虽说已经跟麦家断亲,可是人家要是连所有麦家血脉都记恨呢!也许下一个出手的对象就是你了,你这几天还是先不要出去,看看风向再说。” “嗯!”不出去就不出去吧!反正需要的情报他都查清楚了,麦家康想到这里,才忽然意识到,先前他因为受到麦家泰儿戏般死亡的刺激,把何雨竹交给他的事都给忘记了,忙道:“对了,你让我打听的事我都打听清楚了,以何家村为中心,方圆三百里内,一共有……” “也就是说可以让咱们选择的只有凉玉山、青莲山、朝云山三座山头?看来除了朝云山,凉玉山、青莲山都是先后被何福云那奇怪体质弄得败落,可是朝云山……怎么听起来跟何福云造成龙脉损耗过度一样。”听完麦家康讲述打听来的信息。 何雨竹单手托着下巴想了想才道:“难道云国开国时期,这一代就出现过跟何福云体质相似的人?要是如此的话倒也说得通,毕竟我三叔能在附近捡到她,那她亲生父母可能也是这一代出身,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要不咱们找时间去朝云山看看?” “好!”麦家康听了后,自然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如此第二天南国冷宫内,再次收到木子部情报的柯宝珠看着里面的内容,惊讶的挑眉:“本来只是想收拾下仇人给我儿出气,没想到倒是碰到了意外惊喜。” “主子,可是有什么好消息?”白婵见柯宝珠这样明显的情绪变化,已经看了多年主人如同木头一样模样的 她自然高兴非常。 让亲信担忧多年,柯宝珠不介意让白婵高兴下,于是故意卖关子道:“荣恩候府的情报你还记得吗?” “荣恩候府?郑华柔的娘家,当然记得,不就是那个贱人商籍出身的亲大伯家吗?要是她亲爹还在,不早就封荣恩公了。”白婵不屑的道。 “是啊!亲爹在的话,按照咱们打听到的情报,和外界众所众知的那些事,郑华柔说她是当年一心想等麦启军,所以没有随着亲爹娘、祖父避祸,而是寄居在亲伯父家中,留在故乡,才终于等到麦启军归来,而她一片痴情感天动地,使得麦启军大受感动。” “说出娶妻当娶郑丽华的话来,在她封后后,念着她的家人,还派人按照她大伯所说她爹娘搬迁的地方去找,可惜那个村子在兵荒马乱中一个活口都没有,谁也不知道郑丽华爹娘怎么样了。”柯宝珠说着自己丈夫和丈夫现任皇后的事,竟然心平气和。 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的模样,接着甚至用好笑的口吻道:“于是咱们的痴情皇帝为了安抚爱妻,破格授予了郑丽华大伯荣恩候的爵位,而郑修齐作为荣恩候的嫡长子,郑丽华的堂侄子备受郑丽华看重,不停使小动作给他积攒声望。” “连麦珍那个蠢货,人都成亲了,她都能为了给郑修齐这位世子提升在军中声望,出卖他的色相,引得那个蠢货抛夫弃子,一心想嫁给人家……简直是好一场大戏,可是我这里刚从木子部拿到另外一户姓郑的情报,情报里说那个同样姓郑……” “也就是说那个贱人的爹娘还都活着,哥哥也娶了媳妇,生了三儿子,一个还成了金国的秀才,而且他们还是堂堂正正在云国末期迁入,户籍来历全部明确。”白婵听完柯宝珠所讲木子部有关郑家的情报,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她,都不由瞠目结舌。 不可思议的道:“根据她爹娘的说法,那个贱人可不是为了等麦启军,而是她宁可死,也不要到穷乡僻壤当村姑,嫁个泥腿子,她的脸皮可真够厚的,竟然连这种瞎话都能扯,可是郑宁安不是说他弟弟搬到……” “哈哈……最好笑的就是这里,上梁不正下梁歪,郑宁安为了扒紧郑华柔这个皇后,连亲爹、亲弟弟都能舍,瞎编个地方让麦启军空找一通,而郑华柔能真的不知道亲爹娘去哪吗?”柯宝珠拍案大笑。 对着白婵肆意道:“可是她为了不被揭穿谎言,失了麦启军的宠爱,就无视了郑宁安的小动作,彻底放弃把她祖父、父母兄长接过来共享富贵,还一力 扶持郑宁安的嫡长子,啧啧……” “奴婢忽然想到一件更好笑的事,主子要不要试一试。”白婵见柯宝珠笑得开怀,心头一动,忽然笑眯眯的道。 柯宝珠见到白婵久违的俏皮模样,心里酸涩难言,这些年因为她的心灰意冷,真是令部下们都受了不少委屈,以后绝不能再这样了,这一次就是死也决不跟爹一样自我放弃,她心中如此想,面上却丝毫不露的问:“啧!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您觉得咱们发发好心,送那个贱人和亲生父母兄弟团聚怎样?”白婵俏皮的眨眨眼睛,那副打坏主意的模样,在她人到中年的脸上,竟然丝毫不显得违和。 柯宝珠听了稍微一想,立刻点着白婵鼻子道:“你呀!真是坏透了,那一家子到了南国,荣恩候一家立刻没了立场,郑华柔还要小心安抚他们,不让他们泄露自己的谎言失宠,必然受制于他们,那一家子里的秀才老三又是个有成算的,恐怕以后定会辖制郑华柔……” “咱们要是在近期先给麦启军送个新宠,等那一家子一到,他们自己肯定就会先乱成一团,咱们也正好趁此机会,把咱们失去的都夺回来……”白婵眼中讽刺意味十分深重。 恶意满满的道:“反正咱们的皇帝陛下自诩多情,就算有了郑皇后这个真爱,这些年来宠过的也有不少,他好哪一口,咱们也都摸清楚了,不怕他不中计。” 第69章 剧情拐弯啦! “这主意好是好,就是有点糟蹋人家好孩子。”柯宝珠一脸可惜的表情。 白婵听了含笑道:“主子仁慈,不过就后宫那些女人,可不觉得成为新宠是件坏事,估计巴不得立刻上位呢!” “嗯!那就找个攀龙附凤心强的,在后面推一把手就行,咱们的人别漏出痕迹。”柯宝珠听后,立刻决断道,她说完接着看向手里的情报,却在全部看完后没了笑意,沉着脸怒拍了下桌子,恨道:“麦家可恨!” “主人,麦家的事不就差一点收尾了吗?他们还能翻出什么新花样?”白婵心中觉得奇怪。 柯宝珠气愤道:“那俩人的脸皮比城墙都厚,竟然闹到我儿门上,想让我儿给他们把王杏香、麦金宝找回来,还想让他给麦家泰置办丧事,办完丧事后奉养他们祖孙,为了达成目的,竟倚老卖老,赖在我儿家不走,当真是不要脸到极点。” “什么?”白婵听了,想到少主长在乡下,又没读过书,就算当了些年头的兵,别看当兵的战斗、杀敌挺厉害,对上父母妻儿却往往出不了力,犯糊涂,这样的情形她见多了,听的更多,所以闻言,十分担忧:“少主怎么样了?” “没事,你忘了,我儿的媳妇可是个厉害不让人的,有她护着,我儿没吃到亏,那老两口反倒被她收拾了一顿,啧啧……看起来她可比我年轻的时候厉害多了,难怪那村里的人对她多有敬畏。”柯宝珠边连声称赞道,边把手中情报递给白婵。 不过她接着面色一沉,怒道:“本来我还想着咱们这边大事未成前,先不要暴露我儿身世的问题,麦家老两口明明白白的来历,是对他最好的掩护,为此,暂且留他们一条命也没什么,但是他们既然不安分,那他们这掩护牌就没用了,那我就重新安排一个好了。” 白婵快速看完情报后,觉得主人这么处理挺好,于是没有提出其他意见,不过她接着注意到一件事,这事对不知情的木子部而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为了宽慰主人,才在情报末尾添上,让柯宝珠可以通过情报,了解更多麦家康的事。 然而知情者白婵看了,却立刻惊讶的道:“主子,您看这里的情报上说,少主似乎对云霄府境内几个荒芜废弃山头感兴趣,您看少主他探听这些地方的情况是为了什么?会不会跟柯家的……那个能力有关?” “这才几天的功夫,按说咱们送过去的东西,还到不了我儿跟前,但是从木子部的情报上看,他 的身体是彻底好了的样子,看来治好他身体的那人,也非寻常人物,柯家的龙脉之眼能看到地气、龙脉与邪气、紫气等。”闻言柯宝珠先是感叹了这么一句。 才接着道:“但能看到多少全凭资质,像我我的眼睛只能看到地气和邪气,我爹则只能看到龙脉、紫气,说起来,我爹当初会同意招赘麦启军,也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紫气,如今我儿能看到多少,在没有跟他取得联系、信任前,我也不得而知。” “但是,他既然在身体好了后,采取这样的行动,估计那些山头跟他掌握的能力有关,估计那些山对他有益,既然如此,那就帮我儿把那些山头都拿到手,地方大一些,也正好能安插人手,我儿不能做一辈子农夫,很多东西,也该安排他学起来了。” “嗯!许统领不止身手高强,学识也十分渊博,一直以来极少出头露面,外面对他所知不多,不如安排他给少主授课吧!”白婵建议道。 柯宝珠慎重思考一番后才道:“许大哥的能耐可不止这一点,若是他愿意出手的话自然好,若是他不愿意,就令木子部想办法不漏痕迹的给我儿安排位名师吧!” “呃……奴婢忘了许统领的脾气啦!他……”白婵听后才想起,许统领还在将军府,没有出去管理木子部时,性格真是又急又暴,对跟不上他脑子的人,可是十分不耐烦。 所以万一、万一少主……笨了那么点,她想想,觉得接下来的话不说为妙,干脆岔开话题道:“对了主子,麦家那边您准备怎么安排?” “既然要让我儿身世大白,那就不能再弄一层虚假之事糊弄我儿,再说……他继承了我柯家的能力,是我柯家的嫡系血脉,麦启军那畜生的姓氏,留着也是对我儿的耻辱,既然如此,那就让他随我姓氏好了,反正当初麦启军也是招赘入门,子女随母姓也是应有之意。”听白婵提起这件事,柯宝珠想都没想,就开口道,显然,她心里早就这么打算了。 白婵听了眼睛一红:“这样老主人也算后继有人。” “嗯!至于麦家那两口子,哼!既然不肯安分,那就送他们去跟他们的宝贝孙子、儿媳妇一起作伴好了,让他们也尝尝我儿这些年吃的苦。”柯宝珠说完,又拿起案上其它文书样的纸张,认真看起来。 她重新振作后,要把曾经放弃的东西全都捡起来,可是要废很大精力,没有时间在这种芝麻小事上耽搁时间,所以随口吩咐一句后,就问起正事来:“对了,麦珍那里的事处理的如何? 没忘记给她脑子上根弦吧?” “回主子,燕子部已经将对您有异心的那些人独立出来,按照您的命令交到麦珍手上,并告诉麦珍,只要这些人在手里,郑修齐就会一直对她好,如果没了,会不会娶她还要两说,以麦珍的脑子,哼!除非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 “否则她是不会拱手送人,拿去讨好那俩贱人,现在一直打您手里那些东西主意的人,已经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纷纷展开了行动,其中以麦启军、郑丽华、荣恩候父子的动作最大,现在麦珍每天都能巧遇到荣恩候世子好几次。”白婵说到这里。 讽刺意味十分浓重的道:“连以前都只能逢宫内节庆、初一十五官眷入宫问安才能看到的荣恩候府世子夫人,麦珍这几日都可直接闯入荣恩候府见到,按照太医院诊治结果,荣恩候世子夫人在这么继续下去,就只能熬日子了。” “荣恩候世子夫人!我记得她爹是我爹身边那位右将军吧?”柯宝珠听后,立刻想起荣恩候世子夫人的身份,不由叹道:“那也是位可怜人!” “哼!谁能想到郑家那么下作,为了老主人的兵权,竟然故意损伤吴小姐的名节,想利用跟吴家联姻的机会谋取兵权,却没料到吴家对老主人还算忠心,只是可惜了吴小姐,成为他们拿捏吴家,往吴家兵权内安插人手的人质。”想起郑家、麦启军这些人干的龌龊事,白婵就一肚子火。 “现如今郑家既然放纵麦珍进入荣恩候府折磨她,宫里那两位坐视不理,显然麦启军和郑家已经快把吴家架空,就算没完全架空,估计也只剩下收尾那点活。”柯宝珠听了,想起那位吴小姐出生周岁时她还抱过。 心里有些怜惜:“所以才吊着吴婉如的命,给麦珍撒气,顺便以此想把麦珍手里的东西哄出来,估计对吴婉如已经看的没那么紧,你去通知吴家加把劲,顺便给麦珍敲敲边鼓,先把人接出侯府,顺便也让郑家偷鸡不成蚀把米。” “主子的意思是说……”白婵面露惊讶之色。 “我听木子部的情报,丁字部、口子部都有些想要独立出去的意向,看来是这些年没有管束,自己当家当惯了,既然如此,引导郑家人来南国,并护送过来的事就交给他们,对了,别让他们跟我儿着面。”柯宝珠果断的点头。 接着道:“那里面的老人都是爹亲手培养,我儿与爹相貌相似,一旦照面,他的身世就瞒不住,先让木子部把他们引到省城后在交给两部好了,然后,你把丁字部、口子部的人交给 麦珍,同时把两部的一些痕迹透漏给郑家那个金国秀才……” 柯宝珠不知道南国境内有一个七窍玲珑心女主的剧情存在,所以一举一动安排上,都是秉着对己方有利,把麦启军、郑家一系的水搅浑的方向去做,自然也不知道,她的这些安排,彻底将所谓的剧情给掰弯了。 按照原剧情,这个时期原主的何雨竹刚到伯府,跟表兄弟们都相处极好,但是如今嘛!何金姐在何福云的‘福运’光环笼罩下,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哑疾有没有好,什么时候能到伯府,或者说她这一生能不能取代何雨竹,成为伯府表小姐还要两说。 而七窍玲珑心女主这里,刚刚及鬓的她已经列出了所谓的适龄婚嫁单子,可看上的荣恩候世子目前是个有主的,她又没有渠道去接触那位对她来说,身份过于高贵的世子大人,正想着该怎么去接触郑修齐,并把荣恩候世子夫人那位绊脚石弄掉呢! 第70章 龙脉又失 南京都里竟然出了一件十分热闹的事,那就是荣恩候世子、世子夫人夫妻俩,因为世子夫人身染恶疾,为了不耽搁世子,自请下堂,并在麦珍公主的添油加醋下,世子夫人在不到两天的时间,就火速被休。 同时,整个南国都宣扬起麦珍公主多么嚣张跋扈,强抢别人夫婿,逼得人家恩爱夫妻劳燕分飞,现在正闹着要皇帝给她下旨赐婚,要下降荣恩候府,也不看看她生的那矮冬瓜、黄麦肤色的丑样,还是个因为养面首,跟前夫和离过的破烂货配不配得上…… 可以说,荣恩候世子是单身成功,可麦珍公主本就狼藉的名声,在这件事里也确实坏透了,但不管麦珍公主的名声有多坏,南国京都那些知道麦珍已经接掌大部分柯大将军遗留的暗部势力与直属部下、效忠名单后,就没有一个敢于提出对其论罪者。 完全如柯宝珠计划的一样,上到皇帝麦启军、皇后郑华柔,下到随着麦启军一同建国的王公贵族大臣们,全都对麦珍嚣张跋扈的所作所为视若无睹,估计要不是担心麦珍把‘东西’交给了郑修齐,做大了荣恩候府的势力,麦启军甚至会毫不犹豫的给麦珍、郑修齐赐婚吧! 而这事刚过去没几天,一直被皇后郑华柔彻底掌握在手里的南国后宫,竟然突然出现一位三天内,被麦启军连升五级的宫女,如今已经位列四妃之一的妃位,荣宠之盛,远超后宫所有人,连郑皇后都因为管束后宫不利被训斥。 根据各家打听到的消息,那位宫女竟是个一心恋慕皇帝的绝色,明明出身勋贵之家,却为了能够见到、服侍心中恋慕的南国开国皇帝,竟自愿抛弃勋贵千金身份,以低微宫女身份入宫,可惜碰到了难老色衰,看不惯好颜色,心眼小爱嫉妒的郑皇后。 好好一个美人竟然被发落到浣衣局,不分寒冬夏日的被冷水泡,太阳暴晒,几年下来,人都给这么的不成样子,还一个劲儿痴心的念着见见皇帝,好好侍奉他,可把麦启军感动坏了,这事听起来虚假又荒唐,别人不信,但麦启军信啊! 当年麦启军念着郑华柔是他的初恋才出手救人,救人后虽然心里也有点对初恋的蠢蠢欲动,却也惧于手下力量全部来自柯家不敢妄为,是郑华柔口口声声说从很久之前就爱慕他,见他被抓走,心里又急又担心,大病了一场。 还为了等他做了不孝女儿,放弃了随父母避难,为他留在老家,苦等多年也要等他回来,在麦启军虽然感动于她的心意,表明自己已有妻室后,还 口口声声说只爱他的人,就算没名没分也愿意跟着他,把麦启军感动的够呛,加上麦启军本就心里蠢蠢欲动,可不就成了好事。 如今不过是事过多年,旧事重演而已,别管郑华柔心里多么恶心,她却不能在麦启军面前表露丝毫不信新宠妃的话,甚至找到证据的话,都不能由她出面揭穿,因为一旦这么做,岂不明摆着告诉麦启军,她当年纯粹是为了攀附有兵权的人瞎忽悠他了吗? 总之在柯宝珠的设计下,南国京都里每天都热热闹闹,宫内宫外、朝上朝下也都成了皇后一系,与新宠妃一系的战场,每天你来我往,好不热闹,麦启军也是在乱世征讨多年,如今也快五十岁的人了。 乱世时留下的伤病、登基后治国的劳心劳力、最近宠妃太过缠人造成的精气耗损,加上两派争来斗去,宫里宫外、朝上朝下令他操心的事突然多了不少,使他的精力大量消耗着,根本无暇注意王都外的变化…… 这些后事且不说,只说柯宝珠收到情报,下了新指令的那天下午,因昨夜麦家老两口跑来耍赖撒泼,闹着让麦家康帮他们把麦金宝找回来,麦家康念着孩子年幼无辜,到底是亲侄子,还来不及长成对他做什么,就一时心软答应下来。 没想到那老两口见他心软,答应了麦金宝的事,竟然得寸进尺,想让他操办麦家泰的丧事,并且以后负责给他们俩养老,并抚养麦金宝长大,盖房置办田地娶妻生子等事,就差说让他负责把麦金宝今后的一家子养到老死。 被麦家康果断拒绝,并因此连去找麦金宝的事都决定不参合后,他们竟然不知道怎么跟村里人说的,竟然把麦家泰的尸体抬到何雨竹家门前,叫嚣着不答应先前的条件,他们就带着麦家泰的尸体在这不走了。 反正家私都被王杏香偷走,现在连给麦家泰买口薄棺材都买不起,房契、地契都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人从王杏香那里买了去,就会过来收房子、收地,这让他们年老力衰的老两口怎么活得下去。 既然如此,还不如跟儿子一样死在麦家康门口,让村里人看看麦家康这个不孝子究竟有多狠心、多无情,这种口口声声的说词,在以孝为天,就算有金国新法束缚,也改不了这固有观念的古代村人来说。 自然非常容易引起公愤,引得开始惧怕何雨竹名声的村里人,越听越觉得麦家康两口子太过分,明明家境富裕,有条件的情况下,竟然不管亲爹娘死活,连亲弟弟死了,都不管不顾,任他暴尸在外,不去给买口棺材安葬 。 亲爹娘到了门前都不放进门,这也太不孝顺,换前朝该处于大不孝罪罚,属于话本里该天打五雷轰的那种,选择性忘了这麦家老两口怎么对待麦家康,麦家康也早已经跟他们断亲的村民们,或者说他们没有忘记。 但在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观念下,他们已经替麦家康原谅了麦家老两口的所作所为,所以在看到麦家老两口抬着儿子尸体,宝贝孙子也不见了,家财全部被王杏香盗走,境遇特别可怜,可以说是家破人亡的状态下,纷纷怜老惜弱的帮麦家老两口站台,说起麦家康何雨竹夫妻的不是来。 正在屋内试着将体内精神能量,通过白果还原成月华能量的何雨竹,就在这么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麦家老两口带着村里不知道她大手笔对付县令、傅北王的村妇们闹上门。 等她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出去开门一看,才知道麦家老两口竟然因为麦家康答应帮忙找麦金宝,觉得会心软的麦家康很弱,很好吃定他,一般做人媳妇,总要听丈夫的话,就闹到了她的门上。 麦家康则因为不知该如何应对,竟然气的跑到后院砰砰劈起柴火,也不知道他劈了多久,总之柴房都快给堆满了,总之把何雨竹快给气笑了,她又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哪里会允许别人对她放肆。 更别说竟然被抬着死人堵门,这还是第一次,知道有冥界、有鬼魂、有阴阳术存在的她一想,就觉得晦气,气愤劲一上来,根本不管那是麦家康的爹娘弟弟,随手到厨房就拎了一桶菜仔油,打开院门对着麦家两两口、围观的人一泼。 拿着火折子抖了抖,对着他们一阵怒骂加点火威胁,就把这群只会嘴上哔哔,遇到事就软骨头,麦家那有贼心没贼胆的老两口都给吓跑了,这外边的事算是解决了,家里面吗?何雨竹觉得麦家康明知道沾了麦家的事容易掉坑。 而且麦金宝的事明显是有人算计,他还答应下来去找,惹得麻烦上门不说,还可能惹到设计麦家泰一家的幕后人,引来更□□烦,这事她明明已经告诉过他了,他竟然还答应下来,引起这一连串后果,感觉这个合作伙伴有点失职,生气之下,就一直没搭理他。 所以导致麦家康通过劈柴发泄父母提出那些贪婪不讲道理要求而产生的的心中怒火,导致他注意力过于集中,根本没听到他爹娘先前闹上门那些动静,等冷静下来回了屋后,发现自家媳妇不知为何处处无视他。 根本不搭理他,甚至连他的晚饭都不肯给做了,这明显在生气的 表现令他愕然不已,不知道事情出在哪,直到何族长倚老卖老找上门,又跟他提,何雨竹因为一点小事就想烧死公婆、村里人。 太不讲道理,手段残忍,他身为丈夫、儿子竟然不出来阻止,太不像话……等,他才从何村长口中打听出先前出了什么事,明白何雨竹为什么不理他后,就一心想该怎么把何雨竹哄好了,好跟她和好。 这么苦思了一晚上,他想着何雨竹对那个计划的看重,也许打听到那三座山的更多事宜,购买途径、价格等,或许何雨竹会原谅他先前对年幼者的一时心软,于是第二天一早,他就不顾何雨竹让他最近少出门的嘱咐。 赶着马车出门去各处打听何雨竹在意的事,到了当天下午,就又急急慌慌的跑回来,一脸惊容的道:“雨竹,我今天去府城打听购买那两个山头的价格,耗费时间等问题,结果发现府城除了咱们县城这边方向的龙脉、地气,其他地方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第71章 发现‘福运\’中心点 “又消失了?”何雨竹闻言一愣,随即惊讶道:“看来不是何福云又出了什么状况,就是还有类似何福云体质的人在雷宵府城一代,对了,你能大致估摸出龙脉消失的范围吗?” “我发现府城看不到龙脉之气后,就赶着马车在城内城外四周都跑了一圈,发现府城内已经彻底看不到地气与龙脉,府城外几个方向十几里路途则地气、龙脉全都不见,倒是通往省府的官路,在距离府城五十多里的地方还有淡淡龙脉的光芒。”麦家康边说边拿汗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心中还有些担心的看着何雨竹,暗想雨竹跟他说话了,应该不那么生气了吧? 担心的他却不知道何雨竹的气都是来得快、去得更快,不管多大的气,睡了一觉醒来就差不多忘光,并且最不喜欢旧事重提,一件事翻过来倒腾去,所以这会儿自然已经把昨天的事翻篇,并在听了麦家康的话后。 靠着桌子寻思一番后道:“如果不是府城那一带恰好还有跟何福云体质相似的人,那我想咱们先前推测的何福云体质可能有一点猜错了。” “什么地方错了?”麦家康刚坐到桌上,给自己灌了一大杯凉茶解渴,就听到何雨竹这么说,不由惊讶的问。 “我本来以为何雨竹的体质是身在何处,产生福运给自己获得利益,或化解灾祸、得到平安幸福之类,就会消耗她周围的龙脉地气,但若是没有跟她体质相似的人,府城却还出现这种变化的话,那她的体质可能跟咱们这一带的龙脉,或者跟大地有着某种牵连。” “令她的体质可以在她遇难、或心生渴望时,通过消耗以某个点为中心,向周围辐射范围内的龙脉地气,来转化为她的‘福运’,这样的话,可能她即使身在他方,获得‘福运’,避过‘灾祸’时消耗的龙脉地气,也是从那个点周围向四周辐射。”何雨竹耸耸肩。 给麦家康解释道:“而不是从她此时此刻所在位置消耗起,而咱们也可能是恰好处在她消耗辐射范围的地方,所以你才能看到咱们这一块已经没有龙脉地气,甚至从她这些年来的‘福运’‘灾祸’消耗龙脉的量估计,那个点可能距离何家村并不远。” “听起来感觉很复杂,有那么神奇吗?”麦家康听后,感觉想的有点脑壳疼才彻底理解何雨竹的话。 何雨竹点头又摇头的道:“想要知道这个推测正确与否很简单,只要沿着四面八方去看看哪里有龙脉地气,哪里没有,然后把它化成图,看看图的形状、龙 脉地气的界限就清楚了,若是证明了我的推测是真,咱们甚至能推测出那个点所在的位置,咦……” 她说着说着,确实心里一动,感觉这么一来,能对何福云诡异的‘福运’了解更清楚了。 “今天光府城四个城门的四条官路就让我跑了进一整天,这还是架着马车,没管小路上的状况,要是想要如你所说把周围没龙脉地气的地方都跑一遍,就是一整年也跑不完,更别说还有很多地方在深山老林,马车根本进不去的地方。”闻言,麦家康无奈苦笑道。 “啧啧!”何雨竹见麦家康一副无奈的样子,轻轻咋舌后,边伸手复制出她在现代建立的最新小型只能探测一体机,边道:“谁说让你亲自跑了,我可是有十分便利的致胜法宝,只需要借你的眼睛,看一看就行。” “法宝?”麦家康看着何雨竹手里突然出现的东西,指着探测机的遥控和屏幕道:“这是那叫什么屏幕的东西?看起来比以前那个小很多,这个跟风车似得东西是什么?下面这玩意、还有这亮晶晶的玩意又是什么?” “嘛!解释了你也听不懂,你就当它是法宝使用必须的物件好了。”何雨竹边用遥控器控制小型探测机飞起来边道:“下面来请你看看法宝的效果,你可要好好观察,别错过龙脉地气出现的地点哦!” 麦家康愕然看着随着那玩意飞起来,何雨竹手里的屏幕上竟然出现自家院子的画面,等它越飞越高时,连整个村子都可以俯览到,再升高后,甚至周围的山头、河流都一一缩小后,出现在在屏幕内。 这画面清晰的令他不由惊叹:“你这法宝也太神奇了,它是怎么做到把那么大的地方装进这么小的屏幕内的?不过,有这法宝的话,我根本不用四处跑,就能看到有龙脉地气跟无龙脉地气的地方了。” “怎么做到?根本不是装进去的,嗯!你就把它理解成戏里边或话本、说书人所说的那种千里眼好了,我们现在只是透过‘法宝’的眼睛,看遥远处的东西。”不过,实际在现代时,民间除了专业人士自己私自制作的试验品。 或相关企业重金购买,其他地方根本找不到这么高倍率的探测机,后来还是末世出现征兆,众多动植物开始变异,为了让国内各地区能清楚探测到周边环境变异状况,才紧急加工制作了一批运往各地。 她那时候异能已经觉醒,正处于因异能能力,产生出建立各种图签癖,但国家对异能者检测、觉醒异能属性还没办法检测到的时候,就在出集体 任务,找到能接近这玩意的机会时,悄悄给复制了图签,没想到后来倒是派了不少用场,连现在都十分有用啊! 她边想边不忘控制探测机飞得更高,好令探测机可以俯览地面更大范围,就在她控制的探测机飞行接近最高度时,一旁一直盯着屏幕看的麦家康忽然开口道:“停!现在已经可以看到周围的龙脉地气了。” “能看到了?界限在哪?”何雨竹听了后,立刻追问道。 麦家康看着小小的屏幕,有些头疼的道:“屏幕太小了,我还是给你画下来吧!” “不用那么麻烦,这个探测……呃!‘法宝’有可以控制标记,圈图等功能,你只要告诉我处于屏幕哪个位置,我就可以用标记或圈图等功能把它标记下来。”何雨竹听了,想到麦家康那只能当军事中粗浅地形图的画,嘴角微抽。 麦家康不知道何雨竹这是在嫌弃他的画工,听后只觉得按何雨竹说得来更方便,于是就利落的紧挨着她,对着屏幕里静止的画面指出他能看到龙脉金光和地气的地方,等全部指完后才道:“就是这些地方,从这些地方往外围都有或大或小的龙脉金光和地气,往内则没有。” “咦!”何雨竹开始时是顺着麦家康点明的位置进行标记,后来等全部标记完,发现这些标记点用线连接起来的话,正好是一个圆形,跟她的推测结果相符,于是干脆使用圈图功能,将标记点全部圈了进去。 这才似笑非笑得道:“家康,看来我的推测没错,龙脉和地气的消耗,并非以何福云所在地点抽取,而是以这一带的某个点为中心,向四周辐射着消耗龙脉地气,也就是说那个点很可能是造成何福云能消耗那么多龙脉地气的‘理由’,你看……” “原来如此,听你对着这屏幕内的景象一讲,我也明白了,不过那个点会在哪?咱们该怎么找?”在何雨竹指着屏幕内被圈出来的无龙脉地气的部分,和有龙脉地气部分对比后,仔细分析讲解,麦家康也彻底理解了她的想法,并敏锐的意识到令外两个问题。 不过这两个问题何雨竹早就想到,所以听他这么问后,何雨竹立刻边操作着遥控器屏幕,边胸有成竹的道:“这个很简单,它既然是以圆形向四周辐射,那么这个圆形最中间的位置,就是何福云‘福运’的中心点,呐!看看,就是这里。” 何雨竹用圈图,计算图内度数的功能计算出圈内的中心点后,就控制着探测器向中心点移去,直到跟中心点的标记完全吻合,才向下落去,就 那么一直落、一直降落,到了可以令屏幕清晰显示出地面上物体的高度时。 一直旁观的麦家康忽然开口道:“雨竹,你控制着这‘法宝’往周围转转,我觉得这里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见过?这种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土壤都极少看到,别说树木,连根草都看不到的地方你也会去?”何雨竹边控制着探测器对着这一代转圈,边吐槽道:“哇!这里看起来是个小山头,不过这山也太荒了,简直一点生机都没有,也是……这里连一点水源都看不到,没有水哪来的生机……” “啊!我想起来了,这不是你前两天让我找的地方中的一个吗?我想想这地方叫什么名字来着?”因为探测机的镜头是俯览模式,使得麦家康看到屏幕画面后觉得眼熟,也想不起在哪见过。 直到听到何雨竹的吐槽,提起水源、土壤、生机之类,才忽然想起这画面要是换个角度,在哪见过就有印象了,不由惊道。 第72章 朝云山 “难道说这里是凉玉山、青莲山与朝云山其中的一个?”何雨竹听了立刻讶异道,并且一种看惯套路的直觉令她接着猜测:“不会是朝云山吧?要是那里的话,可能会跟前朝皇室扯上关系,没那么狗血吧?” “是朝云山没错,不过是那里跟前朝皇室有什么关系?狗血又是什么意思?”虽然已经从何雨竹那里知道不少古代没有的现代词汇,但狗血的意思麦家康还不知道,此刻听了自然疑惑。 “啊!那是我的一种说话习惯,形容戏里的套路胡扯、夸张、在现实里若发生的话,就更加不可思议的意思。”何雨竹忙摆了下手解释了狗血的意思后,才正经道:“至于为什么跟前朝皇室有关,你不是说过吗?根据打听来的消息,那里有是前朝开国皇帝出身地的传说。” “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没有任何证明。”麦家康不明白何雨竹为何相信一个传说。 “这地方上的传说,大多数并非空穴来风,一定有什么、发生过什么,才会给地方上留下这种传说最初的影子,所以在朝云山上或附近,在几百年前,前朝开国时期也一定发生过什么,,何况咱们那次去府城时。” “我在跟莫石头他娘聊天时,何况咱们那次去府城时,我在跟莫石头他娘聊天时,曾经听她提起过府城的名字虽然现在叫雷宵府,实际原本的名字叫云霄府,是金国建国后,为了避讳前朝云国才改的名字。”何雨竹说到这里。 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一拍手道:“既然金国能改一府名称,云字这个既是国名又是皇姓的字,会在咱们这个府挂过名,显然,对前朝的开国皇帝而言,这里可能是个特殊的存在,这一点也许可以用来证明朝云山确实跟云国开国皇帝有关。” “至于这雷宵府在云国之前叫什么名字,要想知道的话,或许去跟府城内的老人多打听打听,和有机会看看府志之类的记载就能清楚了,毕竟老人喜欢讲古,一般向地方更改名称之类,都会有为何改名的记载。”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朝云山跟前朝皇室确实可能有关系了。”听了何雨竹的分析,麦家康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只能点头承认他的想法。 何雨竹见他认可,立刻边操作遥控仔细给朝云山每个地方录像,边道:“那咱们明天去看看这朝云山有什么蛛丝马迹吧!跟一国皇室有关的秘密,想想就令人兴奋。” “嗯!”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何 雨竹难得和麦家康的起床时间一致,在太阳还没升起前就起床了,然后两人给马车套上马,因为担心这次前去有什么收获一匹马拉不回来,这次的马车甚至把那匹得自傅北王的黑马也一起套上了,然后两人坐着马车一起前往朝云山。 古代路途难走,非官路的山路更是难走,即使有马车,他们也用了不少时间,直到在大山中能看到太阳光,按照何雨竹复制出来的机械手表看,从出发到到达目的地,用了将近三个半小时,按古代的计时则是将近两个时辰。 发现这段路耗费的时间,她倒是挺佩服麦家康的,朝云山离他们村最近,都要耗费这么多时间,更远处的凉玉山、青莲山呢!麦家康竟然一个人把这些地方都打听到,还都亲自跑了一趟查看,确实下苦功夫了。 而自己每日在家里宅着,倒是比他轻松,她由衷地对麦家康道:“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 “怎么突然这么说?”忽然听到自己预定的媳妇这么说,麦家康不自在的侧过头,摸了下微红的耳朵道:“对了,朝云山已经到了,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当然是先去各处探一探啊!看看哪里有异常再深入调查。”闻言何雨竹立刻一脸兴奋的表情,伸手抱出一摞纸,边展示给麦家康看,边道:“你看这是昨天探测机的探测结果,根据我昨晚的分析,这座朝云山除去通过探测机探测,一览可见的地方,其他不可探测的地方共有……” “咦!这么清晰,宛如把那屏幕面面里的东西画出来似得的画像,你是怎么画出来的?原来你竟然是画道高手吗?”骤然看到那一摞纸竟然是朝云山每个地点的俯拍图像,麦家康忍不住惊道。 见惊吓到他,何雨竹忙摆了摆手,否认道:“不是不是,我可没那么好的画工,这是用打印机,呃!你可以理解为跟探测机类似的‘法宝’印出来的,就跟你们印书一样差不多的道理,嘛!这个不重要,重点是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第一个……” 印书!这么精巧的画面该怎么印?麦家康心里很想问出这句话,不过他在看到何雨竹专心期待的翻弄那些朝云山图片时,还是把这些话咽了回去,静静听着何雨竹讲起她对此行的安排来…… 听完何雨竹的讲解,麦家康对此行已经有了深刻了解,知道通过探测机的探测,何雨竹在朝云山上共找到二十几个不可深入探测,还会隔绝那什么探测机信号的地点,她认为这朝云山要是有什么秘密,很可能就在这些地点内,所以他们这次来要把这 些地方全部走一遍。 而这二十几个地方分布在朝云山各处,自山脚到山顶各处都有,并且有的地方只是光秃秃的石头,有的地方是黑暗的洞穴、还有的地方是倒塌腐朽的枯木……总之都是乱糟糟,看起来平常,细一看又不平常的地方。 本来经历过现代那种自然变异的末世,还死在变异螳螂群手中的何雨竹,其实发自内心的抗拒进入特别茂盛的山林之中,对小虫子也特别警惕,复活后,她甚至用末世降临后,用自然界克制虫害变异植物开发出的强效驱虫药制作了贴身香囊佩戴,让自己周围十米内没有任何虫子出没驱。 这次过来探险时,她还有些心理阴影,但为了不让麦家康发现她竟然爬小小的虫子,还故意用兴奋表情掩饰了,但今日实际踏入这个地方,她不由庆幸了下,多亏了这地方寸草不生,连土壤都极少,令生命力极强的虫子都无法生存,她才不用跟那些不讲道理的小东西打交道啊! 雨竹怎么了?第一次过来不习惯吗?麦家康看了眼何雨竹大松一口气的样子,心里有些疑惑,正犹豫着要不要问一下呢!就见前面拿着那些图片纸带路的她停下脚步:“到了,距离山脚最近的第一处,令探测机一飞近就没信号的地方。” “这里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石头啊!”麦家康闻言走过去,跟何雨竹拍下的图片进行对比,等走到探测机拍不到的地方,看到跟周围一样,除了石头还是石头的样子,忍不住疑惑道。 “普通?别开玩笑了,这个探测机是一种能力特别强悍的最新型黑科技,甚至可以不通过卫星信号,只用它自身的信号源进行探测扫描,就算是再黑暗的地方,对它也如白昼一般,深入地下数百米,信号也跟地上没什么区别。”麦家康忙着的时候,何雨竹也没干看着。 她不是地质学家,对石头种类什么的不了解,但是在看到探测机拍不到的地方,竟也是看着跟周围石头差不多样子的石头时,一种敏锐的直觉令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何况这么一个看似只有区区石头的地方,竟然能拦住探测机的信号。” 以麦家康古代人、又不是什么天赋绝顶类人物的思维,他绞尽脑汁,也只能道:“虽然那什么黑科技、信号之类我听不懂,但能感觉你在说那个‘法宝’非常厉害,而这个令你的‘法宝’无法发挥能力的地方肯定很不普通,是这样吧?” “嗯!这么说也没错。”何雨竹点了下头,边说边伸手走到探测机有信号区和没信号区的界限,伸手把两 边看似一样质地的石头摸了一把,在触摸的同时,已经运用异能给它们建立复制图签。 当复制图签建立成功时,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发现什么秘密般,对麦家康接着道:“家康,你能看出这里的石头有什么不同吗?” “不同?”麦家康闻言仔细观察了何雨竹所指的石头一番,摇头道:“看起来都是山里常见的石头,除了形状不一样,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 “可是在我看来,它们就是两种不一样的石头。”还是质量存在很大差别的石头,自己的复制异能,在复制图签时会消耗物体本质的5%能量,刚才建立图签时,明明选了界限两边体型差不多大小的石头,建立图签成功后,两边消耗的能量却存在十倍以上的差距。 而这差距则是有信号区的石头,就是跟她在现代世界复制的普通石头图签消耗量仿佛,无信号区的石头,却用了有信号区石头图签量的十几倍,这么明显的异常,或许能骗过一般人,甚至麦家康的眼睛,却怎么可能骗过她。 第73章 端疑初显 麦家康不会怀疑何雨竹的话,但他对着这一片的石头看来看去,见它们颜色、触感等都一致,根本看不出区别,只能遗憾的摇摇头道:“我看不出区别在哪?” “那我把它们刨开给你看看吧!”何雨竹虽然能用复制异能的图签功能确定两者质量不同,但外表上让她说出个不同之处,她也说不出来,于是想着既然质量不同,别管外表如何,内里一定有不同之处。 所以决定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法先把两者不同之处找出,或许还能发现无信号区里面的石头为何能避屏探测机信号,甚至这里能避屏信号的原因会跟何福云身上的‘怪异龙气’有关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边说边复制出末世降临后,人们利用晶核做能源开发出的强效切割机,是能把变异后,比金刚石更硬的变异植物、动物的躯体切割,便于收集的好东西。 她这样行动后,麦家康只见她手中再次闪现以前每次召唤各种奇怪法宝时出现的各色光芒,瞬间在她手上形成一个匕首手柄样的银色‘法宝’‘法宝’上面还镶嵌着一块菱形金色水晶,金银色泽交织,看起来漂亮极了。 正当麦家康为‘法宝’的外形所迷惑时,他接着震骇的看到何雨竹手指在那‘法宝’侧面花纹处一按,下一刻,‘法宝’的顶端突然伸出一道巴掌大的金色光刃,然后何雨竹握着‘法宝’,控制着这金色光刃对着两块石头一挥。 竟然如同切豆腐一般,就把两块石头切成两半,看得他不由倒抽了口气:“这又是什么法宝,竟然如此锋利,估计吹毛断发,也不过如此吧!” “哦!这个叫强效切割机,看起来像匕首,实际在这个花纹处有智能触感感应系统,只要用锁定的主人指纹,以人体正常体温差距不大的状态碰触,就可以控制它开启光刃,对物体进行切割,还可自由控制光刃大小,最长不超过一米,最短寸许。”见麦家康感兴趣。 何雨竹就把这强效切割机的能力,详细对他介绍了一番,甚至当场进行了一次操作演示,之后才仔细观察切开后的两块石头,而这两块石头,有信号区的不用说,就是普普通通的山石,但无信号区那块,别看外表一样,里面却大为不同。 听完何雨竹解释手中‘法宝’能力后的麦家康注意到她的视线,立刻惊讶道:“这石头外表跟那块相同,怎么里面却差那么多?这些孔隙看起来像蜂窝一样,怎么会如此?” “不止是孔隙,这些 孔隙里面还有些奇怪的粉末,剪指甲就像竹笋里面偶然会有的那种白色粉一样,这是什么东西?”原来切开的石头里,无信号区那块分成两半后,竟然露出里面如同蜂窝状一样的切面,并且那些蜂窝似得孔隙里稍微一动,还有白色粉末掉落出来。 撒到两人面前的地上,何雨竹不常做饭,但她记得自己妈妈有时做竹笋时,一些剥开切好的竹笋里也会出现一些白色的粉末,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现在这些从石头蜂窝里掉出来的粉末,出现形势跟竹笋里面那个有些相似,虽然知道两者不太可能有关系,却还是令她惊讶不已。 何家村地处此处大陆北方,不及南国气候温暖、山水丰富,也不是竹林生长的地方,麦家康长这么大,除了去南方执行任务时在店里吃过竹笋,生竹笋根本没见过,自然也不知道何雨竹说的竹笋粉末是什么,所以他只是就事论事的道:“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 说完还伸手准备捻起一点粉末,想要试试看它的触感,顺便就近观察一下,它是什么物质,两人却没料到,就在麦家康的手碰触到这些白色粉末的时候。 就跟那天他碰触到得自何福云的烧火棍一般,地面上那指肚大小面积内,本来平平无奇的白色粉末,忽然褪去洁白之色,散发着淡淡金光,沿着麦家康的手消失了。 “我没看错的话,那些粉末刚刚变成金色,还被你吸收了?”何雨竹惊讶的道。 麦家康困惑的看着自己的手,苦恼道:“我的身体什么感觉都没有产生。” “不要着急,让我想想,我总觉得刚才那情况好像在哪……”何雨竹说着说着,忽然一拍手道:“咦!我想起来了,你还记得何福云来换首饰的那天,你的左眼是怎么恢复的吗?当时也是那根奇怪的东西忽然变成金色冲进你的身体,或许这白色粉末跟那东西是类似物质。” “不会吧?”麦家康虽然这么说,对何雨竹的信任令他立刻再次对地上另一处的白色粉末伸出手,在见到那些白色粉末也变成金色,消失在他手指内后,不由诧异:“看起来,还真跟那个奇怪的玩意相似,这到底是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不过咱们已经确定你的左眼是跟龙脉有关的力量,而得自何福云的那东西既散发着跟龙脉一样的光泽,又可以令你的眼睛彻底觉醒,现在这些粉末颜色淡,可作用却跟那东西差不多,显然,它们也很可能跟龙脉有关。”何雨竹看着那片被探测机标注的无信号区,面容严肃。 麦家康听她这么说,立刻反应过来:“你先前跟我说过,何福云身上的‘龙气’很怪,这个地方可能跟她能莫名消耗大地龙脉有关,现在咱们又在这里发现了这些粉末与龙脉应当也有干系,看来你先前的推测又得到进一步的证明了。” “嘛!现在只是抓到一点蛛丝马迹,还做不的证明,想要更确实的结果,咱们要把这朝云山的秘密挖出来才行,家康,既然当初那金光能令你彻底觉醒,刚刚你吸收后也没有负面反应,那就证明它对你是无害的。”何雨竹说完这些。 再次边控制切割机继续切石头,边接着道:“所以接下来,这一片石头内白色粉末里的金光就交给你了,等我们把这一片的奇怪石头都收拾干净,或许就能知道这里有什么秘密,或者查到这些奇怪石头是怎么形成了?” “嗯!交给我吧!”麦家康痛快答应下来后,立刻跟在何雨竹身后,将那些白色粉末一点点全部转化成金色光点吸收掉…… 与此同时,谢允受不住父母的三催四催,加上他父亲命仆人送来的请柬份量很重,只好暂且放下留在何家村,继续打听何福云身处何方,以及麦家康身世的问题,清早时分被仆人载回了府城,好好收拾一番,立刻跟他爹谢举人前去参加知府大人举办的接风宴。 来之前谢允就听仆人说过知府大人这次的接风宴,是为了接待省府知州大人的小公子才举办的,据他所知,知州大人是金人黄金部落出身,金人中的嫡系,还迎娶了白金部落的嫡系金女为妻,府内姬妾子嗣虽多,正妻所出的却只有这位小公子。 这位小公子一出生就是金人中的贵族,父系、母系血统都很出众,又都极为宠溺他,自小到大就没有一点不顺心之处,是这苍云省一等一的纨绔子弟,连后来省内乱起来,他都是紧急送往京都避难的那一批。 根据预知梦的记忆,这位小公子可从来没来过雷宵府,这次怎么会突然前来?谢允心中疑惑,等参加宴会,由他爹带着他跟长辈们打完招呼,就凑到朋友堆内,小心打探起来,这才知道那位小公子之所以会来雷宵府。 是因为他听说雷宵府境内有行尸出没,使境内多人感染尸毒,他长这么大还没看过神鬼邪祟之类的东西,所以听到下属府城竟然有行尸,还有人感染尸毒,就很感兴趣,匆匆带着护卫们赶来观看。 谢允朋友说到这里,还悄悄告诉他,说他听说知府大人知道小公子的兴趣是行尸,因过来没见到行尸,感觉大失所望后,竟然为了讨这 位小公子的欢心,特意命人弄来几位病情还没痊愈的尸毒感染者关在铁笼内,每日喂食生肉血食,想要人为制造行尸,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谢允听了不由目瞪口呆:“那位小公子这么胡来,知州大人竟然不管?知府大人竟然蓄意培养行尸?他这是要作死吗?” “他们这些金人大老爷怕什么,反正弄出再大的祸事,还有底下人给他们顶着,再说,我听伯父来信说,京都里前些天有一位姑娘献祥瑞白虎有功,被皇帝封了皇妃,还听说那位皇妃的封号,跟她的名字有关,叫什么淑云、还是碧云妃来着。”谢允的友人说到这里。 拿扇子捅了捅他,悄声跟他说小话:“皇帝还特意命人剪了一些白虎毛赐给臣下,以示恩宠,不都说白虎祥瑞,有驱凶辟邪的功效吗?估计等他们拿到皇帝的赏赐,别说是行尸,就算真鬼神也不怕啦!” 第74章 鱼鳞石 “……”白虎!皇妃!淑云!碧云!听到这些,谢允整个人如糟雷击,心中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不可思议的想到,预知梦里,不正是因为金国与北国的战事愈演愈烈,传闻北国有一位巫女娘娘,能驱鬼神为己用。 她施法后的将士个个不畏生死,拼死作战,其悍勇、凶残胜过被酒肉麻痹十几年的金人们数倍,令金国的战局节节败退,北国新君登基后第三年,不过数月就到了北国打到雷宵府,正当雷宵府内人人挤在南城门想要出逃避难,北国恶鬼军却追来时。 避难的人群外忽然跑来一只白虎,怒吼一声就震得北国恶鬼军魂飞魄散一般,个个栽倒在地,失去意识,而凭一己之力震散恶鬼军的白虎,却在那之后,如同灵兽认主一般,粘着跟着夫家、带着孩子一同避难的小云不放。 白虎的突然出现,似乎令北国新君和那位巫女娘娘十分戒备,竟然舍下因白虎被俘的那些恶鬼军,紧急撤军,退出了雷宵府,而那之后不久,京都皇帝听闻此事后,把小云一家招入了京都见驾。 似乎是因为城门白虎现身时,预知梦里他也在现场,当时的经历如同亲眼所见,到了小云进京之后的事情却只是听闻了,他在预知梦里听闻的事,正跟友人现在所说的话有关,在那个梦里他听闻小云见驾后,皇帝对她一见钟情,宠爱非常。 竟强行把她抢入宫中,宠幸后下旨命她跟丈夫和离,并不顾妃嫔升级规矩,直接给她封了贵妃之位,几个月后还给她跟她前夫所生的长子赐了一个伯爵爵位,至于她前夫结果如何,倒是听说其被皇帝强行赐给朝日公主做驸马了。 而令谢允在意的是,预知梦梦里的小云贵妃封号正是淑云,一样的封号、一样有白虎相伴,难怪何家村见不到小云,跟小云在意的亲人们,原来小云竟然提早被迎入宫中,封为妃子了,难怪村里十分避忌小云的事,提都不许提,估计是京都皇帝命人封口了吧! 不过预知梦里皇帝是跟北国闹大后才封的贵妃,怎么现实里这么早就封妃了?难道……皇帝也跟他似得做了预知梦,这样的话倒是能说得通,诶!枉费他梦中醒来,还以为自己掌握先机,一定不会像梦中一样错失佳人。 却没想到被上天眷顾的并非只有他一个,早知如此,他当初就该梦中醒来后立刻就去何家村,而不是为了在父母跟前找个合适的出门理由耽搁那么多天,要是他一醒来就行动……或许,得到小云的就该是他了…… 忙碌的何雨竹、麦家康可不知道谢允此刻的心情有多么懊悔,更不知道人家何福云当不成傅北王的小老婆,也不知道怎么做的,竟然一转眼,又成了金国皇帝的淑云妃,他们俩现在正忙着处理那一片的石头呢! 这一忙竟从太阳初升至小山峰,直到正午时分,才算把探测机标志的无信号区石头全部切了一个遍,并由麦家康吸走里面的金色星点光芒,而那些石头也无一例外,全都是里面有蜂窝那种,没有一颗普通的石头。 这种状况,想要说它们是在特殊环境下自然形成的都不行,而且把这些切开过的石头扔出无信号区范围外后,它们下方并非应该有的泥土,反而是由好几块巨大石板拼接覆盖着,那石板个个是四方形,上面还有奇怪的纹路,显然并非自然形成,是人工雕刻成的人造物。 何雨竹看了直接道:“看来先前那些石头是故意堆在这上面,遮盖这些石板的吧!” “嗯!我看也是。”麦家康见到这些石板,英眉微皱:“不知怎么,这石板给我一种讨厌的感觉。” “我也觉得它不是什么好来路,家康,你觉得这些石板有什么用?”何雨竹看着石板上明显不是朱砂、红漆之类东西描绘石板上纹路,反而像血干固后的那种暗红色的线路,开口对麦家康问道。 久经战场,见惯死人、鲜血和鲜血干固后模样的麦家康摇摇头,弯腰伸手在石板上的红色纹路上摸着,用确定的口吻道:“这石板纹沟内的不是颜料,应该是人血,而且是将大量人血至于上方,任由其自然流淌而成的样子。” “看来果然是由什么精通风水玄术的人用邪术搞鬼,就是不知道这个邪术真正的作用是什么,跟前朝皇室和何福云又有什么关……”何雨竹正说着话呢! 一旁麦家康也不知摸了石板哪处,竟然使的几块石板一同轻轻震动起来,仿佛下面有什么在挣扎一样,见状麦家康惊道:“这石板下面似乎压着活物?” “那就把这些石板切碎看看下面是什么。”何雨竹不懂风水玄术,所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邪术,但她想既然这个邪术的能力似乎是抽取龙脉地气给何福云制造‘福运’,那破坏它应该只会减轻禁术的威力,而不会给周边带去什么灾难。 确信这一点,并且又清楚以她对此界玄门一无所知,不可能尽快联系到人来破解这里邪术的状况,所以她看似有勇无谋,实际瞬间思考过利弊后,十分果决的操控切割机调到最长光刃,对着不停轻颤的石板就切了下 去。 只一下,整个石板就发出如轻微爆破般的小爆炸声,紧接着刚才还板板正正的石板们就全部碎裂开来,化为一股石灰,被突如其来的旋风吹向四面八方。 距离最近的麦家康可遭了殃,全身被这石灰撒了个正着,从头到脚一片灰白,只能连连拍打着头上、衣服、脚下的石灰,不明所以的道:“这‘法宝’也太厉害了,只一下竟然把石板全都弄成粉末啦!原来这种长度的光刃这么厉害吗?” “啧!要是我手中这把切割机的功劳,那它就该叫粉碎机了,笨蛋,估计是这石板上有什么玄术,一旦攻破一个地方,其他地方都会受损,从而全部破坏吧!”而且她手里这切割机是由二阶金属性晶核作为能源发动的。 转化出来的光刃是纯粹的能量忍,而玄术之类,估计也是一种能量使用方式,所以哪怕她不通玄术,只要操控着这把金能量光刃,也能破开石板上的术吧!而那些风水、玄学书里不是写过吗?施加玄术的载体不会被普通攻击破坏。 但是若是玄术被破解,载体就会毁损,若是如此的话,现在这状况到对上了,她边想变眯着眼睛,等待卷起石灰粉的旋风散去,而当她可以睁开眼睛时,整个人不由愣住了,第一次用不可思议的口吻道:“家康,我们今天或许看到了不得的东西了……” “什么?”麦家康惊讶反问一句后,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整个人不由哑然无语,因为他看到,在那片原本覆盖着一块块四方形石板,拼接起来足有三十来平米地方的下面,竟然是一个足有十几米的深坑。 坑底还有着质料比刚才那些石板更好,纹路更为繁复的石板,而那石板两端,一端是一口黑棺,另一端则是一块块远看像鱼鳞状的白色石头堆积在一起,奇怪的是,两者之间,竟被两道比其他地方纹路更粗更深暗红色纹路链接在一起。 在麦家康愣住的时刻,何雨竹却立刻手脚灵活的沿着深坑攀下去,麦家康见到,匆忙跟上去,等他下到坑底,就见何雨竹拿起鱼鳞状白色石头中的一块,对他扬扬手道:“家康,这块石头跟你觉醒左眼那天吸收的那块奇怪石头似乎是同一种东西。” “确实一样看似石头,摸起来却没有重量。”麦家康一时忘了他身体对那烧火棍的效果,顺手从何雨竹手里把东西接过,没想到刚掂完石头的重量,那鱼鳞状的石头竟也跟那烧火棍似得东西一样,瞬间变成金色,飞进他的心口内。 见状何雨竹倒是并不意外,甚至还指了 指剩余的鱼鳞状石块对麦家康道:“那里还有,你继续把那些也全部吸收吧!” 反正以她的复制异能,已经给它建立了图签,等体内脂肪质量提升到足够程度,想要的话就可复制出来。 “呃……这里看起来这么奇怪,就这么吸收不太好吧?”麦家康不安的问。 “有什么不好?你刚刚应该注意到了,是你碰到石板的某些地方后,石板才开始轻微震动,我猜这些鱼鳞石跟你的龙脉之眼存在某种关系,它被那石板上的某种术禁锢在这里,似乎还成了他人利用其挥霍龙脉地气的道具。” 何雨竹挑眉道:“所以在你接近那个不知名的术时,它才会出现反应,引你破开那个术,发现它的存在,既然如此,那么被你吸收,应该也是它渴望的事吧!” “……听你这么说,这些鱼鳞石倒像是有意识一般,这种事怎……”麦家康无奈摇摇头,正想说怎么可能时,他脚边的鱼鳞石们却似乎等不及了,在麦家康没有亲手碰它们的情况下,竟纷纷变色,化为金色流光冲进他的体内。 第75章 脉石与骨与石 这些金光入体令麦家康身体一僵,同时他的左眼在没有使用龙脉之眼的情况下,竟然自行变成了金瞳,紧接着继金瞳出现之后,一片片鱼鳞大小的金色鳞片在他左眼下的眼睑部位一闪而没,好似幻觉一般,又变回普通的人类皮肤,这之后他的左眼瞳也恢复成黑色。 而就在鱼鳞石变成金光飞入麦家康的身体内时,坑底的石板、摆放鱼鳞石位置对面的黑色棺材,竟骤然灰飞烟灭似得化为粉末,只留下一具没有丝毫血肉,应当死了不短时间的人骨掉落在石板粉碎后的底下泥土中…… “这些粉末,刚才那口棺材竟然是黑铁棺。”何雨竹在石板、黑棺同时粉碎后,蹲下在原本置放黑棺地方的周围摸了摸,感到跟小学上课,老师让用磁石吸到的铁粉触感极为相似,心里有些惊讶,暗想,这里不是现代。 在古代铜铁是官府管制资源的情况下,打造一口纯铁棺材,比用珍惜木材容易不了多少,还容易犯忌讳,再说要是探测机在朝云山探测到的所有无信号区都是这情况,那至少要二十几口铁棺,够打造不少兵刃盔甲。 这样的私耗铁量,都能打成谋反大罪,然而这里却成功施展了某种禁术,似乎在漫长时间后,都能令何福云享受禁术的好处,看来在这里搞鬼的人,在当时一定有不错的权势地位,而何福云? 要是这个禁术是为一族人谋福祉,那么她应该就是那族人的血脉族裔,若是只为一人谋福祉的话,要么何福云是当时那人的转生、要么她就是当时那人的血脉后裔,可惜,自己就是个半吊子,完全看不出这里的禁术是什么玩意。 “雨竹,离那具人骨远一些,我在上面看到很浓的黑雾,而且感觉非常糟糕。”麦家康从刚才异变中回过神来,上下摸摸自己的身体,感觉没有一样后,又控制左眼使用瞳力,想要看看经过刚才的事。 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又有什么新变化,却没料到,在看到那副人骨时,竟看到那人骨周围散发着蒸腾不觉的黑雾,比那晚看到鬼归乡时的雾气浓厚多了,也令他感觉更加不好,于是不由的在何雨竹说话时。 快步跑到她身边,边拉她退后边道,说完才见到被他拉着的何雨竹手上竟然也有黑雾,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在她手指上轻轻拍打几下:“这里的东西这么诡异,你不要乱碰啊!都沾到那股黑雾了。” “啊!抱歉,以铁做棺比较稀有,让我一时因为好奇而大意啦!”何雨竹看着麦家康认真的举动, 等他停下才问:“还有吗?” “没了,看来那些黑雾都缠绕在那具人骨跟那些铁粉上,只要不接触就沾染不到。”麦家康见何雨竹手上没了黑雾才松了口气。 闻言何雨竹郁闷道:“可惜咱俩都不懂真正的阴阳玄术,令这些奇怪的东西摆在眼前,也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有什么作用,要是能看懂的话,或许不用下来,就能弄清楚这朝云山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而且她的复制异能只能复制物质,复制不了能量体,肉眼凡胎也看不到任何超自然现象,弄得真相摆在眼前,却偏偏看不到,这令人着实憋屈。 “是啊!”麦家康有着跟何雨竹差不多的感叹,而且对他这个能看到的人来说,看到却不懂,才真正令人抓心挠肺的好奇呢!因此,以他这样的性格,都忍不住主动问:“那石板、棺材都毁了,这人骨最好不要碰,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先去其他无信号区看看吧!”一向有主意的何雨竹这会儿也有些苦手,想想干脆决定先去其他无信号区查看,等都看完了之后,再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如此决定的两人爬出坑底,仍旧按照计划里从山脚向高处查看的计划,将那些无信号区一个又一个查看,而哪些地方也果然如他们最初查看的一样,都是上面有伪装山石覆盖,下面是有奇怪纹路的石板、黑棺和鱼鳞石。 而每次他们只要破坏最上面的石板,等麦家康一接近鱼鳞石附近,那些鱼鳞石就跟有意识一般,自动对麦家康投怀送抱,同时坑底的黑棺、石板粉碎,人骨没有损坏,却又黑雾缠身的掉落在坑底的泥土上…… 如此一个又一个,从开始前几个每次都要仔细查看一会儿,到后来好歹在生物室现场看过男女骨骼的何雨竹发现,除了这些黑棺内的人骨都是男性尸骨,其他没有什么不同后,两人干脆加快了探查速度。 每次都是赶到地点,何雨竹拿着切割机切石头、切石板,麦家康吸收白色粉末化成的金色光点、吸收鱼鳞石化成的金光,左眼自动开启龙脉之眼状态,同时他的皮肤某处出现金鳞化又消失,接着两人看着黑棺、石板粉碎,人骨落地就离开…… 如此一个两个三个,直到他们把所有无信号区,正好整整二十七个地点全部破坏完,麦家康也整整吸收完二十七处地方的鱼鳞石时,他整个人又如每次吸收鱼鳞石金光时一样,左眼自动开启龙脉之眼。 然而这次却有一点不同,当麦家康的左眼变成金色时, 他整个人忽然变得跟雕像一样,木然站在那里,接着他的右眼眼睑下出现一块金鳞化后,竟然紧接着向全身的皮肤蔓延,直至麦家康所有的皮肤都金鳞化,持续了一息时间,那些金鳞才恢复成正常人类皮肤的模样。 麦家康也似乎回过神来,愣了好一会儿,才看着何雨竹道:“雨竹,刚刚我的脑内好像跟那天空月之瞳觉醒时一样,多了一些如同传承似得信息。” “你现在感觉怎样?身体没事吧!”听到麦家康这么说,何雨竹却没有追问他得到什么传承,而是担心的询问他的身体状况,她虽然知道金光对麦家康的血脉有好处,吸收多了应该是向好的一面进化,但亲眼看到他全身金鳞化的样子,心里却忍不住担心有个万一…… 闻言麦家康体会到她的心意,倒是挺高兴的摇摇头道:“不止没事,我现在还有一种……嗯!充满力气,精力特别充足,就算紧急行军七天七夜也不会倒下的感觉。” “呼……那就好。”听他这么说,又看他的神色、面色确实不坏,何雨竹才松了口气,接着对感兴趣的事提问:“那你刚才得到了什么传承?” “也说不上是传承吧!就是一些零零散散的信息,又或者认知?知识?例如刚刚我吸收的鱼鳞石,和以前吸收的那根长条状的东西都叫做脉石,是一种只生长在龙脉之心周围的石头,受龙脉之气感染形成。”麦家康挠挠头,仔细想了一番。 将脑内突然得到的信息整理后才道:“因为里面含有一部分龙脉的力量,所以其诞生处的龙脉是什么性质,它们就会产生什么样的形态变化,例如若龙脉形态是蛇状,那周围的脉石就会形成奢岭、蛇骨、蛇肉等与蛇有关的形态……” 而就在朝云山第一具黑棺人骨暴露在阳光下时,知府宅邸内,正在宴客的雷宵府知府对知州的小公子金成洙一通阿谀奉承,听闻对方对尸毒、行尸十分好奇后,早有准备的他立刻一拍手,命人抬上几个铁笼子。 这些笼子内有还在昏睡,但整个人从头到脚连皮肤都变绿色的尸毒感染者,有已经全身变绿,耳朵变尖长出绒毛、眼睛彻底成绿色,长出狼牙似得尖牙,正如野兽一般对着周围人吼叫,不停冲撞铁笼,似乎想要冲出铁笼攻击一般的彻底尸化者…… 才不过十六七岁的金成洙见状,非但不觉得害怕、恐惧、恶心,反倒十分兴奋,连声称赞雷宵知府会办事,懂他喜好。 而雷宵知府见他高兴,忙接着命人端上一盘鲜肉,对金成洙道:“ 金公子,这些玩意如果有鲜肉就更好玩,会跟野兽一样,您往哪扔肉,他们往哪爬。” “是吗?快给我试试。”金成洙听了,急性子的他根本不等雷宵知府回应,就伸手夺过放着鲜肉块的托盘,也不嫌油腻,走到铁笼旁后,伸手就抓着鲜肉块往笼子里扔。 而笼子里已经睁眼,能活动的行尸也果然如雷宵知府所言,毫无人类智慧,只会追逐血肉的向落下肉块的地方扑去,但看起来绿色最浓的那只六七岁小孩子样的行尸却不管笼子内的肉,反而不停向距离铁笼最近的金成洙的方向冲撞笼壁…… “这就是传说中尸毒感染者,救治不及时后,变成行尸的样子吗?” “好可怕!” “啊!不是用糯米就能治好吗?” “竟然如此残忍,特意喂养行尸给人取乐,果然是蛮夷,披上官皮也改不了本性。” “那个小孩子那么小,有几斤糯米就能治好,怎么给耽搁成这样。” “这些金人太乱来了。” “就算已经变成行尸,这些也是人啊!竟然用他们取乐,真是不当为人子。” “早知道是要玩这种恶心的乐子,我就不来了。” “还以为知府宴客,是个以文会友的好机会。” “嘁!过去十几年,咱们不早就看透这些金人们的德性了。” ………… 第76章 跟踪之人 眼看着雷宵知府不以治下还有百姓未曾从尸毒中得到解救为耻,反倒刻意纵容一些感染者尸毒蔓延,最终变为行尸,然后用他们献到上位者面前取乐,参加这次宴会的一些韦原人忍不住低声议论。 虽大多看不惯他们的行径,却因为他们还指望着从金国,从这些当权者手中得到去荣华富贵、权势地位,所以没一个敢出面当场斥责他们这种行为的人,只能在一旁跟认为的三五只交好友小声逼逼而已。 但是当朝云山那边全部二十七个地方的石板都被破坏,脉石都被麦家康吸收时,不知是偶然,还是某种命运,正拿着鲜肉逗弄铁笼中行尸,享受常人无法理解乐趣的金成洙处,一直对笼内鲜肉没兴趣,坚持冲撞铁笼的孩童状行尸不知哪来的力气。 竟在一次冲撞中,把粗铁柱打造铁笼上的铁柱撞弯,使那个铁笼恰好出现一个能容小孩子爬出去的空隙,而看似野蛮无智慧的孩童行尸竟立刻顺着那个空隙爬了出去,然后他一出铁笼,简直如困兽出笼。 整个毫不犹豫的向手上拿着鲜肉盘,双手沾满鲜肉血腥气味的金成洙扑去,小巧的獠牙散发着非同寻常的威力,只一口就把金成洙脸上、脖子上的肉撕下一大条,狼吞虎咽的吃下去后,又继续在一片惊恐尖叫中,对拼命挣扎的猎物咬了下去…… 与此同时,朝云山何雨竹他们找到第一个黑棺处,一脸文质彬彬,温文尔雅,身着书生袍,看起来不到四十许的文人书生样人,看着坑底的人骨,对着一旁身材纤细,手脚长度与常人不同的女子道:“你说少主人与少主夫人两人单独来到这里,弄出了这个深坑和尸骨,具体怎么回事?” “回许统领,属下担心被少主发现,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具体状况,只模糊看到少主夫人用一道金色利刃劈开了一堆旁边那种奇怪石头后,又对石头下像石板,但在上面能看到红色线路的东西……”女子将在远处看到的情况跟文人详细禀报一番后。 又接着道:“等少主他们下到坑底,这边有不少藏身处,又在上边,适合躲藏,属下才来到近处,然后刚到跟前就见到坑底一堆鱼鳞状的石头变成金光冲入少主体内,接着坑底同样有红色纹路的石板碎了,装着那具人骨的黑棺也碎了。” “少主夫人说那具黑棺是黑铁棺,少主则说无论黑棺化成的铁粉和人骨上面都有黑雾,感觉不好,碰不得……之后属下远远跟着,竟然见到少主与少主夫人非常准确的又找出好几处有这种鱼鳞石 、黑棺、人骨和石板的地方,察觉其中有异,才传信给您,请您过来查看。” 文人听完女子的话,眼睛突然变得异常明亮,看向女子道:“这件事只能传给主人,其他任何人不许泄露。” “是!”女子立刻举动很男人化的拱手答应下来。 文人见状点点头,又问:“少主现在去了哪?” “在您赶来的时间内,少主他们又找到一些同样的地方,现在正在北山第二十七处。”女子利落回答道。 文人点点头道:“我立刻过去,你乔装成我的婢女吧!” “统领!”女人闻言一惊,随即喜道:“您要在少主跟前现身了?” “嗯!我今早收到主人的飞鸽传书,命我可以的话,肩负起教导少主的任务,我本来还没什么兴趣,不过……”若是少主已经觉醒,并且看起来觉醒度还在主人之上,那他就有兴趣了,文人默默在心里道。 另一边,用了半个多时辰,麦家康才把他这次得到的传承讲述完。 何雨竹听完麦家康的话,了解到他在吸收那些脉石后,体内血脉进一步增强,获得的信息竟然是与他们一直以来一知半解的龙脉力量相关。 在麦家康得到的信息,或者说传承内,这个世界上不知多久之前,万族诸神曾发生过一场毁天灭地的战斗,导致天河倒流、山脉崩塌,为定山水,此界龙族献祭自身,以太古龙族的血肉之躯血祭天地,总算使世界稳定下来。 不过稳定后的世界受献祭龙族血肉影响,山河地貌风水龙脉产生了一些与以前不同变化,这不同的地方就是大地的龙脉从以前的以昆吾为祖,根龙、叶龙、枝龙等各种形态龙脉为支的地脉。 变成了以龙族祖龙形态为首、其次是五爪金龙、四爪青龙、三爪黑蛟、二爪白蛟、蟒、蛇等龙脉,其中以祖龙为最顶级的龙脉,每块大陆上只有一条,关系着整片大陆生灵的生机,其次则是五爪金龙、青龙等。 因为龙脉的形态受上古龙族影响,世界法则发生变化,龙脉们也受到龙族血脉等阶的支配,例如,祖龙脉气笼罩范围内的一切龙脉地气,都受祖龙冥冥中的意识支配,同样,五爪金龙龙脉内,在它等阶之下的也都会受到它意识的制约…… 除此之外,这些龙脉之心一般体积很小,并深埋山脉、地心之内,极少有生物能找到,但是它们周围伴生的脉石却会呈现出它们自身形态,懂得此道的人们就是根据脉石的形态 来推断附近的龙脉形态等阶等。 而先前何雨竹切开的那些石头,则是一种名为藏龙石的石头,只产生在脉石附近,天生为隐藏脉石而生,因此外表看起来非常粗糙普通,跟各种常见的山石没什么两样,连重量都仿佛,只有将石头深入破坏,看到里面的脉眼,才能辨别真假…… “家康,既然这个世……大地的龙脉受献祭龙族影响,产生了龙脉等阶制约的能力,而这些石板上又有只产于龙脉周围的脉石,那这里的邪术会不会是有人找到了一条高阶龙脉。”听完麦家康讲述的新传承。 何雨竹脑内灵光一闪,看向麦家康道:“然后把那条高阶龙脉的龙脉之心、脉石转移到这里,用某种邪术将那条高阶龙脉跟那些黑棺尸体的血裔进行了某种绑定,令那些尸体还活着的血亲拥有了如高阶龙脉般可支配低阶龙脉的能力?” “要是何福云真跟这里的尸骨有关,那你的猜测或许是正确的。”麦家康闻言,想到一次次亲眼看到何福云身上龙气支配从大地涌出龙脉地气时的情形,深觉何雨竹所言有理,可是他又觉得有些地方说不通。 所以在点头后,疑惑的问:“可这里只有脉石,根据我脑内的信息,脉石,尤其是鳞片状脉石,只是龙脉最表层的力量,要想达到可支配低阶龙脉的程度,只有一些鳞状脉石不够吧!就算没有龙脉之心,也该有龙骨脉石之类。” “既然连龙脉都有鳞、有肉、有骨,这里咱们只挖了山头表皮,那山里边呢!”这一点何雨竹在灵光闪烁时就想到了,所以麦家康的疑问,她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麦家康听后看着脚下,心头一惊:“你是说不止这二十七处黑棺,这朝云山内还有别的地方有?” “嗯!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地下大概还有不少。”何雨竹说完见麦家康疑惑,干脆说出自己的思路:“你也看过那些玄学之类的书籍,里面凡是涉及阴阳阵法之类,都会涉及七七、九九之术。” “七七、九九之术?” “嗯!七七就是一七、二七等直到七七,例如北斗七星阵,这个最出名,戏词、道士做法经常出现,九九则是一九、二九、三九直到九九,一般这样的七七、九九之术,层数越高越厉害。”简单讲了下七七、九九这种玄学常识后。 何雨竹接着给麦家康讲解道:“像这种涉及到高阶龙脉支配低阶龙脉的阵法,应该不是低阶玄术阵法能做到的,而且此处光山表面就有三九二十七处黑棺,符合三九之术 ,那么我猜,山内应该至少有不低于山表面这二十七处的脉石所在点。” “可山里面要真也有这东西的话,咱们该怎么找出来,你那‘法宝’能遁地吗?”麦家康低头扫了眼下方的山石山坡,担心问道。 “遁地?它可没那样的能力,不过有通道的话可以。”何雨竹摇头。 “通道?” “嗯!你想啊!这里每一处都有那么多奇怪石板,沉重,体积不小的大黑棺,一堆脉石,掩盖脉石和黑棺存在的藏龙石,那么多东西,各个体积不小,这山体表面还好说,只要把东西拉上山就行,可是山体内呢!”何雨竹单手托着下巴说到这里。 麦家康接着道:“一定有足够宽敞的通道让设计这里阵法的人能够把东西运进去才行。” “所以咱们接下来要想办法找到通往那里的通道。” “怎么找?” 闻言,何雨竹翻了个白眼:“我要知道的话,就不会跟你在这瞎站着,早就带你过去了,啊!我为什么不懂那什么周易、阴阳术、玄学,要是懂的话,完全可以通过这二十七处的方位推断出其它位置,把通道找出来。” 第77章 许先生 “姑娘不懂,我倒是可以为你们推算一下。”就在何雨竹抓狂之际,两人身后突然传来这么一道男子声音,令两人大吃一惊。 麦家康几乎本能的转过身,把何雨竹挡在身后,才看着来人喝道:“什么人?” “在下姓许,只是一个喜欢去稀奇古怪地方四处溜达的文弱书生而已,两位不用如此戒备,叫我许先生就好。”来人动作自自在在的上前一步,正是先前在第一处黑棺跟部下说话的许统领。 听他这么说,麦家康沉默戒备的盯着对方,试图看出他的底细。 何雨竹则嘴角微抽,眼睛却没放过他的一举一动,发现他的眼神、气息中确实没有一丝愤怒、怨憎等负面情绪后,猜到这朝云山的阵法跟此人应当没什么干系,不是因为他们破坏阵法而来的人后,立刻笑眯眯的道:“许先生您好,您刚才说可以为我们推算,难道您是玄道高人?” “呵……高人算不上,不过阴阳术数方面略懂一些而已。”许先生笑吟吟看着两人道,心里却对两人的反应摇了摇头,女强男弱,偏偏他的少主人是男方,若是少主能有少主夫人这样的强势性子,就能省了他不少教导的功夫,嘛!好在少主觉醒的程度很不错,可以弥补性格上的不足。 何雨竹听了似乎对他的话非常感兴趣,竟然开口问道:“哦!那您能说说这里坑底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吗?唉!我家不过是因为想买个便宜山头,特意到山上看看,没想到竟然会发现这朝云山上有这么古怪可怕的东西。” “……”媳妇有害怕吗?他怎么没发现?看着两人说话,麦家康无语的想。 似乎注意到了麦家康无语的表情,许先生似笑非笑的扫了何雨竹一眼,然后看了坑底一会儿后才道:“这里应该是阵法的一部分。” “……然后呢!”是某种阵法这回事,稍微懂些玄术、阴阳术的人都知道吧!何雨竹挑挑眉,继续笑眯眯的看着对方。 “然后?据我所知,世间所有阵法都分为阵皮、阵骨、阵心三个部分,若是有人在这朝云山布制大型阵法的话,应该会根据山体分为山上阵皮、山内阵骨、山心阵心三个部分,若我先前过来时没看错,你们在朝云山山上找出的这种阵穴共二十七处。”没想到这区区边境乡野之地。 竟然有这么大规模的阵法,此事就连老主人都没收到消息,难道是古代阴阳术遗迹?许先生边想边道:“若是没有意外,这二十七处就是此山阵法 的阵皮,那此山上的阵法应该是九九归一类的阵法,我若没推测错,这山体内部应该还有二十七处阵基,中心位置另有二十七处阵基构成的阵心。” “只有这些吗?”何雨竹听了,面上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 麦家康则自豪的道:“雨竹虽然不知道那什么阵皮、阵骨、阵心、阵基什么的,但山体内部有阵法,应该是九九类阵法之事,她早就猜到了。” “哦!这位夫人果然厉害。”许先生心道少主夫人的性格果然不简单,就是不知道她跟少主到朝云山,还查出这里有阵法是为了什么? “您过奖啦!”何雨竹谦虚了一声后,紧接着叹了口气道:“唉!比起听您夸赞,我更想知道这里的阵法有什么作用,不弄清楚的话,真让人好奇的吃不下、睡不着啊!” “在下不清楚此处阵法的前因后果,以及你们挖开这里时的详细情况,只看这么二十几具尸体,可看不出什么花样来,不过若是从这二十七处的阵穴分布来看,我想这山上应该是一处大型的风水术类阵法。”看出何雨竹想要从他口中打探出此事阵法之事的许先生倒没有藏着掖着,十分坦白。 风水术?果然…… 何雨竹闻言低头面容严肃的思考起来,经过这一番表面彼此对话,她特意用朝云山阵法之事分他心神,令他在思考、对话时,露出各种下意识的动作,从而观察出对方的心理活动,这是生意场上常用的一种小手段。 也算是微表情与心理学方面的一种,通过这个小手段,何雨竹已经从对方几次的眼神中发现,此人是为麦家康而来,他对麦家康的眼神虽然隐藏着一丝试探,深处却隐藏着恭敬,对自己则不自觉带着考验似得神色。 就像是站在男方位置来观察女方是好是坏、是胖是瘦似得,这人……她不其然想起这些天麦家发生的事,和今日他们来此,遇到难题这人突然出现的事,心里恍然明悟,她还以为那天客栈掌柜是发现认错人,才至今没有下文,也没找上门。 原来人家早已经来了,只是自己没发现而已,那么麦家的惨事,就不是偶然了,不过,他们既然会为麦家康产生行动,为何又不跟麦家康相认?是目前没有相认的条件?还是他们要试探麦家康有没有被他们承认的资格? 意识到这一点,她看了麦家康一眼,心想,前一个的话,估计人家是为了麦家康好,后一个?就这么装作没发现,等这人自己试探完,跟麦家康坦白身份时也不错,可麦家康是 自己选择的合作伙伴。 目前也只是何家村普普通通的村民,除了因为自己产生的那些麻烦,其他都很普通,因此要是为没有相认的条件而不认他,那么估计跟他身世有关的人自己身上有□□烦,毕竟从对方对麦家人的手段上看。 他们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宽宏大量之辈,能这么下得去手折磨上了年纪的老人,弱小的妇孺孩子,包括只有坏心思,还没来得及行动的麦家泰就那么给弄死了,可见这做主的人有可能是对麦家怨深恨切,也有可能心很冷很硬。 可不管是哪种,从他们能在客栈之事后,短短数天内给麦家布下家破人亡的结局,能在过程中出动县令文书、上百人手,都可见他们背后的势力不小,如此大的势力,却仍然因为某些困境而不能跟麦家康相认的话,那自然是他们的困境有□□烦了。 这麻烦他们要是知道还好说,可要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跟他们频繁接触,或者他们的行动暴露了,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惹来麻烦?自古以来,打着我为你好而造成的的悲惨结果还少吗?她可不想见到有一天,麦家康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他们坑死。 第二种要是为了想试探麦家康够不够资格被他们承认的话,那这群人还是从哪来滚哪去,她最厌恶这种自说自话,不管人家需不需要,就去试探、考验别人的人,好似人家求着你试探、考验似得,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举止。 不管他们幕后的势力有多大、地位有多高,多么有权势地位,麦家康都不需要,他有自己就够了,早晚有一天,自己能带着他爬上这个世界最高的山,俯览所有的一切…… 因为想到麦家康可能正因为如今身处低谷平凡,而被别人考验试探这种可能,何雨竹不由打抱不平的想,却没注意到,她对麦家康的态度已经不是普通的合作者那样好聚好散,反而有着一种视为看重的自己人…… 就在何雨竹沉思之时,麦家康见她和对面自称许先生的人都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想到对方自称懂得阴阳术数,何雨竹对他也没有对待敌人的态度,对何雨竹性格还算了解的麦家康知道这人应该不是敌人。 于是秉着请教专业高人的态度,打破此刻一片沉默的气氛道:“其实我们是偶然得知,最近雷宵府一带的龙脉地气莫名消失,消失的原因可能跟此处有关,所以才来此处看看能不能找出龙脉地气消失的原因。” “你是说雷宵府一带已经没有龙脉地气?”许先生听后不由露出震惊之色, 知道柯家血脉能力的他不会怀疑麦家康的话,甚至一听就知道是麦家康发现了周围龙脉地气消失之事,估计可能在少主夫人的帮助下查到了这朝云山。 他震惊的是整个雷宵府竟然没有了龙脉地气,心中后知后觉的想,难怪这几天府城内因行尸毒的事闹得纷纷攘攘,一般有龙脉地气的地方,哪里会有这种邪祟传播开来的余地,行尸毒既然能在一府之心传播,本就代表了传播之地失去震慑邪祟的力量。 自己竟然听到消息,都没意识到这一点,果然是人老了,长时间没有身处像年轻时那样的环境,都迟钝啦!诶!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很快收敛了惊讶之色,严肃的在这朝云山顶上环视一周,接着对麦家康问道:“请问您能否告诉在下,你们挖开这里时的详细状况?” “哦!可以啊!我们过来时,第一个去的地方是……”麦家康见一旁何雨竹没有反对,神色仍然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干脆答应下来,详细给许先生讲起了他们在朝云山上见到的一切。 第78章 万族林立的时代 “您是为了脉石会自行发生变化,被您吸收而感到困惑吧!让在下说您不必如此,这是一种正常反应,您没有接触过阴阳玄术之事,大概不知道咱们这片大陆实际并非只有您看到的那些普普通通的人。”许先生听到麦家康说到脉石突然化为金光。 自行飞入他身体,被他吸收的话,听出麦家康对脉石会被他吸收的疑惑,猜到身世不明的麦家康虽然能使用自身的能力,却不明白这力量的来历原因,对自身力量有太多不解之处,于是干脆先把他体质的问题讲解了下:“云国建立之前的朝代时期其实是万族林立状态……” 回过神来就听到许先生讲古的何雨竹,以及初次听闻此事的麦家康,在听着许先生一点一滴,详细的讲述后才了解到,云国之前的朝代名为韦原之国,国土就是这整片大陆,国内则并非只有普通人类。 还有其他许多没有人族血统,但有智慧、有类人体态的族类,以及跟这种类人族类通婚所生的混血半人族,例如有银发银瞳的空月族、狼耳獠牙狼爪的各种狼族、以吸食生灵血液为生的各种吸血族、能在人形、半狐形态自由转换的半狐族……等。 那是一个万族林立的时代,在那个时代里,就有一种金发金瞳,传闻祖先曾受韦原大陆祖龙垂怜,感而有孕,并生下双目可观龙脉、测地气、辩正邪、断贵贱的祖龙之子,之后祖龙之子在韦原大陆上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渐渐这些子孙们形成了万族中的一族——龙眼族。 那时的韦原大陆十分丰饶,韦原之国国主也十分开明,包容万族,把所有智慧族类视为一体进行统治,虽然有一些族类因为自身血统能力,常常袭击其它族类,给韦原之国造成不太平的事,但因为全大陆只有一国,没有敌国的状态下,这种不太平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直到韦原之国末年之前的某一年,不知为何、不知原因的,龙眼族被不知从何而来、什么样的强敌给灭族了,连为了什么被灭族都无人知晓,只有一些外嫁女逃过一劫,但不久后,那些外嫁女和她们生下的一些有龙眼天赋的孩子们也纷纷遭遇各种不幸死去。 这种一族灭亡的惨事,韦原之国自然有派遣人手着手调查,可惜具体调查结果不知,只知道龙眼族被灭族不久,韦原之国皇室成员竟然开始如天命舍弃一般,从国主开始不停莫名凋敝死亡,使皇室处于数次权力交替,局势混乱、对地方管理不利状态。 同时韦原大陆就开始出现各种天灾**的情况 ,又有很多以人类血肉为食的种族趁着韦原之国处于混乱状态时对各种战力微弱的智慧种族、人类发起攻击,宣布脱离韦原之国治理,独立等事…… 就这么混乱了几年后,在各族大部分先以自保为目标,有利益、或有余力才会关照弱小种族下,没有特殊能力,相比其他族类弱小的人族是局势混乱下,死伤数量最大的种族,其他比人类强一些,但比大族又弱小很多的智慧种族却濒临灭亡状态…… 就在这种时机,人族里面出了一位名为云朝宗的人族揭竿起义,开始打着抵抗以人类血肉为生的名义而战,而他自身有着玄奇莫测的能力,似乎也颇受命运眷顾,跟他为敌的那些族类总是遭遇各种不幸,疾病、天灾、**……等。 把他们的族群折腾到很虚弱时,云朝宗就会带领信服与他的人族将其灭族,如此之事一次、两次、三次……之后韦原大陆上不知怎么宣起阵阵流言,宣称韦原之国皇族的韦原族和韦原万族已经被天命舍弃,如今天命在云朝宗、在人族,所有与云朝宗、与人族为敌者必然自取灭亡。 在这种留言下,万族自然开始敌视云朝宗与人类,但仿佛为了证明云朝宗与人族的流言一般,凡是因为流言而对云朝宗、对人族出手,采取敌对态度的族群,总是引来各种灾病祸疾降临,使族群陷入困境之内。 反倒是云朝宗的人族势力在各方打击下越来越强大,打击他的族群则纷纷凋敝灭族,然后如此直到云朝宗成为一方强者后,他竟然以自己是真龙天子,天命所归之人自称,并打着天命已经舍弃韦原万族,独钟人类为名,开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旗号,对万族进行屠杀…… 那是一场非常凄惨,绝望的战斗,被天命舍弃的万族,多有的挣扎反抗,对上天命所归的云朝宗,都会因为各种原因一败涂地,自取灭亡。 人族的势力变得更强大,沾染了更多万族之血的他们,也越来越憎恶其他族类的存在,这其中还有一些不喜战斗,和人族比较亲近,却因为人族敌视而心灰意冷的族群,则迁移族地,隐世而居…… 在那之后,万族渐渐消失于人前,云朝宗带着人族建立了云国,但是云朝宗对万族的屠杀并没有停止,在他统治时期,他建立的秘密屠杀军队一直致力与找出其他族群,对其进行灭族行动,并给人族洗脑,修改历史。 竟要把万族存在的历史也给抹除,就是人族自身提起万族存在被云朝宗屠杀军队发现,都会将其就地正法,使得人族不得不把万族存 在当成不可说之事,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后代,渐渐不再提起他们的存在…… 他死后的继承人也一样继承了他对万族的观念,屠杀、修改历史、洗脑……渐渐数百年下来,一代代洗脑的人们,彻底把一些隐蔽提起万族存在的书籍、故事、传说当成野闻杂谈,神鬼话本,不知道那些有些是夸张写法,有的却是真正存在过…… 如此直到百多年前,似乎是云国、人族被天命钟爱,万族被天命舍弃的命运开始出现结束的征兆,又或者一直嫡传嫡系的云国皇室传承出了问题,反正自从云国皇室出现第一起庶出皇子登基继位之事后。 云国对万族斩草除根的隐秘军队开始出现岔子,渐渐分裂,卷入云国皇室的权力之争,对万族的屠杀行动开始迟缓,因为他们的行动开始迟缓,使得一些本该一觉醒就会被他们屠杀的人,竟然在人前出现外貌、体态、力量上的巨大变化。 不过那些人因为被历代云国皇室洗脑,都认为自己是怪物、是被鬼物所害,他们的家人、族人、亲人们也都是这样认为,于是出现变化的人,不幸的被周围的人当成异类、鬼怪或伤或赶走或杀,幸运的则使用自身的力量逃离出了困境。 这其中一位双眼经常会突然变成淡金色,又会变回原来的颜色,而每次变成金色,他都会看到很多以前看不到东西的人,在被自己的父母、兄弟、族人赶出村子后,为了不被当成怪物,就白日遮住眼睛,晚上开始活动,寻找生存之法。 以那种昼伏夜行的方式四处流浪,因他的眼睛能看到很多东西,所以避过了很多灾祸,并幸运的在一些深山老林,无人涉足的地方,遇到了一些幸存至今,在隐居之地辛苦求生的万族中某一族群的存在。 然后他在那里知道了当时云国人都不知道的韦原大陆历史,也知道了自己并非变成怪物,而应该是他体内流着万族林立时代时,万族之一龙眼族的血,并告诉了他龙眼族曾拥有的各种能力,以及变强方法,那人这才知道自己并非怪物,只是一个觉醒了龙眼族血脉能力的人罢了。 “所以你只是一位觉醒了龙眼族能力的人,并不用把自己当成奇怪的存在,那些脉石会自行飞入你体内,只是感受到你体内的祖龙龙脉之气,回归本源的本能而已。”许先生看着麦家康意味深长的说到这里。 接着指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一位二十来岁,面容普通,但手脚比常人格外长,一身婢女装扮,但脚上鞋子底比普通鞋厚不少,格外适合爬上赶 路的女人道:“像我身边这位婢女,她就是觉醒了猿臂族血脉,手脚才会比其他普通的人长很多。” “以前竟然有那么多种族,云国感觉很奇怪啊……”麦家康听他讲道这里,面上一片恍然之色。 何雨竹则看着坑底,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呵……奇怪,家康,你不觉得要是把何福云的事迹能力放大了去看,简直就是另一个云朝宗吗?” “什么另一个云朝宗?”何福云他知道,在收集少主情报时打听到,她是少主夫人三叔抱养的女儿,前些天跟着爷奶、父母一起不知所踪,跟村里人探听,只说是跟着爷奶父母迁走了,具体去了哪却都不肯说,这事是有些奇怪。 不过因为只是少主夫人娘家堂妹的事,在他们眼里只是不值得重视的小事,所以没有详细查过,但是现在少主夫人竟然能把她和云国开国皇帝云朝宗相提并论,显然那个他觉得不值得重视的小姑娘并不简单,许先生听到何雨竹对麦家康的话后,不由面容严肃的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改好啦! 第79章 逆龙夺运之阵 “何福云是雨竹的堂妹,自小运气特别好,遇难可逢凶化吉,即使身处山村,各种天材地宝、珍奇之物总会被她遇到,而跟她作对,她讨厌的人则会出现非常倒霉的事迹。”因为在许先生口中得知了如此紧要的秘闻,麦家康对许先生的态度有了一些变化。 这会儿听他提问,不知该不该说的他就看了何雨竹一眼,见何雨竹点头,他才道:“我以前觉得这只是一个人的天生福运,就对她没怎么在意,直到我这只左眼变成金色,才发现她身周竟然有奇怪的龙气,这龙气会在她遭遇不幸时,令地下冲出龙脉地气给她化解、保护她……” “所以你们在发现她身上的问题后,辗转找到这里?”听完麦家康的话后,许先生才知道他忽略的一个不起眼小人物身上竟然有这么重要的线索,虽有些懊恼自己的大意,思考下后,却没有跟两人打探何福云的下落。 “是啊!”这时沉默一会儿的何雨竹突然插嘴道,说完还接着道:“顺便再给您提供一个称得上线索的消息吧!这朝云山据周围的村镇老人口中所说,竟然是前朝开国皇帝的出身地呢!” “前朝开国皇帝的出身地,性质一样,只是规模不同的‘福运’,朝云山?云霄府?”许先生脑子并不比何雨竹差,所以何雨竹能在知道消息后想到的事,他也一样能想到,甚至因为他知道的消息更多,想的也更多。 然而不等他继续深想下去,他身后一直沉默,面上表情变化极少的猿臂族女子,竟然失神喃喃自语道:“逆龙夺运之阵,万族竟然亡与逆龙夺运之阵……” “什么?你知道这朝云山的阵法?”麦家康已经在何雨竹那听过一遍这些事,对此并不惊讶过度,因此比许先生更早一步听到了女子的声音,不由开口问道。 他的声音唤回了猿臂族女子的心神,女子却不知道该不该回答,本能的看向许先生。 许先生想到等他把麦家康教导好后,总要把他真正的身世告诉他,所以在他面前露点底细也无妨,于是对女子点点头道:“我也想知道。” “我幼年在族内接受巫师教导时,曾经听她老人家讲过,韦原之国时代,大约在韦原历1685年左右时期,国内出现一桩奇事,天下第一富贵,自称天生气运惊人,每个族人都受各种运道运眷顾的运族忽然气运逆转。”猿臂族女子见徐先生点头。 就开口对三人回答道:“每个族人的运道都化为相反的厄运,如受到天谴一 般,无论身处皇宫的运族出身的妃子,还是在朝为官的运族大臣、富甲一方的运族皇商……等,全部气运逆转,被厄运环绕,皇妃被发现谋害皇嗣、皇后,夺去妃位后赐死,大臣被发现……” 听着她讲述幼年听闻的故事,三人才知道在千多年前,万族林立的时代,有那么一个以被各种运道眷顾为名的运族存在,他们在自己运道眷顾的行列中无往不利,个个都能取得不凡成就,从出现在人前开始,一直是韦原之国内极为强大富有的一族。 直到韦原历1685年那一年,他们的‘运道’突然逆转,被厄运笼罩下,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凡是与他们有血缘联系的人,甚至能力不及他们强势的姻缘另一方都受到了或大或小的厄运牵连,然后就那么突然而然的亡族了。 而跟他们一族通婚过的族群,从那些跟运族人通婚,却遭遇厄运而垂死的人,在临死前留下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他们运族有一座极为隐秘的族地,是他们一族运道的来源,他们会落得如此,一定是那块隐秘族地出事了。 知道这条消息的族群都纷纷对此进行查探,希望找到那个地方,得到运族运道的秘密,然后在没有后患的情况下,使自己族群也得到这种运道。 不过因为运族过去的强盛,韦原皇族跟他们通婚者也不少,所以同样知道这条情报,甚至在运族灭亡前,他们就已经知道这条消息,并大力追查。 或许是运族人感觉到自身运道出现问题后,就多次派遣人手去那隐秘族地查看的原因,被韦原皇族的人手数次跟踪后才查到地点,等各族开始追查此事时。 韦原皇族却已经将所谓的运道族地之事全部查得一清二楚,并对天下公布了真相,原来运族真正的能力并非他们口中、祖名中的运道,而是阵,他们真正的能力是一出生,脑内就有各种阵法伴生。 其中他们数百年前一位祖宗伴生的阵法能力就是——逆龙夺运之阵,这个阵法可以通过屠得龙脉真龙,取其龙脉之心、龙骨、龙鳞脉石,再取的祖宗遗骨布阵,连接到自身,逆转龙脉真龙龙威,倒吸所屠之龙龙阶之下各种龙脉赋予众生的各种运气为己用。 而这种吸收众生运气的能力,赋予了那位运道老祖宗极强的各种运道,但是祖龙公平,他从众生那里夺走了多少,祖龙就会从他其他地方找补回来,在他夺取众生运道,以此强盛福运在各处肆意妄为,无视失去运道众生之苦时。 运族的前身——阵族内,从他的父母兄弟 姐妹开始、到他的血缘亲族、族人等,全部一个个被厄运笼罩,或失去得到幸福的能力、或身体无辜虚弱、疾病交集、或经营失败,陷入贫困境地…… 到后期甚至开始失去生命,那人直到失去一个亲生兄弟后,才意识到这是他伴生阵的反噬,为了不失去其他亲人,他决定将阵法的运道给其他亲人们一起分享。 但是因为他所屠真龙毕竟龙威有限,分享的人越多,他的运道损失的也就越多,因此他有了私心,只将运道给自己嫡亲亲人分享,无视了其他族人因他所受牵连,厄运笼罩之苦。 不过阵族都是精通阵法的高手,或许一开始没发现端疑,但是当眼看着族内他们一脉的日子越过越好,而其他族人的日子越过越糟,终日被厄运不顺笼罩,就已经起了疑心,进而对此进行追查。 在追查中发现了他们一脉祖墓被动过的痕迹,虽没找到那个阵法所在地,就已经推测出他们那个阵法的大致能力,为此特意举办了族内议会,命他解除这个阵法,并劝他看看族内其他人的惨状,不要只顾自己一脉。 但他自身和他那些已经享受过运道好是多么美妙的嫡亲亲人们,却没有一个甘愿放弃这种美好生活,并对越来越落魄,连阵族能力都在衰退的族人们非常看不上眼…… 最终他们一脉被阵族族长驱逐除族,他们对此并不在意,还移居他处,自命运族,创建了新的族群。 而原本的阵族在将他们除族后,虽然有大巫师敬告祖龙,已于他们一脉断绝关系,当时族内的厄运不顺也渐渐停止,可过了几十年后,阵族竟然又迎来新的,更加强烈的厄运。 而且这次的厄运不止是贫病伤痛等,还是一击不死就重伤的强烈非常厄运,甚至连小孩子从那一年都开始出生的越来越少,当代阵族族长从上代族长那里继承族长之位时,就听过逆龙夺运之阵的事。 族内接连发生这种事,他自然怀疑又有新的族人沾染了这种不详的阵法,于是一个劲在自己族内进行排查,直到过了两年,他发现自己族内没有任何人得到好运,反而好想每一家、每个人都在走强烈厄运,才确定这应该并非自身族内族人惹祸。 他想到了被驱除的那一脉,然后再一次召开了族内议会,命族人分散四方去追查那一脉人的下落,如此在厄运笼罩下,他们苦寻多年。 才在韦原之都发现韦原之国京都新贵的运族人跟那一脉的人有关,还有阵族人分辨出运族一位在朝为官的长老正是 那个人三弟被出族前所生的长子,运族族长则正是那人的儿子…… 阵族本来只是万族中三流般的存在,能在能力万千,各有特色的万族中脱颖而出,受到韦原之国官府赏识,入朝为官的每一代也只有一两个,在这些年的厄运下,现在已经只是末流,连一个入朝为官的都没有。 如今被他们出族,人口极少,阵法能力比他们不如的人却能出入朝堂,行走其他强大一流的家族宅邸,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他们再次用那个阵法扩大了那个不详阵法的能力,使自身运道更进一步。 而他们所作所为的孽力却被回馈到阵族人身上,毕竟他们就算被出族,仍然是阵族所出血脉,仍然有阵族的天赋能力,甚至他们所作所为,用的都是阵族的阵法…… 接到族人们回禀消息的族长,在经过慎重思考,和族老们无数次商议后,决定一起举行阵族族祭,通过祖先们的回应,来确定运族人用的是什么不详阵法。 第80章 邀请 然后想办法将次阵破除,来解除阵族因他们受到的孽力回馈,只是他们却没料到,当他们刚从祭祀中得到那个不详阵法的名字是‘逆龙夺运之阵’,还没来得及去找到那个阵法所在地点时,运族派遣的杀手就到了。 原来阵族人在京都时发现他们,他们同样也发现了阵族人的到来,身为儿子,从最初使用‘逆龙夺运之阵’的那人口中听过,他的阵法基本完美无缺,唯一的弱点就是阵族人这句话后,在发现阵族人时,自然会采取行动。 而夺运令他们在几十年的时间里飞速发展,出入朝堂,取的极大势力,连一些有极强攻击力的强大族群都成了他们附庸,为他们所用,相反阵族却因为孽力反馈的厄运越来越弱小,面对他们派遣的人手,阵族人只能被一面倒的屠杀…… 最后只有一位族老护着几个孩子逃了出去,而且在脱离后,等着他们的还有不休止的追杀,令他们无处容身,几个孩子中的两个也惨死在追杀中,那位族老也伤的越来越重。 这些孩子中最年幼的一个,目睹了父母兄弟族人的惨死,从那位族老临终的话语中知道了他会遭遇今时今日的一切,都是运族人的关系后,对运族人怨深恨切,发誓要让他们一族全部血脉血债血偿。 而似乎上天?又或者命运?祖龙?认可了他的仇恨与觉悟,在他按照族老临终嘱咐,跟其他幸存的阵族孩子分散四方逃离后不久,本来出生后天生没有阵族天赋的他竟然觉醒了,还获得了一种能将自身周围厄运、孽力等负面气运转化为自身寿命的阵法——负阴回阳之阵。 觉醒后他一边躲避追杀,辛苦求生,一边努力学习族老留下的族内阵道传承,精修各种阵法,等他好不容易活到成年,各种追杀也渐渐停歇后,就开始按照族老遗言中所说逆龙夺运之阵可能造成的后果,寻找韦原大陆上不幸众生比较多的地方。 再从那些地方里推衍出逆龙夺运之阵所在位置,想办法将此阵破除,到时,阵族人才能真正得救,如此展开行动的他,在广阔的韦原大陆上一找就是数百年,期间还找到了当初四散而逃小伙伴们留下的后代。 将他们愿意履行祖先使命的人带在身边教导,培养成材,如此直到韦原历1685年,他才找到逆龙夺运之阵所在位置,从里面遗留的痕迹发现,最初的逆龙夺运之阵只是真龙级别,所能得到的福运是无法令他们发展到如此强大地步。 是后来他们又屠了更高级别的龙脉, 和新死族人的遗骨重新布阵,来夺取众生运气,才能在后来发展到那种地步,这些被他们屠戮的龙脉,最高者甚至达到五爪金龙的程度,难怪连韦原皇族都能被他们攀附上…… 弄清楚逆龙夺运之阵的真相后,他在族人帮助下,以数百年钻研出来的阵道大成之能,将整个阵法逆转,令他们夺取的龙脉地气归还大地,消耗的运道无法回转,却会形成倍增的孽力回馈到运族人身上,让他们深刻体会一下当时阵族人的体会。 并在逆转完阵法的地方,将阵族与自己的经历铭刻,并宣布他是拥有漫长寿命的不死者,以后谁若敢再次重启逆龙夺运之阵,他将再次逆转此阵,让其像运族一样,所有沾染了这不详运道者灭亡…… 找到了运族隐秘族地的韦原皇族,正是看到了他铭刻的字迹,担心有其他族人用自己族内的天赋力量从这些遗迹中查出蛛丝马迹,进而复原了此阵,不顾对众生、对韦原大陆的害处,滥用此阵为自己族群谋福利。 才将此事前因后果全国公布,警告各族此阵是不可涉及的禁忌,触犯者以后不仅将会承受那位长寿阵族人的惩罚,就是韦原皇族也不会放过沾染这个禁忌的人…… 猿臂族女子说完这些,接着道:“我只听族内巫师讲过这么一件事,具体阵法是什么样并不清楚,想毕巫师也不知道,但是从你所说那女子的福运特别好,遇难又可消耗龙脉之力抵挡看,都跟当年运族的力量非常相似。” “运族?云国……屠杀万族……”何雨竹听完不由沉吟。 许先生则面色严肃的道:“难道运族当时还有余孽逃脱,装成人族,以族名为姓氏,云朝宗……” “那他屠杀万族,其实并不是因为人族与其他族群之间的关系,而是为了将能威胁到那个阵法的存在全部抹出,好不重复运族的结果吧?”麦家康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这里面还隐藏着好些问题。 不由困扰的挠挠头问:“当时云朝宗起事,其他族群发现不了他身上的异常运道,那位长寿的阵道高人呢?他总能发现吧!而且韦原皇族不是也知道这个禁阵的事吗?为何却没能做出任何反应就凋敝了?” “当初不是公告天下过,其他族群都知道这件事吗?这么多年过去,连到这个时期,你们族内的人都还有记着这件事的人,那当时韦原皇族、其他族群应该也不会忘记,失传这个信息,为何却都没察觉到云朝宗的异常?” 这个问题令许先生和猿臂族女子一愣, 心中同时想到,是啊!那位猿臂族高人不是留言说会一直盯着,只要被他发现逆龙夺运之阵再现,就会出手的威胁呢!查清此事的韦原之国皇族呢!他们应该也在事发不久就该意识到这是以前发生过的事吧…… “咱们不在那个时代,又没有传承渠道,怎么确定他们没有查过,或许查过,却没有任何结果呢!毕竟,从传闻里云朝宗的事迹,与现在何福云的现状看,他们两者跟运族人的运道还是有些不同之处。”何雨竹就在几人都觉得疑惑时开口道 意识到此事事关重大的许先生闻言不由问:“哪里有不同之处了?” “不同之处可有不少呢!从您家婢女的话中可以听出,运族人的运道,是每个人只有一种运道,例如当官的有官运,经商的有财运,当妃子的有皇家气运……可是云朝宗、何福云两个有的却是全部运气。”何雨竹先点明了这一点。 麦家康听了立刻想起何福云突然成了傅北王小皇妃,又能在成为皇妃后,遇难消耗龙脉力量化危为安,从拿到雨竹面前兑换首饰那些东西看,平日里的财运肯定也有不少,不由惊道:“是啊!她还成了傅北王的……” 话没说完,他才想起先前为了隐藏何雨竹对傅北王、县令等人出手的事,并没有告诉许先生何福云是被傅北王接走,如今下落不明这件事,忙把到口边的话咽了回去。 但是他咽了回去,不代表心眼多的许先生没听到,也不代表他没多想,只是他就算想到了,在发现麦家康并不愿意他知道这件事的表情后,也会装成没听到、没注意到,帮少主遮掩了此事,然后继续一本正经的模样。 对着何雨竹问道:“那您认为这是怎么回事?云朝宗和那位何福云小姑娘跟运族无关?” “我有说过说无关了?只是想先说出其中不同,然后大家一起推测这里面的真相罢了。”何雨竹说到这里,看看天色后,忽然话题一转道:“天色不早了,咱们总不能在这荒山野地,伴着尸骨彻夜长谈,不如请两位随我们回村做客,咱们路上边走边说?” “也是,这里并非适合长谈的地方。”闻言许先生一愣,抬头看看天色,见太阳已经开始末过远处高山的山峰,忙接着道:“那我们两人就打扰了。” “许先生不必客气。”何雨竹嘴上客气,心中却想,这位许先生如此痛快答应下来,却没有提出他们自己有牛车、马车之类,也没问他们的村子在什么地方,显然是知道他们的归所,一副要乘坐他们的车赶路的 样子。 看来他们不止知道他们是何家村的人,还一直跟踪他们,并且周围应该还有他们的人手,毕竟,麦家康说过,这朝云山周围的村子都荒了,只有很远的地方有两个村镇,从远处来这里,没有马车什么的怎么行,看来自己以后使用异能要小心些,别被他们发现…… 就在何雨竹边往山下走边想着这些的时候,跟在他们身旁的许先生,似乎忍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竟边走边接着追问:“您觉得云朝宗跟运族有什么关系?” “他们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不过我清楚一点天生万物相生相克,例如运族人以为能凭借夺运万世昌隆,偏偏被他们连累迫害的阵族人就成了他们的克星,您不觉得那位阵族长寿者,就像是生来为了收拾运族人的吗?”何雨竹反问了许先生这么一句后。 又接着道:“不过他的长寿是因为伴生阵的原因,而他的伴生阵能够吸收厄运、孽力来转化生命力,可是当他将运族的阵法逆转后,因此阵而反射到他身上的厄运、孽力也该全部消失了,您觉得没了这些力量可以转化的他会如何?” 第81章 同情 “会失去他因厄运、孽力而得到的漫长寿命。”闻言麦家康立刻反应过来道。 许先生也不由点头:“这样云朝宗灭万族时,他没有出现就说的过去了,只是云国已经灭国了,如果云朝宗的计划真的顺利,那云国又怎么会灭国?” “这个问题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也无法回答,不过,阵族的幸存者能在数百年后,令运族几乎灭族,我想像云朝宗这种做出覆灭一个不该灭亡的朝代和万族生灵的举动,冥冥之中一定也有什么安排,破坏了他云国万世皇朝的美梦。”何雨竹挑眉看了下西方天空火红的云彩。 感慨道:“造成如今云国破灭,云氏皇族凋零的结局,就连这次我们因为何福云发现这朝云山的秘密,或许也是一种命运,是某种意志想把云朝宗后裔中能使用这种类似逆龙夺运之阵力量的人消灭,又或者想借我们的手把这座朝云山的阵法破坏掉。” “你说的很有道理。”许先生点点头,接着追问:“对了,您先前说云朝宗、何福云两个的能力跟运族有所不同这方面,有什么想法吗?” “具体的还没想到,只是觉得,既然运族的老祖宗能因为天赋得到那种不详的阵法,那他真有后裔逃脱了那次灭族之灾的话,会不会他的后裔里有人觉醒了跟那个逆龙夺运之阵能力相似,但更全面、更霸道的阵法?”何雨竹先提出一种可能性。 紧接着又说出另一种可能:“又或者是运族幸存者谨记着先祖的教训,虽然没觉醒阵法方面的天赋,却在运族落魄后,一直致力与修改那个逆龙夺运之阵,想把那个阵法的弱点消除,结果在云朝宗这一代创造出了现在朝云山上的阵法,然后……咦!不对……” 她说道这里猛然想起了北国那部书的剧情,通过云贵妃和女主于秀仪、以及上帝视角,曾经多次提起云国开国皇帝有通鬼神等玄学方面的能力,他留给后代的两件宝物,一副手镯,双镯合并后的能力是什么,她还没看到,末世降临就使那本书停更了。 但单镯的能力,于秀仪为女主那本书写的很清楚,是御鬼、吞噬鬼转化为血脉的能力,总之对鬼物方面非常霸道,就算是数百年修炼而成的鬼王,在于秀仪血脉提升后,也不是那镯子的对手,对了,那镯子除了会吸收鬼,还吸收了云贵妃的尸体。 而另一件留给嫡系男嗣的宝物,在女主和男主机缘巧合得到后,揭穿出来的能力是凭空可凝结玉露的迷你宝瓶,这玉露女子服用了有优化体质 ,使其肤色如玉,眼如点星,身材窈窕、吐气如兰等,使女性变成完美无缺类美女的效果。 而男子服用了,除了对应男性的美颜效果外,还可不停提升男性体质,令其快速产生降龙伏虎之力、身轻如燕、迅捷如雷等体质加成,甚至在身受重伤、生命垂危之际,一滴玉露就有起死回生之效,对植物、药材、动物等,也各有催生、进化变异等效用。 可谓是那本书里第二大金手指,不过那个迷你宝瓶男主身处北国王都、皇宫之内时,每天只可凝结三滴玉露,但是当他带着出征,经过一些深山老林,或外出游玩,去什么山清水秀之类的地方时,凝结的玉露数量就会出现或多或少的增长。 书中提过最高时期曾凝结十滴,最低也有五六滴,可见那迷你宝瓶在山清水秀或深山老林时的威力,比在闹市中更强大,但在以云朝宗与运族有关的角度细一想的话,那玉露表面看似只提升了男主的武力值,有美颜、救命之能,实际细想起来…… 就在何雨竹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听她说着说着,忽然如发现什么惊疑出声的许先生忍不住追问道:“有什么地方不对?” “许先生和这位猿臂族的姐姐,请问你们是否听闻运族和云朝宗有通鬼神方面的能力?或者是否知道他们族内、身边有什么奇特的宝物?”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后,何雨竹不由面容严肃的对两人开口问道。 却没料到她这话一出,许先生立刻面色微沉,望着何雨竹诧异的问:“您怎么会知道云氏皇族有……” “运族的能力只是在运道上,与鬼神之事无关,当初的万族中精通鬼神之事的有好些族呢!至于云朝宗那里,我所知不多,都是一些民间消息。”猿臂族女子听到何雨竹点名提问,立刻干脆的回答道,她却没料到自家一向沉得住气的许统领,这次竟然急躁了,导致他们两个几乎同时开口回答,不由有些诧异。 “看来许先生是知道些什么了?”何雨竹看向许先生,一副期待他回答的样子。 许先生见状不由苦笑,他没想到一直是柯家所掌握的极为机密的情报,少主夫人竟然也知道,一时失了分寸,造成他竟然失口,只能无奈说出一点所知皮毛:“是从他人那里听说过,云国皇室每一代必有一人执掌云国暗卫,监听天下。” “那些暗卫神出鬼没,如同鬼神一般,隐居的万族幸存者,基本都是被他们找出来后,报于云国皇帝,再由云国皇帝出动军队屠杀的。”实际不止寻找隐居 万族幸存者,连云国所有军队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下。 只不过老主人觉醒了龙脉之眼,虽看不到鬼物,却能看到鬼物周边的阴邪之气,最开始老主人没往鬼神方面去想,直到一些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能被云国那位末代昏聩皇帝拿来警告他要忠心不二,炫耀其对老主人的一举一动都知道…… 后来又几经周折,并得到自己师父相助,这才令老主人明白,他看到的阴邪之气,是云国皇室用来监视他和军中,并找到了阻隔其监视时的办法…… “许先生勿怪,我只是偶然意外听闻,云国开国皇帝云朝宗除了那身霸道非常的‘福运’,还有着御鬼神的强悍能力,并在临终前将与自身能力有关的宝物传给了子女,由皇室中代代传承。”看出对方有所隐瞒。 何雨竹也不介意,听后也只露出一点皮毛,隐下自己所知详细剧情道:“而每代获得这两项宝物传承的人,人生都会过的异常幸福顺利,权势地位财富俱全,不会遭遇任何不幸、曲折 ……” “什么?”云国皇室代代传承的宝物,会是什么?许先生听后,不由立刻在脑内整理起所查到的有关云国皇室方面的情报,一点一滴都不放过,只想赶紧把其中有异常的部分找出来。 因为许先生的沉思,刚从朝云山上下来,上了何家马车的四人,瞬间变成除了麦家康驾马车时的吆喝声,其他人都开始一言不发,车上开始沉默起来…… 如此在哒哒的马蹄声和时不时甩响的鞭子声中,一行人总算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赶回了何家村。 只是何雨竹没料到,他们的马车还没赶回家呢!就在麦家那条村路上被拦住了,而被拦住的原因则是麦家门口又跟她醒来那天似得,里里外外围满了村里人,人群中心还时不时发出女人和孩子的哭声。 何雨竹见状眼光闪了闪,看向许先生,若有所指的道:“咦!今天麦家真热闹啊!也不知道他家又闹什么?” “抱歉,在下初来乍到,对此处不了解,无法回答您的问题呢!”闻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许先生,有些惊疑的看了何雨竹一眼,接着装无辜,说完又对麦家康道:“反正咱们的马车也过不去,不如下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到时咱们该帮的帮。” “呃……”闻言,想起他先前一时心软惹的事,麦家康有些心虚的看向何雨竹。 何雨竹见了,想到许先生这话里明显想引麦家康过去的意图,对他想做什 么也有了些兴趣,干脆点点头道:“那咱们就过去看看吧!” 听她同意,麦家康忙把马车在路旁停下拴好,接着扶住自己跳下马车的何雨竹,那边猿臂族女子也扶着许先生下了马车,然后四人一起向闹得正热闹的麦家门口走去。 四人刚刚走进人群,看到他们身影的何家村人就立刻面露古怪之色,纷纷用一脸同情的表情看着麦家康,边给他让路边道:“家康回来了!” “吃晚饭了没?” “没的话今天去我家吃吧!” “晚上我请你喝酒!” …… 看着从傅北王之事后,快把他当成瘟疫躲避的村里人,竟有人一脸同情的招呼他,还一同给他让路,让他可以快速走到最前面,麦家康心里不解,却也顺着人们让开的路走到人群前面。 见他爹娘门口紧闭,一个二十来岁女子,抱着一个四五岁女童样的孩子跪在门口不停抹泪,哭求开门,一旁还有几十中年仆妇、管事装扮的男男女女面色阴沉,一副怒火冲天模样的人们站在那,等着妇人和紧闭的门…… 第82章 找上门来 他们并不是村里人吧?难道弄死麦家泰的那些人又回来闹事了?那这女人和孩子又是怎么回事?他刚才在人群外听到声音,还以为是弟妹王氏带着孩子回来求饶呢!没想到竟然是陌生女人和孩子,她们为什么跪在这里哭?爹娘为什么闭门不出?任由村人看热闹? 麦家康心里疑惑,等看到村长和何族长竟然也都在后,干脆走到两人身旁问:“村长,族长,今天这又是闹什么?那个女人和孩子是怎么回事?” “呦!你回来了。” “诶!这个嘛说来话长。”闻声注意到他的村长、何族长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何雨竹看了,似笑非笑得道:“那就请两位长话短说。” “呃……雨竹你也回来了。”听何雨竹开口,村长立刻脸色一变。 何族长也没了先前那副同情的表情,神色紧张的道:“雨竹,这次的事跟我们无关,是你家家康亲戚家来人了。” 跟在何雨竹身后的许先生看到他们的神色,对童部报来村里大部分男人对少主夫人又惧又怕这件事有了实感,心道,连村长、族长见到少主夫人都是这幅德行,其他男人可想而知,少主夫人究竟做了什么,才令他们怕成这幅德行?不过从见面以来相处时,少主夫人的表现看。 她确实与平常妇人不同,性子不是有些厉害,而是厉害的过分,但这种厉害还不至于令人恐惧吧?那么……一定是少主夫人做过令村里人都觉得恐惧之事,这事该好好查查,万一有什么尾巴没收拾好,他也好查漏补缺,别让这事带累了少主。 “我的亲戚?”与此同时,麦家康听后,感觉很奇怪的问:“除了几位姐夫,我从未听说家中还有什么亲戚,不过既然来客人,我爹娘为什么不迎他们进门,反而紧关着大门?是那名女子遇到困难,他们不愿意相助?” “嘶!诶!这事……可怎么说呢!”何村长看看门口的几人,又看看麦家康、何雨竹两个,有些牙疼的道:“其实门口那女子和孩子才是你爹娘……是麦家的孩子,而你是那几位下人主子亲戚家的孩子,他们是发觉你俩的身世真相,带着她们来跟你爹娘讨回公道来了。” “什么?”麦家康闻言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看向那些人,又回头看看何雨竹。 何雨竹先前就心里有数,这时听了,先看了眼看似有些吃惊,实际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许先生主仆,才对震惊的麦家康道:“先问清楚 是怎么回事再说吧!” “哦……对!”麦家康慌乱的点点头,对何村长一拱手道:“还请村长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唉!这事要从今日午后说起,当时我刚从地里回来,午饭还没吃完,就听到这里传来尖锐哭声,想着别是你爹将……麦家又出什么事,忙赶过来……”何村长见麦家康、何雨竹两人都在等待他的答案,只好正色一番,讲述起来。 他放下饭碗赶过来时,村里好多人已经过来了,何族长比他稍慢一步,过来时就见那些仆妇下人装扮的人围着麦家老两口,一脸愤怒,想要打人的模样,旁边还有人押着那不停哭泣的少妇和孩子。 何村长与何族长两人做为何家村的管理者见状,就算对这种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才有的下人比较怵头,但为了村子里的人仍然上前阻拦劝解,想着麦家老两口只是村中老农,能跟大户人家扯上什么关系。 最多就是跟前些日子那秀儿之事,或带着孩子逃离的王杏香惹了麻烦有些关系,没想到这一上前追问,才知道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这事竟然是看似软弱老实的麦季氏做下的,实在令人不敢置信。 原来二十年前,兵荒马乱的时候,木家一位表姑娘在赶路途中遭遇乱匪截杀,不慎动了胎气,一路又逃又躲,竟跑到了麦家老家所在的上麦村,并出了重金请麦家收留他们一晚,找个稳婆给表姑娘接生,却没料到麦家收了银钱不办事。 在那位表姑娘的下人纷纷离开,前去引走匪兵,好保护主人平安生产后,麦家老两口的公婆竟然根本不曾去找稳婆来给表姑娘接生,反而把表姑娘扔到正在生产的麦季氏那屋不闻不问,自己在外面跟丈夫、麦老头闲聊,骂儿媳妇只会生赔钱货。 表姑娘这一胎是婚后第一胎,没有生产经验,又遭遇这种待遇,很快就难产了,不过在她意识朦胧,都觉得快死了的时候,是麦季氏突然在她耳边指挥她怎么用力,帮着她推拿肚子,这才平安生下孩子,不过她太虚弱了,连孩子什么样都没看到就昏了过去。 等第二天引走匪兵的下人们赶回来,麦家就告诉他们表姑娘生了个小姐,因为难产,精力损耗过度,现在正昏迷着,下人们担心主人安危,闻言再次给与麦家重金感谢,然后把表姑娘和刚出生的小姐搬上马车,就带去府城求医。 等表姑娘在郎中诊治下醒来,说起那晚的遭遇,下人们都对麦家老两口的公婆恨得不行,但表姑娘念着麦季氏对她有救命之恩,还帮着她平安生 下孩子,就劝下义愤填膺的下人们,没有回头找麦家算账。 如此一过就是二十年,这二十年里,表姑娘对所生小姐极尽宠爱,从未有失母亲责任的地方,甚至因为保护小姐受过重伤,失去生育能力,最后还在十几年前三国分治时为了保护这个所谓的女儿,被逃亡南国的人挟持而去,至今不知生死。 就算如此,临走前还请求外祖家将所谓的女儿抚养成人,找个好人家婚嫁,那之后作为表姑娘外祖家的木家,一直不忘自家外甥女的嘱托,哪怕她生的一点也没有木家人,和表姑娘家、表姑娘夫婿家想象的地方。 整个人皮肤天生皮肤黄黑,模样不好看,声音也不好听,骨骼粗大,根本不像大户人家姑娘生出来的,倒像是乡野粗妇家的女儿,木家也有好好把她养大,还用超过木家姑娘出嫁时带的嫁妆,把她嫁入门当户对人家,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人伺候的太太。 却不想前些天,木家一位老掌柜在经营的客栈内见到了和木家老当家极为相似的麦家康,几经询问接触后,又知道麦家康老家竟是表姑娘当初生产那个村庄出身,年龄还和表姑娘的女儿相当,想着自来姑娘像姑,儿子像舅,木家少爷都长得肖父。 麦家康长得像表姑娘的外祖,又跟表姑娘那个不知道像谁的女儿同年同月同日,在同一个村子出生,这肯定并非巧合,于是禀报至木家家主那后,木家家主离开派人到上麦村那边打听,无奈因为下麦村出了南国皇帝的事,那一带有姓麦的村子都被毁了。 根本查不到任何人证物证,没处可查下,木家干脆派人来何家村,以及麦家老两口那俩出嫁的女儿村子去查,麦家这边基本没查到什么东西,只知道麦家老两口对身为长子的麦家康极差,全都偏心小儿子,把麦家康当卖力吸血的长工看外,没有其他收获。 倒是去麦家那俩出嫁的女儿那调查的人中,在麦家长女那有所收获,那麦季氏的长女因为麦季氏把她和妹妹只给一身衣衫分别卖给个老鳏夫、傻子为妻,给弟弟娶媳妇,吃香喝辣。 过了这么多年苦水里泡着的日子,对麦季氏已经没了母女情分,根本不想给麦季氏保密了,所以调查的人一去,并表示可以重金回报,并帮她脱离苦海后,她就说出了一段令人震惊的真相。 原来麦季氏当年连生两个女儿,被麦家公婆嫌弃,在她怀上第三个孩子,请人看了又是个女儿后,就发话这次要是再生个赔钱货,就把她卖了,重新给麦老头娶媳妇,当时年幼的麦家 长女虽然知道亲娘对她并不好,嫌她不是个儿子,动辄打骂。 对亲娘的依赖,仍旧令她处处为麦季氏的处境担心,于是在麦季氏生产,爷奶不闻不问时,她在灶房烧好热水,实在担心麦季氏安危的情况下,偷偷跑进产房,想看看有没有能帮到麦季氏的地方,没想到却偷看到极为惊人的一幕。 她娘正把刚出生的孩子摔倒炕上,低声怒骂怎么真是一个赔钱货,哭诉抱怨她命怎么这么苦,麦家长女见了刚想过去劝她不要哭,她将来会好好孝敬娘的,就见正在哭诉抱怨的麦季氏在听到炕头另一边一位极为漂亮的妇人痛苦□□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疯狂之色。 不顾自己刚刚生产,先拿一块布头堵住了小妹妹的嘴,不让她哭出声,又拿着裤腰带在肚子上一缠,就爬到那边去给那位妇人接生,并用了很多会伤到妇人身子的大力动作,就差把人家肚子刨开,直接把孩子抱出来了的狰狞之色。 第83章 身世 很快给那个陌生女人接生出来,然后她一副得救了,欣喜若狂之色,用她刚出生的小女儿,替换了那个妇人所生的孩子,并抱着那孩子一个劲念叨,她生的是儿子,有儿子就不会被休了…… 麦家长女不想失去亲娘,又觉得家里有了弟弟的话,对她和妹妹一定会好一些,就把这事咽到了肚子里,等她被逼着卖给老鳏夫时,因为麦家康早已经被麦老头推出去替他被抓壮丁的抓走。 麦家泰又确实是麦老头的儿子.她知道这事说出来也改变不了自己为了给麦家泰娶妻即将被卖的事实,所以从没有提起,当做没有这回事,如此成了老鳏夫的妻子,挨打受骂、日日吃苦受罪…… 直到木家派的人找上门,她为了从苦水里解脱出来,终于说出了真相,还提出了几样证据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一个是当初木家表姑娘虽然赠给了麦家重金报酬,但那些报酬却直接被麦季氏的婆婆捏在手心里。 麦季氏根本摸不到,能为了一己之私,用自己女儿替换了人家的儿子,看着眼前随手能摸到的财物,她又怎么可能放过,所以麦季氏趁木家表姑娘难产昏迷后,将木家表姑娘身上小件的耳铛、金钗等首饰,和佩带的一枚佩玉给偷走藏起来了。 早年麦季氏公婆在世时,一直藏着,等到那俩老不死去世,她才偷摸出手了两件首饰,补贴麦家泰,如此还剩下一件大首饰和那枚玉佩没有当掉,至少麦大妮出嫁前还没出手,现在如何她也不清楚。 第二个则是早年兵荒马乱,逃难时,作为妇孺的麦季氏跟麦家康都受过伤,她在用打来的山泉水给两人清洗伤口时,有发现过麦季氏的血跟麦家康的血根本不相融,如果真是亲母子的话,必定血脉相连,怎么可能会血不相容,所以麦大妮认为这也能成为证据。 除了这两点以外,光看麦季氏对麦家康平日的态度,就能感觉出她对这个长子毫无母子亲情,要真是亲生的,谁舍得鼓动丈夫把大儿子推出去给不知哪路来抓壮丁的匪兵带走,又有谁舍得在儿子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活着回来后,一个劲想办法在他那捞钱补贴小儿子,还把他弄给别人当赘婿…… 木家的人从麦大妮这得到那些情报后,立刻派人去找回被麦季氏当掉的木家表姑娘首饰,等拿到首饰,确定了当首饰的人是麦季氏后,明白麦大妮所说至少有偷首饰这一点是真的,那么其他事也可能是真。 所以今天特意把那位顶着木家表姑娘女儿名头外嫁的,麦季 氏亲生女儿找回来,前来何家村,准备再叫上麦家康,进行三方对质,滴血验亲,若是验血结果为真,就要搜查麦家的房子,按照麦大妮所说的地点。 搜找另外两样首饰,玉佩作物证,然后看在麦季氏也算是救过木家表姑娘一命,又养了麦家康几年,麦家康如今已长大成人的份上,就不追究她盗窃、略卖人口等罪责,只要两边血脉各自归宗,此事就算聊了。 木家带下人和那位外嫁女过来的木家二少爷,言行举止已经够大度,对麦家老两口和前来看热闹的村人也说的清楚明白,只是他们来的不巧,麦家康并未在村中,便改口说只验那外嫁女和麦季氏与麦老头的血也成。 没想到人家都表明不会追究他们罪责,只求找回亲人,血脉各自归宗了,麦家老两口听了竟完全不同意验血,张口坚持麦家康是麦家子嗣,那什么外嫁女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然后就躲进院子里闭门不出,怎么喊都不给开门。 何村长与何族长两个,觉得只要滴血认亲那么一验,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再说男嗣跟女儿不同,大户人家的男嗣肯定不能流落在外,所以很认同木家少爷的想法,就帮着劝了麦家老两口,只是麦家老两口似乎受麦家泰死和孙子失踪的打击过大,连他俩的话都不听了。 那外嫁女是木家那样大户人家精心教养过得,哪怕如今身世成疑,也做不来这种没脸没皮的事,就跪在麦家门前求麦家老两口开门,把身世之事是真是假弄个明白,可惜,她就算是跪求、哭求都没用。 那位带人来的木家二少爷等了半下午,对麦家老两口的装死厚脸皮没办法,只好留下几个下人陪着那位外嫁女,自己待着另外几个下人前往镇上,准备找里正来给处理这件事情。毕竟村长只能劝和处理一些家长里短之事。 族长能决定的也只是何姓族人的大事,管不到麦家,要是碰到这种涉及盗窃、略卖人口之类不大不小,又不想闹到县衙的罪责,还是由里正出面比较妥当,何况如今新县令还没到任,县丞等二把手、三把手又一同遇难。 县内一切公务都处于瘫痪之中,根本无法开堂审讯,麦家康、何雨竹他们过来的时候,那位木家二少爷已经去了半个多时辰,又是乘坐马车去的,估计过一会儿也该回来了。 从何村长口中问出这些,何雨竹这个早有心理准备,和许先生主仆这俩知情者都没太大情绪反应,麦家康却只觉震惊不已,不由自主想起那天在客栈见到那位掌柜时的状况,和何雨竹的分 析,在大脑不能思考的情况下看向揽着孩子跪在门口那个女人。 虽然何雨竹说过他可能不是麦家人,但他一直以为自己可能不是麦老头的儿子,是麦季氏通过一些龌龊举动生下来的,却没料到事实比他以为的更令人不齿,他竟然是被麦季氏偷来的孩子,她用自己当做自保的工具,一旦有了麦家泰,没了用处就百般针对,处处不留情。 而她的女儿却顶替了他的身份,过着大户人家的生活不说,还害得他生母为了保护她失去生育能力、被挟持到南国,如今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自己二十年来吃的苦、女人和她孩子一看就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模样,没见过的生母的结局、麦家人这些年来的丑恶嘴脸…… 在听到前情的麦家康脑中不停交织,最终冲破他的理智,令他竟首次没看何雨竹的神色,整个人面色铁青,薄唇禁抿,长腿大步跨开,三五步就从人前走到麦家门前,之后毫不留情的上前一脚,踹开麦家的院门。 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踹开里面的屋门,将面容憔悴,表面还有不少厮打、扇耳光等伤痕,估计关门这段时间,跟麦老头之间也闹腾到动手过的麦季氏拽了出来,之后不等众人反应,就从小腿绑腿处拔出一把匕首。 利落的在麦季氏手指上豁了一道口子,看到麦季氏的鲜血冒出,才对一旁何雨竹道:“雨竹,进去端碗水来。” “哦!”何雨竹刚要抬腿。 一旁束手的木家下人里,管事模样的人似乎才反应过来,忽然插嘴道:“您就是家康表少爷?那您就是表少夫人?这种粗活怎能劳烦您,让小的们去准备就好。” “先前二少爷从其他人家端来的水还没倒,用那碗一样可以滴血验亲。”另一名仆妇好似也反应过来,边说边从他们身后的另一辆马车车辕上端过来一碗半满的白水。 麦家康见了,因身世问题,几乎失去理智的他不及深想,顺手接过碗来就不顾麦季氏的挣扎,和后面追过来的麦老头阻止,强行把她手指的血挤到碗中,甚至还顺手把麦老头拽过来,给他手指也来了一匕首,挤了几滴血出来。 这才松开他们,在自己手指肚上来了一下,将血挤出,滴落到那水碗之中,一旁端碗的仆妇等他滴完血,立刻拿头上木簪子搅拌几下,接着惊叫道:“三滴血都互不相容,果然家康少爷并非麦家的孩子,是我们表姑娘的儿子。” “说……当初是怎么回事?”亲眼看到结果,身为古人又不清楚滴血验亲有 很大失误可能,也可以做手脚的麦家康,在结果出来后,一直以来心中的委屈、难过、憋屈、不明所以、怨恨……等情绪全部涌上心头。 小时他也曾被爷奶爹娘捧在掌心,全家捧着哄着,其中数麦季氏对他最好,在他二三岁时还抱着他,舍不得他下地跑,甚至连她那俩女儿麦大妮、麦二妮多看一眼她给自己开的小灶,都会把女儿揍一顿,他记事早,那些记忆都记得。 因此就算这一切在麦家泰出生后改变了,麦季氏再也看不得他好,处处偏心麦家泰,还给爷奶、麦老头洗脑,让他们觉得麦家泰比自己好、将来比自己出息、长相有福气、生辰贵气等,使他在短短几年内经历了家中宝贝长孙,到可有可无存在。 后来被推出去当壮丁,在各种兵匪营地、金人军营苦苦挣扎,熬到一身怪病回乡时,没有重生的他也不曾怨恨过麦家任何人,还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欺骗利用,榨骨食髓到憋屈死,临死前还想着不给他们惹麻烦,而放弃了给自己出气报仇的举动…… 第84章 认亲 现在看来那些经历简直像傻子一样,简直就是被仇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他怎么那么笨?就从没想过麦季氏的可疑之处,麦季氏怎么能如此恶毒?为了一己之私就做出这种使别人亲生母子分离的举动。 还有麦大妮,明知道真相,他被抓壮丁前没有成丁,年龄小不说可以理解,怎么能在自己回来后也一字不提?哦!对了,他想起来了,重生前一向对女儿只有吸血,没有疼爱的麦季氏,曾经良心大发,拿他的兵饷给麦大妮不少贴补。 他还以为麦季氏人老改了性子,知道疼闺女了,原来只是为了封口吧?他当时竟然还为此欣慰过,真是太可笑了、可笑至极……被这真相弄的一肚子火的麦家康,愤怒至极的对着麦家院门用力一锤。 瞬间将那扇本就被踹到破损的门,捶成碎木片,砸落到地上,同时低吼道:“麦季氏,我没见过比你更无耻恶毒狠心的妇人。” “家康!你怎么能跟你娘动手,什么滴血认亲、替换孩子都是瞎说八道,你确确实实是我们亲生的,你娘二十年前那次才没生过丫头片子,你别听这些骗子胡说八道。”脸上也有不少血道子,明显是被妇人抓伤的麦老头,竟然在这时如此说道,说完还狠狠瞪了麦季氏一眼。 “家康,你这没良心的,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从小拉扯到大,你小时候生病,是我和你爹轮番背着你,一步一步走到县城请郎中给你看好的,那时我跟你爹走的满脚都是血泡,鞋底子都磨破了。”麦季氏见状,立刻一拍大腿。 坐到地上哭诉:“要不是亲生,我用得着吃这个苦、受这个累吗?现在几个不知来路的陌生人找上门胡说八道,你就信了,你这是丧良心的畜生啊!早知道把你一生下来,就掐死才省心,什么滴血认亲,全都是糊弄你的鬼话,怎么能信呢!” “呵……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滴血认亲不能信,你觉得我木家身为金国最大车马行、全省全府皆有大客栈的行首,会莫名其妙来抢你们这样一个农户泥腿子家的子嗣?”随着一声轻笑,一位身穿锦袍。 面如白玉,容貌艳丽,男生女相的二十几岁大户人家装扮的身影,在奴仆婢女环绕下走出,步伐轻盈的走到麦家老两口面前,鄙夷俯视着道:“倒是你们,听说刚死过一个儿子,连孙子也丢了,现在除了一个没出嫁的女儿,什么都没有。” “要是我表弟归宗的话,你们就要绝户了吧?跟本少在这磨叽一下午,不就想留下我表 弟这么一个明面上唯一的男嗣,保住你家没绝户的名声,还可以孝道、子女奉养父母的律法逼迫我表弟给你们养老送终、捧盆摔瓦吗?” “你你……胡说八道,谁说我绝户了,我除了这个不孝子,还有一个孙子呢!”听到来人这么凌厉无情的话语,麦老头眼中闪过一丝羞臊之色,倒是麦季氏似乎准备破罐子破摔了,竟然边呵斥对方,边要去抓挠来人艳丽非常的脸。 不过她没能得手,因为一旁不知跪了多久的少妇,见状忙伸手一手抱住了麦季氏的腿,一手不忘揽着孩子,满脸苦涩无奈表情道:“二表哥!他们老糊涂了,请您见谅。” “如今已经滴血认亲,以后这二表哥可不是你能喊的,啧!本来我看你够乖觉,往日你这闺女机灵可爱,我也抱过几回的份上,准备把给你陪嫁的那些东西留下一半给你生活,以后不管是你那夫婿能不能跟你同富贵、共患难。”被称为二表哥的人闻言。 嘲讽的瞥了少妇一眼,接着目光凌厉一挑,扫过麦家老两口和院子里偷偷扒着门缝偷看,人却不敢出来出来的麦玉兰道:“是你和离后招赘个新夫婿,还是你拿嫁妆奉养亲生父母,给你这个没出嫁的妹子立女户招婿也罢,甚至你用嫁妆给你爹买几个小妾,生俩老来子都行。” “怎么着也能让你有条生路,今后有个正经娘家,但是你这对亲生父母厚颜无耻,简直前所未见,我木家的东西,可不会便宜这种没有廉耻的东西,别怪我木家无情,是你这对亲生父母不修德行,令人不齿。” “二表……呜呜……身为子女,我不能选择父母……呜呜……对不起……对不起……”少妇一副无地自容的模样,边说边哽咽着。 她揽着的孩子,也眨着水灵灵的眼睛,要哭不哭的看着对方,一副不安的模样:“二表舅舅?” 与此同时,听到木家二少爷这番话的麦家老两口本来因他毫不留情,揭穿他们打着让麦家康养老,不顶着个绝户名声而羞臊的神色微变,麦老头眼神中的神色却从在恼羞成怒边缘,转变成思索和某种期待。 “你是?”麦家康听着对方一口一个表弟的喊,看着来人,迟疑的问。 来人闻言,忙对麦家康一拱手,面上依旧是大户公子的荣辱不惊,眼中的慎重恭敬之色同样一闪而没:“我姓木名守二,在家中也正好行二,你以后喊我守二就行,表弟,咱们初次见面,你大概有很多疑惑,一会儿等解决完这里的杂事,我在跟你细说。” “木公子!在下怎可……”直呼这种大家少爷的名字,要是身世确定,喊一声表兄都是高攀吧!麦家康听了心里一紧,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他,想要出口拒绝直呼名字的失礼高攀举动,可就在他话还没说完时。 一旁何雨竹却从许先生主仆和这位‘木二公子’的举止中看出,自家家康的身份高于他们,这样的情况下,麦家康对他们使用尊称、敬称,估计对他们才是难以适应,以后麦家康身世真正真相大白,被麦家康用敬称称呼过得他们,心态可能就有些为难了吧! 所以明白这一点的何雨竹立刻开口打断道:“守二,你回来了,可见到里正?” “见到了,里正正乘着牛车过来,他的牛车比我的马车慢,估计要迟一会儿!”木守二闻言,长眉一挑,边回答边仔细看了何雨竹一眼,心想根据他刚从外围时看到的情况,估计这就是少主夫人。 她竟然这么痛快的称呼了自己的名字,是不知世间礼仪规矩、地位、辈分尊卑之间的区别,还是她察觉到了什么?知道这么称呼更适合自己?或者是许统领透漏了什么?他边想边看向许先生,见对方微不可见的摇头,心里不由茫然。 而一句话令木守二产生诸多猜测的何雨竹对此并不在意,反而道:“这就好,我这人不喜欢磨磨唧唧,只喜欢有事利落解决,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既然如今已经滴血认亲,身世大白,那就该各自归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等里正来了,赶紧把这事处理好,我们还没吃晚饭呢!” “你这个该天打雷劈、连畜生都不如的不孝媳妇,竟然想蛊惑我儿子背弃父母祖宗,我跟你拼了。”在麦季氏听来,何雨竹的话宛如火上浇油,一想到麦家康真要认祖归宗,自家可就一个男丁都没有,真绝户了。 麦家康在,不管真假,他家总算还有一个男丁,不会让人戳着脊梁骨骂老绝户,这也是今天来人当着麦老头揭穿那段往事后,他们憋在院子里一下午,哪怕麦老头不停殴打她审问出真相,也没有开门出来承认麦家康非麦家子之事的原因。 云国朝代的风气,令麦季氏在家被娘家人洗脑,出嫁后被婆婆洗脑,都是女儿是赔钱货,儿孙才是最重要的,为了不被卖掉、不绝户,为了让麦家泰娶妻生子,哄着媳妇赶紧生孙子,连俩亲生女儿都可以牺牲的她。 怎么允许何雨竹如此灭绝她的希望,所以她听何雨竹这么说,整个人连以前被何雨竹怼的哑口无言,听到村里一些风声后,心里对她产生的恐惧都忘了 ,张牙舞爪的就向何雨竹扑去,似乎是在抓挠木守二不成,改变主意想把何雨竹打一顿。 见状木守二心里一紧,许先生主仆也想要动身去拉开、或保护何雨竹,但他们在行动前,都扫到了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们一脸同情的看向麦季氏的表情,麦老头测侧过头不敢看那边。 “小竹,她年纪大了,你手下留情啊!” “这次可别弄死人啦!” 甚至还听到一直躲在屋子里的麦玉兰惊呼:“娘,你忘了她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别惹她啊!” 这句话令他们的动作不由停顿了一瞬。 众人都觉得何雨竹不会吃亏,麦季氏这次可惨了,但看到这一幕的麦家康却从愤怒、惊愕中回过神,不假思索的就挡道何雨竹跟前,想要替她挨过这几下抓挠厮打。 却没料到,被他挡在身后的何雨竹见状,立刻边伸手把他拽到一旁,边道:“闪开,别碍事,我最近可很少听到敢骂我,甚至想跟我动手的人了。” 第85章 谢允带来的坏消息 “明知道我最讨厌有人辱骂我,竟然还敢张口,真是欠教训,以前看在家康的份上饶了你,你就觉得我只会打嘴仗?谁给你的自信?既然不是你生了家康,教训你就可以换个方法了。”说完她迎着冲过来的麦季氏一伸手,准确的抓住她的发髻,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把麦季氏整个扇的脑袋剧烈一晃,身体往后退,却又被何雨竹抓着发髻拽了回来,接着又给她左脸一耳光,这才松开手,边拿帕子擦擦抓她头发的手边道:“还敢骂我,像你这种玩意老天都不劈死你,我不过是扇了一个罪孽深重的贱妇俩耳光,又怎么会挨雷劈。” “你你……噗……”麦季氏捂着脸,刚说俩字就噗了一声,吐出一根黑黄的后槽牙出来,接着又看到何雨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随手将帕子扔到地上,又活动了几下手腕,好似随时会再打人一般,不……她的眼神比下午殴打她的麦老头可怕多了。 这眼神令她不由想起最近村里有关她的传闻,以及村里大部分男人、甚至连村长、何族长见到她都绕道走的情形,一股莫名的直觉令她萎缩的往后爬了两下,才反应过来她竟然被麦家康那个畜生的媳妇打了,而且还对她产生了恐惧感,一时不由愣在那里。 同时愣住的还有许先生主仆、木守二三人,何雨竹这两下,令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这是少主夫人?竟然亲手打人?就算乡野村妇出身,骂个架、打个人很平常,可打得是麦季氏啊! 就算如今麦家康身世他们揭露出一些,那麦季氏也算得上是少主的养母,这做媳妇的动手打夫君的养母,一般人哪里做得出来?还打的那么干脆利落,骂的更是毫不留情…… 三人瞬间无语了,其他知道何雨竹是什么凶残性子的何家村人,也都一句话不敢多说,深恐迁怒到他们身上来。 就在这时,沉默的人群后面忽然传来一声牛鸣声,随着这声音,一个连滚带爬般的身影从牛车上爬下来,接着脚步踉跄的跑到人群前面,对木守二道:“木二少,大事不好,府城出大事了。” “府城?”木守二闻言一惊,他身旁奴仆也纷纷面容变色。 一旁许先生立刻看了猿臂族女仆一眼,见她摇头,才收回视线。 而来人听木守二这么问,忙努力平息呼吸,大喘了几口气道:“是的,府城的知府府内出事了。” “我记得你是里正的车夫?有什么事你详细给我说说。”听到是知府府内出 事,木守二神色略微放松,连语气都和缓不少。 “是小的,方才您说先赶回来,走的时候小的刚套好牛车,等里正老爷收拾好,上了牛车后,小的刚把牛车赶出镇子不久,就听到身后有一匹马的马蹄声传来,咱这乡下地方根本没几匹马,更别说会骑马的人了。”木守二和缓放松的声音,令里正家的车夫放松下来。 忙整理了语言,将里正要他说的事告知:“所以里正老爷和小的听到疾奔的马蹄声时,还以为是您家又派人来了,忙勒停牛车,准备问问骑马而来的人有什么来意,没想到马上的人竟是前不久曾来里正老爷家拜访过得谢举人之子谢允……” 听着来人的详述,木守二、许先生、何雨竹、麦家康和何家村等人才知道,原来谢允接到他爹谢举人的命令,要他回府城参加知府老爷接待省府知州大老爷家小少爷的宴席,没想到知府老爷为了讨那位小少爷的欢心。 竟然刻意养成了几只行尸给那位小少爷金成洙取乐,却没料到那几只行尸中的一个幼童模样的行尸有些与众不同,竟然强行撞弯了囚笼,从笼子里逃了出来,那行尸一出囚笼就大开杀戒。 先是咬破金成洙的喉咙,喝了他不少血后,又窜入人群里,对正被逃窜人群拥挤,还没来得及跑出宴客厅大门的知府老爷展开攻击,抓开他的脑壳,把他的脑汁都喝光了后,竟把所有铁笼都给打开,放出了里面的行尸…… 之后的事谢允也不清楚,那时他已经逃出了知府宴客厅,并径直逃回家,将此事告知了父母后,谢举人竟然连忙收拾细软,架着车往何家村赶来,说是府城内要大祸临头,准备回村避难,但谢举人又担心混乱之下,府兵不能抓住处决全部行尸。 或者在府兵的追捕下,有行尸逃到县城或镇上,流窜到村子内,县城如今处于县衙瘫痪状态,谢举人无可奈何,就让谢允骑马先行一步,前来镇上通知里正,请里正组织镇上青壮架设关卡,加紧巡逻,以免行尸流窜过来…… 接到谢允带来的消息后,里正觉得行尸之事关系镇上所有人安危,麦家的事可以放到明后天再处理,于是就命他家车夫前来给木守二报信。 听完这些,木守二不由长眉紧皱,艳丽的面容上露出一股忧色。 而何家村的人听了,这些平日里连镇上都极少去,县城可能一辈子去两次的人,先前做糯米生意,都只是从四村八乡收糯米,托给村长去府城卖而已,只觉得府城离他们远着呢!根本不觉得行尸流窜,会 给他们也带来危险。 还纷纷好奇道:“先前都说糯米能治尸毒,我还以为糯米是治府城怪病的偏方呢!没想到竟然真有行尸。” “不知道那行尸是什么样?跟鬼比哪个厉害?” “快住嘴吧!你忘记咱们那回怎么莫名其妙出现在府城的。” “呸呸,瞧我这嘴。” “不过听说那行尸就是人中尸毒,或者丧事办的不爽利,造成尸变弄得,不管活着死了,不都是人嘛!有什么可怕的?” “蠢货,你没听里正家车夫说过,谢少爷可是亲眼看到行尸咬破贵人的喉咙,掀了知府老爷的脑壳子。” “嘶!” “那也……没咱们村的女老虎可怕。” “对哦!不过是死俩人,母老虎发威那次……” “咳咳!”何村长听村里人越说越不像样,快要把村里的秘密在人前闹出来,忙假装咳嗽两声,岔开话题问:“行尸流窜是该警惕,一会儿我也安排村子青壮加紧巡逻,不过谢举人为何匆匆忙忙,非要回村躲避,在府城紧闭门户,以城里那坚固的房子,应该比在村里更好吧?” “因为死的人里面有省府那位知州家的嫡出少爷,苍云省知州金栋本来只是金氏部落女奴所出,虽有金氏血统,但在金人眼里,他的出身是低贱,不算皇室中人,能爬到如今地位全靠战功。”闻言木守二装作没听到人群里那些议论少主夫人的声音。 面容严肃的回答道:“他或许是有战场上落下的毛病,平日为人残暴,府内下人犯错,动辄生死大刑,苍云省作为雷宵府直属省府,知州金栋对府城所有人都有生杀大权,如果他要迁怒今日宴会上所有人的话,只要参加宴会幸存下来,又没有大来头的,估计都会成为他泄愤的对象。” “嘛!明知道金人残暴,还跟他们走近,而且竟参与金人举办的那种有失人伦德行,故意祸害百姓的宴会,那落得这种结果,也是应该。”许先生对此事却另有看法:“在我看来,最糟糕的是行尸若没有当场处决,任由其流窜民间的话,那府城内和周边手无寸铁的百姓们可就遭殃了。” “嘁!他们遭不遭殃咱们在这里也就听听,鞭长莫及的事管那么多干嘛!”就在这时,安静了一会儿的何雨竹一脸不耐烦,没什么仪态的摸摸肚子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我饿了,你们难道想让我等你们谈天说地到深夜再处理麦家的事,让我可以回家吃饭?” “是我疏忽了,雨竹你和许先生他们先回去吃饭,我在这处理完麦家的事就回去。”闻言麦家康信以为真,忙要何雨竹先回家,想自己留下来处理这里的事。 何雨竹听了冷笑一声:“呵……还有什么好处理的,难道你觉得里正不来,就办不了他们了?” “小竹,有外人在,你可别乱来。”见她这么一笑,何族长立刻想起她同样这幅表情弄死了来村里那些人,连县衙都……现在又笑,不会是想也弄死麦家人吧!他边想边不由胆战心惊的劝道。 “乱来?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痛痛快快的各归各宗,我怎么会乱来呢?是不是呀!麦家伯伯……”何雨竹意味深长的盯着麦老头道。 这眼神令麦老头头皮一紧,兵爷、差爷来抓人那天后,村长、何族长有把村里男丁都叫到祠堂开会,把那天事情经过告诉了他们,让他们管好家里人的嘴,任何人不得提那些差役、兵爷曾来村里的事。 那是他第一次听闻何雨竹凶残的所作所为,当时心里还庆幸,多亏了是她招赘麦家康,而不是嫁进麦家,要是她成了麦家媳妇,他这一家子,估计除了家康,没有人能有好日子过。 第86章 归宗 就算之前闹上门,也是即将顶上绝户这个名头逼得他不得不冒险,同时心里还有另一层算计,想着他怎么着也是家康的亲爹,何雨竹再凶残,面对夫婿的亲爹亲娘,应该还是不敢太过分,现在想想,估计当时用泼热油威胁他们也算是手下留情吧! 可如今他不是麦家康亲爹的事全都知道了,其中原委还因为他身边这个败家黑心婆娘坏事做尽,自己也有对不住人家孩子的地方,这些事,估计在凶残的何家母老虎看来,他们一家子都死有余辜。 他要是再坚持,会不会真在不知什么时候,也被她耍手段喂野兽?与其跟她拼命,还不知木家怎么对付他家,抢回那么一个假儿子,倒不如想办法多弄点钱,买几个女人当妾生几个亲儿子,亲手养大的亲儿子总比这么一个已经离心的假儿子强多了。 实际心里在听到木守二提到打算把三闺女嫁妆给他纳妾这个办法后,就心动的他,面对各方威胁,轻而易举的用自己抵抗不了、他们太厉害、假儿子离心、不如重新养个亲儿子等理由,给自己找到低头的借口后。 他当即故作无奈的叹口气道:“唉!都说娶妻娶贤,我娶了这么一个恶妇,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好好一个儿子转眼成了别人家的了。” “老头子!”听到‘转眼成了别人家’这几个字,就知道麦老头打算的麦季氏不由捂着红肿的脸惊叫出声,接着用掉牙后含糊不清的声音道:“呜能各啊!非绝吼啊!” “木少爷,您也听到了,要是家康归宗,我家可就一个男丁都没了,我家今后不管是招婿、还是买个女人传宗接代都要,您看……”麦老头边说边意思意思的搓搓手。 木守二闻言不屑一笑:“啧!不就是想要好处嘛!哪那么多废话!你想要多少说给本少爷听听?” “首先我家三妮的嫁妆不能动,她要是没了嫁妆,她男人还不跟她和离啊!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是不?所以除了她的嫁妆,您看看总要给我一些招婿或买妾养家钱。”麦老头或许是脸皮还不够厚。 又或者说到买妾热血上涌,竟然在村人围观下,满脸通红的接着道:“毕竟我家要是有儿子在,既不用招婿或买妾传宗接代,还有儿子给我养老送终是不?所以这笔钱,都说六十古来稀,就算我老两口能活到六十,从今年算起,每年的养老钱……” “一点三瓜俩枣,哪那么多废话,不就是既想昧下她的嫁妆,又想多要点钱吗?行啊!只要 能今天把事办利落了,让我回头顺当带表弟回家见见长辈,除了那笔总数约五千两的嫁妆,我再给你一千两够吧?”听麦老头这么不要脸皮的一笔一笔算计。 木守二讽刺一笑,瞥了眼沉默下来的女子,似乎不屑一顾道:“就你家这几口人,买上几个女人连一百两都用不了,你家有房有地,一年的花销就算三十两,剩下九百两都够你们花三十年,到时你孙子都该娶媳妇了吧!” “够够,足够了。”麦老头一听说能拿一千两,立刻咧开嘴,也不蹲那数着手指算计了,忙不迭的连声应道。 麦季氏正因为听到麦老头想纳妾想要接着闹腾,结果等听到沉默女子的嫁妆有五千两,木家还给他们一千两时,什么纳妾、闹腾全忘记了,脑子里就记着她家要发大财,将有六千两家底,这些别说麦家康被何雨竹把持着,这段时间一文钱都没给过。 就算麦家康孝顺,年年月月给养老钱,逢年过节给孝敬,等他们到老死,也给不了这么多呀!而且有了钱她就可以雇人去抓回王杏香,把宝贝孙子找回来,既然如此,还留着这个假儿子干什么?膈应她这么多年,最后还能借着他发一笔财,简直太值了…… 麦家康冷眼看着麦家老两口脸皮比城墙后,转眼在木家二少爷手上勒索了一大笔银子,才肯按下同意各归各宗的文书,正想开口对木家二少说他已经招赘出去,不算麦家人,根本不用费劲费钱弄这份文书时。 一旁看热闹的何雨竹却伸手拉住他,低声在他耳边道:“有钱拿没命花,这事不用管,你忘记麦家泰死那天我怎么跟你说的了?好好想想吧!” “什么?你是说……”麦家康闻言惊叫一声,在察觉周围人都看向他后,忙把到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脑中却嗡嗡作响,回忆着何雨竹在听闻麦家泰死去经过时,就说是有人要整的麦家家破人亡的那番话。 再想想他所了解的大户人家行事风格,不由心中惊跳,是啊!像木家这种全国客栈、车马行行首,家世可是比一些达官贵人都不差,加上行业关系,跟江湖人关系更是密切,他在军营时就不时听闻他们跟同行为了争夺生意,真刀真枪厮杀的事。 女眷被欺负的差点难产而死,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还被调换,调换后还不曾好好对待孩子,令孩子小小年纪入伍,一身重病归来又因为他们的贪心给别人家当了赘婿…… 这事要不是主角是他,他都会觉得麦家人罪该万死,这样的人家,今天来处理他的事,怎 么可能如此心慈手软?原来他们早就查明他的身世,并着手对麦家进行报复了,家泰竟然是因为他而死、王杏香母子也是因为他而下落不明。 现在木家人以这副姿态找上门,恐怕是除了要他名正言顺跟麦家断绝关系,还有折腾完家泰一家三口不算完,要把真正的罪魁祸首弄到悔不当初吧?那么自己呢?知道这一切的自己该站在哪边?该怎么做?麦家康眼神迷茫的看着何雨竹。 面对他的迷茫,何雨竹只是冷静的道:“不要被那些他人创造的伦理道德影响,问问你的心,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世间辜负谁,也别辜负自己。” “辜负……”是啊!自己一直是被麦家辜负、伤害的那一方,死而重生,有可能是他憋屈的死不瞑目吧!而自己生母受的苦、受的罪,他就算没有亲眼看到,也该感同身受,这事或许家泰一家三口都是无辜的。 可二十年前,他的生母、刚出生的自己就不无辜吗?他们一家拿着自己生母给的重金渡过乱世,安安稳稳搬到何家村落户,却偷了自己,在不需要自己这个给她争取地位的道具后,又百般嫌弃、打压折磨…… 事到如今,怎么还能为幼年时他们的一点虚假的亲情而动摇,从而辜负了死过一次的自己,也辜负了受尽欺骗伤害,如今生死不明的母亲,想通后,麦家康不在言语,冷眼看着麦家老两口将木守二递过去的银票挨排点一遍,经过村长确认银票是真后,才肯按手印的贪婪嘴脸…… 如此一直到月亮高升时分,才算处理完麦家的事,木守二眨了眨桃花眼,目送那位被他们称为麦家女的女子和孩子进了麦家院子后,才转身对着麦家康扬扬手里的归宗文书道:“表弟,能否请我去你家坐坐?你归宗后的姓氏户贴还要跟你好好商量呢!” “这个不用商……”麦家康刚想说不用商量,他已经入赘何雨竹家,以后姓什么并不重要。 他身旁的何雨竹就忽然打断他的话道:“啧啧!家康,咱家今晚看来会很热闹,既有陌路偶遇的许先生主仆来做客,又有自称您表兄的主仆白日到访,逗留至今,夜晚赶路很危险,看来也只能委屈几位一晚了,诸位请,我家就在前边那条路口。” “呵……给表弟妹添麻烦了。”木守二听何雨竹这么说,只觉得头皮一炸,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不知道哪里会出状况。 被点名的许先生也觉得有点不妙,却听不出何雨竹刚才那番话中若有似无的想说什么,只能暗自猜测,自己难道暴露 了?还是小二暴露了?又或者大家都暴露了?不能吧!才这么短时间,自己跟小二连一句话都没搭过,怎么就暴露了。 听着自家媳妇那只有在要搞事情时才会使用的古怪语气,看着自己媳妇说完话后,突然安静的木二少、许先生两行人,麦家康只能模糊的猜测,自家媳妇估计已经抓到他们俩的把柄啦!不过究竟是什么把柄呢?自己怎么没发觉? 就这样在麦家康的思索,许先生主仆、木守二主仆的安静中,一行人跟着何雨竹回家,并在木家下人的热情主动下,抢过做饭的差事,一起吃了顿除了没有酒,色香味俱全,迟来的晚饭后。 何雨竹看着收拾了碗筷都退下去的下人,突然开口道:“好啦!现在吃饱了,该说说正事,许先生、木二少爷,现在你们可以把我家家康真正的身世说一说了吧!” “噗!咳咳……”闻言,正喝饭后茶的木守二不由将口中的茶喷出,接着呛咳不已。 第87章 破绽 正悠闲的拿着茶碗盖拨弄茶杯内茶叶的许先生也失手松开了茶碗盖,在茶碗被砸的脆响一声后,强笑道:“您这话说的有趣,我跟你家当家萍水相逢,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世?” “真是萍水相逢吗?”闻言何雨竹反问了一句后,又接着问:“你们的破绽太多了,要我一一给你说一说吗?” “破绽?” “我们有什么破绽?” “许先生跟咱们不是偶遇吗?”闻言麦家康、许先生、木守二三人异口同声道。 “第一,一般文士散步都会去些山清水秀的地方,像许先生这种散步散到荒山野岭,寸草不生、不见一滴水的山头可从来没有。” “第二,普通文人要是在游玩时发现一具尸骨,哪怕已经变成骷髅,也会赶紧下山,或报官、或请人来查,而不是自己接着一具具跟着看,一直跟到山顶上吧?” “就算你想说自己是因为懂一些阴阳术数,看出朝云山风水有异常,才特意过去上山查看,见到尸骨后更觉有异才进行追踪,那你这一身文士装扮,还没携带任何阴阳术数方面的器具就又成问题了。” “第三,做为一位年长我们许多的读书人,就算没有任何功名,在见到我们这样村民、村妇出身的人,无论年龄地位上而言,应该都以你为尊,我们为卑。” “然而你在跟我们说话间,一直谦称在下,对我和家康的称呼字眼却都是您之类的尊称,显然在你心里,我和家康都是你必须尊敬、敬重的人。” “第四,你在跟我们说话时,哪怕精力集中到我提出的话题上,你的举止、眼神却都在向家康身上集中,显然,家康才是你出面的中心。” “更别说下山时,你对我们这样普通农户有双辕马车丝毫不意外,你们的鞋子崭新,泥土不多,下山时山脚下却没有你们的车辆,显然你们还有同伴转移走了你们的交通工具。”听到三人的声音。 何雨竹秀眉微挑,似笑非笑道:“第五,按说你应该是第一次来何家村,但从刚才家康停下马车,你下车后穿过人群时,没有走任何冤枉路,就精准的走到麦家门口看,你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何家村,更不是第一次去麦家门口。” “第六就是木二少爷你一行人的破绽了,普通大户人家精心教养的女眷,就算言行居住全部遵循前朝的女训、女戒之类,身体素质却无法改变,一般别说豪门闺秀,就算普通农家的闺 女在没有任何铺垫的地上能跪多久?” “坚持个一辆刻中,姿势不乱,还跪的仪态甚美,这应该只有经过特殊训练,或者精通武艺之类,身体极好的女人才能做到吧!如果她真是麦家那位被你们当亲戚抚养的麦家三女儿,那你们为什么要给她弄出这样的体质?” “如果她不是麦家三女儿,你们又故意弄个假货,用价值5000两的嫁妆引麦家认下她,把她接入门又是为什么?” “第七,你过来的时候,明明只在人群中站了一瞬,就走到前面出头,但是你却毫不迟疑的指认了家康是你的表弟,家康的表现看来,却从没见过你。” “而且在称呼表弟的时候,你的神色有一点心虚惶恐,显然在今天之前,你就知道素未蒙面的家康是你要找的人。” “同时,你跟许先生一样,应该在跟家康的关系中处于位卑的那一方,怎样?我有说错吗?还有第八……” “呃……竟然还有,我们有露出那么多破绽吗?”一向对自己行事很有信心的许先生听着何雨竹这一连串分析,整个人被打击的差点自闭,连第八个破绽都听不下去了。 他回忆了今天的经历,不由惊愕道:“你故意当着我的面请教讨论朝云山的事,就是为了让我放松,注意力转移下露出更多破绽?” 木守二更是目瞪口呆,他明明按照木子部智囊一般的许先生计划行事,全程丝毫不感出差错,怎么就留下那么多破绽了呢?是他这些年的训练不够?还是他演技不好?他可是木子部排名第二的全方面好手啊! 不,应该说是少主夫人太厉害了。 看到两人反应,何雨竹悄悄在胸口拍了几下,当初从公司离职,自己从收水产转卖内陆城市,规模越来越大,只好成立公司方便管理,但因为没有管理经验吃了不少亏,只能下狠劲把身为管理者要学的那些都报名学了。 尤其是简易微表情与心理的联系这门课程,学的简直太值,要是没学这一手,自己在现代时会吃多少暗亏且不说,现在也不可能如此快速顺利的注意到他们的破绽。 因许先生说的话,麦家康就知道自家媳妇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整个人不由懵逼了,就今天那么短时间的相处,期间还要认真分析朝云山的阵法,回来还有自己身世等事,雨竹是怎么分出心思注意到这些破绽的? 简直太厉害了有木有?不过也幸亏有她,否则,他估计在先被麦家蒙骗了二十年时间后,又 不知道要被这些不知目的的人骗多久,人生全是被欺骗、被辜负、被利用……的麦家康。 已经不想再被任何人,哪怕用为自己好的理由欺骗了,想到这些后,他面色一肃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利用我的身世想做什么?” “属下许祥拜见少主。” “属下木子部守二拜见少主。”见麦家□□气,许先生、木守二两人竟同时对他下跪拜见。 少主?闻言何雨竹心里又惊又喜,惊愕与用这个称呼的人,一般都是一方势力霸主家的孩子才敢用、才用得起,喜则在于麦家康若是身世不凡,可能对于她先前的计划有利,令她的计划能够更容易完成。 而显然,看似平常普通的麦家康身世估计根本不普通,呃!她忘了麦家康本人也不普通啊!想想也是,他有龙脉之眼和空月之瞳这两样奇异血脉,那他父母双方也一定有一方,或者两方都有奇异血脉。 只要有这样的血脉,岂不是跟开了金手指一样,能活的沦入庸俗凡人,不能出人头地的恐怕极少,只是麦家康究竟是哪方势力的孩子呢?快想想有关的情报,首先这俩人效忠的主子应该跟麦家康的直系血脉长辈有关,那个人或许是他娘、又或许是他爹。 第二,麦家康是在上麦村被调换的,那么那个地方最敏感的一点,就是那里是南国皇帝麦启军的故乡,麦启军这人,从他用了柯大将军的军队家底发达,却在登基后不久就纵容现在的皇后对付柯大将军的独女这一典型的凤凰男行为她就看不上。 要是许先生他们幕后的主人是他,麦家康是他在乡下童养媳、相好、或者干脆还有个乡下原配之类生下的孩子,并且相对于他如今在南国的那几位皇子,更看重这一个,在他们的情报网发现麦家康时,察觉到自己被一个假货欺骗多年。 因此愤怒对麦家出手,倒也说得过去,不过她看不上麦启军的人品,加上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有底气,所以如果这俩人的幕后主人真是那个凤凰男皇帝的话,就算他捧着皇位给麦家康,何雨竹都不想跟他站到一个阵营…… 咦!不对,她隐约记得方才在麦家门口说麦家康身世问题时,不知是谁提过一句,麦家康的生母是木家一位姓柯的表姑娘。 而麦启军不正是先娶了柯大将军的独女,在柯废后生下麦珍次年,跟郑华柔生下了南国如今的大皇子吗? 她记得书中提过恶毒女配麦珍年龄比男主大两岁,先前已经招了柯家军出身的一 位将领做驸马,结果后来不知怎的,在皇后郑华柔的宫里跟男主郑修齐巧遇了一次。 从那以后,就对男主心心念念,连丈夫都不要了,闹着要和离,和离成功后,就开始整日想办法巧遇郑修齐。 每逢初一十五,京中权贵官家女子进宫给皇后问安时,找理由、找借口惩罚羞辱郑修齐的那个炮灰正妻,最终把人家活活逼的憋屈病死。 那麦珍的年龄是多少来着?她比男主大两岁,男主郑修齐今年多少岁?何雨竹仔细想了想,才从繁琐的剧情里想起。 书中曾经描述过,七窍玲珑心女主曾在原主被送给承恩侯世子做妾室,即将抬进门前去装好人安慰原主。 并在心理活动中描述,连七窍玲珑心女主,都觉得原主刚出父孝就被送给高门做妾,哪怕对方年轻英俊,地位尊贵非凡,只比原主大四岁,也有些可怜。 从这一点看南国那本书的男主郑修齐比自己这身体的原主大四岁,原主今年十四岁,那男主郑修齐现在就是十八岁,而比郑修齐大两岁的柯废后之女麦珍今年该有二十岁,正好跟麦家康同龄。 一国废后的身份,哪怕如今被废、囚与冷宫,以柯大将军的家底而言,她的孩子确实能当得起一句少主,又同样出身于上麦村附近、同样母姓柯、同样的年龄……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连着做了两个梦,一个是梦到自己成了别的什么人,接到姥姥姥爷一家要来自己这边,看情况或许会在这边找工作定居的消息后,就乱糟糟去接人回来,帮忙找工作之类。 似乎很不容易才帮忙找到一个在小诊所给医生打下手的活,想要通知姥爷来面试,却怎么也找不到人,想要回家打电话联系姥爷,又丢了回家的钥匙,梦里的我到处急着找钥匙,结果急醒了。 醒了数分钟后,我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竟然还接着做这个梦,梦里我找钥匙找着找着,不知怎么找到了梦里那个人的姥姥姥爷跟前,发现我的钥匙就在姥爷他们住的小旅馆的白色布单床上。 ps那俩人我完全不认识,当然也不是我的姥姥姥爷。 然后梦里的我就问姥爷知不知道诊所招工的事,姥爷说知道了,不过因为诊所医生说工作时间比较长,而他只想找工作不超过时的那种,所以在考虑去不去。 梦里的我似乎对姥爷挑工作的事不以为然,但没有多说就拿着钥匙出了旅馆,接着不可思议又可怕的事来了。 我走 在一条狭窄,大概只能供两辆小轿车并行的公路上,竟然看到路边有三具尸体,先看到的第一个看身形是个女人,上边是衬衣,下边是西裤,鞋子没注意,但可怕的是她竟然头朝下,以侧下趴卧的姿势,从头部到半边肩膀被微黑的薄冰冻住了。 ps:周边没看到一点雪。 然后我走了几步,又看到一具尸体,这次是个男尸,仰躺在公路路边,头到胸口都被鲜白猪皮盖着,露出的衣服同样是衬衣西裤,鞋子好像是黑色的。 接着我又走了几步,于是又看到一具只露出头顶和一双脚,中间全被泥土掩埋的尸体,然后我就吓醒了。 对了,梦里的我看到这些的同时,周边似乎还有一些行人来来去去,都对这些尸体不以为意。 我醒来后因为这连着两个梦特别清晰,又特别可怕,就跟大家在这说一说,大家有会解梦的帮我解一下啊!我每天都会看评论的。 这个梦到底是无意义的乱梦,还是预知梦?有什么预兆的梦?我有些好奇。 是想告诉我今年秋天会有特别冷,冷到上冻的一天?毕竟梦里的尸体都穿着春秋季的衣服。 还是说我梦到了刑事案件? 又或者……想说今年冬天会冻死人的冷? 第88章 郑秀才来访 这巧合太多了,难道当年柯废后曾在麦启军的故乡有孕生产,并遭遇匪徒作乱,不得不避在上麦村的麦家生产,从而导致麦家康成了被偷龙转凤中的那只龙?而柯废后哪怕被废了,其实手里还有家底。 哦!对了,她怎么忘了,书中七窍玲珑心女主,就是因为从柯废后那里骗到了柯大将军留下的木、丁、口三部众,与军中嫡系,立下效死誓约名单和信物等后,才令男主、郑华柔、麦启军那边对柯废后没了顾忌…… 木字部大部分在金国、丁字部大部分在北国、口子部大部分在南国,南国那本书中,男主郑修齐正是前往北国收服了丁字部后,才联合这些年麦启军在金国布置下的暗手,一起屠了木家,夺取了木子部的情报、车马行等势力。 木守二刚才也亲口承认了木子部的存在,看来她没有猜错的话,麦家康应该是柯废后之子,这下可有的麻烦了,自己的计划还继续吗?弄明白身世后,麦家康会打算怎么做? 不说何雨竹几乎瞬间推测出真相,只说许先生、木守二两个一看就出身不凡的人,突然对他行礼下跪,把这辈子只有他叩拜别人的份,没有人对他行过礼的麦家康吓了一大跳,慌忙从客厅椅子上站起,惊慌失措的对他们道:“你们快起来,为什么要拜我?” “因为您是我们主人的儿子,是我们的少主人,主人本来命令我们暗中保护好您,顺便揭露您并非麦家子的事实,好让您不比困与孝道、生养恩情。”木守二说到这里。 许先生也接着道:“我们现在露出破绽,在您面前暴露了身份,当然要拜见您啊!” “那你们的主人是谁?”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吗?那他们既然可以令木家这种他听闻过的庞然大物效忠,为何这次揭穿身世之举,他们不亲自来见自己,与自己相认?从这两人恭敬的态度看,他们的主人对自己应该还算看重。 可是不来见自己,或许就是不想认自己,既然不想认自己,为什么还要揭穿自己的身世?还要派人来保护自己?麦家康是个在军营拼死拼活多年的成年人,所见所闻的人间杂事有很多,所以在听到两人的回答后,心里立刻产生了不少想法。 然而他的问题,令两位没得到柯宝珠命令的人听了,却无法给予回答,只能道:“请少主赎罪,有关主人的身份,我们没得到命令,不敢泄露。” “啧啧……不就是柯大将军的女儿,如今被困在南国冷宫的柯皇后吗?就你们这破 绽百出的言行,还用遮遮掩掩。”一旁何雨竹见麦家康因为没得到答案,瞬间暗淡下来的眼神,猜到以麦家康的人生经历和性格。 可能会因为没得到答案产生什么负面想法,麦家康可是他的合作者,自己怎么能让他因为别人的故作神秘而难过伤心,这么想着的她就干脆故作轻松的模样,把自己绞尽脑汁才推测出的结果说出口。 然而她说完心里轻松了,听到她这番话的木守二却不由惊骇的问:“您怎么知道?” “小二住口!”许祥见木守二惊骇下,竟然承认了,忙立刻出声阻止,尽管他心中也十分疑惑何雨竹为何知道他们效忠的主人是柯宝珠。 麦家康看了两人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整个人不由愣在那里,脑中纷乱的想,自己是许祥、木二少他们主人的儿子,他们的主人又是柯大将军的女儿,南国的废后,那自己岂不是南国皇帝麦启军的儿子。 但是他在南国保护金国间谍时,就听闻麦启军废了柯皇后的经过,知道麦启军所说那句娶妻当娶郑华柔的话,还知道他对郑华柔宠爱非常,所出皇长子更是未曾封太子,一应待遇却在众皇子之上。 顶替自己身份,麦家老两口真正的女儿麦珍,别看顶着一个南国皇帝最宠爱长公主的名头,但却连他身在金**营都听闻过这位长公主的许多丑闻,那可是一国长公主,就算那位长公主再荒唐。 没有皇室的放纵,那些流言怎么可能传入民间,甚至传到邻国,可见所谓南国皇帝的宠爱是虚假的,估计有什么利益让他不得不宠着吧!所以这样的情况下,就算自己身世大白,他也不会想要自己这个儿子吧! 而自己生母柯皇后自身都身陷囚笼,不得自由,又怎么可能从南国皇宫冷宫跑出来亲自见自己?知道这一切的自己又该怎么办?如果她真是自己生母,真的因为以为麦珍是亲生骨肉,为她受伤吃苦,那自己肯定要想办法救出生母,然后呢? “都说你们破绽太多了,上麦村是南国皇帝出身村子附近的村子,南国皇帝是因为娶了柯皇后,得了柯大将军的家底才有资格逐鹿天下,瓜分云朝源河南部,约云国二分之一,又是产粮最丰富的、可谓天下粮仓的地盘。” “成为如今三国内最富饶的国家,根据你们在家康身世上似真似假的说法,麦家老两口的出身来历,同样来自上麦村、下麦村一带,母姓柯。”正当麦家康对自己、对未来产生困惑迷茫的时候。 见到两人反应的 何雨竹唇角微扬,似笑非笑道:“南国还有个跟家康同龄,柯皇后所出的长公主,能号令你们这金国最大车马行的人,能知道不少云国前朝已被修改的历史……这么多破绽,简直样样都在指向柯皇后啊!” 话是这么说,可普通老百姓连本国皇帝姓甚名谁,有几个儿女、最疼爱谁、皇后妃子姓什么、什么来历都不清楚吧!你一个普通村妇出身,根据查到的情报,连县城都去的极少,又怎么会知道南国皇帝、皇后、女儿的事? 闻言木守二艳丽的面容沮丧非常,许祥也不淡定了,他们面对麦家康的目光,不知如何反应是好,对何雨竹更是比面对他们的老主人柯大将军都紧张,深恐再这么继续下去,何雨竹会把他们所有的秘密都给挖出来,一时紧张的不行。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木守二此次携带来管事的声音:“二少爷,何家村郑秀才在门外求见。” “郑秀才!”来得正好啊!闻言木守二想到柯宝珠安排的另一个任务,不有眼睛一两道:“哦!请她进来说话。” 郑秀才?哦!福运女主那本书里的三流男配啊!如果说谢允是因父母门户悔婚,却在订婚后还对何福云恋恋不舍,导致妻子黑化,但对女主十分深情、在女主嫁入男主家时,懊悔终生的那种犯过错,但我只爱你的复杂型第一男配。 那这个郑秀才就是天下女子再好,我眼中只有你、只对你好、你喜欢的我喜欢、你厌恶的我厌恶、对你不利的我将百倍还之,可惜女主哪怕心里觉得对不住他的深情,就是看不上他、不选择他的深情类型第二男配。 她记得剧情里这位郑秀才是因为不知名小人作祟,给他传了他上青楼的传闻,令他在何福云未来婚姻选择中,选择了谢允,结果谢允背叛,全书开篇第一章,就是这位第二男配出场安慰她,还表示自己对她痴心不改。 女主感动时也曾想过换下家,可惜不久女主就遇到了男主,加上谢允,经过一番争风吃醋,各自的极品家人给何福云凑剧情,各自的恋慕者黑化或不怀好意的破坏等后,男女主的恋情经过考验,越来越好。 从此一个乡村秀才的深情就看不上了,这位秀才也出场的越来越少之类…… 这位第二男配来自己家干嘛?何雨竹先是有些困惑,接着看到木守二那张艳丽的脸,想到书里郑秀才不输谢允的野心,呃!事业心,她觉得心里有谱了。 不过从他为了何福云而对女配、反派女配那些残酷手段看,他对何 福云的感情比谢允似乎更深,从这个角度看,他在村子里找不到何福云,又听到什么风言风语的话,或许会对自己产生敌意,前来自己这探个究竟也不一定。 就在她想着这些时,郑秀才经过木守二管事的引路,进了何雨竹家待客堂屋,一进门就有礼的拱手道:“小生见过木二少爷、这位先生,竹姐儿、家康兄。” “郑秀才不用多礼,快请坐。”何雨竹一改在许祥他们面前凌厉多智的模样,一副村妇对有功名者献殷勤,小人物仰望大人物的模样招待道。 看得刚从她那里吃了不少挫折,懊悔的想哐哐撞大墙的许祥、木守二两人只觉得牙疼。 麦家康更是第一次看到她给别人献殷勤的模样,不由全身浮起鸡皮疙瘩,想到何雨竹的性格,他忽然有些同情这位郑秀才。 不知道自己竟然被同情的郑秀才跟何雨竹客套了几句后,刚要直言不讳的跟何雨竹询问何福云的事,坐在首客位置的木守二就忽然开口道:“我刚才听下人报兄台姓郑?” 第89章 挖坑 “是的,小生姓郑名荣宿,字耀华。”见是木二少爷问话,郑荣宿知道自己即使有秀才功名,对木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也如蝼蚁一般,所以回话的态度十分恭敬。 似乎对他知礼恭敬的态度很满意,木守二竟纡尊降贵般跟他客套道:“郑这个姓氏好啊!古往今来可是有不少先贤,其中以月山郑氏最为出名,那可是为云国开国皇帝打天下时的悍勇之将,云国建国后还封了伯爵之位呢!郑公子年纪轻轻就取得秀才功名,如此才华出众,难道是月山郑氏后人?” 成为秀才后,郑荣宿也参加了不少文人墨客的交际圈,知道这种提起某位同姓大名气先祖往事,再问一声可是某某后裔,是一种恭维对方的说话方式,因此听到木守二这么说,他忙摇摇头,谦虚道:“小生祖籍禄茶省佑洸府,与月山郑氏并无谱系联系。” “禄茶省佑洸府?那地方可是个好地方,我听闻南国皇帝麦氏一族,和第二任皇后,那位有名的娶妻当娶郑丽华,都是那边的人,据说南国皇帝跟南国皇后郑丽华都是那佑洸府康明县出身的人呢!”似乎两人的客套话引起了许先生的谈性,郑秀才话音刚落,他就开口道。 见状麦家康还不知不觉,何雨竹却已经再次转动脑筋,心想怎么看木守二、许祥两人这么跟郑秀才说话,话题还提到麦家康那个渣爹和渣爹白月光的出身地这点有点不对劲,像是要给郑秀才挖坑一般。 咦!郑秀才姓郑,也是在乱世中搬来何家村的外来户,不过搬来比麦家早几年,麦启军那个白月光皇后也姓郑,又故意提到他们两人的故乡,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系?看来,似乎不用自己动手挖坑,这位何福云的最佳打手就要跳坑了!想到这一点的何雨竹暗道。 “那地方人杰地灵,连出两位人杰,可惜金国皇帝听信他们部族巫师诡言,认为将那里风水破坏,屠杀所有麦氏、郑氏族人,就能毁掉南国帝后龙凤之命。”就如何雨竹推测的那般,许祥话音刚落。 木守二根本不给郑秀才开口的机会,就一脸遗憾的感叹道:“竟然纵火焚城,将两姓人不管是不是九族内,全部屠戮一空,又将康明县麦家集一带烧为平地,据说到现在都寸草不生,唉!着实可惜。” “麦氏倒还好,当年南国皇帝接掌柯家军时,就从族内招走了不少青壮,南渡时更把九族内族人都一块带走,现在都是皇族中人,估计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要我说最可惜的是郑氏嫡系。”许先生一副文士空谈 ,说古论今的模样。 替他人惋惜道:“听闻皇后郑丽华出身的郑氏可比麦姓那些只有人数最多,全都是穷鬼的出身好多了,人家当初可有康明县第一丝绸商的称号,是全县首富,南国皇帝都曾在她家当过伙计,跟人家小姐私定终身后不久,就被抓壮丁抓走了。” 本来只想沉默听两人谈一会儿,就跟何雨竹询问何福云下落,认为两人所说之事跟他无关,只是客套话延伸出谈古论今话题的郑荣宿,在听到许先生说到康明第一丝绸商时,瞳孔急速一缩,呼吸紧促了下后,不由声调微变的开口问:“为什么说最可惜的是郑氏嫡系?” “这事你不用问许先生,我知道,估计省府大户人家都知道,南国皇帝不是封了他青梅竹马,私定终身的绸缎庄家小姐为后吗?按照皇亲国戚那一套,太后的娘家要封公爵、皇后的娘家可以得到一个侯爵爵位。” “可惜当初世道大乱,郑家嫡系为了躲避战乱,迁到穷乡僻壤的乡下隐居,郑皇后则念着心上人,你可冒险也不肯跟着走,于是跟郑家二房留在了康明县,然后一起被南国皇帝带到了源河南部。”见郑秀才上钩。 木守二艳丽的面容一副纨绔子弟的暧昧笑容样说道:“啧啧!如此一来几年后,南国皇帝登基贬妻为妾,封郑家小姐这个外室做皇后,柯家小姐做贵妃时,因郑小姐的爹娘,郑家大房不在,派人潜入金国接人。” “结果却在隐居地方发现那一带已经在战乱中夷为平地,没有任何活口,郑皇后和她二叔家都认为嫡系死在那场战乱中了,于是南国皇帝特别开恩,将本该追封给郑氏大房的荣恩候爵位封给了对郑皇后如同亲女的郑家二房。” 许先生听出木守二在说话间,忍不住为主子鸣不平,言辞多有贬低麦启军、郑华柔的地方,忙给描补道:“本该属于长房的荣华富贵、侯爵之尊全成了二房的,嫡系大房还绝了嗣,怎么不可惜,这就是人逢乱世,一招选错,全盘皆输,要是郑氏嫡系当初没选择去那地方避难,这荣华富贵怎么可能旁落二房。” “不!要我说南国那位郑皇后明显对爹娘不如对二房叔婶亲啊!要是我的话,哪怕爹娘兄嫂之类全都死于战祸,也会从二房挑选个品性聪明的男嗣过继给大房,以传承长房嫡系不绝。”从木守二、许先生两人的言辞中确定自己猜想后。 对这位第二男配在剧情中报复毁坏几位女配人生行为感到不满,认为自己这样三观正的人,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应该惩恶扬善,教训这 种人的何雨竹干脆也跟着挖坑道:“可郑皇后却没有这么做,连给她那一房讨个追封都没有,显然在她心里,二房的人才是她亲爹娘吧!” 木守二、许先生两人见因为何雨竹这么说,刚还有点神色激动,外露明显的郑荣宿明显身体一僵,心里暗笑,面上却跟着附和道:“听你这么一说,确实如此。” “诶!女生外向,真不知道她叔婶给了她什么好处,令她连亲生爹娘的养育之恩都不顾了。”许先生也一副为郑家长房不值的模样摇摇头。 听着几人的感叹,郑荣宿一会儿后,似乎才冷静下来,状若无事的问:“不知道那位郑皇后的二叔叫什么?我爹迁户到这边的时候已经成家,跟着我爷也接受了不少教诲,既然是同一省府出身,他家又是名门大户的话,或许我爹有听我爷提起过呢!” “好像是叫什么安……哦!对了,是宁安。”闻言,许先生故作思索的模样,支吾一会儿后才猛的一拍手道。 当听到这个他爷临终前多次念叨的名字时,郑荣宿差点控制不住表情变化,好一会儿才在不知不觉间,堂屋内众人话题已经转到其他地方的谈天说地声中回过神来。 就算如此,他也把来时的目的忘了,强作镇定的站起身,跟何雨竹他们告辞:“诸位,今日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休息,就不打扰了。” “呃……哦!”木守二仿佛谈兴正浓,闻言心不在焉,喧宾夺主,抢先何雨竹说道。 ………… 如此直到郑秀才的身影在何雨竹家院门消失后,木守二似乎从成功忽悠到郑荣宿中找回了信心,对许先生有些兴奋的道:“许叔,那小子果然上当了,哈哈!” “呵……这次算你干得不错。”许祥是个不吝啬与夸奖、赞扬晚辈的人,明明这次的挖坑举动,他也做了不少配合,却在木守二得意时,没做任何打击性、泼冷水性言论,不过,也有可能他担心先前何雨竹对木守二的打击太大,这次的鼓励完全是为了帮他重塑自信心。 麦家康从方才就因为身世问题,心态乱糟糟,所以不管他们刚才在屋里说得多热闹,专注思索自己心事的他都没有参与,这会儿等郑荣宿走了,木守二和许祥却说出这种言论。 心里还没法把他俩当自己人看,潜意识总觉得自己村里人比他们更亲近的麦家康忍不住质问:“郑秀才为人还不错,你们打他什么主意?” “呃……”正高兴的木守二哑然,不知该不该 回答,要是说了的话,就要承认何雨竹先前的推论,然后在主人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泄露很多主人的事,要是不说、否认的话,少主心里肯定不痛快,这可如何是好。 同样夹在主人、少主两面为难的许先生见状,无奈苦笑道:“请少主赎罪,此事未经主人同意,属下不敢妄言。” “啧!你们也太死板了。”看出麦家康因得不到答案,眉毛又锁了下,何雨竹干脆咂舌道,并边说边提着麦家康的耳朵,不满道:“不过家康你刚才耳朵干嘛呢!只要听过他们之间的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吧!你这么问他们,他们可是会把你当笨蛋看哦!” “嘶嘶……雨竹,轻一点。”从没有遭受这种酷刑的麦家康小心弯着身子,边减低耳朵的拉力,边求饶道:“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心不在焉,根本没听清楚你们说什么。” 麦家康虽然嘴上在求饶,行动里却小心翼翼,唯恐自己挣扎反倒弄伤了何雨竹。 第90章 几人之间的交谈 糟糕!他们似乎看到少主被家暴的现场了,怎么办呀!阻止少主被家暴的话,少主夫人那么厉害的性子会不会生气,不阻止的话,会不会有无视少主受苦,救援不利的罪过?想着这些,木守二、许祥两人不由有些举足无措。 还是许祥年龄大,经的事多,人又担当多年军师方面的角色,所以试着岔开话题:“对了少主夫人,咱们在朝云山上的话题还没有结果呢!您对云朝宗和你们所说那位何福云身上的‘异常’的看法究竟是?” “哦!当时有很多想法来着,刚才被家康的身世问题影响,有点忘记了,不过最主要、可能性最大的一点还记得,就是忘记了这个可能性的具体思路是怎么推衍的啦!”闻言何雨竹十分坦然的道,注意力被影响下,捏着麦家康耳朵的劲也没那么大了。 不过麦家康并没有因此就急忙挣脱她的手,而是艰难维持着弯腰低头的姿势,让何雨竹不用架着胳膊,可以捏的更省力一些。 好么,这简直是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意挨!许先生无语的看着自家少主的耙耳朵举动,但不敢提意见,只好无视这一点,继续问道:“那您说最主要、最大可能性的那一点是哪个?” “许先生,您觉得云朝宗的成就,和前朝那个时代,运族的成果哪个更大”何雨竹听他这么问,干脆的回问一句,同时麦家康的不反抗,顺从举动令何雨竹火气小了一些。 但仍用生气的口吻提醒道:“哼!下回有什么事等没人的时候慢慢想,当着外人心不在焉怎么行,这样最容易漏出破绽了。” “嗯!以后不会了。”麦家康连忙点头答应,同时心想,自家媳妇看起来越来越厉害,自己以后也该学着变厉害才行,算上前不久麦家老两口来门前闹事那一次,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对自己生气了。 连着两次惹她生气,问题还全都在自己,不行,自己要好好反省,以后绝不能再犯了,要不然以后媳妇越来越强,觉得自己太笨、不受教,厌倦自己怎么办? “喂!你听好,刚才他们俩故意提起南国皇帝和现在那个郑皇后的出身来历,和一些爵位纷争之类的事,最重要的是还有那个郑皇后娘家的事,对此郑秀才有了不同寻常的言行举止、神态变化。”见麦家康神色认真,有好好反省。 许祥正思索她刚才提出的问题,何雨竹才松开他的耳朵,口气和缓的提醒道:“显然他或者他家跟那位郑皇后娘家应该有一定关系,可能是极大利益方面 的,这事要是被郑秀才知道了,还可能对你生母目前的处境有不少好处。” “我估计这俩称呼你为少主的人查到了这方面的情报,所以刚才干脆在刚才趁机给他下套挖坑,嘛!估计,就算郑秀才不来,他们也会趁在何家村的机会,另外想别的办法,把这些透漏给他或者郑家……” “少主夫人,属下认为运族繁荣的时间虽然跟云国临朝时间相差不多,但两者一个只是从下往上爬,历时数百年才达到皇妃、二等爵位的程度。”许先生在何雨竹说话间,已经得出结果,等她话音一落。 麦家康认真思索她这番话时,他忙回答道:“另一个却屠灭万族,建国立业,创下不世成就,在韦原大陆顶尖位置,以人皇身份繁荣那么久,相比而言,肯定是云朝宗和他建立的云国成果更大。” “是啊!既然你也觉得云朝宗和他所建造的云国成就更大,那么,运族在取得那些成果时,付出了阵族几乎灭族,并建立一个庞大隐秘族地建立阵法才成功的代价,而云朝宗呢?”何雨竹面色平淡的重复了一遍猿臂族女子讲述那段族内巫师所说往事的话后。 又接着道:“假设朝云山的阵法真跟云朝宗有关,您不觉得我们挖出来那些个阵基太过简单了吗?那朝云山上的阵基虽然符合九九之数,估计还有阵骨、阵心的阵基没有挖出,可是那么简单的阵基,就算阵骨、阵心更繁复一些,我也不觉得它有能给云朝宗那么万能的能力。” 屋内几人听到这里,全都不由一惊,许先生更是不可思议的追问:“所以您觉得更大可能是什么?” “更大可能嘛!我只能用自己的角度去假设,假设是我的话,为了获得更齐全的能力,为了不再被阵族的人找到阵法所在后一锅端等……我大概会把想要的能力,以及可以赋予我能力的阵法拆解,分成数个或无数个。” “然后把这些阵法分别部到天南地北,各种位置,如此有几大好处,第一,阵法被拆解,可以将一种威力提升到更高,例如朝云山这样的阵法。”闻言何雨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有些邪气的笑容,用充满反派口吻的语气。 对几人详细说道:“假设它是用脉石给予云氏‘福运’的能力,在一个庞大阵法里附加一下这个力量,但同时那个庞大阵法还有别的重要能力的话,这个威力就会被缩小,毕竟以阵法最高为九九归一的阵法法则,布阵人不可能让一个不是最重要的能力占据主阵的位置。” “而要是把它拆出来,布阵 人就可以单独将它的能力直接以九九阵法层次布置成功,使其这一项威力达到最大,‘福运’如此,其他方面的能力,想必也可以如此。第二个好处就是查漏补缺,若是再有像阵族克制运族那样的人察觉到了阵法的存在进行破坏。” “那对方除非能同时出动很多批阵道高人,找到所有阵法所在的位置,同时进行破坏,否则,一旦其中一项能力出现问题,云氏皇族的人可能就能察觉到有敌人存在,从而出动他们那时已经称霸大陆的皇权力量,对付敌人的同时,还可把阵法进行修复……” “嘶!”少主夫人,请给属下们留条活路吧!刚在许先生那重塑信心的木守二听完何雨竹说的那一连串分析,不由倒抽一口气,感觉在何雨竹面前,他真是前途无亮。 许先生更是再次苦笑,这种不止自家少主在自己跟前被少主夫人教导,把他们这些部下行为举止当教材的情形,连他们都一起被教导的状况,真的很打击人啊!他觉得再继续下去,不止他家搭档的二儿子自信心快要崩溃了。 连他自己的自信心都快完了,但少主夫人说的这些实在太紧要,令他顾不得自己那可怜的自信心,只能边思索少主夫人的话,边道:“所以您的意思是说,朝云山这种阵法,韦原大陆可能不止一处,也许其他地方还有其他能力方面的阵法?” “嘛!这种可能性不小,云朝宗究竟有哪些能力我不清楚,光从传闻上看,他还有一样通鬼神的能力吧?” 木守二不知道她为何突然问这件事,但他对少主夫人的厉害已经有了清晰认知,所以听她提问,立刻点点头道:“这方面的传闻有很多,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他死后留下的后裔,诸位皇女中听闻嫡长女总是待遇不同于其他公主,那些官眷权贵、平民家的女子,甚至能约束到其他公主身上那些女训、女戒之类道德教条,从来都用不到她们身上,而云国兴盛那些年代,每任皇帝必然英明神武。” “尤其是勇武方面,向来不同凡人,只要征战,都是有胜无败,这也是民间渐渐认同帝皇天命所归的原因,直到云肃宗那一代,是由嫡长血脉以外皇子夺位成功后,云国皇帝就再没有勇武战功方面的成就。”何雨竹想想。 干脆把自己知道的那些剧情,以土著角度说道:“倒是嫡长公主依然如故,显然云朝宗布置的阵法枢纽在嫡长子女身上,而他的能力除了有‘福运’、‘鬼神’之外,还有‘勇武’,甚至更多能力。” “ 而云国灭亡后,生父母不知是谁的何福云却出现在‘福运’所属的朝云山附近被人收养,我不觉得这是巧合,或许在其它能力,例如‘鬼神’、‘勇武’方面的阵法附近,还有同何福云一样的人存在呢?” 何雨竹是真心这么想的,她现在忽然觉得北国的于秀仪、南国的七窍玲珑心女主,或许并非无缘无故成为女主,或许她们跟何福云一样,跟云朝宗留下的阵法、甚至云国幸存,知情者皇族有某种联系…… “嗯!少主夫人说的很有道理,属下这就命人收集三国情报,看看有没有这方面异常的人、地方存在,或许能找到更多像朝云山一样的阵法存在。”虽然还不知道这些阵法对主人有什么影响,但从云朝宗诛灭万族的事迹看,主人要想成就大事,云氏余孽不得不防,许祥如此想到。 倒是木守二看到自家少主对他们的交谈,有些困惑迷茫的模样,加上何雨竹这一番分析耗时太久,村中已经一片寂静,于是干脆轻咳一声道:“那位郑秀才说得对,时间不早了,许叔,咱们也该休息一下,有事等明早再说,少主夫人,请问您家可有客房,能否收留属下们一晚?” 何雨竹闻言,忙把他们引导至空着的房间,任由他们携带的仆从打理房间,休息安置:“有啊!除了临近堂屋……” 第91章 郑家搬迁 麦家康毕竟长于乡野,就算当过兵,也只是军营底层的小兵,一直处在小人物的位置上,对一些事物的看法容易困与表层,就算有何雨竹给他详细分析讲解,也没有实感,所以直到第二天他因为昨夜的事彻夜未眠,起了个大早。 却惊愕的发现,郑家人不顾昨晚刚得到的府城内有行尸出末消息,竟然舍家企业,将所有田地廉价卖给村里手头宽裕那些人,甚至等不及请县衙信任县太爷上任,也不知怎么过关过卡,就破釜沉舟般,举家带着简单行李离开…… 这个发展令他才体会到昨夜木守二、许祥、何雨竹他们只是简单几句话,就令郑家做出了极大的改变,这令他对自己是南国皇帝与柯大将军之女的儿子这件事,不再当成遥不可及,十分虚幻的事,而是开始在心里头逐渐接受这个事实,心态上开始产生转变。 与此同时,从何雨竹带给他们的震撼中冷静下来后,木守二连夜将这次任务的过程、结果以飞鸽传书报给省府木家车马行和柯宝珠那里。 除此之外,还按照许祥的指示,让他爹秘密调派人查探韦原大陆各地有没有奇特地理现象,和奇人异事,还把朝阳山、何福云当做奇特地理与奇人异事的模板。 许先生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将昨天在朝云山看到的二十七处阵基分布画图,进行演算,来推测所属阵骨的二十七处阵基所在位置。 而正当何雨竹家各忙个的,没有几个闲人的时候,这一天何家村却出现了极大的震动,郑家一大早就闹着搬家且不说。 不知麦家是觉得在村里丢了个大人待不下去了,还是外面有更好的前程等着他们,竟然在上午时,雇车跟着木家安排的那个‘麦三妮’走了,只留下一栋空荡荡的泥草房在那。 这事何村长还安排人来跟麦家康说一声,不过麦家康在受到昨晚那样的刺激后,已经对麦家彻底放开,对他们怎么选择、以后会有什么结果不感兴趣,所以根本没给他们小心‘麦三妮’的提示,于是麦家人搬走的也很顺当。 只是到了下午有一件出人意表的事发生了,在何雨竹他们刚吃过午饭不久,何村长和何族长两人突然急匆匆来找何雨竹,避着许先生、木守二,告诉麦家康、何雨竹,何大牛家附近的邻居刚刚发现何大牛一家好像逃走了。 屋子内虽然大家什还在,可衣服、被褥、锅碗瓢盆、粮食、银钱都不见了,他们猜何大牛可能趁今天郑家与麦家都搬家,又有木家主子、下人 在村里人来人往,正逢纷乱、人多眼杂的状况,或是跟着两家之一逃了,又或者他们自己逃了…… “应该是跟着郑家一起离开村子了,毕竟他家没有牛马车,搬走的话只能多拎俩包裹,粮食、锅碗瓢盆什么的却带不上,而今个何家村再人多眼杂。”何雨竹听完,稍微一想昨天郑荣宿的言行举止。 就确定的道:“像跟着麦家这样大上午搬家的话,村里人或多或少都会注意到,所以只有自家有牛马车,又是一大早就搬走的郑家有能力、有条件带着他们一起出村。” “郑秀才一向对何福云比较好,这次回村看不到她,又打听不出她的下落,他昨晚还想跟我打听呢!估计何大牛是发现这一点,才用何福云下落之类的条件,使能当郑家一半家的郑秀才答应带他家一起走吧!” “那咱们怎么办?” “何大牛出村后,肯定会想办法投奔傅北王,好仰仗何福云那个小王妃出人头地,到时他去了找不到何福云,那咱们村曾跟傅北王有联系的事可就暴露了。”闻言何村长与何族长两人焦急的异口同声道。 何雨竹听了后想了下:“以他们牛马车的速度,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府城,现在追倒的话,快马加鞭倒也追得上,但昨天咱们刚听闻府城有行尸流窜,还即将有省府知州为嫡子的死发作,贸然过去,容易惹祸上身啊!” “难道就这么放他们逃走不管,等朝廷查到咱们这怎么办?”何村长着急得很。 “不要急嘛!谁说我不管了,放心好了,先别说他们能否顺当到达傅北王府,就算他们能顺当到了,我也有别的办法应对,何况他们逃出村不一定去投靠何福云,您二位忘了,他们的女儿可是偷了我生母的信物离开的。” “平日里跟何福云的关系又不怎么好,他们从何福云带走爷奶和三叔、三婶他们,却不带他们一家走,估计他们自己就能看出何福云对他们的态度,加上他们的年纪,是亲眼目睹过金人残酷暴行,甚至因此受过不少罪的人。”看着着急的两人。 何雨竹则慢条斯理的道:“对金人,哪怕金人能给他们荣华富贵,再有选择的情况下,他们肯定会本能的选择不接近金人的路途,因此在他们心里,大概去投靠当了豪门表姑娘的女儿,比去当一个残暴金人王爷小妾的娘家人靠谱多了。” “所以咱们只要派个村里人去告诉他们金人多么残忍,金人的正妻对小妾多么狠辣,常常连娘家也跟着牵连的事,再好心告诉他们, 我生母娘家在南国的住址、姓氏名称之类,都不用告诉他们怎么选,他们就会去南国。” “如此一来,既省了咱们看管他们的麻烦,又能解决何福云的事,对了,当初安排人看管他家的时候,我不是让你安排一些人分别搬红脸与白脸吗?正好你可以从中挑选一个能言善道,又跟他们家走得近的人追上去,给好心提个醒。” “你……你……”当初做这个安排的时候,就已经想到现在的发展了? 何族长听了何雨竹不紧不慢的安排后,很想问出这句话,但张张口,怎么也无法问出,毕竟过去,作为族内最年长者,他一向才是村里、族里最会拿事,处理事,跟戏里那足智多谋的军师似得人物。 他也常常为自己比其他族人、村人精明而自得,直到现在发现他那点小精明、小聪明跟何雨竹一比,简直不值一提,他是走一步看一步,人家是走一步看十步后,再提出明摆着的问题,岂不更证明他智不如人了。 一旁何村长同情的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何族长,但行动上却立刻顺从道:“我这就安排人去追,不过要借你家的杂毛马一用。” “没事,赶紧去吧!”对此何雨竹到不介意,很轻松就答应下来。 ………… 只是闲着无聊,在何雨竹家狭小的院子乱逛,就意外看到这一幕的木守二,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何族长那么大年纪,也被少主夫人打击的抬不起头来,感觉对方憔悴的面色很是安慰了他沮丧的心情,还为自家少主夫人的厉害自豪起来。 并忍不住找许先生把意外听得到事讲了一遍后,感叹道:“我还以为少主夫人只有对着咱们时,才会那么厉害,原来他对着村里人时,也会如此,啧啧!难怪在村里竟有母老虎之称,那些上年纪和青壮男人最怕她,提起来脸色都变了。” “哼!你就看出这些?”许先生听他说完,就用一脸你只有这种程度的神色瞪着他。 “呃哈哈……不是,当然不止这些,我这不是想表达一番对少主夫人的敬佩,自愧不如吗?更重要的情报我当然也不会忽略,毕竟从何村长、何族长紧张的反应、话语,和少主夫人说的那番话看来,那个与朝云山阵法有关的何福云。”见状木守二慌忙摇了摇头。 干笑着否认道:“还跟那位傅北王扯上了干系,并且咱们的情报网,可没有收录到傅北王纳了个何家村村女为妾的消息,而何家村为什么要看管何大牛一家?何大牛一家为什么要逃 走?何村长又为什么惧怕何大牛找到傅北王那边,显然这里面有不少内情。” “算你没大意,哼!”许先生说完背着手渡了几步,在脑内把这些事和他曾经得到的情报串联一番后,不由倒抽了口气:“嘶!咱们的少主夫人还真不能小瞧。” “许叔,您猜到了什么?”闻言木守二感兴趣的问。 “又问我!你自己也动动脑子,咱们接到少主情报,调查到何家村、和镇上、县城那些情报,是被狗吃掉了吗?”许先生喷了木守二一句后,才接着道:“你想想,傅北王出事故是哪天?县衙出事又是哪天?傅北王亲兵、县衙衙役路过镇上,为何从未返回,何福云一家失踪……” “您的意思是这些事是连在一起的,少主夫人对县衙、傅北王出手,还全身而退,至今没人发现?”听完许先生的一连串分析,木守二才发现,他来雷宵府之前看到那些觉得奇怪的情报,竟然都跟少主夫人有关,不由咂舌:“啧!难怪村里人对少主夫人如遇猛虎。” 第92章 柯大将军 “现在我只觉得奇怪,以少主夫人这样的人,怎么会甘愿窝在这种村子,又怎么会被一介村女暗算重伤?”许先生随口感叹一句,接着对木守二道:“不过你听到这件事,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那件事?”木守二摸不着头脑的问。 许先生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当然是何大牛家的事。” “您的意思是?” “本来接到主人命令,我还有些头疼怎么引导丁字部的人跟郑家接触,毕竟都是同僚,丁字部对咱们木子部的行事作风,表面势力盘踞的人手都心知肚明,只要咱们的人出动,他们大概很快就能查到木子部插手的蛛丝马迹。”许先生见木守二不明白。 干脆细细给他讲解道:“被他们察觉到咱们有插手的话,他们肯定会起疑心,从而采取与主人期待不同的举动,但若是咱们只要把何大牛引导到他们面前就撤退,让郑家人借何大牛一家跟丁字部的人接触上,就能既减少咱们行动的痕迹,又能让他们两方在自觉非常自然的情况下偶遇。” “但郑家、何大牛家都知道少主与麦家,和咱们木子部插手的事,要是跟丁字部接触多了,提起过多何家村的事,被丁字部察觉到少主的事怎么办?”木守二听后,觉得许先生这个办法目前确实不错,但那是在丁字部没问题的情况下。 他想到近几年有关丁字部的情况,担心道:“这几年丁字部明显已经开始有独立出去的苗头,丁字部正统领的女儿更是跟北国太子眉来眼去,要不是他表面的身份太低,又坚持着傲气,不让女儿当妾,估计人都送到东宫去了,他们对主人的忠心已经不可相信。” “这一点主人也清楚,就算明知如此,主人仍然特意安排咱们在引走郑家之前揭穿少主身世,并明白列出主人在木子部曾用过的表姑娘身份,你知道为什么吗?”许先生神色严肃的问木守二。 木守二听后摇摇头,他不明白,连他这种脑子都能察觉到的问题,主人却为什么明知故犯。 许先生叹了口气道:“唉!主人在故意如此安排的同时,要求我或者安排名师前来教导少主,明显是故意留下过一段时间才会暴露的破绽,给少主练手成长所用。” “嘶!”这话听的木守二倒抽一口气。 “所以加上何大牛一家也没关系,只是早晚的事而已,他们都将成为少主成长的养分而已。”许先生说完见木守二一脸担心,不由笑 道:“少主夫人那么厉害,又把少主纳入保护圈子内,哪怕少主的成长不如人意,也没人能欺负到他,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听到许先生后面这一句,木守二忽然觉得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比起担心少主,他还是为脑子总被碾压的自己担心吧! 与此同时,才接到玉级情报的柯宝珠看着内容,不由露出惊诧之色,一旁白婵见状好奇的问:“主子,可是金国那边有什么新消息?” “不是……”柯宝珠有些无语的道:“是我小瞧某人了。” “……”首次听到自家主子这么说,白婵不由挑眉笑道:“能令您做出这样的评论,看来金国那边出了您意料之外的事情。” “嗯!我的身份,与家康的关系被猜出来了。”柯宝珠不是滋味的道。 白婵这会儿真的吃惊了,不过她尽管吃惊,还是往好的那边想,带这些期待的道:“难道少主天资过人,见微知著,聪慧异常,从木子部露出的情报里推测出了您的身份?” “噗嗤!我儿那就是个除了觉醒了龙眼族血脉之力,其他很普通的傻小子。”闻言柯宝珠不由噗嗤一笑,用明显带着疼爱的口吻评价了下麦家康。 接着才有些不是滋味的道:“是他那个咱们先前根本没在意过,准备将来看我儿态度的媳妇,厉害的出人意表,跟许祥、木罡的二儿子接触没多久,就抓了他们不少破绽,弄得别说木罡家的小二,连许祥都投降了。” “呃……就是那位给少主解决了血脉觉醒出现的身体异变,还从麦家手里护住少主的那个人?”闻言白婵惊讶挑眉,她本以为少主夫人厉害,也只是村妇中拔尖的那种厉害,却没想到竟然连许副统领都自愧不如,他可是那位先生的记名弟子啊! 听到白婵惊问,柯宝珠有些不是滋味,又有些自豪的道:“就是她。” “看来她也不是普通人族,估计也是万族与人族混血的后裔吧!”白婵不由感叹道:“少主流落民间,都能机缘巧合,跟这样的人物结为夫妻,真应了一句老话,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这也是少主吉人天相,主子您该为少主高兴啊!” “我是挺为我儿高兴,不过……这么全无准备,就把我的身份给挑明,那我接下来那些安排该怎么办?本来那些安排可以用一些装高深之类的暧昧言辞,来影响我儿主动去学、去探寻、去争夺、去掌控。”柯宝珠苦笑的摇头。 烦恼道:“现在 我身份一暴露,若是命令许祥他们下狠手教导他,我儿就该觉得我为母不慈,心眼小点的,或许还会以为我把他当成争权夺利的工具,不下狠手管教的话,以他的成长环境,目前的能力,我就算把皇位捧到他手里,他也守不住啊!还有……” “主子既然觉得为难,何不去探探少主夫人的态度,正好也可借机试探一番少主夫人的心境。”听着自家主子的抱怨,白婵也觉得此事确实轻不得、重不得,毕竟有过麦珍那个假货的吃亏经验。 现在面对少主,就算是主子也不得不慎重,她可不想再看到主子因为跟少主也离心,而再次心死如灰,对人生绝望到放弃一切的模样,她因为这些,想想,干脆给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柯宝珠这样饱经争斗的人听了,立刻明白白婵的意思,知道她是想利用如今自己这边看似不利的局面,试探一番麦家康媳妇的态度,野心等如何,再根据结果,重新拟定对她儿子的教育计划。 毕竟,她儿媳妇要是对儿子全无真心,还是个野心通天人物的话,对他儿子的教导计划肯定要重新拟定,还要想办法解决此人日后的威胁,最好是让她儿子看穿其真面目之类,当然,这是在她确认对方对她儿子无情无义的情况下…… 柯宝珠想想,觉得白婵的话很有道理,教育计划可以暂放,她儿子身边之人的心态却最紧要,想到这,她忙对白禅道:“你马上给木子部回信,告诉他们……” 于是当晚麦家康、何雨竹两人就迎来了许先生和木守二两人的秘密坦白,听他们说完,两人在确定了麦家康的生母确实是如今困与冷宫的柯宝珠,并且柯宝珠决定拨乱反正,夺回南国后,让麦家康以柯大将军之后的身份登基之事的同时。 还知道了许祥、木守二他们的身份,原来他们是柯大将军建立的三部众部员,而柯大将军就是昨日在朝云山时,他们口中那位觉醒了龙眼族血脉,被村子、族人放逐,四处流浪时遇到了万族隐世族群的人。 至于这三部众的成立,还要从柯大将军说起,当年柯大将军从隐世族群那里知道自己并非怪物,而是以前万族之一龙眼族与人族混血产生的血脉能力,并在隐世族群帮助下,将龙脉之眼培养到收放自如后。 就离开那里,准备返回故乡,告诉村人、族人他不是怪物,只是觉醒了血脉之力而已,却没想到他回到故乡,等待他的却是全村全族遭遇匪祸,连老弱妇孺都没放过,全部被屠杀一空后,焚毁了他们村子的情况。 他悲愤下决定投军,想要以后率军将那群匪类查到抓获,然后在他个人本就出色的武力和龙脉之眼的能力下,他很快从军中底层爬到中层,得到一定地位后,他不在被困于军营之中,每年三节两寿也有了假期,而每每长期有空时,他就经常回村拜祭父母族人。 直到有一次拜祭,他在附近镇上歇脚,却无意听闻了镇上一种传闻,在那个传闻里,他出身的柯家村被恶鬼诅咒,凡是他们村子里的人,无论男丁,还是外嫁女,都被恶鬼诅咒了,时机一到就会前来索命,连他们的孩子都不会放过…… 作为柯家村唯一幸存者的柯大将军听闻这种传闻,自然愤怒非常,想要追查出放出这种谣言的人是谁,好教训对方,平息这种荒唐传闻。 却没料到在这追查传闻造谣者是谁的途中,他吃惊的发现,他出身那全村毁灭与匪祸的柯家村不说,其他只要与柯家村、主要是与柯氏一族有过姻亲关系的人家,不管已经是几代、几服内,凡是能扯上亲族关系的人,都会遭遇各种不幸。 第93章 于茗越 喝酒醉死、失足摔死、被劫匪捅死……就在几年前,跟他们村有关的最后一门姻亲,全家遭遇灭门惨案,至今没查出罪魁祸首是谁,他听到那些话并非什么谣言,而是每当祭祀日时,人们就爱把这些奇特不解的事拿出来念叨念叨。 这样的事件一个村子偶然发生一两件还可以理解,但是连续不断的在柯家村周边发生,这其中明显有什么状况,经过隐世族群教导,又当兵数年的柯大将军察觉不对后,就趁着假期对此事进行侦查。 可惜对方扫尾扫的很干净,他什么都没查到,只确定有敌人盯上柯家村和柯氏一族了,本来他若是隐姓埋名的话,或许会有一个不同的未来。 但柯大将军是位血性男儿,对敌人心怀灭族屠村,害尽姻亲的强烈仇恨,这仇恨令他不顾自身安危,特意暴露自身,以自己为饵,引敌方出动,不过他毕竟也征战沙场数年,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所以是以乔装改扮过的柯家后人身份露面…… 他以为自己引来的敌人可能是柯家村或柯氏一族的宿敌,或柯家村有什么怀璧其罪的宝物引来祸患,却没想到敌人来头比他以为的强大太多,也险恶凶狠太多,根本不是他能敌对的存在,因为他跟踪过去,追到的那些人据点竟是佩戴着云国皇室祥云标记的大规模部队。 年轻的柯大将军很快暴露了,经过九死一生才逃回他从军的边关军营,那之后,他心怀对家国的迷茫,虽然恪尽职守,完成一个将士的职责,但对自己亲人、族人、村人为什么会被云国皇室秘密屠杀之事,始终耿耿于怀。 等他随着战功逐渐位高权重时的某一年,他接到消息,京城中三元及第,寒门出身,三朝元老的太子太师被如今的北国皇帝,当时的云国佞臣诬陷,昏庸云国末帝竟然下了那位太子太师满门抄斩、诛灭九族的圣旨。 那位太子太师名为于茗越,为人公正、廉洁,爱民如子,为官三朝,没有贪图百姓一丝一毫,甚至临近告老还乡的年龄,都没能在云国旧都,如今的金国京都买下一栋房子,在祖籍也只有200亩良田,是他用多年俸禄攒下,供给亲族生存所需。 他可以说是云国最后的良心,要不是他恪尽职守,云国很可能更早灭亡,十几年前,在柯大将军还是个小兵时,曾不惜得罪同僚,也一力坚持促使兵部拨兵饷给柯大将军所在的边关军营。 挽救了因为那几年边关遭灾,年年颗粒无收,偏偏云国官府上下贪婪无度,层层盘剥后 ,兵饷钱粮根本到不了边关的窘境…… 也算是间接免去了柯大将军那时差点被饿死的命运,加上他以往、后来的行为,都极为正派,渐渐成了柯大将军极为敬佩的文臣,所以听闻云国皇室竟要将他满门抄斩、诛灭九族后,对云国皇室始终未消的心结,对于茗越的敬佩。 令他甘冒大不韪,做出了一个忠心将士不该做的行为——他派遣心腹潜入京城劫囚,救下了于茗越和他幸存下来的一位刚出生不久的嫡孙女,至于其他人,竟然早在柯大将军劫囚前就被云国皇帝派人屠杀一空。 而在柯大将军的心腹带着这一老一小逃离京城的途中,他们也收到了于茗越祖籍的九族,也同样在圣旨下发前就被就地正法,而且据查,被就地正法的不止于氏九族,连很多该牵连不到,隔了数代的外嫁女及后裔都给归纳到九族之内了…… 这种几乎与柯家村、柯氏一族相同的结果,令柯大将军决定冒险亲自去隐藏于氏祖孙的地方见见于茗越,看看能否在他那里打探出,他柯家村、柯氏一族和于氏一族,究竟犯了云国皇室什么忌讳,竟落得这种结果? 而等柯大将军见过那位于氏太子太师,跟悲痛欲绝的他几经交流,才知道于茗越也对为何突然落得这种结局迷惑不解,他知道的只有自身这段时间的经历而已。 在大祸临头之前,他家没有任何预兆,就是在某一天晚上,身着带有皇室祥云纹印,盔甲、兵刃一个不少的屠夫强闯进门,见人就杀,上到主人、下到奴仆、奴婢,一个不少、一个不落,最后他和老妻、两个儿子、儿媳们都被刀下留人,关进大牢。 唯一一个长孙女,虽然也没在当时被处决,但是却也没跟他们一起关入大牢,不知结果如何,倒是他老妻、儿子、儿媳,在关入大牢第三天,就先后被当着于太师的面赐死,赐死原因是因为皇帝派来的人问他要什么‘玉台’,或者召出‘玉台’下落。 他从未听闻过的东西,怎么给出,更不可能告知其玉台下落,而他的不知,在皇帝看来就是顽抗,竟当着他的面一次次当场处死他的老妻、孩子们,等到柯大将军派心腹救出他时,曾经热闹满闷,就只剩下他和他那刚出生不久的嫡孙女…… 柯大将军听完经过后,直觉这件事可能跟于太师那位在没见到面的长孙女有关,就问他有关那位长孙女跟皇室的事,于太师仔细回想了大半天,也没想起他那才及鬓的长孙女能跟皇室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最后提到了一件 可能有关的事——事发前两天,他那位长孙女曾经参加过云国皇帝嫡长姐云秀招长公主的春日宴,赴宴归来后神色有些郁郁寡欢,问她原因,她又说没什么。 柯大将军听到这一点后,表面没说什么,却在辞别于太师后,立刻安排心腹进京去打听长公主春日宴上发生的事,因时隔多天,加上皇室似乎有意封锁消息,柯大将军的心腹,足足用了数个月的时间,才从长公主驸马家里打听到一些跟于小姐有关蛛丝马迹。 根据他心腹打听到的内容,比起痴恋佞臣,为了讨好佞臣,经常乱插手朝政之事的二公主【后来北国的云贵妃,女主于秀仪的姑母】,长公主云秀招并不爱参与朝廷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招的驸马也是无权无势,出身只是底层勋贵,但容貌却是京城最俊的那个。 不过她似乎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中的那个有福之人,尽管及鬓前因为生母皇后失宠昏君,她过得很不如意,但及鬓后,她的运气就忽然好起来了,她父皇越来越疼爱她,她挑选的驸马别看没本事,对她却忠贞不二,从不爱二色。 而于太师的长孙女就出在了这个‘有福人’和‘不爱二色’上,云国末年那些年,朝上朝下奢侈淫の乱成风,皇帝宠幸下臣妻妾,公主养成群面首,奴婢媚上……都成了十分平常普通的事。 所以像长公主云秀招驸马那样洁身自好的男人,云秀招公主又是一个从未有过狠辣、惩治奴仆等‘恶’公主名声的人,于是同样有奴颜媚上,享受荣华富贵的奴婢少不了对忠贞驸马出手。 不过因为云秀招公主福气特别好,每次有犯上的人出现,她的福气就会令其出现种种变故,达不成目的,还反而受到各种对出手人来说最痛苦的打击。 于小姐的不幸在于,她莫名其妙被卷入了这次的打击中,一个公主府出身,想要成为主子的婢女,准备用虎狼之药算计忠贞驸马,可惜有福公主被福气眷顾,使得这次计划又出现了意外,婢女准备好的虎狼之药和得手房间。 因缘巧合,误被白龙鱼服参加女儿春日宴的皇帝喝下,误以为遇到刺客下毒手的皇帝亲卫当场处死了那位野心勃勃,可惜时运不济的婢女,等皇帝察觉自己中了男女方面的虎狼之药后。 他的贴身太监,十分贴心的把赴宴中一位长得最出众的少女悄悄劫持过去给皇帝做解药,而那个倒霉被当解药的正是于小姐…… 按照一般发展,要么皇帝是个负责人的人,将临幸的臣女招入后宫,给 个名分,要么皇帝贵人多忘事,从此把坏了一位臣女清白的事忘在脑后,根本不管她没了清白后的下场。 可是于太师孙女的发展却是,事发第三天,于家忽然以被佞臣弹劾十大罪为名,当场处决不少人后,又有皇帝下了诛杀满门,屠九族的圣旨…… 接到这份情报后,柯大将军认为问题出在皇帝身上,猜测或许他在临幸完于小姐后,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或许是那虎狼之药伤了身子,令他迁怒与于太师一族。 于是又命心腹小心收集皇帝从春日宴以来,这段时间的情况,尤其是身体变化方面,然后在几个月后从那位佞臣那里打听到一些情报。 皇帝不知为何,从春日宴,连招数名太医后,又用各种罪名将他们处死,从那以后,极少听闻他请平安脉,然后皇帝自身也不知怎么越来越年轻,皮肤越来越好,宛如光华似玉一般,要不是还留着胡须,佞臣在自己府内说,都要以为皇帝只是名未及弱冠的少年…… 第94章 三部众 接到这份情报后,柯大将军越想越奇怪,不明白皇帝得到看似返老还童的好处,为何反倒迁怒于太师全家全族,甚至弄得那位于小姐生死不明,这个困惑因他在皇室没有情报网,而得不到答案。 于是在去给那个隐世族群送年礼时,忍不住将此事当成外界奇闻异事讲给了那位隐世族群族长听,却没想到他竟然在隐世族长那里,听到另一个可能性。 据那位隐世族长所说,在万族时代,诸族内有一个名为玉族的存在,其族群起源、来历,隐世族群不得而知,但根据他们世代的传承内容,却有这个玉族,乃玉灵化形之说。 一个个都生的肤色玉洁冰清,宛如玉人,是万族时代,容貌值顶尖,武力值却不强大,但有很多大族喜欢跟他们通婚,韦原皇族每代皇帝后宫都必定有一位玉族出身妃嫔的一个族群。 不过他们尽管有惊人美貌,却没有武力值,也没有人、没有族群敢贸然对他们不利,强迫他们欢好之类,因为玉族人身上有玉灵祝福的能力,凡是对玉族人进行强迫欢好、或夺去性命之类的生命,都会被玉族人身上的玉灵祝福反弹,身体渐渐玉石化。 直到身体全部化为玉石而死,受了玉灵祝福反弹的人,唯有经过玉族的玉台洗礼,才可驱除玉化效果,免去玉化至死的结果,而玉族的玉台又只能由玉族人自己催动,才可使用,所以就算有人想抢去强行使用都不行。 柯大将军接触的隐世族群在隐居前,就听闻过玉族被云朝宗部下内的敢死军动手屠灭,传闻可消除祝福反弹的玉台不知所踪,他们本以为玉族人已经彻底灭亡了呢!没想到人间竟然还有混血遗脉…… 柯大将军在隐世族长的告知下,明白于太师一事,很大可能是皇帝在强迫临幸完于小姐后,过了一两天才发现自己被玉灵祝福反弹,从而察觉到于家怀有玉灵血脉,于小姐已经觉醒,还反弹到皇帝身上,因而生了杀心…… 他回去后把这件事告诉了于太师,想让尊敬的人明白于家之事的祸因,要说清楚玉族之事,不免要提起万族时代,于是先把万族时代、韦元皇朝时代的历史大略给于太师讲了一遍后,接着告诉他玉族的存在、能力,和于家之事可能存在的关系。 没想到于太师听完后却否定了他的猜测,反而认为皇帝屠杀于家、灭于氏十族不止,皇帝被祝福反弹或许有一定原因,但更大原因反而是他们于氏有玉族血脉,还有人觉醒了,云氏皇族会在建国后不惜焚 毁史书,以酷刑修改历史,下禁口令。 显然他们是下了相当觉悟,要把万族存在的痕迹消除在人族眼前,这样的觉悟下,云国建国皇帝肯定给后代留下这方面的后手,让万族没有复兴的契机,再加上屠戮于家的人手,都穿着他从没见过的统一制式装备,显然这个后手很有规模…… 柯大将军听完于太师的分析,整个人如遭雷击,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于家有玉族血统觉醒,就遭遇了灭族之灾,那自己这个龙眼族的觉醒呢?还是在他当时用金色眼睛状态在村镇多次出入,因流言蜚语强烈到村长、族长、他父母把他赶出村的程度。 以皇家的势力怎么可能收不到这个情报,得到情报的皇家,对诛灭万族不择手段,不分善恶好坏的云氏……他们知道后,会采取怎样的手段,看于太师的结果可想而知……原来导致父母族人村人、无关人遭遇不幸的原因,竟是因为他觉醒了龙脉之眼…… 意识到这一点,柯大将军差点因为这个打击一蹶不振,一直混乱度日,直到第二年他早逝妻子给他留下的唯一女儿柯宝珠也觉醒了龙脉之眼,他看着慌乱的女儿,忽然产生出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必须做出改变才行。 否则他的女儿、他女儿的子孙……等世世代代都会活在云氏的屠刀下,一着不慎暴露血脉的话,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所有跟他们有关的人,都会遭遇与柯家村姻亲、于氏族人、姻亲一样的结果。 于是,从柯宝珠觉醒血脉时起,柯大将军有了拨乱反正之心,并以自己真诚为子孙未来安危的心意打动于太师,令同样不想仅存的孙女、以及她的子孙也活在随时落下的屠刀阴影中,答应做柯大将军的秘密军师,给他出谋划策。 于太师毕竟历经三朝,在云国六部都待过,云国当时的官府状态、国库库存、粮仓库存、各地军备、韦原大陆势力分布、地形舆图等,他无一不知,更深深明白,若是云国没有以前几次差点亡国时,突然出现的大幸运。 例如起义成规模的义军头子忽然暴毙,例如造反的将军忽然被炸营的手下误杀、例如密谋造反的外戚家族忽然开始内斗,莫名迅速衰败下去…… 像此类事迹,云国历史上出现过太多次,最夸张一次,是云国首位以庶子逼宫夺位成功的皇帝,性好渔猎、建了很多相关娱乐宫殿,在内享乐,却不知道叛军即将攻上山逼宫时,皇宫外围的山林忽然燃起天火,并顺着风向,向叛军烧去,将叛军或烧死、或呛死…… 他认 为这么一个已经外腐内烂,漏洞百出、昏君佞臣当道的国家,没有奇迹、没有明君继位,灭亡是必然的事,所以在于太师的计划中,柯大将军首先要联系其他幸存的万族隐世者,和跟他们类似幸存下来的万族与人族混血。 这样的出身、面对同一个威胁,更容易成为伙伴,同时要在天下布置好情报网,监测天下,好追寻到云氏皇族那批秘密人马的蛛丝马迹,并等待时机,在云国出现漏洞时,一举击溃云国,重建万族可以见光同存的世界国家…… 这些安排,其他且不说,情报网方面,于太师建立了一个三部众的情报组织,部内初代成员大多都是他亲自教导培训,还收了几名记名弟子,被他收为记名弟子的人,日后都成了这三部众组织的领导者。 这三部众分别为往车马行、客栈、驿站之类交通方面发展,通过天南地北的行走收集情报,把控一些货运物流交通之类资源的木子部。 往匠籍发展,收揽各种匠籍技术性人才,通过官府分派给匠人的任务、各方权贵官宦雇佣匠人完成的活计等,跟贵人接触、盗听情报、打探朝廷、官宦、权贵人家各种杂事,收集给上面进行分析总结,来关注云国动态的丁字部。 最后一部众为口子部,是以往全国各地发展饮食业,建立各种酒店酒楼、甚至包括青楼之类,来收集情报的部众。 这三部众开始时规模很小,直到柯大将军跟据于太师的计划,救援拉拢了不少因觉醒而被迫害,幸存后也居无定所的万族混血后裔们,他们也自愿加入三部众,利用自身的血脉能力给三部众收集情报后,三部众情报组织才发展起来。 只是,隐世族群们并不接受柯大将军的招揽,他们似乎有什么特别方法可以观测到韦原大陆的国局变化、皇室更替、国运兴衰,都认为云国国运未尽,贸然出山,反而会给他们自身带来毁灭性灾难。 而柯大将军的龙脉之眼,也确实能看到云氏皇族的墓裙周围龙脉之气浓郁,源源不绝,丝毫不像要亡国,龙脉断绝的模样,因此他有种天命不在柯家的预感,面对乱世纷争越来越大的局面,不敢贸然扯出反旗,还反被云国皇帝引入京中,在佞臣的蛊惑下赐死…… 那之后柯宝珠深恨云国皇室,并坚持立下反旗,与麦启军一起反攻云国,最终在天下大乱,云国灭国,天下一分为三后,三部众效忠的柯宝珠却没得到应有的待遇,被麦启军那个忘恩负义,背信弃义、不知廉耻的家伙贬妻为妾,封了贵妃。 就在柯宝珠着手想要拨乱反正,夺回自己应有的一切时,一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刺杀名头被扣到了她的身上,令她从柯家天之骄女,变成了被困冷宫的阶下囚,曾经效忠柯大将军的将领们。 对于这道南国皇帝圣旨,敢于提出反对的极少,提出反对的人很快被清算,面对南国皇帝的举动,朝堂沉默了,当时柯宝珠并没有认命,她认为自己手里握着的东西足以令她东山再起,回报一番无耻小人。 但是她的雄心壮志,却被那边那个冒牌货麦珍给击溃了,当时还不知道麦珍是假货的柯宝珠,在乱世里为了保护她付出了不知多少心血,身上不知填了多少伤疤,还失去了生育能力,和刚满三月的胎儿。 然而她付出那么多守护的女儿,却在她表面落难后,立刻去给郑丽华那个贱人当舔狗,一口一个母后娘娘,比曾经喊她娘时都亲热,明知道麦启军、郑丽华是迫害她的罪魁祸首,她却能忘记柯宝珠受的屈辱,跟他们一家几口,当亲亲热热的孝顺女儿…… 第95章 何雨竹的主意 这令柯宝珠大受打击,从而心灰若死,一蹶不振,再没有图谋夺回一切的心思,对柯大将军留下的势力,也没在过问,如此使得三部众和柯大将军留下的其他暗中势力都失去了领导者一般,开始还按照于太师给拟定的规矩运行。 但天长日久,柯宝珠没有任何转变,重新启用,下一代、下下代接受的都只是效忠他们势力头领那种教导的情况下,这些势力逐渐开始失控,效忠的对象也从柯宝珠这位继任者,变成了统领他们的头领。 当年,曾经的三部众也遇到了这个难题,对此丁字部、口子部跟就是那种开始独立出去的势力,当然一开始他们并没有那么明显,口子部甚至还按照柯宝珠曾经的计划,把部众成员不着痕迹南迁,放弃大部分他们在源河北部的经营,整体化零融入新建的南国内。 但是随着柯宝珠心灰意冷,拒绝外界一切的态度,以及柯大将军一系被麦启军使用各种手段打压,兵权旁移、马场、粮仓、铁矿等兵家必争的资源等纷纷被麦启军掌控,明眼人都会觉得柯宝珠就算振作起来,也复起无望后。 口子部竟然背叛了柯宝珠,将柯宝珠手里大致掌握那些势力、名单等情报出卖给麦启军,和他会控制口子部部众,成为麦启军的暗探,替他探听南国内各类情报等,得到了麦启军的赏识,还在数年內连升几级,如今已经是南国的侯爵。 因为口子部头领的出卖,南国境内的三部众木子、丁字部众们,不得不在面对昔日同伴带领麦启军的人手追杀下,纷纷撤离南国,改头换面,混入金国、北国境内,从头再来。 不过因为口子部做出的带头作用,丁字部竟然产生了重新择主的傲慢,在金国只留下少部分情报系统的人手,带着大部分部众迁移到了北国,丁字部统领认为北国太子日后会是一位能一统三国的开国明君,想要立下从龙之功…… 尽管此举是丁字部暗中行动,表面上他们仍然归属三部众内,但被木子部查到他们举动,和北国太子的勾连后,怎么能不提防?为了避免像口子部背叛,其他两部死伤惨重的状况,木子部在查到丁字部的举动后。 就开始陆续,不着痕迹的将北国木子部成员撤出,使的如今的局面是,木子部部众大部分集中在金国,仍旧效忠与柯宝珠,丁字部大部分部众集中在北国,为北国太子效力,口子部部众已经改为御庭卫,大部分集中在南国,是麦启军手里的一把暗刃…… 如此十几年 过去,木子部因为木守二父亲这位正统领和许祥这位副统领的意志,依旧恪尽职守,哪怕得不到柯宝珠的回应,也一直按照以前的方式运行着。 直到前段时间,一位见过柯大将军的部众无意中看到了麦家康,发现他跟柯大将军长得一模一样,又姓麦、出生在柯宝珠曾经避难生产的那个村子,于是起了疑心,派人追查,才弄清楚真相。 柯宝珠在知道并非她教养不利、女儿狼心狗肺、薄情寡义,柯家已被天命舍弃,而是从一开始她就被骗了,她的亲骨肉流落民间,受尽苦楚,仍然成长为一位出色的青年后。 整个人才振作起来,并下定决心要给麦家康夺回他应有的一切,为此,她希望麦家康改回柯姓,等她成功,好名正言顺的接掌柯大将军和她留下的一切…… 听完两人讲述的一切,麦家康感觉头快炸了,面对对面许祥、木守二两人期待的目光,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期待什么的麦家康心中茫然,不知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一旁何雨竹看他那副好似被暴风雨袭击过的小可怜模样,就知道自己的合作伙伴目前八成没听懂对面俩人讲述这么一大篇复杂往事后,暗示的问题,不由好笑。 忙提醒道:“他们是在问你愿不愿意改姓柯,参与进你生母准备夺回南国的计划里,日后作为南国新帝,执掌南国。” “咦!!!我当南国新帝,不行、不行,除了打仗砍人外,我什么都不懂,连地都种不好,去当皇帝,岂不是祸害百姓吗?”闻言麦家康大吃一惊,慌忙摇头拒绝道。 许祥听麦家康这么说,反而满意点点头,笑道:“您能在帝尊之位面前,不受诱惑,反而发自内心的为百姓考虑,这一点很好,不会可以学,少主还小,主人夺回一切也需要时间,您正好可以趁机学学帝王之道。” “那也不行,我就是个普通人,肯定学不会那些,你们……”麦家康想说让他们找别人,不过话未说完就想起他生母就只有自己一个孩子,若是他不干,他生母又该怎么办?一时间,不由又把话吞了回去。 “少主,您若是不愿从柯姓,那主人就算夺回南国,日后的皇族依然会是麦氏,您也要奉养麦启军百年,否则在百姓眼里您就是大不孝的昏君,如此不止您受委屈,主人受的多年委屈也都白受了。”木守二看麦家康神色是真的对夺得帝位没兴趣。 忙出声劝说:“百年之后,还要跟那个白眼狼生同裘死同穴,要是连帝位都不接受的话,主人成 功后,必然要择一位新君,柯家只有主人和您两位血脉,到时候您不干,那新君会出自谁家?不用想,那些臣子都会用君君臣臣、夫夫妻妻那一套,迫使主人从麦氏择出新君。” “立了新君后,必然有新的一套利益群体产生,一位太后的存在,肯定在后面渐渐变得可有可无,新君要是还懂得孝悌算好,要是连孝悌都不懂,主人后半生恐怕过得比在冷宫时更憋屈、更痛苦,您舍得她再受了十几年苦后,还要受其他的罪吗?”许祥见麦家康因为木守二的劝说动摇,忙动之以情道。 两人的话令麦家康坚定拒绝的念头开始破碎,他的出身见识,令他无法想象皇帝阶级的景象,但他在村子里、军营所在附近城镇看过,听闻过不少百姓人家,没了丈夫、儿女,绝了嗣的女子被收养的嗣子欺负打压,儿子不孝,吃不饱、穿不暖、还受气,有干不完的活…… 就算皇家的欺负、打压跟民间有所不同,万变不离其宗,估计受得起只会比平民百姓之家更大,他怎么能让自己的生母受那样的委屈?可是…… 心里动摇的麦家康,再次艰难的摇了摇头,拒绝道:“不行,我姓什么无所谓,但我已经答应了入赘雨竹家,以后我的子女只会随雨竹的姓氏,要是答应了你们,这个入赘肯定也不算数了,那样一来,岂不是跟麦启军一样,成了言而无信,不守约定规矩的小人?” 此话一出,令许祥、木守二两人欲劝解的话全部吞回了肚子内,他们无言以对,总不能说麦家康失信与何雨竹,跟麦启军失信与柯宝珠不同。 柯宝珠是柯大将军的闺女,所以失信与她,就是背信弃义,不守约定,何雨竹只是个村女,别说失信与她,就是日后承认她是麦家康正妻的地位,都是柯家讲究糟糠之妻不下堂吧? 这种话当着其他女人的面,他们倒是能厚着脸皮说出,反正在他们心里,自己主人总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可是这话要是他们敢当着何雨竹的面说。 他们觉得以何雨竹的厉害,连傅北王遇灾、县衙所有人员神秘遇难这种了无痕迹的手段,在不清楚她的血脉能力之前,他们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不过那可是一国之君的位置,就算少主拒绝,如果何雨竹想要皇后之位的荣耀的话,也一定会懂事的劝少主放弃入赘这个约定,改入赘为正常结亲吧? 如此一来,主人那边虽然要警惕少主夫人这边的野心,目前的困境倒是更容易解决,接到柯宝珠回应的许祥、木守二两人信 心满满的想到。 然而他们没料到的是,听了他们与麦家康的对话后,何雨竹看着麦家康做出选择,眼中却充满对生母愧疚的眼神后,竟然挑眉一笑:“喂!你们真是很笨啊!为什么就想着夺位成功,拉我们家家康去做他不适合的事顶杠?却没想过,这件事还有别的,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别的两全其美的办法?如果有的话,我们又怎么会在这里为难少主?” “少主夫人这么说,难道您另有主意?”闻言,许祥、木守二两人异口同声道。 “很简单,既然你们主人都有了弑夫夺位的决心,那为什么没有自立为皇的霸气?只要她自己当皇帝的话,谁敢对她不敬?她是柯大将军的女儿,她要是当皇帝,皇族自然是柯家,还关麦家什么事?那些麦家人无罪的完全可以继续当他们的农民、农妇。”被他们追问的何雨竹,眼里闪过一丝感兴趣,期待的目光。 第96章 再议 “有罪的依法处置,至于下一代皇位交替的问题,有你们主人担当的那些年,我家家康就不用像现在一样,必须在短时间内做出选择,他可以得到更多时间去学习、去考虑自己想不想当皇帝?要是我家家康感兴趣的话,那他就名正言顺去继位好了。” 我对自己孩子的姓氏之类的没执念,不管他们以后姓麦姓柯姓何,哪怕他们想姓张姓王也无所谓,反正是我的孩子这一点不会变嘛!要是我家家康没兴趣,但下一代有人有兴趣的话,奶奶退位,孙子、孙女接着上呗!”说出这个令两人惊骇的主意后。 何雨竹接着似笑非笑道:“若是倒霉的两三代都没兴趣,那你们主人完全可以从民间、臣子里挑选有才能的人在她百年后继位,反正她活着时是女皇,谁能让她不痛快,至于死后,人都死了,还管身后荣衰,对方是不是逢年过节祭祀什么的玩意!” “至于非柯姓人上位后,家康和孩子后代的安全问题,这个就不劳你们费心了,不管他们身份地位如何,我自然有办法给他们创造一个,就算朝代交替,山河易转,也无人敢冒犯的身份地位,除非有一天,他们中间出现不肖子孙、十分愚蠢无能的存在……” “呃……自古以来,哪有女子为帝的?”木守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许祥则思索了一会儿后,为难道:“就算我们这些部下认同,估计日后的朝堂、百姓也不会认啊?” “呵……百姓这边,从金国这里你们应该就看的出,只要能让他们勉强生存下去,他们才没心思管当权者是男是女、是胖是瘦、是韦原人、还是蛮夷人呢!”那是你们没听说过我们那位古往今来第一女皇帝的上位史,要是能在这个世界也促成一位女帝登基的话。 就算日后女人不争气,又被打压下去,被更严厉,如扭曲孔儒朱学那玩意束缚的不得喘息,想毕几代人内,女人的生存环境也会好一些,要是这个世界的女人争气,甚至在封建时代争取到男女平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样的话,自己也不用为日后可能出生的女儿、孙女、外孙女什么的生存环境担心,嗯……可以一试,听两人这么不坚定的否决,打算认真、好好活这辈子的何雨竹,已经在心中为目前还没影的后代们打算起来。 对他们的话,直接轻笑一声道:“至于朝堂的反应,在我看来只有绝对的力量才是真理,只要你们掌握着绝对的力量,理就站在你们那边,你们说的话就是规 则、就是圣旨,相反,你们若是没有力量,你们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与道理,又有什么用呢?” “呃……我要好好想想。” “我去请示一下主人!”被何雨竹这番话,颠覆了三观的两人,也不等待麦家康的反映了,一起迷迷糊糊说了一声后,就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去。 等他们走后,何雨竹看着愣住的麦家康,取笑道:“啧啧!看你呆愣的样子,是看着近在眼前的皇帝老爷身份飞走,后悔了?” “啊……不是,老实说你把他们成功忽悠走,我还觉得大松了一口气呢!这么突然跑到我面前说那些令人头疼到快炸开的话,还让我答应那些事,听的我都蒙了。”麦家康说到这里,突然俊脸一绷。 耳尖飘红着,视线不敢对上何雨竹:“我刚才会愣住不是因为他们,是因为你说咱们……咱们……以后……的孩子……你这么说,是不是代表我……可以成为……你真正的……夫郎了?” “嗯!这个嘛!看在你面对帝位都想要守承诺的份上,算你初步考验通通,至于想要成为我真正的丈夫……”何雨竹看着麦家康吭哧半天,才把这些话憋出来,感觉有些好笑的同时,心里莫名有些痒痒,这些话虽然土了些,但总比连说出的勇气都没有的男人强。 作为一个学霸、性格强势到男同学、男性友人、一切雄性都畏惧到不敢生出倾慕、暗恋心思,以至于到死都没尝过恋爱滋味的人,何雨竹对新人生给自动配备了一名丈夫感到满意,这也是她解决何麦两家之事时。 都在保证夫妻关系不解除为前提的理由,因为作为有雄性敬畏激素的她,在经历过一次到死都单身的记忆后,对得到一名丈夫、男朋友什么的挺感兴趣,只要对方不是太糟糕,她就想试一试,麦家康的各方面虽然有不足的地方。 但也没有不能包容的事,如此试到现在,竟然收获一次告白,何雨竹感到非常满意,不过性格再强势,女性在一些特别的时候,还是容易口是心非,所以她免不了傲娇的补充一句:“我还要继续看看才行。” “咦!还要看?”麦家康听到前面满脸欢喜,以为很快就可以跟媳妇圆房了,结果听到后面,不由面容一垮:“你要看什么啊?” “看你花不花心啊!我讨厌花心的男人,在村子里,你没有往外发展的条件,等以后你有机会了,你要是跟你那个生父学,娶妻当娶什么郑丽华、歪梨花什么的怎么办?”何雨竹口上不留情的道。 这话听得一直对许祥、木守二两人嘴上贬低的那位麦启军没什么感觉、好恶的麦家康,感觉胸口憋闷的很,第一次对麦启军的存在感到厌恶非常,心想,要是他爹不是那个男人,他家媳妇也不会怀疑他日后会子肖父,不肯当他真正的媳妇。 哼!那个该死的男人,麦家康心里对生父产生怨念,感觉很委屈:“他是他、我是我,我才没有他那么花心呢!” “估计他被你娘招赘的时候,也这么跟你外祖父保证过。”何雨竹不在意的堵了他一句,接着盯着他感兴趣的问:“不过话说回来,你刚听完你娘、你外祖和其他人那么多悲惨遭遇,竟然还有花花心思打我的主意?你就不觉得这会儿心里为他们堵心、难受之类的吗?” “没有啊!又不是亲身经历,亲眼看到我娘本人,只是听一些陌生人、讲了一些理解、想象之外的事,能有什么感觉?要是听到一点事就心里七上八下……”那早些年天天在战场上厮杀,回营还受战场影响,去回忆自己砍伤多少人,杀了多少人的话,他早就在站场上精神恍惚死了,麦家康不明所以的回答道。 何雨竹听他说了半截的话,再看看他的神色,想到以前通过一些渠道了解的军人心态调节心理,和麦家康的个人经历,就明白他为了适应战场、军营,心理上自我保护的形成粗枝大叶,不把某些人事放在心上的心态。 所以他在被麦家老两口的真面目打击到,亲弟弟、亲姐妹在一定时间内没表现出对他的兄弟姐弟、兄妹之情后,就对他们在心里上产生了隔阂,因此对麦家泰的死无动于衷,等知道自己的身世,就将心底对麦家老两口在他幼年建立的父母与儿子的羁绊也丢掉了。 如今在没亲眼见到柯明珠,没有跟她建立新的母子羁绊下,他是不会因为别人讲述的往事、故事,就将对方放进心里,想毕只有柯宝珠得到他的认同后,才会真正被他放进心里吧!这性格有好有坏。 对能被他放在心里的存在而言,必然是非常值得珍惜的事,但对于不被他放在心里的人,就显得冷酷绝情了,难怪他在傅北王之事里,那么快、没有任何挣扎犹豫矛盾就作出了抉择,并在之后,没有丝毫为他杀了县衙官吏家眷妇孺之事痛苦过…… 何雨竹心里想着这些,却话题一转,对麦家康道:“家康,不管你那位生母对我的主意怎么想,我觉得咱们该为那个计划加快行动了,否则估计面对日后的麻烦,我们将会后手不继。” “可咱们不该是等下个月十 五实验过去藏离界之事后再继续下一步吗?现在加快该怎么加?”一般人面对何雨竹这样突然的话题,都该问声为什么?有什么麻烦之类,但麦家康对何雨竹的信心,令他张口说出的是加快步骤会遇到什么难题。 对此何雨竹的回答是:“哦!我这些天都在实验用其他方法能不能帮你,在想打开通往藏离界大门时就去的办法,昨天就有了成果,行不行还要试一试,要是可行的话,咱们不就能加快步骤了。” “真的?要怎么试?”闻言麦家康眼睛一亮,期待的问。 何雨竹见状笑着摇摇头道:“我凝聚那些东西、法宝的能力你知道的,我这些天想办法控制它的能量转化成可以催生……如此就可通过那些白果枝叶纹痕,把我的身体能量传输给你,令你有自主打开藏离界通道的能力。” “连这种事都可以做到,你果然很厉害。”麦家康忍不住称赞道,脸上更是一副引以为荣的模样。 何雨竹看了,心里不由想,我很厉害自己知道,也很为自己高兴,你这副引以为荣的表情为毛?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荣耀啦! 第97章 再临藏离界 说试就试,何雨竹、麦家康两人行动力十足,考虑到藏离界特殊的环境,以及他们的体质没办法出石屋外自己搜集特产,要是可行的话,后面的交易就要跟藏离界土著打好关系。 所以两人就在试验过何雨竹转化的能量确实能如满月时分一样输送给麦家康后,就商量好接下来的步骤,分别弄了不少存粮,甚至还弄了两罐用藏离界特产熬制的朱玉膏,搬到何雨竹房里。 由何雨竹具现了精美瓷器重新包装了一番……当晚麦家康表面宿在何雨竹房间,实际等到深夜,两人就带着那些东西,合力打开了通往藏离界的‘门’。 不知道空月之力是什么原理,明明没有特意控制,麦家康开启的‘门’还是那间青石屋子,人还是那些人,呃……比先前那些人似乎少了几位。 这些人看到两人凭空出现,有过一次经验后,不怎么吃惊,似乎上次留给他们的好印象,竟让他们热情招呼道:“呦!你们又过来啦!这次还是卖东西?” “都说我们这地方比较贫瘠,你们拿来的东西买不上价,会赔本哦!” “这次还有软软的、香香的肉吃吗?” “有那白白的米也好呀!” “我攒了几株稻苗,可以跟你们换吗?” ………… 见到两人,屋子内的人都是跟他们打过交道的,所以警惕降低不少,还纷纷打问道。 “或许是这一次并非满月,空月瞳力不足的原因,我们在这个世界估计只能停留半个多时辰左右,就会被‘门’自动带回去,你有什么要做的,记得抓紧时间!”就在众人纷纷开口问询的同时,麦家康右眼眼内月华色一闪,忙低声跟何雨竹这么说了一声。 才提着手里的米面袋子和两罐朱玉膏,按照何雨竹的主意,对他们说道:“上次你们送我的特产,我们无意中令它们被太阳暴晒了几天,没想到竟然令放置它们周围的地面草木生长得特别旺盛,发现这一点后,我们用其它的都试验了下。” “发现那些不管种类如何,就算是普通的漂亮石头,只要经过太阳暴晒数日,就可滋养土地河流,令大地变的更加丰饶,庄稼、菜蔬大丰收,所以这次能开启‘门’后,我们又过来了,想跟你们换取更多的藏离界特产。” 听麦家康这么说,上次跟他们接触最久,给他们普及过藏离界历史的六子不由羡慕道:“只要有阳光,饱含弱水 恶性的东西竟然能变那么厉害,那么好吗?” “唉!可惜我们这个世界的太阳已经很久没看到了,上次你们来去匆匆,我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你们就离开了。”上次来时被六子他们称为队长,手持武器的男人感叹一句后。 对两人接着道:“现在虽然有点晚,但请让我重新介绍一下,我叫青容,是青队的队长,嗯……你们就把我看成这间石屋的管理人吧!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青队长,我的全名为何雨竹,您叫我小竹就好。”这次肯通告姓名了,看来是打算跟他们好好打交道了呢!比上次说话都十分警惕,从不肯靠近他们三米范围内的态度好了不少啊!何雨竹边说边想。 “我叫麦家康,您称呼我家康就行。”麦家康见何雨竹没有隐瞒真实姓名,也没给他使什么眼色,就跟着诚实自我介绍道,说完考虑到这次能逗留的时间。 他忙接着道:“青队长,不是满月时,我们在异世界能逗留的时间很短,时间有限,你们也来看看我们带的东西吧!若是有兴趣,请交换给我们一些特产。” “呃……不知这次你们都带了什么特产?”青容队长在没经历弱水之灾前,也是生活在普通修仙界不短时间的人,知道那时的人说话很婉转,所以在听到麦家康如此直接,跟他们类似的说话方式还有些吃惊,不过他很快适应过来,跟着直来直去的道。 “有上次你们吃过的白米,还有新品的白面,这是朱玉膏。”麦家康听后立刻边打开口袋,掀开朱玉膏罐子边道,不过在说到朱玉膏的时候,他有些心虚,有些担心对方能看出朱玉膏就是用藏离界特产弄出来的产物。 但对何雨竹的信任,令他仍然按照何雨竹的安排介绍道:“朱玉膏是我们世界高官权贵、豪富人家用来养身的珍贵保养品,我想着上次看到你们的面色都不太好,不知道吃了这养生药是不是有效,就特意带了两罐过来。” 见青容队长、六子和屋内其他人的目光果然集中到朱玉膏上面,何雨竹知道自己想要实验一下朱玉膏对藏离界人体有什么效果不成问题后,但她不想让他们察觉自己想让他们做试验品的想法,影响以后打交道的气氛。 所以立刻以一副标准生意人的身份,接着麦家康的话头道:“除了米面、朱玉膏之外,还有一些上次你们品尝过的卤肉、馒头之类,因为很占空间,我就没有直接拿出来,你们要是也想换的话,我这就取出来。” 她想,反正以她 如今的体质状态,像米面油盐、肉食之类的东西,一次复制几千斤出来,都赶不上帮麦家康打开一次‘门’消耗的量。 要不是有白果可以吸收日月精华,又有朱玉膏滋养体质,她都没有足够的能量帮麦家康‘开门’,复制几千斤低能量物质的消耗,跟‘开门’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你们想交换什么?像岩稻、岩麦之类食物,我们获得很困难,一次交换几株还行,多了就没有了。”青容队长把话说在前面,目光却时不时看向洁白膏状的朱玉膏,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对它有种渴望得到的谷欠望。 听他这么说,已经试验过所有藏离界特产,得到结果的麦家康忙摆摆手道:“不用局限与岩稻、岩麦、木植等,我试验过,只要是出自你们藏离界,哪怕只是一块石头,也一样有效果,甚至效果比岩稻、岩麦什么的更好。” “咦!石头就能换吗?” “大哥哥,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搬石头。” “我这里有很漂亮的石头,可以跟你们换上次的香香吗?” “我这里有好看的岩贝壳,想换好吃的肉。” “我这张床是用大岩龟的壳弄成的,能跟你们换多少食物啊?” “岩贝壳、岩龟壳都可以换吗?我在屋外堆了好多,还有各种岩兽的骨头,你们要吗?” ………… 听到麦家康说只要是他们世界的东西,哪怕只是一块石头都能换,整间石屋的人们全都沸腾起来,有的纷纷到墙边杂物堆翻来倒去,有的干脆向屋外跑去,转眼搬回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甚至有人搬过来一个直径超过两米,青石色的巨大贝壳,和三米多黑石色的大龟壳,纷纷堆到两人脚下,差点把麦家康、何雨竹两人挤得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看到这一幕,青容队长竟然不想着帮两人脱身,还觉得挺自豪,暗想,从这一刻看,他们藏离界别说贫瘠了,反倒很富有嘛!连一块石头,到了其他世界都是宝贝,更别说其他东西了,一定有更高的价值吧! 不知道所有特产到了麦家康、何雨竹手里,都是用来熬制朱玉膏,或恢复荒芜地区龙脉地气的一次性消耗品的他,自豪之余,到没忘记维持秩序,在见到人们闹得不成样子后,竟大声吼道:“喂!肃静!” 这位青容队长看起来是挺有威严的,他这一声吼,立刻令屋内乱糟糟的声音全部静音,连跑来跑去的身影们也跟 着僵在原地。 “咳咳……青队长不用这么严厉。”麦家康见状轻咳一声劝道。 “呵……时间不多了,咱们开始交换吧!青队长,您既然是这间屋子的管理者,那都交换些什么,从什么开始交换由您说了算。”何雨竹也忍不住笑意,轻笑了一声后。 才接着道:“不过我们俩只有四只手,能打开的门面积有限,为了能一次性带回更多的本地特产,您们这里用来交换的藏离界,还是由我们先选出来,然后您根据那些特产主人的意见,把要交换的东西告诉我们吧!” “可以,你们把自己愿意交换的东西拿出来给客人挑选。”青容队长听后想了下,答应下来后就对屋内其他人道,等人们忙着搬东西过来的时候,他也去巨大石屋最干净、整洁,有粗糙家具的角落拿了一些东西过来,放到交易堆内。 等屋内人不在往这边搬东西,何雨竹、麦家康两个才在差点把他们埋了的藏离界特产堆内挑拣起来,麦家康一向喜欢看何雨竹脸色,这会儿自然任由她先选感兴趣的东西。 而何雨竹从刚才开始,视线就从那巨大的岩龟壳、岩贝壳上移不开视线,作为海边渔村出身,她也有一点渔民们的特性,看到新奇的海货产物就挪不开步。 第98章 朱玉膏的珍贵药效 像藏离界出产的这两样,全新的花纹、形状、颜色,就是她前世世界末世降临后的变异种里都没有,这令有收藏癖,偏偏藏离界产物复制不了的何雨竹怎么能不感兴趣。 于是挑选交易特产时,她最先选择的就是这两样,之后才去看青容队长的交易物,见里面虽然没有以前的岩稻、岩麦之类岩化植物,却都是一些看起来很精巧的岩化物。 例如,有指甲盖大小的灰白色岩石块一捧,暗红色,指肚大小、如同未曾打磨的红宝石原石数块、麻将大小,颜色墨绿的深绿色宝石原石状石块两枚…… “这些灰白、暗红、墨绿的石头是以前藏离界的灵石被弱水污染后化成,灰白色是下品灵石、暗红是中品、墨绿是上品,那枚叶子状岩块是双生叶的叶子被弱水侵蚀后化成,那根筷子一样的岩棍是杜鹃草的茎化成,那颗最大的椭圆体是灵兽冰火龙鱼的卵被弱水侵蚀后化成……” 见她在这堆东西上逗留的时间略长,以为她对这东西不了解,下不了决心换不换,青容队长干脆开口介绍道:“我父亲是为散修,当年弱水灾降临后,他因为没有门路,坐化此界,临终前给我留了一些当时修仙者们的日常用品。” “竟然是修仙者的遗物,那我可要带回去好好珍藏。”闻言何雨竹眼睛一亮,对青容队长好奇的问:“您能给我讲讲这些东西以前有什么用处吗?” “哦!可以,灵石是我们此界那时修仙者的交易货币,以灵珠最次,下品灵石、中品灵石、上品灵石这样从低到高的价值排序,双生叶是藏离界当初比较特殊的灵植,从发芽后整体除了根就只有两片叶子。” “它本身在炼丹上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往它的一枚叶子上地上一滴血,那么滴血之人的所有知识就会原因不明的储存到另一枚叶子上,只要有人服下那枚储存知识的叶子,就能得到里面的知识。”见何雨竹感兴趣。 因随着藏离界的变化,已经越来越没人爱听他讲以前那些修仙界的事了,她的反应令青容队长不由谈兴大发,当即滔滔不绝的给何雨竹讲了起来:“而且它生长的年限越长、叶子越大,可储存知识就越多,像这枚双生叶叶子的体积就只有百年份。” “能储存的知识只有不超过百年的量,而且双生叶叶子储存知识时,会储存什么知识没办法控制,有时可能是血液主人最珍贵的修仙知识,有时也可能就只是那人幼年学会的一些走路、吃饭说话之类的无价值日常 知识,杜鹃草是修仙界的一种寄生灵植,性子跟杜鹃鸟一样……” 见何雨竹听得投入,麦家康无奈笑了下,这才接过挑选特产的活,仔细挑选起来。 于是等何雨竹听完青容队长讲解那些交易品以前的功效后,麦家康也挑选出一些能堆积到岩龟壳、岩贝壳内,体积不大,方便他俩带回去的藏离界特产,然后他对意犹未尽的青容队长道:“青队长,我们已经挑好了,你们可以开始选择要换的货物了。” “现在就可以换了?不用多挑一些吗?”闻言青容队长十分惊讶的问。 麦家康摇摇头道:“我能开的门就那么大,多了可带不了。” “嗯……那我这边就……,哦!对了,我能不能先试一试你们带来这两罐朱玉膏,总觉的我的身体对它们有种奇怪的反应。”青容队长拖着下巴想了下,似乎才想起形容词斑道:“就像是饿久时看到可以食用的食物一般。” “可以啊!这也是用来交换的货品呢!”见青容队长不用她引导暗示,就主动提出要实验朱玉膏,知道朱玉膏无害,还有很多好处,但想看看它对疑似体质已经硅基化的人类有什么好处的何雨竹,对青容队长的提议非常期待。 青容队长因为身体对朱玉膏的反应,忽略了何雨竹过于热切的语气,见她答应,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走上前,伸手打开盖子,刚想用手挖出一坨服用,就有一只白瓷勺子递到他面前,他对递勺子的何雨竹点点头。 这才拿起勺子开挖,接着一口将一大勺子都给吞了下去,拿出勺子,并滚动喉结,做出吞咽的动作后,他忽然双目呆滞的愣在那,过了片刻后,忽然弯腰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以一副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模样,拼命咳嗽着。 “队长!” “快吐出来。” “是不是有毒?” “喂!你们两个究竟对队长做了什么?” “可恶,队长就算吃六级弱产都没事,是我们之中体质最强的人,怎么会被这种东西放倒?” “你们究竟在里面参了什么?” ……… 见状,石屋内其他人本来和善热切的神色一下冷硬起来,如第一次看到他们时那样冷饮警惕,并纷纷出声质问。 这情形令何雨竹、麦家康两人见了各自反应不同,何雨竹一个劲的盯着青容队长,观察着对方身体、表情、神经、肌肉等各种反应。 麦家康则慌忙解释道:“这在我们世界真是养身的好东西,我日常都要吃几勺呢!不信我吃给你们看。” 因为朱玉膏对他、对何雨竹都有很好的养身效果,所以麦家康说起来神色诚意十足,并毫不犹豫的去拿瓷罐内的勺子,想要当众吃一口,实验给他们看,好取信与藏离界的人。 没想到这时正拼命咳嗽的青容队长,竟然边咳边用力抓住麦家康伸向白瓷勺子的手,并道:“咳咳……麦老板……咳……这是交易给我们的货物……你可不能昧回去……咳咳!!!” “青队长,你没事吧?”麦家康还没从青容队长这举动中意识到什么。 何雨竹却立刻秀眉微挑道:“看来这朱玉膏不止对我们有养身效果,对您也有不少好处吧?就是这反应有点太大了。” “咳咳……噗!呕呕!!!”青容队长很想回答何雨竹的话,不过他张了张口,一股更强烈的咳意冲入喉咙,令他再次剧烈咳嗽起来,并且这次咳嗽让他感觉有什么要从气管冲出来一般,不停干呕。 好在他的反应与何雨竹的话,令周围藏离界的人意识到什么,不再对他们两人进行随时都会开打的警戒模式,令一遇到可能进行死斗就神经紧绷的麦家康松了口气。 而青容队长就在两方的注视中,一直咳了有半盏茶时间,竟忽然在不停的干呕中,张口吐出不知数量多少,颗颗有白米粒大小,全部呈现漆黑色的珠子来。 看到这些珠子的时候,屋内人的脸色全变了,而青容却惊喜交集的道:“我果然没猜错,这东西对弱水毒有强大的治疗效果。” “弱水毒?”闻言麦家康惊讶的问,上次六子给他们普及藏离界历史和一些常识的时候,可没提过弱水毒的事。 “六子成跟你们说过,我们这些人是在藏离界修仙者们都搬走,被抛弃后靠适应弱水污染物活下来的,但是他从没跟你们说过,我们可以彻底完全抵抗弱水。”或许是朱玉膏能治疗弱水毒的效果令青容队长非常重视。 他竟然在麦家康追问后,立刻好脾气的详细回答道:“要是可以的话,也不会长时间躲在这石头屋子内了,其实我们虽然可以适应一定的弱水污染物,但根据各人体质,这适应的程度也有很多不同,而且每位适应者都身中弱水毒素……” 听着青容队长的回答,何雨竹、麦家康两人才了解到,藏离界现在活着的人虽然看似适应了目前的弱水环境,还根据各自的体质能力,能 够食用的弱水污染物含有弱水浓度,划分出十个等级,能食用的能级越低,其能力、对弱水毒的耐受力就越低。 相反,能食用的弱水浓度越高,其能力、对弱水毒的耐受力就越高,但耐受力并不等于完全可以消化弱水毒,实际他们的身体只是对弱水的抗性增加了,但是随着每次进食、淋到弱水、潜入弱水湖等,为了生存不得不接触弱水的行动,他们体内就会开始积累弱水毒素。 随着体内弱水毒的积累越来越多,中毒的人会在身体突然强大一阵子后突然暴毙,死时血都会变成弱水一样的黑色,这些年来藏离界的幸存者们死于与因弱水异变的野兽们手中不到死亡者的百分之五。 但死于弱水毒发作的人却占了死者中的八成,这种毒素,只有以前没有被弱水污染的藏离界灵物才能化解,那样珍贵的东西本就被迁移逃离的藏离界修仙者带走了大部分,剩余又大量被弱水污染。 再剩下的,别说平民百姓根本接触不到,就是能接触到,他们也无法保存,只有那些跟修仙者有瓜葛,并保有一些能储存灵物的仙家宝物的人才能保存,而他们保存的灵物,自己用来解毒都不够,又怎么会分给他人。 第99章 议定 因此这些年来不知道多少人死于弱水毒,不过世间万物都是祸福相依,弱水毒虽然在给藏离界人造成悲惨命运的同时,只要一次次熬过弱水侵蚀污染,一次次在毒素危及性命时解毒,藏离界人的体质就会得到相应提升。 例如本来体质只能最多潜入四级弱水浓度湖水中的藏离界人,在解除毒素,适应几天新的体质后,体质就会进化到五级,以此类推五级到六级、六级到七级都是如此,不过相应的,他们体质升级级别越高,解毒时需要的灵物也越多。 目前藏离界内体质最高的已经达到了十级,那些体质高级的人们,就是藏离界目前的管理层,因为藏离界现在人口太少了,生活都一样艰苦,也没什么好享受的东西,更没有什么盘剥的利益,所以他们纷争极少。 像青容队长之所以能升到六级,并成为队长,也是因为他的父亲是修仙者,尽管是散修,坐化前仍然给他留了一些灵物,让他可以熬过弱水毒,一次次用灵物给自己解毒。 可惜等他到了六级后,储物袋就彻底被大气中的弱水毒腐蚀,连里面的东西也逐渐被弱水岩化,令他只能任由身体被弱水毒侵蚀,等待毒素积满那一天的死亡到来。 青容队长说到这里满脸激动的道:“我从刚才就感觉到你们带来的朱玉膏开盖后,对我的身体有种强烈的吸引力,就跟我五级体质时服用灵物时一样,那时我就猜想它或许有一定的解毒作用,没想到竟然真的被我猜中了。” “听您的意思难道是您体内的弱水毒解了”亲眼看到结果,何雨竹不由惊奇的问,今天之前,她真没想到藏离界人的身体竟然还有这个隐患。 青容队长点头又摇头道:“解除了一些,体内还有不少,要想全部解毒的话,估计还要服用刚才那次份量的十几倍才行。” “呵……十几勺就能解毒,看来要恭喜您了,很快就能提升到七级体质。”何雨竹算了下,一勺朱玉膏大约半两左右,十几勺的话,可能在五六两内,往宽里算,六级体质的弱水毒需要六两左右的朱玉膏。 然而六级体质在藏离界只是个混的不怎么样的队长级别,网上还有七级、八级、九级、十级,甚至十级以上还可能有十一级,十二级…… 他们就算人少,随着体质升级后对朱玉膏需求量的扩大,看来以后这朱玉膏在藏离界的销量肯定不成问题,还是独家垄断,藏离界强者想强抢都没处抢的独家货品,是他们必须如 命脉般的存在。 而自己的计划,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估计对藏离界特产的需求也是必须的,如此一来,双方都有必须之物,不过自己这边不行的话,还能有别的选择,藏离界的灵物已经是消耗一件少一件的绝产资源。 除非他们这个世界还能迎来其他可以开启空间门,又恰好能给他们提供灵物的存在,或者弱水灾消失,世界恢复原样,否则他们除了朱玉膏,别无选择,如此一来,主动权在自己这边,只要自己这边希望,交易必然能持续很久。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就放下心来,一副货物紧俏,她也很高兴的模样道:“看来这次大家可能对其他货物的兴趣全都转移到朱玉膏上了,可惜我们这次只带了两罐子,下次要多带点才行。” “对啊!下次其他货物就不用了,只要有这能解弱水毒的药膏就行。” “只要解除毒素,提升了体质,我就能吃其他弱水毒含量高一些的东西了。” “是啊!体质提高,咱们还可以去以前不能去的地方采集。” “交易吃的东西,吃完就没了,倒是解除了毒素,提升体质,可以令咱们不但活得长一些,还能自己去找食物。” “队长,尊敬的客人,我的东西全换那什么……朱玉膏。” “尊敬的客人,队长,我的也要换。” “还有我的。” “嘘!小声一点,你想被其他屋子的人听到吗?” “对哦!那些屋子里的人手里也有不少好东西,这位老板每次能带来的货物和每次能带走的东西都有限。” “要是万一引来他们,可不就没咱们的事了。” …………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青容想想对麦家康问道:“我看你们上次拿货物的样子,和听你妻子的话头,你们应该也有储物类法器吧!能不能请你们下次多带些这朱玉膏来,我们会准备好更多特产跟你们交换的。” “呃……”闻言麦家康看向何雨竹,他不知道何雨竹能不能做到。 “唉!抱歉,可能是我们世界的能量物质太低了,制造的储物道具根本无法储存你们世界的特产,连我们世界内一些珍稀的东西装不进去,像朱玉膏这次之所以直接拿着过来,就是因为我的储物道具装不下它啊!”何雨竹听后有些遗憾的道。 她这话倒也不是空穴来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朱玉膏是用藏离 界这种修仙界能量制作而成的原因,熬制好的朱玉膏她同样无法复制,也无法建立复制图签,倒是用植物油熬制,对藏离界物质能量利用率极低的那种植物油油膏,用最大稀释度熬成的,她可以建立复制图签。 想毕是因为她的复制异能太低了,等她以后异能等级提升后,应该也能给它们建立图签,嗯……以后每月一次满月和家康的修炼可不能错过,毕竟那一次比修炼一个月的进度都高,再加上每天服用体质能消化掉数量的朱玉膏能量辅助。 她相信在这个世界,即使没有在现代末世世界时,每次进阶都需要吸收掉相应属性,比自己异能当前等阶高一阶的晶核,也一样可以继续进阶,她边想着这些边接着道:“所以上次我们才抱着东西回去,这次也只能挑选能带走量的特产。” “唉!这可真遗憾,那我们这次就先换下这两罐朱玉膏吧!”青容说完这一句,竟用跟他严肃正经长相完全不同的口吻讨价还价道:“不过我们这么一大堆东西,只交换你们两罐有点亏了,你们看能不能再给补些别的货物?” “那这些米面也给你们吧!”闻言麦家康连忙答应道,在他心里总觉得他们上次拿了藏离界特产中一根岩稻稻穗,加上些猪油,就熬了七八坛子朱玉膏,如今只用两坛子朱玉膏就换了对方那么多看起来更稀奇的特产。 已经赚大了,也赚得令人心虚,所以这会儿青容一讨价还价,他就立刻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感觉这样好歹心里不那么心虚,觉得欠他们了,不过答应完他才想起没问何雨竹的意见,忙看了她一眼,见她笑着眨眨眼,知道她并不反对他这么做,才松了口气。 青容见麦家康答应的痛快,眼神也没有跟其他人交换物品时的狡黠、贪婪,心里松了口气,又有些不安的试探道:“那你们下次来准备带多少朱玉膏?呃……我们可以不要其他货品,只要朱玉膏。” “这……”麦家康又不憨傻,刚才痛快答应是因为朱玉膏给他一种无本万利的心虚感,这会儿闻言知意,忙看向何雨竹。 而何雨竹之所以不反对麦家康刚才的反应,是因为她觉得藏离界这样曾经的修仙界,哪怕遇到浩劫,变成如此模样,也应该会有一些他们那种低灵世界没有的神奇之物,哪怕被弱水侵蚀了,或许带回去,用太阳暴晒法晒去弱水毒后,还能保留一二成的能力。 要是可以的话,即使只有一二成的威能,对他们的计划也有极大好处,而能让他们舍得拿出那样的东西来交易,而 不是遍地都是的青石、弱水产物,在对方有绝对力量,占据地利,自己这边有货物绝对主动权下。 就需要两方的关系比较融洽了,加上一些米面油粮在她眼里算不得什么,所以没有任何反对,这会儿哪怕青容队长提起了看似得寸进尺的要求,她想到藏离界人目前的处境,无论是交好他们。 还是本着多带一些就能多救一些人的慈悲心,她都觉得可以答应下来,先给他们一些甜头,等她回去试试那些修仙界物品被太阳暴晒后的反应,再继续下一步好了,如果可以,以后的交易物就大部分集中到被弱水化的灵物上。 要是不行,那就让他们用高浓度的弱水产物交换,毕竟听青容队长和这些人刚才那些话,不止藏离界的人体质分级,连外面各处地方,也被他们以弱水浓度分了级别。 想必,藏离界内那些被弱水污染的东西,也根据弱水毒含量分了级别了吧!嘛!反正无论哪种,都是自己这边有利,于是看到麦家康询问的目光,她点点头。 见她点头,麦家康这才道:“嗯!那我们下次就携带我们能带的最大量朱玉膏过来。” 第100章 回来 “多谢两位,从今天开始,两位就是我们队最尊敬的客人。”青容知道如果说以前的交易,他们可有可无,对方有点积极,现在开始的交易,却成了他们急需并渴求的,对方仍然是原状,对双方而言,他们是被动方。 所以听到麦家康没有提出任何为难他们的要求就答应,心里很是松了一口气,忙表态他们对麦家康这个承诺的看重,和他们的态度,这才接着道:“既然一切都谈妥了,两位请拿走您们相中的货物吧!” “嗯!我们需要的都整理好了。”干过押运粮草活计的麦家康对整装之类还算拿手,竟早在何雨竹跟青容队长说话时,就把要带走的东西整理好了。 何雨竹看着那整齐堆积在一起,岩贝壳罗在岩龟壳上,岩贝壳内又堆满了她感兴趣和一些其他比较奇特小东西,连岩龟壳两层堆叠下产生的缝隙里都塞满了藏离界特产,心里对自家家康的打包能力十分满意。 这么一来,能带走的东西就更多了,说起来他们也没让藏离界的人占多少便宜呢!就在她这么想着,视线随意跟着十分珍惜小心,捧起两个装朱玉膏瓷罐的青容队长移动时,无意间看到他的脚步竟然避开了地面上那一颗颗漆黑色的珠子。 想起这还是他刚才服用朱玉膏,剧烈咳嗽后喷出来的东西,似乎是人体内积累的弱水毒,一想到弱水毒,她就想起那些藏离界特产被带回去,经过熬制或太阳暴晒后,产出的能量,不由接着想到,那些只含有一些弱水能量的东西都能产出那么多能量,这弱水毒呢? 究竟那能量是藏离界物质本身?因为弱水毒被太阳晒化才恢复,还是那能量是弱水被太阳晒去了不好的物质,只剩下精纯的能量?又或者是弱水被晒去有害物质,剩余的精纯能量跟藏离界有灵物质混合而成? 这么想着的她,认为应该携带一些这种似乎集合弱水内有害物质而成的黑色珠子回去实验一番,于是边从图签内复制出一只小镊子,和一个掌心大小的小收纳盒,边蹲身想要夹起那些弱水毒珠放入盒内,好方便携带回去。 没想到她刚把弱水毒珠夹起来,因为距离略远,没看到她手里其实拿着一枚金属镊子的六子,就惊骇的大声提醒道:“麦夫人,那些弱水毒珠不能用身体直接碰触,否则会被弱水毒快速感染,没有经过弱水毒适应期的人,根本熬不过去,快放下。” “呃……”何雨竹以为现在没人注意她,这才没有询问当地人就自己动手了,结 果刚夹起来就听六子喊了这么一声,令她一愣,而就在她愣神这刹那间,被她用纯不锈钢镊子夹起来的弱水毒珠爆发了它霸道的本性。 竟然令泡在水里十几年都不会生锈的名牌不锈钢镊子瞬间生锈腐蚀化,从夹着弱水毒珠的地方开始化成一粒粒锈着的金属粉飘落,而镊子的腐蚀化,令它夹着弱水毒珠的力量一松,直接掉落到何雨竹另一只手内的迷你塑料收纳盒内。 才反应过来的何雨竹忙扔掉手里的镊子,同时本能的将拿迷你收纳盒的动作换成了用手指捏着收纳盒上部边沿的模式,这样等收纳盒也被弱水毒珠腐蚀掉,那就只会穿透收纳盒底部掉在地上,而不会腐蚀到她的手。 与此同时,对自己的举动来不及深想,有种做坏事被抓包感觉的何雨竹,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抱歉,我只是想看看令你们身体中毒的弱水毒是怎么回事,不是有意擅自碰你们的东西。” “弱水毒珠只是我们这彻底没用的东西,一旦解毒中呕吐出,都要扔到远离我们村子、城镇甚至猎场、水源更远的地方,以免使附近的弱水污染区提升等级,重要的是你没事吧?如果被弱水毒伤到身体就糟了。”青容队长担心的问。 麦家康早已经担心的跑到何雨竹身边,皱眉道:“下次别乱碰危险的东西。” “你们不用担心,这么毒的东西我当然不会直接接触啦!你们看,我是用这金属镊子夹起来的,不过这弱水毒珠真的很霸道啊!我的金属镊子可是很长时间不生锈的好钢制作而成,没想到竟然被瞬间腐蚀,啧啧!”何雨竹边说边瞥了麦家康一眼。 暗想,这弱水毒珠可是青容队长咳嗽呕吐出来的的玩意,别说明显有剧毒,就算无毒之物,她又不是百无禁忌,不管干净脏就直接去拿的人,怎么会直接动手去拿。 青容队长见她确实没中毒的迹象,这才松了口气道:“你没事就好。” 万一对方要是在这里中了弱水毒,对他们藏离界产生畏惧、必须远离、不能接近之类的坏印象,不肯再过来交易就糟糕了。 “雨竹,你以后……”麦家康则不放心的还想嘱咐几句,不过他话没说完就面色一变,匆忙边拉住何雨竹的手,边伸手去抓一旁的岩龟壳。 然后下一瞬,熟悉的月华色‘门’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张,直到将他、何雨竹、以及那大岩龟壳一起包裹,才光华一闪,消失在藏离界人面前…… 不到一息的时间后,何雨竹的房间内 ,随着一声轻响,何雨竹、麦家康两人带着那个装满东西的大岩龟壳凭空出现。 紧接着麦家康连忙松开抓着岩龟壳的手,皱眉道:“这岩龟壳感觉比上次拿的那些东西都凉,上次拿回来的东西,我还是抓了一会儿才冷得受不了,放下它们的,这次刚回来竟然就感觉手块冻僵了,怎么回事?” “应该是藏离界的东西跟他们人的体质一样,都根据弱水毒含量划分了等级,弱水含量越多,寒气越重吧!毕竟他们刚才不是跟咱们说……”何雨竹把自己在藏离界时,根据青容队长以及其他人的话分析出的结果给麦家康讲述了一遍。 说着说着她在连打了几个喷嚏后,忙停下话题,秀眉微皱道:“不行,这次的东西太多了,看来等阶都比上次高,寒气也更重,这些特产放在屋里,咱们别说休息了,连说会儿话都不行,大夏天的,整间屋子竟然比冰窖都冷,啧啧!真不可思议。” “那我把它们挪到院子里。”麦家康见何雨竹被冻的打喷嚏,忙撸起袖子准备把这些藏离界特产搬到院子内。 “你娘的手下们还没走呢!就这么搬到院子里,会被他们发现吧?听他们的说法,你娘和你外祖父都有龙脉之眼,估计你左眼的能力,他们有一定认知,但是你右眼的空月之瞳能力他们似乎完全不知。”闻言何雨竹想了想。 对他解释了一句,才问道:“他们来了两天,估计已经把咱家表面有什么东西都看清楚了,要是突然大晚上把东西搬到院子,被他们看到,他们就算不问,肯定也会好奇,继而查探,对此你怎么打算?告诉他们你右眼的能力?还是想办法掩盖下异常?” “在没完全弄清楚他们的底细,确定他们对咱们无害前,还是别让他们注意到这些异常吧!”麦家康不是那种一知道自己身世,就无底线相信血脉亲情的那种人,何况许祥、木守二等人还不是他的血脉亲人,因此何雨竹一问,他没有考虑就直接回答道。 听他这么说,何雨竹也不反对:“那咱们就把它们搬到先前带你去过的地窖内吧!那里在院子地下深处,离水井近,离咱们住房远,就算寒气散发到地表面上,也不会引起太多注意,需要时,还可以随时搬出来,倒是借口一直放在地窖内,那些人也能少一些猜疑。” “嗯!就这么办。”麦家康点头后,就撸起袖子搬着整个岩龟壳的东西向打开地窖的机关走去。 何雨竹忙跟过去,准备由她来开机关,给通道照明,免得麦家康自己一个人 辛苦…… 如此两人忙忙碌碌,好一会儿才把东西在地窖内归置好,何雨竹还担心跟第一次来时似得,有老鼠不顾这些藏离界特产的寒气,过于接近它们而受到污染,产生变异之类,特意从图签内复制了一个小型纯金属集装箱,把这些东西放进去密封好才离开。 等回到房间,没了其他活要做,麦家康才忽然意识到今晚他将和何雨竹共处一室,而且屋子内只有一张床,那岂不是他今晚要跟自己媳妇同睡一张床,这这这……这虽然是他期待已久的事,但媳妇太厉害、突然之下,他他……有些不敢啊! “咦!”就在麦家康忐忑不安又期待的时候,正想把椅子移到窗户边,打开窗户,今晚好接着用白果收集月华能量的何雨竹忽然惊咦一声。 麦家康闻声忙走过去,担心的问:“怎么了?” “家康你看!”见麦家康好奇,何雨竹忙指着桌上的迷你塑料收纳盒给他看。 麦家康见了不明所以的问:“这盒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