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阴缘》 血玉手镯 血玉手镯 恍惚中,我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抚摸我的额头。 那冰冷的手,顺着我的手腕轻柔摸到了我的肩膀,鸡皮疙瘩随之而起。我习惯了开灯睡觉,但是睁开眼睛却看不到我身前有任何东西。 “停下!” 我大叫道,却惊恐的发现我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清晰的触感却丝毫没有停止,见我睁开眼睛似乎更加大胆,力度也更大一些,我居然感到极为舒服。 我想伸手阻止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行动,似乎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 那只手一点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顺着我的肩头继续下滑。 “怎么,你不想我么?” 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回响在我的耳边。 那只手没有停下来,而是顺着我的胸,滑到了我平坦的小腹,并挑逗似得在那里画起了圈圈。 “住手!求求你了……” 我在心里无声的呐喊,眼睛却极为屈辱的流下泪水。 那只手的主人似乎察觉到什么,动作戛然而止,并慢慢的离开了我的身体。 “你都忘了么?” “忘了我,忘了过去,也忘了你自己。”不知为什么,那声音中竟是充满了悲怆。 随之那只手的离开,我逐渐的回复一丝理智,晚上睡觉门窗都是紧闭的,照理来说是不会进贼的。 怎么回事?难道是‘鬼压床’? 想到这,我便从心里开始默念从小被我当成神棍的二叔教给我的清心咒。 我念了一遍之后,发觉没有任何动静。本以为恶灵退散。 那只该死的手却再次攀上我的身子,坑货二叔看我见到你不拔光你得胡子,还拍着胸脯告诉我这咒语好使。 “你的咒语里面有很强的念力,但是这对我毫无用处,你不必枉费气力了。”那声音里透着戏谑的口吻,仿佛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我的心愿?我的心愿你也不记得了么?呵呵……”那声音阴沉的笑了起来,笑声中却充满苦涩,记着,我会回来找你的。” 随着声音在我脑海中的远去,压在我身体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不见,我随之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不过突然之间睡意昏沉,转眼再次睡去。 清晨的闹钟把我吵醒,我揉着发胀的脑袋,发现屋子里一切如常,难道是一个梦,可回想起来又无比真实。 “看来我真的需要1;148471591054062找一个男朋友了。” 我看着镜子里面色有些憔悴的自己自嘲的笑了笑,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盯在右手的血玉手镯上。 我叫冉曦,女大学毕业之后便进入一家电视台做实习记者,累的要死不说工资还低的可怜。 一周前一座之前已经发觉勘探完毕的周朝古墓突然发生塌方,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件,但是组里却执意要让我去采访一下,舟车劳顿的跑了一趟,果然没有什么可用的素材。 不过我却不算白跑,我花了一千块从当地的村民手里买到了一只血玉手镯,买的时候满是泥土,本以为是被骗了,但是回来之后仔细的清洗却发现极为漂亮。 找朋友鉴定了一下,发现材质却不是玉,他本来打算借去研究一下,这手镯仿佛有种魔力,让我情不自禁的把它戴在了手上,当我反应过来想摘下来的时候,却怎么也摘不掉了。 这手镯带在我手上已经有几天了,但是像昨晚的梦还是第一次做。 “砰砰砰” 光是听这敲门的节奏我就知道是韩阳,他是我的发小,又是大学同学,现在更成了一个单位的同事。 现在是我的搭档,我做记者他是摄像师。 “小冉,你快点!要迟到了!” 韩阳隔着门扯着脖子喊我的小名。 迷蒙之间,我已经被韩阳拖着出门,塞到他那辆二手的桑塔纳的后座。 半路上,我接到栏目组编导的电话,他告诉我在护城河边上捞出了一具尸体,警方正在勘察现场,让我和韩阳到现场做采访。 收到指令,韩阳便调转车头直接开到了事发现场。 老远就看见警方布置得警戒线,我掏出记者证挂在脖子上,跟保护现场的警察打了个招呼就进入了警戒线里面。 此时两个警察正拿着照相机对着死者拍照,尸体旁蹲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法医正在做初步的验尸,法医身边站着一个明显是实习生的警察拿着本子记录着法医的鉴定。 “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初步断定在六至七天,并且死者颈部有明显的勒痕,不排除是被人勒死后抛尸河中。”法医的话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就像说这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小冉,我们还是等他们验尸完了再去采访吧?又不是现场连线,没必要现在过去吧?”韩阳瞄了一眼尸体,缩了缩脖子说道。 我知道这个家伙胆小的毛病又犯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呢,就在这里等着我,我过去就行。放心,现在是大白天见不到鬼的!” 说完,我径直走了过去。 “冉曦?!”那个做笔记的警察惊喜的叫着我的名字。 “路远?真的是你啊!”我也认出了这个小警察就是我高中时的同学,后来考上了警官大学,就失去了联系,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了。 “你来这做什么?” 我不无得意的扬了扬胸前的记者证,“我现在是来采访的,你可要透漏点内幕信息给我哟!” 路远看了一眼正盯着他的法医,不好意思的说道:“现在只是初检,具体结果还要等解剖之后才知道。”接着他压低声音,“你放心,一有消息我马上告诉你。” “就知道你够意思!回头请你吃饭!”我豪爽的拍拍他的肩膀,瞥了一眼尸体“那个蹲在法医旁边的是谁?是来认尸的吗?” “啊?”路远顺着我的目光看故去,再转向我时脸上已经挂上了尴尬的笑容,“都这么大了,怎么还爱开小时候的玩笑,哪有人啊!” “你眼睛近视了?那不是就蹲在那里嘛!”我伸出手指,指向了那个一直蹲在尸体旁边,身上还有些湿漉漉的人。 路远的脸色变得惨白,惊诧的看着我。 尸体旁的那个人缓缓的站起来,慢慢的把脸转过来。 嗯?这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我的目光落在了尸体的脸上,竟然是他! 那人眼神空洞的望着我,突然朝我咧开嘴,诡异的笑了! 签订契约 签订契约 怎么大白天的就见了鬼了! 我早已过世的奶奶从小教导我要敬畏鬼神,不过作为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四有青年,老一辈的谆谆教导早已抛之脑后。 “呃……好像是我眼花了,这样好了,你回头把这个案子可以透露的东西给我,我要作一篇报道,现在就不打扰你了。”现场有这么一位在,我可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 匆匆把我的电话留给路远,我便让韩阳驾车离开了现场。在车子启动的那一刹那,我朝窗外看了一眼。 尸体旁边的那个‘人’站了起来,我感觉到他在盯着我,等我揉眼再看的时候,却没有再看到他。 “难道是幻觉?”我嘟囔着。 “小冉,我怎么感觉车里凉飕飕的?你没感觉到吗?”韩阳低头看了一眼空调的开关,很显然他并没有开空调。 经他一说我才一阵凉意袭来,不禁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不经意间,我看了一眼后视镜。瞬间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个在已经了的‘人’正端坐在车子后座上,从后视镜里用阴森的目光盯着我看! “停车!”我大喊一声! 韩阳被我吓了一跳,很快把车停在了路边。 车子刚停稳,我便逃也似的推门下车。 “你怎么了?”韩阳也下了车,疑惑的问道。 我惊魂未定的向车内张望,空荡荡的车内空无一人。 “没什么,就是感觉闷,想下来透透气。” 我不想吓着他,毕竟这个家伙胆小的很。 在路边停了十分钟,我才平静下来,再次上车回到了电视台。 “你的采访怎么样?我们台要新开一个法制频道,这个案子你一定要跟紧,我想把它作为我们的第一个案例。” 刚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编导便走了过来。 “好的编导。您放心,我有同学在专案组里,肯定能得到第一手的资料。”我马上站起来拍着胸脯保证。 “那就好,千万别搞砸了。”编导又交代了几句,听到我自信满满才满意的离开了。 我重新坐好,却发现我的写字间地上多了一滩水。 “是谁这么不小心。”我刚想挥手招呼保洁阿姨过来清理,就发现那个‘死人’正站在我的写字间旁边,直愣愣的看着我。那一滩水正是从他身上滴1;148471591054062落而下。 我惊恐的和他对视了片刻,却发现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站在那里盯着我看。 我左右看了下,见周围人不是很多。便压低了声音问:“你为什么跟着我?”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只有你能看见我。我想让你帮我报仇。” “那你知道是谁杀了你么?” 他用力的思索了一会,又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我就没办法了,只能等警察破案了,我只是个记者,帮不了你的。”我暗自诧异,不是说每一个枉死的鬼魂,都知道害死自己的凶手吗?怎么这个鬼魂就偏偏不知道呢? “你要帮我。”他不为所动,机械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了你。”我讷讷的说道,“要不我找人帮你超度?” “不!我要你帮我!”他忽然变的很激动,瞪大了那空洞无神的眼睛,朝我吼起来。 “我说了我帮不了你!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让我怎么帮你!” 他的态度惹恼了我,鬼怎么了?不讲道理我一样翻脸!我猛的站起来,大声的回应。 办公室的人纷纷向我投来诧异的目光,好像在询问我发生什么事。 “不好意思……” 我尴尬的笑着道歉,悻悻的坐回到椅子上。 那个鬼不见了,我以为他离去了,虽然心里极为害怕可现在是白天满屋子大活人我也没必要怕一个死鬼。 然而,终于在入夜后,在我租住的大厦电梯里,他再次出现了。 “你到底要怎样?我都说了我帮不了你,你找去找警察吧!”我已经没有了刚见到他时的恐惧。 “警局煞气很重,我根本进不去。” “你缠着我也没用,我是一个记者,根本做不了什么!”这人生前一定很无赖,不然死后怎么这样? “只有你能看见我,我不知道该找谁。如果你不帮我……”说着他的眼神变的凶恶起来。一种诡异的气息在电梯里蔓延。电梯突然一震,停下了! “你……你想干什么?我们可无冤无仇……”我开始害怕起来,毕竟鬼好像没有人那么讲道理。 那个鬼慢慢的向我飘过来,电梯那么小的空间,他几乎一抬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既然你不肯帮我,我就让你来陪我!”说着他像铁钳一样的手开始用力。 我双脚离开了地面,被他举到了空中。强烈的窒息感让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我快要死了吗? 这时,手腕上忽然传来一阵热流,将那种窒息感一扫而光,呼吸变的顺畅起来。 一个威严的声音回响在电梯里,“孤魂野鬼,也敢放肆!” 脖子上一松,我顺着电梯的墙壁滑落在地,揉了揉脖子,我缩在角落里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个全身包裹在黑雾里的人影此时正把这个鬼魂举在半空中,就像那个鬼魂刚才对我做的那样。 而那个鬼魂此时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苍白的脸上满是恐惧,空洞的眼睛绝望的看着从黑雾中伸出的那只手。 “想不到真正意义的再次相见居然是在这种情况!”黑雾里传出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震。 是他! 没错,这个声音……就是这几天夜里鬼压床时听到的声音,就是那个人用手在自己身上游弋…… 一想到这只手昨天夜里对我做的那些下流事,我没来由的一阵潮红,同时一股无明业火直冲脑门。 “你放开他!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的恐惧刹那间被愤怒掩盖了,怒视着黑雾里那一抹飘渺不定的颀长身躯。 “不用我管?”黑雾戏谑的笑着,“你是我妻子,我管你的事不需要你同意。” 我更是一阵羞恼,肉体被占尽便宜不说,现在居然最拿手的口才也说不过他。 被黑雾卡住脖子的鬼魂此时苍白的脸上好像有很多小蛇在皮肤下游走,身体正在以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住手!你会杀了他的!”我站起来大声喊道。 “他已经死了,在被我杀一次又何妨?”黑雾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依旧高举着那个可怜的鬼魂。 我猛地向着黑影冲过去,企图把他推开。但是我忘了,这个黑雾根本就没有实体,我根本就无法碰触到他。 我徒劳的穿进了黑雾之中。就在穿过他的那一霎那,很多种情绪瞬间在我的心头掠过。 有阴冷,暴有戾,有不甘,但更多的是悲伤。 我的冲力太大,眼看着就要撞到电梯的墙壁。 就在我闭上眼,等着身体撞到墙壁的时刻,一种软绵绵的力道挡在了我和墙壁之间。 我睁开眼,那黑雾此时正像海绵一样紧紧的贴在我的身体上,而那只鬼,也被他放了下来,正蹲在电梯角落里瑟瑟发抖。 “你还是会为了一只鬼拼命!”从黑雾中伸出的了一只苍白却十指修长的手,此时正勾起我的下巴,仿佛在默默的说着某种事实。 我仰起脸,盯着黑雾,想看穿里面究竟藏了一个怎样的灵魂,却始终也没办法彻底看清他的面容。 “想让我放过他也可以,甚至我还可以帮他,让他安心的转世投胎。不过……”黑雾话语一顿,拖长的尾音里似乎别有深意。 “不过什么?”明知道他是故意诱我上钩,但还是忍不住顺口问了一句。 “我要你和我定下婚约,做我的妻子!” “好!我答应!”看着墙角瑟瑟发抖的鬼魂,我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 吉凶难测的卦象 吉凶难测的卦象 黑雾当中飘出一阵低沉的笑声,突然,我的锁骨之下,胸部上方突然一阵剧痛。 我轻轻的拉起衣领,一个血红色的刺青像是烙印在我白皙的肌肤之上。 这个刺青是一朵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花,花蕊很长很多,甚至长过细长的花瓣在迎风招展。 “这是我们结契的证明,也是我给你的一个记号。” 接着,黑影飘到那个鬼魂身边,那只苍白的手再次从黑雾里伸出来。修长白皙的手指点在那只鬼魂的额头之上。 手指刚接触到那鬼魂的额头,那鬼魂突然像触电般抽搐起来。 “你干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不杀他了么!” 黑影丝毫不理会我,手指一直按在那个鬼魂的额头。 我愤怒的大喊一声:“住手!” “我如果住手,他就死了!”那黑影低低的吼了一声。 那鬼魂剧烈的抽搐着,脸上逐渐被黑气侵蚀,但很快黑气散去。黑影的手也随之松开,那鬼魂跌落在了电梯的地板上。 从黑雾中伸出的那只手,仿佛变得更白了。黑雾也似乎淡了许多。 “这个魂今天是头七,所以才能在阳间出现,而且他是挣脱了捆仙索从阴差手里逃出来的,如过没有遇到我,他很难过的了今晚子时。” 黑影的声音中隐隐透着一丝疲惫,“现在他身上有我的灵魂烙印,鬼差不敢抓他,但是也只有七天的时间,七天一过,烙印就失效了,那是如果你还没有帮他化解执念,那么你只有两个选择。” “那两个选择?” “第一,被阴差抓到,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作为脱逃的惩罚。第二,化为厉鬼,被我吃掉。” “说来说去你还是要吃他!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我一想到这个黑影要把眼前这个‘人’吃掉,我就一阵反胃。要知道人和动物的分别就是人不会吃自己的同类。 “忘了么?我不是人。”黑影阴沉的笑了两声,突然化作一团黑雾,接着黑雾快速收缩,进入的我手腕上的血玉手镯之中。 我惊讶的抬起手,看着手腕上的血玉手镯。 原来一切都是这个手镯引起的!我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想要把这手镯砸碎的冲动。 就在此时,那个黑影的声音从我的心底响起:“你千万不要试着砸碎手镯,手镯已经混合了你的精血,万一碎掉了……” 他冷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是你干的对不对?!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缠着我不放!” “叮——”电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动了,此时刚刚停了下来。 电梯外站着几个身穿物业工作服的1;148471591054062维修工,刚开门就听到我对着空荡荡的电梯大声喊叫。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一个维修工有些尴尬的问。 我瞄了一眼身边的鬼魂,迅速整理脸上的表情,“没事,电梯刚才出了点故障,我利用这个时间背一下台词。” 那几人明显松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对不起,我们这就检查一下电梯。” 我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来,顺着安全通道,走起了楼梯。 那鬼魂一直双脚离地十公分左右飘在空中跟在我身后,相比之下我就累的多了,要爬十几层楼梯。 “你叫什么,生前是干什么工作的?”既然已经答应了要帮忙,就要问清楚来龙去脉,正好趁着现在没人在场问个明白。 “我叫阮海,是本地一家保险公司的副经理,我记得我有一天喝多了酒,然后开车送一个朋友回家,车子掉河里了,我游上岸后被人从后面勒住脖子,然后就死了……” 阮海声音有些低落,看得出他现在还不能彻底接受自己死亡的事实。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看清楚到底是谁勒死了你,然后找他报仇啊?” “哈哈——” 心底突然响起黑影肆意的嘲笑声音。 “人死后三天才知道自己已死,那时候你让他去哪里找害死自己的人?” 我以前也听舅舅跟我说起过这些,但是我从来没遇到过鬼,也就没办法证实这说法的真假,今天倒是遇到了,而且还是一次遇到两个…… 我不理他,继续问阮海:“你家住在哪里,他们现在应该知道你已经死了的事吧?毕竟都上了新闻了,他们也该去认尸了。” 阮海神情落寞,低着头不说话。 “那你明天先带着我回你家里看看,你也顺便看看你的家人。” “我的父母早就死了,家里只有一个老婆。” “那就看看你的老婆,以后你们人鬼殊途,恐怕再相见就很难了。” 阮海默默的点点头,跟着我飘到了我的门前。 我拿出钥匙开了门,挂在门口的风铃突然无风自动的响了起来! 阮海用手遮住头脸,惨叫了一声没入对面墙壁之中。 “阮海?你去哪了?” “你的房间里有法器,他进不来的。” 心底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为什么你没事?”我抬头看了看门口衣帽间挂着的风铃,这个风铃是舅舅送给我的说是有辟邪的功能,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你的这个风铃得到过高人的法力加持,在这个末法时代,算是很好的法器了。不过对我却是无效的,早跟你说了,我不是一般的鬼魂。” 黑影说完,在此陷入沉寂。 算了,反正阮海走不远,肯定会在附近等我。 我关上门,进屋打开了电视,法制新闻频道正在报道这起案件,并呼吁广大市民提供线索。 我索性关上电视,拿起电话给舅舅打了过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舅舅平时这个时候都是在忙着做法事,根本听不见电话铃声。 “冉冉,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今天心血来潮给你卜了一卦,但是卦象不明,吉凶难测。”舅舅关切的声音传来,我的心里升起一阵暖意。 “那个,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见到那个东西了。” “那个东西?” “是啊,就是你说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我决定还是老老实实的跟舅舅说实话,说不定他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 “你待在家里,不要动,我马上过去!”舅舅急匆匆的说完,挂掉了电话。 我把电话扔在床上,但是手却突然不听使唤的向电话伸过去。 这种感觉很诡异,你看着原本属于你的手,做出一个你的大脑并没有下过命令的动作。但是你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我的手拿起手机,放在我的眼前,不停的翻转着。 心底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这个东西很有意思,里面传出人的声音,但是却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有意思……” “这个东西叫手机,是高科技产物,大哥你高寿啊?” “嗯——准确来说,我应该有两千多岁了。” “呃——好吧,可是你为什么要住进我的身体?” “我不是住进你的身体,而是在你身边,我和你之间有契约,所以才能短时间控制你的身体。” 一想到自己身边随时有一个两千多岁的老鬼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你的行动,不管是你吃东西,睡觉,上厕所,都逃不过这双眼睛。我的心里就一阵发憷,这岂不是一点隐私都没了么? “你能不能不要随意控制我的身体?你活了这么久,应该知道男女有别的道理吧?” 我试着用温柔一些的语气跟他对话,希望这样他就可以同意理我远一些。 “你放心,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也不会那么猥琐。不该看的我不会看的,再说,你还真没什么好看的。” “你——”我为之气结,就算是我的身材差一点,但是也不至于到了人鬼共弃的地步吧? 我这身材哪里差了?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要腰有腰要屁股有屁股,用的着这么不屑一顾的样子么? 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我要让这个连样子都没见过的千年老鬼改变对我身材的看法! 随手把披肩扔在沙发上,抬脚踢飞脚上的拖鞋,径直走进浴室。 浴缸里放好了水,我开始缓慢的脱下身上的衣服。 脱掉外套之后,我心里却有一丝异样。 他就在我旁边吗? 一阵莫名的燥热突然在心中升腾而起,虽然看不见他。但我知道他能看得见我。 脑中瞬间闪过一幅画面:在一个满是雾气的山洞里,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男人蹲在一个温泉旁边,看不清面容,只是隐约感觉他在笑。 男子修长的手臂正伸向温泉中一个女子,女子泡在温泉中,氤氲的水汽笼罩了她的面容,但是可以看得出她此时的惊慌,因为她正在向后退,试图躲避男子的手臂。 “咚咚咚——” 脑中的画面瞬间破碎,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无法推算的命理 无法推算的命理 一定是舅舅,只有他从来不用门铃而用一直用手敲门。 我赶紧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去开门。 一身道士装扮,左手拿着一把桃木剑右手拖着一块罗盘的舅舅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年轻时候一心寻仙问道,一直独来独往,速来不与家人联系,只是不知为何对我极为亲切,我刚来这座城市之初多亏了舅舅的照顾。 本来出了鬼魂的事情之后,我想出找舅舅,不过他速来神出鬼没,我没有机会找到他。 “舅舅,你这是……” 舅舅二话不说直接就往屋里走。 看了看手中的罗盘,舅舅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他手中的这块罗盘是据说是件宝物,已经有了一定的灵气。凡是鬼魂出没的地方,从来就没有侦测错误的时候,虽然在我看来不过是一块黑漆漆的木块。 而眼下这罗盘的指针刚刚动了一下,就恢复到了原位,再也不动了。 舅舅看了看我,郑重的把罗盘放到了茶几上,随后在怀里掏出一方黄绢恭恭敬敬的盖在上面,单手施了道礼。然后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眼睛直视着我。 “你说你遇到‘好兄弟’了?” 好兄弟是舅舅的门派对鬼魂的尊称。因为按舅舅的说法,鬼和魂是不一样的。 我们通常遇到灵异事件就会说自己遇到鬼了,但是人死后首先称之为‘魂’,而只有走过黄泉路过了鬼门关,才算是真正的鬼。 而‘好兄弟’这个尊称,则是涵盖了‘鬼’和‘魂’两种不同的存在。 “嗯……是的,但是他现在走了……” 我下意识的看看了身边,随口把我如何看见阮海,以及他如何跟着我让我帮助他,随后跟着我回来但却进不来房间的事说了出来。当然我隐去了黑影的那一部分。 舅舅很认真的听完,从包里拿出三枚古钱,放在手中摇着。嘴里还低声念着一些晦涩的音节。 然后他随手一撒,三枚铜钱突然就在茶几上旋转起来! 这种景象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显然舅舅似乎也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 我们两个呆呆的看着茶几上像个陀螺一般不断旋转的铜钱,然后互相对视一眼。 “舅舅……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铜钱不但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反而越转越快,和玻璃茶几的摩擦声也越来越大,发出一阵刺耳的嗡嗡声。 舅舅大手一挥,将三枚铜钱抄在手中。 但是他随即张开了手,哎呦了一声。 那三枚铜钱叮叮叮的落在茶几上,竟然片片破碎,碎成了十几块。 我清楚的看到,舅舅的手心中烫起了几个大水泡。 “怎么了舅舅?”我有些心虚,这多半是那个家伙搞的鬼! 舅舅表情凝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你刚出生时,我就给你推演过命理,发现你竟然是万里不遇一的双命格。刚才我又为你起卦,但是结果你也看到了,这三枚是古钱,一枚是贞观通宝,一枚是建隆通宝,一枚是康熙通宝。都是最鼎盛皇帝铸造的铜钱。但是竟然没有办法为你起卦,这说明,你的命运已经不是人能推算的了。”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以后的命运吉凶难测,而且你的职业经常会得罪人,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 “嗯好的,我记住了。” 舅舅把茶几上的古钱碎片小心的收起,我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惋惜和不舍。 “那个阮海的事情你要量力而行,虽然答应了帮他,但是也要在自己没有危险的前提下才行。这几天我要回趟老家,你自己多加小心,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了舅舅。” 舅舅关切的看了我一眼,伸出向我的头摸过来。 这是舅舅对我表达疼爱的一种习惯性动作——抚摸我的头发。 但是他的手刚刚碰到我的头发,就触电般的缩了回去。 而且快速的后退了两步,脸上惊恐不定的看着我。 “舅舅,你怎么了?” 舅舅摇了摇头,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脸上阴晴不定。 良久,他才叹了口气,转过身一句话也不说的走了。 看着舅舅进了电梯,我才关上门,在心底呐喊道:“出来!刚才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干的?!” “没错,就是我干的,因为你跟我定了契约,所以你的命运已经不能在被推理。而你的身上有我的烙印,任何男人也碰不得。还有,记得下次呼唤我的时候,请叫我——零。” “零?这算什么鬼名字?” “没错,就是鬼名字,我不就是鬼吗?”零的声音里有些自嘲的味道。 “可是……为什么我的命运不可推理?难道你应经掌握了我的命运了吗?”我有些不甘。 零轻笑了两声,但是在我听来,他这笑声中,成分更多的却是戏谑。 “你的命运永远都在你的手里,天上地下没有任何人能掌握。” “那为什么不能推理?要知道我舅舅四柱之术超厉害,不可能推理不出我的命运!” “你们世俗之人总是喜欢这些小罗天里流出来的小把戏,要知道,命数是从天道而来。任何术数都不可能窥其全貌。而天道……”说道这里,零冷笑了几句,好像是自觉说话过多,便住口不言。 任我怎么呼喊,零都有任何回应,就好像突然从我的意识里消失了一般。 “滚了更好,我还落个清净!” 一边嘟哝一边懊恼的走进浴室洗漱。 这一夜我睡的格外的香甜,梦中似乎见到一张包裹在雾气中的邪魅的俊脸,对着我笑,那笑容里充满了魅惑。 第二天一早,韩阳依然带着早餐按响了我的门铃。 我已经习惯了生活中有这个家伙存在,而且作为一个成年女孩子,我不可能看不出来他对我的感情。 读大学的时候,我就曾经对他说过,我们只会是一生的好朋友,却永远也无法成为恋人。 他笑我自作多情,说对我只是那种发小兼哥们儿的感情,让我千万不要误会。 后来他也陆续谈了几个女朋友,但是都无疾而终,久而久之,我也就随他去了。 接过韩阳手里的豆浆,随手放在嘴边喝了一大口。 “喂,笑冉,你好像没有刷牙呢吧?” 我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洗漱,尴尬的一笑,却并没有停下喝豆浆的动作。 韩阳摇着头走进我的卧室,细心的为我叠起了被子。 “呵呵,你的男人缘很不错嘛!” 零的冷笑声突然从心底响起,一点征兆都没有,吓得我差点扔掉手里的漱口杯。 “你提前给点预告行不行啊,没听说过人吓人吓死人吗?” “我不是人。” “你——” “外面那个娘娘腔是你的男人?” 零有些异样的问。 “他是你的男人,是你全家的男人!” “我没有龙阳之癖,而且我的家人也没有。” “……” 面对如此正经的回答,我竟无言以对。 “好吧,你没有,我有……” 我匆匆洗了脸,把头发扎成一个简单的马尾走出了浴室。 “冉冉,昨天的案子你还要跟进么?”韩阳早就1;148471591054062准备好我的包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我。 我想了一下,“今天我不去台里了,你跟编导请个假,我准备去死者家里看看有什么值得报道的题材。” “你知道死者的家在哪么?” “呃——”我顿时卡壳,好像我昨天并没有问清楚阮海,“这个简单,我问一下路远就好了。” 韩阳把我送到了刑警队门前,自己开车去了电视台。 原本我是想等着阮海出现带我去他家,但是他自从昨晚被我家的风铃驱走之后就在也没出现过。好像是受了不轻的伤。 我找到了路远买跟他寒暄了一会儿后提出要去死者的家里看看。 路远再三叮嘱我,现在案件尚未定性,不能有任何的报道出现在媒体之上,所以即使问出了什么也不要报道。随后就给了我阮海的家庭住址。 从刑警队出来之后,我直接打车去了阮海的家。 阮海住在本市一个叫华苑的高档小区里,据说这里的房价在十年之前就已经过万。由此可见阮海的经济基础还是很不错的。 按响门铃半分钟后终于有人来给我开了门。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 “请问你是?” “哦,你好,我是电视台的记者,昨天的报道就是我们栏目组做的,今天来是想做一下回访。”我拿出了自己的记者证。 那个男人接过去仔细的看了一下,才带着几分不情愿的说道:“你尽量不要提阮海的事,他妻子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说完闪过身子把我让了进去。 就在我低头换拖鞋的时候,突然发现一双半透明的脚就站在理我不远的地方。 是阮海!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换好了拖鞋,跟着西装男子走进了客厅。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年纪大约三十岁上下的女人,这女人长得十分标致,脸上愁云遍布,神色有些暗淡的看着手中的照片。 见我进来,她也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有低下头去继续看手中的照片。 “您好,我是市电视台的记者,我叫冉曦。您是阮海的爱人吧?” 我刚自报家门,那女人就冷不丁的问了一句话:“我是阮海的妻子,你是来做节目的?” “不是,其实就是想代表我们台里对您表示慰问,希望您节哀。” 我随口胡诌,眼睛不住的瞟着站在女人身后脸色铁青的阮海。 我要收房租! 我要收房租! 这才发现此时的阮海和昨天大不相同,他的身体呈半透明状,而且身上若隐若现这一丝黑气。 我正疑惑,就听到来自心底传来零的声音:“味道越来越好了。” “什么味道?” 我这句话原本是要问零,但是一走神就随口说了出来。 那个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四下看了看,“可能是厨房里的味道。” 但我发现那个男人的眼神却不住的向卧室里瞄着。 我仔细的修了一下,才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这种味道是我以前从未闻到过的,但我可以肯定这不是任何食物散发出来的味道。 阮海突然飘到了他老婆身后,眼中竟然隐隐泛起红光,手也慢慢的伸向了他老婆的脖子。 “哎——” 我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嗓子,阮海停下了动作,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呃——我是说这不会是天然气泄漏的味道吧?那可就危险了!” 那个男人好像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向厨房走去。 很快他就走了出来,边走边说:“就是天然气阀门没关紧,幸亏冉小姐发现了,要不后果就严重了。” 我讪讪的笑了两声,看着眼前这对气氛有些诡异的男女。 “零,你刚才说什么味道?” “现在有两个味道,你问哪个?” “哪个?我只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啊!” “但是我能闻到两种,一种对我来说是很有诱惑力的,就像你们对于美食,是阮海身上散发出的戾气。” 一听到零又在把阮海当做食物看,我的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就是你们人类能闻到的,不过这种味道成年人都很熟悉,你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以后就会知道了。” 我只顾着跟零心里交流,却忘了自己此时正坐在人家的客厅里。 “冉小姐?……” 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我猛的回过神来,“哦,不好意思,我有些走神了。” “没关系,你刚才不是说是代表电视台来慰问的吗?” “哦。是这样的,其实我早就认识阮海,今天来也想问您一点他生前的事。” 那女人突然低下头,轻轻的抽噎起来。 那个男人轻轻的在她肩膀上拍着。 “冉小姐,现在她情绪有些不稳定,不如你改日再来?” 这逐客令已经在明显不过,我还真是没那么厚的脸皮在继续待下去了,只好起身告辞。 “零!你让阮海跟我们一起走!我看他好像要杀他的老婆。” “这个要求不在我们的契约之内。” 感觉到零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我不禁恼火起来。 “你没事就进入我的身体,你付房租了么你?现在让你做点事情你就跟我提契约,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哦不,还是不是男鬼了!” 零沉默了一会,才冷冷的说了句,“好吧,这一次就当我付你房租,我看你下次还有什么借口。” 他的效率果然很高,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表情有些狰狞的阮海就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在无人的楼道里面,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面目狰狞的鬼,不害怕才怪了! “你要死啊你!早晚有一天我会被你吓死!”我在心里大声的吼了零一句。 “你让我把他带到你的面前,现在却又来怪我,是何道理?” “懒得理你!你告诉我,阮海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看他要变成厉鬼了?” “你总算说对了一次,他身上的戾气猛然间增了好几倍,现在已经快有实体了,接下来就会变成厉鬼,然后就会疯狂的报复生前认识的所有人。先从家里的亲人开始。” “为什么会这样?” “你这就要问他自己了。” 阮海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身体,拼命的扭动着半透明的身体。 “阮海,你怎么了?为什么你的戾气变得这么重?” 我走到了阮海面前,看着他已经变成血红色的眼睛。 “冉小姐,你放开我,这不关你的事,我也不用你帮我了。你只要放开我就行了!” 一定是零把他控制住了,不然还不知道他要做出什么来呢。 “要不看一场好戏?”零突兀的问了一句。 “什么好戏?”我疑惑的问。 “要看的话就向着阮海的房间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怎么还怎么看?” 零沉默了一下,随后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看东西不一定需要眼睛,因为有的时候,眼睛会骗你。” 我转向阮海的房子,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说实话,我相信零有能力让我看到一些什么,但并不是我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因为阮海的转变实在是让我疑惑。 我相信她昨晚离开我那里之后就回到了他的家,他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心中的戾气才会大增。我要想化解他身上的戾气,就只有先弄明白,他家里发生了什么。 刚闭上眼睛,一股清凉的感觉就像流水一样从我的手腕处流出,顺着手臂上升,慢慢的流到眼睛的位置。 那股清凉包裹着我的眼睛,眼前就突然慢慢的清晰起来。我清楚的“看见”了阮海的房子里发生的一切。 “这就是传说中的开天目吗?好神奇啊!”好吧,我承认窥探别人隐私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快意的。 “开天目那种小把戏太低端了,我这个要高端的多。看……” 屋子内卧室的墙壁开始透明起来,里面发生的事情马上让我羞红了脸。 两个光着身子的人正在床上抵死缠绵。 我下意识的用手捂住眼睛,可是却悲哀的发现,我是闭着眼睛的,这根本没什么用。于是我赶忙转身,脑中的画面才渐渐消失。 这就是阮海为什么要杀死他老婆的原因,他一定是发现了自己刚死,自己的老婆就和别的男人搞在了一起。 可是随即我想到了一个更加可怕的问题,阮海的死会不会和这两个人有关?毕竟奸出人命赌出盗这句老话不是白说的。 我走到阮海面前,有些同情的问道:“阮海,那个男人是谁?” 阮海知道挣脱不开身上的束缚,干脆放弃了挣扎。 “他叫柳斌,是我的上司,平1;148471591054062日里我们俩的关系很好,应该说他是我在这个城市里最好的朋友。”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有些悲凉的继续说道:“我尸骨未寒,他们就滚在了一张床上,说不定我的死就是他们两个合谋。” “阮海,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我希望你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不要乱来,我既然答应帮你,就一定会帮你弄清真相,找到杀害你的凶手,在这之前你要听我的,好不好?” 阮海眼中的红光慢慢消退,逐渐恢复了正常。 我转身向电梯间走去,阮海身上的束缚也消失了,跟在我身后,有些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跟着我进了电梯。 “你为什么阻止阮海杀掉他老婆?那女人罪有应得!” 零有些不满,愤愤的说道。 “这个世界是有法律的,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权利决定一个人的生死,鬼也不例外。如果真的是阮海的老婆害了阮海,自然有法律会惩罚她,轮不到我们。” “法律?呵呵……”零的笑声很冷,“法律不过是上位者为蝼蚁制定的生存规则而已,如果拥有强大的实力,法律又算得了什么?” “你是鬼,难道阴间就没有律法了吗?那阎王判官和十八层地狱都不存在吗?” “鬼有律法,神有天规,但是你却忘了,这一切并不都是秉承天道而立,包括人间的法律。只见人享福,未见鬼受罪。没听过吗啊?” “你说的有点玄了,我听不懂。”电梯此时降到了一层,我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灿烂,我不禁有些担心阮海。都说鬼怕阳光,一照就会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我有些担心的看了阮海一眼。 零仿佛看透了我的担心,“放心吧,我用鬼力给他加持过了,他现在不怕阳光。” “可是那天我第一次看到他时,他就在自己尸体旁边,不是也没事么?” “因为那天是他的头七,经过阴间的批准才来到阳间,有鬼差的鬼力加持。所以在那天他不怕阳光。” 零的心情仿佛很好,因为他今天的话真的好多。 趁着他现在心情好,我边走边提议提议:“我们去看一下现场怎么样?因为按阮海的说法,他首先开车落水,游上岸后才被人杀死。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事故现场?” “好,反正我住在你的出租房里,你去哪我也得跟着。” 我看了看身边的阮海,发现他的确没有对阳光感到不适。 “阮海,你还记得你出车祸的地方么?” 阮海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那天我喝了酒,就是跟柳斌一起喝的,然后我就开车送他回家,后来就出了车祸,我上岸后还在担心柳斌,没想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人家活的好好的,还睡了我的老婆。” 小巷惊魂 小巷惊魂 随后,我按着阮海指的路线,找到了事故发生的地方。 那原本是一条已经封闭的跨河大桥,因为使用年限已到。所以政府封闭了这里,开通了另一座大桥。这座桥原本已经批准爆破,但是爆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当地进入了休渔期。怕影响到河里的鱼儿产卵,大桥只炸掉了一半就停了。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断桥”。 我顺着公路走到了桥边。 政府原本在桥头设下了路障,而且在公路上有很明显的封闭标识牌。但是我却发现这里除了一个崭新的标识牌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这里明显有人动过手脚,这个标识牌一看就是刚刚立下没多久。 我沿着大桥一直走到断裂处,也就是阮海开车落水的地方。 “我的车就在下面,现在还没有人发下。”阮海悲哀的看着水面,低沉的说道。 我拿出手机打通了路远的电话,告诉他我在断桥拍照的时候发现了一辆落水轿车,让他过来看一下。 我刚挂断电话,就受到了零无情的嘲笑。 “这里水深至少有十几米,你的眼力还真是好呢,能发现沉在水底的东西。” 他说完我才醒悟过来,正常人根本没办法看到十几米的水底。一会儿警方来的时候我该怎么解释呢? 零叹了口气,“麻烦你下次先想清楚在说话,我可不是你的苦力。” 说完,断桥下面的一处水面好像突然沸腾起来,不一会儿一辆轿车就漂了上了,在水面上一浮一沉。 路远很快带着警察赶来了,他们叫来了打捞设备,半个小时之后把轿车捞了上来。 警方的技术人员随即开始对轿车展开了鉴定,而路远则是把我叫到了一旁。 “冉曦,你是怎么发现这辆轿车的?” “我来这里拍一组风景照,就看到了。” 我生平最讨厌说谎,但是没办法,我总不能告诉他我身上住了个鬼,是他告诉我的。估计那样的话我会被人当做精神病关起来。 路远摸着下巴,疑惑的说道:“真是奇怪了,这辆车有两吨多重,怎么也不能浮在水面上,这不科学啊。” 我无言以对,别说路远不相信,换做两天前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一辆两吨重的轿车会浮在水面之上。 很快有个警察走过来,告诉路远车辆的主人已经查到,正是昨天被发现死亡的阮海。 路远听了之后沉思了片刻,对我说道:“冉曦,这件事你还是要暂时保密才行,我怕阮海的死没那么简单,还是那句话,在案件搞清之前,你不要做任何报道,也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事。” 我忙不迭的点头答应,然后寒暄了两句就借口离开了。 随后,我跟着阮海来到了他游上岸的地方。那是一条靠近河边的小街,位于城乡结合部。 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是依然可以见到一些倚门而立浓妆艳抹的女人在对着路边经过的男人招手。街边几个脏兮兮的小孩在互相追逐,低矮阴暗的简易房屋在这里随处可见。 阮海走到河边,指着一个方位,“我就是在那里爬上岸的,随后我就上了这条街,没走多远就被人从后面勒住了脖子。” 我抬头四下看了看,希望在这里能发现监控摄像头。 但是希望和快就变成了失望,这种地方是不会有监控存在的,即使政府安了,也很快会被这里的人拆除。毕竟在这里很多的勾当都见不得光。 “零,你没有办法还原阮海被杀的场景?”我开始呼唤零,好像我已经开始依赖这个无所不能的鬼。 但是呼唤了几声之后,零依然没有回应。 不想帮忙就算了,好像没你不行似的! 我赌气不理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突然一个行色匆匆的人从我身边走过,在我的肩膀上狠狠的撞了一下。 我被他撞得一个趔趄,刚要发作,才看见那人已经走出好远,好像有什么非常紧急的事情。 身边的阮海却突然喊了一声:“就是他!” 说完他就追了出去,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我赶紧小跑起来,希望追到前面的两个人。 当我跑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就再也看不见这一人一鬼的影子。 “妹妹长的不赖嘛,陪哥哥玩玩吧?把哥伺候美了,钱少不了你的。”一个猥琐的笑容在我的耳边响起。 三个打扮的流里流气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男子走到了我的身边,淫邪的目光不住的在我身上扫视着。 “滚开!” 我厌恶的看了几人一眼,转身就想走。 但随即这三个男人就把我围在中间,其中一个带着耳环鼻环的男子还在我的肩膀上推了一把。 “呦呵,还挺辣的嘛,没关系,越辣哥哥越喜欢!” “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不怕我报警吗?!” “报警?哈哈——” 那个戴着鼻环的男子夸张的大叫起来,“妹妹,我好怕怕哟,救命啊!来人啊!有人强奸啦!”他把手拢在嘴边,用力的大声喊叫起来。 接着我就发现,这里原本还有几家营业的小卖部和几间发廊,但是这男子喊过之后,竟然在半分钟之内全部关上了门。 那个戴着鼻环的男人停止了喊叫,邪笑着走到我面前,“妹妹,你看,这里每人愿意帮你呢,最近的警局到这也要半个小时,半个小时的时间,够哥哥爽好几回了。” 那两个男人也跟着笑起来。 “啪——”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个巴掌就扇在了这个猥琐男人的脸上。 半秒钟后我就后悔了,讪笑着给人家道歉:“大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那个男人舔了舔嘴角的血迹,淫笑着说道:“没关系,哥哥就是喜欢你这辣劲儿!” 说完,那个男子一下子把我扛在了肩上,笑着向街边的一个小巷子走去。 我开始拼命的大喊大叫,并用力的捶打着这个男人的背部。平时学习的女子防狼术没有丝毫作用。 这一切都徒劳无功,最终我被狠狠的扔在这条死胡同的墙角。 那个戴着鼻环的男人迅速的脱掉了上衣,露出了肋骨嶙峋而且还带着刺青的上身。 我突然想起了口袋里的钥匙,上面挂着一把小巧的瑞士军刀。 迅速的掏出钥匙,打开瑞士军刀,对着眼前的男人比划。 “不要过来,小心我捅死你!” 那男人竟丝毫不以为意,“妹妹,会玩刀吗?你那个破军刀根本就没开刃,捅不死人的。” 啊?怎么会没开刃?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军刀,就趁我一走神的功夫,那个男人就夺走了我的军刀,在手上不停的翻转着。 差点就被自己蠢哭了,我怎么会相信一个流氓的话? “给我抓着她,哥完事了就是你们两个的。” “好的大哥!” 那人身后的两个男子马上冲了过来,一人抓住了我的一条胳膊,把我按在了地上。 戴鼻环的男人俯下身来粗暴的开始扯我的衣服。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大哭起来,嘴里胡乱的喊着救命。我的领口被扯开,露出了锁骨下面的那个血色刺青。 “啊——” 一声惨叫从那个男人的嘴里传出,人也随即倒在地上捂着眼睛痛苦的翻滚起来。 那两个抓着我手臂的男人被惊呆了,手上的力道也自然放松了许多。我趁机挣脱两人的手,站起来奋力的向小巷子外面跑去。 跑了十几米之后,才发现我的身后除了那个男人的惨叫声并没有传来追赶的声音。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我此生最为恐怖的一幕——那两个男人被从一团黑雾中伸出的两只手牢牢的掐住喉咙,双脚离地悬在半空,整个人从脚下开始迅速腐烂。先是皮肤干裂,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肌肉,接着肌肉开始腐烂,一块一块掉在地上,化为一团血水。 肌肉烂掉之后露出了里面白森森的骨头,但是骨头也迅速的变成黑色,然后就像老墙壁上的泥土一样变成渣子落到地上。 最恐怖的是,那两个混混始终都没有晕过去,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对方一寸一寸的烂掉,但是却因为被掐住喉咙,一点声音也发布出来,就连惨叫都成了奢望。 那两个混混一直烂到颈部的时候嘴巴还在一张一合,1;148471591054062随后整个脑袋爆裂开来,炸成粉末。 是零! 我竟瞬间生出一种扑进他怀里大哭的冲动。 还没等我的脚挪动地方,零就已经飘到了那个满地翻滚的男人身边,苍白的手臂虚空一提,那个男人的身体就漂浮了起来。 一个阴仄仄但有些无力的声音从黑雾里面传出来,“死对你来说太幸福了,我要让你活着,受尽无边的苦楚!” 动情了? 动情了? 一丝黑雾从包裹零的黑雾之中分离出来,从那个男人的头顶进入了他的身体。 那个男人的惨叫声更大了,他的身体表面突然裂开了无数的小口,露出了里面的肌肉。 肌肉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接着我就看到从哪些裂口里爬出了无数的蛆虫,那些蛆虫在不停的噬咬着肌肉。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两分钟后,哪些裂口竟然全部愈合了! 但半分钟后,这个过程就又开始了…… 零挥了挥手,那人便重重的撞在墙壁上,轰然巨响之下,那堵厚厚的墙壁竟然被撞出了一个大洞,大量的砖石把那个男人压在了下面。 就在我以为那个男人被压死了的时候,砖石一阵耸动,那个男人居然挣扎着从里面爬了出来,身上除了尘土居然一点伤痕也没留下。 那人的眼睛此刻已经恢复视力,眼神中满是惊恐的跪倒在零的脚下,用力的磕着头。 他的头磕在地上,造成的伤痕却在几秒钟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神仙大爷,我知道错了,饶命啊……”那那人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眼泪和鼻涕混合着泥土把原本就丑陋的脸弄得更加恶心。 零冷冷的哼了一声,“做恶人就要付出恶人的代价,这就是你动这个女人的代价!” 说完零径自向我飘过来,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开来。 那个男人瞪大眼睛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随后身上的皮肤再次裂开,惨叫着翻滚起来…… 我慌张的跑出了小巷,向着通往城里的公路跑去。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小巴,这才惊魂未定的回到了城里。 “你真的把他杀了?”我在心里向零问道,不过却没有得到零的任何回答。 “零?”我又尝试着呼唤了几次,他却像是消失了一样,始终都没有给我任何的回应。经历了这些事之后我也甚是疲惫,便也没再问他。 径直回到家里,在跨进门的一瞬间,所有的防备都卸了下来。我只觉得疲惫和迟来的慌张铺天盖地的向我涌来。叹了一口气,我脱下身上的衣物,缓缓走进了浴室之中。 雾气缓缓从热水之中蒸腾而出,整个浴室里都笼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我躺在浴缸里,脑子里不自觉的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后怕。 要是没有零,我一个人该怎么面对几个下三滥的流氓? 无法逃脱的我将会遇到什么…… “算了,想这个做什么!”心越来越乱,我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些不好的记忆。一抬手,我从浴缸旁边的椅子上取来了睡衣,走到镜子前擦干头发。 湿漉漉的发丝从脸侧垂下,紧贴在我的皮肤之上,我的目光也随之滑落到颈窝处。白皙的皮肤上,那个鲜红的花朵印记格外刺目,仿佛刻在我灵魂深处的烙印。看着看着,我突然感到一丝奇怪——今天零这家伙好像格外的安静啊。 这么想来,在那个巷子里的时候,他的声音就有些不对头,虽然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戾狠辣,但是声音却弱了不少,好像病怏怏的。 病怏怏……鬼,也会生病么? “零?你在么?”我顾不上擦干头发了,急忙转身呼喊着,谁知刚一转身,我就看到了那团熟悉的黑雾。从黑雾之中,悠悠的飘出一声:“怎么,媳妇儿一会不见1;148471591054062就想我了?” 清冷的声线里带了一丝挑逗的味道,我一愣,随即皱眉道:“胡说!” 转过身去,我打算回到镜子前继续擦头发。这家伙不仅好端端的,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浴室的地板上湿漉漉的,我转身又急,一个不留神竟然脚下一滑,向着镜子摔过去。摔一跤倒是不要紧,但是镜子下面有一个铁艺的储物架,储物架锋利的尖角正对着我的脑袋飞快的逼近! “啊!”我惊叫一声,这一切就发生在旦夕之间,眼看我就要狠狠撞在那个储物架上了。我心一凉,索性闭上了眼睛,打算迎接扑面而来的痛处。 谁知,下一秒,我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身体接触到的地方皆是绵软温柔,仿佛置身于云端一般。我一愣,睁开双眼,却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那张脸满色苍白,额前几缕发丝垂下,一双眸子笼罩在阴影当中,但仍能看出隐于瞳孔之中,奕奕闪动的锐气。高直的鼻梁下,他的嘴唇微微勾起,是在笑着。 随是一副清冷孤傲的面孔,却笑的很温暖,像是三月的春光一样。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也从未感受过如此温柔的笑。这笑不仅让我如沐春风,而且还甚是熟悉、 恍惚之间,我依稀看到一个零的身影,他背风而立,身上的青衣被风吹的猎猎作响,衣决飞扬。他微笑着冲我伸出手,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这一切仿佛是梦境一般,若这真的是梦,我很愿意沉醉其中。 但还未等我细看,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变。嘴角的弧度加深,从淡淡的微笑变成了带有几分揶揄的坏笑。 “还不快起来?你要赖到何时啊。”零低声道。 我这才彻底清醒了过来,自己此时正跌倒在零的臂弯之中,他挡在了我和那铁架子的中间。 “哦,好。”我急忙站起身来,装作整理衣服快速的背过了身去。 零之前一直是笼罩在雾气里面的,不知为什么刚刚他身上的雾气淡了几分,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的脸庞了。而他的五官是那样的熟悉,而且有一种令我情不自禁的沉浸其中的力量…… “想什么呢?”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他又笑道:“怎么,脸红了?” “刚洗过澡的原因啊。”我把毛巾冲他一甩:“对了,阮海呢?他不是去追那个凶手了么,怎么一转身的功夫就不见了?”我急忙岔开话题。 零也没有再追问,而是顺着我的话头继续说道:“嗯,他在见到那个杀他的人之后,戾气暴涨,想要一举制那个人于死地。我跟过去打算制止他,但是后来你出了事,我也就没再管那个阮海了。” “阮海要杀那个人?”我一愣。 “是啊,杀人偿命,他杀了凶手也没有什么错。”零不以为意的低声说道。 “那怎么行呢,那人和阮海无冤无仇,肯定是受雇于柳斌才对阮海下的手,如果阮海直接杀了那个凶手的话,那么真正想要害他的柳斌岂不就逍遥法外了?” 零托着腮,饶有兴致的听我说完。“那你想如何呢?” “要想要让真正的凶手得到惩罚,那这个杀人犯就必须要活着。只有他活着,才能进一步的指认柳斌这个真凶。而且,虽然杀人犯,柳斌和阮海的老婆都有错,但是我们人间有人间的法则,这些人应该被抓紧监狱里得到他们应有的制裁才对。” 零笑着点点头,一脸慵懒的模样。“或许吧,不过阮海现在已经癫狂,以你的力量连接近他都不可能,更不用说是制止他杀人了。” 说着,零飘到我的身后,一双手覆盖在了我的眼帘之上。我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眸,在短暂的黑暗过后,一副可怖的画面映入我的眼帘。 那地方好像是城乡结合部附近的一个满是垃圾的胡同。胡同之中没有一点阳光,尽是一片黑暗,地面潮湿,散发着腐朽的气息,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一般。 在这七拐八拐的小胡同里面,有一个男人在拼命的奔跑着,嘴里还在胡言乱语的喊叫。 我定睛一看,这个男人正是杀害阮海的那个凶手! 而此时,凶手已经没了之前见面时候的那副沉稳狠戾,充斥在他脸庞上的,是一种浸入骨髓的恐惧!他在没命的逃跑,在他的身上有无数的血口子,每一道伤口都有最少一指长,血红色的皮肉打着卷儿翻卷起来,伤口深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森森的白骨。 凶手一边跑一边回头望向身后,就在他回头的间隙里,他脚下的土地突然一鼓,紧接着一双手从土地里面伸了出来! 那双手比正常人的手要肥胖很多,泛着青白色,应该是在水里浸泡的时间太长了,吸收了太多的水分才变得如此硕大的。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好像蚯蚓一样蜿蜒的盘旋在这双浮肿的手上。 手上的很多地方都已经破了,灰白色的肉像破烂的棉絮一样从皮里面流出来,挂在手上。指尖已经被磨的没有了肉,露出尖锐的、白色的骨头。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惨叫,这双手死死的掐住了凶手的左脚脚踝。他的身体一晃,紧接着噗嗤一声倒在了地上。那只手的手指骨深陷进了凶手的血肉里面,在他的身体上掐出了五个深深的坑洞。 血咕嘟咕嘟的渗进地里,凶手绝望的徒劳挣扎。但是那双手还是不依不饶的继续死死拽着凶手,打算将他拖入地狱。 零的沉睡 零的沉睡 凶手脸上的惊惧绝望刺进我心里,这般恐怖的场景看得我浑身不自觉的打颤。紧接着,零的手从我的眼前移开,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看到了吧,现在你还要去阻止他么?” “恩!”我点了点头,癫狂状态下的阮海恍如修罗一般,实在可怕,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仇恨蒙蔽住眼睛。 “好。”零说道,他双手一张,从身后抱住了我。我看到零身上的那团黑色雾气逐渐包裹住了我的身体,紧接着,我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好像凌空飘到了半空之中一样!下一秒,刚刚出现在我脑海中的诡异胡同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设身处地看到的东西果然更加可怕一些,这小巷子鬼气森森的,而且时不时传出凶手骇人的尖叫声。我不禁有些害怕。 “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害到你的。”零的声音传来,我应了一声,他这句话让我无端的安心了很多。 鼓起勇气,我走进了巷子里面,循着凶手的声音找去。没过多久,我就看到了那个凶手,他的半截儿身体已经没进地面里面了,此时仅剩胸口以上的部分还露在外面。 在凶手的周围,有无数的白骨从地下冒出来,不住的拖拽、抓挠着他。 凶手看到了我,拼命向我伸手求救,我咬咬牙走过去,拖住他伤痕累累的手用力向外拽着,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周身一冷,紧接着阮海的脸猛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的双眸是血一样的赤红,眼神里满是杀气,一双手直直的冲我的脖子掐来!我下意识的向后躲去,却看到阮海的手还未来得及接触到我的身体,就被零挡住了。 “放肆!”零呵斥道。 阮海在零的手下虽然无法动弹,但他眼中的杀气却并没有消失,而是一直恶狠狠的盯着我和那个凶手。没了阮海的控制,巷子的地面里不再有白骨冒出,我一用力就将凶手从地下拽了出来。 一出地面,凶手立即昏了过去,我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冲阮海说道:“你清醒一点,杀人难道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吗?他只不过是柳斌的棋子罢了,真正的恶人是柳斌,这你比谁都清楚!” 听了我的话,阮海一怔,我又说道:“只有这凶手不死我们才能让他指正柳斌,而且你杀了他自己也会堕入恶鬼道,之后就要在地狱里受尽苦难,永不超生了。为了这几个人渣赔进去自己的永生永世,你觉得值得么!” 或许是永不超生的痛苦震慑住了阮海,他平静了下来,不多时,阮海冲我点了点头。他眼中的红光逐渐熄灭,模样也不再恐怖骇人,而是恢复了半透明的魂魄状态。 “今天先这样吧,这凶手被你吓成这样应该已经知道了你的厉害,让他指正柳斌应该不难。”我对阮海说道。阮海垂着脑袋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巷子里渗进了月光,此时已经是午夜了。我让零把这半死不活的凶手丢到了一个医院的门口,紧接着赶回了家中。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身心俱疲,实在需要休息。 这一觉我睡的无比的沉,甚至没有听到闹钟的声音。等我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我揉揉眼睛坐起来,一转头竟看到零坐在我的床边。 此时的零一身的雾气几乎消散的差不多了,他的脸色比昨日更加的苍白,而且身体也变得透明了很多。 我能隐约看到零的手臂支撑在桌子上,但是却看不清他的手指轮廓。 “你,怎么了?”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出声问道。 “我有些累,要睡上一觉。”零平静的说着,声音不起一丝波澜。尽管他说的云淡风轻,但我却意识到1;148471591054062零的状态和之前截然不同,这‘睡上一觉’肯定不像他说的那么轻松。 似乎是看到了我一脸的紧张,零勉强笑了笑,低声道:“这几天为了付你的房租,我元神的力量消耗的好像太大了。现在我已经没法再出现在你身边了。 你身上的那朵花是我们之间的烙印,我会沉睡于这烙印之中,不会离开你。”零的声音越来越轻,不知何时,我的心随着他的声音被起了起来。我有些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只要我还存在,就会一直保护着你,只是暂时不能出现罢了。在我沉睡的期间你要是再遇到什么怪事,就去繁昌路找一个姓李的人,他会帮助你的。” 说到最后,我几乎听不到零的声音,只能够看到他的嘴唇一张一合。虽然他说只是暂时,但我却还是因这场离别而感到一丝悲伤。眼见他的样子越来越模糊,我急忙走过去想要在零消失之前伸手触碰他一下,但指尖最终还是只摸到了一片虚无…… 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占据了我的心,我坐在床边怅然若失,就在此时,门外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还有韩阳那家伙的呼喊:“冉曦,快开门啊!” “来了来了。”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打开了房门。 “你这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家里睡大觉!”韩阳风尘仆仆的挤进门来,他一手拎着相机,一手拎着一只纸袋子,进来之后韩阳抬手放下相机,从纸袋里拿出杯热咖啡递给了我。 “打你电话都不接,就知道你肯定没起床!喏,喝点咖啡醒醒盹儿吧。” 接过咖啡喝了一口,香浓的热咖啡驱散了我心底的寒意。我笑笑,冲韩阳问道:“怎么了,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还不是那个阮海的案子,今早有一个自称凶手的人投案了!这可是个大新闻,主编早就下了命令让我们去采访,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偏偏找不到你的人。” 韩阳抬手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要是让主便知道你还在家里睡大觉,那你就惨了!” 一听韩阳说话的语气,我就知道这家伙已经帮我解了围,果然,韩阳接着说道:“你都不知道今天有多少急着围在医院门口等着采访。 但这毕竟是人命案,警察不允许记者进去采访,只能在门口拍照,后来警察拉了警戒线连门口也不让进了。 所以,我就骗主编说我们没拍到。不过医院里有我一个哥们儿,今晚我们可以偷偷溜进去采访! 这条劲爆无比的独家一手资料一爆出来,我们就等着发奖金吧!”韩阳笑嘻嘻的说道。一听凶手已经投案了,我心里也是一喜,如果真的采访到了,这种重量级的大新闻所发的奖金肯定不是一笔小数目。 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我和韩阳一起吃了顿晚餐,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出门去偷偷采访凶手了。 晚上十点左右,我们到达了医院门口。 凶手所在的医院是我们市最大的医院,一进门的地方果然拉了警戒线,而且还有警察在那里站岗。韩阳熟门熟路的带我绕到了医院后门。 进入医院之后韩阳带我走到一个很偏僻的地方,那里藏这个个不起眼的医护人员专用电梯。进入电梯之后韩阳刷了卡,电梯才缓缓启动,带我们来到了医院的八层。 一进电梯里我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下了电梯之后果然看到了浑身湿漉漉,一动不动守在楼梯处的阮海。他低垂着脑袋,一脸的阴霾。 “好了,我们已经安全了。凶手在801,这一层为了他专门封锁起来,只有医护电梯能出入,而且还需要刷卡才能启动电梯。”韩阳说着:“十点到十点半是医生交接班的时间,监控不严。 我们要在十点半之前搞定离开,只拍几张照片就行了。走吧!”韩阳说着便带我朝走廊走去。 这一层因为只有凶手所在的801有病人,所以灯开的不多,一眼望去整个走廊黑乎乎的,仿佛没有尽头一样。这气氛本就可怕,再加上阮海也跟了过来,就更加瘆人了。 “唉,怎么这么冷啊。”韩阳嘟囔着。 我也觉得毛骨悚然,便冲阮海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阮海也算给面子,转身飘出了八层。我们很快来到了801门口,门没有关严,透过门缝我看到凶手浑身裹着绷带跟个木乃伊一样半躺在床上。 那天凶手被阮海折腾的不轻,尽管在医院里接受了治疗,但还是能看到有血迹浸透绷带渗了出来,星星点点的血迹仿佛是在绷带上开出的细碎小花儿。 凶睁着眼睛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看,而且他的嘴不断地一张一合,像是在念叨着什么。 我和韩阳仔细一听,杀人凶手说的竟然是:“我给你偿命,我给你偿命,不要在来找我了,我偿命……” 韩阳本来就胆小,一听到凶手的话吓的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飞快的拍了几张照片之后拉起我就要走,就在我们即将离开八层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寂静的走廊尽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夜探病房 夜探病房 脚步声!十点半医生们不是应该已经下班了吗? 八层没有守夜的医生,也就是说除了凌晨的查房,其余的时间如果犯人不按呼叫的话是不会有医生来的,医生要来也要有警察的保护。这一个人的脚步声是怎么回事! 我的心中生出一阵不详的感觉,拉着韩阳随便找了一个病房躲了进去。 刚关上门没过多久,那个急促的脚步声就经过了病房门口。韩阳已经吓的不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我则从门缝里吃力的向外看。 路过门口的是一个穿着医生制服的人,但是他的制服上没有胸牌,而且只披了个外衣并不是全身都穿着制服。我的预感果然没有错,来者不善! 我的心急促的跳动着,生怕有什么变故发生,好在那个人并没有意识到我和韩阳躲在这里,他径直的走进了801病房的门。 “嘿嘿,老弟,你怎么自己投案了?”一个奸邪的声音从801病房里传了出来。 “他来找我了,鬼,是鬼……”凶手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来者冷哼一声:“鬼?敢杀人你还怕鬼!我告诉你,你死不死老板不在乎,但是你要敢多说一个字儿,那你全家可就…… 反之,你家人就能得到一大笔钱,你这烂赌鬼欠下的账老板也帮你统统还上。是要生还是要死,你自己考虑吧!”那人说罢,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我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心里这才总算是稍稍平静了一些。 按刚刚那个人的意思,这杀阮海的人是因为欠了钱才被柳斌利用的?柳斌还威胁了他的家人……这下就有点儿不好办了。 正想着,我突然听到又有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我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瞬间又绷的紧紧的,而且更令我恐惧的是,那个脚步声不是一直在走,而是走走停停,而且还伴随着开门的声音——他在找我们! 能和杀人凶手扯上关系的肯定不是什么善人,要是被他发现了我们可就凶多吉少了,而且今晚没人知道我和韩阳来过这里,正好给了凶手下手的机会! 我心乱如麻,韩阳也吓的不行,病房很小,中间就只有几张空床,我们根本无处藏身! 此时,那脚步声已经离的很近了。我示意韩阳站起来躲到床后面去,起码别坐在门口。可这家伙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站起来的时候手一抖,相机撞在了门板上,发出一声响亮的撞击声! 这下,门外的人径直朝我们所在的病房走了过来。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愣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韩阳也害怕极了,但还算有点儿男子气概的将我护到了身后。他把平时示弱珍宝的摄像机高举起来,生死关头也顾不上摄像机有多贵了,如果门外的家伙赶紧来,就用照相机狠狠砸他一下。 脚步声,终于停在了门口,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推门,门里门外的人都没有动静,气氛诡异到了顶点!一片寂静声中我能听到韩阳嘴啊里发出的咯咯声,那是他牙齿撞击的声音。 终于,门外的人有了动静。 “喂,韩阳?” 此言一出,韩阳立即松懈下来,他踹开门冲门外站着的哥们儿大骂道:“你知不知道刚刚我差点儿被你吓死!” 那人也很生气,连拉带扯的把我和韩阳弄进电梯:“你俩躲屋里干啥?而且现在都几点了?还不出来,要不是我来找你们是不是打算在医院里过夜啊,是不是想害我被辞退啊!” 韩阳瘪瘪嘴,刚想说什么,我急忙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韩阳会意,换上一副笑脸平息了哥们儿的怒火。走出医院之后,我还是很后怕,索性拉韩阳一起回了我家。 我俩坐在沙发上过了好久,两颗惊魂未定的心才平静下来,这一夜我们都没有睡着,第二天天明之后挂着两个黑眼圈去电视台报了到。 偷拍下来的照片果然得到了编辑的大力表扬,但我却高兴不起来。那段决定这柳斌能否被定罪的对话没有被录音下来,如果杀人犯真的一力承担下所有罪1;148471591054062名的话,那柳斌可就真的逍遥法外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法院正式开庭了。果然,事态向着坏的方向发展着,杀人犯自己承担下了所有的罪名。 杀人犯说他是因为看上了阮海手腕儿上的表,想要抢来卖钱,阮海和他打了起来,他一失手就把阮海勒死了。之后害怕尸体被发现,所以丢进了护城河里。 这杀人犯之前就是一个烂赌鬼,为了还赌债坑蒙拐骗的事情做了不少,所以这个理由看似很是合理没有任何的破绽。而且,我们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能让法官相信这件人命案和柳斌有关,一旦结案,柳斌就真的逍遥法外了。 这个结果虽然在我的意料之内,但仍旧令我无比的失望。走出法院,毫无意外的看到了阮海。此时的阮海已经不能再站在阳光下了,他蛰居在法院门口的阴暗处,看到我出来,那双满是阴霾的眸子转向我这边,眼神中满是失望。 “阮海……”我明白阮海此时的心情,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我知道他比谁都失望,我张了张口,却想不出任何的话语可以安慰他。 “阮海,法院不是还没有宣判么,你别着急……”我低声说道。 “别着急?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阮海的声音悠悠的传来:“那团黑雾给我的加持越来越弱,恐怕明天日路的时候我就会烟消云散了。 既然你说的法院判决并没有给我我索要的公平,那么,我只有自己去争取这份公平了。” 阮海说罢叹了口气,转身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第一次感到这样无力。但紧接着,我看到柳斌搂着阮海的老婆从法院里出来,这两个人的脸上皆是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仿佛胜券在握。 看着这两个人,不知为何我心中一直坚持着的信念动摇了起来。 之所以成为记者,是因为从小到大我一直希望能够做一个正直的人,能够将世间的黑暗揭露出来,让坏人得到他应有的制裁,但是现如今我明明知道孰是孰非,却不能将真相揭露在公众面前,反而还要眼睁睁的看着恶人颠倒黑白…… 就在我愣神之际,柳斌和那个女人走到了我的面前,柳斌撇了我一眼,轻佻的说道:“这不是记者小姐么,呆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进去报道?” 我没好气的蹬了柳斌一眼,转身欲走,但就在我打算离开之时,我突然看到那女人的脖颈上有什么不对劲儿!我急忙转回身来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个女人,果然,尽管她为了遮掩带了一块儿紫罗兰色的丝巾,但我仍然能够看到,这女人的脖颈上有一大块儿青紫色的淤血。 这淤血的形状像极了人的手,看来阮海已经去找过她了。 “我说这位小姐,你看什么看!阿斌,你不是说要带我去青崖上的度假村去玩儿么,快走吧!” 女人说完恶狠狠的白了我一眼,紧接着扭着她的水蛇腰走向了柳斌停在法院外面的车。 她口中的青崖是这个市有名的景点,青崖度假村顾名思义建造在一个临海的高崖之上,只有一条盘山公路可以上的去。虽然度假村的风景是极好的,但是那条盘山公路既陡又险,每年都有人的车在那个公路上出事故。 联想起刚刚阮海的话,我心头一颤,阮海他该不会是要在公路上将柳斌害死吧。 我急忙跑过去想要拦住柳斌,但他的车已然开动了。情急之下我只好拦了一辆出租车紧跟在柳斌他们的车后,一直跟到了青崖度假村的山下。 因为路上堵车十分严重,所以当我们来到度假村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凌晨时分了。进入度假村的范围后有一个车童上了柳斌的车,因为公路太陡,所以度假村安排了专门的车童为上山的旅客代为驾驶。 我清楚的看到,上柳斌车的那个车童的脚后跟是踮起来的,而那个车童的身后有一团模糊的虚影,他已经被阮海上身了! “快,跟上!”我冲出租车司机说道,但他却摇了摇头:“这种地方出租车是不让上的,小姐你还是下车自己走上去吧。” 走上去?我抬头看了一眼这段高耸且曲折的盘山路,心里一颤,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法子了,我付了钱后急急忙忙的朝那辆车追去。 穿着高跟鞋走在这盘山路上,脚踝被磨的生疼,每走一步那疼痛感就增强一分,我索性把鞋子脱了下来,光着脚跑在这山路上。 索性因为山路陡峭,所以车开的也不是太快,我还能看到前面的车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感觉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越发的沉重了,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就在我即将支持不住的时候,前面那辆车的车身突然一震,紧接着吱嘎一声停了下来。 命丧度假村 命丧度假村 碰的一声,车门被打开了,柳斌屁滚尿流的从车上滚下来,他的脑袋重重的砸在了公路旁边的石头上,血瞬间喷涌而出,顺着柳斌的额角流下。柳斌怪叫了一声,从地上打1;148471591054062了个滚儿爬起来就想跑。 紧接着,车中传出那女人的一声尖叫,随后后座的车窗彭的一声碎了,一团杂乱的头发从车窗里探出来,乱发之中是那个女人惨白的脸。 她不住的尖叫着,叫声凄厉仿佛在承受莫大的痛苦,那女人原本姣好的面容此时已经面目全非,她的脸颊上纵横交错的遍布着一条条新鲜的血痕,每一道伤痕都极其的深,几乎能看到伤口下的颅骨。 “阿斌……阿斌……”那女人的脑袋被卡在车窗上,整个身子动都不能动一下,她拼命的将脑袋扭向柳斌的方向。她的双眸鼓胀的不行,眼看着就要从眼眶中脱出来,舌头也向外伸出,一声声喑哑的呼喊从女人的喉咙里冒出来,好像暗夜里的乌鸦叫声一样。 而柳斌却对这女人的呼救置若罔闻,他手脚并用的向山下爬行着。 “阿斌,救我……”女人还想在说些什么,但紧接着,一只站满血痕的手从车窗里伸了出来,一把按在了女人的脸上。 “那就是你爱的男人?你都要死了,还想着他?哈哈,哈哈哈……”是阮海的声音。他的声调很高,声音里满是对这对狗男女的怨恨。 事已至此,我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止阮海了。他心甘情愿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也要将这一对儿狗男女拖入地狱。 那女人被阮海的话说的一愣,那张满是恐惧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伤感。她不再挣扎,而是直勾勾的看着阮海。一滴眼泪从女人的眼角流出来,顺着她的脸颊向下滑落,因为沾染到了女人脸上的血水,泪水被逐渐染成了血红。 我不知道阮海对这个女人还有没有感情,但是我看到阮海的动作一顿,但紧接着他还是一震臂,将女人从车里丢到了悬崖之下。 女人死后,阮海从车里爬了出来。此时他还依附在那个车童的身上,面目狰狞的冲柳斌追了过来。此时柳斌已经跑到了我的身旁,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腿。 “记者小姐,你,你救救我!那个车童发疯了,他要杀我!”柳斌尖声说道。 都到了这种时候柳斌还在撒谎,真不知道他是要欺人,还是自欺。 我皱眉看着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想要抬脚踹开他,此时阮海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他握住我的肩膀,想要把我从柳斌的手中拽出来,但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柳斌猛的从地上站起身来,用力一推我。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一个没留神,身盘不稳竟被柳斌推的朝后倒去!我的身后,可是悬崖峭壁啊! “小心!”阮海低吼一声抬手挡在了我的身后,但就在此时,柳斌脸上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都给我去死吧!” 柳斌恶狠狠的说着,紧接着又是一用力,我和阮海竟双双朝后面的悬崖跌去!危急关头,阮海猛的拽住了悬崖旁边的一条锁链,另一只手紧紧拽住了我的外套。 此时我的半个身子已经落到悬崖外了,若不是有阮海拽着,我恐怕是已经跌落悬崖了。而阮海此时也不轻松,我们两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的右手之上。 被阮海附身的那个车童身形瘦小,我看到阮海为了控制车童不掉下去已然拼尽全力,而此时,柳斌的声音再度传来:“哦?这样还不死,那我就再帮帮你们好了!” 柳斌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再度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他双手举着一块儿大大的山石,冲我和阮海砸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胸口的那朵血红色的花朵突然一烫,仿佛有一片火焰在我的身上燃烧一般! 我的眼前一黑,刹那间就失去了意识,恍惚之中,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猛的飘到了半空之中,紧接着又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落地之后我的意识逐渐又回到了我的身体之中,我吃力的睁开双眼,看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又回到地面上了。 那个车童也在我身旁躺着,他已经昏迷过去了。而阮海正以灵魂的状态漂浮在半空之中,他的一双手死死的卡着柳斌的脖子。 柳斌的脸因为缺氧涨的血红,濒死之际,柳斌还拼命挤出了一脸令人恶心的笑:“兄弟……都是那个女人,是她……”柳斌吃力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他竟还想将责任推脱给那个女人。 阮海阴惨惨的笑了一声,用力一提,柳斌的双腿离开了地面,整个人的重量全部压在了他的颈椎骨上。柳斌慌忙抬手冲阮海抓挠,妄图让阮海放下他来。 阮海是灵体,柳斌这样一个凡夫俗子又怎么可能抓到阮海呢?他的手伸到阮海面前就立即穿透了阮海的身体,就在柳斌绝望之际,阮海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往上一提。 一时间柳斌得以呼吸,他猛的喘了几口气,但紧接着阮海的手上一个用力,竟硬生生的将柳斌的手腕儿掰断。柳斌怪叫了一声,几乎没疼昏过去! 阮海冷笑一声,松开了手,柳斌的身子猛的一沉,我看到他的脖子竟然在一瞬间被拉长了几分。 一阵骨节断裂的声音从他的脖颈上传来,就在柳斌即将被勒死的时候,阮海突然将他丢回了地上。 怎么回事?阮海不打算杀他?就在我犹豫之时,我突然看到一双惨白的手从悬崖下伸了上来,随即,那女人的脸从悬崖下冒了出来! 她被阮海所杀,现在也已经化为了厉鬼。 阮海并没有像折磨阮海这样对待那女人,相比之下她的死已经算是好死,而不是像柳斌这样手劲百般苦楚。而且在死前,柳斌说过的那几句话也足以让这女人寒心。 女人很快就爬到了柳斌身前,一双手刺入了柳斌的身体之中,拖着他朝悬崖爬去。柳斌不住的尖叫,起初还在辱骂女人和阮海,后来随着他离崖边越来越近,辱骂变成了求饶。但此时无论他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随着一声海浪声,一切都归于平静。 那个女人死了,柳斌也死了,那个杀人凶手将在监狱里受到他应有的惩罚,阮海的大仇得报。 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阮海……”我低声的叫着阮海的名字,阮海回过头来,冲我惨然一笑。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的那种怨恨的神色,所有的愤恨痛苦都随着那两个人的死而一起散去,此时的阮海很是平静。 “以前,她最喜欢的就是青崖度假村了,我经常带她来到这个地方度假。她说,最喜欢的就是这里的海,坐在崖边看着朝阳从海中升起,是最浪漫的事情。” 阮海一边说一边坐到了悬崖边上,我看到此时阮海的身体已经十分模糊了,他的肢体末端已经暗淡到我几乎看不见。 “忘了这一切吧。”我低声说着。 “恩。”阮海笑笑,冲我招了招手:“天快亮了,我还想再看一次海上日升,你能陪我么?” 我没有理由拒绝他,和阮海并排的坐在悬崖边,看着海天交接之处逐渐亮起一丝微光。 那抹光亮越来越亮,很快的,天边变成了一片橙红色,从那团氤氲的橘红色光晕里面逐渐有一个亮眼的金色光团一点点冒出来,那是朝阳。 天光乍破,晨光洒落在我的脸上。我有些担心的看着阮海,却发现他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天边的朝阳。 一寸,两寸,那个灼热的火团越升越高,天色也越来越亮。当最后一丝属于夜晚的黑暗也被驱散,阮海终于彻底在我的面前消失了。他在这绝美的朝阳里,灰飞烟灭。 我看到他的最后一丝灵魂化作一道淡金色的光芒滕旋升空,伴着一声轻微的碎裂声化作一大片粉尘,消失在了海岸之上。 看着他的离去,我的心头没有来的一痛,一种失落和苦楚涌上心来,我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周身百骸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索性身上并没有什么大的伤,只不过是擦破了点儿皮而已。 “冉曦!”门打开了,韩阳大叫着从门外跑进来。他坐在我的床边一脸同情的看着我,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路远,他默默的站在韩阳身后,将手里提着的果篮放到我的床边。 “冉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会在那种地方!而且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柳斌和一个女人离奇坠崖,就在你身边……”韩阳一边说一边比划着那两个人死状有多可怕,路远则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刚醒,得好好休息才行,你就别打扰他了。” 韩阳应了一声走出门去,路远随之一起出去,但在出门之前,路远突然回头,略带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莫名的死亡 莫名的死亡 路远看我的那一眼明显意味深长,我不禁有些担心,上次路远就对我上次能够看到沉在河底的汽车这件事感到奇怪,这一次我又离奇的出现在了柳斌遇难的现场,如果说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是凑巧,这话连我自己都骗不过去啊。 只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在这里着急也没有什么用,我叹了口气,默默的躺回了床上。 我和路远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他也还不至于会怀疑我。反正现在已经累了,索性先休息休息,车到山前必有路嘛。这样想着,我紧绷着的情绪逐渐松弛了下来。我伸手打开了韩阳送过来的果篮,抽出一只苹果打算拿去盥洗室洗一下来吃。 医院里的病号并不是很多,我经过了一道长长的走廊,竟没见几个病房里有人,我不禁觉得有点儿奇怪,这个医院是市里最好的医院,平时周围城市的人有什么大病都会来到这个医院接受治疗,怎么现在病患会这么少? 难不成,现在的人都不生病了么? 怀揣着满心的好奇,我来到了盥洗室里,拧开水龙头开始洗苹果,一边洗一边在心里面吐槽这医院还说是重点医院呢,病房里连卫生间都没有…… 洗着洗着,我不经意间一抬头,正好看到了面前镜子里的自己。因为这几天接连收到惊吓,我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眼眶下面生出了一圈儿青色的黑眼圈。我摇了摇头,打算出院之后好好保养一番。 但就在这个时候,不知怎的我的心跳突然没由来的漏了一拍,紧接着,一种莫大的压迫感从我的身后传来,一时间我整个人都好像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心跳的很慢,好像濒临死亡一般! 这种感觉在我之前的人生中从未遇到过,就连遇到阮海这样的凶鬼时都没有感到如此的恐慌。 啪嗒一声,我手中的苹果掉到了洗手池里,溅起的水花儿洒在我的手上。那水很凉,但是此时的我已经感觉不到水的温度了,我整个人的体温都下降到了冰点! 索性的是,这种令我很是痛苦的感觉只维持了短暂的一两秒,之后很快就消失了。我的心跳也恢复的正常。恢复之后我第一时间跑出了这个令我感觉很不好的盥洗室,但刚走出两步我就感到全身瘫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的腿软的不行,甚至无力支撑我站着。我无奈之下只好依靠着墙壁一点点蹲了下去,瘫坐在地上。 “冉曦!”路远的声音突然传来,随后我听到了他冲我跑来的声音。 “冉曦,你怎么了!”路远一边说一边冲过来把我扶住:“没事吧,你怎么在这里?”我想要说自己没事儿,但话已经到了喉咙口却没有力气说出来,最终只能有气无力的冲路远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儿。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我先带你回去!”路远一边说一边架起我的胳膊,半抱半拖的将我送回了病房中,他叫来了医生给我1;148471591054062检查一番,医生说我是低血糖引起的昏厥,而且之前在悬崖边有轻微的脑震荡,建议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躺在床上的我只觉的一阵天旋地转,我勉强睁开眼,想要告诉路远我不要住院,但此时的我只能够看到路远一脸担忧的和医生交谈,他们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但就是没法开口说话。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鬼压床了一般,令我越发的不安起来。冥冥之中,这医院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不想让我走! 也不知道医生是真的觉得我病的严重,还是想要留我住院好多赚点药费,他把我的病说的严重无比,好像随时都有晕到的可能。路远也很担心,但他犹豫了一会儿,却突然用很强硬的口气说:“不用了,不住院!” 我心头一喜,紧接着路远走过来,说道:“冉曦,你应该没多大的事儿,不住院了好不好?” 我吃力的点头,路远紧接着说:“我还有点儿事情,一会儿韩阳会回来照顾你的,让他带你出院吧。你先睡一会儿。” 路远说完用毛巾给我擦了擦被汗水浸湿了的刘海儿,之后看了看手机,急匆匆的离开了我的病房。他走之后护士来给我打了一阵葡萄糖,我昏厥和无力的感觉才好转了一点儿。 此时我心里很清楚这个医院绝对不干净,我很想要联系舅舅,希望他能够帮我。但是我身上穿着的是病号服,既没有手机也没有钱,舅舅也肯定不知道我在住院的事情,我哪里联系的上他? 就在我着急的时候,韩阳优哉游哉的回到了我的病房之中,我一看到他立即拿过他的手机拨通了舅舅的电话号码,但是打了好几次,都是没人接的状态。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的心一点点的凉了下来。韩阳看出了我表情的不对劲儿,低声问道:“怎么啦,出什么事儿了?” “要出事,我感觉很不好。”我皱着眉低声说道:“韩阳,你快带我出院,我要回家!” 我说着就想要去拔输液的针头,但是我的手刚接触到针头,脑袋就一阵眩晕,几乎要立即昏倒了。 一刹那间我的眼前是一片黑暗,耳朵里隐约能够听到韩阳惊叫的声音,那声音忽远忽近,缥缈不定。 更可怕的是,我听到了一系列的杂音。杂音很是尖锐,像是人声,而且是人的声音被录下来之后,以接近十倍的速度快速播放的声音。断断续续,一字都听不清楚,但却能够感觉到说话的人的悲愤和歇斯底里…… 在这种噪音的折磨下我很快昏了过去,再醒来时,我看到韩阳和路远站在我的床边,还有一个小孩儿坐在他们身后的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 “你怎么回事儿?她怎么会突然晕倒呢!”路远指着我冲韩阳发火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说了多少遍了我刚进来,她就说要我带她回家,我还没来得及劝她在这里好好休息几天,她就忽然晕倒了!”韩阳的声音很是委屈,他的确是无辜的。 路远重重的摇了摇头,我看到他身上穿着警服,应该是在出警。路远在屋里转了几圈之后叹了口气,说:“医生刚刚检查也说不出她有什么毛病,只是说心律不齐而且有心跳骤停的症状。这病可不容小觑,本来……唉,看来她只能住院了。” 路远说着说着欲言又止,紧接着朝我的方向撇了一眼。 韩阳冲他一皱眉:“本来什么?” “本来我要带她离开,不想让她住院的。”路远叹了口气:“我半个月前接到命令出警,是有一个农户家的厨房着火引发生了火灾,有几个人伤的比较重,是送到这家医院来治疗的。” “是啊,我也知道这事儿,可这和住不住院有什么关系啊。”韩阳说道。 “你们记者只知道这件事的十分之一,还有很多事情是你们不知道的。”路远压低了声音,凑到韩阳耳边说道:“我跟你说的可都是警方的内部资料,而且也有我推测的成分,在法医公开证明之前,你这小记者可别到处乱说,否则我可是要被处分的,知道了吗?” 路远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路远继续。 “火灾之中,伤的最重的是一个小女孩儿,她是在厨房里被救出来的,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而且法生说她身上不仅是烧伤,好像还有别的伤痕,有几处伤疤已经开始腐烂了。 但是因为烧伤太过严重,盖过了身上别的伤疤,所以也不清楚那个腐烂的伤是怎么来的。不仅如此,法医还说经过解剖证明她是在着火之前就已经死了,因为那个女孩儿的肺里没有一点儿烟尘……” 路远说道这里韩阳的表情就有点儿不对劲儿了,但他没有插话,示意路远继续说下去。 “着火的时候哪一家人没有一个人在家,都到隔壁村子去串亲戚去了。虽然法医鉴定结果是这样,但是那家人固执的说那个女孩儿在他们早上出门的时候都还活蹦乱跳好好的,就是被火烧死的。 这一家人都出门走亲戚,为什么只留一个小女孩儿在家里?而且还在厨房里? 这很可疑,但是硬要解释也说的过去,因为毕竟农村的孩子早当家,留在家里做饭也有可能,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有点儿诡异了。 农村人盖房子都是木质结构,所以一家着火其余的人家很容易也被烧到,周围几个邻居的家也都被烧了。但是那几个邻居虽然受伤但是伤的一点儿不严重,顶多是破皮而已,一两个月就能完全恢复。 但是在女孩儿死后的一个星期内,所有人的伤口都开始恶化,包括为了把女孩儿带出火海而受伤的那个警察。要知道那些人的伤根本就是皮肉伤,就算是一个人走背运死了,但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倒血霉啊。” 看不见的小女孩儿 看不见的小女孩儿 “至今,在这短短十五天不到的时间,火灾中所有受伤的人都死了。” 路远说道这里的时候,表情很是哀伤。虽然作为一个警察很清楚自己所从事的这个行业随时都有危险,但是眼睁睁的看着战友死去终究是件令人难过的事情。 “什么,死了那么多人?那我们怎么不知道啊!”韩阳一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惊讶的不行,声音都不自觉的拔高了。 路远连忙捂住他的嘴:“你小点儿声行不行啊!” 他们说道这里的时候,我看到坐在路远身后的那个小女孩儿突然咯咯一笑。 她的笑声传到我的耳朵里,我背上的寒毛立刻全竖了起来!那是怎样的笑声啊,阴森,诡异,还带着一丝暴戾,根本就不是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小女孩儿应有的声音! 而且更可怕的是,路远和韩阳似乎根本听不到她这可怕的笑声,他们还在继续说着话。我本想发出点声音告诉他们我已经醒了,但整个身体还是没有多少力气,喉咙里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继续听路远跟韩阳讲述那个恐怖的死人事件。 “别人的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是我战友死的实在是邪门儿! 他的伤在背部,本来是很容易痊愈的,而且烫伤这种东西你应该也知道,伤口只会恶化,最多就是流脓或者肌肉坏死,但是不可能会扩散啊! 可是我的战友的伤在经过了精心救治和包扎之后,竟然扩散了! 期初只是拳头大那么一块儿烧伤,但是一周之后他的半个背部全都是烫伤的痕迹。这根本就不科学!医生都找不出任何的原因。 再三天之后,烫伤越发加深,再三天,我战友就死了。死的时候极其惨烈,半个身体都已经腐烂生出了蛆虫,但是他住的可是icu!细菌都没有,怎么可能又苍蝇,又怎么可能会长蛆啊…… 而且,这家医院最近的死亡率飙升,刚刚有一个来输液的,竟然因为输液瓶里进了空气导致死亡!人家家属来闹,上面派我们过来镇压。你说,普通输个液,怎么可能会死人啊?” 路远说道这里韩阳已经听不下去了,他脸色惨白的从路远身旁蹿开,退到了我的床边。韩阳过来之后我急忙冲他使眼色,韩阳看到后急忙按响了呼叫医生的铃声。 医生进门之后又有几个警察也进来找路远,屋里人气旺盛起来,我逐渐恢复了意识,那个小女孩儿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怎么样?”路远问道,我此时已经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连续两次突然昏厥,肯定是那个小女孩儿捣的鬼。她恐怕就是路远口中说的那个,烧死的小女孩儿了。 她年纪小阴气中,而且死的那么惨,肯定会化为厉鬼来向人们报仇的。但是能让那么多人横死的鬼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而且连那个可怜的警察也丧了性命,足可见这女孩儿的恐怖了。 她既然能够让那么多人横死,也随时能够夺走我的性命,若我再像之前一样想要离开这个医院,恐怕人还没有走出大门儿,就已经死了吧。 “我……我没事儿了,你们都走吧,我要一个人躺一会儿。”我说:“路远,你留下来一下,我有话想要跟你说。”我支开了其余的人,只留下路远一个。 “我有事要你帮忙,你一定要帮我。”我低声说着。 路远点点头,我要来了路远的手机,在手机上敲下一行文字,那是我舅舅店铺的地址。 舅舅喜好道教,一心想着清修而不问世事,但是活着还是需要钱的,所以开了一个不大的风水铺子,靠给人看风水、卜卦来赚点钱维持生计。 如果路远去到那里,应该就能联系到我舅舅了,最不济,弄点儿法器来也好啊。我现在这个状况肯定是走不了的了,一旦入夜,这可怕的小女孩儿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路远看了那个地址之后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自己去,而是派了一个兄弟去给我拿来。那个警察临走的时候我让他拿了我贴身带着的一条项链去,那项链是我从小带到大的,舅舅肯定认识。 等待的过程中路远一直守在我的病房里,中途还叫了另外两个警察过来一起陪我。那两个警察不明白路远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来了。他们刚刚镇压过闹事家属,聊天的话题自然就围绕着这个事件。 从他们的闲聊中我得知最近医院死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二十,都是离奇死亡,但消息都被封锁了。医院死了这么多人自然没有人敢在这里住院了。 我心里很明白这么多人离奇死亡都是因为那个小女孩儿,人死的越多,人气就越弱,阴气就越盛,她也就越发强大。恐怕接下来她就会开始杀害医护人员,直到将这个医院里所有的活物都吞噬掉。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那小警察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个被黄布包着的东西。 “路哥,你让我去的什么地方啊?有个老头儿给了我这个,还让我抓紧回家沐浴洗澡,烧香拜神拜祖宗?!” 小警察一边说一边把黄布包递给了路远,路远打开一看,是一面古代的黄铜镜。而小警察口中的老头儿应该是我舅舅的挚友叶伯伯,他也爱好道教秘术,只是没有我舅舅那么精通。 “他还说什么了?”我低声问道。 “哦,他说你舅舅到山里去修行了,只留他看店。他也不知道你舅舅去哪里了,他回来的话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他你的事儿。”警察的话让我心里一沉,紧接着他又说道:“而且那个人神神叨叨的,让你今天晚上千万不能睡,最好能有人陪1;148471591054062你。 镜子要挂在床头正上方,用这黄布包着。他还说,还说明天下午一点的时候你一定要离开这里,别回家,直接去警察局里呆着,直到你舅舅去接你,哈哈,还有人劝别人进局子的,真是有趣……” 这愣头青的小警察一边说一边笑,完全没有留意到周围的人脸色变得不对劲儿了起来。他话音刚落,就有个警察站起来说道:“唉,我突然想起家里有事儿,我要走了!” 紧接着另一个警察也说要走,路远拦也拦不住。最后,病房里只剩路远和那愣头青的小警察还有我三个人了。 “阿广,你今儿晚上是不是轮休啊?”路远问道。 “是啊,路哥你也轮休不是?咱一起去撸串儿吧。”路远咧嘴一笑,一脸天真。 “不,我这朋友生了大病,一个人孤零零没人陪,我要在这里陪她。你也留下吧。”路远说道。 “我留这儿干嘛呀?我也不认识她啊。”阿广一脸疑惑的说道。 “呃,她半夜要是发病了可是会死人的。我一个人守一夜,第二天还上什么班儿啊,咱俩交替着守夜。你帮我一次,这个月所有的夜班儿我都替你值,成不?”路远说道。 阿广爽朗一笑:“路哥见外了哈,都是兄弟有啥不能帮忙的!得,留这儿就留这儿,现在才八点多,我家近,回家换个衣服拿点儿东西再回来!” 听到阿广要走,路远急忙拦住:“算了算了,换什么衣服!明天还要从这里出发直接去局子里呢,不嫌麻烦啊?” 阿广一愣,虽说感觉有点儿奇怪但还是留了下来。 他俩拖了凳子过来坐在我的床边,路远按照叶伯伯的指示挂好了镜子,还被阿广嘲笑是封建迷信。路远还把他俩的帽子都挂在了门口,之后两个大男人开始聊天儿,而我则静静的躺在床边上,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胡思乱想。 路远刚刚做出的这一系列事情看似奇怪,按照常理而言是解释不通的,比如我生病他不让我住院,比如给素来胆小又大嘴巴的韩阳讲警察的机密,又比如,在医生说我需要安静的静养后还让警察来陪我,还有不让阿广回家那东西换衣服,甚至是把警帽挂在外面。 但是我知道,路远所做的这些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不让我住院是因为他知道这医院不对劲儿;把火灾的邪门儿故事说出来大约是看到我醒了,想要说给我听;安排警察来陪我,不让阿广脱警服是因为警察都是壮年青年,而且身手好身上的阳气重。 警察这个职业除恶扬善,警服相当于是警察的‘官服’,正气和煞气都很重,对鬼怪有一定的震慑力,所以不能脱警服。 路远的所有安排都是为我着想的,但是他怎么会懂这些呢?而且之前他看我的那一眼,难不成是知道我能够感知到鬼神了? 我的心头满是疑团,似乎解开了一个,又会冒出无数新的谜团来,这样想着想着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转眼间,床对面的表指针已经走到了十二点。 “呼,路哥我好困啊,我想睡一会儿先。”阿广打了个呵欠,一双眼已经有点儿睁不开了。 午夜回魂 午夜回魂 “别睡啊,再跟我说说那个八卦呗。”路远笑着抬手拉阿广。阿广摆了摆手:“路哥你平时不是最讨厌听八卦么,今儿这是怎么了?不行不行,我现在真要困死了,你三点半的时候叫我吧,我替你守到天亮好不。” 说完,阿广就趴在我的床上睡着了。路远知道阿广是真的累了,实在是没有理由再吵醒他也就只好作罢。阿广一睡着,这屋里就在没有人说话,一时间整个医院都仿佛陷入了死寂之中,静的有些可怕。 一时间,我唯一能够听到的就只有墙上那只钟发出来的滴答、滴答的声音,这声音不断的提醒着我,现在已经到了一天当中最危险,也是阴气最重的午夜了! “不会有事的,有镜子在呢,不会有事的。”我一边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一边抬起头来看身旁的路远。路远的脸上没有的疲惫,仍旧神采奕奕的样子。他意识到我望着他后随即低头,轻声说道:“别害怕,我会一直在这里守着你的。” 我应了一声,路远的话让我安心了不少。 时间过的很慢,好不容易熬过了三个多小时,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二十分了,在这三个小时里外面一直都没有动静,眼看着阿广就要醒过来了,有两个阳气重的大男人在屋里,而且还有警服和铜镜镇守,那小鬼应该不会出现了吧。 但就在这时,睡的迷迷糊糊的阿广突然醒了过来。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站起身来冲走门外走去。“唉,你干什么去?”路远问道。 “啊,我尿急了路哥,我一去去就回。”阿广头也不会的走出了门,路远的身体猛的一抖,我看到他想要站起身来追上阿广,但是刚站起来又停住了,大概是因为担心我。 “去吧,我没事儿,这不是有镜子呢么。”我说道。 路远犹豫了片刻,低声说了句:“你小心,有事儿就大叫。”说完之后路远立即追了出去。他走之后,病房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虽然病房里亮着灯,但路远离开之后我还是很害怕。那个女孩儿和其余几个遇难者的死法都太过可怕了,光是听了路远的描述就令我感到一阵阵的不寒而栗。 “喂,零?零你听得到吗,我现在好像遇到危险了。”我在心里默念着,但是零并没有回答我。自从那天他说过自己要沉睡了之后,我就再也感受不到零的存在了。 我不死心,将手伸进了衣服之中轻轻的抚摸着胸口那朵殷红色的花朵:“零,你在不在啊,我好害怕……” 就在此时,我猛的听到一串轻声尖笑! 那声音和我之前听到的一模一样,都是不带有一丝感情的,冰冷的笑!笑声阴惨惨的,无比瘆人。我周身一紧,死死的盯住了门口。 就在此时,门被推开了,阿广打着哈欠走了进来,路远就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了进来。进来之后阿广看了一眼时间,说:“啊,三点半了,该我守夜。路哥你休息吧。” 阿广说完还在路远肩头拍了拍,示意他去睡觉,路远摇头说自己并不困,阿广应了一声,就和路远一并坐到了我的床边。 这一切看上去都没有什么异样,但是我的心里却很清楚,阿广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他刚刚说话的声音并不完全是他自己的声音! 阿广是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声音应该是浑厚粗重的,但是刚刚他的语调里明掺杂进了一丝尖锐的声调,而且语调忽快忽慢,好像是音频快进时发出的噪音一样。那种快进的噪音和那小女鬼出现时的声音一致。 难不成是阿广被附身了?但是他刚刚进来的时候,我1;148471591054062看到阿广走路并没有垫着脚尖啊。 “阿广,能帮我拿一个橘子么?”为了验证刚刚有没有看走眼,我故意让阿广忙我那东西。阿广应了一声,站起身拿了橘子给我。 我刚刚没有看错,他周围并没有那小鬼的魂魄,而且脚后跟稳稳的贴合在地上。他也没有被附身。 “谢谢,我想坐起来,路远你扶我一下吧。”我说着,路远将我搀起来,又在我身下垫了两个枕头让我能够坐起来。坐起来之后我一边心不在焉的播着手中的橘子,一边寻找那个女鬼究竟躲在了哪里。 不找不知道,这一找真是吓的我心中一惊!小女孩儿并没有躲在屋子里面,但是她就站在我的病房外面! 不对,不能说是站着,因为她是趴在地上的。 这个病房的门比较高,地下的门缝大约有三指那么宽。我能够清楚的看到门缝里有一只眼睛正在朝里面张望着。那只眼睛的瞳孔血红,正是那个被火烧死的小女孩儿。 我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视线,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她并没能进的来。 “哎呀,我刚刚好像把手机落在厕所里了!”阿广突然说道:“我得去拿回来。” “啊?我陪你去好了。”路远说道。阿广应了一声,他和路远一起起身打算出门,此时路远走在前面,阿广等路远走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 就在他起身的一瞬间,我突然看到路远的裤子口袋里有一个鼓起来的,手机模样的凸起,与此同时,我又一次听到了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录音快进声音! 阿广并没有和路远一起出门,他转过身来,冲我一笑。 “啊——”我心头一凛,随后拼命的大叫了起来,但是已然来不及了!就在阿广站起来的一瞬间,他已经冲我扑了过来,我已开始以为阿广是要害我,所以将身体缩成了一团打算保护自己,但阿广并不是冲我来的! 他的双手猛的伸向了我头顶的那面铜镜,随后用力的将铜镜从墙上拽了下来,丢到了地上! 只听咚的一声,铜镜被丢到地上之后猛的弹了起来,在地上晃了几晃。而阿广的手在接触到铜镜的一瞬间发出‘嘶啦’一声,一股臭味儿从阿广的手上冒出来,紧接着我看到一团灰色的烟尘从阿广天灵盖中钻出,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那应该是一缕魂魄,是它依附到了阿广的身体里面!我最初的猜测并没有错,阿广是被魂魄扰乱了心智,我只想到那个小女孩儿能够依附到阿广的身体里,却忘记了这个医院里到处都是被女孩儿杀死的人,它们的残魂也能够影响阿广啊。 “怎么回事!”听到声音之后路远第一时间跑了过来,他一把抄起地上的铜镜,打算将铜镜放回原处,但就在此时,屋里的灯突然熄灭了。 一瞬间周围的一切景象都被黑暗吞噬,我和路远的心里都是一惊!而在灯熄灭的前一秒,我明显看到守在门口的那个小女孩儿,消失了! 吱嘎——门开了! 屋里的温度瞬间下降到了冰点,周围又冷又黑,这黑暗十分的浓重,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化为了虚无。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路远和我根本看不清彼此,路远根本没有办法将铜镜放回去了。 “嘻嘻……”女孩儿又在笑了。 这一次,路远也听到了她的笑声。女孩儿的笑声回荡在这间病房的每一个角落里面,忽远忽近,根本无法辨别出她的位置来。 “冉曦,冉曦……”阿广焦急的念着我的名字。 “路……”我也想要回答他,但是在我刚刚念出他名字第一个字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突然压在了我的腿上! 那东西又冷又软,仿佛一堆刚刚解冻的腐烂生肉一样,散发着令人恶心的味道! 它逐渐的往我身上移动,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爬到了我的胸口!我的身体在接触到这玩意儿的一瞬间就没有办法动了,我吓的不行,在心里拼命的大喊着零的名字,可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却没有像之前几次一样,出来救我。 “零,路远,舅舅……救救我……”我几乎要哭出来了,那东西已经来到了我的脖颈处。我能够感觉到有一些毛茸茸的东西划过我裸露在外的皮肤,那应该是她的头发…… “嘻嘻……嘻嘻!”女孩儿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阴邪,她伸出小手,在我的脸上摸来摸去的。“你的皮真好。”女孩儿说。 “真好,你的皮……我好像换上你的皮!”她一字一顿的说着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话,那只抚摸着我脸颊的手也越来越用力,我能感觉到那只手裸露在外的骨头渣滓,还有已经碳化的皮肤在我的脸上擦出了一道道血痕。 而此时的我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一样,只能任这个小鬼宰割。女孩儿一边笑,一边将手顺着我的脸往下摸。她的手在我脖子上打了个转儿,随后压在了我的心脏上! 咚的一声,我听到我的心剧烈的跳动了一下,心脏骤停的感觉又来了,而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我,要死了吗? 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 就在我心惊胆战,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房间里一瞬间亮了起来,路远的脸出现在了我面前!他手执着那面铜镜,猛的朝这个小女孩儿的脑袋上砸来! 碰!铜镜重重的砸在这个女孩儿的脑袋上! 路远的手劲儿从小就是出了名的大,在我们还在上学的时候,就连体育老师和他扳手腕儿都从来没有赢过,更别说是在军队接受了高强度训练之后了。 这一下砸的那女鬼是七荤八素,她整个人从我身上飞起,重重的砸在了对面的墙壁上。她的整个脑袋被开了瓢儿,脸都瘪进去了一大半儿,眼珠子从眼眶里飞了出来,晃晃悠悠耷拉在外面。 紧接着,一大股黑烟从女孩儿的伤口之中冒了出来,恶臭逼人。“哇——”小女孩儿尖声大叫了一声。 她的这声尖叫极为刺耳,我的耳膜嗡嗡作响,几乎要被震聋。路远被女孩儿叫的心烦意乱,打算冲过去再给她脑袋上来一下,但就在此时,女孩儿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的冲路远冲了过去。 路远被女孩儿弄的一愣,停在了原地,女孩儿冲到他面前后一头撞在了镜子上面。只听啪嗒一声响,这女孩儿竟然用脑袋活生生的把镜子震碎了! 阿广都没有意料到这女鬼如此的狠辣,他被撞的手臂一震,虎口登时裂开了几道血口子。镜子的碎片从镜身上脱落了下来,扑簌簌的撒了一地。 撞碎镜子之后女孩儿消失在了房间之中。她一消逝,屋子里的温度又恢复了正常,地上的阿广也幽幽转醒。 虽然女孩儿已经离开了,但我和路远仍旧惊魂未定。阿广也被刚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一幕弄的有些害怕,我们三个人背靠着背在病床上坐了一夜,不停的默诵我告诉他们的安心咒。 索性的是,一直到第二天天亮,那个女孩儿也都没有再次出现。尽管如此阿广和路远还是不敢离开,两个人请好了一天的假,一直在我身守着。 十二点五十的时候路远背起了我,阿广在旁边护送,在一点的时候准时将我我带出了医院。 一出医院,阿广飞快的拦了一辆车将我们仨带回了警察局里,到了警察局里我们绷紧的神经才终于缓和下来,三个人对视一眼,都挂着无比浓重的黑眼圈,活像三只活宝大熊猫一样。 “昨儿那大师真有本事啊,我得去跟他求个平安符来。”阿广苦笑着说道。昨晚发生的事在一夜之间就破坏了他这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的信念。 “去吧去吧,顺便把这个交给那个大师啊。”路远说着将那个破碎的铜镜碎片裹进黄布里面,递给了阿广。阿广应了一声之后转身离去,不到半小时后,他带回了一个穿着唐装的小老头儿。 那老头儿一身的唐装看得出来是上好的面料做成的,不仅用料仔细,做工也十分的精致,肯定花了不少的价钱。老头儿一只手里攥着俩文玩核桃,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龙头拐杖,带着金丝边儿眼镜儿的眼睛目不斜视的向前看着,看起来很是高傲。 这叶叔叔的真才实学并不能比得上我舅舅的一半儿,但就是人特别会说话,忽悠起人来那是一说一个准儿,可谓是活的能说成是死的,死的能说成是活的。就凭这一张嘴,他赚了不少的钱,这一点比起我那一穷二白的舅舅来可强多了。 “叶叔叔!”我心中一喜,连声叫到。叶叔叔看到我之后立即跑了过来,他撇了一眼周围的警察,冲我低声道:“小曦丫头呀,你怎么会遇到这么个凶物呀!大凶,这是大凶之兆啊1;148471591054062!” 此言一出,引得周围的警察纷纷侧目,毕竟这是警察局,叶叔叔这样的人在警察的眼中大概都是江湖骗子吧。 “叶叔,来,屋里请。阿广,还不给叶叔沏茶。”路远一边说一边把叶叔叔拉倒了他的办公室里,叶叔叔坐定之后喝了两口茶,才又有开口:“我说丫头呀,你是怎么惹上这玩意儿的?” 我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一边,叶叔摇摇头:“啧啧,昨天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会遇险,可没想到这东西比我想的还要凶,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都压不住它。 丫头,你看看这个。” 叶叔叔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抽出了铜镜的碎片,然后在桌子上将铜镜碎片拼成一面完整的镜子。我看到那个铜镜的镜面已经支离破碎,而且镜面上蒙着一层黑乎乎的东西。 叶叔叔把镜子拼完之后,要阿广倒了一杯盐水过来。他用右手的食指中指沾了盐水,而后在破碎的镜面上滴了三滴,之后用手指在镜子上猛的一抹。随着他这一抹,我看到一条殷红的血迹从镜子里浮现了出来! 镜面上的黑灰沾到了叶叔叔的指尖,他将黑灰在盐水里涮干净了,盐水一下变成了乌黑。叶叔叔从怀里掏出一小块儿方手绢儿,一边擦手一边说道:“这黑色的你们知道是什么吗?这是尸油。 那个女孩儿死不是好死,她是被人害死之后打算炼成小鬼的。”说到这儿,叶叔叔撇了路远和阿广一眼:“后生仔,你们俩出去吧。这些事情知道了对你们没有好处的。” 路远应了一声打算出去,阿广却犹犹豫豫的不肯走。叶叔叔一眼就看透了阿广的心思,他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符来,端足了架子慢悠悠的说道:“这可是崂山秘符,有了它百鬼不敢侵。 这符世间少有,是我祖师爷穷尽半生功力写出来的,其价值之高难以估量。我本来是留着自己防身的,不过嘛,我功力深厚,也用不到它。现在就像把它赠予有缘人啊。” 阿广一听这话眼都直了:“大师,大师你看我,我算不算有缘人啊?” 我心里清楚这符虽然被吹的天花乱坠,但肯定不是什么所谓的祖师爷画的,而是我舅舅画出来的。功力是有,但没有叶叔叔说的那么夸张。 而且听叶叔叔的意思,是要开始跟阿广漫天要价了。阿广昨晚上怎么说也是为了我才担惊受怕的,我不忍心看叶叔叔宰他,于是说道:“叶叔叔,阿广他帮了我不少忙,路远也是,他们应该算是你的有缘人吧。” 叶叔叔谋财之路被我打断,有点儿不高兴的撇撇嘴,把符往阿广怀里一塞:“你说算就算吧!给,拿去!” 阿广欢天喜地的走了,我看路远还两手空空,连忙说:“叶叔叔,路远呢?” “他?他不用你操心,自然会逢凶化吉的。”叶叔叔没好气的说道:“走吧走吧,你们俩都出去吧。我说小曦丫头啊,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个儿吧!” 见两人都出去了,叶叔叔才说:“我刚刚说镜子上是尸油,那个女孩儿的尸体肯定还停在太平间里没有火化。她的怨念太强了,已经快要凝结出实体来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女孩儿的身上应该有三个大洞。每个洞里都插了一根铜针。 这三根铜针一个是扎在下吧上,直直穿透了脑门儿。封住它的天魂地魂。 一个是扎在左腋下,刺进心脏里面。封住她的七魄。 一个是扎在右脚的脚心上,插进腿骨之中。封住她的生魂。 这样一来,这女孩儿就被牢牢控制住了。此时她已经死了,但是尸体还在。我猜那场火是炼小鬼的人放的,一来是为了毁尸灭迹,而来是为了把女孩儿的尸油练出来弄到傀儡娃娃上,这样就能够完全的控制住她。 我猜,炼小鬼的本来是不想要事情闹大,引来消防人员的,但是这女孩儿的怨气太深了,竟凭借怨念将火烧到左邻右舍那里,而且被消防人员带来了这里。 她脱离了炼小鬼那人的掌控之后,在这阴气重的医院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啊,杀的人越多,她就越厉害,也就可以再杀更多的人……” “叶叔叔,我舅舅之前跟我说,炼小鬼最好是用婴儿啊?”我有些疑惑,打断了叶叔叔的话。 舅舅之前说婴儿的魂魄比较纯净,也很好控制,所以炼小鬼一边都是用婴孩儿的。 “是,一般是用婴儿,但是婴儿没有做过人,灵魂纯净,所以也没有多大的悲喜,自然就缺少怨念。而这个女孩儿做了一世的人,而且在这一世受尽了各种虐待苦楚,最后被三根铜针穿体破脑,你说她狠不狠? 这样的痛恨下,练出的小鬼恶不恶,凶不凶?” 听了叶叔叔的话,我不禁有点儿可怜那个女孩儿了。紧接着,叶叔叔又说:“还有,你说她摸你的脸,我捉摸着大约这小鬼儿已经可以凝成实体,附到她的肉身里就能回魂,能以阴人的方式游荡在人世间了。 但是她的肉身里插着三根钢针,而且又被火烧的残次不全,已经不完整了,所以她打算寻觅一具心的身体,而她的目标,恰好就是你。 用活人炼小鬼 用活人炼小鬼 是我?我心里一颤,叶叔叔一脸惋惜的点了点头:“是啊,你也是女人,而且之前参合了那个‘好兄弟’的破事儿,被弄的阴气极盛而阳火熹微,所以被她盯上了。 不过,我怎么觉得,你身上不止是有一种阴气?” 叶叔叔话音刚落,我就立即说道:“啊,之前那个阮海曾经附过我的身,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我可不想身体里还住了个零的事情被叶叔叔发现,所以也只好编谎话暂时骗骗他了。 “这样啊,那过段日子应该就没事儿了。”听到我的解释之后叶叔叔也没再追问:“不过丫头,你最近可得小心了。虽然说那个小鬼的尸体在医院里,她也就作为地缚灵被束缚在了医院之中不能离开,但是你还是得小心,毕竟你现在的体质,可是容易吸引各种‘好兄弟’的哦。” 叶叔叔说罢,从怀里掏出两张符来给我,我看得出这两张和之前叶叔给阿广的不一样,这两张明显画的更加仔细精致,符文也复杂的多。 “这可这的是我师傅画的,要不是看在你舅舅当年救过我的命,而在这个世界上他最疼爱的人就是你的份儿上,我才不会把符给你呢。”叶叔说着将其中一张符递到我面前:“丫头,收好了。这回我可没有扯谎骗你,这真的是绝世的好东西。 要不是那鬼太凶了,你和我关系有那么近,我才不会把保命的东西给人呢。我也不能全给你,这两张算是我的命根子了,我要留下一张当做压箱底儿的。 这几天儿,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警察局里,我已经托人送过信儿了,你舅舅三天内应该就会来找你的。”叶叔说罢,又1;148471591054062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他的保命符,看起来那符的确是他的宝贝。 “哦,好的叶叔我知道了。”我乖乖的回答。叶叔叔在我心里一直是个奸商的形象,没想到他会把这样重要的符分给我一张,他在我心中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 “行啦,丫头我要回去了,铺子里没人可不成。”叶叔一边说一边起身欲走,我急忙拉住他,问道:“叔,那个小鬼在医院里会继续害人吧,我们总不能就这样放着它不管啊。” “管?你想怎么管,你是想告诉那个医院的人它们院里有个鬼娃娃啊,还是想亲自上阵冲将过去除了那个鬼啊?你觉得那一条你能做得到?” 我被叶叔叔说的哑口无言,就在我愣神儿的时候叶叔又道:“所以说丫头你还小哇,这世上不是所有事儿都是能被我们左右的,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叶叔说罢就离开了,我呆在办公室里愣了一会神儿,傍晚时分,路远进到办公室里,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一进来就坐在一边叹了口气。不一会儿,阿广也进来了,他本打算对路远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我之后又欲言又止。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我问。 “没什么,就是因为请假的事儿被领导批了一顿,小事而已。”路远勉强笑了笑。 “哪儿啊,还不是因为刘队的事儿……”阿广快人快嘴,说了出来,他话音刚落路远就白了他一眼,阻止了阿广继续说下去,但还是被我听到了。 阿广口中的刘队是路远的上司,也是这片派出所的总队长,他为人刚正不阿又侠肝义胆,担任总队长一职二十几年了从来没有冤枉一个好人,也没有漏下一个坏人,念书的时候路远就很崇拜他,现在在他手下干活儿,对他的崇拜更是无以复加。 “刘队怎么了?”我问道。 路远叹了口气显然不愿意提起,还是阿广一点点跟我说,因为那个输液猝死的人家里还有些势力,这几天不断的闹事儿,加上阿广和路远昨天今天都请了假,所里人手不足,所以大队长只有亲自出马。 他在拦截闹事者的时候,不幸被一个手执酒瓶闹事儿的人失手划伤了大腿动脉,流了非常多的血,眼看着人命危在旦夕。 不过好在出事地点是在医院里,所以刘队并没有因为缺血死亡,而是已经住院了。这在一般人眼中已经算是安全了,但路远和阿广却明白那个医院有多危险。 “他是替我挡了这一劫,本来早上去维护的人应该是我才对。”路远很是自责的说道。我看着路远难受的样子心里也替他难过,像路远这样重情义的人发生了这种事情肯定会把所有后果揽到自己身上,会比普通人更难过悲痛的。 “冉曦,怎么办啊,那个医院那么的邪门儿,眼看现在都晚上了,要是刘队出了什么事儿……”阿广瘪了瘪嘴不想继续说下去,但我们都清楚,说与不说,都是那个结局。 昨夜在有铜镜和警服镇守的情况下,都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今晚重伤昏迷的刘队自己呆在那间屋里,那个女孩儿肯定不会放过刘队的。 就在此时,路远突然低声骂了一句,紧接着猛的站起身来,说:“不行,我要去陪着刘队!不就是个女孩儿么,她敢来,我就再让她死一次!” 路远红着眼睛说完立即打算冲出去,我连忙拦住了他:“你自己去可不行,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胡闹!你在这儿带着哪儿都不许去。”路远一把把我按回椅子上,眼看他就要走,我急忙拉住他说道:“就算我不去,你也不能这样空着手去。你带我回家,我拿一样法器给你。那东西很管用的!” 路远答应了,他带我回家拿了舅舅给我的风铃。零曾经说过这风铃是收过高人加持的法器,阮海当时都被这风铃拒之门外,无法踏进我家,那么那小鬼应该也会忌惮这风铃三分。 路远执意要我留在警察局,而且他无论如何都要阿广陪我一起,我也没法再坚持,只好默默的祈祷路远和刘队好运。送他去医院的过程中我再三叮嘱他千万不能出医院的门,而且在医院里最好想些愤怒的事,让自己处于愤怒之中。 俗话说,鬼怕恶人,人生气的时候身上的阳气也重,愤怒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够压过恐惧,让人的胆子变的大起来。叶叔叔也说过路远是能够逢凶化吉的人,只要他按我说的去做,应该就没事儿了。 尽管对路远做了完全的安排,但我还是担心了一夜,阿广也是提心吊胆的,时不时看看手机上路远有没有每隔一小时来报一次平安。就这样,终于熬到了天亮,路远和刘队都很安全。 “呼,看来你那风铃也很管用嘛。”阿广长长的舒了口气,笑着对我说道。我应了一声,笑道:“那可是我舅舅给我的,他可厉害了。” 我和阿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没过多久路远就回来了。因为白天他还要上班,所以七点半的时候他就离开了医院,直接赶回警察局。 回来之后路远说了昨夜的事,昨天晚上他把所有能让他生气的事儿想了一个遍,最终平平安安的渡过了一个波澜不惊的夜晚。不过今天他出门的时候看到那个风铃上蒙了一层厚厚的黑灰,看来昨天晚上那小孩儿在门外徘徊了一宿。 “啧啧,死小孩儿,我们刘队都敢害!刘队那么好的人,做了那么多的好事儿,自然是有满天神佛保佑,岂是它一个小死鬼害的了的!”阿广啐了一句,骂道。 “哈哈,但愿如此,我问了医生,刘队最少还得再过一个月才能出院呢。”路远说道:“但愿他平安无事的度过这一个月。” “会的,肯定没问题。”我说着。过了一会儿阿广和路远就都去上班儿去了,我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眯了一觉,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晚上,换阿广去了医院陪刘队,路远则回来陪我一起休息。或许是有风铃在,阿广也平平安安的,并没有出什么事儿。 这两天一直平安无事,好像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但是当第三个夜晚降临的时候,平静终于被打破——医院又多了一个死者。 此时医院里基本上一个病人都没有了,之前的病患早已经死的死,跑的跑,毕竟这可是连打吊瓶都能死人的医院,试问有谁敢在这里治疗?所以这一次死的是一个体型肥硕的护士。 这个护士是在卫生间里被发现的,死的时候整个脸泡在洗手池里面,洗手池里还有不少水,基本上把她的脸泡肿了一圈儿。当天夜里这一层楼里只有两个人和这个护士一起值班,护士说去洗手间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剩下的两个人也因为害怕迟迟不敢去洗手间找她,直到天亮了才发现,她已经死了。 护士的死讯终于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医院的恐怖传言再也瞒不住了,一天之内,几乎所有医生护士都离开了医院,辞职的辞职请假的请假,说什么都不再医院里呆着了。 疯狂的杀戮 疯狂的杀戮 “乱套了,都乱套了!这消息我看已经瞒不了几天了!”一大清早阿广就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的,烦躁的不行。 警察局里也是炸了锅,因为不断的死人,来闹事儿的人越来越多,动乱已经严重到镇压不下去的程度了。 昨天半夜又死了一个人,医院里的医生都纷纷离职,再也没有人敢在那恐怖的医院里面带着了。刘队也被从医院里接了出来,移到了另一个医院里,因为转移刘队的并不是阿广和路远,所以并没有人知道风铃的事儿,风铃就这样被落在了那个可怕的医院里。 “要不我们再去问问叶大师把,说不定叶大师能有办法呢?”阿广问道。我冲他摇了摇头:“没用的,叶叔叔不会做这种没把握也没报酬的事儿的。” 阿广重重叹了口气,此时门外又有人叫阿广出去办事儿,阿广出去之后办公室里就剩下了我和路远,我俩对视一下,看着眼中对方精疲力竭劳累不看的模样都是叹了口气。 “我总觉得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我本来可以让他们走的……是我害怕他们不信我,怕他们说我迷信,所以不敢说。”路远说道。我心里一揪,急忙说:“你没错,那是他们的命数,命里该有的劫难,和你没有关系。” 虽然我心里也明白那些人死的的确很是无辜,命数这事也不过是无稽之谈,但此时命数和劫难是唯一能够安慰路远的了。 “哟,小曦什么时候相信有命数这一说了?1;148471591054062”突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一个穿着道袍的人推门而入,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 “舅舅!”我看到舅舅的一瞬间心里高兴的不行,那股涌上心头的情绪里不止有快乐,更多的还有委屈和想念。我像个小孩子一样扑倒舅舅怀里,忍不住哭了出来。 舅舅大概已经听叶叔叔说过了我这几天遇到的事情,他一边低声的安慰着我,一边抬手在我的脑袋上轻轻的抚摸着:“没事儿没事儿,舅舅回来了,这不是回来了么。” 哭够了,我终于平静下来,跟舅舅把昨晚发生的事儿说了一下。舅舅皱着眉听了之后微微思量了一会儿,道:“那小鬼实在太猖狂了!它这样疯狂的杀人,早已经将自己置身于万劫不复之境,贫道今天就要为天下苍生除了它这一害!” 说罢舅舅立即起身,打算回铺子里拿他的法器,我跟着舅舅一起来到了铺子里面,叶叔叔在听了舅舅的话之后吓了一跳,连忙打呼不可:“它道行虽浅,但却是个极为阴邪的东西,你可别冒这个险啊。” 舅舅虽和叶叔叔一起经营店铺,但两人在对待这种事的态度是截然相反的。“老叶,我心意已决,我不指望你和我一起去。如果我……你就好好经营这个铺子,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啦。” 舅舅一边说一边在铺子后面的仓库里一通乱翻,终于在灰尘累累中寻到了一把金钱剑。这把剑是用铜钱制成,用捻了金丝的红绳穿起来的。 铜钱没有任何锋利的刃,这剑对人可以说是没有半点儿杀伤力,但是对鬼怪而言,就是把削铁如泥抽刀断水的利刃。 拿了剑之后舅舅又为我寻了一柄小刀防身,这小刀的刀柄是象牙雕刻而成的,刀柄的末端雕刻成了龙的九子之一的睚眦。睚眦可克制一切邪灵秽碎。 这刀的刀身开了刃,锋利无比,像是用精钢锻造。刀刃上刻了几个我不认得的字,这些字周围还有一圈血槽。 这匕首即有驱邪的作用,对付鬼十分好使,对付人也很管用。我将匕首贴身收好,紧接着就和舅舅一起踏上了去往医院的路。 因为医院里的所有医生都跑光了,甚至连看大门儿的都没有,所以黑灯瞎火的,一盏灯都没有亮。我和舅舅摸着黑跑到了后门,翻了进去。 进入医院之后我打开了手电照明,我走在前面,舅舅和我背对背的靠着。我一步步前进,他亦步亦趋的跟着我向前走。 要想干掉那个小鬼最重要的是毁掉它的肉身,所以我和舅舅径直往医院的地下室走去。停尸房在地下两层,我们下了两层楼梯之后,来到了这透露着阴森诡异的地下二层。 停尸层里阴森森的,而且温度比起上面来要低上很多。一下电梯,我立即听到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响,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很多人围着我们在轻声说话一样,它们的话语声琐碎嘈杂,听着令人心头一阵阵的不安。 “小曦,小心些。这里的东西不少。”舅舅低声说说道。他将铜钱剑抽出,右手执剑在空气上书写出了一连串字符。 剑锋接触到空气后立即冒出一连串金色的光芒,舅舅一边书写,口中还一边喃喃的吟唱着什么,在他写完最后一个字符的瞬间,舅舅双手用力握住金钱剑同时大喝一声:“东海之神,南海之神,西海之神,北海之神! 四神听我令,退却千鬼,消除灾祸,急急如律令!”咒语一出,剑锋的光芒顿时向四周散去,如同烟花一样在我们头顶炸开。 一瞬间,周围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消散了不少,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也逐渐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 “丫头,先停下。”走了一会儿,舅舅突然拉了我一下,随后转到了我的身前。 我看到舅舅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神情,他皱紧了眉头说道:“丫头啊,你到我身后来。要是一会儿有什么变故,你就拿着这个冲出去,知道了吗?” 叔叔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手中的金钱剑,我看到舅舅额角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舅舅从来都是一个临危不惧,面对邪灵秽碎毫不畏惧的人,我这是第一次看到舅舅露出这样担忧的神情。 “嘻嘻……”就在舅舅说话间,一声婴儿的尖笑从前方的黑暗中曲折传出,舅舅浑身一震,紧接着猛的将我推到身后。 “大胆妖孽,休得放肆!”舅舅大喝一声,随后一手执剑一手掐了个咒决,口中还默念着咒语。 “啪嗒,啪嗒……”一连串脚步声从我们面前传来,舅舅面色一变,立即握剑冲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跑去。我紧跟在舅舅后面,绕过一个转弯后,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这转弯后面就是停尸间了,我看到停尸房的大门大开着,血腥味儿就是从这大门里飘出来的! “不好!它怕是已经有实体了。”舅舅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 吱嘎一声,那个停尸间的门突然颤了一颤,从里面探出一只惨白的手来。这只手的指尖儿上沾染着一片艳红,那一大片浓郁的红色像是鲜血。 很快的,那东西从门里出来了。我看到那是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她明显已经死了,身上的皮肤都变成了尸体特有的青紫色,但女人的脸上却挂着一副可怖的狞笑,她的嘴角大大的裂开,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你来了……”那个阴戾的女声再度传来:“我正好想要去找你!” 说罢,那护士突然猛的冲我冲了过来,舅舅一个箭步拦在了我的面前,举起金钱剑就冲那个护士刺了过去。护士一侧身子,轻巧的躲过了舅舅的攻击,疾步朝我跑过来。 “小曦丫头,小心!”舅舅没想到一具尸体竟能如此灵活,他急忙追着尸体冲我跑来,但此时护士和舅舅之间一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他根本就追不上! 而我,本能的想要躲开,但却偏偏愣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我感觉我的双脚就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 “嘻嘻……”护士一边笑着一边朝我伸出双手,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后的舅舅猛的咬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将血涂在了那柄金钱剑上。 血液沾在剑身上的一瞬间,金钱剑猛的发出耀眼的光芒! “破!”舅舅大喝一声,足尖一顿整个人猛的向那女尸扑去!他用尽浑身的力气将金钱剑没入了女尸的胸口之中,女尸的身体猛的一震,随即被金钱剑钉在了地上! 女尸嘶吼一声,肥硕的头颅高高的扬起来,一双眼睛瞪的溜圆,几乎要从眼眶中掉落下来!她被金钱剑贯穿的伤口处不断的流出些浓稠的液体,那些液体焦黑且散发着浓重的恶臭,沾染在金钱剑上,发出嘶嘶的声响。 “尘归尘土归土,人间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下地狱去吧!”舅舅低吼一声,一手猛的按住那女尸的头颅,一手拔出了插在她身体之中的金钱剑打算乘胜追击,但就在此时,一团白色的雾气猛的从护士的尸体之中冒出,径直冲着舅舅扑了过去! 那团雾气明显是个小女孩儿的形状,面目狰狞的猛扑向了舅舅。舅舅急忙挥剑拦在胸口,但那女孩儿的魂魄完全不忌惮舅舅手中的金钱剑,竟迎着剑身,从舅舅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自己杀了自己 自己杀了自己 咔嚓一声,那柄用金丝红线束成的金钱剑竟然在瞬间碎裂,正面迎上那女鬼的几个铜钱竟都化成了一块块儿碎片,支离破碎的洒落了一地。 剩下的一些铜钱虽然没有破裂,但也一起掉在了地上。 要知道,这些钱都是古钱币,而且是贞观通宝,蕴含着很强的法力。这柄金钱剑跟着舅舅渡过了那么多的劫难,想不到竟然在今天被一个鬼给冲破了! 那小鬼竟然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击碎金钱剑,自然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它哀嚎一声,魂魄立即消散在了停尸间里。它消失之后,停尸间的阴暗气息弱了不少,那个女护士的尸体也不再动弹了。 “舅舅!”我看到舅舅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心里不禁有些害怕。刚刚那小女孩儿从久久爱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它的魂魄那样阴,不知会对舅舅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 “咳咳……咳咳!”舅舅猛的咳嗽了几声,紧接着竟吐出一口浓黑的血水来! 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看到舅舅这般痛苦的模样我几乎要落下泪来。舅舅见我一脸的担忧,急忙冲我摆了摆手,说道:“小曦,别怕,舅舅没事儿。” “舅舅,我搀您离开这儿。”我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扶起舅舅。舅舅的身体很虚弱,他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全都压在我的身上,我一个瘦弱女孩儿扶着他很是吃力。我俩一步步艰难的朝着电梯方向走去,好不容易才出了医院。 刚出医院,我就看到了路远。他一看到我立即着急的冲了过来,将舅舅扶上了车,带到了舅舅的那个铺子里面。 舅舅的脸色很差,但好在意识还是清醒的。他告诉我自己是被那个小鬼的阴气煞气冲撞了元神,那个鬼看来是打算鱼死网破的。不过好在有金钱剑保护住了舅舅,所以他并没有受太严重的伤。 而且那个小鬼的魂魄也被金钱剑所伤,鬼力大减,虽然不能够将它彻底铲除,但它在最近也没有办法出来为非作歹了。 舅舅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挂着一丝笑意,他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受了多重的伤,而是因那鬼不能再害人而感到高兴和满足。 “大师,我们怎么样才能彻底除去那个小鬼呢?”路远问道。舅舅缓缓说道:“我本以为只要烧掉这小鬼的肉身就能铲除他,但它现在已经有了实体,可以随意附身到尸体上,事情就变得棘手了。 这小孩儿是被人炼成鬼的,要想彻底杀了他,需得找到炼鬼的人。炼鬼需得有一个阵法,这阵法也就是小鬼力量的来源,只要毁掉这个阵法,那小鬼就失去了力量。届时即可铲除他了!” 舅舅说道最后声音已经很微弱了,叶叔叔有些难过的叹了口气:“你伤的这么重就别再想着灭鬼了,再不好好养养身体,我看你自己就要变成鬼了!” 舅舅无奈的摇了摇头,此时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也顺着叶叔叔的话说道:“是啊舅舅,你好好休息,我和路远会找到炼鬼的人的。他本来就是警察,除恶扬善也是他的工作嘛。” 路远也跟舅舅保证自己会继续追查下去,舅舅这才答应会好好休息。我拜托了叶叔叔好好照顾我舅舅之后和路远离开了他们的铺子,打算回自己家去。 回到家后路远从怀中拿出了我的风铃,给我挂在了门口。“小曦,我今天下午打算去找那个女孩儿的父母一趟。这两个人有很大的嫌疑,一来他们能够接触到这女孩儿,二来女孩儿死了之后他们连问都不问一句,一点儿都不心疼,实在是可疑。” 我点了点头,嘱咐路远要小心行事。路远走了之后我洗漱一番,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很舒服,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醒过来。 之前请了太多的假,我要是再不去上班恐怕就要被电视台开除了。我急忙赶到了电视台里,不出所料的看到了主编一脸愤怒的脸。“冉曦,你请了多少天的假了,最近你都在搞什么!” 我急忙跟编辑赔了不是,倒了好久的歉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韩阳凑过来,低声说:“你别生气,最近都没什么好新闻,所以编辑的脾气不太好。” 我应了一声,打开电脑打算工作。结束了一天乏味的工作之后,傍晚时分我接到了路远的嗲话,他让我马上到警察局去一趟。 来到警察局里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天已经完全黑了。我看到一个形容猥琐的中年男人坐在审讯室里,他一脸害怕的注视着坐在对面的路远。 “这个就是那女孩儿的爸爸了。”路远指着那个猥琐男说道。 “警察老爷啊,俺真的不知道啊,那个妮子脑子和她妈一样有毛病啊。自从她那个倒霉老母死了之后她就疯的更厉害,成天作弄自己。那些伤都是她自己弄出来的,她怎么死的我们也不知道啊! 警察大老爷,俺家的房子都烧没了,邻里家也要俺赔钱还要俺偿命,俺真是冤枉死了啊!”那个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 “呵呵,你是说她是自己把三根铜针插进身体里的?这种事儿你觉得可能吗!”路远厉声喝道。他拿起桌上一个袋子,我看到那透明的袋子里面装着三根铜针。 “大老爷你说什么啊,俺可一个字儿都听不懂!”男人一脸的错愕。 我看他脸上的表情很真实,倒不像是装出来的,要真的是装出来的话,那这个男人的演技就太深不可测了! “路远,你出来一下。”我低声道。出来之后我问路远铜针是怎么回事儿,路远说今天阿广私自去把那个女孩儿的尸体烧了,还从它身体里发现了这三根铜针。我应了一声,又问:“这男人看上去不懂阴阳术数啊,他家还有别人没有?” “还有一个八十多的老母,和她妻子,都因为赔钱的问题天天萎靡在床上哭。他们家还有个小孩儿,但是只有七岁,也不懂事儿。” “妻子?这男人刚刚不是说,那女孩儿的妈妈已经死了么,难道不是一个妈?” 路远也反应过来,急忙进到审讯室里逼问那个男人,男人遂给我们讲述了一个离奇的故事。 那女孩儿的妈是从很远的小地方嫁过来的,来了之后很快生了一个女儿,因为是女儿,所以男人一家都不待见她。而且,在生女儿的时候女人大出血了,可男人不舍得给她花钱,不肯去医院,女人在家里熬了整整一夜,眼看着要死了才被送到医院里。 医生摘除了女人的子宫,女人以后没有办法再生孩子了。这一来男人一家可不愿意了,百般刁难想要女人离开。但女人怎么都不愿离婚,男人就索性将第二个老婆娶进了门。之后的事被男人一笔带过,只是说后来女人病死了1;148471591054062。 她死之后,这个原本就不被家里人待见的小女孩儿生活的就更加凄凉。爹不疼娘不爱的,自己一个人孤单单的生活着。后来,女孩儿开始自残,不过家里人也不怎么在意。 等到最后,女孩儿死在了家里。 本来猥琐男坚持说女孩儿是被烧死的,但路远拿出了证据摆在猥琐男的面前,他也就不得不乖乖承认了。女孩儿的确是死在了家的角落里面,他们找到她的时候,女孩儿身上的血流的到处都是,而且好像已经死了很久了,身上有几处伤口都腐烂了,十分的可怕。 没办法,男人只好将伪造了起火的现场,假装这小女孩儿是被烧死的。 听到这里,我已经气愤的不行,难道因为她是女孩儿就可以随意轻贱了吗?难道结婚就是为了生孩子,生男孩儿来继续‘传宗接代’吗?要不是这男人被关在审讯室里,我简直想要冲进去揍他一顿。 路远也很是愤怒,他将刚刚对话的录音交给了另一个警员,之后陪我走出了审讯室。我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刚刚男人说过的话, 虽然猥琐男做的事情令人发指,但我觉得他的确没有撒谎,这么说来炼鬼的不是他,也应该不是他的家人。 而且,猥琐男说这女孩儿一直在自残,难不成,铜针真的是她自己插进自己身体里的? “有可能。法医说铜针上只有一种指纹,指纹很小,看起来是来自小孩儿的。”路远说。我的心一下沉了下去,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让一个孩子将这样粗的铜针一寸寸刺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还有一点,因为没钱,所以那男的把死了的老婆就埋在屋后头。后来,他家又重新翻盖了一下,着火的小厨房正好在那女人的坟旁边儿。你,要不要去他们家里看看?”路远说道。 女童死去的地点正好是自己母亲的坟边?我的心一沉,只觉告诉我这女孩儿的死肯定和她的母亲脱不了关系。 厨房下的坟冢 厨房下的坟冢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我跟路远还有阿广一起来到了那个男人的家里。这个家已经在那场大火之中被烧的面目全非,里面已经无人居住了。 一进去,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烧焦的糊味儿,尽管已经过去很多天了,但这股味道还是没有散去。我们来到了那个小厨房门口,小厨房已经被烧的坍塌了,透过层层叠叠的废墟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一个用白粉画出的小小人形。 “这就是那个小女孩儿的尸体被发现的地方。”阿广指着那个人形说道。 我应了一声,说:“你们两个能帮我把这些木头挪开么,我想进去看看。”阿广点了点头,和路远一起三下五除二就把压在废墟上的一堆垃圾挪了开来。我走了进去,蹲在地上抬手摸了摸地面。 被烧过的地面应该是干燥的,但我的指尖却又一种湿润的感觉! 而且,指尖上不断有寒意传来,我仿佛触摸到了一片冰!我猛的缩回了手,愣愣的看着地下。那片乌黑的焦土下,肯定蛰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阿广,把这里挖开。”我指着那片焦土说道。 阿广和路远很快寻来了两把铁锹,两个大小伙子没用多少时间就挖开了厨房的地砖。地砖被挖开之后,一股寒气从地下渗了出来,此时明明是晌午十分,大家却都感到了几丝恶寒。 我打了个喷嚏,感觉自己胳膊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竖起来了,阿广和路远还在挖着,不多时就挖出了一个漆黑的棺材! “是棺材!”阿广惊叫一声,路远胳膊一用力将棺材从地下撬了出来,我从怀中抽出了舅舅给我的睚眦匕首,护在胸口,阿广也拿出了那张符纸保护自己。 “怎么办,要打开么?”路远倒是一点儿不害怕,他站在最前面,低声问我。 “等等,我先看下。”我走过去。抬手从怀中抽出一个黄色的小纸包来。那纸包是用符纸叠成的,里面装着上好的丹辰砂,是舅舅给我的。 我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沾了一点儿辰砂,然后口中默念着咒语,将辰砂抹在了棺材上面。我的手指从棺材头一直划到棺材尾部,一道艳红的朱砂印记留在了棺材上面。 手指离开棺材的瞬间,朱砂印记上立即冒出了一股黑色的烟尘,紧接着发出一阵嘶嘶的响动声。不过很快这声音就消失了,棺材里面平静下来,再没有上面声音。 冤死之人身上总带着浓重的煞气,这种煞气和尸气都对活人的身体有害,如果不用朱砂破一破煞气就直接开棺了的话,阿广和路远轻则走背运,重则会伤身住院。不过现在煞气已经被破了,也就没事儿了。 “好了。”我说道:“开棺吧。” 路远将铁锹伸进了棺材的缝隙里面,而后一个用力将棺材撬开。我看到里面有一具已经腐烂成白骨的干尸,干尸身上没有衣服,棺材里也没有小枕头和被子,只是光秃秃的木板而已。 “这女尸就是那女孩儿的妈妈了吧,她怎么被埋在这种地方。真是可怜啊。”阿广说道:“我们把她火化了吧。” 我应了一声,正打算答应,但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这具白骨上有几个小小的红点儿。那红点儿像是血点。 血点?棺材里怎么会有血呢,难不成是从土里渗进来的?但是刚刚路远阿广他们挖掘的时候土里并没有血液啊。 难道,是这口棺材有什么玄机? 我急忙将棺材盖儿翻了过来,果不其然,在这个棺材盖儿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一片咒文。我急忙把咒文拍了下来,将照片传给了舅舅。 很快的,我就接到了舅舅的电话,和我猜测的一样,这就是炼小鬼所用的养尸阵了,舅舅说让我在原地不要轻举妄动,他一会儿就过来。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舅舅来到了这里。他看到这养尸阵后大为唏嘘,说这阵十分阴邪,而且这棺材里的女人也绝非善类。 她应该也不是好死,而是怀揣着极度的绝望痛苦被人害死的。而且应该是被这家人活活害死的。 路远问舅舅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舅舅指着白骨的脖子说道:“你看,她的颈椎骨已经变形了,肯定是被人活活勒死的。虎毒不食子,但这女人竟会用自己的孩子炼小鬼,其心底的怨恨有多深就不言而喻了。”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自己报仇?还要牵连到自己的孩子?”阿广说道。 “唉,她本来是能自己报仇的,但是不凑巧她的坟被压在了厨房下面。这厨房里供奉着灶王爷,这可是一位大神,有这大神在百鬼都不敢放肆,这女人自然也没有法子替自己报仇雪恨了。” 说到这里舅舅叹了口气:“每到过年的时候灶王爷升天,这女人的魂魄才能从棺材里钻出来,但是她也奈何不了这一家的人,只能将目标放在年纪最小且受尽折磨,元神1;148471591054062微弱的女孩儿身上。 她附了她的身,一步步把女孩儿的元神吞噬掉,之后又控制着她自残,将三枚针扎进自己的身体里面,最后死在了厨房之中。 女孩儿身体里的血顺着土地流到棺材里头,最终在棺材里凝成了这阵法。可以说,现在那个小女孩儿的魂魄已经和她妈妈的魂魄融为了一体,两个充满怨恨的魂魄痛苦的游离在人世间,只是为了让自己足够强大,然后报仇。 现在那女鬼的魂魄很是微弱,只要再烧掉这口棺材,那个女鬼就会灰飞烟灭了。”舅舅一边说一边让路远去寻找荔枝木。荔枝木的阳气极重,只有它才能将这样阴邪的女鬼彻底毁灭。 荔枝属于南方植物,这偏僻的农村一时很难找到很多荔枝木,舅舅只能退而求其次选用了杨木来烧这个棺材。但就算是杨木,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能将棺材烧毁的数量也不容易,所以一直到傍晚时分,路远都没能找到足够的荔枝木。 舅舅怕再生变故,就打算用普通的木材加上少量的杨木,辅以朱砂将这棺材烧掉。在烧之前,舅舅拿了几根蜡烛出来,围着棺材点燃。 之后舅舅用丹辰砂在棺材周围花了一个符,目的是保护住烧棺材的木头,以防那个恶鬼回来破坏。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舅舅点火了。舅舅手执火把站在棺材旁边,口中默念着道家的咒语,然而就在这时,我听到空气中传来几声轻微的哭泣声。 “舅舅,它来了!”我说道,舅舅应了一声,加快了默念咒语的速度,阿广和路远和抄起了手中的家伙,如果这个厉鬼再敢露面,他们就和它拼命。 “别……别……”那东西的声音越来越近,隐约之中,有一抹灰色的影子逐渐从远处飘了过来,只是忌惮地上的阵法,所以在离我们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就停住了。 我眯起眼睛向那东西看去,只见它跪坐在地上,不住的冲舅舅磕头。 这鬼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样子,一头长发及腰,面容虽然不算倾国倾城但也是小家碧玉,长的很是好看。 “大师,我是被他们活活勒死我的。我根本不愿意嫁给他,是被他骗到这里来的…… 我是杀了好多人,但我也死被人杀死的,他们的命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那个厉鬼不住的磕着头,口中喃喃的念着。 “就算你是为了报仇,也不应该杀死那么多无辜的人,他们又犯了什么错啊?”我皱眉冲那女鬼说道。 “那些左邻右舍明明知道我是被骗来的,我的家人来找我,他们却说没有见过我。我想逃跑,他们却帮着那男人抓了我回来……他们就是该死,死多少次都不够! 而那个警察,他的确是无辜的。我也不想让他死,但是当时我控制不住我的孩子了…… 大师,我接下来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不信,也可以立即把我的尸骨烧了让我魂飞魄散,但请您听我说完。 当时我刚死,十分怨恨经常出来作乱,但他们一家听神婆的话重新盖了房子,把我压在了厨房下面,我再也没法出来报仇,每夜都痛苦悲啼。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鬼煞,教给了我炼制鬼娃的法子。 但当时我并不想牺牲我自己的孩子,但我看到他们每天都打孩子,那孩子活的好痛苦,我想长痛不如短痛,最终还是狠了狠心上了孩子的身,把他做成了鬼娃。我想着只要报了仇我就恢复孩子的自由,让她轮回转世去。 但是没想到孩子被警察带走了,我炼制鬼娃的最后一步失败了。 她离开我之后有了自己的意识,再也不听我的指挥,只知道疯狂的杀人,直到她撞到你的金钱剑元神大伤我才得以再度控制这个魂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我害了孩子…… 女鬼越说越慢,她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一颤一颤的,听起来令人心碎。 大火烧棺 大火烧棺 说道这里,那女鬼已经泣不成声。路远看了那女鬼一眼,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她没有说谎。我以前翻阅过近十年的失踪案件,这女人叫李家宝,是隔壁市的一个大学生。 她在寒假出来旅行的时候突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她家里的人还在寻找她,只可惜她早已经埋骨于此了。” 我也觉得这样一个美丽姣好又斯文的女人一般不会嫁给一个面容猥琐只知道生男孩儿的男人的,听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同情这女人,我抬头看了一眼舅舅,他看向这女鬼的目光李果然也多了几分怜悯。 那女鬼哭了一会儿,又道:“事已至此我明白都是我的错,之后就算是你要让我魂飞魄散我也认了,但我无论如何都想报仇雪恨,求你看在我枉死的份儿上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报了这个仇吧。” “路远,如果按现有的证据,法律可以制裁这个男人么?”舅舅扭过头来问路远道。 “恐怕不行。第一没有直接的证据说明这女人是被杀,颈椎骨脱节说是自杀也可以。而且知情的邻居都死了,没人证明这女人是被骗来的,他们大可以说是女人自愿结婚嫁给那个老男人的……”路远叹了口气。 听着路远的话,我的心逐渐凉了下来。人们都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但是经过阮海和李家宝的事情之后我突然觉得法律有的时候并不能制裁到有罪的人,有太多承受了苦难的人在默默承受着痛苦,始终得不到救赎。 最终,舅舅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他没有烧毁这女人的棺材,而是在棺材上贴了几张符,大大削弱了女鬼的力量。然后他让路远和阿广将棺材重新埋回了地底下,给了这女鬼三天的时间让她报仇。 回去之后,路远将那个猥琐男放了出来。猥琐男急匆匆的从警察局跑回了家里,但是第二天我们就接到了报案,猥琐男的一家全部在一夜之间毙命了。 在他们死后,舅舅履行了他的承诺,他在中午时分带了足够的荔枝木去一把火将李家宝的棺材烧了个干干净净。一缕香魂最终随风飘散,什么都不剩了。 结束了李家宝的案子后我只觉得一身轻松,但每每想起那个满脸怨恨的小女孩儿来,就觉得后怕。有好几次在午夜梦回之际我从噩梦之中惊醒,一头冷汗的打开夜灯,大口的喘着气。 我抬手摸着胸口的纹身,之前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零总会第一时间出来保护我,之前不以为然,但现在失去了他我1;148471591054062才感觉到无助。 当我再一次被噩梦惊醒,我终于忍不住打开了手机,搜索着零当时告诉我的那个地址——繁昌路。 将这三个字输入搜索栏,我本以为很快就能找得到,但出人意料的是,我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繁昌路,这条路根本就不存在! 怎么回事儿,零怎么会告诉我一个完全不存在的地方? 那一夜我辗转难眠,始终弄不明白零的的意思,第二天只得挂着两个黑眼圈儿去到了电视台。韩阳一见到我就哈哈嘲笑,我白了他一眼后他才收敛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啊你,跟个大熊猫一样,哈哈。”韩阳笑道。 “唉,说了你也帮不上忙。”我嘟囔道。韩阳老大不乐意的说:“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啊?”我想了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便将事情告诉了韩阳。韩阳一听就拍着胸脯说自己的爷爷是个专业摄影家,对老胡同老巷子知道的很多,他可以帮我问问。 我也没报多少希望,但谁知第二天韩阳竟真的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繁昌路这个路就在我们市啊!”韩阳说道:“只不过繁昌路这个名字是解放前的旧名字了,现在早就改名叫做明理街了!” “真的?”我心中一喜,韩阳接着说:“那可不,喏,我爷爷已经把地址给你写下来了。那地方很偏僻,在近郊的地方,只有106路公交车可以到达哦,公交车始发站的地点爷爷也写下来了。” 我连忙写过了韩阳,将那张字条好好的收好。一下班儿,我就立即跑到了公交站台,坐上了车打算去到明理街。 我这里并没有106路公交车,要想去到106的站台要倒两次公交车,而且106要从始发站一直坐到终点站,足足有十几站的路程。 我下班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半,原以为能在七点的时候赶到公交站,但是都已经八半了,我才到达106的始发站。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那个始发站空旷旷的,只有偶尔有几辆没有人的公交车开回始发站里,等待着再一次的发车。 站在这无人的大街上,不知怎么我总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我又等了半个小时,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我却始终都没有等到106路公交车,而且这附近也完全没有什么标志表明这里是106路的始发站站台。 夜风一吹,一种刺骨的寒灌进我的骨头里,我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一看,手机已经快要没电了!我摇了摇头,心里暗骂自己的愚蠢。说不定现在太晚了106已经不发车了,还是抓紧时间回家去,等周末有时间再早点儿出来等车吧。 正当我打算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后面传来行车的声音,扭头一看,一辆很旧的公交车缓缓朝站台开来。我一看,这不就是我要等的106吗? 我在心里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上车,现在去了大概就回不来了,只能明天早起才能赶回电视台,但是不去吧,都已经来到这里了,而且我也的确是有点儿想零…… 最终我一咬牙,迈上了这公交车。我在最后一排找到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这辆公交车开的很慢,而且已经开了很久,我都没有看到它路过什么站台。 又过了十分钟,我发现公交车已经开到一个荒郊野外了! 怎么回事儿,这公交车怎么开到这里来了?我心中一凛,不自觉的握紧了舅舅给我的那个睚眦匕首。 公交车越开越快,我看到周围已经完全是漆黑一片了,一个人都没有,一户人家都没有。我心里很害怕,只能安慰自己说是肯定因为106是长途车,所以站和站之间离的比较远啦。 就在我自我安慰的时候,突然看到前方的一片黑暗之中有一个白晃晃的亮光。在那片灯光下面,隐约有很多人在等候。我心里一喜,只要有人上来我就不会这么害怕了。 公交车停了下来,有很多人往车上走来。我望向窗外,发现我看到的那个光点竟然是一个白灯笼!而且,这么多人往车上走,我却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它们一点脚步声和说话声都没有,也不投币,就直直的走向车厢里面。 我心中奇怪,不经意的撇了他们一眼,这一眼却叫我吓的魂飞魄散! 我看到这些人全部都不是‘人’,而是缺胳膊少腿的行尸! 上车的全部都是尸体,瞬间一股尸臭的味道就充满了车厢内,这些行尸有的没有了头颅,有的失去了手脚,但都像活人一样在车上寻了一个位置坐下,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 我紧张的心都快要从喉咙里面跳出来了,但就在此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我伸出颤抖的手,接通了这个电话。 “喂!小曦啊,你可千万别去那什么明理街啊。 我刚刚查了一下,那个明理街周围在解放前那里是有名的乱葬岗。你一个小姑娘家最好不要独自一个人去,要去也得找个伴儿,白天一起去。 而且我爷爷说的也错了,106是他小时候坐的车,现在早就没有106这辆车了,去明理街可以直接做9路公交车坐到终点再步行一段路的……喂喂,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听不听得到我刚刚的话?” 电话那头的韩阳还在喋喋不休,我却不敢回应他,甚至不敢动一下! 啪嗒一声,我的手机掉到了地上,我也完全不敢拾起它来。因为我看到,一车所有的行尸此时都回过了头来,一双双烂成一包脓血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我! 而此时我也看到,那个所谓的公交车司机,完全就是一个纸人儿,他的一双手完全都没有放在方向盘上,这一辆公交车是在自己向前行驶。 我心中已经被恐惧塞的满满的,我一只手紧紧握着睚眦匕首,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我听舅舅说死人是看不到活人的,都是靠闻味儿,只要我尽量不呼吸,他们应该就发现不了我吧。 而且,如果不捂着嘴的话,我好害怕自己会直接叫出声来。 这些行尸扭头看了我一会儿,最终又都转过了头去,之后公交车又停了下来,更多的行尸上了车,我本来打算冲下车去,但是车只开了前门,前门都坐满了行尸,而且门口还有很多行尸打算上车,我要是直接过去,肯定会被他们撕碎吧。 亡灵公交车 亡灵公交车 就在我犹豫的时间里,公交车已经关上了车门,继续行驶了。新上车的行尸已经把车厢坐的满满的,而且有一个身披黑袍的家伙直直的冲我走了过来! 我的心砰砰直跳,我被卡在座位上根本退无可退。我握紧了匕首,如果它过来的话我就直接和它拼命! 我的双手用力握着匕首,因为用力太大手的骨节处都泛白了,匕首也被我弄的咯吱咯吱作响。但就在这1;148471591054062时,我突然看到那个‘行尸’撩开了自己的黑袍子,冲我一眨眼睛! 他的脸色很是苍白,但却是完好无损的。难不成这是一个活人?我一愣,紧接着他坐到了我的身旁,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虽然有些凉,但是是有温度的,这果然是一个活人! 我心中一喜,几乎要抱着这和我同舟共济的活人兄弟哭一场。那人却比我冷静的多,他好像完全不害怕周围的行尸。 他用力将我的手从匕首上掰开,然后在我的手心上写着什么。他写的很慢,一笔一划逐渐组成了一句话——别说话,我带你下车。 写完这话,男人将自己的黑袍子展开,裹住了我的身体。 我被他紧紧的搂在了怀里,活这么大,我是第一次被男人搂进怀中。离他这么近,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鼻息之间还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这男人身上有种淡淡的檀香味。 黑袍的温暖驱散了我心中的惧怕,也将我和那堆可怕的行尸隔离开了。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发现这男人并不看我,而是直视着前方。他的脸被黑袍子的兜帽挡住了,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下巴,以及他薄薄的嘴唇。 没过多久,车又一次停了下来。 男人呼的一声站了起来,一只手挡在身前,一只手环过我的胳膊搂着我向前快速的冲去。我慌慌忙忙捡起地上的手机,跟这他飞快的朝前跑。 我们刚一站起来,那些坐在座位上的行尸就纷纷起身想要阻拦我们。从黑袍的间隙之中,我看到一双双腐烂的紫灰色手掌朝我抓来,然而它们都被男人挡了下来。不到片刻的功夫我们就来到了公交车的前门那里,但门已经被无数的行尸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怎么办,怎么办?看着无数颗硕大且腐朽的头颅,我的心无比慌乱,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带着我的这男人就像没看到那些行尸一样,一股脑的朝下冲去!几乎是一瞬间,我们就被站在前门楼梯上的行尸给包围了。 周围的行尸散发着一股可怕的,腐朽的味道,尸臭味儿直冲进我的鼻子里,令我一阵阵作呕。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难受,男人挥手挡在了我脸前,他的手臂将我和行尸完全隔开了。 虽然我暂时接触不到这些行尸,但并不等于脱离了危险,这些行尸不依不饶的挡在我们周围,根本不肯放我和男人走。我一咬牙,将睚眦匕首抽出来递给男人,打算助他杀出一条血路,而就在此时,男人突然厉声冲群尸呵斥了几句。 他说的又快,声音又低,我一时间并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但听男人说话的语气,这些行尸对他而言如同下属奴仆一般,他完全没有将它们放在眼中,反而还因行尸挡路而生气,要怪罪于它们。 令我惊讶的是,在男人呵斥过后,这些行尸竟然真的乖乖的让出了一条路,而且在我们离开的时候一车的行尸全都瑟缩在原地,低垂着脑袋一动不敢动,如同挨了骂的小学生一样。 我不禁有些崇拜这男人,要知道就算是我叔叔,对付这些邪灵秽碎也只能一味的和它们拼命,但这男人却能不废吹灰之力的令群尸低头,实在是厉害! 下了车后男人径直带我朝前走去,我们下车之后那辆公交车很快就开走了。公车离开之后我突然感觉眼前一亮,周围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逐渐消散了。当黑雾全部散去后,我惊然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破旧的窝棚之中! 这个窝棚应该已经被荒废了,散发着一股霉烂的味道,还有一股十分刺鼻的臭味儿。 窝棚的顶上有无数破洞,月光从洞里洒进来,我看到我们脚边好像还有些烂木头一样的东西,摆满了整个棚子。我用脚碰了碰它们,感觉不太像是木头。 那些东西很湿,也很软,踩上去之后甚至有液体渗到了我的鞋子里,粘哒哒的很是恶心,我拿出手机,打算找到手电筒的功能,顺便看看现在几点了。 就在我翻看手机的时候,那男人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机。“别看,跟我走。”男人说道。我有些不解,地上摆着那么多东西,要是不照明的话肯定会摔倒了,为什么不让我看? 我没听他的话,手腕儿一转将手机的光芒打到了地上。光瞬间将整个窝棚照亮,在看到那些东西的一瞬间,我的手一抖,手机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那些好像烂木头一样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木头!而是……一个个纵横交错倒在地上的、已经腐烂了的尸体啊! “都说了不让你看了,吓着了吧……”男人低声笑道:“要不要帮你把手机捡起来?”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好死不死正好落在了一个死尸的嘴巴里!那死人的脑袋张的足有脸盆那么大,一张嘴里灌满了脓黄色的尸液,还有些组织液顺着嘴角流下,将脸染的一道一道的。 一股反胃的感觉涌上来,我连忙摇了摇头:“不要了,不要了。我们快走吧。” 男人应了一声。因为地上全部都是那些死人的尸体,实在没处落脚,男人索性踩在了死尸的身上。他这一脚下去死尸立即发出扑哧一声,汁水四溢。 男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却被吓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内心挣扎了好几下,我都没有办法踏出第一步。最后,还是男人回来将我背出了这个满是死人堆的破烂茅屋。 我披着男人的黑袍子,像小孩儿一样趴在他的背上,欲哭无泪。最近遇到的没有一件好事儿,自从遇到零之后我就一直走背运……就在我在心中细数着最近遇到的麻烦事儿时,那男人突然停了下来。 他指着前面说道:“再往前走大概几百米,有一个小庙。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这周围不太平,你在那个庙里过一夜,等明天早上再离开这里吧。”男人一遍说一边朝前走去。 他已经背着我走了好一段路,我有点儿不好意思,想要下来自己走,男人摇了摇头:“你乖乖呆着吧,这附近都是荒坟堆乱葬岗,平时少有人来。那些孤魂野鬼都饿的不行,而你对它们而言正是上好的美味佳肴。” 我被男人说的心头一颤,但又不想在他面前太过丢脸,于是逞强道:“你别吓唬我,我舅舅是道士,我从小就跟他一起降妖除魔,鬼怪什么的我一点儿都不害怕。” 男人轻笑了一声:“是嘛,那你看看地上的影子。” 我下意识的朝地上看去,竟发现在我和男人周围,有好几个模模糊糊的黑影在地上蠕动。看身量,好像是几个身材矮小的孩童,它们手拉着手围着男人,好像是在跳舞。 我好不容易忍住没有尖叫出声,但再也没勇气看它们一眼,只有乖乖的将脸埋在男人背上,等他把我带到那个庙里。又过了不久,男人终于停了下来。“到了。” 我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大的庙宇,庙年久失修,墙壁已经很是斑驳了。男人推开门,庙的正中央供奉着一尊泥塑的菩萨像。 男人将我放到地上,进去后冲那菩萨拜了几拜,随后他拿出一盒儿火柴,点燃了菩萨面前的香。线香上冒出袅袅的青烟,散发着令我心安的味道。 “这里很安全,那些小鬼儿都不敢进来的。”男人一边说一边收拾出一块儿干净的地方让我坐下:“不过你以后可要小心一些,那种公交车也敢上,你胆子也太大了。” “那公车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怎么上去的全都是鬼?”现在想起那公车来我还有些后怕。男人也坐了下来,说道:“那是死人车,专门运鬼的。 从百十年前这里就是乱葬岗了,很少有人经过,只有一路106公交车会途经此地。那些被遗弃在此的亡魂野鬼就经常会搭乘106,骚扰车上的人员,所以106很早就被取缔,不再开了。 但是乱葬岗还在,里面的鬼也越来越多,渐渐的就有了鬼公交。它是专门让鬼搭乘的,我们下车的地方不是有一大堆新死的人么,要上车的就是它们。 一般人是看不到鬼公交的,而一旦有人看到了并且上车,就再也下不去,最终只能被车上的恶鬼撕碎。” “多亏了你救我,要不是你我今晚可就有大麻烦了。”我吐了吐舌头,说道。 棺材铺老板 棺材铺老板 “不过,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车上,还救了我?”我问。这男人这么厉害,肯定不是像我一样误上鬼公交的。 “鬼公交并不是每天都有,它的出现是遵循一定规律的。而我也并不是普通人,这一片乱坟岗里有无数恶鬼,要是放任它们自由的话,肯定会有很多无辜的人被它们伤害到。而我恰好对阴阳之术略通一二,也就顺便在鬼公交出现之际上车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误上。 之前,也有几个倒霉蛋儿上到鬼公交上,但是群鬼因为害怕我所以完全不敢阻挠我将人带下车。可是这一次它们却敢在我带你下车时挡在前面,看来你对它们的吸引力很大, 不过,要是它们很想吃了你的话,为什么没有在我不在的时候就把你撕碎……你还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啊。”男人侧着头说道。 我微微一笑,将睚眦匕首递给了男人:“是因为这个匕首的原因吗?” 男人端详了一会儿,挑起眉低声说:“这匕首算得上是稀世的宝贝了,它的煞气足以驱散恶鬼,但当时车上那么多的鬼,鬼气比较重,它们要是想杀你的话也不至于不敢动手……你身上,好像还有一种力量在保护你。 唉,算啦,反正你现在好好的,那些事儿就不去想了。”男人耸耸肩,说道。 “是啊,别想了。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问道。那男人一笑,说道:“我叫李乾元。” 李乾元……我在心中将男人的名字默念了一边:“那去哪儿能找到你?救命之恩,我得好好谢谢你才行啊。”男人潇洒的一摆手:“谢什么,我救你也不是图你的感激的,你不必知道我在哪儿了,若是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之后,无论我怎么问男人都不肯告诉我他的家在何处,他怕我害怕,还天南地北的陪我聊了一晚上的天儿。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我大概睡了一个小时左右,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半了。李乾元已经离开了,我向外一看,天已经亮了大半。这荒郊野岭的不知道哪里能有车,我还是抓紧时间离开这里的好。 我推开破庙的门走了出去。周围有浓浓的雾气,能见度非常低,几乎只有五六米。而且这周围果然都是一片坟地,根本没有能通车的路。我凭着本能寻找着离开的方向,走了好久,突然看到前面有一条大马路。 我欣喜的冲马路跑去,但这马路明明近在眼前,可是我却怎么都跑步过去,就在我着急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刹车声,紧接着韩阳的声音竟然传来:“你疯啦!” 我一愣,向四下张望着。我明明听到了韩阳的声音,但是却完全看不到他的人! “小曦,小曦……”韩阳不住的叫着我的名字,可我还是看不到他。我眼前的雾越来越浓,视线中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什么都看不到。 “啪。”突然,我的脸颊一痛,随着痛楚的蔓延,我感觉眼前的白雾一瞬间烟消云散!韩阳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他的一双眼睛已经熬的血红,脸上写满了担心。 看到我醒了过来,韩阳都快哭出来了:“小曦,小曦都怪我不好,是我告诉你错的地址了……”我知道韩阳本来是好心帮我,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些邪门的事儿了,我很清楚这是我自己体质的原因,和他人五官,所以我一点儿都不怪他。 韩阳将我带上车,一踩油门儿向市里开去。坐在车上,韩阳带着哭腔说道:“小曦,昨晚我挂了电话就直接开车出来找你,但是怎么都找不到,你的手机也一直没人接。刚刚我好不容易看到你,可是你却像疯了一样直接往车上撞。 要不是我反应快踩了刹车,现在恐怕已经酿成大错了。” 听着韩阳的描述,我感觉自己应该是遇到鬼打墙了,看来这里的鬼魂们还是不肯放过我,虽然不敢直接过来害我,但却假借着韩阳的手,打算让我葬身于车祸中。 “我没事儿,昨天晚上一个人太害怕了一晚上没有睡觉,所以有些浑浑噩噩的,没看到你的车子。”我扯了个谎。韩阳听到我没事儿之后松了口气,他很快开车回到了市里,我俩连休息都没休息,就直接到公司上班了。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我累的不行,径直回到了家中休息,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终于赢来了周末。在周六早上,我很早就起了床,坐上了去往明理街的直达车。 很快我就到达了明理街,按照零留给我的地址找了一会儿,很快找到了那条小胡同。 小胡同里很黑,好像没有什么店铺。我试探着叫了几声,回应我的只有风吹过胡同时发出的呼呼声。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走了进去,反正现在是大中午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我的脚踩在胡同的石板上,青石板表面生了一层苔藓,很是滑腻。这条路不算很长,不到两分钟我就走到了尽头。 胡同的尽头赫然是一栋老楼,楼已经很旧了,门窗都已经成了黑褐色的,看不出木头本来的纹路。楼上也没有牌匾,从外面看完全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铺子大门紧闭,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我抬起手敲了几下,门板发出了几声沉闷的响动,过了好久,里面都没人回答我。我索性推门进去,门一开,立即有扑簌簌的灰尘飘然落下,呛的我直咳嗽。 这门板十分的厚重,我废了半天的力气才把门完全的推开。门边儿上有一串风铃,一推开门风铃就发出悦耳的响动声,叮铃叮铃的十分好听。我向里望去,发现这好像是一个棺材铺子! 铺子的一楼里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各种棺材,在我脚边儿上是一口很小的棺材,应该是给孩子使用的。这口小棺材已经制作完成好了大半,上面雕刻着精密的花纹图案,我仔细一看,棺材正中是一大团莲花花纹。 莲花的花蕊细细密密的向周围延伸着,花瓣儿轻盈飘逸,栩栩如生。花朵用金漆描边,金漆还未干,显然店铺的主人只是暂时离开了。 我从未见过1;148471591054062如此精致的棺材,忍不住俯身打算细看,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了李乾元的声音:“咦?这位姑娘,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我一回头,正好看到了穿着一身黑色衣裳的李乾元。 他一手执着一个盛着金漆的小碟子,一手扶在门上,冲我笑着。我也一愣,零要我找的那个姓李的人,难道就是李乾元么。 我将来意告诉了李乾元,李乾元皱眉听完后冲我点了点头:“原来我一直在等的人,就是你。” “一直在等?你,在等我?”我有些不解,李乾元笑道:“这个故事说来可就话长了,这全都是棺材,在这儿讲故事不太好,,你随我来吧。”李乾元一边说一边将我带到了铺子的二楼,铺子二楼靠窗的地方摆着一张桌子,他一边招呼我坐下,一边去沏了茶来。 我坐在桌前,一边品茗,一边听李乾元将一个很漫长的故事娓娓道来。 原来,李乾元的祖先一直都是做棺材的手艺人,机缘巧合之下,李乾元的祖先认识了零,而且还受了零很大的恩惠。零和李家人的缘分很深,还教给了李家人一些阴阳术法。 后来,零遇难了,李家的人为他做了一口很好的棺材,将零埋葬了。零死前曾拜托李家人一定要留在这里,等一个叫做冉曦的女人来。李家人为了报答零当年的恩惠,世世代代都留在这个地方,并且一直都在等待那个女人。 一代又一代的李家人做着棺材,守着老铺子,等待着冉曦的到来。 因为这附近是乱葬岗,有太多孤魂野鬼,所以李家人也就顺便镇压着这些恶鬼,保持着人间和鬼界的平衡。一代代人的生命都耗在了这间小小的棺材铺子里,直到李乾元这一辈,才终于等到了我。 听到这里,我不禁很是感动——为了先祖的一个承诺,李家的人竟都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等候着那个不知道何时才会来的人,这种守信重诺的人世间恐怕也少有。 “零也太过分了,竟然让你们世世代代守候在这里,这么多年,你们李家的人一定过的很辛苦吧。”我皱眉说道。李乾元一笑,说:“人贵在守信嘛,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而且,我家先祖留了很大一笔遗产给后人,所以我们过的也不是很难。 不过听你的语气,你认识那个零?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李乾元问道。 我的心一紧,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我的确是认识零,他还硬是要认我做媳妇,但是现在的零,已经沉睡过去,无论我怎么呼唤,他都不再醒来。 寻找药王谷 寻找药王谷 我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统统告诉了李乾元,李乾元皱眉听完,低声道:“冉曦,你别担心。我家先祖对零这人很是尊重,他一定是个厉害的人,不会轻易出事了。 对了冉曦,当年零说过如果你来了,让我们把一样东西交给你。”李乾元说着带我回到了铺子的一楼。他将地上摆着的几口棺材挪开,随后用手指在墙壁上敲了几下。只听一阵喀拉拉的声音从墙壁里传来,那面空空的墙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密道! “进来吧,那东西就在我李家的密室里面。”李乾元走进密室之中,我紧随其后的跟他一起走了进去。 密室里很干净,应该是经常有人清扫,李乾元熟练的带着我在如同迷宫一般的密室通道里转来转去,差不多走了十几分钟,他停在了一扇门前。 “冉曦,你过来。”李乾元说道:“这扇门只有你才可以打开,你要把血滴在这颗石头上,然后顺时针扭动半圈,在逆时针转一圈。”我依言刺破了手指,握住那机关扭动了一圈半。 转完之后,那扇门瞬间开启,我闻到有一股异香从门里涌出来。而且那个密室里并不像我想的那么黑,里面竟然点着灯。 那几盏灯被雕刻成仕女的形象,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每一个仕女手中都持着一个莲花灯,香味儿就是从莲花灯里飘出来的。 “那不是普通的灯油,是鲛人油。”李乾元说道:“鲛人油做的油灯就算是燃烧千年也不会熄灭,而且能够散发出一种异香,被香味笼罩的东西无论过多少年都不会毁坏的。”李乾元一边说一边带我朝里面走去。 这间密室不大,没走多久我们就来到了屋子中央。屋子里放着很多的小箱子,这些箱子都是用上好的金丝楠木雕刻而成的,我之前采访的时候曾经见过一只这样的箱子,那一只箱子只有我的巴掌大小,就要足足十万块。 而我面前的这些箱子,最小的也有那个的五倍大,而且每一个箱子上面都用精湛的雕工雕刻着各色各样美丽的花纹,那些花花草草,孔雀凤凰就如同有生命的一样,十分美丽。 我忍不住拿起一个来放在手中把玩,见箱子没有锁,就顺手打开了它。 打开箱子的一瞬间,我的眼前闪过一道金光。我定了定神,定睛一看,这箱子里面竟然全部都是各色各样的珠宝首饰!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只很大的金步摇,下面还有很多珍珠做的项链耳环。 那支硕大的步摇全部都是由黄金打造,在簪子的顶端盛开着两朵金色的牡丹花,牡丹的花瓣儿十分薄,而且上面竟然刻着细如发丝的花瓣儿脉络。 光是这数不胜数的纹络和栩栩如生的牡丹就已经十分珍贵,但这支步摇的妙处还远不止如此。我看到黄金牡丹的花芯是用细碎的珍珠做成,珍珠全部都是统一的大小,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十分的美丽。 牡丹的花叶则是由白绿相见的翡翠雕刻成的,点缀在花朵的下方,异常的好看。 女人,果然都对珠宝没有抵抗力,我被这支步摇的美好震惊了,几乎移不开视线。李乾元也打开了一个大箱子。 他的那个箱子足有普通的旅行箱那么大,里面竟然全都是沉甸甸的金锭子,每一个都和他的拇指一样大,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似乎在向世人昭示着自己的分量。 “呵,这下你可发财了,我家先人说这个密室里的所有都是零留给你的,那些首饰用料珍贵造型精美,简直就是无价之宝,就算不看那些珠宝,光凭这一箱子的金元宝,就够你过下半辈子的了。” 听到李乾元的话我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这些都是零给我的?” “是啊,不过这些都不是我要带你看的,零要我交给你的东西是这个。”李乾元起身走到房间的正中央,那里有一处小小的空地。在空地上,摆放着一只精致的棺椁。 “喏,你打开来看看。”李乾元说道。我放下步摇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将棺椁层层拆开。那个棺椁密封的十分结实,我原以为自己肯定打不开,但没想到我的手指一接触到棺椁,它就自动朝两边分开了,一点儿都不用我费力气。 棺椁的第一层是石头雕刻而成的,第二层是银质的,第三层是一层皮革裹在木头上,而第四层也就是最后一层,是一个小小的玉盒子。玉盒纯白,玲珑剔透,应该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我轻轻的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两个小小的卷轴。 我打开其中一个,发现那是一封李家人留下的信。那信上记载着一个阵法,说零的元神栖息在我的玉镯之内,如果零有什么不测,就把玉镯封印进这口棺材之中,这样零就能够在棺材里休养生息,很快就能恢复了。 那个阵法我一点儿都看不懂,李乾元却说他明白如何布阵。我将玉镯交给了他,打开了另一个卷轴。那个卷轴是一幅地图,上面记载着一个叫做‘药王谷’的地方。 地图画的残缺不全,通往药王谷的路也很是崎岖,而且路途中间还有很多的城镇,上面标记着一些奇怪的文字。李乾元看了看,说我们要按照地图所示的路线去药王谷那里,途中的标记是我们需要找到的东西,那些东西能够帮助零恢复。 我粗略一数,需要找的东西足足有十几处,而且地图几乎要走遍小半个中国。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零不仅指使李家人指使的很是顺手,指使起我来也是毫不留情呀1;148471591054062。 不过转念一想,零毕竟是因为帮我才导致元神耗尽的,我也理应帮他恢复,而且从现在的情况看,零真的和我认识了很多年了,他叫我媳妇儿应该也不是随便叫一叫来逗我开心的。 难不成,我真的是他的媳妇儿?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中又浮现起那天在浴室之中,我摔倒在零的怀里。现在想来,他虽然常常和我逗嘴,处处限制着我,但一到我有危险的时候,他却又会第一个冲出来保护我,不让我受一点儿伤害…… “喂,冉曦,你的脸怎么红了?”李乾元的声音突然传来,我一愣,急忙捂住了脸,连声说道:“没,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儿不舒服罢了。” 李乾元一笑,说道:“我还是先把玉镯封进棺材里吧,对了,这棺材你要随身带着,不能离身的。还有,地图上说要尽快寻找到药王谷,我们最好明天就出发。” 我一愣,明天?那我的工作怎么办! 李乾元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笑道:“你都有一屋的金子了,以后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还要工作干什么?”我一想,他说的的确有道理,做记者虽然表面看起来风光,但是实际上东跑西跑累的要死,平时忙的时候周六周日也要通宵加班,干了一年我觉得自己都衰老了五岁。 现在有了这么多的钱,索性不干了。 “那好吧,我把这些金子拿去换成现金,然后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明天就出发吧。” “好,那明天早上,你到这里来找我。”李乾元说道。 我将一小盒金子还有珠宝拿到一个国际珠宝行,谎称是我奶奶留下来的传家宝。半天过去,我的卡里就奇迹般的多了足足小五百万。虽然不算是一笔巨款,但已经能够支撑我们去寻找药王谷一路所需要的花销了。 我辞了职,跟韩阳告了别。他并不知道我为何要突然离职,我也没有办法将真实情况向他全盘托出,只能说是因为心情不好想要去旅游。我们晚上一起庆祝了一场,我也答应要和他保持联系。 第二天中午,我如约来到了李乾元的棺材铺子门口。令我惊讶的是,棺材铺门口停着一辆很新的车子,李乾元从车里下来,将那个玉质的盒子递给我。那小盒子上已经有了一圈金色的花纹,不时闪动着光芒,十分的美丽。 “来,上车吧。”李乾元拉开车门,一脚油门踩下去,汽车的发动机发出轰的一声,立即飞驰而出。 “李乾元,你和我一起去找药王谷了,你店铺怎么办?”我问道。 “没事儿的,我在这个铺子里活了那么多年,早就期待着能看看外面的世界了,这可多亏了你,我才有这个机会。”李乾元冲我一笑:“而且我昨晚在铺子周围下了结界,把周围的恶鬼都封印进了我的店铺里面。 那些鬼魂会帮我看着铺子,不让别人进入的。同样的,它们也被困在店铺里出不来,这样就不能去害人啦。”李乾元一边说一边很娴熟的开着车,我倚在柔软的座椅靠垫儿上,望着车窗外面飞逝的风景。 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城市,展开一段冒险之旅了,前路未知,或许会有很多危险,但我还是无比的兴奋。 午夜发疯的女孩儿 午夜发疯的女孩儿 第一站是c市旁边的郊区,那儿离我们这里不是很远,大概只需要一天的车程。李乾元在开车,我则无所事事的倒在椅1;148471591054062子里看着风景。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天上开始下起雨来。 期初,雨丝还如牛毛一样,轻飘飘的从天空之中坠落下来,但很快的,倾盆大雨从天空倾泻而下,雨珠噼里啪啦的打在车上,在雨幕的遮挡下,前方的路变的很不清晰,根本没有办法再继续前行了。 没法子,我们只能在路上暂停了一段时间再继续赶路。这一停就停了好几个小时,等到李乾元再次发动汽车,已经快到了黄昏时间了。 看来今天之内我们是到不了c市了,而且车停的地方正好是山区。下了高速路,我们走了好久才发现了一户依山而建的别墅。我下了车,敲响了别墅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儿,看面相他的年纪并不是很大,但是他一头的头发却已经全白了,而且老头儿满面愁容,眼睛也是红红的。 我看他们的房子是一个复式的别墅,而且他穿的衣服一看就是上好的布料惊醒缝制而成的,这种生活水平应该很高,他怎么会如此伤心呢? 我跟他表明了来意,老人的心地很善良,将我和李乾元迎进了屋里。他们家也正好在做饭,他的妻子给我和李乾元也盛了饭。我连声道谢,那个善良的女主人冲我们摆了摆手,苦笑道:“不用谢,不用谢的。 你要住在我们家也没问题,但是,晚上的时候,可能会有点儿吵。”我连忙说没关系的,有地方住就可以了。其实那时候,我还没有理解女主人的意思,我以为女主人说的有点儿吵应该只是跟我们客套而已,或者家里会来客人,毕竟正常情况下家里能吵到哪儿去? 但是当天完全黑下来之后,我听到二楼的屋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声! 那声音十分的尖锐,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嘶吼,而且紧接着,楼上又传出一连串的东西摔打到地上的声响!我意识到不对劲儿了,急忙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老人叹了一口气:“我们家里,被狐狸精给害惨了啊。”他说着,眼眶又红了一圈儿,我看到那个女主人也唉声叹气的,几乎要哭出来。 “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儿,我们或许能够帮你。我舅舅是道士,我从小就听他说了不少有关术法的事情。”我十分心疼这两位老人,他们在我有难的时候能够出手相助,现在他们有麻烦,我也想要尽一份力。 “真的,姑娘你真的懂法术?”老夫妻听到我的话后十分的高兴,女主人一把握住我的手,激动的说着:“在楼上闹个不休的是我的女儿啊,她现在二十岁,正是花骨朵儿一样的年纪,可是已经疯了两年了。 我和老头子一直都没有孩子,这个女儿是我快四十岁的时候才生下来的,从小就当宝贝宠着。本来,一直都好好的,但谁成想她十二岁的时候,有一个买野味儿的猎户来到我们家。 我们这房子在山区里,经常会有买山货的人来,我们也习以为常了。这个猎户手里拿了几只死了的野味,还有一只狐狸。那狐狸特别小,看着跟还没断奶一样,它的腿被夹子夹断了,看着很是可怜。 我家从来不吃野味儿,本来猎户都要走了,谁知道女儿心好,一定要把狐狸买下来,我想着这也是做好事儿,买就买了。女儿小心翼翼的把那个狐狸养活了,腿也给治好了。狐狸也没走,就一直留在我家里,成了女儿的小宠物。 从那之后过了六年,我全家一直都对那个狐狸很好,也没什么事情发生。可是就在女儿十八岁那年,有一天晚上我们都睡着了,女儿突然从床上蹦起来,开始歇斯底里的尖叫。她闹了一宿,天亮了就昏迷过去。 我们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做恶梦了,但是她每天晚上都会这样。只要天一黑,女儿就从昏迷中醒来,开始发疯。天亮了她就会睡去,如果叫醒她,她也不知道晚上发生了什么。 我们以为她是生病了,全国的医院都去遍了,可是医生说她除了营养不良之外都很健康,他们也没有法子。没办法,我们每天晚上都把她关起来……” 说到这里女主人已经说不下去了,她小声的哭了起来。老头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绝对是狐狸精在捣乱。我女儿白天睡觉的时候狐狸精就窝在她怀里,晚上她发疯的时候也不忘抱着狐狸精。 我们想把狐狸赶走,但是一靠近那个狐狸,女儿就疯了一样的乱打我们。唉,我们一家对那个狐狸有救命之恩啊,它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听到这里,我也觉得很蹊跷。我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不可能啊。虽然说“灰白黄柳狐”很可能成精,但是如果那个狐狸被你们救下来的时候是刚出生,那么最多只活了八年。狐狸要成精所需要的可不仅仅是八年,就算它灵性极强,八年也不可能修炼到足以魅惑你女儿。 而且动物的心比人纯净多了,受了你的恩惠就是受了你的恩惠。不可能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 那对老夫妻被我说的一愣,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李乾元突然说道:“她说的没错,你们家这事儿绝非是闹狐狸精这么简单的。能不能带我和她去楼上看看?” 老夫妻答应了,他们带我们走到了二楼尽头的一个房间,那房间上加了好几把锁。老头儿一把把的打开,之后拉开了房门。 他一打开门,我立即看到房间中间站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站在那里,不断的朝空气挥打手臂,好像要摆脱谁的束缚一样。她的另一只手里,还紧紧的搂着一只已经昏死过去的雪白狐狸。 而在她面前,明显有一个面目狰狞的灰色人影,那家伙一手扯住女孩儿的手臂,把她往梳妆台上按。梳妆台上摆放着一大堆打开的化妆品,有几只口红已经掉到了地上。 我们一进来,那个灰影的动作就立即停止了,紧接着他飞快的消失在了空气中。 女孩儿或许是太过害怕,又或许是真的疯癫了,还在不断的做着挣脱的动作,李乾元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女孩儿,他并住右手的食指中指,用力在女孩儿的脖子上压了一下。 女孩儿立即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李乾元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对她的父母说:“没事儿,我只是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那对儿老夫妇看到我们一进来女孩儿就不闹了,心中甚是高兴,连连给我们鞠躬。李乾元冲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并让他们先出去。 老两口十分放心的出去后,我和李乾元对视一下,不约而同的说出:“闹鬼。” 在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冒出来的那个灰色的人影是个游离在人世的冤魂,而且看他的模样应该已经徘徊了很多年了。按那堆老夫妇的话说,这个鬼起码纠缠了这女孩儿整整两年的时间。 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这个鬼为什么一定要纠缠这女孩儿。如果是要找替死鬼的话,楼下那对老夫妻的身体明显更加虚弱一点,难不成这是一个色鬼? “冉曦,你看她的脸。”李乾元站在女孩儿的床边,冲我招手道。我过去一看,发现这个女孩儿的脸上画着浓浓的妆,但是妆画的很奇怪,歪歪扭扭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常情况下画出来的,而且口红颜色红的如血,将女孩儿惨白的皮肤衬得更加没有血色。 “那个鬼刚刚好像是想让她继续化妆?那鬼看起来是男人啊,它怎么这么变态啊。”我皱眉骂道。 “是很奇怪……而且你看这个狐狸。”李乾元一边说一边掰开了女孩儿的手,拎着狐狸的尾巴把它倒掉在了半空之中。我看到那小狐狸几乎只有我小臂那么长,一双眼睛紧紧的闭着,十分的可怜。 “我觉得这狐狸不是在害这女孩儿,而是要保护她。不然这女孩儿被鬼缠了整整两年,换做别人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李乾元说道。我点了点头,此时那小狐狸发出几声嘤咛,眼睛一睁醒了过来。 我看到这小狐狸的眼睛是金色的,清澈剔透,如同琥珀一样十分的美丽。它抖了抖身体,想要挣扎一下,但李乾元抓的那么近,狐狸根本挣脱不开。 “哎呀,快放手,你也太没爱心了。”我急忙把那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儿接过来,放到怀里搂着。小狐狸又叫了几声,尾巴一直抖啊抖的,大约是被扯的疼了。 这狐狸看起来毛茸茸的,其实都是因为有毛在,我一接过来就感觉它十分的轻,几乎就剩一个骨头架子了。而且它很虚弱,在我怀里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侧着身子趴着。 和死人结婚 和死人结婚 虽然自己已经虚弱成了这幅模样,但小狐狸却还在凝视着床上的女孩儿,那双金色的瞳孔里,写着满满的担忧。从它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它绝对没有半分想要加害这女孩儿的意思。 “小狐狸,你太可怜了,那个女孩儿的爸爸妈妈都错怪你了。”面对着这个小狐狸我的心一下就软了。我一边轻轻的摸着小狐狸的毛,一边对李乾元说:“我们去给它弄点儿吃的吧。” 李乾元怕那鬼再回来,就让我一个人带小狐狸下去吃东西。一开始小狐狸怎么都不愿意出门,甚至还奶声奶气的在我怀里冲我低吼,作势要跳下来回到女孩儿身边的一丝。直到李乾元没好气的在小狐狸脑袋上弹了一个爆栗,小狐狸才肯乖乖的跟我出去。 下了楼,那对儿老夫妻看到我竟然把狐狸给带下来了,不禁十分的高兴。“仙姑,您可真是太神奇了!接下来怎么办,这孽畜是不是该杀啊?” 小狐狸好像能听懂人说话,她听到老夫妻的话后一扭头,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一脸的不开心。 “杀?要不是它护了你家女孩儿这么多年,恐怕她已经死了不止一次了!”我将刚刚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夫妻,老夫妻一听说家里竟然有个鬼,都很惊讶。 “哎呦,怪不得呢,我这两年也一直感觉家里有点儿不对劲儿!一到睡觉的时候,就有个男人在我耳边说说要娶小琴当老婆,我……我还以为是这狐狸呢!”老头说着:“哎呀,我们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儿,怎么会有鬼来我家呢?” “这些我们还没弄清楚,那鬼跑的太快了。不过李乾元在楼上守着,你家姑娘今晚肯定安全。先弄点儿吃的给狐狸吃吧,它太虚弱了。”我说道。 两个老人连声答应,女主人立即下厨炖了一只鸡来给小狐狸吃。小狐狸连喝汤带吃鸡肉,呼噜噜的吃的很香,我和老夫妻则坐在一楼,听他们详细给我讲述女孩儿失心疯的经过。 “那个恶鬼说要娶你家女儿?她有没有和别人谈过恋爱?”我问。两夫妻连连摇头,说女儿从未有喜欢的男孩儿,她一直都醉心学业,十八岁那年才刚刚考上大学。 我又问女孩儿在出事儿之前有没有去过不干净的地方,老夫妻也说没有,女儿一直都在家里呆着,连周围的山都不曾爬过。这样一来我就有点儿搞不懂女孩儿是从哪儿招惹到这么个色鬼的了。 “这样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今晚你们好好想一想,明天早上最好能把女儿出生之后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一切关于她的都要说。而且要说的详细一点。”我说道。老夫妻谢过我之后打算回房,我怕那鬼不能骚扰女孩儿回来报复老夫妻,所以让老夫妻和女孩儿同住在了一个房间里。 李乾元开了一天的车很是辛苦,我让他休息了,我则和小狐狸一起守了一整晚。好在那鬼并没有再来骚扰,平平安安的到了天明。 天亮之后,李乾元叫醒了女孩儿,我们五个人外加一直小狐狸并排坐在一楼的沙发上,一边吃早饭一边回忆着女孩儿十八岁前的生活。 老人说自己名叫李兴林,是个地产商人,早年赚了很多的钱,等女儿出生他们一家就搬到了这个别墅里。李兴林还有个特别好的兄弟叫何星,他也是地产商。 这两人基本上是同时结的婚,且老婆又都在一年怀孕。后来李兴林生了李小琴,何星生了何辉,两个三口之家常常在一起玩儿。 本来两家的关系极好,但是后来何星投资失败,家境衰落,何星好面子,也就不再和李兴林来往那么密切了。李兴林虽然有心帮助好朋友,但是何星不肯要他们的帮忙,还因此疏远了李兴林。 之后李兴林还说了很多女孩儿的事儿,但都和那个鬼没有太大的关系。就在我听的有些疲惫之时,李兴林的老婆突然说了一句:“对了,我家小琴还和何辉结了娃娃亲呢。”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一样照在我心头,我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急忙问道:“娃娃亲?说详细点!” 此时李兴林也意识到了什么,他一脸惊讶的说:“当年俩孩子十岁生日的时候,我们搞了个聚会,好多亲戚都来了。他们起哄说俩娃娃郎才女貌正好凑一对儿,有人说,不如结个娃娃亲吧。 就这样,亲戚硬是起哄说俩孩子是娃娃亲了。其实都是开玩笑的,我和何星都没有当真,我们都觉得孩子们应该自由恋爱才对。之后谁都没再提过这事儿了。 那个鬼,他,他应该不会是何辉吧?他难道已经死了吗?我和他爹感情这么好,他怎么能害我闺女呢?”李兴林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得出来他恨不能相信那个鬼是自己朋友的儿子这件事。 “我和何太太常常来往的,我从没听她说起过啊……不对呀,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何太太好久都没说起过自己儿子了!小时候,她三句话就要提一次何辉的呀。”李太太说道。 “现在只有这一种可能了。是或者不是,去问问不就知道了。”李乾元低声道。李兴林一点头,拉上太太就上了车,我们紧随其后,一起赶到了何星的家。 何星也住在c市的郊区,但是和林家不同的是他们家是在农村,房子也是一排低矮的平方。李太太走过去敲响了门,不多时,一个身材佝偻的女人打开门,看到是李太太,那女人吃了一惊:“哎呀,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好久不见,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我差点儿认不出你来。你的头发怎么都白了啊,脸色也这么差。快进来快进来,我给你倒点儿水喝。” 李太太急忙摆了摆手,将李太太拉了过来。“老姐姐,我问你,你儿子何辉呢?” 此言一出,何太太的脸色霎时间就变了。她脸上露出一副痛苦的神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到她的表情,李太太已经猜到自己的预料没错了。 “你快说呀,他怎么了啊。”李兴林终于忍不住自己冲了过去,他有些激动的抓着何太太的肩膀高声问道。他的声音将屋里的何星引了出来,何星看到李兴林后本有些尴尬,但他也很快注意到了李兴林的苍老。 两对夫妇,各有各的难处和痛苦,也都无需对对方隐瞒什么了。 何星也1;148471591054062释然了,将我们四个带进了屋里,砌了茶招待我们喝。 “老伙计,你儿子何辉怎么样了,我给他找了个工作。”李兴林哑着嗓子问道。何太太低下头,说:“李大哥,这些年你帮我们不少了,不用操心我们儿子了。他……他不需要工作。” “他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不需要工作啊?”李兴林追问道。何星终于忍不住,把手中的茶碗一下摔到了地上。 “那个不孝子,早就死了!” 此言一出,屋里所有的人都被震惊了。何太太呜呜的哭了起来,何星则给我们讲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何辉和李小琴虽然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但李小琴自己知道努力,但何辉从小就仗着家里有钱不思进取,而且性格也十分极端。 后来何辉十几岁的时候,何星做生意赔钱,家里一分多余的钱都没有了,何辉也就一下子成了穷光蛋。 本来围在他身边的狐朋狗友一夜之间都离他而去,其余的人本就讨厌老是炫耀自己有钱又常常仗势欺人的何辉。何辉的几个小女友也离他而去,他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精神到了刺激。他的脾气变得十分暴躁,性格也变得越发的极端。 再后来,何辉经常让家里人找林家要钱,何星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怎么肯向人要钱?父子俩每天都打架,后来何辉还不知从哪儿得知了自己和李小琴的婚约,闹着要去找李小琴结婚,分人家的家产。 何星一怒之下狠狠骂了何辉一顿,说他现在这个样子李小琴瞎了眼也不会找他,他就算去了,李兴林也会把他打出去。可是那个时候的何辉就已经有些精神不正常了。 他不顾何星的打骂,只是冷笑着说他们是有婚约的,李小琴一定会嫁给他。何星害怕儿子做会害到李小琴的事儿,就把儿子关在了房间里,想让他好好冷静冷静。谁知第二天再去看的时候,何辉已经自杀了…… “是我不对,我不该说那些话故意刺激他,可那孩子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他竟然没出息到靠一个玩笑的婚约去威胁你女儿……我看他那个样子已经魔怔了,就算不死,他也会去害你女儿的,还是死了的好。”何星重重的叹了口气。 听到这里,事情的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了。李兴林摇了摇头:“老伙计啊,你的儿子,他……他已经来了啊!” 养尸地 养尸地 “什么?老伙计你胡说什么啊,我的儿子早就在几年前死了!”听到李兴林的话后何星无比的震惊,李兴林摇了摇头,将自己家发生的怪事儿,以及女儿被何辉纠缠的事情跟何星讲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何星和他的妻子都是大惊失色,他们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死都死了,竟然还妄想染指李小琴! “李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儿子做出这种蠢事的!这,这可怎么办啊!”何星喃喃的说着,李乾元站起身来,在何星家里四下打量了一番,低声道:“带我去看看何辉的坟。” 何家人连连答应,因为家里比较穷,所以何辉死后就被简单的埋葬在了山林里。何星虽然口头上说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恨之入骨,但是还是常常去儿子的坟头祭拜。 没过多久,我们就走到了何辉的坟头。这座坟虽然很简陋,但是却很干净。我围着坟头绕了一圈儿,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儿的来,但是李乾元一看到这座坟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给埋到这儿了!”李乾元低声道。何星一愣,说:“怎么,这地方不好吗?” “呵,这岂止是不好。”李乾元从怀中抽出了一个铁盒子,捻了一根檀香出来。这香我在李乾元的棺材铺子里见过一次,听他说是安息香,能抚慰带着煞气的冤魂的。 “你们有没有给何辉上过香啊。”李乾元一边用打火机点燃自己手中的檀香,一边说道。何太太急忙回答:“上过上过,但是每次香刚刚烧起来,就断了。大师,这兆头是不是不好啊。” “何止不好啊。”李乾元冷哼一声:“这地方根本就是一个养尸地嘛。” 此言一出,我和那两对夫妻全都愣在了原地,何星连连说:“这不可能啊,我对风水还比较重视,专门请人来看过,他们说这地方虽然不是什么宝地,可是依山傍水的,埋在这里肯定没错儿啊。” 我也皱着眉说道:“我舅舅也说过,坟背对着山是好事,而且这地方又不再山拗里,阳光能直射到这儿,怎么会是养尸地呢?” 李乾元没有回答我们,他一手执着檀香走到何辉的坟前,将香插进了地里。线香刚一插进去,火光就闪烁了一下,几乎要熄灭。 李乾元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支香,那香的火焰在他的注视下渐有复苏的预兆,但是很快的,火光又一次变得灰暗。而且那火焰的颜色已经不是正常的暖橘红,而变成了诡异阴冷的蓝绿色。 “啪嗒。”随着一声轻响,那支香拦腰折断,香插进阴冷的土地里面,彻底的熄灭了。在香火熄灭的一瞬间,我们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那刺骨的寒冷笼罩在我们身边,久久不肯消散。 李乾元眉头一紧,低喝道:“放肆!” 他的话对鬼很有震慑力,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就恢复了正常。“你儿子的魂魄非但没有随着死亡而消散,反倒在这养尸地里吸收着阴气修炼了起来。这地方表面上看着虽然没有什么,但地下却有很大的玄机。” 李乾元一边说,一边从周围的树上折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树枝。他双手紧握树枝的末端,用尽全身力气将树枝插进了地下。只听噗嗤一声,树枝整个儿没入了地下,李乾元用力搅动了几下树枝,随后将树枝拔起来,伸到了何家夫妇面前。 这树枝一拔出来,我们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恶臭,味道极其的浓烈。何家夫妇闻到之后几1;148471591054062乎要呕吐出来了。李乾元丢了树枝,说:“这山附近应该有一个水潭,那水潭是由山中暗河汇聚而成的,有一条暗河流到这里之后阻塞住了,所以在这地下形成了一大片水域。 虽然我不清楚堵住地下暗河的是什么东西,但那玩意儿绝非善类,否则这水也绝不会有这么浓烈的尸臭味儿了。你儿子他被困在这样的地底下,你说他还能好好轮回转世吗?” 李乾元的一席话,加上这如山的铁证,让何家夫妇不得不相信了他说的话。“大师,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啊?我儿子难道真的成恶鬼啦,你可要救救他啊。” “先开棺。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儿子的尸体应该已经化为僵尸了。”李乾元说道。何家人虽然不希望自己儿子的尸体再次被挖出来,但是也不能放任自己儿子成厉鬼。犹豫了一会儿,何星最终还是下山去拿了几个铁锹来。 何星冲坟头拜了两拜,之后一铲子铲开了坟头。他挖了大约两米,却始终都没挖到自己儿子的棺材! “哎呀奇怪,我当时埋的不深啊。”何星出了一头的汗,气喘吁吁的说着。“我说了这地下有一个暗河,他的棺材应该是被暗河卷进去了。你用这个捂住口鼻,再挖深一点。”李乾元一边说一边将一个沾满了朱砂粉尘的手绢递给了何星,何星又挖了两米,地下突然冒出一大股黑色的水来! 虽然有手绢挡着,但那水的臭味儿还是把何星熏了一个跟头。他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哇的一声呕吐了出来。李乾元上前接过了铁锹,三两下将地下暗河给挖了出来! 我看到何辉的棺材正泡在一汪粘稠的黑水之中,李乾元用力一挖,就把他的棺材给撬了出来。紧接着,李乾元又用铁锹在一汪黑乎乎的脓水里翻动了几下,突然一发力,从水里撬出了另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来! 那东西被翻到地面上,随后李乾元将铁锹一丢,冲过去将两张符糊在了棺材和那黑色的东西上,紧接着他快速跑了回来,拖着我们一行人下了山。我看到李乾元也被臭味儿熏的脸色惨白,回家之后急忙倒了杯水给他。 李乾元咕咚咕咚的喝了水,过了好久才恢复了精神。他定了定神,说道:“没想到堵住地下暗河的竟然是具尸体……可能是在水潭里溺死后被暗河带下来的。现在它们已经被我挖出来,贴了符,等明天下午两点我们再上山去看看吧。” 李兴林点了点头,将我们带回了李家。回家的路上,我不禁叹了口气,说道:“何家人也真是可怜,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就这样说死就死了。” “是啊,何星也就算了,可他老婆不知道有多宝贝自己的儿子。看她这几年老成那样,就知道她的心里有多少苦了。”李兴林也说。不过虽然他很同情何家人的遭遇,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即将恢复健康,李兴林的脸上就写满了高兴。 回家之后,李兴林惊喜的看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清醒着,而且还在厨房里做饭!他已经有两年没见到女儿清醒的模样了,登时心中大喜。李太太也急忙洗了手帮李小琴一起做饭。 “她看起来好多了。”我笑道,李乾元点了点头:“何辉虽然煞气极重,但他的元神还是寄托在棺材里面。我刚刚毁了他的养尸地,又封印了他的尸体。他现在力量极度削弱,自顾尚且不暇,又哪儿还有工夫管李小琴呢。” 说话的功夫,李小琴和她妈妈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菜肴,当然也没忘了给小狐狸单独做出一份儿美食来。我们一起坐在餐厅吃着美味,不知不觉中时间已过了晚上六点半。 六点半之后,天逐渐黑了起来,小狐狸不吃饭了,一下跳到了李小琴的膝头趴着,我也开始有点儿担心。李乾元倒是面色如常,继续吃着东西。 又过了半个小时,天逐渐开始下雨。这场雨淅淅沥沥的下起来没完,直到晚上十一点左右都没有停。屋外雨声不断,而且还刮起了风。 风声凄厉,如同有人在屋外嘶哑着嗓子哭喊一样。李乾元皱着眉点燃了一柱檀香,他一边将香插在桌上的小香炉里,一边低声道:“这场雨下的不太对劲儿,今晚大家还是都别睡了,也不要去别的地方。就在这里坐一晚吧。” 李兴林点了点头,我们几个就这么面对面的坐着,很是无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时间到了凌晨三点。 雨小了起来,李乾元脸上严肃的神情也逐渐消退,再过三个小时就是第二天了,天亮自后阳光会净化何辉的棺材,正午阳光最浓的时候,李乾元就会一把火把他的棺材烧掉,这样就算何辉有再大的本事,也免不了要灰飞烟灭了。 我们稍微放松了一些,大家开始闲聊起来。就在我兴高采烈的和李小琴聊天的时候,突然感到怀里有什么东西一颤。我以为是手机,就伸手进去拿,但手指接触到那东西的时候,却发现,那是舅舅给我的睚眦匕首! 匕首,在震动? 还没等我琢磨过来是怎么一会事儿,李小琴怀里的狐狸突然猛的尖叫了一声!它全身的毛都炸开了,一双金色的瞳孔,死死的盯着房间的门! 雨夜中的鬼影 雨夜中的鬼影 咚、咚、咚……外面有什么东西,正在用力的撞着门。它的力气很大,整个门板都在颤抖。 一时间,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东西吸引住了。李家的大门是精钢制成的,而且有多重门锁,一般人是绝对进不来的。虽然知道它不会这么容易进来,但我们还是有些害怕,毕竟大家的心里都明白,此时在门外不断撞击着门的,有可能,是何辉的尸体…… “该死,这家伙的胆子还真是不小,竟然敢到这里来送死!”李乾元骂了一句,紧接着他猛的站起身来,从怀中抽出一个小小的黄色纸符塞进了我的手里。 “冉曦,那家伙可能是想要鱼死网破了。我给你的符千万收好,而且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离开这里!”李乾元一边说一边冲门口冲了过去,他咬破了手指,飞快的在门上画了一道符。 符画好的瞬间,门外的撞击声就停止,过了好久,都不再有动静。就当我们以为事情要平息下来的时候,突然有玻璃破碎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与破碎声一并传出的,还有一声诡异的尖声细笑。 “啊——”李小琴已经被这骇人的气氛吓的尖叫了起来,李兴林虽然也很害怕,但他毕竟是一家之主,他从厨房里拿了把菜刀来握在手里,随后张开手臂,把女儿妻子搂在怀中。 李乾元担心何辉从二楼进来,急忙冲到了楼上去查看,李乾元一走,屋里的人就更加害怕了。李小琴哆嗦个不行,一张好看的小脸紧紧的缩成了一团,几乎要哭出来。 “别怕,我会保护你们的。”我虽然也有点儿害怕,但有舅舅的匕首和李乾元的黄符在身,我多少还有点儿底气。 就在李乾元飞快的排查何辉是否从二楼进入屋里的时候,一楼却又一次想起了咚咚的声音,我的神经一瞬间绷紧了,因为我感觉这一次声音不是从大门那里发出来的。我的目光飞快的在屋中游荡者,寻找着声音的发源地。 “呜嗷——”小狐狸又叫了一声,它从李小琴的怀里跳下来,三两下窜到了客厅的窗户旁边!我一愣,只见小狐狸用爪子一下把窗帘抓了下来。窗帘后面的玻璃外,映出一团模模糊糊的黑色东西! 他一下一下的用手拍打着窗户,每拍一下,窗户上就透出一层淡淡的红色光芒来。我知道刚刚李乾元在大门上写的东西应该是结界,保护着一层不让它闯进来。 何辉刚刚故意在二楼弄出了动静,为的就是骗走李乾元。我急忙喊李乾元下来,可是李乾元却没有回答我! “咚,咚……”何辉的撞击声越来越大,他已经把窗户弄出了一大片龟裂的裂痕。眼看那红色的光芒越来越弱,何辉马上就要进来了! 我拼命的喊着李乾元的名字,但他却如同消失了一样,根本不回答我。终于,随着一声惊天的响动声,何辉最终还是冲进了屋子里面。此时进来的是何辉的尸体,他竟然依附在自己的尸身上面,借尸还魂了。 何辉的尸体还算比较完整,但是他身上的衣服都烂成了一条条的布条儿,那青绿色的尸身就这样直直的刺进我的眼中。而且他身上有几处已经开始溃烂了,肚子上的烂疮最大,透过一层腐烂的肚皮能够清楚的看到肚子里面腐化成一团的各种内脏器官。 何辉咧嘴一笑,他的嘴里好像含着一汪组织液,一笑,那乌绿色的脓水就从嘴巴里流了出来,粘的满身都是,分外的恶心。何辉却对自己的恶心浑然不觉,他东倒西歪的朝我们走了过来。 “老公,老公我害怕……”李太太和李小琴几乎要昏厥过去,李兴林也豁出去了,他抄起菜刀,拼命朝何辉砍去。噗嗤一声,刀子没入了何辉的身体之中,几乎把他的大半个身子砍断。何辉一晃,差点儿摔倒在地,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平衡。 何辉猛的一瞪眼,抬起右手冲李兴林打去。李兴林没有防备,被何辉打在了肚子上。何辉的力气极大,李兴林瞬间飞了出去,撞在后面的沙发上昏了过去。 没有了李兴林的阻拦,何辉猛的冲李小琴扑了过来。我急忙将李小琴向后拽,可还是迟了一步。何辉的手已经死死抓住了李小琴的头发,并用力的把李小琴往他的身子那边拽。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没有办法硬把李小琴拉回来。 说实话,看着一半身体已经腐烂了的何辉我心里也十分的害怕,但是李小琴一声声尖叫就在我耳边不断响起,要我看着李小琴在我面前被何辉杀死,我是真的办不到。 “放开她,何辉你这个只会欺负女孩儿的孬种!”我大喊一声,抽出睚眦匕首猛的朝何辉的手刺去。睚眦匕首上带着一股锐气,直直插进了何辉的手臂里。从那个伤口之中喷出一大股乌绿色的液体来,他手臂一震,松开了抓着李小琴的手。 “嗷——”何辉猛地吼了一声,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他也顾不上李小琴的死活了,而是径直冲我走了过来。何辉的力气很大,我一个女孩儿本来就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刚刚因为我太用力,伢子匕首死死的钉进了何辉的手臂里面,拔不出来了。 看着这样一个浑身散发着诡异臭味儿的怪物冲我跑来,我一时间吓的脑海一片空白,没了反应。几乎是一瞬间,何辉就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他一双手死死的卡在我的脖子上,一个用力,我竟然被他提了起来! “咳……咳咳!1;148471591054062”一阵窒息感用上心间,我很是难受。拼命挣扎了好久,我却还是不能摆脱何辉的束缚。缺氧导致我的眼前逐渐变成漆黑一片,心跳也越来越弱,就在我以为自己马上要死了的时候,耳畔边突然响起了李乾元的声音! “放下她!”李乾元大吼一声,紧接着我听到嘭的一声巨响,何辉的脑袋在我面前爆裂开来,他头颅里面腐烂的汁液浇了我满头满脸。我被恶心的不行,一下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我看到自己躺在沙发上,周围都干干净净的,我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换过了。李乾元就坐在我身旁,他看到我醒了,立即长舒了一口气。 我抬手揉了揉眼睛,感觉脑袋和身体关节都很疼。我皱着眉低声问道:“何辉呢?他到哪儿去了,李小琴她们没事儿吧……” “他们没事。昨晚我被骗到二楼后被一群恶灵缠住了。后来我终于挣脱了那群恶鬼的束缚,却看到你被何辉掐着脖子。我救下你之后你一直昏迷不醒,可把我吓坏了。”李乾元皱着眉说道。“我已经让李兴林去烧何辉的棺材了,现在他应该已经烧完回来了。一切都解结束了。” 我应了一声,那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不多时,李兴林回来了,但是他的神色却有些不对劲,而且何星也跟着李兴林一起回来了。李兴林坐下之后叹了口气,说道:“大师,我只烧了那个淹死的人,何辉的棺材不见了!” “什么!”李乾元听到这话之后立即大惊失色:“不见了?” “对,而且你的符也被人撕了。旁边儿还有血呢。”李兴林说道。何星皱着眉接着说:“昨天夜里,何辉他妈也不见了,我今早才发现的。后来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他们。我琢磨着,应该是何辉他妈不愿意儿子的尸体被你们烧了,所以把棺材弄走了。 其实从昨天你们去我家之后,何辉他妈就有点儿不对劲儿了。他总是说儿子变成鬼也比没有了强,还叫我不要让你们害儿子。我不愿意,本以为她也没什么法子,但没想到她能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何星一脸愧疚的说着。 听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气恼,也有些无奈。一方面我觉得何辉的妈妈太过自私了,她很清楚自己儿子变成鬼之后一直在害李兴林的女儿,但是却放任自己儿子害人。但另一方面,我也感受到了一个母亲对于儿子本能的爱。 母爱和父爱,母爱是无条件的,但是父爱却需要孩子努力,才能够获得。 面对一个不争气的孩子,父亲会失去耐心,最后放弃继续爱他。但何辉的母亲不同无论儿子变成什么样子,她对于儿子的那份近乎愚蠢的爱,都永远不会消失。 “我说为什么昨天晚上何辉能解释还魂跑到这里来闹腾,原来是封印被毁了……”李乾元皱着眉说道:“而且我感觉昨晚的何辉非但没有因为养尸地被毁而受挫,反而力量还强了几分。你的老婆,可能已经……” 如果撕开封印的是何辉的妈妈,那她很有可能已经被何辉吃掉了。那些血迹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个事实实在是太过残酷,所以李乾元说道这里,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养只狐狸精 养只狐狸精 “大师,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啊?”李兴林说道。李乾元沉吟了一会儿,说:“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何辉吧。他已经借尸还魂了,虽然昨晚被我打伤,但我没有伤到他的要害。 现在的何辉需要大量的血液来供养自己,让自己恢复伤情,所以他很有可能会到处害人。” 何星在听到自己妻子也很有可能已经遇害后心中很是难过,几乎要昏过去,而此1;148471591054062时,我也感觉到脑袋一阵剧痛,仿佛头颅中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 “大家都去找找吧,一个女人能把棺材弄到哪里去?肯定还在何星家的附近。”李乾元一边说一边带着李兴林他们出去,我急忙说:“我不太舒服,恐怕去不了了。” “那你就留在这里吧。”李乾元并没跟我多说什么,就带着李家人离开了家。我头疼的厉害,昏昏沉沉的倒在沙发上休息。躺下之后,我闭上了眼睛。就在我合目的瞬间,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何星站了起来,冲我诡异一笑! 他不是刚刚死了老婆么,伤心都还来不及,怎么会冲我笑?我一愣,急忙睁开了眼睛。这一次我并没看到何星的笑容,他看到我一脸不适,说要扶我去楼上的房间休息。 大概是看错了吧,他怎么可能笑呢。冉曦啊冉曦,你最近可真是神经过敏。我在心中暗暗想着。因为实在难受的厉害,我也没有拒绝何星的帮助。在他的帮助下,我走到了二楼的客房之中。我躺在床上,向何星道了谢。 按理说何星帮我上楼之后应该已经走了,但他却径直走到屋子旁边,关闭了窗户,还拉死了窗帘! 何星这一反常的举动让我感觉到了不对劲,我急忙从床上坐起来,低声问:“你要干什么?你可以出去了。”何星低下头哦了一声,很快走到了门口。但是,他并没有走出门去,而是重重的将门关上,并锁死了! 我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我看到,何星缓缓的回过了头,他的脸上写满了喜悦,嘴角高高的撇起来,表情十分的夸张,两个嘴角几乎要裂到耳畔了! “嘿嘿,小丫头,你还敢扎我一刀!”何星缓缓的说道。他的声音十分尖锐,一声声刺痛着我的神经。 “李小琴我已经不稀罕了,我看你也挺好看的,我娶你好了。”何星慢慢的说着,一边说,一边张开手臂冲我走过来! 此时我已然明白这人并非何星,他恐怕已经被何辉的鬼魂给上身了!但是我想不通的是,李乾元对对付鬼怪有着超乎常人的能力,凭他的本事不可能发现不了何星被何辉附体啊! 就在我分神的这一瞬间,何星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此时的我身边什么都没有,脑袋还痛的厉害,根本就不是何星这样一个大男人的对手!我还没来得及跳下床去,就被何星一把抓住了! “嘿嘿嘿!”何星猥琐的笑着,他一边笑,一边伸出手,猛的扯住了我的衣裳!我一着急,用力的推了何星一把,可何星却对我无力的反抗满不在乎,他一下就将我的衣服撕开了一道大口子! 贴身的衣服被撕开,我的肩膀瞬间裸露在了空气之中。我只觉得身体一凉,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羞耻感与愤怒!我再也顾不上危险不危险了,拼了命的用手冲何星的脑袋上打去! 啪的一声,我扇了何星一个响亮的耳光!他的脑袋斜斜的朝一侧歪去,颈椎骨发出卡拉一声响。何星的身体怔住了,我看到此时的他,脑袋正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歪向斜后方! 活着的人,脑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那样的角度! “你,你!”何星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他缓缓举起双手握住了自己的脑袋,用力将自己的头掰正。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我看到李乾元手执一柄异形的法器飞快的走进了屋中! 他手中的法器约有半米长,看起来像是银质的伏魔杵。而且这东西年代久远,看起来已经很久了。李乾元快步跑到我的面前,挡在了我和何星之间。 何星看到李乾元之后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他飞快的朝后退了一步,想要逃跑。李乾元一手执着降魔杵,一手快速的结印。我听到李乾元口中好像还在默念着什么咒语,只是他念咒语的速度实在太快,我听不清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只能看到随着李乾元催动咒语,屋中的温度逐渐变的炎热起来。 屋里像是到了夏天一样,我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但这温度却不至于令人心烦意乱,反而还让我感觉十分的温暖安心。随着李乾元念诵咒语,何星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他的皮肤像蜡烛一样不断融化,甚至起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气泡。 眼看着何星就要彻底融化成一堆尸水了,他似乎并不甘心赴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我扑了过来。李乾元连忙挡在我面前,手执伏魔杵用力朝何星一击。 嗤的一声,伏魔杵接触到何星的皮肤之后立即冒出一大股黑烟。何星的最后一丝身体也终于烟消云散,他整个人化为了一滩恶臭的尸液,淋淋沥沥的洒满了一地。 看到何星彻底消失后李乾元绷紧的身体才逐渐缓和了下来,他将我带离了屋子。我们走出屋去,我看到李家一家三口全部都在屋子外面等候着。李乾元说何辉已经彻底死了,但他也将自己的父母全部害死。他的怨气太重,虽然已经灰飞烟灭了,但这间屋子也已经被他弄成了凶宅,李家的人最好不再住这里了。 李兴林连忙鞠躬感谢,李乾元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言谢。 我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后,李乾元打算带我离开了这里,尽快去往c市。我们临走的时候,李乾元看了一眼女孩儿怀中的小狐狸。小狐狸经过了这,两天的休息已经恢复了不少,那双金色的大眼睛看起来比之前有精神多了。 “人妖终究殊途,虽然你保护了她这么多年,但她也有她的路要走。况且,你的劫快到了,再留在这里恐怕会找来祸端。”李乾元低声对狐狸说道。 小狐狸眨了眨眼睛,思量了一会儿,之后从李小琴的怀中跳了下来。它冲李小琴点了点头,随后一脸依依不舍的向后退了几步,然后飞快的跑掉了。 李小琴一愣,她期初还没有意识到小狐狸是要去哪里,李乾元解释道:“动物要想成精,都需要度过天劫。狐狸每隔十五年会有一次雷劫,八年会有一次小劫。六年之前那只狐狸碰到你的时候正好是刚受完了雷劫,不然以它的灵性,根本不可能被凡夫俗子抓到。” 李小琴听的呆呆的,她本不相信世间有鬼神之说,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她也不敢再不相信了。但她一直当小宝贝养的狐狸竟然是要渡劫成精的妖怪,这一点李小琴怎么也接受不了。“我刚看到它的时候它才那么小,刚出生一样,怎么可能是修炼多年的狐狸精啊?” “刚出生?呵呵,它最少也修炼了几百年了。动物修炼,一种是修魔道,一种是修天道,这只修炼的就是魔道,是会化妖的。不过,无论修炼那种道都要渡劫。它在六年前受过雷劫之后,修为达到了一定的境界,身体容貌自然也发生了变化。 它本来已经能够化成人形了,但是每日和你在一起,耽误了修炼,而它妖物的体质对你多多少少也会有点儿影响。你俩在一起并不合适,你有你的路,它也有它的道。”李乾元说道。 停了李乾元的话我暗暗有些吃惊,没想到那看起来恍若婴儿的小狐狸已经有几百岁的寿命了。李小琴虽然对朝夕相处了六年的小狐狸很不舍得,但她也听了李乾元的话,没有挽留小狐狸。 李乾元又交代了李兴林一些关于日后如何保护自己,不受鬼怪侵袭的事情,之后我俩上了车,打算去往c市。就在我上车之后打算关车门的时候,忽然有一团白色的东西窜到了车上!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那只小狐狸吗? “呀,你怎么来了!”我心中一喜,急忙抬手在小狐狸身上摸了摸。小狐狸冲我微微一低头,将小脑袋靠在我的手臂上。我看到它的眼睛湿漉漉的,好像在流眼泪。它大概是不舍得和李小琴分开。 “小孽畜,你上来干什么!”李乾元皱了皱眉,打算把狐狸赶下车去。小狐狸冲他奶声奶气的叫了几声,随后很快的钻进了我的衣服里面,不肯出来。 它粉嫩嫩的小爪子抓着我的衣服不肯松手,金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我,好像很委屈的样子。我一下就心软了,帮它求情道:“带它一起走嘛,它这么可爱,应该不会害我的。” 李乾元看看我,又看看小狐狸,最终还是无奈的妥协了。 倾城之姿 倾城之姿 李乾元最终还是答应让我带着这只小狐狸上路,我很是高兴。小狐狸并不太习惯坐在车上的感觉,它东看看西看看的一刻都不老实。等它把车里的东西都看了个遍,才乖下来。 小狐狸坐在我的膝盖上,小口小口吃着我喂给他的东西。我一边抬手抚摸着小狐狸身上柔软的毛发,一边扭过头去问李乾元:“那个何辉怎么会附在他父亲的身体上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应该是他母亲担心儿子,所以把我贴在他棺材上的符给撕下来了。然后李乾元附在自己尸身上害死了母亲,吸收了他的魂魄之后在昨天晚上来到了李家。后来他的脑袋山被我打了一下,尸身不全导致魂魄容易泄露,所以只能再附到他爹的身上了。” 李乾元悠悠的说着,我听了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这何辉还真是歹毒啊,为了一个女人,牺牲了自己全家的性命,这样一点儿都不值得……” 我以为自己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没想到李乾元却很认真的回答了我。他很严肃的扭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何辉他根本就是自私自利到了极致,他那种人就算是死多少次都不值得同情。但是,我不觉的为一个女人牺牲自己是什么愚蠢的行为。” 我被李乾元突如其来的严肃给吓了一跳,急忙让他看着路点儿别看我。李乾元回过头去,我愣愣的看着他的侧颜。 李乾元长的虽然算不上是特别帅气,但眉宇之间却有着一股英气。那双黑色的眸子如同星辰,奕奕闪动着。只要看到李乾元在,就算面临多大的危险我也不那么害怕了。 李乾元大概是感觉到了我在看着他,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你,你看我做什么?” “哈哈,你刚刚说为了女人牺牲自己并不愚蠢,那么你也愿意为了谁牺牲你自己么?难不成,你也有喜欢的姑娘了?”我轻笑着调侃道。李乾元的脸一红,眉头一皱别过了脸去。 我看他的脸竟然红了,原本高冷的大男人此时还害羞的跟个小男孩儿一样,心中的玩性一瞬间就被勾起来了。“哈哈,李乾元,你真的有喜欢的女孩儿么?没想到你一直守在棺材店里,还能有如此的桃花运呀。 说说看嘛,你喜欢的女孩儿是谁?她知不知道你有能和鬼神交流的本事呢?”我再三出言逗弄李乾元,李乾元脸红了半天,最终憋出来一句:“你不用知道。” 我看李乾元实在是害羞,也就没有再继续逗他。车飞快前行着,没过半天时间我们就抵达了c市。 李乾元将我带到一个宾馆门口,自己则去给车加油了。我在车上坐了两天,虽说只需要坐着什么都不动,但也还是很劳累的,现在的我一心想着冲进房间里洗一个热水澡。 我把小狐狸放到包包里,叮嘱了它不许乱动乱说话,然后信步走到大堂里去定了两个房间。定好房间之后我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我把包一扔,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就进到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 热水流淌在我的皮肤上,氤氲的雾气蒸腾着我的肌肤。我感觉无比的舒服。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我洗完了澡,推开门一看,小狐狸正趴在我的床上,小口小口吃着我包里的点心。 “小家伙儿,吃这么多不怕变成小胖子呀。我们人类的食物,你能吃吗?”我坐在小狐狸旁边儿,轻轻的摸着它。小狐狸一开始本来因为偷吃食物有点儿害怕,但听到我也没有怪它后逐渐放松了下来。 它吃完了一盒儿点心,然后眯起眼睛倒在床上,露出小肚皮来让我摸。我看这小狐狸明明已经有了好几百年的道行,却跟个小猫儿一样率性可爱,不禁更加喜欢它了。 抚摸了它一会儿,我把小狐狸抱起来,点点他的小脑袋,说道:“你身上的毛都脏脏的了,你也去洗个热水澡吧。”小狐狸好像听懂了我的话,它冲我点了点头,随后溜进了浴室之中。我本来还有点儿担心小狐狸会不会在浴缸里被水呛到,毕竟它还那么小,但浴室里一直都安安静静的,我也就没有进去。 片刻之后,浴室的们被推开了。从浴室里竟走出一个差不多七八岁的小孩儿来! 小孩儿一头长发恍若白雪,眼睛很大,金色的瞳孔仿佛一片浩瀚的星海。他的皮肤也洁白的好像上好的璞玉一般。我自认为身为记者见识过的美人儿不急起诉,但这小孩儿一出现,我心里原有的所有美人在他面前就都成了陪衬。 小孩儿身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水珠子,肚皮上围着浴巾,跌跌撞撞的冲我跑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这小人儿就扑进了我的怀里。他毛茸茸的小脑袋一个劲儿的往我怀里钻,手脚并用的爬到我身上,想要靠着我取暖。 “小狐狸,你有没有名字呀。”抱着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我心里高兴的不行,以前看神话的时候我总不相信妲己能凭借美色毁灭一个国家,但是现在看到这小狐狸,我终于信了。若我是王,这小家伙儿开口求我什么我肯定都愿意给它。 “我没有名字!等我成妖之后才会有名字的。”小狐狸的声音软糯糯的,听的我心里一颤。 “那我该叫你什么?唔,你白的像一团雪一样,姐姐叫你小白好不好?”我低声道。小狐狸侧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一笑:“好!” 他笑起来的模样如同三月的春花一样,温暖而又动人,我对它的喜爱不禁又多了几分。就在我捧着这小家伙儿爱不释手的时候,我听到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正是李乾元。 李乾元撇了我怀中的小狐狸一眼,似乎是因它变成了人形而有些诧异。“你看,它是不是好漂亮?”我把小狐狸递到李乾元的眼前,本以为他也会被小狐狸的美貌蛰伏,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李乾元竟然只是淡淡的撇了小狐狸一眼,之后就不在看它。 “据地图上记载,这附近,有一个温泉。那温泉里的水可以滋养你的手镯,自然可以帮助到零。”李乾元说道:“我们明天早晨就去那个温泉山庄吧。” 我应了一声,一想到要泡温泉我就很高兴。李乾元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狐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感觉李乾元非但不喜欢小狐狸,还好像对它有一股敌意。 小狐狸也很害怕李乾元,总不愿意和他对视。等李乾元走了之后我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低声说:“别害怕,它走啦。” 小狐狸这才把头从我的怀里探出来,它看到李乾元走了之后一下跳到了地上,往床上爬去。我看到小狐狸身上的浴袍松松散散的,都快要掉了,连忙从行李箱里抽出一件儿裙子来递给小狐狸。 “穿上这个吧。这颜色挺称你的。”我说道。小狐狸呆呆的看着我给它的那件儿裙子,一脸的疑惑。我这才想起来小家伙儿以前可能没有穿过人类的衣服。我一手拿着裙子给小狐狸套上,它乖乖的一动不动任由我给它穿上了衣服。 这小家伙儿身子那么小,穿我的衣服难免会太大了一些。他几乎有半个肩膀露在裙子外面,那件儿不长的裙子也直接没到了小家伙儿的脚踝,看起来有点儿搞笑。但小家伙1;148471591054062儿却一点儿都不在意,反而很是高兴的在床上蹦蹦跳跳的。 我看到它一脸高兴的模样,心里也很是开心。而且这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颜色粉嫩,我自己穿的时候总觉得不太好看,但是到了小狐狸身上,鹅黄色却鲜艳的如同迎春花儿一般。我索性把衣服都拿出来,给小家伙儿穿了一边。 我俩就这样玩玩闹闹的,一天的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第二天我被一阵敲门声吵的醒来时,小狐狸已经又变成狐狸的形态了。我抬起胳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看手机,已经是九点多了。 “咚咚咚——”敲门声还在继续,伴随着敲门声一起传进我耳朵里的,还有李乾元的催促声:“冉曦,你还没有醒吗?” 我连忙回应了李乾元一句,急急忙忙的将衣服收拾好,然后抄起床上酣睡的小狐狸打开了房门。李乾元早已在我门口等候多时了,看到我明显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李乾元满脸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吧。” 这个温泉山庄就在c市郊区,开车很快就到了。温泉山庄建立在山上,周围的环境非常的好,一进山庄的大门,我立即感觉扑面而来的空气十分湿润,让人很舒服。 我们走到温泉山庄的大厅里,这山庄的一系列建筑都是仿古风格的,屋里的摆设一率是竹质木质的,看着很高档。李乾元要了两间房间,办好手续之后门口的服务员便领着我们往客房里走去。 空无一人的温泉山庄 空无一人的温泉山庄 我们要的是最好的房间,房间在温泉山庄靠近边缘的地方。服务员领着我们走了好久,才终于来到了那间独立的小竹屋门口。我看到这间小竹屋建造的十分别致,屋里面的家具看起来也价值不菲,有些甚至像文物一样沧桑。 我对这个房间甚是满意,但李乾元和小狐狸却好像并不太喜欢这个房间,等那个服务员走了之后,我放下行李,打算去泡一泡温泉。 我们所在的房间有独立的温泉,温泉的泉水在整个温泉山庄里也是最好的。我正打算换浴衣,小狐狸却跳到了我的怀里,用两只小爪子按住了我的手。我笑着摸了摸它的毛,说道:“小白是不是也想泡温泉呀?那和姐姐一起去好不好?” 小狐狸摇了摇头,发出两声呜咽。我还没弄明白它是什么意思,李乾元也走了过来冲我说道:“不要去泡温泉了,这个温泉山庄有点儿不太对劲。”我一愣,怎么又有不对劲儿啊? 看李乾元的神色,我就知道这温泉肯定是泡不成了,我有些难过的趴在桌上,想着之前自己活了二十几年,虽说也遇到了一些怪事儿,但总不会像现在这样天天都遇到怪事儿啊。最近还真是倒霉,等回去之后一定要让舅舅多给几个护身符。 “你没有发现,这温泉山庄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吗?虽然现在不是泡温泉的旺季,但是总不该这么清冷。”李乾元说道。我的确也发现这温泉山庄里的客人很少,但温泉山庄要的价格很高,要说普通人消费不起,也是有可能的啊。 “姐姐,这地方有股血腥味儿。”小狐狸轻声说道。我一愣:“血腥味儿?我怎么没有闻到?” “你们人类的嗅觉太不发达了,而且山庄里本来就有很浓烈的硫磺味儿,它们为了遮掩这股子血腥味儿还在每个拐角处都点了香。香味儿浓烈,所以一般人是闻不出来的。”小狐狸解释道。 李乾元也点了点头,他将屋子的门关上,之后嘱咐我们待在屋子里不要出去走动。被小狐狸这么一说,我1;148471591054062也开始闻到空气中漂浮着些不对劲儿的味道了,我不禁有些害怕,低声道:“那,那这里会不会有邪门儿的东西啊?” “不知道,虽然有血腥味儿,但是我却没有闻到有鬼的气息。”李乾元说:“要是普通的鬼也就罢了,可是这里的东西我完全捉摸不透,这才是最令我担心的。”李乾元这么一说我更加害怕了,认识他虽然只有短短的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但是李乾元一贯自信,我还从未听他说他有什么搞不定的。 “那,那我们走吧。”我有些害怕,李乾元犹豫了一下,说:“走也可以,但是这里的温泉的确对零有很大的帮助……最好,是能在这里浸泡一晚。这样吧,今天晚上我会保护你们的,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你看如何?” 一听到这里的温泉水可以帮助到零,我也有些心动,毕竟我也不想看着零只能委身在一个小小的玉镯子里。犹豫了一会儿,我点了点头:“好!” 既然没法泡温泉,我就只好倒在床上休息。呆在这儿实在是无聊,我从兜里掏出手机开始玩儿了起来。这一玩儿起来我也就忘记了危险,直到手机低电量提醒的时候,我才从游戏的海洋中回到了显示。 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小狐狸正窝在我旁边儿睡的香甜,李乾元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我一动,小狐狸也醒了过来,它冲我轻声叫了几声,好像是饿了。 我从包里掏出了一点食物递给小狐狸,它吃了之后仍旧不饱,我却已经没有别的食物了。此时李乾元也睁开了眼睛,这大半天的时间他也没有吃任何的东西,此时也是腹中空空。 “我们去要点儿东西吃吧?”我问。李乾元犹豫了一下,说道:“天快黑了,我去要食物吧。你和狐狸留在这里,千万不要出去。对了我走之后你把院子里的门锁上,千万不要让别人进来。” 我点点头,李乾元走了之后我把院子里的门紧紧的关上,我们所在的屋子是一个独立的院子,包括温泉也在院落之中。这院墙比较高,一旦关了门,外人是很难进来的。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李乾元一直都没有回来。我和小狐狸的肚子里都闹起了空城计,就在此时,屋外终于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我本以为是李乾元回来了,高高兴兴的打算去开门,可是当我的手接触到门板的时候,我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李乾元的叮嘱:“除了我,千万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我没有直接开门,而是轻声唤了句:“是谁啊?李乾元?” 门外却没有任何的回应,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我鼓足勇气又问了一边:“是谁啊!说话呀。” 这时,小狐狸也从屋子里来到了门口,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院子外面,从喉咙中发出一连串的低吼声,像是在警告外面的人不要进来一样。有小狐狸在,我心中多了一丝安慰,就在此时,李乾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是我。我是李乾元。” 小狐狸又吼了一句,不知怎的,我总感觉门外的人回答的不太对劲儿。李乾元还从来没有直接叫过自己的名字,而且,他的声音也怪怪的。李乾元的声音低沉,而他的声线却好像比较尖锐。“哦,乾元,我想吃的牛肉你有没有帮我拿来啊?”我故意说谎问道。 “拿来了,拿来了。你快点儿把门打开。”听到这个回答,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儿。我根本就没有让李乾元去拿过什么牛肉!那么,此时在门外毛虫李乾元的家伙,到底是谁? 就在此时,我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站在我院子外面的那家伙好像匆忙的逃走了!紧接着,李乾元的声音再度传来:“孽畜,快开门。” 听到这声音,我脚边儿的小狐狸猛的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李乾元从来都不喜欢小狐狸,小狐狸也不待见李乾元,看到小狐狸的这反映我就知道外面的肯定是真正的李乾元了。我急忙打开门,李乾元闪身进来,有些焦急的看着我:“有没有别的人进来?” 我急忙将刚刚的事情告诉了李乾元,李乾元皱紧了眉:“是了,我刚刚也在这温泉山庄里看到一个很像你的女人。但是我没理他,径直回来了。看来这地方是呆不下去了,我们得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李乾元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两个饭团来递给我:“吃吧,这里的东西我不敢拿,这是我开车到市中心买的。”我早就饿得不行了,三两口就把这饭团吃进了肚子里。在此期间李乾元抓紧时间将我们的行李收拾好,紧接着打算带我离开这里。 我们走到院子里,正打算开门离开的时候,屋外却又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李乾元示意我们不要出声,紧接着屋外的人说道:“先生,开开门,我们来给您送餐了。”李乾元想了一会儿,皱眉道:“不用了。”他拒绝的干净利落,但那个声音就像是听不到李乾元在说话一样,仍旧重复道:“先生,我们来送餐了……先生,我们来送餐了!” 那个女声好像一个复读机一样,而且说的次数越多,声音越尖锐,语调越刺耳!我心中一阵烦躁,要是放在平时,恐怕我已经开门跟这个无礼的女服务员吵起来了,但是现在我却一点儿都不敢开门。因为我感觉,在屋外面的那个服务员,可能不是人…… 李乾元没有再回应那个服务员,他背过手来冲我们毁了一下,另一只手从怀中抽出了伏魔杵来握在手中,他的身体绷的很紧,如果外面的东西进来的话,李乾元随时都可以发起进攻。 “先生……送……先生,我们来……”那东西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她的语速已经快到令我们听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了。而且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周围又传来了新的脚步声,好像有很多东西在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一样! 李乾元低声骂了一句,从怀中拿了些丹辰砂出来,他用手指蘸了丹砂在大门上书写下来一个咒符,紧接着将院子里能够移动的东西全部移动到了院子门口,将大门堵了一个严严实实。 “冉曦,跟我进来!”李乾元说道。我急忙跟在李乾元身后回到了屋子里,李乾元再度将屋门关闭,然后书写下来符咒。此时,我已经能听到屋外汇聚了无数的嘈杂喊叫声,一个个人声都在喊着李乾元和我的名字! 它们的声音杂乱不一,而且声音凄厉,仿佛我和李乾元与它们有着莫大的仇恨一样。 人皮木偶 人皮木偶 “冉曦……冉曦!嘻嘻,嘻嘻嘻……” “李乾元,先生……开开门呀……” 奇怪的声音不断传进我们的耳朵里,刺痛着我们的神经。但是即使如此,我却已然没有感觉到一丝鬼怪的气息!这一点很是奇怪,难道围在我们院子外面的,是活人吗? 李乾元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将屋里的东西都堵在了门口,我打算过去帮他的忙,但就在此时,院子外面却传来了猛烈的撞击声。那些东西看来已经失去了耐心,打算破门而入了!它们的叫声那么大,外面的肯定不止有十个人,虽然院子的大门上被李乾元书写1;148471591054062下了符咒,但是那么多的东西一起撞门的话,门迟早是要被打破的。 “不行,躲在这里太不安全了……”李乾元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着,可是我们的院子里就只有这个房间,还有一汪露天的温泉,除了这个屋子以外我们还能够躲到哪里去呢? 突然间,李乾元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他将堵在屋门口的木桌拖回了屋子中间,然后又把柜子放倒在地,将木桌压在了柜子上面。这房间差不多有两米多高,李乾元踩在了柜子和桌子上,之后用手中的伏魔杵用力撞击着天花板。 这房间本就是木质结构的,天花板从内而外击破很是容易。没几下的功夫,天花板上就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洞。一些砖瓦碎屑还有木头渣滓扑簌簌的掉落下来,好像飞雪一般。 李乾元又用力捣弄片刻,那个洞的直径终于达到了半米左右。李乾元点了点头,然后跳到下面来将我拖到了柜子上去。我摇摇晃晃的踩着柜子爬到了桌子上面,然后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我并不恐高,但是这个桌子晃的厉害,加之外面不断的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我还是有点儿害怕。李乾元看我始终没法爬上去,不禁有些着急:“冉曦,你抓住天花板,我抱你上去。” 我应了一声,用尽全力抓好了天花板。李乾元后退了几步,之后一个箭步窜到了柜子上面。他这一上来,木质的柜子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几声,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倒塌一样! “啊——”我的身子一晃,重心一偏整个人差点儿掉下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乾元的手拖住了我的腰部,随后他的两只手紧紧的抱住了我的腿,用力往上一拖!我的身体瞬间腾空,整个人猛的从这个洞跃到了天花板之上! 我此时惊魂未定的站在屋顶上,而李乾元却没有那么幸运了。他推我上来的时候用光了力气,而且用力过猛导致桌子失去了平衡,一下倒在了地上。轰的一声,那张已经算是老古董的桌子一下碎了,李乾元也摔的不轻,身上有好几处都被桌子划出了血口子。 “李乾元,你没事儿吧……”我有些心疼,李乾元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冲我摆了摆手:“没……咳,我没事儿,你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掉下去了。” 我能感觉到李乾元的声音在颤抖,刚刚他摔的那一下声音那么大,一定很痛,他却不肯让我担心他。李乾元的身手那么好,他要是想自保的话肯定早就上来了,可他却先让我到安全的地方来…… 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现在桌子已经摔碎了,那个柜子只有半米不到,李乾元可怎么上来? 就在此时,李乾元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疯狂的将那个柜子砸了个稀巴烂。我一下子愣住了,不用柜子和桌子当垫脚石,李乾元可怎么上的来?就在我满心疑惑的时候,李乾元已经把屋子里所有能够垫脚的都弄的稀巴烂了。 “李乾元,你……你怎么上来啊……”我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几分哭腔,李乾元弄完之后,在原地休息了片刻。我看到他的身体一起一伏的,他应该是累坏了。但就在这时,突然又一声巨大的轰鸣传进我的耳中。 我抬头一看,院子的门竟然已经被那些东西给撞烂了! 有无数人影聚集在我们的院落外面,已经将去路堵了个严严实实。门一坏,那些东西立即蜂拥而入,围到我们的屋子门口开始继续撞门! 它们撞门的方式十分可怕,所有人都好像把不要命了一样猛的将身体撞击到屋门上,有些人甚至是用脑袋在撞击屋门!这屋子虽然说是木质的,但上面有着李乾元的符咒加持,所以比起普通的屋门要牢固几分,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损坏。 这些人的身体一下下撞击在屋门上,留下一个个血粼粼的印记。几乎是片刻,那个木质的屋门就已经被染成了鲜红色!我看到有一个人的大半个脑袋都已经被撞没了,可它们却还是机械的撞击着门,一点儿狗感觉不到疼痛…… “快上来啊!它们来了!”我急忙冲李乾元喊道。李乾元应了一声,之后在屋中一个助跑,打算跳起来抓住天花板。但是李乾元已经耗损了太多的力气,而且加上身上有伤,他离天花板始终还有大半米的距离。 咚,咚……屋外的撞击声越来越响,我感觉整个屋中都在微微颤抖。李乾元跳空之后又重重的摔倒了地上,他尝试着爬起来,却好像扭到了脚踝,连站起来都很是吃力,更别说是跳到屋顶上了! 虽然李乾元一言不发,但我却看到他的脚踝微微颤抖着,一定很疼。李乾元骂了一句,紧接着从衣服上撕下来一道布条,用力的缠在了自己的脚踝上! 看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可以用衣服做一个绳子!我急忙将自己的外套和长袖衫脱了下来,结成了一道绳子从屋顶垂了下去!李乾元看到绳子之后立即又倒退了几步,猛的一跳! 他的手抓住了绳子,我立即感觉到有一股莫大的拉力从绳子上传来!我拼命的咬紧牙关才能保证自己不被李乾元拉下去,但我也没有一点儿力气,能够拉李乾元上来! 李乾元就这样被吊在一多高的地方,不上不下的。此时,屋子的门已经二笔撞的摇摇欲坠了,李乾元看了看屋外不断想要破门而入的怪物,又看了看咬紧牙关的我,突然叹了口气:“冉曦,我上不去了。你松手吧。” 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被那群不知名的怪物给杀掉?我大骂:“你说什么废话!快点儿爬呀!” “我没力气了……冉曦,你呆在上面,我来对付下面的怪物。”李乾元说道。他既然连往上爬的力气都没有了,又哪里能够对付那些可怕的怪物? 我的眼眶一热,大滴大滴的泪水从我的眼中流出来,划过了我的脸颊。 “胡说,你胡说!”我哽咽着,怎么都不肯放手。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感觉手中的绳索一松!李乾元的身体猛的朝上一跃,很快的被拖到了屋顶上面!我一回头,只看到身后有一个模糊的光影在帮我拖动绳索——那是小白! 李乾元从屋顶爬上来的一瞬间,屋门破了。无数的人跑进了屋子里面。我俩急忙将身体挪开,不让屋子里的人发现我们在屋顶上!李乾元被拖上来的一瞬间,小白又变成了小狐狸的模样,它好像很疲惫的倒在我的怀里,一双金色的眸子没有半点儿精神。 昨晚小白跟我说过它的修为还不到家,不能化成人形太久,我没想到它竟然会为了李乾元而耗损自己的修为。我将小白搂在怀里,用力的亲了亲它的小脸蛋儿。小白儿眯着眼睛冲我笑了下,好像很开心似得。 “呼,我们暂时安全了。”李乾元一边说,一边解开了腿上的绷带。我看到他绷带下的脚踝已经肿的很高了,而且皮肤发紫,像是有皮下出血的征兆。 虽然伤的很重,但是李乾元却好像对自己的伤势并不在意。他又重新用布条好好的将伤口裹住,希望暂时压制住伤口的疼痛。包好之后李乾元松了口气,转过身来对我说道:“这些东西的的身体撞击在门上时发出的声音很沉闷,不像活人,也不是行尸。我感觉,它们应该是木偶。” “木偶?但是它们受伤了之后也会有血啊。”我指着被血浸湿的门板说道。 “那是因为它们身上蒙了一层人皮。”李乾元说道:“在古时候就有一种异术,掌握这种歪门邪道的功法之人,能够做出栩栩如生的人偶来。而且这些人偶可以像活人一样行走,甚至可以灵活的跳舞。 人们都以为这是工匠心灵手巧,但其实并不是。那些人偶本来就是活人,是被工匠用极其残忍的手法杀死后,才做成木偶的。它们的骨血被替换成了木头,但是皮囊还保留着,所以看起来恍若真人。 这些人的灵魂被封印在木偶之中,被工匠驱使着,做出各种动作来。所以用这种方法做成的人偶,和正常的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 水中的头发 水中的头发 “你是说,下面这些都是披着人皮的木偶?”我惊讶的问:“今天早晨带我们来的那个迎宾小姐也是木偶吗?” “很有可能,甚至这个山庄里可能根本没有活人。”李乾元的声音压的很低。“这些死人的魂魄被封印进了人偶里面,所以我们都察觉不到鬼魂的气息。不过,人偶是不会自主行动的,那个控制人偶的人一定就在这附近!” 李乾元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周围。暗夜之中,一切都隐没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再加上温泉山庄本来湿气就重,一到了晚上,温泉里蒸腾的热气和冰冷的晚风凝结成了一大片氤氲的雾气,我就连院中攒动的人皮木偶的容貌都看不真切,远处的东西那就更难看清了。 李乾元和我差不多,极力远眺了好久都没能发现什么东西。就在这时,小狐狸突然轻声说道:“我们院子里的温泉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李乾元听到后立即转身望向那个温泉,可无论我和李乾元怎么看,都找不出温泉泉水有什么异样。 “那个温泉怎么了?”我问怀里的小狐狸道,小狐狸皱了皱眉,打了个小小的喷嚏:“那个温泉的硫磺味道比?其它地方的都要浓烈不少,大概是为了遮掩血腥味。而且温泉的水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只可惜我现在没什么力气,看不清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小狐狸的声音虚弱,刚刚化作人形将李乾元救上来好像花费了它大量的力气。 “那好,反正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索性过去看看好了。”李乾元说道:“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不行,你的脚受伤了,万一再受伤可怎么办?”我拦住李乾元:“我下去好了。” 李乾元还想说些什么,我却快他一步,不等他说完就走到了屋子边缘,打算跳下去。李乾元看拦不住我,谈了口气,说道:“那好,这个打火机给你,那些东西毕竟是木头人偶,应该会怕火。我先把那些人皮木偶引到这边来,你等等再跳下去。” 李乾元说完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然后团成一团,用力扔了下去。 这外套上沾染着我们的气息,地上那群人皮木偶感受到气味之后立即朝着那件外套跑去。我接下李乾元扔过来的打火机,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用力跳了下去。 在落地的一瞬间,我努力蜷缩起身体让自己轻盈的落地,不发出太大的声音。但尽管如此,还是有两三个人皮木偶发现了我。 他们转过身来,笨拙的向我走了过来。最前面的一只正是早上带我们来的迎宾小姐! 此时迎宾小姐身上漂亮的制服已经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狼狈的披在身上。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一道道狰狞的伤口。每一道伤口都极深,伤口周围的皮肤像两旁卷曲起来,好像婴儿的嘴一样。 透过那可怕的伤口,我看到迎宾小姐的身体里面充斥着一条条木头。那些木头颜色乌黑,代替了迎宾小姐的骨头,还有一些经络血管依附在木头上。 虽然血管和肌肉与木头紧紧相连,但我能看出那些血管肌肉其实已经坏死了,这个人偶之所以能够移动,全凭借身体里的木头。 就在我看着那个木偶发呆的时候,那几个木偶却没有发呆,它们已经快速朝我跑过来了。我急忙快速的退到那个温泉边。念书的时候我可一直是运动会的第一名,将几个行动不便的木偶甩在身后对我而言简直不在话下。 片刻间我就跑到了温泉边,这温泉的泉水果然像小狐狸说的那样有些古怪,温泉的水并不是清澈透明的。借着月光,我看到水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摇曳,我定睛一看,那东西好像纤细柔软的水藻,但是却要比水藻细上很多。 我抬手一摸,指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勾在了我的手上! 我将那东西从水里捞出,借着月光一看,那丝丝缕缕的东西竟然是人的头发!无数条头发紧紧的纠缠在一起,在我的手上杂乱的交织着,仿若一张诡异的网。 温泉里怎么会有这么长的女人头发!而且这些头发的数量非常的多,几乎占据了整个温泉泉底。难不成在这温泉的底部,全都是女人的尸体? 我刚想跟李乾元说我的这个发现,却看到不知不觉间身边已经有数十个人皮木偶围了过来。他们几乎堵住了我所有的出路,我已然退无可退。 迎宾小劫扭动着纤细的腰肢,一张俊美的脸此时歪向了一旁,她的头颅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倾斜着,看起来十分的可怕。每走一步,迎宾小姐身体里的木头都会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声,无数人偶身体的响动交织起来,恍若一曲来自地狱的乐章。 眼看着我即将被无数人偶保卫,情急之下,我只得点燃了手中的打火机。 只听啪的一声,一团橘红色的火焰从我的手中跃出,火光瞬间照亮了我的周围,驱散了温泉山庄里浓浓的黑暗。那些人皮木偶畏惧火焰,果然不敢再过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冲屋顶的李乾元道:“我看到水里面有头发!而且温泉深处黑乎乎的好像有什么东西!” 就在我话音刚落时,李乾元突然大喝一声:“小心后面!”我一愣,刚想要转身看看后面有什么东西,但就在这突然之间,一股拉力从我的脚踝上传来。 我一下失去了平衡,向后倒去。随着一阵水花溅落的声音,我掉进了温泉之中,手中的打火机也因进了水,熄灭了。 一连串的气泡才从我的嘴里冒出来,大量气味刺鼻的硫磺水灌进了我的肺里,我感到无比的难受。但是这种慌乱只持续了短短的几分钟,我很快冷静了下来! 小的时候我学过游泳,那时老师告诉过我们,若是突然落水一定不能让水灌进自己的身体,只要保持冷静,屏气凝神,最多三分钟的时间人就能够凭借身体里空气的浮力浮出水面! 我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阻止自己继续流失空气。虽然我的肺都要憋炸了,但身体果然像老师说的一样,缓缓的上浮了起来。 上浮的过程中,我看到水中飘动着无数的头发。这些发丝如同游鱼一样在我的眼前飘忽来飘忽去,有一些缠绕在了我的身上,那种湿滑粘腻的感觉令感觉很是恶心,但很快的,头发就从我身上滑落里。 哗啦一声,我浮出了水面。我立即深吸了几口空气,这才感觉到自己活了过来。此时,那些人皮木偶还蛰伏在岸边,一双双毫无生气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看。 我咽了一口口水1;148471591054062,我现在手头什么东西都没有,上岸之后根本没有办法对付这些人偶。我想了一会儿,索性深吸一口气然后潜进了水里面。 反正岸是上不去了,不然看看水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的肺活量不小,憋气能憋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断的下沉,越是靠近温泉底部,水中的头发也就越多。而且那些头发好像是有生命的一样,它们仿若触角一般不断的妄图抓住我,但每次一接触到我的身体,就立即散开。 我从怀中抽出匕首来,我在手中。这些飘来荡去的头发绝非善类,它们始终不敢真的抓住我应该是因为我身上带着李乾元交给我的平安符,手中还有舅舅的匕首。水中就有这么邪门儿的头发,那水底的东西肯定更加可怕了。 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后一个猛子潜到了温泉的底部。这温泉中心的底部距离顶端大约有两三米的高度,底部铺着厚厚的一层头发,这一片头发如同海葵一样兀自收缩聚拢起来,还在不停的蠕动。 我看着这团黑色的玩意儿心里一阵恶心,此时我憋气已经憋到了极限,我双腿用力一蹬,身体一轻,朝上面浮去。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脚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 那种触感绝非是头发,而像是人的手! 我的心一沉,猛的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拽住我的正是一只苍白的小手! 那只手从头发的中心伸出来,紧紧的握着我的脚踝。我被这手捏的脚踝一阵剧痛,一时间憋不住气,竟又喝了几口温泉水。本来以我的胆量不至于被一只突然冒出来的手给吓怕,短暂的惊讶过后肯定能控制自己附身斩断那只手,浮上去的,但是这一次,我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幸运…… 我在张开嘴的一瞬间,无数漂浮在水中的长发随着水一起涌进了我的嘴巴里! 那些柔软而粘腻的头发充满了我的口腔,有一些已经随着水一起被我给咽了下去!我能够感觉到头发丝儿贴着我的食道,上不去下不来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呕——我本能的一个干呕,但非但没有呕出什么东西来,反而因为嘴巴无法合拢,让越来越多的水夹杂着头发一起灌进了喉咙里面。 水下的密室 水下的密室 情况越来越糟,我咽下去的头发越多,我的呕吐反应就越厉害,而且这种本能的反应根本没办法停止,我控制不了这及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喝的水越来越多,身体也越来越重…… 因为无法浮到岸上去换气,我缺氧的感觉越来越严重,我的眼前逐渐成了漆黑一片。昏昏沉沉之间,我能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一点点的吞噬着,那东西滑腻而又柔软的感觉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好像被温泉下面笼罩着的那一片头发,给‘吃’掉了! 过了不知多久,我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迷茫之时,我感觉到我的腿上有一阵轻微的刺痛感,我一低头,正看到一个老人在用笔在我的身上写写画画的做着记号! “你,你干什么!”我慌忙说道。这刚一开口,我就立即感觉到口腔里面全都是粘连载一起的、已经干涸了的头发丝儿! “呕——”我疯了一样的大吐起来,一大团头发从我的胃里面被吐了出来,与之一起被吐出来的还有不少温泉里的水,吐到最后,我的胃里已经空空如也,我甚至开始吐淡绿色的胆汁了。但那种恶心的感觉却没有一点儿消退的意思。 那个老人在我呕吐的时候躲闪不及,非常倒霉的被我吐了一头一脸的头发。他气恼的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身体。我吐的迷迷糊糊的,过了好久才缓过来。 我四下打量了一下,这老头儿和我所处的地方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我被他绑在一个立起来的十字手术台上,双手双脚都被绷带绑了个严严实实,根本就没法动弹。 我的脚下摆放着密密麻麻的木质零件,这些零件全部都是乌紫色的,而且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那些零件应该是被血浸泡过的,怪不得今天白天的时候李乾元和小狐狸都说这温泉山庄里有一股血的味道,可是我们却找不到血在哪里……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滴水滴落到了我的脸上,我下意识的一抬头,却看到了一幅令人作呕的场面。 这个屋子的屋顶是一个拱形的结构,屋子顶端是一团黑乎乎的毛发,那不就是我在温泉里看到的一大片头发吗?原来这个屋子是建筑在温泉下面的,怪不得这里的湿气那么重…… “嘿嘿,这些可都是我的杰作,你觉得怎么样啊?”那个老头儿看到我在看那些零件,声音古怪的开口道,我冷哼一声,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这老头儿的样子也十分怪异,他的脑袋上已经没有几根头发了,全身的皮肤都已经充满褶皱,看起来像一只沙皮狗一样。老头儿的眼珠浑浊不堪,隐约可见透露着一丝狡黠的光芒。看这老头儿的身体状况,他应该已经过了古稀之年了。 在老头儿的身后,摆放着一个铁质的架子,架子上面有一个个透明的玻璃容器。这些容器里面用福尔马林浸泡着无数人体器官,那些器官不完全来自人体,大部分都被老人添加了或多或少的木质零件。 而在那个架子中央,有一个很高大的透明玻璃罐子,那个玻璃罐儿里竟然封存着一个女子! 或许是浸泡的时间太长了,那个女孩儿的脸已经模糊不清了,皮肤也被泡的发白,看上去好像僵尸一般。在那个巨大的罐子下面,摆放着无数的鲜花儿,还有毛绒玩具。 这些鲜花和玩具看起来是那样的充满活力,富有生机,和罐子里那个陈年女尸有着极为鲜明的对比,看着不禁令人感慨万千。不过此时的我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感慨,那个老头儿在我身上留下印记明显是要给我开刀,把我也做成人皮木偶的! “你绑我来干什么!快放开我,不然你死定了!”我冲那老头儿骂道。其实老头儿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了,我这样问只是想拖延时间罢了。 老头儿一边擦拭着身上的秽物,一边冲我嘿嘿一笑。我看着这老头儿面带不善的笑,心不禁更加凉了几分。这老头儿明显明白我实在拖延时间,根本就不理会我。 他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头发整理干净,随后不慌不忙的打开了柜子,从最下面拿出一套小刀来。那老头儿拿刀的姿势无比熟练,不知道有多少人曾在他的刀下丧命。 眼看着老头儿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我拼命的挣扎,但却一点儿作用都没有。他手中的刀反射着凛冽的寒光,那光刺进我的心里,我无计可施。一想到过一会儿这刀子就将划开我的血肉,把那些污浊的木头塞进我的身体当中,我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老头儿已经来到我的面前,他的刀子离我的身体已经不足几厘米。我不忍看着自己被他解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冰凉的刀刃已经凑到我的腿上了,想必下一秒,我的皮肤就将被划开。我咬紧了牙,想要让自己坚强一点,起码不要跟这种变态求饶。但是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我想象中的剧痛迟迟没有到来。 我有些疑惑的睁开眼,却发现老头儿愣愣1;148471591054062的站在我身后,他执着刀的手不住的哆嗦着,表情也很是惊慌。而且,在老头儿的身下,有一滩水迹逐渐蔓延了开来! 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而此时,老头儿的身体再次一震,他的胸口发出一震喀拉拉的声响,随即,李乾元的伏魔杵竟从老头儿的胸口刺了出来!老头儿口中发出几声嘶哑的呻吟,紧接着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李乾元的身影露了出来,我看到他脸色蜡黄的蹲坐在地上,身上满是伤痕。那些长长的口子已经被水泡的发白了,而且他伤口的缝隙之中还夹杂着数根细长的发丝…… 李乾元稍微休息了一下,随后站起身来给我松了绑。“你踩在我肩膀上,快点出去。”李乾元一边说一边蹲下身来。这地方实在是太过诡异了,我一时间也顾不上害羞什么的,踩在李乾元的肩上吃力的打算爬上去。 李乾元用力一推,我半个身子立即腾空,但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原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头儿,突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他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中的手术刀直直冲李乾元刺去!李乾元的双手都高高举起来保护着我,身体要害毕露。那老头儿的手术刀何其锋利,若是李乾元再被他刺这一刀…… 我简直不敢想下去,猛的推开了李乾元,我下意识的朝那老头儿扑了过去!只听嗤的一声,那柄手术刀从我身上斜斜的划了一道狭长的伤口。这一刀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划的很深。血液霎时间从我身体里潺潺流出。 李乾元慌忙脱下外衫来紧紧裹住了我的伤口,但是血霎时间就将他的衣服浸透了。李乾元一下慌了神,也顾不上那老头儿了,用尽全力用手压紧了我的伤口,希望能够给我止血。 而那个老头儿,此时也奇迹般的对我失去了兴趣。他一脸兴奋的怪叫着,三两步窜回他的柜子旁边,然后将柜子里面那个硕大的玻璃罐子抱了出来。我看到那老头儿一脸小心翼翼的将罐子里的那个几乎已经被泡烂了的女人倒了出来。 福尔马林的刺鼻味道瞬间充满了整件密室,我被呛的几乎喘不上气来。那老头儿倒是衣服无所谓的样子,他一脸宠溺的抱着那个肿胀的失去人形的女子,动作温柔无比。 老头儿将女人放在地上,此时我才注意到,那个女人身上有着大大小小无数道伤口。而她的骨头早已经被老头儿取出来了,只消将染过血的木头镶嵌进这个女人的身体里,她便能够和外面的人皮木偶一样,听从老头儿的号令行动了。 老头儿飞快的抓了几块儿木头,然后将所有木头浸泡在了我的血水之中! 那些木头在遇到我的血液的瞬间,原本乌紫的颜色猛的变得血红,就像一块儿吸饱了水的海绵一般。老头儿看到这一幕简直欣喜若狂,他飞快的抓起木头回到那女人身旁,拿起手术刀在木头零件上雕刻着。 此时我的血已经被李乾元止住了,但是只要李乾元一松手,我的伤口就会立即再度崩裂。而李乾元不松手,我们就只能留在这,无法逃脱出去。李乾元犹豫了片刻,附在我耳边轻声说道:“那一团头发相当于是温泉和密室之间的一道门,我用伏魔杵把那片头发破坏掉,温泉里的水就能淹进来,到时候我带你游出去。” 我点了点头,李乾元松开一只手,他将手指凑到唇边,牙齿用力在指尖上一咬。瞬间,血液从他的手指中溢出,李乾元在握住伏魔杵,用拇指在伏魔杵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些我看不懂的符咒。 木偶还魂 木偶还魂 最后一笔书完,随着一声低吼,李乾元用尽全力将伏魔杵朝那团纠缠不清的头发丢去。头发在遇到伏魔杵的一瞬间,就如同被烧焦了一样,迅速的卷曲了起来。几乎是一瞬间,大股大股的水从头发的洞里灌了进来,这个密室霎时间成了水帘洞。 “屏住呼吸!”李乾元低声说道,我乖乖的憋住了一口气,当水淹过我们头顶的时候,李乾元用力一蹬地,带着我朝水上面浮去。在我即将离开密室的时候,我看到那个老头儿仍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停留在原地铸造着他的那个人皮木偶。 水已经漫过老头儿的脖颈了,他应该已经没法呼吸了,可他还是不断的雕刻着。为了一个人皮木偶牺牲掉自己的生命,这真的值得吗? 我还没弄清这老头儿葫芦里究竟买的什么药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浮到了水面之上。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月光比之前要亮了不少,借着月光,我看到岸上横七竖八的摆放着人皮木偶的残骸。 那些凌乱的残骸上染满了鲜血,不知是李乾元的,还是那些人皮木偶的。李乾元扶我上岸之后身子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我看到李乾元的脸色如同白纸一样没有半点儿血色,心中不禁有些内疚,如果不是我被抓到那个密室去,李乾元本不必冒险将所有的人皮木偶杀尽。 看着他虚弱的模样,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李乾元一边粗重的喘息着,一边勉强笑了笑。他抬起手在我鼻尖点了一下:“别哭,你的伤口已经不会再流血了,等出1;148471591054062去了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包扎,好不好。” 他的语气很温柔,完全没有要怪我的意思,但这却让我更加难过。 “李乾元,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哽咽着问道:“你我相识不过才短短几天的时间,你为什么要一次次豁出性命救我?” 李乾元并没有想到我会问这种问题,他愣了一下,思量了片刻,低声说道:“第一,你是冉曦,是我们李家要世代等候,世代保护的女人。第二,我就是想要救你,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我面前出事……” 我还想在说些什么,但就在此时,那个温泉中突然冒出一大股气泡来,李乾元立即站起身来,带我从温泉附近离开。我们退到屋子附近,李乾元一手执着伏魔杵,一手保护着我。 咕嘟,咕嘟……水中的气泡越来越多,猛然之间,一只花白的手从翻滚的水流中露了出来!那只大手在空中抓挠了几下,紧接着,那具被老头儿视若珍宝的女尸从温泉里冒了出来! 我看到女尸逐渐爬上了岸,她并没有过来攻击我和李乾元,而是呆呆的坐在那里,盯着自己腐烂的身体发呆。 我看到,女尸身上的皮肤青一块儿黄一块儿的,青色的是它身上原本被泡烂了的肌肤,而那发黄发黑的,则是老头儿身上的皮肤!老头儿的皮又皱又黑,就像是几块儿补丁一样被用粗针大线缝到了女人身上,看着十分诡异。 那个女人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我虽然看不到这女人的脸,但却能感觉到这女人并没有因为复活而感到喜悦。相反的,此时它十分的悲伤。与此同时,水池中又有一阵气泡冒出,那个老头儿竟然也从池子里冒了出来! 老头儿浑身是血,冒出来的一瞬间整个温泉都被他染红了。老头儿挣扎着爬到了岸上,一把搂住了那个女尸。“阿宣,阿宣……”老头儿一声声的叫着,声音无比的亲昵。 我看到那个老头儿一脸宠溺的抱着那个恐怖的女尸,此情此景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尽管老头儿对那个女尸十分喜爱,可女尸似乎对老头儿并没有什么兴趣。 她一把将老头儿推开,随后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悲鸣。 老头儿一个跟头倒在地上,有些奇怪的看着那个女尸,道:“阿宣,你怎么了,是爸爸啊,你不认识爸爸了吗?” 爸爸?这个老头儿竟然是女尸的父亲? 女尸不断的尖叫着,她的口中不断的流淌出乌绿色的尸液,浸湿了女尸的身体。见老头儿还想要靠过来,女尸疯狂的站起身来,用手撕扯着自己的皮肤。老头儿刚刚为女尸嫁接上去的皮肤还不是很牢靠,被女尸这一撕,大片大片的皮肤打着卷儿从她的身上脱落下来,露出里面血迹斑斑满是污浊的木头来。 “阿宣,你疯了吗,爸爸好不容易才治好你!”老头儿一边说一边冲过去将女尸死死的抱进怀里,我看到老头儿脸充满了宠溺,但是那种宠溺却让我看着十分的不舒服。 凡事都应该有一个限度,一旦超过了那个限度就不好了,而老头儿对这女尸的宠溺就已经超过了限度。我想,女尸从老头儿这里感觉到的,大概是令人窒息的父爱。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女尸绝望的嘶吼着。她每动一下,身上的尸液就多浸出几分,在女尸这样疯狂的破坏下,她的腹部很快被撕裂出了一个很大的洞,有一些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摘除的器官从洞里面流淌了出来,肠肠肚肚的全部都拖在地上,看起来十分的可怖。 从老头儿和这女尸的对话中,我想我大概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原因。这老头儿的女儿早就因为车祸死掉了,而老头儿却不肯接受失去女儿的事实,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研究制作人皮木偶的方法,想要让女儿再度复活过来。 因为制作人偶需要保留死者的魂魄,所以女儿这么多年来始终都没有办法轮回转世,而我们进来之后,老头儿看到了体质纯阴的我,于是他故意骗我们住在了这里,并且用尽一切方法想要把我和李乾元抓住。 后来,我的血浸泡雕琢成的木偶成功的复活了女孩儿,但是女孩儿却没有办法接受自己以这种可怕的人偶形态存活下去。她并不想要这样苟延残喘,但是老头儿却不允许她离开自己…… 我不禁觉得老头儿有些自私,想不想要活下去是女孩儿自己的事情,就算他不希望女孩儿死去,也不应该杀这么多人来学习制作人皮木偶。 此时,天已经快要亮了,老头儿疯了一样的想要把她女儿的木偶修补好,因为如果人偶的肉身残缺不全的话,当阳光一出,她的魂魄没有一个完整的地方可以躲避阳光,肯定会灰飞烟灭。 “不!我不要,我不要这样活着……”女孩儿绝望的嘶吼着,她伸出大手一下下将父亲推远,但老头儿还是坚持不懈的想要将女孩儿改造成木偶。女孩儿终于绝望,她猛的朝李乾元冲了过来。 李乾元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伏魔杵,只听刷的一声,伏魔杵破空斩下,一道淡金色光芒流出,带着凛冽的戾气。女孩儿惨叫了一声,她的肩膀上露出一道极长的伤口,伏魔杵给她造成的伤从左边的肩头一直延续到了右侧的腹部。 她的身体几乎被撕裂成了两半儿,女孩儿双目瞪圆,仿佛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但她的嘴角却是微微向上扬起的。扑通一声,女孩倒在了地上,暗红粘稠的血从她的口中缓缓溢出,女孩儿的身体逐渐融化在了一片脓血之中。 “阿宣——阿宣!”老头儿好像疯了一样的冲到女孩儿尸身旁边,他抱起女孩儿的尸体来,用双手拼命的想要合拢女孩儿肩膀上那道巨大的伤口,但是无论怎样尝试,女孩儿的伤口都没有办法再次复原了。 “我来救你,宝宝不害怕,爸爸救你……”老头儿口中不住的说这着,他摸起手术刀来猛的在自己身上划了一刀,刀子扎的很深,血液一瞬间就从老头儿的身体里冒了出来。紧接着,老头儿手腕儿一旋从自己身上划下了一块儿手臂长短的皮肤来。 他颤颤巍巍的把自己的一块儿皮捏在手里,那块儿皮肤甚至还在不住的颤抖着。老头儿将皮肤紧紧贴在女孩儿的身体上面,但是无论他怎么移动,都没有办法用这块儿皮肤堵住女孩儿身上巨大的血洞。 “她已经死了。”李乾元低声说着。老头儿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现实,仍然不断的妄图复活自己的女儿。我实在看不下去,转身想要离开。 李乾元小心翼翼的将我带离了这个诡异的温泉山庄,在我们即将出山庄大门的时候,小狐狸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急急的围着我的身体打转。 我们坐到车子里,李乾元很快发动了汽车。就在我们即将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从温泉山庄深处冒出了一股浓烈的黑烟。那烟气越来越浓烈,好像是着火了一样。 火舌很快就溢了出,熊熊的大火须臾之间就将木质的温泉山庄整个吞噬。或许和女儿一起葬身在火海里,是这老头儿最好的归宿。 灵魂的羁绊 灵魂的羁绊 天亮之后,李乾元和我去到医院,一路我都在担心李乾元的伤,竟然忘却了自己的伤痛。当我们抵达医院1;148471591054062的时候,医生看到我身上的血迹,问起来时我才想起自己的身上也有一道伤口。 “小姐,您身上的是……”护士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的衣服上明显有一道血迹斑斑裂口,但我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 我抬手一摸,那道伤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自己痊愈了!此时留在我身上的就只有一条一扎长短的深红色印记,伤疤微微凸起,摸上去有些发痒。 我连忙遮住这伤口,嘱咐医生好好为李乾元包扎。过了一会,李乾元的伤口也已经被包扎好,他的脚踝脱臼,打上了石膏,身上也有不少的伤口,不过好在都是皮肉之伤,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了。 现在这种情况下李乾元和我肯定是没有办法再继续上路,我们只好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 我们回到之前的酒店继续住宿,李乾元因为伤到了脚打了石膏,不便行走,一路都是由我搀扶他回到房间。李乾元坐到床上之后,我关好门,坐在他对面低声问到:“为什么我身上的伤口可以自己恢复?” 李乾元看我一脸严肃,笑到:“能自己恢复难道不好么,你看我想恢复都恢复不了呢。” 我摇了摇头,说:“是不是零在帮我?” 李乾元看糊弄不过去,便收敛了笑容,说道:“是。你和零既然已经缔结了契约,那么他和你的性命就联系到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你受的伤,他会帮你治愈。” “如果我死了,零会不会也受牵连,他也会死吗?”我惊讶的问到。“可以这么说,所以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啊。”李乾元笑笑,故作轻松的说道。 也就是说,从此之后,我即使受伤也会很快的恢复,这种事情换作任何一个人应该都会感觉到无比的高兴,可不知为何,我却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 零已经存在了那么多年,我不知道他的生命有多长,但我明白,自己身为一个凡夫俗子,一生不过只有短短数十年,和零比起来,不过是沧海之一粟。 如果因为我的死亡而牵连到了零,让他和我共赴黄泉的话,我情缘自己和令根本就不曾有过交集…… 屋里一时陷入沉静,静谧的连我们的呼吸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过了好久,李乾元先打破了这份沉默。“你在担心他?他对你而言,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你是不是,喜欢他?” 喜欢?我也不知道我对零是一种怎样的感情。说是喜欢,实在是奇怪,我们从相遇到现在不过才短短一月不到的时间,而且零的身份特殊,我对他好像是崇拜更多一些。但若说不喜欢,我在想到他的时候,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和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愫…… 我没有回答李乾元,他亦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我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夜无眠。 第二天,关于那个温泉山庄起火的事件就被各大媒体报道了出来,我看了报道,那个主持人站在山庄的废墟之中,一脸惊讶和惋惜。 只是人们并没有发现隐藏在山庄里的恐怖真相,媒体只是为一座精致的山庄毁于一旦而感到惋惜。 电视中的主持人喋喋不休的讲述着这个山庄的历史和它的文化底蕴,我却没有心思听。我的目光在电视中层层叠叠的废墟里穿梭着,妄图寻找到一星半点儿人皮木偶的残片,但无论我怎么寻找,始终都没有发现一点儿残骸。 那些诡异的木偶大概和那老头儿一起被火焰燃烧殆尽,那些被束缚在木偶中的灵魂也终于可以重获自由。 大约一周之后,李乾元的伤情已经恢复了大半,虽然还没有完全愈合,但李乾元却执意要离开这里,抓紧时间去找药王谷。我没办法,只能乖乖听他的开车上路。 接下来我们要去的是一个很偏僻的小山村,那个山村名曰黑河,是一个偏僻到在普通地图上根本找不到的地方。尽管有那个卷轴指引,但是因为黑河实在地处偏远,我开着车在山坳里转了好久,都始终寻不到村子的具体位置。 车在泥泞的山路上行驶着,目之所及之处尽是一片一片连绵不绝的绿荫。在别人看起来,这大概是十分养眼的景色,但在我看来这些纵横交错的树木全部都长的一个模样,我根本分辨不清东南西北。 李乾元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开着车子在森林中打转,我俩折腾了好久,都始终没有找对位置。 眼看着天色已经全黑了,无奈之下我和李乾元只好在山林之中露宿一晚,等到第二天天亮之后再继续寻找道路。我心里着急的不行,小狐狸倒是很高兴的样子。 它对这片山林很感兴趣,我们的车一停下,它就飞快的从车子里面跑了出去,消失在了茂密的树林之间。 “怎么办,我们今晚要在车里睡吗?”我叹了口气,问道。车的后座上堆满了行李,难不成我们要在驾驶座位上坐着睡一晚上? 李乾元摇了摇头,安抚我让我别担心。他从行李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了一个用深蓝色的油布包裹着的东西。李乾元缓缓下了车,努了努嘴示意我拿上一只黑色的登山包。 我扶着他在山林里行走着,没过多久,我们就攀上了一座小山峰。这山峰上有不少巨大的岩石,李乾元寻了一块儿大一些的石头,然后将那个蓝色的油布包打开。他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我看到那里面竟然是一顶行军帐篷。 我喜出望外,急忙帮李乾元将帐篷打开。李乾元虽然脚上还打着石膏,但一双手却仍然灵活,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将整个行军帐篷拼装好了。我用一只小榔头把行军帐篷牢牢的钉进了地下,随后钻进了帐篷之中。 这帐篷一共有三层,防水防风,在里面躺着十分的舒服。李乾元不一会儿也钻了进来,他脱下外衣做成一个小小的枕头,我俩枕在枕头上面并排躺着。虽然这条件肯定是比不上城市里的宾馆,但是也比在车里坐着睡觉要强多了。 “多亏了你,不然我可就惨了。”我笑着说道,李乾元也冲我笑笑,就在此时,我听到帐篷外面有小狐狸的声音传来,我拉开拉练,正看到它一双淡金色的大眼睛。 小狐狸嘴里叼了一只很肥的野鸡,野鸡的脖子被它死死咬住,一身五彩斑斓的羽毛全部都炸了起来,看起来十分可怜。那野鸡看着要比小狐狸还大上一圈儿,真不知道小狐狸是如何抓住它的。“呵,干得不错嘛,今晚我们有野鸡吃了。”我笑着摸了摸小狐狸的毛。 小狐狸将野鸡丢到李乾元的面前,然后跳到我怀中眯起眼睛,舒舒服服的享受着我的爱抚。李乾元看到野鸡也十分高兴,他挽起袖子,抽出军刀来在野鸡脖子上用力一划。嗤的一声,血从鸡脖子里面喷涌而出,如同一道赤红色的雾。 野鸡挣扎了几下就垂下了脑袋,不再动弹了。他用刀子划开了野鸡的肚皮,清理它肚子里的肠肠肚肚,我看不惯如此血腥的场面,于是和小狐狸一起去拾些柴火回来。这山林如此茂密,遍地都是已经风干了的树枝,想要捡柴火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片刻不到,我就已经捡了满满一捧的木柴,小狐狸也用尾巴卷了十来根儿细小的柴火来。我俩回到帐篷旁边,看到李乾元已经吧鸡收拾的干干净净了。李乾元用火机点燃了干柴,火焰瞬间冲天而起。 “你进去休息一会儿吧,外面太冷了。”李乾元温柔的说道:“等鸡烤好了我叫你。”我的确被冷风吹的直打哆嗦,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钻进了帐篷之中。不一会儿,一股令人食指大动的烤肉香味儿便透过帐篷钻进了我的鼻子里面,李乾元拉开帐篷,说道:“好啦。” 没等他说完,小狐狸就按捺不住,率先钻了出去。它围在李乾元身边蹦蹦跳跳的闹着要吃鸡肉,李乾元撕了一只鸡腿儿给它,小狐狸欢天喜地的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另一只鸡腿儿李乾元给了我,他自己则回到帐篷里,掏出压缩饼干吃了起来。 看着李乾元吃那干燥无味的压缩饼干,而我手中拿着的却是香喷喷的鸡肉,我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你怎么吃饼干呀,这里还有鸡肉呢。”我皱眉说道。李乾元摆了摆手:“你是女孩子,要吃点有营养的东西才行。” “那你也不需要一点儿都不吃呀。”我执意将鸡肉塞到李乾元的手中,李乾元看我如此坚持,拗不过我,才苦笑着吃了起来。我们三个一天下来都饿坏了,一只烧鸡不过十来分钟的功夫,就被我们风卷残云一般的吃进了肚子里。 山中野人 山中野人 吃饱喝足之后李乾元把鸡骨头还有刚刚的血迹都掩埋了起来,我们又去拾了一些柴火过来,确保这堆篝火能够一夜不熄灭。李乾元还捡了一堆树叶细细的烧成了灰,然后围着我们的帐篷洒了一圈儿,这草木灰能够避虫驱蛇,撒上草木灰之后就不会有虫蛇过来侵扰我们了。 “冉曦,你去睡一会儿吧。白天1;148471591054062是你开的车,晚上就由我来守业。”李乾元不由分说的将我推进了帐篷之中,我也的确是累了,搂着小狐狸就睡了起来。小狐狸的毛又细又软,它蜷缩起身子来,整个身体好像一个大大的毛绒玩具,而它蓬松的尾巴正好覆盖在我的手上,抱着舒服极了。 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小狐狸陪着,我没过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推我的手。我睡的正熟,不愿意醒过来,那东西好像有些着急,竟在我的手指尖儿上轻轻的咬了一口。 一阵疼痛感霎时间从我的指尖上蔓延开来,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低头一看,刚刚咬我的正是小狐狸。 “怎么了?”我问道,话刚一出口,我的嘴就立即被人捂住了!我一愣,急忙转身看到李乾元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帐篷之中!他的呼吸很是急促,捂住我嘴巴的手也有些潮湿,大概是出了很多汗的缘故。 我一看,帐篷外面的篝火不知何时也已经被熄灭了,我明白大概是出了什么事。此时,李乾元用轻微的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冉曦,外面有个东西过来了。你不要出声。” 我急忙点了点头,李乾元松开了捂着我嘴巴的手,他拿到我的睚眦匕首塞进我手里,又说道:“我的脚还不太方便,一会儿那东西万一进来了,你就赶紧跑出去,跑回车里。知道了吗。”我一听,李乾元这明显是要牺牲自己为我争取逃脱的时间。 我哪里愿意让李乾元为我牺牲自己?我正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我猛的听到从帐篷外面传来了一丝声音!“刺啦——刺啦——”随着那声音想起,帐篷上逐渐出现了一道狭长的划痕!是有人在外面用东西划着我们的帐篷! 这军用帐篷最外面的一层是聚酯塑料,然后是一层油布,最里面是一层翻毛绒。三层用料都十分的厚实,就算是军用匕首一时半会儿都不一定能够划的破,而且帐篷的拉练儿全部都是装在里面的,从外面看这帐篷完全没有任何的缝隙。 我一看,李乾元已经用锁将帐篷的所有拉链全部都锁在了一起。除非外面的东西把帐篷撕碎,否则它们是进不来的。李乾元也感觉到了我的紧张,他低声道:“不用太害怕,可能是有什么野兽闻到鸡肉的味儿了,所以过来觅食的。他们不会进来的。” 我点了点头,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过了好长时间,外面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不见了,李乾元和我都松了一口气,想着那东西大概已经走了。但是,小狐狸并没有放松警惕,它浑身的毛都炸开了,眼神里也满是戒备。 小狐狸无论是嗅觉还是听觉都比我和李乾元好了不少,看到它这幅模样我和李乾元都无法彻底安心。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小狐狸还是没有放松下来的意思,我想它大概是被刚刚的情况吓坏了,我刚想摸一摸它好让它放松一些,但就在我刚刚伸出手的一刹那间,李乾元猛的伸出手将我抱住,紧接着,他飞快的脱下了风衣来,将我和他严严实实的盖住了! 我被李乾元压在身子下面,他的体重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有些吃力的挪动了几下,但李乾元却更加用力的压住了我。我离他很近,能够听到李乾元一声声极速的心跳声。 李乾元的风衣遮住了我的视线,我的视线范围只剩风衣和地面间的一道三指宽的缝隙。透过这缝隙,我只能看到小狐狸的大半个身子,其余一概看不到。 “屏住呼吸!”李乾元突然低声说道,紧接着他一把捂住了我的口鼻,我猛的闭住呼吸,就在此时,一阵刺啦声从我的头顶传来,帐篷,竟然被撕破了! “呜——”小狐狸猛的低吼了一声!我从未听到过小狐狸这样的吼叫声,此时此刻小狐狸的声音和它之前在我怀里撒娇时候的声音完全不一样,我原本很难相信它是已经有了上百年修为的灵狐,但此时此刻,我彻底相信了。 一瞬间,一道纯白的光芒从小狐狸的身上迸射出来,那光无比的刺目,几乎灼伤了我的眼睛。 沐浴在光芒之中的小狐狸身形须臾间扩大了数倍,它原本娇小可爱的身体瞬间成长为猛兽的形状,那团毛茸茸的尾巴尖儿上也燃起了纯白色的火焰。火光在小狐狸周围熊熊的燃烧着,光火如同云霞一般,耀眼而美丽。 “呜——”小狐狸再次低吼一声,它的吼叫声像是猛兽在自己领土受到侵犯的时候,为了捍卫自己的领土而发出的嘶吼。我感觉小狐狸在和外面的东西对峙着,双方谁都没有要退一步的意思。 小狐狸虽然现在看上去身形威严,似乎有着无穷的力量,但是我知道小狐狸之前和何辉纠缠了那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从上一次的天劫之中恢复过来,它的身子还比较弱。此时能够幻化出法相应该也很是勉强了,要是外面的东西还迟迟不退去,估计过不了多久,它就要坚持不住了。 其实,就算是小狐狸还能坚持的住,我和李乾元也憋不住气了。我们已经屏住呼吸了大概三分钟的时间,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极限,要不是李乾元用尽力气堵住了我的口鼻,我早就不受控制的呼吸了。 “嗷呜——”小狐狸皱起了鼻尖,露出森森的利齿。它的表情更加凶恶,仿佛随时都要出击将外面的入侵者碾碎。 终于,外面的东西在这场对峙中率先坚持不下去了。它发出一声古怪的叫声,随后逐渐远去了。小狐狸虽然还保持着威严的法相,但是我看得到,它的四肢都在微微的颤抖。 外面的东西走了之后,李乾元便松开了捂着我口鼻的手。又过了十几分钟,小狐狸终于坚持不住了。 它悲鸣了一声,围拢在它身体周围的光火霎时间熄灭了下来。整个帐篷里的光芒瞬间消失,小狐狸又化成了那个小小的毛绒团儿,坐在我身旁不住的颤抖着。我一下从李乾元的风衣中挣脱出来,将小狐狸抱进了怀里。 小狐狸低低的叫了几声,那双金色的眼睛闭了起来,昏昏沉沉的好像要睡着了一样。李乾元站起身来检查了一下帐篷的情况,他刚刚站起身来,随即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冉曦,你看。”李乾元指着帐篷的裂口处说道。 我抬头一看,只见那个裂口处正是帐篷的通风口。这通风口很小,只有我的巴掌左右,而且为了确保通风,这里只有油布和两层布料。我看到这两层布料都被整齐的划开了,切口无比的干净利落,不知外面的东西用的是什么武器。 “是……是个人。”小狐狸的声音传来:“我看到了,是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它断断续续的跟我们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李乾元也将他看到的事情和盘托出,在他们二人的讲述下,我才明白在我入睡的这段时间,在这山林里发生了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入夜之后,小狐狸就一直感觉不太好,但是它也说不出这山林里究竟有什么不对劲,索性就在我身边睡着了。李乾元则一直坐在帐篷外面守夜,上半夜,一切安好,等到了晚上两点左右,阴气最重的时候,林子里突然传出来了一声微弱的惨叫声。 李乾元和小狐狸都瞬间被惊醒,只有我一个人毫无反应,仍然在呼呼大睡。李乾元感觉到那声音是人类发出来的,他一下站起身来,握紧了伏魔杵,顺便将篝火熄灭了。 一片黑暗之中,李乾元只觉周围尽是朦胧,森林里也在没有传出什么声音。就在李乾元以为自己是神经过敏,逐渐放松下来了的时候,一阵稀稀疏疏的声响逐渐传来。 那声音越来越近,空气中夹杂着一股腐朽的味道。而且,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一股肃杀之气从树林间蔓延了开来。此时小狐狸打开了帐篷,一把把李乾元拉了进去!李乾元躲进帐篷之后,小狐狸又叫醒了我,之后发生的事情,我便都看到了。 “既然是人,他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腐朽的气味儿?”李乾元问道。小狐狸已经没多少力气说话了:“这个人的确非同寻常,他身上有亡魂的味道。这个树林里恐怕还藏着很多邪门儿的东西,天亮之后,我们还是抓紧离开这树林吧……” 无人村 无人村 小狐狸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睡着了,我看它的确累的不轻,也就没有叫醒它。小狐狸睡着之后李乾元和我都没有再睡,我们两个在这帐篷中相互依偎着,熬到了天亮。天亮之后,李乾元确定外面没有什么危险了才打开帐篷,他出去之后立即低声骂了一句“该死!”。 “怎么了?”我疑惑的问道。我刚想走出去,李乾元却拦住了我。 “冉曦,你……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之后再出来。”我一愣,心想外面难不成有什么东西?我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之后走出了帐篷,但是映入我眼帘的只有空荡荡的土地,要说有什么不寻常,那边是帐篷周围的地面上多了无数杂乱的脚印儿。但是这些个脚印虽然可怕,也不足以吓坏我啊。 “怎么了?你让我做什么准备啊?”我回头问身后的李乾元道。我这刚一回头,就意识到了李乾元想让我做什么心理准备——在我身后的帐篷上,有无数的血手印儿! 那些个手印儿并不是出自一个人的手中,它们有大有小,好像昨天夜晚有数百个人一起在我们的帐篷外面拍打一样! 这些手印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我们的帐篷,一点儿缝隙都没有留。原本深蓝色的帐篷被这血手印儿密密麻麻的覆盖住了,已经变成了深紫色。我咽了一口口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李乾元叹了口气,将帐篷收了起来:“这些手印儿上的血迹已经渗到布料里面去了,就算是洗了也不一定能够洗干净,以后再用的时候一定会吸引很多野兽……看来这帐篷是不能要了。” 这么好的一顶帐篷丢掉实在是太可惜了,但也没有办法。李乾元和我将帐篷里的东西收拾好,我抱起了小狐狸朝车子那边走去。回到车子旁边之后我们惊讶的看到,就连那个车周围也全部都是血手印儿!而且,它们对车子的破坏尤为过分,所有的车窗户全部都已经碎裂了,一块块儿玻璃碴子支离破碎的落了一车。 不过幸好轮胎没有被破坏,车子还能够继续开,否则我们在这种深山老林里失去了车辆,可就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够重返人间了。李乾元和我将玻璃碎片从车子里面弄了出去,这些车窗玻璃都是钢化玻璃,即使碎裂了,那些碎片的边缘也都是圆润了,到不至于会把我们划伤。 碎片清理干净之后我发动了汽车,向那个传说中的黑河村开去。此时正值白天,森林里的光线充足,我很快就寻找到了正确的路。 按照卷轴的指引,大约在下午两点点前,我们开车抵达了黑河村的村口,我看到这个黑河村的地理1;148471591054062位置很是奇怪,整个村子处在一个山坳里面,那个山坳深陷在地面以下,如果这山林发生泥石流或者山洪的话,村子就将在瞬间被掩埋,里面的人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这村子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啊?这悬崖峭壁的,我们也下不去啊。”我问李乾元道。李乾元侧着头想了一会儿,也不明白村子建成这样是为什么。我停下车,拉好手刹之后和李乾元在山坳附近看了看,发现了一条通往下面的小路。 “我们还要不要下去?”我犹豫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可怕,让我多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山林里面呆着,但是这个山村看起来而已很奇怪,我还没有下去,就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下去把,这周围全都是山林,再过几个小时天就黑了,今天我们是无法开车离开的。”李乾元说道,我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要是今天我们在遇到那个穿黑衣服的怪人,可就没有办法再死里逃生了。 “小心一点儿。这路很陡。”李乾元一边说一遍抓着我的手,小心翼翼的走在通往山坳的羊肠小道上。我们小心翼翼的走了好久,终于下到了山谷之中。这个山谷周围很暗,而且笼罩着浓浓的雾气,即使现在是白天,我们也无法看到五米以外的地方。 “这山坳好像不是本来就是凹进去的,这地方应该是经历过塌方。”李乾元一边说,一边抽出伏魔杵挡在身前,带着我一点点向黑河村里走去。我们逐渐进入到村子里,我看到这村子的建筑全部都是用泥巴铸成的,而且房子的房顶还都是稻草,看起来无比的简陋。 而且,这些房子全部都门户紧闭,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居住。走了不久,我们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条深深的沟壑。这条沟壑差不多有两米多长宽,左右连绵看不到尽头。沟壑之中流淌着黑色的水,那水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凑近了闻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现在怎么办?”我问道,李乾元犹豫了一下,带我在周围寻找了一圈儿,看看有没有渡河的桥。 我们沿着这沟壑走了好久,却都没有看到有桥梁,而且沟壑也没有尽头。这条沟壑好像就是为了防止外面的人进到里面去,才专门挖掘出来的。没有办法,我们只好又打道回府,回到了刚刚进入村落的地方。 这几天李乾元行走的时间太长了,他的脚本来还没有好全,这样一折腾之后竟又有点儿错位了。李乾元本来勉强支撑着不打算让我发现,但是时间一长,他苍白的脸色还有不时颤抖的腿还是让我发现了他伤情的严重。 我急忙不再继续往前走,寻了最近的一户人家,开始敲门希望他们能让我们在他家里暂时休息一下。这家人的门户和周围的人一样紧闭着,无论我怎么敲都始终没有要开门的迹象,屋子里也始终都是安安静静的,好像没有人。 我看到李乾元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的额头上也不时有汗水顺着脸颊滴落,我记得几乎快要哭出来了,愣在原地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屋子里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出来,我一听到屋里有人声,立即用力的敲着门。 终于,屋里的人耐不住我锲而不舍的敲门,最终还是打开了房门。门打开了一道缝隙,一个男人的脸露了出来。他一脸紧张的盯着我看,口中喃喃的说道:“快走开,莫要敲门了,快走开……” “大叔,我朋友受伤了,能不能让我们在你家里休息一下啊!”我哭着说道。那个男人一听说李乾元受伤了,脸色猛的一变:“是怎么伤着的?” “他扭伤脚了。”我回答道,大叔听到李乾元是扭伤了脚之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下来,但还是没有开门的意思。“小姑娘,你快点儿走吧,这里不安全。”大叔下了逐客令,可我还是不住的哭着。 “冉曦,别哭了,我一点儿都不疼的。”李乾元挣扎着走了过来,将我揽进了怀里。那个男人透过门缝看到了李乾元手中的伏魔杵,他的眼神儿一下子变了,声音颤抖的问道:“你,你是法师?”李乾元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犹豫了片刻,随后一下打开了门,将李乾元拖进了屋子里。李乾元被他拽了个踉跄,差点儿没倒在地上。男人抱歉的一笑,将李乾元拽进了屋子里。屋子里明明是白天,但却还是很昏暗,在屋子的角落里点着一根蜡烛,旁边儿还有三炷香。 “婆娘,去把我的药酒拿来!再弄点儿饭来。”男人指挥着自己的妻子去给我们拿饭菜,自己则坐到了李乾元的身旁,问道:“法师啊,你是来干啥的啊?” “我们途经此地,因为扭伤了脚所以不得不在周围寻一个地方歇脚。这周围有人烟的就只有你们这个村落了,所以就进来了。不过,你们这村子,好像有些不对劲儿啊。”李乾元眯着眼睛在周围打量了一圈儿,低声说道。 李乾元有意没有告诉男人有关于零和地图的事情,也没有说我们昨晚遇到的怪物,不知他是何用意。那男人听了李乾元的话,点了点头,那张憨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是啊,法师啊,我们这个村子里头有怪事儿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外面那个林子里也不太平嘞!” 男人正说着,他的妻子已经拿来了一些饭菜,看起来是男人一家之前吃剩的,又为我们热了热。“法师,我们这儿粮食不多,家里也没啥好吃的,你们凑活一下吧。”男人说的很是诚恳,李乾元应了一声,从怀中抽出两双银筷子来。 他先是用只的筷子夹了两口菜,缓缓的放入口中,之后看到银筷子没有什么异样,才将另一双筷子递给了我。虽说是残羹剩饭,但总算是热乎的,有总比没有强。我俩一边吃,一边听那个男人给我们讲述在这个黑河村里发生的奇怪事件。 男人不说便罢了,他这一说,我才意识到这黑河村的怪事儿远比我想的还要可怕。 不死僵尸 不死僵尸 “俺们这个村里,闹僵尸嘞。”男人神神秘秘的说道,他这句话刚出口我的脸色就一变,联想到昨天晚上那个拍打我帐篷的人,难道它就是僵尸吗?我不禁有点儿害怕,但李乾元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一边吃饭一边冲男人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之前啊,我们村儿一直都挺好的,自从村头儿的神像倒了之后,村子里就乱成一锅粥了!”男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村其实是一个大家族,家族里的人都姓王,先祖为了躲避战乱带我们迁徙进了这里,之后我们王家人世世代代都住在这个山谷之中。 我们家族有着独特的信仰和风俗,村门口供奉着我们的神像,那是我们祖先的神像。法师你刚刚也说了,这林子周围都不太平,但是因为有我们祖先的神像在,所以我们村子一直都很太平,从来没有什么怪事儿发生。 可是,不久之前,神像轰塌了,那之后村子里面就接连有人看到鬼,再后来,村里头就开始死人了。 我们这个村子因为是个大家族,所以等级制度森严,家族里辈分高的人住在村落中心的位置,辈分低一点儿的则住在外面,这两片区域又黑河划分开来,所以我们村子叫做黑河村。刚开始死人的时候,那个人就死在黑河里头。” 说道这里,男人做出一脸神秘的表情,他驱散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凑到李乾元耳边儿小声说:“自打死了第一个之后,死人的事儿就经常发生,据说那个人都变成僵尸,游荡在村子周围,一到黑夜里它就回来伤人呢。 现在村里头都开始做法事了,我看从今往后黑河村是没有安宁日子可以过咯。”男人说罢叹了一口气,李乾元和我对视一下,心中算是多少有了点儿谱。 就在此时,男人的老婆走进屋里,她手里端着一碗饭,那饭上还插着三根香,看起来像是给死人吃的。“老汉,该给祖宗吃饭了。走吧。”那女人说道。男人立即站起身来,从女人手里接过了饭碗。李乾元用眼神示意我跟过去看看,我也不敢离的太紧,远远的看到那两个人端着一碗饭走到了屋子后头,对着院子角落拜了一拜。 我不禁有点儿奇怪,这院子的角落里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他们在拜什么?拜完之后,男人将那一碗饭放到墙根儿里,随后回到了屋子中。待他坐定后,我问道:“你们刚刚在干什么?祭拜祖先?” “是啊,俺们村儿的风俗和你们外人不同,只要是村儿里的人,死后都不出村的,会就地掩埋在院子里头。”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轻松,我听的却是一阵毛骨悚然。 这院子里不知有多少具白骨静静的躺在黄土之下。虽然说埋葬的都是自己的亲人,但活人死人终究有别,这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头,的确有点儿说不过去。 正想着呢,男人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屋子外头,低声道:“啊呀,天暗了,看来快到黑夜里了。婆娘啊,别弄饭了,快点儿把门顶上。”那女人急忙赶过来,两人用力将两块儿厚重的铁质门栓合上,男人还用一根很粗中的木头顶住了大门。 做完这一切,男人回到屋子里,女人也做好了饭菜端了上来。我们一起吃过饭之后,这对儿夫妻就和孩子一起上床打算休息。他们看我一个小女孩儿可怜,也让我上床和他们一起挤了挤,不过李乾元是实在上不了床,只能在椅子上凑活一晚上。 我们上床的时候天才刚刚擦黑。没过一会儿那女人就睡着了,打起了响亮的鼾。男人则因为多了一个人有点儿挤,暂时还没有睡着。就在此时,李乾元低声说道:“你们村子的房子是不是能左右连起来的,是一圈一圈儿的?” 男人略微想了一下,应了一声:“唔,是啊!不过也不完全是练成一圈儿的,有的两家之间是隔开的……” 李乾元应了一声,说道:“你好好想想你们村儿的格局究竟是什么样的,明天早上给我画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上你们的忙。”那男人一听十分高兴,马口答应了下来。他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叨着村子的格局,手里还不住的比划着,不过没一会儿,男人就睡了过去。 我也敌不过睡意的侵袭,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李乾元和那男人坐在一旁的1;148471591054062桌子上画着地图,女人则在厨房里忙活着早饭。我急忙穿上衣服下了床,男人已经将地图画了个大差不差。李乾元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村的房子排列果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过,这个道理倒是有些不合常理。”李乾元说的男人听不太懂,他歪着脑袋,微微张开嘴,说道:“啥不合道理啊?” 我凑过去一看,那些房子的排列着实有些眼熟,像极了八卦图,但和真正的八卦图还是有点儿不一样。究竟不一样在哪里,我也说不清楚。 “你过来看。”李乾元冲我招招手,我在他旁边坐下,李乾元伸手在地上重新画了个图。我看到他画的和男人画的差不太多,仔细一看,这两个图案竟是反过来的! “他们的村子,是个阴八卦。”李乾元说道。“这八卦本来是能够阻拦外面的脏东西进入的,可阴八卦却和八卦的作用完全不同。阴八卦,不仅外面的东西进不来,里面的东西也根本出不去!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村子里的死人从来不抬出村子埋葬,而是被就地埋在村落里面。它们的亡魂根本就离不开这个村子…… 而且,在村口,也就是八卦的阵眼处供奉着它们的祖先,先祖的神像也是向内摆放的。可以说,就连这村子的先祖的魂魄都被囚禁在了这个村落里面,迟迟无法离开。这整个村子,就好像是一个封印一样,制造这个村子的人是再用一村活人、死人的阴阳之气封印着什么东西!” 李乾元的生意越来越低,只有我能够听得到他在说什么,那汉子一个字儿都听不到,只有在旁边儿瞪着眼干着急的份儿。 “你是说,这是有人在害他们?”我低声问道。“害他们到不至于,因为虽然魂魄无法转世轮回,但它们可以在夜晚出没在村子周围,这毕竟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周围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到也不至于太痛苦。 活人就更不必说了,就算是没有阴八卦,他们活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也不会想要离开,出去瞧瞧外面的世界的。”李乾元说到这儿,那男人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我说法师啊,你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啥封印?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李乾元张了张嘴,刚想跟男人解释的时候,从村子正中央突然传出了一阵螺号的声音!那声音虽然低沉,但是却很洪亮,响彻了整个村落。听到螺号的声音之后男人也顾不上问有关封印的事儿了,他急急的换了一身衣服,飞快的出了门。 女人倒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坐着自己手头儿的活儿。我凑过去,低声问:“他这是怎么了,去哪儿啊?” “噢,那个是村子集合的螺号,螺号响了之后村里的老少爷们儿都要去村子正中央的村长家礼堂听训话,我们女人倒是不用去。”女人一边摘菜一边说着:“最近每次吹螺号都是要死人了,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也死人了……” 她从来没参加过集会,对那事儿也是一无所知,我们只能等待男人的回来。我有些无聊,便去帮女人摘菜,我们一起动手,一会儿功夫一箩筐野菜就被摘好了。女人拍拍手站起身来打算去捅炉子做饭,她一靠近柴火堆儿,立即惊叫了一声:“哎呀,俺的娘,这是个啥呀?” 我一听,急忙附身去看,却看到小狐狸团成一团在柴火堆里睡的无比香甜,根本没意识到女人看到它了。 “啊,这个是我的狐狸。”我急忙抱起小狐狸来。那女人一脸不解的问道:“养个狐狸干啥嘛,骚臭的要死!”我一边帮小狐狸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边陪笑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狐狸,他是狐狸精!” “啥,狐狸精?”女人来了精神,她从屋里寻了一个旧簸箩来,让小狐狸在里面休息:“俺娘说狐狸精是有灵性的,现在俺好好帮帮它,它是不是能报答我?”我点了点头,小狐狸在簸箩里面翻了个身儿,继续睡了起来。 我知道它是累坏了,所以也没有打扰它,任由它睡着。大约中午的时候,男人一脸兴奋的回来了:“婆娘,有好事儿!” “什么好事儿啊?”女人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活儿,我也侧耳注意聆听着,那男人一脸兴奋的说道:“今天晚上,村里将会举行一场法事。他们说所有人都要到场,这个法事举行完之后,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活人献祭 活人献祭 “哎呀,还有这么好的事儿?”女人也是一脸的喜悦。“哪可不,是族长亲口说的,还能有假了?”男人一边说一边笑:“你还不快去做点儿好的来,今天中午我要好好喝上一壶!”女人欢天喜地的去了,但我却并没有像他们一样高兴。相反的,我心中略微有点儿担忧。 这些人常年生活在这样一个闭锁封建的小山村里面,外界的事物对他们而言很是陌生,村长作为一个权利的中心,自然是说什么都是对的,都能得到人们的认同。可这村子的格局,还有在村子外面徘徊着,始终不肯离去的那个僵尸,真的能够凭借一场法事被驱逐吗? “别想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就好。”李乾元说道,我应了一声。反正现在我闷着头想破天也没用,等夜晚来临之后,一切自然会有定夺。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天擦黑之后,那个集合的螺号声再度响起。男人早早穿好了衣裳1;148471591054062,和女人手牵着手走出了家门。女人一出家门,立即有些害怕:“好久没在黑夜里出门儿了,今晚上真的不会有鬼出来抓人吗?” “嘿呀,听村长的一准儿没错!”男人鉴定的说道:“怕个啥,有我在呢!”他说罢一把拽住女人的手,大步朝前走去。我们跟在男人身后,很快就来到了那个黑河的附近。 此时,黑河旁边儿已经架起了几座吊桥。那男人看到李乾元的腿脚不方便,便过来搀扶,一边搀扶一边说道:“你们要小心这个河呀,里头的水不知道是什么水,但是人一旦掉进去了,可就连骨头渣渣都捞不出来呢!” 我虽然早就感觉到这个河有点儿不对劲儿,但却没想到河水有这么强的腐蚀性。我倒吸一口凉气儿,小心翼翼的走过了吊桥。过了吊桥之后又走了没一会儿,我就看到前面有一大片的人。 今夜无月,漆黑的天幕笼罩着下方乌泱泱的人群。一堆男男女女守在篝火旁边,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迥然不同,有的女人一脸鄙夷,瘪着嘴横眉道:“真是不要脸的女人,别看长的一副好皮像,实际上就知道勾引别家汉子!” 也有男人眼眸中跳动着藏不住的兴奋:“听说一会儿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了?这么漂亮的女人,真是可惜了啊。”“哎呦,据说这女人也是死心眼儿,怎么都不肯说出和她偷情的汉子是谁呢……” 我站在人群之中,听到周围人的话不禁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什么不要脸的女人,还要把她活活烧死?这不是封建朝代才会办出来的荒唐事儿吗!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急忙问带我们来的那个汉子,汉子冲我诡秘一笑:“村长家的女儿偷汉子了!这村长一家可是我们整个子的代表个人物,他们家出了乱子,那就相当于给我们村所有的人丢人,这怎么能够呀! 而且,村口的祖先神像也是这个女人给推到的,按我说,早就应该处置她了,怎么能拖延到现在!”男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口气是那样的理所当然,仿佛一个做了‘坏事儿’的女人就得被活活烧死。 我的心中感到一阵不寒而栗,我扭过头看了一眼李乾元,他也皱紧了眉,他轻轻的压了压我的手,示意我先静观其变,不要轻举妄动。 不一会儿,从高台之上走出一个中年男人来,他一出来,下面所有的人都收住了声。大家屏气凝神的望着这个男人。片刻,男人说道:“娼妇王铃儿,与男人私通,其罪当诛! 今日行刑,一来让大家伙儿看看这娼妇的丑恶嘴脸,二来警醒各位,可别再跟这娼妇犯同样的错!” “那个矮一点儿的男的就是我们村的新村长啦!说话的这个是村长的小叔子!”男人扭过头来跟我说道。我看到那个小叔子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而且口中说的文绉绉的话是那样的封建迷信,我单是看着他就觉得心里很是恶心。 我一歪头,正好看到了那个矮个儿村长!刚刚我还认为他的小叔子长相丑陋,但是和村长一比,那个小叔子简直就是貌美英俊啊。这村长年纪差不多才二十来岁,身体肥硕不堪,而且还是个残疾。 他一只眼睛是瞎的不说,整张脸都像被揪了一块儿去一样,半个脑袋都凹陷进去,好像是被咬过一口的点心,看着又奇怪又恶心。 这样的人,就连庄稼汉也不愿意嫁女儿给他。就算是勉强嫁给他了,又怎么会幸福呢?我不禁有些同情那个女人,天天对着这样恶心的老公,任凭是谁都会忍不住出轨的把。 我正这样想着的时候,那个村长的小叔子一声令下,立即有几个人将一个女人拖了出来。 这女人虽说蓬头垢面的,但是依稀能看出又几分姿色来。她的头发散乱的垂在脸颊旁,脸上虽未施粉黛却是异常的苍白,一双狭长的眼眸低垂着,呆滞的望着自己已经有些发污的衣角。 此时,已经有人点起了火。那一堆柴火熊熊的燃烧着,好像一条几欲冲天而起的赤红色巨龙一般。 女人被拖出来后,面对着那熊熊的火光并没有感到半分的惊恐,她那张苍白的脸在火光的照应下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花火跃动在她的眼眸中。火光映的那女人似乎也有了几分生气,她突然裂了裂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那抹笑意在女人脸上迅速的扩散着,很快,微笑变成令人恐惧的狂喜,女人尖锐的笑声回荡在整个镇上,一声声像是刀子一样划在人们心头。我听的有些心惊,忍不住往李乾元的怀中靠了靠。 “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点儿不正常啊……”我低声问道。 李乾元一只手楼主我的肩膀,一边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安慰我,一边说道:“嗯。她的精神好像有点儿不正常,像是已经发疯了。而且……” 说到这儿,李乾元停了下来,他将我又往怀里拉了拉,才低声说道:“我早就感觉这个村子里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股煞气,不过这女人身上的煞气格外的重一些……” 我被李乾元说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有点儿不敢再看下去。 那个小叔子见这女人笑的渗人,一凛眉,怒骂道:“笑,笑个屁!你有种勾引男人,做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有辱我们族长的血脉,你还有脸在这里笑!”他一边骂,一边抬脚在女人胸口踹了一下。 女人被他踹的身子一歪,发出一声隐忍的呻吟,应该是很痛苦,但女人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畏惧。“呸!”她皱眉冲男人骂道:“你们害死了我爹爹,我王铃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个小叔子一听女人的话立即勃然大怒,挥手示意几个男人动手揍她。我身为一个记者,很擅长观察人的表情,在刚刚的一瞬间,我从那男人的脸上看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尽管他的表情变化转瞬即逝,但还是被我看到了眼里。 我有一种感觉,这个可怜的女人应该是无辜的…… 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走上前去,用铁钩子穿过了女人的手腕儿脚腕儿。那大铁钩足有人的手指头粗,硬生生在女人的血肉里头钻过去,血咕嘟咕嘟的冒出来,滴落在下面的火焰上,火却燃烧的更加旺盛了。 “哎呀……”看着女人的手脚被铁钩子穿了过去,我不禁觉得自己的身体也有些疼!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眼中早已经蓄了满满的泪水。 “作孽!这一帮畜生……”李乾元也看不下去了,低声骂道。 片刻间,那个女人就被绑了个严严实实。几个男人将女人穿好之后架到了火上,那堆篝火霎时间被女人的身体压住,女人身上的衣服打着卷儿烧掉,露出白花花的胴体。她身姿婀娜,上身丰满腰肢细软很是好看,只是小腹处微微凸起了一些。 但是没过一会儿,女人身体里流淌出来的人油就使得那火焰燃烧的更加旺盛,冲天的火舌几乎将漆黑的天幕都要烧出一个大洞。她本能的挣扎起来,但是镶嵌进手脚的铁链子困住了她,让她动都不能动。 据说,火焰的烧灼是人能感知的最强烈的痛苦,沐浴在这样的痛苦中,若是连挣扎都被限制住,该是何等的绝望。 这女人从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儿呜咽声,这种近似野兽哀鸣的声音便是她所能做出的最后一点挣扎了。 “李乾元,救救她好不好,我,我不忍心……”我的声音哽咽了,看着女人在火海中痛苦的扭曲着,我仿佛也能身临其境的体会到她的苦楚。就算这女人并不是被人害了,而是真的出轨了,她也不应该收到这样痛苦的惩罚啊! “冉曦,太晚了,我救不了她了……”李乾元叹了一口气。 尸数人 尸数人 转眼间,女人身上的白肉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碳化了的死皮,她逐渐萎缩成了一只焦黑的人干儿,从她黝黑的皮肉上裂开了一道道口子,如同赤红色的沟壑一样镶嵌在她的皮肉里面。 就在此时,一个手执铁索的男人突然身形一晃,原是他太过用力的拉着铁链,那烧的通红的铁链竟穿过了这个女人的手腕骨,滑落了出来。 而就在此时,女人那只剩一根腕骨的手突然抬了起来,她的手一点一点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女人是在干什么。而就在此时,站在我身后的李乾元突然低声道:“不好,她在数人。”李乾元说罢,立即脱下了外衫罩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视线一下被蒙住,与此同时我感觉到李乾元抬手护住了我,将我拉进了怀中。我还没明白过来李乾元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就高声冲那个村长说道:“尸数人,鬼催命!快点,收紧铁链,蒙上她的眼,不能让她数人! 我相信李乾元所说的话肯定是有道理的,但是我能相信他,这个黑河村里的其余人却都不相信他。村民们正看的高兴,哪里有人理会李乾元的话,那村长和村长的小叔子更是一心想要置这个女人于死地,他们只是是急忙叫家丁收拢剩余铁链,并重新捆住女人的残腕,却并没有蒙住女人的脸。 此时,那女人已经马上要被烧成灰了,但就在这时候,天上突然一个惊雷落下,无端端的竟然下起了大雨。这场雨来的极快且没有一点儿征兆,且伴随着剧烈的雷声,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往家里跑去。 李乾元在落雷之时便暗道不好,他想要冲到篝火旁,但是前面的人都往外跑,李乾元一时也过不去,只能在原地着急。 等到人们跑的差不多了,李乾元终于赶到了那柳姓女旁边1;148471591054062。我紧随在李乾元身后,探过头去一看却发现那柳姓女早就已经被烧死了。她的死相极其惨烈,身体像是木乃伊一样枯瘦无比,但是肚子却还微微隆起,在她身体消瘦如骷髅的时候肚子显得格外的大。 此时,一阵风吹来,那个女人的脑袋被风吹的微微摇晃了一下,她黑色的脊椎骨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动声,随后竟歪向了我这一边。 我看到她整个头颅已经完全变了形状,双目成了两个深坑,嘴还咧着似乎在笑。而且她的皮肤黑中透红,似乎一碰就会渗出血水来。 “她的肚子怎么这么大?难不成……”我的心里有了中不好的预感。李乾元摇头道:“你想的没错,她是已经怀孕了,而且她身上被烧出了这么多血口子,血流出来像是蒙在她身上的一件儿红衣服一样。 这女人这是穿着红衣走的,而且身上的煞气那么重,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看来这个村子要遭殃了。” 李乾元说道这里,摇了摇头,他将自己的外衫罩在了这女人的身上,随后冲她拜了一拜,我也冲这女人拜了拜,便和李乾元一起回到了那个男人的家中。回家之后,我看到那对儿夫妻并没有睡觉,那男的坐在炕头上,女人坐在椅子上,两人小声的说着话。 “哎呀,法师你回来了?”男人看到李乾元回来,急忙迎了上去。“法师,我咋觉得今天这事儿不太对劲儿呢?那个女人在被烧死的时候我听见你说了啥……啥数人的?” “嗯。这女人的煞气重,这样活活被烧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刚刚在数人,数道几个,就会杀几个人。”李乾元解释道。 “哎呀,那她数了几个呀?一个娼妇被烧死就被烧死了,还要害人啊!”那男人虽然有些害怕,但更多的却是对‘娼妇’害人这件事儿的愤慨。我被这男人说的心里很不痛快,刚想开口为那女人说几句话时,这男人的老婆率先开了口:“你嘴里放干净点儿!别整天和那些吃饱了没事儿干的闲汉子混在一起,整天说人家娼妇长娼妇短的! 我问你,铃儿丫头怎么就成了娼妇了?她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丫头在之前可没帮咱们的忙!现在人家有难了,就成了娼妇了,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忘了你之前吃的大米都是谁给你的了,没有她咱家孩子早饿死了!” 挨了媳妇儿一顿骂的男人老实了不少,他缩了缩脖子,低声道:“可是,可是到了儿也是她先不守妇道呀……” “不守妇道?我看可不像!”女人气呼呼的说道:“我们离他家远,人家家里头到底发生了啥咱也不知道,但是我更相信铃儿丫头不会做出那种事儿来!”女人说罢狠狠瞪了男人一眼,随后上床打算休息,男人被她训的有点儿委屈,坐在椅子上抽起了闷烟。 “那个王铃儿死之前,说‘你们害死了我爹’是什么意思?”李乾元坐在男人身旁,低声问道。男人深吸了一口烟,吐了个大大的烟圈儿,说道:“王铃儿她爹是王玥,本来他是我们村的村长。后来王铃儿找了男人之后王玥生了一场大病,病死了。 她的男人就继承了村长的职务,别的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我是住在黑河外面儿的,里头究竟发生了啥我们也不清楚。”说到这里,男人显然没有要和李乾元继续聊下去的意思。他坐在椅子上生了一会儿闷气,最终琢磨过来无论外面儿发生啥事儿,都不如家里的老婆重要,于是回到炕头儿上哄老婆去了。 我和李乾元则有些睡不着觉,一来刚刚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可怕了,那个女孩儿死时的凄厉呻吟仿佛还回荡在我的耳边,这种情况下要我怎么睡的着,二来,外面的雨一直都没有停,不知为何,随着这场淅淅沥沥的雨不停的落下,我心中的不安感也越来越强。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在这个雨夜中上演。 我的第六感一向都很准确,果然没过一会儿,一阵悲凉的声音便从不远处传来。那声音起先微弱,后来越来越近,声音呜咽,好像有人在放声哭号一样。 “那是什么?”我有些害怕的问道。“小姑娘别担心,那是送葬的喇嘛声。”女人的声音从床上传来:“黑河里面的人死了,都会送到外面来埋葬的。过不了多久就没事儿了,时辰不早了,你也快点儿过来睡吧。” 我看了看李乾元,李乾元对我摆摆手示意我过去睡觉。我爬到床上之后却怎么都睡不着,一闭上眼睛,那个女人惨死的模样就会出现在我的眼前。折腾到了后半夜,我好不容易睡着了,但是却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在我的梦中,我一个人行走在这诡异的黑河村里,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房屋也都紧紧的关着门,里面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声音,也没有一丝光亮。 我一边走,一边拼命的呼喊,希望李乾元能够出现,但是除了我自己的回音之外,我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走了不知道多久,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离我很远,我走的时候它就走,我停的时候它也停…… 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直觉告诉我不能够回头,也不能被它发现我知道它的存在。我就这样坚持着朝前走着,不知走了多久,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无数的‘人’一声不吭的跟在我的身后,它们已经离我很近了,我裸露在外的脖颈甚至能感受到一阵阵微弱的气流扑过来。 透骨的寒气一寸一寸的侵蚀着我的肌肤,泪水不知何时已经蓄满了我的眼眶。我一直以为自己经历了这些之后已经变得比一般人坚强了很多,但是直到此时我才意识到,我的那些坚强,那些勇气,全部都是李乾元和零给我的。 他们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保护着我,从未离去,而当此时我真正孤立无援的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是那样的无助。我闭上眼睛,抬手捂着脸颊,滚烫的泪水从我的指缝中溢出,滴落到地上。 因为遮蔽住了视线,我无法看到面前有什么障碍物,只听扑通一声,我撞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上面。我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那些东西窸窸窣窣的聚拢了过来,它们在我身边穿梭着,不断尖声交谈。我越来越害怕,整个人像是坠入深渊了一样…… “冉曦,冉曦,你没事儿吧……”而此时,李乾元的声音突然传来!我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猛的睁开眼睛四处寻找着李乾元的身影。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也从那个令我恐惧的睡梦中醒了过来。 “李乾元……”我低低的叫着他的名字,顺势扑在了李乾元的怀里。李乾元被我吓了一跳,他并不知道发生了睡梦,但他还是温柔的拍打着我的背,安慰惊惶无措的我。 鬼催命 鬼催命 “冉曦,别害怕,我在这儿呢。我会在这儿保护你的。”李乾元柔声说道,我哭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意识,我抬头看了看周围,这并不是令我害怕的那个无人的村落,周围也没有围着我喋喋不休的恶鬼,只有沐浴在清晨阳光中的李乾元。 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跳到我的床上来,它伸出小小的舌头,温柔的舔着我的手指。我低头一看,小狐狸正仰着小脸儿看着我。它休息够了,一双金色的眼睛里满是活力。我俩四目相对,小狐狸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叫声,如同在对我撒娇一样。 我抚摸着它纯白的毛发,心中的惊恐终于消失殆尽。此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还倚在李乾元的怀抱里。“唔……不好意思。”我急忙推开了李乾元,手忙脚乱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李乾元的衬衫已经被我哭湿了拳头大小的一块儿,他看了看自己的衬衫,有些无奈的冲我笑笑:“怎么,是做噩梦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李乾元轻轻的在我的脸蛋儿上点了一下:“快去洗洗脸吧,眼睛都哭肿了。”我应了一声,不知为何脸却红了起来。他刚刚那个不经意的动作让我感到很是熟悉,仿佛之前也有个人喜欢这样做,但是我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我洗好脸,女人已经在厨房中做饭了,我挽起袖子打算过来帮她的忙,不一会儿的功夫,饭就做好了。我们几个人围在桌前吃着热乎乎的饭菜。正吃着呢,忽然集合的号声又一次响彻了整个村子。 “怎么回事儿?咋又要让人过去啊。”男人咽下最后一口粥,疑惑嘟囔着。他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一下,随即出了门,大约到中午的时候,男人回来了,带着一脸的沮丧和恐惧。“当家的,这是咋了?”女人刚做好饭菜摆好桌,一看男人这满脸不对劲儿的神色,急忙问道。 “法师……”男人哭丧着脸叫到:“出事儿了,昨天黑夜里给那个王铃儿送葬的五个人,全都死了!” “什么?!”女人惊叫道,李乾元倒是显得冷静很多,他略微想了想,低声道:“给她送葬的是什么人,是不是昨天烧她的人?”男人点了点头,说:“是啊,就是那五个,今儿一早就被人发现死在了家里,而且死的可惨了。” “是怎么死的?”李乾元追问道。男人咧了咧嘴,说:“看样子好像都是被人勒死的,有一个死相最难看,脖子都被拽断了,舌头伸出来好长,跟上吊死的吊死鬼儿一样。其余几个我没看清,应该都差不多……” “好,我知道了。你们不用着急,应该……”李乾元刚说到这里,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不得了啦,王铃儿的坟被人给扒了!”我们闻言皆是一惊,李乾元率先反应过来,向门外跑去,我紧随其后和他一起出了门。 我们借助的这个人家正在村子口附近,离王铃儿的坟非常的近。我和李乾元循着声音找到了王铃儿的坟,一看,那个坟果然一惊被人整个挖开了。而且那个坟地周围的石头、土地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手印儿,看起来就像是有数十个人一起在挖坟一样! 李乾元半蹲下来,用手在坟周围的土上轻轻按了一下。他缩回手指,手指头上赫然沾着一抹鲜红的血。“血手印儿!又是血手印儿……”我心中一凛。此时,率先发现王铃儿的坟被人挖开的小伙子已经吓的不行,他站在坟前,结结巴巴的说着:“妈呀,这是咋回事儿啊。 咋有这么多人挖她的坟啊,我昨儿怎么没有听到动静呢?” “是呀,这么多人肯定应该听到动静啊。”周围围拢过来的人附和道。“咱们都是一个村儿的,相互都认识,谁闲的没事儿干挖她的坟呀。”“是不是她自己个儿从土里爬出来的啊?”一个女人声音颤抖的说道:“她觉得自己死的太惨了,要出来报仇?而1;148471591054062且,昨儿晚上把她烧死的那五个人,不也都死了吗,一定是她回来报仇了!” 一时间,王铃儿诈尸,回魂报仇的说法被传的有声有色的,但我却知道,这件事儿绝对不是王铃儿诈尸做的。以来,王铃儿就算是穿着红衣变成了厉鬼,也绝不可能在死后的第一个夜晚就回来报仇。人的魂魄刚刚脱离自己的肉身,还属于比较混沌、虚弱的状态,是杀不死人的。 而且,在她的坟周围我们还发现了血手印儿,这就说明那天在树林里我们看到的那个僵尸来到过王铃儿的墓前。它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那个僵尸又对王铃儿的坟墓做了什么?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收留我们的那个中年男人也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法师啊,这可怎么办啊,你能不能帮帮我们?”男人的嗓门儿很大,他的话一出口,周围的人就都听到了他叫李乾元法师。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李乾元这里。 被这么多人盯着,李乾元倒也不慌不忙,他在我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说道:“帮你们?可是我说的话没有人听啊,那几人本可以不死,我昨夜说了不要让那个女鬼数人,要蒙住她的眼睛,可你们没一个人信我。” “法师,法师我信你啊。”男人一边说一边拉住了李乾元的胳膊:“我现在就不带你去找族长,你是法师,你一定能帮我们的。”李乾元略微想了一下,答应了男人的要求。在男人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黑河边儿上。 那座吊桥已经被重新收了起来,站在吊桥边儿上守卫的两个守卫听了男人的话之后咬我们在原地等一会儿,他们去请示族长的意见,没过一会儿,守卫就回来了,看来族长同意见李乾元一面。 伴随着一阵吱嘎声,那一座吊桥被放到在了黑河上。在等待的过程中,我看到李乾元将自己衣服上的一小块儿扯了下来。过桥的时候,李乾元有意走的很慢,等到有一阵微风吹来之时,李乾元松开了手,任由自己的那小片衣服被风吹进了黑河之中。 只听嗤的一声,那小片衣服在落入黑河之后,布料上竟然冒出一股黑烟!紧接着,哪一个小布片儿立即就被烧着了,不过须臾之间就消失在了黑河之中。而且,在那个小布片儿烧起来的时候,我还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刺激性味道。 “这河水好像是盐酸,有强腐蚀性。”李乾元不动声色的说道:“而且这条河的是能够燃烧的,这种东西一旦燃烧起来,温度非常高。这个村子里既然都是一个姓氏的人,而且村长的地位和权威都那么高,其实没有必要弄一条黑河出来的。 我觉得,这条河并不是用来防止黑河外的村民进入河里面,而是用来防……”虽然李乾元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我却能明白他的意思。这个河明显是用来防止外面的怪物进到村子里的,而那个怪物,很有可能就是我们那天看到的僵尸。 黑河里面的建筑比起外面来要净值很多,而且地方也宽敞了很多。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村长的家中。那个村长早已经在正厅之中坐着等我们了,他一脸笑嘻嘻的看着我和李乾元,手里拿着一块儿点心不住的往自己的嘴里塞。 而那个村长的小叔子则站在他的身后,一脸微笑的看着我们。那个村长不过是个傀儡而已,真正掌握这个村命脉的,其实是这个小叔子。 “不知两位高人前来,有失远迎,实在是失敬,失敬啊。”那个小叔子开口说道:“鄙人姓王名永联,不知二位高人怎么称呼啊?”这人说话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上去让人十分的不舒服。我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李乾元则冷冷的回答:“我姓李,称呼我为李师傅就好,这个是我妹子,小曦。” “哦哦,好。李师傅!不知道李师傅为什么要来我们这个小山村儿?您悄没声的进到我们村子里来,究竟是有什么贵干啊。”王永联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他的笑容背后仿佛藏着无数个陷阱。 “我们并非有意拜访,我们走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腿受伤了,没有办法才到你们的村子里暂住两天。”李乾元说道。王永联琢磨了一会儿李乾元的话,并没有找到什么破绽,于是一挑眉,说道:“好好好。 俗话说,相逢即是有缘,我们黑河村和李师傅看来是有很深的缘分啊。正好,我们村儿出了一桩怪事儿,既然李师傅是法师的话。那就麻烦您,给我们村帮个小忙吧。” 说到这里,王永联一抬手,吩咐家丁抬了四个担架过来。那些担架上都蒙着一层白布,下面放着的,好像是在昨天夜里死去的人。 失去魂魄 失去魂魄 “李师傅,您看,这五个昨儿晚上还活蹦乱跳的,今天早上却被人发现,是死在家里了。”王永联指着那几个死人说道。“冉曦,别看。”李乾元冲我说道。我知道担架上蒙着的白布下面儿肯定没有什么好东西,索性闭上了眼,不去看。 李乾元看过之后重新将白布蒙了起来,他冲王永联说道:“这几个人都是被扭断了脖子死的。这是外力导致,并非是又鬼神作乱。你应该去抓人,而不是找我这个法师。” 王永联看了李乾元一眼,嘿嘿一笑:“李师傅,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没必要和我打哈哈。我们黑河村儿都是一个姓的,互相之间都认识,而且人与人住的都很近,要真是有人要杀人,怎么会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而且,这五个人平日里谁都没有得罪,哪里有人要杀他们?”李乾元看着王永联,道:“是吗,你们真的谁都没有得罪?我看你们是忘了自己得罪过谁了1;148471591054062,或者,你们觉得他不可能找你们复仇。是不是?”李乾元这话说完,王永联的神色微微一变,只是他这人老奸巨猾,并没有被李乾元唬住。 “李师傅,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王永联调整了一下情绪,脸上又挂上了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听不明白?我也正好有点儿不明白的,要请教你一下。”李乾元说到:“昨晚上,出事儿的应该不止有五个,还有一个,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这话一出,王永联的神色就彻底变了。他终于没法再继续维持表面的平静。李乾元看自己的话奏效了,又乘胜追击道:“这说到底,是你们村子里的事情,我和曦儿作为外人是没有资格管的。说不说,是你的事儿,不过作为一个法师,我还是劝你一句。 要是肯乖乖听我的话,你们都可以不死!否则……”李乾元这最后一句话尾音拖的老长,让人有无限的遐想空间。那王永联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撑不住了,他支走了周围的人,脸色一变,冲李乾元说道:“你是怎么知道还有一个人的!” “很简单啊,昨天晚上王铃儿数了六个人。尸数人,鬼催命,数道几个人就会杀几个人,所以我敢确定死的不只是有五个。”李乾元说道。 “好。我带你去见最后那个人。他没有死,不过已经疯了。”王永联恶狠狠地说着:“一个疯子,什么都有可能说。而聪明人应该知道,疯子说的话,是不能信的。”他这话很明显是在威胁,李乾元也懒得和他计较,只是点了点头。 “好,那就走吧。”王永联说着走到前面带路,在他的指引下我们很快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房间之中。这房间没有窗户,门也是加固过的,门口还有两个手中握着兵器的人在守卫着,看到王永联来,那俩人急忙冲王永联鞠了一躬,恭恭敬敬的说道:“您来了?” “嗯,他怎么样了?”“回您的话,他今天白天没有犯疯病,不过也不肯吃我们给他的饭。”其中一个守卫回答道。王永联听了之后微微一点头,随后冲那两个人摆了摆手:“下去吧。”王永联很是傲慢的说道。 “是。”那俩人急忙退去,王永联拿出钥匙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我们一起进入了房子之中,这屋里头很黑,一点儿光线都没有。我眨了眨眼,这才看到屋子的角落里面,捆着一个人。 这个人浑身的都被麻绳捆的严严实实的,嘴里头还给堵上了一团白布。王永联上前把那个人嘴里的白布抽了出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看到这个人的印堂发黑,而且脖子上也有明显的勒痕,不禁有点儿好奇为什么只有他没有被僵尸掐死。 “他这是怎么了?”李乾元问道。 “嗨,昨儿晚上他和几个人去喝酒,后来醉倒了回到家里就不省人事了,再后来,邻居听到他们家的狗一直叫个不停,而且他们家里还有火光。邻居以为他喝醉酒把房子给点了,这才去到他家打算救火。刚一进去,就看到有什么东西在掐他的脖子。 邻居急忙喊了人来,这才救下了他一命。”王永联说道。此时,那个死里逃生的家伙也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的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突然猛的喊了一句:“是老村长,老村长回来了!” 王永联脸色大变,冲那人脑袋上就是狠狠一巴掌。这一下打的很重,那人的头发出一声闷响,一股血从他嘴里流出来,滴答滴答的落到衣服上。 “疯子说的话是不能信的,你看他伤成这样也熬不了多久,就不必亲自动手了把。”李乾元声音冷冷的说道。王永联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李乾元走上前去,抬手扭动着那人的脸颊,查看着有什么端倪。我也跟上前去,凑过去一看,这男人不仅脖子上有明显的手印儿,衣服下面,似乎也有青紫色的印记。 “冉曦,刀子给我。”李乾元说道。我抽出爷爷给我的睚眦匕首,递给李乾元。李乾元用刀在男人的衣服上一划,顷刻之间男人的衣服就被划出一道整齐的切口。他的身体裸露在外,我看到他身上满是一哥个个手印儿。 那些手印儿有大有小,和我们上次看到的血手印儿一模一样。李乾元微微一皱眉,问那男人道:“你看到是什么人想要杀你吗?”那个人却完全不顾李乾元的问话,他只知道一个劲儿的重复:“村长回来了,村长回来了……村长不是我杀的,和我没关系,和我没关系……” 我怕他再说出村长的死和王永联有关,又要挨王永联的打,于是赶紧用那块儿布堵住了这个倒霉蛋儿的嘴。他的嘴被我堵上之后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听着让人心里很不舒服。正常人知道自己的嘴被堵住说不出话来就会放弃说话,但是这个人却还是吃力的想要重复自己之前的话。 这不禁有些奇怪,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行为。我刚想要跟李乾元说这一点,就听李乾元说道:“取三枚铜钱来,年代越古老的越好,还要小半盆水,一些朱砂,以及一个香炉。”王永联被李乾元指使着,一副不爽的样子,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李乾元说的去取了这些东西来。 李乾元一手捏着三枚古铜钱,一手握着几根香。他将手中的香在火上撩了一下,随后插到了香炉之中。李乾元冲那香拜了一拜,紧接着把水盆放到了这个男人的面前。 这水盆里倒映出男人的模样来,看着和正常人也没什么不同。“冉曦,帮我刺破这个男人的手指,弄一点儿血出来滴到水里面。”李乾元说道。我急忙照做,这血液很快融到了水中。紧接着,李乾元右手沾了点儿朱砂,在水面上飞快的凌空画出了一道符! 这符不知为何漂浮在水面的正上方,迟迟没有融化在水里面。我低头一看,这个男人的脸竟然变得模糊不清了!我心中一愣,正好也在这水中看到了自己的脸,和男人不同,我的脸倒是很清晰,完全没有水面变化。 “他的魂魄已经不完整了,看来那个东西不仅是想要了他的命,同时也是想夺走他的魂魄。”李乾元一边说一边飞快的用那三枚古钱币在水面山掠了一下!古钱在接触到水的一瞬间就将水面上漂浮的那一层朱砂吸附在了钱币上,李乾元手指一动,钱币竟在脱离他手指的一瞬间,兀自转动了起来。 当朗朗,只听两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有两枚古钱币在落地的一瞬间就莫名其妙的歪斜到底了,只有一个还在不停的打转。李乾元叹了口气:“三魂只剩下生魂了。天魂和地魂都被勾走了,这人应该活不了多久了。” 虽然这个家伙在昨天晚上用很残忍的方式杀害了王铃儿,但是看起来他也只是王永联手下的一颗棋子,不过是在替王永联做坏事罢了。看到他也马上要死,我不禁也有点儿同情了。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王永联的敲门声:“师傅,敢问您二位查的怎么样了?知道他是怎么被吓疯的了吗?” “差不多了。”李乾元抬手拍倒最后一枚铜钱。“那个怪物今天晚上应该会再来一次,届时,这人的性命就保不住了。不仅他一个人的姓名我保不住,你们整个黑河村的性命我全都保不住。” “保不住?李师傅是在和我王某人开玩笑吧!”王永联冷哼了一声:“李师傅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个人死就死了,什么叫正个黑河村的姓名都保不住?!” “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才是。”李乾元不卑不亢的顶了回去。“你们村本来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中,可是在不久之前,你们偏偏打破了这种平衡。” 夜半鬼敲门 夜半鬼敲门 “当然,作为一个外来人,我对你们是想要谋权位还是谋取利润都一点儿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有你们胡乱杀人导致的后果。我听说,王铃儿把村口的神像推到了,你可知道那个神像有什么作用?”李乾元问道。王永联被他问的有些哑口无言,支支吾吾了好久,王永联才说道:“是为了保护村子的和平,不让脏东西侵犯村里人的!” “哈哈,那我1;148471591054062再问你,你们黑河村最有名的黑河,有什么用?”李乾元笑道。 王永联已经有点儿慌了,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当然是,是为了有外敌入侵的时候保护……保护村里人了!” “错!全错!”李乾元冷冷一笑!“看来你对你们村是一无所知啊,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你们这个村子的神像不是为了防止脏东西侵犯你们村儿,黑河也不是保护你们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防止村里的东西出去。 你们村每个人身上都带着煞气,这种煞气本来就不属于人类。虽然我不知道这种煞气是从何而来的,但是我能肯定的是,一旦有人非正常死亡,就会激化他身体里的煞气。煞气会让他的冤魂变得强大,让它能够随心所欲的报复曾经伤害过它的人……” 说到最后,李乾元的脸上带了几分笑意,他笑的阴森,有些可怕。“刚刚这个倒霉鬼口中的村长,也就是王铃儿的爹,他是怎么死的,是不是病死这你可比谁都清楚。反正,今晚他还会再来找这个人,等他死了,下一个要死的是谁,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李乾元说罢,转身拉起我就想走,王永联急忙拦在了李乾元的面前,厉声喝道:“你要去哪里!知道了这么多,还想走?这事儿不摆平,你就别想活着离开我们村子了!” 李乾元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冷笑了一声:“呵,我本来觉得你们全村都笼罩在诅咒里且唉不自知,着实是挺可怜的,本来想帮你这个忙来着,但看你的口气,好像并不怎么懂得求人啊。”李乾元悠悠的说。他这话说的轻巧,但对于王永联却既有杀伤力,噎了他个半死。 “求,求你?”王永联梗着脖子冷哼了一声。“是啊,求我。等你想清楚了该不该和我合作,愿不愿意把事情的真想告诉我之后,再来求我好了。”李乾元丢下这句话立即推门而出,门口的两个守卫本想要拦住李乾元,但是却被王永联拦住了。 “李师傅既然如此自信,那肯定死有可以自信的资本,我相信您!二位高人现在就先请回吧,今晚我们先都静观其变,等到明天我再去请您来!我们村子小,想必您二位在这里居住一定会有很多的不方便,我这就派几个人去伺候你们,若是有什么要求,您尽管跟我派去的人说好了。”王永联咬牙切齿的说道。 “呵呵,好。”李乾元满口答应。王永联果然找了四个人来,‘护送’我们回到了黑河外面的家里。我们进到家门口了之后这四个人也不走,反而在房子的四个角上站起了岗,看来他们名义上是过来帮我们,实际上却是过来监视的。 “李乾元,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我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李乾元点了点头:“是啊。那个男人的魂魄残缺,应该活不过今晚了。”我叹了口气,此时李乾元手指一晃,从怀里抽出了一个小纸包。我定睛一看,这不是王永联给他的那一包朱砂么? “你怎么把这东西给拿回来了?”我疑惑的问道。“谁知道那个东西会不会找到我们这里来?还是画几张符震住这个家为好。我可不希望睡觉睡到一半,睁开眼就看到一张鬼脸。”李乾元吐了吐舌头,说道。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李乾元这样逗笑的表情,他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成熟稳重的形象,那一瞬间,我几乎看的呆住了。虽然那种表情看起来十分的孩子气,但却让李乾元的形象更加鲜活了一点儿,不再是冷冰冰的,而是多了几分地气儿。 “哈,笑了。你还是多笑笑的好,整天皱着眉头多不好啊。”李乾元一边说一边用那些朱砂在门上画起了符。没一会儿的功夫符就画好了,李乾元满意的拍了拍手:“现在就等夜幕降临了,等那玩意儿再出现,我好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很快的,夜幕降临。这个夜晚,天格外的黑,一点儿月光都没有。整个世界仿佛坠入浓浓的墨海之中,在黑暗中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那整整一夜,我一分钟都没没有睡着,因为那个死去的王铃儿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村子里面,她的声音无比的凄厉,语调里带着浓浓的怨恨,而且那声音一会儿远,一会儿近的,有的时候好像远在天边,有的时候却又像是马上要出现在你的眼前! 我心里有些发毛,要不是有小狐狸睡在我旁边儿,用毛茸茸的尾巴安慰着我,我早就忍受不了了。李乾元也一夜没有睡,虽然说他写下了符咒,但是王铃儿一个红衣女煞在外面飘荡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破门而入了,这样人怎么能睡的着? 屋里剩下的一家人更是被吓的魂不守舍的,那家人的小孩儿可怜巴巴的爬在妈妈的怀里哭个不停,他的妈妈也吓的不行,但是母爱的力量终究战胜了恐惧,她温柔的哄着自己的小孩儿,让他不要害怕。那个男人则去厨房里拿了一把大刀来立在院子里,无论是人是鬼,只要赶紧来伤害他的妻儿,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砍它一刀。 就这样,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太阳升起来。好在一夜虽然惊险,但终究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等到第二天日头升起来的时候,我去洗了把脸,果不其然的看到自己的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儿,我叹了口气,本来我的长相虽然不算是倾国倾城,但好歹也能归为美女。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每天都遭遇这种古怪的事儿,再多熬几个夜,我这张脸就赶上那些大妈们了。 感慨了一会儿之后,我本来想到厨房里帮这个家的女主人一起做饭,但家里已经没有菜了,只能出去买一点儿。我和她虽然都不太愿意出门儿,但是实在没办法,还是得去。 反正现在是大白天,那个女鬼就算再厉害也不能在大白天出来闹事儿,外面肯定是安全的。李乾元则留在家里,把昨天晚上被碰掉的符再补一补。 这个村儿平日里本来就没有多少人气儿,今天好像格外的古怪,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家家户户的房门也都是紧闭着的。我们走到了集市附近,却发现就连集市里也是空无一人! “唉,昨儿被闹怕了,今天估计都不敢出来呢。”女人说道:“咱还是回去吧。家里还有点儿面,我给你们烙大饼吃吧。”我点了点头,但在我们折返回家的过程中,却发现在女人的家门附近,站着很多的人。 大家脸上都蒙着一层阴霾似的,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见到我们过来了,他们也不说话,一个个都仿佛和死人一般。我感觉到一股不对劲儿,低下头想要走,但女人和他们毕竟是亲戚,不能像我一样对他们视而不见,只能问道:“叔,你们这是咋啦?” 那大叔好像从睡梦之中被惊醒了一样,看到我之后急忙说道:“哎呦,你还问我咋啦?你不知道昨晚上大家伙儿都没睡着? 整个晚上都能听见那女人的笑声。那声音就跟爬在你枕头边儿上笑的一样,我用被子蒙着头一宿都没睡着啊。那个女的怕是会回来祸害人啊。” 我摇了摇头,说道:“又不是你害的她,她不会害你呀。” 那个大叔却还是摇头道:“我昨天听说你是法师?那个男的也是法师吗?求求你们把这女鬼给送走吧,这女鬼刚死就弄死了五个人,还扰的全村而都不得安宁,要是再不弄走,恐怕我们村儿以后是没有安宁日子可以过咯?” 我应了一声,说道:“是啊,那个女人死的时候全身的血肉渗出来了,好像穿了一件儿红衣服死的。穿着红衣服死的人都会变成厉鬼,更何况她身上那一身儿可是血衣啊,你说她变成的鬼凶不凶?” 大叔被我吓的缩了缩脖子,连连点头:“我说姑娘啊,你赶紧回去跟那个大师商量一下,你俩把那个女人给超度了吧,哎呦不然我们可就没法睡觉啦。” 这大叔一说,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求我,我被他们吵吵的烦了,连声说道:“现在你们知道要超度她了?当时看热闹的时候,一个个不是很开心吗。”我说完,那些人的脸立即就耷拉了下来,女人看他们还打算说些什么,怕我继续说下啊去会得罪人,急忙拉着我一路小跑回了家。 驱邪的红绳 驱邪的红绳 我刚进家门,就看到家门口站着好几个人,其中两个昨儿在王永联家见过了,很是面熟。“两位大师,村长友有请,还请您跟我们一起走一趟吧。”那人阴阳怪气儿的说道。 那几个人面色不善,看来就算我们拒绝也没有用。李乾元沉吟了一会儿,道:“稍候片刻,我们要进屋准备一下。”他说罢便拉着我走进了屋子里面。“怎么办?我们要去吗?”我关上门,低声问道。 “不去看来是不行了。”李乾元说道:“你把东西收拾一下,只拿必须要带的就好。这个村子实在诡异,我们怕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他一边说一边踉跄着走到床旁将背包打开,从里面取了个手电还有一小包备用的装备塞进怀中。 我本想拿上换洗衣物,但是这样目标实在太过明显,只好放弃。那只小狐狸还趴在箩筐里睡的正香,我一把将它抱起来,塞进了我的衣服之中。没一会儿,外面的人就急不可耐的敲响了我们的屋门。李乾元打开房门带我走了出去,跟着这几个人很快又回到了王永联那里。 我们再度走进王家正厅,王永联和那个村长早已经坐在了那里。村长一如之前那样始终是一脸的呆滞,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一盘儿糕点上,不住的用手将糕点塞进嘴里,完全不在意我和李乾元的进来。 “两位师傅,你们来了。”王永联起身跟我们打了个招呼。“李师傅,果然如您所说,那个人昨天半夜就已经死了。”王永联说罢轻轻摇了摇头:“按您昨儿的话来说,他死之后,我们的村子已然不会太平?” “您又何必明知故问呢。”李乾元笑道。王永联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驱散了左右的侍卫,低声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你就跟我直说,怎么样才能让那个老不死的和那个贱女人永远消失?!” 李乾元犹豫片刻,道:“先让我看看那个男人的尸骸。”王永联答应了,片刻之后,男人的尸体被抬了上来。李乾元打开蒙在尸体上的白布一看,这男人的尸体表情十分狰狞可怖。而且,人死之后生魂需要三天的时间才会完全从身体上脱离,所以人死后三天才会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但是这个人的尸体明显已经失去了生魂,他的身上没有一丝魂魄的气息。“他的三魂七魄全部都被夺取了。”李乾元盖上白布,说道:“这人的死法和之前那五个一样,都是被夺了魂。 普通的厉鬼虽然能勾魂,但是能夺魂的却很少,贵村这一个肯定不是一般的厉鬼。敢问之前有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王永联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啊。自从我们村儿的神像倒了之后,才有人死亡的,之前村里一直安定祥和,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怪事儿。” “神像……好,那么带我们去看看那尊神像好了。”李乾元低声道。王永联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他召集了几个守卫过来,远远的跟在我们后面,他自己则走在前面带路。 走出王家大厅之后,王永联见已经撇下了那村长,便低声对我们说道:“我说李师傅,您既然是法师,就肯定有法子能治那几个恶鬼吧。您推三阻四,说了这么多,把这事儿说的那么玄乎不就是为了想多要点儿钱吗? 至于那些人是怎么死的,那都是我们村儿的事儿,和您没有关系。您只需要做您本行内的事情就好了。这样吧,你就直接说了吧,要多少钱?” 王永联说到这里,语气间已经完全没了客气,或许在他的世界里,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用钱无法摆平的吧。我心里不禁有些恼火,但李乾元却微微一笑:“哈哈,您要是早这么说,这事儿不就好办了吗? 不过这事儿也还真有点儿麻烦,呵呵……你们这村儿是从许久之前就搬进山里了,那么你手头儿应该有不少早些年的金条银锭子吧。我看,要摆平这件事儿,起码需要这个数…… ”李乾元说着冲王永联伸出一根手指。王永联一挑眉,犹豫了一下,说道:“好,我就喜欢和痛快的人交朋友!李师傅,只要您能把这事儿办漂亮了,我便给你一条黄鱼。” 我一愣,李乾元从来都不是一个贪钱的人,怎么会和王永联谈起这样的条件?不过看李乾元和王永联聊的十分投机的样子,我也没有上前去打扰,没一会儿的功夫,我们一行人就走到了村口,在村口附近果然有一个高大的屋子,看起来是一座庙宇。 “那就是我们祖先神像摆放的祠堂了。里头的神像是被王铃儿那个贱女人给推翻的,单单就凭这一点,我要杀了她也完全有充足的理由。”王永联咬牙切齿的说道。李乾元点了点头,他走进屋子里,我跟着他一同进去,看到这屋子的地板上有一层厚厚的灰。 “去去去,到门口守着去。”王永联驱散了跟来的那几个人。李乾元冲他一摆手,道:“我要在屋里布一个法阵,还请您在外面等候。”王永联应了一声,便退到了屋外去,李乾元关好了门,从怀中抽出一卷儿红绳来,低声道:“冉曦,我们要离开这个村子!” “现在么?”我有些惊讶的说道:“可是外面全都是王永联的人,我们跑不掉啊。” “刚刚我和王永联说的话应该已经打消了他对我们的戒备,一会儿,我推说要布阵法,我们争取走出村子外面去。我的车就放在村外的悬崖上,到时候我们开了车,趁乱冲出树林去。这些人一辈子都没见过汽车,应该追不上我们的。”李乾元说道。 “这样,这样能行吗?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在这时候逃跑?”我有些不解的问道。此时我怀中的小狐狸也探出头来,它把小脑袋探出了我衣服外面,在空气中用力的闻着什么。我拍了拍小狐狸的头,本来想告诉它这节骨眼儿上不要捣乱来者,但是小家伙儿却完全不听我的话,一下从我怀里跳到了地上。 “小白,你去哪里!”我低声叫着小狐狸的名字。小狐狸在地上跑了几步,飞快的趴到了一块儿神像的旁边,它的四只小爪子在地上不断的抓挠着,片刻的功夫就将整间屋子弄的尘土飞扬。“小白,你别捣乱了。”我一边说一边把小狐狸从地上拎了起来,重新塞回了衣服里。 “冉曦,我们真的不能再等了。这几天我感觉这村儿里的煞气越来越重,那中煞气好像是从地底下再往外渗透的。再过不了多久,就算那个‘僵尸’不出来作乱,这村子也是要亡的。”李乾元一边说,一边拿起一旁神桌上残余的一点儿朱砂,在地上凌乱的花了几笔符咒。 我还想说些什么,但此时李乾元已经将红线的一头插在了符咒中间,他一把拽住我的衣角,将我带出了这个残破的神庙。王永联正守在门外,一见我和李乾元出来了,他连忙问道:“怎么样,你们发现什么了?” “那个僵尸的出没和神像的倒塌有关。你们村儿本来有神像镇守着,就算他成了尸煞也完全不能害到村子里的人。但是现在神像倒了,没有东西能够震慑住邪祟,它们今天晚上还会再出现,而且会比之前还要凶恶。” 李乾元一边说,一边冲王永联晃了晃他手中的那团红线。“这线是用室女之血和丹辰砂混合染成的,能够抵挡邪灵秽碎的侵袭。一会儿我会用这线把你们村子围起来,这样一来起码今天晚上不会出事儿。但是这也不是万全之策,要想让村子恢复安宁,还得修复好神像才行。” 王永联一听说今天晚上村子里还会死人,急忙点了点头,冲李乾元说道:“那师傅就快点儿做法吧!” 李乾元应了一声,弯下腰开始拖着红线在地上绕来绕去,没一会儿他就和我退到了村边。王永联一看我们要出村子了,急忙要拦住我们,李乾元蹬了他一眼,说道:“现在是你在做法还是我做法?得罪了神明,你们村子还想不想好了?” 王永联被李乾元说的一愣,他有些气恼但是也没有反驳李乾元,只是让后面几个人好好盯紧李乾元。李乾元刚开始出村子的时候和那些人还是离的比较近的,但是后来李乾元在地上留下的红线印记越来越紧密,那几个人稍微跟紧点儿就会踩到李乾元所布下的红线。 我很清楚李乾元的这一做法的用以,急忙帮李乾元说道:“唉唉唉,我1;148471591054062们布下的阵法都被你们给破坏了!就不能看着点儿啊!”因为这红线关系着全村的安危,所以那几个汉子也不敢反驳,只好乖乖的后退。就这样,我们拉开了一段距离。 走不出的树林 走不出的树林 “这里离汽车已经不远了,我喊一二三,然后我们分头跑。你去开车,我拦住它们,到时候你接我上车,一起离开这里。”李乾元低声说道。“可是你的脚受伤了,你也跑不快啊。”我看着李乾元还没有好利索的腿,有些心疼的说道。 “你也知道我的腿还没好,所以我没法开车啊。”李乾元一边说一遍在我的头顶轻轻摸了一下:“乖,快点儿回来接我啊。我坚持不了多久的。”他说完,变喝到:“一、二……三!” 话音一落,我立即冲着前面跑去,李乾元也跟在我身后随着我的方向跑来。后面儿那几个男人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他们足足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要追我们。我们和这些人之间本来就有一定距离,这一下更是拉开了大约百米的距离。 “冉曦,快点儿开车。”李乾元一边说一边猛的扯了一下手中的红线。那红线本来弯弯曲曲的铺在地上,被他这一扯,恍如陷阱一样猛的缠上了那几个人的腿。那几个汉子虽然不至于被一段儿红绳放倒,但腿上缠了这样乱七八糟的红绳终究减缓了这些人的行进速度。 我拼命的跑着,耳边不时传来呜呜的风声。终于,我看到那辆汽车已经近在眼前了!我飞快的翻身上了车,随后一拧车钥匙,发动了汽车。 车辆的发动机发出一声轰鸣,我随即猛打放线盘,开着车往回冲去。没开多久,我就看到李乾元一瘸一拐的飞快朝我这边跑来,他的身后还跟着那几个男人。我猛的一按车喇叭,汽车发出一声响亮的轰鸣。那几个男人从来都是生活在山谷之中,从小到大就没出过山村,哪里见过汽车? 此时看到这四轮着地,移动飞快还能发出轰鸣的庞然大物,那几个男人都被吓坏了。我趁这功夫连忙在李乾元身旁停下了车子,打开车门,李乾元随即上了车。我一转方向盘,汽车随机飞驰而去,将那几个男人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呼,终于安全了。”李乾元在车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看他一副悠闲的样子,连忙出言提醒道:哪里是安全了,你忘记了这山林中有那个僵尸了吗?”李乾元应了一声,说道:“那东西虽然可怕,不过他应该是闻着人的气味进行攻击的。 现在有小狐狸在,它的气味儿足以遮蔽我们身上的人味儿。更何况,冤有头债有主的,是谁害了他他应该找谁去,干嘛来找我们呐。”李乾元一边说一边看了看表:“啧,已经是快到中午了,你一直往外开,我们能离这个村子多远就离这个村子多远。” 我应了一声,按照李乾元所指的方向朝树林外开去。开到下午的时候,汽车没油了。好在李乾元之前存了一些汽油在车子的后备箱里,他将汽油拿出来,把油箱加满。“这些汽油足够我们开出这个森林了。” “李乾元,我们开了好几个小时,应该离那个村子很远了吧。休息一下吧。”我在森林中开了那么久的车,着实有些累了。在树林里开车要注意那些参差的树枝,还有凹凸不平的路,比在公路上开要辛苦的多。 “好啊,你吃点儿东西歇一会儿吧。”李乾元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翻出了一盒儿饼干给我。虽然饼干干涩无味,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有吃的就已经让我很满足了。我大口大口的吃着饼干,李乾元则下了车透透气。 没一会儿,李乾元阴沉着脸回来了。我刚咽下最后一口饼干,看李乾元的脸色不对,连忙问道:“怎么了?” “冉曦,不对劲儿!我们一直在这个树林里绕圈子!我刚刚走出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圈儿你的车轮胎印儿!我们之前就来到过这里!”李乾元这么一说,我的心也沉了一下,的确,刚刚我也感觉到这片路我曾经来过,但是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也就没在意。 现在想来,的确不对劲儿。在没有往黑河村这边走的时候,我们明明没觉得这片森林有多大,而现在我们开车开了足足三两个小时还出不去,肯定是在原地转圈。 但是,如果说我们两个是步行的,因为人的腿不一样长,的确是有可能在原地转圈儿,可我们现在是开车啊,车子的轮胎总不可能是两个不一样高啊。 “是不是……鬼打墙?”我问道。李乾元皱了皱眉,道:“有可能,这村子怕是还不想让我们走出去!”冉曦,你开慢一点,我们再试一次!”李乾元一边说一边从怀中取出一点儿朱砂,他用手指蘸了朱砂在他的伏魔杵上写下了一串符咒,伏魔杵随即发出微光来。 “走!”李乾元低喝一声,我连忙踩下了油门儿,汽车轰鸣一声向前开去,在开车的过程中李乾元口中一直很紧张的默念着什么,手指也不断的捻动着伏魔杵。过了不知多久,我看到李乾元满头大汗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脸色异常的难看。 我注意了一下周围,那片树林仍旧很是眼熟,我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了,就在此时,李乾元突然抬手拉住了我,示意我不要再往前了。“冉曦,你看。”李乾元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我低头一看,只见前面的树林里赫然有一道艳红色! 那是李乾元之前骗村民的红线啊!这么说来,我们折腾了半天的功夫,又回到了村口了! “我们怎么又回来了啊,现在天都快要黑了,再过不久那东西怕就要出来了。”我急的不行,李乾元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后背:“冉曦别怕,有我在呢。看来不解决掉村子里的事情我们是出不去了…… 不就是一只僵尸么,也没什么好怕的不是。”李乾元故作轻松的说道:“我会保护你的。” 在这种情况下,我的确不应该这样脆弱,老是麻烦李乾元帮我,自己却不能给李乾元提供一点儿帮助。我努力将眼泪憋了回去,冲李乾元点了点头,说道:“恩,我知道了。” “我们先下车吧,今天晚上我们大概是要呆在林子了里。我们没有帐篷,今夜大概要在树上入眠了。”李乾元抬手指了指我们周围的大树。我看着这些参天大树,不禁冒出一身冷汗,虽然我不恐高,但是在这样高的树上睡觉,可是从来没有试过的。 “冉曦,我们先往树林里走着点儿。总不能就在村子旁边儿睡着了。”李乾元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将地上的红线拾了起来,他在原地拉着红线,让我拉着红线的另一端往林子里走。这样只要我们之间的红线还是一条直线,我就不会走错了路。 1;148471591054062大约走了百十米之后,李乾元突然喊道:“冉曦,你往左歪了!”我一愣,连忙看了看脚下,但是我觉得自己走的分明是直线啊?“冉曦,往右边转三十度,继续走。”李乾元又道。虽然我感觉自己并没有走歪,但是我之前已经对这林子里鬼打墙的威力深有体会了,所以急忙按照李乾元说的,往右转了三十度。 之后,我又按照李乾元说的转了几次弯,直到我们手里的红线用尽了,才停了下来。李乾元顺着红线走到了我身边,他摇了摇头,道:“这鬼打墙还真是厉害。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走到一半儿突然转了个弯儿,朝走左边走去,你自己还不自知。看来我们刚刚开车的时候,也不断的在急转弯啊……” 李乾元一边说一边爬上了这附近最高的一棵树,他的脚并不方便,所以爬的异常的慢。等上了树之后,李乾元找了一根粗一点儿的枝桠,他坐在这根树枝上,脱下外衣来将衣服绑在了树上。 之后,李乾元又下来将我托到了树上去,我小的时候也爬过几次树,在李乾元的帮助下我很快就上到了树上。李乾元如法制炮的将我的衣服也绑在了树上,之后又将衣服的另一头捆在了我们的身上。 “好了,这样我们就算是半夜掉下去,衣服也能拦我们一下。”李乾元说道:“冉曦,现在马上就要天黑了,你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吧。到了晚上,我们估计就睡不了了。”我点了点头,李乾元让我倚在他的怀里,他的身上很是温暖,片刻之后我便进入了梦乡。 我昏昏沉沉的睡了不知多久,忽然被李乾元摇醒了,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本能的想要用手扶一下床,但是我的手却扑了个空!我的身子一晃,要不是有李乾元在我差点儿就栽倒床下面去了!我急忙坐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抓紧了树干。 “怎么了?”我看到李乾元一脸的紧张,连忙低声问道。李乾元没有回答我,他按住我的手,我感觉到李乾元的手心里全都是汗水,我顺着他的目光朝树下看去,只见一个硕大的黑色东西正朝我们这个方向缓缓走来。 恐怖的怪物 恐怖的怪物 此时,森林中没有一丝月光,所有的光芒全都被树叶遮蔽住了,林子里又黑又暗,夜风是那样的阴冷,整个树林恍如地狱一样。 那个黑影几乎和周围的黑暗融为了一体,若不是李乾元发现了他,我还真的无法在如此的黑夜中注意到那东西。我期初并没有认为它有什么可怕,一来是那东西的移动速度非常的慢,二来,我并不能看清它的模样,看起来那个笨重的东西也没什么可怕的。 但是,我这个念头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的,我就闻到空气中有一股不太对劲儿的臭味儿。这股臭味儿和我之前闻到过的臭味儿都不一样,它好像是鱼类腐烂之后发出来的味道,但有不完全是。就在我绞尽脑汁儿想这股令人窒息的究竟是何气味之时,李乾元抬手捂住了我的鼻子:“是尸臭。” 他这三个字儿如同一道惊雷一样在我的脑海中炸开,尸臭,这么说在下面移动着的那玩意儿就是僵尸了!我之前虽然见过鬼,但还从未见过僵尸,一时间不禁有些胆战心惊,但是很快我就镇定了下来。因为这树很高,我们和僵尸之间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应该发现不了我们吧。 “冉曦,不用太害怕,就当没看到它就好。”李乾元的声音总算是给了我一点儿安慰,我应了一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一只眼睛。我的视线陷入黑暗之中,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空气中那股尸臭味儿越来越浓郁! 因为看不到,我心中不免开始胡思乱想。我甚至想象到那个玩意儿正站在我们的树下,正在往上爬,甚至,已经爬上来了,正和我面对这面!尽管我知道这一切是不可能发生的,但还是避免不了害怕。我深吸了一口气,反正睁眼闭眼都是害怕,我还不如睁开眼睛看看那该死的东西走到哪里了呢。 这样想着,我鼓足了勇气睁眼了双眸。我寻觅了一会儿,树下并没有那个黑色东西的身影。就在我疑惑它是走了么的时候,李乾元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我一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下望去,映入我眼帘的赫然是一大团黑色的模糊影子! 他,就站在我们的树下面,正在向上看! 我的心猛然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上,那东西一动不动的仰着脑袋看了一会儿,紧接着,他竟然抬起一只手,按在了我们的树上!他,他不会是要往上爬吧!难不成我的想象就要变成现实了? 但就在此时,我突然感觉那怪物的身体有点儿奇怪,我仔细一看,这怪物的身上竟然不只有两只手?他的身子一左一右还垂着一只手,那只按在树上的手,竟然是从怪物的胸口生出来的! 我一下子愣住了,就算是这人变成了僵尸了,却也不应该多长出一只手来吧!难不成每一个僵尸都是三头六臂的,跟哪吒一样?就在我疑惑的时候,那个僵尸缩回了按着树的那只手,恢复成了垂着双臂,抬头望着我们的姿势。 “他,他想要干什么?”我想要问李乾元,但是嘴被李乾元捂着,只好用手在他的手心里写字。此时我们两个的手心里都出了一层的汗水,粘腻腻湿乎乎的。过了一会儿,李乾元写道:“不知道,大概是要上来?” 他写完之后,将手缩回衣服里面,掏出了伏魔杵。我也握紧了我的睚眦匕首,打算和树下这恶心的怪物拼了,但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山坳里突然传出一丝奇怪的响动声! “啊——啊!怪物啊!”“有鬼,有鬼啊!”一些嘶吼声从远处的黑河村李传出,那些歇斯底里的尖叫令我听着就感到一阵阵头疼。那怪物的身体晃了晃,他的头望向黑河村的方向,似乎在犹豫到底是留在我们这儿还是去往黑河村。过了一会儿,怪物最终做出了选择,他叹息了一声,转过身去往黑河村的方向。 “刚刚,有两个怪物。”看到这怪物走远了,李乾元才松了一口气,他低声说道:“这怪物的身上挂满了多余的胳膊腿儿,另一个倒没有多出来的肢体。那个怪物身上有一股焦糊味儿,大约是那天被活活烧死的王铃儿。 而这一个,应该就是王铃儿的父亲,村子里的老村长。这两个人身上的怨气都非常重,我也没有把握能够对付的了它们。幸好它们走了。不然我们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李乾元的口气中带着些后怕,但我却更加关心那些村民。 “这两个怪物,会不会害死黑河村的村民啊?”我低声问道。 “应该会啊,毕竟它们的死是村里的人害的。冤有头债有主,去找村里的人偿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看这架势,这对儿父女俩估计是要屠村啊。等村里的人都死了,它们的怨气也应该就消失了。到时候鬼打墙应该也会消失,我们就能走的出去了。”李乾元对村子里人的死活并不在意,但我却对那对儿手留过我们的村民心存感激,不忍心看着他们就这样死了。 “李乾元,我们去救救它们好不好。”我转过身看着李乾元,说道。李乾元显然吃了一惊,他犹豫了一下,当机立断的回绝了我的要求:”怎么可能?我根本没有把我能够对付的了那两个怪物。别说两个了,解决一个都够呛啊。” “我知道,我……我们只需要把那个一对儿夫妻救出来就好了,别人我不管。”我再次哀求道。毕竟要是没有那对儿夫妻的收留,我们这几天还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呢,李乾元的脚伤也会得不到治疗,继续恶化下去。李乾元被我说的有点儿动摇了,但他犹豫再三,还是拒绝了我。 “冉曦,我知道你善良,1;148471591054062但现在不是闹孩子气的时候。那两个怪物如此凶恶,要是你出点儿什么事儿我可怎么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这不是我们能够扭转的。那两个人既然心底善良,应该会几人自有天象的。”李乾元说着拉住我的胳膊,不想让我下去。 我不禁有些气恼,我皱眉对李乾元说道:“好,你不去,那我就自己去。你留在树上吧,反正这里很安全,你肯定不会出事儿的!”我说罢猛的甩开了李乾元的胳膊,双手抱着树干一滑就滑到了地上。李乾元一下没有抓住我,被我遛了下去! “冉曦!”李乾元大喝一声,我装作没有听见一样理也不理他,信步朝村子跑去!“冉曦,你,你快回来啊,危险!”李乾元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我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我原以为李乾元会和我一起回到村子里救人的,但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留在了树上,让我一个人孤身回来。 其实李乾元这样做没有半分不对的地方,他愿意回来救出那对儿夫妻,是出于情分,如若不愿意只身犯险,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也是他的本分。而且李乾元的腿还没有好利索,他要下树的确是很不方便。想到这里,我鼻头一酸,我或许不应该傻傻的以为李乾元会无限的包容我,会永远留在我的身边的…… 但是此时,想什么都已经晚了。我已经来到村子入口处了。我站在悬崖边上往下一看,整个村子离亮的恍若白昼一般!在个村子好像失火了,到处都是火海…… 我连忙冲进了村子中,此时,也有不少的人从村子里面往外跑来。我看到这些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惊恐和绝望,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每一个人路过我身旁的时候我都会抓住他们看一看,但是这些人,都不是我要找的那两个夫妻。 此时,村子里的火已经越少越大了,还有很多的村民没有从火海之中跑出来。大家都在火海之中痛苦的呻吟着,等待这死神的降临。我被烟熏的不住的流眼泪,一边用手捂着眼睛,一边弯着腰,凭借着记忆往哪一家跑去。 总算是我运气好,没一会儿就回到了那个家的门口。我用力的推开门,正看到这一家人全部瑟瑟发抖的坐在屋子的角落里。或许真的如同李乾元说所,吉人自有天相,这一家人都没有受什么重伤。“哎呀,你怎么回来了?你们不是逃跑了吗!”女人看到我之后惊讶的问道。 “别说这么多了,你们村子里闯进来了怪物,我们也解决不了!我们得快点儿跑才行!”我一边说一边将他们从地上拽起来。男人终究胆子大一点儿,他一把抱住自己的孩子,一手扶着老婆,跟在我后面朝外跑去! 我打开门,一行四人顺应着从村子各个角落跑出来的难民,踉踉跄跄的朝村子外跑去!但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跑在最前面的人不知为何调转过头来,又都回来了! 屠戮苍生 屠戮苍生 “鬼啊——是鬼啊!”那些人绝望的惨叫着,屁滚尿流的往回跑着。就在这时,有一个黑影迅速的抓住了其中一个往回跑者的人!那个人被它拦腰咬住,只听噗嗤一声,他的肠子肚子就都从腹中流淌了出来,支离破碎的洒了一地! 但是这个人并没有立即死去,他的身体还有意识,口中甚至还在你呼救!而那个怪物昂起头来,猛的将这个人丢到了半空之中,紧接着这人狠狠的被砸到了地上,终于,只听噗嗤一声响。他的头颅被摔碎,红红白白的脑浆洒落了一地。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竟愣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躲闪,直到有几滴不只是血还是什么的东西崩落到我的脸上,那股血腥味儿提醒了我——这里危险! “快跑,是鬼,是鬼啊!”那个汉子的反应倒是比我要快一点儿,他一把扯住了我的胳膊,猛的把我往后拉去,而在这电光火石一刹那的功夫,那个东西又接连害死了好多的人。它奔跑行进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根本就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能看到一连串的虚影…… “不,不能跑。”我下意识的回答道。那个男人见我还愣在原地,动都不动的,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我的姑奶奶啊,您这是在说什么啊,什么不能跑!赶紧跑啊!” “不行!”我一下子反映过来,冲那男人还有周围仓皇逃跑的无数难民们吼道:“你们能跑的过它吗,跑有什么用?!我是法师,都听我的!你们都停下!” 我的话一出口,周围倒是有几个人停了下来,但是更多的人还是拼了命的往别处跑去。我飞快了瞟了一眼周围停下来的人,差不多有五六个,倒是已经够用了。“听我的,这个女人是被烧死的,人死之后都会惧怕害死自己的东西! 我们快点上火,它就不敢过来了!”我一边说一边从周围寻了一个木头条儿,随后我脱下外衣来,在这木头上缠了几下。这村子里全都是火,我随意找了一处将手中这个简易的火把点燃。此时,周围的人也都做好了这样的火把。 我心中七上八下的,一时间只觉得心脏都要从嘴里面跳出去了。鬼怕害死自己的东西这一点是我小的时候从舅舅那里听来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而且不知道对这个已经化为了僵尸的女鬼到底有没有用。我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希望上天能够保佑这些人。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我的祷告,我们点燃的火把竟然真的管用了!那个女鬼在吞噬完了一具村民尸体之后再不敢过来,她的脸被火把照亮,我看到那个女人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我,这女人的脸上全都是烧焦之后产生的龟裂纹,她的皮肤已经碳化了,在皮肤的深深裂纹中,全都是鲜红的血液。 我尽管心里无比的害怕,但是此时我是唯一能够救这些村民的人了。我定了定神,大声说道:“你……我知道你可怜,也知道你是枉死的1;148471591054062,但是你毕竟已经死了,还是去你该去的地方,不要再害人了。否则你也无法轮回转世,势必要在地狱中受尽无数的痛苦!” 那个女人并没有理我,她嘶吼一声,围着我们打转。我知道她心中的怨恨不是我一句话就能够摆平的,我急忙低声说道:“往后退,快点儿!” 周围的人听了我的话都在小心翼翼的后退着,但是越往后退就离村子越近,村子里还有一个怪物在等着我们呢……“村里怎么着火了?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低声问道。 “是村长!村长把黑河点着了,这两个鬼进不到黑河里面,所以就杀我们泄愤!”不知是谁回了我一句,我一听就明了了,那个黑河里面全都是易燃易爆的东西,一旦点燃了之后火势必会溅落的到处都是,把村子烧了也不稀奇。 “马上就要到村口儿了,还要再往后退吗?”一个男人问道。我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围。我的余光正好撇到一口棺材,那棺材是用很厚的木头板子打造而成的,看起来很是结实。如果能把这女尸困住,然后我们再一次烧了她的尸体,她就算是不死,也没法再继续作乱了吧! 想到这儿我立即大声说道:“你们听我的号令,这样大家都能跑出去!”那些村民连忙应了一声。我深吸一口气,猛的把手中的火把一丢,然后朝着那个棺材飞快的跑了过去! 我的这个动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们都被我震惊了,就连那个女尸也过了好久才意识到要追过来,此时我已经躲到了棺材之后,那女尸双腿一蹬地,飞快的朝我跑了过来。 女尸是四肢并用的朝前跑的,我知道她之前有一只手被铁钩子勾断了,使不上力气,所以我算好了步数,等到女尸跑到棺材旁边的时候,我便抽出睚眦匕首攻击女尸的那一只断手。之后再将女尸压到这口棺材之中,将其烧死。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女尸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这女尸全身的皮肤都呈焦黑状,而且身上带这一股十分浓烈的焦糊味道,呛的我几乎要窒息。只听咚的一声,女尸正好落在那个棺材面前,她伸出两只手,冲我的脖子掐来! 这一动作正好落入我的预料之内,我咬紧牙关,猛然间抽出匕首,拼命的朝女尸的那只伤手划去!只听嗤啦一声,匕首准确的刺入了女尸那只伤了的手的骨缝之中! 匕首在接触到女尸身体的时候竟然冒出了一股黑烟,那女尸惨叫了一声,拼命的朝后退去!我哪里肯让它逃跑,急忙一手抓住了女尸的手臂,然后拼命用力将匕首往它的身体里刺去! 我的手抓住女尸的时候,手心立即感受到了一股揪心的疼痛!它的身体异常的热,我的手如同伸进了火堆里一样!在如此的剧痛下我忍不住松开了手,但此时匕首也已经将女尸的手骨刺穿。她哀嚎了两声,打算将匕首甩开,但那匕首被我刺的极深,一时半会儿还甩不脱。 女尸不住的哀嚎着,我拼命的冲周围的人喊道:“快!把她推到棺材里面!”那些人看到我一个小女孩儿都態制服一个僵尸,也都来了勇气,有三两个大男人冲过来猛的把女尸一推,只听扑通一声,这女尸立即被推进了棺材里头! “烧,放火烧啊!”我急忙大叫到。那几个人急忙将自己手中的火把丢到了棺材里头。这棺材本来就是木质的,一遇到火嗤的一声就燃烧了起来。一时间,一条火龙从棺材中跃动而出,棺材里不住的传出女尸的惊声尖叫,但是它一露头,就有男人用石头或者木头将她重新打回棺材里面,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棺材中的火焰逐渐熄灭了。 “是,是烧死了吧?”有一个男人低声问道。 我也不知是不是烧死了,此时那棺材里黑乎乎的一片,我也不知道女尸变成了个什么。我咽了口吐沫,鼓起勇气过去一看。 那个棺材里面并没有我想象从女尸,也不是一堆焦灰,而是一汪黑色的水! “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有水呢!”我一愣,此时,一个胆子大一点儿的男人也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根铁棍子,将铁棍伸进那汪黑色的水里拨动了一会儿,说道:“好臭啊,好像是尸水……” 尸水?尸水不是只有新鲜的尸体才会有的东西吗,刚刚那个女尸明显已经被烧成人干儿了,从哪儿弄这么多尸水?就在我疑惑之时,人群中突然有一个声音传出:“那口棺材好像,好像是阿牛家的,他爹的尸体就在这棺材里头,还没来得及埋呢!” 听了这话,我的心猛的一沉,合着刚刚烧的不仅是那个女尸,还有棺材里本来的正主儿?那个尸体燃烧之后肯定会有尸水溢出来,如果女尸躲在它的尸水里的话……想到这儿我简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然而就在此时,我眼角的余光好像撇到水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我从腰间抽出一只小手电,用手电向那儿照去,明晃晃的光柱划破了黑暗,我看到那个棺材里的液体不是我想象的黑水,而是赤红一片的血水。 更可怕的是,从那汪血水里,此时正有一双惨白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 “没死,它还没死!”我惊叫一声,我旁边儿那个男人显然也看到了,他全身抖个不停,我离他很近,都能听见他牙关咔哒咔哒作响的声音。寂静的夜里,这声音格外诡异。 只听哗啦一声响,那个女尸从尸水里面钻了出来。我看到她大半个身体已经被火烧没了,她脸上的表情凶狠急了,似乎想要将我们所有人撕碎一样。我与那个死而不朽的女尸对望着,一时间僵在了那里。 和鬼对视 和鬼对视 我的手里还紧紧的握着那只手电筒,光亮之下我看到女尸的脖子软绵绵的垂在一旁,她的头颅枕在肩膀上,猩红的舌长长的探出口中,而那双眼睛,还直勾勾的望着我。 我就这样和女鬼相视着,我几乎能够在女鬼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映……突然之间,我想起舅舅曾经说过的话。他说遇见死人诈尸的时候千万不能慌,要盯着它们的眼睛看,这样活人眼中的精锐之气就能压制住阴气,这时候再绕到它身后锁住它的脖颈儿,也就没事了。 想到这里,我定了定神儿,伸手示意背后的村民拿绳子去捆那女尸。那个村民虽然对女尸很是惧怕,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也不能一任的退缩了。 “有我在,她不会动的。你去用绳子吊住她的喉咙,把她捆起来。”那个按照我说的办法,轻悄悄的走到了女尸的身后。他用力的捆绑着女尸,但那女尸身上全是腐臭的尸液跟血水,滑溜溜的很难捆上。那人折腾了好久还没弄好,说也奇怪,那女尸虽然一直恶狠狠地盯着我们,却也没有其他的动作,看来舅舅说的法子还真管用。 可是这时候,那个村民却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抬起头看着我,表情很是诡异,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咯咯声,像是被谁掐紧了喉咙。“怎么了?”我连忙问道,就在此时,我身旁的村民也都接连退后,所有人的表情都无比的惊恐。 而拿着绳子去捆扎女尸的村民此时正一脸痛苦的悬在半空之中!我被他弄的一分神,眼神一下和那女鬼错开了!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我看到男人的脖子被一只手给提了起来,他整个人悬在半空之中,很是痛苦的样子! 而那个女鬼在失去了我的钳制之后猛的扑向了我,她一双焦黑的手掌登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没想到她会来的这么快,慌忙之中我本能的用睚眦匕首在女鬼身上一挡。只是这一次我再没有那么幸运,女鬼扑过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她就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无助的抬起手捂住了双眼,但就在这时,一股力量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一柄金色的伏魔杵替我抵挡住了那个女尸的攻击!我猛的一回头,只见李乾元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看到他的一瞬间,我的心头一暖,恐惧感登时烟消云散。 “快跑,那东西要追过来了。”李乾元用力一顶,女尸顷刻间被他推倒在地。我应了一声,急忙向后跑去。此时周围的村民已经跑的差不多了,整个村落里就剩下了我和李乾元两人。李乾元因为腿脚不适,所以跑不了太快,他远远的落在了我的身后,一边后退一边为我抵挡那女尸的攻击。 “李乾元,小心身后!”我已经和李乾元落下一段距离,那两只怪物始终被李乾元挡在我的后面,我从未和它们交手过,还算是比较安全的。但李乾元一己之力又如何能对付的了两只怪物?他的身上早已经被怪物伤的鲜血淋漓,只是为了不让我担心,所以他即使受了伤也不会说出来罢了! 在我叫他注意身后的那一瞬间,女尸已经猛的扑过去咬住了李乾元的手腕儿。李乾元一个不留神着了女尸的道,他的手腕儿顿时被女尸撕下了拳头大小的一块儿肉,血咕嘟咕嘟的从李乾元的伤口之中涌了出来,仿佛一座小小的喷泉一般! 我的心好像被谁猛的揪起了一块儿一样,痛的不行,李乾元却毫不在意,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他将伏魔杵拿到了右手上,猛的插进了女尸的口中!女尸正咬着李乾元的手臂不放,此时猛的被李乾元一插,一口锋利的牙齿竟在顷刻间被伏魔杵刺的支离破碎。 “给我滚开!”李乾元暴喝一声,手腕儿一个用力,那伏魔杵在女尸的口中和她那满口的尖牙利齿相互碰撞,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声!女尸口中被这样一个异物顶着自十分难受,她拼命咬紧牙关想要将李乾元的伏魔杵咬碎,一人一尸都在用尽全力和对方抗衡。 若李乾元输了,失去的恐怕就不只是伏魔杵这样一件法器,而是整个手臂了!我在心中暗自为李乾元祈祷着,希望他不要受伤。就在此时,只听嘭的一声响,李乾元终是战胜了那个女尸,他手中的伏魔杵将女尸的牙关撬出了一个大洞,女尸呜呜的悲鸣着,口中不住有乌黑粘稠的血水潺潺流出,看着很是狼狈。 但我的喜悦还没有维持一秒,那个硕大的怪物就已经逼近了过来。它的体型足有普通人的三倍大,身上淋淋沥沥的挂满了人类的残肢。那些断胳膊断腿儿好像是怪物身上生长出来的绒毛一样,随着怪物的移动而不住的舞动着。 李乾元的腿上本来就有伤口,此时手臂又被那女尸扯出了那么大的一道伤,血流个不停,他因为失血连站着都很是吃力,更别说是继续和这些怪物作战了。李乾元踉踉跄跄的朝我这边跑来,只跑了几步,就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儿倒在地上。 “李乾元,快过来啊……”我高声喊道,李乾元勉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我的方向,他似乎很想要过来,但终究还是没有力气走完最后的路。眼看这他就要被身后那两只可怖的怪物给吞噬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我猛的跑向了李乾元,将他背在了我的背上。 李乾元的身高比我要高出将近一个半头来,我就算是用尽了全力也很难将李乾元完全背起来,而起此时即将失去意识的李乾元身体死沉死沉的,我单单是擎着他一动不动就已经很是吃力,更不用说是背负着这样一个大男人在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上行走了。但是当时的我,不知从那里冒出来了使不完的力气,拼命的背这李乾元一路朝前跑去。 我本来是想要带李乾元出村的,但是走了两步,我看到怪物们并没有打算要来追我们的意思。我不禁有点儿奇怪,如果说这些怪物是打算将我们斩尽杀绝,为什么不追过来?不仅是我们,之前那些村民它也完全没有要追的意思…… 不对劲儿,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一边想一边停住了脚步,此时那两只怪物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几个刚刚没来得及逃跑的怪物身上,它们飞快的杀戮着那几个倒霉蛋儿,完全不给它们留任何的生机。 “往……往黑河村里面跑……”此时李乾元的声音突然传来,他的声音很是微弱断断续续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昏倒。“它们怕火,不敢往燃烧着的黑河那边走,村子外面有鬼打墙,而且林子里怕是还有更多这样的尸鬼……”李乾元低声说道。 他果然和我想到了一起去,往村外走看来是行不通了,我连忙调转了方向,朝村子里面跑去。那两个怪物一看到我调转回头来,立即朝我扑了过来。那个身体硕大的怪物虽然移动的不快,但那烧焦了的女尸却是快如闪电,我慌忙扯了一根还在燃烧的木棒在身边挥舞着,将追过来的女尸击退。 那木棒上面全都是林立的倒刺,我一把抓上去的时候倒刺立即刺破了我的手掌,留在了我的手心之中。倒刺在皮肤里刺的我钻心的痛,而且火星儿时不时会蹦到我裸露的皮肤之上。若是在平时,我早就已经忍受不了这些剧痛而放弃了,但我身上现在还背负着李乾元的性命,他之前救过我那么多次,我怎么能放弃他? 我拼命的跑啊跑啊,跑到后来,我的体能已经濒临了临界值。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彭彭的用力跳动着,没一下都震得我胸口剧痛,心脏仿佛要从我的身他里蹦出来了一样。而且我的嗓子眼儿里涌出来一股浓郁的铁锈儿味儿,那股味道很是恶心,让我几欲作呕。 我的耳边再也没了其余的声音,有的只是我痛苦的喘息声,还有我心跳的声音……我仿佛已经忘记了身后还有可怖的女尸怪物在追逐着我,此时此刻,我满1;148471591054062心里就只有那个燃烧着熊熊大火的黑河…… 那片火光,在我眼中越来越亮,我也离黑河越来越近!终于,黑河终于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在看到黑河的那一秒,我的腿一软,普通一声栽倒在了黑河前。此时此刻我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能带着李乾元来到这里,是我的极限了。 “李乾元,李乾元……”我摔倒的那一瞬间,李乾元被猛的从我的背上甩了出去。他大头朝下栽倒在了地上,额角擦出了一大片血迹。李乾元的眉头紧闭着,一动不动的,仿佛睡着了一样。 手镯里的光芒 手镯里的光芒 我一声声的呼唤着李乾元的名字,此时此刻,令我惧怕的不再是一步步朝我们逼近的那两只怪物,而是李乾元。我好担心李乾元就这样长睡不醒。我的呼唤并没有唤醒李乾元,我身后的火焰不住的跳动着,橘红色的光火照耀在李乾元苍白的脸庞上,映的他的神色更加的憔悴。 “李乾元,醒醒啊,不要睡……”我低声的抽泣着。李乾元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他手中的伏魔杵也已经失去了光芒,暗淡的一如随处可见的一块儿普通石头一样。 “嘶嘶——”那女尸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嘶鸣声,她虽然有些畏惧我们身后的火焰,但她却更想要将我和李乾元撕成碎片。火光照耀在女尸的身上,烧灼着她本就已经成了一片狼藉的皮肤。 她期初只敢在远处观望,但那女尸不住的挪动步伐,小心翼翼的朝着我们这边走来。眼看着女尸离我们已经只有几步之遥了,我猛的从李乾元手中抽出了那个伏魔杵来,只要女尸敢再靠近一点儿,我就算豁出命去也要和她决一死战。 从离开那个棺材铺子之后李乾元一直在保护我,在面临危险的时候他也会将保护我放在第一位。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我看的如此重要,或许是因为我是他们李家一直在守候、等待的女人,又或许是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我,但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愿意辜负了李乾元对我的保护。 “滚开,滚开啊!”我冲那女尸喊道。尽管我一再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坚强,可不知何时,我还是感觉到眼角划过了一丝灼热的液体。那丝液体滑落到了我的嘴巴里,又苦又涩,一如我现在的心情。 “嘶嘶——”女尸却全然不在意我的怒吼,她又试探着靠近了一点!此时,我怀中的小狐狸也已经跳了出来,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女尸,眼神中露出一丝恐惧的神情。 我知道此次大抵是没有办法从女尸的口中逃脱了,这只小狐狸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之前它帮了我几次,我却没什么可以报答它的。此时,我实在是没有资格再让小狐狸帮我一次了。 我冲它苦笑了一声,说道:“走吧,你快走吧。”小狐狸像是听懂了我的话一样,它扭头朝旁边跑去。小狐狸一走,那女尸全然没了顾忌,它嘶吼了一声随即朝我扑了过来!我将伏魔杵高高的举了起来,一双颤抖的手紧紧的握着伏魔杵,打算用它刺破那女尸的咽喉。 就在这一瞬间,令我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的怀中闪烁出了一阵光芒来,一股热浪从我的身体里涌了出来,猛的朝周围扩散开! 那道光芒如同浩瀚的星海一般,霎时间将周围照的恍如白昼!女尸哀嚎一声,它本是朝我们扑过来的,但是它人刚刚跳到半空之中就被这股光芒给笼罩住了。光芒之中的女尸好像极为痛苦,她不断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妄图从光明之中挣扎出来,但是没有用。 女尸身上的皮肤打着卷儿从身体上脱落下来,扑簌簌的掉落到地上。那些脱落的皮肤碎片就像是燃尽的烟灰一样,还未等到落到地上,就已经被夜风吹散了。只片刻的功夫,女尸竟然已经消失在了这大片的光芒之中! 我被这光芒震惊的目瞪口呆,对面那个硕大的怪物也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不敢过来。我看到他好像犹豫了片刻,随即拖着他笨拙的身体一步步朝远处走去!怪物的离开让我送了一口气,此时我的身体好像透支一样,就连呼吸都无比沉重。 刚刚的那道光芒似乎带走了我全部的精力和我的体温,现在我的身体冷的好像一块儿冰一样。眼前的景象逐渐开始模糊扭曲,我身体一软,瘫倒在了1;148471591054062地上。朦朦胧胧之间,我隐约看到小狐狸慌忙的朝我们跑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看到它的脸,就已经彻底昏了过去。 当我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白天了,我看到自己倒在了一个空无一人的房屋之中,李乾元正躺在我的周围,小狐狸则蜷缩着身体,爬在我的肚子上面睡着。感觉到我醒过来之后小狐狸也睁开了眼睛,它冲我微微摇了摇尾巴,用湿漉漉的小舌头舔着我的脸颊。 “小家伙儿,乖。”我抬手摸了摸小狐狸的皮毛,小狐狸很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享受着我的抚摸。我抬起手来的时候立即感觉到手臂一阵酸麻,我的手腕儿上仿佛坠了千斤的巨石一样,坠的我抬也抬不起来。 小狐狸感受到了我的吃力,它抬起小爪子来轻轻压下了我的手,示意我多多休息。我半躺半坐的倒在墙壁上,吃力的看向倒在我身旁的李乾元。他头上那个伤口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而手上的伤口则有些感染化脓了。 这也难怪,那女尸的身体本来就已经腐朽不堪了,被她咬伤的人伤口怎么能不发炎?我倒是比较幸运,身上并没有被那两个怪物弄出来的伤口,只有些皮外伤罢了。 “李乾元没事儿吧,他的手臂……”我低声说着。小狐狸看了看李乾元又看了看我,皱着眉低声说道:“他死不了,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我一怔,问道:“我?我怎么了……” “你的元神受伤了。他伤的是皮肉,但你损耗的却是精元。”小狐狸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的元神好像和这手镯里的东西连接在了一起,虽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现在我能肯定的是,你们两个的元神都很微弱,如果不好好治疗的话过不了多久,它就会先衰弱而亡,而你也会紧随其后,和他一起消失。 我敢肯定小狐狸此时的声音不会太大,但是它这些话在我耳朵里听起来就好像是雷鸣声一样。而且它每说一个字,我的脑袋都会响起一阵嗡鸣。我的太阳穴剧痛无比,好像随时都有人在拿着大锤子猛力敲打着我的头颅一般。 小狐狸看来是没有危言耸听,我的确是受伤了。“我该怎么做?”我叹息了一声,问道。小狐狸皱着眉头在我身旁踱步了几下,低声说道:“你的元神受损是被玉镯子里的东西连带着而导致的。昨天晚上它猛的发光击退了那两个怪物,但却也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我看你那玉镯里的东西是个灵体,说不定它吞噬了别的灵体就能够充盈自身呢?我看那些修炼鬼道的灵体都是这样做的。”小狐狸一边说一边猛的化身成了野兽的状态,它一张口,把我咬在了口中,随后飞快的带着我冲出了门去。 我被小狐狸带的踉踉跄跄的,身体腾在半空之中,不住的颤抖着。我的身体本来就已经很是脆弱,哪儿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没走两步我就晕的不行,眼前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了。不知过了多久,小狐狸终于停了下来,他将我放到了地上。 “你醒醒啊,你看这里!”小狐狸恢复成小小的模样,跳到我的怀里舔舐着我的掌心。我被他舔的勉强睁开眼睛,看到这小家伙儿竟然将我带到了那个位于村子口的庙宇之中! “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轻声说道。小狐狸眨了眨眼睛,道:“这个地方的灵力很强,而且土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你等一下,我把它挖出来给你!”小狐狸说完就开始用力的用爪子刨地,没过一会儿它就挖出了一个不小的坑来! 而在那个深坑之中,静静的放置着一个白色的盒子。那盒子上雕刻着精美的莲花图案,莲花重瓣儿,一片片花朵形态各异,一片重复的都没有。而且花朵不仅仅雕刻出了花瓣儿,甚至连花瓣儿上面的每一条脉络都雕刻的一清二楚! 而且,这个箱子本身好像是用象牙雕刻而成的,箱子雪白而透着温润的光芒,它本身就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瑰宝。 “那股灵力就是从这个箱子里面散发出来的。你打开看看。”小狐狸说道。我应了一声,自己也感觉到接近箱子之后,我的头痛还有眩晕的感觉消失了不少。我用力打开了箱子,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大弓,一张紫色的弓。 这弓通体都是很深的蓝紫色的,犹如深不见底的海一样。弓身的材质好像是琉璃的一般,阳光照耀上去之后跟弓立即折射出淡紫色的光芒来,显得流光溢彩的,十分的美丽。我看到弓身的两端雕刻着两只我叫不出名字的野兽,在野兽的身子边缘则连接着一大片的花朵。 那些花儿枝蔓纵横,层层叠叠的花瓣与藤蔓争相缠绕在那张弓的弓身上面,鲜美的花朵和狰狞的野兽交相呼应,这张弓上仿佛汇集了世间的正义与邪恶,所有的美好和一切的恐惧。 而这弓的弓弦好像是用动物的筋脉做成的一样,颜色血红,紧紧的绷在弓身之上。 惊夜神弓 惊夜神弓 我看着这柄弓,一时间竟然愣在了原地,久久都没有动弹一下,甚至是屏住了呼吸。这柄弓带给了我无穷的震慑力,它虽说只是一把放在盒中的弓箭,但这弓箭身上却带着一股极其霸道的气势,仿佛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要为之折腰,在它面前俯首称臣一般! 情不自禁的,我抬手触碰了一下这柄弓。在我的指尖接触到弓箭的一刹那,我的手指末端突然一痛。那张弓好像是刺了我的手指一下,我倒吸了一口气,眼睁睁的看到自己的指尖涌出了一滴豆大的血液来。 那滴血逐渐凝结成水滴形,啪嗒一声脱离了我的手指,滴落到了那张弓箭上面!就在我的血液接触到弓箭的一瞬间,整张弓上突然泛起了依着艳红色的光芒,那光芒不断闪烁着,最终凝结在了弓弦之上! 弓弦在不住的颤抖着,随着它的颤抖,一支赤红色的箭羽逐渐在弓弦之上凝结成型了!看着这支箭羽,我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激动来!“哇!这弓好厉害!”那小狐狸被弓箭的煞气骇到了,它缩到了我的身后,只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小脑袋来,说道。 “冉曦,快点儿拉开它呀。”小狐狸说着。我应了一声,抬起左手持住了弓身。在我之前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我从来都没有摸过弓箭,对于如何拿弓,如何射箭这种事情更是一无所知,但是就在我的手指触摸到这弓箭的一瞬间,我却感觉自己无师自通了一般,很是娴熟的就把弓箭拿捏在了手掌之中! “好,快,快射呀!”小狐狸喋喋道。我看那弓弦绷的笔直笔直,本来以为这弓会很紧,很难拉开,但是没想到我一个用力就将弓拉成了满月!我手中的箭羽散发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几乎将整个神社照的如同被血水浸浴过一样! 我高高的将弓举了起来,打算将那一箭射出,但是当我高举起弓箭之时,那张弓突然猛烈的颤抖了起来!弓身不住的颤抖让我完全没有办法把握好射击的方向,有好几次我的手已经搭在弦上,却有被这弓给震开了! 不知为何,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我猜测这弓是在考验我,就像是烈性子的马不愿意被人骑乘,所以在人靠近的时候会用尽全力颠簸,试图将它的主人从马上震下来一样!想到这里,我猛的将手垂下,随后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再一次将弓举了起来! 这一次我几乎是用上了今生最大的力气在控制着这柄弓箭,果然,在我全力的镇压下,弓箭颤抖的不再像刚刚那么厉害。我咬紧牙关,尽全力想要控制这弓往半空中射去!等到差不多瞄准之后,我终于按捺不住,猛的松开了手! 只听彭的一声响,我手中的箭羽直直的朝着上方射出,这箭本是无形的,只是凭借我的血液和灵力幻化成型,它在射到半空之中之后立即炸裂开来,如同一朵璀璨的艳霞一般!我看到那朵赤红色的烟雾边缘形成了一道冲击波纹,它猛的朝四周扩散开来,其迅猛到将空气挤压的变形,几乎要将其震碎。 一声轰鸣之后,那朵云霞最终还是消散在了空气之中。此时我手中那柄神弓已经恢复了原样,上面虽然还不时有被折射上去的阳光,但是弓身已经不再泛着红光,也不再震动了。我知道,这弓已经被我‘驯化’了。 此时的我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头昏眼花的感觉,我的身体很舒服,血液里仿佛充满了活力一般!我知道这大概是弓在帮助我,我抬手在弓身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这柄弓随即一亮,我看到一缕金光从弓的底部逐渐蔓延到了弓头上! 那转瞬即逝的金光好像凝结成了几个字!我仔细一看,弓身上出现的字我虽然无法看懂,但是却感觉很是熟悉!“惊夜弓?!”此时,那只小狐狸再一次从我的身后楼出头来,它读出了那三个字。 “惊夜弓?”我重复了一边,感觉这个名字无比的熟悉,好像从哪里听说过啊……想到这里,我飞快的从腰间掏出了那个卷轴,果然在黑河村的周围看到了一排小字,小字书写的便是‘惊夜弓’三个字,只是是用我不认识的字符书写着的。 在哪一行小字的旁边,还有着一些注解,我看了一下注解,只见注解处用正楷写到:惊夜神弓。后面还记录着这惊夜弓被炼制出来的一些过程和故事,我看了看,这故事大抵是讲述惊夜神弓的材料乃是天外陨星。当年这块儿天外陨石陨落在华山之巅,它落地之时声势浩大,引起整个华山颠簸动荡,几乎将华山震的坍塌。 有能工巧匠听闻了这块儿能够震荡华山的神奇陨石,于是不远万里赶来了华山,他花了足有十年的功夫才将一大块儿陨石切割开来,只取用了陨石最中心的精华,铸成了这一柄弓箭。 然而,用了十年的时间取到了原材料,只不过是锻造惊夜神弓的开始。之后又过了十几年的时间,工匠一直在华山之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打造惊夜弓。 这弓箭在锻造过程中不知花费了工匠多少的心血,这十年来惊夜神弓经过了一万余次的反复磨炼才成形。弓成之时正式一个夜晚,它的光芒射出的瞬间竟将月光比拟了下去。也正因如此,工匠才将这共建命名为了惊夜弓。 大约是因为工匠锻造这神兵利器耗费尽1;148471591054062了所有的精元气血,所以在弓箭成功之时,工匠竟口吐鲜血而死。这惊夜弓痛感失去了主人,从此再也不肯臣服与任何人。无论是身强体壮力大无穷的将军,还是万人之上无比尊贵的帝王,都没有办法再拉开这惊夜弓。 有人说,这惊夜弓是不属于凡间的珍宝,只有上仙真君才能够驾驭的了惊夜弓,也有人说,惊夜弓只是在等候一个真正能配得上它的人……看到这里,我不禁被这惊夜神弓的曲折过往给惊呆了,这样的一柄神兵利刃,只有天上的神仙才配拥有它,可它怎么就被我给拉开了呢? 一时间,我甚至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因为这惊喜来的太突然,我甚至有些不可置信。那小狐狸却比我要开心的多,它欢快的从我身后跳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围着这柄惊夜弓打着转,似乎想要触碰一下神弓,却又忌惮它的威力而不敢去动它。 兴奋够了,小狐狸安静下来,坐在我身旁低声说道:“冉曦,这神弓既然已经归属于了你,你就要好好的利用它,这弓的威力无穷无尽,它能够帮你的忙,起码可以庇佑你不再受到伤害。”小狐狸一边说一边往神庙外走去:“来呀,我们找个地方试试神弓的威力!” 我跟着小狐狸一起走出了神庙,这神庙就在村落出口的不远处。“那些黑河村的村民此时都困在树林里,没有吃喝,再过个几天就只有饿死的份儿,你还是先把他们带回黑河村里去吧。”小狐狸说道。我点了点头,跟着小狐狸走出了黑河村。 我一进入树林果然看到很多凌乱的脚印,走了不久,我就看到了那几个可怜巴巴依偎在一起的村民,村民的身上全都是纵横的伤口,一个个面黄肌瘦且面如金纸,看来是又饿又怕。“哎?小姑娘你还活着啊!”突然,曾经收留我的那个女人叫到。 “是啊,你们快跟我来。这树林里有鬼打墙,你们是出不去的。”我说道。一群逃难的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该不该听我的话。曾经收留我的一家人倒是率先站了起来:“我相信你!那个李师傅呢,他怎么样了?” “说来话长。你们还是先跟我出了这个村儿吧。这村子有点儿不对劲。”我一边说一边带着肯跟随我的人往外走。但是刚走几步,我就感觉到了一阵不对劲儿。我们现在往回走的路和来时候的路好像有些不一样。 “是鬼打墙!我感觉到周围有煞气了。”小狐狸在我怀中轻声说道。我应了一声,扬起手臂拉开了惊夜弓。惊夜弓被我拉成了满月状,我将神弓瞄准了正前方,然后猛的射出了一箭!灵力汇聚而成的赤红色箭羽破空而出,只听飒的一声,它如同击穿了什么一样猛的停留在了半空之中! 惊夜箭羽停留在空中不过短短的几秒钟,紧接着,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传出来,我看到空气好像被震碎,一层好像迷雾一般的朦胧碎片扑簌簌的落了一地,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清晰的森林场景。 “大家快跟我走。”我一边说一边朝前走去,之后每隔百米就会出现这样一个鬼打墙,但都被我一箭击碎了。我成功的将这些村民带回了村子里,回到了李乾元栖息着的那间破房子门口。 吸食灵魂的黑衣人 吸食灵魂的黑衣人 “大家现在这儿休息一下。”我说着,那些村民听到之后立即三三两两的坐到了地上休息,我走进破房子里面,看到李乾元还是一脸痛苦的模样,始终昏迷未醒。“李乾元……”我轻轻的摸了摸李乾元的额头,叹了口气。 “哎呀,这不是李师傅么,他这是怎么了啊?”那个男人走进来,他一看李乾元的模样登时大惊失色,我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他摇了摇头,说道:“可惜我们家昨天被火给烧毁了,没有药酒可以给李师傅治病…… 李师傅头上的伤口倒不是很严重,但是这手臂上的伤很是致命,如果不好好医治的话很有可能会感染导致整条手臂废掉呀!”男人的话又让我的心被揪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李乾元,忍不住的叹气。“姑娘,我们外村的人都没有什么值钱的好药材,真正的好药材全都在黑河村里村的人手里。 特别是村长家,他家的药物多的不行呢!连千年的人参都有。“一个好心的大叔探头进来,说道。我一听,恨不得立即就去把那千年人参拿出来给李乾元治病。”大家帮我把他抬到村长家里去,你们也都到黑河里面去。那两个怪物怕火,你们进去之后就安全了。” 大伙儿听到我的话之后立即动身千万那个黑河处,李乾元被一个大叔背了起来,我听到他沉吟了一声,一双眉头皱的更紧。李乾元苍白的脸上落下豆大的汗珠儿来,他微微睁开双眼,眸子在我面前一扫。“冉曦……小曦,你快走啊……”李乾元声音微弱的说道。 “我不走,我拿到惊夜弓了,我可以保护你!”我握住了李乾元垂下来的手。他的手凉的好像一块儿冰一样,手心湿冷没有一丝的温度。我心疼的快要疯掉了。但李乾元好像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般,仍旧在重复着:“小曦,危险,快走……”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李乾元,而此时那个女人凑过来,冲我一笑:“他是你爱人是吧。你俩可真恩爱啊,像俺们年轻的时候一样!”我被她说的脸一红,急忙解释道:“不,不是的,我和他只是一起出来寻找……” 我的话还未说完,那女人就笑着打断了我:“还说不是?要不是因为喜欢你,那个男人愿意豁出性命为一个女人挡刀子啊,又有那个女人肯在自己可以逃跑了的时候还回来,帮助一个气息奄奄的男人呢?”女人说到这儿,微微一笑,眯起双眼来好像是在回忆自己之前的生活:“俺男人以前也是这样护着俺的,有啥危险都是让俺在他身子后头躲着的……” 这女人说的的确是,当时王铃儿的亡魂第一次回来的时候,大家听到她绝望的哭泣声都害怕极了,男人虽然也很是害怕,但却将女人护在他的怀里,好好的保护着……可是,李乾元护着我,真的是和他护着自己的妻子一样吗?难道李乾元对我…… 想到这里,我本就已经红了的脸颊更加的红,我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脸颊,不肯再去想这些事情。就在此时,我们已经走到了黑河前。黑河上面仍旧燃烧着熊熊的烈焰,但是这时候的火焰明显已经没有昨天晚上那样大了,看来黑河里的可燃物也快要烧光了。 黑河旁边儿站着一群壮年男子,看来是在这里放哨的。他们看到我们逼近过来,急忙大吼着要我们退后。我们这边儿的人哪里同意,两方对峙了起来。此时,那个村长的小叔王永联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站在黑河对岸冲我们骂道:“一群低贱的杂种,你们快去喂那些怪物吧!别想要进来!” 他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黑河外面的人。黑河村的确是按照辈分来确定住在哪里的,但是王永联这话说的太过尖酸刻薄,哪里是这些血气方刚的汉子能够忍受的了的?“你放屁!兄弟们给我冲过去,打死他丫儿的!”一个汉子叫了一声,随后剩余的人都跟着他一起朝黑河跑去。 黑河里的火此时已经只有半米左右了,那几个汉子鼓足了力气,猛的发力跳了过去!只听扑通一声,竟有几个人跳过了黑河。火焰在他们身上只停留了不到几秒钟的时间,所以出了头发胡子被撩着了之外,别的也没啥损伤。 一看到有人跳过来,王永联一下子晃了神儿,他急忙号令着他手下的人把他们推进黑河里去,但是跳过去的人越来越多,岂是王永联能够杀的完的?片刻之后几乎所有人都跳到了黑河的对岸,它们将黑河里的火焰熄灭了一部分,然后放下了吊桥,把我们也接了过去。 我看到王永联已经被制服,好几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把他按1;148471591054062在地上一顿老拳招呼。王永联被揍的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狼狈不堪,哪里还有昔日耀武扬威的模样?我看到王永联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想笑。 “走,到村长家里去给法师拿药!”几个壮汉高呼了一声,我们正打算过去,却突然听到有人说:“不行啊,村长家里有人疯了,不能回去啊。” “疯了?什么意思?”我急忙问道.那个人犹豫了一会儿,跟我说:“昨天夜里那俩怪物出现在村子里,有几个人被它们撞到,然后给弄伤了。之后我们把他们抬了回来,放到村长家里治疗,但是等到后半夜里它们突然就疯了,好像也变成了那种怪物……” 我一愣,连忙赶往了村长的家里。我看到村长家大门紧锁着,里面不时传出咚咚的声响,果然是有东西的!“打开你的门。”我冲王永联喊道。王永联急忙摇了摇头,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我抽出惊夜弓,拉满了弦,让惊夜箭羽的锋芒直指着王永联! 王永联被我吓出了一脑门儿的汗来,但是他还是不愿意打开房门。我看到王永联嘴里支支吾吾的好像在说些什么,于是一把拽下了王永联嘴里塞着的破布。王永联猛的穿了几口粗气,低声说道:“哎呦我的姑奶奶,不行啊,里面儿的人都已经是怪物了!” “我需要药材,李乾元受伤了!”我说道。“姑奶奶,你把它们弄出来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啊!那里头可是有三只怪物的!”王永急的不行,我也犹豫了一下。但此时,救李乾元的念头最终还是战胜了我的恐惧:“大家都到别的屋里面去,躲好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我说道。 这样即使我出了什么事儿,也不至于会牵连到所有人。安排好了之后我也让胸口的小狐狸离开,但小狐狸却一脸悠闲的说道:“没事儿的,我不担心。你开门就是了。”小狐狸这样信任我,我不禁很是感动。我抬手就是一箭,赤红色的箭羽嗖的一声钉在了门板之上,须臾间穿透了那几把厚重的青铜大锁。 轰的一声,门被打开了,我看到村长家里果然有几个‘人’正在院子里游荡。它们的身体都泛着一层黑紫色的尸斑,而且皮肤下面不时有血珠子和淡黄色的尸液渗透出来,它们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燃烧不完全的蜡烛一样,十分的可怖。 我曾经听叔叔说过已经死了的僵尸是不能够在太阳底下直接行动的,那么这几只怎么敢在太阳下移动?就在我疑惑之时,已经有一直僵尸猛的冲我扑了过来!我抬起惊夜弓来猛的朝其中一只射了过去,惊夜弓被我的手指拉成满月形状,我指尖淡淡的血水在惊夜弓的弓弦上凝结成了一条艳红色的箭羽! 嗖,箭羽直直的朝着那只僵尸飞了过去!僵尸看到惊夜箭羽却已然不躲不闪,十分笨拙的拖着他的身体直直的跑了过来。他的头颅正好迎上了惊夜箭羽,只听嗤的一声,箭羽在僵尸的头上钉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接触到僵尸之后箭羽霎时间炸裂开来,化为了一团红色的霞光,而那只被爆了头的僵尸则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死掉了。他的身体迅速度的化为了一滩已经腐烂了的尸液,粘稠而滑腻的尸液在阳光下还在泛起细小的泡沫,甚是恶心。 另一只僵尸我也如法制炮,手指搭上箭之后猛的朝他射了过去。我虽然之前从来没有射过箭,但是不知道为何我拿起惊夜弓来之后就觉得这弓箭和我自己身恍若一体,我想要射向哪里就根本不用思考,只需要一抬手,箭羽就会朝哪个方向飞驰而去。 几乎只用了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另一只僵尸也已经倒在了我的箭羽之下。另一只僵尸也蹒跚着向我走了过来!我看到这一只是个女人,她的身体和其他僵尸不同,好像只有半个身子成了僵尸的模样,另外半个身子还和人类一模一样。 蛇蝎心肠 蛇蝎心肠 看到前面两只僵尸都已经被我所击杀,那个女僵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绝望和恐怖的神情,她挣扎着想要后退,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扑向了我。我盯着这只女僵尸,不禁有些犹豫,她似乎还留有了一点儿人类的意识,该不该杀她呢? 杀的话,我就相当于是杀了个还有能力思考的人类,但是不杀,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完全变成僵尸,残害生灵。我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举起弓箭来 “妹子!妹子……别杀我妹子!”就在我举起弓箭的一刹那,原本远远的躲在一旁的王永联突然朝我扑了过来,他一下子挡住了我手中的惊夜箭羽,一脸哀求的叫着:“别杀我妹子,我妹子已经很惨了……” “她是你妹妹?”我一愣,那女僵尸也停下了脚步,口中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是,她是我妹子。”王永联点了点头,一把将那女僵尸护在了身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王永联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愿意保护别人,不禁对这女僵尸产生了一点儿好奇。我收了手中的惊夜弓,王永联用颤抖的手将他的妹妹捆了起来。 女僵尸并没有反抗,很安静的任由王永联将她带到了屋子里面,关进了一间囚房之中。王永联安顿好了妹妹,带着我去找了治疗李乾元伤势的药物。李乾元的伤口已经有化脓的迹象,单凭药物是无法控制,必须要将已经腐烂坏死的那一块儿皮肤挖去才行。 现如今医学高度发展,这中手术在普通医院甚至是一个小门诊里都能够进行,可是现在我们被困在这样一个还未开化的小山村里,我看着村长房中那些我完全叫不出名字的草药,还有那潮湿而且脏兮兮的床铺,很是担心李乾元的伤势还能不能被治好。 “这村子里就没有大夫吗?”我问道。王永联叹了口气,指了指他妹妹被关押的那个房间:“我妹子就是唯一的大夫了,村儿里的人都懂点草药,一般有什么小病就采点儿草药吃也就是了。我们村子偏僻,周围又没有野兽什么的,一般也没有人会受这样的伤。” 我听了王永联的话,心里又是一沉,王永联的妹子已经成僵尸了,这村里怕是再也没有人能给他治伤了。就在我近乎绝望之时,当初收留过我们的那个男人突然站出来,说道:“俺家之前出过大夫,俺爹就是个赤脚医生,这伤我应该能治得了。” 我心中一喜,但更多的还是对这男人的不信任。他一届莽夫,真的能为李乾元除去腐肉,治愈伤口吗?就在我犹豫之际,那男人已经走了过来。“媳妇儿,去给我烧盆热水来,再拿两根儿蜡烛来。”男人说罢从怀中抽出一个匕首,我看到那匕首脏兮兮的,难不成男人要用这匕首为李乾元治伤? “我有把匕首,用我这个吧。”我急忙从怀中掏出睚眦匕首。男人一看我的匕首便知这匕首的刀口比他的要快几倍不止,急忙接了过去。他驱散了屋里的其余人,然后在屋子里烧了一把艾草消了消毒,艾草燃烧之后的气味也利于止血化瘀。 男人将我的匕首在蜡烛上炙烤了几下,随即用力按住了李乾元的伤口。他将刀刃儿斜斜的刺入了李乾元的伤口之中,用力向外划去。睚眦匕首锋利无比,几乎是一瞬间就将李乾元的腐肉削去了大半。李乾元伤口处的皮肤虽然已经坏死,但终究还有些知觉在,那块儿皮肉生生被从身体上挽去,痛的李乾元惨叫了一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按住他,不能让他动!”男人看到李乾元起来了,急忙说道。我连忙过去按住了李乾元,李乾元的额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儿,他的双眼紧闭,意识似乎不太清醒,只是单纯对疼痛做出了本能的反应而已。 “用力按住了。”男人又是一声低喝,紧接着,他手腕儿一旋,将李乾元的腐肉彻底从身体上挖了下来。他的动作又快又稳,只一下就将李乾元的伤口清理干净了。在剜肉之时李乾元的身体明显一阵颤抖,但紧接着他便又躺了回去,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 从始至终,李乾元都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哼哼一声都没有。我看着他苍白的模样不禁一阵心疼,昨夜若不是李乾元挡着,受着般苦楚的人本该是我…… “好了,没事儿了。姑娘你别着急,他烂了的肉已经都去除了,之后只需要止血和多加休养,就能康复了。”那男人一边说一边将一种中药研磨成的粉末儿撒到了李乾元的伤口之上,伤口里本来沁出了不少的血,但是血液在接触到那些草药灰之后立即止住了,渐有痊愈的迹象。 “好,谢谢你。”我松了一口气,那男人扯了纱布为李乾元包扎着伤口,等包扎好了,他又点燃了一把艾草为屋子里消毒杀菌,紧接着便带着我一并出去了。我看到村民们自发的为李乾元站在屋外看守,不禁有些感动。 “姑娘,那位李师傅现在应该不会有事儿了。只需要再休息几天就能够痊愈了。”男人说道:“姑娘您说昨天晚上帮我们杀死了那只女尸,唉,希望我们村也能好1;148471591054062起来,不要再有什么东西过来捣乱了。”我点了点头,虽然表面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却感到一阵不安。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村子若想要恢复和平,还没有那么简单…… 快到黄昏的时候,黑河的火焰终于快要熄灭了。王永联站在河岸边急的不行,但是黑河里的可燃物已经烧尽,整个河流里尽是烧完所剩下的黑炭,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于燃烧了。当最后一丝火焰也熄灭了的时候,王永联彻底陷入绝望,他看了我一眼,低声道:“你说你昨天晚上只杀了一个,那剩下的一个,今天会不会来啊?”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王永联一副很是害怕的模样,他本想要让那些村长家的侍卫保护自己,但是那些人根本就不理会他,王永联没了法子,只好寸步不离的跟随在我身边,希望能让我庇佑他。我看到王永联就很烦,恨不得将他一脚踹开。 黄昏之后,天逐渐黑了下来。我看着橘色的阳光逐渐消失在山的那边,大片大片的黑暗寝室过来,几乎要将我们吞没。王永联的表情变得越发惊慌,有时一个很小的动静就能吓的他浑身一哆嗦。我看着王永联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就来气,忍不住揶揄他道:“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下令要烧死王铃儿的时候,我看你不是很威风吗?” 王永联一缩脖子,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您就别笑话我了,我那不是被鬼迷了心窍了不是?我知道自己该死,但是,但还不想这么快死。”我冷哼一声,突然想起当时王铃儿死的时候,曾经说过她的父亲也是被王永联害死的。 “是啊,我想起来了。那个以前的老村长也是被你害死的,是不是?怪不得你这么害怕,原来是怕他找上门来,向你索命!”我的话好像戳中了王永联的内心,他一下子愣住了。片刻之后,王永联一声叹息,他低声说道:“是啊,他的命的确是我害的。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了。我的确是罪孽深重,害死了不少的人……”王永联长叹一声之后,向我讲述了一段过往。 王永联的妹妹叫做王熙儿,他俩本来也是住在黑河村外的小房子里面。兄妹俩家境十分的贫寒,在他们还未成人的时候,母亲就因为生病撒手人寰了。那时候,王永联看着年幼的妹妹,看着她在本应该天真无邪,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耍的时候却要过早的承担起家务来,一双本应该奕奕动人的眸子呆滞淡漠,一双小手也很是粗糙。 那时候王永联暗暗发誓之后一定要做一个有钱人,但是这个村子那么小,王永联想要翻身实在是太难了。绝望之下,王永联将主意打到了村长的身上。村长家算得上是这个村子里最有钱的了,然而他却不幸生出了一个傻儿子。 因为王永联的妈妈缠绵病榻许多年,妹妹为了给母亲治病,竟久病成医的学了些治病救人的法子,也认识许多的草药。王永联就带着妹妹找到了村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为了给傻儿子治病,村长不惜给了王永联兄妹很多的钱,可是王熙儿始终都治不好那个傻子的疯病。 治不好病王永联就没法再继续要钱了,没办法王永联只好假意让妹妹和村长的傻儿子相好。王熙儿虽然和那个傻子没有任何的感情,但是为了继续留在村长的家里,也不得不这样做。王永联和王熙儿百般讨好村长一家,最终取得了村长的欢心,让王熙儿嫁进了村长的家门。 神秘的招魂仪式 神秘的招魂仪式 嫁给了村长的傻儿子之后兄妹俩过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但是很快村长对这一对儿如同寄生虫一般的兄妹来开始有了微词,王永联只好去讨好王铃儿。王永联对王铃儿百般关心,最终王铃儿也喜欢上了王永联,她们两个订1;148471591054062了亲,打算成亲。 然而图讨好一个自己并不爱的女人的确太过于辛苦了,而且此时的两兄妹已经不满足于仅仅温饱的生活了,王永联看上了村长的权位,想要取而代之,但是村长的地位无论如何也到不了他的头上,就算是要传,也是要传给他的那个傻儿子的。 无奈之下,王永联让妹妹在村长的饮食中下了毒,那种毒是慢性的,所以最初村长只是觉得身体不适,以为是伤风着凉了,并没有察觉到是这兄妹对自己下了毒手,到了后来,村长的病越来越严重,终于在一个月后撒手人寰。 村长死了之后,两兄妹在村长家里称王称霸。那个傻儿子对媳妇儿言听计从,他们也就没有杀他,而是留着他做一个傀儡。从那之后,村长就成了这个傻子,村民们本来都以为村长是因为年纪大了自己死的,对这傻儿子继承村长之位也没什么意见。 两兄妹控制着那个傻子不断的为自己谋取利润,过的很是快活。而王铃儿却沉浸在父亲死了的悲痛之中,久久都没有缓过神儿来。等她缓过神儿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家已经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那对儿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兄妹了。 王永联已经彻底对王铃儿失去了耐心,连见都不愿意见王铃儿,王铃儿若是和他一言不合,王永联甚至会对王铃儿动手。无奈之下,王铃儿选择想村里另外几个位高权重的人诉说自己的痛苦。这下王永联可着急了,要是那些人相信了王蛉儿的话,那么自己很有可能就和妹妹一起被赶出村长的家。 无奈之下,王永联只好编了一个王铃儿不守妇道,勾引家里下人的谎话出来。王永联把这个谎撒的声泪俱下,看到之后没有一个人不动容的。按常理来说男人承认自己的妻子给自己带绿帽子是一件无比丢人的事情,根本没有那个男人愿意在这种事情上撒谎,所以人们就都相信了王永联。 王永联本来不想杀害王铃儿的性命的,但是王铃儿对王永联撒谎的事情深恶痛绝,而且她也隐约感觉到了自己的父亲不大可能是自然病死的。王永联担心自己的事情败露,才不得已将王铃儿杀害的。而他杀死王铃儿的时候,也正是我们来到村子里之后,眼睁睁看到的那一幕惨剧。 “我知道自己作恶多端,以后肯定会遭报应的,但是我就是想让我妹子过上好一点儿的生活。我家里从小就很穷,我妹子就和那些男子一样要下地里干活儿,种田喂牲口干家务她一样都不落下,还得照顾我娘的病情,我妹子这辈子太不容易了……”王永联说到这里,眼中竟流露出一丝遗憾来。 “我知道做坏事儿以后是要下地狱的,我就想着到时候自己下地狱就好了,反正这些坏事儿都是我的主意,也都是我让妹子做的。我明白恶有恶报,但是没想到这个恶报来的这么快,我妹子还没有享几天福,竟然就要死了……”王永联的声音哽咽了,他的目光望向了妹妹被关着的那间屋里。 我并不知道王永联刚刚跟我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他这个人害死了这么多人,连和他一夜夫妻百日恩的王铃儿都被他亲自害死了,这男人的确已经歹毒到了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但是他这样恶的人却对自己的妹妹百般疼爱,甚至就连妹妹已经成了僵尸之后也不允许其他人伤害自己的妹妹。 看来,人心这种东西实在是太难琢磨了。一个穷凶极恶之人也会对某个人,某件事十分的温柔,而有些看起来善良无比的大好人内心却也可以藏着令人发指的阴谋…… 尽管知道了王永联兄妹的一些往事,我却已然对这个谋财害命的王永联没有一点儿好感,王永联也知道我厌恶他入骨,且知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无力回天了,索性不再害怕了。“我求你一件事儿,我妹妹现在太痛苦了,你既然是法师,能不能帮帮她?至于我,要是它们来找我报仇的话,就尽管来好了。我这条命心甘情愿还给他们。” 王永联说罢从我身边离开,独自回到了村长的屋子里,隔着门看望自己的妹妹。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黑河附近每隔十来米就有一个人作为看守,每个人手里都执着一个火把,要是看到什么就会立即向我报告。而我则守在这村子的正中央,一边保护着昏迷着的李乾元,一边随时消灭可能会出现的怪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怪物迟迟都没有露面。就在我有了困意,迷迷糊糊几乎快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男人跑了过来!我看到他的身上全都是血,而且表情也是一脸的惊恐,急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怪物,怪物……”那人说道。果然不出我的预料,那怪物又出现了!我一把抄起惊夜弓,朝那人手指的方向跑去!刚到黑河边我就看到了那个怪物硕大的身影,他几乎是爬在了一个男人身上,无数的手足按压着男人的身体,而怪物的脸则正对着那男人的脸,它的嘴大张着,好像在吸食着什么东西! 随着怪物的吸食,我看到那男人的身体快速的干瘪了下去。而且身上出现了如同僵尸一样的印记!尽管我并不知道这怪物在做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我急忙拉开了惊夜弓,左手握住了弓,右手猛的搭上了惊夜弓的弦。 在我的手指尖接触到惊夜弓箭的一瞬间,一根赤红色的箭羽就在我的手指下凝结出来了。箭羽通体闪烁着微光,如同暗夜中的星辰一般!我飞快的瞄准,紧接着手指一松,那支惊夜箭羽就朝着怪物飞驰而去!箭羽的速度奇快,几乎是一瞬间就射到了那怪物的面前! 怪物来不及躲闪,只能用手在箭羽上抵挡了一下。惊夜箭羽嗤的一声就将怪物的手腕儿射了个洞穿,那怪物哀嚎一声,从男人的身上仓皇的落下,打算逃跑。我哪里能让这怪物从我的弓下溜走?我微微调动了一下左手的位置,右手又一次打在了弓弦上! 刹那间,一支崭新的箭在我的手指尖凝结成形。惊夜神弓蓄势待发,眼看着弓箭马上就要洞穿那怪物的头颅了,但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传来!“别,别杀他。”那声音无比熟悉,竟然是李乾元! “李乾元?!你怎么下床了,快回去休息啊!”我急忙转过身要搀扶他。李乾元的脸色仍然很差,但他的眼神里已经有了些精神,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的了。“姑娘,他一定要出来,我根本拦不住呀。”那男人在李乾元的身后一边搀扶着他一边跟我抱怨道。 我叹了口气,一边扶着李乾元一边问道:“为什么不让我杀他?” “他是被夺取了魂魄,现在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是出自他本身的意愿。我能够帮它重新夺回自身的魂魄,这样它就不会再肆意的杀人了。”李乾元断断续续的说道:“而且,这个村子里还有很多秘密,我看只有这村里年纪最老,辈分最高的村长知道。要是你杀了他,我们可就什么都没法问了。” 我应了一声:“那现在我应该怎么做?”李乾元撇了一眼我手中的惊夜弓,眼神中露出一丝惊讶来,但是很快他就移开了目光,专注的凝视着那个怪物。“你手里的弓有着很强的灵力,这种灵力既能够杀死怪物,也能够驱逐他。既然如此,你能否用这弓箭把它困起来?” 我点了点头:“我试试!”说罢,我重新扬起惊夜弓来,抬手射出了一箭。这一次,我并没有瞄准怪物射击,而是抬高了角度,将箭射到了半空之中。惊夜箭羽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然后猛的插到了泥土之中! 因为并没有击中什么东西,所以惊夜箭羽并没像之前那样消失不见,而是如同一根从地里生出的赤红色刺一样,直直的插在了那里,阻断了怪物的退路。怪物果然对这惊夜箭羽十分的惧怕,他惊叫一声,完全不敢过来。 我如法制炮的又射出了几只箭,箭和箭逐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怪物牢牢的关在了这个包围圈之中。怪物很是焦躁,他不断的想要突破包围圈冲出去,但是每次冲到包围圈的边缘,就会被箭羽之中射出的光芒给逼退回去。 神秘的招魂仪式 神秘的招魂仪式 “好了!我把它困住了!”我惊喜的回过头冲李乾元说道。李乾元露出一丝笑容来,冲我点了点头。“很好,冉曦,现在你按我的吩咐将这些朱砂洒在怪物的周围,朱砂要撒成乾坤八卦的形状。你叔叔是道士,你知道八卦图是什么模样的吧。” 我叔叔从我小时候就开始跟我将那些玄之又玄的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类的事情,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八卦图是怎么画的?只片刻的功夫,我就画好了一个八卦图。李乾元在男人的搀扶下走到我画的八卦面前看了看,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冉曦,很好,现在你把这七根蜡烛插在你箭羽包围圈的外面。你把这包围圈分成长度均等的八分,然后在每一份处插一个蜡烛,记住最后一定要留出一定的空隙来,好让这男人的魂魄回到他的身体里。”李乾元说着吩咐周围的人递了七个蜡烛给我,我低头一看,这些蜡烛上面已经被李乾元用刀子刻上了些印记,看起来像是些符咒。 我点了点头,按照李乾元的吩咐将蜡烛插好。说来也奇怪,蜡烛插好的一瞬间这怪物就不再乱动了,他乖乖的呆在原地看着我们,仿佛知道我们是要给她招魂,是在帮助他一样。“接下来干什么?”我做完手头的事情之后转过身问李乾元道。 “好,你拿着这个。”李乾元将他怀中的哪一支伏魔杵递给了我。我看到李乾元平日里拿着伏魔杵的动作很是轻松,便不认为伏魔杵很重,但是在李乾元将伏魔杵交给我的一瞬间,我登时感觉到手中猛的一沉,差点儿没把伏魔杵掉到地上。 “小心些,这东西可是世间仅此一样的珍贵法器。”李乾元柔声说道。我慌忙将伏魔杵拿好,李乾元也没有放手,他的手叠在我的手上,将我的手掌包进了他的手心之中。我感觉到李乾元的手很冰凉,而且在不断的微微发抖。 他应该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在硬拼,我很心疼他,但却没有一点儿办法能够帮到李乾元。“冉曦,画招魂符咒需要大量的精力,而我没什么力气了,只能借用你的力量。”李乾元低声在我耳边说道:“一会儿你可能会感觉不太舒服,但是千万不要松手。 画符画到一半儿如果骤然停止,是会遭到反噬的,到时候我们两个都会被反噬吞没,轻则重伤,重则会立即死在这里。”我被吓的缩了缩脖子,连连表示自己不会松手的。李乾元这才握紧了我的手,开始画符。我听到他在我的身后以极小的声音在默念着咒语,紧接着,他的手一动,带动着我的手臂开始在空中轻轻的比划着。 伏魔杵上逐渐泛起了一丝金色的光芒,这光芒越来越亮,从伏魔杵的各个角落涌向了伏魔杵的末端。最终,一道金色的光芒凝结在了半空之中,缓缓形成了一个字符,那个字符凌空摇曳在半空之中,仿佛空中有一道我们看不到的透明纸片竖在那里一样。 李乾元的声音很是低沉,动作也很轻柔。我能感觉到随着他不断的画着符咒,他的力量也在一点点的流逝。李乾元的手越来越冷,他的身体也越来越沉,几乎依靠到了我的身上。但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像李乾元说的那样感觉到身体沉重不堪,反而比之前还有精神。 李乾元画的越来越慢,我听到他的喘息声也越来越紊乱,我心中急的不行,十分担心李乾元会突然间昏倒。就在此时,我握着伏魔杵的手臂突然一震,紧接着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吸力从伏魔杵上传来!这股稀里十分奇怪,仿佛要将我的血肉一并吸进伏魔杵里一般!我的手臂一阵酸麻,仿佛整个手臂都不是自己了的一样! 但此时尽管我感觉到了诸多不适,可我身后的李乾元却及奇迹般的恢复了一点儿力气。他挣扎着重新站直了身体,在我耳边焦急的问道:“冉曦,你没有不舒服吧?!”我摇了摇头:“没事儿,就是感觉手臂有些酸麻而已。” 我听到李乾元轻声的咦了一声,但他没再说话,我也不敢再分他的神。此时,我和李乾元已经用伏魔杵在空中写下了一长排的字符,李乾元猛的一抬手,伏魔杵在空中一抖,那些字符如同听到了某种号令一般,竟练成了一道圆环,围拢着圆环之中的男人不住的旋转着! 字符不停的发出金色的光芒来,光芒笼罩在那个怪物的身上,怪物全身那些诡异的肢体竟然在逐渐消融,露出他原有的身体来!当那些多余的肢体全部消失后,我看到怪物幻化成了一个小老头儿的模样。这老儿一脸的怨恨,仿佛看到了杀父仇敌一般! “天命付吾,吾命付汝,汝若负吾,天命不许,命抵,解伦常,我自魂飞魄散,汝自天地同寿。”李乾元再度念动咒语,但是这一次我却听懂了他口中的符咒,那咒语我舅舅曾经交给过我,这是招魂的咒语。 “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七魄在何处?速速归来!”李乾元的手猛的一挥,伏魔杵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来,紧接着,李乾元又不知写了什么,我看到地上的七根蜡烛突然亮了起来! 起初蜡烛只亮了一根,但很快的,蜡烛一根接着一根的亮起来,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七根蜡烛就全都亮了。李乾元点了点头,继续喝到:“七魄听令,速速归尔体内!”他说着,手中的伏魔杵猛的朝那老头儿一指。 我看到眼前闪过一阵耀眼的光芒,那七根蜡烛的光芒猛的闪动了一下,之后就熄灭不见了。而那个老头儿的表情也变得呆滞起来,不复之前的恶毒狠辣。“他的七魄已经回来了,冉曦,我们成功了一半儿了。”李乾元长舒了一口气,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是不是还要招他的魂回来?”我问。“嗯。人死之后魂魄分离,人的理智和过往的经历全都保留在天魂地魂之中,而七魄则是人的本能。如果只有七魄而没有三魂的话,这人就什么都不记得,只会凭借着本能做事情。”李乾元一边说一边略微休息了一会儿,紧接着他再度严肃起来,一边紧握起伏魔杵,一边低声吟唱着:“荡荡游魂何处留存,虚惊异怪坟墓山林。 今吾神将查落真魂,收其附体,重筑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急急如律令!”李乾元的语速极快,若不是之前舅舅交给过我这些咒语,我还真的很难听出他在念什么。咒语因唱完之后,我感觉到头顶有一阵风吹过安利。 那风不似普通的夜风,它不断的在我们头顶徘徊着,竟形成一个类似漩涡的旋风,一时间,风起云涌,急急盘旋的劲风仿佛要将那漆黑的夜空撕裂一般。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半空之中急急的落下,扑倒了那个老头儿的身体上! 那老头儿的身体猛的一震,紧接着他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表情!老头儿看了看我们,猛的叹了一口气。我听到李乾元低声说道:“好了,他的魂魄已经都被召回来了,但是只能维持一个晚上。”那老头儿听到李乾元的声音之后朝我们的方向看了过来,李乾元的目光和那老头儿相遇。那老头儿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似乎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冉曦,快,问问他这村子里的事情。”李乾元说道。我应了一声,急忙问那老头儿道:“村长,你知不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人为什么身上都带着煞气?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怪物,你的魂魄是被谁夺走的?” 那村长一愣,紧接着摇了摇头,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我不甘心,接着问道:“那你知道这把惊夜弓吗?”村长一愣,他的目光凝聚在我手上,那张惊夜弓在我的手中闪动着,散发着意义的光芒。村长被1;148471591054062这弓的光芒打动了,低声说道:“这惊夜神弓怎么会在你手上?你能够驾驭它?” 我点了点头。村长久久的凝视着我,最终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们村子里一直要等的人,就是你了。你放我出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应了一声,将地上的惊夜箭羽去除掉,村长从包围圈中走出来,朝着自己的家中走去。 我跟在村长身后,走了不久便到达了他的家中。村长在屋子的祠堂之中拜了一拜,然后挪开了祠堂中间的一块儿砖石。他指了指地下,对我说道:“请你往下挖一下吧,这地下藏着东西呢。你想要知道的秘密尽在这里。” 我连忙在老头儿所指的地方挖了一个洞,没挖多深,我的指尖就碰到了一个盒子。盒子下面,竟然有一具白骨紧紧的搂着这只盒子! 黑衣人再现 黑衣人再现 我看到那个盒子下面的白骨仰面躺着,一双手紧紧的抱着那个盒子。而它的那颗头颅则高高的仰了起来,仿佛在保护着那个盒子,不让任何人接近它一般。李乾元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从怀中拿出一张黄符,将黄符贴到了那个盒子上。 李乾元的手还没有接触到那个盒子,他手中的黄符就突然间自己燃烧了起来!而且那火光是诡异的妖绿色,莹莹的幽光跳动在李乾元的指间,显得十分的诡异。 “这盒子里面是什么?怎么会有这般强大的煞气?”李乾元将手中已经燃尽了的黄符丢到地上,黄符立即化作了一滩灰烬,随风消逝。那个村长望着盒子,叹了口气说道:“这箱子是当年引领我们来到这山村里的人留下的,他并没有告诉我们盒子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只是说让我们好好保管,千万不要让别人发现它。 这盒子也就成了我们村的秘密,只有村长才知道盒子的存在。本来这个秘密只有在老村长临终的时候才会被说出来,但是,在不久之前,我突然被噩梦缠身,在我的梦里,一直有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人,不断的逼问我有关着盒子的事情! 我原以为那只是自己的一个噩梦而已,就算是我告诉了那个黑衣人也没什么。因为那黑衣人不断地在梦境里折磨我,没有办法我就将盒子的事情告诉了他。 谁知道就在我说出这个秘密的第二天,祠堂之中的地底下突然冒出一阵诡异的白雾来。那股白雾将祠堂里的神像全都腐蚀掉了,而且当时在祠堂里守卫的人也全部都因为吸食了白雾而接连死去。 而且从那之后,一到晚上,森林里就有什么东西不断的发出怪连声,好像要闯进我们村一样。我这时才意识到那个盒子里装着的东西是守护着我们村子的宝贝,可都怪我,让坏人发现了这个宝贝,还破坏了它……” 说到这里,村长叹息了一声。李乾元皱眉说到:“也就是说,之前这里只有那个盒子,并没有这具白骨?”村长点了点头。 李乾元沉吟片刻,没有再说什么。我想了想,问到:“那你怎么会知道我是你们村子里一直在等的人?” “因为你拿起了惊夜弓。我们村一直在守护惊夜弓和这个盒子,幸亏当年我没有把惊夜弓的事儿告诉梦里的黑衣人,如果这宝贝也被它玷污了的话,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黄泉下的列祖列宗啊!” 老村长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我看这村长实在可怜,便安慰他事已至此不要太过着急,毕竟你也不是故意的。就在此时,李乾元突然抬起头来,冲我说道:“冉曦,你还记不记得当时那个被农民拘禁杀害的女人?” 她的惨案我至今还记忆尤深,连忙点头道:“当然。” “那个女人一开始并不知道怎么炼制小鬼,报复那一家的人。是她偶然间遇到了一个鬼煞,鬼煞教她练鬼害人的。”李乾元说到这儿我也想到了,当时她口中的鬼煞也是穿着一身黑衣的! 这两个黑衣鬼煞还不会是同一个吧?它为什么会一直出现在我周围,难不成它想要对付我们不成?我正想着,李乾元已经抽出了伏魔杵。他用伏魔杵在地上花了一道围绕盒子而成的结界,对我说到:“这煞气应该是这具白骨散发出来的,我没有力气破坏这白骨了。你用惊夜弓尝试着看能不能打碎它。” 我应了一声,手指搭在弓弦上猛的超那具白骨射出一箭。 剑羽划破空气发出一阵嗡鸣,随即重重的击在了那具白骨之上!但是这一次,我的惊夜剑羽竟然没有直接将那骨击碎,而是悬在了半空之中,和白骨对峙着。 我看到惊夜剑羽离弦之后力道在一点点衰微下来,就在我以为惊夜剑羽无法击穿那白骨的时候,剑羽之中突然释放出一阵耀眼夺目的红色光芒来! 那红色的光芒霎时间将整间祠堂都渡上了一层淡红,如同黄昏时的晚霞一般,甚是好看。紧接着,随着一阵碎裂声响,那剑羽的末端竟然化为了支离破碎的粉尘,消散在了半空之中。而那个白骨竟然也随着剑羽一起,化为了粉末,散落了一地。 “冉曦!干得漂亮!”李乾元激动的说道。射出那支惊夜剑羽耗费了我大量的精力,但看到李乾元高兴的样子,我也很是开心。白骨碎裂之后,祠堂之中游荡着的一股煞气顿时消散,村长原本阴云密布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连声向我道谢,然后走了过去,将那个盒子捧了起来,递到了我的面前。 “当时留下盒子的人曾经说过,当能够拿起惊夜弓的人来了之后,就让我们把盒子交给他。现在,这盒子是你的了。”我连忙从村长颤抖的手中接过了那个盒子,这盒子也是用金丝楠木雕琢而成,上面附有各色各样精致美好的花卉,和当时我在李家地下室里看到的那些装满珠宝的盒子一模一样。这盒子里,不会也是些珠宝吧? 盒子并没有上锁,我轻轻的将其打开。我看到盒子里面是一个卷轴,这卷轴极厚重,我猜想里面应该是一副巨大的画作之类的。但是打开之后我却发现,这副卷轴竟然是空白的。上面一个字儿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村长看到这个空白的画,不住的呢喃着:“会不会是已经被毁坏了?都是我不好,是我该死……” “应该没有。这盒子只有冉曦能够打开,那具白骨虽然已经将盒子紧紧的搂住了,但是却并没能打开盒子看到盒子里面的内容。”李乾元低声说道。“你不必太过自责了。盒子交到我们手里就已经安全了,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老村长点了点头。他已经死了,三魂应归于天地间,而七魄则应入地府,李乾元虽然用法术将老头儿的三魂七魄暂时召了回来,但终究不能长久。天亮之前,老头儿就必须要转世轮回去了。老头儿看到盒子已经顺利交到了我的手中,心愿已了,也就没什么牵挂。他冲李乾元点了点头,说道:“两位恩人帮老朽召回魂魄,老朽甚是感激。1;148471591054062 老朽本不应该再麻烦两位恩人了,但是,但是作为村长,老朽实在放心不下这黑河村啊。”说到这里村长狠狠的瞪了一眼王永联,王永联被村长看的一缩脖子,满脸愧疚。 “这黑河村的村民已经死伤大半了,而且因为那个黑衣鬼煞的缘故,黑河村里全都是煞气,而且森林里也有不少魑魅魍魉想要趁虚而入,伤害我们村里的人。两位高人如果愿意帮我将黑河村里的煞气驱散,老朽就算是做鬼也会念着两位的大恩大德,永世难忘的!” 听着老村长诚挚的恳求,我和李乾元对视了一下,都不忍心拒绝他。而且李乾元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的确不能立即启程离开这黑河村。最终我和李乾元商量了一下打算再在村长家里住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李乾元安心养伤,我则打算帮村长将村子里的煞气,还有村子外面树林中的那些小鬼驱散掉。 村长得到了我们的承诺之后安心的去了,他的身形逐渐涣散,最终化作一缕淡淡的光芒逐渐升到了半空之中,最终消散的干干净净。李乾元和我又看了看那个卷轴,可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那卷轴都是一片空白,上面半个字儿都没有。 “别看了,你折腾了一天一夜,现在天都快要亮了。还是快点儿去好好休息吧。”李乾元说道。我也的确很是疲惫了,也就不再逞强,乖乖和李乾元一并回到房屋之中打算睡上一会儿。我和李乾元帮村子里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村中的人都很是敬重我们,他们纷纷从已经变为废墟的家中拿出仅存的一点点粮食,为我们做了一顿饭。 吃罢了饭,我很是疲惫的回到房中打算休息。此时天的那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马上就要天亮了,就算再有什么魑魅魍魉也不会在白天出现。村民们一看安全了,也就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家中打算休息。王永联却没有胆子再回到村长的家中,他已然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虽然村民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从他们的眼神中明显可以看出他们对王永联的厌恶来。 最终,王永联瑟缩在关着他妹妹的那间屋子外面。因为马上要天亮了,屋子里不时传出几声她妹妹的哭喊声,王永联便不断的低声安慰着他的妹妹。伴着这两人的声音,我逐渐进入梦乡之中。因为最近实在是太累了,我睡着的很快,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立即坠入了梦境之中。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睡梦之中不断的下沉,身下仿佛是一片无底的海,任我越沉越深,无可自拔。 沉重的梦魇 沉重的梦魇 我越坠越沉,耳边似乎有呼呼的风声吹过,那种失重的感觉令我十分不安。我拼命想要坐起身来,从这种失重的感觉中恢复,但是我的身体却不停自己的控制,仍旧在不断的下坠。 一种湿润冰凉的感觉逐渐从我的四肢末端传来,我仿佛沉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大海里一样。海底的凉意侵袭着我的肌肤,逐渐夺走了我身体里的热量。我越来越冷,而且胸口逐渐有了一种被压迫着的感觉,那份压在我胸口的重量越来越沉,几乎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唔,不要……走开啊!”我在心中拼命的嘶喊着,但是我的喉咙却一个字节都发布出来。我如同梦魇住了一般,身体越来越难受,可偏偏一下都动不了。我拼命的想要呼喊李乾元过来帮我,我知道他就住在我的隔壁,可是那些呼喊声却只能憋在我的心里,李乾元根本就听不到。 窒息感越来越强,我几乎快要失去意识了。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冉曦,你怎么了?怎么睡着了?”紧接着,一双温暖的手抱住了我,将我揽了起来。压在我心头的那份重量猛的消失了,我睁开了双眸,正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零?!”我惊叫了出来:“你,你醒了?你没事儿了吗?”零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淡淡的望着我,笑着说道:“小家伙儿,你睡迷糊了么?怎么说起胡话来了?”我一愣,紧接着零突然附身将一条毛巾盖在了我的身体上,他将我抱了起来。1;148471591054062 我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木桶之中泡着澡。木桶表面漂浮着一层殷红色的花瓣儿,连木桶里的水都被染成了淡淡的粉红色。我的身体被零裹在那张厚重的毯子里面,隔着毯子,我能够感觉到零的体温,还有心跳。 这些都是我之前从未感觉过的,之前的零只是一个虚化的形体,他没有真正的身体,没有呼吸,也自然没有体温……我愣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被他抱着,尽管这家伙一直在口头上占我的便宜,叫我媳妇儿,但我和他着实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零,放开我……”我低声说着,微微挣扎。零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他双臂用力一震,我以为自己要被他丢出去,吓的急忙抬手拦住了零的脖子!“哈哈,娘子根本不想要让我放手嘛。”零一边说一边坏笑着。我皱紧了眉,害羞的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只好把头埋进了零的怀中。 零抱着我慢慢的走着,很快,他带我来到了一间屋子里面,轻轻的将我放到了一张大床上。那床很柔软,床铺上铺着一床淡紫色的锦被,被子上用细密的线绣着淡黄色的花儿,那绣工十分的精致,花朵儿竟像是真的一样。 我被这些美丽的花儿吸引了,抬起手想要轻轻抚摸一下这花儿,但是就在我伸出手的一瞬间,我惊然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变的那样白皙。我的皮肤虽然本身就比较白,但是作为一个记者免不了风里来雨里去的,短短几年的功夫我的皮肤就黑了好多。 可是此时我的手却白皙的接近透明,手指甲被染成了淡淡的红色,如同绽放在指尖儿的几朵嫣红的花儿一样,娇艳而明媚。而且,那只放在盒子里被我贴身护在胸前的玉手镯也戴在了我的手上,可我明明记得在入睡之前,我还很认真的检查过手镯儿,确定它是被放在我枕旁的啊。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不禁愣住了。就在我发愣的时候,零又拿了块儿毛巾过来,他一手撩起我的头发,为我细细的擦拭湿润的发丝。我低头一看,我原本只到肩膀的头发竟然已经长到了腰际,而且一头青丝又细又密,发丝滑嫩,如同上好的丝绸一般! 不对劲儿啊,这人不是我!这个念头如同惊雷一样在我的脑海里炸开。我惊慌的看了一眼周围,只见在这硕大的宫殿之中,有几个侍女伫立在屋子的角落里面,她们的穿着都好像古装剧里的一样,但是无论衣着还是头饰,都比古装剧里的扮相精致多了。 我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儿,急忙让零拿镜子给我。零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抬手示意一个侍女将镜子给我拿了过来。我接过镜子一看,镜子中女人的那张脸我十分熟悉,虽然五官完全是我旧日的五官,可是眉眼之中却带着一丝娇媚,眉目间流转着一段风情,那种深入骨子里的妩媚令我自己都为之动容。 我的手一抖,差点儿把镜子掉到地上。零眼疾手快的从我手中接过了镜子,他将我揽进怀里,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小家伙儿,是不是着凉伤风了?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听着零宠溺的声音,虽然知道他是在对另一个‘我’说话,但是我还是情不自禁的感到一阵温暖。 “没,没事……”我低声道。零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我此时依偎在零的怀中,离他十分的近,几乎能感觉到零的鼻息喷涌在我的皮肤上。这种感觉实在太过暧昧,我的脸再度红了起来,烫的要命。我抬手想要从零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但零却坏笑着压住了我的手,他一用力,我竟被他压倒在了床上。 “娘子,你累了。我们好休息了。”零低声在我的耳边说道。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中还带着一丝暧昧,单单是一句话,却说的我面红耳赤,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娘子,你今天可真可爱。像小时候一样。”零一边说一边抬手示意周围的侍女都离开。侍女离开之际将屋子里的大部分蜡烛都熄灭了,一时间光芒骤暗,零的轮廓融进了那片黑暗中,他的眼眸也在这黑暗中也发的深情动人。 零一手压着我的胳膊,一手将我身上的那块儿毛巾拿了去。毛巾之下,我身上就只有一件儿已经被洗澡水沾的半湿的浴衣。那件儿浴衣颜色鹅黄,色彩本来就很淡雅,且料子又薄如蝉翼,此时被水沾湿了简直就如同透明的一般。 零的手在我身上游走着,每到一处,我便感觉那里的皮肤仿佛烧着了一样,烫的很。“不,不行!”我的理智终于还是占了上风,我用里推开了零,从身下扯出被子来,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的。零猛的被我推开,满脸不解和疑惑。 “娘子,你生我的气了?怎么,我做错什么惹你不开心了吗?”零着急的问道。“谁,谁是你娘子了!”我本想要骂他,可当这句话脱口而出之后,听起来非但不像在骂他,反倒像是在撒娇一样,无比的娇嗔。零一下被我弄笑了,他大概以为我是生气了,便倒在我旁边,一手撑着头,一手轻轻拉着我的被子。 我蒙住脸的被子被零拉了下来,零的脸露在我的面前。“娘子,你我可是明媒正娶进门儿的。这天下谁人不知你是我戚零的爱妻?”零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娘子若是累了,那我陪你好好睡觉就是了。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太累的。” 戚零……我第一次听到零说出自己的名字,原来他叫做戚零么?我正想着,零已经铺好了床铺,他柔声说着:“娘子,你的衣服可是湿的,穿着这样的衣裳入睡怕是要害病,你还是换一身儿吧。”他一边说一边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件长衫来递给了我,我看到零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急忙道:“你,你快回过头去!” 零苦笑一声,一边感慨着娘子真是又回到小时候了,今天真是无比的害羞呢。一边乖乖的回了头去。他给我的也是一件古时的衣裳,这料子应该是上好的蚕丝,上面织了一朵朵淡淡的红花儿,很漂亮。 我将衣服穿好之后才允许零回过头来,零回头之后亲吻了我一下,揽着我很快的睡着了。我在他怀中却辗转难眠,根据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我大概明白在我的前世之中零应该是我的夫君,而现在发生在我眼前的大概是前世的记忆。 但如果说此时此刻发生的是我的梦境,那这个梦也未免太过真实了,真是的令我害怕。我抬手轻轻的摸了摸零的手臂,那种温热的感觉从我的指尖传来,他温柔的声音也不住的在我的耳边回荡。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这怎么可能是梦呢? 但是若这不是梦,难不成我真的是几千年前零的妻子?但我明明记得自己是一个记者的啊。这些疑惑如同解不开的麻绳一样杂乱的缠在我的脑海之中,我很是烦躁,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后来我最终还是放弃了思考,倚着零很快睡着了。 如果这是梦的话,那么只要我再睡一觉,就会醒来了吧。 梦回北宋 梦回北宋 我再度睡着了,本以为醒来之后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就应该是那个小山村儿,还有李乾元了,但令我意外的是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竟然还停留在那个梦境之中! 我看到零就坐在床旁边,正一脸温柔的看着我。我被他看的有些不知所措,急忙坐起来。零从侍女手中接过一杯茶水递给我漱口,而后摸了摸我的头发,说道:“小家伙儿,你忘了今天可要和我一起去打猎吗?” 打猎?我一愣,零看我一副完全想不起来了的样子,苦笑道:“我的小娘子最近忘性好大呀,你半个月前不是才求了我,要我在开春儿之后带你去狩猎的吗?”我急忙装作想起来了的样子,冲零点了点头:“哦,好。” 零笑笑:“那我先去府上处理下今天的事,等午时之后便一同去京都狩猎。”他说罢转身离开,我还愣愣的坐在床上,直到侍女过来扶我起来,为我梳洗打扮。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那些侍女手执木梳,动作轻柔的帮我梳着头发。 一头青丝在侍女的手中变得柔顺无比,侍女一边梳一边轻轻的将桂花油摸在我的发丝上,一股淡雅的香味儿从我的发中沁透而出,很是好闻。侍女用一根发簪为了挽起了青丝,发簪是用纯银加以赤红色的鸽子血宝石雕琢而成,华丽而又精致。 之前我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伺候过,看到那么多侍女围着我来回走着,我的心中兴奋极了。 梳完头发,又有侍女过来为我穿起衣裳,我看到自己的衣服和想象中的古代室女服装有些不同,袖子并没有那么宽,袖口处还有一根丝带可以将整个袖子挽起来。侍女大概是看出了我情绪的异样,低声问道:“娘娘,您不喜欢这件狩猎装么?”我一愣,连忙道:“喜欢,就穿这一件吧。” 侍女柔声的应了一声,为我将衣服调整好。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精致的衣着十分合体,那一身狩猎装款式虽很显英姿,但在袖口,领口之处仍有花朵装饰,透露着几分独属于女人的娇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不禁有些担心,这个女人肯定长长陪着零去打猎,但是我从未打过猎,甚至连马都没有骑过,这样的我真的能陪零去打猎吗? “娘娘,您这回要给小玉带个伴儿回来呀,小玉孤孤单单的,好可怜呢。”侍女为我妆点完,一边带我去用早膳一边说道。小玉?我有些疑惑,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侍女手中抱着一只小白兔,朝我走了过来。那小兔子全身的毛发皆是雪一般的净白,浑身没有一丝杂毛,眼睛红而清澈,如同两颗宝石一般。 “小玉,娘娘要给你带个伴儿回来啦。”侍女笑嘻嘻的将小兔子送到我的面前。我抬手在小兔子的身上摸了摸,指尖上传来一阵柔软温润的感觉。很是舒服。 “娘娘,您上次为了救小玉,差点儿被那只野狼给伤到呢。这一次可要多加小心,千万别松开您的弓啦。”抱着小兔子的侍女年纪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一脸稚气笑嘻嘻的说着。陪我用膳的侍女一听,皱眉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个爆栗:“你胡说什么呀,娘娘怎么可能会再被伤到!呸呸呸,乌鸦嘴!” 那小丫头瘪了瘪嘴,眼看着就要哭了,不知怎么,我突然不受控制的抬起手轻轻摸了下她的额头,随后说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把惊夜弓放到马背上啦。这一次一定不会有事儿的,别哭了。”那小丫头应了一声,抬手擦干了眼角的泪水。 “是啊是啊,我们曦娘娘只要有惊夜弓在,别说是一头狼了,就算放眼天下也没几个人是娘娘的敌手。”侍女一边说一边笑着:“就算是戚王爷也要敬我们娘娘三分呢,哈哈……”几个侍女凑在一团开着我的玩笑,在她们的玩笑中,我渐渐意识到,戚零是这个世界的亲王,而我是他唯一的王妃。 而这个朝代,则是距离我生活的年代足足早了一千年的——北宋。 早膳过后我又回屋休息了一会儿,零便来到我的屋中,邀我一同去狩猎了。我和他一并骑上了马,零一身白色的狩猎装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的发丝也随风飘扬着,很是好看。我俩骑着马跑了一会儿,很快来到了京都的狩猎场。 狩猎场中早已经有侍卫在等候我们的驾临。侍卫拿了两张弓来,一张通体乌黑的递给了零,而另一张则递给了我。我看到那弓十分的眼熟,竟然是我之前在黑河村得到的那把惊夜神弓!“冉曦,我们走!”零低喝一声,双腿用力一夹,马儿扬起马蹄一声嘶鸣,紧接着如一道疾风一般朝前跑去。 我也急忙跟了过去。不知为何,尽管我之前从来没有骑过马,但是我却可以很好的驾驭胯下的坐骑,跑的速度丝毫不必零慢。我俩一前一后的在山林之中奔走着,狩猎场里景色十分的美,一望无垠的草丛没过马蹄,草丛的尽头是一片湖泊,湖水清澈透明,几乎和天空连为了一体。 我几乎沉醉在这美景之中,无心狩猎。零便也不再疾驰,勒了马陪着我在狩猎场中缓缓前行。四月的风虽然还有些清冷,但却不是刺骨的寒。在这早春的时节,已经有些花儿从寒冬之中苏醒过来,渐次开放在浅草之中。狩猎场中养育着各种小动物,数量最多的就是各色的小兔子。 这些小兔子懒洋洋的爬在草丛之中晒着太阳,它们不必担心严冬,每只都胖嘟嘟的,甚是可爱。一路上我们看到了足有十几只小白兔,突然,我的注意力被一只通体乌黑的小兔子吸引住了。那只小兔子的眼珠儿是琥珀色的,和零一模一样。 “哈,那只兔子好可爱啊。”我勒住了马,一个翻身从马上下来。就在我下马的一瞬间,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句:“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把惊夜弓放到马背上啦。”这话是我之前曾经说过的,我被这句话所提醒,转过身从马背上拿起了惊夜弓,背在了背上。 零看到我这番举动不禁被我给逗笑了,他一边微微笑着一边说道:“我说娘子,你之前不是从来都不肯让我射这些小兔子的吗?托你的福现在京都狩猎场里漫山遍野全都是小兔子……怎么,今天突然来了兴致,要给我做野兔羹么?” 我哼了一声,俯身将那只小兔子抱了起来。小兔子有些受惊,在我的怀里缩成了一小团儿,微微的颤抖着。我一边伸手抚摸着它,一边冲零说道:“什么兔羹呀,我想带它回去给小玉做伴儿,一只黑色的一只白色的,正好是一对儿。你说好不好?” “好好好,娘子想要怎样都好。”零一边说一边歪着头打量我手中的那只小兔;“唔,黑色的该叫什么好呢?小墨?”我一笑,打算重新回到马背上。但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我本以为是草结之类的,也没有在意,但是紧接着,那东西猛的拉住了我的脚,我尝试着抽动了一下脚,惊然发现我被它抓的紧紧的,根本一动都动不了! 我这才慌了神儿,1;148471591054062低头一看,从那一片翠绿色的浅草之中竟然生出了一双白色的枯骨!那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脚踝,仿佛要将我拖入地狱一样!零也一下愣住了,他猛的从背上抽出弓箭,朝我的脚下射出一箭! 箭羽破空而至,只听嗤的一声便穿透了那层泥土,射碎了那根白色的手腕儿骨。但是那根骨头碎裂之后,却又更多的骨头从泥地里钻了出来!成百上千的骨头一丛接着一丛的从土壤之下翻了出来,零惊叫着想要过来抓住我,但是他胯下的马被这么多的白骨给惊着了,一个劲儿的仰蹄,几乎要将零从马背上给摔下去! “冉曦,冉曦!抓住我的手!”零用尽全力压着马冲到我这边来,但是我脚下的土地已经开始土崩瓦解,就像是一个大洞一样,深深的朝下陷去。我的身体一瞬间腾空,我能看到零的手就在我的眼前,但是我却抓不到他。 “冉曦,冉曦——”零绝望的喊声就在我耳边回荡着,我却再也不能回应他,甚至再也看不到他了。我坠入到了一片纯黑的空间之中,在那里我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感觉不到。我拼命的在这一片纯黑之中奔跑着,但是无论我如何逃跑,前方迎接我的仍然还是一片看不到头的黑暗。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原地徘徊,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当我所有的力气耗尽之后,我能做的就只有惊慌而无助的坐在原地。我抬起双手捂住了眼睛,感觉自己的内心逐渐被这一片黑暗吞噬到。这种感觉,好可怕。 画中的故人 画中的故人 黑暗,黑暗……到处都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暗。而我就沉浸在这种黑暗之中,逐渐被它吞噬,成为黑暗的一部分。就在我濒临绝望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双手从我的背后伸出来,它紧紧的抱住了我,仿佛要将我融入他的身体里一样! “谁?放开我!”我惊叫道。猛的一回头,我竟然看到零站在我的身后!他的脸上还是一副淡然的微笑,长发轻飘飘的垂在洁白的长衫之上。“冉曦,怎么了?”零冲我一笑,他的笑容比三月的春花还要温柔,比暖冬的阳光还要温暖,我几乎要陷在零的微笑之中,无法自拔。 “娘子,过来,过来呀。”零一边说一边伸着手朝我走了过来。“我会保护你,好好的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儿伤害。娘子,过来啊……”他的声音里仿佛带着一股魔力,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朝零走了过去。 过来啊……那个人不断的说着!不知为何、尽管他的声音和容貌都和零一模一样!但我偏偏能感觉到、这个人绝对不是零!“你是谁?”我猛的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厉声喝到。那人一愣,紧接着竟笑了起来。 “你竟然能察觉到我不是他,冉曦啊冉曦,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他一边说,脸上的皮肤一边打着卷儿剥落下来!那属于零的洁白肤色逐渐褪去,我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逐渐出现在我的眼前! 那人一身黑袍遮蔽住了容貌,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几缕弯曲的头发从她的袍子里垂落下来,凌乱的散落在他的肩头。 “你到底是谁?”我问道。他并没有回答我,而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还记得他,却已经不记得我了……” 我虽然看不到这黑衣人的表情,但不知为何,我感觉到他的话语中透露着无尽的哀凉,还有亘古的寂寞。 我的心中涌出一阵莫名的难过,张了张口想要安慰他一句,但却什么都说不出。黑袍男人悲伤了一会,却突然间猛的抬起头来,一双手飞快的朝我的脖子掐来!我看到这男人的手背上有一片伤疤,那一块儿皮肤扭曲着,很是痛苦的模样。 “放开我!”我惊声尖叫了一句。男人却对我的惊叫置若罔闻,他口中喃喃的念着:“戚零那个混蛋在哪儿!你把他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把他交出来!”我躲闪不及被他抓住,男人的力气极大,几乎将我整个人提起来悬在了半空之中!我被他弄的喘不过气,艰难的说着:”我,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哼。”男人冷笑了一句:“不知道?那张画儿在哪里,你会不知道?快交出来,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男人身上的戾气极重,若再这样僵持下去恐怕他真的会要了我的命……就在我濒临绝望之际,我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微光传来!拿把惊夜神弓之中发出了幽微的光芒,将这一片黑暗照亮! 或许是被惊夜弓震慑住了,男人竟松开了紧紧抓着我的手!他短暂的放松令我松了口气,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男人推开,紧接着就地一滚,从男人身旁滑开了几步。我将左手背到身后,抽出了那柄惊夜弓! 接触到我手指的瞬间,惊夜神弓上的光芒骤然间亮了起来。一道赤红色的光束笼罩在我的周围,光晕之中有些许细碎的微芒闪动,如雾如霞。 “冉曦,握箭,将惊夜弓拉来!” 一个声音从我的心中传来,那声音的音色和我完全一样,但声音却比我来的镇定,冷静的多。她大概是我的前世。我听从她的命令拉开了弓,惊夜剑羽在我的指端凝结成型,殷红色的剑羽如血般深邃,闪烁着惊魂夺魄的光芒。 我深知是成是败都尽在这一举了。半点都不敢大意。那个声音从我心底再次传来,我听到她似乎在吟唱着一段咒语。她的声音婉转,那段咒语被念的千回百转,如同一曲乐章一般。 “惊夜之箭,呈天地之精华,取日月之神韵。今为我所用,愿破尽邪灵,斩灭鬼祟……”那个声音不断的吟唱着,我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她一并念出。随着咒语的吟唱,我看到原本围绕在我身旁的光芒竟然全都聚拢进了摸的箭矢之中! 原本就光彩夺目的剑羽在吸收了光芒之后更加的耀眼,我拉开了弓,惊夜剑羽蓄势待发。只听一声破空之声,那箭矢直直的射向了半空之中,紧接着在空中炸烈开来,如同一朵璀璨的烟花。 我被这一惊人的美景惊呆了,那支箭竟然化作了无数细小的箭矢。片刻之后,万千剑羽从天空之中坠落,如一场急雨。箭光流行一般陨落在地上,将那个黑衣人包围在了其中。每一个箭矢落地之时都燃起了耀眼的火焰,火焰逐渐将黑衣男人包围,我看到他竟然没有躲闪,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我。 吞天的大火肆意燃烧着,蚕食着周围的一片黑暗。火光摇曳之时,我听到那男人低声道:“我不会将你让给他的,我也永远不会放弃!” 我听不懂男人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却觉得心中苦涩难过。那种压抑感越来越深,我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当最后一缕火焰燃尽,那片黑暗也已然消逝殆尽。我睁开眼睛,看到了李乾元坐在我的床边。他紧皱着眉,满脸担忧的看着我。恍惚之中,我将他错当成了戚零。 “零……”我叫了一声,我看到李乾元的眉心一颤,他愣了一下,才喃喃的说道:”冉曦,是我,李乾元。” 我一下醒了过来,急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老房子,这是在黑河村里,而非几千年前的北宋。看到我醒了,李乾元说道:“冉曦,你昨夜入睡之后就一直没有醒,我好担心你,所以才……”说到这里李乾元顿了顿,他站起身来想要离开屋子,我却拉住了他的手。 “我做了一个梦。”我轻声的说道,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李乾元摇了摇头,我继续说着,我看到了一千年前的自己,还有零。在千年之前,我,我竟然是他的妻子。我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从枕边拿起了惊夜弓。“这弓也本就是我的,在一千面前就是我的了。”看到那惊夜弓,我又想起了那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对了,我还梦到了那个黑衣鬼煞!” 什么?李乾元惊声说道:“他,他没有伤害你吧!” “没有,我放箭击退了他。但是他却说他不会放弃。也不会将我交给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我说着。就在此时,我无意间撇了一眼手中的画卷,却发现那个画卷上面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两个墨点儿。李乾元也看到了那个墨点,急忙说道:“我进来的时候这画就被你握在手中。而刚刚你醒之前在不住的流泪。眼泪沾湿了这画。1;148471591054062我想这空白的画卷上应该是被人用特殊的颜料绘制了图案,只有当画上沾了水之后图案才会显示出来。”我点了点头,起身去寻了一盆水来。 我小心翼翼的将画浸泡在了水里面,片刻之后,我的手中的地图三上竟然真的出现了一张图画。那画面很长,仿佛在记录一个故事。我看到画的最前面有用我看不懂的字符写成的一段话。 “你能看懂这上面是什么意思么。“我问李乾元。李乾元看了看,点头说道:“上面记录了两个人的一段往事。记录的好像就是你和零的故事。我闻言一愣,李乾元继续说道:“这上面不是有图画么,一看这一副。” 他抬手一指,我顺着他的指尖望去,只见一个女子一席红衣。她有些娇羞的站在那里,两只玉手交叠的放在胸前,手指尖儿缠绕在一起,手腕儿上还有一只萤绿色的镯子,甚是好看。 女子脸庞被一抹艳红的盖头给挡住了,我看不到她的脸,但凭直觉,我知道这个女孩儿一定就是前世的我了。 零就站在这女孩儿的身旁,他也是穿这一身红色的衣裳,剑眉狼目,星眸动人。零的脸微微的侧了过来,看着女孩儿的脸。他的眼神中尽是温柔,仿佛一滩春水一般。“画卷旁边的字的大意是说戚零和画中的女子本是一对夫妻。 李乾元一边说一边引领着我向下看去,我看到画中的第二副讲述的是戚零为千年前的我画眉的模样。我温顺的倚在戚零的肩头,眉目间尽是似水柔情。我和戚零的恩爱模样展露在李乾元的面前,我不禁感觉到有些尴尬,李乾元却毫无感觉,已然面无表情的向下看去。 画卷有好几副都是诉说我的前世和戚零的恩爱的,但是在第六幅,画风突然一转,我看到一个黑衣男人出现在了零的面前,他似乎要对我做些什么,但是零将我挡在了身后,与他隔绝了开来! 大巫师 大巫师 这张画只记录了那黑袍男人的一个侧面,虽然他的大部分身体都被衣服遮住了,但是从他露出来的几缕头发上我仍可以看出,这人就是我梦里看到的那个黑衣男人! “李乾元你看,我梦到的便是这个黑衣人了!那旁边写的是什么?”我指着那个黑衣人问道。李乾元认真的看了一会儿,说道:”这个男人,好像是个巫师?而且好像要伤害你的前世。”巫师?我不由得一愣。要是放在不久前,我一定认为巫师和巫术什么的全都是无稽之谈,我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但是在这短短一段时间里我的身旁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儿,已经由不得我不信了。我继续看下去,但接下来的好几副画面都很不清晰,我什么都看不清。最后一张,我看到我的前世倒在一片黑雾之中,而零则跪倒在她的身后。 零低垂着头,双手无力的捧着我前世的身体。他粗壮的手臂和我前世纤软的身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想零大概是想要唤醒我,可是前世的我已经死去,再也不会醒来了。那些字迹已经不清晰了,我看不出到底写了什么,但是她的死肯定是和那个黑衣巫师有关。”李乾元说道。 我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了最后一副画面之上,尽管零低垂着头,但我仿佛能够看到他伤痛欲绝的模样,能够听到他的低声的哭泣声。我叹了口气,而就在此时,那个卷轴上面的墨迹缓缓的消退,我以为是水要干了,所以画面才会消退,我本想冲洗浇一点水在画面上,但是我却竟然发现,那些画竟然融化成了一片黑雾,溶进了空气之中,在我周围缓缓环绕! “怎么回事儿?”我仰起头,看着那些黑雾一圈圈的围着我打转。而且就在黑雾环绕在我周围久久不散的同时,我怀中的那只手镯竟也微微的颤抖起来,仿佛要从我的身旁挣脱出去一般。“它们好像是和你的那个手镯产生了共鸣。”李乾元说道。 我应了一声,将手镯从怀中拿了出来。手镯一接触到空气,那些黑雾立即就涌进了手镯之中!手镯吸收了黑雾之后颜色猛的亮了起来,原本暗淡无光的手镯一下子变得温润而富有光泽。“那些黑雾好像是零的灵力幻化而成的,如今灵力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对他的恢复有一定的帮助。”李乾元接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虽然一切看起来都已经有了着落,但我心中却还是怅然若失。我走出屋外,此时正值晌午,明亮的阳光穿透层层叠叠的云端洒了下来,落在树叶上,最终在地上落下一团团斑驳的光影。我走到树荫下面,席地而坐。 依靠在树干上,我的心中不禁浮现起了戚零的模样。我回想着在那个梦境之中的戚零,他是那样温柔,总是笑着出现在我的身旁,为我遮蔽住还有些微凉的风,给予我丝丝的温暖。然而戚零终究还是随着我梦境的醒来消失不见,他和我的前世一样都已经化作飞灰,垠灭在时间的长河中了,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前世已经轮回转世,但戚零却还是一只鬼。 他不肯转世轮回,而是以鬼的姿态出现在我身旁,是因为不愿意登上奈何桥,不愿意喝下那一碗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烦恼的孟婆汤么,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吗?想到这里,我不禁回想起当时我第一次见到零的时候,他执意要叫我做他的媳妇儿,但我却冷漠的回绝了他。 那个时候的戚零,心里应该会很难受吧…… 微风拂过,树影摇曳,阳光投下的一块块儿光斑随着树影一起晃动着,如同一片片细碎的金色花钿。那些微光刺入我的眼中,我的眼睛一酸,禁不住要落下泪来。之前的二十几年里我很少落泪,自认为自己是个坚强的人,但在此时,我却难以压抑心中那份不知从何而起的悲伤……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和李乾元都停留在这黑河村之中。一来李乾元的伤还没有好,他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让伤口重新生出肌肉来。二来,我答应了村长要帮着消灭这村中一切的邪灵,让黑河村恢复往日的宁静。 黑河村周围的树林中徘徊着很多的孤魂野鬼,它们本是被黑河村里的煞气吸引而来的,但是当黑河村里的煞气消散之后,那些孤魂野鬼也就离开了。还有少量不肯离开的则被我的惊夜箭羽射的灰飞烟灭。有它们当靶子,我的箭射的越来越准,箭下从未有漏网之鱼。 在这段时间里虽然我每天都在和无数邪灵鬼祟打交道,但是我一点儿都不害怕,也一点儿不孤单,因为有小狐狸每天都陪在我的身旁。小狐狸蹦蹦跳跳的陪我一并走进树林里,当我的惊夜箭羽将某只鬼魅洞穿,鬼魅的亡魂化作一道光芒袅袅升空之时,小狐狸就会跳起来一口将那些亡魂的魂魄吞噬到身体里面。 我之前只知道狐狸精是可以修炼的,但却不知原来它们还可以靠吞噬其他的灵魂来提升自己。小狐狸白天在黑河村中三顿一顿不落的吃着饭菜,晚上又出来跟我‘加餐’,就这样一天除了吃就是睡的,小狐狸很快就比之前胖了一大圈儿,整个身体都圆乎乎的,煞是可爱。 某天晚上,当我终于将黑河村周围所有的鬼魅都清理干净之后,我俯身将小狐狸抱在了怀里,抬手揉着它身上那如锦缎一样油光水1;148471591054062滑的皮毛,小狐狸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任由我抚摸着。“你这小家伙儿的一身毛倒是极好的,摸一摸就感觉什么烦恼都没了。”我轻笑着,一边摸着小狐狸的毛儿一边说道。 “哈哈,我也很舒服啊。你想摸就摸好了呀,不过,恐怕我不能再在你身边呆太久了。”小狐狸在我怀里打了个滚儿,扭过头来微微蹙着眉头说道。“为什么?你要去什么地方么?”我问道。小狐狸低下小脑袋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道:“我要渡劫了!” “渡劫?”我一愣,随即想起来,当时在处理何辉事件的时候李乾元就曾经说过,小狐狸的雷劫快要到了。 “是呀,一旦天雷落下,方圆数十里都会被波及的,虽然说一般情况下无辜的生灵是不会被雷直接劈中,但是总归还是有危险的。”小狐狸轻轻的说着:“要是那些雷波及到你就不好了。” “那,你之前度过雷劫的吧,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我问道。小狐狸点了点头:“我怎么说也有好几百年的修为了,怎么可能连一个雷劫都度不过去呢!放心吧!”我看到小狐狸金色的瞳孔中闪动着自信的光芒,不禁笑道:“好呀,那等你度完了劫,再回来找我吧。” 小狐狸满口答应,又过了一段时间,李乾元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被挖去腐肉所造成的伤口上终究留下了一点疤痕,淡红色的伤疤延绵在李乾元的皮肤之上,如同老树上的一片狰狞的疤痕一般,看着有些骇人。 李乾元和我道别了黑河村中的人,回到村口开启了汽车。过了这么久,汽车周围疯长的草和落了一地的树叶几乎要把车身淹没了,我们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树叶和杂草清理干净。我坐在驾驶员的位子上开启了车,李乾元则坐在后排。他看了一眼坐在我旁边,正用粉嫩嫩的小舌头舔着爪子的小狐狸,皱眉说道:“你怎么还不走?” 小狐狸哼了一声:“我马上就走!” 李乾元撇了它一眼,也不再言语,扭头看向了窗外。这两个人一副谁都不里谁的架势,相互之间一句话都不愿意说。过了好久,我的车已经快要开出这片树林了,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了一声闷雷。我本没有在意,但是就砸那雷声响起之时,坐在我身旁的小狐狸突然猛的一颤,身上的毛在瞬间炸开,如同一个浑圆的白色毛球一样! “小家伙儿,怎么了?”我问道,小狐狸的嗓子里发出一声惊叫,紧接着一下钻到了座椅下面,在哪里瑟缩成一团,不住的发着抖。 “怎么了,还能是怎么了?它的天劫到了!”李乾元没好气的说着,他双手一撑,一下子从后座挤到了前排的副驾驶位置山,紧接着李乾元从座位底下把小狐狸捞了出来,一把从车床里丢了出去! 小狐狸吱的尖叫了一声,紧接着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他打了个滚儿,很快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你干什么呀,干嘛把它丢出去!”刚刚小狐狸摔的那么响,一定很疼!它明明都已经那么可怜了,李乾元却还要丢它,我不禁有些气恼。 “呵,我为什么要丢它?它的天劫马上要来了,刚刚响起的就是天雷!”李乾元一边说一边用力从我手中抢过了方向盘,他抬脚一下将油门儿踩到了底,车辆立即发出一声轰鸣声,随后猛的向前开去。 他的劫 他的劫 车辆开1;148471591054062的速度十分的快,一股极强的推背感从座椅上传来,我只看到周围的景色飞快的后退着,一些树枝抽打在车子的前车玻璃上,而这车子的玻璃早在我们刚刚抵达村子的时候就被那个僵尸给拍碎了,所以树枝直接抽打到了我和李乾元的脸上! “啊,好痛!”一根儿尖锐的树枝擦着我的脸划了过去,在我的脸上划出了一小道伤口,李乾元撇了我一眼,仿佛有些心疼。他脱下外衫来丢给我,我将他的外套罩在头上,有了外衣的保护,好歹不至于被那些树枝划破了相。 躲在李乾元的外衫之中,我虽然看不到周围的环境变化,但是却能感觉到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而且天空之中的雷声越来越大,轰鸣的雷声仿佛猛虎低沉的吼叫一般,带着极强的戾气,仿佛要将红尘中的一切都焚烧殆尽一样。 “怎么回事儿,为什么现在就要落天劫了?小狐狸明明说要再过一段时间的呀!”我被那雷神震的也有些害怕,低声问道。 “你最近是不是给那小狐狸吃了不少魑魅魍魉的魂魄?”李乾元问道。我连忙应了一声:“是啊,它最近吃了很多的鬼,好像是能够增进它的修为。” “呵呵,那些东西是能增进它的修为,而且还能弥补之前它收受过的伤痛。但是鬼的魂魄乃是大阴,依靠吞吃鬼魂来修补自身,实在是得不偿失! 天劫这东西本来就是为妖魔修炼而设下的考验,如果修道的妖魔心思不正,或是做了恶事,那么就八成活不过天劫。这小狐狸本就是入得魔道,又吞吃鬼怪的魂魄,身上的阴邪之气太重,估计是因如此天劫才提前启动的。 它的修为未满,这一次天雷劫估计有它的好果子吃了。“李乾元一边说一边操控着汽车飞快的朝树林外面开去,我一听便有些急了,小狐狸该不会在度雷劫的时候出什么事儿吧?“我们能不能帮帮它?”我问道。李乾元摇了摇头:“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你手中的那个承载着零魂魄的玉镯也很危险,零说到底也是个存世千年不朽的鬼魂,在雷劫降落之时虽然说普通的生灵并不会被天雷击中,但是零作为一个鬼却免不了也要被天雷所伤,而且和零有关系的你说不定也会被雷劫劈中呢。 我们得敢在雷劫彻底降落之前离开天雷覆盖的范围,否则一个雷下来,我们谁都逃不出这车子了。”李乾元一边说一边飞快的开着车,我有些依依不舍的回头望向身后小狐狸消失的地方。尽管李乾元的话说的不好听,可是却都是事实。 我虽然对小狐狸很是喜爱,但在此情况下也忙不了它的忙了。 很快,天雷就真的降落下来了。李乾元已经驱车离开了天雷覆盖的范围,我们停下了车辆,回头看向那片树林。天空中沉积着厚厚的一层云团,如同铅块儿一般的乌云压城而来,带着凌厉的狂风一并朝树林席卷而去。随即,天空中的云朵开始盘旋,从云团的中间逐渐形成了一个好似漩涡的东西。 原本此时正是下午,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但是在乌云的遮蔽下,周围黑的如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一般!只听咔嚓一声响,一道金色的闪电从那漩涡之中落下,闪电的光芒照亮了半空,将乌云上染上了一道金色的亮边儿。紧接着,只听空中传来一阵嗡鸣,一道惊雷猛的落下了。 那雷电的光芒如同一条巨龙一般在空中扭动着,雷电的边缘如同龟裂纹一般朝周围扩散而去,接触到雷电的一切金石草木都被瞬间烧焦。那道雷电须臾之间就降落到了地面上,只听轰的一声,雷竟然在地上炸出了一个硕大的洞来! 那一击落雷的威力巨大,虽然我无法直观的看到雷击在地面上炸裂开了多大的坑洞,但是凭借那惊天的一声响,以及雷击过后森林中溅起的那一阵如海浪一般的灰尘,我也完全可以推断而出雷的。“李乾元,这天雷怎么这么厉害啊!”我说着。 “那当然了,天雷本就是为了考验这些精怪的,有这威力也不足为奇。这狐狸还只有几百年的修为,若是有上千年修为的狐狸,在马上要成妖或升仙之时所要迎接的最后一次天雷,那才叫厉害呢。”李乾元不动声色的说着。 “那,小狐狸它……它不会有事吧……”我的心好像被人抓起来了一样,担心的不行。李乾元好久都没说话,半晌,他沉吟道:“按理来说应该是不会有事,但是它这几年一直都没怎么修炼过,虽然你给它吃了不少鬼魂的精魄来调养,但……我也说不好,反正在这种时候我们说什么都忙不上它的忙,是生是死也都只能看它的造化了。” 李乾元一边说一边望向那片森林,我看到一个接着一个的天雷扑簌簌的落到地上,天雷落下的频率越来越快,几乎将正片森林都焚烧殆尽。我一想到那些雷是要打在小狐狸身上的,就替小狐狸难受,不忍心再看那片落雷了。 “唉,别担心了。既然天雷还没有结束,那它肯定就还没死。等天雷结束之后我陪你进去将小狐狸接出来,好好调养它一下,好不好?”李乾元低声说道。我应了一声,李乾元看到天雷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停下来,而我们俩又饿又累,车也停在半路上,便带着我开车去寻找最近的一户人家打算借宿一下。 我深知留在这儿也忙不上小狐狸什么忙,也就只好跟着李乾元一起离开了。好在没过多久,我和李乾元就找到了一家旅店,我们在旅店当中寄宿下来暂作休息。刚进旅店我们就听到老板和一些客人在谈论这场声势浩大的天雷,旅店老板大约五六十岁,很是夸张的比划着那雷有多大,多亮,还说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雷。 我本就因为天雷的事情很是担心,听着老板的描述我心中就更加难过了。我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不一会儿李乾元端了些饭菜上来,我们一边吃一边望着窗外源源不断落下的天雷。“这雷一共有多少道啊?”我低声问。 “第一次天雷是三道,而后逐次增加,每多经历一次雷劫便增加三道。若要修仙,则经历四九天劫。度过之后可以升往天界成为地仙,但也要永远留在天界,再也无法回到凡间了。同理四九天劫也可成妖,亦是在成妖之后不可再踏入红尘一步。 四九天劫早已经过了,我看那小狐狸应该是要度六九天劫。经历六九天劫之后即可成真仙之位,可留在天界亦可回到人间甚至踏入幽幽冥界之中。三界任驰骋。但是六九天劫所要经历的劫数就比四九天劫要多的多,所受的痛苦和威胁也多的多了。 精怪修炼,一般炼至六九天界就已经是极限了,若是修仙之士修炼,还可渡九九天劫。这一劫险象迭生,几乎可以说是有去无还,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人度过这无归灭魂之劫。传言中度过此劫的可成大罗金仙,三界六道任逍遥,但是一旦失败则会灰飞烟灭,三魂七魄再也无法重聚。” 李乾元说到这里,我不禁对小狐狸多了一份敬佩,以前见多了恶鬼,觉得它能成精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听了李乾元的话,想到小狐狸修炼至今已经经历了那么多道劫难,所收到过的痛苦是我无法想象的。若没有强大的意志力,它又怎能坚持至今呢。 我望着窗外,窗外不断落下的一道道天雷在我的瞳孔中映出一片片波澜来,天劫接连不断的落个不停,仿佛要折磨它一夜。“冉曦,别看了。”李乾元说着将窗帘拉上:“这光太刺眼,对你的眼睛不好的。它能坚持到现在肯定不是池中之物,应该不会有事的。” 我还想再看,但是李乾元却毫不犹豫的将我推回了床上。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也只好躺在了床上休息。这一夜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住打着滚儿,等到快天亮的时候才勉强睡了过去。天刚亮,我就醒了过来,我拉开窗帘一看,外面的天雷已经停了。 天空是从未有过的湛蓝,仿佛一块儿硕大的淡蓝色玻璃一般,空中万里无云,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天气。我急忙穿好了衣服,打开门去叫李乾元起床。我出了门之后才发现李乾元早已经起来了,他正开着车在宾馆的楼下等着我。 车的玻璃已然修好了,车子内里也焕然一新,李乾元昨夜大概是没有休息,直接将车子开去了修理厂,我上车之后他踩动油门儿,车辆立即朝着那个森林的方向飞驰而去。我坐在车上,看着眼前那片已然化成焦土的森林飞快的逼近,忍不住在心中默默的为小狐狸祈祷着。 御兽之人 御兽之人 车子很快开进了森林之中,一进森林,一股焦糊味道立即扑面而来,我被呛的一阵咳嗽,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连忙用袖子捂住了口鼻,李乾元也用衣服遮住了脸。车子继续开着,越往森林深处走,周围的草木枯萎的就越厉害。 终于,我们来到了小狐狸下车的那个地方!我下了车,之间这一片土地的地面上全都是硕大的坑洞!每一个坑都足有一米多宽,坑洞边缘有龟裂纹痕迹,深深的镶嵌在那片焦黑的泥土之中。我的目之所及之处尽是一片狼藉,我原本放下的心又再度悬了起来。 “小白?小白你在哪儿啊?”我呼唤着小狐狸的名字,但它却迟迟没有给我任何回应。李乾元也下车一并寻找着,我们找了好久,却都没有看到小狐狸的影子!“不应该啊,受了天劫之后它是没有力气往别处跑的,肯定会留在这片森林里面啊。”李乾元皱眉说道。 “小狐狸,它,它不会是……”我心中一痛,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不会,昨晚的所有雷劫都落完了,那只狐狸没有死,顶多是受重伤了而已。我们再仔细找找吧。”李乾元一遍说一边弯腰在一片树木坍塌后造成的废墟中寻找着,我也朝远处找去,就在我抬头的一瞬间,我忽然看到有一撇影子飞快的在我的眼前掠了过去! “李乾元,我,我好像看到它了!”我惊叫着,李乾元立即站起身来,我将刚刚看到的东西告诉了李乾元,并说:“它往那个方向去了!” “不可能啊,受了天劫之后还能健步如飞,那它也太厉害了吧。”李乾元沉吟了片刻:“莫不是这林子里还有其他东西?冉曦,我们去看看。”他一边说一边抽出了伏魔杵,我也将惊夜弓拿在了手中。我们朝那个东西消失的方向走了好久,可是一路上除了满地的枯木之外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在我以为自己是眼花了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吼叫声! “是小狐狸!”我心中一喜,飞快的朝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李乾元紧跟在我的身后,没过多久我就看到前方有一快凹下去的谷地,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人正站在那里,他的身后立着几匹通体墨黑的狼,几头狼都朝着谷地中的一个白色的小毛团儿吼叫着。 “你们干什么!”我看到小狐狸被几只恶狼包围着,立即冲了过去将他们隔开。那个穿着道袍的小子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在这儿,他一愣,随即厉声喝道:“本道爷降妖除魔,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敢打扰本大爷的好事儿!” 我冷哼一声,蹲下身将小狐狸抱在了怀里。小狐狸的身体冰凉,身形似乎比之前又小了不少。我心疼的抬手摸了摸小狐狸的额头,它那一双琥珀色的瞳孔中虽然透露着疲惫,但却并非死气沉沉,而是闪耀着些神采的,我松了一口气,抱着小狐狸就要离开。 “哎哎哎,你要把本道爷的狐狸弄到那里去!”那个男人一边说一边冲了过来,他身后的几匹恶狼随即跟上前来,那些恶狼口中不住的发出低低的吼声,听起来十分骇人。李乾元冷哼一声,笑道:“雕虫小技,还敢拿出来卖弄?” 那男人被李乾元呵斥的一愣,紧接着李乾元手中伏魔杵一转,伏魔杵中的熹光流转而出,那光芒映在几匹狼的身上,我竟看到那狼被光芒照射到的地方竟成了白纸做的!道士一愣,原本挂在脸上的凶神恶煞须臾间消散,他嘿嘿一笑,抬起右手一捻。 那几匹狼的身上升起了一道烟,紧接着竟随着道士的动作化作了三片白纸!我定睛一看,那三张纸是被人剪成了狼的形状,白纸中间还用朱笔写了什么,估计是那道士的障眼法罢了。“哎呦,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贫道不知这狐狸是您的,真是多有得罪了,嘿嘿,嘿嘿嘿……” 道士一看打不过我们索性过来套起了近乎,李乾元并没理会他,他带着我朝车子的方向走去。那道士一看没人搭理他,急的抓耳挠腮的,他一副想说什么却又不敢的样子,在我们身旁团团打转,我被他绕的眼睛都花了,忍不住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嘿嘿,不干什么,二位高人连这有百年道行的妖狐都能养来当宠物,那您二位的修为可真是太高了, 敢问您师承何处?要是恳赏脸指点贫道一二那可就太好了……”那道士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着,就是不肯离开。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回道:“没空。你别缠着我们!”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车子旁边,那道士一看我们开车要走,急得不行:“唉唉,两位高人别走呀,你们给我个面子,让我请二位小酌一杯也好啊!” “没空。”李乾元摇上车床,拧了车钥匙。车子立即飞驰而去,将那道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我把小狐狸放在膝头,看着它瘦削的身体不住的叹息道:“怎么好像比之前还小了啊,还这么瘦……”小狐狸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我的指尖,没有回应。 “小了是正常的,它的身体被天雷淬炼过之后,肉体凡胎中的一些杂质会被去除掉,最终将身体炼化为灵体,即可飞升。”李乾元说着。那小狐狸撇了李乾元一眼,紧接着将头埋进我的口袋里,从我的口袋中叼出了一小包饼干来,小口小口的吃着。 我看着它好像一个小孩子似得用两只手握着小饼干,尖尖的嘴巴吧唧吧唧的嚼着饼干,一副吃的很香的模样,不觉笑出了声。我摸了摸小狐狸的毛发,说着:“饼干有什么好吃的,等会儿我带你去吃好东西,给你好好补补身体!” 小狐狸听的高兴极了,他眯起眼睛来,小脑袋瓜儿在我的手上蹭来蹭去,仿佛在撒娇一般。不一会儿李乾元就开车来到了市中心,我们在一家酒楼中定了个一个包间,过了不久菜肴就上齐了,一桌美味佳肴散发着令人食指大动的味道。 这些天我和李乾元在黑河村里住着,那里的村民虽然没有亏待我们,但吃的东西大多都是杂粮馒头,饼子之类的,就连新鲜的蔬菜都很少,就更别说是肉了。久不闻肉香的我看到这一桌子的肉菜不禁食指大动,忍不住吃了起来。 李乾元也大口大口的吃这菜,小狐狸没有足够的力气化为人形,只能爬在椅子上吃着我帮它点的一小盆白煮鸡肉。我们三个一顿狼吞虎咽之后,十分满足的坐在椅子上休息。就在此时,包间的们突然被推开,一个服务员走进来,柔声说道:“冉曦小姐,您的朋友已经来了,请问还需要再多加几个菜么?” 我一愣,什么朋友?就在我疑惑之时,一个男人从门里挤了进来,他大大咧咧的坐在桌子旁边,冲那个服务员招了招手:“菜单呢,拿过来拿过来!”服务员连忙过来将菜单递给了他,那人毫不留情的点了十来个菜,我定睛一看,这人不是树林里遇见的那个半吊子道士吗?! “你怎么来了?”我问道。道士点好了菜,冲服务员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之后他一脸谄媚的走了过来,说道:“嘿嘿,不是说有缘再见时我请您二位小酌一杯吗?现在咱们不就又相逢了?相逢即使有缘!”道士一边说一般凑了过来,我急忙将小狐狸护在身后:“你别想打它的主意!” “不不不,您误会了,既然那狐狸是您的我肯定不会动它了。”道士一笑。我看到这道士差不多二十五六,一张脸倒还算是秀气,头发有些凌乱,后脑勺上留了一搓儿头发,编成了个小辫子,看着有些滑稽。这道士身上穿着的道袍猝然一新,而且看起来是很华贵的料子,价格不菲。 其实这道士皮相还不错,只是说话时太过于市井油滑,看上去就给人一种不是好人的印象。道士看到我上下大量他,急忙介绍到:“本道爷……呃,不,贫道道号云崖子,不知您二位怎么称呼?”我本1;148471591054062不愿意打理这道士,和李乾元对视一眼,打算离开,道士急忙陪着笑拦住了我和李乾元:“唉唉别走啊,再怎么说也吃完这顿饭再走嘛。” “你是怎么追上来的?”李乾元冷不丁的发话问道。我们的汽车速度很快,一般的车辆都追赶不上,而且那道士也不知道我们的行踪,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追上我们的呢。道士听了李乾元的话嘿嘿一笑:“这可就是本道爷的法术了。别说是你们的行踪了,就算是千里之外的人,只要本道爷想知道他在哪儿,就能知道。” 我哼了一声,不知为何这道士说话的腔调让我心里很是不爽。 剪纸中的灵魂 剪纸中的灵魂 “嘿嘿,要不这样,我告诉你们我是怎么追上来的,你们帮我一个小忙,好不好?要知道这这种法术我可是从不外传的!”那云崖子嬉皮笑脸的说着。“哼,你爱说就说,不说就不说,本姑娘还不没有兴趣听呢!”我白了他一眼。 “冉曦,我们走吧。”李乾元说道,我立即站起身来打算和李乾元一并离去,那云崖子慌了,忙把我们摁回了椅子上:“哎哎哎别着急呀,算啦算啦我当你们是朋友,就告诉你们吧。”他一边说一边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聚拢起来,然后将一双指尖儿放进了口中。 我听到一声尖锐的哨音从云崖子的口中传出,紧接着我的背包里竟传出了一声鸟儿扑打翅膀的声响!我愣了一下,随即打开了背包,包里面竟然飞出一只小小的鸟儿来!那小鸟儿好像是一只金丝雀,它浑身的毛发呈耀眼的金色,头顶有一抹翠绿的羽毛,仿佛祖母绿的宝石一般奕奕动人。 “来。”云崖子低声说道。那小鸟儿立即扑打着翅膀朝云崖子飞了过去,它落在了云崖子的指尖儿上,乖巧的收了翅膀站在那里。云崖子看到我很是喜欢这小鸟儿,便让小鸟儿朝我飞了过去。那鸟儿落在我的手指上,我抬手一摸,它的羽毛十分光滑,一丝一缕都好像上等的蚕丝一般柔顺,但却冰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障眼法。”李乾元说道。“嘿嘿,的确是障眼法,它的本体不过是一张纸片而已。但也正因为是障眼法,所以才能够不被你所发觉呀。”云崖子一边说一边将那鸟儿召唤了回去,我看到他抬起手在鸟儿的头顶上轻轻点了一下,那鸟儿立即收了羽翼,它的羽毛从头顶开始逐渐消散,最终融化为一张薄如蝉翼的白纸。 那张纸飘飘摇摇的落到了地上,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化为了一小滩灰烬,什么都没有留下。 看到那只可爱的小鸟儿就这样没了,我心中不禁觉得有点儿可惜。云崖子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凑过来嘿嘿笑着说道:“冉曦姑娘,那只鸟儿有什么好看的,我做一只凤凰给你好不好?凤凰可比小鸟儿好看多了!” 我被他说的有些动心,抬眼看了一眼李乾元向他征求意见,李乾元沉吟片刻,微微点了点头。“就算是你给我做了凤凰,我也不会答应帮你什么忙的……”我说道。“嗨,贫道不就是想跟二位交个朋友嘛,帮忙什么的,你们要是看得起我就帮,要是嫌麻烦,看了我变的戏法儿之后您二位转身就走,这样成不?” 云崖子把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我好像也没什么理由可以拒绝他。我点了点头,那云崖子嘿嘿一乐紧接着从怀中抽出了一大叠白纸来。他把白纸摊开,从中间抽了一张出来。这些纸张都很是精致,纸张不是撒着金粉,就是掺杂着花瓣儿或是草木叶子,每一张纸都很是好看。 云崖子选了一张带有粉色花瓣儿的纸,然后将剩余的纸张卷起来,叠成一叠塞回了袖子之中,那张纸上的花瓣儿零零散散的依附在洁白的纸面上,每一片花朵都封存的极为完整,而且花朵姿态各异,仿佛刚刚从树上扑簌簌的落下,还在半空之中盘旋飞升一样。 “好漂亮啊……”我忍不住轻声说道,云崖子微微一笑:“这就漂浪啦?更漂亮的还在后头呢!”他一边说一遍从怀中抽出了一把金色的小剪刀来。那剪刀很小,通体用金子打造,手柄处缠绕着一圈圈的红线。云崖子将剪刀捏在手中,他的大手和这小剪刀十分不相配,看上去很是滑稽。 但是当云崖子开始裁剪那张纸的时候,他的手好像一瞬间灵活了许多,手指捏着那把小剪刀在纸面上翻飞不停,只须臾间就将那张纸剪出了一个鸟儿的雏形来!“冉曦姑娘,看好啦。”云崖子一边说,一边突然将纸抛到了半空之中! 他右手仍然捏着那把小剪刀,竟趁着纸还没有下落之际,在半空中继续修剪着那张纸,而云崖子的另一只手则凌于半空之中,手指尖儿掐了个决。就在纸张即将落下之际,云崖子口中突然开始默念咒语。“脱胎换骨,改梁为祥,随吾应变,在吾身旁。放之威烈,收之即藏。 随着云崖子的诉说,他的左手所掐之决也在不断的变化,他的动作飞快,我几乎看不清他手指的姿势,原先我以为这人就只是会程程嘴皮子上的功夫,但没想到他还真有些本事。就在刹那之间,空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围绕着云崖子流转! 我看到一缕微光逐渐凝结成形,紧接着云崖子抬手一掐,那东西就被云崖子捏在了手中。他将手里那丝光亮附着进了那张纸里,光亮霎时间融化在了纸符之中。紧接着,云崖子的手指飞快的在纸符上书写下了什么符咒,随着他的书画,那张白纸中逐渐生出一团赤色的火焰。 火焰越烧越旺,很快就将云崖子的手覆盖住了。我心中一惊,但云崖子却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仿佛一点儿都不痛。很快的,火焰之中传出了一声鸟啼。那声鸟啼虽然只是鸟鸣之声,但我却无端的感觉到那叫声里面隐隐藏着些许威严,让人不敢对之不敬! 紧接着,那片火光猛的一颤,从光火之中竟然冒出了一只异兽!它那双足有一米长的羽翼一震,猛的腾空而起,在半空之中盘旋着。我的目光随着它一并在天空中游荡,我看到这异兽通体的羽毛如同偏偏玉石一般闪烁着微光,流光溢彩甚是美丽,而它的一双翅膀更像是用上好的宝石雕铸出来的一样。 异兽的尾巴还燃着火焰,那火光呈橘红色,甚是美好。异兽的头顶也生着一丛较长的羽毛,羽毛末端的火光不住的燃烧着,美的动人心弦。我被这异兽惊呆了,半晌才意识到,这异兽,难道就是凤凰么? “来!”云崖子抬起手来,冲那凤凰招了招手,凤凰从半空之中俯冲而下,竟立在了云崖子的手臂上!云崖子的手腕儿登时被火光笼罩住了,但是他的衣服却没有被烧着,甚至连一点儿火星都没有沾上。我正纳闷儿呢,云崖子突然将凤凰伸到了我的面前。 “来,摸摸看。”云崖子笑嘻嘻的说道。我急忙摇了摇头,云崖子看我的表情知道我大概是害怕凤凰身上的火焰,于是说道:“别担心,这是障眼法罢了,并没有真正的火焰。否则贫道这一只手臂岂不是要被烧熟了?” 听了他的话,我才鼓起勇气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在凤凰身上摸了一下1;148471591054062,它一身的羽翼柔滑,但也和刚刚的鸟儿一样,是冷冰冰的,我有抬手去摸凤凰身后燃烧着的火焰,那火如同透明的一般,我的手径直从火焰之中穿了过去,什么都没有触碰到。 “你看到的都是贫道的法术而已,其实剥去幻术的外衣,这不过就是一张被施了法术的纸罢了。你之所以认为鸟儿的羽毛柔滑,是因为你看到了顺滑柔软的羽毛,所以想象出来的。若我没有告诉你凤凰身后的火焰是幻觉,你误以为它身上真的有火焰的话,你的手一接触到火焰就会感觉到烫,会被烧伤。 一切其实都是你的心在作怪,你认为是什么,身体就会随之做出对应的反应。”云崖子说着将手收了回去。他一抖手臂,那凤凰重新振翅而起,飞到了半空之中。我看到随着凤凰的飞翔,它身上的羽翼带着些许的火光,扑朔朔的从半空中落下。 那些被火焰灼烧着的羽毛还没有落到地上就被烧没了,只剩下一小片灰,而空中的凤凰也越来越小,她身上斑斓的色彩也逐渐退去,最后只剩下当初的那一张白纸。白纸陨落到地面上,随后也消失不见了。“好……好厉害……”我呢喃道。 “哈哈,大约只有你觉得厉害了。那位兄弟可一点儿不觉得我厉害。”云崖子微微一笑,指着李乾元说道。我回头看到李乾元仍是一脸淡漠的坐在座位上,不觉有些惊讶:“刚刚那个凤凰好漂亮,你看到了吗?” “凤凰?我可不觉得那种蹩脚的冒牌货能称得上是凤凰。”小狐狸哼了一声:“虽然在形态上和真正的凤凰有三分相似,但是那种王者气度却连半分都没学到。还差得远。”李乾元也这样说道。他们俩看来都对云崖子的‘戏法’没有一点儿兴趣,我本还打算让云崖子在给我变个别的什么玩玩儿的,但是看李乾元一脸淡漠的样子,大概他对再看点什么也没多大兴趣。 “罢了,我们走吧。”我说道。李乾元应了一声,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一把抓起小狐狸便朝我走了过来。 大厦有鬼 大厦有鬼 小狐狸被李乾元拽着脖颈后面的嫩肉,它整个身子悬在半空之中,所有的重量都坠在那一点儿上,自然很是难受,它拼命挣扎着从李乾元手中跳到地上,一溜小跑到了我的脚边儿,要我抱着。我附身抱起小狐狸,爱怜的摸了摸它的皮毛,打算和李乾元一并离开。 “唉唉,二位别走呀,我们……”云崖子急忙抬手要拦我们,李乾元快步上前,抬起手将我和云崖子隔开了。他冷冷的说道:“你的法术我们也看了,酒菜你也已经吃完了,请问你还有什么贵干?”李乾元的语调里不带一丝感情,那声音冷的像一块冰。 “唉呀,贫道索性直说了吧。”云崖子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贫道自幼年起就跟随师傅在道观之中修炼,至今已经有二十余载了。在这二十几年中贫道从未关心过山下的红尘中事,专心修炼,时至今日本道修为已满。 修道之人自是要以救天下苍生脱离苦海为己任,所以贫道下山游离。途径此地之时贫道突然察觉到一股阴邪之气,贫道怎么能容忍妖魔鬼怪作乱于人世之间呢……” “拯救天下苍生?就你?”这话谁说我都信,唯独这个道士说出来我一点儿都不信,他看上去就不像是会关心苍生的人。“本姑娘没工夫听你在这儿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说着推开云崖子就要走,云崖子急忙陪笑道:“哈哈,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那贫道就跟你实话实说了。 唉,虽说贫道是修道之人,但也要吃饭不是吗?前几天贫道在前面的市里发现了一个地方,那里的鬼气很重,所以贫道就打算去降妖除魔,换点儿银子花花。”云崖子说到这里一笑,冲我做了个搓了搓手指的表情:“那个老板出手非常阔绰,贫道本想助他一臂之力,但是没想到那里面的鬼魂实在是太多了,贫道实在对付不过来呀。 唉,虽然贫道很舍不得那么多的钱,但是钱到底是不如命重要呀。贫道最终还是偷偷溜走了,正走到这里就遇到这狐狸渡天劫,本想趁着它度完了天劫身体虚弱的时候把它收来做个式神的,没想到它竟然是你们的宠物…… 呐,您二位神通广大,有这么大的本事放着不用那多可惜啊,不如跟我一起回去,收了那些厉鬼,得来的钱我跟你们一人一份,怎么样?!”云崖子兴冲冲的说着。零之前给我留下了很多的钱财,那些金子换成钱之后就算我用上三生三世也花不完,所以我并不很在意云崖子口中的巨款。 虽说我不在意,但李乾元似乎有些动心。“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里?” “就在这附近,一个叫明台的小城市。”云崖子说道:“那是个旅游城市,客流量大,出事儿的地点正好是一栋即将完工的大酒店。每个住进酒店的人都会遇到鬼,酒店虽然硬件儿设施什么的都堪称完美,但就是因为这种原因没有办法迎客。 那个老板可是为这酒店砸下血本儿了,他肯给我们这个数。”云崖子伸出三根手指。李乾元一挑眉:“三十万?”“呵,兄弟,三十万哪儿够呀,三百万!到时候我们一人一份,够用个好几年了吧。”云崖子笑嘻嘻的说道。 虽然三百万这个数字听上去很是诱人,但我也明白,能出这么高的一个价格,那酒店里的鬼一定不是凡物。而且以云崖子这种逮住便宜就要占尽的性子,能让他放弃三百万这么多的钱,那他一定是遇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了。 “酒店具体在明台的哪里,你说清楚。还有你说那里面有很多的鬼,能具体的说一说么。”李乾元还在问,我有些惊讶,难不成他要去趟这趟浑水不成?”云崖子一听李乾元的意思知道他对那个酒店的事儿有点儿兴趣,急忙从兜里掏出一张地图来,打开指着一个用红笔标注了的地方说道:“就是这儿,你看。” 我也凑过去一看,只见那个酒店正好建在了明台市的中心,周围交通便利商业发达,而且那个酒店占地面积极大,要在这种繁华的地方买一块儿地皮建酒店,那一定是投入了血本儿了,难怪肯掏出三百万来给云崖子让他驱鬼。 “这个地方的地形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是不是整个城市最高或者最低的地方?”李乾元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云崖子一拍手,谄媚的笑道:“嘿嘿老兄你可真是神了,这酒店正是明台市最高的地方!这整个明台市就像是一座金字塔一样,越往市中心地势就越高。怎么,老兄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李乾元没有回答他,他摆了摆手示意我过去,随后李乾元将脸凑到了我的耳边,轻声的说道:“冉曦,这个地方好像也在地图里记载过。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我点了点头:“那就去吧,我倒也想见识见识那是个什么地方呢。” “去去去,有那么多鬼不抓来吃实在是太可惜了!”小狐狸从我的怀里伸出个毛茸茸的脑袋,一个劲儿的说道。我拍了拍它的小脑袋瓜儿,笑道:“还吃呀,李乾元说鬼魂太阴了,会对你的身体不好的。”小狐狸哼了一声:“哼,本座本就是修魔道的,吃几个小鬼算得了什么!用得着他管嘛!” 我听这小狐狸自称本座,而且言语间还是那么的霸道,但它的声音却奶声奶气的,又软又绵一点儿霸道的感觉都没有,不禁觉得有点儿好笑。小狐狸看到我很不给他面子的笑出了声,气的钻到我怀里耍起了赖皮:“去嘛去嘛,我要去嘛,就是要去……” “好好好,我们去,去还不成么。”我笑着回应道,听到这里云崖子和小狐狸都十分的高兴。我和李乾元吃罢了饭,收拾了一下行李,随后便打算驱车去往明台市。就在我们即将开车的时候,云崖子也腆着脸拉开车门,坐到了我们的车子里面。 “你进来干什么啊,出去出去。”我皱着眉说道:“你不是有法术能追上我们么,自己再施法随便变出个鸟儿或者马来,骑着它们去到明台市不就好了吗。” “哎呦,您跟我开什么玩笑呢,我在森林里骑个马还凑活,这高速公路上怎么骑马啊,肯定下不了高速路就被警察给抓了啊。”云崖子冲我摊了摊手:“你就行个方便,把我也带过去呗。”无奈之下我只好让云崖子上了车,云崖子坐在车中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拦腰,倒头大睡了起来。 “冉曦,你也睡一会儿,如果我们是晚上去那个大楼,你可千万不能在楼里犯困。那些鬼魂一旦察觉到你的精神不稳定,便会附着在你的身体之上,占据你的肉身。”李乾元说道。我应了一声,也倒头睡了过去。 因为有云崖子在身旁,我这一觉睡的总不太安稳,将近傍晚的时候我醒了过来,看到车已经在明台市中了。云崖子也早早的醒了过来,正在指挥着李乾元往那个大厦附近开。我抬了抬手,小狐狸迷迷糊糊的从我怀里探出头来,它抖了抖身上的容貌,眯起眼睛在空中嗅了两下。 我不知道它闻到了什么气味儿,但小狐狸很快兴奋了起来,它一双眼睛睁的溜圆,尾巴也兴奋的微微摇动着,很是可爱。“快到了,它大概是闻到鬼的味儿了。”云崖子看着小狐狸说道。我向车窗外看去,只见市中心附1;148471591054062近赫然有一栋极高的建筑,那建筑直耸云霄,比周围所有的楼都要高出一大截儿。 “就是这里了。”云崖子一边说一边示意李乾元把车停下,我们几个下了车之后,云崖子轻车熟路的带我们来到了那栋大厦旁边儿的一个楼里面。我们刚打算进去,就见一个穿着和尚衣服的人从那楼里面跑出来,他满脸惊慌的模样,仿佛这楼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是谁?”我问道,云崖子耸了耸肩:“也是来想要捞一笔的吧,不过看这样子,八成是失败了。”他一边说一边整理了一下衣裳,又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云崖子这人虽然平时看起来畏畏缩缩的,但是一旦严肃起来,倒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我和李乾元跟在云崖子身后走了进去,云崖子拐过了几个弯儿之后径直走向了一扇半掩着的门。他在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随后推门走了进去。这门里好像是个办公室,办公室装修的很是气派,富丽堂皇的。门口正对着一张硕大的红木办公桌,桌子后面坐着一个愁眉不展的中年男人。 看到云崖子之后那中年男人的脸色又臭了几分:“我说你个临阵脱逃的逃兵还敢回来呀?”中年男人没好气的冲云崖子说道。云崖子也不恼,冲那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贫道何时逃了?” 大厦第三层 大厦第三层 “你明明说过要帮我解决这件事,可是事情没有办完,你就突然走了,这不是临阵脱逃是什么!”那个看起来经理模样的男人很是气恼的说道。云崖子面对这人的职责倒是一点儿也没有畏惧,他嘿嘿一笑,朗声道:“你这大厦里的事情实在是不好办啊,贫道也不是临阵脱逃,而是去取请了救兵。” 云崖子一边说一边以眼神示意我和李乾元。那个经理看了我们一眼,目光中透着极度的不信任。云崖子似乎是看出了这经理的不信任感,他便跟那男人开始讲述我们。 在他的口中我和李乾元被说的十分神通广大,我和李乾元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被云崖子这段吹捧弄的云里雾里的。那个经理显然也被云崖子说的动了心,但还因为之前云崖子的落跑而犹豫不决。 云崖子说了好久,也已经口干舌燥,他看到那人还在犹豫,索性打算破釜沉舟的说说道:“我看您要是不相信贫道,认为贫道不过是来骗你的钱财,那贫道也无话可说。贫道现在便走。但贫道可以肯定,你这大厦里面的邪碎,除了贫道,还真就无人能去除的了!” 云崖子撇下这么句话,随即转身就像要走。那男人急了,急忙抬手拦住了云崖子:“唉唉,大师别走啊,我也没说不相信您呐。唉,是在是因为这段时间过来骗吃骗喝的假和尚,假道士太多了,我已经被骗了小十万了,实在是需要慎重一点儿。” 云崖子冷哼一声:“贫道和那些人怎会是一路人!”那经理又急忙陪笑道:“是是是,是我态度不对,您多担待,多担待……这样吧,我先安排您和这两位道爷道姑住下,今天天色也晚了,等到明日我们再从长记忆,您看怎么样?” 云崖子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 “好嘞,您稍等,我这就喊人带您去。”经理一边说一边拿起电话按下了一串号码,没一会儿就有一个人走进来,将我们三个带了出去,走向了那一栋大厦。一进入大厦,我立即感觉到一股阴气扑面而来,周围的气温一瞬间下降了许多,冷的要命。 走在前面的那人也冷的一哆嗦,他紧了紧衣服,恭恭敬敬的对云崖子说:“大师您请跟我来,经理给您准备了最好的房间。供三位休息。”他一边说一边走上了三楼,这三楼整个楼层都被打通,整个是一个很大的房间。而且屋子里面装修的也很好,用的材料都是所能用到的最好的。 那地面上整个铺了一层大理石,淡黄色的大理石上面有浅红色的纹路,如同一道水流一样,十分的美丽。而且大理石表面十分的光滑细腻,人走上去会有浅浅的倒影,那道模糊的影子影影缀缀的,看着但有些诡异。 而且我注意到这一层所有的大家具全都是用深颜色的家具,现在太阳还没下山,那些大家具上的纹路倒也还能看清楚,看起来还不觉的有多不妥,但是当夜幕真的降临,这一层一旦黯淡下来,那么所有的东西都将如块块黑色的巨影一般伫立在那里。看起来肯定不太对劲。 “这房子是谁设计的,为什么用这么大的空间打造成了一间屋子?”我低声问道。那个带着我们过来的男人耸了1;148471591054062耸肩:“那些设计师脑子里想的啥我们这些俗人哪儿理解的了啊,我听说这设计可是花了东家很多钱的,我看着却跟一个个坟堆子一样。” 那小哥儿一边说一边引领我们来到了这间硕大的房子中间,我一看,这房间中心有一张硕大的床,床的周围全都是各种大家具,躺在床上一看周围那些家具也还真的很想一个个的坟堆…… 而且那个床还不是一张普通的床,床上面是一块儿硕大的玻璃,玻璃里面是淡蓝色的水,波光粼粼的,灯透过这块玻璃洒在床上,躺在床上如同躺在海底一样。虽然很美,但是放在这屋子里总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我们三个总不能都在这床上休息吧。”李乾元皱眉说道,那人听了怂了耸肩,道:“这大楼里最大最好的房间就是三楼这个了,而且因为楼里只有你们仨住,到了晚上整个大楼只有三楼有电。我劝你们就待在这儿,别到处跑了。” 云崖子应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了几张红票子,递给了那个小哥。小哥一愣,急忙欢天喜地的接了过来。他抬手一点,差不多一千来块钱。 “劳烦你给我们带路了。这点钱那些去喝酒吧。”云崖子说道。那小哥立即喜笑颜开,连连点头笑着说道:“大师还真是敞亮啊,那就谢谢您了!”小哥说完之后立即转身打算离开,但就在他快要下楼了的时候,突然又折了回来,说道:“嘿嘿,道爷,既然您对我不薄,我也就告诉您个秘密吧。 这个大厦第一次闹鬼的时候就是在这三楼啊,有人说在这三楼里看到了很多小孩子,那些可都不是人呀。”那个小哥说到这儿一缩脖子:“道爷,昨儿有个人也是说来驱邪的,那家伙看起来衣冠楚楚的好像也很厉害,但谁知道他在这儿住了一晚上就快疯了,连钱都不敢要了,屁滚尿流的就跑了!” 听到这儿我不禁想起了在我们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个人,云崖子却云淡风轻的一笑,说道:“区区几个邪祟而已,贫道还没有放在心里。你不必为贫道担心了。”那个小哥儿被云崖子的淡然惊呆了,好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冲云崖子一拱手,说道:“哈哈,大师不愧是大师,是我多嘴了,那大师请稍作休息吧,哦对了,冰箱里面有各种吃的,您尽管享用。” 云崖子面露微笑的冲那小哥点了点头,随后坐在床上盘腿念起了咒,一派临危不乱的样子。 那个小哥说完之后立即离开了,似乎都一分钟都不想要在这个闹鬼的大厦里呆。此时天色已经快要黑了,我也有些饿,便让李乾元去冰箱里找点儿东西吃。那人一走,云崖子立即从床上蹦了起来,他火烧屁股一样的在屋里团团打转,气咻咻的骂道:“他妈的,这个经理是要阴我!这大厦闹鬼闹的这么凶,老子怎么可能在这里头呆着!” 云崖子一边说一边小跑到电梯前,打算再次落跑。但是这次云崖子发现这三楼是贵宾区,只有刷卡才能进出,而没有卡的话只能坐电梯往上去,但是却不能往下下到一楼。我们今晚看来只能继续呆在这儿了。云崖子发现之后又是一声大骂,随后情绪沮丧的跑回了我身旁,坐到床上唉声叹气。 “哈,你刚刚不是还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么,现在怎么跟蔫头蔫脑的。”我一边吃着李乾元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食物,一边说道。云崖子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刚刚那还不是要装出个样子来啊,作为一个大师没点儿风度怎么成?唉,你根本不知道这大厦闹鬼脑的有多凶!” “哦?那你跟我讲讲呗。”我说道。云崖子皱着眉回忆了一会儿,说道:“大约半个月之前,我听说这大厦闹鬼,于是打算过来降妖除魔……”听到这儿我忍不住笑出了声:“什么降妖除魔,你不过是打算骗钱的吧。” “怎么能说是骗呢?贫道当时是真的以为自己能驱除这里的邪祟啊。”云崖子一脸无奈的说道:“别打断我,听我好好跟你讲,保证你听完之后也会吓的不行!”我应了一声:“好好好,你说,你说。” “当时那个大堂经理允诺给我一百万,要我在一个月内把邪灵驱除,我跟他讨价还价了一会儿,最终要价到了三百万。贫道还是有点儿本事,会些法术的,当时贫道以为不过是几个恶灵而已,自己的法术还能镇压的住。于是我用请了几个‘神君’依附在我的剪纸上,和我一同进入了大厦。 但是没想到,我一踏入这个大厦,那些‘神君’就有些不听使唤了。我的剪纸本来是用道术将‘神君’——其实也就是孤魂野鬼,依附在剪纸上面,然后在控制它们为我所用的,但是这大厦里面的阴气太重,那些游魂野鬼被阴气所干扰,竟然打算冲破剪纸出来! 当时我废了好大的力气也没有完全将‘神君’们镇压住,后来四尊神君只有一尊还留在我身旁。我已经感觉到不对劲儿,想要跑,但是那时已经是午夜,我被困在这个大厦里根本出不去了。 那个时候这整个大厦就像是个迷宫一样,我不敢做电梯,就走楼梯往一楼走,但是楼梯却怎么都走不到尽头。我都快要疯了,拼命的下楼下楼,差不多下了十几层二十几层,却还在二楼打转。最后我濒临绝望的时候终于到了一楼了,然后我飞快的往大厅的门那里跑。 罐头里的尸婴 罐头里的尸婴 就在我快到大厅门口儿的时候,你猜我看到什么了?”云崖子侧过头来问道。我摇了摇头:“看到什么了?鬼?” “那玩意儿比鬼还可怕!”云崖子说着:“我看到大厅的门那里红彤彤的,好像还有些斑斑点点,如同一朵朵儿红花儿一样,但是当我走近的时候,我才看到那些所谓的‘红花儿’,竟然是一颗颗人的脑袋! 那些人头就这样排列在一楼的所有墙面上,地面上,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绝望和哀伤。而且那些个人脸都张着嘴,呲着牙在哪儿笑!那副鬼样子要多吓人有多吓人!”说到这儿云崖子撇了撇嘴,皱着眉头骂道。“我哪儿还敢继续往前走啊,但是也不敢回头了,我就只能坐在一楼大厅的一张桌子上。 那些个人脸本来好像没有看到我似得,还三三两两的和周围的人脸聊天儿,但是猛然间它们好像都发现了我,竟然同时开始尖声大笑。哎呦那种笑声儿就好像有人用手掐着你的脖子一样,实在是太渗人了!而且笑声一拨儿接着一拨儿的,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当时我是真被吓破了胆了,我就想着好说歹说也得熬过这一夜吧。这些鬼虽然能吓唬我,但是我好歹是个道士啊,只要我意识清醒,它们还是无法把我怎么样的。怀揣着这样的念头,我索性闭上眼睛,用手捂住耳朵,开始在心里默念清心咒。 我念了一会儿咒语,那些笑声好像消失了。我稍稍安了安心,打算继续念咒念足一晚上。就这样我不知道在桌子上熬了多久,突然间,有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叫我起来,跟他走!我还以为天亮了,有人来接我了,急忙起身打算跟他走。但是我睁开眼睛一看,站在我身旁叫我跟他走的,不就是我召来附在纸人儿身上的那个‘神君’吗? ‘神君’没有我的号令是不可能自己行动的!我吓了一跳,几乎要从桌子上蹦起来,而就在此时,那个神君缓缓的回过了头来!它的脑袋竟然也变成了墙上那种红色的人脸,七窍之中都不住的在往外流血,那模样实在是太可怕了!” 云崖子绘声绘色的说着,他说到这儿我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哎呀别说了。”我捂住了耳朵:“本来在这儿住一晚上就够渗人的了,你还讲这些……”云崖子一缩脖子:“不是你让我讲的嘛,怎么,害怕了?” “有什么好怕的,那种东西我见得多了……反正只要它们敢来,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我心中虽然很是害怕,但是却故作强硬的说着。云崖子嘿嘿一乐:“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大胆子的女人呢,嘿嘿,有意思。” “哼,你没见过的多了!”我白了他一眼,说道。云崖子一笑,也不反驳我,他走到冰箱里从冰箱之中取出了一瓶红酒,打开盖子之后咕嘟咕嘟的直接对着嘴儿喝了起来。我看他喝的这么猛,急忙说道:“你喝酒干什么啊,一会儿到了晚上要是真的有东西来了,人意识不清醒的1;148471591054062话很容易被它们夺取肉身的!” 云崖子冲我摆了摆手,竟把一瓶子红酒喝了个底儿朝天,喝完之后他满意的打了个嗝儿,说道:“嘿嘿,洋人的东西味道还真的不赖……你放心吧,我的酒量很大的,普通白酒我也能喝好几瓶,这种一点儿度数都没有的破葡萄汁儿哪儿还能灌醉我? 再说了,酒能壮胆啊,要是一会儿有什么东西来了,我喝点儿酒也不至于被它们吓到。”我一笑:“你话没有说全吧,酒是能壮胆,但是壮的可是怂人胆啊。”云崖子耸了耸肩,也不和我拌嘴。他也坐了下来,一边吃东西一边说道:“唉,也不知道今晚会遇到什么,老子可得多吃一点而,要是真不小心折在这儿了,那也做个饱死鬼……” 说到这儿云崖子又猛的皱眉:“呸呸呸,说什么呢。有你们二位在我怎么会折在这儿呢?一定能逢凶化吉,大吉大利……”云崖子这家伙本来话就多,此时喝了点儿酒更成了个大话唠,我和李乾元每一个人回他话的情况下,他自己硬是能像说单口相声一样不断的说话。 云崖子吃了一会儿,就把李乾元拿来的所有东西都吃进了肚子里,连小狐狸啃了一半儿的鸡他都满不在乎的拿起来塞进了嘴里。所有东西都吃完之后云崖子还是一副不满足的样子,他又醉醺醺的走到冰箱那里,抱回了一堆东西来。 “来啊,再吃点儿。不吃白不吃啊。”云崖子一边说一边拿刀起开了一个罐头。那是个糖水水果罐头,李乾元用个大勺子挖了一块儿果肉出来,大口大口的塞进了嘴里。在这种诡异的地方我哪儿有胃口吃东西,刚刚吃了一点儿就已经饱了,此时只能看着云崖子吃。 他一边吃一边大口大口的喝着红酒,吃了一会儿,云崖子突然哇的一声,紧接着把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他吐了一地,那味道十分的难闻。我离他很近,他呕吐出来的秽物味道熏的我差点儿没也跟着吐出来!“你干什么?吃多了?!”我骂道。 云崖子也不回话,他一边吐一般艰难的用手指了指那一罐儿罐头!我一愣,随即探头过去一看,那罐儿罐头里隔着云崖子的大勺子,而勺子上面的果肉里,竟赫然有一只小手! 那只手只有我的大拇指那么大,好像是个还没有发育成型的婴儿胚胎。那个小手臂从大臂那里齐齐的断开,断口处还有些淡紫色的汁水流出来!胚胎的手指头差不多只有一缕儿头发那么粗,一双小手儿五个手指头竟然还在不住的抖动着!我倒吸一口冷气,急忙把那勺子从水果罐头里扯出来,丢到了地上! 勺子一拿出来,我看到勺子下面儿的水果罐头里竟然还有着那个胚胎的另外半截儿身子!它的身体大概是被云崖子的勺子给压碎了,整个小胚胎的皮肤上全都是裂痕,而且还不时有汁水流出来,那些汁水都流到水果罐头里面儿了,和罐头的汁液融在了一起…… 胚胎的头几乎占据了身体的一半儿大,那双大眼睛睁的溜圆,黑色的瞳孔还在打转,时不时看看我,再看看地上呕吐不止的云崖子。这个尸婴似乎还想要挣扎着从罐头里面爬出来,他蠕动了半天,我才发现它好像是没有下半身的。这尸婴从腰腹以下就是一团还没有发育成型的肠子肚子,那些肠肚还有未发育完全的器官全部都裸露在外面,看上去可怕极了。 罐头里泡着这么一个玩意儿,那云崖子刚刚吃进去的那么多果肉里头,肯定也有不少尸体的碎肉,还有尸体腐烂的汁液……想到这儿我突然能理解为什么云崖子会吐了,要是我的话肯定也恨不得把肚子里的东西都给吐出来。 “李,李乾元……”我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李乾元快步走过来,抬脚将那罐头瓶子踹到了地上。尸婴从罐头瓶子里掉到了地上,它抖了抖身上沾着的罐头汁液,冲我们咯咯的笑了起来。它笑的十分渗人,就在我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的时候,李乾元却毫不畏惧的上去就是一脚,将那个尸婴踩了个稀巴烂! 尸婴的汁液从李乾元脚下渗了出来,李乾元毫不在意的用脚尖儿一个劲儿的碾压着,几乎将那尸婴踩成了一团烂泥。“你,你不嫌恶心么?”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哼,就算这大厦再阴邪,尸婴也不可能出现在罐头里面儿。 这不过是障眼法罢了,罐头还是罐头。只不过看起来像是是婴而已。”李乾元一边说一边挪开了脚,我看到李乾元脚下的地板上果然只是一团被踩烂了的水果而已。李乾元拽起了云崖子,指着那团水果说道:“亏你还是道士,这点儿眼力和定力都没有?” 云崖子吐的胆汁都快出来了,他看了一眼那团果子,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骂道:“我靠这一群小王八蛋竟然敢弄这种障眼法来骗老子!老子刚刚吃进去的那些好东西都他娘的白费了!你们等着,别被老子抓住,要是抓住了我肯定一个个的弄的你们生不如死!” 云崖子大骂了一会儿似乎有了点儿底气,此时李乾元抽出腰间的伏魔杵,他抬手在伏魔杵上写下了几笔符咒。那伏魔杵中闪出一阵淡淡的光芒来,李乾元手执伏魔杵在我们周围的地板上写写画画,好像在书写什么符咒。他写了满满一圈儿,之后收了伏魔杵,低声说道:“我布了一个结界,但是这里阴气太重,也不知这结界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今晚大家都别睡了,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吧。这大厦里的邪祟,的确比我想象的还要难以对付。” 可怕的幻觉 可怕的幻觉 云崖子早就被刚刚的尸婴弄的没了睡意,我也很是精神,我俩坐在床上无聊的对视着,李乾元则时不时瞥一眼周围,提防着有什么鬼魅来袭。不知是不是李乾元的封印起了作用,过了好久都平安无事,一点儿邪灵秽碎都没有见到。 我低头玩儿了一会儿手机来打发时间,一看表,竟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这个时候已经过了阴气最重的时间,想必今天晚上那些鬼魅忌惮于李乾元手中伏魔杵的威力,应该是不会出来了。我安了安心,便觉得有些困意侵上来。 “我有点儿困了……”我本不想向困意妥协,但是这困意说来就来,我还真就控制不了!李乾元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的我,叹了口气:“那你睡一会儿吧。这个给你,你把它拿在手里吧。”李乾元一边说一边将伏魔杵递给了我,我睡眼朦胧的接了过来,一边抱着伏魔杵一边闭上了双眼,倒在那张硕大的床上睡了过去。 在睡着前一秒,我心里还在思量这大厦就是和普通旅店不一样啊,这床也太软了,我好像睡在云端一样,整个人都轻飘飘的……睡着睡着,我突然绝得有点儿冷,抬手打算拽一下被子,但我的手在床边摸索了好久,却都没有摸到本就放在我身旁的被褥。我低低的喊了几声李乾元的名字,他也完全没有反应。 我不禁警觉起来,睁眼一看,这屋子里哪儿还有李乾元的影子?!我一瞬间睡意全无,从床上蹦了起来急忙在屋子里寻找着李乾元和云崖子的身影。这屋子里本来还亮着灯,但是不知何时灯全部都已经熄灭了,只剩下我头顶的一盏水晶吊灯还闪烁着微光。 那吊灯的光芒透过床上的那片水投射到我的床面上,水波潾潾,如同海面一般,但我此时心急如焚,哪里还有心思去欣赏这水面浮动的美景?就在我心神不安的在寻找李乾元之时,我突然感觉床上的投影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这投影不应该是水光么,怎么还有个圆圆的黑影顶在我的脑门儿上啊?而且,那个黑影和我的脸大小差不多,好像……好像还在微微飘动……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口,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此时正爬在床上面的玻璃板上吧! 我吓的根本不敢抬头去看,也不敢看那个倒影一眼。我本想摸索着下床的,但是不知何时,那些大理石地面上丝丝缕缕的红线如同活了过来一样,奔涌着朝床上涌来!那些红线好像是地面生长出来的血脉,一颤一颤的不停的蠕动,煞是可怖! “李乾元,李乾元你到哪儿去了啊……”我低声喊着,声音之中已然染了哭腔,但我的喊叫声非但没有把李乾元叫来,还叫来了不该叫来的东西。我看到头顶那个模糊的影子离我越来越近了,它的大部分投影已经蔓延到了我的肩头,几乎要顺着我的肩膀爬上来了! 我的心跳的奇快无比,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我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必须要行动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我猛的从床上站起身来,手中握紧了李乾元给我的伏魔杵猛的朝头顶的玻璃板刺去!只听咔嚓一声,那块儿玻璃板被我刺破,上面的水哗啦一声流了出来!随着水不断的流出,那个东西也显了形! 它果然如我想象的一样是个脏东西。那是一具小孩儿的尸体,那小孩儿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身子虽然娇小,但是它一头的头发都是白色的,那满头的华发看起来倒像是个老头儿。这小孩儿的尸体顺着水流一起跌落到了我的床铺上,我看它并不像是之前那个尸婴一样全身都已经腐烂,而是还比较完整,身上也没有过大的伤口。 “咦,这家伙好像有点儿眼熟啊……”我看着那个俯身爬在床上的尸体,心中不禁升起一团疑惑来。反正这尸体没有腐烂,我倒也不害怕它。我索性装着胆子抬起手,将那尸体翻了个个儿!这一翻过来不要紧,映入我眼帘的竟然是小狐狸的模样! 那个童尸赫然是小狐狸!它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已经放大且涣散开来,看起来已经死了差不多三四个小时了。而且小狐狸的脸上虽然没有腐烂,但是脸上皮肤明显已经在水里被泡肿了,那原本光滑的如同剥了壳儿的鸡蛋一样的脸此时满是皱纹,而且还肿胀的不行,十分可怖。 “小白?!小白你怎么了!”我惊讶的将小狐狸抱紧了怀里,小狐狸的身体已经完全凉了,抱着这具小小的尸体,我一时间忘了害怕,心中尽是难过悲伤。就在此时,我突然听到怀中的小狐狸尸体动了一下!我低头一看,只见小狐狸的眼睛转了几转,竟直勾勾的盯向了我! “快跑。”小狐狸说着:“它们要杀你!”小狐狸的声音很小,但每个字我都听的十分清楚,就在我没有意识到小狐狸口中的它们是谁的时候,李乾元和云崖子不知从什么地方给冒了出来!云崖子和李乾元的脸上遍布伤口,而且七窍全部被血浸透,潺潺的血水不住的从它们的五官之中流出来,那两人原本俊秀的容貌被这些血液弄的一点儿不复俊美,反倒既阴森又诡异。 “吼——”李乾元怪叫了一声,抬手朝我的脸上抓来。小狐狸突然从床上坐起身来,挡在了我和李乾元之中!“快跑,我就是被它们杀死的!”小狐狸一边说一边奋力阻挠这李乾元朝我抓来。我一时间被它们弄蒙了,自己也不知该听谁的,也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桀桀桀……”云崖子怪笑一声,他的脸上尽是一副不安好心的模样,那双狭长的眼睛此时已经没了黑眼瞳,尽是一片白花花的眼白,看着十分诡异!云崖子一边诡笑着一边朝我扑了过来,他一下子压上了床,竟将我压倒了身下!我看到云崖子的腹部破了一个大洞,肠子肚子从他腹部的伤口之中脱离出来,洒了我满头满脸的血和秽物! 这一下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我将那些血和秽物猛的吐出来,紧接着跳下床就想要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乾元猛的挣脱了小狐狸的束缚,用力朝我扑了过来!我一下被李乾元推倒在地,李乾元和我都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紧接着,李乾元用力一拖我的腿,又一次将我拖回了床边!我被他按在了床上,云崖子也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臂,这两个大男人用尽了全力来对付我,我根本就没有力气反抗! “射箭啊,你的惊夜箭!杀了它们,杀了他们!”小狐狸大喊着。我这才反映了过来,但是我的惊夜神弓放在床上,我够不到它。那小狐狸看到如此,急忙从床上为我拿来了惊夜弓。我抬手从小狐狸的手中接过了惊夜神弓,拉开弓弦就想要朝云崖子射出一箭。但是就在我的箭已经搭在弦上之时,我突然意识到了一点儿不对劲儿! 这惊夜神弓可是一件法器,即使小狐狸没有做什么坏事儿,但他毕竟是妖,触碰了我的惊夜神弓可是会被神弓的灵力灼伤的!之前每每在我射箭之时小狐狸都面带惧色,它或活着时候尚且害怕我的惊夜神弓,难道死了化1;148471591054062作了鬼魂之后,就不害怕我的弓了? 我一愣,紧接着我注意到虽然云崖子和李乾元都一副面目可憎的样子,但是它们抓住我之后并没有要致我于死地,而且李乾元还从我的手中夺走了惊夜神弓,重新丢回了床上。他和云崖子也明明是僵尸的状态,怎么也能触碰我的神弓呢? 想到这里,其实我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刚刚我睡着之后恐怕发生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境而已,恐怕都是鬼怪弄出来的障眼法。但是此时我该如何从障眼法之中逃脱呢?我想了一会儿,随后伸出舌尖儿,用力在舌尖儿上咬了一口! 以前舅舅曾经对我说过,人的舌尖儿上的血液是人身体上阳气最重的血液,咬破舌尖儿也能让人感受到剧痛,从而从不清醒的状态下恢复神智。我之前一直没有试过咬舌尖儿是什么滋味儿,今天可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揪心的痛! 在我咬了舌尖儿之后的瞬间,一股深入骨髓的剧痛登时从我的舌头上传来!我全身的汗毛都一并竖起来了,疼的我眼泪直流!但是随着疼痛的蔓延,我注意到这周围的景物也在逐渐发生着变化。原本黑暗一片的屋子逐渐两趟了起来,而且李乾元和云崖子身上的伤痕也在逐渐痊愈! 云崖子的腹部根本就没有受什么大伤,不过是因为衣服破了个大洞,那些零零碎碎的线头儿布条儿什么的从洞里掉出来,所以看起来好像是肠子一样。 云崖子的过往 云崖子的过往 “啊,云崖子你没有死啊,我刚刚看到你已经死了,连肠子都流出来了!”我看着云崖和李乾元子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惊喜的说道。云崖子看着我长叹了一口气:“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哟您可终于醒了!您在不醒我和这小哥儿可是要被你给打死了!”云崖子没好气的说道。 我看到云崖子脸上有不少抓痕,而且那些抓痕都很是新鲜,看上去好像是被我弄的一样。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冲云崖子嘿嘿一笑,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你还好意思问是怎么回事儿呀,你刚刚睡的朦朦胧胧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要从床上起来冲到下面去!我们俩一看你就要冲到结界外面儿了,连忙拦住你,谁知道你抬手就打呀,别看你是个女人,可还真是女中好汉,我们两个人按都按不住你!”云崖子一边说一边展示他脸上的伤痕给我看,那些伤口果然都抓的很重,几乎扯下了一小块儿皮肉。 我回头一看,床上的小狐狸也炸了毛,站在那里。而且床上还有几缕儿狐狸毛发,看来我刚刚也对小狐狸大动拳脚了。我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小狐狸的头,它朝我翻了个白眼儿,虽然很是生气,但也还蛮可爱的。 “好了好了,是我对不住你们,嘿嘿……”我知道大概是自己梦魇了,只好给云崖子和小狐狸陪笑道。云崖子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我们几个就这样坐在床上又熬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窗外终于有一点儿要天亮的迹象了。我看着那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空叹了口气,问李乾1;148471591054062元到:“还要等多久才天亮啊?今天这一夜,怎么这么漫长啊……” “就快亮了。别担心。”李乾元一边说一边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我刚刚和它们折腾的疲累的不行,想要靠在李乾元旁边休闲一会儿,但是又害怕再度睡过去。就在纠结之时,我突然听到窗户外面传来了一声敲击声! “咚咚咚——”那一连串的敲击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响,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窗户外面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个人!有一颗小脑袋章趴在外面,看着屋子里的我们!我一下子害怕了起来,李乾元却不慌不忙,他从怀中抽出一个小小的黄符来,将黄符揉成团用两根手指夹住了,用力一弹。黄符如同一颗小小的子弹一样朝那个小鬼射了过去,只听咚的一声,‘子弹‘打在了玻璃上面,那个小鬼儿立即烟消云散,被李乾元打的灰飞烟灭。 “哼,区区小鬼也敢出来放肆。”李乾元怒斥道。我看到小鬼没了之后稍稍松了口气,又过了不久,天终于完全亮了。屋子外面的阳光照进了这个大厦之中,大厦里的黑暗终于被驱散开来。我的心也纵欲落回了肚子里面。 “冉曦,天已经亮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李乾元柔声说道。我猛的点了点头,熬了一夜我都快要累死了,再不休息,恐怕我还真是要熬不过去了。我一头栽倒在了床铺之上,沉沉的睡着了。我从六点多钟的天明时分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二点,睡的很熟,也没有做恶梦。 我睡醒的时候,李乾元和云崖子已经将昨夜弄乱的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了。李乾元正用冰箱里的食物准备午饭,而云崖子则摆了一副大师的派头儿,坐在我旁边儿念着不知道是什么经。“哎呀哎呀,别念咒了烦死了。”我被云崖子喋喋不休的咒语弄的心烦意乱的,忍不住冲他说道。 “嘿你这人,我这可是好心啊!我怕你再做什么噩梦,特地给你念的清心咒,唉,你还真是有眼不识好人心呀。”云崖子撇了撇嘴,说道。“好好好,是我不识好人心成了吧。我也不想睡了,你别念了。”我被他吵的没了睡意,而且睡了这么久也已经不困了,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唉不过我说云崖子,你真的是道士么?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像呀!” “嘿嘿冉曦姑娘好眼力,贫道虽然说和道家有缘,但也不完全是道士。”云崖子一边说一边一笑:“贫道的身世说起来可就话长了,不知道冉曦姑娘愿不愿意听?”我醒来之后也甚是无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听云崖子讲故事好了。我冲云崖子一点头:“你说好了,我听着呢。” “好,那贫道就将身世讲给冉曦姑娘听一听吧。”云崖子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抽出了那把金色的小剪刀来,递到我的面前。“故事就要从这把剪刀说起了……” 原来,云崖子本是个孤儿,从小在街上流浪,吃百家饭长大的,他从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也没有一个亲戚愿意收留他。后来云崖子长大了一点儿,被一伙坏人骗去当小偷儿,他那个时候年纪小,只知道偷了东西就能还来钱,所以每天都会下手偷东西。 或许偷盗这种事对很多人而言都是件性质极为恶劣的事情,有些人甚至觉得就算是饿死也绝不会去偷别人的东西,但是当年的云崖子不过只有十几岁,一个在街上流浪了十年的小孩儿,一个从未得到过别人一点儿关心的小孩儿,根本就不知道道德,法律是什么东西。他们只是想填饱自己的肚子,让自己有个温暖的地方可以住而已。 后来,云崖子逐渐长大了一点儿。到差不多十四岁的时候,有一天在机缘巧合下云崖子从一个道士手中偷了一个包裹。他本来看那个道士穿着华丽,以为他很有钱的,谁知道打开包裹之后却发现包裹里面儿不过是一叠白纸,还有一把金剪刀而已。 云崖子一看这道士这么穷,便有些生气。正好他路过一座桥旁边儿,云崖子起了坏心思,竟然打算把这一包东西从桥上丢下去!可这包东西还未落到水中,就被一只从空中飞来的大鸟儿给叼住了!大鸟随后飞走,云崖子被这一幕给惊呆了,久久不能平息。 他回到贼巢穴之后因为没有偷盗什么东西,所以被混混头儿大骂了一番。云崖子心中很是难过,便从贼巢穴里跑了出来,正好又一次巧遇了那个道士。那个道士似乎认出了云崖子,他面对这个小偷儿竟然没有大骂,而是请云崖子吃了一顿饭。 那一顿是素斋,云崖子至今还记得道士给他盛了一份青菜豆腐汤。虽然这不过是很便宜的汤,但是云崖子还是第一次喝到热乎乎的汤,而且是有人帮他盛好了,端到他面前的。云崖子一下很是难过,感觉自己对不起这道士,他狼吞虎咽的吃了饭菜之后给这道士鞠了一躬,求这道士收留他。 那道士也是心软,就收留了云崖子做他的小跟班儿,虽然一开始道士说是让云崖子做他的道童的,但是后来道士对云崖子特别好,几乎是把他当做儿子来养的。云崖子本来无名无姓,现在这个道号也是道士给他取的。他也很是敬爱那道士,他跟在道士身边儿过了好几年快乐的日子。 那些时日是云崖子最好的时光了,他每天和道士在一起吃住,有的时候在街上摆摊子给人看命算卦,有的时候去给人看风水,但是更多的时候,道士都没什么生意,那时候他就会给云崖子将一些有关道法的事情,或者是教云崖子认字儿。 云崖子跟在道士身边六年,他也算是聪明,在这六年里将道士的看家本事都学会了。六年之后,本来就已经很老了的道士终于快要不行了,他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了云崖子。然后,两人来到一处十字路口处,道士让云崖子朝左边走,自己却一步步的朝右边走去。 云崖子知道道士一辈子都十分要强,知道他大概是不希望自己看到他死亡的模样,所以云崖子就只好带着道士留给他的所有东西一路朝前走,始终都没有回头,所以其实一直到现在,云崖子都不知道那道士究竟有没有死,也不知道他葬在了什么地方…… “唉,总之能遇到那个道士,是我一辈子的运气。”云崖子苦笑了一下。我看着云崖子,他的脸上总是挂着一抹笑的,不论什么时候他仿佛都在笑,快活的时候笑,着急的时候笑,就连现在难过的时候,也在笑。云崖子说话时的语气绝不像是在编谎话骗我,他也没有这个必要,但如果云崖子说的都是真的,那他的确是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经历了那么多却还能笑着,他的确是比我想象的要厉害许多。我一时间不知该对云崖子说些什么,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说不定他还活着呢?”“哈哈,是啊,我师傅吉人自有天相。不过我师傅可是个很厉害的人,我连他所有本事里的皮毛都没有学全,还真是丢他老人家的脸。”云崖子笑着说道。 大阴之势 大阴之势 “那这剪纸也是你师傅教你的?”我问,云崖子点了点头:“不过师傅请来的神君都能够维持好长时间,但我的就不行,连半天都撑不到就散了。”云崖子一边说一边抽了张纸,随意剪了个小蝴蝶的模样,他随后施法术让那个小蝴蝶活了过来。 那只粉红色的小蝴蝶围绕在云崖子的指尖翩翩飞舞着,阳光透过小蝴蝶的翅膀照下来,在阳光下它那薄如蝉翼的翅膀几乎是透明的,翅膀上面的脉络也看得一清二楚的,看起来十分漂亮。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云崖子手指旁的那只小蝴蝶,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让那小蝴蝶伫立在我的指尖儿上。 “大概是你的历练还不够多,修为还不够深吧,你也说了你师傅教你的时候都一把年纪了,他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还要多,你怎么能和你师傅比呀。”我一边玩儿着指尖儿上的小蝴蝶一边说道。 “那可不一定。师傅说了,我的悟性和灵力都比一般人要好些,但是就是不开窍。至于什么是开窍,要怎么开窍,师傅他老人家自己都说不清楚。”云崖子耸了耸肩膀:“不过本道爷也不在乎开窍不开窍啦,能混一日就混一日吧,等赚到了这笔钱之后道爷就回我的小山沟沟离去弄个小砖瓦房,好好逍遥几年,再也不和这些鬼神之类的玩意儿纠缠了!” 云崖子正1;148471591054062说着呢,就在此时电梯那里传来了一点儿声音,紧接着电梯门打开来,昨天那个带我们来到这里的小哥儿走了进来。他看到我们三个正好端端的坐在床上连吃带喝,不禁有些惊讶,但是惊讶的表情很快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则是对云崖子的钦佩! “大师不愧是大师呀,不仅人敞亮,连道法也是这么的厉害!那些假冒的和尚道士在这儿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准吓的屁滚尿流的,像大师您这样淡定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我这就请您去见我们的经理!”小哥儿一边说一边恭恭敬敬的朝我们一鞠躬,带领着我们走出了这鬼气森森的楼。 我们重新回到经理办公室,那个小哥儿附耳在经理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说完之后经理的眼睛里透出了光来,对我们的态度也和昨天截然不同了!“哈哈哈,三位果然都是高人啊,我没有看错人,没有看错人!”经理一边说一边笑:“三位请坐,请坐。” 云崖子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经理的对面,那经理恭恭敬敬的给云崖子斟了一杯茶,那茶颜色微黄,冒着氤氲的热气,而且芳香扑鼻,一闻便知道绝不是便宜货色。云崖子抿了一口茶水,对经理说道:“现在你可以跟贫道说说如何驱除你大厦里邪祟的事情了吧。” 那经理连忙点头说道:“是是,大师,这大厦自从建成的那一日起就一直不安稳。在建筑的时候就曾经出了事故,有好几个在晚上施工的工人突然失踪,至今还下落不明。而且大厦建成之后开业的时候,有一对儿新人住进大厦里,谁知道他们第二天却说在三楼看到了很多小孩儿,给吓的不行。 之后,大厦里就陆续有人说看到鬼怪,起初我们没把鬼神之说当回事儿,但是后来闹鬼的事情越来越严重,迫不得已下我们开始找和尚道士来驱邪,但是无论请多少和尚道士,都没法将邪祟驱除干净,而且那些邪祟好像还越来越多了……” 那经理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眉宇之间尽是忧愁。云崖子朝经历点了点头,说道:“你这地方的邪祟的确是很多,而且都不是普通的冤魂,都有一定的修为。它们盘局于此几乎已经将这大厦当成了它们的住所,一般的人是肯定无法驱除它们的。而且这些脏东西一日不除,它们的霉运就会笼罩在大厦中的所有人。” 云崖子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恐怕你最近也遭遇了不少邪门儿的事情吧。这也都是那些恶鬼作祟的缘故。”经历一听连连点头说道:“是啊大师,我最近家里也出了不少事故,而且我的儿子他前几天来找我,我当时不在办公室,我的儿子竟然自己跑到那个大厦里头去了。 大厦平时都是封住的,不知为何我儿子自己一个人就闯了进去。之后他在大厦之中昏迷了,我再也叫不醒他,在医院里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我都快要急疯了,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一天是怎么回事儿,大师,您说这也是因为那个大厦里鬼怪的原因吗?” 云崖子听了之后一凛眉,半天没有言语。他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八成是和大厦里的邪祟有关。你的孩子多大,现在在何处,可否让贫道去看他一看。”那经理停了之后连忙冲云崖子鞠了一躬:“大师,您要是帮我治好了我的孩子,我真是不知该如何感谢您了!大师您跟我来,我这就带您去家里看我的儿子!” “且慢且慢,待我和他们稍作商议,你稍等片刻就是。”云崖子说罢冲我们使了个眼色,我和李乾元会意之后便和云崖子一并离开了经理的屋子。走到大厦外面稍作商议。云崖子一出门儿立即松懈下来,原本端着的架子一卸下来后他整个人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懒懒散散猥猥琐琐的模样。 “你是怎么知道这经理家里有事儿的?难道这也是道术能窥探出来的?”我问道。那云崖子微微一笑,道:“嘿嘿,这可不是什么道术,这是人心呀。你没发现那经理虽然年纪不是很大,但是一头头发已经全白了吗,而且他面带苦恼的神色,还时不时看一眼桌上那张和家人的合照。 这样看来他家里人很有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儿,所以我就那么问了。就算不是因为他家里人出事儿,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奇怪的事情,总之我没把话说死,无论那个经理怎么回答我,我都能把话绕回到。”云崖子得意洋洋的说道。 “呵,你这倒也是个本事。”我笑道:“这也是你师傅交给你的?”云崖子一听变摇了摇头,说道:“怎么可能,我师傅一个出世之人,他对这凡尘之中的事情一概不在意,哪儿会教我这个呀。这些是我在还没遇到师傅之前学来的,那时候要想活下去,少不了看别人的脸色,这脸色看多了,也就学会了呀。” 云崖子虽然大大咧咧的说着,好不在意的样子,但我听着却有一丝心酸。此时我们三个走到了一家咖啡厅中,三人落座之后点了东西,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商讨该怎么对付那大厦里的邪祟。 “你真的打算去给经理家的孩子驱邪?”李乾元问道。云崖子耸了耸肩,看到周围并没有人在看我们之后小声说道:“怎么可能?那个大厦里的邪祟你也见识过了,那么凶!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可怎么办?依我看,我们一会儿去经理家看完了他的孩子之后就跟经理要点儿钱,然后落跑好了。” 我一愣:“那经理的孩子和这个大厦怎么办?”云崖子耸了耸肩膀:“爱怎么就怎么样好啦,反正大厦里的邪祟不去除的话也没有人敢住进来,至于那个经理家的孩子嘛,应该也不会有事儿,等过段时间自己就好了。”云崖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着,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想要反驳他几句,就在这时,李乾元道;“等我们去他家里看过了那孩子,再做打算吧。” 三人都对李乾元的话没什么意见,于是喝吧了咖啡我们再度回到经历的办公室中。经理已经分符好了人准备了车,我们三个坐上经历的车子,朝经理的家飞驰而去。快到他家的时候云崖子暗中冲我和李乾元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们到了经理家之后不要说话,一切听他的安排。 下车之后,映入我眼帘的是一栋装修很是华丽的别墅。别墅门口站着一个女人,这女人一头利落的短发,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是得体,而且看起来价值不菲。可这女人的脸上却也是阴云密布,一派愁容。云崖子下车之后很有派头的朝屋里走去,那女人一看到云崖子,立即迎上来说道:“大师,大师您可算来了,我儿子已经……” “不必说了,让贫道先看看他。”云崖子抬手制止了女人继续说下去,那女人急忙将云崖子迎进了房中,带我们来到了一个小屋子门口。女人推门走进去,我看到这屋子是别墅里采光最好的一间屋,几乎有一整面墙都是大大的落地窗,阳光穿透玻璃照射在屋子里,洒满了那张小床。 一个穿着睡衣的小男孩儿躺在床上,他的眼眶下面是一圈儿浓浓的青黑色,看上去像是许久都没有睡过觉一样,而且小男孩儿的脸色惨白,嘴唇上也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醒不过来的小男孩儿 醒不过来的小男孩儿 我看到这小男孩儿一脸痛苦的昏昏沉沉的睡着,心中很是难过。那个女人看到小男孩儿之后也是长叹了一口气,我注意到女人的肚子微微凸了起来,她好像也怀孕了。云崖子走了过去,装模作样的将男孩儿的手腕儿抬起来,搭了三根手指在男孩儿的手上。 他眯起眼睛来为小男孩儿把了把脉,说道:“他体内阴盛而阳衰,看来是被那个恶鬼给冲到了。而且小孩子的阳气本来就不重,你儿子年纪这样小,恐怕再这样下去就支撑不了多久了。这样吧,我这里有三颗药丸,能够保你儿子的性命!” 云崖子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儿来,他晃了晃瓷瓶,瓶子里发出几声清脆的撞击声。云崖子将那瓶子的塞子打开,从里面倒出一粒儿药丸儿来。那药丸儿通体赤红,如同一颗珊瑚珠子一样,煞是好看。“去那点儿热水来。”云崖子说道。 经理急忙去厨房倒了一些热水过来,云崖子将药丸儿放在热水之中。药丸儿遇到热水之后立即融化开来,那一小碗水成了赤红色。云崖子一手将那小孩儿搀扶起来,然后抬手捏住他的嘴巴,让小男孩儿张开了嘴。 那经理急忙将一碗药水一勺勺的喂给了小男孩儿,小男孩儿喝了药之后又躺会了床上。紧接着,他咳嗽了两声,手不断的乱动着。我看到笼罩在小男孩儿额头上的那一抹煞气竟然真的在缓缓消散!过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小男孩儿身上的煞气尽管没有完全消散干净,但也已经去了十之五六! 小男孩儿沉吟了一声,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迷茫的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儿,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小男孩儿哭的悲痛,经理急忙俯下身将他揽进了怀中,抬手拍着小男孩儿的背安慰着他。但就在这时,我看到那个短发的女人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她好像想要做出一副为小男孩儿高兴的模样来,但是眉宇之间却有些紧张,还有点儿害怕! 云崖子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不动声色的将那女人和经理隔绝了开来,经理只顾着抱着他的孩子大哭,哪儿还管得了其他的?“宝贝儿,你这段时间可把爸爸吓死了知不知道,总算是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呀!”经理一声声的说着,但是那个孩子却没有什么反应,仍旧是不住的哭泣。 “他怎么了?”李乾元问道。这孩子看人的眼神始终都直勾勾的,如果说是因为那次中邪导致的,那这经理没有理由还高兴成这样啊?我忍不住问道:“这孩子,怕还没有恢复好吧?”那经理抹了一把眼泪,冲我苦笑了一下,说道:“道姑有所不知啊,我这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是难产,他的娘豁出姓名才把他生了出来,他这一出生,就没了妈妈,而且因为脑缺氧,智力也不能和正常的孩子相提并论啊。” 我一愣,指着那个女人问道:“那,那这位是……”“哦,她是我现在的妻子,唉,她也是个善良的好女人,一直以来都把我儿子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对待。她也已经怀孕了,很快就能再生个孩子出来了。到时候我老了,也不害怕儿子没人照顾了。”经理一边说一边冲那女人笑了笑,女人一愣,随即也挂上了满脸的笑容。 “好了,你儿子刚刚清醒过来,还是不要让他太累了。该让他休息一会儿了。”云崖子说道。经理一看,他那儿子的脸上也有了些困倦之意,急忙让儿子在床上躺好。他的儿子没一会儿就再度睡了过去,经理本想让他先吃点儿东西,却也来不及。 “云崖子师傅啊,您刚刚那药能否再给我儿子几粒?”经理朝云崖子一拱手,问道。云崖子微微一笑:“这你可有所不知,这药是我用极其名贵的草1;148471591054062药炼制而成,别的也就不说了,最贵重的一味是天山雪莲,那雪莲生长在高山之上,三百年一开花,只有攀上高山,采到正在盛开的花儿,才能制成这药啊。 这药,我一共也没有几颗,虽说对你儿子的病有奇效,但是……”话说到这儿,云崖子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经理,那经理很快反应了过来,一拍胸脯,对云崖子说道:“大师说的是啊,这么珍贵的药我怎么好意思让大师白白赠送给我呢? 大师开个价吧,我马上就去取钱!”云崖子嘿嘿一笑,朝经理伸出了一根手指。“一万?”经理问道。云崖子一挑眉:“一万?怕是连这三粒药丸的十分之意都买不到的。”“那边是十万了?”经理问道。“贫道是因和你儿子有缘,所以才出手相救,你若是认为贫道不过是在骗你的钱财,那么不要也罢。刚刚的那里药丸就算是贫道赠送与你,贫道现在便走。” 云崖子丢下这句话,随后往屋外走去。那经理哪儿能让云崖子就这么走了,连忙将云崖子拦住。“哎呀大师,我刚刚,刚刚是跟你开玩笑来着!我现在就去取钱,现在就去!”他一边说一边打了个电话给下属,让下属取十万块钱来。云崖子这才收敛了怒气,从怀中抽出了那个小瓷瓶,说道:“这里面儿的药物一天给你儿子吃一次,分三天吃完。 用药的时候要用一碗温水把药丸儿溶解开来,再喂给他。这几天要多晒太阳,你有空的话晚上要多陪陪你儿子,尽量不要让他一个人孤单单的在屋子里。” 云崖子的话那经理都记住了,此时已经到了下午,这经理的住宅离那个大厦并不是很近,现在再赶过去有点儿不方便,而且云崖子也十分不想在晚上在住进大厦里面,所以他说到最后,画风突然一转:“这样吧,贫道既然和你的小公子有缘,那么就多助他一助。 贫道今天就留宿在你的家里,帮你的小公子念念清心咒,驱除他身体里的邪灵,让他能睡上一个好觉。那个大厦里的邪祟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能驱除的了的,明日再去也来得及。你看这样如何啊?”对于经理而言大厦的事儿再重要到底也不如自己儿子重要,他自然是满口答应。“好好好,那就劳烦大师了!” “哈哈,不麻烦,不麻烦。”云崖子一笑,说道。于是那天晚上,我们就在那个经理的家中住了下来。那天傍晚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儿又醒了过来,经理急忙招呼他和我们一起吃完饭,小男孩儿虽然说不是很聪明,但是基本的礼貌什么的还是懂得的,他对我们三个很是恭敬,吃饭的时候也不会想要吃什么就吃什么,而是就近夹一些素菜来吃。总的来说,这个小孩儿倒是比我见过的很多小孩儿都要乖巧的多。 “这孩子从小就没有娘疼过,我因为感觉对不起他妈妈,所以总是想要弥补他,但是我又怎么能弥补的了啊?”晚上的时候,经理喝了些酒,他微微有些喝醉了,便和我们说起了之前的事儿。在他说这些事儿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儿一直乖乖的看着他,好像能够听懂一样。经理说他原来的那个妻子名叫姚倩然,是个很温文尔雅的女人,对他也很温柔,很是照顾他。和姚浩然生活的那段时间,经理每天都过的十分快乐。 他说这些的时候,那个短头发的女人就坐在旁边,我看到那个女人一脸淡然的继续吃着东西,并没有为经理的话而感到难过什么的。我不禁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儿,这女人就算是善良又善解人意,但是自己的丈夫当着自己的面儿说别的女人的好,任凭谁都应该受不了吧。 此时,那经理又继续说道:“但是红颜薄命啊,或许是老天爷嫉妒我们一家人的幸福生活,所以要将然然从我身边夺走啊!失去了她之后我,我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啊......” 说道这儿,经理忍不住流了眼泪,我看到经理的一双眼睛已经哭的红肿,我不禁也有些为他伤心。之后经理稍稍平静了一下情绪,说道:“咳咳,每每说起然然来我都还是会很伤心,唉,真是失态了。各位不要介意啊。不过老天爷在我失去了然然之后,又给了我姚蕾,也就是我现在的妻子。” 经理说着朝那个短头发的女人笑了笑,那短发女人抬起头来回应了一下经理,笑的很是温柔,但我总觉得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脸上的那种温柔也实在太过刻意,好像是装出来的一样。 “姚蕾和然然本来是表姐妹,之前她在然然怀孕的时候就来我家里帮过一段时间的忙,那时候姚蕾对然然就十分的照顾,后来然然出事儿之后,姚蕾也过来一直帮忙照顾我的儿子,要是没有她,恐怕我的日子会比现在还要痛苦的多。” 最毒妇人心 最毒妇人心 在经理的话语中我逐渐得知,这姚蕾和姚倩然是表姐妹,但是姚蕾出身农村,不似姚倩然是高干之女。姚蕾在大学毕业之后来到经理所在的城市打算找一份工作,也顺便因为表姐快要生产,所以才过来帮忙的。 虽然姚蕾的出身并不是很好,但是经理一家人从来都没有瞧不起她一点儿,大家对她就好像是亲人一般,什么东西都和她一并享用。 之后在姚倩然去世以后,经理因为太过难过,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愿意见一面,那时候多亏了有姚蕾的照顾,经理的儿子才能好好的成长。 之后姚蕾就住进了经理的家中,经理就不那么常常回家了,他几乎都住在单位里面。一年的时间里,经理从一个普通的员工成长到了今天的位置,他也终于接受了妻子离去的现实。 此时他的儿子也已经一岁了,经理知道自己不能够让儿子永远都没有妈妈,而姚蕾对经理好像也有感情了,便娶了姚蕾。姚蕾嫁给经理之后很想要一个孩子,但是怎么都怀不上,直到现在,才顺顺利利的怀了一个孩子。 在怀孕的这段时间经理对姚蕾百般照顾,什么都不让她干,只让她专心养胎,希望她早一点儿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听到这儿,我不禁对这经理的经历感到有些惋惜,好端端的妻子竟然因为难产而永远的离开了他,但是另一方面,我又不禁觉得有点儿奇怪,因为按理说,这个姚蕾就算是再喜欢自己的表姐,再为表姐的死而感觉伤痛,也不应该会在表姐死了之后一直留在表姐夫的家里,而且还照顾了他的孩子整整一年的时间啊...... “当时你为什么不找人照顾他呢?”李乾元也和我有着同样的疑问,他低声问道。那经理摇了摇头:“我对不起然然,也对不起这个孩子,所以不想要找别人来照顾他。 而且我这儿子的智力和别的小孩子不一样,他平时收了什么委屈,心里难过什么的也没有办法跟我说,我害怕他收到伤害,所以就只好亲自照顾儿子。 一直以来我都是亲手照顾儿子的,可是我一个大男人毕竟有些时候做的不到位,就像是他一哭我就不知所措了,连怎么哄他都不知道,所以有的时候必须要姚蕾在才能让我儿子平静下来啊。 一开始我本来是想花钱让姚蕾帮我照顾孩子的,那一年她对我的儿子也的确是尽心尽力,而且她也爱上了我,我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娶了姚蕾了。” 经理说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经理对姚蕾好像并没有太多的喜爱,因为如果一个男人真的挨着一个女人的话,是不可能在这女人的面前说别的女人的,而经理每每提到自己已经去世了的妻子还这样伤心,那个姚蕾也对经理的伤心毫无半点儿反应。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一对儿夫妻呢...... “唉,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贫道已经用完了晚饭,现在就上楼给你的儿子念一段清心咒。这念咒的时候你如果在场就再好不过了。”云崖子擦了擦嘴巴,说道。 经理说的也有道理,因为毕竟姚蕾和姚倩然之间是有亲戚关系的,对孩子也更加上心一点儿。李乾元点了点头,经理一听连忙跟着云崖子一起上了楼去,我和李乾元也跟了上去。来到那个小孩儿房间之后,云崖子并没有急着念咒语而是低声问经理道:“你的儿子既然智力方面不如别的小孩儿,那么他出门的时候肯定时要有人带着他咯。” 经理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一般都不让他出去的,出去也是有保姆或者姚蕾带着的。” “那么,那天究竟是谁把你儿子带到你公司的?”云崖子继续问道。经理叹了口气:“是姚蕾,那天我家屋子里的水管儿突然坏了,水淹的满屋都是,姚蕾没有办法才带着儿子去找我的。”云崖子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而此时李乾元却继续问道:“你的儿子是一生下来智力就这样低吗?” 经理虽然有些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李乾元却不依不饶的一直问,经理没有办法,才说道:”唉,并不是。期初医生说他是因为难产加上脐带绕颈导致脑缺氧,但是有治愈的可能。我一直都在让医生用最好的药来给儿子治病,本来我觉得也有点儿疗效了。 但是后来,我儿子的意识逐渐又变得不那么清醒了。他本来白天的时候是不睡觉的,可是一岁之后他白天几乎天天都睡觉,大概是因为我之前不会哄孩子吧...... 我去问医生,医生也说脑缺氧这种事情治疗起来并没有把我能够完全治愈,只能说是有一定概率能够恢复,我儿子看来是没有这个运气。”听到经理这么说,我不禁觉得有地儿奇怪。 虽然我没有过孩子,但是我也听人说过,这小孩儿小的时候可是最有活力,最闹腾的,特别是一岁多的时候,身体各个器官都在发育,应该是有使不完的力气才对。 就算是这经理家的孩子以为脑缺氧导致智商不是很高,但是他也应该跟别的孩子一样体力充沛,喜欢到处爬来爬去才对,怎么能白天晚上都在睡觉呢?这个念头在我心中一转,加上之前姚蕾的那些异常的举动,让我不禁对这个女人起了一丝疑心。但是我却忍住没有说出来,因为我手里又没有证据,这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 云崖子也朝我们摆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了。他盘腿而坐朗声为这小男孩儿念了一段清心咒,之后就和经理一起下了楼,此时,姚蕾也已经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妥当,他冲我们一笑,说到:“三位师傅,我为你们收拾了两间客房出来,时间已经不早了,三位师傅早点儿休息吧。” 我应了一声,跟着姚蕾来到了客房里。这别墅里的每一间屋子都装修的十分豪华,虽然是客房,但是该有的设备也已经俱全,我看着那张硕大的床铺,忍不住想要跳上去好好睡上一觉,放松放松。 我朝这姚蕾一点头,笑道:“麻烦你了。”姚蕾也笑了笑,转身打算离开。但就在此时,她突然低低的叫了一声,紧接着肚子一颤,整个人几乎要跌倒下去!我急忙抬手搀扶住了姚蕾,姚蕾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她扶着门框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精神。我一边搀扶着她一边抬手轻轻的拍着姚蕾的背部,帮她放松一下。过了好一会儿,姚蕾才松了一口气,她的脸色已经惨白的如同一张纸一样了,头上也笼罩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儿。 “谢谢你了。”姚蕾说道。“哪里哪里,你怀了身孕就好好休息吧。”我说着。姚蕾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我也朝她肚子上看了一眼,但就是这一眼,却让我的后背上出了一层的冷汗! 我看到她肚子上不知为何隐隐笼罩着一团黑气,而且肚子凸出的地方,好像是一个人脸一般!我心中一凛,但是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仍然是衣服强颜欢笑的模样。 姚蕾因为太过难受,好像也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她很快的离开了我的客房,走下楼梯去休息了。 我久久的站在门口,脑海中始终都是看到姚蕾肚子时的样子。就在我愣在原地之时,李乾元突然从他的客房之中走了出来,他走到我面前,不由分说的将我拉到了他的房间之中。李乾元和云崖子是住在一个房间里的,我看到云崖子拖着腮坐在飘窗之上,眉头紧皱着,脸上是少有的严肃,好像在思虑什么事情一般。看到我来了,云崖子匆匆关上了门,我们三个人在飘窗上排排1;148471591054062坐下,云崖子率先说道:“师傅精通看面相,我也跟师傅学过一点儿。 如果是先天就是傻子的孩子,面相上肯定也会和正常人不一样,但是我刚刚看到那个人的儿子面相和寻常人没有差别,看他的鼻梁和眉骨,倒应该是个聪明人。他不是一生下来就是痴儿的,现在这样肯定都是后天造成的。”云崖子说罢之后李乾元也点了点头:“是啊,那孩子的确不应该是个痴儿。” “会不会是......”我想要说是不是姚蕾搞的鬼,云崖子皱眉思量了一会儿,说道:“有可能的。而且之前在经理办公室里我看到过姚倩然的和他的合照,合照里的那个女人不像是短命的样子,她应该是能活到七八十岁的。那个女人因为难产而死,大约是姚蕾搞的手脚!”我一愣:“可是姚蕾不是姚倩然的表亲吗,怎么会......”“有什么不会的,你没听经理说这个姚蕾的出身不好么,她上半辈子估计一直都苦哈哈的,好不容易读了大学,却连工作都无法自己找到。 蓄意的谋杀 蓄意的谋杀 “一个从未见过荣华富贵,连自己未来都不知道在哪儿的女人一旦遇到这经理,那还不像是苍蝇看到腐肉一样?我感觉,她之前留在这儿照顾姚倩然只不过是个借口,其实她就是想要留在这儿好好享受人生,而不像去继续干活儿了。”云崖子说道。 “但是就算是你说的那样,她又怎么能杀了自己的表姐姐呢?而且她姐是难产而死,又不是因为别的,难道难产这事儿也能被人为左右么。”我虽然已经被云崖子说的有点儿怀疑姚蕾了,但心中尚还留着对人心向善的一点点执念,不肯接受姚蕾杀害她姐姐的事实。 “这事儿我也弄不清楚,等到明天我们去问问那经理就是了。不过你不觉得奇怪么,这房子里被水淹了,她非但不找人来修,反而带着儿子去老公哪里,而且那时候她已经知道经理因为那个闹鬼的大厦每天焦头烂额的了,还要处理她这些琐事儿,不是给经理添堵么。”云崖子说道。我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等到明天问过经理之后再行定夺吧。我们又商量了一会儿,我看夜已经深了,便打算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休息,我打开了房门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姚蕾正穿着一袭白色的裙子,一动不动的站在我的房间门口! 我被她吓的惊叫了一声,姚蕾发现了我,缓缓的转过身来朝我走了过来!这走廊中漆黑一片,根本没有开灯,而姚蕾那一身的白裙子在这黑暗幽静的走廊里显得十分的恐怖,如同一个女鬼一样。而且姚蕾面无表情的,就更令我害怕了。我急忙退回了云崖子的屋子里,结结巴巴的指着门口说道:“姚,姚蕾来了!”云崖子一愣,此时姚蕾已经走了进来。我看到她的手中端着一份儿果盘,那里面有三只红彤彤的蛇果。 “三位1;148471591054062师傅,还没有休息呢。我端了点儿水果来,请三位尝尝吧。”姚蕾一边说一边捻起了一个蛇果。她的右手里面赫然拿着一柄水果刀,她轻轻的用水果刀削去了蛇果上厚厚的一层果皮,她削皮的时候动作有些恶狠狠的,好像跟这苹果有莫大的仇一样! 嚓嚓嚓,没一会儿的功夫一整个苹果就被她削的没了皮儿,只剩下薄薄的一层果肉和一个果核儿了。我看到这姚蕾的动作十分诡异,也不知她是何用意。“劳烦夫人了,您吧水果放这儿,去休息吧,我们也要休息了,这水果明天再吃也可以的。”云崖子微微一笑,说道。 “师傅,您还是快点儿吃吧。”姚蕾一边说一边将那个已经被削的没多少果肉的苹果塞到了云崖子的手中。云崖子拿着那个水果不知是该吃还是不该吃,一时间愣住了。“师傅,希望这水果足够甜。”那姚蕾阴阴的一笑:“好能堵住你的嘴。” 云崖子一挑眉:“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呵呵,什么意思?我不妨就直说好了。您来我家不就是想要发财的么,我丈夫这些年也给了我不少的钱,再加上我马上就要生产了,这个孩子一旦出生,就将继承我丈夫的全部产业。 我肚子里的,一定是一个又聪明又懂事儿的好孩子,不过现在那个孩子却又苯又没用。我丈夫始终还是念及着姐姐的情分,要照顾那个傻子。将来等他老了,公司里的财产想必也要分那个傻子一部分的。你们说说,一个傻子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呀,他会花吗?哈哈,哈哈哈——”姚蕾笑了起来,她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却十分的尖锐,如同用刀尖儿在划玻璃一样,让人听起来十分的不舒服。 “师傅,要我说一个傻子活着没有多大意思了,是不是?早一点儿让他去找他妈妈才是正经事儿呢。至于这个家,只需要有一个孩子就足够了!”姚蕾一边说一边狂笑着。她的脸在灯光下看起来有些扭曲,丝毫不复白天时那种温文尔雅又温柔的模样。我被姚蕾的话气的半死,此时几乎可以确定下来姚倩然的死和姚蕾有脱不开的关系,起码她是打算害那个可怜的小男孩儿的。“你胡说些什么,每个人活着都有活着的意义,别人的生死岂是你可以左右的?你把自己当什么人了!”我有些愤怒的说道。 我还打算继续骂下去,但就在此时李乾元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角,我一愣,随即看到姚蕾的肚子不知何时鼓了起来!她的腹部一点儿不像只有三四个月身孕的一样,此时那个硕大的腹部好像就要临盆了一样!姚蕾对自己肚子的变化丝毫没有在意,还在不断地狂笑着。 云崖子一边不动声色的陪着那女人一起笑,一边慢慢的躲到了我和李乾元的身后。我本因为他躲到后头而有点儿生气,却发现云崖子是在偷偷打电话给在楼下的经理。 “夫人,我看您是不是喝酒了?是不是醉了在说胡话呀。您还是快点儿休息吧,在我们的房间里做什么呢?”云崖子一边说话来分散这女人的注意力,一边借机说出她在我们房里的事儿来,让电话那头儿的经理听到。 紧接着,楼下传来一阵上楼的声音,想必是经理听到了云崖子的电话,马上要上来将姚蕾带走了。但是姚蕾却好像丝毫没有听到经理要上来了一样,她还在狂笑着:“我要让我的孩子得到所有的钱,她的孩子算得了什么,那个女人都已经死了,我照顾了那个孩子那么多年,我实在是受够了! 我再也不想照顾那个死孩子了,他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和他妈一起去死!”姚蕾已经在歇斯底里的嘶吼了,我看到此时姚蕾凸出来的肚子上再一次显露出了那个鬼脸的模样来,看来之前我并不是眼花了,她的肚子是真的有点儿不对劲儿! 李乾元显然也已经看到了姚蕾腹部的诡异之处,他一把将我拖到了身后,从怀中抽出了伏魔杵来,对准了那个女人。“啊,我的孩子,我要杀了那个孩子......”姚蕾胡言乱语的说着,就在此时,经理突然出现在了门口,他听到了姚蕾之前说过的所有话,气的猛的冲了过来,一个耳光打在了姚蕾的脸上! 只听啪的一声响,姚蕾被打的爬到了地上。经理对她一点儿情分都没有留,看来那一巴掌是用足了力气的。姚蕾被打的有点儿发蒙,过了好长时间才从地上爬起来,愣愣的看着经理。“老公,你,你干嘛打我呀......”姚蕾的大半个脸都已经肿起来了,她已经从刚刚的歇斯底里之中恢复了过来,又装出了一副善良乖巧的模样。此时她的眼圈儿都红了,看起来有些可怜。 “打你?打你都是轻的了!你刚刚说的都是些什么话!”经理被气的浑身发抖,我想他对姚蕾本来就没有多少爱意,大约是因为姚蕾愿意好好照顾他的儿子所以才娶了姚蕾进门儿的。但是姚蕾刚刚却说要杀了他的儿子,所以经理才会抑制不住愤怒,打了姚蕾吧。“我刚刚说什么了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姚蕾捂着脸蛋儿大哭了起来,但是经理却并没有因为她哭泣而原谅她,反而对姚蕾更加的厌烦。 “那些话,你说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你就一直说他治不好了,说给他喂饭,照顾他麻烦,要把他送到医院里头去!我本来以为你怀孕了,比较劳累,还真的考虑了一下,但是现在看来,你是丝毫都不愿意照顾我儿子!你竟然还想着要杀了他?! 姚蕾啊姚蕾,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儿的,没想到你竟然这样的恶毒!”经理越说越生气,眼看着还要再打姚蕾,姚蕾被他骂的气的浑身发抖,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骂道:“我给你看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竟然当着外人的面儿这么骂我?!我还给你怀着孩子啊!” 那经理也是气的不行,他一把揪住了姚蕾的领子,把她关到了另一个房间之中。姚蕾在房间里破口大骂,骂的全都是些脏话,十分的难听。骂了一会儿,大约是累了,姚蕾也就安静了下来。那经理重重的叹了口气,抱着头蹲在地上,说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你刚刚说她说要害你儿子不是一回两回了?这样的女人你也敢留在身边儿?”李乾元皱眉说道。那经理摇了摇头,说:“不是,姚蕾之前只是跟我说过照顾孩子太累了,想要把孩子送走,但是我拒绝了她。后来我感觉她对孩子就不那么上心了,我还以为是因为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实在是太累了。 可是有一次,我亲眼看到她竟然在打我儿子,虽然后来她解释说是因为儿子犯了错,可我心里还是很愤怒。” 腹中的鬼魂 腹中的鬼魂 “从那之后我就限制她在接近我儿子了,而且有的时候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出来,姚蕾对我儿子的态度很奇怪。有的时候她对儿子很好,但是有的时候,她却又像是恨不得把我儿子从家里面丢出去一样,对他厌恶到了极点。 这种事儿保姆也曾跟我说过好几次,她说姚蕾说要弄走我儿子,可是我还以为是保姆乱嚼舌根,毕竟姚蕾已经照顾了我儿子那么多年了。可是直到今天,我真的听她亲口说出了这样的话,我才相信了原来保姆没有说谎话骗我啊。” 那经理痛苦的说道,云崖子听罢之后抬手拍了拍那经理的肩膀,说道:“恕贫道多一句嘴,贫道私以为你那老婆也不是正常死亡的。她看起来并不是那样短命的人,你可否详细的说一下当时你妻子难产时的情形?” 经理一愣,紧接着皱着眉头回忆道:“当时然然是被她送到医院里去的,她是早产,我人还在公司里面,当我赶到医院之后就发现然然已经难产,最后孩子是生下来了,但是然然子宫大出血,最终还是没有保住......” “姚蕾之后就一直照顾你儿子了?她对你儿子还算是尽心吗?”我问道,那经理点了点头:“姚蕾对他一直都挺好的啊,儿子自从被她照顾了之后就不哭不恼的,经常睡觉,长的也胖乎乎的......”“经常睡觉?经常睡觉可不是件好事儿。” 李乾元一挑眉,说道:“有没有可能是她用了什么手段,才使得你儿子长时间酣睡的,比如,安眠药?”李乾元这话一出口,那经理被震惊的手一哆嗦,差点儿没从座椅上掉下来。 “不,不会吧......”经理结结巴巴的说着:“她就算是在狠心,也不能......我儿子当时刚出生,还不到一岁啊!”经理虽然口中这样说,但内心其实也不是很信任姚蕾了,就在他犹豫之际,云崖子又将刚刚姚蕾说的有关要云崖子闭嘴,不要和经理多说什么的事儿复述了一遍。 这下经理彻底不再相信姚蕾了,他连夜带着儿子去了医院检查身体,没想到这一检查,他儿1;148471591054062子的智力长期受到影象没有发育果然是有愿意的,而且还真的被李乾元猜对了,正是安眠药。 在经理儿子小时候正式因为服食了过多的安眠药,才导致的神智受损。安眠腰这种东西大人都不能长时间服用,更别收是一个小孩儿了。 这样一来,那经理彻底对姚蕾死了心,他陪着儿子在医院里呆了整整一天,说什么都不愿再回家去了。我们也只好留在医院里陪着经理,眼看着快到晚上了,他儿子在吃了云崖子的药之后再度睡着,我和云崖子李乾元便走出了医院,到附近的一家饭馆儿里商议事情。 “这事儿还真是曲折离奇啊,我们竟然还不小心拆散了一对儿夫妻?”云崖子说着耸了耸肩:“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事儿我倒是见过,但却没见过所把丈夫之前的孩子害死,好让自己的儿子上位的。哈哈,跟电影里演的一样,真是有意思。” 我撇了云崖子一眼,叹了口气说道:“人家家人正烦着呢,你倒好,还把人家的伤心事儿当成乐子了,有没有点儿良心了还?” 云崖子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冉曦,你之前说曾经看到姚蕾肚子里有一个鬼脸的形状,是不是?”李乾元问道。 我连忙点头,李乾元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按理说她既然能够在经理身边带这么多年,而且当年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用安民药害的那小孩儿智力收到严重伤害,这样一个有心计会算计的女人,应该不至于会当着我们的面儿把她肚子里所有的阴谋都说出来啊。我总觉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些蹊跷。” 李乾元这话算是说出了我的心声,我也觉得姚蕾昨晚突然发疯了一样的表现很是不对劲儿。“会不会是跟她肚子里的那个东西有关?”我问道。“有可能。不过姚蕾现在被那经理关在房间里,我们也见不到她,她肚子里面有没有邪祟我们也就不得而知了。” 李乾元说道。此时,我们仨点的饭菜也陆续上起了,云崖子一边吃着菜,一边歪着脑袋说:“不过那女的也挺可怜的,一个女人家家的还怀着孕却被关在屋子里头,估计是已经饿了一天了。” “是啊,不过她也有可能是当年害死她表姐的元凶啊,再说了她毕竟是经理的老婆,经理不管她,我们又能怎么样呢?”我回答道。云崖子耸了耸肩也没再回话,低下头们起头来吃起了菜。等到了第二天中午,在我们的劝说之下经理还是回到了别墅里面,他打开了那扇门,将姚蕾放了出来。此时的姚蕾面色十分的憔悴,而且身体看起来瘦了一大圈儿。她对之前说过的话一点儿都不承认,而且表情煞是无辜,好像那些话根本就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姚蕾甚至在最开始还打算将这些事情栽赃到云崖子的头上,说是云崖子用了什么奇门异术控制了她,好让经理冤枉她,但是经理把保姆之前告诉自己事儿说了出来,怒喝姚蕾说难道保姆也是云崖子在一个多月前就派来的吗? 姚蕾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就一个劲儿的哭,她一边哭一边用手摸自己的肚子,说着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他小小年纪还未出世就要饿死了,就算是她有罪,但是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我看到姚磊在听经理说自己竟说出要杀害幼子的话时那一瞬间的表情十分的惊异,看上去并不像是装出来给我们看的,而像是真的不知道一样。那经理最终还是被姚蕾说动了,他虽然不想要见到姚蕾,但还是嘱咐保姆过来,给姚蕾做了饭。 经理给保姆留下了足够多的钱和食物,让保姆留在屋子里照顾姚蕾,不让姚蕾出去。解决了姚蕾的事情之后这经理是多一分钟都不愿意留在屋子里了。 但为了给经理证明姚蕾肚子里的确有东西,并让经理知道她的发疯和我们并没有关系,我们还是把经理留了下来。 经理一脸不耐烦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云崖子,云崖子抿了一口茶水,说道:“当日你的小公子在大厦里昏迷,依贫道所见很有可能是你这位妻子故意为之的。而且那大厦里的鬼魅秽碎也很有可能已经附着在了她的身体里面,所以她昨夜才会发疯了一样,而且对自己的所言所行完全没有印象。” 云崖子话音未落,坐在沙发另一头的姚蕾就猛的站了起来,怒喝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害我的儿子?” 经理厌恶的撇了姚蕾一眼,姚蕾被经理看的有点儿心虚,收敛了情绪乖乖的坐回了沙发上。云崖子并不在意刚刚姚蕾的无理取闹,接着说道:“关于您是否害过那个小公子,频道就不得而知了。贫道只是知道您身体里现在怕是有邪祟寄存。”那姚蕾一愣,紧接着一双柳眉竖起,冲云崖子破口大骂道:“你这道士越来越无理取闹了!我身体里怎么会有邪祟?!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是谁派你来我们家挑拨离间的!” 云崖子一怂肩膀,满不在乎的说道:“夫人既然说贫道所言不实,那么就请夫人拿一下这个。”说罢,云崖子一侧头冲李乾元使了个眼色。李乾元从怀中抽出了那根伏魔杵,他的右手拇指沾了些许朱砂,在伏魔杵上写了一连串的符咒。 符咒写完,伏魔杵上立即冒出一阵微微的光芒来,光芒虽然不是很亮,但却如正午的阳光一般,有几分庄严肃穆之感。姚蕾看到伏魔杵之后并没有多少惬意,她挑起眉头问道:“只是拿一下这玩意儿?” “正是。”李乾元说着将伏魔杵递到了姚蕾的眼前,姚蕾接过了伏魔杵,将其拿在了手中。此时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如果姚蕾身体里真的有邪祟的话,是肯定碰不得李乾元的伏魔杵的。 我们三个人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姚蕾,姚蕾在最初接过伏魔杵之时,还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在接过伏魔杵短短十几秒之后,姚蕾突然身体一颤,紧接着一双手死死的捂住了腹部!“啊——好痛!”姚蕾惨叫了一声! 几乎是一瞬间,姚蕾那张脸变得惨白,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儿。她紧紧的咬着嘴唇,面如金纸唇失血色,一下从沙发上掉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姚蕾摔倒之后连叫痛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看着就只有进气儿没有出气儿了。 那个经理虽然对姚蕾已经心灰意冷,但是姚蕾的肚子里终究是怀着他的孩子。经理就算是为了这孩子考虑,也不能完全对姚蕾置之不理。 他急忙凑过去将姚蕾扶了起来,想要让姚蕾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半颗人头 半颗人头 “好痛......我的肚子,孩子......”姚蕾仰躺在沙发之上,口中不断的发出微弱的呻吟,一派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经理终究是和姚蕾做了好几年的夫妻,此时看到姚蕾痛成这幅模样,心中说是一点儿心疼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们给她拿的东西是什么?”经理眼看着安抚不了姚蕾了,转过头来厉声问云崖子道,云崖子不慌不忙的走了过去,一只手掐在姚蕾的人中穴上,以防她昏迷过去,另一只手则抓住了姚蕾的双手,他用力将姚蕾捂在肚子上的一双手挪开,让经理可以看到姚蕾的腹部。“你看,这是什么?”云崖子低声说道。 经理一低头,只见姚蕾的腹部此时高高的隆了起来,她的衣裙已经被她高耸的腹部撑的变形了,肚皮里面像是塞进了一个圆滚滚的皮球一样,如同即将临盆的夫人。“这,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只有三四个月吗?”经理已经慌了,他刚刚对姚蕾的那一点担心和同情都已经消失不见,此时有的只是恐惧。 “夫人,得罪了!”云崖子一边说一边双手紧握住姚磊的衣裙,紧接着用力一撕!只听刺啦一声,云崖子将姚蕾腹部的衣裙撕开了一道很长的口子,姚蕾那高耸的大肚子裸露在了空气之中,露在我们所有人的面前。姚蕾平时很注重保养,虽然已经接近三十岁,但是皮肤却还白嫩剔透的如同高中生一般,可是我看到姚磊腹部的皮肤却和她别处的皮肤有着天壤之别。 姚磊肚皮上面的皮肤已经有了一道道狭长的妊辰纹,那妊辰纹围绕着姚磊的肚皮一圈圈的生长着,就好像是一只一只盘踞在姚磊肚皮上面的蚯蚓一样!这妊辰纹虽然说几乎每个孕妇都会有,但是都是接近临产的时候才会因为肚子太大而长出妊辰纹。 但是像姚蕾这样仅仅只有三个月身孕的人是无论如何都张不出妊辰纹的。而且,姚磊此时鼓起的肚子并不是一个完整的球面,她的肚皮上有三处尤其的高耸,而且肚皮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挪动,撑的姚蕾的肚皮接近透明,好像随时都会破裂掉一样! “这,这是怎么了,她肚子里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经理已经吓的不行,他出了一身的冷汗,跌落到了地上,浑身微微发抖。“这就是她肚子里面的邪祟,那天肯定是她将你的儿子带进大厦里面的,她大约也进去了。 这女人怀胎初期之时,肚子里面来投胎的魂魄还并没有完全成长为人形,这种时候如果有别的邪灵秽碎附体,那么她肚子里的胎儿就会变成一个阴胎! 这女人肯定是被邪祟附身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八成也早已经没了。”云崖子一边说一边把经理拖到了一旁去,李乾元则将我护到身后,走上前去抽出一张符纸贴到了姚蕾的肚皮上! 这符纸一接触到姚蕾的肚皮,原本已经陷入昏迷的姚蕾立即从地上一跃而起,她惊叫了一声,用力挣脱了李乾元的束缚就想要逃跑,我急忙将姚蕾拽住,姚蕾被我拉着十分的愤怒,她低吼了一声,抬手朝我的面门抓来!刚刚姚磊的叫声已经完全不像她正常的声音,她的声线本来是很尖很娇嫩的,但是刚刚的喊声却像是个男人一般。 “李乾元,快!”我必经也经历了这么多邪门儿事儿了,面对姚蕾的时候也不像之前那样只是一味的慌乱,而不知所措了。我反手将姚蕾的双臂捏住,紧接着一旋转手腕儿,借了个巧劲儿将姚蕾的双臂背到了身后! 姚蕾又是一声低声咒骂,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从我怀中挣脱,我感觉到此时的姚蕾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女流之辈了,她的力气大的几乎可以和李乾元相提并论,我根本就控制不了她多长时间! “快啊,我要不行了!”我一边用着全身的力气按着这姚蕾,一边催促李乾元道。李乾元点了点头,他几步跨到了姚蕾身前,抬手压在了姚磊的额头之上。我看到李乾元的掌心红彤彤的一片,大约是他刚刚用朱砂在手掌心里写下了什么符咒。 李乾元的手刚刚接触到姚磊的脑袋,姚蕾就惨叫了一声,她的叫声十分的凄厉,但是挣扎的力气明显比之前变小了,李乾元的符咒果然十分管用! 我心中刚刚送了一口气,就在此时,那姚蕾突然猛的一挣!我一个不留神儿被她挣脱了出去,她一只手用力朝李乾元的双目抠挖过去,李乾元连忙一侧头,堪堪躲过了姚蕾的手指,但紧接着姚蕾抓住了我的手腕儿,张开嘴一口咬住了我的手! 她的牙齿十分尖锐,几乎是一瞬间就刺破了我的皮肉,在我手腕儿上咬出了深深的一个血痕!猩红的血液顺着我的手腕儿缓缓的流淌了下来,我又痛又急,几次都无法将手从姚蕾的口中挣脱出来,反而因为拉扯而受伤更严重了一些! “云崖子你愣在那里干嘛,还不过来帮忙?!”李乾元此时正在姚蕾腹部书写符咒,这符咒写到一半儿若是突然间终止了,那反噬的力量轻则重伤李乾元,重则会要了李乾元的性命,所以李乾元此时虽然十分担心,但是却没有办法腾出手来帮我! 云崖子本来和那经理躲在最后面,不想过来对付姚蕾,但是看到我一介女流都被姚蕾咬的挂了彩,云崖子终究还是挂不住面子,凑了过来。 “该死的邪祟,吃贫道一掌!”云崖子一边手一边从怀中掏出黄符来,他飞快的将黄符贴到了手掌心上,随即催动咒语,就在云崖子的手掌马上要打到姚蕾面门之时,他掌心的那张黄符突然无火自燃了!而且那一瞬间,火焰的温度极高,我站在姚蕾的身后都能感觉到一股热量扑面而来,几乎要把我的脸烤熟一样!这突如其来一股火光惊的姚蕾浑身一颤,也就松开了死死咬着我的嘴! 趁着姚蕾被云崖子晃的愣神儿之际,李乾元已经将所有的符咒写完。他低喝一声:“破!”随即,姚蕾腹部的符咒冒出一阵金色的微光来,姚蕾尖叫了一声,一股血水从她的双腿之间缓缓流淌而出,她整个人也向后一倒,昏了过去!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姚蕾拖到一旁的沙发之上,冲经理喊:“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打120?”经理如梦初醒一般,这才意识到要打急救电话。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几个医务人员将姚蕾架上了担架。经理深知自己老婆腹中的绝非是婴儿,但是刚刚发生的事情除非亲眼所见,否则谁能相信一个女人的肚子里竟然坏着一颗人头呢?所以经理只是说姚蕾不留神摔了一跤,别的一概没有说。我们也随着救护车一起来到了医院里,经过一番抢救,一个医生走了出来。他脸上的表情甚是惊讶,他上下打量了经理一番,随后指着一叠儿单子对经理说道:“你的爱人身上有一处烧伤,并不是很严重。 这烧伤暂且不论,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夫人肚子里面怀着的那个婴儿......不,不能说是婴儿,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还是看看这个吧。”那医生满脸同情的看了经理一眼,随后将单子递给了经理。 经理一看,这单子上面是一副b超,那黑白分明的b超上赫然有一个人脸的图形!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仍然能够分辨出在姚蕾肚子里面的绝非是一个婴儿,而是半个人头! “先生,我做医生这么多年,见过不少怪胎,甚至连体婴儿和葡萄胎都见过不少,可是像您妇人这种怪胎我还是第一次见!”医生一边说一边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怪胎肯定是不能留的了,您妻子刚刚精神上收了些惊吓,我们已经给她注射了吗啡让她暂时休息一下,等过几天我们便为她做引产手术,拿掉这个畸形胎儿吧。” 经理点了点头,他此时心情烦躁的不行,这短短两天的时间里他先是知道了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女人竟然是个人面兽心蛇蝎心肠的恶毒女1;148471591054062子,后来又知道妻子肚子里面怀着的恐怕是个邪灵秽碎,这两重打击接连降临,就算是谁都难以在短时间内振奋起精神来啊。 经理吩咐医生好好照顾姚蕾,随后坐在医务室的门口发了很久的呆。我看他接连叹气,眼眶也始终红红的,便安慰他道:“你也别太难过了,这也不是你能够控制的了的。都是天意啊。” 经理愣了一会儿,转过头来,轻声说道:“你说,姚蕾之所以做出这些事儿来,是不是因为她肚子里的恶鬼在作祟?” 夜探鬼楼 夜探鬼楼 我知道经理大约是难以接受姚蕾的歹毒心肠,我很想要安慰他一下,但是终究不能弯曲了事实。我摇了摇头,轻轻的说道:“鬼的确是会害人的,但是在这恶鬼依附到姚蕾身体里之前,她就已经在残害你的家人了,她所做的那一系列事情,终究是和鬼无关的。不过你也别太难过了,事情发生到这种地步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而且现在姚蕾的身体里依附着那样一个恶鬼,她的神智也不是很清楚,有可能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像我们推断的那样,还另有隐情呢? 你还是等姚蕾的身体恢复了之后,再和她从长计议吧。”我一边说一边轻轻在经理的背上拍了两下,这几天一来经理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着,在听到姚蕾说要杀了他儿子的那个晚上,经理的一头头发一夜之间白了不少,原本虎背熊腰的身材也佝偻了不少。 “唉,小姑娘,你不用安慰我了。事情到了今天这种地步,姚蕾究竟做了什么我都已经猜到十之七八了。她害了然然,又给我儿子下药,重重恶行都是她自己亲手做的,哪一点被冤枉了? 我只是为这人心的叵测而感到心寒啊,之前大厦闹鬼的时候我一1;148471591054062直认为鬼神可怖,但是现如今我才明白,有的时候这人心,远远比鬼神还要可怕啊。”经理的这句话我倒是很认同。 许多人提起鬼神来就色变,都认为鬼怪可怕,会无故伤人,但其实鬼之所以不能轮回转世都是因为有执念未驱除,而那执念也大多都是被人辜负,被人伤害导致的。 归根结底,都是人埋下的祸根。像是最初我遇到的的李小琴,阮海之类,都是因为被人陷害想要报仇,才会流连在人世间的...... 经理在病房门口感慨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振奋起了精神,他并不能将全部的精力放到家庭之中,他不仅仅是一个丈夫,父亲,同时也是个经理,是那栋闹鬼大厦的负责人。那个豪华的大厦建造起来花费了那么多的自尽,若是大厦迟迟没有人入住,没有收入的话,恐怕经理就要失业回家了。 我们几个又回到了经理的办公室中,经理洗了把脸振奋了一下精神,对我们说道:“三位师傅,这几天多亏了你们帮了我的儿子,还让然然的事情沉冤得雪。 不过我请三位师傅来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大厦的事儿,还请三位师傅能够尽量早的把大厦里的鬼去除掉,好让大厦可以正常的营业。”云崖子点了点头,对经理说道:“贫道也想早日解决这件事情。不过驱鬼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尤其你们大厦的情况复杂,就更要好好准备了。”经理连连点头:“云崖子师傅想要做什么准备,我定当竭尽全力支持师傅。” 云崖子微微一笑:“这和鬼神打交道终究危险,贫道倒也不需要你出手帮忙。只是为收服这些厉鬼贫道需要准备些东西,譬如丹辰砂,辰州符之类的。这越好的朱砂黄符对鬼怪的杀伤力也就越大,不过价钱上嘛......”云崖子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着经理。 经理很快就领会了云崖子的意思,他呵呵一笑:“云崖子师傅不必担心,师傅本能出众,这短短几天时间我已经对师傅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样吧,我之前答应事成之后给师傅三百万,我现在就给你一半儿,让师傅去准备东西。 师傅看这样可好?”经理看来已经完全相信云崖子了,立刻从钱包之中抽出了一张卡,交到云崖子的手中。云崖子微微点了点头,笑道:“这样一来自然是极好的。你既然如此相信贫道,那么贫道定当竭尽全力给你驱了大厦的邪祟。不过贫道这准备也需要一点儿时间,这样吧,三天之后的中午一点,贫道准时在这里等候阁下。”经理听后连忙点头,十分恭敬的将云崖子送出了门。 云崖子在经理的办公室里表现的对钱财一点儿都不在乎,恨不得四大皆空是钱财如粪土,但是一走出经理办公室,云崖子便再也压抑不住脸上的笑容。“嘿嘿,那蠢货竟然给了一半儿,我还以为最多只能骗到三分之一呐!”云崖子兴奋的说着:“走,咱哥儿仨把这钱分一分,然后抓紧跑路吧!”我一愣:“你不帮他驱鬼了?” “你是不是傻啊,这钱都到手了你还想着驱什么鬼啊!三天时间足够我们跑路了,而且他又不知道我们的底细,只要我们卷这钱一跑,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躲上一段时间,那这经理就算找破铁鞋都找不到我们!” 云崖子一边说一边在周围寻找着取款机,打算直接将卡里的钱都取出来就地分赃。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啊?那个经理那么相信你,你就这样糟蹋他对你的信任?”我被云崖子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云崖子撇了撇嘴:“切,你那不过是妇人之仁!再说了,贫道还帮他儿子祛除了身上的煞气,还医好了他那个老婆,贫道对这经理已经很够本儿了!”云崖子一边说一边朝路边儿的一个取款机走去,眼看着他就要把钱掏空了,我忍不住掏出手机来,按响了那个经理的电话。 经理接通电话之后我告诉他我们担心大厦里的邪祟再有什么异动,所以这几天都要住在那个大厦里面。经理先是有些诧异,而后连忙笑着说道:“好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三位大师实在是高人啊!我这就安排人给三位大师安排房间!” 云崖子在旁边儿听的脸都绿了,我一挂电话,云崖子就从地上蹦了起来,恨不得胖揍我一顿:“你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啊!那个大厦有多可怕你上次不是没见识过,怎么还要往鬼门关里送啊!” “那经理已经很可怜了,老婆老婆没了,儿子儿子病着,你要是卷了他这三百万跑路了,这经理的工作估计也就做到头儿了。 你人心看到他走上绝路吗?!”我毫不客气的呛声回去。云崖子冷哼一声:“老子以前走上绝路的时候怎么没人可怜过我呢?不过是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已,犯得着你为他着急,为他着想吗!”我皱眉说道:“就算是陌生人,我也不忍心看着他被逼到绝路上! 眼看着我们的争吵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状态,我身边儿的小狐狸跳了出来,呜呜的冲云崖子低声吼叫着,李乾元也眯起了眼,握紧了腰间的伏魔杵。有他们在,我并不害怕云崖子,其实就算是只有我一个人,云崖子也不一定能占得了什么便宜。“反正我是要帮他的忙了,你要走也可以,把卡给留下!”我继续说道。 一提到卡的事儿,云崖子立即就软了。他拧着眉头托着腮蹲在地上思量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泄了气,站起来道:“唉,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女人,算了算了,好男不跟女斗,贫道就帮他一把吧。不过贫道的丑话也说在前头,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儿,贫道是不会送死的。 大不了贫道就当从来不知道这大厦闹鬼的事儿,那三百万贫道不要了!”云崖子说到这儿,那经理的车也已经开来了。经理一边招呼我们上了车,一边说道:“三楼住着恐怕不方便,我给师傅们在四楼选了三个房间。菜肴我也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房间里。师傅们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李乾元想了一会儿,说道:“这附近有没有风水铺子,我想备一些朱砂黄符之类的。”经理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道:“有,这附近有一件庙,里头应该有你想要的东西。”李乾元点了点头,那经理将我们带到了一间小小的寺庙之中。 那是个土地庙,里面年久失修,到处都很是破旧,而且早已经没有善男信女到这里来上香拜佛,只有一个小老头儿看管着这间破旧的庙宇。 那小老头儿看到我们进来之后本以为我们是来上香的,很是高兴,后来我们表明了来意,老头儿对我们很是支持。他取出了一些抄写经书用的朱砂来,赠予了李乾元。这朱砂虽然不如李乾元一直用的丹辰砂纯粹,但是毕竟是在神庙之中弄来的,论起功效来倒也不输给丹辰砂。李乾元又寻了一些黄符,我看那老头儿通情达理,而且在我们要走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的为我们祈福,心中甚是感动,便拿了些钱出来塞给了老人。 老人一开始并不想收,后来我告诉他是为了修缮这土地神庙的,老头儿才收了下来。之后,经理带着我们直接回到了那间大厦里。 此时已经接近黄昏,大厦之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煞气,连经理这种一点儿不通晓法术的人都感觉到了大厦的不对劲儿。经理站在大厦门口,有点儿不敢上去。 没有尽头的楼梯 没有尽头的楼梯 “师傅,我进去了不会也想姚蕾一样,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吧......”经理低声说道。“有贫道在,你怎么可能被邪祟害到呢?”云崖子说道,那经理一想也是,也就不怎么害怕了,带着我们走到了四楼。这大厦的四楼和三楼不同,是一件一件的小房间。虽然说是小房间,却也比普通酒店的房间大上好几倍,只不过没有三楼那么壮观而已。 经理给我们选的果然是最好的房间,这房间的走向极好,而且白日里采光很充足,虽说这大厦整个儿都笼罩在森森鬼气里,但这房间里的鬼气也比别处的要弱上一些。“三位师傅,饭菜就放在这房间之中,你们尽管享用。这是你们房间的房卡,请收好。今天晚上我就不断这大楼的电了,你们用房卡也可以乘坐电梯。 大厦一共有十九层,没有地下室。三位师傅如果要晚上出去的话,切记要小心,之前有几个人说过,他们晚上遇到了些诡异的事情所以想要离开大厦,但是无路如何都走不到一层,好像是遇到了鬼打墙一样......”经理说到这儿露出一脸的畏惧,我冲他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们知道了。” “那好,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三位师傅了。我先走了。”经理一边说一边快步离开,云崖子看到经理走了,皱紧了眉一屁股坐到床上骂道:“既然知道楼梯那里有鬼打墙干嘛不给我们安排到一楼啊?该死的,明天老子就住到一楼去,到时候万一有啥变故就直接推门儿走出去就是了。”我听到云崖子这么说不禁觉得有点儿好笑:“你忘了之前你在一楼看到什么了?一墙的人脸!你确定要住在一楼吗?” 云崖子被我说的一缩脖子,吓的不说话了。李乾元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大厦里面的阴气煞气好像是从地下往上散发出来的呢?”李乾元话音刚落,埋头大吃的小狐狸也抬起头来,冲我点了点头。小狐狸是妖物,对于阴气的感知自然比我们这几个人类要强的多,它既然也这么说,那就一定错不了了。 “从地下渗出来的?难不成是地底下有什么东西?”云崖子问道。“谁知道呢,等今天晚上如果那些东西再出现,我们抓住一个问一下,不就知道了?”李乾元说道。“抓住一个问问?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吧!”云崖子切了一声,坐到床边儿上开始吃东西。我也不希望再出现一次吃着吃着东西产生恶心幻觉的悲剧,便也一同吃了起来。 吃完饭之后天差不多已经黑了,天黑之后便是邪祟出来活动的时间,我们三个简单的商量之后一致认为不应该在它们最盛的时候和这些邪祟硬碰硬,于是决定今天晚上先按兵不动,能休息就好好休息,等到第二天白天的时候再和这些邪祟好好算上一账。 而且因为这大厦里的邪祟比较厉害,我们并没有分开住在三个房间里,而是挤在了正午阳气最充足的那间房间里,打算凑活一晚上。 李乾元用伏魔杵蘸了朱砂,在房间里写下了密密麻麻的符咒,结界。云崖子和我则坐在床上,云崖子神神叨叨的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我则一手抱着小狐狸,一只手握紧了惊夜弓。云崖子一篇咒语念完,李乾元的结界也已经布的差不多了,我们三个回到床上并排而坐。 大家都没什么睡意,也都有些担心随时会有邪祟闯进来,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或许是因为太过害怕, 我看什么都像是邪祟,而且稍微有一点儿风吹草动我就担心的不行,手指搭在惊夜弓上随时打算射出一箭。 李乾元看我实在是太过紧张了,安慰我道:“冉曦,别太害怕了,你的心越是不平静,就越容易被那种东西钻了空子。” 我应了一声,努力想要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但是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要真做起来可就比较难了。我尝试了好几次都无法平静下心神来,反而更加紧张,握着惊夜弓的手心里都出了一层汗。云崖子看着我冷笑了一声,道:“喂喂,我说你在银行时候的那份勇气去哪儿了?刚刚是谁告诉我,无论如何也要帮那个经理的忙,把大厦1;148471591054062里的邪祟去除掉的?现在知道害怕了?也太晚了点儿吧!” “冉曦终究是个女孩儿,害怕了又有什么稀奇的。”李乾元冷哼一声,说道。云崖子的话虽然没有什么错,但不知为何听起来还是让我很是烦躁,我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不想再理会这家伙。云崖子被我白了一眼倒也不生气,反倒嘿嘿一笑,说道:“哟,生气了?怎么这么容易就升起了?”我还是不想理会他,云崖子竟从包里掏出一卷儿纸来,他手执小金剪刀很是灵巧的剪着纸,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猫儿就出现在了云崖子的剪刀之下。 “脱胎换骨,改梁为祥,随吾应变,在吾身旁。放之威烈,收之即藏!”云崖子一边吟唱着咒语,一边从空中采集着灵魂,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只纸做的小猫儿就幻化成了一直通体雪白的真猫。小猫儿从云崖子的身边跳到我怀里,依偎在我的手臂上,眯起眼睛来喵喵的轻声叫这,好像在向我撒娇一样,十分的可爱。 我的心一下子就被这只可爱的小猫给虏获了,我忍不住抬手在小猫咪的身上摸了两下,猫咪身上的毛发十分的柔软,仿佛上好的绫罗绸缎一样。而且这猫咪的眼睛是鸳鸯眼,一只是金色的,和小狐狸的眼瞳一般,如同亘古的琥珀一样,仿佛有时间的灰烬沉淀在其中。而另一只,则是深蓝色的,那只瞳孔亦是墨蓝色,仿佛浩瀚星辰皆汇聚在那只小小的眼瞳之中一般。 我被这小猫儿深深的吸引住了,一时间几乎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就只想要和这只小猫儿一同玩耍。我一边摸着小猫儿的肚子,一边把手伸到小猫儿的下巴上去给它挠痒痒。小猫儿很是舒服的呼噜了一声,翻了过身来用肚皮朝着我,想要让我继续给它揉揉肚子。我微微一笑,抬手去摸那小猫儿的肚子。 我按揉着小猫儿软绵绵的肚皮,心情变得好了不少,云崖子虽然说出来的话总是令我不爽,但他大概也不是故意要惹我生气。我转念一想,每个人的过往和经历都不一样,所以每个人的的想法都不可能会相同。 我之前一直都是生活在别人的帮助之中的,一旦有什么困难我的朋友们,亲人们都会对我伸出援手,所以我对别人也是能帮就帮,可是云崖子从小便是孤儿,还要以偷盗为生,这样的生活下他对别人肯定是不信任的,会想要骗别人的钱财,遇到危险首先保全自己也是有原因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我对云崖子也没那么厌恶了,甚至感觉自己对他有些太过分了,可我毕竟已经朝他发了脾气,也不好意思直接服软认错,犹豫了一会儿,我低声说道:“你的道术还是挺厉害的嘛,那天你掏出来的那张符竟然能自己燃烧,这也是你师傅交给你的吗?” 云崖子这人极不经夸,我一夸他他立即变得高兴起来,连连说道:“不是,我师傅所通晓的只有看相、摸骨、算命这些,还有这一门剪纸化形的手艺,至于道术和符咒我师傅并不精通。而那个火雷符其实也并不是我画出来的,而是我……”说到这儿云崖子故意顿了一顿,他坏笑着看着我:“怎么,你对火雷符感兴趣?” 我应了一声:“恩,那个符既然不是你画的,那么是从哪儿来的?”云崖子笑道:“你求我,我便告诉你!” 我这刚刚对云崖子生出些好感来,这一丁点儿得来不易的好感却又被云崖子这一句话给抵消掉了。我摇了摇头:“哼,你不说我还懒得听呢,算啦算啦!“说罢我便低头爱抚起了怀里的小猫儿,小猫儿被我摸的舒服急了,从喉咙里发出一连串舒服的呻吟声来。 就在此时,小狐狸却一爪子打在了小猫儿的身上! 小猫儿受惊,咪唔一声从我身上跳了起来,它浑身的白毛儿都炸了起来,很害怕的躲在我的身后。小狐狸皱着眉头盯着那小猫儿,嗓子眼儿里发出不断的低吼声来。小猫儿终究不过是个游魂,面对有百年修为的小狐狸心底里还是怕的,它战战兢兢的从我身旁跳到了地上,缩到了云崖子的脚边儿。 云崖子嘿嘿一笑:“你的宠物看来是吃醋啦。”小狐狸听了之后冷哼一声,把小脑袋扭到了一边,我看他一副傲娇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小白?你真的吃醋啦?”我笑道。 头发 头发 小狐狸身体没动,但却偷偷用余光瞥了我一眼,我被它这一眼看的心都软了,急忙将小狐狸搂进了怀里。 抬手摸着小狐狸缎子似的皮毛。小狐狸很是舒服的眯起眼睛来,冲地上可怜巴巴的小猫儿示威。“哈哈,有意思,来来来,她不抱着你我抱着你就是了。”云崖子一边说一边将地上的小可怜儿楼进怀里,可是他刚一上来,小狐狸就冲小猫儿呜呜的低吼,吓的那小可怜儿一溜烟儿从云崖子的怀抱里跳到了地上,躲在离小狐狸最远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虽然说小猫儿不过是一缕游魂加上一片被下了咒的纸幻化而成的,但那只小猫儿发抖的模样实在是可怜,我有点儿不忍心,刚想要冲那小毛儿招招手让它回来呢,就在这一瞬间,我却突然听到瑟缩在墙角的猫儿发出一声惨叫! 它的叫声十分凄厉,而且在它叫出声的一瞬间,整只猫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而且身上的猫霎时间炸裂开来,连尾巴上面的毛都刺起来了,整只猫好像一团毛绒球一样! 我一愣,紧接着我看到那只猫在拼命的想要从门口哪里跑开,可是奈何它怎么挣扎,它却离门口越来越近了,而且猫的动作十分的诡异,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套住了脖子一样,肢体僵硬的往门口滑去! “怎么回事儿?”我指着那只猫惊讶的说道!“估计是外面儿那群该死的玩意儿趁着天黑,开始出来闹腾了!”云崖子啐了一口,骂道。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间里,那只可怜的猫已经被拖到了门口。门外的东西显然进不来,但是却也没有放松对这猫的控制,猫的身体已经顶在门上了,外面的东西却还在用力的拖拽! 我看到那只猫的脑袋被卡在了门缝上,随着外面儿东西的拖拽,这只小猫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明显的勒痕,勒痕越来越深,已经能够透过勒痕看到小猫儿毛皮下鲜红的肉了!紧接着只听刺啦一声,小猫儿的脖子上被勒出了一道鲜红的血口子。我看到咋它的伤口里面,有一道黑乎乎的东西,那好像是一绺儿头发! 头发?!我的心中一紧,此时,那只小猫儿的脑袋几乎要被那缕儿头发勒断了!头发深深的刻入了小猫儿的皮肉里面,它伤口处的皮肤打着卷儿向外翻出来,好像是一双涂抹着猩红唇彩的嘴唇一般! 没过多久,那只小猫儿就被彻底撕成了碎片,它的脖颈处被那缕儿头发切成了两半儿,身首异处的小猫儿身上的咒法被破解,随即化为了一张残破的纸片儿。云崖子附着在那张纸上的冤魂被头发扯出,头发一下将那个魂魄包裹住,紧接着消失在了那紧闭的房门外。 “我的天,刚刚那什么玩意儿啊,咱们怎么办啊?”云崖子惊恐的喊道。“慌什么,有我的结界在它们一时间进不来的。”李乾元一边说一边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冉曦,那些东西好像能从缝隙里进来,你小心!” 我点了点头,此时,一从黑呼呼的丝线从门缝里面伸了出来,那些头发不断蠕动着,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我看的心头一颤,眼看那东西就要从门缝里面钻进来了,我急忙从身后拉出惊夜神弓。 惊夜弓接触到我的手指的一瞬间,原本暗红色的弓身上登时闪耀出了惊魂夺目的光芒,一团橙红色的光晕从我的指尖升出,逐渐凝结成了一支剑羽!我用力将惊夜弓拉满,瞄准了那团黑乎乎的头发,猛的射出了一箭! 只听唰的一声,橙红色的剑羽破空射出,重重的射到了那团头发之中!剑羽钉在了那一团头发中心,在接触到头发的一瞬间,那团头发竟然像是活物一样,发出一阵惊声尖叫!紧接着,那团头发之中冒出了一团火焰,将那团发丝烧成了灰烬。 头发烧成了灰烬之后,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从头发的残骸之中冒出,那股臭味儿就像是腐烂了许久的肉类一般,令人作呕。头发烧毁之后,门外猛的传出一阵撞击声,一时间整个门板甚至整面墙都在颤栗着! “刺啦,刺啦……”那个门后传来一阵尖锐的抓挠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挠破门板,破门而入一般!我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弓,十分紧张的盯着门口,李乾元和云崖子也一动不动的盯着门外,大家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玩儿里。 就在我们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那扇不断震动的门上时,一缕头发竟然从我们身后的空调外机里冒了出来!那一缕头发出来的无声无息,我们几个谁都没有注意到!那缕头发很快的逼近到了我们身后,紧接着缠上了云崖子的脚踝! “啊,什么东西?!”云崖子惊叫一声,他脚踝上的那一缕头发又湿又滑腻,而且头发上沾染着一种乌绿色的黏液。紧接着,那缕头发猛然间绷紧,拽着云崖子就朝空调那边飞驰过去, 云崖子惊恐的大喊着,他从怀中抽出一张符纸来打算贴到那一团头发之上,只可惜云崖子的手刚刚掏出来,但那缕头发却拖着云崖子猛的一抖,云崖子的手一下子撞到了一张桌子上面,他手中的符纸竟然一下掉落到了地上! 你俩别光看着呀,动动手,救我一下啊!云崖子惊恐的说道:“你别光关心她了,你多关心关心我行不行啊?”李乾元快步过去,抬手拉住了云崖子的腿,但那缕头发移动的速度实在太快,而且力气也太大,李乾元用尽全力都无法将云崖子拽回来,他用尽全力也不过拽着云崖子一并停留在原地。 “冉曦,射箭!”李乾元低吼一声,我急忙抬手变云崖子腿边射出一箭,惊夜剑羽接触到云崖子腿上发丝的一瞬间便燃烧了起来,顷刻之间就将那团头发烧光了。云崖子死里逃生,不禁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此时此刻,我们身旁危机四伏。那个门板后面的东西不断的撞击着,门板周围已经有大片的墙皮剥落了下来,1;148471591054062恐怕过不了多久正面墙都会被那东西给撞倒,到时候我们就只能在这间屋子里面坐以待毙了。而且不仅是那扇门后头,这房间的任意一个入口处都有可能钻进头发来,将我们裹住脱走!“李乾元,我们现在怎么办?要跑出去吗?”我低声问道。 “跑出去?这大厦估计整栋楼里都布满了那些玩意儿,出去还不如在这里死守。”云崖子说道。李乾元和他想法一致,也是觉得留在这里会好一些。“冉曦,守着后面,云崖子盯紧左侧,我看着这扇门,一旦看到有什么东西过来,一定要把它消灭掉,决不能让头发缠到大家的身上。”我和云崖子应了一声,我们人小心翼翼的盯着房间的角落,不让任何的东西靠近。 李乾元则手执伏魔杵走到了那扇门旁,他咬破指尖压在伏魔杵上,以血书写下一个个咒符来。那些连绵成片的符咒落在门板上,赤红色的符咒发出微弱的金色光芒来,但是随着门外那东西的撞击,门板上的符咒光芒不断闪烁,仅仅十几秒之后符咒便失去了光芒,变得暗淡斑驳,如同一道普通的红色痕迹一般。 “该死,它们不要命了么!”李乾元暗骂一声。那些东西虽然以不断的撞击将李乾元书写在门板上的符咒抵消掉了,但是这样做同时也是在消耗门外那些阴邪之物的生命。李乾元原以为它们知道这里有结界进不来也就算了,但没想到那些东西宁肯撞的头破血流,灰飞烟灭,也要进来将我们三个吞吃殆尽! 一时间,整个房间的角落里不断的在往外渗头发,那一撮一撮的头发如同一条条黑色的小蛇一般,朝我们奔涌而来。我只得拼命的放箭,云崖子则不断挥出符咒贴在游过来的头发上面,阻止它们的靠近。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已经无比疲倦了,云崖子也累的气喘吁吁的。李乾元也不停的用伏魔杵为门上的结界加持。那一扇门门虽然一时半会儿还没有被攻破,但是一旦李乾元停下动作,恐怕立即就会被撞开。 “我......我的符咒快没有了!”云崖子气喘吁吁的说道,我回头一看,只见云崖子的手中抓着三张符咒,可他面前还在不断的往外渗着头发,三张符咒根本阻止不了什么!几乎是一瞬间,那三张符咒就化作三团烈焰将飞驰而来的头发烧灼成团团灰烬,云崖子最后的几张符也已经用出,他是彻底没法子了。 “怎么办?我没符可用了!”云崖子说着,李乾元此时正专心致志的书写着结界上的封印,无暇照顾到我们,我不得不抽身替云崖子抵挡那些不断涌来的头发。这样一来,我几乎就要面对整个房间里无数团不断涌来的发丝。 门缝后的眼睛 门缝后的眼睛 我手中的惊夜箭接连不断的射出去,几乎没有一刻停息的! 小狐狸此时不住的低吼着,帮我将靠近过来的发丝咬断,但它毕竟帮不了我太多。很快的,我的指尖已经被惊夜箭的弓弦勒出了道道血痕,疼痛感逐从指尖蔓延开来,我越发的疲惫,恨不得能够倒下来歇息片刻,但是不断奋勇而来的头发却让我根本没有机会休息! 那些黑色的头发纵横交织着,仿佛一张黑色的巨网要将我淹没其中。我的精神长时间处在这样高度紧张的状况下,竟开始出现幻觉和幻听。在绵延的无数巨网中,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个女人!它们的身姿纤细而柔软,皮肤洁白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仿佛是由羊脂白玉精心雕琢而成的一般。 女子的胴体上面仅仅穿了一层纱衣,透过那层半透明的纱衣我能够看到她们身体袅娜的曲线。这些女子的脸上都统一带着一种白色的面具,面具上雕琢着一张张精致的面孔。这些女人的四肢轻盈的摆动着,仿佛在为我舞一曲霓裳一般!她们是那样的美丽,那么迷人,仿佛天上的仙子...... 一时间我几乎要被这些女人的美丽所震惊了,我放松了下来,垂着双手伫立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面前那些美丽婀娜的女孩儿跳着舞。但是就在我意识迷离之际,我突然看到这些女人脸上的面具表情好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些原本迷人的微笑逐渐变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笑,而且她们的朱唇裂的越来越开,面具上似乎露出了一道深深的缝隙,透过那道缝隙我能够看到女人们口中的森森利齿!此时,已经有一个女子一边跳着诱人的舞蹈,一边朝我飘来,就在它即将来到我面前的一瞬间,我突然伸出手握住了那个女人脸上的面具!我用力一扯,将那个面具从她的脸上扯落了下来!就在面具落地的一瞬间,我竟然看到那女人并没有脸! 她本来应该长着脑袋的地方,竟然是一团凌乱而潮湿的头发!那一大团头发错综复杂的缠绕在这女人的脑袋上,煞是可怕。我顺着这女人的脑袋向下看去,只见不知何时,女人的身体竟也已经变成了一大团活动的头发,这些黑色的发丝不断的朝我涌来,似乎随时都要将我吞噬!我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恐惧,惊叫了出来!就在我尖叫的那一瞬间,我猛的感觉到身后有人拉了我一下,紧接着,我的眼前突然有一团白光一晃,我睁开双眸,只见刚刚我看到的那些女人已经全都消失了,在我面前的只有无数的头发丝儿。 刚刚有一缕头发已经快要缠住我的脚脖子了,要不是我身后的云崖子拽了我一下,我怕是就要被那团头发给拉倒屋外面去了。因为我刚刚陷入了幻觉之中,导致那些没有被惊夜箭羽烧毁的头发大量盘踞在了屋子里面,几乎要将整个屋子填满!“冉曦,没事儿吧!”李乾元回过头来看到了这骇人的一幕,他却并没有在意刚刚这是我的玩忽职守造成的,而是担心起了我的安危。“我没事儿。”我一边说一边又朝那些头发射出了几箭,但是此时头发已经盘踞满了整间屋子,惊夜箭即使能烧掉一小团头发,但是在这么多的发丝面前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不能再呆在这儿了,我们得跑啊!”云崖子一边甩着一把椅子用力将靠近过来的头发全部拨出去,一边说道。李乾元应了一声,道:“好,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冲出去!出去之后你们两个先往前跑,我殿后!”李乾元说罢停下了手中的伏魔杵,他向后退了几步,大喝:“一——二——三!” 那个三字一出口,李乾元猛的发力,一脚朝门踹去。他一下将门踹了个大洞,门后面的东西本来就贴在门边儿上,它们没有意识到李乾元竟然敢踹门出去,丝毫没有躲闪,被李乾元踹了个正着!我看到差不多有三四个浑身腐烂的人形怪物被倒塌的门板压在了下面,李乾元冲了出去,几步助跑之后抬脚飞身踹在了另一个没有被门板压倒的怪物身上! 只听噗嗤一声,李乾元猛的将那怪物的脑袋踢飞了一半儿,怪物鼻梁以上全部都飞了出去,撞击在一旁的墙壁上,化成了一滩烂泥,而它的另一半儿脑袋还号段单的连接在身体上,那张血盆大口里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呻吟! “还不快走?”李乾元低吼一声,随即抽出伏魔杵猛的朝那个怪物刺去!伏魔杵尖锐的下缘瞬间插进了怪物的腹部,它那凸起的肚子里一汪尸水和腐烂的组织液霎时间从伤口之中喷涌而出,溅落了李乾元一身!那些腐烂的汁液落到李乾元身上之后,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从李乾元身上散发出来,我听到他低声的骂了一句,随后飞快的将上衣脱下来甩到了地上! 此时李乾元赤裸的上身上竟然已经红了一片,李乾元咬紧了牙,低声喝到:“冉曦,小心那些怪物,它们身体里的汁水有腐蚀性!”我应了一声,拼命朝前跑去,云崖子紧跟在我的身后,就在我俩跑出了大约十来米的时候,我回头一看,李乾元竟然还停留在原地!此时,刚刚被李乾元踹到在门板底下的那些怪物已经苏醒了过来,它们一个个都挣扎着爬起身来,朝李乾元扑过去。李乾元对付一只怪物还绰绰有余,但四只怪物同时攻击他一个的话,李乾元肯定是对付不过来的! “你也快跑啊!”我急忙叫着。李乾元虽然也有心想要跑,但是无奈那四肢怪物此时已经将他围在了中间!李乾元腹背受敌,就算是想要跑也跑不出那个包围圈了!我情急之下一把抽出惊夜弓,用尽全力朝李乾元周围射出几箭! 我的指尖早已在刚刚不断的射箭时受伤,此时指尖儿一接触到敬业弓弦就是一阵揪心的疼,但我手上的痛和李乾元的安危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伴随着我指尖血液的飞溅,三支惊夜箭羽齐齐射出,朝李乾元所在之处飞去。李乾元闪身一避,三支箭全部都刺入了他身旁怪物的残躯之中。箭羽接触到怪物身体的瞬间就开始燃烧,几乎是一瞬间,熊熊大火就将那几只怪物笼罩在了其中! 那几只怪物猛的发出一声嘶嚎,也顾不上李乾元了,纷纷拼命拍打着自己身上燃烧着的火焰。怪物身上的表皮很跨就被烧焦了,但是它们身体燃烧之时体内不断有污水渗出来,火焰接触到这些污水之后竟然在逐渐的熄灭。眼看那些火已经远没有一开始烧的那样旺盛了,我急忙再一次拉开弓弦,打算继续舌尖。但就在此时,云崖子突然拉了拉我的手臂,急急的说道:“快跑啊,你看那些屋子里......” 云崖子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看到了十分可怕的东西一样。我被他拉的一个踉跄,竖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在我们身旁的门缝里面,竟都出现了一只只瘆人的红色眼睛!那些眼睛死死的贴在门缝后面,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我们。而且在门板下面,已经开始我往外渗出头发来了!估计若不是这些东西忌惮我手中的惊夜弓,恐怕早就一窝蜂的冲了出来,将我和云崖子裹在头发之中了! “你都自顾不暇了就不要管别人了好不好?快跑啊!”云崖子拉着我的胳膊不断的将我朝前拖着,我却不愿意就这样抛下李乾元。眼看着李乾元身旁那三只怪物身上的火焰已经熄灭了,被火烧过的怪物格外的暴躁,怒吼着冲向了李乾元!我眼睁睁的看着李乾元的身体被那几个怪物抓出一道道的血痕来,心中不由得一痛。 “冉曦,你别管我,你快点走,我不会有事儿的!”1;148471591054062李乾元看到我急着想要朝他冲过去,急忙朝我喊道。云崖子眼看着我要重回危险之中,也急了,朝我骂道:“你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快点儿跑啊!这里这么危险我们逃还来不及,你为什么要回去?” “为什么?因为他对我而言很重要!”我说道:“我要救他!” 云崖子被我吼的一愣,但他还是没有放开拽着我的手。他猛的一发力,我毕竟是一个女子,终究还是被他跩倒,踉踉跄跄的朝前跑去。在我离开李乾元的一瞬间,我眼角一热,眼泪竟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云崖子一边拽着我拼命的朝前跑,一边说道:“他再重要也没有你的命重要,你知不知道?谁都没有你的命重要!” 就在云崖子话音未落之时,离我们最近的一扇门突然打开了!只听唰的一声响,门后面竟然伸出了无数双手!那些手通体雪白,手臂上还生着一块块儿青紫色的尸斑。云崖子刚刚急着和我说话,毫无防备之下竟被那些手给抓住了,眼看着就要被拖入门后! 墙中的路 墙中的路 事情发生在瞬息之间,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云崖子的大半个身子就已经被客房中伸出的无数双手给拖住了!不仅如此,还有几只手从云崖子的肩头绕了过来,朝着他的脑袋抓了过去!眼看着那一双双手臂就要将云崖子的脖子勒断了,我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我反手执着惊夜神弓,令一只手从怀中抽出睚眦匕首,猛的朝云崖子身后划去!与此同时,我大喝一声:“云崖子,低头!”在生死攸关之际云崖子倒不像是之前那样胆小,我一开口他立即低下了头去。睚眦匕首紧贴着云崖子的头顶划过,匕首映射出道道寒光,光芒所到之处,那些鬼魅的手臂皆被齐齐的斩断! 虽说那些手臂一断,云崖子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可他一旦被拖进这门里面,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我拼命挥舞手臂想要将那些如同海葵一样不断蠕动的手臂斩断,但是那些手臂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我一时半会儿根本就铲除不干净。而且,从其余客房的门缝之中不停的往外渗着头发,那一团团头发已经蔓延到了我的脚踝处,眼看着就要缠上来了! “射箭,射箭啊!”云崖子一边拼命挣扎,一边说着,我又何尝不想用惊夜箭羽将这些手臂烧灼殆尽呢?只可惜云崖子此时深陷这一团手臂之中,一旦我放箭,火焰势必会将云崖子也一并笼罩其中,到时候云崖子就算是从手臂之中逃出来,怕是也会被火烧伤。就在我危难之际,云崖子的身体已然要被拖入门缝里面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再也无法徘徊不定了。我猛的拉开了惊夜弓,随后唰唰射出几箭,但箭羽却都是射到了我身下的地板上!须臾之间,惊夜箭羽燃烧起来,在我的周围形成了一道火圈。这样一来那些蔓延过来的头发就无法靠近我,也为我救云崖子争取了一点时间。紧接着,我再度射出一箭,那一箭射到了一旁的门板之上。 惊夜箭羽射到门板上之后很快开始燃烧,与此同时我猛的向前跨出一步,抬手将那支箭羽从门板上拔了下来!我的手掌几乎握在火焰之上,一股焦糊味儿霎时间从我的手心传来,与之一并传来的还有令人难以忍受的剧痛!我的额头上霎时间就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儿,泪水也在我的眼眶中滚动着,若不是强忍着,我怕是已经哭出声了。 握着箭羽,我用手飞快的在云崖子的四肢周围撩了一圈。惊夜箭羽的火焰烧灼到那些手臂上,手臂纷纷褪去,云崖子也猛的一挣,便从手臂之中脱离了出来!他逃出来的一瞬间我立即将手中的箭羽丢掉,但我的手心和手指上还是起了一片细小的水泡。都说十指连心,手部的疼痛怕是要比身体其他部分还要疼的多,此刻我的手仿佛置身烈火之上,被不断的烧灼,可我却不得不用这伤痕累累的手继续拉弓射箭,以烧毁那些骇人的手臂! 随着我不断的拉弓射箭,我手指上的水泡很快就破裂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泡之中流出些淡黄色的组1;148471591054062织液来,伴着猩红的血水一并顺着我的手臂蜿蜒流下。好在虽然我的手伤的严重,但那些不断缠绕过来的头发和手臂也很快被惊夜箭羽烧灼的不得不褪去。 “你......”云崖子被我救下之后愣了一下,随即立即反应过来,拉着我飞快的朝前跑去。在被他带着跑过了那条走廊之后,横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黝黑的楼梯!我分明记得原本这里应该是另一个走廊,怎么会是楼梯?“别过去,我们往另一个方向走!”我说道。云崖子应了一声,拉着我朝别处跑去,但是我们跑了一会儿,面前竟再度出现了刚刚的楼梯。 “他娘的,这是遇到鬼打墙了么?”云崖子骂了一句,因为不断的奔跑我身上出了一层汗,汗水沁在我手心的伤口之上,伤口痛的仿佛浸在盐水里一样。我几乎虚脱,眼前的一切都在不断转动,连集中精神都做不到了。而且小狐狸也因为不断的奔跑累的不行,它本就刚刚收过雷劫,如今在这泛着森森鬼气的大厦里很快就体力不支了。 我俯下身将小狐狸抱了起来,它在我怀中蜷缩成一团,不时伸出小舌头舔舔我的手臂。小狐狸的动作虽然让我倍感温暖,但我最终还是在这漫无目的的奔跑中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再也迈不动一步了。“云......云崖子,我不行了......”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云崖子此时也累的出了一身的汗,他停下身来看着我。他回眸的一瞬间,我看到云崖子的双眼红红的,嘴唇和脸上都一点儿血色也没有,应该也已经到了体力的临界值。 “你走吧。”我低声说着。云崖子和我不过是泛泛之交,甚至我们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而且他向来都不愿为了别人牺牲自己,那是他做人的原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这些原则也没有对错好坏之分,若是他此时离我而去,我想我也不会怪他一分一毫。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云崖子并没有离开我,而是猛的蹲下身来,冲我说道:“快上来!” “你......你这是?”我一愣,一时间竟然反映不出云崖子是要干什么。眼看着此时我们身后的走廊里又有怪物和头发要追出来了,云崖子急的低声喝到:“你什么你,笨死了,快点儿上来呀!”我这才反应过来,趴在了云崖子的背上。 他吃力的站了起来,我能感觉到云崖子的身体晃了晃。他并不算很高,也没有李乾元的身体壮硕,那双纤细的手臂和腰肢甚至和我差不了多少。而我也并非什么骨感美女,虽然不算胖,体重却也在一百斤左右。就算是平时,云崖子想要背着我跑一段路估计也很是吃力,更别说是在大家都体力透支的情况下背着我死里逃生了。 云崖子不断的喘着粗气,每喘一声我都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一下。但他还是坚持的抱着我,不肯将我放下来。他背着我穿梭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不时出现我们面前的走廊就像是没有尽头一样。穿过一段走廊变回看到一个楼梯,那楼梯就像是通往地狱的陷阱一样,云崖子只得往别的方向走,再度进入一个走廊之中,然后再一次看到那令人绝望的楼梯。 不知过了多久,云崖子背着我跑的速度越来越慢,他每走一步都变得那么吃力,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云崖子身上那件儿原本仙风道骨的道袍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了,汗珠儿不住的顺着他的脖颈流下,沾湿了我搭在他肩膀的手臂。但就算是这样,他仍没有放弃,还在跑,不停的向前奔跑着。“云崖子,别跑了,这是鬼打墙,就算你跑到天亮也跑不出去的。”我忍不住说道。 “我......我知道啊,但是不......不跑的话,会被它们抓住的。只要我一直跑,总会到天亮的......”云崖子说着。此时,他的面前再度出现了那个骇人的楼梯,而这一次,原本趴在我怀中一声不吭的小狐狸突然一跃从我的怀里跳到了地下,紧接着它浑身一颤,猛的朝一面墙跑去。我心中一凛,慌忙叫着小狐狸的名字,但小狐狸却还是头也不回的冲向了那一堵墙! “小白!”我惊叫着,原以为会看到小白撞的头破血流的模样,但令我惊讶的是小白的身体竟然完全消失在了那堵墙里面——它竟然从墙壁里面穿了过去!在小白穿过去不久,我隐约听到了它的一声低鸣从墙壁里面传来,听的出来它似乎没有陷入困境之中,好像是在招呼我们也一起过去! “跟着它走,往那边走!”我说着。云崖子低声应了一声,随后背着我一头朝小狐狸钻过去的墙壁上撞去!眼看着那堵猩红色的墙飞快的朝我扑来,我本能的闭上了眼睛,但紧接着,我就听到了云崖子惊喜的声音:“冉曦!我们出来了!”我睁开双眼一看,果然,刚刚围绕在我们周围的那团漆黑的迷雾已然消散,我和云崖子正站在一个充满光亮的地方! 而那个楼梯,就在我们面前不远处,小狐狸正爬在楼梯口回头看着我们。“出来了,真的出来了!”我心中又惊又喜,云崖子也很是高兴,他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在度振奋力气背着我朝楼梯走去。在下楼梯的过程中,小狐狸始终跑在我们前面,好像在为我们开路一般。云崖子背着我很快的下到了二楼,我注意到每下一层,楼梯口上就会有一个猩红的数字标志,提醒着我们这是第几个楼层。 当我们下到二楼的时候,云崖子的双腿已经在不住的打颤了,我有些于心不忍,低声说道:“放我下来吧。” 哭泣的女人 哭泣的女人 云崖子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他双臂一震,将我又抱的紧了一些:“不用,我还有点儿力气......”云崖子说着,继续朝楼下跑去。但就在此时,我注意到一直都跑在我们前面的小狐狸突然停住了脚步,一动不动的站在了原地!“小白?怎么了?”我问道,就在我话音未落之际,小狐狸浑身的毛发突然一下子炸了开来,它的腰背高高的弓了起来,仿佛收到了惊吓一般! 与此同时,一种很可怕的声音从楼梯间蔓延了开来!那是一个女人不住的啜泣声,那声音先是小声的抽泣,后来逐渐扩大,成了大声的哭号。如泣如诉,声音凄厉阴戾,仿佛有莫大的冤情一般。而且更可怕的是,那种哭号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声音也不断的颤抖,一颤一颤的,到最后我已经无法分辨她究竟是哭还是在笑了。 那中诡异的声音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就会从楼梯的拐角处冒出一颗女人的头颅来。云崖子终于坚持不住,手一软将我放到了地上,我和他还有小狐狸都十分紧张,目不转睛的望着下一层的楼梯口。那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只要我们再往下走一层就能够看得到发出声音的那个东西,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和云崖子谁也不敢在继续向前! “怎么办?”云崖子抬头问道。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东西卡在楼梯口上,我的惊夜箭羽无法转弯,不能射到它。如果我走到楼梯的拐角处朝那东西射箭的话,又会暴露自己,如果在我射箭之前那东西就将我扑住了,云崖子手中没有了法器,我们可就只有坐以待毙的份儿了。而且说实话,虽然我在这段时间的磨练中胆子比以前大了许多,但那东西哭的这么可怕,我还真的是不敢走过去直面它。 就在万般纠结之际,云崖子突然说道:“要不你射一箭,我拿着你的箭过去捅死她!”我一愣,云崖子这家伙平日里看起来比我还要胆小,此时怎么变得如此勇敢了?“但是在这种鬼气森森的地方,惊夜箭羽1;148471591054062一旦射出便会燃烧,要是抓着箭的话你自己的手也会被烧伤的。”我一边说一边将手心的伤口探出来给云崖子看。 我手心的那片血肉已然模糊成一片了,云崖子看了之后倒吸一口凉气,皱紧了眉。但紧接着他摇了摇头,一脸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表情跟我说道:“妈的,不就是烧破点儿皮儿嘛!你一个女人都能忍得了这种疼,我一大老爷们儿又算的了什么!放箭吧!” 虽然云崖子说的很是轻松,但我却明白手握着惊夜箭羽的痛苦完全不是被烧破点儿皮儿那么简单。此时那女人哭号好的声音又大了一些,我和云崖子的耳朵都被她震的嗡嗡作响,而且随着女人的不住哭号,我们周围原本的光亮也在不断的变暗,估计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那女人就又会布出一个鬼打墙来,将我和云崖子还有小狐狸三个困在其中。到那时候,情况就会变得更加的棘手。 “哎呀,还考虑什么呀,快点儿射箭吧!”云崖子催促道。我犹豫了片刻,终究没忍心让云崖子握着惊夜箭羽,再尝试一下我刚刚尝试过的疼痛。 “这匕首给你,它是驱邪破鬼的,你拿着它和拿着惊夜箭羽是一样的!”我将舅舅给了我的睚眦匕首递给了云崖子。这睚眦匕首是舅舅亲手赠予我的,我看的很重,若非此时情况危机,我是不愿意将它交给别人的! 云崖子应了一声,从我的手中接过了睚眦匕首,他咽了一口口水,朝楼梯的拐角处走了过去。我看到云崖子走路的姿势十分别扭,手脚的摆动幅度都有些奇怪。我能够感觉到他其实还是不太敢过去的,但是为了保护我,他是非去不可的。 眼看着云崖子已经走到了楼梯的拐角处,只消在往前迈出一步,他就能拐过那道弯儿,看到楼梯后面究竟是什么了。 我不忍看云崖子一个人前去冒险,便也跟着云崖子一并走了过去,我和云崖子差不多隔了三四步的距离,如果云崖子出了什么意外,我随时可以射出惊夜箭来保护和救他。我看到云崖子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最终还是迈出了哪一步! 云崖子转过去之后随即朝前挥出匕首,他那一下看上去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睚眦匕首在空中划出了一道近乎完美的圆弧形。但只可惜刚刚的一下并没有刺中任何东西,而且云崖子用力过猛,他的身体一颤,几乎要朝前跌倒。 云崖子急忙将自己的重心稳住,他朝周围一看,有些疑惑的骂了句:“他娘的,那个不停号丧的鬼呢?”我一听也有些愣住了,难不成楼梯下面儿没有东西? 而此时,那个不停哭号的声音也已经消失了。我几步跑过去,看到云崖子正站在那楼梯的中间部分,他的前面的确是没有任何鬼怪的。云崖子听到我跑过来的脚步声,急忙回过头朝我说道:“嘿嘿,什么也没有嘛!估计是那号丧的鬼婆被道爷我的飒爽英姿给震慑到了,忙不迭的逃跑了!”云崖子嘿嘿一笑,又一次摆出了那副欠揍的表情,然而就在此时,一滴猩红色的液体突然从云崖子的正上方落了下来,正好滴在了云崖子的脸颊上! “该死,什么玩意儿?!”云崖子被那东西弄的一愣,他抬手一抹,那滴血立即在他的脸上渗开了。我和云崖子同时愣住了,我们的视线一起朝云崖子上方看去,只见在云崖子头顶的那片楼梯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恐怖的人形!那东西盘踞在一堆乱如海藻的头发里面,青白色的身体裹在一团破烂不堪的红色裙子之中!而那个女人的脸上皮肤同样也白的渗人,而且她的双目圆睁,眼瞳赤红,仿佛含着一汪血水一样。 刚刚滴落到云崖子头上的那一滴血液便是从女人的双目之中流出来的,看到这里云崖子已经吓的不行,他想要跑,但是却根本动弹不得!我看到那女人的脸上肌肉缓缓的动了一下,她猩红的嘴唇想两边裂开,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云崖子,蹲下!”我一边高声说着一边拉满了惊夜弓弦,朝云崖子头顶的女鬼射出一箭!惊夜箭羽破空而出的一瞬间便已经燃烧了起来,正中那女人的头部! 一时间,整个箭羽都钉进了女人的脑袋里面!火焰霎时间燃烧起来,伴着女人一声凄厉的悲鸣,我看到她的整个脑袋都在逐渐融化!女人头上青白色的皮肤打着卷儿从她的脸上脱落下来,露出一大片焦黑色的头骨和已经碳化的肌肉来。 女人不断的挥舞着双手想要熄灭这场火焰,我又搭弓射出几箭,将那女鬼死死的顶在了天花板上! 终于,在我一连串的攻势之下女鬼再也动弹不得,云崖子一喜,几步跑过来将我拽下了楼梯。我们跑下楼梯的那一瞬间,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紧接着,一楼大厅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天,终于到一楼了!”云崖子一声长叹。我看到大厅的门紧紧的闭着,大厅里还有些昏暗的光,但外面的天却黑的好像一团浓墨一样,而且在那一团浓浓的雾气之中,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蠕动着...... “冉曦,看那儿!”就在我专心致志的盯着门外的东西看时,云崖子突然一拽我的胳膊,我回头一看,李乾元不知何时竟出现在了一楼大厅的墙壁附近!他身后的一面墙上全部都是人脸,那些赤红色的人脸和云崖子口中描述的一模一样,一张张鬼脸盘踞在墙壁之上,不断扭曲蠕动着,仿佛要将李乾元吞噬到墙壁里面一样! 李乾元的身上已经出现了无数的伤口,他好像已经完全没了力气,只能任由那片人脸继续撕咬、吞噬着他。我急忙搭弓射出几箭,惊夜箭须臾间便将正面墙壁点燃。 那墙壁上的人头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惊恐叫声,云崖子跑过去将李乾元从墙壁周围扯了过来!我们三个还有小狐狸在大厅中央聚拢起来,三个人背对着背,警惕的望着周围。此时已经快到六点,再过不了多久,天就应该亮了。 “李乾元,你在坚持一会儿,等天亮了我马上带你去医院!”我说着。李乾元是我们三个之中伤的最为严重的一个,他身上有大面积的划伤,每一道伤口都极深,而且他的脚踝处还有几处咬伤的伤口,一排排牙印儿深深的刻在李乾元的脚踝之上,伤口上的血迹都已经干涸了,透过那深褐色的血痂我几乎能看到李乾元的脚骨! 和他身上的伤口比起来,我手心里的烫伤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被人关心的感觉 被人关心的感觉 李乾元绝对是我们三个之中身手最好的一个,在这种危机情况下,他绝对有最大的可能逃出这危险的大厦。但他却在一开始就选择了将生路留给我,自己去对付那四只怪物。我看这李乾元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儿。 云崖子也有些内疚似得,他看到李乾元已经站不住了,便微微侧身将李乾元挡在了他的身后。 我们三个不知坚持了多久,大厦外面终于有了一点儿光亮。渐渐的,大厦里的鬼气逐渐消散了一些,白天终于再度降临了! 看到久违的阳光之后,我浑身的力气在一瞬间就被卸掉了。我的腿一软,整个人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云崖子也瘫软在了我旁边,我们三个人都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此时全身都又累又痛,恨不得立即昏睡过去。 我的意识已经有些迷离了,在我昏睡过去的前一秒,我迷迷糊糊的听到云崖子对电话那头的经理说要他派人来把我们弄到医院里,之后,我就失去了意识,彻底的昏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之时我果然身处医院之中,映入我眼帘的第一样东西就是医院的大白墙,还有一股子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我被呛的咳嗽了两声,紧接着便听到了云崖子的声音:“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我揉了揉眼睛,一侧头,就看到云崖子一脸关切的坐在我病床的旁边。 “唔......我没事。”我此时是半躺在床上的,我下意识的想要用手在病床上撑一下好让自己坐起来,但我却忘记了自己手心里有还未痊愈的烧伤!这一下,我立即感觉到一股痛彻心扉的感觉从我的手心传来!我惊叫了一声,眼眶中霎时间蓄满了泪水。 “哎呀,你小心一点儿啊!”云崖子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把我扶了起来,好让我能够坐在病床上。他急急的拽过我的手查看伤口有没有裂开,看到厚厚的纱布下面并没有再渗出血来,云崖子才放下了心。“呼,幸好没事儿。医生说你这手上的伤口起码要恢复一个月,而且很有可能会留疤的。”云崖子皱眉说道。 “不会的。”我忍过了最初的剧痛之后,勉强咧嘴朝云崖子一笑。云崖子一挑眉:“怎么不会?你知道你伤的有多严重么?而且伤口在手心上,就算痊愈之后也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你日后的生活......” 云崖子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我一边苦笑着听他啰嗦,一边尝试着微微活动手掌。手心的伤口好像并没有之前那么痛了,伤口里也有点痒痒的感觉,我几乎能感觉到新的皮肤和组织正在悄悄的生长着。 “云崖子,我好饿啊。”我歪过头朝云崖子说道。云崖子这才停止了他的喋喋不休,转身从桌上拿过了一个盒饭来递给我:“喏,医院里只有这个了,等你出院了我再请你吃好吃的吧。”我应了一声,云崖子为我支起了一个小桌子,然后把盒饭打开,他拿出一双洗过了的筷子来放到盒饭上面,我苦笑着朝他扬了扬被纱布包裹着的双手,说道:“你觉得我能用筷子么?” 云崖子一愣:“呃......我忘了,你稍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去找勺子!”他丢下这句话很快离开了,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云崖子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医院里,他的手中多了一小盒水果罐头,和一支塑料的小勺子。“这破医院没有勺子啊,你要不用这个凑合一下?不然我去给你点个别的外卖好了,你喜欢吃什么?”我连忙摆手道:“算了算了,有的吃就不错了。” 我接过了那个小勺子大口大口的吃着盒饭,一边吃一边问道:“李乾元怎么样了?他也在医院?”云崖子点了点头:“他的伤比较严重,而且失血过多,还没有醒过来。”我一听这话马上急了,立即想要下床去找李乾元。 云崖子急忙拦住我:“唉唉你吃完饭再去呀不迟呀,他只是因为失血才没醒的,身上的都是皮外伤,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云崖子好说歹说的拦着我,我才没有立即去找李乾元。但是吃完饭之后我立即跑到了李乾元的病房门口。因为他需要静养休息,所以我并没有闯进去打扰他,而是站在病房门前隔着玻璃窗静静的看着昏睡不醒的李乾元。 云崖子站在我身旁看了我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他是你男朋友?”我一愣,连忙摇头:“什么呀,他只是我朋友而已!” 云崖子听了之后一笑:“哦?朋友?那他也把你当朋友看咯?他为了朋友愿意去冒那么大的危险呀。”我被云崖子说的有点儿不好意思,只是我和李乾元之间的关系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的,而且云崖子知道了我和李乾元,还有零之间的羁绊后也并没有什么好处。我便皱眉说道:“当然了,为朋友两肋插刀听说过没呀。” “嘿嘿,听过,听过。我说冉曦,你这李乾元你看也看了,咱看完之后就回去休息吧,不然你要在这儿站着陪他呆上一晚不成?” 云崖子一边说一边扶着我往病房里走去。我也没有拒绝,毕竟李乾元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而且我也的确需要时间休息。走着走着,云崖子突然问道:“你愿意为了朋友两肋插刀,那我,算不算是你的朋友?”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温柔。我不禁被他的温柔给惊讶到了,一时1;148471591054062半会儿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云崖子看到我不回答他,有些着急的说着:”唔,你之前不也救了我么,你还为了我受伤了。所以,所以我应该算是你的朋友吧!” 我看到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直的看着我。那双平日里充斥着散漫慵懒的双眸此时是那样的认真,仿佛笼着一层薄薄的雾。我又怎么忍心拒绝他,只好点了点头,道:“看在你在危急关头肯背着我跑路,没把我丢下的份儿上,我就交你这个朋友了!” 我本是随口一说,但云崖子却很是高兴。他一双眼睛里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眼瞳中似乎有细碎的星光闪动。 “真的?!你真的把我当朋友了么,你可不能反悔!”我一笑:“当然了?我冉曦说话从来都不反悔的。”云崖子高兴的不行,他不住的笑着,一脸的喜悦,我们并排走在医院的走廊中,他脸上的笑容引得周围走来走去的医生护士纷纷侧目,不知他为何这么开心。 我被那些医生护士看的有点儿不好意思,便对云崖子说道:“你别笑啦,有什么好开心的呀?” 云崖子收敛了笑容,扭过头来一脸严肃的对我说道:“当然开心了,我终于有朋友了!” 他这话说的有点儿搞笑,那种神态和表情完全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没有区别。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小孩子兴冲冲的跑回来对家里的父母宣布自己今天终于交到了一个朋友一样。 这样的事放在一个小孩儿身上很是正常,但是由云崖子说出来,却不禁让我有点儿心酸。 我们走回病房之后,云崖子仍旧很是高兴。他开心的不行,兴冲冲的跟我说着一些他以前的事情。那些事儿都是些很零碎的琐事,比如云崖子和师傅学习道术时候犯下的错误,师傅对他的责罚,甚至是他离开了师傅之后,一个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我听着云崖子说着他的喜怒哀乐,心中的那丝怅然越来越重。 他说着说着,声音不禁哽咽了,云崖子低下头去,不再看我。他似乎在用力抑制眼泪,过了好久,他才低声说道:“冉曦,对不起,我......我好像说的太多了......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你睡一会儿吧。”云崖子说完转身想要走,我却抬起手来拉住了他的衣袖。云崖子的身体微微一震,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坐在我的床边,把头埋到我的被子里,难过的哭了出来。 我看到他的背一起一伏的,心里也很是难过。我大约明白云崖子为什么会哭,如果我是他,应该会更加难过。一个自小便失去了双亲,流浪在街头,最后不得不去偷别人的钱,甚至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被比他更大的混混打骂,肆意凌辱的孩子,大约从来都不知道,有一个朋友是什么滋味儿吧。 我静静的看着云崖子趴在我的被子上哭了好久,最后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眶已经全红了。云崖子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抬手揉了揉眼睛,笑着说道:“呃,不好意思啊,我......我不该在你面前哭的。哈哈,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可真难看。” “没关系的。”我柔声说道。云崖子一愣,又是一笑:“冉曦,你不明白,我实在是太开心了。在之前我以为遇到师傅就已经用光了我今生的运气,但没想到之后还能再遇到你。我已经分不清,上天对我到底是眷顾呢,还是厌恶了。” 地下交易市场 地下交易市场 “别难过了,之前的事儿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之后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再是一个人了!”我看着云崖子的眼睛,轻声说道。 云崖子点了点头,揉了揉眼睛,笑道:“那我以后能一直一直跟着你咯?”我一笑:“那可不一定,跟在我身边可是很危险的,我身边儿可随时都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到时候你要是一不小心受了伤,可不要怪我啊!” 云崖子摇了摇头:“哈,怎么可能呢?你要是有危险,我会尽我所能来保护你的。直到我再也保护不了你了为止。”有关生死的诺言,他却说的这样认真,一点儿他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样子都没有。那一瞬,我不知为何心中一凛,急忙插话岔开了这个话题。“胡说什么呀。对了,你之前说那个额并不是你自己画的,那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哦,那个符呀。是我从黑市上买来的。好贵呢。”云崖子说道:“唉,一着急就用了那么多,现在想想可真是心疼死了!”看道云崖子又恢复了往日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悬着的心才终于安定了下来。“什么黑市能买到符咒啊?我怎么不知道还有那种地方?”云崖子嘿嘿一笑:“你当然不知道了,那地方可是很隐秘的! 正好我手头的符咒也用完了,等哪天我再去买一点儿好了。对了,那个黑市里头还有各种好玩儿的小玩意儿,比如什么稀有的宝石,亦或是古代的首饰挂坠儿什么的,你喜欢的话我买来送给你?”我急忙摆了摆手:“算啦,听起来就很贵,而且那些东西难道不是盗墓贼从古代的墓穴里面挖出来的么?” “应该是的吧,反正黑市里面鱼龙混杂,要想进入黑市也得废上一番功夫,一般人就算是再有钱,也进不去的。”云崖子说道。我不由得来了兴趣:“那黑市在哪儿啊?你能不能带我进去看看?”云崖子拖着下吧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唔,我想要带你进去应该也不难,但是你的手现在这样肯定不能出院呀,你还是多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的手没事儿,现在应该都已经结疤了。最多过个两三天就会好的!”云崖子一挑眉,被我给逗笑了:“两三天,你开什么玩笑啊,我身上那点儿烫伤两三天都不能恢复,更别说你手上的烧伤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医院里住上一段时间吧,等你好了,我一定带你去!” 我一看云崖子不信,只好跟他说了我的体质特殊,伤口能够快速恢复的事情。但云崖子说什么都不相信,我被云崖子弄的哭笑不得,只好将纱布解开,把手伸到云崖子的面前让他看。云崖子看着我手心里已经结了伤疤的伤口,不禁愣住了:“我的天,你的手怎么可能恢复这么快?今天早上医生给你包扎的时候我看着还有很大一片狰狞的伤口的!怎么半天不到的功夫就好了这么多?” “现在你相信了吧?按照这个速度恢复下去,连三天都用不了!”我将纱布再度缠绕回了手掌上。虽然说我的伤口已经痊愈,用不着纱布的保护,但是我这超乎寻常人的恢复速度要是被医生看到了,估计我会被当成小白鼠关起来,被各种科学家用来研究吧。 “反正我的手马上就会好,你带我出院吧,不然被医生看到了可就不好了。”我说道。云崖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带我出了院。走出医院的大门,我站在久违的阳光下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金色的阳光洒在我的身上,阳光暖融融的,很是舒服。我眯起眼睛享受着这得来不易的闲暇时光,好好放松了一会儿。 “云崖子,你刚刚说的那个黑市在哪里啊?我们现在就去买符咒吧。李乾元的伤估计得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好,他不在的时候可就只剩下你我两个人了。”我说道。 云崖子一听就咧了嘴:“我的小姑奶奶,你不会还要回到那个大厦里去吧!?”我点了点头:“当然了,那个大厦里的邪祟一日不除,我就一日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那邪祟的厉害你也已经感受过了。我们三个人都没法儿对付它们,更别说少了李乾元了。乖,咱不要那三百万了还不成么?钱哪儿有命重要呀!”云崖子说着。我鉴定的摇了摇头:“命当然比钱重要了,但是在我心里,还是承诺最重要。我这人反正就这脾气,答应了别人的事儿就肯定会做到。你要是害怕的话,我就一个人去。” 云崖子见我生气了,急忙说道:“谁害怕了?我不是在为去,我当然也会去了。那个黑市离这里并不算远,我带你先到黑市里去买点儿东西,然后在回那个大厦吧。” 我点了点头,云崖子跟那个经理打了个电话,把我们的计划跟经理说了一番,经理看到李乾元伤的那么严重后本来以为我们不会再管大厦的事儿了,云崖子说出我们不会放弃这大厦的瞬间经理感动的不行,承诺事成之后要再给我们加三分的钱。 我此时在意的已经不是那几百万块钱了,从最开始我就不是很看重钱财,毕竟有零留给我的那笔钱,我的下半生已经可以衣食无忧了。 令我在意的是那个大厦里的鬼魂们为什么如此坚强?即使在黑河村那种被层层煞气包围的地方,我的惊夜箭羽也能够一举将邪祟焚烧殆尽,就算是没有把所有的鬼魂除去,起码也能够震慑住那些恶鬼,让它们不敢靠近我。 但是在那个大厦里面,那些鬼怪却能够围拢过来,企图将我们三个吞噬。这大厦里的邪祟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本事?这一点始终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反正想也想不明白,我索性不再去想那件事儿,专心致志的准备和云崖子踏上去往黑市的旅程,那个地下交易市场就在我所在的城市附近,据云崖子所说,那个交易市场是在一个偏僻的山林地下的!要进去的人必须要向‘守卫者’展示自己的实力,凡夫俗子是被禁止踏入那里面的。不过云崖子也告诉我不用太过紧张,要论实力的话我一点儿也不比云崖子差,丝毫不用担心会被守卫者拦住。 我和云崖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又和医院里的人交代了一下李乾元的事儿之后就踏上了去往黑市的旅程。我开着车,花了一天半的功夫终于开到了云崖子口中的那片山林附近。到了山林附近之后,因为道路崎岖,车没法再往里开了,我们只能下车步行。这一次旅途我并没有带上小狐狸,一来是因为它在大厦之中伤了元气,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休息,二来是云崖子说那个黑市里面多的是像小狐狸这种妖兽,要是带小狐狸进去了,像它这种有一定修为的妖兽容易被心怀不轨的人加害。 云崖子也没有让我带惊夜弓。他说这弓绝非凡物,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神器,一般人不知道它的厉害也就算了,但我要是带着这样的宝贝在一堆识货的人眼前晃来晃去,难免不会有歹徒为了惊夜神弓加害于我。那个黑市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万一有人起了贼心,我们怕是敌不过、 我们俩在那片偌大的森林里走了差不多半天的时间,等到黄昏之时,我终于看到了云崖子口中的黑市入口!那个黑市的入口修建在一处峭壁之上,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洞,走进山洞之后云崖子带着我在山洞里面拐了好几个弯儿,我在那片黑暗之中走的昏头转向的,不禁有些佩服云崖子能够在这种条件下还能够找到正确的路。 七拐八拐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一个死胡同里,我原以为是云崖子带错了路,但云崖子却不慌不忙的走到了死胡同的尽头。他伸出手,在那片石壁上敲了几下。我听到云崖子的敲击是很有规律的,先是四下,然后是一下,再然后是六下。敲击之后,那片石壁后缓缓响起了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紧接着,石壁朝两边裂开,一道大门出1;148471591054062现在了我的眼前! 从石壁之后透出一道光来,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山洞里面的黑暗,被这光芒照的有些睁不开眼睛。云崖子一手挡在眼睛前面,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我的胳膊。我感觉到他将我拽进了那个石壁里面,紧接着,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哟,您又来了?这位也是跟您一起来的?” 云崖子应了一声:“是啊,带她来买点儿东西。” 火雷符咒 火雷符咒 “一般人儿可是不能进来的。这规矩你应该懂吧。”那个男人继续说道。我的眼睛此时已经能够适应光芒了,我想要睁开眼,云崖子却低声说道:“别睁眼,小曦,你把你的睚眦匕首给他们看一下。” 我应了一声,将怀中的睚眦匕首掏出来朝前面递去。我感觉到有人轻轻抬起了我手中的睚眦匕首,上下端详着。云崖子说道:“这孩子的舅舅也是个道士, ??那个男人接过我手中的睚眦匕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到:“这匕首的确是件法器,好,你进去吧!”他的话音一落,立即有人走上前来,外我和云崖子的脸上蒙了一层黑色纱布。云崖子一直握着我的手安慰这我,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走吧!” 紧接着我感觉有人在我们身后退了一把,我和云崖子便朝前面有去。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那个带我们进来的男人太瘦解开了我们脸上的面纱。重获光明之后我注意到我们所处的地方是一条黝黑的小巷子,小巷子的两旁点着些昏暗的灯光。 “你要多少?”那个带我们来的男人问到。他这话问的云里雾里的,云崖子的回答更是令我不知他再说什么。 “五十。”云崖子回到。男人应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了五颗同体赤红的小石头来,递给了云崖子。 我看到云崖子小心翼翼的将小石头放进了怀中,那个男人随机掏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记了几笔。这一系列事情做完之后,那男人才终于放我和云崖子进到了小巷子之中。 走在那条小巷子里,我不禁有些好奇的问到:“你刚刚买了什么东西?是五十块么?”云崖子哈哈一笑:“这黑市里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东西呀,五十就是五十万的意思。 在这儿买东西,为了防止黑吃黑,都是用这种石头代替货币的。这种红色的石头一颗是十万,黑色的是一万,淡蓝色的海纹石是一百万,而最珍贵最稀有的白玉是一千万。 每天能进去黑市的人有限,在黑市里面呆的时间也是有限制的。等到了时间就必须出去,无论你买没买东西,一开始兑换了多少货币,就必须要付给黑市老板一倍的价。也就是说,就算我今天什么都不买,到时间之后我离开黑市了,也需要给黑市老板一百万元。” 我被黑市的这种计算方法吓了一跳。那要是有人专门在黑市附近埋伏下来,专门抢劫这些有钱人怎么办呢?云崖子一笑:“不用担心,一般人根本不敢和黑市的老板作对。我虽然在黑市买了许多次东西,但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黑市老板是谁,整个黑市里也没有一点和老板有关的消息。 虽然大家连那个老板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可是这黑市老板的手段之歹毒,手腕之高超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说这里,云崖子顿了顿:“在这儿说老板的事儿不太好,等我们出去之后我在给你说吧。我们马上就要进入黑卖场了,一会你要紧紧跟着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从我身边离开,记住了吗?” 我点了点头,不一会,我们周围那条黝黑的巷子就走到了尽头,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硕大的广场。那广场的中心有一盏硕大的灯盏,灯盏之中散发着莹莹的微光。 在广场的周围有不少黑色的人影攒动在黑暗之中,我注意到那些人每个都穿着黑色的罩衫,这宽大的罩衫几乎将他们的身体全部包裹在了里面,我根本看不清这些人的脸。 “在这儿贩卖东西的人都有固定位置的,离着广场中间越近,就表示他们在黑市里的地位越高。你看这外面的人都是席地而坐的,但是靠近中间的人都是坐在椅子上面的,越往里他们做的椅子也就越是华贵,这也能体现出每个人的地位不同来。 地位高的人买的东西肯定也不是凡物,价格自然也贵啦,我虽然来过黑市几次,却也没有到最里面去过。冉曦,买火雷符的地方在黑市比较靠近中间的位置,你跟我来。”云崖子说道。我点了点头,这黑市看来还是很可怕的,我和云崖子还要急着回去收拾那个大厦里的东西,所以我虽然心中对这个黑市很是好奇,但还是选择了紧紧跟着云崖子,穿过脚边层层叠叠的人群,向黑市的中间走去。 我周围的人有的看起来十分瘦小,几乎像是小孩子那么大,有的却又异常的胖大,如同巨人一般。而有的则肢体不全,半跪半趴的倒在地上。他们摊子上摆着的东西也很是凌乱,但虽然摊子看着十分不堪入目,但是他们面前的东西却都不是凡品。 离我最近的那个商贩面前的摊位上放着的是一些古玩,虽然那些东西上面大多都蒙着一层尘土,看起来灰扑扑的,但我仍然能够感觉到这一件件东西全都散发着一种厚重的历史感,我在做记者的那几年也懂得一些简单的文物鉴别,这个摊子里的东西几乎可以断定全部都是出土的文物。 看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暗自吃惊,黑市最外围的就已经是珍贵的文物了,那在黑市靠近中间位置贩卖的究竟会是什么宝贝? 怀着极大的好奇心,我随云崖子走到了黑市中央位置。在中间的黑市摊贩已经有了自己的小桌,来到黑中间的客人比较少,所以摊主也比较清闲。 我看到云崖子径直走到了一个铺着黄布的摊子前,那个摊主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坐在摊子后面,他身上着着一身青色的的衣裳,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的很实严实,而且这人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香味儿,不过并不是很女性的那种香水味儿,闻起来倒挺让人舒服的。这男人的头发略长,随意的垂在肩膀两侧,他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水烟袋,不时低下头去吸上一两口。 “律廖,我来了。”云崖子冲那人说道。 被他唤做律廖的那个道士深吸了一口水烟,随后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了云崖子一眼。他抬起头来我才看清这人的脸,他的双眸末端微微向上挑起,是一双很好看的凤眼,但看人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屑一顾的味道,看起来并不怎么平易近人。 “哟,这位是?”律廖冲我一挑眉,那张微薄的嘴唇中吐出这四个字。“哦,是我朋友。”云崖子一边说,一边在律廖的摊子前面挑挑拣拣。我注意到这人的摊儿上全都是符咒,而且写的全都是龙飞凤舞的,几乎都是一个样子的,若不是这些符咒都是按堆排放好了的,恐怕我还真认不出这些符咒之间有什么不同。 云崖子头也不抬的专心致志的研究着那堆我看不懂的符咒,而那个叫做律廖的则一边抽着水烟一边儿半睁着眼睛慵懒的望向我。我被他看的有点儿不好意思,不愿意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律廖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突然一笑,冲我吐了口烟。 那水烟的气味儿比我之前闻到的二手烟的味道要清淡很多,并不是很强人,不过他这个有些轻佻的动作还是让我有点儿不悦。我不再躲闪,微微蹙眉看着律廖。律廖一笑:“怎么,你不选几样么?来到了黑市,难不成还要空着手回去?”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律廖又道:“小妹妹,把你怀里那样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他说着朝我摊开了手,我看到这男人的手指纤细而苍白,他整个人的皮肤都是那种常年不见天日的惨白色,看起来就像是从未晒过太阳一般,几乎能透过白到接近透明的皮肤看到皮下油绿的血管儿。 他这句话说的不清不楚,我衣服里的东西是什么,怎么还要拿出来给他看看?我一愣,1;148471591054062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律廖看到我这幅模样,哈哈笑了。云崖子这才暂停了挑选符咒,抬起头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冉曦别害怕,他逗你玩儿呢。” “谁逗她玩儿了,一个黄毛小丫头而已,爷还没有兴趣。爷看你衣服里有个护身符,拿出来给我看看。”律廖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我又羞又恼的白了他一眼,没有回应。律廖见我迟迟不动作似乎有些恼,云崖子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劝阻,就在这时,律廖身后突然走来一个穿着棕色衣服的男人。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我们的天师动心了?说出来让我也长长见识,嗯?”那男人一边缓缓说着,一边随意的将手打在了律廖的肩头。他的话像是在开玩笑一样,但我却能感觉到他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威压。 “切,你有什么没见过,要来取笑我。”律廖冷哼一声,将那男人的手打了下去。云崖子见有这男人出来给我们解围,急忙说道:“她身上的符没什么特别的,哈哈,没什么可看的。我今儿就先要这些吧。” 燕雀鸿鹄 燕雀鸿鹄 律廖撇了一眼云崖子手中的符咒,冷笑了一声:“我说你也涨点儿出息行不行,都几年了,还要最低级的火雷符?那种玩意儿我现在都懒得画了,估计总共就剩下了那么几张,全都给你包了圆儿,下次你再来,可就没有了。”他说话的语调十分高傲,云崖子却丝毫不计较,陪笑道:“好好,我会回去好好学的,那今儿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说罢,云崖子拽着我很快离开了那个摊位,我们急着走了几步,拐了个弯儿之后眼见着律廖已经看不到我们了,云崖子才减慢了脚步。我有些忿忿的说道:“他是谁呀,怎么用这种语气说话。你还跟他说笑。” 云崖子摇了摇头:“他算是这黑市里很厉害的一位爷了。你舅舅也是道家的人,那他应该跟你说过,所谓符咒符咒,符和咒是不分家的,一旦需要运用到符纸的时候,手上掐的决和口中念的咒语,甚至复杂些的符咒需要使用者脚下的走位都要有一定方位可循,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而且舅舅说画符之前都要焚香斋戒,沐浴更衣的,而且画符的时候心中不可以有丝毫的杂念,符更是要一笔一笔认真的去画,要是画错了一点儿,整张符可就废了!” 云崖子应了一声,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我的师傅也是这么交给我的。可是你猜这位爷的符是这么画的?”云崖子一边说一边无奈的朝我扬了扬他手里的那一叠儿火雷符,我看到那些符画的都十分的粗糙潦草,乍一眼看上去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是什么来。甚至潦草到每一张都有不小的差异。 我将这想法跟云崖子说了,云崖子摇了摇头,他以手掌为纸,另一只手在手掌上写写画画,为我将火雷符上的符咒在手掌上又画了一边:“冉曦,你看,其实他每一笔都没有画错,虽然潦草,但是符咒应有的他全都画到了。”我看了云崖子画的火雷符,在对照着仔细看了一遍律廖画的符咒,果然,那些符文虽然被画的如同疾风里的一团乱草,但是的确是有迹可循的。 而且,当我仔细研究了这几张火雷符之后我发现那律廖画在符上的每一笔都十分的刚劲,字迹虽然潦草,但是笔记的承挪辗转之间自有一股韵味和劲道在。他画的符就像是一个喝醉了酒的醉汉,虽然看上去疯疯癫癫的,但实则醉中有醒,令人不能小觑。 “看出来了吧,这符其实厉害的很。符咒这玩意儿,在画的时候是要一边运笔,一边将力道和灵力注入符咒之中,否则只要会写字儿的人就都会画符咒了,还要道士干什么。符咒用的时候,则是要用自身的力量去催动封印在黄符里面的灵力。 一般来说,这符和咒之中所蕴含的力量是对半儿的,但是律廖所画的这些符,符里蕴含的灵力占了九成以上,我们在运用符纸的时候几乎不需要用到多少灵力。这种火雷符,其实你也可以运用,只1;148471591054062需要学一些简单的口诀和催动符的方法就可以了。”云崖子说道这里我已经十分的惊讶,谁知他还没有说完,那个律廖令我震惊的还远不止云崖子刚刚说的那些! “还有啊,我上一次来买符咒的时候火雷符已经没有多少了,这种符在律廖的眼中实在是太低级了,画这符好像玷污了他一身的本事一样。我求了他好久,他才勉强答应画几张。我原以为得过几天才能过来拿符咒,没想到人家撩起袖子来刷刷几笔,就画了十来张。连个大喘气儿都不带喘的。 以前我只知道律廖厉害,但没想到他有这么厉害。”云崖子说到这儿,我已经震惊的嘴都合不拢了。按我舅舅的说法,他要想画一张道教里最为入门的,镇宅的符咒,也需要废上一番功夫,更别说是火雷符这种具有攻击性的符咒了。 “我这人虽然不喜欢别人看不起我,换做是别人这个语气和我说话,我早就要和他理论甚至是打起来了。但是像律廖这种人,我却没法和人家计较,因为毕竟相差实在太多了,我明白自己这天资这悟性,就算是一辈子都达不到他十之三四的水平了。他看我,大约像是俯视蝼蚁一般,作为蝼蚁的我除了接受他的俯视,还能怎么办呢?” 云崖子这话说的我有些心塞,我本来想跟云崖子说一些譬如人只要努力就可以无愧于内心的话,但转念想了想,这些话的确是哄小孩子的。 越是长大,我就越是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靠‘勤能补拙’来弥补的。虽然只要你努力了就能够突破之前的自己,但那也只是突破自己而已,有些人的天资之高,真的是旁人一生都无法达到的程度。大概律廖便是那种人,所以他才有在黑市中也这般傲慢的资本吧...... “唉,冉曦,别想他啦。”云崖子长呼了一口气,打起精神朝我笑道:“我们说点儿别的吧。离出黑市大概还有大半个小时的时间,这黑市里有卖各种小玩意儿的,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我买来送给你。” “这怎么好意思,这里面的东西都那么贵。”我吐了吐舌头,刚刚云崖子和律廖买那符咒就花了三十颗小石子,那可就是三十万元。 “嗨,反正买和不买,出黑市的时候我都要给这儿的老板一百万的。不买这剩下的四十万不就浪费了吗。”云崖子一边说一遍将我带到了一个摊贩旁边,我看到这摊贩是买一些香料的,他的摊儿靠近黑市边缘,想来比较便宜。 这黑市如此什么,若说我对这里面的东西完全没有兴趣,肯定是不可能的。反正云崖子的钱浪费了也是浪费了,索性买点儿什么好了。我一边想一边蹲在了地上,看着那个摊子上的东西。那个摊位上的老板蹲在地上,他的袍子十分褴褛,而且闻起来还有一股酸溜溜的臭味儿,好像很久没有洗澡了一样。 我被他身上的臭味儿熏的不行,皱着眉想要离开,但那老板却突然从地上拾起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递到了我的面前。“姑娘,看看这个!”那老板操着一口腔调怪异的话,他的口音很是奇怪,我愣了好久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 这老板的手又黑有脏,指甲非常的长,而且指甲的甲面缝隙全去着,看着很是邋遢。我并不想要他的东西,急忙连连朝他摆手。我刚想站起身来离开,那个老板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被他吓的下意识往回抽手,老板却死死的抓着我不放,而且他那只黝黑的手还顺着我的手腕儿接连往上摸! 我感觉到他的手十分的粗糙,我的手臂被他抓的很是难受。 “云崖子......”我低声叫着,云崖子急忙蹲下身想要替我解开那人的手,就在云崖子刚刚蹲下来的一瞬间,那个老头儿突然松开了手,他低垂着脑袋,连连朝我道歉。我听到那个人用含糊不清的语气说着他的孙女儿要是活着应该也是我这么大了,他刚刚想起他的孙女儿了,所以很是失态,想要求我的原谅。 我这人虽然说不上有多么善良,但对于失去了子孙的老人还是很宽容的。我朝老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生气,老人松了一口气,随后将他手中的那盒儿东西塞到了我的手里。我看到那是一个铜质的小盒子,而且盒子上面镶嵌着各色的珠子,组成了一个复杂的花纹。这盒子十分精致,而且里面沉甸甸的,不知道装了什么。 “打开,打开!”老人连声说道。我打开一看,这盒子里面竟然是一粒珍珠!那颗珍珠足有我的拇指那么大,在盒子打开的一瞬间,珍珠所散发出来的光芒竟生生晃了我的眼睛一下!珠子表面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芒,映的那只盒子都流光溢彩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我问道。这珠子看起来像是装饰品,但是上面却没有孔洞,难不成是一颗还未镶嵌的半成品?那老人连声解释道:“是润沁丸,你明天一天都别吃东西,只用它泡水喝,然后到晚上睡觉之前吃了它!这是好东西,是好东西!” 老人一边连声说着,一边将这润沁丸放回盒子里,往我手里塞。老人的声音十分的诚恳,我根本无法拒绝,而且我一听这丸子是用来吃的,不禁十分好奇,大算再看上一看,就在此时,云崖子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凑到我耳边支支吾吾的说道:“冉曦......对不起,这个......我可能买不起啊。” 我一听急忙将这润沁丸交还给了老人,那老人一看我不受,十分着急。我站起身来,朝老人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们手头没那么多钱......您再等别的客人吧。” 悬尸森林 悬尸森林 说罢我站起身打算和云崖子到别的地方去看看,那老人看到我要走的时候愣了一下,紧接着他突然向前一扑,整个人趴在了摊子上!我被他吓了一跳,云崖子也是一愣,随后他急忙闪身到我前面蹲下来打算把那老人从我的脚边儿挪开。 “姑娘,姑娘别走!”那老人不停的说着,我听到他的声音在微微发颤,好像十分害怕一样,可是我一没有实力,二没有势力,连唯一能证明自己力量的惊夜弓都没有待在身边,这老人为什么要害怕我呢?就在我好奇之际,云崖子已经将这老头儿的手扒开了,但那老头儿一个用力将云崖子推到了一边,紧接着双手捧着那个盒子,对我说道:“姑娘,这个你一定要拿着!” 我一愣,难不成这黑市里也有强卖强买的?云崖子也愣住了,那老头儿一看我的表情就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了,连连解释:“哎呀,你太像我的小孙女了,这个我不收你你的钱的!真的真的,给你了,送给你的!”他不停的说着,见我还不肯要,竟又从他的摊子里拿出一样东西来! 老人的摊子本来已经被他刚刚的一扑给弄的很乱了,老人一番寻找后竟从凌乱的摊子里翻出了一个小盒子来。他打开了那个盒子,盒子中是几支异常华丽的簪子! 最大的那只步摇是一朵花儿的形状,步摇中间则镶嵌着一块儿硕大的和田白玉,下面的流苏也都是白玉雕琢而成的雨滴形的小坠子。这簪子的造型异常的精美。簪子上面的花瓣儿栩栩如生,花蕊的和田白玉也看上去价值不菲。 其余几只有簪子也有步摇,造型又大也有小,而且看上去这几只簪子是一套很完整的头饰。单单看这些簪子上面镶嵌着的和田白玉就已经价值很高了,但这些簪子最宝贵的还要数簪子的工艺。 这簪子是一支点翠的簪子,所谓点翠,便使用翠鸟尾巴上的几根颜色格外鲜明动人的羽毛镶嵌在簪子上面,制作而成的。因为翠鸟身上一共就几根颜色好看的羽毛,而且要想把羽毛镶嵌在簪子上也不是简单的事情,所以这种工艺对制作的工人手艺要求的十分严格。 一只簪子要是做错一点儿也就废了,而且一旦做错无法修改,那一整根翠鸟的羽毛也就没用了。这得是多少的小心翼翼和万无一失才能成就一根簪子呀。因为要做簪子,翠鸟的数量连年减少,到如今已经濒临灭绝了。所以也有人说,点翠的绝就绝在其工艺之残忍上。 在古时候,只有皇亲贵族中权威最高的人才能用点翠,而且往往还凑不足一套。这一套点翠的价值之高,实在是难以估量啊。 看到这老人要将如此珍贵的点翠送给我,我连忙要拒绝,可这老人硬是要把这几样东西全都送给我,我不要,他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他一再的说我和他的孙女儿有多么的像似,要是我不肯要这簪子,他便要我在剩余的东西里面再挑选几样,亦或是全都带走都可以。说着说着老人不禁老泪纵横,我被他哭的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怎么是好。 就在此时,云崖子低声在我耳边说道:“冉曦,你收下吧。我们没时间了,要出去了。”云崖子这么一说,我也只好将簪子收下了,我收下之后,云崖子将手头剩余的小石子都给了那个老人,老人也没有反应,只是愣愣的看着我将那一盒儿点翠和那润沁丸带走了。云崖子快步带我往黑市的出口走去,我一边走一边回头一看,本想再看一眼那老人的,但我却发现老人并没有看我,而是再跟旁边一个男人说着什么话! 透过层层叠叠的人群,我隐约看到老人身边的是刚刚那个额棕色衣服的男人,但是因为云崖子带着我走的着急,我只看了个大概,也不敢肯定。等我们出来之后,云崖子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看到他眉眼之间尽是喜悦,不禁问道:“怎么了?你怎么这么高兴?” “哈哈,真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儿啊!冉曦,你知不知道这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呀?!”云崖子点了点我手中装着润沁丸的那个额小盒子。我有些疑惑的说道:“不是润沁丸么?”“对呀!你知道这东西要买多少钱的么?” “多少?”我不禁也来了兴趣。云崖子朝我伸出一个手指头,比划了一下。我一愣:“呃,一万?” “哈哈,一万值得我这么高兴?你再猜!”云崖子眉飞色舞的说道。我迟疑了一下,在一万后面加了一个零。“十万?”“哈哈,我觉得你是猜不出来了!告诉你吧,刚刚那个老头儿给你的那两样东西加起来,按保守估计推算,价值接近千万!”我被云崖子说的心中一惊:“可是,可1;148471591054062是你不是说靠近黑市中的人买的东西才贵,才好吗?我以为在边儿上的人都不会买这么贵的东西......” 云崖子点了点头:“不是靠近中间的人买的东西贵,而是他们的身份地位高。身份尊贵的人买的东西当然是贵一点,但这润沁丸也绝对是无价之宝。这老头儿之所以无法到黑市中间去,估计和他的身份有关。他的身体看起来不像是正常的衰老,反正肯定有些毛病。他这两样宝贝应该都是年轻的时候那命去拼,挣来的。等老了再用宝贝换钱续命。 黑市里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倒也不稀奇。”云崖子一边说一边从我手中接过了那个放着点翠首饰的盒子,说道:“你看这些都是宝贝啊,这点翠无论是色泽还是完整度都极高,点翠这玩意儿要是保存不好很容易就坏了,这一副珠宝整体都很完美,再怎么压价都得买上个三四百万。” 我一楞:“我本以为你说它们价值千万,是这点翠很贵,可按你这么说,点翠反倒不如那润沁丸值钱咯?” “那是当然!这点翠再怎么值钱,都毕竟是死物呀!死物的价值怎么可能比得上神器呢?这润沁丸可以和你的惊夜弓媲美,它们都是只应天上有的宝贝!”听到云崖子把润沁丸说的如此邪乎,我不禁更是好奇了:“那这润沁丸究竟有什么用啊,你倒是跟我说说呀?” “传说中,润沁丸能够化解人身体里一切的毒素。只要服用之后今生今世都是百毒不侵之体。而且,还有一个用处,嘿嘿,我先不告诉你,你明天吃了这个药之后就知道了!”云崖子买了个关子,我被他说的心里痒痒的很,但是还是对药丸的来历感到有些担忧:“要是这么值钱,那个人怎么舍得送给我呀? 而且就算我再怎么像他孙女儿也不应该直接给我吧,还又给了我这点翠。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儿。”云崖子点了点头:“当然了,我觉得也不对劲儿,不过这黑市里的东西都没有假货,拿假的东西进黑市就是找死,所以你尽管吃,我保证不会有事儿的。”云崖子说到这儿,我们已经走到了树林的边缘。 我们上了车,云崖子一脚油门儿踩下去,车辆立即飞驰而出,开上了高速公路。云崖子一边开车,一边跟我说道:“好啦,现在已经不是黑市的地盘儿了。我跟你说,那个黑市的老板的手段歹毒的紧,得罪了他的人,没有一个能活过第二天的。所以这黑市老板还有一个外号——冥君。 刚刚我们路过的那片森林,那里面儿的树都很高吧。”云崖子说道。我点了点头,那里面的树的确是很高,而且越靠近黑市的就越高,大约是黑市的人为了遮蔽这地下交易市场故意栽培了那些树?正在我不住的猜测时,云崖子又道:“其实那片森林也有个名字,叫做悬尸森林。 以前,在黑市刚刚出现的时候,其实是有很多人打黑市的主意的。那些人要么就像是你说的,专门埋伏在黑市的入口出口那里打劫来的客人,要么就是直接在黑市里面卖假货。但是所有扰乱黑市的人的尸体,都会在第二天出现在森林里面。 它们的身上全都没有伤口,只是被一根红绳绑在脖子上面,吊死在森林外面的树上。大家都传说是黑市老板,因为那些人的身上真的是毫无伤痕,看上去就像是自己想要上吊自杀一样,而且从来没有人在作恶之后逃得过这一死,所以有传言说这黑市老板能通阴阳,更改人的寿命,让他看不顺眼的人自尽身亡,所以叫他冥君。 而这森林,也因为树树下面有白骨,枝叶之间尽是冤魂野鬼,所以被人称作是悬尸森林。一到下午四点,黑市里面所有的人都要离开,天一黑,这森林里就是百鬼夜行啦。” 脱胎换骨 脱胎换骨 “百鬼夜行......”我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禁打了个寒颤。云崖子点了点头:“是啊,从黑市创办至今大约有十年左右了,在前三年有不少傻子来找黑市的麻烦,不过无一例外全都死在了冥君的手里,它们的尸体滋润着那片树林,树木自然旺盛啦。 不过最近几年,已经没有来找死的傻子了,黑市秩序十分井然有序,谁都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不是吗?”云崖子笑着说道。我点了点头,又想起了那个律廖:“唉,你说黑市里厉害的人这么多,有没有能和黑市的主人,冥君相提并论的?那个律廖呢,他既然画符如此厉害,能和冥君一决高下么?” 云崖子哈哈一笑:“冉曦啊冉曦,你猜的还真准,这两个人一开始还真的闹过矛盾。我听别人说,这两位爷真的打过一架,但是谁输谁赢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想啊,冥君输了这黑市应该也就不复存在,或者归为律廖名下了,肯定最多是平手而已。 依照律廖的本事,本来应该是在黑市最中央的,但是因为冥君偶尔会出现在黑市里头,律廖烦他,却又不愿意和最边儿上那些他眼中的落魄者为伍,才在黑市中间儿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呆着的。”云崖子说着耸了耸肩:“我觉得律廖应该也没有输吧,不然以他那种高傲的不行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在战胜过自己的人手下摆摊儿呢?” 云崖子说的很有道理,律廖的高傲的确不允许他做冥君的手下败将。不过这也让我对冥君更加的好奇......怀揣着对黑市的好奇和得到润沁丸的欣喜,我和云崖子回到了宾馆之中。我们回到宾馆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在云崖子开车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等到第二天天一亮,我立即拿了一只杯子,打算按照那个老人所说,用润沁丸泡水来喝。 “等下,这个水最好也讲究一点儿,疗效应该会更好。”云崖子说着出了门,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才拿着一只小小的水壶回来了。我看到云崖子累的一头一脸的汗,忙问道:“这水是从哪儿来的?” “附近的山泉水,我师傅以前曾经带着我去过哪儿,他老人家喜欢用那一个泉子里的水泡茶喝。这个山泉水喝起来微微有点儿甜味儿,而且远离现代化的污染,很干净的。”云崖子说道。我忙冲他道了谢,将润沁丸放到了盛着山泉水的被子里面。润沁丸一进到杯子里,一股香味儿立即就从被子里飘散了出来,那香味儿很是甜腻,整杯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道,好闻极了。 嗅到这股气味儿的小狐狸急急忙忙跳到了我的怀中,它在我怀里一个劲儿的往杯子里看,好像也很想喝一点儿润沁丸泡出的水来一样。我点了点小狐狸的鼻尖儿,倒了一点点水给它喝了,小狐狸还想要喝到更多,却被云崖子瞪了一眼:“只喝这水是没有用的,这水不过是帮你清理身体里的余毒而已,重点还是在润沁丸上。为了这小家伙儿的身体考虑,你还是不要给它喝水了。” 我起初还以为云崖子是为了我好,不想让小狐狸和我分抢这为数不多的水,但是很快,我就意识到了云崖子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喝下那水没到半个小时后,肚子就一阵咕咕作响,而且有了一种腹泻的感觉。我急忙捂着肚子跑到厕所里,但是很快,我又一次感觉想要去卫生间。 就这样,在喝下了润沁丸浸泡的水之后我一连去了好几次卫生间,期初我还以为是自己的身体不舒服,有点儿拉肚子,但是后来我逐渐感觉虽然不断的腹泻,可我的肚子却并没有感觉到有很大的不适,而且在排泄之后我感到身体轻松了不少,这种轻盈的感觉让我很是舒服。 “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感受到润沁丸的作用了呀。”云崖子坐在病房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蹬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呀。”云崖子一笑,又道:“哈哈,就算你没感觉到它却感觉到了,这小家伙儿这一会儿的功夫去了好几次厕所了,哈哈哈,让它喝那润沁丸的水。”小狐狸有气无力的白了云崖子一眼,云崖子笑不可支的抬手去逗弄那小狐狸,倒也没再继续拿我开玩笑。 很快,到了中午该吃午饭的时候,云崖子三两下拍醒了李乾元,他出去打了两份饭,和李乾元一起吃了起来,我有点儿寂寞的坐在一旁托着腮看着这两人吃着饭,小狐狸则因为腹泻无精打采的爬在我的怀里,一动都不想动。 “冉曦,你怎么不吃呀?”李乾元一边吃着粥一边问道。云崖子三言两语将我服用了润沁丸的事儿告诉了李乾元,李乾元听了之后微微有些担心,但云崖子解释是黑市得来的药丸儿之后李乾元便也不再过问。我一边听他俩说话,一边看着云崖子大口大口的吃着各种好吃的东西,不禁连连咽口水。 他们吃完饭1;148471591054062之后我又喝了一次润沁丸的水,之后和早晨一样继续去了厕所,到晚上的时候,我最后一次喝了一杯润沁丸浸泡的水。这一次润沁丸的甜味儿格外的足,我却没有再去卫生间。我坐在椅子上摸着自己无比平坦的小腹,心中不禁暗暗高兴。 今天虽然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但我却奇迹一般的一点儿饥饿感都没有。以前我一顿饭不吃都会很难受,今天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而且我的小腹此时平坦的如同t台秀场的超模们一般,这润沁丸竟然还有减肥的作用? “冉曦,到时间了,你把那丸子吃了吧。”云崖子说道。我应了一声,杯子里还有一点儿水,我索性一抬头,用那些水将润沁丸送服进了肚中。 经过了一天的浸泡,润沁丸比起昨儿刚刚被我拿到手的时候小了一圈儿,很顺利的被我吞进了肚子里面。冰凉的小药丸儿划过喉咙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刹那,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异常的甘甜,那种甜味儿比蜂蜜来的纯粹,比冰糖来的复杂,简直是我从未享用过的人间美味。 药丸儿被吞进肚子里之后我不禁有点儿怀念那种世间少有的美好滋味,只可惜药丸儿只有一枚。在我服用润沁丸之时小狐狸抬起小脑袋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是满满的羡慕,我吞食了药丸儿之后点了点小狐狸的鼻尖儿:“小宝贝儿别看啦,你也想要吃么?”云崖子听了之后哈哈一笑:“它倒是想吃,不过这润沁丸制作工艺极为复杂,传说乃是上古年间的一位修道之人发明炼制的,流传到现在一共只有不到十枚,每一枚都只能渡一个人,而且制作润沁丸的方法和原材料都已经没有了,这润沁丸被吃一个这世间就少一个,再也无法酿造。 这小狐狸若是吃了这丸子,估计能少受很多苦,羽化时间也可以提前许久。”小狐狸听了云崖子低垂下了头好像有点儿不开心,我急忙在它的小脑袋上摸了摸,片刻之后小狐狸扬起小脸儿来在我手上轻轻舔了一下,我看它没有再不开心了,才放下了心来。很快的,一股睡意侵袭而来,我忍不住便和云崖子一起离开了医院,找了一家宾馆休息。 睡意来的太过强烈,在之前的人生中我从来都没有这么累过,坐在车里的时候尽管我再三提醒自己,但还是昏昏欲睡,整个人都处在昏迷和清醒之间。等到了宾馆,云崖子废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将我唤醒,我吃力的走到了房间门口,打开房门扑倒床上,连衣服都没有脱就直接睡着了。小狐狸好像也十分困倦的样子,它也随我一块儿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的十分沉,在梦里我感觉自己身上有种不舒服的感觉,皮肤特别紧,而且有一种微微的刺挠感遍布全身。我以为自己对酒店的床单过敏,而且因为实在是太困了,也就没有睁眼,就这样我迷迷糊糊的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中午的时候我是被小狐狸叫醒的,它吱吱呜呜的在我耳边一个劲儿的闹,看我不醒,小狐狸竟在我的脸上舔了几下。他柔软温热的小舌头舔在我的脸上十分的舒服,我闭着眼睛笑了笑,抬手去摸小狐狸的毛发。在我的印象里,它的毛一直都是缎子一样柔软滑腻,又干净的呀,但是这一次,我的手掌却如同摸到了一滩烂泥一样的东西! 怎么回事儿?在指尖传来异样手感的一瞬间,我猛的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我坐起身来,感觉浑身都又湿又粘的特别不舒服,我定睛一看,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笑靥如花 笑靥如花 此时此刻,我身上竟然全都是泥巴一样的黑褐色的东西!那些东西还全都粘合在我衣服和身体的中间,闻上去还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儿!我从来都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几乎天天都洗澡的,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身上会有这么多的污垢!我一瞬间从床上蹦了起来,三两步冲进了卫生间里。 我飞快的把身上的脏衣服全都脱下来卷成一堆丢出了门外,紧接着我打开了热水器,用热水冲刷着自己身上的泥巴。 那些烂泥一样的东西十分的粘腻,我竟一时半会儿无法将它们从我的身上祛除!看着整个身体都覆盖着这么一层东西,我的内心都要崩溃了——这一身的污物究竟是从哪儿来的?!难不成这就是云崖子口中那个润沁丸会带给我的惊喜?天呐,这算是什么惊喜呀! 我痛不欲生的在卫生间里洗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澡,全身都用沐浴乳清理了五六遍,头发也冲洗了好几次之后终于将所有的污物驱除干净了。我用浴袍围住了身体,疲惫不堪的走到镜子面前打算把头发吹干。浴室里的镜子被水雾遮蔽住了,我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自己的一个轮廓.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镜子里的人有点儿陌生?不过当时的我还沉浸在刚刚那一身污垢带给我的愤怒之中,我草草的吹干了头发之后打算走出门去,和云崖子好好讨论一下刚刚的那个惊喜! 我吹干头发之后走出浴室,之前的一套衣服是不能穿了,我打开行李箱打算换一身儿衣服。我抬手拉开了行李箱,就在我挑选衣服的时候我无意间瞟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在我看到自己的手指的那一瞬间,我惊呆了! 此时出现在我视线中的那双手的皮肤无比的白皙,而且手指很是纤细,我做记者的时候为了积累素材和跑新闻,长年累月风里来雨里去,脸都被晒的黑到不行,更别说手了!但是此时我的手却纤细的如同二八少女一般,十指纤纤,宛如玉琢! 那些常年驻扎在我手指上的老茧也不翼而飞,我看着这样一双手兴奋的几乎要哭出来!但紧接着我意识到,我身体的改变恐怕不仅仅是手!我几步跑到了卫生间中,此时卫生间里的镜子上面的雾气早已消散的差不多了,我又用毛巾擦了几下,紧接着,一个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少女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儿,我心中是又惊又喜!她的五官和我一幕一样,但是皮肤却完全如同剥了皮的鸡蛋一样!我脸颊上的那些细小的斑纹,褶皱全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白嫩却不苍白的脸庞。面如琼脂白玉,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黛!这之前我虽然自认为五官不算太难看,但是因为属于护理,总还算不上是令人过目不忘的美人儿,但是此时此刻我的容颜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倾城之资。 我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儿,从指尖传来的柔软和滑腻让我忍不住想要啜泣一场。我附身将小狐狸抱起来,它裂开嘴舔了舔我的鼻尖儿,兴奋的哼哼了两声,好像也在为我高兴。开心了一会儿,我穿上了一件儿以前的衣服,之前看着只不过是还算不错的衣服此时穿在我的身上光彩夺目,好像是专柜里买的名牌服装一样。我开心的在浴室里左看看右看看的,欣赏着自己的美貌。 直到云崖子来叫我的时候,我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给云崖子打开了房门。看到我的一瞬间云崖子眼都直了,几乎一不开目光。我抬手在云崖子眼前晃了两下,笑着说道:”怎么,看傻啦?”云崖子自知失礼,冲我嘿嘿一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过冉曦,你可真好看。” 我得意的一笑:“我本来就很好看啊,现在只不过是白了一点儿嘛。”云崖子连忙笑着说是是是,我和他走出了酒店,吃了炖饭之后赶到了医院之中。我急着想要李乾元也看到我的变化,下了点头之后我直奔李乾元的病房里,但是他看到我之后的反应却是淡淡的,只不过朝我笑了笑而已。 我看李乾元没什么反应,也不好意思主动问他我今天好不好看,而就在此时,我看到大厦的经理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进了李乾元的病房之中!那个经理看到我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他反映过来了我是谁,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哭着说道:”大师,求求你们救救我吧!姚蕾她,她不见了!” 我和云崖子、李乾元听罢都是一愣:“什么?她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就是昨天夜里,我昨儿晚上还去医院看了她一眼。她的孩子已经拿掉了,人虽然说气色还有点儿不太好,但是医生说她的身体恢复的好好的,再过不就就可以出院了。我就想着这样的女人我不想再让他进到我家门里了,所以打算和她离婚。 就在昨儿晚上,我给了她离婚协议书,当时她接过协议书的时候表现的很是平静,我以为她已经默认了呢。但是我没想到,她,她她她竟然会失踪啊!”经理上气不接下气的将作业发生的事儿给我们讲述了一番,听到这儿我忍不住问道:“那你找过她吗?一个大活人从医院里消失了,医生护士不会不知道吧,就算他们不知道医院也应该有监控哎呀!” “是啊,可怕就可怕在这儿!医生说我老婆昨儿夜里突然从床上站起来,而且直直的从楼梯上走了出去,可怕的是她明明路过了护士站,但是护士却像是没看到她一样,连头都没有抬。她从四楼下到一楼,从四个护士还有两个保安的面前走过去,但是这六个人都跟中邪了一样,完全没有看到姚磊。 大师,我把视频录下来了,你们看看!”经理说着从怀中抽出了视频录像来。我和云崖子,李乾元凑近了一看,果然,画面中姚蕾从那六个人面洽直直地走了过去,那几个保安明明可以看到她,但却不知为何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你们看,她的脚后跟!”云崖子突然说道,紧接着他将视频往回退了一点儿,我看到这女人走出大门的时候,画面里出现了她的腿部!姚蕾走路的时候姿势十分的奇怪,就像是跳着芭蕾舞一样,是用脚尖儿在走路!而她的脚后跟悬空差不多有四指宽的距离,好像她的身后还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用脚托着姚蕾的脚在走路一样! “这,这是怎么了?”那个经理已经被录像中的诡异画面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李乾元皱眉道:“是被附身了。” “可是她肚子里的那个鬼胎不是已经被打掉了么?为什么还没有好?”云崖子皱眉问道,李乾元略微一沉吟,问那经理:“她的孩子打掉之后,整个人精神状态怎么样,稳定吗?”经理点了点头:“是啊,虽然一直都不说话,但是该吃东西和喝水还是会吃喝的,医生开的药也会按时服用,我以为她久久不肯开口说话是因为恨我,生我的气……” “那孩子你确定是被拿掉了?”李乾元又问道。经理连忙点头回答:“那肯定的呀,医院还说她肚子里怀的是一个怪胎,把那个孩子的尸体留到医院里制作成标本了的。医院没有理由骗我呀。你们说姚蕾一个女人在这大晚上的跑出医院去,她能到哪儿去啊?” 经理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我知道他对姚蕾到底还是有一点点情分在的,说一点儿都不关心她是假的。云崖子拍了拍经理的肩膀,示意他平静一下,我和李乾元低声商量了一会儿,一致认为那个女人很有可能是回到大厦里去了。 毕竟她身体里的那个鬼魅也是从大厦里面逃出来的,既然无法再依附到女人身体里,那么肯定会回到自己的老窝里继续修炼。“你别急了,再着急也没有什么用。我们再去一趟大厦看看,姚蕾估计会在那个大厦里面。” 经理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仍然躺在床上的李乾元,问道:“那这次就你们两个人去吗?需不需要再找个帮手来?” “不用不用,这又不是打群架,可不是人多就能取胜的。那些凡夫俗子并不通晓鬼神之事,来了也不过是给我们添麻烦而已。”云崖子说着朝经理摆了摆手。 此时,已经是下午了,一天当中阳气最足的时间段已然过去,天色一点点昏暗下来,夜幕逐渐降临。走出医院之时,1;148471591054062李乾元对我和云崖子的安危很是放心不下,但是他的确因伤重无法出院,也只能在病床上为我和云崖子暗自祈祷了。 经理开车将我们带到了那个大厦门口,我看到在大厦的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他一动不动的背靠在大厦的玻璃上,就这样直直的站立着。 电梯里的死人 电梯里的死人 “喂,你在这儿发什么呆呢!里面的活儿干完了吗?”经理停了车,朝那个年轻人说道。那人听到经理的话之后全身一颤,似乎在发呆时被叫醒了一样。他反应过来之后朝经理嘿嘿一笑,抬起手摸了摸后脑勺,道:“刚刚想了点儿别的事儿,有点儿走神儿了。” “你这小子,你让我说你点儿什么好!在这种地方也能走神?”经理没好气的说道:“这里头多危险你不是不知道,还不趁着天亮抓紧时间把事情做完了,好快点儿离开!”那个小伙子点了点头,朝经理笑笑说道:“大部分我都弄好了,就是楼梯口上还有点儿红色的颜料,我再进去打扫下。正好这两位师傅也来了,有他们在,我就不害怕了。” 这小伙子说话间,我认出他是我们第一次住进这个大厦时给我们引路的那个小哥儿。小哥一边说一边开了大厦的门,让我和云崖子走了进去。那个经理看了一眼这鬼气森森的大楼,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紧接着问那个小哥儿道:“对了,你今天有么有看到什么人进到大厦里面?”小哥摇了摇头:“没啊,大厦里头一个人都没有。” “那好,你快点儿打扫完了就出来吧,两位师傅还有事儿要处理呢。”经理说道。那个小哥儿应了一声,拿着打扫用的工具往楼上走去,我和云崖子跟着他一起乘电梯上了楼。电梯缓缓向上升着,我看到那个小哥儿按下了最顶楼的一个按钮。云崖子又按了两下其余的按钮,可是显示屏幕上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怎么回事?”云崖子皱眉问道。那小哥儿紧紧的靠在角落里,没有回头,而是低低是说道:“这个电梯有毛病,只有第一个按下的楼层到达了,才能去到别的地方,你们就跟我上去一趟吧。”虽然心中感觉有些奇怪,但是若真按那小哥所说是电梯故障的话,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我和云崖子便也靠在电梯一侧,等待着电梯缓缓到达顶层。但就在电梯升到十几楼的时候,随着咯蹦一声响,那电梯竟然停了下来!电梯停止运行的一瞬间,整个电梯内部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我看到那个小哥儿手中提着的那个桶里的水哗啦啦洒出来了一些,溅湿了他一身的衣服。 “哎呀,该死的,电梯好像出故障了呢。”那小哥儿缓缓的骂了一句。他拿起电梯里的急救电话想要打电话,但是那电话里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这大楼因为没有客人光顾,所以有很多设备都被停用了。我和云崖子也急忙掏出手机来想要向外界求救,可是电梯里一点儿信号都没有,什么电话都打不出去! 这电梯卡在了是几层楼之中,可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我很是紧张的半蹲在了电梯的角落里面,提心吊胆的害怕着这电梯会突然向下坠去,把我们三个都摔成一滩烂泥。云崖子倒显得比我镇定一些,他不断的尝试着敲击电梯内部发出咚咚的声音,希望能有听到声音的人过来救我们。 在云崖子做这一切的时候,那个小哥儿始终都一动不动的站在电梯的角落里。他的脸直勾勾的朝着冰冷的墙壁,我看不清他的脸,也不知道这小哥儿心里在想什么。就在云崖子又一次敲响了电梯门,大声呼救的时候,小哥儿突然开了口。“你叫什么?这外面哪儿有人啊,只有鬼。”云崖子被他这句话说的一愣,不断拍击着门板的手也悬在了半空之中。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云崖子低声问道。我看到云崖子缓缓的回到了我的身边,他站在我面前,将我和那个小哥隔绝了开来。小哥阴惨惨的一笑:“没什么啊,这大厦里本来就没有人,只有我们三个。”他说罢也坐了下来,但仍旧是面朝着电梯门。这小哥儿和我们上次见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此时的他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阴气,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是冷冰冰,不带有一丝生气的。 云崖子看到我们两个都坐下来了,他也想要坐下休息,但是却又担心那个小哥会突然发难,所以只好站在我的身旁。我掏出手机来朝云崖子摇了摇,随后发了一条短信给他,示意他用手机和我交流。“你觉不觉得这个小哥儿很是奇怪?”我问道。很快,云崖子的回信就传来了:“是很奇怪,我要不要过去试探他一下?”“试探,怎么试探?”我问道。云崖子没有回答我,而是直接站起身来朝那个小哥走了过去。 他马上就要走到小哥的背后了,那小哥却还没有察觉到云崖子的靠近。云崖子抬手在小哥儿的身上轻轻拍了一下,那人才一幅大梦初醒的样子回过头来,一脸迷茫的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我还没问你怎么了呢,你今儿怎么这么没精神啊?”云崖子问道。那个小哥莫名其妙的看了云崖子一眼,说道:“废话,被困在这种鬼地方能有精神就怪了。不过我今儿的确是有点儿不得劲……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的去。”那个小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无论是语调还是表情都和正常人无异,和刚刚也有很明显的区别。这也更加让我坚信了这小哥儿有些不对劲的想法。 我朝云崖子做了个手势,让他抓紧时间回来。小哥见云崖子不再搭理他了,便伸了个拦腰又朝着电梯门发起了呆。云崖子回到我身旁,掏出手机按下了这样一行字:“他的脸好白啊。”我看到这条消息一愣,心里还想着云崖子干嘛在意一个男人的皮肤白不白,但紧接着云崖子的另一条短信接踵而来:“太白了,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好像是死人一样!” 死人?这两个字看的我心中一惊。云崖子发完短信之后收了手机,他将右手伸进了怀里,压在胸口前的那一摞符纸上面。我也十分紧张,不断的打量着那个小哥的背影。我看了好一会儿,这小哥除了坐姿比较僵硬,而且一动不动之外,好像和正常人也没上面区别了。若只是因为他的皮肤白就说他是死人,未免也有点儿牵强。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一直在电梯里面僵持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现在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这个时间,外面的天应该都已经黑了…… “已经是晚上了啊。”那个小哥突然说了一句。随即,他哗啦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我看到他的身下有一摊水迹,应该是刚刚那个水桶里撒到他身上的水。可是,那个水桶里的水分明是无色透明的,但此时此刻这个小哥身子底下的水,却是乳白色还微微有些发黄的! 这怎么可能?他的衣服也并非乳白色,难不成这小哥儿的皮肤会掉色不成?我心中一凛,与此同时,那个小哥缓缓的回过了头来!我看到他的脸果然如云崖子所说,白的吓人!那总白并非是正常的白皙,而是像蒙了一层面粉,带着一张面具一样,白的很假。小哥儿意识到我在盯着他看,突然笑了笑。他抬起手来,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 我注意到这小哥的手和脸完全不是一个肤色,他的手颜色发青,而且指甲边缘发紫,指甲缝儿里有一圈已经干涸了的褐色,好像是指甲里有血在往外渗一样!那个小哥儿的手上湿漉漉的,那些水一沾在他的脸上,他脸庞上的白色粉尘就须臾间融化,大滴大滴的乳白色液体顺着他的脸颊向下滑落着,不住的滴在他的衣服之上! “呃……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化妆啊?”云崖子的心中也有些害怕,他和我都明白对面的小哥绝不是善类,可现在就露出害怕的模样无疑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那小哥撇了一眼云崖子,突然嘿嘿一笑:“是啊,不然会被你们发现的。”云崖子咽了一口唾沫:“发现?发现什么?” “嘿嘿。”那小哥又是一笑,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从他脸颊上滑落的水珠已经将他脖颈上的白粉也都融化掉了,我看到1;148471591054062在那个小哥的左侧脖子下面,竟然有几个深深的血洞!那三个血洞差不多有手指粗细,好像是有人用手在他的脖子上生生抠挖出了这三个伤口一样!伤口上的血液已经凝固了,那些血痕微微凸起,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没被完全洗去的白色粉尘。 乳白色的水流过赤红色的伤口时,伤口表面已经干涸的血渣被水溶解掉了一些,那些血水和白色的粉末儿掺和在一起,顺着这小哥的身体潺潺流下,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水中恶鬼 水中恶鬼 “发现什么?”小哥裂开了嘴,狰狞的笑了起来。他一笑,脖子上的那个伤口附近的肌肉被撕扯到了,竟又一次裂了开来。 几滴血珠子顺着龟裂开来的伤口崩落到了电梯的地板上,如同一朵朵儿绽放的红色小花儿一样。“当然是害怕被你们发现,我是一个死人呀!” 此言一出,电梯里的温度霎时间降到了冰点,我和云崖子的后脊背都是一阵阵的发凉。这小哥儿身上的粉末儿此时已经彻底被水迹冲刷干净了,显露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具明显已经死了一天的尸体。尸体呈青白色,上面遍布着大片大片的,紫红色的尸斑。可是一个已经死了一天的人此时竟还活生生的站在我们的面前,甚至还在不断的开口说这话。 “害怕了?现在就害怕了?”那个鬼气森森的小哥儿咧嘴一笑。人死之后尸体的皮肤失去了弹性,他的面部肌肤松松垮垮的塌下来,在笑的时候,他嘴角的皮肤相互挤压,那个笑容看起来就像是年近百岁的蠢蠢老妪一般,十分的诡异。“别害怕呀。你们既然来了,就随我到下面去看看吧。那里的日子,可比上面要轻松的多呢。” 小哥一边说,一边缓缓朝我们走来,云崖子慌忙抽出一张火雷符咒来,他猛的将符咒甩出,那符直直朝着小哥飞去。小哥抬手一拦,就在他的手臂接触到符咒的一瞬间,那符咒猛的爆裂开来!这火雷符的威力极大,刹那间就将这小哥的右手手臂齐根儿炸断了! 一时间,整个电梯里头充满了一股肉类烧焦后的糊味儿,而且还有一股不可言状的臭味儿。那个小哥儿失去了一根手臂之后又气又恼,几乎疯狂的仰头嘶吼着。他凄厉的叫喊声回荡在整个电梯之中,吵的我和云崖子头皮发麻!云崖子还欲再用火雷符,我也从背上抽出了惊夜神弓,打算朝他射出一箭,但就在此时,那个小哥突然猛的蹲下了身体! 下一秒,他高高的蹦了起来,重重的落在了电梯中央!只听轰隆一声,原本卡在半道上的电梯被这小哥这一跳,猛的朝下坠去!电梯坠落的一瞬间所产生的猛烈晃动让我们三个都摔倒在了地上,小哥摔倒的瞬间,他的伤口中又渗出了不少血水来,那些血液几乎竟整个电梯的地板糯湿! 我和云崖子也狼狈的摔倒在了地板上,那个小哥儿身体里的血液沾染在我们的身上,他的血冷的好像冰霜一般,好像要将我们身体里的热量统统夺走,吸干一般! 电梯的地板不断的剧烈震颤着,我一个不留神,头重重的撞到了一旁的墙壁上,我只觉头上一痛个,紧接着耳朵里响过一阵嗡鸣声,在之后我就失去了知觉。再度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被丢在了一个水池之中!周围全都是冰凉的水花,那些水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儿,令人闻之欲呕。我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被捆绑住,还能够自由的移动。 清醒过来之后,我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上一阵剧痛,估计是刚刚在电梯里撞到了电梯门板上的伤口被水感染了。我本想抬手摸一下伤口看看有没有流血,但我的手此时浸泡在这污水之中,我实在不忍心用这样沾满污浊的手去触碰自己的伤口。 周围一片黑暗,我花了好长时间让自己适应了这黑暗的环境。我一边艰难的到处张望,一边抬手在水中摸索着。猛然间,我的手指好像触摸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我捏了捏他,那好像是一个人的手臂!“云崖子,云崖子是你么?醒醒啊!”我无法看清身旁的人是不是云崖子,所以不敢把他从水里拽出来,万一不是云崖子而是那个满是尸斑的小哥儿的话,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我连和他打斗的资格都没有。 “唔……咳咳咳!咳咳……”好在没过片刻,水下就传出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紧接着水花四溅,云崖子从水里浮了上来。他猛的吐出一大口污水,紧接着不住的呕吐着。他一连吐了好久,才虚弱的说道:“这他娘的是哪儿啊。” “我也不知道,我刚醒就到这里来了。”我说着,云崖子揉了揉脑袋,说道:“不对啊,这地方有这么多水,应该不是电梯啊。那个经理说过这个大楼没有地下室的,电梯最多只能到达二层。我们就算是一路从上头摔下来,也应该是掉到二层了啊。”他一边说一边在水中挣扎着,向岸边爬去,我也跟着他一起朝岸边走。索性这片水域并不是很大,没过多久我们两个就来到了岸边儿。 云崖子在岸上摸了一把,随后说道:“不对啊,这地面是用泥巴铺成的……这大厦里的所有地面可都是用大理石铺成的,我们肯定不是在大厦二楼。难不成,难不成我们已经死了,这是来到地狱里了?”说道最后云崖子的声音已经颤抖了起来,我被他这么一说也很是害怕,不过我转念一想,别人都说人死之后就是真正的解脱了,要是我们都解脱了,又怎么还会因为伤口发炎而感觉到疼痛呢? “云崖子,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我们肯定没死!”我定了定神儿,对云崖子说道:“刚刚在电梯里的时候,那个小哥儿不是说他要带我们到‘下面’1;148471591054062去看看么?难不成,这就是他口中的下面?”云崖子应了一声,说道:“娘的,说起那孙子我就来气!之前道爷我给了他那么多的小费,够他打几个月的工了,这孙子非但不领我的情,还这样害我! 等着瞧吧,别让我再瞧见他,否则老子打散了他的骨头架子,让他在死一回!” 我叹了口气:“他肯定也不想的呀,他肯定是被大厦里的冤魂害死之后控制着尸体来害我们的。唉,别提他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找找看看能从哪儿出去吧。”云崖子应了一声,我俩爬出了那个水坑,就在我即将上岸的时候,突然间我感觉到脚踝上被什么人抓了一下!我心里一慌,下意识的往前挣扎,可是那人却越抓越紧! 他的手指甲十分的锋利,几乎一瞬间就划破了我的皮肉,刺进了我的血肉之中!我惊叫一声,那人一个用力就将我再度扯进了那一汪污水之中。因为我十分的惊慌,所以在掉落进水里的时候我是张着嘴的,一瞬间大股大股的污水咕嘟嘟的从我的口中灌进我的身体里面,那些水里有不少絮状的杂质,那些玩意儿划过我的喉咙之时分外的恶心,让我几欲作呕。 我吞咽下去的水实在是太多了,我根本没有力气挣扎反抗。随着我越坠越深,我的意识也逐渐模糊掉了,就在我濒临绝望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一尾硕大的鱼朝我游了过来!那条鱼几乎有两米多长,而且生着一排排带着倒刺的锋利牙齿! 我被一个鬼拖着脚就已经够倒霉的了,现在的我毫无反抗之力,要是这鱼想要攻击我,我根本就避无可避!眼看着鱼越来越近,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但是就在我以为鱼会拦腰一口将我咬成两截的时候,那鱼却猛的咬住了我身后的东西! 我听到咯蹦一声巨响,紧接着,那个抓着我脚踝的东西一下子卸了力气。我睁开眼睛一看,那大鱼竟然将拽着我脚踝的那东西撕碎了,吞进了腹中!尽管此时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桎梏着我,可我也已经累的没有力气朝岸边游去了。我的胸口憋闷的不行,仿佛有万吨巨石压在我身上一样,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重,我怕是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就在此时,那只大鱼突然嗤的一声吐出了口中的那个被撕成几块儿的尸体,紧接着朝我游了过来。我看到它一口尖牙利齿闪烁着森森的寒气,但它却没有攻击我,而是温柔的用脑袋将我顶了起来!大鱼飞速的游动着,它的力道极大速度极快,几乎是瞬间就将我带到了岸边! 我的脑袋露出水面的瞬间,云崖子就一把抓住了我,将我拖上了岸!我浑身湿透,而且身体凉的不行,尽管上了岸,可那种憋闷的感觉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消失,反而愈发的严重了。云崖子看到我脸色发青,急忙将我放平让我躺在地上,紧接着,他双手合十压在了我的胸口,随后用力一按! 我只觉有一个莫大的力量积压在了我的身体之上,紧接着,我的喉咙一紧,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云崖子一边扶我起来一边给我拍打着背部,好让我舒服一点儿,在他的拍打之下我接连吐出了许多污水还有水中的秽物,吐完之后我只觉神清气爽,比之前舒服了许多…… “没事儿了,别怕。”云崖子一边说一边脱下了他的外衫来,罩在了我的身上。他的道袍宽大而柔软,虽然和我的衣服一样都湿透了,但有总比没有要好的多。披着他的衣裳,我只觉心中升起了一阵暖意。 地下阴楼 地下阴楼 “刚刚的那只大鱼,是你……是你剪的么?”我虚弱的问道。云崖子点了点头:“是啊,我不会水,而且小的时候又一次差点儿淹死,之后就一直恐水,到了水里就会吓的动弹不得,没法下去救你。所以我就只能剪了条鱼,让它带你上来。 不过我觉得很奇怪,以为这水其实并不是很深,刚刚我在岸上站着的时候,能看到你整个人一动不动的爬在水底下,任凭我怎么叫你,你都一动不动,也不挣扎!”云崖子的话和我的亲身经历完全不同,我皱眉说道:“水很浅?怎么可能,刚刚我感觉这水起码有五六米深!而且水里有人抓住了我的脚,所以我才上不来的。” 云崖子皱眉听完,说道:“五六米?不可能,这水最多只有三米。”他说着朝水底里打了个呼哨,我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从水里钻了出来,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一条做工比较粗糙的小鱼。这鱼只有我手臂那么大,云崖子估计是做的太着急了,这小鱼连眼睛鼻子都没有,甚至背上光秃秃的也没有鱼鳍,只有一条大尾巴在不停的拍打着水花儿。 “你看,这鱼从水底游上来不过短短一瞬间,要是水真的有五六米的话,它刚刚潜在水底你估计都看不到它了。”云崖子说着。在看到这鱼的一瞬间,我就明白了刚刚是怎么一回事了。我摇了摇头,对云崖子说道:“这地方肯定有古怪。我刚刚在水里看到的这条鱼十分硕大,而且生满了尖牙利齿,我刚刚吓的不行,要不是因为喝了太多的水没有力气了,我怕是要用惊夜箭羽去射它了。 恐怕在我坠入水中的一瞬间就已经陷进了一种幻觉之中,它想要操控着我一步步走向死亡。”云崖子点了点头,他握紧了我的手,低声道:“冉曦,别害怕。虽然我并不怎么厉害,1;148471591054062但我也会尽自己所能来保护你的。”云崖子很是认真的说着。 虽然云崖子和那些譬如律廖,冥君之类的,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比起来,好像是很平庸,但此时此刻我却觉得他十分靠谱。那些人再强大如神佛又有什么用呢,倒不如一个真心真意肯保护我的云崖子。想着想着,我的心中不禁升起一阵感动来。 云崖子牵着我走了一会儿,这周围仍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们越走越看不到尽头,仿佛一直在原地打转一般。而且在这浓重的黑暗里不知蕴藏着多少危险,我们每一步都走的心惊胆战。刚刚我们在水中就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再这样像没头苍蝇一样在这黑暗中打转的话,我们迟早会力竭的。商量了一番过后,我和云崖子打算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恢复了力气再继续向前走。 我和云崖子站在原地,我手执惊夜弓朝地上射出一箭,惊夜箭羽深深的插进了泥土之中,很快开始燃烧。一刹那,惊夜箭燃烧散发出来的光芒将周围照的恍如白昼一般,我看到云崖子和我所处在一个类似地下室一样的地方,但是周围都是泥土铸造的,一丝现代化的气息都没有。 而且我注意到周围的石壁上刻着些古代的图案,好像是壁画。然而在我心里壁画应该是有鲜艳的图案的,但是我们面前的壁画却是统一的黑色线条,毫无色彩。“咦?这是壁画?”云崖子凑了过来,我点了点头:“色彩大概是因为年代太久远,氧化掉了。”云崖子点了点头,摸着下巴思量了一会儿,说道:“呃,我怎么觉得这壁画不大吉利呢? 我这人比较孤陋寡闻啊,反正我就只听说过,墓地里有壁画的。”我心中一凛,他说的没错,的确壁画经常出现在古代的陵墓之中,而且地上的土里也带着一股常年封闭与地下所产生的潮湿与腥气。我们这一跤,仿佛跌入了时间的海洋里,穿越千年,回到了千年前,而且是坠入了深深的地下宫殿之中。 “但是怎么可能会在墓地里呢?难不成我们那个大厦地下其实是个地宫?”我一边说一边看着这连绵成片的壁画,壁画的线条十分的复杂,而且画的内容很是阴暗。我注意到在我们面前的那一副壁画讲述的是一些女人被杀死的过程。人们先是打断了这些女人的四肢,随后将女人固定在一个台子之上,然后把她们已经折断了的手脚背到身后,以反关节的状态固定住。 这样一来女人们就肚子着地,而双腿双手直直的朝向上方。她们被制作成这种奇怪的东西,随后如同器具一样被一摞一摞的摆放在旁边。我看的触目惊心,这壁画虽然只有线条,但是没一根线都极为精准,寥寥数笔将一个满脸痛苦和绝望的女人刻画的触目惊心,令人不得不怕。 “他们杀这些女人干嘛啊?还把人做成这种东西?”云崖子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又往旁边挪了两步,看到边儿上的壁画记载着一批工匠好像在地下挖凿什么东西,一个个工人都面目狰狞,动作也十分的不协调。在这些工人旁边,立着一对童男童女,好像在监视着下面干活的工人一样。 我还想继续向前走去看这些诡异的壁画,但是云崖子却拉住了我。“冉曦,休息一会儿再继续走吧。”我应了一声,随云崖子一起坐回了地上。这土地甚是潮湿,直接坐上去会很不舒服,云崖子便将衣服折了折,给我垫在身子下面,自己却席地而坐。安静下来之后,我开始觉得冷了。我抱着胳膊,双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发颤。 云崖子看起来也很冷,他的脸已经冻的发白了,嘴唇也毫无血色。不过他却一点儿怨言都没有,笑着抬手摸了摸我的脸。我感觉到他的指尖儿毫无温度,冷的像是一团病。“冉曦,我要是走不出去了怎么办,可就得死在这寸草不生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云崖子笑着说道。 “胡说什么呀,我们肯定能出去的!”我说着,云崖子点了点头:“恩,反正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保护你,让你能够出去!”不知怎的,我被他说的有些难过,我皱了皱眉,说道:“不光是我要出去,我们两个都得出去才行。”云崖子一笑,说道:“要是我真的出不去了,也没关系。我这人从小都没什么朋友,我就想着,如果有一天有人愿意当我是他的朋友,会为我考虑为我担心,为我的死感到难过,我这辈子就值了。” 云崖子说到这儿笑了笑,眉梢眼角虽弯成了好看的弧度,却泛着股淡淡的哀伤。不知为何,我感觉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很高大,也好像经历了很多满是沧桑,但却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心底还是十分天真无邪的。我不由自主的抬起手去摸了摸云崖子湿漉漉的头发,指尖划过他发梢的时候,我轻声说道:“你不可以死,我会难过的。” 云崖子微微笑了笑,低下头不在看我。那句话我几乎是请不自己的说出口的,出口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那句话或许对别人而言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但是对于云崖子而言,却是十分重要的承诺。话既然出了口,我便在无法收回,我也不愿意收回。我愿尽我所能去让他感觉到得到一个朋友的温暖,还有被人关心的快乐。 我们又在地上做了一会儿,惊夜箭羽的光芒眼看着就要熄灭了。云崖子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朝我笑笑说道:“好啦,休息的差不多啦,我们也该启程上路了。”我点了点头,跟着云崖子一并向前走去。走了几步,我又看了一眼刚刚那一副记录着被杀死的女孩儿的壁画,但是这一眼看过去,我的心却猛的一沉。 我拉了拉云崖子的衣角,低声问道:“你刚刚,有没有注意到那些画里的女人脸?”云崖子一回头:“唔,注意到了,怎么了?” “那些女人的眼睛,是不是都看着上面啊……”说道这里的时候我的声音已然有些颤抖了,云崖子被我问的不明所以,回答道:“是啊,是看着上面的啊。怎么了?” “你,你看……”我的声音颤抖着,刚刚我看到的东西实在太过诡异,我竟不敢将它们说出口!云崖子看到我的脸色不对,急忙会头朝那个壁画看了一眼!这一眼,看的他也是魂飞魄散!刚刚那个壁画上面的女人明明都是看着上面的,但是此时,他们竟然全都扭过了头来,一双双泣血的眼睛全部都在死死的盯着我和云崖子啊! “我的天!冉曦快点走!那壁画不对劲儿!”云崖子一边说一边拽起了我的手,我俩飞快的朝着前面跑去! 我们跑的很快,须臾间那面墙上的壁画已经消失在了我们身后的黑暗中。 危机四伏 危机四伏 云崖子带着我拼命的在甬道之中奔跑着,每跑过一段路我都会朝前面射出一只惊夜箭羽,箭羽落地便开始燃烧,为我们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奔跑之时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周围壁画里的人全部都朝着我们看来,一双双瞪的睚眦具裂的眼睛全部都死死的瞪着我们,看着令人不禁胆战心惊。 一片漆黑的甬道之中,不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我们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过来。我和云崖子不敢有丝毫的停歇,但是一直跑了很久,前路却还是那么黝黑漫长,好像根本没有尽头。跑了许久,我们都已经精疲力竭,我一边喘息着一边冲云崖子喊道:“不行了,我......我跑不动了!” 云崖子同样也累的不行,他叹了口气,随后停在了原地。紧接着云崖子从怀中抽出一叠火雷符咒,他猛的回过身,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黑暗。我也停了下来,从背后取下惊夜弓来,我拉开了弓弦,一支赤红色的箭羽须臾间在我的指尖凝结成形,箭身上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我心中很是紧张,几乎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越来越快的心跳,云崖子半个身子挡在我的面前,用他自己的身体来保护我。甬道深处的声音越来越大,几分钟后,那东西已然来到了我们的周围!我猛的朝黑暗中射出一箭,惊夜箭羽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如同暗夜里的烟花一般在甬道深处炸裂开来。 惊夜箭羽的光芒溅落在甬道之中,刹那间将甬道照的恍如白昼一般,甬道中的壁画和泥土全部都清楚的浮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但令我们惊讶的是,甬道里面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脏东西’!哪里只有一片泥泞的土壤,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怎么没东西呢?”我皱眉问道,云崖子也摇了摇头,我本以为那东西悬在了天花板上,随后朝头顶射出一箭,但箭羽将天花板也照亮了,那里也不过只有一片壁画而已。 但此时,甬道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那种声音好像是爬虫在地上蠕动,它们坚硬的躯体和细密的触角在泥地上摩擦出的声音一般!我被那些声音扰的心烦意乱,那种声音遍布在我们的周围!它们明明已经将我们包围了,但我们却一点儿都看不到它们。 这种听得到却看不到的感觉,远比能够直视的恐怖场面更加令人恐惧。 “冉曦,过来!”云崖子喝到,我急忙退回云崖子的身旁,云崖子右手执着一叠火雷符咒,左手掐了个万字决,口中默念着一串我听不清的咒语。紧接着,云崖子猛的抬起手臂,将一摞符咒掷到了半空之中!火雷符咒扑朔朔的落到地上,如同秋日里随风飘落的枯叶一般。 火雷符咒围绕在我们周围,形成了一个环形。虽然云崖子只不过是随手一丢,但是那些符咒在地上排列的却很有秩序,每一张符咒的符头都直直向外,甚至两张符咒的间隔都是一样的!火雷符咒将我们围在了中间,一时间,那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威龙了过来,它们本来马上就要侵到我们身旁了,但就在这一瞬间,围绕在我们周围的火雷符竟然猛的一颤! 一时间,所有的火雷符咒一片翻飞,虽然符头都还紧紧的贴在地面之上,但是符身却被吹的猎猎作响,就像是一阵疾风掠过一般!云崖子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环视着四周,口中默念着咒语,但那些符咒仍然不断的飘动着,而且在我们左侧,有一张符咒已然开始缓缓燃烧了! 符咒上面的朱砂印记逐渐发出暗红色的光芒,紧接着朱砂印记缓缓的燃烧起来,那些暗淡的火光逐渐从朱砂印记中蔓延到了整章皇甫上面,很快的,整张符咒都已经泛黄发黑,开始卷曲逐渐化为一地灰烬。那张符咒消失的瞬间,周围的火雷符咒霎时间停止了抖动,一时间,一切声响都平息了下来,周围无比的平静。 “怎,怎么了,那些东西怎么没有声音了?”我惊讶的说说道,云崖子皱紧了眉,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身下那一片泥泞的土地:“冉曦,小心,它们绝对没有消失。”他的话音刚落,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在云崖子的脚边下边的土壤之中,猛的鼓起了一团泥泞!说时迟那时快,我登时将惊夜弓来开,一箭朝云崖子的脚边射去! “快闪开!”我一边拉弓一边冲云崖子说道,云崖子应了一声,朝旁边一闪身,只听刷的一声,惊夜箭羽瞬间从我的指尖射出!暗红色的箭身上环绕着一层斑斓的赤红霞光,直直的朝云崖子的身旁射去!云崖子急忙朝旁边跳开一步,那箭就这样钉进了云崖子身旁的泥地里! 那团鼓起来的泥巴嗤的一声被钉了个透彻,地面裂出了一片深深的缝隙,龟裂纹顺着缝隙朝四散裂开,整片地面都如同久旱的土地一般。紧接着,惊夜箭羽上燃烧起了火焰,橙红色的火光顺着龟裂纹开始燃烧,一时间几乎整片地面都被火光包围住了。“冉曦,怎么了?”云崖子刚刚掠身一躲,此时刚刚踉跄着站直了身体,他还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云崖子,那些东西,好像藏在地下!”我一边说一边再度将手中的惊夜弓拉开,火红色的箭羽打在弓弦之上,蓄势待发。云崖子一听急忙将火雷符咒抽出,他还欲将那个符咒的包围圈重新填好,我却拦住了他。“没用的,那些东西怕是已经进来了。”我的话音还未落,地上又一次鼓起了两个土堆! 那两个土堆虽然只有拳头大小,但是移动的速度飞快,几乎只是眨眼间它们就已经从半米外来到了我的面前!我的反应速度也很快,刹那间举起惊夜神弓,朝那两个土堆射出两箭!只听嗤的一声,惊夜箭羽破空而出,两支箭羽直直的朝土堆射去!但是这一次那个土堆下面的东西却学乖了,就在箭羽即将射到它们的那一瞬间,土堆突然沉了下去! 箭羽钉在的土地之上,火光再次照亮了这一小片空间,但是这一次惊夜箭羽却没有将泥地下面的东西杀死!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云崖子皱眉骂道,我也完全不知土堆下的是何物,只知道那些东西如同土拨鼠一样能在泥地下面飞速的移动,甚至还可以躲到泥巴里面来逃避我们的攻击!此时敌在暗处我在明处,而且我们连敌人到底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更加无从下手。 我和云崖子只能努力寻找周围拱起来的土堆,并努力在土堆扑倒我们身前时将其消灭。但是聚拢过来的土堆越来越多,我的惊夜箭羽一次最多只能射出一支箭,云崖子的火雷符咒也是有一定数量的,但泥土下面的东西却好像无穷无尽的一般,我们根本无法将其消灭干净! 就在我着急之时,我突然听到云崖子惊叫一声!我立即转身朝云崖子的方向看去,只见他的一条腿竟然被从泥巴里渗出来的东西给钳制住了! “云崖子!”我大喊一声,朝他那边跑去。从泥巴里面渗出来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那如同触角一般的东西死死的缠住了云崖子的右腿,让他根本动弹不得。而且那东西的顶端好像还刺破了云崖子的衣裳,侵进了他的血肉之中! 虽然云崖子咬紧了牙关不肯发出一点儿声音,但是他腿部的肌肉已经被撑的变形,而且血流如注,看着就知道肯定是钻心的疼。 我飞快的拉开惊夜神弓,一箭射向了缠住云崖子的那些黑乎乎的玩意儿,箭射到那些东西上的一瞬间,火便蔓延开来。 但是那些东西已经刺进了云崖子的腿里面,这样一来大火也烧到了云崖子的腿上!云崖子腿部的伤口本来就已经被那些触手刺的鲜血淋漓,在被大火一烧,伤势更加惨不忍睹! 我看着云崖子腿上鲜红一片的伤口,心不由得揪了一下!但好在被大火一烧,那些黑色的东西已然退到了地底下。我急忙将云崖子从地上搀扶起来,随后飞快的朝周围射出几箭1;148471591054062。惊夜箭羽形成的包围圈将我和云崖子困在了其中,大火冉冉的烧着,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东西能进的来。我三两下将云崖子腿上的衣服撕开,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已经被烧的起了大片水泡的皮肤! “冉曦,我的腿里面好像有东西!”云崖子痛苦的说着,我看到他腿部的肌肉里面隐约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我点了点头,飞快的撕下一条布条儿来将云崖子的腿扎进,紧接着我从腰间抽出睚眦匕首,在惊夜箭羽上的火中烤了一下!睚眦匕首淬火之后闪烁着凛冽的寒光,我将匕首抵在了云崖子的腿上,低声说道:“你忍一下!” 大限将至 大限将至 我话音一落,手上随即用了几分力气,将云崖子腿上的伤口给挑了开来!睚眦匕首何其锋利,登时便将云崖子的腿上肌肉划开了一道狭长的伤口! 因为睚眦匕首刚刚淬过了火,刀身的温度很高,所以云崖子腿上的伤口并没有流太多的血,否则他骤然失血过多,怕也是要走不出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了。 云崖子倒也算是个男人,虽然疼的脸色煞白,但是却硬生生咬紧了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忍一忍,马上就好了!”我从来都没有帮别人处理过这种伤口,关于紧急包扎我唯一的知识来源就是电视和电影里的。所以面对云崖子伤痕累累的伤口,我也是又怕又紧张。若是放在平时,我怕是早就已经躲到后面去,不敢直面云崖子这血迹斑驳的伤口了,但是此时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够相依为命,如果我也不管,那云崖子的伤口怕是就要生生溃烂了。 我一边在心中暗示自己要沉住气,一边依稀回忆起舅舅曾经给我说过。这脏东西进到人体里之后要立即清除,周围的血液也要一并放干净,否则脏东西和被污染了的血水不除,这人的身体就会溃烂,再也好不了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用匕首尖儿在云崖子的腿里挑了一下,匕首的尖端将云崖子腿上的肌肉翻了开来,我看到在他伤口的深处,竟然镶嵌着一个黑色的东西! “那是什么?!”我一愣,用手指尖儿戳了那东西一下! 那个东西蠕动了一下,竟簌簌的会转过身来!我看到那玩意儿差不多有我的拇指大小,通体漆黑,而且身上覆盖着一层油亮的黑壳儿,好像个大虫子一样!我急忙用手去抓他,那虫子朝我爬了两下,竟一口咬住了我的指尖! 我能感觉到它身上的刺穿透了我的皮肤,随后,我看到皮肤下面竟然鼓起了一连串的小泡! “冉曦,快放手!”云崖子疼的几乎说不出话,他用尽全力一抬手,将我手上的虫子给抖掉了!那虫子再度掉回了云崖子的伤口之中,它飞快的朝云崖子腿上的伤口里钻去,好像要钻到他伤口的最深处一般!此时此刻,我的手指尖儿就像是被火撩了一下一样,疼的不行,而且我看到指尖的几个小水泡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颤动! 透过水泡那层晶莹的外皮,我隐约看到伤口里在不停蠕动的,好像是黑色线头儿一样的玩意儿? “冉曦,那,那是尸虫。快把你的伤口弄破,把尸虫弄出来......”云崖子虚弱的说着,我一听身上立即起了一层冷汗,我反手抄起睚眦匕首在火上撩了一下,紧接着刺破了我的手指尖儿。皮肤一破,那几个小水泡竟然从我的皮下自己被挤了出来。 ‘水泡’跌落到地上时我才看清楚,那竟然是几颗透明的卵!此时,我的伤口之中也1;148471591054062流出了几滴血水,血液见落到了地上,滴在了那几个卵上! 此时,令我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几个卵在接触到我血液的一瞬间,竟然迅速的枯萎了下去,而且冒出了一股刺鼻的烟雾!我的血对于它们而言,就仿佛是浓硫酸一样! 我心中一喜,急忙挤了挤手指上的伤口,并将血液滴到了云崖子的伤口之中!那个该死的尸虫在刚刚的时间里已经在云崖子腿部的伤口之中产下了大大小小无数的卵鞘,我嫌指尖儿上的血液不够多,便在手臂上划了一条较长的口子。 睚眦匕首的刀刃儿划过,血液立即从伤口中滴落到了云崖子的腿里面!猩红的血液落下的一瞬间,我看到云崖子的身体猛的一颤!他再也抑制不住,惊叫了一声,紧接着我看到他腿部的伤口竟然开始兀自抽动! 一时间,云崖子的皮下肿起了无数个珍珠大小的小鼓包,那些鼓包好像没头苍蝇一样在云崖子的腿下面乱窜着,我急了,又滴了血液下去! 我原以为自己的血液能够将云崖子皮肤下面的那些脏东西都逼出来,但是令我意外的是,那些东西为了躲避血液的侵袭,竟朝云崖子身体的其他部分蹿去!要是它们遍布了云崖子的全身,那我岂不是要在他身上划出无数的伤口来?到那时候就算云崖子不疼死,也会失血而死啊!我急了,一手握住云崖子的膝盖处,一手将血液全部都涂抹到了云崖子的大腿之上! 这样一来,云崖子其余的皮肤都被我的血液笼罩住了,我的血水缓缓渗进云崖子的皮肤之中,原本窜了过去的虫子感觉到前方有了我的血腥味儿,便止住了步伐,不敢再超前迈出一步! 终于,那些东西在我血液的威慑下不敢再呆在云崖子的皮肤里面,它们汇聚冲了一团,一窝蜂的冲云崖子腿上原有的伤口之中冒了出来! 那些虫子钻出来的瞬间场面无比的壮观,它们的数量多的令我感到一阵阵头皮发麻,黑压压的虫群几乎将我滴上去的血水都覆盖住了!那些虫子出来之后立即朝土地里钻去,但是我看到它们还未来得及钻进泥土里,身上就冒出了一股股黑烟,紧接着虫子们的身体干瘪下去,绿色的脓水儿从它们的体内溅落出来,撒了一地。没过多久,这些虫子就一只只爬在地上,不动了。 “润沁丸能退避世间一切的邪祟,果然名不虚传啊......”看着那么多虫子的尸体,云崖子轻声说道。我也点了点头,润沁丸的威力实在是令我侧目,若是没有那丸子,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虽然在润沁丸的帮助下,刚刚钻进云崖子身体里的那些虫子都被弄出来了,但是我刚刚射出的那几支惊夜箭羽也马上就要熄灭了。 箭羽一但熄灭,周围就再无什么可以庇护我们,那些虫子要是再扑过来,后果则不堪设想! 我站起身来,想要再射出几箭,但是在拉开惊夜弓时我的指尖不禁一阵剧痛。因为不断的拉弓射箭,我的手指已经被磨破了,而且惊夜箭羽本是又我的血液和精气塑造而成,我刚刚为了救云崖子失去了大量的血液,此时血液不足,箭羽的威力也就大打折扣。箭羽射到地上之后燃烧的火光原来越小! 眼看着我们周围的土地上已经鼓起了无数的土包,埋伏在土地里的尸虫已经蠢蠢欲动,云崖子叹了口气,说道:“冉曦,我这里还有几张火雷符,你拿着,冲出去吧。这些虫子畏惧你的血,是不敢咬你的。” 我一听就急了:“胡说什么!要出去一起出去,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的!”云崖子也急的不行,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朝远处推:“冉曦,我的腿伤了,血腥味儿会引来更多虫子的,我们在一起的话谁都走不出去,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朝云崖子吼道:“我不管,今天我肯定是不会丢下你一个的,走得出去那当然是最好的,若真的走不出去,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死在这儿!”我说罢,一把将云崖子扛在了肩头,踉踉跄跄的朝前外走去。 我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直背负着云崖子走啊走,我胳膊上的血水滴滴答答的流了一路,有那些血水在,虫群始终和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敢贸然跟过来。 不知走了多久,我双眼前一片漆黑,已经再也走不动了。我的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我抬头看了一眼云崖子,他的眼神里也失去了精气神儿,勉强的朝我笑了笑。“看来,是走不出去了。”云崖子说着。我没有力气说话了,云崖子从我的背上滑落下来,他吃力的将身上仅剩的衣服脱下来裹在了我的身上,然后把我抱起来,护在了怀里。 我的体力已经到了临界点,身上每一寸肌肉都无比的痛,脑袋里就像是被塞进了一团铁蒺藜一样,刺的生疼。我的惊夜神弓也脱了手,掉落在一旁,原本流光溢彩的惊夜神弓此时也熄灭了光芒,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失去了惊夜弓,我和云崖子基本上就只有等待死神的降临了。 昏昏沉沉之中,我听到云崖子一直在默念着咒语,他将仅存的几张火雷符咒摆在周围形成了一个阵法,然后催动咒语让火雷符咒生成结界,保护我们的安危。可没过一会儿,火雷符咒就已经缓缓燃烧了起来,符咒一破,我们的大限也就将至了...... 我躲在云崖子的怀里苦笑了一声,之前我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自己的死亡,因为从小我就遇到过很多奇怪的所以,所以我曾经觉得自己大约会死在恶鬼的手中,或是一场尸骨中,但我却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死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大楼下面,而且好像还是什么墓里...... 我的身体越来越凉,脑袋也越来越不清楚了,想必是因失血太多的缘故。 体内的尸虫 体内的尸虫 “冉曦,对不起。”迷迷糊糊之间,我听到了云崖子的声音:“要不是我,你一个人完全可以跑出去的。”他的声音很是低落,很是难过的样子。“胡说。”我朝云崖子笑了笑,我想要抬手摸一下他的头,但是却没有力气抬起手了。 “反正人都会死的,死在这儿也不错。人家都说,帝王将相的墓是选在风水特别好的地方建造而成的,要是我们也埋在帝王的墓里,下辈子一定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我开玩笑道。 云崖子苦笑了一声,刚要和我再说些什么,我们面前的最后一张火雷符咒却也已经熄灭了。最后一点光明也消失了,黑暗终于吞噬了一切,我的眼前一黑,无力的叹了一口气。我们的耳畔不断传来沙沙的声音,我知道大概是那些该死的尸虫从土地里窜出来了,急于要了我和云崖子的性命。 然而就在此时,我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紧接着,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天而降,我的眼前一亮,只见李乾元的伏魔杵正落在我们面前的泥地里! 那伏魔杵上有李乾元用朱砂画的符咒,伏魔杵一落地,周围的尸虫立即四散奔跑。紧接着李乾元一把抓住了我和云崖子的衣裳,飞快的带着我们朝前方跑去! 我本来因为自己要死了,已经濒临绝望自然没有什么力气在做挣扎,但是此时李乾元的出现又给我带来了一线生机,我急忙跟着李乾元一起用尽全力的跑着。李乾元带我们拐了好几个弯儿之后,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我看到我们站着的地方上面有一个洞,可以容纳一个人出去! 李乾元一怂身体,随即用力一跳,他的双手1;148471591054062在跳起来的瞬间扒主了周围的泥土,他又挣扎了几下,很快就挑了上去。 李乾元上去之后垂下双手来,打算把我也拽上去。但是此时的我已经精疲力竭,怎么都跳不上去。此时,洞里又窜来了无数虫子,我越是着急,就越是使不上力气,就在这时,云崖子突然矮下身子将我抱了起来,李乾元也往下一探身子,抓住了我的双手,将我拉了上去! 被拉上去之后我们俩急着想要把云崖子也拽出来,可是此时云崖子已经彻底脱离,他跌倒在了地上,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看着周围大片大片的虫群即将将云崖子淹没。我急的快要哭出来了。就在此时,李乾元猛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我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也把身上能拖下来的衣服都脱了,我们飞快的把衣服结成了绳子,用力抛了下去! 云崖子急忙抬手抓了绳子,他反手将绳子在身上绕了几圈儿,我和李乾元拼命拖拽着绳子,就这样,云崖子终于被我们拉了上来! 云崖子上来之后我看到他的身上出现了无数细小的伤口,而且皮下有非常多的鼓包,可想而知在刚刚有多少虫子钻进了他的身体里面!此时云崖子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想要勉强朝我扯出一个微笑,可是才笑了一半,他就再也没有力气了!我心痛的不行,急忙要划开手腕儿取血来给云崖子驱虫,李乾元一把夺下了我的匕首,说道:“你不要命了!”我哭着拼命摇头,说不想要云崖子死,李乾元叹了口气,说道:“没事的,他一时半会儿不会死。跟我来。” 李乾元一边说一边拖着云崖子走了两步,此时我才注意到,我们刚刚竟然是从一个地下喷泉里出来的!那个喷泉就在那个闹鬼的大楼前面,喷泉此时已经碎了一地,估计是被李乾元情急之下推到了。 我和李乾元用尽全力将云崖子拖到了旁边儿经理办公的那个大楼里,这大半夜的,经理竟然还没有离开,他一看到我们惊讶的连嘴都合不拢,惊叫道:“云崖子师傅这是怎么了?打120,叫救护车吧!” 李乾元摇了摇头,喝到:“快去拿一些水来,还有糖和盐!”那个经理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李乾元又蹬了他一眼:“快点儿啊,你想要他死吗?!”经理这才飞快的跑出了办公室,按照李乾元的吩咐去准备东西。在他去准备的这段时间李乾元将云崖子身上的衣服都脱掉了,云崖子趴在经理的办公桌上,他满身的伤口里不住的渗出血来,看着甚是恐怖。 “水,水来了,没有盐啊,只有红糖。”那个经理气喘吁吁的跑了简历啊,将东西堆到李乾元的面前。李乾元皱紧了眉头,问道:“没有盐的话有酒也行!” 那个经理一拍脑袋:“酒?有有有,我这里有很多酒!”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柜子门,我看到那里果然有很多高浓度的白酒,而且旁边儿还有一个小抽屉,里面放了些泡面鸡蛋之类的东西,估计是这段时间经理生姚蕾的气,不愿意回家,所以就在办公室里凑活着吃一点儿泡面。 李乾元一看到鸡蛋,心中一喜。他将那些水从云崖子的头上倒了下去,那水凉的好像冰一样,云崖子本来就因为失血过多身体冷的不行,李乾元这一洒水,他更是冻的一个哆嗦,本能的想要蜷缩起身体来。李乾元见他不住的抖动,急的用力在他脸上拍了两下,说道:“我是在救你,你要是想找死就继续动,要是想活命,就给我撞死人!你身体里的虫子喜欢在活人身体里产卵,要是你体温太低,它们就会离开你,重新爬出来!” 云崖子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但过了一会儿,他果然不动了,任由李乾元一次次的在他身体里泼水。泼了几次之后,李乾元取了一碗水,让我在碗里滴一些血水进去。他把这水咕嘟嘟的灌进了云崖子的嘴里。我不禁有些担心,忙问道:“这么点儿血,够么?” “够了,血水灌进他的五脏六腑里,虫子就不敢去破坏他的内脏。现在他身体里的虫子数量实在太多,要是你的血水太浓稠,这些虫子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地方躲避,估计会发疯,到时候他全身的肌肉都会被虫子弄断,搅成一滩烂泥,这人就废了。”云崖子一边说一边又给李乾元喝了一碗我的血水,喝完之后他将云崖子抬起来,摸起两个鸡蛋来。 李乾元将鸡蛋打在了一个碗里,几下把鸡蛋搅匀之后,摸在了云崖子的身体上。我看到李乾元把鸡蛋抹的到处都是,不进有些奇怪:“鸡蛋也能克制那些虫子?”“鸡蛋当然不行,但是虫子产卵之后急需要营养,如果它们以为云崖子死了,那就会从它身体里出来寻找别的吃食。 这些鸡蛋无疑是虫子们最好的食物,不过我也不能肯定这个方法一定能够行的通,还是要靠运气啊。”李乾元一边说一边抹着鸡蛋,过了一会儿云崖子的身上已经挂满了亮晶晶的蛋清,但是他身体里的虫子却还是没有动静。 我心急如焚,李乾元也皱紧了眉头,我们全都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在此时,云崖子的后背上突然鼓起了一个小包来,那个鼓包越来越大,随后,有一个黑色的小虫子脑袋才能够云崖子的背里钻了出来! 它露出头来之后紧张的看了看周围,似乎是在嗅着气味儿,我的心都随着这东西的露头而揪了起来,一时间我的心跳仿佛都暂停了!好在,这虫子最终还是将身体整个儿从云崖子的皮肤下面钻了出来!它出来之后爬了两下,就开始吞噬云崖子皮肤外的鸡蛋清! 我急忙想要放血来除掉这该死的尸虫,但是李乾元却示意我不要激动!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尸虫趴在云崖子的背上,它吃了一会儿之后,周围又陆陆续续的有几只尸虫露面,开始大吃特吃。我们等了大约有十几分钟,那些尸虫吃饱了再度钻回了云崖子的身体里,我看到尸虫再次钻了回去,不禁十分的着急,但就在此时,云崖子的身上猛的鼓起了数以百计的鼓包! 只听啪啪啪几声响,云崖子的身上一瞬间冒出了无数大大小小的虫子来!这些身披黑色甲克的虫子一时间将云崖子的身体覆盖住了,它们移动时产生的沙沙声听起来无比的刺耳,令我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此时那个经理已经被吓的目瞪口呆,任谁能想到,一个人的身体里竟能容纳下这么多的虫子? “刚刚的虫子是出来试探的。要是刚刚动手,这些剩下的就再也不会出来了。”李乾元一边说一边又打了好几个鸡蛋,他将鸡蛋涂在了云崖子的周围,那些尸虫吃完了云崖子身上的鸡蛋又要过去吃剩下的,此时,大部分的尸虫已经都从云崖子身体里冒出啦了。 地基下的尸体 地基下的尸体 说时迟那时快,李乾元一把拽住云崖子的双臂,猛的将他跩倒了一旁去,那些尸虫并没有意识到云崖子的突然消失,还在原地吃着那些鸡蛋清。 我急忙割破手臂,血一下滴落到了一大群尸虫之中!这些尸虫哪儿想得到突然会有血水从天而降?一时间所有的虫子都为了躲避我的血水而暴乱了起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疯狂的逃窜着。 我还要放血,李乾元却过来给我压住了伤口,他从旁边拿了一碗水来冲那群尸虫泼了过去,水落到尸虫身上,原本我的血只覆盖住了一小片尸虫,但是此时水把血化开了,无数尸虫一瞬间全都浸泡在了我的血水之中!那些尸虫发出一声声唧唧的惨叫,又拼命的挣扎了一会儿,就不动了! 刚刚看着那些尸虫拼命挣扎之时,我不禁看的头昏眼花,现下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我腿一软,朝后倒去。李乾元急忙将我抱住,他一回头朝经理说道:“把这些虫子的尸体扫在一起,然后放火烧了,用酒给他的伤口消消毒,再打120把他送到医院去吧。” 经理急忙照做,我听到虫子都死了之后放下了心来。此时经历了一整晚生死历险的我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昏迷过去之时,我听到李乾元叫着我的名字,随后我感觉到他喂我喝了些甜甜的糖水。 糖水缓解了我的难受,但还是无法彻底缓解我的脱力感,我一直昏昏沉沉的躺在他的怀中,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医院里了。我睁开眼睛,吃力的望了望周围,李乾元正倒在我旁边儿从病床上,他看到我醒了,朝我摆了摆手:“醒了?” 我应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还在疼的脑袋:“我们在医院?云崖子怎么样了?” “还行,他身体里的虫子都没的差不多了,而且我们治疗的比较及时,虫子大多都还没来得及产卵。我又用你的血水给云崖子泡了几次澡,他体内的虫卵应该都已经坏死,化成血水流出来了。”我点了点头:“那些虫卵什么的,会不会影响到他的身体啊,而且虫子钻进去的时候是不是把他体内的肌肉什么的都破坏掉了?”李乾元听了之后一笑,说道:“那些虫子在钻进去的时候不过针眼儿那么大,是进去了之后吸他的血液才重新鼓起来的,所以它们死去后化成的血水也就是云崖子身体里本来的血,没什么大碍。 至于虫子在他身体里钻来钻去有没有破坏肌肉嘛,那肯定是破坏了一些的,但是因为虫子钻的不深,所以没太大的事儿,修养一段时间也就没问题了。” 我听了之后长舒一口气,李乾元看了看我,说道:“你什么时候和云崖子的关系那么好了?一醒来就关心他的安危?”我被李乾元说的有点儿害羞,低下头说道:“哪儿有,他是我的朋友啊,我随口一问也不行么。” “行啊,当然行了。”李乾元说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李乾元的口气有点儿奇怪,不过我也没有在意,便问道:“对了,你身上的伤不是也还没有好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哪里?你怎么知道我们掉到地下去了?” 李乾元皱眉说道:“你们走了之后,我做了个噩梦,在梦里我梦到你出了意外,醒了之后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儿,打你的电话你也不接,于是就跑去找你们了。 我进到1;148471591054062大厦里头看到大厦的电梯坏了,整个电梯的梯厢直接掉到地下去了,我想着这个地下不是没有东西么,既然没有地下室为什么电梯能下到下面?而且我想到之前感觉这个大厦的阴气是从地下蔓延上来的,所以我就想到你们大概是到下面去了。 我想要从电梯坠毁的地方下去找你们,可是我看了看,那下面是一滩水,而且电梯的碎片把路堵的死死的,我根本就下不去。就在我着急之际,我突然看到了大厦外面儿的喷泉,我想这喷泉既然是用的地下水,会不会能连通道下面呢? 所以我破坏了那个喷泉,打开一看下面果然有一个通道。 之后我就顺着那个通道一直找你们,再后来发生的事儿,你们就都知道了。”李乾元说道。我听的皱紧了眉:“既然大厦下面是有地下室的,可是经理为什么说没有?而且这么说来大厦的地基下面完全是空的,要在这样的地方建一栋高楼,那也是很危险的啊。”李乾元点了点头:“不过看基尼那天的表情,他八成是真的不知道这大厦下面的事情。 唉,等明天天亮了之后再说吧,到时候把大厦下面的土地挖开,一切就都真象大白了。”我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点了点头,随后李乾元又让我好好休息,我便再度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被李乾元叫醒,我们两个的伤势比较轻,已经能够出院了,我俩回到经理办公室那边,将大厦下面的事儿跟经理说了。 经理听了我的诉说,脸色一下变的煞白。他皱眉凝思了好久,猛的一拍膝盖,说道:“该死的,当时那个男的说这个地基已经打好了,他娘的,原来他是在阴我!”我一愣,急忙问道:“什么男人?是谁告诉你地基打好了的?”经理叹了口气,说道:“当时公司要我在这里建一栋大楼,我本来在别处选好了地方打算造楼,但是有个男人跑来跟我说,他这儿有一个未完工的工程,因为资金问题没法继续操作了。 我也是贪便宜,于是就从他手里承包了这个未完工的工程。唉,谁想的到这地下竟然有那么奇怪的东西? 昨儿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肯定不能相信你们说的地下有尸虫的事儿啊!”经理一脸痛苦的说道。我其实是理解他的,普通人一辈子恐怕都见不到什么所谓的尸虫,鬼怪,他们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地下恐怕不只是尸虫,还有其他的东西。要是不除去它们的话你这个大厦永远都得不到安宁。”李乾元说道。 经理问:“那你说,要怎么除去它们啊?”李乾元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恐怕,要把地翻开,让阳光暴晒,亦或是用火烧光它们。”那经理一听便犯了难:“哎呦,可是你说的这些恐怕都要把楼拆掉啊,这大厦要是拆了,我这经理也就趁早别干了。” 经理说的也不无道理,这大厦建造动辄要花费数千万元,要是拆了重新建造,经理肯定无法和上面交代。 犹豫了一会儿,李乾元说道:“要是不拆大楼也可以,今天先把喷水池那里拆开来吧。”经理苦着脸点了点头:“好吧,我去叫车来。”经理一边说一边拨通了电话,没一会儿功夫就来了一队车队。领头的工人在李乾元的指挥下很快将喷水池那一块儿的土地翻开了,最上面的一层土被挖开之后,果然露出了一个甬道。 “把这一片都翻开。”李乾元说道,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大片大片的甬道暴露了出来。李乾元翻身下到了甬道之中,在阳光的暴晒下,甬道里原本湿润的泥巴此时迅速的枯萎干裂,我看到一层薄薄的泥巴下面,竟露出许多黑色的尸虫甲壳来! 那些尸虫显然不愿意暴露在阳光下面,此时都飞快的朝泥土下面躲。李乾元朝我招了招手,我也跳到了甬道里面。 “冉曦,这些虫子不敢咬你,你把这儿挖开,我想这里之所以能养那么多的虫子,下面肯定还有东西!”李乾元说道。我点了点头,接过一柄工兵铲,然后用力开始挖掘泥土。每一铲子下去,我都会翻出无数的尸虫来。这些尸虫唧唧的尖叫着被我丢出甬道,撒到地面上,它们在阳光下没一会儿就被晒成了虫子干儿。 那些工人看到挖出虫子来了之后都吓的不行,经理也脸色苍白的看着我。我大约挖了十来分钟,已经挖出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大坑,我还要继续挖下去之时,我的铲子突然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我用力一刬,将那东西从泥巴里铲了出来!只听啪嗒一声,我看到一个青白色的玩意儿被我铲了出来,掉落到了泥巴上面! 我定睛一看,那个青白色的竟然是一截儿人的手!而且这直手臂上覆盖着一层淡黄色的透明的薄膜儿,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微微的光芒,霎时恐怖!“李乾元,是人的手臂!”我说着,李乾元过来一看,不禁皱紧了眉。他从我的手里接过了铲子,三两下就将这人剩下的身体也泡了出来。 这是一具女热的尸体,尸体的双手双脚被打断固定在了身后,形成一个抱着什么的动作。女人的背上拱起了一个硕大的包来,里面全都是蠕动着的一团团小颗粒! 巫妖之冢 巫妖之冢 那女尸身后的一个个小小鼓包如同癞蛤蟆一般,而且脓包之中隐约还可以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它的皮肤下面蠕动,甚是恐怖! 李乾元啧了一声,说道:“这女人大约是被用来当祭祀品的,那些尸虫就是从她的身体里孵化出来的。”我点了点头,之前在洞穴深处的墙壁上看到的那些壁画所绘制的,应该就是制作这些祭祀品的过程。 这么想来这些女子实在是太可怜了,平白死去不说,就算是死了还要被定格成这样诡异的姿势,用身体来让虫子们孵化,繁衍生息。 “这下面肯定不只是一具女尸,恐怕这一层薄土之下,埋葬着千千万万具这种女子的尸体。”李乾元低声说道。我可怜这些女尸,于是让一个工人开了拖车过来,将女子的尸体从甬道里拖了上去。 女子的尸体暴露在阳光下之后,她身体里的那些虫子很快的被阳光晒干了,女子的尸体立即干瘪了下去,她的背上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坑洞,看起来甚是可怜。我从李乾元手中接过了一支火把,将女子的尸体付诸一炬。烧到一半的时候,女子突然猛的坐了起来! 我知道那应该是火焰的高温将女子尸体内的水分烤干,导致她的肌肉收缩所以会骤然坐起来,不过周围的那些工人和经理却全都吓的一哄而散,再也没有人敢靠拢过来。 李乾元走到经理旁,低声问道:“你这地下估计还有数以千计的女尸,要是都挖出来了,恐怕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以后别说是你这大厦还能不能招揽顾客了,我看这城市的旅游业都会收到影响的。”经理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一片茫然,看来他已经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你们看着办吧,我已经,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些工人都是从小就跟着我干的,应该不会有人说出去的。”经理摇了摇头,说道。 “那些鬼啊神啊的,你们把它们都清理干净,剩下的就不用考虑了。我这帮兄弟能帮上忙的话你就尽管指使他们,尽快把这事儿弄好吧。 但是,你千万要保证他1;148471591054062们的人身安全,不能再出人名命了!”李乾元点了点头,说道:“我自有分寸,你们早上九点过来,晚上五点后便离开,在这段时间里鬼神肯定不会出来作乱。而且这坟已经暴露于日光之下了,坟冢里的东西大大受挫,应该不会再出来了。” 听了李乾元的话后那经理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你们看着来吧。我要去医院陪陪我儿子了。”经理说完转身离去,李乾元招呼那些工人过来将甬道挖开,那层薄薄的土被掀开之后,下面果然埋葬着密密麻麻的女尸。 那些女尸全部都是双腿双手反关节的盘踞在身后,而且面目狰狞,看着十分恐怖。李乾元让大家不必害怕,同时让他们每个人都穿上了厚厚的防护衣。 那些防护衣由极厚的橡胶制成,而且在最里面还有一层铝制的薄膜,虽然薄膜柔软,但是连匕首都无法轻易刺穿,那些尸虫虽然牙尖嘴利,但是此时正值白天,它们畏惧阳光根本不敢出来活动。 工人开这挖掘机将甬道里边横七竖八躺着的女尸全部都弄到了地面上来,地面之上早就已经挖好了一个硕大的深坑,女尸层层叠叠的堆放在深坑里。 李乾元在坑里倒了汽油,随后一把火点着了那些女尸!一时间,无数女尸和她们身上的虫子全都被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片刻之后坑洞里的女尸接连‘起尸’,一时间如同群魔乱舞一般,看着霎时渗人。 不过那些工人大多都是正值青壮年的男性,虽然乍一看到女尸起尸的时候无比的害怕,不过我和李乾元将女尸为何起尸的原因告诉了他们之后,工人也就不是很害怕了。不仅不怕,他们还朝女尸的尸体骂了起来,以此壮胆。 虽然我觉得这些女尸霎是可怜,死后还要遭到辱骂更加冤屈,不过那些工人一边谩骂一边干活儿好像比较有干劲儿似得,我也无法阻拦。 就这样,到下午四点之前一共烧了千百具女尸,好在这地方占地面积极大,周围又没有什么人,否则就这浓郁的焦臭味儿也足够引来周围居民的投诉了。 李乾元看到天色不早了,担心夜幕降临之后会出什么事儿,于是就让周围的工人早早离开了。我们也不愿再呆在这施工现场,李乾元围绕着被挖开的地方布了一个结界之后我们也离开了大厦。我和李乾元回到医院之中,云崖子已经醒了过来,他身上的伤虽然很多,但是伤口都比较细小,而且没有伤及内脏,养上一段时间应该也就没事儿了。 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给云崖子说了,云崖子听了之后甚是解气。“烧的好,敢咬老子,老子一把火全把它们给烧了!” 我笑着说道:“哪儿那么容易全都烧了啊,你知不知道那地下究竟有多少尸体?我们今儿只不过挖开了一个角落,就翻出了千八百具尸体来!而且地下好像还有无数尸体,根本数不胜数,烧都烧不过来呢!”云崖子听后倒吸了一口冷气,低声道:“那这可怎么办呀,总不能把大楼扒开,把里面儿的尸体都弄出来烧了吧?”我应了一声:“是啊,所以我和李乾元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乾元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冉曦,既然没法烧了,那把它们全都封在大楼下面也是可以的。其实最重要的并不是那些尸虫。如果那真的是个陵墓的话,谁会在自己的墓里弄那么多的尸虫呢?” 我听罢想起了之前看过的许多有关盗墓的小说来,遂说道:“那些帝王将相不是为了防止自己的陵墓被盗,所以会安很多机关嘛,那些尸虫也可以算作是机关的一种,用来防盗墓贼的嘛!” 李乾元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要是按你说的,那些尸虫是用来防止盗墓贼的话,那数量也太多了。 而且我刚刚注意到那个大厦附近的风水极阴,而且那个甬道下面的泥土也一直是潮湿的,说明这甬道的下面应该是有地下水的。 陵墓最重要的就是选址在一个不潮湿的地方,否则棺椁很快就会进水,里面的尸体就会快速腐烂掉。古代的帝王都向往羽化成仙,又怎么能容忍自己死后尸体腐烂成为一团烂泥呢?所以我觉得这个墓根本就不是古代帝王将相的墓,反倒是一个巫妖冢!” “巫妖冢?”我被这个名字吓了一跳:“什么是巫妖冢?”李乾元说道:“所谓巫妖冢,从字面意思上去理解就是巫妖的陵墓了。古代迷信巫术,通晓巫术的大法师一般都是国师之类的,这些人擅长的是占星术,占卜一类,又或许是为皇帝练就长生不老药的。 但是巫妖则与巫师不同,这些人钻心研究些巫蛊之术,专门用来害人杀生。在某些方面,巫妖其实容纳了一部分巫蛊之术,它们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借助神明的力量,而是用蛊术的力量。 我之所以断定这墓是巫妖冢,就是因为墓里的殉葬女子。这些女子死的那么惨,而且她们身体上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膜儿,那薄膜其实是融化之后的松脂。松脂能够包鲜,当时杀那些女人的时候,她们身体里的尸虫并没有孵化,而是被松脂封存在了女人的身体里面。等到过了上百年上千年,松脂里面的尸虫才开始孵化。而且那些女尸身上松脂的厚薄是不一样的,越靠上的就越薄,越靠近泥巴深处的就越厚,这样便能够控制尸虫孵化的时间,不至于所有的尸虫都在同一时间孵化出来了。” 听到这儿,我不禁有些疑惑:“那这些尸虫孵化出来是干什么的?”李乾元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尸虫应该是为了杀人,保护墓深处的巫妖尸体,不过也有一种可能,是巫妖把尸虫作为一种媒介。它让尸虫去活人的身体里吸收血液和精气,度到它自己的尸体之中!”李乾元说道这儿我已经彻底迷糊了:“尸虫会吸血这点我承认,但是它们不过就是几只虫子而已,怎么能把别人的血液度给它们自己的主人呢?” 李乾元还没来得及回答,云崖子便抢先说道:“冉曦,你别把蛊术看的太简单了,巫蛊之术是一门很深奥的术法,而且精通此道之人所能施展出来的手腕,完全不是我们能够想象得到的。我曾听人说过,那些练习巫术的人都养育着自己的蛊虫,这些蛊虫十分听主人的话,让它们干什么就会干什么。因为养蛊之人是将蛊虫养在自己身体里的,所以蛊虫靠吸食他们的血液为生,和自己的主人是共存亡的关系。” 三层棺椁 三层棺椁 说道这儿云崖子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要是养蛊的人生病了,便将蛊虫释放出去,那些蛊虫便会吸食正常人的血液回来供自己的主人享用。 这样经历过几次换血,那人就能痊愈了。也有人说养蛊的人是把自己的灾难通过蛊虫转移到了别人的身上,唉,具体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只有真正养蛊的人才知道了。”李乾元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这样,这墓穴里的尸虫也有可能就是蛊虫。 它们大批量的埋伏在地下,伺机而动,等到上面有人路过便钻出来将那人咬住,拖入地下中,吸干这人的血液之后在它的尸体里继续繁衍生息。 否则过了几千年了蛊虫没有食物早就应该灭绝了。而且那个经理不也说过之前在施工的时候曾经发生过意外,有许多工人消失不见,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么,很有可能是被尸虫给拖到这地下去了。”我听了之后不禁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发寒,李乾元看到我有些害怕,便不再继续说了,他掏出纸笔来,在纸上画了一个类似地图的东西。 “之前具你们的描述和我们今天看到的甬道,我大概画出了这巫妖冢的形状。你们看。”李乾元一边说一边将纸摊开来,放到我们的面前。“如果巫妖冢的中心就在大厦的正下方的话,今天我们挖开的地方便是巫妖冢的左侧,我猜这巫妖冢应该是一个凹字形,中间便是凹下去的地方,而左右两边的凸起则是殉葬坑。 这殉葬坑里埋葬的便是我们今儿挖出来的大量死尸了。后面的一道应该是被封住的,而在巫妖冢的正前方应该空了一片,这在风水之中叫做虚位。 我们要是想从左右两边的殉葬坑挖到巫妖冢的中心的话,未免太过困难,今天才挖了短短数十米就弄出来这么多的尸体,要是一直挖下去,估计挖出来的尸体数量多的烧上三天都烧不完,就算我们能烧的完,那股尸臭味儿也迟早会引来其他人。 到时候对这个大厦的影响太不好了。不如,我们从巫妖冢正前方的那个虚位挖进去,虚位在风水中是一个保持‘气’通畅的地方,在这种地方一般是不会设置什么机关陷阱的。” 我很是赞同李乾元的说法,今天烧了整整一天的尸体,我被那味道呛的一直都想吐,周围的那些工人的脸色也都特别难看。而且越往里挖,土地里的湿气就越大,挖出来的女尸模样就越是渗人,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到那么大片半腐烂的可怕女尸匍匐在泥巴地里的场景了。 李乾元见我没有什么意见,便确定了这个想法。这虚位正处在大厦的后方,明天一早我们直接让工人在这儿开挖,便能直接挖到巫妖冢的正中间去。 第二天九点多的时候工人们集合完毕,我和李乾元指挥着两辆大挖掘机开始了挖掘。工人们很快将地面上挖出一个硕大的深坑,这一次果然如同李乾元所说,没有挖到什么尸体,大约到了中午十二点左右,我们挖到了巫妖冢的正中央。 透过那个深深的大坑,我能感觉到一股阴森气息扑面而来,尽管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但是那种阴气却让我有一种置身在午夜凌晨的冰水中的感觉! 就在此时,我看到云崖子一瘸一拐的坐在轮椅上从远处朝我们划来,他的身后是那个经理,云崖子的怀里还抱着我的小狐狸。云崖子看到我之后笑着打了个招呼,说道:“冉曦,我懒得呆在医院里了,过来看看你们。怎么样,还顺利么?” 我知道云崖子是担心我们出什么意外,毕竟这地方煞是邪乎,我朝云崖子笑笑,说道:“没事儿,这里挺好的。我们已经挖到巫妖冢了正中间了。” 那经理一听这是个坟冢,不禁来了兴趣:“这墓里可能挖出来什么金银珠宝?既然是墓,总得有写陪葬什么的吧!” 李乾元冷笑一声,说道:“金银珠宝?这是巫妖的墓,估计金银珠宝没有,陪葬倒是有的是,虽然昨天我们已经烧了一部分了,但是你想要的话,随时还可以再挖一些出来。”李乾元口中的陪葬品可不就是那些诡异的女尸么,经理听了之后一缩脖子,道:“算了算了,别管什么陪葬了。快点儿把那个什么巫妖给解决了吧!” 李乾元应了一声,他指挥着那个工人在巫妖冢的正中央挖掘者,没过一会儿,巫妖冢的中间就被挖开一个大约三米宽的大坑,那个大坑里不一会儿就有积水渗了出来,而且那些积水的颜色很是诡异,竟然是泛着淡淡暗红色的! 经理被这血水吓了一跳,忙退到了后面去。那个工人装着胆子又挖了一会儿,终于从那个充满了血水的深坑之中,挖出了一口棺材!那棺材硕大无比,几乎有三米长两米宽,而且棺材最外面一层好像是铜质的,铜因为常年浸泡在血水之中,上面已经生了一层铜锈,整个棺材看着十分古老,最少也是千年之前的东西了。 挖出棺材之后,那个工人飞也似的逃开了,一时间在棺材周围的就只有我和李乾元,云崖子三个人,还有云崖子怀里的那只小狐狸。这棺材被逃出来之后,周围的温度立即下降了不少。这棺材就像是一块儿大冰坨子一样,散发着凛冽的寒气。 李乾元也不敢贸然打开棺材,他先是屈起手指握住一根铜管儿,在棺材上轻轻敲了几下,那棺材里发出几声沉闷的回响来,李乾元侧耳听了许久,都没有听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的声音。 不过即便如此李乾元也不敢贸然开棺,这棺材里的玩意儿那么阴邪,万一放出来之后它还没有死,在愤恨之下和我们玩儿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可怎么办。于是李乾元在棺材上劈头盖脸浇了无数汽油,随后一把火将棺材给烧着了。虽然这棺材是铜质的,火是烧不坏的,但是火为阳,这一烧起来阳气和温度都可以挫一挫棺材里那东西的气势,它就算是想要作乱,也作不起来了。 在汽油的帮助下火烧了许久都没有熄灭,差不多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才缓缓熄灭。经过了烈火的烧灼,那口棺材已经彻底变成了焦黑色,而且棺材上面裂开了无数道细小的裂口,裂口之中透着一层淡淡的绿光,里头似乎还有上面东西! 李乾元并不急着凑过去将棺材拆开,而是用消防水管儿朝那棺材喷起了水。这棺材刚刚被烈火炙烤过,此时被水一喷,棺材里登时传出一阵轰鸣之声,紧接着棺材裂开了无数的裂缝,大大小小的裂缝最细的也有我的拇指粗细,粗的裂缝几乎已经能容纳我一支手臂伸进去了。 做完这一切我们才发现其实这铜棺材并不是真正的棺材,充其量是棺椁的第一层而已。那个铜质的外壳里面果然还有一层小一号的棺材,而且这棺材也是铜质的,它也因为长期被水浸泡而生出了绿色的铜锈,而且比第一层还要更加严重。看到这儿我不禁觉得有点儿奇怪,明明是外界的土地潮湿引得铜棺材发潮生出铜锈的,为什么里面的那一层棺材反而锈的比外面的更加严重? 李乾元又重复了之前的动作,放火烧棺材之后用水骤然降温,这样重复了几次之后,那一口铜棺材也裂了开来。这一次我看到铜棺材之中终于不再是铜质的棺材了,这最里面的一层,竟是个木质的棺材。 这口木棺材十分的小,如果我躺进去的话差不多刚刚好,要是李乾元的话估计就塞不进去了。要是按我的意思,也直接一把火将棺材烧了,永绝后患就好,但是李乾元好奇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能兴风作浪的这么厉害,他想要看一眼棺材里的那个巫妖。李乾元这想法自然很是危险,不过现在正好是大白天,离天黑少说还有四五个小时,此时正值晌午阳光异常猛烈,那棺材里头的巫妖就算是再厉害,也应该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吧。 权衡再三,我终于还是同意了李乾元的意见,打算开棺了。一来是为了满足李乾元的好奇心,二来我自己也对巫妖这种存在甚是好奇。我和李乾元商量了一下,打算让李乾元手执伏魔杵将木棺材撬开,他在前打头阵,我则拉开惊夜弓给他观敌瞭阵,若是棺材里的东西有什么异动的话我就立即朝它射出几箭,把那家伙刺个透心儿凉。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李乾元撸起袖子上前,打算开棺。他先是用朱砂在棺材周围写下了密密麻麻的符咒,感觉到1;148471591054062棺材里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反应之后,李乾元将一条被拍扁了头儿的钢筋插进了棺材的缝隙之中。钢筋插进去之后李乾元用力一压钢筋的一头,只听咔嚓一声,那棺材应声开了一道口子! 棺中有水 棺中有水 棺材被打开的瞬间,我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李乾元更是小心翼翼的先是抬起了棺材的一个角,随后看到里面的东西没有反应,才双臂猛的一用力,将棺材盖儿整个撬飞了。一刹那间,整个棺材里的东西完全暴露在了阳光下,我凑过去一看,那口棺材之中竟撑着漫漫一棺材的血水! 这一棺材的血水波澜不惊,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暗淡的红色光芒,如同一块儿硕大的鸽子血宝石一般! “这棺材里怎么全都是血啊!”我看到那么多的血心中不禁一凛。很快的,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些血水的怪味儿四溢开来,大家闻着都十分想吐。李乾元双手握紧了钢筋,飞快的在那个木棺材上戳了几个洞。那口棺材里的水便顺着这几个洞涌了出去,流了一地。棺材里的血水没了之后我再凑过去一看,不禁惊呼一声:“天呐,是姚蕾?!”那个经理本来躲在后面,听到我的话之后也愣了:“姚蕾?她怎么会在棺材里?” 我摇了摇头,这棺材里躺着的按说应该是千百年前的1;148471591054062那个巫妖,难不成姚蕾就是那个巫妖?但是姚蕾的前几年生活明明是和经理在一起的,她一个生活在现代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古代的巫妖呢? 但若说她不是,却又不可能穿透刚刚那三层棺椁,躲进这口棺材之中。就在我好奇之际,李乾元突然说道:“她的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我一愣,随即朝姚蕾的脸庞上看去。我看到姚蕾的额头上好像爬着一只淡红色的虫子,这虫子隐藏在她的发丝之间,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那个虫子好像尸虫啊。”我说道。 李乾元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但是比一般的尸虫都要大一些,大概是母虫。”我问道:“母虫?是雌性的尸虫吗?”云崖子被我这话给逗乐了,他一边笑一边说道:“母虫的确是雌性的,不过不是所有雌性的尸虫都是母虫的。 这个母虫是养蛊的人饲养在自己身体里面的,有母虫在,所有的蛊虫就都听从他的号令。这个母虫也是蛊虫里面最重要的,一旦母虫死了,养蛊之人和整个蛊群的关系也就断了,蛊虫很有可能就不听他的命令了。”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先别轻举妄动。你们看,姚蕾的身体和生前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按理说她已经死了很久了,尸体就算没开始腐烂,也应该生出尸斑啊。但她的脸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皮肤反而比生前还光亮白皙了一些。”李乾元说道。我凑过去一看,果然如李乾元所说,姚蕾的皮肤十分的光洁,额头上一丝细纹和瘢痕都没有,那半透明的肌肤几乎比十八少女还要晶莹光洁。 “难道是因为那只蛊虫的缘故?”我低声问道。李乾元点了点头:“应该是了。之前我们猜测的应该没错,蛊虫通过吸食别人身体里的血液和精气度给她,来保持她的不衰老和不腐坏。不过我却想不通为什么棺材里的会是姚蕾,那个巫妖的本体去哪儿了?” 我们想了许久都没有想通,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要是再犹豫不决,怕是夜幕降临之后这姚蕾的尸体会起尸,到那时可就没有人能支付的了她了。 于是我们最终决定把火将姚蕾的尸体连同这口棺材一起烧掉。李乾元将棺材里面倒满了汽油,随后我拉起惊夜弓,一箭射了过去。 惊夜箭羽直直的射入了棺材之中,刹那间火焰就将棺材里的姚蕾吞噬了。火越烧越大,没一会儿的功夫姚蕾就被烧的浑身焦黑,如同一节木炭一般,她的身体本能的抽搐起来,在棺材里蜷缩成了一团儿! 就在此时,原本安安稳稳蜷缩在云崖子怀里的小狐狸突然从他的怀中跳了出去,它一溜小跑,随后躬身一跳,竟飞快的跳到了那口还在燃烧着的棺材里面! 我被小狐狸这异常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但是此时想要拦住它已经来不及了,小狐狸的身体完全消失在了那口棺材之中,但紧接着,它有从棺材里跑了出来。 所幸小狐狸来去如风,速度十分的快,身上的毛儿只不过是被火撩的有些毛躁,并没有燃烧起来。 我看到小狐狸的嘴里叼着那只母虫,,母虫在它口中不住的摇头晃脑,似乎在挣扎!刚刚姚蕾已经烧成焦炭了,但是母虫却完好无损,一点儿损伤都没有! 我不禁觉得十分奇怪,就在此时,小狐狸突然开口说道:“那个巫妖的魂魄全都被母虫吞噬掉了,母虫就相当于是他的一个容器。等他寻到了更好的容器,就会将灵魂寄生在那个人的身体里面,以此方法不断的轮回,便可实现长生。” 说话间,小狐狸利齿一合,便将那母虫咬碎了。母虫和其余尸虫不同,它的身体里并没有那么多令人恶心的汁水液体,而是空空的,如同一个壳子一般。小狐狸咔嚓咔嚓的将母虫的躯体整个咬成了碎片,我看到在那一地支离破碎的虫尸之间,竟有一颗透明的珠子。 那珠子流光溢彩,如同水晶雕琢而成的一样,小狐狸看到珠子之后甚是开心,它伸出淡红色的小舌头在珠子上轻轻一舔,随后舌头一卷就将珠子吞进了肚子里。 将珠子吞吃入腹之后的小狐狸心满意足的眯起了眼睛,随后三两步跑到我的脚边,缩成一团儿想要我抱着。我一手揽起了小狐狸,将它放在我的怀中,轻轻的问道:“你吃了那东西,不会有什么坏处吗?” 小狐狸没有回答,它扬起脸来在我的脖子上轻轻蹭了两下,它的小鼻头湿润而温暖,这如同撒娇一般的姿势让我心软了。我没有再问,而此时,失去了母虫的姚蕾尸体逐渐开始枯萎。 她的尸身原本只是被火烧成了焦炭,但是还是能看出是人的形状,而且在火中不断的颤动,喉咙中还不住的发出嘶吼之声,仿佛随时都要起尸一般。 但是此时姚蕾的整个面颊都已经塌陷了下去,她脸颊的两侧深深的凹陷了,而且皮肤上裂出了一道道硕大的龟裂纹痕迹。那些龟裂纹异常的深,透过裂口能够看到它皮肤下面猩红的血肉。而且她的皮肤在须臾之间就失去了血色,变得灰白如同灰烬一般。没过多久,姚蕾的整个身体就化作了一捧飞灰,消失不见了。 “姚蕾......”经理看这姚蕾的尸体在须臾之间消失,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姚蕾的尸体消失之后,这大厦里的煞气也逐渐消散,在场的普通人都能感觉到那股压抑感逐渐消失了。李乾元封锁了现场,让所有人都离开了,第二天晌午之时,李乾元让经理调来了几个水泥车,用水泥将地下甬道整个填死了。这巫妖冢之所以聚集了那么多亡魂不散,都是因为这巫妖作祟的缘故,巫妖一除去,这巫妖冢里的阴气也就散了大半了。 水泥很快将整个巫妖冢封住了,李乾元又用朱砂和黄符在地基下布了一个阵法,将所有的邪灵秽碎彻底封印在了幽暗不见天日的地下。 做完这一切,李乾元长舒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虽然巫妖已除,但是这地下终究还是埋葬着无数尸骨的。那些尸骨被巫妖的术法震慑住,无法转世轮回,虽然有我的封印在它们不能再到人间来作乱,但亡魂始终还是不得离开。 从今往后逢年过节的时候这大厦都不可以有人居住。而且要祭拜它们,以慰藉它们的冤魂。”李乾元一边说一边掏出了一张纸来将如何祭拜那些可怜的亡魂之法告诉了经理,经理一边记一边点头,记下来之后经理叹了口气,说道:“那,我们这以后就不会有妖魔鬼怪出来作乱了,是吧。”李乾元点了点头:“恩,对于地下的那些亡魂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它们经过了这么多年力量其实已经很弱了,现在巫妖已经除去,它们也不会再出来作乱了。 若是你祭拜的好,那些亡魂说不定也可以成为地仙家灵什么的,帮你们这大厦招揽福报。”听了这话经理苦笑一声:“地仙什么的就不必了,我现在就求生意能尽快做起来。无论如何,都多谢三位师傅了,这些天儿让你们受了那么多的伤,经历了那么多的危险。你们对这事儿是尽心尽力的,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这点儿谢礼三位师傅请收下!”经理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抽出了一张卡来,递给了云崖子。云崖子一笑,将卡接了过去,那经理又从怀中抽出一只信封来,说道:“刚刚的卡里是我们之前就约定好的价格,三百万,一分不少。而这里面的,是我的谢礼。” 悬崖下的小女孩儿 悬崖下的小女孩儿 云崖子一愣,随即朝那经理笑笑:“君子言而有信,我们答应好三百万帮你解决这事儿,就是三百万,不必再多了。” 那经理一看云崖子不想要,急的不行:“师傅,你看你为了我的事儿受了那么多的伤,这点儿小钱你就收下吧。人言道山水总相逢,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再遇到。 这钱就当是我们交个朋友,以后要是有什么麻烦我也好再找你们啊。不然,我以后再怎么好意思请你们帮我的忙呢?” 经理这么一说,云崖子也就没有再推辞。他笑嘻嘻的将钱揣进了怀中,随后我们三人和那经理道了别,开车离开了那个大厦。走到一半,我们停在了一家酒楼附近休息。坐在酒店的餐厅里,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哎呀,累死了,为了这大厦耽误了那么长时间。早知道这儿这么危险,我可不来。”云崖子忙笑着说道:“是啊,早知道那个什么巫妖冢那么阴邪我也不会让你冒这个1;148471591054062险的。” 云崖子一边说一边从衣服里将那个信封抽出来,他将信封撕开之后,看到里面赫然是三张卡。他将信封递给了我,说道:“让你收了那么多伤,我怎么还好意思拿钱呢,冉曦,我那一份给你好了。” 我一愣,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李乾元突然冷冷的开口道:“是啊,她是受了很重的伤,我也差点儿折在那个大厦里面,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不过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了,毕竟从今往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李乾元的话明显是下了逐客令,云崖子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他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李乾元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云崖子。 气氛一时间无比尴尬,我夹在这两人中间,虽然我之前和李乾元一样并不是很喜欢云崖子,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已经渐渐接受了云崖子,而且他从来都没有过朋友,作为他唯一朋友的我要是在这种时候抛弃了他,未免太过残忍了。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开了口:“那个,要不让云崖子和我们一起吧。他反正也没地方可去,和我们在一起也没有坏处啊。”云崖子满怀期望的看着李乾元,期待他能够点头同意,但是李乾元却挑眉问道:“他没遇到我们之前也过的好好的,怎么就没地方可去了?” 我被他说的一愣,李乾元又接着说道:“再说了我们又不是去玩儿的,以后的路上会遇到什么都是未知数,加上他一个累赘又有什么好的。” 不知为何,累赘这词儿此时十分的刺耳,相较于李乾元,云崖子的确是不会什么,剪纸化形之类的事情顶多是在太平时日里逗人一乐的戏法儿,到真正生死厮杀的时候真的排不上什么用,但是当我们被困在那个巫妖冢里的时候,云崖子却愿意将生的机会留给我,让我一个人逃出生天。 但单凭这一点,我也绝对不愿意丢下云崖子自己离开。 “呵,算了。我的确什么都不会,跟你们在一起也不过徒然增加你们的负担罢了。”云崖子淡然一笑,说道。他捻起一支酒杯,斟满了酒水说道:“来,冉曦,我敬你一杯。日后就算是不会再相见,我也会永远记得你的。” 我被他说的心中一阵钝痛,我猛的站起身来,抬手压下了云崖子的酒杯,冲李乾元说道:“他不是累赘,他是我的朋友!” 话一出口,三个人都愣住了。我和李乾元都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我会冲他这样大声的喊,李乾元愣在哪里,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道:“他是你的朋友,那么我又算什么?” “你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了。”我说道。对李乾元大喊过后我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声音也不自觉的弱了几分。过了许久,李乾元和我都没有说话,云崖子甚是尴尬,不由得陪着一脸的苦笑朝李乾元说道:“哎呀,今儿这种好日子,大家干什么弄的这么僵呢?来来来,我请大家喝一杯好了,明明都是朋友,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一边说一边举起酒杯,李乾元犹豫了下,也举起了杯子。 喝罢了杯中的酒,李乾元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是啊,你们都是朋友,我再拒绝的话倒显得是我胡搅蛮缠了。”我听李乾元这么说不禁送了一口气,之后我一直想要说些什么话来缓和一下冰冷的气氛,但是李乾元始终不肯接话,一时间只有我和云崖子聊天儿,他始终冷着脸在一旁喝酒,一句话都没有说,久而久之气氛便变得更加诡异了。在这种和气成冰的氛围里我实在是无法多说一个字儿,这宴席很快就散了。 之后我们三个各自回到房间中去休息,我抱着小狐狸躺在床上迟迟没有办法入睡,小狐狸刚刚在酒席上吃了许多的东西,还喝了点儿酒,现在也是兴奋的睡不着,索性趴在床上和我玩儿了起来。我一边抬手逗弄着小狐狸,一边轻声说道:“小白,为什么李乾元那么讨厌云崖子呢?”小狐狸抬起小脑袋轻轻的在我的手指上磨蹭着,歪着头半眯着眼睛看着我,没有回答。 “今天我那么大声的和他说话,他会不会生气了?毕竟之前他对我有恩,我不该那么对他的。”我又说道。小狐狸听了之后一侧脑袋,两只耳朵扑闪扑闪的,很是可爱。“别想啦,他一个大男人,哪儿那么容易生气呢。” 我一想小狐狸说的也有道理,李乾元毕竟是个男人,应该不会因为我这一句话就生气了。反倒是我,之前的十几年里我从来都没有揣测过别人的心思,为什么现在却要拼命想李乾元有没有生我的气? 想到这儿我摇了摇头,暗暗的在心中鄙视了一下如此小心眼儿的自己,紧接着扑倒在枕头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我收拾好了行李,打开门之后便看到了在我房间门口等待了许久的云崖子,他一见到我立即从我手中接过了那两大包行李,一边走一边说道:“冉曦,昨儿睡的怎么样?”我笑着说道:“恩,挺好的呀。” 我和云崖子一边走一边聊着天儿,路过李乾元门口的时候他正好打开了门,他看到我的一瞬间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欲言又止。紧接着李乾元又看到了走在我身旁的云崖子,他的脸色再度变得十分难看。云崖子看到李乾元之后也瘪了瘪嘴,很快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我和云崖子在车里做好之后李乾元才缓缓来到了车子旁边,他一言不发的开动了车子,车辆飞驰着离开了明台市,往远方行去。 我想既然云崖子以后要和我们一路了,对他也不应该有什么隐瞒,所以就当着云崖子的面拿出了地图来。离开明台之后我们应该去往下一站,但是这一次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却没有被明白的标注出来。原本标注着下一站的地方竟被几个墨点儿给糊住了。 “李乾元,你看,这地图好像不怎么清楚。”我将地图递给李乾元,李乾元皱眉撇了一眼,说道:“恩,是看不清了,先按那个大致的方向开吧。”我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便只好先朝着那个方向走着。就这样开了差不多三天左右,我们停在了一个荒郊之中。 再往前走就是山林了,汽车开不过去,而且那片山林郁郁葱葱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看着那片森林,我有些犹豫,并不想要进去。但是按照地图所指我们必须要穿过那片森林才能继续前进,就在我犹豫之际,云崖子低声说道:“这森林面积那么大,没有车的话我们怕是要走好几天。 一旦进去还有迷路的危险,要不我们开车绕一段路吧?”云崖子的提议正好说道我心坎儿里了,只是我还没来得及附和,李乾元便不屑的说道:“怎么,你害怕了?” 云崖子岂能承认是自己害怕,他一皱眉回道:“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怕!只是冉曦一个女孩儿,在森林里风餐露宿总不太好吧。”李乾元看了看我,说道:“我会好好照顾她,不劳你操心。 眼见着他们话语里的火药味儿越来越浓,我终于看不下去,拦到他俩中间说道:“哎呀呀,别吵啊。我没事儿的,不就是个森林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之前在那个闹鬼的大厦里不也没事儿么。” 云崖子听我这么说,还想要再劝解几句,但李乾元已经将车里的东西收拾了下来,背到背上,打算往森林深处走了。我看到李乾元这么做就知道这事儿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只好冲云崖子笑笑,说道:“走吧,我们也进去吧。。” 夜幕中的来客 夜幕中的来客 我和云崖子也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跟在李乾元身后走进了那片森林之中。那片森林的树枝纵横,枝桠弯弯曲曲的从枝干之中冒出来,无数藤蔓扭曲缠绕在一起,如同纵横交错的一片片乱草一般。 大片大片的绿叶遮蔽住了阳光,走在森林中之后只觉得天一瞬间就黑了下来。我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那层层叠叠的叶片,轻声叹了口气。“冉曦,怎么了?”云崖子走在我的身后,看我停下了连忙1;148471591054062问道。 “没,没事儿。”我说道。云崖子也和我一样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密密麻麻的枝叶,问道:“是觉得这儿太潮湿了么?”我点了点头。 虽说森林这种地方本来就比普通地方更加潮湿温润,但是我们所处的这一片森林明显潮湿的过头了。人走在路上,脚踩在地面上形成的小坑洼里就会出现大滴大滴的水珠儿,甚至周围的小小灌木的叶片上都凝结着一滴滴晶莹的水珠子。在这么潮湿的地方走了一会儿,我的衣服就被汗水浸湿了。 李乾元走的很快,而且始终和我们保持着一定距离,云崖子还好说,还能跟上李乾元的速度,但是我背着重重的行李在森林里快步行走,渐渐的就有些支持不住了。 云崖子始终跟在我的身后,他被我的速度限制着,这样一来我们和李乾元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眼看着李乾元就要看不到我们了,他终于停了下来,站在原地高声说道:“冉曦,快一点儿,争取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能睡觉的地方。” 我应了一声,吃力的向前走去,云崖子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将我背上的包裹一下提了起来。我只觉得身上一轻,顿时松了口气。 “谢谢你啊。你不累么?”我朝云崖子笑笑,说道。云崖子摇了摇头,道:“没事儿,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忍心看着你背那么重的东西。”他一边说一边拉起我的手,带着我朝前走去。 失去了身后的重负,我的步伐明显轻盈了许多。 我们很快追上了李乾元,三人并肩走了一会儿,眼看着天都要黑了,但我们面前的那片森林却还是看不到尽头。云崖子看着那片密密麻麻的林子摇了摇头,说道:“天要黑了,别再往前走了.我们就在这附近过夜吧。”李乾元环顾了一下周围,有看了看累的出了一身汗的我,说道:“冉曦,你和他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到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够过夜。” 李乾元说完就离开了,我如释重负的坐到地上,长长的舒了口气。云崖子也将肩膀上的东西卸下来堆在地上,他挺直了背活动了一下,只觉浑身疲惫不堪。 过了不知多久,李乾元回来了,他指着远方说道:“前面儿有一个小山坡,山坡里有片裂缝,那里能够容纳我们三个过夜。走吧。”李乾元说着顺手将地下我的行李扛在了自己的肩头,我和云崖子便跟着他朝那个山坡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天上忽然响起了一阵雷鸣之声,这雷鸣声来得突然,我被吓了一跳。云崖子顺势将我揽进了怀中,他的衣服被汗水浸湿,此时夜风一吹便很是冰凉,但这个动作却让我觉得很是温暖。“要下雨了,快点儿走。”李乾元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们三个加快了脚步,最终还是赶在雨下大之前跑进了那个山洞之中。 这个山洞其实并不能算得上是严格意义上的山洞,不过是因为山体裂缝而产生的一片能遮风挡雨的裂痕而已,我看到李乾元已经在山洞里储存了一些干的柴火,我将那些柴火聚拢了起来,并用打火机将柴火点燃。 这些干柴很快燃烧了起来,暖暖的火光照亮了这间山洞。在火光的照耀下,我们三个将山洞里其余的废物整理了出去,并且将睡袋放置好了。 “上半夜我来守夜,等到凌晨三点半的时候我会叫醒你。”李乾元说这走到了山洞旁边坐了下来。山洞外面仍旧在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那雨连绵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一样。夜幕被这延绵的雨帘遮蔽着,阻碍了我的视线。听着这淅淅沥沥的雨声,我不禁十分困倦。云崖子拍了拍我的睡袋,说道:“冉曦,累了就快点儿睡吧,今天的确是辛苦你了。”我朝他笑笑,倒在睡袋之中闭上了双眼。 因为白天一整天都在进行体力活动,所以没过多久我就睡着了。这一觉我睡的很沉,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到云崖子在摇晃我的身体!我猛的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跌倒在我们的面前!那个男人身上猩红色的血液布满了半间山洞,那股刺鼻的味道让我几欲呕吐。我皱着眉问道:“这人是谁?发生什么事了?”李乾元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他突然就闯进来,我踢了他一脚之后他就昏死过去了。” 我急忙将衣服穿好,握紧了搭在墙壁上的惊夜弓。云崖子皱着眉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用一根树枝挑开了男人浸满了血的衣服。我看到那个男人身上的伤口很多,每一道都极深,尤其是他背后的一道伤口,几乎从左边胳膊一直岩棉到右侧臀部。 透过那伤口两侧翻飞的血肉几乎可以看到他泛着青白色的脊背骨! “唉,看来是活不成了。”云崖子啧了一声,说道:”受了这样严重的伤,又淋了雨,伤口一定会感染发炎。若是能够被及时送到医院里去,这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在这种深山老林里,没有任何的医疗设施,这个男人几乎可以肯定是活不了太久的了。我看到这男人在昏迷的过程中一直皱着眉,嘴唇也不断的颤抖,他应该很难受吧。 虽然我和这男人没有任何的交集,但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在我的面前,身为他的同类我也很是难过。就在此时,令我意外的一幕发生了,这男人竟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缓缓睁开了双眼!那个男人先是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云崖子和李乾元,他立即一脸的戒备,挣扎着似乎想要抵抗。 云崖子朝这男人耸了耸肩,说道:“你都成什么样儿了,就别乱动了。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听到云崖子的话之后,那个男人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情,随后,男人轻声说道:“你们,你们不是戚千山的人?” 云崖子一愣,笑道:“什么千山万水的,你在说什么啊?你是被谁弄成这副模样的,要不要帮你报警啊?” 那人听云崖子这么说,眼中竟猛的闪过了一丝希望,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嘴里吐出几口血沫子:“你,你们不是他的人,实在是太好了......在下,在下斗胆请求你们帮个忙!” 云崖子一听连连摆手回绝了:“帮什么忙,我们不过是过路的人,帮不上你什么忙!你有什么怨什么仇今世报不了的话就等做了鬼再去报吧。”那人一听云崖子果断的回绝了他,脸上不禁浮现起一阵绝望。 他的眼眶中渗出几 滴硕大的泪珠儿,眼泪顺着男人的脸颊滑落,沾到了他脸颊上的血水上,那血将他的眼泪染成了血红色。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弱,他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但是在他生命的这最后几分钟里,他却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佝偻起身体来,朝我和李乾元磕了个头:“求求你们,我家小姐,她不能死,她......” 那男人还没有说完,就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双眼一闭,去到了另一个世界。 他在死的时候仍然保持着那个跪拜的姿势,直到他的身体完全冷却了,那姿势都一点儿没变。我看到这里不禁觉得有些难过,看了一眼李乾元,想看看他是什么意见。李乾元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随后朝那个男人走去。 我原以为他会因这男人可怜而帮他一把,却没想到李乾元走到这男人身旁之后蹲下身将男人抬了起来,紧接着他拖着男人的身体朝山洞外面走去。 “你要把他弄到是没地方去?”我问道,李乾元头也不回的说道:“这人明显是在被追杀,要是他的尸体被他的仇家看到了,说不定会给我们带来麻烦。所以还是把他丢掉的好。”李乾元一边说一边走出了山洞,将男人的尸身掩埋在了一处灌木丛下面。 他回到山洞中,将洞里的血迹也都一并清除掉了。此时已经将近黎明,远处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有一些微光从山洞口里透露了进来。 李乾元和我还有云崖子三个都站在山洞之中。我看着李乾元的脸,他背对着阳光而站,脸上仍然是那副无悲无喜的表情,仿佛这个世间的一切都和他没有牵连,他对这些人世间发生的琐事也完全没有兴趣。 坠落悬崖 坠落悬崖 或许是察觉到了我诧异的目光,李乾元说道:“他不过是一个外人,他的生死也和我完全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为他去冒险,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呢?” 现在说出这些话的李乾元仿佛对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一点儿兴趣,它们的死活全部都和他没有一点儿关系,他全都不在意,只考虑自己,只想要自己活下去,让自己的生活过的更加便利,安全一些。他的脸上从来都没有其他的表情,始终都是那副冷冰冰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但是这样的他真的是令我曾经无比感动的那个李乾元么?这样的他,是曾经豁出性命来保护我的那个李乾元吗? 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乱,一时间竟连一句话,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我就这样默默的站着,没过一会儿,天彻底亮了,李乾元俯下身将篝火熄灭,随后收拾好了行李,说道:“走吧。” 我只觉心中一阵麻木,那种不知是难过还是痛苦的感情盘踞在我的心头,但是我却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云崖子似乎看出了我的心烦意乱,他将我的行李帮我收拾好了,背在了肩头。 “冉曦,走吧,那个男人的事儿的确太过蹊跷,李乾元这样处理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点了点头,勉强冲云崖子笑了笑。我知道我心中的难过并不是因为李乾元不愿意去救那个男人,他的选择的确很是理性,没有半点儿错误。但是,但是我还是感觉到心中一阵难过。或许我难过的只是因为李乾元对我冷淡的表情,亦或许,是那句‘外人’。我不知道在李乾元心中谁对于他而言才是真正重要的人,或许连我,也不过是个外人? 想到这儿,我突然感觉鼻头一酸,几乎要坠下泪来。小狐狸看到之后急忙抬手从我的脸颊上拭去了那滴眼泪,它轻轻的舔了舔自己的小爪子,随后用小脑袋在我的脸蛋儿上蹭了蹭。我抬手摸了摸小狐狸柔顺的毛发,说道:“别闹了,小家伙儿。”小狐狸又蹭了两下,它看到李乾元走的远了,才低声在我耳边说道:“别难过,他做的是对的。” 连小狐狸也这么说,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儿神经过敏了,之前的我可不是一个会经常哭泣的女人,最近实在是有些奇怪了。 “他没有做错,你也没有做错。以后你就会明白的。”小狐狸说完之后缩进了我的怀中,再度睡了过去。我摇1;148471591054062了摇头,想着它说的或许是对的吧。 反正我现在就算是再怎么想破头也想不出个因为所以,不如先看看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好了。反正再如何,也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这样想着,我也就停止了胡思乱想,将精力集中在了赶路上。我们从那个山洞中走出来之后再往前走要经过一道类似山丘的地方,在那片山丘之后,就是昨夜我没有看清的那片黑乎乎的山谷。此时天已经亮起来了,我仔细一看,哪里竟然是一个不小的山坳。 这山坳几乎有十几米深,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的悬崖了。我本来打算过去看看悬崖下面究竟是什么,可还没走几步李乾元就突然回过头来冲我说道:“冉曦,别过去!” 我被他吓了一跳,应了一声之后回过身来继续朝前走去。但就在此时,我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细细软软的,好像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儿在低声啜泣。 那啜泣之声听着让人心碎,而且好像是从那个悬崖下面传过来的!我急忙跑到了那个悬崖旁边朝下面看去,只见一个差不多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正爬在一颗歪脖儿树上,正在低声哭泣着! 她看到我之后吓了一条,但是很快的小女孩儿意识到我并不是要害她的人,于是朝我呼救道:“大姐姐,大姐姐帮帮我,救我......” 这小女孩儿的声音十分稚嫩,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我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她。我来不及向其余两人征求意见就翻身下到了悬崖下面。 那个女孩儿所处的地方就在悬崖下方差不多三四米左右,我一侧身就跳到了她的身旁。那颗树虽然不算太粗,但是还能勉强支撑住我们两个!我落地的瞬间,云崖子就慌忙探头过来,朝我喊道:“冉曦!你怎么跳下去了?” “没事儿,你抓住她。”我一边说一边将小姑娘举过了头顶。我小心翼翼的在树上站直了身体,小女孩儿被我高高举起,几乎能够触摸到云崖子的手臂。云崖子也顾不上说别的,急忙打算从我的手中接过那个小女孩儿,但是就在小女孩儿即将被他接住的那一瞬间,我却突然听到了一丝细小的声音! “咔嚓——”那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我耳中却无比清晰,令我头皮一阵发麻!在这种情况下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们脚下的那根树枝无法支撑起我和小女孩儿两个人的重量,树根和墙壁的连接处,已然开始断裂了! “冉曦,小心!”李乾元本在一旁冷眼旁观,但是此时看到我有了危险,李乾元再不能就那样看着了。他猛的朝我伸出了手臂,打算将我抓住,但是他的动作太迟了,只听又一声咔嚓响,我竟然和那个小女孩儿一起齐齐的朝悬崖下面摔去! 那个悬崖虽然只有十几米深,但是在我毫无防备的状况下这样直接摔下去,怕也是会要了我的命的。我急忙转身打算抓住什么东西,稍稍阻止一下我的下落之势,但是这悬崖峭壁上光秃秃的,除了这颗歪脖子树以外根本一点儿东西都没有,我都掉到这里了还想再找什么扶手想要抓住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根本来不及了。 我听到耳边有凌厉的风声划过,那个小女孩儿不住的尖叫着,我虽然比她要冷静一点儿,但是也知道这样直直的摔下去恐怕命不久矣。就在我也濒临绝望之际,我突然看到上方有一个黑影正快速的俯冲下来!那是李乾元?! 李乾元此时飞快的落到了我的身后,他张开双手,一下子将我抱进了怀中!我跌在他的怀抱里,此时害怕加上濒死的恐惧令我最后一丝防线也崩塌了,我的眼泪抑制不住的留了下来。 李乾元将我接住之后,他腰部一用力,随后整个人在空中猛的转了个身!此时的李乾元已经将我和那个来路不明的小女孩儿护到了身子下面,而他的身体则在我们两个的最下面。这样一旦我们落地,李乾元就成了我们的人肉垫子。 到时候恐怕受伤最重的就会是他了。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李乾元到了我们正下方之时,我们三个人已经马上就要跌落到地上了。 我扭过头去看李乾元,他的脸上仍旧没有一点儿表情,整个人都是淡淡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冒失才会酿成如此大祸,但是李乾元却没有对我有丝毫的责备,他的脸上虽然没有一丝表情,但是眼神中却尽是温柔。 就在我们即将落地的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猛的朝我们扑了过来!那个身影落地的一瞬间,我心中一愣,该不会是云崖子也扑了下来吧? 紧接着,我们三个人重重的落到了地面之上,在最下面的是那个白色的东西,其次是李乾元。他双手紧紧的抱着我,双腿也蜷曲起来,将我护在了他的怀中。那个小女孩儿也被我紧紧的抱在怀里,刚刚落地之时我们被震了一下,那小女孩儿从我的怀中滚落了出去,跌倒在了一旁,好像已经昏死过去了。 我此时惊魂未定,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喘息了好久,我才勉强从云崖子的身上支撑起身体来,我低头一看,身下的李乾元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我从他身上下来之后李乾元猛烈的咳嗽了一阵,随后竟吐出了一大口血水来!我被吓了一跳,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眶之中流下来,滴落到李乾元的身上。 此时,云崖子和小狐狸也已经飞身下来了。云崖子骑在一只仙鹤的身上,那个额仙鹤剪的十分粗糙,只有翅膀和依稀可见的脑袋,甚至都没有双腿。所以在落地之后云崖子很狼狈的被那仙鹤从背上摔了下来,他在地上滚了一圈,急忙朝我跑来。 云崖子一见我哭了,急忙说道:“冉曦,冉曦你怎么了?伤到哪儿了吗?” 我摇了摇头,云崖子看到我没有受伤这才送了一口气,他紧接着又看了看李乾元,李乾元却没有我这么好的运气。 为了保护我,李乾元不惜牺牲自己当成了肉盾,虽说我们身体下面还有一个东西作为垫子保护着李乾元,但是从这么高的地方落下,李乾元要说是毫发无伤是根本不可能的。 千里追杀 千里追杀 “李乾元,你没事儿吧。”云崖子一边尝试着将李乾元从地上拉了起来,一边说道。李乾元闭着眼睛沉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儿,只是气血有些震荡而已。” 云崖子放心不下,在李乾元的身体上轻轻捏了捏,确认李乾元并没有伤筋断骨之后才放下心来。我看到云崖子的右手上面竟也满是血痕,不禁皱眉问道:“你的手怎么了?”云崖子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刚刚为了剪出这玩意儿来,动作太快有些不留神,所以就被剪子尖儿给戳伤了。” 我顺着云崖子手指的方向看去,云崖子刚刚剪出来的好像是一个类似小猪一样的东西,那个小猪的身体软绵绵的好像蛋糕一般. 不过可怜的是它的大半个身子已经被李乾元压扁了,仅余的半截儿身体也都陷进了泥泞之中,看起来十分的可怜。云崖子看到自己好不容易剪出来的小家伙儿就这么惨死,不禁也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他一挥手,小猪身体里的魂魄被云崖子驱散了,那张纸也逐渐化为了灰烬。 “你,你不必救我的,反正我也死不了。”我看到李乾元仍旧十分难受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1;148471591054062愧疚,我走过去,对李乾元低声说道。 李乾元冷哼了一声:“是啊,反正云崖子会救你,是不是?”我一愣,我本来想说我有零的保护,就算从这高空摔下来但是也会自行修复,不至于被活生生摔死。说实话刚刚我完全没有以为云崖子的修为和反应足以运用剪纸来救我,李乾元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我,我没有。”我皱着眉头轻声说道。李乾元没有再理我,他摇了摇头,走向了一旁,看了看地上昏死的女孩儿。 我看到李乾元一把将那女孩儿从地上拽了起来,将她放到一旁的悬崖边儿上,我也走了过去,此时我才注意到这个可怜的下女孩儿身上好像有不少的伤痕,头上也有一片擦伤,她的嘴唇惨白,大约是被刚刚的一幕给吓破了胆子。云崖子此时正在剪着几只白鹤,供我们从这悬崖下面离开。 云崖子一边剪纸鹤一边说道:“冉曦,你怎么这么冲动呀,这一点儿都不像你嘛,你就算是想要救这个小女孩儿,也完全可以等我剪纸,用纸鹤把她拽上来啊。” 我刚刚的确是有些失态,所以才会害的云崖子和李乾元都受伤,我的脸一红,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云崖子一看我道歉急忙说道:“哎呀没事儿没事儿,我又不是在怪你。以后小心就是了嘛。”虽然云崖子这么说,但我还是感觉到有点儿奇怪。 的确,我以前并不是那种冲动的人,这一次从悬崖上掉落的确很是古怪,而且刚刚我看到这个小女孩儿的时候,心中就立即生出了一种非要救她不可的欲望,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深陷险境的不是她,而是李乾元或是云崖子一般。 “刚刚,我的确是感觉有点儿奇怪......”我呢喃着,说话间,云崖子已经将两只纸鹤都剪好了,他向我一挥手,说道:“冉曦,上来吧,我们坐纸鹤离开这里。李乾元,你带着那个小女孩儿坐另一个吧。”李乾元听到云崖子的话之后立即从那小女孩儿身旁转身离开,他直直的走了过来,丝毫没有要救那个小女孩儿的意思!“她的来路尚且不明,我们没有必要带她离开。” 李乾元这话一出,我和云崖子同时被震惊了!不带她?那我刚刚不就白白为这小女孩儿受伤了吗?但是李乾元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决绝,似乎没有一点儿商量的余地。 我和云崖子还欲再劝劝他的时候,那个靠着悬崖边儿休息的小女孩儿突然醒了过来。她一声嘤咛,随即睁开了眼睛。这小女孩儿本来长的就好像是洋娃娃一般,此时睁开眼睛之后,双眸含泪,咬着嘴唇儿的模样,就更加的惹人怜爱。 别说李乾元和云崖子是男人,就连身为女人的我,都不禁被这小女孩儿的美貌给震惊了!这小女孩儿嘤咛了一声,随后低低的叫了一句:“大哥哥,别救下我。救救我......” 那小女孩儿的声音好像是小猫儿叫一样.一声大哥哥说的人骨头都酥软了。李乾元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回头看了一眼,我原以为在这样美若天仙的小女孩儿的求救下,没有任何男人可以拒绝,但是李乾元却着实令我意外,他竟然无视了小女孩儿的话,转身就朝我们走了过来! 云崖子惊讶的不行:“喂,你怎么就那么铁石心肠啊?还有没有点儿人性了,那可是个小孩子呀!”李乾元却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已经救了她一命了,之后能不能活下来就不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他这么说就是完全不想要管这小女孩儿的意思了,那女孩儿听了之后立即哭了起来。她的声音就好像是被抛弃的小兽一般,一声声哭泣里都透露着深深的绝望:“娘亲不要若怜了,爹爹也不要若怜了,现在若怜身边儿一个人都没有了,大哥哥也要抛弃若怜吗?” 这小女孩儿哭的让我揪心,我身后的云崖子则更难受。这小女孩儿好像是被父母抛弃了,云崖子的幼年也和她一样,是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所抛弃的。 和她遭遇过同样事情的云崖子怎么能忍受这小女孩儿在自己面前这样哭泣?他一下从我身后的仙鹤上面下来,三两步走了过去。 云崖子从李乾元身旁走过去的时候,我看到李乾元的动作明显一顿,好像是要抓住云崖子不让他过去一样,但是云崖子的表情那么坚毅,李乾元又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阻挡不了云崖子的,只好放任他走过去。 随后云崖子一把将那个小女孩儿从地上抱了起来,他将小女孩儿搂在了怀中,坐上了另一只仙鹤。李乾元也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后,他骑到仙鹤的背上,云崖子一声呼号,这仙鹤立即从地上腾空而起,载着我们飞到了悬崖之上。 飞上来之后小女孩儿还是止不住的哭泣着,李乾元在刚刚受了伤,看来是不能继续长途跋涉了,云崖子索性没有让仙鹤落地,而是任由仙鹤载着我们在空中飞驰。风从我的耳边吹过,那种飞翔的感觉让我很是舒服。而我身后的李乾元却一点儿都没有享受此刻飞驰的感觉,他不断粗重的喘息着,听起来何时虚弱。我有些难过的回头一看,李乾元的口鼻之中此时都缓缓流出了黑紫色的血水来。 刚刚他虽然没有明显的外伤,但是五脏六腑都肯定收到了冲击,已然收了内伤。“李乾元,你没事儿吧。” 我低声叫着李乾元的名字,他摇了摇头,从身后缓缓的爬到了我的肩膀上。我感觉到他温热的身体逐渐压在了我的身上,随后李乾元用很低的声音说道:“冉曦,我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你要相信我。”我被李乾元这突如其来的话说的心头一颤,急忙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肯舍命来救我,我又怎么会不相信你?” “冉曦,你要小心那个女孩儿,她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李乾元继续说道。他说完这句话随后就昏了过去,他的身体一沉,随后朝左侧偏了过去。 他这一昏迷,整个纸鹤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我几乎要掉下去了,云崖子急忙喝令纸鹤停下!纸鹤在空中盘旋了两下,直直的降落到了下方。我看到我们所降落的地方正好是一个小的村子,这村子很大,人丁兴旺,几乎是一座小的城市。 我们降落的十分仓促,都来不及找一个隐秘的地方藏好。而且不偏不巧的是,我们降落的时候,那个村子里的人都集中在了一个院子里好像在开什么会一样,而我们落地的一瞬间,正好落到了人群正中间! 这样一来,几乎一个村儿的人都看到了我们从天而降的模样,那些人全都无比惊讶,以为我们是从天而降的神仙! 一个个村民很快的围拢了过来,口中大仙大仙的叫着。这也不能怪它们愚昧,毕竟当时我们乘着的可是仙风凛凛的仙鹤,而且云崖子这家伙平日里就是一身道袍的打扮,他的头发迎风飘动,不说话不笑,一脸严肃的时候,的确如同僵尸谪仙一般。既然村民将我们误认为了是仙人。我们也就没有推脱和解释。 “我们受了点儿伤,需要在这里修养一段时间。”云崖子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 一听说仙人受伤了,而且要在这里修养一段儿时间,那些村民都无比的高兴,纷纷向云崖子介绍着他们自己,想要让云崖子到他们的家中去休息。最终,我们选择了住在村长的家里。一来是因为他是村长,家中物资比较丰厚一些,二来他家大一点儿,我们几个也能够住的开。 井中的毒 井中的毒 我们住进了村长的家中,村长拿出了一些草药来给李乾元服用,李乾元虽然在下落之时收了内伤,但是索性身下还有一个云崖子剪纸做的护具垫在下面,所以伤的不是很严重。 吃了药会后李乾元就睡着了,我和云崖子则守在那个不知名的小女孩儿身旁,看着村长帮小女孩儿治疗伤势。或许因为自己和小女孩儿的身世一样,所以云崖子对这个小女孩儿甚是怜爱,不忍心看到这个小女孩儿难受。 小女孩儿的伤大多都是皮外伤,上了草药之后很快就不痛了。云崖子想要将这小女孩儿抱起来,但是女孩儿却一脸害怕的看着云崖子,低声道:“我要找大哥哥......” 我一愣,云崖子朝他嘿嘿一笑,说道:“我不就是哥哥吗?”小女孩儿却皱着眉跑到了李乾元的身旁,她伸出一双纤细白皙的手臂来,将李乾元身上的毯子挪开,随后自己坐到了李乾元的身边。 我被这小女孩儿的举动给弄的愣住了,小女孩儿看到李乾元睡着了,没有什么反应,索性自己坐到了李乾元身旁,也睡着了。 而且李乾元睡了一会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竟抬起了手臂,将小女孩儿搂进了自己的怀抱里。这样一来那个小女孩儿更加高兴,她用小脸蛋儿在李乾元的脸上蹭了几下,笑嘻嘻的在他的臂弯里熟睡了过去。 我和云崖子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小女孩儿的葫1;148471591054062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如果说这小女孩儿是因为怕生所以不愿意接近我和云崖子的话,但李乾元对这个小女孩儿的态度无疑比我我和云崖子要恶劣好多,但是这女孩儿却直直的跑到李乾元旁边儿要他抱着自己,实在是奇怪。 虽然心中很是疑惑,我也没有多想,毕竟这小孩儿收到了惊吓,或许只是希望李乾元保护她,觉得李乾元看起来更加强大一点。 又或许是因为李乾元在我们坠崖的时候舍身跳下,给了小女孩儿一种安全感呢。总之,我和云崖子在村长家的另一间屋子里也躺了下来,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天明的时候,我再度看到村长和村子里的村民全都聚集在了院落之中,这些人都面带愁容,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村长啊,我们不能就这样把遥遥交给他们啊。”一个村民说道。“是啊,村长,遥遥嫁过去肯定会被杀死的啊。” 另一个村民也说道。那个村长一脸哀愁的坐在村口不住的抽着烟,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好久了,他猛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摇了摇头,说道:“不给他们?可是人的确是遥遥伤的,要是不给的话咱们村儿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他说完之后转身打算离开,此时村长和村民都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我。 “村长啊,咱们这不是遇到仙姑了吗?仙姑能帮我们的!”村民们看到村长要走,都急急忙忙的说道。我看到那村长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闪烁着盈盈的泪水,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的难过。 “村长?你们村儿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出言问道。那个村长好像很像要对我们说些什么的样子,但是随后还是忍住了。 “仙姑,没有事儿,你们好好休息吧,那不过是我们村子里面的一点儿纠纷而已。”村长说说道。村长说完这些立即转身离去了,我看到周围的那些村民看到村长离去的身影都接连不住的叹气。 有一个村民一边叹气,眼中一边涌出了晶莹的泪光。“村长为了我们村儿的人,不惜牺牲了遥遥......我们,我们实在是没有用啊!” “是啊,唉,遥遥她又有什么错,她一个小女孩儿要是嫁给了那种混蛋,不就废了吗。”另一个村民也说道。这几个村民说的我一头雾水,我疑惑的问道:“你们究竟在说什么,遥遥是谁?她怎么了?”那几个村民看了看我,突然齐刷刷的跪倒在了地上:“仙姑啊仙姑,您能不能帮帮我们。虽然村长不让我们告诉你,但是这事儿我们的确是解决不了了。” 我一愣,虽然不知道这些村民在说什么,但是昨天我和云崖子他们求村民给与我们一些草药和饭食的时候村民们都很是热心,我也实在不忍心看着此时的他们跪倒在我周围。“你们掀起来,有什么事儿好好说。”我说道。那些村民听到我这么说,知道我又要救他们的意思,脸上的表情都缓和了不少。 “仙姑,是这样的。遥遥是我们村长的小女儿,我们村和隔壁村的人都信奉巫医,平时谁生病了,都是巫医给医治的。 而且人死后下葬的时候,也都是巫医帮忙安葬,超度的。所以巫医对于我们村儿的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他们的地位甚至比村长还要重。巫医还会帮我们决定一些事情,比如什么时候开始开垦土地,播种,什么时候开始收货之类的,巫医几乎是我们这几个村子里神明一样的存在。” 我听了之后点了点头,的确,在很多不是很发达的地方,是没有医院的,人们只能寄希望于巫医,而掌握着这种‘医术’的巫医就可以决定人的生死,人们是会对它们格外尊重的。 “以前的老巫医人很好的,对我们几个村儿的人都很是照顾,但是现在的那个巫医,被隔壁村子的村长给买通了。他不再为我们看病了,只给另一个村子的村长看病,而且我们有什么事儿找他都是要给钱的。 其实给点儿小钱也没有什么,之前我们请巫医来看病之后也是会给一点儿钱的,但是那个巫医要的非常的多,几乎看一次病就要要去我们全部的家产。这样我们可怎么受得住啊?” 说话的那个人长叹了一口气,我看到他们穿的衣服都是很脏很久的,脸上手上的皮肤也都十分粗糙,便知道这些人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拼命从土地里刨一口饭吃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么有钱能够请巫医来看病呢? “所以从那之后,我们就很少请巫医来看病了,巫医也就变得越来越贵,哪个村的村长因为有了巫医的帮助,也变得十分的嚣张跋扈,他们甚至会强行夺取我们的土地,还有一些长得漂亮的女人。这不,前几个月,那个村长看上了我们村儿的遥遥,要强行把她抓过去,给他的儿子当老婆!这事儿我们怎么能答应呢?!”村民们说道这里,情绪都十分的激动,我听着也不免有些愤怒。 那个巫医不就是会点儿医术,知道一些时令节气吗,怎么能这样嚣张跋扈,做出这种事情来呢?我不禁十分愤怒,冲那些人说道:“后来呢?” “后来,我们村长的女儿遥遥肯定不愿意,但是那个村长就派人过来强行将遥遥抢走,我们看到他们这么欺负人,忍不住就将来抢亲的人打了一顿。 那些人挨了打,就夹着尾巴滚了回去,将这事儿告诉了那个村长。村长又告诉了巫医,这样一来,巫医直接诅咒了我们的村子,我们村儿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下过雨了。而且井水里打出来的水也都不能喝,每隔两三天,村子里的人甚至会出现幻觉!” 村民说道这里我已经有些不能相信了,我一开始就没有以为那巫医是真的懂法术的人,原来以为他不过就是偏偏人,赚点儿小钱而已,但是能呼风唤雨而且还让村民集体出现幻觉,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想到这儿我急忙说道:“什么幻觉?你们所有人都会出现么?而且你们确定没有下雨这事儿是和那个巫妖有关吗?”村民点了点头,说道:“仙姑,是真的。要是我们猜得没错的话,今天晚上诅咒还会灵验一次,到时候您可以亲眼看看,我们所出现的幻觉。 不下雨也是真的,我们村里井水里面的水都已经被污染了,需得去找巫妖重金收购解毒剂才能喝呀。”村民一边说一边拿了个桶来,伸到井里面去打水。我看到那个桶普通一声落到井里面,打上来的水竟然都是赤红色的!而且那水都还冒着一股血腥味儿,的确不能够饮用。“仙姑,您看,这不是巫医的巫术是什么?”那个村民苦着脸说道。 我用手指尖儿在井水里沾了一点点,然后将指尖凑到鼻子下面轻轻闻了一下。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立即钻机了我的口鼻之中。 那的确是血的味道。紧接着,村民将‘解毒剂’倒进了井水里面。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我看到那个井水竟然立即变得澄澈了起来,原本漂浮在井水中的絮状物也消失了,那个井水里的腥臭味儿也随之消散。 村民将水举到了我的面前,我又仔细看了看那个所谓的解毒剂,解毒剂无色无味儿的,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大巫医 大巫医 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只好对村民们说:“我和他们研究一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们放心,如果能帮忙的话我一定会帮忙的。”那几个村民点头答应,随后我回到了屋子里。我看到云崖子已经醒了过来,李乾元却还在床上昏昏欲睡,想来是昨天受的伤还没有痊愈,人还没有苏醒。 我把刚刚在院子里发生的事儿和云崖子说了,云崖子听了之后十分的惊讶,他将我手中的解毒剂接了过去,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好一会儿,说道:“我对药剂并不是很熟悉,但是能闻出来这个解毒剂里面好像有几种有益的草药味道,这解毒剂应该真的是用来解毒的,这水要是直接喝下去,人恐怕会中毒,不出三天就会身亡。” 我皱眉说道:“这么恶心的井水看了就知到有毒啦,还用你说嘛。你不是道士么,就不能说说看那个巫医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这井水都变成这样的?” 云崖子研究了好一会儿,支支吾吾的说道:“唔,这个我就真的不是很清楚了,你也知到我这个道士出了和师傅学会了剪纸以外别的什么都不会啦。” 他说着耸了耸肩:“哎呀,冉曦,你就对那些村民说你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然后说我们有急事儿要先离开就好了。”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那样不太好,毕竟村民帮助了我们。就在此时,李乾元身旁的那个小女孩儿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愣愣的对身旁昏睡着的李乾元说道:“大哥哥,你怎么还没醒啊。” 李乾元被这小女孩儿吵的睁开了双眼,撇了这女孩儿一眼,冷冷的说道:“谁是你的大哥哥?!” 他的声音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听着很是吓人。那小女孩儿被李乾元吓的瘪了瘪嘴,眼泪已经在眼眶之中打转了,我一看到这小女孩儿这么可怜巴巴的模样就有点儿心生怜悯,不又得对李乾元说道:“你凶她干什么呀,她不过还是个小孩儿1;148471591054062而已。” 李乾元撇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怎么,我说他不好,你心疼了不成?难不成在你心中,这个刚见面没多久的小孩儿比我还要重要?” 我一愣,被李乾元说的哑口无言。李乾元见我不回答,竟冷冷一笑,说道:“好好好,既然这样我便不凶她了。” 他说罢,竟一抬手将那个小女孩儿抱了起来!小女孩儿没想到李乾元会突然抱她,她坐在李乾元的怀中,很是高兴的摇晃着两条小腿儿。李乾元抬手轻轻的摸了一下小女孩儿顺滑的头发,轻声的说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小女孩儿坐在李乾元的腿上,抬起头笑着对李乾元说道:“我叫若怜!” “哦。若怜,这个名字很好听。”李乾元低声的说道。若怜停了之后舔舔的一笑,她本来就已经很好看了,此时笑起来整个人就如同小天使一般,粉嫩嫩的脸蛋儿上溢满了甜美,可爱极了。“你的身世是怎么回事,又怎么会掉到悬崖下面呢?”李乾元继续问道。 若怜一听到这里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瘪了瘪嘴,低声说道:“大哥哥,若怜的爹爹还有娘都已经死了,若怜从小就是被爷爷代大的,但是叔叔说若怜会分爷爷的家产,他不想要若怜继续生活在爷爷的身边,所以要杀掉若怜!”若怜一边说,眼泪已经抑制不住的从眼眶之中掉落下来了。虽然她说的那个故事听起来十分的狗血,但是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说出来却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毕竟这小女孩儿和我们萍水相逢,她并没有必要来编故事骗我们,她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是华丽,说是名门贵族出身的也不稀奇。我叹了一口气,那个小女孩儿已经哭了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衣服上,眼眶也红红的,看起来可怜极了。李乾元抬手拭去了女孩儿的眼泪,将女孩儿放到自己的大腿上,低声说道:“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他这话一出口,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到心口一阵难受。我看着李乾元,于情于理,他刚刚说的话都没有一点儿问题,难受也是我自己活该,是我自找的。 毕竟李乾元刚刚不关系这小女孩儿,我说人家没有爱心,此时他无比关系这小女孩儿了,我总不能再说些什么了。小女儿听到李乾元这么说,脸一红,随后笑了起来。 她笑起来的时候整张小脸儿粉嫩的如同一团刚刚绽放的花儿一般,霎是可爱。李乾元一边轻轻的给这小女孩儿抹着眼泪,一边说道:“冉曦,她是不是饿了,拿点儿东西来给她吃吧。”我虽然很不情愿,到哪还是去拿来了早点递给李乾元。 李乾元将早点掰成小块儿的,送到了冉曦的面前。冉曦接过了那个早点,一点点的放在嘴里面咀嚼着,她吃东西的时候一点儿一点儿的,就像是小动物一样,也十分的可爱。 不知为何,我看着李乾元一脸柔情的低头望着这个个小女孩儿的样子,心中就是一阵阵的难过。我好像很生气,但是这一腔的怒火却不知往何处发泄。 我忍不住,终于夺门而出。云崖子也和我一起出来了,我走了几步之后发现无路可去,但是内心的难过又让我不愿意回到那个房子里。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在村子里面瞎转。走了不知道多久,我看到前面有一条小何,我蹲坐在了那个小河前面,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的,很是好看。 “冉曦,你怎么了?”云崖子走到了我的身后,他在我身旁坐了下来,轻声说道。“我没事儿。”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没关系的,一会儿就好了,大概是这几天太累了吧。”我一边说一边轻声叹了口气。云崖子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我,只能陪我静静的坐在小河旁边儿。 那条河里的水晶莹剔透,一眼就能看到底。这河水看起来很是澄澈,我突然想起了村民口中那个巫医对村子的诅咒。 想到这儿我不禁有点儿想不通,就算井里的水已经被污染了,人们还可以喝这河中的水呀。我想到这儿也觉得走过来已经有些口渴了,便走到了河边儿,弯下腰用手在河里打算捧些水来喝。可是我的手刚刚接触到河水的那一瞬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我手中的河水竟然须臾间化为了血红色,而且我的手指刚刚接触到的河水在一瞬间全部都变成了鲜红色,再也没法饮用了。 这一刹那的变化吓了我一跳,此时我才隐约感觉到那个巫医绝对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水反正也喝不了了,我索性就坐在小河边儿上,看着那一片猩红的河水发呆。过了一会儿,那个河水竟然自己又恢复成了透明无色的,河里的腥臭味儿也消失殆尽。好像只要我们不去碰它,它就不会有什么变化。 我们在小河边坐了很久,等到太阳已经升到我们头顶的时候,小狐狸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过来。它眯起眼睛钻到了我的怀中,轻轻的用小脑袋顶着我的手指。我抬手摸了摸小狐狸。此时云崖子低声说道:“冉曦,你饿不饿呀,我回去那点儿东西来给你吃好么?”我应了一声,云崖子随后朝村长家走去。眼看着云崖子离开了,小狐狸笑了一声,轻声说道:“是不是生气啦。” 我没好气的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说道:“生什么气呀,我才没有生气呢。”小狐狸嘿嘿一笑:“还说没有生气? 我活了多久啦,看人可比你准多了。你放心,他没有喜欢那个小孩儿。”我被小狐狸一下子戳中了心事,有些害羞的说道:“你胡说什么呀,我,我怎么会因为那种事儿生气呢?而且他喜欢谁不喜欢谁,我才不在乎呢。” 小狐狸看我迟迟不肯承认,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它从我的怀里挑出来,在原地绕了个圈儿,随后坐在地上一边舔舐自己身上的毛发一边说道:“不过你要小心,那个人并不是什么好人,我在她身上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但是我却不知道那味道代表着什么。 而且你不觉得那个小女孩儿的言行举止很是奇怪吗,云崖子本来很喜欢她的,可是她却偏偏不和你们在一起,却要去缠着李乾元......总之,留意那个小女孩儿。” 说到这儿,云崖子已经拿了吃的过来了。小狐狸一看云崖子拿的不过是一些饼子馒头之类的,冷哼了一声,随后从我身边跑开了。我知道这小家伙儿对吃的东西一向挑剔的很,不是好东西它才懒得吃呢,所以也就没有拦着它。 小狐狸朝周围山林的方向跑去了,估计是去山里给自己觅食去了。我则和云崖子一起分食那几块儿干粮。 被附身的孩子 被附身的孩子 虽然我对与吃的东西的执念并没有小狐狸那么大,但人都还是喜欢吃一些好吃的东西。这些饼子虽然不是难以下咽,不过我也很难吃的香甜。 我们吃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消灭了那些饼子,看着这盛着饼子的篮子,我叹了口气,说道:“唉,好想念城市里的生活啊,我们想吃什么馆子里都有。”云崖子笑了笑,说道:“等我们到下个城市里,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 我应了一声,拍拍衣服从地上站起来,过了这么久我的气都已经消了,这外面也的确很是寒冷,我便打算和云崖子一起回去。 我们回来之后,村长已经在屋里等候着了。我看到村长一脸的愁容,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 这小女孩儿和我之前看到过的女孩儿都不同,她虽然长的并不算是很好看,但是眉宇之间却有着一种英气,有着一种不服输的野性,这种特殊的气质令我感觉这女孩儿和别人很不同,也让我对她产生了几分好感。 “仙姑您好,我是任子怡,这是我的女儿任遥遥。”那个村长开口说道:“我们的事儿,想必村民们已经告诉了你了。老夫本来不想让你们知道的,毕竟这事儿牵连到了巫医一族,巫医一族十分的强大,要是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那可就不好了。”村长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我想到了刚刚那个只要人触碰到就会变色的河水,心中不禁一凛:“那个巫医的术法的确很是高深,在下不才还没有找到破解之法。” “是啊,巫医一族一直生活在山林之中,族中只有少数会离开山林,到村子里来生说。老夫不想让你们牵连进来,其实一是怕给你们带来麻烦,这二来也是怕得罪了巫医一族啊。 巫医一族种族庞大,而且术法十分深奥,要是得罪了他们,我们这一个村儿的人恐怕他们想杀就杀,想灭就灭呀。”村长说道这里已经是止不住的叹息。我虽然感到十分的不公平,但却也无可奈何。 “对了,村民还说每过几天晚上就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这也是真的么?”我问道。村长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唉,今天晚上怕是也要闹一夜了,为了这事儿,村子里的孩子们都吓的不敢闭眼睛,有几个孩子的性格都已经起了变化,变得孤僻内向,不肯说话了。 这些都是因为遥遥惹怒了那个村的村长,我寻思着实在不行,就把遥遥给他们得了,毕竟不能为了一个孩子耽误了一个村儿的人啊。” 村长说道这里已经是老泪纵横,遥遥的眼眶中也有泪水涌动,但是她却不肯服输,也不肯朝那个村的村长以及巫师低头。 “不就是一个巫师么,我就不信他能挡的了我的刀子!我也不怕那些鬼啊怪的,那些都是假的!”遥遥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抽出一柄晶亮的小刀来:“要是今天晚上鬼再来,我就把那个鬼的脑袋砍下来!” 她的话音刚落,我便听到了李乾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呵,就凭你?”我一回头,只见李乾元缓缓朝我走了过来,他的手中执着那支金色的伏魔杵,李乾元直直的走到了遥遥的身旁,他比遥遥要高出很多,站在遥遥身旁时遥遥不得不仰起脸来才能够看到李乾元。 “那个人既然想要得到你,自然不会对你下太重的手,但是村子里其他的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李乾元一边说,一边抬起右手来掐掐算算。 “你刚刚说村子里已经有几个小孩儿被鬼吓的不行了,是不是。”李乾元说道:“那两个小孩儿是不是都住在你家的附近?” 那村长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是啊,俊远和乐乐都住在我家附近,怎么了?”李乾元说道:“马上带我去见他们。” 那村长看到李乾元说话之时一脸严肃,而且空手就推断出了那两个小孩儿的位置,不禁对李乾元甚是敬重,他很快带李乾元找到了那两个小孩儿的家里,李乾元一进到那个俊远的家中,立即就听到了一阵小孩儿的尖叫声。 我被这生尖锐的嘶嚎吓了一跳,紧接着我看到一个瘦小的影子从屋子里面跑出来,他出来的一瞬间院子里立即响起了一阵狗叫的声音,院落角落里的那个大黑狗不断的朝那个小孩儿嘶吼,而且这狗叫的时候,鼻子皱了起来,眼睛里也冒着凶光! 此时我看到那个小孩儿的手中提着一只好像是鸡的东西,但是这鸡已经被扒光了所有的毛,可怜巴巴的被男孩儿踢在手里,在空中不住的晃荡着。 此时,又有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男人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这女人跑出来的时候被门槛儿绊倒了,扑倒在地上不住的痛苦着,男人则三两步跑到了男孩儿的旁边,一把将男孩儿拽住了。 男孩儿根本不服父亲的管教,冲着父亲就是一阵的拳打脚踢,这男人哪儿能忍受得了男孩儿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他一把将男孩儿按到在了地上,随后解开了一旁绑柴火的绳子把男孩儿牢牢的捆住了。 捆住之后这男孩儿虽然身1;148471591054062体动不了了,但是脑袋还在拼命的摇晃着。而且我看到男孩儿的眼神中迸射出一阵凶光来,仿佛要将自己的父亲撕碎一般。 男人此时也已经哭了,他一边哭一边从旁边儿的柴火堆里拣出一根儿柴火来,猛的朝男孩儿打去!这男人估计是下了死手了,只听啪的一声响,柴火打在男孩儿的胳膊上,竟然打出了一条手指粗的血痕! 须臾间,男孩儿挨打的地方就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打的这样用力,想必男孩儿十分的疼,但是他却没有一点儿悔改的意思,口中甚至发出了野兽的嘶吼声! 此时,那只大黑狗再次狂吠了起来,一时间院子里又是女人的哭声,又是狗叫声,不禁乱成了一锅粥。此时男人已经拼命打了男孩儿好几下,连那个柴火都已经打断了. 村长眼看着男孩儿已经被打的浑身是血,哪儿还能不上去阻拦?“哎呀浚河啊,哪儿有你这么打孩子的啊?你这是打啊还是要他的命啊!” 村长一边说一遍过去将那男人手中的柴火夺了下来,那个男人被村长一拦,整个人身上的力气也都松懈了下来,他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竟和女人一样哇哇大哭起来:“村长啊,我不活了啊,今天我们爷儿俩一起死了算了!” 村长一听急忙说道:“浚河,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你儿子是中了邪了呀,实在不行我们给巫医一点儿钱,把你儿子的邪给解了就好了啊。” 浚河摇着头说道:“晚了,晚了啊。村长,我知道不怪他,但是,但是这小王八蛋刚刚把我闺女给弄死了呀!”这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那个女人一听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李乾元顾不上打理这男人,三步变作两步的冲进了屋子里. 我和云崖子也紧随其后冲了进去,我们只见到这屋子之中一片狼藉,一个差不多三四岁的小女孩儿到在床上,她的身上全都是血水,而且更恐怖的是,嘴里也都是血沫子! 看到这诡异的场景我的心中一凛,此时那个村长搀扶着浚河走了进来,二话不说一下就跪倒在了李乾元身旁!“大师,我就一双儿女,大儿子被巫医害成了疯子,小闺女今儿死了,您要是能救活我的女儿,我一定粉身碎骨都报答您! 要是救活不了,我们一家四口今儿就索性一起死了吧......”男人一边说一边疯狂的朝李乾元磕头,李乾元皱着眉让村长把这人拖走,随后冲还算是冷静的村长说道:“给我一盆清水,两个鸡蛋,还要些草来。” 村长急急忙忙去准备清水,那个男人此时一听女儿还可以救活,急忙去找来了草。李乾元将云崖子关到了门外,让他看好了那个男孩儿,此时屋里只剩了我和女孩儿尸体,还有李乾元。 “冉曦,把草烧成灰烬。”李乾元说道。我急忙打算用火来烧那些草,李乾元一摆手:“用惊夜神弓的箭来烧。”我应了一声,抽出惊夜神弓,一剑射到了地下。 这个村子里的房子都比较简陋,地面都是泥土做成的,我这一箭射过去也不会对房子造成什么损坏。惊夜箭羽一插到地上就立即燃烧了起来,我将那一把草在惊夜箭羽的火焰上撩了一下,火焰随即在草上燃烧了起来. 不出片刻,草全部都烧成了灰烬。李乾元将草木灰收集到了一个碗里,又说道:“冉曦,你滴一点儿血到草木灰里吧。”我应了一声,掏出睚眦匕首在自己的手上轻轻刺破了一个小口子。 我的血里有润沁丸的药效,能够解百毒。 身体里的蚰蜒 身体里的蚰蜒 血液滴在草木灰中,草木灰立即凝结成了一碗灰色的糊糊。这糊糊散发着一种焦糊的味道,还有些青草的气味,并不是很难闻。 李乾元又将一个鸡蛋倒在了草木灰之中,他只用到了蛋黄,而将蛋清撇了出去。李乾元用蛋黄搅拌着草木灰,没过一会儿,草木灰就被弄成了一团粘稠的黄褐色物体。 “撑住她的嘴。”李乾元一边说一边将这东西倒进了女孩儿的口中。这碗诡异的糊糊入口之后,我听到女孩儿的喉咙里传来咯咯几声响 。随后李乾元转过了身去,对我说道:“把她的衣裳解开,看看她身体里有没有什么东西。”我依言将女孩儿的衣服打开,此时我惊讶的看到女孩儿的胸口处有一团淡紫色的东西鼓起来,那东西好像还在缓缓朝女孩儿的喉咙口移动! 我将看到的东西跟李乾元说了,李乾元点了点头,道:“等那个东西移动到女孩儿的喉咙口时你叫我一声。” 我点了点头,全神贯注的盯着女孩儿胸口的那个紫色鼓包看着,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那玩意儿终于要移动到女孩儿喉咙口了! 我立即叫了李乾元一声,李乾元猛的转过了身来!我看到李乾元飞快的冲到女孩儿的面前,他一手抱住女孩儿的肚子,一手抓住了女孩儿的腿,将女孩儿一下子提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须臾之间女孩儿就被李乾元抓了起来,整个人悬在半空之中!李乾元闭着1;148471591054062眼睛,不去看身下的女孩儿,他猛的抬起膝盖,用力顶在了女孩儿的肚子上面。虽然李乾元并没有看这小女孩儿,但是却顶的很准,只听哇的一声,女孩儿的嘴巴一张,竟然吐出了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来! “冉曦,接住!”李乾元大喝一声,将女孩儿朝我这边扔了过来。 我急忙一把把这可怜的小女孩儿抱在了怀里,我看到女孩儿的嘴巴周围有一圈儿血痕,嘴上的皮肤也已经破了几处,小嘴红通通的很是可怜。“压她的肚子,让她继续吐。”李乾元一边说一边飞快的趴下,要抓住从女孩儿嘴里吐出来的东西。 我急忙压着女孩儿的肚子,我这一压下去便感觉到女孩儿的肚子里好像有一颗硬物,随着我的挤压,硬物逐渐软化了下来。李乾元又大喝了一声:“再给她和草木灰水,不要再放生鸡蛋了,放点儿你的血。”我按照李乾元所说将水灌倒女孩儿的身体里,又用力按压着。 此时,女孩儿肚子里的硬块儿已经开始软化了,没过一会儿,女孩儿突然吐出了一大团黑乎乎的粘液来。 那玩意儿腥臭无比,从女孩儿的口中流出,溅到地上。那女孩儿哇哇的吐了好久,随后竟然哭了起来!她响亮的哭声震惊了外面的人,浚河和村长一把推开了门,冲进来死死的将女孩儿抱在了怀中!“啊,真的救活了!活菩萨,你们简直就是活神仙啊!” 浚河一边说一边朝我们磕头,我急忙将他扶了起来。此时,李乾元也已经抓到了那个从女孩儿口中吐出来的东西,他低头一看,那玩意儿竟然是一只不小的蚰蜒! 我将刚刚的事情告诉了浚河,又将蚰蜒给他看了一下,这个大男人不禁被蚰蜒吓的一惊。李乾元问道:“这两个孩子是不是喝过毒水?”男人摇了摇头,说道:“那不可能啊,那水明明有毒,我怎么能给孩子喝呢?都是用了解毒剂才喝的。”李乾元点了点头,让我们把那个男孩儿带了进来。 他解开了男孩儿的衣服,我看到男孩儿身上竟然有好几条那种紫色的瘢痕!而且男孩儿身上的痕迹比女孩儿要重上许多,那些痕迹就像是紫色的淤青一样,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而起痕迹蛰伏在男孩儿的腋下,腹股沟处之类不容易看到的地方,就算是男孩儿的父母也不容易察觉。男孩儿此时已经失去了意识,但是我看得出他看到妹妹醒了过来,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了高兴的神色的。 “大仙啊,他还有救吗?”浚河问道。李乾元点了点头,又按照刚刚的方法让男孩儿喝下了草木灰拌鸡蛋,没过一会儿,男孩儿也剧烈的呕吐了起来,他的肚子里也有好几只蚰蜒,而且这些蚰蜒比起刚刚女孩儿肚子里的要打上许多,有的时候男孩儿都吐不出来,还是李乾元用筷子一夹,生生将硕大的蚰蜒从男孩儿口中扯了出来。 男孩儿吐完之后脸色十分的憔悴,而且身体也一下子瘦削了很多,尤其是腹部,整个肚子都憋下去了,看起来就像是身体里的肌肉被挖掉了几块儿一样。李乾元指着那一碗蚰蜒,对浚河说道:“你去烧一锅热油来。” 男人立即去烧了一大锅的热油,等油要沸腾了的时候,李乾元立即将那几团还在不断蠕动的蚰蜒全部倒进了热油锅里!只听咔嚓一声,热油一下子炸了开来!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无数小孩儿还有大人了,全部都在看着我们‘施法’。 没过一会儿,油锅里就冒出了团团黑烟,原本是橙黄色的油也已经变成了黑褐色。又过了许久,那几只蚰蜒的尸体从油锅里浮了上来,李乾元将蚰蜒从油锅里捞了出来,把蚰蜒捣碎,然后对男孩儿父亲说道:“拿一碗清水来。” 村长急忙拿来了清水,李乾元把被弄的细碎的蚰蜒粉末儿一股脑倒进了水里,说来也奇怪,这蚰蜒明明通体赤黑,但是一落到水里,这水的颜色竟然化成了淡黄色。 而蚰蜒的尸体粉末儿缓缓沉到了水底。李乾元把粉末儿过滤掉了,将这一碗水喂到了男孩儿的口中。 男孩儿本来两个眼眶乌黑,嘴唇而也是煞白的,虽然他还清醒着,但是却浑身发抖,眼睛也没有一点儿神采。但是喝了这碗水之后,男孩儿的脸色瞬间好了很多,整个人都恢复了活力。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倒了母亲的怀中不断的发着抖。 这男孩儿好了之后,周围所有的围观者都炸了锅。大家原本还不以为我们能够敌过巫医,但是看到我们救好了俊远之后,大家都对我们很有信心。一时间所有的村民都围了过来,统统请求李乾元救救他们。李乾元点了点头,说道:“该帮的,我会帮的。慢慢来。” 他将刚刚的做法教给了这些村民,并且解释道这井水的确是有毒的,水里有蚰蜒的卵。 这卵平时在水中不显眼,是假死的状态,但是一闻到人的气味儿就会复活过来,所以水就变成了红色。人喝了之后蚰蜒卵就会进入到人的身体里,它们一入人体里就会化为活的蚰蜒,在人体内生根发芽。要是时间久了,蚰蜒会把人的血肉都吃光,到时候就算是真神仙也救不了了。 不过此时蚰蜒还没有长大。只要用草木灰和生鸡蛋就能将它们吸引出来,到时候把人倒过来用力一顶肚子,蚰蜒就出来了。但是蚰蜒吃了人身体里的血肉精华,所以必须要用油炸死蚰蜒,再用清水过滤出它们身体里的精华来,重新给人服用。这样才能将伤害降低到最小。 村民全都按照李乾元说的回去给自己的孩子喂了草木灰,果然有些孩子肚子里还是有蚰蜒的。大人都知道巫医的厉害,不敢轻易喝有毒的水. 但是小孩子哪儿知道什么有毒没毒的,他们一旦渴了就会乱喝水,只是因为有的喝得多有的喝得少,喝得多的被蚰蜒伤害的更大一些,所以就会被蚰蜒控制,变成‘疯子’,喝的烧少的还比较幸运,一时间看不出什么来。 我们治好了浚河之后又来到了乐乐的家中,我原以为乐乐也会像浚河一样发疯,但是令我意外的是乐乐却傻呆呆的坐在床边上,一动都不动。我过去坐在他的身边,和他说话,可是乐乐也完全不理我,他甚至连转转眼睛看看我都不愿意。 乐乐的父亲早就听到李乾元刚刚治好了俊远,所以他看到李乾元来了之后无比的开心,以为自己的乐乐也会被治好。 李乾元看到乐乐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的时候就已经皱紧了眉,他问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样了?”乐乐的娘说道:“从十来天之前,但是他也不哭不闹的,只是不说话,谁都不理。” 听到这里,李乾元叹了口气。我催促道:“快给他吃草木灰呀?”李乾元却没有动。此时,云崖子走了过来,他抬手捏住这男孩儿的脖子,迫使他抬起了头,看着自己。我看着云崖子的动作不禁觉得有点儿奇怪,又催促道:“怎么不救他呢?” “冉曦,你过来看。”云崖子说道。我凑过去一看,云崖子用手翻开了男孩儿的耳朵,让我看他的耳朵里面。 大脑里的虫子 大脑里的虫子 “你让我看什么呀,这里面儿有什么东西吗?”我看了一眼,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云崖子摇了摇头,他指着男孩儿耳朵深处的一个黑色的物体说道:“你看那个。” 我一愣,看了一眼,那东西蛰居在男孩儿耳道的深处,只有模模糊糊的一个黑影而已,算不上有什么特别的呀。云崖子看我还是不明白,叹了口气,对男孩儿的家长说道:“有没有耳挖子?” 那两个家长虽然和我一样也是满头的雾水,但是还是乖乖拿来了一个耳挖子。云崖子将他们也召唤了过来,他用耳挖子沾了一点儿鸡蛋蛋液,伸到了男孩儿耳道里面。 我明明看到云崖子手中的耳挖子没有触碰到男孩儿的耳道,但是男孩儿耳朵里的那个黑色的东西,竟然猛的动了一下! 紧接着,男孩儿的耳朵里传出来一声沙沙声,紧接着那个黑色的东西又一次动了一下,这一次,它好像越来越往外了。云崖子叹了口气,将耳挖子拿了出来。耳挖子被拿出来之后,那个东西又一次不动了。“你家的孩子,没有救了。” 云崖子一脸难过的朝那两个家长说道。那俩家长完全接受不了云崖子的话,它们一愣,随后朝云崖子皱眉说道:“你胡说什么!放屁!” 云崖子摇了摇头,说道:“这蚰蜒也是有区别的,有的蚰蜒是公的,小一点,但有的是母的,是会产卵的。这些蚰蜒在人身体里到处钻,有的能钻到人肚子里,身体里,有的,钻到脑袋里。”他说道这里,其实那两个家长已经明白了。 恐怕我们刚刚在男孩儿耳道里看到的就是蚰蜒的腿了。但是一想到别人家的孩子能救,自己家的就救不了,这任谁都是没法接受1;148471591054062的。 乐乐的爹一下跪倒在了地上,朝李乾元说道:“大师,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求你了!”李乾元摇了摇头,说道:“你去听听,他应该已经没有呼吸了。” 乐乐的爹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他的娘则绝望的爬到了乐乐身边,拉开了乐乐的衣服侧耳听着他的心跳。过了好久,乐乐娘亲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乐乐果然已经没有心跳了。 “他应该是刚死不久吧。身体还没有腐烂,因为蚰蜒在他的大脑里繁殖,所以要保留他身体的完整。把他烧了吧。”李乾元一字一句的说道。 “烧了?烧了......”乐乐的爹呢喃道。他根本不能接受自己儿子死了的事实。此时,村长和一些村民也围拢了过来,村长叹息着走到乐乐爹的身旁,抬手在他的身上拍了拍:“他爹啊,节哀啊。乐乐是个好孩子,但是他毕竟已经死了呀。” “他的脑子里的应该是蚰蜒母虫,要是不烧,过几天他脑子里的虫子就会繁殖好,到时候你们就算是不喝那些水,蚰蜒的幼虫也会爬的满村都是,到时候大家就要一起死。”李乾元又道。此时,那些村民一听这么危险,都过来劝阻。 “嫂子,孩子已经死了,留着尸体也没有用呀!”一个村民说道。“是啊嫂子,孩子走了,你们节哀吧。乐乐是个好孩子,他死了大家都难过。” “不!”此时,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乐乐母亲突然大喊了一声。她一把把乐乐抱在了怀里,大吼着:“不,他没死,我的乐乐没有死,他还好好的呢!”他一边说一边拍打着乐乐的身体,轻声呢喃着:“哦哦,乖孩子。乖乐乐,乐乐是好孩子,从来不哭不闹的,又聪明,娘最心疼乐乐了......”她越说越难过,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眼眶中流出来。此时,我突然看到,原本睁着眼睛目视前方的乐乐,一直眼睛突然撇了一下,看向了村长那边! “他的眼睛动了!”我惊叫了一声,乐乐的母亲猛的笑了起来:“哈哈,动了,动了,我儿子没死!明明没有死啊!”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撩起了乐乐的头发,但是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活动了,乐乐的头发已经打结盘在了一起,乐乐母亲手指一动,乐乐的头发竟和她手腕儿上带的金镯子勾在了一起。 乐乐的母亲本来想要将金镯子从乐乐头发上揪下来的,但是谁知她轻轻一用力,竟然从乐乐的脑袋上薅下了一片头皮! 这血粼粼的头皮从乐乐的头上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吓的乐乐的母亲脸色煞白!她涩涩发抖的去看自己的儿子,却看到自己儿子的脑袋软乎乎的,原本的头骨已经不翼而飞。在一层头皮之下,是一个硕大的黑色的虫子! “快过来!别管他了,他已经死了!”云崖子说道!云崖子跟着师傅做道士的时候游历过很多地方,也听说过这种寄生虫的事情,所以刚刚他也能够判断的出这孩子的寄生虫是生在了脑子里,是救不活了的。但是那个母亲却不愿一抛弃自己的孩子,她竟然鼓起勇气,用手抓住了那个虫子! “乐乐,娘这就救你,没事儿了,把虫子拿出来就没事儿了!”乐乐的母亲一边绝望的说着,一边用手捏住了那只硕大的蚰蜒。 蚰蜒的身体上生着倒刺,一下刺破了母亲的手。李乾元重重的叹了口气,骂道:“该死的,他们都活不了了。”我一愣,只见那母亲用尽全力将蚰蜒从自己儿子的大脑里面给拽了出来。这蚰蜒早已经将乐乐的脑子吃空了,它就盘踞在乐乐的脑子里面,身上无数的腿脚自爱乐乐脑袋里勾的紧紧的,这一拽,乐乐的眼珠儿什么的全部乱翻,一双眼睛只剩下了眼白,霎时恐怖。 乐乐的嘴大张着,眼睛有一只瘪进了眼眶里面,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硕大的黑色眼眶,另一只微微往外凸出,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冒出来。我看到那只硕大的蚰蜒的一半儿身体已经被乐乐母亲拽出来了,蚰蜒不断的挣扎着。 那只蚰蜒无比的硕大,它的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母亲一个用力,只听噗嗤一声,那只蚰蜒彻底把乐乐的头皮撑烂了。乐乐的脑袋瓜子一瞬间瘪了下去,头皮像是个破烂了的袋子一样,里全都是淅淅沥沥的汁水,不住的往外流。 母亲把蚰蜒随手一扔,随后抱着乐乐的身体,笑嘻嘻的说着:“没事儿了,乐乐,不疼了,不哭哦,乐乐乖,已经没事儿了。” 我已经止不住的哭了起来,我知道这母亲明明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了,但是却不愿意相信,以至于疯癫了起来。但是事情并没有因为母亲的痛苦而有丝毫的好转,那个硕大的蚰蜒在落地的瞬间,就飞快的朝母亲爬去! “快跑啊!”我哽咽的喊道,有几个大胆子的村民也想要过去将乐乐的母亲拽走,但是李乾元却拦住了它们。“没用了,已经晚了。冉曦,放箭吧。” 我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李乾元:“什么?你要烧死他们?” “恩,蚰蜒母虫已经在产卵了。它的卵已经进入到那女人的身体里,它一次可以生数百只小蚰蜒,不杀,她一个月内就会被小蚰蜒吃干净。而且,母虫的卵也已经孵化完成了,马上就要生了。” 我看了看那个蚰蜒的肚子,的确鼓鼓囊囊的,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生下小虫子,但是我还是不忍心用箭杀死这一对儿母子。 李乾元看我还在犹豫,不禁说道:“你是要牺牲掉这个村子里所有的人吗?她是可怜,但是宿命已经成了定局,我们救不了她了!到时候几百只蚰蜒从她身体里破体而出,就不痛苦,不惨烈了吗?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就放箭!” 李乾元说的话虽然决绝,但是也不无道理,我仔细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了箭。惊夜箭羽带着盈盈的火光射向了那一对儿可怜的母子,火落在他们身上的瞬间就吞噬了这一对母子,母亲剧烈的挣扎着,凄厉的嚎叫,我听着心中无比的难受,不少村民都哭了起来。 当火烧到最旺盛的时候,我看到乐乐的爸爸猛的站了起来,他喊道:“老婆,下辈子我还和你做夫妻!我们还当乐乐的爹妈!” 他说完那最后一句话,猛的跑到了火海之中。我看到他一把将乐乐的母亲抱住了,乐乐的母亲在他的怀里不再哭喊,他们也没有再怎么挣扎。 惊夜箭羽的温度极高,而且火一旦开始燃烧,就连我自己也没有办法让火焰熄灭。没过十分钟,这三个人就都被惊夜箭羽的火焰烧成了灰烬,三个人的灰烬只有小小的一堆,分不清你我。 村长一边流泪,一边将那一小撮灰烬收集了起来,说要给他们三人好好的安葬。 乐乐一家的惨死实在太过凄凉,一时间村子里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悲痛和愤怒之中。 真假云崖子 真假云崖子 因为刚刚经历过乐乐一家惨死的事情,村里有点儿血性的人都愤怒了起来,大家嘶吼着,对村长说道:“不让下雨也就算了,但是他们竟然还在水里下毒!乐乐一家都是好人,就这么白白的死了啊!而且,要是按他说的,蚰蜒一旦孵化出来,我们全村都会被蚰蜒害死的!那个该死的巫医也太歹毒了啊!”村民一边说一边怒吼着要杀了那个巫医,村长也实在按捺不住了,说道:“唉,乐乐一家死的太惨了!但是我们要是和巫医拼命的话,大家也有可能会死。 这样吧,想要和巫医拼命,讨个公道的,明天和我一起去!贪生怕死的,现在就离开吧!”村张说完,所有人都举起了手臂,大喝道:“不,我们不怕死!”“怕什么,和他们拼了,巫医只有一个,我们可是有一村儿的人呢!” 村子里的人都十分的激动,我看了一眼李乾元,他闭着眼睛沉思者,似乎在捉摸着什么。云崖子则说道:“大家别着急啊,我们说了会帮助你们,就一定会帮忙的。你们想,这个巫医单单是个水就这么厉害,动辄能够杀害你们全村而,你们要是明摆着去找他闹事儿,他气急了想要杀掉你们所有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啊。”云崖子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本来群请激昂的村民一下都冷静了下来,他们全都愣愣的看着云崖子,似乎在等他说出能杀死巫医的方法。 云崖子却也没了词儿,毕竟他也不知道这巫医是何方神圣,也不知如何杀了他。此时,李乾元说道:“这巫医今天晚上不是会放出什么恶鬼么,今天大家都别走了,留在村长这里,我倒要看看那个巫医能变出什么来。” 村长家的院子十分的大,而且楼也很高,这村子并不是很大,总共只有几十口子人,所以村长家要想容纳一个村儿的人不是没有可能的。人们听了李乾元的话之后全都点头答应,在村长家留了下来。 等到快到晚上的时候,气温骤降,原本呆在院子里的人都感觉十分的冷,一窝蜂的涌进了村长的房子里。这样一来,原本就挤的满满的几间房子里塞的全都是人了,大家甚至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只能人挤人的站着。 就这样站了大半夜,有一个老太太憋不住了,他说要出去解手。村长家的厕所是在院子里的一个单独的小房子里的,虽然不是很远,但是却要穿过一个院子。这院子此时在漆黑的夜幕中如同一个无底洞一样,看起来有些骇人。 李乾元手执一盏马灯,说道:“云崖子,你和她一起去。”云崖子一听急忙咧咧嘴,说道:“我不去!这院子里那么冷,而且今晚我总觉得到处都阴森森的,好可怕,我才不出去。”云崖子本来在村子里一直装作一个德高望重的道士,但是此时要是再继续装下去难免要陪那老太一同出屋子,那巫医那么厉害,要是真的弄出什么妖魔鬼怪来,云崖子还是很害怕的。 “呵,你不去,那我去好了。你可要守住这间屋子,要是有什么东西进来了,唯你试问。”李乾元一边说一边带着那个老太太走出了屋子,没过一会儿,老太就和李乾元一起回来了。此时我看到这老太的鞋地下湿了一块儿,好像沾上了什么厕所里的泥巴。乡下的厕所难免脏一些,村长家的厕所里是用泥砌成的,地上一下雨就全都是水,怎么也干不了,我好几次都被泥巴弄脏了鞋袜,所以此时看到老太的一腿泥之后我也没有在意。 老太安然回来之后大家又平静了下来,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三点多,这一夜很快就要过去了,但是就在此时,云崖子却憋不住了。他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道:“该死,我也要去一趟茅厕。” 他说罢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李乾元,李乾元撇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怎么,你要我和你一起去不成?”云崖子本来就没以为李乾元愿意和他一起去,他切了一声,道:“道爷自己去!不麻烦你!” 云崖子一边说一边深吸了一口气,从李乾元手中接过了灯之后飞快的冲向了茅厕。没过一会儿,我看到云崖子就回来了。他的手上拎着马灯,脸色煞白的回到了屋子里。“没事儿吧。”我看到云崖子脸色异常的不好,有些担心的问道。云崖子点了1;148471591054062点头,然后把马灯放到了一旁,在门口倚着墙站着。 我看到云崖子这么冷淡的反应不禁觉得有点儿奇怪,他话不少,而且在这种紧张的情绪下应该话更多的呀,再说我以前和他说话的时候,云崖子的语气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冷淡过。 我嘟着嘴有点儿不高兴的样子,但也没有太往心里去。此时,我周围有一个小孩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手忙脚乱的将孩子抱在怀里,轻轻安抚着。就在我蹲下身的一瞬间,我却突然看到了云崖子的鞋子! 看到他鞋子的一时间,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因为我注意到。云崖子脚上的鞋没有一点儿泥泞!他要是去了厕所再回来,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云崖子没有进去厕所里面,但是我却眼睁睁的看到他进了厕所啊...... 一个恐怖的念头逐年在我的脑海中成了形,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低声问道:“云崖子,厕所里臭不臭啊,我,我也想去。” 云崖子抬头撇了我一眼,轻声说道:“我带你去。” 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古怪,云崖子本来的声音总是带着笑意的,但是这个声音却无比的冰冷。我已经完全确定了他根本不是云崖子,但是不是云崖子,他有是谁呢?就在我十分慌乱的时候,李乾元默默的走到了我身旁,将我挡在了身后。他的身体无声的将我和这个冒牌的‘云崖子’隔绝了开来。 我松了一口气,但就在此时,有一个人突然一脸惊恐的指着我的怀里,尖声叫到:“啊!这,这这!” 我被他喊的一愣,此时,所有的村民都注意到了我的怀里,所有人都乱成了一锅粥,大家都在拼命的嚎叫着。一向稳重的村长此时也大叫了一声:“这不是乐乐吗,他中午就已经被烧死了啊!”他说出来之后我才注意到,自己怀里刚刚哭泣的小男孩儿,竟然是乐乐! 乐乐此时安安静静的倒在我的怀里,他的头颅上已经破裂开了一个硕大的口子! 我可以肯定的是,刚刚我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他的头还是完整的,可是此时,乐乐的脑袋里不住的往外流淌着浓水儿,而且他的七窍之中都有蚰蜒在往外爬。乐乐的父亲和母亲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人群中,两个被烧成了焦尸的人在人群里跌跌撞撞的走着,逮住人就撕咬。 本来一个村儿的人全都集中在村长家就已经很挤了,出了这种事儿之后大家连躲的地方都没有,尽管十分的害怕,可是人们还是只能停在原地,绝望而又恐慌的看着焦尸不断的逼近。 我用力将怀里的乐乐丢到一旁,随后想要抽出惊夜箭羽射向乐乐,乐乐被我丢到地上之后身子摔的一阵喀拉拉的乱响,他身上的焦灰扑簌簌的落了一地,看起来甚是可怜。不仅如此,乐乐脑袋里的蚰蜒和浓水儿也扑簌簌的流了出来,浓黄的水顺着他的脑袋瓜儿不住的落到地上,这脓水之中似乎也夹杂了不少蚰蜒的卵,那些透明的卵夹还在微微的颤动着,其中的小蚰蜒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来到这人世间享用大餐了。 已经有不少村民被乐乐的父母伤到,受伤的人虽然伤口并不深,面积也不大,但是却都不约而同的在瞬间失去了抵抗力,纷纷倒在地上抽搐着,再也无力站起来。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人们也越来越害怕,我也已经慌了。此时唯一还算震惊的就是李乾元了,他从怀中抽出伏魔杵,紧接着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伏魔杵上横着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伏魔杵被李乾元的血水染成殷红,紧接着伏魔杵身上刻着的那些我看不懂的文字纷纷发出微弱的金色光芒来,紧接着,随着李乾元的一声低吼,伏魔杵上的光芒须臾间崩裂开来,笼罩在了我们的周围。原本恣意朝人群奔涌而来的焦尸和蚰蜒被这光芒逼退,纷纷瑟缩到了屋子的角落之中。 看到焦尸和蚰蜒被李乾元逼退了,我也从莫大的恐惧中回过了神儿来。我抬起右手,指尖儿拨动惊夜箭的弓弦,一道赤红的箭羽从我的手指间凝结而成,我右臂用力一拉,只听嗤的一声,一道赤红色的光芒从惊夜弓前直直的射了出去! 箭羽在空中划了一道近乎完美的弧度,箭锋上闪耀着的光芒越来越耀眼,在箭锋达到最高点的那一刹那,惊夜箭羽上燃起了一团金色的火光。 巫医现身 巫医现身 火光摇曳,流火般陨落在地面之上,须臾间便将那无数蚰蜒和焦尸烧的粉碎。蚰蜒燃烧之际体内的油脂被火焰逼了出来,一遇到火焰,星星点点的油花儿立即崩裂开来,形成一小团一小团火星,顷刻间便燃尽了。 焦尸燃烧之际发出了凄惨的呻吟声,听着让人头皮发麻,一干村民全都瑟缩在我和李乾元的身后不住的瑟瑟发抖,唯有云崖子还站在门口,半个身子倚在门上,双手抄在怀中,一副很是悠闲的模样。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李乾元冷冷的撇了一眼云崖子,说道。云崖子勾起一侧的嘴角,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李乾元。他笑的十分的阴冷,眼神之中没有半分的温度。他并没有回李乾元的话,而是抬起右手,将食指和拇指勾在一起,随后将双指放到唇边,用力吹出了一声尖锐的口哨声。 “冉曦,他要跑了,拦住他!”李乾元神情一凛,他足尖猛的一点地,紧接着身形如箭般朝那个假的云崖子奔去!‘云崖子’却如同没有看到李乾元一般,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我,眼神之中有一股贪婪,仿佛我对于他而言是上好的美味佳肴一般。我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端起惊夜箭来朝他猛的射出来一箭。 箭羽破空朝云崖子射去,此时李乾元也已经抵达了云崖子的身旁,两人间的距离不过只有短短半米不到。 李乾元猛的撤回右手,手腕儿一旋,伏魔杵的杵尖儿对准了‘云崖子’打算刺去,但就在李乾元的手臂离‘云崖子’不足十厘米的那短短一瞬间,我只看到眼前白光一闪,紧接着,云崖子面前竟然升起了一堵白色的墙壁?! 李乾元手中的伏魔杵猛的撞击到了墙壁之上,李乾元这一击用力极大,就算阻挡在‘云崖子’身旁的是真正的墙壁,李乾元也绝对有把握击穿,但是在李乾元这蓄力一击之下,那堵墙壁竟然纹丝不动!非但纹丝不动,就连一点儿破损划痕都没有!但李乾元的虎口处却因为刚刚用力过猛而被震开了几道硕大的裂口,看着如同一张张婴儿的小嘴儿一般,甚是可怕。 “啧啧,不错嘛,寻常人撞到我这白骨壁上,就算是不死,手骨也会断掉的。”‘云崖子’冷冷一笑,眼神轻蔑的撇了李乾元一眼。李乾元冷哼一声,我看着李乾元不住流血的手甚是心疼,急忙过去从衣服上撕下一小条布条儿来,帮他把手包扎好。刚刚包裹上的布条霎时间就被血液浸透了,大滴大滴的血花儿顺着李乾元的手臂流下,血液划过的痕迹如同一条体态蜿蜒的蜈蚣一般。 “你就是那个巫医了吧。”李乾元开口道。巫医点了点头,他抬起右手,宽大的衣袖霎时间将他的脸庞遮蔽住了。巫医的右手从脸庞掠过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但在他的手臂垂下之后,一些麟白色的碎片也从他的身上扑朔朔的落了下来。巫医裸露在外的身体就像是在蜕皮的蛇一样,很快就变了模样。 当最后一片鳞片也从他的皮肤上落下之后,站在我面前的巫医已经完全不再是云崖子的模样了。 此时的巫医半低着头,一头银白色的发丝从他的头顶垂下,他的发丝极长,几乎垂到腰际,白发如同上好的绸缎一般,顺1;148471591054062滑的垂落下来。巫医的皮肤苍白,就连嘴唇都没有一点血色。他的眼睛狭长,眼尾微微有些上调,瞳孔是好看的蓝色,瞳孔中就像隐匿着一片蔚蓝的海。 这幅面孔上虽有隐匿不住的冰冷阴戾,但是模样却是极好看的。只是这巫医的气色极差,不仅皮肤没有一点儿血色,而且他的眼眶下面还有这一圈儿青紫的印记,好像常年卧床的病人一般形容枯槁。 李乾元显然对这巫医的模样不甚在意,他忍着虎口的痛楚,握紧伏魔杵之后想要再一次冲向这巫医。巫医微微一笑,嘴角那一抹上调的弧度配着他的那双凤眼极其的好看。紧接着,巫医微微一侧头,从地下猛的升起了一团白骨,将他和李乾元分隔了开来!李乾元足尖一顿,本想从巫医的身旁绕开,但是紧接着,那从白骨如同银蛇一般,猛的缠绕在了李乾元的腿上! 白骨上生着无数尖刺,缠绕住李乾元的一瞬间,那无数的尖刺就猛的刺入了李乾元的身体之中!李乾元痛的眼前一黑,左腿无力的跪倒在了地上!他虽然心中有无限的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巫医一转身,甩袖离开了。走到一半儿,巫医微微抬手,我看到他的手指结了一个奇怪的印记,那些白骨紧接着就隐退回了地中,随着巫医一起离开了。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巫医留下这样一句话,很快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李乾元腿上虽有无数伤口,但是好在每一道伤口都不是很大,伤的也不重。他虽疼出了一头的冷汗,但是过不了几天这些伤口应该就能痊愈了。我急忙将李乾元搀扶了起来,此时,厕所里传来了小狐狸的嚎叫声。 “坏了,云崖子是不是还在厕所里?”我想到这里心中一急,急忙朝厕所的方向跑去。跑到厕所外,我看到小狐狸也在门口焦急的打着转儿,见我来了,小狐狸又急急的叫了几声。我估计云崖子应该就在里面,急忙问道:“云崖子,你怎么样了?我进去救你吧。”片刻之后,里面传来了云崖子的回应:“别进来!这里面全都是蚰蜒......” 云崖子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我不禁有些着急,也顾不得里面儿危险不危险了,急忙一脚踹开了门。在门打开的那个瞬间,我反手从背后取到了惊夜箭,抬手就拉开了弓弦,惊夜箭羽感应到了污浊之气,虽然箭还在弦上 ,但剑锋之处也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此时,厕所的门已经大开了,门大开的那个瞬间,无数已经是成虫的蚰蜒飞快的从厕所里面往外跑!那些蚰蜒每一只都足有我的手指那么粗,蚰蜒奔走的异常的快,我的惊夜箭羽根本来不及一只只的射杀它们!我不断的射箭,虽然一箭下去就会有数百只蚰蜒被惊夜箭羽的火焰烧死,但是蚰蜒的数量实在是太多,烧死了几百只,还有上万只! 就在我着急之际,身旁的小狐狸突然低吼一声,紧接着,小狐狸的身上冒出一团淡蓝色的光火来,狐狸的身形在一瞬间扩大的数倍,从一只小狗大小的小团子一跃而成了一只庞然大物!它的模样也不再是呆萌呆萌的,而是变得无比威严,令人望而生畏。小狐狸仰面朝天咆哮了一声,随后他的口中猛的喷出了一团淡蓝色的光火! “狐火?!”我看到小狐狸口中的火焰,心中不禁一凛。舅舅以前曾经对我说过,这妖物修炼也分很多种,其中狐族可以算得上是妖物里比较有灵性的一种动物了。有百年修为了的狐狸口中可以喷射出火焰来,这种火焰便名为狐火。一刹那间,村长家的院落被小狐狸口中喷涌而出的火焰包裹住了,到处都是一片蓝盈盈的光芒。 蚰蜒须臾之间就被狐火烧成了灰烬,我虽深处在一片火焰之中,但却不觉得有半点儿热度,反而觉得自己好像身处在冰冷的地窖之中一样。这狐火虽然也是火,但却并不像人间的火。如果说我的惊夜箭羽上燃烧的火焰是极其灼热的三昧真火,那么小狐狸口中的狐火便是极其阴寒的磷火。这两种火焰虽然有着天壤之别,但是都可以焚尽一切邪灵秽碎,也是凡人无论如何都无法熄灭的。 火焰没过都就将一切蚰蜒烧了个干净,此时我才注意到,云崖子正攀附在厕所的房梁之上,一张脸变得煞白无比,浑身都是虚汗,一副快要脱力了的模样。我急忙叫了几个村民过来将他接下来,一问才知云崖子进到厕所里之后看到厕所里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他心中一凛急忙想要推出去,但是那个人影竟然在须臾间化作了无数的蚰蜒,蚰蜒一瞬间就将他包围住了,云崖子很是害怕,为了保命才不得不躲到了房梁之上。那个人影便化作了他,代替他回到了屋子里。 折腾到现在,天已经快要亮了,我和云崖子回到了屋子里,此时一部分村民正在为刚刚的悲剧失声痛苦,而另一部分男人则聚拢在一起,每一个人脸上都是极其的凝重。终于,有一个人率先按捺不住了,他猛的站起身来,将手中的水烟袋狠狠的扔到了地上!只听一声响,那水烟袋摔做了两节儿。“妈的!他们既然已经赶尽杀绝了,我们还要这样忍气吞声到什么时候!” 云端金龙 云端金龙 领头的汉子说了之后,村民们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大家纷纷1;148471591054062嚷嚷着说这样下去也是会被隔壁村子里的巫医害死,与其做人家砧板上的鱼肉,还不如主动跟他们拼了。村子里的人多,真的拼命还不一定谁死谁活呢! 听着村民们群情激昂的话语,我的心里也着实不是滋味儿。刚刚巫医露面时,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村民承受灾痛,却是一脸麻木不仁的哂笑。就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巫医害人是因为受了别人的财产,但是医者自当以慈善和仁义为本,能够做出这样残忍行为之人,已经不配被称为巫医了。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这种人都绝对不能被原谅。想到这里我也站起身来,对李乾元说道:“村民们怕是对付不了那个巫医,我们也一起去吧。” 李乾元沉吟片刻,低声说道:“他既然敢出现在这里,还说一定会再相见,想必是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我们不能就这样直接过去。这样吧,今天你我先去隔壁村子里看一看实情,若是有胜算,再让村民一起过去。” 李乾元说的也有道理,这巫医既然能够控制天象让村子里常年无雨,那对付几个村民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儿。这个村子已经被巫医祸害成了这样,若是全村的村民都死在了他的手里,我还哪儿有颜面面对村长? “巫医手段高超,李乾元你又受了伤,要是今晚再去怕是要吃他的亏的。”云崖子低声说道。李乾元的确是旧伤未愈又增新疾,这段时间他的确过于操劳了,我也有些于心不忍。想了一会儿,李乾元终于说道:“那我便留守在这村子里面,云崖子你和冉曦去探探虚实。” 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李乾元虽然说了这么个主意,但是心里还是很放心不下我和云崖子。他皱紧了眉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和云崖子走到屋外,就在我们即将出发之时,李乾元抬手拦住了云崖子,低声冲他说道:“打不过就不要硬抗,一定要注意安全。” 云崖子之前从未被李乾元关心过,他有些不习惯的挑了挑眉,说道:“你还会关心我?哎呀呀,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 李乾元冷哼一声,说道:“你是死是活我从未关心过,但是你要是保护不好冉曦,让她受哪怕一点儿伤,我也唯你是问。” 云崖子一耸肩,说道:“这一点就算是你不说我也会做到的,冉曦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你就留在村儿里,守着这里的村民吧!” 云崖子说罢拉起我的手带我离开了村子,小狐狸因为之前释放过一次狐火,此时也显得有些虚弱,便同李乾元一起留在了村子之中。 这两个村子离的并不是很远,云崖子用纸剪出了一只仙鹤来,我们骑在仙鹤的背上,一路被仙鹤驼到了村外,倒也没有花什么力气。临近村子之后,我和云崖子下到地上,寻了一棵大树躲在后面观望着隔壁村子的动静。 此时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按理说正是人们出来活动,做早饭的时间啊,但是这个村子里面却十分的平静,就连一丝炊烟都没有。 看到这儿我不禁觉得有点儿奇怪,巫医诅咒的是隔壁的村子,又不是这一个村子,难不成这里的人也没有粮食可以吃吗?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我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一只仅有指甲盖儿大小的小虫朝我们飞了过来。那只虫子通体洁白无瑕,如同玉石雕琢而成的一般,看起来绝非凡物。我不禁起了戒心,以为是巫医派来的,但云崖子却不慌不忙的抬手将小虫接在了掌心之中,抬手点了一下小虫的脑袋。 那小虫的口中发出一阵嗡鸣之声,如同剑在鞘中争鸣的声音一样,云崖子凝神听了一会儿,随即又在小虫的身上点了一下,这次那只小虫儿便和之前的若干剪纸一样,化为了一地扑朔朔的碎纸,消逝了。 “你什么时候剪了这么精致的一只小虫儿?他刚刚说的话你能听懂吗?”我好奇的问道。云崖子一笑,故作神秘的说道:“这小虫儿的工艺可着实不简单啊,这虫子可以算是我会做的所有剪纸里第二复杂的了。” “哦?”我好奇的问道:“那第一是什么?” “第一你迟早会看到的,容我再这儿卖个关子,先不告诉你。”云崖子一边说一边将那小虫的碎片埋进土壤之中,随后说道:“刚刚那只虫儿告诉我说这个村子里面并没有多少活人了,我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我一愣:“这村子里怎么会没有活人了呢?那些村民呢,这村儿可是比我们住的那个村落大多了,里面的人口都到哪里去了?” 云崖子皱紧了眉,说道:“我的虫儿能够感应到活人的气息,就算那些人是被巫医关起来了,我的虫儿也应该能闻到他们身上的活人味儿才对。但是刚刚虫儿说它什么味道都没有闻到,也就是说,那些人都已经殒命黄泉了。” 云崖子说罢叹了口气,这村子那么大,里面的人口起码得有三四千,这么多的人全都死去了,整个村子不就成了一个空城了么。 “那么多的人都是被巫医给杀死的?他为什么要杀那么多的人?!”我心中一阵恶寒。云崖子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昨天夜里巫医现身之时,你不是说他看起来像是生病了么,我猜这人既然有着通天的本事,肯定不会拘泥于世俗的钱物。 村民们说他是因为贪图村长的钱才助纣为虐,我猜应该不是那样,这巫医从一开始想要得到的,应该就是人命。”云崖子的话说的我心中一凛,我的眼前不禁又回想起了那个面容惨白形同枯槁一样的巫医。 云崖子像是看出了我的恐惧,他犹豫了片刻,问到:“冉曦,要不你在这里等我,我自己进去好了。”我虽然心里着实有点儿害怕,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那怎么行,我和你一起去。” 云崖子点了点头,随后从怀中抽出了一叠符纸。他的手中握着那把剪刀,十分灵活的在纸上剪出了无数图案,顷刻之间,一只龙已然在云崖子的手下成了型。这龙十分的威武,盘旋于九霄之中,每一片鳞片和每一根胡须都栩栩如生,仿若天龙下凡一般! “哇,这龙好威风啊。”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条巨龙,不禁有些叹为观止。云崖子一笑,他咬破了手指尖儿,在龙的头上洒了几滴自己的血液。在他的血水还没有滴到龙身上的时候,那龙虽然霸气,但却只是虚有其表而已,我并没有感觉到龙的身体之中有太多的灵气。 这一点也是云崖子剪出来的东西的通病。普通的剪纸,剪个小玩意儿小动物什么的也就罢了,但是他剪出来的凤凰孔雀,仙鹤神龙,都是虚有其表的,凤凰没有真正凤凰的巍峨,神龙也不过是披着龙皮的蛇而已, 但是在刚刚的一瞬间,云崖子指尖的血液啥时间融化在了龙的身上。那个瞬间我似乎看到云崖子的手指尖儿有丝丝缕缕的金光从身体之中流了出来,融化在了龙的身体当中! 就在金光融入龙身体之后,那条龙猛的扬起了头,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这一刻,龙仿佛真的拥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他不再是一条纸做的龙,而是真的能够游离在九霄之际的,顶天立地的金龙! 那龙的龙吟声在天地之间回荡了好久,久久不散,天边的云都被龙吟声震开,晨光从天边落下,照耀在这不祥的村落之中。龙吟声许久之后才退却,我被那一声龙吟震的好久都没有缓过气儿来。 “哈哈,这龙厉害吧。”云崖子笑道。我愣了半晌才点了点头:“这边是你会剪的最厉害的东西了?”云崖子一摇头,说道:“这四圣兽十分难以驾驭,金龙算得上是所有的圣兽里面威力最大的一种了。 有它在旁协助,就算是这巫医有通天的本事,也奈何不了我们了。不过,这金龙却不是我所有的剪纸里最厉害的一种。”云崖子一边说一边掐了个决,那金龙原本在九天之间游荡,听到云崖子的口诀之后立即俯冲下来,龙头一低,将我和云崖子定在了头顶之上。我和云崖子被神龙带到了半空之中,那龙游的飞快,我只能听到风声不断的在我的耳畔略过。 须臾之后,龙猛的停在了一处,紧接着神龙一个俯冲,疾疾的朝地面落下,我眼睁睁的看着一片大地飞快的朝我扑来,我的心脏被吓的扑通通一阵乱跳,就在我们离地面不足几米的时候,神龙却突然猛的一转身! 它的身体须臾间在空中划出一道近乎完美的弧线,紧接着,神龙的尾巴猛的拍向了地面上一座甚是高大的建筑物。 白骨之花 白骨之花 神龙的一举一动之间皆带着一股劲风,这一拍下去,整个建筑物在顷刻之间就被神龙拍的粉碎,所有的金石玉器碉楼朱栏都成了一片废墟。在冉冉升起的尘埃之中,我看到房屋的废墟里面有一片纯白的东西屹立在废墟之间,如同一颗卵一样。 “巫医就在里面了,那是他的白骨壁!”我说道。在村长家里李乾元曾经见识过这白骨壁的威力,他的伏魔杵都无法讲这白骨壁击穿,此时就算是金龙的蓄力一击,对白骨壁而言也不过是隔靴搔痒,完全没有作用。 “啧,这家伙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云崖子啐了一句,紧接着他又掐了一个字决,金龙立即浮空而起,盘旋在了云端。 “怎么办?巫医要是躲在白骨壁里不出来,我们就没法伤到他了。”我说道。云崖子皱眉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个白骨壁的确是个大麻烦,但是我们也不是完全对付不了这缩头乌龟。 白骨壁结实,我们不和他硬碰硬就是了。冉曦,你不是能射箭吗,能不能放火把这孙子给逼出来?”我急忙点了点头,从身后抽出惊夜箭来。我反手搭弓,指尖用力猛的射出了一箭。 惊夜箭破空而出,朝着那个白骨壁直直飞去,不到片刻惊夜箭就射到了白骨壁上,箭羽落在白骨壁上的片刻就开始燃烧,熊熊的火焰一瞬间就将白骨壁给包围住了。那白骨壁微微的颤动了一下,想必是里面的巫医感受到了惊夜箭羽的烧灼,在挣扎。 “冉曦,再多射几箭,让他尝尝你的厉害!”云崖子一看射箭的法子对巫医有效,不禁兴奋的喊道,我又朝巫医射出了数十箭,落在白骨壁上的箭羽数量越多,白骨壁上的火焰燃烧的便越旺盛。 到了后来,白骨壁已然成为了一个硕大的火球,火球颤动不休,里面的巫医似乎再难忍受这样高温的烧灼。片刻后,白骨壁里传出一段奇怪的咒语,紧接着周围的土地里竟然有无数蚰蜒从地下爬了出来。 看到密密麻麻的蚰蜒如同雨后春笋一样从泥土里冒出来,我的背上不禁起了一身的冷汗。幸亏我们没有走过去,而是骑在金龙的身上,否则我们还没有近巫医的身,就会被这些蚰蜒给咬死了。 “冉曦,你看。”云崖子抬手一指,我看到那些个蚰蜒全部都爬到了白骨壁上,蚰蜒们在接触到火焰的一瞬间就被烧成了焦灰,它们在临死之前,从口中喷出了些许黑色的脓水儿,那脓水儿的味道极其腥臭,被火焰烧灼后边化作一团黑色的烟雾,随即就被蒸发干净了。 “这巫医是想要用蚰蜒扑灭这场火。啧啧,这惊夜箭羽的火焰哪儿是那么容易熄灭的。”我说道,果然,片刻之后,无数的蚰蜒就被火焰给烧灼干净了,但是火势丝毫没有因为蚰蜒的出现而产生半点儿影响,依旧是燃烧的无比旺盛。 白骨壁中的巫医这下彻底没了法子,终于,白骨壁颤动了几下,缓缓裂了开来!从白骨壁中闪出一个白色的身影,巫医的动作十分的迅速,他飞快的从白骨壁里撤离出来,向火焰包围圈外面跑去。 虽然巫医的动作十分的迅速,但是还是有一星半点儿的火焰粘在了他的身上。这惊夜箭上的火焰只要一遇到邪灵污秽就会燃烧起来,巫医身上那一点点火星也有延绵为大火的趋势。巫医急忙将身上的衣物除去,这才摆脱了这场大火。 巫医站在火焰之外,缓缓的抬起了头来。此时正值天明时分,我看到巫医的脸色比昨夜更加的苍白了,而且脸色也更加的憔悴难看,仿佛病入膏肓了一样。 “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你杀的,是不是!”云崖子坐于金龙之上,俯视着这巫医。巫医看了云崖子一眼,没有回答。云崖子一时有些尴尬,又大声问了一遍,这一次巫医倒是冷笑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问我的话?” “你……”云崖子被巫医呛的说不出话来,巫医也不再理会他,而是抬头看向了我。我看到那巫医的一双眸子瞳孔紧紧的缩着,并不像是正常人应有的模样,反倒像是濒死之人。“你生了什么病?”我问。 “冉曦,他是个杀人如麻的恶棍,你干嘛要关心他生了什么病?”云崖子皱眉问道。“我并非是生病。”没想到巫医回答了我,他一边说一边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我看到他宽大的衣袖之中露出了一截儿纤细的手腕儿,那手腕儿上的皮肤也是异样的苍白。 不知是不是巫医的皮肤太过苍白的缘故,我几乎能透过他的皮肤,看到他青紫色的血管儿。巫医抬手在自己的手腕儿上划了一下,他的指甲长而锋利,如同小刀一样在自己的手臂上割出了一道长长的伤痕。 血啥时间从巫医的手上流了出来,但是血还没有流多少,他手臂上的伤口就诡异的凝结了!几乎是一瞬间,那一道长长的伤口就在须臾之间消失不见了,那一块儿皮肤再一次变得惨白光滑,一点儿没有刚刚受过伤的痕迹。 那种痊愈的方式并不像是巫医身体自己治愈了伤口,反倒像是那个伤口被转换到了别人的身上!我被这巫医的诡异术法弄的背后有些发寒,那巫医却一脸若无其事的说道:“怎么样,这种能力是不是很方便?” “方便个鬼!你耍的这些歪门邪道的术法别以为我不知道。”云崖子冷冷的说道。“你的伤口痊愈的那么快,已经远远超过了你自己身体所能达到的恢复极限了,肯定是用什么邪门歪道的手法将这些伤转移到了别人身上!” 云崖子话音刚落,那巫医就笑了起来:“呵呵,的确如你说所,不过这又有什么不好呢。”他说罢猛的一震袖子,紧接着,地面一阵震颤,从地下生出了无数惨白的白骨壁来,每一片白骨壁中间都包裹着一个东西,层层的白骨如同一朵即将盛放的花朵一般将中间的东西裹了个严严实实。 “啪……”巫医轻轻的拍了一下手,我看到离巫医最近的那一朵白骨组成的花儿徐徐盛开,在那朵异样的白骨花之中裹着的竟然是个差不多四五岁的孩童!那个孩子身体赤裸的蜷缩在花朵里面,不知是死是活。 孩子的腰背那里有一道伤口,伤口不是很大,但却很深,透过这个伤口几乎能够看到孩子的骨头。那伤口的形状我也甚是熟悉,那不就是刚刚巫医在自己胳膊上划的伤口吗? “你,你把伤口转移到了这个男孩儿的身上?”我目瞪口呆的说道,那巫医毫不避讳的点头说道1;148471591054062:“是啊,这样一来就算是我受了十分致命的伤,只要不是在顷刻间就死去,我也能够通过白骨壁把它转嫁到别人的身上。 这样一来,我就几乎是不死的存在了。”巫医越说越是兴奋,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看到他这样癫狂的模样,我心中不知为何十分的不舒服。“你想要求长生,想要不死,但你有没有想过别人?难道这些被迫承受你伤痛的人就想要去死吗?它们的生命就没有意义吗?” 我的话却没有对巫医产生一点儿效果,巫医听罢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它们的生命?对我而言,这些凡夫俗子就像是鸡犬草木一般,这些愚蠢的人究其一生也不过是种种田,过着庸庸碌碌的一生,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看你们几个也是略同术法,并非愚蠢的凡人。尤其是你,拥有着这样姣好的容颜,和惊夜箭这样强盛的武器,如你这般的女子若是只能拥有短短百年的生命,该是多可惜的事情啊。 和你的生命相比,那些村民根本不值一提,你们简直是云泥之别。只要你愿意留在我的身旁,我也可以帮助你实现永生,到那时候你便可以和我一样永远都不会被杀死,可以永永远远的生活下去了。” 这巫医越说越张狂,他虽然通晓巫术,但是未免太过自负了。在他的心中,那些平庸无为的凡夫俗子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但我却觉得这世间的每个人都有着其独特的过人之处,若是按照这巫医所说,只有通晓术数的法师才能够活下去的话,那么这些法师却只会术法,不会种植粮食,岂不是会饿死? “我不屑于这样活下去。人生之所以短暂,为的就是让我们好好的体味每一分每一秒,若是能够永永远远的生活着,周围的人却都纷纷死去,只留你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那么孤独的活着还有什么趣儿?” 巫医被我说的无法回答,他皱紧了眉,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有了无尽的年华,身旁的人死去了再遇见别的人不就是了?到时候那些悲欢离合的痛苦都会被时间冲淡的。” 斗法 斗法 巫医并不能够理解我所说的生命平等之事,我也难以想象巫医对永生的追求。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便不再和巫医沟通。“罢了,多说无益,总之从今日起我便不能再看着你伤害别人了。”云崖子说着,手上又掐了个决,操控着金龙朝巫医袭去。巫医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说道:“我本以为你们两人不同于普通人,谁料你们也不过是凡夫俗子而已。” 巫医说罢一甩袖子,地面下登时传出一震窸窸窣窣的声响,地面以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紧贴着泥土飞速的移动。那些东西在巫医的身旁聚集了起来,须臾之间,那些东西破土而出,一丛丛白骨犹如龙蛇一般围拢在巫医的身旁。白骨形状各异,如同式神一般在巫医的身旁游动着。 那尊白骨好似生灵一般,在巫医的身旁浮动,和云崖子身旁的金龙对峙着。金龙一声龙吟,紧接着猛的朝那尊白骨冲了过去。金龙呼啸而去,气势逼人,但那尊白骨却丝毫没有退避的意思,反而迎着金龙直直迎了上去,和金龙纠缠在了一起,斗个不休。这金龙虽然是万物灵长,但在白骨面前却并没有多少压倒性的优势,反而随着时间越来越久,金龙的威严逐渐消散。 缠斗之中,原本金龙和白骨是不相上下的相持着,但是没过多久,云崖子的金龙身上的光芒逐渐消散而去,变得又如之前那般只不过是个空壳子而已。“云崖子,你看!”我心中一凛,只见那条金龙身上的一片鳞甲竟然被白骨划伤,鳞甲扑簌簌的落到半空之中,化作片片纸屑。金龙一声惨嚎,半个身子失去了力量,在空中游动的姿势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威风凛凛,而是蹒跚的如同蠢蠢老妪一般了。 “怎么办?金龙好像要败了!”我惊叫道,1;148471591054062云崖子长叹一声,没有回答。我回头一看,云崖子此时的脸色竟比那巫医还不如,云崖子面若金纸一般,而且额前满是大汗,嘴唇也没有分毫的血色。看来那金龙于云崖子而言并非是个普通的剪纸,它们的生命已经在溶血的瞬间牵连在了一起,金龙盛则云崖子无恙,金龙败云崖子也会承受伤痛。 “吼——”那金龙本就已经盘旋在空中失去了斗意,白骨却还不依不饶,只见那一丛白骨在瞬间化作一条镰刀的形状,绷紧了刀刃随后猛的弹出,射向金龙!金龙猝不及防,半截儿身子都暴露在了刀刃之下!只听嗤的一声,刀刃几乎是一瞬间就整个没入了金龙的身体中,金龙的身子登时被白骨镰刀砍作了两节儿。 金龙被击垮的瞬间,从伤口开始化作了一片片零零散散的纸屑,那些纸屑苍白,如同雪花儿般从天空之中飘飘摇摇的落下来,如同一场飞雪一般。金龙被毁,云崖子的身子猛的一颤,紧接着嗤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水。那些血溅落在了金龙的碎屑之上,愈发显的红的刺目。 我看着云崖子口中的血水,心中猛的一痛。我反手将惊夜弓拿下来,就要朝巫医射出一箭,但我还没来得及射箭,云崖子就一下拦住了我。“冉曦,别......”云崖子艰难的抬手擦拭着自己嘴角的血水,鲜红色的血液逐渐凝结,在他的皮肤上显露出一条暗红的犹如伤疤的痕迹。“冉曦,你快走,我拦不住他多久的......” 云崖子有气无力的说着,他的元气明显已经受损,却还要挣扎着保护我,他待我如此,我又如何能够撇下云崖子一个人面对危险,自己逃之夭夭呢?眼看着巫医操控着白骨再次袭来,我一下将云崖子挡在了身后,抬手搭弓朝那丛白骨射出一箭! 射箭的瞬间,我将拇指在惊夜弓上用力一划,我的指尖立即渗出了大滴大滴的血液,血水融入了惊夜箭之中,这一箭犹如破空的红莲一般,猛的朝白骨射了出去! 箭矢犹如从星空堕落的星辰一般,只须臾之间便飞至了白骨面前。惊夜箭羽带着一股很是凌厉的剑气,巫医眉头一皱,一甩袖子,那白骨便由攻击的状态变为了一丛壁垒。惊夜箭羽猛的撞击在了白骨壁垒之上,那个瞬间,我的心也被揪了起来,这一箭几乎用光了我所有的力气,要是这样还不能击碎巫医的白骨壁的话,那我就真的没有一点儿办法了。 红莲般的箭羽在白骨壁上燃起了一阵夺目的光火,火舌如同一只凶猛的巨蟒一般只须臾间就将白骨壁吞噬掉了。火焰的温度十分的高,隔着这么远,我都能够听到白骨壁被火焰烧灼,发出的噼噼啪啪之声。云崖子看到惊夜箭羽竟将白骨壁烧动了,心中一喜,但是我的心中却没有一丝喜悦。 透过那不断燃烧的大火,我看到自己的惊夜箭羽虽然在燃烧,但是却没有能够击碎这白骨壁,而且,惊夜箭羽从箭头开始,已经出现了裂痕。 裂痕从箭头开始朝后面蔓延着,等惊夜箭羽上的裂痕蔓延满了整个惊夜箭,估计箭羽就会破碎,到那时候,我也就真的无计可施了。就在我倍感无助之时,忽然有一个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冉曦,趴下!” 听到这声音之后我先是一愣,但随即我意识到这是李乾元的声音! 紧接着,只听嗤的一声,几枚铜钱从我的头顶飞了过来,那几颗铜钱飞快的钉入了我身前的泥地之中,铜钱没入泥地的瞬间,土地之中发出一阵嗡鸣之声,竟是有几片白骨即将从地里钻出来袭击我,却被李乾元的铜钱打碎了。 我一回头,正看到李乾元飞快冲来的身影。李乾元手执伏魔杵,左手在身前掐了一个字决,之间那伏魔杵上登时冒出了一阵璀璨的光芒。那金光几乎笼罩了李乾元的半个身子,他在光芒的照耀下如同天神一般威武庄严。很快的,李乾元已经到了我的身前,他一把拖起我的手,低声喝到:“再射一箭!这次一定可以!” 我刚刚的那一箭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本来已经无力再战,但是李乾元的出现又给了我继续奋斗的勇气。 我应了一声,抬起右手用力在弓箭上一划,我的指尖立即冒出几滴血水来。殷红色的血液在弓箭上凝结,惊夜箭羽再度破空设了出去! 随着我惊夜箭羽的射出,李乾元也如离弦的箭一般射向了那个巫医。巫医根本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依旧袖手冷眼看着我们,我的惊夜箭羽率先到了白骨壁之前,惊夜箭羽射到了之前的那个地方,这一次箭羽稍稍击碎了一小片白骨壁,但是破碎的面积实在太小,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虽然破碎面积小,但之前根本没有人能将白骨壁击碎,这一进展已经足以让我兴奋起来,紧接着,李乾元也已经来到了白骨壁之前。李乾元身子一矮,紧接着他半个身子向左一斜,蓄上了全身的力气,紧接着随着李乾元到一声低吼,他用尽全力将伏魔杵刺向了那个白骨壁!就在伏魔杵接触到白骨壁的一瞬间,一朵耀眼的花火从它们交接的地方升起,花火稍纵即逝,紧接着,一阵破碎之声传来! “碎了,白骨壁碎了!”云崖子惊喜的说道!那巫医根本没有预料到我和李乾元竟然能够将白骨壁击碎,他神情一凛,立即甩手打算控制着支离破碎的白骨壁再度复原,但是因为他之前的大意,此时修复白骨壁不是一时就能完成的。 趁着这一机会,李乾元猛的冲向了巫医的身旁!这巫医在控制白骨壁和蚰蜒之类巫术方面的造诣是无人能及的,但是他的体力却连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都比不上。 不知是因为这巫医疏于研习体术的原因,还是因为他长年累月的巫术破坏了身体,在李乾元逼近巫医的这短短十几秒里,巫医根本就没逃出去几步。 几乎是一瞬间,李乾元就已经来到了巫医的身旁,他一手抓住了巫医的袖子,紧接着将伏魔杵猛的刺入了巫医的心脏之中! 只听噗嗤一声,伏魔杵猛的刺入了巫医的身体里面,巫医那双狭长的凤眼猛的瞪大,双唇死死的抿着,一脸痛苦的模样。 “李乾元,这样还杀不死他!”我说着:“这巫医能够将伤害转移到别人的身上!”李乾元听了我的话之后神色一凛,他低头一看,果然刚刚刺入伏魔杵的那一大块伤口已经开始逐渐融合了!伤口中已经不再流出血液,若不是伏魔杵还插在他的身体里面,恐怕这巫医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痊愈了。 “该死!”李乾元大骂一句,他用力握住伏魔杵就想要将伏魔杵抽出来,就在这时,我却看到李乾元脚下的土地微微颤动,有两个土包逐渐从地面下钻了出来! “李乾元,小心!” 天师律廖 天师律廖 随着我的一声惊叫,那两根白骨壁也从泥土之中钻了出来,白骨壁一瞬间就将李乾元的双腿缠了个死死的,白骨壁上面全都是倒刺,几乎是一瞬间就把李乾元的双腿搅的全部都是伤口! 就算李乾元是铁血男儿,但双腿被废的痛处还是令人忍受不住,李乾元双眼一黑,立即昏死了过去! 那巫医被李乾元破了白骨壁,恼羞成怒,一甩袖子立即控制着白骨壁将李乾元缠了个死死的,李乾元身上的血液霎时间流了出来,将整个白骨壁都染成了赤红色! “李乾元!”眼看着李乾元就要被白骨壁压死,我不禁觉得身体里的力道在一瞬间被抽空了,悲伤和痛苦压抑在我的心中,我再也无力站着,一下跌落在了地上。恍惚之间,李乾元的模样不住的在我的眼前浮现,他之前救过我那么多次,但在他濒死之前,我竟然还在和他吵架? “李乾元,李乾元......”我哽咽着,泪水不住的顺着脸颊流下,滚烫的泪珠儿仿佛带走了我身体里所有的热量,我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眼前那染血的白骨壁,真希望一切都能快点结束,哪怕是让我随着李乾元一起死去,我也心甘情愿。 在我发呆之际,又有几条白骨壁朝我奔涌过来,锋利的白骨壁眼看就要刺穿我的心脏,但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轻笑。 那声音无比的轻佻,仿佛谁家的浪荡公子及一般,他一边笑,一边说道:“哟,哭什么?有什么值得你哭的?”我一愣,不禁朝后回头一看,只见一张符咒猛的飞来,那符咒如同一道惊雷一般,只是须臾之间就将涌到我身前的几片白骨壁击了个粉碎! 看到这里我不禁吃了一惊,此时的白骨虽然不如凝结成白骨壁的时候坚韧牢固,但却也不是可以轻易击碎的,也需要我和李乾元耗尽全身的力气。但是这人竟然只是用了一张符咒,便轻而易举的将这白骨壁给击碎了! 这人究竟是谁?我回头不住的张望。刚刚的生意明明是在我耳边响起的,但是现在回头却根本寻不到人影! 就在我发愣之际,我突然看到对面晃晃悠悠的走来了一个穿着青色衣裳的人。那人打着一把厚重的伞,身体笼罩在伞的阴影下面,看不太清他的面容,但是这人的身子还没有过来,就有一股暗香飘了过来。嗅到了这股味道,我瞬间想到了这人是谁——黑市里的那个天师律廖! 看到这人,对面的巫医的神情明显有了变化,他不再是一脸不屑与轻蔑,反而换了一脸凝重的神情。巫医看着来着,一甩袖将所有的白骨壁都收回到了自己的身旁。 “来者何人?”那巫医朗声问道。律廖完全不理会这巫医,径直走到了我的身旁。他挑起我的脸,一双眼睛半眯着打量着我的面容,半晌邪邪一笑,道:“倒是有了几分前世的模样。”我一愣,并不懂这律廖在说些什么,看到律廖到我身旁,倒在一旁的李乾元有些按捺不住:“你是谁......离,离冉曦远一点!” 律廖一笑,看着李乾元说道:“就凭你还想管我?我爱怎样就怎样,便是我现在将你杀了,你以为你可以反抗的了?”听到这话云崖子急忙过来打哈哈:“李乾元你疯了吗,人家天师何等威严,1;148471591054062怎么会害冉曦呢?天师是来帮我们的,是吧。”律廖撇了一眼云崖子,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几个。 对面的巫医被我们几个之间的对话弄的如同置身云雾之中一样,根本分不清这律廖到底是敌是友,他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了。巫医轻轻一抖手指,一条暗红色的蚰蜒从他的指尖爬了出来,顷刻之间就钻入了泥土之中。 这一动作十分的轻微,要不是我出于紧张时刻注意着这巫医的一举一动,恐怕根本就发现不了巫医的蚰蜒。“他放了蚰蜒出来!”我低声说着,众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情,唯有律廖却还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蚰蜒钻入泥土之中很快从泥地里又钻了出来,只是吸收了地气的蚰蜒已经不再像针眼儿般大小了,而是成了宽约半米的硕大毒虫! 巫医大概是因为忌惮天师律廖,不敢号令毒虫去攻击我们,只能去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李乾元。毒虫出来之时身体周遭释放出一股刺鼻的臭味儿,那味道令人闻之欲呕。律廖皱起眉头来,一脸不屑的看着巫医:“玩儿这些玩意儿,你不嫌恶心我都恶心。” 那巫医被律廖说的脸色一黑,眼中煞气一现,那毒虫感知到了主人的心意,口器猛的裂开,紧接着嘶吼一声朝李乾元的腰际咬去! 李乾元神色一凛,就在毒虫马上要咬到他的那一瞬间,我只见律廖手腕儿一旋,拇指轻盈的搭在了中指之上,手指微微一动。有一道光芒从他的指尖弹射了出来,直直射到了那毒虫的身上! 毒虫的口器离李乾元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眼瞅着它口中的毒液就呀滴到李乾元的身上了,但是就在那一瞬间,随着律廖手中的针刺进毒虫的身体之中,毒虫竟然扬天一嚎,紧接着毒虫竟仰面倒在了地上!毒虫的身体本来是殷红一片,上面还分布着黑色的斑点,但是此时此刻毒虫全身都逐渐化为了一滩透明的清水,那些恶臭的味道也在须臾之间消失不见了! 只是轻轻一弹指,就能将那样一只凶猛的毒虫杀死,这样的能力着实令我大开眼界!我震惊的几乎都说不出话来,地上的李乾元也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些什么。之前在黑市之中我只知道这天师律廖十分的厉害,但是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我却一无所知,直到今日我才真真正正的理解到了律廖的实力和我们之间,那好似云泥之别一般的巨大差距! 巫医眼见着自己千辛万苦养育的毒虫在顷刻之间就被律廖给杀死了,他既心疼又着急,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猩红的血点儿落到他的衣服上,犹如在洁白的衣服上绽开了一朵朵花儿一般。律廖冷笑一声,一边撑伞朝巫医的身旁走,一边说道:“小子,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就是马上被我杀死。老子好好的在黑市里呆着,要多逍遥有多逍遥,谁知道却要出来收拾你。所以老子现在脾气要多差有多差,一会儿少不了给你来个千刀万剐。” 律廖这话说的虽然语气平淡,但是言语之中却带着浓浓的戾气。按照律廖刚刚的手段来判断,他说要千刀万剐,那就肯定不会让巫医痛痛快快的死掉。 巫医眼中的煞气被律廖狠狠一挫,紧接着,律廖又说:“这第二嘛,老子身边儿现在正好缺个打杂的。你们大月氏一族的巫医之术老子还有点儿兴趣。你要是肯跟着我,我倒是能饶你一命,伺候的老子心情好了,把你的病治好了也不一定。” “我......我不需要!”那巫医脸色一红,像他这样骄傲的人,有朝一日要被人踩在身下,这滋味儿可着实不好受。巫医猛的一摆手,土地中须臾之间冒出了无数朵白骨组成的花朵来,这一丛丛白骨花儿如同一束束真正的花朵一般徐徐绽放了开来!每一朵白骨花儿之中都包含着一个或大或小的人尸,这些人尸便是在巫医受伤之时能够转移他病痛的替死鬼。 “呵,你有这闲工夫,多学点儿又用的东西多好。”律廖丝毫没有被这千万朵白骨花儿的气势所震惊,他冷眼看着那一朵朵白骨花儿,嗤笑道。巫医估计是被律廖挖苦狠了,恼羞成怒一时间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口中一声暴喝,那千万朵白骨花儿中的锋利白骨猛的朝律廖刺了过去。 一时间所有的白骨如同漫天的箭矢一般,遮天蔽日其实非凡,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律廖从腰间抽出了一只好似铃铛一般的东西来! 那件法器通体洁白,表面温润好似玉石,但是透过那一层温润的表面向里看去,却能够窥伺到法器内部一圈一圈好似年轮一样的纹络。这法器一共两截,大约一扎长短。 法器中间是手握的地方,比较纤细,两端的上方是一个三叉戟的模样,似刀似剑,但三叉的末尾是收拢到了一起,形制上倒有些像是李乾元手中的那个伏魔杵,只是比伏魔杵要来的精致许多。 三叉上面分别雕刻着些奇怪的花纹装饰,靠近手执的那一端还有一大片的莲花图案。下面则是一个铃铛的模样,那铃铛乃是六角铃,但是律廖将铃铛执在手中摇动却也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难不成这铃铛已经被封死了? 就在我好奇之际,千万支白骨箭羽已经来到了我的眼前! 心脏上的烙印 心脏上的烙印 巫医刚刚估计是被律廖对他满不在乎的态度弄的无比懊恼,这一击大约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时间漫天的白骨箭羽从各个角度朝我们飞了过来,我们根本没有躲闪的空间! 我被这密密麻麻的箭羽惊的全身发麻,但是律廖却连抬眼看一眼这些箭羽都不乐意。 我看到他右手在腰带之中寻觅着什么东西,过了好久,终于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鼻烟壶。律廖一手将鼻烟壶拧开,随后从里面儿倒出了一点月白色的粉末儿来。那粉末儿一从瓶子里倒出来就有一股一样的芬芳,我被这香味儿吸引,竟有一种几乎要迷醉了的感觉。 “这,这是什么东西?好香啊。”我情不自禁的忘记了周围的危险,专注的看着眼前这一点点香料。律廖微微一笑,说道:“这可是好东西,用在对面儿那半点儿礼貌不懂的杂碎身上,也算是可惜了。”律廖这话像是故意说给巫医听的一样,巫医气的几乎要发疯,恨不得立即把我们用白骨箭羽钉成肉泥,但是在箭羽即将落到我们身上的时候,律廖右手执着那好像铜铃一样的法器,左手轻轻的在地上一点。 我看到他的右手纹丝不动,左手则在地上飞快的写下了一连串的符号。 那一串字符究竟写的是什么我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我只能看到随着律廖指尖的书写,那被他手指划过的土地竟然须臾间坍1;148471591054062塌了下去,露出了十分幽深黑暗的地下! 律廖的这一手术法究竟是什么我完全不明白,之后即将发生什么我也一无所知,但就是单单使地面洼陷下去的这一点,就足以令我自叹不如。 紧接着,从那破损的地下之中猛的涌上来了一股劲风,这风如同龙卷风一般,几乎要将我吹到天边。我的头发和衣襟全部都凌乱的飞到了半空之中,但是律廖却一点儿都没有被风吹动了的意思。 他的发丝和衣襟都很是平静服帖的垂在身侧,就是这一阵风,竟然就将大部分的白骨箭羽吹散了大半! 巫医一见自己的蓄力一击竟然就这样狼狈的被一阵风给吹散了,心中的懊恼和烦闷岂是一句话能够说清的?他气的脸色泛起一阵潮红,双手死死的合十在一起,用尽全力指挥着剩余的数百只箭羽朝我们射来。律廖冷冷一笑,压在地上的左手在地上转了个圈,随后猛的向上抬了起来。 随着他的手抬动的动作,一阵阴寒之气霎时间被从地下调动了出来。紧接着无数冤魂从地下冒了出来,直直的朝着我们扑了过来!我分明看到律廖对它们没有丝毫的号令,但是那些冤魂却还是直直的扑向了巫医! 巫医大吃一惊,要知道律廖现在调动的冤魂数量根本不是一星半点儿,几乎要以千百来计算!一次性调动这么多的冤魂,竟只是简简单单的在地上,用手指写了一个符?! 须臾之间,巫医的周围就已经被无数的冤魂围满了,冤魂不住的撕咬着律廖的身体,几乎是刹那之间,巫医身上的皮肉就已经被所有的冤魂一口一口的给咬下来了。这冤魂的尖牙利爪比刀剑还要锋利,而且一口口的肉都是硬生生从巫医的身上咬下来的。这痛处一点儿都不亚于千刀万剐! 巫医虽然能够将自己身上的伤痛转移到别人的身上,但是这些恶鬼的数量岂止千百,只要律廖律廖喜欢,无数的恶鬼在刹那之间就能够将巫医身上所有的皮肉都咬下来。这些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儿,就算巫医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法子将这些伤痛转嫁给别人了。 起初巫医还在不住的挣扎着,但是就算他治好了自己身上的伤,但迎接他的又是另一次的千刀万剐。纵使是铮铮铁骨的铁血男儿,也受不了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切肤之痛呀。终于,巫医没了力气,他死死的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律廖,眼神中尽是愤懑与煞气! “哟,死到临头了还敢瞪我!”律廖冷哼一声,抬手握住巫医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巫医仍是死死皱着眉头,不肯有半分的松懈。此时,一只恶鬼过来一口将巫医胸口的血肉咬掉了,露出了巫医还在跳动的心脏来。 律廖抬起手来,食指中指和拇指压在了巫医的心脏上,他略有些长的手指甲一下陷进了巫医的心脏之中。一阵痛感霎时间传遍了巫医的全身,巫医身子一颤,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担忧来。 “呵,害怕了?”律廖一挑眉,说道。“怎么,再问你一边,你是选死啊,还是要做我的杂役呢?”律廖一边说一边用手捏紧了巫医的心脏,巫医的心脏被人捏住,疼痛的无以复加,几乎已经没有办法呼吸了。他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低了头:“我不想死......”律廖一笑,松开了握着巫医心脏的手指。 “嘿嘿,不想死就对了。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律廖一边说一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并混合着刚刚那种奇香无比的粉末一并涂在了那个铃铛之上。 铃铛上顿时冒出一阵光芒来,而此时巫医眼中的神采已经完全泯灭了,他如同一尊行尸走肉一般,过了好久,才淡淡的说道:“书音。” “好,从今往后你便听我号令,若有违背,定受噬心之苦。”律廖一边说一边轻轻摇了摇自己手中的那个铃铛法器,那个法器竟发出了一阵微弱的响动声。随着响动声,我竟然看到那个巫医的心脏猛的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巫医的脸色一遍,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过了许久都没能起得来。律廖嘿嘿一笑,收了法器铃铛,随意一挥手将漂浮在空中,还意犹未尽的那些冤魂恶鬼全部都驱散了。 过了好久,巫医才站了起来。他再看律廖的时候眼神里已经没有了煞气,只是还有无尽的不甘。律廖白了他一眼,随手将手中的伞甩给了他:“打伞。” 巫医一恼,律廖紧接着比划了一个要摇铃铛的姿势,看到这儿巫医的神色立即一凛,虽然一脸不耐烦但还是马上撑开了伞,把律廖罩在了里面。 “成了,我走了。”律廖很是满意的看着巫医书音。云崖子急忙过去说道:“多些您今儿的救命之恩,晚辈毕生难忘,您,您要是有用得着晚辈的时候,尽管跟晚辈说就是了。” 律廖切了一声,说道“我用你?我得多落魄才能用得着你?罢了罢了,这个你收好了。”律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抽出了一本儿书来,随手丢到了云崖子的怀里。云崖子连看也不敢看,急急忙忙朝律廖道谢。律廖朝云崖子随意的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我走了。” 他转身就要走,我急忙拦在了律廖的面前。“天师,李乾元怕是要不行了,求求您救救他吧。”律廖冷冷一笑,说道:“你最好弄清楚了,我这次来只是为了要这个大月氏的巫医,而不是为了救你们。现在巫医已经到手了,我管那个李乾元是死是活呢?” 律廖说的很是绝决,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我知道这人说话怕是开口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心中一痛,眼泪眼见着就要落下来了。律廖冷哼一声就要往前走,但没走多久,他突然转身回来了! 律廖脸上满满一副不高兴的模样,气哼哼的走到了李乾元的身前,抬脚把趴在地上的李乾元踹的仰面朝天。李乾元身上全都是血口子,被他这一脚踩的又溢出了不少鲜血来。 我听到李乾元低低的呻吟了一声,眼睛都完全睁不开了。“你,你干什么?他都快要死了,你别再弄他了......”我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三两步扑到了李乾元的身边,护着他。 “哼!”律廖翻了个白眼儿,蹲下身来一把拽住了李乾元的衣领,把李乾元给拽了起来。“张嘴!”律廖冷冷的说道。 李乾元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眼看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我急忙抬手压住他的脸颊,让李乾元张开了嘴巴。律廖从口袋里抽出了一颗药丸儿,塞进了李乾元的嘴巴里,低声说道:“吃了这个他就没事儿了,你也别哭了。”我一听这个急忙跟律廖道谢,律廖连连摆手道:“不用谢我,老子完全不想救这人,救他不是我的本意,我们就当没这事儿发生就好了。”我虽然不明白律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只要李乾元恢复健康了,我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咳,咳咳咳......”我怀中的李乾元身子一震,紧接着发出了一连串咳嗽的声音来。他的嘴里涌出来不少的血沫子,我急忙将他嘴角的血水擦拭掉,擦干净之后我欣喜的看到李乾元的脸上稍稍恢复了一点儿血色,而且身上的伤口也在缓缓痊愈。 虽然说他不可能像巫医一样在须臾之间就将伤口转移到别人身上,但是这样的恢复力也已经远远超过正常人了。 再上征程 再上征程 尽管李乾元已经在恢复了,但是他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一时半会儿还是没有法子好起来。眼看着律廖他们已经远远的离开了,云崖子急忙过来从怀中抽出了一卷纸,剪成了一个仙鹤的形状。“走吧,我们先把他带回去再说,在这儿呆着不是一回事儿啊!”我点了点头,将李乾元搀扶到了云崖子剪的仙鹤背上。仙鹤一震翅,很快就带我们飞到了半空之中。没过多久,就又回到了那个村落里面。我们落地之后,三个人都是十分的疲惫,顾不得跟村民们交代刚刚发生了什么就纷纷累的倒在了地上,昏睡了过去。 我们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等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才再次醒了过来。我刚醒过来就看到云崖子坐在我的面前,他拖着下巴看着我,眼神中有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情愫。 “唔,你看我做什么?”我揉了揉眼睛,低声说道。云崖子一笑,他的笑意十分的温柔,好似冬日的暖阳一般。 “没什么,我比你早醒过来一些,闲着也是闲着,便过来看看你。”我当时也睡的迷迷糊糊的,便没把云崖子的话往心里去,穿好衣服下了地之后立即去找李乾元。 李乾元因为伤势比较严重,在村长的床上休息。我看到他的身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白纱布,整个人脸色很差的倒在床上昏睡着。 我本来想要坐到床边去看看李乾元的,但是没想到那个名为若怜的小女孩儿却不知何时出现在李乾元的床边儿,静静的看着李乾元。看到这小女孩儿的瞬间不知为何我的心中一阵不是滋味儿,我皱起了眉,低声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呜呜,大哥哥又受伤了,若怜想要在这里陪着大哥哥呀。”若怜的眼眶通红,看起来好像是哭过一样,她的一双眼睛本来就很大,平日里就透着几丝灵气,此时泪光盈盈的更加惹人怜爱,就连身为女子的我都忍不住想要宠爱这个好看的小女孩儿。 她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能说什么,但是我却也不愿意和若怜一同守在李乾元的床边儿,于是只能退了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 我刚刚坐下,村长就带着十几名村民进来了。那些村民每个人的手中都提着很多的东西,有的是一篮子鸡蛋,有的是一些精致的糕点,甚至还有一些手镯儿耳坠一类的东西。我正好奇村民们要干什么呢,村长率先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我们的面前。 随着村长跪下,周围的村民们也纷纷跪倒在了地上,大家都朝我们磕起了头。我和云崖子被这阵势下了一大跳,急忙过去阻拦:“使不得是不得,这是做什么呀。” 村长急急的摇头,道:“有什么使不得的。小姑娘,你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我一愣,明白村长是因为铲除了巫医的事情要谢我们,但其实巫医并非是被我们三个铲除的,而是被不知为何而来的律廖带走了。我本想要跟村长解释,却被云崖子拦住了。 “他们也不懂这些,说的太深了没什么好处,你就只要让他们知道以后都不会有巫医来祸害村民,就是了。” 我一听云崖子说的话也有道理,也就不再和村民解释,但是也不允1;148471591054062许他们对我们跪地谢恩。村民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村长一边让我们坐到椅子上,一边说道:“姑娘啊,你不知道,昨天夜里我门村儿就下了一场小雨,而且水井里的水全都好了,再也没有毒啦! 这样下去,大家就又能过上好日子啦!”我一看村长这么高兴,心里也快活了起来。 “姑娘,这次可多亏了你们啊,不然我们可都要被巫医给害死了。”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过了好久,村长才说道:“好了好了,大家的心意仙人们都知道了,大家都回去吧,把这些东西放下!”我看到那些东西都是村民们最珍贵的东西,估计是村民们一直珍藏着的,我怎么忍心将村民们最宝贝的东西带走呢?我想要摆手说不要,云崖子却拦住了我。他冲村长一笑,说道:“好好好,你们先出去吧,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商量。” 村长一听急忙带领村民出去了,村民走了之后我冲云崖子说道:“你干嘛要村民们的东西呀?他们在灾荒年间攒这么多鸡蛋点心什么的,容易吗?”云崖子摇了摇头:“我当然知道了,但是你要是不收的话村民们肯定不能安心呀,毕竟我们是帮他们除去了心头大患啊。反正只要等我们走的时候,把这些变相的再还给他们,就是了。” 我点了点头,的确如果我执意不收的话村民们是不会安心的,看来在这种人情世故的方面上我还是不如云崖子懂。我点了点头,躺在了床上,心中有些怅然若失。“你说那个律廖是怎么回事儿?他为什么要突然来将巫医收走?”这一点也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云崖子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也在想这事儿啊,但是律廖这种人的心意又岂是我能够猜测的?或许也的确是因为他所说的,是因为想要找个打杂的?” “可是千里迢迢的到这儿来,就只为了找个打杂的?而且听话的人哪儿都有,何必非得要这个巫医呢。”我说道。云崖子点了点头:“要不成,就是专门为了这个巫医来的?但是律廖这人虽然说是名为天师,但是却一点儿天师应该干的事儿都不干。他才不在乎什么除魔卫道,为民除害之类的事儿,他做任何事情都是凭自己的心意的。” “唉,对了,昨天律廖本来不想要救李乾元的,但是都走了一半儿了却又重新走回来,不情不愿的给了李乾元一颗药丸?”我说道。云崖子点了点头:“是啊,他也说不是自己想要救李乾元的。唉,他这人行动如风难以忖度,我们就算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索性别想啦!”我也这么觉得,也就不再思量这些事情。 我们在村子里又呆了一段时间,在此期间里整个村子都将我们奉若神明,好吃好喝的供奉着我们。云崖子也很是开心,不时剪个什么东西来逗那些小孩子开心。后来李乾元的伤口也一点点的恢复了,等他的伤全好了,我们就再一次踏上了征程。但是这一次不同的是,车里还多了一个若怜。 原本云崖子和小狐狸都不同意带着若怜一起上路的,李乾元没有表态,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我心里也不太乐意再带着一个若怜,自从上次云崖子对我说要小心若怜之后,我对她就一直有点儿戒备的意思。 李乾元看到我们几个都不太开心的样子,本来想要开口让若怜自奔前程,但就在他即将开口的瞬间,若怜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这小丫头哭的梨花带雨的,可怜巴巴的趴在床上,抬手不住的抹着眼泪儿。李乾元本来想说的话也就没能说的出口,被梗在了喉咙里面。 若怜一看李乾元没有开口要她离开,立即从床上跳下来,三两步跑到李乾元的怀里,抱住了李乾元的胳膊哭道:“大哥哥,我没有别的亲人了,那些坏人全都想要若怜的命。 这世界这么大,若怜就只认识你们几个好心人了,难道大哥哥现在也不要若怜了么?”这小丫头哭的楚楚可怜,说出来的话也让人无法拒绝。我们面面相觑,犹豫了好一会儿,李乾元突然说道:“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的。” “真的?谢谢大哥哥!”小丫头说完立即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扑倒了李乾元的怀中笑盈盈的冲他撒娇。看到若怜这样我的心里一揪,有些不太高兴,李乾元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但却抬手把若怜抱了起来,搂在怀里逗弄着她。 看到李乾元和若怜这样亲密无间的样子,我更加的难受,但是又没有什么理由发作,只好自己退到了屋子外面,假装要睡觉,实际上独自生了一晚上的闷气。 坐在车上,云崖子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好不容易碰到这么好的一个村子,要是我遇到的所有人都跟这些人一样,把我当神仙似的供奉着多好啊。”我笑他道:“哈哈,那你也得有足够的本事啊,只会个剪纸算什么神仙呀?” 云崖子嘿嘿一笑,抬手摸了摸脑袋说到:“你别笑话我啦,我这辈子估计就只会做这个剪纸啦。”他话音刚落,突然如醍醐灌顶一般猛的抬起头来:“唉?对了!天师不是给了我一本书吗?!”云崖子一边说一边从包里将那本书翻了出来,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一本残破的书卷,书上面记载着的全都是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 大赌场 大赌场 “这是上面书啊,是用什么文字写的?”若怜从前座探出头来,看向云崖子手里的书。云崖子并不理会若怜,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依旧低着头仔细研究哪一本书。他看了好久,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茫然逐渐变得兴奋起来。 突然间,云崖子猛的抬起头来,兴奋的冲我说道:“冉曦,这书上记载的全都是些奇门异术!”看到云崖子这样兴奋的样子,我也情不自禁的激动起来:“你看懂了?这是用什么语言写的,怎么我就完全看不明白呢?” “哈,这书可以算是一本古书了,估计它存世的年岁之长都可以做你我的爷爷辈儿了。这书是用专门的套口来写的,只有懂行的人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对于不明白套口的人而言这本书就是一本乱码而已。估计也正因为如此,这书才能躲过漫长年月中的一场场浩劫,如此完整的保存下来。” 我点了点头,虽然自己看不懂,但是云崖子将此书说的如此珍贵想来它也是样宝物。云崖子飞快的翻了几页,指着其中的一页说道:“冉曦你看,上面还记载了有关惊夜神弓的用法,等我详细参透了,便将这些内容翻译给你听!”我连连点头,若怜见云崖子丝毫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悻悻的背过头去,不再理会我们。 李乾元一直闷闷的开着车,我们一路朝前行进着。按照地图所示,过了这个村子,我们应该去往一个比较繁华的城市。 在地图上本来标注了那村子中有什么宝贝,但是随着整个村落都被药师书音摧毁,那宝物自然也不翼而飞,这次我们除了收货了一身伤痛意外便什么都没有得到,不由得让人深感扫兴,只能寄希望于下一座城池。 开了好几天的车,我们终于来到了那个城市。这城市是个一线城市,到处都很是繁华,我已经过了好久风餐露宿,如同野人一样的生活了,乍一来到城市里,看着到处灯红柳绿,人声鼎沸的热闹样子还觉得有些不适应。 不过没过多久我就重新喜欢上了都市的生活,毕竟城市里有舒服的酒店,可口精致的美味佳肴,购物什么的也倍感方便。 “总算回来了!这些天可累死我了,我要住最好的酒店!”我在车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指挥着李乾元奔向城市里最大最豪华的酒店。 李乾元停好了车,我们一行四人从车上走了下来,直奔宾馆走了进去。这宾馆共有十几层,外部装修无比的豪华,门口的迎宾人员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盈盈的笑意。 见到我们来了,迎宾急忙将我们手中的行李接了过去,并带我们到了大堂办理入住手续。 之前零给我留下的钱还有很多,这一路都是露宿在村落之中,钱根本没有花出去多少,为了犒劳自己我索性定了最好的四个房间。办好入住手续之后立即有人带着我们几个来到了这栋酒店的顶层,下了电梯之后我竟然发现,从出了电梯后的整个顶层竟然都是一整间屋子。 “冉曦小姐,这一层是客房的休息室,要上到顶层必须要刷房卡,所以只有你们四个人能够到达这里休息。”迎宾一边说一边带着我和若怜来到了屋子的一侧,我看到在一间屏风后面赫然是扇木门。 “这便是您的屋子了,这位小小姐的屋子就在旁边。”迎宾一边说一边帮我打开了屋门,我走进去之后不仅被这酒店豪华的装修惊呆了。 屋子是复古的设计,里面所有的家具全都是上好的红木雕琢而成,而且屋子正中央的大床上更是雕龙刻凤,奢华无比。床单和沙发垫儿也是选用了上好的杭州云锦,上面绣着大片大片的牡丹花纹,霎是好看。在屋子临近窗户的地方还有一个硕大的木桶,木桶里面已经放好了热水,氤氲的水汽不断的升出,在水面上还铺了厚厚一层的花瓣儿,香气混杂着热气一起蒸腾满了整件屋子,那种芬芳令人闻之欲醉。 “冉曦小姐,您好好休息吧。一日三餐我们都会送到外面的休息室里去。您若是喜欢,也可以在酒店里面逛一逛。酒店的五到十楼里面有许多的娱乐设施,总会有您喜欢的。” 迎宾说罢便离开了屋子,她走后我锁了门,立即脱去衣服泡到了那一桶花水之中闭目养神。 木桶里的水被花朵浸染,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我嗅着这水的香味儿,身体被热水包裹着,整个人如同漂浮在梦境之中一样。泡了好一会儿,我才恋恋不舍的从木桶之中走出来,泡完澡之后我只觉疲惫感汹涌而来,扑在床上就坠入了梦乡。 睡了好一会儿,我才醒了过来。我迷迷糊糊的摸起手机一看,竟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了。我摸摸肚子,感觉有点儿饿了,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阵的敲门声。 “冉曦,你醒了么?”是云崖子的声音。 “嗯。”我应了一声,云崖子推门进来。他开了灯,一脸笑意的看着还躺在床上的我。我看云崖子一脸的笑,便猜到他肯定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云崖子,怎么了?”我问道。云崖子一笑,说道:“这酒店还真不一般,不近有赌场,甚至还有个小型的拍卖场。冉曦,我给你买了一串儿珠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云崖子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我看到那盒子乃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盒子的正中央雕刻着一朵重瓣儿并蒂的莲花,莲花旁边雕刻满了一朵朵硕大的荷叶,那雕工真真是绝了,每朵花儿都栩栩如生,如同缩小了的真花一样! “单是个盒子就这么精致,里面的东西肯定更好看了。”我拿着那个小盒子,爱不释手的反过来覆过去的看个不停。云崖子一笑:“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我依言打开了盒子,在打开盒子的那个瞬间,我的眼前掠过了一道白光。我一愣,紧接着看到一团幽幽的光晕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是......夜明珠?”我一愣,说道。云崖子点了点头,他反手关上了房间里的灯,霎时间黑暗笼罩住了整个房间,但是我手中的夜明珠却以微弱的光芒将我身旁的数米全部照亮! 而且盒子里不单单是这一颗夜明珠,夜明珠的周围还笼着数颗六七毫米的珠子。这些珠子好像是欧珀打磨而成的,上面流转着各种颜色的光芒,在夜明珠1;148471591054062的照耀下流光溢彩的,霎是好看! “这串珠子这么好看,一定价值不菲吧,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当真要送给我?”我问道。云崖子一笑,道:“自然了,本就是给你买的嘛。不过这串珠子虽然好看,但是在你面前就黯然失色了。”我被他说的有点儿脸红,急忙装作低下头去看着手里的珠子。 看了一会儿,我猛的想起云崖子刚刚说过的,这里有个小型拍卖场,便问道:“这珠子莫不是你从拍卖场里弄来的?” “是啊,你喜欢么?”云崖子问道。我点了点头,心中对那个拍卖场不禁有些好奇:“这珠子一看就不是现代的东西,应该是件古物,那拍卖场还可以拍卖古董?” “那个拍卖场里的东西全都不是凡品,你要是有兴趣,我们明天再去买点儿什么就好。这拍卖场只有在下午六点到八点这两个小时里竞拍,过了时间便关门了。” 云崖子说道。我点了点头,突然间,我想到了云崖子从哪儿弄了这么多的钱来拍卖?“你该不会是把之前得的那一百万全都用来买这串珠子了吧?”我皱眉问道。 “哈哈,你猜呢?”云崖子笑道。我心里一急,这珠子没有个百八十万肯定是拍不下来的,云崖子一定是花了大价钱。 我们不过是朋友,他为了我花这么多钱,我的心里着实是过意不去:“我,我怎么能花你这么多钱?这样我心里如何过意的去啊。”我说道。 云崖子摇了摇头,说道:“你放心,这些钱都是我赌来的。这酒店还有个很大的赌场,里面最小都是五万一把,我不过是赢了区区几十把而已。” 我一听就楞住了,按照云崖子的说法,赢钱对他而言就像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赌博这种东西十赌九输,怎么可能有人能够一直赢钱,从来不输呀? “你,你还会赌博?”我愣愣的说道。 “哈哈,我会的东西还多着呢。你也饿了吧,吃点儿东西,我带你去赌一把过过瘾,怎么样?” 云崖子一边说一边拉着我的手走到了外面的休息室里,走到休息室里我们坐在沙发之上,云崖子按了桌子上的一个铃,没过几分钟,侍者就推着餐车来到了屋子里面。 赌神 赌神 穿着洁白厨师制服的人将餐车上的一样样玉盘珍羞小心翼翼的摆在了桌子上,那些食物不仅味道鲜美,造型也是十分的精致,尤其是最后的几道糕点,造型更是精致到了令人不忍心吃下去的地步。 虽然如此,但我的确是很饿了,忍不住将一盘盘美味佳肴品尝一空。吃饱喝足之后我心满意足的跟在云崖子的身后出了门,去体会一下这酒店的赌场。 我之前从来没有进入过赌场,对赌博一向都不甚了解,心中对于赌博只有一个十赌九输的概念。我和云崖子走进赌场之后,云崖子从怀里抽出一叠现金,走到交易台上去换了几个筹码来。 我看着云崖子手中那几个小小的红色筹码,不禁好奇的问道:“刚刚你拿的那些钱,就只能换这五个筹码?” “哈,是啊,这红色的筹码一个是代表一万,是这个赌场里最不值钱的一种筹码了。你看那边,黄色的是代表十万,紫色的就是代表百万了。那种白色的方块儿,则是代表了千万。 不过虽然来赌场的人都是为了一掷千金的快感,但真正用到千万筹码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都是用紫色或黄色的筹码。”云崖子一边说,一边带我到了一个老虎机前:“我们先换点儿筹码。” 我看着云崖子随意的将手中的红色筹码投进了老虎机里面,然后随手一按按钮。老虎机随即开始了转动,但是当老虎机停下的时候,三个转盘上的图案并不一致。我有些着急的看了云崖子一眼,但云崖子却还是气定神闲,丝毫没有惋惜的意思。 “刚刚没有出钱呀,是失败了么?”我低声问道。 “没事儿,这每一台老虎机启动的时候都是有一定规律可言的,那几个图案出现的时间不一样,但是都是有固定频率的。要想赢钱,首先要弄明白它们出现的时间,还有次数。牺牲掉几个筹码没什么,我们马山就能赚回来。”云崖子一边说一边又随手丢了一个筹码到老虎机里面,果然这一次他还是一无所获。 “嘿嘿,不会玩儿就别玩儿,就几个一万的筹码,还要在妞儿面前打肿脸充胖子,老子看了都替你丢人!” 就在云崖子打算第三次投入筹码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极其刺耳的声音。我一回头,正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这人虽然一身西装看起来都是高级货,但是整个人却粗俗不堪,头顶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儿头发,脖子上还带了一个大金链子,无比的像暴发户。 云崖子不过是笑了笑,根本没有理会这暴发户,但暴发户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抱着膀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我被他看的心生烦躁,冷冷的回道:“管你什么事儿啊!” 暴发户一愣,没想到我会帮着云崖子,他冷哼一声,骂道:“本来以为你是个识时务的,没想道是个死心眼儿的妞儿。 这种穷光蛋又什么可跟的,你要是现在跟了洪爷我,洪爷保证你一天从我手里得到的钱比跟他一个月都多,你要什么洪爷都买给你!” 我翻了个白眼儿,连理都不屑于理这暴发户。就在此时,云崖子突然轻笑一声,说道:“成了。”我一时间还沉浸在那个暴发户带给我的愤懑之中,没能理解云崖子话中的意思,但是紧接着,我听到一阵清脆的声响。 “哗啦啦——”随着这一阵声响,一大堆红色的筹码从老虎机上掉落了出来!我回头一看,只见那个老虎机的三个符号已然连成一串,而且还是最高极的金币符号。 “冉曦,来,老虎机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我们就不玩儿了,我带你去赌,好不好。”旁边儿早有侍者拿了一个盒子过来,帮云崖子将大量的一万筹码换成了百万,否则就算是我和云崖子加起来,也拿不了地下的这么多一万筹码。 换算好之后,摆在云崖子面前的一共有四百多万的筹码。 “好,你带我玩儿什么都好。”我笑着说道。那个暴发户冷哼了一声,骂道:“死小白脸儿得意什么啊,不过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云崖子一笑,说道:“怎么,这位洪爷有没有兴趣和在下赌一把?”暴发户一听冷笑了一声:“你个土鳖,会赌吗?这可是大地方,和你们街头巷尾的小赌博可不一样。” 我一听这暴发户口中那种瞧不起人的语气就很是生气,刚想要反唇相讥,但云崖子却大度的摆了摆手,说道:“我是不太懂,不过我这位朋友赌技比我好的多了,要不,您先和她玩儿几把?” 云崖子手一指,竟将我推到了前面,我一愣,我之前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赌博,这猛的让我上场,我哪里会呀?!我急忙摆手,云崖子却笑着说道:“不过今天我们也不想玩儿太复杂的,就最简单的,比大小拼手气,您觉得如何啊。” 这暴发户一看是和我一起赌,高兴的不行,脸上的喜悦藏都藏不住1;148471591054062。他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好,那我就和你赌大小!来,给这位小姐准备一副上好的色子!” 这个爆发户估计经常光顾这家赌场,周围的侍者对他都很是恭敬,他这话音刚落,立即有侍者拿了两幅很好的色子出来,摆到了我俩的面前。暴发户脱掉了上衣,站在桌子旁边儿一把握住了色盅,随后他手腕儿一凛,色盅猛的将桌子上面的两颗色子盛进了里面,紧接着暴发户用力的摇了几下,将色盅用力的压到了桌子上! 他这一串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动作连贯一点儿疏忽都没有,看来是个行家里手。我之前连色盅都没有摸过,但是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色子捏起来放进了色盅里面,用力的摇了几下,我的动作十分的僵硬,一看就是个新手。 “小美人儿,之前没玩过这色子吧。”暴发户不着急打开色盅分辨输赢,而是一脸色眯眯的看着我。我被他看的浑身都不舒服,冷冷的说道:“不常玩儿。” “哈哈,没事儿,哥哥教你玩儿。妹子,把色盅打开吧,看看是你赢了,还是哥哥赢了。”暴发户的语句越来越下流,声音也越来越猥琐。他率先打开了色盅,我一看,那两个色子竟然全都是六!“哟,洪爷,两个六,十二点!洪爷的手法果然不一般啊!” 周围的侍者一看洪爷那两个色子都是六,急忙奉承道。我虽然之前对赌博并不了解,但是也知道这赌大小里面,六就是最大了。现在这种情况除非我也能摇出一双六来,否则根本就赢不了他。 “小美人儿,抓紧时间打开啊!”洪爷催促道,我心知这次是输定了,有气无力的将色盅打开一看,果然里面的两颗色子一个是二,一个是四,一共才六点,正好是洪爷的一半。 “嘿嘿,小妞儿,你这技法就差远了啊!”洪爷大笑道:“不过你这小妞儿脸面儿漂亮的很,爷就喜欢你这种盘儿亮条儿顺的妞儿。这一把不算钱,但是从下一把开始,一把一百万!”洪爷说道,我一听便心中一凛,要是我一直和他赌的话,迟早会把所有的钱都输光的!“我,我......”我犹豫的说道,但此时云崖子突然开口,说道:“没事儿。你玩儿,我们一定能赢。” 不知为何,尽管我对自己的手艺完全不抱有任何的期待,但是云崖子一张口,我的心中就无端的多了几分底气。我深吸一口气:“玩儿就玩儿。谁怕谁呀。”“哈哈哈,好,泼辣的妞儿我喜欢!”洪爷一边说一边朝后招了招手,说道:“来,给我拿四百万的筹码来,我跟这位小姐要好好赌一赌!” “且慢。”云崖子突然开口说道:“两颗色子多没意思啊,我们再加一颗,怎么样。”云崖子的话说的我一愣,单单两颗色子我就已经把握不住了,这再加一颗,我肯定更加难以掌控呀。“好!我今儿就要让你们输个心服口服!再加一颗!”洪爷说着一摆手,侍者又拿了一颗色子递给了我。我看着这三个色子,心里直犯嘀咕,但既然这话是云崖子说出来的,就必然有其道理。 我苦着脸和洪爷又赌了一把,这一次和上次一样,洪爷又摇出了三个六来!“洪爷,三花聚顶!您这一手可真是高啊!”侍者一边笑一边说道。我这边则远远没有洪爷那么厉害,只摇出来了三个二,正好六点。“洪爷胜!”侍者高呼一声,从我们这边儿拿了一百万的筹码到了洪爷那边。 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边儿的筹码没了,心里不禁有些心疼,云崖子却面带微笑的说道:“这样吧,我们再加一颗色子,如何?” 洪爷一凛眉,嗤笑道:“你这三颗色子都玩儿不转,还要再加色子?”“哈哈,是啊,三颗玩儿的不好,说不定四颗就能玩儿好了呢?”云崖子一边说,一边从仅余的三百万里面抽了两百万,推到桌子上:“这一次再加一颗色子,赌注也翻一倍,怎么样?” “好!”洪爷大喝一声,又让人拿了一颗色子来。这一次我一共有四颗色子,但是却仍旧没能战胜洪爷。 五气朝元 五气朝元 眼看着两百万归了洪爷,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云崖子却还是跟之前一样,脸上带着几分不明的笑意。“哈哈,又输了呀。” 云崖子一边笑一边亲手将两百万送到了洪爷那边儿,洪爷冷笑一声:“是啊,一会儿的功夫输了三百万,你还笑个什么劲儿?” “我笑洪爷您恐怕只能驾驭的了四颗色子了,到了第五颗,恐怕您就没法摇出全是六来了吧。”云崖子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恐怕您到时候连我这个根本不会玩儿的人都赢不了了,更别说赢她了。”洪爷一向被人捧惯了,哪儿听的了云崖子这样阴阳怪气儿的声音,他猛的一拍桌子,大骂道:“你放屁,我会控制不了区区五个色子?而且这小妞儿也根本不会玩儿,老子根本用不着专门儿对付她,她都甭想能赢了老子!” 云崖子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洪爷,话别说的太绝对了呀,我看您恐怕只是嘴上能说一说,手头儿上可摇不出五个六来吧!冉曦呀,我们也别再赌下去了,这洪爷在赌场里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一会儿他赌不出五个六来,丢的可是他老人家的脸面呀。”云崖子一边说一边带着我往人群外走去。但是刚走了两步,我们就被洪爷的保镖给挡住了! 我一回头,看到洪爷的连已经被气的通红通红,如同煮熟了的虾子一样!“你,你放屁!”洪爷大骂道:“老子从出生那天起就他娘的会玩儿色子了,难不成还会输给你个毛儿还没长全的小兔崽子吗?给老子再拿一个色子来!” 洪爷一边说一边将五个色子全部都放进了色盅里面,他一手将色盅扣在了桌子上,随后怒目看着云崖子,喝到:“兔崽子,要是老子输了,老子把今儿晚上的所有钱都给你,顺便再输给你五百万!但是要是你小子输了,你的妞儿,老子就带走了,你的命,老子也要带走!” 云崖子微微一笑,说道:“好啊,我要是输了,听凭你处置,这样洪爷可还满意?”洪爷冷哼一声:“口说无凭,手底下见真章吧!”他一遍说一边示意云崖子先摇色子,云崖子却没有着急,而是一脸笑意的冲洪爷说道:“我这穷乡僻壤来的小兔崽子可没玩儿过这么高级的色子,要不洪爷您先请,我看看洪爷您是怎么摇色子的,再跟您学学。”洪爷坡口大骂了一句,不过也没有再阻拦,而是端起自己面前的色子,用力的摇了起来。 我看到这一次洪爷摇色子的时候表情十分的严肃,比之前几次都要认真许多,这一次洪爷摇了很久,才终于将色盅放到了桌子上。 他猛的掀开了色盅,我看到那五个色子里面有四个都是六,但是最边儿上的一个却是五。看到这里我的心七上八下的,我很为云崖子担心,因为洪爷这一下摇出来了二十九点,只有五个六的三十点能够战胜洪爷。虽然说云崖子还有几分胜算,但是要摇出五个六来何其容易? “哈哈哈,洪爷不愧是洪爷啊,好手段!”云崖子一边说,一边轻轻的将那五个色子捻了起来,在手心里垫来垫去的玩儿。洪爷等的很是不耐烦,破口骂道:“你他娘的快点儿!跟个娘们儿一样磨磨唧唧的,一会儿你输了老子一定要你的命!” 就在洪爷说话之间,我看到云崖子突然将手心里的一颗色子转到了拇指上,紧接着拇指一用力将色子弹到了半空之中! 紧接着剩下的四个色子也都被他弹了起来,云崖子抬手一接,色子就全都落到了他手里的色盅里面。云崖子根本摇都没有摇,在这五个色子全都落到色盅里的一瞬间云崖子就将色盅猛的扣到了桌子上!我心中一凛,也不知道云崖子这一手算是厉害还是不厉害。 紧接着,云崖子将色盅拿了起来,我竟然看到那无可色子竟然全都束成了一排,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塔一样耸立在桌子上! 云崖子笑着冲洪爷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洪爷目瞪口呆的走了过来,将那五个色子一一分开,我看到五个色子全部都是六!“哈哈,我们赢了!”我高兴的说道!“洪爷,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刚刚一共是八百万的赌资,现在可就都是我们的了。 您之后说的要再追加五百万,请您现在兑现吧。”云崖子一边说一边笑着看着洪爷,洪爷被他看的十分不痛快,但是又不好发作,脸都憋红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久,洪爷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你小子,骗我!你会赌,还是个高手!” 云崖子耸了耸肩,说道:“洪爷啊洪爷,这赌场如战场,被人骗了就认怂,以后长个见识就算了1;148471591054062,何必还要说出来,让自己丢人呢?”他这句话补刀补的十分的彻底,洪爷的脸面儿一红,紧接着一白。他之前的手艺在这赌场里算得上是上乘的,但是在这次赌博中狠狠的载给了云崖子,之后这面子上肯定挂不住了。 “妈的,老子还是输得起的!拿钱给他们!”洪爷一边说一边让人拿钱给了我们,云崖子云淡风轻的将筹码收了起来,拿到前台去换成了现金,冲洪爷回头一笑,说道:“谢洪爷了!”他说罢就拉着我走出了赌场,一边走一边哈哈大笑着说道:“那个土鳖,真真儿是一点就着,我本来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没想到五个色子就不行了!” 我十分的好奇,便问道:“你怎么在赌术上这么厉害啊,又怎么知道他只能摇出四个六,摇不出五个六呢?”云崖子一边笑一边说道:“冉曦,我小的时候,还没遇到师傅的时候一直在街头巷尾混饭吃,那时候曾经染上过赌瘾。我在这种赌场里混的年头可比这些人长多了,对色子什么的玩儿的顺的不行。 你刚刚和那个秃子赌博的时候我一看他的手法就知道他能摇出什么东西来,他摇三花聚顶的时候手法还比较顺,但是四个的时候就比较勉强了,我就知道他无论如何都摇不出五气朝元。就算是他走了狗屎运能够摇出五气朝元,我也能摇,到时候大家不输不赢。至于钱嘛,我可以肯定,只要我愿意去赌,这赌场里面儿就没有我赢不了的人!” 云崖子说的眉飞色舞的,我不禁有些怀疑。“你没遇到师傅之前不是年纪很小么?之后一直跟随着师傅过着清苦的生活,哪儿有机会继续玩儿赌博呢?” 云崖子摇了摇头,说道:“冉曦,这凡事呢都靠天分,我在这方面比较有天分嘛,所以赢的多,输的少。”我撇了撇嘴,说道:“是啊,赢多输少。你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赚了一千多万了,那你还剪纸学术法做什么呀,这些东西哪儿有你摇色子来钱来的那么快啊。” 云崖子看到我有些不满,急忙说道:“冉曦,你要是不喜欢我赌那我以后不赌就是了。其实我也知道赌博这东西总会输的,所以这些年基本上已经不赌了。不过这次是跟你出来的,所以才又玩儿了几把,想要让你高兴高兴嘛。” 我看到云崖子如此小心翼翼的跟我解释着,而且他赌博完全就是为了让我开心,我还要埋怨他,想到这儿我的心中不禁有些不落忍:“好啦好啦,我一点儿都没有生你的气。不过今天我们的钱已经够多的了,就别再赌了,好不好。” 云崖子应了一声,拉着朝楼下走去,这大厦的四楼是一个歌舞厅,里面正好是一场舞会。听说这舞会是这酒店的老板举办的,一年就只有三场,舞会场面很是盛大,里面儿好玩儿的东西自然也有不少。 我对舞会这种东西想来十分的感兴趣,所以带着云崖子就进了舞池之中。云崖子并不很会跳舞,他带着满面笑容站在旁边儿看着我跳舞,我们正玩儿的开心呢,突然间我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一个人! 这舞池虽然很大,但是在舞池里面跳舞的人也不计其数,我急忙回头打算跟那人道歉,但刚回过头去却看到站在我身后的正是刚刚那个暴发户!他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狠狠的捏着我的领子,骂道:“不长眼的东西!你把老子的表撞掉了!”我一低头,看到地上真的有一块儿手表,我拾起来一看,表完好无损。 报复 报复 “没有摔坏,给你就是了。”我将表丢给那个暴发户,谁知暴发户完全不理会我的话,他一把将表夺了过来,指着表面说道:“你放屁!这上面儿全都是划痕,一块儿表弄成这样,就算是废了!你他娘的知不知道这一块儿手表多少钱,你赔得起嘛?” 我一看那个表面完全都没有划痕,而且这种名贵手表一般也不会因为摔了一下就出毛病,完全是这个暴发户借着这个借口来报复我们!我眉头一皱,说道:“这里人这么多,你偏偏往我身边儿凑,而且这表究竟是怎么掉到地上的,你我都心里有数。 我告诉你,我冉曦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你再纠缠下去,绝对没有你的好果子吃!”云崖子也走到我的身旁,指着那块儿手表说道:“哟,洪爷的手表掉到地上了?哎呀呀,您怎么不看好了啊,这要是摔坏了可多可惜呀。”洪爷眉头一横,说道:“这块儿手表可是我家祖传下来的,就算是多少钱都买不来!” 云崖子哎呀一声,从洪爷的手里接过了手表放到手里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会儿,一边看一边儿说:“哎呀呀,这块儿手表真是你家祖传下来的?” 洪爷冷哼一声:“那还有假?这可是我祖爷爷传给我的!无价之宝,你们摔坏了我的手表,我就要了你们两个人的命!” 他说着,手下的保镖就打算冲上来动手了!我心中一凛,那惊夜弓毕竟太过庞大,我以为在宾馆里不会有什么意外,于是就将惊夜神弓留在了顶层的休息室里,此时我身边儿只有一把睚眦匕首,这冷兵器毕竟是冷兵器,要是洪爷手下的人有枪支的话,我和云崖子两个根本没法和洪爷对峙!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云崖子突然哈哈一笑,说道:“洪爷啊洪爷,敢问您老人家贵庚啊?” 我们所有人都被他这一句话给问蒙了,洪爷愣了一下,说道:“老子今年四十出头!你个兔崽子问这个干什么!” 云崖子好像笑的穿不上气儿了一样,过了好久才缓过劲儿来,说道:“哎呀呀,这块儿表是您祖爷爷传下来的。就算您祖爷爷是你爷爷的爹吧,那传到你手里不过也就过了四辈儿。 这块儿表是百达翡丽的,patekphilippe这种贵族标志从1839年才出现,也就是说,就算是您的手表是1839年百达翡丽刚刚出现的时候制造出来的表,也才不过是过了短短的一百七十六年,您祖辈儿四个的岁数平均一下,差不多一个人活了四十四岁。 哈哈哈,都不过半百呀,您的岁数已经算得上是您家族里的高寿了,不过也要注意了,毕竟您爹您爷爷您祖爷爷可都没有活过五十呀。” 云崖子这一番话没有一个脏字儿,刀不见刃儿杀人不见血的就把暴发户他全家都骂了一个遍,他这一顿骂骂的暴发户洪爷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气的半死不活的。周围围观的人也都明白了洪爷不过是为了找事儿编造出了那一番谎言,都纷纷嘲笑气了洪爷。毕竟他在赌场还能算得上是个人物,但是来到这舞池里的人也都不是小门小户,哪儿会怕一个洪爷呢? 眼看着自己脸面儿上挂不住了,洪爷却也不愿意就这样退缩,他犹豫了一会儿,冲周围的保镖使了个眼色,那些报表立即将我们围了起来。洪爷这次也不提他祖传的名表了,单单就是为了要我们两个的命!云崖子一下将我护到了身后,他从自己袖子里抽出了一张纸符来,手腕儿一抖将纸符抖开。我看到这张纸符并不是天师律廖给云崖子的那种火雷符咒,而是一种我没有见过的,有些奇怪的咒符。 “诶嘿,这符咒我写出来之后还没有试过呢,今儿就用来试一试。”云崖子一边说一边将符咒抖开,我看到这符是写在一张普通的宣纸上的,并不是他一贯用的那种辰州纸。符也并不是用朱砂写上去的,而是用一种闻起来有一股一样香气的黑色墨汁,我看到这诡异的符不禁心里有点儿没底,但是这种情况下我除了相信云崖子以外也没有别的选择。 云崖子咬破了舌尖儿,将手指头在嘴里面儿抿了一下,然后将占了血水的手指在符上一点!那符纸立即飘动了起来,周围明明没有一点儿的风,但那张符咒却仍然漂浮在半空之中,而且符纸不时微微颤动着,显得很是诡异。 那些个保镖都不过是会点儿功夫,手头有点儿本事,但都没有见过这种玄之又玄的奇门异术,一时间被云崖子的符咒吓的都不敢过来,不光是保镖,周围的人连同洪爷也都被云崖子的这一手惊的愣在原地,旧旧不敢动弹。 “嘿嘿,道爷再给你一个机会,要是你现在跪地求饶的话,本道爷就放过你。”运起术法之后的云崖子有了几分底气,他眯起眼睛,目光之中透露出几分煞气。那个洪爷虽然弄不明白云崖子的手段,但是也不愿意当缩头乌龟,他硬着头皮朝云崖子骂道:“求饶个屁!你有种就用这破符咒弄死我?” 云崖子冷冷一笑,手腕儿微微一抖。我看到云崖子的手指飞快的在符纸上面写下了上面东西,他手指尖儿上的血水一刹那渗入了符咒之中,紧接着那符咒上的墨迹竟然也溶成了一团,整张符上如同形成了一个诡异的黑洞一般! 我正好奇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却看到云崖子回头用手指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他这一点,我猛地感觉自己的脑袋清醒了一些,紧接着,我看到云崖子的那个符咒之中好像流出来了什么东西! 从那个符咒之中缓缓的流出来了无数的黑色液体,那些液体倾泻而出,如同汹涌的瀑布一般!随后,黑色的粘稠液体落到地板上,便凝结成了无数漆黑的小蛇! 这些蛇不过只有手指般粗细,一条大约有成年人的小臂那1;148471591054062样长,但是蛇头却高高的肿起来,蛇的嘴巴也十分的大,口中生着一排一排的尖牙!这些蛇在顷刻之间就冲到了洪爷的面前,一只只小蛇将洪爷缠了个结结实实,他根本就无处可逃! “啊——蛇,是蛇啊!”洪爷惊声叫道。我看到洪爷被这些蛇吓的屁滚尿流的,根本不复刚刚那种不可一世的模样。紧接着,地上的无数小蛇逐渐汇聚成了一个硕大的大蛇,那大蛇的身体是由无数扭曲的小蛇组成的,整只巨蟒身体一下下的拗动着,蛇的口器里有无数铮亮的牙齿,那些牙密密麻麻的充满了蛇的整个口腔,要是被这只巨蟒给咬一口,这人可就没有活路了! “这,这蛇是从哪儿来的?”我一愣,不觉也被这密密麻麻的黑蛇个给吓到了。云崖子一把将我拉倒了他的怀中,轻声安慰道:“冉曦不要害怕,这些都是假的,不过是幻术而已。” “假的?这些都是幻觉嘛?”我问道。云崖子点了点头,说道:“这个符咒就是我从律廖给我的那本儿书上学到的,这幻术的能够让人看到他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东西,幻术由我的血催动,只有身上沾染了我的血液的才能够不受幻术的影响,看不到心中的心魔。 而剩下的人,都会看到内心深处最害怕的东西。 这洪爷心里最害怕的就是黑蛇了,所以他看到的是黑蛇。你再看看,那个看着绅士一样的男的心里最害怕的是什么?”云崖子随手一指,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绅士瑟缩在角落里面,双目几乎要从眼眶里面瞪出来了,他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仿佛看到了地狱一般!我被他这种近乎是绝望的眼神吓了一跳,紧接着我看到那个男人的身旁有一个赤红色的模糊影子! 那似乎是一个女人的模样,这女人全身上下的骨头全都已经变形了,整个人的身体扭曲的不行,仿佛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而且女人的身体上扎满了碎玻璃,玻璃在她的身上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口子,最深的伤口在女人的脑袋上面,她的额头到下巴一块儿有一道特别长的伤口,透过这条伤口几乎能够看到她脸上的骨头! 那女人身上全都是伤口,明显已经是死了的。但是那女人却还不停的蠕动着,往那个男人身旁爬去!那男人无比的恐惧,一声声的叫唤着:“陈凝,陈凝你别过来!你已经死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那个女尸对陈凝两个字反应极大,听到之后她那张变形了的嘴里猛的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嚎叫声,紧接着那女尸的身体剧烈的扭动了几下,身上的碎玻璃片儿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声噼里啪啦的声响。女尸身上的血水从伤口里流出了些许,那紫红色的血液沾染在地上,散发着阵阵的尸臭。 内心深处的恐惧 内心深处的恐惧 “这个女尸是这个男人前任的老婆。这男的大约是嫌弃老婆人老珠黄了,想要离婚不成所以就把老婆给害死了。俗话说不做亏心事儿不怕鬼敲门,这男的这么害怕他老婆的尸体,估计我要是不收了这幻术,他能活活被吓死。“云崖子说道。我看到那个男人一边惊声尖叫着一边往后退,但是很快就退到了屋子的角落里。 那个浑身是血的女尸飞快的爬到了男人的身边,她扭曲的四肢将男人笼在了屋子的角落里,男人跑也跑不掉,挣扎也挣扎不出去,近乎绝望。 这女尸口鼻之中不断的渗出血水来,那张已经撕裂变形了的大嘴猛的张开,一股浓黑的血沫儿从女人的嘴里流淌了出来。 “来,来陪我吧......”女尸尖叫着,那男人再也承受不住这令人绝望的恐惧,惨叫了一声随即昏死了过去,我也不知道这男的到底是死是活,只是觉得他十分可恶,就算是被这幻觉活活吓死也是应该的。此时大厅里一片混乱,到处都是被吓的昏死过去的人,如同满地的死尸一样。就在此时,我突然看到一个人面无惧色的朝我们走来。 这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西服的面料很好,迎着光看的时候不免如同波光粼粼的水光一般,霎时好看。这男人生的器宇轩昂,一派正气,和周围那些被吓的畏畏缩缩的人完全不同。我急忙拉了拉云崖子的衣襟,说道:“你看这个人怎么完全没有被幻境影响啊?这人是真人还是幻境里的人?”云崖子一凛眉,说道:“看样子是真人,啧,这幻境能让人看到害怕的东西,难不成这人心里什么害怕的东西都没有?” 我俩说话之际,这男人已经走到了面前。他冲云崖子微微一鞠躬,说道:“这位道长,在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这儿毕竟是公共场合,您这道符影响实在是太大,牵连到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还请您收了道符吧。”这人说话文质彬彬的,说话的内容也让人没法反驳,云崖子虽然说是为了对付那个暴发户,但是也的确波及到了太多平常人。 “这人惹我再先,不过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教训,我这就收了符咒。”云崖子冲这男人略一点头,随后一摆手掐了一个决,口中喝到:“回!”那符咒仿佛收到了云崖子的召唤一般,须臾间回到了云崖子的手中。云崖子将符咒上面的血迹一掸,那符便又变为之前没有使用过的模样。 云崖子1;148471591054062将符咒小心翼翼的放回到衣袖之中,转过身来冲那个男人说道:“你是哪里的高人,竟没有被我这符咒影响。”那男人十分温文尔雅的冲云崖子一点头,说道:“在下只是跟着个师傅粗略学过几年傍身的功法而已,对道家咒法并没有多少造诣。不过这家酒店是在下的,今日在下过来举办这个舞会,所以才撞到了两位在此施法。” 云崖子哦了一声,指着地上已经昏死过去了的那暴发户说道:“那个家伙和我赌钱赌输了,之后心中愤懑,就跟到这里想要借机发作。我惩罚他一下,难道不应该么?”那男人点了点头,说道:“在下已经听说了道爷在赌场上赢了许多把,道爷这一手赌钱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在我这赌场就没有输过一次。”云崖子嘿嘿一笑,连连摆手道:“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会掐指算上一算罢了。” 我看到云崖子说的一脸的云淡风轻,可他那赌钱的功夫却并不是靠算出来的,而是靠多年赌博的经验累计出来的。我在心中微微一笑,表面儿上却什么都没有说。“是了,我明白了,不知道长此番报仇有没有发泄完心中的愤懑,若是没有,在下愿意替此人补偿道长。”那人一边说一边冲身后的一干保镖使了个眼色,那些保镖急忙过来将瘫倒在地上的暴发户一干人等拖到了别处去。 这个人虽然表面十分的温和,但是却能够轻而易举的破解云崖子的术法,而且对云崖子也只是恭敬,丝毫没有惧怕。我估计这人要是想要和云崖子斗一场,云崖子说不定还赢不了他。我急忙冲云崖子使了个眼色,云崖子也不傻,我想到的他也全都想到了。“呵呵,相遇即是缘分,既然你我二人有缘,这酒店又是你的,那么之前的事情贫道就不计较了,这件事儿就这样算了。”云崖子一边说一边拉着我想要离开,就在此时,那个人却突然喊道:“请留步!”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刚我们弄的整个舞厅里的人都因为幻境昏死过去,这人该不会是想要找我们的麻烦,要我们赔偿吧。我刚想到这儿,那人已经快步走到了我们的面前。“道长,您既然说相遇就是缘分,那么我们就将缘分再加深一些吧。在下段承阳,还未请教道长和这位小姐的名字。” “这个,在下云崖子,这位小姐名为冉曦。”云崖子说道。段承阳一听到我的名字,眼中竟立即放出光来:“冉曦!冉曦,我就知道,果然是你!”我一愣,段承阳这名字也很是熟悉,之前仿佛听说过一样,我闭着眼睛想了好久,猛的回忆起来了:“你,该不会是我的高中同学,段承阳吧?” “哈哈,冉曦是我,你果然想起来了。”段承阳一边说一边走过来拉起我的手,亲切的说道:“冉曦,你知不知道从高中分开之后,我一直都在想你,我跟着父亲出国之后的每一天都希望能够早点儿回来跟你相聚。今天好不容易让我见到你,也算是天不负我。”段承阳一边说一边拉着我往楼下走去,云崖子愣愣的跟在我们身后,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段承阳本来是我的高中同学,他在我高一的时候转学过来。那时候他还是年少模样,和现在长相差别有点儿大,所以刚刚我一时间没有认出他来。这段承阳高中的时候就对我有些意思,当时他因为成绩十分优异,当上了我们班级的班长,他的理科很好,我的物理和化学都比较弱,所以当时我一有不会的问题就去找他请教。 我对理科的东西都没有什么悟性,学起来很慢,但是段承阳也没有嫌弃过我,反而十分耐心的教给我每一道题,他帮了我一学期,我的成绩有明显的提高。 不仅如此,段承阳还经常在一些小事上帮我,比如班级大扫除的时候他总是让我做最轻松的活儿。只是等到高二的时候,段承阳就因为父亲的原因出国留学去了。 他走的时候,我很是留恋的送他到了校门口。当时段承阳依依不舍的看着我,我们彼此都有些喜欢,但是那个时候毕竟只有十五六岁,大家都青涩的很,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就算心里感觉彼此十分特殊,嘴上也终究说不出口。到了分别只是,段承阳从怀中抽出一支钢笔来送给了我,那钢笔是他一直以来用着的,这份礼物我一直保存着,直到现在看到钢笔还能够想起这个曾经的好朋友。 “我也好想你,之后你过的怎么样了?”我随段承阳一起来到了大厦的二楼,这二楼的vip休息室里有一间格调很好的酒吧,段承阳给我点了一杯鸡尾酒,一边笑着一边问云崖子:“道长想要什么?今日段某重新遇到了高中好友,心情甚好,道长喝什么都记到段某的账上好了。” 云崖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段承阳,撇撇嘴说道:“罢了罢了,贫道什么都不想喝,冉曦,我先回去了,你别太晚回来哦。”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我听出云崖子刚刚的语气像是有点儿赌气,边想着跟段承阳叙旧之后回去好好跟云崖子解释一下。云崖子走后,段承阳自己也点了一杯酒,我们两个在吧台上闲聊了起来。“你刚刚说这间酒店是你开的?这样大的一家酒店,而且还经营着拍卖场和赌场,这么大的企业一定收入不菲吧。”我带着几分笑意说道。 “哈哈,收入方面还算过得上去,这酒店让我结交了不少好朋友,在这城市里只要我开口,那些朋友倒都能给我一个面子。 所以现在混的还算过得去。”段承阳客气的说道。他虽然说的十分谦虚,但是我知道能够在这样一个大城市里开上这么大的一家酒店,段承阳的收入和生活肯定不仅仅是‘过得去’而已。 “冉曦,你知不知道,当年高中我们分别的时候,要不是父亲不允许,我几乎都想要跟你告白了。”酒过三巡,段承阳突然说道。 我的心里虽然清楚,但是那毕竟是大家年纪小的时候的一段青涩的感情,我实在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段承阳还是喜欢着我。 我有些惊慌,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久别的恋人 久别的恋人 “你,你是认真的?”我低声问道。段承阳见我有点儿不信,急忙说道:“冉曦,你难道不相信我刚刚说的话么? 我向天发誓我刚刚说的所有的话全都是真的,我这些年来甚至都没有谈过几次恋爱,我的心里全都是你,你难道没有一点儿感觉么?”我看到段承阳如此严肃认真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不忍,急忙说道:“我信,我相信你,只是我们已经分开了那么多年了,我一时半会儿还有点儿接受不了。” 段承阳一听,急忙朝我抱歉一笑:“对不起,我刚刚是有些着急了,我太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你,心里一时有些激动,冉曦,你别生气......”我急忙朝段承阳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哪儿会生气呢。”段承阳一笑,说道:“冉曦,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是已经太久没有相见。那你现在有没有婚嫁?”我急忙摇了摇头,说道:“自然没有,我现在还是单身贵族呢。” 段承阳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笑道:“那正好,既然你没有嫁人,那我就还有追求你的机会。冉曦,我想要你成为我的新娘,请允许我追求你。”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被这样一个年少多金的少年总裁追求肯定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但是看到段承阳这样认真的望着我,我又没有理由拒绝人家。犹豫了一会儿,我终于还是心软,答应了下来:“那好吧。” 段承阳嘿嘿一笑,他看了看表,说道:“冉曦,今天天已经晚了,明天你有没有空?可愿意跟我一起出去玩儿玩儿?” 我想了下,明天倒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和他一起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于是我便答应了下来。段承阳满脸高兴的又跟我说了些过去的事情,眼看着天色已晚,我便回到了顶层的休息室中。段承阳一直送我下了电梯,才恋恋不舍的赚头回去了。我本来已经有些疲惫,但是想到刚刚有些生气的云崖子,还是忍住疲惫走到云崖子的房间外,敲响了他的房门。 我一开门,正好看到云崖子和小狐狸都爬在床上。小狐狸眯着眼睛在吃云崖子削给他的一盘儿水果,云崖子则满面愁容的倒在床上,见我进来了,云崖子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他是谁啊,怎么跟你那么熟?” 我一笑,走到云崖子身旁坐下,说道:“那是我高中的一个好朋友,和我关系亲近些也是正常呀,毕1;148471591054062竟那么多年前的朋友了。”云崖子一皱眉,说道:“朋友?恐怕不是单纯的朋友吧。他都牵你的手了。”我一听云崖子的语气里满满都是醋味儿,便笑了笑,说道:“是啦,他以前也追求过我。” 云崖子一听,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瞪的老大,连连问道:“什么?那小子竟然追求过你?他有什么好的,就敢来追求我们冉曦!” 小狐狸咽下一块儿橙子,也跳到我身旁尖声说道:“冉曦冉曦,你喜欢他吗?云崖子说他是个很有钱的大老板!”我一把把小狐狸抱起来放到怀里,抬手摸着小狐狸缎子一样的毛发。“大人之间的事儿,你又凑什么热闹?你知道什么叫做大老板么。” 小狐狸哼了一声,嘟起嘴来说道:“当然知道了!大老板就是很有钱的人呗,人类不是都喜欢做大老板,都喜欢有钱吗! 而且你们的年龄都比我小好多,在我面前才都是小孩子呢,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我见得多了!”小狐狸越说越来劲儿,恨不得将他这些年目睹过的所有人间嫁娶都说一遍来给我听。 我听着这小狐狸用十分稚嫩又孩子气的语气说着这些话,感觉十分的好笑。好不容易等小狐狸说完了,我一把将它抱起来,一边塞了一颗草莓到他嘴里,一边说道:“是啦是啦,知道你懂的多了。不过你不是不喜欢云崖子吗,怎么跑到他的房间里来啦?” “哼,你又不和我玩儿,李乾元那个家伙我也不喜欢,尤其不喜欢那个小女孩儿!”那个小女孩儿还老是到我面前来,真讨厌!”小狐狸哼了一声,说道:“不过这小子最近还是对我不错的,他在讨好我!你看,这些果子他都削好了专门给我吃的!” 小狐狸高兴的一甩尾巴,指着他脚下的一盘儿水果说道。我一看,这些果子果然都是云崖子小心翼翼的削好放在小狐狸面前的,而且苹果和梨子还被削成了小动物的形状,菠萝上面则被挖了一个个的小洞,雕刻成一艘大船的样子,上面堆满了去了籽的葡萄,草莓,香蕉等水果。一个果盘儿做的十分的精致,看起来是花了大工夫的。 “你,你别胡说,谁要讨好你了?我讨好你做什么?”云崖子被小狐狸说的脸色一红,急急的背过了身去,我看到那小狐狸嘻嘻一笑,感觉他们两个很是奇怪,不禁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们两个到底在密谋什么,告诉我嘛。”小狐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云崖子,嘟起嘴吧来说道:“不行,他不让我说的。” “没什么没什么,小家伙儿在胡说八道而已!云崖子说着一把从我怀里将小狐狸抱了过去,又拿了好几块儿水果一连塞进了小狐狸的嘴巴里。小狐狸的嘴被他堵了个严严实实,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了。”冉曦,说说你和那个总裁的事儿呗。 他之前追求过你,那现在呢?”我看到云崖子一连的好奇,便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云崖子。云崖子越听脸色越差,听到我答应了那个总裁让他追求我的时候,云崖子的嘴都快裂到耳朵边儿上了。“冉曦,你为什么要答应他啊?那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哈哈一笑:“人家哪儿不是好人了?年少多金,性格又十分温文尔雅,到底又什么不好了?”云崖子被我说的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瘪了瘪嘴,终究没有继续说话。 其实,就算是云崖子不说,我也明白他的意思。这些天云崖子是怎样对我的,我比谁都清楚。云崖子这人虽然小恶不断,平时也会做点儿什么坏事儿。但是他对我是真的很好,为了我愿意付出一切。 他这样真心实意的对我,我又怎么会感觉不到?我虽然很是感激云崖子对我的喜欢,但是心中却始终还是觉得有些接受不了云崖子的爱意,只能和他做比普通朋友更好一些的友人。 “哈哈,放心啦,我其实也不是很喜欢段承阳嘛。”我一边拍着云崖子的肩膀,一边说道:“我只不过是答应让他来追求我,他追求我是追求我,我答不答应还是另一说呢。而且我冉曦也不是喜欢当富贵人家的阔太太的,真要让我嫁给了段承阳,每天无所事事的待在家里,我还受不了呢!我更喜欢和你们在一起天南海北的闯一闯。所以啊,你就别担心啦!” 云崖子的心思被我看破,有点儿不好意思,但是听到我并不会真的嫁给段承阳了,他心中又有点儿开心。“冉曦,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喜欢过富贵生活,喜欢不劳而获的女人!哈哈,是啊,那小子一厢情愿的追求你是他追求你,但是只要你不答应,那小子怎么追求都没有用!”云崖子一边说一边笑,脸色已经恢复了,不再是苦着一张脸了。“冉曦,今儿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回房之后我回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儿,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激动。 折腾了好久我才睡着,第二天早晨我睁开眼睛之后不禁觉得有点儿饿了,走出房间之后我本来打算按一下桌上的按铃叫侍者送早产上来,没想到刚一走出房间门,就看到有好几个身着白色大衣的侍者已经站在了房间门口,恭恭敬敬的等着我!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我一愣,低头一看,云崖子,李乾元,若怜和小狐狸都在休息室里面等着我。大家都坐在沙发上,也都是一脸刚刚醒来的模样,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些不请自来的侍者。 我有些发愣,此时一个侍者朝我一鞠躬,说道:“冉曦小姐,是段先生让我们过来的。他说您喜欢吃甜点,这些师傅都是本市最好的白案师傅,您喜欢吃什么点心,只要您说的出来的,师傅们都能够做到。” 这侍者话音刚落,云崖子就冷冷的说道:“呵,是不是这么厉害呀,说什么就都能做出来?”侍者恭恭敬敬的朝云崖子一点头,说道:“是的。您想要吃什么,但说无妨。” 云崖子一挑眉,说道:“敢问师傅们知不知道一道鸳鸯百果软松糕?” 江南游 江南游 这道点心是一个皇帝南巡的时候,当地最有名的出自特地做来给他吃的。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做得出来呀。”云崖子说道。那几位白案师傅相视一笑,说道:“这位道长,这鸳鸯百果软松糕的确废点儿功夫,但是也不是做不出来的。这样吧,冉曦小姐想吃点儿什么别的我们先做着点儿,等晚上你们回来的时候,这鸳鸯百果软松糕也就做完了。” 云崖子应了一声,随后白案师傅们递给了我一份菜单,打开一看上面全都是些上好的点心花样。我随意看了看,里面的点心都十分的精致,而且连名字都十分的形象好听。我看的眼花缭乱的,看什么都十分的新鲜。犹豫了一会儿,我点了一道苏蓉鹅卷儿,一道莲蓉花汁儿羹,还有一杯枫露茶。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白案师傅走到我的面前,那白案师傅是个女孩儿,生的很是年轻,面容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这白案师傅走到我们面前,恭恭敬敬的对我们行了个礼,随后端起一个玉茶壶,她手腕儿一抖,在桌子上摆了四个杯子。这杯子和茶壶一样都是用上好的白玉做成的,杯壁十分的薄,上面儿用金漆绘制着花朵的图案,花朵栩栩如生,十分的好看。 姑娘一双手上带着对儿碧绿镯子,这镯子的绿光映在杯子上,绿莹莹的显得十分好看,如同一道碧波一般。师傅手腕儿一凛,那玉茶壶被提了起来,从茶壶之中倒出一溜儿茶水来。茶水无色透明,但是却十分的香,令人闻之如沐春风。云崖子眼看着茶水已经斟好了,抬手就想要去拿茶杯,女师傅微微一笑,说道:“道长,这枫露茶第一杯是不能喝的,第二杯成色最好,您稍微等等就好。” 云崖子哦了一声,缩回了手。姑娘将被子里的茶水一倒,随后又另外斟了一杯茶水来。这一次水果然带了一点儿碧色的光芒,而且香味比起之前的一杯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将这几杯茶拿起来,一尝,茶水果然入口便带去了一股清香,茶味儿很是清新,十分的好喝。师傅一边斟茶一边说道:“这枫露茶是用用的上好的茶叶,以无根水冲泡而成的,师傅是道长,应该知道这无根水吧。” 云崖子点了点头,说道:“无根水,天上的雨水,清晨的露水,冬日的雪水,这三种水都是无根水,无根水没有沾染尘世间的污浊之气,用来冲泡茶水不会折损了茶叶的本味。”那白案师傅点了点头,冲云崖子微微一笑。我们正喝完了茶,那边儿的白案师傅已经做好了刚刚我点的那两样点心。首先送过来的是莲蓉花汁儿羹。 莲蓉花汁儿羹做成了一朵花儿的形状,花朵一共有七瓣儿,每一瓣儿中间儿都有一个微微凹陷下去的地方,那里面塞满了莲蓉馅儿。用面团做成的花朵本身也略微有点儿发胭脂色,我将莲蓉花汁儿羹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那个负责制作的白案师傅走过来,说道:“这道花汁儿羹在和面的时候就是用上好的玫瑰花的花汁儿掺进了面之中,所以制作出来的花朵才会有微微的玫瑰色。冉曦小姐请尝一尝,看看是否合您的口味吧。” 我应了一声,将这点心放入了口中。刚刚吃到的瞬间,我只觉一股玫瑰花儿的香味儿充斥在自己的口鼻之中,花香久久不散,霎时好闻。花汁儿不仅香,而且做成点心之后有一种异样的甘甜,十分的好吃。这莲蓉花汁儿羹吃完了之后,另一道点心也已经做好了。 这苏蓉鹅儿卷儿也十分的好吃,苏蓉很脆很酥,里面的鹅儿卷儿又十分的嫩滑,入口即溶。吃罢了两道点心,随后又喝了几道茶,吃罢了早点,几位白案师傅冲我们微微一鞠躬,说道:“段总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冉曦小姐您到一楼就能见到段总了。”我应了一声,回去换了身儿衣裳。 李乾元有些不明白那段总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云崖子则对这段总心知肚明。他一把拦在我面前,说道:“冉曦,咱们都是出生入死好几次的兄弟了,俗话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早点这样精致,想必那段总要带你去玩儿的地方也十分的有趣,索性带上我们几个一同去,岂不是极好的?”我虽然表面儿没有什么反应,心里却乐开了花。这云崖子是生怕我和段承阳之间有什么进展,才会守在我的周围寸步不离。我笑着一点头,说道:“好好好,那大家都去吧。” 李乾元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被云崖子拽着跟着我一同来到了一楼大厅之中。我一看,段承阳一身崭新的休闲西装,里面一件儿靛蓝色的衬衫,十分的精神。段承阳一见我下来了,立即朝我一笑,说道:“冉曦,我们今儿去哪里玩儿呢?”云崖子急忙打断道:“我看今儿天气不错嘛,你带着我们到处走走好了。”段承阳眉头一凛,没想到云崖子也会跟出来。 “你们......也要同行吗?”段承阳问道。云崖子嘿嘿一笑,说道:“我们和冉曦是一起来的,她一个人出去玩儿,说起来我还真有点儿不放心,索性就和冉曦一起出去好了。怎么,你不欢迎吗?”段承阳虽然心里不大乐意,但是云崖子毕竟是我的好朋友,他表面上还没法和云崖子翻脸,只好笑着说道:“哈哈,好好好,那我们便一同游玩吧。” 就在我们即将走出酒店的时候,我忽然撇到李乾元默不作声的回到了电梯附近。若怜也跟在李乾元的身边儿,她小小的人儿紧锁在李乾元的身后,好像很害怕段承阳一般。我一愣,随即问道:“怎么了?李乾元你怎么不来呀?”李乾元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去吧,我还有点儿事,就不去了。”李乾元说罢就上了电梯,随后消失在了电梯之中。云崖子拽了拽我的胳膊,说道:“别理他了,他估计是被那个小丫头迷住了,我们不理他,自己出去玩儿好了。” 事已至此也没别的法子,我跟着段承阳云崖子两人走出了酒店,酒店外早有汽车在等候了。我们上车之后,段承阳一抬手,那司机一脚油门儿踩了出去。车开的很稳,没过一会儿就来到了公园门口。我一1;148471591054062看,这公园绿化的十分好,里面有个硕大的湖泊,湖水倒映着天空的颜色,如同一块儿硕大的蓝色琉璃一般,煞是好看。 “公园今儿已经包下来了,公园里面有一个很好的酒楼,一会儿我们可以到酒楼里去吃点儿午饭。这公园晚上有一个篝火晚会,晚上这里的景色是极好的。”段承阳一边说一边带着我往公园深处走去,公园里面果然一个人都没有,如同一座秘密花园一般。我们在公园之中尽情的游玩着,只是无论我走到哪里,云崖子都寸步不离的守在我周围,丝毫不让我和段承阳有独处的机会。我心中明白云崖子的意思,不禁觉得好笑,便和他开起了玩笑来。 没过多久,就已经到了中午了。我肚子有点儿饿了,段承阳便带我们到了那位于公园深处的酒店。这酒店是私人会所,一般游客是没有办法进去的。 酒店依山傍水,从二楼的酒店就能够直接欣赏到整个公园的美景。公园里面的山山水水都如同山水画一样,搭配着美味佳肴,真真是如同人间仙境一样。吃罢中饭我们又在这会所里玩儿了一会儿,转眼间天色已经黑了。“冉曦,过一会儿公园里就有篝火表演,还有烟花。我们出去到河边儿去看吧。”我一听有篝火心中十分的高兴,便和他们一起来到了湖边。 天黑了之后,烟花一朵接着一朵的在天空之中炸开,那些烟花璀璨夺目,一朵朵的颜色各异,几乎点亮了半个天空,令人心旷神怡。就在我目不暇接的看着篝火表演的时候,湖边开来了一艘小船,这小船是人工船,不过只有两三米长,一米多宽,刚刚好能承载我们三个人。 “来,我们上船去看吧。船上的景色更好!”段承阳说着一脚踩上了船上,我也跟着打算上船。云崖子也兴高采烈的打算上船来,但就在马上要开船的时候,我却突然感觉到水波动荡了一下,整个船身一震,仿佛水下有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船身一样!我身子一晃,差点儿没摔倒! “冉曦,小心一点儿!怎么了这是?!”云崖子急忙将我拉住,我才又重新坐稳。“刚刚是怎么回事儿?”我急忙问道。“唔,之前都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今天也没有风呀,难不成是天色太晚,我没有看清,让船头撞到了河岸导致颠簸?”段承阳也是一头雾水。 满湖水鬼 满湖水鬼 “我,我总觉得这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我皱着眉头说道,刚刚这艘小船一震总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段承阳看到我皱着眉头有些扫兴的样子,不由得说道:“冉曦,怎么了?你要是不想上船那我们就不到湖里去玩儿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我看到这湖泊的中心炸开了一朵硕大的烟花!这烟花和我之前看到的那些都不一样,这一朵烟花十分的大,而且是我最喜欢的淡紫色。烟花炸开的瞬间璀璨夺目,如同漫天的星辰降临到这个世间了一般。 不仅仅是一朵烟花的炸开,湖心里还冒出了无数盏莲花灯。这些莲花灯如同漫天的繁星一样降临到了这片湖面之上,湖水漆黑,映衬着这一朵朵的莲花灯,如同一片漆黑的天鹅绒布面儿上点缀了许许多多细碎的钻石一样,十分的好看。 我看的眼花缭乱的,一时间也忘记了湖水之中奇怪的东西,冲段承阳说道:“没事儿,刚刚大概是我多虑了,我们快去看莲花灯吧。”段承阳一笑,说道:“是了,这地方一向都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儿发生,来,我们去湖心看花灯,那里的景色一定更好看。” 段承阳说着摇起了船桨,很快我们就离开了河岸边,朝湖泊中心走去。在湖泊的中心看这些荷花灯还有烟花果然别有一番风味,我们三个人一边喝着船里的美酒,一边看着烟花和花灯,无比的逍遥快乐。 就这样,我们不知玩了多久,终于,漫天的烟花全都凋谢了,荷花灯也逐渐熄灭,我被河边的晚风一吹,感觉有些疲惫,便对段承阳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段承阳看了看手表,惊呼一声:“我的天,已经十一点多了,我们是得赶快回去了。” 他这一说,我才猛然间意识到此时周围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没有烟火的点缀,此时的天空漆黑一片,真真儿像是被浓墨渲染过一样,一丝光亮都看不到。不仅是天色,连那湖水也已经是漆黑一片,完全没有波澜,如同墨池一样。 此时天水一色,都是黑压压的,人们身处其中不觉又一种压抑感。云崖子和段承阳都用力的摇着船桨,希望能够快点儿到达岸边。奇怪的是,我们来的时候明明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就从河岸边儿来到了湖中心,而且只有段承阳一个人划船。 但是此时,云崖子和段承阳两个壮年男子一起用力摇船,可是船却始终都到达不了彼岸。这琥珀明明并不是很大,就算是船走的再慢,也应该到了,可是现在,我几乎已经看不到对岸的车灯,还有那个离水面很近的大酒楼的光芒了。 “坏了!”又过了好一会儿,云崖子看到船还是依靠在河岸中心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不禁大骂一句:“这次怕是遇到水鬼了,你刚刚还说这水很干净,要是干净,哪儿会动弹不了?” 我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想着大约是水中有什么东西拦路,拖住了我们的船,所以我们才会这样举步维艰吧。段承阳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说道:“冉曦,都是我不好,竟然让你遇到这种事情,但是我发誓我绝对不知道这水里会有东西,否则我无1;148471591054062论如何也不能带你到这里来呀。” 我看他说的真切,而且段承阳明明是想要追求我,的确没有理由带我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来。我从小到大遇到的怪事儿没有千八百件也有好几箩筐了,关于水鬼,我也遇到过几次,倒也不是特别害怕,我安慰段承阳道:“没事儿,不就是过不去了么,这船里好歹也有点儿吃的,我们大不了在船上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天亮了再去岸边儿。 我就不相信,这些水鬼还有本事在天亮之后出来害我们。”段承阳看我没有怪罪的意思,心中宽慰了不少,云崖子也无法再说什么,此时我们别无他法,也只能够在船上等着天亮了。 等了不知道多久,我们都有些疲惫了。今天白天的时候大家都很是兴奋的在公园里游玩,体力消耗挺大,而且晚上湖面上很冷,夜风夹带着湖水的潮气,吹到人的身上只觉得一股寒气沁到骨头缝儿里,异常的寒冷。 “啧,冻死人了。”云崖子嘟囔了一声,我也被晚风冻的打了个寒战,段承阳一看我冷急忙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批到了我的身上。他的衣服一批到我身上,我立即闻到他衣服上有一股奇怪的香味儿。 “这是什么味道?真好闻。”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段承阳哈哈一笑,说道:“你的鼻子可真尖,你看看我的衣兜里是什么?”我把手伸到段承阳的衣服里面一抹,他的衣服里竟然有一小瓶香水。 这香水的味道十分的好闻,而且外表也十分的精致美观,香水瓶淡粉色的瓶身上面有一个鹅黄色的蝴蝶结,一打开瓶盖儿,一股花香味儿顿时从香水瓶里面溢了出来。我惊喜的问道:“这是什么香水?味道还真是好闻。” 段承阳笑着说道:“冉曦,只要你喜欢就好。这个香水并不贵,但是是我家祖传的秘方,我特别集齐了材料,昨晚上赶了一晚上的工才做出来给你的。”我听了之后心中很是感动,本想要在自己的手腕儿上喷一点试一下的,但是云崖子却不知从哪儿伸出了块儿手帕来,说道:“这香味儿还真是好闻,不知是用了什么名贵的药材,你喷到我这手帕上一点儿,我回去也研究研究,不知段兄介意不介意。” 我看了段承阳一眼,他冷冷一笑,利益性的摇了摇头,说道:“这怎么会介意呢,要是道长喜欢,我段某再送一瓶给你也无妨,不过这香水儿毕竟是女儿家喜欢的东西,不知道道长怎么会想起来研究我段家的香水了?” 我听到段承阳的语气里面已经有了一点儿敌意,而且云崖子今天一整天都在给段承阳打岔,段承阳也的确是有点儿忍无可忍了。我急忙对云崖子说道:“是呀,女孩儿的东西你要去做什么?”云崖子却完全没听我的话,从我手中拿过了香水儿瓶喷了一点儿到手帕上。 我看着情形一时间有点儿尴尬,急忙在自己手腕儿上喷了一点儿,香味儿啥时间蔓延开来,我冲段城阳笑了笑,说道:“很好闻,我很喜欢。”段承阳笑着说道:“冉曦喜欢就好,等这瓶用完了我再多送一些给你。” 我们正说着话,忽然从不知何处飘来了一盏还未烧尽的莲花灯。我看这朵莲花灯的灯芯儿在夜色之中随风摇曳,火光忽明忽亮的,映衬着周围的一圈儿莲花花瓣儿也如同真花一样煞是好看,不禁有些喜欢。 我抬手撩了一下湖水,想要将这朵莲花灯拿到船上来。湖水泛起一阵波澜,那朵花灯竟然真的飘到我这边儿来了一点儿。我心中一喜,但就在此时,我忽然看到周围多了很多盏莲花灯。这些花灯全都朝着小船这边儿飘了过来。 “呦呵,怎么这时节又有莲花灯了?该不会是你小子刚刚故意不把小船划回岸边儿去,准备了什么惊喜打算让冉曦看吧。”云崖子阴阳怪气儿的说道。段承阳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些莲花灯,说道:“不是啊,我并没有这样安排,这些花灯估计是他们放错了?” “会不会是刚刚这批花灯飘到别处去了,现在又飘回来了?”我说道。“怎么可能啊,刚刚那一批花灯已经都熄灭了,要是同一时间段放进水里的,那么这些花灯肯定也已经熄灭了。怎么会燃烧的这样旺盛呢?”云崖子说道。 此时,花灯飘的临近了一些,我看到这一批花灯和之前的花灯有些不同。花灯的灯芯儿是白蜡烛,而不是红色的香味儿蜡烛,而且花灯并不是用彩色的纸扎成的,而是用白色的纸糊成的。花灯做的也有些粗糙,有些地方已经破损了。 大晚上的,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白色花灯总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我也不太愿意让这批花灯凑过来了。但是那些花灯却还是离我们越来越近,此时明明没有一点儿风,可花灯却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不停的从远处朝我们靠拢过来。 猛然间,我看到段承阳的脸色一变,他猛的挥起了船桨,用力的划着船。云崖子一愣,说道:“你又发生命神经啊?不是都说了划不出去了吗?”段承阳也顾不上回云崖子的话了,他猛的划着船,划了好一会儿,这船却一点儿都没有移动,他划船所带动的波涛反而使那些花灯离着船越来越近了。 会动的尸婴 会动的尸婴 我印象中段承阳并不是一个冒失的人,他要是慌乱了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了,我急忙问道:“段承阳,究竟是怎么了?”段承阳看我问了,才说道:“冉曦,不对劲儿,那些莲花灯是给死人用的。” 他此言一出,我的心中顿时咯噔一声!“给死人用的?这湖里不是没有死人吗?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给死人用的花灯呢?”段承阳此时脸色难看的不行,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啊,这公园里游客特别多,而且从来没有新闻说过这湖里面死过人!哎,今天真是不知道怎么搞得,怎么会遇到这邪门儿的事儿呢!” 说话间,花灯已经聚集到了我们周围!这些白色的诡异花灯离我们的船不过半米的距离了,花灯围拢过来之后就不再动弹!我看到这一圈圈的花灯灯芯儿里都冒着诡异的绿光,而且光芒忽闪忽闪的,就像是鬼火一样! 我被这些花灯弄的心神不宁,整个人就像是坠入云里雾里了一样,心神甚至有些动荡。猛然之间,我听到云崖子惊叫一声:“我草,这水里面有尸体!”他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一样钻进我的耳朵里,我一愣,精神也再次集中了起来! 低头一看,这每一朵莲花灯下面果然都有影影绰绰的黑影!这一大片的黑影隐约凝成了一个人形,而且随着水光不断的波动,这人形越来越真切,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水下往上浮起来一样! 趁着这些脏东西还没有彻底从水下钻出来,段承阳当机立断的抄起船桨猛的往离我们最近的一盏莲花灯上砸去! 只听噗嗤一声,莲花灯应声被段承阳砸了个粉碎,段承阳的船桨明明砸到的是一盏莲花灯,但是莲花灯破碎的瞬间,却有一股子血水从莲花灯下面喷射了出来!这血水腥臭一场,喷了段承阳一身! 段承阳被这污水喷了满头满脸,气的不行,抬手就又要砸!他的船桨再度落在了另一盏荷花灯上,但是这一次,那盏荷花灯却没有被段承阳打碎!我定睛一看,竟有一只青紫色的手从水底下伸了出来,死死的拽住了段承阳的船桨! “该死!什么东西?!”段承阳心中又惊又气,一时间竟没顾得上害怕,猛的往回一抽手!他这一抬手竟然将水底下的那个东西给带了上来!那玩意儿一到了船上立即有一股子刺鼻的臭味儿从船上蔓延了开来,整个船就像是开到了垃圾处理厂一样,臭味儿熏的人几乎难以呼吸! “是,是个小孩儿的尸体!”云崖子喝到。船上有一盏大灯,借着灯光的光亮,我看到那果然是一个小孩子的尸骸!这具尸骸十分的恐怖,那小孩儿的身体已经不知道在水里浸泡了多长时间了,浑身的血肉都已经泡的烂乎乎的,几乎已经化为了絮状! 而且整个尸体都又圆又粗,尸体的肚子高高的隆起来,那明明是一个小男孩儿,可是他的腹部却像是怀胎九月的孕妇一样!小男孩儿的脸已经腐烂的看不出模样来了,脸上依稀有着三个大洞,估计是双目还有嘴巴。 在水里出现一具小孩儿的尸体已经不算是最恐怖的了,最恐怖的是那朵白莲花灯,就活活钉在那个小孩儿的天灵盖儿上!而且上岸之后,这莲花灯还没有熄灭,里面的火烛还在不断的摇曳着,仿佛是那个孩子无声的呐喊一样! “卧槽,这孩子的肚子里都是什么玩意儿?”云崖子抄起一根船桨捏在手里,指着那个孩子问道。“能是什么呀,在水里泡的时间长了,肚子里都是水呗。”段承阳没好气地说道。 “他,他头顶为什么会被钉上一盏白莲花灯啊,那灯看着怎么那么瘆人呢!云崖子,你把这小孩儿的尸体再弄回河里去吧,我害怕!”我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哭腔,这孩子的尸体实在是太过恐怖了,而且想到这小男孩儿明明才这么小,他的人生本来还应该有着无限的未来,但是却葬身殒命在了这一汪湖水之中,我着实有点儿接受不了。 “好!”云崖子答应一声,随后一抬手就想要讲这小男孩儿的尸体弄回湖水之中。但就在他的船桨马上要把小男孩儿举到空中的那个瞬间,这船猛的一个颠簸,我们三个人差点儿没被弄到湖水里去! “冉曦小心!”此时我离船舷最近,云崖子的第一反应就是用尽全身力气将我死死的抓住!等这一阵颠簸过去之后,我好在没有掉到湖水里去,云崖子这才放心下来。经过这一次颠簸我们三个都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湖水里全都是被水泡的稀烂的大肚子死人,要是掉进去,就算不被死人害死,也得被吓个半死呀! “唉?!那个死人呢!”稳定下来之后,段承阳猛然发现刚刚躺在我们船上的那个小尸体不见了!我一看,果然,在船舷那里只剩下了一滩污浊的黑色浓水,丝毫没有那个小男孩儿的踪影了! “怎么回事?这尸体难道还长了脚了,会走路不成?”云崖子说道。他说道这里,我心中无端的一凛,今晚发生了太多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恐怕这个小尸体真的是诈尸了,要害我们。 “大家都小心一些,云崖子,段承阳,我们都聚到一起,大家背靠着背看着周围!那个小鬼恐怕真的埋伏在船舱里面了!”我说道。因为船不住的摇晃,大家都有点儿不舒服,又冷又困还晕船的情况下要在漆黑一片的船舱里寻找一具小小的尸体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1;148471591054062 “嗯!”云崖子应了一声,我们三个立即背靠着背坐下,我看着的是船头的方向,云崖子看着船的一侧,段承阳则正对着看着船舱里面儿。过了大约几分钟,船舱里一直没有什么动静,那个小男孩儿的尸体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十分的瘆人! 我看着船旁边儿的无数莲花灯一想到灯的下面藏着或大或小的无数尸体,我的心中就是一阵又一阵的发颤。就在此时,段承阳忽然说道:“我好想听到有什么声音,你们听到没有?”我一愣,问道:“什么声音?” “好像,是有人在哭啊!是小孩儿在哭!”段承阳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云崖子大概也听到声音了,但他比段承阳要冷静一些:“妈的,哭就哭呗!一个死孩子,他要是敢在今儿晚上惹了老子不高兴,管他是人还是鬼,老子都要扒它一层皮! 还有水里这些个王八蛋都是的,要是乖乖的好生生的在水里头带着,老子第二天都给你们捞起来,每个人都修一座坟好好供养你们,逢年过节我都挨个给你们烧纸!要是有那个不长眼的想要跟老子动手?哼,老子这么多年也不是吓大的! 今儿晚上有一个算一个,老子都把你们砸个稀烂拖到岸上拿去喂狗!水里面儿的王八蛋都听好了,是喂狗还是躺倒坟里吃香火,你们自己选!” 云崖子这一番骂的很是难听,但是却出奇的有效!原本波涛不断的水面一时间平静了不少,整个湖泊如同镜面儿一样,不再动弹!而且,那些莲花灯好像也散的远了一点儿,不像刚刚那样聚拢在我们周围,仿佛要将我们吞噬一样! “嘿,道爷,之前是段某不长眼,没瞧出来道爷还有这番本事呢!”段承阳说道。云崖子冷哼一声,说道:“你小子少跟爷爷这儿耍贫嘴,你不是说自己也是跟师傅学了两手的吗?怎么今儿光顾着装孙子了,你的本事呢?” 段承阳惺惺的笑了一声,说道:“我哪儿有什么本事呀,其实那天是因为我身上带的一张符,那个符是我爹在五台山求来的,能够退避一切术法,使鬼神退避,因为有符纸在我才能够破解你的术法。 在冉曦面前为了面子,我猜装作是自己有本事,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不会一点儿法术的。而且我一个商人,平时工作上的事儿忙都忙不过来呢,哪儿有功夫学这些事儿呢?而且最不凑巧的是今天我换了一身新衣服,没带那张符。” 段承阳这番话到是把老底儿都拖出来了,我听了之后心凉了半截儿。合着现在在船上的三人里,一个不会法术,一个略同术法但是没带剪刀和纸,无法施术带我们离开这破湖,最后一个也就是我了,只有睚眦匕首傍身,惊夜神弓也放在酒店里面,没有带出来。 我们三个唯一能够指望的就只有云崖子了,此时云崖子被段承阳气的不行,恨不得把他丢到船下面儿去:“我说你这人为什么敢带我们大晚上的到这湖这边儿来呢,合着你是什么都不懂啊? 替死鬼 替死鬼 这山为阳水为阴,尤其是这种死水,一年到头儿水都不流动几下,要是有人死在这里面儿,他的冤魂也就锁在这水里头了,除非找找替死鬼,否则这人是永远都没有办法转世轮回的。 我估计这些人都是死在这水里的倒霉蛋!这不,抓我们上来做替死鬼了吗?!”云崖子骂的很凶,段承阳也意识到今晚自己的确是闯祸了,急忙说道:“但是,但是这湖之前一直没有出过什么事儿啊,湖上平时也有人泛舟,我从来都没听说过有谁是被水鬼拉到水下面儿淹死的!” “是啊,平时是没事儿!谁大晚上的闲的没事儿到湖里来泛舟啊!而且这公园儿平时人来人往的,那些人身上都带着人气儿!人的气息能够压制住鬼的气息,1;148471591054062所以这些水鬼平时都不敢出来作祟! 但是今儿你把这公园儿弄的一个人都没有,那些鬼没了克星,可不就从水里钻出来祸害人吗?!”云崖子越说越生气,段承阳被他说的没了脾气,诺诺的说道:“我,还不是想让冉曦高兴嘛。我怎么知道什么水鬼不水鬼的呢……” 我看段承阳也实在是可怜,他也是好心想要带我出来玩儿,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儿呢?我急忙做和事老,插嘴道:“云崖子,你就别说段承阳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啊。而且现在水鬼不是都已经走了么,等到天亮了我们就把他们捞起来,烧了就是了。” 云崖子冷哼了一声,我感觉到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但是最终还是咽了回去。我掏出手机来,打算看看时间,我的手机刚拿出来,还没来得及按亮它的时候,我突然看到手机上面反射出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来! 那个人影就在我们三个的头顶上! 我心中一凛,手一哆嗦,那个手机竟然被我掉到了湖水里面!只听扑通一声,手机就没了踪影!“怎么了?”云崖子听到了动静,问道。我想要看一看头顶上究竟有没有那个童尸,但是又担心一抬头正好看到那个死去多时的小孩儿,心中又是纠结又是害怕的,声音之中也带上了几分颤抖:“云崖子,我的手机掉到水里了。” “没事儿,我看看时间好了。”段承阳说道。他看了看表,说道:“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两点半……啧,此时阴气最重,这些水鬼估计还要闹事儿!”云崖子骂道。我一听云崖子这么说,心中的担忧又重了几分!就在此时,我忽然感觉到头顶的气流一乱,我知道我们身旁就是船上的大灯,那个童尸估计是爬到船上的灯上去了,要是让他弄坏了灯,我们可就真的抓瞎了。 “云崖子,你看看今天有没有月亮!”我说道。这话并不是真的让云崖子看月亮,而是让他看看我们头顶有没有那个童尸!云崖子依言抬起头来一看,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了童尸,但是云崖子紧接着就将我拉到了身后,说道:“没有月亮,是个大阴天!我看着好像要下雨了,我们还是到船舱里去避一避吧。” 说着,云崖子就飞快的将我拉到了船舱里面。这船舱很小,堪堪能容纳四个人。船舱的后面是封死的,里面黑乎乎的,隐约能看到一张桌子和几个酒瓶什么的。云崖子三两步跑到那个船舱附近,他点着手机用光朝里面照了照,紧接着一把将我我塞了进去。 云崖子的力气十分的大,也顾不上我有没有被推倒了,紧接着他自己也闪身进到船舱之中!就在段承阳马上要进到船舱里的瞬间,我看到忽然又一个黑影子以极快的速度逼近了过来! “草,是那个死小孩儿!”云崖子大骂一声,紧接着他用力一抓段承阳的衣领,用尽全力讲段承阳抓到了船舱之中!段承阳生的人高马大的,比云崖子还要高上一个头,云崖子这一抓,段承阳的脑袋磕在了船舱上,咚的一声撞的整个船都摇晃了几下! 就耽搁了这一会儿的功夫,那个童尸已经逼近了过来!童尸整个身体上不住的往外渗透着污水,他的身子已经由刚上岸肿胀的如同气球一样变成了瘦小如咸鱼一般,童尸移动的时候并不像是我们正常人一样用双脚走路,而是四肢着地如同动物一样飞速的爬行着。 须臾之间,童尸已经爬到了船舱里面儿!云崖子飞起一脚朝那个童尸踹去,他这一脚十分的凌厉,用足了力气,正好踹在了童尸的脑袋上!只听噗嗤一声,这童尸脑袋被云崖子踹的瘪进去了一个硕大的洞,整个头都洼陷了下去,它凌空超后方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船梆子上! 这一下船又摇晃了好几下,云崖子借着机会抓紧时间讲段承阳拖了进来!段承阳进来之后云崖子猛的将船舱给封死了,紧接着他从我怀中拿过了睚眦匕首,用匕首划破了他的左手食指,在船舱的门上飞快的写下了一道符咒! 船舱的门儿是玻璃的,透过这层玻璃,我看到对面儿的那个童尸虽然挨了云崖子重重的一脚,但是却还贼心不死的又爬了起来,而且飞速的朝我们这里爬了过来!我吓的心脏几乎要从腔子里面儿蹦出来了,眼看着童尸已经来到了船舱之外,只消再近一步就能够撞破船舱,进到里面儿来了! 但就在这一瞬间,云崖子写完了符咒!我看到那个童尸如同一颗飞速的炮弹一样撞击到船舱的玻璃上,就在他撞上来的这一瞬间,船舱上云崖子用血液写下的符咒猛然间释放出一阵耀眼的光芒来! “哇——”那个恐怖的童尸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声,他被重重的弹飞了出去,落在了旁边的水中,估计受此一击,这童尸是再也爬不上来了! 云崖子稍稍松了一口气,他摆了摆手,道:“快,把能移动的东西都堵在门口儿,千万不能让那些东西进来!”云崖子话音遗落,我和段承阳就飞快的把船舱里仅有的小桌子板凳什么的都堵在两个门口了。 虽然堵住了门,但是这船舱建造的时候为了让在里面的人也感受到外面的风光,所以船舱的大致结构都是玻璃做成的,这玻璃虽然是钢化玻璃,可终究不如木头铁扳儿结实。堵好了之后我还是有点儿放心不下,紧张的看着船舱外面,希望那些浮尸不要再往船上扑了。 堵住船的两个门之后,云崖子又用血飞快的在船舱里写着符咒,我看到云崖子写的符咒每一笔都十分的费劲儿,而且书写符咒之时,他手指里的血液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在往外吸一样,血液大滴大滴的从云崖子的手指之中滴落出来,化为一片片符咒。 “云崖子道长,你这符咒能保佑住我们吗?”段承阳脸色惨白的说道。云崖子并没有理会段承阳,过了好一会儿,他在整个船舱里都写满了血符之后才长吸了一口气,说道:“这符我才学了来,不知道能发挥这符咒的几分实力。 今夜我们能不能平安,只能看老天爷的意思了。冉曦,一会儿要是我的符咒顶不住了,这船一定会翻!船翻了之后,你把睚眦匕首拿在手里,咬破舌尖儿血,点在额头上,然后朝岸边儿游! 要是又不长眼的敢拦着你,你就用睚眦匕首朝他头顶的莲花灯上劈!不过有睚眦匕首和舌尖儿血的庇佑,那些恶鬼应该不敢拦你,更何况还有我和段承阳。 他受了伤,我也失了血,我们两个此时都比你虚弱的多,这鬼也是欺软怕硬的,有我们两个垫背,你可定能回到河岸边儿。水鬼是不能上岸的,你上了岸应该就安全了,到时候你抓紧时间去那个酒店,那里有人守夜,你叫李乾元来救我们……” 说道最后,云崖子已经没了力气。我看到云崖子的脸色苍白的如同金纸一般,嘴唇上也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不禁很是心疼。我拉着云崖子的手,看着他手指尖儿上那道深深的伤痕,心里难受的不行。 云崖子一看我要哭,急忙拉着我的手说道:“冉曦,不许哭!你一哭,泄了阳气,那些鬼可就要来抓你了!冉曦,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我不能看着你出事!” 云崖子话音还没有落,段承阳就急了:“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冉曦能游出去,我们两个就要留在这儿被鬼吃了吗?”云崖子冷哼一声,说道:“要不是你,我们才不会来到这鬼地方,自然也不会遇到这些水鬼! 老子刚刚救你一命已经是开恩了,你还想让我把你带到岸上去?” “你,呵,人们都说和尚道士都是舍己为人的救市之人,谁知道这位道长却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去送死?莫不是要将段某当做替死鬼,自己去逃生吧!”段承阳这几句话说的云崖子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要不是云崖子刚刚写血符的时候失血过多,恐怕早就控制不住和段承阳打起来了! ? ? 百鬼夜行 百鬼夜行 “你们两个,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吵架!”眼看着云崖子和段承阳要吵起来了,我急忙拦在他俩的中间。“别吵了,你们有什么话也要等这一夜平安过去了再说啊!”云崖子切了一声,不再理会段承阳,段承阳则皱着眉头走到了船舱中央,坐下来叹了口气。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像段承阳这样身份地位比较高的人自然也不愿意涉身险境之中,只是这事到临头了也没有什么法子,只能寄希望于云崖子的血符能够抵挡外面儿的那群童尸了。 我们在船舱中安静了一段时间,但很快的,船开始了剧烈的摇摆,整个木船犹如置身于波涛汹涌的海面一般,剧烈的摇摆着,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云崖子坐在船舱中央,皱紧了眉,小心翼翼的观望着周围的动静,我知道云崖子此时聚精会神,所以也不敢搭腔说话,只希望云崖子能够控制住局面。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船舱外面传来扑通一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爬到了船上来! 我急忙朝船舱外看去,之间在那湿漉漉的甲板上不知何时竟爬上来了无数浮尸!那些浮尸都跟刚刚的童尸一样,天灵盖上插着一支白莲花的莲花灯,身上的肉都已经烂的差不多了,肚皮高高的鼓起来,四肢着地飞快的朝我们爬来!而且这些浮尸的肚子里面好像还在不住的蠕动,它们的尸身之中似乎有什么活物! “我的天,那些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段承阳也看到了甲板上的东西,他一边叹气一边摇头,一脸的绝望。这船本来就不大,堪堪能够容纳三四个人,此时船上面又多了这么多浮尸,这些浮尸将船狠狠的压入了水中,眼看着甲板上咕嘟嘟的灌进水来,船马上就要翻了! 此时我已经不抱有全身而退的希望了,但求能够活过今晚,而那些该死的浮尸却还不依不饶,冲到最前面的几只浮尸用力朝船舱撞来,只听咚的一声,浮尸的脑袋重重的撞在了玻璃板上!这浮尸的力道极大,而且它既然已经是死物了,自然不必担心会伤到自己,这一撞可谓是用尽了全力!按理说,就算是钢化玻璃,挨了浮尸这拼死一撞也应该碎了,但是浮尸撞击到玻璃上的时候,云崖子写下的血符猛的发出一道光芒来,这光芒竟将浮尸瞬间逼退。 有血符的庇佑,整间玻璃的船舱坚固的如同钢板一样,无数浮尸撞击过来,都只是折了自己的脖子脑袋,泼了一瓢脑浆在玻璃上而已。船舱却奇迹般的毫发无损,只是多了些污迹罢了。段承阳本看到那些个浮尸接二连三的撞击过来,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了,在哪儿抱着头皱紧了眉头蹲着,但1;148471591054062是一看那些浮尸竟然如同扑火飞蛾一样陨落了一地,他有燃起了几分生的希望。 我的心中也有了几分喜气,但是就在此时,云崖子突然身形一晃,紧接着一手捂着心口半蹲了下来!我急忙过去搀扶云崖子,只见他的脸色比起之前还要插上几分,而且云崖子的双眼瞳孔已经有些涣散了,眼白也被血丝浸染的一片赤红,整张脸上没有半分血色,如同病入膏肓的老者一般。“冉曦,血符怕是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云崖子轻声说道。 “云崖子......”我轻声叫着云崖子的名字,他看了我一眼,抓住我的手低声说道:“冉曦,血符一破,你立即跳船离开这里!”我还未来得及再和云崖子多说几句话,就在这时,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从船舱外面传来!我看到一只浮尸竟然将玻璃撞破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紧接着,无数浮尸你追我赶的朝这个缺口撞来,这个缺口本就很是脆弱,被它们一撞,不到须臾之间就从一个拳头大小的缺口变成了能够容纳数人的大洞! 血符已然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浮尸再也不畏惧云崖子的符咒,一窝蜂的从洞口闯了进来!这个狭小的船舱里面一瞬间堆满了无数的浮尸,我挤在浮尸堆里,口鼻之中尽是浮尸身上恶心的气味儿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尸液,云崖子用尽力气将靠近我的几只浮尸扯到一旁,拼命大喊着:“跑啊!你倒是跑啊!” 都到这种时候了,我又怎么能抛下云崖子还有无辜的段承阳?我一把抓住了云崖子的衣领,随后猛的俯下身子,用力向旁边跃去!只听哗啦一声响,我将身旁的一扇玻璃窗击了个粉碎,拽着云崖子一起跌落到了水中! 此时分明不是数九寒冬,但是这一湖湖水却异常的寒冷,好像北极那更古不化的冰山溶出的雪水一样。我刚一落到水中,整个身子在刹那间就失去了只觉,麻木的连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做不出来!而且更令我着急的是,云崖子在落水之时被水面呛到了,他在刚刚已经耗尽了力气,此时竟双眼一翻,失去了意识。我心中焦急,一边拼命划水妄图恢复知觉,一边寻找着失去踪影的段承阳,可是这天那么黑,水面上还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我无论怎么寻找,都寻不到段承阳的身影。 到最后如论如何都寻他不找,我也只好拖着水中的云崖子用尽全力朝岸边儿划去。这水刺骨的寒,我每划动一下就觉得如同数百道钢针一起刺进我的血肉里,疼的揪心。而且,周围的浮尸也逐渐聚拢了过来,水面上是一盏盏泛着幽幽绿光的莲花灯,水下面却是一只只令人毛骨悚然的浮尸!我一只手抓紧了云崖子的衣领,保证他的脑袋露在水面以上,另一只手抽出睚眦匕首,挂在脖颈之上。 随后,我按照云崖子的吩咐,咬破了舌尖儿血点在自己的额头上,这血水一点上,我立即觉得周围的湖水暖和了一些,没有像刚刚那样如同钢针一般了。那些原本离我近在咫尺的浮尸也退远了一些。湖面上虽然还有着一层氤氲的鬼雾,可是雾气已经比刚刚要淡很多了。我回头一看,段承阳正抱着那一节儿破碎的船,他半个身子依靠在船舷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是他周围并没有多少浮尸,那些浮尸都是冲着我来的! 我从小就会遇到这些邪门儿的事儿,我也知道自己的体质和寻常人不太一样,估计是格外受这些个鬼东西的喜爱。生死存亡之际,我也顾不上段承阳了,抓着云崖子就朝河岸边儿游去。不知游了多久,我已经能够隐约看到河边儿的那栋大酒店,还有酒店里摇曳的光亮了。 就在我心中暗喜以为能够顺利到达河岸边儿的时候,抓着云崖子拼命前进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怀里的云崖子一沉!云崖子本来只不过一百来斤的重量,但是此时他就像是一座五行大山一样,无比的沉重!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云崖子就已经从我的手中脱手了!我心里咯噔一声,眼看着云崖子消失在了这如同漆黑墨色一样的水里,急忙屏住了呼吸,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打算看个究竟! 我在水中游了好久,水实在是太黑了,我无论怎么寻找都看不到云崖子的身影!恍惚之中,我看到云崖子从我眼前一晃而过!他的身体异常的灵活,好像是一条游鱼一般!难不成云崖子已经醒了?我心里一愣,双腿一蹬朝着云崖子游过去。云崖子在我前面游动的很快,但是他却不断的朝河水下面游,越来越深,好像要坠入河底一样!我隐约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儿,而且此时我憋气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多一分钟也坚持不下去了。但就在此时,我突然看到前面的云崖子身形一晃,在水中绕了一个圈儿,竟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心中一惊,云崖子好端端的干嘛回头来找我?难不成也是要到水面上去换气儿?此时我已经向上浮去,便抬起一只手打算抓住云崖子,但是就在我的手里云崖子不过半米的距离时,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云崖子有点儿不对劲! 云崖子的一双眼睛死死的闭着,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表情,根本不像是恢复了意识,在自己游泳!我意识到不对劲儿之后急忙抬手打算将云崖子推开,但是云崖子的衣袖里面却突然斜着钻出来了一样东西,须臾之间就缠在了我的手臂上!那玩意儿在漆黑的水中如同一只大蛇一样死死的缠住了我,它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这一勒几乎把我手臂上的骨头都要勒碎了!我只觉一阵剧痛侵入心头,缺氧的压迫感加上骨头断裂的痛处,我眼前一黑,几乎要昏过去! 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我恍惚间感觉到手腕儿一震,有一道光芒从我的手臂上散发出来。但是那时候我的甚至已经模糊了,并没有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发光...... 零的现身 零的现身 恍惚之中,我似乎听到谁在叫我的名字,一声一声的,十分的急切,好像再不叫醒我,我便永远都不会醒来一样。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那声音随即变得温柔了起来。我感觉到一双手在抚摸着我的脸颊,他的动作十分的温柔,像是在对待极其珍贵的珠宝一样。“冉曦,冉曦......”是零,是他的声音,他在呼唤我? “零?”我哽咽着唤着零,眼前的光亮越来越足,我看到了他就坐在我的面前!看到我醒了,零一下将我揽进了怀中,我在他的怀里哽咽着,诉说着刚刚所看到的那恐怖的经历。“零,段承阳不见了,我找不到他,云崖子也变得好奇怪,后来我的手上缠上了一条大黑蛇,它越勒越紧,我还以为我要死在湖水里了......”零一声不响的听我说着,他的手轻轻的拍打着我的后背,虽然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却无比的令我安心。 我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一些,零温柔的将我抱起来,一边用手绢擦拭我脸上的泪痕,一边柔声说道:“冉曦,你这是怎么了?段承阳是谁,云崖子又是谁?你身边儿怎么会有黑蛇呢,你不是在睡觉吗?”我一愣,揉了揉眼睛环顾了一下周围,我看到我果然身处一个十分美好的地方。 这屋子是用竹子制成的,窗户半开着,露出外面美好的景致来。屋外似乎是一片林海,树林之中开着各式各样的花儿,芳香扑鼻,异常的美好。木质的窗柩雕刻着各式各样的花纹图样,窗户纸上还绘制着我最喜欢的花儿。这里似乎是晌午时分,外面暖融融的阳光透进屋子里来,屋子里到处都是明亮的阳光。 我坐起身来,屋子里的家具也都是木质的,透着一股古香古色的风味。我愣愣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我的脸庞跟之前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妆容看起来十分的古典,额靛上用胭脂画着一朵小花儿,花朵虽然不大,却起到了点睛之笔,使得整张脸面若桃花,眉梢眼角尽是妖娆。我穿着一身素白色的衣裳,宽大的水袖上用白色绣着一片片梅花儿,花朵栩栩如生,如同一朵朵真正的花儿绽放在我的衣袖间一样。 我一回头,零懒散的倒在我睡过的那张床上,他半个身子懒洋洋的倒在床上,手臂撑着头,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零乌黑的头发从额前垂下来,乌黑如瀑布的发丝垂落在床铺之上,如同一段绣锦。零看到我表情愣愣的,不由得笑着说道:“冉曦,你怎么这样看我?快梳妆打扮一下吧,一会儿我们就要成亲啦,别误了时辰。” 听到他的话,我心中一颤,成亲?我怎么不记得我要和他成亲呢? “我们,什么时候说好要成亲了?”我蹙眉问道。零微微一笑,他从床上坐起身来,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冉曦,你忘记了?我们不是说好要在今日成亲么。大婚的请帖都已经送出去了,礼服也是按你的要求定制的,怎么又不想结婚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哪儿不合你的心意了么?你说出来,我马上就改好不好。”零说的很是恳切,我一时不好拒绝他。此时的我也已经回过了神儿来,这应该是在我的幻境里,而非现实世界中。 在几世之前的我应该是和零成过亲的,既然这样那此时在幻境里和他成亲也属正常。我收敛了一下情绪,微微冲零一笑,说道:“哦1;148471591054062,没什么,是我刚刚有点儿恍惚了。”零一笑,走到我的身后为我从首饰盒子里拾起了一支凤钗,那支凤钗打造的十分的精致,凤钗的最前端是一只凌驾于九天之上的凤凰,凤凰的眉眼高傲冷眼,凤凰的嘴则微微的张开,口中有一枚赤红色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奕奕的光芒。 凤凰的身后有九条尾巴,每一条尾巴上都雕琢着十分精致的羽毛,这凤凰的尾巴末端都缀着几颗如同水晶一样晶莹剔透的宝石,宝石折射着五彩的光芒,煞是好看!“冉曦,这凤钗陪你好不好。”零微笑着将凤钗簪到了我的发丝之间,果然是极好看的。我心里一暖,虽然知道零并不是真的对‘我’这样温柔,但是还是十分的高兴。 没过多久,外面就响起了锣鼓的声音,随后,门缓缓的开了,我看到几个身着赤色衣裳的宫女走了进来,这些女人每个都生的妩媚动人,皮肤如同光滑的鸡蛋一样没有一点儿瑕疵。零托起了我的手,带我走出了屋子。我们踏在一条红毯之上,红毯上铺着一层薄薄的花瓣儿,花瓣儿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芬芳,香味儿沾染在我的衣裳上,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能激起衣襟里面的暗香来。 走在这样美丽的地方,我只觉得心飘的越来越高,仿佛整个身心都沉醉进了无边的幸福之中,我已经不再考虑其他的,只想让自己的生命停留在这一秒钟! 很快的,零带我走到了一座轿子旁边。那轿子很高,下面有几个壮汉挑着。零扶着我坐上了轿子,他则骑在一批马上,走在我的前面。我十分幸福的坐在轿子里面,轿子走的很是平稳,一点儿都没有颠簸。走了不知道多久,我突然听到前面的零说了一句话。“冉曦,你爱我么?”我自然回答道:“爱你。” 零笑了,他的笑声里却完全没有一点儿幸福的感觉,反而听起来异常的苍凉。而后他又絮絮的说了一些什么,这一次我没有听清,单单听到了零的最后一句话:“冉曦,你不要怨我!”猛然间,这周围的一切都化作了烟尘,不复存在!我所乘坐的轿撵化作一片又一片的赤红碎片,如同被烧焦了一般扑簌簌的剥落了下来!我一下子从轿子里掉落下来,轿子下面是一片漆黑的深洞,洞里黝黑幽深,仿佛没有尽头!我心里甚是着急,尖叫着想要零拉住我,但是我却看到零还骑在马上,好像没有意识到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零——零,救救我!”我尖声叫着,朝零伸出了手。但是零却还是优哉游哉的在马背上,很是快乐的朝前走去。他周围的仆人仍旧吹奏着喜乐,侍女在道路的两旁撒着花儿,所有人都没有看到我的离开,所有人都这样的欢喜,唯独只有我一个,沦落进了地狱之中! “零——”我尖叫着坐了起来,我拼命的在周围寻找着零,但是却发现我正身处在一个大堂之中,段承阳则坐在我的身旁,见我醒来了,他急忙抓住了我的手,低声说道:“冉曦,冉曦你没事儿吧!”我一愣,歪着头看着段承阳道:“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此时的我太过于沉浸在那个诡异的婚事里,以至于忘记了现实世界里所发生的事情。 段承阳看我一脸弥漫的望着他,以为我是被吓傻了,急忙说道:“冉曦,你忘记了,我们昨天在公园里泛舟,但是后来遇到了水鬼,船翻了啊!”我这才一瞬间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急忙说道:“我想起来了!对了,云崖子呢!”段承阳看到我想起来了,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说道:“云崖子也被捞上来了,他在里面儿的房间里休息。冉曦,你先吃点儿东西,好恢复些体力吧。”段承阳说完就示意周围的人拿些食物来给我吃,我却顾不得吃什么东西,三两下跑到了云崖子所在的房间之中。 推开房门的一瞬间我就闻到了一股十分浓烈的血腥味儿,我心里一凛,跑到云崖子的床旁边儿一看,之间云崖子的胸口缠着一块儿厚厚的纱布,而且纱布已然被血浸透,成了可怕的紫红色!我的眼泪瞬间就充满了眼眶,双腿一软,我坐在云崖子的床铺前,眼泪大滴大滴的从眼眶之中落下。 泪水霎时间将我的衣襟浸透,段承阳看到我这样难过,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只是解释道:“昨天晚上我太害怕了,是我不好,后来我昏过去了,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今早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咱们三个人都被救了,我是昏倒在船上的,你则是被水冲到了岸边儿。云崖子道长则有些不巧,他也是紧紧抓着一截儿船体碎片,但是却被碎片划伤了胸口。 他伤的很深,伤口几乎贯穿了整个胸膛,不过我的私人医生已经帮道长包扎过了,道长倒是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恢复的时间恐怕需要很长。” 听到段承阳这么说,我心里稍稍放心了一点儿,但还是很为云崖子难过。就在此时,我突然看到云崖子的眼皮微微动了动!此时我正挡在云崖子和段承阳的身体之间,云崖子的这个小动作,段承阳是看不到的。 清理尸体 清理尸体 我看到云崖子不住的冲我眨眼睛,而且他的眼神飘忽,似乎是在指向段承阳的方向。我一下子意识到云崖子想要表达的意思了,急忙对段承阳说道:“我们把云崖子放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呀,你抓紧联系医生,把他送到正经的医院里接受治疗才好!”段承阳也说道:“是啊是啊,都怪我不好,只顾得担心你了,倒是疏忽了云崖子道长。我这就联系医生!” 我点了点头,示意段承阳抓紧时间出去联系大夫,自己则留在屋子里要陪云崖子。段承阳一出去,云崖子立即露出一脸的疲惫来,紧接着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胸1;148471591054062口,好像是在胸口里藏了什么东西,要我把它拿出来。我在云崖子的胸口一摸,摸到了一块儿小手绢儿!这个手绢儿不就是云崖子昨天晚上沾了段承阳香水儿的手绢儿么! “冉曦,拿到黑市上,去给律廖看!快去!”云崖子用尽所有的力气说出这几句话,说完之后他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的倒在了床上,就连再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的眼泪一瞬间抑制不住,一滴滴的落在云崖子的脸上身上,云崖子看着我,嘴角却渐渐浮现出了一个微笑来。“云崖子,你答应我,不许出事!”我用力抓着云崖子的手,抽泣着说道,云崖子点了点头,他还想要再说什么,但就在这时,门却突然开了,我听到外面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 “冉曦,救护车来了,快带云崖子道长上车吧!”段承阳一边说一边将我和云崖子分开,我心里难过的不行,不知为何只觉得此时一别此生就再也不能见到云崖子了。就在我伤心欲绝的时候,我却觉得有人猛的拽住了我的手,将我拉倒了屋子外面!我一愣,连忙将他的手甩开,回头一看时却发现站在我身后的是李乾元!“冉曦,别哭了。”李乾元低声说道。他的声音是难得的温柔,紧接着李乾元用那块儿手绢儿擦拭了一下我脸上的泪痕,随后不动声色的将手绢儿受尽了他的衣服里面! 就在此时,我看到一个道士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他冲我行了个礼,说道:“在下高源,绰号缪尘,是承阳的师傅。昨夜听闻你们在这湖水之中遇到了些麻烦事儿,所以今日我特地前来,帮你们除一除晦气。”我对这道长道士有点儿印象,段承阳的那个符好像就是他给的。我点了点头,朝缪尘回了个礼,并且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跟这道士说了。道士听完了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这事情和冉曦施主猜测的差不多,原是这湖中的水鬼溺死之后没有寻到替死鬼,所以会出来作乱。 但是平日里这湖旁边儿游客太多,所以虽然水鬼心中抑郁难舒,可终究寻不到机会杀人,但是昨天晚上你们三个遣散了公园里的游客,正好给了水鬼可乘之机。这些水鬼留在这里终究是个冤孽,老夫就将水鬼除去,也算作是为民除害了。”道长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湖旁边儿。我看到那道长将手伸进了怀中,摸出了一捆红绳来。紧接着他冲段承阳的几个侍卫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将这红绳系在湖水周围的石头上。每隔十米便放一块儿石头在湖周围,围成一圈儿就是。” 那几个人领命而去,虽然大家都被昨天晚上的水鬼弄的有点儿害怕,但是现在毕竟是中午,就算是水里有鬼,也不会在中午头儿里出来闹事儿。弄好了石头之后,那个老道士从怀中抽出了几张符递给了我和段承阳,说道:“昨天晚上你们两个被水鬼冲到了,阳气大大受损,所以这段时间大概会有脏东西过来想要害你们的性命。这两张符留给你们,这样就算是有脏东西过来捣乱,你们也不必害怕了。”道士说完,从身后抽出了一柄铜钱剑来。这铜钱剑由红绳穿引着,剑锋则是数枚铜钱制成,这剑原本无锋,但是对付恶鬼却是再好不过的法器了。 道长对着湖面默默的念了些咒语,紧接着,道长身形一动,他的脚踏七星,双手左手结了一个符咒,右手则紧紧握住铜钱剑,朝天空中一指!只听轰隆一声,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之间乌云密布,而且云朵逐渐在天空中盘旋,越来越低,最终汇集在了道长的头顶之上!这架势看起来好像要有台风过境一样,霎时可怖!道长面不改色,口中仍旧默默的年着咒语! 他的咒语念的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洪亮悠远,不出多时,这原本平静的水面猛然间开始冒出一串又一串的小气泡儿来,这些气泡儿从湖水的底下升起来,到湖水上面破裂,整个湖水就如同烧开了的沸水一样!咕嘟嘟个冒起了泡泡! “唉,这水要开了!真是神了!”旁边儿几个保镖看到如今的异状,不禁都纷纷称赞。那道长就像是没有听到哦周围人的话一样,仍旧专心致志的年着咒语。没过一会儿,水的沸腾越发加剧了,就在此时,我突然看到有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形状的东西好像要从水里往外爬!那个东西好像是个人形,他的身形不住的在扭曲着,一接触到岸边儿,立即惨叫了一声!那东西的声音比起猫儿还要在尖锐锋利,那一声惨叫就像是一把见到一样刺进了我的心里,听的我很是难受。 “冉曦姑娘不必害怕,它不会上来了!”道士停下了口中默念的符咒,冲我说道。我一愣,那道士好像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一样,紧接着,道士手腕儿一凛,他手中的那一把铜钱剑猛的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半圆的形状,直指像了那个往岸边儿爬的黑影!就在剑锋指向了黑影的那个瞬间,我看到黑影的身形猛的一颤,紧接着黑影惨叫了一声就跌落进了湖水之中!但是这一举动在周围人群中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大家应该是看不到那个鬼影,只有我和道长能够看到那个水鬼的虚影吧! 紧接着,黑影落入水底的地方升起了一圈儿暗黑色的污水痕迹来,那一圈儿污水带着一股腐朽的恶臭,缓缓从水底冒了出来。没过多久,我看到了一具腐尸从那个地方浮了起来。那个尸体的大部分已经完全腐烂了,身上的皮肉已经烂成了一片儿一片儿如同海绵一样的东西,而且它的身上已经生了一些好像水草一样的水生植物,那些植物就像是他身上长出来的青苔一样,依附在他的内脏之中,和他的器官融为了一体,实在是恶心的不行。我看到腐尸的时候也几乎要作呕,别人就更加觉得恶心,有些承受不住的便真的在湖水旁边儿吐了出来。 很快的,有更多的黑影想要从沸腾了的湖水里面朝外爬,但是道长却没有给它们爬出来的机会,那些冤魂孽障统统在道长的铜钱剑下面化为了一缕缕的黑色脓水,没过多久,一具具尸体就从水里浮了出来。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湖水里面有那么多的尸体,而且每一具尸体都已经是高度腐烂了,浮在河水之上的尸体呈灰白色,就像是一只只破旧的塑料袋一样。 过了许久,道长长舒了一口气,对着那些尸体说道:“尘归尘土归土,该走的,不该留。你们已经落入了黄泉之中,阳间的凡尘锁匙就忘却了吧。至于杀害你们的人,天道自会有轮回,他也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你们也不应该因为这个理由就留在尘世间祸害不相干的人!走吧,走吧!”道长一边说一边默默的念起了咒语,随着他的默念,这湖水越发的沸腾,但是当湖水沸腾到一个临界点的时候,一切却又猛然之间恢复了平静。随后,周围的人也都散了,也有人叫来了警察让警察去处理剩下的尸体。 就在我以为要走了的时候,道长却突然拦住了我和段承阳,他说道:“你们二位昨天在湖水里面被这些水鬼的煞气冲撞到了,所以身上的一切衣服都已经沾染了尸气,已经不能够继续穿着了,我这里有两件薄衫,两位若是不介意的话,在这里洗个澡,穿着我的衣裳再走吧。”我和段承阳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便洗了澡之后换上了道长的衣裳,而且将道长的符咒贴身佩戴上了。道长命令小徒弟把我们的衣服拿去焚烧了,而后段承阳就将我送回了那个宾馆之中。 回到宾馆的时候我才看到李乾元不知何时已经先一步回来了,我看到他不觉得有点儿生气,因为李乾元在我万分无助的时候却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儿安慰安慰我。我看到他身旁站着的若怜,火一下子就拱到心头了。 蓄意谋杀 蓄意谋杀 “李乾元,你就这么舍不得若怜是不是,离开她一会儿你就舍不得了,是不是!”我冲李乾元狠狠发起了脾气,记忆力我从来都没有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这样大吼大叫的,但是此时此刻我是真的已经控制不了自己内心的怒火了。李乾元看到我的脸颊通红,而且眼眶里已经充满了泪水,急忙过来安慰,但我却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一下坐在了沙发上面,抱着沙发垫儿默默的流起了眼泪。若怜估计也是被我突然的大吼大叫给吓到了,她一溜烟跑到了楼下面儿,躲着去了。 “怎么了?为什么发真么大的火儿?”李乾元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坐在我的身旁,他用手拉我怀里的沙发垫儿,我一下子打开了他的手。我用的力气很大,在李乾元的手上打出了一小块儿红痕。而且不巧的是我的手指尖儿擦到了李乾元的鼻骨,我感觉到在我的指甲盖儿接触到李乾元皮肤的时候的力道应该不小,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我红着眼睛抬头一看,正好看到李乾元的脸颊上果然被我的手指甲给划出了一小道伤口。虽然伤口不大,但是却比较深,血也一下子渗出来了。 看到李乾元流了血,我不禁觉得有点儿过意不去,但是我心里的确还很是生气,也不愿意跟李乾元道歉。我原以为按照李乾元的性子,被我弄伤了之后应该也不愿意搭理我了,应该会自己走了,但是很久之后我抬起头一看,却看到李乾元还是默默的坐在我的周围,皱着眉头凝视着我。他眉间的那一小块儿伤口上凝结出的血痂已经成了一个褐色的小点儿,点缀在李乾元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上,有一种奇怪的美感。 “你看着我干嘛!怎么不去找你的若怜啊!”我最终还是先开了口,只是所说的话并非是我想要说的。我之前一直觉得有些女孩儿在和自己的男朋友之类的人吵架之后,会有些咄咄逼人,说出来的话也很是奇怪,但是此时想来,我所说的话也根本不是应该说和想说的,只不过是因为心口有一股气愤抑郁难舒,所以要故意找茬儿跟李乾元吵架罢了。我原以为李乾元会和我吵起来,但是没想到李乾元只是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冉曦,你不要生气,我做着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不知为什么,他的声音响起来的瞬间我就消气了,我直直的看着李乾元的眼睛,低声说道:“有什么目的,就算是有目的,你就能够抛弃我,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吗?你知不知道我在昨天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知不知道我差点儿被一群水鬼给吃了!那些水鬼有多可怕,你知道不知道啊!”我这一连串的反问把李乾元问了个哑口无言,也把我自己问出了眼泪,我的泪水无法控制的从眼眶里大滴大滴的掉落在衣服上,我一边说一边哭,声音已经很是哽咽了:“昨天晚上云崖子也遇到危险了,他现在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关系,整天就知道在宾馆里呆着,你是有多想要陪着若怜啊!”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都已经沙哑了,这些话有五成是我想要说的,也有五成是因为一时生气所说出来的气话,但是无论如何,这些话说出来了之后我觉得心里舒坦多了,不再像之前那样把所有的事情都别再心里,憋的那么难受了。听到我说道这里,李乾元的脸色也变得很差,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来,我等了李乾元一会儿,我心里想着只要李乾元愿意跟我解释,愿意告诉我他为什么要离开我独自留在这里,愿意给我一个理由哪怕他是在骗我我都无所谓。但是最终,李乾元还是一个字儿都没有说。 他默默的坐在沙发上,只是这样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些许的祈求,希望我能够原谅他。我叹了口气,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好好的休息一下了。李乾元这样的态度实在是太让我难过,让我死心了。但就在我即将站起来的时候,李乾元却突然一把将我抱住了。我一愣,愣愣的被李乾元抱在怀中,我听的到李乾元急促的心跳声,感觉到到他的紧张。李乾元的手心里已经出了薄薄的一层汗,他在我耳边轻声的说道:“冉曦,我做这些事情都是有原因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其实到现在我已经相信李乾元是有他自己不能够说出口的苦衷的了,因为李乾元的性格我也不是不了解,他这个人是不会无缘无故不搭理我,不管我的。发完脾气之后我也逐渐回想起了之前李乾元对我的那些好,他当时愿意肝脑涂地的为我付出,没有理由因为一个若怜而改变那么多,就算是李乾元真的变心了,真的已经不再爱我了,起码他还背负着李家的使命,要保护好我的使命。李乾元这样一个负责的男人是不会抛弃这个使命的。 但是我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算是给自己的难过,自己的悲痛寻一个好的理由吧。当我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我明显的感觉到抱着我的李乾元身体一颤,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冉曦,我能不能不回答你,你相信我好不好!”只觉告诉我,我已经不应该再逼迫李乾元了,但是我却还是任性到了底:“不好,今天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否则从今天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之间一刀两断从此不要有一点儿关系!”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后悔了,要我放弃段承阳还好说,但是放弃李乾元,和李乾元没有一点儿关系,我实在是做不到。我和李乾元之间已经不仅仅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而是突破了友谊,却还没有到恋人的奇怪的羁绊。我好怕,好怕李乾元真的为了他心中的秘密而放弃,从此真的跟我疏远了。 在李乾元没有回答我的那短短的十几秒钟,是我今生度过的最长的十几秒。但是,最终李乾元还是松了口气,缓缓的说道:“冉曦......你以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意外吗?根本不是,其实那是一场蓄意的谋杀!” 就在李乾元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却硬生生将接下来的话留在了喉咙之中!我看到他神色一变,紧接着一把将我从他的怀里推开了!我一愣,完全没有意识到李乾元是什么意思,就在此时,我突然听到身后想起了段承阳的声音:“冉曦,你们在说些什么呀?蓄意谋杀?你也知道了那件事儿!?” 我一愣,回过头去一看,只见段承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们的房间之中!我心中一凛,直觉告诉我李乾元是因为防备着段承阳所以才没有告诉我之后的事情的,而且段承阳应该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他大概将李乾元刚刚说的h话听进去了一点儿。我急忙赔笑说道:“什么啊,我和李乾元在说昨天晚上发生在湖里的事情,我吓死了,他在安慰我。” 段承阳点了点头,说到:“那的确是一场蓄意谋杀啊!那个湖里的死尸其实是一大家子人,这些人全都被害死了,你知道他是被谁害死的吗?”我一愣,急忙摇了摇头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段承阳叹了口气,说道:“刚刚警察去调查,我看到警察的神色很是严肃,就所问了一句。警察告诉我说这其实是一个大案子,案子在三年前就已经发生了,是一桩悬案!这个家族里的人就是建造公园的人,但是三年前他们全都失踪了,警方推断应该是被谋杀了,但是警察却一直都找不到尸体。 杀他们的人后来也承受不了内心的折磨,早就已经自杀了,只不过警察以为是他承受不了自己亲人离世的悲痛才自杀的。如今想来,原来他就是是凶手啊、冉曦,你知道,杀这些人的是谁吗?正是这家主人的亲生儿子!这个孩纸是想要继承爸爸的所有财产,但是他的父亲却想要把财产捐出去,两人意见不合,所以这家的儿子一气之下将父亲给杀死了。 后来,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家里所有的人都杀了,还都丢在了这个湖水里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湖水里面的尸体没有浮出水面来,按理说这尸体应该都能够浮出水面的......唉,这人1;148471591054062心实在是太无常了,而且和你最亲近的人有的时候才是真的杀你的人,这人果然是不能够相信的。而且冉曦你知不知道,我师傅说这个湖水力道尸体好像是经过炼制的,有人在用这一池的尸体布阵,否则这尸体就算是怨气再深,也不至于像昨晚一样那般放肆。 再闯黑市 再闯黑市 “我师傅说,昨天你身上带了那把匕首,那把睚眦匕首是上好的法器。单单是你的匕首的煞气也足以克制住普通的孤魂野鬼,让他们不敢靠近了。但是那些个孤魂野鬼却还是像没命一样往你身上凑,实在是太奇怪了。对了,师傅还说,你是不是体质有点儿不好,从小就容易招惹这些个脏东西什么的?”段承阳问道,他这句话倒是说准了,我的体质的确是比较阴的,向来习惯招惹脏东西上身。就在我打算回答他的时候,李乾元却猛的插嘴道:“冉曦好像还有点儿不舒服,我打算带他到医院里去看一看。” 段承阳一下愣了,他急忙凑到我身前来,拉起我的手十分关心的问道:“冉曦,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我马上叫私人医生来给你看看!”我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点儿小小的擦伤而已。”我的确是不能上医院,否则医生看到我恢复速度的惊人,一定会把我当做是什么异形,留在医院里仔细查看的。段承阳看我这样坚持,而且身上的伤也的确不重,就没有再送我到医院。随后李乾元就带着我走出了酒店的门,我们出门之后不久,李乾元突然拉着我打了一辆车,对司机说道:“去火车站。” 我一愣,我们的行李什么的明明还都放在酒店,而且若怜也还在酒店里面,为什么要去火车站?就算是要离开这个城市,也不应该这么着急呀。我还没来得及问李乾元,李乾元就率先说道:“冉曦,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 ”我听李乾元这么说心里不禁有些疑惑,段承阳虽然昨天是带着我去了不安全的地方,而且面对恶鬼的时候他也有些胆怯,但这也是正常人应有的反应。不是所有人在面对恶鬼的时候都像是云崖子李乾元一样英勇无畏的。而且我们住在段承阳的酒店里面,就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说什么都不太好。 “李乾元,我们是不是该和他打个招呼?至少要说一声吧,而且我们的行李怎么办?”我低声说道。李乾元摇了摇头,说道:“云崖子昨天不是给了你一个手帕吗,我们现在要去黑市。”我一愣,李乾元什么时候知道黑市了?李乾元看我还有点儿不知所措,便从怀中抽出手机来,递给了我。我打开手机一看,只见李乾元的手机上有一条未署名的短信,短信内容是让李乾元拿好手绢抓紧带着我去找律廖。我不禁觉得有些好奇,李乾元怎么会知道律廖呢? 此时,车子已经开到了火车站,李乾元带着我一路直接到了火车站里,买上了车票。我们在火车上坐定之后李乾元才低声说道:“云崖子这家伙曾经告诉过我,要是有一天他把这手绢交给你,就是有要紧事情发生了。要我拿着这条手绢儿带你去手绢儿上绣着的地方,去找律廖。我拿过手绢儿来一看,果然在手娟儿的一个角落里面找到了一行小小的刺绣,那便是黑市的地址了。我虽然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李乾元和云崖子都这样重视这件事情,我心里不禁也对这件事情重视了起来。 一路上李乾元的神色都比较凝重,还问了我一些之前的事情,我都一一告诉了他。我感觉到李乾元是在怀疑段承阳,但是我觉得段承阳并没哟理由要害我呀。他这样年轻有为,应该不缺钱,而且我一不懂商业的事情,二也没有什么钱,虽然说零留给我很多钱,但是这件事情除了我和李乾元以外就没有别人知道,就连云崖子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段承阳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再加上我和段承阳是年少相识,所以我对段承阳一直还都比较信任。 傍晚的时候,我和李乾元回到了黑市外面的那片树林。入夜之后,树林里面漆黑一片,所有的树木都好像是一个又一个的鬼影一样,影影绰绰的十分恐怖。往里走了一会儿,我看到那片树林前面好像挂1;148471591054062了一个什么东西!此时,一阵阴风拂过,那个东西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我看到那东西好像有点儿像是人影,心里一瞬间想到了一个人吊死在树上的恐怖模样!我心中一凛,本能的依靠在了李乾元的身后。李乾元皱起眉头来看了一会儿,带着我绕到了一旁。 “那,那是什么东西?好像是个人啊?”我低声说道。李乾元应了一声,说道:“好像是一个死人,他被吊在上面风干成死尸了,而且应该已经过了很久,人身体里的水分都蒸发的差不多了,所以才会被风吹动。不过你也不用害怕,这具尸体应该是被高人处理过的,所以死者虽然死的十分的惨烈,但是尸体上面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亡魂残留。 听到李乾元这么说,我微微放下心来。走了没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黑市的入口处。我原以为这一次还是像上次一样。我和李乾元要经过严密的搜身才能够进去,但是没想到还没来到黑市的入口处我就看到律廖一脸不耐烦的站在黑市入口看着我们。见到李乾元之后律廖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仿佛不想多看李乾元一眼,我不明白李乾元和律廖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不快,但是既然我们这次来是要寻找律廖帮忙,那自然是不能让他们俩起冲突了。 好在律廖虽然对李乾元很是不满的样子,但对我还算是热心。他看到我之后上下大量了两眼,随后低声说道:“怎么了,你这一身鬼气的,是遇到什么煞了吧。” 我点了点头,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统统告诉了律廖。律廖点了点头,说道:“恩,那些水鬼按你所说应该是被人做成了类似蛊,每过一段时间这些水鬼就会浮到书面上来将过往的活人吞噬掉,所获得的精血则统统交给制作它们的那个人。不过这人的功力应该不算太深厚,否则又岂是云崖子一个血符能够抵抗的了的。不过嘛,嘿嘿,云崖子也算是上道,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学会了血符。不错,不错......” 律廖一边说一边带着我和李乾元往里走,我看到黑市里的看管和黑市中的人都对律廖十分的恭敬,看到他带我们进来,那些个人连问都不敢多问我们一句。好像生怕得罪了律廖一样。没过一会儿,律廖就将我们带到了一个雅厅之中。这雅厅是在黑市里面的一个偏僻地方建造的,黑市里面本来十分的阴暗潮湿,但是一进雅厅,立即感觉到一股暗香扑面而来,而且雅厅里面燃烧着很多的香料,不禁香味儿扑鼻,而且还能够减少潮湿的湿气,让人身处其中十分的舒服。 “随便坐吧。”律廖一边说一边朝雅厅里的几个小丫头使了个眼色。小丫头立即端上了几杯茶水来。那茶水是装在一个琥珀色的茶杯里面儿的,这茶杯通体透明,十分的好看精致。茶水也是芬芳诱人,香气扑鼻。我饮了一口茶,说道:“天师可有什么想法?前天发生的事情可是真的意外?还是另有原因?”律廖听我这么说立即一笑,说道:“什么意外,你怎么会觉得是意外呢?若你对那人是无比相信的,也不会找到我这边儿来,不是么。”他这一说倒把我说的愣住了,其实也正如他虽说,如果我觉得这些事情完全是意外的话,是不会来找律廖的。 “云崖子在和冉曦分开之前,将这块儿手帕交给了她。而且我觉得段承阳是有意想要得到这块儿手帕。如若不然,那天他也不会让你们换什么衣服了。”李乾元从怀中抽出了那个手帕,交给了律廖。律廖接过手帕之后微微闻了闻,立即皱起了眉头。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随即将手绢儿丢到了地上。我看到律廖脸色不善,而且对那手绢儿十分嗤之以鼻的模样,心里不禁紧了一下——难不成段承阳真的是对我另有企图? “这上面儿是什么玩意儿,怎么一股子香水儿味儿?!”律廖一边说一边皱眉,周围的小丫头急忙过去将那块儿手帕拾了起来,放在了一个红木的盒子里面儿。我急忙说道:“是香水,段承阳说是他家祖传的一种香料做成的香水儿。”听了这话,律廖冷冷一笑,骂道:“香水儿,我呸!这上面儿明明是骨香!” 骨香?听到这个词儿之后我一愣,虽然我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但明显和段承阳之前说的单纯的香水儿相去甚远。难不成段承阳真的要害我?但他又有什么理由要害我呢。我忖度了好久仍然不明白段承阳的意思,此时李乾元低声问到:“这骨香有什么用呢?” 律廖一笑,说道:“这骨香是从死人的尸骨里面炼制出来的。” 骨香醉人 骨香醉人 “最初炼制出来的是一些尸油,后来再经过香料的加工才能最终制作成为骨香。这骨香的香味儿奇特,一点点儿骨香的香味儿就能够将方圆十里以内的所有孤魂野鬼都吸引过来。如果将骨香涂抹在人的身上,人的体温正好能催动骨香,那么骨香的香味儿就会被激发出来,比起涂抹在别的地方效果更加强烈。你说这东西是香水儿,那给你这所谓’香水儿‘的人估计是要害死你。”律廖一边说一边冲我和李乾元招了招手,说道:“我知道单凭我这么说你们大概不相信,这样吧,我给你们做个试验。” 律廖一边说一边将我们引到了这个屋子的后面,我看到这屋子后面有一排很高的书架,上面放置着各种各样的书籍。律廖走到一排书籍前面,抬手在书籍上选中了一本,我原以为他是要将书本拿下来给我讲述有关于骨香的知识,谁料他将手压在书上,随后微微一用力,整本书竟然被他‘提’了起来!紧接着,书架里面传出一阵咯咯的声音,好像有什么机关被启动了,随后,书架缓缓的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扇暗门。我看到这里心中不禁吃了一惊,因为这暗门上贴满了各种封条,这些封条或大或小,少说也有上百条!而且封条都是猩红色的,看起来就像是以血写就的一样! 究竟是什么东西,才会让律廖不惜用血符将其封印在门后呢?这么危险的东西,他为何又愿意随随便便的露出来给我和李乾元看呢?就在我心中暗暗惊讶的时候,律廖已经打开了门,带我和李乾元走到了这个密室里面。我们刚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十分的漆黑,也没有灯光。而且这个密室里面有一股十分刺鼻的腥臭味儿。这种腥臭味儿不同于普通的臭味儿,它不是单纯的臭,而是带有一股淡淡的鱼腥味儿,好像这密室里养了许多的金鱼一般。 “这密室里有我年轻的时候的一点儿作品,你们看到之后别惊讶哈。”律廖一边说一边在黑暗中寻找着什么东西,很快,他点燃了位于墙面上的一只火把。火光刷的一声将整个密室照亮,我看到在火把的光芒下,前面似乎有一个黑乎乎的匣子!而且里面不断传出哗啦啦的水声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感应到了律廖的靠近,所以做出了什么反应一般!律廖走到黑色的匣子前面,抬手在匣子上按动了什么机关,黑色的匣子里发出了一阵微弱的机关声,随后匣子上面的黑色封层很快剥落了下来。 这个匣子里面原来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状物体,而且里面还游动着什么东西。我定睛一看,那里面儿不断游动的好像是一条条鱼!但是这些鱼十分的硕大,每一只都足有我的小腿那么长,而且鱼的身体好像和正常的鱼不太一样,游动的姿势也有点儿不太正常。 此时光线并不是很强,我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是我却听到对面的李乾元倒吸了一口冷气,淡淡的说道:“这些东西,都是你做出来的?”律廖哈哈一笑,他从墙壁上取下来了一只火把,随后手执着火把走到了我的身旁。这一次借助着火把的光芒,我看清楚了匣子里面的东西!那些不完全是鱼!而是一只只好像是鱼,但却拥有着人类残肢的东西! 那些东西的身体都已经腐朽了一半儿了,有的地方裸露出人类的骨骸来,有的是露出了鱼的尸骨。这些东西的大部分都是由半个人加上半个鱼这样拼凑出来的,鱼有各种各样的种类,人也有男女老幼各种各样的。但是唯一不变的是,这些人和鱼都是死去了很久的了,最完整的人或鱼身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的尸斑,有些保存的不太好的诡异尸体完全已经腐烂,肉都已经变成了一丝一缕的棉絮状了。而且更令我感到恶心的是,这些东西还都在水中缓缓的游动,要不是我仔细看,我都看不出这些东西是死物来...... “这些玩意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它们都还在动,而且一点儿都不像是已经死了的样子!”我强忍住内心里给予作呕的欲望,低声说道。律廖嘿嘿一笑,说道:“这些都是我做的人鱼,唉,年少不懂事儿的时候在书里看说,南国有鲛人,我就寻思这鲛人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半个身子是人,半个身子是鱼的话,那它还能在水里游动吗?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出答案来,所以我就自己动手,做了这么一批‘鲛人’出来。怎么样,做的还算可以吧。” 我听律廖的语气里完全没有一点点儿对生命的敬畏,他看这些诡异的死物就像是在欣赏什么精美高贵的艺术品一样。在他的眼中,人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件件供他拼凑和制作的零件而已。 “你让我们来看这个干什么?”我低声问道。律廖嘿嘿一笑,他随手扬了扬那块儿手帕,说道:“骨香能够吸引一切冤魂,如你所见,这些水里的东西也都是一个个‘冤魂’依附在一堆腐尸上而组成的。所以,一旦将这手帕丢进去,那些‘鲛人’就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吞噬手帕上的‘骨香’。而且,如果将‘骨香’滴到任何一个东西上面,冤魂们就会认为那东西是可以被吞噬的。比如,这样。” 说罢,律廖微微弯曲起手指来,他将食指弯曲,指节儿抵在嘴唇上,随后吹出一声口哨声,随着律廖的吹奏,我惊然看到那一大堆的尸骨竟然自己动了起来,而且不仅是我看到的游动在水中的‘鲛人’,其实在水底下还有更多的‘鲛人’,只不过它们的身体都已经溃烂到如同烂泥的程度,所以一开始我并没有发现它们。看到这里,我的心中已经十分惊讶,但很快的我看到那些‘鲛人’竟然在随着律廖的口哨声缓缓的游动。 律廖的口哨声就像是命令一样,控制着这些人鱼在匣子里飞快的移动,突然之间,律廖的声音猛的一收,我看到大量的人鱼纷纷涌到了匣子最顶端,它们的手臂都爬在匣子的边儿上,仿佛要爬出匣子外面一样!一时间整个匣子里面的水都被鲛人搅动了起来,水面浑浊不堪,而且水里腥臭的味道也从匣子里面溢了出来,一时间腥臭味儿扑面而来,熏的我和李乾元都有些受不了。 律廖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他手腕儿一旋从衣服里面抽出了一根钢针,紧接着用针在那个手帕上摩擦了两下。“小丫头,你看好了。”律廖一边说一边将钢针扣在了右手食指拇指之间,紧接着猛的弹射了出去。钢针顿时化作一道白光,刷的一声钉在了一只‘鲛人’的身上。律廖的劲道十分的大,那根钢针竟然穿透了鲛人的身体,紧接着钉在了后面的匣子上面!令我感到十分惊讶的是,那些力大无比的鲛人无论怎么破坏都弄不破的匣子,竟然被律廖区区一根钢针给钉了个透! “这些‘鲛人’的食物是活人的肉块儿和一些怨灵的魂魄,但是它们是对死人没兴趣的,所以从来都不会同类相食。不过你看现在......”律廖的话音未落,我就看到那些攀附在匣子上面的鲛人突然都纷纷暴乱起来,它们猛的堕落到水里面儿,原本就混浊不堪的水面更加的的混浊,我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东西。紧接着,我只听到一阵摩擦的声音,随后是肌肉和骨骼断裂的声响! 等一切都平息下来之后,我看到那个被律廖钉透了身体的那个‘鲛人’正软绵绵的垂在水池里面,它的身体已经被同类吃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脑袋还有半截儿肠子还在外面儿当啷着。而且周围的‘鲛人’看待他的眼光和之前完全不同,原本它们对同类都是很漠视的,但是现在那些‘鲛人’看它就像是在看一顿美味佳肴的残羹剩饭一样。 “你看,我没有偏你吧。”律廖一边说一边将那个手绢儿丢到一旁的水槽之中,他在空气中微微嗅了嗅,随后对我说道:“哟,你身上好像也有那个味儿啊。”我心中一凛,说道:“是啊,我身上也喷了香水儿!”律廖一皱眉,说道:“这骨香1;148471591054062只有尸臭能压制过去,如果是滴在手绢儿上,那么骨香和尸臭一中和就不会有什么事儿了,但是你身上的味道却没有那么容易去除掉。这样吧,你跟我来。”我急忙跟律廖走回到了那个大厅之中,我看到律廖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一个小香炉来,递到了我的手里。 随后他点燃了那个香炉里的东西,香炉里是一个小小的盘香,这盘香通体洁白,如同玉石一样。原本这个盘香是无色无味的,但是点燃之后却突然变得恶丑无比。 买车票的怪人 买车票的怪人 “这,这是什么东西呀!”我急忙捂住了鼻子。这盘香的味道就像是粪便一样,十分的臭,已经到了我不能忍受的地步了!律廖好像也很嫌弃这个盘香的样子,点燃之后一把塞到了李乾元的怀里,他自己到是多的远远的了。“喂,你拿着这个香炉在她身上熏一熏,要熏足足一个时辰才好!”律廖一边说一边捂着鼻子从屋里走了出去,李乾元和我面面相觑,拿着那个香炉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实在是被这个臭味儿逼的喘不过气来,还没有熏够半个时辰呢,我就已经红了眼眶。 “李乾元,把这个东西拿出去吧,好不好......”我低声的哀求着,李乾元一开始决不同意,他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儿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看到律廖的确是有几分本事的,李乾元也就很是相信他。既然律廖说要熏一个时辰,那么就一分钟都不能少。但是很快,我就已经开始哭了,那味道实在让我感觉自己置身于茅厕之中,而且周围全都是污秽之物,一想到自己身上会沾染上这种味道久久无法消除,我的心里就很是难过。 “冉曦,你别哭呀!”李乾元一看到我哭了,心里不禁也有点儿慌乱,我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道:“你让我怎么不哭啊,这东西实在是臭死了,我,我就是要哭......”不知为何,在我单独面对李乾元的时候,情绪往往很是极端,此时我明明知道这东西不能够被拿出去,但是还是委屈的不行,只想要跟李乾元这样撒娇。李乾元被我逼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抬头看了看表,叹了口气,说道:“好好好,现在离一个时辰也只差不到半个小时了,我们就先熄灭这香一会儿,等律廖进来了再点上,好不好?” 一听到李乾元这么说,我心里一下高兴了起来。李乾元小心翼翼的将那盘儿香熄灭了,很快,半个小时就已经过去,李乾元装模作样的又点燃了那盘儿恶丑无比的香,然后等待律廖进来。又过了大约十五分钟律廖才捏着鼻子回到了这间屋子里,他一进来就皱眉说道:“你们俩,有没有按我说的熏足一个时辰呀。”我急忙点了点头,说道:“有啊。”律廖看了我一眼,带着几分笑意说道:“有就好。反正那东西是给你用来解毒的,又不管我的事儿。”随后,律廖打开门,对我和李乾元说道:“好了好了,这骨香已经帮你们解除了,不过冉曦前天撞鬼之后阳气还是比较弱的,出门在外要小心一点儿。别的没有什么事儿了,你们就先走吧。” 我应了一声,跟律廖倒了谢之后便打算和李乾元一起离开。就当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律廖突然又开口说道:“对了,要是没有熏够一个时辰的话,那你们可要小心了。骨香很顽强的,尸臭加上骨香的味道,要是没有完全中和,那变回凝聚成一股异常吸引邪物的味道哟。” 我听到这里心中一凛,但就在此时,律廖重重的关上了门,将我们送出了黑市!李乾元的脸色也变得很差,我们两个面面相觑,此时我不仅有点儿后悔为什么要只顾着自己任性,将那一小盘儿香给熄灭,要是真的按律廖说的,我身上的味道吸引来了邪物该怎么办?不过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只能先走一步看一部了。我和李乾元心事重重的去到了火车站。 李乾元前去买票,但是买了好久都没有买到,我有点儿好奇,也凑了过去,没想到却被那个售票员的臭脸惊呆了。此时天已经快要黑了,那个售票员马上就要下班儿了,所以很不耐烦的对李乾元说道:“没有票了!”李乾元皱紧了眉头,指着售票员身后的电子显示屏说道:“那不是还有一班车次吗?”那个售票员冷哼一声,说道:“你们两个,别说我没有告诉你们,那一班车不是你们这种人能上去的!”听到这儿我不禁也有点儿生气,什么叫不是我们能够上去的,不就是火车么,难道火车还要分三六九等,一般的人连火车都不能上了吗?!” “什么能上不能上的!我们就要做那个列车!”我冲售票员说道。这么多天的烦闷情绪我一下全都爆发了出来,那个售票员被我吼的心中一凛,气焰也没有之前那么嚣张了。她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小姑娘,不是我不让你坐,但是......”“有什么但是不但是的,那个车明明一张票都没有卖出去,你卖给我们两张车票不就是了吗!”我说道。李乾元也从兜里拿出了钱来拍到了桌面上,一定要买两张车票。 售票员看到我们两个的态度如此强硬,最终还是拗不过我们,收下了钱,给了我们两张车票。我们拿着车票走到了检票口,正要检票的时候,那个检票的人却1;148471591054062突然拦住了我们!我心里的火一下就上来了,连一个检票人员难道都要阻拦我们不成?这趟列车究竟是有多金贵,我们都没有资格上车吗?就在我打算发火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售票员远远的走了过来,她在检票人员的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那个检票人员面露难色的让我们上了车。就在我们打算上车的时候,又一次看到了那个检票的。 这一次他拿着一个手电筒在巡视车厢,看到了我和李乾元之后那个人看看左右无人,就走上前来对我们两个说道:“你们怎么坐到这里来了!” 我心里一恼,说道:“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做这个火车?”那个检票人员摇了摇头,说道:“小姑娘,不瞒你说,这趟列车是空转车啊!”我一愣,问道:“空转车,什么是空转车?!”那个检票人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抬起头看了看车里的摄像头,终究没有说话。他扯了一张纸来,用笔飞快的在纸上写了许多的字,随后他就撤离了站台。这人一走,火车就开了,我听到了长长的鸣笛声。 “好奇怪,不是只有蒸汽火车有鸣笛的声音吗,为什么动车也要鸣笛啊。”我说道。李乾元也不太明白,我们两个也已经累了一天了,索性就在车里打算睡上一觉。就在我们即将入睡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那张纸上用黑笔写着十分凌乱的两个大字:“危险!” 我一瞬间睡意全无,将这张纸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看着上面的话。在危险两个字下面,还有很多小字。大意就是:“铁路刚开始修建的时候,在一个隧道里死了很多的建筑工人。后来每一次开车经过那里都会出事,死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说是那些建筑工人的亡魂不肯散去,所以在这里作祟,这趟列车是空转车,就是为了送这些铁路工人和死者出隧道去的! 你们想要活命的话,一:千万不能够搭理见到的任何一个‘人’,记住这车里只有你们两个!其余的全部都不是人! 二:千万要远离车尾,因为那些铁路工人会逐渐的在车尾里聚集。 三:千万要小心在车上看到的所有工作人员,因为有幸存者说最先出现的鬼就是车里的工作人员......看到这里,这个提示似乎还没有写完,但是因为时间原因那个检票的人就只能写这么多了。我看到这儿的时候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故事实在是太可怕了。李乾元也有点儿担心,我们两个此时正身处在一个闹鬼的列车上,而且我身上还背负着骨香,吸引着原本就聚集在隧道里的万千恶鬼! “冉曦,我们现在好像就在车尾啊!”李乾元低声说道。我看了一眼手里的车票,是在十六车!这个列车一共就只有十六节车厢,我们果然是在最后!看到这里我一下就明白了,是那个买票的人故意买了最后车厢的车票给我们!而且那个检票人员原本是想要拦住我们的,但是因为那个买票的不让他说,他才没有拦下我们!我心里不禁十分的生气,恨不得回到那个站台去好好教训一顿那个买票的老女人! “冉曦,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得先想办法平平安安的度过今晚!”李乾元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他说的也的确很有道理,我们是先要活着到达站点再说。首先我们要做的,就是按纸条上的提示,先来到火车的车头那边儿。我和李乾元站起身来打算朝前走去。 坐过动车的朋友们都知道,这个动车的每一截儿车厢都是封闭的,而且因为有自动门的原因,在这节车厢里是看不到前面车厢里的情况的。我和李乾元走到了十五节车厢的时候,情况还是正常的,但是当我们继续往前走,来到了十三节车厢的时候,我们头顶的大灯突然在一瞬间熄灭了! 鬼火车 鬼火车 “李乾元?李乾元!”此时我突然置身于了一片黑暗之中,一时间慌乱无助,而且就在我身旁的李乾元也好像消失了一样,我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我叫了好久,李乾元才终于给了我一点回应!“冉曦,快,往前跑!”我心中一凛,听李乾元的声音就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但是此时我周围都是一片昏暗,我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就在这时候,我突然看到自己的左前方出现了一片微光!那光是暖橘色的,看起来十分的温暖!我犹豫了一会儿,立即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很快的,我来到了那个地方!那光芒是从一扇门里透出来的,我本能的想要打开那扇门,但是我却看到,那扇们里面根本不是我想要看到的东西!那门里面竟然坐着许许多多的人,那些人的衣着都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人一样,他们穿着过冬的花棉衣,大棉裤,而且都冻的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我看到那些人身下的桌椅也有点儿奇怪,好像是很破旧的绿皮火车上的装置一样! “冉曦,愣着干什么,快点儿过去!”我突然听到李乾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一回头,正对上了李乾元的脸!李乾元的眼神很1;148471591054062是慌乱,而且他身上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在他的脸颊上,还有这一道血痕!我心中一凛,连忙抬手抓住李乾元,随后打开了那扇门,将李乾元拽了进去。虽然我不知道这扇门里面隐藏着怎么样的危机,但是总比看着李乾元在我身后为我抵挡灾祸要好。走到了门里面之后我小心翼翼的蹲下来看着李乾元的伤口,此时我才注意到原来李乾元身上的血液并不是他自己的血,而是蹭上去的,而且那些血液流出来的时间也已经很久了,血都已经凝结成了深褐色。 “刚刚是怎么回事儿?”我问李乾元道。李乾元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刚刚的一瞬间后面好像涌出来了很多的丧尸,那些人好像就是纸条上所说的工人们,它们每一个的身体都已经支离破碎,无数的碎尸好像凝结成了一个奇怪的生命体。不过现在应该已经没事儿了。”虽然李乾元这么说但是我却完全没有放松警惕,因为我看到周围的那些人好像都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进入。 它们虽然没有直接扑过来,但是一双双眼睛却是直勾勾的在看着我们! “怎,怎么回事儿,这些人是人还是......鬼啊?”我低声说道,李乾元没有回答我,他拽起我的手就朝火车前面走去,我们穿过了许许多多的车厢,但是越往前走,火车里的人就越多,而且这些人的表情也越来越凶煞。走到大约三车厢的时候,我突然看到周围的人一瞬间全部都站起来了!一个头上包裹着红头巾的人说道:“兄弟们啊,我们都已经坐了好几天的车了,怎么还没有到家啊!”他这一说话,周围的人也都纷纷站起身来回应:“是啊是啊,是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啊!” 我听到这些人的话不由得有些奇怪,这些人难道不是要坐车回家乡去吗,难道还要去别的地方?而且听它们说话的语气,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一样!但是此时,所有的人一瞬间都从座位上站起来了,我和李乾元再也挤不过去了。就在人群暴乱的时候,我突然看到车门打开了,几个穿着工作人员衣服的人走了过来。它们手里都拿着电棍,一脸凶悍的朝那些人吼道:“叫什么叫!都说了,要带你们回家去!”那些人一听这话都不乐意了:“说好了一天就能到,现在都在列车上做了好几天了,怎么还没有到咧?” 工作人员听了之后也不跟这些人解释了,它们竟然猛的抄起手里的电棍,朝一个人的脑袋上砸去!这电棍本来就很重,砸在人的头上的话轻而易举的就能够将人的头皮砸破,而且我注意到这些工作人员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拼命的砸一样,根本不管这些农民的死活!只听啪啦一声,我面前的那个人的脑袋瓜就这样被砸了一个大坑!噗嗤一声,他脑袋里面的脑浆子还有血液潺潺流出,流的满地都是,而且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飞快的干瘪下去,脑地里流出来的本来还是鲜红的血液,但是很快,血液就凝固了,混杂着淡白色的脑浆子成了一滩十分恶心的污秽之物! 更加可怕的是,那个人的身体也迅速的开始收缩了起来,本年来时个七尺大汉,但是现在已经干瘪到只有一个孩子那么大了,他的身体全部都皱成了诡异的青紫色,而且身体上每一寸的皮肤都蜷缩着,如同干尸一样可怕!周围的人看到这人变成这样,却完全无动于衷,它们一点儿都部位这个男人的枉死而感到难过,反而都因为工作人员的武力压制而变得十分的老实了,周围的人再也没有敢起来暴动的,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哼,找死!”那个工作人员也完全不在意自己刚刚杀了人这件事儿,他冷哼一声就走到了我和李乾元的身边儿。我看到工作人员朝我走了过来,心中一凛,但是没想到他的手竟然穿透了我的身体,从我的身后拿起了一只还没有被吃完的烧鸡,大吃特吃了起来。我看到这个工作人员吃烧鸡的时候,肌肉的运动方式十分的奇怪,好像他并不是在用牙齿去咬,而是直接将鸡肉撕下来之后直接吞进肚子里一样! “冉曦,你看那个人!”突然,李乾元附到我的耳边低声说道。我被他说的心中一凛,急忙看向了李乾元所说的那个人!那人带着一个很大的帽子,就在那堆工作人员的最后面!我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心里猛的一沉,因为我看到那个人竟然就是给我们检票的那个人,只不过现在的他比起刚刚给我们检票的时候要年轻了好多岁而已。要是这样的话,我们看到的这些人,还有这件事情,应该是发生在至少五十年前了! 我们现在正身处于一九五零年左右的列车上! 吃完了烧鸡之后,领头的那个工作人员好像很满足的样子,他又站起身来在周围巡视了一番,遇到不顺眼的人就用手中的电棍去打他几下,那些人因为害怕工作人员手里的电棍,所以也没有人敢于反抗。后来,火车突然猛烈的震动了一下,随后鸣了笛,那个工作人员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色,他嘿嘿一笑,说道:“到了到了,你们都到家了!”那些农民一样打扮的人听到之后都十分的高兴,它们等待了那么长时间终于能够回家了。就在大家都十分高兴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光头的胖子上了火车,来到了那个吃烧鸡的工作人员面前。 胖子眯着眼睛打量了一圈儿周围的人,有点儿不满意的说道:“怎么这一次的人都这么瘦呀?而且还有这么多女人呢?女人有什么用,是不能算钱的!” 工作人员一听就着急了,急忙从怀里抽出了一只烟来塞给了那个胖子,说道:“哎哟我说大兄弟,这些人都是在城里打工的人,大家都是买苦力的,全身都有的是力气,就算是瘦一点儿又有什么关系啊?而且这些人已经一天多没有吃饭了,瘦一点儿也是正常的嘛。”胖子接过了工作人员递上去的那一根儿烟,冷眼撇了一圈儿这些人,说道:“好好好,就算男人没问题了,那这么多女人算什么,怎么还有孩子啊?”那个工作人员又陪笑道:“人家拖家带口的,哪儿能没有女人和孩子呀。 我看这女人也不是很多嘛,咱们兄弟几个分一分,不就是了。而且,在这地方这么偏僻,那么多年都见不到女人,有几个女人来还不好么?你感谢我还来不及呐!至于小孩儿么,你随便处置就是了。”那个胖子听了之后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神色,他微微一笑,从怀里抽出了一摞钞票递给了那个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们一拥而上打算分钞票呢,胖子却说道:“抢什么抢,先把人弄下来再说啊!”领头的那个工作人员也是这样说的:“是啊是啊,回去的时候有的是时间分钱!” 它们一边说一边将一车的人都弄了下来,那些农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下了车之后它们才竟然发现这根本就不是它们的家乡!农民们都纷纷嚷嚷了起来,那个领头的一连用警棍敲破了好几个人的头,大声嚷嚷道:“吵吵什么吵吵什么!老子是带你们来赚钱来了!你们在这儿拉煤,就能够赚钱!这不比你们在城里打工要强的多嘛!” 他所到这里,我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些人是被骗到了黑煤窑了。 地列天崩 地列天崩 那些工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听到那个包工头说了才明白过来,他们是被拉来卖给别人当煤矿工人了。虽然他们还不知道当煤炭工人每天都会直面生死,稍有不慎就会被落石砸死,或者被生生活埋在井里面,但是农民们却知道进到这个煤炭井里面就会失去自由,沦为人家的奴隶。终于,有一个人站了起来,冲那个胖子喊道:“俺不愿意在这里当什么煤炭工人,你把俺放了,俺要带着媳妇儿孩子回家去了!”那个胖子听到之后冷冷一笑,随即说道:“好啊,那你走吧。” 那人一听有这样的好事儿,急忙拉着妻子和小儿子就要走,谁知道就在它们即将走出那个煤窑的时候,胖子突然冲煤窑里的一个工人使了个眼色!那个工人嘿嘿笑着走到那农民的身旁,接过了农民手中的行李。农民一愣,叫了句:“你干啥呀?”那人也不回答,只是接过了他手里的行李,随后举起了手中挖煤用的小锤子!那个锤子异常的锋利,只听噗嗤一声就将农民的脑袋打了个对穿!他的媳妇儿此时和他离的不过只有半米的距离,农民头上的血嗤的一声喷了他媳妇儿一脸! “啊——杀人,杀人啦!”女人惊声惨叫着,农民双眼一翻,直勾勾的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动静了!他们的孩子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傻乎乎的继续往前走着!女人愣了一下,随后惨叫了一声,拉起自己的儿子就要往外面跑,谁知道女人才刚刚跑出去没有几步,身后的工人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脚将她的孩子给踢飞了。这小孩儿才刚歪歪扭扭的学会走路,才不过十几斤沉,而这工人是每天都在煤窑里面下苦力的,这一脚下去直接把小男孩儿踢的飞了出去,脑袋撞在了一旁的石头伢子上,没说上一句话,就一命呜呼了。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和老公就这样惨死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个女人俨然已经疯了。她一边歇斯底里的大叫着,一边要去打一旁的工人。那工人打了声呼哨,随即又有几个人从旁边儿走了过来,一个人弯下身子一下子将女人抱起来,随后抱着她就离开了。这一家三口就这样活生生的分别了,围观的众人都感觉到一阵不寒而栗。我看到那个小孩儿的脑袋撞破在石头上的时候心里也疼了一下,但我知道我无法改变着一切,这些事情终究都已经发生过了,我唯一能够做的,就只有静静的旁观这段历史。 我看到周围的人也都被这一家三口的惨烈分别给震惊了,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于站出来职责这个工人,还有这个无情无义的胖包工头。那个包工头冷冷的笑了两声,说道:“呵呵,好了,没有人再有意见了吧。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开工吧!”此时我看到那些个农民都一脸绝望的低下了头,紧接着,他们跟随者工人走到了煤窑里面,换上了挖煤的衣服。随后的时间变得十分的快,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新晋的挖煤工人一点点憔悴下去,一点点衰老。后来,这些人已经变成了只知道挖煤的行尸走肉。 他们每天醒过来之后都是直愣愣的走到挖煤的地方,然后开始重复机械的工作,最后当一天过去,他们走回自己的房间,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在这一天的工作过程中,他们不会和周围的人说一句话,甚至连眼神的交流都完全没有。所有人都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令我不寒而栗。 我和李乾元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看着那些人行尸走肉的生活。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黑煤窑里的光线都越来越昏暗,而且周围还时不时的有一些凄厉的哀嚎声,就好像是野兽的绝望一样。终于有一天,我看到周围一切都已经暗了下来,我和李乾元离的那么近,都看不到对方的脸。我有些紧张的抓住了李乾元的手,李乾元将我往他那边拉了拉,紧接着我看到整个黑煤窑里一阵地动山摇,但是那些工人却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样,还在不断的挖着1;148471591054062煤矿。 半空之中已经开始掉落石块儿煤渣之类的了,但是工人们却还是坚定的挖着脚下的煤矿。终于,有一个人反应过来了,他缓缓的直起身子想要离开这个黑煤窑,但是却被落下来的石头砸在了脑袋上,立即死在了地上。他的死似乎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周围的人纷纷开始往外走,但是为时已晚。此时,整个黑煤窑都塌了下来,将所有的工人都淹没在了里面。没有一个人活下来。我和李乾元也被埋在了那个黑煤窑里,我看到里面有很多人其实并没有直接死去,大部分的人都是被压住了胳膊或者腿,他们没有办法逃走,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压下来的煤渣还有石头一点点淹没,最终被压成一滩烂泥...... 人死的时候,会发出很痛苦的惨叫声,那些声音虽然不像是歇斯底里的大吼,而是一点点的,声若蚊蝇的气音。但是就是这样低沉的声音里面,却夹杂着一个人的绝望痛苦,还有他的悲伤。被这样的痛苦绝望包围着,我只觉得头痛欲裂,李乾元牵着我的手也不禁颤抖了起来。然而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紧接着,我看到眼前的一切突然发生了天旋地转一样的变化,所有被石头压着的,已经死去了的工人突然又都从石逢之中爬了出来,这些工人们全都头破血流,有的人已经半个身子都被砸成肉泥了,却还在不断的爬行着。 “李,李乾元......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李乾元没有回答我,他愣愣的看着周围那些爬动的死人。我注意到这些死人全都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而我和李乾元正好被这些死人围在了中间!“冉曦,快用惊夜箭!”李乾元说道,我不等他说就已经抽出了惊夜箭羽。惊夜箭羽刚刚被我持在手中,弓箭上就升起了一串耀眼夺目的花火! 我惊叫了一声,我这是第一次看到惊夜箭本身也会燃烧!但是这些火并没有很高的温度,只是看起来有点儿恐怖而已。通过这些火,我也能感觉到这个幻境之中的煞气有多重! 我搭弓立即射出一箭,惊夜箭羽在空中划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包围圈,随后落在了一群行尸走肉之中!我原以为就算是多凶暴的恶鬼都会被惊夜箭羽烧灼干净,但是令我意外的是,这些行尸完全没有收到惊夜箭羽的干扰,它们继续朝我们爬了过来,而且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冉曦,箭好像根本不能射到它们的身上!”李乾元惊声说道。我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儿,果然,那箭虽然在燃烧,但是火焰却穿过了那些行尸的身体,完全无法烧到它们。我也慌乱了起来,此时,离我们最近的一只行尸已然爬到了李乾元的身旁。 “痛啊——痛啊——”那只行尸长大了嘴巴,低低的哀嚎着,我回过头去一看,只见这只行尸的脑袋已经被砸碎了半个,上半部分已经完全虽累,脑浆混杂着赤红色的血液流了下来,溅落在地上,形成一朵朵暗红色的花朵。而且那个人的眼珠也已经被挤出来了,眼球儿如同一颗乒乓球一样大,就这样悬挂在他的眼眶外面儿,随着这行尸的不断蠕动缓缓摇动着。 我看了几乎要呕吐出来,那个死尸爬到李乾元的脚边,一把抓住了李乾元的腿!李乾元原以为我们的箭既然没有办法伤害到这个行尸,那行尸应该也没有办法触碰到我们,所以李乾元也没有躲。但是此时那行尸竟然可以触摸到我们,李乾元一下着急了,急忙想要抽腿从行尸的手中逃脱,但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那个行尸一把抓住了李乾元的腿,紧接着一口咬在了李乾元的腿上!李乾元惊叫一声,裤腿上一瞬间就溢出了血来! “怎么会这样?”我心中一凛,急忙抽出惊夜箭羽朝这个行尸的脑袋射去,但是我的箭又一次直直的从这个行尸的头顶穿了过去,行尸完全没有一点儿感觉。李乾元的腿上已经被行尸撕下了一大片肉,他疼的脑门儿直冒汗,我的处境也很是危险,有两只行尸已经逐渐挪到了我的身旁,打算一口咬下来。 眼看着行尸的血盆大口离我的手臂不足半米了,我急忙躲闪,但是能供我躲避的空间并不是很多。行尸们的包围圈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们恐怕只有挨咬的份儿。就在此时,我突然看到周围有一个行尸移动的速度好像有点儿慢!它的周围,空出了大概一个人的间隙! 醒不过来的噩梦 醒不过来的噩梦 ”李乾元,这边,这边!”我一边叫着李乾元的名字,一边用尽全力将李乾元从那个行尸的口中拽了出来。李乾元的脚踝几乎已经被那个行尸咬的露出了骨头,他痛的面色惨白。幸运的是,我拉着李乾元在行尸之中穿梭着。那些行尸的动作都比较迟缓,并不能够很快的反应过来。就在我们即将走出这行尸的包围圈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阵风扑面而来! 那风吹的有点儿奇怪,因为此时我面前是一片烈火,而且地面开裂地下涌出了如同岩浆一样的洪流来,周围还都是可怕的行尸,完全没有理由有风吹过。那风吹来的瞬间,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不对呀,我们是在车上,怎么到了山里了呢?就算我们遇到的恶鬼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移形换影将我们弄到深山老林里去!但是此时,身后的行尸有开始对我和李乾元紧追不放,一只行尸往前猛的一扑,张开大嘴就要咬李乾元!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李乾元突然将我猛的拉回到了刚刚的位置!我身后的那只行尸也就在这个瞬间朝我咬了过来! 他正好要咬到我的脖颈,我死死的闭上了眼睛,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过了一会儿,我竟然感到脖颈处并没有传来一丝一毫的疼痛感!我诧异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身旁的李乾元。李乾元的脸色虽然还是很差,但是神智却已经清醒了。他低声说道:“冉曦不要害怕,这一切都不过是幻觉而已。”我一愣,李乾元继续说道:“我一开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脚下的肉掉下来,所以就以为自己真的被咬了,这样才会感觉到痛。而这些痛其实只是幻觉布置出来的假象罢了。 只要你不去看不去管这些事情,幻觉就不能左右你,你也就不会感觉到身体不舒服了。”李乾元一边说,一边缓缓的蹲下了身子。此时,我们周围有无数的行尸在疯狂撕咬着我们的身体,但是真的如同李乾元所说,我并不相信那些行尸的存在之后,行尸对我的撕咬我就没有一点儿感觉了。李乾元蹲下之后在地上轻轻的摸索着,他摸了一会儿,突然将手臂插到了一直行尸的肚子里面!行尸的腹部瞬间破裂了,大股大股乌绿色的尸液从它的胃袋里面倾泻而出,显得十分的恶心。 “冉曦,这是车门把手!”李乾元回过头来1;148471591054062,惊讶的对我说道。我一愣,随后伸手朝李乾元手指的方向摸去,我果然摸到了一个凸起来的冰凉的东西,那真的是车门把手!寻找到车门把手之后李乾元顺利的将整个车厢都辨认了出来,我们两个正身处在动车两截车厢的连接处,而且这个车门竟然不知为何打开了!明白了这一切之后,周围的幻觉土崩瓦解,那些行尸还有如同地狱一样的深渊统统都消失不见,唯余我和李乾元两个人面面相觑。此时的我俩已经都是满头大汗了,我们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不禁都笑了起来。 这一笑,也就不再害怕了。我俩笑了一会儿,等到恢复了一点力气,就继续朝前走去。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我们到达了车的最前面。在第一个车厢我和李乾元面对面坐了下来,我俩休息了一会儿,李乾元率先说道:“刚刚我们看到的那个验票人员就是当年做坏事的其中一个人。”我点了点头,说道:“他既然是当年的犯罪者之一,那他应该不会希望我们在看到了他过去做的孽之后能够活下来吧。如果这样的话,刚刚车厢连接处的门会不会是他打开的呢?” 李乾元点了点头,说道:“很有可能,我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毕竟天还没有亮,这车上的怨气也没有完全消散。”我们俩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过了一会儿大概到了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我感到极度的疲惫,一开始我还强撑着不敢入睡,但是人终究无法抗拒睡意的侵袭,没过多久我就依靠着李乾元进入了梦乡。在入睡之时我还能听到李乾元在我耳边大叫让我不要睡着的话语。我的意识也在不断的挣扎,希望能够清醒过来,终于,我的意志力战胜了我的疲倦,我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看到李乾元正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们的对面。 “李乾元,怎么了?”我的声音十分的倦怠,李乾元没有回答,我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这一看,我一下愣住了,因为在我们的对面站着那个检票人员!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支离破碎了,如同在那个黑煤窑里被砸的稀烂的工人们一样。检票人员的手中拎着一把锋利的消防斧子,他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和李乾元,握着斧子的手不住的摇摆着。“冉曦,冉曦你快跑!”李乾元率先反映了过来,一把将我推了出去。我被李乾元推了个趔趄,差点儿倒在地上,我爬起来一回头,正看到李乾元被那个检票人员一斧头砍在了肩膀上! “李乾元!”我尖叫了一声,李乾元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他双眼的瞳孔都已经扩散了,人俨然是活不成了。我感到一阵绝望,就在我想要冲过去将那个检票人员拦住的时候,他的第二斧子已经砍下来了。 嗤的一声,血花大量的溅落在了我的身上,李乾元就这样缓缓的倒在了我的面前。那个瞬间,我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了!李乾元的死刺激到了我,我一时间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从腰间抽出了睚眦匕首,尖叫着朝那个检票的刺过去!那个检票人员在杀死了李乾元之后冷冷一笑转过身来,抄起斧头朝我砍来!我的匕首刺在了他的手臂上,检票的那个人手臂一痛,他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斧子,斧头一下掉落到了地上。虽然斧子已经掉到地上了,但是那个恶人完全没有要停止暴行的意思。 他用一只手死死的拉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则环绕过我的脖子,用力的卡住了我的脑袋。我被他弄的一时间连气儿都喘不上来,差点儿要憋死了!但是就在这时候,我猛然间意识到,这个男人手臂上挨了我一匕首,好像没有流血?! 怎么回事儿?我心里一凛,手上的力道也一瞬间泄了下来。我急急的在男人的手臂上寻找受伤的痕迹,但是找了好久都找不出一个伤口来。不仅如此,这男人刚刚将手中的消防斧头丢在地上的时候也完全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我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了,尝试着喊了一声:“李乾元?”没想到这一喊,我立即得到了李乾元的回应。“冉曦是我,你别再乱动了!”我一下子醒悟了过来——我又中那些怨灵的全套了!就在我懊恼不已的时候,那个李乾元化成的检票员缓缓的走到了我的面前,抬手猛的在我的人中上按了一下。 人中随即传来一阵剧痛,但是随着痛处的扩散,我眼前那个面目狰狞恐怖的检票人员逐渐退化成了一脸担忧的看着我的李乾元!李乾元见我清醒了,急忙说道:“冉曦,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用匕首刺我!”我楞住了,缓缓的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跟李乾元说了一番。李乾元听到之后叹了口气,说道:“冉曦,看来那个骨香对你的影响还挺大的。你无论如何也要保持清醒,千万不能再睡着了。我心里也明白李乾元的话,但是困意又一次侵袭了上来,我的眼睛都开始看不清楚了。 “李乾元,我......”我低声说着。此时我的脑海里不只是困倦,还有一些嘈杂的声音在不住的回响,我感觉那些声音在不断的诱惑我,让我闭上眼睛,让我沉醉到一个没有厮杀没有危险的世界。但是我明白,只要我一闭眼我就立即会再度陷进幻境之中,让那些怨灵控制着我伤害李乾元。 “不行,我不能睡......不能睡......”我喃喃的说着,可眼睛却还是不争气的闭了起来。就在我即将要睡着的那个瞬间,李乾元突然狠下了心来,用睚眦匕首的匕首尖儿刺破了我的食指!十指连心,手指尖儿的痛一下子令我清醒了过来,我猛的惊醒,大叫一声:“好痛!” 看到我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李乾元心里也十分的难受。他急忙收回了小刀,我低头一看,自己的拇指肚儿上已经出现了一道大约三四厘米的深深刀痕。我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儿,李乾元心疼的说道:“是我不好,我也是没法子......才,才出此下策。”我看到李乾元心疼的模样心里感觉暖暖的,而且在那种情况下李乾元的确也没有别的选择。比起我再度失去控制用刀子捅李乾元而言,单单是我的手指被划破了一道根本算不了什么。 沉默的司机 沉默的司机 也许是睚眦匕首的煞气对孤魂野鬼的克制格外明显,被那匕首一划,伤口在火辣辣的疼痛中却不断传来一阵阵清凉感,我顿时清醒了不少,也不再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了。可是即使这样,情况也并不乐观,我和李乾元被困在了第一节车厢里,火车不疾不徐的前进着,我不敢跳车,也不知道这车什么时候才能停下。 我身上的骨香和尸臭味道依旧浓郁,这一切在火者的轰鸣声中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我们随时可能再次陷入那些鬼魂制造出的幻境里。 “现在怎么办呀,李乾元?我们不能就这1;148471591054062么待在车厢里等着,这里不知道还有多少被我身上的骨香引过来的鬼魂,那个检票员也不知是人是鬼!” 我担心的说,李乾元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来安慰我,但是他看起来也一筹莫展。是呀,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在一列闹鬼的火车上孤立无援,虽然是那个售票员故意坑害我们,但也是都是我不好,为了赌气坚持要上这列车,这下连累的李乾元和我一起被困住了。 “没关系的,不要担心,只要你不睡着,我们在这里等一等就是了,现在大概是四点多钟,再有顶多两小时天就亮了,只要这里的阴气散去一些,那些鬼怪的怨气也不会这么浓郁了,到时候总有办法离开这里。”李乾元安慰我说。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是我总觉得似乎什么东西被我们遗忘了,我用手无意识的轻轻触碰着手上被睚眦匕首划出来的伤口,试图用疼痛让自己清醒一些。 “对了,我们为什么要来第一节车厢呢……”我无意识的嘟哝了一句,突然想了起来,叫我们离开车尾去第一节车厢的是那个检票员,告诉我们车上有鬼的是那个检票员,而刚才幻觉里害人又企图杀害我们的,还是那个检票员! 可是我亲眼看到他离开了火车呀!那我们幻觉中看到的到底是他,还是纯粹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呢?如果他真的是当年那件事件的制造者之一,又为什么要来提醒我们呢?如果他是想要害我们,那他的提示岂不是都是错误的,是故意制造一个陷阱等着我们? 我急忙跟李乾元说了我的猜测,李乾元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如果他是人,这一切只是因为我们上车前看到了他而产生的心理作用,那我们在这第一节车厢里等候就是相对安全的,如果他是鬼,想要害死每个来车上的人才故意写纸条引诱我们来这里,那我们可要当心了! 这样吧,冉曦你待在这里不要动,也千万不要睡着,我去车头那里查看一下,看看这车到底是怎么运行的,我们能不能让它停下。” 要我一个人待在这里?想起刚才中了幻觉之后的种种可怕的场面,我不禁一阵头皮发麻,要不是刚才李乾元识破了幻境,还不知道我们会出什么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一个人待着的,不知为什么,我对于幻境的抵抗力比李乾元低得多。 “不要,我还是跟你一起去车头查看吧,只要我们没有陷入幻境,就算有零星的鬼煞,也能烧的他们魂飞魄散!”我扬了扬手里的惊夜弓,既是对李乾元说,其实也是在暗暗给自己打气,更可怕的鬼怪都见识过了,怎么还会在这种普通的鬼魂面前露怯呢? “这样也好。”李乾元想了想,还是同意我跟他一起去“留你一个人在这里,身上骨香还没有消去,我也不会放心的。”就这样,我手里挽着惊夜弓,把睚眦匕首交给李乾元,跟在他身后向前走去。 我们现在身处的是第一节车厢,这个第一其实是客厢的第一节,前面的一道门隔住了客厢和工作车厢,李乾元试着抓住门把手使劲拉扯了几把,发现门被从那边锁住了。“这火车头里是有人的?可是那个检票员说整个列车都是鬼,那是谁……是什么在开车,还锁了车门啊?”我有点害怕的问,李乾元示意我别出声,然后,居然就这么敲了敲门! “谁呀?工作车厢不能进入咧,懂不懂规矩啊!”门后一个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喊了一句,莫名让我心安了一下:鬼是不会这么说话的吧?接着我听到李乾元冷冷的向里面喊道:“安检员!有人举报你们这儿藏有危险物品,我们要开门进去检查,把门开开!”里面传来一阵粗鲁的嘟哝声,紧接着门开了一半,探出个肉呼呼的大脑袋来,满脸怀疑的看着我们:“你们是安检员?不像啊,连制服都没穿……” “少废话,让开!”李乾元一把抓住车厢门,强行把车门拉扯开来,那穿着防寒军大衣的胖子被推了一个趔趄,满脸怒意的冲我们嚷嚷起来:“我是这列火车的司机,我有权让你们赶紧滚出我的驾驶室! 你们居然敢冒充安检员进入工作车厢,我可要报警啦!像你们这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哎你要干嘛你想怎么样啊我告诉你我三姨夫在公安局有熟人我可是说得上话的你再这样我可……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不耐烦他满嘴跑火车的废话连篇,李乾元的匕首已经驾到了胖司机的脖子上,吓得他声音都尖了起来“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别废话!”“好好好我说说说这位大兄弟啊你可别走了火儿……” 没理会那胖子的胡言乱语,我上前观察下,发现这车厢里居然还有第四个人!驾驶座前坐着个年轻人,瘦削的手苍白如纸,即使我们这边闹成这样,他还在专心的开车,甚至都没有回头看我们一眼。 “喂!喂!”我喊了他几声,他却当没听见一样,看都不看我一眼。“那是谁?你不是司机吗,怎么他在开车?”李乾元也注意到了那个年轻司机的异常,冲他扬了扬头,匕首在胖子的脖子上狠狠顶了一下:这也是件技术活着,那胖司机脖子上的肉快要把匕首淹没了,想不伤着他来威胁他,倒也真是麻烦。 “哎呀我也不知道啊,阿金兄弟是今天临时调过来的,我们司机嘛跑长途都得有个人换班,咱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疲劳驾驶要不得咧……”李乾元注意到了。什么,打断了胖司机:“临时调过来?那你以前的搭档呢?你是一直跑这趟车的吗?” “你这大兄弟问题怎这么多喽,我一直是跑这趟线的嘛,我那搭档张大眼跟我搭了十几年啦,今天下午突然家里来电话说他老婆生娃娃,这才心急火燎的跑回去,班儿都不上啦!还好阿金兄弟来临时帮他加个班,男人嘛有了娃就是这德行咧,想当年我……” “行了行了!他一直这么不爱理人的?”我冲阿金那边努努嘴,我们这边闹成了这样,他居然还不闻不问,如果说这车厢里有个鬼,那一定是他了。 “可不是嘛,要不是我们火车司机检查蛮严格的,我都觉得这兄弟耳朵有问题咧,一路上都不跟我说话的,闷死老王我咧!” 这胖子居然还叫老王,我心里暗搓搓鄙视了一下,转身继续观察那个阿金,他藏在驾驶座的阴影里,我也并不能查看到他是不是有着影子的。他娴熟的驾驶着火车,除了露出的皮肤苍白了一点,看着也并不像是“那种东西”…… “这车上还有别人吗?乘务员什么的?”我想了想,继续问胖子老王,如果他是个人,没道理感觉不到这车上处处透着诡异呀!“没人啦,这个点的车都没人做的,乘务员早就跑了,哎这么长时间了我第一次看见有乘客上车呢!你们是怎么回事啊,我们这班车的票不是不卖的吗?”老王一双小眼睛挤在肥肉里滴溜溜的转着,好奇的打量着我和李乾元。不过我们的形象是不怎么样,一个拿着一把阴气逼人的匕首,一个挽着把长弓,我心里暗暗汗颜,看起来我们才不是那种“遵纪守法好公民”。 “那你们为什么不卖票呢?”李乾元皱着眉头问。“对啊,我们为什么不卖票呢……不卖票我为什么还来开车呢?为什么呀啊!” 老王随着李乾元的问题喃喃自语,眼神逐渐变得迷茫起来,突然抱住了头,不顾李乾元的匕首还在脖子上架着,嗷嗷的尖叫起来,声音痛苦非常。 “喂,你怎么了?”我暗暗后退一步,冲他喊道。这人不会是癫痫发作了吧,怎么突然犯起病了?或者……一个更可怕的想法涌上心头:这人不会有问题吧? 幻境?现实? 幻境?现实? 这是要……变身了?李乾元冲上去试图制服老王,但是老司机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刚才的怯懦话唠全都没有了,仿佛看不见我们一样,轻松的挣脱了李乾元,疯狂的在原地挣扎尖叫着。 “别费劲了,你们打破了他的幻想,他只是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死了。”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那个陌生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我下意识的抬头去看那个一直沉默的司机阿金,李乾元紧张的上前挡在我面前:“冉曦小心,他们有问题!” 那个司机并没有回头,说了那一句话后并没有打算做什么解释,只是继续沉默的开着车,倒是老王,醍醐灌顶般冷静下来,他低下头,大滴大滴的泪水滴滴答答的顺着他憋得通红的大脸往下滴落,他蹲下身子,抬起双手捂住了脸,开始低声啜泣,我惊恐的发现他的双手开始慢慢变成一种不自然的深红色,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萎缩。 “你们来干什么?他们说我没死,我就也觉得我没死,我开完这趟车还能回家去,我老婆娃儿还在等着我回去咧,老婆说晚上要给我包了芥菜猪肉的馄饨,我还没吃上呢……娃儿要上学了,我走了,我那死老婆说不定就改嫁了,我家那傻小子可怎么办哟……我怎么就,怎么就死了呢? 还是张大眼那傻小子运气好啊,他怎么就正好出事的那天回去抱娃娃了呢,我不甘心、不甘心啊!”老王嘶吼着,但是他似乎已经哭不出来了,还带着汗湿的头发一根根竖了起来,他放下捂住脸的双手,干瘪的眼球在眼眶里摇摇欲坠,脸上的肌肉阵阵痉挛,皮肤渐渐由红变黑,层层叠叠的尸斑快速的浮现了出来! “小心!别让他碰到!这次好像不是幻觉!”李乾元拽着我躲避着那个仿佛在迅速死亡、腐烂的老司机,即使身体已经渐渐有组织掉落下来,脖子上刚才不小心被睚眦划出的一道细小的伤口里甚至渗出了红红黄黄的粘稠液体,但那来自五十年前的僵尸仍然不甘的嘶吼着:“凭什么,凭什么!我只是个司机,造孽的不是我,凭什么我也要去死?那些死鬼农民为什么要骗我?我没死、我没死!” 已经“死了”的胖子老王跌跌撞撞的在车厢里打转,失去了视力的他疯狂的耸动着鼻翼,仿佛能嗅到我身上的气味一样向我们踉跄着走来,双手成爪抓向我们,似乎要向我们问出个究竟。 多亏李乾元带着我灵活的东奔西跑,一次次躲开他已经糜烂脱皮的手爪,他身上开始散发出尸体独有的臭味,但是似乎还没有像尸体那样冰冷。有一次离得太近,一股灼热的臭气喷在我的后脖颈上,那股尸体的臭味才隔了没多久又一次出现,熏得我险些不能呼吸,要不是李乾元拉着我,说不定早就一头栽倒在地了。 他追的太紧,我连停下弯弓搭箭射杀他的机会都没有,如果我停下脚步,他那双腐烂的手爪绝对会立刻插进我的身体。 有几块新鲜的肉块掉在我的衣袖上,我连忙甩开,衣服上留下的鲜红血迹迅速氧化干涸,变成了干枯的褐色,那些肉块在空中就失去了生命和活力,缩小成一缕细小的灰尘消失了。 追来的老王僵尸越来越迟钝,身体忽然柔软无比,失去了支撑一般躺倒在地,喉咙里还在拉风箱一样发出喝喝的咕哝声,但是他无法控制他的舌头了,徒劳的像一滩烂肉瘫软在地。“他、他这是怎么了?”眼见着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发疯,尽管他看起来失去了行动能力,但我还是心有余悸,犹豫着要不要拿惊夜弓补上一箭。 “没事的,他只是一个被欺骗的五十年的蠢货,现在不过是迎接他迟来了五十年的死亡罢了,一会儿他就会变成一片灰烬,这是每个人的归宿,谁也逃不过。他因为愚蠢和轻信,偷走了五十年,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那个被叫做阿金的年轻司机又说话了,顿时拉走了我们的注意力。他知道老王已经死了,知道五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那他又是谁?或者说,他是什么?我越想越怕,不由得攥紧了李乾元的手,他用力回握了一下,我知道那是他在告诉我不要怕,他一直都在。感受到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我才稍稍安心了一点。 “那你又是谁?”听了李乾元的问题,阿金冷冷的笑了起来:“老王说他冤枉,难道我不是一样吗?我只是去帮人代个班而已,谁知道遇到了这种事情?老王那种蠢货能被骗住,还觉得自己没有死,可是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火车经过隧道的时候那些矿坑下的鬼魂涌了出来包围了火车,他们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隧道里的石头掉了下来,我好像也去了那个他们被砸死的矿坑一样,就这样慢慢窒息死掉!他们要报复这车里害过他们的人,可是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鬼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害死人,那我干嘛还要像老王那样做个行尸走肉,自欺欺人的活着?所有坐上这辆车的人,都要死!” 撇了一眼在地上已经渐渐腐烂成灰尘的老王,他发出一阵痉挛般的狂笑,火车开始加速,前面竟然是一个隧道口! 数不清的声音开始在耳边回响,那个隧道里,黑暗中有人哈哈大笑,有人兴奋的呢喃细语,那是鬼魂们渴望着新鲜血肉和祭品!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涌上来,我仿佛看到李乾元松开了我的手,冲着驾驶座上的阿金鬼魂扑了上去扬起了匕首,转瞬间我又好像回到了地下的煤矿,坍塌的煤块、泥土和石头雨点般砸下,有人在惊慌失措的逃窜,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砸倒在地,捂着伤口哀嚎,我的脚踝忽然一痛,一只细瘦干枯的小手紧紧抓着我,尖尖的脏指甲甚至戳进了我脚上的皮肉。 手的主人是一个男孩,看起来顶多只有15岁,他满脸煤灰的脏污,一双眼睛却亮的吓人:“姐姐,救救我,姐姐,姐姐,救救我……”我下意识的要去拉他,却发现尽管感觉到疼痛,我的脚踝甚至是袜子却并没有丝毫破损!又是幻觉吗? “姐姐,救我,救我啊……”那个小小男孩低低的喊着,忽然诡异一笑,张开血盆大口向我咬去!“啊!” 我尖叫一声,尽管知道是幻觉,但身体本能的向前拔足狂奔,那个小男孩在地上如同水蛇一般游动,紧追不舍,忽然一块巨石落了下来,狠狠地将他拦腰砸断成了两截!我回头看到了血肉横飞的一幕,周围到处都是断手断脚,甚至被砸断了脊椎的工人,煤矿渐渐震动的越来越厉害,大面积的顶部开始坍塌! 怎么办?怎么办?我心急如焚的想着,对,这是幻觉,不要信!可是李乾元不在这里,我心乱如麻的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眼前的幻觉那么逼真,残肢溅起的血喷的到处都是,踩在脚上滴溜溜的打着滑,我完全不知道现在怎么办才好,只能一遍遍默念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都是幻觉! 可是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我甚至看到那个段成两截的小男孩冲我鬼气森森的一笑,离我较近的那半截身子像鱼一样猛地一动,冲我重新游了过来! “冉曦!冉曦!”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恍惚间居然听到了李乾元的声音,忙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喊着他的名字:“李乾元!你在哪呢?我怎么办啊我出不去了!”“冉曦!惊夜弓!射那个男孩!” 可是惊夜弓在幻境里不是会躲开这些人吗?我心里想着,但是还是立刻挽起惊夜弓,搭上了惊夜箭羽,箭羽瞬间燃起来一道刺目的火焰,手指一松,燃烧的箭支瞬间射入了那个男孩的头! 一切好像突然变得静止了,我还能听到自己剧烈心跳的砰砰声,但是周围变得安静了下来,那个小男孩跃起的半截身体停在了半空中,落了一半的石块泥土随之静止,地上滚动挣扎的工人不再发出惨叫,随着惊夜箭羽的火苗的燃烧,那小男孩倏地变成了一团火焰,接着火焰席卷了这满是断肢残臂的黑暗煤矿,血海熊熊燃烧了起来,地上扭动挣扎的人们在那瞬间静止后忽然恢复了行动力,挣扎尖叫着在燃烧的火焰中化为了缕缕青烟,消散了。 一声巨响后,煤矿在熊熊烈火中彻底坍塌了,我惊叫一声,发现自己回到了那节火车的车厢,眼前的阿金那淡然的脸上浮现出惊恐的表情,惊夜箭羽带着能燃烧灵魂的火焰,正插在他的额头! 李乾元低低的喘着粗气,他衣1;148471591054062衫凌乱,分明是刚刚遭遇了一场激烈的搏斗,睚眦匕首上粘着黑褐色的液体,粘稠不堪。阿金痛苦的神色被火焰淹没了,他整个身躯开始在火焰中挣扎着淡化、消失,就连火车的车厢都慢慢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难道这列火车,本身就是一场幻觉?我已经不敢继续思考了。 第一节车厢 第一节车厢 “我们居然还在原地吗?这些都是阿金制造出的幻觉?火车也是?”我打量着周围的夜色,车站笼罩在一片浓墨里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周围的静谧好像一头猛兽择人而噬,让我莫名觉得心惊胆战。“当心,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虽然说不清为什么,但这么长时间我们都在原地,这不太1;148471591054062像是幻觉的效果。”李乾元在四周转了几圈,试图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刚用完惊夜弓的我只觉得一阵阵疲倦袭来,加上方才已经解决了阿金,不由得放下了许多戒备之意,疲倦带来懒洋洋的温暖感觉,我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超强的恢复能力让之前李乾元在我手上戳的口子早就无影无踪了,再也没有半分疼痛感。周围如此安静,夜风也并不寒冷,吹拂在身上说不清的舒服,这让我越来越困倦了…… 下意识中觉得有什么不对,方才在一号车厢的时候李乾元说过什么来着……?现在是四点多,顶多再有两个小时就天亮了……我的伤口这么长时间已经好了……嗯?时间有哪里不对?为什么现在还是如此的黑,好像时间根本就没有变化? 一时间太多的疑点涌上脑海,刚刚有所放松的大脑猝不及防的接受了如此多信息,不禁头痛欲裂。难道连这个车站也还是幻觉吗?那我们现在到底在哪里?如果阿金确实是幻觉,那我们还在……第一节车厢?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周围的一切突然间消失了,没有夜色,没有车站,没有空荡荡的进站口和检票处,周围的安静好像一片镜子一般的碎裂成无数碎片,火车的轰鸣声和铁轨的吱吱呀呀声响成一团,车顶的大灯忽明忽暗,不时曝出几个电火花,发出噼噼啪啪的炸裂声响。 李乾元一脸茫然的握着睚眦匕首,站在我身边眯起眼睛看着车顶的灯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不会现在还在幻境里没有出去吧?火车是幻觉?火车站是幻觉?会不会从一开始的那个售票员都是幻觉!?”我有些抓狂的攥住李乾元的胳膊试图寻找一点安全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好像只有接触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才能减轻一些心底的恐惧感吧? “那检票员说这车上没有活人,也许是真的?假设只有火车站是幻觉,我们真的踏上了火车,我们现在还在第一节车厢,那就是刚才没有移动过了?那我们现在……还要不要去驾驶员车厢看一看?”李乾元低下头问我,我想了想,感觉实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便点头同意了。 老式的车间门上布满了暗褐色的污渍,看不清任何东西,想到了刚才看到的烂掉的老王和阿金,仍是心有余悸,生怕一开门又看到老王那张满是肥肉的大脸。哈了一口气,扯过一块衣角试图把玻璃擦拭干净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在。才擦了两下,李乾元似乎想到了什么,把我扯到身后,他自己凑到污渍斑驳的门上向里看了两眼,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里面是什么?阿金他们还在?”李乾元摇摇头,不顾我急切的追问,拉住我的手慢慢后退。待我们慢慢退到第一二节车厢的交界处的时候,一把拉开车厢门把我向外一推:“他们看见我们了!跑!快跑!” “什么看见我们了?”我回头一看,一阵眩晕感涌了上来:密密麻麻的鬼魂穿着褴褛肮脏的棉衣棉裤,一张张被煤灰涂抹得看不出本色的脸上沾满了脏污的泥土和暗色的血迹,这批来自五十年前的冤魂低低得哭嚎着,乡村汉子粗犷的嗓音在空荡荡的车厢里穿越了五十年的时光穿梭回响,变得异常凄厉。 他们似乎并不是幻境那样虚无没有实体的存在,他们撞击着车厢门的声音是那么有力,好像马上就能撞断那道生锈的旧锁,破门而出!我刚要挽起惊夜弓射向他们,李乾元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先不要动。 我顿时理解了李乾元的意思——毕竟之前在幻境里我的惊夜弓并不能伤害到这些鬼魂,他们好像具有特殊的闪避功能,而刚才我之所以能射中那个小男孩,是因为他正好是那个“镜”的阵眼,是制造幻境的阿金的本体所处的地方,才能让我轻而易举的一箭烧掉了幻境。眼前这么乱的情况下,我即使流干了血液,惊夜弓也可能发挥不出他的威力。 李乾元咬破左手手指,从腰间解下金刚伏魔杵,用流血的食指在伏魔杵上画出一个鲜红的符印,向那群不知道是僵尸还是鬼魂的东西一挥,一丝丝带着血色的金丝闪烁变换着奇形怪状的符诀,好像布下了一道天罗地网! 那道网刚刚布下,还未等我的心放回肚子,那些冤魂已经冲破了车厢门,纷纷攘攘的从驾驶员车厢里涌了出来,好像是被人关住太久了,他们已经饥渴难耐,我身上的骨香成了最好的诱惑,那一双双干瘪无神的眼睛似乎都盯着我的方向。 虽然冲破了车厢,但是李乾元的法术还是有些作用的,那些民工的冤魂好像一条条被渔网束缚住的鱼,纷纷在顿时那道金网上扑腾挣扎,那些惨死的人不是缺了胳膊就是少了大腿,甚是还有脑袋被砸掉了半边的——尽管被那些金网灼烧出了道道黑烟,可是他们丝毫不惧,仍然悍不畏死的一波波冲上去。 那网被冲击成各种古怪的形状,不时有细小干瘦的胳膊手指从缝隙里探出来,金色和灰黑色交相辉映间竟还有些诡异的美感。那些被困住的冤魂从咿咿呀呀的哭嚎变成了被激怒的尖声嚎叫,他们用各种方式凶狠的冲击着金网,不时有化为一缕黑烟消散掉的弱小魂魄,但是冤魂的数量太多了,我实实在在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鱼死网破! “快跑!他们的怨气太重,我的金刚伏魔网拦不住他们多久,那个检票员绝对骗了我们!”李乾元紧紧拉住我的手一路飞奔,每次路过一个车厢就把门使劲观赏锁好,试图能拦住那些鬼魂久一点……“骗我们?你是说……”我被拽的踉踉跄跄,大脑飞速运动着,想到了一些事。说也奇怪,当你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结论的时候,那所有反常的事情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我们在车尾没有遇到实质性的伤害?为什么我们越向前遇到的麻烦越多?为什么那检票员说这车是“给些隧道事故里的死人”坐的,而那个真实的幻觉却告诉我们,那些人并不是什么隧道里的工人,而是被骗进黑煤窑又遇上了矿难的普通民工!那检票员根本是在误导我们,把我们引来这危机重重的第一节车厢! “我们最开始看到的幻觉是真的发生过的,是那些死于煤矿事故的工人的怨气太重,才产生了这些幻象,不断地重放他们悲惨的经历!而那个检票员,也一定是当年迫害过他们的人之一,他一定有什么法术本领,能驱动鬼魂攻击我们!他绝对想害死我们啊!”李乾元一边跑一边解释道。这些我方才也想到了,但是还是有些不明白:“那那两个司机呢?老王?阿金?他们是真的还是假的?是那个检票员让我们看到他们的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根据我猜测,这列火车确实因为怨气太重而在隧道出过事故,那两个司机就是那个时候死去的。而他们并没有实质性的害过那些民工,所以民工的冤魂也没有驱逐他们,说不定还指望着司机真的带他们的灵魂回家呢。我们刚才看到的应该是幻境中属于那两个司机的一部分。”李乾元说话间我们已经跑到了第十一车厢,后面不远处传来了一声轰鸣——那是车厢门被数不清的冤魂撞开撕裂的声音! “挡不住他们的!我们得尽快离开这列火车!”我急切地对李乾元说:“快想想办法啊!不然还是让我射他们一箭,说不定这次的冤魂和上次不同呢!”李乾元摇了摇头:“太近了,不等你射出箭,大概就已经被他们淹没扯碎了吧,我们先到最后一节车厢去,如果那个检票员是个坏人,那最后一节车厢说不定相对安全!” “可是那没什么用,这群鬼魂很快就会追着我们一路冲过去,这些门挡不住他们多久的!”就算原本的最后一节车厢是安全的,我们能和那些鬼魂相安无事,但是在引起了他们注意,我身上的骨香又强烈吸引着他们之后,最后一节车厢也不会是安全港了! 听着那些纷杂的哀嚎越来越近,也只能让自己跑得更快一些,我以前从未觉得火车的车厢有这么的长!十四……十五……我们一起加快了脚步,向最后一节车厢跑去。 列车检票员 列车检票员 第十六!我们粗暴的拉开车厢的隔门,重重砸关了门,好像再用力一些就能把所有的恐慌气氛都关在门外一样。我顺着车厢门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远处仍然执着的传来猛烈撞击的声音,我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的跳着,却看到李乾元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 “我们现在怎么办?”我机械的问道,他却并不答话,只是在隔间里仔细的搜索了起来。每两个车厢之间都有一个连接处,一般都是洗手间和杂物间,有的瘾大的烟民便偷偷在这里过过烟瘾,此时李乾元正是在那两个小隔间里翻箱倒柜,也不知道除了烟屁股,他想能找出点什么。 “找到了!”我看到李乾元费力的从杂物间角落里的一个小柜子里拖出了一卷粗重的钢缆,忙上前帮他一起搬,他摆摆手,递给我一把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螺丝刀让我帮忙拿着,一边独自把那卷钢缆拖到隔间中央。 我并不能看懂他在做什么,但心里也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我们此时困在最后一节车厢里,前面有数不清的冤魂追兵分分钟就能把我们吞噬。而身处高速运行的火车上,跳车显然是如此不现实。 想要火车减速或停车只有两种方法,一是驾驶员主动停车,二就是车厢里的紧急制动装置了。那个紧急制动的小手柄涂成了红色悬在车厢端部,极其显眼,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们使用了紧急制动闸,整列火车都会随我们一起停下,这显然对让我们甩脱追兵并没有什么帮助。那便只剩下一个方法,就是把我们这截车厢“摘出去”! 我们在前面锁上的十五节车门显然有了一定效果,那些冤魂仿佛真的有实体一般被车门纷纷挡在外面,我们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他们一次次的撞击,这无疑给我们现在的窘境争取了时间。 我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不再是漆黑如墨了,东方依稀有了一点朦胧的光亮,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现在并不是处在幻境里?这次如果我们逃了出去,那一切真的可以结束了吧? 果然如我所想,李乾元正在费劲的把钢缆连接到我们这节车厢和前面的车厢,他一边给这边的连接处做了一个弯曲的钩状物当做车钩,一边解释给我听,这种钢缆是带有极强的伸缩性的,一会儿我们先关闭十六车厢的制动气管就能使我们这节车厢减速,此时钢缆系在前面,我们仍能跟着火车一起前进。 当钢缆的长度伸缩到极限的时候我们就能降低到一个相对安全的速度,这时候再放开车钩,让我们这节车厢脱离火车,紧急制动器就能让我们稳稳的停在轨道上,远离那些鬼东西了。 听了他的分析我信心大增,不过也惊讶于他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东西,他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说:“我平时爱看些小说嘛,你听说过世界四大谍报组织吗?”“当然啦,以色列的摩萨德,美国的中央情报局,英国的军情五局,还有苏联的克伯格嘛,电视里天天演这些,你说这个干什么……”随口回答后我才反应过来,这家伙靠谱吗?我为什么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看过三体嘛,很有名那个科幻小说,里面有一段大盗偷火车的——其实三体那个不算什么,多少年前以色列的摩萨德特工组织就用这种方法偷过埃及的火车呢!”他摩拳擦掌,一脸“我早就想试试了可惜没机会”的跃跃欲试。 “感情你是小说里看的?!这能当真吗!”我顿时急了,小说的东西多玄乎啊,作者们什么都敢编造出来哄骗读者,还真有人蠢到读了科幻小说、间谍小说就以为自己能去偷火车了?! “冉曦,我们现在还有别的方法吗?你看,你我这种人不也像是小说里的人物吗?谁又能说摩萨德干得那些事不是真的呢?”李乾元认真的看着我,不等我想出反对的词来,就站起身来,一把关闭了制动气管! 车厢发出可怕的喷气声,好像一头受伤的狮子发出垂死挣扎的的咆哮,我急忙扶住座位免得自己被剧烈的颠簸晃得摔倒,李乾元站的离车厢边缘太近了险些摔出门外,我赶紧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拖了回来。外面的那一长卷钢缆吱吱呀呀的伸展开来,我们这节车厢的突然减速使我们和火车瞬间分开,那节钢缆拖动着我们滑行着渐渐崩得笔直,咯吱的声音预示着危险的信号。 “快,我们现在已经减了很多速度了,我去把那个车钩挪开,你立刻扳动紧急制动闸,明白了么?”看这情况我也看出那个钢缆支持不了太久,滑行了二十秒后我们这节车厢的速度几乎降为了之前的一半,此时也只能尽快把钢缆解除掉,否则我们会一直被火车拖行着前进,直到这节车厢彻底报废为止。而如果不能马上关闭紧急制动,我们很可能会被巨大的惯性甩出轨道,到时候不论是小说里还是现实里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车毁人亡! “我知道了。”我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那个红色小手柄,手放在上面,等着李乾元给我发出信号来。他不知从哪摸出一卷长绳,一端系在腰间,另一端系在一个座椅上,以防万一。他扶着车厢,一步一步横向边缘挪动着,外面的夜风猎猎吹动着他的头发,整个车厢都灌满了冷风,凉的刺骨。 他小心地挪到了边沿,弯下身子扭动着手指去拉扯那个车钩,这本身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那个车钩在制作的时候便考虑到了现在的情况,刻意做成了容易扯开的样式。然而高速行驶给这件事带来了困难,风不停的割着他伸出的手臂,冻僵的手指很难准确的拉住那个车钩。 正在我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李乾元发出一声惨叫!他收回了手——那手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抓痕,皮肉绽开,鲜血顺着手背流淌下来瞬间染红了整只右手!一只青灰色的手顺着车厢底部猛地抓了上来,尖利的指甲上留着皮屑和碎肉,手臂一撑,我们看到了一张狞恶的笑脸探了上来:那是检票员的脸! “没想到你们没进去我给你们准备的房间,那两个愚蠢的司机只知道自己那点委屈的屁事,误打误撞居然给你们提了醒,坏了我的好事。”他仍穿着检票员的制服,尽管他离我们这么近,但面目却模糊不清,在青年和中年人之间来回变换着,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却有一种玄妙的感觉告诉我他的确就是之前那个假装好心提醒我们,实际上却暗暗把我们送上绝路的检票员! “不过现在到此为止了!那些鬼魂已经饿了好久好久,他们吃了我,我也要吃人,吃这个火车上来的每一个人!没有祭品能逃出我的火车,哈哈,不要反抗了,乖乖加入我们,不好吗?”检票员神经质的笑着,那张脸上的皮肉松弛,随着风的撕扯裂开道道狰狞的口子,却没有任何液体流出来,如同破败的棉絮般一丝一缕的剥落着。 火车没有停下,他不知用什么办法吊在了我们这节车厢的底部,在我们即将脱离的时候翻了上来!他发出完全不似人类的的桀桀的笑声,一手抓住钢缆,生生的向自己手腕盘了上去——他竟是要把我们这节车厢拉回火车!我惊恐的向对面望去,那边裸露的车门口挨挨挤挤的全是黑色的鬼影,那些鬼魂早已挣脱了前面的阻碍,正欢声笑语地等着我们这些新鲜的血肉送上门来! 我一时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眼看着同前面车厢的距离越来越近,不由慌乱的向李乾元看去,却看到他用嘴型向我说着几个字,我仔细分辨了一下,他在说:“惊夜弓!”见我会意,他微微颔首示意,向那一心拉扯着钢缆的检票员方向点点头,这是让我射那个检票员?我顿时明白,就像上一个幻境中的阿金一样,此时,这个检票员应该就是那关键的“眼”! 我小心的抽出惊夜弓,没有惊动拉车的鬼怪,搭弦上箭,一道火焰燃烧着我的血液,直直射中了那个检票员抓住我们这节车厢地板的手!惊夜箭羽没入他的手背,把他的手连同车厢钉在了一起,汩汩的黑色气体从燃烧的伤口里涌了出来,瞬间被高温蒸发得干干净净,他痛苦地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声厉叫,另一只手早就松开了钢缆,我被晃得栽倒在地,我们又一次跟前面的车厢重新拉开了距离,我知道,我们暂时总算是安全了! “下去吧!”李乾元嫌恶的拔出箭羽,那检票员顿时被巨大的冲力推出了我们的车厢,他掉落在轨道上,浑身已经燃烧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1;148471591054062,但竟然还有力气四处乱抓,试图抓住什么重新爬上来!嘎吱一声,他抓住了我们钢缆的车钩,本就摇摇欲坠的车钩顿时随着他的拉扯一起和钢缆被火车带飞了,被呼啸而过的车厢死死碾了过去! 迷影重重 迷影重重 “冉曦!紧急制动!”见我仍呆呆看着前面呼啸而去的火车,李乾元连忙招呼我。我回过神来,我们这节车厢正随着惯性向前高速滑行,因为钢缆已经解除了,没有前面火车的引导,我们随时可能遇到弯道,然后被惯性甩飞出去! 我连忙收起惊夜弓,一把拉住那个红色的小手柄,手心里满是冷汗滴溜溜的打着滑,但好歹是狠狠地把它扳了下去!紧急制动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车轮和铁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那是钢铁被高速摩擦以至于扭曲变形的声音! 可怕的噪音伴着急速停下的速度响了十五秒左右终于渐渐平息下来,等到车厢终于在吐出一声呜咽后最终停止了,我和李乾元顿时像脱了力一样任凭身子软软的坐倒在地,看着对方身上的血迹汗水,两个人像是傻了一样的笑了起来,越笑越疯。 那种劫后余生的快乐给疲倦的身子带来了暖洋洋的愉悦感,我和他瘫坐在一节火车报废的车厢的残骸里看着对方开怀大笑,尽管周围满是恶心的鲜血污泥,但是熹微晨光透过车窗照了进来,空气里那些令人厌恶的黑色和臭气似乎也被阳光洗涤干净了似的,天终于亮了。 “我们要去哪来着?”我傻乎乎的问,他眨了眨眼睛,说:“大概是……去找段承阳算账吧!他坑你坑的多惨啊,要不是他,我们在火车上都不至于被那么多鬼追着打!我们去把他揍得半死,再把他那些歪门邪道的骨香烧个干净好了。” 我听着只觉得开心,于是顺着他的话说道:“光烧了他的骨香可不解气,他居然敢来害我,我们去揍他一顿,再把他的衣服扒光,吊在他家那大酒店门口好了,让大家看看他的真面目!” 想了想那个画面我顿时忍不住窃笑起来,李乾元陪我笑了几声,我发现提到段承阳他似乎有些不太高兴,笑容里都少了几分欢快。“怎么了?你不高兴我们去整段承阳?也是,他其实还是有可能是无辜的吧……”他们好像没见过面吧?难道私底下还有点什么关系? “当然不是啦,双手支持你,你可不要被骗了,那个段承阳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说说,那骨香他就解释不清楚的!这种邪魔外道,你想揍他我去当打手,不过想扒他衣服你可不许动手,当心看了不该看的脏东西眼睛会烂掉的!”他重新扬起笑脸,若无其事的说着,我便也放下了怀疑,刚才可能只是我太疲倦,看错了吧? “两位要去哪里呀?”离开已经报废了的车厢没多久,我们就走出了铁路,来到了最近的高速公路上打到了一辆出租车,我摸摸兜里因为急着出去而仅剩的一点零钱,暗自祈祷我们的火车离目的地并不远。“咱们市中心最大的那个酒店,师傅你认识吗?”李乾元捏捏我的手表示安慰,好在那个师傅立刻心领神会的发动了车子,我也呼了一口气稍微放心了,看来我们起码已经到了大概的地方了吧。 人在车上的时候,如果不用自己开车,而司机还不是个话唠的话,那真的很容易昏昏欲睡,加上一晚上被鬼魂丧尸包围着,神经一直崩得十分紧张,这会回到了人类的世界,我只感觉到困得不行,不自觉的就倚在李乾元的肩膀上睡着了。也许是这次终于安全了,他也并没有喊醒我,迷迷糊糊中只感觉到身上被披了什么柔软的布料,就直接坠入了梦乡。 “美女,到啦,下车吧!”等我被司机大叔的大嗓门叫醒后,惊恐的发现身边居然没有人,只有李乾元的外套搭在我的身上!李乾元不是一直在我旁边吗,怎么睡一觉的功夫就失踪了? “师傅,跟我一起上来的那个人呢?”我急忙问司机师傅,他回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你们没商量好吗?他说你们走错地方了,让你醒了后给那什么什么段的打电话,他有事要办,半路就下车啦!”李乾元为什么突然不告而别?我脑子顿时乱了,思前想后也想不明白,只好浑浑噩噩的给司机大叔付了账,下了出租车。 下车后我看着那个酒店,名字倒是没错,可是怎么感觉跟我们之前住的那个不太一样呢……仔细看看那个酒店的名字——邻市的分部!什么鬼呀,这里也有段承阳家的酒店吗?也是全市最大吗!问题是我现在在哪里呀!司机师傅已经开走了,我欲哭无泪的攥着仅有的十几块钱站在原地,忽然想到司机师傅跟我转告的话,虽然十分不情愿,但也只好掏出手机,拨打了段承阳的电话。 看着屏幕亮起,滴滴的通话等待音响了起来,我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无论段承阳是不是要害我的大坏人,现在都不能让他有所戒备,不然他要是逃走了,我找谁算账去?退一步说,万一他真是无辜的,随便跟一个对我表达善意的富家公子撕破脸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不过我深信不疑,他不可能是无辜的! 电话被接通了,那边传来优雅的男声:“冉曦?之前怎么突然走了?事情处理好了吗?”他不疾不徐的语气中慢慢都是礼貌的关切,我被他的态度弄的有点迷茫,如果他是装出来的,那奥斯卡真的欠他一尊小金人了!他的语气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或是哪怕一丁点的被人撞破阴谋的惊慌窘迫! “那个,我坐的火车遇到了事故,被迫停在邻市了……我现在身上没钱……这边也实在没有认识的人了……”我装出一副焦急又委屈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他,只等着看他愿不愿意再见我,如果他敢出现在我面前,我自信有的是方法看穿他隐藏在道貌岸然的面具下的真面目! “遇到事故了?有没有受伤?你在什么地方啊,我这就派车去接你!”电话那边的人焦急的声音没有一丝失礼,好像真的满是对朋友的关心,不得不说如果没有之前骨香那件事,我在经历了这么久的鬼魂折磨之后真的会感动的一塌糊涂。但是那骨香的恐怖仍然在我心里挥之不去,我心硬起来,决定不相信这个骗子的每一句话。 “人没事,就是火车出了点问题,车厢着火了……还好没人伤着,我就在邻市你家的酒店这边,能不能麻烦你借我点钱呀,我回去拿了我的行李就可以还你了。”我故意这样说,想试探他到底怕不怕跟我见面。 “说什么呢,你就在这里先住下,我立刻去接你回来,你是一个人吗?”他状似关切的问,但我现在的状态无论他说什么都感觉充满了可疑的气息,不过李乾元已经走了,我确实是一个人,这也没什么好瞒着他的:“是的,我一个人。”“嗯,那你先住下吧,我这就让秘书给大堂经理打个电话。你安心等着,有事就叫酒店服务。”他又问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我走进酒店,立刻有人迎了上来:“是冉曦小姐吗?请跟我来。”说着微笑着把1;148471591054062我带了进去,连身份证都没有检查,直接把我带到了酒店最顶层的总统套房,把我一个人留在了那里。服务员一走,我立刻倒在柔软的kingsize的大床上,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这时候天已经大亮,我们坐出租到市中心本来就花了不少时间,外面阳光已经渐渐刺目了。 我在车上睡了很久,现在即使躺在了柔软舒服的大床上也毫无睡意。一会儿想着那些狰狞的鬼魂脸上的愁苦和不甘,一会儿想着检票员那张被撕破的脸被碾碎在铁轨上,一会想到了老王,他迟了五十年才在阿金制造的幻境世界里化成了飞灰,如果不是我们闯入了阿金的幻境,那老王是不是还会活在他的想象中,还徒劳的在心里存着一份希望,想着回家能吃到妻子包的热馄钝? 还有李乾元,一次又一次救了我的李乾元,他现在去了哪儿,为什么不跟我提前打声招呼呢?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看到,只能他自己去做?还是说……他在躲着谁?我想了想,越来越觉得很可疑,李乾元好像很不喜欢跟段承阳碰面,上次见到也是匆匆忙忙就走,然后立刻跟我说他觉得段承阳是个坏人……他又是从哪看出来的? 脑子越想越乱,但是思维还是忍不住更加活跃了,现在各种地方的疑点都那么多,虽然段承阳是坏人的可能性非常大,可是他为什么要害我呢?我身上有什么是值得他对我下毒手的?我实在是想不到。不过,律廖那个人性格古怪,谁又能说他不是故意给我熏得石油,好让我更快的陷入麻烦中呢?正常人谁受得了那臭味儿嘛! 还有火车站的售票员,她知道那是一辆鬼火车吗?那个检票员到底是人是鬼?整个火车事件是我偶然碰到还是有人故意引我过去?睡意袭来,我在混乱的思考中渐渐睡着了。 他是好人 他是好人 “冉曦,冉曦醒醒,我过来接你了。”温柔的声音相当耳熟,就在刚才的梦里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挥舞着一把血红色的镰刀坐着火车冲我哈哈大笑着追砍过来,梦里的场景太逼真了,以至于猛地看到一个温文尔雅的翩翩青年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本能的惊叫了一声,一拳揍向了他挺直的鼻梁! “对不起啊,我真是做了噩梦,不是故意想打你的……”此时我已经坐在了段承阳的车上,司机开着车,他坐在副驾驶,我忐忑的打量着他,他那君子端方的气度虽然还勉强摆了出来,但是鼻孔里塞上一团血迹斑斑的卫生纸团显然大大破坏了他的形象,好在他看起来并没有气急败坏,还勉强在脸上挂上了一个笑容。 “没事,没事……火车事故很危险的,你大概是吓到了,受惊的女孩和更年期的妈妈一样需要人细心呵护嘛,”他轻松的开着玩笑,好像一拳把他揍出鼻血的那个人并不是我一样,这让我本来兴师问罪的气势弱了不止一分半分,想着还在他的车上,还是不要在这时候跟他摊牌,否则谁知道万一他狗急跳墙会不会连累到我?“没想到你居然亲自来了,刚才在火车上是有些吓到了,现在总感觉容易困呢,我先睡一会儿好了。”说着,不管他的脸色如何,我径自闭目养神起来,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嗯,那到了地方我再叫你,是该好好休息的。”他轻声说,吩咐司机把音乐关掉,调节了一下空调温度,免得我睡着了着凉。他做的一切都无懈可击,我实在是无法从他的举动中再找出一分不周的地方来,也实在想不通他害我的动机能是什么?我从未如此思念李乾元,如果他在的话,肯定会有不少主意吧?真该问问他到底怎么看出段承阳有问题的…… 无所事事瞎想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我们很快就到了段承阳家的酒店,当我回到自己住过的房间,看到了行李的时候实实在在的松了一口气。“谢谢你啦,如果不是你,我身无分文的在邻市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对段承阳道谢道。 “应该的,我们不是朋友吗?”他对我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还是只有我一个人认为我们是朋友呢,冉曦?帮朋友一个忙再简单不过了。”我勉强冲他笑了笑,心里却在考虑然后开口质问他——这可完全是要撕破脸皮了,他现在居然还在跟我谈朋友的问题? “不过,我确实有点事想要问你。”他完全没有走的意思,我只好顺着表现出好奇的样子:“怎么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他第一次显得有些慌乱而不是那么气定神闲,我也真的有些好奇起来他要说什么事。 “我送你的那个香水……你没有再用吧?”他好像终于下定决心了,问道。呵,这就要露出马脚了?我在心里冷笑道。“那个你家祖传的香水吗?上次之后我就没用过呢,毕竟很珍贵,我最近又没有什么时间收拾打扮。”我说着话,暗自观察着段承阳的神色,却惊讶的发现他并没有失望或是恼怒,而是露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那就太好了!你没出事就好……你知道吗,要是因为我的问题给你带来了危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唉!”他一脸痛苦的神色让我变得更加迷茫了!什么意思?香水不是他送的吗?难道他不知道那是骨香!? “香水有问题吗?那不是你们家祖传的香料制作的吗?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惊慌样子,好像真的没有因为那透骨的骨香遇到那么大的麻烦一样。“那个香水不是我一直带着的那个,那天你刚走,我的手下告诉我抓到了一个敌对公司的奸细——居然是我的秘书!她已经在我身边工作了五年了!”他脸上的痛苦不似作伪,我也只好请他坐下,安慰他。 “她做了什么?和香水有关吗?”他听到我的问题,用凝重的声音说:“要不是这次冒险对我的香水下手,她还不至于露出马脚。我的办公室岂是那么容易被人偷走东西的?我的手下用了各种手段让她说了实话,是敌对公司的人请了一位著名的风水大师,用下了咒的脏东西,企图害死我!”他此时的表情已经有些狰狞了,那种发自肺腑的震怒让我蓦地相信了他几分。 也可能是女人骨子里的同情心作祟,对这个被亲密属下背叛了的男人,我也稍微放下了一些怀疑和怨怒,不过这并没有完全打消我的疑虑,毕竟虽然他这时候说了那么多,也无法解释在见到我前他丝毫没有跟我再提起过那瓶香水啊:“那人是谁?他怎么会跟你的秘书有关系,还能把那些脏东西放到你贴身的香水里?” “那人号称我国第一风水大师,表面上是替人看风水看相,大家都说他灵验无比,风光无限,其实他是一个邪道士,专门捣鼓些乌七八糟神神鬼鬼的东西,养蛊,做小鬼,血婴,什么他都敢干。我这边不是第一次被脏东西骚扰了,我也跟人学了一些这方面的皮毛,就是为了防他一手,免得不知什么时候就横尸街头了!” “没人管他吗,就放他这么作恶!”我此时已经有些相信他了,毕竟我完全没有提香水的事情,也表现的跟寻常无异,如果香水真的是他的杰作,他自己可不该主动提起呀?那如果我没有发现,岂不是暴露了自己?这样想着,我的声音更加柔和了,也开始有些为他鸣不平。 “管,谁来管?别说别人信不信有神鬼之说,单是他在这行的名气就没人敢跟他作对了,万一惹怒了他,他有的是歪门邪道让你惨死,灵魂都不得超生!这帮跟尸体打交道的人其实都惜命的很!”他无奈的摇摇头,我也了然。谁不惜命呢?越是法力高强的人越是舍不得去冒险,就像越有钱越抠门一样,都是没处讲道理的事。 “那你的秘书……”“阿希跟了我五年,我不信她会出卖我,一定是那个大师给她施了妖术,让她不由自主的换掉了我的香水,来坑害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总之不会是有益处的,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着急,那都是针对我的,却把你牵扯了进来,我怎么打你的电话都是不在服务区……幸好、幸好你没事,对不起,冉曦。” 他深情款款的看着我,那真诚的眼睛让我不禁为之前对他的怀疑感到内疚起来,之前还怀疑他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想想火车上那些鬼怪和幻境,不在服务区似乎再正常不过了吧!误会别人带来的愧疚感让我在一阵冲动下忍不住跟他把之前的事情全盘托出。 “你不用对不起,其实我刚才还一直在怀疑你要害我呢。”我带着自嘲的语调试图把这句话的玩笑意味变得重一些,但他很明显的表达了他的惊讶:“你知道那香水有问题?冉曦,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你怎么会怀疑我呢?”不热忍心看他小动物受伤的表情,但很多事情又不能说出去,我只好扯东扯西,胡编乱造起来。 “我有个朋友,是个坑蒙拐骗的游方道士……”讲到这儿,我暗暗想到了云涯子的形象,觉得确实是有些招摇撞骗的样子,便心安理得的继续抹黑他:“他不知跟谁学了一手医术,又有个好鼻子,一闻味道就能叫出不少药材名字。正是他问到我身上香水的味道有什么不对的诡异地方,才让我赶紧坐火车去找他师傅确认一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弄错了。” “他师傅一定也是一位大师了?”他认真的听着我编的瞎话,还提问了起来,我想了想律廖的那副贱模样,实在是没法心安理得的把大师的帽子扣在他的脑袋上,只要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他:“大师不大师是不知道,不过是对这些神鬼之说有一些研究吧!他一闻就说,这东西是骨香。” “骨香,怎么可能,他们竟然阴损至此,实在是太可恶了!”听到骨香的名字,段承阳明显被惊吓到了,咬牙切齿的咒骂起来。“你知道骨香?”“知道,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骨香……我只听教我的那人说过,这是一种最阴损的香料,能招来各种恶鬼邪魅。冉曦,还好你当时用的不多,幸好你没有出什么事……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伤害了朋友!” “没关系的,我这不1;148471591054062是好好的吗?”我笑着看着他真诚而热烈的眼睛,想着之前果然是李乾元他们多想了吧?段承阳他,是个好人呢。 妈妈,妈妈 妈妈,妈妈 段承阳以怕我受惊为名执意送我去医院做个检查,我推辞不去,他却说那是他家产业里的私人医院,医生护士嘴都很严得很,不会多嘴多舌的惹麻烦。如果我实在不想治疗,只是稍微做个身体检查就好,这样他也感到安心。那边环境十分安静,正好让我在那里多休养几天。 我心里十分忌讳去医院这种地方,但是又推辞不过他的热情——说实话,我觉得他热情的有些过分了,但是又宽慰自己,他可能是被骨香的事吓到了,也是真的在担心我的安全。于是,就这样,我百无聊赖的坐在医院的贵宾病房里,换上了病号服,无聊的翻着床头的小说解闷,不时被医生拽去做各种身体常规检查。 段承阳公事繁忙,把我送过来后跟医生叮嘱一番便急匆匆的离开去参加什么会议了,我实在没有什么事可以做,看腻了三流小说,也只好无聊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实在是太疲惫,我总感觉头昏昏沉沉,大概是有些耳鸣吧,我总觉得医院里有人在窃窃私语。 可是正如段承阳所说,这里的工作人员,无论医生护士还是清洁阿姨,都十分具有专业精神,至少在我进来这段时间,就没看到有任何人交头接耳或者嬉笑打闹。这虽然意味着专业,但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似乎这医院有些过于安静了。 我们到医院已经是中午了,下午被医生们一通折腾,不知不觉天就黑了。吃过了医院里营养但是清淡的晚餐,我就早早准备睡觉了。上床玩了一会儿手机,但是这里十分偏僻,信号很差劲,手机的网络时断时连,我只好关了机,蹬着天花板酝酿起睡意来。 白天在酒店和车里都睡了太久,此时虽然关了灯,周围黑漆漆的,但是身处陌生的地方,我又有一点点认床,感觉有些失眠了,我盯着天花板,路灯的光透过半掩的的窗帘打在天花板上,散落着光怪陆离的斑点,偶尔有一辆车呼啸而过,天花板上就有一道影子闪烁,也是别有意趣。 就这样“数影子”数了一会儿,我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一道不太一样的黑影一闪而过。我立刻睁大了眼睛,那黑影却已经无影无踪了。我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同样是黑色的影子,那些车辆的光影带着微微的橙黄色,而拿到黑影有的只是无穷的冷意! 我抱紧了被子,感觉到浑身开始颤栗起来,是空调开的有些过头吗?这个病房忽然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冷风悠然的飘荡着,我仿佛能感受到那有形无质的空气掠过我的头发和露在外面的手臂,我眼睁睁看着胳膊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我悄悄取出睚眦匕首,手腕内翻1;148471591054062藏起,警惕的看着四周,试图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这至阴的体质本就容易招鬼,这么久了早就习惯了一些孤魂野鬼的骚扰,但是这里是医院……我不禁头痛起来,医院是死人最多,怨气最重的地方之一,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里痛苦的离开人世,医院里的鬼凭着这里积攒的怨愤之气往往容易变得更加强大,也更加喜欢害人! “妈妈……妈妈……”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唤响起,奶声奶气的声音从门外的走廊传来,带着哭腔一声声喊着。我有些毛骨悚然,抓紧了睚眦匕首,悄悄向外踮着脚走过去,从门缝向外偷偷地窥伺。 门外有一个正在爬行的小男孩子,看起来不会超过五岁。他穿着奶牛图案的睡衣,手脚并用的在走廊上慢慢的爬着,嘴里不停的喊着妈妈。我略微犹豫了一下,心里柔软的部分还是占了上风,我走出去,睚眦匕首藏在右手里,问那个小孩子:“你怎么在这里?这儿很冷的,你妈妈在哪呢?”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是一张灵秀的小脸儿,胖嘟嘟水嫩嫩的吹弹可破,但是一双大眼睛却是灰白色的!“我看不到路了,妈妈在哪呀,我找不到妈妈。”他说着委屈的呜呜哭了起来,他那么小,一头柔软的头发被汗水打的湿漉漉的,更加惹人怜爱。 “你在哪个病房,还记得吗?我送你回去吧?”他点点头,伸出小手向我摇晃着,是叫我抱抱他吗?我蹲下去抱住他,小孩子小小的身子轻的好像没有任何重量,可能是在地上爬的太久了,他身子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热气。小手拉了拉自己的睡衣领子,好像不是很舒服的样子,是冷了吧?我不禁抱得更紧了一些,试图让暖和暖和。 但是不管我怎么问,他都茫然的看着我的方向摇头,说不清自己在哪个病房,只是用小小的手指轻轻指了指一个方向,示意我应该是在那边。我抱着他向那个方向走过去,医院的感应灯随着我们的脚步声一盏盏亮起又一盏盏暗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身上刚才体会到的那道冷风仍然挥之不去,紧紧地跟着我走去。 随着他一次次指出方向,我一边走一边惊讶于这孩子的记忆能力,我们越走越远,他小声的啜泣着,喊着妈妈,前面出现了一扇门。这里的感应灯好像是坏掉了,我走近了也并没有亮起,所以我没有看见那门上的标牌——天知道,如果我提前看到了那牌子,我还会不会走进去! 敲了敲门,里面安静无比,我怀疑是不是这孩子记错了,丢了孩子的妈妈会这么淡定的等在屋子里吗?我试着抓住门把手向下按了按,门咯吱一声,竟然打开了。这门难道根本没有锁?我抱着孩子,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进去,才刚刚卖出第三步,身后的门一下子自己关闭了!我条件反射的回手一推,没有反应——再使劲试了一下,门竟然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妈妈在这里吗?”我低头问那个男孩,他进了这个屋子后就异常安静,连啜泣声也不发出来了。我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到地上,他抬起头来冲我一笑,那双灰白的大眼睛里,缓缓流下了两道黑色的血来! “姐姐,你人真好,来陪我们玩吧!”他奶声奶气的冲我笑着说话,奶牛睡衣上两个小白线球儿晃来荡去,萌萌的小脸上却渐渐透出一股子阴森森的青黑色,他露出讨好的笑脸,但是那双流血的灰眼睛只让我觉得恐怖! “哥哥,你又带人回来啦,真坏!”周围突然变得吵闹起来了,好像有无数个小孩子凭空出现了一样,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有点像是过年走亲戚的时候亲戚家的熊孩子,为了一点小事就聚在一起吵吵嚷嚷,让人脑仁儿都疼的爆炸却还没法下手揍他们。 此时,就有数不清的熊孩子凭空出现,就好像他们原本就在这个屋子里,只是突然显出了身形让我能够看得见:顶多只有几个月大的小婴儿,皱巴巴红彤彤的缩在墙角啃着脚趾;一岁多的小姑娘咧开兔唇冲我露出瘆人的笑容;两个小女孩还是刚刚出生的样子,她们的头长在了一起;还有一些我看不清的东西,甚至不能说是孩子……这里更多的,是满地残缺不全的肉块和胎儿! “803哥哥带的人真多,这是第六个啦,还是个这么好看的姐姐,嘻嘻。”“大姐还没回来,说不定也能带来一个呢,她上个月带来的那个大姐姐可真好吃呀。”说这话的是那对连体女婴,她俩连在一起的头同时舔了舔小舌头。“上次就你们俩吃的最多,这次该我们吃了!不许抢,不许抢!”旁边一个穿红肚兜的小男孩生气的冲她们挥了挥小拳头,我注意到他的脑袋比正常的成年人还有大了一圈! “都别争了,人是我带来的,我要先吃!”带我来的那个小男孩用他奶声奶气的声音说着让我毛骨悚然的话。奇怪的是,虽然这些孩子大多都是婴儿,甚至还有不成人形的存在,但是他们每个人都好像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说话,也会独立的思考。 “803哥哥真坏,真坏,你都吃了好多了,长得这么大了,也让弟弟妹妹们吃一点嘛!把心留给我好不好?我也要长大!”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姑娘看起来不过两三岁,一脸潸然泪下的小委屈,但是旁边的孩子们都炸开了锅:“不行!不行!心是要留给大姐的,你居然还想争!”“我就要吃!不让我吃心,我永远都治不好我的病了!我要吃!” 那个小姑娘穿着白色的小睡裙,长长的黑发披散着,小脸儿梨花带雨娇俏可人,如果她要吃的不是我,那我绝对会抱起她亲亲那张沾了眼泪的小脸蛋的,但是此时此刻,他们越是可爱,说出的话就越让我毛骨悚然! “你们不让吃,那我自己来!”她尖声叫了起来,飞一般的扑向我,露出了一口尖利的獠牙! 我想吃你可以吗 我想吃你可以吗 “啊!”我被突然袭击吓了一跳,本能的亮出了睚眦匕首急急向上划去,不过我的反应虽然快,那些小鬼更是不慢,一个小小的身子突然飞了起来,张开大口一把咬断了那个女孩的一条小胳膊! 那小女孩发出一声惨呼,痛的本就煞白的小脸更加没有了人色,我愣在那里,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这些小鬼就已经开始了窝里斗。我身上冒着冷汗,悄悄后退了一步,心里乱成一团,却没法找到怎么从这一群小鬼中逃出去的方法。 “982!你干什么!”断了胳膊的小女孩厉声尖叫,漂亮的小脸痛的扭成了一团。那个地上的小身子赫赫的笑着,那竟然只是一个不足月的胎儿!他粉色的小脸上长着两只黑豆般的眼睛,因为没有长成,眼皮都没有长出来,本该有眼睑的地方只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粉红色薄膜,那双乌溜溜的黑眼珠顿时显得格外恐怖! “826,你是想干什么?我们这儿的规矩可从来没有谁可以独吞人心的!”那小鬼阴阳怪气的说着,尖细的声音听了让人一阵阵不舒服。“982,你管我!多管闲事,难怪你连生出来的资格都没有!” 那小鬼982好像被戳中了痛处一般,尖声喝道:“那又怎么样!生出来了你还不是被扔掉了自生自灭!心脏的味道怎么样?好受吧!?”他粗野的大笑起来,826的小女孩阴测测的看着他,捂住了断臂的伤口,浑身被一层黑雾包裹了起来,面目已经看不清了。她猛地加速,冲向那只小鬼,两个人又打又咬,周围的小孩子们或是兴高采烈,或是习以为常,还有小鬼开心得吹起了口哨,试图给他们火上浇油。 “多可怜啊,这些小鬼。”一个轻柔的女声忽然低低的在我耳边出现,一阵凉风吹过我的耳朵,我脊梁骨顿时一阵发寒。感觉到有长发拂过我的肩头,凉凉滑滑的发丝顺着我的脸庞飘了过去。留下了可怕的触感。 她背对着我飘了过去,我这才看清了她的样子。长发扎成一个半长的马尾,穿着素白的连衣裙,看起来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体已经初具了美好的轮廓,因为看不到正脸,不知道她长相如何,但是那声音温柔软糯,听起来不同于这一屋子的鬼叫,像一阵清风一样舒服和煦。 她如果也是鬼,那一定是这屋子娃娃鬼的头头了,打她一出现,乱的不行的屋子里顿时安安静静,小鬼头不再哭喊,大一点的孩子也不再炒鸡,甚至刚才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个小鬼也松开了彼此,恭敬的站在一边。完全不顾自己刚被吃了一只耳朵,或是撕扯掉了对方的鼻子。 “大姐!”那个少女一路飘过去,小鬼们都规规矩矩的站好问好。她优雅的点着头,忽然挥了挥手,所有的鬼们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原样。我看着那个少女,只觉得她比那些奇形怪状的孩子更加可怖,说不出是哪里的感觉,但是她浑身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场,让我本能的想要逃走,越远越好。 “不要乱动哦,不然,我的这些可怜的弟弟妹妹可要等不及了。”她没有回头,可是好像能看到我的动作一样,轻声说道。我立刻停下了悄悄挪动的脚步,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捏紧了睚眦。 “你不要害怕。他们都是一些可怜的小鬼,没人要,也没人管他们的死活。活着的时候我也管不了,不过他们死了,我还是愿意照顾他们的。”她温柔的摸了摸面前的小鬼的头发,亲昵的语气好像一个亲切的邻家大姐姐,那些小鬼好像被她定住,动弹不得,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们还是很信任这个“大姐”的。 我想开口问她问题,但是我忽然发现我出不了任何声音,我试图动一动手臂,但是很快发现我的身体麻痹了起来,和那些小鬼一样变成了雕像一般!“你看看她,多可爱,长大了一定是个小美人。”她轻轻把826小姑娘的一缕头发别过鬓角,“可惜脾气不太好,心脏坏掉了还容易发脾气,父母没钱治,索性扔掉了她。”那个小姑娘的脸上闪过一丝怨毒,但是在法术的压迫下什么也说不出来。 “803又长大了?听说这个是你带回来的,不错。我看你的眼睛亮的很,你那对扔了你的爹娘才是瞎了眼……把孩子扔在雪地里活活冻死啊!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对吗?”把我带回来的小男孩茫然的睁着灰白色的眼睛,好像什么也听不懂一样。 “943/944,因为家里没有钱,生下了连体的女儿又没法做手术,两个小东西活生生憋死了……可笑家人还在筹钱,医院却不肯抢救哪怕一下!家里人把钱送来了,只1;148471591054062能拿到两个小尸体了……到死都没分开。” “这些都是被丢掉的孩子……兔唇就该死吗?失聪就不该活着吗?769,已经三岁了被查出了轻微智障,已经三岁的孩子啊……还不是说扔就扔?” “982……也是可怜,摊上了一个傻妈妈,怀孕六个月了才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可笑她还只是以为最近吃多了发福……孩子太大了,医生让她生出来,她不愿意,强行做了引产——你见过流产手术吗?嗯?”她好像在问我,但是并没有给我丝毫回答的机会。 “六个月大的胎儿已经太大了,他的头已经变得坚硬。怎么办呢?医生只好把他的头扯碎……然后一块、一块的拖出来。胳膊要剪掉,腿要剪掉,身子也要一点一点切开。这么大了嘛,多麻烦?”她随手像那个胎儿一指,他尖叫一声,缩成了胎儿在母亲腹中的姿势,蜷缩起来。然后,没有任何防备,一块一块的肉从他身上硬生生的撕扯了下来! 细小瘦弱的小手小脚被未知的力量强横的扯断,肚子破开,奇怪的液体和未发育完全的器官哗哗的流淌出来,还未张开手指、还带着蹼一般的小手在四分五裂后仍徒劳的摇晃了几下。一块块细嫩的皮肉从身上撕扯下来,紧接着,他的头突然被什么东西打开了! 飞扬的血迹混合着白色的浆汁好像是粉红色的浆果碾碎的样子,刚刚有些硬度的头骨是如此不堪一击就被五马分尸,那双乌黑的眼珠掉了下来,滴溜溜的滚到了我的脚底下,我不能动,只能用余光注视着那只眼球……一股恶心感袭来,但是僵硬的身子硬生生阻止了我呕吐的欲望。 “看了是不是很难受?”她冷笑了一声:“这个医院每天有多少孩子这样死去,你知道吗?这样不负责任的人类,你们从来都是这样的,对不对?无所谓的怀了一个小生命,然后无所谓的把他杀死!”她又挥了挥手,所有地上的胎儿,3个月的,6个月的,8个月的,刚刚出生的……全都开始动了起来! 他们反复重复着自己死去的那一刻,小一点的在药物的作用下生生融化成了一滩浓水,或是被药物骤停了心跳,抽搐着僵直了身体;被一块块撕成碎片拉扯出子宫,被强行拽断身体……他们在少女的法术下机械的重复着死去-复原-死去的过程,这是一间最残酷的手术室,而我被强迫着观看一场最宏大的流产手术……我身边有几十、上百个胎儿在重复他们死去的过程!这是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少女打了个响指,这次,不仅是那些胎儿在死去,那些大一些的孩子们也开始表演起了他们死去的情景:心脏停止跳动的扭动的身躯;被冻死的孩子蜷缩起身子露出笑容;呼吸困难的孩子脸慢慢变成乌紫色;被掐死的小孩徒劳的挥着小手……少女双手摆了摆,顿时像是静音的电视被打开了播放键,所有的声音瞬间响了起来! 我被生生淹没在了绝望的叫嚷中,尖声厉叫的女孩,咿咿呀呀的哭嚷,呢喃的呓语,还有细弱的嘤嘤哭泣……太多这个世界里生命最后留下的声音通过我的耳朵一路扎进了我的大脑,我的脑子像是炸裂了一样剧痛无比,我好像能听到无数的声音,无数的诅咒!他们在高声叫喊或是低声咒骂,他们的恨意像是一把火点燃了这个房间! “人类,人类,这个医院的人类都是该死的!”“吃了她!大姐,吃了她!”那些小鬼咒骂着,叫喊着,渐渐汇成了一种声音:“吃了她!吃了她啊!”我仍不能动弹的呆立在地,汗水顺着额头滚落了下来。那个少女回过头,我第一次看见她的脸,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少女的脸面目模糊,好像被火烧过一样! “你看,人类,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他们虽然顽皮了些,好歹都叫我一声大姐。”她咧开一个看不清的笑容:“抱歉,我可以吃了你吗?” 惊夜之火 惊夜之火 撕开了温情脉脉的面具,在那个“大姐”的带领下,所有的小鬼顿时都重新获得了行动的能力,他们像是鸟巢里饿了太久、嗷嗷待哺的小燕,一感觉到食物的气息,便奋不顾身的张开大嘴,等待着妈妈把食物送上门来。 那些小鬼能动的同时,我也感觉到身上一松,仿佛一道看不见的枷锁被钥匙打开,一股热流从头顶一直流到脚跟,我的右手顿时能动了。我忙挥舞着睚眦匕首,最快扑过来的一道小小的鬼影被我从头到脚劈成了两半! “小心那把匕首,上面有克制我们的符咒!一起上,撕碎她!”带头的女鬼尖声高叫了一声,她声音如此尖细嘹亮,我暗自希望能有医院的工作人员能被她惊醒,来解救于我。但是她明显并没有这种顾虑,我只能猜测,我又被这群鬼怪控制在了一个类似于幻境的地方,不破开他们的法术,我和外界就只能失去联系,被当做失踪人口无声无息的处理掉! “别反抗了,那把匕首是不错,可是你太差劲了!”女鬼冷笑着说,她伸出一根莹白如玉的纤纤玉指,冲着我凭空一指,指尖向下一按,我顿时觉得一股刺痛从我的手腕传来,一个乌青的指印印在了我握着睚眦的手腕上,鬼气森森得分外吓人! 我当时就有些握不住睚眦了,匕首险些脱手落地,不过求生的欲望战胜了疼痛占到了上风,尽管手腕一片冰冷的痛意,我仍然死死抓住睚眦不放,强忍着疼痛冲着小鬼们一通乱划。我的匕首挥舞得很不成章法,但是小鬼们被劈散了几只之后也渐渐心存畏惧,挨挨挤挤的一拥而上,却互相推搡着不肯当这挡住我攻击的出头鸟。 “你们上呀,她被我的鬼手印伤了手腕,不可能还能发力的!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你们这样胆小怕事,以后别说是姐姐我手下的鬼!”那女鬼厉声呵斥道,开始还有些小鬼有些畏缩,她毫不客气的一伸手捉到了一只小鬼,张开嘴使劲一吸,竟然将那个小鬼一口气吸进腹中吃掉了! “还不上,就别怪姐姐不客气了!”她冷笑一声,手指向我的方向一指,我连忙拔足飞奔,这个屋子里数不清的大鬼小鬼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向我汹涌而来,我没跑出几步就被重重叠叠的鬼影海洋淹没了! 那些小鬼头并没有什么高深的法力,但是胜在数量多,难缠的很。他们有的拽衣服有的扯我的鞋子,我不得不一次次挥着睚眦斩开抓挠我胳膊的小鬼爪,那些爪子深深陷入了我的皮肤,虽然没有出血,但是一股股刺骨的凉意透进了骨头缝里,让我忍不住开始瑟瑟发抖。 没办法了!这些小鬼实在是太过难缠,我迫不得已,前面已经走投无路,只能破釜沉舟拼死一搏了!“这医院或许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也不正确的事,,但是你们受了冤屈就要来加害更多人,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我一边用语言转移她的注意力,一边悄悄召出惊夜弓。 “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可笑!这天下什么时候讲过道理?如果有道理,这里这么多孩子的魂魄是哪里来的?如果有道理,我为什么会死?我死的时候还只有七岁!我一点一点把握着机会,以鬼的形态活下来,吃掉同类的灵魂滋养自己,又时时刻刻提防着自己被更强大的鬼怪吃掉……我什么时候问过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道理!”她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 “我刚变成鬼的时候,因为生前身体极其病弱,死了也当不成厉害的鬼魂。我心里有恨,不能安心投胎上路,只能蛰伏在我死去的这个医院,在这里,每天有好多好多小孩子死去,胎儿已经有了自己的灵魂,并且极其纯净。虽然不是很强大,但是已经足以滋养我的灵魂了……我真高兴啊,我终于找到了一条变得更加强大的路!” “吃掉了不知道多少胎儿的灵魂后,那微弱的灵魂之力已经不足以让我有所进益了,我开始去试着捕猎更多稍微强大一些的灵魂……这里的病人很多,死人也很多,对我来说每天都有美餐等着我。我也开始关照一些跟我一样的小孩子的灵魂,给予他们庇护。看着他们,我就能想起当年的日子,想起过去的痛苦和挣扎,想起我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她眼睛里好像燃烧着两团火焰,状似癫狂的手舞足蹈:“我要报仇!我要报复这个不公平的世界,要报复这个医院,报复那些随便丢掉孩子的女人,报复那些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她真的已经疯了!虽然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死去的,但是她身上的煞气太重,已经不能正常交流了。那个之前冷静温柔的女孩随着她情绪的爆发早已不见了影子,我现在只觉得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就是现在。我趁着他手舞足蹈狂笑的时候,一把拉开惊夜弓,惊夜箭羽带着我的鲜血闪电一样箭射出去,燃起的火焰带起了一道火影!然而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在千钧一发之际竟然还能做出反应!她身子往后一仰,一个以人类的身体完全无法做到的柔软动作堪堪避开了惊夜箭羽! “这是什么!”她惊叫了一声,虽然她闪过了攻击,但是她身后的小鬼们就没那么幸运了,几个小鬼在惊夜箭羽擦过的一瞬间就烧成了团团火球,像烟花一样猛地炸裂开来!四散的火星让剩下的小鬼们吓得四散奔逃,唯恐那1;148471591054062能燃烧灵魂的火星落到自己的身上来。 “这是惊夜弓?”一击不中,我再一次弯弓搭箭,对准了少女鬼魂,她惊疑不定的看着我手里的惊夜弓,此时弓箭上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但她好像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惧怕,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打量着我。“能用惊夜弓的人可不多,你是谁?你的老师又是谁?说出来,我让你死的快一点,不用那么痛苦。”她哼了一声,质问道。 我完全不想理会她,手指一松,又一道惊夜箭羽闪电般射向她,她冷哼一声,道:“刚才偷袭都不中,这样还想射中我吗?太天真了吧!”说着,她的腰扭了一个诡异的角度,柔若无骨的身体轻而易举的闪开了惊夜箭羽,嘲笑的对我说:“失败的招式还好意思用第二次,真是笑死我了。” “这是……惊夜弓?有趣。”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个男子藏身黑暗中,默默窥伺着一切。当他看到惊夜弓的一瞬间,眼睛好像被点燃的烟火一样亮了起来。“如果是惊夜弓的主人,那之前的计划可要作废了。惊夜弓是不会甘心被囚禁的,只能执行b计划了。” 他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双手比划了几个晦暗的手势。“去吧,小蝶。”阴影里低沉的男声低低召唤着,一道冰蓝色的鬼影悄然出现,好像一道荧光一样化作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她冷着脸点了点头,倏地飞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道浅蓝色的流光。 我已经被逼出了浑身解数,但是一切都没有什么作用,第三枝箭依旧没有射中她,只是又烧死了一些小鬼而已。我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鲜血淋漓的双手和身上的虚弱告诉我我现在毫无胜算,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个医院里! 人死亡之前都在想什么?做过的事,遇到的人?我想起了零,如果我死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当一对鬼夫妻了?不知道他会不会高兴……想起了李乾元,不知道他去做什么要紧的事了,都没有见到最后一面,真是有些可惜。想起了云涯子,不知道他的伤养的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恢复了?想起了段承阳——他真不知道自己这家医院里有如此凶恶的厉鬼?难道我之前的判断错了,根本就是他故意把我带到这里,借厉鬼之手来害死我? 我本就不是女鬼的对手,此时一分心,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更加失去了还手的机会。女鬼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制服了我,幻化出透明的丝线,好像手铐一样束缚住我的双手没让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再见了,我的孩子们会好好享用你的,有惊夜弓的女孩。”她露出邪恶而又快意的笑容,身后的小鬼们的欢呼声山呼海啸般用了过来,我被她的幻术束缚住了身子,好像被蛛网缠绕上的飞蛾,挣扎的越厉害,网就收缩的越紧! 忽然,周围安静下来,光线里忽然出现了一抹淡淡的蓝色。蓝色光芒愈来愈盛,我看到女鬼眉头深锁,显然来者是一个不速之客。“这里不欢迎你,你过来干什么?”她不客气的问道。光芒中,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你抓了不该抓的人,我是来带她走的。” 必须做的事情 必须做的事情 “你,过来。”她指了指我的方向,半透明的身子发出澄澈的蓝色光芒。虽然语气平静,可是我总觉得她似乎比那些小鬼更有震慑力。 “这是我手下的孩子的猎物!沐小蝶你欺人太甚了,我们不是早就约定了彼此不互相截胡吗!”大姐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起来,和她清纯的小脸完全不符的污言秽语滔滔不绝的摔在名叫沐小蝶的女鬼身上,但小蝶神色平静异常,丝毫不去理会她,只用眼神催促我快点过去。 “这里是我诗诗的地盘!沐小蝶,你管你的外科诊室,我愿意呆在我妇产科的地盘,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无端过来挑衅我,我诗诗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大姐诗诗尽管不服气的冲那长发女鬼尖声呵斥着,但即使是我都看出了她的色厉内荏,看来她的修为打不过那个“沐小蝶”了! 我呼了一口气,不管那沐小蝶是不是好鬼,但起码我不会现在就被撕吃了,虽然早死晚死都是一个死字,但是那种刚刚被宣判死刑却被通知改为死缓的心情,还是让人生生有了活下去的欲望,毕竟活着就有希望,我还年轻,还不想这么快就去死呢! “我家主人要我带他过去。我不是很有耐心,你可以再多嘴两句试试看,不用我主人出手,我先来教教你什么叫保持安静。”她甩下一句话,带着我就要离开。难得那女鬼诗诗这次没有说话,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怨气,带着她那群小鬼头们走开了。 “跟着我。”小蝶在前面带路,我沉默的跟在后面离开了妇产科的区域。前面拐了几道弯,我看到了外科的标牌,她沉默着走在前面,门在她来到的同时自己打开了,我们一路畅通无阻,无论是人是鬼都没遇到。 “你在我这里呆上一晚,明天白天就离开吧,晚上这里实在太危险了,不过在外科这儿附近,还没有鬼敢打你的主意。”她说完就要离开,我连忙拉住她。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是本能的希望有个人在这时候陪陪我,虽然眼前这位还不是人。 “嗯?”她对我侧目而视,我想了想,问她:“你是这里最厉害的了吗?那个诗诗,手下有那么多的小鬼,怎么还是那么怕你呢?还有,谁要你来保护我的?那个诗诗为什么派人来带走我呀!” “谁派我来的跟你没关系,我也不能说。你自己的体质十分吸引鬼魂的注意,你还没有发现吗?就连我,也在你刚进医院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了呢,不过我对吃人并没有什么兴趣而已。至于我为什么比较厉害……你如果想听,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我连忙表示我想要知道,她看了看我,似乎在判断我是否是可以相信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来:“从前有两个年轻人,他们很相爱。男的是个外科医生,他年轻,有活力,热爱自己的工作。他刚毕业就去了全市最好的医院实习,因为肯吃苦,也十分聪明好学,他学的非常快,很快就得到允许,可以上手术台了。” “那段时间他真的非常非常开心,救死扶伤是他的工作,他为自己能够挽救更多人的生命感到快乐和自豪,他每天回家都跟女孩说起今天做了哪些手术,遇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病症,感慨遭遇了不幸的病人,谈起手术中遇到的种种危险……女孩很爱她的男朋友,总是很认真的听他倾诉。” “医生这份工作非常辛苦,尽管男孩还在实习,并没有太多手术要做,但是他经常跟着主任,在他做手术的时候帮忙打下手,来锻炼自己。所以他每天都非常疲惫。有时候女孩心疼他,在他加班的时候煲汤送到医院,虽然不能帮他做什么,但是两个人只要这样一直在一起,就十分快乐了。” “但是好像上帝从来都不允许美好的事情存在,快乐的生活总是短的吓人,而痛苦的日子是不会有所停歇的。那天,女孩带着煲汤去男孩工作的医院,他那天正赶上加班,有一台手术要做,当然,手术是主任操刀,他只是在旁边打下手罢了。那天送来的病人伤势十分严重,据说是黑帮械斗,有一个头目重伤了。手术室外面全是穿着奇装异服的混混。” “我很害怕,就一直在离得远一些的地方等着他从手术室里出来。那一场手术做的异常的久,都已经是下半夜了,手术室的灯还亮着。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没有回去,执意等着他出来。但是我万万没想到,那个晚上还是出了事。” 小蝶陷入了回忆,迷茫的眼神忽然泛起一丝涟漪,那是愤怒的情绪:“手术室门开了,女孩赶紧上前去,却被那群混混推倒在一边。男孩推着手术台出来,说他们尽力了……那个老大,没有抢救的回来。” “这本来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那个黑帮老大送来的时候就没几口气了,肠子断成了三节儿,就算是最好的医生也无力回天。这跟那个男孩有什么关系呢?甚至手术也不是他做的……1;148471591054062他只是被人在最危险的时间送到了刀口上而已!那个主任也不是什么好人,看到人死了,说什么也不肯自己出去……”说到这里,虚无的泪水从她的脸上滑落下来,无声无息的消散掉了。 我不敢插话打扰她,很明显,她说的就是她自己的故事。刚才诗诗说“你管你的外科诊室”,看来,不知道为什么小蝶是在外科诊室出了事,死后的冤魂不散,加之对外科医生的恨意,让她选择了一直留在这里。 “那些人根本就不讲道理,看到老大的尸体,立刻红了眼睛,冲上去就打那男孩,周围都是他们的人,医生护士就那样看着,没人说话,没人上来阻止,没人告诉他们手术不是男孩做的,这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冲出去,我哭着喊他们住手快住手,但是没人理会我,我打他们踢他们可是他们根本就不在意……那么多人,想打死我们两个,太容易了。” “你看,这里是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但是就在这里,在手术室外面,那些治病救人的人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健康的人被群殴致死……自始至终没人来帮过我们哪怕一下。我们死了后,我男朋友离开了这个伤心地,但是我不愿意走,我想看看还会发生什么。我想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一个纯粹的地方,这个世界能不能容得下一个好人,恶人到底能不能得到惩罚,伪善的人的面具到底能不能被撕下!” 从某种角度来说,小蝶和刚才的女鬼诗诗是一样的。她们都遭受了可怕的伤害,满怀怨愤的化为厉鬼待在这个医院里,不过不同的是,据她所说,小蝶是不吃人的?我想到了诗诗的话,她通过吃别的鬼魂,从一个瘦弱的七岁小姑娘长成了一个少女的样子,还当了一群小鬼的老大,那沐小蝶是怎么修炼的呢?也是凭借吃别的鬼魂吗?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明显,小蝶看了我一眼,仿佛就知道了我在想些什么。“我虽然不吃人,但是却不是不杀人。我在这间医院害死的所有人都是害过我们的人,或是其他的坏蛋。”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小蝶,对不起呀,我不是要怀疑你的意思……” “没关系。其实,要不是有当年大人的点播和帮助,我说不定也像诗诗那样,吃人,吃其他鬼,杀掉所有踏足我领地的人……但是当年我遇到了大人,大人教会了我属于鬼魂的修炼方法,我能够按部就班的修炼我的灵魂,让我能够越来越强大。修炼的作用要比直接吃掉其他鬼魂抢夺修为快得多,所以我才能一日千里,甚至比比我更早来到这的鬼魂都要强大一些,也更冷静。” 她的话出乎了我的意料,她口中的大人是谁?是那个叫她来救我的人吗?我想不通我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厉害的大人物,能够和鬼怪沟通并了解鬼魂修炼的法门,如果我认识这样的人我一定会有印象的呀!我的思维千头万绪,理不清楚,只能徒劳的在心里一个个搜索我认识的人名,却无法把他们跟那个大人物联系起来。 “对了,你死后发生了什么,你看到了吗?”我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我看到了。”她语气平静的说:“他们搬走了我们俩的尸体,偷偷销毁掉了,院长被那群黑帮分子以治死他们老大相威胁,什么都不敢说,连报警都没敢。我们的家人认为我们失踪了,直到现在还在找我们……”她笑了笑,说:“有些人,真的该死,这不是我愿意做的事,而是必须要做的事。” 蓝与青 蓝与青 “天快亮了。天亮之后阴气消退,不会再有鬼魂能够伤到你了,你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还好你今天只是遇到了诗诗这样的小鬼而已,我还有几分威慑力。不然如果跑到别的区域吸引来了更厉害的那几个要对付你的话,我也保不了你的命了。”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后,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她的语气温和了不少,不再那么冷冰冰了。 我点头同意,看了看窗外,夜色还是很重,我不敢乱走,更不敢睡觉,连洗手间都不敢去……天知道洗手间会不会也被什么厉害的“厕鬼”占住?我宁愿在这一动不动的等到天亮好了。但是长夜漫漫,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度过。说完了故事的小蝶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合适的聊天对象,而且她看起来也对她的主人讳莫如深。 “那,小蝶,你知道诗诗是怎么死的吗?为什么她怨气那么重?”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问题,我连忙问道。“她其实也没什么,先天性心脏病,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子,家里没钱治疗,最后只能给她挂葡萄糖,生生死在了医院没能抢救回来。只是她当时年纪太小了,心里的怨气就格外的重,对医院和家人都迁怒的厉害。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也没法劝说她什么,如果没有这股怨气支撑,以她吞吃这么多鬼魂的经历,现在早就已经烟消云散、神魂俱灭了。” “那这里还有多少鬼魂啊,我是说,如果连诗诗那样的鬼都不算厉害……那这个医院岂不是太恐怖了。”我想着诗诗当时凌空束缚住我的样子,现在还不由得心有余悸。“这个医院比较特殊,并不是所有医院都是如此的。医院的选址选在了一个风水至阴之处,这里天生就像是一个聚宝盆,容易吸引鬼怪,如果人在这里死掉也更容易化作厉鬼。如果有一个体质至阴的人加以配合,效果就更明显了……” 我心惊肉跳地听着小蝶的话,心里一阵惊恐,这些描述,怎么听都像是在养鬼!像诗诗这样,从小吞吃其他鬼魂再渐渐壮大自己,这不就是像苗疆人养蛊那样吗?如果这里的鬼魂都互相吞吃,那最后留下的,该是怎样大凶的厉鬼!如果为恶人所用……我已经不敢再细想下去了,只觉得越想越觉得这里有很深的阴谋! 而纯阴体质的人,我不就是现成的吗?我的冷汗顿时湿透了后背的衣服,我仔细想着最近发生在我身边的一切,是谁发现了我有吸引鬼魂的能力,又是谁把我带到了这个医院?我越想越觉得段承阳可疑,可是这说不通呀,如果他的阴谋就是把我骗进医院干掉,那为什么要让小蝶来救我?之前诗诗他们的1;148471591054062凶恶不似作伪,如果不是小蝶,我就真的会被群鬼分吃了。 但段承阳又不是没有嫌疑了,我觉得他身上总有一些东西让我看不透,尽管他看起来只是一个平常的商人,但是我觉得他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似乎已经不再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段承阳了。但要我说明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他又显得一切如常:亲切,义气,对我也关照的无微不至。或许,这一切只是太巧了…… 那边,小蝶断断续续的跟我说着这医院里一些厉害的大鬼,刚开始我还饶有兴趣,什么内科诊室里被背叛的妻子下了水银导致的肺功能衰竭而死的男鬼,死后还能在身体各处看到无处不在的银丝;儿科的小鬼比妇产科的大一些,两波鬼魂常年因为小事一言不合就开始掐架;皮肤科的鬼们千奇百怪什么样子的都有;而即使是外科也不只小蝶一个鬼,还有些很厉害的恶鬼占据了不少地方,但是很少跟小蝶发生冲突。 “你只要待在这间诊室不要乱走,他们应该也不会主动找上门来。平时我们都在外科这片地方待着,互相之间虽然不算亲近,但还是有几分默契的。”其实我该发现的,小蝶的话并不是那么自信,甚至有些犹豫,但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我已经听得心不在焉,既然决定了天亮就离开,那我也不是很在意这里还有些什么东西了。只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保证就算段承阳跪着求我,我也再也不会踏进医院大门一步了。 见我已经不够热心,小蝶也不再细说那些鬼怪了,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都不怎么样。人类之间都很难成为朋友,何况是鬼魂之间呢?她安静的飘在屋子里,极有耐心的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忽然之间,一种难言的心悸感觉让我本能的向后踉跄着退了一步!幸亏本能救了我,我面前的空气像是镜子一样炸裂了,一只狞恶的利爪在我的脖子上堪堪划出一道浅浅的伤痕,一排血珠飞溅,一个青色的鬼影从空气中凝聚了出来,张开大嘴在空气中使劲一吸,那几点血珠顿时被他吸得干干净净。 青鬼长得十分高大,从体型来看至少是小蝶的两倍。他舔了舔嘴唇,砸了砸嘴巴,邪笑着说:“味道果然很是不错啊,看来诗诗没有骗我,果然是罕见的至阴之体。”小蝶看到是他出现的时候明显一怔,显然来者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怎么会是你?我们比邻而居,平素从不互相侵扰,你不知道我们的规矩了吗?”小蝶皱着眉头,质问道。“规矩?搞搞清楚啊大小姐,你是不是死的时间太长了记性都开始变差了?先坏了规矩,跑到别人诊室强行抢夺猎物的是谁来着,我怎么记不清楚了?还是说,你觉得诗诗那个小丫头片子感对我说假话了?”青鬼冷笑着看着我,眼里的贪婪一览无余,他显然并不打算对自己的目的做什么掩饰了。 “你想做什么?这是我主人要的人,她必须活着,我不能把她交给你。你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你执意如此,那就别怪我不顾这么长时间的交情,跟你撕破脸了!”小蝶一脸肃容,飘然而过挡在我的身前,两鬼之间已是剑拔弩张。 我紧张的看着那青色鬼影,惊夜弓又一次拿在了手里。这个晚上果然没有这么平静,听那青鬼的话,明显是诗诗不甘心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本着我得不到也不让你得到的心情去告诉了一些小蝶也无法轻易摆平的大鬼!不知道诗诗为了报复,会引来多少厉害的大鬼,更难说如果我们真的拼死打退了这些大鬼,她会不会趁机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青鬼显然修为极高无比,刚才对诗诗完全不加理会的小蝶此时在我前面像标枪一样站得笔直,她身上朦朦胧胧的蓝光更盛了几分,连周围的空气都被一层淡薄的蓝色光雾笼罩起来,一些细小的小光点沉沉浮浮,带动着扭曲的光线,整个人好像是一只人形的水母,在光的海洋里飘荡着。 那边的青鬼却跟她完全不同,他身上青色含而不露,一层层青芒内敛,幻化出的好像青铜般凝实得质感让根本不懂鬼魂修炼的我也不由得为他的强大而感到震撼!眼看着小蝶就要和青鬼大打出手,忽然我的直觉又一次告诉我:有危险! 我凭借着本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窥伺着我,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流着涎水看着被保护着的我,虎视眈眈。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美味的肉,而一群饥饿的饿狼正在暗处准备把我吞吃干净! 那边的青鬼仍在和小蝶对峙,我抱着赌博的心态,在危险的感觉达到顶峰的一瞬间,握住睚眦匕首向后狠狠一划!一种神奇的触感传来,睚眦好像捅进了一团粘稠的气体里,数不清的粘稠的触手一般的东西在包裹住睚眦的同时被它本身的驱邪能力斩断成几截!一声痛呼传来,小蝶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一道蓝色光箭射向那个青鬼,然后青鬼毫无抵抗的就被光箭炸成了无数泡沫,消散了。 面前的那个只是个幻影?他是什么时候偷偷把幻影留在那里,而真身就潜藏在空气里伺机偷袭我!而他的这一手明显玩的娴熟无比,欺骗性高的吓人,就连小蝶都被他的幻影骗过了,没发现他的真身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如果我的直觉没有帮我分辨出危险的信号,可能我现在早已被他那尖利的爪子捅了几个透明窟窿了! 那青鬼明显也很诧异,好像搞不明白我为什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识破他的偷袭,他显然对自己这一手潜行的技能很有信心,此时被我一再识破,杀意顿时更盛了。他不信邪的再一次隐去了身形,但是一道蓝光化作尖利的锥形光电撕破了空间,青鬼从原地痛呼着显性,面色阴晴不定的怒视小蝶,“你不要多管闲事!” “不用说了,拿出你的本事来。”小蝶冷冷的说。 黑雾青鬼 黑雾青鬼 那青鬼听到小蝶的挑衅后冷笑一声作为回答,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盯着我们,,手一招,一把青铜做的戟被他从空气中凭空抽了出来。他挑衅的握住长戟冲小蝶挥了挥,小蝶并不为之所动,环绕着她的蓝色光芒凝聚成一个又一个蓝色的小光球,虽然跟那威武古朴的青铜长戟相比看上去很是渺小,但是我能感受到每一个小光球里恐怖的爆发力! 那边青鬼已经手执长戟冲了上去,他那高大的身体和粗长的长戟配合的天衣无缝,那恢弘的气势势如破竹,让人忍不住想避其锋芒。不过还不等我射出惊夜箭羽,沐小蝶就已经动了。 她动起来像是一阵风,又更像一束光线,倏忽之间就横挪了位置,素白的双手轻轻一动,围绕在她身边的小光球分出来十二个激射而出,每四个为一组,成品字形将青鬼团团围住,每一个小光球之间好像有看不见的光线相连,那三组小光球奇异的化作了一个三角形的矛盾空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将青鬼困在了中间! “又是你们艺术家的这一套。”青鬼显然之前也见识过这类术法,但依旧觉得很棘手,他停下来前冲的势头,看起来对这些光线有几分忌惮之意,并不敢贸然让自己的身子接触到小光球射出的那些光线。 “有本事就破开我的潘洛斯三角形,不然就走吧,放弃这个人类,我们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小蝶看起来确实急于让他离开,但是她实在是不善于说谎,即使是我,也能感觉出这三角形里一定有不对劲的地方。 “哦?”青鬼听了这话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看来你不像是表现出的这么轻松啊,我猜这三角形的法阵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我猜猜看。”他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小蝶的神态:“是这个法阵的威力不像是我以为的那样大呢,还是你根本无法维持住很长时间呢?”看到小蝶的神色变化,他更是开心得合不拢嘴。 “小姑娘,被我说中了是不是?生前是个艺术家,只会些风花雪月的一套东西,就算侥幸得了人传授术法,也做不成厉害的鬼!这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强大的实力!”说着,他信心十足的挥舞着长戟向那些光线冲了过去,显然已经认为那些光线只是色厉内荏的玩意。 但是下一秒,他就像杀猪一样嚎叫起来,那些光线瞬间蔓延上了他的长戟,青铜1;148471591054062色的长戟上顿时像包覆了一层坚冰一样滑不溜手,甚至连他握住长戟的手上都沾染了一点蓝光,他忙催动青光抵御住,但还是险些没有抓住长戟,一时间惊疑不定的怒喝道:“你居然骗我!” “咦,我们现在好像是在敌对呢,为什么你是这种语气?”小蝶微笑着说道:“再说,我没有骗你,你没猜错,我的潘洛斯三角只是一个矛盾空间罢了,既没有太大的威力,我也无法维持很长的时间,但是……”她的视线看向了被冰封的长戟:“我的术法还是有一个作用的,那就是封印。真可惜,你被封印的只是武器而已。但是失去了最趁手的武器,你还能发挥出几成实力呢?” 一时间不只是青鬼,连我也暗暗惊讶,原来小蝶并不是她看上去那样不通人情世故,她还是有她的心机的,只是被她冷漠的外表遮掩住罢了。刚才她的慌乱表现的那么自然,连我都以为那些光线只是虚张声势,要不然青鬼绝不会这样轻举妄动,如果拖得时间再长一点,说不定小蝶也无法维持住那个技能了,到时候显然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可恶,你和她一起去死吧!”青鬼手一挥,收起了冰封的长戟,他仰天长啸了三声,整个人开始发生了可怕的变化!他本就身材魁梧,现在更是长高了不少,将近三米的身高让他变得更加不似人类。身体同时也变宽了两倍,一块块虬结的肌肉夸张地鼓出身体,好像是气球被吹足了气,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 看着青鬼的变化,小蝶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她身上散发出一种看不见的气场,披在身后的长发无风自动,在空中像绸缎一样飘扬着。她双手结印,变出几个奇怪的手势,身上发出的蓝色光芒好像被借助了力量一样变得黯淡了一瞬,反而是身边环绕的小光球变得更加明亮了,她似乎是在把自己的力量注入其中! “哈!”青鬼长到和天棚一样的高度后终于停止了下来,不过看起来似乎还有余力似的,他的神智似乎都随着身体的变化而变得淡薄了,整个人似乎进入了一种嗜血的状态,连双眼都放出了血红色的光芒!他嘴里发出原始的粗野吼叫,整个人更像是巨型的猩猩一样,青色光芒内蕴到了他的皮肤之中,一瞬间变出了一副青铜的铠甲! “我的青杀之戟和铜御之铠本是一对,可惜中了你的暗算,发挥不出我最大的力量,不过没关系。”他阴测测的笑着说:“只有铜御之铠,凭借着我的力量也能轻易把你和这个人类一起碾碎,把你打回无间地狱形神俱灭!” “废话真多。”小蝶手一招,三个已经被“充能”好的小光球盛满了蓝光,像是三个蓝色的小太阳一般,一前两后狠狠地攻向青鬼。“小花招是没用的。”青鬼随手一拨,第一个飞来的小光球被他的大手轻松的击飞到一边,不过还没等他得意,第二波的两个小光球突然加速了三倍! 他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忙双手护住头部,用胳膊上的铠甲匆忙间挡住光球。光球在接触到铠甲的一瞬间爆炸了!小蝶把身上的法力压缩数倍注入了光球,产生的威力十分震撼,轰鸣的巨响瞬间震得我险些失聪,那是一种来自灵魂力量的震荡,就这一下碰撞就让我险些难受得吐出血来! 但是青鬼那铠甲的防御能力显然十分不俗,他仓促的招架并没有给他带来实质性的伤害,青铜铠甲抵御住了光球大部分的威力,而爆炸后的余威也只是让他魁梧的身体略微晃动了一下而已,对比我现在体内奔涌的不适感,这种程度的攻击对他来说显然只能说是轻描淡写了。 “呵呵,就这样吗!小姑娘,你还太嫩了!”他看着面色不愉的小蝶,显然轻松抵御住她攻击的青鬼已经完全不把小蝶放在眼里了。我趁着他此时有所松懈,惊夜箭羽瞬间出手,射向他暴露在外面的头颅!这次的强敌前所未遇,我把惊夜弓拉到了极致!鲜血喷涌而出,箭头上燃起的火焰从未如此激烈过。 中了!我还没有看到,但是已经感觉到我的惊夜箭羽射中了青鬼!但是还没来得及高兴片刻,我的心就沉到了谷底——向来箭无虚发的惊夜箭羽虽然射中了他,但是并没有射中我料想之中的头部!千钧一发之际他生生用胳膊肘挡住了飞箭,箭上燃烧的火焰瞬间延展开来,覆盖住了他一双胳膊的铠甲上,我清晰得看见胳膊上的铠甲已经开始融化了。 但是他的身体太过庞大,那铜御之铠也确实坚固异常,我的火焰只是卸掉了他胳膊上的护铠就已经微弱了下来,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了。不过这起码证明他也是怕惊夜弓的!我弯弓搭箭,但是我的惊夜弓对我消耗太大了,之前在妇产科跟诗诗那一场战斗让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只能藏在小蝶的身后,伺机再找机会出手。 小蝶显然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机会,双手连连划出奇怪的圆弧,一颗颗光球顺着她的手挥动之处画出道道轨迹,一颗追着一颗,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连续的爆炸!每一次小爆炸都给下一次爆炸积蓄了能量,而所有小光球的终点,正是青鬼再也没有了铠甲防御的双臂! “啊!可恶!”青鬼被连续的爆炸激怒了,大踏步得走了过来,每一步都震得地面瑟瑟发抖。他暴怒的用被炸得黑气弥漫的手臂狠狠向我们砸来,我本能的要躲开,小蝶却一跃而起,蓝色光球换做一面透明的水晶一般的盾牌,狠狠地迎着他的拳头对砸了过去! 拳头和盾牌相撞发出了可怕的摩擦声,我趁机补了一件射中他的左臂,他怒吼了一声,右手干净利索地把左边的胳膊连根切下!火焰席卷上去,瞬间就将那根断了的胳膊化成了黑雾,这是灵魂的消散,即使强如青鬼,切割灵魂的痛苦也不免让他发出了惨痛至极的呻吟。 这时,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小蝶最初发射出的那一枚光球,被轻而易举的弹飞的光球,竟然又悄无声息的飞了回来!这是青鬼最虚弱的时候,他被那爆炸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断臂的伤口上,黑雾飞散,他迅速的缩小回了原型!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小蝶冷冷的说道。青鬼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们,自知此时再也无法打过我们的联手攻击了,不甘心的化为影子消失不见了。 “好了,没想到惊夜弓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青鬼都无法奈何你,其他鬼应该是不敢过来了。天亮就走吧。”小蝶不待我说话,就悄然离开了。 音乐会上的鲜血 音乐会上的鲜血 好不容易盼来了天亮,我立刻跟医院的人表示我已经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了,我要出去。医院的人死板的要命,执意要继续给我做个全身检查,并且坚持要我继续休养。看起来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间医院晚上的鬼魂有多么的猖獗。但是昨晚被各路鬼怪搞得身心俱疲的我实在不想再待下去了,如果再来一个晚上,说不定还会出什么事,小蝶也不可能每次都正好能够救下我。 就在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段承阳来到了医院,也许是看我的表情十分暴躁,段承阳有些诧异的问值班的医生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让你们好好照顾冉曦小姐吗?怎么惹得她不高兴了?”没等医生回答,我连忙摇摇头:“不是他们的问题,我真的在医院待不住啦,太无聊了我想早点出院。你看,我本来就没什么事嘛,晚上睡了一觉已经感觉好多了,一点不舒服的地方都没有。” “我得问问医生,你要是真的都好了才行,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冉曦你让我怎么安得下心呢?”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今天格外的对我关怀备至,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催促他快点,他耐不住我不停的催促,终于从医生手里把我救了下来。“冉曦,一会儿你要去哪?我送你好不好?”他带着我向他的车走去。 “我也没想好呢。”我随口回答道。也是确实不知道去哪里比较好。李乾元突然离开,云涯子重伤,这两个人不在,我就像没有了主心骨一样,很多事都犹豫着不能下决定。段承阳显然也看出来了我的迟疑,他温和得问我:“既然没什么事,不如去跟我一起听一场音乐会好了?我这里正好有今天演出的票,非常好的座位,还是托人弄到的呢。你不陪我去的话可就浪费了。”他狡黠的冲我眨眨眼。 “音乐会?是音乐剧那种吗?什么剧目呀?”我也适时地表现出了一点点好奇,毕竟不知道去做什么好,听听音乐会也不错。而且不知为什么,段承阳好像非常想跟我单独相处的样子。这正合我意,我正愁不知道他是不是跟医院那些鬼有关系,希望多点时间跟他相处来探探虚实呢! “听说是芝加哥。请了百老汇的名演员来排演的,很不错哦。”他一脸期待的看着我,好像如果我不答应,他随时会露出很受伤的表情一样。我想了想,芝加哥我只看过电影,听听音乐剧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吧?于是便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当然去啦,我也很想看看百老汇的芝加哥呢没想到居然有这种机会!” 段承阳立刻像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笑的眯起了眼睛:“那好,我开车带你去买一些一衣服,我们就去看音乐会啦!”我跟着他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始终有一些不安。我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觉,看来之后不知在何处,还有着我不知道的危险…… 我们收拾的很快,段承阳带我去换了一身比较适合在正式场合穿的小礼服,看起来这个音乐会十分的高大上,我有些拘谨的被拘束在昂贵的小裙子里,开始暗暗后悔跟他来这里了:说不定都是他生意场上的同事和朋友,音乐会本来就是个由头,他们只是想来这里谈生意的呢?我跟着他算什么呀! 不过段承阳一路不停的跟人点头微笑致意,却丝毫没有冷落我,他周到的对我低声谈话,把我带到我们的座位上去——确实是很好的座位,偏前的中间区,不会因为太远看不到演员的表演,也不会因为太近,被灯光和音响吵得听不清演员的歌声。 台上的布景已经搭好了,我轻松的靠在座椅靠背上,周围的灯光渐渐地暗了下来,只留了一些温和的小灯,空气里流动着呢喃的低语,没有人大声喧哗,也没有不和谐的东西存在,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无比的放松和舒适,只感觉马上就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一样…… 不过我并没有睡成,演出这就开始了。 演员的表演十分精彩,这是一出双女主的戏,演出女主之一的维尔玛的演员歌声十分悦耳动人,富有力量,舞姿也性感无比,我很快就抛下了睡意,看得津津有味。接下来的剧情是我十分熟悉的,杀害了妹妹的维尔玛被警察带走,另一个金发女主洛克希因为想要当明星而被家具推销员欺骗,明星梦破碎的她愤怒至极的拿枪一下下射向推销员。这场戏的舞台效果不愧是百老汇级别的,逼真无比。我看着那推销员的演员身上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响喷射出大朵大朵的血花,洛克希一脸绝望和茫然,不禁暗暗感慨。 接下来的清场似乎花了一点时间,布景很快换到了监狱,女囚们的歌舞还是那么引人入胜,维尔玛依旧美得惊人。很快,不甘示弱的洛克希找到了律师比利帮她脱罪,而比利利用他擅长的舆论控1;148471591054062制把洛克希塑造成一个温柔而不幸的大小姐…… 这是一段律师比利和洛克希的双人舞,洛克希好像木偶一样,身上被吊住很多丝线,线的另一头正握在比利的手中。洛克希的演员和比利的演员配合默契,真的像一个大型的木偶一样机械的舞蹈着。舞着舞着,忽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揉了揉眼睛,我确信我看到了什么……洛克希的演员裸露在外面的胳膊上,正随着丝线的滑动流出道道鲜血! 忽然,比利的演员手上一动,所有的丝线好像瞬间勒住了洛克希!她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浑身被刀锋一般的丝线勒得四分五裂!变成了无数碎块的洛克希似乎并没有吓到比利,他抓起一捧碎尸,癫狂的哈哈大笑着,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将尸块向我这边扔了过来! 我猝不及防的向后一羊头,一根手指擦着我的脸落到了我的脖颈上,我尖叫了一声,试图立刻站起来逃跑。段承阳忙拉住我,一手环抱在我的背后,安抚着我的情绪,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把我脖子里的那块手指捞了出来。我瞥了一眼,忍不住想要作呕的感觉:那根断指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还带着一枚夸张的老式戒指!毫无疑问,这是真的! “我们怎么办啊。”我带着哭腔问身边唯一可以求助的段承阳,他显得比我镇定的多,说:“没用的,你看看周围的人……我有一种预感,我们走不开的。只能等到这场戏演完。”的确,我环顾四周,所有人都是一脸如痴如醉的欣赏着音乐剧,好像他们看到的真的是演员在载歌载舞,而不是我看到的人间地狱! 我试着站起身来,但是还没直起腰,一股奇异的力量就紧紧的禁锢着我的身体,丝毫动弹不得。我颤抖着坐了下来,段承阳始终搂着我的后背,他的手带着一点朦胧的热度,此时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我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在怀疑他跟医院、车站的鬼怪有关,只想着他是我在这个可怕的地方唯一的依靠,丝毫不排斥他的接触。 舞台上的剧情已经完全偏离了轨道。女主角被男主角五马分尸,尸体的碎块还没有被人清理,监狱的六女囚在尖声怪笑中互相撕扯下对方的头发和眼球。典狱长“妈妈”跳上了桌子,挥舞着巨大的铁棍和律师比利对打,尖利的一头刺中了比利的肺部,他发出狼一般的吼叫,用枪爆掉了典狱长的头! 疯了,所有的人都疯了,所有的事也都是那么的不对头,但是我周围的人们——那些观众们无动于衷的点着头,微笑着欣赏这一幕幕血腥残忍的画面,好像他们身处舒伯特大剧院的礼堂,正在欣赏那界托尼奖上最优秀的歌剧! 是我看到了幻觉,还是他们都陷入了幻觉里? 我实在是不想继续看台上的惨案,此时另一个女主角维尔玛已经换上了舞裙,开始跳起她著名的一人饰二角的单人舞,她疯疯癫癫的又唱又跳,对着洛克希已经变成碎块的尸体!一股呕吐的冲动让我不得不闭上了眼睛,但是呼吸间血液的铁腥味儿不可控制的灌进了鼻子,提醒我这一切只可能是真的! 段承阳的脸色也不好看,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看到了这些?一时间我甚至有些害怕是我这招鬼的体质拖累了他。我为什么要答应他出来呢,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怎么会陷入如此境地……他安慰的抚摸着我的后背,低声说:“我们会有办法离开的,有我这种呢。”一时间,他的手是那么暖,声音是那么值得信赖,他的怀抱也是那么让人感到安心。 脑海中好像有什么融化了,我恍惚间忘记了什么,但是我终于忍不住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握了回去。 等待爱情 等待爱情 随着这场音乐剧接近了尾声,场上已经越来越失控了。发狂的女疯子用尖利的指甲划开囚犯的腹腔,拽出心脏痛饮鲜血;大大小小的演员互相撕咬着,不时发出奇异的低吼。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太上的演员不经意间总把眼神投射到我们的方向,我不禁毛骨悚然,惊夜弓对人类没用,万一他们扑过来…… 我忙停止了想象。此时重要的是怎么把我和段承阳安全的带出音乐会,而不是胡思乱想!“快了,芝加哥并不是很长的剧,这里已经要结束了。一会儿演员会谢幕,我猜那时候这一切总该结束了。”段承阳的声音里带着天然的令人安心的成分,我信任的点点头,丝毫忘了追究一个普通人是怎么如此冷静的面对这些恐怖的场面! 表演确实要结束了。最后一场谢幕的双人舞此时没有任何一个演员。洛克希早已被分尸,而维尔玛刚才也在混战中被撕成了两半。这场本该最为热闹精彩的舞蹈失去了他的演员。但是我此时没有半分遗憾的心情,我只盼着这首曲子短一点……再短一点!终于,舞曲到达了尾声,深红色的帷幕缓缓闭合。 “走!冲出去!”段承阳忽然拉住我的手猛地一拽,我惊恐的发现周围的观众都开始亢奋了起来!所有人脸上都是一种不自然的潮红,他们像僵尸那样摇摇摆摆的站起来,双手向前伸出去,指甲慢慢变得像狼一样尖利!“别愣着了,趁现在,快跑啊冉曦!”段承阳狠狠的把我向会场大门的方向推了过去,我还没反应过来,本能已经让我的脚发足狂奔,当我反应过来段承阳并没有跟上来的时候,我已经快跑到了门口! “段承阳你快来啊!你在做什么!”我回过神来惊恐的发现我已经找不到段承阳的位置!他淹没在了人潮里,到处都是西装和紧身的小礼服,花哨或肃重的色彩把他团团包围,我根本分辨不出他在哪里。“段承阳!”我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试图在一片嘈杂中听到一点点回应。 “冉曦,我在这儿,快走!”忽然一只手握住我的手,我吓了一跳,待看清是从另一边狼狈的跑出来的段承阳时才放下了心。我和他手牵手的向大门外飞速冲过去,我甚至踢飞了碍事的红底鞋,将紧身小礼服的下摆撕开缠在了腰上。我们就这样狼狈不堪的逃窜出去,一路上段承阳用身体护住我,不知道撞飞了多少人,打飞了多少企图留下我们的利爪! 终于,我们冲出了会场,外面居然还是阳光明媚,而当我们回头时,那个音乐会的入口处,居然就那么离奇的消失了!我们又向前跑了很久,才确认真的没有可怕的东西追上来,这才双双停下,看着对方汗流浃背的样子,笑眯了眼睛。 “冉曦,我们刚才看到的是真的吗……我是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他果然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淡定吧?看到他眼里的恐惧,我也不禁松了一口气,好歹他并不是个超人,什么都不怕。“也许又是什么鬼魂作怪吧?我……我真是受够了,为什么我身边总是出现这样的事?”劫后余生的后怕袭来,加上最近一直在遇鬼,一直在险死还生的境地,我心里的弦终于绷不住了。一股委屈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嚎啕大哭,吓了段承阳一跳。 “没关系的,冉曦,没关系的……”他安慰着我,我蹲着哭的惨兮兮的,随手用他昂贵的西装外套擦着眼泪。“可是我走到哪里都遇到这种事,我真的受够了,医院里也是,火车上也是,现在这里也是,还拖累了你……”我越哭越伤心,段承阳只能继续劝慰我。 “要不,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你的精神压力太大了,在这样下去我怕你会崩溃的。”“我能去哪里呢?”我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哪里不能去呢?你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可怕的事,该好好休息休息了。你不喜欢医院的环境,没关系,我也觉得那里并不适合你静养。那我们去欧洲,去南美,去那些美丽的地方旅行,好不好?你是不是还没有出国旅游过?旅行是最好的散心方式,多走走总算是没有坏处的。我们可以一起去没有人走过的地方,看从没看到过的东西。”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奇特的光芒,那是一种异样的炽热,他那样认真的注视着我的眼睛,我不禁心乱如麻,但又禁不住被他的描述所吸引:“我们去欧洲。阿尔卑斯山上化开的雪水流进普罗旺斯的薰衣草之乡,看着那些紫色的花田可以让人在等待中将所有的烦恼遗忘。 我们去意大利。去威尼斯坐着小船自己划桨,划过叹息桥,然后跟桥上的犯人挥手吹口哨,然后一直划到翡冷翠去找凯撒大帝马蹄踏过的痕迹,然后一起去触摸美地奇家族的家徽。我们在那里租一套房子,要有深红色的屋顶和深绿色的百叶窗,色彩鲜艳的墙壁可以把人直接带到梦里。 我们去俄罗斯。在莫斯科的硬风里大口的吃冰淇淋,然后一起张开嘴大笑,哈出白色的雾气。红场上有尖屋顶的教堂,我们去教堂蹭圣餐吃,听完唱诗班的赞歌就出门,把藏起来的面包屑喂给红场上的鸽群。 我们去美国。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金碧辉煌,那是人间的极乐场,罪恶的销金窟和赌徒的天堂,迈克尔杰克逊的痕迹仍然在那里永存,那里是缩小的曼哈顿,我们甚至可以看到自由女神的雕像。我们可以去拜访加利福尼亚的梦幻庄园,再一起去迪士尼乐园看看米老鼠和唐老鸭,然后去比弗利山庄参加上东区的晚宴,见识一下那里上层名流的衣香鬓影。 我们去北极。永夜的至北之地有绚丽的极光,我们在那里可以尽情的躺在不化的雪地里看星星。白熊和海豹会成为我们的朋友,我们一起筑一栋小冰屋,然后把啤酒倒进冰杯子里喊cheers!等到春天,北极的冻土上会开出最美的花。 冉曦……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吗?” 我早就随着他的讲述到了另一个世界,没有鬼,没有惊夜弓,没有如影随形挥之不去的麻烦。我清清楚楚的在他眼里读懂了未加遮拦的爱意,他说的话像瓦格纳的歌剧一样美,又像是塞纳河畔的一阵风,轻声告诉我如果我不抓住机会是一定会遗憾终生。于是我轻轻点了点头,看着他眼里迸发出火热的情感,那是喜悦。 我们随后就踏上了漫长的旅途。段承阳真的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在需要的时候他也可以轻易散发出足够的荷尔蒙让你感受到他营造出的浪漫氛围,让人不自觉的在嘴角挂上笑容。每天早晨都有足够的惊喜,让你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感受到幸福。 我们的第一站是普罗旺斯。这个欧洲的小国家现在是最美的时节,我们去了段承阳家在这边的一个小庄园,薰衣草之乡盛开的花海让人流连忘返。我和段承阳坐在薰衣草地里,背对背的看着天空,我心里是满满的满足感,他温柔的采摘着开的最美的薰衣草,说要回去给我做成香精和书签。“让普罗旺斯的香和美留在你的记忆里好不好?”他笑着问我,英俊的脸上满是宠溺,我红着脸结果他递过来的书,那是一本花语的书籍,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情”。 夜晚的花田也有种别样的美,月光洒在深深浅浅的紫色花海中,荡起一片片银色的波浪,一时之间分不清这里是花田还是1;148471591054062爱琴海的涟漪。我戴着紫色的花环,兴奋得毫无睡意,段承阳拉着我的手带着我在花海里旋转,我闭上眼睛随着他的带动轻轻舞蹈,这种难得的静谧时光不正是我一直所羡慕、期待的吗? 偶尔有一些动物路过,留下一串跳跃的黑影,段承阳总是在我察觉之前就赶走他们,怕打扰到我,或是有什么有危险的东西。有一次,一条蛇在花田下游弋,没等我反应过来,段承阳就随手拎起它的脖子把它甩飞了。“会有人处理这些小东西的,不要担心。”在他含情脉脉的目光中我安心的嗅着花香睡着了。很久以来这是我睡的最香甜的一夜,不需要担心有什么在周围对我虎视眈眈,或者是随时可能出现的生命危险。 好像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话一样,那个声音甜甜的,又有着致命的魅惑,他悄悄在我耳边说着段承阳的好处,让我一点点忘记所有曾经的怀疑和不信任。的确,一次次救了我,一次次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我帮助的段承阳哪里不好呢?他一直是一个拥有风度的追求者,从前是,现在也是,我听着那个声音,甜蜜的入睡了。 拉斯维加斯 拉斯维加斯 从普罗旺斯离开后,我们先后去了冰岛,墨尔本和罗布泊。这种天南海北漫无目的的穷游在很大程度上让我感受到了难得的轻松愉悦,一路上我们都是乘坐段承阳的私家飞机,到了地方也不用请地陪,段承阳就是最好的导游一样,他似乎什么都了如指掌,对再冷门的知识也能说得头头是道,一路上让我大开眼界。 今天我们到了美国的拉斯维加斯,这座世界上最大的赌城。拉斯维加斯是世界上所有赌徒共同的伊甸园,他的名字本身就代表着金钱、权利和伏特加。只要你拥有一个硬币,你就可能成为奇迹的缔造者,当然更多的富翁在这里输成了流浪汉,可是总是有人愿意来这里试一试自己的运气的,赌博就是这样一门让人沉醉的艺术。 现在是夜里三点钟,我和段承阳来到了金币辉煌的凯撒宫。这里是不夜城拉斯维加斯,在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霓虹灯点亮了夜空也点亮了星星。这里大大小小的赌场挤满了各种人,他们或许贫穷或许富裕,但是他们对于赌博的热忱是相同的。无论是蹲在小胡同里打牌的老大妈,还是小游戏厅里两眼紧盯着老虎机碰运气的学生,或是酒吧里纵情放歌的俊男靓女,抓起钞票和筹码一股脑的挥洒出去。 领带夹上闪耀着钻石的富商,衣冠楚楚的在香槟里放入龙舌兰,赌徒们聚集在热火的酒吧大声喊着自己支持的赛马号牌,新娘子从婚礼现场跑出来摇号,脏污的酒液沾染了白色的裙摆,罪犯和看守一起做报纸上的字谜游戏,发冷的饭菜在监狱的一角冒着馊气。 这是一座跟我格格不入的城市,我对赌博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既然来了赌城,又不甘心不去看一看,就当是长长见闻。不出我所料,段承阳轻车熟路的带我在城里逛了一圈,顺手指出了很多建筑的不凡之处,紧接着就来到了拉斯维加斯最大的一间赌场,号称“金字塔”的卢克索酒店赌场。 这间酒店直接使用了金字塔作为外形,酒店门口就趴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狮身人面像。金碧辉煌的大厅彰显了高贵的氛围,重现了卢克索神庙的神秘气息,弥漫着沙漠的味道的灯光迷蒙又曼丽,无处不在的阿拉伯符号和象征着沙漠的大片金色点缀让人真的仿若置身埃及。里面成千上万台老虎机一起轰鸣着运转,人刚刚进去恍若陷入了一种头晕目眩的氛围。 “段承阳,我们真要来这儿玩呀?”我扯扯他的袖子,有些慌张。这里毕竟是号称全世界最大的赌场……我囊中羞涩,也不是很懂这边的规矩,但只是想想就知道这不是我玩得起的地方。不过,为什么脑海中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其实很有钱……嗯?是谁曾经给我留下了很多钱吗?可是,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没事,你不敢玩的话,我们就看看,加一点小的投注试试运气好了,不用怕的。”他自信的笑笑,潇洒的打了响指,让服务员给他兑换筹码。我看不懂那些筹码到底值多少钱,但心里知道一定不会便宜。而且一提到赌博,我就总想到什么骗子,老千,冤大头一类的词……总之,胆子小不敢玩。 仿佛能看懂我的想法一样,段承阳解释说:“这种赌场没有人敢出老千的,被抓住了可能丢的不只是钱,还有命。这里都会专门雇佣专业的人士来赌场抓老千,所以如果你愿意玩,还是可以试试运气的。我看冉曦的手气一定不错。”他眼睛里含满了笑容,像蕴着一池星星。我在他的目光中难得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好意思:“我运气哪里不错了,我怎么不知道?我看我可是一直倒霉的很呢!” “遇见我,还不够幸运吗?”他笑意更浓了,我一时也拿不准他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只好半嗔半怒的打了他一下:“太自恋了吧!”“对呀,遇见你才是我的幸运呢,冉曦。”他严肃了起来,注视着我的眼睛深情的说。他瞳孔里的黑带着一点微微的琥珀色,看久了就忍不住沉迷其中,这样一双眼睛在说情话的时候异常的迷人。 我终于和他一起进入了赌场的中心。那里的人们都忙得热火朝天,我小心翼翼的跟着段承阳往前走,却知道自己其实什么都不会玩,也不敢去下什么赌注——连规则都不知道,玩什么呢?段承阳带着我来到二十一点的牌桌前,硬生生拉我坐了下来。 “二十一点是最容易玩的了,虽然对老手来说,记牌什么的非常有用,但是新手也十分好上手呢,我先玩一局,你在旁边看看,一会儿就会玩了。”段承阳小声的跟我说。我点点头,乖巧的坐在旁边看着,其实早已经心跳得飞快。这桌加上段承阳正好坐了四个人。坐在首座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棕发络腮胡男子,他叼着雪茄,紧绷绷的西装马甲好像随时都会崩开一样。他摇了摇铃,示意荷官开始发牌。 荷官是一个秀美的少女,看着不过二十出头,淡金色的直发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盘在头顶,她有一双玻璃珠一样淡蓝色的眼眸,高挑的身材看上去更像是俄罗斯来的喀秋莎。她微笑着打开一副牌,用让我眼花缭乱的手法洗着牌,然后用嫩白的小手给每个人发了一张暗牌。我低头看了看,段承阳掀起一角让我看了一眼,面色古井不波,伸手推出几个筹码:“我跟。” 我有些迷糊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纷纷推出筹码跟牌,荷官作为庄家微笑着开始了下一轮的发牌。我看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谁手里的牌点数到正好21点,谁就赢,谁的牌超过了21点,谁就输。”段承阳好像明白我的不解,压低声音悄悄给我解释道。 那个少女荷官的耳力十分惊人,那么低的声音,那么嘈杂的环境,我仍能看到她冲我看了一眼,眼神充满惊奇,好像不理解为什么连规则都不懂的人会出现在拉斯维加斯最豪华的赌场里!我也惊奇的回看了她一眼,看的并不是少女,而是她身后的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小男孩,和那少女如出一辙的淡金色头发,带着婴儿服的小脸上玻璃珠子一眼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一脸淘气。他随意的穿梭在赌桌中间,身体好像是透明的一样穿来穿去,游鱼一般玩耍着自得其乐。那个小男孩一定是个鬼魂,但是我很少见到这么活泼可爱的小鬼,潜意识告诉我:他并没有什么攻击的欲望。而且和荷官少女长得这么像,他们是亲人吗? 荷官已经发下了第二轮牌,我的兴趣却已经不在牌局上了。我一直饶有兴趣的盯着荷官——后面的小鬼。他活泼的跑来跑去,偶尔似乎是累了,就一脸撒娇的腻在荷官的怀里,我觉得他们很像是一对姐弟,但是我没法去问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你很好奇。”那个小男孩突然对我说话了!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没有收敛好自己的表情,段承阳奇怪的向我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我忙假装咳嗽:“这里烟味儿好大啊,我有点不习惯。没关系的,过一会就好了。”段承阳见我没事了,才继续加注,我也忙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实际上,我凑得更近是为了观察那个小鬼,尽管他是一个漂亮的外国小男孩,但是他说的话我居然都能听得懂。并不是说他说的是中文,但是我总是能及时理解他的意思,在我看来,我们更像是在用精神沟通!这是一种玄妙的感觉,我险些不能分清是不是一场梦或者幻觉。 “我不是幻觉。”那个小男孩立刻知道了我的想法,有点生气的说。我不敢再胡思乱想了,于是急忙转移话题:“你叫什么名字?那边的女孩是你的姐姐吗?”小男孩一跃坐在了高高的桌子上,端详着荷官的脸:“不是哦,她是我的妹妹,如果不是我离开的太早了,现在可比幼稚的伊莎大得多啦。我这1;148471591054062么聪明,也不会来这种地方当一个荷官,被坏人欺负。” “有人欺负你……‘妹妹’?”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小鬼头一副操心的样子,不满的盯着比他大至少10岁的“妹妹”,“伊莎一直是家里最笨的孩子,我们都很照顾她的,要不是大姐和我都出了事,伊莎也不会来这种地方工作了。我放心不下伊莎,就总是来看看她过得怎么样,如果有坏人欺负她,我就去把坏人吓走。”他摇头晃脑的说。 “不过,你是第一个能在我没有显形的情况下看到我的人类哦,你很厉害呀,要不要我教你几手?我在这儿太久了,连伊莎都不跟我说话,不过如果我显性了说不定她会认出我呢,但是我不能冒险把她吓到啦。”他滔滔不绝的倒着话袋子,看起来确实是憋闷了好久了。我只能顺着他说话:“那真是很可怜了,你想教我什么呀?” 另一个幻境 另一个幻境 “我教你这个呀,我妹妹天天在这做荷官,我早就会玩这些牌啦!”他眼睛亮晶晶的指着二十一点的牌说道,我正好奇他打算怎么教我,那边段承阳的牌局已经结束了,他小胜了一局,正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在他的位置,非要我来一把不可。 “我以前上学的时候数学就不好!玩不明白这个的!”我看着那些牌就头大,但是段承阳威逼利诱着我必须玩上一局,用他的话说叫“感受赌场的气氛,不然就算白来了拉斯维加斯。”我只好硬着头皮接过了荷官发下来的牌。 第一张暗牌一出,我就头大了,一张j赫然在目。这么大的数,可怎么玩啊?谁说我手气好的?我险些眼泪就要下来了,但是段承阳装作看不见的样子,还在拼命往上堆着筹码。我头皮发麻,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金子飞走了……“跟。”那个小男孩说。我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跟上。 第二张,a。这是个好兆头,那个小男孩好像已经预料到了所有的牌一样,沉稳的告诉我,继续跟。我看到他的小手轻轻一动,周围的空气就变得扭曲了起来,几张牌上泛起了波澜,要不是我一直盯着他,绝不会发现居然会有东西在这种防护严密的情况下对牌做手脚! 第三张,3。我这次坚定了不少,加大了投注跟了上去。与其说我相信自己的运气,倒不如说我相信小鬼的灵通。再就是……反正也是段承阳出钱,既然他想讨好我,那我也没必要处处为他省着不是?我赌气的心想。这么一想通,顿时觉得这种推出筹码的感觉也是非常爽的。 第四张,2。一切似乎都是按照剧本上演的一样,顺利非常。我看着周围赌客的脸,竟然升起来一丝作弊的愉悦感。小鬼仍在不遗余力的帮我换牌,小脚踢着桌子,发出只有我能听到的哒哒声。第五张,我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一张4。果然,小鬼冲我笑笑,做了个把筹码推过来的动作,荷官宣布本轮结束,一张4静静的躺在我的手里。 我推脱说不喜欢,不想玩了,让段承阳去收拾兑换那些赚来的筹码,趁着他离开,我好奇的问小男孩:“你为什么会这么厉害呢?”他沉默了一会儿:“大概因为在你们的说法中,我死得冤枉,心里的煞气比较重吧……” 他看了看我疑惑却不好意思问的表情,笑了笑:“我带你去看看好吗?去我制造的幻境里,看看我们那个时候的事情。在幻境里你可能还是现在的样子,带着你现在的朋友,就像是到了一个平行空间一样,但是那里发生着我脑海中回忆了无数遍的事……我带你去看看好吗,好奇的朋友。” 我本来对鬼怪已经厌烦至极,但是这个小男孩如此特别,我忍不住点了点头,感觉眼前一阵眩晕,我和段承阳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好像已经忘记了拉斯维加斯和二十一点。周围是一片草木葱茏的园林,时间已近黄昏,我们似乎是在这里散步。 一个披着大波浪金色长发的女人手指捏着香烟,斜坐在铁制休息椅上,与她旁边抱着萨克斯的男人含情脉脉的对视。悠扬的曲调飘荡在傍晚的空气里,奔波一天下来后的疲惫,莫名的得到了舒缓。 我情不自禁的伸了个懒腰,除了舒适,就是心安了吧。说也奇怪,和段承阳出来以后,很少再遇到凶神恶煞的厉鬼,是段承阳的威慑力?我不自觉的笑了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相信他了,接受他给我的保护。 “冉曦,想什么呢?”段承阳递给我一杯热饮,巧克力色的包装,流畅的白色笔画在杯身划着好看的英文体。手掌心里传来的温度让心里洋溢起了些东西。我低下脑袋,试图回避他带着笑意的眼神“没什么的,只是想起来以前的一些事情。”“冉曦,有事必须跟我说。”带着大男子主义的语气,我是不是该像韩剧里常放的那样羞涩一笑?可心里泛起了点点酸楚,说不出的感觉。 “冉曦?”我抬头挤出一个笑容:“放心吧。”总觉得有哪里被我遗忘了,眼前的段承阳完美的不似真人,他的五官在傍晚的霞光里散发出朦胧的美。 萨克斯的声音像一束明媚的阳光将我的视线重新吸引了过去,驱散了心中那层薄薄的乌云。我示意段承阳看过去,这个角度只能看1;148471591054062到女人的脸,欧洲人特有的立体五官,很精致,比亚洲女人多了些性感。“他们好幸福哎。”说完才发现好像哪里不对,我是在表示自己的羡慕?果然,段承阳不放过一丝嘲笑我的机会。耳边突然升起热气,他说:“我们也可以。”“你想得美。”我往前踩了一大步,远离他,觉得自己脸的温度在急剧上升,我连忙提醒自己,现在看到的是幻觉,不能胡思乱想。 萨克斯的声音突然停了,我奇怪的抬眼望去,女人已经站起来,弯下身对男人印上深情的一吻。两个人的身影在光线变得虚无傍晚,有种朦朦胧胧的景致,美的像一幅画。 “这么看着别人可不好。”段承阳带着打趣的提醒,我才恍然回过神,应该没被注意到吧。看了看四周偶路过的行人,有的不以为然,仿佛早已习惯,有的微微侧目,流露出温和的微笑。 手突然被握紧,我有些不满的瞪着段承阳,刚才还在笑的表情变成了紧张,还没问他,他先一步开口:“冉曦,你没看到什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男人和女人相拥的身影旁,直直站立着一个模糊的“人”。我后知后觉的看着四周亮起的路灯,才惊觉天已经黑了。 黑色的灯柱托起一个个亮起的光源,惨淡的白光下,那个身影渐渐的清楚了,是个扎着淡金色马尾的女孩,蓝色的外衫宽松的套在身上,苍白着脸正死死的盯住相拥的两个人。我放轻了呼吸,看起来那个女孩未察觉到我的存在,却还是下意识的握紧了睚眦匕首,被偷袭了太多次,不得不小心。 “没事的,有我在。”段承阳捏了捏我的手,体贴的安慰,有种踏实的错觉。我冲他一笑,他猛地将我拉向身后,挡在了前面。“你不要乱来!”我抱怨了一句,脸整个撞在他的身上,不疼是假的。他却没有理我,我正纳闷,那对情侣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那个“女孩”紧跟在身后。 男人抱着萨克斯,牵着女人的手,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满脸幸福。“三”个人慢慢越来越接近这边,周遭的空气突来的寒冷,我紧了紧外套,那个女孩身上散发的阴冷连我都感觉到了。我下意识想要找那个带我来到幻境的小男孩,但是周围空空荡荡的,丝毫没有其他人的痕迹。这是他的记忆吗?那他在哪里呢?我想不通这些,但是那个马尾女孩跟荷官伊莎倒是有几分相似的。 金发女人往男人的怀里靠近了点,男人体贴的揽住女人的肩膀,将女人与自己贴近了些。身后的女孩突然像是受了刺激一样,突然暴戾起来,伸长了双手就朝女人抓去,碰到的瞬间,身体却直直的穿过女人的身体,摔在地上。 两个人相互依偎着,踩踏在女孩的鬼魂上,女孩疯狂的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两个人的某处。最后只剩呆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我突然觉得女孩有些可怜,应该是刚死没多久,魂魄都那么的飘无虚渺。那女孩徒劳无力的坐在地上,忽然间像是看到了我一样,身体诡异的消失了! 一阵阴冷的气息突然从身后袭来,气势汹汹。我朝段承阳的怀里扑去,背后哧啦一声,外套上的蕾丝镂空装饰被扯落在地,段承阳受到我的冲击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体。女孩原本苍白的面孔此刻赫然变得扭曲与可怖,近在咫尺的贴在我的脸上,湿漉漉的整张脸都爬遍了青紫色的血管脉络,布满血丝的眼睛异于正常的凸起,额头上垂下的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琉璃色的眼球已经泡的发白了。 我这才注意到,她所过的地方都留下一淌水渍,是她自己身上流出来的。“你是溺死的?你和伊莎是什么关系?” 闻声,女孩眼里闪过兴奋的狂躁,她低声念着“伊莎?”像是看见了希望一般,直直朝我飘过来。“是我那弟弟让你来帮助我的吗?坏小子伊莱恩,为什么都没跟姐姐说一声呢?”她飘到我的面前,冲着我露出一个湿漉漉的微笑:“既然是伊莱恩送来的礼物,那我就收下好了。” 血,血 血,血 不等段承阳护着我,我便反应过来握紧了睚眦,面前的鬼魂看起来像是那个小男孩的姐姐?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看起来是个新死的鬼,看之前的表现,好像对那对男女有着非常大的怨气。但是,就算再可怜,我也不敢拿我自己的命去做她的牺牲品。这时,我也隐隐有一种感觉,我怕是被那个小男孩骗了,这根本就不是他死去的记忆! “是鬼吗?冉曦怎么办,要动手吗?”段承阳紧挨着,环住我的半个身子,以至于时不时有人对我们微笑。想想也明白,我和他的这个姿势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有多亲昵。我有些尴尬又因为周围的目光而有些紧张,可深知他是为了保护我,这让我有些意料之外的甜蜜。 “呜呜……”女鬼呜咽着飘荡接近,扑面而来的还有一股恶臭,夹着东西腐烂的气味及长年泡在死水里的味道,仿佛是下水道里滚动在垃圾堆和污水沟里的老鼠。断断续续的声音哑着发出“嘤嘤”的声音,不知道是哭诉还是哀怨。 我握紧睚眦横在胸前,希望能有一些威慑作用。果然,亮出睚眦的同时,马尾女孩慌乱的伸手挡在眼前,幽幽的退了一段距离,时近时远的试探着,犹犹豫豫的不敢接近。“你不是伊莱恩带来帮我的吗?你这把匕首我感觉到了危险,你要做什么?” 我摇了摇头,“我不是你弟弟送给你的礼物,我要离开了。”那女孩怀疑的打量着我们俩,我们陷入了对峙的僵局,谁也不肯先踏出第一步。僵持了几分钟,我先不自在起来,经过我们身旁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打量着我们。毕竟,只有我和段承阳看得到和清楚发生了什么,何况我的手上还握着睚眦匕首,因女孩的鬼魂接近,睚眦也微微散发出危险的冷光。 “咔嚓”快门声突兀的响起,女孩似乎也注意到了,扭动着脑袋向旁边看去。“oh~”抱着相机的小子发出一句惊叹,冲我大方一笑,完全没有偷拍者的窘迫,倒是我,无端多了些尴尬。段承阳趁我分神,一手挟持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忽然抢过睚眦。“这是个女鬼,她想害你,你为什么不杀了她?你不是一直都说自己被鬼魂伤害吗?” 其实我也知道此时不是发呆的时候,我更应该做的是拿出惊夜弓,给这个金发女鬼一箭。但是不知道是之前那个小男孩的话还是这个女鬼之前可怜的样子让我动了恻隐之心,心里没有多少战意。难道我潜意识里还在期待鬼魂是有人性的吗? 我苦笑了一下,没注意的时候,睚眦就被段承阳拽了过去,匕首从手中被大力抢过,我收紧的手只碰到了刀刃,只碰了一下,一股强劲的力将刀刃也一同抽离。手心里火辣的疼,心头顿时浮上不安,我忍不住叫了一声:“段承阳你干什么呀!” “嘶——”轻吸了几口凉气,我看到了我的掌心。锋利刀锋从掌心划过的痕迹,拉开了一道细长的血色口子,滴滴鲜红色的液体不停冒出,展示着它的新鲜。对鬼魅来说是最美味的食物,如百花盛开时的浓香,招蜂引蝶。可我,招的是鬼。这种手被划开的感觉……我忽然一阵眩晕,好像之前也有一个人划破了我的手,也是用的睚眦匕首,有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对我说:“冉曦你清醒一些,不能睡。冉曦,是我。”是谁呢?我想不起来。 在我沉浸在疑惑里的时候,那女孩闭上眼睛,仰头沉溺的深吸了一口,将空气中香甜的血腥味吸入,直勾勾的看着我,和之前那些厉鬼一样的神情,贪婪,想要更多。不是我的错觉,她的身体像是突然灌入了力量一样,清晰了不少。青紫色的唇瓣往两边嘴角上扬,露出了森森白牙,对着我舔了舔嘴唇,仿佛已经做好了品尝的准备。 没来由的一阵恶寒,段承阳覆在伤口上的纸巾不一会儿便显现出红色的轨迹。我忍着疼将手掌握紧,以减少血的流出。若是血的气味再引来别的鬼,那我这副身体还真是不够一群饿死鬼啃食咀嚼,骨头渣都不会剩。 “areyouallright?”刚才偷拍的小子竟然没跑,一副关心的样子看着我,我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气恼,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分神,更不会受伤吧,虽1;148471591054062然知道造成此种麻烦的是那个小男孩,是女鬼,甚至是段承阳,怪不得这个偷拍的人,但是人就是喜欢迁怒的动物,我也不能免俗。 “冉曦!”段承阳大叫了一声,又一次大力的将我拉入他的怀里,紧紧抱住,我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拉着狂奔,身后的一直在逼近的,是阴冷的寒意,提醒着我现在的处境。“血,给我血!你是伊莱恩送我的礼物,不许跑!”凄厉的喊叫如锋针刺痛着我的耳膜,好像化成一双无形的手从身后想要将我拖去,如果不是段承阳紧拉住我的手,我说不定会被身后饥饿的煞鬼追上,剥皮拆骨。 从热闹的游览区跑出来,出行的人都少了许多,这个时候,找个僻静的角落解决是最好的办法,视线匆匆一扫而过,“左……左边”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对他说,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但胸腔涌起的不适和发软的双腿告诉我,我跑不动了。段承阳突然慢了下来,没等我喘两口气,他就牵着我拐进了刚才我指的地方,原来他听到了。 这是两栋大楼之间的一条路,不知是不是路灯坏了,里面看着基本黑漆漆的一片,隐隐约约的物品像是被丢弃的垃圾,杂乱无章摆放着,总感觉随时会有东西钻出来似的。我害怕的往他身旁靠了靠,却看见他把睚眦在自己里面的那件商务衬衫上蹭了蹭,“呲啦”一下割下了一块布,分成两段。我有些心疼那件衬衫,换作以前,准确的说心疼人民币。他带我出来以后见惯他的挥霍无度也就释然了。 “对不起,我知道你很疼。”他轻声说着,牵起我的手翻过,对着伤口轻吹了两口气,再简单的包扎。虽然伤口的血迹已经在凝固,但心里仍有些复杂的滋味。 “血,血!”女孩凄厉的叫声一声比一声更近了,段承阳毫不犹豫的拉着我走进了那条阴暗的路,他跑到最黑的地方扔了什么东西又做了些什么,视线太过模糊,我看不清楚。然后拉着我,借着杂物的遮挡,蹲在一旁。 他靠近我的轻声说:“还给你。”然后我感到我的手里被塞进一把冰冷的匕首,是睚眦。“咯咯,找到了。”渗人的阴冷随着女孩的飘近慢慢爬进了这个漆黑的地方,段承阳的手揽在我的胳膊上,是我唯一可以感觉到温度的存在。我们就这么一动不动,看着女孩往段承阳之前扔东西的地方飘进去。 “呆在这里,别动。”段承阳小声的叮嘱了一句,就放开了我,径直走了出去。明白他要做什么,可我还是恼怒叫出了声:“段承阳!”女孩前进的身影一滞,猛地转身,恶狠狠的瞪着段承阳:“你是谁?为什么来到我弟弟送给我的世界里……你居然骗我!”随即又四处扫视,我低着头,有些为自己的冲动后悔。 “那个女孩在哪里?伊莱恩送我的礼物在哪里?”女孩的声音里含着怒气,与段承阳对视的这段距离里,冷风久久回旋,吹的我直想打喷嚏。段承阳却是没受到影响一样,挺直了身体仍由冷风卷起衣角飘荡。“刚才不想伤到人,现在可以做个了断。”“咯咯,你是说你和我做个了断?”女孩有些不屑,看着堵在出口处的段承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逐渐清晰的实体,仿佛提早见到了结局的胜利。 风更大了,吹的堆放的杂物中轻重量的物品啪嗒啪嗒的响动,女孩的马尾不知怎么散开了,本是湿漉漉的头发在冷风里扬起。她踩在空气里,朝这边走近,我却听到了平稳的脚步声,“沓沓——”十分有规律的节奏。在这样的情况下,更加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当我看到她膝盖以下的实体后,我愣住了,脚。怎么回事!被自己的发现吓一跳,从看见她到她逐渐有了实体,短短的时间内竟然能得到这么大的力量。是我的血吗?可她明明都没有碰到!这是那个小男孩伊莱恩拥有的特殊能力吗?他是看出了我的体质,把我当礼物送给他姐姐? 太奇怪,太诡异,我来不及思考,到底是哪里不对。女孩轻松的笑着,强大的压制力从风掀起的强度就可以分辨的出,段承阳不是她的对手。“你说那个女人在哪里,我可以考虑放了你。”女孩的声音一改之前的喑哑,变得尖利刺耳。段承阳毫不动摇的看着女孩:“她的命有我守着,至于我的命,你拿不了。” 身边只有你 身边只有你 真蠢啊!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眼角却莫名其妙的酸了。段承阳会驱鬼吗?我根本想不起来,记忆里好像缺失了一块一样,以至于我对这个问题的答案都变得不能确定了。 “是吗?”女孩有片刻的失神,随即表情变得凶狠:“你是喜欢她了?可那有什么用,她不喜欢你!没用的,你们男人都是骗子!”歇斯底里的嘶喊,仿佛是对某个人的控诉,抱着萨克斯的男人和女人突然出现在脑海里,我多少猜到了一些什么。是因为那个吹萨克斯的男人,所以她才会在看到男人和其他人在一起时抓狂,才会在死后留着这份不甘心的怨念。 “那我杀了你,再找她,她体质那么特殊,仅仅是接近就让我迫不及待的想吞食,她躲不了,注定是我的。”女孩抬手一挥,我旁边的废弃物便一一被狂风掀起,砸去的方向正是段承阳。而段承阳用手臂遮挡着呼啸的狂风,像是看不到一样,我情急之下,身体不由自主的站起向段承阳跑去,除了大喊:“小心!”什么也做不了。 噼里啪啦的一阵撞击声,一堆大小形状不一的杂物撞成一堆。在我眼前将段承阳掩盖,堆砌成一个小山丘的模样,像极了坟墓。力气突然间好像都流失了,支撑不住身体站立,我瘫坐在地上,呆望着面前的“坟墓”。“段承阳!”我将所有的力气化为这一声咆哮,希望他能回答我,风却好像故意吹散了所有的声音,完全得不到任何回应。 “你出来了。”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蚀骨的冰凉通过手传到我原本温热的身上,我不觉得冷,因为心凉是这冰冷的十倍!为什么小男孩要骗我?为什么我这么的轻信?为什么我要答应进入这劳什子幻境,还要把段承阳牵扯进来呢?胸口有种闷闷的难受,连同从心底腾起的怒火,我反抓住那只冰凉的手,反身将睚眦用力推了出去。 女孩发出一声尖叫,一个闪身躲开,手臂瞬间从我手中消失,她被睚眦划到的衣服裂开一道黑色的口子,并逐渐扩大,她忙脱下外套甩进黑暗里,眼神阴狠的斜看着我:“怎么,你们是爱人,还是你也喜欢他?之前那么抵触对方的靠近,我以为你不喜欢他。” 原来她都看在眼里,所以才和段承阳谈条件。是为了证明男人都是骗子,还是欺骗明知道真相的她?我嘲讽的反讥:“那你呢?你喜欢那个吹萨克斯的男人。”“闭嘴!”戳中她心事的愤怒,剧烈的风迎面刮来,像一把把的利刃生生要将我割成肉片,我轻笑了两声,如果我不顾及心里的感受,早点用惊夜弓射杀这个企图威胁我鬼魂,是不是段承阳就不会有事了?我为什么要轻信鬼怪,进入这可怕的地方呢? 睚眦微微散发的寒光提醒着我什么,那个马尾女孩向我越走越近,“要怎么吃你?先喝血吧,那股香甜隔着皮肤我都闻到了。”女孩朝着我走近,自顾的说着话,我始终低着头,听着脚步声算计着她接近的距离。在一步之遥的地方撑起,再次送她一次睚眦的利刃。 我忘了一件事,她的脚步声是踩在空气里发出来的。跪着的我矮了一截不说,挥舞匕首的弧度也被她轻而易举的避开。她收起笑,沉着脸看着我:“跟我来阴的吗?还是太年轻了,本来还想看伊莱恩的面子让你少些痛苦,现在可没这样的好事了!” “刷啦”一声,旁边的杂物朝我飞过来,我往旁边滚去,杂物撞上地面,裂成几块。她怕睚眦,不敢自己动手,可睚眦也近不了她的身,那就只有——惊夜弓。“你又拿了什么见鬼的东西?”女孩青白的脸上隐隐有点不安,谨慎的拉开了距离。向身后的黑暗里褪去,似乎想用黑暗将自己隐藏。却在刚没入一部分身体进入黑暗时,发出一声惨叫。与之同时,原本黑暗里角落散出明亮的光芒,像烈火一般,灼烧着女孩的身体,她痛苦的哀嚎,求救,然而并没有其他事发生。 金色马尾的女鬼奄奄一息的躺倒在地,金黄色与白色交替的符咒不停的从地面扶摇直上,缠绕着化为一座牢笼,将女孩困在其中。我也被吓到了,除了惊讶还有疑惑。这里什么时候下了法术?看形式,还是我没见过的法术。 “结束了。”那座临时的“坟墓”后面突然走出一个人影来,他说:“冉曦,这回我好好的保护你了。”失而复得的惊喜,我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好像有什么堵住了嗓子眼,可是眼泪不停的“啪啪”往下掉,解释了我想说的一切。 段承阳走到我的面前,轻轻的抱住了我:“以后都不让你难受了。”以后,以后,段承阳,你怎么能对我做那么多以后的承诺?我会当真的。我趁机在他昂贵的衣服上擦干了眼泪,一把推开他,换上平时的样子:“就知道你死不了。”他明了的一笑,我也笑了。 “她怎么办,要杀了她吗?”我指了指那个女孩,似乎被法术伤的太厉害,昏睡了过去。没了刚才凶恶阴狠的样子,变回了刚见到她时的样子,普通的一个水鬼。安静下来后看起来倒是温顺的多。和那个赌场里的荷官伊莎、小男孩伊莱恩在面目上甚至可以看出几分相似了。 段承阳俯下身去触摸着贯穿地面的法术,不知在移动着什么:“刚才你也经历了,不解决的话,以后会成祸患的。”他说的没错,可是……女孩暴怒时喊的那些话在我的心头萦绕不去,我很在意,那个吹萨克斯的男人,是她的爱人吗?伊莱恩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呢,真是只是作为祭品送给他的姐姐?这样又有什么用呢…… “冉曦,我们是人,鬼魂本来就是要害人的,你不是一直被各种鬼魂困扰吗?如果没有我一次次救你,你会被那些鬼怪伤到多少次呢?上次在火车站,多危险啊,你同情那个司机不是吗?他们不还是想害死你吗?”火车站……是段承阳救了我?记忆又一次变得模糊不清,我清楚的记着那些鬼怪的样子,但是记忆中段承阳的脸是那么的模糊,好像随时会被另一个人代替一样。 “这是一个幻境,是这个鬼魂的弟弟设计的,如果我们让他的姐姐魂飞魄散,那我们会不会永远出不去呢?”我想了想,找了一个借口。“幻境?这是怎么一回事?”段承阳皱着眉头听我复述了一遍赌场里的荷官和小鬼的故事,“原来你运气那么好是有原因的,我还很纳闷呢。冉曦,你太大意了,怎么可以轻易相信一个鬼呢?死而不投胎一定都是些怨气很重的鬼,是不可能不带目的跟你接触的。” “那我们还能破解这个幻境吗?”我担心的问。“没别的办法了,那个小鬼把你送来也不一定只是想惹他姐姐吃了你吧,否则为什么要你把同伴也带来呢?明天我们去一下城里的教堂,看看能不能试着化解这个女鬼的怨气。”虽然教堂听着很不靠谱,但是这是个美国鬼嘛,说不定也有些用呢?我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 休息的酒店离的不远,我呆在入口处等段承阳收拾好残局。我知道他和我有些相似,在对鬼魂这件事上,可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了对付鬼魂的法术。想想如果常被鬼魂纠缠,谁都会疯的吧,那他学法术防身也不奇怪。他有没有跟我说起过1;148471591054062呢?我还是想不起来。 我们很快回了酒店,经过和女孩的摩擦,我全身都有些酸软,匆匆洗了个澡,我便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百无聊赖的拿着遥控器换着台,电视里播放着的是各种语言的节目,听着都费力,更何况花精力去看懂。 都说,人在很累的时候,可以倒床就睡,可是我一闭上眼睛,全是刚才那个女孩,凶恶的,痛苦的,一幕幕像画卷一样印在了脑子里。她有家人吗?看她的样子和怨气应该是枉死,那她家人知道吗?想着想着,莫名的难受起来,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问题,我有家人吗?紧接着就是各种各样的段承阳像潮水一样涌入了脑海里。 手上的伤疤上了药,用药的味道来掩盖血腥味,今晚应该不会有问题。段承阳那条撕下来的布条被我洗干净放在了柜子的抽屉里。总觉得有点奇怪,再怎么孤僻的人,也会有那么一两个好朋友。可我的朋友,却只有段承阳一个人。好像有哪里不对,每当想起朋友家人,第一个出现在脑海里的,总是段承阳。我望着天花板明亮的灯,希望能想起什么,终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萨克斯手 萨克斯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边的柜子上端正的放了一个礼盒,精致的小卡片躺在礼盒里,卡片上是段承阳的笔迹:“早安礼物。”简单明了。盒子里是一件样式简单的外套,我摸了摸面料,就知道价格不菲,毕竟段承阳“有钱任性”嘛。想起昨天被女鬼扯坏的那件外套,顿时有些感动,有些小事就连自己都没注意到,但是他留了心,我还能再要求些什么呢? 换上新外套,我直奔酒店的休闲区域,我知道他会在那里等着我。安静的房间里,他和穿戴整齐,端坐在沙发上静静得看一本书。我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后,难得起了一点童心,故意大声的说话:“嗨,我来了!” 段承阳的手一抖,咖啡也跟着抖了两下,差点洒落在他那身考究的西装上,我有点算计得逞的开心。他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会儿,不知是夸衣服还是夸人的说:“不错,挺漂亮。”分外真诚的神情让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忙转移话题:“我们去哪儿?”他别有意味的一笑:“还去昨天那个公园吧。” 回想起那个女鬼,我急忙拒绝:“还是不要去了吧,我们可能还在幻境里,再碰到一个鬼可怎么办?太危险了。”“有我呢。”他含笑说,语气莫名让我感觉十分的安心。并肩走在昨天的那条路上,一样的景色宜人,一样的行人散漫,这里同是个名城,却不似国内那些一线城市一样,飞快的生活节奏,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事在驱赶着你前进,压的人喘不过气。尽管是个幻境,但是居然给了我久违的安逸感,不能不说这感觉奇妙的很。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段承阳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给我指了个方向,方向的尽头是一位正在拍照的摄影人。一样的装束,熟悉的身形,说专业也不专业,拍照的动作总感觉有些滑稽,就像是故意在搞笑一样,是昨天那个偷拍的小子! 相机在他的移动下四处寻找着目标,突然一个转身,对上了我和段承阳,我下意识的伸手来挡,没听到意料之中相机的声音,而是一句问候:“beautifulgirl!”“他夸你漂亮。”段承阳好心的提醒,我好像误会了,有些尴尬的放下手,准备挤出一个笑容回应。结果就是“咔嚓咔嚓”的两声熟悉的连拍。 “真没礼貌。”我朝段承阳小抱怨,不快都摆上了脸。那小子道歉似的递过一张照片,只看了一眼,我便慌忙抓进手里。“你见鬼了?”段承阳开了一句玩笑,我很认真的看着他:“你知道的,我常见鬼。”不看他的表情,朝着另一边走过去。 照片在阳光低下清晰的印着两个人相拥的身影,一个是我,一个是段承阳,我几乎半个身体都陷入了他的怀抱里。段承阳并没有和以前一样追上来,我匆匆回头偷看,两个人竟然攀谈起来,有说有笑的像一对许久未见面的老友。偷拍的那小子看起来还是个学生,欧洲人本就十分高大,五官深邃,和段承阳站在一起,无论是身高还是长相都毫不逊色。 我笑了笑自己,怎么总是不自觉地拿别人和段承阳比呢?我也不想回去打扰他们,就这么站着看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三三两两的走过,百无聊赖的又展开了手上的照片。看第一眼时,心底跳动起轻微的慌乱,照片上的两人看起来很亲密,现在这么一看,角度抓的不错,白色的路灯下,段承阳护着我的温柔,与我的紧张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冉曦,你怎么能遇到这么好的人?我问自己。 阳光罩在身上,暖洋洋的舒适,让人忍不住想要小憩一下。灼目的光可以让我肆无忌惮的走动,不必太害怕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东西。再抬头的时候,段承阳正朝我走来:“冉曦,我带你去见个人。”我“嗯”了一声,随手将照片揣进了外套的口袋。“你们聊完了?”我偏头看着他的身后,那小子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他说:“怕你等太久。”其实听到他这么说,我还是很开心的,但仍然故意提高了声音挖苦他:“聊那么开心,我可以等一天。”段承阳两道修的平整的浓眉弯了弯,目光深情款款:“我怎么舍得让你等那么久。”心里被他的情话抹了一层蜜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才好。 走着和昨天一样的路,看一样的风景,段承阳领着我漫无目的的走着,完全不像来找人的,我不禁开始怀疑他的目的。“见谁啊。”我看着到处形形色色的人,一张张陌生的脸,谁也不像可能认识的。也没见到段承阳和别的人有过接触,连手机也很少见他用。更何况,这里不是幻境吗?难道这幻境里也有真实存在的人吗? 段承阳没有回我,环顾了一圈,视线落在广场中心的喷水池上,不由分说的就牵着我走了过去。走近那边,我发现目的地并不是喷水池,而是喷水池旁边的一群人,零零散散的分开,却都朝着一个方向,时不时的发出赞叹的声音。 那就是街头艺人吗?外国人好像经常有些稀奇古怪的街头艺术,段承阳什么时候认识了这类人?我心里暗暗嘀咕着,直到我们让过几个人走到了里面,眼前的男人让我大吃一惊。“你说的要见的人是他?” 眼前的男人长着一副亚洲人的面孔,不输西方人的身高,彬彬有礼的举止带着一股温和的气质。正起身对着众人礼貌的鞠躬表示感谢,又回到了位置上抱起了萨克斯。“我们想离开幻境,那个女鬼是个关键,看她昨天那样激动一定跟这个男人有关,我们不妨从这里入手来解决问题。”段承阳向我解释道。“所以刚才我顺便问了那个拍照的男孩,这里有没有常吹萨克斯的。” 没看到昨天的金发女郎,我放心很多,这样就可以大胆的问有关那个女鬼的事了吧。我朝吹萨克斯的人走过去,礼节性的伸出手跟他握手“你好。”他似乎很惊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似的握住了我的手:“我们认识吗?”他说的居然也是中文! 我还没回答,段承阳就笑着从我的手中接过他的手握住:“现在认识了。”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隐约觉得他好像不乐意我和别人有任何身体接触似的。“打扰你一会儿可以吗?我有事想问你。”男人出乎意料的爽快,收好了萨克斯就要邀请我们去吃饭,他友好说明:“我也是中国人,jack.杨,你们叫我杨就好啦,难得遇到中国的同胞,我很开心。” 我礼貌的拒绝,直奔主题:“你认不认识一个女孩,穿蓝色的外套,瘦瘦的,扎马尾,比我矮一点。”杨有些茫然,像是不确定:“那种女孩很多吧。”想想也是,仔细回忆了一下女鬼的样子,我又加了一句:“是个金色马尾的女孩,她好像有个弟弟叫伊莱恩,一个妹妹叫伊莎。” 话音刚落,杨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陷入了某种回忆,长长叹息了一声:“伊莲娜找你们来的吧,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把她当成我的小妹妹,也是我的好朋友。” 我听明白了,却又不明白。伊莲娜,很美的名字,我能想象到俄罗斯女孩的清爽和傲美,可昨天我见到她的模样,有时可怜,但是有时更加狞恶的吓人!还想问些什么,段承阳偷偷拉了我一把,低声说:“警察。”我停住,身旁走过两名警察制服的白人,他们的目标是杨。我只能闭嘴,看着他们想要做什么。 两个人动作娴熟的掏出一张照片,公事公办的对杨提问:“你认识这个女孩吗?”杨只是快速的瞥了一眼,便点了头。两名警察相视示意,一只手就已经搭上了杨的肩膀:“伙计,你知不知道她失踪了?看起来你有的大麻烦了。” “什么?不可能!”杨唰的站起,激烈的反应让两名警察像逮捕罪犯似的一同上前扣住了他。我想上前去解释,段承阳察觉到了我的意向,紧紧箍住了我的手腕。我看向他,有些气愤和不解,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不过同是中国人,我不想看到杨被欺负而已。 四周聚拢而来人越来越多,开始有人窃窃私语,小声的议论着什么。两名警察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放开了杨,但一左一右,限制了杨的行动,意料之外的有耐心的:“你知道什么关于她的情况吗?” 杨茫有些茫然的看着两名警察,回答了一句:“她说她想回国静静的……”似乎抓住了什么线索,其中一个人抓起了杨的胳膊:“很好,跟我们走一趟吧。”随后就要带着杨离开。第一百五十五章滴答滴答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段承阳突然走了过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给两个警察一人塞了一张卡片。随后警察带着杨,三个人上了车扬长而去,就这样消失在我们的眼前。 “杨好像不知道伊莲娜已经死了。”我皱着眉头对段承阳说:“他们为什么要抓走杨呢?”段承阳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应该不知道吧。”应该?我听在耳里感觉到有点别扭,似乎是话里有话似的。 伊莲娜的尸体还没被找到,她昨天的模样和身上散发的恶臭,是可以找到尸体的线索。如果……这么想,我问了问身边的段承阳:“要不要告诉他们伊莲娜怎么死的,说不定可以早点找到尸体。” “冉曦,你要怎么说,告诉他们你可以看到鬼吗?这种事除了当事人,你觉得谁会信。”段承阳总能在我想做一些事的时候给我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我不否认他是对的,但是那种明明能做,却不能去做的感觉让我觉得异常的难受,胸口像堵着什么一样,憋闷不已。 段承阳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帮那个伊莲娜,但是我们要考虑现在的情况,不能盲目的去做,否则不但帮不了她什么,连我们自己也会陷进这个幻境再也出不去了。” 我沉默的听着,不知说好还是不好。心里闷闷的,就连老天也应景。周围的人开始跑动,我迷惑的抬头,看到的就是厚厚的一层乌云从天边压过来,刚才还是阳光和煦的天空瞬间暗了很多,刮起了冷风,没几分钟便噼里啪啦的电闪雷鸣,天空像被撕开一道道的裂口,雨水倾盆而下,汹涌澎湃得溅湿每一个地方。这场雨来势汹汹,大有要将这座城市清洗的趋势。 段承阳将外套罩在两个人的头顶,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突然降临的大雨让正在外出的人都措手不及,想叫辆车都得排队。我哆嗦着靠在段承阳的怀里,希望可以暖和一点。两个人在雨中跑的很狼狈,为了照顾我,段承阳跑的很慢,奔到最近的一家商店的时候我们都被淋了个透。 门口站着很多一样避雨的人,雨势太大,房屋下凸出的一截已不足以避开,不少人纷纷往店里撤离。我也扯了扯段承阳的衣角:“这雨一时半会儿看起来也停不了了,我们进去逛逛吧。”段承阳的头发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发丝朝各个方向倒去,精心打理的发型早看不出原来的帅气,还努力保持风度的样子让我看了直偷笑:“听你的,我给酒店打个电话,让他们开车过来接。”我连声应好,这种情况能回去就不错了。 酒店的车来的很快,不少人还在店里苦等雨停的时候,我和段承阳别人或羡慕或渴望的眼光里上了车,车上的暖风开的很足,刚被淋了雨的我觉得头脑有点昏昏沉沉的。下车的时候还是段承阳将我抱回的房间。意识越来越模糊,脑袋涨的厉害,模糊里好像是段承阳在触碰我的额头。有人将勺子递到我的嘴边,我下意识抵触的别开了头。 “听话,吃完睡一觉,我守着你。”是段承阳的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简直有些像是在哄小宠物了,我自觉的张嘴,苦涩和糖浆的味道一股脑门的灌了进来,手被另一只手握着,格外的踏实,在脑袋昏沉的意识里,我安心的睡着了。 被说话声吵醒的时候,阳光已透过薄纱的窗帘刺的眼睛生疼,段承阳背对着我,抱着手机好像在说什么。不到一分钟,段承阳挂了电话,看到我醒了后微微一愣,眼里的紧张瞬间松懈了下来:“醒了就好,冉曦,伊莲娜的尸体找到了。” 手不自觉的捏紧了,伊莲娜的模样我还记得,但泡了不知道多久的尸体……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胆量去看。像是看穿了我的顾虑,段承阳贴心的建议:“不想去就不要去了。”他这么一说,我反而更坚定了:“不,我要去。”都到这一步,怎么能不去呢。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换身衣服。”他宠溺的抚了抚我的脸,转身而去,难道他陪了我一夜?我看着他穿的还是昨天的那身西装,心里有一点感动的暖意。临上车前我还是有些忐忑,想想最不能接受的应该不是我,便问段承阳:“杨知道吗?”段承阳利落的扭动钥匙,踏油门,车立刻飞驰了出去,我惊魂未定的拽紧了安全带,忘了刚才说了什么。 接待我们的还是那天的那两个警察,对段承阳说不出的热情,甚至有点阿谀奉承的味道。我好像是忽然间才意识到,段承阳除了有钱,还有些我不知道的事。一路上我心不在焉的四处查看,仍旧没有杨的身影,他是没有被通知,还是通知了不肯来?杨说当伊莲娜是妹妹,两个人的关系应该不会差。亲近的人变成了一具看不清面目的尸体,他是不是觉得难以接受呢?还是说,有些别的在里面? 跟着两个警察的身后,我们变换了好几次方向才去到放尸体的地方。老实说在几次接触后,这种地方让我十分害怕,因为警察局和医院的死人最多,怨气最重,那些东西也就最多。阴冷的气息越来越近了,那种从地上蔓延开来的阴气,扰的我的心里直发毛。如果不是段承阳一路紧握着我的手,我可能会直接跑掉。 尸体在下水道里浸泡了几天,那身蓝色的外套已经破损不堪,伊莲娜原本瘦瘦的体型被臭水浸泡的肿胀,足足大了一圈。裸露的皮肤几乎没一块完整的皮肉,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凝固着干涸的血迹。 尽管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伊莲娜残破不堪的尸体时,我还是强烈的感觉到了不舒服。眼前血腥的一幕,加上尸体散发的恶臭无一不在刺激着我的视觉和嗅觉,引起胃里本能的一阵翻江倒海的捣腾,我能感觉得到有异物冲上了喉咙管,卡在嗓子眼呼之欲出。 “冉曦,是不是不舒服?”段承阳伸手想要搀住我。我摇了摇头,努力压下口中的不适。他似乎有点担心,低低安慰了一句:“是不是想吐?想吐就去吐吧,没人回笑话你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但他说的一个“吐”字,让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推开他夺门而出,在不熟悉的地方四处奔跑,没看清入口处的标识便冲了进去,俯身在洗漱台上吐了起来。 安静的洗漱室里回荡着我不停呕吐的声音,清水钻出水龙头“唰唰”的下,带着黄色粘稠的不明物体打着圈流进那根黑黑的管道,管道口仿佛黑洞一般将所有的污秽吸个一干二净。 嘴里泛着粘稠的苦味,灌了好多水漱口才淡了味道,双手撑在洗漱台上,我看清了镜子里的我,脸色真是难看。伸手关掉了水龙头,没了流水的声音,十足的安静。我扯了纸巾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准备离开。 “吱呀”一声脆响,打破了空气的沉闷,像极了开门的声音,以为是段承阳跟过来了,就没在意。“对不起,我忍不住了。”没有人回答,镜子里我的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我瞪大了眼睛呆望着,一股凉意爬上了后背。想转身看个明白,心里的某个念头不停的告诉我,不要看,不要回头,那会是一个噩梦! “滴答——滴答——”清晰的水声突然从某个角落传来,我确定的看了一眼镜子下的水龙头,没有一滴水流出的迹象。我几乎是把身体挪过去的,四肢僵硬的厉害。死寂一般的空气像凝结了似的有种沉重的压抑,仿佛存在着某种东西的意识,在看不见的地方静静的窥视着我,等待着我的意志溃散。 “滴答,滴答……”像上个世纪很多人家用的那种老式钟表,机械的走动仿若没有停下的尽头。我整个人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身体早已麻木,要离开,心里不停的这么想,脚像钉在了地上一样,重的迈不开步子。 水龙头咯吱了一声,流水“唰啦刷啦”瞬间倾泄而出。我绷紧的神经一瞬间被扯断,身体重新获得了力气,疯了似的朝墙跑过去,我要出去!出去,离开这里!“段承阳!我在这里!这里啊。”一边大声叫喊,一边猛烈的捶打着,可无论我怎1;148471591054062么做都没有任何回应和改变。直到渐渐没了力气,我才发现自己捶打的一直是墙,白色的墙体延绵到转角的地方连接另一面墙,还是白色的。 是个正常的四面墙体围成的空间,心里有些欣喜,那是不是代表我没有被隔离到另一个空间,再仔细的看过去,心底刚涌起的希望瞬间覆灭,门呢?这个房间……没有门!之前“吱呀”的那一声,原来不是开门的声音,而是将我隔离的鬼门。这就像个提前布置好的陷阱,步步算计精准,只等着我这个猎物踏入!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段承阳突然走了过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给两个警察一人塞了一张卡片。随后警察带着杨,三个人上了车扬长而去,就这样消失在我们的眼前。 “杨好像不知道伊莲娜已经死了。”我皱着眉头对段承阳说:“他们为什么要抓走杨呢?”段承阳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应该不知道吧。”应该?我听在耳里感觉到有点别扭,似乎是话里有话似的。 伊莲娜的尸体还没被找到,她昨天的模样和身上散发的恶臭,是可以找到尸体的线索。如果……这么想,我问了问身边的段承阳:“要不要告诉他们伊莲娜怎么死的,说不定可以早点找到尸体。” “冉曦,你要怎么说,告诉他们你可以看到鬼吗?这种事除了当事人,你觉得谁会信。”段承阳总能在我想做一些事的时候给我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我不否认他是对的,但是那种明明能做,却不能去做的感觉让我觉得异常的难受,胸口像堵着什么一样,憋闷不已。 段承阳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帮那个伊莲娜,但是我们要考虑现在的情况,不能盲目的去做,否则不但帮不了她什么,连我们自己也会陷进这个幻境再也出不去了。” 我沉默的听着,不知说好还是不好。心里闷闷的,就连老天也应景。周围的人开始跑动,我迷惑的抬头,看到的就是厚厚的一层乌云从天边压过来,刚才还是阳光和煦的天空瞬间暗了很多,刮起了冷风,没几分钟便噼里啪啦的电闪雷鸣,天空像被撕开一道道的裂口,雨水倾盆而下,汹涌澎湃得溅湿每一个地方。这场雨来势汹汹,大有要将这座城市清洗的趋势。 段承阳将外套罩在两个人的头顶,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突然降临的大雨让正在外出的人都措手不及,想叫辆车都得排队。我哆嗦着靠在段承阳的怀里,希望可以暖和一点。两个人在雨中跑的很狼狈,为了照顾我,段承阳跑的很慢,奔到最近的一家商店的时候我们都被淋了个透。 门口站着很多一样避雨的人,雨势太大,房屋下凸出的一截已不足以避开,不少人纷纷往店里撤离。我也扯了扯段承阳的衣角:“这雨一时半会儿看起来也停不了了,我们进去逛逛吧。”段承阳的头发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发丝朝各个方向倒去,精心打理的发型早看不出原来的帅气,还努力保持风度的样子让我看了直偷笑:“听你的,我给酒店打个电话,让他们开车过来接。”我连声应好,这种情况能回去就不错了。 酒店的车来的很快,不少人还在店里苦等雨停的时候,我和段承阳别人或羡慕或渴望的眼光里上了车,车上的暖风开的很足,刚被淋了雨的我觉得头脑有点昏昏沉沉的。下车的时候还是段承阳将我抱回的房间。意识越来越模糊,脑袋涨的厉害,模糊里好像是段承阳在触碰我的额头。有人将勺子递到我的嘴边,我下意识抵触的别开了头。 “听话,吃完睡一觉,我守着你。”是段承阳的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简直有些像是在哄小宠物了,我自觉的张嘴,苦涩和糖浆的味道一股脑门的灌了进来,手被另一只手握着,格外的踏实,在脑袋昏沉的意识里,我安心的睡着了。 被说话声吵醒的时候,阳光已透过薄纱的窗帘刺的眼睛生疼,段承阳背对着我,抱着手机好像在说什么。不到一分钟,段承阳挂了电话,看到我醒了后微微一愣,眼里的紧张瞬间松懈了下来:“醒了就好,冉曦,伊莲娜的尸体找到了。” 手不自觉的捏紧了,伊莲娜的模样我还记得,但泡了不知道多久的尸体……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胆量去看。像是看穿了我的顾虑,段承阳贴心的建议:“不想去就不要去了。”他这么一说,我反而更1;148471591054062坚定了:“不,我要去。”都到这一步,怎么能不去呢。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换身衣服。”他宠溺的抚了抚我的脸,转身而去,难道他陪了我一夜?我看着他穿的还是昨天的那身西装,心里有一点感动的暖意。临上车前我还是有些忐忑,想想最不能接受的应该不是我,便问段承阳:“杨知道吗?”段承阳利落的扭动钥匙,踏油门,车立刻飞驰了出去,我惊魂未定的拽紧了安全带,忘了刚才说了什么。 接待我们的还是那天的那两个警察,对段承阳说不出的热情,甚至有点阿谀奉承的味道。我好像是忽然间才意识到,段承阳除了有钱,还有些我不知道的事。一路上我心不在焉的四处查看,仍旧没有杨的身影,他是没有被通知,还是通知了不肯来?杨说当伊莲娜是妹妹,两个人的关系应该不会差。亲近的人变成了一具看不清面目的尸体,他是不是觉得难以接受呢?还是说,有些别的在里面? 跟着两个警察的身后,我们变换了好几次方向才去到放尸体的地方。老实说在几次接触后,这种地方让我十分害怕,因为警察局和医院的死人最多,怨气最重,那些东西也就最多。阴冷的气息越来越近了,那种从地上蔓延开来的阴气,扰的我的心里直发毛。如果不是段承阳一路紧握着我的手,我可能会直接跑掉。 尸体在下水道里浸泡了几天,那身蓝色的外套已经破损不堪,伊莲娜原本瘦瘦的体型被臭水浸泡的肿胀,足足大了一圈。裸露的皮肤几乎没一块完整的皮肉,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凝固着干涸的血迹。 尽管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伊莲娜残破不堪的尸体时,我还是强烈的感觉到了不舒服。眼前血腥的一幕,加上尸体散发的恶臭无一不在刺激着我的视觉和嗅觉,引起胃里本能的一阵翻江倒海的捣腾,我能感觉得到有异物冲上了喉咙管,卡在嗓子眼呼之欲出。 “冉曦,是不是不舒服?”段承阳伸手想要搀住我。我摇了摇头,努力压下口中的不适。他似乎有点担心,低低安慰了一句:“是不是想吐?想吐就去吐吧,没人回笑话你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但他说的一个“吐”字,让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推开他夺门而出,在不熟悉的地方四处奔跑,没看清入口处的标识便冲了进去,俯身在洗漱台上吐了起来。 安静的洗漱室里回荡着我不停呕吐的声音,清水钻出水龙头“唰唰”的下,带着黄色粘稠的不明物体打着圈流进那根黑黑的管道,管道口仿佛黑洞一般将所有的污秽吸个一干二净。 嘴里泛着粘稠的苦味,灌了好多水漱口才淡了味道,双手撑在洗漱台上,我看清了镜子里的我,脸色真是难看。伸手关掉了水龙头,没了流水的声音,十足的安静。我扯了纸巾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准备离开。 “吱呀”一声脆响,打破了空气的沉闷,像极了开门的声音,以为是段承阳跟过来了,就没在意。“对不起,我忍不住了。”没有人回答,镜子里我的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我瞪大了眼睛呆望着,一股凉意爬上了后背。想转身看个明白,心里的某个念头不停的告诉我,不要看,不要回头,那会是一个噩梦! “滴答——滴答——”清晰的水声突然从某个角落传来,我确定的看了一眼镜子下的水龙头,没有一滴水流出的迹象。我几乎是把身体挪过去的,四肢僵硬的厉害。死寂一般的空气像凝结了似的有种沉重的压抑,仿佛存在着某种东西的意识,在看不见的地方静静的窥视着我,等待着我的意志溃散。 “滴答,滴答……”像上个世纪很多人家用的那种老式钟表,机械的走动仿若没有停下的尽头。我整个人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身体早已麻木,要离开,心里不停的这么想,脚像钉在了地上一样,重的迈不开步子。 水龙头咯吱了一声,流水“唰啦刷啦”瞬间倾泄而出。我绷紧的神经一瞬间被扯断,身体重新获得了力气,疯了似的朝墙跑过去,我要出去!出去,离开这里!“段承阳!我在这里!这里啊。”一边大声叫喊,一边猛烈的捶打着,可无论我怎么做都没有任何回应和改变。直到渐渐没了力气,我才发现自己捶打的一直是墙,白色的墙体延绵到转角的地方连接另一面墙,还是白色的。 是个正常的四面墙体围成的空间,心里有些欣喜,那是不是代表我没有被隔离到另一个空间,再仔细的看过去,心底刚涌起的希望瞬间覆灭,门呢?这个房间……没有门!之前“吱呀”的那一声,原来不是开门的声音,而是将我隔离的鬼门。这就像个提前布置好的陷阱,步步算计精准,只等着我这个猎物踏入! 尸体与老鼠 尸体与老鼠 “刷啦刷啦”水龙头的声音越来越大,明明只有一个水龙头,却像几十个一起打开一样,吵得我的脑袋针扎般的疼痛。我觉得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抱着脑袋朝着空气大叫:“够了,出来!”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这不像是鬼魂纠缠不清,也不像是厉鬼直接索命,而是躲在暗处用无形的压力和恐惧击溃你的神经,愤怒也好,破罐子破摔也罢,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 “咯吱咯吱——咚”流水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切回归宁静,就连空气里那股强大的压制力也消失了,我瘫坐在地上,精疲力竭,但是感觉十分不可思议。“走了吗?就这样放过我了?”门手把转动的声音,喀嚓两声之后,段承阳出现在不知什么时候重新恢复的门外。我看着他心急如焚的朝我奔来,终于放松的倒了下去。 “冉曦,冉曦!”耳边是他焦急叫声,是那个说过会保护我的段承阳。眼皮重得让我睁不开眼睛,虽然体力透支了,但是精神上的折磨比肉体的来的更让人疲惫。“冉曦,你看看我,我来晚了。”他说话声音里带上了粗重的喘息声,我知道他在抱着我跑动。感受着他的温度,我放心的说:“这次你迟到了,但是还好,我等到了你来。” 他顿时停下了动作,仿佛用他的额头蹭了下我的:“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不能原谅自己。别说话了,我带你回去。”我勾了勾嘴角,满足的笑了。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嘈杂,我紧张的抓紧了他衣服上的纽扣,唯恐他离开。他的身体好像个炉子,异乎平常的热。“段承阳,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热,像被火烧一样。” “冉曦,你需要好好休息。”听似体贴的回答,却是答非所问,第一次,觉得他有点在敷衍,我虽然有点不明白,但也没多想。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没什么事了,但段承阳坚持要我做检查,我想告诉他,如果是被厉鬼伤害,检查也检查不出来的,看着他关切的神情,最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而任凭段承阳处理的结果是,我躺在高档的私人病房里——吊葡萄糖。我不停的数落他:“段承阳,你这么浪费钱会遭雷劈的。”他说:“为了你,劈就劈吧。”我苦口婆心的继续劝说:“你知道有多少人没钱治病,最后病死的吗?谁花这么多钱吊葡萄糖!” 段承阳学乖了,不跟我争辩,只帮我剥着水果机械般的复述一句话:“嗯,我的错。”我看着他那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但是也只能无言以对。 有了上次在医院的教训,这次我死活不肯在医院过夜,强烈要求下,段承阳只能无奈的带我回了酒店。酒店的餐厅中,他点了一堆菜,说要给我好好补补。红酒配牛排,本该是一顿美味的享受,但是看着牛排上的红色,我无端想起了伊莲娜,浸泡在下水道里的伊莲娜,之后又被割的伤痕累累的伊莲娜。段承阳坐在我的对面吃的津津有味,我握着刀叉,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怎么了,不合你胃口?重新让他们给你换一个菜。”说着就挥手招服务员。我忙阻止他,“别,我没事。”“没事也要吃东西,不吃怎么行。”他边说边把其他的菜都挪到我的面前,生怕我吃不饱一样。轻呼吸了一口,我下决心的问他:“伊莲娜是怎么死的。” 段承阳停下手中的动作,优雅的拿起旁边叠好的纸巾拭了嘴角:“见到她的时候你就说出来了,溺死的。”“可那些伤痕……”我将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段承阳的那边,桌上的刀叉在灯光下反射着银光,被割开吃掉一部分的牛排露出中心还没有熟的地方,隐隐渗出红色的血水,就像……伊莲娜的尸体。 “泡在下水道里的时候被其他废弃物割伤的。伊莲娜是被人弄晕,再扔进下水道里溺死的。”一字一句,解释了伊莲娜的死因。我死抓住的只有“弄晕,扔进下水道溺死的。”这些词。有多大的仇怨要这么对待一个女孩,我想不清楚,杨?可直觉告诉我,他不是坏人。 段承阳有些担忧的看着我:“冉曦,你做的够多了,剩下的交给警察。”我安静的点头,被搅了心思也没了胃口,象征性的吃了两口蔬菜,就回了房间。 房间里的窗帘向着室内一起一落的浮动,将冷风放进房间,吹的我打了个寒颤。明明记得我没有打开过窗户,也说不定是酒店的人。怕冷的按了空调的开关,走到窗户前打算关紧。 手指触到窗户时不经意的瞥到段承阳为以防万一贴的东西。朱砂红画着潦草奇怪的图案,就着黄色的符纸歪斜的在窗口处耷拉着,大部分都掉在空中,只有一个角挣扎似的贴在上面。这符纸也给我很熟悉的感觉,好像以前也有个曾经画过一样。但是那种迷糊的感觉又回来了,我记不清是谁,是段承阳吗? 符纸摇摇晃晃的,风一吹就晃个不停。要掉了?我随手扯下,打算重新贴上去,窗户突然“哐”的一下被拉开,被人拍打似的,“啪嗒啪嗒”的阵阵作响。我更是被撞进来的风狠狠地打到了脸上,脸上火辣辣的疼。怎么会这么大的风。啊?我不满的抱怨,别着脸费力的将窗户重新拉上,整整齐齐的贴好符咒就爬上了床。 关好了窗,房间安静得吓人。我抱着厚厚的被子,睡了不到五分钟又重新爬了起来,脸上很疼,那种像被人扇耳光的火辣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更加的疼。不过就是被风吹了一下,会这么疼吗?我不解的嘟囔着,身体早已做出了行动,朝卫生间挪去。 红色的三道长印子,从眼睑下拉倒耳后,回想起刚才那阵风,是很怪异,脸上的印子就像是有人从身后抓住我的脸拉扯留下的,我鬼使神差的用手指按上去,竟然差不多吻合。心里咯嗒了一下。酒店里的空调很暖和,我却如置冰窖。 头顶的灯有预兆似的忽明忽暗,平添了恐怖,我心里一紧,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房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已经有东西进来了似的!三步并作两步跑出卫生间,灯“啪”的一下,彻底灭了。 朦胧的月色藏在窗帘后面,成了这个房间唯一的照明。她来了,那股寒意渐渐逼近,渗过窗户的缝隙肆无忌惮的钻入这个房间,如毒蛇缠绕上我的身体,将我禁锢在原地。 恐惧,心脏不听命令得紧张跳动着。我将自己藏进黑暗的阴影里,试图往门移动。窗帘“嘶拉”一声被掀开,往两边墙体贴着。她“站”在窗外,朝里探望,头发散乱的垂在肩膀,本就凸起的眼球骨碌骨碌的上下左右转动。似乎是想看的更清楚,她将灰白的手指按压在玻璃上,贴紧了额头。 我缩在窗户旁边的墙角下,腿很麻,各关节渐渐发酸的不适,感觉很快就要撑不住了。“冉曦,你睡了吗?”随着轻轻的扣门声,她突然将头扬起,“嘭嘭”的开始撞击玻璃!“1;148471591054062段承阳!快来救我!”我拔腿往门跑去,手捏紧了门把手使劲的往后拉,门却像焊在墙上了一样纹丝不动。我慌了,就像在警察局一样,不断的大喊和猛拍门,段承阳就在外面,他一定会听到的,一定会的! 段承阳像平时一样温柔的语气,听不到我的声音一样,“冉曦,怎么不说话,是睡了吗?”“我在,我在!”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我直接朝门撞了上去,“嘭嘭”每一下都像撞在了石头上,很疼,可我不敢停下。 “晚安。”门外轻轻的一句话,仿佛怕吵醒安稳休息的人,酒店的隔音效果做的很好,但段承阳说话的声音和脚步声我听得一清二楚,越来越小,随着段承阳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越来越感受到深深地绝望。 “段承阳!段承阳!别走,我求你,别留我一个人!”我抱着最后的希望,直至她发出一声怪笑,我突然明白,她是故意的。 “兹兹,兹兹。”像老鼠在啃食木头磨牙的声音,细细碎碎的碾压着听觉。窗户的玻璃下掉下一截细长的尾巴,弯曲,扭动,然后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尖嘴毛茸,一种在下水道和臭水沟常能见到的小东西。 打掉它,打死它,心里有个念头在呼唤我去做,尽管我知道这是多么的不合时宜,但是有一种力量生生驱动我在黑暗里摸索了几下,抓起毛巾样的东西就准备去弄掉它,它察觉到了我的意图,竟然回头看了我一下,那双米粒大小的的眼睛仿佛闪着光,让我毛骨悚然,我愣在原地,不敢走过去,它背着我飞快的啃食着窗户上的黄色符纸! 百鬼夜哭 百鬼夜哭 “嘭嘭嘭”又一阵剧烈的撞击,窗户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仿佛再用力一点,就会被推开。“叽!”它完成任务似的叫了一声,拖着肥胖的身体瞬间爬进了黑暗里,黄色的符纸碎片惨淡的堆在窗户下。 她咯咯的笑着,毫不费力的一推,从窗外十指如钩的伸了过来,带着冰冷的温度,瞬间将房间里变成一个冰窖。那张脸清晰的在眼前放大,很像又不太像的模样,是伊莲娜,只是僵着脸仿佛没有表情,我不敢相信! “伊莲娜。”我叫到,心中漫上凄凉,你有多怨?才使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她歪着脑袋,死灰一样的脸面无表情,溃散的瞳孔看着黯淡无光。“段承阳不是送你去了教堂吗?”她的脑袋如提线的木偶向上仰了一下,又重重垂下。我能察觉到戾气比上次更重了。 看着仿佛没了攻击意识的伊莲娜,我做了个最错误的决定,就是试着和她接近。近距离的攻击我没办法躲开1;148471591054062,伊莲娜抓着我的肩膀将我用力摔向地上,重重的撞击,内脏都要搅在一起。 痛呼了两声,对上伊莲娜冷漠的神情,“啪”的一下,又将我撞到在地。这一下,我更没力气站起来,身体痛的像散了架。伊莲娜却一心要我死,冰凉的手指跟着卡在了我脖子上,越收越紧。 人在快死的时候会有幻觉吗?很久以前,似乎有人问过我这句话。会看到什么,是自己牵挂的人,还是没做完的事。我快死了吧……呼吸,越来越困难了。“冉曦,起来啊。”喑哑的嗓音焦急盘旋在耳边,眼前有很多的景象重叠,看不清,碰不到。是幻影吗?仿佛有个人,在朝我叫喊。在催促我睁眼,可,眼皮好重。 “冉曦,冉曦,我一直在,你不是一个人面对这些。”男人的身影模糊不清,总觉得好熟悉,好像是很重要的人。我想喊,想问问他是谁,想问他为什么不过来帮我,脖子像被一块大石头重重的压住,发不出声。 “冉曦,冉曦,手给我。”脖子上的压力越来越大,不仅限制了呼吸,连力气都在慢慢衰弱。我本能的听他说的,伸手去抓,握到一件冰凉的物体。触碰的瞬间一个激灵清醒了些意识,看清了手里的东西。是泛着冷光的睚眦不安的颤动,带着我的手一起在颤抖,不管不顾的奋力一挥。 身上负重的感觉消失了,脖子上的紧缚也突然被松开。眼前是灰暗不明的房间,伊莲娜背着窗户,清冷的月光薄薄的洒在她的身上,依稀可见她拧着眉愤怒的神情。 我缩着脖子一阵咳嗽,空气因为伊莲娜的影响,呼进口里像冷气一样,哈着气呼吸来缓解,死里逃生的感觉原来这么好。伊莲娜的手腕上多一道狭长漆黑的口子,幽幽的散着黑气,我看着手上的睚眦,才反应过来刚才做了什么。 “我……”我结巴了一阵,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伊莲娜突然转换了冷漠的态度:“你认识我吗?” 我有些愕然,却也点了点头。“我认识杨,也认识你的弟弟伊莱恩。”伊莲娜四周的戾气收敛了些,没那么的让人觉得不舒服,我放心了下来,也就放松了警惕。 她隔了一段距离,淑女的坐了下来,用没有焦距的眼睛看着我问:“是伊莱恩让你来的吗?他明明知道,谁都帮不了我……杨、杨他还好吗?”有片刻的恍惚,我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邻家女孩,瞬间将刚才的打斗抛到九霄云外。 “他……”杨和金发女郎相拥的画面始终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伊莲娜知道的吧,毕竟刚死的时候她一直在他的身旁,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气氛顿时有些沉重,我伸出手哈了两口气,实在冷得厉害。伊莲娜将苍白的手伸了过来,我以为她是在担心我。然而,下一秒她的手重重打在我的手腕上,我吃痛松开了手,另一只手立即接住了什么扔进了黑暗。 发生的太快,我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只听到金属碰撞地面“叮叮当当”的声音,才发现被扔掉的是睚眦。被欺骗的愤怒,被戏弄的失落,不等我发泄和质问,伊莲娜就伸长了双手捏紧我脖子,将我架在空中。因为失去重心,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伊莲娜捏紧的脖子处,比被她按在地上的时候更难受。我只能竭力用双手抓住她的手来减轻负重,效果却微乎其微。 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强制我看着她,对上的刹那,伊莲娜愣了神,一歪手将我扔向了地面,说了一句我不是很明白的话。伊莲娜说:“原来有人在我前面动手了。” 这是放过我了?我喘息着猜不透伊莲娜的想法,身体几尽休克,大强度的撞击让有些地方一碰到就疼,如果她再来一次,真的没有力气再反抗。段承阳破门而入,门外却不是酒店走廊里应该有的灯光,而是两排点燃的蜡烛,每两根蜡烛中间插入一根香。让我想起了葬礼上送亡者往生的道场。 “你来了,段承阳。”伊莲娜轻佻的叫了一声,脸上带着不明寓意的笑。我惊讶的看着两个人,想问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段承阳却是看都没有看伊莲娜一眼,只过来扶起我,一脸的担忧。我希望他能说些什么,哪怕是借口我也愿意骗自己,我需要解释。他只是叫了我的名字:“冉曦。”有种说不出的冷淡。 多少感觉到不对劲,我气愤的推开他:“段承阳,为什么现在才来?”委屈,责怪,全部涌了上来,让我不自觉的的把错都归结到他的身上。“找到入口废了点时间,冉曦,我以后再跟你解释。”他动作轻柔的抱住了我,下巴抵着我的额头。想到伊莲娜还在,我忙推开了他。说实话,我心里在为他能赶到而欣慰,那种来自他给我的踏实,叫做安全感。 “你们俩说完了?”伊莲娜沉默很久突然的发话再次让我的心里忐忑起来,今天的伊莲娜很不一样,比起上次像换了一个人。我偷瞄了一眼段承阳沉重的表情,不知道这次谁会赢。“段承阳,你真有意思,咯咯。”伊莲娜一点都不顾虑段承阳的样子,说话里我甚至觉得有些嘲讽的感觉。 段承阳面无表情的看着伊莲娜:“我听冉曦的,放了你一次,这次不会了。”伊莲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瞪圆了眼睛怒呵回来:“放了我?要我说谢谢吗?你配不起这两个字!”她的情绪忽然变得十分激动,我有些不安的看着段承阳,伊莲娜的话,让我觉得段承阳瞒了我什么。 “不放过又怎么样,我不杀这个女人,她也活不了。她脸上的印记,你还没注意到吗?”伊莲娜这么一说,段承阳连忙扣住我的脸检查了一番,从他眼底残留的震惊我就明白伊莲娜一定说了什么真话,但是我脸上的印记是什么意思呢?我实在是搞不懂。 似乎很满意段承阳的反应,伊莲娜笑得有些丧心病狂,近乎癫狂的笑声回荡在房间内,溢满了报复的痛快感。我和段承阳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伊莲娜,听着她笑着笑着,声音开始沙哑。两行液体顺势爬下她的脸,原来,鬼也会流泪吗? 有风从身边拂过,我感受着空气里气流的涌动,在伊莲娜身后开始形成一个个风流的漩涡,好像是伊莲娜把风都吸了过去一样。段承阳突然紧张起来,有些不相信的盯着伊莲娜:“你要干什么!”不是疑问,而是带着怒气的震惊! “怎么了?”我问段承阳,很少看到这样不冷静的他,这让我心里有些忐忑。段承阳立即小心的护着我退后了几步,直到背部贴上了冰凉的墙体。伊莲娜旁若无人的继续挥动着手臂,看不明白她在做什么,但四周渐渐腾起的风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我也开始紧张起来。 仿佛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伊莲娜露出恶狠狠的表情:“段承阳,你几次三番坏我好事,我要拉你一起魂飞魄散!”伊莲娜说动手就动手,直接飞身扑向段承阳,削瘦的身体带着宽大的运动服腾起,纤细的手指弯曲成钩狠狠的就朝段承阳袭去。猛然间我被段承阳推了一把,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忙回身看他们,伊莲娜却突然转了方向,勾起了手指从我的眼前划过。 “冉曦!”另一边的段承阳在尖叫,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摸到伤痕,也没觉得疼。是失手了吗?还是故意放过。 伊莲娜却是得逞的一笑:“段承阳,百鬼食骨,想看吗?”段承阳仍旧保持着镇定:“这么做,你连这缕残魂都不要了吗!” 我听的一头雾水,在这两个人的对话中我完全是个局外人,却时不时的被牵扯进去。空气中开始传来各种哀嚎和哭泣,婴儿出生时的啼哭,妇女悲伤的啜泣,年老之人的无力悲怆……一声声的飘过来,时模糊,时清晰。却都拖的很长,带上了哽咽,听得耳朵很难受,像是把那股悲伤强行灌进耳朵里。汇聚而成这股强大的怨气,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鬼手与印记 鬼手与印记 “段承阳,这是怎么回事?”我捂紧了耳朵朝他走过去,靠在他的身上,感受着他熟悉的气息,这才觉得舒服了一点。能感觉到有股浓厚的气息在向我们靠近,那种带着焦虑不安,急不可待的嗜血之意,一步步逼近我们。抱着我的段承阳双手紧了紧,怕我被抢走似的:“百鬼抢食。” “百鬼?怎么回事?”段承阳盯着我的脸,没有说话,我下意识的用手在脸上一阵乱抹,放下手,手背上淡淡晕开的液体让我一惊,什么时候流血了连我自己都没发现?再用手摸了摸,确实不疼。心底有个不好的猜想,我问段承阳:“百鬼,抢的是我的血?”他点头,抱的更紧了,像要把我融入他的身体里似的,“相信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你见过地狱吗?当伊莲娜的身后凭空裂开一个不见底的黑洞的时候,当那个黑洞像漩涡一样吞噬掉周围的一切变得越来越大的时候,无数只的手从漆黑的地面破地而出,我连开口说话的勇气都失去了。 有鬼手抓住了伊莲娜的腿,密密麻麻的越来越多,生生将伊莲娜地下拖去。伊莲娜凄凉的一笑:“女人,小心你身边的这个男人。”“伊莲娜!”我伸手企图去拉她一把,段承阳一把将我扯到身后,后退了几步,跳进了他来的时候点燃的那些香烛后面。 “伊莲娜!”还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叫,但是这里并没有任何人影,我险些怀疑是自己的错觉,直到我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小小的影子冲着伊莲娜飞扑而去,他声嘶力竭的喊着伊莲娜的名字,但是他姐姐再也不能回应他了。是那个小男孩伊莱恩! “姐姐,姐姐……“他伸出的手没有抓到任何东西,那些鬼手早已将伊莲娜拖入了无底深渊,伊莱恩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回头怨恨的看了我们一眼,转身也跟着他的姐姐跳了进去! 没有一声惨叫,没有一句不甘心,伊莲娜和伊莱恩的身体在瞬间被撕咬干净。而我只能呆呆的看着他们淹没在成千上万只的手中,以及震耳欲聋的悲鸣和嘶喊。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那些惨白骇人的手臂齐齐挥舞,在空气里不死心的抓着什么,再晚一点,我们会和伊莲娜一样的下场。 大概是察觉到活人的气息,无数的手朝我们这边抓过来。却在碰到蜡烛和香的时候发出一声声惨叫,然而受到打击后,越来越的多手伸了过来。 “我们快点离开这里。”段承阳牵着我走,我却一动不动,脚麻得不像自己的一样,挪不开步子,甚至有些打颤,我知道我是在恐惧。 他绅士的半跪在地上,小心的避开那些蜡烛和香:“上来,我背你。”如果不是身后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东西,昏黄烛光包围下的段承阳甚至还有种浪漫的感觉。但是这幅百鬼夜1;148471591054062行的背景实在太过骇人,我失去了欣赏的勇气。 “女人,小心你身边的这个男人。”伊莲娜的话像警钟一样“当”的一声重响,我趴在段承阳的背上,陷入了昏迷。 酒店给我重新换了房间,新换的房间跟原本的格局基本相似,虽然现在看起来干净整洁,但只要一想起那铺着地毯的地面会突然伸出手来将我拽下去,我就觉得不寒而栗。段承阳将我锁在酒店里,准确的来说是禁足。他没有明说是什么原因,却每天都来检查我脸上的印记。 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这些印记还会给我带来什么可怕的影响,更不知道伊莲娜和伊莱恩都死了,我们现在还能不能离开这个幻境了。也许这个幻境本就就是我想象出的?我们其实还在现实世界里呢?或许制造幻境的小男孩已经消失了,这个幻境已经失效了呢。我偶尔也会想到伊莲娜,她看起来是有故事的,但是我可能永远都不能听她述说了。 我每天无所事事,又不敢到处乱走,只能无聊到到处闲逛来打发时间。有一次我发现酒店竟然配有游泳池,不仅大,而且空旷。看起来没什么人知道这里,或者并不愿意来,仅有的几个人也是稀稀拉拉的分散在泳池的各个角落。 我准备做个看客,欣赏别人就好。“噗咚”一声重物坠入水底的声音,水面被搅动着咕噜咕噜的跳动着气泡。水里黑色的物体动作灵活的翻转,浮上水上深吸一口气,俯身又潜至水底。 “好棒!总监好样的!”游泳池上几个人一脸热血沸腾的神情,明明游的不是她们,却比游的人还兴奋。深知又撞上了一档下属讨好上司的戏码,我不禁嗤之以鼻。正准备离开,竟然听到几个人大声呼叫着工作人员,那边顿时乱作一团。“扑通扑通”两声,跳下去两个救生员。 “啵~啵~”若有若无的声音隐隐传来,很轻,很小声。我四处看了看,所有人都被那群人吸引了注意力,没人看我这边。我像被指引似的,走向了池子边缘。清澈见底的水面荡过来一阵阵的涟漪,“啵啵~”水底冒出两个气泡,接触水面的刹那,碎了。 水底的水泡?我循着泡泡的声音望去,黑色游泳装的女人倒在水池底,四肢浮动在水中,头发像海藻一样飘散在水里,随着水流起伏不定。嘴角微微打开,透明的泡泡正缓慢有规律的钻出,由水底扶摇直上水面。 “人在这儿!”我朝那帮人大喊,可自己不敢下去,我的技术只能自保,别说去救人了。女人的身体动了动,轻飘飘的浮了起来,一双灰色的手从女人的腰上松开,眨眼不见。我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脚下水池中的水突然汹涌起来,掀起一阵阵的水浪,像是某个人情绪不满的宣泄。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起我现在的处境,为了安全起见,我先后退了两步。然而猝不及防的,背后突然有双手用力一推,我直接扑进了面前的水池。 扑腾了两下似乎没有什么效果,越来越往下沉的无助感让我本能的挣扎。冰凉的水从四周包围而来的黑暗,睁不开眼睛,摸不到什么东西,像突然被夺取了所有的感官,你不知道自己置身于何地,也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着什么,这种感觉很可怕。 “啵啵~”又是这个声音,脑海里突然想起小时候养的金鱼,也是这样在透明的玻璃鱼缸里一个个的吐着泡泡,周而复始的单调。难受,很难受,快不能呼吸的窒息感,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我张开嘴,口里“唰”的一下灌满了水,再想闭上,那些透明的泡泡就一个个从嘴里逃出,咕噜咕噜的破碎作响。 刺眼的阳光让我有些睁不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的睁开,立刻被眼前黄灿灿的一大片向日葵花田惊的目瞪口呆。宛如一轮轮金色的太阳温暖的开在地面,异常灿烂。 我正愣神的时候,不知哪里冒出来了一个小女孩,她穿着白色的蓬蓬公主裙,扎着两个仔细编制的羊角辫,俏皮可爱,加上两额别上的卡通金鱼的发夹,像个小精灵似的拉着我的手说:“姐姐能不能陪小雨玩。”满目期待,纯真的模样让人不忍拒绝。 总觉得好像有些事要做,可我想不起来了,只能蹲下身来配合她:“我们玩什么呢?”“捉迷藏~小雨喜欢捉迷藏~”小女孩高兴的笑了,边说还边跳上了奇怪的舞蹈。我忙说好,商量好了便假装捂上眼睛,从一数到三十。想想这么幼稚的游戏,自己好像也有很多年没有玩过了呢,我露出了一丝笑容。 和煦的微风如一首动听的乐曲,轻柔的拂动着不安和急躁。我穿梭在向日葵中间,寻找小女孩的身影,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空气突然响起了什么声音:“啵啵~”这声音是如此熟悉,以至于我有一瞬间的呆滞,像是碰到某份回忆的边缘,只等我抓住,我便能知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画面突然转变,我再抬头,炎炎烈日变为了夕阳。夕阳下的向日葵花海,配上在天边游荡的火烧云,增添出各种层次的颜色交替的模样,有几分梵高画的向日葵的味道,美的梦幻。 对了,我是要来找人的!猛然想起自己在做的事,我扒开一棵棵的向日葵向里面窥视,捕捉那个白色小精灵的身影。“啵啵~”像是有什么敲打在耳边提醒着我方向,左,左,右,那个声音告诉我,跟着自己的感觉走。辗转几分钟,终于在一处密集的向日葵中瞥见一抹雪白的颜色,我轻手轻脚的靠近,唰的一下子扒开向日葵:“我找到你啦!” 小雨静静的躺在那里,像洋娃娃一般,眼睛瞪的大大的。如果头顶没有黑红色的那个大窟窿,如果稚嫩的脸上没有爬满那么多红色的液体,她几乎真的像瓷娃娃一样娇美动人。瞬间,我瘫倒在向日葵地里,脑袋里嗡嗡作响,唯一清晰的,还是那声:“啵啵~”四周突然暗了下来,一股气顶上喉咙,我趴在一旁俯身猛咳。 两个女孩 两个女孩 “冉曦,不是让你别乱跑吗?”段承阳的脸在眼前重叠,继而清晰的呈现出来,我伸手捏了捏,热的,加上手感,是真的。酒店的工作人员站在他的身后不停的道歉,还有些是穿着泳装看热闹的。我应该是呛水了吧,胸口处闷闷的,说话都提高不了声音。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段承阳揉了揉我的脑袋,没接我的话:“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会儿。”我靠在他的怀里,看见了之前溺水的那个女人就躺在我的旁边。女人本就不错的身材,加上黑色的紧身游泳装包裹显得更加的凹凸有致。浸湿的头发凌乱的搭在肩膀和脸上,看起来仍旧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啵啵~”我匆匆朝声源望去,一个白裙子的小女孩浑身湿漉漉的趴在水池边上,仿若见到了老朋友似的对我招了招手。我用尽仅存的力气,轻轻吐出两个字:“小雨。”她张开嘴,两片唇上下碰撞又分开,像鱼一样一张一合,像是要告诉我什么?离的太远,超过了耳朵能听到的范围,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段承阳将头埋了下来,碰着我的脸颊:“怎么了?”小雨在他抬头的瞬间猛地向池中扎下去,消失了。 “你又看到那些东西了?”他的声音带着稍许的担心,但不知为何,这次我摇了头。尽管告诉自己,段承阳是可以相信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心里的某一个地方,伊莲娜死前的那句话还是挥之不去,这让我有些在意,却无法跟段承阳提起。 我答应段承阳好好休息,帮我于是掖好被子他便离开了房间。他的身影看着有些落寞,自从伊莲娜的事以后,我们几乎都没怎么说话,他要么是去外面,要么回来很晚在门外小心的敲着门。而我裹在被子里,直到他走也不做回应,好像我已经睡了的样子。想到这些我心里开始升起愧疚和犹豫的情绪,我不明白自己怎么了,要怀疑这么无条件对我好的人。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嗒,嗒,嗒……”沉闷的老式挂钟敬业的持续走动,成了房间里唯一的声音。惊魂不定的翻身而起,我呆在陌生的房间里沉入了恐惧的深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的房间没有钟!更奇怪的是这根本不是我的房间。是眼睛出了问题吗?我怀疑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闭眼默默念叨这是梦,再睁开,重复几次所见的景象都没有任何改变。 我仿佛被扔进一个黑白色的空间,那种老旧的黑白照片和黑白电影里看到的效果,在我面前清楚的呈现。宽敞柔软的雕花木床明显小了一号,被子印着可爱的迪士尼经典动画米老鼠的图案,很短,只盖到我的脚踝。天花板上坠下的风铃发出摇摇摆摆的碰撞,没有一点声音。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孩子的房间了,我不再惊愕自己看到的为什么是黑白,而是开始思考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被子突然被拉扯离开,身旁有东西裹着被子动了,我受到了惊吓!一个翻身就滚下了床,尽管狠狠地摔了下去,但是我居然感觉不到疼痛。一双小脚丫从床上伸了下来,女孩垂着头,披着乱糟糟的头发打了一个哈欠,对面前的我视若无睹。看不见?我急忙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仰头小小的伸了个懒腰,踩着地板就走向了门。 我的手僵在空气里,忘了收回,女孩和小雨长着同一张脸!到底怎么回事?我需要有人来告诉我一个答案。但是我心里更希望像上次做的那个奇怪的梦一样,这次也能尽快的醒来。 拉开门走到楼道,有人拿着扫帚在打扫卫生,顺着长长的木板地面走廊一路走到楼梯口,才发现我的位置在二楼。一楼中央横放着张长长的桌子,铺着挂着流苏的桌布。女孩已经梳洗整齐,安静的坐在明显比她大几倍的椅子上吃着食物。 我仔细看了看,系着围裙,将头发挽在脑后的女人有三个,除此之外只有小女孩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餐桌前显得很寂寥。没有亲人?我疑惑了一下便无奈起来,换到我的生活中,单亲家庭和留守儿童一抓一大把,父母忙于工作的人孩子数不胜数,这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起码,小雨的家境看着还是不错的。 房间里的几个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仿佛一部老旧的黑白电影,我是观众,看着这个家沉默的日常。我背靠着走廊的扶手上,记得有人有句话说:如果你想从噩梦中醒来就找一个高的地方跳下。二楼的高度,应该够吧。身体用力向后倒去,我闭上了眼睛,暗自祈祷结束,结束这场奇怪的梦。 没有意料中的惊醒,我仅能感觉到的,是身体缓慢的落下,像在空气里用力抛了一张纸片,顺着气流飘荡,第一次体验了做鬼魂的感觉。我像一片落叶一样飘了下去,直到躺在地上大脑都木木的放空,不知该如何是好。 女孩浑然不觉我的存在,从我的身上踩过,窝在大厅的沙发里翻起了图画书。我明目张胆的站在她面前偷看,上面歪歪斜斜的笔画拼凑出三个字:“路小雨。”一个猜测在脑海里炸开,我打量着这座宽敞大气的房子,就像一个牢笼,将我囚禁在了某个人的回忆里。 我将注意力放在小雨的身上,这无疑是她的回忆。“小雨?”明知道她听不到,我还是试着叫出口。她突然抬头看着我,小脸蛋上洋溢着高兴。我心里一惊,看见了?她没有停留,直接穿过我的身体朝外跑去。我回头,看到出现在门口的男人和女人,女人的手里牵着另一名女孩。 小雨高兴的张开怀抱扑了上去,笑着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才好奇的看着另一名女孩。我作为一个看客,只看得到她们的嘴巴一张一合,根本不明白几个人说了些什么,映入我眼帘的只有最后小雨闹脾气似的甩开女人的手跑上楼的画面。 女人说了两句什么,转身又替小女孩整理了下头发。小女孩似乎很胆怯,始终低着头,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女人牵着小女孩坐在刚才小雨坐的地方,尽管房间很平静,但是我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来了,和平时那些厉鬼的气息相似又好像不是,女人转身和男人进了一个房间。 图画书被扔在沙发上,被女孩随手捡了起来,其他人都离开了,她那副怯怯的怕人表情忽然收敛了起来。当她翻到首页写着“路小雨”的地方,冷笑了一声用整个手掌盖了上去,用力撕下。我突然觉得这女孩有点不对劲,但只是这么一想,那女孩“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谨慎的看着我的方向,眼里迸发出的寒冷让我一颤,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好在她似乎看不见我,警惕片刻后又放松似的坐下,将图画书扔回了沙发。 我像个傻子的似的在每个人的面前挥手,做动作,除了那个女孩偶尔会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没人能感觉到我的存在。我要死在这里吗?我忘了现在的我,和鬼魂没多大区别,一切都是寂静的,除了眼睛看到的黑白景象,触觉,听觉都1;148471591054062像被刻意封闭。 仿佛有人刻意将我弄到这里,想让我知道什么,却又剥夺我的感官,制造种种阻碍。小雨,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我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天黑了,我坐在小雨房间的地板上,她沉沉的酣睡着,小脸还带着一丝泪痕,但是仍旧像洋娃娃一样精致可爱。我不自觉的看着了迷,以至于另一个女孩来到了我的面前我都没有发现。 她趁着夜色摸进了小雨的房间,稚嫩的脸沉着,有种不符年级的矛盾感。借着月色,我看到一条细长的东西从她的脖子后甩出,黑色的一团东西在阴影里蠕动着,抱着她细小的胳膊爬了出来。 那是一种怎样的生物!它浑身沾满了浓浓粘稠的液体,像乳白色的胶水粘合剂,随着它的动作滑满了女孩的手臂,拉出一根根细长的白丝。脑袋像个圆锥体,滚圆的白色眼球上托着一个小黑点,嘴巴像是一道裂开的缝隙,露出一排尖利的小牙。 六只怪异的触手支撑着身体爬到床上,它对准小雨的脑袋,像鱼一样的嘴巴一张一合,我突然想起小雨对我做的那个古怪动作,脑袋里清晰的响起一声:“啵~”,自行脑补了声音和嘴巴合在一起的画面,瞬间醒悟。 消失的印记 消失的印记 “啵啵!”那个诡异的虫子发出熟悉的声音,竟一口咬在小雨的额头!前两只触手贴在猎物的脑门,满足又贪婪的吮吸。白色眼球中的那点黑慢慢扩大直至整个眼睛,变了颜色。我的惊叫卡在了咽喉里,胡乱去拉睡熟的小雨都一次次的落了空。女孩神情淡漠的看着这一切,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小雨的额头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黑洞,伤口还在不停的往外渗着血。血痕像一条条从脑门里爬出的蚯蚓,弯曲的遍布整张脸,和我在泳池做过的那个奇怪的梦结尾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咬着自己的手指,将抽噎堵在嗓子里,无以言状的悲伤和恐惧。“啵啵~”耳朵像是活了过来,突然捕捉到了声音。我在恐惧之余竟然感觉到了欣喜若狂,这是不是代表我可以很快离开这里! “啵~啵~”声音的频率越来越快,无数的单音撞在一起,类似收音机工作的声音呲呲的响着,我捂住耳朵,拔腿逃出房间。手突然被抓住,潮湿的触感带着阵阵凉气,我紧张的甩开,死灰一样的神情:是小雨! 不管不顾的抓住她的肩膀,我心急的问:“小雨,你是不是来带我回去?”她拉着脸,没有生气的眼睛半闭着,眼睛挪到了我的手上,张嘴就咬了上去。被利物刺破皮肤的惊恐,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推开她,虽然没有感到疼,但手腕上流出一道道越来越长的线,明显是流下的血水! “嗒!”的一声,血液掉在地板上,像触动了这个世界的开关,脚下开始震动,走廊,木板,墙……眼前的黑白空间在顷刻间裂成大大小小的碎片。小雨抱着头痛苦的在地上挣扎,我没有忘记,这是小雨的记忆。 当一切消失的时候,世界陷入了黑暗,我按住流血的手腕,忐忑不安的在黑暗里摸索,凭着感觉往小雨位置的反方向行走,只希望不要再出现什么东西才好。手指好像摸到了墙,滑溜溜的黏稠感,像沾了鸡蛋清,我用手指蹭了蹭,坚硬的表面,墙不是碎掉了?那这是……随即想起什么,急忙躲开。 “啵~啵”两声,黑暗里突兀亮起了灯,那温暖的橘黄色吊灯是如此熟悉,是我在酒店里的房间没错!我不知为什么躺在地板上,看着熟悉的布置,各种颜色的搭配,第一次觉得有色彩的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你去哪儿了?”突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段承阳坐在我的床上看着我,脸上竟然是受伤的表情。想起这几日的疏远,我突然有些愧疚。“段承阳,吓死我了。”我扑进他的怀里,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他明显一怔,木头似的呆了几秒。轻拍着我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似的口里轻轻呢喃着:“我在。”我重重的点头,舍不得放开。 “冉曦,以后不要一个人一声不响的走了。”我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无从说起,段承阳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小雨,而我之前也否认了看到过什么鬼魂。想到这里,我只能告诉他:“段承阳,我差点回不来了。” 段承阳抱着我的手收紧了些,他是在害怕吗?他说:“冉曦,我找到帮你的办法了。”脸上的印记像符号似的记录着之前发生过的事,段承阳说过,有这个东西在我会很危险。我选了一顶帽沿足够遮到耳朵的帽子,拿别针斜斜的扣好,挡住了大半的脸。一起去了酒店的游泳池,也是之前我溺水的地方。 段承阳提前清了场,偌大的游泳池空荡荡的,很容易的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段承阳说她有我想要的东西。我走上前站在泳池边上窥视,是那天溺水的女人。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一个人安静的在游泳池里仰泳。我看着她游动的身姿,感觉到了一丝敬佩,经历过上次那么严重的溺水,居然能毫无芥蒂的下水,这要换做是我的话,短时间内,我是不敢再下去了。 没有第一次时狂热夸赞的下属,她好像更随意了些。我递过去毛巾,她习惯的接过,看也没有看我一眼。更没有一句谢谢,像是我理所应当这么做。 我抽了抽嘴角,还是上前搭话了:“我们能聊聊吗?”她鄙夷的一瞥:“我不认识你。”莫名的熟悉,和不久前我在小雨回忆里看到的那张脸一样,时间将她打磨的成熟了,年少的模子却依然存在,比如和当年一样的冷漠。 我突起一个报复的念头:“小雨让我跟你问个好。”她一脸的迷惑,不知是装听不懂我在说什么,还是在确定记忆里有没有一个叫小雨的女孩。我提醒她:“你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撕了她的图画书。”她的眼睛蓦地睁大,目光清明,像是突然触及到了某些不愿回想却始终存在的回忆。 “你怎么会知道?”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心虚,她看起来异常镇定,抱着双手对着我,一副“你想怎么样”的神情。段承阳走了过来护在我面前,“自己出来,还是我逼你出来。”她的眼睛嘲笑似的勾了勾:“凭你?”抬腿一个侧踢就扫了过来。 我躲在一旁,看段承阳与她纠缠,就像一场正常人的打架斗殴,那我看到的那个究竟是什么,人还是鬼?段承阳渐渐占了上风,她应付的有些吃力,大概是知道自己太过轻敌,她不再正面迎战,而是一步步的退攻变为守,几个跳跃竟到了我的面前。段承阳神情里有些不安,连攻击都带上了情绪,有些急躁。她好像察觉到了,一个后翻落在我的面前,手刀便砍了过来。 我将藏在手底的睚眦亮了出来,是不是鬼,试试就1;148471591054062知道了。我没有功夫底子,但用睚眦用了这么久,多少有了自己使用的诀窍。一歪身子,一记重击敲在我的肩膀上,她的胳膊也被睚眦拉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从手臂到手肘,里面红色的血肉都暴露了出来。 段承阳趁机攻击过来,她应声倒下,身体蜷缩在一起一阵痉挛,没了嚣张的气焰,虚弱了不少。被睚眦划伤的地方流出浓浓的粘稠液体,堆在白色的地板上。被睚眦伤到没有消失,那她就不是鬼,可那滩像鼻涕一样的恶心液体也不会是人体内的东西。我正疑惑,段承阳拉着我后退了几步。 她的后背活活的被撕开一个口子,两只触手模样的东西先伸了出来,带着那股黏稠的液体,随着整个身子的出现,我认出那就是我见过的那个丑陋生物。“啵~啵”它的嘴一张一合,发出令人厌恶的声音,不知是为自己寄宿身体被毁感到悲伤还是愤怒。我死死地盯住它,心底翻涌而起浓烈的憎恶,就是这么个东西不知道吸食了多少人的性命。 那个东西瞪着我们,六只触手左右不定的移动着,好像在寻求能逃跑的地方。原来它脱离了宿体竟是什么也不能做,我抽出惊夜弓对准,准备直接给它了断,这种东西怎么能再放出去祸害人。段承阳拦住我的动作,低声说:“活捉,这个东西能救你。”我半信半疑的收起了惊夜弓,将睚眦藏在手里。 捉住这虫子很容易,没有宿体的它只是看着很恶心,被处理好了从中间切开,取出心脏用机器打碎,成了黑色的一坨泛着血水的不明物体,用棉签蘸了小心的擦在我的脸上,浓烈的臭味立刻挥发在空气里。 “好臭……可不可以不抹。”我撇嘴,表示很嫌弃这个东西,吸了吸鼻子,臭味一下子冲上了脑门,真叫一个酸爽。段承阳丝毫不放慢手上的动作,也不在话语上冷落我:“忍忍就好。” 我有些委屈:“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个?”段承阳说了一句我半懂不懂的话:“戾气克鬼气。”我卷了纸巾塞进鼻孔不停的在心里对自己催眠:“这是面膜。”然后倒头大睡。敷了个几天以后,脸上原本的红色印痕果真消失的干干净净。段承阳如释重负的看着我:“终于没事了,冉曦。” “嗯,没事了。”我们相视而笑,一切都冰释前嫌。那些亏欠的解释和理由都显得不重要了,因为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为我好。那一夜我的梦中依旧有一个白色裙子的洋娃娃一般的身影,但是这次她身上没有了血迹,她坐在盛开的向日葵花田里,身后的暖融融的阳光。她看着我,露出了甜甜的微笑,转身离开了。从此我的梦里再也没有见过小雨。 第二天早上,段承阳从怀里掏出一张红色的请柬:“冉曦,想不想回去?”第一眼看上去喜庆的大红色总能让人想到婚礼,我说:“这是结婚请柬?”他忍不住笑了笑:“大学同学聚会。”我不冷不热的“哦”了一声,原来段承阳还有这种习惯,只是他的同学聚会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干嘛要来问我的意见。 他凑到我面前:“冉曦,我们一起去。”不是询问意见,而是通知。第二天我们就坐上了从拉斯维加斯回国的飞机。 何辉 何辉 长途的飞行最容易疲惫,在飞机上一觉醒来,我从段承阳怀里睁开眼睛,他的脸离我很近,半眯着的眼睛里载满了笑意。我慌忙起身,半倚在段承阳身上的姿势肯定会让他感觉到不舒服,但是为了我段承阳一夜却一动都没有动。我的心里一暖,此时段承阳看到我醒来了,冲我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冉曦,昨晚睡的好么。” 我点了点头,段承阳顺势将我扶了起来,我依偎在段承阳怀中,半闭着眼睛休息。没过一会儿,服务员便送来了早餐,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车窗外面外面飞逝而过的风景,不知怎的,我突然感觉有些奇怪。“之前我好像经常这样,在车里吃东西。”我轻声呢喃着,不知是说给段承阳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段承阳微微一笑,叹道:“是啊,小傻瓜,我们不是已经旅行了很久了么。”我的确是已经和段承阳在一起很久了,但是刚刚的那个瞬间,我心里却涌上来一丝陌生感,我想起来的那些事好像并不是和段承阳一起经历的。 “冉曦,怎么了?不舒服么?”看到我皱着眉头,段承阳有些担心的问道。我摇了摇头,低下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面包。又甜又糯的面包在我的口中化开,再饮上一小口醇香的牛奶,味道很好,但是却不是我所熟悉的。之前的我,真的一直在和段承阳过着这样的生活吗? “冉曦,别想了,你的脸色好差呀,再多睡一会儿吧。”段承阳一边说一边搂住了我的肩膀,让我依靠在他的怀中。我只觉得头疼的不行,昨夜分明睡的那么熟,怎么会头晕呢? 来不及多想,一阵睡意袭上我的心头,我乖乖的闭上眼睛在段承阳的怀里睡了过去,没一会儿,我就再度进入了梦乡。临近睡着的时候,我隐约听到段承阳在我的耳边,用很温柔的声音轻声说道:“冉曦,你一定是太累了。之前我们经过了那么多的地方,你走的很辛苦吧。我们这次好好休息一下,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你都忘了吧,只需要记住和我在一起的快乐就好。” 他说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很轻,但是言语却很是鉴定。不知怎么,我在心中不停的重复着他的那句:“不开心的事情都忘记了,只记住和段承阳在一起的生活就好了……”这句话一直一直的重复着,直到我睡着,都徘徊在我的脑海之中。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果然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段承阳笑着摸了摸我的脸颊:“睡的好么?” 我点了点头,段承阳笑道:“今天我们就要回国了,离我的同学聚会还有一段时间,这之前我们先在国内安安稳稳的再玩儿几天,等冉曦的身体恢复好了,玩儿够了,我们就回家好不好?”我鬼使神差一般的点了点头,临近中午的时候,飞机停了下来,段承阳将我带下了飞机。他拦住了一辆的士,带着我来到了一个靠海的地方。 行走在马路上,我看到周围的环境异常的干净整洁,天蓝的好像透明玻璃一样,到处都散发着清新爽朗的感觉,而且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海洋的味道。我一下子高兴起来:“段承阳,我们是不是在海边?” 段承阳点了点头:“我们在青岛。之前就听你说喜欢海滨,怎么样,高兴么?”我心里自然开心的不得了,从小我就喜欢海滨城市,能和段承阳一起来海边儿玩儿当然好了。出租车司机直接将我们带回了宾馆,段承阳订的宾馆就在海边,我们住进酒店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坐在窗前,我看着海浪一起一落,心里很是宁静。 段承阳就坐在我的旁边,暖暖的夕阳招进来,映在他的脸上,段承阳的轮廓上被夕阳渡上了一层金色,给他增添了几分温柔。我看到段承阳的眼眸里浸满了爱意,他牵着我的手,低声说着:“冉曦,这里的晚上也有一场聚回,我带你去好不好?我有几个朋友在这里,我想让所有的朋友都认识你,知道你是我最爱的人。”段承阳的话说的我脸一红,我轻轻的1;148471591054062点了点头,同时也突然想起,我似乎也有一个朋友在这里。 “我有一个朋友好像也在这边儿,我能不能让他也来参加聚回呢?”段承阳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了。”我高兴的不行,那人是我上高中的时候的一个好朋友,这么多年没见了,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了。我立即打开手机给他打了电话,一边打,一边祈祷他没有换手机号。一分钟后,我果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喂?” 拿着电话,我心里高兴的不行:“何辉?是我,我是冉曦呀!”何辉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冉曦?你是高中的那个冉曦,天,我们好多年都没有联系过了!你现在在哪儿工作呢?” 我一笑:“我在哪儿工作不重要,你猜猜我现在正在哪个城市?”何辉猜了好久都没有猜到,我索性告诉了他:“我在青岛玩儿呢。”何辉很是惊讶:“青岛?我也在青岛工作呢,老同学了,我们出来聚一聚好不?”正合我意,我将段承阳要聚会的地方告诉了何辉,没过一会儿,何辉就过来了。那天他穿了一身灰色的衬衫,外面罩着一件藏蓝色的风衣,脖子上系着黑色的围巾。 他还是和高中的时候一样,对自己的衣着十分的在意,虽然一身的衣服都不是什么名牌也不贵重,但是穿在一起却显得很好看,搭配的很协调。我朝他招了招手,何辉一眼就看到了我,笑盈盈的走了过来牵起了我的手。“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了,你都长的这么好看了!”何辉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抽出了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冉曦,看,我自己做的珊瑚戒指,送给你。” 我一愣,急忙打开了盒子。白色的天鹅绒上面放着一枚精致的戒指,界面儿赤红,那颗珊瑚足有红豆大小,而且打磨的很圆润,在夕阳下反射这阳光,格外的好看。我将戒指呆在了小拇指上,赤红的珊瑚衬的我的手格外的白皙好看。我心里很是高兴,笑着说道:“你高中的时候就喜欢做这些东西,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还是喜欢做手工。” 何辉点了点头,有些羞涩的说道:“是啊,高中的时候我就做了一个项链送给你,不过那时候没用什么好的料子,只是用贝壳打磨成的一个小珠子,不值几个钱。这个珊瑚也不是我买来的,是我亲自在海里捞出来的,亲手打磨做出来的。”何辉刚说到这儿,段承阳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何辉这才意识到站在我身后的男人是段承阳,他上下打量了段承阳几眼,哈哈大笑道:“你是段承阳?天,你的变化就更大了,我差点儿没认出你来。怎么,你们是一起来玩儿的?”段承阳点了点头:“是啊,冉曦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了,我带她出来散散心的。”何辉应了一声,没说什么,段承阳继续说道:“这戒指是蛋面切割,爪镶的也很是精致,这戒托也是你自己设计的么?”何辉点了点头:“是啊,你还懂这些?” 段承阳笑道:“略懂一二而已。不过珊瑚这种材质比较脆,很容易折断的,能把珊瑚打磨成这样还抛了光应该用了大量的时间,看来你对这方面的研究很深啊。”何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业余爱好而已,不过你竟然也喜欢这个,难不成和我一样也喜欢平时做写小东西么?” 段承阳一笑:“我平时工作太忙了,倒是没时间做这些。只不过我公司旗下有一家珠宝店,专门做戒指的。上个月做了一批定制的珊瑚戒指拿来给我看的时候,我才听设计师讲了这方面的一些知识。”何辉想了想,低声说道:“你公司旗下的珠宝店,是世惠珠宝?最近只有世惠珠宝才推出了一系列珊瑚制品。”段承阳点了点头:“是啊,世惠的确是我旗下的。” 他这么一说,何辉立即肃然起敬:“哈哈,原来是我班门弄斧了。不过世惠那么有名的珠宝公司都是你旗下的,想必你应该已经是个富翁了。也是,高中的时候你家里就很有钱嘛,怎么能和我们这些穷人相提并论呢。”说道最后,何辉的声音有些低,像是有些不悦,我急忙安慰他道:“哪儿有,你亲手做的戒指可比外面的那些戒指好多了,我喜欢!就算是世惠珠宝拿今年最新品给我换我也不要的!”何辉听我这么说,才重新有了点儿精神,他跟我们一起来到聚会的地方,还没进门的时候,门童突然拦住了何辉。 “先生,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何辉愣了一下,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我,他是被我叫来的,哪儿有邀请函呢? 脸上的剧变 脸上的剧变 段承阳他们聚会的地方是一家五星级酒店,而且酒店最顶层是私人领地,今晚举行聚会整个酒店都被包了下来,没有邀请函看来是进不去的。段承阳走过来,从怀里抽出一张黑色的卡片递给了那个门童,门童看了一眼,立即一脸抱歉的低声说道:“对不起先生,您请进,请进。”何辉神情有些尴尬的跟在我们身后进到了酒店里面,这酒店里来来往往的人看到段承阳之后都很熟,纷纷跟段承阳打着招呼,段承阳不时冲他们点头示意。 我看到这家酒店里就连服务员穿着的衣服都是很名贵的,来来往往的男人都穿着得体的西服,女士们就更不用说,身上带着的那些珠宝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就在我们往大厅里走的时候,对面突然有一个男人笑着冲段承阳打了个招呼:“嘿,老弟,你什么时候来的青岛,怎么都不跟我打个招呼呢!” 段承阳急忙迎了上去,他一边和那人握手,一边跟他介绍到:“这位是我女朋友,冉曦小姐。那位先生是她的好朋友。冉曦,这个是金先生,是我生意上最好的伙伴。”金先生哈哈大笑道:“冉曦小姐,你的名字真好听,人也是和名字一样,漂亮的如同清晨朦胧的曦光一样。”我脸一红,段承阳笑道:“你就别打趣冉曦啦。她会害羞的。” 金先生应了一声,他朝身后招了招手,一个女孩子从远处跑了过来。 这女孩儿看着也就只有十五六岁,还带着一脸孩子气。她穿了件儿淡粉色的晚礼服,晚礼服上用淡金色的丝线绣着些玫瑰花,花瓣儿栩栩如生,似乎绽放在了柔软的绸缎上一般!女孩儿的手上和脖颈之上都带着朱红色的珊瑚珠宝,那珊瑚颜色绯红,而且表面很是水润光滑,镶嵌在铂金的项链戒托之中更衬的珊瑚颜色鲜艳夺目。女孩儿画了个淡妆,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我看:“大姐姐,你好漂亮呀!你是段哥哥的女朋友么!” 段承阳哈哈一笑,摸了下女孩儿的后脑勺:“小丫头,她是我女朋友,以后要叫冉曦姐姐。” 女孩儿笑道:“嗯哪,冉曦姐姐,你也带了世惠的珊瑚戒指么?怎么款式和我的不一样呢?”她一边说一边托起了我的手查看,刚瞟了一眼,女孩儿就认了出来:“咦,这不是世惠珠宝的珊瑚,这珊瑚是人工养殖的珊瑚,世惠珠宝里的都是深海珊瑚呀。”我没想到女孩儿连这都能看得出来,不禁有些尴尬。刚想说些什么将这话圆过去呢,身后的何辉却突然开口说道:“这是我为冉曦做的戒指,是手工做出来的,当然和世惠珠宝的不一样了。” “女孩儿应了一声,似乎是有些不屑的说道:“手工做的呀,我说呢,怎么珊瑚表面的抛光抛的那么不好。”金先生看出了何辉的尴尬,连忙斥责孙女儿道:“小艾,怎么说话呢,人家手工能做出一个戒指来,你能吗?每天就知道玩儿。”金先生到底是疼孙女孩儿的,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跟孙女儿说重话,所以语气一点儿不想是斥责,反倒有几分宠溺的味道。 “我才不要做这个呢,多无聊1;148471591054062呀。”小艾撅了嘴:“我喜欢的话只要买就可以了,做它做什么。”小艾一边说一边招了招手,一个侍者立即走过来。侍者的手里有一个红木的盒子,小艾说道:“我特别喜欢段哥哥送给我的这一套珊瑚珠宝,所以我也派人去英国弄了一套珠宝回来。本来嘛,是打算给段哥哥的,但是没想到段哥哥有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那我就直接送给冉曦姐姐啦!” 她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珠宝盒子,红木盖子开启的那一刹那,我真的被盒子里珠宝的光彩夺目晃了一下。那盒子里放着的是一全套珍珠的首饰。珍珠并不是最普通的纯白色,而是黑珍珠。我很惊讶,拿了一只戒指在手里把玩。那颗硕大的黑珍珠镶嵌在铂金的托上,下面衬着些碎钻。戒托正好合适我手指的大小,我们头顶的水晶灯的光芒照耀在珍珠上面,给黑珍珠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黑珍珠表面反射出了蓝紫色的光芒来,那些光芒如同夜幕中的星辰一样,十分的耀眼,好看的惊人。 “姐姐,你快戴上去看看呀!”小艾一边说一边拿起了我手上的黑珍珠戒指,帮我带在了右手上面。黑珍珠带上之后显得我的手指格外的白皙,而且黑珍珠虽然大,但因为戒托设计的很巧妙,看上去一点儿都不笨重,反倒显得我的手指纤细好看。 小艾看着我手指上的戒指看的有些痴了,她一笑,抬手将我本来戴在手上的那个红珊瑚戒指给摘了下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小艾就已经将那个戒指递给了后面的侍者:“拿走拿走,这戒指一点儿不好看,姐姐还是戴黑珍珠的好看些!” 眼看着侍者就要将那个珊瑚戒指拿走,我急忙阻止,但是小艾一把拉住了我的手,不让我去找侍者,侍者看来也不敢违抗小艾的命令,端着首饰盒子离开了。我急忙回头看了一眼何辉的表情,还好,他好像没有特别生气。 小艾说到底终究还是个小孩子,何辉应该不会和一小孩儿真的生气。我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拉起何辉的手低声说道:“你送我的戒指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别生气。”何辉笑了笑:“我为什么要生气?”我看他的模样好像真的没将小艾的话往心里去,稍稍放心了些。 之后,段承阳带着我们在宴会上用餐,我一身的黑珍珠珠宝迎来了很多人的称赞,段承阳一直微笑着,很是高兴的样子。等到快吃完饭了,何辉突然站起身来,冲我说道:“冉曦,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了,碰个杯吧!” 何辉一边说一边给我倒了一杯酒,他端着红酒递到了我的面前。我当然没有意见,端起酒杯和何辉干了杯。何辉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咽到肚子里,紧接着又满上了两杯酒:“小艾姑娘,你是冉曦的好朋友,这次多亏了你我才能看到那么好看的珠宝,我也敬你一杯酒吧。” 小艾撇了何辉一眼,似是不愿意和他喝酒,金先生急忙咳嗽了一下示意小艾去接酒杯,小艾这才不情不愿的端起了那一杯红酒。就在这时,我隐约看到小艾的红酒杯里有个乳白色的东西晃动了一下,但是那东西一下子就消失了,我没有看清,还以为是红酒里的泡沫呢。 我也没在意,小艾将红酒喝了之后还不忘嘲笑挖苦何辉:“红酒哪是一口直接喝光的,连品酒都不会就不要糟蹋东西了,你知道这酒有多贵么,你一年的工资都买不起一杯!”说到最后虽然小艾的声音已经很低了,但是我想何辉还是能清楚的听到小艾的话。 何辉没有说任何的话,他直接离席,走出了这个酒店。我想要去追他,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段承阳的女伴,要是我为了何辉离开座位的话终究不好,我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离开。等到了晚上,我想给何辉打电话,却发现何辉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我心中总还有些挂念,一夜都没有睡好觉。等到天亮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起来,走到卫生间去洗漱。一照镜子,我心里登时一凛!镜子里的我脸上不知为何起了好多个大泡! 我的脸颊上全都是包,那些密密麻麻的粉刺几乎遍布了我的小半张脸,而且这些粉刺都已经冒了白头,看起来很是恶心。我皱了眉,心想自己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就再没有起过粉刺呀,怎么今天无声无息的长了那么多的痘痘? 忍着恶心,我对着镜子将脸上的粉刺全都挤破了。一些乳白色的汁水从我的痘痘里流了出来,流到脸颊上,我急忙用纸巾将那些脓水擦去。挤了好一会儿我才挤了个干净,就在这时,我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指上竟也长了数颗大痘痘! 粉刺要是长在脸上,还算是正常,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的手臂上也能长痘痘的!我开始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儿了,急忙用针将手上的痘痘挤破。手上的痘痘要大很多,挤破的时候流了血出来。我将手放到水龙头底下冲洗,一边冲一边倒吸冷气——手指痛的要命,长痘痘的地方好像被火烧过一样,全都肿起来了! “冉曦,冉曦你醒了么,我们去吃早饭吧?”段承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心里一慌,看着镜子里自己那惨不忍睹的脸,这幅模样我怎么能让段承阳看到? “我不饿,你自己去吃吧!”我说道。 “呃。冉曦,你不舒服么?”段承阳听出我声音的不对来,他急忙追问道。单凭他怎么说,我都不给他开门,只是推说自己昨天累着了,还没有睡醒呢。段承阳纠结了一会儿也就只能自己去吃早饭了。他走了之后我急忙从行李箱里翻出来了一盒面膜。 蛊虫 蛊虫 这面膜是芦荟的,有镇定和消炎镇痛的功能。我将面膜抹了厚厚的一层在脸上和手指上,面膜接触到皮肤之后凉凉的很舒服,我稍稍放心了些,回到床旁又睡了过去,只希望一觉醒来之后脸上和身上的痘痘都能够消退,希望这只是我做的一个噩梦。 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手所及之处,竟然全都是一个有一个的小疙瘩!我心里一下子就晃了,三两步冲到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的眼泪差点儿没流出来。 我的脸上全都是脓包,接二连三的脓包几乎将我的整张脸全都占据了,我原本光滑的皮肤此时已经肿胀不堪,手臂上和胸口也生了些痘痘。看着这样的自己,我不觉流下了眼泪。 就在这时候,段承阳又来了,他不停的敲门,喊着我的名字:“冉曦,我给你带了些吃的东西回来,你醒了么?”我不愿意开门,但是段承阳越来越着急,最后竟然找酒店的人打开了房门。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只好放段承阳进来。 我背对着段承阳,低声说道:“我的脸上,好像,好像过敏了……” 我找了块1;148471591054062儿纱巾围在了脸颊上,将头发披散下来不愿意让段承阳看我的脸,段承阳很着急,他拉过我的手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冉曦,你手上这是怎么了?” 我纤纤的手腕儿此时已经肿的大了不止一圈儿,手臂上面的毛孔都被撑开,痘痘一个接着一个的长着。我扭过头不愿意面对段承阳,生怕段承阳厌恶这样的我,但是段承阳却并没有露出半点儿嫌弃的意思来:“冉曦,别怕啊,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他说罢找了一件儿大衣披在了我的身上,然后从行李之中翻出一副墨镜来递给我让我戴在脸上。有了墨镜和纱巾的遮蔽,我的脸总算没有那么怪异了。段承阳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带我去了本市最大的医院,医生给我做了全方位的检查之后却始终得不出什么结论来。 最终,西医实在是束手无策了,我和段承阳只能来到了中医内科。一个老中医接待了我,他抬手搭了搭我的脉象,然后抬脸看了我一眼。那中医的眼神锐利,虽然年纪已经很大了,但看起来还是很精神的样子。 “姑娘,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吃什么奇怪的东西?”那个中医将屋子里的别人都驱逐了出去,只留下了我和段承阳。 “奇怪的人?没有啊。”我如实说道。最近我只和段承阳在一起,实在是没有见别人。老中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姑娘,我知道我现在所的话你可能不能接受,但是这是事实。我是真心为你好才这么说的,希望你不要当我是骗子,我也没有必要骗你。” 中医说的如此恳切,我急忙点头答应:“您说吧,您是大夫,我怎么可能当您是骗子呢?” 那个老中医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姑娘啊,你根本不是生病了,你是被人下了蛊虫了!”我闻听此言心中登时一凛,蛊虫?我怎么可能被人下了蛊虫了呢!那老中医看我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摇了摇头说道:“我就知道你大概不会相信的,但是我说的是事实。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游医,我去过云南,本来是打算拜访一下哪里的民间医生,跟他们探讨一下医术的,但是没想到,我却见识到了苗疆的蛊术! 苗疆蛊术很是神秘,那些人能将蛊虫的粉末下在任何媒介之中,饭菜,水,甚至是空气,只要他们想给你下蛊就可以下!姑娘啊,你这明显是虫蛊!”那个老中医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放大镜,还有一个小薄刀片来。 “姑娘,忍住了疼!”中医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腕儿。他将刀片在酒精灯上消了消毒,紧接着划开了我手腕儿上的一连串大痘痘。我只觉得一阵轻微的疼痛,手臂因为那些痘痘的缘故已经木然了,倒也疼的不是很厉害。 刀片划破了我的皮肤,但是却没有血流出来!老中医戴上了手套,用力在我的伤口上一挤压!一时间,我看到一股黑色的粘稠血液从我的伤口皮下涌了出来,大量的血水瞬间顺着我的手臂流了下来。段承阳眼疾手快的拿了一个不锈钢的盆子接在了我的手臂下面,那老中医点了点头,让段承阳拿酒精过来。 酒精拿来之后,老中医用镊子夹了块儿棉花在酒精里蘸了蘸,随即点燃了棉花。火一下烧起来,他将点燃的棉花凑到我的手腕儿旁边儿烧灼,我没觉得有多痛,但是却觉得伤口里面麻酥酥的! “冉曦,天,好多虫子!”段承阳突然低声叫到,我一看,自己的伤口里不知何时竟然冒出了无数的小虫来!那些小虫在黑色的脓血里翻涌着,几乎连成一片,而且小虫不停的往我的血肉里钻,又痒又疼。我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那老中医收了手,随即拿了酒精倒在我的伤口之中。 “姑娘,你的身体有些奇怪,那些蛊虫并没有在你身子里长大。”老中医说道:“你这还算是好的,有些人身上的脓包一瞬间就能长拳头那么大,而且切开之后里面全都是手指粗细的虫子!那些虫子只要几天的功夫就能把人吃冲空壳子,到时候那死人身上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是要多惨就有多惨啊!”中医摇头叹息着。 “她身上的蛊虫不会长大吧?我们要怎么办!”段承阳问道。中医捋了捋胡子,说道:“她身上的虫子很少,而且我刚刚用酒精一烧发现那些虫大多数都没大有活力,好像就快要死了。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苗疆人下蛊一般都是要对方死的,难不成下蛊的人对你留了一手? 我毕竟不是苗疆的人,只是见过几次蛊术而已,对这些事情也不是很了解。我劝你还是把给你下蛊的人找出来,到时候让他彻底帮你把身体里的蛊虫清理干净才好。”老中医一边说一边又将酒精棉点燃,他将火在那个盛放了我的血水的托盘里烧了几下,我看到那些个小虫子被热火烧灼之后就会猥琐起来,成为一片白色的粉末。 “姑娘,我看你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那个下蛊的人了。这蛊术一出非死即伤,那人肯定是恨毒了你才会对你出手的。你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今天回家之后你立即去买酒来喝,酒的度数越高越好,喝的越多越好!” 老中医一边说一边扯了张纸过来,他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连串的药草名字:“这些草药都是阳性极重的,虫蛊最害怕的就是热了,你回家之后用酒和水一起泡澡,水的温度最好能维持在五十多度,切记,一定要喝了酒,等到全身出汗了之后才能够进去泡澡,不然那些虫子就会往你的五脏六腑里面钻,把你的身体全都弄坏掉!” 老中医说罢将单子递给了段承阳:“你们快点儿回去准备吧,希望你能平安无事。”我急忙和段承阳谢过了这个老中医,然后用最快的速度买了酒和中药来。我回到宾馆,将酒全都灌进了肚子里,紧接着跨进了那个泡满了药的大浴缸之中。 水特别的烫,几乎有五六十度,一进去我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要被煮熟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觉得皮肤被烫的很痛,但是却并不觉得五脏六腑收到了伤害。段承阳在浴室外面紧张的看着我,不时跟我说说话,我知道他是害怕我在浴缸里昏死过去。 泡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浴缸里的水逐渐变得粘稠了起来。本来是黑褐色的药汁儿渐渐成了一种诡异的乳白色,我将手臂抬起来,发现手上的脓包已经全都破裂了,皮肤上面布满了伤口。那些脓包下面的皮肤已经坏掉了,估计是要结疤的。 我心里很是难受,一想到自己就要变成一个全身都是伤的丑女人,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段承阳不知道我为什么哭泣,他还以为我是受伤了或者是哪里不舒服,竟直直闯进了浴室。我这一桶污水的味道十分的难闻,看到段承阳进来了,我急忙要赶他出去,段承阳却走到我面前,缓缓摸着我的头发,低声安慰我道:“冉曦,没关系的,没关系……别哭,你哭的我心里好难过。” 我听到段承阳如此温柔的安慰,心里一下子更加难过了,我的眼泪根本留忍不住,不停的掉到水里。段承阳索性也不出去了,坐在浴缸旁边跟我说这话。过了大约十来分钟,这一缸水已经凉了,段承阳帮我换了新的水,之后又进来陪着我。 竟然是他? 竟然是他? 就这样,再换了大约七八次水之后我开始感觉到水热的不行,几乎要把我烤熟了。我忍不住从水里出来,此时我惊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脓包竟然已经消退了下去,我的脸上,身上都没了脓包,只剩下一些溃烂的伤痕! 段承阳很是高兴,他急忙出去买来了一些药物,帮我把伤口包扎好。我看着段承阳小心翼翼的在我的手臂上贴着药膏,心里很温暖。此时此刻,我已经累得不行了,忍不住昏睡了过去,再度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段承阳旁边,他一夜没睡,眼圈儿都熬青了。 “啊!你怎么在这儿啊!”我看到段承阳之后吓了一跳,这并非是因为段承阳要和我睡在一张床上,让我生气,而是因为我怕自己身上的虫子跑到段承阳那边儿去,感染了他。 段承阳似乎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打紧的,要是你治不好了,我就和你一起背着满身的小痘痘好啦。”他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着这样温柔的情话,我心里一颤,故作生气的说道:“那我要是一脸痘痘,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段承阳摇了摇头,他俯身过来在我的手上轻轻一吻:“傻瓜,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 他说的这样温柔,我忍不住又想哭了,但就在这时,我惊讶的发现自己手臂上的那些脓包不知何时都已经消退了!我的手背又变得像之前那样光洁无比,昨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噩梦一样,显然已经烟消云散。 “我好了!”我一下从床上跳起来,跑到浴室里去照镜子,段承阳笑嘻嘻的跟在我身后,就在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段承阳接了电话,脸上的笑意一刹那凝固了。 他面色严肃的挂了电话,说道:“冉曦,不好了,小艾也得了你这种怪病,而且病的比你要严重好多倍!” “什么?小艾她怎么了?”我急忙问道。段承阳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小艾的情况不太好,我去看看她。”我也想要跟着一起去,但段承阳担心我的身体,不愿让我同行。我哀求了好半天,段承阳才同意。 我们两个出了宾馆立即驱车前往了金先生的住处,还没进屋,我就闻到了一股腐烂的味道。金先生家住的是一栋三层的洋房,她的夫人和亲戚都坐在一楼大厅里难过的哭泣着。 我看到金先生坐在沙发里唉声叹气的,忍不住过去说道:“小艾她现在在哪里,情况怎么样了?”金先生抬头看到是我和段承阳,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很不好,你们,你们还是别看她了。回去吧!”我急忙说道:“您别急。小艾的身上是不是生了很多脓疮,而且脓水流到哪里,就感染到哪里?”金先生一听这话连忙点头:“是啊是啊,你知道她这是怎么回事儿么? 这几天我们问遍了所有的医生,都说不是生病,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医生也说不出来!小艾是我唯一的一个孙女儿,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啊!”金先生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很是哽咽了,我急忙安慰他道:“我之前也得了这种怪病,但是已经治好了。我大概可以帮小艾医治一下试试,但是能否痊愈我不能打包票. 我撸起袖子给金先生看了看我身上还没有完全痊愈的一些伤疤,金先生一看登时站了起来拉住我的手,说道:“求你,一定要治好我的小艾呀!” 我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竭尽全力。金先生带我上了楼,越往楼上走,空气中腥臭的味道越强烈,等我们来到一个门口的时候,我几乎掩住了口鼻无法呼吸。金先生叹了口气,在门口低声说道:“她从那天晚会回来之后就闹着说不舒服,要睡觉,我也没当回事儿,只当是她小孩子家家的贪玩儿喝多了酒,就让她睡了。谁知道第二天的时候她竟然浑身生满了大泡! 那些脓水弄的到处都是不说,她的皮肤也都破裂的,现在碰到哪儿都疼的不行。我这心里难受的要命,却一点儿都帮不了她……”说到这儿金先生已经是老泪纵横,我急忙将那张药单交给了金先生,然后告诉了他治疗的方法。 金先生千恩万谢的立即差人去买,我则推门进了屋里。屋子里恶臭难闻,一个女人趴在小艾的床旁边儿不住的低声哭泣着,那应该是她的母亲。金先生走了进去拍了拍她的身子,示意她让开来。我看到小艾瑟缩在床上,她的身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已经被血水和脓水浸透了。 小艾的脸色憔悴的不行,丝毫没有那天相见时候的活泼模样。我看着她这样心里也是难受不已,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将所有的药品白酒买了回来。我立即吩咐人将小艾泡到药酒之中,泡了没一会儿,小艾突然醒了过来,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我看到她的一双眼睛已经红肿充血了,而且声音听起来也很是沙哑。片刻之后,小艾突然没了动静,直挺挺的倒在了浴缸之中。一家人都慌了神儿,纷纷围过来查看小艾是怎么回事儿,我戴上手套,将小艾托起来,用一把消过毒的匕首划破了她身上的一处脓疱。 果然,像那个中医说的那样,小艾身体里的虫子是我的十倍不止,而且那些虫因为体型太大已经不那么容易被药酒杀死了,它们在小艾的皮肤下面不停蠕动着,仿佛在享受浸透进小艾身体里的药酒一般!看着小艾这么难受,我实在没了法子。 就在此时,段承阳突然开口说道:“冉曦,你还记不记得,晚会上那个叫何辉的人敬了你和小艾一人一杯酒?”我点了点头,刹那间,1;148471591054062我突然明白了段承阳的意思:“你是说,这蛊虫是何辉下的?!” 段承阳点了点头,说道:“宴会之上小艾嘲讽了他做的珊瑚戒指,而且还让你戴上了她买的一套黑珍珠的首饰,我看到那时候何辉的脸色神情就不太对劲儿,但是他后来有摆出了一副宽容和善的模样,所以我都没有在意。 但是宴会结束之后你和小艾都犯了这种怪病,其余人却没有事儿,这不得不令人怀疑,是那小子搞的鬼!”段承阳分析的很有道理,我虽然在心中难以接受昔年的同学对我下了毒手这件事儿,但是种种迹象都指向了何辉,我也没法给他开脱。 金先生一听说小艾是被何辉害成这样的,当时就恼了,直接就派人搜查何辉的下落。何辉虽然换了手机号,但是之前的地址还在,而且金先生在青岛的人脉十分广阔,要找出一个人来简直是易如反掌。他搜查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定出了何辉现在的位置。 金先生本来是打算带着人直接冲到何辉的住处去的,但是我劝他最好不要打草惊蛇。因为蛊虫这种事情毕竟不能够被大众所接受,而且这事儿玄之又玄,要是何辉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做什么事,或者无论我们怎么说都不给出解药来,那小艾估计就真的没救了。 金先生听了我的话之后也冷静了下来,他点了点头表示愿意按我的吩咐去办。我的意思是让我和段承阳先去找何辉,能够劝他自己交出解药来的话是最好的,实在不行再动粗。金先生同意了,但是为了保证我和段承阳的安全,他还是派了几个人在暗中保护我们。 我和段承阳在几个保镖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小区,具金先生判断何辉现在就在这个小区之中。我们走上了小区,敲响了其中一户的门。过了好久,都没有人来开门,但是从门缝之中一喜可以看到,门里面亮着灯,显然是有人的。 “踹门!”段承阳失去了耐心,低声喝到。保镖立即将房门踹开,我们几个冲了进去,在卧室里发现了何辉。何辉正坐在一堆木雕之中,我看到他手中正握着一柄刻刀,而他对面的那个雕塑,竟然是我的模样! “嘿嘿嘿,冉曦,嘿嘿,别害怕呀。”何辉僵硬的扭过头来,笑着看着我。他脸上的表情很是诡异,嘴角大大的裂开着,露出一段猩红的牙龈来。而且何辉的一双眼睛已经因为充血变成了赤红的颜色,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满满的颓废和怪异! 段承阳抬手将我护到了身后,大声骂道:“你这混蛋,到底对小艾做了什么!”何辉一听,又嘿嘿的笑出了声来。他将手中的雕刻刀用力一通,刺进了面对面的雕塑之中。雕塑的脸上登时被雕刻刀挖去了一大块儿木材,左边脸颊凹陷下去了一大块儿,看起来十分的狰狞。 何辉双手踹在胸口,低声说道:“我做了什么?我要杀了它们!都是因为它们,因为那个坏女人,我才得不到冉曦!本来,本来那个戒指,戒指……” 何辉断断续续的说着,我心里猛的一凛,难不成戒指里本来就有什么蛊?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对我安什么好心? 何辉双手在身前不住的颤抖,我看到他的一双手已经变了形,手指关节十分的粗大,而且指甲盖儿都已经劈开了,看起来恐怖无比。何辉身子颤抖不已,脸上的表情也狰狞到了一个极致。 屋里的灯光昏暗,何辉在这样的光线下不时扭曲着身体,看起来活脱脱如一个恶魔一般! 飞蛾扑火 飞蛾扑火 他顿了顿,又说道:“嘿嘿,冉曦你这个贱女人。在高中的时候老子追求你你就不愿意,你凭什么不愿意,你有什么可以骄傲的!你根本就配不上我,老子愿意找你就是你的荣幸了,你还敢说你不愿意!” 听何辉这么说,我不禁气的浑身发抖:“你什么时候跟我表过白?我又什么时候拒绝过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何辉冷冷一笑,用十分阴戾的眼神死死盯着我:“老子当时要送你回家,你竟然不愿意,还上了这个臭男人的车!你说,你这不是拜金是什么!当时就看你不是个好东西,现在看来,你果然和有钱的大款在一起了! 你就是个拜金的贱人!”何辉说到这里,我突然想了起来。当年我和何辉的关系一直都还不错,但是有一天晚上下了晚自习之后下起雨来,我没带伞,那时候段承阳就给我打了一辆出租车,那时候何辉推着自行车到我的面前想要载我回去,可是出租车已经靠边儿停了,不上去的话实在不好,我就跟何辉说了抱歉。 从那之后何辉就疏远了我,后来分了文理科他也就和我不再一个班里了。我原以为这不过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儿了,没想到何辉竟然如此在意,而且愤愤的恨了我这么多年。 我心里一阵难过,我心中纯洁的游医在何辉的眼里竟然是这幅模样的!我的眼泪已经涌到了眼眶里,低声问道:“那,你这么恨我,为什么还要再和我见面?” 何辉阴笑一声:“和你见面?当然是为了报复你了!你现在这么有钱,为什么我却要这么贫穷?你的钱分我一点多好!至于那个死小孩儿嘛,她竟然敢那样跟我说话,敢瞧不起我的人都得死!” 何辉已经歇斯底里了,他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扭曲,疯狂的大吼大叫着。我看到何辉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无法和人交流了,而且他的言语之间对我们再三轻薄,还骂到了段承阳的头上。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上前摔了他一个耳光! 何辉被我这一个耳光给打蒙了,他愣愣的看了我好久才回过神儿来,低声说道:“你竟然敢打我,你这个臭婆娘敢打我!”说到这里,何辉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疯狂的大吼大叫着:“你竟然敢打我,我这就让你知道打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段承阳看到何辉这样发疯,赶忙让周围的保镖上去将他制服。这些保镖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何辉一个普通老百姓咋么可能打得过这些退伍兵?只片刻功夫,他就被保镖们按在了地上!虽然已经被擒住了,但是何辉的脸上却露出了令人胆战心惊的恐怖冷笑:“嘿嘿,大家一起死了好了!” 他说完,突然伸出舌头来将自己的舌尖儿咬破,紧接着吐出了一口血水来!他的血液正好喷到了最前面的那个保镖的脸上,保镖猝不及防躲闪不及,被何辉喷了一脸的血!他急忙抬手去抹,但是就在这时,保镖看到一旁的那截儿木头里面突然冒出了大批大批的蛾子来! 木雕的眼耳口鼻之中全都是飞虫,一只又一只的蛾子扑闪着翅膀从里面飞出来,直直的朝保镖袭来!保镖一下被蛾子糊了一脸,那些蛾子一接触到人的身体立即释放出一种有毒的液体来,那种液体能够将人的皮肤腐蚀掉。 保镖惨叫一声,脸上身上已经被腐蚀出了好几个大洞!周围的保镖一见如此急忙朝旁边躲闪,但是已然来不及了。越来越多的飞蛾将整间屋子都堵了个结结实实,飞蛾的翅膀下面不停的有鳞粉脱落下来,鳞粉遇到人的皮肤立即冒出一股青烟将人皮腐蚀掉! 就在我着急之际,段承阳一把将我搂进了怀里,他用衣服牢牢的抱住了我的身体,我心里无端的一暖。但是这样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段承阳身上的那件儿皮夹克虽然厚实,却也总有被腐蚀出大洞的那一天!我心里一急,猛的站起身来,双手一握取出了惊夜神弓。 惊夜弓从来都是用来诛杀恶鬼的,我不知道惊夜弓对飞蛾蛊虫有没有作用,但是现在的情况下只能司马当做活马医了。 取出神弓之后我立即左手握住弓身,右手猛的一拉弓弦!只听一声轻微的唰啦声响,我的手指立即被割破了一道口子。我的血液在惊夜弓神之间渐渐凝结,形成了一支耀眼夺目的赤红色箭羽! 嘭的一声,箭羽凌空射出,直直的射进了一群纠结在半空之中的蛾子群里。箭羽射到半空之中时我的心一下悬到了嗓子眼儿,生怕箭羽对飞蛾没有什么作用。但是令我欣慰的是,箭羽一瞬间穿透了无数飞蛾的身体,并且在半空之中燃起了一团绚烂夺目的光火! 一时间,狭小的屋子里猛的升起一股焦糊的味道。那些保镖还有何辉都被我这突然的一箭给惊呆了,何辉更是愣在原地吱呀怪叫个不停,为他死去的蛾子们鸣不平。 我见箭羽对这些蛾子有效果,心中登时一喜,也没了那么多忌惮和害怕,嗤嗤嗤三箭直接射向了半空之中!一时间,惊夜箭羽的光火在空中不停的燃烧着,箭羽所到之处蛾子全部被烧死,纷纷化作焦灰落在了地上。 最后一箭我运足了全身的力气,猛的朝半空之中射去。这一箭射到空中之时,猛的爆裂来开形成无数的小箭,小箭暴雨梨花一样的散落开来,将空中残留的蛾子全部烧杀一空。至此,半空中就连一只飞蛾都没有了! 房间里终于又恢复了宁静,段承阳扶着我站起身来,他和我都还好,没有被蛾子伤的太严重,那些保镖也都用衣服及时的护住了身体,除了最初的那个可怜保镖以外大家都平安无事。此时,何辉已经没了别的招可以用,他怪叫了一声,竟想要从窗户里跳出去逃跑! 保镖怎么能让何辉跑掉?早有一个保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薅住了何辉的后脖颈!何辉惨叫一声被丢到了地上,紧接着保镖一个擒拿手将他的手脚拗到了身后! 何辉哀哀惨叫不止,保镖厉声喝到:“快把解药交出来!” 直到这种时候,何辉还是死心不改,他冷哼了一声:“解药?解药我有的是,但是得给我钱,给我好多好多钱我才把解药给你,救那个女人的狗命!”那个保镖因为同行的朋友受伤,再加上自己身上也被何辉的阴邪手段害的到处都是血痕,早已经怒不可遏。此时一听何辉的回答,更是气的1;148471591054062火冒三丈。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保镖一怒之下手上使了十足的力气,只听咔嚓一声,何辉的手臂竟然被那保镖生生的折断了!何辉惨叫一声差点儿没有昏死过去,保镖猛的抬手一捏他的另一只手臂,何辉又被疼的醒了过来。 经过如此的折腾,他的脸色已经白的不能再白,身上也已经被汗水浸湿,狼狈的如同一条落水之狗。何辉哆哆嗦嗦的低声说道:“给你解药,给你解药,你们先放开我……” “快说,解药在哪!否则另一只胳膊也给你拧下来!”那个保镖是个火爆脾气,早已经不耐烦了。何辉一看没法糊弄过去,心里也泄了气,乖乖的将解药的位置告诉了保镖。保镖打开他所说的那个抽屉一看,里面竟然全都是各种粉末。 “黄色,黄色的那个就是。”何辉有气无力的说着,疼的呲牙咧嘴。保镖不信任的看了他一眼,又要动手卸掉他的另一只臂膀,何辉吓的不停求饶:“真的啊,真的是那个瓶子!” 看他这样胆小的样子,我想应该就是那瓶子里的药粉了。我令保镖将何辉带回了金先生的家里,回到家中之后保镖们将事情的经过跟金先生如实汇报了一下,金先生一听何辉所说的那些话,再加上看到他如此丑恶的嘴脸,立即就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金先生冷着脸看着何辉,恨不得登时就杀了他。我令人在小艾的胳膊上取出几只虫子来,然后把何辉给的药粉撒上了一点儿,那些虫子遇到药粉之后果然就都化成了粉末。看来何辉并没有撒谎,这的确是治疗虫子的药粉。 小艾撒上药粉之后,没过一个小时身体里的虫子就都死去了,纷纷化成了脓水流了出来。她的高烧也已经退了,但是令人遗憾的是,小艾终究没有我这样强大的恢复能力,她的身上那些伤口大概永远都无法完全复原,而且因为小艾身体里的虫子个头实在是太大。她有一些肌肉和脏器都已经被蠕动的虫子挤坏了,所以身体条件永远都没有办法恢复到受伤之前的状态了。 求婚戒指 求婚戒指 金先生本来就已经对心爱的孙女儿遭遇到这件事儿心痛无比了,他冷冷的走到何辉的面前,问:“有没有法子让我孙女儿的身体恢复!快说!” 何辉抬起眼皮来看了金先生一眼,突然一笑:“你看她那副模样,根本以后都找不到老公了!有谁会娶这样一个臭婆娘呀!而且身子都坏了!看来你这辈子都没法看着小艾找到男人咯!不过嘛,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金先生听何辉这么说怒火已经攻到了心口,但是他又说有办法,金先生只能暗自忍耐着,低声问道:“什么办法,快说!” “这个办法很好的!你看,你孙女儿本来长的就不好看,这样以来身上也都是伤疤了,这之后是定找不到男人了!她虽然不如冉曦好看,但是我大人有大量,也不计较,就娶了你孙女儿好了!我不怎么嫌弃她身上的虫子的,要是她嫁给我,你有生之年就能抱上曾孙子啦,这样多好!” 何辉这话一出,我都被震惊了,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不要脸的人?金先生一家明明都被何辉害惨了,小艾就算是不懂事儿说的话不中听,但毕竟只有十几岁,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儿,何辉竟然把人家还成了这样不人不鬼的模样之后还有脸说勉强可以娶她? 我一个外人都气的浑身发抖,更不用说是金先生了。金先生怒不可遏的走到何辉面前,突然冷笑了一声:“你这个法子不好。我还有一个更好的法子。” “哦?”何辉抬眼撇了金先生一眼,眼神中尽是傲慢和轻蔑,仿佛自己是金家的救世主一般:“你个老头又有什么破办法?” 他话音刚落,金先生一个眼神,何辉身后的保镖立即将他的手脚扭到了身后,牢牢绑了起来。“小艾毕竟还小啊,跟你结婚是不行的。你既然是个养蛊的,那些蛊虫被烧死也挺惨,倒不如你去给蛊虫陪葬吧。” 金先生一边说一边冲后面的保镖摆了摆手,低声说道:“拉倒个没人的地方,给我吧他烧了。” 那群保镖拉走了,不,应该说是拖走了何辉,毕竟同学一场,我没有敢看他后来的下场,他所作所为又完全不值得我去为他求情。在段承阳的示意中,我们离开了这里,回到酒店去休息。“忘了他吧,就当没再见过他,不好吗?”段承阳安慰我,我也只能勉强让自己接受这一切,但是心里始终无法自欺欺人的认为何辉还活着。 第二天,段承阳带我离开了这里,去他上次在拉斯维加斯提过的大学的同学聚会。他在国外上的大学有很多中国同学,虽然我没见过,但是也猜得到都是行内精英吧,至少也是个富家公子。因此我有些露怯,不是很愿意跟他一起去,怕自己显得太土气或者不够精英范儿,给段承阳丢人现眼。但是他丝毫不在意这些似的,兴致勃勃的带着我选了一天的礼服和造型师。 “我还是不要进去了吧。”好不容易挨到时间,到了聚会的酒店,我扭捏的站在门口又有些不想进去了,礼服窄窄的下摆,总让我有种我的动作幅度如果稍微大一点,它就会崩开的感觉。 段承阳直接伸手拉过我的手勾在他的手臂上,细心安慰:“待会儿你当作你要见的是一群猪,就不会紧张了。” 脑海里浮现出一群猪围观我们的模样,有点想笑,但是仔细想想,不知为何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不过思想斗争一番后还是听话的随着他的步子进去了。 迎面而来一个人,看着段承阳就一脸嫌弃的表情:“啧啧,带着女伴来虐狗么?”他这么一说,其他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们。 好奇和惊讶毫不掩饰的露在脸上,我尴尬的松开段承阳的胳膊,他迅速的抓住,反握很紧,有礼貌的对着大家:“冉曦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可是追了很久呢,你们这些单身的公子们羡慕吧。” 人群里立即爆发一阵唏嘘,不过在一片善意的笑声中我注意到有不少人带着可怜和幸灾乐祸的表情,或许在她们看来,我就是一个试图榜上段承阳的物质女吧。我有些难堪,那些别有深意的眼睛,像一把把利刃划伤着我的自尊,不见血的致命。 “今天正好大家做个见证吧。”段承阳的声音聚集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等着他的下文,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盒,侧身对着我,场面突然安静了下来,目光都锁在了盒子上。 心跳不明的加快跳动的速率,我多少能猜到一些他要做什么。当段承阳打开盒子的时候还是被吓到了,里面躺着一枚镶钻的蓝宝石戒指,在黑色绒布的衬托下泛着奢华高贵的光泽,我甚至听到不少人倒吸气的声音。和上次聚会时送的那套黑珍珠不同,这枚戒指设计的更加时尚靓丽,也更加贵重。 “冉曦,今天是我们认识十年的日子。”他说着,牵起了我的左手,温柔的捏住手指。像所有剧情的走向一样,他将取下的那枚闪耀在众人眼中的蓝宝石戒指触到了我的指尖。 “不行!”心里突然腾起一声呐喊,我触电似的往回缩了一下手,段承阳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我,捏着我的手加大了力量。1;148471591054062我不敢看他,只心虚的弯曲下无名指。那枚戒指最终戴上了中指,我浑身有些不舒服,那发热的体温似乎在抵触宝石冰凉的质感。 “现在冉曦是我的未婚妻了。”一句话,全场寂静,不知是谁先拍了手,接着就是断断续续的掌声。气氛瞬间转变,若有若无的能感受到在场人的羡慕,以及夹杂其中的嫉妒。我呆在那里,久久忘了回神。我记得很久以前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话,蓝宝石象征情深似海。这让我不禁为刚才的举动愧疚了起来。 一顿饭吃的很不愉快,因为段承阳的刺激,成双成对的情侣纷纷在呕气似的。没有成对的单身男女也都热切的与我和段承阳套近乎。这就是人的可笑之处,前一秒还嘲笑你的卑微,后一秒就可以对你卑躬屈膝。 “段承阳,有日子没见了,你不是出国了?”女人握着一只高脚杯,推开围拢的几个人挤到我们面前,粉色的露肩小礼服,高的可怕的鞋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走动的姿势有些别扭,仿佛鞋子不合脚似的,身体总是微微的向两边摇晃。 段承阳礼貌的一笑:“抱歉,你是?”我暗自白了他一眼,这女人看着明明两个人是认识的,他竟然连名字都忘了。 女人吃吃的笑了,一巴掌拍在段承阳的肩膀:“你记性还是这么差,才一个月不见,我是陈妍岚啊。” 我嘴里的酒差点喷了出去,一个月不见至于忘名字?段承阳眯起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女人:“会打扮了果然不一样,挺漂亮的。” 段承阳夸别人漂亮了,这让我心里有点堵,我咽下一口酒,默不出声。女人似乎很高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必须的啊,哎,我下个星期结婚,你可要来参加。”段承阳含笑不语,态度不清。 女人似乎喝迷糊了,两眼迷茫的看了我一阵,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我对段承阳说:“我伴娘还没着落,借你女朋友一天怎么样?” 我原以为段承阳会坚定的拒绝,可他话锋一转:“这我做不了主,你问她。”将烫手山芋抛给了我。 唉……我在心里幽幽的哀怨了一声,什么事啊,他大学同学的婚礼,我凭什么去当伴娘。哪知陈妍岚闻言立马扑了过来,双手挂在我的脖子上就开启了撒娇和装可怜的模式,委屈的表情像我不答应就是我的错一样。 我无奈的点了头,她立即高兴的大叫了一声,疯疯癫癫的飚起了英文,我不竟为她未来的丈夫感到担心,能不能承受的住这么一位性格多变,直爽的女疯子。 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总算结束了这场闹剧,我上车靠在座位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来缓解晕眩,“你怎么不直接拒绝她呀,我和她又不熟,怎么好当人的伴娘。” 段承阳含着不明的笑看着路口的红绿灯:“也许等你参加过别人的婚礼,就不会拒绝我了。” 我哑然,想起了刚才抵触他的事。我对段承阳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我有些想不清楚了。想了想,褪下了手上的戒指。 “段承阳对不起,这个……还给你吧。”他没有接,也没有说话。 车开进了隧道,四周的景物飞速的向后跑去,昏黄色的照明灯投下的光影在段承阳的脸上陆续跑过,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冉曦,你想要什么,我的这颗心我以为你明白。”我明白,我当然明白!再傻的女人这么久了也应该知道。可我,无端对他的抵触我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内心独白,所有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解释和借口,最后只化为了一种愧疚和无力,我犹豫了半天只说了“对不起。” 奇怪的别墅 奇怪的别墅 段承阳反而轻松的一笑:“没关系,我给你时间,直到你肯认真的抬头看着我说愿意。”我抑制住差点脱口而出的“你怎么那么傻?”保持了沉默,一路无言。 第一次参加婚礼,当了一个不认识的人的伴娘,我在镜子面前,打量着镜子里的人,这种类似出嫁的感觉似曾相识。乳白色的抹胸吊带纱裙长度接近地上,穿上高跟鞋刚好合适。 “很漂亮。”段承阳笑意满满,旁边的店员便不断的开始推荐婚纱款式。我和段承阳也许会结婚?我一时间也不禁开始想象,如果这是我们的婚礼……他对我的好,我找不到不爱的理由。 婚礼的日子逐渐逼近,陈妍岚只打过一次电话,说到时候叫人来接我过去就行,我有些奇怪,其他的注意事项,婚礼相关的程序都不对我说明吗?感觉明明是她的婚礼,可我比她还看重。想找段承阳问问,他却提前两天有事离开了。 “没事的,他们肯定已经设置好了流程,我只要当个花瓶杵在那里就好啦,一切都很简单。”我对着空气给自己打气,硬着头皮去了。 黑色的加长轿车驶入郊区,周围的树渐渐多了起来。高大粗壮,枝繁叶茂,仿佛将公路抱在了怀里。开了许久,一座房子也没有见到,倒是视野越来越少,光线越来越暗。这种地方竟然会有教堂?陈妍岚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呢,我的疑心越来越重。 两边的树开始不停的发出沙沙的躁动,有什么藏在里面似的。每当车飞速开过一些低矮的灌木,就会惊起一群黑色的鸟嘶叫着飞向树林的更深处。说不出的诡异,心里有些不踏实,我敲了敲前面司机的靠座:“请问,教堂还有多远?” 他端正的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动也不动。没听到?我扶着坐垫向前倾去,够到他的肩膀处拍了拍,硬硬的,西装的手感也怪怪的,像纸一样“嚓嚓”的响。 我突然发现他好像一直都是这个动作,没有转过头,没有换过车档,像一块木头似的,连上车的时候都是我自己开的门。 怎么从头到尾都没注意过?我慌了,急忙搭上了车门朝他叫喊:“停车!我要下去!” 他稳稳的坐着,不为所动的模样,我慌张的拽紧了车门使劲拉,锁死了。我要下车!我爬到前座努力去按车门锁的开关,他也不拦我。轿车不知道碾到路上的什么东西,颠簸不停。 他缓慢的停车,我终于按下开关,瞬间推开车门跑了出去,没跑两步就愣住了。轿车停在一座别墅的大门外,陈妍岚一身日常的休闲的打扮,站在黑色镂空铁制大门前朝我招手。 我还没缓过神,陈妍岚就跑了过来,勾起了我的胳膊:“来了,我们进去吧。” “你,你……不穿婚纱吗?”我结巴的开口,不能理解。 她很急似的拉着我往里走:“化妆师都来啦,在里面,我们先进去。”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想挣脱她离开这里。 “今天是我的婚礼,不能将就我一天吗?”她说完我找不到话回答,的确,婚礼对一个女人很重要。犹犹豫豫的被她拉扯着进到别墅,室内干干净净的景象让我觉得困惑。太干净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连空气里都散发着新家具的味道。 “其他人没来吗?”我问,不仅亲朋好友,连来帮忙的人都没有看到。这栋豪华的别墅里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人。“晚点就过来。”丢下一句话,陈妍岚匆匆的拉着我上了楼。 扑鼻一股新家具的味道,我不禁皱了眉头,宽敞的卧室里只有一间床一个衣柜,布置简单却低调大气。落地窗厚厚的遮住了窗外的阳光,隐隐从窗帘边角落出的白光是室内唯一的光源。整个房间光线暗可怕,丝丝的凉意侵蚀着我裸露的肌肤。 人呢?我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压下心中的疑虑问她:“化妆师在哪儿?”她捡起床上的一张纸片示意我看:“呀,她有急事先回去了。” 我是不相信的,再有急事婚礼是想抛下就能抛下的事吗?心里的不安渐渐扩散,如有蚂蚁在将我的耐性和勇气咬噬,我不自觉的握紧了手:“那我也回去吧。” “你是叫冉曦对吧。”她像没听到一样突然转移了话题,我有些没反应过来,还是礼貌的“嗯”了一声。 她笑了笑,满脸热切的神情:“你帮我化妆,然后帮我穿婚纱好不好?我很想看漂不漂亮,是不是配的上他。” 理智提醒我,我该直接拒绝,马上离开这栋怪异的别墅,可她期待的眼神让我说不出口,只得随口扯谎:“我不会化妆。”希望她能明白我的委婉拒绝。 她却根本不在意我的回答:“来吧,这边。”硬生生拉我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视线不明,我只能看出是一个什么物件,被一块看不出颜色的布罩上。 她停在物件的面前,小心的去掀起布的一角,再慢慢揭开整块布,小心的动作像怕弄坏那件东西一样。 我顺着墙摸索到灯的开关,太暗的地方总让我觉得会有那些东西存在。“啪”的一声,整个房间瞬间在白色的灯光下明亮了不少。心里蓦地松了口气,她一个急转身,见鬼一般的表情满是惊恐,对着我怒吼:“你干什么!”我一愣,只是开个灯至于这么大的火?还是我吓到她了。 “对……对不起,突然开灯吓到我了。”她的口气突然软了下来,声音有点发抖,透着紧张和害怕,眼底还留有惧色。 我轻声说了句没事,她过激的反应可能只是敏感,但心里还是别扭。莫名其妙的被吼,莫名其妙的又道歉,说心里不膈应是假的。 “那是什么?”我看着她手上抓着那块罩布,以及身后露出了一半的东西。好奇的走过去,陈妍岚立即让开,像躲避似的站到一旁。 我没太在意,只关注了眼前的东西。一个暗红色的梳妆台,繁琐复杂的雕刻图案交织成一朵朵栩栩如生的并蒂莲,古香古色。没有打磨上漆的味道,我惊叹的问道:“这是历史文物吗?” 她僵硬的点头,觉得错了似的又摇头:“我不知道。”我还想问什么,一段音乐突然响了起来,她抱歉的一笑,跪在床上翻找一阵,背着我接起电话。说话的声音很大,毫不避讳我的存在:“这样啊,那也没办法。明天来啊,我等着你们。”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没等我问,她自己先交代了:“冉曦呐,新郎那边的人来不了了,婚礼要推到明天。”我盯着她,总觉得她在说谎,从来到这栋别墅开始,所有的一切都不对劲。 “婚礼也能推迟?”她不在意的朝我笑笑:“他们都不介意的,我也没事啦。”顿了顿又加上了一句:“冉曦,你今晚住这里吧。” “不行!”脱口而出的拒绝,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她有些尴尬,脑子转过几个借口,最后我找了个理所应当的理由:“段承阳会担心的。”这个理由很合适,毕竟那天在同学会上段承阳对我的维护是有目共睹的。 没想到她一听就笑了,如释重负般的那种轻松:“放心,我的婚礼嘛,他会体谅的,我帮你说。” 我后悔用段承阳做借口了,想想那天就是段承阳把我推出来参加这个婚礼的,做什么伴娘!从来到这里,我全身都不舒服。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不好再说什么,新娘子都不急,我跟着急什么。只是要在这里过夜,我总觉得不会那么平静。 她见我不说话,转身打开1;148471591054062衣柜,整个身子都扑了进去。等到她费力的抱着一个大礼盒放到床上时,我才明白她要拿的是她的婚纱。 不,准确的说是传统的大红色嫁衣。从领口到衣角,再到裙装都是金色的丝线勾勒而成的双生并蒂莲,做工精细,美到极致。 “这……是你的婚礼要穿的?”我有些窘迫,竟然没有问清楚婚礼是中式还是西式的,一昧的以为这是个白色拖尾婚纱的时代。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礼裙,明显不搭。 她坐在床沿上,手指压在嫁衣上不停的摩挲:“很美吧,可是我不喜欢。”我咦了一声,“不喜欢为什么要定这种婚礼?” “他们说新郎喜欢。”平淡的一句话,我听的一阵惊愕。我没记错的话,从进来到现在她对要结婚的对象的称呼都是“新郎”,而不是我的爱人,或者丈夫。那种想离开的欲望又强烈涌上,我抓紧裙子的下摆,随时准备跑出去。 冥婚 冥婚 “新郎”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两根蜡烛分别用红绳绑在脖子的两边,支撑着脑袋的重量。脸上的鲜血印子像道疤似的趴在那里,注意看你才会发现,那些印子是活的,它们缓慢的从他的额头留下,顺着脸流进他被车轮碾破的喉咙。 他移到我面前,“嘻嘻”怪笑了两声,半边是血的脸正对着我,仿佛在朝我叫嚣着饥饿。刺鼻的血腥味带着种怪异的味道,我扭开脸对他喊:“别碰我!”有气无力的抵触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们在一起,我会对你好的。”他嘻嘻的笑着,用蜡烛固定的脑袋摇摇晃晃,甩掉些血溅落在我的身上。 “你的血,味道好像很不错。”他埋在我的耳边轻哼了两声,哈出的凉气冻的我一阵发冷。他又伸出那条恶心的舌头,我排斥的避开,他就靠近一些,推动着我的身体挪移到木板边缘。 费力的往木板外探出身去,他突然推翻了木板:“嘭!”的一声,我带着木板摔在地上,木板狠狠的砸在我的身上。他可笑的看着我,像垂怜将死的动物:“你不听话。” 重击的痛觉刺激着身体,我动了动腿,很沉重的感觉,像是所有崩开的神经突然接上了一根,虽然不能运用自如,但总算能动了。推掉身上的木板,我想逃,他一个俯身压了下来,强制的拧过我的脸对着他,我一阵发抖,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从这里吃好不好?”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我的脖子,我没来得及反应,指甲已经毫不客气的划开我的脖子处的血肉。不深,却能感觉到血在缓缓流出,带着温热的触感爬进了脖领。 “很香。”他说,满脸的迫不及待和高兴。像野兽嗅到了食物的味道,身体压住了我的行动,双手捏紧了我的下颚,按着我的锁骨低头对着伤口一阵吮吸。 伤口随着呼吸的起伏阵阵发痛,他压在那里,我连痛也叫不出来。会死吗?我不想!费力的将腿弯曲,去抓绑在腿上的睚眦,因为礼裙不方便带,就绑在了上面,可我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 突来的另外五道冰冷却同样渴望的目光,他抬起手掀起了地上的木板飞过去,不屑的一瞥:“你们没资格享用她,等我用完了,你们都一样。”五只鬼魂讪讪的点头,互相对视,软弱的神情里多了怨恨和憎恶。 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不知是谁冲了进来拉起我,鼻间突然凑近一股刺鼻的味道,清凉的感觉直冲大脑。我晃了晃脑袋,被人扶着摇摇晃晃的走动。 有种熟悉的感觉,却不像段承阳。我们跑进一间屋子,她飞快的锁上门,拉着我一阵摇晃:“冉曦,冉曦你没事吧。” 我听到声音一愣,是陈妍岚,那个让我陷入这种地步的女人。我不解的看着她:“又想怎么样?”她“哇”的一下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往下掉。 “你……你没事,幸好赶上了。”我垂眼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推我进了火坑,又把我拉出来是因为愧疚吗?我该说谢谢,还是责怪? 她擦了擦眼角,看着我:“冉曦,对不起……我们一起逃好不好。”脖子处的伤口还很痛,想到那只鬼会找过来,我有些心烦意乱,口气也有点不好:“逃?往哪里逃,这个别墅处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跑出去怎么能不能找得到路都不知道。” “我知道!”她用力的扯了扯我宽大的袖口,满脸兴奋:“我知道车在哪里。” 门“咚!咚!”的被剧烈敲打着,陈妍岚胆小的抓紧了我:“不会是被他们发现了吧。”我想告诉她,不是他们,是“他”。 “先躲躲!这里。”她说着拽着我就往衣柜里塞,塞到一半又拉了出来,开始匆忙的给我脱嫁衣。我这才醒悟,宽大繁重的嫁衣不仅增加了负重,也严重的束缚住了我的行动。 “咚咚咚!”门外的敲门声更急了,门有些承受不住的震动,所谓越慌越忙,陈妍岚解了几下,外面的都没解开。看着她手忙脚乱还没什么效果,我轻微叹了口气,随即摸到绑好的睚眦,三下五除二利落的将嫁衣划个粉碎。 她发愣似的看着我手里的睚眦,好像是被吓到了,毕竟没有哪个女生会随身带匕首。因为吸了我的血,那个“他”透着门渗入房间的寒气越来越张扬,我忙把她推进衣柜,自己又爬了进去。 “拉紧门。”小声交代了她一句,我摸黑胡乱从衣柜里扯了件丝巾一样的东西,系紧了脖子。伤口不深,可总归会流血,外面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别墅里的五只鬼已经够恐怖了。 敲击声小了下来,我竖着耳朵倾听动静,一不小心蹭到了某件衣服上的绒毛,挠的我痒痒的,刺激的鼻子直想打喷嚏。 “嘘~”陈妍岚吐出的声音很小,我忙揉了揉鼻子来舒缓鼻子的痒。即使衣柜里很黑我也能想象她双手死死的从里面抓紧了柜门的样子。 外面的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陈妍岚疑惑的要松手,“门”松了一下,我忙按住了她摇头,这鬼魂的能力还没到可以用脚走路的程度,不能用有没有脚步声来判断。 果然,在陈妍岚不解的片刻,门突然被大力的往外拉开。一个措不及防,我们俩都跌了出去,抱着衣服摔了个狗吃屎。 “怎么回事?谁?”陈妍岚不安的望着透着月光的房间扫视,一无所获。“他”吃吃的笑着,仿若捕捉到了期待已久猎物。 陈妍岚看不到他,只一把拽着我就往柜子里去,准备藏下去的打算。我忙将她往反方向拉去,在鬼面前藏让他找,当鬼傻还是你觉得自己太聪明。 我们逃离柜子的瞬间,他抓起柜子扔向了床,“辟砰辟砰”的几声碎裂,满柜子的衣服都被摔出来。陈妍岚张大了嘴,吓的几乎昏厥过去。 “你……你在吗?”她望着空气问,有些时候看不见比看的见更恐怖。他移到她的面前,笑着单手搭上她的肩,陈妍岚立即打了个冷颤。 “怎么突然好冷?”她嘟囔着,我将她往后一拉,带着她退到了墙角,我问她:“什么你?” 她似的很害怕的哆嗦了几下,下定决心似的:“从我住进来开始,每晚我都会梦到同一个男生,直到后来我知道,那是我要嫁的死人。” 没有太多惊讶,和我想的无异,陈妍岚似乎还有什么要说的,望着角落里那团阴影一怔发阵。 他不乐意了,板着脸就朝陈妍岚扑了过去。我下意识的挡到陈妍岚的身前,他修长的手指死死卡在我的脖子上,对我露着得意的笑,该死的!他是故意的。 “冉曦!冉曦你怎么了?”陈妍岚一阵鬼哭狼嚎的叫,看不见他的她,眼里看到的,应该是我仰头悬在空中。 缺氧的难受,这一番折腾后我的体力恢复了很多。我握紧睚眦正对着空气里刺去,伤口从他的胸口划到了腹部的时候,他一惊松了手。 我摔坐在地上,调整呼吸。趁着他怔怔的看着伤口发呆的时候一把拽上陈妍岚朝门跑去。 被刺中地方冒着黑气冉冉化为灰烬,他惊吓的用手去按住,伤口却是越来越大。他悲愤的发出一声咆哮,我快速的开门将陈妍岚推向门外。 “走啊!”我狠狠的将她一把推出,摔上门再“咔”的一下反锁。身后是陈妍岚拍门的叫喊,身前,是他暴走的嘶吼。无形的戾气如一股压力排山倒海而来,却在我的不远处消散成风,溃不成军。 “为什么这么对我!”他瞪1;148471591054062红了眼,沾满鲜血的半张脸突然变得可怖,那一条条原本在皮肤下流动的血脉根根鼓起,像要从皮肉里钻出来一样。 我抵着门,冷静的看着他的伤口一点一点的扩大,刚才怎么对我的我都记得。他却突然残忍的一笑,嘴里念叨了什么,那五个原本坐在棺材上的女鬼齐齐出现在他的身边,标准的死人脸。 他看都没看就抓起最近的的一个鬼魂一阵撕咬,女鬼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消失了。他满足的卷了卷舌头,伤口在渐渐复原。其他的四个女鬼依旧木着脸,仿佛刚才只是个意外。 那股阴冷的寒气又回来了,我不禁皱了眉头,这还有四个女鬼,如果他一次吞噬一个,我也得要杀四次,谁知道我有没有那么多机会。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拉开可以防守的安全距离。 他像是看到了我的顾虑,左手猛地一挥又捞过一个女鬼:“我会想念你们的。”那条恶心的舌头顺着女鬼的脸舔舐到了脖领,正张口咬,剩下的三个女鬼一拥而上,紧紧束缚住他的手脚。 “你们找死!”他暴怒的嚎了一声,发出一声惨叫,其中一个女鬼咬开了他本就脆弱的喉管,那些藏在喉管里,碾碎的血肉都暴露了出来。碎碎的挂在脖子上,好不惊悚!吊在他胸口的女鬼嚼着他的喉管憎恨的看着他:“我们都死了,因为你,你忘了?” 樱花树下 樱花树下 我大抵明白她们的憎恨,没得选择的冥婚,死后还被束缚在这里,1;148471591054062不能投胎转世,那些棺材上的符咒足以说明一切。 窝里斗的鬼我倒是见过,但放着我不管自己窝里斗的我是第一次见。毕竟对大多数鬼来说,都巴不得喝干我的血。 听着他的一句句惨叫,我不动声色的挪到了门边,准备偷偷离开,手掌已经搭上门把手上。正准备松口气,锁“康当”的一声掉在地上,门上只留了一个巨大的漆黑锁眼,像一个黑洞在嘲笑我的失败。 “你也别想走。”女鬼勾起手,恶狠狠的看着我,眼里有熟悉的那种渴望和迫不及待,显然刚才的锁是她的杰作。 “你怎么……”女鬼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狠手从中间直接撕成了两半,他毫不留情的吞噬,拖过地上的一个女鬼又是一口,干干净净。唯一的女鬼惨白着脸看着他,先生啜泣着希望得到原谅。 “我知道你不想这么做的,我们起来谈。”他“嘻嘻”的笑着,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前一秒他还绅士的拉起那个女鬼,后一秒就几下撕咬干净。吃完还不忘舔舐了下嘴唇,仿佛在回味那个味道。 “贱人的味道不错。”他说,转头又饶有兴致的上下扫视着我。周身散发的那股寒意冷到骨子里,我抓紧了身上的礼裙。握紧了睚眦来安慰自己,借以战斗的勇气。 “你想和她们一样,还是放弃挣扎直接让我吃呢。”自信满满的口气。他轻蔑的瞥着我,身体突然就不受控制的动起来,“嘭!”的一下,胳膊重重撞在墙角的那团阴影上,整只手都没有了感觉。睚眦从手中落下,“当当”的敲击着地面,不等我去捡,他就把它扔向了一旁。 我忍着痛起身,他的身形突然明显的晃了晃。身体半靠在那团阴影上,我突然想起了些事,一把扯下了罩布。他有些慌乱,快速的把我拎起,将我扔向了离梳妆台最远的床头。 “最后结果都一样,何必挣扎呢?”他带着嘲笑的神情瞅着我,一眨眼移动到我的面前。 就是这个时候!惊夜弓从我手中隐蔽又飞速的射出,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不是只有睚眦匕首,一个侧翻也没能完全躲开,而是从手臂中直直的贯穿过去。 “不,为什么会这样!”他气愤的咆哮,我将惊夜弓对着他,利用他的恐惧吓唬他。接着他的上一句话:“不一样,我没她们那么迫不及待。” 他的身体整个在消散,如烈火焚身一般包围着深蓝色的火焰,他憎恨的瞪着我:“你以为这就完了?我还会再回来!十年,百年,我一定要杀了你!” 直到他整个消失,空气的余留的寒气和凉意渐渐散去,我在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了睚眦。 “还没有完。”我对着空气轻轻说了一句,我知道他听得到。走到梳妆台面前,我第一次认真抚摸这件古香古色的文物。 从看到嫁衣的时候就觉得有哪里奇怪,为什么梳妆台,镜子,嫁衣都是用并蒂莲做的图和模本。直到因为我撞上梳妆台,看到他的身形不稳开始,他的慌乱,我似乎猜到了问题的答案。 “抱歉,让你的希望破碎了。”我握紧睚眦一刀狠狠地刺了下去,桌面很硬,看不出有什么伤痕,仔细想了想,我又去翻找那面镜子。亏的陈妍岚做对了一件事,没有乱放。 那面镜子在月光下反射着光,我对着月光的投影看了看,里面依稀出现了五张年轻的女人脸。该解决了,我抓过镜子朝着睚眦的握柄砸了上去,几乎在一瞬间,睚眦轻松的没入梳妆台的台面,“咔吱”一声梳妆台从睚眦劈开的裂缝中间裂开,终于废了。 梳妆台暗红色的表面裂开,露出完全不一样的纹路。我仔细看了良久,才分辨出这并不是质量上等的红木,而是聚阴养鬼的槐木。 天渐渐亮了,这一夜我过得真是有够精彩。不敢出房门,这个家的那群人让我觉得比鬼更可怕。直到陈妍岚带着警察和段承阳过来,我紧绷的神经才终于舒缓。 搜查了很久,别墅里面什么也没有,我说过的那些人无处可查,只有那个房间停放着的那六口棺材证明着我说的话。 “冉曦啊,我昨晚好怕,好不容易找到车,一打开车门吓得半死,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一个纸人!”陈妍岚激动又后怕的自顾说着。我突然想起了来的那天那个司机衣服的触感,和纸一样“嚓嚓嚓”。 桌上摆着几张漂亮的自制明信片,背面是粉白一片相互簇拥的樱花,正面是女生惯写的娟秀小楷,寄件人那里写着“tx”。这几年,她始终记得每隔一段时间,给我邮寄一份那个时候我们看到的风景和问候。 毕业那年,我只身行走过一些地方,好像有人陪伴,又好像没有。在当地举办的一个樱花节上,我遇到了她。 四月初的时候樱花开的正好,观景的人络绎不绝。我随着游览的大队人马往樱花大道那边移动,一对对的情侣你侬我侬的依偎在树下咬耳朵,是再正常不过的景象。一个女生问了男生:“你知道樱花的花语吗?” 我忍不住笑笑,这么小女生的问题,大多数人都会回答:“爱情吧。” 她突然从某个路过的人身后钻出来,一本正经的说:“樱花有另一个意思,代表死亡,因为樱花树下埋着尸体呀。”那对小情侣面面相觑的看着她,好像看一个精神病的表情,满脸不乐意的走了。 她突然回头对在一旁看热闹的我说:“你说对吧。”我怔了怔,然后做了个摊手的动作。每个人的看法不一样,何必非坚持自己是对的? 我正准备走,她意有所指的说:“活着的人不应该对死去的人纠缠不清。”我驻足愣愣的看着她,那个时候,一个对我很好的人因为事故,刚刚去世。我看着她,有些好奇:“你……” “我叫唐雪。”她站在漫天飞舞的樱花树下,花叶飘零,好像下了一场雪,都尽数落在了她的身上,印着她灿烂的笑容让我记到现在。 唐雪是个活泼大方的性格,有点较真,有点懒。我们的情谊来自于那场事故,樱花节后的一个月,发生了一场抢劫杀人案。 和男朋友出去玩夜不归宿的室友,第二天发现被割了喉咙抛尸在樱花树下。簌簌飘落的花雨,几乎铺满了整个尸体,看起来唯美的恐怖。 身上财物被搜刮一空,死者之前和她发生过口角,死者出事的时间她没有人证明不在场证据,最重要的,尸体是她发现的。所有的证据,都对她不利,我匿名给警察局打电话提供线索,洗掉了她的嫌疑。 她问我怎么知道的那些线索,我含糊的回:“有人告诉我的。”她激动的一拍桌子:“什么人啊,我去谢谢他。也去揍他,知道怎么不早说!” 我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发牢骚说:“我也不认识。”其实是我不能说,那个女孩的鬼魂一直徘徊在那棵樱花树下,她说凶手是个会画樱花的少年。 距离上一次见面似乎很久了,有很多事总觉得我该记得,可怎么想也了无头绪。我翻着手中从以前我住的地方转寄过来的明信片。都是唐雪寄的,背景是各种姿态的樱花。 一枝独秀的白色,背景是澄蓝色的天空。我翻到背面,明信片上只有一句话:“曦,ll回来了。”我一个冷颤,差点直接扔掉了这张明信片,ll是当年那场凶杀案的女生,娄玲。 我如果记得没错,她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回来了是指……想着有些害怕,和鬼魂接触多了,看到这类字眼,不自觉的就朝那方面想。 一直翻到最后一张,笔迹有些凌乱,唐雪的话也是说的云里雾里的,她写:“我终于可以解脱了,和她一起。”随手翻了明信片的另一面,我微微惊讶。红色的樱花,无端想起了娄玲那天被发现的场景,鲜血染红了身下的一大片土地和落花。 心里总有些不好的揣测,和她在一起?她难道还是娄玲不成,我看了看邮戳的时间,两个星期前寄出的。心里莫名的不安,我准备去看看她的近况。段承阳只说他要陪我过去,有了别墅的教训,他再不敢离开我半步,唯恐我再出什么事。 我点头赞成,唐雪的事总让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有段承阳一起我会比较安心。直到我到了她的城市,我才打电话把她叫了出来,怕她提前知道就不肯见我。唐雪在电话里只说了一个字“好”。 唐雪的秘密 唐雪的秘密 a城和活泼的唐雪一个样,炙热的温度,热情如火的当地人,热闹非凡的街头让人无端觉得有活力,似乎心情也莫名其妙的变得舒坦了起来。 地点约在西餐厅,我和段承阳坐了许久,唐雪才姗姗来迟。她看起来整个人都憔悴了,凸起的眼袋和明显的黑眼圈让我有些心疼,本来就偏瘦的身材现在两条腿跟竹竿似的。更多的是她整个人散发出那种死气,很像即将不久于人世的病人。我紧紧抱着她,无法言喻的担心和酸楚,将段承阳暂时晾在了一边。 段承阳做东,我们点了很多菜,菜色很不错,让人食指大动,但是她几乎都没动过,我只能一边劝她吃饭,一边问她:“雪,你明信片上说的事,是真的吗?” 她挤出一个笑容:“没事,我很好啦。”若无其事的表情却让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心里仔细打起了小算盘,我决定拖段承阳下水:“他刚好在这里有出差,我们准备呆几天,又不想住酒店乱花钱,住你家行吗?”段承阳的嘴角莫名的抽了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句“住酒店乱花钱。” 她先是“啊”了一声,然后什么也没说。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家里太乱了,给我一天时间,我收拾好了你们过来住的也舒服。”我得逞的朝段承阳笑,他装作没有看见,掩饰眼底的无奈。 整个饭吃下来唐雪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看着载她的出租车绝尘而去,段承阳轻轻的说了一句:“唐雪一定有事瞒着你。”“嗯,我知道。”心里泛起酸楚,还有些苦涩。我怕的不是她有事找我帮忙,而是有事也不告诉我。 虽然说好了等她打扫完,我还是提前溜到了她的家门口,她犹豫的表情总让我觉得她家里有什么事,这让我十分放心不下,尽管这样会有些失礼,但是我还是拎着一堆从超市采购的大大小小生活物品和清洁用品来到她住的小区楼。站在电梯内,我无所事事的等着到达指定楼层。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我拎着东西没头没脑的就冲了出去,一个男人迎面走了过来。他看上去总觉得有些面熟,我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这一看,我后悔了。 男人1;148471591054062背着一个黑色的旅行包,塞得鼓鼓的,不知放了些什么。只有那块大大的画板和卷筒我认识,美术生的工具。男人的身影看着挺充满活力的,如果忽略掉背上挂着的那个女孩。 走的太快,我只看见了女孩的背影,灰褐色的皮肤,齐肩的碎发。简单的牛仔衬衣扎在腰上,半身到膝盖的裙子。走过了这么久身上仍旧有一种奇怪的芬芳,也是似曾相识,我好像都在哪里见过。 我自嘲笑了笑,自从来见唐雪以后,自己都开始不正常了。唐雪家的门没有关,几双鞋凌乱的摆放在入门口。我多心的瞅了瞅,其中就有男士大码的拖鞋。 “唐雪~”我拎着几个袋子朝着里面喊,一边走了进去,这个家乱的不像样子,速食食品的包装袋遍布整个地板,衣物杂乱的随处可见。我记得以前唐雪没这么不爱卫生,生活质量也没有这么差,这更让我担心起她的状态来。 整个屋子没有人回应,我拎着东西先进了厨房,准备从厨房开始打扫,踏进去的刹那看到蜷缩在地上的人,我连忙扔了所有东西打电话叫120。 唐雪安静的躺在病房里,呼吸很均匀,所有的检查都显示正常,但医生的那句话重重击打在我的心上:“怀孕三个月,别老为了省钱就随便吃药打孩子,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后还想不想做妈妈。” 打胎,还不是第一次,想起她给我的明信片都是报喜不报忧的,我还以为她过的多好,我真的蠢得可以。唐雪,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给唐雪找了看护,我独身回她的家给她收拾屋子。工程量远超我的想象。冰箱里的食物不是发霉就是过期,厨房里带铁的东西竟然都生了锈,堵住的下水道,坏掉的马桶……我觉得我要崩溃了。 清理了很久只打包了垃圾,我站在唐雪的房间里,拉开了墙头的轻纱,那里是她的秘密基地。 近百张的亲密照,唐雪的身边都站了同一个男人,一个笑得很阳光的男人,长相清秀。我又出现了那种似曾相识的错觉,这个男人好像见过。 从在学校到毕业,从毕业到现在。所有的照片记录着的是她们一起度过的时光。不自觉的扯下一张收进兜里,心里在说需要这么做。 黑色的笔记本被我从唐雪的床单上抖落,旧旧的,好像用了很久。它被打开扣在地上,有的页面被折的很严重。我以为只是一个废弃的笔记本,却不想上面工工整整的写了一个人名字:“娄玲。”不止是首页,很多页都被凌乱的画满了这两个字。我坐在床上,翻起了这本类似日记的笔记。时间是娄玲出事的那一年。 泛黄的纸张和黑色的字迹,如一个装满记忆的盒子,将唐雪的过去在我面前呈现,第一页的卷首是她写给娄玲的,日期在娄玲出事之后。 “娄玲:我不奢求时间能淡化我所犯下的罪,我只求你真心的原谅。如果你要命,我抵给你。 ——唐雪” 冷风从窗户里灌进来,笔记本唰唰的自动翻页作响,我使劲低着头假装没看到……我眼前的那双灰褐色的腿。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接近的,低头翻日记的时候完全没有察觉到,等反应过来应该被缠上了。她的身上弥漫一股阴沉沉的气死,很容易爬上人的身体,吸食你的精神气和活力。 突然想起唐雪这段时间的反常和模样,是因为她吗?我要怎么办,直接用睚眦砍上去?她不攻击我,也不和我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可我讨厌这样坚持的局面。 我装作没看见伸手去拿笔记本,她幽灵似的飘了起来单脚踩在笔记本上,我傻傻的顿住,一时不知道拿还是不拿。 我把右手放在睚眦上,左手去扯笔记本:“你到底想怎么样?”要帮唐雪,这个笔记本是关键。她突然蹲下,裙边顺势垂了下来,我咬了咬抬头和她对视,空洞的眼睛,齐肩的碎发,满脸好像沾泥土一样的黄。脖子处一道狰狞的疤痕明目张胆的显示这个女孩曾受过的伤害。 是记忆中模糊的脸,我失措的跌坐在原地,脑子里全是刚才看到的整页的名字:“娄玲。”唐雪没有说谎,她真的见到了娄玲。 车堵在马路中央,半个小时了挪的距离还没有一百米,索性付了钱一路跑去了医院。一个小时前医院打开了电话,有人要给唐雪半出院手续,是个男人。 第一个念头蹦出来的就是照片上的那个男人。我急着去见,我有些事需要问。急匆匆的奔到医院,跑到唐雪在的楼层,一群人围满唐雪的病房门口,像是在看热闹。 “啧啧,这种男人早该去死了。”“那女的真好欺负……”我扒开人群,听着那些议论纷纷和窃窃私语,终于见到了唐雪和那个男人。 “跟我回去。”男人一把拽起唐雪的手腕,丝毫不在意外面围拢的人群。 “你是谁?她不能跟你走。”我生气的冲上前去将唐雪拉回来,甩开了他的手,唐雪抱在我的怀里一阵抽噎。 一模一样的脸,比起照片上的阳光和清秀,眼前的男人浑身都是世俗和颓废的气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问他:“你是学画画?”他拍了拍手,轻轻仰起了头,好像挺自豪的。 我确定了,就是之前在电梯口遇到的那个男人,而挂在他身上的女孩,就是死去的娄玲。突然觉得,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怕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么简单。 我拍了拍唐雪的肩膀安慰她:“唐雪,他是谁?”唐雪像是被难住了,头压的死死的,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娄玲当年的男朋友。” 男人大叫了一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他妈别给我提那个女人行不?”唐雪只是深深的看了男人一样,什么也没说。我不喜欢男人说话的语气,透着流氓跟无赖,我不明白,唐雪怎么会跟这样的人在一起? 我看着男人,淡淡的说:“你知道吗?你的左腿边抱着一个小孩,右腿边也有一个,他们让我问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们要打掉?它们很乖的。” 不仅是男人大吃一惊,连唐雪也一副见鬼的模样看着我:“冉曦,你怎么会知道?” 我靠在唐雪的耳边说:“我胡编的,吓吓他。”又走到男人的身旁低声说了一句:“娄玲告诉我的。”他明显一颤,满脸的不可置信,看我的眼睛多了谨慎,害怕和慌张都爬到了脸上。 我继续低低的说:“你还知道吗?娄玲她一直在你身边。”男人闻声大力的推开我,恼羞成怒的捏紧了拳头做出要打人的模样:“你个臭女人,别胡说!” 树下的骨灰 树下的骨灰 我后退到床边上,唐雪有些担忧和为难的拉着我:“冉曦,不要和他对着来,你会吃亏。”我看着心虚的男人,回头冲她一笑:“没事。”他已经很明显的进入了慌乱的状态,这种情况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暂时应该还在深深怀疑自己哪里出了纰漏,根本无暇思考如何对付我呢。 “抱歉,我赶过来了,你们没事吧。”段承阳从人群里挤了过来,直接站到了我和男人的中间。我被护到身后,看着段承阳比男人还要高出半个头的身高,举手投足间不仅绅士,还带着沉稳,莫名给人很靠得住的感觉。两个人的谈吐也完全是两个极端,让人不自觉的拿来比较。 外面的人又开始了小声的议论,不知道是不是段承阳做了什么交待,医护人员都来了,却没踏入病房半步。男人有些窘迫带着自行惭愧。瞪了段承阳一眼,压着爆发的怒火一声不吭的走了。 我小小的高兴,为自己的胜利,为那个男人临去时满脸不甘心的表情。对段承阳做了一个:“谢谢”的口型,他有些责怪的嗔了我一眼。自觉离开了,为我和唐雪留下了独自相处的时间。 我拿出那个笔记本,递到唐雪面前:“雪,你有多少事瞒着我,从娄玲死的时候开始。”她无力的一笑,望着笔记本出神:“冉曦,我受够了,这么多年的折磨,真的受够了。” 我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试图让她对我敞开心扉:“雪,既然给我写明信片,又为什么在我来了之后什么都不说?” “找不到人可以倾诉,冉曦,我快疯了,因为和他在一起,我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人。”她哀伤的神色看着我,目光里有一些欣慰。 我从未想过她会是这样的处境,只能猜测:“因为娄玲?”她轻轻的点了下头,眼泪顺着眼角就下来了:“这是我的报应。”我不想打断她,只能安静的看着,等她继续说下去。气氛凝结了一段时间,她仿佛终于鼓起要说出来的勇气,她说:“冉曦,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信,我在心里说。怎么没有,那些东西好几次差点杀了我。嘴上却是:“怎么说?”她捏着那个笔记本翻了翻,指中一页对我说:“就是从那天开始,我好像每天都能看到娄玲。你一定觉得我疯了,对不对?” 确实,一般人听到这么说都会觉得她疯了,我感同身受,可我还不能告诉她,我不知道娄玲会不会是因为太紧张而产生的幻觉。她指间按着的那页凌乱的写着:“娄玲,对不起!”密密麻麻的对不起占了整整两页。 我有些试探的问:“你看到娄玲什么样子?”她闭上眼睛,仿佛在脑海里将娄玲一笔一画的重现出来:“除了皮肤是灰褐色的,齐肩的碎发,牛仔衬衣,穿着半身裙。”停了一会儿又说:“和她死的那天穿的一模一样。” 我有些惊讶,也有怀疑:“会不会是……”她抢过我的话头:“会不会是幻想症,因为娄玲的死对我产生了巨大的打击,她死时候的影像也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 她说的正是我疑惑的,只见她惨淡的一笑:“我看过的医生都这么说,他们觉得我疯了。” 我有些惭愧,不知不觉我竟变成了嘲笑她的那类人,这种时候她缺的是一份信任。我看着她坚定的说:“我相信你,所以你要说下去,我才能帮你。”她无所谓的一笑,仿佛已经不重要了。 每年的四月末,是娄玲的忌日。自从娄玲出事以后,唐雪每年都会去拜祭她,那年的花季遭遇寒潮,面积几乎覆盖了三分之二的中国版图。 樱花开放的季节推到了五月,四1;148471591054062月末她如期而至,在一片刚打着花苞的樱花林里,只有那株她常去拜祭的樱花树茂盛的开着血红色的花蕾,特别惹眼,带着股邪气。 唐雪怔怔的拍了几张,那天回来,她生了一场大病。开始在梦里若有若无的看到娄玲的身影。她以为是樱花树出了错,再回去是一个星期后,那株樱花树早已枯死,绿叶都不曾见到一片,仿若那天的血红耗尽了它所有的生命和力量。 “后来,娄玲就像一个噩梦,没日没夜的缠着我,开始只是梦里,后来我觉得哪里都有她的影子。”唐笑说着抱紧了脑袋埋进被子里,轻轻的抽泣着。我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有些地方没想明白。“雪,拜祭她为什么要去樱花树下?” 仿佛问到了点上,唐雪停止了哭泣,慢慢把头抬了起来,满是泪痕和憔悴的脸有隐忍的痛苦,她说:“娄玲的骨灰埋在那里。” 我的手顿住,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认真说的一句话:“樱花有另一个意思,代表死亡。因为樱花树下埋着尸体呀。” 像是料到了我的反应,唐雪加了解释:“娄玲没有亲人,她死后没有人处理她的尸骨,我和杜……她男朋友把她送去了火化,骨灰埋在了那里。” 这也说不通,我紧接着问:“是雪你提议的?埋在那里。”她轻轻摇了摇头:“是杜衡提议的,他说娄玲喜欢樱花。” 我记得那个时候,唐笑站在尸体的不远处对警察的提问闭口不言,只不断的摇头说不是自己杀的。娄玲则被自己脖领处的切口喷出的血染红了半个身体。 她站在自己的尸体旁对我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会画樱花的少年。”我问她犯人的模样,她却突然消失,再也没有见过。 现在想来,似乎那个时候她的反应已经清楚的告诉我凶手,她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愿说。用命保护着的爱人,你惭愧吗? 还有一件事需要确认,我望向雪:“雪,你怎么和娄玲的男朋友在一起的。”她不自觉的抓紧了被子,回避似的说:“就那样了。” 我看着她的紧张,无奈的叹了口气:“雪,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愿意说。但你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到了畸形的地步。”她不知听没听进去,低低的应了一个“嗯”。 从唐雪的病房出来,脑子里充斥这三个人复杂的关系链,虽然有的地方还是不明白,但已有了大致的模样。 段承阳从外面等候的椅子上站起,走到了我的面前:“你们聊好了,我带你去吃饭。” 提到“吃饭”我才想起来,今天一直都在忙,确实饿了。随即又问:“唐雪怎么办?”他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神情:“我找人做了专门的病号餐,晚点送过来。” 香喷喷的食物逐一上来,我迫不及待的开吃,段承阳整个过程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像在看电影似的,偶尔还忍不住的笑两声。 我装作没听到,想起了今天在医院的事:“那些医护人员是你交代不能进去的吧。” 段承阳深意的一笑:“你在她脆弱的时候挺身而出,她才更容易对你敞开心扉。”我有些不赞同:“我们是朋友,你这叫算计。” “你想帮她,就不是等她愿意说,而是推她一把,让她说对不对。”他的话我无力反驳,只得闷声吃饭,他说的不错,唐雪对我确实算敞开心扉了,虽然还有些事没有说。但比起刚见面时的掩饰,好了太多。 段承阳显然不想沉默,故意问我:“你们有没有说到什么有用的?”我想了想,对他点头。脑子里飘过关于那棵樱花树的事,按照唐雪说的给他复述了一遍。 他静静的听着,若有所思的神情。然后朝我一笑,他说:“我们去挖骨灰盒吧。”我张大了嘴,食物趁机滑了进去,卡在喉咙里,一阵咳嗽。 段承阳忙起身给我拍着后背,我摇头表示不用了,正好对上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玻璃窗外迅速的走过。我扯了扯段承阳的衣袖,示意他看,之后我们两个人就一路跟了上去。 那个衣着随意,看起来有些邋遢的男人,今天没有背他的画板而是提着一个盒子。行走的时候身体向前弯曲,有点驼背的样子,是娄玲缩着身子趴在他的背,将双手圈在他的脖子上。 他快步的走着,一路上还时不时的小心打量,最后摸进了一条阴暗的小巷子。四周的路灯在渐渐的亮起,我还想跟上去,段承阳却拉着我的胳膊往外走。 我试着说服他:“只是去看看他干什么。”段承阳坚决的否定:“这里有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以胡来。” “我就去一会儿。”我眼巴巴的看着他,总觉得那个男人神色不对,好像在做什么坏事。 段承阳的大手轻揽住了我就快步的往外走:“冉曦,我不能再让你出事,我怎么办?”我竟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老实跟着他离开,一路上尝试记住这条路的路标和建筑物。 消失的坛子 消失的坛子 回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城市里灯红酒绿的各处风景热闹的亮了起来,我却握紧了段承阳的手,不敢放开。如果不是因为唐雪在,我死也不在晚上来医院!走廊里响起了匆忙的跑动声,我看到唐雪的病房的门口乱作一团,忙跑去过。医生和护士一边劝说着她冷静,一边又朝她一次次的举起手里的注射器。 “我没病,你们滚开!”唐雪朝着一群人大喊,头发散乱的披着,脸上的神情带着恐惧和愤怒。她站在床上将能扔的都扔了出去,最后直接拔掉了自己手上的针管,举起挂吊水的铁架子将试图接近她的人一次次吓跑。 “唐雪,我是冉曦。”我挤到最前面,尝试和她好好说话。她冷静了一下,像在辨认什么似的打量着我,念着我的名字:“冉曦……” 我忙点点头,朝她走近了些,她“咣当”一声扔掉了手上的铁架子,抱着脑袋蹲在了床上:“她来了!她又来了!脖子上的血哗哗的掉在我的脸上,你看这里,还有这里!”唐雪边说边使劲扯动着自己干净的病号服,仿佛上面真的沾了什么东西一样。 身后的人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无一不在表达自己的同情。心里一阵难受,我靠在唐雪的身上安抚着她:“唐雪,什么也没有,没事的。” 旁边的护士顺势上来打了一针镇定剂,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唐雪,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留下人收拾病房的狼藉,医生看了一眼唐雪,示意我出去说话。 他语重心长的看着我:“小姐,我的建议,还是转到精神科比较好。”我捏紧手,扯起嘴角笑了笑:“谢谢医生,不用了。”哪怕所有的人都不能理解唐雪,我也要一直做到。 因为怕唐雪再出事,我忐忑着心在医院留了宿,段承阳也留下了。我嘴硬的让他回去休息,他担心的看着我:“我知道你怕。” “谁怕。”我扭头不看他,心里却还是在为他的留下感到心安和感动。 这一晚上难得的清静,第二天的醒来的时候唐雪正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出神,看起来正常了许多。她朝我温暖的一笑:“冉曦,你醒了。”我点了点头,心里放松了下来。 段承阳将买来的早餐递给我,小声的提醒着我“记得说”,我本来不愿意,但昨天唐雪的反常让我心里始终不安。万一以后再出现,会被人直接送去精神病院吧。想了想那结果,赶紧摇了摇头。 “唐雪,记得以前你跟我说过的话吗?”她有些迷茫的看着我,我如当年她告诉我的那样:“活着的人不应该对死去的人纠缠不清。”她绽开一个笑,明白似的轻点下颚:“我知道。” 眼前的视野里越来越密集,唐雪带着我们一路穿过樱花林,因为季节过了,曾经美到极致的樱花林现在已经是翠绿的一片。那棵枯死的樱花树和唐雪说的一样,特立独行的站在那里,像被抽干了生命,没有一点生机。 “就是这里。”我和唐雪同时叫出声来,不约而同的看着对方欣慰的一笑。唐雪是因为熟悉,而我是因为感觉到了某种奇怪的气息。鬼魂存留过的气息,段承阳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我的手。 我仍然不清楚唐雪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这个请求,应该不只是为了逃离娄玲,但段承阳既然说了想弄明白娄玲为什么会缠上唐雪,就要进行招魂,娄玲的鬼魂一直处于飘渺虚无的状态,捉摸不定,需要她的骨灰。 唐雪什么也不知道的跑过去,看着枯死的樱花树枝干仿若在呆滞。我张口问她:“还记不记得埋在哪个位置。” 她如梦初醒,对我点头,就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树下到处查找了一会儿,踩着一块半边埋入土里的石头说:“就是这里。” 我和段承阳走了过去,看到她轻松的抽出那块石头,拿着石块有些疑惑的表情,只是那么一会儿,朝不在意的甩手扔在一旁,俯身继续去挖。 扒拉出来的土堆在一旁,不一会儿就成了个小小的土堆,唐雪越来越急躁,因为至今她仍旧没有碰到那个装骨灰的坛子。 “娄玲不见了!”唐雪爆发一声尖叫,疯了似的用力去刨地面的那个坑,手指间磨破出了血她也感觉不到疼似的。 我忙上前从身后抱住她,将她往下倾的身体向后扯:“唐雪,你冷静点。” 她在我的怀里不停的挣扎扭动着身体,直到段承阳上前来扶起我,两个人拉扯着总算把唐雪按着坐了下来。 “娄玲不见了,她一定去找他了!”唐雪自言自语的说着,神情开始变得恍惚,任凭我怎么和她说话她都不再搭理我。 心里满满的无力感带着疲惫袭来,我帮唐雪捋了捋她散开的头发:“我们先送唐雪回医院吧。” 段承阳捻起一撮土看了看:“这里面的土都干了,有人来挖过了。” “有人?”我有些迷惑,不明白谁会对骨灰感兴趣。 “你觉得除了唐雪还有谁知道娄玲的骨灰埋在这里?” 那个男人的身影从脑海里冒出来,“杜衡。”想到昨晚他鬼鬼祟祟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不放心:“昨天他提的那个盒子,就是骨灰?” 段承阳拍掉手上的土,站起身来:“很有可能,你不是说那天你看到娄玲挂在他的身上,应该没错了。” 我不解的继续问:“可他拿娄玲的骨灰做什么?”段承阳有些不确定的说:“可能和我们同一个目的。” 我扶着唐雪上了车,身后的那片樱花林的入口在视线里渐渐远去。唐雪跪在坐垫上,双手撑着趴在后窗,呆呆的看着什么。直至那片樱花林消失在了身后,突然哭了起来。 我们跟着她一步步的向地下走去,光线越来越暗,因脚步而亮起的声控灯也一直的闪烁不停。 “那个人平常都不回来,这个时间他屋子也没人,你们快点。”女人喋喋不休的交待,手上那一大串钥匙在空气互相撞击的“叮叮”作响。 她将那扇脏的看不出颜色的门推了一下,打开一道缝转身看着我们,段承阳会意的给了一叠红色现金。 女人高兴的笑弯了眼睛,护着钱快步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提醒我们一句:“你们快着点,他回来了我可不管。” 阴冷潮湿,是我对地下室房间的印象。眼前的这个房间也一样,即使摸到了门边的按钮,那种白色的节能灯也没有让房间明亮多少。 多种怪味交织在一起,混浊的让人不敢呼吸1;148471591054062。脏乱的场面和我第一次去唐雪家里时看到的有的一拼,我甚至觉得唐雪家里说不定就是杜衡弄的。 我提起几件乱扔的衣服往床上一扔,原来被衣服盖住的垃圾又冒了出来,我有些绝望的看着段承阳:“在这里找东西,难度是不是大了点?” 段承阳似乎也有些不舒服,拧着眉头四处打量了一下:“找柜子和床上。” 我将乱七八糟的杂物都拉到了地上,乱成这样,即使他回来也不知道自己的东西被翻过吧。床下塞着很多画画用的东西,画板,颜料,支架,各种各样的笔,我匆匆扫了一眼就准备换去找柜子。 抬脚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没磕柜子角上。我有些烦躁的去踢开那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不知道什么东西伸出的角。 黑色的布包的严严实实,一道道重复叠起的胶带紧贴的缠在上面。保护的这么好,我顿时来了兴趣,随手就拉了出来,结果拉出大概一米左右那么长的东西,像是一幅画,横放在床上立即占了一大块地方。 我有些兴奋的朝段承阳招呼:“段承阳,你过来看看。”俯身就去找刀片之类的东西准备拆开。 胶布被撕扯发来“呲呲”的声音,我抬头看到的时候,已经被段承阳撕开了一大半。想起了什么,我有点心虚的问他:“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对?。”段承阳低着头利落的撕掉一层层的保护:“从进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对了。” 说完还是轻手打开了那块黑色的布,没有刚才撕胶带的果断,我在心里暗笑,他也知道自己私自拆别人东西不对吧。 那副色彩饱和的画在黑色的布里绽开,粉和白交织的樱花开满了大半张的纸面,女孩站在樱花树下,朝画画的方向给了一个柔美的笑。段承阳似乎早已料到,他说:“画里的人是娄玲吧。”我点了点头,是活着的时候的娄玲。 将画重新包好,没找胶带缠上,段承阳便匆匆拉着我一起离开。爬楼梯的时候想起什么,我扯了下他:“门没关!”仿佛察觉到我的疑惑,“嘭”的一声重响,那个阴暗房间的入口在身后重重关上。段承阳有点奇怪的问我:“怎么了?”我慌乱的拉着他的手,飞快逃离那个地方。 车在大街小巷的车道上穿梭着,我看着四周陌生的街道,困惑的问:“我们去哪儿?”段承阳塞给我一张纸质硬卡:“找杜衡,希望来得及。” 当年旧识(为U慷慨解囊加更!!) 当年旧识(为u慷慨解囊加更!!) 第二次来到这条昏暗的小巷子,即使在大白天也看不清里面的路,巷子两边的房屋不是大大的广告牌,就是又黑又长的碎布,挂满了整个巷子的上空,挡住了白昼。我有点害怕的握紧了段承阳宽厚的手,跟着他走进那个昏暗的入口。 巷子两边的墙上镶着一扇扇同样破败的门,时不时会被打开露出一双双好奇的眼睛。即使知道那是人,可被人一路窥视的感觉让我浑身都不舒服。不知道杜衡来这种地方做什么?还带着娄玲的骨灰。 没多久我们就走到了巷子的尽头,一个开阔的空间显现在视野里,就像突然冒出的天井似的。大大的空地中央摆了一个八卦阵,又长又大的黄色横条符文在每面墙上垂下,我好奇的抬头看了看头顶,果然是一个八边形的天空。 不等我们进去,一个身穿道服的女孩就来问了:“客人需要我们帮什么忙?”我一愣,没反应过来,这个年代居然还有道士,还靠这个生活。 段承阳有礼貌的一笑:“找一个人,问一件事。”女孩明白似的点头,细手朝一个门一指:“客人请跟我来。” 我瞅了瞅全是油灯的过道,一眼看不见尽头。长长的符文像门帘似的挂在那里,每走几步就有一堆。我往段承阳的身上靠了靠,总觉得有点阴冷。 “咯咯。”一声女人的怪笑,心里咯噔了一下,我不自觉的站在了原地。一只苍白手瞬间就搭上了我的肩膀,耳边蓦地一凉,我惊叫着跳开,靠到过道另一边的墙上。 过道里突然吵了起来,各种争吵和谩骂的声音。4段承阳急忙站在我的身边,将我护到怀里,紧张的盯着对面的墙。不妨背后突然一冷,我触电般的躲开,另一只手不甘心的在空气里乱抓着什么。 女孩捏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符咒,动作娴熟的贴在那只手上,墙里立即爆发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手直接断开掉在地上燃起熊熊烈火。女孩轻哼了一声:“这是客人,谁再偷袭就不是断一只手就这么简单。” 过道里明显的安静了下来,我靠在段承阳的怀里一阵哆嗦,不住的死盯住每一寸墙体,一想到里面住的全是鬼,我就觉得我随时会被抓住撕的粉碎。 女孩淡定自若的在前面带路,想来是对刚才的景象见怪不怪。我紧紧贴着段承阳,一路忐忑,终于到达了最里面。 “师父,人带来了。”女孩恭敬的朝里面的人鞠了一躬,背对着我们的道士盘腿而坐,四周飘荡着符咒,灵异的看起来神秘。 他没有回头,继续背对着我们:“这位客人,您需要的是什么?”段承阳上前一步:“一个叫杜衡的男人,他应该在你这里放了个东西。” 他疑问似的“哦?”了一声,慢声说:“这就奇怪了,我可没见过这个人。”段承阳盯着他的背影,笃定的回答:“不,你见过。” 我不知道段承阳何来这么大的把握,可我相信他。就在下一秒,“啪啪”的掌声就凭空响起来了。 飘荡着符文的阴影缓走出来一个人,那张熟悉的脸带着痞笑看着我和段承阳:“能找到这里,有点能耐。” 我气冲冲的质问他:“娄玲的骨灰在哪儿!”他不屑的瞥了我一眼,仿佛在说:“你算什么东西。”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我真想一巴掌给他拍过去,让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段承阳突然抓住我的手后退了几步,我稳住步子才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 那个被称作“师父”的人站起身来在原地做些奇怪的动作,我没看懂,却感觉到段承阳抓我的手越来越紧。抬头看他,是一脸凝重的神情。 “冉曦,跑!”他抓住我的胳膊带着我就往过道口那边奔去,我感到有好几股寒冷的气息在身后逼近。还没跑到过道口,眼前就轻飘飘的站了五六个……鬼,都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 “抓住她们。”“师父”一声令下,鬼立刻朝我和段承阳张牙舞爪的袭来。我放开段承阳的手,紧握睚眦保护好自己。一只鬼还好,可以应付,但几只从不同的方向扑过来的鬼魂我应付的很吃力。没几下衣裳就被鬼长长的指甲划开了几道口子。 杜衡幸灾乐祸的站在一边看戏:“女人,它们好像很喜欢你。”我怒瞪了他一眼,闪身躲过正面的袭击,侧面的鬼龇牙咧嘴的对着我扑上来,手指已经伸到了我的面前。慌忙中将睚眦挥出一挡,砍掉了两根蠕动着的手指。 其他的鬼见状不仅没有顾忌的退下,反而进一步逼了过来。眼里闪着的嗜血的狂热,如此熟悉的感觉让我心头一紧,赶忙查看自己的身上。握睚眦的手腕上躺着两道细小的伤口,不深,只是破了皮,可也见了血。是刚才挡那个鬼时被抓伤的。 仿佛嗅到了味道,段承阳那边的鬼也迷恋似的围了过来。我抱着手臂被逼的步步后退,一时没了主意。“难见的体质1;148471591054062,难怪它们这么兴奋。”师父几步走到我面前,挥手斥退了它们,满脸不怀好意的盯着我:“姑娘,要不要在我手下做事?” 我朝他一笑:“这样啊”。抬脚直接踹了过去,被他灵敏的闪开,他冷哼一声:“不识好歹。”身后的鬼又围了上来。 师父不知道作了什么法,挥着睚眦抵挡了半天,鬼的数量没少,反而越来越多。段承阳已经无暇顾及我这边,吃力的对抗着敌人。我耗尽了体力,靠着墙连挥舞睚眦都费力。 “咣当”一下,背后猛地一个冲击让我直接瘫倒在地上,脑袋里一阵晕眩。两三个鬼就势压在我的身上,剩下的朝着段承阳一拥而上。眼前多了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正朝这边接近。 “雪,你怎么在这里?”我看着她虚弱的靠着墙呼吸,除了疑惑,还有心疼。 “当年我们一起做的事,我怎么能置身事外。”她笑的有些嘲讽。 这一刻,我看到杜衡慌了,被捅破秘密的惊慌。他一把拽着唐雪就往外拖:“唐雪你别给我没事找事,滚回去!” 唐雪被拽的几步不稳,差点摔在地上,看的心里燃起愤怒,我挣扎着要起身,身上压着的鬼又重了。我恼怒的捶了捶地板,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愤怒! 突如其来一阵刺鼻的血腥味,强大的气场震的油灯一盏盏的摇晃。一个裹着符条的大东西被抛了过来,撞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在场的人一个愣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个穿道服的女孩胆大的上前看了看,发出显些刺破耳膜的尖叫,她哆嗦的向后退去,仿佛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 “什么东西怕成这样,从哪儿扔出来的。”杜衡不屑一顾的神情,撇开唐雪就走了过去。手快碰到的时候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又急忙爬起来逃开。 空气里多了股凝重的气息,压的在场的人都自觉沉住了呼吸。女孩优雅的从符文里走了出来,白皙的皮肤,简单的齐肩碎发。如果不是周身缭绕的死气气息,和那张熟悉的脸,我会以为我看到的是一个正常人。 “娄玲!”杜衡和唐雪都大叫了出来,前者是惊恐,后者是愧疚。几乎是逃生本能驱使,杜衡拔腿就跑,娄玲不紧不慢的压着步子移动。神情就像对一个囊中之物,一个瞬间移到了杜衡的面前,杜衡吓到腿软的直接跪下。 “娄……娄玲。”他结巴的问候,呆滞的表情应该是恐惧吧,毕竟是他亲手杀了娄玲的不是吗?娄玲冷漠的看着杜衡,不带任何感情。“娄玲,我错了……”杜衡还没说完,娄玲好像不耐烦似的,一脚踩在他的左膝盖上,我甚至能清晰的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杜衡痛哭的叫了出来,膝盖以外的部位,以一种怪异的姿势靠皮肉连着大腿,说不出的不协调。 “她,还有唐雪,她帮我隐瞒了,她也有错!”杜衡推卸责任的一吼,痛苦的在地上不断的打滚,试图转移娄玲的注意力。 唐雪自己摊坐在了地上,愧疚的看着“活”过来的娄玲,眼泪突然就下来了:“娄玲,对……对不起。”说到最后只变成了不断的哽咽。娄玲却没有看她,而是闭眼吸了吸鼻子,将视线落到了我的身上。身体突然就轻了,那些压在我身上的小鬼应该是察觉到了娄玲的冷意,纷纷逃离。 我努力的撑起身体对着她,她的实体让我看到了不好的讯息。之前看到的脖子上的伤痕已然不见,像是皮肤重新生长了似的,光洁白嫩。和常人无异模样的鬼,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冉曦,小心!”段承阳突然出声提醒,我紧盯着她,身旁突然窜过去一个影子,不怕死的朝她攻击,她单手一捞,一口吞掉了。淡漠的脸上出现一丝欣喜的神情,似乎觉得味道不错,又转头扫视了一圈躲在阴影里的其他鬼。 雪,血 雪,血 角落里传来鬼不安的躁动,她突然放弃了我,转移目标朝着阴影里跑了过去。痛苦嘶叫的声音在阴影和角落里此起彼伏的响应着,我并非第一次发现,但仍震惊于原来鬼和鬼之间的杀戮也是这么残酷。 我捂着不堪重负的耳朵蹲在地上,头痛欲裂。鼓膜不停地提醒着我身边发生着什么,那些惨绝人寰的嘶吼和肢体破碎的撕裂声活生生在耳边响起、重复,险些让人发疯。段承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拉紧了我的手。我感受着他手心传递来的温度,才忍住了大声吼叫发泄的欲望。 他小声的说:“我们走。”我焦急的说:“带着唐雪一起好不好?”他没有说话,但是他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只是沉默的扶着我往另一边走去,时不时的注意那些被符条遮挡住的阴影和角落,小心着可能有的一切危险。 符条哗哗的一阵抖动,几个影子穿过符条的间隙飞了出来,段承阳连忙将我罩在怀里。但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没有想象中的危险和搏斗——那些影子略过我们径直向过道口和头顶的天空飞去。 空地中央的八卦图突然亮了起来,像是感应到了鬼的接近。八面墙体上的符条瞬间互相连接与地面的八卦图一一对应。“嘭嘭”几声,临近出口的鬼都撞上一堵透明的墙,被狠狠的扔回了地上。 “呜呜”的悲泣声和愤怒的咆哮充斥在空地上空,我和段承阳小心的避开他们去搀唐雪。我在心里不停的思考,如果那个阵法和那些符咒是为了不让鬼离开,那我们只要跑出去就安全了,这样看这里似乎并不是什么绝境。 唐雪像被人抽离了灵魂似的,整个人软软的塌在那里,两眼无神。我抬手将她扶起,准备离开,脚却突然被拉住,段承阳的“等等”出口的时候,我已经昏了头用另一只脚踹了好几下。 阵阵求饶声和痛呼,杜衡脸上顶着好几个脚印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们:“带我一起走!” 我把唐雪交给段承阳,蹲下来用力给了他一耳光:“这是你这个罪魁祸首应得的。” “你!”他咬牙瞪着我,段承阳沉着脸瞥了过来,他立刻泄了气。我们还是带上了他,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如果不是他我们所有的人不会面临现在的处境,可留他一个人面对娄玲,我基本能想象的出他悲惨的下场。 我撑着杜衡站起来,他肿成青紫色的腿无力的拖在地上,每走一步他都要叫一声。我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扫了空地一眼,鬼呢?刚才只顾着杜衡都没有注意到,现在却觉得有种奇怪的空旷感。 头顶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黑云层层叠叠压下来,仿佛马上会有一场倾盆大雨。阵法和符条在这里为鬼搭设了一个活动场所,也为他们搭设了一座监狱。 周身的温度在急剧下降,之前所感受到的多种阴冷的气息好像都凝结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莫名的寒意在一点点的侵入这里,直渗入人的骨髓里。 “冉曦,我们快走!”段承阳突然紧张的叫我,我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极度的不安涌上心头,我没有时间问段承阳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扶着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向过道口那边移去。 凭空飞出一道符条,杜衡惊叫了一声甩开我向后躲去,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是段承阳抱着我摔在地上,他用身体护着我,我没怎么受伤,他却滚了一身的灰。我冲着杜衡大喊:“你这个混蛋!你都做了什么事!” 娄玲踩着被撕下的符条走了出来,脚步平稳,整个都感觉强大了不少。阴暗的天空突然狂风大作,杜衡一惊,暴怒的踹着那个被符条包裹的东西:“你骗我,你说会让她魂飞魄散,没想到你还是死性不改!” 符条被杜衡的动作一点点的弄开,露出里面人来,青褐色的一团动物肢体模样,是几乎皱在一起的“师父”,那身道袍是身份的唯一证明。 段承阳伸手挡住了我的视线:“别看了,会做噩梦。养鬼之人最后都是玩火自焚。”我听话的挪开了眼睛。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拒绝接受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娄玲步步逼近过来,段承阳和我扶着唐雪往后靠了靠,不动声色的往过道口移动着。杜衡慌乱的起身,经不住那条腿的痛苦,又摔回了地面。 直至娄玲走到他的面前,他抱着一丝希望的看着娄玲:“你不是爱我吗?求你放我走……”杜衡的声音中带上了祈求,就差跪在娄玲面前磕头了,那副摇尾乞怜的样子既可悲又可笑。 娄玲冷笑了一声,白皙细腻的双手从杜衡的胸膛穿身而过。嘲笑般的看着杜衡眼底的不可置信,慢慢抽出沾满鲜血的手掌。看着杜衡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僵硬的脸,轻轻的笑了。 我僵硬的保持着扶唐雪的动作,整个人吓呆了,不是没有见过杀人的场面,只是电视上看到和真实的在眼前呈现完全是两回事! 唐雪受到刺激似的,突然挣开了我的手,看着死去的杜衡笑了笑,眼泪又一次流下:“我以为你那个时候死了,伪造了事故现场,甚至有那么一丝窃喜,认为我和杜终于可以在一起。1;148471591054062” “报应,这是我的报应。”唐雪自言自语的诉说着一切,娄玲神情冷淡的看着她,冷漠得就像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唐雪,回来。”我小心的叫了一声,刚迈出腿,段承阳就把我拽住了。他知道我要做什么,强烈的摇头。 唐雪头也不回的朝娄玲走了过去,像赴刑场的犯人:“冉曦,我以为我和娄玲是不一样的,可是最后我们都做了同样的事。” 心里莫名的悲凉,杜衡的尸体早已僵硬,我仿佛都能看到他的鬼魂在肉体上一点点的漂浮出来。唐雪,为了这么一个人,值的吗? 唐雪的身体被娄玲抛起扔到了我的面前,我扑上去抱着她,唐雪整个人像散了架似的摊在地上。她深陷的眼睛打开一道缝,我高兴的叫着她的名字,连娄玲袭击过来都没有感觉到。 段承阳猛地往后将我拉了一把,“咳咳”的两声咳嗽,那双手并没有像想象中的一样刺穿我的身体。唐雪跪在我的面前,那双手卡在她的胸口,鲜血顺着手指滑落在我的脸上。 “雪!”眼泪不争气的汹涌而出,和唐雪流下的血一样温热,唐雪惨白的脸说:“这是我的报应。” 那双红的滴血的手往里一收,唐雪抱着它用渐渐虚弱的声音朝我大喊:“冉曦,跑啊!” 我是被段承阳拖走的,直到我们狼狈的跌倒在大街上,我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唐雪的血牢牢的黏在我的脸上和衣服上,散发着刺鼻的铁腥味儿,真真实实的提醒着我发生的一切——唐雪就要死了,再也不会跟我说话了,为了那个不值得的男人! “我不能放任她这么去送死!”我朝段承阳叫着,想甩开他的手,反到被他一把将我箍在怀里。“冉曦,这是她们三个人的事。” “可她已经不是娄玲了啊,她不是,唐雪死了……”我朝他歇斯底里的叫着,那种无法改变现状的无力让我恨极了这样的自己。我自以为拥有很多东西,拥有很多朋友,我自以为见多识广,经历了风风雨雨,什么大场面不能化险为夷?可是今天我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弱小,为什么我做的还是不够,连自己的朋友都保护不了…… 大雨哗啦啦的冲洗着车玻璃,即使雨刷不停的工作清除掉雨帘,放眼望去,窗外的世界还是很模糊不清。段承阳坐在我的右边望着右边,我望着左边。从下飞机的时候他扶了下我,我故意躲开,到现在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大概是觉的气氛太过沉闷,司机很不识趣的问了一句:“回哪儿?” “酒店/别墅。”两个人同时出声,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他的司机,去的地方也是他的地方,我没有选择的权力。原来和他一起久了,我把很多都当成了习惯。 司机有些为难,半天憋出一个字:“这……”段承阳的声音软了下来:“听她的。”我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心里莫名难受,无论我做什么,他总会迁就我,一直是这样。 段承阳突然转过头看着我,像是要说什么。车一个急刹车停下,我惯性的撞向了前座的椅背上,正中额头。 “撞到人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段承阳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主动的帮我揉起了撞到的地方。我呆坐着,拒绝都忘记了。 司机不知所措的回头看着我们:“有个女人拦车。”刚说完车窗户就传来急促的敲打声。 我按下窗户,雨水的湿气突然扑面袭来,女人焦急的脸几乎凑到窗口:“求你们送我们去医院!我孩子快没命了!” 送我回家 送我回家 伞歪斜的打着,雨水几乎湿了女人半个身子,怀里的小孩却一点都没有沾到的样子。我看着她怀里被外套裹着,只露出小手小脚的孩子,忙打开了门:“先进来。” 段承阳自觉的往右边挪了挪位置,我从她的手里接过小孩,她心急的把伞一扔,直接跟着钻了进来,“嘭”的一下关上了门。我看着她身后连忙叫到:“等等,还有一个孩子。” 女人心急如焚的看着我:“我只有这一个孩子,求你们了快点送我们去医院!”我愣在那里,车窗外那个小孩也呆滞在雨里。段承阳明白似的吩咐:“去医院。” 司机“唉”了一声,开着车走了。女人小心的拉开外套的帽子,露出那个小孩有些发青的脸来。看着也只是七八岁的模样:“妈妈不会让你有事的。”她抱着孩子轻声抽噎几下。我有些在意之前看到的那个孩子,确信似的又问了一句:“你没有带其他小孩出门吗?” 女人红着眼睛奇怪的看着我,仿佛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我只有这一个孩子。”果然又是这样,我头疼的苦笑了一下:“抱歉,是我看错了,快走吧。” 车在雨里飞驰,数十分钟后终于急急到了医院,女人抱着小孩几乎在停车的同一时间飞奔了出去。我有些不放心,准备下车跟着去看看,手腕上一股力量把我往后拉了一下,我坐回去有些生气的看着他。 段承阳示意我别出声,视线盯着女人离开的身影一动不动,我跟着看去,女人的身后飘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迈着小步子不停的跟着女人跑动,如影随形。 “你之前看到的是那个孩子。”段承阳一副了然的神情,我觉得我都不用说什么。看着医护人员匆匆的将女人和小孩送了进去消失在眼前,我才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段承阳说:“到这里就够了,我们回去吧。”我依旧没有说话,就像他不存在一样。直到车一路行驶到酒店的门口,我抓住车门跳了下去,无关紧要的说:“我想出去走走。” 他安静的坐在车里,没有像以前那样说着“不行”,他说:“我陪你去,天黑了。”我明白他的意思,却还是摇了摇头:“没事,一会儿就回来。”怕他再说什么,我匆匆的离开。 门口的不远处就是一个站台,我顺势坐上了第一班车,我只是想静静。明明在嘈杂的车里,闭上眼睛却全是唐雪的脸,清楚到我还可以感觉到她流在脸上的血,似乎还是那么粘稠、温热,带着年轻的鲜活气息。但是她已经不在了…… 没有目的地的一路坐到了终点站。随着人流走下车,我才发现自己好像无处可去,除了段承阳,我几乎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朋友?同学?想想何辉,再想想唐雪,我自嘲的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就是个带来厄运的灾星,还是不要连累其他人了吧。可我现在还不想回去,和此时的孤独相比,我更害怕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这种沉默。 走过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热闹的声音越来越稀少。我漫无目的的走的后果就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 偶尔有车快速的开过,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了许多常在新闻上看到的各类事件,心里突然忐忑起来,有时候人可比鬼可怕的多。 “呜呜……”的哽咽声若有若无的传过来,我四处寻找着声源,在马路对面的路灯下,埋头蹲着一个小身影。 空荡荡的大街上回响着我一个人的脚步声,我用尽力气奔跑,来摆脱身后那个纠缠不清的小孩。 “陪我玩呀。”稚嫩的童声说话有些口齿不清,一个拐弯,那股阴冷甚1;148471591054062至开始爬上了我的腿在拉扯着我停下。我快哭出来了,如果我没有接近那个孩子,没有问他那句:“你爸爸妈妈在哪儿?”那肯定不会有现在没命似的逃亡。 酒店离这里很远,身后的寒气越来越近,我在心里计算着距离,近乎崩溃,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拒绝段承阳要陪我出来的好意。 不远处的小房间亮起了灯,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像没入绝望里的人看见的希望,我只能朝那里跑。窗户里望去有人影的晃动,我推开门直接撞了进去,终于觉得安全的时候,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身后的寒气也在门外戛然而止,我小心的侧过一点头看去,正好对上了那个小孩盯着我的眼睛。全身突然被定住,他的眼睛像黑夜里闪着微光的星星,有着银河般的深邃,想要把你吸进去。他说:“姐姐,送我回家吧。”像充满无限的诱惑力,我鬼使神差的脱口:“好”。 “姑娘,你没事吧?怎么一进来就坐地上。”身旁有人伸过手扶着我,我恍然醒过来,他小小的脸蛋上染上了阴沉。 我有些后怕的移开了眼睛,如果刚才没有人叫我会怎么样?借着伸过来的手站了起来,看着几人的制服,才发现我无意间闯入的是街道上的保安亭。里面摆了一张四边桌,上面还有打到一半的麻将。 我忙说了声谢谢,又低头道歉因为我打扰了他们的兴致,他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们也没做什么要紧的事。”看着窗外街道的夜景,我开口请求:“我能打个电话吗?” 握着手机,屏幕又一次灭掉了,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拨出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嘭嘭”的撞击声沉重的敲打着门,伴着一句句传过来的“送我回家”砸进我的耳朵。 我慌乱按下拨号键,响了两声就听到他在那边低低的开口:“喂?”,明明想好要说的话却突然记不起来,我忘记了,我们在吵架。嗓子里像堵了什么似的,我张了嘴巴,却只吐出了四个字:“我是冉曦。” 他的口气软了下来,有些焦急的问我:“怎么还不回来,遇到鬼了?”我苦笑了一下,这句平常人之间的玩笑话,在我们之间却是一个事实。 匆匆按照墙上印刷的地址报了过去,挂了电话,我有些开心的松了一口气,庆幸我还可以找段承阳。 敲门的力度有增无减,我缩在椅子上,看了看旁边打牌玩的正开心的四个人,没有听到似的,没有任何反应,那个孩子还没走。有人扭头关心的问着我:“你没事吧。”我点了点头,强扯出一个笑容。 香烟呛人的味道和洗牌的声音将这个小房间吵的闹哄哄的,头开始有些昏昏欲睡的状态。撞门的声音一直持续着,我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站起来开始打量着墙上贴的各类文件。 都是各种通知通告,失物招领,扫视了一会儿,我的视线停在了一张吸满了灰尘的:“寻人启事”。灰蒙蒙的a4纸张印着张放大的黑白照片,小孩傻傻的朝着镜头笑着,不正是缠着我的那个?扫了一眼具体的文字资料,走失时间是去年的这个时候。 “咚咚。”轻轻的两声叩门,门外的渗入的寒气突然不见了,我紧张的神经又崩了起来。一个人扭头问了声:“谁啊?”随即站了起来。 他们也能听到?我有些惊讶,随即想起什么,那应该不会是那个小孩。我凑到保安的身后,看到了门外的段承阳的时候,我有种扑上去的冲动。 “麻烦你们照顾了。”段承阳礼貌的道谢,带着我走向了车。我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确认那个孩子是不是还在周围。 段承阳拉开车门对我交代:“不用看了,上车吧,处理过了,他靠不过来。” 我看着街道的景色在向后跑去,淡黄色的路灯下站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没有影子的鬼,比人落寞吧。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离开,没有追上来的意思,仿佛之前把我追了几条街的不是他。 段承阳按下车窗,将我的视线隔开:“回去好好休息,别再责怪自己了。” 我点头,低低的说了“对不起”。唐雪的事我不怨他,只是恨极了自己的那种无力感,可我一直在用自己的情绪对待他。段承阳温柔的笑了笑:“我好像不喜欢这几个字。” 街上的人少的安静,车像个幽灵似的穿梭在黑夜的街道上,路灯一盏盏的站在那里,那些发光的灯泡像一双双漂浮在黑暗里的眼睛,朝我们俯瞰。恍然间有个影子擦着窗玻璃飞了过去,我猛地缩回了头,贴在座椅上。 段承阳奇怪的看着我:“怎么了?”我试探的问了句:“你没看到什么东西吗?”他仔细看了看窗外,除了偶尔一闪而过的城市灯火,就是黑漆漆的夜。他抚了抚我的额头:“你累了。” “也许吧。”我靠着座椅,准备休息一会儿。脖子上凉凉的,放了块冰似的,我把领子立起来,靠着段承阳睡了过去。 寻人启事 (为E心小可爱的打赏加更 寻人启事(为e心小可爱的打赏加更 “带我回家呀,回家……”咿咿呀呀的小孩声音像回音似的在我脑袋里撞来撞去,我看不到路,像被置身在一片黑乎乎的空地里。段承阳呢?我胡乱的在四周摸索,慢慢蹲了下去,身旁像摆了什么东西,将我堵在了原地。 “回家呀!”一声尖叫刺破了黑暗,小小冰凉的手掌抓住我的食指,一晃一晃的拉着我向前走。 “放开!”我这么喊着,身体却顺从的跟着他,踩着堆在地上的东西一步步的走。有东西抓了我的脚一下,在我踩上去的时候又抓了一下,小巧冰凉的手感和捏紧我食指的那只手一模一样,渗的我心里直发毛。 他突然停住,迷茫的自言自语:“路呢,回家的路不见了。”我看着本就黑漆漆的一片,身体麻木的站着。他“咯吱”一声扭动了什么东西:“送我回家呀。” 视野突然亮了,地下像火山熔浆流动时一样张开了裂缝,蹦出绿荧荧的光。他朝后扭的脖子将脑袋挂在小小的身体上,瞪着眼睛向下翻了一下,我抖着手指却抽不开他的手。 “回家呀!”腿上一阵痒,我死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爬上腿的手掌,刚才踩的都是……心脏的抗压功能快发挥到了极致。 他扭着脑袋爬了过来,手掌抱着我的腿开始向上爬,肚子上的一道大大的伤口贴在我的身上。随着他的动作裂开又合上,依稀可见里面在翻卷着的肠胃混着红色的汁液流了下来。 身体都崩紧了,我死闭着眼睛减轻视觉看到的恶心,他黏在我的身上挂着脖子“嘻嘻”的怪笑。“走……开!”蔓延而上的恐惧,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他冰凉的手掌贴在我的脖子上,一口咬了上去。 “滚开!”手脚突然挣开所有束缚,我慌乱的伸手去抓脖子,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冉曦,你怎么了?”段承阳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我瞪大了眼睛,我居然还在车里。 “你没事吧?”段承阳摸了摸我的脑袋。脖子上凉飕飕的。我对着玻璃伸手翻开领子,上面有两排细小的牙印。“怎么回事!”我惊慌的用手按上去,轻微的刺痛从脖领传到神经,将我激了个清醒。 段承阳似乎也被吓到了,小心的替我检查了下伤口:“回去我看看,可能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我有些担心的问他:“会不会是刚才我看到的那个小孩?”他沉了下脸,似乎有些麻烦:“我们回去再说。” 我脱下厚厚的外套,拉开甩了几下,白色的纸张突然就从里面掉下,轻飘飘的落在床上。好奇的捡起在手上摊开,加粗的黑色字体和放大的黑白照片,是那则寻人启事。我纳闷的看着这张纸,记得自己并没有撕下来,怎么会在我的外套口袋里呢。 黑白照片上的男孩笑得一脸傻气,圆圆的小肉脸配着纯净的眼睛看着格外无邪。为什么会走丢呢?还变成了怨灵。他紧跟在那个女人的身后,那个女人是他的妈妈?可女人好像说过她只有一个孩子。是她在撒谎?还是里面有别的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脑子快炸开了,我好像被卷入一场奇怪的事,这让我有种不安的感觉。回忆着女人的长相,我再仔细看着黑白照片上的小孩,心脏猛然间抽紧。那张原本傻傻笑着的脸,此时正一脸怒气的1;148471591054062瞪着我,黑色的瞳孔占据了整个眼眶,没有一丝眼白,眼神阴沉的可怕。 我轻叫了一声,将纸甩手摔开。黑白照片的那面“正好”稳稳的向上摊着,男孩瞪大着眼睛还是怒视着我的表情。 那道目光像把刀架在我的身上,我突然不敢动了,那个孩子的气息好像无形的潜入了这里,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用他那双眼睛,无时无刻的盯着我的行动。 僵持了几秒,我快手捡起了它,把有照片的那面翻过去,将启事撕了个粉碎,扔进垃圾桶。如释重负的深呼吸了两口,感觉好像做完了一场剧烈的体力运动,心脏加快的跳动暴露了我的害怕。 我累了,我只是需要休息,我这么对自己说。拉开被子准备躺下去,一张雪白的纸又凭空跳了出来,加粗的黑色字体,还是那则“寻人启事。” 我要疯了,即使是鬼,这么折磨我也该够了!气愤的将纸揉成一团,对准垃圾桶投了进去。我缩进被子里,希望自己发抖的身体能暖和一点。 我捂着被子,耳旁难得的安静,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很久仍旧没有一丝睡意。脖子上凉飕飕的,即使我捂的很紧,还是无法抑制的冷。脑海里模糊的想起了那个恐怖恶心的梦,腿上突然有点痒,那种手掌抓上来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 猛地掀开被子,我从垃圾桶翻出了那团纸。摊开它褶皱的页面。看着上面刊登的信息和联系方式,抱着酒店房间里的电话打了过去。 听着电话里等待接通的声音,我在心里酝酿着该怎么说。一声“喂?你好。”将我的出神拉了回来,对方干硬的问候,低沉的声音透着些疲惫。 我想了想要说的:“你是方逸阳的妈妈吗?”她像突然打了鸡血似的,亢奋起来:“是是!你是不是看到我家逸阳了,告诉他不要乱跑,妈妈一直在找他,妈妈错了,不该把他弄丢……” 我抱着电话,听着她一个人的自言自语,突然觉得所有酝酿好的话都说不出口,心里酸的难受,我要怎么告诉她真相。 “喂?你还在吗?逸阳在哪儿请你快告诉我!”她焦急的在那边催促,话语里带着期盼的欣喜。 我把那句“他已经死了”咽回了肚子,抱歉的对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只是刚好看到了寻人启事。” 电话那头的一端久久的沉默,我的话就像给了她这份快覆灭的希望一个燃点,突然爆发,然后沉归死寂。 很久没有回应,电话那头隐隐有些哽咽的声音,我愧疚的问了一声:“你还好吗?” “请你不要对一个母亲开这种玩笑!”她歇斯底里的朝我吼了一句,重重的挂上了电话。我不知道那是愤怒,还是绝望,或许都有。 门闷声发出提醒的“咚咚”声,我不问也知道是谁,这么晚了,只有段承阳。他拿着一个符纸叠成的三角形递给我,里面延伸出了一段红线。“先带着,明天我们去医院。” 我疑惑的问他:“去医院做什么?”他自己走了过来站在我的身后,给我戴上,脖子上就多了一个东西:“那个小孩一直跟着的那个女人,我们去问问。”想到刚才的那个电话,愧疚就想一根刺牢牢的扎在心底,我同意的点了点头。 段承阳离开后,我裹着被子看着黄澄澄的装饰灯,手指按着那个三角形符条,脖子上好像不那怎么冷了。 站在医院门口,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那么讨厌这个地方,可我却一次又一次的进出这里。有些东西,好像越排斥,它贴的你越紧。段承阳主动的过来牵起了我的手,我愣过神才反应过来,他可能以为我在害怕。 女人和孩子的情况很快就问到了,“傍晚送小孩来抢救的女人”这条信息很明确的指明了我们要找的目标。 我抓着段承阳向三楼跑去,身边时不时掠过的寒气让我不寒而栗。毕竟是白天,那些东西想做些什么也是有那心没那胆,但站在阴影和黑暗的角落朝我吹鬼气还是让我很不舒服。 “就是这儿。”段承阳拉了我一把,门上的标识确实是。我趴在门上的小玻璃朝里望了望,女人正在给她的孩子喂食物。正想着要不要等一等,段承阳直接扭开门牵着我走了进去。 “你好。”他礼貌的打了个招呼,那个孩子受了惊吓似的缩回了被子,只露出眼睛一副警惕的模样打量我们。女人有些懵的看了我们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是你们,昨天对不起啊,连句谢谢都没说,谢谢你们救了我女儿。”说着就起身来招呼我们。 我傻傻的愣在那里,突然意识到我们应该买点东西再过来。段承阳到是一点都不尴尬,和女人攀谈起来也毫不费力,女人咯咯的笑着:“这小伙子挺能说的。” 女人到是没有戒备心,不到一会儿我们就问到了我们想知道的东西,女孩有先天性心脏病。她轻手拉开了女孩的被子,帮女孩掖在腋下:“小曦,跟哥哥姐姐打招呼,说谢谢。” 女孩低着头一言不发,两只手的食指不停的勾着打圈。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两位了,我家小曦不怎么爱说话。” 段承阳忙回笑表示没事,我一直盯着小曦左手上的半月牙咬痕,细小的齿迹只有小孩子能咬出来,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脖子被咬的那里。 手上的齿痕 手上的齿痕 “那个……我能问问小曦手上的那个咬痕怎么回事吗?”我刚说完,小曦突然抬头瞪了我一眼,迅速又埋了下去。错觉吗?我看着眼前低头不说话的小姑娘,一般人看了都觉得是腼腆吧,可是我为什么有一种忌惮的感觉,这让我十分难受。 女人不在意的说:“她说她自己咬的,我也没注意,看着不像是小猫小狗就没事。” 我看着左手那道向外弯的月牙沉默了,如果是自己咬的,应该会向身体内弯才对。小曦像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两条胳膊都缩了进了被子。他刻意隐藏的表现让我更怀疑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从病房里退出来,我将段承阳拉到一旁:“我今晚住医院。”他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大概觉得我疯了。我肯定的点了点头:“我想确定点事。”虽然不是我的本意要拖段承阳下水,但是大概潜意识里就相信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吧。果然他一定要留下来陪我,他把睚眦给我压在了枕头底下,自己睡在旁边的沙发上。 为了方便,我故意让段承阳安排在小曦旁边不远的病房。有以前在医院的恐怖回忆,加上贴着符条都能感受到要冲进来的寒气,心惊胆战的我,觉得不用喝咖啡也能精神抖擞的熬到天亮。 可我错了,不到半夜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恍惚中好像有人走了过来看了看我,又离开了。被寒气冻醒的时候是凌晨,我抱着被子看着空荡荡的沙发发愣,段承阳不见了。 门外的走廊上“沓沓”的响着脚步声,一点点的接近,我的神经也跟着紧张起来,没穿鞋子就蹑手蹑脚的踩到了门边。 小曦以一种怪异的方式在行走着,身子向前倾,左手伸了出去,像有人在前面拉着她行走似的。我突然想起那个梦,一阵冷汗。那只小手掌也是这样牵着我走着,一晃一晃的动作如出一辙。 塑料拖鞋在光滑泛着冷光的地板摩擦走动,“沓沓,沓沓”我想出去叫住她,一阵寒气突然扑了过来,透过门缝打在我的身上。我捂住了嘴才忍住了差点暴露的喷嚏。 她突然停在我的门外,我紧贴着墙不敢靠近,门外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这扇门,不是小曦的,而是在酒店时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能流出怨毒的目光。 “沓沓,沓沓……”脚步声又重新响起,渐渐远了。我摸着门把手,才察觉到符条还在。打开门探出去半个身子,空荡荡的走廊里什么都什么,除了偶尔刮进来的穿堂风,太干净了,明明白天都能感觉到那些的存在,现在都消失了一样。 总觉得哪里不对,迟疑了会儿,我撕下门上符条捏在手里走了出去。 一通到底的走廊,旁边的的病房都紧闭着门。我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怕一个不防被冒出来的鬼偷袭了。 走廊尽头紧要出口的门被打开了,手掌宽的缝隙,刚好够一个孩子进去。我将缝隙推开了些,跟着走了进去。 楼梯里静静的亮着绿色的安全通道指示灯,在漆黑的一片里给人慰藉,绿幽幽的光也让人无端觉得诡异。我俯身趴着扶手朝下看,底端的楼梯像被黑暗吞没一样,融在了漆黑里。 我壮了壮胆子朝着下面叫了一声:“小曦,你在吗?”不见底的黑暗,也将我的问题吞了进去。死就死吧,再晚小曦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我咽了咽口水,一鼓作气的跑了下去,脚底踩在地板上,冻的我直吸冷气。 “噔噔”的脚步声回响在楼梯间,和心跳的频率混在一起是我唯一能听到的声音。我不敢回头,也不敢往下看,只靠着指示灯微弱的光来盯着自己的脚下。 踩到最后一截楼梯的时候,头顶的感应灯突然亮了,惨白的光明亮的闪了一下,慢慢变得淡薄,到微弱的可怜,不知多久没有换过了。 白色的大门伫立在我面前,我有种感觉,拉开了里面会有意想不到的东西。我转身看了一圈,狭小的空间一眼就扫完了,没有发现小曦的身影。 我静静的看着门,犹豫着要不要推开,心底有个声音叫嚣着让我离开。正抬脚准备上去找的时候,门里传出的声音让我脚步一滞:“小曦陪你们玩,带你们回家。”像是获得了打开的勇气,我毫不犹豫的搭上了门把手。 冷气迎面而来的瞬间,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人类自制冰库的那种寒冷夹着那些东西的寒气。难怪走廊里那么干净,一点气息都察觉不到,原来都聚在了这里。 不知道会面临怎样的场景,1;148471591054062我习惯性的去摸睚眦,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突然记起睡觉的时候被段承阳压在了我的枕头下。 没有了睚眦,少了很多胜算。我握着符条的手有些发抖。狠了狠心,豁出去了,我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一路上到没遇到什么东西阻拦。 直到走到一个类似储存室的地方,小曦轻快的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我几步快走了进去,就看着小曦蹲在一堆玻璃容器中间,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和人嬉笑的模样。 透明的玻璃容器一排排的整齐放着,里面用液体浸泡着各种各样的器官,只是器官都小的不太正常。空气飘荡着那股刺鼻的味道,夹着一些苦涩和腥臭,是我以前闻到过的。 小曦蹭了蹭一个容器,双手抱了上去,高兴的叫着:“我抓到你了。”仿佛那是一个人似的。容器里的它隔着玻璃紧紧贴着小曦的身体,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颗器官上渐渐鼓出一个小包,肿胀一下,再收缩一下,像会呼吸似的。 我愣住了,看着那个包缓缓化成一只小手掌朝小曦的贴着玻璃的胸口伸去,我才惊慌出口:“小曦!过来!”那颗泡在容器里的器官受了惊吓一样,猛地缩了回去,包也不见了。 小曦回头看着我,小脸都快皱到了一起,满脸厌恶的对着我叫:“坏姐姐,小曦不要理你。” “小曦,姐姐带你回去玩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我试着一点点的接近她,没有理会她的拒绝,只想带她离开这里。 小曦警惕的抱着玻璃容器后退了几步:“他们说你是坏姐姐,小曦不要跟你走!”我正要说什么,“砰砰——砰砰”像正常人的心脏一样,小曦怀里的玻璃的器官在呼吸,在药水里对着我叫嚣。 恐惧加上耐心的丧失,我心急的出口:“他们才是坏人,小曦好好看看你抱的是什么啊!” 话刚说完,就像激起了众怒,本安静的其他器官突然都活了过来。玻璃容器里的药水像烧开的沸水一样咕噜咕噜的翻腾着,一颗颗器官在药水里全都动了起来。 “砰砰——砰砰”像极了心脏的跳动声,不知道有多少颗器官一起呼吸叫嚣,宣泄着它们的怒火,我捂紧了耳朵,第一次觉得心脏跳动的声音这么惊悚。 脚下一片冰凉,突然有什么东西缠着爬了上来,痒的整个神经都崩紧,我惊叫着乱跳,那种像踩在软软的东西上的感觉又回来了,恶心的我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和那个梦一模一样。 “坏姐姐,不欢迎你!”小曦仍旧护着宝贝似的抱着那个玻璃容器,她看不到吗?我无法去想这些问题,手里胡乱拉开一张符条扔向了地上。 立刻传来了痛苦的惨叫声,和小孩痛哭一样的声音。我有惊愕,这些器官,都是小孩子的?管不了那么多了,脚上脱离束缚的感觉让我一喜,连忙奔向了小曦那里。 四周的玻璃罐子发出怒吼的震动,有些药水翻腾的将玻容器的盖子都顶飞了出去。那股叫做福尔马林的气味越来越浓,我撑着开始有点混浊的视线向小曦跑去。 “坏姐姐,不许过来。”她闹别扭的躲开,我抓的却不是她,是她手里的玻璃容器。 “嘭!”的一声,药水在地上炸开,往四周流去,碎了一地的玻璃容器中间躺着那颗暗红色的器官。它动了两下,像奄奄一息的人垂死时的挣扎。 小曦“哇”的一声就哭了,直直朝我冲了过来,一阵拳打脚踢,我趁机抱住她。转身就往外跑,身后那些玻璃容器震动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却不是之前嘈杂的怒吼和药水翻腾的声音,而是整齐又统一,在向什么传达着讯息。 我几乎是一路狂奔,抱着小曦,体力消耗得更大。她放声大哭的捶打着我:“坏阿姨,放开,我要和他们玩!”她的手乱抓,我看不清楚路,脚下一软,差点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我有些恼怒叫了一声:“别哭了。” 小曦突然安静了,我正有点奇怪的时候,她在我的怀里一阵抖动,竟是抽搐了起来。我不懂这种的急救措施,只得抱着她叫着她的名字,不到一会儿小曦就陷入昏厥。我慌了,突然记起来,她有先天性心脏病。 明明只有几层的楼梯变的无限的长,我费力的抱着小曦爬上去,看着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里像火烧似的,心急带着难受,如果她有事一定是因为我! “来人啊!”我奋力的大叫,希望能有人听得到,一边不住的往上爬,可爬了几分钟了,进来的那扇门就像消失了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 游乐场的分别 游乐场的分别 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抑制不住的抽噎了起来,再这样下去小曦会死的!都是因为我,我不刺激她就没事。 胡乱的抹了脸一把,我抱着小曦继续往上爬,手心里紧紧的贴着什么东西,我看着被我汗水和眼泪弄湿的符条燃起了希望,强逼自己镇定下来想以前的事。 应该是遇到了鬼打墙,楼梯不会变,出口也不会,那能变的就是方向了。我闭着眼睛尝试着扶着楼梯扶手上去,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和墙一样的触觉,只是怎么冰凉的渗人。 我将符条打开贴了上去,只希望浸了汗水和眼泪的它不要失去效用。墙在眼前晃了晃,消失了。那道打开一半的门和我进来的时候一个样子。我哽咽了几下,心里欣喜的说不出话来,拖着近乎虚脱的身体走了过去。 门突然被拉开,他出现在那里,瞪大了眼睛,一脸怨毒的怒视着我。我僵硬的站在原地,那张黑白照片活过来了。他阴郁的神情渐渐占满了脸,伸出手掌朝我压了过来,身影那么小,力气却大的可怕。 我抱着小曦身体向后倒去,长长的楼梯,冰冷坚硬的台阶,一阵天旋地转和剧烈的碰撞,我恍惚看到了他飘下来的身影,我记得他叫方逸阳。脑袋一歪,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疼,身体像摔碎了似的,我强撑着眼皮看这个世界,悬在天花板的盐水瓶有规律的工作着,一滴接一滴的顺着长长的塑料管进入我的体内。 段承阳俯身给我掖了掖被子,看着我突然露出高兴的表情:“冉曦,你试着动动,哪里疼告诉我,醒来了……真好。” 我不关心这些,只心急的问他:“小曦没事吧?”段承阳的眼神有些闪烁,他扯起一个笑:“没事,你先休息。” 我猛地起身抓住他的手,强烈的动作震的肋骨一阵酸疼,我吸了口凉气:“说实话。”段承阳顿了顿:“在重症监护室,一直没醒过来。” 自责,愧疚,心里像憋了一大口气,吐不出来,也呼吸不进多余的。我坐着低着头沉默了,不想说话,小曦的妈妈会恨死我吧。 段承阳坐在床沿边上小心的揽着我的肩膀:“冉曦,不是你的错,你知道吗?发现的时候是你把小曦护在了怀里,她才没有伤的更重。” 尽管知道段承阳只是在安慰我而已,但是他的话还是让我感觉到了一丝安慰。我依靠在段承阳的怀中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心中不禁为那个小小的女孩儿悲惨的遭遇感到难过。但是更令我感到心痛的,却是那个大一点儿的小男孩儿。 他看起来也不过八九岁,但却死的那样惨,像他那么大的孩子本来应该在父母身旁承欢,笑盈盈无忧无虑的去玩耍才对,他却已经魂归地府,永远都不能感受到阳光雨露和父母的疼爱呵护了。 我正想到这儿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推门进来,她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小曦刚刚说是你在保护她,谢谢你了。”我看着这女人,她身上穿的衣服很是名贵,脸上也画着精致的妆容,但是眼神里却有浓浓的疲惫,就像是许多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样。 看着她一脸的疲倦,我心中一痛,低声说道:“你,是不是方逸阳的母亲?” 女人听到我这么说明显一愣,方逸阳这个名字她已经许多年没有听人提起了,女人连忙点头,说道:“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你是那天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 我点了点头,再也不想隐瞒她了。纸终究包不住火,与其让这个女人的女儿被鬼魂缠身,最终落得一个悲惨下场,还不如让我来将这件事儿点破的好。“你的儿子,他已经死了。而且,是惨死。”我轻声说道。 女人浑身一怔,她微微张开了嘴,我听到女人的喉咙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她那双眼眸里瞬间布上了一层水雾,雾气凝结成泪珠儿挂在女人的脸颊上。尽管眼泪已经凝结了,但是女人却没有哭出声来,只是重重的叹息。 “你应该已经有感觉了吧,他这些年是不是有托梦给你过?”我问道。 这女人的眉心有一团黑气,而且身上的阳气明显比别人都要低很多,是个恶鬼缠身的状态。女人一开始并不像跟我说这些,我看她欲言又止,急忙将周围的护士驱散,低声在女人耳畔说道:“你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吧,我是术士,可以帮到你的。” 女人听我这么说,也就不在隐瞒了。她给我讲了一个很残忍的故事。 这女人名叫赵茹,方逸阳是在三年前失踪的。失踪的那天,是方逸阳七岁的生日。方逸阳刚刚上小学一年级,他很聪明,在期末考试的时候考了一个双百的好成绩。赵茹很高兴,就带着儿子到游乐场里玩儿。 那一天是周末,游乐场里游客很多,方逸阳吵闹着要坐蹦蹦车,还想要吃冰淇淋。蹦蹦车的队伍排的很长,而买冰淇淋的小摊贩在挺远的地方,赵茹就让方逸阳拿着两个人的票在队伍里排队,自己去买冰淇淋给儿子吃。 买冰淇淋的时候,赵茹隐约听到一声——妈妈!但是她也没有多想,拿了冰淇淋就回队伍里找儿子。殊不知,这个时候的方逸阳已经被人抱走了!赵茹在队伍里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儿子,她很慌乱,到最后几乎已经崩溃了。 那天,赵茹不停的在游乐场里兜圈子,哑着嗓子喊着儿子的名字。她的亲戚,朋友,老公,家人全都出动来找方逸阳,甚至调了游乐园里的监控。后来,在监控里大家看到方逸阳是被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抱走了。 男人肯定是要将方逸阳拐卖到农村去给别人当儿子的,于是赵茹立即要警方严密监控周围的各种车站,妄图寻找到自己儿子的下落。 赵茹家里还算是有点钱和权,所以一时间无论是电视还是网络上都在传他儿子失踪这件事,而且她还出高价悬赏,只要有人将自己儿子送回来,就算是只提供给她儿子的下落,她都愿意出好大一笔钱。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三年里不时有人告诉赵茹她儿子的消息,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说的是对的,全都是为了钱骗她的。而且警察也没有查到她儿子的下落。 全市的汽车,火车站里都要赵茹安排的人,就连出城的交通枢纽里的安保人员赵茹都已经买通了,但是三年之中硬是没有一个人看到他儿子的下落…… 赵茹说道这里的时候,我心中一凛,不禁为赵茹感到难过。他的儿子本来是要被买到山去里当别人的儿子的,虽然说那样势必会让母子分离,但是方逸阳起码还是活着的。可是赵茹这轰轰烈烈的一寻子,人贩子怕了,不敢带着赵茹的儿子出城,当然也不敢自首。 这样以来,赵茹的儿子就只有一种下场——被摘除器官去贩卖。 我依稀记得昨天看到方逸阳的时候,他的肚子里有一个大大的豁口,透过那层已经溃烂了的皮肤我能够看到方逸阳的身体里几乎没有多少器官了,他的肚皮里面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的。 而且不仅是肚子,方逸阳的双眼,甚至是身上的皮肤都缺一块儿少一块儿的,那些人贩子实在是太歹毒了,这些人就算是被杀几百次也弥补不了它们所犯下的罪恶! “后来,大概是从一年前开始,我开始做噩梦了。”赵茹继续说道:“最初,我梦到他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周围有人在打他,后来我看到他满身是血的从那个地方被人丢出来。我的阳阳没有了四肢,他不停的朝我爬来,嘴里还在喊着妈妈。” 按照赵茹所说,方逸阳应该是在一年之前确定死亡的。 人贩子活活折磨了他两年,卖掉了他身上所有值钱的器官,才让方逸阳死去的。 “这三年的时间我过的实在是太痛苦了,几乎得了抑郁症,我丈夫看到我这样难受,就劝我说再要一个孩子吧,不然我日日夜夜都会想着已经死去了的阳阳,越来越痛苦。我觉得丈夫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在一个月之前,我领养了小曦。” 女人说到这儿长叹一口气,她拿出手帕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打开了自己的钱包。我看到女人钱包里有两张照片,一张是她和方逸阳,还有她老公一家三口的1;148471591054062照片,还有一个是赵茹和小曦的。 小曦柔柔弱弱的坐在椅子上,身上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公主裙。赵茹就坐在她的旁边,身上穿着一条珍珠白的旗袍。她的手半搂在小曦的身上,小曦眼神羞怯的望着赵茹,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但是看得出来她对赵茹很是尊敬,笑的也很是甜美可爱,是个挺好的小女孩儿。 报复之心 报复之心 赵茹看到儿子的照片之后仍然很是难过,她伸出手在儿子的脸上轻轻抚摸着,我看到这照片周围的皮夹磨损的比较严重,她应该经常拿出照片来怀念方逸阳。片刻之后,赵茹将照片仔细的收了起来,继续说道:“说起来,小曦这女孩儿也实在是可怜。 她的父母在她两岁的时候因为一场车祸全都去世了,之后她就一直生活在奶奶家里。今年小曦才七岁,她奶奶年事已高,实在是照顾不了她了,小曦也没有别1;148471591054062的亲人,所以被送进了孤儿院。 小曦和我家方逸阳是同年同月出生的,这一点也是我想要领养她的原因。而且,小曦很懂事,她刚来到我家的时候,因为我还沉浸在丧子之痛里,所以对小曦并没有多理睬。她似乎知道这一点,非但没说经常过来缠着我要我宠她疼她,反倒是很乖的不常出现在我眼前。 她刚来的一个月里,我每天也就见她几面,但是每天晚上我睡觉之前她都会端一杯热牛奶来放到我的床边。我问她,她说是孤儿院里的婆婆告诉她,失眠的人在睡觉之前喝一杯热牛奶会睡的好一点。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就知道安慰我,想让我睡的好一点儿了。从那天起,我对小曦多了几分疼爱。我俩的关系也就越来越好了,直到今天,我已经将小曦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看待了,小曦对我也像是对母亲一样尊敬,爱戴。” 听到这里,我由衷的为赵茹高兴,方逸阳的死的确是她心里的死结,看得出来方逸阳在赵茹心里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要是赵茹没有小曦这样懂事儿听话的女儿,她的确有可能会一生一世都怀念着方逸阳,甚至有可能因为耐不住寂寞和痛苦,导致自尽。 “最近,方逸阳有没有给你托梦过?他应该不是很喜欢小曦吧。”我问道。 赵茹点了点头。她低声说道:“之前,小曦刚来的时候,阳阳每天晚上都会问我她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家里多了一个小女孩儿!我就告诉阳阳她是你的妹妹,因为父母没有了你心里太难过了,所以有养了一个孩子,希望她能够给这个家带来一点点生机。 阳阳当时听了有点儿生气的问我,是不是这个女孩儿会代替他在我心里的位置。当时我信誓旦旦的告诉阳阳说他永远是妈妈心里最重要的一个孩子,没有别的孩子能够取代他。 阳阳听我这么说了,就没再多说什么,反而安慰我说有小妹妹也好,起码小妹妹会给我倒一杯牛奶,他就没法给我倒牛奶了。我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疼的不行,在梦里抱着我的阳阳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那天之后过了很久阳阳都没有给我托梦,后来我和小曦的关系越来越好。后来我丈夫给小曦办了入学手续,小曦要去上学了,所以我们带着小曦打算去商场里买点儿东西。 那天我们在商场里逛了挺久的,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小曦累坏了,我本来想让她直接睡觉,但是她还是强睁着睡眼惺忪的双眼给我倒了一杯牛奶。 当时我和我丈夫看到她这个举动心里都感觉到挺温暖的,丈夫说只要小曦将我们当做亲生父母那样爱戴,他一定也会把小曦当亲生女儿。当时我们三个都很高兴,小曦在我怀里低低的叫了我一声妈妈。 要知道之前她都怯怯的,从来没有当着我的面儿叫过我妈妈。我听的心里一暖,就答应了。那天晚上,我本来一直都很高兴,但是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却梦到了儿子。 阳阳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他不停地在冲我吼,说我不应该疼小曦,说我已经不爱他了。我急忙安慰儿子说还是最疼爱儿子了,但是阳阳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他就这样从我的梦中消失了。 之后我再也没有梦到过阳阳,但是小曦却开始生病。她最初是经常在半夜里唉唉乱叫着从梦里惊醒,我问她做了什么梦,她也不说,只是不停的哭。后来,她开始发烧,一烧就是好几天的那种。病的毫无征兆而且特别严重。 最严重的一次,小曦连续发了五六天的烧,每天都是三十八九度的高烧。她已经被送到重症病房了,医生也束手无策,说不知道是什么病引起的,但是在这样发烧下去她肯定就不行了。 当时一听说小曦有生命危险,我和我丈夫都很是难过,本来以为她会因为这怪病死去的,结果那天晚上,我又梦到了我儿子阳阳。我就哭着问阳阳是不是他让小曦这样的,阳阳什么都不说,我怕他生气,就说我们把小曦送走吧,妈妈还是只要你一个孩子。 我本以为阳阳会答应的,但是阳阳摇了摇头,后来就消失了。他消失之后的第二天小曦就退烧了,之后就变得和正常孩子没有两样了。直到前天小曦再一次发烧,我看到她身上有许多小小的伤口,就送她来了医院……” 听完了赵茹这个长长的故事,我心里对这件事儿已经了解的八九不离十了。我冲赵茹点了点头,说道:“小曦自从那次退烧之后其实并不是完全好了,而是被你儿子,方逸阳上身了。” “上身?”赵茹一下子愣住了:“你说什么?我儿子附在小曦的身上了?” “恐怕是的,而且时间应该是越来越长了,至于小曦身上的那些伤口,应该是她本能的将方逸阳从身体里驱逐出来之后,方逸阳为了让她的阳气变弱,所以才咬伤她的。 小曦每天晚上应该都会被附身,要是再不制止的话,她白天也会被上身,到时候她的魂魄就会彻底被方逸阳吞噬,到时候变成一具供方逸阳驱使的行尸走肉。” 赵茹听了我这么说,神情微微有些古怪,我能够理解她是怎么想的——如果小曦变成了方逸阳的行尸走肉,在她眼里自己的儿子就能够以另一种方式‘活’在她的身边了。 “方逸阳本来只是一个魂魄,如果硬要用别人的身体活在世间的话,也是无法长久的。小曦的肉身毕竟不能和方逸阳的魂魄相结合,等她的魂魄彻底被吞噬了,她的身体就会开始腐烂。 长则一个月,短则两个月,到时候她的身体就会彻底烂成一堆碎肉和骨头架子。到那个时候方逸阳就必须再去祸害别人。而且,方逸阳本来就是厉鬼,你因为长期受他的影响体质已经不是很好了。 人身上都有阳气,就是靠着这种阳气才能够让鬼怪不敢侵犯人类。因为有方逸阳在你身旁的缘故,你的阳气已经很微弱了。现在有方逸阳这个厉鬼在你身边,所以你周围的鬼还不敢拿你怎么样,如果方逸阳离开了你,那么你立即就会被周围的鬼缠上,轻则生活出些意外,重则会导致你精神错乱。” 我所说的没有一句虚言,赵茹被我一吓,脸色也变得不是很好。她对自己的身体不是没有感觉的,她的阳气低成这样,方逸阳也不可能随时守在她的身旁,所以赵茹一定已经遇到过一些用科学无法解释的诡异事件了。 她对我的话很是相信,犹豫了一会儿,赵茹抬起头来低声问道:“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不如先问问你儿子,看看他想要怎么解决这件事儿吧。”我提议道。赵茹连连点头,我继续说道:“既然他每天都会附着在小曦的身上,那么应该会回到你们家。 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回家,在你家里为方逸阳招魂。到时候你也可以见到儿子,有什么想要跟他说的话也可以跟他说了。”一听到能够见到儿子,赵茹高兴的不行,立即就将我和段承阳带到了她家里。她家在近郊的地方,是一座很大的别墅。 去到她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因为要招魂,所以赵茹勒令家里的保洁保姆都暂时离开。我在她家里转了一圈之后选定了书房作为招魂地点,这地方背阴,且无风,很适合招魂仪式。 我让赵茹寻了四根蜡烛来,还有一叠黄纸。之前听叔叔说过简单的招魂方法,虽然我并非是专门的道士,但是我能够看到鬼魂,方逸阳和我又有几面之缘,应该能够通过这个仪式将他的魂魄招回来。 我让赵茹弄破自己的手指,然后将血液点在了一个水碗里。碗里又盛了小半碗清水,水进入碗里但碗中赵茹的血却没有散开半点儿,仍旧凝结在碗底,如几颗拇指大小的珍珠一般。 入夜之后,我点燃了那四根蜡烛,将四根蜡烛放在了屋子的四个角落里。随后,我抽出一张纸来,让赵茹闭着眼睛将纸剪成儿子的样子。赵茹小心翼翼的剪着,不一会儿,一个男童模样的剪纸已经有了雏形。 “把纸放到碗里吧。”我低声说道。赵茹一抬手将剪纸放入了碗中。 招魂仪式 招魂仪式 剪纸被水浸湿,很快变得瘫软,软绵绵湿淋淋的靠在碗边儿上。看着剪纸,赵茹不禁有些担心:“我之前听别人说招魂仪式很是麻烦的,怎么你们用这么简陋的装备就能招会我儿子的魂魄吗?”我听赵茹的口气似乎是有点儿不相信,便没有回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方逸阳却始终都没有出现。我抬头看了一眼表,已经过了午夜,此时正是阴气最盛的时候,为什么方逸阳还迟迟不愿意过来呢? 对于孤魂野鬼而言亲人的血是最好的安慰,被血和水浸湿的人形剪纸对它们而言是最好的避风港,而且方逸阳虽然夜夜能跟母亲说话,但在梦里的赵茹终究不如醒着的时候清醒,能直接和她说话自然是最好的。思来想去,我都不明白方逸阳到底在顾忌什么。 “咚……咚……咚……”客厅里的落地钟敲了三声,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再过三个小时天就要亮了,眼看着最佳的时间就要被错过了,我不禁有些着急。就在这时候,我突然看到屋子角落里有一根蜡烛的光芒忽闪了一下! “方逸阳,是你吗,为什么不过来?”我低声说道。 蜡烛的光芒又微微闪动了一下,这一次我早有留意,看到在屋子角落里赫然出现了一个小孩儿的魂魄。那小孩儿似是想要过来,但却有忌惮的看着段承阳,我一下子明白了。 段承阳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身上的阳气很重,方逸阳应该是害怕他才不敢过来的。我低声说道:“承阳,你先出去一下,在外面等我吧。”段承阳摇了摇头:“冉曦,你一个人能行么?我很担心你。” 我笑了笑:“这有什么不行的,不就是招魂仪式么,而且他妈妈在这儿料这小孩儿也不能太放肆。你就在门口等我,万一有什么事儿我立即叫你好不好。” 听我这么说段承阳也不好再坚持,只好答应下来。他出去之后,屋子里的温度瞬间下降了许多!我看到角落里的哪根蜡烛一直再闪个不停,有一团阴冷的气息从屋子的角落里逼近了过来!赵茹也感觉到了那股凉意,她有些害怕。 虽然过来的是自己的儿子,但毕竟还是鬼。之前和儿子在梦中想回的时候赵茹并没有把梦里的儿子当做是真的鬼,只以为它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而已。但是听了我的话之后赵茹意识到自己夜夜看到的都是鬼魂,心中不免还是会有些害怕。 那团冷气越来越近,已经贴在我们身后了。突然间,凉风一闪,从我们的身体里穿了过去!我看到水碗里的那个人形纸片晃晃悠悠的竟然自己站起来了! 那纸片儿本来是贴在碗里的,此时吸饱了碗的水,而且纸片儿下方浸染了血液,纸片儿被染成了水红色,在碗里飘飘摇摇,如同一颗酥软的水草一般! 看到纸人儿竟然站起来了,赵茹吓的脸色煞白。我挡在赵茹的面前,低声问:“方逸阳?”方逸阳没有回答我,他只是发出了一串刺耳的尖笑声。虽然只是笑,但赵茹还是听出了那是他儿子的声音! “阳阳,阳阳,你真的变成鬼了?你是怎么死的呀!”许久没有听到儿子声音的赵茹瞬间控制不住,泪一下就流了下来。看到母亲哭泣,方逸阳收敛了笑声,他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道:“黑屋子,里头有坏人。 他们绑着我,用刀子割我的肚子……还,还给我打针,抽血。”方逸阳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我看到那个小小的纸片人的双手在腹部不停的挥舞着,他的声音也很是哽咽,像是回忆起了无比痛苦的经历。 “这里,这里,疼,每天都好疼……”方逸阳说着。我应该没有猜错,他的确是被人挖了内脏器官。听到儿子这样受苦,赵茹的眼泪流的更多了。看着嚎啕大哭的母亲,方逸阳也低声安慰着:“妈妈,别哭……” “是啊,你冷静一点。”我也出言安慰道,过了许久,赵茹终于镇定了一些,她定了定神,继续问道:“阳阳,你这三年都在哪里啊……告诉妈妈,妈妈一定要把坏人绳之以法。”这一次,方逸阳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应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于何处,杀害自己的人是谁。 “方逸阳,你为什么要害小曦呢,她还太小,被你长期附身的话会死的。”我问道。话音刚落,那纸人浑身一颤,紧接着纸人猛的转向了我这边,我看到纸人身上的红色瞬间加深了许多,他的声音变得喑哑凄厉:“害小曦?她是个坏女孩,她要和我抢妈妈!我要她死!” 赵茹听到儿子这么说,有些不敢相信。方逸阳活着的时候一直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连一只蚂蚁都没有杀死过,赵茹实在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阳阳,你胡说些什么呀,怎么能让小曦妹妹死呢,她是你的妹妹呀!”赵茹说道。 “不是,我没有她这个妹妹,妈妈只能喜欢我一个人!”方逸阳的声音越来越凄厉,到了最后已经近乎是在嘶吼了:“妈妈不要喜欢别人,有我就够了,妈妈只疼爱我一个人就够了啊!”方逸阳一边说一边哭泣,我看到那个纸人身体红的已经像是残阳一般了。 方逸阳是厉鬼,他情绪如此不稳定难保他不会突然爆发出来,伤害到赵茹。我想要阻止赵茹让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让方逸阳离开,但是我还没来得及阻止,赵茹就说道:“阳阳,妈妈喜欢你,但是你不能这样不讲道理! 妹妹是无辜的,你要是不喜欢妈妈可以不再养妹妹了,但是你故意害人实在是太令妈妈失望了!”赵茹的话彻底刺激到了方逸阳,他的哭泣声戛然而止! “妈妈……妈妈不喜欢阳阳了是吗,妈妈讨厌阳阳了?是不是!”方逸阳口中不停的呢喃着,我心里一凉,迅速的将赵茹护在身后,但是已然来不及了! 那张浸透了血液的纸啪的一声碎裂开来,紧接着,方逸阳的魂魄从纸里钻了出来!此时,他的魂魄已经不是赵茹每天晚上会看到的,像普通小孩子一样的魂魄,而是他惨死之时的样子! 此时的方逸阳浑身浸满了血液,他的腹部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里面的肠肚顺着方逸阳的伤口流了出来,还有一些仪器管子杂七杂八的缠绕在方逸阳的肚子里,和他的内脏粘连在一起,分外的恐怖。 方逸阳的两根手臂都已瘦弱的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大约是因为长期的抽血导致血管和肌肉的萎缩,看起来无比的畸形。他的五官也已经扭曲成了一团,双眼角膜已经被摘除,失去了瞳孔的眼睛成了两个黑漆漆的大洞,直勾勾的看着赵茹! “啊——”看到这样恐怖的儿子,赵茹一时之间实在是无法接受,惨叫了一声之后昏死了过去!方逸阳嘴角一裂,从他的口腔之中流出一股股乌黑色的血水。“妈妈,你果然嫌弃我了。”方逸阳低声说道。 他一步步朝我们走来,我感到一股极强的压迫感。那种阴寒的感觉无比的强烈,以至于我连动一动,发出一点声音都做不到了!眼看着方逸阳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可我却连跟外面的韩成阳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恶寒侵袭进了我的身体,我如同被困在冰窖之中一样,身体里的热量快速的流逝,我的视线都已经开始模糊了!浑浑噩噩之中,我隐约听到了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紧接着,我看到书房的门被踹开了,紧接着段承阳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冉曦!”他看到我跌坐在地上,眉头一皱,俯下身来就想要拉我起来。接触到段承阳的一瞬间,我周身的恶寒好像一瞬间消退了,回过神来之后我立即将赵茹推到段承阳怀中:“你带着她先离开!” “冉曦,可是你……”段承阳1;148471591054062不忍看我一个人留在这儿,我急忙说道:“我没事儿!你快带着她走!”说罢,我抽出惊夜弓来,拉满弓弦猛的一箭朝方逸阳射了过去! 只听咻的一声,弓箭划破空气直直射到了方逸阳身旁,但是惊夜箭羽却没有向我想象的那样将方逸阳的身体射穿,只见方逸阳猛的一挥手,惊夜箭羽竟然硬生生拐了个弯,刺到了方逸阳旁边的地面上! 因为感应到方逸阳身上的邪气,所以惊夜箭羽开始燃烧了起来。箭羽燃起的熊熊大火给方逸阳飘荡在半空中的魂魄渡上了一层金色,他直直的看着我,那双空洞洞的瞳孔里竟然有泪水涌出。 眼泪夹杂着血液一起流下,我本以为方逸阳这样凶恶的恶鬼是不会有什么感情的,他连对待自己的母亲的时候都那样决绝无情,还有什么感情呢?但是,在我看到方逸阳眼泪的时候,我却感到了一丝心疼。 炼制小鬼 炼制小鬼 “你们都嫌弃我了,是不是,连妈妈都不要我了。有了小妹妹,妈妈就不喜欢我了!”方逸阳不停的呢喃着,他的一声声话语如同一柄柄利刃一样刺进我的心里,我很是难过。 他根本不是无情,而是因为受到了太多残酷的虐待,那些折磨对于一个大人而言都是承受不了的,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孩儿呢? “不是的,你妈妈不是不要你了。”我低声说道,但是此时的方逸阳根本听不进我说的话,他嚎哭着猛的一挥手,只听哗啦一声,书房里的玻璃全都碎了!碎裂的玻璃全都漂浮在半空之中,如同一把把匕首一样蓄势待发! “方逸阳,你不要再一错再错了!”我高声说道,但是方逸阳一挥手,无数的碎玻璃瞬间朝我射来!我心中一凛,飞快的蹲下身子躲在了一张桌子后面!碎玻璃如同子弹一样射进了桌子里面,锋利的玻璃将那张木桌割的支离破碎,还有一些玻璃划破了我的腿,血液瞬间涌了出来,很疼。 “嘿嘿嘿,血,好多血。你疼不疼……”方逸阳的声音已经变了调,他用一种很诡异的声线尖声说着1;148471591054062,我摇了摇头,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直视着方逸阳。 “方逸阳,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苦,也知道你想要妈妈继续疼爱你。但是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已经死了!人鬼殊途,你妈妈和你在一起只会被你害的阳气越来越弱,要是再这样下去不过十年你妈妈肯定会被你害死的!你喜欢你妈妈,所以就愿意看到妈妈被你害死吗?!”我高声说道! 方逸阳被我说的一愣,显然一说到他的妈妈,方逸阳就能稍微收敛一下煞气,我心中一喜,继续说道:“方逸阳,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当年死的那么可怜,是不是感觉很痛苦,很难受?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被坏人害死了,同样的小曦妹妹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要是你这样害死她的话,小曦妹妹是不是也和你当年一样可怜了呢?” 听到我这么说,方逸阳冷哼了一声:“她当然做错事情了,她要和我抢妈妈!” “逸阳,小曦妹妹怎么是和你抢妈妈呢?她是为了代替你去照顾妈妈呀!”我继续说道:“你虽然也爱妈妈,但是妈妈为了你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你心里好受么?有小曦妹妹在,她能够给你妈妈倒一杯牛奶,这样妈妈就能好受一点了,你难道不希望妈妈获得幸福么?” 听我这么说,方逸阳不作声了,我知道他是在思考我刚刚说的那些话。房子里安静了下来,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碎玻璃碴也终于都哗啦啦掉在了地上。半晌之后,方逸阳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我,我还是不想妈妈有别的孩子。” 他能够和我说话沟通,就代表他不会再暴走伤人了,我心安了不少,坐下来跟方逸阳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不喜欢小曦妹妹妈妈可以送她走,但是那样的话妈妈就又会陷入痛苦之中。你愿意看到妈妈每天都痛苦,为了你伤心欲绝吗?” 方逸阳沉默了,良久都没有说话。我还想再说些什么,他却一挥手,消失在了半空之中。不久之后,天亮了,段承阳和已经苏醒过来的赵茹进入了房间之中,看到我这般狼狈的模样,他们都很是担心。 我摆了摆手,告诉了赵茹昨夜发生的事。赵茹听了之后又忍不住想要哭一场,她忍了好久才勉强平复下心情来,我又对段承阳说道:“你知不知道什么方法能够让小鬼留在人的身旁,但是又不会伤害到人的阳气的?” 段承阳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突然笑着说道:“有了!之前我做生意的时候听人说过养小鬼的,不知道他能不能够被练成小鬼呢。这种泰国的秘术能够在人和小鬼之间建立一种契约,以人的血作为小鬼的食物,这样小鬼的煞气也能够得到很好的收敛。 更好的是养小鬼的人是能够看到小鬼的,就算是白天也能够和小鬼有很好的交流,如果这个法子可行的话,方逸阳就能够以另一种形态活在人间了!” 听了段承阳的话之后赵茹心里高兴的不行,当天她就托人打听了有关于能够炼制小鬼的泰国法师的消息,段承阳说的果然没有错,泰国的降头师的确是能够通过特殊的方法将小鬼封存到一种名为古曼童的泥塑之中。 而通过诵念咒语就能够使得小鬼和人心灵相通,来达到让赵茹能够感应和看到方逸阳的效果。后来,赵茹花重金聘请了一个泰国法师来到国内将方逸阳的魂魄封存到了古曼童之中,她也给小曦找了另一家人,并嘱咐那一家人好好的照顾小曦。 这样以来所有的难题都迎刃而解,小曦有了更好更安全的家庭,方逸阳又能够和妈妈在一起了。小曦被送走之后,方逸阳跟赵茹道了歉,赵茹也明白儿子是因为割舍不下这段感情所以才会冲动害人的,于是就原谅了儿子。 再之后我和段承阳继续游走在各个城市之中,过着逍遥快乐的生活。我们一起玩了几乎有小半年的时间,两人之间无话不谈,关系也越来越亲密,直到有一天,段承阳将我带到了一个开满樱花的花园里。 淡粉色的樱花随风飘扬着,如同下了一场樱花雨。我坐在草地上,欣赏着漫天的樱花花瓣儿。微风里夹带着好闻的青草香味儿,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就在我沉浸在这梦幻般美好的场景中时,段承阳突然开了口:“冉曦。” 我应了一声,只见段承阳从我身旁的草地上坐起来,他将我拉了起来,我们对坐着,段承阳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说道:“冉曦,嫁给我好不好?” 这不是段承阳第一次跟我求婚了,之前他也表白过许多次,但是我却都没有答应。再一次听到段承阳的告白,我心里一颤,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 至于为什么要拒绝他,其实我自己都说不出一个确切的理由来。段承阳对我基本上是我遇见的所有人中对我最好的,但是我就是不想要和他结婚。 似乎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阻止我,告诉我千万不能够和段承阳在一起一样。 “我……”我犹豫了,看到我这样犹豫,段承阳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过的神情来。“冉曦,我究竟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么!”段承阳问道。 他真的没有一点儿不好,听到段承阳这样说我心里也很难过,我抓住段承阳的手,说道:“不是的,你没有错,是我,我……” “冉曦,你别解释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愿意嫁给我。”段承阳叹息一声,背过了身去。 我犹豫了片刻,实在是不愿意欺骗段承阳,只好点了点头,说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 话还没有说完,但就在这时我猛然间感觉到手腕儿上有什么东西一沉!紧接着又一股淡淡的光芒映入了我的眼中。低头一看,竟然是我一直带着的那个翠绿色的手镯!它在发光! 怎么会这样呢?我心中有些不解,此时段承阳又说道:“冉曦,我们已经在一起快一年时间了,我对你那么好你还不愿意嫁给我,你是在玩儿我吗!” 我刚想解释,但是就在这个瞬间,我突然看到段承阳的脸有些不对劲!在之前,段承阳看我的时候脸上一直是很温柔的表情,但是这一次段承阳看我的时候眼神中竟然有一闪而过的憎恶! 那种厌恶和痛恨的眼神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我察觉到了!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伪装出现了漏洞,反而欺身过来想要将我压在身下!我本能的躲闪了开来,段承阳见我逃跑,神色更加不善! “你,你为什么要躲开……”段承阳冷冷的说着:“我究竟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你还是不愿意嫁给我!我花了那么长时间来陪你!” 他的声音已经近乎是在嘶吼了,我被段承阳吓到了,慌忙想要逃跑。就在这时,段承阳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我看到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冷冷的说道:“冉曦,我本来是想要好好对你的,为了让你嫁给我,我不惜花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但是现在看来,这些时间和精力算是白白浪费了!” 他的话如同一桶冰水,浇灭了我内心的热情。浪费?原来段承阳这么长时间的陪伴就只是为了取悦我,让我嫁给他么,一旦我不愿意,他就会顷刻间否认我们之前的幸福快乐?原来这接近一年的感情在段承阳心中就这样不堪一击么…… “算了,折腾了这么久,我也累了。冉曦,既然你敬酒不吃,那么我就只好请你吃罚酒了!” 虚假的幻境 虚假的幻境 段承阳的话说的我一阵又一阵的心酸难过,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加令我心痛。我看到段承阳缓缓的抬起双手,他一拍手,随着一声轻微的啪嗒响声,整个公园的地面竟然开始摇晃震颤! “你,你要干什么?”我低声问道。 段承阳冷笑一声:“冉曦,我早就对你没耐心了,本来以为如果你今天肯乖乖跟我结婚的话,我还是愿意继续装下去的,但是你既然不愿意做我的妻子,那就只能做我的工具了!” 段承阳一边说一边拍手,我看到周围的泥土缓缓裂开来,泥土里竟然有无数的白骨从土中缓缓的爬出来!白骨之中夹杂着些许还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尸体和白骨越来越多,几乎将我包围在了其中! 如果现在还闹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的话那我也实在是太傻了,段承阳从一开始就是在欺骗我,他刚刚只是拍手就轻易的将地底沉睡的亡魂召回到了地面上为他驱使,这么看来段承阳应该是一个手段很高明的法师才对! 此时,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想段承阳为什么要骗我,那些尸体和白骨一股脑的从地里往外冒,几乎要将我淹没!每一具尸体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一张张还未完全腐烂的死死的盯着我,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冲过来将我撕成碎片! “段承阳,你什么意思!”我的目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尸体看着对面的段承阳,段承阳仍旧冷冷的看着我,完全没有半点儿要收敛的意思!“哼,还能是什么意思!”段承阳冷冷的说道。 “你再不住手的话别怪我不客气!”我抽出了惊夜箭羽,手指已经搭在了弓弦上。段承阳看着我冷冷一笑,说道:“好啊,你尽管射箭好了。我倒要看看是你的箭厉害还是我的百鬼幻境厉害!” 说罢,段承阳猛的冲我一挥手,我周围的无数行尸走肉立即嘶吼着冲我冲了过来!一时间,我目之所及的地方都充满了各种厉鬼,段承阳的手段很高明,这些行尸走肉并不是真正的鬼,只不过是被他用特殊方法控制住的尸体,我的惊夜箭羽能够灼烧的只有厉鬼,虽然对尸体这种邪物也能起到震慑作用,但是威力毕竟小,那些行尸走肉的数量又实在太多,我根本就烧不完! 我身边已经燃烧起熊熊大火,就在我拼命拉弓射箭之时,我突然听到一声软软的,小孩子的声音!“大姐姐……大姐姐别烧我!” 我一低头,只见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女孩儿站在我的身前!这小女孩儿穿着一袭白色的蕾丝裙子,乌黑的直发垂在她的肩膀上,女孩儿低着头,胳膊上被火焰烧出了一块儿不小的伤痕,我看着这不住哭泣的女孩儿心里一疼,连忙俯下身将女孩儿抱起来安慰道:“别哭别哭,姐姐不会伤害你的!” 小女孩儿很顺从的被我抱在怀里,她抬起头来看着我,一双水润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姐姐,姐姐你真好……”女孩儿的声音如同清脆的铃声一样,十分的好听。她冲我甜甜的笑着,看着这漂亮的小女孩儿,我只觉的心中一暖。 但是,下一秒,女孩儿的表情突然变了。 原本是很可爱的笑脸扭曲了起来,女孩儿的嘴角就像是被谁拉住了一样,无限的朝两边裂开,几乎一直裂到了耳边!她的牙龈裸露在我的面前,一口白森森的牙齿锋利无比,像是尖刀一般!而且更令我感到害怕的是,女孩儿的双眼不再是漆黑的,她的瞳孔充血一般,变成了赤红的颜色! “咯咯……咯咯,大姐姐……”女孩儿阴森森的笑着,我下意识的想要将这恐怖的女孩儿从身旁甩出去,但是她却好像牛皮膏药一样缠在了我的手臂上,而且一口咬在了我的脖颈之上! 她的牙齿异常的锋利,尖牙瞬间就穿透了我的皮肤,血液潺潺流出,在短短一秒钟内就浸透了我的衣裳!我想要抬手将女孩儿扯下来,但是女孩儿咬的很用力,剧痛令我失去了反抗的力气,绝望之中,我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惊夜箭羽被我落在了一旁,越来越多的行尸走肉扑了过来,撕咬着我的身体。我只觉得自己的皮肤一块块的被这些尸体撕咬下来,剧痛不停的从身体的各个部位传来,我几乎要昏死过去。 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我的手镯突然又一次发出了光芒来!这一次,它的光芒比之前都要璀璨,光芒照耀在那些行尸走肉之中,行尸竟然被光芒驱散,哀嚎着从我身旁撤离了出去! 尽管那些行尸走肉和小女孩儿都已经走了,但是我伤的太过严重,已经连挣扎着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倒在草地上,双眼半闭着看着身旁的那道光芒。 恍惚之中,我依稀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从光芒里走了出来,他皱着眉看着倒在地上的我,轻声叹息道:“冉曦,你怎么会被伤成这样……”他的声音很熟悉,尽管脸被黑色的发丝挡住了,但他的身形我似乎也见过千百次,可是此时的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他是谁。 男人似乎是意识到了我忘记了他是谁,他微微有些恼,在我身旁蹲下,男人抬起右手搭在我的额间,轻轻的抚摸着:“冉曦,你忘了我是谁了?啧啧,连夫君都不记得了,看来等你好了之后我要好好惩罚你一下。” 夫君?难道我已经结过婚了?我心里一凛。男人的手掌凉凉的,在我额间轻轻抚摸似乎在安慰我,让我很舒服。“冉曦,别怕,很快就安全了。”男人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低声说道:“段承阳?不怕死的就给我滚出来,躲在幻境里算什么本事!” 尽管男人这样说,段承阳却还是没有出现。我看到周围的场景也已经转变了,不再是飘满樱花的公园,我周围的天地尽是一片白茫茫,如同置身于迷雾之中。 “哼哼,我说冉曦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原来早就有了情人了。”段承阳的声音从迷雾之中传来,他的语气很古怪,像是在冷嘲热讽一般!我听的心里一恼,但是身上的伤实在是太严重,我实在是说不出一句话。 “冉曦早就是我的人,倒是你这混蛋,把她骗进这幻境里,一直玩弄冉曦的感情。”男人继续说道。段承阳听后哈哈一笑,倒也没有否认:“罢了罢了,她不愿意老老实实的嫁给我也好,反正就算她嫁给我了也迟早有暴露的一天!倒不如一开始就挑明了,直接把她做成工具! 至于你这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小鬼,就给我死在百鬼幻境里把!”段承阳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阴戾,话音刚落,我就听到周围传来一声声怒吼声,紧接着,无数的‘人’从四面八方朝我们冲来! 那些‘人’的身体都有很大的残缺,有的没有四肢,有的身体正中央有一道硕大的缺口,甚至连脑袋都残缺不全,这样的人肯定是活不了的。看着这些狰狞的人朝我们冲过来,我心中一凛,本以为肯定是要葬身在这些脏东西的口中。但没想到,这些东西靠近我的一瞬间,身上竟然燃起了一股黑色的火焰! 那种黑色火焰飞快的吞噬着这些人的身体,几乎是一瞬间就将它们焚烧殆尽! 在黑色火焰的包裹之中,那些怪物在短短一瞬间就化为了飞灰,男人又抬手一指,火焰猛然间凝结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条墨色的巨龙!在男人的指挥下,巨龙冲天而起,呼啸着奔向了我右侧的某个地方! 只听嗤的一声巨响,墨色巨龙在半空之中猛的停下,紧接着巨龙在半空之中缠绕凝结,像是将什么东西死死的锁在了身躯之中,而且越缠越紧。巨龙身上的火焰不停的烧灼着那个我看不到的东西,不出片刻,巨龙躯体之中1;148471591054062的那东西就开始剧烈的挣扎。 与此同时,段承阳的声音从巨龙的身躯之中传了出来:“不可能的,不可能,你为什么能看到我!”我一愣,紧接着我看到段承阳的身影竟然缓缓从巨龙的身躯之间浮现了出来! 此时的段承阳已经被巨龙死死的禁锢在了躯体之间,龙身的缠绕让他完全没有挣扎的力气,在火焰的少着中,我看到段承阳身上的皮肤逐渐变成焦黑色,紧接着打着卷儿从段承阳的身上玻璃下来,落到地上! 他皮下赤红色的血肉裸露在空气中,大滴大滴的血水从身体里渗出来,溅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朵朵殷红色的血花。随着段承阳的一声声惨叫,我所处的空间在不停的扭曲崩塌。 段承阳的阴谋 段承阳的阴谋 支离破碎的天空一片一片从我的眼前碎裂开来,地面也扭曲成了一团,我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之中,随时都有可能被乱流席卷到远方。我又痛又怕,几乎快要哭出来,就在这时候,那个黑衣男人过来将我拥入了他的怀中。 男人的怀里没有什么温度,但是却让我感觉心里一暖,我依偎在他的身旁只觉得即使天崩地裂也无所谓,我什么都不怕了。“冉曦,闭上眼睛。”男人低声说道。 我依言闭上了双眼,只觉得周围的空间在迅速的变化着,有风声吹过我的耳畔,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剧院之中!这不就是当年我和段承阳去看那场诡异歌剧时候的剧院吗? 而段承阳此时正坐在我的身旁,他口中吐出一口乌黑的血水来,一双眼睛里满是杀意的看着我!黑衣男人正站在段承阳旁边,他一挥手扼住了段承阳的脖颈:“冉曦为什么不记得我了,你给她用了什么妖法!” “嘿嘿,你要是杀了我,她一辈子都不会想起你们来!”段承阳死到临头却还是嘴硬,冷笑着说道。男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将段承阳摔倒地上,说道:“快点恢复冉曦的记忆!” 段承阳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犹豫了片刻,低声说道:“她的记忆被我用术法封印起来了,必须要用她的血液才能够破解术法。”我犹豫了一下,用睚眦匕首划破了手指,滴了几滴血水在段承阳面前。因为有那个黑衣男人在,段承阳不敢再害我,他拿了我的血液之后在我的手腕儿上飞快的画出了一个咒符,紧接着口中又呢喃了几句。 他的咒语念的很快,如同一阵清风一样拂过我的耳畔,咒语念完的那一刻我只觉得心头一阵,紧接着一阵头晕目眩。黑衣男子怕我摔倒,急忙过来将我揽入怀中,我有些无力的依偎在他的怀里,看着这人的眼睛,我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名字——零! “零……”我轻声呢喃着,听到我记起了他的名字,零心里无比的快活,他勾起嘴角一笑:“终于想起我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么!”我点了点头,刚想要回答什么,但是就在这一瞬间,零的神情突然变了:“不对劲儿,我们还没回到现实世界!” 他的话音刚落,我猛的听到耳畔响起一阵水声,紧接着一股腾空的感觉从我的身下升出,我瞬间朝下面落去,零急忙想要拉住我,但是他迟了一秒! 我和零擦肩而过,他还停在原地,我却猛的向下坠落,只听哗啦一声,我竟是坠进了一口满是水花的小小棺材里面!那口棺材跟我的身体一样大,我掉进棺材的一瞬间棺材的盖子就猛的压了过来。 那一刹那,我心里很是慌乱,我知道这棺材一旦合拢恐怕自己就再也没有逃出去的希望了。棺材里的跑水凉的刺骨,令我感到一阵阵的害怕,我拼命的挣扎着,将手搭在1;148471591054062棺材板上妄图从棺材之中逃出去! 在我挣扎之时,我听到棺材外面不时传来段承阳催动咒语的声音,他似乎是在控制着这棺材想要尽快将我封进去。我一边挣扎一边拼命的叫喊着,但是却没有什么用,最后,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挣,竟从棺材里面逃离了出来! 大约是我用的力气太大了,我从棺材里挣脱之后竟然漂浮到了半空之中!我下意识的一回头,却看到自己的身体仍旧在那口漆黑的棺材里面!下一秒,随着重重一声响,棺材猛的合拢了! 我看到这口棺材通体墨黑,上面有用赤红色的朱砂书写的不知名的咒符,紧接着,段承阳的身影出现在了棺材旁边,他将一只手压在棺材上,低声念动着咒语,念了片刻,段承阳突然猛的一皱眉:“咦,怎么少了一条魂魄?” 听到段承阳这么说我才意识到,刚刚不知是段承阳的术法出了什么问题,还是我挣扎的太过用力,我的一魂竟然从身体里挣脱了出来,独自飘荡在了棺材外面!而剩余的魂魄则和肉体一起被段承阳风封印进了棺材里面! 段承阳意识到我的魂魄缺失之后猛的朝周围看了一圈,我被他看的心里一凛,急忙朝远处跑去。此时的我身体无比轻盈,双脚不占地的漂浮在半空之中,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一阵风吹走。我跑的很快,段承阳似乎没有发现我。 躲在远处的我看着段承阳在原地寻找了我一会儿,紧接着他收起那口棺材,飞快的离开了。零的魂魄存于我的玉手镯之中,我的身体被段承阳封印了起来,手镯里的零自然也被封印了起来,看来零是帮不到我的忙了。 此时此刻的我如同一个孤魂野鬼一样游离在半空之中,双脚不沾地的感觉让我很是慌乱,我很怕自己的魂魄会散去,所以只能紧紧跟在段承阳身后,想要伺机取回自己的魂魄。跟着段承阳一直走了很久,我看到段承阳扛着我的棺材来到了一个乱葬岗旁边! 棺材应该不轻,段承阳扛着这样一口沉重的棺材走了这么久,累出了一头的大汗,他喘了好久的粗气,才缓过劲儿来,开始在乱葬岗里挖坟坑。 我躲在一颗大树旁边,静静的看着段承阳将我的尸身埋进了那个坟坑里面。虽然我对风水什么的不甚了解,但是我也能看得出那个坟坑位处一个洼地里,这洼地很是聚水,平时的雨水露水会全都聚集在坟坑里,浸泡着我的棺材。 水汽一旦浸入棺材里,里面的尸体势必会发生变化。段承阳难不成是想将我炼制成一具邪尸?一想到这儿我的心就悬到了嗓子眼儿里,我看到段承阳埋好了我的尸体,喘了几口粗气,说道:“冉曦啊冉曦,你的魂魄去哪儿了?少了一魂一魄,你的玄阴体质可就差了很多啊。 罢了罢了,用这乱葬岗的邪煞之气应该能够弥补。你就好好在乱坟岗里躺着吧,七天之后我会再回来看你的!到时候你就能成为一具玄阴尸了!” 玄阴尸?虽然我并不知道这玄阴尸是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此时对段承阳的印象已经坏的不行,他倒很是高兴,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离开了乱葬岗。 段承阳一走,我立即飘到了那口棺材上方,打量着自己的棺材。但是我现在不过是一缕魂魄,是不能够接触到实体的,就算是想要打开棺材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按照段承阳所说,七天之后我就会被乱葬岗里的阴邪之气改造为玄阴尸,我想要去找李乾元和云崖子帮忙,但是却不知道他们现在正在何方,而且我现在是鬼,也不知道李乾元云崖子他们能不能认出我来……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一旁传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我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刚躲到一个坟包后面,却意识到自己现在是鬼了,普通人是看不到我的。 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之间两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走了过来,这两个男人的身后还漂浮着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鬼。女鬼看起来神情很是凄厉,一双流着血泪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两个男人。 我望向女鬼的时候,女鬼似是有所感应,也看了我一眼。和女鬼对视的瞬间,我只觉得浑身一凉,她的煞气顷刻间将我震慑住了。看来这女鬼是个很凶的厉鬼! 既然她这样凶恶,为什么跟在这两个男人身后这么久却不杀了它们呢?我心中不禁有些好奇,索性女鬼和我对视一眼之后也并没有要搭理我的打算,我便躲在石碑后面静静的看着那两个男人的动作。 两个男人走近了之后我看到他们的手中各拿了一把锄头,男人在乱坟岗里绕了一大圈儿,之后选定了一个位置。我有些不解他们要干什么,正疑惑呢,其中一个比较高的男人开了腔:“妈的,今儿晚上这天色真是不吉利!” 他一边说一边抬头看着天空,听这男人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今晚的天色的确很暗。夜色凝重,浓的像是化不开的墨一样。我抬起头,看看周围,天上朦胧的月光非常微弱,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之中,看不真切。 高个儿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他低下头,冲旁边儿的矮个儿低声道:“喂,王铭,我说要不咱回去吧,别干这缺德事儿了!” 那个叫王铭的啐了一口:“我说何洛!你丫管天色好不好呢,我们是出来挖坟的又不是出来看星星看月亮的!马上就要开棺了,你小心点儿!”尽管这叫王铭的低声的呵斥着何洛,但我仍听得出他的声音很是颤抖。 很显然,这俩人是来挖坟盗墓的,而且大概是第一次,都很紧张。没想到自己还能够亲眼目睹有人盗墓,这种只可能发生在电影和小说里的情节如今活生生的发生在我的眼前,我不禁有些兴奋起来,刚刚的恐慌和担忧全被我抛在了脑后。 挖坟绝户 挖坟绝户 高个儿何洛应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是是,那咱动手吧!” 两人开始用锄头在坟地里用力的刨挖着,不一会儿功夫,一口赤红色的棺材就被挖了出来!随着这两人的动作,他们身后的那个红衣女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 眼见棺材被挖出来了,何洛擦了一把头上渗出的冷汗,他手上的黑色皮手套接触到棺材上,透过来一股寒气,冷的他一个机灵。 “啧,怎么这么冷啊。我,我喝口酒壮壮胆子!”何洛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瓶子,扒开盖子,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他深吸了一口,然后将瓶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给我一口!”王铭接过了酒瓶,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紧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带上双层的隔离口罩,又捏了捏腰间别着的那匕首,一狠心,跳进了早已挖好的坑里。 那个并不太深的坑里,赤红色的棺椁沾染着泥土腥味儿。王铭跳进去之后抬手在棺材上敲了几下,里面传出几声沉闷的响动声。我忍不住好奇的心,想着反正这两个人也看不到我,就凑近了一点儿。 这刚一凑近,我就闻到了一股潮湿的奇怪的臭味儿,这味道不像是腐烂的臭味儿,究竟是什么味道我也说不上来,但是远比普通的腐臭味道难闻数倍! 在坑里的王铭显然也闻到了这种臭味儿,他脸上露出一丝胆怯来。 “王铭,不用太害怕。这女的上个星期才埋进去,拢共不过三天,这虽说是夏天,但是能烂到哪儿去?再恶心的我们都见过了,还害怕什么!开棺啊!” 何洛说着:“她那个有钱的老公给她弄了很多的送葬品呢,特别是那个玻璃种镶白金的戒指,价值1;148471591054062连城啊!” 何洛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我差不多听明白了——这座坟的主人是个女人,叫做王红。这两个男人好像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上周周二的时候,他们接到医院的通知,说有一个女人抢救无效已经死亡了,要火化掉尸体。 这本来是最平常的事情,两人正打算去拿尸体的时候,却被王红的丈夫拦住了。王红的老公名字叫赵清,他对何洛王铭说不希望自己的夫人被火化,说是担心火化会将人的魂魄一起焚烧掉,让她的夫人无法再转世轮回。 当时王铭何洛听了觉得赵清的话很是搞笑,但是接下来赵清又说要给妻子土葬,还说要弄好多陪葬品好让妻子到了阴间也能够享福。王铭和何洛原本当赵清是神经病,根本不想搭理他,但是赵清却拿出了两万块钱塞给两人。 王铭何洛做焚化工人一个月才几千块钱的薪水,一下子见到两万块钱眼睛都直了,哪儿还能不听赵清的话?这俩人帮赵清将妻子王红的尸体偷偷运了出来埋在这乱坟岗里,下葬的时候赵清果然弄了好些金银珠宝放在棺材里头。还搞了枚好几十万块钱的玻璃种的戒指戴在王红的手上。 看着那么多的宝贝,赵清王铭不禁起了贪欲,俩人一想到这么多的好东西要长埋在黄土之下,心里觉的可惜,于是一合计,就决定挖了这个坟。 听他们说到这里,我心中冒出了不少谜团。 首先这赵清既然这么疼爱自己的老婆,又为什么要把老婆的尸体埋葬在这种乱坟岗里?就算是不通风水术数的人也应该能感觉到这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死人的地方风水不好吧。 而且,这跟在两人身后的女鬼应该就是王红了?王红既然知道有人要来挖自己的坟,为什么不直接对这两个人下手呢,为什么还要等下去?难不成她希望这两个人将自己的坟给抛了不成? 我心里疑惑的功夫,王铭已经利索的将棺材上钉着的钉子都拔掉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力气集中在双臂上,一咬牙使劲儿往前一顶,卡拉一声,棺材开了。 但是里面儿并不是我们想想的腐烂的女尸,而是一汪黑乎乎的脓水。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太恶心了这个!”王铭看着这一棺材的脓水儿差点儿没吐出来,我也恶心了个够呛,只是之前见过的死人邪物实在太多,已经有了免疫,所以才不至于吐。 “这水怎么进到棺材里的?”坑外面的何洛皱紧了眉,他用手摸了摸棺材周围的土,虽然湿润,但是还不至于有积水。王铭也愣住了:“难不成这女尸想块儿海绵一样会吸水?” “屁!”何洛骂道:“不管你闹什么幺蛾子。今儿爷爷非得把那枚戒指捞出来不可!”他的狠劲儿上来了,跳进坑里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手伸进了水里。我看到那股黑漆漆的水立即将何洛的手臂吞噬掉了,那水很是奇怪,黏黏的,里面还有一些像是絮状的东西。 何洛在水里摸索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戒指,他皱紧了眉打算继续搜寻。此时我看到那个女鬼脸上的表情更加扭曲,她附身下来就飘荡在何洛王茗两人身旁,这厉鬼的煞气瞬间笼罩住了何洛和王茗两个人,两人都感觉周身遗憾。 “何洛,我看要不算了吧,我们撤吧。”王铭估计是被吓到了,他软软的说着。 何洛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都这个时候了说这些有什么用,自己吓唬自己。我就不信这个邪!”这个时候,何洛全身一颤,满脸兴奋的说道:“唉唉,我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圆环状的,好像有点儿像戒指。” 他一边说一边晃动着手臂:“王铭,把手电筒给我拿过来,我捞着戒指了。” “好好好!”王茗一听也很是高兴,他一边递着手电一边说道:“咱就拿戒指一样儿吧,其他的留给王红,毕竟她死的也是挺惨,好像是抑郁症从十几楼楼上跳楼自杀的。” 何洛应了一声,接过手电筒,往手上一照,一道耀眼的光闪过,手里那枚亮晶晶的小东西可不就是戒指么。他大喜过望,正打算将戒指收到自己怀里,就在这时候,我隐约看到那个红衣女尸笑了一下!她笑的十分阴邪,冷冷的笑声回荡在这个乱葬岗里,听的我浑身一颤。 “谁,谁在笑啊……”何洛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一旁的王铭哭丧了脸,指了指棺材里。我看到那个本来应该泡在水里的尸体竟然缓缓的从水中坐了起来!尸体已经被泡的发烂了,半腐的肉一丝一缕的粘连在骨头上,看起来十分的恶心! “啊,鬼,鬼啊!”王铭第一个反应过来,起身就想要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棺材里的女尸哗啦一声跳了出来,尸体被水泡的惨白,头上的发丝已经脱落了大半,零零散散的几缕头发被水打湿,粘连在发臭的皮肤上。 这句诡异的女尸已经分辨不出之前的模样了,我看到尸体的身上刻着些乱七八糟的黑色咒符。空中飘荡的那个女鬼妄图依附在自己的尸体上,但是她刚刚触碰到尸体,尸体上面的咒符就会猛的发出光来将女鬼弹开。 被反弹开来数次之后女鬼终于失去了耐心,她异常暴躁的吼叫了一声,紧接着将目光落在了王铭何洛这两个倒霉鬼身上。女鬼嘶吼着伸出手想要去抓这两人,就在她伸出手臂的瞬间,我突然听到一声苍老的声音:“放肆!” 女鬼一愣,下意识的回头一看,一道金色的咒符迎着女鬼的脸面打来!那女鬼一愣之下竟忘记了躲闪,被符咒直直的打中了脑门!女鬼惨叫一声,自知不敌于是飞快的逃离了乱葬岗,捡回了一条小命的王铭何洛两个人瘫倒在坑里。 而那具诈尸了的尸体却还在不停的挣扎,妄图从坑里跳脱出来。此时一个身着道袍的老道士出现在夜色之中,他看了看已经被挖开的坟墓,一皱眉,紧接着抬手将坑里已经吓软了腿的何洛王铭拽了出来! 紧接着,老道咬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用血液在黄符上写了一串我不知道的字符,他手一杨将那张符纸贴在了诈尸的女尸身上,那女尸被符纸镇压着渐渐不再动弹,又落回了那个满是污水的棺材里面! 老道士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在棺材旁边仔细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低声说道:“是谁布的这极阴阵?作孽,真真是作孽啊!”我看这老道士说话时的语气和蔼,而且一派正气凛然的样子,心想这人说不定可以帮我。 犹豫了片刻,我鼓足了勇气冲了过去,在老道士面前跪下来说道:“道长,救救我!”我的突然出现令那老道一惊,估计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敢主动凑到他面前的鬼。 老道皱着眉端详令我一会儿,低声问道:“你,你怎么会是个残魂呢?你的肉身和剩余的魂魄哪儿去了?” “道长,我被人暗害,肉身和魂魄都被封在一口棺材里,埋葬在了这个乱葬岗之中!”我说道。 棺材 棺材 听到我这么说,老道长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最好不要说谎,若是被贫道查出,贫道定不会轻饶了你!”我心里着急的不行,急忙说道:“道长,我没有说谎,我肉身所在的棺材就在那边,你要是不信,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道长看我说的恳切,信了三分。他勒令何洛王铭两个将我的棺材挖了出来,棺材一出,老道立即倒吸了一口冷气:“呵,贫道就觉得这乱葬岗被人布了阵,没想到阵眼在这里!” 说罢,道长从怀中抽出几张符来,他将符纸夹在食指中指指尖,口中低喝一声咒语,紧接着猛的将符纸掷了出去!那几道符纸如同有生命一般悬浮在半空之中,须臾间依附在了棺材上! 紧接着,符纸竟无火自燃了起来,棺材立即被火焰吞噬,棺材木质的表皮被火烧的卷曲起来,木材一层一层的剥落。这火势很大,但是离棺材这么近,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热度。 很快的,棺材盖已经被烧穿了,棺椁之中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露出,我看着1;148471591054062躺在棺材里的自己,只觉得眼前一昏,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再度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安全的倒在一张床上了。 我努力睁开眼睛,屋子里光线很强,一股灼痛感在眼内弥漫,我流出不少眼泪。 视力恢复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尘不染的白色墙壁,还有吊在我头顶的瓶瓶罐罐儿,它们的另一端此时正刺进我的身体里,冰冷的液体一滴一滴的缓缓流淌进我的血管之中。 房间中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儿,这里是医院么,我怎么会在这儿? 我试图从床上坐起来,但是手上缠绕着许多的针管仪器,最粗的一根针管插在我臂弯处,里面流淌着猩红色的液体。应该是在给我输血。刚一活动,我就觉得头昏脑涨,浑身酸痛又没有力气。 我只好重新躺回床上,歪头看着自己的手臂。我的手腕儿上被缠了许多纱布,隐约能感觉到那一块皮肤格外的疼。 没过多久,病房的门被推开,我看到那个老道士和云崖子一起走了进来。看到我醒了,云崖子几步扑过来,他小心翼翼的将我脑后的枕头垫高,让我能够舒服的半坐起来。 此时,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穿崭新的白大褂的实习医生哼着歌儿推开了我的房门。他看了看我身边的那几台仪器,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记录了几笔,然后转身欲走,我叫住了他。 “我的手腕儿好痛。”我低声说道。我并不是一个娇气的女人,平时那种小伤我也不会放在心里,但是手腕儿的那种疼虽然不剧烈可却持续不断的一直痛着,那种感觉就像是皮肤上燃起一团小小的火焰,不停的烧灼着一样。 年轻的医生挑了挑眉,重新走回我的面前,伸手拾起我的手腕儿,带着手套的手指一圈圈将纱布解开。一边解,那一声一边说道:“就是个擦伤而已,有什么可疼的。” 云崖子见这医生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不免有点生气,碍于这医生还要给我上药包扎所以暂时还没发作。纱布眼看着就要解开了,我皱了皱眉,闻到了一股腐烂的味道从纱布底下蔓延出来! 就在这时,老道果断的按住了大夫的手,低声说道:“不用麻烦你了,你先出去吧!” 医生也闻到了那股异味,他有些狐疑的看着老道士,但是老道士目光如炬,两人视线一交会医生就感觉到了一股压力。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了,道士急忙将我手腕儿上的纱布拆下,一看,我那一片肌肉已经坏死萎缩了! 我手腕儿上的皮肤好像发霉的面包一样,很是恐怖!老道倒吸了一口冷气:“该死,他这是要把你做成活尸!” “为什么,段承阳为什么要害我!”看着自己的手腕儿伤成这样我心里一阵难过,但更令我难过的还是幼年玩伴的背叛。老道摇了摇头:“这些等以后再解释也不迟,现在最重要的是帮你遏制住尸毒的蔓延!”老道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抽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之后我看到盒子里是一盘朱砂。 他用手指蘸着朱砂在我的伤口周围写写画画,似是在写一个符咒。就在此时,我看到房间的门徐晃一下,王红的鬼魂竟然飘了进来!她一脸狰狞的飘到老道身后,我急忙喝到:“道长小心!” 老道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突然挥手一指!他指尖的朱砂飞出去点在了那王红身上!女鬼惨叫一声,身上沾染了朱砂的地方被烧灼成几个大洞,冒起滚滚黑眼! 她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老道士已经画完了咒符,回头正想要收拾这女鬼,王红却突然跪倒在地,冲道长拜了一拜:“您既然愿意帮她,也请帮帮我吧。我被自己的丈夫害死,这口怨气我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道长皱了皱眉,说道:“你有什么冤情?” 王红一见这老道士愿意听她说话,急忙又恭敬跪拜了一下:“道长,我是枉死。我也知道自己已经是死人,不应该徘徊在世上害人,但是我丈夫的所作所为的确太恶毒了,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我就算是死也一定要让他跟我一起下地狱!” 王红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我不禁有些疑惑,他丈夫之前还给她买了好多陪葬品,按说应该是对她很好,为什么在王红口中却是这样的十恶不赦呢? 王红似乎是看出了我眼中的疑虑,她平复了一下心境,给我们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王红的丈夫姓赵名清,他有个情人叫小娟,一直想要赵清跟他的妻子离婚,好自己扶正,但是赵清始终不愿意。赵清这人没什么本事,也不干正事,就凭王红养着自己,自然不肯抛弃王红这个金主。 有一次赵清跟情人在家中约会,不巧的是王红刚好有事回家,撞破了他们的奸情,这下子王红恼了,不分青红皂白将小娟一顿毒打,之后回了娘家。 赵清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他这人虽然没本事,但脾气不小,挨了骂之后竟然对王红起了杀心。小娟也添油加醋的说王红肯定不会原谅他,会和他离婚,这么一寻思,赵清就和小娟商量要杀了王红。 赵清先是追去了王红娘家,支开王红父母,假意跟王红求饶,实则在王红的水里下了安眠药。之后趁王红睡着后割了她的动脉,为了确保王红一定会死,赵清还丧心病狂的打了个绳结将王红吊死在了卧室的窗框里。 做完这一切赵清立即离开了王红家,他还虚情假意的跟王红父母说他和王红谈崩了,一定要离婚的,还说自己对不起王红。 老两口一听要离婚心里正难过呢,本想回家再劝劝,谁知道一进家门就看到王红吊死在了他家的卧房里,更可怖的是王红上吊之前割断了自己的双腕,那血顺着王红的双臂流下,染红了一床被单。 这件事儿一出,王红父母又急又悲都住进了医院,赵清作为未亡人则顺利继承了王红的一切遗产。 但他高兴了没两天就发现有点不对头,因为无论他谁在那里,都会感觉到一个人影儿隐隐约约的悬挂在他的头顶上,还有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他的身上,慢慢的染红他的被单,让他置身在一片血泊之中。 这样恐怖的梦靥几乎每天都会重复,最终赵清忍受不了,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他鬼使神差的来到了一个风水铺子里。店铺老板告诉赵清说女人是枉死的,需要做场法事化解她的怨恨,而且要厚葬。 法事做了七天,之后老板给了赵清一面古镜,说要镇压在尸体之下,且要将尸体葬在乱坟岗里,这样王红的魂魄就会被万千厉鬼缠上,永世不得翻身,自然没工夫找赵清的碴儿。 云崖子 云崖子 病房之中,三人一鬼。 红衣女鬼轻飘飘地道出了一个泯灭人性的悲惨故事,一个负心之人如何杀妻夺产之后,又作法骇人之下作手段,听来鬼泣声声,闻来催人涕下。 我躺在了病床之上,随着鬼声渐渐的黯然而在心里生出了一股抹不开的抽痛,先前的零已不在,幼时之友段成阳却在不经意间成为了一个嗜血的魔鬼。 抬眼再看那老道士,正端坐于床前紧靠墙壁处的一张椅子上,阖目凝神,分外的安静,只有在听到女鬼王红讲到风水棺材铺时候,那两道雪白的蚕眉才轻微地抖动了一下,只不过眨眼之间,便复又陷入了先前的沉思了起来。 反倒是云崖子,猛然起身,指着王红和我,神情有些激动,在病房的间隙里来回踱步,似乎有许多言语想要倾诉,只是一时又抓不住线头,再一见稳坐如山的老道士,也便悻悻地闭了嘴,又坐回了椅子上,只是脸色有些难看,眼神怔怔,盯着地板出神。 王红讲了些许,语速也有些减缓,气力好似有几分不怠。 在我看来,红衣女鬼的模样似有渐渐的有些模糊单薄了起来。一想也是,在三人为伍之下,自然是要沾染了不少的人气,更何况刚才让老道士反手朱砂一点,鬼气受损,自然是又减了几分,再讲了好长时间自己的伤心往事,心哀之余,气息便是有些虚弱了。 老道士抬手止住了王红的叙述,却开门出去,只是返身朝女鬼一招手。 王红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眼下有求于人,只得低眉顺眼,临走时朝我颔首一点,只见身影一晃,便又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云崖子这时才走过来,又掀开我手腕上的纱布。 那股腐臭糜烂的气味似乎是淡了不少,我更是便要觉察不出疼痛来了,心中大喜,称赞地说道:“别看人家老先生年纪一把,和云师傅的手段一比,还真是云泥之别啊!” 云崖子见我损人,脸色一白,却不说话,只从桌上的一个白瓷瓶子里倒出了少些白色粉末,轻轻弹在了我手腕处业已萎缩的肌肤上,这些粉末沾肤即溶,不到一分钟便浸入了皮肤之中。 云崖子这才又将纱布裹好,问道:“冉曦,你现在的感觉怎样?” “可有些许疼痛感?”又怕我理解有失,说罢还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哪怕是一丁点?” 我望着他那双焦黄中布满血丝的眼睛,心中暗笑,脸上却装着端庄无比,认真地就像是在课堂上回答教师的提问一般。 “报告云老师,小冉的手腕处现在已经没有一丝的疼痛感觉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说法,我竟然鼓起了劲儿,吃力地举起了手臂。 嘿,我这康复的可真快,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手掌有些无力,手指伸展的不开。 “你刚才撒的是什么灵药,怎么这么快我的精神就好了这么多。” 我说的确实是实话,方才还是奄奄一息的一条死鱼,现在却除了伤患处似乎有些乏力外,整个身子在我感觉而来,暖如熏阳,甚至是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了。 “感觉好,那便是错不了了。” 云崖子神色有些古怪,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丢下句话,便走到了窗前。 只是白漆的病房,白皙的床单,再加上惨白的病容,窗外浮过了的云朵,在碧蓝映下,更是白洁无暇。 云崖子心思很重,暗自长叹了一口气。 见老道士携女鬼迟迟未归,云崖子又深陷云淡风轻之中无法自拔,我长卧病榻,更是觉得百无聊赖,有心学着影视之中拔去了针管,静悄悄地来个人踪无迹,只是有心无力,只得徒呼奈何了。 越是胡思乱想,刚才涌来的睡意也就越发显得浓厚了。思绪紊乱,我的心中却仍有一丝牵挂。我曾经深陷幻境之中,那里有我幻想出来的段成阳,那里更有一个常年陷入黑雾之中的男子,我的夫君。 在1;148471591054062异常的宁静之中,我想到了他,零。 我下意识地用左手摸了下右手。那里裹着纱布。 我的玉镯呢? 我望着双手,一处裹着白纱,一处洁白完璧。 慌乱之中,望向了桌上和枕下,都没有。这更是让我心慌。往日里,它就在我左近,我每每总会生出一丝感觉,这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安全感,也是彼此的相互呼唤。 现在没有了,我不再有那份安全。 是谁拿走了他? 段成阳! 是他,只有他,他知道零就在那里,他似乎也知道一切。 如果结果是那样的话? 我实在是不敢想象,现在的零,是否还安好。 “云师傅。” 我轻轻唤道,生怕惊扰了云崖子的神游天外。 云崖子的鼻音一哼,算是回了我。只是身子仍然面窗而立。 “你们在救我的时候,可曾见过我的镯子?” 我摸了下包着纱布的手腕,等待着下一刻云崖子会从手中变出我的玉镯子来。 云崖子蓦然回神,转身朝我看去,天光为他的身躯所阻挡,他的脸色陷入了一片灰暗之中。我有些瞧不出他的容貌。 “镯子,是什么样的镯子?” “一个青玉的手镯子,就带在我受伤的手腕处。” 我摇了摇完好的另一处手腕。 云崖子不搭我话,只是来到床前,面色仍是凝重,第三次打开了纱布,手腕的皮肤仍然是枯萎如同老树皮,只是面积却不再增加,他又取了一些粉末撒上。 只是这次量有些多,吸收起来也比先前慢了不少。 云崖子坐在了先前老道士的凳子上,讲了一些我先前错过的事情。虽然我对自己的镯子比对故事更是焦急,不过听着他的徐徐而道,我的心中已是惊异不已。 当时,我在求过了老道士之后,云崖子便命令两个小贼掘开的坟墓,将我的肉身从积水的棺木之中取了出来,我竟然也是一袭红衣。 那两个小贼何时见过这种阵势,哆哆嗦嗦将我的身子丢在了一边,转身撒腿就跑,言语之中,神神叨叨。云崖子叹气,他知道,俩人经过了这一夜,怕是再难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明日的精神医院怕是又会多了两个病人。 老道士掐指念诀,回首便要招呼我的游魂入身,却听得云崖子大叫。 师傅,不好了。 老道士再定睛看去,先前我的离魂见肉身之后已经变得有些恍惚,现在更是已经化作了一点光珠,只是不是扑向了正身,而是漫无目的地在山岗之上低垂游走。 云崖子正着急跟着想要用符将我定住,可是离魂之光珠已是陷入了迷离状态,更可怕的是,这里的失魂落魄的尸身不少,如果一不小心扑错了尸体,虽然不会尸变,但再找回来,怕是要难上加难了。 那点光珠,竟然荡悠悠地朝先前的那具红木棺材飘去,那里的棺盖还散着,白骨上被老道士贴了符箓,幽魂要是一经沾染,也是要魂飞魄散,先前的红衣女鬼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时间紧迫啊。老道士再也不敢托大,忙从袖中擎出了一把短剑,右手五指并拢,轻轻地在剑锋上划过,五点鲜血随手拂过剑身,五指并呈龙爪状,朝天大喝一声。 “五龙逆流,离魂归魄!” 只见剑身之上,被鲜血这么一激,竟然也是放出了一道红光,光亮之中,剑身之上刻着的血符骤然迸显,催动着老道士右手五指飞出的鲜血,化作了五道红丝,遥遥地缠住了那颗将要坠入棺木的光珠。 光珠为血所裹,一阵晃动,在红棺积水之上定住了身形。 只是听的棺木之中,漆黑积液之下,似有无数游鱼争食,啪啪作响,半晌也不得停歇。 “小云,还不上符,更待何时。” 老道士朝呆立的云崖子喊道,气息一阻,血脉愈发蓬勃而出,面色一下子苍白了许多,嘴角更是为痛苦所带抽搐不止。 平日里在老道眼中,这等小术根本不值一提,只是今日陷入了这等荒岗危局之中,稍有不慎,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不胜,也只得拼命了。 云崖子双手举符,口中念念有词,舌尖一咬,也学着老道士用血水淬符,只听见噼啪一声响,那道黄符已然朝光珠飞去,片刻便将珠子裹了个严实,再被老道士的血线牵着,脱离了红棺。 红棺之中,沸水也渐渐停止了。似乎本来就没有发生。 荒岗之上,愁云惨淡。 老道士收起了道术,藏起了袖剑,接过了黄符,身形已经有些打晃。毕竟年老气血有些衰败,云崖子赶忙前来搀扶老道士,坐在了一块白石之上歇息。 老道士将黄符递给了云崖子,朝那具肉身一指,嘱咐道:“赶紧贴在她的印堂之上。” 云崖子谨遵师命,黄符一经贴了我的印堂之上,便闪过了一抹黄光,噗哧一道火花闪过,黄符已成焦纸一张。 云崖子就在眼前,诧异不已,再瞧那刚拜的师傅的眼神,更添崇拜之色。 老道士抚胸,一阵咳嗽,牵引着身子,脸色有些不善。 云崖子遵照老道士吩咐,将先前装我的棺木又填入了荒土碎石,草草一扫,和先前一样。 “师傅,那具白骨红棺作何处理啊。” 云崖子似乎对那边甚是忌惮。 老道士缓了缓,思索片刻,问这新收的徒儿:“你怕吗。” “不怕。我可是道士。怎么会怕。” 云崖子赶忙摆手,生怕老道误会。好不容易死皮赖脸才求得这个学习正宗道术的机会,怎么可能因为一时胆怯而前功尽弃呢。 “好,这就好。” 老道士笑道,“好徒儿,你附耳过来。” 在云崖子耳边一阵嘀咕,老道士足足吩咐了盏茶的功夫。老道士越讲越轻松,而云崖子的神色是渐渐的凝重,嘴角的细纹也从尴尬转成了讥讽。 “自作孽不可活啊。” 老道士望着云崖子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种毒 种毒 云崖子不曾听见老道士的言语,不过却隐隐生出了要死的心。 坑里满是从红皮棺木之中溢出的黑水,老天怜悯啊,从来不曾有半点落泪,只是这土坑和棺木中的水却是越积越多。 云崖子朝身后老道士所在的位置望了一眼,老道士似乎是失血过多,已是老道入定,对这里不闻不问了。而那具归魂的老熟人却仍是闭目养神。 唉,做什老子的臭道士啊。 云崖子这时候才对这个流传已久先前艳羡的行当新生出了不少厌恶来。 遵照老道士的安排,云崖子先下到了坑中,污水腥臭无比,他赶忙闭紧了鼻子,止住了呼吸,紧盯着棺木,生怕从中又跑出另一个什么鬼怪来。而红皮棺木似乎感应到了云崖子的“善意”,在黝黑的水潭之中,缓缓地鼓出了一个拳头大的气泡来,发着幽兰之光。 云崖子咽着了口水,闭着鼻子,甭提难受了。 啪。气泡鼓破了。 云崖子腿肚子一软,一哆嗦,便要瘫软在了水里,忙双臂用力,定身贴近了坑里的土墙。 老道士的处理办法和先前一样,将这里恢复到两个小贼挖坟的原样。 这两杀千刀的绝户小贼!活该! 先前云崖子对这俩人的悲天悯地早已化作了滚滚若黑水的怨愤。 但师命难违啊,只得轻轻地挪到了红色棺木之前。 接下来的步骤便是要轻缓地拉出女尸,轻缓地取下她天灵处的镇符,再打声招呼,多有打扰,您赶紧休息,轻缓地盖上了棺盖,再轻缓地填好镇土。 云崖子啐了口痰,又吸入了不少晦气,忙压下了些许的不适,左手缓缓地探入黑水之中,一阵的搜索,终于是摸到了一处。 锁链? 云崖子不禁有些走神,他不敢用力,将之徐徐拽起,一阵水声响过,一具白骨便被拉拽了上来。 云崖子不禁暗自大呼,生怕惊扰到这位白骨夫人,在避过了一阵逼人的腥臭后,才敢斜眼打量了起来。 再经过先前的那一阵折腾,女尸在水中已经浸泡的皮肉俱裂,现在只剩下了骨头。这才露出了皮下所附带的链条来。胸前的琵琶骨已经被上了铁锁,又沿着铁锁绕着周身用刻满阴符的细小锁链缚了数匝。 这似乎也是阵法的一种。 云崖子心思却不在此,他要寻得是一道黄符,而符只能在头骨处,希望没被水泡去才好。他不瞧则已,一瞧头骨更是骇人,但见骨上的眼眶之中双目俱在,密集的黑发从缝隙之中丛丛而溢出,眼睛竟然是被毛发系着啊,而那生满白齿的下颚在黑水中上下浮沉。 他胸中一滞,已有呕吐之意。只是符未取,功未竟,万不能半途而废。 云崖子从怀中取出木剑,便要轻挑天灵盖处的黄符,只是云过天暗,眼前一黑,身前不远处,大约是头骨的地方,咯咯的声音顿时频起。 怕什么来什么。云崖子不敢耽误光阴,只得仗剑直取,在云过天亮的一瞬,木剑便闪过了一道黄光。他见此,心中大喜,知道黄符已取,两步并作一步,便要朝后掠去。 此时,棺中的声响已是并作了一起,就像雨后的池塘。 云崖子回身再见,那棺中之骨,利齿丛生,上下颚咔咔作响,黑发更是飘然一披成了缎子,要支撑着从水中脱将了出来,便要追人而嗜了。 不敢再做停留,云崖子翻身出坑,抬过了棺盖,翻身贴着便朝下压了上去,正好落在了棺木之上,那密集的黑发似乎就要缠绕了起来,他身在棺盖之上,手却不停,不要钱的符箓随抛随丢,嗤嗤烟火之后,人和骨都是一番的挣扎,终是合棺而成。 云崖子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草草地填过了土石,又背起了冉曦,扶着老道士,匆忙离开了乱岗。 云崖子讲来,也不过十几分钟的事情,到了最后却分外无力。 在我听来,却是愕然不已。不想自己昏迷之后,竟然有这等遭遇,不禁对老道士舍身为己而感激涕零,为云崖子舍身下坑,也生出了几分愧疚之情愫来。 只不过,“这老道士,竟然是你师傅。” 不想听完故事后,我所问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先烈啊,脸上也是一烧,甚是羞愧难当。 “呃。”云崖子似乎还沉浸在红棺黑水之中,却被我无厘问句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是说道老道士,他似乎很是敬佩,便又絮絮叨叨地将自己如何“泡”师学艺的种种精彩故事又添油加醋地磨叽了一番。 毕竟是老熟人,在我那纯洁的眼神之中,竟然也学着剧中人物放出了些许的光亮,用来满足一下他那饥渴的虚荣之心,中和一下我方才的羞愧之感。 但另一方面,也隐隐对他有些妒忌。如果我要是云崖子该多好啊。拜师学艺,心中也动了一丝不纯的念头。 闲话说罢,回归了正途。 云崖子脸色一正,这才说道:“你方才问我的那个什么镯子,我们并没有见到。怕是你在之前就应该被人拿去了。否则你的手腕那里也不会被人种了毒啊?” “中毒?” 虽然我对段成阳拿去我的玉镯已经甚是笃定,更对镯子内中之人分外难受。但对云崖子抛出的这个词语,顿生出了不详之感觉来。 “不是中毒,是被某人种下了毒。” 云崖子解释道。 “就像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般。而你被人种下了尸毒的种子。” “尸毒种子?”我笑道:“那岂不是要结出来的是个尸毒的果实了。” “就是这样。你理解的不错。这个种子是尸毒。你结出来的便是尸体。”云崖子说这话的时候是更是一脸的正经。 “我还活着呢。怎么会成为尸体。”我有些生气了。 “你是活着,但是1;148471591054062你的躯体将会被封闭,你的魂将永远困在了这里。你不再是一个人,你将会是一具有灵魂的行尸,供人驱使,被人奴役。而你的魂魄会生出反抗,但你的躯体将会慢慢地吸收和折磨你的灵魂。”云崖子讲到此,眼神中的火花似乎一暗,不敢再瞧我一眼。 我听着,脑中已是一片的空白。 这是什么,灵魂与躯体的争斗史诗吗。 “就像是一座自我营造的囚牢,你自己就是囚犯,自己就是狱卒,却是彼此是生死对头,你自身的斗争越是厉害,你行尸的力量也就越是强大。最后泯灭人性,成为完完全全地一具工具。” 云崖子不管不顾,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完全没有注意我那苍白可爱的小脸来。 这个混蛋,住嘴。 我恨不得把他喋喋不休的臭嘴撕个稀烂。 我的怒气越来越重,神情也有些狰狞。 “咳咳咳!”门外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云崖子适可而止,起身而立,朝门外进来之人一躬身。 “师傅。” 老道士瞧了我一眼,蚕眉一皱,面色便复如常。 屋内的俩人,一站,一卧,有心训斥几句,又心怀不忍。 我听着云崖子讲的比喻,已是一片的浑沌,当见到老道士进门,好似见到了上帝佛祖,挣扎着要坐起来。老道士上前制止了我。 “你身子还弱,切莫大动身心。”又瞧过了腕处的伤处,才又坐到了床边的凳子上。云崖子自知不慎,更是不敢再言片语,垂手而立,贴紧了墙壁。 “其实方才小云所讲的这些都是小事,只是个中的缘由老道暂时还有些想不通,所以才将你的情况隐去不说。还望姑娘谅解。” 老道士讲话轻描淡写,先前的肃穆之气氛已被一扫而空。 云崖子似有话讲,但一瞧那皓首苍颜,头更是低下。 我瞧着,心中一乐。只是虽然老道士说的轻巧,但本姑娘之身体乃是受之父母,金贵的很,况且我也知道幕后之人的目的就是要将我炼成什么玄阴之体。这可半分不能马虎,忙问道:“老师傅,这毒可是有的解?” “无解。” 老道士吁吁地吐出了两个惊天动地的小字来。 我闻声眼前一黑,便朝后落去。听得云崖子一声惊呼,而老道竟是一声大笑。 一声大笑。 我躺在枕头上,恶狠狠地盯着那张老脸,真恨不得揪下来他那两道弯曲的蚕眉,心中化作了万语千言,直问候到了杂毛的祖师张陵前辈了。 老道士看来心情不错,摸了摸花白的山羊短须,不急不缓地慢慢吐着字儿:“小姑娘,年纪轻轻,心思居然这么歹毒,老道又没害人,老道的祖上更是亲白的很。” 我喘着粗气,心思已是转换不定,竟生出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咬人的冲动来,边笑边怒骂道:“你这老杂毛。”一通的胡言秽语紧随而出。 我居然懂得这么个老些,本姑娘可真是很不简单啊。 我骂的越凶,老道士笑地越开心。 我几乎都能瞧见老道士笑脸之上,那见底的后槽牙了。 云崖子越听越惊,只是这俩人一个斗口,一个敞笑,自己又插不上嘴。只得干瞪眼着急,急促地叫到:“师傅,这可怎……” 话音未落,只见老道士含笑而起,伸出一指,朝我点来。 我见他起身,又递来一指头,正合我意,张口而朝前扑去。指尖是越来越近,我的肚腹之中竟已有了几分饥肠辘辘的感觉。 不待看清递来的是什么东西,我已狠狠地咬了下去。 嘴中似有咀嚼的感觉,我的心中已是大安。 老道士也退了去,只是朝我摇了摇手指。 一二三四五。还是五指。 我嘴中现在嚼的是什么。 它入口即化,却分外清香。 我刚才似乎是有些精神了,再看向那对师徒,老道士仍是木然,云崖子仍是那般古怪。 为打破尴尬,我只得轻轻地唤了声:“老师傅。” 云崖子听到,大笑了起来。“好了,好了。” 老道士又端坐在了凳上。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虽然刚才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我仍然记得老道口中的那个“无解”来。 “老师傅,我这毒可怎么办啊。” 老道士淡淡一笑:“老道确实治不了它。”我闻声神伤。 “不过,也能治它。”云崖子和我俱是不解,都停住望着老道士。 老道士却不再说话,安静地望着我,端详许久,似乎在想该如何开口,良久,才缓缓说道。 “先前我们不是再听王红苦主的故事吗?” 见有故事可说,我和云崖子忙点头称是。 华府 华府 先前我们三人正听着一个悲惨鬼事,只是后来被老道士无端打断,随后他便带着女鬼出去了许久。我和云崖子在一阵交谈之后,不想却让他随口道出了真相。 老道士德高望重,功力深厚,自然是在话语中已经感觉到了女鬼王红的鬼气似乎正在消亡。因为身在医院,人流虽多,人气自然就旺,只是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态,而医院更是全天下生死最为集中的地方所在。 老道士领着王红,沿着楼梯越走越下。 王红似乎也猜到了些许,二人终于来至了一处灰暗之地。 老道士看了王红一眼,穆然算是应允。 本来就已经存了想法的女鬼,顿觉欣喜,轻飘飘地朝前奔去,身子一晃,便穿门而入。只是两扇白门却未晃动。门上有个签注,上写着两个大字,尸房。 至于王红去了里面,经历是如何,虽然我迫切也想知道,不过老道士说了,这是鬼事,凡人自可不必详看个究竟。他不说,事后我自然后脑补一番,只是老道士讲到自己在楼梯下找了一处僻静之地,盘膝而坐,双手平合,缓缓进入了域外洞天。 毕竟年岁大了,身子骨更是一经寒暑,便会生出不适之感来,老道士先前又被逼着放出了不少精血来,此时已是感觉到了几分疲惫。 “唉,你毕竟老了。” 耳边又传来了谁的声音。 在那个少年在他羽翼未满之时,便是如此说道。 老道士默然安静下来,将自己的心海抚平,先天所积攒的气息正如流水一般在他的周身经脉之中运行。不知行了几周,而他也在洞天之中拜访了几个洞府,他的苍老的躯体慢慢地积攒了些许的精神,忽而耳根微动,听到了另一端的异动,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尸房那里,王红早已站立了许久,正焦急地朝他看来,只是知道老道士正在修行,不敢造次。 老道士一笑,已然起身而去。 我枯坐于床上,方才巡视房间的护士已经被云崖子软磨硬泡,将我身上的所有针管全部去掉了,这是他师傅的吩咐,谨遵师命的好徒儿,敢怒而不敢言,可怜了那护士,被这彪悍的汉子一阵怒吼,含泪而去。 老道士召来了王红现身。 在我看来,她确实比刚才的颜色要浓烈许多,只是仍是一袭红衣,在素白的医房之中,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分外刺眼。 “王红想要我们帮她完结心愿。” 老道士说道:“这是两便的,老道也正好想弄清楚事实的真相。” “何人在此兴风作浪,做这绝户之举。” 老道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却不带一丝的人气,阴森森地甚是恐怖。 “倘若事了,为报答诸位的盛恩,我愿意用自己的元神将这位冉姑娘的尸毒清除。” 王红施施然地说道。看来二人私下有了一番探讨。两便之举,老道士说的。 “用元神驱毒?”云崖子顿感一阵晕眩,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我倒是听着新鲜,看来这道士之行当,确实是博大而精深啊。 云崖子这才对老道士嘀咕几句。 老道士看着我,讲道:“姑娘的镯子应该是被那人夺了去。不过,那件东西,始终都是你的,别人拿了也用不了。姑娘自可放心。” 我被他说的莫名其妙,想来又确实如此。 王红被老道士嘱咐几句,便自离去。 云崖子自然是跑上跑下,去打理退院的一切手续。 我和老道士在走廊边的长椅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自然是我说的多,他点头也不少,只是我已经存了让他收徒的想法,自然要对他奉承几多。只是想起方才那血盆大口,不禁心有馀悸,赶忙打消了望向老道士指头的冲动。 “老先生,方才你给我吃的是什么?”现在想来,齿间仍有余香,我也有些好奇。 “只是颗不入流的小糖果。”老道士哈哈一笑。 “怎么,现在还有吃人的欲念吗?” 我细细想了半晌,点了点头。老道士对我的诚实感到欣慰,点了点头,才说道:“这便是尸毒,它会让你如禽兽一般,勾起你最原始的贪念,不过你平日里也应该是个老饕。” 老饕,不是说我贪嘴吗?我面上一薄怒,心却羞涩,有些思念不见踪影的某个身影。 “唉。”我静静地叹了一口气,只让自己听见。 不过对于我的拜师的殷勤期盼,老道士却是不闻不问,好像是一具泥胎。本姑娘也是有几分火头的,心中淬骂不已,只是言语上更是要占些便宜不可。“老师傅。”云云之声自是不绝于耳。 出了医院大门,才觉得本市风光如此多娇啊。 街上上车流涌动,行人潮水不息,在经历了诸多变幻之景后,我重新又步入了正常的生活,仙子也止不住的落俗,我深深地嗅了几口大气,唉,除了尾气,还是尾气。 “我们该走了。” 云崖子在路边朝我大声喊道。 而那老道士早已一晃三摆地背手走出了百米之外。 望着那佝偻的背影,我暗道,真像一条老狗。不愧是本姑娘未来的师傅。 我大病初愈,自是不敢奔跳,不过好在年轻,他们也走的缓,终于赶在了车门关闭之前,登上了开往城东的201路公交车里。 车上的乘客只有寥寥数人,我们自然是捡了后排的座位坐下,只是这三人行,一个皓首老汉,一个彪悍壮年,再加上一个想当然的妙龄姑娘,这样的组合,自然引起了他人的注目行礼。 我见怪不怪,释然而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云崖子却有些腼碘,隔了一个座位,扶着老道坐下。老道上车落座之后,便似又闭关了一般,阖目不言不语。所以这一切话语,自然要劳烦云崖子传达了。 “云师兄。” 我称呼老道士为老师傅,他只是不置可否,所以我只能从身旁的云崖子入手,这声称呼叫的是分外亲切。分毫是要让人听得,好沾些香火的情谊。 云崖子被我唤地面色微赫,偷眼朝老道瞧去,见他师傅尚算是和颜悦色,心里暗道,怕是二人在医院走廊里嘀咕了半天,早已是订下了情分,否则人家一个小姑娘怎么会这么热心地非得入你道门不可。想到此,也便心安理得地应了下来,嘴里的师妹也像是不要钱的满大街乱扔了。 我见此,暗自欢喜,脸上却不敢带出半分颜色来,只是听着从云师兄口中道出的老师傅的一套想法来。 原来赵青在王红过世之后,只给岳父岳母留下了先前女儿殒命的凶宅,对于二老的伤心往事也是不管不问,领着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小娟来到了城东重新置办了一套产业。王红生前是个女强人,更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股东,赵青无意打理生意,便将所继承股份折价卖给了其他股东,这么匆忙竟然也套现千万之多,心中在被高人一番点化后,自然转身吃喝不愁,享乐不已了。 王红在化为厉鬼之后,多次想要寻找杀人凶手复仇,却被高人布下的玄妙阵法所阻,几次冲击下来,反而差点是被打的魂飞魄散。望着老夫妻的泪水,王红不敢现身打搅,只得魂游他处,却1;148471591054062听见了两个小贼的计划,有了计较,更料不到的是赵青连自己的肉身也不刚过,找人动过了手脚,后来又被老道士师徒一阻,方怀恨而去。后来紧随了三人来至医院,听去了不少言语,便大着胆子现身求老道士圆她心愿,好自轮回投胎。 赵青宅邸的阵法竟然可以阻挡厉鬼,却是奈何不了凡人,更何况老道士此去,就是冲着破阵而去的。心下有了计较,人和鬼俱是相近安心,只是静候着那一刻的来临。 我听着,此事的根源,就在于赵宅的阵法,那里将会是两大道术高手的斗法之地,到时又会是怎样的石破天惊。只是那个布阵之人,不会是段成阳吧?不过,算一下时间,应该不会是他。如果真是他,算他倒霉,本姑娘新仇旧恨一起算,有了鬼夫和道士的援助,还不把你打的满天飞。 云崖子自然是以为我听着入神,便小心翼翼地将个中缘由絮絮叨叨地铺垫了一番,那想到我早已是云游天外,正带着零,抽着段成阳的耳光,生生把一张英俊小脸打成了一具猪头。想到此,我不禁笑出声。 老道士也坐不住了,朝我窥来。云崖子更是莫名其妙。 我赶忙点头微笑,朝二人赔了个不是。 车况还算畅通,三人各有心事,云崖子也止住了嘴,眼观鼻鼻观心,学起了老道士。我望着窗外的风景出神,零现在怎么样,他消失了许久之后,又在我危机之刻像往常一样搭救于我。我心头一暖,更是醉于道路两旁飞逝而过的翠柳细丝。 不知不觉之中,车缓缓停到了一处站台。 华府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抓紧时间下车。 播放中的女声很像王红的声音,我蓦然下竟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三人相互一视,默然不言语,匆匆地下了公车。 东城华府。 两尊巨大的石狮摆在了眼前,沿着一道数百米长的石阶而上,影影的楼宇坐落在其后。 这座城市在东城最大的也是最为昂贵的住宅区。 赵青能在这里买房,说明他很有钱,说明他真的很卑鄙,很贱。 真替王红感到不值。但是你也不用特意提醒我们啊。 我会替你报仇的。我心中暗自下了决心,不是为了其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为一个女子讨回一个公道。也是为了垂垂老矣痛失爱女的老夫妇。 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晴天响起了一声惊雷。 人渣 人渣 我和云崖子肩并肩的站在一块,刚刚那声晴天雷来的太突然了,让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看样子王红的怨气还是没有消散。 老道士抬起头朝着天空望了一眼,眯着眼睛半天没有说话。 倒是云崖子有些着急了,他低声冲着老道士问了一句“师傅,咱们是不是要进去看看?” 老道士轻声恩了一下“这个赵青也算得上是披着人皮的恶鬼了,老道士我向来都是惩恶扬善的,只要他是恶鬼我就不会放过,走吧,咱们进去,慢慢揭开他那张鬼脸。” 我听到老道士这么一说,松了口气,王红死的实在是太惨了,若是老道士不帮她,我和云崖子也没有办法,毕竟在我的印象中云崖子就是一个吊儿郎当的,李乾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等到把王红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再去解决段成阳那个混蛋。 想到段承阳我就一阵来气,竟然欺骗了我那么久的感情。 云崖子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冲着我牵强的笑了一下“走吧,别愣着了。” 我们三个到了别墅门口,云崖子干咳了一声,整理了一下子自己的衣领,看上去风度翩翩的,就像一开始我们才认识的那个时候一样。 他这一招的坑蒙拐骗样样都会,做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倒也不难,想起那个时候他打算骗经理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云崖子抬手正要敲门的时候,老道士便拦住了他“先别急。”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老道士“师傅,你这是....” 老道士咬破自己的指尖,在门上轻轻的写了一个符,不过那个符太小,要不是我们跟在他身边还真不知道他做了手脚。 云崖子眯起眼睛看了老道士一眼“师傅,你这是做什么?” 老道士却不回答云崖子的话“敲门吧!” 很快从门里面就走出了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那男子应该四十多岁了,可是皮肤保养得却像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人。 他的眼神里带着很大的哀伤,一点儿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抬头看了我们三个人一眼“你们几位是...” 我刚想要回话,云崖子却重重的叹了口气,脸上也在一瞬间就闪出一丝哀伤来,这哀伤的样子太真切了,幸亏我和云崖子待的时间长才能知道他这是装出来的。 “我们是王红的初中同学,她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赵青疑惑的看了看我们三个,不过却没有多说,打开门对着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看他的脸上还很红润,虽然表现的极度哀伤却不像是那种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症状。 不过我并没有作声,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云崖子看到我盯着赵青看个不停,深怕我惹出什么麻烦来,连忙冲我叫了一声“冉曦你想什么呢。” 我被云崖子这么一叫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欧了一声就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你们三位请坐吧!” 赵青一脸颓废的坐在了沙发上,絮絮叨叨的就开始给我们讲述王红的事情,听他的意思,对于王红的死仿佛是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忏悔,若不是王红把事情跟我们说了一遍的话,我对眼前这个人渣就要起恻隐之心了。 进来之后老道士并没坐下来,他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对赵青说道“你这宅子虽然大了一些,可是总感觉有点儿不太对劲,好像有什么邪气似的!” 老道士这么一说,赵青的身体猛地打了一个哆嗦,不过他很快就端起一杯水来抿了一口将自己的那种怪异表情掩盖了下去。 “这位先生你说笑了吧,不过我很奇怪哦红红的同学应该也不过是三十五六,先生你怎么看上去有五十多岁呢?你也是红红的初中同学?” 我不由得在心里惊叹了一声,这些做生意的人的眼睛就是狡诈,居然在老道士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这么问了一句,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已经猜到了我们不是王红的同学了,不过他却是不动声色的看着我们。 我心里有点发虚,这样的人渣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云崖子感觉到现在的气氛稍稍有些僵硬,冲着赵青笑了笑“赵先生虽然在生意场上是一代枭雄,可是这眼力嘛...” 赵青眼神一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赵青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种哀伤,转而很愤怒的样子,连忙说道“没什么意思,再说了这不做亏心事也不怕半夜鬼叫门你说对吧?” 我们三个人现在对这个赵青是针锋相对,赵青的脸色越来越铁青“三位我最近心情很差,你们要是来找事儿的,请回去吧!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我冉曦一看到他那张脸气就不打一出来,恨不得上去踹他几脚,亏得我现在没有带惊夜弓要不然非得射他一个透心凉,这种人渣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云崖子呵呵一笑“既然赵青先生这么不好客,那我们这一趟就当是没来。” 云崖子转身就往外走,我完全就是一个局外人不知道云崖子这是搞什么名堂。 老道士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站起身也准备往外走,刚刚把脚踏出门口,云崖子突然间回过头来对着赵青说了一句“我们是术士,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们。” 云崖子则是在老道士说话的时候偷偷的把一张剪纸丢进了屋子里。 我看他剪得是一个小人,不知道云崖子又在密谋什么。 老道士给赵青留了一个联系方式,出来之后一头就往外面走。 小狐狸从我的包里钻了出来,轻轻的舔了舔我的手指头,这才让我气愤不已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些,我摸了摸小狐狸的毛“你说人心隔肚皮,这人心怎么这么狠?” 小狐狸哼了一声“谁知道你们人类的心思,你还说人家呢,段承阳不也是那样吗?” 听到小狐狸说道段承阳,我的心里就一阵酸楚,鼻子忍不住抽噎了几下子,小狐狸看到我这个样子也就没有再往下说了,悻悻的钻进了包里。 云崖子却使劲的拽了一下我“快走,这宅子的确有点问题。” 我愣了一下“是不是王红在作祟?” 老道士摇摇头“这宅子是个凶宅,怪不得王红会惨死,不过赵青也是死有余辜,你刚刚有没有注意到赵青的脸?” 我朝着两人耸了耸肩“什么意思?” 云崖子和老道士都没有说话,只是对望了一眼“今天晚上咱们再回来你就知道了,走吧!” 我们在离赵青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家宾馆,我身上的尸毒还没有排除掉,云崖子虽然嘴上没说,不过我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很着急,想想他曾经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心里也很清楚,他和李乾元一样都在担心着我的安危。 云崖子时不时的就要拿出药瓶把白色的粉末在我的胳膊上涂染两下子。 我撇了撇云崖子,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说李乾元他去什么地方了?” 云崖子一脸醋意的看着我“就知道担心他,他那么大的本事死不了,到是你自己,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这尸毒越来越厉害了,在这样下去可不行。” 我苦着脸看着云崖子“咱们要不要再去一趟黑市,说不准能找到什么有用的药物,或者找找律廖他也行。” 云崖子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行吧,等到这事情解决了之后咱们就去。” 我和云崖子有点话不投机,加上这段时间我累得够呛,于是躺在床上没有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 云崖子和老道士已经收拾好了,穿着一身道袍准备出去,难得见到云崖子也这么严肃的穿上道袍,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我本来想去冲个澡却被云崖子给拽着往外走,看他着急,我有点儿郁闷,冲着云崖1;148471591054062子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慌慌张张的?” 云崖子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别多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被他拽着走出去之后,我们并没有坐车,而是一路上从小路穿梭到了赵青的别墅外面,在外面的林子里躲了起来,这片林子都是槐树,幸亏现在还不是太晚,不过饶是如此,我心里还是有点不太舒服,在宅子外面中槐树不是招鬼吗。 老道士看了宅子几眼却没有再做其他的动作,干脆盘腿坐了下来,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 一直等到太阳落了山,他才睁开了眼睛,前半夜过的还算是安宁,不过天上并没有月亮,黑蒙蒙的笼罩在一片雾气之中。 街道上的灯光有些昏暗,不像是正常路灯发出的光亮,再加上一个人都没有,让我觉得鬼气森森的,手里紧紧的攥着惊夜弓,万一有什么妖魔鬼怪我好及时的做出反应。 老道士抬起头来看了看天上的乌云,掐指算了一会儿对云崖子说道“小心点,今天的情况有点糟糕,还有冉曦,你跟云崖子好好呆着,千万别独自行动,你受了尸毒又有和常人不一样的体质,容易招惹阴邪,总而言之今天小心一点儿。” 神君 神君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等到这老道士把话说完了了之后我就感觉到一阵后背发寒。 云崖子却一把拽住了我的手“不要紧张,没事的,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虽然知道云崖子的本事并不是多强,可是他这一如既往的关心却让我心里一阵温暖。 我冲着他点了点头却没有再搭话,而老道士也是一副紧张兮兮的看着别墅。 有两个道士在身边,我的那种恐惧也就稍稍的放松了一些,只不过我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有什么动静,时间一久,我的两个眼睛就开始打盹儿,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竟然有了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别墅里突然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我吓了一大跳猛地从浑浑噩噩中惊醒了过来,下意识的握住惊夜弓就要对着别墅射出一支箭羽。 云崖子却在这个时候一下子握住了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动。 看到云崖子的样子他好像也很紧长的样子,不过比我强那么一点儿,我这才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珠,想问问他是不是有鬼魅开始作祟了,云崖子仿佛是猜透了我的心思一样,冲着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多问。 我转头看了一眼旁边,要是有老道士在的话,我多少能安心一点儿,可是等我一回头的时候却发现老道士不在了。 云崖子连忙低声冲我解释道“没事,师傅他听到了动静就出去了,我刚刚看你睡着了所以就没有打扰你。” 云崖子一向都是很向着我的,一时间我也没有怀疑,放下惊夜弓之后我稍稍的松了口气。 云崖子看了看时间“冉曦师傅已经出去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不由得愣了一下子,出去半天了?我明明记得我那会儿还在打瞌睡并没有睡着,难道是我糊涂了? 可是老道士不在,我这心里也慌的很,冲着云崖子问了一句“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云崖子轻声应了一下子“我上午的时候在赵青的家里留了一个神君,不过是为了变成王红的样子吓唬一下那个负心汉,可是这半天了神君也没有动静,而且刚刚那声惨叫也不像是赵青发出来的。看样子这宅子的确有点儿诡异!” 没有了老道士,我一想到小狐狸,他对魂魄的敏感性可是很强的,干脆,我拉开包想要把小狐狸叫出来,可是小狐狸却像是睡着了似的,任凭我怎么呼唤他也不搭理我,无奈之下,我只能又把他塞回到了包里。 云崖子看我有些犹豫不决,一把拽起了我的胳膊“没时间了,咱们赶快点儿!” 我被云崖子这么一拽,打了一个踉跄差点给摔倒了。 然而他跑的很快,几分钟的时间就带着我跑到了门口,我还没来的急问他接下来要怎么做,云崖子就砰的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我吓了一跳,云崖子虽然生性有点顽皮,可是他却也不是这种暴力的人,这一脚让我一时间有点感觉不对劲。 云崖子却没有理会我,拽着我还要往前走。 我定住脚步没有动弹,云崖子仿佛是感觉到我不想走了,顿时也停了一下,不过他却并没有回头,而是低着声音冲我问了一句“冉曦1;148471591054062你怎么不走了?”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完全不像是云崖子。 我心里一寒,刚刚被他拽的急,竟然望了拿惊夜弓,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也凉了半截,不过我还是强做镇定的说了一句“没事儿,不过云崖子,你刚刚不是说你师傅他……唔…不对,咱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云崖子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他的声音有些渗人,但是又不像是鬼魅的那种凄厉,只不过是沙哑了一些。 虽然如此,我的心还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忍不住想要甩开云崖子。 云崖子的手指这会儿却像是长了倒刺似的,攥的我的手生疼,本来我就是一个女孩子,他这么使劲的攥着,指甲都要钻进我的肉里了,疼得我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淌。 “你不是云崖子,你是谁?” 我几乎带着哭腔了,心脏砰砰砰的简直要掉出来了一样。 他还是咯咯咯的笑“被你发现了,没想到你个小妮子的眼睛到是挺犀利的,不过……就算再犀利又能有什么用?”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头子的声音,我忍不住吞了好几口唾沫,后背上也都是冷汗,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拼命的捶打着他,云崖子却好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任凭我怎么踢他都不松手。 幸亏我带着那把睚眦匕首,抓住他的胳膊狠劲的刺了下去。 前面的云崖子也没有想到我下手会突然这么狠,况且睚眦匕首本来就是舅舅给我的除妖法宝,这会儿一割到云崖子的手臂上,他的手上顿时间就散出一股黒气,破了一个大洞开始在他的手臂上快速扩散。 云崖子惊叫了一声,估计是被伤的不轻,一下子就松开了我。 那一瞬间,我如释负重,迈开两条腿看都不敢看前面的云崖子一眼调头就跑。 而云崖子却像是疯了似的,还没有等我跑出两三步,又重新拽住了我的胳膊,我抓起睚眦又要来上一刀,这会儿云崖子却像是早就预料到我会来这么一下子,在我挥刀砍过去的一刹那,他就低下了身子,我的睚眦刺了一个空,他却趁着这个时候抓住了我的腿,往前一撇,我重心不稳,瞬间就摔倒在了地上。 那一下子把我的胆汁差点给摔出来,骨头都像是散架了一样疼得不行,胸口异常的憋闷,眼前也是一片漆黑。 这一刻我真是哭的心都有了,云崖子却站起身来,嘴角咧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来,奇怪的是,这会儿我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他的脸,至于他的五官感觉上去朦朦胧胧的,怎么都像是硬生生的给画上去的。 我猛地一惊,这个不是和云崖子请来的神君有点相似吗? 我胡思乱想着,可是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云崖子抓着我的两条腿,把我弄成了一个大字,使劲的往屋子里拖。 我的后背在瓷砖上都快要磨出火花来了,疼得我只掉泪,加上两腿又被他这样拽着,又羞又怒,只能破口大骂。 云崖子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一个劲儿的咯咯咯的怪笑,直到把我拖进门里,他才停了下来。 别墅的大门本来是关着的,等他靠近大门的时候,那门竟然吱呀一声的就给开了。 等我被拖进去之后,大门却又吱呀一声给关上了。 我吓得大脑里一片空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冲着门外歇斯底里的喊云崖子的名字。 要是李乾元在该多好,他一定不会看着我这个样子的,想到李乾元我心里就一阵酸酸的味道,他一直都对我那么好,可是我却回避着他,等他一消失了,心里却在莫名的想他们那个时候我真应该听李乾元的话,离段承阳远点儿,可惜那个时候我还傻乎乎的认为他是真的对我好,结果一而再再而三的钻进了人家的全套里。 我被云崖子请来的神君拖到了屋子里之后,他就仿佛突然人间蒸发了似的,一下子就不见了。 屋子里没有灯光,一片漆黑,甚至连一滴水的声音都没有。 有些时候安静比嘈杂来的还要恐怖。 在没有受到那神君的攻击之后,我使劲的爬了起来,骨头上的疼让我不由得吸了好几口冷气,好在我冉曦也不是脆弱的女孩子,抓着睚眦使劲的在门上刺,希望自己能刺出一个洞来,好让自己跑出去。 但是我刺了没多久,就听到门上突然间发出了一声惨叫,那声惨叫异常的凄厉,而且绝对不是因为我恐惧而产生的幻觉。 听到这声惨叫之后,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步,却不知道被脚底下有个什么东西给办了一下,差一点就要在摔在地上,我估计要是再这么摔一下的话,我的胆汁就真的要摔出来了。 好在,我稳住了身体没有再摔倒,不过脚底下的那个东西软乎乎的,似乎是什么肉类。 一想到是肉,屋子里顿时间就开始散出一股奇臭,简直比粪便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捂着鼻子连忙蹲下了身子,想要让这股空气从我的上空飘过去,我却是要被折磨的崩溃了,手心里全都是汗珠子,也顾不得身上的t剧痛了,死死的攥着匕首,警惕的看着四周。 然而这四周还是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我这才下意识的低下头看了一眼刚刚差点把我绊倒的东西,这一看,顿时间我就胃酸上涌,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的尸体。 尸体的两个眼球就像是给人挖掉了一样滚落在了尸体旁边儿,舌头也掉了下来,而我的鞋子刚刚不偏不倚,恰巧就踩在了一只眼球上面,这一脚踩下去,我的鞋子上白的黑的红的全都有,让我忍不住想要把鞋子脱了丢一边儿去,可是一想到自己光着脚丫子还要说不准踩到什么玩应儿,我这肚子里又是一阵难受,几乎要把胃里的东西给吐空了。 鬼宅 鬼宅 屋子里一片的漆黑,这间宅子里的灯在什么地方我并不是太清楚,当时和赵青谈话的时候我们的眼睛都在直勾勾的盯着那个人渣,所以这会儿我就算是想找到电灯的开关也是不太可能了。 我尽量1;148471591054062的不去看地上的那具腐尸,屋子里的味道却不能让我抹去我心里面的恐惧。 我竟量往后退了几步,想要缩在墙角等云崖子和老道士冲进来救我,这一刻,当我发现没有李乾元和云崖子的庇佑我是那么的无助,那些鬼魅看到我简直就是把我当成案板上的鱼肉,令我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想到李乾元突然间消失,我的心里就莫名的酸痛,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他虽然成天冷着一个脸,但是却要比段承阳那个人面兽心的禽兽好上不知道千百倍。 我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深怕再踩到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却在这个时候,我的脚踝上突然间传来了一阵阴寒,这种阴寒传来的一瞬间,我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忍不住窜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是一只手死死的攥住了我的脚踝,这只手的主人正是掉了眼球的那具腐尸。 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恐惧,撕心裂肺的吼叫了起来,抓住睚眦就使劲的往腐尸的胳膊上扎,若是有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会毫无疑问的骂我一句疯子! 那具腐尸被我的睚眦扎的血肉模糊,他的嘴里我不停的发出一声声哀嚎,可是他却并没有松手的意思,眼看着我就要把他的手臂给砍断了,他还是死死的抓住我,让我又害怕又生气,却毫无办法。 终于我忍不住了,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吼了一声“你究竟是谁?我冉曦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缠着我!” 我的这一声咆哮,几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然而那个腐尸这时候却不像是鬼魅那样阴邪的笑,而是痛苦的冲我求救“救救我!救救我!” 本来我已经吓得够呛了,但是听到他求救的声音猛地打了一个哆嗦,这腐尸的声音虽然沙哑含糊,可怎么听上去都像是一个活人的声音,最少没有那么怨毒。 我定了定神“你先松开我!” 他看我不再往下扎也就松开了手,我连忙向后退了两步,抓着睚眦指着腐尸,屋子里太黑,我看不清他的脸“你是谁?你要是不说,我就用睚眦捅死你!这是我舅舅给我的法器,对付你们这群鬼魅要你们的命绝对不是问题!” 这会儿我的心已经吓得都快要跳出来了,不过我却还是强做镇定的指着他,其实我这会儿感觉自己的双手已经有些不听使唤了,说不准下一秒就要把睚眦给丢在地上。 腐尸抬起头来,用他那双没有眼球的眼眶看着我“灯!开灯!” 我一愣,尸体让人开灯?这是老天在和我开一个不好笑的玩笑吗? 然而地上的腐尸却没有理会我现在的这种表情,依旧对我歇斯底里的喊着“开灯!灯在你的身后!灯在你……”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黑暗里,我突然间看到了一个影子,一下子拖着他的腿就钻进一间屋子里,接着那间屋子砰的一下门就给带上了。 这一切来的太快,让我根本来不及反应,直到我听到屋子里发出一声惨叫,才猛然间惊醒了我,忙不迭的却摸索开关。 好在墙面上的开关装饰并不是太隐蔽,在我摸索的一瞬间就碰到了开关,只不过开关过于冰凉一点儿温度都没有,就好像刚刚从冰窖里拽出来似的,冻的我手指发麻,可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使劲的暗了下去。 豪宅里装饰的灯一般都比较多,在我开灯的一瞬间,屋子里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然而还没有等我庆幸一秒钟,那些灯光哗啦一下子就暗了,这些灯却并没有熄灭,只是不停的闪动,一亮一灭的,煞是诡异。 我看着这些跳动的灯光一时间走了一下神,手指还停留在灯开关上,随后我的指尖上突然间就传来了一阵剧痛,像是有人硬生生的扯掉了我的手指头一样,那种感觉瞬间就让我身上湿透了。 我下意识的抽回了手,并转头看了一眼灯开关,在我转头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张五官扭曲的人脸,说是人间,也并不是,只是有五官罢了,他仿佛是被束缚在上面里,使劲的往里挤一样,整张脸包括他的嘴巴都没有一点眼色,我简直要疯了,抓着睚眦就冲他这张脸上往下刺。 要是惊夜弓在的话,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这里变成一片火海,让他们这些冤魂厉鬼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可惜那不过是我的期望罢了,况且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我才明白,惊夜弓和李乾元的降魔杵虽然都是绝世的法器,但是他们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在绝对的力量之前只能是摆设。 我手上的睚眦那就更不用说了,我拿着睚眦不过是疯子一样的乱砍,以此来减缓我内心的恐惧罢了。 屋子里的惨叫声还在不断的响着,那一刻我才听清楚,这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那个衣冠禽兽赵青的,可是他该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张人脸还在使劲的往里挤,他的五官也越来越清楚,只不过他的那一抹诡笑却始终没有变,我急得几乎要哭了,想我一个女孩子怎么能经受的起这些,都是该死的零,要不是他我怎么会经历这些,要不是他的出现我的心又怎么可能每天都无法平静! 我使劲的冲着那张人脸乱砍,这会儿我的心里已经不是恐惧了,而是对所有不满的宣泄,恨不得把自己的怒火一下子全都打出来,泪水也在我的眼眶里不停的打转儿。 “砰!” 在我疯了似的乱砍的时候,别墅的大门一下子就给人撞开了。 云崖子看到我还在疯了似的砍墙面,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冲过来一下子抱住了我,把我给按在了地上。 我这会儿力量出奇的大,几乎要比云崖子这个男人都要强悍了,小狐狸也随着云崖子冲了进来,他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冲着我竭力的嘶吼着。 云崖子看我控制不住了,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啪的打了我一个巴掌。 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从我的脸上传了出来,让我顿时间就愣了,第一次被男孩子打,这种感觉让我说不出来的痛,云崖子看到我突然间呆住了也吓了一跳,神色有些慌张“对……对不起……我……我……” 虽然挨了一巴掌,不过这一巴掌倒是把我给打醒了,我没有顾得上去和云崖子解释我没事,只是抬起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墙面,墙面上除了我乱砍的划痕之外,那张人脸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小狐狸似乎也觉察到我没了大事,这才跑过来,绕着我的身边儿转了一圈儿,在我的手指上跳了几下。 它这毫无疑问是在安慰我。 我定了定神,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爬在了云崖子的怀里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老道士这个时候带着我的惊夜弓也气喘吁吁的冲进了屋子里,看到我没事他才松了一口气。 在云崖子和小狐狸他们冲进来之后,整个屋子变得异常的安静,就连上面的灯也都不再闪烁了。 我哭了一会儿,偷偷的用云崖子的道袍擦了一下自己的泪珠,这个动作以前都是在段承阳的身边儿才会用的,不过段承阳那个狼心狗肺的混蛋没想到陪了我一年的时间居然一直都在害我,还在假好心的帮助我,真是让我看走眼了。 云崖子见我没了事把我从他的怀里扶了起来,温柔的给我擦了一下眼泪,玩笑般的说了一句“我们的冉曦大小姐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哭了,瞅瞅,哭的梨花带雨的可比你那个时候更漂亮了!” 虽然云崖子在逗我,可是我也看的出来,他的脸色不太好,应该是这个地方和我刚刚的表现让他也深感震惊,这样不过是为了让我不要害怕才说出来的话罢了。 我很牵强的冲着云崖子露了一个笑容“谁哭了,我只不过……只不过……” 我话还没有说完老道士的脸色突然间变了一下“嘘!你们都不要说话,听!有点不太对劲!” 小狐狸的毛这会儿也炸了起来,做出弓腰的姿势来,仿佛如临大敌似的,他的样子让我心中一紧,忍不住抬头看向了楼梯那边儿。 这会儿别墅的大门吱呀的一声,彻底的关住了,好在云崖子和老道士并没有显得太慌乱,他们就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依旧盯着前面看着。 灯光再次闪了起来,楼梯上这时候传来了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还有无数的小孩子的嬉笑声,这些声音透露着无尽的诡异,即便是听了都让我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我强迫自己转变想法,冲着云崖子问了一句“会不会是王红的魂魄?” 我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个相对不害怕的理由罢了,可是没想到云崖子却摇了摇头“不是!王红的魂魄现在还在外面没办法进宅子里!” 黑影 黑影 云崖子说王红的魂魄无法进入这里面,让我不由得一阵的不寒而栗。 这会儿我也顾不得是不是因为老道士给宅子门口画的那张符了。 云崖子掏出火雷符,紧张的盯着楼梯看。 我指了指旁边儿的那一扇木门“云崖子,里面有点儿不太对劲,你……你要不要去看看?” 云崖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在说些什么,下意识的把头就转了过去,这个时候那间屋子里的门是开着的,里面传出微弱的光亮,却并没有任何的动静,和我之前听到的那个腐尸的求救声截然不同。 云崖子有了老道士的壮胆,胆子大了不少,迈开步子就要去看看。 老道士这会儿却一下子拉住了云崖子“别急!” 老道士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那间屋子,随后咬破了自己的中指,从身上掏出一张黄纸来写一串符递给云崖子“拿着这个东西!” 我看老道士只是随手这么一写,和律寥几乎有的一拼了,不由得心生奇怪,我舅舅跟我说过,这画符必须得沐浴更衣,绝对不会像这般容易,这老道士恐怕也是有点儿行道的。 云崖子没有多废话,抓着老道士给他的符箓,一步步的往前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云崖子就到了门口,他还没有迈出步子,我就听到他的嗓子眼里发出呼噜噜的几声吞口水的声音,看云崖子的样子,他仿佛也很紧张,至于楼梯上那种万千孩子的嬉笑声听得我是心乱如麻,若不是有他们在场的话,我恐怕又要发疯了。 我抓起惊夜弓来,瞄准那间屋子的大门,以防万一有什么鬼魅突然拽住云崖子,我也好最快的做出准备。 云崖子鼓足了勇气,往里面吼了一声,一下子就跳到门口,然而他很快就扭过头来奇怪的看了我们一眼“师傅,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师傅也是愣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冉曦,走,咱们去看看!” 老道士把我拽了起来,他在前面,小狐狸在后面给我断后,直到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才看到屋子里的样子。 这间屋子有点像是一个女孩子的闺房,干净的要命,只是有点儿让我想不通的是,这屋子里所有的装饰全部都是红色的,在这种黄亮的灯光下,竟然格外的诡异,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也许是我太过于敏感了,而小狐狸却弓着腰,对着屋子的一个角落连连发出几声的嘶吼,那声音尖叫的渗人,我不知道小狐狸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他的瞳孔都紧紧的缩在了一起,一副要吃了对方的样子,但是却是寸步不前。 楼梯上的声音越来越重,我下意识的朝着楼梯口看了一眼,紧紧是一眼,差点把我给吓得背过气去,无数的影子从墙上晃动了起来,密密麻麻的,就和蚂蚁一样,但是这些影子一定是人的影子,而且绝对是小孩子的。我惊恐的指着楼梯口,却发现这个时候我的嘴巴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崖子在发现屋子里没有1;148471591054062异状的时候转头看了我一眼,他见我死死的盯着楼梯,疑惑了起来“冉曦……冉曦!” 我本来想回头,可是这会儿连头都动不了了,整个身体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束缚着一样,让我异常的难受,我的玄阴之体本来就容易遭受鬼魅的威胁,这会儿一成了这个样子,我就知道我又要遭殃了。 可是云崖子明明是道士,为什么他们就看不见楼梯上的东西呢? 小狐狸的眼睛是一直盯着屋子里的那个墙角,不敢前进,也不敢过来帮我,我也不知道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这时候从墙面上的那些黑影叽叽喳喳的钻了出来。 一团团的黒气往外冒,我心中一蓤我们看样子是真的遇上大麻烦了。 老道士这会儿猛地一回头“何方妖孽竟敢再次放肆!给我破!” 他爆喝一声,从身上拿起一张符箓,在符箓的中心点了血,老道士的血有些特殊,就像我的一样,只不过他的血融合的非常的快,几乎转眼之间黄色的符箓就变成了通红色,朝着墙面迅速的飞了过去。 云崖子这会儿也反应过来,连忙从身上拿出几张白纸,迅速的折了几张纸人丢在地上,随后念出一道道繁杂的咒语,结合他的手势,那些纸人迅速的变成了神君。 我看到纸人变成神君,心里顿时就慌了,上午本来就是云崖子用来吓唬赵青那个人渣的神君在这屋子里就活了过来,还差点要了我的命,这会儿云崖子一下子造出四五个神君来,那些被他束缚着的魂魄一定会大幅度的折腾起来,到时候帮不了我们反而会给我们增加非常大的麻烦。 可是我根本就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硬生生的站在那里干着急。 而那些神君也正如我想的一样,在云崖子把他们弄货了之后,都像是变了脸一样,横眉怒目,又是纸张的样子显得格外的诡异。 云崖子大概也没有想到场面会突然失控,一时间有点慌了。那些纸人却趁着这个机会怪异的笑了几声,之后就快速的跑上了楼梯。 师傅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他的符箓已经画完了,整张符箓通红通红的。 老道士也不管我们了,几个健步就冲了过去,在墙上猛地一帖。 那一瞬间我看到墙面上噼里啪啦的就跟放烟花一样红的蓝的格外的耀眼。 老道士也惨叫了一声,身体顿时间就从墙上弹了回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嘴里喷出一口瘀血,云崖子吓了一大跳,连忙就要去扶他,老道士却摆了摆手“我没事儿,你们~你们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这里……这里不安全!” 在老道士把血符贴在墙面上的那一瞬间,墙面那些孩童的影子就一下子都消失了,我身上的那种束缚感也就此解散了。 可是还没等我来的急庆幸一秒钟,墙面上就开始往出渗血。 四面墙全部都开始往出流淌,粘糊糊的,一时间屋子里全部都是血腥味儿,小狐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下子就冲进了屋子里,我看他自己来回的在上面翻腾,毛发炸的极为的厉害,就好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打斗一样。 看小狐狸现在的样子有些吃不消了,我连忙抓起惊夜弓,对着他搏斗的那个墙角就射出一发箭羽。 果然,那个墙角里藏着一个我们看不到的怪物,惊夜弓在发出去的一瞬间,箭身的火苗就变成了熊熊烈火,只有惊夜弓感受到鬼物的时候才会发出这样的威力。 小狐狸也是妖,惊夜弓对他的威慑力很强,在我发出去的一瞬间,小狐狸就闪到了一旁。 而惊夜弓的箭羽在冲击到墙角的时候砰的一声就炸开了,屋子里顿时火光四溅,差点就要把屋子里给烧着了。 好在惊夜弓没有感觉到屋子里有其他的古怪,那些火苗只是把一些床单之类的布给烫了几个窟窿。 这个时候,我们听到那个墙角突然间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这声惨叫完全不像是人类的,和猿类的叫声几乎一样,听得让人头皮发麻,墙角也在一瞬间就多了数十道抓痕,那些痕迹极深,看样子对方是想逃跑可是无论如何我也看不到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倒是小狐狸这会儿慢慢的放下弓着的腰,脸上露出一丝疲惫来。 云崖子率先反应过来“进屋!快!” 在云崖子吼完之后,我和他一起把老道士吞进了屋子里,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刚刚因为惊夜弓射在那个怪物身上的时候着火了,应该是把那怪物给烧死了,屋子里顿时传来一股恶臭,和我之前闻到的那股腐尸的味道大同小异。 老道士这会儿也顾不得他身体上的剧痛了,挣扎着从云崖子的身边儿坐了起来,忙不迭咬破自己的手指开始在墙上写下梵文,我也紧紧的抓着惊夜弓对着门口万一待会儿有什么东西进来,我好在最快的速度把他们处理干净。 一时间我们三个人加上小狐狸都疲惫不堪的坐在了地上外面在十分钟之内都显得异常的安静,若不是墙上的血水已经流到了门口的话,我还真要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 云崖子气的直哆嗦“该死的赵青,这个混蛋真他妈的不是人!早知道这样,咱们就不应该进来,或许就该让他被活活吓死!” 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我满脸愧疚的看着他和老道士“都怪我,要不是我贸然闯进来,你们也不会跟着受着罪。” 我一向都认为我冉曦是个女汉子,可是这一刻,我的泪水却却怎么都忍不住的要往下淌。 云崖子一看我想哭顿时就急了“怎么能怨你呢?都是那个该死的神君,居然敢背叛我,让我抓住他一定让他魂飞魄散。” 看到云崖子这副关心我的样子,我的鼻头儿就更酸了,忍不住的想要抽噎几声儿。 然而还没有等我稍稍的有所歇息,屋子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打闹嬉笑的声音,但是那声音却太过于凄惨了,听得我浑身都觉得不自在,而老道士脸上也瞬间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血蜈蚣 血蜈蚣 我忍不住声音都有些发抖“他们不会冲进来吧?” 云崖子故作镇定的看着我,其实我也知道他这会儿心里怕的不行,只不过因为我的关系,他一直都在忍着。 “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云崖子一边儿说着,一边儿走到了刚刚小狐狸搏斗的地方,小狐狸抬起头看了云崖子一眼“你过去了什么也看不到!” 小狐狸带着奶声奶气的声音鄙夷了云崖子一声,要是在平时,恐怕我早就笑出来了,可是这会儿无论如何我都笑不出来,,云崖子只是撇了小狐狸一眼,并没有回话。 小狐狸看到云崖子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冷哼了一声,悻悻的把头转向了门口。不过我看小狐狸并不是十分紧张的样子,仿佛根本就不把外面的东西当回事儿。 云崖子低下身子,抽出一张符箓来在那些墙上的一道划痕上贴了一下,一瞬间那道划痕子啦一声就冒出一股黒气来,这股黒气的腐臭味道实在是浓烈,呛得他连连向后退了几步“好臭!” 老道士却突然笑了起来,我被他这一笑吓了一大跳“师傅……你……” 老道士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挥了挥手“没事儿,我明白了!” 我和云崖子同时愣了一下子“明白了?明白什么了?” 老道士轻笑了一声“呵呵,那些小鬼恐怕是害怕屋子里的这个东西,才不敢进来,所谓一物降一物,那些鬼怪虽然厉害,却也不是无懈可击!咱们在这里呆上一晚上,等到天一亮,咱们就出去,这宅子里的恶鬼要是不除了,后患无穷啊!” 我苦笑了一声“师傅,咱们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况且那赵青也是死有余辜,为什么非要帮他呢?” 云崖子看了我一会儿,捏着下巴围着我转了好几圈,我被他这么盯着感觉浑身不自在“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云崖子停下脚步“这可不像是你冉曦说的话!” 我苦笑了一声,外面的鬼魅那么多,云崖子这会儿还有心思跟我打趣儿,估计是在想那些小鬼害怕这屋子里的东西不敢冲进来,胆子自然也大了不少。 看苑旭这副样子,我的心也就稍稍的放松了下来,下意识的就要把惊夜弓给放在地上,可是还不等我把惊夜弓放下来,小狐狸突然间就发出一声尖叫,那一瞬间我顿时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果然几秒钟的安静之后,那些小鬼居然叽叽喳喳的冲着门口走了过来,地上的血水原本到了门口就不动弹了,可是这会儿却突然间开始往里面涌,老道士也大吃一惊,连忙在地上撒下了一层朱砂,这是辰沙,那些粘稠的血液在碰到辰沙的一瞬间就发出磁拉的一声,冒出一股黑烟来。 老道士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大家小心了,这血是活的!” 我听到老道士这么一说,心里不由得涌起了一丝寒意,这血居然有生命,那得有多少的怨气注入进去才能让它们活过来? 老道士看我神色紧张,连忙拽了我一把“别愣着了,动手,这些东西再强悍也不过是一些小鬼,你手里的弓箭非凡品,我的符咒克制不了他们多长时间了,快!” 老道士一喊,我顿时回过神来,拉起惊夜弓就朝着地上的血水射了过去。 惊夜弓透过门缝一下子扎在了地面上,顿时间,地面上子啦一声冒出一大股黑烟,接着一股股的焦糊味就传到了我们的鼻子里。 老道士看到我的惊夜弓对这些魂魄的确有致命的作用,索性一下子把门给拽开了,那些被挂在墙上的血符瞬间变成了金黄色把整个屋子都着了一个透亮,一种扭曲的美感顿时间在我们的眼前亮了起来。 我却来不及欣赏,这符箓的光亮越是强就证明外面的东西越是恐怖,看着一摊的血水,我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索性胡乱的拉弓,对着地面就是一通乱射,然而,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的是,这地面上不知道密密麻麻的有多少,直到我有些精疲力竭了,地面的血水还是不见减少,云崖子也慌了,手忙脚乱的抓起火雷符冲着地面上的血水丢了过去,火雷符和惊夜弓的力量搭在这些血水上之后噼里啪啦的,炸出大量的火花,煞是好看,小狐狸也是不断的对着地面那些血水嘶吼,不过他的力量也只能对那些魂魄起到一个震慑的作用,想要杀伤这些魂魄,他却是做不到的。 渐渐的时间久了,我感觉自己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而且手指上已经被箭弦弄得血肉模糊,若不是强大的求生欲望一直给我提供动力的话,这会儿我恐怕已经只撑不住放弃攻击了。 老道士眯着眼睛在地上不停的布置朱砂阵眼,这样一来,我们齐心协力,那些鬼怪一时间也冲不进来,但是相对来说,它们的数量太过于庞大了,我们想要冲出去也是难上加难。 直到我实在是没了力气,云崖子的火雷符也用的一干二净的时候老道士也把朱砂阵眼的最后一笔画完了。 我看他如释负重的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我身子一软也没了力气,手上疼得要死。 小狐狸看到我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连忙上来在我的手指上舔了几下,我本来想摸摸小狐狸的头,告诉他我没事儿,可是这会儿我已经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手碰到任何一个地方都疼得要死。 我和云崖子都极为疲倦的靠在墙上看着地面上的那团血水,有了朱砂阵加上墙上的符箓,这些东西一时半会儿也冲不进来。 但是这些东西却像是悍不为死似的,一股脑的往前充,又一股脑的被烧成灰烬。 终于这样子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那些朱砂外层也变得有些稀薄了。 也恰在这个时候,那些血水仿佛知道自己爬不进来才停止了进攻。只是绕着朱砂不断的打转儿。 我记得我二叔跟我说过,鬼魂都是一根筋,他们持续久了就会变得执拗,现在这种状况其实他们只要前赴后继的再冲击一段儿时间,我敢保证,这朱砂阵就会被破坏掉。 浓浓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的灵魂,让我根本就没办法闭住眼睛装作看不到,只是一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里。 那些血水绕着转了半天之后,终于从地面上收缩了起来,我本来以为这些魂魄就此要逃跑了,可是还没等我来的急高兴一秒钟的时候,地面上那些血水就开始呼噜噜的凝聚起来,不大一会儿就变成了数百个和坟墓一样的土堆。 老道士一开始可能想法和我是一样的,但是当他见到那些土堆隆起来的时候,脸色大变,也顾不上休息了,站1;148471591054062起身猛地抓起旁边的一张椅子冲着墙上的玻璃就砸了过去。 然而这会儿墙面上的玻璃却像是石头一样,异常的坚硬,仿佛就算用锤子砸也不见得能够砸烂一样。 我心惊肉跳的看着老道士的动作,云崖子也没有闲着,忙不迭的开始叠起凤凰来。 看他们的样子,我恍然间明白了过来,这老道士和云崖子大概是对付不了这些冤魂,要逃跑了。 索性我站起身来一咬牙冲着玻璃拉开了箭弦,这会儿我手上已经疼得要死了,钻心一样的难受,可是在疼也比没了命强。 惊夜弓也在我拉开箭弦的一瞬间变成了赤红色,就好像被熊熊大火给烧着了一样。 小狐狸冰雪聪明,看我们都在忙碌这个,自然知道我们是要逃命了,一下子就跳进了我的包里。 说时迟那时快,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我已经放开了箭弦。 嗖的一声,箭羽打在玻璃上。 玻璃在那一瞬间噼里啪啦的就燃烧了起来,然而它还是没有碎裂,只不过传来了一阵阵的哀嚎声,那声音比女鬼的尖锐声音还要凄厉。 云崖子和老道士也没有意识到这玻璃居然会有蹊跷,不过看到我的惊夜弓对玻璃有了作用,两人也开始各自施展道术,云崖子这会儿并没有唤醒神君,一旦这些神君失去了云崖子的控制,离我们又这么近,那我们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惊恐之余,我朝着门口的那团血水瞄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血水凝聚成的血块儿已经开始长出一只只的触手来,像是蜈蚣一样,看的我头皮发麻。 云崖子吸了一口气“快快快!” 我看云崖子头上都是汗珠,就知道他这会儿也紧张的要命,再这样下去,我们非得都死在这里不成。 那些东西这会儿已经凝聚成型了,只不过他们的头却不是蜈蚣的样子,而是一张张孩子的脸,这些脸上都是怪笑,看上去像是哭,狰狞的可怕,好在云崖子和老道士两人不停的对着玻璃画符箓,随后的一瞬间我听到门窗喀喇一声碎了一地,云崖子脸上一喜,冲我喊到“成了!冉曦,我们快走!” 他不由分说的抓住我上了一只凤凰,而老道士也毫不犹豫的跳了上去。 屋子里平白刮起了一阵阴风,那些朱砂再也抵不住外面的那些怪物的攻势了,在云崖子催动凤凰飞起来的一瞬间,那些东西哗的一下就冲进了屋子里 宅门不净 宅门不净 幸亏云崖子驱动阵法来的快一些,在我们飞出去还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里,整个屋子都快速的被血水给淹没了,无数的那些人脸蜈蚣冲了进来,顺着玻璃的缝隙往外爬。 好在这个时候街上并没有行人,否则的话估计吓也得给吓死。 王红这时候正轻飘飘的站在一棵大树上看着整个别墅被这些血蜈蚣给吞没,她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我也不知道她那张狰狞的面孔到底在想什么。 云崖子驱使着神君飞到了王红的面前,一脸狼狈的看着王红“事情我们已经帮你解决了,仇也报了,现在你可以安心的投胎去了吧?” 王红摇了摇头“不!我的仇还没有报!赵青他还没有死!” 我听到王红的话不由得的大吃一惊“那么多血蜈蚣他怎么可能没有死?” 王红一脸愤怒的看着别墅,眼睛也变得越来越红,老道士骂了一声,对着王红弹了一颗朱砂。 王红却早有准备似的,用一个人类根本无法做到的姿势将她的腰向下扭了360度。接着还不等老道士做出其他反应,一下子就冲着那些血蜈蚣冲了过去。 “该死!” 老道士骂了一声,却毫无办法,我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他不想要帮王红杀了那个人渣?用了这么一个骗局让我也上当了? 云崖子和我似乎有同感,疑惑的看了老道士一眼“师傅,我们没办法帮助王红,她自己去这又有什么不对?” 老道士看我们两个都是这副表情,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们也先在树上休息吧,天马上就快亮了,等天一亮,万鬼回避,到时候咱们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一想起那些血蜈蚣来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还要去?” 云崖子撇了我一眼,刚刚的怯懦好像一瞬间就从他的脸上消失了“大白天的你怕什么,那些鬼还敢出来不成?” 我看他们都有要进去的意思,自己拦也拦不住了,索性就闭上了眼睛,没有了零的庇护,我的手好的不会那么快,估计惊夜弓一时半会儿是用不了。 我在树枝上不知道躺了有多久,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云崖子咬着树枝看了一眼前面的别墅。 在阳光的照耀下别墅格外的耀眼。 我往前蹭了蹭,想从树上下去,但是一想到昨天晚上那些邪隧,心里就慌乱的不得了,最后还是忍住没有跳下去。 云崖子看到我不敢下去了,顿时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怎么害怕了?” 我朝着云崖子翻了一个白眼儿“大白天的,那些邪隧敢出来吗?吓唬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云崖子指了指下面“那你倒是下去看看啊!!” 我有心下去,可是实在没有那胆子,这个时候路上已经开始有了行人,别墅也安安静静的,我心里不由闪过一丝哀伤,估计那个人渣已经给王红给杀了,只是很可惜的是王红已经成了一个鬼,杀人终归对她来说不是一个很好的归宿。 然而正在我心里淡淡的有了一丝忧伤的时候,那间别墅的门突然间给人推开了,接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一看到那个人的样子,我的脸上顿时间就变了。 是赵青那个混蛋,他居然没有死,不过看他的样子,披头散发,好像是受了不少的惊吓。 云崖子也是沉着脸,看他对这个人的存活也是愤愤不平的样子我心里觉得一阵好笑,可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不过我突然间觉得很奇怪,赵青是怎么活过来的,那么多的血蜈蚣难道是我产生了幻觉不成,可要真是幻觉,未免有点太逼真了。看到赵青那副涩涩发抖的样子他也应该受了不少的惊吓,事情绝非我想想的那么简单。 我看了云崖子一眼,云崖子已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快速的从树上爬了下去,直奔对方冲了过去。 云崖子毕竟年少的时候,受了那么多的苦,年轻力壮,几个健步就冲到了赵青的身边儿。 赵青显然没有想到云崖子会来的这么突然,刚要大声呼救我就看到云崖子从身上抽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赵青的脖子上。 赵青这人渣杀人的时候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这会儿被云崖子用刀子抵在脖子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我和老道士两个人慢慢的爬了下去,走到云崖子身后。 赵青一看我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了一跳,声音都有些发抖了“光天化日的,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我要……报警!” 云崖子眼睛里透出一股子杀气来“报警?你也配说这几个字,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废话,道爷我不怕成了一个杀人犯!” 听到云崖子这么一吼,赵青连忙缩了缩脖子,我心里其实也有些着急,幸亏这个时候艳阳高照,路上热的很,一个行人都没有,要是让人看到了我们这个样子,这赵青恐怕就会变成好人了1;148471591054062。 云崖子也不傻,他使劲的将匕首抵在了赵青的脖子上在赵青的脖子上割了一道血痕“开门,给我滚进去!” 原本我看这人面兽心的赵青还挺老实的,但是一听到云崖子让他进屋顿时慌乱了起来,差点就要叫出声,幸亏云崖子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话,我可真的就不客气了!不过你要是乖乖听话,道爷我说不准饶你一命! 云崖子这一番连哄带吓终于制服了赵青。 他黑着脸,不安的往门口蹭。 云崖子却狠劲的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这一脚极重,我看到赵青打了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在了地上,不过他却不敢说话,只能狼狈的站稳身子去开门。 云崖子却不耐烦了“你他娘的快点儿,道爷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给我开门。” 云崖子的刀尖儿这会儿已经碰到了赵青的后背,我侧着身子也能看到有血珠子从赵青的后背上滴了出来,看样子云崖子是真的对赵青下了杀心,像云崖子这种人,游走四方,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子的事情没做过,一旦他起了杀心,说不准那会儿不高兴还真的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但是对于赵青这种人,我却一点儿也不怜悯,唯一害怕的就是万一云崖子闯出祸端来给他惹下不必要的麻烦。 好在赵青这个人还算是实抬举,尽管万般不情愿,却还是给我们开了门。 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恶臭就扑面冲到了我的鼻子里,我被这股子味道呛得差点晕倒过去。 显然云崖子和老道士的脸色也难看的很“你这是……” 赵青黑着脸“早就说不让你们进来了,这宅子里不干净…” 他话还没有说完,云崖子又狠劲的踹了一脚,这一脚比刚刚那一脚不知道重了多少倍,赵青那货一下子没有防备,瞬间就滚到了屋子里,躺在地上不停的哀嚎,云崖子撇了撇嘴“废话真多,看你这回不进去!” 云崖子这副暴力的样子还是我头一次看到,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看他这股凶样也怪吓人的。 老道士却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跟进去。 尽管不想看到云崖子这么残忍,不过对付赵青这种畜牲就应该这样,我定了定神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到屋子里的一瞬间,老道士咔嚓一下把屋子的门给锁死了。 明明是白天,这屋子里却有种说不出的阴暗和寒冷,一想到昨天看到的东西,就更加让我觉得惊慌。 老道士轻轻的在我的肩膀上拍了几下,示意我没事,不要害怕,我这才稍稍的平复了一下心情,不过那赵青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两只眼睛都快直了,身子也在不住的发抖,不知道是被我们吓得,还是这里太冷了冻的。 画卷血手 画卷血手 云崖子瞪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了,王红是怎么死的?” 赵青听到了云崖子的呵斥吓了一大跳,缩了缩脖子“我……我不知道!” 云崖子冷哼了一声“你不知道是吗?好,你不知道,我有办法让你知道…” 我以为云崖子又要对赵青动手了,可是云崖子却没有,而是从身上拿出一副画卷来,我看到那副画卷不由得愣了一下,这副画卷是空的,我突然间想起那一次和段承阳遇到之后的情景,云崖子就是用自己的血画出的一张符,不过那个时候云崖子并没有用什么画卷,看样子他现在水平又高了不少。 开始的时候,赵青见到云崖子拿出画卷只是轻微的发抖了一下,大概他和我的想法一样,以为云崖子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他罢了。 云崖子却冷哼了一声“无知!” 他说着咬破了自己的中指,在画卷上快速的游走,几秒钟之后,那画卷从云崖子的手里飞了出来,顿时间画卷上又开始形成了那股黑洞一样的漩涡。 仿佛要吞噬世界似的,赵青忍不住惨叫了几声“啊!这是什么!” 然而还不等他往下说,从画卷中就钻出一双血红色的手来。 无疑这双手就是王红的,虽然知道是假的,不过那人的手太过逼真,把我吓得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而云崖子却抱着手臂冷冷的看着。 从画卷中钻出来的王红比之前我们看到的王红的脸狰狞了很多,头发散披着就连我自己都情不自禁的吓了一大跳,云崖子果然够狠了,而赵青那家伙已经吓得脸色惨白,不住的向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上,两条腿使劲的乱蹬,恨不得把王红给蹬出去。 我突然间感觉有点儿不太对劲,可是究竟哪里有问题,我所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来,但是我冉曦的第六感一向是很强的,肯定是有事情要发生了。 我竟量不动声色的看着,老道士也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红从画卷中爬了出来之后,一步步的往赵青身边儿爬了过去“还我命来……赵青……你把我的命还给我!” 王红的声音越听却让我觉得毛骨悚然,云崖子却偷偷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别紧张,这都是假的,你忘了上次的事情了?” 我吞了一口口水,却不敢多说,只能静静的看着。 赵青已经吓得快疯了“那是你该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我不过是想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你给我滚开!滚啊!” 他的脸已经扭曲了,而王红这会儿已经爬到了赵青的身上,那双血红色的手在赵青的脸上摸了几下,这几下太过平常了,可是赵青却惨叫了一声,从他的脸上露出一大片的血痕。 我连忙转头看向了云崖子,以为这也是幻觉,可是当我看到云崖子那双突变的眼睛的时候就知道这副画里出来的王红恐怕是真的恶鬼。 顿时间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云崖子也有些慌了,对着王红喊到“住手!这个仇你还不能报,天有天规,你这么做会魂飞魄散的!” 王红的眼睛早就变成了通红色也就是说,现在的王红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怨魂! 她转过头来,冲着我们三个人露出一个极为诡异的笑容,那张嘴都快要咧到耳朵上了。 老道士看到她这副表情,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冲着我和云崖子喊了一声“不好!快闪开!” 我和云崖子反应到也不慢,在老道士喊完这一声之后,连忙侧着身子向一旁闪了过去,也就在那一瞬间,王红的舌头突然间就从她的嘴里飞了出来,一下子就刺到了我们身后的墙里。 我吓了一挑,刚刚要是给这东西给刺中了,我恐怕得身首异处了。 老道士爆喝一声,抓出一张符箓就要冲着王红丢过去,本来,道士的符箓对鬼魅有相当厉害的威慑力,可是我看到王红却好像并不害怕似的,再老道士的符咒看着就要贴到王红的脑门上的时候,王红的身体一下子就消失了,这张符不偏1;148471591054062不倚的贴在了赵青的头上。 赵青顿时间传来一声哀嚎,头上就像是着火了似的,变得通红。 他惨叫着想要把头上的那张符咒给撕扯下来可是弄了半天,他都没有弄下来。 我心中紧张,惊夜弓挂在身上也不能拿下来,只能拿着睚眦紧张的张望,云崖子也收回了画卷,在我们四周的空气中写下一串儿符文。 就在我们紧张的盯着四周的时候,我突然间感觉自己的脚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我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就要去躲避。 可是这会儿已经来不及了,一双手蹭的一声就从瓷砖地上升了出来,一把抓住我的腿就往下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根本就来不及思索,一下子就被对方给拖到在了地上,我感觉我的脚踝又疼有痒,简直是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老道士脸色一凌“该死的!大白天也敢出来作祟!找死!” 他一边吼着,一边儿抓起一张符文一下子就贴在了抓住我的那双惨白的手臂上。 那双手在触碰到我的身体的一瞬间就像是着火了似的噼里啪啦的炸开,而我如释负重,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头上全都是冷汗,半天都没有缓过劲儿来。 云崖子连忙将我扶了起来,我知道这会儿我的脸色一定非常的难看。 云崖子重重的叹了口气“看样子,要是不解决这里面的鬼物,咱们是真的走不出去了。” 他看了看赵青,赵青这会儿已经发疯了似的胡乱的在自己的头上乱抓,大片大片的头发被他扯了下来,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云崖子走上前去,在赵青的后颈上使劲的按了一下,我看云崖子这一下子的力度肯定不小,他在一瞬间就晕了过去。 云崖子朝着我使了一个眼色“咱们把他扶进屋子里去吧!”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张大了嘴巴看着云崖子“你有没有搞错?你让做什么?把这衣冠禽兽扶起来?他死有余辜!” 云崖子摇摇头“我知道我们冉曦嫉恶如仇,可是,现在唯一能帮我们的就只有这家伙了,等到处理完这里的事儿,估计他到时候也就该差不多了,你没看到吗,他现在这副欧阳像是快要疯了似的。魂魄的根基也极为的不稳定,说不准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要一命呜呼了。” 我看了看云崖子,又看了看老道士,老道士虽然没有说话,不过他的表情似乎是已经默认了云崖子的看法。 我拉着脸,极不情愿的走到云崖子身边把赵青给扶了起来,送到了屋子里,又是端茶递水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会儿伺候着衣冠禽兽就跟伺候一个大爷似的让我心情更加的不爽。 也不知道这样折腾了有多久,我已经是精疲力竭了。一屁股瘫倒在地面上。 云崖子将我扶了起来“别急,咱们先问清楚了,至于王红的冤情,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让赵青这货逍遥法外,就算是他不死,我也让他一辈子都活在阴影之中。” 我冲着云崖子点点头却没有在说什么。 而这个时候,原本昏迷中的赵青已经醒来了,他迷茫的看了我们三个人一眼接着又像是要疯了似的乱动,云崖子恶狠狠的瞪了赵青一眼“你要是再敢搞事儿,我就再把王红给弄出来!” 他一听到王红的声音立刻就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一样,蜷曲在了床上,手抱着膝盖,连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有身体在不住的哆嗦,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云崖子本来对赵青这种人就气的不行,这会儿看他疯疯癫癫的更是来气,上去啪的就是一个巴掌 不过这一巴掌却像是把赵青给打醒了。 他一脸颓废的看着我们三个人,完全没有了我们头一次见到赵青的那种模样,他整个人都像是在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不过生意人终归是生意人,脑子就是好使,他抬头看了我们三个人一眼,看到我们什么事儿都没有,就大概猜到了云崖子和我们是道士,连忙冲着我们说道“几位道爷,你们只要能帮我铲除了王红的魂魄,让她魂飞魄散,以后不能再缠着我的话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 魂飞魄散!我心中不由得一骇,这赵青还是人吗?有句古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这赵青居然什么面子都没有,王红做了鬼他都不打算放过她,毕竟夫妻一场,这赵青的心实在是歹毒。 我本来以为云崖子听到他这话之后又回给他一顿胖揍,可没想到云崖子却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你早说吗?只要有钱,道爷我们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 我看到赵青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的时候,脸上顿时间露出一抹笑容来,估计在他的心里早已经把我们看成了那些爱才如命的江湖术士,我却在心中冷笑,云崖子不缺钱,而我因为零留给我的金银财宝,别说是这辈子了,世世代代都不见得能够把它花完。钱此时此刻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串儿数字罢了。 赵青还在傻笑,云崖子气的又是一个巴掌“你他娘的都什么时候了,是不是被吓傻了?要是你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我们说一遍的话,你自己就待在这里吧,反正我们也不缺你这点儿钱!” 镇压 镇压 赵青被云崖子说的吓了一大跳,我记得之前王红跟我们说过,赵青为了镇压她的魂魄,请了术士。 于是我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赵青我问你,你曾经请的那个方士在什么地方?” 赵青听到我说那个方士,又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在……在我的屋子里!” 我们三个听得不是太明白,什么叫在他的屋子里?难道那个方士一直都在? 云崖子气急败坏的上去又给他打了一个巴掌“你他娘的能不能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你要是这样吞吞吐吐的,道爷我现在就走!” 赵青连忙拉住了云崖子的手,云崖子却使劲的甩开,赶忙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这是一种很有力度的侮辱,可是赵青这会儿完全就是一条丧家之犬,他那里还顾得上云崖子是不是在侮辱他。 “那个术士已经……已经死了!” “死了!” 我们三个一听,都是一愣“死了?怎么死的?” 赵青双手在脸上使劲的抹了一把,一副颓废的样子“那天……我请那个方士回来家里做法,本来是想把王红的魂魄给压制住的,可是他的法事只做了一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间就暴毙而亡了。” 老道士这会儿冷哼一声“助纣为虐!死有余辜!” 赵青却没有理会老道士,而是接着往下说道“好在他布下了一个阵法,虽然没有能让王红魂飞魄散,至少也没有让她的魂魄进来。” 我和云崖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到底怎么回事,你最好把事情说清楚了!” 赵青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我跟你解释也解释不清楚,这样吧,你们到我屋子里去看看就全都知道了。” 这会儿毕竟是白天,王红虽然敢出来,也不过是因为屋子里的阴气太重加上她的怨气才能让她抛头露面那么几分钟,若是时间太久了,她肯定是要魂飞魄散的。 索性,我抓着睚眦,大步往外面走。 赵青看到我们三个人没有害怕的意思,心情仿佛也平静了不少,带着我们三个一路朝着他的卧室走了过去。 在他推开屋门的一瞬间,一股恶臭就传到了我的鼻子里,差点让我吐出来,呛得我几乎快要哭了,连忙捂住鼻子冲着赵青问了一句“什么味道?怎么跟粪便似的?” 赵青张了张嘴巴,本来想要说什么的,云崖子却瞪了他一眼“这是尸臭,和你曾经遇到过的骨香是一个样子的!” 我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推开云崖子就要往卫生间跑,云崖子怕我出事儿紧随着我,到了卫生间里,我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这才稍稍的感觉好了一些。 云崖子扶着我走了出去,我实在是不愿意再跟着他们了,云崖子看到我这副模样摇了摇头“这样吧,你在客厅里坐一会儿,反正大白天的那些东西也不敢作祟,你把小狐狸叫出来陪你,万一害怕了就叫我一声!” 我冲着云崖子点点头“放心吧,要是有什么害怕的东西我一定叫你。” 云崖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头准备走可是又猛然回过头来,递给我一张符咒,我知道他这是在担心我,冲着他浅浅一笑“我没事的!” 云崖子这才安下心来,顺便对我说了一句“你笑得时候真的很漂亮。” 云崖子这么一说让我顿时间有些慌乱,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他的话了。 云崖子只是笑了笑转身就上了楼。 云崖子走了之后,不知不觉中这里的气温一下子下降了很多,让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 我突然间有点儿后悔了,还不如跟着云崖子一起上去,最少不用那么害怕。 一想起小狐狸还在我的包里,我连忙就要把它给叫出来。 可是我拉开包的一瞬间却见不到小狐狸了,我心里一下子就慌了起来,这才不大一会儿,我想叫云崖子下来看我,但是又耐不住面子,只好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竟量什么都不去想。 也不知道我在这种憋闷的气氛中待了有多久,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吓得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 这时候我的耳边却传来了云崖子哈哈大笑的声音。 听到云崖子的声音我心里原本的那种恐惧一下子就消失了,不过因为他出现的太突然,我顿时心火上涌,脸就耷拉了下来,冲着抱着肚子在地上狂笑的云崖子狠劲的踹了一脚。 云崖子大概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生气,一下子把笑声瘪回了肚子里,不过他还是有点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们的冉曦大小姐害怕了?” 我冷哼了一声“谁怕了?” 云崖子又要笑出声音来,我脸上一红,连忙转移了话题“你这会儿下来做什么,难不成赵青让你们见到了老道士?” 云崖子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是啊,不过已经死了,师傅放心不下你一个人,所以让我把你带上去一起去看看,至少人多了阳气会旺一点儿,省着你自己吓到。” 听云崖子的意思是他要我和他一起上去,不过我也确实不想一个人在这鬼气森森的地方待下去了,于是冲着云崖子点点头“那走吧…” 云崖子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那一瞬间我就仿佛是触电了似的,连忙要收回来,云崖子的手热乎乎的,让我的心里有了一种很异样的感觉。 云崖子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冉曦,你怕什么,我们都是多长时间的好朋友了。” 听云崖子这么一说,我的脸又是噗嗤的一下红了起来,以前只有在遇到麻烦的时候,他才会拽着我逃命,这会儿突然间拽住我的手让我有些不适应,不过他把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硬是要松手就有点不太合适了,于是只能顺着云崖子往二楼走。 然而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我们越是往上,上面的气息就越冷,直到冻的我浑身都打起了哆嗦来,云崖子的手也开始变得冰凉起来。 这楼梯并不是很长,可是我盘算了一下,明明只有二楼的距离,我们走了嘴上也得有十分钟,这么长时间就是蜗牛也都爬上去了。 顿时间我心里的那种慌乱又莫名其妙的涌了出来。 我连忙冲着云崖子叫了一声“云崖子!” 云崖子并没有回头,只是闷哼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别的回应了。 他的声音太过于阴沉,让我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停下了脚步,云崖子这时候还是没有回头,这一刻就是傻子也知道不对劲了。 我使劲的想要把云崖子的手给甩开,可是无论我怎么挣扎,他的手就像是钳子一样死死的固定着我的手腕让我根本就动弹不得。 云崖子的声音这个时候也变得尖锐了起来拖着长音儿冲我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我整个人都蒙了,我记得李乾元跟我说过,我的体质特殊,对鬼魅有这一种特殊的吸引力,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慌了,这些东西会不会为了吃掉我,大白天的也要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来对付我。 我定了定神,想起自己的身上还带着睚眦匕首,一边跟他说道“我没事儿。”一边儿迈开脚步跟他往前走,他也没有停留。我顺手从腰间把匕首拔了出来,对着云崖子说道“云崖子,你等一下!” 云崖子这会儿果然停住了脚步,然而他却并没有回头,声音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怎么了冉曦。” 我咬住牙齿,平复了一下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对着云崖子说道“你把头转过来,我有事儿问你!” 我这话刚刚说出去,就听到云崖子的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声呼噜噜的怪笑声,半天之后,他从嘴里慢吞吞的说出了几个字来“你……发现了?” 我吞了一口唾沫,若是现在有一面镜子的话,我一定会看到自己的脸色已经变成了苍白色。 我佯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连忙冲着云崖子问了一句“云崖子,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倒是快点儿把头转过来啊!” 云崖子又是咯咯咯的一声怪笑,那头颅机1;148471591054062械性的开始向后扭动,他的身体却还保持这原来的样子。 直到他把那半张脸扭过来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抓起睚眦就冲着他的脑袋刺了进去,然而他转头的方式还没有停下来,直到把脑袋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圈儿,和我面对面的正视在了一起,我吓了一大跳,忙不迭的想要往后退,他还是云崖子的样子,只不过脸色白的跟一张纸一样,嘴巴和眼睛却红的一塌糊涂,脸上的表情也极不协调,加上头上还刺着一把匕首,格外的诡异,而他在转过头看我的一瞬里又开始咯咯咯的笑了出来,露出几颗獠牙来你现在看到我了?” 我看他仿佛是死不了了,心里一慌,抓着睚眦就冲着他的手臂砍了下去,这一下子我用尽了全力,手上的那种痛也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云崖子的手臂在一瞬间就给我砍了下来,但是他表情却还是那一副麻木的样子,仿佛天生就不懂得痛一样。 白日撞鬼 白日撞鬼 他的手臂被砍下来的那一瞬间并没有流血,而是流出来像酸一样粘糊糊的动西,看上去极为的恶心,差点让我一股脑的给吐出来,他的奶奶手臂还挂在我的手腕上,我试着使劲的甩了几下,可是怎么都甩不掉他的手。 这会儿云崖子的脑袋上也多了一个大1;148471591054062洞,他邪恶的看着我,我哭的心思都有了,从楼梯上使劲的往下跑,一边儿跑一边那些睚眦往下锯他的手。 好不容易才把他的那只手给弄到了地上,我一低头发现自己还在第二个台阶上,我根本就没有往下走,只不过是原地在转圈罢了。 我知道对方是不想要我离开了,索性也就停下了脚步,就算这样跑下去把我给累死了也逃不掉,不如转头面对。 我抓起睚眦猛地向后一砍,可是睚眦这会儿却看到了空中,因为用力过猛,我打了个趔趄差点就摔倒。 等我再抬起头来朝着上面看了一眼的时候,云崖子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我连忙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只手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没了,一切都像是幻觉一样,但是这幻觉未免有点儿太逼真了。 顿时间我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那里是撞鬼了,简直就是再要我的命。 往一楼跑的勇气,我这是一点儿都没有了,索性既然被对方拽了上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往楼上跑,说不准等碰到了云崖子和老道士的时候我也就安全了。 想到这里,我偷偷的松了一口气,迈着大步往楼上爬。 没了云崖子,这会儿我爬的速度极快,几个健步,几乎十秒钟不到的时间我就已经窜上了二楼。 二楼比一楼还要冷淡的很多。 我哈出的气在一瞬间就结成了冰霜,仿佛进入了冬季一样,可这会儿明明是夏天,根本不会这么冷。 我心里一寒,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从我的心底蔓延了上来,在一楼的时候云崖子并没有吓唬我,这说明他在一楼的时候对我也是无可奈何,可是等到了一半儿的楼梯的时候他就变得有些肆无忌惮了。 那么只能证明一个问题,二楼有古怪,可惜当时我没有意识到,只是一个劲儿的往上冲,我现在想要再下去恐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我忐忑的抬起头来朝着我前面看了一眼。 本来不是很长的对面这会儿却是黑洞洞的,朦朦胧胧的头顶上有那么一道光,像是以前那种低瓦数的灯泡发出来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这灯从我的头顶开始一直想里面延伸,也不知道有多长,总而言之,这种感觉非常的让我不舒服。 我定了定神,一咬牙,反正我手里还有惊夜弓,实在不行的话,要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我就用惊夜弓穿透他的灵魂让它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反正现在想要下楼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了。 打定主意之后,我就开始往前走,开始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前面看,无意间我侧着头向旁边看了一眼,结果那一眼差点就把我给吓得晕了过去。 我的侧面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多少扇相同的门,这些门都被油成了大红色,一个小小的玻璃窗口挂在门上,里面黑漆漆的,隐约间我觉得那扇门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我。 我连忙抓起惊夜弓冲着一扇门瞄了过去,我敢保证,这会儿只要那扇门打开,我会毫不犹豫的把箭羽射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突然吱呀的响了一声,滴滴答答的仿佛有水从里面流了出来,我不敢回头,深怕一回头就会在看到那个头上破了个大洞的云崖子冲着我诡笑。 不过我的睚眦匕首却顿时间在手里紧紧的攥了起来,只要对方敢来到我前面,我会毫不犹豫的一刀子把他的脑袋再穿个窟窿出来。 也恰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感觉有人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那一下子恐惧顿时间把我的整个灵魂都给占据了起来,我再也忍不住抓着睚眦就要冲身后的东西砍过去。 然而我身后那双手却好像早有准备似的,连忙闪了一下。 这一下子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砍得力度太大,差点就从二楼摔了下去。 然而我身后的那一只手却猛地拽了我一下这才让我稳住了身子,接着又传来了云崖子的声音,不过却多了小狐狸的叫声。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小狐狸这会儿的毛发全部都炸了起来,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冉曦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和疯了似的!” 我使劲的晃了晃脑袋“没什么,可能是刚刚太紧张了产生了幻觉,对了你不是在我的包里吗?我怎么没有看到你?” 小狐狸冲我翻了一个白眼儿“我本来就在你的包里,只不过你当时没有拿包,这会儿怎么反倒怨我了?” 我听到小狐狸这么说,不由得愣了一下“这样啊,看来刚刚的确是太紧张了,真是不好意思。” 云崖子一脸无奈,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倒也没说什么拉着我就往屋子里走“看来你一个人待在外面也不安全,进来吧,恶心的东西总比吓人的东西好!” 这会儿云崖子的手里终于有了一丝暖意,我才稍稍的安下心来,无意间我回头朝着楼下看了一眼,那一眼差点让我的眼珠子蹦出来。 我一下子定格在了地上,不知道何时,我曾经坐过的那个沙发上多了一个人,那个人的服饰和我一模一样,在我回头的一瞬间她也把头转了过来,那分明就是另一个我,不过她的脸上却是一脸的诡笑,看的我浑身都不自在,仿佛我在无意间钻进了对方一个巨大的全套之中。 云崖子感觉到我停了下来,连忙回头看了我一眼“怎么了冉曦?” 我听到云崖子的声音回头看了云崖子一眼,声音都有些发抖了“你看看下面就知道了。” 云崖子往楼下撇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啊!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我使劲的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是吧,算了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啊。” 云崖子叹了口气走进了屋子里,我看了看小狐狸低声冲他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小狐狸摇摇头“没有啊,冉曦你一定是太紧张了。” 我听到小狐狸说他也没有发现什么异状,这才松了口气。 进了屋子之后,老道士看了我一眼,眉头就锁了起来“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 我正想解释,老道士却冲着我挥了挥手“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过来看看。” 我狐疑的看了老道士一眼,不过却并没有违背他的意思,走过去朝着墙角看了一眼,心里一骇,怪不得会有这股恶臭的味道,原来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 我看了几眼尸体疑惑的转头看了一眼赵青“这是谁的?” “那个方士!” 赵青怯懦的说了一声,还不等他往下说,云崖子冲上去砰的一下子就打在了他的鼻梁上“你这个丧心病狂,不仅仅杀了自己的妻子,连一个帮你的方士你都不放过,你这样的畜牲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赵青的鼻子被云崖子这么一打顿时流出两股子血来,疼得他只落泪,然而赵青向后退了两步,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儿冲着云崖子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我杀的…” 云崖子脸上一怒“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你还在做狡辩,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那好,就让道爷我好好治治你!” 眼看着云崖子挽起手臂就又要冲上去,老道士却冲着云崖子挥了挥手“别冲动,这回恐怕赵青没有说谎!” 老道士说完,又深深地看了赵青一眼,我知道他这是给赵青机会让他自己解释清楚。 赵青也不傻,事到如今,只能实话实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们说了一遍。 我听完赵青的叙述之后不由得捂住了嘴巴,而老道士却眯起了眼睛“看样子我猜的没错,正是赵青你这禽兽为了掩盖自己杀人的事情同时不被王红的魂魄缠着找了这个方士结果触动了屋子里的阵法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你真是活该啊!” 除棺 除棺 赵青低下头开始抽噎了起来,我看着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哭居然有点不太相信了,这会儿云崖子上去又是一脚“你个大男人哭什么哭。” 赵青抽噎了一声“几位大师,我不想死,你们……你们能不能救救我!” 我听到赵青这话,差点吐血,一个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居然这会儿回向我们求饶,甚至让我们救他一条命。 我正要骂他几句,云崖子却连忙对我使了一个眼神“让我们救你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咱们的先解决了你这宅子里的这点儿破事儿之后你去自首!” 赵青抽搐了一下,声音有些发抖,一脸茫然的看着云崖子“自……自首?” 云崖子瞪了他一眼“你要是不乐意,那你自己想办法好了,至于王红的魂魄,我们不会管,这个宅子的事情本来就和我们没有多大的关系,你自己看着办吧!” 赵青连忙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来,他犹豫了片刻就点头答应了,可是这种人说的话,别说云崖子不信了,就连我也百分之百的不相信,等我们帮他做完事情之后,他肯定会过河拆桥,到时候反咬我们一口。 云崖子不动声色的笑到“这还差不多,你既然是来公司的,那就一定有不少的人脉吧?” 赵青微微一愣,“不知道道长想要怎么样?” 云崖子笑了笑“也不想怎么样,你给我拖关系把这房子拆了,而且我要你把这事儿平息了,不要声张出去。” 赵青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云崖子究竟要做什么,我却是心知肚明,这个地方应该已经被凶气所笼罩,就算是我们把这里的事情彻底的平息了,到时候这宅子里也不能住人,云崖子是打算把这屋子里拆了,接着把里面的冤魂厉鬼一并铲除,让这个地方永远永远的消失。 “你还愣着干什么?打电话呀!” 云崖子的一声怒吼把赵青吓得打了好几个哆嗦,连忙叫人清除这里,而云崖子和老道士也没有闲着,等他把电话打完之后就拽着赵青走出了房门。 我们一直到了下午,云崖子才把要用的法器之类的东西买齐了,不过这回我们并没有去黑市,只不过是在一些小不点儿的地方把东西买了回来,东西也不贵,总共才花了百十来块。 我看着那些便宜货,心里就泛嘀咕,这些东西能管用吗? 云崖子却不管我在想什么,沐浴更衣之后,把一身的道袍穿戴整齐,手里抓着铜钱站在供桌旁边,像电影里那样开始念咒驱魔。 不过云崖子的声音不大,快的要命,我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老道士付手而立,站在一旁看着云崖子,而这会儿赵青已经带着他的工人过来了。那些人一看我们在做法师,一个个都不敢提前动土了。 谁都怕倒了这血霉,看的我不尽觉得好笑,然而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这些人虽然害怕,但是一听到赵青说只要把这地方给铲了,一人给十万块就个个眼睛放光,要知道这些拆迁队的一年的收入也才十万块,这会儿突然间说让他们拆一间房子就给这么多,个个脸上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云崖子念叨完咒语之后,咬破自己的中指,将血滴在铜钱剑上,这会儿天色已经越变越暗了,天空上的月亮并不皎洁,隐隐约约的透露这一股寒气,我抬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月亮有点儿发红,像是染了血似的。 云崖子撇了我一眼,没有多说话,倒是小狐狸,在我的手上添了几下,剧痛让我瞬间清醒过来,手上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几乎没了一层皮,碰一下都疼得要死。 云崖子抓起铜钱剑,在上面写了一道符,又请了好几个神君助阵,片刻之后,他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对着前面大喊了一声“给我破!” 那一刹那之间,铜钱剑就像是有了神力似的,瞬间就冲着房子飞了进去,他这时候连忙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冉曦,动手!” 听云崖子这么一喊,我鬼使神差的就抓出了惊夜弓,咬着牙冲着房子里发了一枚箭羽。 在惊夜弓的箭羽和铜钱剑一起冲进屋子里的一瞬间,我听到屋子里噼里啪啦的就响了起来接着一阵阵的火光从屋子里蔓延了出来,不过惊夜弓是相对于那些邪物的,所以这会儿虽然看着着起了大火,实则没有什么大事儿。 那些工人们倒是一片惊呼,或许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儿,眼睛都看直了,简直要把我和云崖子当成神仙一样的看待,他们这种表情对于云崖子来说很是受用,可是我却不喜欢这种感觉,只是默默的收起了惊夜弓。 云崖子微微的笑了一声之后就指挥着神君一起冲了进去,顿时间屋子里就传来了一阵的厮杀声,各种惨叫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听得我是毛骨悚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老道士也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小狐狸爬到我的肩膀上低声对我说道“这里面的邪遂还真是不少。” 我吞了一口口水“那接下来云崖子打算怎么样?他有没有告诉你?” 小狐狸点了点头“恩,云崖子说,那些鬼魅的尸身在这间屋子的地下,所以他才让这些工人过来铲了这房子。不过上面积攒的怨气实在是太深了,所以云崖子才做出这么一套法事来以防到时候再出现什么变故。” 我冲着小狐狸点了点头”知道了。” 神君很快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只不过和进去的时候有点儿不太一样浑身都是血,身上也不停的绕着黒气,云崖子眼睛眯了起来“怪不得,原来一开始的时候我请的那个神君是有用的,只不过待在屋子里的时间太长了,被邪气给染了罢了!” 他说罢,抽出一张符箓,冲着几个神君就丢了过去,顺便又给我使了一个眼神,我会意再次拉起惊夜弓来,冲着几个神君就射了过去,那一瞬间我看到一团黒气在纸人的身上扭曲了几下子,接着就灰飞烟灭了。 云崖子掏出罗盘,拽着一根红线朝着房子里面走。 我看他有打算进去的意思,连忙上前了一步,想要拦住他,云崖子却冲着我摆了摆手“别急冉曦,放心吧,我没事儿,你就乖乖的在这里等着好了。” 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从身上抽出睚眦递给云崖子“你拿着这个,万一有什么变故,最起码它也算得上是一件法器了。” 云崖子点点头,倒也没有墨迹,拿着睚眦塞进怀里就往里面走。 我感觉自己的手心里全都是汗珠,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直到云崖子彻底消失在了门口,我的心一下子就像是停止了跳动一样的难受。 老道士看到我一脸紧张的样子,对我笑了笑“放心吧,这是道士应该做的事情,狂且云崖子这几天没少学从律寥手里拿走的那本古书,上面记载的符箓的用法他很多都学会了,不得不说,云崖子其实也是这道家的一名聪颖的弟子。” 我冲着老道士微微一笑,示意他我没事儿。 也不知道这样子过了有多久,云崖子才从房子里钻了出来他还是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笑嘻嘻的冲着我说了一句“冉曦,没想到你还挺担心我的吗?” 我听云崖子这么一说,脸噗嗤一下就红了。 云崖子却没有在理会我,而是冲着那些工人们喊了一声“动手吧,不过要从南面正着直线的拆,不要有偏差,否则你们的工钱就算作废了!” 那些工人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都很不乐意,可是一想到随随便便的就能赚十万块,这样的美差一辈子都不见得能够碰上一回,这些人也就忍了。 很快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房子就按照云崖子的话从南面直接冲到了背面,只留下东西的两面墙,屋子里的东西一并都给砸了,那些工人颠颠儿的跑了过来,云崖子看了这些工人一眼“你们没有动屋子里的东西吧?那些东西虽然值钱,可是在这阴邪之地毕竟已经时间太久了,你们最好还是不要贪小便宜!” 那些工人连忙点头“没有……没有……” 云崖子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不过既然人1;148471591054062家都这么说了,云崖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看了看这十几号人“把铲车开过来,把别墅的地下挖四五米,动作要快!你,去带几桶汽油回来,到时候另给你们加钱!” 一听说加钱,那些工人的脸上个个放光,赵青的脸却是黑的一塌糊涂,我知道他这会儿是不情愿了,可是这种人太贪便宜了,即便是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也不如钱来的重要,想想就不由得替他觉得悲哀。 那些工人的手却没有闲着,忙不迭的跑到外面提了一桶汽油就回来了,而两个小时的时间地面已经挖出了三米多深,我一看地面上面的东西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何时,地下密密麻麻的算是棺材,而且这些棺材都被油成了大红色 棺中物 棺中物 这些棺材不过是一米出头儿,里面装填着的尸体应该都还没有成年。 云崖子让人把灯灭掉,接着找来数百支蜡烛,将这里围了起来。 我看到云崖子的布阵方式有点类似于八卦,看样子云崖子是想要把这群冤魂一并的铲除。 无崖子不知道从哪里要来了一个火把,点着之后就往棺材阵中爬。 我害怕他出事儿连忙叫了他一声,云崖子却对我挥了挥手,嘴里叼着睚眦跳在了一个棺材旁边儿。 我死死的抓住惊夜弓,瞄准那个棺材,我知道云崖子这会儿恐怕是要打开那口棺材了,若是里面有什么东西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一箭射下去。 云崖子并没有急着开棺材,他绕着棺材连连转了几圈,那些工人们看到这么多的红棺材也顿时间就觉得有些不吉利,连忙向后退了好几步。 老道士走到我身边看了一眼,对我招了招手“走吧!咱们也下去看看。” 我心里虽然有点儿害怕,不过老道士都已经这么说了我自然没有在拒绝的道理,于是跟着他就下了下面。 小狐狸嗷嗷的叫了几声,在我的肩膀上来回窜动,我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他“别乱动了,咱们还有正事儿呢!” 小狐狸轻哼了一声,一扭头就不搭理我了。 我冲着小狐狸苦笑了一声,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扭头看向了云崖子。 云崖子绕着棺材转了两圈之后,才眯着眼睛站直了身子看着我和老道士。 我觉得奇怪1;148471591054062,隐隐约约的心里有那么一种指引,居然让我想要去用手触碰棺材。 老道士眼疾手快,在我伸出手的一瞬间,连忙拽住了我“别动,这棺材被染成了大红色,上面有咒文,这是不想让这里的魂魄轮回转世,在不停的积攒他的怨气,你不要碰这棺材,小心被拉了进去。” 我晃了晃脑袋,这才稍稍的清醒了一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刚刚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指引这我把手伸进去。” 云崖子骂了一声“看来这邪隧还是不死心,师傅,我们动手吧!” 云崖子说着就要抓起火把给上面的工人要汽油。 老道士却是一把握住了云崖子的手,示意他先别急。 云崖子一脸狐疑的看了老道士一眼“怎么了师傅?” 我也很好奇,老道士这会儿为什么要拦着云崖子。 老道士看我们两个人都是一样的表情,这才冲着我们解释道“这些邪隧有点不太一样,别轻举妄动,咱们先开棺看看是怎么回事。” 云崖子这才松下手里的火把,插在地上“师傅,这棺材有点邪乎,咱们要不要先去去里面的尸气?” 老道士点了点头“恩,去棺盖,打开一个小口子,不要让里面的尸身全都露出来。” 云崖子点点头,并没有拿手去推,而是在棺材上贴了一章符箓,接着嘴里开始轻声念叨起来。 若是以前我一定会觉得很搞笑,这样的棺材上都是钉了铁钉的,一张符咒怎么可以打得开?可是从我遇到零之后,一切都变了,让我不得不去相信他们。 云崖子前面的声音很低沉,越是往后,语速就变得越来越快,到后面的时候,我已经听不清他在念叨什么了。 原本红色的棺材这会儿也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落漆,很快那层红就消失了,落在地上呼哧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那一瞬间下面的空气变得异常的腥臭,我猛然回过味儿来,这根本不是什么漆,这是血! 老道士却一脸的平静,好像他早就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似的,至于上面那些工人也都吓了一跳,然而他们这会儿都很聪明,谁也没有离开,因为我和老道士还有云崖子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就算是再害怕,没有到了绝对要命的时候他们也是不敢离开我们寸步的。 云崖子的头上这会儿已经开始大滴大滴的往出淌汗珠子。身子也有些发抖。 老道士眼睛一凌,那棺材突然间就躁动了起来,仿佛里面的东西要诈尸了一样,老道士连忙拽住一个墨斗,一边拉着一边儿对我喊到“冉曦,别愣着,帮忙!” 我猛然间回过神来,去拉扯老道士的墨斗,我记得以前二叔跟我说过,这残了鸡血和黑狗血的墨斗是对妖魔有绝对的控制力的,连忙就和老道士一人一手的弹墨斗。 好不容易我们才把棺材密密麻麻的给用墨汁封了起来,云崖子却突然间身体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击似的,砰的一下就朝着后面摔了过去,从他的嘴里也顿时间就喷出一股黑血来。 我看到云崖子这个样子,吓了一大跳,连忙过去扶云崖子,他却对我挥了挥手示意我没事儿,我在云崖子的后背是使劲的拍了几下,竟量让他好受一点儿。 老道士在弹完最后一下的时候也松了口气,而我们面前那口棺材却越来越不稳,钉在棺材上的钢钉开始吱吱呀呀的往起翘。 老道士连忙向后退了一步“这棺材里的东西果然很厉害。” 随着老道士的话一出口,那棺材的盖子突然扑通扑通的跳动了起来,而弹在棺材上的那些墨痕也开始不停的发出巴啦啦的声响,接着就是不停的往外面冒白烟,那白烟稠密的很,就像是云一样聚集在一起很难散去,一股股的恶臭从棺材不停的蹦动的缝隙里冲了进来,刺激的我只想吐。 云崖子也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看着那东西“娘的,居然是尸毒,看来棺材里的东西没有成了僵尸也十有八九快成了。” 我吓了一大跳,僵尸是什么概念?子弹打进去都不会死,身体僵硬的和石头一样。救我带着的惊夜弓恐怕对他也没什么作用。 一时间,我的心里竟然不由得萌生了一层退意,云崖子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冉曦,你走吧,这祸端是我们惹出来的,和你没什么关系,既然我们让他躁动了,就必须铲除他,不然的话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会重了他的尸毒而死去。” 我怎么可能把云崖子一个人丢在这里,想想每次都是他和李乾元的出现才能让我转危为安,或许让我放弃别的人可以,但是要我放弃他们两个是万万不能的。 我定了定神,冲着云崖子竟量挤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来,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你就不要胡扯了,我是不可能丢下你的,就算是我自己死了也不能让你死!” 云崖子却没有办点喜色“你走吧!快走吧!” 老道士这会儿也劝慰道“冉曦,我们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可是没有必要为了我们两个道士死在这里,去吧,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要留在这里了!” 老道士这话一出口,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这会儿我知道云崖子所说的话一定是很严重的问题,可是我绝对不能抛下他们,我使劲的摸了一把眼泪,抓起惊夜弓就指向了棺材“我不管它是何方神圣,只要它敢出来,我就一下子把他穿一个透心凉!” 云崖子看我这么决绝也就只能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他这个人是不抽烟的,这会儿居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包烟来,想要点着抽,可是却点的是烟屁股,自己却还是浑然不知,两只手也在不停的哆嗦。 我知道云崖子这会儿也是吓得,连忙蹲下身子握住了他的手“别紧张,放心吧,咱们和死神有多少此擦肩而过,那次不是化险为夷?上天竟然如此的眷顾我们,我们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云崖子这才提起一点儿精神来,老道士听完我的一番话之后笑了一声“不愧是大学生出来的,就是比我们这些摸爬滚打的江湖术士想的开,好!既然我们冉曦都这么说了,我们两个大男人还害怕什么?” 随着他们两个说话,我看到那口棺材上的墨痕越来越稀薄,而棺材盖子被顶起来的幅度也越来越大,我在心里已经泛起了惊涛骇浪,知道这会儿那棺材里的东西恐怕是要出来了。 连忙握紧了惊夜弓,而云崖子这会儿也开始拿出数十张火雷符开始用阵法催动这些符箓。 老道士的两只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棺材,我看到他手上就一把铜钱剑,心里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若是棺材里那混蛋的本事大的不得了的话,而老道士又没有武器可以用作抵挡,那他岂不是危险的很? 老道士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冲着我浅浅的笑了一下“放心吧,这东西就是瞎子,待会儿我急了闭上呼吸他就找不到我了。” 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这会儿棺材上的墨斗已经非常的弱了,几乎下一秒就会消失。 而棺材的撞击也是越变越猛烈,我吞了一口口水,紧紧的盯着棺材盖子,虽然知道这样也是徒劳,可还是不忍心放下最后的一丝希望,就在我心提到了嗓子眼的时候,棺材终于撑不住里面东西的撞击了,砰的一声棺材盖子就飞了出去,接着整个棺材在一瞬间就立了起来。 起尸 起尸 在棺材立起来的一瞬间,那股恶臭的味道也变得如同瀑布一样倾泻了出来,呛得我眉头一挑,正要抬头去看有什么东西云崖子却在这个时候连忙捂住了我的眼睛,同时让我紧紧的闭住了呼吸。 当眼睛看不到的时候,其他的感官就会变得特别的灵敏,我听到上面的工人这会儿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接着就是一阵极为嘈杂的脚步声,看样子是都8逃命去了。 一时间整个大坑里就只剩下我们和那僵尸了。 我感觉云崖子的手都湿透了,看样子这会儿云崖子也是紧张的很,他闭着呼吸,我也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只是觉得周围静的出奇。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们身边儿晃了过去,但是因为云崖子捂着我的眼睛我只是用一种本能的反应感觉到有东西存在却看不清楚。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我突然间听到通的一声,终于忍不住掰开了云崖子的手,这会儿我看到云崖子的脸色惨白,就连老道士也是一脸的难看。 在我掰开云崖子的手指的一瞬间,我朝着棺材看了一眼,这会儿棺材里正躺着,不对,应该说是正站着一具男童的尸体。 这具男童的脸上一脸相合,可是我隐隐约约的觉得他的脸有些扭曲。 他的身上这会儿已经开始冒出一股股的黑烟来,除了那张惨白的人脸之外,其他的部分已经长出了浓浓的白毛,毫无疑问,这东西已经变成了白毛僵。 我吓了一跳,如此小的孩子,也顶多是四五岁的样子,居然变成了白毛僵,不知道他的怨气有多重。 我的憋气时间本来就不长,加上这会儿看到男童的尸体,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再也忍不住大口的开始呼吸空气。 云崖子看到我已经开始呼吸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异常的难看,而棺材里的男童这会儿眼睛也在一瞬间就睁开了。 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在我身上胡乱的瞥,看的我一阵头皮发麻,这会儿我已经愣住了,完全不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快要成了飞僵的白毛尸。 云崖子知道这会儿再犹豫下去,我们三个都得死,连忙抓住睚眦,对我喊了一声“冉曦,放箭!” 我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拽开惊夜弓冲着棺材就要射过去,却在这个时候,棺材里的男童突然间冲着我们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不过他的嘴巴却扯到了耳朵边上,脸上一圈圈的算是黑线缝住的缝隙。 我心里一紧,这会儿也顾不得别的事情了,手掌上因为破碎,大片的血水溅在了箭弦上,一刹那的功夫化出七八支箭羽,整个惊夜弓也变得通红起来,我从来没有见到惊夜弓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会儿也顾不得欣赏惊夜弓带来的美感了,连忙一松手,数到箭影从我的手上飞了出去。 然而男童的尸体却并没有避闪,一阵刺耳的尖笑声从男童的尸体上传了出来,他的手指也冲着我的脖子指了过来。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脖子就像是给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异常的难受,我使劲的按着自己的脖子,脸也憋的通红起来。 云崖子看到我这个样子,一咬牙“给我去死!” 他冲着尸童吼了一声,几个健步就冲了出去,我看到云崖子的眼睛都变得通红起来,心中一痛,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就算是为了他们也要好好的活着!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意志的原因,惊夜弓在那一瞬间,原本通红的箭身瞬间变成了金黄色,我下意识的抬起手来,一支箭羽从手上脱手飞了出去。 那尸童还是在笑,可是就在下一秒,尸童突然发出一声惊叫,他的声音太过于凄厉,嘴里似乎在叫嚷着什么东西,至于它究竟在吼什么我却听不清。 而这一刻我的脖子上的那种力度突然间就松了下来。 在那一瞬间,我条件反射的咳嗽了好几声,浑身也在一刹那之间就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云崖子这会儿已经冲到尸童身边儿,拿出睚眦就要冲着尸童刺下去。 老道士看到云崖子这会儿已经这个样子了。急忙对着他喊了一声“云崖子快回来!” 然而老道士的喊声这会儿似乎是来的太晚了,云崖子的半个手臂已经伸进了棺材里,我终于知道那个尸童这会儿嘴里念叨的是什么了,根本不是他的惊叫声,而是咒语。 云崖子手伸进去的一瞬间也反应了过来,急忙的想要把手抽回来,然而尸童的嘴里却突然间吐出一股黒气来冲着云崖子的脸扑了过去。 好在云崖子反应迅速,并没有和那团黒气冲撞在一起,一侧头竟然躲闪了过去。 我心里急得要死,要知道我们前面的那可是白毛僵,一旦云崖子来不及躲闪中了尸毒的话,就算是他不死,这辈子也就废了。 老道士也是惊呼了一声,我知道他的心里这会儿也为云崖子捏了一把冷汗。 正在我们庆幸云崖子躲过这一截的时候,那团黒气却没有消散,反而突然间开始在云崖子的身后散来了。 老道士大叫一声“快回来!” 云崖子却根本来不及躲闪,黒气扩散的太快,几乎就在转眼之间就把云崖子给包裹了起来。 他在黒气里挣扎了好大一会儿,直到动都不动了。 我本来想要冲过去去救云崖子,老道士却使劲的抓着我的胳膊“别过去,云崖子是为了救你,你这会儿要是再过去,那云崖子就白牺牲了!” 我一把甩开了老道士,带着哭腔冲着他吼道“你胡说!” 然而尸童这会儿却呼噜噜的发出一声怪叫,原本已经扎1;148471591054062在土堆里的棺材盖子突然间又飞了回去,云崖子的身体也在那一瞬间被卷进了棺材里。 一切都仿佛在突然之间就变得安静了。 我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不……这不是真的,对吗道长?这不是真的,云崖子没事,你说对吗?” 老道士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唉,谁知道呢?谁知道棺材里居然会有这么厉害的尸童白毛僵,怨气那么重,但愿云崖子能够转危为安!” 我听到老道士这么一说,不由得愣了一下“道长你说什么,你说云崖子他还有救?” 老道士苦着脸“九死一生,希望有那么一点点却是极为的渺茫。” 不管怎么说,老道士的话还是给我点燃了一点点的希望,我吞了口口水,一下子就从地上窜了起来,死死的拽住老道士的手臂“道长,你……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把云崖子救出来…” 老道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冉曦,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可是你也不能被情感冲昏了头,云崖子这是九死一生,他可是用命换来了你的安全,你可不能在出事儿了呀!” 我这会儿那里好听的进去老道士的劝慰,使劲的晃着老道士的胳膊,哀求他道“道长,云崖子若是死了,我又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只是我的朋友啊!他不能因为我而去送死!你难道忍心看我一辈子活在悲痛之中吗?” 老道士终究还是坳不过我,他只得闭着眼睛点头“好吧,不过冉曦,我丑话要说在前面了,不是老道我不给你面子,若是等到了一柱香的时间,你和云崖子还没有出来的话,我只能封棺火烧了,到时候你会魂飞魄散,而且死的时候会非常痛苦,你也别怪老道我无情,我不能为了你们两个人让无数的人受苦啊!” 老道士把话说道这种份儿上了,我已经没有了退路,于是冲着老道士硬硬的点了点头“好了!不管什么我都答应你,你赶快告诉我该怎么做,算我求你了!” 老道士唉声叹气的看了我一会儿“你把眼睛闭上,我要抽魂了,千万要沉住气,抽魂是非常痛苦的,我要送你进棺材里,在棺材里应该是那个尸童的一个世界,进去之后先把云崖子的魂魄带回来,至于肉身,若是没有了魂魄,尸童对他也就不感兴趣了,到时候我自然会帮你把他的肉身带回来,至于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进去之后看到得除非是一点儿智商都没有的云崖子,其他的不管是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要相信,你明白了吗?” 记忆 记忆 这会儿的我,已经有点神情恍惚了,心里只有想着怎么才能把云崖子救出来,其他的根本就没心思去管,也不想去管。 老道士看我一脸颓废的样子,虽然心里不说,不过从他的脸色上看,也知道他有些于心不忍。 我闭住眼睛的时候,老道士就开始念起咒语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间感觉到身上传来了一阵巨大的空虚感。 这种空虚感没有丝毫的疼痛,却像是有人从我的身体里将我的生命抽走了一样让我浑身顿时就没了力气,一阵让我心里极为难受的感觉蔓延到我全身上下。 老道士似乎感觉到了我现在的不对劲,连忙对我说道“忍住,千万不要动。” 他的声音极为模糊,好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那么一点儿,才勉强忍受住这种撕心裂肺的难受感。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身体感觉异常的轻快的时候再次听到了老道士的声音“把眼睛睁开吧!”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老道士正苦笑着看着我“一切小心行事,切不可大意啊!” 我冲着老道士点点头,又看了看我的前面儿,发现我的肉身这会儿正坐在地上,双目紧闭,却是一脸着急的样子。 我还没有想明白这是为什么的时候,老道士突然在我的身后猛地推了我一把,这一推,我瞬间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冲着棺材一下子就扑了过去。 那具尸童的棺材,仿佛有着某种引力。 在我触碰到它棺盖的一瞬间,一股黑色的气流在棺材上交织了起来,像是变成了一张无形的黑洞一样迅速的吞噬着我的灵魂。 我看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成无数的碎片冲着棺材里飞了进去。 这一会儿,我心里紧张到了极点,这大概是要魂飞魄散了!我想要抽出身来退出去,可是这会儿已经来不及了。 直到我整个人都被这黑洞给收了进去,一阵的天旋地转,恶心的要命。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噗嗤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让我瞬间清醒了不少。 我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疼得我却是龇牙咧嘴。 这会儿,我才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我周围的环境。 我似乎是在一个古代的农村里,到处都是残败的破房子,这里也看不到云崖子的魂魄。 大片大片的农田已经龟裂,露出大大的裂痕来,天上的一抹太阳快要把地面给烧焦了。 这种热能让我口干舌燥,想要喝上一口水,哪怕是一口冷水。 我舔了舔嘴唇,明明知道这是幻觉,可是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于真切了,我咬住牙往前走了一段儿时间,这会儿村子里开始出现人影。 这些人行色匆匆,多数都是女人和几岁不到的孩子,就连老头儿都很少见。 我心里觉得奇怪,按照老道士的话来说,这是那个尸童的世界,也就是他生前的记忆若幻化出来的景象,那么这个尸童在生前一定是经历了什么让我想不到的痛苦事情,索性我现在就往前走,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 老道士警告过我,我必须在一柱香之内回去,我也来不及细想,抜开腿几乎都要跑起来了。 然而此时的画面却像是过电影一样,那些皮包骨头的女人们一脸绝望的走到农田里,双手挖着已经干裂的土地,希望能从里面弄出一滴水来。 我看他们现在哪里还有人的样子,几乎就跟尸体也没什么区别了。 然而天意弄人,就在这些女人们手足无措的时候,村子外面突然间传来一声马蹄声。 我向后撇了一眼,看到一群穿着铠甲的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人打扮的很俊俏,穿着一身军装看起来格外的威风,然而他并没有露出一点儿同情的神色,反而一脸的幸灾乐祸,看到村子里全部都是女人的时候,他的眼睛里突然露出一丝邪光“兄弟们,大家有多长时间没有尝过荤腥了?” 这句话已经暴露了他的目的,那些士兵们也开始舔着自己的嘴唇,搓着手跃跃欲试。 女人们看到这些官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凑了过来,为首的一个女人对着官兵喊了一声“官爷,这里已经没男丁了,剩下的这些小孩子打不了仗,你看看,我们这些女人连田都种不好,恐怕也不能上战场啊!” 将军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到女人身边,用手指勾起了女人的下巴“唉……这个……我们也没说是来征兵的,不过官爷我们整天在战场上拼命,你们这些女人难道就只能坐在这里看我们吗送死吗?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儿贡献一下的心思都没有?这要是给皇上知道了,这可是株连九族的事情啊!” 女人哪里知道这将军想要干什么,吓了一个哆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将军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笑容来。 女人在摔倒之后连忙跪了起来,抓住将军的脚踝哀求道“将军,我们村子里的男丁连年征战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而今年大旱,村子里几乎是颗粒无收啊,若是再给你们征去,我们恐怕就没有活路了呀。” 将军笑了笑“唉,其实吧,我也知道,大家都不容易,所以也不想为难你们,不过……” 女人听到将军这么说,连忙磕头谢恩,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将军究竟想要怎么样。 将军却是耐着性子“其实你们不一定要用粮食来告慰这些将士们,还有一种办法,而且可以给你们换来粮食!” 女人愣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然而将军的下一句话却让女人撒丫子就要跑 “你们是女人,我们是男人,用你们的身体也是可以的!” 女人听完转身就要逃跑,而将军的脸一下子就变了,抓住女人的头发,给两个士兵使了一个眼神,那两个士兵一下子就扯掉了女人的衣衫。 其他人也慌了转身都要跑,将军这会儿却怒喝一声“都给我站住!敢跑的人杀无赦!” 这些女人不过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罢了,听到将军的话,谁还敢动一下,而那些像是野兽一样的士兵这会儿已经冲了过去,奋力的撕扯着村子里女人的衣服,一声声绝望的惨叫听得我都不忍心想要去杀了那个禽兽将军,可是一想到老道士对我说的话,我硬生生的将这口气咽回到了肚子里,在心里不停的劝慰着自己,这一切都是幻觉,都是真的。 那些孩子们吓得惊慌失措1;148471591054062,想要逃命,没想到将军简直禽兽不如,命令一部分士兵将这些孩子全部都抓了起来,用铁丝从他们的小腿上窜了起来。 不过是一些孩子罢了,一时间哀嚎声四起,我感觉身体都是凉飕飕的,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那些禽兽做完事情之后,看到这些女人的惨状居然用刀割破了她们的喉咙,带着那些被锁着小腿的孩子离开了。 他们仿佛看不到我一样,从我的身体上传了过去。 我总觉得,前面这一段二只不过是开场罢了,而从他带走孩子的那一刻恐怕才正真的切入了正题,索性,既然我已经来了,就跟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迈开步子跟着他们往前走了一段儿时间,直到走到军营的时候。 将军一副威严的走进了军帐之中。 “来人那,去吧军师和法师给我叫过来,就说要用的孩子凑齐了,一红九百九十九个人。” 那人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等他在进来的时候,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穿着铠甲,另一个却穿着一身的道袍。 穿着道袍的人大概就是他口中所谓的法师。 那法师进来之后突然就冲着我这边儿看过来,我吓了一跳,刚刚所有的人都看不到我,都是幻觉,莫不是这军师看到了我? 我正胡思乱想着,就看到军师对我冷笑了一声“不知死活。” 他只此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话,转头又冲着将军鞠了一弓“不知道将军叫臣下有什么事情?” 将军的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哈哈!法师啊,来来来,请上座,那些孩子都已经备齐了,不知道将军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动手?咱们也好有个准备,不过法师真的有把握把这些孩子造成一种不死的勇士?” 法师高傲的点了点头“当然,这个你就放心吧,把那九百九十九个孩子都给我带到广场上去,到了晚上咱们就开始行动!” 我不知道这个法师口中的行动指的是什么,但是我心里隐隐的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了似的,果不其然,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法师将撸来的那些孩子全都带到了广场上,广场被士兵围了一圈,个个都凶神恶煞的看着这些孩子“开始吧!” 他这话一出口那些士兵们就开始去去红色的衣服来接着使劲的往地上扔。 等着士兵把衣服都扔在了地上之后,法师开口对着那些孩子们喊到“想要活命的就都给我把这衣服穿上,否则你们的下场就会和你们的父母一样,不仅如此,我还会让你们饱受折磨再死!” 玄阵 玄阵 一些孩子而已,谁受过这样的惊吓,顿时间哭声一片,法师却像是全然都没有看到似的,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孩子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心情,冷冰冰的盯着他们“一群废物,快点给我穿上,谁要哭的话,我就送你们去见你们的父母。” 一听到法师这话,所有的人顿时间都闭上了嘴巴,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一双双幽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法师,没有了哭声,这会儿显得特别的安静,而这种安静却又显得极为的诡异。我心里一寒,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处在了冰窖之中,被无数双怨毒的眼睛看着一样。 那些孩子绝望的把红衣服劈在身上,加上他们的怒气已经相当的严重了,这会儿法师突然爆喝了一声“动手!” 随着他的话音落了下去,那些士兵们快速的挥舞着手上的刀斧对这些孩子开始砍杀,他们下手之狠让我都觉得不寒而栗。 这一切在我面前都像是过电影一样,来的极快,去的也极快,转眼间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无数具孩子的尸体,有的脑袋都被人生生的砍了下来,整个地面上全都是血! 法师抱着手臂冷漠的看着地上的孩子,他的嘴角渐渐的露出一抹诡笑来“不错,是时候了。” 这个时候原本上座的将军走了过来“法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法师看了将军一眼,这一下子我总觉得,这个法师不像是想要帮助将军,好像有什么阴谋,不过他隐藏的太深了,那个将军完全没有意识到“我需要八百一十个黄旗,还需要一些杀过人的利器,对了,这会儿让你的人把这些孩子的尸体都给我缝起来,而且是谁的肉身千万不要搞混了,一个要上战场的士兵没有一个完整的身体可不行!” 看将军的样子对这个法师倒是恭恭敬敬的,连忙点头就要指挥着自己的人去做事情,而法师这会儿却回到了军帐中喝起茶来。 他的眼神朝着我撇了一眼,我的身体突然不由自主的就飞了进去。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能看到我?” 法师冷笑了一声“当然能看到,不过你这个玄阴之体怎么会进来这里,难不成你想干预我的大事儿?” 法师的眼睛突然间变得犀利起来,看到他这副样子我吓了一跳,刚刚他那副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已让我不寒而栗。 我连忙对他说道“你的事情我不想干预,我只不过是要救回我的朋友!” 法师轻轻的喝了一口茶“你说的可是这个小道士?” 他拍了拍手,从后面木讷的走出一个人来,我一看是云崖子,心里就一阵的着急,想要伸手把他拉回来,谁知道那法师却是手一挥,云崖子瞬间就消失了。 我被法师这么戏弄,懊恼之极,死死的瞪着法师“你这是做什么?把云崖子还给我!” 法师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小丫头,你的脾气倒是挺暴躁,可是你想想现在是你该求人,还是我该求人?” 我听到法师这么一说,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咬着牙齿“你想怎么样?” 法师呵呵一笑“我也不想怎么样,只不过我已经太久没有见过活人了,这个地方我被困了数千年,每天都是在这里做着重复的事情,这让我很不舒服,所以,你既然来了,想要救你朋友也不是不可以,那咱们做个交易!” 我听到他这么一说,心里面顿时涌起一阵非常不好的感觉来,瞪着眼睛看着他“你想要怎么样?” 法师嘿嘿一笑“我给你三个选择,第一个是用你来交换那小道士,第二个选择,你们两个都留下陪我,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实在是太无聊,还有一个选择,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我感觉法师前两个选择不过只是借口罢了,他真正想要的是让我选择第三个,因为前两个就算我不乐意他也能做到,没有必要跟我说这么多废话。 我冷笑了一声“这个两个选择我都不喜欢,那只有第三个了对吗?不过在你说第三个的时候,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我。” 法师呵呵一笑“哦?你还有问题?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我眯着眼睛看了法师一会儿“我想知道这里究竟是幻觉,还是现实?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我把嘴里的话问出来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幼稚了,他根本没必要回答我这么愚蠢的话,不过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就没有办法再把吐出来的话收回去,索性我就盯着他,使劲的看着。 法师想了想“除了我之外,这里的一切对于你们这些外面进来的人来说应该算是幻觉,可是对于我来说,只是不停重复的现实。” 法师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事,玄中又玄,我翻了半天也没有弄明白他的意思,索性咬着牙黑着脸看着他“那你的第三个选择是什么,可以说出来了!” 法师嘿嘿一笑“其实我的第三个选择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不过是要你帮我一个忙而已,你只要能把我从这个地方放出去,我保证你们两个都能好好的,若是你做不到,那也别怪我没有给你们这个机会。” 果然,这才是他的目的,当我想起他杀死外面的那些小孩子的时候毫不在意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让他得逞,否则像这样活了不知道有多少年的老妖怪,出去之后一定会祸害生人。 我虽然不是多么伟大的人,可也不会因为自己害了其他人。 法师倒是很有耐心的看了我一眼“没事儿,我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可是你也要弄明白了,这个地方你在来的时候一定有人告诉过你,不能超过一柱香的时间对吧?” 我吓了一跳,不过我转念一想,他很有可能是在套话,所以故作镇定的问了一句“这是你自己的想象吧?” 法师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小姑娘,你觉得你这种把戏骗得了我吗?我可是活了几千年了,什么样子的人没见过,你以为只有你和那个小道士会跟我耍心眼,我老了就看不透了?” 我一咬牙“你想怎么样?” 法师闵了一口茶水“我也不想怎么样,可是你要明白你的时间不多,咱们不如一遍看戏,一边开始咱们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我冷着脸看着他“客随主便,你说怎么样,咱们就怎么样好了!” 法师点点头,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看到他这个样子,虽然心里万般的不情愿,可是云崖子的命毕竟在他手里攥着,而且我现在还没有看到尸童的身体,或许是那个时候他的死太惨烈了,以至于这会儿我根本忍不住谁是他的前身。 我脑子里一片的混乱,不过还是走了出去,出了帐篷之外,那些士兵们已经把这些孩子的尸体封了起来。 不过这些都是常年在外打仗的汉子,手笨拙的很,那些孩子的尸体被他们缝的特别的难看,尤其是被砍掉了脑袋的,简直就是无头鬼却被鱼线给拽着一样。 将军看到法师出来连忙恭恭敬敬的给法师让座。 但是我却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个将军的脸上带着一丝鬼气,而他的眼睛里也并不是真正的恭敬法师,甚至藏着淡淡的怒气,我有种预感,假设说这些尸童炼成之后,那将军一定会铲除法师,让他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以免再会遇到同样的危险。 法师却像是瞎子似的,装作什么都看不到的样子,我看着这两个各自心怀鬼胎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在绝对的权利面前根本没有什么朋友这么一说,有的只不过是彼此利用的价值罢了,一旦工具用完了就要处理干净,我百分之百保证等尸童炼成了,恐怕法师也不会让这个威胁他的老虎活着,他同样想要坐上将军这个位置。 好在此时此刻能够看到我的人只有那法师一个人,他的表情很淡,对着将军点了点头“时辰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 将军这才挥手告诉下人“命令下去,让人插黄旗,摆祭坛!” 法师这会儿嘴角勾出一抹阴冷的笑容来仿佛他的奸计得逞了似的,那些小孩子的尸体被人架了起来,死死的钉在十字架上,他们的小脸蛋儿还是一脸的稚嫩,只不过这种稚嫩却因为死前的恐惧和被敲碎的颅骨变得异常的狰狞。1;148471591054062 法师走到祭坛旁边,开始擦手,随后在地上摆了一圈儿朱砂,将士兵围在朱砂里,我看到这些士兵就是白天杀了这群孩子母亲的凶手,不由得心中一阵恼怒,而法师把他们围在朱砂阵中央,我就有点不太明白了,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名堂。 稍稍有点儿脑子的士兵也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明明是要施法,为什么要把他们给卷进阵中,一些胆子小的想要逃跑,可是法师却眼睛一冷,抓出一把钢刀冲着逃兵就是一刀“谁敢临阵脱逃,他这就是下场!” 各怀鬼胎 各怀鬼胎 将军的脸上闪过一丝杀人一样的神色,但是那种神色在下一秒就消失了,其实我心里清楚的很他这会儿很讨厌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法师,可是他却无可奈何,一个士兵的性命并不足以让他生气,那把刀子虽然砍死的是士兵,可是亮晃晃的挑战的却是将军的尊严,作为一个带兵打仗的人的尊严。 唯一让我有一丝不解的是,这里若是真的是虚拟的世界的话,那么将军的神色应该不会是对法师这么记恨,除非这里真的是现实和幻境的交替之中,这真是不可思议。 好在这个残暴的将军看不到我,要不然我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将军咬住牙齿,最后还是硬生生的把肚子里的那口气吞了下去,竟量摆出一副笑容来,不过他的笑容实在是太过于僵硬了,就连我都能看的出来他这是皮笑肉不笑。 而下面的那些士兵因为法师突然间斩杀了一个人,顿时间所有的人都不敢动了,完全没有了白天的那种禽兽一样的勇气。 法师看到这些人不再敢动弹,这才笑眯眯的继续往地上摆朱砂,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把地上的朱砂摆好了,现实和真实的时间是有差距的,我感觉过了很长时间,可是我在心里机械似的记着时间,这一切发生的不过是短短的数秒钟而已,这种感觉很像是人在做梦的那种情况,明明在梦里做了很多的事情,现实中却过了不足一两个小时。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也不或是半个多小时罢了,每过去一秒,我和云崖子的命就会多一份危险,不过我这会儿却丝毫没有办法,我没有带惊夜弓,就算是带着惊夜弓在这里恐怕也只是一个废品罢了,对于那个法师来说恐怕不会有任何的作用。 法师把地上的朱砂摆好之后就去沐浴更衣了,将军的脸这会儿一下子就黑了下来“该死的,既然敢如此斩杀我的士兵,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好!等你把尸童阵炼成了之后,我就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将军一边儿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儿冲着他的手下挥了挥手“去,给我在祭坛上盯紧他,等尸兵听从了我的命令之后,趁他不备,给我斩了他,把他的脑袋给我挂在军营大门上,让其他人知道知道我尚将军不是一个好欺负的!” 那士兵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就跑到了祭坛上,很快去沐浴更衣的法师就回来了,他看到士兵的那一刹那愣了一下,接着冲着我笑了笑,似乎是自言自语却是实实在在的对我说了一句“唉,看来事情有变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原来的样子进行的了。” 将军站起身来,走到法师身边儿,还是一脸笑容“法师,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法师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冲着将军点了点头“好,现在就开始!嘿嘿…咱们现在就开始,请将军回到主位上仔细的看,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将军也可以自己练就尸童这种强大而又不死的军队,到时候,任何地方,任何的人群美女还不都是将军的?” 将军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刚刚的那种愤怒被法师这么一说顿时间就烟消云散了。 我看的出来,法师这会儿已经对主坐上的将军动了杀心,可是这管我什么事情,我只想着把云崖子赶紧带走,回到现实世界里去。 想到这里,我对着两个人的揪心的那种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 然而法师并没有驱逐他身边儿的那名士兵,仿佛把他当做了空气,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在法师走向祭坛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手突然间抖动了一下,接着那士兵的脸上就有些异样,我心里一惊,这和何辉在段承阳的那次同学聚会几乎相似,这家伙恐怕是对士兵施加了蛊术。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法师已经开始哼哼叨叨的开始念起咒语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地下的那些孩子的尸体突然间开始动了起来,它们爬行的速度很慢,却让那些原本的士兵脸色变得1;148471591054062极为苍白。 毕竟是普通人,看到这样的景象没有不害怕的。 我看到这些尸体开始蠕动也觉得异常的恶心,那些士兵这会儿已经忍不住了,转身就要跑。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的士兵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路明明就在他们的脚底下却怎么都看不到。 将军的脸色突然一变,站起身子来冲着他吼了一声“你做什么?” 法师轻轻一笑“不做什么,我是为将军服务的,难道将军不想成就自己一统江山的梦想吗?” 将军点点头,似乎觉得法师说的没错,对于他来说几个士兵的性命没有多重要,但是他眼睛里的杀气却越变越浓烈。 法师还在自顾自的催动阵法,很快那些蠕动的孩子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过这会儿他们的脸上并没有诡笑,两只瞳孔已经变成了血红色,一脸的怒气。 法师这会儿也像是疯了似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将军就快成了!快!快去把曾经抓这些孩子的士兵都带过来,要知道他们的怨气越重,将来在战场上的威力也就越惊人…” 这会儿我感觉这个将军的脑子一定有毛病,法师这会儿明显是在利用他,可是他却是咬住牙齿,非得让法师把这场法事做完。 他对自己的两个属下轻声说了几句话,那两个士兵就离开了,不过他身边的那个军师却仿佛看出了什么,连忙叫住了两个士兵。 法师看到两个士兵突然间不走了,顿时回过头来一脸恼怒的看着军师“你个怂包,坏了将军称霸天下的大事儿,你的脑袋就是搬家十次也不够用的!” 军师却冷哼一声“妖道,你妖言惑众,蛊惑将军已经数年,我早就看出你的狼子野心,呵!这会儿倒是反咬我一口,你这该死的妖道,将军不能在听他的了,那些尸童恐怕不是用来对付天下人的,而是用来对付我们的呀…” 我看了将军一眼,他的脸色这会儿也突然间一变“你个混蛋,怪不得,怪不得你要在阵中斩杀我的士兵,来呀给我斩了他!” 将军的话明显是对着旁边的那个士兵喊的,然而那个士兵却并没有回应,还木讷的站在地上,片刻之后我看到他身上的皮肤开始溃烂,从头开始一直到脚心的位置,时间不过两三秒钟的时间。 那些藏在阵中心的尸童们这会儿也像是发疯了似的疯狂的报复着那些人,一时间惨叫声把整个广场都给笼罩了起来。 那些尸童实在是太强大了,加上一直被这些士兵染指的怨气,竟然硬生生的把这些人给活活吓死,连同他们的魂魄也一并吞进了肚子里。 这会儿那将军已经慌了神,忙不迭的转身要逃跑,军师却提前反应过来,一把拉住将军“将军,不要慌,鬼魅怕火同时也怕阳气,将士兵们举起起来,用火箭攻击!” 将军这会儿已经吓得懵了,军师说什么,他只是不住的点头“好好!就按你说的做!快,来人那,传我…传我命令,立刻在这里集合,违命者…违命者斩立决!” 随着将军的一声令下,很快大量的军队就集结在了广场上,顿时间所有的剑光带着火把将广场影照的透亮了起来。 “放箭…快放箭!” 随着军师的一句话,顿时间数万把箭羽从弓身上飞了出去冲着那些尸童飞了过去,法师虽然有邪术,可是却耐不住着万箭齐发的穿心之痛,很快就被穿了一个血窟窿,而他的眼睛里却露出一脸的不甘来“我不会死,一切都会重来!”接着法师扑通的一声就到在了地上,而在那一刹那我的眼前突然一黑,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等我好不容易回过劲儿的时候才发现,我又回到了那个村子里! 下毒手 下毒手 我不停的经历这同样的事情,到最后那个法师都是被将军给杀掉而后面的内容我就一无所知了。 我极力的想要自己清醒过来,开始的时候,我一直以为这是那个法师在让我救他,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他的轮回。 我若是1;148471591054062不能从他的轮回里快速的走出去,我的时间就会给一点点的消磨掉,直到最后灰飞烟灭。 我心里急得的滴血,突然间想起了二叔的一句话来,遇到鬼打墙的时候闭上眼睛用其他的直觉却感受周围的环境。 这是对方的轮回,说不准会和鬼打墙有些相似,索性,我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干脆闭上了眼睛,捂住自己的耳朵,让我自己处在一片极端安静的幻境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也看不到那个法师和那些将军了,周围只剩下一望无际的黑暗,其他的,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等我看不到任何东西的时候,我开始使劲的呼唤云崖子的名字,在我们的世界里,仿佛有着一种不可改变的默契。 几分钟之后,我突然间感觉自己的手上牵住了什么人的手。 这只手冰凉冰凉的,一点儿温度都没有,然而却并不是让我感到心里害怕的那种手,我心里一暖,大概是云崖子回来了。 我冲着云崖子喊了一声“我们该走了!” 我使劲的咬了一下舌尖,虽然是魂魄,可是转变来说,舌尖血也是阴气最重的。 剧痛之下让我的眼前越来越模糊,直到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老道士的身边儿。 这会儿我突然间感觉自己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老道士冲我挥了挥手“不要动,这会儿你刚刚从棺材里回来了,魂魄还不是很稳定,我现在给你做法,咱们好了之后赶紧上去,一把火把这里烧了,其他的,咱们管不了了。” 我眯着眼睛,嘴巴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只能硬生生的冲着老道士点了点头,老道士仿佛已经猜透了我在想什么,苦笑了一声就闭上眼睛开始对我念叨咒语。 接着他从身边儿拿出一个破碗来,取出一张符箓,咬破自己的中指将血点在符咒上,一把火给烧着塞进了碗里,取出酒葫芦,将里面的烈酒倒在碗里递到我嘴边儿“把这个喝了吧,对你身体有好处的。” 我努力的想开了嘴巴,老道士呼噜噜的就给我灌了进去。 这酒异常的猛烈,加上里面有纸灰的味道,在我灌进肚子里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热量烧灼着我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几乎就要着火了,疼得我龇牙咧嘴的在地上打滚儿,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上会有如此强烈的烧灼感,但是我这会儿真想冲个凉水澡来驱逐身上的热能。 老道士却连忙按住了我“冉曦,你要忍住,没事的,现在这符咒在你身体的个个穴位游走,驱逐你身上的阴气,不然的话,你恐怕轻了得一辈子身体不好,重的话,不出七日你就会命丧黄泉啊!” 我一听老道士说这话不由得吓了一跳,可是身上的剧痛让我实在是难以忍受,最后忍不住只能用惨叫来代替。 这样我难受的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终于累的一点儿气力都没有了。 我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老道士将我慢慢的扶了起来,又拿过一碗烈酒递到我的嘴边儿,我一想到刚刚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说什么也不肯往下喝这酒了。 老道士安慰我道“刚刚那碗是给你驱逐神身上的阴气的,阴气乱窜,烈酒就在不停的绞杀,所以你的身体才会遭受那么大的折磨,不过,这会儿让你喝的这碗烈酒可不是用来绞杀你身上的阴气的,而是给你提热能的,不然你承受不住!” 看着老道士苦口婆心的一直这么说,在不喝下去,我也就不好意思了,于是端起碗来,咕噜噜的一口气灌了下去。 这一碗酒我倒是没有在感觉身上有什么剧痛,反而暖洋洋的,眼前却没有模糊。 我半天才缓过劲来,老道士的鬓角这会儿已经渗出一层厚厚的汗珠子,看样子刚刚把他折腾的也够呛。 等我回过劲儿来,下意识的朝着地上看了一眼,这会儿云崖子还在地上躺着,丝毫没有动弹,他的脸色也极为的惨白,身上一点儿热气都没有。 我吓了一跳,连忙冲着老道士问道“云崖子怎么还没有醒?他不过是出事儿了吧?会不会他的魂魄已经被那个尸童吞掉了一半儿了?” 老道士摇摇头“不会的,这个你可以放心,他只不过是在棺材里待的太久了,晕了过去罢了,回去之后,我多给他喝上几碗烈酒就是了,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在天亮之前把这里烧干尽,不然天一亮,这些红棺材见了太阳,到时候附着在棺材盖子上的封印就会迅速的消失,一个尸童咱们都对付不了,这几百个尸童,到时候出世的话恐怕世界就要大乱了。” 我应了一声,勉强的坐了起来,小狐狸从包里冒出脑袋,撇了我几眼,往往他都会在我最着急的时候出站,而我每每看到小狐狸那双稚嫩的眼睛的时候心里都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老道士把我和云崖子都拖了上去,接着在所有的棺材上面都画了一层朱砂符箓。接着倒上汽油一把火就把棺材给烧着了。 随着棺材噼里啪啦的不停的响动着,火光和浓烟一时间从地下蔓延上来,把老道士的脸映衬的通红。 一声声凄厉的叫声从棺材里传了出来充满了不甘的声音,可是有朱砂的束缚,这些藏在棺材里的尸童却是怎么都出不来,最后随着风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在大火快要熄灭的时候,远处终于传来了一声鸡叫声,天就要亮了,这会儿所有的鬼魅都要退去,鬼魅呢行动时间也过了,我这会儿才如释负重的跌坐在了地上,心里的那种紧张和压抑感一下子全都释放了出来,让我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老道士在我的肩膀上拍了几下,示意我我们该离开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黑暗中又亮起了很多的火把,我定了定神往前一看,正是赵青那混蛋还有那些挖掘东西的工人们。 这些工人跟着赵青恐怕是为了钱,否则刚刚那么危险的情况他们绝对不可能待在这里。 老道士看着赵青的脸色也很难看,理都不理他就要往前走。 赵青一看我们要走,连忙伸出一只手把老道士拦住“道长,你们能除了这千年的僵尸,你们的本事有多大已经是不可否置的了,所以……” 老道士眼睛恶狠狠的瞪了赵青一眼,赵青吓得缩了缩脖子,老道士这会儿极不耐烦的问了一句“你又想怎么样?” 赵青讪笑了一声“大家出来都不容易,我给你们多点儿钱,至于王红的事儿,还希望道长帮我出面解决一下子,只要事情办成了,道长开口说个价钱就是了!” 老道士闻言冷找了一声“在你的眼里一条人命就这么不值钱?对不起!老道士我有心无力,帮不了你,冉曦,扶着云崖子我们走!” 我踉踉跄跄的站直了身子,扶着还在昏迷中的云崖子就要离开,然而这个时候,那混蛋却一把拉住了我们“等一下道长,你是不是嫌钱少还是不好意思说啊?” 老道士眯着眼睛“挪开你的爪子,告诉你,你杀人偿命,这是天理,既然法律解决不了,那就让王红自己解决好了!” 老道士说罢,一下子甩开了赵青的手,转身就要离开,这会儿赵青却像是狗皮膏药似的,死活就要粘着我和老道士,他对那些工人们喊到“把他们给我拦下来,谁能让他们帮我这个忙,我就再给他加一百万!” 一百万啊,如此诱惑人的数字,让这些普普通通的工人一听,两只眼睛都发亮了,将我们三个人死死的围住,嘴里还在不停的劝导我们帮助赵青。 赵青看到这些工人将我们拦了下来,一脸得意这会儿我真想冲上去一把撕烂他那张丑陋的嘴脸。 老道士抬起头看了看这些工人,一点儿都不紧张,声音很低沉的说了一句“让开!” 老道士这会儿不怒自威,那些工人们不由得都打了一个寒战,可是只是能劝慰一个人就能拿下一百万来,这样的诱惑在一定轻微的恐惧下就值得一提了,尽管那些工人们打了一个哆嗦,可是谁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老道士摇了摇头,我看他的手上已经抽出了一张符箓,估计要用道术来吓唬这些人了。 我连忙拽了老道士一把,这些人不过都是普普通通的工人罢了,实在是没有必要这么对待他们,老道士转头看了我一眼,我重新老道士尽量挤出一副让他安心的笑容来“师傅,这个事情交给我来解决好了。” 老道士这才点点头,向后退了几步,我指着赵青冷笑着冲这些工人们说道“或许你们还不知道,你们面前的这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人,他就是一个衣冠禽兽,他可以为了财产杀了自己的老婆,甚至这会儿要让他自己的老婆魂飞魄散,你们还真以为他会给你这一百万?呵呵,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等到用完了你我之后恐怕就要下毒手处理干静了!” 拜师 拜师 那些工人疑惑的看着我,大概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出手如此阔绰的老板会是一个杀人犯。 赵青却一脸恼怒的看着我“你胡说!你个该死的婆娘,你要是再乱说,我杀了你!” 他这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让那些工人们一下子都愣住了,我却冷笑了一声“看到了吧?这就是他的真面目。” 一旦知道他是杀人凶手,这些工人谁还敢帮他的忙?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那么大胆子去杀人的。 那群工人这会儿钱也不要了,转身就跑,而赵青的脸色也在一瞬间就变成了铁青色“好!好!既然你们不让我过好了,那你们就一起陪我下地狱吧!哈哈!陪我一起下地狱去吧!” 赵青疯了似的大笑了起来,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这把匕首藏得很深,我和老道士从来就没有发现,看样子他的确是打算等处理掉王红的魂魄之后把我们这几个知情人一遍解除掉,免得留下祸根,不得不说,人心狠毒,毒过蛇蝎。 赵青抓着匕首猛地冲着我刺了过来,老道士却是摇摇头,一脸怜悯的看着赵青“真是死不悔改。” 他说话的时候,手上也有了动作,一下子攥住赵青抓着匕首的手腕,接着向下一拧,咔嚓的一声脆响,我听到赵青的嗓子里顿时间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整个人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头上全部都是汗珠,大滴大滴的往下淌,嘴里不停的惨叫着。 老道士却是一脸冷漠“我已经给你算过命了,本来你还可以安安稳稳的度过今天白天,还能享受最后一个日落,可惜你太不懂得珍惜了,冉曦我们走吧!” 老道士说完掺扶着云崖子让我跟在他身后就要离开。 我转头看了一眼蜷曲在地上的赵青,自作孽不可活。 我转身也要走,赵青这会儿却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腿腕儿,我吓了一跳,差点就要踹他的手,没想到这会儿他却冲着我哀求道“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我叹了口气,冲着他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帮你,你做的事情违背天道,你要是想要活着,那只能祈求王红不杀你,可是你觉得她会放过你吗?” 赵青却还是不肯松手,抓住我这棵救命的稻草,这会儿什么男人的气概,什么杀人时候的勇气,早就全都变成了泡沫,烟消云散了。他现在唯一想要做到的就是活下去。 我看他一直不松手,顿时怒火冲心,抓起惊夜弓,瞄准他的另一只手蹭的一下就射了出去。 “啊!” 赵青惨叫了一声,再也抓不住我了,老道士这会儿回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一眼赵青“早知道你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又何必做那种事情呢?你杀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这些?你求饶?你怎么就没有想到被你杀了的人那会儿也同样不想死呢?” 赵青却完全没有理会老道士的话,还在地上苦苦的哀嚎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老道士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在地上惨叫的赵青,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用看了,他已经疯了,走吧,咱们赶快回去,云崖子的身体弱的厉害,切不能耽误啊!” 我听闻老道士的话,连忙冲着云崖子的脸看了过去,这会儿云崖子的脸已经开始变成青紫色的了,就像老道士说的那样,云崖子要是在接受不到治疗的话恐怕就麻烦了。 我们一瘸一拐的好不容易把云崖子带回了旅馆。 我已经疲惫不堪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动都懒得动一下。 老道士看到我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唉……作孽呀,幸亏那些尸童没有来得及见到太阳,否则的话,明天晚上的时候就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会惨死在这些尸童的手里,对了冉曦,点一滴你的血到碗里。” 我不知道老道士要干什么,但是呢知道老道士至少不会害我们,于是我接过碗,一针扎在自己的中指上,血顺着我的手指掉落在碗里。 老道士在云崖子的后背上拍打了两三下,这才把云崖子扶了起来。 我疑惑的看着老道士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老道士也无心跟我解释,只是让我不停的的帮他的忙,过了不大一会儿我就将老道士要的东西备齐了。 我仔细的看了一眼,银针,火烛,和他随身带着的符箓,以及一种坛子装着的女儿红。 我这会儿已经累的不行了,背靠着后面的上面大口的喘息着,老道士把火烛点着,用银针在云崖子身上的穴位开始施针。 老道士的速度极快,看的我都不免有些眼花缭乱,这不像是实针倒像是在他的后背上胡乱的扎针。 然而虽然紊乱,却有规律可循,他一定是不知道多少次给人用银针了。 很快云崖子的后背上便扎满了银针,等他停下来的时候,老道士的头上已经全都是汗珠子了。 他把银针扎完之后,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珠子对我解释道“这银针本来就是驱毒的,加上我用了道家的法1;148471591054062术,对于云崖子身上的尸气有很好的克制作用。” 老道士这话是对我说的,因此我仔细的看了一眼云崖子后背上的针位,片刻之后,我眼睛就是一亮,老道士虽然行针紊乱,可是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正八卦,只不过这个八卦的中心没有阴阳鱼,实针的数量太多,以至于让我一开始没认出来。 然而我转念一想,糯米才是克制尸气的宝贝,为什么老道士不弄糯米来? 我想问他,老道士却冲着魔挥了挥手,示意我不要再说话了。 虽然我没有问道东西有些不情愿,不过既然老道士这会儿这么做了就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于是就闭上了嘴巴,老道士看了看我,在前面点了一柱香“冉曦,你也盘腿打坐吧,我看你有慧根,只可惜你不会用,等你什么时候开窍了,就好了,惊夜弓是天赐法宝,至于你为什么能驾驭它,这个我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只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惊夜弓只不过是一样法宝,若是没有一个本事能超过惊夜弓的人去驾驭它,它是发挥不出来它原本应该有的威力的。而你这段时间似乎也离不开惊夜弓了。” 我听老道士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得点点头“道长,可是就算是我现在很是依赖惊夜弓,可我不会道术啊!” 老道士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老道我不忍心看你这么依赖你身边儿的惊夜弓和睚眦,假设说你将来没有了惊夜弓,之后你该怎么办?” 我听到老道士这么说,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老道士这是要教我道术,我心中一喜,连忙跪倒在地上冲着老道士磕了好几个响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这一拜!” 老道士笑了笑“读过书的人就是聪明,一点就透。” 我被老道士这么一说,脸噗嗤一下就红了,很多年了,没有人夸赞过我,这么被人夸着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老道士却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他看了看我“冉曦啊,趁着云崖子身上的八卦图还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我现在就教你道家的最基本的基本功,吸纳天地间的灵气。” 我喜上眉头的看着老道士,老道士却闭上了眼睛,对我说道“冉曦,闭上你的眼睛,放空身体,什么都不要想,将世间的所有嘈杂之物全都抛出,然后深深的吸气呼气!记住要心静,心里一安静了,就什么都安静了。” 老道士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了声音,我按照老道士的意思闭上了眼睛,起初的时候,我的耳朵里还是嗡嗡嗡的响,根本就无法安静下心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脏蹦动的声音之后,我就感觉异常的烦躁,想要睁开眼睛。 老道士却仿佛一直盯着我的心思一样,每每等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他就会突然间提醒我一声,让我忍住。 这样不知道过了有多长时间,我的脑海里终于平静了下来,大脑里一片空荡荡的,我仿佛能看到一个漆黑的世界一样,四周一切安静的要命,这大概就是老道士说的入门。 我这会儿心情已经波动不起来了,虽然这个世界异常的黑暗,几乎就是能见度不到两米的距离,可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丝毫没有感觉到恐惧的存在,大概是因为这是也自己的世界才会有这样的事情。 这种感觉非常的舒服,没有空间,没有时间这种概念。 也不知道我打坐了有多久,突然有人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猛地睁开了眼睛,这会儿发现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了天空之上,暖烘烘的照着屋子里,而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摆了一个木桶,里面放着一些香草之类的东西,应该是用来给云崖子泡澡的。 果然,没过了多大一会儿,老道士就抱着昏过去的云崖子走了进来,我一看云崖子光着身子,吓得差点就叫了出来,连忙捂住眼睛,脸上也在一瞬间变得通红了起来。 驱毒 驱毒 老道士看到我一脸害羞的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没事冉曦,都是成年人了,你又有什么好害羞的,而且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我捂着通红的脸,声音都有些不自在了冲着老道士问了一句“道长,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老道士这会儿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云崖子现在身上的死尸已经都被逼得推到了他的嗓子边儿上,现在我们需要一鼓作气的把那些尸气全部从云崖子的身体里逼出来,若是有一点差池的话,云崖子瞬间就会被尸毒攻心,重新反噬,到时候他的五脏六腑肯定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冲击,在一瞬间就会变成一堆烂泥,到时候云崖子了就没救了。” 我听到老道士把话说的这么严重,自然也顾不得害羞了,连忙松开了手,一脸紧张的看着老道士“道长那我能帮你什么忙?” 老道士看了一眼浴桶“待会儿你帮我使劲的按住云崖子,只要你能保证他不从这里面钻出来就行了。” 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老道士“就这么简单?” 老道士轻微的点了点头“是啊,就是这么简单,不有时候过越是简单的事情也就越难办” 我不明白老道士是什么意思,老道士这会儿倒是很有耐心的跟我解释道“云崖子这会儿已经失去了直觉,他所有的反应待会儿都可能是本能的反应,加上这水的温度在四十多度,他身上现在又是奇冷的,待会儿我会把那一坛子烈酒都给他灌进肚子里,到时候体内有了热量之后他也就能稍稍的抵抗一下外来的热能,可是也不是完全的排除,云崖子一定会做本能的反抗。” 听老道士这么一说,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这那里是简单的事情,按照他的意思,只要云崖子从浴桶里钻出来的话那基本上云崖子就是十死无生的局面了,而这浴缸里的水一定会非常的烫。 这会儿老道士已经不管我在想什么了,挽起袖子,轻轻的把云崖子放进了水里。 四处云崖子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浴桶里的水蒸气把他本来就苍白的脸印乘的更加没了血色。 我从他的眉头上看到一股黒气正在杂乱无章的乱转,随着云崖子在水里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那团黒气游动的速度也就变得越来越快。 老道士这会儿拿来女儿红,倒在沾1;148471591054062染了我的中指血的那个碗里,接着烧了一张符咒,将纸灰碾碎涂在碗中央,把女儿红倒了进去。 我看到碗里黑乎乎的东西,不由得一阵的恶心,不过为了救云崖子,只能让他喝下去了。 然而老道士却没有显得一丝的不安更没有一点点异样的神色,大概是他们做道士的,这种事情已经是习以为常了罢了。 老道士眉头挑了挑,很明显他也看到了云崖子头上的那一团黒气,他冲着我招了招手“冉曦,云崖子身上的那团尸气这会儿开始躁动了,待会儿我把这符咒化成的烈酒灌进他的肚子里之后,酒水会迅速的在他的四肢百骸中游走,绞杀残余的尸气,到时候云崖子肯定会非常的难受,一定要稳住,千万不能让他钻出来,否则一切都要前功尽弃了!” 我使劲的点点头,老道士这才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手有些发抖,看样子他应该也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保证云崖子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我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若是云崖子真的出了点儿什么事儿,我这一辈子恐怕都不能安心的去原谅自己的过失。 我憋足了气一下子压住云崖子的胳膊,将他死死的固定在浴桶里。 老道士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捏住云崖子的嘴巴,一把将碗里的烈酒灌进了云崖子的肚子里。 随着老道士把酒水灌下去的一瞬间,我看到云崖子的脸开始变得通红了起来,他张了张嘴巴,仿佛是要说什么,但是我们实在是看不出来,只觉得现在的云崖子异常的难受。看他的样子想要吐出来一样。 我心里正觉得奇怪,云崖子的脸上突然间扭曲了起来,一慌神,一股热水顿时间被云崖子溅了我一脸。 老道士连忙冲着我喊到“冉曦按住他!” 这会儿云崖子的力气大的出奇,几乎把我全身的力气都给耗尽了,才勉强压制住云崖子让他没有动弹。 老道士这会儿连忙端过蜡烛来,在云崖子的头上照了一下,因为是白天,我感觉老道士的做法很是让我奇怪,但是因为云崖子在不停的乱动,让我已经没有心思顾及其他的事情了。 老道士咬着牙照了一会儿他的脸色突然间就变得难看了起来“这些该死的玩应儿,尸气居然这么重,都已经入脑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 我听到老道士的话心里一惊“到底怎么样了,道长,云崖子可千万不能出事儿啊!” 老道士点了点头“放心吧,能把他救回来我就一定不会让他死掉。不过就是有点儿棘手了,冉曦大小姐你去给我弄一盆黄泥来。” 我愣了一下,不过随后就回过神来“道长你一个人能压的住云崖子吗?” 老道士点点头“你快去吧,这里的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然会给你办妥。” 这会儿也不是废话的时候,我拔腿就冲着外面跑。 过不多时,我从外面的一口枯井边儿上挖了一盆子黄泥就跑了进来。 老道士这会儿已经是满头大汗了,手上却没有松劲儿,还在使劲的按着云崖子。 我着急的看着老道士“黄泥我弄来了,接下来怎么办?” 老道士看了一眼云崖子“把黄泥涂在他的脸上。” 我应了一声,手忙脚乱的就开始给云崖子的脑袋上涂抹黄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云崖子猛地就睁开了眼睛,和我对视在了一起,他这突然间来的一下子把我吓了一跳,不过,我随后就是一喜,还以为云崖子醒过来了,连忙叫老道士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云崖子却突然间对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来。 我看到云崖子突然这个样子吓了一大跳,这会儿已经来不及了,老道士因为我叫他一声,连忙把头转了过来,这一松劲儿,云崖子立刻冲着我的手臂扑了过来,狠狠的咬了上去,一股股钻心的刺痛从我的胳膊上传了出来。 眼泪止不住哗啦一下子就淌了下来。我想要从云崖子的嘴里把自己的手臂拽出来,云崖子却使劲的咬着怎么都不松嘴,这会儿老道士却突然不再帮我了,我疼得失去了理性冲着他吼道“你倒是快点动手呀,我的胳膊快要给他咬断了!” 老道士眯着眼睛“现在还不能松手,你忍着点儿,他现在一旦松口就会咬舌自尽,云崖子身体里的尸气已经开始反扑了,忍耐一下子,我马上就把尸气给逼出来。” 老道士一提到云崖子,我的心也就平静了下来,强忍着剧痛,看着老道士做法事。 割肉! 割肉! 老道士看我这会儿冷静了下来,他连忙从身上抽出数根银针,在云崖子的顶门穴上扎了下去,随后一下子将手神经浴桶中,抓住云崖子的脚往上一提。 云崖子这会儿还在使劲咬着我的胳膊,没有松口的意思,他突然间这么一拽,我整个人都一下子跟着往水里钻进去。 整个胳膊被热水一烫,让我忍不住又惨叫了一声,胳膊上的血也将浴桶里的水给染红了,云崖子却还是没有松口的意思,大口的水灌进他的嘴里,我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不是因为身上的剧痛,而是因为云崖子这会儿不人不鬼的样子让我心里着实难受的很。 老道士又取出几根银针,不过这会儿我看到他头上都是汗珠子,手攥着银针迟迟都没有下手。 我疼得要死,剧痛已经让我有些失去理智了,我不过是一个女孩子罢了,这么久都被云崖子咬着,给谁能受得了。 “道长,你倒是下手啊!” 老道士听到我的喊声,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我看到他的牙齿一咬,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猛地冲着云崖子的大阔穴扎了进去。 云崖子再被老道士扎进大阔穴的瞬间突然间松开了手,猛地将头从水面中冲了出来,表情极为的狰狞,眼珠子好像都要蹦出来了一样。 嘴巴也在这一瞬间松开了我的手臂。 我连忙将手抽了回来,大片大片的血水从我的胳膊往出淌。 云崖子的嗓子眼里却发出一声声哀嚎,这些声音不是云崖子的,像是有无数的人在他的身体里同时的呐喊似的。 我捂着自己的胳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衣衫这会儿已经都湿透了,这么恐怖的场面,让我不由得心都跟着在抽搐。 老道士将云崖子的腿放进水里,跑到前面,一把扭住云崖子的下巴,往下一拽,咔嚓的一声,我以为老道士把云崖子的下颚给扭断了,立刻冲他吼道“你做什么?” 老道士瞪了我一眼“我不让他下巴脱臼,待会儿他就要咬舌自尽了!” 老道士喊完之后,也顾不得我了,手忙脚乱的给云崖子的后背实针,很快,云崖子几乎在全身上下已经扎满了银针。 在老道士做完最后一针的时候,云崖子噗的一下子就吐出一大口的血来。 老道士看到云崖子吐出血来,才如释负重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险,幸亏云崖子体质特殊,要是稍微有点偏差,云崖子刚刚那一瞬间五脏六腑恐怕就要变成碎片了。” 我看着老道士不停的擦着自己头上额额冷汗,心里一软,连忙冲着老道士说道“道长,刚刚我……” 老道士挥了挥手,示意我不用再说下去了,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去桌子上拿了酒,咕咚咕咚的灌下去好几口,半天才缓过劲儿来,这会儿我已经忘记了身上的剧痛,呆呆地看着云崖子,眼前渐渐的模糊起来。 我使劲的晃了晃脑袋,可是反倒是一阵头晕目眩,心里烦躁的要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就要难受死掉。 我猝然摔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一声声的哀嚎了起来,原本还在喝酒的老道士一看到我这副模样1;148471591054062,连忙走了过来,他的声音我已经听不清了,隐隐约约的只停到了两个字“糟糕!” 接着眼前一黑就倒了过去。 等我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此刻的我和云崖子两个人各自躺在一个浴桶里。 我全身的衣服都还在,湿漉漉的穿在身上感觉异常的不舒服,而云崖子则是双目紧紧的闭着,脸色惨白的要命。 我想要抬起手来,揉一揉自己的太阳穴,可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原本老道士正坐在我们旁边儿打瞌睡,我这一醒来也惊动了老道士,他连忙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一眼“冉曦,你感觉怎么样?”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好像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胳膊抬不起来。” 老道士听到我的话,眉头顿时一挑“那你有没有其他的什么感觉?比如说痛?” 我奇怪的看着老道士,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老道士这会儿这么紧张,一定有他的原因,我连忙冲着他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 老道士的脸色变得难堪起来,他走到我身边儿,把手伸进水里,使劲一拽就把我的胳膊给提了起来,在离开水面儿的一瞬间,被云崖子咬伤的那条手臂突然传来一阵酸痒的感觉,这一下子让我特别的不舒服,可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臂,不能把他抽回来,只能龇牙咧嘴的把我的感觉告诉了老道士。 然而老道士这会儿并没有给我答复,只是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我感觉这会儿肯定有什么问题,于是冲着老道士问道“师傅,到底怎么回事?” 老道士苦笑了一声“你这会儿才知道叫我师傅?” 我脸一红,那会儿刚刚拜师,在云崖子差点死掉的时候我就对着老道士咆哮了起来,这样的徒弟恐怕没有几个师傅愿意收留的。 我一时间慌了神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道士的话。 他看我一副紧张的样子,轻微的笑了笑“不用紧张,不过你胳膊上的这块肉恐怕是要保不住了,我要把它挽下来,你忍着点儿。” 我一听老道士说要把我胳膊上的肉给扯下来,心里就咯噔一下,连忙冲着老道士问道“会不会很疼啊!” 老道士叹了口气“你中的是尸毒,云崖子那会儿身体里的一股鬼气倾入到了你的身体里,若是不及时救治,你很快就会全身溃烂,到时候彻彻底底的变成一堆烂泥,就算不溃烂,恐怕你也会变成像那些尸童一样的怪物!” 我一听老道士说这话,心里一下子就凉了半截“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 老道士点点头,放下我的手臂去桌子上取来来一把手术刀和蜡烛,顺便抓了一把糯米走过来。 “冉曦,你喝酒吗?要不要喝点儿酒,麻痹一下神经,否则待会儿可能会非常的疼。” 我吞了一口口水,虽然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女汉子,可是比起男子的骨气来,我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于是冲着老道士点了点头。 老道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拿过一瓶子洋酒递到我的嘴边儿“这东西的度数高的很,而且比咱们的白酒要好喝一点儿。” 我看老道士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想要让他开心一点儿便开口说道“道长,咱们的老白干也很好喝,我可是女中豪杰,不要小看我的酒量。” 老道士闻言,只是冲着我露出微微的一丝笑容来,不过我看的出来他的笑容有点儿勉强,是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给我挤出来的,我心里一暖,张开嘴巴,闭住眼睛,老道士看到我这副模样,终于把心一横,抓起酒瓶子来呼噜噜的就给我灌进了肚子里。 洋酒的后劲很强,开始的时候只是甜蜜蜜的,和饮料差不多,可是半瓶子酒水下肚,我已经有些模糊了,舌头也都有点儿不听使唤了。 老道士看我的酒劲儿已经上来了,这才拿起手术刀在烛火上开始烧烤了起来,过不多时,手术刀的刀尖儿就给烧成了通红色。 把手术刀烧成这个样子是为了给刀身消毒,同样也是为了抑制住我胳膊上再流血。但是这样却会非常的疼,老道士还没有开刀,我的心里就已经打起了冷战,为了防止自己因为剧痛咬舌头,我让老道士给我取来一块木头咬在嘴里。 老道士将刀尖儿在火烛上烤了三次,凑近我那只已经麻木了的手臂,用银针在云崖子咬过的地方扎了一下,然而他这一下子却并没有让我感觉到丝毫的疼痛,甚至连痒的感觉都没有。 其实不用老道士说我也知道,我这会儿应该是中毒非常的深,否则针末入我的手臂我不可能没有感觉,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老道士下刀的时候我不会感觉到疼。 然而我没有想到老道士居然没有直接下刀,而是抓起糯米碾碎混合着酒一点点的涂在我的伤口上。 在糯米和酒同时刺激到伤口的一瞬间,我差点从浴桶里蹦出来,这种感觉简直就是在给我骨头进行切割一样的难受,也亏的我现在动不了,只能连声惨叫。 老道士眯着眼睛对我喊到“冉曦,你要忍住,克制尸毒的利器就是这糯米,也必须给你杀菌,否则的话,尸毒攻心你就没救了!” 我这会儿已经快要疯了那里还顾得住老道士在说什么,只能用一声声的惨叫来发泄我胳膊上带来的剧痛。 我不知道老道士在我的胳膊上涂抹了多长时间,直到我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的时候,老道士终于松了手,抓起烧的发红的手术刀一把扎进了我的伤口里,使劲的在我胳膊上一转,一阵磁拉拉的声音伴随着肉的焦糊味在我的胳膊上传到了我的耳朵和鼻子里。 片刻之后,老道士就像是浑身脱力了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喃喃的说道“成了!” 鬼司机 鬼司机 老道士取出我身上的腐肉之后,我也疼得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上午了,这段时间云崖子也在慢慢的恢复过来。 老道士一早起来,把我和云崖子两个人带到了他的屋子里,我和云崖子的身体还没有好利索,这会儿浑身不舒服,老道士却半天都不说话,只是一直锁着眉头1;148471591054062看着窗外。 我不耐烦的盯着他“师傅,你叫我和云崖子过来到底有什么事儿。” 老道士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唉……我们可能要分别了,你们以后……” 我听到老道士的话愣了一下“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 老道士苦笑了一声“你们那个时候伤的太重了,我几乎用尽所有的气力才把你们两个从地狱里拽回来,这会儿我已经筋疲力竭了,需要找个地方好好修养一段儿时间,至于你们两个,都是 生来不凡,将来遇到的事情可能也……算了,我现在也没什么好留给你们的了,送你们几个字,天意难违,一切顺其自然。” 老道士说的话悬之又悬,然而他却并没有点破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和云崖子相互对视了一眼,云崖子不愧是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久的术士,他反应过来冲着老道士供了拱手“那么师傅我们后会有期!” 老道士冲着云崖子拱了拱手“后会有期!” 他说完之后就转头看向了窗户外面,云崖子叹了口气,我看他的眼眶有些红,知道他从小到大唯一和他有这么亲近关系的人只有我老道士还有带他走的那个师傅,所以对于云崖子来说,或许 失去一个朋友比任何一个人都都难受。 我拽了拽云崖子“我们走吧!” 云崖子没有说话,只是不住的回头看老道士,直到我把宾馆的大门关上,云崖子便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哗啦一下就从他的眼睛里淌了出来。 我刚出了门,手机突然间就响了,拿出来看了一眼是路远的电话。 想想我和路远已经有大半年都没有联系过了,他这会儿突然间打电话给我,让我不禁意有些惊讶。 我本来想接过电话,和他斗嘴几句的,但是看到旁边的云崖子一脸凄苦的样子,我又实在说不出口玩笑的话,索性就把来电给挂掉了。 然而我和云崖子还没有走了三分钟,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我正要再次挂断的时候,云崖子却转过头来“接吧,人家已经打电话给你了,你不接恐怕说不过去。” 我无奈的拿起手机,想要冲着电话里的路远咆哮几声,以此来宣泄心中的烦闷。 没想到这会儿接通电话的路远却一句话都没有,连名字都没有叫我一声。 隐隐之中,我感觉到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了。 我连忙挂断了路远的电话,拽住还在独自往前走的路远“等下!有点不太对劲。” 云崖子微微眯起眼睛,他的心情本来就不怎么好,这会儿突然间被我这么一拽住,顿时就把眉头挑了起来“怎么了?” 我指了指电话“待会儿你听!” 云崖子侧着耳朵一脸不解的看着我,果然和我预想的一样,片刻不到的功夫,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路远的来电,同样还是没有人接听,云崖子皱着眉头好一会儿冲着里面的人问了一句 “谁?怎么不说话。” 然而电话里头却是死一般的寂静,一点儿杂音都没有,这一刻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路远跟我在一起那么久了,他是什么样子的人我一清二楚,绝对不会是那种喜欢恶作剧的人,这会儿他突然间不说话我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连忙对云崖子说道“可能路远出事儿了,咱们 恐怕得回去一趟。” 云崖子愣了一下“谁是路远?” 我这才想起来云崖子根本就没有见过路远,不过这个时候我也没心思跟他解释的太多,于是就随口一说“一个朋友,很重要的朋友。” 云崖子闻言哦了一声,就沉默下来,这会儿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事情,但是我敢保证,他已经有些吃醋了,对于云崖子的心思我一清二楚,知道他对我的心,虽然我很感动,但是必要的 时候绝对不会因为这份感情而做出愚蠢的事情来。 云崖子似乎也知道我在想什么事情,冲我挤了一个笑容“没事儿,你说回去咱们就回去,正好,我朋友也少,让我多认识几个朋友也是好事。” 我只是冲着云崖子点点头,现在这个时候我实在没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我扯着云崖子随手拦了一辆车,匆匆的冲着路远所在的那个公安局冲了回去。 我们出来已经有大半年了,走了快几千里的路程,这会儿打个车回去云崖子一脸不情愿“我说他是你什么人,你这么担心他,这么败家,这朋友对你有多重要?” 我知道云崖子是在吃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几下子“放心,你要是这个样子我也会如此的,再说了,你别忘了,咱们可是不差打车这几个钱的。” 云崖子咧咧嘴“你坐飞机不是更快一些。” 我们两个吵吵闹闹的一路,那司机却始终没有答一句话,不知不觉中,我竟然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的并不是很踏实,在梦里遇到了很多东西,尤其是看到了路远正满头是血的在远处喊着我的名字,他似乎在向我求救,但是我却只能听到他在喊我的名字。 我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身上已经湿透了。 我这才注意到这会儿自己正爬在云崖子的肩膀上,司机还在开车,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黑暗中的月光把云崖子的脸照的有些苍白,他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我以为云崖子是生我气了,因为这一路上我都在梦见路远,也不知道自己在睡梦中有没有喊道他的名字,要是喊了,云崖子肯定会吃醋,所以我连忙从云崖子的肩膀上把脑袋收了回来,不 好意思的冲着云崖子笑了笑“不好意思,我...” 我话还没说完,云崖子突然间就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不要说话了。 我不知道云崖子又在搞什么鬼,很奇怪的看了一眼云崖子,谁知道这会儿云崖子却是给我挤了挤眼睛让我看那司机。 我不明白他到底在搞什么鬼,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朝着驾驶座上看了一眼,那司机还是背对着我和云崖子在开车,我也没看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云崖子这会儿的表情已经告诉我这里 有问题里,我连忙在云崖子的手心上写了几个字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云崖子趴到我的耳边上,用只能我和他听到的声音对我说道”这个司机不对劲,一天了一句话都没说,而且始终都没有回头。“ 我本来很紧张的,但是一听到云崖子这么解释,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司机或许内向一点,我们两个这副模样又实在是像情侣,人家不回头不也很正常吗? 这个云崖子估计是见鬼见得太多了神秘嘻嘻的,再着说了,我并没有从司机的身上感觉到一丝鬼气的存在。 这会儿云崖子这个样子,我也实在是不好点破,只能忍着想要笑出来的冲动在云崖子的手上写到“你是不是太神经了,人家不过是没有说话罢了,你何必那么紧张?” 云崖子却是咬着牙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爬在我的耳边上说道“你抬起头看看反光镜!” 我愣了一下,挑着眉头冲着反光镜看了一眼,反光镜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吓了一跳,心脏也跟着猛地跳动了起来,如果说这个司机是活人,即便天色再黑,镜子里也应该有他的影子才对,可是这会儿镜子里什么都没有,也就说明云崖子说的没错,这司机的确不对劲,我下意识的就要拿出睚眦匕首,云崖子却连忙按住了我的手,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哭的心思都有了,怎么什么时候都能碰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难道我这辈子注定与这些鬼魅脱离不了关系了不成? 云崖子指了指我的包,我瞬间明白过来,他是在指小狐狸,对,小狐狸是妖,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一定能够发现,于是我连忙冲着云崖子点点头,顺手就拉来了包的拉链,小狐狸探出脑袋来一脸不解的看着我,仿佛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 我吞了一口口水,偷偷的冲着小狐狸指了指前面的司机,小狐狸冰雪聪明,顿时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冲着我点点头,从包里钻了出来,跳到座位底下就去看司机的脸。 我紧张的要死,然而这么大的动静,那司机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一样,手还在不停的转动着方向盘。 我一紧张,也不敢再看了,转头看向了窗外,这会儿路上一片的漆黑,别说人了,鬼影都没有一个,倒是不远处有那么一个加油站,只不过这个加油站的灯显得很昏暗,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两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加油站工作人员相视而坐,好像是在聊天似的。但是我却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小狐狸这会儿已经把头探了回来,他的毛发全部都炸了起来,我心这会儿也一下子变得就凉了。 疑云重重 疑云重重 我咬着牙把小狐狸从底座上抱到了怀里,让小狐狸趴到我的耳边,然后跟我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狐狸钻到我的耳朵边儿上,低声对我说道“这个司机没有脸,前面更后面一样全都是头发!” 我吓得差点儿就要叫出声音来,谁知道云崖子却急忙拦住我,对我使了一个眼神,接着干咳了一声,对着鬼司机说道“师傅,麻烦你停一下车子,我女朋友要方便一下,我们下车一会儿,麻烦师傅稍稍的等我们一下子。” 司机这会儿终于开口了,操着沙哑的声音说道“去吧,去吧!” 他的声音已经让我不寒而栗了,可是他却并没有停下来的一思,嘴里一直就像是放录音带一样不停的重复着去吧去吧这样的话,听的我头皮发麻,云崖子这会儿也终于忍不住了,拿过我的睚眦一下子滴在了司机的脖子上“麻烦你停车,你要是不停车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唔!” 司机应了一声,他的脚猛地踩了一下刹车,我和云崖子一时间来不及反应,差点把脑袋磕在后背上。 云崖子大骂了一声,就要往开推车门,可是拧了半天他居然没有拧开。 我们被这样子耍戏,云崖子一时间有些恼羞成怒,冲着司机喊道“你个该死的恶鬼,你不是想要杀我们吗,那干脆大家来个鱼死网破好了!” 云崖子吼着就要再次把睚眦抵在司机的脖子上,谁知道这会儿司机居然浑身哆嗦了一下子,接着猛地转过头来,这会儿正巧被云崖子把刀子夹在脖子上,吓得一个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我这会儿才看清楚,这就是上午给我们开车的那个司机,而那司机仿佛也是如梦惊醒了一样,看到云崖子拿着刀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连忙把手放在头上“两位大爷,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我只是一个司机,你们看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身上也没几个钱,哦...你们要是要钱,我把我身上的钱都给你们,你们只要不伤害我就行,算我求两位了。” 我和云崖子同时一愣,刚刚这司机明显不对劲,而且小狐狸也证明了刚刚那个司机没有脸,这会儿他突然间这个样子和刚刚那副样子完全不同,让我和云崖子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倒是小狐狸从我的怀里挣脱开了,然后趴到司机的身上闻了闻,不大一会儿他就重新跳到了我的身上,冲着我摇了摇头,我看到小狐狸的眼神中也有一丝不解,一时间觉得异常的奇怪,难道小狐狸刚刚是看错了,可是就算是小狐狸看错了,云崖子又怎么会看错。 我抬起头朝着反光镜看了一眼,发现反光镜里明显有司机的身影,而且还在瑟瑟发抖。 云崖子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那个司机“你真的是活人?” 司机被我和云崖子彻底搞的糊涂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和云崖子“大爷大奶奶,你们在说什么?我肯定是活人,这还有假?你们要是要钱我给你们就是了,你们不要吓我!” 云崖子却不是很相信他的话,拿出一张火雷符咒来在司机的面前晃了晃“你放心,我们不是那种贪人钱财的人,实话跟你说,我是道士,这是我师妹,而架在你脖子上的这个不仅仅是一把匕首还是一件法器,你若是活人,定然不会怕我手上这火雷符,而我也不会要你的命,只不过得在你手指上划一道,若你没事儿不死的话就是活人,若你在给火雷符贴在脑门上手指被睚眦割破之后流的不是血,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司机这会儿反倒有些不太相信我和云崖子的话了,他忍了半天终于问了我和云崖子一句“你们说的是真的?” 云崖子点点头“没错,我是道士从来不骗人!” 司机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子“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是拦路抢劫的,吓死我了,没事,不就是要我把这张符贴在脑门上吗,不用你们来,我自己做就是了。” 他说罢,自己从云崖子的手里轻轻的接过了符咒,好像怕云崖子一不小心就割了他的脖子一样,在拿起符咒之后,朝着自己的脑袋猛地就贴了下去,接着用手轻轻的推了推“睚眦,你们别激动,不就是要我割破手指吗?不过我这人怕疼,割破手指很疼的,而且我长期抓着方向盘,手要是破了很难好,你们通融一下,刀子就不要割了。” 云崖子却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的话“不行,你不是说手不能碰吗?那行,我这睚眦是法器,割破你任何一个地方都一样,你既然说手上不行,那么就在你的胳膊上割一下好了。” 云崖子说罢,不由分说的抓住了司机的手臂,接着趁着司机不备,在他的胳膊上使劲的割了一下。 司机惨叫了一声,连忙把手抽了回去,然而他确实没什么事情,只是捂着手臂,一脸苦闷的看着我和云崖子“你们两个究竟是那路来的神仙啊,我和你们无怨无仇的,你们...算了算了,你们的钱我不赚了还不行吗,今天算我栽了,以后我肯定不会再拉你们这样半夜出来的人,快下车,快下车吧,算我求你们两位了。” 我和云崖子相互对视了一眼,这会儿两人都有些尴尬,这司机和我们无怨无仇,而且看起来也是憨厚老实的那么一个人,我们这一次的动作,恐怕让这个司机一辈子也都不敢在拉人了。 云崖子干咳了一声“实在对不起,你的医药费加上车费我会双倍给你,希望你再送我们一程。” 司机打了个哆嗦,连忙推开了车门“别,两位爷,你们还是走吧,走吧,我这人胆子小,禁不起吓,你看...你们这...” 云崖子看到司机不肯再送我们,而且这荒郊野外的,除了那个加油站我们别无去处,总不能在加油站的门口待上一晚上吧,云崖子本来就是从无赖中走出来的,这会儿索性发了狠,刚刚放下去的睚眦一下子又抵在了司机的脖子上“师傅,你既然知道我们带着刀子,我也就不得不委屈你一下了,你要是不答应的话,别怪我,反正这里没什么人,就算我宰了你也没人知道,而且我们是道士,就算你化成厉鬼也没办法找我报仇。” 那司机哭的心思都有了,苦着脸“你们究竟想要怎么样啊?我这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云崖子摇摇头“不,你没有倒霉,现在别废话,我们两个也不是市井无赖,你只要安安全全的把我们送到要去的地方,钱我一分不少,还会多给你,你要是不按我说1;148471591054062的来做,我也不怕做一回杀人犯,实话跟你说了吧,死在我们两个人手里的那些不听话的人没有十个也有七个了,你要是敢违抗,我不怕多填你一个。” 云崖子把这话说完,我心里就想给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江湖上闯荡的人,撒谎简直就和拉家常一样,丝毫不带脸红的。 那司机苦着脸,哆哆嗦嗦的从兜里取出一包烟来,点着猛地吸了几口”我要是把你们送到了你们可不能在为难我了。” 云崖子笑了笑“那是当然。” 司机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要是你们骗我怎么办?” 云崖子脸上一怒“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们谈话的条件吗?快点儿开车,耽误了倒爷我办事的话,可不要怪我!” 司机猛地吸了几口烟之后这才一踩油门就要走,可是奇怪的是,他连连踩了几次油门,车子都是咕噜噜的响了几下子,始终没有发动。 司机看了我们一眼“车子没油了,咱们今天晚上走不了了。” 云崖子却瞪了司机一眼“你不会是在跟我耍心眼吧?” 司机连忙“摇头,不敢!不敢,大爷,您可是随时都能要了我命的人,我哪敢跟您耍心眼,你要是不相信,跟我一起下车看看就是了。” 云崖子点点头“行,你要是敢耍我,呵呵,我不是吃素的。” 说罢云崖子就下了车,他示意我留在车上,万一这司机耍什么鬼心眼,我们也好对付的了他,司机被云崖子给抓下了车,接着让我坐在驾驶座上,片刻之后,云崖子冒在玻璃上敲了敲车门对我说道“车子确实没有油了,看样子你得在车上待会儿了,你掌握好方向盘,我和司机推车子,咱们到加油站里去。” 云崖子已经证明了司机没有撒谎,我也就没有再废话,随着云崖子他们一直把车子停到了加油站旁边。 这会儿云崖子和司机已经累的够呛了,加上云崖子还没有好利索,直接跌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妈呀,累死我了,你这破车子怎么上路上的时候不加满油呢?”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去,从加油站里走出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看上去和我也差不了几岁,不过应该是比我小,虽然算不上是倾国倾城,但也是十足的美女了,看到云崖子和司机都坐在地上,女孩子挑了挑眉头“两位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坐在了地上?你们这是....这是来加油的吗?” 鬼加油 鬼加油 我从车上面下来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那个姑娘冲着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对不起,我们的车子没油了,所以没办法只能这样子过来了,你看这...” 女孩子轻轻的笑了一下,她的笑容格外的迷人,把云崖子和司机两个人迷得眼睛都直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会儿有点隐隐的不爽,要知道我也是十足的美女,也没见到什么时候云崖子看到我笑的时候眼睛发直。 我蹲在地上拍了拍云崖子的脸“看什么呢?” 云崖子被我这么一拍,顿时间也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冲着我笑了笑“没...没什么,对了,美女车子没油了,你帮我们加一下吧。” 女孩儿也一下子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一下“哦哦,不好意思,刚刚看到您三位都这个样子有点傻了,这就给你们冲,对了外面挺冷的,你们三位到屋子里坐一会儿吧。” 我本来想要拒绝女孩子的,可我话还没说出口,司机就连忙点头“好啊,好啊,确实挺冷的,那就打扰你们了。” 我看到司机这会儿也不害怕了,一脸色迷迷的样子,心里顿时把他给骂了一千遍,不过他已经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好意思在回绝女孩子,只能把云崖子掺扶了起来,说起来,在女孩子说完之后我也感觉到外面的确有些清冷,手冻的有些僵硬,毕竟是加油站,里面稍微要暖和一些,也就没有在废话,三个人肩并肩的走了进去。 屋子里也是一个女孩子,比起外面那个丝毫不逊色,甚至脸蛋儿比她还要漂亮几分。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这两个女孩子都这么漂亮,这还是我头一次见到。 她们两个都很热情,外面那个女孩子给我们冲油的时候里面这个女孩子已经开始给我们沏茶倒水了,好像很久都没有见过人,聊过天儿似的,隐隐的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我以前加油的时候多数的人都显得很冷漠,偶尔有那么一两个稍微好点的1;148471591054062也不过是随口聊上几句,等到油加满了就让我们离开。 这两个女孩子却有点不太一样,外面那个女孩子把油加满之后就走了进来,她没有急着跟我们要油费而是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来,云崖子和司机两个人乐的嘴都合不拢了,我咧咧嘴,心说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的动物,看到女孩子路都走不动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坐了下来。 两个女孩子开心极了,向我们介绍了一下各自的名字,一个叫刘倩,一个叫刘颖。 我听了之后不由得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就冲着两人问了一句“原来你们两个是姐妹呀!” 两个女孩子听闻我的话之后笑嘻嘻的点点头“是啊,没想到美女你的眼睛也挺刁钻的嘛。” 我被她们两个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脸噗嗤一下就红了,云崖子只是笑嘻嘻的看着两个人没说什么,倒是那个司机,都将近五十多岁的人,看到两个女孩连忙递上自己的名片给两个女孩子“这是我的名片,咱们做个朋友吧?” 两个女孩子点点头“好啊。” 本来我看着他们的样子就挺不爽的,谁知道云崖子这会儿突然间给我使了一个很奇怪的眼神,我一时间没有看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云崖子那眼神却在一瞬间就没了。 我起初也没有在意云崖子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有些奇怪,等聊了一会儿,我渐渐的对这两个女孩子有了好感,女孩子之间的事情往往很微妙,聊的好了,就渐渐的把自己的琐事儿也当作一种乐趣开始分享了起来,也不知道我们聊了多久,渐渐的我的困意就上来了,这种困倦感非常的强烈,几乎在几分钟之内我就坚持不住了,我使劲的晃了晃脑袋,可是却越来越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最后干脆躺在里面的沙发上就睡着了。 睡着之前我还听到云崖子和司机两个人正喋喋不休的跟两个女孩子聊着,一切都显得挺惬意的,也就没有太过于在意。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突然感觉一阵冰凉,一下子就被冻醒了过来。 这一醒来,我的大脑就变得异常的清晰,浑身冻的起鸡皮疙瘩,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习惯性的要伸手去抓云崖子,想要让他给我暖和一点儿。 但是我这一伸手,一下子抓了一个空。 那一瞬即我突然间意识到一股不对劲,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就窜了起来,加油站的灯还是亮着的,不过却显得很昏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来。 我吞了一口口水,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这里那两个女孩子,就连云崖子和司机两个人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桌子上的杯子还在,我连忙跑了过去,看了杯子一眼,那一眼看过去,差点让我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杯子里装的根本不是什么茶,粘糊糊的,腥味极重,一看便知道这是被稀释了血,而且其中的一个杯子正是我喝过的。 我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了两步,伸手就要去拽加油站的门。 然而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加油站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给锁上了,一阵阵不祥的预感从我的心底涌了出来。 我使劲的推了几下门,门却锁到死的很,我抓起旁边的一把凳子,冲着玻璃门就砸了下去,然而这玻璃门就像是防弹玻璃似的,凳子却和纸做的一样,使劲一砸,玻璃没坏掉,倒是凳子一下子碎成了一块一块的,活像是一块块的碎肉,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有这种想法,但是这却让我再也没办法碰那凳子,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恍惚间我想起了小狐狸,连忙拉开包,小狐狸一下子从包里窜了出来,在我的脸上添了几下子,他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 有了小狐狸,我的心也就稍稍的安稳下来一些,拽着他的小爪子,紧张的问道“你有又没有觉得那里不太对劲?” 小狐狸这才抬起头朝着四周望了一眼,那一瞬间,小狐狸的眼睛盯住了我身后的墙角,全身的毛发都炸了起来,低声发出几声吼叫,这是狐狸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来。 我心中一寒,尽管有小狐狸在身边,我头发还是不由得往起站。 我下意识的转头过去,正巧看到墙角蜷曲着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的身体太过于模糊了,我根本看不到她是谁,只能从大概的轮廓上认得出她是一个女孩子。 她的脸埋在膝盖里,我根本看不到,在我看到她的一瞬间,屋子里的温度也好像在一瞬间就下降了不少。 我忍住心里的恐惧冲着女孩子问了一句“你是谁?” 然而,女孩子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我的问话似的一句话也不回答我。 我鬼使神差的往过走了几步,竟然有勇气走到女孩子的身边儿蹲下了身子,看着女孩子“小妹妹你抬起头来,到底怎么了?这里是哪里?你是谁呀?” 我虽然这样问,但是心里却紧张的要命,明明知道这个女孩子不是活人,心里却有意无意的提醒着自己,这个女孩子才是我们出去的关键。 小狐狸也在一旁呲着牙,对女孩子做出一副随时都要攻击的样子来,我看到他这个样子更加觉得心里害怕。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墙角的那个女孩子却突然就哭了起来,她的声音凄凄惨惨的,把我吓了一跳,我连忙向后退了一步“你...你究竟是谁?” 女孩子的脸还是埋在腿里“大姐姐,我要是抬起头来会吓到你的,你还是不要看了好!” 我听到女孩子这么说,顿时间觉得她似乎对我们也没什么恶意,于是忍着内心的恐惧对她说道“没事儿,把头抬起来吧。” 女孩子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果然正如她所说的一样在,在女孩子抬起头的一瞬间,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女孩子的脸仿佛被无数的利刃给切割了又用胶水给粘上去似的,一道道的裂痕特别的显眼,小狐狸一下子跳到了我的前面,死死地盯着它。 我咬住牙齿,拉了拉小狐狸,声音都在不住的发抖“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女孩子闻言,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呜呜的哭了起来,她的眼睛里流出来的不是泪水,是血,这样一来,那些鲜红色的血迹混合着她那张龟裂成了干涸地面的青灰色的脸上显得更加的恐怖。 “大姐姐,我是被人杀死的,就是之前带你们进来的那两个女人,她们...她们不是人...救救我...我好痛...救救我,带我离开这里。” 女孩子的声音极为凄厉,我深怕她下一秒就会变成恶鬼,拔腿就要跑,可是这屋子已经被锁死了我一直退到了墙角,就无处可退了,女孩子却伸出手来像是要抓住我这棵救命的稻草一样,然而她的手刚刚抬起来,哗啦的一下子肉块儿就碎了一地。 狐妖 狐妖 小狐狸看到女孩子地上的碎肉顿时间就冲了上去,想要撕咬女孩子的碎肉,我吓的已经面无血色了,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这个时候女孩子却凄厉的惨叫了起来,冲着小狐狸连声哀嚎道“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吃掉我,你要是吃了我我就魂飞魄散了,求求你了!” 我看着地上的碎肉一阵的恶心,但是一听到女孩子的惨叫声又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冲着小狐狸招了招手,对他喊道“算了不要吃她了,况且我也不喜欢看你吃人肉的样子。” 小狐狸嘴里叼着一块刚刚抓起来的女孩的碎肉,含糊不清的对我说道“冉曦,她可是恶鬼,她是在骗你的!” 女孩子却哭了起来“我没有骗你们,我不是恶鬼,是那两个女人杀了我,她们不是人,她们不是人!我求求你们救救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了。” 同样身为女人,我的心软的很,一听到女孩子这么惨的哭声,我一下子有些于心不忍,冲着小狐狸招了招手,“算了,放下吧,有你在她不能把我怎么样,咱们不如先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她真的在撒谎,你在杀她也不迟。” 小狐狸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把女孩子的肉放了下来,不过他却并没有放松警惕,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女孩子,我知道只要这会儿女孩子再稍稍做出一点儿不对劲的举动来,小狐狸就绝对不会在听我的话,肯定会冲上去把女孩子撕成碎片。 女孩看到小狐狸不再动她,这才重新找回了地上的碎肉,一点点的拼凑在身上,我看的是胆战心惊,小女孩的整个身体完全就是积木一样的碎肉。 她抽噎了一会儿,才对我们说道“我不是想待在这里,而是我根本就没办法离开,你们也看到了,只要我一动,我身上的肉就会全部都散掉,然后我就需要重新拼凑起来,呜呜!” 我看小女孩这么凄惨,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看她的样子似乎也没打算要把我杀掉的样子,我这才松了口气,冲着女孩子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我们说清楚了,或许我还能帮你转世投胎。” 女孩子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半天之后她又摇了摇头“算了算了,你们走吧,这里你们不该留着,那两个女人不是人,她们是狐狸精,你身边的这个小狐狸的修为还不足那两个狐狸精的十分之一,根本没办法救我。” 说罢,女孩子绝望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天花板,接着又把头低了下去,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腿上,我想问再问她什么她却一句话也不说了。 我和小狐狸都有些郁闷,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不过觉得现在的时间过的异常的慢,我的心里一直担心着云崖子,不好受的要命,云崖子是绝对不会把我留在这里自己逃跑的,不知道他这会儿怎么样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女孩子突然抬起头来,她两只已经泛白的瞳孔里突然露出一丝惊慌‘她们回来了,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快走,不要待在这里,她们会把你们两个给吃掉的。” 说罢,女孩子就一脸慌张起来,她的身形也越变越淡薄,看样子是躲起来了。 我看了看紧锁着的玻璃门,心中一阵绝望,跑?拿什么去跑,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门外一阵的嬉笑声,心中一惊,这会儿要是被那两个女孩子发现我已经醒来了就遭了,我赶紧对着小狐狸使了一个眼色,小狐狸会意,一下子从地上窜进了我的包里,而我也赶紧躺在沙发上继续装睡,心里却扑通扑通的感觉就像是要跳出来了似的。 我刚刚躺下还没有十分钟,就听到门外那两个女孩子的笑声,而且伴随着她们两个的笑声,似乎还有两个男人。 我心里一喜,莫不是云崖子他们跟着回来了,可是我转念一想又突然间觉得不对劲,云崖子受了伤,绝对不会走路这么铿锵有力,而那个憨厚的司机恐怕也没有这么重的脚步声,应该是两个年轻人。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几乎要跳出来了似的。 然而这个时候,门上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锁子扭动的声音,接着玻璃门就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来,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股冷风灌了进来,然而我却没有听到刘倩跟刘颖的脚步,只是听到了她们两个的笑声就在门外徘徊,而且好像带着什么人进来了。 一股股巨大的1;148471591054062酒臭味从屋门外面传了进来,我忍不住好奇心,偷偷的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冲着外面看了一眼,只见两个醉汉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他们的两只眼睛色迷迷的盯着刘倩和刘颖,而刘倩和刘颖也是一脸妩媚的样子。 我偷偷的瞅了瞅两个醉汉,两个人都肥膘体壮,赤着上半身,身上全部都是纹身,脸上和身上也全都是伤疤,看样子也是扛把子的。 看到他们那种眼神的时候,我心里就是一惊,若是这两个女孩故意把他们引到我这里来的话,我岂不是... 我想想都觉得害怕,然而那两个醉汉却仿佛没有看到我似的,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我被他们的恶臭熏得要死,却不敢动弹,不过我心里却很纳闷,难道他们两个看不到我? 刘倩和对待我们之前一样一人给他们倒了一杯茶,不过这个时候刘倩和刘颖却显得妩媚至极,一点都不像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样子,果然是狐狸。 刘倩将茶杯端过来的时候,故意弯下身子露出一大片的雪白来在两个醉汉的面前晃了晃,一个醉汉舔舔嘴唇,伸手就要抱住刘倩,而刘倩却连忙向后一闪“不要嘛,先把这杯茶喝了,你想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醉汉连忙点头“你们今天要是...嘿嘿,以后吃想的和辣的少不了你们的。” 我听的都觉得恶心,然而对于刘倩她们两个却是很受用,她们把杯子交到了两个醉汉的手中,我这会儿清清楚楚的看到杯子里的东西,里面是血还有头发,一阵恶心从我的心底蔓延了上来,所谓的茶叶恐怕就是这些密密麻麻的发丝。 好在这会儿我忍了下来,虽然我不知道这茶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是对于这两个狐狸来说肯定有用。 她们一边劝着两个男人喝茶,一边开始褪去身上的衣物,直到两个醉汉都把茶喝下去之后,她们两个突然间就露出了一丝狡诈的神色来,而两个醉汉也在喝完之后就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刘倩捂着嘴嬉笑了一声,她的声音却凄厉的要命,把我吓得打了个哆嗦,好在有这两个醉汉在我身上挡着才没有被她们发现。 刘颖舔了舔嘴唇“看看这肥膘我这口水都止不住了,姐,屋子里那两个瘦猴咱们要不要先放放,先把这两个肥的吃了,我好久没有见过这么胖的猪了。” 刘倩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就你嘴馋,不过说好了哈,我要魂魄,你不能跟我争。” 刘颖撒娇似的哼了一声“就知道吞魂,好吧,反正我对魂魄也不感兴趣,那么咱们开始做饭吧?” 两个狐狸的谈话几乎亲密无间,但是却听得我毛骨悚然,所谓的吃饭实则就是吃了这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刘倩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块儿案板,在上面蹭了蹭刀子,舔着嘴唇“好吧,咱们开始做饭,你去把这两个肥肉洗干净了,一身的酒气,吃着都没胃口。” 刘颖点点头蹦蹦跳跳的就去打水。 我心里一惊,这回麻烦了,看来这两个狐狸的确是打算要把我们统统吃掉。 我正心里怕的不行的时候,突然间听到刘倩说了一句“不对劲!” 接着我就看到刘倩吸着鼻子好像在闻什么味道,我心里一惊,莫非是她们发现了什么不成? 越想我这心里就越是慌乱,果然原本准备洗涮这两个男人的刘颖也突然停下了脚步,使劲的在空气中吸着什么,片刻之后她就变成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原本倩丽的脸也一下子变成了狐狸的脸。 “是那个该死的,居然敢来我们的地盘?”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我隐隐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就在这个时候,刘倩也咬着牙齿冷哼了一声“大家都是同类,何必躲躲藏藏的?有本事就出来,不就是吃肉吗?我们不介意给你,但是别和做贼似的,如果你再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心中骇然,身上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莫不是他们已经发现了小狐狸不成?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墙面上走出一道虚影来,接着很快就化成了一个男人的模样,不过那男人长得实在是俊俏,简直让我都看傻眼了。 “嘿嘿,两位姐姐不要这么说嘛,其实我对这两个男人不感情趣,你们也知道的,我喜欢的是躺在沙发上的那个女孩子,她的肉那么嫩,一定好吃的不得了。” 狗咬狗 狗咬狗 本来那道虚影刚刚出现的时候,我还在心里庆幸,原来她指的不是小狐狸,可是一听到他说要把我吃掉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一半儿。 然而刘倩却冷笑了一声“开什么玩笑?她可是我的猎物,你想要自己吃那就自己去抓好了,她是我的,你想要分一点儿还行,但是想要独吞,似乎就不太合适了。” 男子笑了笑,脸上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我说刘倩姐,多少咱们也是邻居,你可不能自己霸占了呀?逮了这么多的猎物,你们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留着也是浪费,不如送给我一个好了,再说了,你们对女人不是也不感兴趣吗?” 刘颖冷哼了一声“感不感兴趣那是我们的事儿,和你好像没有多大的关系!” 男子的脸上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那以前,你们没有活路的时候,不都是我给你们吃的吗?啧啧,虽然那些美味儿也都很诱人,可是,这个……呵呵,这个的味道更香醇一些,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刘颖和刘倩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睛里顿时就爆发出一阵火光来,整张脸都变成了狐狸的样子,不过这两只狐狸却一点儿都不像是小狐狸那么可爱,一脸的长毛,嘴巴尖的要命,在嗓子里发出一声声的低吼“既然如此,那咱们只能是撕破脸了!” 我心中苦笑不已,这三个混蛋,为了吃掉我,居然要狗咬狗了,不过也好,只要它们打起来,肯定会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到时候我再逃跑也不迟,惊夜弓已经成了我的依托,我顺1;148471591054062手就偷偷的要去摸索惊夜弓,可是当我碰到自己的后背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根本就没有佩戴惊夜弓,心里不由得一阵的着急。 男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怒气“刘倩姐,我叫你一声姐,是看的起你,大家都是狐狸,不要做的太过分了,你既然不让步,也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他的脸在一瞬间也变成了狐狸脸,相比于刘倩和刘颖来说,他的脸上更加的可怕,深深的有道刀疤在他脸上搁置着,看起来格外的凄厉。 “吼!” 刘倩和刘颖两个狐狸猛地从地面上窜了起来,速度奇快,我根本就来不及看她们的动作,只是看到了一道虚影就已经见到她们两个冲到了男人的身边“鬼虚,既然你如此,那我们姐妹得罪了!” 刘倩和刘颖亮出她们森白的爪子冲着男子就抓了过去。 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名号,不由得一愣,鬼虚,这大概就是男子的名字了。 鬼虚却显得镇定的很多,只是稍稍的往旁边儿侧了一下身子,快速的就躲闪过了刘倩的攻击。 而刘颖这会儿已经钻到了他的背后,这一下子让鬼虚措手不及,瞬间就被抓到了后背,一道血痕从他的后背上淌了出来,这会儿他也彻底的给激怒了,转身抓住刘颖的爪子,也不管前面的刘倩了,使劲的往墙上撞。 刘倩看到刘颖被砸在墙上,来回的这么折磨,顿时眼睛通红,使劲的在鬼虚的后背上抓挠,然而鬼虚越疼就越凶狠,几分钟不到时间,刘颖已经撑不住了,扑通的一声摔在地上,两个眼睛也渐渐的失去了色彩,很快她的身影就重新变成了小狐狸。 这些成精了的东西打斗非常简单,没有人类那些乱七八糟的招式,但是却格外的阴狠,非得制对方于死地不成。 刘倩看到刘颖被打回了原型,两只眼睛顿时变成了血红色,发出一声极为刺耳的吼叫冲着鬼虚的脑袋就扑了过去。 鬼虚还没来的急转头就一下子给拍在了脑袋上,顿时间,鬼虚的身体就像是一直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撞在了墙上。 鬼虚这一下子摔得不轻,想要站起来都有些发难。 刘倩却因为自己妹妹被打回原型,两眼血红,全身都变成了狐狸的样子冲着站不起来的鬼虚冲了过去。 然而这会儿看似奄奄一息的鬼虚却突然发力,对着刘倩的腹部就打了一拳。 这一拳打的刘倩措手不及,顿时飞向了吧台,把吧台给砸了一个巨大的坑,刘倩的嘴巴里也吐出一口瘀血来。 鬼虚阴惨惨的笑了一声“跟我斗你们还嫩了一点儿,本来大家是可以共同享用这顿美餐的,可是你们两个也太不知道好歹了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鬼虚虽然这么说着,可是我看到他站起来的时候两条腿也在打晃,估计也伤的不轻。 这会儿我已经忍不住了,她们都受了重伤,这是我反扑的最好时机。 我猛地推开两个醉汉,抓住睚眦指着鬼虚,鬼虚看到我突然间站起来愣了一下,随后就笑了起来“原来你早就醒了,不过没关系,待会儿我会好好的享用你的,我就喜欢你这种泼辣的而且长的那么漂亮,细皮嫩肉的一定好吃的不得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透露着一阵的妩媚,听得我却是浑身发麻,手都不由得有些发抖。 我指着它“你别过来,你要是敢过来,我……我这是法器,一下子就能把你杀掉。” 谁知道鬼虚一点儿都不害怕,还在慢吞吞的往我这边儿爬。 就在这个时候,空气中突然间多了几道虚影,我心中一惊,莫不是因为我又惹来了更多的妖魔鬼怪?这样的话,那我恐怕真的是十死无生了。 我一想到这里,心里就不由得打起了一阵的冷战。 而这个时候,这几道虚影却并没有伤害我,而是瞬间变成了几个人的模样,有男有女个个都面目俊俏,就像是天仙下凡似的。 我吓了一跳“你……你们是什么人……那……你们……” 我吓得语无伦次,这会儿对付鬼虚我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要是再碰上这几个凶神恶煞的,我恐怕今天真的就是凶多吉少了。 没想到这会儿为首的那个女孩子却轻笑了一声“冉曦,你的胆子还真小,很可惜的是,我家主人并不打算杀了你,所以你可以走了。” 我以为自己在做梦,使劲的在自己的脸上抽了一把“我……我没有听错吧?你们打算放了我?” 女孩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怎么?你打算给他们吃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们现在就走好了,我们告诉我家主人你已经被吃了你觉得呢?” 女孩子玩笑般的话却让我心里一寒,连忙冲着她说道“不……不要!” “那你就快走吧,至于这三个狐狸,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会伤你们性命,这人我是要带走的,当然你们要是出手阻拦,我也不怕送你们下去!” 她这话一说出口,鬼虚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了“你们是哪里来的野狐狸居然敢在我的面前放肆?你们可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哈哈!” 女狐狸哈哈大笑了起来“谁的地盘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得罪我们,既然你不知道好歹,我就送你一程!” 她说罢,轻描淡写的冲着鬼虚招了招手,鬼虚的身体瞬间就飘了起来,好像被什么力道掐着脖子似的硬生生的给提了起来。 鬼虚的脸本来就苍白的难看,这会儿被女狐狸这么一提起来,顿时间就变成了铁青热,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张了张嘴巴,只发出几声咯的声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女狐狸的动作却是轻描淡写,丝毫不费力,让我不由得觉得一阵的心惊肉跳,刚刚这几个狐狸的大战我已经见识过了,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若刚刚刘倩和刘颖同意了鬼虚的话,我这会儿恐怕已经成了一堆烂肉了,根本就没力气去反抗,而这会儿女狐狸只是轻微的这么一个动作就能让鬼虚毫无反抗的能力。她的主人那该有多强大。 我曾经在医院的时候我听到救我的那个女孩子说过她的主人,一开始我以为是段承阳,可是段承阳的本事远远不及这女狐狸,恐怕他也不过是一个下属罢了,那么他们背后的那个主人到底是谁呢? 我越想越是觉得糊涂,已经忘了眼前的种种恐惧,满脑子都是这件事儿。 就在我想的头都大了的时候,我听到空气中传来了一阵咔嚓的声响。 我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看了一眼前面的鬼虚。 他的脖子和脑袋呼噜噜的滚到了地上,像一个皮球一样在地上转了好几圈,脸上还是一脸不甘的样子,我心里冷笑起来,真是死不改性。 这会儿原本被砸进地面的刘倩从吧台下面爬了出来,抱着刘颖使劲的晃,刘颖却在醒不来了。 她疯了似的对着天花板吼了好一阵,女狐狸却没有搭理她,抓着我的手就要走。 我连忙甩开了她“等一下,我还有几个朋友在这里,你可以把他们一并救出来吗?” 女狐狸有些不耐烦的看着我“你的事儿太多了吧?” 我知道这会儿跟她说这个无疑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可是我没办法,就算是让我跪下来求她,我也一定要把云崖子给找回来,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安心。 五行术 五行术 女狐狸虽然有些不耐烦,不过还是对着自己的下属挥了挥手“去把人给我带过来!” 很快,云崖子和那个司机就被她的人给拖了过来,不过他们两个双目都紧闭着,呼吸似乎也很微弱。 我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吓了一大跳,连忙冲着女狐狸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女狐狸看了我一眼“你应该是吃过沁心丸的吧?”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女狐狸摇摇头“这会儿你好端端的,只是睡了一觉我就已经知道了,他们重的是狐媚术,加上喝了特质的狐毒,自然就成这个样子了,不过没事儿,我也是狐狸,对于那种毒药来说,只要是狐狸就会炼,同样也会解毒,这种毒药不致命,放心吧。” 我听到女狐狸这么一说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女狐狸看了我几眼之后,对我笑到“你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而且你的前世不凡,这一世也注定会不太平,希望你一切小心行事。” 她说完这话不等我再问她,给云崖子和那个司机一人喂了一颗药丸之后就隐去了身影。 云崖子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醒来了,他看到地上那个尖嘴的狐狸头顿时就明白了过来,正巧这会儿司机也快要醒来了,云崖子连忙在司机的脖子上按了一下,司机一瞬间又昏了过去。 我看到云崖子这也做,顿时间有些不解。 云崖子却踉跄着站起身来对我说道“这个司机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让他知道的太多了对他没什么好处,就让他当做一场梦罢了。” 我知道云崖子的意思之后也就没有再看司机,而是转头看向了发疯拍打着刘颖的刘倩“她要怎么处理?这种东西留在世界上只会祸害生人,我们要不要一并把她给除了?” 云崖子摇摇头“万事终有定数,她既然留在这里自然有她的道理,走吧!” 我看了云崖子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无意间我看到了旁边的那两个男人,心里也不由得冷淡了下来,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苍天才会把她们安放在这里吧。 我正要走,突然间听到之前那个碎成一块块的小女孩喊到我的名字“大姐姐,求求你带我走吧!” 我猛然一回头,发现那个小女孩还蜷曲在墙角,一脸不甘的看着我。 云崖子听到小女孩子的呼救声,猛地转过头来,抓出一张火雷符指着对方“何方妖孽!” 小女孩呜呜的抽噎了起来“大哥哥,我是被她们吃掉的,我不是坏人,求求你们,带我走!” 云崖子手里的符咒还是没有松开,我冲着云崖子摇摇头,把他的手按了下来“不要紧张,这个小女孩的确不是什么恶鬼,要不是她的提醒,我或许早就成了这些狐狸精的腹中之物了。” 云崖子听到我这么一说才松了口气,把符咒收了回去“你要我们怎么帮你。” 女孩子哭了一会儿听到云崖子说要帮她,这才微微的露出一点儿笑容来,不过她的笑容实在是太难看了,我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看着女孩子。 “我的骨头在我这四面墙角埋着,你们帮我挖出来,然后带离这里,重新连接起来,放在一起埋掉,我的魂魄就不会像这样子了。” 我听到女孩子这么一说,又看了看那个狐狸精,果然够狠毒,居然用这种方法让女孩子永不超生。 我和云崖子相互对视了一眼,云崖子这才点点头“好!不过你要是敢骗我的话,我立刻就能让你灰飞烟灭,而且用最痛苦的方法死掉,你明白了吧?” 女孩子点点头“我知道的,请你们动手吧。” 云崖子让我把小狐狸放出来,若是这个女孩子有问题,小狐狸就能解决她,而我也跑回到了车里,拽出了惊夜弓,如果她或者刘倩敢对我们不利,有了惊夜弓她们恐怕都会灰飞烟灭。 云崖子看到我准备好了,这才站在了墙角,然而他的眉头皱了半天“没有铁锹,这地面都是瓷砖的,我们怎么挖的开?就算有铁锹,没有锤子也是不行的。” 女孩子一听云崖子这话,还以为云崖子不打算帮她了,急忙冲着云崖子说道“不用铁锹也是可以的,你是道士,你自然知道风水这一说,你看看这屋子里的布局自然就会明白了。” 我顺着她的话看了一眼,可是我却什么都没发现,倒是云崖子看了看之后就满脸的震惊。 我觉得奇怪,连忙冲云崖子问道“怎么了?” 云崖子被我这么一叫猛地回过神来,他冲我挥了挥手“没事,你不用担心,这间屋子的布局的确有点儿特殊,是五行术排布的,只要我们找到了阵眼破坏掉里面的五行,这间屋子就会坍塌。” 我心中一惊,看着小女孩“要是屋子坍塌了,你的骨头不就永远都要尘封在这里了?那我们还怎么帮你挖出来?” 小女孩摇摇头“大哥哥说的也不全对,这里的确是按五行布置的,不过这个阵眼是在地下,所以一旦破坏了这里的五行,地面的逻辑就会紊乱,坍塌的也只是室内罢了,而我的尸骨被这两个狐妖给锁在四个铁盒子里,所以到时候你们只要把铁盒子拿出来就行了。” 我和云崖子相互对视了一眼,云崖子点点头“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相信你一次,这里既然是这两个狐妖占据的地盘,想必里面一定有一些阵法需要的东西吧?” 小女孩冲着云崖子点点头“那些东西在旁边的那个柜子里,你拉开就看到了。” 云崖子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一边撑开弓箭一边儿往云崖子那边儿靠了了过去。 过不多时,云崖子让我把惊夜弓的箭羽对准了柜子的门,万一待会儿里面突然间钻出个什么妖魔鬼怪的话我们可以再最短的时间里做出反应,同时云崖子和我都往侧边闪了闪,以防里面有暗器。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云崖子才小心翼翼的拉开了柜子,然而里面却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恐怖,但是在柜子里果然摆着一些道家必备的东西,像火烛黄旗,还有香火,纸钱之类的。 云崖子看到里面果然没有什么伤人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他伸手进去,拽出了几张纸钱,又把蜡烛和黄旗拿了出来,其他的东西一概都没有动。 “你带着司机先出去,我布阵之后就一块儿退出房子,若真是有什么古怪的话,咱们别一块儿栽在这里。” 这会儿也不是我可以犹豫的时候,不过我看到躺在床上的两个醉汉,心里有些发软,冲着云崖子问道“这两个人咱们要不要一并救出来?” 云崖子摇摇头“这种人死一百次都不足惜,况且刘倩这会儿已经失去了心智,你看她只是抱着刘颖的尸体对着咱们爱搭不理,可是如果这会儿你突然动了这两个男人,保不准她会不会发疯。” 既然云崖子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好在多说什么了冲着小狐狸招了招手和他一起慢慢把司机拖回到了车上。 因为加油站里的门窗都是玻璃的,所以我也不用站在门口观察里面的状况。 云崖子这会儿很小心,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若是他们有什么异动,云崖子肯定会毫不留情的干掉她们。 他一边儿盯着刘倩和那个小女孩一边儿往地上摆蜡烛。 很快他就摆出了一个八卦的形状,接着又把黄旗向后面插了起来,一直延伸到我们的车子旁边。 我看到云崖子出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咱们怎么破解五行阵?” 云崖子冲着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先不要问,他的两只眼睛也盯向了屋子里,从车上拽出一根绳子来重新跑回去拴在吧台的后腿上,等他出来之后就把绳子递给了我“我现在再聚集屋子里的阴气,若是待会儿屋子里的阴气足够重了,房子里肯定会是阴云笼罩的那种感觉,到时候,咱们两个就开始一起拉绳子,这个吧台是其中的一个阵眼,等咱们把这东西瞬间拽的脱离了位置之后,里面的阴气就会像抵不住的洪水一样,从屋子里钻出来,到时候阴气太重就把这个阵眼给充散了。” 我冲着云崖子点点头“原来如此,那我们就接着等吗?” 云崖子恩了一声,盘坐在地上便不再和我打岔了,专心致志的瞪着屋子里的阴气变得浓烈起来。 而我因为云崖子不说话,车里的司机也昏睡了过去,索性无聊的盘腿坐了下来,默默的念起了二叔交给我的清心咒。同时闭上了眼睛开始用老道士交给我的吐纳之法,这样一来时间过得也不算是慢了。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之后,我终于被一声轰隆隆的响动给惊醒了过来,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会儿整个加油站里已经激起了大片大片的灰尘1;148471591054062,看样子小女孩并么有骗我们,她说的话是真的,这里的五行术是布在地下的。 铁盒 铁盒 随着烟尘慢慢消散之后,原本亮着的加油站也在一瞬间就失去了原来的色彩,慢慢的变得有些残败的样子。 四面墙将屋子里笼罩了起来,看起来格外凄凉,玻璃上已经破碎了,不知道是不是原来就这个样子还是被地下震碎的。 云崖子摇摇头“没想到我云崖子有一天也会给人骗了。” 我瞪了他一眼“你那个时候不是还给我使眼色了吗?那是什么意思?” 云崖子叹了口气“那个时候我确实发现这两个女孩子有问题,只不过没有想到她们会在咱们的茶水里做文章,一个鬼魅用的应该是迷惑人心的蛊术,就像咱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加油站的1;148471591054062样子,这里在很久以前应该就已经变成这样了,只不过是两个狐狸创造出来的幻术罢了,天一亮恐怕这里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摇摇头“算了吧,这事儿就先不说了,这会儿灰尘也散的差不多了,要么进去看看吧?” 云崖子从车上抓下来一个手电筒递给我“拿着,有点光亮,不然咱们什么都看不见,以防刘倩偷袭我们。” 小狐狸看到我们要进去,连忙在我的腿上咬了一下,疼得我哎呦一声,转过头一脸生气的看着这小家伙“你个捣蛋鬼,这会儿去一边玩去。” 小狐狸却是冷哼了一声“我才不是捣蛋鬼,只不过你们两个这样冒冒失失进去,就不怕是一个圈套?” 云崖子无奈的看了小狐狸一眼,蹲下身子把小狐狸提了起来“你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东西,大人们办事儿,你一边儿玩去就是了,你不是说怕这里有诈吗?没关系,我请几个神君过来就是了!” 说着云崖子把小狐狸丢到了一边儿,小狐狸却是冷哼一声,把头扭了过去,一脸不屑的看着云崖子,云崖子也不和小狐狸说话,转过头就去请神君。 我看到他们两个这个样子,一时间想起了李乾元,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对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依赖。也不知道李乾元这会儿怎么样了,这个该死的家伙,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联系我。 云崖子只顾着请神君,也没时间看我,不大一会儿他就请来了四五个神君“四位神君听我命令,进去查看一下,看看有什么妖孽,都给我带出来!” 云崖子的样子就像是再呵斥自己的下人一样使唤这几个可怜的魂魄,我冲着云崖子咧咧嘴“小心你那天请来的神君不听你的话给你倒戈了。” 云崖子一挑眉头,一掐腰,样子极为滑稽“他们敢!” 我笑了笑就没有在说什么了。 片刻之后四个神君从加油站里钻了出来,不过他们并没有把刘倩带来,说实话,云崖子请的四个神君不过只是孤魂野鬼罢了,他们那里敢跟那种妖物抗衡,只是手里恭恭敬敬的捧了四个铁盒子走了出来。 其实云崖子的意思也并非真的要他们把刘倩带出来,要的就是这四个铁盒子罢了。 收到四个铁盒子之后,云崖子冲着四个神君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回去。 接着便扛起司机把盒子丢进了车厢里“咱们去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把尸体给卖了,这个地方阴气太重,女孩子的魂魄在这里侵蚀太久了,难保她不会变成一个恐怖的存在。” 我点点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那就按照你的话来做吧!” 云崖子点点头“去准备吧,找个地方,我现在要对她的魂魄进行洗涤,对了把司机弄醒吧。” 我看了一眼倒在驾驶座上的司机,连忙将他扶了起来,在他的身上轻轻拍打了几下,司机这才慢慢的醒了过来,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和云崖子“唉?咱们不是在加油站吗?这怎么出来了,前面那是什么东西?唉?怎么跟咱们之前在的加油站有几分相似?” 云崖子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司机“你这司机怎么当的,就记住睡觉了,这车子还得我们自己来开。” 司机挠挠头“看来我是睡过头了,咱们接着走?” 云崖子点点头“不走难道还要在这大马路上过夜不成?” 司机连忙赔笑道“不是……不是……咱们这就走!” 说着司机一踩油门,车子嗖的一声就跑了出去。 一个小时之后,远处传来了一声鸡鸣声,云崖子伸了一个懒腰“终于天亮了。” 司机这才注意到我们带着的四个铁盒子,心里好奇,冲着我和云崖子问道“这里也是法器?能不能让我过过眼瘾?” 云崖子瞪了司机一眼“这也是你能看的?告诉你,你要是看了里面的东西保准你吓得半死。” 司机看到云崖子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立刻缩了缩脖子就不敢说话了。 云崖子随我找了一片荒山,将尸骨埋了进去,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山尖儿上有一个女孩子的身影,那个身影比起我们之前见到的蜷缩在加油站里的小女孩要倩丽的多,但是我敢保证,这就是小女孩,我隐隐约约的看到她冲我笑了笑,身体上仿佛也没了疤痕,她站在山尖上冲着我们挥了挥手,随后身影也就慢慢的变淡了。 云崖子看到我往山顶上看,随着我的眼神也望了过去,半天之后,云崖子叹了口气,冲着女孩子招了招手,示意她离开。 女孩在看到云崖子的手势之后一瞬间就消失在了无形之中。 我叹了口气“现在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咱们赶紧回去吧,也不知道路远这会儿怎样了。” 云崖子没有在犹豫,点点头,随我上了司机的车子,这会儿司机却不像是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个样子了,话很多,一直从他小时候说到了现在,都是小时候的琐事,听得我和云崖子都想要捂耳朵。 然而当车子走到后半夜的时候,司机突然停止了絮絮叨叨的话,我和云崖子同时愣了一下,本来还想要逗逗这个话痨司机,可是没想到这会儿我从反光镜里看到司机的脸变得越来越惨白,两只瞳孔也开始慢慢的放大了起来,这是死人的征兆。 我心里一惊,连忙拽住了云崖子,云崖子也是紧紧的锁住了眉头,从身上抽出一张符箓,对着司机吼道“你不是之前的那个司机,你究竟是谁?” 那司机桀桀的笑了起来,他的声音诡异的要命,听得我浑身不自在。 “白天是他的,晚上是我的,凭什么他能拥有白天和晚上,而我只能拥有晚上,这不公平,这不公平,他该死,你们说是不是?他该死!” 司机说完这凄惨的话之后,突然使劲的一扭方向盘,顿时间,整个方向盘都打了一百八十度的旋转,车子瞬间就冲向了旁边的一棵大树。 也亏的云崖子眼疾手快,他连忙冲过去压住司机的手,另一只手按住了司机脚底下的刹车。 因为太快了,车子子啦一声,在原地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弯儿,车轮子都磨出了一大片的火花。 那一瞬间,我忍不住身体,顿时向前面倾斜了过去,头撞在靠背上,这一下子把我撞的头晕眼花差点就疼死我。 云崖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有一点倒是值得庆幸,我们没有撞到树上,如果这个时候一下子冲撞到了树上,就算是不死,也只能剩下半条命了。 司机的头撞了一下玻璃,满满的都是血。 他的嘴巴里却发出一声声呼噜噜的怪笑来“愚蠢!嘿嘿! 说罢,他也不理我们,拉开车门转身就跑。 我好不容易回过劲儿来,冲着前面的司机大骂了一声“该死的!原来他一直在骗我们!” 云崖子摇了摇头“不一定,好痛啊,咱们先下去,其他的一会儿再说,这个家伙绝对不能跑了,他的身体可能有些蹊跷!” 我点点头,捂着疼得不行的脑袋,从车座上钻了下去。 黑影突现 黑影突现 下了车之后,我和云崖子踉踉跄跄的就冲着司机追了过去,可是时间久了,我和云崖子竟然发现那个司机已经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 前面已经没有了他的影子,到是我们,这会儿已经跟着他跑到了一片深山之中。 我本来被车座撞了这一下已经难受的要命了,这会儿突然间跑了这么长的时间,顿时就感觉有些浑身无力。 云崖子连忙拽开包裹,从里面拿出两个小药丸来,一个递给我,另一个自己一口吞到了嘴里。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也知道这会恐怕是伤的不轻,否则云崖子是不可能去吃药的。 我也没有犹豫,在云崖子把药递给我之后,一口就吞了,道家的药品和医院里的是不一样的,这都是经过输白天的炼丹而成的,药效非常的好,几乎在一瞬间就化成了一股暖流进去我呢四肢白亥,让我感觉异常的舒服。 等吞下药丸之后,我才开始仔细的打量起周围的景象来。 周围的环境不是特别的好,甚至这回复我才注意到,我们应该是处在一片林子之中。 我看了看云崖子“到了这里,咱们更找不到那个司机了。” 云崖子摇摇头“那倒不一定,冉曦,刚刚哪个司机是拼命逃走的,恐怕他不会想到你我都是道师。” 我冲着云崖子摇了摇头“不可能,之前你拿着匕首指着他的脖子的时候你不已经说过了吗?我看就是这混蛋在骗我们!” 云崖子沉默了一会儿,我总觉得这里面有点儿蹊跷,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司机一开始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簇起眉头不知道云崖1;148471591054062子指的是什么,连忙冲他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崖子眯着眼睛“你想啊,那个时候司机和我们还是特别的能说的,可是你有没有发现到了后半夜嗯时候他才变成咯那个样子?我觉得他的魂魄可能出了问题。” 我一听云崖子这话,心里顿时一惊“你的意思是他是灵魂寄生?双灵魂?” 云崖子惆怅的看了我一眼“很有可能,如果他是双向灵魂的话,我们要找到他也不是太难,他的魂魄一定会比常人的魂魄重很多,我们干脆对他的魂魄称重吧,或许那样的话,我们还能尽快的找到他,不然我看他刚刚的样子有些异样,恐怕说不准会要自杀了。”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顿时间吓了一跳,若是这个司机真的是灵魂共生体的话,之前的他挺憨厚的,说实在的,我并不讨厌那样的人,再说了,他是为了送我们,要是就这样死在半路上,我们的良心实在是难以平息。 云崖子这会儿也没有心思再理会我,自顾自的从包里取出罗盘放在地上,接着跑回到车里取了司机的头上留下来的血迹沾染在蜡烛上,直到做完这一切,云崖子才把蜡烛点着递给我“冉曦,你拿着这个蜡烛,一直往前走,一步也不要偏差,我会一直跟在你的身后面,我用罗盘来测算,如果待会儿你的蜡烛变成了幽蓝色,切记要停下来,就不要再往前走了。” 我冲着云崖子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 云崖子这才低下头专心致志的看起了罗盘。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我手上的蜡烛的光亮真的就像是云崖子说的哪样开始变了色彩。 我本来想要叫云崖子的,头上这会儿却突然间一滴滴的往下跌落着什么。 掉在了我的鼻子上,痒痒的,让我觉得很是难受,于是伸手就要把它抹掉,但是那一瞬间,我就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冲着我的上面看了一眼,紧紧只是一眼,让我顿时间就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云崖子看到我这会儿这个样子也吓了一跳,连忙跑上前来把我扶了起来,他也抬起头来冲着我的上面看了一眼。 此刻我们的上面正吊着一个人,看样子已经死透了。 他的样子非常的惨,脚尖儿朝下,应该是给活活的嘞死的。 云崖子把我扶到了一边儿,自己却爬到了树上,把尸体放了下来,我看到尸体的脸变成了紫青色,是给嘞死的毫无疑问。 这个尸体的主人正是先前带我们来的司机。 这会儿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伤痛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没有能救他的性命,但是至少我这会儿心里愧疚的很。 云崖子摸了摸他的鼻息,冲着我摇了摇头“不行……死了快半天了,就算是现在召回他的魂魄来,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我的大脑都有些空白了,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 云崖子这会儿却突然间冲着林子大喊了一声“谁?” 我被云崖子的这一声喊叫吓了一大跳,连忙转头冲着我身后看了过去,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一道黑影迅速的从我们的面前消失掉了。 云崖子也不废话,抓起我来就冲着那个个黑影追了过去。 我也拿出惊夜弓,只要他在一露头,我绝对会一箭穿他一个透心凉。 云崖子看到我拿出惊夜弓来吓了一大跳,连忙拦住了“不要……” 我疑惑的看着云崖子,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出手阻拦我,而云崖子却叹了口气“冉曦,你不要被感情冲昏了头脑,这里可是林子里,你想引起火灾?”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才回过味儿来,不好意思的冲着他苦笑了一声。 云崖子这会儿却没有在看我“追…” 我点点头,踉踉跄跄的给云崖子拽着就去找黑影。 那个黑影却始终不现身,只是偶尔在我和云崖子找不到他的时候出现那么班秒种。 我突然间觉得很奇怪,于是一把拽住了云崖子,云崖子看我突然间停了下来,不由得愣了一下,冲着我问道“冉曦,你怎么突然间不走了?” 我看了云崖子一眼“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云崖子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是什么意思,摇摇头“你在说什么?”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有没有发现那个黑影好像再诱导我们一直往前。” 云崖子经过我这么一提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个黑影一直引诱我们往前会不会是因为有什么不对头儿的地方?” 我也是满脸的疑惑,可是一想到刚刚那个司机的惨死的样子,我这心里就实在是不舒服,怎么想,他是因为我们而死的,况且我们坐了他的车子,到时候警察察起来肯定会找到我们头上。 云崖子深深的吸了口气,接着往后退了两步。 他这一个举动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于是连忙转过头看向了云崖子“你怎么了?” 云崖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冉曦,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木讷的看着云崖子,实在是想不通他这会儿这是怎么了。 云崖子却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冲我说道“刚刚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死掉的司机?” 我不知道云崖子在胡言乱语的说些什么,瞪了他一眼“你别神神叨叨的,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好了,这样子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你知道不?” 云崖子这才冲着我解释道“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个司机的尸体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变成了青色,也就是说他死了最少也得有半天的时间了。” 我疑惑的看了云崖子一眼“那这又意味着什么呢?难不成你的意思听说我没看到的那个尸体不是司机而是别人的?” 本来我只是一句气话,没想到云崖子这会儿却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这样子想的,恐怕那个尸体大有文章,说不准还是鬼司机的幻术,他在故意引导我们往这边儿走,或许……或许……” 云崖子说道这里的时候突然间卡顿了,我不知道云崖子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一时间有些恼怒“你到底要说什么呀?” 云崖子却冲着我挥了挥手“这里不能多待了,司机既然和那个冤魂是共同体,他要是打算把司机杀了,那他也活不了,我在想他恐怕是为了引诱你我上钩,才演了这么一出好戏,以至于你我都没有发现。”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心里不由得一阵的吃惊“你是说,他真正的目标是咱们两个?” 云崖子点点头“恐怕一开始他就打算把我们两个人带到这里来,快…这里不能待着,咱们赶紧离开!快!” 我这会儿也才反应过来,连忙转头就要跑,谁知道我这一转头才发现后面的路已经没。 云崖子这会儿也着急了起来大骂了一声“妈的!居然敢耍我!这个该死的玩应儿!” 我拽住云崖子的手“这会儿咱们怎么办?” 云崖子在我的手背上拍了几下示意我安心。 可是这会儿我的心情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根本就没办法把心情平静下来。 云崖子取出罗盘,他的手心里也全都是汗,尽管云崖子这会儿什么都没有说,可是我也看的出来,他现在的心情恐怕比我还要着急。 丧尸 丧尸 我看到云崖子这个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云崖子则是拿出罗盘放在地上,咬破自己的中指,将血滴在罗盘上,接着拿出几张白1;148471591054062纸来,犹豫了一下,硬是没有把神君请来。 我紧张的看着云崖子“你怎么不请神君?” 云崖子冲着我苦笑了一声“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我不知道云崖子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个,脸一红,支支吾吾的问道“你……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了?” 云崖子看我满脸通红,摇了摇头“冉曦,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介意,我是想要告诉你,我们之前的时候在大厦里遇到的事情,我请的神君恐怕不管用了,到时候反而……反而会害了咱们自己。” 我听到云崖子的话,微微有些失望,原来他不是在和我说那个事情,云崖子这会儿也没有再看我,低下头开始写符咒。 好在我们虽然没有带其他的东西,但是至少带了法器。 云崖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晚上咱们想要出了这林子恐怕会有些困难了,若真是这里有古怪的话,到了明天天一亮,咱们就能出去了,我先在这里布一个阵法,让那些孤魂野鬼不敢进来,你也累了一天了,睡会儿吧…” 我不喜欢推脱,但是这会儿我实在是紧张的要死,困意早就没有了。 我冲着云崖子摇了摇头“算了,这个时候那里还有心情睡觉?我紧张的都要死了。我还是陪着你一块儿吧。” 云崖子抬起头来看了我半天,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回答我的话,自顾自的往地上撒朱砂。 很快我和云崖子就给他的朱砂绕了一圈儿。 小狐狸这会儿也从包里探出了脑袋来“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跑到这深山之中了?” 我看到小狐狸又看了看云崖子,有他们两个在心里安稳了很多。 云崖子把朱砂摆好之后又在最外围贴了一层火雷符,这些符箓就是云崖子刚刚画好的,他把罗盘放在手里坐在阵外面,守着我和小狐狸。 看到云崖子这个样子,我心里一阵难受,想要让他进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小狐狸冰雪聪明,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他颠颠的从我的包里爬了出来,几个蹦跳之间便跑到了云崖子身边儿,我看他们两个窃窃私语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片刻之后,小狐狸便跑了回来,他摇摇头“云崖子这个家伙说自己得守着外面,对方的目标很有可能是你,假如你出了什么事儿的话,他是不肯定原谅自己的。” 我听到小狐狸这么一说,顿时心里一阵慌乱,尽管我在不停的劝告着自己,我们不过是普通的朋友。 但是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云崖子再为我付出这么多了,站起身本来想要去叫云崖子的,但是就在我站起来的一瞬间,我的大脑突然间一阵困倦,转眼之间就有些模糊了。 我想要保持清醒,这会儿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睁不开眼睛了。 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这种感觉,以为自己只是太困了,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有些不太对劲了。 如果我真的是困了的话,我的大脑应该不会那么清晰,这种感觉很像是鬼压床,明明知道自己清醒着,可是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我心中一惊,使劲的想要动弹,这会儿却发现自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持续了有多长的时间,直到我的指尖上传来一阵的剧痛之后,我才猛地清醒过来,这个时候我的身上已经给冷汗湿透了。 我猛地坐了起来,这会儿发现我自己还在云崖子布下的阵里面,只是奇怪的是,云崖子这会儿已经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就连小狐狸也都不在了。 我紧张的要死,连忙拽起惊夜弓准备出去,但是一想到这个阵中应该是最安全的,我权衡了一下等上半个小时,若是到时候云崖子和小狐狸还不回来的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 我忐忑不安的坐在地上,一阵阵的冷风冲外面刮了进来,我除了惊夜弓之外没有其他可以照亮的东西,身上又冷的要命,于是从我身边儿搂起一堆干柴,用惊夜弓把它点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周围的林子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让我有些害怕。 等我把干柴点着之后,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心就一下子凉了半截,借着微微的火光,我看到无数的黑影在森林里徘徊,就像是皮影戏一样,漫无目的的绕着我所在的位置晃悠。 我拿起惊夜弓对准一个黑影,可是从始至终都不敢对他打下去,一旦惊夜弓射出,必然会带着星星火光,到时候那黑影若是四处乱窜的话,我恐怕就是不被这群恶鬼给吃掉,也会给这烈火活活烧死。 我越想越是觉得心里不安,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冲着空气大声喊着云崖子的名字。 原本那些鬼魅只是绕着我的阵中心四处转悠,可是随着我的这一声喊叫,顿时间所有的的黑影都停了下来。 我心中一惊这回遭了,刚刚他们好像并没有发现我,然而随着我的一声惨叫之后,他们就像是发现了我似的,冲着走了过来。 我终于忍不住,抓起惊夜弓冲着一个黑影就射了过去。 随着箭光出去的一瞬间,我瞬间看到了那张黑影的脸。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心也跟着砰砰砰的跳了起来,毫无疑问,他就一个死尸,脸上的肉已经全都腐烂了,就连眼睛和鼻子的样子都无法分辨,活像是一团烂泥贴在脸上似的。 箭羽一下子冲到了他的身上,然而却没有溅起丝毫的血花,看样子已经是不知道死了多少天的人了。 随着他的出现越来越多的丧尸开始围拢过来。 他们此时此刻的样子简直就是惨不忍睹,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大半个脸都没有了,只剩下黄呼呼的一片,看的我心里只想吐。 好在这些丧尸围到阵外面儿就不敢再前进了,不知道有多少双手冲着我抓过来,也亏的云崖子把这朱砂阵摆的大,那些丧尸才够不着我,我急得心都要着火了。 抓起惊夜弓又冲着这些丧尸连连发出几枚箭羽,然而这个时候我才看到丧尸越来越多,几乎整片林子里都是。 以前看生化危机的时候总觉得那些东西那么的有意思,可是当我真正的面临无数的丧尸的时候,我才发现,以前的乐趣,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恐惧。 我疯了似的抓着箭弦,使劲的往死了烧这些丧尸。 他们却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的痛苦一样,依旧在冲我招手,嘴里发出一声声饿的声音,听得我头皮一阵发麻。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听到了云崖子的声音“上来!快!快上来,你一上来了,那些丧尸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听到云崖子的声音,一时间也的意识尽管有些模糊,模模糊糊的就要往外走,隐约间我感觉云崖子就在我前面,而前面的那些丧尸也都不见了。 但是还不等我走了几步,突然间感觉脚底下像是绊倒了什么东西,噗嗤一声就摔倒在了地上。 那一下子把我的嘴巴鼻子里摔得全都是血,大脑也在一瞬间就变得异常的清醒。 这会儿我才看到,我其实离外面的黄旗阵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了,而前面除了黑压压的一片之外根本就没有云崖子所谓的那颗树。 我心里一惊,自己差点就成了丧尸的食物了,连忙退了回去,盘坐在地上开始念起二叔给交给我的清心咒。 只要我保持灵台的清明,这些丧尸应该不能把我怎么样! 打定了注意之后,我才重新坐会到了原来的位置上,本来想要安静下心来想想接下来的对策,可是这些丧尸的声音实在是太难听了,加上云崖子和小狐狸都不在,我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 干脆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些丧尸,索性他们也进不来,我自己这样憋缺着也不行,冲着那些丧尸就是一阵的大骂! 随着我越骂越窝火,那种恐惧感也都慢慢的消失了。 我不知道自己喊了有多久,只觉得嗓子都发干疼得快要说不出来话的时候,周围突然间传来了一阵鞭子的声音来。 这鞭子虽然是抽打在地面上的,可是却给我一种没来由的震慑感,甚至比那些丧尸带来的恐惧还要强几分。 那些丧尸在听到鞭子的声音之后,都像是逃命一样踉踉跄跄的从我的面前消失了。 这变化来的太过于突然,我就仿佛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突然间拍在了我的肩膀上,这一下子让我措手不及,阿的一声就给叫了出来,抓起睚眦就要冲着我身后的那只手的主人刺过去,然而对方就好像是早有了防备似的侧身一闪,一下子按住了我手上的睚眦“美女,你怎么能这么暴力呢,这可和你的美貌有点不相匹配呀…” 我听到是活人的声音,再加上他这么戏虐的挑逗让我顿时脸上就红了,使劲的想要甩开对方紧紧拽着的手,然而他却并没有松开我的意思,而是在我的手上闻了一下,接着像是享受似的闭住了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而他这种动作却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灵魂共生体 灵魂共生体 我劲的甩了几下手,冲着男子说道“请你放开我!” 这会儿因为天色太黑,加上我刚刚因为大量的使用惊夜弓,身体都已经累的不成了样子,眼前也有些发黑,根本就看不清对方的面孔。 他看到我有些害羞了哈哈大笑了起来“美女,你不用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担心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你是不会吃了我,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跟你说,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可就要喊人了!” 男子嬉笑了一声,接着才松开了我的手“你可以去喊,不过忘记告诉你一声了,这里没有活人,你不是让我走吗?好吧我现在就走,不过你可不要后悔!” 我听到男人这么说,顿时吓了一个哆嗦,差点就要抱住他了,男子却又是一阵嬉笑,我知道自己被耍了,一阵恼火,可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忍着怒气冲他问了一句“我有两个朋友在这里走丢了,不知道你有没有见到他们。” 男人嘿嘿一笑“你说的是那个小道士还有一只白毛狐狸吧?” 我听到他这么说基本上确定他们应该也在这家伙的手里了,于是冲着他点点头“他们在什么地方?带我去见他们。” 男人嬉笑了一声“你说让我去我就去,美女你以为你是谁呀,我跟你说,我这个人办事儿一般是有条件的,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能带你去见他们。” 我这会儿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冲着他吼了一声“你到底是哪里来的神仙啊,你要帮忙就帮忙,不帮忙就滚蛋!你以为老娘自己就出不去了?开什么玩笑…你个变,态,男!” 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骂的这么难听,他突然间就沉默了下来,叹了口气,转身就要走,我看到他突然间好像是失落的样子,于心不忍于是冲着他喊了一声“哎!” 他转过头来看了我一会儿“算了,走吧,带你去见你朋友,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人把我当朋友,没有人认可我,不管我做什么事情,不管我有多么滑稽,换来的不过还是一通乱骂罢了。” 我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一时间很不是滋味,本来想要叫住他的,但是没想到他这会儿却突然一挥鞭子冲着地面一打,顿时间地面轰隆隆的响了一声,这一下子来的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来的急反应,打了一个趔趄,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然而整个地面却像是地震了一样开始快速的开裂,这一切来的太快了,几乎就像是做梦似的,我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的像是要跳出来了似的难受。 我脚下的地面塌下去之后,我整个人重心不稳,简直就像是掉进了地狱一样的难受,整个人在瞬间就冲着下面冲了下去。 那力量太强大了,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漩涡给吸附着一样,土层都抓不住了。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我终于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等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断裂了似的,除了痛之外,其他的感觉一样都没有,眼前也像是盖了一层沙子,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云崖子的声音“是冉曦,小狐狸你过来看看,是冉曦。” 我勉强的张了张嘴巴,可仍旧说不出一句话来。 云崖子看到我这个样子仿佛是着急了,我听到一阵锁锁碎碎搜查东西的声音,接着感觉自己的嘴巴像是给塞进了什么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就嘴里的那种苦涩就消失了,变成了一阵甘甜。 云崖子这会儿的面孔也变得越来越清楚。 我这才看到除了云崖子之外司机也在这里面,只不过他双目紧闭,呼吸也很不均匀,头上扎了好多的银针,身上也被贴满了符咒。 我看着云崖子“这是怎么回事?你找到他了?” 云崖子苦笑了一声“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这座山都邪乎的很,当时你睡着之后我和小狐狸听到了些动静,本来想要把你叫醒过来的,可是你却睡得极熟,没办法,我和小狐狸就追了出去,可是没想到却中了计,这里漫山遍野的全都是孤魂野鬼,就连小狐狸都快要承受不住了,好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把我和小狐狸救了出来。” 我心中一惊,连忙冲着云崖子问道“是不是一个手里拿着鞭子的人?你们有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 云崖子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那个人来去很快,只是冲着地面打了一鞭子,之后什么都没说就消失了,也正是因为他那一鞭子,那些鬼魅竟然全部都逃跑了。” 我叹了口气,没有在和云崖子聊,抬起头来朝着我的四周看了过去。 我们现在好像是处在一间石室里,虽然看起来很简陋,不过却很整洁,侧面摆着一个书架,上面全部都是古书。 除此之外,也就剩下一张石桌几张石凳子和一根蜡烛了。 然而我仔细的朝着四周看完以后却愣了一下,这四周根本就没有门,我吓了一跳“云崖子,这里没有门咱们怎么出去?岂不是要活活的困死在这里?” 云崖子苦笑了一声“你不用担心这个,在这里不用上厕所,而且你想吃什么,想穿什么瞬间都会变成你想要的模样。” 我听到云崖子的话有些吃惊,感觉像是听到了天文似的,云崖子却摇摇头,伸着手瞬间就给我变出来一个橘子。 我疑惑的看着他“这东西能吃?” 云崖子点了点头“起初我也不相信,可是那会儿实在是太饿了,于是就变了一些食物吃掉,结果还和真的味道感觉一样,甚至体内能充饥,我用符箓贴在上面,上面也是实实在在的没有丝毫变化,唯一一点儿不好的东西就是无论我怎么去冥想,始终是变不出那一扇门来。”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脸上顿时间就黑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说咱们要永远的被困在这囚笼之中了,这和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有什么区别,明明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可是却出不去?那这样比死都难受你知道吗?” 我想要咆哮出来,但是我实在是没有那样的气力了,只能压低了声音去问云崖子。 云崖子低着头,仿佛满满的全都是愧疚,我一扭头,泪水哗啦一下就从我的眼角淌了下来,硬是咬住嘴唇儿让自己没有发出声音来。 云崖子看我转头不理他还以为我生气了,连忙按住我的肩膀想要和我道歉。 我抽噎了一声冲着云崖子说道“我没事,没有生你的气,对了,司机这是怎么回事?” 云崖子看我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于是叹了口气“我们掉进这里的时候这个司机也掉了进来,不过那个时候的他满目血红,看到我们掉进就龇牙咧嘴的想要吃了我们似的。” 我和小狐狸两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给制服,那个时候我对他测了一下魂魄,果然如同我之前想的那样是灵魂1;148471591054062共同体。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不由得暗自吃惊“也就是说他有两个灵魂吗?” 云崖子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吧,可是我对他们的魂魄进行称重之后发现了一个非常惊讶的现象。” 我微微愣了一下“什么现象?” 云崖子叹了口气“他们的魂魄的重量几乎一样,这样就证明了一个很特殊的事情,那就是他们应该是同时投胎,并且应该是同一个父母。” 我听了云崖子的话差点吐血“孪生兄弟?” 云崖子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只不过有点不太一样的是,应该是先前的那个魂魄进去母体之后发现是一个死胎,而这个活胎又迫使他无法钻出母体,因而这个魂魄就产生了怨念,在母体的时候就应该和司机的魂魄进行过争夺,这样才会造成这种一体多魂的局面。” 我微微叹了口气“那就是说我们没办法帮助司机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云崖子却摇了摇头“这个到不一定,不过我们需要解决一个问题。” 我愣了一下“什么问题?” 云崖子却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说了一句让我听不懂的话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生死门 生死门 我奇怪的看着云崖子“到底怎么回事儿?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怎么听不明白?” 云崖子叹了口气“咱们得去找找他的父母了,不过这得等到解决了路远的事儿之后再说。” 我苦笑了一声“咱们出去都是一个问题,还是想想现在该怎么出去吧。” 小狐狸颠颠的跑过来,冲我摇了摇尾巴,然后打了个滚儿冲着我撒娇起来。 我在小狐狸的身上挠了挠,心情却还是好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我吓了一跳,连忙拽住了云崖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云崖子脸也显得很紧张“听到了,好像……好像是救我们的那个男人的声音。” 他这话音刚刚落下去,从墙面上就走出一道影子来,慢慢的化成了一个人形“你们呆在这里面可舒服?”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戏虐,云崖子连忙将我护在身后“请问你是哪位?” 对面的人一直躲藏在黑影里,我看不清他的面孔,不过他却嘿嘿一笑,这一声笑让我觉得很不舒服,顿时就有些恼怒,冲着他问道“你到底是谁?把我们囚禁在这里做什么?” 黑影这会儿终于抬起头来,他的脸也越变越清晰。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面孔,一张俊俏的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容,让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太帅了,这是我唯一给他的评价。 云崖子还是一脸冷冰冰的盯着对方“你倒是可以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黑影讪笑了一声“我不想怎么样,只不过我自己太闷得慌了,想找个朋友聊聊天,所以把你们带到了这里来。” 这会儿我感觉他的心里一定变得扭曲了,否则交朋友哪有把人家囚禁在这里的道理。 云崖子显然也不相信对方的话,只是冷哼了一声“我不管你是谁,最好把我们放出去,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黑影却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我们两个人“呵呵,就凭你们两人一妖?这里的东西多的去了,你们看到的那些丧尸算不得什么,而且我也不是这里最厉害的主儿,只不过是占有一块儿地盘而已,在我的这块儿地盘肯定不会有人攻击你们,可是一旦出了我的区域,那些家伙可都是没有人性的!” 云崖子却还是死死的瞪着对方,他拿出一张符咒来指着男人“你要是不说清楚了,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黑影叹了口气,脸色微微有了一点儿变化“你们就这么难以容忍我?我可是救了你们的命!” 我这会儿也忍不住了,从云崖子的身后走了出来,把云崖子的手按了下去,冲着脑子恭了拱手“你救了我们,我很感谢你,但是你把我们囚禁在这里比杀了我们还要难受。” 男子听了我的话,微微低下头开始想事情,片刻之后他把头抬了起来“其实我也不想把你们怎样,只不过想和你们交个朋友。” 我和云崖子相互对视了一眼,云崖子说道“我也想交朋友但是不是一直捆着我们的人。” 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吧,我叫刘云伟,你们记住这个名字就行了,等到天亮的时候,我自然会打开石门放你们出去,这会儿待在这里会安全一些,记住了,你们说的话,我希望每年的这个时候能来看我一眼,和我聊聊天就行!” 说着他的身影再次变得模糊了起来。恍然之间便要消失了,我看到他要离开连忙叫了一声“云伟,等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叫的太亲切的缘故,他本来已经快要消失掉的身影突然间颤抖了一下,但是只是一瞬间,接着他便转过头来,还是一脸戏虐的看着我“怎么了美女,难道想我不想让我离开?”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冲着他说道“我只不过想让你帮我个忙。” 听到我这么一说,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接着冲我问道“你想要我帮你们什么忙?” 我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司机“他是灵魂共生体,可不可以帮帮他?” 听到我这么一说,刘云伟就摇了摇头“这个嘛,我解决不了,若是真的想要把灵魂红生的另一个魂魄带出来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的话……两个魂魄恐怕都回不去了。” 说罢他的身体就越来越淡,最后消失在了空气中。 我有些失落的坐在了地上,一句话都不想说。 这时候云崖子也沉默了下来,我用手拖着下巴,自己在想什么事儿都不清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的石壁突然间晃动了一下。 紧紧是一瞬间,我的心里就咯噔一下,要知道我们现在被关在石头屋子里里,一旦发生了地震那我们三个人连逃出去的机会都没有肯定会给活活的砸死在这里面。 云崖子这会儿也紧张的要命,连忙拽住了我的手,好在我们的想法有些多余了,在石壁稍稍的震动了一会儿之后,两面的石门就露了出来,我有些惊讶,怎么会突然间出现两道石门? 石门的旁边儿还有两支香,应该是即时用的。 我奇怪的看了云崖子一眼“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云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是在考验我们啊,看1;148471591054062样子对方还是不想让咱们离开,所以故意开了两道同样的门,只要我们走错了,恐怕就真出不去了。” 我心里一急,也就是说如果咱们在两主香着完之前出不去就会永远给锁死在里面吗? 云崖子冲我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我有些绝望的抬起头冲着石门上的牌匾看了一眼,终于我发现了两扇石门上唯一一点儿不同的地方,那就是这两块儿牌匾,一块儿写着死门,一块儿写着生门。 我看了看云崖子“咱们走死门吧,通常情况下死门才会是真的生门那!” 没想到云崖子这会儿却冲着我摇了摇头“这个倒是不一定,刘云伟这个人恐怕不会按常规出牌,就像国术一样,在人们的记忆中,男的打下部,女的抓胸,这些人应该是很忌讳的,这样的话就会让人家有所防备,所以要反过来,事实上这样一来,人们都有了这样的共识,所以他们还是会按照原来的套路来,这才能迷惑人,而且能达到一击致命的效果。” 云崖子虽然说了一大堆,不过我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反其道而行之不一定是对的,顺道而行不一定是不对的。 我冲着云崖子点点头“兵不厌诈,你说的没错,那咱们就赌一把,大不了一辈子不出去就是了。” 云崖子看到我这会儿没有犹豫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扛起司机就往里面跑,不过他并么有慢吞吞的走,假如说我们的猜测有误,还可以争取一点儿时间撤退回来走死门。 我抓起小狐狸,也跟着云崖子跑了进去。 好在云崖子的猜测是真的,我们走的生门的确是通往外界的大门。 不知道我们在漆黑的甬道里走了有多久,终于一阵刺眼的阳光让我眼睛生疼,心里却是喜出望外,终于出来了。 云崖子也伸了一个懒腰把司机给放了下来,而蜷曲在司机体内的那个魂魄这会儿也不闹腾了,他无法在白天出现,所以司机也就醒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满头都是被银针给扎着,顿时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回事?两位大师,你们~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我本来想要告诉他的,云崖子这会儿却冲着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往出说,我看到司机憨厚的样子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个怪物,所以就俭口不说了。 云崖子却在司机的肩膀上拍了几下“没什么,看你睡着了怕你身体被鬼魅侵蚀,所以给你身上布了一个阵法,让你百鬼莫侵。” 司机显然不是很相信云崖子的话,云崖子这会儿也无心在跟他解释,从他的头上把银针一根根的拔了出来“走吧,咱们还有不到一半儿的路程,你开的快点儿,争取在天黑之前回到市区里。” 在司机的眼睛里云崖子就是一个土匪强盗,他不敢惹云崖子不高兴,这才嘟着嘴上到驾驶座上。 在路上,云崖子开始若有若无的冲着司机问起他的家事儿来。 司机一开始并不情愿和我们说他家里的事情,可是久而久之,他也聊开了。 原来司机是家里面最小的那个,在他上面还有三个兄弟,都已经成家立业了,唯独他这个小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家里面虽然也富裕,却始终不让他娶妻生子,一直耗到了现在,已经年过五寻了,自己还是孤身一人,说起来,司机的眼眶就有些红润,或许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父母要这么对他,可我和云崖子却是心知肚明,恐怕他的父母早就知道他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了。 我和云崖子这会儿并没有点破,有些时候话说多了不一定是好事儿,干脆我们先去解决了路远的事情之后一遍把司机的事儿解决了就是了。 洋娃娃 洋娃娃 司机一边儿和我们聊着,一边走,我们时间倒也过的不慢。 天快黑了的时候,云崖子就把司机给弄昏了过去,接着又在他的头上实针,这个时候我们离市区已经很近了,云崖子并不认识路远,所以由我来开车。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前面的路段昏昏沉沉的,有些不太对劲。 云崖1;148471591054062子因为坐在后面一直和小狐狸死死的盯着司机以防出事儿所以也没有在意周围的景象。 两侧的路灯罩在地面上,淡淡的有一层雾气,整条路上没有车辆,我的心这会儿也紧张的很,头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嘀嗒嘀嗒的往下流汗水。 恍惚间,我看到一个孩子突然间出现在了车灯前面,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蹭的一下就撞到了那个孩子的身上。 只听到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下子就空白了起来,猛地一踩刹车,云崖子和小狐狸都被我这突然的一下撞的措手不及。 云崖子的脑袋搁车门上撞了一个大包“冉曦你会不会开车?” 我这会儿那里还有心思理会云崖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表情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云崖子,我……我撞死人了!” 一开始的时候云崖子还在为我这个急刹车生气,可是等我这话音一落下去之后,云崖子脸一下子就变了,也顾不得头上是不是有一个大包,连忙下了车子却看。 然而他到了车子前面看了一会儿之后就疑惑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我感觉自己现在的心都是凉的,嗓子我都在发干,这种感觉比我见到的那些鬼魅狐妖还要可怕,没想到居然自己有一天会出事儿。 云崖子看我还在愣神,连忙跑到车侧面,在车门的玻璃上敲了几下。 我本来就没有回过神来,被他这一敲打玻璃,顿时间吓的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 云崖子却锁着眉头“冉曦,你出来看一下。” 即便是不去看我都知道那个小孩子一定是头破血流,惨不忍睹,我使劲的抓着方向盘冲云崖子摇起头来“不…我不看!我不看!” 云崖子见到我这副样子,猛地一拽车门,拉着我就跑了出去。 我连忙用手捂住眼睛,紧紧的抱住云崖子不敢冲着前面看一眼。 云崖子在我的后背上拍了几下“你睁开眼睛就知道了,那个不是活人,是个木偶!” 我一听云崖子这话,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下意识的转头就去看地面,果然地上躺的不是一个小孩子,而是一个洋娃娃! 我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刚明明看到的是一个小孩子才对,他的五官和被撞时候的脸上的那种扭曲都特别清楚,怎么……怎么会是一个洋娃娃,难道……难道我们又遇上脏东西了?” 云崖子微微眯起眼睛,半天没有说话,他捡起地上的洋娃娃看了一会儿,随后猛地就冲着旁边的栅栏外面扔了出去,接着拉着我把我塞到了后车厢“你说你的朋友是在警局上班是吗?这样好了,我来开车,你休息休息吧!” 我知道云崖子是怕我在出事儿,况且我这会儿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劲儿来,冲着云崖子点点头就回到了后车位上。 云崖子一脸担心的看着我“冉曦……算了,做好了,我要开车了!” 我这会儿什么话都不想说,刚刚那一瞬间把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而小狐狸这会儿趴在我的手指上轻轻的添了一下,我看到他的小爪子上有些血迹,知道这小家伙刚刚给我撞的不轻,带着歉意摸了摸小狐狸的毛发。 小狐狸却很惬意的样子,丝毫不在乎他爪子上的疼痛,趴在我的腿上开始呼呼大睡了起来。 看到小狐狸睡觉,我的困意也顿时就从脑海里涌了出来。 我打了个哈欠,云崖子便对我说道“冉曦,你先睡会儿吧,司机这会儿被我封印住了,他想出来惹事肯定是不行的,你安安稳稳的休息上一时半会儿的,这两天一定是把你给累坏了吧。 我冲着云崖子点点头,也没有再推脱,闭住眼睛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我感觉到周围很是寒冷就睁开了眼睛。 云崖子这会儿正紧张的冲着车门外面看,我看到云崖子这副模样,顿时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云崖子,你不是带我去警局吗?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周围一片漆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云崖子深深吸了口气“不知道,刚刚明明是直路,我们恐怕给什么东西撞上了,遇到鬼打墙了。” 我听闻云崖子的话,心里急得直冒火,现在路远已经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这来来回回的已经耽搁了有两天多了。 这时候我突然间看到一个小女孩从车门处窜了过去,她的速度极快,若不是在我看窗外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她矮着身子冲我张望的话,我还真美有想到,在她看到在我看她的一瞬间,连忙侧着身子一闪,躲了过去。 我吓了一跳,连忙叫了云崖子一声,云崖子回头看了我一眼“你怎么了冉曦。” 我声音都有些发抖了“我……我看到了一个小女孩……” 云崖子微微的愣了一下“小女孩?什么小女孩?” 我无法形容她的面孔,就像是在同时间我看到了一千张脸空一样,那一瞬间,我的心脏都忍不住跟着抽搐了几十下。 云崖子看到我半天答复不上来,一时间有些着急了,连忙拉开车门,探出头去看了几眼,直到把身子探回来,他才去解身上的安全带。 我看到云崖子要下车,连忙拉住了云崖子,云崖子微微愣了一下“怎么了冉曦?” 我指了指车下面“我……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看看?” 云崖子摇了摇头“你还是待在车里吧,这里不安全,有小狐狸在你身边儿多少可以保护你一些,这些事儿是我们男人做的,你就不要去了。” 小狐狸这会儿也探着脑袋看了我一眼,在我的身上蹭了蹭“是啊,那地方不安全,你还是不要下车了,云崖子的命很硬的,放心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伤的了他!” 他们两个这样一唱一和的,我也没有办法拒绝,于是从身上掏出了睚眦递给云崖子,这是我唯一能够给他的东西,至于惊夜弓,云崖子不是它的主人根本驾驭不了它。 云崖子接过睚眦之后冲我微微一笑就下了车,我看到他不停的在车门上贴符咒,估计是怕那些孤魂野鬼的冲进来。 做好一切准备之后,云崖子的身影才在我们的面前消失了。 云崖子走了没多久之后,车子里的气温一下子降下去很多,冻的我连连打了几个哆嗦,我连忙要去开空调,小狐狸却猛地抬起头冲着车门嗅了嗅,半天之后,他疑惑的摇了摇头又坐会到了我的腿上。 我不知道小狐狸这是怎么了,奇怪的看着它“你是不是感应到什么东西了?” 小狐狸点点头“是有那么一丁点,但是气味却不是那么强,就好像从我们车边儿上曾过去似的。”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真可恶,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站。” 我抓起惊夜弓,就要冲着窗外看去,然而这个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天雷,这一声雷声来的太过于突然,让我根本没有时间反应,一下子吓得打了个哆嗦,天空也在这一瞬间就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落雨点,打在车玻璃上让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周围本来就冷的要命,这一下子下来的雨点简直就是要往死了冻我。 我从车尾上拿出能盖在身上取暖的东西来全部都压在身上,加上心里的恐惧敢,我不敢抬头看车玻璃,只能蜷曲在后座上紧紧的闭着双眼。 幸亏小狐狸现在在我身边儿,要不然我真的非得给崩溃了不可。 小狐狸呜呜的叫了几声,他的声音不像是之前的那种撒娇也不像是遇到了袭击时候的那种暴怒。 我总感觉有些怪异,低下头看了小狐狸一眼,小狐狸的毛发这会儿全都给炸了起来,两只瞳孔紧缩成了一条线儿,他的身体也在不停的发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东西。 看到小狐狸这个样子,我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了了嘴巴,屏住呼吸,就连他都害怕的东西那得有多么的恐怖。 就在这个时候,车门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 “从前我也有个家,家里有个洋娃娃……” 我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不自在,以前看恐怖片的时候,我曾经听到过这首歌,似乎是叫妹妹背着洋娃娃! 一想到这里,我全身的毛发瞬间就炸了起来,头皮也是一阵的发麻,妹妹背着洋娃娃的结局是非常惨的,不管是不是真的,在这种黑夜里听到这样渗人的歌曲我的心都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看到小狐狸一直在发抖,我连忙拉了拉他,把他抱在怀里,冲着他问了一句“你看到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怕成这个样子?” 小狐狸这会儿两个眼睛都发直了,根本就没心思听我问话,只是抬着头死死的盯着车窗看了过去。 看到小狐狸不停的往车窗上望,我下意识的也抬起了头来,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心都跟着抽搐了起来。 邪娃娃 邪娃娃 在朦胧的车玻璃上趴着一个小女孩儿,她的脸我已经分辨不清楚了,但是我却看到她张大了嘴巴冲着我,两只小手按在车玻璃上居然全部都是血手印。 我吓得阿德一声就叫了出来,那小女孩儿却是冲着我咯咯咯的笑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我使劲的往后退了两步,紧紧的贴着另一扇车门。 然而这个时候,车子突然间晃动了一下,接着我就听到一阵砰砰砰的响动,是我背靠着的这扇车门发出的声音。 我冲着后面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钻到我后面的车门处。 这会儿我离她的距离紧紧的隔着一张玻璃。 在我抬起头的瞬间,眼睛就和他对视在了一起。 他的眼睛只剩下模糊的一片,里面乱的和一团黑泥一样,隐隐约约的我能看到从他的眼睛里好像钻出了好多的蛆虫。 我这会儿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不是恐惧了,只是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而小女孩子的眼睛也就那样一直盯着我,半天之后,她的嗓子里终于发出了一声青蛙一样的叫声。 我这才回过神来,猛地抓住惊夜弓就要冲着外面的小女孩射出一枚箭羽。 然而小狐狸这会儿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连忙跳了起来,一把按在了我的手上,我这才没有射出去。 现在的我几乎已经失去理智了,被这么一吓,整个人魂都丢了一半,小狐狸这么突然的一拦我,让我顿时就咆哮了起来,冲着小狐狸吼道“你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她会杀了我们?” 小狐狸大概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间发这么大的火,顿时就愣在了原地,半天之后他才抽噎了一声“我……我只不过是……只不过是怕你的惊夜弓没能杀了她反而重了她的圈套,这个女孩子邪气的很,趴在这车玻璃上的却进不来,我怀疑她不是真的!恐怕那个真的魂魄正在某个地方伺机进来也说不准啊。” 我听了小狐狸的话,微微有些犹豫“刚刚……刚刚我……” 小狐狸有些委屈的说道“刚刚你对我发脾气了!不过小狐狸我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算了!” 小狐狸奶声奶气的说了一句,若是在平时的话,我恐怕已经笑出来了,一会儿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前面的那个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 虽然同样是小女孩死后变成的厉鬼,但是她却仿佛比我见到的任何一个鬼魅都要强大都要可怕,然而我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如此忌讳云崖子的符咒,尽管身体已经贴在符咒上,却始终不敢进来,这是我唯一想不通的事儿,或许只要我能想通了,也就找到了对付这个小女孩的办法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了云崖子的声音“孽畜,胆敢在本道爷面前放肆,吃我一张符咒!” 听到云崖子的声音,我心里一喜,我就在这个时候,一团火光突然间就从车侧面冲了过来,直接打在那个娃娃的身上,然而她却突然冲着我露出诡异的一笑来,之后扑通一下子就落到了车子下面。 云崖子这会儿走了过来,他对我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我开门。 看到是云崖子的时候我已经松了一口气,于是连忙拽开了车门。 云崖子浑身已经湿透了,全身湿漉漉的格外的狼狈,他上车之后连连打冷战“娘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离开车子了,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小鬼居然会调虎离山,他娘的,道爷我又被人摆弄了。” 我听着云崖子絮絮叨叨的说着,心里却觉得异常的奇怪,刚刚我明明感觉到那个小孩绝对不是一般的小鬼,她的怨气实在是太重了。 云崖子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冉曦,你没事就好了。” 我摇摇头“不一定,我感觉到了,刚刚那个东西不一定是那个小孩子。” 云崖子愣了一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指了指车门上被小孩子拍的手印“你看到了吗上面可都是血手印啊,而且那么多,就在你回来的前不大一会儿他就能做到,而你刚刚打下符咒的时候,我看到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所以我想那个东西一定有点不太对劲。” 云崖子听我这么一说,抬起头冲着窗外看了一眼“这么大的雨来的也不太对劲,看样子咱们是真的遇上麻烦了。这样吧,待在车里现在也不是办法,而且这会儿想要走也不能开车,谁知道前面有什么东西,咱们下车吧。” 我听到云崖子说要下车走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不是……你怎么会突然间这么想?咱们下车很有可能会遇到那个小孩子的。” 云崖子却摇摇头“有我在呢!” 说罢,云崖子便不由分说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看到云崖子离开,心里顿时有些慌了,连忙推开车门跟上了他,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感觉自己的脚底下好像踩中了什么东西''。 我下意识的冲着自己的脚底下看了一眼,是一个洋娃娃。 那一瞬间,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云崖子看我突然不走了,还以为我遇到了什么事儿,连忙冲着我问道“怎么了冉曦?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怎么那么差?” 我冲着云崖子摇了摇头“我不是生病了,你过来看看。” 雨水劈1;148471591054062头盖脸的浇了我们一身,云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这不是一个洋娃娃吗?” 小狐狸看到我手里的洋娃娃以后突然间惊叫了一声“冉曦,快点把它扔掉!”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小狐狸是是什么意思,云崖子倒是眼疾手快,一把把我的手推开,将布娃娃给丢了出去,在泥泞的地面打了好几个滚儿,弄得格外的肮脏。 云崖子再拍打完我手上的布娃娃之后,连忙拽住了我的手就要跑。 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猛地甩了一下云崖子“你做什么?” 云崖子瞪了我一眼“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你要是再耍大小姐脾气待会儿有你后悔的。” 我有些恼怒的看着云崖子,他这是第一次对我发脾气,一时间我的心里很不是味儿哭的心思都有了,谁知道小狐狸这会儿却向着云崖子对我喊到“冉曦,快走吧,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听到小狐狸这么一说,顿时间感觉很奇怪,可是我还是不想走,于是冲着云崖子喊到“就算咱们要走,也不能把司机一个人丢在这里啊!” 云崖子黑着脸,不过还是冲我解释了一句“他身体里有两个魂魄,而且其中一个还是恶鬼,你不用担心他,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我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云崖子却不再给我机会了,在我的脖子上使劲的按了一下,接着我的身子一软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浑身冻的都开始打哆嗦起来。 云崖子和小狐狸也在我旁边,只不过夜色太暗了,我只能看到他们两个。 小狐狸和云崖子一直紧张的盯着外面,也不知道再看些什么,小狐狸发现我醒了过来之后,就连忙在我的手指上添了几下“你醒了?” 我冲着小狐狸苦笑了一声“我不醒来难道还要一直睡着不成?你们倒是告诉我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你们的样子就像是见了鬼似的?” 小狐狸叹了口气“冉曦,你为什么非要拽着这个问题问个不停呢?” 我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得纠结在这一个问题上。 云崖子看我一直要问,只能叹了口气,冲着小狐狸说道“告诉冉曦吧。” 小狐狸哼了一声:就你会装好人,冉曦,我要是跟你说了你可不要后悔。 小狐狸越是这么说,我的心里就越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冲着小狐狸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害怕的。” 小狐狸叹了口气“你还记得何辉不?” 我微微一愣“当然记得了。” 当小狐狸跟我提到何辉的时候我的心里一阵的失落。 小狐狸看我这个样子才叹了口气“我不是有意揭开你的伤疤的,我是想告诉你,那个洋娃娃上面粘着一种邪术,和蛊术大同小异,只要是懂得真正道术的人都懂得这些,而碰了这种邪术的人,命恐怕难保了。冉曦……我……” 妹妹背着洋娃娃 妹妹背着洋娃娃 我听到小狐狸这么一说不由得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我百分就白是要死了吗?” 小狐狸连忙冲着我摇了摇头“这个……这个也不能这么说,因为你刚刚拿起来了的时候,我和云崖子就让你给丢掉了,所以应该是没事的。” 看到小狐狸吞吞吐吐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心里也没有保票,于是忍不住在心里一阵的失落,眼泪稀里哗啦的就往下流淌。 这会儿小狐狸看到我哭了,连忙冲我说道“其实冉曦,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我听到小狐狸这么说就感觉像是黑暗中突然间给了那么一个手电筒一样,顿时有了光明,连忙抓住小狐狸的爪子冲着他问道“什么办法?你的意思是说我不一定会死了?” 小狐狸叹了口气“冉曦,重了这种诅咒的人一般有七天的时间,这七天什么都不会发生,也同样不会有什么预感,七天以后就算是你喝一口冷水都会给噎死,所以你有七天的时间却改变这一切。” 我疑惑的看着小狐狸,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云崖子这会儿叹了口气“这样的,小狐狸说不清楚,反而越说越乱,我来告诉你,也就是说,你要在七天之内找到下诅咒的人,只有他能够解决你身上的诅咒。” 想要找到对方何其艰难?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就算是找到了,对方也未必会给我解除诅咒,这会儿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循环,毫无回转的余地。 云崖子和小狐狸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同时叹了口气“这个洋娃娃的主人恐怕是冲着你来的,冉曦,你放心,他一定会再次出现,而且,我一定不会让你死掉的。” 我苦笑了一声“但愿如此吧,我困了,我要睡会儿了。” 我说想要睡觉,不过是不想再让云崖子和小狐狸为我担心而已,自己闭上眼睛,心乱如麻的想着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竟然真的迷迷糊糊的就快要睡着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录音带花了发出兹兹兹的声音来。 这种声音卡顿的很厉害,至于究竟是什么再想,我却听不出来。 我连忙睁开了眼睛,发现在云崖子和小狐狸已经睡着了,他们为我付出的太多了,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我实在不忍心再去打扰它们,于是偷偷摸摸的朝着外面走去。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灵魂深处总有那么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指引着我往前走。 我这会儿意识有些恍惚,自己在干什么都不是很清楚。 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终于大脑里突然钻进一股寒意,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这个时候,我隐约看见我前面有一条湖泊。 里面散着热气,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了,这让我非常的不舒服,看到温泉一样的湖水之后,我心里顿时就忍不住了,脱了衣服,快步进了水里,这里果然是温泉。 温热的水流在我全身游走,让我感觉异常的舒服。 我使劲的搓了搓后背,这会儿的温暖让我把所有的恐惧全都从心里排除了出去。 然而就在我眯着眼睛享受着这种舒坦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了热泉中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 这笑声飘渺不定,若有若无的,像是一个小女孩玩乐时候发出的声音,可是仔细一听,却又不是。 我猛地打了一个机灵,这才想到自己是孤身一人出来的,云崖子这会儿正担心我呢,于是匆匆的就要上岸。 却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看到湖中央的水开始稀里哗啦的往起冒泡,就像是开锅了似的沸腾起来。,而这会儿我也明显的感觉到,水的温度稍微有些上升,这是在加温,而我就和温水里的青蛙一样,好不知情,等1;148471591054062明白过来的时候恐怕已经给煮熟了。 我忙不迭的就要往岸上爬,这会儿却听到湖中央发出的那一声声童音戛然而止了。 因为我往岸上游动,是背对着湖中心的,这会儿这声音突然停了下来,让我忍不住的想要向后面看一眼。 就在我转头的那一瞬间,我的灵魂都跟着抽出了一下。 在湖中央的水面上,有个女孩,背上背着一个洋娃娃,嘴里不停的哼着小曲,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声的怪笑来。 我听的头皮一阵的发麻,连忙从水里钻了上去。 小女孩子却是嬉笑了一声,慢慢的冲着我这边儿转过头来,我一看到她的脸的时犼,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她的脸因为水泡的8太久了,已经开始肿胀成了面包的样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孔。 我吓得连衣服都顾不上穿,抱起衣服就要跑。 小女孩子这会儿却嘻嘻哈哈的笑了几声“大姐姐……大姐姐……你过来……你过来陪我玩呀!” 她的声音重重叠叠,像是有无数的鬼魅在我耳边呼叫着我的名字,让我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 我哪里敢回答小女孩子的话,明明就知道她是一个给泡死的水鬼,我又没有带法器,而且只是会用惊夜弓根本就不会道术的普通人罢了。 没有云崖子和惊夜弓在手里,我根本就没办法对付这个小鬼,然而她却像是缠住了我似的,我刚刚一上岸,突然间脚踝上就传来一阵的剧痛,就像是给硫酸烫伤了似的,疼得我哀嚎了一声,下意识的就去低头看我的脚踝,我的脚踝这会儿给一个人的手死死的钻在手里。 我心里一惊,顿时有些措手不及。 而这个时候那双手的主人突然间从湖底冒了出来。 竟然就是湖中央的那个小女孩,她的眼球早已经没了,空洞洞的眼眶死死的盯着我,嗓子里却发出一声声的怪笑,湿漉漉的头发在我我的腿上来回的跳动。 我被她突然间的出现吓得面无血色,这个时候小女孩却嘿嘿一笑“大姐姐,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好无聊,你下来陪我……陪我一起做洋娃娃好吗?你的皮真的很好,就像我那个时候一样,咱们一起用你的皮做洋娃娃好吗?” 她的声音很稚嫩,却说不出的充斥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我这会儿我不知道那里来的涌起,抓起地面上的一块儿石头,冲着她的脑袋就给砸了下去。 然而小女孩子的脑袋已经被我砸了好几个窟窿,却依旧抓着我的脚踝不放手,嘴里还是一个劲儿的喊我。 终于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她的脑袋都已经给我砸的没了,只剩下黄呼呼的一片,看起来格外的恶心。 我一使劲儿就要挣脱她抓住我的手,然而这个时候,她那双手却猛地一用力,我的身体顿时就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好在这片儿地方都是软土,虽然弄了一身的泥土,最少没有给摔得太疼。 然而她却好像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拽着我一下子就钻进了水里。 本来我就有些惊慌切错了,这么一下子让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张大了嘴巴,顿时间灌进去好几口水。 温热的水流一下子强进了我的嗓子里,让我忍不住处于本能之中想要呕吐,然而当我再次张开嘴巴的时候,那股水呼噜噜的又灌进了我的嗓子里。 一时间我没办法呼吸也没办法把嗓子里的水给吐出来,这种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简直比死都要痛苦几分。 小女孩子这会儿却突然从水里冒出头来,和我之前看到她的模样简直一模一样,只不过她后背上背的洋娃娃脑袋已经没了,我心里一惊,刚刚砸的不是她而是她背上的洋娃娃。 然而这会儿我已经给水呛得大脑里都是一片的空白,使劲的用手在水里波动,想要上去,水的温度越来越高,我明显的感觉到已经有些发烫了。 再这样下去我非得给煮熟了不行。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听到岸上传来了云崖子的爆喝声“妖孽!你找死!” 随着云崖子的声音落了下去,我看到湖水里突然间涌出一个巨大的牛蛙,那个牛蛙最少得有两个人加起来那么大,在他的面前我显得那么的小。 牛蛙呱呱的叫了几声,接着冲我吐出了舌头,猛地一拽,我整个身体顿时就被它扯了过去,而牛蛙却是冲着我的侧面猛地一撞。,巨大的冲击力之下,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给折断了,好在牛蛙攻击的并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小女孩。 小女孩也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猛地钻进了水里。 牛蛙把我带上了案。 我看到了云崖子和小狐狸正一脸焦急的看着我,我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水来。 小狐狸连忙跑过来看了我几眼“冉曦……你怎么……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就跑出来了?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要是我和云崖子再迟上几秒钟发现你的话估计你就死了!” 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恐惧感,也顾不得跟小狐狸和云崖子道歉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迷 雾 迷雾 云崖子看到我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好再责怪我,因此就没有在说什么,这是在我的后背上拍了拍“没事儿了,没事儿了,这个该死的水鬼,居然还不消停,看样子我们得想办法除掉他了!” 我哭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云崖子“刚刚那个女孩子背上背着一个洋娃娃“你说她会不会就是那个下诅咒的人?”” 没想到云崖子这会儿却冲着我摇了摇头“不可能,下这种诅咒的人必须是活人,而且必须是一个道法比较强的道士,否则的话,那个小女孩恐怕就能杀掉他。不过你倒是给我提了一个醒,我们可以用这个小女孩子找到对方。”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心里还是忍不住涌起了一丝失落感。 云崖子看到我这个样子,叹了口气“冉曦,我刚刚找来一堆干柴,咱们回去烤烤,你把你看到的东西1;148471591054062全部都和我说一遍,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那路神仙想要害你!” 我的声音已经有些发抖了,不过还是冲着云崖子点了点头“走吧!” 我被云崖子一路掺扶了回去,因为恐惧,我浑身都不住的哆嗦。穿好衣服之后我才稍稍的好了一点儿,这会儿回过神来才想起刚刚自己什么都没穿就给云崖子看了一个遍,脸上顿时间插门通红了起来。 云崖子本来再烤火,眉头锁的很紧,我不知道他想什么,就偷偷的撇了他一眼。云崖子看到我在看他,转过头奇怪的看着我“怎么了冉曦?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我心里扑通扑通的简直要跳出来了似的,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云崖子“没……没什么。” 云崖子在火边儿上翻了翻手背,小狐狸也很舒服的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才爬到了我的腿上冲着云崖子冷哼一声“你个愣头青,冉曦的身子都给你看光了,你这家伙真是沾了大便宜了。” 我一听到小狐狸把我的心事儿都给说了出来,脸上瞬间就变得通红,烫的要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云崖子这会儿也才反应过来,连忙冲我解释道“冉曦……我……我刚刚不是有意的,情况实在是在危险了,要不然……我……我……” 云崖子已经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瞪了小狐狸一眼“你胡说什么。” 小狐狸却冷哼了一声“你们人类真是奇怪,明明是那样想却不承认。” 我真的给小狐狸的天真打败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倒是云崖子这会儿先反应过来,冲着我说道“冉曦,你还是说说那会儿究竟遇到了什么东西了吧。” 我冲着小狐狸点点头,把遇到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跟他们说了一遍,小狐狸闻言,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冉曦啊冉曦,你胆子真够大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外面还有一个厉鬼呢?” 我委屈的看着小狐狸“我能不知道吗?只不过……唉……当时的情况你们不了解,等我听到了了那声音之后,整个人都像是给人灌了迷药一样,迷迷糊糊的就走了出去,结果看到了那个热水湖。” 云崖子和小狐狸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我就听到云崖子说道“看样子对方的确是冲着你来的,冉曦,这回要小心了,就算是要出去,一定要把我们叫醒,千万别再做这种蠢事儿了。” 我揉了揉鼻子,低下头不敢在说什么。而云崖子看到我这个样子只是叹了口气。 我们一边儿烤火,一边儿闲聊,我的心情到也好了不少。 这样一直耗到了天亮。 我这才发现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是一间很简陋的房子里,外面全部都是雾气,朦朦胧胧的。 “云崖子!” 我冲着云崖子喊了一声,云崖子这会儿已经睡着了,给我这么一喊顿时打了一个机灵“怎么了冉曦?是不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又来了?” 我摇摇头“云崖子,昨天晚上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大雾?” 云崖子探出脑袋来看了一眼“奇怪了,这会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雾气?” 他说着,随手抄了一下白雾,我看到他一脸疑惑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奇怪,雾并不是多么奇怪的现象,可是现在在这里却浓到几乎只能看到云崖子的地步,能见度不过是几米的距离,而且颜色似乎也有点不太对劲,发出一股股暗黄色来。 他抓了我一把,把我拽进屋子里,那些雾气却没有跟着进来,而是到了门口的时候就消失殆尽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云崖子也一脸疑惑,原本沉睡中的小狐狸却在这个时候猛地打了一个机灵,从地上蹦了起来,冲着外面的雾气一阵低吼,接着我就听到一阵嘻嘻碎碎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跑掉了似的,我们周围的雾气也多多少少的散了一些。 随着小狐狸这奇怪的举动,我和云崖子也顿时间反应过来,这黄雾,根本就不是雾气,而是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淚气。 奇怪的是这些雾气虽然在外面转悠却始终不敢踏进屋子里。 我和云崖子相互对视了一眼“这间屋子恐怕有些古怪,说不准还正是那个道士居住过的地方,恐怕里面还有什么法器之类的东西,否则那些鬼魅狐妖怎么不敢进来?” 小狐狸听到云崖子说道狐妖的时候冷哼了一声“你们人类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样贬低我们。” 云崖子瞪了小狐狸一眼“我又没说你,你怎么那么爱管闲事?” 小狐狸张大了嘴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对云崖子做出一副挑衅的模样来,我一看他们两个又要斗了,连忙叫停了他们两个“你们两个就不要斗嘴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还是赶紧想想办法离开这里,如果对方畏惧的不是屋子而是那个道士的话,到时候被他们识破了,咱们了就出不去了。” 小狐狸对着云崖子冷哼了一声,就跑到了我的脚踝下面,用他的毛在我身上蹭了蹭,我本来看他们两个吵来吵去的有些生气,但是小狐狸这么一来让我就提不起来气了,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毛。 “小狐狸,你告诉我你在外面都看到了什么?” 小狐狸冲着我摇了摇头“你还是不要看了冉曦,你会害怕的。” 我想了想,又看了看云崖子“没事儿,有你们两个人在我身边儿我没什么好怕的。” 云崖子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想看看外面都有什么东西,既然你说外面的雾气是那些妖魔变得,那我只要开了天眼,他们也就不能怎么样了对么?” 小狐狸也不搭理云崖子,看样子还在生云崖子的气,我冲着云崖子翻了一个白眼儿“你自己开了天眼一看就知道了,对了,我也想知道。” 云崖子无奈的耸了耸肩,从身上拿出几片儿柳树叶来附在我的眼睛上,嘴里喃喃的念叨了一会儿咒语,接着猛地扯去了我眼睛上的柳树叶。 这一下子来的太快,让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在云崖子扯掉柳树叶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眼睛处传来了一阵的烧灼感,疼得我都快哭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睁开了两个眼睛,不过眼角上全是泪珠,小狐狸看我哭了,连忙爬到我的肩膀上在我的脸上添了几下子。 我摸了摸小狐狸毛茸茸的毛发“没事儿,不要担心我。” 我冲着小狐狸说了一声之后,才抬起头冲着外面看了过去。 外面虽然还是一层层非常浓厚的雾气,可是朦朦胧胧中,我居然看到了有无数的影子在雾气中穿梭,就像过电影似的,他们的速度极快,甚至像是在菜市场一样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影子转过头来看我们几眼,有的看完之后就走了,有的却留在了原处,死死的盯着我们。 当小狐狸看到那些停留下来的影子之后就会冲着空气喊几声,那些黑影就一溜烟消失掉了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恐惧,而云崖子却显得非常吃惊“这里不是凡间,我们……我们难不成进了鬼界了?” 小狐狸这才冲着云崖子叫了一声“你说的没错,这里确实是鬼界,不过却像是给什么人造出来的结界,只有这一片儿地区有这种东西,我猜想昨天冉曦看到的那个小鬼就是被镇压在这个结界中的一员” 我听到小狐狸这么一说,顿时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进了鬼界之后终究不是办法,我们的想办法出去才行。 就在这个时候,小狐狸突然毛发一炸,冲着门外低声吼了几声。 然而这次这个黑影却还是死死的盯着门口,没有离开云崖子眼睛眯了起来“这回咱们恐怕是遇上麻烦了,一旦有鬼魅敢攻击这里,那么那些想要吞噬魂魄的鬼魅就会毫无忌惮的攻击咱们。”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就急了“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咱们注定要给这些东西攻击了?” 云崖子没有说话,我却是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想法,连忙撑开惊夜弓,如果这个混蛋敢过来,我保证用惊夜弓把他的灵魂烧的干干净净! 鬼故事 鬼故事 小狐狸这会儿喊了几声,对方都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盘坐在了地上。 小狐狸一看自己的叫声对对方起不到丝毫的震慑的作用,顿时就有些恼怒了,咧出牙齿,一下子就冲了出去。 我没有想到小狐狸会突然间这么做,顿时间吓了一跳,连忙冲着已经冲出去的小狐狸喊了一声“快回来小狐狸!” 然而小狐狸却并不搭理我,几个健步之后就冲到了对方的面前,和那团黑影打在了一起。 我急忙想要追出去,云崖子却是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臂“冉曦,不要去!” 我使劲的晃着云崖子想要他松开我“你别跟我胡扯!小狐狸会有危险的,难道你就没有看到那个黑影丝毫没有在乎小狐狸的威胁吗?” 云崖子听完我的话苦着脸“可是你现在要出去了,就和小狐狸一样了,他是为了救你才冒这种风险的,你还是不要出去了,不敢到时候小狐狸就白费了。” 云崖子的话并非是在骗我,他说的确实是事实。 尽管如此,我还是撑开了惊夜弓对准了外面的那一道黑影,猛地就射了过去。 有惊夜弓帮忙,小狐狸就像是如鱼得水一样,对对方做出连连的几重攻击,迫使对方不得不向后退了好几步,终于过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之后,我才看到小狐狸跳了回来,它一瘸一拐的, 身上都是血,我吓了一跳“连忙冲着小狐狸喊到“你没事吧?” 小狐狸的嘴里叼着一块儿碎肉,冲着我摇了摇头“没事儿,刚刚和那个鬼物打斗了一会儿,别的没有抓到,不过我却弄了他一个爪子,这个估计咱们吃上一顿的了。” 小狐狸所谓的爪子实际上则是一个人的手臂,我看到是人手的时候,一阵恶心的感觉就在我胃里翻腾了起来,连忙把头扭了过去“好恶心,小狐狸,这东西能吃吗?你还是把它带走吧…” 小狐狸呜呜的叫了几声“冉曦,你看清楚了,这不是人手,是狼的腿!” 我听到小狐狸这么一说,不自觉的扭头看了一眼,果然小狐狸嘴里叼着的不是一个人的手臂,而是一个狼的蹄子,整块大腿上的肉都给撕了下来,小狐狸身上的血也正是这蹄子上面的。 “你……你居然吃犬科动物?” 小狐狸冲我翻了一个白眼“那你们人类不也同样吃猿类吗?”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便没有再说话,云崖子则是老实不客气的把剩下的干柴给点着了,接着从小狐狸的嘴里一把把狼腿夺了过去,一边儿用睚眦剔除它的毛,一边喃喃的说道“我云崖子这辈 子走南闯北什么东西没吃过,唯独是这成了精的东西。” 小狐狸冷哼了一声“自言自语,连话都说不对,就知道吃,我看你云崖子也是一个吃货。” 小狐狸把话说完,就颠颠的跑到了火边儿打了一个滚儿,看样子舒服的不得了,云崖子则是把肉剔出来之后,扑了几根木棍把架子打好就开始烤起狼肉来。 云崖子把狼肉烤熟了之后,一股股香味渗透到了我的鼻子里,本来我对这种东西有一种本能的排斥感,但是我的肚子这会儿却老实不客气的呼噜噜响了起来了。 云崖子冲着我笑了笑,把最大的一块儿肉给了我,剩下的一半儿给了小狐狸,自己则拿出一包压缩饼干来。 这个动作和我第一次见到李乾元的时候何其相似,我忍不住抽噎了一声,云崖子没有想到我突然间会哭,吓了一跳,连忙从地上蹦了起来“冉曦,你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我看到云崖子这么紧张,心里顿时一阵暖意,连忙冲着云崖子摆了摆手“没事……我只不过突然间想起了某些事情来罢了,给你这个,光吃压缩饼干可不行,我可是要等着你保护我的。” 云崖子听到我这么说,这才从我手里接过一小块儿狼肉开始吃了起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狼肉的香味,我看到屋子外面顿时有很多黑影停了下来,心中一惊,连忙拉了 一下还在啃着肉的云崖子。 云崖子被我这么一拽,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怎么了冉曦?” 我屏住呼吸,手指都有些发抖的指了指外面“云……云崖子你看……你看……那……那是……” 小狐狸听到我结结巴巴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又冲着外面看了看,顿时间小狐狸的脸上就变了。 无数的黑影这个时候已经停了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云崖子这会儿也有点慌了,连忙将嘴里啃着的狼腿冲着屋子外面丢了出去,那些野鬼看到狼腿之后一下子全1;148471591054062都扑了上去,开始狼 吞虎咽的吞咽了起来。 云崖子看到这些黑影突然间这个样子顿时间眉头就挑了起来对我说道“冉曦,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蒲松龄写的故事?” 我突然间想起上学时候学过的屠夫与狼的故事来,心里顿时一阵堵得慌,早知道吃什么狼腿,吃压缩饼干这些野鬼也就不会转头看我们了。 小狐狸冲着外面嚎叫了几声“都给我滚!” 小狐狸的一声咆哮倒是起了那么一点作用,但是却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多数的野鬼还是戴在原地,吞噬完云崖子丢出去的狼腿之后就一步步的冲着屋子逼近了过来。 我抓起惊夜弓冲着一个黑影就射了过去。 那黑影瞬间就着起了火哀嚎了起来,其他的鬼魅却还是没有要走开的意思,但是他们也只是在这屋子周围乱转不敢进屋子,这个时候屋子的地面上突然间闪出了一道阵法。 金色的光亮顿时间将整个屋子照亮了起来,外面的那些野鬼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全都散了开去,这个时候,我看到我们前面的雾气也都散了。 这会儿我才看清楚不远处那个小女孩正抱着洋娃娃冲着我嘿嘿嘿的笑着。 云崖子看到我一直在往那边看,连忙朝着小女孩的方向看了一眼,片刻之后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冉曦你在看什么。” 追杀 追杀 我浑身一哆嗦疑惑的看了云崖子一眼“难道你没有看到吗?” 云崖子愣愣的看着我“什么呀?那群鬼魅都已经走了,你害怕什么呢?到底怎回事?你是不是被吓得神志有些不太清醒了?要么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冲着云崖子摇了摇头“是真的,我又看见那个小女孩了,你看……他现在再对我招手!” 这个时候我看到小女孩子不停的对我笑,那种笑容越来越凄惨,我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云崖子满脸狐疑的看着前面,片刻之后,他冷哼了一声,拉住我的手“冉曦没事的,不管他是不是要你能够看见他,你放心,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你一分一毫!”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心里顿时一暖,眼前的那个小女孩也在一瞬间就变得模糊了起来,或许是我真的太过于疲劳了。 直到小女孩消失之后,云崖子才拉着我冲着车子走了回去。 等我和云崖子还有小狐狸我们三个回去的时候,司机已经醒来了,他自己拔下了全身的银针看着恼怒的看着云崖子,嘴里却不敢说自己生气了,只是重着云崖子问道“大师,你为什么每天都要给我下针?我不是已经很听你的话了吗?” 云崖子眯着眼睛,故作一副大师的样子“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我们这可是在救你,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你睡着了之后我们遇到了什么了吗?那么多的鬼魅?告诉你,千万不要拒绝我们的好意,要不是我给你实针的话,封住了你的气脉你早就1;148471591054062死了。” 司机听完云崖子的话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这么严重?” 我却在一旁听得想笑,云崖子这货真是骗人都不脸红的,云崖子眯着眼睛“当然了,我有必要骗你吗?跟你说实话吧,你的情况很不乐观,我劝你啊还是跟我们谈谈你家里的事情,我们也好帮帮你。” 没想到司机却摇了摇头“我不是已经跟两位大师说过了吗?对了你们要去什么地方,我把你们送回去,我还要赶着回去呢!” 我知道司机这会儿快要到站了就不想再拉送我们了,于是给云崖子使了一个眼神,云崖子也只能叹了一口气“好吧,去市公安厅!” 司机点了点头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开车子,搜的一声就窜了出去。 这一下子开的太快了,我险些撞到车座上,连忙扶住车杠,恼怒的冲着司机喊到“我说你疯了?开这么快干嘛?见鬼!” 司机却是一脸委屈的看着我和云崖子“没有啊!我没有开的那么快,只不过刚刚这一下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好像车子给什么人推了一下子似的,车子自己向前冲了,我还没有踩油门呢!” 听到司机这么一说,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若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不会相信司机的话,可是今天不一样,因为那个小女孩的出现我心里总隐隐约约的有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云崖子看到我的角色有变,连忙对着司机喊到“我说你不会开车就不要胡说,车子怎么可能自己启动呢?” 我虽然知道云崖子是为了安慰我,可是我的心里还是一阵不安,使劲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保持清醒一些,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看到司机的脸色大变,一下子就苍白了起来,但是这绝对不是有鬼魅附体而成了这个样子,很明显他是给吓的。 我和云崖子都坐在后面,我从侧面看到司机呢脸色突然间变成这个样子顿时间就觉得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司机声音发抖的看着对我们两个说到“两位大……大师,你们……你们如果……如果是道士,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 我和云崖子相互对视了一眼“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我要是看不见的话还当什么道师?” 司机这会儿声音颤抖的更加厉害了“那么你们能不能看到你们后玻璃上爬的那是个什么东西呀?” 我和云崖子同时一愣,眼睛也不由自主的转向了我们的身后,这个时候我正巧就老看到了一个洋娃娃板的脸冲着我笑,那种笑容天真无邪,甚至让我有些怀疑我是不是老看错了。 “云崖子!” 我使劲的拽了拽云崖子的手,这会儿云崖子的手也有些发凉“娘的,这是个什么东西,我管你他奶奶粉是那路神仙,既然你来了,就给我去死好了!” 云崖子吼了一声之后,抓符咒重新车玻璃就贴了过去,虽然隔着玻璃,不过外面那个小鬼似乎还是有些忌惮,惨叫了一声就从车上跳了下去。 司机看到云崖子真的有几分本事之后脸色也慢慢的恢复了一丝血色,连忙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冲着我和云崖子问道“这……大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鬼,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能和道师们一块儿看到,我…我以后不会出事儿吧?” 云崖子这会儿正在生气,加上司机这么一说,云崖子就更来气了,冲着司机吼道“你个傻叉,这会儿叫唤什么?赶紧给我停车!” 司机没有想到云崖子会突然冲自己发怒,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脚下却连忙踩了一下刹车,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司机的脸都变得扭曲了起来,手指在不停的发抖。“大……大师,车子……车子停不下来了!” 我和云崖子一听司机这话,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小狐狸本来因为忌讳生人,怕吓到司机所以再司机醒来之后就闭上了嘴巴一句话也不说,这会儿看我们是真的遇上麻烦了,小狐狸也顾不得司机会不会害怕了,连忙对云崖子说道“这是鬼推车!是鬼推车呀,你不是有符咒吗?用符咒,快呀!” 云崖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抓起一张符咒冲着司机脚底下的刹车就按了下去顿时间,车子发出磁拉的一声就停了下来,车轮子冒出一大片的火花。 云崖子一拽车门,对着司机喊到“快下车!快!” 司机也不是傻子,车子上钻个野鬼得有多么可怕,说不准那一会儿就要了自己的小命。 我们几个下车之后,云崖子连忙拽过我身上呢睚眦来,俯下身就去车底下看。 我因为站着也不知道车底究竟有什么东西,更没有勇气去看。 云崖子钻进去的几秒钟之后,我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的惨叫声,这声音不是云崖子的,凄厉的要命,尽管我没有低下头去,还是给这一声惨叫吓了一跳。 司机本来就没有见过鬼魅,这会儿听到这声音更是吓得浑身发抖,也亏的云崖子是个道士,若是没有云崖子在身边的话,我估计司机早就吓得撒腿就跑了。 我看云崖子半天没有钻出来,心里急得要命,冲着云崖子喊到“云崖子你怎么了,赶紧出来啊!” 我一边冲着云崖子喊着一边儿拿出了惊夜弓,准备俯下身子去,若是云崖子失败了我也好帮他一把。 就在我紧张万分的时候,云崖子已经从车底钻了出来,从他钻到车底到出来其实我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罢了,给我的感觉却像是过了几年似的,云崖子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撕烂了,看起来格外的狼狈,我吓了一跳,连忙冲着云崖子问道“云崖子你这是怎么了?” 云崖子却对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紧张“没事儿,冉曦,你看看这是什么。” 云崖子一边儿说着,一边抓过了一个在他手里乱动的布娃娃。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是洋娃娃,看样子那家伙是真的不打算放我们走了,究竟是谁?为什么非要害我?” 司机这会儿声音抖得更加的历害了“这……这布娃娃怎可能会动?他……他怎么是活的?” 云崖子本来就心烦意乱,听到司机的话顿时间来了气“有我们在你怕什么?那些邪祟盯得是冉曦又不是你,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云崖子的这一声吼把司机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了两步就不敢再说话了,我看了看云崖子“他也不是故意的,别把脾气发在人家的身上。” 小狐狸这个时候从地面爬到了我的肩膀上在我的脸上添了几下子,我也有些心烦意乱,于是重新小狐狸说到“别闹,心里这会儿不舒服,你去一旁玩去。” 小狐狸有些委屈的看了我一眼“其实我想帮你的。” 听到小狐狸呢话,我和云崖子都愣了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小狐狸是什么意思,这会儿小狐狸却说道“那个布娃娃是给人施了法术,有人在布娃娃的身上囚禁了魂魄,在强迫里面的魂魄做这种事儿,咱们只要把布娃娃里面的那个魂魄弄出来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我听到小狐狸这么一说,顿时反应过来,而云崖子这会儿却冲着小狐狸喊到“既然知道这个为什么不早点说?” 小狐狸被他的这一声咆哮吓了一跳,片刻之后小狐狸咬着牙冲着云崖子吼道“你吃枪药了啊?” 血红珠 血红珠 我看到小狐狸真的生气了,连忙拉住了他“云崖子,小狐狸只是刚刚想起来罢了,你不要生那么大的气,况且这不是没什么事情嘛。” 云崖子哼了一声“你就是太心软了,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这个混蛋居然想要杀了我们,如果当时我再反应迟钝上一秒钟,这会儿咱们恐怕已经成了孤魂野鬼了。” 我看云崖子一会儿怒气也难以平息,夹连忙对他说道“好啦好啦,我们知道错了还不行嘛?现在还是想想该怎么办,你说呢。” 云崖子这才将布娃娃放在地上用脚使劲的蹬着他呢脑袋,似乎是怕布娃娃跑了一样,小狐狸这会儿正是窝了一肚子火没办法发泄的时候,看到云崖子把布娃娃踩在脚底下之后从我身上跳了下去,对着布娃娃的手臂就是一阵风撕咬。 我看着小狐狸这种凶狠的劲儿都害怕,云崖子这会儿也将怒火全都发泄在了布娃娃的身上,使劲的样地下踩他的脑袋,那个不布娃娃因为里面有囚禁着的魂魄,给云崖子和小狐狸这样子一折腾,顿时间发出一声声的惨叫。 过了好大一会儿,两人的怒气才算是消散了,这个时候布娃娃的样子已经狼狈不堪了。 云崖子一把提起了布娃娃的脑袋,冷冷的冲着布娃娃吼道“究竟是谁让你来害我们的,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了,我就让你魂飞魄散,而且觉对让你在死之前受尽折磨。” 布娃娃听到云崖子的这一声之后吓得连连哆嗦,脑袋瑶的跟一个拨浪鼓似的。 云崖子本来就窝火了,这会儿看到布娃娃居然敢不跟他说,怒气顿时间就更加的强烈了,扯着布娃娃的脑袋吼道“你不说是吗?那好,我就让你尝尝五马分尸的滋味,小狐狸,动手!” 小狐狸本来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有些疲倦了,可是听到云崖子喊他也来了精神,从地上一下子就蹦了起来,跳到云崖子的手臂上开始使劲的拽布娃娃的胳膊。 片刻之后,小狐狸的嘴巴一使劲,布娃娃的整条手臂都给他撕了下来,这一下子让不布娃娃再也承受不住了,嗷嗷直叫。 云崖子冷哼了一声“你倒是说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再缄口不言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剧痛之下,布娃娃这会儿也变得害怕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咬着牙死活不肯说。 云崖子看到他这个样子,眯着眼睛“老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好,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尝尝我最新研究出来的一种阵法。小狐狸,去帮我拿一些蜡烛来,我要开始布阵,到是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小狐狸这会儿和云崖子几乎就是一个鼻孔出气了,听到了云崖子的话之后癫癫的就跑到了车里面,片刻之后,从车里拽出一包红蜡烛交给了云崖子。 司机在一旁看的直瞪眼,估计这会儿在他的心里云崖子已经成了一个神一样的存在,比起那些每天骗钱的江湖术士要强的太多了。 云崖子这会儿满脑子都是火气,也不管我们在想什么,让小狐狸抓住布娃娃,自己则开始按照倒八卦和正八卦双向八卦的方式开始排列蜡烛,很快他就把前面的空地围了一个圈儿。 云崖子看了我一眼“冉曦,惊夜弓!” 我本来看的已经有些傻了,听到云崖子喊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抓出惊夜弓拉开箭弦冲着地面射了出去,把云崖子布好的火烛阵给死死的围住,而云崖子这会儿也没有闲着,从包里扯出黄旗来把他们围了一个遍。 洋娃娃嘴里不停的发出求饶声,小狐狸却是冷哼了一声“刚刚你想要杀我们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着要放过我们?” 洋娃娃还是缄口不言,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就算是云崖子用了这个阵法,洋娃娃也不一定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们。 小狐狸偷偷的看我一眼“冉曦你在想什么?” 我让云崖子先看着这个洋娃娃,把小狐狸拽到我的耳边低声对小狐狸说到“小狐狸,我有个很奇怪的想法,我觉得就算你们再怎么折磨他,他也不敢说,就算是真的魂飞魄散也不行。” 小狐狸闻言愣了一下,他扭头看了看垂死挣扎的洋娃娃“你说的或许没错,不过是不是真的咱们不是还得试一试才知道嘛?这样好了,1;148471591054062我和云崖子先把它丢到阵里免着他逃跑,至于怎么做,我和云崖子再商量一下吧。” 小狐狸说完一下子从我的肩膀上就蹦了下去,叼着洋娃娃丢到了阵中心,因为小狐狸也是妖物,所以他不敢对惊夜弓的箭羽靠的太近,只能重重的把洋娃娃丢了进去。 在那一瞬间,洋娃娃的一块布碰到了惊夜弓上,顿时身上炸出一片火花来,洋娃娃惨叫了一声连忙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才把身上的火种给扑灭了。 小狐狸这会儿却没有理会洋娃娃一下子凑到云崖子的耳边,两人嘀嘀咕咕的开始商量起了什么事情来,半天之后,云崖子抬起头来疑惑的看了我一会儿,眉头一挑“我们先试试,不行再抽魂,把它的魂魄从洋娃娃里取出来再说。” 小狐狸这会儿也认同了云崖子的话,冲着云崖子点了点头“就按照你说的来吧。” 云崖子从身上拿出几张纸拉,画了几个小虫子,扔进了阵中心,那几个小虫子是云崖子请来的神君,几下子就冲着洋娃娃钻了过去,洋娃娃看到这些肉乎乎的虫子脸上扭曲的极为历害,想要后退,可是给云崖子的阵法死死的控制着,也没办法逃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虫子往这边儿爬。 那些虫子的速度很快,转眼间就爬到了他的身上,从小狐狸撕咬的伤口中钻了进去。 洋娃娃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儿。 云崖子却抱着胳膊冷笑着“这可是我最新研究出来的刑法,怎么样?舒服吗?” 洋娃娃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求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云崖子眼神一凛“谁要杀你了?想死是吗?可惜我偏偏就不想要你死,你若是不告诉我究竟是谁指使你来杀我们的就慢慢受着吧。” 洋娃娃闻言,绝望的坐在了地上,嘴巴却还是紧紧的闭着,一句话也不说,云崖子看了我一眼,大概明白了我刚刚的话,他摇摇头“你是在害怕什么是吗?好!那我就帮帮你好了!” 云崖子走上前去,一把把洋娃娃抓在了手里,拿出一把小刀子,在洋娃娃的脚上开始切割,就像一个职业医生活生生的吧一个活人的皮给剥下来一样,看的我不由的一阵的心惊胆战。 洋娃娃却是疼得连连惨叫,云崖子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我看他这会儿是真发狠了,和司机站在一旁,谁也不敢说话,小狐狸却看的静静乐道,仿佛动手的不是云崖子而是他一样兴奋的不得了。 洋娃娃虽然一直再惨叫,不过这会儿很顺从的没有动,看样子他的确是给什么人束缚在了这里面出不去了。 云崖子的动作很快,也不像是刚刚那样子故意再折磨洋娃娃,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真的在给洋娃娃取魂。 果然几分钟之后,云崖子就从洋娃娃的肚子里取出来一颗通体血红的珠子。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云崖子和小狐狸看了之后却全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看到两个人都这么紧张,心里一时间不解,冲着他们两个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都是那种表情?是不是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小狐狸这会儿看到我好奇心这么强,连忙冲着我解释道“这个珠子是用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死人的尸油浸泡出来的,而且都是怨气很重的死尸。” 我心里一惊,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死尸那是什么样子的概念?那得一个大型火葬场好几年才能烧出来的人数。 云崖子眯着眼睛“没想到啊,这个幕后黑手居然这么残忍,居然连惨死的人都不放过,咱们先把这个魂魄从这里弄出来,冉曦,这颗珠子送给你了。” 我刚刚才听到他们说这是用尸油浸泡出来的,想想都觉得恶心,更别说让我拿着它了。 云崖子一看我这种表情就知道我很讨厌这种东西,连忙冲着我解释道“这珠子名字叫血红珠,虽然恶心的要命,不过……”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说,一时间来了兴趣,冲着云崖子问道“不过什么?” 小狐狸看到云崖子吞吞吐吐的样子冷哼了一声“吞吞吐吐的,一句话也说不完,真是的,冉曦,那个东西是用来囚禁魂魄的,到时候万一有的冤魂厉鬼我们不能杀它的时候就可以把他装在这种珠子里,如果不是有人从外面施法,就算是他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也别想从这珠子里钻出来。” 我听到小狐狸这话,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这么厉害?” 小狐狸点点头“不过有一点儿,这个珠子从外面施法很容易就能把里面的魂魄取出来,就像一个牢笼一样,被抓紧去的人肯定自己出不来,而外界的人只要打开锁链他就能出来了。” 坏味 坏味 小狐狸冲着我点了点头“你以为呢,我还骗你不成?” 云崖子看我们两个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在哪里说话,顿时就有些生气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咱们赶紧办正事儿!” 小狐狸却不吃云崖子那一套冷哼了一声“那是你的事儿。” 司机看着小狐狸和云崖子吵架,终于忍不住插嘴道“两位,你们再吵一会儿恐怕天都要黑了。” 虽然司机这么说,但是我心里却清楚的很,司机这是想要继续看看云崖子表演道术,即便他知道洋娃娃里面装的是一个恶鬼,到是因为有云崖子和小狐狸刚刚呢威慑力,他这会儿也并不是特别的害怕。 云崖子却没有理会司机的话,只是冲着司机瞪了一眼,司机吓得缩了缩脖子就不敢再说话了。 云崖子将血红珠放在地上,嘴里喃喃的开始念叨起了咒语,手上也开始集结繁杂的手印。 云崖子的动作很快,配合着看似紊乱却极为有规矩的步伐把我绕的头晕眼花。 司机更是长大了嘴巴愣愣的看着云崖子,因为是在白天,所以所有的动作都显得特别的明显,我看了看天空,低声对小狐狸说道“小狐狸,这样的天不会把血红珠里的魂魄给烧死了吗?” 小狐狸摇了摇头“应该不会,若是在别的地方恐怕不行,到是这个地方有些特殊,阴气颇重,要不是如此,那个洋娃娃也不敢在大白天出来捣乱了。我们现在处在的地方应该是半阴半阳的位置上,鬼和人都能呆在这里,晚上的时候对鬼魅来说应该是最舒服的时候,可是白天的时候虽然不致命,但是对于鬼魅和人来说,多少都会有一点儿损害。” 我冲着小狐狸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啊。” 云崖子这会儿已经完成了他的动作,头上冒出一片汗珠来,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冉曦,用你一滴血。” 我听到云崖子说到用我的血心里一惊,连忙冲着云崖子问道“干嘛不用你自己的血?” 我冲着云崖子问完这句话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云崖子是不可能害我呢,我这么一问不是在怀疑他吗?可是话一出口舅婆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来那是不可能的了。 云崖子听到我这么问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片刻之后也就释然了“因为你吃过沁心丸,而且我发现你的身体和常人的身体不同,你的血百鬼不侵。” 我听到云崖子跟我解释了这么多,实在不好意思再去推辞,于是和云崖子要过了匕首在自己手指上割了一个口子,一股刺痛从我都手臂上穿了出来。 司机看到我眉头都没有挑一下吸了一口冷气“你问这都是什么人啊?这……” 我苦笑了一声“你要是和我们在一块儿久了你也会变成这样的。” 司机摇了摇头“你们都是疯子,我……我还是赶紧就把你送到警察局去吧。” 云崖子却没有理会司机的话,抓过我的手将指尖血滴在了血红珠上,血红珠本来就是通红色的,被我的血一染顿时就亮了起来。 片刻之后,从血红珠的顶端钻穿了了一个人脑袋的东西,到是那个东西太小了,就像是兵偶一样几乎只有我的半个小拇指那么大。 云崖子看到这个小脑袋,连忙伸出手去一把捏住了他接着抓着脑袋就往上提。 那一瞬间云崖子遍把整个魂魄的身子给提了出来,随着云崖子拽的越来越多,对方的身形也就变得越来越大,很快就变成了一个正常男人的样子,看起来肥膘体壮的,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看样子死的时候也是被人给砍死的。 不过因为刚刚云崖子他们狠劲的折磨了这个家伙一番,他这会儿也到是变得老实了很多,虽然看上去想跑,到是云崖子把他关在了阵里一时半会儿他也出不来,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他哪条断了的手臂看着小狐狸。 云崖子眯着眼睛“现在我把你从这血红珠里救出来了,你至少要知恩图报,该告诉我究竟是谁指使你来得了吧?” 男人冷冷的笑了一声“你把我当三岁的小孩子那样好哄是吗?呵呵,跟我开什么玩笑,劳资走南闯北的怕过什么,从来都只有别人怕我得分,别说你们拧断了我的这条手臂,就算是你们砍下来我的脑袋又如何?” 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倒显得有几分霸气。 云崖子眼神一凛“看那样子你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好,小狐狸你想到什么好玩的了吗?” 小狐狸皱着眉头想了想了,正要张口说什么,司机却突然间开口说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成语故事?” 我和云崖子都不太明白司机想要说什么,小狐狸瞪着司机,估计是被司机打断了自己的话变得有些生气“你要说什么就快说,吞吞吐吐怪不得你一辈子找不到老婆,就你这种男人给我看了都觉得可悲。” 小狐狸的话一出口,司机的脸瞬间就变成了同红色,估计是给小狐狸说的,我听的想笑,不过也整好说明其他的动物根本不像人类这么富有心机,有时候他们会毫无忌惮得把事情说出来,而人类却只会撒谎,让我一时间又感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催。 司机这会儿更吞吐了“那……那个……那个成语叫……叫请君入瓮!” 我听到这个词语的气候微微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司机也这么坏,而那个男人却傻傻的笑了起来,一看就是地痞流氓,还是没有读过书的流氓,请君入瓮这种成语听了都是让我心惊胆寒,而他就马上会要成为这酷刑中的一员了还在笑,要么就是他脑子有病。 云崖子却是一拍手“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兄弟啊你真是我的救星。” 谁知道司机却咧着嘴“有办法虽然不错可是,咱们没有家伙还不是不行?” 云崖子却笑了笑“瞧你说的,那能没有家伙呢?” 司机还没有反应过来云崖子再说什么,云崖子却低着头对着小狐狸偷偷摸摸的说了些什么,片刻之后小狐狸也抬起头来,一阵奇怪的看着云崖子“不是吧?这么做多恶心?” 云崖子却冲着小狐狸一正神色,装出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来“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这要是在古代做事儿那都叫做兵不厌诈,你怕个什么劲儿?小狐狸你别忘了,咱们之间的那个约定哈!” 我好奇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密谋,想要上去问问,云崖子却冲着我摆了1;148471591054062摆手“冉曦,我们男孩子之间的秘密你还是不要问得好,听了你会脸红呢。” 我看到脸红都没有告诉我的意思冲着两人冷哼了一声“你们爱说不说,我冉曦还不想听呢。” 一旁被圈在阵中心的那个男人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们是我的梦见过的最愚蠢而且最幼稚的人了,你们到底要不要对我动刑?要不然劳资先睡一会儿?” 要不是他的提醒,我和云崖子可能已经忘记了我们身边还有这么一位了,云崖子怪笑着转过去看了一眼他“谢谢你的提醒了,要不然我都要给忘记了。” 云崖子的这笑容太诡异了,把我都吓了一个哆嗦,男人恐怕也是有些害怕了,却还在强做镇定的说了一句“你们别吓唬劳资……劳资可不是给吓唬大的。” 小狐狸听到男人挑衅的话之后顿时来了气,脸上一黑,癫癫儿的冲着一旁的草丛就爬了进去。 过了不大一会儿小狐狸就捏着鼻子从草丛里弄出一个用树叶包着的泥球,奶声奶气的冲着云崖子说道“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你自己处理吧。” 等着小狐狸把泥球推到我们身边儿的时候一股强烈的尿骚味便穿进了我的鼻子里,我连忙捂住鼻子,用手不停的在自己的鼻子旁边扇,我简直要给这股味道给呛得晕死过去了。 云崖子也捂着鼻子从地上捡了起来““我靠!你这是拉屎呢?这味道怎么别厕所的味道都重?”” 小狐狸冷哼了一声“这是拜你所赐,是你要的,而且经过特殊处理,里面加了点儿东西,额,那个……冉曦你可以转到一边儿去了,我有话要和云崖子说。” 云崖子何等的聪明,听到小狐狸这样子一说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可是我却怎么都听不懂他们的意思,云崖子干咳了一声“好了好了,正事儿要紧,这种事儿等以后再讨论,咱们赶紧开始吧。” 我看到云崖子没有想说的意思也就不再追问了,而云崖子则开始从车里拿出一副防水手套来套在手上,同时拿了一张纸折叠起来塞进了自己的鼻子里。 司机闻到这股味道之后早就扇的远远的了。 片刻之后云崖子终于把那个泥球捏成了一个杯子的样子“好了,冉曦现在靠你的了,我去真臭!” 云崖子一边说着,一边儿使劲的用手扇,片刻之后他才推了我一把“用惊夜弓把杯子烧好!” 我无可奈何的看了云崖子一眼,不过还是听了他的话拽出了惊夜弓。 有弓惊夜 有弓惊夜 惊夜弓的箭羽射在地面上开始对杯子进行烘烤,那种味道也就变得更加的浓烈了,我差一点吐出来。 好在这段时间我见到的闻到的味道实在是太多了,才让我忍住了这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云崖子这会儿却一下子跳进了他布好的阵中,一把抓住了那恶鬼的魂魄塞进了杯子里,在杯子上贴了一张符咒,这才连忙离开了杯子,同时对我说道“冉曦接着加温,越热越好!” 随着我越加温,杯子的温度也越来越高,而那股味道也就越变越强烈,我连忙退出去好几步,让惊夜弓先烧着,什么时候烧完了我再靠近它。 等我退出来的时候,云崖子司机还有小狐狸三个正坐在车上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他们一会儿笑一会儿说的看的我越来越觉得奇怪,连忙走过去冲着他们问道“你们嘀嘀咕咕的在这里商量什么事情呢?” 云崖子他们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间出现都吓了一跳,连忙冲着我问道“冉曦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瞪着云崖子“你的意思是不让我过来了?” 云崖子连忙摇了摇头“不不不……我没那个意思,没那个意思嘿嘿,不过,你没有听到我们在说什么吧?” 我使劲的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你究竟要说什么什么呀?这会儿我怎么感觉你们都怪怪的,你们跟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云崖子连忙将手指向了天空“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的事儿!” 小狐狸这会儿也在帮着云崖子说“确实没有,嘻嘻,冉曦,你去看看那个杯子的火是不是灭了,要不要再去烧一会儿,不然那个死鬼实在是太不老实了。” 我觉的云崖子他们之间一定在密谋着什么 我看云崖子这个样子知道他们一定没好事,也就不打算搭理他们了。 我提着惊夜弓回到了杯子旁边,这个时候那个男人在杯子里面还在嚎叫听得我心烦意乱,冲着他吼了一声“你要是再叫我就杀了你!” 没想到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叫声更大了,我抓起惊夜弓就要冲着杯子射过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听到了一阵非常凄厉的笑声,正是从我前面传过来的,我心中一凛,连忙抬起头朝着前面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她正捂着嘴咯咯咯咯的笑着。 我抓起惊夜弓瞄准了女孩子,心里却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来了似的,女孩子看了我几眼之后就蹦蹦跳跳的要走。 我连忙射出一枚箭羽冲着女孩儿喊到“给我站住!云崖子,你们快过来!” 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历练,我几乎是箭无虚发,但是箭羽这个时候却并没有穿透小女孩,她就仿佛有着某种魔力一样,我的箭羽在快要触碰到1;148471591054062她的时候突然间转了一个弯儿就消失了。 女孩子却是还在不停的笑,笑声让我头皮都开始发麻了起来,我冲着云崖子他们喊了好几声,然而却并没有人回应我,眼看着小女孩就要离开了,我的心里越发的焦急起来,顾不上管云崖子他们一咬牙就跟了上去。 女孩子看我跟了过来,这才开始跑了起来,我突然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是我又舍不得放过这次机会,于是一咬牙便跟了上去,女孩子仿佛也在有意指引着我一样,不断的在我前面游走却并不是离我很远,我每次想要拿起惊夜弓射她,可是箭身总是从她的身体上穿了过去,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这样我跟着女孩子走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我也不知道现在处在的位置了,只觉得不知不觉中,自己跟着这个女孩子已经走进了一个圈套之中,周围都是浓浓的白雾,和我之前见到的略微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之处。 我连忙收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走一步了,这个时候却又传来了女孩子的嬉笑声“怎么不走了?走啊,我带你去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哪里没有烦恼,没有苦痛,只有快乐,走啊!” 我听到小女孩子这个声音之后,心都凉了半截,想要转身逃走,这个时候却发现身后的路已经没有了,根本就无路可退。 小女孩嘻嘻的笑了一声“大姐姐,你不是要追我吗?接着来呀。” 我知道这个女孩子是不打算放过我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追上去看看她究竟要搞什么明堂好了。 小女孩却停下来不走了,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一点点的靠近她。 等我靠到她身边的时候,心脏才猛地抽搐了一下,这个女孩子根本就是一个纸人,她的身上已经不知道给惊夜弓窜了多少个窟窿了。 怪不得她不怕惊夜弓的攻击,原来只是一个纸人。 我一把把纸人抓在了手里,在纸人的后背上面写着一个生辰八字,这个八字就是我自己的名字。 我心里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我的名字?” 我这才想起小女孩那张惨败的脸,心里猛地就感觉一阵快要停止了跳动一样的难受,这个小女孩的面孔不正是我小时候的样子吗?云崖子和我认识了没有多久自然不知道我小时候长什么样子,而我那个时候因为恐惧自然也没有认出那个人竟然就是我自己小时候的样子来。 我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上的纸人给丢掉,转身就要跑,不管前面有没有路,这里的东西实在是太让我震惊了,我记得自己小的时候也喜欢洋娃娃,这里的一切就仿佛我在那个时候迷路了一样,但是有一点可以证明那个小女孩绝对不是小时候的我,我也绝对不可能回到了过去,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我的脑袋都快要炸了,然而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又传来了那个小孩子的笑声,她的笑声和小时候的我的声音何其的相似,简直就是我一个人的声音,但是这会儿我却听得头皮发麻,终于忍不住冲着空气大吼了一声“你究竟是哪路神仙,给我出来,不要躲躲藏藏的。” “嘿嘿嘿!” 随着我疯了一样的嘶吼,这个时候从我前面的雾气中终于走出来了一个人,我一看这个人的样子,头上顿时渗出一片冷汗,眼前这个人就是现在的我啊。“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吗冒充我?” 前面的我嘿嘿的笑了一声“谁冒充你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只不过是心里最深的那层污秽,你听说过心魔吗?每个人都有心魔,我就是你的心魔,我是你的噩梦,你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再也忍不住了,拽起惊夜弓,一边冲着他吼着,一边拉开箭弦就要冲着他射过去。 然而对面的我却一点都不害怕,同样拿出了一把惊夜弓,和我的几乎一模一样,若是放在一起我都要分辨不出那个是真的那个是假的了。 我来不及犹豫,一下子就把一枚箭射了出去,她同样张开弓箭冲着我这边射了过来,若是她是假的那么她的惊夜弓就没有多么厉害,想到这里我才稍稍的松了口气,然而还没有等我高兴上一两秒钟的时候,我突然就傻眼了。 我的箭和她的同时对碰在了一起,溅出一大片的火花,两把弓箭却对碰在了一起。 接着同时滞留在了空气中,这个时候我听到对面的我嘿嘿一笑“我说的没错吧?你的惊夜弓伤不到我因为我就是你,而你也就是我,咱们是一起的,一起的,这样,你藏在我的心底,永远不要出现,让我代替你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吧。” 我瞪了她一眼“你休想!” 对面的我却讪笑了一声“你太张狂了,你连一点道术都不会,还想要杀了我?呵呵,开玩笑了吧?” 我除了惊夜弓之外,的确没有一点本事,这一下子被她给点到了痛处,心里有点发虚,不过还是硬撑着说了一句“云崖子...他们会来救我的。” 对面的我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对我撑开了惊夜弓“等着他们救你的时候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冰凉冰凉的尸体了,到时候我才是真的,我拥有你所有的记忆,拥有你所有的行为,不用去模仿你,他们到时候不会怀疑我的,倒是你,再见了,永远的回归到你的地下去吧,去见你的零吧!哈哈!” 她边说,边射出了一枚箭,我这会儿也顾不得犹豫,连忙撑开了惊夜弓也对着她射出一枚,然而两支弓箭并没有触碰在一起,箭身马上就要冲着我的心脏穿进来了,我连忙向侧面一闪,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不过却躲过了致命的一击,这一闪,让我的肩上被穿了一个窟窿,惊夜弓和普通的弓箭并不一样,它会把伤口洞穿接着在一瞬间消失。 在箭消失的一瞬间,我的伤口便开始大量的往出冒血,衣服一大片都给湿透了。 剧痛之下,我的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了,而对面的我却好像没有给我的惊夜弓射中了一样,喈喈的笑了起来“我就说像你这种没本事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用,不如让我代替了你好了。”说着,她便又对着我撑开了惊夜弓,我知道这一次,只要她轻微的拉动一下箭弦,我就再也没有躲藏的机会了。 失踪的路远 失踪的路远 就在我已经绝望了的时候我的耳边突然间传出了云崖子焦急的喊声,小狐狸似乎也在其中,这个时候原本拿着惊夜弓准备洞穿我身体的心魔却突然间停了下来,她饶有兴趣的看了我一眼“冉曦啊,冉曦,本来我想要一下子解决你的,但是你也看到了,他们居然来了,那我就让你看一出好戏,嘿嘿,我最喜欢看到人绝望时候的表情了,就让我看看你绝望的样子吧。” 她说着便把惊夜弓收了起来,一脸嘲讽的看着我“让我看看你的小情郎到底对你有多么的痴情。” 她说完之后突然变了一副神色,一脸惊恐的冲着云崖子他们喊道“云崖子我在这里,你...你们快点过来!快救我!” 云崖子和小狐狸果然从浓雾之中跑了出来,一脸紧张的冲着我们这边儿冲了过来,然而片刻之后他们两个就突然停下了脚步愣愣的站在了原地,看着我和眼前的这个心魔。 我这会儿已经失血过多了,有些忍不住跪倒在地上头上大量的冷汗在往出冒,要不是凭着一股毅力,这会儿我恐怕已经跌到在了地上了。 云崖子看了看心魔又看了看我,他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谁是真的,倒是心魔这会儿却一把抓住了云崖子的手“崖子,她是假的,快杀了她,快呀!” 云崖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我“你先站到一边儿,我现在不可能凭借你一个人的话就相信你是真的。” 心魔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你怎么能够不相信我呢?我是真的,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吗?我是真的,你怎么可以怀疑我?” 云崖子这会儿却冷着脸不说话,只是示意她退到一边儿,我这会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身上感觉都是冷得要命,就连眼前的景象也有些模糊了,我知道这是失血过多才会有的症状,就算是云崖子这会儿不相信她,但是他同样也不会相信我,只要再让我流血多一会儿,我恐怕就真的要撑不住了。 云崖子给小狐狸使了一个眼神“把这个药丸给她吃了,别让她失血过多死了,至于谁是真谁是假咱们还得检查一下。” 小狐狸点点头,从云崖子的手上接过了药丸,颠颠的跑了过来塞进了我的嘴里,很快温润的气流流遍了我的全身,这才让我稍稍的缓过了些力气,可是身体再也撑不住了,一下子跌到在了地上,小狐狸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我给扶了起来。 “你先说,到底怎么回事?” 云崖子指的是心魔,心魔畏畏缩缩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楚楚可怜,不过她还是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正是我刚刚所经历的一切,我听的浑身哆嗦,这个家伙明显就是用真乱假,这样才能让云崖子相信她。 我看到云崖子已经有了相信她的意思了,心里顿时感觉一阵不舒服,苦苦的笑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云崖子一旦不相信我那我自然就没有活路了,再挣扎也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而这个时候云崖子也点了点头“看样子你没有和我撒谎那你就是真的冉曦了,你过来吧,至于这个假的,我来处理,我不会让她伤害你一分一毫的。”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都已经凉了,一下子软到在了地上,连心都在抽搐,然而等着假的我走到云崖子身边之后我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被人杀了时候的那种剧痛,反而听到云崖子身边的我突然惨叫了一声,接着就是虚弱的声音“怎...怎么可能....崖子你....你...”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这个时候小狐狸已经跑到了我面前,在我的脸上舔了舔,把我的泪水都给吞进了他的肚子里。 而对面的我却还是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云崖子,而在她的胸口上竟然被睚眦深深的刺了进去,正在一点点的划开,冒出大片的血花来。 云崖子却冷哼一声“大概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识破你是假的吧?那我就告诉你,让你死也死个明白,因为冉曦不会骗人,而你的骗术太高了,正所谓物极必反,你已经暴露了自己却还不知情,真是愚蠢。” 云崖子这话一说完,她身上的裂痕也就越变越强烈,很快就消失了,然而就在她消失的一瞬间一个苍老的男音突然间传到了我们的耳朵里“好小子,你竟然敢破坏我的计划,好,既然你挡我的路,别怪我不客气!” 云崖子却是冷哼了一声“那就恭候阁下的大驾光临了!” 苍老的声音这会儿又想了起来“等着吧,等老夫挣脱了这层束缚,你和这个丫头的命都是我的!哈哈!” 云崖子冷哼了一声“我们的命是我们自己的谁也拿不走,至于您还是考虑一下自己吧?小心别给野狗吃了!” 然而对方却再也没有回答云崖子的话,我因为失血过多,一头晕再也撑不住了,一下子倒在地上眼前一黑就再也看不到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这个时候二叔不知道怎么就知道我在医院里,正坐在我身边看着我,云崖子就像是个犯错了的小孩子低着头,而小狐狸则趴在我的身边呼呼大睡了起来。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二叔“二叔,你怎么...” 我话还没有问完,二叔就恼怒的看着云崖子“你看看,我侄女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你这个男朋友怎么当得?受伤的为什么不是你?” 我听到二叔这么说,顿时就懵了,什么跟什么呀?我怎么完全没有听懂? 阿广这会儿也跑了进来,看到二叔正在训斥云崖子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云崖子却偷偷的对我做了一个手势,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是怕二叔担心,所以撒了个谎,不过云崖子还是挨骂了,因为我的缘故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连忙叫了一声“二叔,你别生气了,阿广,你还愣着干什么进来吧。” 阿广这才干咳了一声走了进来。 我奇怪的看着阿广“阿广,你和二叔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二叔叹了口气,坐了下来,阿广和云崖子却都站在我身后,二叔亲昵的摸了摸我的头发“丫头,你怎么自己就跑了,二叔联系不上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这死小子那会儿报案说你受伤了,正好阿广值班接到报警电话之后立刻赶赴了现场,看到是你就通知了我,你身上这伤怎么看上去不像是给歹徒伤的,你跟二叔说,你是不是又碰到兄弟了?” 我叹了口气,看了云崖子一眼“崖子,我二叔也是道士,至于阿广,你放心,他也见过那些东西,不会把你当作江湖术士给抓去的。” 二叔闻言看了一眼云崖子“你也是道士?这究竟是怎么1;148471591054062回事?” 云崖子从知道我二叔也是道士之后,这才把我们经历过的事情,从认识到现在所有的经过都说了一遍,二叔听闻之后,原本的怒火变成了惊讶,而一旁的阿广更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和云崖子就像是按着两个怪物似的。 我撇了撇阿广“你告诉我路远怎么了?” 阿广犹豫了几秒钟,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冲着我说道“冉曦姐,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没办法告诉你,这个事情局里保密。” 二叔瞪了阿广一眼“这里都是自己人,你怕什么,再说了,你跟路远就像是亲兄弟一样,难道你忍心看他不明不白的失踪?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你对得起他吗?” 阿广听闻二叔的话又犹豫了一会儿“这个....我....好吧,这里反正也没外人,就当是为兄弟两肋插刀了,大不了给抓进去关几天。” 阿广嘟嘟囔囔的说了一会儿就把病房的门给关上了,同时朝着外面张望了几眼,似乎怕有什么人跟着似的,在他确定了没人之后才冲着我们说道“其实路远是最近几天才消失的,是为了调查一起杀人案,本来只是一场很普通的刑事案,杀人的事情,对于警察局来说是最平常不过的事儿了,但是没想到有一天路远调查案件回来之后,总是心神不定的样子,我们问他他什么也不说,直到后来,同事们都下班回去之后,路远把我拽住,告诉我说这个案子和省里局长的儿子有关系,说这件事很有可能被压下来,但是路远这个人没什么特点唯独有一点就是爱抱不平,他一定要查出到底是怎么回事来,因为当时我跟他一起去的案发现场,那个女孩子死的实在是太惨了,而且...而且她的身体...他调查的那个省长的儿子真是个禽兽,我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要帮他,他却一口回绝了我,说万一他有什么事情,到时候别把我牵连进去,要是他真的遇害了让我给他收尸。” 我听了阿广絮絮叨叨的话,心脏都跟着抽搐了起来,想要从床上蹦起来,云崖子却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我“冉曦,别动,你刚刚受了伤,身体还没有好利索,不要乱来。” 偷尸 偷尸 我被云崖子压着,一时间也没办法动弹只是急火攻心咳出一口血来,二叔瞪了阿广一眼,阿广缩了缩脖子,像是犯错了似的不敢再说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突然间被人给推开了,走进来几个警察,他们的面孔都很陌生,不像是路远的那几个哥们,而阿广看到他们就像是见了鬼似的,瞳孔一下子紧缩了一下。 我对他们突然间闯进了我的病房非常不痛快,于是冷冷的冲着他们问了一句“你们什么人?” 那警察看了我一眼“你是冉曦吧?我们来这里是来调查一个案子的,这个事情和你们没关系,希望你们不要干涉进来,至于阿广,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接受一下局里的调查。” 我总感觉怪怪的,阿广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就低下了头。 两个警察也没有废话,带着阿广就要走,在阿广卖出病房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他在地上丢了一个纸团,云崖子眼疾手快,连忙走上去一脚踩在了纸团上,那两个警察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云崖子“你干什么?” 云崖子却没有理会他们两个,一把抱住了阿广“兄弟,我们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们,不会有事儿的。” 阿广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那两个警察只是像是看着神经病一样看着云崖子,接着转头推了阿广一把“快点走,别愣着了。” 等他们走了很久之后,云崖子探出脑袋冲着外面张望了好大一会儿才回头进来,松开了脚。 他取出地上的纸团,把门给带上,看了一眼之后眉头就皱了起来,二叔看他表情怪异,和云崖子要过了手上的纸团,他看了几眼之后递给了我“冉曦,你看看。” 阿广刚刚走的急,上面的字显得很乱,而且使用血写成的,看样子刚刚那两个警察进来的时候,阿广就咬破了指头,上面只写着几个字“停尸间,十三号冷冻箱。” 我和二叔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云崖子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小狐狸这会儿也醒了,他显得很疲倦,看到二叔之后吓了一跳,连忙缩进了我的被窝里,二叔却摇摇头“冉曦,你要我怎么说你,怎么成天跟着些妖物混在一起?” 小狐狸在我的被窝里直打哆嗦,看样子他很害怕二叔,比起李乾元来,他只是讨厌李乾元罢了。 我摸了摸小狐狸示意他不要害怕,同时对二叔说道“小狐狸是我的朋友,三番五次的要不是他救了我,我早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二叔摇摇头”你出来吧,我不会伤害你,不用怕我。” 小狐狸这才探出了脑袋,不过他还是一脸警惕的盯着二叔,深怕二叔会对他有什么不利一样。 我现在没心思估计这些事情,一心只想着路远的事儿,二叔那么疼我自然也看出了我的心思,这会儿一旁的云崖子开口说道“冉曦,你们这里有多少个停尸间?” 二叔愣了一下,随后皱着眉头看着云崖子“小道士,你问这个干什么?” 云崖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从我手上接过了纸条“你们还记得不,刚刚阿广说那个女孩子死的非常的凄惨?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她的家人肯定不会同意警方把她火化,我猜那个女孩子应该还是在停尸间的,而上面的十三号冷冻箱应该就是藏着她尸体的地方。” 我和二叔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才肯定了云崖子的话,于是冲着云崖子说道:“就一个,在北城那一块儿,二叔知道。” 云崖子唔了一声“这样啊,那好吧,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前辈麻烦你和我一起今天晚上把女孩子的尸体偷回来。” 二叔这会儿没有回绝云崖子,冲着他点了点头“好,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吧,冉曦,你受了伤,今天就在医院里躺着吧,到了晚上的时候我和这小道士把尸体偷回我的店里在接你过去。” 二叔知道我不会自己待在医院里任凭他们自己去冒险,所以才这么说,不过二叔既然这么说了我自然没有回绝的意思,这会儿二叔突然间抬起头看了看小狐狸“小家伙,你既然把冉曦当作你的好朋友,那么你愿不愿意帮我们一个忙?” 小狐狸吞了一口口水,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使劲的摇了摇头,看样子他还是不相信二叔,深怕二叔会对他不利,我在小狐狸的脑袋上摸了摸“你放心,二叔虽然是个道士,倒是绝对不是那种说谎的人,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是铁1;148471591054062板上钉着的钉子,他说不会伤害你就一定不会伤害你,你也不要怕了。” 小狐狸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二叔“那好吧,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二叔看了小狐狸一眼“你既然能够开口说话,想必已经修炼了几百年了有了一定的道行,所以迷惑生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吧?” 小狐狸恩了一声“这个肯定的,我自然有这样的本事了,不过不知道道长问这个干什么?” 二叔叹了口气“既然那个女孩子是枉死的,那么想必上面的人肯定会派人盯着,我需要你帮我把他们迷住,然后我和这个小道士一起去把尸体偷回来。” 小狐狸恩了一声“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我做什么呢,这个简单,交给我就是了。” 看到他们已经商量好了,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躺在床上不大一会儿就昏昏的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云崖子把惊夜弓和睚眦留给了我,在门上也贴了几张大符,估计是怕医院里鬼气重,到时候有什么东西会进来伤害我,二叔则是在我的头顶上挂了一张铜镜,看起来怪诡异的,好在这一天过的还算是平安,直到二叔回来给我办了出院手续,我都没有遇到什么古怪的事情。 我被二叔带回到了他的店里,二叔把店门关上,挂了停业休息的牌子,这才坐回到了堂上,不过他却并没有开灯,道士的店面本来就不是很亮的那种地方,因为现在的人都只相信一个事情,不是瞎子不会算命,不是道家才会选择亮堂的屋子做生意,所以即便是真才实学的道士为了生存也只能这个样子。 没有灯,整个屋子里显得冷清的很,好在二叔的店面不小,足足有一百多个平方,还是二层的楼。 云崖子安顿好我之后就开始把屋子里所有能透光的地方全都给遮盖了起来,同时拉下了门窗,所以二楼和一楼一下子都黑的要命。 二叔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确定门外没有什么人才给云崖子使了一个眼神,小狐狸这会儿完全就成了跑腿的小弟,一会儿拿香烛,一会儿帮着贴符咒的,只有我自己坐在沙发上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们忙碌,半天之后他们终于把屋子布置好了,二叔把正堂里所有辟邪的东西都挪到了二楼去,在空地上摆了一圈儿的蜡烛,和云崖子一起把这些蜡烛点着了。 我这才注意到他们摆下的蜡烛有点特殊,不像是按照八卦的形式排布的,倒是有点儿像是天星。 我想要插话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可是随后又犹豫了一下,这会儿还是不要打扰他们的好,这才叹了口气没有在说什么。 等整个阵布完之后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了,远处传来了一声鸡叫声,云崖子看了看外面的天“前辈,天色就要亮了,我们这会儿动手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二叔摇摇头“我刚刚注意过尸体,这个女孩子的尸体没有一点儿尸斑,眼睛却怎么都盖不上,手指上已经开始张青指甲了,不能再等了,如果不能及时解决女孩子的怨气,等她尸变了之后不知大要有多少无辜的人受害,把她抬过来吧。” 云崖子恩了一声,也没有违背二叔的意思,把尸体抬到了镇中心。 这个时候尸体还是装在装尸袋里的,外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碴,看样子是冻了有段时间了。 二叔把尸体从袋子里取出来之后,我才看大女孩子全身都没有衣服,面孔漂亮的如同天仙一般,只不过她的手指的确如同二叔说的一样已经开始发青了,脚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直挺挺的朝着下方垫着,二叔走到尸体头部的位置在她的嘴边上按了一下,我看到她已经长出了一点点的獠牙,这是要尸变了。 二叔连忙在尸体周围撒了一圈糯米,糯米在触碰到女孩子身体的一刹那就刺啦一声冒出一股黑烟来,呛得我直咳嗽。 云崖子也皱着眉头“这个女孩子的死因有点儿特殊,应该是被那个禽兽霸占了之后,而且还是好多人霸占过的,她的胸口有三个深约一尺的刀痕,却并没有刺中心脏,应该是活活疼死的,看样子阿广说的没错,那个人的确够狠,女孩子怨气这么重,她一定会尸变。” 我看了女孩子一眼,也不过二十岁的样子,正是青春年华的时候居然会惨死,心里不由得一阵伤痛,而二叔深深的看了云崖子一眼“现在不是纠结她是怎么死的,赶紧想办法给她招魂,她的尸体一旦尸变了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制服的了的,这个女孩子的命格和冉曦一样,有点不太好捉摸。” 尸变 尸变 云崖子点点头,拿出一张符咒放在火盆里,取出一把小匕首在女孩子的手指上轻微的割了一个小口子,死了这么多天的人了,按理说了,她的伤口上应该是没有血的但是这个时候我却看到她的手指上居然流淌下来一股暗黑色的血水来,云崖子连忙抓起一个小纸人将女孩子的血接在了纸人的身上。 云崖子把纸人放在了火盆前面,这才点燃了火盆里面的东西,嘴里喃喃的念了一些咒语。 我看了一眼二叔的表情,二叔看到云崖子的招魂的方法微微的有些惊讶,而这个时候纸人突然像是陀螺似的飞速的旋转了起来。 云崖子眼睛紧紧的眯了起来,从他的鬓角上渗出一大片的汗珠子来,我看到云崖子这么紧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也跟着猛地抽搐了一下,而二叔这个时候却连忙咬破了自己的中指,一下子跳到了阵中心,在尸体的眉心处点了一滴血,连忙又取出朱砂在女孩的头上写了一张符咒。 这个时候整件屋子里的气温瞬间就下降了一半,本来我身体就没好,这一下子冻的我就像是赤身掉进了冰窖里似的难受,周围的蜡烛也开始疯狂的晃动了起来,就像是要熄灭了似的,墙上的影子开始胡乱的跳动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如同群魔乱舞一样,看的我心惊肉跳。 小狐狸这时候全身的毛发也都炸了起来,嗓子里发出嗷嗷嗷的低声吼叫,如同狼叫一样,对着墙面上的影子开始疯狂的乱抓。 二叔连忙跑进厕所里取出了一把铜钱剑,上面的铜钱已经生锈了,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了但是时间应该是非常的久远的哪一种,加上厕所里本来就是阴阳不平衡的地方,在哪里温养的铜钱剑异常的厉害,二叔咬破自己的指头,在铜钱剑上滴了几滴血,对着铜钱剑喃喃的念叨道“太上老君在上,请祝我降妖!给我破!” 随着二叔的一声怒吼,他把整个剑身都朝着房顶的方向上刺,力度极大,顿时间外面的天空上突然间传来了一声晴天霹雳,这雷声极大,虽然隔着铁门,我还是感觉整件屋子都晃动了一下,就像是给雷劈了一下子一样,好在这天雷并没有劈在我们的屋子上,否则刚刚那么强烈的雷早把我们一起轰成碎片了。 墙上的那些乱影也因为这一声天雷吓得四处逃窜消失在了房子里,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屋子里的蜡烛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云崖子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个女孩的肉体看样子对于那些鬼魅来说也是个好宝贝,居然有魂魄想要在我招魂的时候钻进肉体里,借体还魂,要是给他们还魂了,那咱们真麻烦了。” 二叔这会儿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那些鬼魅的突然闯入,至少二叔现在的表情很不好。 因为二叔和云崖子都在刚刚我也没有感觉到太过于恐怖,所以算起来,我现在应该是屋子里最镇定的一个了。 二叔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五点多了,他松了口气”已经过了阴气最盛的时间了,丫头,你拿着这个,待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千万不要开口说话,只要你不开口说话,就算有什么东西也察觉不到你的存在。“ 我不知道二叔为什么这么说,看到他递给我的香,我知道他是在为了保护我,因此也就没有犹豫冲着二叔点了点头,把香攥在手里,紧张的盯着前面,过不多时,二叔抹去了女孩子头上的朱砂咒,墙上这个时候又出现了一个影子,不过那个影子虚弱的像是要散掉了似的。 二叔和云崖子看到墙面上的影子都有些吃惊,不过他们还是冲着影子招了招手“出来吧。” 那影子听到二叔他们这么说才从墙面上钻了出来,在她出来的一瞬间,我看到她那张漂亮的眸子里闪着泪珠,心里不由得觉得一阵的悸动,可是又奇怪的很,明明那会儿二叔和云崖子都说女孩子身上的怨气颇重,可是我看到女孩这个样子也不觉得她身上有什么凶气。 女孩子看到云崖子和二叔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这一幕不只是我,就连二叔和云崖子都变得诧异无比,二叔连忙上前将女孩子扶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女孩子抽噎了起来“我...我死的好冤,要不是两位大师出手把我从那个停尸间里抬出来,这会儿我已经魂飞魄散了,那个省长的儿子有权有势,杀了我还找人将我封印在停尸间的冷冻箱里,只要够了九天,我就要魂飞魄散了,过了今天白天就是第九天,要是再晚一天,我就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我听完之后拳头都攥的紧紧的了,人怎么可以这么凶残,有句话说虎毒不食子,老虎那么恶毒尚且还有一丝善心,可是人的心却毒到无法形容的地步。 云崖子看了一眼尸体“如果你没没有那么强大的怨气,那你的尸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女孩呜呜的抽噎了起来,同样是女人,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里一下子难受的要命,差点就要忍不住眼泪了,云崖子连忙拽住了女孩子“你先不要哭,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了,放心,我们的朋友这会儿为了帮你查明真相已经被那个家伙给带走了,生死不明,所以我们不光是为了帮你报仇也同样是为了我们的朋友,你不要哭了,有什么事情跟我们说清楚了,之后咱们再做打算。” 女孩子这才止住了抽噎声,把事情的大概跟们说了一遍,原来女孩子和那个省长的儿子是同一个系的大学生,省长的儿子叫张斗云,在大学里仗着自己父亲位高权重胡作非为,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都成了他的玩物,但是那些女孩多数都不敢反抗,只能听天由命,不过却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而我们面前的那个小女孩叫刘希,她因为被张斗云掳去后强烈的反抗,那个禽兽竟然找了数十人同时对女孩子进行了欺辱。 刘希一直嚷着要报仇这才让张斗云恼羞成怒起了杀心,而且为了不让刘希死的那么痛快竟然选择了放血的方式让她活活的失血而死。 他的老爸因为怕刘希有怨念于是找了法师要将刘希的魂魄一并除掉,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至于尸体要尸变,刘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二叔看了刘希一眼,叹了口气“你也怪可怜的,这个仇我来给你报,你既然没有怨气就早日去投胎吧。” 没想到刘希1;148471591054062这个时候却摇了摇头“不...我虽然没办法报仇,但是我要看到那个禽兽惨死,他死的越惨我才能越开心,他爸爸是省长,警察根本行不通,求求你们...帮帮我!” 云崖子被刘希这么一说,动了恻隐之心,点点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们肯定会帮你,哪怕杀了他之后你把他的魂魄都撕碎了也无所谓,不过前提是等你的怨气消散了之后你必须去投胎,否则的话我不会放了你,而且你的尸体就要尸变了,我们必须马上把你的尸体烧掉,不能再拖了,不然很多无辜的人会受害。” 刘希一咬嘴唇“好!” 二叔取来了一直封妖坛,将刘希的魂魄封印了进去,等到晚上的时候和云崖子一起把尸体抬到了火葬场让小狐狸迷惑了烧尸体的人之后把她的尸体烧成了灰烬之后带了回来。 我在二叔的店里呆了一天,等到他们回来之后才冲着二叔问道“二叔,尸体已经处理了,现在怎么办?” 二叔看了看云崖子“你们两个先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我去准备一些东西,明天早上的时候咱们就开始去省里一趟,或许会有什么新的进展。” 我和云崖子点了点头,吃过晚饭之后就早早的睡了,第二天一早,我们醒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好多人在大街上嘀嘀咕咕的说话,我被这声音吵得心烦意乱,拉开门看了一眼,街上的一些邻居因为我和二叔的亲近关系很多人都认识我。 张婶看到我之后给我打了一个招呼,我看到街上这么多人不由得觉得奇怪,于是凑近了张婶问了一句“婶子这是怎么了?” 张婶神神秘秘的看了我一眼“丫头啊,你知道不,昨天出事儿了,都惊动省公安厅了。” 我越听越觉得奇怪,连忙冲着张婶问道“出什么事儿了?我怎么不知道?” 张婶朝着四周瞅了瞅“丫头,听说北城的那个火葬场昨天遇到僵尸了,那个烧尸体的人都给吸干了啊,那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哎呦我的天哪,你是没看那个人的样子,整个人都给吸成了一张皮了,其他的什么杜梅剩下,啧啧,真是太可怕了。” 我一听张婶这么说,吓了一跳,也顾不的张婶在后面唧唧歪歪的嚼舌头了,赶紧就往店里面跑,张婶看我往回跑在我身后喊了一声“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呀?你二叔对付不了那个僵尸的!哎丫头!你有没有听我的话啊!你别走啊!” 女孩 女孩 我哪里还故得住现在张婶在哪里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满脑子都是关于尸变的事情,我记得云崖子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告诉我了,他们应该是已经把女孩子的尸体处理掉了,怎么可能会尸变? 这会儿云崖子和二叔还在休息,听到我的敲门声连忙从屋子里钻了出来,看我已经站在了他们的门前,二叔连忙叫住我“丫头你怎么慌慌张张的,你这伤口还没有好,怎么四处乱跑起来了,快回去休息,伤口崩开了麻烦的很。” 我虽然知道二叔很是关心我,可是我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去休息,而是冲着二叔喊道“二叔...出事儿了。” 二叔愣了一下子“出事儿了?出什么事儿了?” 看我神色紧张,二叔连忙从屋子里穿上外套就走了出来,云崖子昨天累了一天,也迷迷糊糊的跟着二叔从房间里钻了出来,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冉曦,你神神叨叨的怎么了?大早上的就开始叫,我还没睡醒呢。” 我吞了一口口水“尸...尸变了!” 云崖子和二叔听我这么一说,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冉曦,你没有说错吧?尸变?什么尸变?” 我哭的心思都有了“刘希的尸体尸变了,火葬场出事儿了,听咱们邻居张婶说的,火葬场的员工被吸成了肉干,只剩下一张皮了。” 二叔和云崖子这会儿脸色大变再也顾不住我在想什么了,连忙穿上外套就往外跑,我看他们急匆匆的样子也要跟着去,小狐狸却拦住了我“冉曦,你身体还没有好利索,伤口一不小心就会蹦开,你还是不要去了。” 我这会儿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小狐狸的劝告,一把推开了小狐狸“不行,这件事儿因为我而起,怎么能让二叔他们孤身冒险?我不去心里放不开,要是你们出了什么事儿,我一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 小狐狸看拦不住我只能叹了口气“好吧,不过你要听你二叔的。” 我顾不上和小狐狸多说,连忙抓起一旁的外套带上惊夜弓就上了二叔的车子。 二叔和云崖子本来也想要拦我的,但是他们也知道我的脾气,一旦认准了的事情就不能反悔,索性就让我坐在了后作上。 等我到了的时候,火葬场已经被围得人山人海了,警察拉了一条长长的警戒线,这才没有让混乱的人群挤进去。 不大一会儿,从外面开来了几辆奥迪车,我一回头,上面都是用军区车牌写的号,多数人都是认得这种车牌的,虽然不情愿还是下了车。 车子停下来之后,从里面走出一个胖乎乎的男人,不知道谁在我耳边说了一句:“看省长都来了,这件事非同小可啊。” 我看到省长的面孔,心里不由得起了一层恨意,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要不是他的话事情怎么会发展成了这种地步,这都是他造成的后果。 省长下车之后,两个保镖把前面的人群挤开,省长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人群,故作一副哀痛的样子“这里发生了凶杀案实在是我这个当省长的治理不严,凶手残忍,目无王法,本省长一定竭尽全力缉拿凶手,请大家放心,至于那个什么尸变的话都是谣言,希望大家不要相信。” 省长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我却冷冷的看着他,这个时候我无意间朝着他的车子瞥了一眼,正巧看到了一个穿着短袖却戴着墨镜和压嘴帽的女孩子正在往省长的车子旁边走,而站在车子旁边的司机就好像没有看见她似的依旧带着耳机四处张望。 这个女孩因为离我们的距离并不是很近,加上她又打扮成了这个样子,我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脸,但是我一想到刘希的样子,心里就觉得一阵不安,这个女孩和刘希的身影实在是太相像心里。 我连忙拽了云崖子一眼,示意他看那个女孩子,云崖子一转头,那个女孩子已经钻进了省长的车子里。 云崖子也看到了,低声对我说道“这个女孩有问题,叫上你二叔,这个女孩子恐怕就是那个僵尸。” 我也顾不上是不是真的连忙把一旁准备挤进人群中的二叔给拽了出来,二叔被我拽出来之后奇怪的看着我“丫头,你做什么?这个时候你就别捣乱了。” 我摇摇头“二叔,你看那个车里的女孩子。” 二叔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这才转头看向了车子里的女孩子,看到女孩子的一瞬间我看到二叔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丫头,叫云崖子和小狐狸一起上车,这个女孩子不是活人,而且怨气颇重,昨天我们明明烧了刘希的尸体,这个女孩子应该不是刘希,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绝对是僵尸,而且是智商非常高的僵尸。” 我一听二叔的话,吓了一跳,不过这个时候云崖子已经上车了,于是我只拽了二叔一把“他们已经在车上了,咱们先进去看看。” 二叔点点头,和我一起钻进了车子里。 云崖子这会儿正紧张的朝着那边儿张望,看到二叔进了车子里,连忙把二叔和我拉下来,像是做贼似的藏在车子里不露头。 “前辈那个女孩子恐怕就是刘希的尸体了。” 二叔摇摇头“不可能,昨天烧掉刘希尸体的时候你和我是一起亲自做的,刘希的尸体那个时候已经化成骨灰了,怎么可能重新复活?除非她是神仙,或者就是你我根本就没有烧掉刘希的尸体。” 我也觉得奇怪,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僵尸肯定是冲着省长来的,二叔抓出一把铜钱来算了一卦之后冲着我和云崖子说道“你们有没有注意省长的脸上有一团黑气,省长恐怕是熬不过今晚了,而且我刚刚看了一下天象,一般人看不到上面的星辰,你们仔细看一下看看能看到什么?” 我正好坐在后面,偷偷的抬起头看了几眼,片刻之后我看到天空上突然间有一张特别诡异的脸,这张脸分布的并不是很匀称,要不是二叔的提醒我真的发现不了,可是我也只是看到了这么一张怪异的脸,却并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云崖子看到天上的异象之后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我的天...” 二叔这才把云崖子拉了回来“这个省长死有余辜,可是天降大难,咱们却不能不管,今天不能让这个女孩把省长的血吸走,否则的话,到时候世界就要大乱了。” 我们正在讨论怎么做的时候,省长已经把提前准备好的措辞说完了,一边回车里一边儿还装模作样的擦着眼泪,若不是云崖子他们和我说这个女孩子会要成为天下大乱的祸星的话,我真希望这个僵尸把他的血吸干。 省长已经上了车,他的车子一启动,二叔也猛地坐了起来,一踩油门,车子嗖的一声就窜了出去。 省市离我们这里很远,所以今天是不可能回去了,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别人不明白但是我和云崖子还有二叔却明白的很,他儿子在这里闯下了那么大的祸端,自然要他这个当老爸的来处理了,不过有一点,他既然今天走不了就肯定会在我们市里的五星级宾馆下榻,我们只要混进去就能想办法找到结果。 二叔为了防止出事儿,把要用到的法器都丢在了车里,而省长和他的保镖先行进了宾馆,车子里免得女孩子却低着头并没有进去,仿佛在等时间似的。 我看了看二叔“咱们要不要行动?” 二叔却对我挥了挥手“先不要着急,看看再说,她现在在等时间,咱们进了宾馆反而会打草惊蛇,不如等她进去之后咱们再跟进去。” 我和二叔把车子停在了停车场里,云崖子则监视着女孩子防止她有什么异动,停车场的灯光很暗,又没有什么阳气,于是二叔把刘希的魂魄放了出来“刘希我问你,你能感觉到你的尸体还存在不?” 刘希摇摇头“那是我自己的肉身,你们烧灼我肉身的时候我会感觉到剧痛,一直到我的肉身彻底消失之后我才会恢复正常,否则一旦接触了火我就会痛不欲生。” 二叔眯着眼睛“那真是怪了,那个车子里的女孩子究竟是谁?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刘希愣了一下“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还有道长,你说过要为我报仇的不会是在骗我吧?” 二叔冷笑了一声“我没必要骗你,不过刘希,这件事儿事关你自己的性命,你可要实话实说,千万别对我们有什么隐瞒的地方,否则的话我也不是那种心软的人。” 刘希恩了一声“道长,你放心好了,我的肉身确实给你们烧了,再说了烧我肉身的人是你们自己又不是我,你又何必怀疑我在骗你们呢,如果真的有什么古怪的地方麻烦你们带我去看一下好了,这样也省的你们一直在这里猜忌我。” 二叔点了点图,在刘希的头上贴了一张符咒“这个可以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不被阳光灼烧,希望你能看出点儿什么名堂来,好了时间不多了,咱们赶紧走。” 刘希恩了一声就跟着我们一起上了地面,那个女孩子还在车里坐着,我冲着云崖子问了一句“她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云崖子摇摇头“还没有,刘希你过来看看这个女孩子。” 刘希疑惑的看了云崖子一眼,不过还是很听话的走了过来,然而就在刘希看到前面那个女孩子的一瞬间,瞳孔就猛地收缩1;148471591054062了下来。 丧尸 丧尸 我们几个都注意到了刘希脸上的这种变化,连忙冲着刘希问道“怎么了?你认识这个女孩子?” 刘希眼睛一眯“这个女孩子就是我。” 我们几个一听差点吐血,我连忙转头看向了云崖子“你不是已经把刘希的尸体烧掉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叔一咬牙“恐怕从一开始咱们就给迷惑了,那个时候刘希的尸体恐怕已经尸变了,只不过用另一具尸体迷惑了我们罢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既然刘希的尸体已经变成了僵尸,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解决她,省着夜长梦多,刘希看到自己的肉身坐在省长的车子里,眼睛里的泪珠子不停的打转儿,云崖子拉了刘希一下子“别哭了,这回我们也没办法了,只能处理掉你的肉身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刘希强忍着泪珠子点点头“那你们大算什么时候动手?” 二叔看了看刘希有些于心不忍,然而片刻之后他还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冲着刘希说道今天晚上。 二叔说完这话之后我们一下子都沉默了下来,半晌的时间中谁也没有在说什么,都像是木偶似的死死地盯着刘希的尸体,万一她有什么异动,我们好直接冲过去。 直到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刘希终于有了动作,从车子上走了下来,直奔宾馆走了进去。 云崖子和我相互对视了一眼“跟进去!”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追了进去。 就在刘希追进去的一瞬间,整个大厦的电灯突然间闪动了几下子,接着噗嗤一声就灭了。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拉了二叔一把二叔摇摇头示意我没事儿,不过他却没有说话,对呀小狐狸使了一个眼神儿,小狐狸会意一蹦一跳的朝着前面跑了过去。 二叔让我们几个屏住呼吸,说是僵尸要靠气息分辨活人,于是我们几个都把呼吸给屏住了。 然而还没有靠近省长下榻的房间的时候,一股股浓烈的腐臭味儿便刺进了我的鼻子里,让我一阵想要呕吐。 我奇怪的看着前方,我明明已经屏住了呼吸,怎么可能还会有这种味道? 二叔也锁着眉头,不过他示意我们还是不要呼吸,这会儿我已经有点儿忍受不住了,要不是二叔一再的提醒,我早就跑到窗户边儿上大口的去吸气了。 云崖子连忙在我们周围写了几个血符,接着一人头上贴了一张“可以呼吸了,这个可以维持一个小时,我们尽量在一个小时之内把事情解决掉,免得夜长梦多。” 二叔深深地看了云崖子一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对着云崖子说道“小道士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云崖子却是苦笑了一声“什么不可限量的,唉,我的慧根没有开,谁知道呢,正事儿要紧就不闲聊了。” 二叔点了点头,小狐狸这会儿已经跑了回来,他应该是去车里了,嘴里叼着一大个包裹,这是二叔的,我把睚眦紧紧的攥在手里,以防待会儿刘希的尸体冲过来对我们不利,二叔自己拿了一把铜钱剑,递给云崖子一把,而刘希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事儿。 我的耳朵里时不时的就会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声音,我想对二叔说,可是看到二叔和云崖子这会儿都那么紧张,便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他们,这才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云崖子挑着眉头对二叔说道“前辈,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有点儿不太对劲啊?” 二叔眯着眼睛朝着黑暗得楼道里看了几眼“哦?什么意思?” 云崖子指了指我们四周“这可是省长啊,如此大的官,下榻五星级宾馆之后这里一旦断电那可是非常奇怪的事情,可是这里怎么这么安静,就算是咱们刚刚进来,那前台也不可能没有人啊!” 云崖子这一句话到是提醒了我和二叔,的确有点儿不太对劲,正像是云崖子说的那个样子,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二叔脸色一变“不好,这里除了省长和他的保镖之外估计已经没有活人了。” 我听到二叔这么一说,吓得面无血色,二叔连忙叫住云崖子“点蜡烛!” 云崖子连忙从包里取出一只白色的蜡烛,在上面刻了一个卍字。 在蜡烛点亮的一瞬间,整个楼道都给烛光变得异常的诡异,除了我们几个的影子之外,楼道里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黑影,看到这些黑影,我的心脏跟着噗嗤噗嗤的像是要跳出来了似的,电梯口这会儿自动的就开始往上升,而我们却正好就在电梯的旁边,电梯打开的一瞬间,我连忙闭上了眼睛,深怕电梯里会出现一张让我不敢呼吸的面孔来。 然而二叔却冷哼一声,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冲着里面丢了一张符咒,我听到二叔并没有打斗的声音这才睁开了眼睛,电梯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然而里面却传来了一阵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二叔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对我们说道“这里面的东西很邪乎,看来刘希的尸体没少吸收血液,大家小心点儿,待会儿碰到了僵尸千万不要恋战。” 刘希一直跟在我们身后没有说话,片刻之后,她终于抬起头来了,不过这个时候刘希的眼睛里却是血1;148471591054062红血红的,我心里一惊,若不是我转头看这一眼还真的不会意识到她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吓了一大跳,刘希就在云崖子的身后,我连忙就要喊云崖子,可惜这会儿已经有点儿来不及了,刘希嘴巴张了张,冲着云崖子就吐出一股黑气来,我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云崖子要是给这黑气击中不死也得残废。 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云崖子仿佛早有了准备,立刻转头,抓着蜡烛就冲着黑气抵了过去。 一切仅仅在一瞬间,我根本就没来的急反应,黑气碰到云崖子手里的烛火之外发出自啦的一声,整个蜡烛瞬间就炸开了一团火花,云崖子在蜡烛触碰到黑气的一瞬间就冲着刘希冲了过去,蜡烛被他一起丢向了刘希,二叔也没有停下来,仿佛他们早就知道刘希会有变似的抓着铜钱剑就冲着刘希的心脏刺了过去。他们的整个动作看的我一愣一愣的。 然而刘希更像是有了防备似的,一转身就跑了。 云崖子要去追,二叔却拉住了他“不用追了,刘希进了这里面就没办法追他了。” “咱们还是赶紧救省长,不然待会儿让她吸血的话就麻烦了。” 云崖子吸了一口气“好!” 我们几个也顾不上刘希了,加快脚步冲着省长的房间跑了过去。 省长的房间这个时候还关着门,五星级宾馆的房门都是有卡来开启的,我们没有卡只能愣愣的看着,二叔看了看小狐狸“这个交给你了。” 小狐狸点了点头,自己跑到下面去找钥匙去了。 我倒是不担心小狐狸,他毕竟是妖物,那些僵尸不会伤害他,而就在小狐狸离开没有多久,楼道里突然间就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这声音却不像是正常人的脚步声,就像是有人故意摩擦着脚底一点点的往上走一样,伴随着非常浓烈的腐臭味。 二叔眼睛眯了起来“是僵尸,快点掩盖住自己身上的生气,别让他们发现了。” 我不是道士不会掩盖自己身上的气息,而云崖子和二叔两人却可以,他们手忙脚乱的从身上拿出银针在我的头顶上快速的扎了起来,疼得我龇牙咧嘴的却不敢多说话。 也恰巧在这个时候,楼下的僵都跑了上来,他们的脸色已经苍白的要命了,颚骨显得极为突出,两只眼睛都已经干瘪了下去,就像是之前在二叔家店门口听到张婶说的哪样,人只给吸成了骨头一样。 二叔眯着眼睛“云崖子布阵!别让这些丧尸靠近!” 云崖子点点头,急忙从包里取出来朱砂和蜡烛,手忙脚乱的在地上布阵,二叔也没有闲着,我看他们两个头上都是汗珠。我知道他们这会儿早都急得要命了,而我因为恐惧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上的惊夜弓,一看到影子才想起了自己手上的惊夜弓,瞬间想了起来,连忙拽了下来冲着前面的僵尸就开始一通的射杀。 那些僵尸在碰到惊夜弓的一瞬间就轰隆的一声燃烧了起来,好在这里的僵尸并不是很多,几分钟之后我差不多就给处理完了,云崖子和二叔都有些惊讶,他们布下的阵好像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二叔眯着眼睛,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没想到啊,你这个小妮子手上有个宝贝,呵呵,真是的吓死我们了,害的我那么紧张”。 我讪笑了一声“这还好,要不是你们的蜡烛我也想不到我还有惊夜弓,刚刚真的好险,差一点儿就要出事儿了。” 这个时候小狐狸也跑了过来,嘴里叼着一个卡“是这个了?” 二叔拿过来看了一眼“嗯,你干的不错。” 二叔说完就去开房子的门,但是打了几次卡都没有把门打开。 杀戮 杀戮 我看到二叔刷了几次卡都没有什么反应,心里不由得一阵的懊恼,莫非省长已经死在里面了?我这不是在咒骂省长,而是担心刘希怕她已经乘虚而入了。 好在这个时候我听到门里传来了一阵哆哆嗦嗦的声音“谁……谁呀?” 二叔听到里面有活人的声音急忙冲着屋子里喊到“道士,来救你们的,赶快开门。 随着二叔话音落了下去,屋子里的门才扭动了一下,从里面冒出一个黑洞洞的东西来,我看这玩应儿心里一阵惶恐,这是枪,实实在在的枪。 里面的人拿着枪似乎胆子大了不少,不过我看到他的手还是有些哆嗦,他只探出一个脑袋来看了我们一眼,看到我们确实是活人,而且手上也带着法器,这才松了口气把枪放了下来,对着我们说道“快点进来…” 二叔和云崖子也没有犹豫,在他打开屋门的一瞬间就挤了进去,而我自己却拉在了后面,就在我的脚趾头快要踏进门槛儿的一瞬间,我突然间感觉脖子后面传过来一道劲风,处于这段时间高度敏感的神经,这种感觉在没有触碰到我皮肤的时候就已经清清楚楚的在我的脑海里蔓延了开来,我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就在这个时候,我前面的保镖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股强劲的力量,转身就想要开枪,可是这会儿却已经来不及了,我看到他半个身子都像我身后吸了过去,吓了一跳,也顾不上看我身后有什么东西了,连忙从保镖的腋下钻进了屋子里。 二叔却在我钻进来的一瞬间猛地朝着外面把铜钱剑丢了出去。 那一瞬间保镖的身体就要往里挤,二叔连忙拉了我一把,我这才得已进了屋子里,然而还没等我来得及庆幸一秒钟,我就听到了保镖凄惨的喊声“快……快……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保镖还在惨叫,却不知道这个时候谁在保镖的后面狠劲的踹了一脚,保镖原本半个身子已经被拽了出去,这一下子倒好,随着黑暗中踹过来的一脚,保镖的整个身体都跟着飞了出去,随后提踹保镖的人一把关住了屋门,藏到了黑暗里。 屋子里静悄悄的,我刚刚进来,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却能清楚的听到人的呼吸声,二叔就在我身边,刚刚有人没有救保镖反倒是一脚把他给踹了出去的行为二叔也看到了。 二叔从身上取出一枚蜡烛来点着,这会儿我才看到整个房间里除了我们几个之外还有四五个人,中间蜷缩成了一团的是我见到的省长,而他旁边有个穿着道服的,看上去也有些紧张,其他的几个就是省长的保镖了,虽然他们还站在地上拿着枪朝着外面指着,但是我看到他们的手这会儿都在不住的颤抖多数也是在害怕。 二叔朝着省长看了一眼“刚刚是谁踢的那一脚?” 几个保镖相互对视了一眼,显然他们也不知道,而一直原原本本蹲在地上的省长却说道“几位大师,你们既然能够进来就说明一定能够降伏外面的妖孽的是吧?” 我看到省长这副样子,心里更来气,若不是他自作孽怎么可能会有现在这样的结果,这就是天意,前世因后世果。 二叔却冷哼了一声“我在问你刚刚是谁踢的哪一脚?本来他是有救的,可是你们这些人中居然有人可以对这里的伙伴下狠手,这样的人留在我们之中想必也会成了祸患,到时候我们救了你们你们却为了掩盖事实再来个过河拆桥那我们岂不是太惨了?” 二叔的话让这些保镖面面相觑,可是却谁也没有承认,我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本来二叔还想要问什么的时候,这时候门外却传来了一阵阵非常快的敲门声,我的心脏都跟着这声音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来了似的。 云崖子抓紧铜钱剑冲着门口喊了一声“是谁?” 然而这会儿却并没有人回答,在省长旁边的那个道士同样竖着眉头冲着屋子里使劲的盯着,深怕从哪里就能冒出一个野鬼来,我看到屋子里已经密密麻麻的贴满了符咒,看样子他们是早有准备。 那阵不停的敲门声还在继续,这会儿我的心脏也感觉起来非常的不舒服,这么快的频率根本就是用来报丧用的。二叔看到我神色紧张,连忙把我向后拽了拽,嘴里对我说道“没事的丫头,有二叔在管他是什么妖魔鬼怪,我都不会让他伤害你一分一毫的。” 省长这会儿虽然不停的在哆嗦,却用一种不可否置的声音对他身边的那个道士喊到“你过去看看,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能出事,我是省长,你们可以死但是我绝对不能死!” 省长的话一时间激起了我的怒气,我就要上去揍他,云崖子却突然间拦住了我,接着偷偷的给我使了一个眼色他让我看了看那几个保镖,他们手里都带着枪,虽然也在害怕可是还是指着门外。 二叔也拉住了我,低声在我耳边说道“别胡来,这些保镖们忠诚的很,都是特种兵出生,骨子里天生有一种军人的骨气,虽然省长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们就会像是保护自己的亲人一样用生命去保护他,人家手里有枪,可是咱们手里只有铜钱剑,看看再说。” 二叔和云崖子一再的劝阻我,这才让我冷静了下来,咬着牙拳头却紧紧的攥着。 那个道士自然也不是傻子,虽然万般的不情愿,可毕竟对方手里有枪,他不过只是个道士,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挪移步子一点点的往前走。 我们也在慢慢的靠近省长和他的保镖,这会儿这种时候,能遇见一个活人简直比见了亿万的黄金还要珍贵,省长自然不会驱赶我们了,况且我们还是道士,这对他来说无疑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既然是救命的稻草他自然会死死的抓住不愿意松开了。 我们靠近了省长之后,那个中年道士这会儿也靠近了门口,他刚刚把眼睛望向了探孔,这个时候,门外面的敲门声也瞬间就消失了,本来我还以为对方是要走了,可是就在那一瞬间,原本安静下来的大门砰的一声,就像是给子弹洞穿了似的,从门外窜进来一对儿手臂。 那中年道士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一下子就给对方抓住了脑袋,用力一扯,道士的脑袋直接就钻进了铁门里,身子还在里面,我听到外面一阵牙齿刮动的声音,道士的双手不停的胡乱挥舞,然而他的嗓子却没有发出一声的惨叫。 我想要冲过去拉他,二叔却一把拽住了我“别过去,他的喉咙恐怕已经破了。” 那些保镖们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冲着门啪啪啪的打了十几棵子弹,硕大的子弹把铁门撞出了几个窟窿,二叔拉着我向后退了两步,那个道士的身体原本还在挣扎,随着这些子弹的摄入,道士的身体一下一就软了下来,片刻之后,他的整个身体都像是棉花似的软了下来,一下子滑进了屋子里。 这会儿那个道士的脖子已经给折断了,脑袋这会儿已经不知道给弄到了什么地方,全身上下都是血,看起来格外的恶心。 我看到道士这个样子,实在是忍不住这里的恶心,蹲在墙角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云崖子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扶起我来,生怕我这会儿晕死过去。 我使劲的按着自己的胸口,尽量让自己呼吸顺畅一些。 云崖子咬了咬牙齿“该死的!这东西要进来了。” 随着云崖子的声音落了下去,外面的门就吱呀的扭动了一下子,接着像是给人打开了似的,我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会儿那些保镖也都满脸震惊,立刻1;148471591054062抓着枪又是一统砰砰砰的乱射。 省长吓了一跳,连忙朝着二叔的身子后面躲了过去,随着大门的打开,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影来,接着微微的烛光,那个人影无限的放大,在墙上来回的晃悠,我心里一阵恍惚,吓得差点心脏都要掉出来了。 影子的脑袋是平躺在肩膀上的,活人根本做不到这一点儿,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影子的主人脖子已经给扭断了,否则绝对不会成了这个样子。 “还我命来……” 这时候从影子的嘴里突然间传出一阵阴森森的惨叫声,这声音以前我老是能在恐怖电影里听到,感觉起来觉得很可笑,可是当我真正的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却觉得一阵的毛骨悚然。 云崖子连忙把我护在身后,而这个时候那些保镖的手却突然斗了一下,嘴里喃喃的说道“阿峰,你……怎么会是你?” 这个时候那个黑影的主人已经走了进来,身上的西装已经被血染的变了颜色。 复仇 复仇 保镖的头已经给扭断了,两手直挺挺的指着几个保镖,这些保镖虽然强横,毕竟还是一些普通人罢了,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种东西,当这些东西真正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他们还是乱了。 其中一个保镖这会儿已经忍不住了,冲着他连连打了几颗子弹,嘴里我不停的嚎叫着,我知道他是害怕了,他打出这发子弹之后其他人也产生了连锁反应,顿时间保镖的身上就被打的血肉纷飞,然而他就像是没有感觉到痛苦似的依旧在往前面走,一直被子弹击退了好几步。 我看了二叔一眼,这会儿他并没有打算上前的意思,毕竟这群保镖已经疯了,说不准二叔没有杀了僵尸就会给他们的流弹射中,到时候只会是自讨苦吃。 这些保镖平时是不会遇到这么凶狠的东西的,更是很少有人会打省长的注意,所以谁也不可能带有太多的子弹。 加上他们这么疯狂的射击,手里的弹药很快就没了,保镖头儿脸色一沉,一咬牙,直接从旁边搬起一把凳子就要冲着丧尸压过去。 二叔连忙拽住了他,这个时候丧尸离二叔他们已经很近了,我也顾不得再去犹豫什么,连忙从地上蹦了起来,一把抓过惊夜弓,冲着丧尸就发了一枚箭羽,在弓箭射进丧尸肉体的一瞬间,整个丧尸轰的一声就着了起来。 丧尸惨叫了几声就彻底的消失在了无形之中,几个保镖诧异的看着我,不过这会儿他们也算是彻彻底底的相信我们是道士了,倒是那省长,两只眼睛放光,死死的盯着我手里的惊夜弓。 我心里冷笑了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想着我手里的宝贝,看样子真是一个十足的无底洞。不过我并没有点破,他迟早会是刘希魂魄的腹中之物。 这会儿这些保镖手里没有了子弹,云崖子的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有小狐狸在场,这些人根本不是问题,云崖子走到省长面前,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这种行为对于普通人而言并没有什么,但是对于一个一直受人尊敬的省长而言,那可是巨大的侮辱,他挑这眉头,脸色难堪的看着云崖子“请你叫我省长,还有,把你的脏手挪开。” 云崖子却一副嬉笑的样子“我的手脏?啧啧,你的手就不脏了?不同样是吃饭拉屎都要用的?” 别说是省长了,就是我听了这话都会觉得这是侮辱,省长面色铁青“你是那里来的野鬼?给我滚!我现在不想发火。” 云崖子却还是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一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有,他嘿嘿一笑“看来省长大人是不想就在我们了,那好吧,冉曦,前辈我们走吧,让省长大人和他剩下的这三个保镖待在这里好了,至于他们是死是活,又不是咱们造成的。” 二叔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做,走吧丫头,咱们呆在这里反倒是让人讨厌,而且~……” 二叔说道这里突然间就停顿了下来,他的眼睛故意在我的惊夜弓上撇了几下,看样子二叔也注意到省长的意思了。 省长看到我们几个要走,一下子就急了,立刻冲着我们几个喊到“都给我站住!” 二叔回过头来冷冰冰的看着省长“我们没必要留下来,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 省长看了看我“哼,你们要走也可以,把那把法器给我留下,剩下的你们可以滚了。” 我没想到省长说话居然这么狂暴,让我觉得一阵的恼怒,恨不得拉开箭弦一箭把他穿个透心凉。二叔这会儿却站到了我面前,冷冷的看着他“你太贪婪了,有些东西不属于你,你得到了也不过是个废品。” 谁知道省长这会儿却使劲的挥了挥手“我不想听这些,把东西交出来你们就可以滚了。” 随着省长的话,剩下的三个保镖也站了出来,作势要对我们动武,二叔看了看云崖子,云崖子却一脸嬉笑,准备拿出画卷画一副让人心里发骇的符咒来,我看到他要画那副符咒,连忙拉住了他“别,这会儿不是画那种东西的时候,万一刘希来了,咱们分辨不出来。” 云崖子听到我忽然间这么说,顿时愣了半天,倒是小狐狸,奶声奶气的爬到了我的肩膀上,对着我蛮有自信的说了一句“交给我好了!” 小狐狸说罢,就把眼睛转向了剩下的三个保镖,三个保镖在看到小狐狸的一瞬间,整个身体都像是给人定住了似的没办法动弹。 云崖子这会儿嬉笑着看着省长“你的保镖不管用了,你还能怎样?” 本来我们以为省长这会儿该求饶了,没想到他却是咯咯一笑,从手里拽出一把左轮对准了我们“我再说一遍,把宝贝黑夜留下,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二叔眯着眼睛“真是死不改性。” 二叔给我使了一个眼神儿示意我把惊夜弓放下来,事实上就算拉拿走了惊夜弓我们也能再拿回来,只不过我是不想看到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罢了。 看到二叔给我使眼神,我也没了办法,只能把惊夜弓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省长看到惊夜弓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金山似的忍不住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他的手这会儿都在哆嗦,不是给吓得,而是太激动了。 小狐狸皱着眉头“该死的。” 他这话刚刚说完,我突然间感觉身后冲出来一个影子,出于本能的反应,我连忙向下一矮身,那道黑影直接从我的上面窜了过去,速度太快了,我根本就没来的急反应那是什么东西。 这会儿省长已经拿到了惊夜弓,因为我矮身的瞬间,几个保镖已经脱离了小狐狸的束缚,正对着我的一个保镖脸色大变,想要躲闪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留下一个惊慌的的神色,脑袋上顿时间多了你个巨大的血洞,他的嘴巴长的大大的,或许在他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叔看到黑影的瞬间,连忙开始写符咒,短短的几秒钟之后,二叔便写好了,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在上面滴了几滴血,冲着黑影就刺了过去,这会儿的黑影因为离三个保镖太近了,一下子穿透了三个人的身体,在那一瞬间,三个人就像是棉花一样,软软的倒了下去。 省长也慌了,连忙抓起惊夜弓就要拉开箭弦,然而在省长要拉开箭弦的时候,惊夜弓却猛地颤抖了起来,任凭省长怎么拽,箭弦始终都不动,我看到省长这会儿头上已经渗出了大片的冷汗来,看样子他这会儿是真的急了,二叔的符咒已经画好了,挥起铜钱剑就冲着黑影冲了过去。 黑影本来是要攻击省长的,但是因为二叔的突然间杀出,他连忙冲着旁边躲闪了一下子。 随后化成了一个人形。 我一看正是刘希的尸身。 她抬起惨白的面孔,依旧那样的俊俏,二叔眯着眼睛看着刘希“你不该来。” 刘希的声音却阴惨惨的“那我就该死吗?我要报仇这有什么错?” 云崖子摇了摇头“你要报仇我们自然不会拦着你,可是你不该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外面的人都该死吗?” 刘希冷笑了一声“他们不该死?难道我就该死?呵呵,要不是这些人为了讨好他的儿子,我或许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人类就该死,人而无义,不死何为?” 刘希的话让我感觉到一阵的心痛,事实上刘希说的没错,天下之大,有几个好人,就算有那么一些天生善良的人也会给这混乱的世道迷惑了眼睛。 省长拉了几下子弓都没有拉开,急得头上都是汗珠,看到我们和刘希正在谈判,他突然间抓起左轮冲着刘希的脑袋就开了一枪,子弹的速度有多快?这么近的距离几乎就是零点零零一秒的时间就可以把一个人的脑袋击穿,然而刘希却不躲不闪,直到子弹在她的眉心停下来,悬空在她的前面转了起来。 刘希转过头看了一会儿省长这才又重新看了我们几个人一眼“看到了吧?这就是人性…” 她说罢,对着子弹突然一挥手,子弹顿时间就像是有了指引一样,冲着省长的肩膀砰的一下就飞了过去。 我感觉到这股力量简直要比省长左轮发出来的力量大上几倍不止,子弹顿时间就在省长的肩膀上炸开了,整个手臂都炸出了一个巨大的血洞来,省长顿时间惨叫了一声,全身都抽出了起来,他的脸也在一瞬间就变得苍白无比,而刘希却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凭空对着省长的另一条胳膊使劲的一扭,我只听到咔嚓的一声,省长顿时间就昏死了过去。 刘希1;148471591054062却是冷找了一声“就这点本事也敢在我面前开枪?呵呵,当时你们不是对我放血让我活活疼死,活活的流血而死,就是为了5看我痛苦的表情吗?没关系,嘻嘻,我马上就让你们也尝尝这种滋味。” 折磨 折磨 二叔只是摇了摇头“冤冤相报何时了?” 听闻二叔的话之后,刘希突然家大笑了起来“冤冤1;148471591054062相报何时了?哈哈!这是我听到的最搞笑的笑话了” 她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对着疼得晕死过去的省长一挥手,省长就像是给泼了一盆子冷水一样瞬间从晕厥中醒了过来,剧痛之下让他又开始哀嚎了起来,刘希却眯着眼睛恶狠狠的冲着省长吼道“聒噪!看来你是连舌头都不想要了!” 刘希这话一说完,我看到省长的眼睛顿时间睁的极大,他的舌头就像是给什么人撕扯着一样一点点的往外拽,省长这会儿疼得全身都开始哆嗦了起来,舌头却咔嚓的一下子从他的嘴里给揪了出来,只不过这一次,刘希没有想要他死的那么快,所以他虽然剧痛,却口腔里没有往出喷血,舌头的神经异常敏感,稍稍有一点儿不适都能感觉的到,这会儿给活活撕下来,省长肯定是痛不欲生。 二叔只是抱着手臂看着她,嘴里却什么都没说,云崖子这会儿有点儿按耐不住了,毕竟刘希的报仇办法太过于残忍。 “你这样做会万劫不复的。你现在这个样子没什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魂魄?她现在都给你控制了,到时候你一死灰飞烟灭,可是你的魂魄却要进入万劫不复的局面。” 刘希冷笑了一声“万劫不复?咯咯咯,我现在已经是万劫不复了,我的魂魄已经受到了侵蚀,现在就算我把她找回来也没用了,从你们进来的时候难道你们就没有发现我的魂魄那个时候就已经变了吗?” 云崖子这会儿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看样子刘希今天就已经是认定了要报仇了。 二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刘希“你杀了你的仇人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我们也不管你有多残忍,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滥杀无辜了。” 刘希听到二叔这么说就已经知道二叔做出了很大的让步,若是这会儿她还要杀害无辜的人来提炼自己,二叔肯定不会放过她,刘希聪明的很,自然明白二叔的意思,呵呵的笑了一声“道长放心,我刘希也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恶人,若不是他们有害我在先,我又何必动手呢?” 刘希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苦涩,听得我一时间也有些于心不忍。 云崖子看了一眼被钉在墙上的省长,眯着眼睛“你打算怎么处理他?要杀了他?” 云崖子这话刚刚出口,省长的眼睛就瞪的极大,虽然不能说话,两条胳膊也都废掉了,可是没有人想死,他享福那么多年更不想死。 刘希却嘿嘿一笑“死?他死了就没什么意思了?等我把他儿子一起抓走之后好好的玩,你们不是让我不要再去伤害生人了吗?可是我是僵尸,我会按耐不住的,所以我要留着他们两个人的命,像猪一样,要慢慢的折磨。” 我们三个人相互看了看,但是又说不出什么来,她的心里已经很严重的扭曲了,可是却是因为他们所造成的,只能说这是一场悲剧罢了。 刘希这会儿却没有再理会我们的心思,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瓶子来,在省长的面前晃了晃,似乎是故意给他看的。 省长呜呜呜的直摇头,再也没有了刚刚那股像是王者一样的风气。 刘希把玩着瓶子“省长大人,你知道这里是什么东西吗?桀桀,这可是宝贝,有句话叫做父债子还,所以这东西我不打算留给你,给你儿子留下,你觉得怎样?很快我就会让你们肚子团聚,桀桀,到时候你们互相看到彼此的惨状,我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子的感觉,那场面一定会很动人吧。” 省长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使劲的摇着脑袋,看样子他还是很心疼自己的孩子的,天下之大,在坏的父母也是爱自己的孩子的。 而这正好中了刘希的意思,刘希看到省长一个劲的摇头,冷哼了一声“你不愿意?那我的死就是应该的?,我的父母就不心疼?嘿嘿,晚了,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的命现在就在我的手里掌握着,想要后悔除非你能让我回到过去。” 省长这个时候已经绝望了,他闭上眼睛,原来的那种傲气已经全然都没了。 云崖子叹了口气“刘希,既然我们选择了不再阻拦你报仇,你可不可以帮我们一个忙?” 刘希疑惑的看了云崖子一眼,大概没有想到云崖子这样的道士居然会让自己这么一个僵尸来帮忙。 “帮忙?帮什么忙?我刘希以前就是因为太善良了才会遇到这种事情,你要我帮忙也可以,但是是要有代价的,我刘希以后不会在做那种没有利益的事情。” 云崖子恩了一声“我知道,不过你这么久了都么有搞定省长的儿子,说明他身上有让你害怕的东西吧?” 云崖子这话一出口,刘希的眼睛瞬间就缩了一下子,但是很快就回复了正常,她冷笑了一声“你想要怎么样?” 云崖子嘿嘿一笑“咱们互利共赢,我们帮你把他儿子钓出来,把他身上的宝贝拿走之后,你就可以动手了,不过有一点,我们要你帮我们把我们朋友的下落问出来。” 刘希闻言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等小事,嘿嘿,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帮助我的那个警察我倒是挺感谢他的,所以这个忙我会帮你们,不过你们也是有言在先,可不要对我刘希撒谎,否则我刘希也不是好惹的。” 小狐狸插话道“这个你放心好了,我们可不像是你抓来的那个该死的省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饿狼。” 刘希恩了一声“那今天你们想必也累了,就在此处休息一下吧,我不会走远,而且今天晚上我要好好的陪这位大叔玩玩儿。” 刘希的声音说不尽的妩媚,即便我也是女孩子,还是感觉一阵肉麻,加上刘希现在那副漂亮的眸子水汪汪的完全就不是一个僵尸的样子。 虽然这话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不过钉在墙上的省长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吓得连连摇头,嘴里不断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来,也亏的刘希把他的舌头弄掉了,否则的话省长肯定会要不知道怎么惨叫了。 我本来是不想要睡觉的,但是因为这一天下来折腾的实在是疲劳不堪,躺在云崖子的怀里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和云崖子在一起就像是和零在一起的感觉差不多,让我安心。 云崖子也不介意,坐在地上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倒是二叔那个时候害怕刘希耍什么花招,不敢直接睡觉,而是死死的盯着刘希,万一她有什么异动,好及时出手。 等我睡醒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二叔看到我们醒来之后终于忍不住了,他的眼球里都是血丝,看样子昨天一夜都没有睡觉,我有些愧疚二叔却在我的头发摸了摸“傻丫头,我没事儿。” 我有些哽咽了,冲着二叔点了点头“二叔,你先睡一会儿吧,待会儿有什么情况我叫你就是了,二叔钻进这里,把钥匙递给了也就呼呼大睡了起来,至于刘希,她的魂魄这会儿已经不知道钻到了什么地方,我们一直没有见到,而刘希这会儿也在全身都喷了淡淡的香水,以此来掩盖自己身上的尸臭味。” 按照刘希的话,他们的学校离我们现在住着的宾馆只有十几公里的路程。 省长给他锁在了宾馆的地下,防止到时候有人进来,我想着那些被杀掉的生人看到宾馆里的惨状一定会认为那里是遭遇了大屠杀。 刘希却笑了笑“诸位放心吧,我刘希虽然自认为不再是什么好人,可我也确实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宾馆里昨天除了那几个保镖之外其他的都是幻境,没想到你们居然有胆量在我的幻境里大开杀戒,我真的很佩服你们的勇气啊!” 我听了刘希的话差点吐血“你的意思是说昨天我们看到的那些丧尸都是幻觉?你没有杀掉宾馆里的人?” 刘希冲着我笑了笑“我还不想把事情弄得那么大,等这些人送餐的时候一定会看到那几个保镖,不过他们的头上都是中弹而死的,而且杀死他们的就是他们自己,到时候咱们也就不用担心会被追上官司了,,至于省长他老人家,我绝对不会让他统统快快的的了断,我会慢慢的折磨他们,直到他们魂飞魄散。” 我听到刘希这般阴冷的声音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本来想要劝告他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时候可是嘴里却怎么都说不出这句话来,刘希死的太惨了,她的怨念这么强也怨不得别人,只能怪省长和他儿子。 同样作为一个女人,我能体会刘希的心情。 所以此时此刻我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刘希,直到我们一路回到了学校的大门前。 这个时候,刘希突然间对我说了一句“停车,我不能往学校里去了。” 逆龙 逆龙 我听到刘希说不进去顿时愣了一下,连忙冲刘希问道“怎回事?你怎么不进去?你要是不跟我们进去,这样的贵族学校我们这几个平头百姓可是进不去的。” 刘希苦笑了一声“也也恨不得能够进去掐死那个混蛋,可是这个学校本身就像是被蜷在了某种魔法阵中一样,所有的鬼魅妖邪都进不去,一旦进去之后就永远都出不来了。” 云崖子显然也给刘希的话吓了一大跳,满脸的震惊,小狐狸这才抬起头来朝着里面看了几眼,他的瞳孔也顿时间缩了一下子“冉曦,这里的确不是鬼魅狐妖能够进去的地方,你们进去看看吧,我和刘希就呆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了。” 有小狐狸的话,我和云崖子才相信了刘希,停下了车子,看到二叔还在熟睡,我实在是不好再去打扰他,所以拉着云崖子,我们两个人就下了车。 云崖子这会儿也显得有些忐忑不安,虽然有了刘希给我们的照片和他们系的地址,但是我隐隐约约的总觉得的会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似的。 云崖子这会儿也显得极为的谨慎,我们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的心脏已经扑通扑通的乱跳了起来,就仿佛是要掉出来了似的,让我感觉一阵的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跟着小狐狸和云崖子两个人见得鬼魅太多了,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云崖子这会儿也紧紧的把我的手握了起来,我感觉到他手心里全都是汗珠子,知道云崖子这会儿恐怕也不怎么好受。 好不容易蹦到门口了,门卫却呼呼的大睡了起来。 云崖子看了看门卫,脸上一阵不对劲的神色,我本来想要问他的,可是云崖子却捂住了我的嘴巴示意我什么都不要说话,拉着我一路跑进了学校里。 一般的大学里彻夜应该都是有人在活动的,除非是到了冬天,那样寒冷的季节的时候才不会有人,可是这会儿正是初秋,晚上正是那些情侣们出来谈情说爱的时候,学校里却静的可怕,连滴水的声音都没有。 云崖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果然和刘希说的一样,这个学校实在是奇怪的很,这个时候这里面居然没有一个人影,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对劲。” 我心里也暗自不舒服,偷偷的吞了一口口水,手不自觉的抓紧了云崖子。 云崖子在我的手上拍了拍示意我没事儿。 有云崖子在,我多少安心了一些。,云崖子看到我也不在显得那么害怕了,才露出一丝笑容来,冲着我玩笑般的说道“瞧我们的冉曦大小姐,你的胆子不是大的了不得吗?这会儿怎么吓成这个样子了?” 我剜了云崖子一眼“去你的,别在这1;148471591054062里胡扯吧咧的,谁害怕了,是你怕了使劲的抓着吧,我冉曦的手可不是一般的男孩子能抓得!” 我们两个开了一会儿玩笑,我紧张着的心脏也就稍稍的放松了一些,不知不觉中我和云崖子已经走到了一栋教学楼前。 巨大的撞钟在学校的顶层叮咚的响了一声,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已经是是晚上十二点整了。 云崖子看到这个时间身体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打了一个哆嗦,我感觉到他身体上的异样,连忙冲着云崖子问道“云崖子你怎么了?” 云崖子摇摇头“没事儿,我刚刚……咱们走吧,等明天白天的时候咱们再来。” 我奇怪的看着云崖子,这个教学楼明明就是刘希告诉我们他们系所在的大楼,这会儿我们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去办,云崖子怎么会突然说要离开? 我疑惑的看着云崖子“怎么了?云崖子,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云崖子挑着眉头正要和我解释,突然间他的眼神一变,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连忙捂住了我的嘴巴,一下子拽开了教学楼的大门,钻进了楼道里,眼睛死死的盯着外面。 我感觉到云崖子的呼吸都变得极为急促,一时间也不敢再说话了。 云崖子看了一会儿之后我才听到一阵咔咔咔的脚步声,就像是有军队从这里路过一样,云崖子也在声音传来的一瞬间拽着我藏到了门后面。 我和云崖子靠的极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心跳声。 云崖子这会儿绝对在紧张,而且不是一般的紧张。 外面那齐刷刷的脚步声在教学楼门口停了一下,仿佛再犹豫什么,然而片刻之后,它有迈开步子走了。 这样我和云崖子一直呆在教学楼里有数十分钟,云崖子才松开了我的嘴巴。 我低声冲着云崖子问了一句“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东西?” 云崖子这会儿却眯着眼睛“没什么,咱们上楼吧。” 我看到云崖子要上楼,这会儿也拦不住他,连忙转头看了一眼外面,就在哪一瞬间我看到一个巨大的影子正在往教学楼的顶端攀爬,我心里猛地一惊“龙!” 我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云崖子顿时间就停了下来,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你看到了?” 我冲着云崖子点点头,云崖子这会儿,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是一条逆龙,凶狠的很,咱们惹不起还是不要看了。” 我却不再听云崖子的话“不!你还记得刘希说过的话吗?他们进不来,我怀疑和这条龙有关系。” 云崖子却拉了我一把“你见过龙吗?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龙的,刚刚那个东西也不是龙,你不要管了,咱们赶紧办完咱们的事情走就是了。” 我这会儿却执拗了起来“不行,这所学校太诡异了。我必须弄明白。” 云崖子眯着眼睛“你疯了?这会儿你还管那些事情干什么?咱们把路远救出来就是了。” 我却摇了摇头,云崖子看我这股劲也知道拦不住了我了,只好点点头“好,我帮你,不过咱们得先上去,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冉曦,你也不要执拗了,我在这个世界上闯荡的时间比你长的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蜈蚣精 蜈蚣精 云崖子既然已经这么说了,我便不好意思再去违背他的意愿,于是冲着云崖子点点头,云崖子这才拉着我一直冲着教学楼的上层跑了过去。 整个教学楼虽然有电梯,但是因为这个时候教学楼里已经没人了,所以已经断了电,我和云崖子两个人只能去爬楼梯,半个小时后我已经累的不行了。 云崖子也跑的满头大汗,不过是比我强了一些,最少还能往上走。 我冲着云崖子挥了挥手“不行了…累死我了。” 云崖子看了我几眼“那就休息一下子吧,待会儿再上去。” 我冲着云崖子恩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不想起来了。 虽然是深夜,但是正如刘希所说的,这里不会有鬼魅,也不敢有鬼魅进来,所以我们倒也不用担心。 然而就在我们在楼道里休息的时候,我突然间看到了有一道黑影从窗户边儿上窜了过去。 那速度快得很,我几乎没来的急去反应,黑影就已经消失了。 我本来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没想到云崖子这会儿也紧紧的拉住了我“冉曦,有点不太对劲。”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子“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云崖子摇摇头“不是看到了东西,而是听到了一些动静,你屏住呼吸仔细的听…” 我看到云崖子神神叨叨的吓了一跳,连忙屏住呼吸侧着耳朵仔细去听周围的动静。 周围静悄悄的,我也没有听出什么来,于是抬起头狐疑的看着云崖子,没想到云崖子这会儿还是示意我不要说话接着去听。 我无可奈何的看了云崖子一眼,这会儿又不好说什么,于是便闭上了眼睛仔细的去听周围的动静,猛然间我又听到了那阵齐刷刷的脚步声,1;148471591054062因为隔着楼层,所以它的脚步声并不是很清楚,我的心脏跟着抽搐了一下很明显这脚步声就是在我们的上面的这个楼层。 我吞了口口水,此时此刻我们距离的这么近,谁知道里面有什么怪物,他会不会已经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云崖子紧紧的抓住睚眦,而我也拿出惊夜弓来,有了惊夜弓我的心里要安稳的多的多。 我看了看云崖子“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上去?” 云崖子恩了一声“不上去咱们没办法看到那个家伙,我想看看这条逆龙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冲着云崖子点了点头“好吧,那咱们走吧?” 云崖子没有在多说话,拽着我的手臂就往上面一个楼层冲,不过云崖子这会儿却走的很小心,尽量不让自己的脚步声太大,我也学着他的样子这样往上走,我们两个就活像是做贼了似的。 好不容易上了上面,云崖子停了下来,冒着头头头的往楼道里撇了一眼,片刻之后他收回头来,一脸奇怪的表情。 我不知道云崖子看到了什么,总感觉他现在这副样子有点奇怪,于是冲着云崖子问道“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云崖子眯着眼睛“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云崖子让我自己去看就已经证明了这里没有什么太恐怖的事情,否则他是不会让我自己去的。 我这才把头探了出去,这层楼和其他的楼道一样,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觉得纳闷回头看着云崖子“什么都没有啊,你让我看什么?” 云崖子推了推我,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你看1663” 这所大学的人数很多,所以一层楼的教室也多的很,1663这个教室在离我们最远的地方。 我顺着云崖子的话朝着1663看了一眼,并没有觉得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把头探了回来,狐疑的看着云崖子“1663什么都没有啊,你让我看什么?” 云崖子这会儿却开口说道“灯!灯啊!”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云崖子是什么意思,越发觉得奇怪,云崖子看到我这个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忘了这里已经停电了。” 经过云崖子这么一提醒,我猛然回过神来,确实是,1663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云崖子看到我已经有所反应,这才对我说道“冉曦,把你自己的生气掩盖起来,咱们过去看看,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 我应了云崖子一声,接着闭上了眼睛任凭云崖子在我的头上胡乱的扎针,几分钟之后云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 我这才睁开了眼睛,而云崖子这会儿也做好了准备,我抓起惊夜弓,撑开箭弦待会儿如果有什么异状,我好及时的做出反应。 我和云崖子两个人走的极为小心,谁也不敢多说话,轻微的脚步声踩在地面上嘎吱嘎吱的响个不停,听得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紧紧只有一二百米的楼道,我和云崖子却走了半个小时,教室都是双列的,最后一间教室是1664,1663和1664正好是对门。 此时此刻所有的教室都是一片的漆黑看上他有些让人觉得慎得慌。 直到我和云崖子走到了1662的时候我们才停了下来。 云崖子低着头看了一眼门锁,对我做了一个手势,这个门锁是没有锁着的,可以轻易的推开门进去。 但是为了防止有声音出来,我和云崖子简直就是在做贼。 进了教室之后,云崖子才松了一口气,趴在墙上静静的去听1663的动静,相比于外面,大学的教室都是有隔音的效果的,一般隔着墙面是听不到另一面的声音的,所以这会儿我胆子也稍稍的大了不少,学着云崖子的样子把耳朵侧在了墙面上仔细的去听里面的动静。 一阵嘻嘻碎碎的,就像是一群小孩子在嬉闹似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不过却没有说话的声音,一切都像是没有歌词的旋律一样,听得让我觉得奇怪,云崖子也眯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离开了墙面,对我低声说道“冉曦,这教学楼的确诡异的很,你忘了刘希跟咱们说过的话了?这楼里根本是不会有鬼魅的,可是你仔细听,这屋子里的声音明显就是有一群小孩子在嬉闹。” 我紧张的看着云崖子“现在怎么办?” 云崖子按住我的肩膀,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你自己在这里带着,这间屋子应该是安全的,我去看看,要是我有了什么事儿,你千万不要管我,转身就跑,你听明白了吗?” 云崖子这话一出口让我不禁意的打了一个哆嗦,冲着云崖子连连摇头“不!我不明白,而且我自己待在这里我也害怕,我要和你一起去看看。” 云崖子挑这眉头看了我好一会儿,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片刻之后他一咬牙“好吧,不过待会儿遇到什么东西我来顶着,你一定要离开这里。” 云崖子一直这样关心着我让我心里觉得异常的难受,眼眶里的泪珠子不停的打转儿,云崖子本来很严肃的对我说着话,但是一看到我眼睛里全都是泪痕,连忙在我的脸上捏了捏“瞧你,傻不拉几的,没事儿。” 我冲着云崖子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一下子让云崖子有些措手不及,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等他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的时候连忙对我说道“冉曦,我们以后再谈论这种事儿,现在不是谈这些事情的时候。” 我冲着云崖子点了点头,这才拽着云崖子的手两人偷偷摸摸的往外面走了出去。 这一次我们两个都没有再多犹豫,眼睛直接瞥向了1663里面,既然来了,就不能畏手畏脚的,云崖子大概正是这么想的,索性才从1662里钻了出来。 我看着云崖子这会儿心里紧张的要死,然而等我把头转向1663的时候,却忍不住捂住了嘴巴,1663只有一个人背对着我们,剩下的也没有什么巨龙,而是一条莫越有四个人个头的蜈蚣,这条蜈蚣不停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之前那些军人步伐般的声音正是从他的足上发出来的。 我忍不住捂住了嘴巴,云崖子也是一脸的震惊,不用说这蜈蚣已经成精了,可是里面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我们却不是很清楚,只是感觉这个人一定是个活人,而且是个男人,他的背影在我的脑海里没什么映像,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人,倒是云崖子这会儿却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而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来,仔细的看着。 云崖子手里拿着的照片,正是刘希给我们的省长的儿子。 我看到云崖子拿出这张照片不由的一愣,莫非云崖子在怀疑那和蜈蚣在一起的人是省长的儿子?别说是我不相信了就算是省长恐怕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和这么一条成了精的怪物生活在一起。 云崖子看了一会儿,在照片上敲了一下,这一刻我已经基本上确定这就是他的儿子了。 云崖子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疑惑的看着里面半天都没有说话,我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的紧张,连忙冲着云崖子问道“你怎么了?” 我这话刚刚一出口心里就后悔了,前面的那个可是蜈蚣精啊,虽然他没有成精的时候只能靠着温度来识别周围有没有猎物但是一旦成精了他就会有了其他的感官,而且应该是特别的明显。这会儿我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还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果然,随着我的声音落下去的一瞬间我看到那条蜈蚣停顿了一下,接着就冲着门口爬了过来,云崖子瞳孔一缩,拽着我连忙向着侧面闪了一下,哪条蜈蚣也在这一瞬间就从屋门里窜了出来。 吃人 吃人 不知道为什么,蜈蚣出来的一瞬间并没有破坏掉教室的门,我和云崖子后背紧紧的贴着墙面,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这会儿动也不敢动,蜈蚣这种冷血动物一旦发现了移动的目标肯定会对我们动手,我们毕竟只有两条腿,可是这蜈蚣却有几十条足,而且每个足都像是一把把利刃,只要我们两个被他盯上,那自然就是一种十死无生的局面。 云崖子自然知道这一点儿,所以他极力的把我拦在后面,自己则挡在我身前,我能感觉到云崖子急促的心跳,他头上的汗珠也在不停的往下滚落,大片大片的衣服都给湿透了。 然而蜈蚣精钻出来之后却像是一个瞎子一样四处的看了一会儿,这才冲着我们爬了过来。 蜈蚣的身上其臭,尽管我闭住了呼吸,那种味道还是十分强烈。 云崖子咬着牙头上的汗珠子越来越多。 蜈蚣精抬起巨大的触须冲着我和云崖子扫了几下子,这会儿我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像是停止了似的。 好在这个巨大的蜈蚣在触碰我几下子之后就转身离开了,云崖子也在蜈蚣回到1663的时候,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了起来,一屁股软到在了地上,相比于云崖子的恐惧我要好得多,只觉得那是一条蜈蚣精,害怕我们被撕裂成了碎片罢了,云崖子的担心恐怕还不止于此。 我也一下子软塌塌的坐在了地上,冲着云崖子低声问了一句“云崖子你怎么会突然间怕成这个样子?” 云崖子似乎不想解释的太多,只是冲着我摇了摇头“没事儿。好了,那条蜈蚣应该是没有发现咱们两个,你还要待在这里面吗?冉曦……这种事儿咱们真的解决不了,你不要在执拗了。” 云崖子又一次的要劝慰我,可是越是这样,我的心里就越是不甘,使劲的冲着云崖子摇头“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搞清楚,而且你不是女人,永远不会懂我们的想法,刘希的死实在是太惨了,我不能容忍这一切。” 云崖子叹了口气,突然间沉默了下来,一时间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我很肯定他绝对不愿意让我冒险,看他不说话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冲着云崖子说道“对不起,云崖子,我……” 云崖子却挥了挥手“没事儿……既然你想对付他,我们就除掉他好了,况且这样一个巨形蜈蚣留在这里迟早是个祸害,我云崖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我也是道士…” 我知道云崖子说这话其实是在安慰我让我不要有心理负担。然而我却根本没办法原谅自己的自私。 云崖子看我还是有些内疚突然间站起了身子“冉曦,我那会儿不是跟你说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这样,咱们先搞清楚了这是怎么回事再说。” 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再次偷偷摸摸的把头转向了1633. 张斗云依旧坐在地面上呆呆的望着窗外,蜈蚣绕着他转了一圈儿突然间停了下来,变成了一个人的样子,是一个老头儿,全身穿着道袍,不过他的脸怎么看上去都显得那么的邪恶,让人看到了心里总觉得慎得慌。 蜈蚣咯咯咯的笑了几声,接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两位,既然来了还待在门口做什么?我和少爷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本来对于云崖子要帮我,我还是有些愧疚的,但是等我听到了对方的话之后,心里突然间就变了一种想法,看样子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会在这里了,这会儿再犹豫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云崖子自然也知道对方发现了我们,不再是一副紧张的样子,换上了一张赔笑的脸,给我使了一个眼神,接着一推门就走了进去。 我跟在云崖子后面不敢说太多的话,云崖子则是冲着蜈蚣精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嘿嘿,前辈正是神一样的人那,我们进来的时候前辈恐怕就已经发现了我们吧。” 蜈蚣精嘿嘿一笑,眼睛却紧紧的眯了起来,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我看的心里发寒,他没有回答云崖子的话,而是低下头看着张斗云“少爷,你看这小子身后那个女孩子,你可喜欢?她的血肉可是真……” 蜈蚣精话还没有说完,张斗云便转头看向了我,他的眼睛这会儿血红血红的,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毛,连忙向云崖子身后躲了躲,而张斗云这会儿却舔了舔嘴唇儿“好美,嘿嘿,比那丫头美,即可以舒服一下子,也可以吃掉她,让我更进一步。” 我听了张斗云的话,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了起来,云崖子的拳头却紧紧的钻了起来,低声骂了一句“无耻!” 张斗云却嘿嘿一笑,顺手抓起了一把匕首在自己的舌头上添了一下子。 云崖子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低声对我说道“动手!” 我早就全身戒备的防着他了。 云崖子这话让我浑身一震,连忙拉开了惊夜弓冲着张斗云就射了过去。 张斗云瞳孔一缩,连忙向侧面闪了一下,这么近的距离他居然能够闪开,这绝对不是一个活人能够做到的。 一旁的蜈蚣精显然也吓了一跳,侧着身子跳了起来,极力的想要避开惊夜弓的攻击。 我看到蜈蚣精居然会害怕惊夜弓,心里一喜,云崖子却连忙推了我一把,把我从屋子里推了出去,大声呵道“快跑!” 我被云崖子这么一推,打了个趔趄,根本来不及反应,云崖子速度也极快,在把我推出门的一瞬间铜的一声把门就给关上了。 云崖子还在里面吼着“冉曦不要管我,快跑!”’ 随着云崖子的声音落了下去,接着就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这是蜈蚣动作了。 我已经面无血色了,云崖子这是为了救我,我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会儿我们两个冲进去都得死,云崖子也就白费力气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二叔找过来,否则云崖子绝对对付不了他们。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间传来一阵凤凰的火光,整个地面开始出站大量的公鸡,我心中一惊,这应该是云崖子请来的神君,看样子云崖子是早就猜到会要有这样的结果了,这些公鸡栩栩如生,一个劲的往屋子里冲。 我开始含着泪水拼命的往楼下跑。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长时间,只感觉自己的两条腿这会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忍不住开始打哆嗦。 可是我朝着下面望了一眼,最少还要有三四层的距离,这会儿我终于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然而就在此时,我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二叔,此刻的二叔穿着一身道袍,基本上都是在往楼上跑,他的头上也全都是汗珠子,应该是一路跑上来的。 二叔看到是我,连忙冲了上来一把拽住我“丫头,你们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跑进来了?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 我哪里还顾得跟二叔去解释那么多的废话,对着二叔喊到“1633……云崖子!救云崖子啊!” 二叔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了我的意思,连忙从身上掏出一包硫磺来“把这个待在身上,这是百年硫磺,那个蜈蚣精就算是看到你了,有这东西它也不敢乱来。” 二叔说罢,急匆匆的就冲着楼上冲了上去,我的大脑已经是一片空白了,手里握着硫磺却一直在颤抖。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待在楼梯上坐了有多久,直到我的两条腿稍稍恢复了一些,我的嗓子也不再发干的时候,才想起了楼上的云崖子,有了二叔,我也就稍稍的安心了一些,扶着楼梯扶手,踉踉跄跄的站起了身子,冲着上面就爬。 这个时候我感觉时间过得极为漫长,不知道自己爬了有多久才爬到了16楼。 等我上了十六楼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是体力透支了,整个人都快要趴在地上了,然而此时此刻的十六楼安静的要命,几乎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莫非二叔他们出事儿了,一想到这里,我的眼泪更是忍不住哗啦啦的往下淌了下来。 虽然我已经体力透支了,可是一想到二叔他们会出事儿,我心里就一阵着急,咬着牙强行从地上爬了起来,这辈子这是我最吃苦的一回,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命赛跑,心脏噗嗤噗嗤的就像是要掉出来了似的难受。 若是让二叔和云崖子看到我现在的模样,不知道他们会心痛成了什么样子。 也不知道二叔他们怎样了,我的大脑越来越难受,就像是要涨开了似的,好不容易才爬到1633,我却看到整个教室的灯已经不知道什么时1;148471591054062候黑了下来,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似的,我鼓足了勇气才从兜里掏出手机来,对着里面照了一下子,整个教室的桌椅板凳都像是给龙卷风席卷了似的,东倒西歪的,什么样子的都有,看起来狼狈的要命。 椅子上到处都是血迹,不知道是不是云崖子和二叔的,但是看到这些血迹的时候也的心脏都跟着抽搐了好几下,下意识的就要往开去拧门把手。 墙面上淌下来的血水 墙面上淌下来的血水 门把手这会儿冰凉冰凉的,就像是结了冰似的,把我冻的要死。 我好不容易才打开了门,一股脑的钻了进去,这些血迹粘糊糊的,满地都是,到处都是那些碎乱的纸片儿。 我一看这些纸片,心里就慌了,很明显这是云崖子请来的神君,我冲着空气中竭力的吼着他们的名字,希望有人能够答复我。 然而整个教室包括外面的楼道里除了我自己的回音之外什么都没有。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对面的那扇们突然间吱呀的扭动了一声,把我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看了一眼,这个时候那扇门已经打开了,我连忙躲到了墙后面,只露出两只眼睛朝着里面撇了过去。 里面静悄悄的,除了黑暗之外什么都没有。 其实我也知道,这会儿就算是我躲藏了起来也没有什么用,刚刚我吼了那几声,恐怕对方早就发现我了,可是出于人类的一种本能,我还是藏在了后面不敢出来。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异常的粗重,心脏就像是给石头砸了一下子的难受,然而,除了我对面的这扇门之外,我几乎听到了所有的门都在吱呀吱呀的扭动了起来。 我心里一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抓起惊夜弓,两只手都在不停的颤抖,片刻之后,我再也忍不住外面这种混乱的声音了,一股脑的冲了起来,对着外面就射出了一支箭羽。 惊夜弓的箭羽瞬间将整个楼道照成了血红色。 然而除了敞开着的大门之外,我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就像是老天在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似的。 我走在楼道里,脚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来格外的刺耳,就在我快要走到楼道的另一头的时候,门里突然间伸出一只手,这只手来的太过于突然了,让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瞬间就给拖了进去。 我吓了一跳,差点就要叫出声来,但是另一只手却突然捂住了我的嘴巴,这双手冰凉冰凉的,我敢用自己的脑袋担保,这个绝对不是活人。 对方把拽进去之后突然嘿嘿一笑,那声音极为的凄厉,听得我浑身一震,然而这个时候,那双手的主人却突然间松开了我,接着一晃眼就消失了,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在他松开我的一瞬间,抓起惊夜弓就冲着后面射了一箭,然而这一箭却射在了空出,甚至都没有发出撞击声。 我身后一片漆黑,简直就是在夜间又在眼前蒙了一层黑布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我摸索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但是心里却还是放松不下来,想想刚刚对方拉拽我的一瞬间,我的心里就异常的害怕,趁着他这会儿没有对也动手,我连忙转身就要逃跑。 可是我一回头门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我咬着牙齿看了一眼里面,这时候我的前面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道光亮。 在这种地方任何东西都可能出现,所以即便有那么一点点的亮光,我也不敢往过走,深怕到时候突然间就会出现那么一张鬼脸,接着和我面对面的贴在一起,想想那种景象我都觉得一阵后怕。 况且我现在处在的位置可是十六楼,万一前面的光亮只是一个诱饵的话,我恐怕就要从十六楼摔下去了。那种景象我想都不敢去想。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整个空间突然间亮了起来,我被突然间来的光一下子晃的睁不开眼睛。 连忙用手挡在了自己的眼前。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我却听到了一声声的童音,就像是有无数的孩子在我面前唱的跳舞似的。 但是这声音太过于凄厉,我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从身上钻了出来,连忙松开挡在眼前的手,抬起头看了一眼。 我这会儿都有点儿震惊了,我眼前的整个空间竟然是空的,除了四面墙之外什么都没有,就连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消失了。 四面墙雪白雪白的,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而我就像是蜷在灯笼之中似的,这会儿我感觉自己都快要崩溃了,可是惊夜弓在这里完全就没有作用。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墙面使劲的摸了一把脸,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简直和要命一样的难受。 不过我等到很久,除了一阵阵的孩子嬉笑的声音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我没有1;148471591054062感觉到太强大的威胁心也就放松了下来,我已经快要虚脱了,闭上眼睛之后很快就要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自己的手上粘糊糊的,身上靠着的墙面也是粘糊糊的,就像是给沾了一层胶水一样。 在这种地方,我的精神一直是紧紧的绷着的,突然间有了这样的感觉让我异常的难受,猛地睁开了眼睛,这会儿才发现我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血水全部都覆盖了起来。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从地上蹦了起来,这会儿我浑身上下已经给血水湿透了,到处都是粘糊糊胡的,记得我直往起跳,原本洁白的墙面上这会儿就像是人受伤的伤口一样,一点点的往出流血,整个墙面都在出现裂痕仿佛随时会坍塌似的,地面上却不断的往上涌这些血。 这些血水现在已经莫过我的大腿了,估计再过不了多久就要遮盖到我的腹部了,血液本来就带着粘性,又稠的很,一旦到了我的腹部或是胸部,恐怕到时候我连呼吸都是一个问题。 我急得已经顾不上浑身的血迹了,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爬上去逃离这个鬼地方。 然而四周的墙面光秃秃的,加上不停从墙面上淌下来的血水,简直就是给墙面上打了一层蜡油,别说从墙上爬上去了,就算是能稳稳的抓住它都比登天还难。 我已经慌了,忍不住心里的恐惧,抓起惊夜弓冲着上面就是一统乱射,可是惊夜弓的箭羽没进墙面就像是被棉花吞噬了似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反而在一点点的消失。 当这一切都无济于事的时候,我彻底的绝望了,再这样下去不用说我是死定了。 然而正在我绝望的看着墙面的时候,我身后的墙轰隆的响了一声,遮盖着我腿部的鲜血突然间像是泉涌一样冲着外面冲了出去。 这突然间的缺口让我根本就没来的急反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整个人都懵了。 然而除了地下的那个大洞之外,上面的屋顶也砰的一声破了一个窟窿。 我抬头一看,正是云崖子,他正在往地面上放绳子“快上来!” 我看到是云崖子心里一阵温暖,连忙拽着绳子就往上爬,云崖子这会儿拽着我显得很吃力,不过他还是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把我拖拽了上去。 我上去的一瞬间,云崖子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身后并没有二叔的影子,连忙冲着云崖子问道“你有没有见到我二叔?他来救你了?” 云崖子愣了一下“你说什么,你前辈也来了?怎么可能?我怎么没有见到他?”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顿时就慌了。连忙冲着楼下看了一眼,二叔却还是没有影子,我心里越来越着急,使劲的拽着云崖子“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二叔,二叔不会有事儿的对不对?对不对啊云崖子?” 校墓处 校墓处 其实我知道云崖子这会儿心里也没有一个底,不过他却还是对我点了点头“放心吧,前辈的本事那么大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顾不得浑身的血迹了,整个大脑都是一片的空白。 云崖子这会儿把我拽了起来“冉曦,咱们去找前辈,你现在还走的动吗?”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我基本上已经没事儿了,于是冲着云崖子点了点头“恩,可以走的动,没事的。” 云崖子看我这副样子,只是摇了摇头“冉曦,那咱们还得下去,刚刚我发现你给控制在了这里,所以把这里糟了一个窟窿。咱们就顺着这个窟窿下去好了。” 我看了一下下面的血水,这会儿已经流淌的差不多了,只不过等待明天学生们上学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一副什么样子的表情,至于到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我也没有心思去关心了,我这会儿满脑子都是二叔,好不容易,我和云崖子才从上面爬了下来。 我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冲着云崖问道“你既然没有见到二叔,你是怎么从那个蜈蚣精和张斗云的手里跑出来的?” 云崖子叹了口气“你还记得你跑出去的时候吗?” 我一边儿和云崖子走一边应着云崖子的话当然记得了,那个时候我看到满地的公鸡就知道你早有了准备,可是那毕1;148471591054062竟都是幻境,而那蜈蚣精却是千年的妖物啊。 云崖子呵呵一笑“这个我当然清楚了,所以那个时候我偷偷的耍了一个小手段,让他误认为这些公鸡都是真的,当然,它是蜈蚣,既然是蜈蚣对那些公鸡的心里就存在着本能的畏惧。”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二叔现在怎样了,他明明知道那个家伙是蜈蚣精,却没有带公鸡,云崖子要不是请来了那么多的神君的话,估计他自己也对付不了蜈蚣精。 我和云崖子又重新回到了1663,这个时候1663里还是一片漆黑,云崖子拿着手机照了几下子,眉头就挑了起来“怎么变得这么狼狈了?” 我冲着云崖子点了点头“是啊,我那会儿进来的时候看到满地都是血,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所以才在害怕,不过后来就是这些门全部都给打开了,我被拖进去,最后就是你救我那会儿,不过话说回来了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云崖子眯着眼睛“你当时困在屋子里,我从门上看到的,但是门是从里面锁死的,而且我也看到了大量的血液,所以就找来了一把锤子凿开一个小口子,没想到那个时候你还愣着,所以我就赶紧叫你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那你说二叔会不会遇到的事情和我是一个样子的,现在或许正困在某间屋子里?” 我的话不禁意的提醒了一下云崖子,他顿时眼睛放光“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快咱们出去看看。” 云崖子说完这话,我和他连忙扭头就要离开,可是在我回头的一瞬间,我正好和一张惨白的人脸撞了个正着,那张脸因为和我的距离只有不到半公分的距离,瞬间给放的极大,而且两只眼球都要爆出来了似的,我吓得阿的一声就叫了出来。 显然云崖子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飞起一脚出踹在了我面前的这个人的身上。 然而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被云崖子踹了这一脚之后竟然扑通一声的摔在了地上。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快要掉出来了一般的难受,简直就是再要我的命,我估计再这样给人吓上几次之后,心脏病都要给吓出来了。 云崖子看我面色难看,连忙在我的后背上拍了几下,嘴里喃喃的骂道“该死的,居然会出站这种事儿。看来那个蜈蚣精是真的不打算放过咱们了,非得要治你我于死地不成。” 我缓过劲之后就没有再去理会云崖子絮絮叨叨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尸体,我借着云崖子的手机光亮看了一眼,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云崖子看到我这个样子顿时眯着眼睛“冉曦,你……你怎么了?” 我指着地上的尸体手都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云崖子,你觉不觉的这个尸体很熟悉?” 云崖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我的话,连忙地下头看了几眼,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张斗云?” 我吞了口唾沫,张斗云是死人这毫无疑问,可是他的尸体突然间出现在我和云崖子的面前这就有点不太正常了。 云崖子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转身就要跑。 可是这个时候教室的门却吱呀的一声自己给关上了。 屋子里的灯开始忽闪忽闪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云崖子连忙拉着我退到了墙角上,手里死死的抓着二叔给他的铜钱剑,二爷也极度紧张的拽出了惊夜弓指着地上的尸体,只要他敢起来动一下,我敢保证,绝对会给他脑袋打一个大窟窿。 然而,尸体却并没有起来,只是空气中却传来了一阵诡笑的女音。 云崖子愣了一下,接着冲着女音咆哮道“你究竟是谁?给我滚出来!” 女音嘻嘻嘻的笑了一会儿“我是这个学校最大的官,嘿嘿,我是校务处的处长,嘿嘿你们两个竟然敢在我的面前谈情说爱,你们会受到惩罚!” 云崖子听闻她的话,皱着眉头骂了一句“神经病…” 我却怕的不行,头上已经渗满了汗珠,连忙拉住云崖子“云崖子,你……你知道一个电影吗?当时特别好看的一个恐怖电影?” 云崖子显然没有明白我是什么意思,狐疑的看着我“冉曦,你在说什么呀?” 我的声音越发抖得厉害“校墓处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当时轰动一时的电影啊!” 云崖子却摇了摇头,显然他还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对于他这样一个四处闯荡的道士来说,看电影简直就是一种奢望。 然而我这个时候心里却慌的很,我记得校墓处的位置就在楼的最边儿上,而且在哪里受到惩罚的男女都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子的下场。 我正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前面的教室门居然吱呀的一声又开了。 地上原本已经没了气息的尸体突然间就坐了起来,灯泡砰的一声炸开了一大片的玻璃碎片,接着就是一片的黑暗。 云崖子本来想用手机的光来照亮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的手里突然间就像是进水了一样,在云崖子的手上咔嚓的响了一声,而云崖子也和触电了似的一把把手机给丢了出去。 这一下子,我们整个面前都变成了一片的黑暗,甚至连我身边的云崖子都看不到,简直和瞎子也没什么区别。 云崖子叫了我几声,接着使劲的抓着我的手“冉曦,小心了。” 云崖子的声音也很紧张,看样子他这会儿也着急了,地上毕竟还有一具坐起来的尸体,至于是不是尸变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但是至少那也是个威胁。 正在我紧张的听着屋子里的动静的时候,云崖子忽然间飞起一脚,我给他牵着差点摔倒,打了个踉跄却正好听到砰的一声,感觉有什么东西给飞了出去,云崖子这会儿却连忙对我喊到“冉曦快走!” 我还没来的急站稳身子,云崖子便一把拽住我就往外面跑去。 好不容易他才带我跑出了教室,连忙把门给带上了。然而我朝着楼道里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楼道里竟然多了两扇门,而且就在两边的尽头。 都是对折试的门,这个和我在校墓处中看到的景象几乎一样。 云崖子还在全神贯注的看着1663中的东西,深怕他一下子冲出来,根本就没有在意楼道里的变化。 我咽了一口唾沫之后,使劲的拽了拽云崖子的衣袖。 云崖子这才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我“怎么了冉曦?你……咱们不是出来了吗?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哦哦浑身都在哆嗦,抬起手指头指了指旁边的两扇门“云崖子,你看,你看那是什么?” 云崖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是什么意思,连忙转头冲着两面看了一眼,只见门牌上写着大大的几个字,异常的醒目“校墓处,校墓处!” 正在云崖子愣神的时候,1663里面也开始有了动静,张斗云开始使劲的撞击着屋门,他爆出来的眼球在门上撞了一个稀巴烂,云崖子看到他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了一个丧尸,连忙把门锁死,拽着我就往旁边跑“冉曦,这里不能待了,不管那楼道的尽头有什么东西,咱们都必须闯一闯!” 我看云崖子现在这个样子知道他已经是打定了注意,既然如此,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要有云崖子在,我倒也不怕校墓处里面的那个恶鬼。我倒也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鬼魅。 有了这股气,我的胆子瞬间就大了起来,抓起惊夜弓冲着校墓处就跑了过去。 鬼扇人 鬼扇人 云崖子一只手抓着铜钱剑,另一只手抓着符咒往前面走,到了校墓处的门口的时候,他砰的一脚就把校墓处的门给踢开了,前面白茫茫的一片,就像是进了光圈样,除了光亮之外一无所有。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身后1663的大门也给撞开了,在那一瞬间,张斗云的尸体像是一把利剑一样冲我们冲了过来,本来,我和云崖子还想着要不要进去,毕竟这里实在不知道会有什么异灵邪隧。 但是看到张斗云的尸体的时候,我们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下子就冲进了校墓处中,云崖子顺手把门给关了起来,张斗云的尸体跑到校墓处的门口突然间停了下来,他想要往前走,可是脚迈出了两步,似乎又犹豫了起来,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居然也会有害怕的地方,顿时间我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莫非这校墓处里真的藏着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恶鬼?否则一个僵尸怎么都会害怕这里面的东西? 云崖子也1;148471591054062是一脸的狐疑“真是怪了,张斗云的尸体连脑袋撞烂了都不害怕,怎么会突然害怕这里呢?” 云崖子想要拽开门出去,可是一想到张斗云的尸体就在外面晃悠,云崖子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拉开门。 这会儿我们是前有狼后有虎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更恐怖一些。 云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冉曦,咱们要不要进去?” 我冲着云崖子苦笑了一声“既然都进来了,你觉得咱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云崖子这会儿才把睚眦递给了我“冉曦,惊夜弓近距离不好用,你还是拿着这玩应儿吧,到时候甭管他是个什么样子的货色,一刀子捅下去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我接过云崖子递给我的匕首,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冲着云崖子挤出了一个笑容来,云崖子这才拉住我的手,眼睛深邃的要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 我不知道这会儿心里是什么味道,一阵酸楚的感觉。 云崖子这会儿已经开始往前走了。 我们眼前的光也越变越淡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后就消失了。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这里好像是一个办公区域,和校长室的布置很是雷同,只不过旁边还有一张门。 我本来没有太过于在乎旁边的那扇门,但是这个时候云崖子的眼睛却紧紧的眯了起来,而屋子里这个时候也开始传来一阵阵的哭泣的声音,似乎只有一个女生的声音,我听到哭声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云崖子的脸色也变了一下子,拽着我的手“冉曦,小心点,咱们进去看看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我吞了一口唾沫“非要进去不可吗?” 云崖子点点头“用的别无选择,否则的话咱们出都出不去。” 云崖子这么一提醒我,我才猛地想起来,一回头,我们面前的那扇门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在了。 我苦着脸看着云崖子“原来你早就知道这里面会有问题!” 云崖子没有说话,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屋子里的那一扇门。 我也苦着脸抓起惊夜弓来,只要里面有什么动静,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把他穿个糖葫芦。 云崖子使劲的推了一下门,我也忙往正处一闪,同时冲着屋子里的人亮出了惊夜弓。 在屋子里面坐着一个女孩子背对着我们,手里那着笔在一张白纸上不停的写着什么东西,从她的腿上开始一点点的往下淌血。 女孩子还在不住的抽噎,仿佛就没有看到我们进来了似的。 云崖子冷冷的冲着她问了一句“你是谁?” 女孩子还在哭,云崖子眯着眼睛看了看我“我再问你一遍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呆在这里?” 女孩子听到云崖子这么问,这才把头转了过来,不过她的脖子却扭了一百八十度的弯,不用说,我也知道这个女孩子不是活人。 此时女孩的脸色苍白的要命,她的眼睛里还在不停的往下淌泪水,死死的盯着我和云崖子,我被她这么盯着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云崖子抓起铜钱剑指着对方“告诉我你是那路神仙,否则的话不要怪我不客气!” 女孩子抽噎了几声,她的眼睛里开始往下淌血“救救我!救救我!我以后不谈恋爱了,求你们救救我!” 我听到女孩子的求救声一阵毛骨悚然,而女孩这时候整个上半身已经冲着我们扭动了过来,可是还没等她动弹几下子,椅子一下子就给她推到了,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她的两条腿呼噜一下的就掉在了另一面。 我忍不住心里的恐惧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云崖子吼了一声“该死的野鬼,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 云崖子喊完之后,作势要拿着铜钱剑去杀掉女孩,可是我一回头,却发现云崖子愣住了,他的两只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直勾勾的盯着女孩子的两条腿。 开始的时候,我因为害怕所以不敢多看,这会儿看到云崖子一直盯着那边顿时间觉得奇怪的的很,于是也把头转了过去,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从地面下面开始慢慢的钻出一双如同玻璃虚影一样的手,正在冲着女孩子的两条腿抓了过去。 虽然女孩子的腿部和她的上半身已经分离了,不过女孩子却好像还是有知觉似的,在那两只手要抓到女孩子的断裂的腿的一瞬间,她猛地哆嗦了一下,云崖子瞳孔一缩,对着我吼道“冉曦动手!” 我刚刚因为害怕,松开了惊夜弓,云崖子这么一提醒,我猛然醒悟过来,立刻从地上捡起惊夜弓冲着地面上的那双手就射了过去。 在箭羽触碰到那双虚影一般的手之后,整个屋子里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紧紧只是一声,变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云崖子连忙将我抱住,在我的头上轻微的摸了几下“没事的冉曦,有我在,什么都不要怕,什么都不要去怕。” 我感觉此时此刻的我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似的,依偎在大人的怀里那么的温暖,而云崖子此时此刻正好充当了这样的一个角色。 云崖子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叹了口气,然而还没等我们两个松口气,那个地上的女孩子又开始惊恐的叫了起来。 我猛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地上被惊夜弓射中的两只手已经变成了黑色,就和烧糊了的肉一样,一股股腥臭的味道从空气中蔓延了出来。 但是这双手却并没有给烧干净,上面焦黑的肉皮看起来格外的恶心,整个手掌还在不停的蠕动,冲着女孩子的两条腿就抓了过去。女孩子凄厉的叫了起来“不……老师……我知道错了……不要……啊!” 随着女孩子的最后一声惨叫,她的两条腿全都给拖进了地面,上半身也随着给拽了下去。 云崖子眯着眼睛,看着女孩只剩下在上空挥舞的两只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因为云崖子在我身边,胆子大了不少,冲着云崖子说道“我记得这里的出口应该是在墙上,咱们应该是在墙里面。” 云崖子看了我一眼“冉曦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叹了口气“还记得我刚刚跟你说过的那个电影吗?” 云崖子想都没想“校墓处?” 我恩了一声“就是校墓处,这里的景象和我在校墓处里看到的景象实在是太相似了,而我们两个这会儿就像是充当了最后的主人公的角色。” 云崖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深深地看着我“冉曦,那最后的主人公是什么样子的?是活着走出去还是……” 云崖子这么一提醒我猛地哆嗦了一下“快走!这里不能多待。” 云崖子仿佛意识到了问题,可是这里根本就没有出路,就算我们出了这间屋子,外面也只剩下一堵墙了,怎么出去? 云崖子却并没有考虑这一点儿,至少里面的这间屋子要比外面的那一间恐怖的多的多。 我们两个就像是亡命徒似的拼命狂奔,可是看着门离自己只有几步不到的距离,然而我和云崖子跑了几十步却还没有到达门口。 云崖子的眉头一下子就挑了起来“看样子对方是不想让咱们离开了,既然如此,冉曦,你也不要害怕了,她不是想玩吗?那咱们就陪她玩,玩到底。” 我看云崖子发了狠就知道他这会儿是一肚子的火气,可是这个时候是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云崖子却不管我是怎么想的冲着空气吼道“你他娘的究竟是那路神仙,有本事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躲躲藏藏的算是什么东西?不如去做个缩头乌龟好了。” 随着云崖子的话音落了下去,空气中传来了一阵桀桀的怪笑,听得我一阵头皮发麻,接着就是一个此起彼伏的像是录音带一样的声音“好大的胆子……” 云崖子抓着铜钱剑凭空的挥舞了几下子“你个八婆,不人不鬼的妖怪,有本事出来啊,看道爷我不把你切成一块一块的!” 云崖子越骂越是起劲儿,看样子他的恐惧感已经没了,我看到他怒骂,心里也越变越踏实,说不准只是一个扑通的小鬼罢了,只不过怨气大了一些,没什么可怕的。 但是上天却像是在和我们开一个天大的玩笑一样,就在云崖子喋喋不休的骂个没完没了的时候,他的脸上啪的就响了一声,整个脸也因为瞬间来的力变得扭曲了起来。 鬼惩 鬼惩 一巴掌下来,云崖子的脸瞬间就变成了血红色,脸上多了一个大大的手印,云崖子也呸的吐了一口血,看样子这一巴掌打了云崖子不轻。 他打了个踉跄,向后退了两步,嘴里开始嘀嘀咕咕的念叨起咒语来,看样子云崖子这会儿是发狠了,刚刚这一巴掌打的云崖子不轻,非但没有吓到云崖子反而激起了他的怒气。 只可惜的是,云崖子念叨了几次,都没有神君进来,云崖子一下子就变得错愕了起来“怎么回事?神君怎么进不来?” 我看云崖子还在集结繁杂的手势符印,连忙拉住了云崖子“别动!你忘记刘希跟我们说的了吗?鬼魅狐妖是进不来这里的!” 云崖子眯着眼睛看了我几眼,随后冲着我摇了摇头“不可能,如果鬼魅狐妖进不来这里,那咱们现在处在的位置是什么?” 我下意识的接住了云崖子的话“是幻境!” 没想到我这话刚刚一出口,云崖子就一拍脑门“对呀,冉曦我怎么没有想到,怪不得这些东西一直不现身,恐怕都是假的。” 我看到云崖子这么兴奋,心里我不由得涌起一阵安逸来,可是等我看到云崖子脸上的那个巴掌印的时候,心脏却在扑通扑通的乱跳,这里似乎是幻境又似乎是现实,我根本就没办法去分清楚这是真还是假。 云崖子本来要坐下来冥想,以便破除这幻境的束缚,可是他却在这个时候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接着转过头来看着我“冉曦,如果我说了实话你会不会害怕?” 其实看到云崖子的样子,我就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这会儿他突然开口这么问我,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是冲着云崖子摇了摇头“有你在,我有什么好怕的?况且我们都能活着出去的不是吗?” 事实上云崖子不用想也知道我是在安慰他,不过他还是冲着我挤出了一个笑容来“那么我来告诉你一种最怪的结果,你要听吗?” 我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了起来,吞了几口口水,强做镇定的说了一句“你说吧。” 云崖子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如果我告诉你我们两个现在都没有肉身你会不会……” 云崖子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我们两个这会儿恐怕已经死了,所以对待对方的幻境才没有办法。 我实在不愿意去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眼泪哗啦一下子就流淌了下来,云崖子作势要帮我擦掉眼泪,可就在这个时候,云崖子的另个脸庞上也突然间传来了啪的一声,而我的脸上也同样是如此,这股力道就像是带着倒刺一样,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不准谈恋爱!” 云崖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打巴掌,已经恼火的不行了,抓起铜钱剑胡乱的砍了起来,我怕云崖子出事儿,连忙将他的手按了下来“云崖子,你冷静一点儿。若是咱们两个这会儿已经死了的话,你手上的铜钱剑也就是假的了,就算是你砍到了对方的脑袋也是白搭” 云崖子这会儿已经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了,我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一急,反正也到了这种地步了,我也没有必要在畏畏缩缩的,干脆抓起惊夜弓来开始胡乱的冲着四周扫射。 那个女鬼好像很怕惊夜弓,虽然我们没有看到她的影子却听到了她一声声凄厉的叫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周围的墙面突感轰隆一声的塔吊了一块儿,我连忙转头看了一眼,只见这个时候二叔浑身是血的钻了进来,他身上的道袍已经破烂不堪了,简直比乞丐还要惨。 走路的样子也有点踉跄,我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二叔,二叔却对我挥了挥手“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只不过是受了一点小伤而已,你们快走,这就交给我好了,这个小鬼不是我的对手。” 我看到二叔这个样子哪里有心思离开,心里紧张的要死,要是二叔出点什么事情,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二叔看我盯着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瞪了我一眼“你走啊。” 二叔这是第一次对我发火,他那个样子像是要把我给吃了是的,把我吓了一大跳。 连忙对着二叔说道“我不能把你自己留下。” 云崖子也点点头“前辈,虽然我的本事不如你,但是我也可以在旁边辅助你,至于冉曦,她手里有惊夜1;148471591054062弓,自然不会受到伤害你大可放心好了。” 二叔看我和云崖子一唱一和,但是也没办法只好冲着我们说道“那随你们了,不过一切要小心。” 我连忙冲着二叔点点头“你放心好了,我和云崖子不会胡来的。” 二叔这会儿却没有再回答我的话,而是转身冲着屋子里就跑了进去。 我和云崖子跟在二叔的身后,云崖子紧紧的攥着火雷符和铜钱剑倒着走以防我们身后会突然间出现什么古怪的东西来,至于我夹在他们两个中间,是最安全的那一个,我知道二叔和云崖子都是在保护我,心里一阵温暖,撑开惊夜弓,心里就没有那么恐惧了。” 二叔钻进屋子之后突然停了下来,我一个踉跄没有反应过来和二叔撞在了一起。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连忙冲着屋子里看了一眼,这个时候我看到地面上多了一个虚影,她似乎正坐在桌子上不知道写什么东西,在我和二叔进来的那一刹那她突然间转过头向了我们,嘴巴张了张,接着就发出一阵阵的怪笑来“不准谈恋爱,就算是你们的家长来了你们也要受到惩罚,嘿嘿,就像是那个女孩子一样,就用你们自己的血来写赎罪的话吧。” 她说完这话,我突然间感觉有一道劲风突然从侧面往我的脚边儿上传来了过来。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倒是云崖子在感觉到这股劲风的时候抓起铜钱剑一把刺在我侧身的脚下,那一瞬间,我听到噹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受到了重击似的,等我再一看云崖子的铜钱剑,已经被那股劲风给撞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而云崖子的虎口,也因为抓着剑柄的原因给崩开了,从他的手上流淌下来一层殷虹色的血液来。 二叔眯着眼睛“该死的,你这个王八蛋既然敢对我的侄女下手,你去死吧!” 二叔一边儿说着一边拽起铜钱剑就冲着女鬼冲了过去。 火烧惊魂 火烧惊魂 我知道这会儿我已经没时间犹豫了,二叔既然已经上去,我也直接松开了箭弦,一枚箭羽冲着女鬼就飞了过去。 惊夜弓的速度是非常快的,仅仅只在一刹那的时间里,箭羽便已经冲到了女鬼的面前。 虚影桀桀的笑了一声却并不害怕惊夜弓的箭羽,嘴里还在喃喃的说道“无知的人类,你们的命终归是我的。” 云崖子冲着虚影呸的吐了一口唾沫“尼玛的真是不要脸,吃道爷一剑,看看到底是谁的命是谁的!” 云崖子一边儿吼着,一边儿抓起铜钱剑就冲着女鬼刺了过去。 二叔在前云崖子在后,两人同时刺进了虚影的胸膛之中,然而虚影却像是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似的,还在冲着云崖子和二叔诡笑,就在那一刹那,二叔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云崖子也向后退了几步“可恶,这不是真的。” 等云崖子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忽然感觉到一阵后背发凉,自己就像是中了某种圈套一样,接着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张苍白的手正按在我的肩膀上,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正冲着我怪异的笑着,是一张女人脸,不过这张脸似乎是给大火烧过似的,已经面目全非了,狰狞的要命,在我回头的一瞬间,她冲着我笑了一声“你会受到惩罚的。”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肩膀上就像给刀子给刺进去了一样,一股股钻心的刺痛从我的神经里蔓延开来,大滴大滴的血顺着我的衣服蔓延到了我的手指。 我低下头一看,女鬼的手骨已经刺进了我的肩膀里,我极力的想要抽开,可是身子却软塌塌的,毫无力气。 是尸毒,我恐怕中了尸毒,云崖子回头看到女鬼正在往我的身体里刺,顿时就红了眼,冲着女鬼嘶吼了一声“你个该死的!去死吧!” 他再次抓起铜钱剑冲着女鬼刺了过来,这会儿女鬼似乎是有些害怕了,连忙向着侧面闪了一下子,手也松开了我的肩膀,在她松开我肩膀的那一刹那,我肩膀上的血突然间就像是泉涌似的喷了出来。 我这会儿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一下子软到在地上,只觉得浑身都要疼得碎了。 二叔看到我这副惨状之后,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连忙跑到我身边,从身上抓出一把糯米,狠劲的按在我的伤口上,扯下身上的布条开始给我止血。 二叔一边儿帮我按着伤口,一边儿絮絮叨叨的对我说“没事的丫头……你放心,没事的,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我看到二叔这副模样,心里一阵难受,不过我还是虚弱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对着二叔说道“二叔你放心,我有天命保护,你不是说我的命算不出来吗?因为也的命本来就不平凡,所以我是死不了的,你不要担心。” 二叔使劲的点了点头,泪水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我这是第一次看到二叔流泪,是因为我,我心里一阵的难受。 云崖子这会儿和那个女鬼斗的有些吃力,不停的冲着女鬼扔火雷符,但是往往那个女鬼都能给避开,云崖子大骂了一声:“该死!” 二叔原本一直再给我包扎伤口,等我的伤口包扎好了之后,二叔的脸色也变得铁青了起来,抓起铜钱剑就冲着女鬼冲了过去,至于我,因为受了伤,只能坐在地上干瞪眼,这个女鬼的尸毒很厉害,二叔用的陈年糯米只能维持一会儿,如果他们不能快速解决这个女鬼,我恐怕就要撑不到他们出去了。 二叔和云崖子跟着女鬼斗了一会儿渐渐的也有些体力不支,女鬼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点点疲倦的意思都没有,仿佛体力好的不得了,而且被二叔的铜钱剑刺中之后我没什么反应,我突然间想起了校墓处的最后结局,连忙冲着二叔喊到“二叔,火!” 二叔瞬间反应过来,一边攻击女鬼,一边儿走了一阵奇怪步伐,这种步伐应该是八卦行成的,不过奇怪的是,二叔却没有点火烧死这个女鬼,正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刚刚也注意看了这个女鬼的面孔,她的确是给大火活活烧死的,否则面孔也不会成了焦黑状。 等着二叔做完这种奇怪的步数之后,二叔突然间对云崖子使了一个眼神,接着抓起铜钱剑不再砍杀女鬼而是冲着云崖子的脑袋砍了下去。 我看到二叔突然间将目标定向了云崖子,吓得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这一声几乎费尽了我全部的力气,加上急火攻心,噗的一声就吐出了一口血来。 而云崖子却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个样子,被二叔的铜钱剑从脑袋上上砍出一个血洞来,而是立刻将铜钱剑抵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嘴上却冲着二叔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来。 在两支铜钱剑触碰到了一起的一刹那,一股巨大的火光从铜钱剑中蹦了出来。 二叔这个时候连忙冲着云崖子喊了一声“动手!” 云崖子立刻将带有火花的铜钱剑的矛头转向了女鬼。 女鬼本来看到二叔砍云崖子已经愣住了,大概是和我一个样子,没有想到为什么在我一句话之后两人就会争锋相对,而云崖子和二叔这个时候却默契的很,似乎两人早有了打算一样,在云崖子冲着女鬼刺过去的一瞬间,二叔也将铜钱剑刚刚和云崖子砍在一起的位置上的火花冲着女鬼打了过去。 在那一刹那,火光顿时飞到了女鬼的身上。 这会儿女鬼才猛然醒悟,原来二叔和云崖子是早有打算,从一开始就打算用这种方法来点燃女鬼身上的火,这个女鬼是给人烧死的,那么她生前的执念一定非常惧怕火,一旦有火种,哪怕只是微微的那一点儿火星子都能迫使她全身的大火燃烧起来。 说起来,那倒也不是真正的火,只不过激起了1;148471591054062女鬼的恐惧,让她重新看到原来的景象罢了,但是你的足以让女鬼怕到魂飞魄散。 果然,不出我所料,女鬼因为刚刚没有反应过来二叔为什么会突然间对着云崖子刀尖相像而错失了躲闪的机会,一下子就给云崖子和二叔的铜钱剑刺中了,二叔顺手掏出打火机,猛地点着之后冲着女鬼就扔了过去,那一刹那,女鬼惨叫了一声,加上铜钱剑的束缚,女鬼在一瞬间就化作了灰烬,甚至还来不及再反抗一下子。 二叔连忙将我从从地上扶了起来“快走,这里还有一个厉害的主儿,至于张斗云的肉体我已经带出去了,那个蜈蚣精的力量太强大,等我回去之后去找一个高手过来,你们就不用管这件事儿了,丫头你好好的把伤口养好。切记不可在这么莽撞了。” 看到二叔这么关心我,我实在不好说自己再去不听话了,于是冲着二叔点了点头“二叔你放心吧。” 二叔和云崖子相互对视了一眼,我看到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奈,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只好被两人掺扶着回到了车里。 因为我身上的伤口不是那些医生能够治愈的了得,二叔回去之后,烧了一桶热水倒在了浴桶里,在浴桶里放了各种草药,又点了一张符咒,将符咒的灰烬丢到了水里,对着我说道“丫头,这个是用来克制你身上的尸毒的,你钻进去泡泡身体,几天之后应该就没事了。” 我冲着二叔点了点头,等二叔走了以后,我才让云崖子帮我把我扶到了浴桶里,对于云崖子,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脱掉自己的衣服了,而且云崖子也不是那种人,在他面前,我也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云崖子把我扶到了水里,取出一把糯米来,在我的伤口上按了下去。 我的伤口顿时间就冒出一股烟雾来,而我也因为这种剧痛疼得龇牙咧嘴“好痛!” 云崖子眯着眼睛“冉曦,你忍着点儿,不然这尸毒没办法排除。” 我疼得眼泪直往下落,冲着云崖子问道“我师傅不是给你了至于尸毒的一个药粉吗?你干嘛不用那个,非得用糯米?” 云崖子摇摇头“那一次的尸毒并不是很严重,所以那种东西还能起到一些作用,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身上额额尸毒严重的很,况且那药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知道了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做的你就会觉得还不如用糯米呢。” 我奇怪的看着云崖子,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跟我说,而云崖子似乎也不想解释的太多,小狐狸这个时候已经从外面钻了进来,看到我这个样子,他呜呜的叫了几声,爬到浴桶上面在我的脸上舔了舔。 刘希这个时候也进来了,她眯着眼睛看了我的伤口一眼“尸毒?” 云崖子看到刘希进来以后有些恼怒,估计是在怪刘希说那个学校里他们进不去的事情。 果然,云崖子狠狠的瞪了一眼刘希之后就冲着刘希吼道“你不是说那个学校里鬼魅进不去吗?为什么我和冉曦能看到那么多?还差点死在了他们的手里?” 玩弄 玩弄 刘希略带歉意的看了我和云崖子一眼“实在是抱歉,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 我看云崖子还想要发火,立刻拦住了云崖子“小狐狸那个时候不也是这么说的吗?如果刘希在骗我们,小狐狸也不会骗我们的不是吗?” 刘希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冉曦,没想到你和别人居然不一样,看来是我错了,不该把你们卷进这里来,不过我也没有办法,我要报仇,不然……” 刘希说道一半儿就不再往下说了,倒是云崖子冷哼了一声“别在这里得了便宜来卖乖。” 我看云崖子今天是一直要对刘希冷言冷语,争锋相对了,赶紧对小狐狸使了一个眼神,小狐狸会意从我的肩膀上跳了下来,爬到了云崖子的耳朵边儿上,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云崖子脸色一变“你说的是真的?” 小狐狸连忙点了点头,眼睛里慢慢的全是不容置疑的神色,云崖子正要抬腿离开,突然间又疑惑的看了小狐狸一眼“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我只是让小狐狸哄云崖子离开,至于小狐狸嘀嘀咕咕的在云崖子的耳边说了什么,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小狐狸冲着云崖子翻了一个白眼“这种事情我能骗你吗?” 云崖子眯着眼睛“有没有骗我要等我验证一下才知道,不过到时候你要是骗了我,咯咯……” 云崖子冲着小狐狸露出一个威胁的笑容来,接着使劲的按了一下手骨,发出咔嚓的几声响动,别说是小狐狸了,就是我都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小狐狸又絮絮叨叨的和云崖子解释了一番,接着眼睛一翻“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我自己去就是了” 小狐狸说完,转身就走出了屋门,云崖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刘希,最后还是一咬牙“冉曦,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叫二叔,我去去就来。” 云崖子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就冲着外面跑了出去。 我苦笑了一声冲着刘希说道“希望你别介意,他就是这个性子。” 刘希却对我飘然一笑“放心吧,我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看到刘希和我开玩笑,我心里突然间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刘希开始的时候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杀人魔头的形象,然而好像从我们帮她开始,她就像是变了一样,给我的一种感觉是她的执念已经消失了。 我看着刘希“你发算把省长和张斗云怎么样?” 刘希叹了口气,朝着天花板看了一眼“我之前说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吧,不过我毕竟是僵尸,需要新鲜的血液,即便不是人血,也需要补充其他的血液。不过冉曦你放心,我虽然和你一样,但是我也很注重承诺,既然我说了不杀人,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杀害一个人,哪怕他是一个十足的恶魔,天意难违,我不会干预世间事,但是他们两个,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死的那么痛快,我会一点点的送他们下地狱,让他们在死之前饱受最大的痛苦。” 我看着刘希,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慰她,毕竟她死的那么惨。 我忽然间想起了张斗云已经死了,于是冲着刘希问道“张斗云不是已经……” 刘希摇了摇头“他没有死,只不过给蜈蚣精迷了心窍,而且蜈蚣精开始就是寄宿在他身体里的,至于究竟什么时候钻进了他的身体里,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一点儿是可以肯定的,张斗云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类,他是死有余辜。” 我听到刘希说蜈蚣精是寄宿在张斗云的身体里的,顿时间吓了一跳“那你把他带回来,不是养虎为患吗?” 刘希却毫不在意的看了我一眼“放心吧,那个蜈蚣精跟你二叔搏斗了一场之后早就剩下了半条命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二叔的本事的确了不得,让我不由得钦佩呀,那蜈蚣精可是千年的妖物,而且已经不知道吞噬了多少无辜的生命,你二叔居然能用一个普通的道士的身份去打败他,真是可怕的很。”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静静的看着刘希,刘希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你是不是还希望我帮你们问出那个叫做路远的下落?” 我听到她说路远心里一惊,连忙问道“他们有没有透露什么消息?” 刘希却冲着我摇了摇头“他们什么都没说,不过我可以带你去看看,只不过你现在行动不便,我只能让你灵魂出窍,不过你放心,我可不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不会骗你,再者说了,这里就你我,想要杀你轻而易举。” 我不是不相信刘希,从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我就知道刘希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但是天下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这样一个面色和善的人居然给了她这样一个悲惨的命运。 我冲着刘希点点头“你不用解释那么多,我相信你,你尽管帮我灵魂出窍就是了,若是我不相信你也就不会让云崖子和小狐狸离开这里了。” 刘希大概是没有想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快就相信她,眯着眼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过了好长时间才恩了一声“不过你相信我不代表你二叔他们也相信我,所以也得去和他打个招呼,你稍稍的休息一会儿,若是他答应了,我上来之后自然会带你离开。” 刘希说罢,便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五分钟之后刘希才回来,她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也看不出二叔到底答应没有答应她,于是张开嘴想要问她,刘希却走到了我的身边冲着我的脑袋一按,顿时间一阵晕眩的感觉从我的脑海里钻了出来,让我忍不住想要闭住眼睛。 就在我闭住眼睛的一刹那,我感觉自己的魂魄突然间传来了一阵钻心的刺痛,让我不由得惨叫了一声。 刘希却在我耳边儿说道“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这才忍住了自己想要咆哮的想望。 要是云崖子这个时候在我身边的话,他一定会以为刘希又在对我做什么手脚。 好在这种痛苦只是在一瞬间就消失了,就像是从来没有疼过似的。 刘希笑了一声“不用闭着眼睛了,睁开便是了。” 我听到刘希这么说,这才睁开了眼睛,我自己的肉身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似的,丝毫没有我的那种痛苦的表情。 我惊讶的看着刘希,刘希却一拽我的胳膊“你的魂魄是强行出窍的,所以能维持的时间并不多,我现在就带你去,一柱香的时间里不管你问没有问出来,我都会带你回来,如果你不回来的话,到时候你就会变成孤魂野鬼。” 刘希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对着旁边儿的一张桌子挥了一下,桌子上顿时间就多了一支香,看着白烟从香上往出冒,我的大脑竟然有些恍惚了。 刘希这个时候却飞快的拽住了我一扯我的身体,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给撕裂了似的疼痛,而我周围的景象在不断的拉长,这一幕让我看的目瞪口呆,我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的景象。 我曾经在一本杂志上看到黑洞的解释说,人进了黑洞之后就会给拉长,可是这样即是死亡又是复活,能看到空间的扭转,这种感觉和那本杂志上叙述的感觉极为的相似,也就是说现在刘希正在扭曲空间,她居然有这种本事,真的让我大开眼界。 不过很快这种景象就消失了,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和刘希已经处在了一个类似于牢狱的地方。 刘希看了里面一眼,对我指了指“我把他们关在这幻境之中,一般人出不去,那蜈蚣精已经给我处理了,没有它的帮助,张斗云就是一个废物。” 我恩了一声,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心情。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问出一点儿蛛丝马迹来,更不知道那个张斗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角色,总而言之,我现在的心里忐忑的要命。 刘希在前面推开了牢门对我说道“1;148471591054062进去吧…” 我跟在刘希后面一路往前走,过不多时我就看到了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省长和他儿子。 省长有气无力的抬起头来,看到刘希浑身哆嗦了一下子,两只眼睛里全都是惊恐的神色。 刘希却嘿嘿一笑“冉曦,你看,这些人都是这个样子,当他们看到别人恐惧的时候都毫不在意,可是真的等到自己年龄这种事情的时候,却怕的要死,这就是人。” 我叹了口气,看到刘希那副开心的样子,她还是给心魔占据了一部分。 刘希却自顾自的沉浸在省长的痛苦之中。 张斗云因为他父亲的缘故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和他父亲一个样子两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不过相比之下,张斗云却没有一点点的害怕,冷笑着看着我们“怎么样?你们想从我嘴里问出点儿什么东西?嘿嘿,你放心,劳资是铁打的,当然你们要是脱了衣服让我爽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一根指头咔嚓的一声就断了,接着就是一阵的惨叫,张斗云的脸都扭曲了起来,刘希却眯着眼睛毫不在意“疼吗?嘿嘿,你放心,在这里你的手指断裂几千次都没事儿。而且我一定不会让你死,你的灵魂禁锢在了你的体内,就算你的肉体腐烂,你能感觉身上的痛却永远都钻不出来,除非几百年之后你能等着我的耐心消磨完了,要不然……” 虫刑 虫刑 她的话让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张斗云也吓了一跳,他不过却是嘿嘿的笑了一声“你骗我吧?我能活几百年?那我岂不是要感谢你了?” 刘希呵呵一笑“你要感谢我的日子还很长,冉曦,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们接着玩一会儿,让你看看我喜欢的招式。” 我吞了一口唾沫,拽了刘希一下子“还是……还是算了吧,咱们的时间有限。” 刘希却摇了摇头,低声对我说道“你不让他们感受到恐惧,他们是不会说话的,他张斗云虽然不是什么好货色,不过确实是一个硬汉子,居然能挺住。” 刘希说完便不再给我反驳的机会,冲着张斗云嘻嘻一笑“你听说过古代的一种刑法叫做虫刑吗?哦,你老爸是当官的,应该是知道这种刑法的,那么咱们就先从你老爸开始好了。” 说罢,刘希冲着空气挥了挥手,我接着我们脚下的地面似乎开始慢慢的裂出了一些口子,但是这些口子怎么看上去都像是梦里的感觉,来的并不是很真切,恍然间我心里一沉,刘希把他们父子关在的位置恐怕就是某个人的梦里,所以这两个人就永远都出不去了也永远都不会死。 片刻不到的时间里,我们周围的空气突然也变成了一股股的腥臭味儿,简直比厕所里的味道都难闻,差点就要让我吐出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地面上开始爬出一堆一堆的虫子,各种各样的虫子在地上蠕动,看着就让人作呕,甚至还有蛆虫和苍蝇蚊子之类的东西。 先前可能刘希只是对他们两个的肉身某个部位进行了攻击,恐怕是没有这么折磨他们,张斗云父子看到这些虫子瞳孔也是紧紧的缩了一下。 张斗云咬着牙齿“这是?刘希你好狠毒,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想从我嘴里问道什么东西?哈哈,永远都不可能。” 刘希却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这句话好像是那个时候也对你们说的,是吧张省长?很可惜的是你们并不同情我,这会儿做鬼?我让你们连鬼都做不成!” 随着刘希把话说完,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已经开始顺着地面一点点的爬上了张斗云和他父亲两个人的身体上,一只硕大的蜘蛛从张斗云断裂的手指的位置使劲的咬了下去,一大块儿肉已经给它撕裂下来,大片的血水顺着张斗云的手臂淌了下来。 张斗云疼得哀嚎了一声,不过嘴里却还是很硬气的冲着刘希吼道“臭娘们儿!我劝你最好放了我,不然的话,警察那边儿和国家肯定不会放了你们!” 刘希捂着嘴笑了一会儿“你当我傻呀?我已经托人把你和你父亲的罪证全部都交给了神君,乔装成普通人的模样将你们的证据送到了国家,同时也用神君假扮成了你们父子的模样,你们很快就要给枪毙了,还想着国家帮你们?” 张斗云的父亲这会儿嘴唇不住的哆嗦,不知道是因为刘希的话气的还是因为这些虫子趴在他身上撕咬疼得,总而言之,现在张斗云和他父亲两个人的表情都很扭曲。 看到他们两个扭曲的神色,刘希却兴奋的不得了,高兴的捂着肚子大笑,张斗云的父亲一开始还在恐惧,片刻之后他地下头来,对于身上的那种剧痛置之不理,一切就像是在赎罪似的。 倒是张斗云这会儿,浑身都已经给虫子爬满了,那些虫子肆意的撕咬着张斗云,我也不知道外界过了多长的时间了,总之心里紧张的很,连忙在刘希耳边低声冲着她问了一句“外面的香烛会不会……” 刘希眯着眼睛冲着我摇了摇头“暂时不会,想必你已经猜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要知道这里的时间误差和外界的时间误差是相差很多的。” 刘希虽然一直这么说,不过她还是对着那些虫子挥了挥手示意它们退了回来,张斗云这会儿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了样子,浑身全部都是伤口,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骨头,可是他的样子却并不是奄奄一息的,倒是还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刘希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张斗云“怎么样?这种感觉舒服吗?” 张斗云抬起头来,这会儿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霸气,反而带着一种哀求的声音对着刘希说道“求求你……求求你杀了我吧!” 张斗云突然间大变让我一时间有些懵,人只有在特别的痛苦的时候才会求死,那是为了解决身上无穷无尽的苦痛,看样子刚刚刘希对张斗云的折磨的确可怕的要命,看到张斗云这个样子,我不由得冲着他问了一句“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你当初为什么要犯下那种十恶不赦的罪行呢?” 刘希抱着手臂“想死也是可以的,不过你要先跟我们说一件事儿。” 张斗云听到刘希说答应他求死的话,连忙抬起头看了刘希一眼“你说的是真的?” 刘希却不耐烦了“你要是不说不要怪我用新的办法!” 一听到刘希这话,张斗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刚刚断指的时候,张斗云都没有一丝惧色,那这虫刑就不知道有多么的可怕了。 好在张斗云听到刘希的威胁之后,连忙冲着刘希说道“你们要问什么就尽管问好了,我有什么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们就是了,只不过求求你们不要再折磨我了。” 刘希瞪着眼睛“帮助我的那个警察路远在什么地方?” 张斗云打了一个哆嗦“在……在……附近的一个山洞里。” 刘希冷笑了一声“你在骗我?” 张斗云的脑袋连忙摇成了一个拨浪鼓的样子“不敢……不敢……我再也不敢骗你们了,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 刘希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冉曦,我们该回去了,若是他说的是假的,到时候看我怎么处理他!” 刘希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却足够能给张斗云听到,很明显这话是说给他们父子听得,张斗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刘希却不再给他这个机会。冲着空气挥了一下手,顿时间,空间又一次的扭曲了起来不过相比前一次的那种感觉要好得多,最起码没有难么难受了。 等我回到了自己的肉身的时候二叔也在我的房间里,他坐在椅子上紧紧的盯着我的肉身,估计是怕刘希做什么花招。 看到我醒来了,二叔才松了一口气,冲着我问了一句“冉曦,你问出什么来了吗?” 我冲着二叔点点头“问出来了,不过他说的很奇怪含糊,就说在附近的一座山的山洞里。” 二叔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冲我说道“冉曦,我知道在什么地方了,咱们这里只有一座山,不会有错的。” 我恩了一声,二叔在我的头上摸了几下子“你好好的休息吧,只要张斗云说的是真话的话,我保证把路远给你带回来。” 二叔一般很少给人承诺,但是他一旦下了承诺就一定会办到。 我很相信二叔,所以也就没有犹豫,这个时候我才想起地上的香来,整的香已经烧的剩下了不到一根手指的长度,怪不得刘希当时没有在让他多说,原来是已经知道了香烛快要烧尽了。 我看着刘希,一阵感谢她,刘希却不好意思的红了一下脸,二叔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叹了口气就转身出去了,等他再回来的时候,路远并没有跟着他,不过二叔却告诉我,路远已经给送去了医院,阿广这个时候也随着二叔走了过来,看到我的时候连忙想要说什么,可是等他1;148471591054062一转头刚好看到一旁无所事事的刘希的时候,两只眼睛却瞪的极大,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恐惧,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了起来,指着刘希的尸体“鬼……鬼呀!” 我记得那个时候对付小女孩的时候阿广没有多么害怕的,这会儿怎么突然间吓成了这个样子。 二叔在阿广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子“别担心,她不会伤害你的,而且还会感谢你的,要不是你和路远一直帮助她,她也不可能血洗怨仇。” 阿广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不愿意靠着刘希太近毕竟这是一个惨死的尸体,刘希却对阿广很感兴趣,虽然两人是在陪我,不过我却成了一个旁观者,刘希一直冲阿广问话,阿广却一直躲躲闪闪的,这样连着有四五天,我身上的伤口也渐渐的好了起来。 刘希这些天一直追着阿广不放,阿广的恐惧敢也随之消失了,云崖子轻声在我耳边说道“他们两个是不是有戏?” 我瞪了云崖子一眼“别胡说,一人一尸,有什么戏?行了,咱们该走了。” 云崖子愣了一下“那你那个叫路远的朋友呢?你……人家还没有出院,你就不想去医院看看他,听说伤的挺重的。” 我冲着云崖子翻了一个白眼儿“伤的挺重的你去看好了…” 小狐狸听到我和云崖子吵吵闹闹的,捂着嘴在一旁咯咯咯的笑,我冲着小狐狸咧咧嘴“你又得瑟什么?” 背尸人 背尸人 小狐狸嬉笑着“你们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有什么心事为什么一定要藏在心里呢?说出来多好?” 我无奈的看了小狐狸一眼,也不想一直和他纠缠这个问题,只是拉了一下云崖子“你不走我可走了。” 云崖子看我这个样子一时间有些着急了“就算你要走,可是你也应该和你二叔道个别呀!” 云崖子虽然这么说,我却还是冲着他摇了摇头“算了,我们还是走吧,二叔他肯定也不希望我离开这里。” 云崖子恩了一声,带着我一起坐上大巴车就离开了。 这些天以来我们一直在寻找地图上的下这个目标点儿。不过这些天还算是踏实,并没有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天晚上,我正在休息,可是躺在宾馆的床上翻来覆去的却是怎么都睡不着,天上的星空很美,于是我想要出去走走。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和宋城一样的古城街道,按着地图上的显示,这里应该还有什么东西在,不过我和云崖子寻找了几天都没有新的发现。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云崖1;148471591054062子陪我累了一天,我也不好意思再去把他叫醒过来陪我散步,于是独自一个人走在这古道之上。 相比于城市里那种嘈杂的夜景,这里要安宁的多,而且在这种地方,多数人已经睡下了,所以显得格外的宁静。 我在路上走了很久都没有碰到什么人,过不多时,一阵疲倦感从我的大脑里传了进来,我打了个哈欠,走的时间也不短了,是该回去睡觉了。 这种困倦感越来越强,在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里我就瞌睡的睁不开眼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怪怪的,在走到离我们入住的宾馆还有几百米的地方,我终于忍不住了,本来想要坐在旁边的一把长椅上休息一会儿,可是没想到居然迷迷糊糊的就给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香,几乎没有做什么梦,然而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人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他的手极为的冰凉,一下子钻进了我的骨头缝里,然而那阵巨大的困倦还没有从我的脑海里消散,以至于让我根本就不想要睁开眼睛。 我懒懒的靠在长椅上,眼皮子都没有睁开,只是随口冲着对方问了一句“你是谁呀?” 对方应该是一个老头,他的声音很苍老“姑娘,这里有没有什么能烧火的地方?”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尖锐,那一瞬间我的心脏仿佛给什么刺痛了一下子,让我猛地打了一个机灵,那种困倦感也瞬间就消失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正巧看到一个老头子正站在我的前面,不过却是一直低着头,他的手还在我的肩膀上架着,这种感觉让我很是不舒服,连忙推了一下老头子的手。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后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你是什么人?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老头儿嘿嘿一笑“姑娘,你的耳朵不如老汉的好使啊,我问你这里有没有什么烧火的地方?” 我冲着老头儿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也是刚到这里,哪里有什么烧火的地方我也不知道。” 老头的问话很奇怪,让我感觉有点儿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老头儿闻言,叹了口气“别人都知道你怎么不知道呢?” 我本来想要回答他的话的没想到他这个时候却作势要转身离开,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囔着刚刚说的这句话,我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看他要走,我也不敢阻拦,连忙转身就往前走。 那老头在我走了有十几步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笑声来,这一声笑把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回头看了一眼,老头儿却没有回头,他身上背着的东西很大,看上去也很重的样子,整个包裹将里面的东西包成了一个蛹状。 看到他背着的东西我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害怕,吞了口口水,一步三跑的回到了宾馆。 云崖子这会儿已经醒来了,大概是因为担心我的缘故,整个人都显得很焦急,坐在宾馆的门口四处张望。 我记得刚刚这里明明没有人,难道是我看错了。 我连忙走近了云崖子“云崖子你怎么坐在这里?” 云崖子一看到我,猛地松了一口气“冉曦,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个地方有点古怪,我刚刚听到宾馆那几个人的谈话,所以就连忙去找了你的屋子,你却没有在,你是不是在大街上没有见到一个人?” 我心里一阵的疑惑,可是嘴上却没说什么,而是冲着云崖子点了点头。 云崖子这才在自己的胸脯上拍了拍“没遇到人是最好的,尤其是背着一个蝉蛹的人。” 我听的心里一阵不舒服,他所谓的那个背着蝉蛹的恐怕就是那个老头子无疑了。可是我却不想这会儿就惊吓云崖子让他害怕,于是冲着云崖子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怎么?被着蝉蛹的老头?那是什么人?有什么奇怪的吗?” 云崖子这会儿却不想多做解释,一把把我拽进了宾馆里“冉曦,这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还是随我进去咱们再说吧。” 我疑惑的看着云崖子,不过老难他那副紧张的样子,我也实在不好在说什么了,于是就牵着云崖子的手走进了屋子里。 宾馆的大厅里有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我认识,就是给我们安排住宿的那个人,另外两个长的凶神恶煞,三个人正坐在牌桌面前,一边儿呼哧呼哧的抽着烟一边儿打牌。 云崖子进来以后才松了口气“冉曦你真是胡闹。” 他这话一出口,三个人齐刷刷的把头转过来看向了我,叼着要的光头看我一眼,我被他这么一看觉得浑身不自在,而光头却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连忙拽了一下云崖子的手“这是怎么回事?咱们不会是进了黑店让人家给坑了吧?” 云崖子瞪了我一眼“不要胡说,他们两个是法师,我听这里的管家说,到了晚上他们总是要找几个人来守夜的,尤其是这种闯荡江湖很久的法师或者那些黑道上的年轻小伙儿。” 一时间我也没有反应过来云崖子再说什么,奇怪的看着他“这到底是怎回事?” 云崖子还没有来的急回答我,坐在地上打牌的那个光头法师突然站了起来,放下手里的牌就冲着我走了过来。 看着光头男人在冲着我靠近,吓了我一大跳,连忙冲着云崖子问道“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云崖子这会儿眯着眼睛“你确定你没有看到一个背着袋子的男人?” 我被云崖子这么一问,顿时间有点心虚,他说的那个老头儿应该就是我先前见到的那一个,不过我为了防止云崖子不相信我,还是对天发了一个誓。 那个法师这会儿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他在我的身上四下的打量了一下,皱着眉头对我说道“不对,你应该是见过那个老头子的。” 我听到法师这么确定,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嘴里却在解释着“法师,你在和我开什么玩笑?我冉曦向来不说谎。” 法师却笑了笑“姑娘我是在救你,不是因为你见过那个背尸人就会杀了你,不过你要是不说的话我们也不强迫你,反正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到时候吃亏的也是你自己,孰轻孰重,你要自己掂量掂量再说。” 法师的话已经很明白了,云崖子自然能听得懂,他眯着眼睛看着我“冉曦,你跟我们说实话,到底有没有见过他?要知道这是很危险的。” 我措着手有些尴尬的看着云崖子“如果我说我见过了,你会不会生气?” 云崖子听到我说我见过背尸人,瞳孔猛地缩了一下“冉曦,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你赶紧说,你到底是真的见过一个背着蝉蛹的老头儿了吗?” 我看云崖子这么紧张,自然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自己的话自然是瞒不住了,否则待会儿自己都恐怕不能自圆其说。索性,一咬牙,把我见到的东西跟云崖子和那个法师说了一遍,法师眯着眼睛“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有答应他了?” 我愣了一下“答应?答应什么?” 另一个法师本来再打牌,但是听到我说我见过那个老头子的时候他手上的牌啪的一下子就落在了地上。 法师看了我一眼“你还真是太纯真了,你知道什么叫做背尸人吗?” 背尸人,这个名字听上去都不怎么吉利,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冲着法师摇了摇头“不知道,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古怪?” 法师叹了口气“还是太年轻啊,女孩子,你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幸亏你那个时候说不知道烧火的地方是什么,你想知道了背尸人这种东西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我在逗你玩了。” 我把头转向了云崖子,想从他那里得到一点儿有用的答案,云崖子却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背尸人就是背着尸体的一种怪物,也算得上是半个僵尸,不过这种僵尸不喜欢喝血他们喜欢吃人,而且是刚死不久的人,还有一点儿不得不跟你说一声,他们背上背的就是尸体,随时用来当做口粮用的。” 装棺 装棺 听了云崖子的解释,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你的意思是说那个老头是吃人肉的怪物?那他为什么要问烧火的地方?” 本来我这句话是问云崖子的,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脑袋里猛地闪过了一个名词,下意识的说了一句“莫不是火葬场?” 云崖子和法师们相互对视了一眼“没错,就是火葬场,背尸人一般是不会出站在生人面前的,可是他一旦出站在某个人的面前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要把这个人吃掉的想法。” 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你们的意思是说他想要吃了我?那我现在离开这里可以吗?” 法师这会儿却当头给我泼了一盆子冷水,迷离来这里就会更加的危险,背尸人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午夜出站,而且他们的速度很快,转眼间就能消失,也能在转眼间就出现在千里之外,不过他既然已经盯上了你就说明你对他们的诱惑力是很大的,哦哦猜想他恐怕要违背自己的承诺对你下手了。” “你先躺在沙发上睡一觉吧,至于背尸人,他今天恐怕是不会再来了,不过明天晚上,我们需要你做诱饵把他给钓出来。” 我听了浑身一个哆嗦,云崖子这会儿却无可奈何的冲着我耸了耸肩“冉曦,这次我也不能帮你,只能在暗处盯着你了,背尸人一般都很谨慎,不过你不要害怕,我和两位法师会尽量保护你。” 我苦着脸看了他们一眼,这会儿睡觉的心思已经彻底没了,一直坐在地上等到了第二天天亮。 白天的时候我大吃二喝,就像是快要被押到刑场上处死的犯人一样,深怕亏了自己。就算是死也尽量要做一个饱死鬼。 云崖子和那两个法师一天都在忙活,也不知道再做些什么,只不过给宾馆里搬进来好几个纸箱子,宾馆的主人也没有拦着,反而一脸期待,看样子他们也是长期给这背尸人折磨的不轻,大概也想要尽快的将这个祸患铲除掉。 有时候你不希望时间过得快的时候,它反而会流逝的很快,转眼间就已经快要天黑了,看着天空红红的夕阳,我的心脏几乎都要给蹦出来了。 恐惧也牢牢的占据着我的心房,云崖子看到我一脸紧张的样子有些过意不去,在我的肩膀上拍了几下子,想要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冲着云崖子挤出一个笑容,尽量让他不要太担心我“我没事儿,不就是去引一个背尸人出来吗?怕什么,想当年咱们不是从鬼怪中来回的穿梭吗?放心吧,本姑奶奶的命硬的很,一个小小的背尸人不能把我怎样。” 云崖子知道我这会儿在逞强,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倒是先前的那个光头法师走了过来,他递给我一张符箓。 我惊讶的看着法师“你们也会画符?” 法师笑了笑“瞧你说的,我们法师也是除妖的,拿着吧,这东西关键的时候能够保命,但是只能用一次,而且一生只能用一次这个。” 我惊讶的看着法师“为什么?” 法师却推了我一把“你这个小姑娘话怎么这么多,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关系自己的命还管这闲事?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天就要黑了,对了,你去把这身衣服换上。” 他说完对着身后的那个年轻法师挥了挥手,那个法师便拖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 是一个黄色的锦盒,在法师递给我的一瞬间我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就像是上坟时候拿回去的酒杯子里的味道。 我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云崖子却叹了口气“冉曦,你忍忍,这东西对你有用。” 我无奈的看着云崖子,虽然特别的不愿意,不过还是把盒子接了过来,里面是一件寿衣。 我刚刚穿上,法师就在我的脖子上捏了一下。 我只感觉眼前一晕,一下子就失去了直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身边一片的漆黑,脖子上还是隐隐的有些疼。 我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心说这个法师下手正够狠的。想要坐起身来,却砰的一下磕了一下脑袋,这一下子用力太猛把我撞的头晕眼花,差点又晕死过去。 然而这个时候我却顾不上头上的疼痛,心里猛地一惊,下意识的冲着我周围摸索了一下,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我现在给人囚禁在了棺材里,我连忙在棺材里吼叫了起来,这个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云崖子的声音“冉曦,你别慌,这个是骗背尸人的,你的身上有活人气息,盖在棺材里可以隐藏起来,背尸人和黑熊差不多,喜欢吃活物。至于棺材底部,我和王法师已经给你钉了七龙阵,这样一方面能让你有足够的呼吸,另一面也是可以迷惑背尸人的。”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说,连忙冲着棺材下面看了一眼,果然如此,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云崖子却在说完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躺在棺材里,我的心里乱透了,加上自己身上穿的着一身寿衣,我总感觉自己是快要死了似的。 我这样一直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终于心情平静了下来,可是没等我能够安稳的过上几分钟,外面就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嘻嘻碎碎的脚步声,尽管是躺在棺材里,可是我还是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在急速的下降。 我瞳孔积聚的缩了一下,知道对方恐怕是来了,连忙闭住眼睛,这样或许能够减轻自己的恐惧。 那阵脚步声走到棺材边儿上的时候,我呼出的空气都开始结冰了。 我连忙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一动不动。 棺材盖子本来已经给云崖子他们用钉子给钉住了,可是这会儿,棺材盖子却像是给人用什么东西撬动着似的,发出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我闭着眼睛不敢去1;148471591054062看。 只觉得过了没多久之后,棺材盖子轰隆一声就给人推了下去,背尸人怪笑了几声,可是随后他的笑容就没了,两只手颤抖着在我的脸上摸了几下,自言自语的说道“死人?怎么会是死人?” 身世 身世 我听到他说我是死人的时候,心里一喜,看样子云崖子他们没有说谎,背尸人的确不喜欢吃死人的肉,这样我也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还没有等我来的急高兴一两分钟,背尸人突然间就怒吼了起来“该死的,我要把你撕碎,既然你已经死了,就成为碎肉吧!” 随着他的一声嘶吼,我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就像是给什么东西提起来了似的,那一刹那,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睁开了眼睛。 背尸人看到我睁开眼睛的瞬间也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你还没有死,你在骗我!” 我急了,冲着云崖子他们大声喊到“云崖子,快来救救我!” 然而却并没有人回答我的话,我一下子就慌了,莫不是云崖子他们骗了我?不可能,云崖子对我那么好,他和段承阳不一样,是不可能骗我的。 然而我又极力的冲着周围嘶吼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回应我的话,顿时间我就急了,想起法师给我的符咒,我下意识的就要去拿出来。 然而这个时候背尸人的后背上却还是窜出两条纱布,那两条纱布如同游蛇一样,快速的将我的身体给包裹了起来,短短的一瞬间,除了鼻孔之外,我全身上下都给他包裹了一个严严实实,活像是一个木乃伊一样1;148471591054062。 背尸人桀桀的笑了一声“肉那么嫩,我捡到宝贝了,哈哈。” 我听到背尸人这话,心都凉了半截,他却笑嘻嘻的对我说道“美女,栽在我手里,你应该庆幸,你的魂魄可以在我身体里永生不死,我做什么你都能看到,你要谢谢我才对。”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将我扛在了肩膀上。 我的嘴巴也被这绷带给死死的缠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幸亏他还不想现在就让我死,否则,一旦他把我的鼻孔和腹部都勒紧的话,估计我就真的完了。 背尸人把我扛在肩膀上之后并没有做停留,而是转身就走。 他的速度很快,一阵阵的冷风刺激着我的骨头,让我一阵阵的难受。 我也不知道这样给他带着走了有多久,直到后来的时候,他的步伐开始变慢,而且一直喘着粗气。 他的嘴巴里不停喃喃自语“快到了,人老了,走路都不利索了。” 我心里却是一阵的惊涛骇浪,这会儿我明显的感觉到他应该是在往高处和低处来回的穿梭,周围还伴随着莎莎莎的声音,应该是山林之中。 如果云崖子和法师他们一开始就打算把我当做诱饵的话,那么背尸人这么快的速度,他们恐怕也追不上来。 我这会儿急得满头都是汗珠子,要是再这样下去,不等云崖子他们来救我,我恐怕就真的成了一个尸体了。 幸亏我身上还有一张符咒,按照法师的意思,这个东西关键的时候能保命用。 终于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背尸人停了下来,将我扑通的一声丢在了地上。 他下手很狠毒,我这一下子给摔得七荤八素的,喉咙一甜,要不是嘴巴给堵着,就要吐血了。 背尸人窸窸窣窣的好像开始准备什么东西。 不大一会儿他就停了下来,他的屋子原本很冷清,不过随着他的忙碌,我开始感觉到一股股的炙热从屋子周围传了进来,下意识的,我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背尸人这会儿恐怕在生火。 果然,他在片刻之后就解开了我身上的绷带。 我刚刚给他的那一下子摔得不轻,一时半会儿也起不来,尽管他给我松了绷带,却并不担心我能跑的掉,说实话,这会儿我也没心思逃跑了。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背尸人在哪里忙碌。 背尸人忙了一会儿,低下头看了我一眼“我的小美人,你长的可真漂亮,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这么完美的作品让我都舍不得吃掉你,不过爷爷我饿了,你等进了我的肚子里之后就什么都没了,嘿嘿……” 我给背尸人这么一说,顿时怒火上涌,也不管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了,开口就冲着背尸人骂道“你个……王八蛋!我xxoo你全家!” 我第一次爆粗口,作为一个女孩子来说,我自己都觉得说这话有点过分,果然,背尸人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干裂的嘴唇一直抽搐了好几下“你死到临头了还在我面前逞强,嘿嘿……不过也无所谓,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好了,待会儿我割开你的喉咙的时候,看你还怎么骂我!” 他的话一出口,我浑身一哆嗦,高二背尸人却不再理会我,在旁边的一口大锅里加了水,烧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才转过身,作势要脱我的衣服。 我吓了一大跳,他这是要给哦哦褪皮呀! 果然,背尸人桀桀的笑了一声“你挺爱干净的吧?看你身上没有多少油腻,不过我这个人也喜欢干净,绝对不会这样就把你给煮了,得涮洗干净了再说。” 我用尽力气,往后挪了两步,可是我的身体就像是散架了一样,这样的挪动根本就不管用。 背尸人走的很慢,就像是很喜欢看到我这个样子一样。 我的眼泪哗啦的一下子就淌了下来,没想到我冉曦有一天居然会成了别人的腹中美味儿,要是二叔在那该多好,我就不会受到这样的委屈了。 看到背尸人正在一步步的冲着我靠近,我心里一横,手偷偷的冲着兜里伸过去。 里面有法师给我的那张符咒,不管管用不管用,总得试一试,大不了给他吃了,这是最悲惨的事情。 就在背尸人就要靠近我的瞬间,哦哦的手已经捏住了符咒,只要他来褪去我的衣服,我就猛地朝着他的脑袋打下去! 然而背尸人看了我几眼之后,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自己的脑门“刀子还没有磨呢,割破你的喉咙肯定不快,不然待会儿剖腹的时候,割破了肠子,你的肉可就没发吃了。” 听到背尸人的话,我心里一阵的恶心,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粘糊糊的胃液,带着一股酸臭,让背尸人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他的脸也瞬间变成了铁青色“该死的东西,你把我的地板弄脏了!” 他吼了一声,突然从他身后又飞出几条绷带,将我死死的缠住,接着一把钉在了墙面上。 我的四肢被固定了起来,绳子拉的很紧,我的手根本就没办法再去碰身上的符咒,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背尸人却冲着我冷哼了一声,恼羞成怒的去打扫我刚刚的呕吐物。 过不多时他就打扫干净了,接着从厨房里拿出一把菜刀和一块儿磨刀石,那菜刀厚重的很,应该有些年头了,不过刀身却很亮,看样子一直都给背尸人磨着。 我下意识的冲着背尸人的厨房里看了一眼,只见在背尸人的厨房的垃圾桶里放着好几个人的头骨,上面还有一些碎碎的毛发和碎肉。 我心里一惊,在我被他抓来之前已经有人给他吃了。 背尸人却丝毫不理会我现在的惊讶,冲着我自言自语的说道“你知道吗?我年轻的时候多苦,别说吃肉了,树皮都吃不上,可是那些富人呢?每天大鱼大肉的,嘿嘿,我跟他们乞讨一些剩菜剩饭他们都不给我,而且当着我的面就把那些好肉喂了狗,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我实在是太饿了,看到狗在哪里吃,我口水都流了下来,竟然和那些畜牲去抢一点点的残羹剩饭。” 我听到背尸人的话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而背尸人却还在絮絮叨叨的对我说道“那个时候也为了填饱肚子……呵呵……然而我跟狗抢着东西吃根本就是那些富人的本意,他们明明知道我们穷人的可怜,却要把我们和狗以及那些其他的畜牲当做娱乐的工具,看着我被猎狗咬的全身是血的时候,他们非但没有丝毫的同情心,反而哈哈大笑,这是一种耻辱,那个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杀了他们。” 我默不作声的看着背尸人,他也还在不停的讲述着他的故事,手上的刀子也不由得放慢了速度,似乎是在回忆他年轻的时候受到的种种磨难。 背尸人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泪水就涌了出来,当他谈到自己的母亲的时候,青筋都蹦了起来,我看到背尸人这副模样,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背尸人却在桀桀的怪笑,一边儿摸着眼泪,一边儿死死的钉着我“所以说……我对待女人从来都不会太残忍,都是直接割喉放血,不会让你们太痛苦,可是对于男人,我可就没有那么仁慈了,我会一点点的先给他们剥皮,直到他们活活的疼死,当然也有那么一些骨头硬的,嘿嘿,被剥皮之后还能坚持那么一段儿时间,不过活的越久就越痛苦,你知道吗?我喜欢吃涮人肉,就像涮羊肉一样,嘿嘿,所以我会把你们千刀万剐。” 我这会儿看着背尸人,心里的恐惧已经消失了一半儿,转而是一种怜悯,他的心理已经扭曲了,所以才会造成今天这个样子,本来我想要劝慰他几句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儿,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抓尸 抓尸 背尸人这会儿却毫不在意我是怎样想的,只是一个劲儿的忙碌,等他把刀子磨好之后,冲着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好了,我的小美人,咱们该享用大餐了,水也开了,就让爷爷我给你涮洗一下子。” 背尸人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对也的手臂一挥,绑在我身上的绷带瞬间就给收了回去,因为提前有了准备,我没有再像是刚才那个样子摔在地上,而是趁机稳住身体,同时抓住了法师递给我的那张符咒,背尸人这会儿根1;148471591054062本就没有注意到我的这个动作,还在笑嘻嘻的靠近我。 这会儿我不便立刻就动手,所以将符咒偷偷的藏在身后,等到背尸人靠近我的一瞬间,我猛地冲着他的脑袋就打了下去。 背尸人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突然间间来个鱼死网破,在他看来,我可能就是一个弱女子,在危险面前只有害怕,可惜的是,他算错了,我冉曦向来不是一个胆子特别小的人。 背尸人肯定已经是半人半尸了,所以这符咒对他有绝对性的攻击作用,在我手上的符咒贴到他脑门的一瞬间,背尸人嗷呜的惨叫了一声,向后退了好几步,一失足,倒着摔进了他已经烧开水的那口大锅里。 水的温度已经一百度了,即便背尸人是一个怪物,可他也是肉长的,如此高的温度他不可能感觉不到。 这口锅很深,就像是一个大缸一样,周围也不是普通的铁块儿,看上去都光滑的要命,背尸人在水里一边儿哀嚎,一边儿想要从里爬出来,两只手不停的乱抓。 嘴里还在不停的嚎叫着说要杀了我之类的话,我心里一惊,恐惧顿时间又涌进了我的脑海里,这会儿我也顾不得其他的事情了,转身就踉踉跄跄的往外面跑。 然而那张符咒再给我贴出去的瞬间,我感觉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像是给符咒吸走了似的,身体一下子软的不行,若不是因为背尸人的缘故,恐怕这会儿我已经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我跑出背尸人的房子之后,才发现我前面是一片密林,到处都是杂草和树木,我身上又没有指南针之类的东西,想要出去,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但是我这会儿也不想给背尸人看到,从我冲出屋子的那一瞬间,我也不知道背尸人现在是死是活,于是拼了命的往一堆杂草中间跑,竟量的让背尸人不要发现我。 等我跑进杂草之后,我就再也没了力气,一屁股瘫倒在了地上,背贴着地面大口的喘息着,浑身已经给湿透了。 背尸人的木屋里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给炸裂了一样。 然而我现在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就是抬头都懒得动一下。 随着背尸人屋子里面的动静,我听到背尸人开始怒号了起来,嘴里不停的嘶吼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个臭婆娘!” 听到背尸人的嘶吼声,我浑身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这会儿要是让背尸人给抓住恐怕就不是割喉放血那么简单的事情了,他恐怕会活生生的把我千刀万剐,想想那种景象,我都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我使劲的扭头朝着背尸人的木屋看了一眼,这会儿背尸人木屋已经冒起了黑烟,看样子是要着火了,我心里一沉,如果这个木屋着火势必会引起周围树木的连锁反应,到时候就算是不给这背尸人撕裂,我也会成了一具礁尸。 我的心凉了半截,望着冒着黑烟的屋子,心里一阵的不舒服,看来今天是真的要在劫难逃了,背尸人这会儿因为在锅里煮过了的缘故,全身的皮肤都已经溃烂了,都是水泡,整个人都没有了皮,头发也都被烫的全部都锁了起来,嘴巴张开的一瞬间,从里面露出一大堆的蛆虫来。 我感觉自己的头发都炸了起来。 这个时候却突然间有一只手在我的嘴巴上按了一下,因为过度的紧张,我吓得差点就要叫出来,手脚并用的胡乱踢打。 我身后的那个人却连忙在我耳边说道“别动,是我,别害怕。” 我一听是那个光头法师的声音,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他看到我不再折腾这才松开了我的嘴巴。 我指了指前面着火了的房子,法师却摇了摇头,低声对我说道“没事儿,那个房子周围有结界,一般人看不到,里面的火也着不出来,而且里面的火也蔓延不出来,要不是背尸人想要把你一块儿吃掉的话,你也是看不到那些东西的。” 法师看了我一眼之后,突然间有些惊讶“你用了我给你的符咒?” 我点了点头“要不然这会儿我已经成了背尸人的腹中之物了。” 法师眯着眼睛没有再说话,转头看向了赶尸人,他从兜里掏出一串铃铛偷偷的拴在我们旁边的两颗树上,对着我们身后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接着我们身后突然间亮起了一道光,在我身后那道光亮起的一瞬间,法师猛地把我按在了草丛里,他也瞬间趴在了草丛之中,原本哀嚎着要杀我的背尸人也愣了一下。 法师低声对我说了一句“屏住呼吸!” 我连忙照着他的意思屏住了自己的呼吸,而法师顺手递给我一包瞥向“拿着这个,乖乖的待在这里千万别乱动,若是这铃铛响了,你就头朝下趴在地上,将瞥向在你的身边撒开。” 我虽然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却也知道法师这也是在保护我,他到是没有多说话,站起身子来,飞速的冲着亮光的地方跑了过去。 背尸人看到有人从那边冲了过去,哀嚎一声,张开两双已经烧的成了焦炭状的手就冲着法师追赶了过去,估计是把法师当成了我。 我连忙照着法师的意思,把瞥向在我的周围撒开,躺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动了背尸人。 背尸人的速度快的要命,转眼之间就已经追出了好几十米,眼看着他离法师就越来越近了,我的心里却慌的要命,要是给他追住了,不用多想法师必然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我在心里给法师捏了一把汗,而法师却不紧不慢的那样跑着,就好像在引诱背尸人似的。 背尸人靠近法师的时候突然间停顿了一下,仿佛认出了那个人不是我,对着苍天嚎叫了起来,声音极为的恼怒,这回我的心也一下子凉透了,这回要么把背尸人一举解决掉永除后患,要么给背尸人拽住一点点的把我们几个撕扯成了碎片。 背尸人本来已经停顿了有一两秒钟了,然而他这会儿却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回过神也不在嚎叫,对着法师就挥了爪子。 我吓了一个哆嗦,要是给赶尸人这一爪子抓过去,法师的后背肯定就是一个血窟窿。 法师却像是早就知道背尸人会来这么一招似的,连忙向下低了一下身子,背尸人的爪子瞬间落到了空处,而法师却从背尸人的腋下钻到了他的身后,从身上取出几个类似于钢球一样的东西,不过这些钢球似乎有点大了,足足有一个手掌那么大。 法师在钻到背尸人身后的同时,猛地将手上的钢球冲着背尸人的两个腿腕打了过去。 这钢球的内部应该是有压缩炸弹的,可奇怪的是,在钢球炸开的一瞬间,法师却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只是在他的面前爆出一大片的火花和白烟来。 在那一瞬间,背尸人惨叫了一声,身子一软,扑通的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 法师乘着这个时候,对着灯光照过来的地方喊了一声“动手!” 他这一声刚刚喊完,整个人都零活的冲着侧面躲闪了过去,而就在此时,从树上掉落下来一个巨大的类似于孔明灯的灯罩,不过这灯罩通体血红,前面有用墨汁写成的符文。 这些符文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繁体字,我也看不懂上面究竟写的是什么。 这会儿云崖子和光头法师的助手也从草丛中钻了出来,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还有几个穿着道袍和僧衣修行者。 和尚在里面,道士在外层,和尚在冲出来的一瞬间就盘坐在了地上,手上不停的搓动着佛珠,而嘴里却念叨着大悲咒。 云崖子和其他的道士则不停的咬破自己的中指,凭空在空中写着什么。 法师往后退了几步,他的头上全部都是汗珠子,看样子刚刚这番奔跑把他累的不轻。 然而法师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退到了一旁之后,连忙取出一根红线在黄符的周围开始使劲的缠绕,手里不停的晃动着铃铛,嘴里也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一时间佛音,法咒在整个丛林里开始响了起来,在那一瞬间我看到周围无数的黒气正在慢慢的变得淡薄,最后变成了一道道白烟从我们的面前消失了。 原来这个地方藏了这么多的孤魂野鬼,怪不得,这里这么黑暗,从我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一阵阵的阴冷。 没有惊夜弓在手,我现在也不敢冲过去帮忙,万一破坏了他们布下的弥天大阵,到时候得不偿失。索性我就趴在草丛里静静的看着他们。 这些法师和和尚道士们满头都是汗珠子子,眉头都锁的紧紧的,手也在不停的颤抖,应该不是恐惧,却好像是在极力的压制着什么东西。 我吞了一口口水,不用说也知道他们压制的无非就是被困在巨大的黄符中的那个背尸人。 我这会儿不由得怀疑起来,这个背尸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居然能够让这么多道士和和尚出动。 铃铛 铃铛 云崖子看到了我们他看了看四周额额道士,一个个的都闭着眼睛,估计一时半会儿背尸人也出不来,于是云崖子便冲着我跑了过来,他看到我面色惨白吓了一跳,连忙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的眼泪忍不住哗啦一下子就从眼角钻了出来,一把抱住云崖子使劲的在他的后背上拍打“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现在才来?” 云崖子眼睛里满满的全部都是歉意,他看了我好大一会儿,让我在他的肩膀上哭完之后才在我的后背上拍了几下子“没事了,一切都没事儿了,别害怕,我们来了。” 我趁着云崖子安慰我的时候偷偷的用他的衣服擦了一下眼泪“你告诉我,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间来了这么多的人?”云崖子轻轻的摸了一下我的头发“这个得问那个法师了,好了,现在危险解除,你快点回去吧,我们办完事情以后也就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云崖子这会儿突然间对我下了逐客令,然而此时此刻我并不想离开这里,不是因为我害怕背尸人会逃出去到时候没人保护我,而是担心云崖子他们到时候会有事儿。 云崖子看我磨磨蹭蹭的样子,似乎也猜出了我的心思,冲着我叹了口气,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冉曦你听话,赶紧离开这里。” 我却使劲的摇了摇头“不行,我绝对不能把你丢在这里,不能让你为了我在出事儿了。” 云崖子瞪了我一眼,随手就要在我的脖颈处按下去,然而我对他们这一招早有了免疫力,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别给我来这个了,你们用的什么招式我已经是一清二楚了。” 云崖子苦着脸看着我“冉曦,你不是小孩子,你应该知道孰轻孰重,这会儿不是耍大小姐的脾气的时候。” 我委屈的揉着鼻子,低着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云崖子本来还是要劝我赶紧离开这里的,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光头法师突然冲着云崖子喊了一声“小道士快点过来帮忙,我快要撑不住了……快……” 法师的话还没有说完,遮盖着背尸人的黄符就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厉害,那些道士和和尚的衣服也像是被风给卷起来了似的,开始飞速的向周围冲击,道士的发玖和胡子也开始胡乱的飞舞。 他们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云崖子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也顾不上管我了,大骂了一声“该死!” 随手抄出几张剪纸和丢到了地上,配合着手势,开始念起符咒来,短短的,一瞬间,地上的神君就活了了过来,这次云崖子请来的神君有点特殊,是他从来都没有用过的上古十大神兽,和十大凶兽。 饕餮,吼了一声,张开嘴巴就冲着黄符吸了过去,而这个时候云崖子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看样子这十大神兽比起云崖子控制的一些小的神君力量也可怕的多。 苍龙和麒麟这会儿也嘶吼了一声,张牙舞爪的绕着黄符开始动了起来。 云崖子极力的催动着符咒,火凤凰也长鸣一声从地面上窜了起来冲着阵中心就冲了进去。 那一瞬间整个黄符里面爆发出一种噼里啪啦的声音来。 我吓了一跳,云崖子却在这个时候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一下子软1;148471591054062到在了地上,然而云崖子这会儿却还在强行的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地上坐了起来,催动着阵法。 那些道士们好像也下了狠心,看到云崖子这个样子,也都开始全力的催动起自己掌握的高超本领,一时间黄符外围各种各样的法器和异兽全都出来了,一个个拼命的冲到了阵中对着背尸人就是一阵撕咬,而法师和那些和尚暂时还没有什么过于强悍的动作,很明显,法师是在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一旦这些道士失败,他们还可以反击,可是如果这些道士和他们一同攻击背尸人的话,到时候成了还可以,如果不成那就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果然正如法师所想的一样,黄符和这些道士们的各种镇压还是没有能把背尸人困死在阵中那一瞬间,黄符砰的一声就炸了一个粉碎。 背尸人这会儿浑身是血,加上原本就已经没了皮,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我吓得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而那些道士们终于忍不住又一次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这些道士的脸色已经苍白的要命了,里面有些道士要比云崖子的修为高的多。他们都成了这个样子,那就证明这个背尸人果然强大的很。 云崖子冲着我苦苦的一笑“看来今天咱们都是在劫难逃了。” 我冲着云崖子摇摇头“不会的,你放心,不会的,咱们不会有事儿的。” 无崖子咳嗽了几声,又吐出了一口瘀血,不过他还是勉强着让我把他扶着坐了起来对我说道“冉曦,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他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我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可是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云崖子没有再回答我的话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开始冥想了起来,我从他的身上取出一枚回元丹塞进了云崖子的嘴里,他倒也很配合,不过回元丹的药效虽然强却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温养他的身体。 这个时候背尸人已经咆哮了起来,他半个脸都已经溃烂的不成了样子,看着都极度的恶心。 他从自己的脸皮上扯下一块儿肉来,吼了一声“你们这群该死的,我要把你们一起做成肉干!” 我听到背尸人这话吓了一跳,这背尸人也太没有人性了,自己都伤成了那个样子怎么还想着要吃人。 法师却闭住眼睛,开始默默的念起咒语来,那些和尚也开始极力的催动着大悲咒,这些和尚年纪都不小,应该都是方丈之类的人物,他们的佛法是真才实学,比起那些可怜的江湖术士可要强的多。 很快在这些和尚的身后就开始出现一道道巨大的金身罗汉,不过这些金身罗汉都只是虚影,绕是如此,已经很不错了。 法师的身后倒是什么都没有,他只是从身上取出两个铃铛来,在前面不停的摇晃着。 听到铃铛的声音,似乎背尸人很恼怒,对着那些和尚置之不理,而是直接冲向了法师。法师半眯着眼睛,冷笑了一声“我们斗了这么久,也该做个了断了,今天我就送你下地狱,为民除了你这个祸害!” 法师一边儿说着一边晃着铃铛就冲了过去,至于那些和尚的虚影这会儿也开始动了,围绕着法师和背尸人飞速的旋转了起来。不大一会儿,原本只有十几个的金身虚影在那一瞬间就化成了千百个,速度飞快的旋转着,在背尸人要攻击法师的一瞬间,那些金身罗汉就会出手帮助法师,这样几个来回背尸人就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而法师却是越打越有信心,看样子刚刚那十几个道士没有白浪费自己的力量,对赶尸人起到了绝对性的压制,已经大大的降低了背尸人的攻击能力。 就在这个时候,法师突然间爆喝了一声,浑身冲着空中猛地一跳,抓起铃铛冲着背尸人的脑袋使劲的扣了下去。 背尸人惨叫了一声,整个身体一下子软塌塌的就倒了下来,不过嘴里还在冷笑着“你们杀不了我,嘿嘿,大不了给你囚禁一些日子,我终归……” 背尸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法师便使劲的把铃铛往下一压,“闭住你的乌鸦嘴吧!” 背尸人的魂魄好像给法师收到了铃铛里,而背尸人的躯体却像是一张薄纸一样瞬间只剩下了一张皮,就连骨头都没有。 我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一个能背着我四处移动的背尸人居然是这么一个没有骨头的和皮球一样皮,我怎么都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这是真的,简直就像是在做梦。 法师却没有想着要和我解释什么,只是咬破了自己的中指,在铃铛上开始写符咒,片刻之后,他又从身上拿出一卷儿透明胶带和我们女孩子用的指甲油。 我不解的看着法师“你拿这些做什么用?” 法师白了我一眼“我手上的铃铛是古铜的,而我写上去的符咒是用自己的血不是雕刻在上面的,这样的话时间久了血符掉了到时候那家伙不就跑了吗?我在上面刷上油漆在缠上透明胶带,这样就算放在地下几百年里面的血符都不会风化,到时候背尸人也就出不来了就算是等他出来的时候,咱们也都转世投胎了。” 我原本以为法师这么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没想到法师却说出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答案来,以至于让我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嘴巴长的大大的,一时间都合不拢了。 法师看我一直呆呆的看着他,无奈的耸了耸肩,招呼了两个和尚,让他们把铃铛带回了寺院埋在神佛的内部,这往可以随时镇压背尸人的魂魄,随后又走到我和云崖子的面前“走吧,咱们回去吧,大冷的天,你不会一直要待在这里发呆吧?” 荒林驻棚 荒林驻棚 我无奈的看着法师,他却是扯着我们两个和其他的道士一起回了旅馆,本来我以为那个旅馆的大堂经理看到我们一定会吓一跳,毕竟这么多人,浩浩荡荡的,而且都带着武器,看上去和土匪似的,一般人谁看了不害怕?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么糟糕,大堂经理一脸平静的看着我们,好像这是时有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了,没什么惊讶的。 大堂经理看了我们几个人一眼之后,摇了摇头对着光头法师说道“张法师,我早就跟你说过背尸人很难对付,你们就这几个人去能对付的了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看看损兵折将的,我记得当时你可是还带了一群和尚呢,怎么?他们没能回来?” 法师能除掉了背尸人似乎很兴奋的样子“他们啊!他们已经回各自的寺庙去了。” 大堂经理可不是笨蛋,听到法师的话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你是说……你们已经把背尸人给除掉了?” 法师恩了一声,大堂经理的脸一下子就变了,刚刚那副爱搭不理的样子瞬间就变成了恭恭敬敬的,一边儿招呼前台,让她去通知这里的父老乡亲,一边儿拽着法师的手,说什么要去饭店庆祝一下。 我本来和云崖子是不想去的,可是奈何大堂经理和那些居民们说我和云崖子是他们的福星,我们一来,那困扰着他们几百年的背尸人就给除掉了,这是他们想都没有想过的,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我们去一趟。 这一天晚上,所有的居民都没有睡觉,载歌载舞的,折腾了一夜,我和云崖子也很开心,但是我们也该启程了。 按照地图上的显示,这里应该有一处是藏着零的锦盒的位置。 因为我们帮了这些居民的大忙,他们对我们的态度也格外的好,于是我冲着这些居民打听了一下,他们告诉我后山有个特别大的荒冢,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了,据说没有人能靠近那个荒冢,听他们说,以前有一些不知道死活的盗墓贼曾经想要去偷里面的宝藏,结果第二天都变成了疯疯癫癫的。 …… “冉曦,你为什么非得要去找那个荒冢?” 云崖子和我一边儿走,一边儿不满的嘟囔着。 他还不知道零的事情,我也不想说的太多,就1;148471591054062说这是朋友托我办的事情。 云崖子一边走一边儿唉声叹气的“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都装的是些什么东西,每天都神神叨叨的。” 我冲着云崖子翻了一个白眼“大白天的你还怕见了鬼不成?作为一个道士,你羞不羞?” 云崖子瞪了我一眼“简直没办法说你,好吧,既然执意要去,我能把你自己丢到那荒坟野冢不管吗?” 云崖子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路,我无可奈何的往前走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给我们带路,可是到了山林的时候,那个人却不愿意再往前走了。 我和云崖子也没有强迫人家,毕竟这里的人都很害怕这个地方,这也算得上是一片儿禁地了,能让他们把我带到这个地方已经算是很给我面子了。 走到树林旁边的时候,中年男人就停了下来,对着我和云崖子说道“对不起了两位……我……我只能把你们送到这里来了,听说里面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我……我不会什么道法,希望你们不要介意啊。” 云崖子看了中年男人一眼,给他塞了几百块“这个全当是我们谢谢你的,没关系,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就好了,不过麻烦你把你的铁锹留给我们。” 男人本来还在和云崖子推脱,但是我和云崖子也看的出来,中年男人不过是虚言罢了,几个推辞之后,云崖子已经把钱塞到了中年男人的手里。 中年男人顿时间就变得很高兴,把铁锹留给了我们,顺便叮嘱我和云崖子一句“这里危险的很,两位大师要小心了,千万别想着挖坟,不然会受诅咒的。” 云崖子笑眯眯的看着中年男人,“谢谢你的提醒了,天色不早了,你快点下山去吧,到了晚上,这种地方应该会有一些阴邪之物,别让他们缠上你。” 云崖子这一番连哄带吓,把中年人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扭头就跑掉了。 我笑嘻嘻的看着云崖子“你还是那么损,吓唬人家应该很好玩吧。” 云崖子听到我的话,气的两只眼睛都发直了“好玩?好玩你个大头鬼,赶紧走,你以为我在忽悠那个中年男人吗?” 我看到云崖子这副样子实在是想笑,小狐狸这会儿也从我的包里跳了出来,一下子窜到地上,冲着林子里闻了闻,接着挑起了眉头“云崖子说的没错这里的确有点问题。而且……而且好像还不少,看样子今天晚上咱们是不能在地面过夜了。” 我这会儿才惊讶了起来,云崖子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冉曦这块儿地方古怪的很,以林子为界限,林子外面没有丝毫的阴邪之气,可是林子里面的阴气却极重,待会儿你睡的不要太死,必要的时候,我会把你叫醒,今天晚上咱们就不要动手了,先看看情况再说。” 从我知道云崖子没有在和我开玩笑之后,我也就变得紧张了起来,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是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同时将睚眦递给云崖子,而我抓起了惊夜弓。 我走到林子边儿上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心里一阵的不安,于是就停了下来,拽住前面的云崖子。 云崖子大概是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转头看了我一眼“怎么了冉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不想让他紧张,只是对他说道“今天晚上我们住在这林子外面不就行了?” 云崖子先是一愣,随后就冲着我摇了摇头“不行,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就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要是不弄清楚这林子里到底有什么,谁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到了晚上的时候看看再说,不行的话,退出去也是有时间的。” 听到云崖子这么说了,我便不好意思再去反驳他,只得点了点头,顺了云崖子的意思,一起走进了林子里。 小狐狸跟在我们身后低着头一直不说话,云崖子也是死死的盯着前面像是怕有什么东西会突然间出现似的。 这样一来,虽然安全了一些,可是却让我感觉很是憋闷,一时间也找不到话题,只能漫无目的的跟着他们。 直到天快要黑了,我们还是没有看到林子的尽头,云崖子看了一眼快要落下去的夕阳,脸上变得也稍稍的有些紧张,连忙停了下来冲着我说道“冉曦,咱们先不走了。”事实上不用云崖子说,我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力气在往下走了,于是冲着云崖子点了点头“一切都听你的好了,不过咱们下来怎么办?” 云崖子抬起头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旁边有一颗古树,最少也得四五个人才能抱得住。 云崖子指了指那颗古树对我说道“冉曦,你先上去,我在树下面布下一个七星阵,万一有什么鬼魅狐妖的,咱们也好有个准备。” 看到云崖子这么郑重,我连忙点了点头,让小狐狸爬到了我的肩膀上就往树上爬了过去。 云崖子在我们的树下面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在地上摆了一下石头,石头和石头的外部都绑了一层红线,做了简单的处理之后,他也就爬了上来。 这次我们爬上来的树干很粗,足够两个人躺下而且绝对是不会容易摔下去的哪一种。 等云崖子上来的时候,太阳也就落山了,前面的时候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以至于让我不自觉的就松了口气,心里也安静了下来,躺在树上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了。 云崖子这会儿却并不敢睡觉,只是趴在树干上,两只眼睛不停的盯着下面,以防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知道我沉睡了有多久,直到云崖子在我的后背上轻轻的拍了一下,我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我本来想要问云崖子怎么回事的时候,云崖子却突然间捂住了我的嘴巴,小狐狸全身的毛发这会儿也都炸了起来。 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我猛地抽搐了一下,云崖子冲着地面上指了指,示意我偷偷的看上一眼。 我这才慢吞吞的朝着树下面看了一眼。 树下面因为有云崖子布下的阵法,方圆十几米的距离上没有什么东西,只不过往后走十几米以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搭起了很多的帐篷。 帐篷外面很多男男女女的正在窃窃私语,看起来也没什么恐怖的。 我想要笑,云崖子他们这么紧张干什么,可是随后我就反应过来,这么多的人在这里搭帐篷动静应该很大才对,可是我却是一点点的动静都没有听到,一想到这里,我的汗毛一下子就炸了起来。 我看了云崖子一眼,云崖子示意我把头缩回来,我这才偷偷的回过头来,云崖子这个时候头皮上已经布满了汗珠子,头发都已经跟着湿透了。 毒茶 毒茶 我抓过云崖子的手,在他的手心轻轻的这道“这是怎么回事?” 云崖子冲着我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明白,我看了小狐狸一眼,他的毛发炸的特别厉害,眼睛不停的盯着下面的那些帐篷。 我爬到小狐狸的耳边儿冲他问道“这是怎回事?” 小狐狸抬起头来眯着眼睛“这里是鬼界,这些都是孤魂野鬼变成的,他们好像再举行什么节日,真倒霉,居然让咱们给摊上了。” 我听到小狐狸这话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你的意思是说,这里都是鬼魅。” 小狐狸点点头,可是我转念一想,我们这辈子碰到的鬼魅狐妖还少吗?这些小鬼似乎没有发现我们,我这才松了口气,看着云崖子“不过是一群普通的小鬼,怕什么,被你们搞得神经兮兮的。” 云崖子冲我翻了一个白眼,低声说道“你以为这些只是普通的小鬼?要真是这样,不用你我自己就能把他们解决掉了,而且毫不费力。” 我听云崖子的意思,这些小鬼应该是有些蹊跷的。 云崖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冉曦,你想不想看看这些鬼魅究竟那里不对?” 我疑惑的看着云崖子,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云崖子深深地看了我几眼之后也就不再多做解释,而是从身上取出一张小纸人来,往空气中一丢,接着开始念叨起咒语来。 那纸人很快就像一片儿树叶一样从树下飘了下去。 几分钟之后纸片变成了一个美少男的模样,长的极为的俊俏。 我瞪了云崖子一眼“你这是做什么,把人画的那么漂亮?” 云崖子却没有心思和我开玩笑,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做出来的神君“你看仔细了,待会儿你就知道那里不对了。” 我疑惑的看着云崖子,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太奇怪了,云崖子的这副表情让我心里很吃惊。 而云崖子似乎也没有心思跟我解释的太多。他指了指了下面示意我自己去看,我这才俯下身子偷偷的冲着下面张望了过去。 这个时候云崖子请来的神君已经走到了某个帐篷外面。 从帐篷里远处一个漂亮的女孩,她看到神君之后,先是有些惊讶,随后就露出一副笑容来“帅哥,你来这里是做什么?” 神君嘿嘿一笑“依然是来玩乐了,不过不知道美女,你们这是在过什么节日啊?” 女孩走进帐篷里,端出一杯茶水来,递到神君的鼻子旁边“这是茶节,我们这里特有的习俗,每逢月圆之时都会举行一次。” 我刚刚觉得这个地方还是一片漆黑,听到女孩子的话不由得抬起头朝着天空看了一眼,果然,天空之上有一轮圆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轮圆月都不像是真的,有点像是纸糊上去的。 云崖子看我抬起头看那轮月亮冲着我摇了摇头“不用看了冉曦,那东西是假的,看了也没用。” 我听到云崖子这话不由得吃了一惊“假的?这是怎回事?” 云崖子低着头似乎不太想要回答也的话,无奈之下我也就没有再多问,倒是小狐狸两只眼睛不停的冲着下面的一群人张望。 我被他带的起了兴趣,连忙也朝着下面看了过去。 云崖子请来的神君看了看女孩子,一脸的平淡,因为他只是一个纸片儿,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女孩子看到神君没有什么反应,便唱到“千年美茶尽如醉,万年共等君来陪,莫要让我再心碎,请君饮下千年美茶吧!” 纸人还是没什么反应,云崖子这会儿连忙掐了一个口诀,神君这才点点头,喃喃的说道“那就谢过姑娘了。” 神君说罢,便一下子端起了女孩子递给自己的茶水灌进了肚子里。 女孩子这会儿突然间捂住了嘴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神君挑了挑眉头,冲着女孩子问道“你笑什么?” 女孩子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来“请问你有没有尝到这茶水里有什么味道?” 神君眯着眼睛“除了一股子血腥味之外,其他的也没什么味道,不过是一杯血水而已,你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女孩子被神君一下子揭穿,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过随后她又呵呵一笑,脸上的皮肤迅速的老化,而她的身体也开始越来越1;148471591054062佝偻,转眼之间就变成了老太太的样子,脸上隐隐约约的有些尸斑。 我惊讶的看了云崖子一眼,低声在他耳边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云崖子眯着眼睛“这些都是孤魂野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囚禁在这里,别着急,咱们先看看再说,说不准这里还有什么我们想不到的事情呢。” 我看云崖子做出一副看戏的样子来,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趴在树干上接着往下看。 神君装作有些害怕“你怎么……怎么会突然间变成了这个样子?” 老太太桀桀一笑,声音也不像是刚刚那样的甜美反而就像是没有了牙齿似的“你说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嘿嘿,我在这里困了几百年了啊,今天终于等到了你这么一个自愿给我做交换的人,我当然要变成这个样子了。” 听到老太太这话我都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云崖子却眯着眼睛一言不发的像是看着电影似的看着下面。 神君也笑了出来“你以为你让我喝了你的茶就会中毒?就会被你控制在这里?告诉你,我是恶人,恶人不怕鬼,鬼反而要害怕我!” 老太太桀桀的笑了一声“好大的口气呀…忘记告诉你了,在我们这里有一个规矩,一个很重要的规矩,你要知道,这里谁喝了谁的茶,那么这个人就要代替他,没想到我在这里等了几百年了,等我化作一个少女的模样的时候才会有人喝下我的茶。” 神君却桀桀的笑了一声“愚蠢的女人,就你也想拦住我?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真是可笑而又可悲。” 神君的话已经说到了这种份儿上,云崖子也就没有必要再让神君待在下面了,于是冲着神君又掐了一个口诀,魂魄顿时就从纸人里钻了出来,在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形了。 而那张纸人也在一瞬间就软塌塌的滑倒在了地上。 老太太一看神君在转眼之间变成了纸人,一时间竟然愣在了地上,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顿时暴怒起来,怒吼着“是谁!究竟是谁!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周围的那些年轻男女都围拢了过来,看着发疯了似的老太太连忙问了几句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也不做解释,两只眼睛开始变得通红起来,我吓了一跳,这是要变成厉鬼了。 云崖子连忙屏住呼吸从身上拿出几根银针来扎在我的头顶上。 那一瞬间,我感觉一股寒流涌进了我的身体里,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我奇怪的看着云崖子,正想要问问云崖子这是要做什么的时候,云崖子却连忙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从树干上慢慢的退到了后面,整个人都躲藏到了树干上,以至于下面就算是有一头棕熊也难以发现我们。 我还在低着头冲着下面看着,我倒是想看看下面究竟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云崖子也没有拦着我,只是自顾自的闭住了眼睛,小狐狸这个时候眼睛也眯的很紧,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个老太太已经疯了,她不停的冲着周围的魂魄嘶吼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不甘心…不甘心!” 随着老太太疯狂的扭动,其他的鬼魅似乎也有些害怕了,不过他们之中胆子稍微大一点儿的还是冲到了前面想要按住老太太,然而那老太太却是力气大的出奇,一把甩开了按住她的两个鬼,随手抓起一个,一下子就吞到了肚子里。 我看到老太太把一个魂魄吞掉之后,心里猛地就跟着抽搐了一下,这是在吞魂,这个老太太真的是疯了。 另一个魂魄见到她把身边的魂魄吞掉了,转身就想跑,可是还没来的急离开,老太太就一把抓住了他,同样一口按到了嘴里,就像是人类吃饭一样使劲的咀嚼着嘴里的的魂魄。 那魂魄不停的哀嚎,直到彻底的消失。 其他的魂魄看到老太太在吞魂,都吓了一跳,转身就要跑,可是老太太这会儿却像是要大开杀戒似的,抓住旁边的另一个魂魄又准备要吞下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黑暗中突然间射出一把匕首,不偏不倚,正好就射在了她的的胳膊上。 老太太被这匕首射中之后,猛地就松了一下子,手里的那个魂魄连忙窜了出去。 老太太的手却冒出一大股的黒气来,这个时候黑暗中突然间传来了一个男人沉闷的声音来“霁月,你破坏了这里的规矩。” 随着这个男人的声音一响起来,那些原本逃命一样的小鬼突然间又聚拢了回来。 这时候从黑暗中钻出了一个影子,他浑身都给黒气包裹着,黒气中似乎没有什么实体。 老太太桀桀的笑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胳膊“规矩?嘿嘿,什么破规矩?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等到那么一个傻子,而且还要让他喝下我们的自愿茶,为什么非得让他们喝下这东西?呵呵,你们……我干脆自己吞掉一些魂魄,增加我的力量,我自己逃出这里好了!” 黒气只有一个人形,我看不到他的面孔,只能听到他叹了口气“看来你是不知道悔改了?那好吧,就让我送你一程好了!” 黑影追魂 黑影追魂 老太太闻言浑身哆嗦了一下子,然而只在一瞬间之后就桀桀的大笑了起来“送我一程?开什么玩笑?你要知道,咱们这里的规矩,我们要的是魂魄你要的是尸体,其他的事情咱们互不相干,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 黑影却摇了摇头“你说的倒是没错,我的确不该干预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是那是在大家公平竞争的时候,况且你在吞魂,我就不得不管了,这里的魂魄需要新陈代谢,但是绝对不是随随便便让你吞魂的,如果你把这里的魂魄都吃干净了,谁还能来到这里喝下那一碗毒茶?” 黑影说罢,也不在理会老太太的解释,只是冲着老太太招了招手,老太太的身体顿时就像是一片儿树叶一样,轻飘飘的飞到了黑影的面前。 老太太原本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瞬间变成了黑洞洞的样子。脖子给黑影掐着,两条腿使劲的乱蹬想要摆脱黑影的束缚,嘴里不停的求饶道“我知道错了,你放了我吧…我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黑影却冷找了一声“放了你?那你刚刚吃掉的那两个魂魄他们就该死吗?再者了,若是我不惩罚你,就此放过你的话以后就会有第二个你,第三个你,所以……嘿嘿……你去死吧!” 说罢,黑影对着老太太的脖子使劲的一掐,她的脑袋瞬间就从脖子是上滚落了下来,两只眼睛不甘的看着黑影“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黑影却冷找了一声“不放过我?哈哈,你在和我开玩笑?就凭你?” 黑影说着就像是丢垃圾似的把老太太的尸体丢了出去。 虽然1;148471591054062脑袋和身体分开了,可是鬼魅毕竟是鬼魅,她脑袋似乎还能感觉到身体上的痛,哀嚎了一声,而黑影却冲着她的身体一挥手“留着也没用,就让它化成乌有吧!” 随着黑影的这么一挥手,老太太的身体顿时间就燃烧了起来。 我惊讶的嘴巴都快要掉落在地上了,这个黑影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如此的厉害。 我看了看闭上眼睛打坐的云崖子,心里盘算着我们两个能不能应付的了这个家伙。 黑影把老太太的身体烧灼完之后,突然间抬起头朝着我们这边儿的树干看了一眼。 在他转头的瞬间我就懵了,吓了一大跳,心里扑通扑通快要掉出来了似的,幸亏小狐狸反应及时,一把把我拽了回来,这才没有让黑影看到我的脑袋。 黑影似乎看了有几秒钟,随后才对着那些鬼魅说道“以后谁要是再敢在这里捣乱,霁月就是下场!” 随后我才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有无数的鬼魅在窃窃私语。 直到过了有半个多小时,云崖子才睁开了眼睛,我看到云崖子的头上都是汗珠,看样子刚刚虽然他在闭目养神,但是心里却一定也是惊涛骇浪。 我连忙冲着云崖子问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云崖子摇了摇头“这个不好说。” 我看云崖子这个样子,只能叹了口气“看来咱们是要等到天亮了。” 谁知道小狐狸这会儿却说出了一句让我吐血的话来“这里没有天亮,咱们进入一个结界里了。” 云崖子苦着脸看着小狐狸“你就不能说点儿吉利的事情?” 小狐狸冲着云崖子冷哼了一声“我说的是实话,不过也不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想要离开这里咱们需要骗过眼前的这些鬼魅,只要骗了他们,想要离开这里应该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云崖子使劲的搓了搓脸“这么多孤魂野鬼的,想要骗过他们得有多难?唉。” 小狐狸摇了摇头“其实也不是很难,只不过云崖子还需要你帮一些忙才行啊。” 云崖子愣了一下“帮忙?帮什么忙?” 小狐狸指了指云崖子的衣兜“当然是需要你把你的神君给请来一些了,不过要多一些,咱们来个滥竽充数,从这群神君里浑水摸鱼摸过去。” 云崖子一拍脑门“这个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嘿嘿,没想到你个小妖精有时候也不笨嘛。” 小狐狸冲着云崖子翻了一个白眼“你才妖精,赶紧的,把你的神君多请来一些,这些鬼魅急着投胎,好像又受着某种束缚,需要有替身,待会儿神君多了,他们自然就不会在意咱们几个了,不过尽量别让他们太早的把毒茶喝下去,不然的话咱们就露馅了。” 云崖子点了点头就开始掐起口诀来,随手从兜里掏出二十多张纸人,随手冲着地上一撒。 我也拿出了睚眦,到时候万一那个不开眼的鬼魂对我们下手的话我也好有个准备。 云崖子喃喃的念着咒语,十几分钟之后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的神君已经开始集中到了我们在的位置,云崖子给我使了一个眼色,顺手画了一只老鹰。 我们三个人给老鹰放下去之后,那些神君们已经开始靠近这里的男男女女了。 我心里窃喜,幸亏有云崖子在,要不然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些妖魔鬼怪。 然而还没有等我来得及高兴上一两秒钟的时候,那些原本想要抓住这些神君让他们喝茶的鬼魂突然间就像是遇到了野兽的鹿一样,四散的逃开了。 云崖子也没有想到会突然间出站这样的变故,吓了一大跳,连忙拽了我一把“冉曦,不对劲,咱们快点离开这里!” “嘿嘿,既然来了,又那么急着走干什么?” 听到这声音我心里猛地一沉,这正是先前杀掉老鬼的那个黑影。 云崖子自然知道这会儿逃不掉了,拔出铜钱剑转向了身后。 我也连忙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这个时候黑影离我们的位置不是很远,所以我能看的一清二楚,不过他还是没有身体,甚至连魂魄都算不上。 我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云崖子却一把把我挡在身后,脸色沉的要命“不知道阁下是哪位?拦住我们是什么意思?” 云崖子请来的十几个神君也左右的围拢在了我们的身边,这样一来,我的胆子倒也稍稍的大了一些。 黑影这个时候伸出手来拍了拍,皮笑肉不笑的问了一句“我拦住你们是什么意思?咯咯咯,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你们私闯禁地,还险些破坏了这里的规矩,愚蠢的人类。” 云崖子一看这家伙就知道不是一个好惹的货色,而且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绝对不会放过我和云崖子。 云崖子低声对我说了一句“待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扭头就跑,听明白了没有。” 他的声音太低了,简直就和蚊子的叫声差不多,然而黑影却嘿嘿一笑“想跑?你们谁也跑不了?既然你们扰乱了这里的安宁,小道士你和这个女孩子就一起留在这里吧。” 他话刚刚说完,云崖子就对着十几个神君一挥手“上!” 这些神君本来就是云崖子控制的小鬼,这会儿听到云崖子的命令,就像是疯了似的冲着黑影围捕了过去。 黑影却还是不停的笑着,随手对着旁边的一个神君一挥手,神君整个人都撞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整个大树轰隆一声就倒了下去。 然而黑影却似乎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凭空对云崖子的那个神君一捏,神君的整个身体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堆灰烬。 其他的神君见状一下子都愣在了原地,云崖子知道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对我吼了一声“冉曦,快跑!” 我原本还是愣在地上的,但是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立刻回过神来,抱起小狐狸转身就要跑,云崖子却在我转身跑出去的一说瞬间猛地冲着黑影扑了过去。 短短的一秒钟我的心就抽搐了一下,别说是云崖子就是几十个神君聚集在一起对黑影恐怕也无可奈何。 云崖子这样冒冒失失的往过冲,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他为我付出的太多也失去的太多了,我不想看着云崖子就这样为我冒险,一咬牙,站在了原地,抓起背上的惊夜弓冲着黑影就是一箭。 黑影原本还在冷笑,伸出一只手正要对云崖子动手,可是当我射出惊夜弓的那一刹那,他突然间就停了下来。 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不过我敢保证,他绝对不是在害怕惊夜弓的威力,否则以惊夜弓现在的速度,黑影完全来的急躲闪,然而他却直挺挺的站在了原地,抬起一只手对着惊夜弓的箭羽就挡了过去。 箭到了黑影的手边的时候突然间就停了下来,云崖子这会儿也动弹不得了。 我连忙跑到云崖子的身边在他的身上拍了几下,云崖子艰难的张开嘴巴,声音和蚊子一样“我没事,只不过给他施了定身法,现在动弹不得。” 我抬起头,这会儿恐惧已经从我的脑海里消失了,除了憎恨之外别无其他,我冷冷的盯着黑影“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到底是谁?” 我本来以为黑影还要对我和云崖子动手,没想到他只是凭空一挥手,和他快要对碰住的箭身立刻就转头射向了旁边的一颗大树上。 我惊讶的看着黑影,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黑影却对我招了招手“走吧,你们既然来了,我就带你们去看一样东西,冉曦小姐,请吧!” 考核 考核 随着他的话音落了下去,云崖子的身体也突然间就松开了。 云崖子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而我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本来这就是一个十死无生的局面,黑影居然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突然间选择了放弃杀掉我们,这太不可思议了。 云崖子也觉得很奇怪,站起身和我对望了一眼,不过我们两个人却谁也没有移动的意思。 黑影本来已经走了两步了,可是等他一回头看到我和云崖子还没有动的意思,就有些恼怒了“冉曦小姐,你要是一直留在这里,迟早会给里面的那些孤魂野鬼给吃掉,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还有这个小道士,你的胆子不小,我的确很欣赏你,不过换句话说,你对我来说没什么用,若是不同意,我不介意现在就送你去见如来。” 云崖子猛地打了一个哆嗦,我一看他已经开始威胁云崖子了,想想我们两个的样子,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这会儿人家说什么是什么,只要他一不高兴,随手都可以捏死我和云崖子。 我这才叹了口气,拽了一下云崖子的衣服“走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小狐狸这会儿也抬起头来冲着云崖子呜呜的叫了几声,云崖子这才眯着眼睛冲着黑影说道“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黑影没有在说什么,转头就往林子里走。 我给云崖子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得跟了上去。 然而我心里实在是不解,这个黑影到底是何方神圣,于是就冲着黑影问了一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黑影转头看了看我“我是零的人,零是我的主人!” 我一听到零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零现在还在沉睡,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把零给唤醒,一想到这里,我的鼻子总是酸酸的。 云崖子看到我表情有点不来对劲,连忙冲我问道“怎么了冉曦?你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劲…” 我看了云崖子一眼,连忙冲着他挤出一个笑容来“没事……” 黑影这个时候有些不耐烦了“你们快一点走,我的耐心有限度,别惹恼了我。” 一想到刚刚黑影那个恐怖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汗毛往起立,连忙拽了云崖子一把,我们三个跟着黑影一直走到了林子的深处。 相比于外面的林子,这里要安静的多,外面至少还有一些鬼魅之类的,到了林子的深处之后,我和云崖子才发现这里居然安静的没有一点儿声音,我们踩在地面上我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似的。 云崖子也显得很惊讶,他看了看林子深处,低声对我说道“这里面好像有某种禁忌,让外面的那些魂魄不敢踏进来。” 黑影就像是有顺风耳一般,冷笑了一声“我家主人的力量不需要设置什么禁忌,他本身的强大已经足以让一般的小鬼不敢靠近了。” 云崖子挑起眉头“冉曦,零是谁?” 我看云崖子这副样子,一时间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倒是黑影冷冰冰的说了一句“你一个小道士没有必要知道我家主人究竟是谁。” 云崖子也冷哼了一声“就算你想要告诉我,我不一定想要知道呢。” 黑影却没有再理会云崖子,在一棵树前面突然间停了下来。 我看黑影盯着这棵树看了半天不由得愣了一下,也顺着他的目光朝着这棵树看了过去,可是左看右看,我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于是我把脑袋转向了云崖子,想从他那里得到一点点的答案,然而云崖子这会儿也冲着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狐狸只是钻在我的怀里呜呜的叫了几声,之后就低下头去睡觉了。 黑影在树身上摸索了一会儿,突然间发力,冲着树的某个位置上使劲的一按。 之后整个大地突然间就颤抖了1;148471591054062起来,我被这么一晃,顿时就有些头晕眼花,差点把胃液给吐了出来。 云崖子使劲的扶着一棵树,这才定住了自己的身体。 可是还没有等我来的急说什么,我们脚下的地面就开始龟裂,出现一条条巨大的裂痕。 我吓了一跳,想要躲闪,这会儿却已经来不及了。 脚下的地面开裂的非常的快,转眼间就塌了下去,我脚下瞬间一滑,整个人也都跟着掉进了地下面,地面还在不停的晃动,不过这一次却不像是在往开了裂,而是在慢慢的合拢。 听说被压死的人死的会非常的痛苦,而且非常的难看。 我不想看到自己的那副惨状,连忙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着死神的到来。 然而过去了很长时间,我只感觉除了头晕眼花的想要呕吐之外,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再往后,甚至连这种感觉都没有了,一切都仿佛平静了下来,我心里一惊,难道我已经死了?可是这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的时候,我就愣住了,虽然还是处在那片林子里,可是抬眼之间,我就知道这绝对不是真实的。 因为刚刚还是处在深夜里,在一眨眼的时间就变成了日上三竿的景象,除非这是在做梦要么就是幻境。 刚刚云崖子和我都感觉到了这股力量,很有可能他也困在了这里,于是我使劲的冲着林子里喊了几声云崖子的名字,然而空气中除了我自己的回音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我吞了一口口水,心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试探性的往外走了几步,一只兔子猛地从我旁边窜了过去。 我吓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这里怎么会有兔子? 正在我思绪纷飞的时候,又有一个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快看,那里有个小兔子,快点,好可爱!” 我听到这个声音猛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几个穿着打扮都像是古代宫女的小丫头。 她们正互相追逐着。 我看了一眼几个小丫头,她们似乎也看到了我,原本嬉闹的样子突然间变得紧张了起来,跑到我前面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我惊讶的看着几个小丫头“你们认识我?” 这些小丫头被我给问的懵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的话,我冲着几个小丫头笑了笑“没事,都起来吧。” 我记得那个时候零也是如此,让我看到了这些景象,所以即便知道这不是真的,还是有一种温暖在我的心里使劲的环绕着。 这些小丫鬟如获新生一样,磕头捣蒜的让我有些不自在,连忙说道“快起来吧都这里没什么外人不用那么拘束。” 几个小丫头这才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娘娘,你还在生王爷的气吗?”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这小丫头在说什么,于是皱起了眉头冲着小丫头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那小丫鬟看到我挑着眉头顿时间就以为我生气了,连忙跪倒在地上,使劲的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我看到这一幕,心里一沉,看来不能用我在我家当大小姐的那种脾气了,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我的一言一行恐怕都会对这里的任何生命造成影响。 我干咳了一声“起来吧,我已经说了,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行此大礼。” 那小丫鬟这才抬起头来,看她的脸都变得成了白色,刚刚应该是给吓得不清。 我知道这会儿多说反而会更乱,于是冲着小丫头说道“带我去见王爷。” 小丫头这才点头,连忙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和她的几个姐妹围绕着我一同往宫殿而去。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但是丝毫感觉不到疲倦,就像是自己在梦里一样,无论经历了多少苦难都不会死掉是一样的。 很快我就和这伙儿小丫头到了宫殿的门口,这和我头一次在梦里与零相遇看到的宫殿如出一辙,看来这里的设计都和当时的设计是一幕一样的,我不由得一阵的感慨,零活了千年,却终生只为我一个人,想想我的心里就不由得一阵的酸楚。 我抬起脚正要往宫殿走去,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儿突然间传来了一阵的嬉闹声,这声音是零和其他的一些女孩子的。 那些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极为的甘甜,让我不由得心里一震,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是痛,而且痛的很厉害。 随后就是一阵愤怒,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这种感觉,一脚就踹开了宫殿的大门。 零那张清秀的脸顿时间转了过来,他的怀里搂着四五个漂亮的女孩子,手不老实的在女孩子的身上游走,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就更加的恼火,冲着零吼道“你这个混蛋,你做什么?” 零给我这一声吼,顿时间脸色就铁青了下来“你不在你的后宫待着,跑到这大殿上来干什么?你不是生气了吗?生气就回去睡觉的了,吵吵什么,别认为本王把你惯坏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要是不识好歹,本王不介意送你去地府看看。” 墓 墓 零的话让我浑身哆嗦,而我身后的小丫头连忙拽了拽我的衣服“娘娘我们走吧……” 看到她们一直这样央求我,我心里实在是不好受,于是冲着几个小丫鬟点头说道“好!我们走!” 我被几个小丫鬟扶到了我的宫殿里之后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几个小丫头看到我突然间哭了,吓得一个哆嗦,连忙跪在地上冲我问道“娘娘你怎么了?” 我止不住自己的哭泣,也没有回答几个小丫头的话,当我看到零那个样子的时候,就恨不得能把零给碎尸万段。 几个小丫头相互对视了几眼之后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连忙冲着我说道“娘娘,王爷这么对你,你就不应该爱他!” 这个时候,我已经有点怒火攻心了,听到几个小丫头这么一说,火气就更大了,使劲的攥着枕头,甚至把枕头当做了零。 这时候一个小丫头跪着往前挪动了几下,冲着我说道“娘娘,这后宫的事儿永远不比前面,王爷既然不喜欢你了,你可就失宠了,到时候……万一王爷那一天不高兴,说不准就会对娘娘下手,要不……要不我们先下手为强?” 这个时候另一个小丫头也凑了过来低声对我说道“娘娘,我听说苗疆有一种蛊术,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而且还不容易给人发现。” 我听到这几个小丫头你一言我一语的篡促着我去杀掉零,心里就一紧,可是零刚刚对我那个样子的确让我动了杀心,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我现在才知道零对我有多么的重要。 我的拳头攥的紧紧的,手指上都没有了血色。 几个小丫头看我没有什么反应顿时间就有些急了,连忙凑到我耳边儿说道“娘娘你还在等什么呀?就算你喜欢王爷,可是你有没有为你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过?男人都是一个样子的,你……” 随着她的话一出口,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果然已经隆了起来。 我心里一惊,这会儿我也猛然清醒了过来,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是这些假象一直催促着我要去杀了零,我猛然回过味儿来,零是不会背叛我的。 我冷冷的看着几个小丫头“你们几个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挑拨我和零?这个世界是假的,零是不会背叛我,去找其他的女人的,1;148471591054062我也同样不会害零,识相的就立刻从我面前滚开,否则的话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随着我的话音落了下去,几个小丫头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站起身来笑了出来,她们的脸越变越模糊,我吓了一大跳,顺手就要去抓惊夜弓,然而这会儿我才想起来,我根本就没有带着惊夜弓。 而那几个影子却笑了出来“娘娘,你果然是爱着王爷的,那好吧,我们现在就送你回去,你已经通过考核了。” 我听到几个小丫头这么一说,不由得愣了一下,考核?这就是对我的考核?我想不明白零为什么会在这里射下这样一个考验。 然而不等我想明白,我面前的景象就已经模糊的不行了,我的眼前我就像是蒙了一层沙子似的,什么都看不清。 我连忙闭上了眼睛,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我现在还是处在林子之中,只不过天色已经黑的一塌糊涂,和我和云崖子一起被黑影带过来的时候是一样的,而惊夜弓这个时候正稳稳的挂在我的背上,丝毫没有被人挪动的痕迹。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朝着旁边看了一眼,云崖子这会儿双目紧闭,头上到处都是汗珠子,他的神色也紧张的很,而黑影却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对我笑到“你醒来了?看来你已经通过了考核了。” 我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黑影,冲着他问道“这到底是怎回事?零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黑影摇摇头“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了对自己反而没有什么好处,冉曦小姐,你还是自己走路就知道了,不过你既然已经通过了考核想必就会明白了吧?零是不会背叛你的。” 我不知道黑影为什么对我说这些话,我想要再去问他,可是他已经转过头去看云崖子了。 云崖子过了很久,终于猛地睁开了眼睛,嘴里还在喊着“师傅!” 他的样子极为激动把我吓了一跳,连忙按住了云崖子“你怎么了?” 云崖子朝着四周看了一眼,顿时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看了看我们摇了摇头“没事。” 黑影这才冲着我和云崖子拍了拍手“恭喜两位了,看来你们的心智还是很坚定的,既然如此,我就带着两位去墓中看看,零给你留下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我看了看云崖子,他只是冲着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安心。 有云崖子在,仿佛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稳,我的心也就不那么紧张了,小狐狸从地上窜了起来,跑到我的肩膀上舔了舔我的脸冲我问道“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我不想把自己的事情说的太多,况且云崖子这会儿也在我身边,解释的太多反而会乱,于是我在小狐狸的脑袋上摸了几下子“没事儿,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鬼魅狐妖之类的东西。” 小狐狸冰雪聪明,自然知道我是在打哈哈,他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儿就不再理会我了。 云崖子也是微微一笑,恐怕他也知道我这会儿在想什么,至于黑影就好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我们的话一样,只管像一根木头一样在我们的前面带路。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一块儿石碑前面。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石碑的后面是一块儿巨大的坟冢,就像是小山丘一样,让我不由得一阵惊讶,在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的时代,居然没有人能够破坏这里的坟冢,这的确是来之不易。 黑影突然间跪倒在了石碑前面磕了几个头。 这个黑影在我的印象里应该是非常强悍的一种了,他居然会跪下来来磕头,让我和云崖子一时间都有些懵了,可是等我看清楚石碑上的字迹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那是零的墓碑,他跪在地上给零跪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磕完头之后,他抬起头看了看我“冉曦小姐,你应该知道这墓碑是怎么打开的。” 我曾经和李乾元一起开过他守护着的零留给我的宝藏,是用我的血。 下意识的我,拿出睚眦就要割破自己的指头。 云崖子一看我这个样子吓了一跳,连忙要过来拦住我,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给鬼物迷了心窍呢。 我看到云崖子作势要拦住我,苦笑了一声,对着云崖子说道“我没事儿,你不要担心,不过想要打开这墓,必须得用我的血,否则我们强行进去,里面不知道有什么机关等着我们呢。” 云崖子虽然不太相信我的话,不过他还是退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知道,万一这会儿有什么不对劲,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冲上来,我的心里很感动,却也很哀伤,或许云崖子永远不会想到我和零的关系,这样苦苦的等着我让我的心里着实的不舒服。 我一咬牙,在自己的手指肚上使劲的一割,一股刺痛从我的手指中传了出来,大滴的血液落在了墓碑上。 血水快速的融进了墓碑里,转眼间,墓碑就开始一点点的下沉下去,而巨大的坟冢也开始冲着两边裂开,很快就裂出了一条通往地下的甬道。 黑影看了看我“冉曦小姐,你们请跟我进去吧。” 云崖子却一把把我护在身后,对着小狐狸说道“你是妖,这里有什么异动你都能感觉到,这样,我在前面,你在后面,把冉曦保护在中间万一待会儿有什么变故,咱们好做最快的打算。” 小狐狸冲着云崖子点了点头就让我夹在了中间,而黑影却是冷笑了一声“无知,要是我们想要杀你们何必用这种方法?况且就算是杀了你们也不过是举手投足之间的事情。” 云崖子却不卑不亢的说了一句“至于有没有事情,不是你说了算得,我们至少的有一个心理准备。” 我苦笑着看着云崖子“放心吧,只要是零留下来的东西就不会有人骗我们。” 云崖子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子“冉曦,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相信这黑影不成?” 黑影这会儿有些不耐烦了“你们到底要不要进去?如果怀疑着墓中有什么古怪,大可不用进去,我也不会强求你们,现在走都可以。” 我听到黑影的话知道黑影是有些生气了,连忙拽了云崖子一把“走吧,里面不会有东西的。” 云崖子一愣大概是没有弄明白我为什么会护着黑影,我也没心思解释,跟着黑影就钻进了墓里。 果然,我们前面的是一条甬道,在我们踏进甬道的瞬间,两旁的长明灯一下就都亮了起来。 我朝着这四周看了一眼,不由得感到一阵的惊讶,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地下的宫殿,仅仅从两旁的石壁就已经看出来了。 火界 火界 云崖子偷偷的挤到我耳边冲着我又问了一句“冉曦,零到底是什么人?你和零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云崖子解释,他已经不止一次的问我同一个问题了,我想要告诉他可是一旦告诉了云崖子,不知道他会怎么伤心。 正在我踌躇的时候,黑影却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云崖子“零是我们的王,你的好朋友冉曦就是他的娘娘,而且已经是几千年的情了。” 我没有想到黑影这会儿会把真相给说出来,心里顿时一沉。 果然云崖子这一刹那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云崖子解释,长了半天嘴巴,最后只对云崖子说1;148471591054062了一句“对不起……” 云崖子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眼眶已经有些红了,不过他还是强忍着说了一句“我没事,咱们还是赶快进去看看你老公留给你的东西吧。” 云崖子一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感觉到异常的压抑,这对云崖子来说的确是很不公平的,他陪了我这么长时间却得到这样的答复,我愤愤的看着黑影,要不是他,云崖子肯定不会这么伤心。 然而黑影这会儿却不再理会我们了,转头就冲着甬道下面走去。 整个甬道有数十米的长度,一直向下延伸,粗略的估计一下最少的有二三十米的深度,在甬道里,我们的心情都很沉重,所以谁也没有说话,黑影本来就是一个棒槌一样的人,更是一点儿话都没有了。 很快我们就到了地下,我听到轰隆的一声,似乎是坟冢开始合拢了,不过我并不担心我们会在这里出什么事儿,既然是零留给我们的就一定不会害我。 在坟冢合拢的同时,我们的脚底下也开始有了动作,很快就裂开了一个口子,不过不像是我之前遇到的那种地震一样的裂口,让人害怕,这里的裂口没有丝毫的晃动,而我虽然踩在裂口的上空却是浮着的,并没有摔下去的动向。 云崖子这会儿也显得很惊讶,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居然能够让一个体重一百多斤的成年人浮在空中。 黑影看到这里却很平常,似乎他是经常来这种地方似的。 他盘坐在地上,嘴里开始默默的念叨起了咒语,短短的一瞬间的功夫,我就感觉我们面前的裂缝开始往下沉,小狐狸吓了一跳,浑身的毛发都炸了起来,一下子跳到了我的肩膀上。 黑影却冷笑了一声“就这么一点儿胆量也敢做妖物跟着来这里?” 小狐狸刚刚的确是给这里的景象吓到了,不过听到他的挑衅,小狐狸却冷哼了一声“是妖物又怎么样?你不是也是如此吗?” 小狐狸那张嘴向来是得理不饶人的,听到他这么说,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万一他惹恼了对方,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好在黑影没有和小狐狸生气,仿佛根本就不把小狐狸放在眼睛里似的。转眼之间我们自己下沉到了地底。 前面还是一条漆黑的甬道,不过这个时候我去能明显的感觉到一股股的炙热,就像是沸腾的热水一样。 云崖子这会儿也惊讶的不得了“这是地底?” 黑影点点头“恩,这的确是地底,王爷他的肉体留在这里。” 我听到黑影的话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这么热的温度,他的肉体不是会……” 黑影摇了摇头“王爷是何等的人物,他的肉身可以万年不腐,更何况我们走的这一段儿是火阵,王爷的尸身正真的保存在万年寒冰窟中,这样冰火两重天可以维持一定的平衡,也就是阴阳协调。” 虽然对于黑影的解释我并不是太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至少有一点儿是可以肯定的,黑影在告诉我们,零的肉身还保存的很完整。 可是我很奇怪为什么零要把肉身藏在这地下。 黑影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冲着我叹了口气“这个你以后自然会知道了,不过天意弄人,你们这么一对儿鸳鸯却会从中间插出那么一个……算了,带你们去见王爷吧。” 黑影居然会感慨,这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黑影这会儿似乎也不想多说什么,带着我们径直往前走去,没过多久之后我们面前就被炙热的岩浆给染的通红。 我抬起头朝着上面看了一眼,这里似乎距离地面有几千米深的距离。 但是奇怪的是这里虽然热,却能让人生存,我记得读大学的时候曾经导师们告诉过我,说岩浆会产生大量的毒死,而且地心的温度多数都在几千度以上。 虽然我们现在的位置,不是地心,但是也接近地心了,如此高压高温的差距,零是怎么钻进来了的。 黑影见到我不再动弹,以为我怎么了,回过头奇怪的看着我“冉曦小姐,你怎么突然间不走了?” 我摇了摇头“没事,我们继续吧。” 黑影这才继续往前走去。 直到到了另一扇门的时候,我和云崖子都停了下来,这边儿的门色通红,就像是烧红了的老铁一样。 云崖子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触碰大门,黑影却抢先一步按住了云崖子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云崖这会儿就像是触电了似的把手弹了回来,恼羞成怒的看着黑影“你做什么?” 黑影冷哼一声“你要是想死我不介意,不过你别把我们也带上。” 黑影这话一出口,我和云崖子同时一愣,云崖子半天才缓过劲来“难道……难道这里不是幻境?” 黑影冷冷的笑了一声“无知的人类,总要用你们自己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有些东西是你们根本就无法想象的。这门的温度有几百万度都封印在门心里,如果你这一下子下去,如果你触碰了这门,瞬间就会变成一团火球,甚至是灰飞烟灭就连你的魂魄也会给烧的干干净净。” 我听到黑影这话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倒是小狐狸却丝毫不畏惧黑影,冲着他冷哼一声“说的跟真的一样,要是真有那么恐怖,你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里?那样的话,这扇门不是都要打不开了?” 黑影这个时候却不屑与小狐狸多说什么,抓过我的手,取出一把黑色的小匕首来在我指尖上轻微的割了一下,血瞬间就从我的手指尖上淌了下来,奇怪的是,这把小刀割在手上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 黑影似乎很珍惜我手指上的血液,连忙用刀身在我的手指上碰了一会儿,直到刀上面粘的满满的都是我的血水他才停了下来。 从身上取出一块儿如同墨一样的石头在刀身上来回的磨。 黑影开始的时候速度很慢,可是越往后速度就越快,直到我看他磨刀都打出了火花,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而他却像是很平常似的,丝毫没有一点吃力的感觉。 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里,他已经把刀身磨成了通红色,应该是热能集中的太多了。 我和云崖子还有小狐狸三个人都不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 而黑影也似乎并不想跟我们解释的太多,自顾自的动手,很快就把刀身磨好了。 黑影抓起匕首看了一会儿,接着突然间发力,冲着石门就扎了过去。 然而石门看似厚重,却被黑影这一下子就给扎穿了。 我和云崖子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黑影刚刚也说过了,这石门存在着百万c的高温,别说是人了,就是一辆坦克触碰到门上的一瞬间恐怕都要化为灰烬了,然而黑影手上的匕首却丝毫没有损毁,倒是石门这会儿突然间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从石门里面开始缓缓的往下流淌着一些类似于岩浆之类的液体,尽管没有触碰到那些液体但是看到这些东西的成色我就知道这东西恐怕比岩浆的温度都要高千万倍。 黑影将先前磨刀的那块儿石头放在了地上,任凭从门中流淌下来的液体侵蚀着石头,这些岩浆一样的液体流动的速度并不是特别的快,不过也不是很慢,转眼间就已经从石头上流淌到了地面,尽管从石头上流淌下来的液体变得有些发暗了,可是我还是能远远的感觉到它炙热的温度。 黑影连忙拉着我们向后退了几步“这岩浆一旦放完,门就能打开了,不过这是王爷特别设定的一种岩浆,除了你的血之外就是这七星陨石做成的刀子和魔石,少了其中的任何一种东西都打不开眼前的这扇门。” 我听得出,黑影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的激动,他对零的忠诚绝对是不用思考的。 很快那些岩浆就流淌完了,黑影跪在地上开始默默的念叨起来,他的声音太低,这里虽然安静,可是我只能听到类似于蚊子一样的嗡嗡声。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黑影才冲着石门摆了几拜说道“王爷,娘娘已经来了,请你打开石门,让娘娘取出你要给她的东西。” 随着黑影的话音落了下去,石门吱呀的一声就打开了,然而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一股奇寒就渗进了我的大脑里。让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 寒冰 寒冰 不止是我,就连云崖子和小狐狸都忍不住打起了哆嗦,云崖子哆哆嗦嗦的冲着黑影问了一句“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的冷?” 黑影却没有回答云崖子的话,只是抬起头冲着里面望了一眼,随后对着我和云崖子招了招手“走吧,咱们现在就进寒冰阵,这里可要比火龙阵的地域大的多,里面的冰层万年不化,而且这里多数都有些幻境,你们跟着我走,千万不要走丢了,否则的话就会永生永世的困在这里,就连你们的魂魄也都出不去了。” 他说完便不再理会我和云崖子的表情,率先踏出了石门。 我和云崖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决定也随着他进去看看,为了零,我真的要豁出去了。 在我踏出石门的一瞬间,那股温度瞬间就变成了刺骨的阴寒,加上我们穿的本来就是秋天的衣服更加冻的要命,而我们身后的那扇门也在一瞬间就关住了。 我忍不住抬起头朝着前面看了一眼,我们的面前白茫茫的一片,除了漫天的冰层之外也只剩下地上漠过大腿的冰雪了。 黑影是鬼魅,而小狐狸是妖,他们完全可以浮在半空中以此来避免地上的阴寒,然而小狐狸跳动了几下,身子还是牢牢的固定在地面上。 我惊讶1;148471591054062的看着黑影“这是怎回事?” 黑影转过头不屑的看了小狐狸一眼“你不用白费力气了,这里的雪层都有法力支撑着,你是妖,就更不要想着能从这里飞出去了。” 小狐狸气的只哆嗦,不过也没有办法,他很不喜欢有人叫他妖,但是这个黑影却使劲的这么叫他。 我连忙拽过小狐狸一把把他抱在了怀里,他身上的毛发毛茸茸的,倒是让我的手上也稍微的暖和了一点儿。 黑影看到我们几个冻的涩涩发抖,摇了摇头“就你们这样的忍耐力之后怎么去救王爷?” 随着黑影的话音落了下去,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这点儿忍耐力就不能去救零?零到底怎么了?” 我一连串的炮轰把黑影问得一愣,他犹豫了片刻之后抬起头来“算了,现在就算是跟你们说了也没什么用处,我这里有几颗药丸,你们把它吃下去,可以抵御这里的奇寒。” 我看黑影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他心里肯定有苦衷,这样的话就算是我和云崖子死缠烂打,恐怕他也不会有一点要说出来的意思,索性我也就把这件事儿埋在了心里。 我们一直往前走,因为话不投机,所以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这里虽然是极寒之地,不过也有白昼的区分,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一个梦境,直到走了很久,才冲着黑影问道“这里也有白天和夜晚?” 黑影点点头“这个世界和你们所在的世界也差不多都是有着阴阳规矩的,白昼和夜晚的交替是避免不了的。”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一个冰窟的前面。 冰窟下面是一道巨大的裂痕,直通地下,也不知道有多深,把前面的冰窟和我们现在的位置给隔开了。 云崖子随手捡起地上的一个冰块儿在手上颠了几下子,随后就冲着裂缝扔了进去。 冰块儿坠入地下好久都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来,而黑影这会儿去眯着眼睛“王爷的尸身就藏在这冰窟后面的那个冰洞里,但是想要踏过这冰窟窿却不容易,下面有多深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可以告诉你们,掉进了那下面那就是不死以后也会疯掉,这里就算是魂魄也都爬不上来。” 我听到黑影的解释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这个冰窟窿的直径最少的有两米的宽度,若是在平常的路面上想要跳过去那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可是这会儿却不太一样,这可是万年寒冰,地面滑的很,我们能站在雪地里没有打滑这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想要逾越这直径两米的冰窟,我们这会儿就只能往过跳,可是一旦打滑,那就是万劫不复。 我转头看着云崖子“你能不能请来几个神君?这样咱们直接坐着鸟翼飞过去?” 云崖子冲着我苦笑了一声“你也知道这是你前世老公的地盘儿,他能造出这么一个冰火两重天的结界来,目的是什么你还不清楚吗?那个叫零的,本事太大了,他的肉体自然就是一个很诱人的大钻石,谁看到了能不喜欢,若是这里有魂魄到时候借体还魂那可就麻烦了,所以不用我猜这里一定没有其他的魂魄。” 黑影轻笑了一声“没想到你倒是很聪明,没错,这里正如你刚刚说的一样,一个魂魄都没有,想要从这里过去,就只能用一个办法。” 我和云崖子都不知道黑影在说什么,黑影却笑了一声“人梯,我们有四个人,我和那个小狐狸都算是妖,我没有实体,而这个狐狸的修为也不高,他就算是变成人形也支撑不了多长的时间,而冉曦你需要去里面,至于这个叫云崖子的,只能委屈你一下子了,你若是不能搭成人梯拱冉曦过去的话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我听到他的话,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这可是万年寒冰,单不说云崖子能不能平躺着让我踩着过去,就是这冰层的湿滑阴寒,他恐怕抓都抓不住,到时候还没有爬下去恐怕就已经摔下这万年冰层了。 我下意识的冲着云崖子摇了摇头“不行……咱们回头吧,零的身体我会想别的办法,绝对不能让云崖子为了我的事儿冒险。” 黑影这会儿却耸了耸肩“那么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云崖子不做人梯,下一次石门打开的时间可能要推上几百年,要等里面的岩浆重新聚集起来才行啊。” 云崖子这会儿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黑影,我也不知道云崖子这会儿在想什么,他的眼睛深邃的要命,我根本就没办法琢磨的透,云崖子却是一咬牙“来吧冉曦,不就是当一个人梯吗?放心吧我没事儿!” 司机遇险 司机遇险 云崖子脱掉衣服融化了一些寒冰,变成水之后就往过甩,我连忙拉住了他“不要……” 黑影却抱着胳膊在一旁添油加醋“你不当人梯就没有办法让冉曦过去,这样她可就看不到零的尸身了。” 云崖子愣了一下,甩开了我的手“没事的冉曦,来吧,我撑得住。” 我一看云崖子这副样子,心里一阵痛,然而云崖子这会儿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对小狐狸喊了一声“抓紧我的腿,在我当人梯的瞬间,别让我摔下去就行。” 小狐狸深深地看了一眼云崖子,一咬牙,冲着云崖子说道“那你忍住了,我可要动手了!” 云崖子恩了一声,接着作势就爬了过去,这一下子把我吓得面色惨白,阿德一声就叫了出来,而小狐狸这个时候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云崖子的腿,云崖子在那一瞬间在空中荡漾了几下子,小狐狸这会儿也稍微有些打滑,我连忙拽住小狐狸,避免他们两个都会掉下去,云崖子趁着这个时候连忙将湿透了的衣服丢到了对面,他的上衣还算是结实,在触碰到对面冰层的瞬间就凝固住了,就像是万能胶一样和对面的冰层粘结在了一起,小狐狸用力向后拽了一下云崖子的腿,硬生生的把云崖子的身体拽成了直线。 小狐狸和云崖子做好准备之后就冲着我喊到“冉曦快!” 我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给我犹豫的时间了,一咬牙,含着泪水冲着云崖子的后背就踩了上去,我几乎是飞奔着跳过去的,不为别的,只为了减轻云崖子在那一瞬间的力。 我跳过去之后,云崖子和小狐狸才用力往前一拖,把衣服丢下,从冰涯上退了回去。 我虽然站在对面,可是也只有两米的距离,云崖子这会儿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估计刚刚我那一下子踩的很重,而云崖子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冲着我虚弱的笑了笑,我知道他这会儿在逞强,眼泪忍不住哗啦一下子就淌了下来,连忙把头转了过去,不让他们看到。 云崖子在我背后喊了一声“快点进去吧。” 我没有回答云崖子的话,说实话,这会儿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一头钻进了冰窟里。 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冰窟从外面看上去一片的漆黑,然而进去之后里面却像是有无数的灯光照耀着一样,格外的亮堂。 冰窟的内部空间很大,但是只是一条直路。 我踏进冰窟之后,身上的那种寒冷也不知不觉的消失了一半儿,这种感觉让我有些惊讶,到了这里之后,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我往前走一样。 很快,我就顺着这种感觉找到了零的肉身。 他的样子要比之前零的魂魄帅气的多也霸道的多,尽管他平静的躺在冰窟里,可是,我还是能看的出来,他即便是躺下还是一副让人生畏的样子。 我走到冰棺旁边摸了摸棺材,顿时间眼泪就淌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零的身体的那一刹那,我的心里就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仿佛在一瞬间就回到了千年以前的那种情一般。 我不由自主的滑倒在了地上,这里没有人,因此我的泪水也忍不住哗啦的一下子淌了下来。 我的眼泪顺着脸庞一直掉在了地上,在那一瞬间,棺材竟然开始一点点的融化了。 看到棺材融化我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棺材这个时候融化的速度非常的快,转眼间就消失了一半。 零的肉身这会儿也慢慢的坐了起来。 这种景象实在是太诡异了,然而我却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点的恐惧,要是给我自己看到一个尸体从棺材里直挺挺的坐起来我一定会吓得魂不附体,然而当我看到零的肉身的时候却是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我下意识的冲着零的肉身喊了一声“零…” 零从棺材里坐起来之后竟然在我喊完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 他的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什么。 我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一把就抱住了零“你个坏家伙……” 其他的话我也说不出来了,除了哽咽之外,就只剩下泪水了。 零却没有动作,他的声音和蚊子一样,我连忙把耳朵贴近了零,他似乎再说什么东西,可是即便是这么近的距离,我还是没有听明白,于是就要去看零的口型,零的脸本来就已经很苍白了,这会儿竟然出现了尸斑。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扶着零“你怎么了?零你不要吓我!” 零却不再回答我的话,而是从嘴里吐出了一颗珠子。 他的手很艰难的抬了起来,把珠子按在我的手里“用他它……开……门……门……” 零的话并没有说完,他的身体就开始老化,看到零马上就要从我的面前消失,我顿时急火攻心,噗的一声就喷出了一口血,而零的眼睛和身体也开始迅速的干瘪下去,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堆白骨。 我看着面前的这堆白骨,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手里紧紧的攥着零交给我的珠子,眼泪稀里哗啦的就往下淌。 我伸手去触碰零的白骨,然而零的白骨却在一瞬间就变成了灰烬。 我浑身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大脑里一片的空白,好不容易见到了零,居然会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我想要放声哭出来,可是到了嘴边儿,却只剩下颤抖的声音了。 “冉曦……你怎么了?” 这个时候我的耳边突然间传来了云崖子的声音。 我猛地打了一个哆嗦,连忙回头看了一眼1;148471591054062,只见云崖子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看到云崖子进来了,我不由得一阵的奇怪,然而小狐狸和黑影这个时候也都走了进来。 黑影看到前面的一团灰烬和手上的珠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冲着我点了点头“冉曦小姐,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既然你已经拿到了东西,我现在就送你们回去好了。” 小狐狸跑到我的身边,在我的手指上舔了舔,不停的安慰着我。 我这才站起身来,不过身子却软的要命,眼眶估计都红了。 云崖子这会儿连忙将我扶了起来“冉曦,你……” 我冲着云崖子挤出了一个笑容来“没事,走吧!” 黑影点了点头,顺手一挥,我们几个人顿时间就眼前一晃,我连忙闭住了眼睛,这种感觉非常的难受,感觉就像是天和地翻转了似的。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已经在林子里了,黑影在前面带路,我和云崖子跟在后面,我把珠子踹在胸口。 似乎它就是零一般,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里突然间响了一下子。 我本来的思绪都在刚刚的那一场景上,手机的铃声这么一响,顿时间就把我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倒是云崖子反应极快,连忙从我的兜里取出了手机。 我看到云崖子眯着眼睛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于是连忙冲着云崖子问道“怎么了?” 云崖子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是你二叔发过来的信息。” 我一听到是二叔的信息,心里不由得一紧,难不成二叔又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 我吓了一跳,看到云崖子的那副样子总感觉出事儿了,于是一把从云崖子的手里夺过了手机看了一眼,好在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糟糕,二叔并没有什么事儿,只不过他在短信中写到“有个司机找你们,我告诉他你们不再,他留了一个手机号,是这个,你们记得打过去。” 司机?我虽然当记者的那一段儿时间没有少认识一些人,可是还从来没有和那个司机那么熟悉不由得疑惑了起来,小狐狸这会儿也跳到了我的肩膀上,看到我一直盯着短信看,突然间说道“冉曦,你忘了?之前把咱们送回来的那个?” 我一时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于是冲着小狐狸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小狐狸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儿“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就是先前送咱们回来找路远的那个司机呀!” 小狐狸这么一提醒,我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他的身体有些异状,是……唔,好像是灵魂共生,对了,云崖子,咱们不是说要帮他的吗?” 云崖子这会儿也突然间像是反应了过来,一拍自己的脑门“瞧我这记性,是啊,咱们不是答应了人家说要帮他解决身上的另一个灵魂吗?这么长时间了,我都给忘了。” 我耸了耸肩,于是给二叔回了一个短信之后就连忙给那个司机打了过去。 司机接电话的速度很快,我刚刚打过去还没有几秒钟,就听到了司机焦急的声音“两位大师,你们在什么地方?能不能帮帮我?” 司机的声音紧张的要命,也焦急的要命,听得我不由得一愣,转头看了看云崖子,云崖子却示意我问问他怎么了。 黑影一直走在前面,仿佛这些事儿跟他都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似的,甚至连头都没怎么回一下。 我连忙冲着电话里问道“你怎么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马上就过去,你先别着急,告诉我们到底是怎回事?” 司机哭出来的声音都有了“我把地址发到你们的手里上,请你们快点儿过来,快点啊…” 他说罢,突然间就挂断了电话,我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云崖子“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云崖子也冲着我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总而言之,这里面一定有古怪,咱们过去看一看便知道了。” 鬼楼 鬼楼 直到黑影把我和云崖子送出了林子,他便要离开,我连忙拽住了黑影“请你等一下!” 黑影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我“怎么了?” 我把珠子拿了出来交给黑影“你能告诉我这珠子到底意味着什么吗?零只从嘴里说出了一个门字来,其他的~” 我话还没有说完,黑影就一把把珠子塞回到了我的手里“这个谜题需要你自己去解答,这是你们的命运,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况且零是我的主人,他的事情我不能过问得太多,这是一个下人应该有的本分。” 黑影这么说无疑是给我当1;148471591054062头泼了一盆子冷水,我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黑影却是看了看我,转身就离开了。 我揣着珠子挑了挑了眉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崖子看到我纠结着珠子的事情不放,连忙拉了拉我“冉曦,走吧,司机还等着我们呢。” 我这才回过神来,的确这会儿司机的事情恐怕是当务之急,于是我和云崖子跑回了村子,那些村名们看到我和云崖子活着回来了,都显得很惊讶,连忙问我们这林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他们不过都是一些普通人罢了,没有必要告诉他们太多的东西,于是我和云崖子撒了一个慌,就说这林子里有很多的鬼魅妖怪,我和云崖子能力有限,虽然斩杀了一些可里面的鬼魅数不胜数,而且也没有什么宝藏之类的东西,让这些村民们死了去搜索宝藏的心思。 这些村名听到我这话之后才唉声叹气的离开了,我和云崖子给这些村民到了别,就急匆匆的拦了一辆出租车奔向了司机给我们留下的地址。 是一个小区,从村子到那个小区有几百里的路程,送我们的这个司机看了我们几眼,甚至把我们当成了疯子,坐车才需要几十块,打个车子却需要几千块。 然而我和云崖子却没有心思理会现在这个司机在想什么,一个心思的只想赶快跑到那个人的家里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天一夜的舟车劳顿之后,我们终于到了司机所说的小区,我打了个电话给司机“我们已经到了,你下来接我们一下子。” 司机听到我的声音有些激动,然而他却对我说了一个楼牌号,意思是让我们自己上去。 我从来没有见过请人帮忙还要让人家自己上去的人,不由得有些恼怒,心说这司机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云崖子也轻微的挑了一下眉头,不过他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们踏进小区的一瞬间一股股霉味就从我们的鼻子里钻进了脑袋里。 这种味道太过于呛人,弄得我只想呕吐。 云崖子这会儿也捂着鼻子“这是什么破地方?那司机怎么住在这里?到处都是垃圾的酸臭味,真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生活的。” 我也觉得异常的恶性,就连这个小区的楼都已经裂了好多缝隙,看着都危险。 偶尔有那么几个老人和孩子在这里转悠转悠,其他的人一概都看不到。 云崖子捂着鼻子,快步的去找司机住的地方,我也着实不想在这里硬撑着,于是就跟着跑了过去。 很快我们就找到了司机的家里。 云崖子在门上敲了几下子,我顺势朝着周围看了看对面的屋子门口都挂了厚厚的一层灰,地上都是黑乎乎的油脂,不知道这里有多长时间没有打扫过了。 过了有半天,直到等的我有些心里不耐烦的时候,那司机才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他这个样子实在是让我感觉很不痛快,云崖子也有些恼怒“你在搞什么鬼?请别人办事儿有你这个样子的吗?” 司机探出脑袋拉冲着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挠了挠头,却又显得很紧张。 看到他这副滑稽的样子,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倒是司机,看到我们就像是松了口气一样,这才拉开了房门“两位大师,快点儿进来,外面不干净,我……我不敢出去。” 云崖子疑惑的看了一眼司机“你什么情况?把我们弄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儿?” 司机拉开房门一把把我和云崖子拽了进去,接着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带上了。 “你们不知道……这里闹鬼……这里……白天晚上都……都闹鬼,你们进来的时候就没有感觉到这里不对劲?” 云崖子显得更加的疑惑了“你神神叨叨的要死啊?你要是再废话我们就不管你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崖子几乎是咆哮出来的,司机本来就战战兢兢的,给云崖子这么一吼吓得差点钻进沙发下面。 屋子里这会儿走出了一个老太太,他上下打量了我们几眼,比起胆小的司机来说,她倒是显得临危不乱。 “不知道两位是哪里来的,请不要在我的屋子里大喊大叫的,我人老了,承受不住!” 老太太的话里带着一股怒气,我连忙走过去要扶老太太,老太太却一把甩开了我的手“不用扶我,我还没有老的走不动的时候,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人,我家的事儿不用你们操心,有我这个当娘的,也不用你们来管我儿子!” 老太太说话老实不客气,云崖子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久,脾气也肯定不好,听到老太太的话,云崖子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拉了我一下“冉曦,他们这是没事儿找事儿,他们的死活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走!现在就走!” 云崖子一边儿说着,一边儿顺手拉了我一把,作势要把我带离这里。 司机看到我们要离开,连忙挡在了门口,我看他跪下来的心思都有了,连忙拽了拽云崖子的衣袖,冲他使了一个眼神,云崖子这才怒气冲冲的停留在了原地。 老太太瞪了一眼司机“我说你怎么回事?这两个人对你这么不客气,你还要央求人家留下不成?” 司机连忙跑到老太太的耳朵边儿上,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话,老太太这才抬头疑惑的看了我们两个一眼“你们两个是道士?” 她说这话的时候态度完全就不像是刚刚那么强硬了,云崖子微微的眯着眼睛“我们是道士又怎么样?” 老太太这会儿身子都有些颤抖了,不过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女强人,尽管我看到她有些激动,但是她却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冲着司机说道“儿子,既然家里来了客人就得有个待客之道,你……去做饭去,吃饭的时间也快到了。” 其实这会儿我们心里都明白的很,老太太这是在驱使儿子离开我们,他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冲着老太太点了点头就钻进了厨房里。 老太太看了看我们两个“两位大师,这客厅里凉的很,不如随我进屋子里谈谈如何?” 云崖子虽然怒气还没有彻底的消散,可毕竟人家已经是年过七八寻的老人了,于是云崖子就冲着老太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老太太也没有犹豫“请吧!” 这个老太太我有点儿琢磨不透,不过云崖子这会儿已经向前走了过去。 我们钻进屋子里之后,老太太才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茶水“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两位大师的,也就是一些粗茶淡饭的,不要介意。” 我听的出来,老太这意思是在告诉我们,我这里没钱,如果你们就是一些江湖术士的话趁早滚蛋! 云崖子轻笑了一声“老太太说笑了,我们可不是为了蹭饭而来的,实在是你儿子到了晚上有点不太正常,我们怕惊动了邻居,所以才过来帮忙的。” 云崖子和老太太一直打着谜语,听得我一愣一愣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插嘴,倒是老太太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浑身又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这么说,你……你已经知道我儿子的病根在哪里了?” 云崖子点了点头“知道,当时他可是送了我们好几个晚上才到了我们要去的地方的,所以对于他的症状来说,我一清二楚。” 云崖子这会儿说的话本来还是冷冰冰的,没想到这会儿老太太一听到云崖子这么说,扶着床边儿竟然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这让我和云崖子都大吃一惊,谁也没想到刚刚盛气凌人的老太太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给我们下跪。 云崖子只不过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看到老太太突然间给自己跪下去的时候连忙从床上蹦了起来,扶住老太太“使不得,大妈,使不得呀…”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唉……我这儿子……你们也知道了,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你们能够明白的。” 云崖子把老太太扶了起来,扶她坐到了床上“请您莫怪我刚刚的无理,只是他刚刚那个样子的确让我有些生气。” 老太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头转向了窗外,身体有些颤抖,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她的样子让我已经看明白了,她这是在哭,只不过一个坚强的女人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掉泪的样子罢了。 我看了看云崖子,云崖子冲着我耸了耸肩,这才又转头看向了老太太“您能告诉我们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吗?他刚刚又为什么会蜷缩起来,害怕的不得了的样子?” 老太太在自己的眼角上擦了几下,苦笑着回过头来“唉~人要是命背了,真是喝冷水都塞牙啊,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除魔 除魔 老太太似乎也不想太啰哩啰嗦的跟我们说很多,而是把话简短的说了一下,按照老太太的意思说,这里的确是闹鬼了没错,而且这鬼魅好像就是冲着她的儿子来的,再加上几年来儿子一到晚上就会变成另一个人的性格,虽然对她也很尊重,但是作为一个母亲来说,这的确很敏感。 对于他儿子晚上会变样子这种事情我们的心里是很清楚的,云崖子也不想要太啰嗦,直接冲着老太太问道“那你们说的这楼道里闹鬼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太太叹了口气“外面有一个女鬼,你也看到了,这里家家户户到了这会儿都要关门,那个女鬼好像是被挡在门外的时候就进不来了,样子也怪可怕的,我见过那个女鬼,当时我也吓得不清,要不是我怕吓到了我的儿子,那个时候恐怕就真的忍不住要叫出来了。” 我和云崖子相互对视了一眼“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助一下这一对母子?” 我冲着云崖子问了一句,云崖子这会儿也点点头“看来他身上的异状暂时需要放一下了,咱们先把外面那个女鬼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我冲着云崖子点了点头“那好吧,都听你的好了。” 老太太看我们答应了,顿时露出了一丝喜色“不过,不知道两位大师需要什么法器,顺便跟两位大师再说一声,不管你们有什么要求,只要你们能够救救我可怜的儿子,就算要我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惜。” 说实话,这会儿我很佩服这个老太太的,她真的很伟大。 云崖子摇摇头“我什么都不需要,你不用担心,不过我是需要你去买几样东西回来,价格也不是很贵,就几十块钱就能搞定的东西。” 老太太听到我们的话不由得愣了一下“你们说的是真的?” 云崖子一拍胸脯“我们是正经的道士又不是那些江湖术士是来骗钱的,不过我们可不喜欢吃粗茶淡饭哦?” 老太太原本一直苦着脸,听到云崖子这么说的时候,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喜色“好好好……不知道两位大师需要什么东西?” 云崖子想了想“麻烦大娘你把笔墨纸砚拿过来,我要的是笔墨纸砚,不是圆珠笔!” 老太太点点头,絮絮叨叨的一边儿拉开抽屉一边儿给我们拿出她的那些毛笔之类的东西来。 她跟我们讲了很多关于她以前的事情,多数都是心酸的往事,说他们夫妻很恩爱但是等她生下这孩子的时候,她丈夫就有了外遇,是一个很有钱的年轻女人,那个时候她的丈夫抛弃了她和他儿子,这个中年男人是她自己一把屎一1;148471591054062把尿的拉扯大的。 老太太一边儿说,泪水一边儿就稀里哗啦的淌了下来。 云崖子接过笔墨纸砚之后并么有急着要把他要的东西写下来,而是静静的听着老太太讲完她的身世之后才开始动笔写下了一些法器之类的东西来交给了老太太。 这些东西也正如云崖子说的一样,并不是很昂贵的器材,无非就是大街上卖的一些桃木剑之类的东西,我看着无聊,对老太太说了一声“大娘,我先去洗个澡可以吧?” 老太太连忙点头“可以……当然可以了……请随我来吧。” 老太太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把我带进了浴室里,比起我以前租住的房子来说,她这里实在是太寒酸了,说起来是浴室,却只有两平米的空间。 老太太不好意的看了看我“姑娘,我家里……你就将就一下子吧。” 我冲着老太太笑了笑“没事大娘,你去忙吧,我洗完澡之后陪你一起去买云崖子要的东西。” 老太太听到我这么说,心里乐开了花,连忙冲着我道谢了好几声之后才转身走了出去。 我关上浴室的大门以后褪下衣服,已经两天都没有洗澡了,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难受,浑身都不是味道。 拧开浴头,让温水稀里哗啦的打在身上,那种感觉真的好舒服。 然而就在我洗了不到十几分钟的时间,我突然间感觉这温水的温度开始有了轻微的变化,而且粘糊糊的,不像是水流似的,一股股腥臭的血味儿渗透到了我的鼻孔里,让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连忙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我周围的水还在稀里哗啦的打在我身上,在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那股味道也就全部都消失了。 这么长时间了,我对很多的东西都显得非常的敏感,突然间能闻到血的味道绝非是偶然,我连忙关上了浴头,胡乱的拽着毛巾在身上擦了几下披上浴袍就要转身出去。 然而我使劲的拧了几下门开关,这门却怎么都打不开,我心里一沉,这不可能是从外面让人给锁上了,云崖子在这里,那老太太就算是心有不轨也绝对不敢就此动手。加上刚刚闻到的血腥味,我的心里就沉到了极点,莫不是有鬼魅在作祟。 我的心里扑通扑通的感觉就像是要掉出来了似的,使劲的敲打着浴室的门窗,可是外面就像是听不到我的动静一样,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我吓得已经魂不附体了,浴头儿这会儿却自己转动了一下子。 我猛地回头朝着浴头看了一眼,那浴头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把头转向了我,死死的盯着我,我被浴头这样看着,身上冷不丁的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我吞了一口唾沫,朝着门靠了靠,尽量让自己离浴头远一点,可惜这里的空间就这么一点儿,就算我再怎么想躲开,也都是枉然。 不知不觉中我的后背已经靠到了门上,然而这门的上面却是软乎乎的,像是一个肉团似的,好像就是靠在了一个女人的胸上一样。 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处于本能,连忙向着前面跑了几步,猛地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是一个女人,一个全身都穿着红衣服的女人。 她的头发乌黑的要命,不过去低着脑袋,整个脸都给头发遮盖住了,脚尖儿并没有垫起来,不过她的手却是下垂着的,这么近的距离突然间出现了一个这样的女人,我心脏就像是要骤然停止了似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好在这段时间我是天天见鬼,对于她们的出现多少有了一些免疫力才没有至于当场就给吓得晕死了过去。 我吞了一口唾沫冲着她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然而女鬼这个时候却并没有回答我的话,一个劲儿的垂着头,她靠在门边儿上,我也不敢靠近她,只能与她面对面的就这样对峙着。 我的大脑都是一片的空白,完全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事儿,然而就在我紧张的要死的时候,浴头突然间咔嚓的一下子就响了一声,我吓得一个哆嗦,猛地回头看了一眼,浴头这会儿已经自动的拧开了,从上面开始喷出一股股的水来,好在这里面喷出来的不是热水,否则这么近的距离,我估计都要给蜕皮了。绕是如此,冰冷的水也让我都快要窒息了。 片刻不到的功夫,那女鬼终于抬起了头来,不过还不如她不抬起头来呢,在她抬起头的一瞬间我看到她的脸都已经变成了青紫色,脸皮已经全部都龟裂了,两个眼眶里根本就没有眼珠子,空洞洞的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她伸出手冲着我露出一个很是诡异的笑容来,接着伸手就要冲着我的脖子掐过来。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想要向后退了几步,直到我发现身后无路可退的时候,我才绝望了。 我默默的闭上眼睛,等着死神的降临,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可是我不甘,零还没有复苏,若是我就这么撒手而去对他太不公平了。 然而就在我万分绝望的时候,我的耳边突然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冉曦……冉曦你干嘛呢?快说话呀!” 是云崖子的声音,听到他的呼唤之后我猛地就睁开了眼睛冲着云崖子喊到“云崖子,我在,这里……” 我正要说女鬼的事情,等我一回过神的时候那女鬼已经没在了,然而我身上的浴袍已经湿透了,刚刚的那一切绝对不是一场梦,而是确确实实的就发生在我身边。 云崖子听到我的声音之后似乎才松了一口气,冲着我喊到“冉曦,你都在浴室里钻了快一个小时了,赶紧出来吧!” 我愣了一下,我不是刚刚才进来吗?也不过短短的十几分钟而已,云崖子居然说我待在里面已经有一个小时了,这地方实在是诡异的很,我也不敢再多留在浴室里一秒钟,连忙去拽门把手,这回门似乎也没有上锁了,随之我轻微的扭动了一下,门咔嚓的就开了。 云崖子站在门口,一脸紧张的看着我“冉曦,你刚刚没有出什么事儿吧?我叫了你半天,你怎么都不回应呢?” 他说完这话又冲着我的身上看了看,随后就挑起了眉头“你身上这是怎么弄得,怎么浑身都湿透了?还是……” 我苦着脸“云崖子,他的屋子里不干净,我……我碰到脏东西了。” 幻觉 幻觉 云崖子听到我的话之后猛地颤抖了一下子,其实他应该已经猜到了这一点,他拉了也一把,自己一头钻进了浴室里,冲着里面看了几眼,随后才回过头来凝重的看着我“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甚至一点残留的气息都没有。” 我这会儿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着,其实他说的我也明白,这里的确是一点儿残存的气息都没有,否则我进来的时候就不可能没有发现。 我的声音还是有些发抖,冲着云崖子问了一句“你说……她……她会不会是跟着咱们进来的时候一起进来的?” 云崖子一听到我这话,连忙捂住了我的嘴巴,紧张的朝着周围看了看,似乎是怕老太太和司机听到,他们这会儿并没有在我和云崖子的身边儿,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对我低声说道“冉曦,待会儿你要镇定一点儿,你不是说和老太太去买东西吗?记住千万要镇定,别让老太太看出你的慌张,既然那个女鬼刚刚出现在你身边,就说明她是冲着你来的,等你们去买东西的时候我会偷偷的跟着你,至于惊夜弓,大街上太显眼了,你还是不要带着了。” 我知道云崖子的意思,所以冲着他点了点头“我现在去换衣服。” 云崖子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样,我跟你一起去。” 说实话,我这会儿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深怕再遇到那些鬼物,所以也就没有拦着云崖子,况且在我心里,他算得上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比起段承阳那个混蛋简直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于是我便同意了。 等我换完衣服之后,老太太的饭也做好了,可是我一想到刚刚那个女鬼的样子,这会儿就算是摆着山珍海味也都吃不下去。 老太太看到我一直发愣,便冲着我问了一句“姑娘,你怎么了?” 我被老太太这么一叫,顿时间吓了一大跳,连忙干咳了一声“没……赶紧吃饭吧,一会儿去买东西。” 老太太虽然很疑惑,但是我已经这么说了,她也就不好意思在冲着我问下去。 好不容易吃完饭,云崖子拉我拽到了一旁,偷偷的把睚眦递给了我,顺便给了我几张火雷符塞在兜里,万一待会儿有什么异动,我好最快的做出反应。 我和老太太出了门,云崖子和司机并没有急着跟上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这会儿扑通扑通的感觉就像是快要跳出来了似的难受,幸亏我旁边儿有个老太太,要不然我估计大门都不敢出来。 楼道并不是很长,老太太却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我的心思这会儿全部都在那个女鬼的身上,根本就没心思和老太太聊天,时不时的就要抬起头朝着四周看一看。 老太太见我不停的在楼道里张望,顿时也有些紧张,冲着我低声问了一句“姑娘,这楼道里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我怕老太太害怕,毕竟她已经是年过古寻的老人了,恐怕受不起惊吓,万一我说错了什么话,对她可是致命的影响。 我连忙冲着老太太说了一声“没事咱们接着走。” 前面一路上都还算是平静,可是等我们接近最后的一层楼梯的时候,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抬头冲着楼梯上面看了一眼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穿着大红色的衣服的女孩子正站在楼梯的上方背对着我们,看着墙面。 看到那个女子的一瞬间,我全身都给冷汗湿透了,她并没有回头,只不过我们每走一步,我都感觉她的身体和墙面似乎都在挪动了一个角度,始终是正面背对着我们的。 我这会儿心里已经是一片的惊涛骇浪了,身上已经给冷汗湿透了,紧紧的攥着睚眦,装作一副没有看到的样子若无其事的往下走。 老太太还是没有发现女鬼,因为她一直在我前面走着,絮絮叨叨的和我说着话,就算是我不回复她,她依然在不停的说。 等我发现这个的时候,我心里就像是给砸了一大块儿的石头一样,我明明没有在和她说话,她却好像自言自语的一样,手还不住的在自己的侧面轻轻的拍打,那副样子就像是有个人在和她肩并肩的走着,而且这个人和她非常的亲切,以至于,她不停的拍打着对方的手背表示很友好。 我的心里扑通扑通的就像是快要跳出来了似的,忍不住连连打了几个哆嗦,声音也也有些发抖,冲着老太太叫了一声“大……大妈……你……你在和谁说话?” 然而老太太却像是听不到我的声音似的,依旧说着“姑娘啊,你好善良也很漂亮,你看看我那个儿子……唉……真是活了一辈子都窝囊的不成器,看看他那两个兄弟,个个都挺有出息,唯独他……唉……” 老太太的话根本就不是对我说的,我吞了一口口水,伸出手本来就要触碰到了老太太的身体,可是一看到她不停的对着自己的旁边儿说话,我这心里就忐忑的要命,手在空中停留了半天都没有拍下去。 而老太太这会儿也站在了原地,突然间我看到老太太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子,接着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这一声笑把我吓得猛地一个哆嗦,扑通一声就坐在了地上,这笑声根本就不是老太太的,倒像是一个凄厉的女鬼从老太太的嗓子眼里发出来的。 我猛地向后退了两步,抓出睚眦就指向了老太太“你……你是什么人?” 老太太咯咯咯的笑个不停,那声音就像是恶鬼在哭嚎一样,笑了一会儿之后她突然抽噎了起来,背对着我,坐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在她抬起手的那一刹那,我的心都凉了半截,因为这会儿我才注意到,她的十根手指头已经变成了青紫色,上面都是一些黑色的瘢痕,这些瘢痕只有尸体上才会出现,也就是尸斑。 看到老太太身上出现尸斑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老太太恐怕早就不是人了。 我哆哆嗦嗦的冲着老太太问了一句“你……你究竟是……是人是鬼?” 老太太听到我的话之后,猛地颤抖之下,不再哭闹,把手放了下来,她的肩膀微微的有些颤抖,过了好半天,她才转过头来看着我。 她的瞳孔已经放到了最大,嘴巴和鼻子都已经变成了清色,而她的脸却白的要命,加上那满脸的褶皱怪异的可怕。 看到她这副模样的那一瞬间我差点就要叫出声音来。 然而老太太却咯咯咯的笑了一声“姑娘……你们不该来这里……你们这是……要破坏我和我儿子的关系……我不能离开我儿子,我放心不下他,所以……只能委屈你们了!” 老太太这会儿的声音极为的沙哑,几乎就要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 可是老太太却并没有松懈下来的意思,冲着我怪异的笑了一下就伸出十根青黑的手指头冲着我的脖子掐了过来,同时张开嘴巴,露出血红色的獠牙来,狰狞的笑着“你的血液特殊的很,对我来说就是大补的药,嘿嘿……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了,也就不要怪老太太不客气了!” 我距离她太近了,根本就没有机会躲闪,出于本能,我猛地从身上抓出了睚眦冲着老太太就要刺过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那么一双手使劲的抓住了我的胳膊,让我丝毫不能动弹一下子,还没有等我回过劲儿来,啪的一下子,我的脸上就多了一个巴掌印。 这一下子疼得我龇牙咧嘴的,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只见云崖子这会儿正皱着眉头,使劲的拽着我手上的睚眦。 而老太太也在一瞬间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她的头上都是汗珠子,哆哆嗦嗦的冲着我问了一句“姑娘……你……你没事儿吧?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我这会儿还沉浸在刚刚的那种恐惧中,连忙指了指老太太“她……她不是活人,她是僵尸啊…” 云崖子一听我这话,眉头就挑的更加的厉害了,抬起眼皮子冲着老太太看了几眼之后使劲的晃了晃我的肩膀“冉曦,你不要胡说,我从你们下来的时候就一直偷偷的跟着你们,刚刚大妈一直是走在前面的,都没有回头,你就突然间抓住睚眦就要冲着大妈的心脏刺过去,要不是我反应快一点儿,估计人家都要给你穿个透心凉了。” 听到云崖子这么说,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什……什么?难道……难道刚刚的一切又是幻觉?” 云崖子冲着我摇了摇头“冉曦,看样子我不能让你和大妈一起出来了,这地方诡异的很,干脆我和你们一起去好了。” 老太太估计刚刚给我的样子吓到了,云崖子一说要跟着我们一块儿去,她连忙就答应了下来,我和云崖子本来就是肩并肩的,老太太似乎怕我再做出什么让她害怕1;148471591054062的事情来,连忙就把云崖子挤在了中间,这样一来,就算是我有什么异动也伤不到她了。 孰真孰假 孰真孰假 这样保持着距离之后,老太太似乎也安下心来,而我也不想靠的她太近,刚刚的一切太真实了,以至于让我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老太太是不是活人。 因为刚刚这一下子,老太太吓得不轻,而我也没办法在和她多说什么,我也被吓得要死,因此我们这一路上都是沉默寡言的。 直到买完东西回来,天已经快黑了。 这个时候太阳还没有下去,楼道里虽然有阴气,但是不会很重,就算是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脏东西,他们也只能诱导我去杀人,就像是那会儿看到老太太的样子是一样的。 加上这会儿云崖子在我身边儿我倒也不是太害怕。 云崖子撇了一眼旁边的老太太冲着她问道“你们这里一直这么安静吗?除了这栋楼之外其它的楼也都闹鬼?” 老太太摇了摇头“这个倒也不是,我们这个地方啊,太穷了,你也看到,这些小区的房子都破碎成了这个样子,除了我们这些人,谁还愿意住在这里,就是咱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也没有几户人了,加上这里闹鬼的事儿……唉……” 老太太的话里满满的都是心酸,我和云崖子相互对视了一眼,这会儿老太太已经打开了屋门。 司机还是一脸哆哆嗦嗦的待在屋子里,一看到我们进来,顿时就要过来,云崖子却连忙对他做了一个停下来的手势。 对于云崖子突然间的这个手势让我和老太太都有些奇怪。 老太太应该是很疼自己的这个孩子的,一看云崖子老是针对司机,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1;148471591054062我看老太太有发火的冲动,连忙拉住了老太太,低声对老太太说道“您放心,我们是您儿子找来的,肯定是来帮你们解决问题的,不是这里当大爷的,如果云崖子不让他过来,这里面一定就有什么蹊跷,你我不妨静观其变好了。” 老太太被我这么一说,微微的挑了挑眉头,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没有发脾气。 云崖子这会儿突然间就笑了出来,但是不用我来说,谁都知道云崖子这会儿是皮笑肉不笑。 云崖子担了一下子身上的灰“啧啧,哎呀,你装的挺想那么回事的嘛,我一开始就觉得不太对劲,呵呵你还真是让我给猜中了。” 云崖子这一番话让我们顿时间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云崖子冷冷的看着司机,司机却挑了挑眉头“你……你什么意思?我……我请你们来帮忙,不是让你们来侮辱我的。” 云崖子笑着摇摇头,拍了几下手掌“恩,戏演的不错,你恐怕已经把司机的真正魂魄给隐藏了起来了吧?引我们到这里来说白了就是想要把我们吃掉吧?” 司机一听到这话,顿时脸色大变,冲着云崖子吼道“你胡说…” 云崖子呵呵一笑“我胡说了吗?你看看外面的天!” 经过云崖子这么一提醒,我才猛然间想了起来,这个司机是一个灵魂共生体,到了晚上的时候他的魂魄就会慢慢的给另一个魂魄若占据,即便是快天黑的时候,那个魂魄不能把他占据了,但是此时此刻,他也应该是木讷的样子,否则单是这么一个老太太根本就没有办法绑住自己的儿子,而此时此刻的司机却显得非常的精力旺盛,丝毫不像是有鬼魅缠身的样子。 老太太这会儿也像是回过味儿来了似的,盯着司机看了几眼“你……你不是我儿子,你究竟是谁?” 司机这会儿还在装模作样的看着我们“我不是你儿子还能是谁?妈?你怎么不相信我呢?要知道他们可是外人,而我才是你的儿子,你不能不相信我啊!” 云崖子呵呵一笑“说的真是很动情啊,不过你要说你是老太太的儿子也可以,我这里有把匕首,我们不用你在身上割个口子来验证,来吧,只要你敢拿起来,就可以证明你是真的,可是如果你拿不起来,呵呵,那也就不要怪我们了。” 云崖子冲着我使了一个眼色,我这才把睚眦拿了出来,朝着司机低了过去。 司机眯着眼睛看了我们一会儿,突然桀桀的笑了一声“你们……嘿嘿,不过那又能怎样,我说实话,你这个小道士真是愚蠢的很,现在就快要天黑了,外面的女鬼还在这里不停的纠缠着,你就直接把我给识破了,啧啧,腹背受敌的滋味儿一定会不好受吧?” 老太太一开始还是对自己的儿子抱有希望的,但是当她听到司机这么说的的时候就彻底的绝望了,身子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司机冷冷的看着老太太“你个该死的老太婆,那个时候明明你可以让我们两个都活下来的,可是因为你的坏心肠让我在肚子里活活的给闷死,嘿嘿……你说,我为什么……” 我和云崖子听得都是一愣,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而老太太的眼睛里突然间变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出于一种女人的直觉,我看的出来,她的心里一定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本来我还在想怎么回事儿,老太太却突然间一把手拉住了云崖子“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不要再让这个恶鬼缠着他了。” 云崖子点点头,抓起一把石灰来就冲着门外面扔了过去。 我不记得云崖子买过石灰,他这个样子让我搞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老太太也不知道云崖子是什么意思,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云崖子。 这一刻,我突然间觉得老太太和这个恶鬼之间有一个人叙述的往事肯定是假的,毫无疑问说谎的这个人就一定是老太太。 我奇怪的看着他,不过司机身体里的那个魂魄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把我当做美食给吞掉,不管是不是老太太在骗我们,至少这会儿我们共同的敌人就是司机身体里寄存着的那个魂魄。 厉鬼看到云崖子给外面撒石灰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真是蠢得可以,我还没有听说过那个鬼魅怕石灰的。” 云崖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厉鬼,也不想跟他解释的太多,冷哼了一声“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的去了,今天道爷我就让你长长见识。” 我的惊夜弓就在门口挂着,我顺手就抓起惊夜弓来瞄准了厉鬼,可是我这会儿却不敢打出一枚箭羽,因为只要我射出第一枚箭羽的话,他若是躲闪不急肯定就会给惊夜弓烧穿,不单单是他要死,就是司机本人恐怕也会给惊夜弓烧死。 厉鬼好像很明白这一切,冲着我冷笑了一声“有种你就放箭,不放箭你就是我的食物,可是你要是放箭呢,桀桀,那这个肉身的主人也就跟着我一起去阿修罗界了,嘿嘿,大概这是你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吧?” 被他一语击中,我的心里猛地一沉,看着他不断的往我这边儿走,我一下子就有些慌了,云崖子这会儿也顾不得和我说话,撒完石灰之后就开始快速的取出蜡烛在我们周围开始布阵。 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小狐狸这会儿猛地从我的包里翻了出来,冲着恶鬼低吼了一声,做出攻击的姿势来,他的牙齿非常的锋利,加上这会儿小狐狸一副要吃了恶鬼的样子,看起来也挺恐怖的。 然而恶鬼却丝毫不在意,依旧慢慢的冲着我靠拢,老太太的身体不住的哆嗦“儿子……我是你娘啊,你快点醒醒,快点醒醒啊!” 随着老太太的话音越来越颤抖,司机的肉身就猛地抽搐了一下,原本已经变得很狰狞的面孔突然间变成了痛苦的样子,捂着脑袋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冲着老太太沙哑的喊了一声“妈,救我!我好痛!” 一个母亲最不能看下去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受苦,她一看到司机似乎是清醒了过来,就连忙要冲上去,我却一把抓住了她,不是我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魂魄是不是司机的真正魂魄,所谓留一个心眼多一年寿命,老太太若是这样冒冒失失的就冲过去,万一司机的身体里还是那个恶鬼的灵魂的话,那恐怕就真的遭殃了。 然而就在老太太伸出手的一瞬间,司机的身体条件反射般的颤抖了一下,接着两只眼睛就变成了通红色,自言自语的好像是对司机的魂魄说话似的“你要是再出来闹腾,我就吞了你的魂魄,让你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司机本来就是一个憨厚老实的人,恶鬼这一番话一下子就把司机的魂魄给吓住了,他抬起头的时候脸已经成了藏青色,这会儿他似乎也不想再犹豫,像一头猎豹似的弓着腰就要冲着我冲过来。 我心里一沉,这会儿绝对不能让他过来,这屋子本来不是很大,如果他冲过来,只需要零点几秒的时间,到时候一旦把我扑到,恐怕我的小命就要有交代了。 当下我也来不及犹豫,拉开箭弦冲着司机的腿腕就打了一枚箭羽。 惊夜弓的力量相当的强悍,在一瞬间就贯穿了司机的腿腕,大片的血花猛地就窜了出来,他哀嚎一声,顿时就软倒在了地上。 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 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惊夜弓一旦射出,如果射中了目标非死即伤,而且对活人的伤害力极大,这下子过去以后,就算是等着司机给我们救回来,他也就残废了,估计这一辈子都得坐在轮椅上了。 老太太看到司机的腿上顿时间多了那么大的一个血洞,两只眼睛顿时就瞪直了,嘶吼一声“不!” 恶鬼却桀桀的笑了一声,不过他这会儿声音特别的凄厉,震的我的耳膜都在不停的发抖,我的手忍不住抖动了好几下。 厉鬼这会儿却作势要爬起来继续冲着我冲过来,无奈之下我冲着他的另一个膝盖又是一枚箭羽。 至此,他的两条腿都算是废了。 云崖子这会儿根本就没心思跟我们多说话,外面还有一个女鬼,在天黑之前如果不能把他要做的事情做完,我估计就要成了她的腹中之物了。 老太太绝望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两行泪水不停的从眼角上滴落下来“报应啊!报应啊!” 身为女人,我的心软的要命,看到老太太这般样子,心里忍不住跟着抽搐了好几下,我想要安慰她一下子可是话到了嘴边儿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静静的看着她哭泣。 外面的天越来越黑,云崖子急得满头都是汗珠子,好在在最后一抹夕阳的光辉落下去之前,云崖子点着了最后的一支蜡烛。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把屋门砰的一声就给关上了,在屋子的四周都贴了火雷符,一旦有鬼魅进来,就算是火雷符对恶鬼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至少也可以给我们提一个醒。 云崖子拍了拍手“好了正事儿办完了,现在该处理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他这会儿显得很轻松,和刚刚满头大汗的样子格外的不同。 云崖子一跷二郎腿,坐在了沙发上,指尖儿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的敲打着,整个人向后靠在沙发上,一副大爷的样子“说吧,你是自己出来呢还是要我们动手请你出来呢?” 厉鬼疼得龇牙咧嘴,眼睛都泛红了,不过他却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意思,冲着云崖子大笑了起来“愚蠢,你们这么做会废了这老家伙的儿子的。况且,桀桀……” 云崖子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是万事俱备了,可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屋子里的灯突然间就晃了一下,接着咔嚓的一声就灭掉了。 人的眼睛若是突然间经历一种光亮的变化的话会在一瞬间产生自我保护的能力,也就是闭眼。 我正是因为这种自我保护的意识,在灯突然间灭掉的一瞬间猛地闭住了眼睛,然而就在这么短短的一刹那的时间里,我的脖子上突然间就钻出了一只手,一下子掐在我的喉咙上。 我这会儿是一个活人不是魂魄,突然间给人这么一抓,那一瞬间一股强大的窒息感就开始在我的全身上下开始肆虐。 我胡乱的冲着自己的脖子上乱抓,但是这个时候我的脖子只像是给人死死的堑住,可是却丝毫碰不到任何东西。 我胡乱的踢打,想要让云崖子来救我,然而我的身体却只在那么一点点的局限范围之内,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绝望了,这样下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就算是我的脖子不被活活的给拧断也恐怕得窒息而死。 好在千不该万不该的,老太太这会儿有了动作,一把从我的身上抽出一张符箓猛地冲着我的后面就砸了过去。 随着老太太的这一下子,一声凄厉的惨叫就从我的耳边响了起来,震的也的耳膜都嗡嗡嗡的,不过那一刹那,对方却松开了手。 我如释负重,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因为呼吸太剧烈,我的肺都像是要给炸开了似的。 云崖子听到我的动静之后连忙开了手电朝着我这边儿一看,他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连忙跑过来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把我放到沙发上在我的胸口顺了好几下才让我慢慢的缓过劲儿来。 我不知道这会儿我的脸色有多难看,但是不用想,一定是苍白的要命。 云崖子一咬牙大骂道“该死的东西。” 老太太和小狐狸这会儿也哆哆嗦嗦的靠近了沙发,我们四个人都聚在了沙发上,借着云崖子的手电紧张的四处张望,云崖子本来在屋子里点了很多蜡烛,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在灯熄灭的一瞬间,蜡烛也跟着灭了。 我的头还是有些晕,扶着云崖子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情况?” 云崖子眯着眼睛“鬼吹灯,在我布阵的时候,这个屋子里应该还藏着一个鬼魂,只不过这个魂魄隐藏的太深了,以至于让我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老太太闻言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不过凭着刚刚她敢抓起我身上的火雷符冲着掐我的鬼魅打下去的那种勇气,这个老太太的身份就更加让我觉得疑惑,她绝对不像是自己说的那样的简单,她这会儿看上去像是在害怕,但是无论做什么我都感觉她没有因为害怕而慌乱的那副样子,也就是说,她现在表现的一切不过都是她装出来的罢了。 云崖子这会儿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这个老太太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他本来是对着那个恶鬼的,可是随着灯灭的一瞬间,那个恶鬼便拖着司机的身体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通往楼道的大门这会儿已经给人弄开了,整个楼道里一片的漆黑,加上屋子里不停晃动的手电的光亮显得格外的诡异。 云崖子从兜里掏出了几张纸人,本来应该是想要请神君的,但是我看云崖子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纸人收了回去。 我不知道云崖子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做,云崖子也不想多做解释,而是一把把睚眦递给了我“你拿着,万一待会儿再有什么东西,你好做最快的准备。” 云崖子把匕首递给了我之后就站起了身子,冲着门口走了过去,他走路的步伐很奇怪,好像是暗含着某种阵法一样。 我不敢动,小狐狸的毛也都炸了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老太太虽然身子还在哆嗦,她的眼睛里却没有显出丝毫的惧怕,反而对云崖子的步伐颇感兴趣。她的这副样子让我有一种错觉,这个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一定学过道术。 云崖子跳了半天这才1;148471591054062到了蜡烛旁边,按照先前点蜡烛的顺序逆向把蜡烛又重新点着。 随着蜡烛的光亮,屋子里的影子开始来回的晃动,蜡烛的灯芯也开始压的很低,发出来的光亮不是黄色甚至不是蓝色的。 我无法形容那种颜色,而云崖子在看到蜡烛发出来的光亮之后眼睛也变得犀利了起来,他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向后退了两步,脸色变得也很苍白。 本命灯 本命灯 云崖子一直退到了我身边儿之后,我才冲他问道“怎么回事?” 云崖子摇了摇头“这个地方不太干净,不止是有一个恶鬼。”云崖子接着转头看了一眼老太太“你们这个小区以前是做什么的?” 老太太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是等我儿子七八岁的时候才搬进来的,这里是什么地方以前是做什么的我也不知道。” 我惊讶的看着云崖子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间问这样的问题,小狐狸这会儿趴在我耳边儿冲我说道“我感应到你之前见到的那个女鬼了,你知道为什么云崖子要给门口撒石灰吗?” 小狐狸这么一说我就更加疑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云崖子一咬牙“冉曦,那个女鬼……她……” 看到云崖子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的心里一沉“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我对她是怎么死的不感兴趣。” 云崖子叹了口气,这会儿那些蜡烛跳动的更加的厉害了,火苗却压的极低,似乎有无数的鬼魅在不停的吹着蜡烛一样。 云崖子一看这阵势顿时着急了从地上窜了起来,一把把门给锁死,搬起屋子里能堵在门口的地方,死死的将大门给堵住。 老太太看了看,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倒是云崖子累的够呛,等他赌完门之后,在我们周围又开始贴的满满的都是符咒。 直到蜡烛的火苗恢复正常之后,云崖子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气无力的看了小狐狸一眼“你先帮我照看着大妈,万一有什么鬼魅闯进来,第一时间叫我,我去和冉曦半点儿事儿。” 小狐狸冲着云崖子重重的点了点头“那你们小心。” 云崖子恩了一声,把我从沙发上拽了起来,他用的力度很大,差一点儿就让我摔倒了。 云崖子这会儿却没心思跟我多说废话,拽着我就往老太太的屋子里跑。 我被云崖子一路拖了进去,直到云崖子把屋子的门重重的给关上之后,我才极不情愿的看着云崖子“你做什么呀?捏的我的胳膊好痛。” 云崖子眉头紧紧的锁着“冉曦,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快点……快点盘腿坐床上,师傅应该教过你吐纳之法对不对?” 我木讷的盯着云崖子,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犹豫了一会儿才冲着云崖子恩了一声“他是教了我这些,那又怎么样?” 云崖子微微的眯着眼睛“你现在坐在床头上,开始盘腿吐纳,尽量调节自己的呼吸,能够压的多低就多低,我先帮你布阵,等会儿我会把你的本命灯抽出来,同时给你做一个迷惑鬼魅的阵法,只要这里的鬼魅上当,以为你是一个得道高人就不敢再对你轻举妄动,至于这里的人会怎样,那个司机会怎么样,跟咱们没有多大关系,安安稳稳的度过今夜咱们就离开这里。” 听着云崖子絮絮叨叨的话,我越发觉得心里紧张的要命,连忙冲着云崖子点点头。盘坐在床上开始按照老道士教我的吐纳之法开始吸气吐气。 云崖子这会儿连忙开始布阵,在屋子里摆了九九八十一根蜡烛,这些蜡烛布置的规律我大概看了一下,是以圆形结构开始从门口不止,一直到了床边儿,从外面往里面逐个递减,到了床边儿的时候也只剩下了四根。 云崖子使出吃奶得劲儿把床推到中间,将四根蜡烛在床的正四方布下了一个阵法。 我也不知道云崖子究竟再搞什么鬼,云崖子却没有心思跟我解释,在墙的四角都插了黄旗,眯着眼睛对我说道“冉曦,你闭住眼睛!” 我这会儿也不敢多说废话,连忙闭住了眼睛,就在我闭住眼睛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头顶突然间像是给什么人使劲的扎了一下子,哪一种痛几乎疼到了我的心里,让我冷不丁的抽搐了一下子,差点就要尖叫出来,云崖子这会儿却沙哑的喊了一声“冉曦不要叫出声来。” 要不是云崖子的这一声喊,我恐怕已经吼出来了,随着云崖子的喊声,我使劲的平复这心里的疼痛,云崖子这会儿又在我的四肢扎了针,他不让我睁开眼睛这会儿我也不敢睁开。 片刻不到的功夫,云崖子终于把我扎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两只眼睛就算是现在让我睁开我也睁不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给什么东西抽空了一样,一阵巨大的虚弱感几乎就要让我昏死过去。 云崖子连忙扶住了我,这种感觉不是疼,也不是痒,而是像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躯体里拉走我的生命一样。 云崖子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儿都开始模糊了起来,感觉自己的耳朵里嗡嗡嗡的不停的有着什么响动。 云崖子1;148471591054062这会儿似乎是端着一碗水递到了我的嘴边儿,接着咕噜噜的就给我灌进了肚子里。 这碗水晦涩难喝,一股股的纸灰味儿从水里钻了出来,估计又是什么道符之类的东西。 我被灌的想吐,不过好在这碗水喝下肚子之后,我的身体倒是不像那么难受了,只不过冷不丁的打着哆嗦,身上寒冷的要命,眼睛这才缓缓的睁开了。 我感觉自己的嘴唇儿和牙齿都在发抖,不过这不是因为恐惧中而是冻的。 云崖子似乎能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觉似的,不好意思的看着我“冉曦,我的本事不大,能做的就这些了,你忍忍,只要度过了这次危机就没事儿了。” 我不想看云崖子为难,于是冲着他尽可能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来“没事……不过,你为什么要在门口撒石灰?” 我尽量转移话题,让云崖子别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云崖子深吸了一口气“唉……这个就……你之前跟我形容过那女鬼的模样我就大概是已经明白她是怎么死的了。” 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云崖子微微眯着眼睛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似的说道“这里应该是一个解剖室之类的地方,只不过后来应该是给人改造了吧,我听到你说那个女鬼的样子之后就知道了,她要么是给碎尸,要么就是给做了活体实验,可能那个时候他的身上穿着大红衣服,怨气难消才会变成这副模样,而且……” 云崖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的屋子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撞击声,云崖子眉头一缩,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葫芦递给我“把这个装好了,里面有你的三盏本命灯,千万不要让这个葫芦给了那些鬼魅,否则一旦三盏本命灯给弄灭,我就回天乏术了,知道了吗?” 云崖子现在的样子很是紧张,我吓了一大跳,也不敢再多说话,那个小葫芦不过只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我连忙把它揣了起来。 云崖子这会儿已经拉开屋门冲了出去,接着使劲的一拽屋门就给关上了。 屋子里除了不停晃动的蜡烛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我看着这些不停晃动的蜡烛心里一惊一惊的,而屋子外面的敲门声却越来越重,在转眼间就变成了撞门的声音,而屋子里却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知道小狐狸和云崖子他们究竟再搞什么鬼。 这样一直过了有十几分钟,屋子里和屋子外面的动静都突然间停了下来。 说实话,刚刚那种噼里啪啦的声音并不可怕,倒是这突然间安静下来的感觉让我特别的不舒服,心一下子就悬到了嗓子眼儿里。 我咬着牙,静静的瞪着外面的动静,有时候太安静了反而比闹腾更加的恐怖,我吞了几口唾沫,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就在安静了不到半个小时之后,这种寂静终归还是给外面的动静打破了,一阵阵窃窃私语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像是有无数的人在说话一样,不过那种声音太低了,我根本就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不久之后,我听到外面的屋子传出了吱呀的一声开门的声音。 几秒钟之后,我所在的这间屋子就传来了一阵的敲门声。 这声音通通通的,我以为是云崖子或是老太太,正要回答,可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太对劲,如果是他们,这会儿怎么会敲门? 于是我强忍着心里的恐惧闭住了嘴巴,硬生生的愣是没有回答。 我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那阵敲门声终于安静了下来,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以为那些鬼魅没有发现我,然而就在下一秒,我的心就猛地抽搐了一下子,不知道怎回事,从门口长出大量的黑色的头发正在往屋子里钻。 一看到这些头发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那些头发进来之后却好像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阻挠一样硬是停在了门口没有进来。 而地上的那些蜡烛的火苗却在一瞬间窜出了有一米多高的距离,不停的发出刺拉磁拉的声音来。 而这个时候那些头发已经爬到了门把手的地方,在里面使劲的一扭,咔嚓的一声,门就给从里面拉开了。 混乱 混乱 这会儿屋子的大门已经给外面的头发死死的堵住了,除了整个门框里的头发之外,其他的我什么也看不到。 也不知道云崖子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没有他们在场,我的心里快成了一锅粥。 好在因为云崖子布下的阵法,那些头发只是限制在了门口,都没能冲进来。 我本来想拿起旁边的惊夜弓的,但是自己的双手已经没有力气了,动都不能动一下子。 外面的头发开始熙熙攘攘的冲着门口缩了回去,很快就变成了一张张诡异的人脸。 我看到这些人间的那一瞬间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子,这些人脸聚集在了一起,就像是用无数张面孔粘结在一起做成的一个人的样子。 看的我忍不住差点就要吐出来了。 他们却像是看不到我一样冲着屋子里吼道“人那?人那!” 这声音别提有多么的凄厉了,听得我一阵汗毛直立。 我这会儿不敢说话,面对着无数的人脸聚集成的一个怪物,我的心里除了恐惧之外别无其他的想法。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张道符突然从门后面冲了出来,一下子打在了人脸怪物的身上。 怪物惨叫了一声,一小部分的脸庞已经给这张道符烧的成了乌黑色。 是云崖子…1;148471591054062… 他猛地从后面钻出来,这一下子让人脸怪物措手不及,哀嚎了一声,接着就开始狰狞的咆哮了起来,像野兽一样四肢放在地上,使劲的晃着脑袋。 整个身体都显得异常的庞大,几乎就是一头棕熊的样子,云崖子却不在给他们机会。 我知道云崖子突然间出现是为了引诱这个怪物,让他们转移注意力,心里不由得一阵的悸动,如果这会儿云崖子出了什么问题,我这辈子也不能安心。 怪物冲着云崖子嘶吼了一声,咆哮着就冲着云崖子冲了过去。 云崖子抽出铜钱剑,顺势朝着恶鬼撒了一把石灰。 那些鬼脸碰到石灰的一瞬间,气势突然间就降下去一半。 我恍然明白了过来,以前二叔曾经跟我说过,冤魂厉鬼之所以会变成冤魂厉鬼都是有原因的,那么他们之前是怎么死的,死后就一定惧怕着什么,云崖子之所以用石灰,恐怕是他早就知道了这些厉鬼的来历。 厉鬼向后退了两步,云崖子却丝毫不给厉鬼退缩的机会,顺势抓着铜钱剑,一下子就刺进了厉鬼的肩膀里。 厉鬼哀嚎了一声,顿时间就恼羞成怒一个爪子冲着云崖子拍了过去。因为距离太近,云崖子根本来不及躲闪,一下子给拍到了墙上,嘴里顿时间喷出一大口血来。 我一看云崖子这个样子,心里一急,忍不住就冲着他喊了一声“云崖子!” 随着我的这一声喊,云崖子的眉头顿时间就挑了起来,我在喊完这一声之后也就后悔了,他本来就是为了用这种方法来吸引恶鬼,以求保护我的目的,可是却因为我的这一声咆哮让云崖子的计划全部都覆灭了。 果然,那个恶鬼很快就转过头来看向了屋子里,身上的人脸开始有各自的表情,不过却都是很贪婪的舔了舔嘴唇,嘴里嘀咕着“人在里面……人在里面……吃了她……吃了她……” 这声音一传到了我耳朵里,让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 毫无疑问,他们已经知道我藏在这里了,这会儿我在犹豫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一把抓出了葫芦,将葫芦里的三盏本命灯拿了出来,三盏本命灯的光很弱,就像是随时都要熄灭了似的,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破罐子破摔,对于本命灯怎么才能放回到自己的身上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出于一种本能的反应,我心一横,就像是喝水似的,一把把本命灯吞到了肚子里。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一股非常强大的烧灼感在我的身体里开始肆意的蔓延,疼得我忍不住在地上打滚了起来。 而那恶鬼在感觉到我的存在以后就变得更加兴奋了,手舞足蹈的要冲进来把我给吃掉。 地上的那些蜡烛也开始拼命的跳跃了起来,似乎有了灵魂一样不停的阻拦着那些恶鬼,然而这已经来不及了,恶鬼开始胡乱的在地上拍打,一瞬间就打倒了好几个蜡烛,云崖子瞳孔猛地缩了一下子,拽起铜钱剑从地上硬生生的爬了起来,一下子就冲着恶鬼冲了过来,对着他的胸口就扎了一刀。 然而鬼脸怪物却没有丝毫的反抗,只不过他胸前的那两个鬼脸已经变成了死灰色,眼睛也慢慢的闭了起来。 云崖子看到这些恶鬼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着急了,连忙冲着小狐狸喊了一声“小狐狸动手…” 小狐狸听到了云崖子的呼唤声,一下子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正好就跳到了鬼魅的头上,冲着他的脑袋就撕咬了下去。 魂魄对于小狐狸来说本来就是美味佳肴,不过那恶鬼毕竟不是普通的小鬼,小狐狸这么一撕咬,那恶鬼终于感觉到痛了,嘶吼了一声冲着小狐狸就抓了过去。 小狐狸却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要这个样子似的灵活的冲着旁边儿跳了一下子,对着鬼脸的肩膀上就咬了下去,正好咬在一张脸的眼珠子上,那眼珠子一下子给咬的稀巴烂,看着从眼珠子里淌下来的粘糊糊的液体,我忍不住哇的一声就给吐了出来。 我这辈子吃鱼都见不得眼珠子,更何况是小狐狸直接撕咬对方的眼睛。 那人脸怪物肩膀上的那张脸顿时哀嚎了起来,其他位置的脸好了狰狞的笑了起来。 这会儿我身上的那种剧痛也消失的差不多了,我一咬牙,抓起身边的惊夜弓,使劲拉开,冲着那恶鬼的脑袋就射了一枚。 惊夜弓的箭羽对鬼魅的杀伤力要比铜钱剑大好几倍,这一下子正好窜进了恶鬼的脑门上。 恶鬼扑通一声就到在了地上,脑袋噼里啪啦的响起了一阵的火花声。 然而还不等我庆幸,那人脸怪物就狰狞着笑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个时候他已经没了脑袋,一个手臂也给云崖子刺伤,胸口的脸也死了,至于小狐狸咬到的那半个脸只不过是让鬼脸怪物受了一点儿轻伤而已,对他造成的危害微乎其微。 不过这回也彻底把怪物给激怒了,我也没有想到这个混蛋居然这么耐实,简直就是九尾狐。 云崖子也没有想到这个怪物这么强悍,不过看到惊夜弓对这个恶鬼的伤害还是很高的,云崖子才松了一口气冲着我感到“冉曦,用惊夜弓。” 我这会儿也没有时间犹豫,抓起惊夜弓冲着恶鬼连连发了几枚箭羽,直到的手皮都给掉了一层皮之后,那恶鬼才只剩下两条腿还在地上蠕动。 云崖子冲着两条不停蠕动着的腿大骂了一声“擦…你们他妈的是蚯蚓转的?” 小狐狸上去就对一条腿撕咬了起来,不过这回小狐狸并没有把这些腿吃掉,可能他现在也觉得万分的恶心,要不是为了我的话,估计他也就不会动手了。 云崖子这会儿却没有心思管这些事儿,一股脑的冲进了屋子里,他的脸色现在难看的很,满嘴都是刚刚的血迹。 小狐狸还在外面撕咬,云崖子连忙冲着它喊了一声“别吃了,赶紧进来,这个只不过是一个小啰啰,咱们还有一个大家伙要对付!”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说的时候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大家伙?什么大家伙?” 云崖子却没有理会我,只是叹了一口气,等着小狐狸回来之后就开始在地上布起蜡烛来,同时把门紧紧的给关上,屋子里能用的东西都给云崖子堵在了门口,就连一本很薄的书他都没有放过。 做完这一切准备之后,云崖子又开始在地上摆起了蜡烛来,这些蜡烛密密麻麻的,摆的到处都是,小狐狸也开始强行的化作了人形帮助云崖子。 我本来已经给这种阵势惊呆了,可是突然间就想到我们之间似乎还少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那个老太太。 于是急忙冲着还在忙碌的云崖子问了一句“那个老太太去了什么地方?怎么看不到他呢?” 云崖子听到我问老太太之后,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子“他就是我说的那个怪物,好了冉曦先休息一下子,待会儿他们肯定回来。” 我听到云崖子这话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感情我们这是进了鬼屋了,怎么到处都是这些东西? 云崖子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冲着我摇了摇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会想到他就是那个怪物,估计那个司机恐怕已经……算了,咱们还是赶紧布阵吧,别耽误了时间,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我没有再回应云崖子而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动手,不知道了过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接着就是司机凄惨的声音“救救我……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开开门啊…” 我听到是司机的声音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就要跳下床去开门,云崖子却在这个时候一把拦住了我。 悲剧 悲剧 云崖子这样拦着我让我很不痛快,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来帮助这可怜的司机的,。 云崖子看我还是不听他的话,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就像是有几万斤的石头压着我一样,让我根本就动弹不得,他在我耳边儿低声说道“冉曦,现在不是胡来的时候,你刚刚用惊夜弓已经射穿了他的腿骨,而且他已经给那个寄生的魂魄占据了肉体,这会儿你再心慈手软可是会害死咱们的呀。” 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我不由得愣了一下,是我太任性了,差点害了我们。 云崖子看我已经没有再要去打开门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先别急,我先用道术看看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是那个司机的话,再开门也不迟,这会儿这扇门就是咱们之间的屏障。” 我冲着云崖子点了点头,他取出一个镜子放在了脚底下,给小狐狸使了一个眼神,小狐狸瞬间就明白了云崖子的意思,抬起自己的小爪子来,使劲一咬,接着将妖血滴在玻璃镜上面。 因为小狐狸是妖物,他身上的血格外的珍贵,这样只是滴了一滴,小狐狸的身体就有些虚弱了,两只眼皮子就像是抬不起来似的。 我连忙跳到地上,把小狐狸抱了起来,一脸歉意的看着他。 小狐狸冲着我露出一个笑容来,我知道这会儿他是在逞强,心里就不由得更难受了。 云崖子这会儿也无心顾及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抓起铜镜放进了烛阵之中,又在镜子旁边贴了好几张道符,将镜片对准了门。嘴里开始喃喃的念叨死了咒语,不大一会儿从镜子的面子上就打出了一道亮光冲着外面射了出去,而屋子里面顿时就像是有了一个巨大的荧幕一样,呼哧呼哧的跳动个不停。 我惊讶的看着云崖子的道术,云崖子挠了挠头,这会儿竟然冲着我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来,看他有点儿像是小孩子的样子,我脑子里的那种痛苦一时间也就消失了不少。 “这都是从律寥那里得到的那本书中学到的东西,我也是第一次用,谁知道能不能管用?” 小狐狸抬起头,一脸疲倦的看着云崖子“当然管用了,这可是拿我们妖兽的血来做作为养料的,那一瞬间就可以给铜镜注入灵力,让它变成一面妖镜,云崖子,这个夭镜子可好可坏,待会儿草药事情别忘了毁了它。” 云崖子冲着小狐狸点了点头“这个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儿的,我云崖子一向作事情都是严格的很的。” 随着云崖子和小狐狸嘀嘀咕咕的聊着天儿,映衬在屋子里面的夭镜子也开始有了变化,虽然隔着外面的门,但是却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外面的动静。 那司机眼睛和嘴巴里全部都是血,两个瞳孔已经放大了,浑身湿漉漉的。嘴巴里还在机械性的喊着“求求你们救救我,求求你们开开门。” 司机的身体已经臃肿了,肚子里应该是灌了大量的水,也就是说他是给活活淹死的 司机两腿上的血窟窿这会儿已经停下淌血了,就算是司机那会儿没有被淹死,这么长时间那么大的两个窟窿恐怕也是会流血过多而死。 我心里一阵的愧疚,若不是我刚刚打出的两枚箭羽,司机也就不会有如此的惨状了,云崖子这会儿似乎是看出了也的心思一样,在我的肩膀上拍了几下子“别介意,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子了,再说了,在我看到司机的第一眼就已经给他算过命了,掛上已经很明显的指出他确实没有多长时间的寿命了,只不过我当时没有太在意。” 我苦着脸看着云崖子“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咱们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再过一会儿那混蛋冲进来咱们就都得凉透了不成。” 云崖子点了点头“暂时的话有这些烛阵司机的肉体冲不进来,不过他的怨念实在是太深了,如果不早点解决之后肯定是一个大麻烦。” 我抓起惊夜弓来对准了门口“如果踏进来的一步的话,我就让他灰飞烟灭。” 云崖子1;148471591054062这会儿只是轻微的冲着我点了点头“你不是想知道到这到底是怎回事吗?正好这会儿无聊我也就告诉你一下子,那老太太会道术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我疑惑的看着云崖子“当然知道了,那会儿我看到他对你的动作非常的感兴趣就猜到了八九不离十,不过你突然间我说这个干什么?” 云崖子冲着也轻微的笑了一下子“我不跟你说明白了也不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我顿时间就有些无语了,冲着云崖子挥了挥手“那你倒是快点儿告诉我,究竟还有什么问题?” 云崖子看到我一脸的猴急,摇了摇头“你丫的不要那么急,听我说完你就知道了” 这会儿云崖子说啥是啥,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冲着云崖子翻了一个白眼儿“那你快说。” 云崖子这才说道“起初进来这间屋子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他的儿子那个时候就好像有点儿不来对劲,你应该也注意到了,他儿子显得特别的胆小,几乎连门都不敢出了,可是那个司机在和我们接触了那么长的时间,即便是见了鬼魅也没有说吓成这个样子,可是那老太太却像是没有看到似的,反而义正言辞,几乎就要让我相信她是一个老奸巨滑的商人了” “”可是直到老太太跪在地上说自己作孽的那个时候我就发现了了更大的不对,她的儿子那个时候明明还么有晕死,你说她又何必说出那样的一番奇怪的话来呢?” 我也觉得万般的奇怪,猛然间我心里一惊“难道我我们都很好这个老太太的提线木偶,就连他的儿子也是?” 云崖子冲着我摇了摇头“这个是不是咱们就不敢胡乱的猜测了,但是有一点儿至少是可以肯定的这里没有活人,恐怕整栋楼都没有活人了。” 我朝着印出来的影子看了几眼,那个司机趴在地上,双手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却还在不停的伸出手作势要敲门的样子 我看到他这个样子冷不丁的抓紧了惊夜弓,就像是云崖子说的那个样子,这个司机肯定已经没救了,从我们接电话的那个时候起就已经注定了这个司机的悲惨命运。与其让他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不如让我动手了结了他。 想到这里,我心一横,抓紧了惊夜弓看着云崖子“开门吧,让我超度他好了。” 云崖子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你可要想好了,一旦开门到时候遇到什么情况咱们都不能保证,万一……万一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你我恐怕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我冲着云崖子苦苦的笑了一声“就算是我们现在不去开门,还有退路吗?云崖子,你看看这些蜡烛吧,它们能撑住多长时间?现在也不过是刚刚天黑不大一会儿,想要耗到天亮人本事不可能的,就算有一万个可能我们能耗到天亮,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楼这么邪乎,里面的东西……” 云崖子冲着我挥了挥手,打断了我接下来的话,他左手攥着符咒,微微的眯着眼睛“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你要在我开门的一瞬间听我的暗号,没有符咒的配合,你的惊夜弓一旦失手恐怕就会惊扰到其他潜伏在附近的鬼魅,要么一鼓作气,要么就不动手。”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冲着云崖子点点头“放心吧!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云崖子这才恩了一声,走到门前,他抓了抓耳朵,看样子这会儿也紧张的很,我也跟着吞了一口口水,扬起惊夜弓来对准了门口,调好了准星,按照云崖子的那个镜子反射出来的图像确定了司机的身体位置。 云崖子稍稍的做了几秒钟的停留之后,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一下子拽开了屋门,在屋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浓烈的阴气扑面而来,让我冷不丁的打了好几个寒战,也正因为如此,耽误了零点一秒钟的功夫。 我心里猛地一沉,云崖子却像是早就走了这种心里准备一样,在阴气扑进屋子里的一瞬间,他冲着旁边闪了一下子,接着猛地就冲着门口的司机脑袋上贴下了符箓,同时冲着我大喊了一声“冉曦,动手!” 我这会儿哪里还来的急犹豫,一下子将箭弦就松开了,箭羽从我的手上脱手而出的一瞬间,云崖子也闪了回来,恰恰躲过了惊夜弓的锋芒,如果云崖子再晚上零点零零一秒的时间,惊夜弓射在的位置恐怕就不是司机的脑袋上而是云崖子的胸口了。 司机的肉身惨叫了一声之后轰的一下子就着了起来,云崖子趁着这个时候使劲的把门又给重新关上了。 尽管惊夜弓已经穿透了司机的脑门,我的心里却是一阵扑通扑通的乱跳,这种紧张在刹那之间就升腾到了极限。 吞噬 吞噬 云崖子这会儿也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坐在了门口旁边,顺手拿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云崖子在我的印象之中是从来不抽烟的,这会儿突然间点了一支烟就让我明白他的确紧张的要死。 我不知道司机的灵魂是否真的给我超度了,还是魂飞魄散了,但是至少我让他没有再那么痛苦。 云崖子被烟呛得咳嗽了好几声“冉曦……” 看他欲言又止,我疑惑的看着云崖子“怎么了?” 云崖子眯着眼睛“我们恐怕真的要有一场恶战了,这里犄角旮旯里全都是鬼魅。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呀。”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你的意思是咱们出不去了?” 云崖子摇了摇头,我从律寥的那本书里学到了很多关于快速画符咒的方法,白纸都可以,你帮我找找她屋子里面有没有画纸之类的东西。 看着云崖子大口大口的吞噬着烟雾,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这会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于是就冲着云崖子点了点头“好!” 小狐狸看了我们几眼之后,自己跳了起来,就开始帮我去找屋子里看看有没有这些云崖子要的东西,白天买到的驱鬼的东西已经都给扔在了客厅里,这会儿想要拿出来着实有点困难。 小狐狸翻看了一会儿,突然间脸上露出了喜色,钻到床底下拖出来一个大箱子。 整个箱子都是密封着的,所以一时半会儿我不知道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云崖子看到这个大箱子也有点儿吃惊,冲着小狐狸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小狐狸撇了撇嘴“有时候你们人类还得靠我们不是吗?这老太太正像你所说的一样,嘿嘿,是个怪物,她的屋子里可是有大量的宝贝。” 我和云崖子一听顿时就明白了小狐狸的意思,他是在告诉我们这里面有很多的道法器材。 猛然间我想起了自己的身上还带着另一样宝贝,那就是血红珠。 想到这里,我连忙把血红珠子掏了出来,云崖子看到我拿着这东西,眼睛一亮“天助我也!看来老天还是不希望让咱们那么早就去那边儿啊。” 我也有些喜出望外,本来以为已经是一种无法挽回的僵局了,没想到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能有这样的效应,着实不宜。 云崖子从我手上接过了血红珠在手上掂量了几下子“冉曦,我记得那个黑影好像跟你说这珠子……” 我冲着他摆了摆手“这个究竟是干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 云崖子叹了口气“不管那些了,至少我们还有些宝贝。”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站起身来丢掉了手上的烟屁股,走到小狐狸旁边,一把撕开了纸箱子。 里面装着大量的符箓和道器,我一看这些东西,心里不由得一喜,抓起一个葫芦来,拧开盖子看了几眼“云崖子,这里面是朱砂!” 云崖子恩了一声,随后抽出几张符咒递给我“拿着这个以防万一。” 我点了点头,云崖子从里面翻出一件道袍来,道袍虽然已经有些破旧了,不过看上去至少还是那么回事儿。 他一把拦起道袍穿在身上,抓起一把铜钱剑就走到了门口,而我则拿了一些桃木钉和符咒,铜钱剑必须近距离杀伤对方,我不会道术,有了铜剑未必能用的着,对于我现在能用的东西,最好的还是朱砂和惊夜弓。 我轻轻的在惊夜弓上摸了几下,就像安慰自己的士兵一样,云崖子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做好准备了吗?” 我吞了一口口水,知道云崖子要开门了,于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云崖子这才走到门前,使劲一拽屋门接着猛地就冲着外面砸了下去。 果然正如云崖子说的一样,这里犄角旮旯里全部都挤满了伺机除掉我们的怪物,云崖子的铜钱剑砸下去的一瞬间,我们前面顿时冒起一股白烟,接着在转瞬间就会灰飞烟灭了。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血红珠究竟该怎么去用,只是凭着这里的一种直觉,咬破了自己的中指,将血滴在了珠子上。 血红珠迅速的晃动了几下子,整个珠子变成了褐红色。从我手上飞速的转了起来,那下子让我没有抓稳,血红珠竟然自己飞到了空中开始不停的旋转,速度极快,看的我不由得目瞪口呆的。 云崖子也极为吃惊,而血红珠却像是无底洞一样疯狂的吸食着周围的魂魄,小狐狸也冲了出来对着外面的那些鬼魂就是一阵的吞杀。 我和云崖子本来还想动手,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种局面,于是两人都愣住了,待在门口看着疯狂的珠子和小狐狸。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屋子里的大部分魂魄都已经给小狐狸和血红珠给吞了,其他的那些鬼魅似乎是感觉到了恐惧,一溜烟全都跑的无影无踪了。 血红珠也停下了转动,不过它的颜色却变了,颜色似乎淡了很多。 小狐狸打了一个饱嗝,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看样子舒服的不得了。 云崖子接过我手上的血红珠看了几眼“原来这东西是靠着吞噬魂魄来强大自己的力量的,真是不可思议。” 我愣了一下“血红珠不是用来囚禁魂魄的吗?怎么……” 云崖子点了点头“这东西确实是用来囚禁魂魄的,可是你这手上的血红珠好像有点不太一样,魂魄越多好像它增加的力量也就越庞大,可是你有没有发现,血红珠的颜色只是微微的变浅了那么一丁点儿?” 云崖子这么一提醒我,到让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忽然间我想起了黑影曾经跟我们说的话来,这血红珠恐怕是大有来头了,可是究竟要怎么用它打开那扇门去救零,我还是一头雾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快速的脚步声,似乎有十几个人都在同时的跑,而且这脚步声极为的有规律。 我和云崖子同时愣了一下子,听到脚步声的一瞬间,云崖子猜想血红珠的心思也就都没了。 我看了他一眼“可能那就是正主了。” 云崖子冲着我微微的点了点头“走…既然对方是冲着我们来的,老是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去也不是办法,就让咱们会会这个老妖婆,我倒是想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 吞噬掉屋子里的那些冤魂厉鬼之后,云崖子的信心在一瞬间似乎就大了不少,有了他的这种信心,我的心情也一下子舒畅了不少,冲着云崖子点了点头“好!咱们这就出去看看。” 云崖子恩了一声,我把小狐狸抱了起来,将血红珠塞进了小狐狸的嘴里“你可别把珠子给吃了。” 小狐狸嘿嘿一笑“放心吧。” 我们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已经走到了门口,云崖子使劲的一拽门冲着外面就刺了一剑。 然而铜钱剑却刺在了空处,云崖子似乎也早就预料到了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当时也就没有太在意。 我从地上捡了一只蜡烛,现在没有手电筒只能用蜡烛微弱的光亮给我们照亮楼道。 云崖子走出门之后冲着外面打量了好几眼之后才冲着我招了招手,我这才端着蜡烛跟着他走了出去。 整个楼道里异常的漆黑,我们手上的蜡烛不停的闪烁着,把我们三个的影子照的来回的晃动,看起来诡异的要命,我吞了一口唾沫“云崖子你觉不觉的这里面有点问题?” 云崖子不知道怎么的,只是唔了一声,却没有再往下回答我的话,我低下头本来想要问一下小狐狸的,但是小狐狸却在这个时候一转眼就从我的手上跳了下去,冲着黑暗中就钻了过去。看到小狐狸突然间冲着楼道的深处钻了过去,我不由得一阵恼怒,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给我们捣乱。 我转身想要看看小狐狸跑到了什么地方,但是这会儿眼前就像是给一层沙子眯住了似的,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就模糊了,隐隐约约的,我看到四周的墙面上到处都是蜘蛛网,整条的楼道就像是已经给荒废了好多年似的。 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忍不住就要叫云崖子,可是等我刚刚一回头的那么一瞬间,云崖子居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消失了。 他消失的太过1;148471591054062于突然,让我根本就没有来的急反应,心里一下子就扑通扑通的像是快要跳出来了似的。 我连忙对着楼道里喊了几声云崖子,可是始终都没有人回应,我心里一紧张,连忙将蜡烛放在了地上,抓起背上背着的惊夜弓就苗了起来,这会儿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有鬼魅突然间出站,我敢保证,我会毫不犹豫的冲着他发出一枚箭羽。 这会儿我心里虽然慌乱,可也不至于冲昏了头脑,抓着惊夜弓一点点的往前挪动。 随着我越是往前走,前面的蜘蛛网就越来越多,景象也就越来越残败。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头顶上嘀嗒嘀嗒的好像在往下滴水,而且都滴到了我的肩膀上,我下意识的冲着自己的肩膀摸了一把,这东西粘糊糊的,我连忙放在鼻子儿上闻了一把,顿时间我的心里就抽搐了一下,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 妖婆子 妖婆子 我抬起头来的一瞬间,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我身上的血迹正是这尸体的嘴巴里掉落下来的。 那一瞬间的感觉差点就让我崩溃了,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好在那只是一个尸体,并没有什么动作,等我缓过劲儿来的时候他依旧被悬挂在房梁上。 我这才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往后退了好几步,看着尸体的嘴巴不停的往下淌血,我的心里一阵的恶心。 我看不到云崖子他们本来心里就有些慌乱了,看到这种东西,脑子里更是嗡嗡嗡的,整个人都感觉异常的难受。 我抬起惊夜弓冲着尸体就打了一枚箭羽,惊夜弓是火性,触碰到尸体的一瞬间,整个尸体轰的一声就着了起来。 整个楼道也随着尸体燃烧发出来的亮光变得异常的清晰,我不由得朝着四周撇了撇,这一下子差点没让我背过气去。 屋顶上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悬挂了多少这样的尸体,这些尸体死状各不相同,但是他们的表情却都大同小异,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恐惧。 我脸都白了,经历了这么多恐怖的事情,我还是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对这种景象的恐惧。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突然间就闪过了一道影子,我心里一沉,疯了似的抓起惊夜弓冲着黑暗中的影子连连发出几枚箭羽。 那影子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冲着他打箭羽,微微愣了一瞬间,这才去躲避惊夜弓的箭羽,然而他躲闪的太慢了,一瞬间,箭羽就冲着他的肩膀穿了进去。 “啊!” 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声把我吓了一大跳,随后心里就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子,这声音竟然是云崖子的。 那黑影的轮廓这会儿也越来越清晰,我仔细一看,那不就是云崖子吗? 他捂住自己被惊夜弓洞穿的左臂,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头上大量的汗珠子开始往出涌,我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射穿的竟然是云崖子。 云崖子咬着牙抬起头来“冉曦,你疯了?你……你干什么?” 我吞了一口口水,冲着云崖子就飞奔了过去,连忙按住他的伤口,手忙脚乱的防止他身上不停的出血。 云崖子看到我这么紧张,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他叹了口气“嘶~你是不是重了幻觉?” 云崖子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不停的发抖,我知道这是疼得,眼泪哗啦一下子就淌了下来,抽噎着对云崖子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云崖子看到我哭了,不忍心在训斥我,也没有在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只是用尽力气的站了起来,外面的楼道不安全,回去,快! 我这会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云崖子被惊夜弓洞穿的伤口很大,会不住的流血,这会儿要是回去,岂不是要让云崖子活活的流血致死? 云崖子看到我没有回头的意思,狠狠的剜了我一眼“你怎么那么执拗呢?在这楼道里不停的打转儿我才会流血过多,他家里有止血药,快点把我送回去。”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说,这才回过味儿来,连忙扶着云崖子往屋子里跑。 小狐狸这会儿也待在门口紧张的冲着外面的楼道张望,一看到我们回来了,顿时就迎了上来,帮我把云崖子一起扶到了屋子里。 云崖子这会儿因为我而受了上,让我心里愧疚的不得了,低着头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狐狸紧紧的把门给关上,顺便儿在门口摆了七星阵用来迷惑那些鬼魅让他们进不来。 云崖子看我还愣着,无奈的咬住了牙“冉曦,你还愣着干什么呀?真的想看我疼死不成?” 随着云崖子一声不平的喊声,我顿时才回味过来,看到他的肩膀一直在流血就连忙冲到了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把屋子里所有能用的药物和纱布都给拽了出来,一把绑在了云崖子的肩膀上。 他肩膀上的伤口足足有一个小拇指那么粗,里面皮开肉绽的,看的我心里一阵绞痛,连忙给他的肩膀上喷了一堆的云南白药。 然而这对云崖子的伤口似乎并不是很管用,小狐狸也急了,从药箱子里不停的拖拽着什么东西,片刻之后,他从药箱子里拽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 看到这东西我不由得愣了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小狐狸看了云崖子一眼“给你外服止痛吧?这东西还是不要吃了,不然……” 随着小狐狸的话,我已经明白了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没想到这老太太居然会藏着这种东西。 小狐狸这会儿也来不及废话,原本的小爪子变成了人手,倒在手上一大堆的毒品使劲的按在了云崖子的肩膀上。 那一瞬间,云崖子浑身跟着哆嗦了一下子,不过他却忍住了要惨叫的冲动,他这个样子无非就是要我不要害怕。 好不容易我们才帮着云崖子把伤口给按住,这个时候外面却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凄厉的笑声,那声音坡显苍老,无疑这是那个老太太的声音。 我心中一沉,所有的怒火和委屈一下子都怪罪在了这个死老太婆的身上,抓起惊夜弓就要冲出去。 云崖子看到我又要转身出去,冲着我吼了一声“冉曦你回来,你还嫌麻烦不多吗?” 我本来看到云崖子这副样子已经有点儿泣不成声了,听到云崖子这么吼着我,心里的委屈一下子窜到了极点,可是云崖子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刚刚不是给那些恶鬼眯了心窍,我又何至于跑出去让云崖子受了伤? 云崖子看到我一脸委屈的模样,原本那种紧绷着的脸一下子也就松了下来,声音里带着歉意对我说道“对不起冉曦……我……” 我蹲下身子,抱着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云崖子看到我哭了,脸色就更不好看,冲着门口吼道“你个老妖怪,他妈的别让我抓住你,否则剥了你这层皮!”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屋子的门居然吱呀的一声给扭开了,从门外探进来一个大脑袋,不过这个脑袋距离门的高度却相差很多,就像是一个人趴在地上把脑袋伸进来似的。 我仔细看了一眼,这脑袋正是那老太婆的,不过这会儿脸上就像冲了水的气球似的,五官都给放大了,两旁鼓鼓的,快成了一个球状了。 两个瞳孔黝黑黝黑的,甚至没有眼白。 我吓了一跳,心说这是怎回事? 然而就在我以为老太太也死了的时候,她的嘴巴里却发出呼噜噜的怪笑来,使劲的从门口挤了几下子,门给她这么一撞顿时就全开了。 这会儿我才看到她的全部身体,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的背上长出了七八支人腿,整个人都趴在地上,肚皮贴着地面,那七八条人腿就像是蜘蛛的足一样。 云崖子大概也没有见过这种怪物,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甚至忘记了身上的剧痛,喃喃的说道“这是什么怪物?” 我本来想向后退几步躲闪这个半人半蜘蛛的怪物的,可是无意间碰到了自己的惊夜弓,心中猛然一喜,连忙抓住惊夜弓冲着这蜘蛛一样的老太婆就发了一枚箭羽,然而老太婆却好像是早有准备似的,张开骨碌碌的嘴巴冲着我就吐了一口粘液。 我吓了一跳,就要躲闪,看着那黄呼呼的粘液我心里就一阵的恶心,然而那粘液到了半空中突然间就像是撒开了的渔网似的瞬间变了形态。 这下子让我有些措1;148471591054062手不及,惊慌之下也顾不得拉开惊夜弓了,直接就把惊夜弓给丢了出去,冲着老太婆的缠丝就砸了过去。 老太婆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似的,本来是要缠住我的,但是等我把惊夜弓丢出去的一瞬间,她的目标就转向了惊夜弓。 缠丝瞬间冲着惊夜弓抓了过去。 我心中一惊,惊夜弓可是我唯一能够与魔物对抗的东西,要是给她掳走了,我以后就再也没有办法对抗这些玩应儿了。 我本来想要去和她抢惊夜弓的,云崖子却在这个时候冲着我摇了摇头。 我恍然间明白了云崖子的意思,小狐狸这样的妖物都惧怕惊夜弓而不敢触碰它,这会儿这妖婆子想要夺走惊夜弓恐怕是自取灭亡,于是我只是向后退了两步。 果然,在妖婆子的缠丝触碰到惊夜弓的一瞬间,她的身体就像是给电流击中了似的猛地哆嗦了一下,惊夜弓再给缠丝缠住的一瞬间,整个箭身都变成了通红色,缠住它的缠丝一下子就变成了焦黑色,而且迅速的再向妖婆子的头部冲了过去。 妖婆子惨叫了一声,立刻就把嘴里的缠丝给吐了出来,转头就要跑,云崖子一看惊夜弓对妖婆子果然有极佳的伤害力,脸上顿时间就露出了一丝喜色,喃喃的说了一句“果然不愧是法宝啊。” 我这会儿那里管的了云崖子在说什么,看到那妖婆子怕了惊夜弓,心里的委屈和怒火交织在了一起,一下子气血上涌,抓起惊夜弓就冲到门口,冲着爬上墙面四处乱窜的妖婆子就发出了一枚箭羽。 茶婆 茶婆 妖婆子的速度很快,几乎转眼之间就从我们的面前消失了。 我气的跺了跺脚,硬是没有射中它,这个时候云崖子冲着我喊了一声“冉曦,快回来。” 我朝着楼道里看了一眼,这会儿妖婆子已经跑了,我只能忍着这口气回到了屋子里。 云崖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这样下去他肯定忍不住,这种地方不能多待了,我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想要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1;148471591054062就算是不死也得残废。 云崖子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一样,冲着我微微的摇了摇头“没事儿,我不要紧,暂时还死不了。” 我看到云崖子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这心里就更加的难受,更加觉得对不起云崖子了。 小狐狸冲着外面望了一眼“那妖婆子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其他的恶鬼暂时也不敢对咱们怎样,咱们刚刚那么大肆的屠杀肯定已经震慑住了这里的小鬼,这样,咱们直接大摇大摆的出去,如果那个小鬼到时候不长眼睛,咱们直接就送他们吐见阿修罗,这样的话胆子小一点儿的恶鬼也就不敢冲出来了。” 我听了小狐狸的话,顿时眼睛一亮,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种事情呢。 “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好了。” 我把云崖子扶起来,云崖子咬着牙对我说道“要装就有有个样子,我自己能走冉曦,你不要一直扶着我,否则让那些恶鬼看到了一眼就知道咱们是在骗他们!” 我微微的愣了一下,不过云崖子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我冲着云崖子点了点头,这回换作我打头,小狐狸殿后了。 在我们走进楼道里的时候,果然有一些不知道死活的小鬼会冲出来招惹我们,不过都给我的惊夜弓给射穿了。 就在这个时候,小狐狸嗷呜的叫了几声,因为他一直在吞魂,其他的魂魄看到小狐狸就像是看到了鬼一样,嗖的一下子就躲开了。 这样我们终于有惊无险的走出了楼的大门。 整个小区里本来就空荡荡的,加上这会儿又是黑夜,基本上就看不到人了。 偶尔有一个年轻人或者老太太,也是行色匆匆,看到我们从这个楼里钻出来都像活见鬼了似的,一溜烟就跑了。 我这会儿才明白过来恐怕这整个楼里的东西都是怪物了吧? 云崖子这会儿也是心思沉重,我们几个一句无话,直到我用打车软件找来了一辆出租车把云崖子送进了离这里最近的一家医院之后,这件事儿才算是平静下来。 几天以来,我们几个都待在医院里,过的还算是窃喜。 小狐狸成天吃着我给他的薯片儿,要么就是睡觉,看上去格外的可爱。 而我好久也没有见到那种随时都想要把我给吃了的恶鬼,慢慢的也就熟悉了这种懒惰。 然而就在云崖子伤快养好的一个多月之后,我们之间的平静终归还是给人打破了。 这一天早上我刚刚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准备去买饭,在护士和那些医生的眼睛里我和云崖子就像是怪物一样,因为一般人是不会把医院当成家的,一方面是医院里本来就是生和死的交接点,到处都是恐惧的东西,另一方面是高额的医药费,一天几千块,谁愿意疯了似的在这里待着? 我避开这些医生奇怪的目光,低着头装作一副没有看到的样子。 等我下了楼去买饭的时候,突然间有个低着头拄着拐杖的老太太冲着我走了过来。 一开始我以为她只是从我身边儿经过的,所以没有太在意,往旁边儿挪了挪。 没想到我挪动一下子,老太太也就朝着我这边儿偏了过来,最后一下子撞在了我的身上,让我打了个趔趄,手里拿着的饭盒差点给丢了出去。 这一下子撞的我措手不及,让我顿时就有些恼怒,老太太也哎呦一声的跌坐在了地上,嘴里不停的喊疼,引来一大群人的围观。 甚至有人对我指指点点,说我怎么可以这样之类的屁话。 我一听他们这话,顿时来气了,心说是她不长眼睛,怎么能怪罪到我自己的头上。 我转念一想,看这老太太的样子不会是来碰瓷的吧?我怎么那么苦逼?居然碰上这么一个老太太。 但是在这么多人的强压之下,我也不能干站着,只能恼怒的蹲下身子,扶起老太太来“您老没事儿吧?骨头什么的没有摔坏吧?” 我本来以为这老太太是碰瓷的,心里就很生气,没想到这会儿老太太抬起头冲着我的脸上摸索了一会儿才喃喃的说道“原来是个挺漂亮的姑娘啊,对不呀,我这老太婆眼睛瞎了,看不清路,撞到姑娘身上了。” 那些原本围观着我们的吃瓜小学生们一听到老太婆这话,顿时就面子挂不住,再加上我被他们冤枉之后得到清白狠劲的瞪了他们一眼的时候,这些家伙们就像是做了亏心事儿似的一溜烟全都跑了。 我虽然生气,可毕竟眼前这是个瞎了的老人,实在没有办法和她发脾气,于是冲着老太太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老太太拍了拍身上的土“哎呀,要说没事儿,你看我七老八十的了,摔了这么一下子我也够呛啊…” 我一听老太太这话,感情你还是想要讹我不成? 我恼怒的看着她,一时半会儿话到了嘴边儿又说不出来了。 老太太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愤怒,冲着我连忙解释了一句“姑娘可别误会呀,老太太我可不是那种特别爱钱的人,我只是摔了这么一下子,有些行动不便了。” 我黑着脸冲着老太太问了一句“那你想怎么样?” 老太太按住我的手“姑娘,送我回一趟家你看可以吗?” 原来只是这么一点点的小要求,我还以为这老太太又给我耍花招呢,不由得自己都想要笑,我这也太敏感了一些了。 我松了口气之后就冲着老太太说道“你家在什么地方?” 老太太嘿嘿一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我觉得她的这一声笑格外的怪异,可是究竟是那里不对劲我却说不上来。 “我家的位置你找不到,走吧,你扶着我就行了。” 这老太太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她怪异的很,不过现在人家已经退步了这么多,我也不好意思再去拒绝什么,于是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老太太被我扶着越走越是偏僻,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天快要黑了,我两腿都发抖的不行,走了一天最少也得有个七八十里地,我长这么大了,还从来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 到了老太太家门口的时候,我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再加上天色已经黑了,而我也一天没吃饭根本就没力气了,想起云崖子还赖在医院的病床上,我怕他担心于是就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挂断电话之后,老太太才笑眯眯的坐了下来。 说实话,这老太太的屋子很可怜,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直蜡烛摆在桌子上。 “姑娘,这里粗茶淡饭的,我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今天晚上你就陪着老太婆我聊聊天可以吗?” 我本来是想要拒绝这个老太婆的,但是她这会儿露出一副忧伤的表情来“老太婆我膝下无儿女,自己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的,你说……唉……” 她这么说,我心里顿时就软了下来,不好再拒绝老太太,于是冲着她点了点头“没关系的,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不过您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等我问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有些后悔了,这不是在嘲笑人家吗?好在老太太只是笑了笑“什么地方都得有人住才行啊,你看看我们这村子,已经凋零了,整个村里也剩不下那么几户人家了。” 我一时间语塞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老太太尴尬的笑了笑“姑娘啊,你也不用太在意了,我这样一个瞎老太婆,身子都埋在土里一大半了,没什么好……呵呵,算了,不聊这些了,我让你尝尝我们家乡特有的一种茶叶,喝了这个呀,保证你忘不掉这种味道。” 我疑惑的看了老太太一眼,不过她这会儿已经这么说,我实在是没办法拒绝她,于是就冲着老太太应了一声“麻烦您了。” 老太太嘿嘿一笑,摸索着就进了里屋,从里面拿出一个铁盒子来,里面装着一包茶叶,老太太似乎很珍惜这包茶叶,两只手捧着从里面摸索了一会儿拽出几根来放在杯子里。 看着这样的一个老太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老太婆因为眼睛的问题,应该是看不到我这会儿在想什么,还在自顾自的对我说着“这茶叶呀,是我家祖传的用特质的秘法炮制的,跟你说实话,喝了这茶叶哦,你半天都不用吃饭的。” 老太太这话说的有点儿夸张了,让我不禁意的想要笑出来,老太太听到我的笑声之后微微摇了摇头“姑娘你还别不信,等你喝了这茶水之后,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不就有验证了吗?” 瞥毒 瞥毒 我奇怪的看了老太太一眼,处于这段时间对任何事情的警戒,我总感觉她这杯中之物有点特别,虽然只是心里的一种感觉,但是还是让我没有办法喝下去。 我把茶水放到了一边儿,冲着老太太说道“不好意思啊,我还有事儿,就不能陪你聊天了,我朋友刚刚给我发过来信息说有急事儿找我,我恐怕得回去了。” 老太太一听说我要走,连忙站起身子来“不行啊姑娘,这大晚上的……你自己走不安全。” 我讪笑了一声“没事儿,我朋友那边儿的事儿很急,对不起了。” 老太太哦了一声之后就失落的低下了头“唉……又是我自己一个人,为什么就没人能愿意陪陪我呢?” 我听到老太太说这话心里不由得一软,本来想要安慰她几句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儿我又实在说不下去,只好叹了口气,和老太太道歉了一声转身就要走,这时候老太太却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等一下姑娘,怎么说我也把我家里的祖传茶叶给你弄出来了,卖给老太太一个面子好不好,把这茶喝了吧?” 我看到老太太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再去拒绝她了,于是冲着老太太应了一声,呼噜噜的就喝了下去。 老太太这才松开了手,顺便冲着我又问了一句“姑娘啊,你感觉这茶水怎么样?” 说实话,我对品茶并没有多大的兴趣,那都是有钱人玩的幺蛾子,至于我一个以前当记者的,喝茶水纯粹就是口渴,只能说比白开水强了一点儿罢了。 但是我不忍心让老太太伤心于是就冲着她撒了一个慌“这茶叶真是极品,好喝的很。” 老太太闻言突然间笑了起来,她的笑容有些诡异,看的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冲着老太太问道“你笑什么?” 老太太这会儿抬起头来,原本说是瞎了的眼睛突然间就睁开了,那一瞬间我猛然意识到了不对劲,想要向后退上几步,可是脑袋里突然间就传来了一阵的困倦,眼皮子都睁不开了,眼前的老太太都变成了一个虚影一样的。 我的双腿发软,再也站不好了,扶着椅子一下子就软到在了凳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这茶水有问题!” 老太太讪笑了一声“世人为什么都这么爱说谎呢?明明知道这茶水毫无味道却虚伪的很,呵呵,姑娘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我硬生生的挺着要倒下去的欲望,冲着老太婆问了一句“你给茶水里下了什么东西?” 老太婆俯下身子和我的眼睛对视在了一起“嘿嘿……什么东西?你听说过骨香这种东西吗?” 我听到老太太说道骨香的时候浑身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曾经律寥就给我做过掩饰,骨香其实不是香味儿而是尸体炼化成的,这会儿老太太突然间说道骨香,我的胃里就是一阵的翻腾,莫不是老太太居然给我吃了这东西? 我还想从她嘴里得到确切的答复,可是这会儿我已经实在是忍不住了,头晕目眩的一头栽倒在了凳子上,可能腿都给磕破了,疼得要死却丝毫无法遮盖这种困倦感,以至于让我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沉睡了有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脑袋上还是隐隐的疼得不行。 我使劲的晃了晃脑袋,想要摸索一下周围,却发现我这会儿就像是给钉在了十字架上似的动弹不得。 这个时候原本黑暗的屋子里突然间就亮了,是有人开了灯,灯光突然间的变化让我很是不适应,连忙闭住了眼睛,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可是我没办法睁开眼睛,只觉得这个时候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架在了我的脖子上,这让我感觉非常的不舒服,缓了半天劲儿才睁开了眼睛。 我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那死老太婆给弄得一干二净了。 而一把匕首这会儿正架在我的脖子上,老太太玩味十足的看着我“姑娘……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老太太这会儿的声音极为的沙哑,听得我不由得浑身一震,冲着老太婆问了一句“你想要怎样?” 老太婆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一会儿“你知道吗?我最讨厌漂亮的女孩子,而且是喜欢撒谎的女孩子,所以你要为这两个问题而付出代价!” 我听到老太太这话,冷不丁的抽搐了一下,她的刀子还在我的身上画圈圈,这让我异常的难受,可是身体又被钉在了这里根本就动弹不得,索性我朝着四周望了一眼,四周的墙面上到处都是十字架,很多的十字架上都沾了干涸没有多久的血迹。 我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毫无疑问,这些十字架上的血迹都是出自老太太的杰作,她似乎也很欣赏这里的一切,随着我的目光朝着四周不停的看,眼睛里露出贪婪的笑容来,她这笑容加上那张苍老的脸颊看上去怎么都让人觉得面目可憎。 这会儿云崖子和小狐狸都不在我身边儿,惊夜弓也被这老太婆给退了下去,我心里不由得有点儿发虚,谁知道这老东西想要干什么? 老太太看到我有些害怕的样子了突然间就笑了出来“这才是你们的真是面目不是吗?只有恐惧的时候才会露出自己的本性,我就喜欢看到你们这个样子。” 我在心里不由得冲着这个死老太婆大骂了一声,可是这会儿已经来不及了,自己给人家困在这上面,动弹一下都难,更别说指望着自己能够对付的了这老太婆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尽可能的让她转移注意力,然后逃离这里。 想着我就冲着老太太说了一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给我喝的茶到底是什么东西?老太太咯咯一笑“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那是骨香,嘿嘿茶叶自然就是用人骨头的灰烬粘合血液再加上我的独门秘方炼制而成的了。所以你阁下去的可不是茶水,而是尸水!”” 我听到老太婆这么一说那种想要呕吐的欲望也就更加的强烈了,虽然就这么给人家锁钉在墙皮上,我还是哇的一声把胃里的东西全部都给吐了出来。 老太太看到我的呕吐物脸色顿时就变了,冲着我嘶吼了一声“你弄脏了我的地板!该死的,我很爱干净的,你污染了我这里的气息,我要你死!现在就要你死…” 我看这死老太婆已经进入癫狂的状态了,心里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子,她这是要发疯了的节奏。 我这会儿动弹不得,心里记得要命,而她却是急得在屋子里乱转,抓着那把匕首四周乱砍,我真害怕她那会儿不小心一下子砍到了我的身上给我砍个血窟窿,心里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来了似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屋子的大门突然间砰的一声就给人踹开了,我抬头看了一眼,云崖子和小狐狸这会儿正恼羞成怒的盯着发疯了的老太婆“你个死老太婆,居然能够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看样子你是活腻崴了!” 随着大门给人踢开的一瞬间,老太婆也把头转了过去,一看到云崖子他们的时候,眼睛都红了,不是我在胡说,她的眼睛确实红了,像兔子的眼睛一1;148471591054062样,看上他有些渗人,不过我敢保证,这死老太婆绝对是活人。 她看到云崖子他们进来以后气的只哆嗦“该死的,你们竟敢捣乱?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她一边儿嘶吼着,一边儿疯了似的抓着匕首就冲着云崖子冲了过去,云崖子微微挑了挑眉头“看来你真是不知死活。” 云崖子抬起一脚,狠劲的在老太婆的肚子上踹了一脚,他这一脚极重,老太婆毕竟已经是很老的家伙了,那里经受的住云崖子的这一脚,一下子飞出好几米的距离,痛苦的蜷曲在了地上,不过话说回来了,这老东西的骨头倒是够硬了,一般人年纪这么大,骨头已经很是脆弱了,被人这么用力的踹一脚,恐怕骨头都散架了,她居然还能想要爬起来。 云崖子挑这眉头看着这死老太婆“你是什么人?把冉曦带到这里来做什么?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反正我们的手上我不止沾了一星半点的血了…” 一般人肯定会给云崖子这话给吓住,可是老东西却抬起头来,狰狞的冲着云崖子笑了起来,嘴巴里全都是血,看起来恐怖的要命,小狐狸这会儿也顾不得管那老太婆,连忙冲过来给我咬断了绳子,顺便把衣服盖在了我的身上。 因为恐惧和其他的原因,我这会儿大脑都有些空白了,硬生生的看着她,云崖子脸色阴沉的要命“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好,我这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云崖子一边儿恶狠狠的说着一边儿就要冲上前去,可是没想到这个时候老太婆去猛地朝着云崖子呸的吐了一口血。 云崖子连忙向侧面一扇躲过了这口血,老太太却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出来一颗药丸,一下子就塞进了嘴巴里。 天狼吞月 天狼吞月 老太太把药丸吃进肚子里之后全身就开始溃烂了起来,整个人倒在地上不停的哀嚎,仿佛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样。 我和云崖子看到她这副样子都不由得吓得向后退了两步。 很快,老太婆的身体就变成了一堆白骨。 我和云崖子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反应过来,这唱的是哪一出儿,一时间都不由得有些懵了。 然而老太太的骨头却一点点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嘴巴一张一合,看起来甚是诡异。 云崖子抓着铜钱剑指着对方“你究竟是什么妖孽?” 老太太的脑袋嘎巴嘎巴的扭动了几下子“想知道我是什么人?” 她说话的声音完全就是一个电子人的声音,于是我仔细额额冲着白骨的脖子看了一眼,在她的声带断裂的地方,果然有那么一个极为不起眼的小东西,仔细一看就是一个机器发声器。 看到这玩应儿,我不由得一阵想笑,这老太婆还是现代和古代同时结合? 老太婆的白骨似乎却不怎么想要跟我开这个玩笑,两个没有眼球的大窟窿死死的盯着我,让我一下子觉得很不舒服。 小狐狸这会儿爬到了我的肩膀上低声对我说道“用血红珠,收了她的魂魄!” 我疑惑的看了小狐狸一眼“这件事儿我怎么给忘了?” 于是我连忙把血红珠给拿了出来,本来我和云崖子是想要用血红珠收了她的魂魄然后在把她的尸身一并给处理掉的,但是老太婆看到我手上的珠子的一刹那突然浑身一震,接着声音都有些发抖了“你……你是什么人?” 我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间这么问我,一下子就有些懵了,倒是云崖子眉头一蓤“我们是什么人好像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吧?” 老太太这会儿却不管云崖子的话竟然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冲着我连连磕头“娘娘赎罪,娘娘恕罪啊!” 我听到老太婆的话,顿时心里一惊“你是零的人?” 老太婆抽噎着点了点头“是啊,我是零的下人,你的前世不断的轮回,而我们却没有死,在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负责等着找回娘娘。” 我使劲的抹了一把脸“我没有听错吧?你说的是真的?” 老太婆使劲的点了点头“娘娘,小的不敢骗你啊!我就是你的贴身丫鬟小翠啊。” 即便她这么说了,我也无论如何不能相信一个让我吃下人骨灰的老太婆是我我的人,这真是一种极大的讽刺,一想到刚刚吃下的东西,我就一阵的胃酸上涌。 老太婆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不住的在地上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云崖子看到这一幕也是张大了嘴巴,一愣一愣的,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我看着老太婆一直给我磕头,自己怕是承受不起,于是对着她喊了一声“起来吧。” 那老太婆大概没有想到我会饶她一命,顿时间就愣住了,她没有了肌肉,我也看不出她此时此刻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只觉得奇怪的很。 老太婆看到我和云崖子都愣住了,连忙站起身来就要冲着我们走过来。 云崖子一看到对方想要往过走,立刻抓紧了铜钱剑指着白骨“站住!你要是再往前一步,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老太婆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动。 其实从刚刚老太婆敢吞下药丸以至于全身溃烂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老太婆实际上是不怕云崖子手上的铜钱剑的,只不过因为我的缘故她才停了下来。 我本来还在想着珠子的事情,给云崖子这么一声吼顿时叫醒了过来,抬起头看了老太婆一眼“你怎么知道这珠子的事情?” 老太太从旁边拌了几把椅子放在地上,自己向后退了两步示意我和云崖子坐下来说,然而我和云崖子这会儿都是高度的警觉,谁敢坐下来? 老太太看到我们两个没有我坐下去的意思微微的有些尴尬,不过因为她是骷髅,我们这会儿也看不出她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两位大人,你们就不要再怪罪我了,若是不能解恨的话,你们杀了我也是无所谓的。” 我抬着头看了一眼老太婆“我不会随便杀人的,不过这珠子到底有什么作用你还没有跟我们说清楚。” 老太婆听到我这么说犹豫了一会儿,好像是在权衡着要不要说,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有把这件事情憋在了自己的心里,冲着我和云崖子说道“这个珠子是通往蓬莱的大门。” 我和云崖子同时都惊讶了,就连小狐狸这会儿都咧着嘴“胡扯,蓬莱仙岛那是山海经中的故事,谁见过蓬莱仙岛啊?” 老太太眯着眼睛“你个妖怪,这里没有你插话的地方。” 小狐狸听到老太婆的挑衅之后,眼睛都绿了,我连忙拉住了他“别急,咱们听听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狐狸这才忍住暴跳如雷的怒火,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太婆,老太婆却还是毫不害怕的样子,一脸我就这样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样子。 小狐狸这会儿忍着这口气直勾勾的盯着老太婆,我看这种硝烟随时都会增加,连忙对着老太婆说道“行了,赶紧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婆恩了一声,这才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之中,冲着我们三个说道“蓬莱仙岛其实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仙岛,你身边儿的那个狐妖活了这么久,他自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神仙这么一说,但是不用我解释,他也知道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幽冥的不是吗?” 我把头转向了小狐狸,小狐狸却是撇了撇嘴巴“说的不是废话吗?” 老太太闻言只是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太在意小狐狸的挑衅,而是冲着我们接着说道“这珠子其实不叫血红珠,他只不过是血红珠的一种罢了。” 云崖子眉头锁的更加紧了“什么意思?” 老太婆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唉,得从王爷说起了。” 我觉得更加的疑惑了,这个死老太婆究竟在地嘀嘀咕咕的说着1;148471591054062什么乱七八糟东西。 云崖子这会儿却显得很有耐心“那你告诉我们,这珠子到底是怎回事?” 老太婆看了一眼我上的的珠子,本来是想要过来拿的,可是她看到云崖子的铜钱剑一直是指着自己的,犹豫了一下子,最后还是没有靠的我们太近。 云崖子似乎也不想让她距离我们太近了,只是冷冰冰的看着老太婆。 老太婆看了我一眼“这珠子本来是一颗夜明珠,是王爷从明间花了大价钱给娘娘买来的,只可惜娘娘还没来得及用就……唉,那段儿往事儿不说也罢,你们不是想知道这珠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我听到老太太啰哩啰嗦的,不由得有些恼怒“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倒是快点说清楚了,不要吞吞吐吐的!” 老太太看到我有些生气,微微的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她就释然了,冲着我和云崖子解释道“这个珠子是王爷在你死后炼化出来的,那个时候他已经给自己推算出了命里,知道有一天他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所以特意就留下了这么一个珠子,作为开启蓬莱的大门。” 我和云崖子越听越是觉得糊涂,而老太婆这会儿却还在絮絮叨叨的解释着血红珠。 云崖子终于忍不住了,冲着老太婆说道“说重点好不好?这里乱七八糟的历史我们不想了解。” 老太婆闻言之后微微的错愕了一下子,大概是没有想到云崖子会突然间暴怒。 不过她沉默了一亮秒钟之后仿佛也就释然了,冲着我们说道我“想要打开蓬莱仙岛的大门就需要让天狼吞月。” 我拿着珠子端详了一会儿,“天狼吞月?怎么个吞法?” 没想到这会儿老太太却摇了摇头“这个……需要等时机,或许几百年或许几天,谁也说不准,等到天狼聚集,月亮高照的时候,时机就到了。” 小狐狸这会儿很幼稚的问了一句“正月十五吗?那个时候不就是月亮高照的时候?” 老太婆愣了一下“正月十五?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月亮高照,可是我所说的月亮高照是另一回事,不过这是天机,不能说出来的,到了时机你们自然就会知道了。” 老太婆说了半天,我们也没有搞明白到底是怎回事,反而越加的糊涂,不过老太婆似乎却是没有要再往下说的意思,低着头冲着我和云崖子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奴婢在这里守候了近千年,终于看到了主人却是以这种方式,实在是大不敬,娘娘请回吧,等到帮你们打开了蓬莱的大门之后我自然会以死谢罪!” 我听到老太婆这话,不由得微微一震,说实话我也没想着让她死,本来我想要说句话拦住她的,没想到云崖子却冲着我挤了挤眼睛,我这才闭住了嘴巴,把珠子收回到了衣兜里,转身和云崖子一起走了出去。 这一路上,我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不是因为吃了老太婆给我的那些骨灰,至于究竟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心里怪怪的,有些说不出的味道来。 双刃剪刀 双刃剪刀 我和云崖子走出来之后云崖子看我闷闷不乐的样子就随口问了我我一句“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深深了吸了一口气“段承阳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们先把他处理了再说。” 云崖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疯了?段承阳可不只1;148471591054062是一个普通人啊,不单单是道术上有所成就就连黑白两道都有人,咱们这样去了不是去找死吗?” 我本来心里窝火着,听到云崖子这话之后,整个人顿时就像是要烧着了似的,冲着云崖子咆哮道“你愿意去就去,我也没有强迫你非得跟着去。” 云崖子被我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冉曦我……” 我吼完这一声之后就有些后悔了,云崖子什么时候都是以我为中心,从来怕我伤心了,我这一声吼对他来说恐怕太不公平了。 “对不起……我刚刚……” 云崖子摇了摇头“算了,没事儿,你要是真的想去,那咱们回去准备一下,不过这个样子可不行,会暴露的。” 我知道云崖子是为了我好,所以就恩了一声,回去以后我们大概做了一些准备,休息了两天之后就冲着段承阳的公司而去。 不过这一次为了不太惹眼,我和云崖子两个人都是坐公交车的,只是穿了一身休闲装。 市里的公交车人本来就多,挤来挤去的,我感觉自己的胃酸都要给挤出来了。 云崖子一直在我身后护着,大部分的挤压力都夹在了他的身上,为了避免车上的人太多太显眼,我这次就没有让小狐狸跟着我们。 在我们踏上第三量公交车的时候,车子里的人几乎就是人挤人的肉饼了。 上车之后没多久,我突然间感觉身后有人在故意的挤我,手很不老实的往我身上摸。 我虽然是一个女孩子,可这些年来走南闯北的采访各式各样的人,什么样子的人没见过,加上这段时间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这种羞辱让我已经恼羞成怒,一下子转过身拽住触碰到我身体的那只手,狠劲的就低下头咬了一口。 这一下子我用的力量非常的大,只听到有人哀嚎了一声,血水就顺着他的手掌淌了下来,顿时间就抽回到了人群之中。 云崖子本来眼睛一直是盯着窗外的,等反应过来我低下头咬人的时候那只手已经抽了回去。 我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冷哼一声,这一下子把我身边的那些乘客都给吓了一跳,大概谁也没有想到他们旁边居然有我这么一个暴力狂。 云崖子微微眯着眼睛“怎么了冉曦?” 我红着脸,恼羞成怒的冲着后面看了一眼,司机在感觉到车子里有异样之后就猛地一踩刹车,车子磁拉的一声就停了下来。 司机黑着脸转过头看着我“什么情况?” 其他的乘客一看司机脸色这么黑连忙向旁边儿闪了闪,这样一来,车子的空间倒是大了一些。 我冷哼一声“这里有咸猪手,刚刚被我教训了一顿,竟敢动老娘,真是活腻崴了。” 司机闻言,冲着人群中看了一眼“是谁现在给我出来,别在我的车上惹事儿,否则不要怪我无情。” 我一开始直觉的司机挺横的,但是等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只有黑社会或者是极度恐怖的人才会说出无情这个字眼来。 云崖子也微微的错愕了一下子,稍后对我偷偷的使了一个眼神,示意我先不要说。 车子上的乘客也不过都是一些普通人,听到司机的怒喝声,加上随手从驾驶座底部抽出来的一根快有拳头粗的铁棍来之后,这些人都不说话了。 我一想到刚刚那咸猪手,心里就窝火着,于是冲着司机说道“他不可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承认,不过,我刚刚咬伤了他的手掌,咬掉了好大的一块儿肉,所以他这会儿想走也走不了。” 司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好,你们两个站在一边儿,我过来看看。” 司机从驾驶座上下来之后我才注意到他的身体人高马大的,看上去凶的不了,加上手里那拿着那么粗壮的钢棍,谁看了不害怕。 那被我咬破了手的咸猪手哪里还能站的住,连忙从车厢里挤了过来,扑通的跪在了地上“我……我下回不敢了,这次……这次是因为我太久都没有见过女人了,而且是这么漂亮的女人,我下回真的不敢了。” 司机的脸色铁青的厉害,他的左肩膀上炆着一个奇怪的纹身,看上去像是一把很精美的剪刀,只不过他胳膊上的这个剪刀却是双面的。 云崖子看到司机肩膀上的剪刀之后挑了挑眉头低声对我说了一句“冉曦,到了下一站我们就下车,这辆车子不能坐了。” 我疑惑的看着云崖子,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本来我还是想要问问云崖子的,没想到这个时候那司机已经拖着刚棍走了过来。 那咸猪手虽然敢白天碰我,也不过是因为这里的人多,肯定很少会有人发现他的动作,这样他也就能天天在公交车上来点异样的品味了。 看到司机拿着刚棍一点点的冲着他靠近,他顿时一屁股就瘫坐在了地上“大哥……大哥我知道错了,美女……你……你倒是说句话呀,我以后不敢了,求求你们了。” 说实话我很痛恨这种人,就像是我头一次看到零的时候给那两个流氓欺辱是一个样子的,这种人死一万次我也不会有所心软,而且在我看来,司机拿起刚棍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这个男人,恐怕也没有正真要动手的意思。 然而片刻之后我才知道我错了,司机下手非常的很,论起钢条冲着男人被我咬破了的那个手掌就砸了下去。 他这一下子,整个车子里的人都惊呆了,除了那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我不由得吓了一跳,这司机下手也太狠了吧,居然一下子就把人家的手臂给敲断了,而这会儿司机却好像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冷哼一声,拽开车门一脚就把男人给踢了下去。 司机抬起头来看了我们一眼“记住了以后谁在上我的车子给我捣乱,这就是下场。” 他的这个举动让我半天都没回过味儿来,愣愣的看着回到了驾驶座上的司机。 司机刚刚启动车子没有两秒钟,我条件听到了身后一个女孩尖叫了一声,把我吓了一大跳,而司机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继续开车。 云崖子比我个子高,他极力的垫着脚尖冲着女孩子的位置看了过去,那女孩子似乎也愣住了,再喊完这一声之后就彻底没了动静。 半天以后云崖子才把脑袋探了回来。 我看他的眉头皱的很紧不由得问了一句我“刚刚那个女孩子叫唤什么?” 云崖子挑了挑眉头“出车祸了。” 我一听到云崖子说是出了车祸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实话每年中国因为车祸死的人数不胜数,所以也就没有太在意。 然而我观察了云崖子一会儿,他这会儿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就像是见鬼了似的,我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突然间觉得很奇怪就冲着云崖子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云崖子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过你知道是什么人出了车祸吗?” 这会儿云崖子的声音非常的底,只能用我和云崖子听到的声音对我问了一句。 我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云崖子,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人出了车祸? 然而云崖子下一秒的话却让我的灵魂都跟着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子“是那个咸猪手。” 随着云崖子的话音落了下去,我的嘴吧都有些合不拢了,事情不会这么巧合吧,这刚刚把人丢了下去就出了车祸?如此长的时间里,我已经不用别人再去说什么都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了,这咸猪手是因为我们而死的,他若是怨气为平到时候一定会化成厉鬼来找我们。 云崖子看了我一眼仿佛已经猜透了我的心思似的,对我说了一句“这一站快到了,咱们就从这里下车吧。” 我恩了一声,这会儿也没有心思一直坐在车上了,于是等到了站口的时候我就和云崖子下了车。 我看云崖子往回走,不由得愣了一下“你干什么?” 云崖子往后面看了一眼“去刚刚出车祸的地方,你不觉得这个巧合来的太特别了吗?” 听到云崖子的话我微微的一震,说实话确实有点不太对劲,公交车站点和站点的位置距离并不是太远,也就一二百米的距离,所以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沉默着跟了过去。 这会儿那咸猪手出车祸的地方已经给人群赌了一个水泄不通。 隐约间我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哭泣声,一个大男人的,哭起来这么大的声音让我觉得很怪异,这个时候那哭着的男人就开口了,不知道是不是再问苍天“你怎么这么不长眼啊,你要死也死在别人的车轮子下面,干嘛非得钻在我的车轮子低下呢。” 十重香 十重香 我和云崖子寄过去之后,云崖子一把推开了前面的人群,本来还有人想要骂我们的,但是一看到云崖子那副恼怒的样子,谁也不敢说什么了。 云崖子拉着我往前走了几步,摸了摸咸猪手的鼻息,抬起眼皮子冲我摇了摇头“已经……” 云崖子说到了这么一半,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有那个坐在地上的司机还是一个劲儿的哭,傻傻的看着我们。 我一下子于心不忍,不是因为死了那个咸猪手,而是因为面前这个无辜的司机,恐怕他十年的收入还不够赔这个该死的咸猪手的。 我有心帮他,云崖子却偷偷的给我挤了挤眼睛,他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久,心性早已经变得冷淡了很多。 虽然我知道云崖子这么做是为了我好,可是眼泪还是忍不住往出飙。 云崖子看我哭,连忙拉着我离开了人群。 “这件事儿我们管不了!” “我知道!” 我冲着云崖子应了一声低头就要离开。 云崖子却在这个时候猛地停住了脚步。 我奇怪的看着云崖子“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间不走了?” 云崖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不对劲,冉曦,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尸体没有魂魄?” 我这会儿很是伤心,哪里还管的了对方是不是有魂魄,喃喃的冲着云崖子说道“有没有魂魄和我都没有多大的关系了不是吗?” 云崖子却摇了摇头“不对,有很大的关系,人有七魂六魄,人一死,这七魂六魄都会离开身体这很正常,但是却绝对不会是如此快的速度。” 我闻言之后,只是微微的眯着眼睛“那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云崖子一拍脑门“要么之前在车上他就已经死了,要么……要么……” 我听到云崖子吞吞吐吐的,顿时间有些不爽“你到底要说什么?” 云崖子深吸了一口气“要么他在车上就已经死了!”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不可能吧?” 云崖子眯着眼睛“你看我现在像是再跟你开玩笑的样子吗?” 我嘴角猛地抽出了一下子,在车上的时候那咸猪手虽然让我讨厌,但是司机下来打他的时候,他明明有血有肉看上去活的好好的,绝对不会是一个死人,那么现在只有一种可能,在他被推下车子的一瞬间才死掉的。 我一想到这里就不由得有些紧张“那他是之前就死了?可是就算是如此,我们也应该能看到他的魂魄呀,为什么没有魂魄呢?” 云崖子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那个公交车司机在吞魂。” 我吓了一跳,一下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云崖子这个时候1;148471591054062你可不要跟我开玩笑…” 云崖子摇了摇头“我不会跟你开这种玩笑,这个司机有问题,看样子我们要查一下了。” 我冲着云崖子苦笑了一声“你连车牌号都不记得了,怎么查?” 云崖子这会儿终于冲着我露出一个玩味儿十足的笑容来“你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了?”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就把我给拉倒了一旁没人的地方,接着取出一张折纸来,弄了一个小麻雀“去吧,去跟上他,有什么线索立刻回来,不要多留在哪里。” 小麻雀冲着云崖子乖巧的点了点头,就扇着翅膀飞开了。 我本来还想要问云崖子一些事情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儿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于是就沉默了下来。 云崖子看了我几眼也没有再说话,于是我们两个人就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这样一来时间过得就会很慢很慢,简直就是要人命。 终于过了不知道有多久的时间那小麻雀才拍着翅膀回到了云崖子的身边儿,嘀嘀咕咕的在云崖子的耳边儿说了一些什么,云崖子抬起头来微微的有些错愕,随后冲着小麻雀点了点头,随手一松,小麻雀瞬间就燃烧了起来。 我看到云崖子这副样子不由得有些疑惑,于是就问了他一句“有线索了?” 云崖子拧着眉头点了点头“你知道玩的这里有个十重香的寺庙吗?” 十重香?这个名字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但是印象却不是很深刻,于是冲着云崖子摇了摇头“好像有这么一点儿记忆,但是不太清楚了。” 云崖子也微微眯着眼睛“十重香不是在前几年就已经给人拆了吗?刚刚神君告诉我说,那个司机在中途下车换了另一个人开车,同样另一个人的肩膀上也炆着这样的剪刀图腾。” 我愣了一下子这和十重香寺庙有什么关系? 云崖子看到我不解的样子说道“那个司机钻进了十重香寺庙。” 我对这个十重香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记忆,所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不太清楚,倒是云崖子似乎对这个地方很熟悉“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或许能让你想起什么来。” 我没有再说话,任凭云崖子拽着我上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一听我们说要去十重香死活都不去,硬是云崖子塞给了司机几张百元大钞他这才答应拉着我们过去看看。 等到了十重香寺庙的山脚下之后司机说什么都不往前了,云崖子还在拿钱诱惑司机,司机的脑袋却摇的和个拨浪鼓似的“不行……我不去了,你就算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往前走一步了。” 我和云崖子对视了一眼“为什么?” 司机朝着我们两个翻了一个白眼“再多的钱我得有命花呀…两位快些下车吧!” 司机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推着我和云崖子就给下了车。 我和云崖子相互对视了一眼,无奈的只能徒步往山上走。 我看了看云崖子“你知道十重香的位置?” 云崖子抬起头冲着山上看了一眼“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碰碰运气。” 我苦着脸看着云崖子“我们的运气向来不好。” 云崖子却笑了一声“正因为运气不好才能找得到。” 云崖子这话一说出来,我不由得挑了挑眉头,不知道那会儿神君究竟跟云崖子说了一些什么。 云崖子似乎也没心思解释,朝着周围看了看,我们再往前走上一公里左右就能到了山脚地下了。 远远的我能看到有一个天梯在山上悬着,不过设施极为的简陋,要是大晚上上去的话肯定会很危险。 好在这个时候正是日上三竿的时候,并没有黑下来,我这才松了口气,跟着云崖子一路徒步走到了山边儿。 我抬起头朝着山上望了一眼,足足有五百多米的高度。 我苦着脸“这么高的山?我以前怎么不知道这里还有如此高的大山。” 云崖子苦笑了一声“走吧,别废话了。” 这里没有生人,只有我和云崖子两个人,我看了一下简陋的天梯,是用竹竿做成的,只有一根绳索作为连接,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人修过了,那些竹竿都老化了,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响。 我微微的挑了挑眉头“走这上面恐怕不安吧?” 云崖子摇摇头“应该没事,咱们不要肩并肩的走了。” 其实这会儿我也有点儿心慌,踩在这上面下面可是五百米的高度,一旦在最后一个台阶上踩空,那我们非得给摔成了肉泥不成。 云崖子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担心,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子“我走前面你走后面。” 我本来还是想要拦着云崖子的,可是云崖子这会儿却是不由分说的上了台阶。 好在这一路上有惊无险,我和云崖子整整爬了有四五个小时才到了山顶。 这会儿天色已经到了黄昏的时候,山顶上很冷,加上这里根本就看不到人烟,只有淡淡的雾气和密林,一股股啸煞的气息在我们的周围蔓延,显得格外的凄凉。 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那个有病的把寺庙健在这种地方?还是拆了的?” 云崖子听到我的抱怨声之后咯咯咯的笑了一声“没想到冉曦也会说这种话?” 我已经累的精疲力竭了,哪里还有心思跟云崖子开玩笑,狠狠地剜了云崖子一眼“你也别说风凉话了,赶紧想想办法吧,天马上就要黑了,咱们该怎么办?” 云崖子朝着周围看了一眼“既然那个司机有问题,那么这里咱们也不能多呆,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别引火烧身就不好了,今天晚上就不过去了,先找个大树上去休息一下子再说。” 我点了点头,云崖子看我同意了,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土就去找树去了,过不多时他就回来了。 这么快云崖子就回来了让我不由得有些惊讶“这么快?” 云崖子恩了一声“难道你还希望我找半天不成?” 我苦笑了一声“当然是越快越好了。” 云崖子这会儿却反常的没有跟我开玩笑,只是拉着我“走吧,待会儿天就要黑了,不然那十重香的寺庙有问题,咱们还是动作快一点儿。” 这会儿我对云崖子也没有什么戒心,于是就点了点头,和云崖子一起离开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觉得奇怪,云崖子不是跟我说很近吗?怎么走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找到他说的那棵树呢? 鬼撞钟 鬼撞钟 我觉得不对劲之后立刻就停止了脚步。 云崖子似乎感觉到我停下来了,然而他却并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我冲我问了一句“怎么不走了?” 我从背后摸索出了睚眦,不过这会儿我并不想和他硬碰硬,毕竟如果他不是云崖子的话,我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有些肚子疼,想要……不好意思,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子,我去去就来。” 云崖子还是没有回头,声音变得低沉而又迟钝“去吧,等你……” 我听到他这声音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就像是有人故意在拖长了声音跟我开玩笑一样,不过这玩笑却并不好笑。 我吞了一口口水,连忙向后退了几步,转身撒丫子就跑。 前面的云崖子并没有追过来,我因为害怕所以打算跑回到原来的地方去,正巧这个时候从林子里钻出了一个黑影。 黑影出来的太突然,我本来就已经神经紧绷了,突然间出现了这么一个黑影让我顿时就就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抓着睚眦就冲着黑影刺了过去。 黑影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间冲着他动手,愣了一瞬间,随后连忙向侧面闪了一下,在我的手臂上使劲的一敲,我手臂一失力,睚眦顿时就掉在了地上。 这会儿我的耳边传来了云崖子的声音“冉曦,我告诉你,我迟早得死在你的手里。” 云崖子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怒气,但是这却足以证明了他是真的。 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我一下子就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原来是你,吓死我了!” 云崖子的面孔这个时候也在我眼前变得清晰了起来。 他看着我“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在原地等着我不要乱跑的吗?” 我苦苦的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不想啊,谁叫有人冒充了你,害得我差点中计。” 云崖子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看样子这里还是不能多待了,既然有人不想让咱们在这里休息,就算是咱们爬到了天上,只要在这块儿地界人家也能找到咱们。” 我缓了缓神,冲着云崖子问了一句“那现在咱们怎办?一直呆在这里可不是办法啊!。” 云崖子恩了一声“既然对方来了,咱们就去看看,直奔那十重香寺庙。” 我吓了一跳“天都这么黑了,你这是……” 云崖子转过头剜了我一眼“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云崖子这么一说,我一下子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云崖子却抬起头作势要往前走,我连忙拉住了他“前面还有一个东西。” 云崖子恩了一声,却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个劲儿的往前走了过去。 过了不大一会儿我就看到了前面那个骗我的家伙,云崖子看到对方的时候眉头也挑了挑,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对方,低声冲着我问了一句“你说的那个人就是他?” 我恩了一声“没错了就是他,你看他的衣服都和你一个样,打扮也是一幕一样的。” 云崖子碎了一句口“娘的,居然有人敢冒充本道爷,冒充本道爷也就算了,还要来骗你!真是叔叔可以饶恕婶婶不可以饶恕!” 我听云崖子这小孩子般的话突然间忍不住想要笑出来,云崖子这会儿却早已经抓好了铜钱剑,一下子就窜了出去,然而前面的那个冒牌货却像是给定住了似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直到云崖子一把剑刺进他的身体的时候我才发现了不对劲。 仔细一看,这他娘的就是一个纸人啊! 云崖子在看到他是纸人的一瞬间也是火冒三丈,感情弄得我们这么大费周折居然是给人家摆弄了一招,真是很可笑的一件事情。 不过这会儿毫无疑问的是,云崖子铁了心的要去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颇为恼怒,居然耍了我们。于是跟云崖子也不休息了,直接冲着十重香的位置跑了过去。 按照云崖子刚刚测得的道相来看,这个十重香的位置应该离我们的位置没有多远。 云崖子掏出罗盘看了一会儿,就对我说道“快到了,待会儿小心点儿,不管碰到什么东西,千万别走丢了,一直要跟在我身后。” 我听云崖子说的谨慎,心里我不由得一沉,沉重的冲着云崖子点了点头示意他安心,云崖子这才叹了一口气“就让咱们看看它这个十重香的寺庙到底是个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和云崖子因为紧张,所以到了后面谁也没有说话,白天的时候整个林子里还能听到一些动物的嬉闹声,到了夜晚的时候,林子就像是禁止了一样,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我紧张的看着云崖子,然而这个时候更加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的耳边传来了一阵阵的撞钟的声音,这声音让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 云崖子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果然不对劲,寺庙都是清晨撞钟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晚上撞钟。” 云崖子虽然这么说着,不过却是加快了脚步。 我们现在处在的位置很高,直到到了一个端口似的涯岸边儿上云崖子才停了下来,我因为有些恐高不敢往下看,深怕自己看到那些东西一晕眩就给掉下去了。 整个涯岸边儿上光秃秃的,除了石头之外也只剩下石头了。 云崖子俯下身子低着头看了一会儿,半天才又抬起头来看向了我,我疑惑的看着云崖子“怎么了?” 云崖子眯着眼睛“下面是一个碗似的地形,在这个碗状物的正中央有一个寺庙,应该就是那个十重香寺庙了。” 我听1;148471591054062了云崖子的话微微的挑了挑眉头“有没有下去的路?咱们去看看?” 云崖子眉头挑的更加的厉害了“没有,除非爬下去。” 我听到云崖子的话,嘴巴都差点掉在了地上,结结巴巴的冲着云崖子问了一句“爬……爬下去?云崖子你没有在和我开玩笑吧?” 云崖子转过头有些生气的样子“你看我像是在跟过开玩笑吗?” 我吞了一口唾沫“可是我有恐高症啊,这最少也得有一百米的高度,这么高我怕……” 还不等我把话说完,云崖子的就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冉曦,你要是不想下去,我自己下去好了。”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说,心里有点儿委屈,看了他一会儿,云崖子被我这么一看,脸上有点儿不自然“算了算了,我拉着你,咱们一块儿下去行了吧?” 我这会儿也没有办法拒绝云崖子,只能苦着脸冲着他点了点头。云崖子从旁边儿找来一根藤蔓,在山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东西了。 云崖子试着拽了几下子,看起来还算是结实,就脱下了外套拧成了绳子的状态交给我,挽住自己,小心一点儿。 我这才磨磨唧唧的弄好了跟着云崖子一起下到了悬崖下面,到了下面的时候我浑身已经给汗水湿透了,浑身粘糊糊的,真想痛痛快快的洗一个澡。 我有些埋怨的看着云崖子,云崖子却摇了摇头“忍着点,这不都是为了你好?还要埋怨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这会儿也不想在和云崖子辩解什么,云崖子也不想在说什么了,拉着我一路冲着十重香走了过去。 寺庙的撞钟声还在继续,越是往前,震的我耳朵疼的不得了。 云崖子微微的眯着眼睛“这钟声有问题,冉曦堵住你的耳朵,别被这钟声蛊惑了心智。” 我冲着云崖子点了点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儿小石头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钟声瞬间就降了下来,我没想想到效果居然会这么好不由得有点诧异,云崖子却没有显得多么惊讶,冲着我指了指前面的十重香寺庙。 在寺庙周围到处都是光秃秃的,除了岩石还是岩石,和上面的景象格外不同。 云崖子偷偷的拉了我一把,把我拽到了一块石头下面,躲了起来。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于是冲着云崖子问了一句“你怎么了?发什么神经?” 云崖子瞪了我一眼“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是那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难道就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十重香的异样吗?” 我微微的挑了挑眉头“什么意思?” 云崖子偷偷的冲着我指了指前面的十重香,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外面“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我被云崖子神神叨叨的话吓了弄得起了好奇心,就抬起头冲着十重香看了一眼,我这才注意到十重香的寺庙大门是敞开着的,门口摆着两个石狮子,而门牌匾的左右两侧却很不协调的挂着两盏红灯笼,把门口照的血红血红的,而整个寺庙里面却是漆黑的一片。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我吞了一口唾沫,不敢再往过看,拉了拉云崖子的衣角“虽然景象有点可怕,可是我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啊,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 云崖子冲着我微微的挑了挑眉头“你看清楚了,看地上,门口的地上。” 我被云崖子这么一说,下意识的又冲着地面看了一眼,那一下子我的心呼啦一下子差点就停止了跳动。 妖金佛 妖金佛 地上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正来回的晃动着,若不是仔细去看我或许还要以为只是牌匾的影子。 我连忙把脑袋缩了回来“这是怎回事?” 云崖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恐怕就连这个寺庙都是幻觉,不管怎么说,咱们的进去看看!” 我恩了一声,现在若是不进去的话,迟早也得进去。 我和云崖子稍微等了一会儿,那黑影似乎看不到有用的东西就冲着寺庙里移了进去。 云崖子偷偷的对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两个要跟上去。 因为这是光秃秃的石壁,走在上面几乎没有任何的声音。 我这才注意到整个地面就像是给人抛磨过似的,平整的要命。 先前云崖子已经跟我说了,这个地方没有路,机械性的东西根本是进不来的,也就是说这里的石头都是通过人工打造出来的,顿时间我就觉得不可思议,这里最少也得有几公顷的面积,要想用人工把石壁磨成如此的平坦,没有千百年是做不到的。 我和云崖子凑到石狮子边儿上,云崖子从身上拿出两串儿小铃铛,一个石狮子的脖子上给挂了一个,随后又在两个石狮子上贴了两张符。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云崖子“你在做什么?” 云崖子大概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间问他这个问题,于是冲着我解释道“这石狮子可能有古怪,万一待会儿它们活过来,这铃铛就是迷惑它们的东西。” 我被云崖子这一句话逗的差一点就笑了出来,可是一想到寺庙里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就又笑不出来了。 云崖子这会儿也懒得理我,偷偷的冲着寺庙里看了几眼,接着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我感觉我们两个这会儿就像是做贼似的,云崖子拿出铜钱剑,而我却撑开了惊夜弓,背靠着背往前走。 进了寺院的一瞬间,一股冷气扑面而来,给人的感觉就是一股死气沉沉的样子,毫无生气。 因为我和和云崖子背靠着背也看不到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是不用我说,我也知道他这会儿的脸色应该是很不好看。 云崖子走了一会儿突然间就停了下来,他这一下子来的毫无征兆,把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停住了脚步,冲着云崖子问了一句“什么情况?” 云崖子拉了我一下,这会儿我才注意到我们已经在一间屋子的门口停了下来。 云崖子掏出罗盘看了几眼,又冲着天上很不皎洁的月亮看了看,眉头顿时向上挑了一下子。 我看到云崖子这副样子,心里就忍不住抽搐了起来,他示意我看一下1;148471591054062罗盘。 我这才低下头冲着云崖子手里的罗盘看了一眼,整个罗盘的指针飞速的转动着,似乎这里的磁场极为的紊乱。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云崖子却对我指了指前面的屋门““我们进去看看!” 他说着不由分说的就推开了屋门。 屋子里黑漆漆的,不过奇怪的是,进了这里面,我居然没有在干枯到院子里的寒冷。 这里似乎是和尚念经的正堂,不过有点奇怪的是,这堂门似乎有点儿太小了,只不过是一个家门那么大小的样子。 我有些紧张,这里黑布隆冬的,也看不到什么东西,本来我是想拿手电筒的,却给做云崖子拦住了“别乱动,这里有点儿问题。” 我给云崖子这么一说,顿时就有些神经过敏,不敢再乱动,深怕惊动了这里的鬼魅。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屋子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就自己给关上了。 这一下子来的毫无征兆,把我吓得一瞬间就出了一身的白毛汗,我后悔进来这个地方了 云崖子却是咬了咬牙,冲着黑暗中问了一句“谁?” 然而并没有任何人回应我们,云崖子问得声音不是很大,应该是在忌讳着什么东西。 我不好说别的,只得看着云崖子。 随着云崖子的话音落了下去,突然间屋子里就传来了一阵嘻嘻碎碎的脚步声。 这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似乎不是屋子里的。 我下意识的凑到了门口冲着外面看了一眼,外面还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就在我无奈的转过头的一刹那,我突然间看到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亮起了两支蜡烛来。 幽幽的火光让我忍不住挑了一下眉头,云崖子也坡显惊讶,因为这火光是两个蜡烛发出来的,但是这烛光却小的可怜就像是点着了一根火柴似的,甚至比火柴发出的亮光还要微弱,以至于我们只能看清楚蜡烛前面的东西。 我定了定神,仔细的看了一眼,是一座金佛,那金佛足足有两个人高,在他的正前方摆着两个蒲团。 那金佛的样子有点儿奇怪,一般寺庙里的金佛都是很慈祥的,可是这个金佛的面孔却奇丑无比,狰狞的要命。 我哭的心思都有了,是那个蠢货居然能把金佛塑造成了这个样子?这不是为了活生生的吓人吗? 云崖子看到金佛的样子也微微的挑了一下眉头,走到蒲团旁边由下而上的仰望着金佛的面孔。 恍然间云崖子的肩膀抽搐了一下子。 我连忙凑近了云崖子冲着他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云崖子不知道是不是怕我担心,在我问完之后突然间对我说了一句“没事儿,咱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云崖子的心思骗不了我,我一把抓住了要离开的云崖子“不对,一定有问题,到底是怎回事?” 我只是随口冲着云崖子问了一句,没想到云崖子这个时候却扑通一声的跪在了蒲团上。 他的这一下子让我措手不及,我没有想到云崖子会突然间给那金佛下跪。 于是我就要伸手去拉云崖子,没想到云崖子却始终跪在地上,他的嘴唇儿微微的动了几下,仿佛是在和我说什么,我仔细的看了半天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云崖子是在告诉我“快跑!” 看到云崖子这副样子,我猛然间意识到了不对劲,可是这会儿已经来不及了。 我感觉自己的肩膀上像是给什么东西重重的压住了似的,不由自主的就向着蒲团给跪了下去。 等我被压着按到蒲团上的一瞬间,我浑身就像是遇到了鬼压床一样动弹不得。 那一瞬间我心里一惊,这是那金佛在搞得鬼吗? 虽然身体和嘴巴都不能动,不过我的眼睛这会儿却可以四处看一眼,这会儿我才注意到我们前面的金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地下了头,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 看到他的样子,我心里猛地抽出了一下子,这金佛莫非是活的?越想我越是觉得不可思议,大脑里也是一片的空白,感情今天我们两个人是要栽在这里了不成。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丑陋的金佛突然间裂开嘴巴冲着我们怪异的笑了一下子,本来这金佛的样子就已经够恐怖的了,他这一笑显得更加的狰狞。 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想要动弹一下脑袋去看看云崖子,可是这会儿我根本就动弹不得,甚至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使劲的压着我的脑袋让我给这金佛跪拜。 而我的耳边儿却不停的传来了一阵阵的佛音,只不过这些佛音飘渺不定,仿佛就在我们身边儿,又仿佛离我们很远很远似的。 我惊讶到了嘴巴都要合不拢的样子了。 这个时候我的耳边突然间传来了云崖子的声音“冉曦…” 我已经下意识的和云崖子成了非常默契的搭档,加上他这么一叫我,我不由自主的就回应了一声“在!” 然而在下一秒我就愣了,为什么我动不了嘴巴却可以动,云崖子刚刚不是说不出话来吗?又怎么会突然间叫起我的名字来? 那一刹那我突然间想要抽自己一个嘴巴子,反应未免有点儿太过于迟钝了,刚刚喊我的人绝对不是云崖子。 我苦着脸闭住嘴巴,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却又突然间传来了我妈妈的声音“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一听是我妈妈的声音,忍不住又应了一声。 这一下子我哭的心思都有了。 虽然在很久以前我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鬼这么一说但是也听过二叔告诉我的话说是人的身体有三盏本命灯,在之前云崖子也曾经抽取过我身上的三盏本命灯,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二叔曾经跟我说“若是半夜有人叫你的名字切莫回头,因为那是有鬼魅在给你吹灯。” 随着我应答我妈妈的声音的那一瞬间,一阵巨大的虚弱感迅速在我的灵魂深处蔓延开来,正如二叔说的一样,这是鬼吹灯。 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像是给抽走了一半一样,身体再也只撑不住了,在那种强力往下压我的同时我扑通的一声就倒在蒲团上。 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了起来,隐隐约约的,我看到从金佛中走出了一个人影,看上他像是一个光头的和尚,不过这和尚却露出一副怪异的笑容来,我这会儿眼睛都要睁不开了,那种恐惧敢已经给疲倦的感觉若代替了。 鬼影和尚 鬼影和尚 很快这种感觉就让我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在梦里我遇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似乎是有人故意在翻看我的梦境一样,把我从小到大的事情都给看了一个透彻。 这种感觉很奇怪,我极力的想要去制止,可是那些梦境根本就不听我的控制,直到我睁开眼睛从恐惧中惊醒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给牢牢的固定在了十字架上。 云崖子就在我对面,他还没有醒过来。 我朝着四周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发现我们周围被摆了很多的蜡烛,从下至上,一层层的加了很多层。 我转过头来使劲的喊着云崖子,云崖子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本来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是疲倦,但是等他发现自己浑身被禁锢1;148471591054062着之后突然间猛地打了一个机灵“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我苦着脸看着云崖子“我也不知道,那会儿咱们不是在寺庙的大堂里吗?” 云崖子使劲的晃了晃脑袋,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使劲的扭动了一下身体。 随着云崖子不停的扭动身体,从他的身上掉出来一个小纸人,云崖子朝着四周看了几眼,发现没有别人之后,这才闭上了眼睛,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什么,应该是云崖子在请神君。 果然片刻不到的时间里那小纸人就站了起来,他只有一根指头难么大。 云崖子对着纸人低声说道“割开我身后的绳子。” 小纸人应了一声之后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有把特别小的刀子,太不显眼了,我看着那一丁点的东西心说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割开? 云崖子在指挥完那个小纸人之后突然间给我使了一个眼神,我一下子有些懵,不过随后就明白了过来,云崖子是在告诉我不要说话。 我连忙闭上了眼睛装作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在我闭上眼睛之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我突然间听到了一阵阵嘻嘻碎碎的脚步声,好像有很多人的样子。 这脚步声等到了我们的身边之后就突然间停了下来,接着传来了一个和尚的声音“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这两个人的邪恶欲望太强了,就让老衲超度了你们的灵魂,希望来世做一个好人吧!” 我听到这个声音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而这个时候又传来了另一个和尚的声音两位施主,你们就不用再装模作样了,你们醒来了就不要装作睡觉,佛曰不打诳语,你们这样可是违背了佛法。” 接着第三个和尚的声音响了起来“方丈这一男一女邪恶的很,我看要想超度他们就得用火刑!” 我这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三个和尚那里是什么得道高僧,简直就是地狱里的恶魔,既然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是清醒的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睁开了眼睛,本来想要冲着他们大骂的。 但是就在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却看到了三个影子,不过他们却停留在了我的面前。 整个影子模糊不堪,没有脸,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样子的。 云崖子这会儿也睁开了眼睛,他看到黑影之后微微的有些错愕,不过这种错愕瞬间就变成了愤怒。 三个鬼影的和尚这会儿却没有理会云崖子的愤怒,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一句“两位施主,我现在就用火刑超度了你们吧?” 老和尚看上去像是在征求我和云崖子的意见,可是手上的佛珠已经开始快速的转动了起来,毫无疑问,他已经开始动手了。 云崖子的眉头微微的挑了一下子“请三位大师等一下!” 云崖子居然开口叫这三个魔头大师?我的嘴巴差点掉在了地上,云崖子却偷偷的对我做了一个手势,我这才明白了云崖子的意思,他是在告诉我自己在拖延时间。 云崖子这次请来的神君倒是挺聪明,一直躲在云崖子的身后,这样就算是这三个妖和尚有再大的本事也很难发现神君。 神君没有直接给云崖子隔断了绳子,而是一点点的拉开了几个口子。 黑影似乎转了一下头,接着就冲着云崖子问道“施主,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我们倒是可以帮你一下子。” 云崖子做出一副想事情的样子来,片刻之后他才抬起头来冲着为首的方丈说道“你可不可以让我们死的痛快一点儿,火烧的方法太残忍了,你既然要超度我们,就应该用不凶残的方式不是吗?” 这个方丈和他身边的两个小徒弟虽然也算得上是得道高僧了,只不过脑袋却是一个榆木疙瘩做的,竟然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云崖子是在耍他们。 而神君这会儿的动作已经进展到了他的左肩膀上。 方仗眯着眼睛“哦?你是想要我怎么做?” 云崖子抬起头看了看黑影“说实话我们这种人最怕经文了,听说经文可以洗涤灵魂,既然你说我们如此的邪恶,为什么不先帮我们洗涤一下灵魂呢?” 老和尚的眉头微微一挑,随后念了一句法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施主说了这话,我们自然愿意帮助施主一下子了。” 老和尚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就盘腿坐了下来,其他的两个黑影也学着老和尚的样子坐在了他的身后,喃喃的开始念起了经文。 本来我没有多瞌睡,但是给这两个和尚这么一念叨,困倦感顿时在我的大脑里蔓延开来,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睡下去。 云崖子这个时候偷偷的给我使了一个眼神,看样子云崖子的禁锢已经给解除了,不过他并么有急着蹦开绳子,而是让神君也给我解开,这个神君倒是谨慎的很跳到我的身边儿,偷偷的拿着小刀子在我的身上捆着的绳子上使劲的割着。 云崖子却不停的和那三个和尚说话,让他们的经文念叨不下去,如果一直让和尚这么念叨下去的话到时候他们一念叨完了,恐怕就要对我和云崖子动手了。 三个和尚的影子给云崖子这么一打扰,顿时就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该死的!这个家伙话怎么那么多?” 方丈冷哼了一声“原来是一个小道士罢了,没关系,他是魔头,咱们不要分心接着来。” 小和尚似乎是转过眼睛看了已回复那个老方丈,云崖子这会儿却也闭上了嘴巴,偷偷的给我使了一个眼神似乎是在问我怎么样了。 这会儿我身上的绳子已经差不的给割断了,只要我一用力就能崩开绳子。于是冲着云崖子轻微的点了点头示意他我已经好了。 云崖子这会儿嘴角勾出一抹狐狸一样的笑容来,狡诈的要命,看的我都不由得愣了一下,云崖子却不再理会我,使劲的一用力,身上的绳子猛地就给崩断了。 三个榆木和尚好像没有意识到我和云崖子会突然间崩开身上的绳子,吓了一大跳,可是这会儿似乎已经晚了,云崖子在挣脱束缚的一瞬间,根本就不给三个和尚机会,从身上抽出一把铜钱剑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和尚的影子就刺了过去。 那和尚的影子惨叫了一声“你们……”接着影子就越变越淡,转瞬间就消失在了我们的眼前。 云崖子也有些错愕,没有想到一击即中,那方丈趁着云崖子愣神的时候转身就要跑。 而我这个时候已经抓起了惊夜弓,我绝对不会放过一个想要杀掉我们的恶鬼,于是毫不留情的瞄准了那被称作方丈的鬼影,一下子就打出了一枚箭羽。 黑影的速度虽然快却根本快不过惊夜弓的速度,在一瞬间就给惊夜弓击中化成了一堆灰烬。 只有一个黑影在地上团成了一个球状,影子不停的晃动着似乎是在颤抖。 云崖子看了看黑影“说……你们是什么人?” 那黑影的样子让我觉得有点儿奇怪,他们似乎也太容易对付了,一点不像是我们之前在寺庙中的样子,况且二叔曾经告诉过我说人的本命灯一旦被吹灭,魂魄就会脱离身体,可是我现在好像是并没有脱离自己的身体,除非这本来就是在我们魂魄里发生的事情。 我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是一阵震惊,不过我却没有在这个时候点破,云崖子一旦听到我的猜测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干脆我就将计就计看看这十重香寺院究竟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那黑影蜷曲在地上好久之后才抬起头来冲着云崖子说道“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我……” 云崖子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别废话,要想让我们不杀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回答我们几个问题,要是让我满意了我就饶你一条狗命,不过你得给我立刻去投胎,但是你要是骗了我们,嘿嘿……本道爷也不是吃素的。” 那小和尚的影子听到了云崖子的话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随后连忙冲着云崖子说道“不敢……不敢……施主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听到这家伙一口一个施主,我猛地一惊,心里也非常的肯定这个黑影生前应该就是一个和尚了 万重妖塔 万重妖塔 云崖子看着这个和尚,一脸不爽快的样子“你们不刚刚还在扬言要超度了么们的吗?这会儿怎么这么怂?” 那和尚吓得不敢说话,甚至头都不敢抬一下子,深怕云崖子一生气就要了他的小命似的。 我看了看周围,四处都是蜡烛,这样的话几乎没有死角,也就是说这里根本不会有影子。 我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和尚身边儿冲他问道“和尚你跟我说实话,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谁知道那和尚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事实上贫僧也是困在这里多年了,不知不觉的染上了坏习惯。” 云崖子微微的眯着眼睛“什么坏习惯?你倒是可以跟我们说一说。” 黑影抬起头来似乎在看周围的蜡烛“施主可知道这些蜡烛都是什么吗?” 云崖子气的两个鼻孔都要冒烟了,抬手就想要给黑影一个巴掌,可是等手到了他的脸边儿的时候就停住了,只是骂了一声“屁话!我哪里知道?” 和尚看到云崖子像是要发怒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这里每一个蜡烛就是一个人的魂魄,人死如灯灭,魂魄死了也是如此,所以才有了这些蜡烛。” 我听的一愣“什么意思?你们居然敢把这些魂魄囚禁在蜡烛里?这未免有点儿太残忍了吧?” 和尚像是怕云崖子生气似的,连忙解释了一句“不不不……那些不是我们搞得,而是……” 黑影的话并没有说完,从我们的顶部就突然间降下来一道金光,一下子就黑影和尚就给遮盖了起来,像是佛手一样压着黑影。 我和云崖子吓了一跳,连忙向后躲闪了几步,这个时候黑影和尚的脸突然间变得清晰了起来,可是转眼之间就扭曲成了一个麻花的样子。 我和云崖子都吓了一跳,半天没有缓过神来,这个时候就听到了那和尚的惨叫声“救救我……不!我不要死!救救我!” 说实话,这会儿我也不怎么想让这个和尚死掉,可是我和云崖子根本就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和尚在一瞬间就灰飞烟灭了。 我们周围的蜡烛开始积聚的晃动着,仿佛随时会熄灭了一样,直到那个黑影的小和尚彻底消失在我们面前之后,蜡烛的晃动也都停止了。 云崖子这会儿头上惊出了一片的冷汗,看样子刚刚这一下子对他的影响力是相当大的,我看着云崖子“这是什么情况?” 云崖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还没有从恐惧中回过味儿来,不知道是不是在对我说话,只是喃喃的说着“好恐怖的力量。” 说实话,我对这样的力量并不是太清楚,不过刚刚看到数万的蜡烛不停的晃动,随时都要熄灭似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力量也是相当可怕的。 云崖子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想着事情,我朝着头顶上看了一眼,既然刚刚那道金光是从我们上空坠落下来的,也就是说上面应该是有通道的,于是我拽了拽云崖子。 云崖子给我这么一打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之后连忙冲着我问了一句“怎么了冉曦?” 我指了指头顶“或许上面有通道,咱们可以去看看。” 云崖子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不过咱们可能要对不住这些魂魄了。” 我知道云崖子的意思,一旦我们要往上走,肯定是要灭掉这里的一些蜡烛的,那么这些魂魄也就会随之消亡。 云崖子却没有再犹豫,一边儿往上爬一边儿熄灭周围的蜡烛。 随着云崖子吹灭蜡烛的一瞬间,那些蜡烛发出磁拉的一声响动之后就彻底的没了动静,上面刻着的名字一下子也就变得暗淡了。 我和云崖子一路上不知道灭掉了多少的卡卓之后才爬到了顶端。 果然如同我想的一样,上面有同样外界的空洞,而且有光亮。 云崖子脱下衣服,抽出裤腰带,做了一个绳索之后冲着那个空洞就丢了进去,随手一拉,整个人跟着都钻进了空洞之中,接着伸出手来把衣服递给我“冉曦……上来!” 我冲着云崖子点了点头一咬牙,一下子蹦了上去。 等我上去之后朝着下面看了一眼,足足有十几米的高度,这样的高度呈现一个金字塔的形状,我微微的愣了一下,莫不是我们这会儿给困在了金字塔中? 云崖子却没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心一意的只想着关于出去的事情。 我看云崖子转身就要走,连忙拽了拽云崖子的胳膊,云崖子微微的挑了挑眉头“怎么了冉曦?” 我冲着云崖子一指下面“你不觉得奇怪吗?” 云崖子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我是什么意思,于是挑这眉头冲我问了一句“冉曦你在说什么?” 我整理了一下子思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觉不觉的咱们好像是困在了塔里?” 云崖子疑惑的看着我“恩?哪有怎么了?” “如果刚刚咱们是困在塔的底部,现在是困在塔的中层,那么刚刚那只金手是从什么地方坠落下来的?” 我这话仿佛提醒了云崖子一样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脸上的肌肉也紧绷了起来,不过不大一会儿他就松开了紧绷着的神经对我说道“冉曦,事已至此,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知道这会儿没有了退路,只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应了云崖子一声就往上爬,在顶端的空洞里有楼梯,不过周围却并没有长明灯,我只能发出几枚惊夜弓的箭羽用来照亮。 这样我和云崖子爬了足足有十多分钟之后云崖子才停了下来。 他满脸错愕的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本来只要在往前走一步,我们就看到光了,可是云崖子却突然间不走了,这让我一下子觉得很奇怪,再加上云崖子的那一副表情更加让我觉得不安,于是我就要开口问云崖子怎么了,谁知道云崖子这会儿却连忙捂住了我的嘴巴,偷偷的用手指了指里面,自己也慢慢的退回到了后几个台阶上。 我看到云崖子这么紧张,自己也被他带着紧张了起来,不过处于一种好奇心里的作用之下,我还是偷偷的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似乎是佛堂,里面摆满了蒲团,上面大概有数百个和尚正坐在地上念经,在大殿的正中央有一个金佛,正一只手推在外面,满脸的狰狞。 我吞了一口唾沫,往后退了回来,冲着云崖子问道“我是不是在做梦?不是说这里没有人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和尚?” 云崖子轻微的挑了挑眉头低声对我说了一句“那些和尚不一定是活人,按照你的意思,咱们这会儿恐怕还不是在顶层,” 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我突然间想起了一样东西来就冲着云崖子问了一句“云崖子你喜欢看白蛇传吗?” 云崖子给我这么一问,顿时间就有些懵了“什么意思?没有明白。” 我指了指我们周围“你知道白蛇传里有个塔不?” 云崖子听我这么一说恍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对我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妖塔?咱们莫不是给封印在了这里?” 我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正是这个意思,云崖子一下子也沉默了下来,他冒着头朝着里面看了看,若这真是妖塔的话那些念经的恐怕就不是和尚而是妖物了。 直到过了很久云崖子才一咬牙“冉曦,不管里面是什么东西,咱们也不能一直困在这里,的话想办法出去才行。” 我冲着云崖子点了点头“不过要怎么做?” 云崖子想了想,从身上拽出一堆黄纸来,这会儿他没有带别的法器,索性咬破了自己的中指,将血滴在纸上开始写符文。 看云崖子行云流水的样子他在律寥给他的那本书里应该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我静静的看着云崖子做法,直到他把符咒画完之后教到了我手里,顺便跟我说了一句“贴在你的头顶,胸口和脚印三个位置上,可以短时间里封住你的生门,死门,和天门。” 我这会儿也没有心思跟云崖子多说什么废话,于是就按照云崖子的意思分别将这些符咒挂在了身上的个个位置。 云崖子也和我一样,把符咒贴的满身都是,他这会儿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冲着我问了一句“冉曦,你是不是带着血红珠了?” 我恩了一声,随手就把珠子拿了出来交给了云崖子,云崖子就像是摸着情人一样在珠子上摸了几下子“待会儿可就要全靠你了,可别让我们失望。” 云崖子喃喃自语的说了这么几句话把我吓了一跳,心说这是要在告别吗?怎么听起来那么让人心里发寒。 云崖子却没有再理会我的话,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片刻之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一起进去。 我这会儿心里也扑通扑通的就像是快要跳出来了似的,一阵1;148471591054062阵的心慌。 然而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在犹豫了,云崖子已经迈进了屋子里,随着他进入屋子的一瞬间,一股股的邪气扑面而来,让我冷不丁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地藏王 地藏王 这股邪气实在是重的很,等我们进去之后我才注意到那些和尚的面孔,虽然都在念经,不过这些和尚的嘴角不知道为何都挂着一抹和那金身佛像一样的笑容。 云崖子没走了几步,脸上就突然间露出了惊骇的表情来。 我给他的这种表情吓了一大跳,连忙冲着云崖子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的声音很低,几乎和蚊子的声音一样,但是在这个佛堂里却显得格外的清晰,听到自己的回音之后我都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 云崖子在我问出的一瞬间,脸色一变,抓着我的手冲我喊了一句“冉曦,快跑!” 我被云崖子这么一拽,冷不丁的打了一个趔趄,可是这会儿那里还管的了那么多,撒丫子就像是和人拼命似的往一个另一个出口跑去。 好在这一层并不和最底层一样是往高了增加的,而另一端的门就在我们的对面。 那些和尚在感觉到了我们的动静之后齐刷刷的把脑袋转了转了过来,他们本来都是闭着眼睛转动佛珠的,但是随着我和在云崖子奔跑起来的一瞬间他们也睁开了眼睛。 这下子倒好,那些和尚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瞳孔,整个眼球都是白的,给数百双这样的眼睛盯着,简直生不如死。 眼看着我们就要跑出去,那金佛轰隆的一声居然动弹了起来,我下意识的就停住了脚步,转头看了一眼。 那金佛扭动着庞大的身体坐了起来,抖掉了身上的灰烬冲着我们两个人咯咯咯的怪笑了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我们前面的那扇门也在一瞬间就给关上了。 我被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云崖子这会儿也不再跑了,看着那金佛突然间冲着金佛行了一个佛礼,扯掉了挂在身上的符咒,对着金佛说道“地藏王菩萨!” “哈哈哈!” 我心中一惊,这就是地藏王?传说中的地藏王菩萨身居幽冥之中,样貌奇丑,生性暴躁。 我这会儿想问问云崖子是不是这么回事,可是一想到刚刚自己蚊子一样的声音都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我只能硬生生的把自己想要问得问题吞回到了肚子里。 地藏王哈哈大笑起来的声音格外的刺耳,听得我不由得一阵的心里发寒,云崖子的冷汗也从鬓角冒了出来。 周围的那些小和尚已经站起了身子,一脸邪魅的冲着我们靠过来,云崖子把我挡在身后,冲着地藏王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地藏王菩萨难道就不想出了这妖塔?打算永远困在这里修行了不成?” 地藏王哈哈大笑了起来,金色的肚子一抖一抖的,看上去恶心的要命。 等着地藏王挪动了几下之后,我才看到他的脚底下缠着厚厚的金锁,要不是因为他的挪动,我根本就看不到,就连他的袖子里面都是金色的锁链。 我微微的一震,云崖子却面不改色的看着他仿佛就没有看到金锁一样。 我偷偷的拉了拉云崖子,云崖子却给了我一个极为犀利的眼神,他的眼神把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将要问得问题吞回到了肚子里。 地藏王闻言还是那副怪异的笑容“本佛尊在这里每天诵经,佛法大有长进,你等来这里扰乱佛心,乃是地狱派来的,我佛慈悲,岂能容你们在此造次?” 地藏王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慢吞吞的伸出手来,他身边还有几个金身罗汉,同样身上浮着枷锁,不过却不是金色的,黑乎乎的却格外的显眼,上面刻着梵文,应该是给束缚在这妖塔里的怪僧。 云崖子轻轻的拉了我一下子,其实我也明白,只要地藏王这会儿轻轻的一抬手就足以捏死我和云崖子了,在这么大的威力之下,我和云崖子简直就和蝼蚁一样,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权利,所以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云崖子还是一1;148471591054062副无所谓的样子“地藏王菩萨说笑了,我们是来解开地藏王菩萨身上的枷锁的使者,不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地藏王菩萨举手抬足之间就能杀掉我们,我们又怎么敢骗地藏王呢?” 地藏王的脸上终于有了轻微的变化,尽管非常的细微,但是却被我看在了眼睛里,毫无疑问,他这会儿已经有些动摇了,只要云崖子在加一些言辞,不怕地藏王不被说动,一想到这里我在心里暗自窃喜了起来。 然而地上那些眼睛泛着白圈的和尚们这会儿却开始怂恿地藏王道“地藏王菩萨在这里修行千年,佛法日益增进,岂能被你们这两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给扰了心智?” 这些和尚的声音重重叠叠此起彼伏的,我浑身一震,在我的耳膜里回想成了一个声音,在某一秒钟,我甚至以为自己就是那个恶魔了。 云崖子连忙在我的手上掐了一把,剧痛之下让我猛地清醒了过来,差点就要叫出声音来,然而一看到这些怪物,我又生生的把自己的这种想法吞到了肚子里。 这些和尚看并没有影响到我们的心智就冲着地藏王菩萨说道“佛尊,他们都是你的心魔,此魔障不除,佛尊难成极乐啊…” 我恍惚间觉得地藏王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小的和尚,地藏王就像是这些和尚手里的提线木偶一样,牢牢的给他们控制在了手里。 我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地藏王,地藏王脸上果然涌现出了一股杀气,紧紧只是一股杀气,已经让我有些站不稳脚步了。 云崖子的腿这会儿也有些发抖,我敢保证他此时此刻也在恐惧,然而云崖子的脸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我也明白云崖子这么做是为什么。 现在本来我们就处在一种弱势之中,若是云崖子在显出惊慌的神色,那我们就彻底的败了,所以现在需要做的不是害怕,而是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云崖子故作镇定的拍了拍手,笑到“诸位高僧说的太精辟了,但是,地藏王菩萨,你真的就相信这些和尚的言辞?你若已经看透红尘又怎么会几千年都没有飞升,反而给这些和尚牢牢的掌握在手心里?” 云崖子这是在以攻为守,看似在嘲讽地藏王,但是实际上在挑拨他们。 我心里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这地藏王本来就愚昧不堪,除了杀戮恐怕什么都不会,若是他真的是一根筋的话,云崖子这话一出口,我们两个必死无疑。 他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我心里不由得砰砰砰的快要跳出来了一样,好在地藏王倒也不是十足的愚不可及,本来他已经作势要伸手冲我们压过来了,但是云崖子这话一出口他便又松了回去。 云崖子这会儿鬓角上的汗珠也像是泉涌一样全部都淌了下来,估计这一下子也松了一口气。 云崖子这会儿乘胜追击冲着地藏王说道“地藏王菩萨,其实你已经成了佛尊,可你却没有成为佛你可知为什么?” 云崖子这话刚刚一出口,那些和尚的嘴角立刻就抽搐了起来,不过似乎他们很是畏惧地藏王的力量“佛尊切莫相信了这些魔障的话,他们会扰乱你的修行的…” 如此多的和尚说出同样的话来,的确有种蛊惑心智的能力,就算定力再强的人,被这么多人同时蛊惑也会被洗脑,更何况地藏王本来就是一个得道高僧,我这会儿不由得有些同情和可怜他。 云崖子这会儿却临危不乱的说了一句“地藏王菩萨,你清醒一下子吧,看看你身上的枷锁,这些东西是用来封印你的不是用来助你前往极乐世界的,我和冉曦不是你的魔障,这些僧众才是你的心里魔障啊!” 地藏王在云崖子吼完这一声之后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间眼睛里传出一阵巨大的暴怒之气来,地上的那些眼球泛白的和尚一看地藏王突变,顿时间就慌了,连忙各自施展佛法想要压制地藏王一样。 地藏王却咆哮了起来“佛祖曾说过,世界鬼魅无数,如何才能超度的完?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地藏王笑得越来越张狂,云崖子一看这里大乱,顿时抓住了我的手低声对我说道“冉曦,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跑啊!” 地藏王已经发疯了,开始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他身上的枷锁也随着他不停的扭动开始快速的崩裂,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缝。 我这会儿也才反应过来,给云崖子这么拽着使劲的往外面跑去。 虽然是石门,但是随着地藏王的闹腾,那石壁突然间就裂开了,我和云崖子趁着这个机会拼命似的就跑了出去。 地藏王的那一层里不停的发出和尚的惨叫声,一道道的金光不断的往出崩裂,格外的耀眼。 这会儿印在楼道里异样的凄美。 可惜我已经没有心思去顾及这些美景了,只是盲目的往前跑,直到那些声音和动静都消失了之后,我和云崖子才停了下来。 我捂着自己的胸口不停的喘着粗气,云崖子这会儿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半天的没有缓过劲儿来。 然而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我们现在往上跑的这条甬道真的很长,几乎要比我们到地藏王那一段甬道长了几十倍不止,猛然间,我心里一沉,冲着云崖子问道“我们跑了有多久了?” 地藏王的暴怒 地藏王的暴怒 云崖子被我这么一问就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吞了口唾沫,你不觉得这条甬道很长吗?那得有多长的塔身才能让我们跑这么久,除非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们遇到鬼打墙了。 云崖子虽然在问我是什么意思,但是很显然他已经明白了,这样的话,说实话我们离地藏王还是很近。 这个时候楼道里传出一阵阵凄厉的笑声“嘿嘿……你们还是跑不掉不是吗?” 我听到这一声凄厉的声音猛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了从地藏王的塔里钻出了一个和尚,只不过这个和尚这会儿是爬出来的,全身都是血。 云崖子一看到有和尚从塔里钻了出来,连忙拿出铜钱剑来指着对方“你想怎样?” 那和尚的腿部像是给人硬生生的扯掉了一样,可是他还在往我们这边儿爬,浑身的血,看着都可怕。 云崖子往后退了两步“别在过来了,你要是再往前走,我就1;148471591054062扎穿你的脑袋!” 和尚咯咯咯的笑了一声“你们知道你们闯了多大的祸事吗?” 云崖子黑着脸“我们闯祸了?闯什么祸?若不是你们一直怂恿地藏王杀了我们两个又何至于此?” 和尚狂笑了起来“笑话,贫僧长了这么大头一次听到有人说这般愚蠢的话。” 云崖子黑着脸“滚!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不滚,我现在就杀了你。” 和尚冷笑了一声“你杀了我也不能代表什么,地藏王已经脱离了塔层的束缚,很快就要跑到世界上去了。” 云崖子冷哼了一声“那和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是你们自作孽不可活,至于地藏王出来了要怎么处理,那也是我们的事情,你现在可以活了,不要逼我对你动杀念!” 和尚桀桀的怪笑了一声“地藏王虽然厉害,不过是我们这层妖坛封印的一个中型的魔头而已,可是越往上,里面的僧众就越是厉害,而里面封印的魔头也就越是可怕,你们可以往上走,但是释放的魔头越多,这个世界就越乱,哈哈哈!” 云崖子挑了挑眉头“该死的!既然如此,你是非得要魂魄尽失了才可以,那你就去死吧!” 云崖子本来已经怒火冲天了,给这个和尚这么一激怒,顿时暴跳如雷,抓起铜钱剑一把刺进了和尚的脑袋里。 那和尚本来眼睛就是白的,应该是有魂魄束缚在他的身体里才变成了那副样子。 随着云崖子的剑身刺进和尚肉体的一瞬间,和尚发出一声惨叫随后就倒在了地上。 虽然云崖子杀了这个和尚,不过我看他的脸色却还是不怎么好看,身体微微的有些发抖,半天云崖子才从身上拿出一支半截的烟屁股点着猛地吸了两口。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云崖子吸烟,心中颇为无奈。 云崖子咬住牙齿,眯着眼睛好半天才对我说道“冉曦,我们上去!” 我苦着脸看着云崖子“现在不是遇到鬼打墙了吗?再说了,上面有什么东西咱们还不知道呢,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云崖子把铜钱剑一把插进地面,随手咬破了自己的中指血,在剑身的正前方写了一个大大的符,盘腿坐在地上开始念叨起了咒语来。 我这会儿多希望二叔和李乾元都在,这样的话我们胜算的机会会大一些,可是现在他们不在我们身边,这简直就是天雷一样的恐慌。 云崖子本来已经闭上了眼睛,就在他念完咒语之后突然间就睁开了,怒发虚张的样子,把我吓了一跳。 云崖子这个时候却是爆喝了一声“破!” 随着云崖子的一声怒喝,我突然间感觉我们周围的世界开始分崩瓦解,像是玻璃一样,正在一点点的溃散。 云崖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脸色还是那么的凝重“走吧!” 我恩了一声,也不想有太多的废话,这个时候我和云崖子或许只有孤注一掷才能有一线生机。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跟着云崖子一路往前走去。 好在这个鬼打墙的确给云崖子破了,想起那个和尚的话来,我就忍不住撑开了惊夜弓,万一待会儿有什么异变我可以在最快最短的时间里做出反应。 很快我们就到了妖塔的第三层,相比于地藏王那金身佛罗汉来,这里显得凄凉的多,只有四五十个僧众,不过他们不像是下面的那些小和尚,而是每个人都披着红色的袈裟,头上也有九个点,应该是高僧了。 这四五十个和尚将中间的空地围出了一个圈子,每个人的右手都平平的伸了出来似乎在镇压着中心的什么东西。 我这会儿已经不敢再多问了,深怕在惊动了这里的和尚,万一他们再对我们起了杀心,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云崖子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儿,所以在进去之前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再多说话了。 我和云崖子两个人就像是做贼似的蹑手蹑脚的往里面走,就在这个时候,最后面的一个和尚突然间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我们。 他这一下子的眼神差点把我吓得魂飞魄散,捂着胸口冷汗哗啦一下子就淌了下来。 我吓得不敢动弹,云崖子也紧紧的握着铜钱剑。 不过我怎么看这个和尚也不像是地藏王那里的和尚那么可怕,就仿佛他是活人似的,只不过偏瘦了些罢了。 云崖子抓着铜钱剑指着对方,张开嘴巴好像是要警告对方不要再过来了,然而那和尚只是冲着云崖子挥了挥手,云崖子的话便堵到了嘴边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看云崖子这副样子吓了一跳,连忙就要质问那个和尚。 没想到和尚却是冲着我们两个人行了一个佛礼“两位施主是活人吧?既然如此,你们是怎么闯进这封妖塔的?” 和尚的声音里并没有带着杀气,和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些和尚截然不同。 我微微的愣了一下“你不杀我们?” 和尚闻言微微的愣了一下子“施主这是哪里的话,老衲是僧人,不是屠夫,你们又没有患有杀念,老衲为何要杀你们。” 云崖子也愣住了,大概没有想明白这老和尚唱的是哪一出。 老和尚看到我们两个一脸不解的样子,冲着我们挥了挥手“看样子你们是给人骗进了这妖塔之中啊,这妖塔一共五层,看样子你们已经闯过了两层了,越往上,僧众就越少,但是封印的怪物就越是可怕,老衲目测了一下两位的法术,恐怕只是会些皮毛罢了,地藏王那一层,两位恐怕也是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或是运气过来的吧。” 我以前总是认为和尚是死脑筋,没想到这会儿居然看到了能想的这么透彻的和尚,心里不由的感到大为震惊。 老和尚却是冲着我们两个挥了挥手“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说着他就要转动佛珠。 然而这个时候地下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我一听这声音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正是那地藏王的笑声。 老和尚眉头轻微的挑了挑,念了一句法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们这一层的地面也开始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巨大的脚步声在下面显得极为的清晰。在我们进来的那条楼梯上也开始闪起了金黄。 老和尚快速的转动起了佛珠而地藏王这个时候已经进来了。 有这个老和尚在场,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安稳了很多。 地藏王的身体很是庞大,站起来足足有十几米高,看着我们几个就像是看着蝼蚁似的“老和尚,你给我滚一边儿去,这两个人的魂魄不凡,我要吞噬他们挣脱这妖塔的束缚。” 老和尚抬起眼皮子撇了一眼地藏王“你已经逃出那些僧众的束缚了?” 其他的和尚却丝毫没有在意这个地藏王,只是让老和尚一个人和他抗衡,其他的人依旧伸着手不知道对着中间的东西封印着什么。 地藏王脸色带着怒气“你少给我在这里废话,识相的给我滚一边儿去,否则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的如来祖师爷!” 地藏王这话说的有些不伦不类,老和尚却是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的看着地藏王,不过好像在他的眼中,地藏王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真是可惜了,亏你千年的道行就要在今日毁于一旦,那些小和尚恐怕已经给你吃了吧?” 地藏王眉头挑了一下,巨大的金身晃动了起来,抬起一只脚冲着老和尚的身体就踩了下去。 我心里一沉,地藏王全身上下可都是金身构造啊,老和尚要是给他踩上这么一下子,估计连肉泥都没有了。 然而老和尚却动都没有动一下,一屁股喃喃的念起了佛语。 地藏王举手抬足之间已经将他的大脚踩了下来,老和尚斜着眼睛,撇了撇他的脚掌,只是伸出一只手就抵住了地藏王的那只大脚。 我和云崖子看到这一幕,都颇为震惊,这个和尚究竟有多高的修为,竟然能毫不费力的把地藏王的大脚给抵住呢? 十死无生 十死无生 老和尚看着地藏王摇了摇头“你已经闹够了,现在就该回去了!佛法无边回头是岸!喃!” 老和尚快速的转动着手里的佛珠,随后抬起转动佛珠的手掌连同佛珠一起猛地砸在了地藏王的脚掌之上。 地藏王惨叫了一声,扑通的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板上。 原本在他的脸上的那种怪笑突然间就变成了惊恐“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是地藏王!我是神佛!我是神佛!” 老和尚对着地藏王行了一个佛礼“你被下面的那些小和尚给骗了,什么神佛,佛法无边,神佛只是在我们心中,你已经走火入魔了,清醒一下吧!” 地藏王虽然吃痛,却哈哈大笑着“佛说,我佛慈悲,万鬼皆可度!可是鬼魅成千上万要怎么度的完?那只有一种办法,就是让他们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老和尚闻言叹了一口气“你已经没得救了,既然如此,老衲也只能对不住你了,阿弥陀佛,就让老衲超度了你吧!” 老和尚说完这话从他的手心里慢慢的变出一朵白色的莲花来,森白的莲花上跳动着火焰,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老和尚拖着莲花“地藏王,回到你该回去的世界吧!” 他说要一把把手里的白色莲花丢了出去,硬生生的砸在了地藏王的身上。 那莲花本来只有手掌那么大,可是到了地藏王的身上之后就迅速的扩散,在转眼间就覆盖在了他全身上下。 森白的火焰不停的跳动着,地藏王发出一声声的哀嚎。 一想到刚刚给地藏王追着的那种惨状,我心里就一阵莫名的窝火,抓紧惊夜弓来瞄准地藏王的一支金色的眼睛就射了过去。 地藏王全身都是金身,即便我的惊夜弓打在了他的身上事实上也没有什么用处,只不过我是为了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恨罢了。 地藏王被我这一支箭羽打了一下眼睛,顿时就暴跳如雷,冲着我大吼一声。 地藏王的力量着实恐怖,我只是给他这么吼了一声,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就冲着我冲了过来。 老和尚的眼睛立刻就变得犀利了起来,抓住佛珠挡在了我的身前,可是绕是如此,我还是给地藏王的一股微弱的气息击中,就像是用一个巨大的木头在我的身体上撞了一下子似的,顿时控制不住飞了出去。 我只感觉喉咙一甜,噗的一下子吐出一口血来,眼前也有些发黑,好在刚刚老和尚用佛珠给挡了一下子,要不然这一下子我恐怕已经是支离破碎的肉泥了。 云崖子看到我飞了出去,顿时间就红了眼,冲着地藏王吼了一声,抓起铜钱剑就要冲过去。 老和尚摇摇头,只是对着云崖子挥了挥手,他便已经动弹不得了。 地藏王这1;148471591054062个时候却哈哈大笑了起来“愚蠢的家伙们,哈哈,就算本佛尊要下地狱也会拉上你们的,哈哈,你们看看吧,看看你们封印的万年蟾蜍,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听到他的话之后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老和尚也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万年蟾蜍,那一瞬间他的眼睛就瞪了起来。 “不好!列阵!快!” 那些原本端坐着的和尚也都站起了身子来,脸上再没有原来的平静。 我这会儿给他伤的不轻,根本就站不起来,云崖子把我扶到了一个角落里,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群和尚。 这个时候我耳边传来了一阵癞蛤蟆的叫声。不过这叫声有点儿奇怪,就像是一个女鬼凄厉的哀嚎一样。 一瞬间我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云崖子连忙抽出几张符咒贴在了我耳边儿两侧,饶是如此,那声音还是格外的清楚。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跑了,云崖子的手也有些发抖,很显然这癞蛤蟆的叫声对他也起到了足够的震慑作用。 我吞了一口唾沫,声音发抖“咱们现在怎么办?” 云崖子摇了摇头“怎么办?不能怎么办,咱们在这这人的眼睛里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他们想要捏死咱们简直就是举手抬足之间的事情。” 这会儿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难受的厉害。 云崖子急忙拿出一个药瓶子递给了我“把这个吃了。” 我忍不住噗的又吐出了一口血来,难受的也就更加厉害了。 云崖子看我这个样子,连忙抓住我的手腕,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把药丸一下子塞进了我的嘴里“冉曦,你撑住了,我现在给你实针,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咱们不能走!” 那蟾蜍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大,我被这声音叫的心烦意乱,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开始抽搐了起来。 老和尚站在最外面不停的指挥着其他的和尚结阵,而地藏王的笑声却越来越大“桀桀……都得死!都得死,破了这第三层的束缚,蟾蜍就会破裂第二层的束缚,即便我和金蟾蜍以及第二层的大阴魔都死掉了,可是我们魔祖还是会突破这里的封印到达世界上,嘿嘿,双刃剪刀的人会不断的给我们送来新鲜的魂魄,到时候这个世界就会掌控在我们魔族的手里了。” 我这是第一次听到地藏王称自己是魔物,看样子他已经彻底的觉醒了。 随着他的觉醒,他身上的那些金色符咒开始一点点的退败,落在地上大片大片的金子,若是在平时,一些心智不坚的人看到这些金子一定会高兴到发疯,可是这会儿我们那里还有心思去看这些金子?自己的命都已经悬在了悬崖之上了。 地藏王身上的金片儿掉落下来的瞬间那朵白色的过莲花也开始慢慢的消失,而地藏王非但没有受到重创,反而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身影也越来越大,身上还残存着的一些枷锁也开始一点点的裂掉。 老和尚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惊恐的神色“到头来还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没想到我们十重香几百僧众和几万冤魂都无法镇压住这妖塔中的四个魔头,愧对我佛啊!” 老和尚仰天长啸了一声,眼睛里开始淌下泪珠子,不知不觉中,我看到老和尚身上淌下的泪水竟然在他的身上变成了黄金甲。 云崖子瞪大了眼睛,嘴巴也长的极大“我的天,这和尚……这和尚是要成佛了!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时候,难道……难道他真的大彻大悟了?” 我心里一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难道才是大彻大悟的真理吗?如来成佛的时候难道就是看透了这一点?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两个人只能给他们陪葬了。 地藏王本来在哈哈大笑,等他一看到老和尚的身体开始金身化的时候,丑陋的脸庞一下子就抽搐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要过来踩老和尚,似乎是在害怕他金身突变。 其他的和尚看到老和尚正在一点点的变成金身也没心思再去布阵控制金蟾蜍了,分出一步分人手来抵挡地藏王。 这往一来,控制金蟾蜍的力量就被大大的削弱,从地上爬了起来,两只眼睛贼溜溜的冲着我们这边儿看了一眼。 它不停的吐着信子,呱呱呱的叫了几声,看上去狰狞的要命。 我吓了一跳,这金蟾蜍是把我当做食物了。 那金蟾蜍本身并不是很大,但也足足有一米的高度。 那些和尚似乎发现了我们还在角落里,冲着我和云崖子喊了一声“两位施主快跑!” 我没有想到这里的和尚居然和下面的那些和尚不一样,他们这恐怕已经都是快要金身了的和尚了,只不过没有和老和尚一样看的那么大彻大悟所以停留在了这一层瓶颈上。 老和尚身上的金色塑造的非常慢,整个人坐在了地上开始入定打坐。 金蟾蜍瓜瓜的叫了两声之后突然间就跳了起来,冲着我和云崖子就飞扑了过来,我吓得闭住了眼睛,这个时候却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而我的身上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剧痛。 我这才又把眼睛睁开,只见一个和尚手里的佛珠已经震碎了,整个虎口崩裂,手掌上也全都是血,身体砸进墙里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凹槽。 金蟾蜍也被打到了后面,不过很显然的是金蟾蜍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它却是给激怒了。 地藏王这会儿也同样凶悍无比,虽然给十多个高僧缠着,有些狂躁,不过看他抓住一个和尚,连同和尚的佛珠一块儿放进嘴里大肆的咀嚼着我就知道这些和尚支撑不了多久了。 金蟾蜍因为受到重击之后,大为恼怒,也顾不得管我和云崖子了,转身两只眼睛盯着被钉在墙里面的那个和尚,吐出信子一下子就将和尚卷了起来。 其他的和尚看到自己的同门师兄要给吃掉分分祭出佛珠在空中形成了一个佛阵。 “该死!” 云崖子大骂了一声,使劲的拽起了我,把我背在背上对我说道“咱们进楼道,这里不是咱们能够参合的,如果到了最后这些和尚还是败了的话只能说咱们命背,这个世界也会给他们毁了!” 云崖子一边儿絮絮叨叨的把我背了起来,一边儿往那扇门冲了过去,相比于我们,在塑造金身的那个老和尚显然对金蟾蜍和地藏王的诱惑力最大。 金蟾蜍这会儿也看到了那个和尚,一口将嘴里的吞掉,不管其他的和尚,顺势就要冲着老和尚冲过去。 吃骨阴魂 吃骨阴魂 金身在和尚的身体上蔓延的极慢,金蟾蜍的速度却是快的不得了,转眼之间就已经冲到了和尚的身边儿,我也顾不得再去看了,现在硬是给云崖子背着跑了出去。 这个妖塔唯一的好处就是隔音还算是可以,只要出了那一层里面有什么动静就显得很细微了,不过若是换过来,若是在的塔层里,那种外面的声音却显得异常的大。 声音没有了以后我的脑袋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起来,不久之后我就沉睡了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沉睡了有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浑身给包裹成了粽子一样,云崖子正在我旁边打鼾。 我浑身疼得不得了,动弹不得,就连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老和尚的声音“你醒了?” 这声音正是金身和尚的声音,我闻言心中一惊随后一喜,难不成他没有死? 老和尚凑到我的面前,我想要挣扎着起来,老和尚却按在了我的肩膀上,一股暖流流进了我的五脏六腑。 老和尚的样子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此刻我才注意到他已经全部金身化了,在那股暖流流进我的五脏六腑之后我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了,冲着老和尚问道“我这是怎么了,我在什么地方?” 老和尚冲着我笑到“咱们还在塔身里,不过金蟾蜍和地藏王已经给重新封印了起来,已经沉睡了,不过你身上的伤口不太客观,五脏六腑具碎,要不是我化作了金身成了佛的话,恐怕你……不过好在是挽回了你一条命,也是我佛慈悲了。” 是老和尚救了我,我虚弱的冲着老和尚笑了笑,靠在了墙边儿,斜着眼睛看了云崖子一眼,他睡得很沉,应该是累坏了,因此也就没有打扰他,而是冲着老和尚问了一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老和尚叹了口气“我虽然成佛,可法力尚浅,往上的两类塔里的邪魔更加恐怖,我从来没有去过,所以是什么也不知道。” 我被老和尚的这一句话说的懵了,地藏王那会儿曾经提到第一层和第二层的魔头,这老和尚法力这么高强居然没有本事上去,那里面的东西得有多么的恐怖? 我一想,浑身就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老和尚却苦笑着“等你的这位朋友醒来之后再说。” 老和尚这话刚刚说完,云崖子就打了一个哈欠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看到我和老和尚之后微微的眯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接着就突然间像是触电了似的蹦了起来“你……你没死?” 云崖子这惊讶的叫了一声把我都给吓了一大跳,老和尚却呵呵一笑“小道士你是希望老衲去往极乐吗?” 云崖子给老和尚这么一问,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冲着老和尚讪笑了一声“瞧你说的,不过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老和尚冲着楼梯上看了一眼“想要出去咱们就必须通过上面的两层妖坛,到时候我自然会送你们离开,不过希望你们可不要在惊动里面的魔头了,毕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云崖子恩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他看了看我,把我背了起来,老和尚这会儿也从打坐中站了起来,念了一句法号就上了楼。 让我和老和尚已经云崖子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层妖坛安静的要命,除了没有光亮之外就连声音都没有,老和尚也显得诧异无比。 不过相对于我们来说,他却比我们镇定的多,有时候安静不一定意味着好事。 我想要点蜡烛来照亮,老和尚却冲着我摇了摇头。 踩在地板上我感觉软乎乎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下意识的想要低下头看一眼,这个时候云崖子却连忙拦住了我“别看!” 云崖子这话一出口,让我猛地愣了一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崖子似乎也不愿意解释的太多,只是背着我一个劲儿的往前跑。 老和尚也察觉到了异样,脸色一变“两位施主快些离开这里,我可以暂时给你们顶上一会儿。” 云崖子点点头,这会儿我们确实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留在这里也只会拖了老和尚的后腿。 云崖子背着我快速的往门口跑去,这个时候我却听到了门发出了吱呀的一声响动,像是有什么人故意给关上了一样。 云崖子停在门口我听到他的嗓子里发出呼噜噜的一声怪叫,之后就向后退了两步。 因为这个时候前面一片儿漆黑,加上我被云崖子背着晃的有些头晕目眩,所以前面有什么东西我并没有看清楚。 云崖子一直退到了老和尚的身边儿我才听到他开口冲着老和尚说道“大师,我们恐怕……恐怕出不去了。” 老和尚双手合十,一边儿捻动着佛珠一边儿念了一句法号“阿弥陀佛,施主又何必要执意将我们留在这里呢?” 老和尚这话并不是说给我们听得,仿佛是在说给另一个黑暗中的人的。 果然,在老和尚的话音落下去的一瞬间,我的耳朵里就传来了一声大笑。 这声音显得有些苍老,应该是一个老头子发出来的,随着这老头子的笑声平静下来之后,周围也突然间亮了起来,不过却全部都是幽兰色的鬼火。 借着这鬼火,我一下子看清楚了地面上的东西,在我看到那些东西的一瞬间,胃酸瞬间忍不住从嘴里喷1;148471591054062了出来,好在没有吐到云崖子的身上。 满地的人体残害,眼珠子到处都是,看的我除了想吐的感觉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了。 云崖子往后退了两步,脚却踩在尸体上,他的脸色虽然也有些难看,可至少不像是我那个样子。 老和尚微微的闭着眼睛,他既然已经大彻大悟的成了佛,眼前的这些尸体自然也不会引起他的多大反应。 这个时候从一个角落里走出了一个老头儿,胡子上占满了鲜血,手里还拿着一个半截的人手骨正在嘎吱嘎吱的撕咬着。 老和尚眉头挑了一下子“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又何必残害生灵,给自己增加罪孽呢?” 老头咧着嘴怪笑了两声,口腔里的牙齿已经掉落了一半儿,黄呼呼的看着恶心的要命。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嘿嘿,老夫我向来不喜欢成佛成神,你已经金身化了,而且又老又丑,我对你的肉不感兴趣,滚着出去我兴许高兴还能留你一条狗命。” 老和尚摇了摇头“执迷不悟,难道你要等下了地狱才能忏悔吗?” 这老头儿仿佛对地狱这个名字显得极为的过敏,听到老和尚这么一喊,顿时两只眼睛里就流出了杀意,抓起自己手上的人骨来冲着老和尚就丢了过去。 那老头丢人手骨的时候并没有用了多大力气,老和尚却像是看到了炸弹似的,瞳孔积聚的收缩了一下,连忙祭出般若菩提手。 金色的手掌瞬间撑开,冲着那半截手骨就挡了过去。 在半截手骨和老和尚的金色手掌触碰在一起的瞬间,一声砰的巨响就在我的耳边炸开了,震的我的耳朵嗡嗡嗡的难受的要命。 云崖子也被这股冲击波击的吐出来一口鲜血。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高手过招向来没有华而不实的招式,但是却往往是最致命的。 老和尚虽然是金身罗汉佛,可是这会儿还是没能抵住对方的一个人骨,顿时就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墙里。 而老头儿却是呵呵一笑,身体也仅仅的只想后退了两步,很显然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云崖子红了眼睛,想要上前帮忙,然而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 外面的门已经给堵死了,老和尚从墙里慢慢的爬了出来,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抬起头一脸不甘的看着白胡子魔头。 白胡子老头儿侧着身子挖了几下耳朵,这种轻蔑的眼神就是给我和云崖子都有些受不了,老和尚勉强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还是不停的冲着他劝慰道“你是魔道的神尊,可是苦海无边啊,只有回头才是岸,否则你一定会下地……” 白胡子魔头一听老和尚还在说地狱,身体不住的颤抖,刚刚那种怪笑都没有了,转而是铁青的脸“你这秃驴,看样子非得让老夫杀了你才满意,那你就去死吧!”白胡子老头说完这话之后毛发迅速的炸了起来。 两只眼睛也开始变成了血红色,嘴巴迅速的裂开。 我真不明白这老和尚究竟是怎么回事,非要点到人家的痛楚让人家魔化杀了自己才高兴吗? 云崖子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嘴上却是什么都没说,我看他的样子有些奇怪,可能云崖子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冲着云崖子问道“你怎么了?” 云崖子吞了一口口水“高手过招,往往都会有一方死掉,而且彼此都不愿意点到对方的伤心处,因为这会刺激到对方,可是这老和尚却不停的说那两个字,他肯定是故意的,我在猜想这老和尚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 戏剧变化 戏剧变化 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老和尚越发的触怒白胡子老头儿,他就越是生气,身上的厌气也就越重。 几次下来,金身老和尚虽然已经成了佛,可是还是吃不消了,倒在地上嘴角全部都是血。 我本来想要上去帮他的,云崖子却直摇头,我在他的背上也没有办法,只是急得干瞪眼。 云崖子看我这么着急,轻声对我说道“冉曦,不要着急,看看再说,既然他已经选择了这么做,你着急也没有用。” 我闭上眼睛不忍心再去看老和尚,再这样下去,他恐怕就要给折腾成了肉饼了。 就在我闭上眼睛的一刹那,我突然间感觉有一道金光从我的眼皮中穿透了过来。 这道金光非常的巨大,罩在我身上暖洋洋的,似乎我的四肢百骸在这一瞬间就回复了过来,那一刹那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云崖子这会儿嘴巴都长的大大的,合不拢了。 我也吞了一口口水,朝着上面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硕大的金身佛像正在缓缓的升起来。 那白胡子魔头一看到金身佛像身体就哆嗦了起来。 我似曾在什么地方看过这尊佛像,云崖子这会儿惊讶的嘴巴都要掉在地上了“菩提……菩提祖师!” 老和尚看到金光出现,虚弱的笑了笑,他的身体渐渐变得稀薄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了。 菩提祖师微笑着冲着老和尚点了点头“你为除魔,舍身成仁,功德无量,且随我去往极乐世界。” 菩提祖师的声音重重叠叠的,一阵阵震撼着我的魂魄,而云崖子这会儿却不知为何,露出了一抹疑惑的神色。 这会儿我也不方便问,只是静静的看着。 那白胡子老头儿看到这金身佛像已经没有了刚刚那种凶神恶煞之气,转而就像是一只遇到了蛇却无处可逃的田鼠浑身不住的哆嗦。 菩提祖师转过头看着魔头“尔等杀人无数,邪魔不可饶恕,就送你去地狱赎罪如何?” 这一次白胡子老头儿听到这话之后,不再是暴怒而是惊恐“不要……菩提祖师,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送我去那个鬼地方,我不要去!” 菩提祖师还是一副笑容“那你边去沉睡,永世不得醒来,而且你要破掉你身上的法术,以免你魔心再起!我佛慈悲!”云崖子这会儿就显得更加疑惑了,他的眉头都凝成了一条线,一点儿都没有刚刚的那种欣喜和崇拜。 看到云崖子这副样子,我不由得奇怪1;148471591054062,正好又趴在他的身上,于是就冲着他低声问了一句“云崖子你怎么了?怎么看上去怪怪的?” 云崖子吞了一口口水,低声对我说了一句“这座菩提祖师的金身是假的,若是这老家伙不能快点按照菩提祖师的话散掉自己身上的力量,一会儿就会漏了马脚!”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这菩提是假的?怪不得他只是一个劲儿在哪里说却不动手,原来如此。 随着云崖子的话音落了下去,我的心脏也开始扑通扑通的乱跳了起来,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两个岂不是在这里还是很危险的局面? 我越想心里越是觉得害怕,好在这个白胡子老头儿好像是确实爬了金身菩提,或许在几千年以前真的有这么一个金身菩提把他坠入万年的地狱深渊也是说不准的。 那么如果这金身菩提是假的,我身上的伤也只是短暂的舒服恐怕过上一会儿还是会痛。 好在这个金身佛像对老头的恐吓力还算是很大,那老头儿虽然不情愿,不过还是一咬牙卸掉了身上全部得力量。 他身上的鬼气极重,在他散掉身上力量的一刹那,整个塔层里温度瞬间就降下去一半之多。 周围的墙面也开始结冰。 等他把全身的力量散尽,周围的空气已经到了零下十几度了,我冻的浑身发抖,老和尚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你终于要完蛋了!” 没想到老和尚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和云崖子都颇为惊讶。 老和尚却满不在乎的笑了一声,可能是牵动了伤口,剧烈的咳嗽了好几声。身体也变得越发的淡薄。 云崖子微微的眯着眼睛“他快要魂飞魄散了。” 至于那个白胡子老头,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精神也越来越差,脸上的肉皮都快速的干瘪了下去。 身体撑不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而那上面的金佛菩提也开始撑不住了,转眼之间就消失的无形无影了。 白发老头看到金佛瞬间消失,顿时吐出一口血来,估计是给气的。 白发老头给这么一气身体越发的干瘪,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形了。 云崖子连忙跑到金身和尚身边把他给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老和尚苦笑了一声“老衲在这塔中管了千年的妖孽,没想到最后却是这种下场,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终于要解脱了,你们倒也不必难过,只不过我要叮嘱你们一句,这已经是第二层了,老衲支撑不住了不能保护你们了,两位施主,前面的那段路是最凶险的,至于这个小姑娘,你的五脏具碎,虽然被老衲救起也只能撑上一段时间,若是不能在九九八十一天之内找到先云山去拜访那个神医,你恐怕就没救了,切记啊。” 我听到他的话,心里不由得一惊,苦着脸看着老和尚,可是又不忍心再去说什么,只是冲着老和尚点了点头,说实话,我现在的事情很多,想要去救零,李乾元这个时候也没在,这种劫难单凭我和云崖子恐怕难以承受。 老和尚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冲着我微微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来”不过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你的身体异于常人,能撑住八十一天只是一个保守的估计,先云山离这里并不是很远,就算是徒步也顶多十多天而已,最主要的是求得神医医治你,这才是最难得,切记!“ 我张开口想要在问老和尚几句,云崖子却对我使了一个眼神,接着他对老和尚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佛礼“谢谢佛尊的指点了。” 老和尚这才闭上了眼睛,他的身形也在一瞬间就化作了灰烬。 看着消失掉的老和尚,我心里一阵莫名的难受,云崖子叹了口气“一切自有定数,既然他已经前往极乐世界了,咱们就在这里给老和尚磕几个头吧!” 看云崖子的样子他是真的对这老和尚起了敬佩之心,否则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磕头的。 云崖子行完礼之后就站起了身子来,背着我直奔顶层而去。 这一层上去之后,我看到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正坐在蒲团上打坐,至于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云崖子在看到蒲团上坐着的道士之后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子。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忙冲着云崖子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云崖子这个时候却罕见的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停的对着前面的人磕头,两行泪水哗啦一下子就流淌了下来”师傅!“ 我听到他喊师傅的时候心里也跟着抽搐了一下,云崖子曾经跟我说过,他的师傅在年迈的时候就不让云崖子跟着了,莫非这就是他的师傅?可是这妖坛封印的都是千年魔神,云崖子的师傅怎么会在这里?” 那道士听到了云崖子的叫喊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眼睛里也满是诧异,不过这诧异却是在转瞬之间就消失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崖子很激动,像是要跑过去抱一下自己的师傅,然而道士这个时候却突然间伸出一只手来对着云崖子挡了一下子,云崖子就像是被风定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师傅你做什么?” 老道士苦笑了一声“云崖子,我不是你的师傅,我是千年的魔物,你冰雪聪明,应该已经知道了黑市吧?” 我和云崖子都颇显震惊,不知道老道士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道士却自言自语的说道“你既然不说话,就证明你确实去过了,律廖他过的怎么样?” 云崖子摇摇头”我只是从他那里买东西,至于他现在怎么样,我也不清楚,不过师傅你怎么会关在这里?“ 老道士掐指算了算“我已经苏醒了,有个万年的妖物就寄存在我的身体里,所以我不能动,天要黑了,你们离开这里吧,不然待会儿他就会苏醒。” 云崖子看到自己的师傅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老道士却瞪着眼睛看了云崖子一眼“快些走吧,你若强留在这里只会害了你们。” 我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种事情,前面都危险重重,没想到到了最后一层让人心惊胆寒的事情居然会是这个样子的。 云崖子一咬牙“可是...可是师傅...” 老道士这会儿却不再说话了,闭上眼睛继续打坐了起来,云崖子满眼都是泪珠子,又在地上拜了几下“师傅保重!” 说罢,云崖子便背着我一路朝着塔尖走了出去,在进入塔尖的一瞬间,我们周围的所有景象全部都在一瞬间就消失了,而我这个时候却感觉整个空间都像是缩小了几万倍一样,一股股的挤压力在冲着我们冲了过来。 雪山柴夫 雪山柴夫 我给这黑暗的挤压力吓了一跳,云崖子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害怕,安慰我道“没事的,别害怕,我们就要出去了。” 我听到云崖子这话才稍稍的安下心来,不过身上的那种剧痛却越发的明显。 等着我们出去的时候外面的天果然已经黑了。 我爬在云崖子的耳边冲着他问了一句“关于双刃剪刀的事情咱们还要不要管?” 云崖子看着残败的塔身“管?咱们拿什么去管?不用想了,这塔身不断需要鲜活的灵魂来镇压,咱们管不了的,走吧。” 说着云崖子背着我一路下了山,这个时候当务之急是去先云山找到仙医,这山路崎岖加上云崖子一直是背着我直上直下的,等下了山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我和云崖子都疲倦的要命,到头就睡了下去。 我因为身上的剧痛,就连做梦都是疼的,也知道自己沉睡了有多久,终于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云崖子这个时候已经带着我出了山林,我和他正坐在一辆出租车上。 车子晃得要命,一阵阵胃里难受,云崖子看到我这个样子叹了口气“冉曦,看样子你要自己买一辆车子了。” 我苦苦的笑了一声“等事情办完了之后再说吧。” 那司机转头看了我们两个一眼,操着浓厚的向下口音冲着我们问了一句“两位这是要去先云山找神医?” 我和云崖子听到司机的话都颇感震惊,云崖子微微的眯着眼睛,显然对司机已经起了疑心,司机却毫不知情的样子,憨厚的说了一句“你们去仙云山容易,可是求神医医治可就难咯?神医虽然有回天之能,可是人的性格怪癖,或许不会帮你们。” 云崖子还是一脸谨慎的看着司机“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要去找神医?” 司机笑了几声“去仙云山的人除了找神医之外还能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去看风景?哪里的景色的确很不错,四季的景象都有。” 听到司机这么说我和云崖子才松了一口气,这才反应过来,这司机并不是在给我们耍花招,只是本性的让他说了句废话而已。 到了先云山之后司机就停了下来“这里的都是山路,车子上不去了,你们自己走吧!” 我和云崖子付了车费就往仙云山爬了上去。 因为我受了重伤根本就走不了,所以一路上都是云崖子背着我的。 我们走走停停,按照地图上的显示直到第五天的时候才到了一片雪岭之中。 我不由得感慨了一声,偌大个仙云山居然真的像司机说的一样,四季并存,前面还是春意盎然后面却是寒风刺骨。 在茫茫的大雪之中,云崖子停住了脚步,他四周眺望了一会儿冲着我说道“冉曦,再这样走下去我们恐怕要迷路了。” 我心里也在嘀咕,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已经到了仙云山冰层覆盖的地方,地图上显示仙医的位置就在此处,可是我们才冲着白茫茫的大雪望了好长的时间还是没有看到前面有什么房屋。 我吞了一口口水,心里无比的失望“算了不行咱们就回去吧。” 云崖子看到我这个样子,脸上突然间露出一丝坚定的神色来“放心吧,我一定带你找到仙医。” 随着云崖子的话音落了下去,我突然间看到远处有一个挑柴的柴夫。 我连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深怕自己看错了,云崖子眼睛还在乱撇似乎并没有发现那个柴夫。 我连忙在云崖子的背上拍了几下子。 云崖子微微一愣,抬起头来看着我“怎么了冉曦?” “柴夫....那边儿有个柴夫!” 云崖子听到我的话茫然的冲着远处看了一眼,他的眼睛一亮,但是随后眼神就黯淡了下来,带着隐隐的一种1;148471591054062狐疑的神色。 我看到云崖子这副样子,心里大为奇怪,就冲着云崖子问道“你怎么突然间露出这副神色来了呢?” 云崖子摇摇头“不对,冉曦,咱们这一路上过来都没有见过一个活人,怎么会突然间就冒出这么一个柴夫,而且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柴夫是从雪地里挑柴过来的?林子应该在咱们身后,他这不是走反了吗?” 我听到云崖子这样一说,心里也顿时倍感奇怪。 可是我又不愿意放过这一点点的希望,冲着云崖子说道“咱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云崖子想了想,一咬牙“好,反正现在也没有退路了,走!” 说着,他使劲的往上推了推我的身体就跟着走了过去。 我们走路的速度很慢,大雪已经把云崖子的大腿给覆盖了起来。 那柴夫却不快不慢的那样走,好像是故意引诱我们似的。 不知道跟着这柴夫走了多长时间,我只感觉自己的嘴唇都冻的粘合在了一起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柴夫走进了一个木头打起来的临时住房。 他进去之后我跟着云崖子就跑到了门口,我朝着大门看了一会儿,然而我们两个却谁都没有要进去的意思,相互对视了一会儿,我才开口冲着云崖子问了一句“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院子的大门已经给关上了,不过整个院子不过是用一些莫不过腿的木头扎起的栅栏而已。 云崖子想了想,最后还是敲了门。 从屋子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不过慵懒的要命“是谁呀?” 我和云崖子相互对视了一眼,难不成我们跟了他这么久,他就没有发现我们? 云崖子干咳了一声“阁下,我们是来仙云山求仙医的,路过您着宝地,天色都黑了,想住宿一晚上。” 云崖子这话说的就好像是在给古人说的一样,那人闻言沉默了片刻之后我就听到了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接着那个柴夫就走了出来。 “进来吧。” 进了屋子一阵暖意袭来,我的肚子也开始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 云崖子对着柴夫行了一个礼“不知道先生知不知道这仙云山的仙医住在什么地方啊?” 柴夫眯着眼睛看了我们两个一眼“仙医?这里没什么仙医。” 我和云崖子全都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云崖子还是问了一句“可是大多数人都说仙医在此处,为什么....” 柴夫却眯着眼睛“这里没什么仙医,不过话说回来了你们这是有什么顽疾?” 云崖子看了看我,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跟柴夫说道“我女朋友她的五脏具碎,也不怕您笑话,我们是道士,只不过,这次遇到了点麻烦,若不是一个金佛救了她,恐怕这会儿她已经...” 谁知云崖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柴夫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在开玩笑吧?金佛?既然有金佛出手相救,她又怎么会五脏具碎,还要找一个凡人来救治?这套路似乎套不下去吧?” 柴夫看似在说笑,但是我已经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已经带上了怒气,说实话,要是在以前的话,有人跟我说这些,我也以为是在开玩笑了,但是这一刻我却不这么觉得,因为这是事实。 云崖子看到柴夫不相信只是摇了摇头,对一个柴夫说这些并没有什么用处,反而会让人家觉得我们是骗吃骗喝的骗子,到时候再把我们赶出去可就麻烦了。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因为这种尴尬都没有再说什么了,然而片刻之后,柴夫却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上下的打量了我几眼之后眉头一挑“把你的手伸出来!” 我木讷的看着柴夫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过客随主便,再说了有云崖子在我身边我倒也没什么好怕的,于是就把手伸了出来。 柴夫端坐下来,在我的手上按了一会儿,随后他的手就有些发抖“你...你们说的是真的?” 云崖子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狐疑的神色来,我其实心里也觉得奇怪万分,这个柴夫看似粗鲁,可是一个柴夫怎么会号脉?而且还能知道我这是不是五脏具碎? 我和云崖子隐隐觉得这个柴夫和神医脱离不了干系,但是这个时候我们却是不能在撒谎了,只能对着他实话实说“没错,您现在相信了吗?” 柴夫在屋子里来回的跺脚,走来走去的像是有什么兴奋的事情是的。 柴夫走了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如果...这样吧,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我和云崖子都有点二丈和尚的样子,谁知道这柴夫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我们的时间毕竟还是很长的,按照老和尚的话他给我了八十一天的生命,这八十一天紧紧过去了五六天,听着柴夫讲故事倒也不是很紧张,所以我就耐下性子来听这个柴夫的话。 云崖子倒是有些着急了,我却给他使了一个眼神让他安静下来,云崖子这才咬咬牙,坐在了木床上。 柴夫眼睛迷离,抬着头望着房梁,似乎陷入了自己深深的回忆中“很多年前,一所医药大学中出了三个天才,两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他们本是同班同学,感情甚好,不知不觉中,两个男孩子却同时都喜欢上了那个女孩子,或许这个...很是悲哀的一件事情,可是感情的事儿,谁又能去说得准呢?” 魔域苍狼 魔域苍狼 柴夫讲的的东西都很狗血,无非就是一个三角恋的关系,我听的前文都已经要昏昏欲睡了,可是到了后面柴夫却越讲越是激动,呜呜的竟然哭了起来。 可想而知,一个中年男人在我们两个人的面前哭泣那是一种什么样子的表情。 我的困意给他这么一哭,一下子就全都消失了,云崖子也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些都是往事了,没必要记在心里。” 其实很明显的是,柴夫讲的故事无非就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这个时候我也就更加的肯定此人必然和神医有着莫大关系,可是有一点儿我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老和尚跟我们说过,他已经困在塔中几千年了,按照这柴夫的话来说,神医不过只有他这么大的年纪,这样相差了几千年的时光,我真的搞不明白了。 柴夫讲到后面的时候突然提到了他们三人闹崩的情景。 “因为那个女孩最初和岁数稍微小一点的年轻人擦出了爱意,所以两个人很快就走在了一起,可是这却激发了另一个男孩子的恨意,本来三人是很好的关系,却因为这种事情,哎...” 云崖子听的也有些不耐烦了,这絮絮叨叨的家常事儿,我们实在是无心过问。 柴夫却还在讲着,直到了深夜他才把絮絮叨叨的事情讲完,原来那个因爱生恨的男孩子因为嫉妒一气之下离开了他们,本来这只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可是三年以后那个男孩子竟然又回来了,不过,这一次,这个男孩子和之前的状况似乎不太一样,满脸的沧桑,血红的眼睛,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一样,他夺走了女孩子,将她囚禁在了深山之中,而另一个男孩就一路追踪到了仙云山,他发誓,若是谁能救了那个女孩子,他就帮他医治,否则绝不可以。 听到此处的时候,我们已经全然明白了,这柴夫是想让我们帮他去救他的心上人。 我和云崖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仙医究竟在什么地方?” 柴夫深深的吸了口气“如果我说我是神医的十四代转世你们相信吗?” 我和云崖子一听柴夫这话,嘴巴都差点给掉在了地上“什么....?” 柴夫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我因为他的话,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几次来回都没能睡的着,心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和零不也是同样吗?或许这就是天意,谁也没办法改变。 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我一股脑的的坐了起来,眼眶上全部都是黑眼圈,一晚上没有休息好,让我身体异常的难受。 云崖子也坐了起来,他推了推旁边儿的柴夫说道“仙医,这个忙,我帮你,不过冉曦这身体恐怕撑不住。” 柴夫这才坐了起来,笑眯眯的看着我们,和昨天那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我早就知道你们会答应我了,既然如此这样吧,我先给她熬几幅草药,可以短暂的让她的身体恢复到初始,但是前提是只有几幅,治标不治本,你若是想要这个女孩子活下来,就必须把她救回来。” 看样子这个柴夫已经给我们吃了一颗定心丸,同样的,也给我们下了一个无法抗拒的命令。 我和云崖子相互看着半天都没有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柴夫才回来,他手里端着一碗浓浓的草药“把它喝了,你的身体暂时就可以看服一些了,一个时辰之后她的身体就会恢复正常,当然是基本上在一个星期之内你都可以和正常人一样,不过前提是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若是一个星期之后你们还不回来的话,那么这给你们的药就会瞬间变成毒药,而且发作的时间只有三分钟,想想吧,在这漫山大雪之中三分钟的时间就是送命的时间。” 听到这柴夫的话,我心里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果然如同那老和尚说的一样,这人性格怪癖,我们本是有求于他,可是这会儿他居然还要用毒药来威胁我们。 云崖子看着碗里的药,半天都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给我拿过来喝下去。 我一咬牙“拿过来吧,死马当作活马医好了,反正老和尚已经说了,神医不救我我必死无疑,这样,反正都是一死,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虽然我心里都是痛苦,可是还是咬着牙一把端过了他手里的药一口灌进了肚子里。 神医嘿嘿一笑,云崖子却是挑着眉头“现在该相信我们了吧?” 神医摇了摇头“光她喝下去不行,你也得喝,否则你到时候跑了,我去找谁啊?” 我猛地一惊,这神医有点儿得寸进尺了,然而我却毫无办法,我连忙拦住了云崖子“不行,你不能喝,我本来就是一个垂死挣扎的人了,喝下去只不过是一种解脱。” 云崖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别扯犊子!拿过来!” 神医对我们两个毫无同情,在云崖子和他要药的时候直接就拿出一个小药丸来“你身上没伤,把这个吃了,七天散,七天之后如果你回不来,你的下场可要比这个女孩惨的多,全身都会溃烂,直到心脏死去之后你才会死掉。” 云崖子却不再理会神医的话,一口就把药丸给吞了。 神医有些诧异,神情也变得没落了起来,喃喃自语的说道“原来世界上还是有这样的情感的。” 他仿佛是在对自己说,而我的心里这会儿却难受1;148471591054062到了极点,转头看着一厢情愿的云崖子,为了我真的值得这么做吗? 云崖子笑着看了看我,在我脸上捏了捏“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我哽咽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仙医却回过头来递给云崖子一副地图“看到上面的红点了吗?去哪里,那就是翠翠关押着的地方。” 我和云崖子相互对视了一眼,云崖子这会儿也顾不的是不是还要等两个时辰以后我的身体才能恢复,毕竟我们只有七天的时间,若是来回七天的话,我们两个都没救。 云崖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背着我就往雪地深处走了过去。 直到到了地图上标志的红点儿附近,我才发现,这个地方的雪已经能莫过腰部了,似乎只有上万年的寒冰冬雪才能积攒成了这个样子。 两个时辰的时间过去的相当快,等我们到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云崖子站在雪里不停的喘着粗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试想一下,已经莫过了自己腰部的大雪,走起来得多费劲。 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朝着前面看了一眼,正巧这个时候就看到了一个山洞,我扶着云崖子的肩膀“我们先进去休息一下子吧反正也到了这里了。” 云崖子恩了一声,拉着我就往洞穴里走。 相比于外面来说,这洞穴里却暖和的要命,竟然让我有种错觉,这里面是不是有人在居住。 我和云崖子一直到了晚上才准备离开,然而还没有踏出洞穴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巨大的苍狼的嚎叫声。 我吓了一跳,这地方居然有狼,连忙撑开了惊夜弓,云崖子却连忙拦住了我“这狼的声音离我们尚远,应该是没有发现咱们,我先上去看看。” 他说完,不由分说的爬上了洞口,朝着外面紧紧看了几眼之后就退了回来,此时云崖子的脸上全部都是汗珠,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他吞了一口口水,只对我喃喃的说道“冉曦,咱们这回遇上大麻烦了。” 我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云崖子这副样子的时候我已经知道现在恐怕要做最坏的打算了,撑开惊夜弓,冲着后面退了几步。 那狼叫的声音越来越大,转眼之间就已经刺激到了我的耳膜,几乎就在洞口。 果然,片刻之后,足足有十多头野狼亮着幽绿色的眼睛一步步的往里面毕竟。 狼怕火,而惊夜弓正好就是火性,于是我连忙冲着洞口发了几枚箭,整个山洞顿时就给惊夜弓的光亮照的透彻了起来。 为首的狼王冲着我嚎叫了一声,做出一副攻击的姿势来,云崖子也顾不的寒冷了,连忙扯下自己的外套,让我对着外套发出一枚弓箭,可我却下不去手,对准了前面在门口张望着的一头饿狼就打了出去。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头饿狼很显然有所防备,简直就不是一头狼应该有的,倒像是一个狡猾的人。 箭身于他擦肩而过,那头狼却根本没有受到一点儿伤害,只不过给我这么一弄,彻底激发了它的怒气,咧着牙,做出一副攻击的姿势来。 我心里一寒,心说完了,这回是真的要栽了。 云崖子微微的眯着眼睛,突然间他把外套穿上,把我护在了身后冲着几头饿狼说道“不知道几位前辈是何方神圣,刚刚多有冒犯,还希望几位前辈原谅,我们到此只是为了寻找神医,别无它意!” 我听到云崖子对着几头狼喊前辈不由得大为吃惊,云崖子却冲着我挤了挤眼睛,示意我不要多说话,我这才闭住了嘴巴。 迷途红线 迷途红线 看着云崖子的意思,这些倒不像是饿狼,有点像是道士之类的。 为首的饿狼冲着云崖子叫了一声,云崖子一咬牙“前辈,咱们各自行个方便,你吃了我们也没什么好处。” 我怎么看这些饿狼都不像是道士,但是下一秒我就知道自己错了,为首的饿狼冲着后面的狼群看了一眼,竟然对面前的这些嚎叫了一声,狼群就退了回去,狼王冲着我走了过来,似乎并不惧怕洞口的那些火焰。 我抓着惊夜弓死死的瞄准狼王,如果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可以最快的抹杀掉它。 云崖子看着我还在举着惊夜弓没有放手的意思,冲着我使了一个眼神“放下吧,前辈既然进来,就说明对你哪个宝贝没什么兴趣,况且既然他打算进来就没打算吃了你。” 云崖子既然已经这么说了,我就没什么好在犹豫了,把弓箭收了回去。 狼王呵呵一笑“没想到你身边的这个小丫头到是挺泼辣的。” 狼王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他的话我却不怎么爱听,加上那种沙哑的嗓音让我异常的讨厌。 云崖子呵呵一笑“前辈,你不会来了只是为了欣赏我女朋友的吧?” 狼王嘿嘿一笑“嘿嘿,老夫虽然是男身被束缚在这狼族的身体里,可老夫也是道家的传人,你想的太多了。” 听到狼王这么一说,我和云崖子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这是很危险的事情,这头狼靠的我们这么近,就算是想要杀我们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云崖子这会儿直接转移了话题“狼王本来是打算吃掉我们的,可是为什1;148471591054062么突然间您又改变了主意了呢?” 狼王嗷呜的嚎叫了一声“你这个小道士到是很直爽,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都是来寻找仙医救命的,但是前面都会遇到一个柴夫,他给你吃了什么药?” 我和云崖子同时都愣住了,狼王看样子早就知道他会给我吃药,于是把事情的经过跟狼王叙述了一遍,狼王这才告诉了我们,原来这种药物并不是会让人死掉的,只不过是把魂魄囚禁在另一个身体之上,好一点的就像他们一样变成狼,差一点的,可能就是魂飞魄散,根本就毫无悬念可言。 “那狼王需要我们做什么?” 狼王叹了口气,想要活过来就必须帮助神医把他的女人救回去,说实话,这个神医的脑子不正常,你们两个恐怕又会是无功而返,一旦变成了我们这个样子,就没办法在进雪地去救他的女人,这是神医给咱们的一层束缚,只有一次机会,不过他这个人性格有点怪异,只要有一个人能把他的女人救出来,他就会解放所有被控制住的魂魄。所以,我们留下你们两个人的性命,不过如果你们失败了,你们的魂魄就得给我们吞噬掉,这样的交易你们觉得如何?” 若不是云崖子管着,我这会儿真想上去踹者老狼几脚,他算的到是够精明,来回冒险的还是我和云崖子。 云崖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狼王的计划算计的不错,可是我们我们这边儿捞不到一点儿好处,这个恐怕就…” 狼王呵呵一笑,丝毫没有显得有多生气“话不能这么说,你们不知道具体的位置还要走不知道多少的圈子,由我们的指引你们会快很多,这样算不算是公平交易?再换句话来说,外面可是有数百头野狼和四十多头狮子,即便你们能够杀的了一些野狼,可是那么多的雄狮还有雪豹各种的野兽,你们能承受的住吗?” 我闻言之后冷汗就落了下来,这是毫无退路可言,这家话是真心的要往死了整我们。 云崖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狼王“好,那我们就依你所言,不过时间紧迫,你们现在就得带着我们离开,同时要奉献出两头狼来作为我们的食物。” 云崖子这句话一出口,我猛地打了个哆嗦,要知道这些饿狼可都是魂魄化成的,也就是说先前都是人,毫无悬念的说,吃掉狼肉就等于吃掉人肉,云崖子即便能吃得下去,可是让我去吃我却怎么都不敢。 我本来以为狼王会拒绝,但是没想到他却嗷呜的叫了一声“好,就随你们的意思,门外有的是狼,你们自己去选,它们没有敢反抗的。” 说实话,我这会儿觉得云崖子做的有些过了,吃狼肉无非就是吞掉一些魂魄,那和这个狼王又有什么区别。 云崖子却没有显得多惊讶,一股大义凌然的样子,不久之后他就指出了两头狼,同时跟我要了匕首“我现在要剥皮,你还要看着吗?” 狼王讪笑了一声“呵呵,我是这里的主人,这里的一切由我说了算,没有人敢反驳我的意思,但是我要一走,恐怕他们可就不乐意了。” 云崖子只是咧了咧嘴“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说罢,走到两头饿狼的前面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对不住了两位,就当是为你们这些狼族们作出一点最后的贡献吧。” 我不忍心看着他动手,只得闭住了眼睛,接着就是一阵凄厉的嚎叫声,这声音完全不是一头狼发出来的。 狼王看着两头狼却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在他的眼里恐怕死这么一两头狼根本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片刻之后,那凄厉的嚎叫声已经没了,云崖子走到我身边儿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子。 我这才睁开了眼睛,他浑身都是血,不过没有溅出来的斑点,看样子真的就像是狼王说的一样没有人敢反抗他的意思。 “对这群狼没什么好同情的,你别忘记了,咱们要是失败了的话,到时候他们同样会把咱们当作食物给吃掉。” 狼王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两头狼“你们要的食物已经好了,现在可以行动了吧?” 云崖子点了点“可以,不过我要把这尸体分解了,要不然我们怎么带。” 说罢,云崖子割掉了狼的四条腿,全部烤熟之后对着我说到“走吧!” 事情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我们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直接去好了。 我把云崖子烤好的狼腿放进了包里。云崖子这才笑着对我说道“冉曦你确定你不吃这狼肉?” 我冲着云崖子翻了一个白眼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开这种玩笑。” 狼王让两头狼和一头狮子跟着我们,显然他在这里的权威极大,我真是想不明白这里的狮子怎么都那么胆子小,连一头狼都不敢惹。 很快那两头狼就带着我们到了一个用红线化成的圈子外面。 云崖子讪笑了一声“有人帮助咱们就是痛快。” 我瞪了他一眼“你要不要他们一直帮你好了。” 两头狼却嗷呜的对我吼了一声,这样子像是在恐吓我们,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好像是说不出话来的。 云崖子有些恼怒的看着两头饿狼“叫唤什么,我讨厌有人威胁我们,你们的老大已经触犯了我的禁忌,我警告你们,我们现在可是唯一能够救你们的人,如果不想一直困在这里就给我滚的远点,别惹怒了老子,待会儿送你们上西天。” 云崖子宰杀那两头狼的时候下手极狠,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真的天真的以为云崖子是为了准备食物,这会儿才想明白原来云崖子是在用这种方法来震慑这些狼群的。 那两头狼果然哀嚎了一声向后退了好几步,毕竟只是一些小狼崽子,不会有狼王那么心狠。 云崖子瞪了几个狼崽子一眼“怎么不进去了?”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红线“你还记得那个老狼说的话吗,这它们好像是受着某种禁忌,可能地上这红线是有问题的。 云崖子想了想,转头又看了看地上的两头饿狼,从包里拽出一块儿狼腿丢给它们“这是你们的奖励。” 说罢,云崖子扭头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踏进了红线里面。 我在和云崖子踏进红线的一瞬间,一股寒流一下子就钻进了我的身体里,这股寒流实在是太强了。 我忙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云崖子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似的,抬起头冲着前面看了一眼对我说道“冉曦,这群该死的混蛋,咱们上当了、” 我还没有明白云崖子是什么意思“怎么回事?” 云崖子抬起头冲着前面看了一会儿“你低下头看看地面上。” 我这才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底下,但是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就冲着云崖子问了一句“地上面有什么不对劲吗?” 云崖子这会儿看样子也不想和我开玩笑,只是眯着眼睛“地上的红线。” 我被云崖子这么一说猛地清醒了过来,朝着地面上看了一眼,地上的红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至于前面的那两头饿狼也已经不见了。 “那这么说来,那头饿狼给你的那张地图也是假的吗? 城堡与童话 城堡与童话 云崖子冲着我摇了摇头“这个倒是不一定,即便狼王想要骗我们也没必要耍这样的花招。” 我让云崖子把地图拿了出来,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 云崖子看了一会儿“冉曦你看…” 云崖子指着地图中圈出来的一个红点“这个点有点问题,如果按照这地图上的显示,咱们现在就应该是在这红圈里,这个地方应该是一个结界,虽然看上去和外面的一样,但是我有九成的把握咱们在这里会遇到鬼打墙。” 其实就算是云崖子不说我也明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愤愤的在雪地上踹了一脚“这个狼王他究竟想要干什么?损失两头狼,在把我们关在这里他这是闲着无聊吗?” 云崖子摇了摇头“不对,那群狼为什么不进来?再说了他既然能够当这些狼族的王,一统这里的动物就说明行事十分的缜密,或许….或许这里有用人类的眼睛看不到的东西也说不准,要不然神医为什么要把这些来求药的人变成动物呢?” 我微微的愣了一下“所以你说他们骗了我们?恐怕也是这个缘故吧?” 云崖子嗯了一声“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这样好了,你跟着我,我怎么走你就怎么走,我要用一套八卦步,这里很有可能隐藏着什么道法之类的东西,否则那些狼族也就不可能不敢进来了,说不准这里有着对他们特殊的禁忌,他们之前也是来求药的,很有可能中了计之后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不懂道术,这会儿云崖子说什么我只能按照他的方法去做了。 云崖子看到我不说话便轻轻地在我脸上捏了一下子“你我都经历了多少大灾大难了,放心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改变咱们的命,没有人能夺走咱们的命呢,你说是吧。” 云崖子这番安慰我,我也不好意思再去耍脾气了,冲着云崖子点点头“放心吧,我没事,开始吧。” 云崖子点点头,这才一步进一步退的走起了八卦步。 或许是因为我的缘故,云崖子走的八卦步的步法显得非常的慢,不过正是如此,我才看清楚他的每一个动作。 跟着云崖子这样跑了几个来回之后,果然就像是云崖子说的一样,这里暗藏玄机,根本就不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山。 在我们面前很快就出现了一座硕大的城堡,城堡整体都是用红砖和青花石盖起来的,显得极为的壮观。 我长大了嘴巴“好…好壮观。” 云崖子却是撇了撇嘴“不过都是幻境罢了、” 说着云崖子已经走到了大门口,他看了我一眼“冉曦你要不要进去?” 我瞪了一下云崖子“这不是废话吗?我不进去自己落在这里吗?” 云崖子苦苦一笑之后这才推开了门。 随着云崖子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奇香从这里流了出来。 整个城堡内部也被布置的极为奢华,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觉得这像是一个童话的世界一般。 云崖子从进了城堡之后就一直板着脸,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事情,也不好去打扰他。 这里的墙面都是用五彩斑斓的水彩化成的笔画,看上面的内容应该是陈述爱情的,一点都没有像是仙医说的那么恐怖,就像是人间地狱似的。 我和云崖子在长长的走廊里走了将近快一个小时了,本来我们两个都一直没有说话,这种沉闷的气息压制的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于是就冲着云崖子问道“你说…这真的就像是神医说的那样,他的女人是给这个恶魔给掳走的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里的世界怎么会看上去像是童话一样的呢?” 云崖子冲着我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咱们先往下走吧,说不准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呢吧。” 我看云崖子这回儿也没有要多和我说话的心思,干脆也就闭住嘴巴不再搭理他省着自己吃这闷亏。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我忽然间听到一阵嬉闹声,听声音应该是一男一女。 我刚想要叫云崖子,他却连忙停住了脚步,回头对我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也是听到了这个声音。 “什么情况?” 我低声冲着云崖子问了一句,云崖子摇摇头,加快了前进的脚步,这个时候我们本来离门就不远了,等靠近了之后真的就看到一个男人和女人在屋子里嬉闹,女的穿着公主裙,男的穿着白马服两人好不自在。 我捂着嘴巴半天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云崖子看了看两人喃喃的说道“看这两个人的岁数,应该也是中年了,那么这样的话只有一种可能了。” 我依然明白了云崖子的意思,可是这种事情真的是大大的出乎我们的预料,云崖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干咳了一声。 他咳嗽的声音比较大,应该是为了让屋子里的两人听到的。 果然,随着云崖子的这一声干咳,两个中年人同时回过头来看向了我们两个。 他们先是一阵差异,随后就带着微微的怒气,不过看他们的模样应该都是很绅士的人,所以即便有些恼怒还是没有冲着我们发作出来,只是冲着我和云崖子说道“抱歉两位,你们应该是阿哲派来的人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只能很抱歉的对你们说一句,请回吧。” 阿哲?这个名字我并没有听过,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若是这两个男女就是神医所说的故事中的两个主人公的话,那么这个阿哲毫无疑问就是神医本人了。 云崖子拍了拍手“好一段美好的爱情啊,即便相隔了这么多年,即便外面的世界那么的精彩,你们两人还是在这童话世界里过的无忧无虑,这种感觉让人钦佩不已。” 男人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尽量给我们两个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冲着云崖子说道“麻烦你们还是回去跟阿哲说,让他死了这条心吧,雨儿喜欢的是我,不是他,我也是深深爱着雨儿的。” 好狗血的一段爱情,我怎么听上去都觉得那么的肉麻。 云崖子也哆嗦了一下,胳膊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毫无疑问,这会儿估计云崖子也是心里狂震,按照神医的话,他和这两个人都应该是医学的天才,真是可惜了,三个人却陷入这样一段痛苦的爱情之中。虽然是医学天才,但是我丝毫不能让自己抹去他们是疯子的想法。 云崖子这会儿脸皮出奇的厚,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直接走进了大殿之中,我从男人的脸上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对云崖子的这种表现显得非常的反感。 云崖子却是一副就要赖在这里的样子“瞧你说的,你说的那个阿哲什么的,我不认识,我只认识神医这个人,不过话说回来了,你们三个人虽然都是医学上的天才,可却全是自私自利的混蛋!” 云崖子如此口无遮拦的话听得我都是不由得心里狂震,这下倒好,直接把那个男人给激怒了,他黑着脸看着云崖子,不过好像是并不像在自己的女人身边发太大的火气1;148471591054062,但是我知道这个时候的他就是一个火药桶,而云崖子自然就是点燃这个火药桶的火星,只要他在多说一句话,恐怕那个家伙直接就会爆炸了。 我看男人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连忙拉了拉云崖子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了,云崖子却好像没有感觉到我的触碰一样,只是甩开了我的手说道“咱们先从你的情敌阿哲开始说起,我并不知道你们来到这雪山有多少时间了,你们每次只是把那些人驱逐到了门外,可是你们想过他们的下场吗?” 男人微微的愣了一下,眉头上挑“什么意思?” 云崖子撤下背在身上的包裹,那包裹是用来装了狼腿的,他也不说话一把把狼腿丢到了两人的面前。 男人还没有搞明白云崖子在搞什么名堂,只是疑惑的看了云崖子一眼,随后打开了包裹看了几眼之后“不过是几条狼腿罢了,这又能证明什么?” 云崖子冷笑了一声“能证明你们凶狠,证明阿哲没有人性,为了你身边的这个女人,他曾经派了无数的和他求药的人来这里,可是你们知道吗?那些无功而返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的下场?都变成了被人宰杀的食物,我不相信他们没有哀求过你们,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男人冷哼了一声“那和我们没什么关系,那都是阿哲做的又不是我们做的。” 云崖子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还在推脱自己的责任吗?正是因为你的这一句话,多少鲜活的生命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们都没有想过,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不只是阿哲是禽兽,你们两个也不例外。” 云崖子这是毫无疑问的挑衅对方,我微微皱着眉头,想要拉云崖子,可是看到云崖子那副样子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劝慰他了。 到是那个男人,听到云崖子的话气的浑身哆嗦“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地方来的孤魂野鬼,但是我警告你别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我在医学上的成就,足够你死好几万次了,希望你能识时务,刚刚的话我可以不计较,但是,现在你就得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生存与死亡 生存与死亡 我看到男人真的生气了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云崖子却站起身来“我向来不是那种给人一威胁就怕的不得了的人,我和冉曦俩个人不知道在死亡线上闯荡过多少次了,况且这一次我们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你就算是杀了我们又能怎么样?” 本来我以为云崖子这话一出口恐怕会彻底的激怒对方,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候男人却突然间叹了口气,抱紧他身边的女人“或许为了爱情,天底下是没有不自私的人吧?” 云崖子摇摇头“我现在不想听你们的这些废话,很多无辜的人不该死,你们也不应该这么自私。” 那女人这会儿终于抬起头来,笑着说道“开什么玩笑,我们自私?我看这个女孩子身体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异样,但是眼睛疲乏却是难以掩盖的,脸上泛着淡淡的黄色,,血液流通不畅,恐怕…若是这么说来的话,你们就不自私吗?” 云崖子冷哼了一声“我们的自私是为了救人,可是你们呢?你们的自私会害死很多人不是吗?” 我叹了口气“那么多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你们的手里,难道你们忍心看着这么多人为你们送死吗?” 女人还想开口还击我的话,男人却轻轻地摸了摸女人的头发“什么话都不要说了。是我们的不对,害的这么多人为我们受累,该来的终归还是会来的,是该却面对了,当初是咱们对不起他,更何况,这种事情不解决,咱们还是会不停的受到打扰的。干脆,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一切都恢复平静吧。” 女人闻言之后也不哭了,她站起身来,叹了口气,无奈的走到旁边的一间小屋里。 男人对我招了招手“你也过去吧,至于你身边的那个男孩子,你跟我去一趟,你身上恐怕也有了剧毒吧?” 我大为吃惊,没想到云崖子居然能够说动这一对夫妻,一时间心里有些凄凉,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我该有同情心的时候,毕竟我们的命都掌握在他们的手里,既然说动了,就不要犹豫。 我抬头看了云崖子一眼,云崖子冲着我笑了一下子,接着对着男人说道“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跟着女人进了屋子里,朝着四周打量了一下子,这里应该是一间浴室,不过这浴室装饰的极为奢华,果真就像是童话中的世界一样美妙。 女人示意我在旁边的一张娃娃凳子上坐下来。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你稍等一下,这毒我可以给你解,而且你碎裂的五脏我也可以帮你修复一些,但是没有他的医术那么高,只能短暂的维持一些时日,最后要帮你的人还得是他,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些了,至于到时候他救或是不救你们,那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毕竟我不爱他,我爱的人只有我身边的男人。” 我点点头,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挺感激这个女人的。 她拿出一个药瓶子对着浴桶撒了一些,然后对我招了招手“可能会有些痛苦,你要忍着一点。” 我微微的笑了一下子“放心吧,多少大灾大难我都挺过来了,这一点儿痛苦我是承受的住的。” 女人听闻我的话之后微微的有些惊讶,随后只是摇了摇头“算了你还是先进去再说吧,就算你挺不住难受的滋味,我也不会让你出来,直到能把你身上的毒素全部都挤出来之后,我才会把你放出来。” 她和我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把浴桶里的水积满了,就在我脱掉身上的衣服要钻进浴桶里的时候突然间就听到隔壁屋子里传来了云崖子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我吓了一跳,绝对不能让云崖子出事儿,连忙就要穿上衣服,女人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姑娘,不用担心,你男朋友没事儿,我们向来说话算数,而且我刚刚已经告诉你了,想要解你身上的毒素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你一定要忍住啊,否则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我虽然不怎么相信女人的话,但是她的力气却出奇的大,我根本就没办法摆脱她的手,只能在心里不停的祈求,希望云崖子没事儿,这才被女人强拉硬拽的塞进了浴桶里。 起初我进入浴桶的时候身上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片刻之后我就感觉到了一阵阵钻心剧痛,就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我身上叮咬一样,女人看到我想要从浴桶里坐起来,连忙把我按了下去,顺手又从旁边拿过一个小盒子来,打开之后,我才看到里面装着一个红色的小药丸。 女人走过来扶着我“姑娘,把这个吃掉,可以减轻你一些痛苦。” 我将信将疑的看了女人一眼,但是随着时间越长,我身上的痛苦就越来越重,终于等到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的时候,也不管女人的话是不是真的了一口就把药丸吞了下去。 药丸进入嘴里的一瞬间就化成了一股暖流流进了我的五脏六腑,那种感觉真的像是女人说的一样很舒服,我甚至有点后悔刚刚没有听她的话了,但是就在下一秒,我突然间感觉身上传来一阵巨大的虚弱感,整个人就像是脱力了似的。 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让我心里一阵慌乱,身上的剧痛也越来越明显,疼的我几乎要昏厥过去了。 我愤愤的看着女人“你给我吃了什么药?” 女人的眉头微微的挑了一下子“姑娘你放心我没有害你,只不过给你吃了软骨散,药效只有一个半小时,这样的话,在这一个半小时里,不管你疼成了什么样子,你都没有办法动弹一下子。” 我闻言之后顿时就苦下脸来,身上的痛还在继续,而泡在我身上的水这会儿开始慢慢地变得黏糊起来,黑乎乎的,就像是油渍一样,越来越多,看的我只想吐。 云崖子那边儿还在不停的惨叫,而我因为女人给我吃了这药的缘故就算是想要叫都叫不出声音来。 好在这种痛苦只有一个小时左右,一个小时以后,我的身体基本上能动了,而浴桶里的水也彻彻底底的变成了粘乎乎的油状。 女人走进来看了我几眼之后,把我从浴桶里捞了出来,我已经浑身无力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却笑着看着我“看样子你已经挺过来了,至少你没有晕厥,的确比我想象的要坚强的多。” 我只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在不停的发抖,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极为的软弱“云崖子怎么样了?” 女人叹了口气“你还真是痴情,自己都成了这个样子了,还在考虑别人,放心吧,他没事,和你现在的状态都差不多,有些虚弱,养养明天就好了,不过我倒是挺佩服那个男孩子的,虽然惨叫声不断,但是却不用吃药,硬是靠着自己的骨头挺了下来,这样吧,等上一天,我们就陪你们出去解决那件事情。” 第二天的一早,女人给我和云崖1;148471591054062子吃了药,她穿上白大褂和男人一起走了出来。 等我们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条红线是这一对夫妻布置的,为的就是防止仙医过来捣扰他们,我不由得替仙医感到一阵悲哀。 那些狼族和其他的动物也一直在这里守候着,看到我和云崖子竟然真的把这一对夫妻给请了出来之后都显得很是吃惊。 女人看了看周围无数的狼叹了口气,冲着这些狼群鞠躬道歉之后说道“对不起了各位,当初是我们自私,这次我们出来就是为了还大家一个公道,大家请回吧!” 狼群闻言之后嚎叫了起来,凄厉的要命,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躲到了云崖子的身后,云崖子只是冲着我浅浅的笑了一下子,在我的头上摸了几下示意我没事。 那群动物也在狼族嚎叫完之后就各自散开了。 直到第三天的早上,我们才回到了神医住的屋子里。 神医并没有在屋子里,夫妻两人看了一眼神医的住处,女人的眼泪不由得哗啦一下子就淌了下来,相比于他们城堡一样甜蜜的住处,神医的居所实在是寒酸的要命。 很快我就听到了一声声歌声,是神医的声音。 云崖子到是没有显得多么紧张,而我心里却是一阵害怕,若是让神医看到他们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话,那会是什么样子的后果? 女人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子示意我不要紧张,之后她看了看男人“我们该出去了,这事情因咱们而起,就由咱们解决吧。” 男人点了点头拉着女人的手,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我这个时候不由得有些可怜神医,不知道他看到两人这个样子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感受,自己苦苦的等了这么久,结果却是如此的悲催。 我坐在窗户边儿上看着外面的景象,手上不住的发抖,等他放下手里干柴的时候正巧就看到这一对儿夫妻手挽着手站在了门口,和我想象的一样,男人本来显得很高兴,但是当他看到这两个人突然手牵手的那一瞬间,脸色就变得异常的难看了起来。 亡命之争 亡命之争 仙医放下手里的干柴冷冰冰的看这两个人“你们这是在嘲讽我吗?” “阿哲!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我之间的恩怨也该一笔勾销了,感情这种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谁也说不准不是吗?” 仙医哈哈大笑了起来,眼角却开始不停的往下淌眼泪,这种感觉一定相当的不好受吧,他倒是没有理会眼前这个男人,转头看了一眼中年女人“回到我身边好吗?” 女人很坚定的摇了摇头,接着又有些歉意的看向了仙医“当年我先爱上你是我的错,真的对不起,可是和他在一块我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快乐,阿哲回头吧,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放手吧,我们以后做朋友好吗?我…” 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仙医突然间就红着眼咆哮了起来“给我住嘴!” 这一声用的力量很大,我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开始嗡嗡嗡的响了起来,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女人也明显的给仙医吓到了,但是她的眼睛中更多的是疑惑。 “你从来不吼我的,为…为什么?” 仙医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背叛了我还要让我对你温柔?哈哈!你个臭女人,都是你害的,好!好,既然不能得到你,那就让我毁了你!” 我听到仙医发疯了似的声音不由得一阵颤抖,而女人也吓了一跳,倒是她身边的男人一把把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阿哲冤有头债有主“这事情是因为我而起的和她没有关系,既然你要决斗,那么咱们开始吧!” 仙医却笑得越发的癫狂了了起来“嘿嘿…嘿嘿…放心,你们这么的恩爱,我又怎么舍得只让你一个人下地狱呢?哈哈,放心,我会让你们在阴曹地府团聚的!” 他这话刚刚说完,我看到他的收突然间抖动了一下子,速度极快,我只看到了一道虚影,似乎有什么东西就冲着这对夫妻丢了过来。 男人似乎也早有警觉,在仙医把手里的东西丢过来的一瞬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一个屏障来,一切都像是变戏法一样,但却是看的我一阵心惊胆寒。 在两样东西接触到的一瞬间,那屏障上就开始噼里啪啦的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声音来,那一对儿夫妻这个时候却早已经闪开。 原本白色的屏障就像是给烧的融化了的塑料一样,开始发出一股股难闻的气味来。 云崖子一惊,连忙捂住了我的鼻子,把我按在低处从,我们两个几乎是趴在地上的。 毫无疑问的是这种气味之中恐怕是有剧毒的,云崖子应该是感觉到了这种味道的存在才把我按在地上的。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能静静地等着,这个时候我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女人站在了我们身边,她低下头看了我们两个一眼“这件事情与你们无关,他应该不会伤了你们,快点离开吧!” 我很是惊讶,不知道女人是怎么进来的,不过她好像也不想解释的太多,只是叹了一口气,身子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满脸的疑惑,难道这仙医和他们夫妻两人都已经不是活人了不成? 云崖子这会儿也没有心思再去思考他们两个是不是活人,拉了我一把“快些走,这里不是待着的地方,他们擅长用毒。” 我嗯了一声,给云崖子拉着,从屋子里找了一把斧头砍坏门窗之后就从后面溜了出去。 我有些不甘心,如果1;148471591054062就这么走了的话,我们无疑还是把自己推向了死亡。 云崖子看我有些不舍的样子推了推我“放心吧,不管他们谁胜谁败,咱们都不会离开这里,只不过这会儿他们在斗法,咱们不能过去,你看前面有一片儿高地咱们先上去看看情况。” 我嗯了一声,这才跟着云崖子一路跑了过去。 雪地上没有地方坐下来,所以我和云崖子只能忍着刺骨的阴寒站在莫过大腿的雪朝着木屋的位置张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位置的关系,我总觉得木屋这会儿实在是太安静了,只有几个影子来回的晃动,毫无疑问这几个影子就是仙医他们几个人了。 云崖子叹了口气“这种情感真是很让人头疼的一件事情。” 我讪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我看到下面的人影好像少了一个,至于是那个人我就不知道了,云崖子觉得无聊竟然昏昏的倒在雪地上就睡了下去。 我无奈的摇摇头,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睡得下去。 直到天色快暗下来的时候,他们三个人似乎也分出了胜负,我把云崖子从雪地上拽了起来“快起来,他们的决斗好像结束了。” 云崖子迷迷糊糊的站起身子拍打掉身上的雪“那咱们下去吧?” 他虽然是在问我,这会儿却已经迈着步伐跑了下去。 等我们到了木屋之后才发现他们三人各有损伤,不过除了嘴角上的血液之外,他们的衣服并没有破损。 仙医的眼睛通红,隐约间我觉得他已经成魔了,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心结。 夫妻两人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虽然脸色很苍白,不过他们依旧很幸福的在笑。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其实心里对着对夫妻的感觉并不怎么好,倒是有些心疼仙医,自己一厢情愿害的最后还是成魔了。 云崖子叹了口气“你们的争执也该结束了,仙医,你也看到了,他们彼此的心里只有彼此,你又何必强求呢?” 仙医闻言浑身一颤,声音沙哑的要命“你胡说!” 他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出来的,把我吓得打了个哆嗦,云崖子却是深吸了一口气“这个世界这么大,你为什么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仙医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个小娃娃懂什么?你要是再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而且你别忘了你身边这个小妞可是等着我来救得,这样吧,你看我们都受了重伤,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杀了他们,只要你们杀了他们夫妻,我就立刻医治这小丫头身上的伤。” 我闻言猛地哆嗦了一下子。说实话,这一对夫妻与我们无冤无臭,更何况为我解了身上的剧毒,虽然我不喜欢他们,但是也没有必要要杀掉他们。 好在云崖子并没有让我失望,他叹了口气“前辈,杀人得有杀人的理由,他们与我们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呢?” 仙医闻言脸色一沉“那你们的意思是不按我说的来做了?哈哈,天下之大,能动我的心得人却一个都没有,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同情你们呢,都去死吧!” 我听到仙医突然说出这句话之后心里顿时就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而仙医却越笑越是癫狂,从他的身上开始不停的蠕动出一下虫子来,仙医的整个身体都开始溃烂,那些虫子开始在他的身体上疯狂的撕咬。 仙医发出一声声参见,而那一对儿夫妻看到仙医的身体产生这么大的变化顿时脸色大变,冲着我喊道“姑娘你们快走!” 救命卷宗 救命卷宗 仙医一边儿惨叫着一边儿又笑了出来,他脸上的肌肉快速的溃烂了下去,恶心的要命。 “快走!快走!不要让那些虫子碰到你们,否则……” 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虫子猛地就冲着我飞扑了过来。 幸亏云崖子眼疾手快,一把把我推到了一边儿,要不然给虫子咬住那一瞬间,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虫子落地的一瞬间,云崖子抓起装着狼腿的包裹,一下子就砸向了虫子。 然而让我和云崖子都没有想到的是,那蠕动着的蛆虫非但没有事儿,反而是狼腿在碰到它身体的刹那就像是触碰到了硫酸一样,开始融化了起来。 一股股刺鼻的味道从虫子的身上灌进了我的鼻孔里。 我连忙抽出惊夜弓,瞄准那虫子就打了一枚箭羽,那虫子一瞬间就给烧成了灰烬。 而夫妻两人不停的在自己的脚底下和身前撒着白色的粉末,以至于那样的虫子在靠近他们之后就不敢在往前了。 谁知道仙医这个时候却哈哈大笑着“没用的!没用的!我这医术结合了巫术,哈哈哈哈,用我的命来跟你们兑换,如何?” “厚颜无耻!” 男人大骂了一声,仙医却没有办法再说话了,他的喉咙已经给一只硕大的虫子爬了出来,身体一歪就倒了下去。 我这会儿也顾不得其他的了,抓起惊夜弓来冲着仙医的尸体上就射了一枚箭羽。 仙医的身体在触碰到惊夜弓箭羽的一瞬间轰的一声就给燃烧了起来。 大火迅速的吞噬着他的肉体,那只虫子不停的扭动,但是因为因为身子只露出来了一半儿,另一半儿还囚禁在他的身体里,所以虽然不停的在扭动,可是它也只能给大火吞噬,发出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之后,伴随着浓浓的黑烟就彻底的化作了灰烬。 那一对儿夫妻他们身边儿的虫子也给清理的差不多了。 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的一塌糊涂了,除了仙医的肉身变成灰烬给风吹散了之外,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冷清。 我们在外面沉默了良久,女人才叹了口气,转头对着男人说道“外面冷,咱们先去屋子里待上一晚上吧?” 男人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对我们两个说道“仙医已经死了,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仙医这个人有个很特别的地方,他喜欢用笔记录下他对任何东西的医治成效以及看法。如果他之前看到你五脏俱碎,应该会有研究,今天晚上我就在这里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卷宗之类的东西。” 说实话在仙医死掉的一刹那,我就感觉世界都像是要崩塌了一样,对于能不能再次医治我的身体,我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云崖子看到我一脸的失落,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子“放心吧,没事儿的,有我在呢。” 我苦苦的冲着云崖子笑了一下,心里很不是滋味,女人却走过来轻轻的拉了拉我“别害怕,放心吧,我老公他说什么就会做什么的。” 我轻轻的摇摇头,说实话,我实在是为了仙医感到悲哀,他为了这个女人因爱生恨,甚至可以把自己的命都搭进来,可是人家却丝毫没有为他的死而感到一丝的伤心,真是悲哀。 云崖子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只是拉了我一下子“我们进去吧。” 随着云崖子的话,我也不想纠结的太多,随着他们回到了屋子里,男人在仙医的屋子里翻看了一会儿“奇怪了,难道他变了不成?” 女人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可能的老公,我想他一定把那份卷宗藏在了什么地方。” 我朝着简陋的屋子里看了看,心里顿时就有些凉了,这里这么寒酸,落脚的地方都快要没有了,那里还有什么藏东西的地方? 云崖子朝着小屋里撇了撇,突然间眼睛一亮“这仙医是不是也学过道术?” 夫妻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接着有些惭愧的冲着云崖子说道“当时我们年轻,所以都觉得那种东西很好玩儿,多少学了一些,不过……这又能怎么样子呢?” 云崖子脸上露出笑意来“这里融合了八卦,五行,还有星斗,小小的屋子里到处都是谜团,看样子这仙医的作为比你们高啊。” 男人听闻云崖子的话脸上一红“是啊,他比我们更喜欢研究这些东西,所以说他是个天才,真是可惜了。” 云崖子却没有再多说废话,他微微的闭上眼睛,盘腿坐了下来。 我们看到云崖子这个样子之后便谁也没有再说话,生怕打扰了云崖子。 云崖子闭着眼睛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睁开“前辈,你要帮我一个忙了。” 男人狐疑的看着云崖子“帮忙?帮什么忙?” 云崖子指了指桌子“你帮我把它挪到门口,把门上的那个镜子正正的贴在窗户上,记得是正对着月亮的那一扇窗户。” 男人虽然有些不解,但是他自然知道我们是道士,所以也就没有多问,按照云崖子的意思把东西布置好。 云崖子拿出罗盘来看了一会儿,自顾自的站起身子到了一杯水出来。 本来我以为云崖子是要喝水,可是等到水杯子都开始往外溢水了他还在不停的往里面倒水,嘴里喃喃的念叨着着咒语。 片刻之后,我突然间看到月亮射出来的一道光亮窜进了元镜子之中,之后折射到了云崖子的杯子里。 云崖子这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把头低下去,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杯子里的水,我不知道云崖子在搞什么名堂,那夫妻两人似乎也不懂,只是木讷的看着云崖子。 片刻之后云崖子突然间露出一丝笑容来,喃喃的说道“原来如此。” 他说罢,把杯子放到了一边儿,在屋子里就开始走起了八卦步来。 这是要找到屋子里暗藏着的地图。 男人和女人看到云崖子的步伐都颇为震惊“这小道士将来在道术上的成就肯定是不一般啊!” 虽然我看不懂云崖子来回的步伐究竟有何巧妙之处,但是听到这夫妻两人的话也知道云崖子这步伐肯定大有玄机。 几秒钟之后云崖子就停了下来,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来,就在屋子的中间停住了。 云崖子捂住自己的嘴巴“我的天,怪不得,这仙医真是一个天才呀!” 我不知道云崖子究竟在屋子里看到了什么东西,但是至少我是什么都看不到,于是就冲着云崖子问了一句“云崖子,你看到什么东西了?” 没想到云崖子这会儿却没有回答我我的话,两只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前面。 我吓了一跳,以为云崖子中了邪,连忙就把头转向了他们夫妻两人,希望他们能帮我。 然而女人却没有显得多么惊讶,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接着就笑了出来“姑娘你不用担心,放心吧,他只不过是进了另一个世界里,所以看不到你我,待会儿他出来了,说不准就会给我们带来异样的惊喜。” 我听到女人说这话,不由得暗自吃惊,不过对方已经这么说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能随机应变。 云崖子的手在半空中摸索了一会儿,看他的动作应该是在翻找着什么东西。 几分钟之后云崖子似乎找到了他想要的,这才又迈着八卦步伐退了回来。 在他靠近我之后,我才赫然发现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竹筒。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笑容来。 他把竹筒递给这一对儿夫妻“这个……” 夫妻冲着我们点了点头“不用说了,姑娘你随我们过来,至于你……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女人对着云崖子说了一句,接着和他丈夫两个人就把我掺扶了起来。 我被两人掺扶到了雪山上,本来夜间就冷,加上这里漫山的大雪,我穿的又薄差点没给我冻成冰棍。 我哆哆嗦嗦的冲着女人问了一句“你们……你们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男人叹了口气“姑娘,你不要害怕,若是我们要对你们不利的话早就在也的城堡里动手了,在那个地方你们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所以说,我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折的来害你呀。” 我冲着男人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可是带我来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男人摇了摇头“这就是仙医的高明之处了,他已经研究出治愈你五脏的办法了,不过这办法稍微有点儿痛苦,所以他选择了用寒冰来压制你身体內的痛苦而燃烧起来的烈火。” 男人说罢,女人从衣兜里拽出一个小的锦盒,她拆开锦盒之后里面还是一个红色的药丸,放到我嘴边儿上嘱咐到“把它吃了,这个要比上次我给你的药丸麻醉程度还要高一些,这样也可以麻醉你的神经,防止你疼得乱动。” 我从知道女人和她的丈夫不会害我之后,胆子也就大了不少,于1;148471591054062是冲着女人点了点头,一下子把药丸吞进了肚子里,和之前一样,我的身体瞬间就没了力量,两只眼睛只想打架。 女人这个时候却在我的脸上拍了拍“姑娘,你可不能睡着了呀!不然待会儿会有麻烦,一定要挺住啊!” 夜整保安 夜整保安 男人按照卷宗上的配药方法取来了一些药物,接着给我服用了下去,随后取出一把手术刀来“姑娘,我要给你进行缝合手术,可能会很疼,你一定要忍住!”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才知道相比于现在以前受伤的那些痛苦简直就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得提。 云崖子没有在我身边让我心里慌乱的很,好在也面前的这两位医术也不比仙医差到哪里去。 我紧紧的闭住眼睛,让自己的思绪竟量平静下来,良久之后才对他们夫妇说道“开始吧。” 夫妻两人动作很麻利,虽然在寒冷的雪地里,却丝毫没有显得多么笨拙,而我也因为这种极寒加上他们给我吃掉的麻醉药迫使我只感觉到了一阵阵轻微的疼痛。 这样的手术在雪地里整整坚持了九个多小时,直到我感觉自己已经没办法动弹了,才被他们夫妻两个人抬了回去。 云崖子这会儿眼眶里全部都是血丝,一看便知道他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我已经给冻的说不出话来了,云崖子看到我浑身的冰霜吓了一大跳,蹦起来就拽住了男人的衣领“怎么回事?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男人推开了云崖子的手“没事儿,这是卷宗上记载的,我们是医生,不会无缘无故的做出这种决定的。” 云崖子低下头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有些不相信,如果我不说话,云崖子一定不会相信他们,于是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是真的!” 我的声音小的跟个蚊子一样,好在还是给云崖子听到了,他脸上的怒气这才消散了下去,转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男人“对不起,刚刚我有点儿太激动了,请你原谅。” 男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冲着我和云崖子摇了摇头。 女人看了看云崖子“这段时间你们就先在这里养伤吧,哪里都不能去,我们会按时给你们送药,你女朋友的体质特殊,恢复的速度很快,大概两个星期就能动了,到时候你们在离开,现在我们该去解决那些留下的冤魂了。” 云崖子看了看女人,冲着她点了点头。 这样一直过了一个星期之后,我的身上虽然还是发出一阵阵的苦痛,不过却的确能说话了。 云崖子收拾了一下行李对我说道“我们也该走了。” 他在屋里留下了一封信给男人,接着背着我就下了先云山。 从追查双刃剪刀到现在,我们整整的折腾了三个多星期,加上之前浪费掉的时间,不知道段承阳现在在做什么。 我心里总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隐约间怕见不到他。 也和云崖子随手拦住了一辆车子,因为我行动不便,云崖子害怕我出事儿,所以我们在段承阳公司的门外不远处租了一套房子。 我看着忙碌不堪的云崖子有些不忍,想要让他休息一下,云崖子却是冲着我微微的一笑“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休息什么呀。” 我无奈的看着云崖子,他为我付出的太多了,可我却没有办法去回报他,因为在我的心里已经装了另一个人,零是我这辈子的羁绊。 云崖子看我不说话,还以为我生气了,连忙停下手里的动作问我怎么了。 我朝着云崖子摇了摇头“没事儿,咱们稍微休息一下,明天……就去段承阳的公司。” 云崖子脸色微微的有些难看,不过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还是冲着我点了点头“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去做好了。” 白天的时候,我和云崖子无所事事,无聊之中我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从我遇到零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不断的经历这些乱七八糟的怪事,或许这就是天意。 云崖子则坐在地上不停的画纸人和其他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动物,按照他的意思来说,我们在段承阳的公司里说不准还会遇到一些想不到的威胁,多做一些准备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样时间过得也还算是快,转眼之间天已经黑了。 段承阳公司里的员工下班的时间是下午六点,一般情况下不会几个加班的,唯一难搞定的就是门口的几个保安,因为是段承阳的公司,所以这些保安要么是武术学校里出来的,要么是特种兵退役之后出来的,总而言之都不怎么好对付。 临近行动的时候,云崖子给了我一个药丸“这是那一对儿夫妇就给你的,他们说,可以短时间里让你恢复到正常状态,但是只是短时间的。” 我冲着云崖子点了点头,一口就把药丸儿给吞了下去。 之后云崖子把那些纸人之类的法器都收拾了起来就和我一起下了楼。 我们钻在巷子里偷偷的1;148471591054062朝着保安的位置看了一眼。 云崖子朝着四周的摄像头看了看“这段承阳做事真的够谨慎啊,没想到这里竟然给摄像头围的水泄不通,再加上这四五个保安,咱们还真是困难。”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顿时就有些失望了“那你的意思是咱们没办法进去了?” 云崖子闻言愣了一下子,接着就嘿嘿的笑了起来“我说,冉曦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 他说罢,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人来“告诉你,我可是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的,要是连几个保安都对付不了的话我早就让人给砍死了。” 我懒得听云崖子在这里和我说大话,不耐烦的看着他“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云崖子还是嘿嘿的一笑,接着从嘴里喃喃的念叨出了一句咒语,纸人迅速的变成了真人的模样。 每个线条都显得那么精美,看来云崖子在这些纸人身上没有少用心。 等神君附体之后,纸人就变成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子,不过衣着却有点让我不敢睁开眼睛。 我瞪了云崖子一眼“你这混蛋,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云崖子一脸无辜的样子“瞧你说的,我这可是为了帮你,你还赖上我了!” 云崖子说罢又转头看向了神君,趴在她耳边儿低声说了几句之后神君就离开了,不过她却并没有直接走到那些保安身边儿,而是绕了一个圈儿。 我看了看神君又看了看云崖子“这样保险吗?段承阳到时候一看监控就会知道怎么回事,那以后我们再进来岂不是麻烦了?” 云崖子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儿“冉曦你还真是恋旧,怎么着你还想要再进来一回不成?” 我被云崖子一句话堵住了嘴巴,瞪了他一眼就朝着神君的位置看了过去。 其实我心里并不敢抱太大的希望,要知道这些保安可都不是普通人,他们的耐力和定力可不是一个神君就能给迷倒的。 神君这时候扭着水蛇腰已经靠近了两个站在门口的保安,然而和我之前想象的一样,这两个保安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我心里不经意间有些着急,冲着云崖子问道“你看到了吧?你的神君要是不管用怎么办?” 云崖子嘿嘿一笑“这才刚刚开始,你怎么猴急猴急的?别着急,他们马上就……” 云崖子刚刚说完,我就看到神君突然间甩手冲着保安打了一个响指,那两个保安本来还当做是没有看到神君,然而就在神君打下这个响指之后,两个保安一下子就打盹儿了起来。 “什么情况?” 我朝着云崖子问了一句,云崖子却是神秘的笑了一下子“别急,接着往后面看,好戏还在后面呢。” 我疑惑的看着云崖子,不过他已经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好意思在问。 神君一把抱住了其中的一个保安,让他带着就进了保安室。 保安室里是一个中年的男人,看到保安搂着神君进去之后,脸色大为阴沉,接着就是冲着那保安一阵呵斥。 保安却像是听不到一样,脸上依旧是一副无赖的样子。 中年男人脸上的怒气越来越重,抓起电话可能要给段承阳打过去。 我吓了一跳,连忙拽了拽云崖子“你的神君到底行不行,别打草惊蛇到时候咱们跟着全部都要完蛋!” 云崖子却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怕什么,我都跟你说了,我既然敢来,就是做了十足的把握,别担心!” 在中年保安拿起电话的一瞬间,那个被神君迷惑了心神的保安抓起旁边的一个榔头冲着中年保安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我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不由得心中一惊,云崖子却显得无所谓“放心吧他死不了,不过那个家伙明天可能就要遭殃了,而且今天发生了什么他还不知道!哈哈真好玩。” 砸晕屋子里的保安之后,被神君迷惑了的保安就坐在了电脑桌旁边,我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那些摄像头,它们已经开始扭动方向了。 这一下子让我大为吃惊,云崖子这可是一箭双雕,不过有神君在终归还是会露出马脚,于是我冲着云崖子问了一句“那神君会不会给发现?” 云崖子嘿嘿一笑“放心吧,神君本来就不是人,只不过是幻境罢了,摄像头里不会看到她的,要不然你以为我胆子真的大的上天了?” 行夜贼 行夜贼 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我忍不住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儿“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这家伙算计的真够精明的了。” 云崖子冲我挥了挥手“不行,这还不够,咱们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 他说着从兜里取出两副白手套和鞋套来。随手又请来一个神君变成了两把锤子。 白天我并没有注意到云崖子搞这玩应儿,这会儿看他拿出这些东西来不免有些惊讶“你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云崖子冲着我撇了撇嘴“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今天本道爷就教教你!” 我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计闷棍“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别给我兜圈子,我的时间可是有限的…” 云崖子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当然是做贼了,能干什么?赶紧的把这些东西穿好!” 我疑惑的看着云崖子,可是也无可奈何,有时候云崖子做的的确就是这么不靠谱。 云崖子让我穿上这些东西之后神君的准备也做的差不多了,他拉了拉我的手“好了冉曦,行动开始,这会儿摄像头不会看到咱们,就算是到时候段承阳气急败坏他也没有办法,公司里面肯定不会有现金,不过有电脑,咱们就造成一个入室偷窃的假象来。” 对于云崖子这样的做法我感到很无奈,真是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鬼点子,云崖子也不想和我解释的太多,自顾自的探头跑了进去。 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晚上的时候,段承阳的公司里就凄冷的要命,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屋子里来回的游走似的,若不是我经历的事情多了,恐怕也不敢进来这里。 整栋大厦多数的房间的灯都已经关闭了,但是还是有那么几间屋子是亮着的。 看到有灯光,我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拽了拽云崖子,云崖子却冲着我挥了挥手示意我没事儿。 虽然如此,云崖子却还是放轻了脚步,两只眼睛贼溜溜的冲着有灯光的地方张望了一会儿,确定没事儿之后才松了口气。 “是屋子里的电脑还亮着,正好,咱们进去看看。” 我心说只不过是一些文员的电脑,段承阳的办公室还在里面,云崖子怎么就这么有耐心? 本来我还想要拉住他的可是他一转头已经钻了进去,无奈之下我只能叹了口气跟着云崖子钻进了电脑室。 我和云崖子钻在一张电脑桌下面,生气的看着他“你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云崖子讪笑了一声“冉曦,就算咱们要调查段承阳就这样走了岂不是有些可惜?那混蛋那副样子,咱们不应该就这么一走了之。” 我看着云崖子满脸坏笑,不知道他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来,只能无奈的看着他。 云崖子却嘿嘿一笑“早些年跟着师傅走南闯北的,虽然大本事没有,不过这玩电脑倒是稍微学会了一点,这段承阳的公司虽然很大,不过也是有很多的股民在支持罢了,我今天就让他气的肺给炸了!”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说,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冲着他说到“你可悠着点。” 云崖子看了看四下没人之后就从电脑桌低下钻了出来,说实话,虽然我是大学毕业,对电脑却没什么研究。 云崖子打开的电脑上都有密码,他鼓捣了一会儿笑到“就这点技术还想拦住我?嘿嘿,今天道爷让你吃个闷亏,教教你们什么叫做吃一堑长一智。” 他一边儿自言自语的打开了对方的电脑,因为公司里的电脑都是有特定的系统的,所以云崖子很快就进入了段承阳总公司的股票行。 说实话我对股票向来都是持着反对的态度的,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鼓捣这些东西,但是现在外面又不安全,所以只能盯着云崖子,看看这货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云崖子鼓捣了一会儿“真是可惜了,不能让他的股票崩盘,不过也让他损失了一半!” 云崖子说着,手指在回车键上使劲一点,好像用足了力气一样,接着就是嘿嘿的一笑“走了!” 我看着云崖子这么兴奋顿时觉得他和小孩子一样,不过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云崖子把电脑关上之后才直冲段承阳的办公室跑了过去。 我们在他的办公室里搜索了半天,除了一个造型其他且设有云崖子都无法解开的繁琐密码之外什么都没有找到。 我有些失落,难道段承阳就没什么秘密? 按照云崖子的意思,起初只是想要让段承阳以为是商业敌人在搞鬼,可是唯一能够对我们有用的就是这盒子了,没办法,云崖子只能把这盒子带走。 我们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三点多了,云崖子走路极轻,好像怕吵醒这里的租客似的。 回去之后,我也如释负重,药力好像也在这一瞬间就消失了,顿时间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沉睡了有多久,直到给一阵吵闹声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的一听这声音是从外面传出来的,大肆有打架的意思。 这下子让我困意全无,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连忙就要叫云崖子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然而我叫了几声,都没有得到他的答复,心里一时间着急了起来,但是这会儿我也没办法,谁叫云崖子不跟我说一声就突然离开了呢。 我踉踉跄跄的爬起身子来,冲着外面张望了几眼,这会儿才发现段承阳的公司门口给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很多的股民在闹事儿。 看样子云崖子做的事情的确让段承阳大受波折。 而那个老一点儿的保安,这会儿正捂着脑袋坐在警车上跟警察解释着什么。 之后有两个警察就去监控室把录像带调了出来。 然而一直闹腾到了晚上,我都没有看到有段承阳的影子,云崖子也一直没有回来,我一时间心急就打了他的电话。 很快云崖子的电话就给接通了,我本来是要问他在什么地方,但是电话里却没人回应。 我突然间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要出事儿了。 连忙挂断电话,费了了极大的力气从旁边把云崖子留下的药丸又吃掉一颗。 等力气恢复了之后我便急急忙忙的跑下了楼,因为太着急,所以一时间没有注意,和一个带着鸭嘴帽子的男人撞在了一起。 我被被撞的打了趔趄,脚下不稳,一下子就摔在了楼梯上。 那带着鸭嘴帽的男人却停在了我面前,他把鸭嘴帽顺势往下放了放“嘿嘿……” 这一声笑让我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觉得这个男人有点不太对劲,下意识的就把手伸向了腰后,随时准备拔出睚眦来。 我看他一直挡在我身前,暗自吞了一口唾沫,竟量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来冲着对方问道“您是哪位?我还有事儿可不可以给我让一下路?” 他还是嘿嘿的笑着,那声音越来越让我觉得头皮发麻,我踉踉跄跄的爬起身子来,想要向后退去,可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我突然间感觉有一只手狠劲的拽住了我的头发,往后一拉,一把冰凉的匕首就抵在了我的喉咙边儿上。 在那一瞬间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被人割喉的感觉非常的痛苦,我害怕这种感觉,心里忍不住不停的发抖,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的那个力量突然间又松懈了下来。 他手上的匕首叮叮当当的落在了地上。接着就是扑通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给倒了一样。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云崖子正满头大汗的站在我和那个带着鸭嘴帽男人的身后,他的手不住的发抖,鸭嘴帽男人的头上给榔头敲得往出冒血。 我惊魂未定,刚刚在生死线上硬生生的走了一遭,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浑身不住的发抖。 云崖子把榔头收了回去,一把拉起我来“冉曦,快走!” 我的两条腿已经在不住的发抖了,根本就走不了,只不过这会儿我才注意到云崖子浑身是血,好像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儿一样。 云崖子看到我这个样子,也来不及解释,一把就把我给背了起来。几步越下楼梯直到从无人的街道绕了几个来回,甚至跑进了垃圾站里,在一个下水井里藏了起来。 我的声音都忍不住发抖了“这……这究竟是怎么会是?我……我们……我我这是怎么了?” 云崖子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黑乎乎的下水道也不回答我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走。 我看到云崖子这副样子,再加上刚刚的那些事儿,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看到我突然间哭了,云崖子才停下脚步“对不起冉曦……这1;148471591054062都怪我!” 他在我的眼眶上擦了擦“对不起!” 我哽咽着看着云崖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告诉我啊?” 云崖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事情说来话长了,我只能告诉你,那个段承阳太狡猾了,没事儿了,没事了!咱们手里不还是有那个锦盒的吗?” 大吞月 大吞月 看云崖子也不想细说,我只好闭住了嘴巴不再多问,云崖子微微的眯着眼睛“天意弄人啊。不过这锦盒究竟有什么秘密?” 看着云崖子自言自语,我猛地想起来刚才的景象来,冲着云崖子说道“云崖子,对了你有没有见到段承阳?” 云崖子微微的挑了挑眉头“见到段承阳?什么意思?” 我连忙把之前的景象和云崖子说了一遍,谁知道云崖子这会儿却冲着我摇了摇头“没有。这个九条尾巴的狐狸太精明了,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居然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 我看到云崖子锁着眉头,心里一阵的不舒服,这个段承阳真该死,亏我当初还那么信任他,简直就是我瞎了眼。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突然间感觉自己的胸口传来一阵闷热。而且越来越烫。 我吓了一跳,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云崖子察觉到我的异样,连忙转头看了我一眼,冲着我问道“怎么了冉曦?” 我看了云崖子几眼“好像……好像是血红珠有了反应。” 云崖子微微愣了一下,他本来是想去拿血红珠的,可是因为珠子藏在我的身体里,他只能干咳了一声,搓了搓手之后闭上眼睛“把血红珠拿出来。” 我脸也在这一瞬间变得绯红,连忙从胸口把珠子掏了出来。 云崖子这才睁开眼睛。 此时此刻的血红珠已经变成了通体的蓝色,看上去格外的耀眼。 云崖子也有大为吃惊的样子。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血红珠,嘴巴长的极大“真是不可思议。” 他的话刚刚说完,手里的盒子突然间也自己飞了起来。 珠子和云崖子手里的盒子在半空中互相环绕了一会儿之后突然间就融合在了一起。 我和云崖子都颇感震惊,之前的那种恐惧一下子都被这珠子给震的烟消云散了。 在盒子和珠子融合在一起之后,周围的那些光芒也在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云崖子把盒子拽到了手里,自顾自的看了半天。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扬起手里的盒子喃喃自语的说道“奇怪,怎么什么发现也没有?” 我叹了口气“或许还不到时候吧,云崖子,咱们一直在这下水道里待着也不是办法啊,还是赶紧想办法出去才行。” 云崖子这才反应过来,叹了口气“唉……瞧我这记性,自己身在下水道都不知道,不过今天白天咱们恐怕是上不去了,外面不知道有多少杀手在等着我们呢。” 我朝着上面的井盖看了看“这回段承阳一定气坏了,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找到咱们,我最担心的是二叔他们,别到时候被咱们牵连了。” 没想到云崖子却摇了摇头“不会的,虽然段承阳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可他毕竟也会道术,只要是真的道士,不过他再怎么歪门邪道,也绝对不会违背道士的一条天规。” 天规?我有些疑惑了,云崖子却不想解释的太多“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问问你二叔便会一目了然。” 我叹了口气,之后便沉默了下来。 云崖子背着我顺着下水道不知道走了有多久,满地的脏水,和腐臭的味道呛得我直恶心,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好在这样走了大概有几个小时之后,云崖子终于在一处井盖旁边停了下来,他冒出头去冲着上面看了看,这才松了一口气“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走吧!我们现在就上去。” 云崖子说着一推井盖就爬了上去。 我这才发现我们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出了市区。 郊区到了夜晚一般情况都不会再有什么人,所以显得格外的安静。 云崖子朝着四周张望了一会儿之后,喃喃的说道“这里真安静啊。” 他找了一颗大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从兜里掏出一直香烟猛地吸了两口“看样子今天晚上咱们又要在大树上过夜了。” 我看着云崖子那副样子,心里一阵剧痛,哽咽1;148471591054062着想要挤出一个笑容来,眼泪却哗啦一下子就淌了下来。 云崖子看我哭了,连忙熄灭掉手上的烟头儿“你怎么哭了冉曦?” 我把头扭到别处“没事儿,咱们还是……还是赶紧准备找地方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云崖子恩了一声,捡来一些枯柴“就这棵树吧,你先上去休息,我把衣服烘干了再说。” 我也不想让云崖子看到我这一副一直在哭的样子,冲着云崖子点了点头就爬上了树,不知不觉中我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感觉有人在旁边推了我一下子。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身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才发现推我的人原来是云崖子,我松了一口气,想要问他怎么回事,这样子会把人吓死的。 然而等我看到云崖子那副紧紧锁着的眉头的时候,我又硬生生的把要说的话吞回到了肚子里。 “云崖子你……” 云崖子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接着抬手指了指天空。 我疑惑的看了云崖子一眼,抬起头这才冲着天空望了过去。 一轮圆月高高的照在天空之上,我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很奇怪的看着云崖子“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云崖子眯着眼睛“别说话,仔细看。” 我挑这眉头不知道云崖子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好在说话,瞪着眼睛看着那轮圆月。 片刻之后我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月亮这么亮那么应该是晴天才对可是周围却一颗星辰都没有,若是在平时,只有月亮没有星辰的天气也并不少见,没什么稀奇的,可是月亮却始终挂在一个位置上,这个似乎就有点不太寻常了。 而且我隐隐约约的看到月亮上泛着淡淡的红光,这种光亮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 云崖子从身上拿出几个纸人来,让神君附体以后嘱咐道“去把我要用的法器都带来,要快!” 几个神君相互看了一眼,冲着云崖子点点头就飞奔下了树,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了郊外。 我吞了一口唾沫“云崖子,你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做什么?” 云崖子冲着我摇了摇头“别多问,这里有古怪。” 我苦着脸看了看云崖子,抬起头又冲着天空上的月亮看了一眼,这会儿终于有那么一丁点的乌云从天空中飘了过来,挡住了半个月亮。 起初我见到乌云的时候还以为我们是虚惊一场,不由得有点想要笑,然而片刻之后我的瞳孔却是猛地收缩了一下子。 那乌云开始快速的变化,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狼的样子。 只不过这狼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了,几乎半个天空都给它遮住了。 这狼的样子太过于逼真,就连眼睛都显得那么的狡诈,这绝对不是云层的景象。 “天狼吞月!” 半天之后云崖子终于开口说出了一句让我颤抖不已的话来。 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又冲着云崖子问了一遍“你说什么?什么吞月?” 云崖子深吸了一口气“天狼吞月。” 随着云崖子的话音落了下去,那只天狼慢吞吞的张开了大嘴,随后一点点的开始吞下圆月。 我吓了一大跳“这明天恐怕又要上新闻了。” 没想到云崖子却冲着我摇了摇头“不会的,天狼吞月可不是自然现象。”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云崖子是什么意思,于是冲着他问道“什么……什么意思?” 云崖子指了指那头狼“这个是给我们的一种警示,一般人是看不到这种景象的,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一个是我们快要死掉了,这种警示就算是你大罗神仙也无法抵抗。” 我听到云崖子这样子一说,脸色顿时间变得惨白了起来“那……那还有一种解释呢?” 云崖子抬着头望着一直快要被吞没的月亮“还有一种解释,就是再提示我们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日子马上就要临近了,而且这种日子大多是凶日,基本上是九死一生的日子。” 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脑里变得空白了起来,不管是哪一种解释,总而言之我们是要大难临头了。 我空洞的望着天上的月亮“我们还有多长时间?” 云崖子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按照古书上的记载,一旦看到了这种景象的人多则一个月,少则两三天,根本就不会让我们有防备的机会,冉曦……既然来了,咱们就要去面对。” 我苦着脸看着云崖子,一阵阵的想要哭出来,云崖子却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我们那个时候真的应该把小狐狸带上,有他在是可以给我们推算一些预兆的。” 云崖子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想念那个小家伙了,就算它帮不了我们什么,至少也可以在这种时候安慰我一下子,让我不用这么难过。 段承阳和零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真的不忍心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 天狼还在不断的吞噬着月亮,几分钟之后,整个大地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即便云崖子靠在我的位置这么近,我也完全的看不到他了。 祭祀品 祭祀品 这种景象维持的时间并不是太长,直到一声都恢复平静之后,我和云崖子都沉默了下来,半天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夜里的风清凉的要命,我躺在树干上辗转反侧几个来回都没能睡得着。 直到第二天一早,远传传来了一声鸡鸣,我的两个眼睛上都挂上了黑黑的眼圈这才有了困意。 云崖子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也显得很是疲倦,看样子一晚上也没怎么睡。 “冉曦,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做些准备,不管之后遇到什么,那都是我们的命!” 我哪里还睡得着?摇摇头“我和你一起去吧。” 云崖子看到我这个样子,只能苦笑了一声“好吧。” 我和云崖子一起从树干上爬了下来,这时候天刚蒙蒙亮,路上还没有什么人。 我们走了不久之后隐约间看到前面有几个老头儿似乎在闲聊。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瞳孔猛地收缩了起来,不是我太过于警觉,就算这些老头没有那么大的疲倦感,这个时间段也不应该会在外面聊天。 我看了看云崖子,想要叫住他,云崖子却对我挥了挥手“该来的,还是会来的,走吧,咱们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看到云崖子这个样子我也不好拒绝他,于是冲着云崖子点了点头,云崖子往前走了几步,几个聊天的老头儿就回过头来看向了我们。 “两位年轻人你们好面生那?那里来的?” 为首的老头儿面色不善的看着我和云崖子。 云崖子却露出一副赔笑的样子来“我们是路过这儿的,看到几位大叔在这里聊天,所以过来过来凑凑热闹。” 我仔细的辨别了一下这几个人,应该是活人没有1;148471591054062错。 其他的几个老头儿盯着我和云崖子看了一会儿“这样啊,那就坐下来吧,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今天你们是路过的,我们之间谈论什么,你们也就当个听众。” 云崖子挠了挠头,微微的挑了挑眉“好!” 老头儿这才冲着我和云崖子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坐下来。 我跟云崖子坐下去之后,那几个老头儿就相互看了几眼,沉默了半天,谁也没有说话。 我和云崖子一时间有些尴尬,因为我们两个的突然出现打断了这些老头儿的谈话实在是有些荒唐。 为首的老头儿看到所有的人都不说话干咳了一声“咳咳,继续我们的话题,今天天上没有月亮按照我们村子的习俗各位需要找来一个祭祀品来祭天。” 我一听,不由得觉得一阵纳闷,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是什么意思。 旁边儿的一个老头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祭祀品恐怕不太好找啊,村子里也都剩下老东西了,那里还有新鲜的?” 为首的老头儿看了看我,我看他这种眼神总觉得有种不太好的想法。 他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朦朦胧胧的天空看了一眼“这样吧,大家先散了,等下午的时候聚齐祭祀的物品,我们开始祭天。” 几个老头儿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才叹了一口气,从地上坐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吧!走吧!” 说罢,这几个老头儿就像是鸟兽一样各自散开了。 我觉得索然无味,有我和云崖子在这里,他们放不开话题,到让我们显得很是尴尬,于是我拽了云崖子的胳膊一下“云崖子,咱们也该走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 云崖子会意,站起身就要和我离开。 然而这个时候,那为首的老头儿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的土之后冲着我和云崖子叫到“两位年轻人请等一下。” 我和云崖子本来已经转头准备离开了,给老头这么一叫,顿时就愣在了原地,回过头来,云崖子疑惑的看着老头儿“大叔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老头儿嘿嘿的笑了一声“也没什么大事儿,我人老了,这腿脚有些不方便,所以,想让你们帮我个忙,送我回去一趟,这些老东西啊,一个比一个没良心,这说走就走,也不管管我。” 我和云崖子相互看了看,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那老头儿看到我们愣在了原地还以为我们是不打算帮他了,脸上露出一丝失落“唉……” 我听不得老人叹息,所以就拉了拉云崖子想要问他该怎么办,云崖子看了老头儿一眼“好吧,大叔你家在什么地方我们这就送你们回去。” 老头儿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了喜色,冲着我和云崖子说道“不远不远,就在前面。” 我和云崖子这才一人一手扶着老头回到了他的家里。 我一看他家里的布置不由得大为吃惊,外面看上去不过是破破烂烂的一些房子,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村落,可是等我进了他的屋子才发现自己错了,这哪里是一个穷人应该走的地方? 满屋子的红木家具看上去格外的漂亮。 一时间我有些傻眼了,这老头儿好像就自己一个人,他冲着我和云崖子招了招“两位年轻人你们先随便坐一会儿,我还有事儿跟你们说了。” 我和云崖子都有些无奈,不知道这老头子在搞什么鬼,不过对方已经跟我们这么说了,再不通情理,那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于是我和云崖子这才坐了下来。 老头儿扶着墙走进了里屋,不一会儿就端出两杯清茶来“两位年轻人昨天恐怕是没休息好吧?看看这黑眼圈就知道了。” 我不由得有些想要笑出来,这老头儿莫不是调查户口的,怎么什么都要问呢? 云崖子赔笑了一声“遇到了些事情,所以……” 老头儿不等云崖子说完就露出一副我知道的笑容来,接着对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谢谢你们送我回来,喝点茶吧。” 我和云崖子在生死线上不知道徘徊了有多长时间了,对于很多东西我都敏感的要命,无缘无故的给我们喝茶,这已经让我有些警觉了。 云崖子也是如此,虽然老头儿做了请的手势,可是我和云崖子半天都没有把杯子端起来。 老头儿却也没有在乎,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废话,这些废话就像是催眠术似的。 本来我一夜都没有休息好,这一下子给老头儿这么一说,困倦感马上就从我的脑海里传了出来,让我忍不住连连打了几个瞌睡。 老头儿看到我不停的打瞌睡,呵呵一笑“姑娘啊,你是困了吧?” 云崖子脸上的疲倦感也越来越明显,不过他却没有打瞌睡,好像是一直在撑着。 老头儿看到我们这个样子,显得有些无奈“年轻人就应该多注意身体多休息,怎么可以熬夜呢?唉,现在的年轻人那真是没法说,我的房子比较多,你们两个要是不嫌弃,去客房里休息去吧,睡醒了再走。” 我脑袋里越来越混沌,根本就无法再去控制身体里的疲倦感,加上老头儿这么一说,我也顾不得其他的事情了,冲着老头谢了一声,急急忙忙的就往屋子里跑。 躺在这样的席梦思床垫上,短短的几秒钟我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都给睡得昏昏沉沉的,头略微的有些疼痛的时候才要睁开眼睛。 然而过了半天,我的眼前还是黑乎乎的一片,本来我没有太清醒,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想要伸手在眼睛上抹一下。 但是就在这一刹那,我心里猛地一沉,那种困倦感一下子就从脑海里消失了。 我这才感觉到夜风的清凉,而我整个人好像都给绑在十字架上似的,我的眼前毫无疑问给黑布蒙住了。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叫起了云崖子的名字。 云崖子似乎也给人绑着,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我大骂了一声,一千个小心还是给人算计了。 云崖子也气的胡言乱语的骂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耳边儿突然间传来了那个老头的笑声“你们不要再骂人了,都已经是煮熟的鸭子了,嘴怎么还是那么硬?” 他一边儿笑嘻嘻的说着一边儿扯开了我和云崖子眼睛上的面罩。 云崖子愤愤的瞪着老头儿“你想干什么?” 老头儿也不说话,还是那一脸怪笑,冲着门外拍了拍手。 随后进来五个穿着就和野人一样的男人,脸上画的跟个猫一样。 “把他们带出去,喂饱了,待会儿准备祭祀。” 我一听到这个词语的时候,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冲着这老头儿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你个王八犊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云崖子没有骂他,朝着他的脸上呸的吐了一口痰。 没想到这老头儿不怒反笑,更恶心的是,竟然用一根手指从脸上抹去了云崖子吐的痰,接着放进了嘴里,一副美味的样子。 看到他如此,我一阵胃酸上涌,老头儿却在云崖子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嘿嘿一笑“吐吧!吐吧!不然你们就没机会了。” 我恶心的要命,心里不停的在想,这家伙会不会把我的呕吐物也一并吞进肚子里? 云崖子这个时候眼睛突然间转动了一下,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总而言之,一定有什么想法了。 然而我现在却没有办法问他,要是让着该死的老头儿给看到了,那麻烦恐怕就大了。 大祭司 大祭司 几个打扮的和野人一样的中年男人看了看老头儿“大祭司,这两个家伙太狂妄了,要不要教训他们一下子?” 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本来说这话是想讨好这老头儿的,可是没想到,这老头儿甩手就给了他一个巴掌。 我心里觉得好笑,这个中年男人真是马屁没拍到反而给踢了一脚。 “你个蠢货,你忘记了吗?祭祀品是不允许有损伤的。” 男人委屈的看了大祭司一眼,然而却并不敢说什么。 倒是大祭司一脸傲然,丝毫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我们给这些巫师抬到了祭台上,这会儿除了十几个列队站好的巫师之外,剩下的村名们多数是来看热闹的。 祭祀台下面很安静,有人很同情的看着我和云崖子,但是却不敢开口说话。 绑着我们的十字架前面有一个巨大的铁杠,里面放的全部都是黑炭。 我有些惊讶,不知道这些人到底要怎么拿我们祭天,云崖子只是一脸厌倦的看着这些人,却丝毫没有把眼前的那个大缸放在眼里。 我朝着台下的人撇了一会儿,突然间眼睛一亮,因为我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有个毛茸茸的动物正在往里钻,毫无疑问,那是小狐狸。 云崖子似乎还没有发现小狐狸,两只眼睛不停的转动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有几个巫师端着饭走了上来,我一看,倒是挺丰盛的,还有酒水。 只是可惜的是我一看到前面的大缸,和那些穿着和野人一样的巫师就没了兴趣。 “两位,这是你们最后的一顿晚餐了,过了今晚,你们就要成了我们的神的奴仆,不过你们应该感到荣幸,多少人想要做神的奴仆都没有成功。” 那巫师喃喃的说着,把碗里的米饭就要往我嘴里喂。 我狠劲扭头避开了他的脏手,那巫师眼睛顿时就变了一下子,微微挑了挑眉头“姑娘,你这可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说罢,朝着周围的一个巫师看了眼,那巫师点点头,上来一把捏住了我的嘴巴,强行把饭塞进了我的嘴里,这一下子让我措手不及,被呛得差点就吐了出来。 云崖子看到他们这么折磨我,一下子红了眼睛“你个王八犊子,我要是能活着出去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那巫师却是不屑的看了云崖子一眼,可能在他的眼睛里,我和云崖子已经都是死人了,毫无悬念的说,我们根本就对他够不成任何的威胁。 说实话,如果我没有看到小狐狸的话一定会紧张的要死,可是当小狐狸出现在我的面前的那一刹那,我就平复下心来了,因为他不会让我们出事儿。 巫师冷笑了一声“你别急,等她吃完了,我们就喂你,不过希望你识相一点儿,不然你看看我们,我们既然不会怜香惜玉那么就更不会……嘿嘿……” 云崖子闻言,两只眼睛贼溜溜的一转,随后就沉默了下来,我不知道云崖子这会儿在想什么事情,但是我总感觉他要有什么动作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才停下给我嘴里塞饭的动作,开始的时候我并不愿意吃下去可是我越是这样他们塞得越多,索性就慢慢的细嚼慢咽起来,他们这才减轻了动作。 等我吃饱喝足之后,巫师就转头走向了云崖子,冷笑了一声“你是要我们往你的嘴里塞呢?还是要我喂你呢?” 云崖子这会儿突然间翻了一个白眼“你当我蠢货?能享受干嘛要受罪,既然快死了,当然希望自己过的舒服一点儿。” 巫师听到云崖子这么说,突然间就愣了一下子,满脸不相信的看着云崖子。 说实话,云崖子突然间说出这种话来让我也倍感奇怪,不知道这货又有了什么鬼点子。 云崖子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巫师“我说你怎么这么墨迹?你刚刚不是挺横的吗?亏你还是一个掌事的巫师,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上的。” 云崖子的一句话无非是在挑衅巫师的权威,如果他还不敢给云崖子喂食的话,估计很快他的巫师这个位置就呆不下去了。 可是面对这么多人,他也不好发作,只能紧紧的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端起碗来递到云崖子的嘴边儿,低声说道“吃吧!吃吧,这晚饭不管堵住堵不住你的嘴,1;148471591054062我待会儿都会让你死的痛苦一些!” 如此的威胁,云崖子却显得毫不在意“废话少说,道爷我饿了,你这个畜牲还不快点!” 巫师被云崖子这么骂,脸色越来越是铁青,不过有火气只能窝在肚子里,根本不能发泄出来,只能恶狠狠的瞪了云崖子一眼,手都有些发抖,筷子也不用了,直接用手抓起米饭就要往云崖子的嘴里塞。 云崖子张开嘴巴好像是一副享受的样子,然而等到对方的手靠近他的嘴边的时候,云崖子突然间向前仰了一下头,接着对他的一根手指猛地就撕咬了下去。 云崖子的这个动作来的太突然了,巫师根本就没来的及反应,他的一跟指头一下子就给云崖子撕咬了下来。 顿时手上的鲜血撒了一地,剧痛之下,那巫师一下子就瘫倒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那只残废了的手不停的哀嚎。 云崖子呸的一口,将巫师的手指吐了出来,满嘴的鲜血,看起来异常的狰狞,祭祀台下面的那些人群看到云崖子如此的残忍吓了一大跳,失声叫了出来。 这个时候,原本还待在屋子里安排其他事情的大祭司听到外面的动静之后就拧着眉头走了出来,看到倒在地上的巫师,挑了挑眉头,冲着巫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巫师伸出那只断了指头的手指着云崖子“他……他……他弄断了我的一根指头,他……他是恶魔!” 大祭司看了看地上的断指,对着旁边的两个巫师拍了拍手“把他抬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接着转头看向了我们“你们真够阴狠的了,我当大祭司这么些年了,头一次见到有人在自己命丧黄泉的前一秒钟还能这么硬气。” 云崖子冲着大祭司哈哈大笑了起来,大祭司的眉头轻微的挑了一下,接着招呼旁边的一个巫师,在他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话“去吧!” 那巫师连连点头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大祭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你好好笑吧,一会儿让你哭都哭不出来,既然你不想吃我们给你准备的最后一顿行刑饭,那你就饿着吧,等到了仙人哪里,别说我们没有好好的伺候你!” 他说完之后,转头看向了下面的那些村民“神仙已经选中了这几个人作为他的素人,大家要为他们感到庆幸,当然,刚刚的巫师惹怒了神的奴仆,所以他也要受到惩罚,按照我们村子里的规矩,巫师在仪式上污染了祭台,他罪不可恕,将会由我和大长老们一起商量处决他的办法。” 我听到这里,目瞪口呆的看着大祭司,这人生性太残忍了,简直罪不可恕。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去之后,原本跑下去的那个巫师已经回来了,他趴在大祭司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之后才退到了一旁。 大祭司看了看我们两个人,又转身对着下面的村民们说道“祭台已经给污染了,所以要打扫一下,时辰还没有到,我随天意,先把神的奴仆送回到他们的临时居所去,大家没什么意见吧?” 他的样子像是在征求这些村民们的意见,可是就算是傻子也能看的出来,在这个村子里大祭司就是和皇帝一样的存在,谁敢违背他的命令? 于是分分都点头表示赞同,我不由得替这些村民感到一阵阵的悲哀。 云崖子冷哼了一声“我们身为道士,斩妖除魔,那是责任,这里的祭祀纯粹就是迷信,祸害生人,真是可恶之极。” 这话的声音很大,让台下的那些村民们面面相觑,但是这里的习俗恐怕已经不是几百年的历史了,那种封建的思想在他们的脑海里已经根深蒂固,绝不会因为云崖子的一句话而改变。 倒是大祭司的脸上微微的有了一些变化,他连忙对旁边的两个巫师招了招手“把他们待下去,记住,不要出任何的差错,否则……” 那两个巫师吓了一跳,连忙招呼身边的人,一点儿都不敢怠慢,硬是把我和云崖子带着十字架一起抗了回去。 在他们锁上门的一瞬间,我突然间听到墙角有一些轻微的动静。 云崖子也听到了这种动静,连忙把头转了过去。恰巧这个时候我看到了小狐狸正在使劲的往屋子里钻。 云崖子看到小狐狸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喜色“你怎么来了?” 小狐狸冷哼了一声“你们出来了这么长的时间都不知道告诉我一声,难道我要像你们一样冷漠?” 云崖子冲着小狐狸翻了一个白眼“好了好了!废话少说,赶紧帮我们解开绳子,不然待会儿我和冉曦两个人都要成了人家的祭祀品了。” 闯虎潭 闯虎潭 小狐狸也懒得和云崖子斗嘴,冲着云崖子翻了个白眼,跑到我身边就要帮我往开了咬绳子。 云崖子这会儿有些急了“你倒是先把我解开,冉曦不会法术,万一那些巫师进来了她抵挡不了。” 我看的出来,小狐狸这是在呕气,连忙对小狐狸说道“云崖子说的没错,现在不是呕气的时候帮他先解开吧!” 小狐狸这才极不情愿的跑到了云崖子的身边儿帮他解开了绳子。 就在云崖子的绳子给解开的一瞬间,我突然间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疑惑的声音“阿古“你有没有听到屋子里有什么动静?” 我听到这声音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子,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要逃跑的念想恐怕就要遭殃了。 好在被叫做阿古的巫师满不在乎的笑了一声“我说小文那,亏你还是个巫师,胆子还是这么小,那两个人给大祭司绑的严严实实的,能做出什么动作来。” 云崖子身上的绳索这会儿也给小狐狸彻底的解开了,这会儿他们两个都放轻了脚步,谁也没有敢再说话,生怕惊动了门外的两个煞星。 两人沉默了片刻之后,我听到小文终于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想法,冲着阿古说道“不行,我得进去看看,万一出了事儿,大祭司是不会饶过你我的!” 他一边儿说着,我就听到了门口传来一阵稀里哗啦开锁的声音,云崖子眉头一挑,一个健步就跳到了门口的位置,顺手抄起地上的一块儿板砖。 阿古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小文想要进来,他就不得不跟着一起进来,在他们打开门的一瞬间,云崖子抄起手上的板砖,冲着两人的脑袋就是狠劲的砸了几下。 云崖子用的力量很大,而两个巫师却根本就没有防备,一下子就给云崖子砸在了脑袋上,哎呦了一声之后就倒在了地上。 云崖子捡起捆绑我们的绳索将两个人捆了起来。 “走吧!” 我点点头,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间又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了,于是看着云崖子“去哪里?现在我们哪里都没处去,前有狼后有虎的。” 云崖子抬起头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去地狱!” 我一时间没有明白云崖子的意思,小狐狸却很会意的笑了一下子“好!就听云崖子的,我们这就去地狱。” 我苦着脸看着两个人“你们不要一唱一和的,到底去什么地方说清楚了啊!” 小狐狸冲着我嘻嘻一笑“都跟你说了,去地狱!”他说完不等我在问话,蹦蹦跳跳的就冲着门外跑了出去。 云崖子看着小狐狸的影子微微的摇了摇头“走吧,跟着小狐狸。” 我还想在问他,云崖子这会儿也就转身走了出去,我把惊夜弓拿了起来,背在背上之后才跟上了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特别离不开惊夜弓,只要一离开惊夜弓,我的心里就会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云崖子他们越走越快,我也来不及多想只能跟着两人跑了出去。 这一路上有很多人,然而小狐狸往往都能提前察觉,所以我们跑出来之后也是有惊无险的躲过了那些人。 终于半个小时之后,小狐狸在一处豪宅旁边儿的草丛里停了下来。 云崖子也微微的挑了挑眉头,把我按在草丛里躲了起来。 我抬起头偷偷的冲着宅子门口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在门口有两个守卫,和之前的那些村民不太一样,这两个守卫都是荷枪实弹的,而且一身的防爆警察的模样。 我吞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小狐狸,低声冲他问道“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地狱?” 云崖子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接着给我点点头,示意我的猜测是对的。 我搞不明白云崖子和小狐狸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只能懊恼的看着他们“你们两个究竟在搞什么鬼呀?” 云崖子给我翻了一个白眼儿“哪里那么多问题?待会儿你不就全都知道了?” 我想想也是,而且云崖子他们两个这会儿似乎也不想说的太多,我也只能闭住了嘴巴。 云崖子抬起头看了一会儿,从兜里掏出两个纸人,念叨了一会儿咒语之后,两个纸人就变成了两只蝴蝶。 云崖子惯用的招数就是请神君,好像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招式似的。 他自顾自的偷笑了一下子“你们不是牛吗?那我就让你牛个够!” 他一边儿傻笑,一边儿从兜里取出一个白色的药瓶子,往两个蝴蝶的身上撒了一些“去吧!” 随着云崖子的话音落了下去,两只蝴蝶便扇着翅膀冲着防爆保安飞了过去。 蝴蝶飞到防爆保安的肩膀上那,说实话,我这会儿倒是挺佩服这两个守卫的,两只蝴蝶在他们的肩膀上跳来跳去,他们哭嚎还能纹丝不动的盯着前面。 云崖子却捂着嘴一个劲儿的偷笑“两个蠢货,还愣愣的站着,待会儿有你们吃亏的时候。” 云崖子的心眼儿一向都坏的很,所以他现在做这些事情我也并不觉得奇怪。果然几分钟之后两个守卫的身体突然一下子就软到在了地上。 云崖子这才拍了拍手“搞定,咱们进去看看?”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从草丛里站了起来,我看云崖子就要出去,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了他“你不要命了?” 云崖子挑了挑眉头“瞧你这话说的,我惜命的很,怎么会不要命呢?” 小狐狸抬起头舔了舔我的手指“放心吧冉曦姐,这里没有摄像头,谁敢在他家里捣乱,那不是不要命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云崖子和小狐狸口中的地狱就是这里。 我没有再说话,跟着小狐狸和云崖子一起快步跑到了门口,云崖子抓出两个纸人变成了两个守卫的模样,接着把两个守卫托进了屋子里,绑了起来。 我心里一阵阵的不安,于是冲着云崖子问道“你说他们会不会发现咱们进来了?” 云崖子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冉曦,你的胆子要是在小一点儿就好了,到时候就可以和老鼠一样去偷玉米吃了!” 听到云崖子这么说,我忍不住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小狐狸在一旁打了个滚儿,四个小爪子在空中翻腾了一会儿“笑死我了。” 云崖子却眯着眼睛“你也别笑,待会儿大祭司就开始找人了,不过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那大祭司就算是把天翻出来,也找不到咱们,我刚刚仔细的注意过他们这个村子从这别墅的顶层应该是能看到祭祀台的,等会儿那两个守卫醒来了,咱们问清楚这个村子到底是什么情况再说。” 看云崖子这么严肃,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冲着云崖子点点头“一切都依你好了。” 云崖子恩了一声就跑到了两个守卫面前,在他们的脸上拍了几下子。 守卫还是没有醒来,云崖子这才招呼小狐狸取来一大桶水,一下子就泼在两个人的脸上。 两个人瞬间打了一个机灵,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看到自己浑身给绑着,挣扎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解开绳索。 云崖子蹲下身子在其中的一个守卫的脸上拍了拍“别挣扎了,没用。” 那两个守卫恶狠狠的盯着云崖子,好像恨不得能把云崖子给掐死。 云崖子嘿嘿一笑“你们这样瞪着我也没用,现在的你们可就是我们两个手里的蚂蚱,只要我想要捏死你们,轻而易举,识抬举的话,我问你们什么就答什么。” 两个守卫还是一脸愤愤的瞪着云崖子。 看到两人这副表情,云崖子一下子来了气,眼睛死死的眯着“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小狐狸去把匕首拿过来。”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说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知道云崖子这会儿恐怕要做什么让我害怕的事情了。 果然小狐狸1;148471591054062咬着匕首颠颠的跑回来之后,云崖子抓着匕首一下子就刺进了一个守卫的胳膊里。 那守卫被堵着嘴巴,发不出声音来,脸上的表情却快速的扭曲起来,头上的冷汗一下子顺着额头就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云崖子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使劲的一扭刀子,整个刀子在守卫的胳膊上转了一圈,那守卫的脸已经惨白惨白的了,两只眼睛一翻一下子就晕倒了过去。 云崖子这才抽出了匕首,舔了舔上面的血液,接着一脸玩味的看着另一个守卫,那守卫虽然也很厉害,但是看到云崖子简直就和恶魔一样,也吓了一个哆嗦。 眼神中透露着深深地恐惧,云崖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冲着守卫嘿嘿一笑“这会儿该你了,你说你是听话呢?还是想像他一样呢?” 守卫连忙摇摇头,云崖子这才满意的笑了一声“这就对了,做人嘛就应该能屈能伸,要不然就是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云崖子一边儿说着一边把小狐狸叫过去,给他一个药盒子“把这个给那个受伤的守卫服下去,别让他死了,不然待会儿还要他办事儿呢。” 人为刀俎 人为刀俎 我搞不明白云崖子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不过这会儿我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什么,于是就闭住了嘴巴。 云崖子邪笑着看着守卫,一脸你就是我案板上的鱼的样子。 那守卫刚刚本来就给云崖子这杀鸡儆猴的一幕给吓到了,这会儿再加上云崖子这一副笑容之后,他就更加吓得不轻了,吞了1;148471591054062几口唾沫,嗓子里都不停的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来。 云崖子也不废话,一把扯开了他嘴上的白布。 那守卫终于如释负重的长长松了一口气,接着对云崖子说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云崖子这才满意的笑了笑“这就对了,做人就应该这个样子,说说吧,这大祭司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说昨天没有月亮就一定要用活人祭天呢?” 守卫摇了摇头“这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云崖子眼神一凌“你他娘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是吗?刚刚夸了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不?” 被云崖子这么一呵斥,守卫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连忙摇头道“不……我是真不知道!” 云崖子抓起匕首来,在自己的舌尖儿上舔了舔“人那……真是……” 我连忙按住云崖子的手“别动手,他说的或许是真的呢。” 云崖子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那保安却是对我感激涕零,不停的跟云崖子解释道“是真的……是真的。” 云崖子这才抓着匕首,用刀身在守卫的脸上拍了拍“好,我就信你这一回,不过我可不希望你接下来的答复让我失望。” 守卫连忙点了点头,这会儿我看他的鬓角已经全都是冷汗了,不由得摇了摇头,云崖子这会儿还在审问守卫,我觉得很无聊,于是自己爬上了顶层,按照云崖子的想法,从顶层应该是能看到祭坛方向的东西的。 我爬上最后的一层的时候小狐狸也跟了上来,在我身后颠颠的,一脸兴奋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大祭司的家里除了大门之外,其他的门都是锁着的。 我使劲的拧了几下门把手都没有把门打开,转眼看了小狐狸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小狐狸讪笑了一声“冉曦姐,有些事儿还得靠我们,嘿嘿,你们人类不行!”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跳到了我的胳膊上,小爪子在门把手上摸了几下之后,指甲突然间变得很长,塞进钥匙孔里。 一副认真开锁,侧着耳朵听得样子。 看到小狐狸这个样子,我心里的那种不痛快的感觉也在一瞬间就消失了,有小狐狸在我身边儿,我要开心的多。 片刻之后,小狐狸把他的小爪子收了回来,拍了拍,笑嘻嘻的对我说道“搞定了。” 说实话,我是很相信他的能力的,于是冲着小狐狸会心的笑了一下子,就拉开了门。 在我打开门的一瞬间,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子,满屋子的壁画,整个房屋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我突然间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出那里是不对劲,一时间也没有心思再去看祭台了。 连忙招呼着小狐狸,打开了周围的几扇门。和这间屋子里一样,里面都是空空的,除了墙上的壁画之外,连个桌子椅子都没有。 小狐狸也显得很是惊讶,半天都没有缓过神儿来“这……什么情况?” 我吞了一口口水“小狐狸,咱们现在下去,去云崖子那里看看。” 小狐狸连忙冲着我点了点头“走!” 我们两个一路狂奔下了楼,云崖子这会儿还在审问对方,看到我们两个人冲下来之后不由得挑了挑眉头“你们两个慌慌张张的,撞鬼了啊?” 小狐狸气喘吁吁的看着云崖子“楼上……楼上……” 云崖子有些恼怒了“楼上怎么了?你激动什么呀?” 我也指着上面“屋子里全部都是空的!” 云崖子看到我这副样子,顿时间回过味儿来“楼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他这话是问守卫的,没想到守卫却冲着云崖子摇了摇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大祭司的家里从来都没有人进来过,也没有人敢进来,我们虽然是大祭司的守卫却也只能在外面。” 云崖子挑这眉头“该死的,冉曦你们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因为紧张一时间话都说不上来了。 云崖子愤愤的瞪了我和小狐狸一眼,甩开守卫,在他的嘴巴上堵了一块儿白布“我跟你们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云崖子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往楼上走去。 我和小狐狸相互对视了一眼,这会儿也着实无奈,只能跟着云崖子一起上了楼。 云崖子看到满屋子的壁画也显得大为吃惊,他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 因为有云崖子在我的胆子也大了不少,这才抬起头朝着那些壁画看了过去,壁画里的房子连着房子,无数的美女珠宝,格外的耀眼。 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壁画,但是好像隔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让我根本就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云崖子看了一会儿壁画喃喃的说道“阿房宫!”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一说,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你说什么?” 那一瞬间,我的思绪也给拽回到了几年前学过的大秦的历史之中,果然,这副画就是阿房宫的景象。 只不过大祭司所有屋子里的壁画好像是连在一起的,这真是不可思议。 我看了一会儿这壁画,伸手就要去摸,太壮观了,让我忍不住触碰一下子 然而在我的手即将和画卷碰到一起的时候,云崖子却一把拽住了我“别动,这东西有古怪,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小狐狸也冲着我劝道“这屋子里全部都是空的,唯独有这壁画,而大祭司也是严禁其他人进入他房间的,也就是说他的这些壁画肯定有蹊跷。” 我听到小狐狸也这么说,不由得微微一愣,接着冲着两人点了点头“好吧,不过这样以来的话,我们不是什么有用的信息都得不到了?” 云崖子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冲着窗外看了看“这个倒是不一定,咱们先看看外面的情况,对了小狐狸,你去把那两个守卫和地上的血迹处理干净,咱们来做一个实验。” 我听到云崖子说实验,疑惑的看着他“什么实验啊?” 云崖子微微的笑了一下子“待会儿你就会知道了。” 小狐狸虽然有些不情愿被云崖子指挥着做着做那,但是一听到云崖子说有好玩的,顿时间玩心大起,颠颠的就跑下去处理那两个守卫了。 云崖子待小狐狸下去之后从身上拿出两个纸人。 我苦笑了一声“你是不是除了这一招就没有别的招式了?” 云崖子闻言却是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儿“这招式就是管用,你还有意见吗?” 我朝着云崖子咧咧嘴就没有再往下说了。 云崖子这会儿却是兴致勃勃的搓了搓手“好戏就要开场了,不过待会儿咱们恐怕没地方躲,这里连个桌子都没有,真可悲。” 我冲着云崖子翻了一个白眼“你不是有纸人吗?仿造出一块儿画布来,咱们躲在那后面不就行了?” 本来我只是一句玩笑的话,没想到云崖子却一拍手“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里,不过这间屋子不行,这里待会儿就不安全了。” 云崖子说着把纸人甩手扔在了地上,那两个纸人本来还是两张白纸,不过很快就变成了我们的样子。 简直一模一样!我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云崖子简直是…… 云崖子却丝毫不在意,他拉了我一把“障眼法而已,没什么稀奇的。” 他说罢在窗户边儿上看了一眼,捂着嘴偷笑着“好戏就要开场了,咱们先躲起来。” 这会儿小狐狸也跑了上来,看到我和云崖子两个人各有表情,干咳了一声“一切都准备好了,你们……” 云崖子蹲下身子,在小狐狸的脑袋上摸了摸,这一个举动别说是我,就连小狐狸都懵了,这可是云崖子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 云崖子却不多做解释,拉着我开了旁边的一间屋子,接着带着我和小狐狸钻了进去之后把门又重新锁上。 小狐狸看云崖子不停的仿照墙上的壁画在纸上乱画,有些无奈“你究竟在干什么?不会是给吓傻了吧?” 云崖子这会儿只顾着做神君,那里有时间理会小狐狸,终于十分钟之后,他把一个画的非常潦草的阿房宫给拿了出来。 我看到他手上的这副作品不由得一阵想笑,恐怕就是小孩子也不会画成这副德行。 小狐狸也黑着脸“不做作行吗?” 云崖子却瞪了小狐狸一眼“你个小不点儿你懂什么?” 云崖子说完,一手把他的草图扔在了地上,草图轰的一声就燃烧了起来,接着让我和小狐狸都非常吃惊的是那幅本来什么都不是的画儿竟然和这墙面上的一模一样了。 云崖子得意的笑了一下子,接着把我和小狐狸拉倒了后面,喃喃的说道“这画儿和外面以及刚刚我弄出来的神君都是一个样子的,他们的眼睛就是咱们的显示屏,咱们躲在这神君后面就当是看了一场没有声音的电影好了。” 我懒得听云崖子在这里啰嗦,于是冲着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你就别在这里唱戏了,赶紧的开始吧,真不知道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画中界 画中界 云崖子嘿嘿笑了一声,之后对着我们面前的壁画使劲的一挥手,整张壁画瞬间变成了一个硕大的屏幕。 哦哦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小狐狸却是打了一个哈欠,一副觉得无聊的样子。 云崖子脸皮厚的出奇,丝毫不在乎小狐狸是什么样子的表情。 我也懒得看他们两个这个样子,盯着前面的屏幕看了过去。 云崖子切换的第一个镜头是在屋子里的那两个神君。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的我伸出手来在墙面上轻轻的一摸,那壁画在这一瞬间就抖动了起来,如同波浪一样,神君根本就没来的急防备,整个人都扑通一声钻了进去。 变成云崖子的那个神君看到前一个神君钻了进去,他也一摸墙面,被带了进去。 看到两个神君都钻进了墙里面,我着实有些惊讶,若不是云崖子那会儿提醒了我,恐怕我也给带进去了。 随着两个神君进了画里的世界,外面不大一会儿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就是那大祭司发火的声音 云崖子把景象转向了门口的两个守卫。 大祭司站在他们的身边怒气冲冲的问“有什么人进来了?” 两个神君作出一副怯懦而又无辜的样子来“没有人进来啊。” 谁知道他这话刚刚说完,大祭司甩手就给了两个神君一人一个巴掌。 “蠢货!我要你们有什么用?给我滚开!” 我听到大祭司这话不由的吓了一跳,莫不是他已经发现我们了? 云崖子看我有些害怕,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子“放心吧,他发现不了我们的。”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片刻不到的功夫,我就听到楼道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过只有一个人的,应该是大祭司,其他人恐怕也不敢跟着进来。因为没有神君跟着,所以我们也看不到楼梯里是什么景象,然而我的心里却砰砰砰的乱跳,总感觉很奇怪。 云崖子把我们眼前的景象撤除掉,闭住眼睛开始打坐了起来,我也不敢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地上,等着外面的动静结束。 随着脚步声结束,就是砰的一声踹门声,这一声是冲着我们房间里来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子,要是给他发现了,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云崖子的脸上也露出了微微震惊的神色来,不过他睁开眼睛之后也只是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大祭司的脚步声在屋子里环绕了一会儿就走了出去,应该是奔着另一间屋子去的。 就在这个时候云崖子突然间站起身来,接着冲着我指了指墙壁,我不知道云崖子要做什么,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而云崖子却不再和我多说废话,一头就钻了进去。 我看到云崖子进去,吓了一跳,不过小狐狸也跟着跑了进去,无奈之下,我只能挑了挑眉头也随着他们钻进了壁画里面。 在我们进去的一瞬间,周围突然间一黑,接着,整个世界的样子全都变了。 我抬眼看了一下,此时的我们正处在骊山的山脚下。 抬眼一看,气势恢宏的阿房宫就在我们的面前,然而这里的一草一木却都显得很呆滞,虽然精美,却和假的一样。 云崖子拉了拉我的手“别愣着了,这里的人和东西全都不要碰,咱们有神君作为抵挡,或许还能撑一会儿,我倒是想看看这画里的阿房宫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反正已经进来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冲着云崖子点了点头“都听你的好了,走吧!” 云崖子这才抬脚冲着阿房宫爬了上去,小狐狸这个时候冲着我叮嘱道“冉曦姐,待会儿上去的时候咱们躲着点人啊!”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小狐狸这才放心下来。 毕竟是画里的世界,阿房宫内部可能很热闹,可是在这山边儿上却是空空的,恐怕在画中世界的人永远都在做着重复的动作吧。 我一边儿胡思乱想一边儿已经爬了上去。 同样阿房宫的天梯非常的宽也非常的长,走上去的时候给人一种气势恢宏的感觉。 然而我看云崖子和小狐狸却并不在乎这里面的景象他们一边儿走一边儿拿出罗盘来盯着罗盘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我想要问云崖子,云崖子却不说话,只是挑这眉头一直往前走。 这一路上我们并没有碰到什么人,倒是听到了一阵阵嘈杂的声音。 小狐狸轻轻的叫了两声,云崖子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小狐狸“怎样了?你有什么发现了没?” 小狐狸嗷呜的叫了一声“我发现了他的位置了。” 我一愣“谁的位置?” 云崖子眉头一挑“大祭司!” 说罢小狐狸和云崖子两人就飞快的朝着上面跑了过去。 我看到两个人这么着急,心里不由的一紧,也连忙跟着往上跑。 等到了大门的时候,云崖子轻轻的朝着里面看了几眼“里面没人,快走!” 我和云崖子一起钻了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旁边有个屋子写着紫香阁,接着就是大大的封条。 云崖子挑了挑眉头“紫香阁?我们先进去躲躲。” 我恩了一声,连忙跟着云崖子和小狐狸挤了进去。 这个所谓的紫香阁一红五层,第一层是各种奢华的珠宝装饰品,但是都没什么用处,越是往上走,我越觉得这里像是一个女孩子的寝室,只不过是一个豪门望族的寝室。 云崖子看我一直朝着屋子里看,就冲我问道“冉曦,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我冲着云崖子指了指周围“你觉不觉的这里的布置像是给一个女孩子准备的?” 云崖子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是啊,刚刚我怎么没有发现?” 随着我们的话音落下去,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质问的声音“谁?” 我和云崖子都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人,顿时吓了一跳,云崖子反应还算是快,一把抓起了铜钱剑,而我这个时候也撑开了惊夜弓。 我们并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想要怎么样,万一我们先行暴露了自己那就麻烦了。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的那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就是冲着我们这一层楼阁跑过来的声音。 我的心里狂跳,惊夜弓不自觉的撑开了一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突然间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看到我们拿着武器,这古典美女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都变得惨白了起来“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云崖子挑这眉头“这句话应该是我们问你才对。” 美女往后退了两步“我在这里住了已经不知道有几千年了,你们两个才是不速之客。” 我看到这个女孩子虽然在害怕我们两个人,不过却是一脸的倔强这种人本性不坏,我这才把惊夜弓放了下来。 云崖子看到我把惊夜弓放下来有些吃惊“你干什么冉曦?” 小狐狸也不解的冲着我问道“他们可是画中世界的人,你可不要给他们动了恻隐之心啊!” 我冲着着两人摇了摇头,上前把地上的那个女孩子扶了起来“我是女人,有些事儿比你们清楚,放下铜钱剑吧!我相信她不会伤害咱们的。” 女孩听到我的话之后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后就不解的看着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那?” 云崖子一脸的没好气“好人!还有事儿吗?” 女孩给云崖子这副德行吓了一个哆嗦,蜷缩着脖子躲在我身后不敢抬起眼睛看云崖子。 我看到云崖子把这个女孩子吓到了,连忙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子“别怕,没事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女孩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往天空看了一眼“我的名字是新月,我妈妈跟我说,我是在一个月圆之夜生的,所以就起了这么个名字,至于你说我为什么会在阿房宫里,那是因为秦国的兵马攻陷了我的家长,接着把我掳掠到了这里来的,后来有一天,秦王驾崩了,赵高给我们分了吃的东西,哪一天我吃完之后就很困,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女孩子说话的开始,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的味道,可是越往后脸上的表情就越没落,直到她说道最后的时候眼泪就稀里哗啦的流了下来。 我心中不由得一阵的绞痛,毫无疑问,他们这里所有的人都是给杀死用来陪葬的,那么这副壁画恐怕就不是壁画了,而是一座囚牢,永远都出不去的牢狱。 云崖子闻言之后也动了侧影之心,冲着女孩子干咳了一声“那1;148471591054062个……那个你在这画卷里见过秦始皇吗?” 女孩子有些疑惑的看了云崖子一眼,随后冲着云崖子摇了摇头“没有见过,不过赵高却在这里,他的权利很大,随时都可以出了这阿房宫。” 我听到女孩子说这话突然间心里一惊,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个事情和大祭司可能有着什么关系。 云崖子也是一脸的疑惑,他微微眯着眼睛“难道赵高会是他?” 狼子野心 狼子野心 我挠了挠头“你不会是说赵高就是大祭司吧?” 云崖子点点头“没错,我怀疑赵高就是大祭司!” 听到云崖子这么说,我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云崖子却转头看向了女孩子“这里面一共有多少人?” 女孩苦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当时一起来的人数不胜数但是除了赵高之外,没人能出的去。” 云崖子也露出一副同情的样子来,小狐狸在一旁舔了舔女孩子的手“那你有办法把赵高引导到这里来吗?” 女孩子好像很怕赵高似的,听到云崖子这么说,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他……他还是不要来这里的好,即便是在这阿房宫中,赵高也是嗜杀成性,我住在这最外面也算是清净,从来没有人来过。” 云崖子冲着小狐狸挥了挥手“算了,不要为难这个女孩子了,如果他真的是赵高的话,在墙面上建造出这气势恢宏的阿房宫恐怕是还有别的用意,咱们还是自己去看看的好!” 云崖子这话刚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骚动。 像是有士兵过来的样子,而且外面很混乱,云崖子眼睛一眯,三步并作两步的冲着前面跑了过去,偷偷的冲着窗外看了一眼,随后把窗户轻轻的关上,嘴里冷哼一声“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大祭司就是赵高这已经是毫无疑问了,可是我有一点儿不明白,这里离骊山那么远,为什么赵高会把这里作为自己壁画的藏身之地。 小狐狸这会儿深深地看了云崖子一眼,云崖子已经拿出了匕首,于是小狐狸冲他问了一句“你要做什么?” 云崖子冷笑了一声“既然来了,当然是为了做一个了断了。” 我听到云崖子的话不由得吓了一跳,那女孩子在听到赵高的声音之后早就吓得躲在了床底下瑟瑟发抖了起来。 我不知道当年的赵高对他们这些人究竟做了什么,但是看到这个女孩子如此的害怕赵高就知道赵高当时一定是凶残无比。 云崖子走到女孩子的身边儿蹲了下来笑到“你还在害怕吗?” 女孩子不敢说话,一直躲在床脚上低着头。 而这个时候我却听到下面赵高的喊话“给我搜,找到了格杀勿论,不准留下任何活口,还有藏匿刺客的人处以凌迟!以儆效尤!” 女孩子听到这话之后,脸色一下子就惨白到了没有一点儿血色。 云崖子却是摇了摇头“你不要害怕,这件事交给我们处理好了,你放心今天你们非但不会死在这里,而且我会让你们所有的人都出去,不过,前提是出去之后就得投胎!否则我不能让你们扰乱了这个世界的原本秩序。” 女孩子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云崖子在说什么,而云崖子也无心解释的太多,一把把女孩子拽了起来“为了救你们,你得配合我们演一场戏!” 云崖子一边儿说着一边儿甩手扔出了几个纸人,这里的魂魄多的数不胜数,云崖子只是轻微的念了几句咒语,就已经有魂魄附着在神君上了,因为云崖子的控制,这些神君即便不愿意抵抗外面的赵高但是也没有丝毫的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云崖子冷笑了一声,那几个神君变成了士兵的样子。 云崖子从一个神君手上接过战刀架在了女孩子的脖子上。 女孩子有些慌乱,云崖子本来想要和她在解释些什么的时候那些护卫已经冲了上来,在门上砰砰砰的一通乱踹。 云崖子带着我们往后退了两步,背靠着窗户,脸色平静的就像没有风吹动的水一样,纹丝不动。 几秒钟之后那些守卫便已经冲了进来,眼看着就要挥着刀子砍过来,云崖子却爆喝一声,双目圆睁,甩手扔出一颗珠子打在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士兵的身上。 那士兵毫无防备,被珠子极重的一瞬间,浑身突然间轰隆一声着了起来。 人最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未知的力量。 刚刚云崖子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那些士兵这会儿又是杀气腾腾的,根本没人注意到云崖子在丢出了一颗珠子,1;148471591054062一下子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云崖子却眯着眼睛吼道“靠近者死!” 神君们随着云崖子的话,突然间都亮出了刀刃。 云崖子的刀子架在女孩子的脖子上冷笑道“这么美丽的姑娘就要死在我的刀下成为冤死鬼了,你们还在怪她!哈哈!赵高就是个蠢货,连自己的人都不放过,你们还能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我真是佩服你们。” 我听的出来,云崖子这好像是在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同时也是再给女孩子救命。 赵高这会儿走了进来,穿着一身的官服,脸上的胡子已经没有了,比起那个看上去苍老要命的大祭司显得年轻了几百倍,不过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那大祭司年轻的模样。 赵高看到众人都不动弹了,微微的眯着眼睛又看了看云崖子手里的女孩子。 云崖子这会儿已经把女孩子的脖子给割破了,很明显为的就是让赵高相信她没有藏匿我们。 赵高却是冷笑了一声,对着云崖子说道“你敢惹大王的妃子,看样子你真是活腻崴了!我赵高向来残暴,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你拿一个女人来威胁我,你觉得我会害怕吗?” 云崖子冷笑了一声却没有回答他的话。 赵高脸色一沉,冲着手底下的几个护卫喊了一声“去给我拿弓箭来!” 一个士兵得到命令之后转身就要跑,云崖子冲我使了一个眼神,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况且这个时候也不是该我心软的时候,于是一把抓起了惊夜弓,因为惊夜弓是用我血作为箭羽的,所以根本不需要实体的箭羽。 我冲着那个士兵的后背使劲的弹了一下箭弦,在那一瞬间,士兵哀嚎了一声,身体轰的一声就着了起来。 顿时间所有的士兵都懵了,在他们的世界里他们是活人,所以根本没有见过这种景象,在那一刹那他们看着我们两个人的眼神就像是看着妖怪一样。 云崖子要的正是这样的效果,可是我有些不明白云崖子为什么不直接让我把赵高给杀了。 赵高黑着脸,嗓音变成了娘娘腔的样子“你们的胆子可真够大的了,好!好!我现在就送你们上西天!给我杀了他们,把他们尸体给我剁成肉馅喂狗!” 得到赵高的命令之后,这些士兵们要看就要往我们这边儿冲过来,云崖子却是爆喝一声,冲着这些士兵们吼道“你们真是蠢货,这个女孩子明明是你们的人,他居然还要把她剁碎,他可以随意的杀了这个无辜的女孩子,你们迟早也得给他杀了!” 幸亏有神君替我们挡着,要不然我们恐怕还不等云崖子把话说完就给剁成肉馅儿了。 随着云崖子的话音落了下去,本来要冲上来的士兵突然间就停在了原地。 赵高眯着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我和云崖子“你们……” 他想说什么,可是话到了他的嘴边儿又突然间停了下来,接着嘿嘿的就笑了出来。 不光是我们两个,就连那些士兵们都愣住了,不知道这赵高突然间在笑什么。 赵高从身上拔出佩剑,顺手抓过旁边的一个护卫,在他的脖子上使劲的一抹,接着把护卫的麻袋丢到了一旁,一口把护卫的整个身体都吞进了肚子里。 我被赵高如此血腥的场面吓了一跳。 而赵高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连抓了好几个护卫,都是照着这样的杀人方法给吞进了肚子里。 云崖子眼神一寒,大骂了一声“娘的!他在吞魂!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等着他把你们一个个都吃掉吗?” 那些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忙冲上去要按住赵高,这会儿面对死亡的时候他们的胆子顿时间也大了起来。 然而赵高一下子吞噬了那么多的魂魄,身体里的黒气也随之散发了出来,两只眼睛开始变成了通红色,这几十个士兵按着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吞进了肚子里 云崖子一看赵高这个样子,脸色顿时铁青无比,从身上拽出了几根桃木钉,飞奔过去冲着他的脑袋上就要钉下去。 然而这个时候赵高却是桀桀的笑了起来,他也不说话张开嘴巴,噗的冲着云崖子吐了一口血。 也亏的云崖子反应的极快,连忙用铜钱剑挡了一下子,然而铜钱剑这个时候却像是给硫酸腐蚀了一样开始不停的溃烂。 在云崖子愣神的那一刹那,赵高随手甩开了一个抓着他手臂的士兵,冲着云崖子就丢了过来。 云崖子这一次没来的急躲闪,瞬间就给那个士兵砸的飞了出去,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我看到云崖子受了伤,顿时间急火攻心,抓起惊夜弓就朝着赵高的脑袋打了一枚箭羽,惊夜弓的力量极大,在一瞬间就从赵高的一只眼睛里窜了过去。 然而赵高这会儿却大笑了起来。 牢狱之灾 牢狱之灾 看到赵高的眼珠子落在了地上,我心里一阵阵的1;148471591054062恶心,赵高疯狂的甩开拽住他的几个士兵,随手抓住一个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女孩子这会儿已经吓得快要神志不清了,或许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好在她是一个魂魄不会给真的吓傻。 我愣了一瞬间,赵高已经吞噬掉了四五个魂魄,接着就冲着楼阁下面跑了过去。 小狐狸跑到云崖子的身边儿,在他的手上舔了舔。 云崖子捂着胸口一阵咳嗽之后,吐出了一口瘀血,这才说道“没事了。” 我和小狐狸把云崖子给扶了起来,云崖子看了外面一眼“不要管我!追!” 云崖子这会儿肯定是动不了了,即便我心里再着急也无济于事。 小狐狸恩了一声,扶着云崖子坐到床边儿对我说道“冉曦姐,我们走!” 我撑着惊夜弓就和小狐狸追了下去。 然而等我们下去之后却看不到赵高的影子,地上一滴血都没有。 猛然间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小狐狸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眯“冉曦姐,恐怕有点儿不太对劲啊!” 我一咬牙“咱们回去,现在的赵高浑身戾气,不管是仆人还是士兵,看到他一定会害怕!” 我说罢,转身就要上去,然而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我的脚下突然间一阵刺痛,我连忙低下头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血色的骷髅手臂深深的刺进了我的肉里。 这一下子疼得我眼泪直往下流,忍不住就惨叫了一声。 小狐狸看到那只手之后就要去撕咬,然而对方却像是早就有了防备似的,在小狐狸过去的一瞬间就已经拖着我拽入了地下。 我只感觉眼前一黑,就像是电视机一样,屏幕都画了。 整个人好像在一个隧道里不停的穿行一样,也不知道小狐狸跟没跟上来。 我的两只眼睛不停的冒金星,剧痛让我的大脑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起来,一转眼呼噜一下子就晕死了过去。 我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给一阵腥臭的味道熏的醒了过来。 我眼前就像是蒙了一层沙子一样,模模糊糊的,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挡着我的出路一样。 我顺手抓了几下子,尽然抓了一把稻草,耳朵里也是嗡嗡嗡的。 好像有人说了一句什么,接着就有朦朦胧胧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我使劲的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这才看到一只眼睛的大祭司和几个仆人走了进来。 不过这几个仆人却是我和云崖子第一次在这个村子外面看到的人。 我吞了一口口水“你们想干什么?” 赵高一口娘娘腔“干什么?你说我们能干什么?你破坏了我们的计划,这个责任,嘿嘿,你们得承担那!” 我使劲的往后退了两步,浑身剧痛,动一下都难受的要命。 等我靠到墙面上的时候已经实在是没了力气,大口的喘着粗气“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是栽在你们手里了。” 赵高大概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脸上微微的变了一下子,接着就笑了出来“好!我就喜欢你这痛快地,来人那,这个女人的身体不错,是玄阴之体,只要吃了她,嘿嘿,我的功力将会大增,到时候一统天下的梦想可就竟在我们的手里了。” 我没有想到赵高居然有如此大的野心,听到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得大吃一惊,怪不得他要建造这阿房宫壁画,将无数的鬼魅囚禁在这里,原来是为了到世界上却搞破坏!这是我绝对不能允许的。 然而此时的我却动弹不得,只能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来看着赵高。 忽然间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就冲着赵高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 赵高听到我的问话之后蹲下身子,手指勾着我的下巴,笑眯眯的看着我,不过他的笑容里却带着一丝凉意。 这种笑容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为什么?你这个问题问得好!你说为什么呢?” 我鬼使神差的摇了摇头,赵高却站起身子来一阵狂笑“哈哈!我本是一个完人,我也曾那么的善良,可是善良有用吗?我变成了阉人,这对一个男人而言是一种摧残,他们凭什么?尤其是秦始皇他有什么资格?他也是人!他凭什么?” 他说道这里的时候眼睛已经变成了通红色,脸上的肌肉快速的溃烂,身上不停的往出散发黒气。 我吓了一跳,一下子不敢再说话了。 赵高使劲的扭了一下脖子“所以说……有时候不能怪我,秦始皇嬴政已经给我控制在了囚牢里,嘿嘿,他不是横吗?桀桀,你想不想在最后的一段时间见见当时天下人人害怕的秦王嬴政?” 我吞了一口口水不敢说话,赵高却癫狂的笑了起来,对着其中的一个老头儿说道“把他给我待下去,带她去见见我们的秦王。” 这几个老头儿居然也能有权利进入这壁画之中,很有可能就是和赵高一样的太监,甚至就是赵高的心腹。 此时此刻,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想这些没用的东西了,给两个老头儿架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带了出去。 这会儿我才发现原来此时此刻的我处在的是一种古代的监牢里。 虽然是阿房宫的地下,但是这里却关押着男男女女无数的人,他们散披着头发,浑身都是伤痕,一脸疲倦得靠在墙上,有人无聊的捏着身上的虱子。 各种刑具在这些老房里挂着。 老头儿看我停了下来,在我的脸上猛地打了一巴掌“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走?” 果然,这老头儿一说话就是一口的娘娘腔。 我冷冷的剜了他一眼“你有本事再打我一下子?” 那老头儿就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蠢货就是蠢货,怪不得你们女人给我们男人永远的踩在脚底下,你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能说这种大话。都要吓死我了!” 他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声,加上是娘娘腔的声音,让我一阵恶心。 然而这会儿我也不想示弱,冲着这糟老头冷笑了一声“呵呵,男人?你一个阉人也算得是男人?半男不女的,人妖你都算不上!” 我这话一出口,一下子点到了老头子的痛处,他眼睛陡然间变得犀利了起来,抓着我的胳膊的力度一下子增加了不少,然而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因为我的身上已经剧痛到了极点,加上这一丁点的疼痛也没什么了。 老头子黑着脸也不再多说废话,和另一个老头儿两人拖着我一直走到了监狱的尽头。 越是往过走我越能闻到巨大的腥臭味儿,就像是厕所里的那种味道一样,甚至比那种味道还严重。 我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前面的那些地方关押着的犯人不过是给关了起来而已,往过走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些人是给钉在十字架上的,双手的手指上和腿部都给钢钉深深的钉了上去。 也亏的这些人是魂魄才没有死掉,否则的话,我估计他们已经成了死人了。 看到这两个老头儿,那些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人突然间抬起头来,脸上狰狞的要命,估计已经不能说话了,疯狂的扭动着身体从嘴巴里发出一声声嚎叫,咬着牙齿,恨不得能把我们撕碎了似的。 我看到这一幕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老头看到我哆嗦了一下子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在一间铁门之下停了下来。 我这才发现,这扇门上面整个都是实体的,锁子都挂了几层,像是怕里面的人出来一样。 先前赵高已经说了,要带我来见秦王,那么毫无疑问,这里面关押的人恐怕就是秦王了。 老头儿打开门的一瞬间使劲的推了我一把,一下子把我推进了屋子里。 接着使劲的把牢门带上。 我身体一个不稳摔倒在了地上,等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前面穿着白色囚服的男人也抬起了头来。 看到他的一瞬间我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连忙低下头去。 这就是王的力量,即便在千年之后让人看到还是有一种恐惧感。 嬴政却轻笑了一声“抬起头来让寡人看看。” 我吞了一口口水,大着胆子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 他的颚骨已经陷了下去,不过已经没有那种凶神恶煞的感觉了,他冲着我微微的笑了笑“你也不用害怕,千年了,我在这牢狱中关了一千多年。很多的东西我都已经看透了,什么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愿放下这权利去乡间种地为生。” 我听到秦王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不由得大吃一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拍手的声音“说的好!说的真是太好了!” 是赵高的声音,听到他的话,秦始皇的眼睛突然间就发出一股凶气来,让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 嬴政只是看着门却不说话,赵高这个时候却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我们两个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蹲下身子勾起嬴政的脸庞,随后就是笑着啪的打了秦王一个巴掌。 秦天医 秦天医 赵高随手打了嬴政一个巴掌,然而嬴政却只是摇了摇头“赵高,你难道是想布我的后尘吗?” 谁知道赵高听到秦王的话之后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的愚蠢是你成为阶下囚的根本,而我和你不一样,否则你和你儿子胡亥也不会成了我的垫脚石,当初你们把我变成阉人的时候就注定了会是这样的下场,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秦王深深的看了一眼赵高,之后摇了摇头就闭上了嘴巴。 看到秦王突然间不说话了,赵高一脸不爽的样子“怎么?你不敢说话了?” 秦王还是不搭理赵高,赵高这才对着身后的两个老头挥了挥手“既然他不想说话了,要舌头也没有用处,给我割下来!” 身后的两个太监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秦王,对赵高却是百般顺从的说道“是,吾王。” 我觉得赵高已经没救了,不过我觉对得阻止他的这次行动,否则的话世界将会大乱。 毕竟会道术的人寥寥无几,凡人和鬼魂作战,那就等于自寻死路。 赵高似乎也是算准了这一点,很是享受的笑了起来。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拿着刀子去割下秦王的舌头,我吓了一跳,连忙冲着赵高喊到“等一下!” 赵高被我这么叫了一声,顿时间很不爽的看了我一眼“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否则的话,我会把你的舌头也割下来” 我听到赵高这么说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 他说这话绝对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我脑子里飞速的转动着,接着就冲着赵高说道“秦王能够一统天下说明他有超人的军事才能,你们要是把他的舌头割下来的话,将来没人给你作为军师那恐怕也不行,你不如留着他的舌头,对你将来还是有好处的。” 赵高闻言微微的愣了一下子“你说的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说完这话之后我才松了一口气,然而片刻不到的功夫,赵高就突然间变了脸色,“可是!我不需要一个阶下囚作为我的军师,你给我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这样的人留不得,况且我的这只眼睛也给你废了,所以不止要割掉你和他的舌头,还要挽下你们两个的眼睛。” 赵高这是铁了心的要杀死我了。 现在恐怕我就是能说破天也无法让他回心转意,索性闭上了眼睛“来吧!老娘也不是给吓大的,多少大灾大难我都抗过来了,还会怕你挖掉我的眼睛吗?” 赵高估计这几千年了从来没有给人顶撞过,这会儿突然给我和秦王一顿顶撞,脸色顿时铁青“你们两个今天是骨头痒的不行了,来呀,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动手!” 他身后的那两个太监吓了一大跳,连忙跑过来就要按住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间传来一个极富磁性的声音“住手!” 赵高眯着眼睛转过头看了一眼“谁?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来我的监狱里造次?” 这声音是我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面目极为清秀的年轻小伙儿站在我和赵高的前面,一脸邪邪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人好像很熟悉,可是无论如何我都想不起他是谁来1;148471591054062了。 男人嘿嘿一笑“瞧你说的?我秦天医从来都是想去那里就去那里,还没有人能够阻拦的了我!” 赵高闻言之后突然间变了脸,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看来今天这个日子有点不寻常啊?” 秦天医捂着嘴一副戏虐的笑了起来“不寻常吗?我怎么没感觉不寻常,是你太老了,脑子里糊涂了吧?” 赵高却冷哼一声“你这是找死,来人那把他给我拖出去五马分尸!” 然而赵高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应他的话,秦天医却是一只手放在耳朵旁边做出一副聆听的样子来,那副严肃的样子让我不经意的有些想要笑。 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唉?我就说你是人老了不中用了嘛,你想想我能进来,外面那些守卫还能在吗?这不是跟你自己开玩笑了吗?” 嬴政抬起头看了一眼天医“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天医笑了笑“我是何方神圣并不重要,说实话我对你们的事情也不敢兴趣,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找回我的一个故友!”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转头看向了我,这话毫无疑问就是冲着我说的。 赵高却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似的,恶狠狠的瞪着天医“本来我还想让你死的痛快一点儿,既然这样我就让你尝尝给凌迟炮烙的感觉!” 天医却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凌迟炮烙那算得了刑法吗?啧啧,你也太弱智了,就你这种人还想要谋权篡位?啧啧,秦王都不能控制天下就凭你一个太监?” 这会儿就算是我再笨也听出来了,这天医很明显的就是在挑衅赵高。 赵高的脸色也越来越黑,身上的淚气也越来越重“既然你想死,就不要怪我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天医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真是娘们,废话真多…”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赵高,他狂嚎了一声,身上的肉快速的溃烂下去,一股股的咸鱼味道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呛得我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天医也连忙捏住了鼻子“你掉进粪坑里了?怎么这么臭?” 赵高却已经疯了,两只眼睛血红,全身已经没了皮,整个人活脱脱的就是给剥了皮的野兔。 他身边的两个太监看到赵高变成了这个样子都吓得一个哆嗦,转身就要跑,却给赵高一把抓住,从他的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临阵脱逃者杀!” 他说要这话之后猛地扯住两个人的脑袋用力一拔竟然给生生的把脑袋扯了下来。 看到这里我心里狂跳,能硬生生的把人的脑袋扯下来,即便是魂魄,那他这一瞬间爆发的力量也在几百吨的力量之上。 如此可怕的力量在天医的眼里却像是弱智的孩子一样,丝毫不用放在眼里。 秦王也是一脸无所谓的看着对方,从他的嘴里喃喃的说了一句“疯子!” 然而这个时候的赵高根本就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他的心思估计只有杀了天医,飞起来直接冲着天医的脑袋拍了过去。 天医却是捂着嘴咯咯的笑了一声,微微的一侧身子就躲了过去,赵高的奋力一击居然连天医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天医捂着嘴还是咯咯的笑“我就说你老了不中用了,我都站在这里不动了,你都伤不到我,真是可笑,也很可悲呀!” 赵高停下身子就像是棕熊似的不停的在自己的胸膛上拍打着,两只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天医,从他的嘴巴里流出一滴滴的粘液,看着极为恶心。 天医也挑了挑眉头“你说你做野兽也就罢了,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看着我想吐。” 然而这个时候一旁的秦王却脸色一沉,冲着天医说道“他已经快要进化成了犼了,不知道这几千年来他吞噬掉了多少魂魄。” 天医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犼是吗。不过是一个千年僵尸而已,如此的力量就想成为不可一世的犼,真是痴心妄想。” 这个时候,赵高看到天医转头,顿时觉得机会来了,冲着天医就扑了过来,我这才发现赵高的手指甲已经长了有七八公分的长度。 青黑色的指甲就像是锋利的刀子一样冲着天医的脑袋扣了下来。 我看到这一幕吓了一大跳,连忙冲着天医吼道“小心!” 天医的嘴角却露出一抹邪笑来“小儿科的玩应儿也敢在我面前造次?”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伸出一只手抵在了身后,正巧与赵高的手掌碰在了一起。 他们接触的力量极为可怕,紧紧是碰撞在了一起,我就感觉到一股推力冲我击打了过来,让我不由得打了一个趔趄。 天医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是赵高好像吃痛了似的向后退缩了好几步,两只泛红的眼睛都快要突出来了,长着獠牙在天医的背后四处乱跑。 天医一脸不耐烦的转过头去“你他娘的还没完了?这样跑来跑去的你不头晕吗?你不头晕我还头晕呢,既然你想死,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成全你好了…” 他说要之后,突然从手指上弹出一滴血来。 那滴血就像是子弹似的飞速的冲着赵高的胸膛飞了过去。在触碰到赵高身体的一瞬间,赵高的身体就像是断线了的风筝一样一下子就飞了出去。 我看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这天医的本事怎么这么……赵高刚刚徒手撕裂了两个下属的脑袋就已经够让我吃惊的了,没想到这天医更加残暴。 秦王一直看着他们的搏斗,丝毫没有惊讶的神色,或许对于嗜杀成性的秦王这一切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赵高扶着墙面还想要站起来对付天医,天医却不紧不慢的走到了他的身边,伸出一只手在他的脑袋上按住,嘴里喃喃的说道“你这辈子活的太痛苦了,即便真的做了皇帝也依旧是痛苦着的,既然如此,我就行行好,送你去极乐世界吧?” 手镯之谜 手镯之谜 秦天医一边儿说着,手上一边儿轻轻的一发力,顿时间我听到他的脑袋上发出咔嚓的一声脆响,之后赵高的身体软趴趴的就落在了地上。 从赵高的尸体中钻出来一个魂魄,秦天医撇了一眼随后冷笑了一声“还想逃跑?” 他只是撇了一眼对方,随后又探出一滴指尖血打在魂魄上。 赵高的魂魄被击中之后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一旁的秦王看的两只眼睛都直了,不过等到赵高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之后,秦王便摇了摇头“寡人说过不要步我后尘,可你偏偏不听,现在连魂魄都没有了,真是作孽啊。” 秦天医转头看了一眼秦王“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不可思议。不过你们的事情我不感兴趣,所以抱歉了,你们还是得囚禁在这画中,况且我也不希望因为你们的出世而导致整个世界大乱。” 秦王只是挥了挥手“我已经在这里束缚了千年,外面的世界已经不再向往了。” 云崖子这会儿也被小狐狸和那个女孩子掺扶着走了进来。 看到我们之后,女孩子给我鞠躬道谢道“谢谢你除了赵高,我也要去转世投胎了。” 秦天医微微的眯着眼睛“你不会是要把她带走吧?” 我重重的点点头“虽然不能把所有的魂魄都带走,可是带走这一个女孩子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秦天医看我这么认真,忍不住苦笑了一声“那就都随你好了。” 他说着走到云崖子身边,在云崖子的肩膀上拍了拍“谢谢你,这么长时间对我朋友的照顾。” 云崖子好像很排挤秦天医,虽然看上去难受的要命,云崖子还是往侧面躲闪了一下子。 秦天医却没有感觉到多么的不爽,叹了口气,从身上拿出一个药丸递给云崖子“我既然是天医,就有办法医治你身上的伤,把它吃了吧,四五天之后你的身体就会恢复了。” 云崖子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我却对云崖子点点头,示意他吃下去。 云崖子这才张开了嘴巴,把药丸吞进了肚子里。 过不多时秦天医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冉曦跟我走吧?” 被秦天医抓住我的手的那一瞬间我心里狂跳,一阵阵非常异样的感觉。 他却是一脸期待的看着我,眼睛深邃而又情深。 云崖子看到他这个样子,连忙上前拉了我一把,把我拽开说道“冉曦不认识你,你和他没什么关系!虽然我很感谢你救了冉曦,但是请你不要自作多情!” 我听到云崖子这么对他说话,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拉了云崖子一把“不要再说了。” 云崖子没有想到我会反驳他的意思,微微的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我,随后叹了口气“冉曦你……” 我冲着云崖子挤出来一个笑容“没什么。” 云崖子却瞪着眼睛看着我“冉曦,你不会是想跟他走吧?” 小狐狸也摇着尾巴不停的用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在我身上蹭“是啊冉曦,你不能走,不可以离开我们的!” 天医捂着嘴轻笑了一会儿“你的朋友对你可真是痴情,我又没说让冉曦一个人跟我走,你们也可以跟着我上鬼山!” 云崖子和小狐狸闻言同时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尖儿说道“我们也可以?” 天医点点头“当然可以了!你们闭上眼睛,我带你们离开这里!” 我以为秦天医有腾云驾雾的本事,在我们闭上眼睛的瞬间或许就能送1;148471591054062我们到了鬼山,然而让我很失望的是他让我们闭上眼睛只是出了壁画。 女孩和我们道别之后便转身去投胎了。 而天医很坑爹的让我们去挤公交车。 一路的舟车劳顿之后我们终于到了鬼山的地界。 秦天医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鬼山地界,停下脚步对我们说道“还有几十里路就能到鬼山的山脚,不过剩下的路可能要徒步了,所以大家今天休息一下,咱们在附近找个旅馆。现在先去饭店吧,我也想和冉曦聊聊了。” 我看天医一直缠着我,怕云崖子生气,于是抬起头来偷偷的撇了一眼云崖子,好在他只是一心关心着鬼山周围的情况,并没有生气。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点头答应了下来。 天医看到我们同意了,很是高兴,拽着我们便跑到了县城里最豪华的一家酒店坐了下来。 我踌躇的搓着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云崖子的两只眼睛只是不停的乱撇,丝毫没有在意我们。 小狐狸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接着一下子就跳到了我的肩膀上,在我的脸上舔了舔。 我拍了小狐狸一下子“别闹了。” 小狐狸这才满脸不可乐意的从我的肩膀上蹦到腿上自顾自的吃着我给他的薯片儿。 秦天医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间抬起头来冲着我问道“冉曦你还记得前世吗?” 我被秦天医突然的这么一句话给问得懵了,云崖子也回过头来看着天医“你有没有在开玩笑?谁会记得自己的前世?” 天医苦笑了一声“冉曦,那你应该已经和零接触过了吧?” 我微微的挑了挑眉头“你知道零?” 天医喝了一口杯中酒,眯着眼睛像是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之中,之后他才叹了口气说道“当然知道了,每一个玄阴之体的人都是容易招致鬼物的,而玄阴之体的人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在他们的身体里藏着另一个魂魄,一个很强大的魂魄。” 云崖子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玄阴之体?我怎么听不明白?” 天医叹了口气“你当然不会明白了,小道士,你只有几十年的道行,和我们这些千年道行的人没得比,所以不知道也就不足为奇了。” 天医这话并不是在嘲讽云崖子,他说的没错,云崖子只是眯着眼睛,点了一支烟“那就请前辈指点一下迷津了。” 天医点点头接着说道“每个玄阴之体的人都会经历一场生死大劫,这一场生死大劫多数玄阴之体的人都无法躲过去,而藏在他们身体里的魂魄也就会在这个时候吞掉原有的魂魄占据他的身体。” 我听到天医这么一说,瞬间想起了天狼吞月的景象来,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可是我转念一想,零是不会害我的,于是我便冲着天医摇了摇头“不可能的,零是不会害我的。” 天医叹了口气“你太善良了,也太傻了,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能勾起你的同情心,唉!” 云崖子也眯着眼睛,然而他半天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这会儿在想什么事情。 我使劲的摇着头“我不相信,除非你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天医这会儿从包里拿出一个手镯子递给了我“你还记得这个东西吗?” 我一看顿时就明白过来,一把把镯子夺了过来,一脸心痛和疑惑的看着天医“这是零给我的,你怎么会有?” 天医冷笑了起来“说你傻你还不信,也亏的有人在这里帮你把这东西给弄走了,你可知道你的镯子叫什么名字?” 我苦着脸摇了摇头,心里却在碰碰的乱跳,一点儿都不想接受他说的话,云崖子从我手上接过了玉镯子,看了几眼之后差点给扔在了地上。 我看到云崖子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云崖子对天医的态度很不好,所以他不会冲着他说话,但是看到云崖子差点把玉镯子扔出去的一瞬间我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连忙冲着云崖子问道“怎么回事?” 云崖子的脸色这会儿有些难堪,他吞了一口唾沫“冉曦你还记得律寥这个人吗?” 我应了一声“当然记得了,不过你怎么突然间提到他了?” 云崖子使劲的摇了摇头“不是我提到他了,而是我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来,他给我的那本古籍!” 我越听越是觉得糊涂,冲着云崖子问道“什么古籍不古籍的,我怎么搞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云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本古籍上曾经记载了这镯子,说这镯子是地狱之石做成的,会慢慢吞噬佩戴着的魂魄,但是速度不会很快,会慢慢的来。” 秦天医始终眯着眼睛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云崖子这一句话无疑是给天医的说法提供了一个根本无法反驳的证据。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全身都没了力气,身子软塌塌的靠在了椅子上。 秦天医收起镯子看了我一眼“冉曦,不管怎么说,我都会保护你的,至于零的事情……”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使劲的摇了摇头“不要再往下说了,你让我……让我考虑考虑!” 秦天医看我想哭只是摇乐摇头“长痛不如短痛,你还是尽快想好了再说吧,现在是零最薄弱的时候,你只要愿意就能和他解除你们之间的契约到时候我会帮你,那样的话你的玄阴之体也就会消失了。” 我没有说话,低着头,眼泪忍不住哗啦一下子就淌了下来,我不明白零为什么要骗我。,他不会的! 我越想心里越是难过,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前往鬼山 前往鬼山 吃完饭之后,天医就带着我们回到了下榻的酒店,我这一路上心情都不是很好。 秦天医和云崖子也看的出来,只有小狐狸没心没肺的在我周围乱跑。 回到酒店的住处之后,我一头栽倒在床上,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好一阵之后我才站起身跑到浴室里使劲的冲刷着自己的身体,不禁意间我看到了我胳膊上的那个印记,心里一阵沉痛。 正在我心里万分难受的时候,突然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我以为是云崖子就说道“云崖子,你回去吧,我没事儿!”然而这个时候却传来了天医的声音“是我,冉曦你睡了吗?” 听到是天医的声音,我的心里一阵慌乱,连忙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披上浴袍走了出去。 给他拉开了门之后,他的眼神中有些无奈“冉曦,你太感情用事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个样子。”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双手捂着脸“你不懂!” 秦天医这会儿也坐在了我的身边儿,双手按住我的肩膀“我是不懂,可是……你要知道零不是爱你的,他是在利用你的同情心!” 秦天医把话说完之后我就忍不住再次抽噎了起来“我不信!我不信” 秦天医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松开我的肩膀,转而拉开了我捂在脸上的手“你看我像是在骗你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说实话,这会儿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摇头。 秦天医看到我这个样子,露出难过的表情来“冉曦,你太善良了,既然你不相信,我只能带你去见一个神佛,他可以让你看到你的前世与今生,等你和我上了鬼山之后我就带你去见他好了。”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秦天医看了我一眼,接着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们就启程。不过冉曦,鬼山这块儿地方有点不太寻常,等你上了鬼山之后一定要听我的,不然这里鬼魅无数,而你又是玄阴之体,对他们的吸引力极大,有我护着你他们不敢造次但是你一旦踏出我们的结界那些魂魄就会肆无忌惮的缠着你,明白了吗?” 我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跟我说什么,只是一味的想着零是不可能伤害我的。 秦天医看我也没心思听他说话,只得叹了口气,在我的脖子上轻轻的按了一下,一股酥麻的感觉从我的身体里传了出来,接着他的身影就越变越模糊,隐约间我听到他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一下子吧,等你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就真相大白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了下去,我再也只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就倒在了床上。 这一觉睡得相当的沉,等我醒来的时候头都有些发晕了。 我扶着床边坐了起来,使劲的揉着自己的脑袋,太阳的光已经照进了屋子里,暖洋洋的,看上去好像已经到了中午十分了。 我一下子打了一个机灵,和秦天医约好的今天要去鬼山的,这都这会儿了我还没起床,他们一定会等的不耐烦的。 我一想到这里,火急火燎的就穿上了衣服要往外跑。 正巧我一开门和云崖子撞了一个正着。 云崖子捂着脑袋怪叫了一声“冉曦你这么焦急干什么?我去,撞死我了。” 我不好意思的看了云崖子一眼“对不起,我……” 云崖子却冲着我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想去找秦1;148471591054062天医吧?就是他让我来叫你的,下去吧!” 我这才满脸歉意的和云崖子下了楼。 秦天医这会儿穿着一身的休闲装坐在楼下的茶间里一边儿逗着小狐狸一边儿喝着茶。 看到我过来了,他便冲着我招了招手“走吧!带你们去鬼山。” 看到他这么悠闲,我心里一阵不快,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吃醋了似的。 秦天医这会儿却没有回头,在门外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去鬼山。” 听到鬼山这个名字司机猛地打了一个哆嗦,随后就要推搡我们下车“我不去……我不去,你们的钱我不赚了,你们去拦别的车子吧?” 秦天医这会儿脸皮厚的出奇“你这司机怎么这个样子?有钱不赚?我给你出平时十倍的价钱,可以了吧?” 司机还是一个劲儿的推搡秦天医“别说十倍了,就是一百倍我也不拉你们了,快下车,快下车啊!” 司机虽然彪悍,可是秦天医毕竟是千年的道行,任凭司机怎么推搡他都纹丝不动。 我实在看不过去了,也不想为难一个司机,于是拉了拉秦天医的衣角“既然人家不愿意送我们,还是下来等另外一辆车子吧?” 秦天医的脑袋却摇的和个拨浪鼓似的“不行,今天说什么你也得送我们,冉曦,这个司机这个样子,别的司机也一样,你难不成要自己走到鬼山去?” 司机苦着脸“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居然要去那种鬼地方?” 我听到司机这么说,不由得觉得一阵很奇怪,云崖子也挑了挑眉头,他刚想再问司机什么秦天医却一把把司机推下了车子“真墨迹。” 他说要之后一踩油门,随后从须弥戒指中取出了一个黑色的提包丢给了司机,接着车子搜的一声就跑了。我不爽的看着他“你这么做干什么?那司机与你我无怨无仇的,你抢了人家的车子,小心人家报警!” 我说这话完全是因为自己已经生气了,云崖子却是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不会的冉曦,他不会报警,刚来丢下去的那个黑色皮箱,里面恐怕装了一百多万人民币吧?” 秦天医呵呵一笑“你的眼力劲确实不错,没错里面装了一百万,够司机好几年打拼的了,加上他这出租车也不值钱。” 我懒得和他废话,索性闭上了眼睛装作看不见他,秦天医这会儿也闭上了嘴巴。 一句无话,等我们到了鬼山的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秦天医把车子停在了石沙地上,抬起头看了一眼鬼山“剩下的路段车子上不去了,咱们走着进去。” 他说罢也不在看我和云崖子,小狐狸跳到了我的肩膀上“天医这个人其实也挺不错的嘛,你们干嘛非得排挤人家呢?” 云崖子瞪了小狐狸一眼“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那里知道他是不是好人?几个薯片就把你给收买了?你也太不值钱了!” 云崖子这话说的实在是难听,小狐狸气的只哆嗦,伸出一只小爪子冲着云崖子指着“你……你竟敢……” 云崖子却懒得跟小狐狸废话,自顾自的跟着前面的秦天医就走了过去。 我整天的心情都不太好,一想到零才是要杀死我的元凶,这种事情任凭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透。 我踩在石头上一阵酥麻让我的脚下非常的不舒服,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这石头怎么……” 秦天医笑了笑“这是洗过石,鬼山是不同于外界的地方的,你们也看到了,方圆十几里的范围内都没有人烟,即便是出了这方圆十几里的地方人烟也是很稀少的。” 我微微的眯着眼睛“所以说,那个司机不来这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天医却摇了摇头“这个倒不是,原因是鬼山这里地方有种奇怪的力量可以大量的聚集阴气,是鬼魅狐妖之类的生命最喜欢藏着的地方,而人在这里根本就受不了,所以……” 云崖子吸了口气“原来是这个样子,不过奇怪了,那为什么这里还有那么几间茅草屋?难道这里也没人?” 天医呵呵一笑“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过去看看便知道了。” 云崖子撇了一眼秦天医“这可是你说的!”他说罢就冲着旁边的几个茅草屋钻了进去。 几分钟之后云崖子就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 天医嘿嘿一笑“怎样了?我说的没错吧?” 云崖子叹了口气“好吧,这个地界果然是你们的地盘,一切都听你的好了。” 秦天医这才笑了笑,拽着我的手一路上了鬼山。 鬼山的林子很多,密密麻麻的都是参天古树,到处都是杂草,好像从来没有人在这里伐木一样,不过奇怪的是这里连个虫子的叫声都没有一片死气沉沉的样子,即便是在白天也显得异常的阴森可怕,让我冷不丁的打了好几个哆嗦。 云崖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轻轻的在小狐狸的屁股上拍了几下子“你有没有感觉那里有点儿奇怪?” 小狐狸却摇了摇头“没有啊,我感觉这里挺舒服的嘛。” 秦天医却是呵呵一笑“那是当然了,因为你也不是人类,这里的阴气对你来说自然舒服的不得了。” 云崖子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天医,之后拿出罗盘来看了几眼“果然如此,想必你们的住处就是为了镇压这里的冤魂和恶鬼吧?” 秦天医呵呵一笑“没想到你听聪明的,没错,我们是道士,自然这里就是我们的任务所在了,只是可惜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魂魄总是怎么杀都杀不干净!” 大僧人 大僧人 云崖子虽然很诧异,然而他却是什么都没有问,跟着秦天医一起往山上爬去。 前面的道路越走越是难走,到了后面的路的时候,我几乎就要给累趴下了。 秦天医看到我这副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你的能力真的是大不如从前了。” 我奇怪的看着秦天医“以前的我很厉害吗?” 秦天医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云崖子并不想靠着他太近,所以也就没有问他。 我们到了秦天医的道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果然如同他说的一样,这里到了晚上就不是一般的恐怖,到处都能看到蒙蒙隆隆的影子在来来回回的穿梭。 秦天医拉了我一下“没什么好看的,走吧,这里的东西都不干净,还是离的远一点的好。” 我给秦天医拽着一路进了道观。 道观和外面的链接是一个结界,所以等我踏进道观大门的一瞬间,里面的景象就全都变了,不再是那么安静的像是没有人烟的地方一样。 几个道童看到秦天医连忙走过来行了一个礼“天尊这么快就回来了?” 秦天医笑着摸了摸说话道童的小脑袋“恩,事情办完了,当然就要回来了,你的师哥师姐们在我离开之后有没有偷懒?” 小道童撇了撇嘴“你没在大长老都凶的成了老虎了,我们哪敢偷懒?” 道童说完这话之后突然转头看向了我“咦?这位姐姐好漂亮,不对不对!这位施主好漂亮!” 这道童真逗,差点让我笑出来,秦天医却是在他的脑门上敲了一下,“你让平时偷懒,现在对外人的称呼都不会,对了,大长老现在在什么地方?” 道童撇了撇眼“在厅堂里打坐练功了。” 我在听到他和道童说我们是外人的时候,心里一阵莫名的不爽。而他却好像没有看到我的想法一样摸了摸道童的脑袋“去吧,又是还有别的事情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小道童这才一摇三晃的跑了。 秦天医看了看我和云崖子“咱们现在就去找神僧。” 他说罢,也不等我和云崖子做出反应,转身就往大堂走去。 我和云崖子一边儿走一边儿观察着这里的景象,说实话我真的很很感到惊讶,在这万鬼纵横的深山之中居然能有一块儿四季皆有的道观。 越是往里面走,人就越多,而且每个人的道法造诣都在云崖子之上,这是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然而所有的人看到秦天医都要给他打一声招呼,看样子他在这里的地位不低。 秦天医带着我们走了一会儿才到了一间大殿旁边停了下来。 只不过这个看似道观的地方,这大殿却有点儿不同,有点儿像是佛堂。 就连云崖子都诧异的要命“这不是道观吗?怎么还有和尚?这人怎么这么杂?” 我听的出来,云崖子的话里有话,很明显他在排挤秦天医。 不过秦天医却显得很大度,只是挥了挥手“这个地方是大家共同修行的地方,只要你有真本事,这里就算你是西方的魔法师也可以。” 云崖子却咧咧嘴“牛吹得真大,魔法师和神仙都快要一个级别了,你们这里还能有这么大本事的人?” 秦天医闻言,脸色终于变了变,我连忙瞪了云崖子一眼“闭住你的臭嘴巴吧。” 秦天医干咳了一声,不过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实在是不好冲着云崖子发怒,只是对我和云崖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狐狸蹲在我的肩膀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随着秦天医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葯香味扑面而来。 我对药的味道很敏感,说实话,我很讨厌药的味道,但是奇怪的是,这大堂里的味道却很香,似曾在哪里闻过。 我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坐在一尊佛像前面有一个光头和尚,正不停的敲着木鱼,好像根本没有给我们开门的声音惊扰到一样。 秦天医这个时候的态度显得很恭敬,他对着和尚鞠躬了一下子之后说道“大师,我回来了!” 和尚这才敲了几下木鱼停了下来,不过仍然没有回头,只是喃喃的念了一句佛语“阿弥陀佛!” 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看到这个和尚的第一眼的时候就不怎么喜欢他,这会儿看他不回答秦天医的话我就更加讨厌这个和尚了。 云崖子和我的态度一样,咧咧嘴,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一个和尚而已,牛掰什么?都是一群冥顽不灵的秃驴。” 云崖子的声音很小,但是在这大殿里却显得格外的刺耳。 我听到这话心说遭殃了,云崖子怎么就不能管管自己的那张臭嘴? 果然就在下一秒之后无崖子就后悔了。 那个和尚这个时候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云崖子,紧紧是一眼,我看到云崖子的头上汗水就稀里哗啦的往下淌。 老和尚却双手合十,不紧不慢的冲着我和云崖子说道“两位施主,万法皆空,你们着了相了。” 云崖子向后退了两步,我也感觉到一股很强的压力在迫使我们向后退。 仅仅只是一句话罢了,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我吞了一口口水,云崖子这会儿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大言不惭了,连忙双手合十,对着老和尚说道“贫道大言不惭,不知道天高地厚,还希望大师不要见怪才是。” 老和尚这才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施主言过了,佛曾经说过苦海无边回头便是岸,施主既然已经回头了,那便没有什么好见怪的了。” 云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子连忙赔笑道“大师说的是,频道真是着相了。” 小狐狸似乎很惧怕这个大和尚似的,一开始还在我的肩膀上,片刻的时间就钻进了我的包里,尽管在包里,可是我还是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在不停的哆嗦。 老和尚似乎察觉到了我包里的异动,呵呵的笑了一声“里面的小家伙,你不必害怕,我虽然是和尚,可是我们佛家讲的是慈悲为怀,你又没做什么恶事,而且心地善良,我自然不会害你,且出来吧。” 小狐狸这才冒着头看了一眼和尚“吓死我了,我还以你看到我是妖物还要超度了我呢。” 一旁的秦天医这个时候干咳了一声,似乎想要化解我们之间的尴尬笑到“大师啊,我这次带冉曦回来,是为了让她知道零对她只有百害而无一利。所以请大师让她看到自己的过去和为来吧?” 大和尚听闻秦天医的话之后才转头上下的打量了我好几眼,之后他却是摇了摇头“秦施主,不是我不帮她,若是我没有看错,她应该是玄阴之体可对?” 秦天医微微的挑了挑眉头“没错,正是,不过我现在以门主对待大长老来请大长老给冉曦看看她的前世和今生可否?” 秦天医这会儿的态度有些冷淡,让我都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然而这个时候大和尚却还是摇了摇头“秦施主不是我不帮她,若是别人的生辰往事我还可以让他看到,可是这个女孩子是玄阴之体,必须得等,否则泄露天机,反而会适得其反。” 秦天医还想说什么,我连忙拦住了他,尴尬的笑了笑“那么大师能告诉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入过去吗?” 和尚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好像能隔着天花板看到天空一样“快了!就快到了。” 秦天医摇摇头“既然大长老不想说,我们现在就出去吧!” 秦天医转身就要走了和尚却冲着我叫了一声“女施主且等一下!” 我微微的愣了一下,转过头去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大和尚拿出一个舍利子递给我“暂时拿着,这个地方虽然说是魔物的禁地,但是这里的每一个人对待他们来说都是一样宝贝,尤其你是玄阴之体,小心着点儿好。” 听到大和尚这么一说,我这里微微的有些不舒服,不过还是勉强冲着大和尚挤出了一个笑容来“谢谢大师了。” 等我回到了秦天医给我们安排的厢房之后,我一边儿摸着小狐狸绒绒的毛发一边儿冲着他问道“你说……我怎么感觉这里怪怪的?” 小狐狸吃了我给他的两片儿薯片儿,抬起头来挤了挤眼睛,看着我“冉曦姐,我觉得你神神叨叨的,不会是和云崖子待的太久了变傻了吧?” 我在小狐狸的脑门上敲了一下子“去你的,你才变傻了,不过我的确觉得有些奇怪,这秦天1;148471591054062医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定要说零是要害死我的人呢?” 小狐狸冲着我摇了摇头“你们人类的事情我不懂,所以我也不想问得太多。” 我哦了一声,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怎么都睡不着。 我翻了一个身,最后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会儿小狐狸已经呼呼大睡了起来,而我心烦意乱,这才想到院子里走走。 外面的月光蒙蒙隆隆的,让我怎么感觉起来都像是处在睡梦中似的。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微妙,我使劲的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竟量的清醒一点儿。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看到了一个影子,猛地从我面前窜了过去。 我心中一惊,看到那个身影的一瞬间我突然间想起了一个人来……李乾元! 鬼娶亲 鬼娶亲 等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束缚着我一样。 我定了定神睁开眼睛,这才看到自己盘坐在道观的院子里,四周摆满了白色的蜡烛。 云崖子和其他的小道士都没有在,周围静悄悄的,加上时不时飘落下来的树叶,让这古典的房屋看上去格外的诡异。 “呼啦……” 一声风吹的声音让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虽然我动弹不得,但是却能看到门外的景象。 这个时候我看到黑乎乎的几个影子,似乎抬着什么东西正冲着大门走了过来。 几个影子走路的方式很是奇怪,抬腿和放下的样子都像是机械似的,等他们靠近门口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他们抬着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棺材! 我冷不丁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然而我现在因为身上的束缚却动弹不得。 那些抬着棺材的影子越来越清晰,等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停了下来不过却桀桀的怪笑了了起来。 我这才看清楚他们的面孔,个个都浓妆艳抹,脸色白的要死,嘴巴和脸蛋儿却各自涂了一块红的像血一样的胭脂。 两只瞳孔毫无生气的盯着我看着。 我看到这些东西心里不由得一阵发麻。 那几个抬着棺材的鬼物也站起身来,在门口跳了一会儿就抬着棺材走了进来。 我现在没办法动弹,只能任凭对方摆布,心里不由得一阵的急躁,想要喊云崖子他们来救我,然而我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任凭着几个鬼怪把我抬起来扔进棺材里。 这棺材里散出浓浓的腐臭的味道,而我的身子地下有些僵硬,就像是躺在骨头上一样的感觉。 我吞了一口口水,总感觉自己的身子低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躺着似的,而且似乎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正在身子低下盯着我。 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心里扑通扑通的就像是快要掉出来了似的。 我咬了咬牙,尽量不让自己害怕,头上的汗珠子却是在不停的往下流淌。 几个抬着棺材的鬼物要把我放进棺材里之后就要往外走去,不过他们却并没有盖上棺材盖子。 一蹦一跳的往前走,这种感觉非常的不舒服,我给颠簸的想要呕吐,可是却怎么都吐不出来,胸口一阵的憋闷。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那些人才停下来。 他们驻足片刻之后,似乎在地面上挖掘着什么东西。 我只能听到动静却看不到,这让我哭的心思都有了。 等他们停下来的时候,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把我给掐住架了出去。 我定了定神,这才发现原来这群小鬼在娃一个棺材的坑道。 周围到处都是白色的纸人和花圈儿,随着风来回的摇曳,那些纸人的脸上都给画了一个大大的红色叉字! 起初,我只觉得很是恐怖,谁看到了周围全都是这种东西能够不害怕? 然而不多时之后我就发现这些纸人的排布似乎是很有规律,虽然不太整齐,但是毫无疑问,这绝对是某种阵法。 我紧紧的闭住眼睛,让自己不要再去看这些东西,越看就越是害怕,越看就越是心烦。 在我闭上眼睛之后,一阵唢呐和鞭炮的声音突然间就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而我的身体原本是给东西束缚着的,在唢呐和鞭炮响起来的一瞬间我的身体好像是突然间就挣脱了这种束缚一样。 我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一睁开眼睛才发现我站起来周围的白色纸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我向后退了两步,没注意,一个趔趄就撞在了我身后的一个纸人的身上。 那个纸人的身体非常的轻,给我这么一撞,顿时就倒了下去。 而我这个时候也因为没有了东西的支撑后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得的七荤八素的,半天都缓不过劲儿来。 就在我摔倒了的瞬间,那阵唢呐的声音就变得更加的清晰了。 从黑暗里慢吞吞的走出了一个骑马的人,和之前我见到的那些鬼魅差不多,两个脸蛋儿被涂了红红的胭脂,脸色却惨白的要命,他的手背也像是给退了皮似的白的没有一点儿血色,两只眼睛空洞的盯着我。 我被这小鬼盯得头皮发麻,挣扎着从地上钻了起来,接着就要跑。 他们并没有拦着我,这些纸人动弹不得,顿时我的胆子也就大了不少,一边儿跑一边儿往烂了撕扯这些纸人,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久,只感觉两条腿都在不停的发抖的时候,那阵唢呐噼里啪啦的又响了起来。 我心中一惊,然而这个时候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只能扶着膝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起头绝望的看着前面。 片刻之后那个身着大红色的骑马鬼物又走了过来,和之前一样,还是用那副空洞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吞了一口唾沫,大着胆子冲着他问了一句“你……你们想干什么?” 那鬼魅在上面俯视着我,却一句话也没说,两只眼睛充满了杀气,虽然空洞洞的却还是给我一阵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机械般的扭头朝着后面拍了拍手,随着他拍手的一瞬间,几个纸人就动了起来,一切都像是看哑剧似的,都没有说话,除了唢呐和鞭炮的声音之外,其他的安静的简直就是没有一丝风的声音。 几个纸人很快就抬着一个嫣红色的轿子一颠一颠的走了过来,接着漫天的纸钱就开始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像是下了一场大雪一样,白茫茫的一片,全部都覆盖在了地面上,看上却格外的阴森。 两个纸人从我身后突然间夹住了我的胳膊,抬着我就往轿子里塞。 我使劲的蹬着轿子,可是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直到我给丢进了血红色大轿子的一瞬间,我感觉周围的世界瞬间就变成了黑乎乎的一片。 本来我还想着从轿子里逃出去,可是这会儿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就走出去了。 我苦着脸,心里一阵的懊恼,这群王八蛋居然把我关在了这里。 这种没有空间和时间的感觉让我根本就没办法确定他们走了有多长的时间。 直到我看到一丝光亮从黑暗中传了进来,我才被两个纸人给拖着带出了轿子。 我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突然间觉得那个骑着马的鬼物有点像是在娶亲的样子,而我前面这会儿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硕大的宅子。 宅子门口有两头石狮子,在牌匾上大大的写着一个冥字,而门口挂着两只大大的红灯笼,通红色的光亮把地面照的像是在流血一样诡异的要命。 我吞了一口口水,不敢说话,而那个鬼新郎却从马上跳了下来,嘴巴里喃喃的念叨着什么东西,可是我却根本就听不清。 随着他的念叨,大门自己吱呀的一声就给开了。 随着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唧唧歪歪的说话声就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院子里摆满了桌子,那些屋子却全都是黑着灯的,仅有的月光把院子照亮了起来。 那些桌子旁边儿并没有人,但是地上却是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多少的影子,这些影子在窃窃私语,似乎在谈论我。 我这会儿真他么的想要转身就跑,可是我根本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在我进入院子的一瞬间,那些影子突然间就给拉长了,就好像一个原本坐着的人突然间站了起来一样。 这个时候鬼新郎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他的声音却沙哑的要命。而且语1;148471591054062速非常的快,我根本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那些原本站起来的鬼魅听到他的话之后又都乖乖的坐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万分惊讶的看着前面的这一幕,心里却大为不解,云崖子和天医都跟我说过了他们是为了引诱那个黒乌鱼,可是我半天了都没有见到黒乌鱼却被这个小鬼给抓了。 心里不由得一阵的苦笑,这是狐狸没抓住还惹了一身的骚。 这个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那些影子似乎在端起酒杯往嘴里灌酒,而鬼新郎这会儿也拍了拍手,一个仆从样子的小鬼端着酒杯子走了过来,递给我和那个鬼新郎一人一杯。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潜意识里很是排斥这杯酒,就像是酒杯里给人下了剧毒一样让我根本不敢喝下去。 然而我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伸出手就要去抓酒杯,在我手指碰到酒杯的一瞬间,一股刺痛从我的手指尖传到了我的脑海里,让我忍不住就要惨叫一声。然而此时此刻,我的手指就像是给人按着一样,硬生生的把酒杯给握了起来。 我使劲的扭头避开酒杯,可是在我来回的晃动了几下之后,那个鬼新郎终于忍不住了,本来就苍白的脸颊突然间变得狰狞了起来,张开空洞的嘴巴,恶狠狠的就要冲着我的脖子撕咬过来。 在他贴近我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那一刹那停止了跳动一样 301 黑乌鱼 301黑乌鱼 看到这个影子的一瞬间,我想起了李乾元,忍不住就要叫出声音来,然而一想到这里是道观,我就又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这种想法给吞进了肚子里,转而想要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于是一步三跑的追了过去。 那黑影仿佛也是在等我似的,每当我以为他不见了的时候他就会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虽然觉得很奇怪,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李乾元了,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我忍着泪水,一直追到了大门口才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李乾元的样子格外的清晰,我忍不住冲着李乾元问道“你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李乾元背对着我,低着头声音低沉的很“跟我来,我有事儿跟你说。”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转身就冲着大门走了出去。 我这会儿已经是头昏脑胀的了,一心只有见到李乾元的那种委屈,想要和他诉说一下子,于是就跟着他跑出了大门。 在我出了道观大门的那一瞬间,一股股阴凉的冷风冲着我的大脑就吹了过来,让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顿时间也清醒了不少。 我这才心里一沉,我出了道观的结界了,这里的鬼魅实在是太多了,说不准…… 我连忙转身就要回去,然而我还没有踏进大门,突然就感觉到一股很强的力量从道观里发了出来,让我根本就挤不进去。 我真后悔没有听秦天医的话,本本分分的待在道观里,这一下可好了,这会儿就是想出去都难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又传来了李乾元的声音“走吧,这个地方不能多待!” 等我再次听到李乾元的声音的时候不由得大为吃惊,连忙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李乾元这会儿已经转过头来看着我了。 我这才注意到,此时的李乾元脸上白的像是涂了一层面粉一样,再加上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丝毫都没有变化,我才想到自己可能中计了,这会儿我哭的心思都有了。 连忙向后退了两步,为了尽量不打草惊蛇,我冲着面前的李乾元说道“呵呵,你出现的太晚了,我好想你啊。” 我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使劲的往结界里挤。 然而下面的李乾元却像是看着傻子似的抱着胳膊笑到“想我?呵呵,你既然已经发现了,那就陪我玩玩儿好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了下去,顿时间整个身体上就开始散发出一道道的黒气,像是无数的手臂再冲着我袭击过来似的。 我吓得哇的一声就叫了出来,使劲的在结界上拍打。 然而那黒气对我的席卷极快,转眼之间我全身上下已经给黒气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了。 接着黒气猛地收缩了一下子,我只感觉一阵的天旋地转。 等我回过神,呕吐了几个来回之后才发现自己现在好像是处在一个洞穴之中似的,不过这洞穴却是在水下面的。 洞穴外面应该是一个结界,虽然有大量的水压却进不来,而且我还能呼吸的了,这个着实有些奇怪了。 我正愣神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我面前就出现了一道黒气,那道黒气很快变成了一个乌鱼的样子,不过这种样子只维持了几分钟,随后就变成了人形。 妖物变成人的模样不管是男是女都是非常的漂亮的。 他坐在旁边儿的石桌旁边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轻的喝了几口就仿佛么有看到我似的。 我虽然有些害怕,可是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于是冲着他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似乎乌鱼精刚刚看到了我似的,扭着头一脸诧异的看着我“咦?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不过你这身材……啧啧不错,脸蛋儿长的也不错。” 我心里一沉,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看到乌鱼精那种眼神儿,苦着脸“你想要怎样?” 乌鱼精慢悠悠的走到我面前,手指轻轻的在我的脸上勾了一下子“想怎么样?好奇怪的问题。” 虽然乌鱼精变成的人形显得非常的俊俏,不过他说话的时候一股股臭味从他的嘴巴里散了出来,在加上他靠着我这么近,这股味道就更浓烈了,让我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黒乌鱼却是咯咯的笑了起来,手指在我的脸上摸了几下子,我连忙扭过头去,惊恐的冲着黒乌鱼说道“你别碰我!” 黒乌鱼却笑着“我不碰你?难道要别人碰你?啧啧,本妖从来是不听女人的话的,不过你放心,我让你舒服过后就会吞掉你的魂魄和肉体,这样也就不觉得难为情了。” 他一边儿说着,嘴巴一边儿就要在我的耳朵上吹气。 我给他这么一弄吓得半死,带着哭腔说道“求求你了,别碰我,你要是想要杀了我直接1;148471591054062把我吃掉好了,只希望你不要碰我。” 黒乌鱼不耐烦的收回了嘴巴,在我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你这个臭娘们儿,真是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长的有几分姿色我就一定会喜欢你,既然你这么想投胎,那我送你下地狱好了!” 他说着突然伸出一只手就要扣向我的脑门,在那一瞬间我看到黒乌鱼的手上全部都是粗重的倒刺,我若是给他扣中脑门的话毫无疑问,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我在那一瞬间连忙闭上了眼睛,我不想看到自己死了的那种惨状,想想自己的脑袋上全都给扎破成了马蜂窝的那种感觉有多么的可怕。 然而在我闭上眼睛之后等了很久,都没有感觉自己的脑袋上传来剧痛,不由得在那一瞬间就微微的愣了。 我连忙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黒乌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石桌旁边儿,一脸戏虐的看着我,轻轻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看到我睁开眼睛了他才笑眯眯的说道“没想到你一个丫头片子骨头倒是停硬的,居然连死都不怕,果然和别的女人不太一样,不过你越是如此,我就越是喜欢……嘿嘿……” 我被这黒乌鱼给耍戏了一下子,不由得一阵的恼火“你这个乌龟王八蛋,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黒乌鱼咧咧嘴“干什么?你是玄阴之体,又是个美女,你说我能干什么?当然是先aaa然后杀掉了在吃掉了!” 我听的一头冷汗,拼命的挣扎着,我可不想自己的身体就给这么一个妖怪给玷污了。 我这个时候多希望云崖子能来救我,然而黒乌鱼就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没用的,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识相的话乖乖的伺候我,或许我还能让你死的痛快一点儿。” 听到黒乌鱼如此恶心的话,我呸的冲着他吐了一口“你别跟我废话,有本事杀了我!” 黒乌鱼却竖起一根手指在我前面晃了晃,接着走过来,在我的胸口点了几下子,让我忍不住一股脑的羞辱感,冲着他呸的就吐了一口。 黒乌鱼冷哼一声,抹掉了他脸上的口水“你这可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来我不想让你死的太痛苦的,这可是你逼我的!” 他冲着我吼了一声之后突然间抓住我的头发使劲的一拽,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像是给人活生生的撕扯下来了似的,剧痛之下让我忍不住哀嚎了一声。 然而他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拖着我的头发一把把我按在了结界外面的水里。 那一瞬间一股强大的窒息感从我的脑海里传了过来,让我冷不丁的打了好几个哆嗦,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在结界里面,头却在结界外面的水中。 黒乌鱼钻进水里,使劲的抓着我的脑袋让我不能回去,他却是露出了一个怪笑来“这可是你逼我这么做的,怨不得我呀。” 那种窒息感越来越强,我哪里还有心思听他在这里跟我啰嗦,双脚不停的在结界里乱踹,直到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停止了,眼前的水变得也越来越模糊的时候,黒乌鱼却是猛地一松手。 那一瞬间我如释负重似的一头栽回到了结界之中。 大口的氧气灌进我的肺部,让我的肺就感觉像是要炸裂了一样的剧痛。 我忍不住猛地咳嗽了好几声,这个时候黒乌鱼便是桀桀的笑了一声,从结界外面钻了进来,一脸玩味的看着我,用手指轻轻的摸了摸我的秀发接着勾住我的下巴“美女,你觉得怎么样?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吧?你要是识相的话从了我,一会儿我会让你一点儿痛苦都没有的死去。” 我使劲的甩开了黒乌鱼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捂住胸口剧烈的喘息着。眼睛却是恶狠狠的瞪着他“你休想!” 黒乌鱼听到我这话的一刹那,脸色顿时黑成了一条线“你这是看来你的苦还没有受够,不过本妖有的是时间陪你玩,你越是这个样子我就越是不急着杀了你,不然就没意思了。” 我使劲的向后蹬着,他却是冷笑了一声“真是无知而又愚蠢的人,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没活路了却还要做垂死挣扎,嘿嘿……不过我也非常喜欢人类痛苦的表情。” 302 心蛊 302心蛊 没有云崖子他们的救助,我恐怕是要1;148471591054062在劫难逃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脑子里转了一下子,在黒乌鱼又要给我来一下一的时候,我连忙冲着他喊了一声“等一下!” 黒乌鱼微微的眯着眼睛“怎么着?你想通了?这就对了,不然都是一个死,还不如死的痛快点,省着受折磨。” 事实上我也看出来了,黒乌鱼这会儿可谓是生性残暴,我拦住他无非是想多争取一些时间,于是对黒乌鱼说道“我既然已经栽到你手里了,待会儿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黒乌鱼坐在了石桌旁边儿,手指不停的敲打着石桌“嘿嘿,你倒是挺有意思,不知道你想要问我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其实我根本没什么话想要跟她说,这么说无非就是想拖延一些时间罢了。 黒乌鱼看到我半天都没有说话,眼睛顿时间就变得犀利了起来“你不会是在故意的拖延时间罢?” 我听到黒乌鱼这话吓了一跳,心说这条黒乌鱼未免有点太聪明了吧? 虽然此时此刻我在心里已经泛起惊涛骇浪来了,可是现在我却不能表现出来,否则让这黒乌鱼发现我不对劲的地方必然会立刻斩杀了我。 我连忙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没有骗你,况且这里是你的地界,就算我拖延时间又能有什么用处,我只不过是很好奇一件事情。” 黒乌鱼深深地撇了我一眼,似乎在权衡我的话,片刻之后他停下了敲打桌子的动作冲着我说道“你最好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的话“嘿嘿” 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忙说道“你是怎么进入道观的?” 黒乌鱼冷笑了一声“怎么进去的?你们人类真是愚不可及,就一个小小的道观就想拦住我们这些大妖物?嘿嘿,那个结界对我来说就是一张薄纸,想进去就进去,只不过可惜的是,一旦进了那个道观,我们的法力暂时就会消失,如果给那些臭道士看到了,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桃木剑刺进我们的心脏里。” 听到黒乌鱼这么说,我不由得微微的愣了一下子,我记得秦天医跟我说过,这个道观是有结界的,一般的鬼魅根本闯不进来,可是听这黒乌鱼的意思,他在这道观里却像是来去自如似的。 我微微的挑了挑眉头便没有再说话。 黒乌鱼看我一直在愣神眼睛紧紧的眯住“你在想什么?” 我听到黒乌鱼的吼叫声顿时间吓了一大跳,连忙说道“没……每想什么,不过你是怎么修炼成的?” 这话刚脱口而出我就后悔了,这表明了我没话说是故意在拖延时间。 果然黒乌鱼冷冷的笑了一声“我就说你是在拖延时间!嘿嘿,既然你没有正事儿了,那我送你下地狱也就没什么不对的了吧?” 他笑着看着我,说出的话却让我不寒而栗,然而黒乌鱼却丝毫没有同情我的意思,伸出一只手就要朝着我的脑袋扣下来。 看到黒乌鱼手上全都是倒刺,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毫无疑问,只要给他拍打下去,哪怕只是一瞬间,我的脑袋恐怕就要给扎成了窟窿了。 然而这个时候,我却突然间听到乌鱼精惨叫了一声,接着就是砰的一声撞击的声音。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连忙抬起头看了一眼,只见秦天医和云崖子站在结界的边儿上冷冷的看着黒乌鱼,他的一条手臂给炸的飞了出去,死死的钉在了墙上。 黒乌鱼惨叫了一声,接着恼怒的看着云崖子和秦天医你们两个是什么人?竟敢跑到这里来坏了我的好事儿? 秦天医冷笑了一声“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当年你们夫妇四处祸害生人,甚至连在母亲怀抱里的孩子你们都不放过,呵呵……” 黒乌鱼挑着眉头“你究竟是什么人?当年若不是你们人类吃我族类,还吞噬了我的孩子,难道你们人类这么血就是应该的?而我们这些低智商的生命就一定再给你们奴役想杀就杀吗?” 秦天医却是一脸的冷漠“好了你的废话够多了,你可以去死了!” 秦天医一边儿说着,一边儿突然间摊开了手掌,从他的手心里飞出来一个花蝴蝶。 那只蝴蝶在秦天医的脑门前飞舞了一会儿,秦天医则是在蝴蝶的翅膀上轻轻的摸了一下子“小宝贝,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 那蝴蝶绕着秦天医飞舞了两圈儿,似乎是在回应秦天医的话接着就冲着黒乌鱼飞了过去。 没想到黒乌鱼这个时候却是嘿嘿一笑“你以为你的本事很大吗?你错了!嘿嘿!” 黒乌鱼一边儿说着,一边儿突然间伸出一只手,朝着胡蝶的位置飞了过去,在黒乌鱼的手即将于蝴蝶碰到一起的时候,黒乌鱼的身上突然间散发出了一道非常强烈的黒气。 我一时间没来的急躲闪,正巧给这黒气击中,让我连连向后退了几步,突然间一阵头晕目眩,这会儿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中毒了。 随着我感觉到这一点儿的一瞬间,我的身体突然间就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眼前立刻就像是给蒙了一层沙子似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想要晃晃脑袋,这会儿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一点儿多余的力气都么有。 云崖子看我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顿时间就着急了起来,忙冲上来里就要拉我一把。 秦天医却连忙拦住了云崖子“不要过去,这玩应儿有点不太正常,不过你可以放心,冉曦我是绝对不会让她死掉的,既然我已经错过了一次了就不想要再错过第二次。” 云崖子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天医“你……” 秦天医却冲着云崖子挤出了一个笑容“没事儿。”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举起手来冲着黒气一挥,然而乌鱼精喷洒的黒气却越来越多,而此时此刻我的耳朵里也开始嗡嗡嗡的响了起来,转眼之间我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我感觉有人在我的脸庞上拍打了几下之后,我一百醒过来。 云崖子这会儿正在我身边儿看到我醒来了,他的脸上很是兴奋的样子,跑了出去,应该是去叫秦天医了。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很快云崖子就带着秦天医回来了。 我挣扎着想要起来,秦天医却在我的肩膀上按了一下“别动,你刚刚受了伤,还得养着。” 云崖子也安慰我到“没事了,虽然乌鱼精给跑了,不过你至少安全了。” 我看到云崖子这么关心我,泪水忍不住哗啦一下子就流淌了下来,我连忙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让秦天医看到我柔弱的一面。 秦天医咬着牙齿看了一眼窗外“该死的乌鱼精竟然敢跑到道观里面造次,看样子他真是活腻崴了。” 云崖子想了想“就让他这么跑了,找到他恐怕之后还是一个问题呢。” 谁知道秦天医这会儿却摇了摇头“放心吧,它的根基在这里,况且鱼离不开水,这里的湖泊虽然四季长青凉,可毕竟是死水,他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而且我们必须除掉他!” 我看到秦天医已经动了杀心,不由得微微一震,本来我还希望云崖子能够劝劝秦天医的,没想到云崖子这会儿居然和秦天医同心同意的说了一句“没错,那个该死的黒乌鱼居然敢伤害冉曦,它死有余辜,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秦天医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微微的眯着眼睛“这种事情拖的越久就越是麻烦,所以就今天晚上!” 随着秦天医的话,我这才注意到,现在是天刚刚亮,看来距离他们救出我的时间没有多长。 秦天医端过来一碗水递给我“把这个喝下去,这是我们道家特有的一种仙水,你喝了之后可以康复的快一点儿。” 云崖子听到秦天医这么说,咧咧嘴“这水都这么神奇了,那人类岂不是死不了了。” 云崖子似乎特别的不喜欢秦天医,老是和他争锋相对,让我夹在中间为难的不得了。 好在秦天医还算是大度,只是微微的一笑“喝下去吧!不管管用不管用,至少你放心这水是没有害处的。” 我这才端起水杯子来了不好意思的看着秦天医,呼噜噜的都灌进了肚子里。 在这水流进入我嗓子的一瞬间,一股温润进去我的喉咙,顺着我的四肢百骸开始流淌,舒服的不得了。 这水果然不同寻常,我惊讶的看着秦天医,本来还想要说什么,秦天医却在我的脖子上重重的按了一下“冉曦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吧,等到了晚上,你恐怕还得办些事情才行……” 秦天医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但是我脖子里传来的那一阵酥麻却让我头一晕就倒了下去。 隐约间我听到云崖子和秦天医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可是这种声音却变得越来越渺茫,直到我一点都听不到了。 鬼动人 鬼动人 他靠着我太近了,我只感觉我的脖子可能就要给他咬断了。 既然我动弹不了,干脆就闭上了眼睛,等着他咬下去,大不了做一辈子的魂魄好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着的时候,突然间有一支弓箭从外面嗖的一声窜了进来,在那一瞬间就刺进了新郎的脑袋里。 鬼新郎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毕竟是鬼魅,虽然给这一支利剑给极重,可是他似乎还是想拔掉头上的利刃,而我因为他倒下去的一瞬间突然间就像是1;148471591054062摆脱了束缚一样挣扎着就要冲门外跑去。 这个时候,我一转头正好看到了云崖子和秦天医。 一阵委屈的感觉顿时间就涌上了我的心头,让我忍不住就要哭出来,跑到云崖子的身边儿抱住他,使劲儿的在他的胸前拍打。 云崖子自知理亏在我的后背上拍了拍“没事了,没事了!” 秦天医没有说话,手里握着一把紫黑色的弓箭死死的盯着地上的那个新郎官。 新郎官使劲的从自己的脑袋上把箭拔了下来了,桀桀的怪笑着,他的脑袋上却多了一个大大的窟窿。 秦天医微微的挑了一下眉头“你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地面上的那些影子都晃动了起来,就像是在哆嗦似的,秦天医却是冷笑了一声“现在都知道害怕了?可惜已经晚了!” 他说着,咬破自己的中指在空中龙飞凤舞的写了一个衉字,巨大的衉字瞬间冲着那些鬼魅击打了过去。 一瞬间地面上的那些黑影就开始鬼哭狼嚎了起来。 但是毫无意外的是这些鬼魅根本就逃脱不了秦天医的法术,转眼之间就都化作了灰烬,只留下那个怪笑着的新郎官。 秦天医拍了拍手,一脸玩味的看着新郎官“你就不要在我面前做那个跳梁小丑了,吧,你想怎么死?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这些魂魄一样的。” 新郎官还是桀桀的怪笑,从他的嘴巴里开始淌出粘液来,黄呼呼的,看上去恶心的要死。 从他的嗓子眼里,冒出几个字来,不过却极为的沙哑“报仇!” 我听的一愣,什么意思?什么报仇? 秦天医也眯着眼睛“该死的,是你让我不痛快的,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摊开了手掌,从他的手心里突然间冒出一朵白色的莲花,接着,秦天医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手指变成立爪使劲的抓向了鬼新郎的脑袋。 在秦天医的手掌与鬼新郎的脑袋触碰到一起的一刹那,鬼新郎的身体就轰的一声燃烧了起来,浑身都冒出森白色的火焰。 秦天医这才翻了一个筋斗退回到了我和云崖子的身边儿。 鬼新郎惨叫了几声之后就彻底的消失在了无形之中。 云崖子眯着眼睛,一副捶胸顿足的样子“真是可恶!娘的,又让那货给跑了。” 秦天医微微的挑着眉头,我看的出来,他已经动怒了“这次让这个小鬼给搅了局,那黒乌鱼肯定就会知道咱们会暗中埋伏,这样在想要伏击他恐怕会大有难度,我们的想想办法才行!” 我向后退了两步“不行就算了吧,大不了……大不了我先离开鬼山!” 秦天医这个时候却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行!” 我看到他这副样子不由得吓了一个哆嗦。 秦天医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对我解释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你们两个没有什么能力,下了山之后恐怕会有危险,而且天狼吞月的事情你们已经经历过了,这个地方还是相对安全的,你们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云崖子似乎想要拒绝秦天医,然而秦天医却摆了摆手,拉住我不再管云崖子。 在回去的路上,我总感觉有很多的影子正在拼命的追逐我们,然而靠近我们的时候,因为有秦天医在场也就不敢动弹。 秦天医下手却极狠,那些鬼魅还没有靠的我们的太近的时候就给他一下子打的灰飞烟灭了,这样多数的魂魄也就躲着我们不敢再靠的太近了。 云崖子看了看周围的景象,叹了口气便没有再说话,其实我也知道云崖子这会儿在想什么事情,我们两个本来一个是道法不强,另一个是一点儿道术都不懂,至于小狐狸虽然修行百年,可是他还是没有办法与这么多的鬼魅抗衡。 秦天医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儿,带着一点点威胁的味道,让我很不舒服,他却满不在乎,我猜想他现在大概在想“反正我就不退步你们自己也逃不出去。” 秦天医把我们带回去以后,安排我回到了我自己的寝室,而他却把云崖子带到了他的卧室里。 我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但是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在一起恐怕就是一场战争,因此我也没有心思入睡,推开门拽着小狐狸就要出去。 然而秦天医却像是早有防备似的,在门口给我安排了两个道童。 其中的一个就是白天我见到的那个和秦天医说话的小道士。 看见我要出去,两个小道童连忙拦住了我,我尽量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蹲下身子客客气气的对那个小道童说道“大姐姐这会儿有点事情要去办,你们别拦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好不好?没想到两个小道童却同时摇了摇头“不行!” 我听到两个道童同时说不行的时候,脑子里的那股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指着其中的一个鼻子说道“你们这叫非法拘禁!是要给判刑的!” 小道童却无奈的冲着我笑了一下子“大姐姐不是我们不答应你,是仙尊特别交代过的,你要是出去,也得我们两个跟着,免得遇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脏东西。” 我急得直跺脚,这那里是保护我,分明就是在囚禁我,小狐狸恶狠狠的冲着道童剜了一眼“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怎么敢这么对我冉曦姐说话?” 道童听到小狐狸的话眼睛顿时就眯了起来,冲着小狐狸骂了一声“那里来的畜牲?竟敢在这里撒野?给我破!” 那小道童一边儿说着一边儿突然间伸出手来冲着小狐狸的脑袋就要贴下一张符箓,也亏的小狐狸反应不慢,一下子就躲了过去,但是他身上还是有些毛发给烫到了,疼得小狐狸哎呦一声,浑身的毛一下一就炸了起来。 而那道童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双手不停的结合这繁杂的符印,我知道这小道童恐怕是对小狐狸出了杀心,可能他们对待我觉得还应该尊重一些,毕竟我和秦天医有交情,可是小狐狸和这秦天医没有一点儿关系,他手下的这些道童自然就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之心了。 道童摊开手掌,从他的手心里跳出一朵森白的火焰,我连忙抓过小狐狸,一把把他抱在了怀里。 这个时候我明显的能够感觉到小狐狸的身体在哆嗦,毫无疑问,他这会儿在害怕。 我连忙按住小道童掐着符咒的手“不要再念了!” 小道童本来已经快要把符咒给念完了,结果听到我的一声咆哮他条件就吓了一跳,一下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给那个小妖精给迷了心窍吧?” 我瞪了那小道童一眼“你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什么叫迷了心翘?要知道,小狐狸可是我的朋友,我已经不知道他有多少次救过我了。” 小道童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小狐狸“哦?虽然是一只几百年的狐狸精,不过的确错刚是坏生命,好吧靠在这位大姐姐的份儿上我就跑绕了你这条小命,不过我可是丑话说在前面了千万不要想着离开这里,否则我只能对不起两位了!” 我听到小道童的话之后,不由得一阵心烦意乱的感觉,可是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只能点头应了下来。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我一把把门给摔得关了上去,小狐狸这会儿还在不停的发抖,他的后背上的一块儿毛发给烧焦了,看到了里面的肉。 看到小狐狸这个样子,我的心里一下子不好受到了极点,连忙将小狐狸抱在怀里在他的小脑袋上摸了几下子“对不起,你现在还疼不?” 小狐狸冲着我苦笑了一声“能不疼吗?” 我坐在石桌让,心里总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人的第六感,总而言之,我这会儿心里非常的不好受。 小狐狸看到我不说话了以为也生气了,连忙冲着我说道“对不起冉曦姐我不是有意在和你发脾气的,我只是……” 我连忙冲着小狐狸挥了挥手“没事儿,放心吧,只不过我现在担心云崖子,本来云崖子就不喜欢秦天医,他们两个可不能再在这关键的时候给我出什么差子了。” 小狐狸点了点头“冉曦姐,你说的没错,我觉得我们应该出去看看了,毕竟现在的云崖子根本没有办法和秦天医对抗,而且秦天医性格冷酷,估计除了对你不动手之外我和云崖子要是得罪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时候到了 时候到了 我苦着脸看着小狐狸,要是那么容易就好了,现在门口给对方堵的死死的,我们就算是想要出去不也是白搭吗?人家看着门口,咱们怎么出去? 小狐狸听闻我的话咯咯咯的笑了一声“原来你早就想要出去了?对付两个小道童而已,这件事儿交给我了”他说着就要转身出去。 哦哦害怕那两个道童对小狐狸不利,连忙就要去拦住小狐狸,然而这个时候小狐狸已经推开了门。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当两个小道童看到小狐狸的一瞬间,眉头就挑了起来,一副杀气重重的样子。 我连忙把小狐狸拽到我的身后,对这两个小道童赔笑到“不好意思,是这小家伙想要方便,所以我……” 两个道童相互对视了一眼,却还是没有要放我们出去的意思。 小狐狸却趁着两人相互看着的那一瞬间一下子窜了起来,冲着两个小道童就呼出一口气来。 两个小道童一惊,抬起手上的宝剑似乎就要对小狐狸动手。 小狐狸突然来的这么一招别说两个小道童了就是我都有些措手不及,吓得差点就要叫出来。 好在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我的第一反映就是把小狐狸拽进了怀里,接着使劲的冲着大门砰的一声就给关上了。 两个道童没有冲进来,我却心有余悸的看着小狐狸,冲着他吼道“你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若是那两个道童在反应快一点儿,你就成了两半了!” 小狐狸委屈的看着我“我这也是在帮你啊!” 我气的浑身在发抖“你这是在帮我?就算你是帮我我也不用你用性命来帮我!” 小狐狸微微的一震,随后摇了摇头“他们只要给我吹了气出伤害不了我了。”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小狐狸的意思,小狐狸却趁着我不备一下子拽开了门,他这一下子来的太突然了,把我又吓了一大跳,心说这货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非得要自己死了才能甘心。 然而小狐狸却趾高气昂的冲着我指了指外面“冉曦姐,你自己看好了!” 我转头看了一眼,这会儿才发现两个道童虽然还是站着的,不过两只眼睛里却空洞的像是没了神一样。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冲着小狐狸低声问道“你……你这是把他们两个怎么了?” 小狐狸咧咧嘴“你放心好啦,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人家的地盘上杀人,不过是让他们多睡上几个小时罢了。” 我一听小狐狸这么说才松了一口气,冲着小狐狸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小狐狸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儿“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而不是你问我!” 我一拍脑门“我都给急糊涂了,我们这就去找他们,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和小狐狸偷偷摸摸的,就像是做贼似的跑到了秦天医的门口低下身子偷听着屋子里面的动静。 然而让我和小狐狸都很吃惊的是里面竟然没有一点儿声音,甚至呼吸声都没有,我不由得微微的愣了一下子,难道是我太紧张了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了?还是秦天医的屋子里隔音效果太好我听不到? 然而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这种古代的房屋应该是没有那么强的隔音效果。 我正要抬起头来的时候,屋子里忽然传1;148471591054062出了云崖子的咆哮声“是谁?” 这一声来的太过于突然了,一下子让我没有反应过来摔倒在了地上,正巧碰到了旁边的一个东西,旮旯的一声响动,这回我和小狐狸想要沉默都不行了。 谁知道这个时候却传来了秦天医的声音“冉曦,你们蹲在后面不觉得累吗?起来吧,我屋子里有水,进来喝茶也好!” 我听到秦天医这么一说,顿时间脸就红了,这货原来早就发现我和小狐狸了。 我想想也是,秦天医毕竟已经活了几千年了,他的本事何其强大,我们这么偷听人家的谈话,无异于是掩耳盗铃。 小狐狸冲着我耸了耸肩“走吧!冉曦姐!” 我这才苦着脸走进了屋子里,和我开始想的一点都不一样,云崖子和秦天医两个人只是相视而坐,谁也没有说话,闭着眼睛似乎在参禅似的。 小狐狸看到两个人这个样子微微的挑了挑眉头“你们在做什么?” 云崖子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云崖子头上都是冷汗,他抓了我一把“冉曦,你的时间就快要到了。” 我咽了口唾沫“你没有在和我开玩笑?” 云崖子摇摇头“冉曦,今天晚上你恐怕不能睡觉了,咱们要去找那个大僧人。” 秦天医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天花板,对着天花板画了一个圈儿,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不过这会儿我的心里却是在扑通扑通的乱跳,总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样。 果然,就在这个时候天空的月亮又开始变化了起来,这次却不是天狼吞月的那种景象,而是月食! 但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血尸,整个月亮就像是一个硕大的黑洞一样疯狂的孕吸着周围的一切,在转眼之间,我们周围的就像就像是给蒙了一层黑布一样。 秦天医脸色一沉,拽着我的胳膊就往外面跑。 他的力度极大,我根本就跟不上他的速度,给他拽的连连打了几个踉跄才停了下来,我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这会儿我们已经在那个僧人的屋子外面了。 大僧人这会儿也刚好走了出来,他看到我以后微微的冲着我笑了一下子“看样子不眠之夜的人不单单是我一个人啊。” 我冲着大僧人挤出来一个笑容“现在怎么办?” 大僧人叹了口气“去吧,闭住眼睛一直跟着感觉走,应该会有一条红线指引着你,不要睁开眼睛,也不要回头,我们不会跟着你,哪怕你出了这大门,明白了吗?” 我听到僧人这话,心里一阵憋闷,外面的鬼魅纵横,我就这样单枪匹马的出去岂不是要自寻死路? 大僧人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似的,在我的脑袋上轻轻的敲了几下子“放心吧,今天这种天象没有任何一个鬼魅敢出来造次,包括你身边儿的那个小狐狸,所以能进入你的那个世界里的人只有你自己,至于你看到了什么,又要做什么,都是你的事情,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千万不要在过去改变什么,你就全部当做是在看电影,因为你的行为会改变你的命运,甚至是你现在的生命,切记切记!” 我愣愣的看着大僧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云崖子这会儿也跑到了我们身边,扶着膝盖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本来想要让大僧人同意云崖子和我一起进去的,但是大僧人这会儿却冲着我摇了摇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千万不要把别人带进去,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听到大僧人这么说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云崖子也连忙冲大僧人说道“我和冉曦一起去吧,她一个人毕竟受不了的。” 大僧人却闭上了眼睛盘腿坐在了地上不再说话了。 看他这个样子我已经明白了,现在就算是我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了,干脆心里一横就走了出去。 往事 往事 按照大僧人的话,我闭着眼睛一直往前走。 果然在我闭上眼睛的一刹那,我的身体上突然间就有一种很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什么我说不上来,但是我敢保证,绝对不是一般时候能出现的。 这个时候在黑暗中突然间出现了一道光线,这道光线相当的强烈,不知道有多远的距离一直刺到了我的眼睛中。 我惊恐的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我有些慌了,使劲的挣扎着,但是不论我怎么挣扎,始终都是看不到一丝希望。 直到我想起大僧人的话来,这才吞了一口口水,接着顺着这条线走了过去。 终于,等我走到光亮尽头的时候,眼前的黑暗一下子就全部都消失了。 我连忙睁开眼睛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好像处在一条大街上似的,周围来来往往的无数的行人都在穿梭。 我处在的位置就像是古代一样。 我心里一惊难道这就是我的从前?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接着一个小孩子突然间就撞到了我身上。 这个孩子的力量很大,我给他撞的打了一个趔趄,差点就要摔倒了。 小孩子抬起眼睛,顽皮的看了我一眼“大姐姐,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哦!” 我看了看小孩子,突然心中一惊,这个女孩子的模样和小时候的我何其的相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拓出来的。 只不过眼前这个小女孩一身古代的锦缎服装,雍容华贵的样子,虽然是在大街上乱跑,不过我也看得出来,这样的服装只有大户人家才会穿的起。 女孩抬着头看了我一会儿,眼睛水汪汪的,估计是看我愣神以为我生气了,连忙拽了下我的衣角,似乎想要和我解释什么。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中年的女人跑了过来,看到女孩子在我身边儿撒娇,头上的冷汗耍耍的往下淌“我的大小姐呀,你这是要了老奴的命啊,你要是跑丢了,那老爷还不得把我的一层皮给扒了啊?” 女孩咧咧嘴“丢不了的,紧张什么嘛,整天给关在家里,我都要给闷死了!” 中年女人摸了摸女孩子的头发,接着站起身看了我一眼“抱歉啊姑娘,我家冉曦小姐刚刚冲撞了您,希望您不要介意。” 我一听到中年女人说这个女孩叫冉曦的那一刹那我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子,像是给什么石头重重的压住了似的,让我半天都喘不过气来。 然而我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强行压制着心里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冲着中年女人笑到“没事儿,不过大街上人多,还是不要让她出来的好!” 之前我已经答应过了大僧人,不要干涉这里的事情,所以我只打算做一个旁观者。 小冉曦被中年女人带了回去,我跟着他们走进了宅院,只是奇怪的是,他们这回好像看不到我了似的,就连我跟着他们直接进了厅堂都没有一个人发现我。 说实话我很好奇这究竟是怎回事,不过也很高兴,至少我进来这里不会有人发现我的存在。 进入厅堂之后,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脸端庄的坐在主坐上喝着茶。 而他旁边还有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儿。 小冉曦给两人行了一个礼之后就要转身离开,却让中年男人给叫住了“冉曦,你等一下。” 小冉曦茫然的回过头去,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怎么了父亲大人?” 中年男人似乎很疼爱小冉曦,冲他招了招手,眼睛里露出一丝不舍,不过我看的出来,他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似的。 只不过小冉曦还小,没有察觉到父亲眼中的异样,走到了父亲的身边。 白胡子老头儿却是呵呵一笑“好漂亮的小姑娘啊,长大之后一定是一个美人胚子。” 小冉曦给白胡子老头儿这么一说,顿时间脸哗啦的一下子就红了。 白胡子老头看到小冉曦的脸上突然红了,就笑了出来“看看,你还挺害羞的嘛…怎么样?你想不想出去这个世界上看一看玩一玩?” 小冉曦听到白胡子老头的话脸上突然间露出一丝惊讶,接着就是狂喜,拍着手道“好哇好哇!” 然而白胡子老头儿下一句话却让小冉曦微微一震。 “可是要你离开你的父亲你做的到吗?” 小冉曦抬起头来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父亲含着泪水冲小冉曦挥了挥手“跟着大师傅去吧,将来你的命运一定会很波折,有大师傅照顾你……唉!走吧!” 小冉曦也很倔强,看着父亲这个样子,她上前给父亲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痕,一扭小脸转身就跑了出去。 其实说实话,我不知道他们现在这是在搞什么名堂,只觉得很奇怪,我刚刚进来就看到了这么分别的一幕,而不是从小冉曦诞生的那一刻,真是奇怪。 我想了想,既然我是从这个时候进来的,那么可能潜意识里就是要从这里告诉我什么事情。 我静静的看着他们,直到后来,白胡子老头儿带着小冉曦一个人上了山。 走到半路的时候白胡子老头儿突然间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向了我。 这一路上我虽然看到了很多的人,但是这些人都像是看不到我一样,甚至有些人能从我的身体中穿梭过去。 所以白胡子老头儿突然看向了我的那一刹那,让我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能看到我?” 小冉曦似乎也听到了我的话,一扭头突然间就冲着我跑了过来“大姐姐,我们还真是有缘呐,居然又碰到你了!” 这里里外外的变化太快了,刚刚还有人看不到我,转眼之间的时间又有人能触碰到我了,这样的变化让我一时间愣住了。 白胡子老头儿摸了摸自己长长的胡子,意味深长的冲着我笑了一下子“冉曦呀?该走了!”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对着小冉曦说的还是对着我说的,总感觉怪怪的。 而这老头儿就像是有阴阳眼一样,把小冉曦拽开以后,走到我身边儿说道“你不该回来这里的!为什么要回来呢?” 我听不懂这老头儿在说什么,刚想要问他,他却转身就牵着小冉曦的手往前走去。 我一时间有些尴尬了,不知道该不该跟着他们,眼看着他们就要走远了,我决定还是跟上去,毕竟这是我们的事情。 我心一横,也不管这老头儿是怎么说的了,冲着老头儿就追了过去。 小冉曦扭过头来看了我好长一段儿时间,老头儿这才停下脚步,无奈的在小冉曦的眼前打了一个响指“忘记吧,忘记刚刚的一切,你眼前什么都没有看到。” 小冉曦给老头儿的这一个响指打的浑身一震,接着眼睛里突然变得混浊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不过这种混浊却是在几秒钟之后就消失了。 然而这一次小冉曦并没有回头,估计是看不到我了,我有些失落,不过想想大僧人的话这老头子的做法也并没有什么不对。 老头儿带着女孩子一路上了山,在一处道观前面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他这个道观相比于我在秦天医那里的道观要小的多也可怜的多。 老头儿站在门口在小冉曦的脑袋上轻轻的摸了几下子“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不过跟着我会吃很多苦,没有人能宠着你明白了吗?” 小冉曦很懂事儿的点了点头“知道了,放心吧!” 老头儿这才笑着把冉曦带了进去。 等我们进了院子之后,我才发现原来院子里还有两个小孩子,都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 然而我认得出来,两个小孩子一个是年少时候的零,另一个人是秦天医。 对于零和秦天医的同时出现让我惊讶不已,和小冉曦不一样的是他们两个看不到我,在看到白胡子老头进来的时候,连忙停下来手里的动作,转而恭恭敬敬的给老头儿行了一个礼“师傅。” 相比于小冉曦,这两个小孩子虽然小却显得很成熟。 小冉曦有些羞涩的躲在老头子的背后,抱着他的腿不敢看两个小男孩。 那两个男孩子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白胡子老头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接着露出一副笑容来“零,天医,这是你们的师妹,去收拾一间厢房出来,之后就让冉曦住在那里吧!” 两个小道童冲着白胡子老头儿行了一个礼应答下来,等老头儿离开之后,两个小孩子玩心大起,拽着小冉曦的手就往旁边的一个厢房里跑了过去。 在小孩子的世界里结交朋友和熟悉朋友的速度是非常快的,短短的半天时间里,三个孩子就1;148471591054062像是多年的挚友一样。 我陪着他们也不知道过了有多少年,只感觉在这里就像是在看电影似的,时间飞速的在流转,转眼之间小孩子们便长大了,都已经是十八九的样子了。 零和秦天医对待冉曦的态度都特别的好,三个人经常在师傅不在的时候偷山下农民的果子,被人追着跑却嘻嘻哈哈的大笑。 看到这一幕,我觉得很是奇怪,明明秦天医说零是我身体的寄宿者,为什么在我的眼睛里看到的却是亲如兄弟的挚友? 爱与仇 爱与仇 随后的几天里,我发现零和秦天医的感情越来越淡薄,久了我才发现,原来零和秦天医都同时爱上了一个人,那就是千年前的我。 当我发现了这一点儿的时候感觉非常的惊讶。 这一天我正无聊的坐在大树地下看着三个人在习武。 小冉曦端着一盏茶水跑到零的身边儿很暖昧的给零喂了下去。 零也很幸福的在小冉曦的脑门上擦了擦汗珠。 这一切都给我看在了眼睛里,因为小冉曦和零都是相视而笑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秦天医。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微的恨意,紧紧的握着拳头咬住嘴唇儿,然而这么长时间了,他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不停的盯着小冉曦和零。 直到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的时候,秦天医才站起身子转身离开了。 说实话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于是就站起身来鬼使神差的跟着秦天医走了过去。 秦天医回到屋子里,狠劲的摔了一下门,整个门框都给飞了出去。 我吓了一跳,连忙向旁边儿躲闪了过去。 尽管秦天医看不到我,可是旁边儿的木门却是实实在在的,要是砸到了我,恐怕骨头都给砸碎了。 而秦天医这会儿紧紧的握着拳头,他的眼睛有些通红,像是哭过了似的,顿时间我心里就有些不好受了,原来他一直都在默默的忍受着,而我和零似乎也显得太自私了,完全就没有在乎过他的感受。 我本来想要进去的,虽然秦天医看不1;148471591054062到我,但是或许我在他身边儿也能给他一些安抚。 然而就在我要走进屋子里的时候,突然间凭空从我身后伸出了一只手,使劲的拽了我一把。 这下子来的太突然了,我根本就没来的及反应,给吓了一大跳。 然而我的耳边儿却传来了之前我遇到的那个老道长的声音“你既然来了,就当是一个看众切莫多管闲事啊!” 我吞了一口口水,回过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长能够看到我?” 老道长应了一声“万相皆空,都始终如一,你既在也不在,我即看得到也看不到。” 我给这老道长的一番话说的稀里糊涂的,一时间反应不过他是什么意思,就冲着道长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越听越是觉得糊涂呢?” 老道长冲着我笑了笑“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过问的好,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给你提一个醒儿,该参合的参合,不该参合的不要参合,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可能影响到你的将来,哪怕只是一个很细小的动作,明白了吗?” 我冲着老道长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多谢道长指点了,我已经明白您的意思了。” 老道长这才冲着我笑了笑,身影也越变越淡薄,最后彻底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在老道长消失之后,我的心情就异常的沉重,他的话毫无疑问是在告诉我他已经知道了之后的事情,但是他却顺应了天意并没有去阻拦。 此时的太阳毒辣辣的照着地面,我的心里却一阵冰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样对待秦天医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我无法再去面对秦天医于是转身去了零的那边儿。 零和小冉曦两个人还在卿卿我我的相互拥抱着,等到了晚上的时候一起坐在涯岸边儿上看日落月升,冬天的时候一起看雪景,打雪球。 而秦天医就像是一个给人遗弃的孤儿一样,站在远处看着两个嬉闹的人。 此时此刻,他眼睛里的光芒已经不是伤心和憎恨了,拳头死死的攥住,从他的眼睛里迸发出来的只有杀气! 秦天医的嘴角勾出一抹非常阴险的笑容,即便是看到了他这抹淡淡的笑容,我都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发麻。 他坐在山尖儿上看着嬉闹的零和小冉曦,喃喃的说了一句“既然你们让我得不到,那我就毁了这一切,嘿嘿,零啊,你不是爱冉曦吗?好哇!我现在就送她去地狱,到时候你们在地狱里相见吧哈哈!哈哈!” 秦天医一边儿癫狂的笑着,一边儿从他的眼角中开始一滴滴的往下淌血泪。 我吓的向后退了两步,深怕他这个时候突然间拔出佩剑胡乱的砍上一通,到时候我给他砍成了肉泥。 然而秦天医却只是拔出了佩剑,在地面上狠劲的扎了一下子,直到整个石块儿都给剑身莫了进去,秦天医才转身离开了。 后续的几天里,秦天医越发的疏远小冉曦和零两个人,每每到了练功的时候,秦天医要么说自己在闭关,要么就在说自己生病,无法联系武功和道术。 然而我那个时候或许还是太年少了,根本就没有发现此时此刻的秦天医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他是需要多大的安慰。 小冉曦听到秦天医说自己生病了也就扭头离开了大殿,甚至没有关心的一句话。 等到小冉曦走了之后,秦天医一把就把手上的杯子给捏碎了。 而小冉曦这会儿却还在和零卿卿我我。 等到小冉曦走了以后,秦天医就从桌子旁边儿站了起来,跟着小冉曦走了出去,不过这次我看到他的手里却带上了平时用的黑鹰弓。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隐隐的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而他的嘴角却勾了出了一抹扭曲的笑容来,喃喃的说着“不能得到你就让我毁了你,我不能得到的,谁也不能得到!” 然而前面的小冉曦根本就没有听到也不会听到秦天医此时的话,还在一边儿甩着马尾辫而一边冲着零的位置跑了过去。 而秦天医这会儿却在慢慢的举起手上的弓箭拉开箭弦,闭住一只眼睛瞄准了跑着的小冉曦。 他的眼睛里淌下一滴泪水,咬着嘴唇却在笑。 此时此刻的秦天医一定很痛苦吧?我不敢去揣摩他的内心世界,只觉得这一切都是我们的错,可是我又没办法去改变,只能看着发疯了的秦天医开始疯狂的报复! 等到小冉曦靠近零的那一瞬间,秦天医突然间松开手上的箭弦,一支黑色的利刃脱手飞了出去,冲着小冉曦的后背就飞了过去。 在那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给牵动了什么伤口似的,而小冉曦这个时候也扑通一声的摔倒在了地上,那只乌黑色的弓箭从她的心脏中窜了出去,冲着一旁的零飞腾着。 本来零正满脸开心的张开双臂等着小冉曦钻到他的怀抱里,当那只箭穿透了小冉曦的心脏的一瞬间,零的脸色大变,那种喜悦转而变成了愤怒和痛苦“不!” 小冉曦嘴里大口的吐血,零被激怒了,使劲的一发力,将冲着他飞过来的箭身打到了一旁,抱着地上的小冉曦疯了似的嘶吼起来。 小冉曦因为痛苦脸上的肌肉开始变得扭曲而又苍白起来,她费力的抬起手要在零的脸上摸一下子,嘴里却在她抬起手的一瞬间噗的一下子又喷出了一大口血来。 零慌了,他连忙抱住冉曦,使劲的想要按住她胸口的伤口,然而那个伤口却怎么都没办法愈合。 小冉曦含糊不清的冲着零说了一句“别……别哭……哭了……就……就不好看了!” 零听到小冉曦的话重重的冲着她点了点头“好……好……我不哭……我不哭!” 小冉曦的嘴巴这才勾出一抹笑意来,但是从她的眼角却淌下了一滴泪水,在泪水滑落的一瞬间,小冉曦的手一下子跌落在了地上,呼吸也在一瞬间就停了。 这个时候从小冉曦的身体里钻出了一个白色的魂魄,零想要抓住她不让她离开,然而身后的秦天医却在不停的狂笑“哈哈,你个蠢货!零你就是最大的蠢货,给我的黑鹰弓射中的人没有活路,嘿嘿……你真是愚蠢!简直愚蠢的可怕!” 零闻言之后浑身一震,抬起头来恰巧看到了秦天医收回弓箭的一瞬间。 他的眼睛变得通红,在小冉曦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子“亲爱的,你等着,等我给你报仇了,就回来找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零手里紧紧的握着宝剑,站起身每一个步伐都显得极为的沉重,秦天医看到零这个样子也不在发笑了,而是阴惨惨的说了一句“怎么?你心痛了?” 零握着手里的宝剑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秦天医“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秦天医邪邪的笑了一下子”你没有必要知道为什么。” 零听到秦天医的话,立刻抓起宝剑一把横在了秦天医的脖子上,他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然而他却还是没有把宝剑刺下去。 秦天医一脸玩味儿的看着零“怎么了?怎么不敢动手了?你是懦夫吗?呵呵,我可是杀了你的女人,你最爱的女人!来,一刀结果了我!” 零的眼睛越来越变得通红“告诉我为什么!” 他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然而秦天医似乎早就知道零会这个样子,依旧一副无赖的样子“嘿嘿,想知道为什么?你去地狱里问问冉曦啊!他会知道的,你说呢?哈哈!” 零闻言之后,浑身哆嗦了起来,再也忍不住了,抓起剑身冲着秦天医的脑袋就要砍下来,然而秦天医却像是早有准备了似的,一下子就躲开了他的攻击。 就在这一瞬间,秦天医突然间手里多出了一个狼爪,冲着零的肚子就割了下去! 地府 地府 也亏的零反应还算是迅速,向侧面闪了一下,虽然被狼爪割破了衣服,但是却没有伤到致命的地方。 零趁着这个时候一跃而起,一刀就刺在了秦天医的胸口上。 秦天医望着胸口上的伤口,大滴大滴的血液在往下淌。 我捂住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一阵绞痛,两个男人都是最深爱着我的,最后却要是这样的一种结局。 秦天医虽然中了刀却还是在不停的笑着,那种阴惨惨的笑容中带着苦涩,即便是零看到了都不由得浑身一震。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杀了冉曦?” 秦天医咯咯的一笑,嘴里却呼噜噜的往出冒血“为什么?呵呵,为什么?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我宁愿毁了她,也绝不交给你!” 零听到秦天医说这种话的时候已经彻底的绝望了,他眼睛一凌,使劲的一抽手上的利刃,在那一瞬间,秦天医一下子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即便是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秦天医的嘴里还带着那一抹阴惨惨的笑容,看上去甚是凄惨。 零在拔出宝剑的一瞬间,泪水从他的眼角奔腾而下,身体就像是没有了力气一样,倚着宝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眼睛里慢慢的都是绝望。 我真的很想上去扶他一把,告诉他我没死,然而我却始终没有勇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零。 我不知道这样的时间过去了有多久,零终于站起身子来走到我身边儿他跪下去在我的脸上摸了摸,随后抱着我的尸体轻轻的吻了一下子。 突然间零的脸上露出一丝凄惨的笑容,那一瞬间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总感觉零要做什么让我想不到的事情了。 果然,零在我丝毫没有反应的情况下突然间抓起宝剑,对着自己的脖子就使劲的割了下去。 大量的鲜血从零的脖子上喷了出来,像是鲜艳的花朵一样璀璨夺目。 零的身体晃悠了两下子就和前世的我并排倒在了一起。 即便是这个时候,他依旧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冉曦……我……我来陪你了。” 看到零倒下去的那一刹那,我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就要抱住零,我想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傻,然而我还没有过去的时候,身后突然间就出现了一双手使劲的拽着我,直到零变成了一具冰冷冷的尸体,那双手才松开。 这个时候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所有的哀伤痛苦在一瞬间变成了恼怒,挥手就要冲着身后的那双手的主人打下去一巴掌。 然而对方就像是早有了防备似的,连忙向后退了一下子,我的手竟然打在了空出。 我转头一看,正是那老道士。 看到他的一瞬间,我的怒火已经无法在控制了,他明明是有能力阻止这一切的,可是他偏偏没有! 我现在恨不得能够抓起零的宝剑将眼前这个冷血无情的道士砍成碎片,老道士却是摇了摇头“姑娘,你太感情用事了儿了,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不要干预现在的事情否则你的命运甚至是你将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随着老道士的话音落了下去,我猛地打了一个哆嗦“什么……什么意思?” 老道士却叹了口气“凡事自有定数,你若是扰乱了这里的定数,恐怕会改变时空,改变自己的命,孩子,如果你不想现在就离开这里,以后一切都要听我的,直到你回到你的那个世界里!”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老道士在我身旁坐了下来,侧着眼睛微微的看了我一会儿,叹了口气“冉曦啊,你如果……” 我不知道老道士想要说什么,也没有心情去猜测他的话,于是冲着老道士说道“大师,你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好了。” 老道士这才点点头说道“我可以送你去地府看看后来发生的事情,不过切记千万千万不要再去干预地府的事情了,那里的孤魂野鬼可不会像我一样仁慈,你闯进地府本来就是一件违反天规的事情了,若是你要再去干预,就会给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老道士的话倒是让我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冲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老道士看到我这个样子“情缘难断,终归还是祸事连连啊!”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闭上眼睛吧。” 我应了一声就闭住了眼睛,老道士在我的后背上轻轻的贴了一张符箓,接着使劲的推了我一把。 我就感觉自己在那一瞬间好像坠入了万丈悬崖似的,一阵下跌的感觉。 我惊恐的睁开眼睛,这个时候却发现我不知道何时已经处在了一片茫茫的沙海之中。 周围除了一条小路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就连周围的天空都是这种沙色,沙子平静的很,完全就没有动静。 我吞了一口口水,难道这就是老道士所谓的地府? 我在这茫茫沙海中看不到任何人,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是凭借着潜意识的指挥上了那条小路。 我都不知道自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了有多长时间,只感觉周围的景象慢慢开始变了,一座硕大的城池就在我面前。 无数的人在往城门里走。 他们的步伐相当的慢,简直就像是木偶一样,空洞的眼睛里毫无生气。 我跟着人群挤了过去。 门口站着两个守卫,这两个守卫到不像是那些人一样空洞无神,不过他们的脸上却是一股股的阴沉很凶狠。 我敢说,无论任何人看到他们两个的一刹那都会喊到一阵害1;148471591054062怕,因为这两个人的样子实在是太凶了。 在那一瞬间我忽然在想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牛头马面,或是有阎罗王这个人。 我恍惚的乱想着,走到城门的时候,其中的一个守卫突然间就像是发现了我似的,连忙把我拽了出去。 我吓了一大跳,莫不是他们发现我不是魂魄了? 然而那守卫上下的打量了我几眼之后就又把我推进了人群之中,从始至终,他都没我开口说话,整个人都像是哑巴似的。 我被他拽出去的一瞬间,心里砰砰砰的就像是快要跳出来了似的,半天都没有缓过劲儿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要是给他发现我是假的魂魄的话,后果会非常非常的可怕。 我加快了步伐跑进了城里。 在城里我看到了无数的商铺和茶楼,嫣然就是一副市井的样子。 可惜的是,这些店铺完全就像是摆设品,里面空空的,我头顶上的天空也同样是灰蒙蒙的,即看不到太阳也看不到月亮,就好像是另一个世界一般。 这群人还在漫无目的的往前走,都像是傻子一样。 看到他们此版模样,我不由得浑身一震,难道踏进了这鬼城之中的人都已经没了了前世的记忆了么? 我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一个人,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的味道。 我愣了一下又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同样的表情,同样的痴呆。 怪不得刚刚那个守卫觉得我奇怪,原来如此,这些人进来之后就已经给洗刷了自己的大脑,让他们沉浸在自己的梦中永远都无法醒过来。 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那些茶楼我不敢进去,因为里面太空了,甚至连店老板都没有,谁知道进去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后果? 我躲到墙边儿上偷偷的朝着里面望了一眼,和现实中没有多大的区别,每个茶楼都摆的干干净净。 无数的面孔接踵而至,好像都在往一个地方过去。 我微微的挑了挑眉头,这些人究竟是要去什么地方? 我总感觉这里很熟悉,似曾我已经来过了无数次,可是我却又感觉这种记忆很模糊,几乎让我想不起来了。 我使劲的晃了晃脑袋,把自己的那种想法从脑袋里驱逐出去,绕开人群挤进一条巷子里。 除了大路上的那些茶楼商铺之外,后面的这些就是一些古宅了。 我鬼使神差的跑到了一个古宅门前,上面写着几个字,虽然是繁体字,不过我还是大概上能够认得出来“李傅家族。” 我微微挑着眉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牌匾,实在是让人觉得奇怪。 那些茶楼我不敢进去,可是相对于这种地方,我的胆子却是大了不少,反正我现在也看不到零他们的魂魄,索性就一下子推开了宅院的大门。 在我推开大门的那一刹那,一股阴气扑面冲着我冲了过来。 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满院子都是一股香火的味道,呛得我直咳嗽。 我进去院子里的一瞬间总感觉那里有点儿不太对劲,是太安静了吗?可是我左想右想都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正胡思乱想着,突然间就听到了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你是哪位呀?” 她的声音凄凄惨惨的,把我吓得猛地一个哆嗦,顿时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或许是因为我太长时间没有见过一个活人了也太长时间没有听到声音了,突然间听到有人问我的时候,让我不自觉的吓了一大跳。 鬼谈判 鬼谈判 在我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不会说话的,突然间有个老太太喊我的名字,这种感觉太突然也太恐怖了。 我吓得打了一个趔趄,连忙转头看了一眼。 老太太手里拿着一个扫把似乎在扫地的样子。 我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珠子指了指自己“您是在喊我吗?” 老太太嘿嘿的笑了一声“你这姑娘真是逗,不是喊你难道是在喊别人吗?” 我吞了一口唾沫,这里可是地府,根本不会有活人,这老太太毫无疑问就是一个老鬼。 她看我一直盯着她,微微的眯着眼睛“姑娘,我们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面吧?” 我从来没有来过地府,又怎么会和这老太太见过面?于是我使劲的摇摇头“没有……不可能的,您怎么可能会和我见过呢?” 老太太放下手里的笤帚,走到我面前,她身上的阴气很重,在靠近我的一瞬间我就给她身上的阴气冻的打了一个哆嗦。 我连忙向后退了两步,老太太却是一把握住了我的手“不对,姑娘我们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或许是你忘了吧?” 我不想和这鬼老太太纠缠的时间太长,于是从她手上挣脱开“对不起啊,我还有事,就不和您老人家聊了。” 老太太闻言又是嘿嘿的一声笑“姑娘你真会说笑,来到这地府的人不是为了投胎的就没有别的事情了,你怎么能说你有事儿呢?” 听老太太的意思,她是不打算让我现在就离开这里了,于是我黑着脸看着她“您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我陪你吗?” 老太太叹了口气“姑娘,你的心不在我的身上,又怎么会留在这里呢?呵呵,这不是在跟老太太我开玩笑吗?” 我向后退了两步,本来打算跑出她这个宅子的,没想到门在这个时候却吱呀的一声给关住了。 顿时间我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子,早知道自己逞能干什么?非得进来这里,让人家控制着我? 我停住脚步,一脸害怕的看着老太太“你究竟要做什么?我也是这里的魂魄,你把我困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啊?” 老太太嘿嘿一笑“姑娘,你别害怕,这里虽然是地府,可是也不一定所有的鬼魅都是穷凶极恶的,要知道前世做的恶事儿,到了来世是需要偿还的,所以地府里的鬼魅都很老实,而我们这些居住在这里的孤魂野鬼也不是那么邪恶的鬼魅。” 老太太这话一说出来,我的心里就猛地沉了一下子,毫1;148471591054062无疑问的是老太太这会儿已经发现了我不是地府中的孤魂野鬼,只要我有邪念头,到时候这老太太只要一喊恐怕我就会有麻烦。 想到这里,我只能苦着脸留了下来,冲着老太太问道“您想要怎么样?” 老太太轻轻的笑了一声“姑娘,你多心了,老太太我只是住在这屋子里太久了,想找个人陪我聊聊天,没事儿,等你和我聊上一会儿我就会让你离开这里的,把你的心放进肚子里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恶事儿。” 中国有句古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我就是处在这样一种境地之中,手上又没有惊夜弓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 老太太就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微微的笑了一下子,拉着我的手“姑娘,我们一定见过,只不过你可能忘记了,走吧,跟我去屋子里坐一坐。” 她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不容否置的拉着我走进了房间里。 她倒了一杯水给我“渴了吧?把这个喝下去吧?” 要知道这里可是鬼魅的世界,谁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心思,我虽然害怕,可是又不能暴露自己,只得接过了杯子但是却没有端起来。 老太太看到我不喝这水笑到“姑娘的胆子还真是小,怎么,一杯水还是怕我吓了毒不成?” 她一边儿说着一边儿端起水壶给自己也到了一杯子,接着一饮而尽。 我木讷的看着老太太,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 老太太看我还是没有要喝下去的意思,叹了口气“你们世间人真是浪费,给你倒上水了你却不喝,那算了我喝下去便是了。”她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从我旁边拿过去水杯子,自顾自呢一饮而尽。 她擦了擦嘴巴子,对我说道“姑娘,你是不是叫冉曦啊?” 我猛地抽搐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不如说出来好了。” 老太太微微的摇摇头“唉,真是天意啊,看来你最后还得回来这个地方碰到老婆子呀!” 我听的一塌糊涂,不知道这老太太究竟想要说些什么,老太太却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姑娘,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做零的小伙子?” 我越听越是觉得奇怪,这老太太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个老鬼一定不简单,她既然这会儿不想对我动手就说明她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 想到这里,我才咬着牙齿冲老太太挤出了一个笑容来“不知道老人家是怎么听说到这个名字的?还有我虽然是冉曦,可是您是怎么一眼就分辨出来的?” 老太太的一只手在桌子上轻轻的敲打了几下“你真的想知道?”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当然了,这样的事情憋在心里让我觉得很不舒服,还不如您把事情说的明了的一些好。” 老太太轻轻的拍了拍脑门!“我这人老了,很多事情已经不中用了,瞧我这记性,我给你好好的整理一下子你就明白了也是什么意思了。” 我恩了一声,倒是想要看看这老太太究竟在和我耍什么花招。 老太太在屋子里点上了一直蜡烛“冉曦啊,这件事儿恐怕要从你第三次踏进地中说起,既然你能到达这里,想必也能找到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就在这冥界里,叫做往生石,等你见到了那玩应儿你就会全部都明白了。” 我很奇怪惊讶的看着老太太,不知道她究竟要和我说些什么,老太太却拉着我的胳膊走进了厨房之中“姑娘啊,我饿了,能不能先给我做点儿吃的东西?” 这老太太真是奇怪,明明自己是鬼物,根本不需要新陈代谢的,为什么还要我做饭给她吃? 然而这个时候用的没有办法,只能顺了她的意思让她开心一些。 老太太的屋子里很简单,但是就她自己在这么大的宅院里的确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也向后退了两步“老人家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什么往生石?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老太太看我这个样子也不说话,自顾自的走进了厨房里,端出一盘儿点心和馒头来。 馒头上面都点着红点儿,这是鬼魅的食物。 她狠狠地咬了一口,用没有牙齿的嘴巴不停的咀嚼着,顺便冲着我问了一句“你要不要吃一些?” 我等了好长时间,这老太太都没有把我怎么样,因此从心里对待老太太的那种芥蒂也就稍微的消失了一些。 我坐在桌子旁边儿“你刚刚说道往生石,我要怎么才能碰到那石头?” 没想到这会儿老太太的答复却让我大吃一惊,她冲着我摇了摇头“没办法,这地府里守卫最严的就是那往生石,据说是能够控制凡间时间的东西,阴间的主子在外面拍了大量的守卫,为的就是阻止有人触碰那块儿石头。” 我咧咧嘴,难道这里就没有神偷吗?怎么脸这个都做不到? 老太太冲我挥了挥手“你果然还是年轻啊!人间的规矩怎么可以和阴间相比?人死了还能变成魂魄去投胎,可是鬼魅死了,那可就是彻底的灰飞烟灭最后什么都剩不下了。” 我使劲的按着太阳穴“那你这么说来说去的,事实上不就是告诉我根本就没有办法了吗?” 没想到这会儿老太太却摇了摇头“这个倒是不一定,不过我们还需要做一些事情,虽然不能改变时间,但是我们是可以仿照当时的情景,让它短暂的重新演示一次的…” 我听到老太太这么说不由得一惊,这老太太和我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她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 老太太却像是没有看到我的心思一样,冲着在面儿的天空看了一眼,喃喃自语道“天就要黑了,等天黑了咱们就行动。” 我踏进阴间的时间也不短了,头一次听到阴间居然还有天黑这么一说,于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太太“这阴间居然也会天黑?”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去的一瞬间我周围的世界居然快速的变得黑暗了起来,这一切来的太快了,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仿佛一下子就从平静的世界里奔赴到了世界末日一般,把我吓得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差点就要失声给叫了出来。 老太太这会儿却幽幽的点了一支蜡烛,把灯罩罩在蜡烛上,白色的火焰飞速的在灯罩里跳动。 老太太的脸凑近灯罩调着里面的光亮,她的脸给蜡烛这么一靠近顿时变得森白森白的,就像是骨头一样。 五彩往生 五彩往生 我看到贵老太的这张脸顿时间吓得打了一个哆嗦,鬼老太却轻笑了一声“姑娘你不要害怕!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尽量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来看着鬼老太“好……不过您到底要做什么?” 鬼老太嘿嘿一笑“天黑了,该换班了,那些鬼守卫这会儿也要休息了,我们去看看!只要沾上往生石的一点点灵气,到时候……嘿嘿……” 我已经明白了鬼老太的意思,她是要去仿制一个往生石。 她点好灯笼之后就往外走。 这里太黑暗了,我自己待在她的房间里总感觉阴森森的,于是也不敢自己呆着了,跟着鬼老太一起走出了房门。 外面同样也是一片漆黑,就连大路上的那些魂魄我都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整个地府都变得空荡荡的。 我咽了口唾沫,又不敢拉住鬼老太,深怕她生气了,只是低声冲着鬼老太问道“这里到了夜晚就会这么安静?” 鬼老太冲着我点了点头“是啊,这里的晚上永远都是这么安1;148471591054062静。一般情况下不会有鬼物敢出来,传说到了晚上会有一个食鬼的魔物出现,除了守卫之外,其他的魂魄都要退避,否则……” 我被鬼老太阴惨惨的声音给吓到了,停住脚步不敢再往前走。 鬼老太看到我停住了脚步摇了摇头“放心吧,那个鬼东西只不过是一个传说,没有魂魄愿意魂飞魄散的,所以大家都遵守着这么一个约定,谁也没有出来罢了,至于真的有没有这么个鬼东西谁也不知道。” 她一边儿说着,脚尖儿也垫了起来,轻飘飘的浮在半空中。 我总感觉很奇怪奇怪,她为什么要帮我? 鬼老太也不多说话,带着我一直往前走,直到我看到了前面有些微微光亮的时候鬼老太才停了下来。 那些光芒就像是五彩石一样绚烂夺目,只是奇怪的是只有一丁点,看的并不是太真切。 鬼老太看到这些五彩石的时候身体微微有些发抖像是很激动的样子。 她偷偷的给我指了指那些色彩斑斓的景象“就是前面儿了,前面就是往生石的所在了!” 我不敢回答鬼老太的话,这会儿我不知道鬼老太究竟要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 鬼老太的头发这会儿也炸了起来,声音变得沙哑起来“冉曦啊,是时候去偷些五彩石的灵气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盒子递给我,这会儿我终于明白了她的目的,果然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她带我来这里,其实是让我去偷往生石的灵气。 然而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况且,这往生石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鬼老太看我愣神,咯咯一笑“不要害怕,拿着这个盒子在往生石的入口轻轻的点一下,就能吸收大量的灵气!” 我错愕的看着鬼老太“难道那不是往生石?” 鬼老太重重的点了点头“当然那不是往生石了。往生石可是有守卫守着的。” 我还是没有动弹,因为我在害怕。 鬼老太看我不动弹有些不耐烦了,推了推我“快去吧,冉曦,拿到往生石的灵气,你就能看到零他们了,或许还能把他救出去!” 这个鬼老太就像是能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让我觉得万分惊讶,而鬼老太却极度不耐烦的推了推我“冉曦,你倒是快点去啊!” 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沙哑,而且带着浓浓的怒气,我知道我这会儿如果在不动手恐怕就要激怒她了。 现在我是在人家手上的蚂蚱,想要捏死我太容易了,于是我拿着鬼老太的白色盒子,慢吞吞的往前走。 鬼老太看到我磨磨蹭蹭的样子,顿时间就恼羞成怒,狠劲的在我的后背上推了一把,这一下子让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顿时间就给她推了出去。 再给鬼老太拖出去的一瞬间,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猛地就朝着前面扎了过去。 这会儿我就像是一个游魂一样速度极快的给推向了前面。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我自己能够穿越时空一样,甚至很舒服,然而等到了五彩石的边儿上的时候,我却突然间像是落入了冰窖一样,浑身给冻的涩涩发抖。 这种寒冷并不是真的寒冷,而是有大量的阴气在我的周围席卷。 我给这种阴气吓了一大跳,连忙拿出盒子来,放在了五彩石上。 白盒子在接触到五彩石的那一刹那,突然间爆发出一阵非常强烈的光芒来,我给这光芒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差点就要把盒子给丢了出去。 耳朵里也像是给炸弹轰击过的一样,嗡嗡嗡的响,隐约间,我听到了一声风一样的声音。 但是这声音来的并不真切,所以我听到的也只不过是微微的就像是幻觉一样的声音。我连忙转头看了一眼鬼老太的位置。 她满脸的兴奋,但是却夹杂着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在盒子触碰到五彩石的一瞬间,鬼老太就在冲着我招手,示意我回去。 我以为我已经夺得了灵气,所以也就不敢犹豫,转身就要往回跑,然而这个时候我却发现我根本就动弹不得了,身体就像是给什么东西死死的绑住了一样。 我吓了一大跳,艰难的张开嘴巴想要像鬼老太求救。 鬼老太似乎也看到了我动弹不得的样子,脸上顿时间就露出了一丝失落,她摇了摇头,一副难过的样子。 不过我看的出来,她的难过可不是因为我束缚在这里,而是因为我没有能拿到她想要的东西! 顿时间,我就感觉自己好像是给人耍了一样的气恼,但是我现在就连张嘴都显得异常的费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鬼老太一步步从我面前离开。 我哭的心思都有了,莫不是自己要给限制在这里一辈子不成? 正在我胡思乱想着的时候,五彩石里突然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无数马蹄奔腾的声音。 我吓了一大跳,半天没有回过味儿来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五彩石突然间化开了,而在五彩石化开的一瞬间我的身体上的那种束缚感也突然间就消失了。 我本来转身就要逃跑的,可是这个时候却从五彩石里面突然间伸出了两只手,死死的堑住了我的胳膊,让我根本就动弹不得! 我吓了一大跳,猛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两个骷髅拽着我,嘴巴一张一合的,没有瞳孔的颅骨死死的盯着我。 我使劲的挣扎了一会儿,可是我根本就挣脱不了这两个骷髅的束缚,一下子就给他们拖了进去。 在我进去五彩石的一瞬间,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感觉自己的两腿突然给人踹了一脚,剧痛之下,我无法在控制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地板都给我砸的嘎吱了一声,两条膝盖疼得我根本就动弹不得。 我的手给死死的压在后面,接着就是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砸了桌子一下子。 哗的一声,一盆水一下子泼到了我的脸上。 有人使劲的拽着我的头发,把我的脑袋仰了起来,接着猛地掐住我的下巴,就像是要给捏碎了似的,疼得我只想哭,可是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随着那一盆冰凉的水泼在我脸上的一瞬间,我的眼前也慢慢变得清晰了起来。 我似乎是在古代的公堂之上,前面是一张桌子,侧面是法杖,除了幽幽的光亮之外我居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一下子的感觉让我觉得万分的惊讶,心里怎么都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刚刚的那种感觉是错觉不成? 我正胡思乱想着的时候,桌子又发出啪的一声,这一声来的太突然了,让我根本就没来的急反应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 前面却像是唱戏似的发出一个拖着长音的声音来“你为何要闯往生石?” 听到这声音,我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我连忙摇了摇头“我没有闯往生石!我是给人骗了的!” “事到如今了,你还在狡辩,看样子你是不了棺材你不落泪了!来呀!给我夹手,哇呀呀呀!夹!” 随着这个声音的落下去,我听到一阵柱子触碰的声音,接着我的手突然间就像是给抓到了前面,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手好像是给什么东西套住了似的,使劲的紧了勒。 十指连心啊,我的手指顿时间就像是给夹断了骨头一样剧痛难耐,大滴大滴的汗水从我的额头上滚落下来,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声的惨叫。 “你现在招了!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闯往生石!若是你不说,放心,在这地狱里还有更多恐怖的刑法,我可以让你一一尝试!” 因为手指上的剧痛,我已经浑身给疼得没了力气,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带着哭腔的说道“你要我说什么呀?” 没想到这个时候那个判官似的声音接着吼道“看来你还是不想招认,来呀,给我夹锅,我让你尝尝地狱里炮烙的滋味!” 大判官 大判官 我听到炮烙这个词的时候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相传当年纣王用炮烙这种刑法不知道杀害了多少人,这种酷刑非常的痛苦,我连忙冲着他喊到“等一下!” 虽然我看不到那个官长,但是我确定他已经停了下来,因为这个时候并没有人把我夹起来。 果然,片刻之后我听到了他冷笑着的声音“怎么?想通了?早知道是这样的后果为什么还要隐瞒呢?”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脑子却在飞速的转动着,我毕竟是一个人,虽然身上贴了符咒让他们无法察觉出来,但是有一个极大的弊端,那就是魂魄经过炮烙不一定会死,但是我一旦跌入火坑,毫无疑问,必然会给烧成灰烬,到时候,我恐怕就是真的死尸了。 那官长看我长时间没有说话,一拍案子“你这犯人,胆子好大,竟然敢耍戏本官,来呀……” “慢……等一下,你让我想想该怎么告诉你!” 我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对方在什么地方,只能苦着脸和他拖延时间。 官长冷哼了一声“你又有什么话要说?” 我细想了一下子,那鬼老太坑了我,多数都是为了她自己,我又有什么好犹豫的,于是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冲着无形中的官长陈述了一遍我所遭遇的事情,不过其中有些我的添油加醋和一些删减过的东西。 那官长听完我的话之后,这才在案子前面现了身。 官长整个很带着乌沙,脸上给画的黑乎乎的,这样一来我还是看不清他长的什么样子。 不过看到他总比看不到好。 官长在台上踌躇的走了一会儿,过了很久才转过头看向了我‘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点头“是真的,当然是真的!” 谁知道这个时候官长的脸色突然大变,使劲的拍了一下案子“你胡说!诬陷他人者当斩!来呀!” 我听到他的这一声吼猛地打了个哆嗦,连忙解释道“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官长微微的眯着眼睛“你既然没有说谎,可将那鬼老太的样貌形容一番,我这就钗衙役去找,可如果没有的话……嘿嘿……” 他的笑声阴惨惨的,和那鬼老太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拖出来的。 然而我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思顾及他是什么样子的笑容了,一心只想着怎么才能活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于是急中生智对官长说道“如果我骗你愿意给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实际上关于这个地府之中究竟有没有十八层地狱,我确实不知道,这样说只是为了起一个缓兵之计,让他相信我没有骗他。 他这才点点头,对着左右两侧喊了一声“去!把那个鬼老太给我请过来,我到想看看她是何方神圣居然敢打这往生石的注意!” 我听到台下渣渣的声音之后就是一阵错乱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往外面跑一样。 好在在衙役出去之后那个官长就坐在了案子前面没有再提问我。 这个时候的时间过的非常的漫长,就像是过去了几年一样,我等的心脚不耐烦,却又不敢说什么万一这个官长那会儿不高兴了,真的给我施以炮烙,到时候我就彻底完蛋了。 好在大概两个小时之后,那些衙役们就拖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我一看正是那鬼老太。 鬼老太看到官长之后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知道大老爷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官长这会儿到不像是对待我那样直接施展刑法,而是走下台一脸笑眯眯的看着鬼老太,不过我看的出来,他那种笑容带着浓浓的威胁的意思。 官长在鬼老太的肩膀上拍了几下子“老太太,我问你,你可认识这个女孩子?” 鬼老太连忙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来,盯着我打量了半天“这个女孩子谁谁?我怎么不认识,接着又转头看向了我“姑娘,你是谁呀?怎么……大老爷审问案子我也给卷进来呢?这到底是怎回事?”” 我看到鬼老太这样一副装模做样的样子,顿时一阵窝火冲着鬼老太骂道“你个死老太婆,我竟然成了你的垫脚石,你这会儿还在装模作样,真是……” 我的话还么有说完,鬼老太就打断了我的话“姑娘,我看你年纪轻轻的,也不像是那种善于斗心的人,你可不能诬陷好人啊,要是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可知直说,千万不要冤枉我…” 在鬼老太抛弃我的一瞬间,我的心思就放在了她的身上,别说只是短短的用几句话和官长求情了,就算是没有官长,我也绝对不给她背这个黑锅。 官长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你说你认识这个鬼老太?可是我怎么觉得她不认识你呢?” 我冲着鬼老太冷哼了一声“你就不要在装模作样了,呵呵,你竟然用这种办法来害我,简直是太可耻了!” 鬼老太的眉头轻轻的挑了一下“姑娘饭可以乱吃,但是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虽然不认识你,可是你也不能含血喷人不是?” 我死死的瞪着鬼老太“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在我的面前装模作样的,真是可悲…” 官长猛地拍了一下案子“公堂之上,岂能容你们发生喧哗,来呀每个人都给我掌嘴…看他们还敢说!” 我听到官长这话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可惜的是这会儿已经来不及了,不等我躲闪,我的嘴巴上就突然间多了两个深红色的血手印。 鬼老太在一旁连连冷笑“我就知道大人是最公平的,才不会袒护你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呢!” 官长微微眯着眼睛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转头看向了我“姑娘,我可不希望你在骗我一次,刚刚的感觉你已经尝试过了!” 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冲着官长指着对方“我确实没有撒谎,这个鬼老太才是那个真正要夺走往生石零气的人!” 官长闻言,眉头重重的挑了起来,鬼老太却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连忙冲着官长解释道“大老爷,她是在血口喷人!你可不能给她的花言巧语给迷惑了呀!” 鬼老太不说这话还好,她一说出这样的话来让我顿时恼羞成怒,心说你他娘的但是挺能装的,我为了你办事儿出生入死的你却在这里极力的往我身上推。 我一指鬼老太的鼻子“你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了!” 官长的眉头挑的更加的厉害了,猛地一拍桌子“你们两个当众扰乱公堂,当打!来人那,给我打!” 我和鬼老太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这个官长会突然间发威,不由得都吓了一大跳,我连忙冲着官长求情道“大老爷,我知道错了,可是我真的不值得这个老太婆让我过来居然是为了让我偷走往生石的灵气的,我有……我还有证据!” 鬼老太听到我说有证据的时候浑身一哆1;148471591054062嗦接着两只眼睛愤愤的瞪着我,看上去就像是要把我吃了似的。 官长微微的眯着眼睛“哦?居然有这等事情?那好,那你就把你的证据拿上来,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面儿,你要是骗了我的话我会让你下十八层地狱!” 我连连点头称是,随手从身上拿出了那个盒子来递给了官长“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鬼老太看到那个盒子的时候,头上已经开始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冷汗,这个时候毫无疑问,她已经暴露了自己,官长把盒子再手上掂量了几下子之后,瞳孔突然间猛地缩了一下子,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看的出来,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官长的身体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有些微微的发抖了,而鬼老太在看到官长这个样子的时候,突然间猛地嘶吼了一声,似乎抓起了旁边儿的衙役,一口就塞进了嘴里,两只眼睛开始流淌出黒气来。 那一瞬间我给她的这副欧阳吓得连连发抖,急忙躲到了官长的身后,而鬼老太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吞噬着周围的魂魄。 官长怒喝一声“大胆妖孽,竟然敢在这里造次!来呀给我收了她!”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去的一瞬间,整个衙门里终于让我看到了其他的人,这些人和官长打扮的差不多,只不过他们的脸色都是苍白的,而且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完全就像是傀儡一样。 我躲在官长身后不敢说话,而那些睚眦这个时候已经拿出锁链,锁链上刻着繁杂的符咒,应该是用来抓鬼的。 然而鬼老太这会儿却在狂笑不止,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她的嘴巴突然间裂开,就像是我曾经在电影中看到的裂口女一样的恐怖,只不过她的两个眼睛就像是黑墨一样。 那些鬼衙役绕着鬼老太转了一个圈儿,鬼老太这会儿的声音却突然间变成了一个男人一样的声音,不过这个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你们这些愚蠢的东西,竟然敢破坏我的计划,都该死!都该死!本来我还不想杀了你们,这可是你们自找的,怪不得我了!嘿嘿…嘿嘿!” 阴鬼重重! 阴鬼重重! 我不知道鬼老太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但是我也看的出来,这个鬼老太恐怕不是一般的小鬼。 她说完这话之后突然间转头看向了我。 “冉曦,你既然敢出卖我,待会儿手势了这群小鬼,我在收拾你,到时候整个地府都是我的了,看谁还敢跟我作对!” 判官冷哼一声“真是狂妄!” 他一边说着,手上也突然间多了一把利刃,在他拔出利刃的一瞬间,整个利刃发出一声龙吟。 鬼老太呵呵一笑“雕虫小技。” 她说话之间随手扇出一个巴掌,尽管隔着空气,但是我还能感觉到这股力量的强劲,就像是龙卷风一样,我吓得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而判官的脸上也抽搐了一下,连忙冲着鬼老太隔空的那个巴掌挥出剑身。 一条巨龙咆哮着就冲着鬼老太冲了过去。 两股力量在触碰到的一瞬间砰的响了一声,我给这巨大的力量冲击到,一下子飞出去数米的距离。 巨大的冲击让我喉咙顿时一甜,噗的吐出一口血来。 浑身的骨头都像是给撞的散了架似的。 判官的样子也不好受,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鬼老太却好像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依旧冷笑着看着我们“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家伙,嘿嘿,地府马上就是我的了,你们若是臣服于我,我兴许还能饶你们一命,来做我的奴隶!” 判官眼睛里流露出一股杀气“你这妖婆子竟然敢妄想得到地府,呵呵,真是可悲,我只不过是个小衙役,你就算能杀了我,也得不到地府!” 鬼老太闻言浑身一震,冷冰冰的说道“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我就没有必要再留着你!受死吧!” 鬼老太说罢,突然间开始缔结繁杂的手势,嘴里喃喃的开始念叨起了咒语。 判官脸色大变,连忙将宝剑插进地面,盘坐在了地上,似乎也开始布置咒文。 看着他们两个不停的对抗,根本没有时间来管我,于是我踉踉跄跄的扶着地面爬了起来,转身就要往外面跑。 鬼老太似乎察觉到了我要跑,突然间睁开眼睛,冲着我吼了一声“你这该死的女人,还指望逃跑?给我去死!” 她抬起手就要冲着我弹出一股黒气,然而就在她分心的这么一瞬间,判官突然在手里弹出了一颗小石头。 那石头就像是沙子一样的微细,若不是发出七彩的光亮,我很难看出来。 然而那块儿石头却像是子弹一样,紧紧在转眼之间就打在了鬼老太的身上,这一下子让鬼老太猝不及防,手上的黒气没有弹出来就像是1;148471591054062断线了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 我给鬼老太刚刚那一下子吓得不清,浑身都是冷汗,要是刚刚给她击中了,我恐怕这会儿已经成了一个死尸了。 判官却没有在看我,毕竟在他的眼睛里我就和蝼蚁一样不足为惧,倒是那鬼老太才是他的目标。 鬼老太似乎受了不小的伤,身上大量的黒气在往外面冲。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恶狠狠的咆哮了一声,两只眼睛开始往下淌褐紫色的血,粘糊糊的,流到她脸上之后就像是硫酸一样开始腐蚀她的肌肉。 鬼老太的样子越来越狰狞,我连忙躲到案子后面,让他们竟量不要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身上的剧痛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闭住眼睛大口的喘着气。 外面却传来一声野兽的嘶吼。 我这才大着胆子,睁开眼睛,露出半个脑袋偷偷的朝着外面撇了一会儿。 鬼老太这会儿的样子已经彻底的变了,完全就是一副野兽的样子,只不过他的样子又不像是普通的野兽,巨大的尾巴像是蝎子的钩子一样锋利无比,而她的蹄子却入牛一般,头上长着鹿角。 四不像的怪物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不由得一阵惊讶。 判官冷冷的哼了一声“果然是妖孽,居然想要利用往生石,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给我去死!” 判官一边儿嘶吼着,一边儿冲着鬼老太连连的挥出几次剑影。 鬼老太这个时候嗓子里却发出呼噜噜的一声怪叫来,似乎在说什么,但是她这个样子没有人能够听得懂。 我浑身都已经湿透了,不过我总觉得很奇怪,她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对我冉曦的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 然而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给我思考这种问题的时间,鬼老太在说完嘴里的话之后就撒开蹄子冲着判官冲了过来。 判官倒也不是一般的魂魄,嘴里一边儿念起咒语,一边挥手冲着鬼老太砍杀过去。 我寻思着他们这会儿正在恶斗,一定没有时间顾虑我。 想到这里,我连忙爬起身子,也顾不上看这样的热闹了,毕竟我自己的性命重要,在大殿的侧门上就跑了进去。 这会儿我也没心思去想这大殿后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只是一味的想着赶紧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等我到了后堂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 因为这里面什么都看不到,无形之中,我总感觉好像身后有无数双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我看。 这种感觉让我头皮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遇到的鬼魅太多了,还没有过这种恐惧,就像是给野兽盯上了似的。 我吞了口口水,想要后退这才发现我身后根本就没有了退路,整个人都像是给蜷在了这里一样,这里就是牢笼! 我越想越是觉得可怕,但是一直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毕竟判官和那鬼老太终究还是会有一方能够胜利的,不管他们那一方先胜利,对我来说都没有好处! 索性,我咬住牙齿,一不做二不休,踉跄的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就往前跑。 这里似乎路太长了,我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久,只感觉胸口发闷,眼前都快要黑了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么一点点的亮光。 那亮光在我眼前不停的晃动,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因为受了伤而产生了幻觉,但是我能看得到那个光亮在不停的闪烁。 人在黑暗中往往容易给潜意识的安全感驱使着。 而我也不例外,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那么一点点的亮光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 我再也顾不上身体的剧痛了,忙不迭的冲着前面跑了过去。 那光亮离我的距离并不是太远直到我靠近这光亮的时候它已经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犹如奶雾一样在空中漂泊着。 我使劲的吞了一口唾沫,这种景象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身处这种地方,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说。 我也不知道前面究竟有什么,我能不能出去这都是未知数,但是现在想要后退那却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虽然同样是什么都看不到,不过这奶白色的亮光却让我觉得安全了很多。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走了有数百米的距离。 隐约间我看到前面有一间大殿,不由得愣了一下子,在这种地方居然还有大殿? 我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深怕自己看错了,然而等我再次松开手的时候那大殿依旧在我的面前。 看到有东西,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管这里面是不是真的,至少我可以休息一下子。 我卯足了力气就往大殿跑了过去。 等我到了大殿下面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同样大殿的路是无数的台阶,而大殿距离地面有多高根本就无法估算。 我吞了一口唾沫,望着这些台阶,心里喃喃的想着,这不会是同样天界的大门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上去。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往上爬,可能爬了一天,也可能爬了一年,在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时间的概念,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整个人都像是处在了梦境之中一样。 我好不容易爬了上去,听到在这大殿里突然间传来一阵佛音! 我心中一震,侧着耳朵仔细的听了一会儿,是佛音和诵经的声音没错! 大殿的门是关着的,整个大殿仅仅只是一扇门都显得气势恢宏,让我不由得要感慨一声。 说实话,我这会儿已经是精疲力竭的没有一点点的气力了,浑身软塌塌的倒在了大门口。 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推开门,只能瘫倒在地上,闭住眼睛静静的聆听着佛音。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听到了门好像给打开了的声音。 接着就是一个和尚念起口头禅来“阿弥陀佛!施主这是怎么了?为何到了这种地方?”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也就懒得回答他。 然而这个时候,那和尚突然间伸出手来在我的额头上一按,一股暖流瞬间流进我的四肢百骸! 这种感觉异常的舒服,让我猛地睁开眼睛。 这会儿我才看到一个小和尚正喃喃的给我输着气。 他似乎感觉到我醒来了,就松开了手,睁开眼睛冲着我行了一个佛礼“阿弥陀佛,女施主,你是怎么到了这里的?” 我勉强扶着地面对那僧人说道“求你救救我,有人要杀了我,求求你了!” 小和尚打量了我几眼,说道“我佛慈悲!女施主不必求我,救人乃是佛意,佛曾经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女施主请随我来!” 往生石 往生石 我有些不好意的看着小和尚“大师,我……我现在动不了了,麻烦你扶我一下子可以吗?” 小僧人轻轻的笑了一声“女施主说笑了,既然你动不得,那我扶你便是了。” 说实话,从进了这地府之中我碰到这个小僧人感觉异常的温暖。 没想到在地府之中还有这样一片儿仙境。 小和尚却好像没有看到我在想什么似的,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掺扶着我进了大殿。 我在进入大殿的那一刹那,佛音瞬间就开始洗涤着我的灵魂,让我浑身都一震。 小和尚看到我眼睛都直了,微微的露出一丝笑容来“女施主不用惊讶,你既然来了这里,就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点了点头“当然知道了,这里是地府,不过我很好奇,在这地府之中居然还有这样一片仙境!真是让我想都没有想到啊!” 小和尚闻言呵呵一笑“其实这大殿也并非是什么仙境,出家人不打狂语,所以我也没有必要瞒着女施主。” 我不知道这小和尚要和我说什么,微微的挑了一下眉头“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小和尚叹了口气,给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既然人家已经这个样子了,我便没有再要推辞的道理,于是跟着小和尚走了进去。 在我进入大殿的一刹那就惊住了。 整个大殿之上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多少个洞窟,从上至下,看的我头晕眼花的,而在这些洞窟里,每个里面都有一个僧人,闭着眼睛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不停的敲击着手上的木鱼。 我们进来之后似乎并没有干扰到这些和尚诵经,我不由得感到一阵奇怪,就冲着小和尚问道“这是……” 小和尚念了一句法号“阿弥陀佛,女施主是想要问贫僧为什么他们没有受到干扰,而贫僧却能和你说话是吗?” 我狐疑的看了一眼小和尚,莫非他懂得读心术? 小和尚看我如此的诧异,只是微微的一笑“女施主不必惊讶,因为我不是他们,我是引导僧人,每个僧人的位置都是由我来安排的。” 我愣愣的看着小和尚“这里不会就是极乐世界吧?” 小和尚呵呵的笑了一声“西方极乐世界不过是我们僧众的幻想之地罢了,有几个人僧人能够去的了?再说了,若世间真的有这么多佛的话,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悲欢离合呢?” 小和尚的话不由得让我大吃一惊,当一个僧人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大彻大悟! 怪不得他能够引导这些僧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因为他已经不再是尘世中的人了。 我对着小僧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佛礼“大师的话让我茅塞顿开,真是太惭愧了,我居然还在想这里是极乐世界,不过有一点我倒是感觉很奇怪,为什么这里不是极乐世界却有如此多的僧众?难道是千百年来的僧人都在这里了不成?” 没想到小僧人听到我这话之后却是摇了摇头“不是的,女施主,这里也不是一般的僧人能够进来的,不过你有一点说对了,这的确是千百年从佛教开始诞生到现在所有时间里的僧人。” 小和尚的每一句话里都打着禅机,我听的不太懂,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冲着小和尚问道“大师就不要跟我打禅机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小和尚叹了口气“这里都是那些佛法修炼的比较精纯的僧人,最次的也都是方丈级别的人物。” 我忽然间想起了鬼老太说的话,顿时心里一惊“难道……难道往生石就控制在这里?” 小和尚会意的笑了一下子“女施主倒也是冰雪聪明,没错我们这些和尚一起在这里无休无止的诵经念佛就是为了镇压那开天辟地下来的往生石。” 我闻言浑身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子“好恐怖,那往生石居然是魔物?可是……” 小和尚摇摇头“这个和女施主你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不过你既然来到了这里想必是想要借助往生石的力量做些什么吧?” 我知道这个小和尚也没有什么恶意,因此也就没有打算把自己的事情窝在心里,原原本本的把我来到地府的经过以及我来这里的目的和小和尚说了一遍。 小和尚双手合十“这才是人的本性,佛意本是如此,既然女施主想要借助往生石的力量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在往生石里多做停留,更不要给里面的幻觉若迷惑,只要你灵台清明,就可以走出往生石,否则你将会成为往生石中的又一个祭祀品。” 我重重的冲着小和尚点了点头“大师请放心,我只不过是想要的到我想要的答案,在得到答案之后,我自然会退出来。”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女施主就请随我过来好了!” 小和尚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而他自己则转身在前面儿给我带路。 没多久之后他在偏殿的大门前面停了下来。 看小和尚没有要再走下去的意思,我不由得微微的愣了一下子冲着他问道“大师怎么不往下走了?” 小和尚这会儿转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女施主,我再问你一遍,你可是想好了?一旦踏进去就没有反悔的余地,虽然贫僧不被尘世若干扰,但是你毕竟是红尘之中人,到时候贫僧就算是想要救你也恐怕是有心无力呀!” 我听到小和尚的话,心里的那种执念也变得强了起来“请大师开门吧!我只为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若是我不能出来,那只是怨我自己的命了,若是不进去,我则会后悔一辈子!” 小和尚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既然女施主主意已定,我便不好在阻拦什么了,女施主请随着贫僧下去吧!” 小和尚说完这话就不再回头看我了,自顾自的推开了大门。 随着吱呀的一声推门的声音,我看到一层层的螺旋装的楼梯,每截儿楼梯的宽度都有十几米的宽度一直顺着往下走,就像是一个倒椎体一样。 我不由得大为诧异,而这螺旋形的楼梯却好像很长似的,随着我一直往下走,却还是看不到地面。 小和尚念了一句法号接着冲我说道“女施主不比惊讶,这是镇压那往生石必须用到的阵势,同样地下的楼梯很长,需要耐心走一段儿时间才行啊!” 我恩了一声之后就没有再说话,跟着小和尚一路往下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之后小和尚才停了下来。 我王前面一看,我们似乎已经到了地底了,不过前面居然还有一扇门,而门的两边儿却都是石狮子。 看到石狮子的一刹那,我差点吓的摔倒,这里的石狮子和我以前看到的那些石狮子完全不一样,因为这些石狮子无论是身上的眼色,还是脸上细腻的纹路都跟真的狮子一样。 小和尚看我给这两个石狮子吓到了,摇摇头“女施主不必害怕,一般情况下,这两个石狮子不会醒过来,这两个石狮子里囚禁了一些强大的凶魂,因为上面有了灵气,所以才看上去如此的栩栩如生。” 我哦了一声,却不敢多说什么,只感觉这里实在是太恐怖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愿意踏进地府一步了! 小和尚看我一直在愣神,大概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不过他却是没有点破,而是在门上轻轻的推了一下子。 随着小和尚推开门的一瞬间,一道七彩的光亮瞬间从大殿里照射了出来,我经历了这么多的黑暗,突然间有了光亮的感觉让我一下子有些适应不过来,连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小和尚这会儿却突然间一拽我的衣领子,我整个人都感觉像是给小和尚丢下了万丈深渊似的,不由得想要发出一声惊叫来。 然而小和尚却在我的肩膀上使劲的拍了一下子“女施主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一见往生石,不过这往生石囚禁在符咒之下,貌似有万丈深渊,所以姑娘也不必太过于担心。” 随着小和尚在空中说话的时间,我只感觉自己在一瞬间就像是落进了水里一样扑通的发出一声响动,然而我的身体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给湿透了的样子。 我刚刚因为害怕于是闭上了眼睛,这会儿我感觉到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情,于是才1;148471591054062睁开了。 定神一看,我们果然是处在湖中,不过这湖水却怎么都湿不到我们的衣服,就像是给贴了一层塑料布一样。 我惊讶的看着小和尚,本来想要问他的,但是小和尚却挥了挥手示意我不要说话,一直往前游去。 这样也不知道跟着小和尚折腾了有多长时间,我终于看到前面有一个巨大的圆形佛坛。在佛坛的正中央就像是一个定海神针似的生锈了的铁柱子上拖着个发着五彩斑斓的光芒的珠子。 那一刻我就给这珠子绚烂的颜色给惊住了,如此的漂亮,简直不是世间之物。 毫无疑问,眼前的这个如同玻璃一样的珠子就是往生石了。 闹地府 闹地府 我被靠近往生石的一瞬间,小和尚突然间掏出一把匕首来,这一瞬间吓了我一大跳。 “你……你要做什么?” 小和尚看到我这么紧张摇了摇头“你不要害怕,我又不是要杀了你,不要紧张。” 我还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小和尚“那你手里拿着匕首做什么?” 小和尚叹了口气“当然是帮你进入往生石了,放心吧,贫僧乃是出家之人,不会杀戮无辜,若是你还是不相信贫僧,这把匕首给你就是了。”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把匕首给我递了过来。 我看到1;148471591054062他不是真的有意思要杀我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解释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不过大师为什么要用匕首?” 小和尚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把你的血滴在往生石上,让它拥有你的记忆就可以了。” 原来小和尚是要用我的血滴在往生石上,这下子有些尴尬了,我还以为他是要拿我来祭祀往生石。 我不好意思的冲着小和尚笑了笑“对不起啊!” 说着我就伸出手去让小和尚在我的手指上割破。 小和尚倒也没有犹豫,只是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很疼的,你要忍住了!” 我冲着小和尚点了点头,他这才对我的手指轻轻的划了一下子,不过他的速度很快。 我只感觉自己的手指肚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顿时间一滴血就顺着我的手指肚流淌了下来。 小和尚示意我把血滴上去。 我恩了一声,咬着牙把血滴在了往生石上,那一瞬间,往生石突然间就像是变了似的,光芒万丈,一刹那之间晃进了我的眼睛里。 这种感觉来的非常的突然,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吓了一大跳连忙闭住了眼睛。 不知道自己过了多久,才慢慢的适应了了光芒,睁开了眼睛。 在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看到了我的前面儿有无数的人在熙熙攘攘的王前面挤。 这个时候有个老太太站在一个独木桥旁边儿,一碗水一碗水的给过桥的人喝。 在桥地下是浓浓的黄色液体,像是沙子一样奔腾不止。 我的脑海里在一瞬间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名词来“奈何桥!” 每个喝完水的人,脸上都洋溢着一种痴呆般的幸福,似乎喝完那碗水就会得到极大的乐趣一样。 我吞了口唾沫,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奈何桥,那若是如此,前面的那个应该就是孟婆了。 我不敢靠的太近,深怕孟婆给我也喝下去一碗孟婆汤。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看到了一个身穿古装的女孩子,那女孩子面目清秀,虽然算不上是倾国倾城,但是也是一个十足的美人坯子。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间心里一惊,那不是我吗? 怪不得她的面孔我能看的那么清晰,我吞了口口水仔细的打量着她,她的胸口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疤,不过好像是已经愈合了,只不过衣服上的血迹还没有干涸。 那个女孩走到孟婆身边儿的时候,孟婆抬起头打量了几眼,随后从桶里舀出一碗水递给了女孩子。 她有些不舍似的,端着水等了半天,不过最后还是喝了下去。 在她喝下去的一瞬间,我突然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是零!但是此时此刻的零依旧看不到我,他用尽全力的拨开人群,奋力的冲着冉曦喊着。 但是前世的我却在喝完孟婆汤之后浑身一阵,慢吞吞的踏上了奈何桥。 等到前世的我走到奈何桥的中心的时候,他才追到孟婆的位置。 孟婆用同样的眼神打量了零几眼,本来是要端起孟婆汤给零的。零这个时候却摇了摇头,绝望的走到了奈河的旁边儿,一头冲着黄沙般的水流钻了进去。 孟婆却像是一个机械般的人物,对于零跳下奈河丝毫没有同情,依旧低着头做同样的事情。 我咽了口唾沫,这会儿奇怪的是却没有见到秦天医,他不是一路冲着零和前世的我追杀过来的吗? 难道已经转世投胎了不成?我仔细的想了想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也就没有太在意她,而是从人群中挤出一个位置来静静的盯着奈何桥下面的零。 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在这奈河的外面,即便是在这地府之中一直看着零的影子,我都会幸福的笑出来,然而却又带着苦涩让我不自觉的想要哭。 我忍住眼泪看着他,这样随着时光的的飞逝,我的前世从奈何桥上走了三次,然而却没有了以前对零和任何人的思念。 零一直待在奈何桥的下面看着前世的我,整整三世都没有动弹一下子,这让我心里异常的难受,真的想要一起跳进奈河去拉他一把,告诉他我已经没事儿了。 然而当我想到零还在等着我去唤醒他的时候,我就忍住了,况且小和尚也告诉过我,这里是往生石的世界,千万不要沉迷其中,否则永远都无法出去! 我这才忍住,咬着牙齿静静的看着零。 直到第四世的时候,我的记忆不知道怎么就复苏了过来。 她虽然已经到了奈何桥旁边儿,却始终不喝孟婆的孟婆汤。 孟婆头一次经历这种事情,顿时间恼羞成怒,对着天空嘶吼了一声。 她的嘶吼声就像是龙吟一般震徹这天空,那一刹那从天空中伸出一巨大的手掌一把抓住了前世的我,就要往天空拽去。 前世的我拿出惊夜弓,一点儿害怕的感觉都没有,对着天空就是一枚箭羽。 即便是上空的那个神仙似乎也在惧怕惊夜弓的力量,一瞬间就把手抽了回去,而前世的我这个时候转身就要跑。 孟婆嘶吼着,身体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头上长角的凶兽,两只眼睛咕噜噜的盯着前世的我。 其他的魂魄看到孟婆变成了这个样子,吓得都开始四处逃窜,前世的我却比我的胆子大的太多了。 她冷笑了一声,拿起惊夜弓瞄准孟婆的角就要射下去。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从昏暗的天空中突然间落下了数十个穿着金色铠甲的士兵,个个都凶神恶煞的盯着前世的我“大胆魂魄,竟然敢触犯天规,扰乱地府!按照天规,理当遭受天雷!” 前世的我苦涩的笑了一声“什么天规?你们的天规约束不了我!我不要喝下那孟婆汤,我要去寻找零,你们识相的话都给我滚开!否则不要怪我冉曦不客气了!” 那些金甲士兵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听到前世的我如此的话顿时间都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奋力的冲着我吼着“现在给你一次机会,乖乖的把孟婆汤喝下去,否则不要怪我们无情了!” 冉曦却冷冷的笑了一声,一行泪水从她的眼角中淌落下来“不能救了零,不能找到她我留在这个世间又有什么意思?既然你们想要动手,那就杀了我好了!” 她说完,突然间将惊夜弓的那一枚箭羽弹了出去,冲着前面的孟婆的脑袋就射了下去。 孟婆没有想到前世的我居然这么狂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子,接着嘶吼一声就冲着冉曦奔腾了过去。 如此大的凶兽对于前世的冉曦来说也是一种巨大的威胁,况且身边儿还有那么多金甲人,他们抓起手上的长矛,绕着前世的我转了一个圈儿,像是在布置什么阵法似的,转动的速度极快。 在天空中那些黄色的云雾也开始快速的奔腾了起来,就像是正在聚集巨大的雷眼一样,整个天空就如同巨大的漩涡飞速的旋转起来。 这个时候我看到前世的我眼角飙出一滴泪水,原本撑开的惊夜弓已经松开了,我心里猛地一沉,她这是要自我毁灭! 我本来想要去叫醒她,然而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天空中的那个漩涡突然间坠落下来一道如同手臂一样粗重的天雷,冲着冉曦的脑袋就要劈落下来,如此粗重的天雷,一旦给劈中,势必会魂飞魄散。 即便是我距离那天雷相隔甚远,仍然给这天雷的威力吓得打了好几个哆嗦。 然而就在我以为前世的自己要给这天雷劈中了的时候,原本待在奈何桥下面的零突然间冲了出来,一把揽住了前世的我,逃出了雷眼,可绕是如此,天雷在落下去的一瞬间前世的我还是受到了天雷的波及,眼看着就要魂飞魄散了。 零一咬牙,使劲的在自己的胸口上拍了一下,我不知道零这是要做什么,就在这个时候,零的嘴巴里突然间吐出一个珠子。 珠子在零的周身环绕了一会儿之后又回到了零的嘴巴里。 零苦涩的看着快要魂飞魄散了的我,闭上眼睛重重的在前世的我的嘴巴上深情的吻了下去。 那颗珠子也在一瞬间顺着零的嘴巴流淌进了前世的我的身体里。 在我得到珠子之后,身体上原本就快要散掉的气息开始一点点的聚拢了起来,而零的身体却越来越薄弱,等前世的我彻底苏醒之后,零已经变成了一个元神钻进了了前世的我手里带的那个镯子里。 大阴谋! 大阴谋!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至于按照秦天医所说的话不过都是虚无缥缈的话,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而零才是我真正的守护者!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绝对不能给秦天医得逞了,否则的话,零恐怕是真的十死无生了。 我正焦急的乱转的时候突然间有一只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子,我回头看了一眼正是之前送我进来的小和尚。 看到小和尚的一刹那我感到万分的惊讶“你……你怎么能进入这里?” 小和尚捂着嘴轻轻的笑了一声“佛法本无度,我心已无尘,进入这往生石自然是很容易的事情了,和你不一样,因为你心中有尘世有杂念,所以你想要进去这往生石就必须滴血。怎么样女施主,你看到你想要看到的东西了吗?” 我冲着小和尚点了点头,之后给他行了一个佛礼“谢过大师了,我已经看到了我想要看到的一切,不过我要怎么才能回去呢?” 小和尚念了一句法号“阿弥陀佛,女施主闭上眼睛,往前走几步,心中什么都不要想,因为在这往生石中心如止水一般的人才能出去。” 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倒是很愿意相信这个小和尚,于是冲着小和尚点了点头就闭上了眼睛。 在我闭上眼睛的一刹那,我突然间感觉有人在我的后背上狠劲的推了一把,整个人在一瞬间就像是掉进了万丈深渊一样。 不过我对这种感觉已经熟悉到了麻木的地步,因此也没有太大的恐惧,因为我知道这只不过是幻境。 小和尚让我闭住眼睛定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因此我也就没有睁开。 这样直到我感觉到身上的那种下坠的力量消失了之后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趴在桌子上呼呼的大睡,连忙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子自己的头发。 而那个小和尚就坐在我的对面一脸危险的看着我。 我吞了一口唾沫,我们刚刚不是在往生石哪里吗? 小和尚似乎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微微的抬起手在我的脑袋上敲了几下子“万法皆空,空即是有有即是无,你已经看到了你想要看到的东西其他的不要在多问了。”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在我的脑袋上敲过,小和尚用的力度也不小,疼得我哎呦的叫了一声,心说这和尚是怎么回事? 小和尚却是笑眯眯的看着我“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你的脑袋上敲这几下子了,或许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不会怪我了。” 我干笑了一声,却根本不知道小和尚这唱的是哪一出。 小和尚似乎也没有心思再和我多解释什么,对我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突然给小和尚往外面赶,我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连忙冲着小和尚问道“大师怎么突然间说要赶我走?而且我就算是出去了也不知道同样地上的路,可怎么走啊?” 小和尚摇了摇头,微微的闭上眼睛“路就在你的心里,跟着你心的方向走,你自然就能看到路了。” 这小和尚一直在和我打禅机,我听了好几回他说话都没有听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会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离开了这里再说。 于是我冲着小和尚行了一个佛礼“那么请大师保重,我这就离开。” 小和尚只是微微的冲着我点了点头,接着做出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来,我看他真的是没心思跟我指路了,只能忐忑的站起身子往门口走,在我推开门的一瞬间一道强光照进了我的眼睛里,让我顿时间眼睛被刺的生疼。 我连忙闭住了眼睛竟量让自己不要害怕,心里却止不住的碰碰的就像是要跳出来了似的。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我隐约间感觉在我的眼皮子中穿透了一条光线,这条光线正在深深地指引着我的位置。 那一刹那我突然间有一种预感,只要跟着这红线走我就一定能够走出地府,因此,我这个时候闭上了眼睛,静静的跟着红线一直往前走。 我也不知道自己跟着红线究竟走了有多唱的时间,只感觉自己的眼前哪条红线像是到了尽头一样,我才睁开了眼睛。 在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模模糊糊的看到我周围摆满了蜡烛,云崖子小狐狸还有秦天医都在外面焦急的等着我。 看到秦天医的一瞬间,我的心里猛地沉了一下子,心跳的越来越快了,然而我想了想,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最好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避免到时候他识破了对我们三个人不利。 小狐狸是第一个发现我醒过来的,他跑到我的身边不停的在我的手心手背上舔“冉曦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把我们都要急死了。” 我使劲的晃了晃脑袋一脸茫然的看着小狐狸“什么意思?我这不是没事儿吗?” 小狐狸却冲着也翻了一个白眼儿“你知道你去了那个地方有多长时间吗?整整一个月,不吃不喝的可是把我们折腾坏了。” 幸亏秦天医到山下请来了大夫,每天都得给你输液,这样才让你没有变成猴子! 云崖子看到我醒来之后,眼眶有些红润“冉曦你可把我吓坏了,我还要以为你醒不来了,你这一个月动都不动一下子,多亏了秦天医啊,你可得好好的谢谢人家!” 我自从知道了发生的一切事情之后,就特别的不愿意靠近秦天医,按照之前我看到的一切,眼前的秦天医很有可能就是在利用我,他一直说零是想要害我的,那么他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掉零。 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一阵的不爽,可是现在又不好发作,只能有些尴尬的看着他。 秦天医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来,冲我问道“冉曦,你看到了吗?零是怎么样子的一个人?” 我干笑了一声“看到了,秦天医,我这会儿相信你的话了,零果然是在害我。” 秦天医听到我这么说微微的一笑,那么你现在同意自己和零解除灵魂上的契约了吗? 秦天医究竟有多么的可怕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未知数。 我现在不敢太过于招惹他,怕他生气,于是冲着秦天医点点头“当然想了,可是要怎么做才行?” 秦天医呵呵一笑“这个嘛,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晚上我们开始动手取走你身上的契约。” 我点了点头,捂着脑袋“我的头上有些不舒服,真是不好意思,秦天医我想要睡了。” 小狐狸听到我说这话就要扶我,云崖子看了看我“我扶你回去吧?” 为了避免让秦天医觉得不对劲,我连忙冲着云崖子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就算不行的话让小狐狸帮我也行,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云崖子和秦天医相互对视了一眼,看到我这么执拗也就不好在说什么了,嘱咐了小狐狸几句话,就从我的面前离开了。 等他们一走,小狐狸就把我扶到了客房里,在外面打量了李艳之后紧紧的把门给关上了对我说道“冉曦,你今天有点儿不来对劲啊,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小狐狸冰雪聪明这一点儿我不可否置,但是没有想到我仅仅只是让小狐狸把我扶进来,他便已经猜到了我在想什么。 我冲着小狐狸重重的点了点头“没错,我感觉这里面有点问题,你猜我在地府看到了什么东西?” 小狐狸这才冲着我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儿“你在地府之中看到了什么东西我怎么知道?” 我拽过小狐狸,低声在他的耳边把我经历的事情全部都说了一遍。 小狐狸闻言皱着眉头“那照你的意思来说,这个秦天医不是什么好东西了?那我们现在在他的道观里不是自己闯进了这龙潭虎穴吗?” 我在小狐狸的脑袋上轻轻的敲了一下子“你这个小家伙,声音小点,你怕人家听不到吗?” 小狐狸自从听到了我说这话之后就没有心思在和我开玩笑了,整个人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打转儿。 我连忙抓住了小狐狸“你也别转了,你1;148471591054062帮我去通知一下云崖子,让他做个准备,今天晚上我们开始逃离这里!” 小狐狸听到我这么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冉曦姐,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这就去看看!”他说着就从床上跳了下去,蹦蹦跳跳的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小狐狸这么聪明,就算是真的有什么问题,他自己也能化解,我就不用担心这种事情了,按了按脑袋,看着地门窗发呆。 正在我愣神的时候突然间看到窗户上边跳过去一个黑影,那个黑影的速度极快,在转眼之间就消失了,以至于让我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但是处于心里的一种警觉,我还是连忙从床上跳了下去冲着外面张望了几眼,然而外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被抓了 被抓了 虽然如此,我的心里还是快成了一锅粥,若是给秦天医他们发现了我有逃跑的意想,千年前可以杀了我,如今也照样可以! 我来回的在屋子里踱步,跑到门口看了几眼,直到小狐狸跑了回来,都没有再有任何动静。 我连忙把小狐狸拽进了屋子里,低声冲他问道“小家伙,有没有什么人跟着你?” 小狐狸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冲我摇了摇头“没有啊,冉曦姐,怎么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靠在了背椅上,那一刹那我感觉自己全身紧绷着的精神都在一瞬间就释放了出来。 整个人软塌塌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小狐狸“事情办妥了吗?” 小狐狸得意的笑了一下子“我办事,你就应该放心!云崖子已经收到信息了!” 听到小狐狸这么说,我不由得微微的有些吃惊“秦天医没有跟他在一起吗?” 小狐狸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于是冲着我摇了摇头“冉曦姐,你怎么怪怪的?他们没有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要是在一起我怎么通知云崖子呢?” 我想想也是,然而心里还是一阵阵的不安,总感觉早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似的。 小狐狸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安慰我道“没事儿的,云崖子现在就在做准备,他马上就会来找我们,等他来了我们想办法离开这里就是了。” 我想想也是,于是就没有再说话闭上眼睛,静静的瞪着云崖子。 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云崖子像是做贼似的。偷偷的挤进了我的屋子里,接着把门轻轻的给关上了。 我看云崖子大包小包的背了好几个,不由得有些错愕,低声冲云崖子说道“我说你这家伙背这么多包裹干什么,又不是要你去逃荒!” 云崖子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儿“你懂什么,这里可都是道家的学术和道法,这对普通人来说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对于我们道士来说,那可是宝贝!” 我想想也是,况且云崖子也没有背太重的东西,不会耽误我们逃跑的速度,所以我也就没有再去阻拦他,而是冲着云崖子说道“好了,废话少说,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云崖子轻声应了一声推开门冲着外面瞄了几眼,这才走到桌子旁边儿把蜡烛给点着了。 我惊讶的看着云崖子,逃跑应该把蜡烛吹灭,免得让人看到我们,这云崖子怎么突然间要点着蜡烛了?真是奇怪。 云崖子冲着我笑了笑“这个你就不懂了,屋子里亮着灯会让他们以为你还在,当然我也做了一些准备!这里是道观,想要请来神君并不容易,而且会给打草惊蛇,所以我刚刚做了这个!” 说着云崖子从身上拿出一个折叠试的木架子来。 乍眼一看,有点儿像是十字架,云崖子在架子上套了一个黑布,里面裹上衣服,塞得如同一个脑袋一样放在了椅子上。 他拍了拍手上的土“搞定了,我们走!” 云崖子说完,拉着我的手就偷偷的往道观外面跑。 小狐狸轻声的叫了几声,从地上蹦到了我的肩膀上。 他的样子好像也很紧张似的,估计这辈子也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倒是云崖子好像经历了无数的这样的经历一样,一点儿都不显得慌乱,一副平静的样子。 等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间感觉到一股不对劲,云崖子看我愣住了,微微的挑这眉头“冉曦你怎么了?” 我眯着眼睛,转头冲着四周看了一眼,低声冲着云崖子说道“云崖子,你不觉的奇怪吗?咱们来这里已经有一段儿时间了,那些道士不都是睡得很晚的吗?怎么……” 云崖子闻言也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这里的所有屋子都已经熄灯了,这的确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云崖子吞了一口口水,对我说道“冉曦,咱们恐怕要遇上麻烦了,这里恐怕……” 我已经知道云崖子要说些什么了,连忙堵住了他的嘴巴“不要往下说了,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的好!” 云崖子冲我点了点头,顺手就要去拽开道观的大门,这会儿我们已经顾不得在外面的那些孤魂野鬼了,毕竟云崖子手里有符咒而我还是有惊夜弓的,比起这龙潭虎穴外面的危险我们还是能抗一扛的。 云崖子也没有再多做犹豫,使劲的拽了门一下子,在那一瞬间,我心里突然间就沉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约约的我心里1;148471591054062的感觉非常的不好受,终归还是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似的。 果然,在云崖子拽开大门的一瞬间,几个手里拿着火把的道士正往我们这边儿看了过来,门口给这几个道士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爆炸了,原来对方是早有准备。 云崖子有些恼怒的盯着外面的几个道士“麻烦你们让开!我们要离开道观!” 几个道士没有说话,脸色绷的很紧,我心里一沉,他们不说话就证明一点儿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不由得让我往后退了两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突然间就传来了秦天医戏虐的声音“天色都这么晚了,冉曦你不在屋子里休息,这大半夜的是要往哪里去呀?” 我愣了一下子,转过头和云崖子背靠着背看着前面的秦天医,看到他那一副邪邪的笑容,我的心一下子就掉进了冰窟里,果然他是早有准备。 我连忙撑开惊夜弓瞄准了他“你别过来,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秦天医一副玩味的笑容“不客气?冉曦,你可真是吓到了我呀?你的不客气又能怎么样?凭着你的一把破弓箭还想要伤的了我?” 云崖子这个时候却在我身后偷偷的对我说了一句“冉曦别跟他们废话!动手!” 随着云崖子的一句话,他突然间从身上8掏出一把左轮来,我也不知道云崖子是从拿来带来的这玩应儿。不过这会儿我可没有心思管这些事情了,在云崖子拿出左轮手枪的一瞬间,瞄准秦天医就是一枚箭羽! 这会儿我已经顾不得,我的弓箭是不是能够杀死秦天医了,最重要的是逃命,于是在云崖子冲着外面的道士开了枪之后,我就要准备逃跑。 然而门口的几个道士都像是提前就有了准备似的,在云崖子打出子弹的一瞬间,立刻就像旁边闪了过去,以至于让云崖子的子弹都打到了空处。 不过如此,也是给了我们一个逃跑的机会。 云崖子忙拽住我的手就要往在面儿跑,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秦天医忽然笑了一声,在那一瞬间就钻到了我们的前面儿。 我还没来的急反应,只觉得脖子上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下子,头一懵,一下子就栽倒在了地上。 等我醒来的时候,脖子上还是一阵阵的痛,我抬起头来撇了一眼,发现此时此刻的我整个人都给绑在十字架上。 云崖子也不例外,至于小狐狸给关在笼子里,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们。 我四周打量了几眼,除了我和云崖子给绑在十字架上,台下站着三十多个成年的道士,他们没个人手里都拿着一面克有符咒的黄旗以台上为圆心,绕成了一个八卦的形状。 云崖子这会儿也醒来了,他使劲的晃了晃脑袋,估计被秦天医打中的那一下子也不轻。 几个道童这会儿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摞摞的蜡烛,抬起头来打量了我和云崖子几眼之后就开始在我们的周围布置这些蜡烛了。 等他们布置完成之后又有几个道童开始台下放镜子。 我仔细一看,这些镜子看上他杂乱无章,但是却有点儿像是仿照天上的星辰似的,应该是某种阵法。 过不多时,我的耳边儿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唢呐的声音,我连忙抬起头看了一眼,只见前面儿的秦天医这会儿已经穿上了道袍,摆好了祭坛。 我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烦躁到了极点,冲着秦天医吼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秦天医却不理会我的话,抬起头冲着天空望了一眼,似乎在看什么。 片刻之后,他突然间笑了笑,喃喃的说道“时候就要到了,本来打算明天开始的,不过冉曦,你这可是自己要提前的,怪不得我!” 我虽然不知道秦天医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毫无疑问,他是要开始对我行刑了。 我苦着脸看着云崖子和小狐狸,这会儿在人家的地盘上我们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机会,毫无疑问,这会儿我们都得给栽在里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秦天医已经开始布置阵法了,嘴里喃喃的念叨着咒语,本来已经黑的一塌糊涂的天空,突然间就像是巨浪一样的翻腾了起来,无数的星辰似乎都像是给海水搅动了一样开始摇晃。 我心里一惊,云崖子虽然有那么一点儿道术,可是当我看到秦天医能够搅动星辰的那一刹那,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毫无疑问,这种道术的强修为,根本不是我和云崖子能够对抗的了的。 云崖子似乎也想通了这一点儿,眼睛里带着极大的失望,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我也绝望了,谁知道秦天医究竟要做什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整个道观里突然间狂风大作,原本秦天医的祭坛一下子就给这阵狂风给吹得的东倒西歪了起来。 零的化身! 零的化身! 我给这阵狂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开始嗡嗡嗡的响个不停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的手上一松,差点摔了下去。 在我差点从十字架上摔下去的一瞬间,忽然有人拉了我一把,接着我的耳朵里就传来了一个模糊的声音“别说话,我带你离开这里。” 这个声音很是朦胧,我也没有听见是谁说的,只是恩了一声,那种狂风乱窜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儿不停的响,然而我就感觉自己好像是给风吹着似的开始不停的乱飞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持续了有多长时间。 直到我的世界里彻底平静下来之后,我才被一阵轻微的凉意给惊醒了过来。 我打了一个机灵,连忙睁开了眼睛,恰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李乾元。 看到李乾元的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懵了,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以为是看错了。 李乾元背着我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却不停的往身后暼,过了良久,我才听到李乾元说道“安全了!” 直到李乾元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听错了,也不是产生了幻觉,连忙挣扎着从李乾元的身体上跳了下来。 李乾元被我这么一折腾,差点摔在了地上。 他转过头来奇怪的看着我,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和恼怒都要发泄出来,还没等李乾元说话,啪的一个巴掌就打在了李乾元的脸上。 这一巴掌我打的很用力,李乾元的脸上立刻就多了一个巴掌印,然而他却没有生气,却是有些愧疚的看着我。 我打下李乾元那一巴掌之后也后悔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很想抱住李乾元哭一场,于是一下子就钻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李乾元,抽噎着问道“你死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危险?” 李乾元没有说话,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他浑身哆嗦了一下,他的手也轻轻的附在了我的头发上。 那一瞬间我就感觉像是触电了一样,连忙推开李乾元擦了一下眼泪。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笑,虽然也是不怀好意的笑声,但是我却不由得愣了一下子,这个声音是零的! 我连忙转过头看了一眼。 零这个时候很虚弱的坐在一棵大树旁边儿,与其说是他是坐在大树旁边儿,不如说是他是靠在大树上的。 不过他的脸上还在露出那一副似有似无的笑容来。 我在看到零的一刹那,心里扑通扑通的就像是快要跳出来了一样,脸也在一瞬间变得绯红“刚刚……刚刚我和李乾元……我……” 零却摇了摇头“没事儿,你仔细看看我和李乾元!不过冉曦啊,你说你怎么看到我就舍不得跑过来给我一个拥抱呢?” 我被零的话说的顿时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李乾元则是低着头,似乎犯错了似的不敢看零,这种情况很尴尬,一时间我们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良久,我才从嘴里憋出一句话来,冲着零说道“对了,我的朋友呢?你怎么没把他们也救出来,刚刚的那阵狂风恐怕就是你搞得鬼吧?” 零冲着我摇了摇头“我现在是有气无力了。” 他说要冲着李乾元招了招手,李乾元这种铁脸的性格居然很听话的走了过去,这让我不由得大吃一惊。 我不知道零为什么突然间要对李乾元招手,零却是让李乾元坐在了他的身边儿,对我说道“冉曦,你仔细看看我们两个!” 我一开始都在担心云崖子和小狐狸,但是听到零这么一说,我不由得抬头看了两个人一眼,在那一瞬间我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子,两个人的长相虽然不怎么一样,不过在某种程度上却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我吞了一口口水,指着他们两个“这……这是……” 零在李乾元的肩膀上拍了两下,不过看上去却显得很吃力,至于李乾元这会儿还是低着头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在想什么事情。 零叹了口气“当时我化成元神的时候居然让一道残魂给跑了,那个时候我本来是打算把这道残魂追回来的,然而我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放任这道残魂从我的眼前溜之大吉,不过……嘿嘿我现在找到他了!” 零和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是盯着李乾元的,在那一瞬间我明白了零的意思,他的残魂变成的生命体恐怕就是李乾元。 在加上他们的五官的特性惊人的相似,那便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 不过我还是指了指李乾元“那道残魂,不过就是李乾元吧?” 还不等零回答我的话,李乾元就开口了“没错就是我,冉曦,你不要担心云崖子和小狐狸,秦天医这个人想要除掉的是你和零,而小狐狸和云崖子就是诱饵,所以你放心好了。” 零叹了口气“李乾元啊,没想到你比我了解冉曦,其实我今天把你们两个都聚集在这里是有一件事情要说的。” 我和李乾元都是同时愣了一下子,不知道零究竟想要说什么,零看到我们两个这么默契的愣在了原地,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我是真的不用担心了,李乾元,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个你应该知道,废话我也不想和你多说,冉曦现在就交给你了,如果她有什么不测或是你对她有那一点儿不好的话,我就算是进了阿修罗界也不会放过你!” 零的话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心里猛地一沉,连忙跑到零的身边儿,想要抱住他,然而我去扑了一个空,身体直接从零的身体中窜了过去。 我不由得吓了一大跳,连忙冲着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触碰不到你?” 零叹了口气“刚刚的力量已经把我的能力全部都消耗干净了,我马上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亲爱的,以后李乾元就会代替我照顾你,我不能在陪你了。” 我听到零这么说,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刚想问他是怎么回事,零的身体就突然间像是聚集着的萤火虫受到了惊吓似的,疯了一样开始散开。 眼看着零就要消失了,我的心里一阵刀搅一般的疼痛,连忙想要再去拉住零,可惜零的身体已经开始溃败,而他的样子也变得越来越模糊,转眼之间就要消失了一样。 我看到零就要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心里痛的要命,下意识的就要吼出来,李乾元看到我这个样子连忙捂住了我的嘴巴“别叫出声音来,我们没有跑多远,待会儿秦天医他们一定会追过来的!” 我这会儿已经顾不得秦天医会不会追过来了,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我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把零的魂魄留住! 我使劲的抓住李乾元的手,他却死死的捂着我的嘴巴怎么都不放开,直到零彻底的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的一刹那,零才松了手。 等到零消失的一刹那,我的心里也到了万念俱灰的地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脑里都已经变得空白了起来。 除了眼泪之外,我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李乾元看到我这副样子,眼睛眯的紧紧的,半天都没有说话,看到我坐在地上,他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子,张开嘴巴似1;148471591054062乎想要和我说些什么,然而话到了他的嘴边儿过了很久,李乾元又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我茫然的坐在地上,现在就算是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颗大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儿突然间传来了好几个道童的声音“那个女的就在这一片儿,我感应到他了,秦仙尊说过,谁要是能把这个女人抓住,给我们一个特别大的奖赏,为了这个奖赏,大家找的快一点儿。” 我万万没有想到,不止是秦天医心狠手辣,就连他身边儿的这些道童也是如此,我的心已经凉了半截,死死的攥着拳头,以至于让我的手都没有了血色。 李乾元看到我这个样子微微的摇了摇头对我说道“冉曦,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想要给零报仇,就必须得活下去,现在你的两个朋友都在他手里,你可不能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啊!” 我给李乾元这么一提醒,这才回过味儿来,咬着牙看着他,硬生生的把眼泪吞回到了肚子里“那你说……你说怎么办?” 李乾元从身上掏出两颗药丸,递给了我一颗“这是零留给你的,说在必要的时候让你吞下去,会救你一命。” 我听到李乾元这么说不由得一惊,看样子零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了,眼泪不争气的又要往出飚。 我一咬牙,忍着心里的剧痛把药丸吞进了嘴里。 这药丸并没有什么味道,到了嘴里之后就化开了,李乾元抬头看了一眼我们身边儿的大树“零跟我说,这药丸吃了之后可以抵止住咱们身上的气息,这样一来那些道童们就发现不了咱们了,上去吧,想要报仇的话就一定要活下去!” 阴楼诡事 阴楼诡事 不论李乾元是不是真的零的残魂,我都很难接受零消失的事情。 可是李乾元说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想要报仇就必须活下去。 我忍着心里的剧痛,从地上爬了起来。 李乾元使劲的拖着我,把我放到了树梢上,他自己也跟着跳了上来。 几分钟之后,我忽然看到几个影子在前面的树林中闪烁。 李乾元微微的挑了挑眉头,给我使了一个眼神告诉我,他们已经来了。 果然,没有过了多久之后,这些黑影便朝着我们这颗大树下面走了过来,好在他们没有抬头,要不然绝对能看到我和李乾元。 我靠的李乾元极近,却听不到他的呼吸声,或许这会儿李乾元的心里很平静,他就好像是在看电影似的,对着一切麻木的很。 “奇怪了,刚刚明明感觉到她的气息在这树下的,怎么没有呢?” 一个小道童喃喃的说了一句,另一个则是在他的脑门上轻轻的敲了一下子“别自以为是了,我刚刚说在南边儿,你非得要在这里找,这下子好了吧?” 其他的几个道童跟着叹了口气“你们两个也别吵吵了,咱们先要找到对方才行啊!” 小道童恩了一声“好吧,就听你的好了” 他们说着摇头晃脑的就从我们的视线里离开了。 等他们的影子消失在我们的面前的时候我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拽了拽李乾元“现在云崖子和小狐狸都在他们手里,我怕秦天医狗急跳墙,到时候对他们不利。” 李乾元却深深的望了一眼前面“咱们得先离开这里,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千万不能给他们发现了咱们的行踪!” 我没有想到李乾元会这么冷血,顿时就有些恼怒“你要是不去救,我自己去救好了。” 我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从大树上爬了下去,快步的就要往秦天医的道观里跑,说实话,这林子里的鬼魅太多了,在我下了大树的时候就开始感觉到一股股的寒气正在冲着我飞扑过来,似乎有无数的鬼魅想要抓住我似的。 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这个时候有点儿希望李乾元能够和我一起走了,可是我一抬头朝着树梢上一看,李乾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在了,我心里一沉,这个时候脖子上却突然间传来一阵酸麻,接着脑袋一沉,就昏倒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我躺在一个出租屋里,而李乾元正慢慢的削苹果。 看到我醒了,他把苹果放到我的嘴边儿“醒来了?吃点东西!” 我给李乾元从鬼山上带回来而没有去救云崖子他们有些恼怒不堪,一把拍开了李乾元手上的苹果“滚!” 李乾元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发这么大的火气,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后坐在我的床上,双手抱住我的脸颊。 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触电了似的,浑身热的要命,连忙就想要甩开李乾元。 然而李乾元这个时候的手却像是钳子一样牢牢的固定着我的脸颊让我丝毫动弹不得。 我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看着李乾元“你想要干什么?” 李乾元却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冉曦,你看清楚了,我不是骗你的那种人是不是?” 我给李乾元的话吓了一大跳,半天都没有回过味儿来他这是什么意思,于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乾元“你在说什么呀?” 李乾元眼睛深邃的要命“我是在告诉你,既然我许下承诺就一定会完成!我既然答应了你救出云崖子和小狐狸就绝对不会食言!” 李乾元说完之后才松开了我的脸颊,看到他神情有些没落,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间一阵剧痛。 然而想想零,他为了救我,甚至不惜让自己魂飞魄散,这种情或许天底下都没有几个。 不管李乾元是不是零的残魂,我始终没有办法让自己爱上他而把他当成零来代替。 就算可以代替,这对李乾元来说也不公平! 李乾元侧着头往外窗外面儿这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本来想要问他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儿又实在是说不出来,只好闭住了嘴巴。 我们两个这样僵持了有好几分钟之后,李乾元还是忍不住了,对我说道“冉曦,你先在屋子里待着我出去一会儿,千万别乱跑!” 我没有回答李乾元的话,说实话这会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李乾元开口。 索性就闭上了眼睛翻了一个身不再看李乾元。 李乾元以为我还在生气,重重的叹了口气,脚步都变得有些沉重了,而我的眼泪也在此时此刻稀里哗啦的淌了下来。 李乾元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停顿了一下子,不过他还是走出去了。 等李乾元走了之后,我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突然间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这脚步声和李乾元的极为相似。 虽然是隔着屋门的,但是我却听得一清二楚。 本来我以为李乾元是回来了,所以也就没有搭理他。 谁知道这个时候楼道里却传来了李乾元焦急的声音“冉曦,快走,这个出租屋不安全,有好多的脏东西!” 我听到李乾元的这么一声喊叫,顿时间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睁开眼睛一看,屋子里虽然是是亮着灯的,但是那灯光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变得很沉,昏昏暗暗的,就像是几十年以前那种老久的灯泡发出来的光亮一样! 若是房顶上真的按着这样的灯也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可是这明明是白炽灯,发出这样的亮度来实在是让我感到万分的惊讶。 我有些害怕,连忙抓起惊夜弓,披上衣服就从地面上跳了起来,拽开屋门就往外跑。 因为刚刚我听到了李乾元的声音,所以胆子也大了不少,只要有什么小鬼我肯定会用惊夜弓把他穿一个透心凉! 然而等我冲出去的一瞬间我就有些后悔了,因为我在黑漆漆的楼道1;148471591054062里什么都没有看到,李乾元究竟在什么地方我也没有看到。 只是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不停的在楼道里来回的回荡,还有李乾元时不时的呼唤声。 这个时候我已经知道我们肯定是碰上了绝对不干净的东西,李乾元没在我身边儿,唯一的宝贝就是我手上的惊夜弓。 我使劲的撑开惊夜弓万一那里有什么不对劲我可以最块儿的做出反应。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楼道里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小孩子的嬉笑声,听声音是一个女孩子的。 这个女孩子的声音听上去并不是显得很凄厉,但是却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于害怕或是因为在楼道里的原因,这个小女孩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听得我一阵头皮发麻,却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我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之后,连忙撑开惊夜弓四处的撇了一眼。 这个时候我看到411的房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里面还有亮光,这亮光就和白炽灯的亮光是一个样子的,在411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它门前也给灯光照的雪亮。 我以为是有人要出来了,顿时心中一喜,在恐怖的地方莫过于有一个活人在场。 于是我大着胆子就要往前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411里突然间喷出一股白雾来。 这一下子让我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就连忙停住了脚步。 随着我停下来的一瞬间,从屋子里迈出一只脚,这只脚很小,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子那么大。 顺着她的脚踝往上看,一身粉色的睡衣散散的挂在身上,不过这睡衣却显得很大,让我不由得有些吃惊。 从门口只露出一些头发来,这些头发很长,但是却显得很粗糙,和那粉色且非常干净的睡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411却传来了一阵轻笑。 这会儿我才听到这声音开始变得凄厉而又沙哑。 那女孩子还在不停的往外面走,虽然是侧着身子的我一时间看不到她的脸,但是我的心脏还是忍住不跟着不停的抽搐起来。 总感觉那里有什么恐怖的地方,我承认,这一刻我在害怕! 我抓起惊夜弓的手都有些发抖了,不过还是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嗓子有些发抖的说道“别出来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女孩儿却好像是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一样,低着头,满头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等她的身子彻底移出411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也像是要崩溃了似的,再也忍不住了冲着她就打了一枚箭羽! 然而小女孩子却像是有了准备似的,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双脚离开地面。 脚尖儿都在空中浮着,她的头没有抬起来,但是我知道只要她抬起头的一瞬间就一定会把我吓个半死! 惊夜弓的箭羽飞快的冲着小女孩飞了过去,然而让我大吃一惊的是,惊夜弓并没有穿透女孩的身体,却像是穿透了影子似的对这个小女孩没有丝毫的伤害。 吸血鬼 吸血鬼 那一瞬间,我的心都凉了半截儿。 她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直飞到了我的身边儿。 我本来想要后退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神这会儿就像是给迷惑了一样,竟然忘记了逃跑。 女孩这会儿越发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尽管我多么的希望她不要抬头,然而我却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她。 果然在女孩子抬起头的一瞬间,我还是给她的面孔吓到了。 惨白的人脸毫无血色,整个脸上都是龟裂的痕迹。 嘴巴青紫的要命,就像是中毒了似的,看上去格外的恐怖。 两只眼睛空洞洞的望着我,嘴巴却咧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她这会儿靠近我的距离紧紧只有十几公分,如此近距离的威胁,惊夜弓显然已经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这一刻我也顾不得想别的事情了,连忙抓出睚眦就冲着女孩儿的脑袋刺了下去。 相比于惊夜弓而言,近距离的杀伤性还得用睚眦,这种东西是非常厉害的,但是让我吃惊的是,睚眦同样对小女孩没有任何的伤害,她依旧是抬着头冲我咧出那一抹诡异的笑容来。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向后退了两步,谁知道这个小鬼却在这个时候一下子跳到了我的身上,一把拦住了我的脖子。 她的胳膊冰凉冰凉的,如此近距离的触碰把我吓得脑子里都是空白的了,经管见过了那么多的鬼魅,可是人的本能还是惧怕这这些东西。 我想要把她从我的身上拍打下去,然而她的手就和钳子一样死死的锢着我。 我曾经用和鬼对视的方式控制过一个鬼魅,现在我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想要用同样的方法控制住眼前的这个厉鬼。 然而让我失望的是,这个小女孩的戾气完全不是我想像的那么简单,她简直就是地狱里的恶魔! 在我和她对视在一起的瞬间,被恐吓到的不是她是我! 我愣住了,一时间甚至忘记了恐惧,只是一动不动的愣在了原地。 小女孩看到我愣住的一瞬间突然间又发出一声咯咯咯的怪笑,搂着我的脖子的双手这会儿更加用力的像是要往住掐一样,而她却慢吞吞的张开了嘴巴,露出一组森白的牙齿来,四个到坠形的牙齿对着我的脖子就咬了下来! 随着她咬下去的一瞬间,一股剧痛从我的脖子传了出来,让我猛地清醒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突然间传来一声爆喝“大胆妖孽!给我死!” 这声音是李乾元的,带着无尽的愤怒,即便是让我听了都不由得一阵不寒而栗。 然而我的脑袋已经有些发晕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血,还是因为这小鬼咬在了我的脖子上让我有些窒息,总而言之,这种感觉非常的难受。 我使劲的挣扎了一下子,想要摆脱这个小鬼,可是却没有一点儿力气。 而那小鬼却也不畏惧李乾元,不过松开了我的脖子,抬起头朝着李乾元的位置看了过去,咧着嘴咯咯咯的一笑,随后又要对我的脖子咬下去。 此时此刻的我已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了,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量,不过李乾元这个时候却冲着小女孩丢了一颗珠子。 虽然女孩并不畏惧李乾元,却好像很是惧怕李乾元手上的珠子,在李乾元打过来的一瞬间,她从我身上就跳了下去,一转眼就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李乾元连忙跑过来扶着我不停的晃动着我的身体,声音都有些发抖了“冉曦,你没事吧!说话呀!” 我本来想要安慰一下李乾元的,但是张了张嘴巴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上一阵剧痛,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只能软软的倒在李乾元的怀里,在那一刻,我看到了很多我熟悉的人,但是他们已经死了。 这些人在不停的冲着我招手,冲我微笑。 李乾元的身体渐渐在我的眼睛里模糊而那些人却越来越变得清晰。 我意识到自己就要死了,眼泪忍不住从眼眶里淌了下来,这一世我的牵挂太多了,零,我的父母,我的朋友。 然而我的大脑里的困倦感却越来越强,迫使我根本就没办法再去想他们默默的闭上眼睛就要睡过去。 李乾元这个时候手忙脚乱的给我嘴里塞了一个东西。 因为我的牙齿都咬的紧紧的了,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塞进我嘴里面,只觉得嘴里一阵苦涩,一股股的腥臭味蔓延在我的嘴里,我很想吐出来,但是根本就没有那力气。 李乾元还在使劲的晃动着我,随着他给我嘴里塞进去的东西的一刹那,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恢复了一些,尽管不是特别的清楚,但是至少我能看到李乾元了。 他头上都是汗珠子,看到我醒来了那张僵硬的脸庞这才微微的松了一下子,紧紧的抱住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命大,死不了。” 脖子上的苦痛让我根本就不敢动弹,也不敢回复李乾元的话,而李乾元这个时候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从身上抓出一把白色的东西来,这些东西有点像是面粉。 我记得二叔曾经跟我说过,糯米粉可以克制尸毒,可是我明明不是给僵尸咬破脖子的,李乾元手上的这些白色粉末也不像是糯米粉。 他现在也没有心思顾及我在想什么事情了,抓起白色的粉末就按在了我的伤口上,顿时间一股刺鼻的肉烧焦的味道伴随着一阵阵的烧灼的感觉在我的神经里来回穿梭。 这种痛让我差点就要咬舌头了,李乾元却忙把自己的胳膊塞进了我的嘴里。 那一瞬间我看到李乾元的胳膊上大片大片的血水从我的牙齿的位置上流淌了下来,是李乾元的血! 他却一声不吭的用另一只手扯掉身上的衣服裹在了我的伤口上,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应该是被我咬下去疼得。 我舍不得看他这般模样,但是身上的痛却不允许我松开手,于是我只能闭上了眼睛,任凭泪水不停的席卷着我的眼眶。 李乾元一边儿帮我包扎伤口,一边儿对我说道“这是尸粉,从火葬场弄来的,里面有很强的魂气,可以克制刚刚那个吸血鬼给你带来的伤害,你忍忍,这几天每天都得给你伏这种东西。” 我不停的流泪并不是因为脖子上的痛,而是我对李乾元心里的那种排斥,我始终无法相信他就是零,然而零却已经给我陈述的太多了。 等那股肉糊的味道从我的鼻孔里消失之后,李乾元才将手从我的嘴里抽开。 我还是不能说话,只能看着李乾元。 他从衣服上扯下布条,深深地缠在了自己的胳膊上,这样一来他胳膊上也就不会流太多的血了。 他好像并没有太在乎自己身上的伤口,而是转身把我抱了起来“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进了出租屋的房门,李乾元重重的把门给关上,用降魔杵在屋子里画了好多道符咒“那小鬼的戾气不轻,恐怕死的时候一定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才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没能把你的血吸干,待会儿肯定还会回来。” 我默默的听着李乾元絮絮叨叨的和我解释着,心里莫名的痛了好长时间,这会儿我真想冲进浴室里狠劲的冲一把。 李乾元却好像是没有看透我的心思一样“这个该死的东西,就算生前死的不明不白,也不能这个样子啊!不行,冉曦,我恐怕还得给你吃一样药丸,那小鬼不好纠缠,恐怕她待会儿还会来捣乱,若是你动弹不得,那可就麻烦了。” 李乾元以前是没有这么啰哩啰嗦的,这会儿我怎么感觉他仿佛变得婆婆妈妈了,不过我并不厌烦他,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我对李乾元的依赖已经超过了对零的依赖。 尽管我很想告诉自己他不是零,零也不是他,我却怎么都无法克制这种双重矛盾的心里,只能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李乾元。 李乾元还是那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从身上拿出了一个药丸又塞进了我的嘴里,这次的药丸比刚刚李乾元放进我嘴里的那一颗还要苦涩,还要难吃。 然而这药丸进入我的喉咙之后却像是太阳在寒冬里带来的温暖一样让我浑身都像是酥了似的。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乾元,这会儿发现我的身体好像能动弹了。 李乾元看到我能够动弹的一刹那,微微的有些吃惊,随后叹了口气“看样子零给你留下的东西的确是够多了。” 我看到李乾元一提到零的时候,眼睛里就闪过了一丝没落,怕他多心,连忙转移了话题冲着李乾元说道“对了,李乾元,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段承阳在什么地方?那个该死的男人他……” 我话还没有说完,李乾元就拍了一下子自己的脑门“你要是不说他我还想不起来,对了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情呢,冉曦,你听我的,千万离段承阳远一点儿,他可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1;148471591054062简单啊!” 事实上我已经知道了,段承阳会道术,这足以证明段承阳的身份很是特殊,只是我很奇怪的是这段承阳究竟是什么角色! 危机四伏 危机四伏 李乾元看到我一副不解的样子叹了口气“你真的想知道段承阳是什么角色?” 说实话,给段承阳骗了那么久,我竟然差点害的自己爱上他,这种感觉很尴尬也很难受,于是我冲着李乾元点了点头“恩,段承阳这个混蛋骗了我那么久……” 李乾元摆了摆手“不用多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既然你这么想弄明白我就告诉你。” 他顿了顿,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段承阳这个人的身份有点儿特殊,就像是……额……就像是古代帝王的世袭制一样,他的世代都是这种身份。” 李乾元说的稀里糊涂的,我也没有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疑惑的看着李乾元“能解释的清楚一点儿吗?” 李乾元似乎在想应该怎么跟我去说,片刻之后,他顿了顿说道“可以这么说,他们家族一脉相承的守护着秦天医的那个道观,与其说是道观,不如说是组织,因为秦天医的喽喽门可不止那些道观里的人,可以说是遍布天下!大到那些道士,小到街头的乞丐!” 我闻言大吃一惊,照着李乾元的意思,那我们不是危险的要命?如果真是这个样子,我们就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除非常年深居在没有人烟的深山老林中才能躲避掉这些人。 正当我要寻求李乾元的解释的时候,门外突然间又传来了那阵小女孩儿的笑声,咯咯咯的显得异常的凄厉。 李乾元这一次的出现似乎要比我才认识李乾元那会儿成熟稳重的多,应该是有零教过他什么了。 李乾元挑了挑眉头,手里钻进了降魔杵,示意我不要说话,偷偷的在我的后背上刻了一道符咒,接着退到一旁蹲下了身子。 我给李乾元这样子的动作吓了一跳,李乾元却眯着眼睛没有理会我,这个时候门口开始砰砰砰的传出来一阵阵的撞击声,这声音极大,听得我有些毛骨悚然,就像是要把门给撞下来似的。 李乾元画好的那些符咒不停的散发着金光,但是这些光芒越来越淡,看样子也撑不了多久了。 等到金光快要散尽了的时候,李乾元突然间咬破了自己的中指,将血滴在了降魔杵上,嘴里喃喃的念起了咒语每一个咒语都震徹着我的魂魄。让我感到的不是力量而是恐惧。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李乾元也没时间跟我解释的太多,他的力气好像都集中在了降魔杵上,降魔杵的光亮随着李乾元的声音越变越胜,然而李乾元却并没有急着冲出去对那女孩子进行攻击。 我在猜想李乾元应该是在聚集降魔杵的力量准备对女孩子做出致命的一击。 这个时候门上的那些符咒已经出现了裂痕,在一刹那时间就突然间崩塌了。 小女孩探着脑袋往屋子里看了看,做出一副很是调皮的样子来,不过她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这么往里面一看,不是让人觉得好玩,而是毛骨悚然!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要向后退,可是自己躺在床上,加上李乾元在这里应该是有什么准备,所以也就不敢动弹。 小女孩儿提着脚,身上的那身睡衣给她踢的来回晃动。 她似乎没有看到李乾元一样,在看到我满脸的恐惧的时候又露出了那副诡异的笑容来,嘴里喃喃的说道“大姐姐,你的血真好喝,真纯!”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的第一个感觉这个就是一个吸血鬼,一个十足的吸血鬼。 我不敢说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女孩。 她则是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眼“不过跟着你的那个大哥哥呢?我感觉到了,他的血也很不错!所以……嘻嘻……” 她的声音那么的凄惨,不过我却愣了一下,她难道没有看到李乾元吗? 我不自觉的就想要冲着李乾元的位置看过去,小女孩看到我转头冲着墙角看过去,顿时也把头看向了墙角的李乾元。 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连忙把头抽了回来。 小女孩儿的警觉性好像非常的高,看到我朝着那边儿看,没有瞳孔的眼睛眯了起来,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来,冲着我吼道“你在看什么?” 我给她这副样子吓了一大跳连忙说道“没……没什么!” 这只是我的本能反应,我在害怕,因此给她这么一吼顿时间就应了这么一句。 而小女孩这会儿却变得怒不可烨!顿时间暴跳如雷,整个脑袋上的头发都炸了起来。 如同刺猬一样的脑袋开始变得锋利起来,我看她这个样子浑身都不舒服,小女孩这个时候竟然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脑袋给扯了下来,提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她的头发就像是倒刺一样,看上去格外的恐怖。 小女孩似乎很奇怪欣赏自己的脑袋,盯着看了一会儿1;148471591054062突然间发出一声古怪的声音来,接着把她的脑袋就像是丢保龄球一样冲着我丢了过来。 我敢保证,若是此时我给这脑袋砸重,一定会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局面。 我瞳孔猛地一缩,眼球里看着的脑袋变得越来越大,心里就已经凉到了半截。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李乾元终于出手了。 从李乾元的嘴里喃喃的念了一句“定!” 降魔杵顿时间从李乾元的手里飞了出来,重重的砸在了小女孩的脑袋上。 这一下子来的太突然了,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李乾元会突然间给她来这么一个杀手锏,顿时哀嚎一声就要向后退去。 李乾元这个时候却不再给小女孩机会,从地上一跃而起,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铜钱剑。 我看到铜钱剑上面的铜钱已经是锈迹斑斑了,毫无疑问,这些铜钱都已经是很有年代了,再加上给李乾元一直温养着,这铜钱剑就是十足的除魔利器。 李乾元的动作极快,在转眼之间就把铜钱剑插进了那脑袋里。 从小女孩的脑袋上冒出一大片的白烟来,伴随着小女孩凄厉的惨叫声,听得我一阵的毛骨悚然。 那脑袋离我的距离特别的近,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她使劲的挣扎着,嘴里发出一声声的哀嚎,极为凄厉和凶狠。 李乾元双手紧紧握住铜钱剑,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流淌,看他现在的样子显得很吃力。 而随着小女孩的嚎叫声,她的肉身也开始有了动作,不过比起有脑袋之前显得特别的迟钝。 小女孩的身体晃晃悠悠的冲着李乾元走过来,她的手指已经变得异常的锋利,上面的指甲盖都已经变成了青黑色。 那一瞬间我的心里猛地一沉,毫无疑问,这是尸毒! 李乾元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子,按照女孩手指甲上的尸毒程度,一但给他刺中,几分钟的时间里,李乾元估计就会晕倒在地上,到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可就是这个女孩案板上的鱼肉了。 这千钧一发之计,我也顾不得恐惧了,抓起床上的枕头一跃而起,。 因为李乾元之前给我的药丸,我这会儿身上的大部分力气都已经恢复了过来,所以跃起来倒也没有显得太吃力。 我抓起手上的枕头使劲的砸向了小女孩的身体。 说实话枕头对于小女孩的杀伤力可谓是零,即便我用再大的力气,估计他都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不过我用枕头去打她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我手上的枕头是软的,而小女孩的指甲那么硬,可以暂时缓解她的冲击,这种感觉就像是子弹打在了湿水的海绵上是一样的道理。 果然,我这一下子缓解掉了小女孩肉身的大部分力量。 她狠劲的冲着我压过来的枕头扎了几下子。 这几下子的力量很强,即便是隔着厚重的枕头我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要给她推到了一样。 一个只有我膝盖大小的小女孩的力量竟然如此的恐怖,让我心里都是一凉。 李乾元还在紧紧的抓着铜钱剑,任凭小女孩子怎么摇晃都不能松手。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一定不能放弃,若是让小女孩的肉身跑过来,那一切都就会发生天大的逆转。 然而抵挡着小女孩实在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我只感觉自己的两只胳膊都已经开始发软了,那种感觉很痛,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在往下淌,这样的话我撑不了多久恐怕就要松手了。 李乾元这个时候也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他的手在不停的发抖,而小女孩的脑袋挣扎的幅度也开始变得时大时小,估计也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咬着牙本来想要在多抵挡一会儿的,但是因为转头看了李乾元一眼,错过了零点一秒的时间。 而这个时候小女孩的无头尸反应的倒是特别的快我还没来的急反应,她突然间就一跃而起,冲着李乾元就要抓过来。 这一下子来的太突然了,我根本就没来的急反应,而李乾元这个时候瞳孔也是猛地收缩了一下,眼看着那小女的肉身就要冲到李乾元的身上,李乾元这个时候也因为转头看了一眼小女孩的肉身,她的头颅也趁着这个机会拔出了李乾元的铜钱剑。 终结点 终结点 在她的头颅从李乾元的剑身出来的1;148471591054062一瞬间,戾气瞬间就暴增了几十倍。 整个屋子里的温度也在瞬间就降到了零点。 李乾元这会儿也变得怒不可噎,飞起一脚,一下子踢在了小女孩的肉身上,把她那个没有脑袋的身体踢出去数米远,撞在墙上砰的一声。 女孩子的头颅上这会儿多了一个大大的窟窿,从窟窿里不停的往出散发黒气恶心的要命。 李乾元咒骂了一声“该死!” 抄起降魔杵就要冲着小女孩的脑袋上敲下去,然而这一次的小女孩却像是早就有了准备一样,在李乾元敲下去的一瞬间就避开了,向后退了有数米的距离,直到靠在了墙面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和李乾元。 不过刚刚那一下子好像给了这个小女孩子不小的震慑力,她飞向了自己的肉身,等到肉身把她的脑袋按上去的一瞬间,她才咆哮了一声,转身就要跑。 我和李乾元一开始都以为她按上脑袋是要对我们进行另一仑的攻击。所以这一瞬间我和李乾元都有些错愕,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会选择了逃跑。 就在小女孩踏出屋门的一瞬间,李乾元率先反应过来,冲着我喊到“冉曦快!不要让她跑了!” 我听到李乾元的话也顾不得管其他的事情了,连忙抄起惊夜弓就冲了出去。 小女孩的速度并不是特别的快,就像是受了重伤的人一样步伐有点儿踉跄,绕是如此,离我们也有十米的距离了。 我忙撑开惊夜弓冲着小女孩的脑袋就打出了一枚箭羽。 锋利的箭羽在一瞬里咯就穿透了小女孩的脑袋。 整个小女孩轰的一声就燃烧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轰隆一声燃烧起来的一瞬间我突然间感觉哪里不对劲。 李乾元这个时候已经跑了出来,看到她燃烧起来的瞬间就飞奔了过去,侧起一脚对着小女孩的脑袋就踢了下去。 然而李乾元这一下子用力过猛,整个人都扑了一个空,从小女孩的身体上穿了过去。 这一下子来的太过于突然,李乾元丝毫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然而这个时候浑身燃烧着的小女孩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那声音比之前要弱了不少,却还是一样的阴惨。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诡笑,也不知道李乾元为什么没有踢中她。 之外短短的数秒时间里,女孩儿的身体就彻底的化为了一团灰烬。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跑到李乾元的身边儿把他给扶了起来。 李乾元的瞳孔却是骤然的收缩了一下。 对于他这副样子我还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不由得吓了一大跳,连忙冲着李乾元问道怎么了?” 李乾元这会儿却像是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样,奋力的跑到了女孩子消散的地方看了一眼地上的灰烬。 他抓起一点儿在手上粘了撵,大骂了一句“该死的东西,这么小,心机却倒是挺深沉。” 我不解的看着李乾元“怎回事?” 李乾元转过头来,捏着灰烬在我的面前慢慢的松开,手指上因为沾了这些灰烬而变得黑乎乎的。 “你看到什么了吗?” 我一时间也没有听懂李乾元的意思,只是木讷的摇了摇头“什么意思?” 李乾元叹了一口气“这可不是那个小女孩的魂魄所化成的灰烬,真正的魂魄若是死掉之后残留物一定不是这种东西!” 李乾元这个时候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们杀掉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小女孩,不过我实在是搞不懂地上这是什么玩应儿,于是就冲着李乾元问了一句“那这是什么?” 李乾元咬牙切齿的在灰机上猛踢了一脚“这是纸灰,该死的,居然让这么一个小娃娃给耍了,咱们追到的是纸人,在冲出屋门的一瞬间就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 我现在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那怎么办?现在咱们赶快离开这家旅馆?这个旅馆实在是不太寻常,咱们这么大的动静怎么没有惊动旅馆里的一个人?” 李乾元经过我这么一提醒,也恍然大悟一般说道“是啊,你不说我还没有发现,的确有点儿奇怪,这个旅馆我们不能多待了,得赶紧离开这里。” 然而李乾元这话刚刚说完,两侧的墙面上就开始熙熙攘攘的似乎有影子在动一样。 李乾元看到墙上的影子,顿时就出了一头冷汗“妈的,咱们进了恐怖旅馆了,赶紧离开这里,这下面不知道有多少像是刚刚那个小女孩一样给咱们惊醒了过来趁着他们没有完全苏醒,我们赶紧走!” 这会儿我哪里还顾得上犹豫,连忙撑开惊夜弓对着墙面上的几个影子就射了过去。 这些影子刚刚苏醒还没有将力量完全觉醒,我和李乾元趁着这个机会对着周围的一些小鬼就开始就地格杀。 不是我们两个心狠,一个小女孩已经犼我难受的了,要是再来这么一群,我和李乾元根本就没有活命的机会。 李乾元也一边儿用降魔杵诛杀身边的魂魄,一边儿拉着我在熙熙攘攘的魂魄中来回穿梭,躲避这些瘟神。 就在我们快要跑下下一层楼的时候,那些墙面上的影子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他们的声音极为凄惨,有的在哭走的在笑,总而言之,五音俱全,听得我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李乾元也不回头,拽着我一边儿跑一边儿对我喊到“冉曦,不要回头!快跑!” 这个时候我也不敢做太多的停留,毕竟我们身体后面可是一群的野鬼,到时候让他们把我们两个撕碎可就太不值得了。 我大脑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的逃命。 然而我们刚刚冲下楼梯的一瞬间,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刚刚那群野鬼闹腾的那么凶在我们下了楼的一瞬间竟然都安静了下来,这个着实有点不太对劲。 李乾元这个时候也停了下来,他抬起头朝着前面看了一眼,连忙拦住了我“等一下冉曦这里有点问题,咱们先不要靠近!” 我这会儿神经都要紧绷到了极限,所有的话都得听李乾元的,我根本就做不了主,只是紧紧的握住李乾元的一只手,手心里却全部都是冷汗,那种抑制不住的恐惧敢实在是太强了。 李乾元看到前面这么安静,从身上拿出一张符箓来慢慢的朝着楼道里丢了过去。 那张符箓在进入楼道的一瞬间,轰隆的一声就燃烧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对于这种事情来说,我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李乾元却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瞳孔猛地索收缩了一下子,我看到李乾元的脸色变得这么快不由得吓了一大跳,连忙冲着李乾元问道“怎么回事?” 李乾元吞了一口口水,对我问道“冉曦这条楼道里咱们不能走了,上面也不能上去,这段楼梯仿佛是他们的结界。” 我听到李乾元这话总觉得云里雾里的,实在是搞不明白李乾元要和我说什么,李乾元却好像并不想解释的太多,而是伸手却解开自己的衣服和裤腰带。 看到他这个动作,我的心脏猛地扑通扑通的就像是快要给跳出来了似的,吓了一大跳,脸红脖子粗的连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 李乾元却一把拽住了我的手“放心吧,我是童子没错,不过我还么有那么流氓!我的意思是这楼上我们已经不能上去了,而这楼道里也不能走,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 我疑惑的看着李乾元没有说话,而李乾元这个时候却抬起头来冲着我们的顶部看了一眼,我不知道李乾元这是什么意思,愣了半天,李乾元抬起手冲我指了指上面。 我们旁边儿的墙面上有一扇玻璃,不过距离我们的头顶倒是有一段儿的距离,这会儿我已经明白了李乾元的意思,他大概是要我和他从这里钻出去。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李乾元指着前面看了一会儿便冲着我说道“冉曦,现在咱们只有这个办法了,你身体轻,我拖着你,你把天窗打开,然后在想办法把我拽上去!” 既然李乾元已经这么说了,我这会儿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冲着李乾元重重的点了点头,李乾元这才蹲下身子让我趴在他的背上然后用力站了起来。 我定了定神,一咬牙,这才卯足了力气从李乾元的肩膀上站起来,使劲一跳,一下子抓住了天窗的缝隙,因为天窗离我还有一定的距离,虽然我抓到了天窗却看不到天窗外面的景象,只觉得这个时候的手指上却传来一阵奇寒,在一瞬间就将我的整个身体覆盖了起来。 午夜凶铃 午夜凶铃 我给这种感觉冻的愣了一下子,李乾元看我半吊在上面,不解的冲我问了一声“怎么了冉曦?” 我这会儿也不想说的太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冲着李乾元摇了摇头“没什么,扶我上去便是了!” 事实上,这种阴寒已经冻的我十指发麻了,我不确定自己还能撑多久。 李乾元也好像有了什么预感一样使劲的往上面一拖我,我整个人都跟着跳了上去。 随着我爬上天窗的一瞬间,我连忙低着头向下面看了一眼,然而下面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在这黝黑之中就像是一团黑潭水一样恐怖。 看到这一幕我很奇怪惊讶,而李乾元还在下面不停的冲着我叫嚷着“冉曦,你还愣着干什么啊?” 我听到李乾元这么一声叫才回过神来,连忙把他递给我的腰带和衣服系在一起,一头绑住我的腰部,另一头丢到了李乾元的身边儿。 在李乾元抓住简易绳子的一瞬间,我冲着李乾元喊到“抓紧了我要像下面跳了!” 李乾元恩了一声,其实我知道我这样一个女孩子想要把李乾元这样一个大男人从三米的多高的墙面拽上去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我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李乾元抓紧绳子的瞬间我向下面跳下去! 这种方式虽然很危险,但是效果却是绝对管用的,只要简易绳子不断,我身体带来的巨大惯性就能把李乾元从地面上拖上去,等到上到三米多高的天窗之后我正好会卡在楼上面。 李乾元也明白了我的这个意思,他只是微微冲我点了点头“小心啊!” 我试着碰了碰自己身上的绳子,确定它确实能够撑住我们的重击之后,我往天窗外面看了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种感觉更像是蹦极,会很恐惧! 然而此时此刻,我已经来不及犹豫了,一咬牙,反正有李乾元拽着,我应该不会直接掉下去,于是闭着眼睛一下子就冲着楼地下跳了下去。 在那一瞬间,我下滑的速度快到了极限,我感觉身边的风都像是刀子一样深深的割着我的脸庞,让我忍不住眼泪直往出飙! 我使劲儿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无意间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就在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墙面上有那么一张诡异的孩子的脸正在冲我笑。 我心里猛地一沉,这张脸在转瞬间也消失了,而我怎么觉得仿佛在什么地方看过这张惨白的人脸。 所有的动作都只是在短短的一瞬间就完成了,等我下坠到了快要落地的时候李乾元也被拽了上去! 他在天床上来回晃动了几下,我也跟着晃动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有几分钟我们两个才算是平衡下来,我朝着下面看了一眼这里距离地面也只有两三米了,这个位置上的距离并不算太高,只要我稳住身体,从上面解开绳索,跳下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李乾元稳住身子之后冲我喊到冉曦“怎么样了?” 我目测了一下我现在距离地面的位置,冲着李乾元喊了一声“现在跳下去没有问题!” 虽然我在这么说,心里却在扑通扑通的乱跳,刚刚那一瞬间看到的鬼脸虽然不见了,但是他脸上的那种怨毒,和死灰一样的瞳孔却让我根本无法忘记。 恍然间,我想起了一个自己小时候曾经看过的恐怖片,那一瞬间我的头上就是一层的冷汗,这个小孩就是日本恐怖片午《夜凶铃》中的那个小孩子!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李乾元感觉到绳子的晃动连忙冲我问了一句“怎么了冉曦?” 我给李乾元这么一声喊顿时回过神来连忙冲着上面解释道“没事儿,我……” 李乾元却叹了口气“好了好了,既然你能下去,就跳下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梯子之类的,要是没有的话,我就绳子固定住当天梯!” 我恩了一声,把自己的身体调整好,不想让自己太心烦意乱干扰了我的事情,做好准备之后,我解开绳子,往下一跃就到了地面。 因为事先是做过准备的,所以跳下来的这一瞬间并没有对也造成什么伤害。 我四周的看了一眼,周围空荡荡的,我又不想离开李乾元太远,万一碰到了什么脏东西我根本就没办法应付。 李乾元似乎也很明白这点儿,他在上面冲着我张望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之后把绳子拽了上去,一头和天窗固定好,使劲的拽了拽。 看到绳子已经绑住了,他便两手拽着捆在腰间的绳子一点点的往下退过来。 走到半面墙面的时候,李乾元突然间就愣了一下子。 这个时候我的神经相当的敏感,看到李乾元突然停下来,我这心里就是猛地沉了一下,连忙冲着李乾元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李乾元冲着下面的我撇了一眼,挤出一个笑容来“没事儿!” 他虽然这么说,不过表情却显得有些僵硬,这已经出卖了他。 然而我却没有点破,李乾元这么说是为了我好,于是我就不再问了,而是对着李乾元喊到“你快下来啊!” 李乾元恩了一声一蹦一跳的就从上面跳了下来。 等李乾元下来的一瞬间我才松了一口气,连忙抱住李乾元“吓死我了!” 李乾元这个时候在我的头发上轻轻的摸了几下子“这不是没事儿了吗?别害怕了!” 我吞了一口口水“可是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乾元想了想“得去找你二叔了,这个旅馆实在是不太平,而且我们刚刚唤醒了里面的鬼物,这些东西都是一1;148471591054062根筋,既然咱们得罪了他们,就算是走到天涯海角他都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一听李乾元这话,顿时心就凉了半截,看样子只能去找二叔求救了。 我和李乾元稍作休息之后就跑了出去,李乾元拿出一张薄纸来,画了一个汽车的样子,嘴里喃喃的念叨起了咒语,转瞬间那辆车子就变成了真的。 我看到这一幕大为惊讶,冲着李乾元问道“你也会这一招?这不是云崖子惯用的招数吗?” 李乾元不屑的笑了一声“只要是个差不多点的道士,那个不会用这个?又不是什么秘密!” 我咧咧嘴,跟李乾元在一块儿我有种说不出的安心来。 李乾元这会儿却没有在考虑我在想什么,只是拉开车门让我跟着上了车子。 一路上无话,直到到了二叔的那家店铺门口我们才停了下来。 二叔这个人关门很早,于是我在门上敲了几下,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我们等了一会儿才听到屋子里有开门的声音。 拉开门之后,二叔打着哈欠就走了出来,一看到是我,顿时愣了一下子“我说丫头,你……你怎么回来了?唉?之前那个小道士呢?” 我苦笑了一声,有些事情不便和二叔多说,于是就给他撒了个慌,说云崖子有事儿先行去山上找师傅去了。 二叔虽然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没有多问只是冲着我和李乾元招了招手“你们两个赶紧进来吧,外面那么冷,别在外面站着了。” 我跟李乾元同时恩了一声就钻了进去,奇怪的是二叔这会儿非但没有跟着我们一起进来,反而往外面走了出去。 我和李乾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二叔却是眯着眼睛朝着外面看了一会儿。 我和李乾元相互对视了一眼,冲着二叔问道“怎么了二叔?” 二叔听到我的问话之后才转身走了回来,冲着我和李乾元打了一个哈哈“没事儿!走吧进去,喝点儿茶水,暖暖身子!” 二叔说着就把门给关上了,随手在门口贴了一张符咒,我认得那张符咒,那是驱鬼符。 虽然二叔不说,不过看到二叔贴在门上那张符咒的时候我和李乾元就基本上明白了什么怎么回事。 二叔走进屋子里对着我和李乾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们两个先坐一坐,我去堂屋拿一些东西来。” 二叔今天实在是有些奇怪,嘀嘀咕咕的,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要做什么,二叔也不想解释的太多,而是眯着眼睛走进了堂屋里,片刻之后二叔就带着一个破瓷碗和几枚古铜钱走了出来。 我一看这玩应儿心里就恍然明白了过来,二叔这是要给我们两个算卦! 李乾元没有说话,只是任凭二叔把碗和铜钱放在桌子上。 二叔并不是一个抠门的人,他因为有这个店儿生活也算是富足,可是我怎么就想不透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破旧的瓷碗。 在瓷碗上面裂了好几道缝隙,有一道最宽的甚至都快要断了,这是乞丐都不要的破碗。 我看到二叔拿这种碗来给我们两个算卦,心里不由得一阵的不爽快。 李乾元还是那一副样子,我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二叔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之后,对着我和李乾元问道“你们两个谁先来?” 李乾元看了看我“给冉曦算吧,毕竟我也是道士!” 二叔恩了一声,也没有多废话,她让我把手伸出来,至于我叫什么,生辰八字自然是不用跟二叔说了,只是奇怪二叔为什么要让我把手伸出来! 大凶之卦 大凶之卦 虽然我很奇怪,但是我心里清楚的很,二叔是不会害我的,于是我连忙把手伸了出去,就在这一瞬间,二叔出手极快,不知道那里带出一把小匕首来在我的手指上使劲的一划。 一股刺痛和灼热在我的手指上蔓延,我下意识的就要把手指抽回来,就在这个时候,二叔却突然间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臂“别动!” 二叔这些动作来的太突然,以至于让我丝毫没有防备,就算是二叔真的要用我的血,和我说一声便是了,干嘛非得来这么一招? 我虽然很听话的没有动弹,不过眼睛却变得异常的愤怒,恶狠狠的盯着二叔。 二叔这会儿却好像没有过多的心思和我说话,他的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的手指,拿出一点儿纸来不停的在我的伤口上擦拭。 本来有伤口就很疼了,二叔却不断的拨弄着我的皮肉,疼得我眼泪只往外飙。 若是有云崖子在就好了,最起码他还会安慰我一句,李乾元这个时候却是抱着手臂一脸漠然的看着二叔的动作。 我冲着李乾元透了一个求救的眼神,李乾元却完全就像是忽略了我一般,根本就没有搭理我。 也不知道过了多大一会儿,二叔才使劲的一挤我的伤口,我感觉他的手指都落尽了我的肉里,让我忍不住哀嚎了一声。 二叔这会儿却连忙回过头冲着李乾元喊了一声“快!” 李乾元也好像是早就有了准备一样,在二叔喊下去的那一瞬间就从二叔的手底下把瓷碗给抽了出来,放在了我滴血的手指下面。 虽然剧痛不过我还是注意到了这一滴血和别的血色虽然一样但是粘稠度却完全不一样。 就像是珠子一样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从我的手指上掉落下去落在了碗里的缝隙上。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这一滴血滴落在碗里之后,二叔和李乾元两个人都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二叔手一松我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指来。 冲着二叔嚷到“一下手怎么这么狠,想要把我的手指头给砍下来吗?” 二叔听到我的咆哮愣了一下,随后抬起头带着歉意看向了我“对不起丫头,刚刚让你没有防备,是想聚集你身上的这一滴精血。” 二叔虽然不停的冲着我解释他的用意,可是我的眼泪还是不停的打转儿,越想越觉得生气。 李乾元在一旁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师傅,我们开始吧,等血干了就麻烦了。” 二叔这会儿也没有再废话,取出两张黄纸,在上面剪了一个纸人。 我手上的那一滴精血虽然化开了却完全没有干涸的迹象。 二叔把纸人放在碗里,分别在纸人的四肢和脑袋上上扎住了一根竹签子。 二叔这种做法的仪式也还真的没有见过,我只听说过在一个布娃娃的身上施法害人的蛊术,不知道二叔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二叔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我和李乾元,李乾元这个时候冲着二叔微微的点点头,好像是赞同了二叔的做法,唯独我就像是一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明明知道自己应该明白他们要干什么,可是却始终是捅不破这层窗户纸。 我盯着二叔看了一会儿,二叔这个时候突然眉头一挑,对我爆喝一声“冉曦!” 这一声来的太突然了,我下意识的就应了一句,这是人的本能反应,但是我却没有想到自己要给二叔做了手脚。 随着二叔的一声爆喝之后,我突然间感觉到一股浑身无力,而二叔却连忙将碗冲着我的脑袋扣了下来。 我吓了一大跳,这可是瓷碗,一旦扣在了我的脑袋上那我岂不是要头破血流了? 我吓得差点就要叫出来,可是却怎么都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我惊恐到了极点,本来我以为二叔不会害我的,可是这会儿一想,难道他们不是真的,我又给鬼魅骗了? 那瓷碗在即将扣到我头上的一瞬间突然间变了样子,仿佛我的头顶是无数的岩浆在裂开的天空中不停的流淌, 我吞了一口唾沫,这是怎么回事? 在转眼之间我的世界观就给二叔他们颠覆了。 在我感觉到自己的头顶像是岩浆而周围一片漆黑的时候,我忽然间听到了二叔喃喃念起咒语的声音来,每个音调都震耳欲聋,让我不由得一阵想要发晕。 我也不知道二叔念了有多久,才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我周围的黑暗也开始慢慢的消散了。 我愣了一下,连忙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二叔和李乾元就坐在我对面,我周围的黑暗已经消失了,而我这会儿哪里也没有去,就还是在二叔的店里。 二叔蹙着眉头冲我问了一句“丫头,你都看到了什么?还有听到了什么?” 我苦着脸向后退了两步,现在我已经很不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我二叔了,对他的态度我这会儿只有恐惧。 直到我靠到了墙面上的时候,二叔却突然站了起来就要冲我走过来,看他的脸上一脸的焦急,我心里更是慌了,连忙从旁边儿抽出一把剪刀,慌不择路的指着二叔“你……你不是我二叔,你究竟是什么人!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二叔看到我抓着剪刀顿时间吓了一跳连忙冲着我摆手道“好好好……我现在不过去,不过丫头,你到是告诉我你究竟看到了什么?我是你二叔,我对天发誓,不过不管你刚刚都感觉到了什么还是看到了什么千万得对我们说一声!” 我疑惑的看着他们两个,谁知道他们是哪一路的神仙? 但是他们一再的问我,我也怕得罪了他们两个,万一他们对我动手,没有李乾元和云崖子的庇佑,我根本就撑不下去! 我仔细的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跟他们说了实话,二叔和李乾元听到我的话之后都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冉曦,回来坐吧!” 我这会儿对他们两个是万分的戒备,那里还敢过去? 只是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有动弹,李乾元这个时候抹了一把脸“冉曦,你看清楚了,我和你二叔都是真的,不是骗你的那种鬼魅!” 这会儿就算是他们说破了天我也不会相信他们的话,毕竟刚刚的景象实在是太恐怖了,让我现在还觉得一阵阵的毛骨悚然。 二叔看我半天都没有动弹,对着李乾元招了招手“算了,冉曦就是这个样子,一旦她对你起了戒心就很难让你靠近她,我们还是先研究一下卦象吧!” 听二叔的意思,刚刚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卦象中的东西。 我一脸不解的看着二叔“你把话说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是不是真的是我的二叔。” 二叔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二叔最疼的人就是你了,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细想想也是,二叔还真的从来没有对我撒谎过,难道刚刚他们真的是在给我算卦?可是即便是算卦,我为什么会看到那种景象呢? 二叔看到也一脸的不解,摇摇头,把瓷碗放在了桌子上,里面的纸人这会儿已经化成了灰烬。 相比于二叔的淡定,李乾元看到这碗里的景象,脸色就变了好几下“这可是大凶的迹象啊…” 二叔点点头“你们最近一定遇到了什么大的麻烦把?跟我说实话,这是唯一的办法。” 事实上我也知道这个道理,现在也不是我该犹豫的时候,于是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就把事情的经过大概上跟二叔说了一遍。 二叔听到也说零的一刹那大为诧异“怪不得当时我觉得有些奇怪,原来你的身体上还有个魂魄,丫头呀,你真是张大了,跟二叔都不肯说实话吗?” 我给二叔这么一说1;148471591054062,脸顿时间就红了下来,可是我咬住嘴唇儿这会儿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二叔的话了。 二叔这会儿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唉……这都是你的命啊,不过听你的意思,你们的大劫应该是过了才对,可是这卦象上却显示你最近还有凶相,这是为什么?丫头,你一定还遗漏了什么细节,仔细的想,千万不要漏掉了。” 我给二叔这么严肃的神情吓了一大跳,连忙把我们来找二叔之前在那家旅馆里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二叔闻言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子“怪不得,原来你身上的大凶之迹不是你身体里已经消失的那道魂魄,而是因为那些小鬼!” 二叔一边儿喃喃的说着,一边儿走到我身边撩起了我的头发冲着我的脖子看了一眼,之后他微微的眯着眼睛“你们是遇到了吸血鬼?” 李乾元冲着二叔点点头,他的道术没有二叔研究的那么透彻,于是就对二叔格外的恭敬。 二叔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时不时的还要看上一眼我脖子上的伤疤“李先生,你的做法倒是没错,可是冉曦脖子上的伤口怎么会那么大呢?” 李乾元摇摇头“那个吸血鬼也不过是一个小女孩那么大,而且她的牙齿也没有那么大,所以当时也也觉得很是奇怪啊。” 再踏旅馆 再踏旅馆 二叔沉吟了片刻之后眯着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乾元“鬼魂这种东西,不到达到他们的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看来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两个先去休息一下,二楼的庇护要比一楼强,没有魂魄敢能在上面造次的。” 我和李乾元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决定先去休息,毕竟这样子折腾了一天把我累的着实不轻。 在二楼上我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起来,等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二叔上来看了我和李乾元一眼时间对着李乾元说道“李先生,你睡醒了就跟我出来一下子吧。” 二叔看样子是一夜没睡,两个黑眼圈深深地烙在眼睛里。 李乾元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跟着二叔就往外走。 本来我也想跟着他们的,却给二叔拦了下来“冉曦,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和李先生出去半点儿事儿,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二叔的性子很直,只要是他认定了的事情就很难反驳,既然他让我待在屋子里,我肯定是不能跟着他出去了。 想了想之后,我冲着二叔点点头“那你们要快点!” 二叔恩了一声,似乎还有别的心事一样就没有在理会我,而是转身和李乾元下了楼。 我坐在床上使劲的按着太阳穴,一时间又想起了零,那种钻心一样的痛让我眼泪忍不住往出淌,好在这个时候李乾元和二叔没有在,我才能放肆的哭出来。 也不知道我趴在床上哭了有多长时间,只听到一阵通通通的脚步声之后,我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擦汗了自己的眼泪,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李乾元突1;148471591054062然间就跑了上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看到他这个样子,顿时间吓了一大跳,况且也没有见到二叔,连忙冲着李乾元问了一句“怎么回事?我二叔呢?” 李乾元缓了好半天的力气才对我说道“你二叔已经准备进那家旅馆了。” 我听李乾元这么一说,顿时间吓了一大跳“你说什么?那你怎么不跟我二叔一起进去?他自己会有多危险你知道不?” 我一阵恼怒的看着李乾元,李乾元这个时候好像也不想跟我解释的太多,只是墙上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从床上拽了下来“我知道,所以你得跟我去一起去一趟,这是你二叔特别吩咐过的。” 听到李乾元这话的时候我愣了半天,不过现在二叔可能已经进了那家旅馆,我实在没有办法不去担心,于是任凭李乾元拖拽着我上了二叔的车子。 李乾元这个时候从车子上手忙脚乱的翻出两件新衣服来递给我“快!把它们换上!” 我这会儿也顾不得废话了,连忙接过衣服就开始往身上穿。 这衣服的商标还没有撕裂,但是衣服上却有浓浓的纸灰的味道。 李乾元这个时候也在忙着换衣服。 我穿上之后一脸不解的看着李乾元“这衣服上的味道怎么这么重?” 李乾元轻声恩了一声“这东西是你二叔特别吩咐过的,他在衣服上下了咒语,同时也告诉过我求那个旅馆里恐怕已经没有活人了,为了让里面的那个前台认不出你我,所以才让你换了这身衣服。” 我虽然听得不是太明白,不过还是茫然的冲着李乾元点了点头。 李乾元这个时候也显得特别的的着急,猛地一踩油门,一下子就飞奔了出去。 两个小时以后,我们就到了那家旅馆附近。 一开始我和李乾元入住这家旅馆的时候,我并没有注意到这家旅馆周围的景象,这会儿我和李乾元下了车子之后却没有急着进去,因而我也有时间好好的看看周围的景象。 我朝着四周仔细的打量了几下子,突然间瞳孔就猛地收缩了一下子。 虽然我曾经是一个十足的无神论者,但是出于一种无聊的心态,我也没少看过二叔关于一些风水的书籍。 整个旅馆被四面的高楼死死的遮住,而在旅馆的正前方,不远的位置有一间厕所,厕所的门也是正对着旅馆的屋门的,这种门叫做死门! 四面的楼房又将旅馆遮住,这便是聚阴! 如此的大凶之地,当时我和李乾元因为急着逃命都没有发现。 怪不得二叔提前提醒过李乾元,而且自己要率先进去,看样子二叔应该是和李乾元到来这里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旅馆是有多么的不对劲。 李乾元掏出罗盘看了看,又冲着天空望了一眼“这里看不到阳光,虽然是白天,但是里面的鬼魅还是在的。” 不用李乾元解释的那么多,事实上我在看到这里的情况的那一瞬间便也明白了过来毕竟这段时间我和鬼魅交集的太多了。 我冲着李乾元点了点头,李乾元看到我已经准备好了,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拉着我的手就往旅馆里走。 随着李乾元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阴寒扑面而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紧张了而导致的敏感性太强,总之这种感觉很不好。 李乾元微微的抓紧了我的手一下子,接着就走到了前台旁边儿。 他的手指在吧台上敲了敲,那服务员才从桌子上爬了起来,一脸懒懒散散的样子。 还是我们之前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女服务员,不过她好像还真是认不出我们两个来似的喃喃的冲着我和李乾元问了一句“你们两个租房子?” 我和李乾元相互对视了一眼,这会儿我满脑子都是恶鬼,不敢说话,生怕惊动了什么人,也怕自己说漏了嘴,于是就把求助的眼神投给了李乾元。 李乾元点点头“恩,不过不是租房子,我们在这里住上两条就走了。” 女服务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哦了一声“拿出你们的身份证来。” 我和李乾元已经习惯了,所以并没有觉得太在意,两人随手掏出了身份证递给她,女孩子看了几眼之后就送还给我们,接着给了我们两个一张门卡。 几分钟之后李乾元带着我往里面走了进去。 二叔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旅馆一共四五层,也不知道能不能碰到二叔。 我们上了二楼之后,那股阴寒就更加的明显了。 李乾元这会儿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儿冲着我说道“冉曦,咱们两个这么走也看不到你二叔啊。” 我点点头“这个我也知道,可是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总不能对着楼道大喊二叔的名字吧?到时候肯定会惊动这里的鬼魅的。” 李乾元想了想,这样,咱们下楼去看看监控,这样或许还能找到你二叔呢。 我想想也是,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于是冲着李乾元点了点头“好,那就听你的好了,咱们这就去找监控。” 我和李乾元说着就下了楼。 那个女服务这会儿还是趴在吧台上睡觉的。 我和李乾元下楼之后看了她一眼,李乾元眯着眼睛看了看,估计也是不知道这个女鬼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假的睡着了。 为了防止她是假睡得,李乾元还是走了过去敲了敲吧台。 女孩子抬起头来看到是我们一脸不耐烦的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情?” 李乾元偷偷的拽了一下我的手,我知道他这意思是让我看监控,眼睛却盯着女孩子,一脸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呀美女,我给忘记了我们的门牌号了,麻烦你再告诉我一便可以吧?” 随着李乾元和这女鬼搭讪,我偷偷的撇了一眼监控,在撇到电脑画面的一瞬间,我的心脏就跟着猛地抽搐了一下子。 我们上去二楼的时候,楼上分明是一个人都没有,这个时候我却看到整个二楼全都是人,你来我往的,就连屋子里打牌的人都照的到。 毫无疑问,这些人就是鬼魅,而我刚刚和李乾元竟然穿梭在这群鬼魅之中。 真是相当的可怕。 可是奇怪的是二楼三楼和四楼都没有看到二叔的影子,只不过我仔细的看了一眼,有一间屋子的屋门是关着的,也是在二楼。 李乾元这个时候已经和那个女鬼聊完了,女鬼一开始还对李乾元爱搭不理的,聊了几句之后就彻底的不耐烦了。 李乾元这个时候也是适可而止,连忙拽着我,冲着女服务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就带着我上了二楼。 快要到楼梯的尽头的时候,李乾元突然间停住了脚步冲着我问了一句“怎么样了冉曦?” 我苦着脸冲着李乾元摇了摇头“没有看到二叔的影子,不过倒是看到了257的门是关着的,你说二叔会不会就住在那间屋子里?” 李乾元想了想,接着冲着我点了点头“还真有可能,那这样吧,咱们两个过去看看,对了你在监控上还有什么别的发现没?” 我给李乾元这么一问,冷不丁的就打了一个哆嗦。 李乾元也察觉到了我的这种异样,连忙冲着我问道“怎么了冉曦?是不是那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可要跟我说清楚啊!” 饲养的活人 饲养的活人 我低声趴在李乾元的耳边把刚刚我看到的东西跟李乾元说了一遍。 李乾元闻言之后微微的眯着眼睛“看样子我们是进了鬼窝了,小心点,万一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做最快的准备。” 因为事先出来的匆忙,我和李乾元两个人都没有带武器和符咒,到时候李乾元只能就地取材,毕竟他是道士,而我也只能跟着李乾元。 李乾元很明白这一点儿,因此死死的拉着我的手。 我们的目标是257,虽然门是关着的,但是我也不是十足的确定里面就是二叔租住的屋子里,心里忍不住不停的发抖。 万一不是的话,我们岂不是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 李乾元也不是傻子,他自然比我明白这个道理,站在门口大半天了都没有敲门。 我这会儿才注意到,门是虚掩着的,这会儿我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子,旅馆的门都是打卡的,没有磁拉,门根本就开不了,但是这门居然是这个样子的那就说明有人故意不让它关上。 我抬起头撇了撇李乾元,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复,李乾元微微的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冲着我点了点头,很明显的意思,李乾元这是要进去了。 看他已经做好了决定,我也就不好在说什么了,冲着李乾元点点头,我们两个就一起推开了门。 在推门的一瞬间,我看到四个脸色惨白的人正在桌子旁边儿打牌,他们动作很僵硬,那一瞬间我的心里就猛地抽搐了一下子,我们这会儿是真的上当了! 李乾元这会儿的脸色也微微的变了一下,我看到他的头上也有汗珠子在往下淌“对不起,我们走错了!” 李乾元一边儿赔笑着,一边就要去给他们关门。 我吓得头上已经全都是冷汗了,这些赌鬼们虽然刚刚在打牌,可是他们僵硬的身体就像是一具腐尸,而他们那张惨白的脸在李乾元关上门的瞬间还没有扭过头去。 从门的缝隙里,我依旧能看到他们恼怒的样子。 李乾元吞了一口口水,拽着我就往我们的那间屋子里跑,低声骂了一句“该死!” 我心里的感觉也很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看到那几个打牌的尸体之后总感觉他们的眼神中那么的怨毒,仿佛随时都想要杀了我们似的。 然而就在李乾元拽开我们所在的那一间屋子的时候,我突然间看到了二叔也在里面。 二叔看到我们两个进来之后也显得很诧1;148471591054062异。 李乾元连忙把门给关上,冲着二叔问了一句“您怎么会也在这里?” 二叔眯着眼睛“是那个前台安排你们进来的?” 看来这不是某种巧合,而是故意为之啊。 我听到二叔这么一说,恍然明白了过来,冲着二叔问道“难道这是……这是活人住的地方,而其他的屋子都是死人住的地方不成?” 李乾元点点头“很有可能,这种感觉就像是……额就像是我们是给饲养的动物,而这间屋子就是牢笼!” 我听到李乾元这话吓得一个哆嗦“那我们上次能够侥幸离开还是碰运气了?可是,这会儿咱们都没有带着法器怎么和那些东西对抗?” 二叔嘿嘿一笑“你这丫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怎么还没有长了胆子?你二叔我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李乾元看到二叔这么有把握,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前辈是早有准备了?” 二叔笑了笑,把随身携带的背包递给了李乾元。 “好了,废话不多说,办正事要紧,冉曦不懂道术,这里的分布她做不上来,你跟我先做些准备,既然他们已经给我们准备这样一间好地方,我们就把它当做一个阵营从里面往外面攻!” 我听到二叔这么说,不由得愣了半天,原来二叔是早就都准备好了,害的我和李乾元白白担心了一场。 李乾元只是冲着二叔点了点头,接着从包里面掏出一些符咒来开始四处的张贴,而二叔则是在地上不停的摆蜡烛。 这次的蜡烛摆在地上有点特殊,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我不由得好奇心大起“二叔,你摆的这蜡烛怎么那么像蚰蜒一样,和蜈蚣都不一样?” 二叔闻言挑了挑眉头“我这是蚰蜒?我说,李先生,你来看看,我这是蚰蜒?” 说实话,二叔摆的的确是一条蜈蚣或是蚰蜒的形状,而李乾元看了之后就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冉曦,你妹事儿不要瞎说,要是实在闲着没事干就躺在床上睡一觉去!” 他们越是这个样子,我就越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这不是蚰蜒是什么?” 二叔撇了撇我就不说话了,李乾元本来还在贴符箓,这下子也停了下来“那是地龙,这是一种很强的阵法,我钻研道术这么些年了都不敢用这种阵法,因为我根本就无法让他变成地龙的样子,而前辈的这个阵法却恰到好处,着实让我佩服!” 二叔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冲着我说道“冉曦,你真应该和人家好好学学!好了,天就要黑了,还是抓紧时间吧,免得待会儿出现什么差池!” 李乾元冲着二叔轻轻的点了点头就不再理会我了。 两人在地上和墙上到处贴放东西,一个小时候之后,他们的头上都已经是汗珠子了,不过这个阵法倒算是给布置完成了。 二叔拍了拍手,盘腿坐在了地上,对着李乾元说道“到了午夜的时候之前的那个小鬼肯定会来捣乱,既然你们让她受了伤,她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而李先生,你虽然道法高深,可冉曦这丫头毕竟……待会儿那小鬼来了,你可要照顾好她!” 李乾元冲着二叔重重的点了点头“前辈你放心吧!” 虽然李乾元已经很认真的答应了下来,可是二叔仍然是一脸不放心的样子,从包里拽出一把桃木剑递给我“丫头,这东西你拿着,万一待会儿有什么事情也能抵挡一下子。” 二叔向来不是这种婆婆妈妈的人,今天一直嘱托我们,肯定是有大事情要发生,于是我也就没有犹豫,从二叔的手上接过了桃木剑。 等我拿过这东西来之后,二叔又对着屋子里环视了一遍,直到他确定确实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之后才盘腿坐了下去,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 李乾元也和二叔一样闭着眼睛开始静静的打坐休息,只有我一个人,感觉这时间过的异常的缓慢,每一秒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动,呼吸也那么的粗重。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害怕,总而言之,这样子熬着时间显得非常的缓慢。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之后,我突然间给外面的一阵脚步声给从困倦中惊醒了过来,猛地打了一个机灵,连忙就要拉李乾元。 谁知道这个时候李乾元却已经醒了过来,他看我神色有些慌乱,连忙冲着我摇了摇头。 二叔还是那一副淡定的样子,这会儿我也不敢打扰他,就像二叔说的一样,他是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既然他没有动,说明对外面的那阵脚步声并不在意。 我也不敢多说话,只是呼吸变得越来越重。 李乾元慢慢的站起身子来,往门口蹭了两步,手上抓着一张符咒,没有降魔杵在身边儿,我看他似乎也并不受影响。 然而李乾元并没有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那阵脚步声这个时候也跟着停顿了。 李乾元紧紧的握着符咒,万一有什么动静好能先发制人。 那阵脚步声似乎是在我们的房门口停止的,这一刻,我感觉时间都仿佛是凝固了似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子。 随后就是一阵敲门声。 这阵敲门声很急促,在我的家长只有报丧才会用到如此急躁的敲门声。 我已经开始慌了,这个时候二叔也睁开了眼睛,不过随后他却又闭住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不开门就不会有什么事情。 果然,门外传来这阵敲门声之后我们屋子里没有回应,没过多久这声音就停了下来。 二叔在我的脑袋上轻轻的敲了一下子,示意也在门的外观镜上看一眼,说实话,我的心现在还在砰砰砰的乱跳,根本就不敢过去。 二叔叹了口气对我说道“没事的,过去看一眼,他们应该已经走了。” 我听到二叔开口说话了,他的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若是外面那东西没有走的话,二叔是绝对不会说话的,一想到这里,我也就松了一口气,走到门口趴在外观镜孔上看一眼,在我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的时候我的心脏就跟着狠劲的抽搐了一下子,就在门外面有一个小女孩,还是那一身的睡裙,只不过她的小脑袋上却多了一个大大的窟窿,而在小女孩的身边还有两个人,这两个的头我看不到,只能看到他们的腰部,身上都穿着寿衣,一人一手的牵着小女孩。 这两个的手都是同样的森白色,看的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了想要把眼神转回来,可是这个时候却怎么都做不到了。 大凶 大凶 二叔看到我在原地愣了很久都没有动弹,有些着急了,连忙冲着我问道“丫头,你看到什么了吗?” 我是想要回答二叔,但是这话到了嘴边儿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二叔这会儿才发现我不对劲,连忙跑过来拽了我一把,一下子把我向后拉了几米,直到拽到了床上。 我的身体还是那样子的僵直,除了意识之外,其他的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二叔这会儿深深地看了李乾元一眼“她的魂魄给勾走了一些,你去拿碗水来!” 李乾元应了一声,就急急忙忙的冲着洗澡间跑了进去,不一会儿李乾元便端着一碗水走了进来。 二叔接过水碗,拿出一张符咒点着放进了水碗里,接着从包里面取出一个小瓶子,往碗里到了一些红色的液体,我看的出来,那液体就是血。 忽然二叔眯着眼睛对李乾元说道“帮我把这东西给冉曦灌进嘴里!” 李乾元闻言忙不迭的把我给扶了起来,二叔捏住我的嘴巴就往我的嘴里灌,这种味道很难闻,我的嘴巴也给二叔捏的生疼,眼泪只想往外淌,但是我这会儿虽然有感觉,却根本不能说话。 二叔和李乾元一前一后两个人使劲的按着我,把碗里的水给我灌进了肚子里。 水入嘴的那一瞬间,一股腥臭的味道在我嘴里就蔓延开了,让我差一点吐出来。 然而这股水流流进我的四肢百骸的时候却显得异常的舒服,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开始有了一些回温。 估计是我的手指头轻微的弹动了一下子,二叔脸上立刻就露出了喜色,连忙冲着我喊到“丫头,你醒了?” 我苦着脸看着二叔,“我本来就没有睡下去,只不过是动弹不了罢了!” 我的声音跟个蚊子似的,不过还是让二叔听到了,他的老脸一红,估计是知道我刚刚的危机都是他造成的,因而有些愧疚罢了。 李乾1;148471591054062元连忙转移了话题冲着我问道“冉曦,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 我一想到外面那个小女孩就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连忙冲着他们两人说道“外面有我之前遇到的那个小女孩,还有两个个子很高穿着寿衣的人,至于他们的面孔我没有看清楚!” 二叔和李乾元对视了一眼我也不知道两个人这会儿在想什么,只不过还不等他们两个再说话,门外突然间就传来了一阵通通通的声音。 还是那阵像是报丧一样的敲门声。 二叔看了看给李乾元使了一个眼神。 李乾元会意,轻声跑到门后面,接着把卡就放了进去。 随着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之后一股巨大阴寒的气流就涌进了屋子里,就连屋顶上的灯都开始晃动了起来,一阵阵阴惨惨的笑容从小女孩的嘴里发了出来,地上的地龙阵都开始不停的晃动着,烛光也在一瞬间给压的极低,仿佛随时都会要熄灭一样。 那小女孩似乎并没有发现这地龙阵,从两个穿着寿衣的人手上挣脱开就要冲进来。 这一刻我才注意到,原来外面的那两个穿着寿衣的人根本就没有脑袋。 他们的脑袋的位置上有一个大大的窟窿,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但是不用想,那种戾气一定是相当的强烈。 没想到地龙对着小鬼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二叔和李乾元都有些恼怒,二叔爆喝一声,抓起铜钱剑,在自己的手指上快速的拉了一下,一滴血顺着剑身就淌了下来,二叔顺手扎住一张符咒,在小鬼冲上来的一瞬间,二叔猛地就冲着小鬼的脑袋给扎了下去。 因为彼此的速度太快了,那小女孩根本就没来的急躲闪,本来她的脑袋上已经有了一个大大的窟窿,这会儿给二叔这么一刺,脑袋的样子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二叔却没有心疼这个小鬼,对于如此暴戾的恶鬼,二叔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剑上的符咒在贴在女孩子的脑袋上的一瞬间轰隆的一声就着了起来。 她张牙舞爪的想要抓住二叔,二叔却是飞起一脚,踹在剑身上,把小女孩死死的钉在了对面的墙面上。 小女孩不停的惨叫,身上的黒气越来越重,而原本就像是木桩一样立在原地的两个尸体这会儿也突然间动弹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发出的声音,只不过凄厉的要命。 双手不停的在自己的胸膛上捶打,就像是大猩猩一样发狂了一般。 二叔连忙取出一面镜子放在地上罩住两个无头鬼。 这地龙虽然对那个小女孩不管用,但是对这两个无头尸体却显得极为的有用,两个无头鬼虽然不停的捶打着胸部挑衅二叔,却始终都不敢进来。 二叔也没有出去,只是冷冷的盯着他们。 两个无头鬼在门口盘旋了一会儿,二叔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间盘腿坐在了地上,嘴里喃喃的念起了咒语。 地龙原本只是一个阵法,但是随着二叔的咒语的驱动,我看到地面上开始急速的变化了起来。 那些蜡烛的光亮瞬间增高了几倍,从蜡烛中窜出一片片鳞片来。 是一个龙的样子,在地上不停的游走,将我们三个人死死的保护在屋子里。 小女孩在墙上挣扎了好大一会儿,好像是怎么都摆脱不掉那种束缚,索性冲着我们嘶吼了一声,直接扯掉了脑袋,身体从地面上钻了下去。 那一瞬间,我的心里就猛地抽搐了一下子,心说,这鬼东西居然还会遁地之术? 二叔这会儿全部的心思都在布阵上面,根本就没有时间理会这无头小鬼的身上。 事实上,这会儿我也懒得出来,二叔催动地龙的阵法之后中间就不能有停顿,我看到他头上有大滴大滴的汗珠子在往下淌就知道二叔这会儿有多着急了。 李乾元就像是一个守卫一样死死的守着门,在那小女孩遁地的一瞬间,李乾元飞起一脚,直接把门就给踹上了。 我心里着急的要命,也不知道现在那个小孩究竟要搞什么鬼,总觉得她遁地是要往屋子里钻,毕竟在二叔没有彻底的打开地龙阵之前,她是随时都能钻进来的。 果然,和我想象的如出一辙! 那小女孩这个时候突然间从地面上钻了出来,用她锋利的爪子冲着二叔的脑袋就给打了下去! 那一瞬间我吓了一大跳,这一下子要是给她打中了的话,二叔的脑袋就会给她削下来! 我吓得惊叫了一声,然而二叔却像是早就有了防备一样,在小女孩子挥手冲着他的脑袋打下去的一瞬间猛地就往下一躺,小女孩直接扑了一个空。 二叔却是趁着这个间隙猛地冲着小女孩的肚子上贴了一张符咒,小女孩本来就是大凶之物,除了戾气之外什么都没有,根本就不会去考虑二叔会突然间给她来这么一下子,猝不及防之下,小女孩一下子给二叔击中,倒退了好几步,二叔却趁着这个机会爆喝了一声“给我破!地龙起!” 随着二叔的一声怒吼,一阵深沉的龙吟声就从地面上响了起来,尽管我知道我听到的这一阵龙吟之声多数是幻听,但是能够让我听到龙吟的声音,这种道术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而地上那阵地龙的影子也开始飞速的游动了起来,只在转眼间就从地面上飞扑了出来,冲着小女孩的肉身就撞击了过去。 地龙这一下子的冲击力极大,加上李乾元这会儿也出手帮忙。那小女孩可谓是腹背受敌,根本就没办法退也没办法进,在地龙冲进小女孩肉身的一瞬间,她哀嚎了一声就彻底的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了。 在小女孩消失之后二叔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喃喃的说了一句“这里的鬼物活着的时候一定受到了巨大的折磨,死的时候又给控制在了这里,戾气太重,若是不能及时铲除,日后定然会产生巨大的麻烦。” 我苦着脸“二叔,这么一个小鬼,已经够咱们受的了,你还想要对付外面那些鬼魅?干脆我们这会儿离开,找个施工队,白天的时候把这房子拆了!” 没想到二叔这会儿却冲着我摇了摇头“你说的这种想法我未曾没有想过,可是根本就行不通!” 我疑惑的看着二叔“为什么?为什么行不通?” 二叔叹了一口气“你想啊,这里是什么地方?四面都是楼,政府肯定不会允许在这里施工,这是第一点儿,还有一点儿,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儿就是这里是大凶之地,就算我们做了最完全的准备,到时候肯定还是会有人伤亡的,这样是政府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难道你想进监狱吗?” 我听到二叔这么一说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二叔却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李乾元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冲着二叔说道“既然我们不能从这里下手,是不是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二叔闻言微微的挑了挑眉头“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好的主意了?不妨说出来听一听!” 诱鬼 诱鬼 李乾元想了想说道“现在那些鬼魂就在外面盯着我们也不好出去,有着地龙作为震慑,他们暂时也不敢贸然冲进来,只要我们能撑到第二天的早上,太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就能克制住他们。” 二叔四周打量了几眼“这里虽然有窗户通向外面,可是李先生难道你就没有注意过这里的窗户是照射不进来光亮的吗?” 李乾元点点头“这个我也发现了,所以9你才要和前辈您商量一下子,用一下您手上的镜子,我们只要在适度的墙面上凿开几个窟窿,然后用镜子引导这些太阳光,到时候这面铜镜就会变成正真意义上的照妖镜了!” 二叔点点头“是有一些道理,不过这地龙撑不了多长时间的,想要让它来抗住外面的那些鬼物恐怕是做不到,不过你倒是给我提了一个醒我们可以适度的做一个照妖镜!” 我听到二叔的话差点吐出来“二叔,你开什么玩笑?自己做照妖镜?” 二叔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却没有回答我的话,他的沉默让我有些不高兴。 然而这个时候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坐在床上看着二叔和李乾元两个人商量。 他们嘀嘀咕咕的聊了一会儿之后,二叔就又从背包里取出一些蜡烛,不过这一次,蜡烛上面却给二叔克满了铭文,这些铭文有些是用古文写的,有些是现代文,总而言之晦涩难懂。 好像是咒语一样,密密麻麻的,我也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只能站在一旁干瞪眼。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不懂电脑的人现在一个程序师旁边看着人家写程序是一个道理。 而李乾元和二叔的配合简直是到了极佳的状态,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很快就在几十根蜡烛上写满了这些铭文。 二叔拿起之前给我放在水里的那个药瓶子,冲着李乾元说道“里面是上好的公鸡血和黑狗血的稀释液,你把它涂在镜子上。” 李乾元点点头,就开始做起了准备,两个人的动作相当的快,几分钟之后就把镜子弄得不成了样子,红红绿绿的看上去格外的难看。 虽然这个时候我们的处境很危险,但是看到李乾元和二叔做的这些东西之后我还是忍不住想要笑出来。 二叔在我的脑袋上弹了一下子“你个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这不都是为了你吗?” 我越看二叔这个样子就越是想要笑出来,不过最后还是吞进了肚子里,免得二叔到时候又是大发雷霆的样子。 二叔和李乾元两个人准备了三个同样的镜子,又随手给我拿了一个手电筒,这手电筒是紫外线的,二叔是道士看样子他早就有了用紫外线来强光杀伤那些魂魄的意思,只不过那个小女孩的戾气太重了,以至于二叔一开始就有些慌了手脚而没能用的上。 二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三面铜镜上都贴了符咒,接着交给我和李乾元一人一个,他自己手里也拿了一面镜子。 “等天黑之后,那些鬼魅势必会猖獗起来,现在他们都沉浸在休息之中,除了刚刚那三个之外,其他的应该暂时不敢出来,这样,我们就用手上的镜子试试,反正外面还有两个无头鬼!” 二叔这是在征求李乾元的意思,李乾元看了二叔一眼“所有的安排都听您的,你说怎么办,咱们现在就怎么办!” 二叔指了指门口对李乾元说道“你把门给我打开,我先来…” 李乾元恩了一声就慢步挪到了门口 此时此刻,屋子在面儿异常的安静,甚至连一点儿水声都没有,感觉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二叔的头上也是大滴大滴的汗珠,说实话我这会儿并不知道二叔究竟在担心什么事情。 看他和李乾元两个人不停的做法,我也不敢去打扰他们两个人。 李乾元走到门口的时候背对着门框,使劲的一拽门,而二叔这个时候也丝毫没有犹豫,一下子就把照妖镜扶了起来,冲着外面着了过去,接着拿着强光紫外线手电筒照向了镜子。 紫外线通过镜子的折射,一下子就冲着门口冲了出去。 然而这一刻我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只听到了子啦的一声响动,不由得吓了一跳。 随着像是打电弧一样的声音之后一股浓浓的焦臭味传到了我的鼻子里,让我忍不住想要吐出来。 二叔眯着眼睛“果然有点不太对劲,不过刚刚那两个无头鬼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里到处都是鬼魅,真是讨厌。 李乾元想了想对我突然间说了一句“冉曦,你忘了,咱们之前来的时候不是误闯了一脸屋子吗?既然看不到成效,咱们不如把他们引诱出来,试试这照妖镜的效果” 我不知道李乾元这是什么意思,二叔却冲着李乾元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让我侄女受到一点儿伤害。” 李乾元微微的愣了一下子,随后叹了口气“若是不让冉曦上阵,咱们就没办法试试着照妖镜了。” 二叔这会儿突然间冷找了一声“那倒是未必,李先生,妮应该也会请神君吧?不如让我们看看你的道术如何? 这个时候虽然二叔没有说的那么直接,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二叔已经像我们提供了一条非常有用的线索,那就是神君…” 李乾元这会儿似乎是也想到了这一点儿,他一拍脑门嚷到“瞧我怎么那么笨,怎么给忘记了这一茬子?” 李乾元应了二叔一声之后就忙不迭的从身上掏出几张剪纸来扔在了地上,同时取出一个瓶子来上面写着骨香。 看到这两个字眼的时候,我的心脏都忍不住跟着抽搐了一下子,这骨香是最容易导致鬼魅缠身的。 李乾元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儿,当初被段承阳谋害,加上律寥给我的们的提示,我连忙冲着二叔问道“前辈你怎么会突然间拿出这种东西来?这可是……” 李乾元的话还么有说完,二叔就冲着他摆了摆手“放心吧,不用多说了,我自有安排!” 李乾元看到二叔的心意已经定下来之后只是叹了一口气,却并没有反驳二叔的意思。 李乾元看了二叔几眼,之后二叔便冲着李乾元点了点头“好了,时间快到了,我们开始吧,别等到天黑在动手,到时候就晚了!” 李乾元还是有些犹豫,不过二叔已经再三催促李乾元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把纸人扔在了地上,嘴里开始喃喃的念叨起了咒语。 地上的几个纸人就像是皮球一样快速的变大,转眼之间就变成了我们三个人的样子。 二叔冲着李乾元挥了挥手“不用做出我的样子来,之前我并没有有错,刚刚那些鬼魅应该也发现不了我。” 李乾元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却没有问二叔,而是冲着二叔点了点头“一切都听您的好了!” 他说1;148471591054062罢冲着二叔的那个神君招了招手,神君就轰隆的一声燃烧了起来,转眼之间就消失了。 李乾元拍了拍手,冲着二叔说道“前辈,已经准备好了,站在我们可以动手了!” 二叔摇摇头“还不行,这些鬼魂都不傻,我们用两个神君,身上却没有你们身上的气息,他们定然会发现不对劲,这样吧,我在给他们身上夹杂点你们的气息,我倒是想看看这些鬼魅有多么的厉害。” 二叔向来都是那种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追的人,他既然这么说了,我和李乾元也只好由着二叔折腾。 二叔从包里掏出朱砂笔,沾上朱砂在我的那个神君身上写下了我的生辰八字,然后冲着李乾元说道“李先生,你自己的生辰你自己来写好了!” 李乾元这才从二叔的手里接过了毛笔,在他的那个复制版上写了自己的生辰。 我们带着照妖镜退到了门后,李乾元在原地盘坐了下来,开始驱使神君往外走。 神君的样子这会儿有些大摇大摆,我甚至在害怕他们会给我们惹麻烦。 二叔却显得很镇定,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子“别紧张,虽然写了你们的生辰,那些魂魄却不会伤到你们,否则李先生也就不会在神君上写下自己的生辰,更何况有危险,我怎么会让你把自己生辰写下去。” 我想想也是,二叔就算是再怎么危险也绝对不会坑我,更何况二叔和李乾元这个时候都在我身边,他们两个的道术比起云崖子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知道要强了多少,我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神君出去了片刻之后,我便听到了一阵极为急促的脚步声。 我给这阵拼命狂奔一样的脚步声给吓了一跳。 差点要叫出来的时候,二叔却连忙捂住了我的嘴巴“别害怕,有我们在,丫头,你的胆子也应该大一些了不是吗?”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我的心跳根本无法控制,就在此时此刻,我的心脏上突然间传来一阵剧痛,差点让我晕厥过去,而李乾元也噗的吐出了一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了起来。 撕鬼! 撕鬼! 二叔比我的反应要快的多,等我喊完的时候,二叔已经冲出了我的视线。 在这种地方我也不敢独自多待,连忙跟着二叔跑了上去。 楼道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黑,几乎什么都看不到,而二叔就仿佛记住了那扇门一样走的飞快。 我跟着他跑了好几步才追上。 等我们进去的时候,李乾元已经两只眼睛都变白了。 这会儿李乾元却没有倒在地上,而是一脸诡笑的握着手里的照妖镜把玩着。 二叔一只手拦住我,把我挡在身后,和两眼泛白的李乾元相互对视着。 我心里急得冒火,抓住二叔的手“救救他!二叔,救救他!” 二叔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冷冰冰的看着前面的李乾元。 李乾元的嘴里这个时候突然间发出一个女孩子的轻笑声“嘻嘻……你们来了?可惜晚了,这个肉身是我的了,真帅!真好!” 二叔眯着眼睛“放了李乾元,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李乾元把手上的镜子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你在威胁我?我好怕怕哦……哈哈!” 二叔没有和他拌嘴,还是重复这刚刚的话“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了李乾元,否则我让你连同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李乾元挑衅般的冲着我和二叔笑了笑“来呀,有本事你就让我魂飞魄散好了,反正这个帅哥的魂魄已经给我吞了,他现在就是我,我现在就是他,大不了我们两个一起魂飞魄散好了!” 我一听他这话,眼泪都要急得跳出来了。 二叔却冷哼一声“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去阿修罗界好了!” 二叔一边儿说着,从身上把皮带抽了下来,在二叔的皮带上也克满了铭文,在锁头上写着打神鞭。 二叔是道士,对付一个小鬼根本就不是问题,想要让他魂飞魄散也不是难事儿,但是偏偏她现在占据了李乾元的身体,若是让二叔伤了李乾元,我这辈子都不能安心,于是我连忙拉住了二叔“不要!” 就在在一瞬间的停顿之后,原本站在原地的李乾元突然间眼睛变成了血红色,朝着二叔就冲了过来。 我和二叔都没有想到这个小鬼居然会胆子这么大,顿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李乾元趁着这个机会狠劲的冲着二叔的脖子咬了过去。 也亏的二叔反应迅速,虽然没来的急躲闪,但是却用手臂挡住了这厉鬼的攻击。 李乾元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心智,对二叔更加心狠手辣,一下子咬进了二叔的肉里。 二叔被这一下子咬的龇牙咧嘴,大量的鲜血从他的手臂上淌了下来。 而李乾元的嗓子眼里却发出了呼噜噜的几声响动,毫无疑问,他这会儿在喝二叔的鲜血! 二叔一咬嘴唇,抓起铜钱剑的剑柄冲着李乾元的顶门穴就使劲的砸了一下。 这一下用的力度不轻,我只听到李乾元发出一声闷哼,立刻松开了嘴,向后退了几步。 二叔的脸也因为这种剧痛而变得惨白了起来。 看到二叔受了上,我顿时就愧疚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紧紧的握着双手,低着头不敢看二叔。 而李乾元这个时候却揉了揉脑袋,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声音却还是女孩子的“你个糟老头,敢这样对我?我要把你的血吸干!” 二叔胳膊上的血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淌,手指在不停的颤抖,看样子这一下对二叔的伤害的确是特别大的。 “该死的!” 二叔这会儿也给激怒了,我不敢再去让他放过李乾元,二叔这个人平时很少生气,但是一旦生气起来,那就是石头牛都不能把他拉回来! 他左手抓住铜钱剑,因为右手受了伤的缘故,二叔只能把手奍了起来,然而他的速度却很快,不知道何时就在他的手里多了一大把的糯米,冲着李乾元猛地甩了过去。 附着在李乾元身上的那个魂魄大概是没有想到二叔这么彪悍,顿时有些愣了,就是因为他愣住的这一瞬间,二叔手上的糯米便打在了他的身上。 李乾元被被糯米击中,顿时就发出一声哀嚎,两只眼睛开始往下淌血水嘴里阴惨惨的吼道“你个臭道士,给脸不要脸!我现在送你去死!就连你的魂魄我也不会放过!” 他这样咆哮着,已经冲着二叔冲了过来。 因为这一次二叔做了提前的准备,在李乾元冲昏来的一瞬间,二叔就从他的腋下钻了过去,顺手抄起铜钱剑在李乾元的脖子是使劲的用刀柄砸了一下。 这一下的力度很重,李乾元即便是有鬼魂附体,也被砸的七荤八素的摔倒在了地上。 他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二叔却使劲的拽住李乾元的头发,把他的身子压在地上,使劲的拽着。 如果一个活人给二叔这么拽着肯定会难受的要命,而李乾元这个时候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冲着二叔挑衅似的说道“臭道士,有本事你抹了我的脖子,到时候这个帅哥也就醒不来了!桀桀,来呀,你杀了我!杀了我就可以给这个姓李的报仇了! 二叔这会儿并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忙不迭的从手里拽住一张符咒在李乾元的后背上猛地贴了下去。 符咒在碰到李乾元后背的那一瞬间就像是给胶粘住了似的,任凭李乾元怎么折腾都挣脱不开。” 我知道,二叔这会儿是绝对不会给李乾元机会的,让他翻身之后我和受了伤的二叔都没有好果子吃! 果然,这个时候二叔从身上抓出一把朱砂,一下子撕开了李乾元的衣服,在李乾元的脊椎上开始飞速的涂抹下来。 朱砂对于一个魔头来说就是一种烈火,烧灼的苦痛让女孩的惨叫声越来越强。 二叔这个时候连忙对我喊到“丫头,动手!把他的嘴给我堵住,不要让她喊出声音来!” 说实话,这会儿我已经完全愣住了,直到二叔喊我的时候我才猛地打了一个机灵清醒了过来,连忙拽下床单就塞进了李乾元的嘴里,顺手把他给按在了地上。 二叔在李乾元的脖子上使劲的捏了一下子,接着从身上掏出一张符咒贴在了李乾元的后背上。 只听到啪的一声李乾元身后的一副就像是着火了似的发出一股股浓浓的焦味。 而李乾元这个时候也闷哼了一声就到在了地上。 二叔却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拽住李乾元的头发就像是要把李乾元的脑袋给揪下来似的。 看二叔这么做,我心里一阵绞痛,可是这个时候我又没办法劝二叔,毕竟事情到了这般地步,我也只能任凭二叔处置李乾元了。 更何况,二叔虽然下手狠,却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绝对不会因为李乾元咬了他一口而把李乾元的脑袋给扯下来。 李乾元的嗓子里这个时候不停的哀嚎,而我一时间记得直跺脚,站在原地不停的搓着手,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二叔很吃力的抬起1;148471591054062头来撇了我一眼,看我还在原地愣着,连忙冲我叫到“丫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啊!” 我给二叔这么一叫,顿时回过神来,连忙冲了过去,手忙脚乱的按住李乾元的身体,虽然他在不停的挣扎,但是因为我和二叔一起动手压着他他根本就反抗不动。 而二叔这个时候拽着李乾元头发的手也越来越用力,我甚至有种感觉,二叔这是要把李乾元的头发扯下来。 听到李乾元不停的哀嚎,加上二叔下手这么狠,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连忙将头转向了侧面不敢去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二叔又冲着我喊了一声“丫头!按紧了,千万不要松手!” 我给二叔这么一喊,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之间这个时候,随着二叔用力的扯拽,从李乾元的身体上慢慢的给二叔剥离出来一个成年女孩子的魂魄来。 只不过这个女孩子浑身穿着大红色的衣服,看样子已经是十足的厉鬼了。 二叔这会儿扯着的脑袋也不是李乾元的,而是女孩子的。 她还在奋力的想要往李乾元的身体里钻,和二叔两个一时间僵持不下。 事实上我也知道,二叔虽然这个时候还能跟她的力量平齐,可二叔毕竟是活人,他的体力还是有一定的限度的,若是僵持的久了,二叔还是要松手的,万一这个时候女孩子的魂魄还没有给二叔从李乾元的身体上剥离出来,到时候我们两个所做的一切就会功亏一篑! 想到这里,我一咬牙,使劲的按住李乾元的脑袋把他往下按,而二叔则使劲的拽着魂魄往上走! 如此的反差力让那个魂魄虽然不停的挣扎着,却始终是摆脱不掉二叔的束缚。 二叔这个时候头上已经全部都是汗珠子了,我看到他的手都有些发抖,就知道二叔这会儿身体已经开始疲倦了下去,若是在这样坚持一会儿还不能把那魂魄剥离,二叔恐怕就要真的支持不住了。 我虽然在这个时候有些急火攻心,却是突然间想起了二叔说的舌尖血带着强大的阳气,于是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剧痛让我猛地清醒了不少,趁着这个机会,我一口将舌尖血配合着唾沫喷到了女鬼的眼睛里。 召唤术 召唤术 我这一下子来的太过于突然,女鬼根本就没来的急闭眼睛就给我的的舌尖血喷中,顿时间惨叫了一声,冲着我不停的嘶吼这,占据李乾元的身体的力度也大大的减小了不少。 二叔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使劲的一拽,整个女鬼的身体都给二叔扯了出去。 二叔手上开始飞速的掐起手决,趁着女鬼还没有完全把身上的戾气散发出来的时候,二叔咬破中指血在她的头上使劲的点了一下,抓起铜钱剑就朝着她的心脏刺了过去。 在二叔的铜钱剑刺进她胸膛的一瞬间,女鬼便不再哀嚎了,愣愣的站在了原地,再也动弹不得了。 二叔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子说道“好险“这个该死的东西!” 我却没有心思理会二叔这会儿说什么了,连忙跑到李乾元的身边儿将李乾元扶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李乾元的身体软塌塌的,就像是没了骨头一样,任凭我怎么晃都不醒来。 我已经失去了零,不想要在失去李乾元了,在李乾元倒下去的一瞬间,我才明白他是对我有多么的重要。 二叔看到我想哭的样子,连忙跑过来在李乾元的鼻子上试了试鼻息,又在他的脉搏上摸了摸。 我紧张的看着二叔,深怕他给我一个可怕的答复。 好在二叔把脉了一会儿对我说道“没事儿了丫头,他的魂魄虽然丢失了一些,但是也不是完全都丢掉了,刚刚那个女鬼说是把他的魂魄吃了,这倒是不然,因为如果刚刚那个女鬼是真的彻底占据了李乾元的身体,同时吞了他的魂魄的话,刚刚咱们就没办法剥离他的魂魄了。” 我听到二叔这么一说,顿时悬着的心就落了一大半。 可是看着李乾元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我顿时间就又急了起来“这种鬼地方李乾元的魂魄就算是飘出去也一定很不安全,万一给那些鬼魅缠在了身上,到时候还是麻烦呀!” 二叔闻言微微的抬起头看了看我“你说的没错,可是现在若是不将李乾元的魂魄找回来,等到天亮的时候就晚了。” 事实上我也知道,如果天亮了还不能把李乾元的魂魄找回来,李乾元恐怕就要变成正真的孤魂野鬼了。 这种时候我也没时间犹豫,李乾元为了我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我同样也可以为了他而牺牲自己! 我冲着二叔重重的点点头“那么二叔就全靠你了!” 二叔也不是那种唧唧歪歪的人,放下就对我点了了点头“好!” 他应了一声之后,从包里拿出一些纸人,绕着李乾元摆开,上面写上李乾元的生辰八字,同时在李乾元的身后绕了一条红线,在李乾元的后背上写了一个收字,他的身体给这红线束缚着,二叔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对我说道“冉曦,你把李乾元的身体扶起来,别让他倒在地上。” 我照着二叔的话把李乾元的身体扶了起来,二叔则是从包里又取出几面黄旗来插在李乾元的身边。开始准备做法。 我看到二叔准备做法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就冲着二叔问了一句“二叔,这样可靠吗?万一召回来一些孤魂野鬼的附着在李乾元的身体里到时候咱们还得折腾一番。” 二叔本来已经闭上了眼睛,给我这么一说,猛地就把眼睛睁开了,他朝着我看了几眼。 “这个……丫头啊,你要是不提醒我,我差点给忘了,事实上我还有一个办法!” 二叔这话一出口,我脸上顿时间就露出1;148471591054062了喜色,连忙冲着二叔问道“什么办法?” 二叔摸了摸胡子“这个的话得靠你了!” 我疑惑的看着二叔一时间不明白二叔是什么意思。 二叔这个时候却不紧不慢的冲着我解释道“那些鬼魂是想要强行占据一具肉身好借尸还魂,所以这里只要有两个尸体,一具是不好让他们进来的,另一具是相对来说给他们诱惑力强一些的,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放过我们想要救的尸体!” 我一听二叔这话,脸色顿时间就变得很难看,毫无疑问的是,二叔这话明显的就是再说让我充当那具对他们很有诱惑力的尸体。 我苦着脸看着二叔,心脏砰砰砰的就像是要跳出来了一样“二叔,你不会是要杀了我吧?” 二叔闻言差点笑出来,他在我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喃喃的说道“二叔什么时候想要要丫头的命了就算是二叔自己的命没了,也不能让我家丫头的命没了呀。” 我听到二叔这么一说,脸色噗嗤一下子就红了,我居然蠢到会去怀疑自己的二叔会要害自己,真是愚蠢至极。 二叔叹了口气“只不过你是猜对了一半,我的确需要把你作为那个诱饵,不过你放心,我既然把你当做诱饵就绝对不会让你有事儿。” 我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李乾元,心里异常的烦乱,一咬牙,这会儿也怪不得二叔的方法对我是不是有害了,只是木讷的朝着二叔说道“二叔,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听你的就是,要怎么做就开始吧!” 二叔恩了一声,让我闭上了眼睛,接着嘴里开始念叨起了咒语,我感觉他的手就好像是在我的后背上猛地拍了一下,接着在我的头顶和肩膀两侧都扎了两根银针。 我不明白二叔这是要做什么,二叔看我想要说话,连忙说道“丫头,千万别说话,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你若是此时说话,必然会功亏一篑,到时候你恐怕就真的要成了一具尸体了。” 我听到二叔这么一说,顿时间吓了一大跳,嘴巴咧了咧就不敢在说什么了。 二叔却忙不迭的从包里抽出一张符咒,在我的后背上贴住,接着对我说道“丫头,你要忍住了,接下来会很疼得!” 我不知道二叔要干什么,但是还是冲着二叔点点头,二叔这个时候猛地在我的左胳膊上使劲的拍了一下,一阵剧痛从我的左边的胳膊上传了出来,就像是骨头给人震碎了一样,疼得我直冒冷汗,脸色也在一瞬间出变得异常的惨白。 二叔似乎感觉到我的苦痛一样,叹了口气,他什么话也没说,只不过是从我的身体上抽出了一个火苗来。 我心里一惊,这个时候我已经大概上明白了二叔是要做什么,他现在是在取走我身上的本命灯。 如此一来,我的身体就会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一具空壳,这样,对那些魂魄来说很有诱惑力,但是换句话来说,我虽然失去了本命灯,但是却没有离魂,这样一来我又算是活人,再加上二叔会对我做一些保护措施,让我的肉身虽然变成了空壳却是一个贴着铁皮的空壳! 二叔这会儿也没有再多说话,他一股作气,把我身上的三盏本命灯都取了出来,把我的本命灯放进了葫芦里之后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没事儿了丫头。” 我这会儿感觉自己的身体传来一阵阵巨大的虚脱感,这种感觉已经不再是疼痛了,就像是年老体衰的老人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刻的那种感觉是一个样子的。 二叔仿佛很明白我现在的感受一样,把我扶了起来“丫头,你忍忍,忍忍就好了,等我把李乾元的事情解决掉了就给你解除这种禁咒,到时候就没事了!” 我细想想,李乾元可以为了我把命都豁出去,而我只不过是要忍着一时间的苦痛而已,相比之下我显得太渺小了,于是我冲着二叔点点头“二叔,你放心,我忍受的住!要怎么做,你开始吧!” 二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好,咱们现在就开始。” 二叔说罢,在我的眉心贴了一张符咒“你忍着一点儿,待会儿可能会看到很多东西,千万别害怕,也千万不要叫出声来,别让他们以为你是活的!” 我恩了一声,二叔这个时候把我扶到床上,让我平躺下来,说实话我这会儿根本就动弹不得,不管二叔做什么,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二叔把也放在床上之后又把李乾元拖进了床边儿,放在地上,这会儿他并没有把他也扶到床上,事实上我也明白二叔的意思,他们做法,为的就是不让外面的那些小鬼有所察觉,若是把李乾元放到了床上,我们做的准备就白费了。 二叔把李乾元放在地上之后,让他们盘坐在地上,给他的眉心也同样贴了一张符咒,接着嘴里喃喃的念叨道“我给他身边撒了一些骨灰,这样的话会让那些鬼魅产生一些错觉,不过对于你来说肯能会很难闻,一定要忍住啊!” 我闭着眼睛没有回答二叔的话,二叔这个时候却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在李乾元的身边撒开,接着照着刚才的阵势重新在李乾元的周围布置了起来,短短的几分钟之后,一切准备就绪,二叔盘坐在了地上。 他沉吟的念起咒语,繁杂的咒语极为绕口,然而却在二叔的嘴里越来越快,到了后面我根本就听不到二叔在念叨什么了。 布衣鬼 布衣鬼 我看到李乾元这副样子,顿时间就瞥向了二叔,按照二叔的意思,我们两个是都不会有事情的才对。 然而这个时候看到李乾元吐血我突然发现问题并不像是二叔想象的那么简单。 二叔似乎也没有意识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脸色骤然就变了,他连忙从身上取出一张符咒,在我和李乾元的后背上一人贴了一张。 那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接着叽叽喳喳的就开始说话,至于他们说的是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清。 二叔侧着耳朵听了片刻,他的头上就开始有汗珠子坠落下来。 这些小鬼说的话我根本就听不懂也不知道他们再说些什么。 二叔的紧张的的样子,让我也跟着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连忙在二叔的衣袖上拽了拽,想要问问二叔怎么回事,二叔却连忙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说话。 看他这么紧张我一下子就不敢在多问了,他指了指了我手上的照妖镜,又看了看李乾元,在我的手心上写到“李先生恐怕不能和那些鬼魅抗衡了,保护好他!” 二叔这话说的就仿佛要牺牲自己一样,我心里一阵绞痛,忍不住眼泪就往往出淌,二叔却没有在看我,一手握住紫外线灯,一手拿着简易的照妖镜就冲了出去。 随着二叔对着外面冲出去的一瞬间,我突然间听到了一声惨叫声,接着就是乒乒乓乓的打斗的声音。 一方面我身边有李乾元,另一方面,我没什么道术也不敢出去。 外面的打斗声持续了十多分钟之后,就消失了。 我不知道二叔怎么样了,但是二叔却没有进来,顿时间我的心里就紧张的要命,生怕二叔出了什么事情。 连忙把李乾元扶了起来,想要出去看看情况。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间又传来了那一阵阵凄厉的笑声。 听得我毛骨悚然! 这声音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么像二叔的。 我心里一沉,就像是有几万斤的巨石压在胸口上一般。 李乾元这会儿也看得出我在担心二叔,惨白的嘴唇张了张“你去吧,我没事儿,一点儿小伤而已!” 事实上我也不傻,李乾元受的是不是小伤我还是看的出来的。 然而我还是冲着李乾元点了点头,随手拽起二叔的包裹,给李乾元留了一些法器,顺便把他手里递给我的一个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按照李乾元的意思,这药丸和我之前吃的那是同样的,可以短暂性的恢复一些气力,而我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外面是不是很危险了。 抓起背包,带着照妖镜和紫外线就往外面跑。 等我踏出屋门的一瞬间,我才发现原来楼道里什么都没有。 二叔此时此刻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顿时间我就有些慌了,对着外面连连叫了几声,然而空空的楼道里却丝毫没有二叔的影子。 莫不是刚刚我太紧张,产生了幻听? 我朝着四周仔细的打量了一眼,顿时间瞳孔就猛地一缩,全身的汗毛也都炸了起来。 不对,楼道里就算是再黑也不可能有障气,而1;148471591054062且还是伴随着一股股幽兰的鬼火一般的景象。 二叔一定去了什么地方。 我吞了一口唾沫,忍着发麻的头皮到处乱照。 所有的门不知道何时都打开了,从门中流出淡淡的光亮来,但是这光亮却像是血一样的通红,在漆黑的楼道里就像是一个个血红的眼球正给摆在地上一样! 这些门已经没有门牌号了,我敢保证,若是待会儿我离开了我面前的这间屋子里,等我再回头的时候我肯定就找不到了。 我抓耳挠腮的蹲在地上,使劲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再这样下去,我非得给弄得崩溃了不可! 然而就在此时,二叔那一阵阴惨惨的笑容又从我耳边儿响了起来。 我一阵错愕之后,却发现楼道里还是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 我一想到二叔凶多吉少,这心里顿时间就急了,也管不得前面那声音是不是二叔发出来的,抓着简易的照妖镜就冲着楼梯旁边儿跑了过去。 等我跑到楼梯口上的时候,正巧就看到了一个人正背对着我! 这人的身形很像二叔,我微微的错愕了片刻,今你这黑影叫到“二叔?” 然而他却没有回头,只是恩了一声。 这声音虽然是二叔的,但是却沉的要命,隐隐约约的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在加上在这种地方,二叔又怎么会站在楼梯口上动都不动? 一想到眼前这个很有可能就是一个邪魔的时候,我这头上的冷汗就欻欻的往下淌。 我紧紧的握着照妖镜对着他就照了过去,同时用紫外线灯在他身上扫了一下子。 然而对方却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这紫外线对他好像并没有任何的烧灼感。 二叔的声音这会儿又在我的耳边儿响了起来“冉曦呀,你在做什么呢?” 这声音伴随着一阵阵凄惨的笑声,拖长了声音,却有些半男不女的样子。 听到这声音的那一刹那,我的心就凉了半截,毫无疑问的是,眼前的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我二叔,我连忙从背包里抽出铜钱剑和符咒一把贴向了对方。 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等我的符咒用力过猛的贴向了对方的那一刹那,我整个人都像是甩空了似的,一个踉跄站不稳直接从他的身体里钻了过去,冲着楼梯下面就摔了过去。 好在几个踉跄之后我终于站稳了身子才没有让自己摔倒,否则从这楼梯上摔下去,估计我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头上一下子就全是冷汗,连忙抬起头冲着上面看了一眼。 刚刚浮在半空中的那居然只是一件衣服! 不对不可能!刚刚明明我看到有头有脚,怎么可能只是一件浮在空中的衣服呢? 我越想越是觉得可怕,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然而还不等我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那浮在空中的衣服就发出一声咯咯咯的怪笑来。 我愣了一下,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而那衣服的中间却挤出来一个脑袋。 我一看到那脑袋的样子顿时就愣了,眼泪忍不住就往外面淌了出来,冲着影子喊了一声“二叔,怎么……怎么会是你?” 那脑袋咯咯咯的笑了一声,半男半女的声音笑到“怎么能不是我呢?桀桀,就是我,我就是你二叔……” 我这会儿已经明白了,他不是我二叔,就算是真的是,二叔也是给这怨气产生,他的魂魄已经死掉了! 我捂住胸口,将眼泪擦干净“既然如此,那就对不住了二叔!” 我喃喃的念叨了一句,从背包里抽出一大把糯米和黑狗血袋儿,冲着眼前的这个二叔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虽然刚刚的铜钱剑和照妖镜对这家伙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但是它却像是对着糯米和黑狗血惧怕的很,在我冲着它丢出这两样东西的。那一刹那,他的瞳孔突然间缩了一下子,脑袋猛地就要朝着衣服里钻进去。 我心里一沉,难道这是衣服里存活的鬼魅?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一切发生的太快,黑狗血在转瞬间就冲着他的身体砸了过去。 那鬼脑袋根本就没来的急躲闪,一下子给黑狗血和糯米砸中,顿时间冒出一股白烟,伴随着他的惨叫声一起消失在了我面前。 而那个浮在半空中的衣服也因为没有了魂魄的支撑摔在了地上。 我愣在原地久久的都不能回过神来,我无法接受这就是二叔的事情,也不相信二叔就这么的死了。 李乾元现在自己待在屋子里,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总而言之,我的心里异常的乱恨不得能够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都不要出来。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间我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给人拍了一下。 这一下子来的太突然,我差点就要失声尖叫出来,手也不老实的抓着铜钱剑就冲着拍向我肩膀的那只手的主人砍了过去! 然而对方却像是早有防备似的,在我转身冲着他砍下去的一瞬间连忙向侧面一扇,正好就避开了我这致命的一击,我敢保证,刚刚这一下子要是让我实实在在的砍下去,对方的脑袋恐怕就得给我砍成两半儿。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我突然间听到了二叔的声音“冉曦,是我,你疯了呀!” 我已经不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视觉了,刚刚给我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我使劲的晃着脑袋,就又要伸手冲着二叔砍下去。 二叔这个时候却猛地捏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抖,一股酸痛从我的手腕儿传了出来,让我忍不住手上一松劲儿,铜钱剑就落在了地上。 二叔眯着眼睛“你怎么冉曦,你看清楚了,我是你二叔!” 我这才回过神来,此时的二叔身上都是血液和粘糊糊的东西,看上去脏的要命,二叔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身上的这些东西连忙拍了拍“真他妈的恶心!” 一看到是二叔,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有等我来的急高兴上一亮秒钟的时候,楼上突然间就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顿时间我心里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连忙对二叔喊到“二叔!李乾元!” 怪胎 怪胎 我给二叔这长时间的咒语念叨的昏昏欲睡,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眼前像是蒙了一层沙子一样,无意间我冲着门口看了一眼,似乎有无数的黑影正在往里面涌。 我吓得打了个哆嗦,或许是因为没有了本命灯的原因,我这会儿并没有感觉到有寒冷侵蚀着我的骨髓。 那些黑影在我身边不停的绕着,即便是眼睛像是隔了一层沙子,我还是感到一阵阵的头晕目眩,就像是随时都要吐了一样。 我连忙闭上眼睛,让这种感觉竟量的从我的面前消失一些。 二叔的咒语并没有停下来,我也没办法去看二叔他现在在做什么,只觉得身边黑压压的一片全部都是那些鬼魅狐妖,他们在不停的往我的身体里钻,好在二叔之前就给我的身体里贴了符咒,这样才使得那些鬼魅没能从我的身体里钻进去。 也不知道这种难受的感觉持续了有多长的时间,我只听到二叔爆喝了一声“震!” 在那一瞬间所有的黑影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样,哀嚎着就往外面跑了出去。 隐约间,我看到二叔走到了我的身边,他拿出之前的那个瓶子走到我面前,在我身上撒了一些液体,这些液体就像是油渍一样粘糊糊的,恶心的要命。 二叔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甚至撒到了我的鼻子里,顿时间除了浑身像是给人抽走了寿命一样的感觉之外,剩下的就是一阵阵强大的窒息感。 这种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我真想张开嘴巴大口的呼吸,但是那种东西已经碰到了我的嘴唇,一股股的腥臭就像是血一样,让我根本就不敢睁开嘴巴! 好在二叔的动作很麻利,他把手上的这些液体倒在我身上之后就连忙将我的三盏本命灯给释放了出来。 本命灯的火苗在触及到我身体的一瞬间轰的一声就燃烧了起来。 那一刹那,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给烧灼成了灰烬似的,痛的我死去活来的。 我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给汗水湿透了。 几分钟之后,这种感觉渐渐的才算是消失,虽然此时此刻我已经没有那种灼痛感了,但是浑身因为刚刚的苦痛就像是虚脱了似的,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的气力。 二叔将我扶了起来,找来一碗水,将一张符纸化成灰烬放进了水里,放在我的嘴边儿“把它阁下去吧,对你身体有好处。” 我这会儿已经没有心思顾及这种东西能不能喝,卫生不卫生,大口的将碗里的纸灰水灌进了肚子里。 在这碗水进去我的肚子里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像是给释放了似的,那种舒服简直无与伦比。 我靠在床边儿上,眼睛也变得稍微清晰了一些,二叔这才忙不迭的把李乾元扶了起来“没事儿了,他的魂魄已经找回来了!” 我估计自己这会儿脸色惨白的要命,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二叔,他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二叔看了李乾元一眼“现在!” 他说罢,就使劲的掐住了李乾元的人中。 李乾元的眼睛晃动了几下子才慢吞吞的睁开。 此时此刻的我和和李乾元两个人就像是大病刚刚好了的病人似的,虽然没事儿了,可是还是浑身没有气力。 外面的一群恶鬼让我想想都感觉一阵阵的头痛。 二叔却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放心吧,那些恶鬼刚刚给我的爆喝吓到了,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出来作祟。 我低着头没有回答二叔的话,谁知道那些恶鬼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角色,就连二叔和李乾元一开始的计划都给打破了,这会儿想要说没事儿,那只是一种安慰罢了。 李乾元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二叔却连忙按住了他“别动,你身上的鬼气还没有散掉,小心走火入魔。” 几千万也是道士,二叔说的意思他自然明白,于是冲着二叔恩了一声就躺在了床上。 二叔趁着这个时候在屋子里到处都贴满了符咒“今天晚上,咱们恐怕是除不掉这些鬼物了,就当是在这里休息一个晚上好了。” 我惊讶的看着二叔,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二叔搞不定的恶鬼?那这些恶鬼到底有多么的强悍? 我想都不敢想,二叔却眯着眼睛在忙他的事情。 我因为身体受到重创,一时半会儿也起不来,索性躺在床上就要去睡觉,然而翻来覆去的几个来回,也都没能睡得着。即便有那么一小会儿,我可以闭上眼睛,可是在下一秒就会给噩梦惊醒过来。 就这样难受的坚持了一整个晚上,那些恶鬼也没有再来捣乱,估计是真的给二叔的威严吓到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二叔才把我和李乾元招呼起来。 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大半部分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只是走路还是稍微的有些打晃。 二叔看到我这个样子,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李乾元从身上取出一枚回元丹来“这个是我从你和云崖子去的那个黑市上买到的,你吃了吧,就这么一枚,可以帮你出去。”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若是我出去了李乾元自己留在这里,我怎么都不能安心。 二叔看到李乾元这副样子叹了口气“李先生,这药丸你吃了吧,外面的那个前台也是魔物,冉曦这丫头对付不了。” 我也连忙冲着李乾元劝道“你把这药丸吃了,你的体力就会很快的恢复过来,到时候你可以背着我出去啊,万一遇到什么妖魔鬼怪的阻拦,你还可以帮助二叔抵挡一下子。” 李乾元听到我的话微微的有些犹豫,二叔却在李乾元的手上推了一把“不要磨磨唧唧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都出去,至于回元丹,到时候再去黑市上买好了,反正我家丫头又不缺那几个钱!” 李乾元闻言,沉思了片刻之后才冲着二叔点点头“好吧,那我就吃下去了!”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将回元丹塞进了嘴里,接着闭上眼睛开始打坐了起来。 半天之后,李乾元的气色终于好不少,虽然看上去他的还有一些发软,1;148471591054062最起码这会儿他能够站起来了。 二叔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又看了看李乾元“你可以吗?” 李乾元恩了一声“放心吧前辈,我还么有那么脆弱。” 说着李乾元就走到了我身边儿,一把把我背了起来。 二叔则是收拾了一下我们昨天留下来的种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毫无畏惧的走出了屋子的门。 或许是因为昨天二叔对这些魂魄的震慑,这会儿我们又在楼道里居然没有一个魂魄敢出来拦住我们。 二叔走在前面给我们开路,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不长眼睛的魂魄想要和二叔作对,结果都给二叔打的魂飞魄散了。 这样一来,所有的魂魄都不敢在出来了,二叔大摇大摆的下了楼。 我们下楼的一瞬间,前台疑惑的看了我们一眼。 二叔则是笑眯眯的看着前台“你们的服务态度可真是不错啊!” 这句话别说是前台了,就算是我和李乾元也都听得出来,二叔这话说的是反话,他这会儿一定强忍着怒火。 前台的那个女孩子嘿嘿一笑“看样子你们昨天晚上住的很舒服了,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啊,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能从我们的旅馆里走出来。” 二叔猛地在前台的桌子上使劲的砸了一下“原来你早就知道这里是恐怖的有鬼的地方?” 女孩子低下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变白。 我吓了一跳,李乾元这个时候也忙背着我向后退了两步。 二叔抬起眼皮子瞪着对方“你这个死老太婆,看样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我警告你,我不想杀人,你要是识趣的话就帮我们解决这里的阵眼,把这些鬼魂一起融进地狱里去!” 这个时候原本年轻的女孩子突然间抬起头来,她的脸上自己布满了褶皱,就像是在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一样,看上却格外的诡异。 我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听二叔的意思,这个老太太不是恶鬼倒是活人了。 李乾元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低声对我说道“这个老太太的身份其实很怪异,介于鬼物和人之间,说起来,她小的时候就是人和鬼的产物。这种身份有些尴尬,就像是骡子一样” 我听李乾元把她比喻成驴和马的杂交出来的品种就知道李乾元这个时候已经不把眼前这个老太太当做人了,倒是像是看着畜牲一样看着老太太。 而那个老太太听到了李乾元的话突然间浑身一震,这一刻,我知道李乾元已经毫无悬念的刺激到了老太太。 果然,随着李乾元的话音落了下去,老太太的眼睛里突然间就多出了一丝怨毒,她抬起头冰冷冷的看着李乾元“没错,我就是这样的身份,所以全天下的人都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妈妈,非得把我妈妈逼死,而你们也不让我活着!可我不甘心,嘿嘿……所以!我要报复!我要杀光你们所有的人!” 隐藏的开发商 隐藏的开发商 二叔深深的看了一眼老太太“你……你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仇恨已经迷惑了你的心神,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二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手里抽出一把铜钱剑来冲着老太太的心脏就要捅下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听到砰的一声响,二叔手上的铜钱剑一下子就飞了出去,他的虎口也给震裂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瞬间吓了一大跳,李乾元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反应过来是怎回事,只有二叔,眯着眼睛把头转向了门口。 这个时候一道黑影飞速的从门外面钻了进来,我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是律寥。 律寥的速度很快,转眼之间就到了我们面前。 他恭恭敬敬的给二叔行了一个道礼“同门师兄,这个人请你留下来,我要把她带走!” 我不知道这律寥在搞什么鬼,当初我们对付大巫医的时候,律寥就曾经救走过他,这会儿我们要除掉这个女人的时候,律寥又一次的出现。 可是若是说他是诚心和我们作对,当初我和李乾元在那辆鬼火车之前的事情他也就不会帮我们了,因此律寥这个人,我始终是琢磨不透。 二叔打量了律寥几眼,竟然奇迹般的给律寥让开了道“那就请师兄把她带走吧,不过希望她不要再出来祸害生人了!” 律寥点点头,笑到“放心吧,有我在她造次不了,为了表示感谢,这里面的邪隧就让我来处理好了,你们放心吧,有我在,这些东西很快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三位请离开吧!” 二叔似乎并不想和律寥多待,于是冲着律寥行了一个礼,之后拽着李乾元就离开了。 我和李乾元回到二叔的屋子里整整修整了一个多星期,我的身体才算是有所恢复。 这些天来,每天都要喝下去二叔给我准备的符咒水,每次喝完我都有种想吐的冲动。 直到这一天早上,二叔回来之后,并没有给我准备符咒水。 不过他的眉头却挑的很紧,看到二叔这副模样,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子,连忙冲着二叔问道“二叔,你怎么了?今天的表情怎么有些不对劲啊?” 二叔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实话,丫头,我实在是舍不得这家店面啊!” 我微微的愣了一下子,一时间没有明白二叔的意思。 李乾元本来坐在一旁喝茶,听到二叔的话之后也疑惑的看了二叔一眼“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听不懂?” 二叔还是不停的叹息着“唉……最近有个房地产的开发商说是要给这里拆迁,虽然我听有人说房东做过阻拦,但是这个开发商的背景好像不简单,房东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同意了。听说他们今天就要签合同,咱们在这里恐怕也待不了多久了。” 听到二叔这么一说,我和李乾元大概上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可是这毕竟是人家的地方我们实在是不好干涉,况且这也不是我们能够阻挡的了的。 只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倒是很好奇,那个就是二叔嘴里说的开发商,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强迫这里的房东把地产让出来,真是很不可思议。 二叔这会儿的心情应该是非常的不好,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我还是破天荒般的看到二叔这么为难,想要安慰安慰他,可是话到了嘴边儿又实在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口了。 李乾元这个时候偷偷的拽了拽我的衣袖,示意我跟他出去。 我点点头这才跟着李乾元偷偷的从二叔的屋子里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我疑惑的看着李乾元“你把我带出来做什么?” 李1;148471591054062乾元抬起头冲着里面撇了几眼“冉曦,你难道就想看到你二叔这副样子?” 我不太明白了李乾元的意思,就更加疑惑的看着李乾元了“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李乾元这会儿趴在我的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话。 顿时间,我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个……能行吗?” 李乾元摇了摇头“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可以试试。” 我想想也是,李乾元的意思就是想办法通过媒体来整到开发商与他后天的勾结,接着在媒体上曝光,这样一来,开发商就会给整倒,而这里的房子也就算是安全了。 这样的方法有点儿冒险,一旦失败那就是打狼不成反被狼咬! 我犹豫了一会儿,李乾元拍了拍我的的肩膀“冉曦,如果你害怕的话就算了,毕竟这种事儿谁也没谱,万一……” 李乾元这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不说了,事实上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确实是有些冒险。 但是我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给报社里的一些朋友打了电话,请他们出面帮忙,同时答应他们只要挖出这条信息我就给他们一人包一个大大的红包。 我辞工的那一天,报社里的同伴们就知道我已经发财了,所以我答应下来的事情他们丝毫不会以为我是骗他们的,于是很快就同意了帮我这个忙。 我挂断电话之后,心思有些沉重,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一般合同签下来的第三天就要来说是施工了。 听二叔的意思是今天才开始的,所以我们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三天,这三天能不能扭转乾坤都是一个未知数。 到了傍晚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 我打开看了一眼是我之前打电话给的一个同事杨雯雯。 李乾元看了看我手机上的显示,接着冲着我点了点头。 我这才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拿起了电话。 我和杨雯雯寒暄了几句之后,就约定在一个咖啡屋里见面。 李乾元这个时候也决定跟我一起去,只留下了二叔一个人在屋子里。 我们到了咖啡屋的时候杨雯雯正无聊的玩弄着手机,看到我们来了忙给我们打招呼。 我和李乾元一路小跑跑到了杨雯雯的身边。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冲着杨雯雯问道“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杨雯雯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得到太多的消息,毕竟我的线人本事有点差,不过我倒是得到了一条好消息,这算得上对你有些用处。” 我听到杨雯雯这么一说,顿时心里一喜,激动的握住了杨雯雯的手“美女,快点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好消息,不要在诱惑我了!” 杨雯雯触电一样的把手收了回去,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冉曦啊,嘶~你这家伙,不要撒娇好不好,弄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被杨雯雯这么一说,顿时脸就红了,李乾元闻言,捂着嘴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冲着李乾元翻了一个白眼儿“笑吧,笑死你!我们两个正常的很,你个皮鸭子!” 杨雯雯这个时候叹了一口气“算了,你也就这样了,没得救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儿吧!” 她说着,拿出平板电脑来放到了我们两个的面前,打开一张图片给我和李乾元看了一眼。 本来我心情还算是给两人逗的稍微好了一些,但是等我看到杨雯雯拿出的那张照片的一瞬间我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李乾元这个时候,拳头也突然间钻进了,毫无疑问,照片上的人就是段承阳! 真是冤家路窄啊,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碰到段承阳这个祸害! 杨雯雯看到我和李乾元两人的表情瞬间变得不太对劲,连忙用手在我和李乾元的眼前慌了几下“你们两个这是什么表情啊?莫不是上面的人你们认识?” 相对于我们狗仔队的成员来说,警觉性都特别的高,简直比狗的鼻子都要灵敏。 仅仅是看到了我和李乾元的眼神,杨雯雯就知道我们两个一定和这个段承阳有仇恨。 毕竟涉及到鬼魅的事情我也不好和杨雯雯多说,避免出问题,于是就给杨雯雯胡编乱造了一些事情。 李乾元眯着眼睛过了大半天才冷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啊!” 我连忙拽住了李乾元“别轻举妄动!段承阳这个家伙不好对付,当初云崖子为了对付段承阳差点把命都丢了,而且人家到现在好像也没有受到什么重创。” 杨雯雯疑惑的看着我“冉曦啊,冉曦,我说你现在究竟是在做什么的?这么大排场的人物你都能接触的到?不可思议啊!” 我干笑了一声,随手掏出一张银行卡来递给杨雯雯“这个你收好,密码我已经发到你手机信息上了,自己看,我就不多说了。” 我送给杨雯雯的是一张金卡,目的就是为了封住她的嘴巴,让这件事儿彻底的烂在她的肚子里。 杨雯雯是个聪明人,她自然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于是笑着冲着我点了点头“放心好了,不该问得我自然不会在问,至于这些照片,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既然你们认识对方,那我也就不跟着参合了。” 李乾元对着杨雯雯笑到“那就谢谢美女了。” 杨雯雯这会儿高兴的不得了,金卡里的钱足够她当记者七八年的收入了,这一下子她自然会乖乖闭上嘴巴。 而我和李乾元这个时候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居然是段承阳,这下子恐怕会有些麻烦了。 灯油 灯油 我们告别了杨雯雯之后就一路回到了二叔的店里。 二叔看到我们这么晚才回来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开发商的问题,二叔的心情一直不太好。 我走到二叔的身边,按住他的肩膀说道“二叔,你也别着急了,我和李乾元这会儿正在想办法给你解决这件事情。” 二叔疑惑的看着我们“就凭你们两个?这房东多大的本事,这里几百套的商业楼了都是人家的,如此的本事都不能让那房地产的老板收手反而被人家玩弄于手掌之间,你们两个一没有权利,二没有人脉,怎么能帮我?” 李乾元嘿嘿的笑了一声“不瞒您说,这真是冤家路窄,这次要拿走房地产的人正是我们的死对头。” 我头一次看到李乾元露出这种狡诈的笑容来,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而二叔则露出一副惊讶的神色来“是什么人?” 我叹了口气“二叔,你还记得高中时候那个对我特别好最后去了美国的男孩子吗?” 二叔恍然大悟般的说了一句“段承阳?” 然而随后二叔的眼神就变了“死对头?他和你不是好的要命吗?而且这段承阳不是你高中时候的追求者吗?怎么会反目成仇?” 我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这事情说来话长了,等以后有时间咱们慢慢来解释,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这段时间得想办法把他们的文件破坏掉。” 李乾元看了看二叔“前辈,这件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其他的人就不要说出去了。” 二叔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只有你们两个办的事儿?还是委托过别人?” 二叔问得这么严谨,我也不敢对他撒谎,于是实话实说。告诉二叔,我们是托人帮的忙。 二叔闻言摇了摇头“你读高中的时候,我就看出来这段承阳不是一般的人物,若是你们现在就扰乱了他的计划的话,他一定能够查的出来,且不说咱们有没有事儿,可能会害死帮你们的那些人那!” 我和李乾元倒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儿,听到二叔这么一说恍然间醒悟,二叔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段承阳心狠手辣,万一查出来帮我们的人,那我们岂不是害死了对方。 一时间事情陷进了僵局之中,李乾元顿时也没了法子“可是……难道我们真的就对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二叔这个时候却冲着我和李乾元两个人摇了摇头“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说实话,你们两个对段承阳的了解到底有多少。” 我这个时候和李乾元两个人竟然很默契的冲着二叔摇了摇头“基本上没有什么了解,但是我们知道这个段承阳的背景不简单,和那个组织有所牵连,似乎秦天医对这个段承阳都有几分的忌惮!” 二叔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要是这个样子恐怕就有些麻烦了。” 李乾元这个时候便没有再说话,而是从身上弄出两个小泥人来,放在地上把玩了起来。 这种泥人很普通,就是集市上随便找个泥人张都可以捏出来的那种。 看上去做工也很粗糙,我不知道李乾元想要做什么。 二叔也有些疑惑的看着李乾元“你这是……” 李乾元抬起头来看了看我“冉曦,你还记得你一个高中同学吗?那个……你曾经应该和段承阳一起见过的一个高中同学?” 我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李乾元说的是什么人,于是很奇怪的看着李乾元“你说的是谁?我的脑子要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了。” 李乾元这个时候把泥人扣在地上,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在地上自顾自的写了一个名字。 看到这个名字的那一瞬间,我的嘴角就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李乾元写的人名字不是别人,正是何辉! 我不明白李乾元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但是何辉已经死了,他的魂魄也不知道有没有投胎转世,总而言之我是看不到他了。 二叔没有听我提起过何辉,所以对这个名字显得很陌生“这个是什么人?” 还不等我说话,李乾元就笑到“这是我们的死对头,不过已经一命呜呼了,其实更重要的一点儿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段承阳似乎也是这个何辉的死对头,对吗冉曦?”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这一段事情,但是我又不明白李乾元究竟想要干什么,看到二叔一脸期待的看着我,就冲着二叔叹了一口气“唉,没想到何辉他居然会……” 我把事情的1;148471591054062经过跟二叔说了一遍,二叔恍然之间就明白了何辉这个人是个什么样子的角色。 他沉思了片刻之后,抬起头看了一眼李乾元“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李乾元嬉笑了一声“找到他的魂魄,现在他可是全身的戾气,这都是拜段承阳和冉曦所赐啊。” 我听到李乾元这么一说,鼻子顿时间就酸酸的,若是当时我没有拒绝何辉的话,或许他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二叔看到我一脸难过的表情,连忙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丫头,这事儿也不能怪你,毕竟那何辉生性就是如此。” 事实上,二叔这话说的也不单单是安慰我,确实如同二叔所说的一样,何辉这种人天生的仇恨性就那么强,只不过给李乾元这个时候提及何辉这个人的时候让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李乾元眯着眼睛“也亏的当时零在和我相遇的时候曾经让我把何辉的魂魄抓回来,那个时候零只跟我说,他的魂魄有用的着的地方,却没有跟我说什么时候可以用的上,所以我就没有杀他,而是把他锁了起来,看样子零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了。” 我有气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使劲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几个男人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但是没有想到最后却是因为我的原因迫使他们成了敌人,造化弄人那。 李乾元看到我这副欧阳,蹲下身子在我的脸上轻轻的捏了几下子“这事情也不能怪你,别难过了,现在咱们的首要任务是帮助前辈把这套房子留下来。” 二叔何等的聪明,况且李乾元这个时候已经把计划说的如此的透彻了,就算是脑子反应迟钝的人也应该明白了李乾元的意思。 当下二叔就冲着李乾元说道我“带我去见见那个叫做何辉的男生,我倒是想看看他是个什么样子的角色!” 事实上我也不想自己留在这里,李乾元拿出两个泥人来分明就是在提醒我何辉这个人对我们现在有多么的重要。 我自然也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于是拽了拽李乾元的衣角“能不能让我也去看看他?” 李乾元好像没有想到我居然也会要去,顿时就愣住了,冲着我问道“冉曦,你去干什么?那个何辉现在身上的戾气那么重,他对你简直是恨之入骨,万一见到了你恐怕会暴走!到时候我恐怕是拦不住他的。” 二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从小到大二叔都对我特别的照顾,所以我现在在想什么,他一清二楚,犹豫了一会儿,二叔便开口对李乾元说道“无妨,带着丫头去看看也行!” 李乾元大概也没有想到二叔居然会同意让我去,顿时间就愣住了“前辈你可以想好了,那何辉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二叔冲着我和李乾元点了点头“放心做吧,有我在,何辉一个小小的魂魄又能酿造多大的祸端,况且,我们再去之前还要做一件事情。” 我和李乾元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二叔想要干什么,二叔却是从抽屉里取出一截燃烧的只剩下了半个的蜡烛走到桌子旁边儿,示意我也坐下来。 我看了看李乾元,不知道二叔又在搞什么名堂。 然而李乾元这个时候却好像很奇怪相信二叔一样,对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坐过去。 说实话,这会儿我的心里有些忐忑,毕竟之前李乾元就险些受了重伤,二叔那个时候也是拍着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可是看到两个人都这副表情,在加上我也确实想要知道现在的何辉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于是就有到了二叔的身边。 二叔在我的脉搏上摸了几下子“你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灯油应该你能承受的住。” 二叔说出这话来多半是没有好事儿,我一听他的意思就想起二叔把我当诱饵的那个时候那种巨大的痛苦,连忙就要坐起来,谁知道二叔这个时候就像是和李乾元串通好了似的,一下子按住了我的手让我根本就动不得。 李乾元这个时候也跑过来按住我的肩膀“忍忍,若是你真的想要看到何辉的话。” 我自然知道这会儿反抗二叔和李乾元也是徒劳,索性就不动了,任凭二叔取出银针在我的手腕上扎了下去。 他在我手腕儿上扎下去的那一瞬间,除了轻微的刺痛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二叔这会儿也没有问我,而是把蜡烛点着对我喃喃的说道“给你涂上灯油之后再给你画一张皮,到时候,那何辉也就认不出那是你的魂魄了。” 再见何辉 再见何辉 ! 二叔给我的太阳穴和额头上涂上灯油之后,我并么有感到太大的不适。 还以为二叔是在吓唬我,所以一时间不由的就松了一口气。 二叔这个时候却取出一把小匕首来,在我的手指上轻轻的割开了一道口子,这一次,他用的力度很轻,因此我也没有感觉到有多痛。 当我的血顺着指尖儿流淌到蜡烛上的时候,二叔那到一旁就噗嗤一声给吹灭了。 在二叔吹灭灯芯的那一瞬间,一股如同万年冰川一样的寒冷刺进了我的骨头里,让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 二叔却在这个时候让李乾元端来一盆冷水,将我的双手按进去。 这种感觉更像是南极的冬天再将双手放进冰水中一样的极冷。 我感觉自己浑身都给冻的发麻了。 李乾元看我不停的哆嗦,心里难受的要命,连忙把头扭向了一边儿,二叔看了看李乾元,只是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多说什么。 事实上我也知道不单单是李乾元心里不舒服,就是二叔他心里也不舒服。 直到我感觉自己快要被冻的失去了直觉的时候,二叔才松开手,从里面取出一张符纸对我说道“你身上的气息被冰冻住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你肉身上的气息也同样的遮盖住。” 他把符咒叠成了一张小纸人塞进了我的手里“把这个纸人装好了,千万别弄坏了,它可以吸收你身上的气息,一旦吸收到了足够的程度,你要是把它捏碎了,到时候他身上的气息就会全部爆发出来,甚至要比你身上的还要浓烈!” 我冲着二叔点了点头,示意他安心。 二叔还是唠唠叨叨的嘱咐了一些事情之后,我们这才跟着李乾元走了出去。 按照李乾元的提醒,他把何辉的魂魄封印在一块儿墓地之中。 因为墓地本来就是阴气极重的地方,让何辉的魂魄待在这里不至于让他魂飞魄散。 我们三个人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才到了墓地。 这个时候我的身上已经没有那么冷了,不知道是不是适应了那种寒冷还是那种感觉本来就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李乾元带着我和二叔走到一块儿空墓碑前面停了下来。 墓碑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儿光秃秃的大理石立在那里。 我奇怪的看着李乾元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是把何辉封印在了这里,最起码应该给他写个名字才对。 二叔却显得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怎么说何辉这个人都已经死了,想的太多也没什么用处。 李乾元咬破自己的中指,将血滴在了墓碑上。 墓碑吱呀的响了一声之后竟然向着两边开裂了起来。 几分钟之后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机械齿轮的声音之后,就连整个墓葬都打开了。 我往下面一看,竟然有台阶。 李乾元也没有解释,只是自顾自的往下面走去。 我使劲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真是有意思,我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那。 二叔也没有犹豫跟着就走了下去,我自己不想多做停留,毕竟这里是坟地,二爷又是玄阴之体,容易招惹鬼魅,所以也赶紧跟着二叔他们走了下去。 穿过这些长长的阶梯之后,一直到了一间石门外面。 石门上面刻满了各种符咒。 而我刚刚下来,就听到石门的后面发出一声声诡异的笑声来,这笑声正是何辉的。 李乾元拉着我们走到侧窗旁边儿偷偷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此时的何辉浑身都像是焦炭一样,我已经看不清他的脸了。 这会儿的何辉还是坐在地上,手上那些雕刻刀不停的雕琢着一个小人,弄到一半儿的时候,何辉就突然间像是疯了似的,抓起雕刻刀,使劲的在那木偶的身上乱戳! 嘴里却还在不停的嘿嘿嘿的笑着。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顿时间就有些后悔了,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我就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李乾元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害怕,连忙搂住了我“别怕,有我和前辈在这里,他不能把你怎么样,而且他现在是封印在这石门后面的,出不去。” 我哆哆嗦嗦的抬起头来看了看李乾元又看了看二叔“何辉……他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你爹样子呢?” 二叔眯着眼睛“何辉这个人,已经完了,剩下的只不过是一个怨念极深的魂魄,戾气这么重,李先生你打算怎么做啊?” 李乾元勾出一抹坏笑来“这个交给我好了,冉曦就交给您了。” 我不知道李乾元要做什么,二叔却仿佛很明白似的,冲着李乾元点了点头,顺手把我拉了过来。 李乾元这个时候拿出降魔杵在门上开始画起符咒。 几分钟之后,那石门也随着李乾元的停止而嘎吱一声的打开了。 在石门打开的一瞬间,何辉一下子就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慢慢的把头扭向了我们这边儿。 随着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股焦糊的味道刺进我的鼻子里,让我差点就要给吐出来了。 何辉踉踉跄跄的站起了身体,冲着我们笑到“嘿嘿……看看我的木偶好看不?” 我一看到那木偶的模样就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瞳孔也跟着猛地收缩了一下子,那个木偶分明就是缩小版的我。 没想到何辉就是死了也不能忘了我,这种钻心一样的剧痛无人能够代替我。 我看到何辉现在的样子很想要哭出来,二叔却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示意我冷静。 李乾元则是很淡漠的走到了何辉的身边,一把抓住何辉的魂魄,这一下子让何辉措手不及,连连叫唤了起来,顺手就要用手里的雕刻刀冲着李乾元砍过去。 李乾元却冷哼一声,降魔杵使劲一挥,重重的打在了何辉的手腕上。 降魔杵本来就是用来除鬼的利器,这一下子打在何辉的手腕儿上,他的手腕儿瞬间就像是断裂了一样,惨叫了一声就把手上的雕刻刀给丢掉了。 李乾元却趁着这个时候猛地对着何辉喊了一声“賖!” 何辉的魂魄一震,仿佛受到了什么东西的限制似的,一下子就动弹不得了。 李乾元趁着他的魂魄动弹不得的那一瞬间,连忙从兜里取出来一个小葫芦,对着何辉的魂魄又喊了一声“收!” 何辉的魂魄瞬间就给李乾元收进了葫芦里。 二叔从李乾元的手上接过葫芦摸了摸“嘿嘿,你小子倒是挺精明,看样子我把丫头交给你应该是没问题了。” 我怎么都不会想到二叔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顿时间心里狂跳,脸色也变得通红,李乾元更是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二叔却好像是没有看到我们两个的表情似的,把葫芦拿好就往外走去。 我和李乾元这会儿都有些尴尬,为了转移话题,我连忙冲着李乾元问了一句“现在魂魄拿到了,你打算接下来怎办?” 李乾元抬起头来,两只眼睛深邃的要命“现在我们就去段承阳的公司,打蛇打七寸,既然我们打算来一场关键的战争,就不能停下来,走吧,咱们去段承阳的公司,现在就引蛇出洞,让这条巨蟒出来会会咱们。” 一直在前面走着的二叔听到李乾元的话之后就停了下来,看了看李乾元“你小子真的打算……” 李乾元点点头“恩,就是现在,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既然咱们打算动手了,多争取一下子就争取一下子。” 二叔微微的眯着眼睛“好,就听你的,咱们这就去拆迁办!” 李乾元这个时候却忙摇了摇头“前辈,咱们就不去拆迁办了。” 二叔微微愣了一下子“那你的意思是?” 李乾元嘿嘿一笑“拆迁办只不过是一些普通人而已,这些人对于段承阳来说是死是活根本就不值得在乎,我记得冉曦上一次和云崖子应该是在段承阳的公司捣乱过的吧?” 我听得出李乾元这话,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当初只是毁了段承阳的一些股票就差点让我和云崖子丧命,这会儿李乾元又提到了对方的公司,怎么叫我不心惊胆寒? 李乾元似乎看到了我害怕的样子,在我的肩膀上1;148471591054062轻轻的拍了一下子“放心吧,这回有我和前辈在,咱们这次就是明目张胆的对他进行挑衅!不要害怕!” 我只能点点头,既然李乾元和二叔都已经做好了决定我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了! 我们一路上并没有停留,而是冲着段承阳公司直奔而去。 二叔在离段承阳公司还有一百多米以外的一个胡同里把车子停了下来。 即便这会儿离段承阳的公司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然而一想到段承阳这个人,我的心里就在狂跳不止。 李乾元却么有显得多么紧张,他拉着我一直往段承阳的公司里面走。 这个时候段承阳的公司不知道再搞什么鬼,外面停满了豪车,而他的公司似乎也没有关门,所有的灯都是亮着的,透过窗户,我隐约的看到里面好像还有人在办公。 李乾元抬起头朝着上面看了一眼,接着嘿嘿一笑“正愁你这里没人我白来一趟呢,既然如此,我就来个釜底抽薪好了!” 反击 反击 我不知道李乾元究竟想要干什么,但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货这会儿一定又想出了损人的招数。 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会儿越发觉得李乾元快要和云崖子平齐了。 二叔眯着眼睛疑惑的看着李乾元似乎也不知道李乾元究竟在想什么鬼点子。 李乾元这会儿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拉着我们就走进了段承阳的公司。 虽然段承阳认识我们,但是他们公司的这些底层人员却对我们很陌生。 这个时候门口的两个保安把我们拦了下来“你们是什么人?” 李乾元咯咯的笑了一声“我们是段承阳请来的客人。” 一个保安眉头挑了起来,上下打量了我们三个人几眼“有没有证件!今天公司有特殊的事情,一律闲杂人等不得踏入公司!” 李乾元耸了耸肩,示意那保安我们没有什么证件。 另一个保安看到李乾元这副流氓样子,就要跟段承阳通话,李乾元却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抓出一把粉末冲着两个保安就丢了过去。 两个保安,大概都没有想到李乾元会突然间袭击他们,一下子都懵了,然而就因为两个人蒙住的这一瞬间,白色的粉末已经击打在了两人的脸上。 那一刹那,他们的瞳孔一下子就变得失去了色彩,只是奇怪的是并么有倒下去。 二叔似乎并不是很吃惊,到是我觉得万分的惊讶,冲着李乾元问了一句“这是什么东西?” 李乾元嘿嘿一笑“迷魂药,没想到那网商没有骗人,确实挺管用的。” 我听到李乾元这话差点吐血“网上买的?这东西你也信?” 李乾元没有再回答我的话,倒是二叔耸了耸肩“现在不是讨论这东西的时候,既然管用了咱们就开始吧。” 李乾元恩了一声,正要往里面走,二叔突然间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冲着李乾元问了一句“你不会是想把何辉的魂魄放出来吧?” 李乾元被二叔这话问得突然间愣了一下,随后笑到“前辈果然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想法。” 没想到二叔这个时候却是摇了摇头“不行啊,这样恐怕会……伤及无辜的话就不好了。” 李乾元恩了一声“前辈大可放心,我已经做了一些手段,让何辉的魂魄没有那么强大了,现在算起来,他只能是一个魂魄,在葫芦里炼化了这么久,他身上的戾气已经给除去的差不多了,所以只能吓到这里的活人,却做不出实际性的伤害,况且这里面活人这么多,也不至于给吓死!” 现在我已经明白了李乾元的意思,毫无疑问,1;148471591054062他这是要捣乱了,只要让这里产生混乱,同时用到何辉的魂魄,段承阳不用去查别人也能猜到是谁干的! 二叔闻言之后只是轻微的挑了挑眉头“好吧,就按你说的来做好了,若是中途有什么变故咱们再处理好了。” 李乾元轻轻的一笑,示意二叔放心,我们三个这才进了公司的大门。 这个时候前台并没有人,估计都进大厅里去忙活去了,看样子今天的段承阳的公司一定有什么大事情。 我们三个人溜进去之后直奔公司的休息室而去,整条楼道里除了我们三个人的脚步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我有些害怕“段承阳不会是算准了咱们要来捣乱,故意设下了这么一个陷阱等着咱们往里面钻吧?” 李乾元闻言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儿“他又不是神仙,那能算得那么准?” 我正要反驳李乾元的话的时候,二叔突然间对我们两个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嘘!别说话,你们听!” 我被二叔这么一说弄得顿时间就紧张了起来,这个时候用的离段承阳公司的休息室还有一段儿距离。 隐隐约约中,我听到了有人在载歌载舞,本来我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但是李乾元也证明了这一点儿。 我狐疑的看了李乾元一眼“段承阳究竟再搞什么名堂?” 李乾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微微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咱们待会儿过去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二叔想想也是,就蹑手蹑脚的往过走去。 我们三个就像是做贼似的,早已经忘了头顶上还有监控,等我抬起头想起监控的时候,心里已经凉了半截,连忙拽住了李乾元冲他指了指我们的头顶。 李乾元本来是在全神贯注的往前走,给我这么一拽,顿时间吓了一跳,刚想要问我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无意间也抬头看了一眼监控,随后他就停了下来“看样子咱们已经没有必要蹑手蹑脚的了,段承阳到时候肯定会知道是咱们干的好事,既然如此,不如明目张胆的向他宣战好了!” 我想想也是,我们这样蹑手蹑脚的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来个痛快好了。 二叔听到我们的对话以后只是摇了摇头“你们两个还是太年轻了,不要太大意了,咱们先看看他们的休息室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再说。” 二叔的话对我和李乾元两个人来说就像是圣旨一样不容反驳。 我和李乾元两个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就冲着二叔点了点头“好吧,都听你的。” 二叔这才重新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休息室旁边儿。 说是休息室,但是段承阳公司的这个休息室却很大,足足有一百多个平方,里面有各种的运动器材,但是等我们躲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的器材已经都没了,转而是一个大台子,以及黑压压的员工。 李乾元深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的说道“这段承阳究竟是在搞什么鬼?” 二叔微微的挑了一下眉头冲着我和李乾元两个人说道“好像是在聚会,先别急,咱们再看看。” 李乾元朝着四周张望了一眼,确定没有人跟着我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就按照前辈说的来做好了。” 开始的时候,我看到那乌呀呀的人群以为是段承阳弄来的魂魄,但是等到一些胸前带着红花,满脸油光的人走上台去演讲,以及那一阵阵的鼓掌的声音我才确定原来我没有听错,这里也不是鬼魅。 他们一定是在庆祝什么事情,这是毫无疑问的。 过不多时,段承阳就上台了,他手里抱着一个公文包。 我们三个看到段承阳的那一瞬间,连忙把头低了下来,躲在门后面防止段承阳发现我们。 因为是段承阳,他一上台,台下顿时就安静了下来,这个时候我们想要离开估计有些困难,轻微的脚步声都能显得特别的清晰,即便是隔着一百米的距离,更何况段承阳这种人也是修炼道术的。 我在地上用手指写了几个字,问李乾元现在怎么办。 二叔看到我问李乾元的时候,抬手在地上写到“段承阳手中的公文包恐怕就是我们想要找到的那一份文件!” 我听到李乾元的话不由得微微的愣了一下子,二叔也眯起了眼睛“现在东西在他的手上想要拿回来,恐怕会有些麻烦。” 李乾元笑道“若是不麻烦,我用这小家伙的魂魄做什么?” 就是个再笨的人,李乾元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也都明白了过来。 二叔看了看李乾元“那么,现在就开始吧!” 李乾元恩了一声之后,拿出之前装着何辉魂魄的那个小葫芦放在了地上。 嘴里开始喃喃的念叨死了咒语,从身上掏出一只朱砂笔开始在小葫芦上不停的唾沫。 随着李乾元每每涂抹一下子,那葫芦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攻击一样颤抖了几下。 李乾元一把将葫芦嗯在了手里,喃喃的说道“咱们准备一下子,这里不能多待,待会儿段承阳肯定会出来。” 我和二叔相互对视了一眼,这会儿李乾元是整个计划的策划人,所以我和二叔都听8把的意思。 李乾元看到我和二叔都没有什么异议,这才对我们两个人说道“你们先躲进那间办公室去,我忙完之后,就跟你们过来!” 我和二叔同时点了点头便是同意李乾元的意思,这样才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侧面的办公室旁边拽开了门。 我和二叔钻进去的时候我偷偷的看了李乾元一眼,李乾元这个时候从身上抽出一柱香来,放在地上,我看到他的嘴角露出一副邪笑,接着点燃了哪一柱香,随后像是奸计得逞一样似的冲着我们这边儿跑了过来。 仇恨与残杀 仇恨与残杀 随着李乾元进来以后,他给我和二叔一人一张符咒说道“把这个东西贴好了,能挡住咱们的生气。” 我和二叔没有多说话,一切都照着李乾元说的,把符咒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几分钟之后,那一柱香也就燃烧完了。 从葫芦的口上,慢慢的冒出了一股黒气,不过这股黒气却比之前的小的多了。 那团黒气在出来之后就变成了一个人的脑袋,毫无疑问,这个人的脑袋就是何辉的。 他出来之后冲着四周围张望了一会儿,嘴巴里又发出那一声怪笑,就仿佛除了这种笑容之外他什么都不会。 我对他的这种笑声极为的过敏,等听到了他这声音之后我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哆嗦。 二叔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示意我没事儿。 我这才咬紧牙装作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李乾元看到我一直这么紧张有些想要大笑,不过现在办事儿要紧,润泽他也就把想要笑出来的心思瘪回到了肚子里。 我冲着李乾元翻了一个白眼便朝着何辉望了过去。 此时此刻的何辉就像是往天上爬似的,从葫芦里爬上来显得特别的困难。 好半天之后他才从葫芦里钻了出来,不停的喘着气。 我偷偷的撇了撇李乾元“这是怎回事?” 李乾元轻轻的笑了一声“这个嘛,就先不告诉你了,咱们先看好戏!” 何辉的魂魄从葫芦里爬出来之后还是怪笑不停,不过声音却要比刚刚大了不少。 本来楼道里就很安静,这会儿何辉这么咯咯的一声笑,顿时间就显得特别的清晰。 顿时间段承阳的演讲声都停了下来。 何辉的魂魄慢慢的爬上窗口,接着就推开了他们的门。 在何辉进去的一瞬间,先是死了一般的寂静,随后就是疯子一般的狂叫声。 我知道李乾元的计谋这个时候生效了。 一个何辉对于段承阳来说根本就是一只蚂蚁不足为惧,甚至随时都会成为他的食物。 然而就像李乾元所想象的一样,利用何辉就是为了给这里造成混乱,而且这么多人在场,段承阳就算是再有本事也不敢随便的显露出来。 我们听到人群混乱的叫嚷之后,李乾元忙拉着我低下头不再往外面看。 我本来想问问李乾元这是干什么的时候,李乾元却连忙捂住了我的嘴巴,低声对我说道“肯定会有人跑出来,别说话!” 我听到李乾元这么跟我说,这才闭上了嘴巴,静静的瞪着里面的动静。果然几秒钟不到的时间里,就有一大群的男男女女叫嚷着从休息室中窜了出来。 而何辉却跟着这群人一直冷笑“你们跑什么?因为屋子里的那个男人吗?嘿嘿……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不是好东西!我要你们给他陪葬!” 李乾元听到何辉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突然间就挑了起来,连忙冲着外面看了一眼。 因为没有了李乾元的束缚,所以我也就艰难抬起头冲着里面看了一眼,这个时候我看到何辉的身体突然间黒气已经增加了几倍,两只眼睛变成了血红色,咧着嘴一个劲儿的怪笑。 这种情况完全没有在我的预想之中,二叔也皱起了眉头,事态有点控制不住了。 然而李乾元只是挑了挑眉头,并没有追出去,这个时候我们的主角还没有上场,若是出去了,就会打草惊蛇,反而对我们没有多大的好处。 何辉的速度很快,有个中年的秃顶男人跑的却很慢,一下子给何辉抓住,顺势就要冲着男人的脖子咬下去。 然而不等何辉下口,突然间从屋门口就钻出来一把极快的刀子,冲着何辉的太阳穴就扎了过去。 何辉惨叫了一声,不过鬼魂毕竟还是鬼魂,无论反应速度还是躲避的能力都要比活人强的多。 只在刹那之间,何辉就躲过了段承阳的飞刀。 我偷偷的撇了一眼门口的段承阳,只见这个时候,他手里没有拿公文包。 李乾元也看到了,他连忙把我拽下来,低着头侧着耳朵静静的在门边儿上听着动静。 何辉似乎放了那个男人,转而冷冷的瞪着段承阳。 一人一鬼这个时候突然间都安静了下来,就像是陷进了沉默之中一样,这种感觉不止是他们,就连我都觉得快要窒息了一般的难受。 过了很久,我才听到段承阳冷冰冰的问了一句“怎么会是你?” 何辉还是笑了起来“桀桀,怎么会是我?段承阳要不是你,冉曦怎么会给人抢走,那个贱货怎么会离开我的身边儿?嘿嘿,你有钱不是吗?你不是认识厉害的人能把我给杀了吗?嘿嘿……嘿嘿……” 段承阳这个时候却还是冷冷的问了一句“你是谁带来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不说,就不要怪我不念即同学的情分了。” 何辉这会儿突然间不笑了,冷哼一声,随后我就感觉到他身上的戾气在一瞬间就增加了十几倍,整个楼道里都给他冻的成了冰块,我心里一惊,这何辉对段承阳的恨到底有多重?居然能让他自己身上的戾气在一瞬间就暴增几十倍之多。 我忍不住抬起头偷偷的冲着何辉看了一眼。何辉的魂魄已经开始实体化了,而他的手指甲也开始慢慢的变成了藏青色,毫无疑问这会儿的何辉正在从一个魂魄转成鬼尸! 也幸亏整个楼道里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人了,有一部分躲在休息室里不敢出来出来的那一群因为段承阳即是跑出来都已经跑了。 何辉的脸上开始龟裂,很快原本的那张皮就退落了下来。 整个何辉就像是没了皮的尸体一样,张开嘴巴,嘴里都是粘糊糊的,看上去格外的恶心。 段承阳眼神一凌“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何辉桀桀的笑了一声“我早就见棺材了,所以……嘿嘿,你跟着去死吧!” 说着这个时候的何辉就冲着段承阳飞奔了过去。 他的速度奇快,根本就是一道虚影一样让我没有反应过来,而段承阳却好像是早有准备一样,挥起手上的匕首就挡了一下子。 只听砰的一声,何辉和段承阳两个人都各自向后退了一步。 我低下头偷偷的打量了李乾元一眼,在猜测李乾元如果出去和段承阳来比较的话,李乾元胜利的把握有几分。 就算是二叔恐怕都不是这个段承阳的对手。 二叔久久的都没有说话,只是偷偷的冲着他们张望。 一人一鬼各自向后退了一步之后就都停了下来,彼此打量了一会儿我就听到何辉冷笑道“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嘿嘿,只要我喝了你的血,到时候我就是天下无敌了!” 段承阳这个时候冷哼了一声“真是痴心妄想的家伙,就你这个样子还1;148471591054062想做天下第一?我真是替你感到害羞!” 段承阳这话毫无疑问就是在刺激何辉。 果然,何辉听到了段承阳这挑衅的话之后顿时间就狂躁的吼了起来,冲着段承阳咆哮了一声“你个该死的!我要吸干你的血!” 何辉冲着段承阳咆哮完之后就张牙舞爪的冲着段承阳冲了过去。 段承阳这会儿也没有闲着,抓起匕首就冲着何辉砍过去。 事实上我也看的出来,一旦这把利刃切在何辉的身上,何辉必然会魂飞魄散。 段承阳似乎也知道这一点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何辉一定会躲开他的锋芒一样。 然而何辉这个时候的举动却大大的出乎了我和段承阳的预料。 就在段承阳的匕首切进何辉肚子里的一瞬间,何辉非但没有躲闪,而是咯咯咯的冲着段承阳发出一声诡笑来。 段承阳看到何辉发出这一声怪笑,顺手就想要把匕首抽出来,然而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何辉挥起手,在如此进的距离之下,就算你的反应能力在零点零零零零一秒之间也是绝对没有时间躲避的,况且何辉的速度又是极快。 我只看到段承阳的瞳孔一缩,何辉的手已经钻进了段承阳的身体里。 段承阳吃痛般的朝着自己的肚子看了一眼,血淋淋的伤口上插着何辉的爪子。 段承阳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这是真的一般,冲着何辉问了一句“你……为什么……” 何辉冷冷的笑了一声“因为你比起冉曦那个贱女人来说,我想更要杀的人是你!” 我听到何辉这话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心里也就更加难过了。 然而还不等我和李乾元说话原本安静的休息室突然间躁动了起来,大部分人都跑了出来,他们盯着段承阳和何辉看了一会儿,竟然没有一个人打电话叫120。 我甚至听到有人在骂段承阳活该! 段承阳混到如此的地步也是罪有应得怪不得别人。 这个时候不用我们处理,之前的那个房产商人当着段承阳的面儿抓起那份文件就给扯碎了,接着癫狂的笑了起来“这套房子我不要了,就当是给你的陪葬品好了!” 段承阳这个时候怨毒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然而这群人却冷笑了一声就从这里消失了,偌大的段承阳的公司此时此刻就只剩下了何辉,段承阳和我们三个人。 驱魔咒 驱魔咒 李乾元看我一直盯着他们愣神,就冲着我说了一句“要不要出去看看,毕竟这两个男人都是……” 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突然间不说了,二叔似乎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我还没来得及拒绝李乾元,二叔就拉开了门,对我说道“去吧丫头。” 有李乾元和二叔跟着,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于是就走了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何辉和段承阳两个人竟然同时看向了我们。 他们有些懵了,大概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我们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没有必要在隐瞒什么了,有句古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个时候他们都已经快要死掉了,不会对我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何辉看了我一会儿,突然间笑了起来“嘿嘿……冉曦,你比以前聪明了,没想到我们两个这么强悍的对手竟然会栽倒在你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丫头手里,真是……嘿嘿……” 我听到何辉的话,心里跟着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子,李乾元眯着眼睛,甩手给了他一个巴掌“该死的,都这种时候了你还不知道悔改?” 李乾元的这一巴掌打的很重,我只听到啪的一声响,忍不住泪水哗啦一下子就淌了下来。 然而和何辉不一样的是,段承阳竟然哭了出来。 我看到他哭本来有些于心不忍,这个时候李乾元却冷哼一声“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哭?冉曦,你还心疼他吗?你忘记了他准备把你炼成尸姬的时候了吗?” 给李乾元这么一提醒,我浑身一震。 段承阳却哭的更厉害了,想要爬过来,李乾元这个时候眼睛却狠狠的眯住,抬起脚来一下子就把段承阳给踢的翻到了过去“滚开!别过来!” 段承阳这个时候的样子就像是一条狗一样不停的求饶,我看他这副模样连忙拉住了李乾元“不要打了,或许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错误呢!” 李乾元大概是没有想到我居然会给他求情,顿时间就愣住了,随后冲着我问了一句“你怎么了冉曦?你难道还同情这样的人?” 二叔这个时候也上前拽了李乾元一下子“先别急着动他,咱们废了他的功夫,留下他这条命,或许对我们来说还有用。” 李乾元微微的挑了一下眉头“前辈,你的意思是……” 二叔摇了摇头“你们两个的好朋友不是还在他的手里吗?那个叫秦天医的人或许……” 李乾元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这才把脚收了回来,不过他的样子却像是非常厌恶段承阳一样,一扭头就不再看段承阳了。 二叔低下头看了看地上的何辉和段承阳接着又看了看我“丫头,段承阳是活人,我废了他的修为,他甚至不如普通人,以后对我们也没什么威胁,可是这何辉……” 我看二叔的样子,已经明白了二叔的意思,他无非是觉得何辉是个魂魄,而且有着这么大的怨念,迟早会给我们惹事儿,很明显二叔想要除掉他。 何辉的心机太重,而且刚刚这副样子也确实让我的心已经凉了,于是我闭上眼睛冲着二叔点了点头,就不再看何辉了。 何辉却没有一点儿悔改的意思,还在冷笑“你个臭道士,还有你个1;148471591054062贱女人,嘿嘿,杀了我吧!杀了我就算是我进了阿修罗界也不会放过你!” 二叔叹了口气“你这种人怎么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呢?你已经没救了,所以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二叔一边儿吼着,一边儿抓起手上的铜钱剑,在手指上划破,将血顺着铜钱剑流淌了下去,直到到了刀尖儿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龙吟。 随后二叔就开始喃喃的念叨起了咒语,片刻的时间,二叔手上的铜钱剑便不再是生锈的铜色,而是通红色! 整个剑身就像是染了血一样的可怕。 二叔重重的叹了口气“现在就让我送你去超度吧!” 他说罢,猛地把铜钱剑冲着何辉的心脏就扎了下去。 从始至终何辉竟然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嘴里却还在不停的诡笑,听得我头皮发麻。 直到何辉彻底消失之后,我就再也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除了哭泣,似乎其他的任何表达都不能再从我的脸上表现出来。 李乾元看到我这么难过,走过来抱住我,在我的头发上摸了摸“冉曦不哭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他何辉死有余辜,况且他已经是厉鬼一个了,没有必要……算了算了!不说了,咱们先废了段承阳的功力。” 从何辉的手从段承阳的身体里挪开的一瞬间,段承阳转身就想跑。 二叔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儿似的,在段承阳还没来得及转身的一瞬间二叔就拽住了他的衣服。 况且这个时候的段承阳已经受了重伤,根本就没有力气反抗二叔。 李乾元这个时候松开我,在段承阳的后腿骨上狠劲的踹了一脚。 李乾元的这一脚踹的极重,只听到段承阳的腿骨上发出咔嚓的一声响,接着就是段承阳杀猪一般的惨叫。 李乾元却好像是没有听到他的惨叫声一般,把他拽了过来,将双手反锁住冷哼了一声“早知道你也想跑,不如一起送你上天好了!” 二叔却在李乾元的肩膀上按了一下子“别激动,用的着他就不要杀他!况且杀人犯法,冉曦已经交给你依托了,不可以在触犯法律。” 李乾元听到二叔说我的名字的之后才冷哼了一声松开了手。 不过这个时候段承阳已经给绑的严严实实了,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 二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半截蜡烛,放在段承阳的面前,将中指血滴在了蜡烛上面,开始念起咒语,片刻之后,二叔点燃了蜡烛,让段承阳的两只眼睛盯着蜡烛。 一开始段承阳还在反抗,可是随着二叔念起咒语的频率越来越快,他的眼睛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混浊。 本来我是以为他失血过多了,快要一命呜呼的时候,李乾元却拽了我一把,低声对我说道“没事儿,他暂时还死不了!” 二叔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在不停的给他施加咒语,片刻的时间里,段承阳的瞳孔就开始快速的放大,嘴里开始不停的往出涌白沫,身体也开始抽搐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连忙就要叫二叔停手,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死人的,谁知道这个时候李乾元却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让我只发出了呜呜的几声,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了。 二叔这个时候嘴里的咒语念叨的频率越来越快,这种咒语似乎带着强大的攻击性,即便我没有刻意的却听这种咒语,还是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极度的想要呕吐。 李乾元这个时候连忙堵住了我的耳朵“不要听这个声音,这咒语是驱魔的,你二叔在驱赶人心里的恶魔,只要心底的深处有那么一点点的污秽,都会有这种效应!” 大老板 大老板 二叔也不知道念叨了有多久才停下来,这个时候的段承阳已经不再抽搐了,眼睛也紧紧的闭住,就像是死掉了一样。 我捂着发痛的头动都不想动一下子,就在这个时候,二叔走过来,在我的脊梁骨上轻微的按了一下,又递给我一碗水“丫头把这个喝下去,对你有好处。” 我点了点头,一口把水关进了肚子里,那一瞬间一股清凉湿润着我的四肢百骸,让我身体上的那种难受感觉一下子消失了一大半儿。 我看了看段承阳“二叔,现在咱们怎么办?” 二叔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去屋子里取出水桶,冲着段承阳的脸上就泼了下去。 本来段承阳已经受了伤,身上流失了不少的血,这样给二叔折腾一会儿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不会亏的他是一个修炼者,可以短暂性的封住自己的血脉,才能坚持到了现在,然而,现在已经没有道术的支撑,甚至比普通人都要弱的段承阳,恐怕支撑不到二叔折磨结束。 我连忙拽了拽二叔“二叔,适可而止,暂时还不能让他死。” 二叔恩了一声,蹲下身子,冲着给冷水泼醒了的段承阳说道“我现在就打电话叫救护车,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至于你的公司,我记得云崖子曾经让你的股市崩盘,现在我要你的公司彻底垮塌!你觉得怎么样?” 段承阳闻言噗的吐出一口血来,其实二叔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蛮横,段承阳虽然已经没了道术的力量,但是因为强大的经济后盾,他只要活下来,同样还是能致死我们! 李乾元看了看段承阳又看了看二叔“这个我知道,我虽然不是十足的电脑专家,不过破解这些东西我倒是会那么一些,我曾经看过那些玩股票的人,让他只要说出帐号和密码来,剩下的交给我好了。” 段承阳听到李乾元的话怨毒的看了李乾元一眼,谁知道李乾元一直盯着段承阳,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李乾元对段承阳的恨就像是杀父之仇一般的严重,甩手就给了段承阳一个巴掌。 “你他娘的赶紧说,我们没时间陪你在这里玩!你要是想死的话也行,别怪我们无情!” 段承阳听到李乾元的话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连忙求饶道“不……我不想死!” 李乾元冷哼了一声“不想死是吗?不想死的话就赶紧告诉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段承阳这才叹了一口气把帐号和密码说了出来。 李乾元这个时候给二叔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二叔把段承阳送到医院里去,而我则和李乾元留在了他的公司里。 二叔打了电话,带着段承阳离开之后我和李乾元一并开始进行毁灭性的打击,对段承阳的公司下了狠手,在一瞬间让段承阳的公司成了空壳。 这样一来,段承阳没有了经济的支撑,反而是负债累累,完全就像是一个过街老鼠一般,我们到也不再害怕他会给我们惹麻烦了。 我和李乾元回去之后好好的修整了三天,二叔的那家店铺这也算是保留了下来。 房产老板不知道怎么就知道这件事是我们干的了,第三天的一早就敲响了二叔的店门。 二叔这个时候还在盯着段承阳,以防他半路杀出来,所以二叔的店里也只有我和李乾元两个人了。 看到房产老板我和李乾元都有些惊讶,不过来者便是客,我和李乾元两人虽然有些不解,还是让这个从未接触过的老板进来了。 这房产老板那个时候撕扯段承阳的文件的时候就让我意识到这个人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段承阳若是老虎的话,他就是一头饿狼,现在老虎死了,那么饿狼就会接替了他的位置。 所以这种笑面虎实在是可怕,李乾元也看的出来,这种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于是给他倒了一杯上好的龙井茶,赔笑道“不知道大老板找我们这里来有什么事情?” 大老板四处照看了一下二叔的店面“哎呀……这店面太小了,真是为难你们了,你看,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们呢,这房子,就送给你们了!” 天下居然会有这等好事儿?而且还是出自一个披着人皮的狼的嘴里? 我惊讶的心脏都跟着抽搐了起来,不过脸上却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喝了一口茶水。 李乾元深知这一点儿,赔笑道“大老板说笑了,我们租住您的房子不嫌小,可是这无功不受禄,您说送我们,这个就没必要了。” 说实话,我们却是不需要,也不缺钱,零留给我的宝贝已经够我几十辈子都花不完的了。 我明明知道两个人这会儿是在斗心机,但是我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大老板的突然到来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大老板呵呵一笑,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水“这租房子的恐怕不是你们两个年轻人吧?好像是你的二叔是吗?” 大老板刻意的看了我一眼,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了。 李乾元这个时候替我开口道“没错,她就是二叔的侄女,同时也是我的女朋友。” 李乾元这话一说,让我的脸噗嗤一下子就红了,可是转念一想,突然间又觉得有点问题,难不成李乾元是在想这个大老板是对我产生了歪念头? 大老板嘿嘿一笑“真是出水芙蓉啊,长的的确很漂亮,可惜呀,可惜我已经老了,要是年轻上十几岁,我也就得和你争取一下子。” 大老板这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对我根本就没什么意思,可是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李乾元这会儿也是一脸狐疑的看着大老板,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大老板这会儿放下茶杯,拍了拍身上,站起身来对李乾元说道“哎呀,这人老了真是不中用,坐一会儿就受不了了,行了,等你二叔事情忙完了我在来拜访。” 毕竟是礼节,李乾元还是站起身扶着大老板走了出去。 一路上李乾元和大老板都在说说笑笑的,但是我却深深的知道,他们两个人这会儿是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李乾元回来之后把门重重的关上,搓了搓手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也不说话,我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于是就有些急了,连忙跑到李乾元身边和他并排坐在了一起。 “怎回事?这大老板究竟想要干什么,这种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拜访咱们呀!” 李乾元抬起头看了看我“冉曦,你说的没错啊,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他是在打你的注意,可是你有没有注意到他在不停的向我们暗示一件事情?” 我比较愚笨,所以就算刚刚他们在打什么哑语,我也听不出来,李乾元在我的脑门上敲了一下“你真笨,你忘了,他一直在重复一句话!” 猛然间我响了起来“你是说他一直再说他老了是吗?” 李乾元点点头“是啊,他不过是一个中年的年纪却是不停的在重复说自己老了,这意味着什么?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愣了一下“他莫不是想要寻求长生不老之术?” 李乾元这会儿冲着我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是这个意思,这种人都惜命的很,突然间感觉到自己老了,他们肯定会很着急,而我们又是道士可以制约鬼魂,在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的眼睛里,我们就像是神一样的存在,甚至认为咱们可以逆天改命让他们终生不死!” 我听到李乾元这么一说,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如此大的野心啊,咱们又不是仙人,怎么会逆天改命?” 李乾元却摇了摇头“话不能这么说,你我认为没办法,可是在他这种人的眼睛就就不一样了,他只会认为咱们是不给他面子,不帮他,像他们这种披着人皮的恶狼一旦觉得咱们没有用反而不给他面子的时候,他就会想方设法的迫害咱们。” 我坐在沙发上,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真是头疼的事,好不容易解决了段承阳的事儿,这会儿又来了这么一号人物。 我有些慌乱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乾元看到我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拽了拽1;148471591054062我“冉曦,你也别太担心了,或许……这样吧,咱们一起却找找你二叔,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现在也没有比着更好的办法了,于是我冲着李乾元点了点头“一切听你的好了!” 李乾元恩了一声,随后我们就一起去了医院。 二叔这会儿还在盯着段承阳,以防他逃跑。 段承阳却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样,在我们拉开门的一瞬间,连忙把头缩进了被子里。 二叔在被子上敲了敲“放心吧,不是你的仇家,这会儿虽然你是过街老鼠,不过还没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你不利!” 听到二叔这么一说,段承阳才把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看到是我们两个,他的嘴角咧出一抹很奇怪的样子。 我也无法形容他究竟是什么表情,只觉得他这会儿心里充满了怨恨和悲哀。 李乾元看到段承阳心里就烦,抬起手来啪的一个巴掌就打在了段承阳的脸上“你他娘的再这么看着我小心我废了你。” 段承阳这个时候那里还敢惹李乾元?对于他来说,李乾元和二叔两个人简直就是瘟神一样的存在。 二叔看了看我们两个,眉头挑了起来“你们两个突然间到医院来不会是就为了整整段承阳的吧?” 李乾元这个时候才摇了摇头“这个倒不是,只不过有一件事儿我得跟您商量一下子!” 求长生 求长生 二叔的眉头轻轻的挑了一下子“有事儿?什么事情非得到医院来说?” 李乾元看了看段成阳,爬到二叔的耳朵边儿上低声的说了几句话。 二叔这才抬起头来深深的看着我们两个人“居然会有这种事情?” 我虽然没有听到李乾元和二叔究竟说了什么,但是不用想我也知道李乾元把大老板来的事情跟二叔说了。 二叔看了段成阳一眼“李先生,段成阳就交给你了,至于丫头,你跟我走!有事儿要你去办。”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我能办事儿?不给你捣乱就行了。” 二叔却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去办,我们男人心不像你们那么细,所以只能靠你了。” 我不知道二叔究竟在耍什么花样,不过他已经这么说了我也没有理由再去拒绝,只好冲着二叔点了点头“好吧,都听你的好了。” 二叔又转头看了段成阳一眼“我们不在的时候你老实一点儿,要是你不老实,别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 本来段成阳好像还想要说什么,结果给二叔的这么一句话顿时间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连忙说道“不……不会的!” 我很好奇二叔究竟和段成阳有什么约定,居然能把它吓到。 然而二叔却并不想和我解释的太多,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就转身走出了病房。 我们一路上回到了二叔的店铺。 二叔取出瓷碗来放在桌子上,我越来越是搞不懂二叔究竟要干什么了,于是很奇怪的看着二叔“二叔你究竟要干什么呀?我怎莫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二叔愣了一下子,随后抬起眼皮子瞪了我一眼“是你怪怪的不是我怪怪的,要不是你们到医院里去找我,我还不至于做谢谢事情呢!” 我给二叔这么一句话电的顿时间就短路了,结结巴巴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二叔看了看我“算了,你个臭丫头,我让你跟我回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和我逗嘴的,有事儿想要你却办。” 我听到二叔这么一说,也顿时醒悟过来,连忙重新二叔问道“二叔,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二叔笑了笑,在我的脑门上弹了一个脑瞌“你不是喜欢十字绣吗?” 我疑惑的看着二叔“是啊,我是喜欢十字绣,可是那个和这件事儿有什么关系?” 二叔却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冲着我说道“会十字绣好!会十字绣好哇!” 我越来越是搞不懂二叔这个人了,感觉他是不是修炼道术把自己给修炼的傻了。 二叔看了看我“傻丫头,你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去呀!” 我苦这脸看着二叔“二叔,你就算是赞我绣十字绣,可是你也没有告诉我让我绣什么东西啊!” 二叔听到我这么一说,顿时愣了一下,随后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 二叔说着,就跑到了屋子里翻腾了一会儿,片刻之后二叔拿着一桶画卷跑了出来。 我看着这一大桶的画卷就更加觉得奇怪了,二叔却没有看我疑惑的眼神,而是自顾自的蹲下身子,把桶里的画卷都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二叔这样折腾了有多久之后他才翻出一个金色的画桶递给我。 “就按照里面的东西绣。” 我看了看二叔,虽然不明白他究竟是在搞什么鬼,不过还是把里面的画儿给倒了出来。 我朝着里面的画儿看了一眼,是一个珠子,通体都是黑红色的。 虽然只是一副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之中觉得这副画儿却有着不一样的力量。 我有些惊讶,看着二叔“这是个什么东西?” 二叔嘿嘿一笑,一副很是得意的样子“这是我早些年在一个农民家里收藏到的,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开始钻研道术了,这个东西让我看到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个宝贝,只是很可惜,这个东西的力量虽然特别的强大,只是只能用一次,所以这么些年了,我一直只是收藏着却没有用。” 我咧着嘴“要真实像你说的那么好,你干嘛这会儿拿出来用?” 二叔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儿“你懂什么?这东西那是我用来给他的?要不然我让你绣这玩意干什么?” 二叔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我便恍然大悟“哦……二叔,你原来是想要造假?不过写东西究竟是干什么的?你倒是跟我说说吧。” 二叔眯着眼睛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来“这东西呀还真是和我有缘,当时我把它弄到手的时候,只觉得它是一件宝贝,可是究竟是做什么用的,当时我却并不是太清楚,直到后来有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才知道这东西是出自一个得道高僧的手里,这东西是龙珠! ” 我听到二叔说这玩应是龙珠的时候,心里猛地一1;148471591054062惊,冲着二叔问道“你不会是在忽悠我吧?若是这是龙珠,你又让我怎么弄得出来?” 二叔却推了我一把“好啦,好啦,赶紧动手,别废话了,还等着用呢!” 我无奈的看了二叔一眼“二叔,你到底有几分把握?而且你也还没有告诉我这东西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 二叔看我是不问出一个所以然来是不会死心了,就对我说道“这个房子的主人不是想要让咱们帮他长生不老吗?只要吃了这龙珠,就可以延年益寿,而且是不是真的有这作用,那老板也不知道啊!等他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归西了!” 我现在算是明白二叔的意思了,惊讶的嘴巴差点掉在了地上,居然没有想到二叔有一天也会这么阴损。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子,那个大老板被二叔坑也是罪有应得。 然而我转念一想,这种人心机这么深,怎么会相信二叔这么快就给他弄来长生不老的药物。 二叔似乎是看出了我的顾虑来,笑到“所以才让你仿照这个龙珠来绣一个了。” 虽然我不知道二叔有几成的把握,但是看到二叔这么兴奋,我也是实在不好再去反驳他,毕竟二叔这么做也有弹得道理。 于是我和二叔要了针线,就开始做那个龙珠的仿制品。 半天之后我便把绣好了的龙珠递给二叔了。 二叔在我绣好的龙珠上面不停的抚摸,就像是碰到什么宝贝了似的。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针线活儿就要喂到那头野兽的肚子里了。” 我听二叔这么一说,顿时感到非常的惊讶“你不会是要他把十字绣吃进肚子里去吧?” 二叔轻轻的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子“孺子可教也!本道爷正是这个意思!” 我听到二叔这么回答冲着他吐了吐舌头“你真恶心!” 二叔这个时候却冲着我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也真是的,怎么能跟二叔这么没大没小的。” 我朝着二叔吐了吐舌头“那现在咱们怎么办?总不能做出来这个就给人家吃了吧?” 二叔奸诈的笑了笑“你真当你二叔傻呀,李乾元会的道术我也会,就用障眼法好了!” 二叔说着,随口就开始念起了咒语来,随着二叔的念叨,很快那个十字绣上图案就开始从他的手上浮了起来,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之前的龙珠的样子。 二叔拿着手里的龙珠给我看了看,果然和画在画卷上的一样,只是很可惜的是,这种障眼法我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就连云崖子做的凤凰我都骑过,这样一个龙珠对我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吸引力。 二叔却是一脸自恋的欣赏着自己手上的作品。 我从他手上夺了过来“行了吧,二叔,你也别一直看着这东西了,这东西始终是假的,你不让他吞进嘴里,恐怕就露馅儿了,而且他的野心那么强,看到你这么快就送来一个药丸儿,难保他不会认为你带的是毒药。” 二叔听闻我的话之后只是不停的冲着我翻白眼儿“从你的嘴里就不能说出一句让我爱听的话来,你以为他精明,你二叔就傻的不行?” 我不知道二叔想要做什么,二叔这个时候却从身上取出一个小药丸儿来,看到那药丸儿的一瞬间,我就惊讶了,这可是十万毛爷爷才能买的到的一枚药丸——回元丹! 二叔似乎也很心疼似的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宝贝就要喂了狗!真是让人心痛。” 看到二叔这样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实在是想要笑出来,二叔却叹了口气,把手上的龙珠和回元丹按在了一起,接着又在画卷上蹭了蹭。 “嘿嘿,粘上龙珠的灵气就不怕他不上当了!” 人心毒虎 人心毒虎 我头一次觉得二叔这个人损的可以,不过二叔既然已经做好了,我也就没话可说了,只是浪费一枚会元丹我觉得实在是有些不值得。 二叔像是看明白了我的心思一样,笑道“回元丹又不是白给他的,你放心吧,按照回元丹的十倍让他买下来。顺便加上这一套房产,这样你满意了吧。” 我无奈的看了二叔一眼“随你怎么做吧,不过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二叔想了想“时间也差不多了,既然对方登门拜访了,咱们也应该进些地主之谊,咱们这就去拜访一下对方好了。” 我惊讶的看着二叔“你的意思是现在就去?你不怕…” 我话还没有说完,二叔就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我怕?怕什么?” 二叔既然已经这么说了,我便没有理由再去拒绝二叔,于是冲着二叔点点头“那随你吧,咱们这就启程。” 二叔随手冲身边抓起一把匕首带在身上“这一劫咱们若是不能平安度过,这房子我就不要了,大不了回家再去开一个算卦的点儿就是了,若是顺利完成之后,咱们就万事大吉。” 我看到二叔拿了匕首,顿时间吓了一跳,本来想要阻拦他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儿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随着二叔下了楼。 一路上二叔都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车子上的气息又憋闷的很,于是我便拉开了车窗想要透透气,就在此时我无意间从车窗上看到一对母子。 女人穿着一身的白裙显得很年轻,她手里牵着一个小孩子,看上去也有七八岁了,这个女人不过是二十五六的样子,这么小的年纪就有这样一个孩子,我觉得有些惊讶,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 就在这个时候,那一对母子忽然间回过头来冲着我看了一眼,那小男孩好像是对着他的母亲说了几句什么似的。 女人微微的挑了挑眉头就冲着我看了过来。 我已经忘了自己是在车上,如此高速的车速,那女人一直出现在我的面前,就仿佛车子一直是没有走动一样,等我觉得奇怪的时候已经有十多分钟了。 正常的情况下这种视觉感根本不会存在,即便是看到了那一对儿母子也应该是在一瞬间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看的这么清楚。 二叔似乎是在车子的反1;148471591054062光镜看到了我一直在盯着一个方向看似的,终于开口冲我说了一句话“冉曦,你怎么了?” 我给二叔这么一叫,顿时间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没…没什么?” 等我应完二叔这一声再次回头去看的时候那一对儿母子好像已经消失了一般。 二叔似乎是在想事情,所以我这一句回复完之后,二叔只是哦了一声,随后便专心致志的去开车了。 我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很希望刚刚看到的一切是幻境,可是转念一想,幻觉不会出现那么长的时间,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看到二叔一直在想别的事情,我也不好打扰他于是就没有把自己看到的东西说出来,况且这大白天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鬼魅。 可能是我这段时间真的太累了,我闭上眼睛靠在后背上静静地躺着,想要多休息休息。 直到我迷迷糊糊就快要睡着了的时候,突然间被二叔踩的刹车打了一个趔趄,差点飞到前面去。 这一下子把我的困倦感一下都给刺激的没有了,我恼怒的看着二叔“二叔,你干吗啊?这是要我的命?” 二叔不好意思的冲着我笑了一声“到了,刚刚开的太快,差点错过了,所以就急忙踩了一下刹车。” 我这会儿也不想听二叔太多的解释,毕竟我已经累的不轻了,只能苦着脸下了车。 二叔停下来的位置是一个极为豪华的别墅门前,我看到这么大的别墅,不由得感叹了一声“有钱人的生活我们这些穷人真是不懂啊!” 二叔咧咧嘴“你就得了吧,你那个鬼丈夫给你留下的财产可不比这些人少,别在这里寒酸你二叔了。” 我也懒得和他斗嘴,上去就按响了门铃。 很快从屋子里走出一个保姆样子的年轻女孩,那女孩子甚至比我的年纪都小,看上去也不过是二十岁的样子,虽然穿着保姆的衣服,但是我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女孩子打扮得有些妖艳,好像天生就是为了诱惑男人似的。 我对这个保姆并没有太好的感觉,她上下打量了我们几眼,也是一脸的不屑,就像是一个极为有钱的人看待和他肩并肩的乞丐一样,这种感觉让我很不爽,二叔偷偷地拽了我一下,他是在告诉我,我们这是来拜访人家的还是不要惹事的好,我这才忍住要爆发出来的怒火,不过脸上却是一点儿笑容都没有,冷冰冰的看着保姆。 保姆给我这么一看,顿时也没了好气色,二叔连忙把我拽到了一旁,冲着保姆赔笑道“小姑娘,不知道你家老板在不在?我们有事儿拜访他!” 那保姆冷哼一声“那来的野狗?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家老板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客人,真是可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熊样,看看你们穿的那一身地摊货,一看你们就知道你们是来混吃混喝的骗子。” 这小保姆说话实在是难听的很,让我恨不得上去咬她几口,二叔这个时候也显得有些尴尬,我知道他也是憋着火的,但是他却硬生生的忍住了,我看到二叔居然忍着还在赔笑,心里不由得在嘀咕,二叔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正在我们都显得很是尴尬的时候,屋子里突然间传出了那个大老板的声音来“阿翠,是谁呀? 那保姆听到大老板的声音之后立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发咥的说道“哎呀~有两个乞丐嘛,真是的,我这就轰走他们!” 听到她这刻意的声音,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最讨厌这种人了,我拽着二叔转身就要离开,二叔也仿佛受不了了似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我看二叔的样子,他这幅样子是差点就要给吐出来了。 二叔叹了口气,声音也变得冰冷了起来,看样子这会儿二叔也是忍无可忍了“既然你家主人这么不好客,我们也不热脸贴冷屁股了,冉曦我们走!” 然而就在我们转身要走的时候,那个大老板竟然走了出来,一看到是我们,顿时间就冲着我和二叔叫到“两位仙尊,请等一下!请等一下。” 他说罢又转头看向了保姆,不过他的眼神却显得很冰冷“这是我的贵客,你看看你做了什么蠢事!” 大老板这么一吼,那女孩子顿时间吓了一大跳,眼睛里很快就浸满了泪珠子,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故意装出来的,毕竟这种人装样子实在是太像了。 不过这一招虽然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用处,对于大老板来说却是很受用。 看到女孩子泪眼婆娑的样子,大老板一下子就心软了似的,不过在我们面前又像是迈不开面子,还是冷冰冰的样子“回屋子里去。” 那女孩子如释负重一般,很听话的跑到了屋子里。 大老板宠着我们两个人赔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两位见笑了。” 既然人家已经低三下四的给我们道歉了,这会儿我们也没有必要在为了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女孩子生气,况且这次来我们也是有别的目的的,就当是给这个大老板一个台阶下好了。 二叔摆了摆手“没事儿,只要大老板不这么觉得就行了。” 大老板看到二叔没有生气,这才放心了心里的石头一样,冲着我们两个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进入客厅之后,大老板叫保姆端来两杯水,不过这次的保姆又是另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相比刚刚哪个女孩子来说,这个女孩要腼腆的多,也不像是刚刚的那么傲气。 “两位请喝茶!” 保姆端上来之后就转身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小女孩仿佛心里有什么事情一样,但是此时此刻,我又不便多问。 大老板看了我们两个人一眼,笑眯眯的说道“不知道两位大师来我这里是做什么呢?” 二叔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水,很慢的将茶杯子放在了桌子上,随后掏出一个锦盒来放在了桌子上“也没什么大事儿,听说大老板的身体不太好,所以送来一枚丹药给老板去去身上的污秽。” 大老板看到二叔推过来的锦盒,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喜色,嘴巴却不满意版的说道“两位大师,你们这可就…不行啊,无功不受禄,这不能收!” 二叔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呵呵…这东西虽然不是取自蓬莱仙岛,因为那种地方根本不是真的,只是人们幻想出来的,但是这药丸可是经过无数道家高手百炼而成那。” 二叔这是在诱惑大老板。 果然大老板闻言之后,两只眼睛都开始放光了,不过一听完二叔这么说,他就显得更加生气的样子“那这就更不能收了,无功不受禄,若两位只是来送礼的就请回吧!” 二叔连忙说道“艾~话不能这么说,既然大老板不好意思白收下去你看那套店面…哦…还有,我们最近资金短缺,需要大老板帮忙资助一下子!” 黑色交易 黑色交易 大老板嘿嘿一笑“我那套房产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送给两位做见面礼好了?” 二叔讪笑了一声,随后摆了摆手“这套房子吗,是您赚钱的工具,我怎么能把这个拿走呢。” 二叔说着把锦盒盖上盖子就收了起来。 大老板看到二叔把锦盒收起来的一瞬间瞳孔就猛的收缩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很不好看,二叔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还是自顾自的把锦盒收进了兜里。站起身作出一副要离开的样子来。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事实上,我也知道二叔这是在打心里战术,既然已经带着锦盒来了,就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在带走,除非二叔那是傻了。 大老板经商这么久,在生意场上什么人没有见过,二叔这么直白的做法他们怎么能够不懂。 其实我有点儿不太明白,二叔为什么来了直接就这么说,一点都不含糊,不过我转念一想,似乎也没什么问题,毕竟这个时候我们是拿着所谓的仙丹来找对方的,若是让对方觉得我们是在糊弄他对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二叔这样开门见山的和对方要东西,反而能让对方打消疑虑,看样子二叔对我和李乾元的评价还是没有错的,我们两个的确还是太嫩了。 大老板两只眼睛都放光了,一看到二叔要走,连忙站起身子跑上前来拽住二叔,赔笑道“呵呵,您说的是,那一套房产而已,对于您来说确实没什么用,那这样吧,您开个价,您看看您要多少钱才能买下这仙丹?” 二叔这才停住脚步嘿嘿一笑“大老板不愧是爽快人,我就喜欢您这性格,更喜欢和您打交道,就这个数,顺便加上您的那套房产。” 二叔说着伸出五根指头来给大老板看了看。 大老板微微一愣,接着笑道“五十万而已,只要能换的我的长生,一百万都可以。” 二叔却笑着摇了摇头“不…不是这个数,加一个零!” 大老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子“五百万?” 二叔笑道“正是,这区区五百万对于大老板来说恐怕只是一个小数目罢?五百万换来的长生可不是让人觉得很贵的一个数目吧?” 大老板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之前那个保姆的表情几乎就是一模一样了。 二叔却装作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坐下身子喝了口茶,静静地等着对方。 我的心里却是忐忑不安,二叔这一下子就是狮子大开口,要的太多了说不准会适得其反,毕竟五百万已经够一个普通家庭全家成员一辈子的收入了。 大老板冷笑了一声“大师啊,我请你们帮我寻求长生之术,这倒是没错,区区五百万我的确也不是很在乎,可是这丹药是不是真的能够让我长生,呵呵,这一点儿我实在不敢相信啊,世间那么多的得道高人,怎么没见他们能够存活千年呢?莫不是大师在逗我玩儿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已经带够了杀气,坐在沙发上,和二叔面对面看着,胡子几乎就要扎到二叔的脸上了。 看到他凶相毕露的时候,我的心脏狂跳,生怕他一下子翻脸,到时候把我和二叔给生吞活剥了,二叔却显得很平常,没有丝毫的忌惮对方的威胁,只是往后退了退,抿了一口茶水“呵呵是不是真的可不是我说了算的,想必大老板的本事那么大,找人来验证一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个不是问题吧?” 大老板闻言站起身来,旋即冲着保姆招了招手,这个保姆虽然不说话,但是我也看的出来,她是很聪明的人,而且就像是一个保镖一样,随着大老板招手,她便转身出去了,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带了几个年老一些的人物。 这三个人我怎么看上去都觉得有些面目可憎,一个人的脸上甚至有刀疤,从半个脸直接到了嘴边上,看上去格外的阴狠。 这些人都不是我和二叔能够得罪的,心里跳动的就更加的厉害了,万一这两个人有些问题的话到时候麻烦的很。 二叔却还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拿出身上的锦盒,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给三个老头行了一个道礼,三个老头却没有回复,在他们的眼睛里,我和二叔都像是蝼蚁一样的人物。 我有些气恼,都怪二叔,干嘛非得惹这种事情上身。这些人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人,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二叔却并没有生气的样子,竟然双手托着锦盒递给了其中的一个老头。 老头子上下打量了二叔一眼,看到二叔如此的恭敬,很是受用般的接过了二叔手里的锦盒。 大老板似乎对这三个老头子也很恭敬,赔笑道“请三位上仙给我验证一下,这是不是真的灵丹妙药,若是有诈,嘿嘿…” 他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看了二叔一眼,很明显的意思,若是二叔敢骗了他,我和二叔两个人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我看到二叔一副无所谓得样子,心里那种没底的感觉顿时间也减少了不少。 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心理上不能输了,一旦输了,那就毫无疑问我们绝对是败了。 我昂首挺胸,作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他看了看我,打开了锦盒。 本来这三个老头子还是一副上仙应当众人尊崇的样子,但是等二叔的锦盒给他们打开之后,几个人的脸就变了。 其中的一个白胡子老头倒吸了一口凉气“嘶~果然是上乘的宝贝呀!不知道这位小道士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那白胡子老头两眼放光,贪婪的看着二叔,二叔奸计得逞似乎也送了一口气,不过表面上还不能直接把自己给暴露了,他只是很无奈的冲着三个人摇了摇头“对不起上仙,这是我偶尔在江湖历练的时候捡到的,只此一枚,不过上仙是否可以给我们一个定论,同时让大老板也心安理得?” 听到二叔说只有这么一枚仙丹,顿时他就有些失落,不过说起来,这三个老头子倒不像是那种肯蒙拐骗的人,冲着大老板点点头“这东西的确是宝贝,是一颗龙珠啊!” 得到老头子这样的答复之后,我终于放下了心里的那一块巨1;148471591054062大的石头,要是这个时候这老头子稍微说一句不中听的话,恐怕到时候我和二叔的下场就会死的非常的难看。 大老板似乎很相信这个白胡子老头子,原本那种冰冷冷的眼神一下子就变成了无比的贪婪和热衷。 二叔察觉到对方的这种眼神,连忙冲着那老头子说道“前辈,您已经验证完了,那仙丹是不是可以归还给我了?” 老头子呵呵一笑“你这小道童做事儿倒是谨慎的很那,放心吧,我知道你们觉得我们三个人面目可憎,一定认为我们是一些专门抢人东西的坏老头吧?呵呵,我们虽然道法高深,但也不至于如此,不是我们的东西我们不会拿,况且那是要遭天谴的。” 老头子说罢就对着大老板点了点头,随后把药丸交到了二叔的手上“既然现在已经确定这东西的真假了,我们三个还要回去修炼,就不陪你们几位了。” 二叔笑道“那就劳烦三位前辈了!” 我听到二叔一个劲的叫三个人前辈,而他们三个老头子却不停的说二叔是个小道童,看样子这三个人的道法的确不是二叔所能抗衡的,好在二叔这一招倒是有用了,竟然能瞒天过海,骗过这三个老头子的眼睛也算是上辈子积阴德了。 三个老头子并没有做太多的停留,等着大老板点头同意之后,三个人就走了,这会儿大老板的眼睛也不再像是刚刚那个凶巴巴的样子了,反而一脸恭敬地看向了二叔“上仙,刚刚实在是多有得罪,还望原谅,毕竟这种事儿谁也害怕不是?” 二叔故作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摸了摸胡子“大老板说笑了,五百万加一套房子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您这么做也自然是应该的。不过那钱和房契…” 大老板连忙赔笑道“我这就办…这就办…” 他说着自己就转身出去了,我看了看二叔,这个时候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便低声冲着二叔说道“二叔,你怎么确定刚刚他们就一定看不出来这药丸是假的?那副胸有成竹真金不怕火炼的样子实在是让我佩服啊。” 二叔没有说话,只是摊开手让我看了看,我一看二叔的手心里全都是汗珠子,顿时间心里就抽搐了一下,二叔刚刚显然也是在赌,肯定压力不比我小。 我吞了一口唾沫“你的胆子真够大了。” 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二叔却沉默了下来,不再回复我的话了。 我们等了一会儿,那大老板便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张金卡递给了二叔“这是五百万,密码我已经差人放进你的房子里了,还有那套地契,这个是需要法律程序的,所以明天你就和我去一趟律师事务所,咱们办个手续就算完成了。” 白毛毒怨 白毛毒怨 二叔点点头,这才和我一起走出了大老板的住宅。 出去之后我才冲着二叔问道“你的胆子怎么那么大?真是不要命了。” 二叔笑了笑“现在不是没事儿了吗?不过这个大老板究竟是什么身份,居然能请到那样的得道高人,真是很不可思议啊。” 我听到二叔的话吓了一跳“什么意思?” 二叔看看了看我“你刚刚注意到三个老鬼头了吧?他们可不是一般的人啊,这三个可都是得道高人,他们想要捏死咱们简直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只是奇怪了我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没有发现那龙珠是假的还是有别的心思,总而言之咱们这个劫难算是躲过去了一半了。” 我听到二叔这么一说算是松了一口气,和二叔上了车子之后我突然间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寒冷,二叔却没有太大的感觉,顿时间我就有些觉得不太对劲连忙拉了二叔一把,二叔微微一愣,连忙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怎么了冉曦?“ 我吞了一口唾沫“二叔你有没有觉得车子里的温度很低?” 二叔摇了摇头“没有啊,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神经不正常呢?” 我没有心思和二叔开玩笑“是真的二叔,这车子里真的很冷。” 二叔听到我这么一说,这才眯起眼睛来,朝着反光镜看了一眼,接着笑道“没事儿,冉曦你多虑了。” 我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难道真的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不成?二叔本来就是一个道士,我这个样子或许是真的有点太敏感了。 靠在椅背上我闭上眼这种感觉才消失了一半。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在我的肩膀上推了一下子,这一下子的力道很重,我猛地睁开了眼睛,本来我以为是二叔在推我,于是想要问二叔想要干什么,然而等我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发现自己根本就动弹不得了,身体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禁锢住了一样,除了眼睛之外,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惊恐的冲着四周开始张望了起来,除了一片漆黑之外,我什么都看不到. 我想要叫二叔的名字,这个时候发现自己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我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感觉有人在我的肩膀上开始像是蛆虫一样慢慢的往上爬,这种感觉很是不舒服,我吓了一跳,却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说你们今天去给那个禽兽送礼去了?呵呵,真是搞笑,你们真是...助纣为虐,所以,嘿嘿...” 这个女人的声音格外的凄厉,虽然这个时候我没办法扭头,但是也能猜的到她一定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女鬼,因为此时此刻我被她禁锢着也没办法回答她的话,只能头皮发麻的听着她自言自语的冲着我说道“你们这些该死的人,真是可恶!尤其是你这样漂亮的女人。” 我哭的心思都有了,心说我长得漂亮那是父母给我的,又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了的。这女鬼是不是有点弱智? 我胡思乱想着的时候,那女鬼还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胡言乱语的说着“所以你这样的女人就该死!嘿嘿,你的脸蛋儿这么好,不如送给我好了!” 她说完这话之后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突然间一阵温润,顿时间我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吻上了我的脸颊,她的舌头就像是寒冰一样,没有一点温度,反而冻得我要死,就像是把我的脸颊塞进了寒冰之中一样的难受。 我这个时候多希望二叔在我身边,那样的话我也就不会给这个女鬼欺负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听到了一个小男孩子的声音“妈妈,为什么天下漂亮的女孩子都该死呢?” 这个声音同样的凄厉,带着浓浓的怨气,加上奶声奶气的声音就更让我心惊胆寒了。 女人从我的脸上松开了自己的舌头,嘿嘿一笑“男人这种东西都是下半身思考的野兽,就喜欢盯上那些美味可口的肉食,而那些漂亮的女人就是他们的食物,可是这些女人偏偏傻的明明知道前面这是一头饿狼还非得往里面钻,真是蠢得可以。” 我很是惊讶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孩子的教育方式,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女人已经是一个怨气十足的恶鬼了,有这种想法也1;148471591054062未必不是不可能的,只是我与他们无冤无仇的,为什么非要缠上我。 女鬼这个时候从侧面爬到了我的正面,等我看到她的脸颊的那一刻顿时间就愣住了,这个不是我之前在车窗外面见到的那一对母子吗?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他们之所以让我看到她们就是有目的的,只是可惜的是我居然还以为自己是产生了幻觉,而且当时二叔也没有太过于在意我说的话,真是现在后悔都晚了。 女人看到我惊讶地目光斜斜的笑了一下子,我这个时候脑袋已经转不过来了,我应该是在二叔的车子上才对,二叔就算是不是非常厉害的道士,但是他的车子上坐着一个饿鬼他也应该是能察觉到的,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未免有点太奇怪了。 我尽量稳住自己的心神,看着眼前的女鬼,所有的恶鬼并不一定她们天生就有什么怨气,只不过是死的时候不得安宁,因为生前积攒的那一口怨气无法吞咽下去才会导致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个女鬼看了我好半天,竟然和我对视在了一起,我记得以前二叔曾经和我说过,这些鬼魅是不敢和人的眼睛对视在一起的,可是我现在看到的这个恶鬼却并非如此,这个女鬼的怨气到底有多重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想都不敢想。 女鬼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眯着=眼睛“你的胆子倒是不小,整个儿时候居然还有心思想别的事情!” 我听到她说这话的时候心脏都跟着抽搐了起来,这个女鬼这会儿竟然在窥探我的内心世界,真是可怕。 女鬼却没有再理会我的想法,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既然还有话想说,那我就让你死之前把你想要说的事情都说出来好了,免的死了之后像我一样,带着这么强的戾气而无法投胎!” 她说完zhehu7a,我忽然感觉自己的嘴巴像是解雇了一样。 我试探性的张了张嘴巴,发现这个时候我已经能够动弹嘴唇了,就冲着她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人?” 女鬼嘿嘿一笑“你的胆子真的很大,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思问我是什么人?你都不看看自己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了。” 我不想和这个女鬼对着干,毕竟我手上没有惊夜弓,我脑子飞速的转动着,和她对着干对我没好处,。现在关键的是怎么去拖延时间。 女鬼冲着我笑了笑“我叫什么名字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我干笑了一声“有没有关系,你既然找上我来了,最起码要让我死个明白不是吗?这样子让我死的不明不白的,我怎么会安心,况且如果我变成了厉鬼,恐怕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吧?” 女鬼听闻我的话冷笑了一声”伶牙俐齿,不过告诉你也无所谓,我是你们之前去那个男人家里的主人,我才是他的妻子,只是可惜啊,这男人永远都没有一个好东西,等着我帮他把事业搞起来的时候,他3竟然不念及夫妻之情,找了几个妖艳的狐狸3养在家里,还把我和他儿子赶出了家门,以至于让我们母子两个人活活饿死在了大街上,本来我想要找他报仇的,可是这男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找了三个得到高人,让我们母子根本就没办法靠近他!”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说了这么多实际上也是看上了我的魂魄,毫无疑问她是腰包我的魂魄吞噬掉,然后用来强大自己。 347白毛毒怨 我苦着脸“你这意思是要我成了你的身体中的一部分,然后帮助你报仇了是吗?” 女鬼哈哈大笑了起来“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儿,没错,那个该死的男人,我一定要杀了他!而你...嘿嘿...” 女鬼说这话的时候,她的指甲已经变成了青黑色,头上也长出了白毛,那一瞬间,我心里一寒,第一个想法就是眼前这个东西是个白毛僵尸。 这种东西喜欢喝人血,而且是从脖子上下口,一但让他咬住了我的喉咙,就算是二叔赶过来,恐怕也晚了。 正在我绝望的时候,忽然间听到二叔的一声怒吼“大胆妖孽,竟然敢在我的面前造次!摄!” 这会儿我也没有意识到二叔会突然间出现,顿时心中一喜,白毛僵本来已经打算在我的脖子上咬下去了,然而随着二叔的一声怒吼,白毛僵也抬起头来看向了二叔的方向。 “你是何方神圣?竟然在我的地界里造次?呵呵,胆子真是不小。” 我冲着二叔焦急的喊了一声“二叔救救我,这家伙要喝干我的血!” 二叔闻言,带着歉意看了我一眼“只是对不起丫头,都是我太疏忽大意了,要不然怎么会给一个小小的白毛僵给把你掳走了?” 夜梦仇杀 夜梦仇杀 白毛僵女尸笑了笑“嘿嘿,你们就别在我的底盘里谈情说爱了,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事情!” 我听到白毛僵尸说这话的时候差点就要给吐出来了,什么叫做谈情说爱,难道在这个白毛僵的世界里只有这些东西吗? 二叔也挑了挑眉头,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二叔是在想什么事情,所以不敢打扰他,二叔却没有反驳对方的话,只是冷哼一声“我在重复一遍,你把冉曦放了,咱们各走各的阳关道,各自过各自的独木桥,你若是不识抬举的话,可就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来了,不只是你,这里的一切我都会给你毁了,包括你的孩子!” 白毛僵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大的口气啊,别以为你是一个小道士就能为所欲为了,在这个世界里我才是这里的王者,这个时候你应该低三下四的求我,这样或许我一高兴,还能放了这小妮子,让你来代替她受过!” 白毛僵说这话的时候身形又变成了原来的那般漂亮,甚至挑逗性的对二叔挤了挤眼睛,二叔黑着脸“你真是不知道死活的东西!震!” 白毛僵没想到二叔会先发制人,更没有想到二叔会在说话的间隙已经掐好了剑诀,顿时间脸色大变,怒吼一声,全身的毛发全部都变成了像是刺猬一样的利刃。 这些利刃就像是无休止的蛇一样,从地上爬起来,追着二叔就要冲过去。 二叔这会儿没有动弹,只是冷笑了一声,随后就给这蛇群一般的头发给缠住了,看到二叔给这些头发缠住的一瞬间,我胸口猛地一痛,冲着二叔喊道“不!” 然而二叔却已经给埋没在了白色的毛发之中。 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像是没了,这种剧痛实在是让我难受的了不得,而白毛僵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我半鬼半尸,还从来没有人敢惹过我,你们这是自找的!” 我眼睛变成了通红色,原本对待她只是一种害怕的感觉,这会儿已经完全成了恨意! 白毛僵的脑袋转过来看着我“嘿嘿...怎么你不服气?来呀,你的怒气越重,死了之后的戾气也就越重,到时候我吞下你魂魄的力量也就越是强大,嘿嘿,就让你的魂魄成为我力量的一部分吧!” 小孩子这会儿拉住了白毛僵,白毛僵浑身都在不停的散发这戾气,给小鬼这么一拽顿时咆哮了起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我进食的时候触碰我,否则我吃了你!” 那小鬼脸色苍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身上也有很强的戾气却远远低于这个女鬼,我甚至觉得即便我什么都不会的人,有一把惊夜弓在手里也足以杀掉这个小鬼头了。 小鬼头吓了一大跳,不过他还是颤颤巍巍的把手指向了白毛僵的身后。 白毛僵看到小鬼头指向了了二叔的地方,顿时愣了一下子,之后就回头看了过去。 二叔那边儿还是给裹成了一个球状,我根本就发现不了什么异样,但是白毛僵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却是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子“怎么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听到白色毛发球体中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整个毛发球体就像是着火了一般冒出剧烈对额黑烟来。 白毛僵哀嚎了一声,仿佛吃痛了似的,想要把这些毛发重新收回来,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些毛发燃烧的速度非常的快转眼之间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球体化为灰烬之后我却并没有看到二叔的尸体,只是这些毛发的灰烬之中仿佛有纸张燃烧过的痕迹一般。 那一刹那,我心里猛地一惊,难道二叔并没有在里面,刚刚骗过白毛僵的东西竟然是一团的纸灰,那么先前被困在毛发之中的就不是二叔了而是纸人! 我一想到这里,顿时间心中狂喜,这样一来,二叔就没事儿了。 果然,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侧面突然间传来了二叔的声音“摄!” 随着二叔的一声咆哮,那一刹那之间白毛僵就哀嚎了一声,连忙向侧面扇了过去,然而那小鬼头却没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一下子给二叔的驱鬼符给击中,轰的一声就给燃烧了起来. 白毛僵虽然之前还威胁过那个小鬼,可是毕竟这是她的孩子,这会儿她也关不上我和二叔了,哀号着冲上去就要扑灭小鬼头身上的火焰,这种凄厉的叫声震得我头皮发麻,但是此时此刻我也管不上她了,在小鬼头身上燃烧起来的一瞬间,我便感觉浑身的禁锢一下子便松弛了下来,二叔这个时候已经冲到了我身边,抓住我的一只胳膊拽着我就冲着外面跑了出去。 我什么都看不到,给二叔拽的却是连连打了几个踉跄。 本来我想要停下来的,二叔却冲着我喊道“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看!” 事实上就算二叔不这么说,我别的东西也都看不到,但是还是下意识的闭住了双眼,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感觉到身上传来一阵巨大的烧灼感,就好像全身的毛发都像是给烧焦了一样的难受与此同时,二叔像是给我的嘴里塞了什么东西一样,那一刹那只见我的嘴里传来一阵苦涩,随后便是一阵清凉。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处在沙漠之中的人忽然间得到了一抹甘泉一样,浑身都极为的舒畅。 不知道这种感觉持续了有多长时间,直到我觉得自己的人中传来一阵剧痛,这才猛地睁开了眼睛。 二叔这个时候猛地掐着我的人中,头上全都是汗珠子,我的头上也给好几张符咒贴着,眉心的位置上扎着一根银针。 我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二叔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软到在了座位上。 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原来我还是在二叔的车里面。 我很惊讶刚刚发生的事情,于是连忙冲着二叔问道“二叔,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不是给那个白毛僵尸弄走了吗?怎么会...” 二叔重重的吸了一口冷气“嘶~该死的,我那会儿怎么听到你说车子里冷就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呢?” 二叔这话不像是在对我说似的,有点自言自语的意思,我奇怪的看着二叔“二叔,你在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我1;148471591054062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 二叔叹了口气“我自然不会察觉到异样了,若是车里有这么两个鬼怪,我肯定会发现,可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鬼怪竟然诱导你进了自己的梦里,想要从梦里把你杀掉,幸亏我当时发现了不对劲,要不然你的魂魄恐怕是都要给在梦里吞噬掉了!” 我听到二叔这么说都顿时间就吓了一大跳“这么严重?” 二叔眉头挑的很厉害“是,就是这么严重!所以我们得想想办法才行,现在我能把你从梦的世界里解救出来,她就还是能从你睡觉的时候钻进你的梦里把你杀死,这种事情猝不及防,是最难对付的,除非我们能够杀了她们!” 我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了“梦里也可以杀人?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二叔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你还是太单纯了,道法高深的人没有什么不能做到的,就想当年魏征梦斩龙一样,不一样在梦里就把那条龙给杀了吗?” 我心脏狂跳“那不是西游记里的故事吗?怎么难道是真事儿?” 二叔摇摇头“是不是真的,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至少现在那个女鬼是这么做的,至于西游记里的事情我没有心思去管,现在是想把法把那女鬼解决了。” 我苦着脸本来还想要问问二叔解决的办法的,可是我转念一想,要是二叔有解决的办法,他又何必在这里跟我说这么多的废话? 二叔从兜里拿出一张符咒来让我服了下去“这个东西只是治标不治本,你不可能每天都要服用这种东西,虽然它可以让鬼魅短暂时间里无法进入你的梦境,但是你终归还是有一天要不吃这种东西的,你先把它吃了吧,咱们回去找李乾元,我看看要不要和他商量下用那个秘法,现在那个女鬼的孩子已经给咱们烧成了灰烬,这梁子算是结上了。” 我听到二叔这么说,心里已经凉了半截,但是这会儿确实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一同回去找李乾元。 只不过刚刚二叔说了一句有秘法,这秘法是什么我却不清楚,本来我是想要问问二叔让他告诉我的,但是二叔却始终不肯说,只是让我先不要多想,到了明天晚上的时候一切都会见真章,当然那也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大劫难,若是我能躲得过去,万事大吉,若是躲不过去,恐怕就要命丧黄泉了,甚至于是魂飞魄散。 因此当二叔和李乾元把事情的经过和李乾元说了一遍的时候,李乾元的脸色也格外的难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李乾元就像是和二叔串通好了似的,非得让我离开他们的视线。 铜锣阴梦 铜锣阴梦 二叔他们这个样子,我也没有办法,只好转身回到了卧室里。 二叔的屋子里到处都是辟邪的东西,因此我也没有必要害怕会有一些东西偷偷的进来,就算是那个白毛僵再强大,她也不敢进二叔的屋子,就像是一个胆子再大的活人看到了真正恶鬼的样子也同样会害怕。 我到浴室里冲了一个热水澡,心里的那种焦躁感才算是消失掉了一大半,回到床上之后闭着眼睛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便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我给楼下的一阵吵闹声给惊醒了过来。 这个时候李乾元敲响了我屋子的门“冉曦,还在睡觉吗?” 我连忙穿上衣服“等一下我马上就下去。” 李乾元嗯了一声,并没有再去追问什么,转身就下了楼。 我给那白毛僵能从梦里杀人的手法折腾的不轻,现在都不敢再睡觉了,连梳头都懒得动,于是随便弄了一下头发就开了门。 就在我开门的一瞬间差点给眼前的景象吓到。 二叔的这家店面总共就两层,楼梯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蜡烛,除了一条细窄的过道之外连多余的一点脚踏的地方都没有。 我不知道二叔和李乾元两个人这是在搞什么鬼,因此也不敢下楼,站在门口冲着二叔他们喊道“二叔这是怎么回事?这...” 二叔听到我的声音之后冲着我说道“你从哪条路中走下来,一旦踏进了烛阵之后就一步都不要停也不要回头。” 我听到二叔这么一说,头皮就更加发麻了,不过二叔已经这么说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等我踏进烛阵的一瞬间,就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身后跟着不停的再我的脖子上吹冷气一样。 这一瞬间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是一想到二叔的话,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毕竟这楼梯不是很长,我哪敢停留,忙不迭的就冲着下面跑了过去。 等我下了楼之后,二叔和李乾元还在忙碌,店里面的东西已经给他们清理的差不多了,五十多平米的屋子里除了蜡烛和一些符咒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二叔的肩膀上背着一个双肩背包,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李乾元和二叔一直忙着在地上摆蜡烛,每根蜡烛上都刻着不同的图案,足足有数百根之多,我捂着嘴巴站在楼梯下面看着他们“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屋子里的那些东西呢?” 二叔听到我的问话之后这才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见我已经下了楼便冲着我问道“刚刚在楼梯上的时候你没有停留也没有往后看吧?”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却不知道额数是什么意思,二叔似乎也没有想要回答我的疑问,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那就好...不然...” 二叔还没有说完,李乾元就像是故意要打断二叔的话一样,冲着二叔说道“第三百零四根蜡烛已经摆好了。” 二叔闻言站起身子来伸了一个懒腰,我这才注意到二叔的眼眶上全都是黑眼圈,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一夜都没有睡觉了。我有些愧疚的看着二叔和李乾元。 二叔像是没看到我的愧疚的眼神一样,冲着我招了手“丫头你过来。” 我不知道二叔想要做什么,但是等我看到他们已经显得疲惫不堪了,就没有问二叔,快步走到二叔的身边。 二叔看了看我,让我盘腿坐下“丫头呀,你是不是告诉过我有人曾将道家打坐呼吸的要领传授给你过?” 我点了点头,想起段成阳把我封禁在棺材中作为尸姬准备作为招魂用的秘术之后我拜的那一位师傅,于是就冲着二叔点了点头“确实有人曾经教过我这些秘术,不过二叔怎么突然间想起问这件事情来了?” 二叔只是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坐下来打坐吧,呼吸一定要压倒最低,明白吗?” 我给二叔说的有些紧张,但是又不想让他失望,于是硬着头皮坐了下来,看着二叔开始压低自己的呼吸。 二叔给李乾元使了一个眼神,李乾元便转身走了出去,二叔这个时候则是从背包里取来三面小旗子,在我的身边儿围了起来。 二叔和我一样盘腿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嘴里轻声对我说道“别害怕,有二叔在什么事儿都是可以解决的,况且你们也认识律廖这个人,他的本事不在咱们见到的那三个老头的下面,实在不行的时候找他们帮忙便是了。 我叹了口气”二叔,律廖这个人忽正忽斜,他不是我们的朋友也不是我们的敌人,万一...” 二叔冲着我摇了摇头头“那都是后话了,我是说我们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在去找他,现在这个时候是想办法把那个女鬼引过来。” 我点点头便没在说话了,这个时候二叔也闭上了眼睛,开始打坐了起来,屋子里本来是不会进来风的,但是我身边的三面小旗子开始不停的晃动了起来,我心里有些发慌,想要叫二叔,二叔却沉默不语,仿佛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 李这样的时间过的很憋闷,索性我闭上了眼睛,静观其变就不再胡思乱想了,况且这是大白天的,那个女鬼再怎么厉害,即便是白天能够出来,她也得提防着一些。 我闭上眼睛也不知道过了有长时间,就听到李乾元对二叔说道“东西已经买回来,在外面。” 二叔点了点头“丫头,你先休息一下子,等我们回来之后再说。” 我一听二叔说要出去,顿时间心里就有些慌了,连忙站起身子来对二叔说道“等一下二叔!” 二叔被我这么一叫,顿时间就停住了脚步,1;148471591054062冲我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朝着四周看了一眼“二叔,这虽然是你的地方,但是咱们已经激怒她了,这个时候你这里又没有法器,让我自己呆在屋子里我有些害怕。” 二叔和李乾元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我才听到李乾元对二叔说道“也罢,毕竟还没有到晚上,那女鬼暂时也不会来这里捣乱,咱们也没有必要那么谨慎,带着她出去看看,也好有个心里准备。” 二叔沉思了片刻,才点了点头“那丫头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吧。” 二叔说罢,便转身就要出去。 .我忙不迭的跟着他们两个人往外走。 二叔拉来屋门的一瞬间一道刺眼的光亮就传到了我的眼睛里,让我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这一天来我都给关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看不到太阳光竟然有些不适应。 然而当这光芒照在我身上的一瞬间,我才感觉到原来太阳光也有这么美好的时候。 李乾元指了指前面的四辆车子,和一些穿着丧服的人“人和东西都准备好了。” 我看到这么多人穿着丧服,手里甚至带着花圈顿时间就吓了一大跳,连忙冲着二叔问道“二叔这是做什么?” 二叔摸了摸我的头发“别害怕,二叔不会害你。” 事实上我也知道二叔不会做对我不利的事情,但是一看到这样的阵势,我实在是不知道二叔想要做什么。 二叔对着李乾元招了招手“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李乾元点了点头“一切都完成了,寿衣的事儿...” 二叔冲着李乾元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往下说,李乾元这才闭住了嘴巴转身下了台阶,让人从车上把一口大棺材给抬了下来。 整口棺材都是血红色的,几个鼓手带着铜锣走了过来,对着二叔行了一个礼,带头的人给二叔点了一支烟“道长,我已经按照恁的吩咐把人给聚齐了,不过这老人和小孩子毕竟...再说了出殡的事儿,大晚上来做难免会给人留下阴影,您看这...” 二叔冲着带头的中年男人摆了摆手“你们放心,若是今天晚上的事情办成了,我给你们再加三倍的酬劳,但是一定要利索。” 男人低声笑道“道长放心吧,我们兄弟办事儿绝对是一流的,不过话说说回来了,我给道长招来的这些人只知道是出殡,但是都还不知道是晚上出殡,到时候这些凡夫俗子不会真的见到鬼吧?可别出了什么事儿,不然到时候兄弟我也不好交差啊!” 二叔猛地吸了两口烟,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一样“这个...我也不敢十足的给你下保证,毕竟我对付的可是一个高智商的半尸半鬼。” 二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前的那个男人竟然没有丝毫的害怕,顿时间我觉得这个中年男人恐怕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希望不要出什么事儿,今天晚上看来我也得做个准备了。” 他说罢,把头转向了我“小丫头,今天晚上的事儿你可是主角,道长应该已经开始给你洗涤魂魄了吧,好好做做准备,万一今天晚上有什么...呵呵,这一些抬棺和哭丧的人可不知道他们到时候要抬着的是一个活人那。” 我听到他这么一说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转头看向了二叔,二叔摇摇头,一副心思沉重的样子钻进了屋子里。 午夜丧殡人 午夜丧殡人 我不知道二叔这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到他的表情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二叔这是在赌,输赢的结局都是无法定论的。 我本来还是想看看外面的情景,这个时候二叔拽了我一把“丫头,你跟我进来,我有事儿跟你说。” 我看到二叔满心的都焦虑,知道这是一个九死一生的场面,但是这个时候我又实在不知道拿什么话来安慰他,只得跟着二叔走了进去,其他的人都在外面没有跟进来,就连李乾元都没有跟着往进走。 我就像是一个犯错了的小孩子低着头不敢看二叔的眼睛。 二叔在我的头上摸了摸,让我坐在了地上“丫头,今天晚上的事情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猜到是要干什么了吧?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二叔...二叔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了,今天这种事儿,你就是一个十足的诱饵,若是成了咱们万事大吉,若是败了,你恐怕...恐1;148471591054062怕会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或许...或许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我很想给二叔一个安慰的笑容,告诉他我一定不会有事的,但是这笑到了我的脸上的时候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二叔摆了摆手“不管怎么说,我...算了,你去准备一下吧,有什么心愿跟二叔说一下子,若是苍天不长眼的话,到时候二叔一定帮你完成心愿。” 我听到二叔这么说的时候心里一阵伤感,难道自己就真的躲不过这一劫了? 二叔一直低着头,似乎在抽噎,我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朝着屋顶看了过去“一切听天由命吧,不过二叔,我究竟该干什么?你还是告诉我该怎么做吧,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就算到时候真的是十死无生的局面我也认了。” 二叔重重的吸了口气,驼着背就往外走去,我看到他的每一个步伐都显得特别的沉重,就像是老了的样子,我难过到了极点,捂着嘴巴不争气的哭了出来。 二叔很快从外面就回来了,这一次他的手里捧着一件大红袍,有点像是嫁衣的样子,但是在这大红袍上面却写着一个大大的寿字,这是只有死人才会穿的寿衣,但是死人都不会穿红色的,因此这件衣服给二叔带到我身边的时候显得有些诡异。 我勉强的接过二叔手里的红袍,二叔叹了口气”去把它穿上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帮你办妥。” 我点点头,上了二楼,一阵阴冷窜进我的脑海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的问题,但是这个时候我已经没心思顾忌这些事儿了,只管把红衣穿在了身上,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泪水不知不觉就从我的眼角里淌了下来,我并不是一个特别怕死的人,只不过这一次我还有很多的牵挂,我舍不得我的好朋友,舍不饿的小狐狸,他们还没有给我救出来,我自己就要一只脚踏进阿修罗界了,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根本就没有人能够体会。 我心里正难过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在我的头发上摸了摸,这一下子让我有些猝不及防,下的差点叫出来,李乾元的声音这个时候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别怕,是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二叔面前都不愿意流下一滴泪水,而在李乾元的面前,我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哇的医生就哭了出来,紧紧的抱着李乾元。 李乾元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放心吧冉曦,我不会让你自己走的!” 听到李乾元这一句话的时候我心里猛地一沉,连忙推开了他“你说什么?我不准你胡来!” 李乾元这个时候却笑了,不过他的笑容却带着很大的牵强感,我知道这个时候李乾元恐怕已经下定了决心。 李乾元也没有在说什么,紧紧的把我再次揽进怀里“前辈已经给你洗涤过灵魂了,这样以来到了晚上你魂魄就会弱了很少,有一部非会被我们保存起来,若是真的会是一个十死无生的局面我们会劲量帮助你投胎转世!到时候我会去找你!” 此时此刻,我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是想静静的抱着他,等着那恐怖的时光。 这人要是命背的时候喝冷水都塞牙! 我越是怕时间过得快,这时间过得就越快,转眼之间太阳就已经快落西山了。 我抬着头朝着窗外望了一眼,一阵鞭炮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接着就是丧乐。 李乾元松开了我,在我哭红的眼角上抹了抹“在哭就不漂亮了!” 我看李乾元的脸上这个时候也有泪痕,很明显他也哭过,我这会儿已经不想再去吝啬我的一个吻了。 我紧紧的抱住李乾元,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李乾元却连忙推开了我,转身就走了出去。 我跟在李乾元的身后,心里狂跳,一想到今天晚上的时候我的命甚至是我的魂魄都可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那一瞬间我就有些受不了了。 等我下了楼的时候,外面的阵仗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 我的父母不知道怎么的月知道了这事情,他们却没有上楼来看我,只是站在丧队的前面等着我下了楼。 二叔看了看我,有些愧疚的样子“对不起丫头,如果你今天不能保全,我不想你连自己的父母都看不到。” 我的爸爸妈妈眼眶红的要命,不过他们还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对我说道“你二叔本事大得很,放心吧,一定不会有事儿。” 我本来想要上去抱一下我的爸妈,但是这个时候那个抽烟的中年男人却站了出来,拽了我一把“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别耽误了及时,来人那,请主神!” 他口中的主神就是我,所谓的请也是八人抬棺的姿势把我给架了起来放进棺材里。 而我此时此刻能够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中年男人的声音“盖棺!” 随着他的一句话,硕大的棺材盖子就像是一块巨石一样在我的心口上重重的压了上来,我眼前一黑,只感觉重重的颠簸感开始传来。八人抬棺已经开始了。 随着棺材抬起来的一瞬间,哭声和铜锣敲打的声音也开始蔓延在我的耳朵里。 我紧紧的闭着眼睛,随着鞭炮的声音慢慢适应了棺材里的阴冷还抬棺人的颠簸。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我只感觉到周围的冷风吹动着棺材发出嗖嗖的声音,那些哭丧的队伍这个时候哭泣的声音特别的大,顿时间一阵阵让我头皮发麻的感觉就传来了。 不知道这样哭了有多久,突然间抬棺的人停了下来,这一下来的太过于突然,根本就没有让我反应过来,我本来想要出棺材的,但是棺材已经给铁钉钉死了,要是抬棺人刻意在棺材盖子上凿了通风口,我就算不被那恶鬼给吃掉,也会给活活的闷死。 这种突然间的停顿持续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我突然间就听到了一声声惊恐的叫声“鬼啊!有鬼啊!” 随着这一声惊叫,我只感觉棺材像是给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样,巨大的撞击力从棺材外面传了进来,差点把我撞得散了架,胃里也是一阵阵的难受,差点就要吐进了棺材里,幸亏我忍住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听到之前的那个中年男人喊了一声“都给我稳住了!恶鬼怕众生,都给我集中起来!” 二叔也在旁边喊了一声“我是道士,你们这样四处逃散反而没有好处,都给我回来,她们才不能对你们怎么样!” 随着二叔和中年男人的咆哮声,顿时间见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那凄惨的叫声也都停了。 看来这些人都不傻知道靠近二叔和这个中年男人还是有好处的。 然而随着众人的声音停下来的一瞬间,我听到之前那个女鬼的哭号声,比之前的不知道要凄厉多少倍。到但是已经没有那个小孩子的声音,看样子那个时候二叔烧灼了他的魂魄已经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中年男人干咳了一声,却没有丝毫颤抖的声音,反而很是铿锵有力的冲着女鬼说道“你要寻找的主儿已经死了,而且已经变成了凶魂,就算是你得到了她也没办法把她吃了,我劝你还是离开这里吧,况且我还是午夜丧殡人,你若是要来斗上一斗不让这里的亡魂安息的话,我们也不怕和你斗上一斗!” 就在这个时候李乾元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我们知道你死的不明不白,充满了怨气,但是这怨气不是我们造成的,我们也可以给你报仇,只不过这棺材里的魂魄不能交给你!” 女鬼凄厉的大笑了起来“哈哈!你们杀了我的孩子,还指望我放了里面的魂魄,就算是遭了天谴,那是我的事情,我现在孩子没了,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呵呵,我不管你们是道士还是午夜丧殡人,既然来了都得给我的孩子陪葬!” 中年男人这个时候叹了一口气“你真是不知道悔改啊!” 鸟之将死 鸟之将死 女鬼凄惨的笑了起来“不知道悔改的人是你们,你们这些臭男人,都该死,还有你们这些该死的女人?你们统统都要给我陪葬!” 二叔叹了口气“你真是不知道悔改!你已经疯了,既然这样子,我们留着你也没什么用处了!” 女鬼冷哼一声之后,周围突然间就狂风大作了起来。 她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我只感觉自己在的棺材开始剧烈的晃动了起来,接着就是二叔的咆哮声“护住棺材,这混蛋声东击西!” 然而二叔的咆哮声似乎已经晚了,女鬼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嘿嘿,我还以为这里面封着的是真正的凶魂,没想到啊,真是得了便宜了,是一个活人,还是一个玄阴之体!” 我只感觉棺材似乎是飞到了空中,就连二叔他们的声音我都听不到了。 我心脏砰砰砰的感觉就像是快要掉出来了似的,二叔之前已经跟我说过了,这本来就是一个十死无生的赌局,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二叔说这话的意思,一旦躺进棺材里,那一刹那我的玄阴之体就无疑会暴露出来,到时候就是一个鬼怪最想得到的宝贝,而躲过这一劫,那么我就会安全,因为没有谁会要一个没了魂魄的躯体。 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棺材盖子就像是给拔了钉子一样,开始松动了起来,片刻不到的时间里,砰的一声巨响,棺材盖一下子就给飞了出去。 这个时候那女鬼的脸变得血肉模糊,整个就就像是给硫酸烧灼过的一样格外的恐怖。 她的身上开始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 女鬼探进脑袋来朝着我看了几眼,接着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本来我和棺材都是给浮在半空中的,女鬼这个时候突然间就松了手,那一刹那之间棺材在物理恒定的准则之下开始猛地下沉,我闭上眼睛,以为自己就要摔死了,然而等落到地面上的一瞬间,除了骨头给摔倒快要散架了,喉咙里也是一阵阵的翻腾,剧痛之下,我噗的一口鲜血就吐在棺材上。 那半鬼半尸的女人也从空中坠落下来,在棺材上舔了舔我吐出的血,接着用手指擦了一下放进了嘴里。 我已经痛得不行了,根本就顾不上看她有多恶心,整个心脏都像是猝死了一样。 女鬼趴在棺材边儿上就像是欣赏这一个即将完工的艺术品一样看着我,这种眼神让我毛骨悚然。 我不想给她在这么折磨下去了,或许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我咳出一口血来,忍着心脏中传来的剧痛对女鬼说道“你若是要杀了我现在就动手吧,请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女鬼从脸上扯下一块皮来,在我眼前晃了几下子,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我“嘻嘻...你知道我之前那么漂亮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我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心说莫不是因为那个小鬼浑身燃烧的时候,这个女鬼用身体去扑灭了? 有时候这好事不出门,坏事儿却是传千里,你越是害怕什么它就越是来什么。 女鬼把脸上的皮肉丢在了我的身上,弄得我胃里一阵翻腾,而女鬼却又从脸上扯下了一块肉,甚至于把眼珠子都给剜了下来,冲着我冷笑道”你的想法没错,我就是给你二叔的大火烧成这个样子的,我们母子够可怜的了,已经变成了无法投胎的鬼魂,你二叔居然还用这种方法来伤害我,所以...嘿嘿,我现在不会杀了你,我要好好的折磨你,直到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我在吞噬掉你的灵魂。” 我吞了一口唾沫,知道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了,只能硬着头皮闭上眼睛“来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就算是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能让你回心转意,不过你要是今天吃了我,我二叔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女鬼哈哈大笑了起来,她那张已经腐烂了的脸竟然贴在了我的脸上,更恶心的是,她用舌头在我的耳朵上添了几下子,我的耳朵在给女鬼触碰到的一瞬间就像是给寒冰做成的利刃刺进了脑袋里一样又冷又疼,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然而这个时候,女鬼却突然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惨叫了一声就从我身边窜了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都有些措手不及了,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忙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只见这个时候我的两只手的手腕和两个脚踝上都开始散出如星辰一样的光亮来,若是零没有消失的话,我一定会认为这是零做的,但是零已经消失了,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做这种事情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李乾元。 似乎我身上的这四个点有着非常恐怖的力量,竟然能击退如此强大的白毛女鬼。 就在我惊讶的合不拢嘴的时候,不远处就传来了二叔李乾元还有那中年男人的咆哮声。 白毛女鬼在受到重击之后顿时间也像是疯了似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却怎么都不敢靠近棺材。 趁着这个机会,二叔和李乾元已经率先赶到了棺材的旁边。 两人把我架了起来,中年男人把我身上的那两块烂肉拍掉,一脸厌恶的说了一句“真恶心!跟屎一样。” 我这会儿那里还顾得上这中年男人的话,只是看了看李乾元“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乾元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转头看了看二叔“这个你得问问前辈了,若不是前辈提前有了防范,我或许也不会想到这一点。” 我转头看向了二叔,这个时候的二叔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头傻傻的笑了起来“我那个时候看到李先生手里的降魔杵,所以就突然间想到了一个法子,因为很多事情都是预料不到的,又怕你到时候紧张把真相流露出来,所以就把降魔杵的一部份力量取出来封印在你身体的五个位置,做成了一个五行阵,这样一来,一但有鬼魅附着在你的身上,那一瞬间就会触发降魔杵的力量,这一瞬间的力量就像是电路短路了一样的强大,在那刹那之间会产生巨大的能量,当然也只能释放一次!” 二叔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看向了女鬼,果然,女鬼在听到二叔说只能释放一次的时候顿时间暴跳如雷,就像是发疯似的野兽一般,然而刚刚这一下子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以至于让她丧失了很大的能量。 中年男人点了一支烟“我已经给你一次机会了,但是你不好好珍惜,就不要怪我了,不过话说回来了,你这样实在是太可怜了,有什么心愿跟我们说一声,我自然会替你解决!” 女鬼的身体变得淡薄了很多,看样子的确是撑不住了,有句古话说的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更何况这个时候中年男人又说出了我这样一句话来,刹那之间,女鬼的脸就变了,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我...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为什么心善的人即便是死了也不能安息,可怜我的孩子了。” 我们没有想到女鬼居然会这么说,顿时间所1;148471591054062有人都愣住了,但是出于警觉,还是没有人靠近女鬼,二叔只是定在原地,冲着女鬼问了一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女鬼哀叹了一声“其实我并不想要杀人,只不过你们千不该万不该的去给那个该死的男人送礼,那时候我一时间气不过怨气缠身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二叔听到女鬼这话顿时间起了恻隐之心,本来想要上去把她扶起来的,然而中年男人却拦住了二叔,冲着二叔摇了摇头,示意二叔小心有诈。 女鬼跪在地上冲着我们磕了几个响头“我的死不是冻死的,而是给人害死的,至于死法,实在是难以启齿。” 我闻言,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二叔他们却很疑惑,相互看了看,不知道女鬼究竟说的是什么,还想要问她,我却连忙拦住了他们,冲着女鬼说道“你的意思i我已经明白了,放心吧,这个仇我一定替你报了!” 女鬼惨笑了一声“呵呵,没想到我自己的仇却要几个想要杀我的人来报,呵呵,记住,那个人就是你们送礼过去的人” 她的话说完之后,身形突然间就变得淡漠了起来,转眼之间就在我们的面前变得无影无踪了。 换脸 换脸 看到女人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的那一刹那,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子的事情我一无所知,但是当她生命消亡的那一刻,我才为她感到了悲哀。 二叔看到我这幅样子叹了口气“丫头,你说...” 二叔的话说到了一半就不在往下说了,我知道二叔这会儿心里也很难过。 中年男人却是吸了一口烟“你们两个人也不用太难过了,若不是她刚刚魂飞魄散不知道还要害多少人呢。” 我想想也是,可是心里却还是难以抑制住那种痛苦,于是冲着中年男人说道“我们应该帮助她完成她生命中的最后一个愿望,大老板点了点头”你想要为她报仇?” 我嗯了一声“我见过那个大老板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家里面还养了一个狐狸精,或许正是因为那个狐狸精才害死了这个女人和她的孩子。” 李乾元张了张嘴巴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是他看了我几眼之后还是闭住了嘴巴。 我受了伤,暂时没办法自己行动,于是李乾元就把我背了起来。 我们一路上回到了二叔的店里,那些出丧的人群都已经集中在了二叔的店门口,为了封住嘴巴,二叔为这场葬礼花了大笔的钱款,这样才让那些男女老少满意的离开了。 中年男人并没有走,他似乎和二叔有些交往,二叔给他倒了一杯茶水“你老大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要去拜访一下他,毕竟这种事情还得你老大出面,我和丫头两人去那大老板的家里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大老板也有些门道。” 中年男人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哎...现在还不好说,我老大去处理那件事儿了,等事情办完之后自然就会回来了,不过下咒这事儿不一定要我老大回来,我也可以给你办妥了。” 李乾元给我喂了药之后就出去了,我本来想要问他去干什么,然而二叔却拦住了我“别去追问,既然咱们答应了那个女鬼,自然会给她办妥,说实话,我很看好李乾元这个小伙子,他做事还算是谨慎。”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你先好好休息一晚上吧,到明天的时候还要你办些事情。” 我听到中年男人这么说,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我现在受了伤,恐怕...” 中年男人摆了摆手“无妨,我不需要你的肉身,但是必须要你魂魄。” 我瞥了二叔一眼,二叔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是我看他的眼神就已经知道二叔算是同意对方的意见了。 于是我闭上眼睛便沉沉的睡了下去。 有时候我感觉自己的睡梦才是最美的,因为在梦里不管发生了任何的事情,我都不会变得那么惊慌失措。 这一觉睡得很沉,等我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 二叔叫我吃过晚饭之后,中年男人也到场了。 李乾元坐在我身边无聊的摆弄着自己的指甲,几个人这个时候谁都没有说话,死一般的憋闷,我本来想要出去透透气的,中年男人却拉住了我“你现在受了伤,还是养养吧,而且保持住你现在的体力,到了晚上的时候还有用的着你的地方。” 中年男人三番五次的跟我说,要我修养身息,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二叔还是不发表任何意见,不知道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李乾元拿出一个镜盒来放在桌子上,冲着外面的天空看了一眼“现在时间还早,咱们要不要做些打算?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中年男人却挥了挥手“我用蛊术来对付他们,所以现在你也不用担心这种事儿,关键是那个家伙的人脉,他能请得动那么厉害的高手,只怕还有一些道士在身边保护他。” 我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有时候我们竟然要去杀人,这真是...哎!” 二叔点了一支烟,他是从来不抽烟的,这两天或许是因为我而有些心烦意乱。 “丫头,解决了这件事情你打算干什么?” 我想了想小狐狸和云崖子还在秦天医的手里,心里就觉得一阵的不安,于是对着二叔说道“咱们先把我朋友救出来吧,毕竟他们现在在那种地方,我这心里实在是不安稳的很。” 二叔点点头“那好吧,就随你了。” 我们无聊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等到时候差不多了,中年男人才站了起来,对着二叔说道“我去上面准备一些东西,这个小丫头就交给你们了,待会儿该怎么做,你们应该心里清楚。” 二叔嗯了一声“放心吧老二,我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久,什么样子的阵势没有见识过,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 中年男人这才应了一声,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我坐在床上看着二叔,二叔却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给李乾元使了一个眼神,李乾元会意的转身也走了出去。 我看到二叔把李乾元支走,顿时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就飙升了起来,和二叔一起对付那个女鬼的时候二叔就是把李乾元支走,莫不是现在又是一场生死劫?可是箭在弦上又是不得不发。 二叔看到我一脸紧张的样子突然间笑了起来“丫头啊,你也不用害怕,这回可不会让你冒险,只不过需要你进去他的宅子里,你是女人,而且还是十足的美女,我们要你去只不过是想办法把那个大老板的魂魄勾出来,毕竟其他人都是无辜的,不要吓到他们,蛊术是很厉害的,我们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岂不是更好?” 我听到二叔这么说才松了口气,不过也很是疑惑的看着二叔“既然这样子,为什么你们对我老是隐瞒着,让我心里烦躁的很呢?” 二叔笑了笑“好了,好了,待会儿你不就全都知道了吗?” 二叔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只好静静的等着中年男人回来。 中年男人出去大概有二十多分钟便回来,这个时候他的手里拿着几个提线木偶,这种东西我和李乾元曾经在一家旅馆中见过,因此我对这种东西有着一种本能的畏惧。 二叔看到我害怕了,冲着中年男人摇摇头,示意中年男人把东西收起来,中年男人却没有理会二叔的意思,依旧提着木偶走到我身边“别害怕,这个东西对你来说有用。 我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总感觉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二叔叹了口气,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发,因为这是二叔宠我的招式,所以我也没有防备。 也就因为这个时候,我突然间感觉自己的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痛,接着眼前一晃就栽倒在了床上1;148471591054062。 我不知道自己沉睡了有多久,只听到耳边隐隐约约的像是有人再说什么话,但是这声音实在是太模糊了.我根本就听不清有人再说什么。 我的眼前也像是给蒙了一层黑布一样什么都看不到。 “天眼顿开,万法皆空!”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金黄色的光亮突然间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的眼睛里传来一阵剧痛,这咒语就像是炸雷一样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震得我一阵头晕目眩。 随着这道金光的消退,我的耳朵也渐渐的变得清晰了起来,这个时候我看到二叔和那中年男人就站在我的面前,然而李乾元在什么地方我却看不到。 我本来想要动弹一下子的,然而这个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中年男人见我醒了,冲着二叔笑了笑“事情办妥了,现在可以操控这个木偶了。 我听到男人的话吓了一大跳,连忙朝着二叔问道“二叔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动弹不了了?” 二叔叹了口气“丫头,没办法你忍忍,我们已经把你的魂魄控制在了这木偶之中,这样就算你到他家受到什么本质上的创伤,你的魂魄也可以回来。 我越听越是觉得奇怪,二叔他们这究竟想要做什么。 中年男人看到我一脸不解的样子轻轻的笑了一下子“我现在解除你身上的禁忌,你就可以动了,你到镜子旁边看看这个你现在这幅样子满意吗?” 他说着,在我前面点了一炷香,之后走到我的身后使劲的在我的劲椎上按了一下子。 这一下并不痛,相比与二叔那会儿对我动手的力度轻了不知道多少倍,我只感觉自己的脊椎上传来一阵酸麻。接着中年男人拿起香火绕着我转了两圈,一边转嘴里一边儿轻声哼唱。 我被他绕的头晕目眩,不过片刻之后我发现自己的四肢竟然能够动弹了。 我连忙接过铜镜放在自己的面前看了一眼,顿时间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我原本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是也是十足的美女,但是和镜子里的我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咽了口唾沫“好...好漂亮!” 中年男人嗯了一声,似乎对我现在的美貌并不感兴趣。 二叔冲着我笑道“现在你就是十足的美女,而且也绝对不是原来的冉曦的样子,事实上冉曦你现在就是一个木偶,那个大老板并不好对付,咱们用巫术需要解决一些内在的威胁,所以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就是要打进他的家里,当然做木偶还有一样好处就是催眠术,同样有好处就有限制,记住千万不要和大老板同床,否则你身上的木偶皮就会脱落!” 二叔从后面拿来一面铜镜递给我“你看看自己的模样满意吗?” 做卧底 做卧底 说实话,我这会儿特别喜欢现在的面孔,简直就是完美无缺,我对着镜子照了好久,中年男人才夺过了镜子“好了,欣赏自己美貌的时间多的去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打进他的家里,你二叔已经跟我说过了,他的家里都是保姆,所以我也用给你找了一个身份,去他家做保姆,想办法把他家里的法器毁了!” 虽然镜子给这中年男人夺走了,我有些不乐意,不过他说的倒也是事实,于是我便冲着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 就在我站起来的一瞬间,我才感觉到什么叫做限制,整个身体就像是给嵌入了木条一样,每一次行动都是非常痛苦的机械控制感,以至于我走了两步就疼的满头大汗,再也走不下去了。 中年男人和二叔看到我这幅样子并没有打算上前扶我,按照中年男人的话,我这个时候需要自己来控制身体,否则他们只能把我的魂魄再从木偶中摘除出来。 本来我也打算放弃了,但是一想起那个女人那么可怜,最后落得一个身死道消的场面我就有些于心不忍,为了给我们女人讨回一个公道,这口气我忍了。 这样来来回回的几次,我竟然发现身体越来越灵活,那种痛也消失了。 李乾元这个时候也从外面走了回来,仿佛是早就知道我会变成这个样子一样,他也没有显得有多惊讶,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二叔拍了拍李乾元的肩膀“你得和冉曦一起去,你要应聘保镖,万一到时候有什么事儿还可以最关键的时候保护冉曦。” 李乾元点点头“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你们可以动手了。” 二叔和中年男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接着我就听到中年男人冲着李乾元问道“需不需要我帮你也麻醉一下,不然那种景象是非常痛苦而且非常可怕的。” 李乾元摇摇头“不用了前辈,咱们的时间不多,能省下一点儿就省下一点儿吧,我不怕那些东西。” 中年男人还是有些不相信,虽然知道李乾元也是道士,可是毕竟是巫术,没想到这个时候二叔却对中年男人说道“放心吧,他和冉曦闯荡了那么久,什么样子的妖魔鬼怪,什么样子的痛苦没有承受过,没事儿的。” 中年男人点点头“那这样,你跟我上楼吧,至于冉曦你这丫头还是不要上去了。” 我恩了一声便没有在说话,李乾元跟着中年男人上了楼,不久之后我突然间听到李乾元的惨叫声,顿时间就吓了一跳,连忙叫二叔,二叔却示意我没事儿,依旧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仿佛李乾元会惨叫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了。 看到二叔并没有紧张的样子估计李乾元是不会有事儿,于是我也就平静了下来。 我无聊的坐在沙发上等了好久之后,中年男人和李乾元终于下了楼,我抬起头来看了李乾元一眼,顿时间捂住了嘴巴,太帅了,简直让我不忍直视。 中年男人笑了笑“你不用那么夸张,你们两个的肉身上留下了一丝魂魄,不过和活死人一样,所以我们要用一些道术和巫术来保护住你们的身体,你们能够调查的时间只有一个多星期,一个星期之后就必须回来,否则你们就无法回到你们的身体里了明白了吗?” 我冲着中年男人点点头“这个你们放心,我在三日之内肯定会找到对方的法器并把它摧毁。” 二叔看了我们两个人一眼叮嘱道“你们两个现在只能以兄妹相称,这样的话,他才不会起疑心。” 我和李乾元相互看了看随后点了点头。 中年男人把我和李乾元送出了屋子“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靠你们自己去办妥了,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等你们把他的法器摧毁了之,我会从外部下蛊术,让他就像是得了一场大病一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李乾元点点头”那就劳烦您了。" 他说罢从街上拦了一辆车子就直奔大老板的别墅而去。 我们到了之后还是那个保姆接待的我们,当她看到我和李乾元两个人的时候顿时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嫉妒,不过有李乾元在,她的眼睛里还有另一种神色。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看李乾元的那种眼神,我心里很是不舒服,连忙拽了李乾元一把“哥,咱们不是要来应聘的吗?这样一直站在门口太不合适了吧?” 这个时候一辆奥迪在门口停了下来,大老板从车子上走出来,看到我的那一刹那,眼睛也在一瞬间就放光了。 我很厌恶他的这种眼神,顿时间像李乾元的背后躲了躲。 之前我和二叔一起给他送药丸来的时候,他也没有这种眼神,或许是以为我是道士的缘故。 那保姆一看到大老板连忙迎了上去“老公...” 我一听到这撒娇的声音顿时间感觉自己快要吐了。 李乾元微微的挑了挑眉头,看样子他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女孩子的样子。 然而此时的李乾元还是走了过去,对着大老板恭恭敬敬的鞠躬。 大老板虽然两眼放光的盯了我一会儿,等李乾元下去给他行礼的时候他还是干咳了一声做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来冲着李乾元问了一句“你们是什么人那?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 李乾元微微的笑了一下“我叫李倩真,这是我妹妹,李文雅,我们两个是来应聘的。” 大老板眉头一挑“应聘?应聘什么?” 李乾元故作惊讶“难道您这里不是招了保镖和保姆的吗?” 我一看现在这大老板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是一个好色之徒,所以此时此刻我有九成的把握,只要这个时候我出面说上一句话,他就算是不招工也会把我们留下。 真是搞笑,明明是来做卧底的,结果却准备的太仓促了。 李乾元却没有显得多么紧张,好像之前他出去的时候应该就是去打点这样的事儿了。 我连忙跑上前去,抓住李乾元的胳膊摇了摇头,羞涩的声音一般冲着李乾元问道“哥,你不会是把我带错地方了吧?会不会这里不招工啊?” 李乾元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大老板“真是不好意思,我...我们兄妹走错了地方,实在是抱歉!” 李乾元说着拉着我的手就要离开。 我故意嘟着嘴巴,做出一副生气却显得颇为1;148471591054062可爱的样子“你怎么刻意这样呢?这样找工作,咱们不得累死?” 李乾元也在演戏,挠了挠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怪哥,下回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好了,咱们这就走吧!” 李乾元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就要拽我转身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大老板突然间伸出手来拽住了我的一只手,顺便在我的手上摸了几下子。 这一下子就让我感觉自己像是触电了一般,连忙要把手抽回来。 大老板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干咳了一声“其实我也缺个保镖,不如李先生留下来吧,对方给你多少薪酬,我就给你多少好了,省着再跑,多累呀,再说了你还没有跟人家做过,或许去了人家还不同意呢。” 李乾元故作犹豫的样子,片刻之后他就像是想通了是的,一拍胸脯“好!反正我和妹妹两个人也是找工作,在哪里都一样,不过我在你这里应聘保镖,可是我妹妹去什么地方呢?您看您家里不是都有保姆了吗?” 李乾元故意把保姆这两个字说的清清楚楚,刚刚我们也听到那个女孩孩子对大老板的称呼了,毫无疑问,李乾元这就是在挑衅女孩子。 女孩子一听到李乾元这话狠狠的剜了李乾元一眼,但是有大老板在我们面前,她只不过是个卒子,确实没有本事敢在说什么。 大老板呵呵一笑“哎呀让人见笑了,这是我妻子,真是的,我这里就一个保姆还是保镖,所以呀,我妻子也就充填了这么一个职位。” 果然那个女人的死和这两个人有关系,真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我在心里连连冷笑,你既然这么想要收下我们,那感情好,别后悔就行! 李乾元思考了片刻,那好吧,那就让我妹妹也在您这里工作了吧,毕竟她一个人在外面我也不放心。” 大老板听到我和李乾元两个人说要留下来,顿时间眼睛都亮了,连忙笑道“好哇,好哇,到里面说去,外面冷的很。” 我和李乾元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里暗笑,没想到这个混蛋这么好忽悠。 那个小保姆脸上却是愤愤的样子,只不过大老板在她身边,她实在是不好发作,只能冷哼了一声就开了门。 进了屋子,我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那中年男人跟我们说的这里面有什么法器,如果他想要下蛊毒就必须把屋子里辟邪的东西去除掉,否则的话,不只是中年男人要遭到反噬,就连我和李乾元两个人到时候也好不了。 李乾元倒不像我四处乱看,毕竟我们还是有三天的时间的,只要这三天之内找到法器并且破坏掉,这个大老板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没办法活下去了。 毒女 毒女 李乾元一边和大老板聊着,一边儿说是要对屋子里的布局仔细的检查一遍。 我坐在沙发上过了很久,李乾元才和大老板回来,这段时间我和之前看到的那两个保姆大眼瞪小眼,反正是谁看着谁都不顺眼。 大老板回来之后,那小保姆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至于站在旁边的那个保姆永远都是同一副表情。 李乾元拽了拽我“妹妹,大老板已经给我们安排好房子了,你先去看看。” 这个时候那个小保姆突然间站了起来冲着我冷笑了一声“我说小妹妹,你们这是出来打工的?我怎么没有看你们拿着行礼?而且我怎么觉得你的声音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听到小保姆这话的时候,我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子,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子这么刁钻,我和李乾元怎么给忘记了这一点,我的心脏不停的狂跳,虽然那个时候我进入木偶之后声音变了很多,但若是刻意去听一定能够发现我和我的肉身有着某种说不出来的联系。 大老板本来打算把我迎上去的,然而听到小保姆的话之后,他的眼睛里也立刻就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小保姆却偷偷的冲着我露出一丝挑衅的笑容来,我知道这回要是我应付不住的话恐怕就要露馅了。 李乾元这个时候却呵呵一笑,盯着那个小保姆“天下这声音相似的人多的去了,打工就一定要带行李?这是谁规定的?再者说了,我们又没有一定要在你的家里工作,你们若是这么不欢迎我,我可以现在就离开,免得让你们起疑心。” 这个时候的李乾元的样子变得无比恼怒,把那小保姆吓了一大跳,顿时间就不敢说话了,如此强的威慑力就连大老板都愣了一下。 不过李乾元这斩钉截铁的话却打消了大老板的疑虑,同时对待李乾元的看法也在一瞬间升高了很多。 大老板冷冷的看向了那个小保姆“皇甫觅霜我不希望你再在我的客人面前捣乱,这是最后一次,否则呵呵...” 小保姆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那个女人或许也是因为得罪了他才导致了那么悲惨的命运,而这一切的导致者很有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所以她不可能不害怕,立刻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但是这个时候我看到她的拳头已经紧紧的攥了起来,毫无疑问,在她的心里我和李乾元恐怕已经成了她成为这个家主身份的最大威胁人。 我在心里不停地冷笑“我对这个大老板根本就不感兴趣,到时候等他死了,你这里的一切也都会给查封,到时候我看你还能有什么出路!” 这样的女孩子并不值得同情,我挑衅般的看了她一眼,站在一旁的那个保姆只是摇了摇头,似乎我和这个小保姆做的事情对她来说只是一场笑话。 说实话,我对那个小保姆并不反感,毕竟人家只是恪尽职守的办着自己的事情,这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李乾元一直在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所以大老板也没有注意到我们之间的硝烟。 我给李乾元带进了屋子里,李乾元说有事儿跟我说,这才拦住了大老板。 我被李乾元拽进屋子里之后他就皱着眉头瞪了我一眼,抓着我的胳膊弄得我生疼。 我甩开李乾元的手“你要做什么呀?” 李乾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干什么的你得弄清楚了,不是让你来这里和别人找麻烦的,别以为你刚刚那个挑衅的眼神我没有看到,你要知道现在多一个敌人对我们没有多大的好处。” 我朝着李乾元咧咧嘴”什么事情都是你说来了算得了吧,可是那个女孩子实在是讨厌。” 李乾元听到我说这话的时候气的都快要冒烟了,不过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底盘,我们两个要是这会儿吵起来对我们两个谁都没有好处,李乾元只得压低了声音,将这口气吞到了肚子里。 “反正这个时候多一个敌人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好处,你自己掂量着点吧。” 我没有在回答李乾元的话,他说的其实也没有什么错,毕竟我们来这里是找东西的,一旦给人盯上,到时候做什么都受限制。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敲门。 李乾元叹了口气拉开了门,有时候我觉得李乾元这个人也是一个演戏高手,可以跟二叔相提并论了,刚刚给我的态度还是一脸的恼怒,这个时候,他的脸已经变成了赔笑。 站在门口的人是大老板,他笑嘻嘻的看着我,眼睛却没有盯着李乾元,我很厌恶他这种眼神,但是这个时候却不得不装处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意思。 “你们两个聊完了就早点休息,洗澡间就在旁边,明天你们可就要正式上班了。哦,对了,李先生你跟着我下去去换换衣服吧。” 李乾元嗯了一声,正要出去的时候突然间回过头来看着我“妹妹,明天就要上班了,可要好好休息,别玩的太晚了。” 在别人听来这是一句很平常的话,但是这个时候我也听得出来,李乾元是在警告我千万别独自行动,到时候会惹麻烦。 我很乖巧的冲着李乾元点点头“哥你放心吧,我不是那么贪玩的人。” 大老板咧出一副大大的笑脸“没关系,我们这里上班也没有什么特定的时间,你想要休息就多睡一会儿匜行,晚上可要好好休息哦。” 他的这个声音差点让我吐了出来,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一声,等到他们出去的时候我关上门,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哆嗦,这大老板的心思不正,绝对是一个笑面虎,虽然看上去没什么警觉性,但是我也知道他绝对不会像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因此我今天并不打算动手。 等我确定他们已经下了楼,连忙拿出手机给二叔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们我们已经按照计划进了他们的家里,接下来就是要他们准备一下耐心的等着我们的消息。” 我发完信息之后就把信息删除掉了,那个女保姆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角1;148471591054062色,那会儿只是因为大老板的威慑让她感到了害怕,现在大老板和李乾元已经出去了,她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害我,我们两个现在就是在虎穴里不得不步步为营。 我把东西收拾好,就打算出去洗个澡,然而就在我拉开门的一瞬间,那个小保姆就已经站在了门口,抱着手一脸阴沉的看着我。 说实话,我在鬼和人闯荡了这么长时间,仅凭着一张阴沉的脸还不能吓到我。 我冷笑了一声就要推开她,然而她却一下子展开手臂把我挡在了屋子里。 我眯着眼睛“你想做什么?” 女孩子冷笑了一声“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来这里究竟是有什么目的,我们一定是在哪里见过的不是吗?” 我微微的挑了一下眉头,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简直比疯狗还要厉害。 我不想搭理她,既然她挡在门前就让她挡着好了,我斜着眼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进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却一把拽住了我,在她拽住我的一瞬间,我感觉一把冰冷冷的东西抵在了我的后背上,我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这个女人还真是疯了,居然想要对我动武。 我没有在动,冷冰冰的冲着她问了一一句“你想要干什么?” 女孩子咯咯咯的笑了一声“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要警告你,这里我才是主人,你要是识趣的话乘早从我的视线里消失,否则不要怪我心狠!” 她说罢,使劲的往屋子里推了我一把,接着把门重重的关上,趴在我的耳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我已经给过你警告了,你一个乡巴佬,想要跟我斗,告诉你就算我杀了你也没有任何事情你信不信?想要跟我争男人,你简直是觉得自己的命太长了!” 我简直和这个疯婆娘没话可说,我到这里还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她居然就能用刀子来威胁我,我本来想要发火,可是转念一想,万一是大老板派她来试探我的,到时候察觉到我有什么不对那就麻烦了,我脑子飞速的转动着,再说了李乾元也告诉我了,在这里千万别让自己的敌人太多了,她竟然敢拿着刀子指着我,那她的智商一定也不是多高,只不过是阴狠了一些。 想通了这一点,我连忙冲着她换了一个口气“我...我并不是想和你争男人,我只是...只是来这里打工的。” 果然,这个女人虽然狠却也像是我猜的那样是一个低智商的蠢货,她松开了刀子,把我推到床上,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抹了抹刀刃,笑嘻嘻的看着我“妹妹呀,你这么说就对了,所以今天让你住上一个晚上就离开,咱们就当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万事大吉,当然你也别给我耍花招,我在这间屋子里当女主人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在外面也有人脉,你若是给我耍心眼,我倒也不怕见血!” 鬼门关 鬼门关 我听到保姆说这话,连忙冲着她陪笑道“不敢,不敢,可是这大晚上的我实在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希望你们能让我住上一个晚上,这样总可以吧?” 小保姆呵呵一笑“看在你还算是识趣的哪一种,我这人也不是实在不开窍的,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放心吧,只要你明天乖乖的离开我们的别墅,我们之前的恩怨就算是一笔勾销了。” 我叹了口气,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那一切都听你的好了。” 小保姆这才拍了拍手走了出去。 我关上门,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果然是龙潭虎穴,我们在这里恐怕是呆不长久,必须尽快找到宝贝才行。 李乾元在出去的时候已经告诉过我了,千万不要擅自做主。 没了小保姆的限制,我跑到浴室里使劲的冲着热水澡,一天的烦闷也就就此宣告结束了。 等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毕竟按照中年男人的猜测,这里是有宝贝能克制住阴魂的闯入,但是这宝贝究竟长什么样子,放在什么地方,我和李乾元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偌大的别墅想要在短短的一天之内找到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我也不知道自己躺在床上过了有多长时间,直到屋门再次给人敲响了的时候我才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说实话,到这里来找那样东西,多少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被这一声敲门的声音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缓了缓神,冲着门口的人问了一句“什么人?” 然而等了很久,都没有人回答我的话,那一刹那我突然间感觉有些不对劲,来的时候我已经是一个提线木偶了,身上不可能带着辟邪的东西,李乾元又没有在我身边,我便有些慌了,于是虽然冲着门外问了一句却并没有打开门。 按照中年男人的话来说,这栋别墅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鬼魅能够强闯进来,那敲门却半天不说话的又是什么东西? 我在心里不停地泛着嘀咕,敲门的声音也是响响停停,极为有规律。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阵毛骨悚然的敲门声终于停了下来,接着就是大老板的声音“我说小美女,睡了吗?” 还是一股猥琐的声音,听得我脑袋都大了,但是这个时候我又实在是不能和他来硬的,只得把衣服穿上说道“恩,在呢,还没睡,大老板有什么事儿?” 大老板沉默了一会儿“你先把门打开。” 我知道这会儿在人家的地盘上我只有顺从,根本不能露出一丝的不满意,否则漏了马脚到时候恐怕连这别墅的大门都出不去。 想到这里,我硬着头皮拉开了一道门。 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突然间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经管整栋别墅的灯都是亮着的,可是怎么感觉上去都像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见过太多的鬼魂了,对一般的鬼魅已经没有那么敏感了,或许是我精神太过于紧张,于是我使劲的揉了揉太阳穴。 大老板站在门口看着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勉强冲着他挤出来一个笑容“没事儿,哦,您进来说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儿对着大老板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他倒是毫不客气的就走了进来。 大老板进来之后朝着四周张望了一眼,接着嘶的吸了一口气,挺着鼻子四处乱闻,他这幅样子让我感觉很难受,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冲着他干笑了一声“大老板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来我屋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大老板自顾自的坐在了沙发上“哎呀...我说美女啊,你这人不仅仅是倾国倾城,就连这身上的香味,啧啧,也是这么让人回味呀。” 果然是一个色胚子,他这会儿的话已经很明显了,我听得差点就吐了,更不想靠近他。 然而这个时候大老板更不客气的在沙发上拍了拍,示意我坐到他身边,我并不是那种不检点的女孩,于是便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坐在沙发上。 对于我这种不听话的表现,他微微的挑了挑眉头,干咳一声“呵呵,哎呀,我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让阿欣给你煮了一杯奶,待会儿会给你送上来,把它喝了就睡觉吧。”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冷淡,我只是冲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谢谢大老板了,天色已经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一次大老板出奇的痛快,嗯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等他出去之后我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使劲的揉着自己的脸颊,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就算是二叔打死我我也绝对不来这里面,简直就要比龙潭虎穴还要恐怖。 就在大老板出去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我突然间就听到楼下一阵细细碎碎的东西摩擦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人在地上拖着东西走,又像是老鼠一样在磨牙。 这种毛骨悚然的声音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是大老板刚刚才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会儿甚至怀疑是不是二叔他们猜测错了,还是那个女鬼再消亡之前骗了我们? 不管怎么说,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我咬咬牙,决定还是拉开门出去看看。 我关上屋门出去的一瞬间,屋子里的温度就下降了不少,虽然说还不至于感觉到像是在冬天一样,但是和我们进来的时候温差明显大了很多。 这不是一般的温度,在这种豪华别墅里绝对不会出现让人寒冷的温度,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我吞了口唾沫,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鬼魅催的,我居然敢大着胆子往下走。 等我走到楼梯一半的时候,突然间看到大老板正背对着我。 偌大的别墅里面一前一后,我和大老板就这样僵持着。 他就像是定住了似的,即便我现在离他的位置很近,他都没有回头,完全就像是没有发现我一样。 整个人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干甚,只是他的手始终是抱在胸前不停地动作着,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咯吱咯吱的磨牙的声音。 之前,我就觉得这个大老板有点邪乎,但是却没想到他居然能在门口发出这么诡异的磨牙声。 我现在也不敢回头,生怕他一转身看到我,然后飞扑过来冲着我的脖子就咬下去。 李乾元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从这个大老板带他离开之后,我就没有在见到李乾元。 我本来想要向后慢慢的退回到屋子里去的,可是这人要是命背了,喝口冷水都塞牙。 我只是向后退了一步,突然间就感觉脚底下让什么东西给半了一下,猝不及防一下子就朝着后面的台阶摔倒了下去。 要是我现在肉身在这里,后脑着地,我估计脑浆都得给磕出来,幸亏我现在是附着在木偶的身上,虽然磕了一下子,痛的我龇牙咧嘴,但是却不至于伤了性命。 在我摔倒的一瞬间,砰的就响了一声儿,这一下子我的心都凉了半截,不是因为剧痛,而是因为离我不到十层台阶的地方就站着这么一个直挺挺背对着我的人!准确的说应该不是人! 有时候这人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那站在前面的人就开始往下走去,然而他却并没有回头。 好像这个家伙在牵引着我是的。 本来我已经有了后退的打算,但是看到他往前走的时候,我突然间一咬牙打算跟上去看看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不确定眼前的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大老板,但是能变成他这个模样,并在整个别墅中来回晃动,那么他就绝对不简单。 我心一横,毫无疑问,他这会儿绝对是发现我了。只不过作为一个指引,他并没有回头罢了。 想通了这一点儿,我的胆子瞬间就大了不少。 直到下了楼,他都没有停下来。 出了门之后,他左拐右拐的往前走,我跟着他走了一会儿,突然间发现不对劲了,即便是大老板的别墅再大,我跟着他也走了有十多分钟了,按照人类步行的速度标准,十多分钟一个成年人足足走出有半公里的距离了,我和李乾元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大老板的别墅根本就没有如此的大,那么只有1;148471591054062一种可能,我遇到鬼打墙了,前面的这个东西一直在带着我绕圈子。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间全身的毛发都炸了起来,冷汗顺着鬓角开始往下流淌。 我想转身离开,可是一回头,后面全部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就像是在一瞬间涨了一层的黑雾一样。 一直这样下去也不行,我得赶紧想办法摆脱前面这个黑影,免得给他坑了。 就在我准备放弃不再跟着他往下走的时候,我突然间看到前面出现了一道门! 那背影钻进了门之后就消失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没有办法在回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跟着他就钻了进去。 北辰朱 北辰朱 我也不确定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但是现在既然已经站在了门口,就丝毫没有后退的余地,我跟着他进了那道门,一阵阵鬼哭的声音就从门口穿了进来,让我冷不丁的打了好几个哆嗦。 这门之后,气息格外的阴冷,巨大的寒冷感让我几乎就要崩溃了。 前面的那个影子这会儿也突然间停了下来,我们现在的距离就仅仅不到三米的距离。 我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子,什么时候我们的距离拉的这么近了? 他咯咯咯的怪笑了一声,我连忙向后退了两步,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必要再去装作自己看不到的样子了。 我咬住牙齿,自己的声音这会儿都有些发抖“你是什么人?” 他慢吞吞的转过头来看着我,在他看向我的一刹那我心脏又跟着抽搐了一下子,这个人的背影虽然和大老板极为相似,可是等他转头的一瞬间,我才发现他根本就是先前给我们看龙珠的那个白胡子老头。 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那一刹那,我已经是一头的冷汗了。 身后就是一片的黑暗,我也无路可退,这既然是他造出的幻境,我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打了个寒战,忍着心里的巨大恐惧冲着他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想要干什么?” 他桀桀的笑了一声“我不想干什么,冉曦小姐!” 我给他这么一叫差点吓得晕死过去,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是冉曦不是李乾元的妹妹。 他看到我如此震惊,还是咯咯咯的笑了一声“你也不用害怕,我知道你们来这里做事儿的目的,嘿嘿。” 他既然已经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在隐藏什么,干脆冲着他开门见山,只要他没在现在就打算揭发我那就一定有其他的目的,我的腿有些发软,干脆席地而坐,笔者养精冲着他问了一句“你把我引到这里来,而没有在大老板的面前拆穿我恐怕是有别的目的吧?否则的话,1;148471591054062你又怎么会这么不辞劳苦的跟我说这么多废话。还有,那龙珠的事儿恐怕你早就发现了吧?” 白胡子老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道“嘿嘿,冉曦小姐不愧是当过记者啊!脑子就是好使,的确,我早就知道了龙珠的事儿,不过那两个大长老却没有发现罢了。” 我冲着他挤出一个笑容来,心里却在疯狂的乱跳,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调查过我。 他看到我如此僵硬的笑容,摆了摆手“你也不用刻意在我面前掩藏什么,没关系,你是什么什么样子的心情,现在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 他说完这话,眼睛突然间变得犀利了起来,带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我没有想到这个老头子的脸居然会变得这么快,顿时间就吓了一大跳。 老头子这会儿却把眼睛转向了一旁“属老鼠的?给我滚出来!你要是不出来,可别怪老道我不讲情面了!” 说实话,这会儿我根本就没有发现这里面有人,所以对于老头子这话一出口,我顿时感到一阵惊讶,果然是高人,竟然能在说话之间察觉到有人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了下去,我就听到李乾元戏谑的声音“前辈果然是厉害,我藏得这么隐秘都能给老前辈发现,实在是愧疚啊。” 老道士看到李乾元这幅模样,微微挑了挑眉头“又是一个提线木偶,看来你们是午夜丧殡人派来的。正好,咱们做一个互赢的交易。” 他的话说的如此直白,就连我都蒙了。 李乾元拍了拍身上的土,嘴角勾出一抹斜斜的笑容来“嘿嘿...前辈果然是有求于我们啊。” 我听到李乾元这挑衅的声音恨不得上去抽他两个巴掌,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不看看人家的本事有多大? 老道士却是摇了摇头“你这晚辈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就不怕我现在把你收了?” 李乾元摇摇头“前辈不会,因为前辈还有用的着我们的地方。” 我听到李乾元这么一说,顿时间都要奔溃了,然而那老婆子却是摸着胡子轻轻的笑了几声“郎才女貌,而且两人都很聪明,恩,我就是要和你们做一场交易,你们来了是为了那北辰朱,而我也同样是为了北辰朱,说实话,我知道你们来是为了毁了他,可我却是需要它。” 我不明白这老头子究竟想要干什么,于是疑惑的看着他,李乾元这个时候却嘿嘿一笑“前辈是想要我们把那个宝贝偷出来然后送给您?” 老头子拍了拍手“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没错,我就是要你们把珠子给我偷出来。” 李乾元这个时候眼睛已经眯了起来,一脸不痛快的样子“我们就算是十个人加起来也没有前辈的本事一半大,找打这北辰朱完全就可以靠着前辈一个人去,为什么还要用我们呢?” 老头子叹了口气,一脸的哀伤“这个大老板,不像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北辰朱虽然是由我们三个大长老亲自送给他作为辟邪用的,可是没想到这家伙的贪心那么强,怕我们三个人在收回去,于是就找了另一个大巫师在我们的茶杯之中下了蛊术,他那间密室里有一种激发这种蛊术的咒法,只要我们三个人进去,那就是瞬间暴毙!” 我并不确定这糟老头说话的可信度,所以偷偷的朝着李乾元看了一眼,李乾元走到我身边儿将我扶了起来,示意我不要担心,仿佛他已经做了十成的准备让这个糟老头没办法对我们下手。 老头子看了看我们“当然,你们两位要是不想和我合作,那也没关系,不过你们应该谁对你们的威胁才是最大的吧? 李乾元沉思了片刻之后才抬起头来,冲着老道士问道“既然前辈已经这么说了,我们答应你就是,不过那北辰朱在什么地方?我们要不要避免那蛊术的威胁?” 老头子摇了摇头“这个倒不用,那蛊术是针对我们三个人的,因为只有我们三个人才知道那北辰朱的位置,先前的那个大巫师已经给大老板用毒药杀了,之所以没有杀了我们是因为,我们三个老不死的必须活着催动北辰朱的运作。” 我和李乾元相互对视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老头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了,今天的废话已经够多了我现在告诉你们北辰朱的位置,不过你们两个也别想着给我耍花招,呵呵,要是北辰朱毁了,我们三个老家伙绝对不会让你们活着。” 李乾元点点头,一脸的平常样,我现在也猜不透李乾元究竟在想什么事儿,但是我有种预感,这会儿的李乾元一定不会相信这老头子。 我们本来就是处在这龙潭虎穴之中,然而李乾元这个时候却没有点破这老头子的话,毕竟这个时候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先把北辰朱弄回来,在没有得到北辰朱之前,我们这颗棋子还不会给丢掉。但是相对来说,一旦得到北辰朱,那我们就是一颗废棋,肯定会给拔出去。 现在是骑虎难下,李乾元自然知道这一点,现在能够依靠的人只有二叔和那中年男人,但愿在我们得到北辰朱之后他们能够力挽狂澜。 白胡子老头对着李乾元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李乾元走到老头子的身边,老头儿示意他把手伸出来,接着在李乾元的手掌心上写了两个字,因为李乾元是背对着我的,他的个子又比我高很多,因此我的视线受堵,根本就看不到白胡子老头在李乾元的手心上写了什么东西。 但是在老头子写完之后,李乾元的身体突然间就哆嗦了一下,他忙把手抽回来,不可意思一般的看着老头子“这...” 老头子冲着李乾元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往下说了,李乾元这会儿叹了口气“也罢,那我怎么才能进去呢?” 老头子嘿嘿一笑“只要我们三个同心协力还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我听得出来,老头子口中的三个人指的不是我和李乾元,应该是之前的那两个大长老。 李乾元也不傻,对于老头子的话来说,他自然明白的很“那就有劳三位前辈了。” 他说完拽着我就要转身离开。 我撇了撇李乾元,等老头子把我们送出黑色的大门之后,我就忍不住了,冲着李乾元问了一句“那老头子在你手上写了什么东西?我怎么看你有点不太对劲?” 李乾元望着漆黑的天空也不知道这会儿在想什么事儿,随后重重的叹了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回去早点休息吧,等到明天早上的时候,我估计这老头子就要行动了,切记,若是你不会配合这老头的话就千万不要多嘴。” 我给李乾元这神神叨叨的话吓了一大跳,可是任凭我怎么追问,他始终都是沉默以对,我看到他这幅模样就知道再问下去也是枉然,于是就闭住了嘴巴。 等我回去的时候,大老板竟然出现在了我的卧室里,然而他已经不再是那种狼看上肉的眼神,嘴角勾出一抹冷淡的笑容来,冲着我冷冷的问了一句“我说小美女,你去什么地方了?” 格杀者 格杀者 我没有想到大老板会突然间出现在我的卧室里,顿时间有些慌了,冲着大老板反问了一句“大老板不是休息去了吗?怎么大半夜的出现在我的卧室里?” 大老板眯着眼睛一脸的阴冷,一股股浓烈的杀气从他的眼睛中流露出来,说实话,我现在并不害怕他,只不过一旦给他识破了,我们的计划就要宣告报废了,到时候想要在混进来就是难上加难。 他冷哼了一声“现在是我在问你,你要是不说出来一个所以然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我叹了口气,明明知道这个时候我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我却不得不编出一个谎言来“刚刚我睡不着于是去楼下走了走。” 大老板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冲着我邪笑着就走了过来。 我往后退了两步,他却搓了搓手“我可怜你们兄妹两个人才让你们住在我这里,可是你们两个人要是骗了我...这可就说不过去了。” 我心里狂跳,不知道这大老板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一时间慌了神,就愣在了原地,大老板这个时候靠近我的距离已经不足一米了,他眯着眼睛挺着鼻子在我的脸上闻了闻。 那一瞬间我差点就要甩手给他一个巴掌了,然而这个时候我却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到头来他还是想要这种办1;148471591054062法来威胁我。 我的眼泪差点就要掉出来了,好在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李乾元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妹妹,我刚刚看到一束花,我想你带上一定很漂亮!” 他的声音是从楼梯下面传进来的。 大老板闻言之后猛地一震,一脸不甘的样子,不过现在就大老板自己在,李乾元应聘的又是保镖,在大老板看来他多少是有些身手的,而现在大老板也就自己一个人,想要对付李乾元他还得掂量掂量,于是有些不甘的向后退了两步。 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隙了“小丫头,你知道该怎么说?” 我故作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低着头弱弱的应了一声“我知道。” 看他刚刚的举动,虽然知道我们来这里肯定是有目的的,但是他肯定也没有猜到我们是来打北辰朱的心思的,否则他绝对不会做出刚刚的事情来,天下的美女多的去了,即便是杀了我对他来说也并没有什么损失,想到这里,我暗自庆幸。 大老板这个时候已经坐到了沙发上,继续装出一副笑脸来。 李乾元这个时候也上了楼,我在想事情怎么会这么凑巧?恐怕李乾元早就发现我回来会出问题了,于是才来了这么一招罢了。 他看到大老板也在沙发上坐着,装作一脸不知情的样子,手里捏着一朵花交给了我,接着笑道“没想到大老板也在这里聊天啊,妹妹呀,你怎么能这么羞涩呢?你看人家大老板对咱们多好,多看好你啊。” 这话说的大老板心花怒放,忍不住就笑出来,但是我也知道这种人即便上是脸上笑的在开心,在他的内心世界里永远都是没有人能够把那种黑暗中的阴冷翻出来。谁知道他这个时候又在想什么? 李乾元推了我一把“去...坐在大老板身边儿,跟大老板好好聊聊,哥就不参合了。” 他说罢就转身要出去,大老板自然也不是傻子,他连忙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呵呵,时间不早了,你们兄妹两个也该休息了,明天记得按时上班啊。” 我听大老板这话,隐隐约约的像是在暗示着什么,毕竟他已经威胁过我了,现在我满脑子都是混乱的想法,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直待在这龙潭虎穴之中我迟早会要疯掉。 李乾元和大老板两个人肩并肩的就像是一对儿亲密无间的兄弟一样,但是毫无疑问,他们两个这会儿都是各怀鬼胎。 等他们走了之后,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使劲的揉着太阳穴,困倦感也开始在我的大脑里蔓延了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在沙发上坐了有多久,踉踉跄跄的爬到了床上就闭着眼睛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折腾了将近一个晚上,等我醒来的时候还是一身的疲乏。 我努力站起身去冲了一个热水澡。 李乾元这个时候已经换上了大老板给他准备好的西装,看样子这保镖的职位是坐定了。 我撇了撇他趁着四下没人就冲着李乾元问了一句“你也别光顾着臭美了,事情怎么样了?” 李乾元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了,按照约定,一会儿那三个老道士就会过来。” 我听到李乾元这么说,心里有些紧张,一旦解决了大老板的事情,我们又会摊上那三个难缠的家伙,也不知道二叔他们现在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我偷偷的钻出别墅,给二叔他们他们发了一条信息,问他们准备好了没有。 二叔并没有回复我的信息,我心里有些忐忑,不过我还是删掉了自己发送的内容,回到了别墅之中。 大老板这会儿笑眯眯的从楼上走了下来,手里给那小保姆搀扶着。 她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们这个时候还没有走,顿时间脸色就沉了下来,狠狠的剜了我一眼,这是在向我示威。 我低下头装作不看她的样子,心里却在冷笑“你们很快就要完蛋了,还在这里一副高贵的样子,等你成了过街老鼠的时候我看你拿什么嘚瑟。” 然而这个时候他只是冲着我使了一个眼神,却并没有搭理我,或许是因为大老板在身边让她不便于发作。 大老板下楼之后冲着李乾元招了招手“李先生,我今天有个大交易,嘿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 作为一个贴身保镖,大老板的这句话实际上只不过是客套话罢了,李乾元虽然担心我,不过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冲着大老板点点头“我是您的贴身保镖,当然要跟着您了。” 小保姆这会儿脸上偷偷的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来,我知道她可能要对我动手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间来了一辆奥迪车。 看到这辆车子的时候,我心里顿时间一喜,毫无疑问这辆车子里承载的人就是之前的那三个老头子,有他们在这个女人对我的威胁就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 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装作对他们一无所知的样子,连忙跑上前去就要拉开车门迎接他们进来。 大老板这会儿眉头突然间挑了一下,似乎对李乾元嘟囔了一句什么话。 因为距离的关系,我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老头子也很聪明,下车之后,很顺理成章的就朝着屋子里走了进去,完全就把我这个保姆的身份给忽略了。 大老板原本眉头挑了那一瞬间,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呵呵,,今天三位道长怎么有闲心到我这里来坐坐啊?” 李乾元这个时候故意在大老板的身后看了一眼手表“老板,时间快要到了,我们该走了。” 大老板也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来“什么?什么时间?现在没见我有客人来了吗?你这保镖怎么那么多事儿?” 这话明显就是说给那三个道长听的,为首的那个白胡子老头看了看两个人“看样子我们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啊,那改日在拜访吧。” 说着老头子转身就要离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间又停下了脚步,转身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冲着大老板说道“呵呵,老板啊,我给忘记了一件事儿,那龙珠虽然有延年益寿的本事,但是还有一些细节需要注意啊,既然大老板有事儿,你们就先去办吧,回来之后记得打个电话通知我们一声,到时候我再回来协助老板好了。” 相比于长生不老来说,一笔关于钱上面的交易实在是不值一提。 大老板闻言脸色顿时一变,连忙陪笑道“呵呵,无妨,我那生意随时都可以做,交给手下的人去办也是一样,既然三位大师已经来了,那就请跟我到堂屋去坐坐。” 三个道长故作为难的相互看了看,不过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李乾元现在只是一个保镖的身份,他也没有权利跟进去,只能直挺挺的站在了门口。 那小保姆看我还站在楼下,这会儿也没有了别人,脸色顿时间就阴沉了下来,走到我身边和我眼睛对着眼睛,声音低沉的很“你昨天答应我什么了?” 我嘿嘿一笑“什么事儿都有争取的权利,你在这里不也一样吗?原先的主人恐怕不是你吧?” 小保姆闻言,浑身一阵“你什么人?” 她带着浓浓的威胁的意思,但是声音却小的可怜。 我冲着她摇了摇头“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还有一句话得提醒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小保姆的眼睛顿时间就像是撕裂了一样,使劲的拽住我的衣领“给我滚!别让我在看到你,否则我让你死无全尸!” 梦中莫高窟 梦中莫高窟 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必要给她示弱了,今天晚上就要开始进行行动了。 我冲着她冷笑了一声“你在威胁我?呵呵,我不管你有多大的势力,就凭你想要杀了我还嫩了一点。” 我说这话并不是在自己吹嘘自己的本事,因为有了三位大长老的同时协作,就算她请来一些杀手对我也没有任何作用,更何况她马上就要倒台了。 李乾元在上面看着我们两个冷言相对却没有说话,就像是一个尽职的保镖一样,寸步不离的守着门口,事实上我也知道这个时候李乾元是在等三位长老的暗号。 几分钟之后,三位道长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不过奇怪的是大老板并没有跟出来。 他们偷偷的给李乾元做了一个手势就下了楼。 这个小保姆不愧是一个富有心机的女人,看到只是三个长老下来了顿时间眼睛一眯,冲着白胡子老头吻了一句:大长老,我丈夫他怎么没有下来?” 白胡子老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老板这会儿正在钻研秘法,不可去打扰,到了晚上的时候他自然会出来,切记除了男人之外,任何女人不得进去,女人数阴,这个时候会破坏了他的阳气,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保姆虽然厉害,可是在她眼里这三位大长老也绝非普通人,看到他们已经这个样子了,她自然不敢在多说什么,只能气哼哼的看了我一眼“你给我等着!” 说罢,小保姆便上了楼,我冷哼了一声,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着。 李乾元冲着挥了挥手,示意我上去。 我站在门口看了李乾元一眼“怎么样?” 李乾元嗯了一声“他已经被催眠了,那三个道士已经跟我说了北辰朱就藏在大老板的梦里,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入梦!” 我微微挑了挑眉头“进入他的梦中,可是如果我进去了,到时候这木偶身体就会给那小保姆发觉,她上楼肯定是去打电话了,若是让她们奸计得逞,那就算是咱们给那女人报仇了,自己也出不去呀!” 李乾元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笨蛋,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 我不知道李乾元为什么会突然间和我说这句话,他却是笑嘻嘻的从身上取出两个纸人来。 那一瞬间我差点眼睛翻白,这招数可是云崖子惯用的,没想到这个时候李乾元居然也会想到用这种办法,不过我也没有阻拦他。 李乾元嘿嘿一笑“对付一个普通人而已,不要害怕,咱们的办法多的去了。 他说罢,把纸人从楼上扔了下去,那一瞬间纸人轰的一声就燃烧了起来。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拽住李乾元“你疯了?这么大动静?” 李乾元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紧张“你放心吧,那个女人听不到,他们这别墅的隔音效果可不是一般的强啊。” 我咧咧嘴,也不想和李乾元说过多的废话,现在机会就在我们眼前,等那两个纸人一个变成了李乾元另一个变成了我之后,李乾元才拽了我一把,把我拖进了屋子里。 大老板这个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他的头上给贴了一张符咒,而他身边恰巧就摆着之前我和二叔来的时候给这大老板留下的那颗假龙珠。 我看了看李乾元“这样算是办妥了,现在怎么办?” 李乾元拽开屋门偷偷的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两个神君各司其职站在门口,这个时候从远处驶来了两三辆金杯车。 李乾元笑了笑“冉曦,你还真是得罪上瘟神了。” 我轻轻的推了推李乾元“得了吧你,你才得罪上瘟神了呢。” 李乾元只是嘿嘿一笑也没有多说话,把门关上之后就走到了大老板的身边,在他的脸上拍了两巴掌“时间紧迫,咱们赶紧去拿走拿东西,我估计变成你和我的神君很快就会给外面的那两个金杯车带走,到时候这屋子里没了人,我想那疯婆娘恐怕会钻进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李乾元说这屋子里没人,我顿时间就有点觉得奇怪“不对呀,你忘了咱们之前不是还看到过一个小保姆了吗?怎么?那保姆去了什么地方?” 李乾元闻言微微一愣“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呢,不管她了,现在咱们只能孤注一掷了。 我嗯了一声,顺便把门从里面给锁上,我不确定那个小保姆是不是有这间屋子的房门钥匙,所以现在只能尽快行动。 李乾元把大老板扶了起来,接着让他像是打坐似的盘腿坐在了床上,从他的1;148471591054062头上扯下来那张符咒。 之后李乾元让我钻到床底下去,万一待会儿让那女人进来,我们也好避免没必要的麻烦。 李乾元把我安顿好之后,就自顾自的把龙珠托在了大老板的手里,自己也钻到了床底下,因为这床是低床箱,虽然我们钻了下去,可是还是有些狭窄。 李乾元不得不趴在下面,他取出一根银针对我说道“我要把你的魂魄从木偶中提取出来,可能会有些痛,不过不会痛的太厉害,就当是打针好了。” 我嗯了一声,李乾元便把银针扎进了我的顶门穴,果然有一阵刺痛钻进了我的脑子里,也亏得我这些日子没有少受罪,对于这一点儿疼痛来说还是扛得住的。 我闭上眼睛,等李乾元施法完成之后,他自顾自的也在自己的脑门上扎了一根银针,接着配合着繁杂的手势开始驱动我们两个的魂魄。 说实话,李乾元趴在床箱下面做法的样子很搞笑,却很认真,让我忍不住想要多多的看了他几眼。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给我的感觉竟然和零是一模一样的,让我不自禁的觉得不能失去他,或许就是因为零吧。 李乾元这会儿根本就没有心思顾忌我在想什么,直到他把咒语念完之后猛地睁开了眼睛,这一下子来的太突然了把我吓了一大跳,忙想要避闪,然而李乾元却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手变成五爪的形状朝着我的脑袋就扣了下来,那一刻我还以为李乾元走火入魔要杀了我,吓得差点就要叫出来。 然而也亏得李乾元反应速度快,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接着我就感觉自己的魂魄像是给什么东西给钳住了似的使劲从我的头颅上给拽了出来。 等我被拽出来之后,才看到一个像是被支架支起来的木偶毫无生气的趴在床箱里。 我惊讶的看着李乾元,这个时候李乾元也没有跟我说太多的废话,开始闭上眼睛把自己的魂魄也从木偶中扯了出来。 李乾元冲着我点点头“好了,开始吧!” 我嗯了一声被李乾元牵着就进了他的睡梦之中。 我们眼前先是一黑,接着前面的景象开始慢慢的变成了沙漠。 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上,一阵阵的炙热从头顶上传来过来,晒得我嘴巴干渴的要命,我很惊讶,这里应该是大老板的梦里怎么会突然间有这种感觉,这让我倍感惊讶。 于是看了看李乾元,李乾元却没有显得多么紧张,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 然而我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冲着李乾元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李乾元叹了口气,这个老板果然不是一般人那,心足够狠,他在自己梦里创造了这么一个结界,只有入梦的时候才能有人进来,当然在自己的梦中建造这样一座城的话前期的痛苦有多大是显而易见的。 我还想在冲着李乾元问些什么,李乾元却冲着我挥了挥手示意我不要在往下问了,办正事儿要紧。 可是我这个时候实在是被太阳晒得难受,加上沙漠里不停地刮着狂风,走了百十多米就已经有些精疲力竭了。 李乾元看我走不动了,忙拉了我一把”在坚持坚持,马上就要到了。” 既然已经到了这种田地,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李乾元把我拽了起来,举步维艰的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突然间看到前面有那么一道虚影,像是有个人在沙漠之中行走一样。 我本来以为在这梦中应该是不会有人能看到我们或是能够记得我们,毕竟这是梦里。 然而李乾元看到这个人影的时候却忙拉了我一把,把我按倒在沙子中“别让他看到咱们,这个世界里没有人,和别人的梦不一样,这里面只会出现一个人,所以对于老板来说,他睡觉也是一种煎熬。” 我明白了李乾元的意思,于是等到人影走到了模糊的景象的时候我才爬了起来。 李乾元朝着前面看了一会儿,只是对我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咱们跟上去看看。” 我也没有过多的废话,只是跟在李乾元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追着大老板的脚印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终于在一座沙山前面停了下来。 我看到这山的瞬间,顿时一震,这里到处都是石窟,里面隐隐约约的有无数的佛像。 “这是...敦煌莫高窟?” 沙海禁地 沙海禁地 如此大的莫高窟,里面到处都是佛像,简直让我们目瞪口呆。 李乾元吞了一口口水“天哪,这简直是...佛堂圣地呀。” 我拽了李乾元一把,李乾元顿时间回过神来,吞了一口口水之后才说道“正事要紧,正事儿要紧。” 看到李乾元这个样子,我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有时候李乾元的自制力还不如我,真是的。 我冲着李乾元翻了一个白眼,之后就和李乾元一起钻进了石窟之中。 这个时候我才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来,冲着李乾元说道“现在赞美该怎么办?刚刚没有跟着他一起进来,现在想要找到他都是一个麻烦事儿,找不到大老板,咱们怎么才能找得到那北辰朱?” 李乾元抬起头朝着我们面前的一个巨大佛像看了一眼“按照常理来说,在自己梦里建造一个结界已经是一般人根本就承受不了的事情了,要是再在自己的梦里建造这样一个辟邪的巨大阵仗根本就是往死了整自己,根本不可能有活下来的机会。” 我给李乾元的话说的有些发蒙,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和我说这个,李乾元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这巨大的莫高窟洞穴就是由北辰朱变换而来的。” 我给李乾元这么一说,顿时间抬起头来朝着上面看了一眼,可是我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即便是按照李乾元的话来说,这个莫高窟就是由北辰朱造出来,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们若是没办法确定北辰朱的位置还是等于百搭,毕竟这里是一个结界,我们总不可能把这么大个结界搬出去吧? 李乾元低下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蹲下身子在地上抓起一把沙子。 我奇怪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李乾元嘿嘿一笑,他这笑容有点让我发慌,就和之前的一样,他只要露出这种笑容,一定是有什么坏心眼儿了。 我向后退了两步,说实话我已经有些害怕李乾元的这种笑容了,每当看到他这种笑容我就感觉恐怖的很,甚至比我见过的任何一种鬼都要可怕,虽然知道他是不会害我的,但是还是有点受不了他“你笑什么?” 李乾元耸了耸肩对我说道“冉曦呀,你还要学的东西多的去了,就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够独自应对鬼魅?” 我没有心思跟他说废话,冷冷的瞪着他“你这家伙废话怎么那么多,你到底要做什么?” 李乾元叹了口气“这样说罢,万变不离其宗,我们人类和鬼魅之间虽然存在着一种芥蒂,但是都是在自然界,自然界的力量远远大于人类和鬼魅力量的总和。” 我给李乾元念经一样的话说的更加糊涂了“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在这样念念叨叨的我可生气了。” 李乾元看到我这幅样子,苦笑了一声“猴急猴急的!好吧,我就跟你说的明白一些,虽然这里是大老板的梦里,可是他还是要遵循物理定律的,所谓有和无都是互相转换的,他的梦里虽然让别人都进不来,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一旦有人进来就可以改变这里的一切。” 李乾元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抓起地上的一堆沙子,又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儿,嘴里念叨了一会儿咒语,那圈子就开始稀释,竟然在短瞬间里变成了水。 李乾元把沙子化成的水浇到沙子之上,咬破自己的手指在沙子上点了一下。 因为这个时候的我和李乾元都不是活人,所以李乾元咬破自己的中指流淌下来的也不是血,而是一团白雾。 沙子在接触到李乾元手指上的白雾的一瞬间,突然间暴涨了好一米多,而且还在不断的往高了长。 我下的向后退了几步,深怕自己个给这越长越大的沙丘给埋没。 李乾元却没有停下来,在他的四周又开始布置这些东西,短短的几秒钟之后,这沙丘就开始变成了人型。 我长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极大“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乾元这个时候的脸色很难看,不过他还是笑了笑“我刚刚已经跟你解释过了,这叫做万变不离其宗,所有的事物都离不开物理定律,有前就有后,我能控制这里的布局!” 虽然我听得不太明白,但是眼前的沙人已经成型了。 李乾元拽着我躲进沙窟里,那沙人这个时候已经长成了几十米高的距离,但是这个时候他仿佛不再长了。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李乾元究竟在搞什么鬼,李乾元的脸这个时候比之前更加白了。 身体也在不住的发抖,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就要扶起李乾元,没想到李乾元这个时候却冲着我摆了摆手,趴在沙堆里冲着我说道“无妨,你也不用扶起我来,等这沙人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之后,他自然就会回到我的身体里,不过我实在是没办法让它在大了。” 随着李乾元的话说完,那沙人就开始动了起来,每走一步地面上就发出砰砰砰的踩踏声,就像是闷雷一样。 我忍不住惊呼一声“这么壮观!” 李乾元却摆了摆手“什么呀,这里是人家的梦里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东西,否则要是每个道士都能修炼成这个样子,那世界就大乱了。” 我吞了口唾沫“这也是物理定律?” 李乾元呵呵一笑“你算是开窍了。” 我本来还想问李乾元关于这种道法是他从哪里学来的,地面上就突然间开始晃动了起来,我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地震了,在沙漠中发生地震绝对不是好玩的,就像是在深山厚雪中发生了雪崩!那种感觉简直就要比世界末日还要恐怖! 我差点就要叫出来了,李乾元却使尽全力一般的捂住了我的嘴巴,低声冲着我低声说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能不大叫这个世界就安静了!” 说实话,我确实给这沙海之中的动静给吓到了。 李乾元却把我的脑袋按在了地下,示意我不要抬头。 我们两个趴在沙海里就像是一只蚂蚁一样,这样也就不会有什么东西注意到我们了。 随着李乾元把我按下去的一瞬间,那巨大的莫高窟洞窟突然间全部都抖了起来,狂风也开始飞快的吹动着地面的沙子,我差点给这狂风卷跑,幸亏李乾元死死的把我给压住了,这样我才稳住了身子。 等这阵狂风消失之后,那莫高窟也在消失了,转眼之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沙人。 那沙人实在是巨大,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跟着抽搐了一下,幸亏李乾元造成的沙人也不小。 李乾元示意我不要害怕“没关系,这里是他的梦里,顶多我们两个给击打出了他的梦境,就算是给它踩中也不会死!”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子“你不要告诉我,这又是物理定律!” 李乾元嘿嘿笑了一声“你说对了!” 李乾元和我说笑的时候那莫高窟换成的巨大沙人已经竖起了一根手指指着李乾元的沙人吼道“你是什么人?竟敢闯沙海禁地?” 李乾元冲着我挤了挤眼睛“给你看一场好戏!” 他说罢盘腿坐了下来闭着眼睛似乎开始指挥自己的沙人。 “禁地?嘿嘿,这算是什么禁地?只允许你在难道就不允许我在?同样都是沙人,我才是这里的主人!你在这里待得够久了,该滚出去了!” 那沙人听到李乾元的挑衅,顿时像是大猩猩一样拍打着胸脯咆哮了起来。 李乾元冷笑了一声“果然不愧是低智商的沙人,除了像大猩猩一样拍打着自己的胸脯还会干什么?” 李乾元的这句话彻底的激怒了前面的沙人,他咆哮了一声就冲着李乾元冲了过来,上手就要冲着李乾元打下这一拳,虽然眼前这沙人的姿势笨拙且没有丝毫的打架技巧,但是我看的出来,这一拳威力巨大,加上李乾元的沙人要比莫高窟变成的沙人小了快一头,块儿也没有莫高窟变成的沙人大,要是被他这一拳打中,保守估计,最好的结果也得给打得站不起来。 然而李乾元造成的沙人却不闪不避,硬生生的是要抗下他这一拳重击。 李乾元的胆子真是大的可以,我知道他1;148471591054062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在气势上给对方一个震慑,但是这样子对自己的伤害肯定是小不了! 果然,在李乾元的沙人硬生生的抗下对方的这一下子重击之后,李乾元的脸色瞬间变得特别的难看,噗的吐出了一口血,这血殷红的要命。 我吓了一大跳,李乾元却连忙对我摆了摆手“没事,鬼吐红血就是没有大碍,放心吧,在梦里咱们不会出事儿。” 我本来想要扶起李乾元的,硬是给他拦了下来,只好后退了两步,眼泪却哗啦啦的往下淌,李乾元这个时候闭上了眼睛,接着控制着自己的沙人,那一瞬间我感觉李乾元真的是疯了! 不过他这一招的确有用,确确实实的震慑到了前面的那个巨大的沙人! 绝灭 绝灭 那巨大的沙人咆哮了一声,挥起毫无技巧的拳头冲着李乾元的沙人又要打下来。 李乾元却是冷笑了一声“还真是给你脸了,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现在成全你就是了!” 李乾元一边儿吼着,顺势在那个巨大的沙人的腋下打了一拳,接着泛起身跳到了对方的头上,使劲的在对方的脑袋上厮打。 那沙人吃痛,想要把李乾元幻化出来的这个沙人打掉,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摆脱李乾元的束缚,只能不停地嚎叫着。 这个时候李乾元的眼睛突然一睁开,在地上画了一个六角玄真阵,接着爆喝一声“破!” 随着李乾元的这一声吼,巨大的沙人突然间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从地上猛地窜了起来,伸出一只手很近抓向对方的心脏。 此时此刻,我只听到轰隆一声,就像是有,闷雷在我的耳边炸响了一样,震得我头昏眼花,差点晕死了过去。 漫天的黄沙在一刻全部都集中了起来,铺天盖地的就要冲着我和李乾元的位置打过来,这沙浪远远要比海浪更加的狂暴,一旦给这沙浪击中,我和李乾元两个人势必会给打出这大老板的梦境,到时候别说是想要把北辰朱拿回来了,恐怕到时候出了大老板的屋门都是个麻烦事儿。 幸亏李乾元反应迅速,连忙招呼起了自己创造的沙人,巨大的沙人一下子堵在了我们的面前,这才使得狂暴的沙海将我们盖在下面。 李乾元也像是耗尽了力气一样,坐在了地上,两只眼睛都显得有些空洞了,我吓了一跳,连忙就要扶起李乾元来,他却摆了摆手“没事儿,等会儿...等会儿...” 他的声音这个时候都有些发抖了,我知道他一定损伤不小,等我们走出大老板的梦境之后李乾元恐怕连动的力量都没有了,更何况一旦得到了宝贝,那三个大长老说不准就会过河拆桥。 我心里焦躁到了极点,差点就要吐血了,好在李乾元没有看到,他的心思全在前面抵挡着漫漫黄沙的沙人身上。 我看他这么专心,一时间也不敢打扰他,直到这狂风消散,黄沙落尽的时候,李乾元才冲着沙人招手,那沙人随着李乾元的招手开始越变越小,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抹黄沙,坠落到了地面上。 李乾元使劲的拨弄着沙子,就像是要从沙海之中找到什么东西一样。 他的手埋在沙子里,脸上的表情很是紧张,不过片刻之后,他脸上的那种紧张就变成了兴奋,从沙子里猛地抽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幽兰色的珠子,毫无悬念,这就是北辰朱了。 我也有些兴奋,于是冲着李乾元就问了一句“莫不是,这就是北辰朱?” 李乾元冲着我翻一个白眼“你明明知道这是北辰朱,干嘛还要问。” 我咧咧嘴,便没有再回答李乾元的话,就在这个时候,李乾元的眉头突然间挑了一下,顺势把北辰朱藏进了怀里。 我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就疑惑的看向了李乾元,可是还不等我问他话,沙海之中就传来了大老板的声音,这个时候的莫高窟已经不存在了,因此茫茫沙海之中我们的位置格外的显眼。 “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我看到大老板的时候吓了一大跳,李乾元却偷偷的冲着我挤了挤眼睛“放心,在梦中人的思维都是很模糊的,只要你不说出自己的名字,他就算认出你来也很难发觉你是真的。” 我听到李乾元这么说,也就不敢说话了,按照李乾元的意思,这里是个结界,想要回到现实世界之中,我们还得靠着这个大老板,否则在梦里把他解决掉就好了。 李乾元似乎看穿了我想从梦里把他解决掉的想法,冲着我笑了笑“冉曦,你也别太天真了,我知道那个女孩子想要从梦里把你杀掉,但是人家是真有本事啊,你在梦里把主人杀死就必须断绝他的魂魄与肉体的关系,而以我们的本事根本就是做不到的。” 我听到李乾元这么一说,不由得一阵的惋惜,要不然我们就不用费那么大的力气了,李乾元拽了我一把“好了他就要靠近咱们了,赶紧躲躲。” 我给李乾元这么一说才猛然回过味来,可是要在沙子中躲藏起来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儿,李乾元看到我害怕才笑道“没关系,看我的咯。” 他很少跟我用这种口气说话,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的脾气。 他让我学着他的样子盘坐在了地上,接着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驱动什么样的符咒,片刻之后,李乾元的身子开始慢慢的僵硬,我吓了一大跳,再看看自己的腿也开始慢慢的附着成了一层沙子。 李乾元示意我没事,这都是他自做的。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等到大老板靠近我们的时候,我已经彻底的变成了沙人,就像是一个小型的雕像一样。 虽然我的身体变成了沙子,不过我的感官却丝毫没有变化,我甚至能听到大老板的呼吸声。 他疑惑的看了我们两个一眼“奇怪了,这里怎么会有两个沙人呢?不对,我的莫高窟呢?” 他恍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冲着莫高窟的位置看了一眼,之后脸色大变“不!” 我听到大老板惊叫的声音,心里暗笑“呵,看你这回还能怎么样?” 大老板像是失去了心脏似的痛的在地上打滚,两只手不停地朝着天上伸着,大喊大叫,完全就是一个疯子的样子“不!我的北辰朱!我的北辰朱!弄到哪里去了!不!我的北辰朱!” 他一直撕心裂肺都吼着,就连我听了都吓了一大跳。 现在李乾元在想什么什么事儿,我完全不知道,只觉得李乾元恐怕现在也和我一样正在暗暗的高兴。 大老板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走到沙海之中,嘴里不停地喊着“这是梦!对这是梦,只要我醒来在睡下去!对,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他这时候说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不过我却一点同情他的心思都没有,说实话,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我们同情。 李乾元并没有卸掉身上的沙子,只是冲着我挤了挤眼睛,我知道李乾元的意思是跟上去看看,既然大老板要出了这梦境,他的梦境就会崩塌,到时候我们自然也就能够安安全全的走出这结界之中了。 我站起身偷偷的跟着大老板。 他完全就是一个疯子的样子,根本就不知道我和李乾元这个时候还在跟着他,直到我们隐隐约约感觉到前面有那么一扇门,李乾元才嘿嘿一笑“穿过这扇门,咱们就出去了。” 我嗯了一声“这个时候也不想想的太多,毕竟现在这种时候不容我多想,只给李乾元拉着就跑了出去。 等我们钻回到现实之中的时候我还听得到大老板不停地在哀嚎“不!不!” 他咆哮着就像是疯了一样从床上窜了起来,冲着外面跑了出去。 我本来也想起来的,但是这个时候李乾元却拽了我一下子,他没有说话,事实上我也知道李乾元的意思,这个时候外面都是人,说不准还有那个女人找来的杀手,我们这个时候要是从屋子里钻出去一定会让她发现,到时候我们的计划一旦败露,这个大老板就不能杀了,否则警方一定怀疑到我们身上,干脆这一切的责任都会推卸到了那小保姆的身上。 说实话,我们这么做有点缺德,但是想想这种人我们也没有什么值得挽留的,就让她在监狱里给自己的过失去赎罪吧。 李乾元从身上掏出了那颗珠子,只不过这个时候珠子的颜色并没有我在梦境之中看到的那么鲜艳,李乾元看我一脸不解,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低声在我耳边说道“这是怎么回事等我有时间跟你解释,咱们现在这里睡一觉,等到醒来的时候估计事情也就差不多了。” 我嗯了一声,这床箱下面虽然不怎么舒服,不过毕竟我们两个现在都是木偶,竟然就这样奇葩的躺在床下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得很香,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大老板从出去的时候就一直没有回来,我和李乾元以为没事儿了,就打算出去,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门去嘎吱一声给打开了。 我给这开门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心脏开始砰砰砰的乱跳了起来。 李乾元也眯着眼睛,按理说,这大老板这个时候已经有些疯狂了,他肯定急切的想要找到北辰朱,那么他只能找那三个道长,一时半会儿应该回不来才对。 我顺着床箱的缝隙偷偷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是一个女孩子的鞋子,难道是那个保姆又进来了?真是个粘人的家伙。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李乾元的眉头却挑了起来,他连忙捂住我的鼻子让我没办法呼吸,我吓了一大跳,李乾元却连忙在地上1;148471591054062写道“看她的脚。” 纸林 纸林 我给李乾元这么一说,下意识的朝着女孩子的脚踝看了一眼,顿时间我惊出了一头的冷汗,怪不得李乾元这个时候要捂住我的鼻子让我没办法呼吸,原来前面的那个女孩子这个时候脚尖儿是垫着的,完全就像是有人在她的身后衬着一样。 我吞了口唾沫,瞪大了眼睛,不过却安静了下来,李乾元确定我不会在乱闹了,这才松开了我的嘴巴。 然而让我和李乾元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候那被鬼怪托着的女孩子,这个时候突然间冲着床底下看了过来。在那一瞬间我心里一沉,心说这下子可是要纸里保不住火了。 既然对方已经朝着下面看了过来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于是李乾元一闪身朝着旁边打了一个滚儿就钻了出去。 在那一瞬间我听到李乾元冲着那女孩子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人?” 这个时候女孩子咯咯咯的笑了一声。 我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藏在下面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也跟着李乾元钻了出去。 我一看那个女孩子,瞬间一愣,这不是之前一直站在门口的那个小保姆吗? 她给我的印象要比另一个女孩子好的多,但是这个时候突然间出现在我们两个的面前也让我多少有些不适应。 我不确定现在楼下还有没有别人,只是看着女孩子“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你这个时候找进来是想干什么?” 那女孩子根本就没有别的魂魄附着在她的身体上,所以我百分之百确定,这个女孩子之前就是这个样子,要么就是双魂共生体。 女孩子的眼睛这个时候已经泛白了,她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我想要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 李乾元眯着眼睛“我不想多事儿,希望你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女孩子竖起一根指头指着李乾元“你在威胁我?” 李乾元这个时候眼睛变得犀利了起来“我不威胁任何人,但是我也希望你不要多管闲事!” 女孩子捂住嘴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我从来不威胁任何人,否则我在这里这么久了,你说我是怎么存在下来的。” 李乾元眯着眼睛“既然你不想多管闲事,就请你给我们让条道,咱们各走各的,就当谁也没有看到谁。” 女孩子这个时候却摇摇头“不行,你们拿了我的东西,所以我要拿回来。” 我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这么一个陈咬金来顿时间有些发闷。 李乾元却是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从身上取出北辰朱在手上把玩了起来“你是说这个东西吗?” 女孩子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这个是我的,所以我要拿回来。” 没想到这个时候李乾元却把珠子丢给了她。 我被李乾元的这个举动弄得一愣“你干什么?” 李乾元却摇了摇头“这东西是个烫手的山芋,咱们没必要留着。反正咱们的任务就是把它从这间别墅里拿走。” 我想到那三个道长,心里顿时就有些慌了,女孩子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算你识趣,那咱们后会有期了。” 我瞪了李乾元一眼“你真是疯了,这个东西给了那个女孩子,到时候咱们拿什么跟那三个道士交差?” 女孩子却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转身就走了出去。 我本来想要追过去的,却给李乾元使劲的拽住了,我恼羞成怒的看着李乾元“你做什么啊?难道你没有看到东西让她拿走了吗?” 李乾元却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这个是个烫手的山芋,在咱们手里到时候必然会惹上杀生之祸,既然这个女孩子想要得到这种东西,咱们就说是让她抢了,到时候那三个道长心里只担心这北辰朱的去处,哪里还会顾得上咱们?” 我听到李乾元这么一说,顿时间一愣,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李乾元看到我这一脸蒙的样子呵呵一笑“现在咱们就等着中年男人下蛊术了,好了事情办妥了,咱们也用不着这一身的木偶了。”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体还附着在木偶身上,不过这个时候我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拉开了门,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刚刚和我们两个要下北辰朱的女孩子已经消失不见了,整个客厅完全就像是血洗了似的,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我拽了拽李1;148471591054062乾元“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刚刚那个女孩子干的吧?” 李乾元冲着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这都不甘咱们事儿,到时候自然会有警方来处理,反正咱们都是假的身份,他们永远不会查到咱们身上。” 我想想也是,但是客厅是绝对不能走了,万一留下脚印麻烦的很。 李乾元看了看我“现在大概咱们只能从这上面跳下去了。” 我嗯了一声,正如男人说的一样,做了木偶之后对我们来说还是有好处的,从这么高的楼上跳下去虽然有实质性的疼痛之外,对我们的魂魄却没有一点儿伤害,以至于就算是这两个木偶断了腿我们还能驱动他们继续行走。 我和李乾元两个人跑的很快,转眼之间已经跑出了数百米的距离。 这个时候我看到前面有片林子,转身就想往里面走。 李乾元却一下子拉住了我。 我奇怪的看了李乾元一眼“怎么了?” 李乾元翻了个白眼“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咱们之前来这里的时候是没有这个林子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时候记忆有些混乱,甚至不知道出没出现过这个林子。 “我们之前来的时候不是有这个林子的吗?” 我疑惑的看着李乾元,李乾元听到我说这话的时候顿时间蒙了“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李乾元的话有些让我摸不着头脑,他微微的挑了挑眉头之后便冲着我说了一句“没什么,既然这样子,咱们就去丛林里看看,那里相对来说还算是安全一点儿。 我给李乾元这么一说,顿时间有些无语,他刚刚还说没有这林子,这会儿怎么突然间改变了主意? 我也懒得大力李乾元,索性,跟他一起走了。 李乾元懒得搭理我自顾自的往前走,直到到了林子里的时候李乾元才停了下来。 他从地上折了一根草,我不知道李乾元究竟要干什么,于是就想要问他,然而李乾元这个时候却根本没有回答我的意思,他拿起地上的那根草在鼻子上闻了闻,随后眼睛里的光彩就变了。 我知道李乾元这个时候恐怕是发现了什么,但是碍于面子,这个时候我又实在不好开口问他,于是自顾自的拿起一根草在鼻子旁边嗅了嗅,那股草的味道很腥臭,就像是咸鱼一样,不知道是腐烂了多久才能发出这种味道。 我很爱干净的,等我闻到这种味道的那一瞬间就差点给吐了出来。 李乾元看到我这幅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就不要胡乱的闻。” 我冲着李乾元冷哼了一声“要你管啊?” 李乾元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说话“我现在可没心思跟你开这种玩笑。” 事实上,我也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但是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这个时候却不清楚。 李乾元站起身子冲着林子的深处看了几眼“冉曦,看样子这里故意是有人给咱们留下来的啊。” 我听不懂李乾元在说什么,也顺着他的目光朝着周围看了一眼,但是除了死一般的安静之外,我什么都没有发现。 于是我冲着李乾元问了一句“你究竟发现了什么?怎么神神叨叨的?我最讨厌这种感觉了你不知道吗?” 李乾元看了手上的草一眼,接着使劲的把它揉碎,看他的动作不像是再揉碎杂草,倒有点像是再往烂了揉纸。 果然,随着李乾元停下来之后,他手上的那根杂草很快就变成了一团纸灰。 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惊讶的嘴巴差点都要掉在地上了,李乾元却挑着眉头“现在你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吧?” 我不敢说话,这个时候只能静静的看着李乾元。 李乾元抬起头冲着林子深处大问了一声“究竟是哪位?我们已经来了,你也该现身了吧?弄一堆杂草算是什么本事?” 随着李乾元话音落了下去。 我听到一阵阵咯咯咯的怪笑声,这声音是个男人的,但是颇显苍老,就像是已经病入膏肓的老人发出的声音,本来这林子里就实在是安静的要命,加上他这一阵的诡笑,听得我头皮都有些发麻了。 李乾元没有说话,还是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间听到那老头子的声音变了一样,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同样是笑声,却要比那个老头子的声音年轻的多。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连忙看了看李乾元“是两个人?” 没想到李乾元这个时候却冲着我摇了摇头“不一定实力两个,很有可能就是一个人在捣鬼!” 一个人在捣鬼?李乾元在和我开什么玩笑?一个人能够在这里扮演两个人的角色,可是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睡美人 睡美人 李乾元挑着眉头朝着里面看了一会儿“前辈,你该出来了,一直这样藏着可不好,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既然我们已经来了你这样躲躲藏藏的恐怕有失您的威严!” 黑暗中的人笑了一声,随后我们周围的两棵大树就开始快速的移动。 我吓了一大跳,想要向后退几步,然而李乾元这个时候却一把拉住了我“别乱动,这里暗含了奇门遁甲的三道神术,斗转星移,你现在动一步,就会出事。” 我听到李乾元说的如此恐怖,顿时间吓得就不敢动弹了。 黑暗中的老者咯咯咯的笑了一声,我们面前的两棵大树开始慢慢的缩小了起来,转眼之间就缩成了一个人型大小了。 不过那树斑还是没有消失,虽然有手有脚,可是怎么看上去怎么觉得那人怪得很。 李乾元恭恭敬敬的对着老树怪行了一个礼“不知道前辈把我们引入这里是想要干什么?” 老头子听到李乾元的话故作吃惊的看了我们一眼“你们说什么?我可没有引你们到这里来,是你们自己来的不是吗?” 李乾元虽然看上去很客气,但是跟着他这么久了,他什么性格我一清二楚,这会儿他的心恐怕已经是阴冷到了极限了。 李乾元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嘴上勾出一抹笑容“前辈真是说笑了,若是不为了引我们到这里来的话,为什么在这里布下结界,为什么别人看不到而我们却能看得到?” 老头子微微的眯着眼睛,配合着一身树皮显得更加怪异。 “你们擅闯我的结界我还没有跟你们算账,你们这会儿到是怪起我来了?呵呵。” 李乾元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老头看了好一会儿。 我看李乾元不说话,心里有些发慌,拽了李乾元一把“既然这样,咱们走吧,前辈算是我们走错了,抱歉,我们这就离开。” 李乾元冲着我点了点头,转身就要拽着我离开,这个时候李乾元用只能我和他听到的声音对我说了一句“跟着我的步伐走,别走错了。” 我轻轻地点点头,随后就要跟着李乾元走,可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我的脚底下却突然有一阵巨大的牵扯力,就像是要把我给拽进去了一样,让我寸步难行。 李乾元眉头微微挑了一下,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了树怪,声音变得也冰冷了起来“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树怪咯咯咯的笑了一声,随后转了一个圈,他的后背转向了我们,然而在他的后背上却裹着另一个人,他们就像是粘在一起的怪人,只不过我们这会儿看到的那个中年女人却显得很恬静,就像是睡美人一样低着头,紧紧闭着双眼。 李乾元眉头挑了挑“搞什么鬼?” 我因为身上的那种束缚力根本就动弹不得。 李乾元上前一步把我护在身后,冲着那睡美人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人?” 原本还是恬静的睡美人,在李乾元问完这句话之后抬起了头来“嘿嘿...我是什么人?” 她的声音说不出来的阴寒,听得我一阵头皮发麻,幸亏李乾元这个时候在我身边,要不然我估计都要给吓哭了。、 李乾元冷哼一声“前辈我是尊重你们,所以才没有动手,若是你们要来强的,我倒也不怕。” 那睡美人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是彤红色的,像是太阳一样,看不到眼球,配合着她的笑容格外的诡异。 李乾元拖着我往后退了两步“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睡美人嘻嘻一笑“老树精,你这次又给我送来美味了,我闻到了他们身上的香味,好美,嘿嘿...嘿嘿...” 这会儿已经不用她再去跟我们解释什么了,她现在想要干什么我已经一清二楚了。 睡美人舔了舔舌头把那双通红的眼睛转向了我“尤其是这个女孩子,嘿嘿...我在她的身上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 她说着,突然伸出纤细的手指冲着我招了招手,我的脚突然间就不听使唤了,一步步的朝着对方靠近了过去。 李乾元本来是想要拽住我的,但是奈何这会儿我脚上的力气大的要命,李乾元根本就拽不住我。 睡美人看到李乾元一直拽着我,顿时间有些不耐烦了,冲着李乾元甩手一挥,李乾元整个人一下子就飞了出去。 我因为没有了李乾元的庇佑身体顿时就控制不住,冲着睡美人就冲了过去。 等我到了她的面前的时候,瞬间就定住了。 睡美人嬉笑着上下打量我。 我给她这么盯着浑身不自在,就冲着睡美人问了一句“你想要做什么?” 睡美人摇了摇头“哎,看你长得眉清目秀,像是很机灵的样子,但是现在听你的这问话,你也不过如此。” 事实上我也知道她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无非就是想要把我给吃掉了罢了。 趁着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睡美人突然张开嘴巴,吐出和癞蛤蟆一样的长舌头在我脸上添了一下子。 说实话,她的嘴巴真臭,就像是几万年都没有刷牙了似的,呛得我差点就给吐了出来。 李乾元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但是肯定是爬不起来了,要不然他绝对不会让我受到这样的屈辱。 我吓得两只眼睛不停的落泪,不过这对睡美人来说却好像很受用“嘿嘿,这道调味料确实不错,有哭的滋味会更美味。 睡美人舔了我一会儿才把舌头收了回去。 “你身上怎么还有另一种味道?这是...是...玄阴之体?” 不知道为什么等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脸上突然之间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脸上原本哪种诡异的笑容也在一瞬间变成了杀气腾腾。 眼睛变得异常的难看,冲着我咆哮了一声,把我吓得满头都是冷汗,可是还没有等我有所反应的时候,她突然伸出一只手来使劲的掐住我的脖子“该死!你们玄阴之体的人都该死!” 我给她使劲的掐着,顿时间一股股强大的窒息感从我的脑海里传来。 我不停地挣扎着,但是不论怎么样就是没有办法呼吸,脸都快要憋成青紫色的时候,从后面突然窜出一支箭来,侧着我的脑袋射在了对方的胳膊上。 我没有看清这是什么箭,来的太快而了,我只听到睡美人惨叫了一声。手上一松劲,我就掉在了地上。 重新得到呼吸的一瞬间,我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在睡美人的脚底下,大口的喘着粗气,不停地咳嗽。 而睡梦人惨叫了一声之后就狂笑了起来,变成一阵风之后一下自己就从我们的面前消失了。 李乾元这个时候也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 我给李乾元扶了起来,连忙冲着李乾元问了一句“刚刚那支箭是你打出来的?” 没想到李乾元却冲着我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能够把你扶起来吗? 也正如李乾元说的一样,他现在站都站不稳了,怎么可能伤得了对方? 可是如果不是李乾元,二叔和中年男人都在施法,云崖子和小狐狸又控制在秦天医的手里,那会是谁救了我们?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们身后突然间响起了一阵笑声。 我一听到这笑声顿时间心里就凉了一半,是哪个白胡子老头的,怪不得能一下子击退睡美人,我原本还以为得救了,这样想来只不过是从这个凶相跳到了另一个坑里。 李乾元捂着胸口,嘴唇发白,不过他却轻声对我说了一句”别害怕,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得了你!“ 看到李乾元这个样子,我心里一阵剧痛,本来想说些什么安慰他的话,可是话到了嘴边儿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两位还真是你侬我侬啊,不过要是没有老道,你们两个恐怕就已经...呵呵了吧?” 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已经稍微的好了一些,没有了刚刚的那种剧痛,我咬了咬牙齿,站起身来,让李乾元坐了下拉“别担心。” 李乾元这个时候自然之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子的情况,于是也没有勉强,只是盘腿坐在了地上,冲着对方问了一句“前辈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 老头子嘿嘿一笑“我不来找你们恐怕你们就跑了?” 李乾元还想要说什么,我一把拦住了李乾元“你们想要干什么?北辰朱现在不在我们的手里。” 老头子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你们真是自以为是,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我们和大老板不一样,不会过河拆桥,到时你们觉得北辰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呵呵非得让别人拿走。” 看来老头子已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我这个时候在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说实话,我这个时候还是有些担心,冲着他问了一句“你想怎么样?” 李乾元深深吸了一口气“前辈既然已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北辰朱已经不再我们手里了,就算你现在想要杀了我们也不是挽不回来了吗?前辈既然还有闲心来找我们?” 老头子呵呵一笑“北辰朱的事儿1;148471591054062就不劳烦两位担心了,我来这里也是凑巧,因为看到了这里有妖气,恰巧救了你们罢了。” 双身双生 双身双生 我和李乾元听到老头子的话都有些惊讶“你不是为了追我们跑到这里来的?” 老道士呵呵一笑“你们两个的本事对我来说没有丝毫的威胁,想要找到你们简直轻而易举。” 李乾元给老道士这么一说,脸色通红,不过好在正1;148471591054062是因为这老道士看不起我们两个才保了一条命。 老道士从身上取出一枚药丸递给李乾元“把这个吃了吧,既然你们也到了这里就跟我一起除了这双身妖。 若不是老道士提醒,我还真不知道刚刚那个树皮怪物叫什么。 老道士像是能读到我的心思一样,呵呵一笑“刚刚那个树皮怪物只不过是一个幻影,这个你那小情郎不会不知道吧?” 李乾元的脸更红了“我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林子是幻术构成的,只是奇怪了,我不知道这幻术的阵眼在什么地方,而且那个时候冉曦的记忆已经给这树林迷惑了,所以我在猜想会不会是对方有意在迷惑我们。” 老道士呵呵一笑“但凡是普通人都会给这林子迷惑,这双身妖很有可能是在吸收这里的魂魄或是生人的性命。” 李乾元眉头一挑“那这么说来,今天晚上咱们必须除了这妖物了?免得它再去祸害生人。” 老道士恩了一声,随手从身上拿出一面七龙斗雨图来扔在了地上。 李乾元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前辈,我现在...” 老头子摇摇头“你先去后面等一会儿,我这阵势还没有布置完整,不着急。” 我参扶着李乾元一直向后退了好几步,老道士却没有看我们,似乎不怕我们跑了似的。 我和李乾元盘坐在了地上静静的等着老道士的下一步动作,老道士在把七龙斗雨图放在地上,在七龙斗雨图的四周夹杂上黄色的旗帜。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法,就是二叔的奇门遁甲中都没有这样的记忆,李乾元眼睛紧紧的眯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拽了拽李乾元“他在干什么?” 李乾元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种阵法我没有见过。不过类似于招魂之类的,先不管了,咱们管不了这种事儿,看看再说。” 我听到李乾元这么一说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毕竟这个老道士的道法要比李乾元不知道高多少,就连二叔都不敢明面上招惹对方,那他的能量一定要比我们高上不知道多少倍。 老道士这会儿正在全心全意的布阵,根本就没有理会我们两个这个时候在说什么。 李乾元抬起头来朝着上空看了一眼,他的瞳孔突然间缩了一下子。 我不知道李乾元这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想要抬起头看一眼,李乾元却像是察觉到了我要朝上面看一样,连忙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我的头上。 我不知道李乾元为什么这么做,不过我却是给他吓了一大跳,连忙冲着李乾元问了一句“你做什么?” 李乾元只是回了我一句“别抬头就行,其他的不要管。” 随着李乾元的话音落了下去,周围似乎有无数的蚊子在我们的耳边响了起来。 这个老道士虽然道术高深,但是我怎么感觉他练就的是邪术。 若不是邪术,根本不会有这么多蚊子的叫声。 李乾元不让我朝着天上看,恐怕也是因为这漫天的蚊子。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乾元才松开了我,我抬起头朝着天上望了一眼,这才发现天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而前面的老道士就像是再吃什么东西一样,不过看他的嘴上血迹斑斑还有好多虫子一样的东西在蠕动,我心里就一阵的恶心。 老道士眯着眼睛,嘴里嚼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了,直到他拿出一个小泥人来放在了七龙斗雨图的中央之后才停止了东西,闭上眼睛如同老僧坐定似的。 我和李乾元都不知道这老道士到底要搞什么名堂,于是大眼瞪着小眼,谁也没有说话。 几分钟之后,老道士突然间爆喝了一声,冲着小泥人噗的一口把嘴巴里的东西都给吐了在了小泥人的身上。 看到老道士这么恶心,我差一点给他感染吐出来。 好在老道士动作很快,连忙用一块儿白布将他吐完的泥人包了起来,随后一甩手上的符咒,符咒轰的一声就烧着了。 等着烈火熄灭之后,那小泥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老道士这回擦了擦嘴角,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来。 他拍了拍手就冲着我和李乾元走了过来“你们两个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吧?” 我和李乾元相互对视了一眼,本来我是想要拒绝老头子的话的,谁知道李乾元这个时候却是抢先了一步,冲着老道士说道“已经做好准备了,不知道前辈有什么吩咐?” 老头子嘿嘿一笑“不着急,既然你们两个已经休息好了,那咱们就稍微的等一会儿,等我派出去的灵通打探好消息之后咱们再动手。” 我听到老道士这么一说差点就给吐血了,感情刚刚我和李乾元一直在猜测对方在干什么,对方只是用来搜魂的?那未免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吧? 老道士似乎是看到了我们一脸不解的样子,呵呵一笑“你们一定是觉得我太小题大作了吧?明明请来一个神君就可以办到的事情干嘛非要搞得这么复杂?” 李乾元摇摇头“没有。” 老头子摆了摆手“这个都无妨,到时候你们自然会学到这种东西,我暂时就不跟你们多解释了,咱们静静的等上几分钟。” 一时间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了,直到我听到一声像是蛤蟆叫一样得声音的时候,我们班的脚底下也平白无故的刮起一阵大风来。 我给这阵狂风险些吹得打了一个踉跄,好在这个时候李乾元拉了我一把,倒是那老道士眉头突然间一挑“妖孽,你既然已经来了,就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了,当个缩头乌龟有什么意思?” 随着老头子的话音落了下去,接着我就听到一阵疯狂的笑声,这笑声凄厉的很,我听得不由得一阵的头皮发麻。 很快在我们前面的两颗大树和之前我跟李乾元看到的一样开始快速的融合在了一起,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之前我们见到的那个树怪,和睡美人的合体。 睡美人像是受了重伤似的,没有抬起头来看我们,老道士笑了笑“真是缩头乌龟。” 这双身怪已经出现了,不知道为什么老道士居然还说对方式缩头乌龟。 那满脸树皮的妖怪转过头来看着老道士“道长,你这话未免说得有些太难听了吧?” 还不等老道士回话,李乾元就冲着那双面树怪冷笑了一声“呵呵,真是开玩笑,用自己的化身来和我们对抗,还敢说自己不是缩头乌龟?” 双身怪似乎是给李乾元拆穿了身份而突然间变得恼羞成怒了似的,冲着李乾元咆哮着对着周围的树木一挥手,那些树木的藤蔓就冲着李乾元飞扑了过来。 李乾元似乎是早就猜到对方会突然间冲着他来这么一招一样,然而他却没有丝毫的准备,只是抱着手臂冷冷的看着对方。 就在那树怪的藤蔓离李乾元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的时候突然间就停了下来,我本来已经给这种景象吓得有些魂不附体了,但是等那些藤蔓到了李乾元身边突然间停下来的时候我又是一愣。 不由得转头看了老道士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道士已经盘腿坐在了地上,嘴里开始念念有词,树怪发出的那些藤蔓这个时候就像是给什么东西拽着一样,硬是往回拽了过去。 老树怪显得很吃力,他的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线了,这样一来我就更没办法分辨他是在想什么事情了。 李乾元原本并没有动弹,但是就在老树怪吃力的一瞬间,李乾元突然间冲着老树怪爆喝了一声,抓起地上的一把尘土就冲着那些藤蔓砸了过去,老树怪吃痛的叫了一声,想要把地上的那些藤蔓都抽回去。 李乾元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连忙抽出一张符咒甩手一晃,轰的一声就燃烧了起来。 老树怪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连忙要把睡美人调出来,然而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李乾元一把拽住了一支藤蔓,拿起那张已经烧着了的符咒冲着它就砸了下去。 本来那张符咒的火苗并不是很大,但是就在触碰到藤蔓的一瞬间,火龙一下子就顺着藤蔓燃烧了过去。 在火龙燃烧过去的一瞬间,那双身怪的替身惨叫了一声就想要逃跑。 老道士冷冷的笑了一声“老道我还没有玩够你就想要逃走?呵呵!想的倒时不错,很可惜的是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老道士说罢,原本哪种笑嘻嘻的眼睛突然就变成了凶神恶煞的样子,冲着他咆哮了一声“万物惧火,天绝灭,摄!” 随着老道士的话音落下去的那一刹那,突然间从地面上钻出一个巨大的蜈蚣,那蜈蚣足足有一米多长,张开像钳子一样的嘴巴,冲着对方的脑袋就撕咬了过去。 魔域 魔域 这么大的一个蜈蚣,我看了都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哆嗦。 好在这是老道士幻化出来的,并不会攻击我们,要不然,我非得给这个蜈蚣吓坏了不成。 蜈蚣的速度很快,转眼之间就已经冲到了对方的前面,一下子卡住了树精的脖子。 双身树怪只是惨叫了一声就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然而老道士却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左右环顾了一周之后“该死的,这家伙居然跑掉了。” 老道士口中说的跑掉的无非就是那个东西的真身。 李乾元挑着眉头看了一眼老道士“前辈,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老道士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李乾元走到前面拽起一把地上的灰烬“这个应该是那双身怪控制的傀儡纸人,可是前辈你有没有发现这个纸人好像是有自己的思维一样的是么?” 老道士给李乾元这么一体性,仿佛是如梦惊醒了一样,在自己的脑门上拍了一下子“哎呀,你要是不提醒我,我还真的没有想起来这一茬。” 我不知道李乾元和老道士两个人在说什么,因此有些奇怪,于是冲着老道士问了一句“前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再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老道士摇摇头“这个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李先生,我现在给你们两个一条退路,要是你们现在打算离开,我不为难你们,可是待会儿你们要是临阵脱逃的话,呵呵...” 我给老道士的话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李乾元却摆了摆手“前辈,我们的本事虽然不如你,不过你要说我们会临阵脱碳,呵呵,那可真是小看我们两个了,你放心吧,我们多少大灾大难都过来了,又怎么会逃跑呢?况且刚刚那个家伙好像很痛恨这玄阴之体,我们最少也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老道士闻言,又看了看我“小姑娘,你毕竟还年轻,而且天生那么漂亮,你要是哦愿意离开,老道士我绝对不会拦你。” 李乾元刚刚已经说过了,况且他不离开我绝不会离开,我已经因为自己的大意和愚蠢失去了零,绝对不能在失去李乾元了。 我还没有张口,老道士便呵呵一笑“没想到你们的感情还真是挺深的,好吧,既然你们愿意一起来,那老道士也就不拦着你们了。” 李乾元往前走了一步,紧紧的握住我的手道“待会儿千万不要走丢了,就算是我和老道长都对付不了那个怪物,你放心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出事儿。” 老道士走在最前面,似乎是听到了我们之间的谈话,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你们两个就不要酸了,赶紧的,正事儿要紧。” 我紧紧的握住李乾元的手给他投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我没事。”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老道士究竟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但是李乾元却好像很清楚的样子。 我这个时候很想要问问他是怎么回事的,然而李乾元的两只眼睛一直都是盯着前面的,因此我也就没有开口。 走到林子深处的时候,我们甚至连同天上的月亮都看不到了。 我感觉身后就像是有无数的眼睛正在盯着我,恨不得能随时把我给撕碎了一样。 因为李乾元一直是抓着我的手的,所以那一瞬间我感觉到李乾元应该也在紧张,因为他的手心里全部都是汗珠子。 老道士只是回眸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来“雕虫小技。” 我知道老道士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但是现在实在是不好回头,我深怕自己一回头就看到无数双眼睛盯着我。 然而老道士这话就像是给李乾元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李乾元轻轻的在我手上拍了一下”没事,就是一些小的鬼怪而已,有前辈在这里,他们也不能怎么样。” 我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退路,最外面的那个双身怪很有可能是这林子里最弱的怪物,对于老道长来说,他是轻而易举,可是对我和李乾元两个人来说却是很大的威胁,想想那会儿差点被这替身给要了命。 老道士带着我们走1;148471591054062了一会儿就突然间停了下来,本来我和李乾元两个人都是跟在老道士的人身后的,没想到他会突然间停下来,一下子没站稳跟他撞到了一起。 老道士的后背就像是铁块一样,撞的我生疼。 我给老道士这么一撞,顿时间有些生气,就想要冲着老道士问道“你要做什么?” 然而我话还没有问出口就听到老道士一拍手“朋友,前面的那道开胃菜我已经吃到肚子里了,可是不够塞牙缝,不知道朋友这个时候又给我送来了什么开胃菜?” 我和李乾元相互看了看,李乾元应该也是没有想到会突然有怪物闯进来。 他连忙咬破自己的中指,在我的身边儿画了一道符以防有什么鬼魅突然袭击我。 随着老道士的问话的声音落了下去,我终于听到了一阵嘿嘿嘿的笑声,这声音凄惨的要命,不过却不知不觉中带着一阵佛音。 “铁面罗汉?” 李乾元和老道士听到了这个声音之后竟然一起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我挠了挠头,想要问问李乾元什么事铁面罗汉,然而还没有等我问的时候,森林中就传来一阵躁动,接着从一颗大树上掉下来几片儿树叶,这树叶飘到半空中的时候突然间就像是定格住了一样。 我一时间有些懵,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然而就在我发愣的那一瞬间,那几片树叶就突然像是飞刀一样冲着我们飞了过来。 我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就闭住了眼睛,要是给这飞叶切中,估计我们都得给死无全尸了。 老道士却好像是早有了准备一样,在飞叶冲着我们飞过来的一瞬间抓起地上的一把黄土就向着树叶砸了过去。 在那一瞬间,我听到一阵清脆的铁器碰撞的声音,接着就是一片火花。 因为有老道士的庇佑,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受到伤害。 等树叶和黄土全部都坠落到了地面上之后,老道士才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来悠悠然的点了起来“铁面罗汉,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嘿嘿...” 林子的深处传来了就像是大头娃娃一样的笑声。 随着这笑声落下去之后,从林子里走出一个侏儒和一个高个子。 所相同的是侏儒和那高个子手都拿着一个镰刀,脸上带着面纱,虽然看不到他们的面孔,但是我总觉得在这张面纱下面一定是一张非常恐怖的脸。 李乾元把我挡在身后,低声对我说了一句“若是我们两个挡不住,记得趴在地上,千万不要抬起头来。” 李乾元让我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因此我也没有拒绝,只是冲着李乾元点了点头。 老道士摸了摸胡子“铁面罗汉”我劝你们让开,咱们进水不犯河,这里的幻境还没有出现,你们就直接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这有点不合适吧?” 侏儒咯咯咯的笑了一声“老道士,你真是太天真了,我说你的智商是不是小孩子转型的啊?居然在我们面前耍大牌,告诉你,我家主子现在正在修炼,我劝你识相的话赶紧滚蛋,要不然等我家主子醒过来之后你可就要成了我家主子的腹中美味了。” 老道士冷笑了一声,似乎还在跟这小侏儒讨价还价,手却偷偷的给李乾元做了个动手的动作。 李乾元轻轻的拉了拉我,接着就从我的手里抽了出去,暴喝一声,抓出三张符咒冲着那小侏儒就砸了过去。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我根本就没来的急反应。 而那侏儒却好像是根本就看不起李乾元一样,在李乾元冲出去的一瞬间那侏儒轻笑了一声“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侏儒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却并没有动手,倒是他身边的那个高个子,这个时候突然间挥起手上的镰刀凭空冲着李乾元的位置上砍了下去。 虽然没有电影里边的那种刀光剑影,但是我有种预感,一旦李乾元给这凭空的镰刀击中,那么势必会是十死无生。 李乾元本来已经跑过去了,但是在那高个子挥起镰刀的一瞬间,他连忙向侧边闪了一下子。 虽然李乾元做出了躲闪,可是他的速度好像还是慢了一步。 我只听到李乾元啊的惨叫了一声,随后整个人抱着手臂就摔倒在了一旁。 他的胳膊上并没有出血,然而却像是断了似的软塌塌的,刚刚抓的那三张符咒也洒在了地上。 我看到李乾元突然间倒地,心头一紧,连忙就要跑过去,老道士这个时候却连忙伸出一只手把我拦住“别过去,有危险!” 我这个时候那里还顾得上是不是危险了,李乾元已经是命在垂危了,推开老道士就要跑过去。 李乾元看到我要往过跑,突然间冲着我咆哮了一声“你给我站住,你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那侏儒听到李乾元的话突然间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好动情啊,嘿嘿,可惜...我们可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 双面真身 双面真身 铁面罗汉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我因为老道士这样一直挡着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出去,只能干着急。加上李乾元的这一声吼把我吓了一大跳。 老道士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姑娘你是个聪明人,该怎么做,我想就不用我多解释了不是吗?” 我给老道士的一句话说的两只眼睛不停的往下落泪。 那高个子铁面罗汉这个时候却笑了出来,他头一次发生,居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是这声音怎么听上去都让我觉得异常的恶心,有点半男不女的征兆。 他学着侏儒咯咯咯的笑了一会儿,指着我“小丫头,你倒是挺重感情的?不知道我们把他杀了会不会激起你的愤怒,说实话,我最喜欢愤怒的味道了,那简直是人间美味呀。”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随时都会成为他的腹中美食。 老道士只是给我使了一个眼神示意我千万不要冲动,可是李乾元就在他们的手里,我怎么能不担心,只要他们想要杀死李乾元,简直是轻而易举。 李乾元冷笑了一声“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我,不过你们可不要后悔。” 那侏儒又是咯咯咯的笑了一声“你在威胁我们,嘿嘿,你已经是条废狗了,既然你想死,那我们就成全你,反正你那姘头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侏儒一边儿说着,手上的镰刀就要冲着李乾元的脑袋割下去。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就要叫出声来。 李乾元却是毫不害怕,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老道士也诶有动手,我甚至不知道他现在再做什么。 就在镰刀要割到李乾元的脖子的时候,他突然间一翻身,身上抽出一张符咒猛地冲着侏儒的脑袋就砸了下去,这一下来的太突然,别说是侏儒了,就是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李乾元这个时候已经是半死不活的了。 侏儒本来还是笑嘻嘻的,一脸得意的样子,但是就在他动手的那一瞬间,脸色瞬间变得特别难看,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李乾元的动作很快,转眼之间符咒就已经贴在了侏儒的脑袋上。 侏儒惨叫了一声,头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红色符咒,整个符咒就像是烈火一样不停地在侏儒的身上扩散,很快整个侏儒就变成了一团烈火。 老道士这个时候像是看准了时机,在李乾元贴向侏儒的那一瞬间,他拽出一个很小的诸葛弓弩,只有巴掌大的东西,上面却装了四根桃木钉,虽然是桃木的,但是这钉子上面已经染成了血红色,不知道养了有多长时间了。 老道士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把诸葛弓弩扬了起来,冲着对方的脑袋就发了一枚,那一瞬间,我听到侏儒哀嚎一声,身上的火苗就更加胜了,转眼之间变成了青紫色。 剧烈的火光在我面前晃动,我趁机冲过去,一把拽住了李乾元把他拖了回来。 老道士叹了口气,瞥了我们一眼之后就没有再理会我们了,飞起来,抓着一把铜钱剑和五根柳树钉分别钉在了侏儒的四肢和脑袋上。 侏儒挣扎了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从始至终前面的那个高个子都没有动,仿佛侏儒得死和他丝毫没有关系,甚至是不会出手去救他。 李乾元摇了摇头“果然是修魔者,心性就是冷漠啊。” 我知道李乾元这个时候在叹息什么,但是他身上的伤口实在是不容乐观。 我本来想要给李乾元包扎一下的,然而李乾元的伤是在魂魄上,却不是在肉身上,所以即便我想要给他包扎也不知道包扎在什么地方。 老道士在钉珠住侏儒的一瞬间回眸冲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使劲一跃就又跳了回来。 这一刻我有些急火攻心,差点吐出血来。 李乾元因为刚刚对侏儒拼命一样的反击,使得李乾元这个时候虚弱的很,倒在地上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我感觉他的身体有些发僵,拽了拽李乾元。 老道士趁着这个时候连忙给我们周围布置了一个结界防止那个高个子冲进来。 说来奇怪,高个子铁面罗汉只是冷眼看着我们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老道士帮我把李乾元扶了起来,让他盘腿坐在地上,然而这个时候的李乾元就像是一团烂泥一样,扶起来就会倒下去。 我急的心里直冒火,使劲的要摇晃李乾元,老道士却摆了摆手“不要动,他的魂魄受了重伤,你这样会加速他魂魄脱离本体的速度,你虽然是玄阴之体,可你毕竟是活人,往后退两步,其他的交给我来办。” 我知道这个时候和这老道士还是统一战线上的,他暂时不会对我们两个不利,因此就向后退了两步。 老道士从地上折了一些树枝,从四面将李乾元支了起来。 我趁着这个时间转头看了一眼高个子铁面罗汉。 他似乎是感觉到对我们动手没什么意思一样竟然转身离开了。 对于高个子铁面罗汉的突然间离开,我虽然不解不过却是很高兴,至少这个时候我们没有太大的威胁了。 我等那高个子铁面罗汉离开了之后才转头看向了李乾元这边儿,这个时候老道士已经把李乾元给支了起来,他在李乾元的前胸后背上都贴了符咒。 老道士把李乾元的手摊开,在他的手心里扎了一根银针,使劲的挤了一下,一股黑血就从李乾元的手心里淌了下来。 我不知道老道士这个时候要对李乾元做什么,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深怕李乾元这个时候再出点儿什么事儿。 老道士给李乾元施针之后就站起了身体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现在我在结界的周围布置上符咒,同时隐藏了了李乾元身上的气息,这样以来,丛林中的鬼怪就不能把他怎么样了。” 我听老道士的意思像是另有别的安排,不由得心中一惊“道长,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把李乾元一个人留在这里?” 老道士点点头“恩,的确需要你去帮忙。” 我看了李乾元一眼“可是让他自己在这里我实在是不安心啊。” 老道士摆了摆手“不要担心,不过你也可以自己照顾李乾元,但是待会儿遇到了麻烦,老道士也不能帮你,不过你想要自己出去那是不可能的,在这结界中,只有灭了双身怪,咱们才能出去。” 我听到老道士这话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按照他的意思只有我们从把双身怪杀掉才能出去才能灭掉这里的结界,所以我这个时候根本就是没得选择,只能把李乾元一个人留在这里。 老道士似乎是在等着我的回答,他也不着急悠悠的点了一支烟。 我很奇怪道士为什么也会抽烟,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管这些事情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先解决掉眼前的祸患。 既然已经没得选择了,我就不需要再去犹豫,于是冲着老道士点点头“好,我都听你的,不过你一定要确保李乾元没事儿才行。” 老道士呵呵一笑“这个你放心好了。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么?这里就像是一道道的关卡一样,过了这道关之后就不会有人了。” 我也不知道现在该不该相信这个老头子,但是李乾元这个时候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老道士给我头上点了一个红点儿“这朱砂点可以保护你一次,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嗯了一声,老道士看了看李乾元就往前面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我和老道士已经走到林子的最深处。 整个林子的中央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锅一样,四周向里面慢慢凹陷,每一层都有树皮一样的斑纹。 老道士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呵呵,没想到啊,我们居然到了。” 老道士盘腿坐了下来,我本来想要下去看看是什么情况的却给老道士拦了下来“别下去,下面的东西有些猫腻,不然进去之后我可救不了你。” 我给老道士这么一说,吓了一大跳只能躲在树冠后面朝着中央看着。 几分钟之后我看到从另一面钻出了一个人影,一看到那个人影,我顿时间一愣,这个人不就是刚刚我们看到的那个高个子铁面罗汉吗? 他跳到下面,冲着中心的一个漩涡恭恭敬敬的鞠躬道“主人,那两个道士已经闯进来,不过有一个受了重伤,剩下那个女孩子没什么力量,不过她却是玄阴之体,主人要不要先把她吞噬了?” 整个地面就像是沼泽地一样,随着高个子铁面罗汉的话音落下去之后就开始剧烈的抖动了起来,转眼之间就开始化作一个个气泡。 这个1;148471591054062时候我听到那泥沼泽里发出一声声苍老且极不清楚的声音来“嘿嘿...来了正好,玄阴大补,真可惜咯,为了一个玄阴之体,竟然损失掉了我的一个分身,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嘿嘿...嘿嘿...” 诡异泥球 诡异泥球 我听到他的笑声,感觉到一阵的头皮发麻,没想到老道士却在这个时候咧咧嘴说道“真抠门,亿万分身中的一个都这么在意,也亏自己还想要从这里复苏,真是可笑。” 随着老道士的话音落下去的那一刹那,我突然间感觉整个泥沼泽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就连我们周围的地面都开始晃动了。 我以为是地震,顿时间吓得面无血色,不是胡说,这里随便的一棵大树倒下去都足以把我们两个砸成肉泥。 而那泥沼泽的中央突然间发出一阵的冷笑“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哈哈...来了就出来吧。” 铁面罗汉抬起头来朝着我们这边儿看了一眼,老道士这才站起身走了出去,他并没有下了泥沼泽,只是站在旁边看着他“阁下,你在这里施展邪术,慑人魂魄就不怕遭天谴吗?” 泥沼泽嘿嘿嘿的笑了起来“遭天谴?老道士,你别以为不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无非就是想把我收了做成丹药,否则的话,你又怎么那么好心关心这尘世之间的事情,呵呵,我是遭天谴了,你呢?滥杀无辜就不是遭天谴吗?” 老道士这会儿的笑容有些僵硬,不过他还是冷笑了一声“呵呵,我是为民除害!” 泥沼1;148471591054062泽开始疯狂的涌动了起来,转眼之间就已经变成了巨大球体。 老道士向后推了我一把“别被这泥鳅抓住了,否则这东西不好对付。” 泥鳅?我听到老道士的话不由得一愣,这个时候他应该不是在侮辱双身怪,难道这玩应真的是泥鳅的化身? 我在心里不停地嘀咕着,这些东西到底来自何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出现。而且他已经提到了玄阴之体,我记得秦天医跟我说过,玄阴之体容易招惹鬼怪,难道就是因为... 还不等我来得及思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地面上的那团泥球已经变成了有两米多高。 老道士只是负手而立却是按兵不动。 我心里着急到了极点,冲着老道士问道“道长你怎么还不动手?” 老道士摇摇头“等等再说,我已经有了安排,你先向后退,待会儿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大忙。” 我不知道老道士口中需要我帮的大忙是什么,但是我还是很听话的向后退了两步,尽量避开对方的那个巨大泥球,万一待会儿我给他卷进去闷也得闷死。 等到泥球已经有三米多高,身上不停的散发着浓浓的黑气的时候,老道士的嘴角才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来。 泥球并没有冲过来,只是浮在半空中,转了几个圈,似乎在给对方打暗示。 铁面罗汉就像是受到了某种指引一样,脸上的面纱呼啦啦的响了片刻,接着整张脸都录了出来。 我看到他的脸庞的那一瞬间忍不住就吐了出来,这完全就是一张放大了数倍的蛤蟆脸。 感觉到我在地上狂吐,铁面罗汉就像是收到了巨大的侮辱一样,挥舞着镰刀宠我咆哮了一声就要冲过来。 老道士冷哼了一声“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卖弄,死!” 不知道何时,老道士的手里已经多了一面小黄旗,只不过这黄旗上面画着一张巨大的蜈蚣图,老道士已经不是一次的在我面前把蜈蚣白露出来,莫非这个道士练就的邪术就是蜈蚣阵? 我是从二叔的书籍种看到这个名词,不过印象倒不是怎么深刻。 老道士对着前面的铁面罗汉扇了几下子黄旗子。 一股股阴风伴随着旗面开始冲着铁面罗汉飞扑了过去。 这些阴风就像是利刃一样快速的在空气中游走,转眼之间就到了铁面罗汉的面前,铁面罗汉咕嘎嘎嘎的叫了几声,然而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巨大的风声伴随着无数的蜈蚣从地面上爬了出来,再加上刚刚那股劲风飞扑过去的蜈蚣已经成千上万的把铁面罗汉围了起来。 铁面罗汉虽然厉害,可却根本不是这些小家伙的对手,即便是我看到了这密密麻麻的蜈蚣都感觉到一阵阵的头皮发麻,老道士则是嘿嘿一笑“我看你厉害还能吃得消吗?” 泥球在空中来回的旋转了一会儿,笑道“道长果然有几分本事,不过还是差了一些,既然你松了我们这么多的礼物,我也不能空手让你回去,可是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就原封送还吧?” 他一边儿说着,泥球也开始飞速的转动了起来,在他周围甚至形成了无数的漩涡。 我吓了一大跳,他刚刚的话已经很明白了,什么叫原封送回?无非就是把老道士带出来的那些蜈蚣重新打回到我们的身边。 一想到那些熙熙攘攘的蜈蚣,我这心里就是一阵的发寒。 然而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被老道士发出去的蜈蚣就像是下雨一般铺天盖地的冲着我们冲了过来。 老道士眼睛一眯,冷笑了一声“用我的蜈蚣来攻击我,亏你也能想得出来?不过真是很抱歉?” 老道士一边儿笑着一边拿起黄旗一晃,那些蜈蚣顿时都像是蔫儿了的花儿一样,还没有爬到我们身边的时候就已经没了气。 泥球好像都没有想到老道士居然这么狠,自己养的蜈蚣居然在一瞬间就全给杀了。 我也给老道士的这一招吓得够呛,如此阴狠,简直是让人望而生畏。 老道士却没有显得多么伤心,嘴巴还在咧着怪笑,至于铁面罗汉,他已经动不了,眼睛给那些蜈蚣咬的七零八落了,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 泥球似乎是在看铁面罗汉,随后摇了摇头“没想到你的邪术竟然练就的这么厉害,不过比起我还是差了一点。” 老道士咯咯咯的捂着嘴巴笑了一会儿“是吗?啧啧,我没感觉...哦,我是说,我没感觉你能比我强到那里去,我记得,呵呵,我记得你应该是吞掉了一个泥人吧?” 我听到老道士这么一说,顿时间响起了那漫天的蚊子。 难道刚刚那个泥人不是用来探路的?而是一个阵法? 泥球听到老道士的话大概也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催动阵法想要把之前吞掉的那个泥人吐出来。 老道士这个时候却不在给他任何的机会,坐在地上开始掐起口诀,转眼之间,那泥球又像是暴增了几倍,不过这一次的暴增却不是那那泥球自己心甘情愿的,就像是肚子里不停地有人再给打气迫使它增加了几倍一样。 泥球大骂了一声“该死的!我要杀了你!” 然而他暴怒的声音却在转瞬之间给蚊子的嗡嗡声所覆盖了起来。 泥球开始飞速的转动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它体内躁动。 我定了定神望了老道士一眼。 老道士却是嘿嘿一笑“看着吧,好戏就要开场了。” 随着老道士的话音落了下去,整个泥球砰的一声就炸开了,无数的蚊子从泥球的体内爆发了出来。 我给这蚊子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老道士却是在这个时候猛地从地面上窜了起来,冲着泥球和蚊子的中央就给扑了过去。 我还是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老道士突然间对着我喊了一声“姑娘,该你动手了!咬破你的中指,将血滴在一只死去的蜈蚣的身上。” 我不知道老道士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个时候我已经有些蒙了,竟然迷迷糊糊的也没有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把手就直接咬破了,血滴在了上面。 那一瞬间我的眼前有些模糊,原本已经死去的蜈蚣就像是突然间活了一样,竟然蠕动了起来,转眼之间就开始疯狂的扭动了起来。 我曾经见过大巫医控制这样的怪物,瞬间心中一凉,莫不是这老道士和大巫医之间有什么联系? 但是这个时候我已经控制不住了。 那被我点活过来的蜈蚣开始更疯狂的吞噬着周围的蜈蚣尸体,每每吞噬掉一个蜈蚣,那蜈蚣的身体就长大了一分,若是这样无限制的长大下去,这里成千上万的蜈蚣足以让眼前这条活过来的家伙变成几百米的长度。 我吓了一大跳,已经顾不上前面的战况了,保命要紧,于是我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前面的一棵大树就跑了过去。 蜈蚣的速度很快,转眼之间就已经张大到了三米多长,好在这个时候有老道士控制着,他便没有再去吞噬其他同类的尸体,而是对着已经泄了一大半气的泥球发出自杀式的攻击。 老道士向后飞退而去。 那泥球因为来不及躲闪,一下子给蜈蚣撞中,从他的身体上直接窜了进去。 泥球哀嚎一声,扑通的一下子钻进了地面的泥里。 老道士跑到我身边拽了我一把“走!” 我看这会儿老道士就要拽着我下那泥沼泽之中,顿时间吓了一大跳,连忙拽住老道士“等一下,那怪物还在里面,咱们这个时候下去不是不要命了吗?” 老道士摇摇头“没事儿,跟我下去之后你自然就知道是怎回事了。” 黑影重重 黑影重重 既然老道士已经打算下去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害怕。 我点头冲着老道士应了一声之后就跟着他一起下了泥潭。 和我想象的一样,在我踏进泥潭的一瞬间,就像是陷进了沼泽的那种感觉一样,我吓了一大跳,可是这会儿在想要上去已经是徒劳了。 我连忙转头看向了老道士,老道士虽然身体也在泥潭之中,却并没有显得多么的害怕,甚至投给我一个很安稳的笑容。 转眼之间,泥潭已经把我吸收进了地面里。 我的眼前给泥潭弄得一片的模糊,,感觉自己的耳朵和嘴巴里都是泥土,呼吸也变得很困难。 这个时候我真的慌了,难道我真的就要成了这里的冤死鬼了?都怪这个老道士。 我已经看不清老道士在什么地方了,只能任凭着这股憋闷的气息在我四肢百骸中不停地游走。 我不知道自己过了多长时间才慢慢的感觉到自己能够呼吸了,接着脸上就像是给人打了一个巴掌一样,火辣辣的疼让我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我的眼前还是有些模糊,不过我隐隐约约的看到前面有那么一个人,但是并不像是那个老道士的样子。 我咬了咬嘴唇,才虚弱的冲着对方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人?” 对方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咯咯咯的笑了一声,这声音有点让我觉得瘆的慌,我吓了一大跳,但是这个时候我1;148471591054062却是实在是没有力气动弹。 他把我扶了起来,笑道“好美味的食物,只是可惜了,弄得太脏了,要不然一定很好吃。” 听到他说话的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本来我还以为自己得救了没想到却是又进了狼虎之穴。 正在我害怕的时候,我的耳边突然间传来了一阵模糊的声音“妖孽!在我面前伤人,你真是觉得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去的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突然间就像是凝缩了起来一样,接着一道光从男子的身后飞了出来,一下子打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那男子惨叫了一声,身体迅速的光化,转眼之间就在我的面前消失了。 老道士跑到我身边把我给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我使劲的晃了晃脑袋“没事,不过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道士给我灌了一碗水,这一碗水带着浓浓的纸灰的味道,加上老道士给我灌水的素的很快,差点把我给呛死,不过好在是喝了这一碗水之后我眼前的景象也就变得不在模糊了。 我定了定神,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只见周围的景象全部都是沙子,除了沙道之外其他的东西一概没有。 我拽了拽老道士“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老道士抬起头朝着上面看了一眼“这里就是那泥沼泽的下面,是个地宫,你昏迷了一段时间,这里有很多的小妖,没想到我的结界还没有把你保护住,倒是让这里的妖物有了可趁之机,不过现在你醒了,咱们就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好了。” 我点了点头,踉踉跄跄的站起了身子,扶着沙面就要往前走。 老道士却是拽了我一把“别急,你的身体现在没有多么利索,我得给你做点准备,一会儿碰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可没时间再去救你。” 老道士既然已经这么说了,我自然就不敢在违背他的意思,毕竟这个时候我在他的手里,他可以选择帮我也可以选择放弃我。 老道士看到我现在这么听话显得很满意,从身上拿出五颗珠子递给我“这是五行珠,分别代表着金木水火土,不过只能用五次,明白吗?” 我冲高这老道士点了点头,他这才拽了我一把“走吧,别耽误时间,李乾元可是还在等着咱们呢。” 我跟着老道士往前走了一会儿,突然间就听到了一声声凄厉的哭声,这哭声中还夹杂着一声声笑声。 老道士眯着眼睛“这地方真是不安静,吵死了。” 我听这声音听得都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在发麻,心里也在一阵阵的抽搐,说实话我已经不知道不知道有多少次听到这种毛骨悚然的鬼叫声了,但是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心里的恐惧。 “我喜欢那个女的,细皮嫩肉的,一定很好吃...” 刺耳的尖叫声在我们的耳边来回的盘旋。 老道士眼睛一眯“我对你们这些小虾米并不感兴趣,识趣的话,趁着我没有发怒的时候赶紧的给我滚,否则惹怒了本道爷,我让你们魂飞魄散!” 随着老道士的话音落了下去,两道黑影突然间就从我们的面前窜了过去,他们的速度很快,我只是看到了一道虚影,接着就什么都没有了。 若是不常常的经历这些东西,我甚至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老道士冷哼一声“真是一些不知道死活的东西,既然你们这么想玩,本道长也不能让你们扫兴,不够代价就是你们要成了我的营养品!” 老道士一边儿说着,一边拽出一把黄旗在手上抖了抖,一脸玩味的看着前面,似乎根本就不把前来挡路的两个小妖怪放在心上。 不过换过来想一想也对,就连泥球那样的怪物老道士都能轻而易举的给打回到泥潭里,这两个小家伙或许还真的不够给他塞牙缝的。 两道黑影还在咯咯咯的笑,不停地在沙地迷宫中来回的穿梭,,转眼之间,我们的面前已经有了无数道这样的黑影。 我紧紧的靠在老道士的身边,抓着五行珠,两只眼睛不停地四处乱瞥,手心里全都是汗珠子。 老道士看到我这么紧张,只是摇了摇头“五行珠是用来保命的,不是给你用来浪费的,这么几个小虾米就要用到五行珠,待会儿正主出现了,我看你拿什么跟那些怪物对抗。” 我给老道士这么一说,连忙把五行珠收了回去,可是我和老道士不一样,虽然见到了这么多的鬼魅,虽然我是玄阴之体,可是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修炼过任何的道法,别说是前面的双身怪了,就是这养的两个小妖我都没有办法与他们抗衡。 黑影的速度越来越快,不知道在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多少份儿。 我不敢自作主张,更不敢离开老道士。 老道士这会儿却并不急着动手,只是脸上露出一抹冷冷的笑容来,悠闲地坐在了地上。 他坐下来之后冲着我招了招手“不要担心,你也坐下来吧。” 我虽然心里着急的要死,但是老道士这个样子我又不好说什么,只好盘腿坐了下来。 那些黑影这个时候已经不在增加了,都定格在了我们面前,伸出手来像是爪子一样要靠近我们。 老道士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们多有本事,原来也不过如此。” 数万个黑影重重叠叠的笑了起来“老道士...你再有本事,你能杀掉了我们吗?嘻嘻,怪怪的成为我们的食物吧?” 那些黑影一边儿说着,一边就要冲着我们冲过来,老道士抬起手来冲着这些黑影轻微的挥了一下子,那些黑影呼哧一声就消失了。 然而前面的黑影消失,后面的黑影就接踵而至,根本就望不到头儿。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已经有些绝望了,在这么下去,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逃离这里,老道士即便只是轻微的挥动几下旗帜,但是作为一个活人来说,即便他本事在大,体力终究还是有限度的,我们被这些东西埋没是迟早的事儿。 但是看老道士的样子,他似乎并不怎么担心,仿佛前面的不是恶鬼一般。 那两个恶鬼咯咯咯的不停笑着“老道士,虽然我家主人不能把你们怎么样,那是因为他终究还是没有觉醒,百分之九十的力量都给这泥潭压制着,嘿嘿,只要我们把你们两个献给我的主人,你们就是必死无疑啊。” 老道士就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一样,打了一个哈欠“好困那,我说你们两个就没有别的本事?这点儿雕虫小技也想迷惑本道长?我都懒得陪你们玩儿了。” 真正的黑影真身就藏在这亿万的假象之中,我也不敢保证他什么时候就会从这些虚幻之中冲出来给我们致命的一击。 那两个黑影怪物还在挑衅我们,老道士这个时候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你们就这一点点的伎俩吗?拿好既然你们玩够了,老道士我也不想再陪你做这种无聊的游戏了。” 他说着,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四周的环顾了一下,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子冲着前面的黑影就使劲的砸了过去。 这样和用黄旗应该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反而会更加的浪费力气,我不知道老道士这是在搞什么鬼,老道士也没心思跟我解释这么多,在他抓起沙子丢向那些黑影的同时,拿起黄旗奋力的和从这那边儿扇了一下,大吼了一声“撒豆成兵!” 随着老道士的话音落下去,那些被老道士丢出去的沙子,瞬间就变成了金色铠甲的兵人。 地狱双身 地狱双身 这些兵人的速度很快,老道士只是负手而立,看着这些兵人对着黑影飞速的绞杀。 然而黑影深处却传来了一阵嬉笑“不管用的,嘿嘿,你的兵人再怎么厉害,他们还是有时间限制的,不像是我们,嘻嘻,你杀不了我们,束手就擒吧。” 说实话,这两个黑影说的没错,他们可以在四周布下这无数的黑影而且对这里的地理位置极为的熟悉,这是我和老道士根本就没办法抗衡的。 老道士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的一样,打了个哈欠“废话真多,能不能绞杀完你们还是后话,干嘛这么早下定论?” 两个黑影还在不停地冷笑,似乎是在嘲笑老道士,老道士则是一脸邪笑的指挥着那些兵人。 将近一个多小时以后,我发现兵人的数量越来越多,而那些黑影的数量却越来越少,顿时间惊讶的合不拢嘴“这是怎么回事?” 老道士叹了口气“终归你还是太年轻,遇到点事儿就那么紧张,这些黑影不过是幻影,真正的对手只有两个不是吗?” 我听到老道士的话,点了点头,他说的没错,这里的敌人只有两个,我刚刚只是给面前的景象所吓到了,所以一时间眯了心窍。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道士的话索性就沉默了下来,如果照着老道士说的意思,那我们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没有一样是真的。 那两个黑影这个时候已经发现了不对,都有些慌了。 老道士这个时候却站了起来,冲着我们面前的两个黑影使劲的一挥旗,前面的黑影瞬间就变成了一团黑雾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 那两个黑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转身就想跑,我们周围的那些黑影也开始快速的消失在我们的是视线里。 老道士呵呵一笑,凭空对着两个黑影抓了过去,随着老道士抓过去的一瞬间,那些黑影迅速的在我们的视线里消失,转眼之间就剩下两个黑影了。 而他们就像是受到了某种束缚一样,根本就动弹不得,手脚还做着逃跑的姿势。 老道士冷笑了一声“给我回来。” 两个黑影立刻就像是弹簧一样冲着老道士弹了过来。 在靠近老道士的一瞬间,两个黑影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我们不是故意的,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上仙大人有大量就把我们兄弟两个人当个屁放了吧?” 老道士耸了耸肩“你们两个倒是能屈能伸啊,哎呀呀,刚刚不是挺厉害的吗?” 我这才注意到两个跪在地上的黑影在不停的打哆嗦,好像是吓得不清一样。 因为老道士的束缚,两个黑影只能跪在地上不能动弹,老道士低下头,用他的胡子凑近两个黑影“你们两个竟然在这种地方挑衅我们,刚刚我已经给过你们一次机会了,可惜你们不好好珍惜,所以不能怪我!” 老道士一边儿说着一边探出一只手,做出鹰爪的样子就要冲着两个黑影的脑袋上扣下去。 那两个黑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威胁一样,不停地在地上磕头捣蒜的求饶。 老道士冷哼一声“看样子你们两个是真不知道悔改了,那好,我现在就送你们两个去阿修罗界!” 老道士说罢,那只手已经朝着一个黑影的脑袋上扣了下去。 眼看着他的手就要打在黑影的头上了,黑影突然叫了一声“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老道士这才松开了手“哎?有话说?什么话?你要是能让我满意,说不准我还能饶了你这一命。” 那黑影死里逃生,顿时间松了一口气,在自己的胸脯上拍了拍“我如果说了能给你们带来帮助的事情你们是不是可以绕我一条命?” 老道士眼睛眯了起来,露出一股凶狠劲“你在1;148471591054062和我讨价还价?” 黑影连忙磕头“没有...我现在就说...现在就说,我告诉你我家主子现在的位置,这个刻意省着你们在往下遇到更多的鬼魅,这样你看看行不?” 老道士嘿嘿一笑,收起了手笑道“早说嘛,你早说了,咱们的恩怨就算是一笔勾销,不过你这位兄弟可是什么都没有说,我需要的是能给我带来帮助的,既然他没有说,那我就把他吞了好了!?” 另一个黑影听到老道士这么一说,腿一下子就像是软了,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老道士却不在给他说话的机会,一下子抓起了他的魂魄就吞进了肚子里。 那黑影根本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而老道士却像是吃到了美食一样,擦了一下嘴巴“真纯,嘿嘿,这样的魂魄真是世间少有啊,看样子哥们,你的魂魄也应该是这样的纯吧?” 这一下子给对方的震慑力的确很强,那黑影吓得一个哆嗦“你...你不是说你不杀我吗?” 老道士故作为难的看了一眼黑影“我是这么说的,可是也得看你的表现啊,你若是骗了我们,我们又放你跑了岂不是吃了一个大亏?” 那黑影畏畏缩缩的看着老道士“你想要我干什么?” 老道士这个时候眼睛里终于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我不想跟你说太多的废话,你要是不识趣的话我现在就让你成为我的营养品!” 别说是那个黑影,就连我现在和老道士是统一阵地上的人都吓得不清,那鬼魂本来就已经给老道士吓到了,这会儿加上老道士这么一激连忙说道“我...我这就带你们去找我主人,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老道士嘿嘿一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现在的笑容斜得很,就像是有设么阴谋得逞了一样。 那黑影已经给吓得不清了,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心思顾忌老道士的脸色是什么意思了,不停地给老道士磕头。 老道士这才满意了,松开了那黑影的身上的禁咒,刚刚那一瞬间已经让这个黑影吓得够呛,大概他打死也不会想到老道士居然会吞掉他那个搭档的魂魄。 被老道士放开之后,那黑影一步三回头的带着我们朝着他主人的位置跑了过去。 这个黑影带着我们左转右转,也不知道跑了有多少的地方,这才终于到了一个洞穴口,整个洞穴给一个石门封着。 看样子也亏得这个黑影带我们来,一路上上来,竟然没有一个小鬼敢出现,要不是因为这个小鬼,我们恐怕真的要绕很多的弯路。 到了石门门口的时候,那黑影像是擦头上的冷汗一样在自己的额头上擦了一下,这才冲着老道士问道“咱们已经到了,你们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了?” 老道士斜着笑容冲着黑影说道“虽然我们到了,可是按照你的意思你的主人是在这石门后面,然而我们并没有看到你的主人怎么相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况且我们两个是活人,怎么能够打开这石门?” 黑影摇摇头“这个...道长,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个石门是怎么打开的,但是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我家主人真的就在这里面。” 老道士耸了耸肩“你没有骗我?” 黑影吓的打了一个哆嗦“真的没有。” 老道士这才嘿嘿一笑“哎呀,算你识趣,走吧,我就不为难你了。” 把黑影听到老道士的话连忙转身就要跑,我本来想要冲着黑影补充一句离开之后就去转世投胎不要助纣为虐,然而还没有等我这话说出口,老道士就在那黑影转身的一瞬间,眼睛就变成了凶神恶煞的样子,伸出一只手一下子扣在了黑影的脑门上。 黑影吃痛的嚎叫了一声“你骗我?” 老道士冷笑了一声“是你太愚蠢,不过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儿,不会让你像刚刚那个黑影被我嚼碎了才死去。” 黑影听到老道士的话已经没有了恐惧,转而是无止无尽的怒号“你这个臭道士说话不算数,你会遭天谴的!” 老道士闻言不怒反笑“遭天谴或是不遭天谴那已经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了哈哈!” 老道士一半儿说着一边抓起黑影吞进了肚子里,接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饱,嘿嘿,这黑影纯的要命,真是大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老道士,他简直就是疯子,和那泥球又有什么区别? 老道士却像是没有看到我在想什么一样,在石门上上下打量了几眼,像是在研究什么。 然而还不等老道士研究完成,那石门突然吱吱呀呀的响动了起来,接着就自己打开了。 老道士看到石门打开的一瞬间,嘴巴突然狂笑了起来“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石门打开的一瞬间,整个石洞里传出了一声极为好听的女人的声音“你们的胆子真是大,竟然连连毁了我好几道关卡,还要闯进这里来,你们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老道士只是嘿嘿一笑,接着一迈步就钻进了石洞之中。 我因为外面说不准会有什么鬼怪的原因,也迫不得已跟着老道士钻了进去。 吃荤的蛀虫 吃荤的蛀虫 我本来以为这个时候看到的那个双身怪一定是非常难看的怪物,然而等我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我错了,在前面的石柱上盘腿坐着一个如同天仙一般的美貌少女。 她抬起头来看了看我们“呵呵,想到我这洞穴之中居然会出现叛徒,不过也多亏两位帮了我一个大忙,等把你们消灭之后我就去肃清一下这里的叛徒” 老道士抱着手臂没有说话,那个女孩子这个时候已经从上面跳了下来,两只手撑开一朵莲花“两位,你们来了怎么不说话?” 我捂着嘴看了一会儿那女人“你...你就是钻在泥球里的那个怪物?” 女孩子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泥球里的怪物?呵呵,那不过是我这里的一条看门狗而已,你想到的太多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为这个女孩子松了一口气,老道士却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我真是服了你了,她可是妖怪,你要知道妖怪都会驻颜术,所以...” 老道士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听到那女孩子咆哮了一声“你给我住口,看样子你是真的活腻歪了,我要杀了你!” 女孩子这一瞬间的样子变得异常的恐怖,头发在一瞬间也全部都炸了起来,活活就像是他弄出来的那个巨蜈蚣一样。 老道士却是一脸的冷笑,仿佛前面的这个双身怪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根本就不值得让他动手。 若不是这个时候老道士轻轻的推了我一把,让我向后退两步,我还真以为有这老1;148471591054062道士在我身边我就不用怕她了。 双身怪咆哮了几声之后,身体就变得越来越大,转眼之间就已经成了一个将近三米多高的狮子,只不过这个狮子有些奇特的是她有两个脑袋。 我已经惊讶到了极点,捂着嘴巴“这个不会就是双身怪的原形吧?” 老道士摇摇头“双身怪无形无质,咱们现在看到的一切不过是他的幻术罢了。” 我捂着嘴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东西就是真的。 老哦道士这个时候好像也没有心情跟我解释的太多,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既然来了,咱们就开始吧!” 他让我后退了之后就开始拿出那面小旗子,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子。 前面的双身怪并没有急着冲过来,好像是在等着老道士先动手一样。 随着老道士挥动旗帜之后,外面突然间就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一样。 片刻之后,一个巨大的蜈蚣脚从石洞的外面钻了进来。 那蜈蚣离我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我根本就来不及躲闪,幸亏老道士使劲的拽了我一下子,这才让我躲开了蜈蚣的攻击。 这蜈蚣满身的腥臭,就像是刚刚从腐烂的尸体种钻出来一样。 两只血红色的眼睛不停地盯着我打转儿。 我吓得都魂不附体了,手和脚都在不住的打哆嗦。 老道士这个时候却冲着我摆了摆手“没事儿,他不会伤害你的。”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去回答这老道士的话,但是我的确是给这蜈蚣吓得不清。 这蜈蚣的两只眼睛虽然不停地看着我,但是却好像是对我没有什么敌意,而它似乎也很顺从老道士的指挥。 前面的双身怪这会儿已经疯了,看到巨大的蜈蚣她便咆哮了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冲着蜈蚣就开始挑衅起来。 老道士走到蜈蚣旁边在大蜈蚣的脑袋上摸了摸,这蜈蚣就像是猎狗收到了自己主人的夸赞一样,变得异常的激动,身后的两个大尾巴不停地晃动。 老道士却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前面的双身怪“这家伙想和你玩玩。去吧,我的宝贝,让她见识一下你的厉害!” 随着老道士的一声令下,那大蜈蚣就像是给打了鸡血一样,拼命似的冲着对方冲了过去。 双身怪也咆哮着冲着蜈蚣冲了过来,虽然他们的招式没有人类招式的花样多,但是每一招都让我触目惊心,,不论是蜈蚣还是那双身怪,每个动作都是一击致命的,强大的撕咬力在我看来,若是我们人类动手根本就毫无胜算。 老道士却是优哉游哉的闪着黄旗,若有若无的对着双身怪骚扰一下子。 双身怪给老道士这样骚扰,顿时间就有些暴跳如雷,可是没有办法,有大蜈蚣的牵制,无论老道士做什么她也只能受着,一时间我们竟然占了上风。 只是我觉得很奇怪的一件事儿是,为什么在这种洞穴之中她不将自己的奴隶都找出来,这样的话,她的胜算的几率是很大的。 老道士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看了我一眼,见到我这个样子翻了个白眼“我看你是觉得自己活的太长久了是吗?” 我连忙冲着老道士摇了摇头,按照之前那个泥球的叙述,双身怪的大部分力量都给压制在这泥潭的底部,所以一时半会儿他还不能怎么样。 老道士也自然是算准了这一点才对这个双身怪如此的挑衅。 双身怪给蜈蚣弄得越来越暴躁,咆哮着长大了嘴巴冲着蜈蚣的脑袋就撕咬了了下来。 刚刚双身怪一直是在蜈蚣的身上撕咬,因为有甲壳的保护,双身怪和那蜈蚣谁也不能把谁怎么样,但是这一下子,那蜈蚣就有些吃不消了。 老道士眼睛眯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事情,突然间老道士的嘴角勾出一抹邪笑来,那蜈蚣也像是失去了本能一样,双眼顿时失去了色彩。 是老道士在这蜈蚣的身上做了手脚,我不明白老道士为什么要突然之间杀掉巨蜈蚣,但是一定有他的用意。 果然,疯狂的双身怪一下子就咬住了巨蜈蚣的脑袋,使劲的把它给嚼碎,红的白的洒了一地。 然而让我很是惊讶的是,双身怪却没有把这巨蜈蚣的身体吞进肚子里,嚼碎之后竟然吐了出来。 老道士看到双身怪竟然把要咽到肚子里去的巨蜈蚣给吐了出来,顿时就愣了一下,而双身怪这个时候却是桀桀的笑了一声“老道士,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的愚蠢?” 这狮子一样的双身怪笑出来的面孔实在是难看的很,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去形容她了。 双身怪却并不觉得自己的这种笑容很是丑陋,咯咯咯的不停地笑着。 老道士冷哼一声“这样你以为我就没办法对付你了,不过你这样做的确很聪明,比起那些低智商的小妖精来要强得多。 双身怪嘿嘿一笑,再次化成了那个美女的样子。 她盘坐起来,指了指我“这个小丫头居然是玄阴之体,呵呵,不错,老道士,我的力量已经开始大部分的觉醒了,你应该知道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劝你如果识趣的话现在就从我的视线里喜爱消失,否则是社呢么样子的下场,我想你清楚得很。” 老道士学着双身怪的样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你真是异想天开,一个小小的蜈蚣你都斗不过,还要跟我逞能?呵呵,就让你常常我最新研究的一样武器吧。” 一个老道士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让我觉得万分的惊讶,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给我思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老道士的手里已经多了好几面黄旗,这些黄旗在老道士的手里慢慢的融合成了一面画着满是蛀虫的黑旗。 我看到老道士的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来,就像是奸计得逞了似的,而双身怪这个时候也没有显得多么的害怕,只是照猫画虎的也弄出几面黄旗子来。 老道士的眼神有些阴冷,我不知道他这会儿在想什么,但是我已经十足的肯定这个老家伙绝对和双身怪的残忍程度是一样的,双身怪不过是要吞噬掉人类的魂魄,至于这老道士,恐怕心思还不单单是这一点。 不过老道士的手脚并没有停止动作,转眼之间不知道墙面上就开始爬下来多少的蛀虫,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蛀虫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我顿时感觉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老道士却没有显得丝毫的激动,好像在这些蛀虫出现都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双身怪这个时候的阵法也布置的差不多了,他对着空气竭力的嘶吼了一声,周围的空气就开始迅速的凝缩,让我觉得比这老道士更加恶心的是,被双身怪唤出来的不单单是一些蛀虫,甚至还有蛆虫。 一股股恶心的味道迅速在屋子里充斥,我几乎就要吐了,双身怪却是咯咯咯的大笑了起来“我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你的蛀虫厉害,还是我的蛆虫厉害。” 我看到这石室里已经爬满了这些恶心的东西,顿时间就想要后退,可是这个时候石门却不偏不争的碰的一声给关上了。 老道士只是想后看了一眼“你以为这些东西能困得住我们?” 双身怪嘿嘿一笑“困住困不住,那是我的事儿,好像和你们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不过臭道士,你要记住了,现在你们可是在我的阵地里,草木皆兵,我看你们两个怎么逃出去?” 老道士闻言嘿嘿一笑“逃出去?我本来就没有打算逃出去,双身怪,今天是你做强悍的一天,也是你最终陨落的一天,怎么你难道就还没有想好你的遗言要我们去帮你做些什么吗?” 附着身体的魂 附着身体的魂 双身怪闻言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你太张狂了,老道士,就算是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别忘了这个地方是我的,就算是我给镇压在这下面,可是你也得记住了,我在这里待了千年,就算是本事再差也要比你强上几百倍,嘿嘿,既然你们已经来了,就别想走,留下来当我的奴隶吧。” 老道士耸了耸肩“刚刚还扬言要杀了我们不是吗?怎么转眼之间就变了口气?呵呵,便奴隶?我说你真是会玩,不过让你很抱歉的是,我对着不感兴趣,倒是你,作为我的丹药我或者还能让你躲在这个世界上留恋一些日子。” 双身怪不在露出那种恼怒的神色来,只是不停地挥舞着双手,她的动作实在是太漂亮了,简直就像是仙女在飞舞一般,就加上原本的长裙让我顿时间就显得黯然失色了。 老道士看我看她出身,忙在我的人中上按了一把,剧痛之下我猛地清醒了过来,连忙抬起头看了一眼老道士“你要做什么?” 老道士眯着眼睛看着我“你已经给这斜物迷了心窍,仔细看看地面上的东西吧?” 我给老道士这么已提醒,这才想起满地的蛆虫,连忙低下头看了一眼,那些虫子这个时候靠在我们的位置已经很近了,机会就是下一秒就要把我们两个给吞没掉。 老道士也不是吃醋的,冷笑了一声“一群蛆虫也想在我面前卖弄,真是好笑的不得了。”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对着墙面上的那些蛀虫拍了拍手。 原本还是懒吧吧的蛀虫,这一刻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了起来,冲着地面上的那些蛆虫就开始疯狂似的自杀扑咬。 一时间整个石室里到处都是蛆虫蛀虫,看上去恶心的要死,我想要向后退两步却给老道士一把给拽住了“你还想往哪里退?这里已经给这个该死的货封住了。” 我苦着脸看了一眼老道士,他说的没错,我们已经给封在了这里,想要离开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赶紧的把眼前的这个混蛋杀掉,否则我们根本没有后路可退。 老道士看到我冷静了下来,这才在脸上露出了笑容“放心吧,在这双身怪没有完全觉醒之前,她就是个废物。” 老道士说罢,脸上突然间露出一丝坏笑来,从兜里掏出一个极小的诸葛弓弩来,这个诸葛弓弩的大小也不过只有手掌那么大。 老道士冲着我笑了笑“我那会儿给你留下的五行珠不知道再怎么地方?” 我忙不迭的把五行珠逃出来递给了老道士“在这里,你要这个干什么?” 老道士嘿嘿一笑“这个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既然这样,我们也就没有必要浪费东西!”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从我手上接过了五行珠,放在诸葛弓弩里,瞄准前面的双身怪就打了五下。 我本来以为双身怪一定会躲闪,或是这五行珠根本就伤不到她,可是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双身怪并没有躲闪,给这五行珠击中只听到砰地一声就撞在了石壁之上。 她惨叫了一声,嘴上溢出一口血来,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刹那,这些蛆虫也像是收到了巨大的折磨似的在转瞬间就倒在了地上软趴趴的没有一个能够再去和老道士手上的蛀虫抗衡的。 我愣了半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双身怪疯了?” 老道士却嘿嘿嘿的笑了起来“我已经跟你说了,这双身怪现在还没有完全把自己身体里的能量释放出来,因此她只不过是个废物,一旦跳起那种迷魂的舞蹈来,那么她就没有办法停下来,如果你当时给她迷了心窍,让她把这段舞蹈跳完,那么到时候失败的就是咱们,而不是这个双身怪。” 老道士得意的看着我,像是想要把他所掌握的技巧全部都要向我透露一遍似的,这个时候我1;148471591054062已经没有心思在听他在我面前萝莉啰嗦了,我只想看看那个双身怪现在怎么样了,于是连忙转头冲着双身怪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一瞬间我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拽了一下子还在得意洋洋的老道士“道长,你先别急着高兴了,双身怪现在不见了。” 老道士听到我说这话才猛地抬起头朝着双身怪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一瞬间我看到老道士的眉头也是挑了一下子“不可能,我刚刚明明给她下了禁咒,而且这些蛆虫也是最好的表现啊。” 我不懂这些东西,更不知道老道士所谓的禁咒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是感觉实在是奇怪得很,如果真的照着老道士的意思的话,那双身怪这会儿应该是软趴趴的趴在我们面前,根本不可能在转眼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果然还不等我和老道士有所反应,我的耳边就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咯咯咯的诡笑声。 我吓了一大跳,本能的想要喊老道士,可是这个时候我的嘴巴就像给什么人堵住了一样,根本就说不出任何的话来,而我的身体也在这一瞬间像是受到了某种巨大的禁锢一样,动弹不得。 老道士两只眼睛还在不停地盯着前面看着,似乎他一直在搜寻那双身怪的位置。 我急的心里冒火,却听到双身怪在我耳边咯咯咯的怪笑了起来“你不用想着那个老道士能帮的了你,嘿嘿,现在我就在你的身体里,他也不能怎么样,当然他可以选择杀了你,这样我也会跟着死,我相信他对你不会心慈手软的吧?” 我听到双身怪这么对我说,心里顿时一寒,她说的没有错,老道士得到她无非是想要炼丹,而我或许是因为对这老道士有某种用处,所以他才留了我这么一条性命在这里,只要我对他构成威胁,我敢保证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况且在这泥沼泽中,就算是我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别人连我身体上的一个渣都找不到。 双身怪似乎很懂我现在的心情,冲着我笑道“你要是不想要给自己惹麻烦就得听我的,咳咳!” 她刚刚说完,突然间传来一阵咳嗽,接着我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能够放松了一下子,可是这只是一瞬间,接着我的手就又给固定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双身怪虽然挣脱了老道士的束缚和攻击,但是并不代表她没有受伤,刚刚她说的这一切的话不过是想要威胁我,让我不敢违背她的意思。 事实上,这个时候,就算是我想要违背她也够呛。 老道士这会儿终于转过了头来,不过他却像是没有发现我有异样似的,冲着我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自己已经不受控制了,整个人都给双身怪驱使着,冲着老道士摇摇头“没有...道长吗,你说那个双身怪会不会逃跑了?” 老道士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你...过去看看。” 他指了指前面,示意让我上去,双身怪附着在我的肉体上,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在心里却对我笑道“你看到了吗?这就是老道士的真正目的,说句不好听的你就是他的一颗棋子,这会儿遇到了危险,他可就要用你当挡箭牌了。” 我根本没办法回答她的话,可是对于老道士的这种态度确实让我心里很不爽,然而双身怪好像就是要把这场戏演到完美似的,往前走了几步。 每一步都显得磨磨蹭蹭就好像是真的害怕了似的。 我本来以为老道士是装出来的,然而这个时候我却真的发现老道士根本就不知道对方上了我的身,之前这家伙也跟我说过,这双身怪实际上是无形无质的,所以按照他的意思来说,附着在一个人的躯体上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了,若真是这样的话,我根本就没办法摆脱双身怪,同时老道士也绝对不会察觉到双身怪实际上就在我的身体里。 我这一刻其实也明白的很,双身怪这会儿不停地附着在我的身体上而去遵循老道士的意思,很明显,他在等待时机,只要时机到了,她就能复苏过来,到时候我和老道士两个人只能是她的腹中美食了。 左右都是一个死,不如保全自己的魂魄,我这会儿还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索性就先静观其变,看看这双身怪到底要做什么。 我给双身怪推着往前走了两步,这个时候靠近老道士的位置已经很近了,双身怪也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就停了下来。 老道士看了一眼我”怎么不走了?” 附着在我身上的双身怪突然间像是害怕了似的对老道士说道“道长,你看你手里有宝贝,而且还会道术,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有没有什么能够降妖的宝物,这样你不是要我去送死吗?多少你也给我一样护身的法器呀,万一待会儿那双身怪冲出来的时候我海梦保全自己啊?” 老道士抬起头看了看我,叹了口气“真是麻烦。”老道士说罢,随手就丢给我了一把铜钱剑。 宿命 宿命 双身怪接过老道士手里的铜钱剑,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老道士眼睛一眯“你笑什么?” 双身怪附着在我的身体上,看了看老道士“谢谢你给了我武器。” 老道士这会儿要是在不明白他就真的傻了,可惜的是距离太近他根本就来不及完全躲闪,只是轻微侧了一下身避开了要害,但是双身怪的一剑还是结结实实的扎在了老道士的身上,老道士惨叫了一声,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他竖起一个手指指着双身怪“你居然....” 双身怪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你死也不会想到我会附着在这个女孩子的身上吧?” 随着双身怪的话音落了下去顿时我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牵扯力将我向后拽了过去,那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给什么东西使劲的弹了一下,整个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飞了出去。 这一下子把我撞得不清,我的心脏都跟着剧烈的抽搐了起来,喉咙里一甜,噗的一口鲜血就从我嘴里喷了出来。 双身怪看着我和老道士都像是受了重伤一样,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哎呀,我就说你们两个是野猪转的,脑子怎么那么笨?我附着在她身体上半天了,你都没有发现,真是可笑。” 她看了我几眼又看了看老道士,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来“你们两个都对我来说是大补的药品,你们说我先吃你们两个那个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刻意看向了我,我知道她这是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一旦我这个时候说是老道士,万一老道士留了一手的话,等他翻身之后就绝对不会放过我,可是要是说把我自己吃了那我自己不是嫌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 我正胡思乱想着,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像是给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 我给这一下突入起来的掐手顿时间喘不过气来,抬起头看了一眼,我的腿脚这个时候也不听我的使唤了,开始一步步的靠近双身怪。 双身怪还是那一脸玩世不恭的邪笑“小姑娘,难道你就没有听到我的话吗?你是在看不起我吗?” 我不敢多说什么,况且我的脖子也给她掐着,根本就是想反抗都是难事。 老道士这个时候什么也没说,也两只眼睛盯着我,就像是在等我的消息一样。 我怕老道士留后手,连忙冲着双身怪摇摇头“我肉臭,道长的肉臭,你吃了我们会发霉的,所以你还是把我们两个都放了吧。” 我感觉自己的脖子就快要给对方掐断了,说话的声音都变成了蚊子一样,脸给憋得通红。 双身怪闻言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你倒是会说话,可惜在我面前说这话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你们已经都是我口中的食物了,我不想要废话,只给你这一次的机会,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先吃了你好...” 双身怪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看到她的脸色就突然间变得狰狞了起来,咬着牙说道“这...怎么回事?” 老道士没有回答双身怪的话,只是嘿嘿嘿的冷笑了起来。 双身怪这会儿像是受到了巨大的痛苦一样,原本掐住我脖子的手这个时候也松懈了下来。 我给她这么一松,顿时间感觉一股股强大的气流灌进了我的腓力。 老道士扶着地面坐了起来,嘴里开始喃喃的念叨起了咒语。 双身怪的胸脯上开始出现一道道的裂痕,金光从裂痕种涌了出来。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抬起头怨毒的看着老道士“你竟然给我使诈?” 老道士眯着眼睛,虽然受了伤,不过他看上去却显得很兴奋,冷笑了一声“你刚刚和我要铜钱剑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所以我在剑身上下了一道禁咒,若是你真的不是这姑娘的话,到时候你肯定是要从她身体里离开的,只要你肯离开,那么你就会受到剑身的反噬,嘿嘿,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的那点伎俩在我面前施展不开!” 双身怪这会儿脸上越变越是狰狞,她的样子就像是恨不得能够把老道士给生吞活剥了一样,但是她试着往前走了几步都显得浑身打踉跄,每每动一下,她身上的裂痕就要多几分。 老道士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没用的,你不用再去挣扎了,这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的用处,现在的你已经是死路一条了,我劝你识趣的话,乖乖的坐在地上,让我把你的内丹取出来,这样你死的不会那么痛苦,不然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多难受一会儿。” 双身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抬起头的力量都没有,就像是个罪犯一样低着脑袋。 老道士看到双身怪这个样子,已经变得有些癫狂了。 他不再管身上的剧痛,站起身来,踉跄着走到双身怪的身边。 我有些害怕,万一这个时候双身怪也是装出来的或者是要进行一次死亡反击的话,老道士肯定吃不消。 然而双身怪完全就像是死了一样,根本就不能再动弹了。老道士走到双身怪的身边,伸出一只手来扣在了双身怪的脑袋上,两只手一用力,直接抓进来双身怪的脑袋里。 双身怪惨叫了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浑身的裂痕也慢慢的失去了色彩,倒是双身怪的身体也开始变得淡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双身怪这样坚持了有多久,老道士终于从她的身体里拽出一颗血红色的内丹收到了葫芦里。 老道士看了我一眼“走吧,还愣在哪里干什么?” 我给老道士这么一说,才回过神来,给他搀扶着往外走去。 等出了石洞之后,我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来,冲着老道士问道:“外面那么些鬼魅,咱们两个这样出去,你又受了伤,咱们这样的话不会遇到麻烦吗?” 老道士摆了摆手“没事,有一句话叫做树倒猢狲散,这些鬼魅不过是给双身怪压制在这里的奴隶,他们一身的怨气也是来自于这泥潭之中,双身怪力量一散,他们的力量也就散了,现在急着投胎还来不及呢,哪有时间跟咱们对着干?” 老道士这话才让我松了一口气,两人搀扶着走出了石洞。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里根本就像是一个地下迷宫一样,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老道士看我这么紧张摇了摇头“没事,这是一个阵法,只要我们按照阵眼走自然能够出去。 我现在已经没了主意,只能跟着老道士一步步的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我们面前的东西已经全部都变黑了。 我甚至看不到老道士在什么地方,若不是他一直拽着我,我还要以为他消失了。 我们在黑暗中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前面就露出了一道光。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终于见到了太阳。 天已经蒙蒙亮了,我们已经到了林子里。 这个时候的林子已经开始快速的衰败了起来,大片的树叶已经枯萎,落到地面上迅速的化成了一团白纸,在整个地面上开始给风一刮就开始四处乱飞。 这景象简直就像是出殡一样萧杀凄凉。 李乾元还在前面坐着,他的脸色已经比之前我们下去的时候好的多了。 老道士走到李乾元的身边,在他的人中上按了几下子,接着使劲的从头顶上把那根银针罢了出来。 取出一个竹节把里面的液体倒进了李乾元的嘴里,转头看向了我“东西我已经拿到了,你们倒是没有让我失望,所以我不杀你们,这李先生伤在魂魄不在肉体,你二叔是一个行家,至于怎么做他心里iziran清楚,我就不多做解释了。” 说罢,老道士冲着我拱了拱手就转身离开了。 等他离开之后我才给二叔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我们,因为我和李乾元的肉体都是封存在二叔家里的,这会儿我们两个算得上是魂魄,但是却是有实体的魂魄。 二叔接到电话之后,让我带着李乾元先躲到没有太阳的地方,按照二叔的意思,我么两个现在没有了肉身又没有附着在木偶身上,太阳光对我们的伤害还是很大的,索性我就依照二叔的办法躲到了一栋楼里。 两个小时以后,二叔带着那中年男人就找到了我和李乾元,他把我们两个装进了葫芦里,这才急匆匆的上了车。 回去之后二叔给我和李乾元还了魂,我睁开眼之后,李乾元还是紧紧的闭着眼睛,根本就动弹不得。 二叔看了看李乾又看了看我“丫头,你过来。” 我不知道二叔要我做什么,连忙跑到了二叔的身边“怎么样了二叔,李乾元他...” 二叔摆了摆手“暂时醒不来了,你是不是有朋友当警察呢?” 我点点头“是啊,怎么二叔?” 二叔想了想“你打个电话让你朋友给我弄出一个尕娃仔来。” 我不知道什么是尕娃仔,冲着二叔问了一句“那是什么东西?” 二叔听1;148471591054062到我这么问,叹了口气“你问这个没用,你那朋友若是当警察的,他肯定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多了的事情你不要问,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8.16 8.16 虽然我很好奇二叔说的尕娃仔是什么东西,不过二叔已经这么说了,我便没有再问,当即给路远打了个电话。 路远听到我说要尕娃仔,似乎犹豫了片刻,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这一天的晚上,路远把我约了出去,递给我一个红色的包裹,我本来想看看里面撞得是什么,却给路远拦了下来“你还是不要看了,这个东西不能见光。” 我听到路远这么说顿时间吓了一跳,连忙把这东西收好就要回去。 路远看了看我,随后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 我给路远这突如其来的拉拽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抽了回来“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路远被我这么突然间一抽手,脸上有些不自在。 我也不好意思了,路远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却这样对他,事实上路远对我的心意我一清二楚,但是我实在不忍心再去伤他了。 “对不起,我...李乾元还在病床上躺着,我就先走了。” 我的心已经快要跳出来了,连忙转身就要跑,路远却在这个时候又伸出手来拽住了我。 这一次我有些恼怒了,转头看着路远“你要做什么啊?” 路远低下头来“我要结婚了,希望我结婚那天你能来。” 路远的话让我有些吃惊,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谈了女朋友,怎么会突然说这话? 他说完就松开了我的手“8月16号,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让你二叔也一起啊。” 路远这个时候的样子实在是奇怪的很,现在已经是八月十三号了,这一切来的有点太突然,再加上就算是邀请我也不至于让二叔也来,我本来还想要问路远这是怎么了,可是路远却不在回头转身就走了。 李乾元这个时候还躺在床上眼睛都没有睁开呢,我也管不了这么多费心的事情了,回去跟二叔说一声便是了。 目送李乾元离开之后,我也就回去了。 二叔把尕娃仔带进了堂屋,随后碾成粉末带了出来“丫头,你跟李先生很是男女朋友,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吧。” 二叔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二叔,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我做什么?” 二叔看了看李乾元,去给他洗澡,记住水不要太热也不要太冷,温度维持在20度,把这尕娃仔的粉末倒进去,切记不要倒的太多,也不要倒得太少,维持一定的平衡就行了。” 我知道这个时候就算是我要问二叔这么做为什么,二叔也懒得跟我说,索性就答应了下来。 二叔转身要去烧水,我这才想起了那会儿路远跟我说的话,连忙叫住了二叔,二叔转头眯着眼睛看着我“怎么了丫头?还有什么事情?” 我摸了摸脑袋“二叔,路远说他要结婚了,他让我去参加他的婚礼。” 二叔呵呵一笑“这个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想要怎么做随你,去与不去你自己做决定。” 事实上,二叔也知道路远对我的心思,所以才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我叹了口气“二叔,这个事情还没完呢,本来路远结婚对我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可是他偏偏让你也参加,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路远说是要结婚,他的脸上好像并没有什么开心的神色,反而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二叔闻言微微一愣,站定了身子看着我,我给二叔的这种眼神盯得有些不舒服,连忙把头扭到了一边儿“二叔,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二叔走到我身边一句话也没说,两只眼睛却不停的在我眉心打量,就在此时,那中年男人也下完蛊术进了屋子里。 和二叔同样的表情,在看到我之后,中年男人的眼睛也盯向了我的眉心。 若是二叔自己,我或许还以为二叔是在和我开玩笑,但是两个高手同样的看向了我的脑袋,这里面就一定有蹊跷。 我向后退了两不,在两人眼前晃了晃,用来缓解这种尴尬“你们这样看我看什么?” 中年男人看了我一眼“你眉心这么黑,你今天见了什么人,或是做了什么事情?” 我想了想对中年男人说道“今天就见了路远一个人,其他的人没有见啊。” 二叔摸着下巴“这样啊,那路远有没有告诉你他什么时候结婚?” 我把路远说的结婚日期告诉了二叔,二叔和中年男人相互看了看,随后两人都是大吃一惊“什么?8月十六号?” 我给二叔和中年男人的态度吓了一大跳,连忙向后退了两步“你们是什么意思?吓死我了。” 二叔和中年男人已经没有心思理会我了,疾步跑向了堂屋,从屋子拿出一本陈年挂历看了起来。 看到他们这么神秘兮兮的我一时间忍不住凑了过去。 二叔和中年男人看了一眼之后叹了口气“果然如此,丫头,这可是个凶日啊。” 我愣了一下“凶日?路远为什么选择一个凶日结婚?” 二叔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在我们没有见到路远之前,也没办法确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如这样,你再打个电话给路远,约他出来,我们顺便观察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嗯了一声,拿出手机就要给路远打过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电话里传来的却是滴滴滴的声音,根本iu没有人接听。 这会儿我心里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路远要出事了。 电话打不通,我只能去找路远,或是给阿广打电话。 二叔考虑了一会儿先让我给阿广打了一个电话。 接通知后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是那个女鬼阿希。 看样子阿广真是和阿希搞到一起去了,不过我现在也没心思关心这些事情,冲着阿广问道“阿希把电话1;148471591054062给阿广,问问阿广,路远怎么了?你们这几天有没有发现路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阿希叹了口气“阿广回来告诉我说路远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去警局了,一直在请假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听到阿希这么告诉我,我心里的那种不好的感觉也变得越来越强,连忙让二叔过来,二叔示意我挂断电话,我这才跟阿希寒暄了几句把电话挂断了。 二叔眯着眼睛“他没有去警察局是吗?” 我点点头“是啊,路远这样子实在是有点奇怪。” 中年男人点了一支烟,慢吞吞的抽了好几口,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二叔让我先去给李乾元洗洗澡,至于事情怎么处理,他们两个再商量商量。 我知道二叔这个时候是有意让我离开,所以我也就没有再多废话,转身就去给李乾元洗澡了。 在他醒来之前,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尤其是路远这件事情,所一这个时候我有些心不在焉。 我也不知道帮着李乾元泡了有多久就听到二叔在叫我的名字。 我连忙跑了出去,二叔和中年男人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一看到他们这幅样子我可就知道他们两个一定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不过二叔叫我,肯定是有原有,干脆我也坐在了沙发上和他们相互对视着,本来我想开口说话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中年男人看了我一会儿,才转头看向了二叔“告诉你家姑娘吧。毕竟这事情不是小事儿,瞒着她反而让她更心急。” 二叔沉默了片刻,点了一支烟长长的吐了一个烟圈才冲着我说道“好吧,丫头,路远这个时候结婚的确很不寻常,我猜想就算是这个时候你却去找他也不一定能够见到他,所以我们得等,等到8月16号那天去他的婚礼上看看。” 我这个时候很担心路远,因为在约会的地方路远的状态实在是很不正常,就像是死亡前的告别一样,让我心里乱糟糟的。 中年男人看到我这个样子已经猜到了我在想什么,冲着我摇了摇头“小姑娘,我知道你这个时候很担心你那个朋友,不过他既然约定在那个时候让你去,在这之前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咱们再等等,打草惊蛇了反而对你我都没有好处不是吗?” 我不敢反驳中年男人的话,只好冲着中年男人点了点头,中年男人这才看了二叔一眼“让你家丫头先回去休息吧。” 二叔点了点头对我说道“丫头,你也累了一天了,去睡吧。” 再次给二叔赶,我有些不爽,他们这是怎么了?都怪怪的让我怎么都不适应。 不过毕竟是二叔的话,我这个时候也不好违背,只能应了一声,转身就上了楼。 外面的风刮个不停,我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抓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晚上十二点了,一楼这个时候却安静的要命,也不知道二叔他们在干什么。 我想要做起来去偷听一下,二叔和中年男人发现我不对劲之后就开始对我小心翼翼的了,这让我怎么感觉都不舒服,所以我站起身就要偷偷的摸出去,却在这个时候,我睡得这二楼的玻璃上这个时候突然间抖了一下,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影子趴在玻璃上动也不动。 婚礼与葬礼 婚礼与葬礼 我看到这影子的那一瞬间吓了一大跳,也亏得自己见了那么多的鬼物,这会儿才没有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我慢慢的从床上抓起了惊夜弓,若是这个黑影是什么邪物,就算我不能杀了他也绝对会让他好受不了。 我慢慢的靠近了帘子,接着使劲的往开拉了一下,抓起惊夜弓就瞄准了镜子,可是等我拽开之后却惊讶无比,镜子上并没有什么人,而是贴着一张请帖。 不过这个请帖有点奇怪,上面写着请帖却不是像婚礼上的那种请帖,而是白色的。 我看到这请帖的那一瞬间,心里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子,是谁在给我恶作剧? 我拉开窗户把那请帖取了进来,打开看了一眼,上面有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和路远正满脸欢笑的拍了个大头像。 看那女孩子的样子清纯的要命,穿着一身血红色的嫁衣,怎么看上去都有些妖艳,倒是路远,虽然是同一张照片,路远的照片却是灰白色的,笑容显得很慈祥。 看到这张照片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这是...简直就是路远的遗照,而那处处透露着诡异的女孩子的眼睛就好像一直盯着我似的,看的我心里沉得要命。 我已经慌神了,这会儿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一直盯着照片看,直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二叔的喊声之后我才猛地回过神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二叔估计是看我久久都没有回应,担心我出什么事情,于是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中年男人这会儿也是满脸焦急的走了过来。 我还没有扔掉手上的请柬,二叔恰巧看到我手上的请柬,眼睛顿时变得犀利了起来“看样子他已经来过了。” 我听得出来,二叔口中的他指的就是路远,我微微的一震“二叔,不可能吧,路远怎么会突然间来吓我?” 二叔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中年男人,似乎在征求中年男人的意见,没想到中年男人冲着二叔摇了摇头“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的话。” 二叔叹了口气“看样子咱们只能等等了,我先去布阵,丫头,别怪二叔说的难听,你现在的这个路远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路远了,刚刚我也收到了同样的请帖,这请帖上带着很重的戾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路远他已经...” 二叔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连忙打断了二叔“不要说了,路远不会有事儿的,我不相信路远会出事。” 二叔看到我这副样子只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早点休息吧,反正离他结婚的日子还有三两天,到时候我们去看看。” 我嗯了一声,看中年男人还想说什么,我连忙转移了话题道“前辈,段成阳现在怎么样了,我们这么多天没有管他,别让他跑了。” 中年男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二叔“放心吧,他现在连一个废人都不如,外面不知道得罪了多少鬼魅,现在就算是他想要逃跑也不敢出了我的那个阵,否则的话,他的命就是别的鬼魂的了,算了事情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帮你二叔把阵势布置好,以免到时候有什么邪物趁机钻进来,到时候就不好了。” 中年男人说罢便转身下了楼。 二叔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头发“快睡吧,二叔看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在离开。” 我点点头,这会儿困倦感也突然间就像是爆发了一样钻进了我的脑海里,让我倒在床上转眼之间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是很踏实,睡梦中我看到了路远满头是血的在向我求救,身上穿着丧服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我给这噩梦吓得惊醒了过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已经是大亮了,给李乾元服药之后我才懒懒散散的冲了一澡,这才让我那种繁杂的心情稍稍的好了一些。 从我做噩梦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二叔和中年男人布下的阵势起了作用。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但是在我看来却过得极慢,我甚至在害怕,害怕等我们找到路远的时候已经晚了。 不过千等万等,第三天还是如期而至了。 中年男人因为有事就提前离开了。 二叔给我买了一件颜色很素的衣服,看上去白森森的有点让我不舒服。 本来我不想穿这身衣服的,二叔却说什么都让我穿上,无奈之下,我就把这身衣服披在了身上,既然是二叔这么安排的,肯定就有他的用意,我也不想纠结的太多。 这一天二叔在楼下收拾东西,我看到二叔把道袍和一些法器都装进了包里,顿时觉得很奇怪“二叔,我们不是参加他的婚礼吗?干嘛带着些东西?” 二叔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丫头,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事情了?” 我不知道怎么去反驳二叔的话,因此就闭住了嘴巴,本来这个时候我就打算去路远家里的,可是二叔却把我拦了下来“别急,咱们晚上再去。” 路远变得奇怪,二叔这个时候也奇怪的要命,我总感觉心里瘆的慌,不过二叔既然已经答应了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这一天我心里实在是乱,什么都不想干,和二叔大眼瞪小眼的一直等到了太阳落山。 二叔这才站1;148471591054062起身来拍了拍屁股“走!” 我现在都恨不得能够飞到二叔的身边,一路小跑上了二叔的车子。 路上我总感觉有阴风在吹着窗户,似乎有什么人一直在盯着我们似的,我想要往外看,二叔却示意我不要往后看,只管往前走就是了。 有二叔在我就没有显得多么紧张了,况且我这个时候还有惊夜弓和睚眦,就算是真的有什么邪物出现我也能抵上一抵。 路远的老家很偏僻,不过也算的上是一个大村子,村子里住着几百户的人家。 我和二叔开进去之后整个村子却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我本来还打算往里面开车,二叔却在这个时候按住了我的手“把车子就停在这里吧!” 既然二叔已经下达了命令,我只能遵循,于是把车子停在了村口。 等我们下了车子之后,我才注意到,村子里虽然没有路灯,却是家家户户都点着红灯笼,农村的夜本来就有些瘆人,这家家户户都关着灯就更让我觉得毛骨悚然了。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连忙转头看向二叔“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这像是每家每户都要举行婚礼似的,可是这大晚上的,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 二叔嗯了一声“是啊,所以这里一定有问题,咱们先别打草惊蛇,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自然就知道了。” 二叔这是下定了决心,他把背包放下取出道袍披在了身上。 路远的家并不难找,我带着二叔很快就找打了路远家的大门。 和别的门户一样,路远家的门口也挂着两个大大的红灯笼,上面写着两个大大的喜字。 虽然门上挂这喜字,但是门却是紧紧的关着的。 我吞了口唾沫,想要问问二叔这是什么情况,二叔却对我使了一个眼神示意我不要问。 他走到门口,在门上敲了敲“请问有人在吗?” 我们等了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好像有很多人在忙碌似的。片刻之后路远家的们就给打开了。 从屋子里走出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太。 我以前来过路远的家里,见过这个老太太,这应该是他的奶奶,可是我记得前年的时候路远的奶奶就已经死了,这会儿看到她来开门,心里猛地一沉,看样子今天晚上的这个婚礼的确有点诡异。 二叔肯定也发现这个老太太不太对劲,不过他却不动神色的冲着老太太行了一个礼“老奶奶你好,我们是路远的朋友,特意来参见他的婚礼的。” 老太太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眼,她没有说话,只是给我们让了一条道。 二叔也不客气,直接走了进去,我跟在二叔后面,趁着老太太关门的时候冲着二叔问了一句“二叔这个老太太前年就已经驾鹤西去了,怎么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二叔偷偷的瞥了一眼还在关门的老太太“别多问,咱们随机应变。” 我嗯了一声,偷偷的把手伸向了后背,紧紧的抓着睚眦,现在拿出惊夜弓不太方便,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所以我直接抓住了睚眦,如果这老鬼对我们动手的话,我绝对会让她魂飞魄散。 路远所住的村子虽然偏僻,他家却不是穷人的家,有前院和后院。 我们现在在的位置是前院,每间屋子都关着灯,除了两旁血红的大灯笼之外什么都没有。 二叔从兜里偷偷的拽出一张符咒攥在手里,就让我带着直往后院而去。 等我们走到后院的边儿上的时候我才发现整个后院里坐满了人,路远的父母也一人穿着一身大红袍就像是古代过寿的寿星一样,坐在大红的喜字前面木讷的看着众人。 地狱的婚礼 地狱的婚礼 这些人并非都是死人,只不过都显得同样的木讷,我微微的挑了挑眉头,手心里也都是汗珠子。 二叔说的没有错,路远的家里的确有古怪。 我和二叔进去之后,谁都没有说话,他的父母也好像是没看到我们一样,还是木头一样的坐在前面。 似乎除了路远的奶奶之外,其他的人都是木头一样。 二叔拉着我坐到了旁边的一张桌子旁边。 我偷偷的朝着这些人瞥了一眼,却看不到路远。 “二叔,路远怎么还没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叔摇摇头“不知道,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有什么东西在控制这些人的魂魄,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人还没有完全的死透,只不过是有一部分的魂魄给人控制了。” 我们坐的位置上就有八个人,浓妆艳抹的样子。 二叔偷偷的给我使了一个眼神,说实话这个时候我并不敢自己离开这里,虽然手上有睚眦,但是这里不知道埋藏了多少的冤魂厉鬼,单凭我一个人根本就不行,没有李乾元的帮忙,我更不敢擅自行动。 我冲着二叔摇了摇头表示我不愿意自己去。 二叔虽然有些生气,但是他也没办法,从我手上拽过了睚眦,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一下,从身上抽出一张符箓。 我拽了拽二叔“你要做什么呀?” 二叔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你就坐在那里就行了,其他的不要管。” 我本来就不是道士,要不是因为零的关系,或许我现在还是一个普通的记者,过着平凡的日子。 二叔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将血滴在了符咒上,他把那张沾满血的符箓叠了一只小纸鹤丢了出去。 得到神君的助力,二叔的这只血纸鹤直冲着路远的父母飞了过去。 我不知道二叔再耍什么花招,但是他这么做肯定会打草惊蛇,到时候还没有见到路远,估计我们两个就都得栽在里面了。 二叔这会儿却根本不听我的,那只纸鹤也已经飞到了路远父母的身上,这会儿就算是我想要阻止也根本就来不及了。 就在纸鹤刚刚飞到路远父母身上的那一瞬间,外面噼里啪啦的就开始响起了鞭炮的声音。 二叔的瞳孔骤然一缩,我也给这突如其来的唢呐和鞭炮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冲着二叔问了一句“是不是你的纸鹤让对方察觉到了?” 二叔瞪了我一眼“胡扯什么,我的纸鹤有那么大的威力吗?还能整出鞭炮和唢呐的声音来?” 我还是有些不相信“那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二叔冲着我摇了摇头“好像...好像是婚礼要开始进行了,咱们先看看再说,别冲动,就算是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也能把你安全的送出去。” 我的身上已经全部都是冷汗了,可是有二叔压着,我也不敢说话,只能听二叔的,说实话没有二叔在场的话,我恐怕就已经崩溃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身边的几个客人突然间都站了起来,整个人都像是僵尸一样。 我给这些人吓得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二叔把我拽了起来“瞧你现在这样子,怎么说你也不少见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的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小了? 果然,这些木偶一样的人站起来的那一刹那也不过是只是一种机械性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思维在控制着。 二叔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就盯着前面的人看了过去。 随着鞭炮和唢呐的声音不断地响起,外面的大门吱呀一声就像是给什么人推开了一样,二叔趁着这个时候给我的后背贴了一张符咒。 我吓了一大跳,不知道二叔为什么突然会给我后背上贴符咒,连忙转过1;148471591054062头去看二叔。 二叔冲着我摇摇头“你不会隐藏身上的生气,所以我必须给你下一个符咒,这样以来,你身上的恶气息会就会给阻挡起来,到时候就没有人能够认出你是活人了。” 听到二叔这种解释,我也不好在说什么了,只能冲着二叔点了点头“好吧,一切都听你的。” 二叔没有再回答我的话,两只眼睛盯着前面死死的看着。 很快从大门口就钻进来几个抬着轿子的人。 我定了定神看了这八个抬轿子的人,脸都是灰白色的,嘴唇却是红的,这样的人只有纸人才会打扮成这样子。 前面抬着的是大红的轿子,里面似乎有一个新娘,她好像在不停地朝着四周的人张望,也好像是带着羞涩不敢说话一般。 随着她的轿子给那些纸人抬进来之后,跟着进来的就是一口大棺材,是用八匹马拉着的。 婚礼上出现棺材,那只有是冥婚,否则的话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轿夫把新娘的轿子给放了下来,那新娘也就跟着出了轿子她扭扭捏捏的走到棺材旁边摸了摸,就好像爱极了棺材里的人一样。 二叔和我相互对视了一眼,我们两个这个时候都有些二张和尚的样子。 原本木讷的路远父母这个时候眼睛突然间闪过了一道光芒,这道光芒让我看到有些不寒而栗,他们现在活脱脱的就是两个僵尸啊。 我想向后退,二叔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在桌子地下使劲的拽着。 我抽了几下根本就抽不开,二叔的意思很明显,送佛送到西,他是要看看,这究竟唱的是哪一出戏。 后面抬着棺材的人把棺盖打开,从里面扶着出来了一个人,同样穿着婚嫁的服装,他被那些纸人硬生生的扭过头看了一眼前面的两位长辈。 这样我也得以看到他真正的面孔,那一瞬间,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那是路远,难道现在要结婚的人就是他和眼前的这个女鬼? 路远的表情很不乐意,甚至带着隐隐的恐惧,然而他的身体就像是给某种力量束缚着一样,根本就动弹不得。 他的眼睛朝着我和二叔两个人瞥了一眼,不断地冲着我们露出求助的神色来。 我看的出来,二叔微微的拉了我一把,在我的耳边低声对我说道“路远好像很不情愿,倒像是在和我们求助啊?” 我微微一震,轻轻的趴在二叔的耳边说道“路远那个时候就让我带着你来这里找他,会不会从本质上就是有问题?” 二叔闻言一愣,一拍脑门“你怎么不早说呢?怪不得他让你把我也带上。” 我瞅了瞅二叔“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动手?” 没想到二叔这个时候却冲着我摇了摇头“先不要急,咱们看看情况再说,刚刚的那个纸鹤我已经派出去了,如果有什么突变的情况,我们还是可以应急的。” 这个时候我和二叔都隐藏了身上的生气,所以眼前的那个女鬼新娘暂时也不会发现我和二叔。 路远不停的冲着我们露出求助的目光,然而整个大院里实在是太安静了,根本就没人说话,一切都像是在看哑剧。 女鬼新娘冲着路远招了招手,路远整个人就从棺材里飘了起来,冲着女鬼就飞了过去。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紧张的很,若真是路远和我们求救,我们现在的态度和见死不救也没什么区别,二叔却还是一脸不着急的样子“等等。” 鬼新娘揽着路远走到了他的父母身边,顺势就跪了下来,之前给我们开门的那个老太太这个时候终于上场了,走到他父母的身边开口说了一句“两位可以开始了。” 路远的父母现在完全就是一个木偶,在老鬼把这话说完,之后,两人就僵硬的坐在了椅子上,其他的宾客也跟着坐了下来。 我和二叔虽然现在着急,不过在没有摸清楚情况之前也只能学着这些人坐了下来。 女鬼走到路远父母的身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鬼这个时候开口道“一拜天地!” 随着老鬼的声音落下去,女鬼就要给路远的父母磕头,路远却脸色大变,瞬间惨白的要命,说什么都不想给父母磕头。 二叔似乎看出了什么似的“我明白了!” 还不等我问二叔明白了什么的时候,二叔的手上就已经开始掐起了手决来。 他的动作很快,以至于我根本就看不到二叔在做什么。 原本被二叔驱使飞到路远父母身后的那只纸鹤这个时候突然间发出一声长鸣,冲着新娘的眼睛就啄了下去。 这一下子来的太过于突然了,那新娘根本就没意识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抬起头来嗷呜的发出一声狼叫,似乎是要震慑那纸鹤。 然而纸鹤是给二叔驱使着的,根本就不停新娘的使唤,瞬间冲到新娘的盖头上,冲着她盖着盖头的连就啄了下去。 鬼新娘惨叫了一声,甩手抓住纸鹤,用力一撕,纸鹤顿时间给她撕扯成了两节,随着纸鹤落下去的那一刹那,她脸上的盖头也滑落到了地面上。 这一刻我才看清楚鬼新娘的半个脸都已经腐烂了,甚至能看到里面的额骨,另外半个脸却是新皮嫩肉,就像是才长出来的一样。 老鬼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吓了一大跳,咆哮了一声,身子瞬间变得淡薄了起来,好像转瞬间就要逃走了一样。 女鬼的召唤 女鬼的召唤 依照二叔的性格,他肯定不会让这个老鬼逃走,然而二叔却并没有对这个老鬼动手,还是在一旁冷眼观看着。 我偷偷的从身上拽下惊夜弓来,二叔却在这个时候按住了我得手,冲着我摇摇头,接着把眼睛转向了鬼新娘。 二叔的意思大概是再说这个老鬼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鬼新娘,我没了办法这才松了手里的惊夜弓,等那女老鬼消失之后,女鬼也咆哮了一声冲出了大门。 没有女鬼的束缚,那些纸人哄得一声在一瞬间就销声匿迹了。 路远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二叔看了眼路远对我说道“丫头,路远就交给你了,照顾好他,我去追那个女鬼!” 二叔说罢,便不由分说的冲了出去,随着二叔出去之后,那些村子里的人也都像是没了支柱一样趴在了桌子上。 我心里还是有些发慌,跑到路远身边把他扶了起来。 路远本来就没有昏厥,因为没有了女鬼的束缚,顿时间就睁开了眼睛。 他虚弱的冲着我笑了一下子“真是...真是不好意思,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要让你们来这里!” 我在路远的脸上拍了拍,泪水忍不住稀里哗啦的就淌了下来,不过看到路远醒过来之后,我有种替他劫后余生的高兴。 那些趴在桌子上的人群也在陆陆续续的苏醒。 醒来之后的人都是一脸的沮丧,就好像没有看到路远似的,等他们齐刷刷的把头转过来之后,看到路远还躺在我的怀里说话都有些倍感惊讶“路远你没事了?” 路远抬起头看了看我“多亏冉曦了。” 那些人这才把脑袋转向了我,说实话要是没二叔的帮忙,我根本就不敢和刚刚那连个鬼魅作对,就算是我有惊夜弓在手,也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随着路远的话问完之后,有个中年男人走到我身边看了我一眼,又朝着周围看了看“那女鬼和那老鬼婆子呢?”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去找那两个鬼物,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刚刚跑出去了,二叔已经去追了。” 中年男人一听,顿时间脸色变得很难看“什么?让她们给跑了?”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中年男人的话了,其他的人一听到中年男人这么说,各个捶胸顿足的“哎呀,这下可麻烦了。” 我看现在这种情况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稳定下来,也不知道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该说什么好了。 路远带着歉意看了我一眼“对不起冉曦,这么大老远的让你们来救我。” 我亲昵的在路远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子“说什么傻话呢?” 路远只是冲着我歉意的笑了一下,接着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冲着那些人喊道“都不要说了,若不是冉曦和他二叔来帮忙,我早就死了。” 院子里的人群顿时间全部都安静了下来。 我看到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就连忙冲着他们说道“你们放心吧,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我和二叔不会离开这里,直到那恶鬼给铲除了之后,不过我很奇怪的是,那恶鬼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路远你的奶奶怎么会参与到这里面来?” 路远闻言,两只眼睛里的神色也变得很难看了“哎,这件事情就说来话长了,那女鬼到底是什么来历我也不清楚,但是因为这个女鬼的出现我们村子里已经死了七个男的了,每次都是以这种结婚的形似。” 随着路远的话,从屋子走出来一对中年夫妇,不过他们的头发却是苍白的要命,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苍1;148471591054062老了几十岁似的。 我微微的挑了一下眉头“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中年女人看了我一眼,泪水就淌了下来“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呀!大师,你还能让我儿子活过来吗?” 听到中年女人的话我已经明白了,路远没有死可能给这中年女人带来了希望,所以她才出来跟我说这些话,但是事实上人死便不能复生,这是自然的定律,没有人能够阻挡这些规律。可是看到他们这么伤心,我又不好说什么,只能低下了头。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女人“行了,阿静他娘,虽然我们不能让儿子起死回生,但是至少我们可以给他报仇啊。” 我听到中年男人的话,心里更加觉得酸酸的了,看到他们这幅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很疼爱自己的孩子,父母没了孩子的那种感觉一定是难受的要死。 二叔这会儿也从外面回来了,身上的衣服有一部分轻微的破损了,身上还有一些血迹,不过并不碍事。” 他看到满院子的人微微有些惊讶“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叹了口气“他们都已经醒过来了。” 二叔只是嗯了一声,似乎并不是怎么关心现在的事情。 先前问我话的那个中年男人连忙跑到二叔的身边冲着二叔问了一句“那个恶鬼呢?” 二叔叹了口气“她跑了。不过这些鬼魂都是有怨念而成的,执念是很强的,只要这次没有成功她肯定还会接二连三的来祸害你们,这段时间我和冉曦两个人就不离开这里了,等把那祸患解除了之后我们再走。” 二叔说完话转头又看向了路远“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听到你们的话了,这女鬼既然没少祸害你们那你们应该对她有一些了解的,况且路远你在三天前就已经跟我们说过了,这说明女鬼到来一定是有某些征兆的,你不妨跟我们说说,千万不要有遗漏。” 路远一听二叔的话,这才一拍脑门“前辈真是惭愧了,我真是给吓傻了,这女鬼来的时候的确有征兆,想必你们已经收到了我送给你们的请柬了吧?” 二叔点点头“那请柬果然是你送的。” 我也有些吃惊,路远干嘛要这么做,我本来想要问的,但是二叔这个时候给我使了一个眼神,好像是在示意我不要多问,我这才闭住了嘴巴。 路远叹了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走进了屋子里,几分钟之后他拿着一张白色的信封走了出来递给了二叔,二叔看了一眼就把信封合上了。 我没有看到里面的内容于是有些好奇就冲着二叔问了一句“二叔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 二叔淡淡的说了一句“八月十六号结婚日。” 这就是女鬼给他们的预兆。 我有些吃惊,二叔却冲着路远摆了摆手“让大家都散了吧,谁在收到这样的请柬之后要第一时间通知我,都听明白了吗?” 那些人虽然不愿意离开,但是二叔这个时候已经下了逐客令,因此也就没有人在留在路远的家里,一转身都走了出去。 我把路远扶到了屋子里,他的父母也跟着走了进来,二叔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又摆了烛阵,估计是在怕那个恶鬼会再来一趟。 等我们都安顿好之后二叔才冲着路远的父母问道“你们能跟我说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若是你们对我和丫头两个人有所保留的话,到时候不但救不了你们恐怕我们自己也得给搭进去。” 路远的父母相互看了看,这才齐齐的把头转向了路远“孩子,你来跟两位大师说吧。” 路远整理了一下思绪,冲着我和二叔说道“一切都得从三个星期以前开始说起,我们附近有一条河流,这条河水本来是很清澈的,可是三个星期以前河水突然间就变得浑浊了起来,可我们村子靠的就是这条河,所以还有人不停地在河里舀水。” 我听得有些稀里糊涂的,这个时候我们是在说那个女鬼,路远怎么突然间谈到了河里。 可是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就侧着耳朵静静的听路远往下说。 路远解释了一会儿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些河水变得浑浊了之后就开始不断地冒泡泡,当时虽然还有人不停地往家里弄这些水,可是这些水到了家里之后就不翼而飞了,后来有一家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子当天晚上就淹死在了这泥水缸里,身上穿着大红的嫁衣,等人捞出来的时候那惨状简直看都没办法看,本来大家都以为这是简单的溺水,谁也不会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可是随后的几日里,陆陆续续就有人同样的死在水缸里,而且毫无例外的都会多出路远之前给二叔的那一封信。 二叔闻言之后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难道是水鬼?可是不对呀,那女鬼身上并没有水鬼的样子,真是蹊跷。” 我听到二叔这么说也觉得有些奇怪。 路远和他的父母这个时候也不知道都在想什么,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二叔。 二叔沉默了片刻之后,终于开口了,对着路远说道“看来是那条河水有问题了,你先休息一下,明天带着我们去看看。” 路远的父母因为我们救了他们的孩子,执意要给我们安排两间房子。 等他们安排好出去之后,二叔就突然拉住了我,我给二叔这么一拽顿时间有些奇怪,就冲着二叔问了一句“怎么了二叔?” 二叔朝着外面看了一会儿“丫头,你不觉得路远说的话有些不对劲吗?” 换皮 换皮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二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二叔叹了口气“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吗?路远一直在跟你提关于那条河流的事情,至于女鬼的事儿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子,重点是那个女鬼,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我听到二叔这么说,不有的蒙了“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二叔看了我一眼“今天晚上不睡觉了,咱们去看看路远到底要干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恐怕会动手。”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二叔所谓的路远会动手指的究竟是什么,但是二叔的意思很明显,今天晚上我们要盯着路远。 如果路远晚上真的会有什么行动的话,那么他肯定会来试探我和二叔是不是真的睡了。 二叔自然知道我现在的想法,于是给我打了个醒钟就转身走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闭住眼睛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前阶段路远并没有来,我这个时候还以为是二叔多心了,昏昏沉沉的就想要睡下去。 然而我刚刚快要睡着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这一下子让我猛地打了一个机灵,那种困倦的感觉也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很快路远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出来“冉曦...冉曦...” 听到路远这声音,我心里有些发慌,好在事情经历的多了,我还是忍住了。 路远在门口叫了几声之后见我没有回应,这才偷偷的拽开了门朝着屋子里瞥了几眼,估计是看到我躺在床上没有什么动静又把门给带上了。 我等了几分钟,直到二叔进来把我从床上拽了起来“路远果然有问题,咱们跟上去看看。” 我从床上蹦了起来,一溜小跑跟着二叔钻出了院子。 门口给二叔摆下的那些烛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人弄灭了。 我看了二叔一眼,二叔冲着我摇摇头“看样子这路远的确是有很大的问题,不行,咱们得跟上去看看。” 我嗯了一声,心里却很是不安,若真的是路远出了问题的话,我真的能对他下的了手吗? 二叔看我现在的样子就已经猜到了我在想什么,他没有说话只是抬着头朝着天空看了一眼。 我也不想耽误太多的时间,拽着二叔的衣袖“走吧,二叔,再晚了,咱们恐怕就跟不上路远了。” 二叔这个时候却冲着我笑了笑“你二叔什么时候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放心吧,我早就有了安排。”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只有巴掌大的灯笼来。 我不知道二叔是在搞什么鬼,有点好奇,二叔却并不想解释的太多,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是魂灯,只要凭借这这东西咱们就能追上路远。” 二叔说罢,便出了门。 我跟在他身后却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黑暗中盯着我们一样,那种感觉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可我还是强作镇定的当做没有发现。 二叔似乎也察觉到了黑暗中的那双鬼眼,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却不予理会。 我跟着二叔走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远远地看到前面出现了一条河,在河边儿上站着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就是路远。 二叔把我拽到草丛里躲了起来“不要打草惊蛇,咱们看看情况再说。” 我没有回答二叔的话,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的人,和路远站在一起的人有些熟悉,但是夜色太暗,我一时间也看不出那个人是谁。 距离太远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倒是二叔这个时候却发出一声狐疑的声音来“咦?我怎么觉得和路远站在一起的那个人有点熟悉?”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除了路远之外,黑暗中的那个人我也一定认识。 他们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会儿,路远从河里舀走了一些水,拿出纸笔写了些什么之后就要转身离开。 二叔看到路远要转头,连忙把我按了下去低声在我耳边说道“别让路远发现了。” 我不敢说话,这个时候只能听二叔的,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了。 我也不知道二叔让我藏了有多久。 等时间过去的差不多了二叔才把我松开,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路远已经没在了,不过另一个人却还在河岸边儿上盯着河水,拿出相机连连拍了几张照片,似乎在等什么。 二叔撇了撇前面的人影,把睚眦递给我“丫头,我去跟着路远,你盯着这个家伙,若是到时候他有设么异样别心慈手软。” 我嗯了一声,二叔这才提着那小灯笼转身离开了。 前面的那个人在本子上记录了些什么转身也要离开了。 二叔交代过我要跟上他,千万别让他离开了,因此我这个时候也不敢多说废话,直接跟了上去。 我跟着他走了一段时间,直到到了一个巷子口的时候,他突然间就停了下来,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冲着巷子的接口藏了过去。 对面的那个人这时候却开口了“谁?不要偷偷摸摸的,出来吧!”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他发现我了? 可是转念一想,或许是他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故意炸我出来,绝对不能让他发现了,我死死的攥着睚眦,手心里都是汗珠子,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的乱跳,然而我却始终没有钻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又听到了另一个声音“没想到你挺机灵,居然能发现我跟着你。” 我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刹那,不由得愣了一下,是韩阳的,我从公司辞职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韩阳,突然间听到韩阳的声音不由得有些激动,可是一想到刚刚另外的一个人说的话大概就是在说韩阳,因此我就没有出去,只是躲在后面静静的听着。 “你跟我多久了?” 先前的人问了一句,韩阳却笑着说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前面的人冷笑了一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难道你就不知道你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吗?” 我一听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子,他所谓的黄雀指的一1;148471591054062定是我了。 果然,韩阳恐怕也早就发现我在了,对着空荡的巷子里喊了一声“冉曦,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既然已经暴露了,我就没有必要躲躲闪闪,干脆有什么事情,直接了当的去面对好了。 我走了出去,一看前面的身影顿时间就愣了,居然是两个韩阳。 不过先前的那个韩阳的声音听上去带着一种奸诈。 后面的韩阳跑到了我身边指着对方“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冒充我?” 前面那个韩阳只是嘿嘿一笑却并不回答韩阳的话,我抓出睚眦指着对方“你要是不说明白了我现在就杀了你。” 前面的韩阳露出一脸阴毒的笑容来,手里抓着之前的纸条在我们面前晃了晃,好像是在故意冲着我们炫耀什么似的,由于天色太暗,我根本就看不到纸条上究竟写了什么东西,韩阳也看不清,极力的瞪大了眼睛。 假韩阳的意思收起了纸条,声音变得阴惨惨的,带着女人的腔调“嘿嘿,这是你们自己不看,对不起了!” 她的声音凄惨的要命,把韩阳吓得打了个哆嗦“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假韩阳邪笑了一声,脸上的肉皮开始快速的蜕变,转眼之间就变成了那一副我们之前在路远家中见到的那个恶鬼。 突然来的变故把我吓了一大跳,韩阳直接两只眼睛一翻白就昏死了过去。 我好歹也没少见过那些鬼魅狐妖之类的东西,虽然现在两条腿也在不住的发抖,可是比起韩阳的惨状来说我简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我忍者心里的恐惧冲着女鬼问了一句“你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女鬼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摸了摸那半张细皮嫩肉的脸。 我向后退了两步,惊夜弓给我落在家里了,这下子没有了惊夜弓只剩下手上的睚眦,我多少有些慌乱。 女鬼似乎是发现我要逃跑,转头狠狠的看向了我“你的皮好嫩,按在我的身上一定很漂亮。 我听到她这么说,心里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看样子今天她是打算要把我的皮给剥下来。 我抓着睚眦在空中甩了几下“你...你别过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女鬼捂着嘴巴咯咯咯的笑了出来“我好怕啊...可惜,没什么用!” 她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就冲着我跑了过来,突然间两只手同时一用力就掐住了我的脖子,腾出一只手之后朝着我的天灵盖就要扣下来,我知道她这恐怕是要剥皮了,顿时间我有些心灰意冷,真后悔当初没有跟二叔他们多学点东西。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动作突然间就停了下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向了我手上的睚眦刀刃。 我也愣了,她刚刚明明不害怕睚眦的,可是这会儿怎么突然间看向了睚眦就不动弹了,我顺着她的眼睛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她的眼睛一直是盯着刀刃上的反光倒影的。 难道是? 我正揣摩着她,女鬼突然就像是发疯了似的捂住自己那半张已经腐烂的脸庞,连滚带爬嚎叫着就冲出了我的视线里。 智障水鬼 智障水鬼 我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这女鬼莫不是看到了自己那半张脸给吓到了? 不过我好在因为她突然发疯的这一下子留了一条命,也算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了。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忍不住有些发软,倒在地上都快要起不来了。 韩阳这个时候捂着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刚刚一直没有问,在他爬起来之后我恍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就冲着韩阳问道“韩阳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韩阳重重的叹了口气“哎...真是命该如此啊,我是接到路远的电话来的,他只告诉我说这里有些特殊的新闻,只要发表出去一定会赚钱所以我就来了,可是等我来之后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不单单是路远,就是村子里的人都不对劲,接着一步步的就到了现在。” 对于韩阳的出现,我确实感觉到惊讶无比,不过话说回来了,路远打电话把我们召集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路远不肯跟我和二叔说,本来是想要告诉韩阳的,这下倒好,韩阳没有听到消息却都便宜了那女鬼。 韩阳看我一直在想事情,叹了口气“冉曦,咱们先回去吧,总是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韩阳说的没错,待会儿万一那个女鬼折回来,我和韩阳两个人只有被人家鱼肉的份儿了。 我和韩阳两个人踉踉跄跄互相搀扶着回到了路远的家里,二叔这个时候皱着眉头正在院子里等我们似的。 看到我和韩阳两个人一起回来,二叔很是惊讶“韩阳?哦...对了,你刚刚和路远在一起是吗?” 我冲着二叔苦笑了一声“二叔,咱们都上当了,和路远接头的那个人不是韩阳是之前我们见到的那个女鬼,对了路远有说什么吗?” 二叔摇摇头看了韩阳一眼也就没有在说什么了,他叹了口气指了指路远的屋子“我刚刚碰到他,问他这么大晚上的去了什么地方,路远结结巴巴的跟我说了一些废话,却始终没有谈到他见到韩阳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了,你们是怎么碰到的。” 我看二叔还是想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想让他胡乱猜测,于是把事情的大概都跟二叔说了一遍。 二叔闻言微微的挑了挑眉头“恐怕这件事情还得韩阳你来解决,既然路远敢和你说,那就说明这里面有些问题。” 韩阳这个时候却摇摇头“今天就算了吧,刚刚差点把我给吓死。我明天一定问出他要跟我说什么!” 二叔看了看我和韩阳,冲着我招了招手“韩阳你去冉曦的屋子里休息吧,至于丫头你跟我来。” 二叔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又要拽我离开这里,我搞不明白二叔究竟想要干什么,连忙顿住了脚步“等一下二叔,究竟要干什么呀?” 二叔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们去那河边儿上看看。” 二叔还要回到那个该死的地方去,我有些后怕,于是拽了惊夜弓,万一待会儿真的有什么危险的话,我i还是可以应对的。 二叔说的没错,现在要想解决事情的关键就是在这河流上,否则想要撬开路远的嘴恐怕还是有些困难的。 我跟二叔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到河堤上去看看,不过二叔这一次也听了我的建议,戴上了足够的法器以求应对对方的攻击。 我和二叔以最快的速度感到了河堤,现在刚刚到了午夜十二点,正是鬼气最重的时候,我有些后怕,一想到那张脸带着杀气就不敢再往前了。 二叔把法器放在了岸边上,摆了祭坛“咱们先礼后兵,若是这恶鬼真的就在河中到时候不管咱们是礼还是兵她道士都会现身。” 我心里很乱,这个时候也没心思听二叔跟我说这些事情,只是点点头胡乱的答应了下来。 二叔看到我有些心不在焉,只能叹了口气“哎,丫头,把这些贡品摆在河边儿上。” 我从二叔的手里接过点心,在河岸的边上摆开,随着我放在岸边儿之后隐约间看到了很多的水鬼在河里游荡,不过这些水鬼多半胆子都不是很大,我往前走一步他们就立刻把脑袋藏进了水里。 这个时候的我竟然变台的斗起了这些水鬼来,只要他们一冒头,我就要上去逗一下子。 二叔看到我玩心这么大,苦着脸“丫头,咱们是来办正事儿的,不是让你来逗水鬼的,况且你以为水鬼这么好逗?待会儿惹毛了他们小心把你拖下去当替身。” 还真是应验了二叔的话,我听到他这么说之后就要转身离开,这个时候突然间从水里窜出了一个胆子大的水鬼猛地拽着我的腿脚就要往下拉。 这下子来的太突然了,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幸亏二叔在身边,冲着水鬼爆呵了一声“给我滚!” 水鬼并不是畏惧我,而是在畏惧二叔,因此二叔这一句话有很大的威力,那些水鬼听到二叔的怒吼之后果俩忙,连忙就要放开我,二叔却不在给这个水果机会,上去一把揪住水鬼的衣领子给拽了上来。 本来我没太在意这个水鬼,但是等二叔给拽上来的那一瞬间,我的嘴巴都要合不拢了。 二叔看到我这幅样子微微一愣“怎么了丫头?” 我指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那个水鬼“这是...这是这个村子里小卖部的那个儿子阿良,怎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二叔闻言一愣,一把拽起水鬼来上下的打量了起来,而阿良完全就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除了露出贪婪的神色之外就是害怕,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二叔看了一眼水鬼“这里的谜团越来越多了,先把这水鬼收了,等回去之后我们在研究一下看看究竟是哪里有了问题。” 我心里乱糟糟的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废话了,和二叔要了一些香火在岸边上点燃就退了回来。 二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道袍,接着干咳一声“里面的水鬼们都听着,我是来给你送的食物,当然还有一些事情想要你们帮忙,你们不愿意帮忙可以,不过不要做干扰,否则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二叔说罢,冲着后面退了回来。 那些水鬼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开始从水里往出冒头,接着都像是疯了似的抓住了二叔的食物,和那些低智商的动武一样使劲的塞进了嘴里。 二叔挑着眉头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真是怪了!” 我听到二叔这么一说,连忙转头看了二叔一眼“怎么了二叔,你怎么怪怪的?” 二叔抬起头朝着我看了一眼“你发现没有这里的水鬼并不是很多,但是他们为什么没有智商呢?就和别人豢养的宠物一样,而且这些水鬼脸上的皮好像都退了一层?” 二叔这么一说,我顿时间也感觉有些奇怪,使劲的在太阳穴上按了几下子“二叔,你说这些魂魄的脑子是不是让控制他们的人给抽走了?” 二叔微微一愣,随后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冲着我说了一句“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儿呢?” 我给二叔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大跳,连忙向后退了一步“二叔,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不就是给抽了脑子的事情吗?你也不至于如此的激动吧?” 二叔挠挠头“嘿嘿,你瞧我,这法器收回去,我们用不着了。” 二叔可是刚刚才把法坛摆好,这会儿突然间又说不用了,让我在收拾回去,顿时间我就有些恼怒“二叔你今天到底想要干什么呀?我们这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就要离开?” 二叔翻了个白眼“你非得等那个女鬼上来抓你的时候你才要说看到了什么东西?” 我被二叔这一句话说的顿时间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二叔却轻轻的笑了一下,掂量着手上的封妖坛“这个就是最有用的线索了。” 无奈之下,我跟二叔收拾好东西就又回到了路远的家里。 路远早就睡下了,倒是韩阳估计那会儿给吓得不清,等我和二叔回去之后他还没有睡着,身体蜷缩成了一个球体,看到我们回来的顿时间从床上蹦了起来“怎么样了?” 二叔瞥了一眼韩阳“我待会儿要审问水鬼,你要是害怕就先离开吧?” 韩阳搓着手“呵呵...没事儿,有大师在,我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二叔好像并不是怎么喜欢韩阳,也没有搭理韩阳的话,自顾自的在地上摆起了烛阵,将蜡烛摆了一个圈儿,把封妖坛放了进去,随后在周围又贴了几张符咒,这才把水鬼放了出来。 果然如同二叔说的一样,韩阳在看到水鬼的那一瞬间吓得一下子就钻进了被子里。 二叔翻了个白眼“它都给我困在这阵里了,他还能怎么样?” 韩阳这才哆哆嗦嗦的从被子里钻出来,那水鬼害怕我是因为有二叔在,不过对于韩阳来说,水鬼就没那么害怕了,张开大嘴巴贪婪的看着韩阳,就好像恨不得的一下子把他吞进肚子里去一样。 378鬼虫 二叔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亏你还是一个大男人,怎么连一个女孩子都不如?” 二叔的话说的韩阳脸色通红,畏畏缩缩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水鬼长大了嘴巴,两只手不停地挥舞着像是要够到韩阳一样,可惜他给烛阵限制着,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 韩阳看到水鬼一时间出不来,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从旁边抓起了扫把就开始挑逗水鬼。 我看二叔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连忙拽住了韩阳手上的扫把“二叔把水鬼抓到这里不是为了让你逗乐的。” 韩阳这才悻悻的松了手。 二叔蹲在水鬼前面,抓起一个点着了的蜡烛放在水鬼的前面。 水鬼在之前就已经给二叔震慑住了,所以即便是二叔什么都没有拿就这样蹲在他身边,水鬼也不敢怎么样。 我和韩阳两个人都不知道二叔在搞什么名堂,二叔也不想跟我们解释的太多,伸出手一下子扣在了水鬼的脑袋上。 水鬼好像受了不小的惊吓,疯狂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二叔的手掌。 二叔这个时候却显得阴狠的要命,手上的那支蜡烛在水鬼前面晃了几下之后就一瞬间插进了水鬼的脑袋里。 鬼物和活人不一样,虽然如此,他并没有死掉,不过却是极为痛苦的在地上挣扎,嘴里不停地发出一声声的哀嚎,凄惨的要命。 二叔转头看了我一眼“丫头,去把路远叫过来,记得不要惊动他的父母!” 我点点头,转身就跑了出去。 路远屋子里的灯已经灭了,估计是睡下去了,可是我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安,或许是因为之前路远灭掉了守门灯阵的缘故让我对他产生了戒心。 我手在门边儿上停了半天却都没有敲下去。 却在这个时候,屋子里传来了路远的声音“是冉曦吗?” 路远既然已经发现了我,我就没有必要在沉默了,冲着路远应了一声“是我,路远你睡了吗?二叔让我过来叫你。” 随着我的话音落了下去,屋门吱呀的一声就给路远拉开了,他的样子很疲倦。 打了个哈欠冲着我问道“什么事情啊?大半夜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了二叔在的那间屋子里。 门开的那一瞬间,我差给吓得昏死了过去。 之前的那个水鬼已经给二叔分尸了,从我叫路远到二叔现在在的这间屋子总共没有三分钟的路,刚刚还在活蹦乱跳的水鬼四肢和脑袋却都已经给二叔卸了下来。 我进去的那一瞬间正好看到二叔把手伸进水鬼的脖子里,在他的肚子里好像找什么东西。 坐在床上的路远这会儿已经是面无血色的靠在墙边儿上,两条腿不住的发抖,估计也是给二叔的行为吓得不清。 倒是路远毕竟是刑警,看到二叔的动作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头,站在原地没有动“前辈,你在做什么?” 二叔给路远这么一叫,猛地回过神来,抬起头看了一眼路远“这个水鬼你认识吗?” 路远蹲下身子,把水鬼的脑袋搬了过来,看了半天他恍然间把水鬼的身份认了出来“这不是阿良吗?他的身体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路远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儿,抱着水鬼的脑袋看了一会儿,突然间水鬼的脑袋动了一下,路远虽然不怎么害怕这些鬼魅狐妖,可是还是给水鬼的突然动作吓了一大跳,甩手把水鬼的脑袋丢了出去。 二叔看了看路远“你的胆子倒是比韩阳大的多,不过你不该把它丢掉。” 我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拽住二叔“你干什么呀二叔,那水鬼怎么让你给分尸了,你在他的身体里找什么东西?” 二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说冉曦你怎么竟帮着外人,一个小小的水鬼而已,况且就算我把他切成一块一块的他也死不了,大不了待会儿我再把他组装起来就是了。” 他说完,低下头又开始在水鬼的身体里摸索,就好像是非要翻出来点儿什么东西似的。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非得吐出来不可,连忙把头扭到了外面。 二叔又在水鬼的身体里摸了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冲着路远说道“把它的脑袋搬回来吧。” 路远虽然很无奈,不过还是照做了。 二叔组装完成他的脑袋之后才冲着我说道“丫头,你可以回头了。 我回过头的时候,那水鬼已经站了爬了起来,不过他的样子比之前显得更加的痴呆了。 二叔手里攥着一只小蝴蝶一样的昆虫,对路远使了一个眼神,路远跑过去把那只昆虫装进了瓶子里,二叔这才把水鬼封进了妖坛。 路远对着里面的昆虫看了一会儿“奇怪了,这是什么虫子,像是蝴蝶却又不像。” 二叔拍了拍手“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我之前就觉得这水鬼有问题,就算是淹死在水里的,可是他至少应该有智商,可是你看看刚刚那个水鬼阿良,简直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躯壳。” 路远愣了一下子“前辈的意思不会是再说是这虫子把水鬼的脑子给吃了吧?” 二叔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我需要你办一件事情。” 路远挑着眉头“前辈,您是道长,我只不过是个刑警,要是抓鬼方面的事情,我恐怕帮不了你什么忙。” 韩阳刚刚还在畏畏缩缩的,现在好像也缓过劲来了,冲着二叔问了一句“前辈,你看我能帮你什么忙?” 二叔瞪了他一眼“你还是算了吧,这么一个小小的水鬼都能把你吓得半死,况且这件事儿你也帮不了。” 二叔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的转头看了一眼路远手上的那只昆虫。 我没有搭话,静静地看着二叔,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路远的脑子很好使,看到二叔的两只眼睛一直盯着瓶子里的昆虫瞬间就明白了,大概是要他却查明白这昆虫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本来以为二叔叫路远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问他,没想到这个时候二叔竟然会拿出这只虫子给路远,我的确很是吃惊,不过我却没有点破。 路远点点头“前辈请放心吧,我这就联系阿广,让他帮忙查一下这虫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二叔冲着路远挥了挥手“那你去休息吧,记得别让这虫子跑了。” 路远也没有墨迹,转身就走了出去,等到他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之后我才冲二叔问道“二叔你叫路远大半夜的过来不会就是因为从水鬼的肚子里扯出这么一条虫子吧?” 韩阳也觉得奇怪,不过在二叔面前他老吃亏,这次索性就闭住了嘴巴,什么话也没有问。 二叔看了看外面,确定路远不会出来才说道“你刚刚有没有注意到路远的表情?” 我冲着二叔苦笑了一声“我看到你解体那个水鬼就已经恶心的要命了,哪还有心情看路远?” 二叔没有多问我,转头又看向了韩阳“你呢?” 韩阳吞了一口口水“其他的我倒是没什么发现,不过他进来之后好像特意的要避开我的目光一样。” 二叔捏着下巴“恩...看样子这里面的确是有些不太对劲啊。” 虽然我知道二叔为什么一直盯着路远不放,可是路远好像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 二叔看到我这幅愁眉苦脸的样子冲着我挥了挥手“睡吧,一切等明天再说。” 说实话,累了一天,我这会儿也是两只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得到了二叔的同意,我倒在床上转眼之间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五点多了。 村子里的人这会儿都开始往路远的家里集中。 我给这吵闹声吓了一大跳,连忙从床上蹦了起来,韩阳还在我身边,不过比起晚上的那种状态已经好了太多。 我瞥了韩阳一眼“二叔他们去哪里了?” 韩阳冲着外面的人群努了努嘴“那,听说今天又有人收到那封死亡信了,所以这些人是来找你二叔的。我猜啊,如果没有你二叔的帮忙,估计这村子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我朝着韩阳翻了一个白眼“你的嘴里就不能说一句好话吗?这要是让外面的那群人听到了,你不得给人家活活打死啊?” 韩阳给我这么一说,咧咧嘴就不再说话了。 之前我遇到的那个中年男人已经进了屋子里,看到我和韩阳两个人他连忙跑了过来“小姑娘啊,我们又收到了那白色的信封,你看看这怎么办啊?” 二叔打了个哈欠走进了屋子里“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有我们在,你放心吧,绝对不会让村子里再死一个人。” 二叔这话说的有点过头了,可是中年男人似乎是很相信二叔的,看他那副样子,我也不想伤他心,于是就没有点破二叔。 一群人围着一个年轻的男孩子走了进来,二叔看1;148471591054062了一眼男孩和他的父母“你儿子就是给那个女鬼选中的人吗?” 女人带着哭腔冲着二叔说了一句“是啊,就是我儿子,道长,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 鬼虫 鬼虫 二叔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亏你还是一个大男人,怎么连一个女孩子都不如?” 二叔的话说的韩阳脸色通红,畏畏缩缩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水鬼长大了嘴巴,两只手不停地挥舞着像是要够到韩阳一样,可惜他给烛阵限制着,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 韩阳看到水鬼一时间出不来,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从旁边抓起了扫把就开始挑逗水鬼。 我看二叔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连忙拽住了韩阳手上的扫把“二叔把水鬼抓到这里不是为了让你逗乐的。” 韩阳这才悻悻的松了手。 二叔蹲在水鬼前面,抓起一个点着了的蜡烛放在水鬼的前面。 水鬼在之前就已经给二叔震慑住了,所以即便是二叔什么都没有拿就这样蹲在他身边,水鬼也不敢怎么样。 我和韩阳两个人都不知道二叔在搞什么名堂,二叔也不想跟我们解释的太多,伸出手一下子扣在了水鬼的脑袋上。 水鬼好像受了不小的惊吓,疯狂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二叔的手掌。 二叔这个时候却显得阴狠的要命,手上的那支蜡烛在水鬼前面晃了几下之后就一瞬间插进了水鬼的脑袋里。 鬼物和活人不一样,虽然如此,他并没有死掉,不过却是极为痛苦的在地上挣扎,嘴里不停地发出一声声的哀嚎,凄惨的要命。 二叔转头看了我一眼“丫头,去把路远叫过来,记得不要惊动他的父母!” 我点点头,转身就跑了出去。 路远屋子里的灯已经灭了,估计是睡下去了,可是我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安,或许是因为之前路远灭掉了守门灯阵的缘故让我对他产生了戒心。 我手在门边儿上停了半天却都没有敲下去。 却在这个时候,屋子里传来了路远的声音“是冉曦吗?” 路远既然已经发现了我,我就没有必要在沉默了,冲着路远应了一声“是我,路远你睡了吗?二叔让我过来叫你。” 随着我的话音落了下去,屋门吱呀的一声就给路远拉开了,他的样子很疲倦。 打了个哈欠冲着我问道“什么事情啊?大半夜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了二叔在的那间屋子里。 门开的那一瞬间,我差给吓得昏死了过去。 之前的那个水鬼已经给二叔分尸了,从我叫路远到二叔现在在的这间屋子总共没有三分钟的路,刚刚还在活蹦乱跳的水鬼四肢和脑袋却都已经给二叔卸了下来。 我进去的那一瞬间正好看到二叔把手伸进水鬼的脖子里,在他的肚子里好像找什么东西。 坐在床上的路远这会儿已经是面无血色的靠在墙边儿上,两条腿不住的发抖,估计也是给二叔的行为吓得不清。 倒是路远毕竟是刑警,看到二叔的动作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头,站在原地没有动“前辈,你在做什么?” 二叔给路远这么一叫,猛地回过神来,抬起头看了一眼路远“这个水鬼你认识吗?” 路远蹲下身子,把水鬼的脑袋搬了过来,看了半天他恍然间把水鬼的身份认了出来“这不是阿良吗?他的身体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路远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儿,抱着水鬼的脑袋看了一会儿,突然间水鬼的脑袋动了一下,路远虽然不怎么害怕这些鬼魅狐妖,可是还是给水鬼的突然动作吓了一大跳,甩手把水鬼的脑袋丢了出去。 二叔看了看路远“你的胆子倒是比韩阳大的多,不过你不该把它丢掉。” 我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拽住二叔“你干什么呀二叔,那水鬼怎么让你给分尸了,你在他的身体里找什么东西?” 二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说冉曦你怎么竟帮着外人,一个小小的水鬼而已,况且就算我把他切成一块一块的他也死不了,大不了待会儿我再把他组装起来就是了。” 他说完,低下头又开始在水鬼的身体里摸索,就好像是非要翻出来点儿什么东西似的。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非得吐出来不可,连忙把头扭到了外面。 二叔又在水鬼的身体里摸了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冲着路远说道“把它的脑袋搬回来吧。” 路远虽然很无奈,不过还是照做了。 二叔组装完成他的脑袋之后才冲着我说道“丫头,你可以回头了。 我回过头的时候,那水鬼已经站了爬了起来,不过他的样子比之前显得更加的痴呆了。 二叔手里攥着一只小蝴蝶一样的昆虫,对路远使了一个眼神,路远跑过去把那只昆虫装进了瓶子里,二叔这才把水鬼封进了妖坛。 路远对着里面的昆虫看了一会儿“奇怪了,这是什么虫子,像是蝴蝶却又不像。” 二叔拍了拍手“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我之前就觉得这水鬼有问题,就算是淹死在水里的,可是他至少应该有智商,可是你看看刚刚那个水鬼阿良,简直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躯壳。” 路远愣了一下子“前辈的意思不会是再说是这虫子把水鬼的脑子给吃了吧?” 二叔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我需要你办一件事情。” 路远挑着眉头“前辈,您是道长,我只不过是个刑警,要是抓鬼方面的事情,我恐怕帮不了你什么忙。” 韩阳刚刚还在畏畏缩缩的,现在好像也缓过劲来了,冲着二叔问了一句“前辈,你看我能帮你什么忙?” 二叔瞪了他一眼“你还是算了吧,这么一个小小的水鬼都能把你吓得半死,况且这件事儿你也帮不了。” 二叔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的转头看了一眼路远手上的那只昆虫。 我没有搭话,静静地看着二叔,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路远的脑子很好使,看到二叔的两只眼睛一直盯着瓶子里的昆虫瞬间就明白了,大概是要他却查明白这昆虫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本来以为二叔叫路远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问他,没想到这个时候二叔竟然会拿出这只虫子给路远,我的确很是吃惊,不过我却没有点破。 路远点点头“前辈请放心吧,我这就联系阿广,让他帮忙查一下这虫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二叔冲着路远挥了挥手“那你去休息吧,记得别让这虫子跑了。” 路远也没有墨迹,转身就走了出去,等到他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之后我才冲二叔问道“二叔你叫路远大半夜的过来不会就是因为从水鬼的肚子里扯出这么一条虫子吧?” 韩阳也觉得奇怪,不过在二叔面前他老吃亏,这次索性就闭住了嘴巴,什么话也没有问。 二叔看了看外面,确定路远不会出来才说道“你刚刚有没有注意到路远的表情?” 我冲着二叔苦笑了一声“我看到你解体那个水鬼就已经恶心的要命了,哪还有心情看路远?” 二叔没有多问我,转头又看向了韩阳“你呢?” 韩阳吞了一口口水“其他的我倒是没什么发现,不过他进来之后好像特意的要避开我的目光一样。” 二叔捏着下巴“恩...看样子这里面的确是有些不太对劲啊。” 虽然我知道二叔为什么一直盯着路远不放,可是路远好像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 二叔看到我这幅愁眉苦脸的样子冲着我挥了挥手“睡吧,一切等明天再说。” 说实话,累了一天,我这会儿也是两只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得到了二叔的同意,我倒在床上转眼之间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五点多了。 村子里的人这会儿1;148471591054062都开始往路远的家里集中。 我给这吵闹声吓了一大跳,连忙从床上蹦了起来,韩阳还在我身边,不过比起晚上的那种状态已经好了太多。 我瞥了韩阳一眼“二叔他们去哪里了?” 韩阳冲着外面的人群努了努嘴“那,听说今天又有人收到那封死亡信了,所以这些人是来找你二叔的。我猜啊,如果没有你二叔的帮忙,估计这村子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我朝着韩阳翻了一个白眼“你的嘴里就不能说一句好话吗?这要是让外面的那群人听到了,你不得给人家活活打死啊?” 韩阳给我这么一说,咧咧嘴就不再说话了。 之前我遇到的那个中年男人已经进了屋子里,看到我和韩阳两个人他连忙跑了过来“小姑娘啊,我们又收到了那白色的信封,你看看这怎么办啊?” 二叔打了个哈欠走进了屋子里“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有我们在,你放心吧,绝对不会让村子里再死一个人。” 二叔这话说的有点过头了,可是中年男人似乎是很相信二叔的,看他那副样子,我也不想伤他心,于是就没有点破二叔。 一群人围着一个年轻的男孩子走了进来,二叔看了一眼男孩和他的父母“你儿子就是给那个女鬼选中的人吗?” 女人带着哭腔冲着二叔说了一句“是啊,就是我儿子,道长,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 死神威胁 死神威胁 二叔挑了挑眉头“带我先去看看你家儿子。” 我这个时候也有些坐不住了,拽住二叔“我和你一起去吧。” 韩阳偷偷的看了二叔一眼,二叔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不愿意跟着的话就算了,不过你得给我看住路远。” 韩阳连忙点头应了下来,二叔这才跟着那女人走了出去。 我跟在二叔的后面一路到了女人的家里,如出一辙的是那年轻的小伙坐在地上,两只眼睛已经显得有些空洞了。 我心里猛地一沉,若不是我经历的太多了,或许会和多数人一样,认为这个男孩子只是因为受到了惊吓。 二叔这时候也发现了不对劲,男孩子的眼神实在是空洞,就像是没有了意识一样。 女人站在一旁着急的直跺脚“你看看,我儿子从看到这封信之后就吓成了这个样子,我家里就他们这么一个儿子,你们一定要救救他!” 二叔看了女人一眼,眉头锁的很紧“去给我端来一盆水来。” 女人闻言忙不迭的就要转身离开,二叔这个时候却又突然叫住了女人“等一下!” 女人给二叔这么一叫,顿时间吓了一跳,连忙停下了脚步“怎么了?” 二叔想了想“你们这里有古井吗?有水的那种,我想你们要是依靠这里的河流生存的话,应该会有古井吧?” 女人急的有些急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身体一直在哆嗦,女人身后的一个男人看到女人成了这个样子,连忙对着二叔说道“我们这里到是没有,不过这村子后面的那座山上有。” 二叔看了看男人“带我去,我亲自去取这阴水。” 男人嗯了一声就要带着二叔往山上走,二叔这个时候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的“丫头,你把他的身体放在太阳地上,在他身边摆上八面镜子,要以八卦图的形式布置。在这八卦镜外面的摆上七星灯阵,切记,在我们回来之前不要让这七星灯阵灭掉。” 对于七星灯阵和八卦图来说,这些东西我已经见二叔用过不少次了,所以这个时候我已经学会了,等二叔走了之后我让院子里的人帮助我把他儿子扶起来放到了太阳地的正中心。 我和村子里的人要了铜镜,按照二叔的话将这里的东西布置齐了。 开始的时这里并有什么什么变化,我还以为二叔是多心了,因为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化,然而等着二叔走了莫越有一个多小时之后,外面突然间刮起了一阵冷风,这风声来的太突然了,我心里猛地一沉。 女人和院子里的人都愣了一下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的风?” 是那个女鬼来了!这是我心里的第一个想法,现在二叔不在我就是这些人的主心骨,如果我在害怕的话娿,那么这些人到时候肯定会四处逃窜。 想清了利害之后,我连忙镇定1;148471591054062了下来,冲着院子里的人吼道“快把门关上!” 这里的人反应倒也快,在我喊完之后连忙跑上前去就把门给顶住了。 外面的狂风还在肆意的在门口打转儿,我心里清楚的很,只要让这大风把院子里的蜡烛吹灭了的话那男孩子恐怕就只有一个下场了。 女人急的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冲着我问道“咱么怎么办啊大师,是不是那个恶鬼来了?” 说实话,我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女鬼究竟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都没有搞明白,但是有因才有果,那女鬼既然来这里杀人恐怕这村子里就有人伤害过她。” 我从身上拽下惊夜弓来瞄准了大门“何方妖孽,这大白天的敢出来作祟?” 挡在门口上的几个人显得很吃力,眼看就要顶不住了。 门外这个时候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嘿嘿,我们是来迎接新郎官的,请开门啊。” 我心里猛地一沉,之前我在路远家里已经见过那些东西,应该是一些纸人,单单是一些纸人的话我还是能对付的了,可是一旦那些纸人都闯了进来,这些人肯定给吓得够呛,万一扑灭了那小伙子的七盏收命灯的话,到时候就算二叔回来了,恐怕他的尸体也凉透了。 几个胆子大的中年男人看到们口的那些小伙子快要顶不住了,也都冲了上去。 院子里的女人因为害怕都蜷缩在了屋子里。 门还是在不停地给推着,只是有一点我很奇怪,这些纸人都算是鬼怪,穿墙的本事应该是很强的,怎么非要从门钻进来? 突然间我心里猛地一沉,这根本就是调虎离山,我连忙转头看了一眼,果然和我所想的一样。 那小伙儿也似乎是在等我回头一样,冲着我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嘴角的弧度都要到了耳朵旁边了。 他在我回头的一瞬间,伸出一只手冲着一直守命灯就抓了下去。 这一瞬间,我也顾不得多想了,连忙撑开惊夜弓救人要紧,对着他的手就弹了下去。 惊夜弓的力量很强,加上男孩子身上已经附着了厉鬼,惊夜弓对他的杀伤力也倍显突出。 男孩子惨叫了一声,捂着一只手倒在了地上哀嚎了起来。 他的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成了这个样子也顾不得害怕了,冲出来就要拦住我。 男孩虽然倒在了地上,但是我看到他的嘴上还是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容来。 “阿城!你个该死的,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挡在门口的几个男人看到女人要冲过来和我厮打,连忙冲过去拦住了她,女人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了,就好像恨不得把我给吃了一样。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也有些生气了,冲着她吼道“你看看你儿子在做什么!” 我这一声怒吼实在是声音太大了,把院子里的人都给吓了一跳,他母亲也顿时间愣住了,眼泪稀里哗啦的就从他的眼角上淌了下来。 半衰在地上的那小伙子看大部分人的眼睛都看向了他,顿时也不在哀嚎了,脸上露出凶煞的样子。死死的瞪着我“你个该死的,竟然屡次坏我好事儿,本来我不想对付你了,你给我等着...今天晚上就是你们全村子的祭日,到时候你们所有的人都来给我陪葬吧。” 他说罢,身子一软,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男孩子的母亲也因为自己的儿子手上钻了这么一把弓箭顿时间就昏倒在了院子里。 大门这个时候已经有些顶不住了,我索性让那些男人们退开,拉开惊夜弓对着门口等着那些纸人冲进来的一瞬间对着他们就发了一枚弓箭。 那些纸人在碰到惊夜弓的箭羽的那一瞬间轰隆一声就燃烧了起来。 外面的大风也静了。 我疲倦的坐在了地上看着手上都是血的小伙子,就算是以后活下来,他这只手也算是废掉了。 路远和韩阳急匆匆的跑过来,看到我坐在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都以为我是出了什么事情,连忙将我扶了起来“怎么了冉曦,是不是出事了?” 我叹了口气,也不想说太多的废话,只是把眼睛转向了那个男孩子。 “阿城!他的手...”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手已经废掉了,你们先去帮我找来一些止血药给他止住手上的血好了。” 路远点点头,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以后,二叔和中年男人就跑了回来,看到地上的阿城还有韩阳微微的挑了下眉头,转头看向了我“她还是来了是吗?” 我嗯了一声“是啊,刚刚为了守住他的守命灯我我没办法就废了他的一条手臂。” 二叔在我的脑袋上摸了摸“没事,你做的很对丫头,没了手臂以后顶多是生活麻烦一点儿,可是要是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也不好意思在说些什么,只能点头看着二叔。 二叔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中年男人说道“我刚刚带回来的阴水放在了什么地方?” 中年男人连忙把二叔取来的古井中的水递给了二叔。 二叔看了中年男人一眼“你在外面守着这些烛阵,不要让他们灭掉,至于韩阳,我不是让你和路远在一起吗,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韩阳无奈的耸了耸肩“路远非说要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他死都不能安心,我拦不住他只能跟着他来了。” 我看二叔还想要说些没有用的废话,韩阳对我确实很好,我也不想让二叔一直挑衅韩阳,连忙对二叔说道“二叔,你是不是要做法?那女鬼说了,今天晚上就要让咱们都给他陪葬,包括整个村庄的人,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儿要紧。” 二叔闻言冷笑了一声“真是好大的口气,咱们先救活这小伙子,至于先生,麻烦你把你们村子里的男女老幼全部都给我集中起来,哪里有空地就给我集中在哪里,空地越大越好,还有多给我准备些火把蜡烛桃木之类的东西,人一个都不能拉下了,就是下不了地的老太也给我抬到空地上去,你明白了吗?” 争夺魂魄 争夺魂魄 男人不敢违背二叔的意思,点点头就跑了出去,至于我给二叔叫着把男孩子扶进了屋子里。 二叔把门给关上之后,在门口贴了几张符咒“所有的人都不能让他们进来,就算是待在门口也不行。” 我嗯了一声,二叔这话刚刚说完,我就听到有人在门口喊我的名字,是那个女人,我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我叫什么,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我看了二叔一眼,想要征求二叔的意见,没有想到二叔这个时候却冷冰冰的冲着外面吼了一声“我们是在救你的儿子,不想让他死的话就不要叫我们。” 那女人听到二叔这么阴狠的话,顿时间就吓得不敢说话了,二叔这才冲着我使了一个眼神,让我开始贴符咒。 我从二叔的包里取出各种符箓,虽然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可是还是胡乱的贴在了门上。 二叔也没有多说别的,只是让我盯着外面,自己却拿出一包银针和蜡烛来,把从古井中弄出来的水放在了碗里,拿出一张符咒化成药水涂在了阿城的身上。 他拿出银针在阿城的身上扎了几下子,很快就在他的脊背上扎出了一个蜈蚣的形状来。 我看到这个蜈蚣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连忙冲着二叔问道“二叔,你这是在做什么?” 二叔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不要多问,你二叔我正在施法,打扰我了就前功尽弃了,而去万一这个家伙受到了反噬必死无疑。” 我给二叔的话说的吓了一大跳,缩了缩脖子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二叔拿着蜡烛放在阿城的前面,嘴里开始念叨起了咒语,随手点了一些蜡油从瓶子里到处一些黏糊糊的东西来,我一看到这东西顿时间就觉得有些恶心,这些黑色的液体里好像还有头发指甲之类的东西,应该是尸油。 二叔把这些东西和之前的那一碗水混合在了一起接着给阿城灌进了肚子里。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连忙转头看向了外面。 二叔却在这个时候叫了我一声“丫头,我马上要把他的魂魄取出来,因为他现在的身体处于阴阳之间,那些想要还魂的恶鬼肯定会来抢夺这肉体,你要看住了,如果实在不行,我不介意你大开杀戒!” 我听到二叔这么一说,不由得愣了一下子,不过我还是冲着二叔点了点头。 二叔把手上的尸油给阿城灌进了肚子里之后,拿起之前的那柱香开始在阿城的身边绕圈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叔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似乎在看什么,几分钟之后,二叔两只手突然间就像是鹰爪一样扣在了阿城的脑袋上,阿城也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样惨叫了一声之后就软趴趴的到了。 二叔的手里攥着一个亮白色的小球体,我一看这就是阿城的魂魄,像是缩小版的。 二叔抬起头来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珠子“阿城的魂魄只剩下一程了,如果在天黑之前找不到他其他的魂魄,阿城非但活不了,就是魂魄恐怕也会散掉。 我听到二叔的话顿时间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二叔你可不要吓唬我啊。” 二叔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我吓你做什么,丫头,我现在要去找他其他的魂魄,切记不要让别人进了这间房子里,你明白了吗?不管是谁,哪怕是我也不行。” 我有些不明白二叔的意思,心说谁也不让进来,到时候你把魂魄找回了我也不让你进来怎么么行? 二叔就像是猜到了我的心思一样,冲着我说道“等我找到阿城的魂魄之后自然会教你怎么还魂,不然这些鬼魅可以变换成任何一个人的样子混进来,一旦钻入了阿城的身体里,他就会彻底的代替阿城。” 我终于明白了二叔的意思,于是冲着二叔点点头“好吧,那我都听你的好了。” 二叔嗯了一声,抓出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个小灯笼放在了地上,嘴里默默的念叨了起来,阿城的魂魄也从二叔的手上脱离了下来,朝着灯笼就钻了进去。 等二叔走了以后,我因为害怕的缘故就不停地往屋子里贴符咒,转头看看阿城,阿城的脸已经成了铁青的颜色,和死人也没什么区别。 我紧紧的握着惊夜弓,万一待会儿有什么么事情还能应急。 然而我等了很久都没有人再来说话,估计是阿城的母亲担心阿辰怕他出了事情,把二叔的要求告诉了别人。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我的眼睛就开始打架了,迷迷糊糊的我眼看就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了门外有人再叫我“冉曦,快醒醒!”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吓的打了一个哆嗦,连忙冲这外面问了一句“谁?” 外面的窗户边儿上上似乎站着一个人,但是因为我把符咒都已经贴在了玻璃上,所以也就看不清楚那个地方是谁站着。 随着我的话音落了下去,我就听到了路远的声音“是我啊,我是路远,怎么难道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我挑了挑眉头,本来想要去开门的,但是一想到二叔的话,顿时间就停了一下子。 屋子里虽然没有什么变化,那是因为这里到处都贴满了符咒,小鬼是进不来的,二叔估计也是怕这一点儿,才对我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了那些话。 于是我只是站起身来冲这外面说了一句“你找我做什么?二叔已经说过了,不让别人进来的。” 路远叹了口气,咬着牙说道“你这个笨丫头,什么都听你二叔的,你以为他真的是全能吗?” 我愣了一下子“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一句都听不懂?” 外面的路远这个时候也不在回话了,开始使劲的撞门,那一刹那我知道眼前这个家伙绝对不会是路远,连忙架起了惊夜弓“你别再进来了,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随着我话音落了下去,不只是路远自己在撞门,好像有越来越多的魂魄开始撞门了。 我心里猛地一沉,突然间想起了二叔的话来,绝对不要心慈手软,抓起惊夜弓朝着靠在玻璃上的一个人就射了出去。 随着玻璃破碎的那一瞬间,我才看到原来在门外的那些人影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堆堆的魂魄,黑压压的一群。 那黑影给惊夜弓射中,顿时间惨叫了一声就消失在了。 本来我以为这一下子能够给这些魂魄一定的震慑,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些魂魄根本就像是没有受到任何的威胁一样,还在不停的撞门,有的魂魄甚至想要从破碎的玻璃里钻进来。 二叔说的没错,一旦让这些魂魄钻进来到时候阿城就彻彻底底的成了一个死人了,就算是不是一个死人也是一个活死人,所以无论如何我要在二叔回来之前拦住这些魂魄。 我抓起惊夜弓冲着玻璃上的魂魄使劲的射出了几枚箭羽。 那些魂魄在一瞬间就化为了灰烬。 然而堆在门口的魂魄越来越多,而我的手也因为不断地拨动箭弦越来越痛,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些魂魄根本就不怕死。 门上的符咒也开始给那些魂魄顶撞的掉落在地上,一张张的燃烧了起来,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别说是阿城了,就连我恐怕都要给埋没在这些魂魄之中。 想到二叔之前摆下的七星灯阵,我手忙脚乱的从包里取出蜡烛,一边儿抵制着前面的恶鬼一边儿开始摆蜡烛。 按照二叔的灯阵摆法倒也不是太难学。 我很快就布下了几层的灯阵,这个时候屋子里的那些符咒已经挡不住那些恶鬼了。 我只听到碰的一声,大门就给撞开了,那些恶鬼虽然没有脸只是一道道的黑影,但是饶是如此我也能感觉到他们对阿城的身体贪婪的神色。 最前面的一个黑影看到灯阵冷笑了一声就要冲进来,然而这灯阵是二叔特别制作的一般的鬼魅还真不敢闯,这么个愣头1;148471591054062青恰巧就想要当了这先锋。 只可惜他还没进了灯阵就突然间发出刺啦的一声,就燃烧成了灰烬。 我看到自己布置下的灯阵起了作用,顿时高兴地不得了。 不过这些魂魄却都是一根筋,即便同伴化成了灰烬还是飞蛾扑火一般的往里面冲。 我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冲着这些魂魄咆哮了一声“你们这些蠢货不要命了吗?” 那些魂魄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兄弟们,这小妞在吓唬咱们,没关系只要扑灭了这蜡烛,咱们就能进去了,到时候连同这小妞的身体一遍拿走,愿意借体还魂的就给我上!” 那些恶鬼都好像是达成了一致似的,开始拼命似的往灭了吹我们前面的蜡烛。 鬼物太多,我面前的这些蜡烛恐怕撑不住多长时间就都会要熄灭了,我心里有些发慌,头上全都是汗珠子。 李乾元和二叔这样的道士一个都没有在我身边,就算是路远这个时候知道我遇到了危险他也无能为力。 我感觉自己要崩溃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都快要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团团的在地上转了起来,就连手指头都开始跟着瑟瑟的抖了起来。 冥镜 冥镜 我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恍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来,既然我不能对付这些恶鬼,何不让他们自己对付自己,就算是拖延一下时间也可以,只要二叔回来了,这些恶鬼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趁着这些恶鬼还没有闯进来,我还是可以试试的。 我心里偷偷的乐了一下子,就冲着那些要冲过来的恶鬼吼道“都等一下!” 那些恶鬼给我这么一吼顿时愣了一下,不过也都抱着手臂笑了起来。 他们的声音并不是那么凄惨,因此虽然同样是恶鬼,我倒也不显得太害怕。 带头的那个黑影冲着我阴惨惨的笑了一声“小姑娘,怎么死到临头了,你还有什么遗言要对我们说?嘿嘿你放心,既然我们用了你的肉体就肯定会报答你的,你有什么遗言就赶紧说了吧。” 虽然这个时候我还是有些发慌,不过我既然打定了主意就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对着前面的那个恶鬼说道“我知道我的烛阵也拦不住你们,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 我话还没有说完,另一个恶鬼就大吼一声“你给我闭住嘴巴!烧在这里拖延时间了,兄弟们这小丫头是在拖延时间,你们难道想要等着那个老道士回来把咱们一网打尽吗?” 我听到这个家伙这么说顿时间就气的够呛,而那些小鬼却是恍然大悟了似的冲着我吼道“该死的娘们,原来你在故意拖延我们的时间,好哇,本来我们还想让你死的好看一点,不过既然这样...嘿嘿就不要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他们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又要往灭了吹烛阵,我知道这个时候说太多的废话已经不管用了,干脆冲着这些恶鬼极力的嘶吼了一声“都给我听着,我们就两个人,你们就算是杀了我们,到时候能够还魂的就两个,你们难道想让别人还魂自己白来一趟吗?” 本来这些黑影就不是一心的,来这里的无非就是想要借体还魂,没想到半路还有一个我,这样才短暂的达成了一致。 我干脆给他们来一个釜底抽薪,肯定能起到作用,就算是不能起到相当重要的作用也能让他们延缓一些时间。 果然,随着我的话音落下去的那一瞬间,所有的魂魄也都停了下来。 似乎没有人再愿意上前来当这炮灰了。 我见到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顿时间心中大喜,看样子我猜的没错,他们没有头目就只能是鱼龙混杂,到时候谁都想得到我们的肉身,不如让他们现在就翻脸。 事实上这个时候我很清楚谁要强出头谁就会先倒霉,不单单是我就是他们也同样知道这个道理,因此一时间所有的鬼物都沉默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声枪响,我一回头,正巧看到了路远,那些恶鬼虽然不怕我手上的惊夜弓,却好像很怕路远手上的枪支一样。 那一瞬间我都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魂魄居然会怕路远的东西。 路远也没有废话,看到这些魂魄只是冲着他们咆哮了一声“都给我滚!谁要硬闯死!” 那些魂魄顿时间就化作鸟兽一样散的一干二净了。 路远这一下子的出现实在是让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就算是二叔恐怕也没有这么英勇吧? 路远进来的时候我的嘴巴已经合不拢了,冲着路远问了一句“你这是?” 路远摇摇头“现在不是解释那么多的时候,你二叔就要回来,到时候我自然会跟他解释清楚。” 我愣了一下,路远怎么感觉起来好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而且他手上的枪支虽然还是中国军警的特配武器,可是我怎么感觉这东西好像有点奇怪。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天色也在慢慢的变暗了。 二叔提着手上的那一个小灯笼一步三跑的走进了屋子里,看到路远的那一瞬间他也显得很惊讶,可是似乎这个时候已经没时间问的太多了,二叔只是拽了我一把“快走!赶紧去人群集中地地方,天马上就要黑了,不然分两拨我没时间1;148471591054062照顾你们。” 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阿城“那阿城呢?” 二叔看了路远一眼“把他也带上,到了地方我再对他还魂。” 路远嗯了一声也没有废话,一下子把阿城扛到了肩膀上,就跟着二叔跑了出去。 我刚刚因为太惊慌,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不过这个时候也跟着二叔浑浑噩噩的跑了出去。 路远的老家有一个很大的广场,估计所有的人都是集中在了哪里。 果然如此,只不过让我很惊讶的是等二叔带我们到了那里之后我看到到处都是黄色的旗帜还有朱砂锁之类的法器,布置成了一个巨大的阵势,里面到处都是拿着火把的人。 我看了二叔一眼“怎么都拿着火把?还不如那探照灯呢!” 我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有想到二叔听到我的话之后突然眼神一冷冲着我咆哮了一声“不行!” 二叔突然间大变脸色差点把我给吓得背过气去,路远连忙把我护在身后“前辈,不要吓到冉曦了!” 二叔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不过二叔为人很倔强,虽然知道如此,他却是叹了口气“算了丫头,赶紧进去吧。” 我有些委屈,眼泪就快要从眼角上淌下来了,也不想搭理二叔,冲着人群中就冲了过去。 那些人看到我和二叔还有路远走了进来,顿时间都高兴地不得了,远远地就冲着我们喊道“大师,你们可算是来了。”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的一塌糊涂了,根本就看不到远处的东西。 二叔也没有废话,只是冲着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问道“我让你们带着的镜子都戴上了吗?” 那中年男人点点头“大师,我检查过了,都带上了,有的人带了好几个。” 二叔嗯了一声“带的多了没什么用处,不过你们可不能有人落下了,否则到时候出了事情我恐怕顾不得你们。” 中年男人冲着二叔点了点头“请大师放心吧,我们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很团结,不会有人耍小聪明的。” 二叔这才对着所有的人说道“所有的人都给我坐下来,学着我的样子。” 二叔盘坐了下来,开始压制自己的呼吸,这招是所有道士都会用的招式,二叔这是在隐藏所有人的生气。 这些人果然都很听话,随着二叔的话音落了下去所有的人都盘腿坐了下来。 二叔眯着眼睛开始默默的呼吸,等到所有的人都进入状态之后二叔才站了起来,路远和韩阳这个时候奇迹般的谁都没有和村民们一样。 二叔眯着眼睛看了两个人一眼“你们怎么不学我?” 路远扬了扬手上的枪支“前辈,我和你是一样的,只不过技术不到家,你放心吧!” 二叔看到他手上的枪支愣了一下“你是冥警?” 路远只是笑了一声并没有回答二叔的话,二叔抬起头看了看我“冉曦,给你安排个任务。” 我不知道二叔要干什么,疑惑的看着二叔,二叔这才从身上拿出一些符咒和一把剪刀递给我“把这些东西都剪成纸人,记得长两寸,宽三寸,千万不要大了也不要小了。” 我越发的疑惑了,但是二叔却没有心思要解释什么,顺势穿上了道袍站在了法坛的前面。 我看了韩阳一眼“我说韩阳你又不会道术,况且你那么怕鬼怎么还...” 没想到这个时候韩阳冲着我竖起了一根指头“这里有你们三位大师我怕什么,嘿嘿,这个出去一定是头条新闻。” 我怎么都不会想到韩阳居然有这样的目的,顿时间长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二叔挑着眉头看了韩阳一眼“你不要光想着头条了。” 二叔一向不喜欢韩阳,这个我也没话说,就在这个时候隐隐约约的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些黑影,这些黑影走路的姿势很怪,完全就是在跳舞。 二叔眉头挑了一下“他们来了。” 我微微一愣“怎么办?” 二叔冷笑了一声“一群神君而已,能有多大的能耐。丫头我让你弄的纸人弄好了么?” 我剪纸的速度并不慢,这会儿已经剪出一大半了,冲着二叔点点头差不错了。 二叔嗯了一声“把你手上的纸人都给我。” 我把纸人递给二叔,二叔就开始念叨起了咒语,转眼之间那些那纸人都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看上去煞是可爱,比我之前见得神君要漂亮了知道多少倍。 我不知道二叔要这些东西做什么,至于路远这个时候已经抬起了手枪指向了前面的黑影。 二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了那些纸人一眼,对着前面的那些黑影咆哮道“不想死的都给我停下!” 随着二叔的一声咆哮,这些黑影都停了下来,我心里一喜,还以为二叔的话震慑到了那些恶鬼。 没想到这个时候这些黑影停下来之后却抬出了一口巨大的棺材来。 黄尸人 黄尸人 二叔抬起头看了一眼前面的棺材“您的气场到是够大了,只是很可惜的是我不知道您老人家这气场能不能带给你们实际性的作用。” 二叔蹲下身子在那些小娃娃的头上亲昵的摸了摸“这下就靠你们了。” 我恍然间想起二叔的家里有这样一些从小娃娃的铜像,二叔曾经跟我说过,这些东西叫灵童。 二叔想要靠灵童来除掉对方,这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那些小灵童倒也听话,冲着二叔笑了笑接着就冲了出去。 我瞥了二叔一眼“你想要靠这些灵童来除掉对方?” 二叔听到我的话嘿嘿一笑“除掉它,这些灵童还远远不够。” 随着二叔的话音落了下去,那些小灵童突然间都像是叠罗汉一样全部都飞了起来。 那棺材里的人也从棺材里坐了起来,不过这人的样子有些让我觉得奇怪。 整个人都像是骷髅一样,看上去有些可怕。 我有些惊讶“二叔这个不会就是咱们先前见到的那个女人吧?” 二叔没有应我的话,两只眼睛只是盯着对方死死的看着。 那些灵童这个时候也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样冲着棺材里的那个女人飞扑了过去。 女人看了灵童一眼,又躺回到了棺材里,倒是那些纸人这个时候都和二叔的灵童厮打在了一起,这有点像是古代的战争布局一样。 我也不敢说话,只能静静的看着。 灵童终归还是抵不过那么多的纸人,转眼之间就都消失了。 我吓了一大跳,看着黑压压的纸人大军想要问问二叔该怎么办。 二叔冲着我轻笑了一声,看他的样子并不把这些纸人放在眼里。 路远也只是仰着手上的枪瞄准棺材,对于过来的纸人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韩阳已经吓得不轻了头上都是汗珠子,坐在地上不停地发抖。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也没时间去关心韩阳了,抓起惊夜弓对着前面的一个纸人就发了一枚箭羽。 二叔看我沉不住气了微微的摇摇头“一些小卒子而已,你还不至于现在就动手。” 路远也笑道“冉曦,有多少滴血可以撑到把这些纸人都灭掉?” 我给他的一句话说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二叔却笑了笑,是以我看看身后的那群村民们一眼“这么大的力量咱们还没用的上呢。” 我不太明白二叔的意思,这些村民根本就不懂得道术,他们算得上是什么后备资源?二叔只是笑着看了我一眼。接着冲着所有的村民大喊了一声“兄弟们,该你们动手了!” 随着二叔的话音落下去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村民都一下子蹿了起来,这些村民眼睛有点不太一样,但是究竟是哪里不太一样我也说不清楚。 韩阳因为之前一直跟着我们,所以他也没有发现是怎么回事,看到这些村民全都窜了起来,把他吓了一大跳“这是什么情况?” 路远看了看我们之后冲着我和韩阳翻了一个白眼”镜子!“ 我不太明白路远的话,二叔和路远也没那心思跟我们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那些纸人已经跑到了离我们只有五十多米的距离,借着月光,我甚至能够看清楚他们脸上的表情。 二叔似乎在等着什么机会一样,片刻之后抬起头朝着天上看了一眼,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随后转身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月亮。 二叔对着月亮拜了几下,嘴里开始喃喃的念叨起了咒语,好像是在请月亮的神光之类的。 随着二叔的声音落了下去,村子里的人抬起手将之前的镜子都对准了月光。 他们的速度很慢,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些人就跟机器人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 眼看着外面的纸人大军就要靠着我们越来越近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想要叫二叔,却给路远拦了下来,他给我使了一个眼神,示意我这个时候不要叫二叔,前面的纸人大军由路远和我两个人先阻挡一会儿。 我没了办法只好抓出惊夜弓对着前面冲过来的纸人打了一枚箭羽。 路远等着那些纸人进了手枪的射程之后也开了一枪。 我这才发现,路远的手枪里射出来的子弹有点儿不太寻常,子弹发出的光并不是正常的黄色光亮,倒是变成了幽蓝色,甚至上面还有隐隐的气流。 我忍不住好奇心冲着路远问了一句“路远你越来越神秘了,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路远呵呵一笑,他射出去的子弹已经打中了一个纸人,那纸人在接触到子弹的一瞬间顿时间就像是爆炸了似的炸出一大片的火花来。 周围的一些纸人受到波及之后也都化成了灰烬。 这简直是比惊夜弓都要厉害。 “我什么人不重要,咱们先解决了眼前面的事儿再说吧。” 路远不愿意说,我也没有必要一直追问下去,眼看着纸人大军越靠越近,二叔的仪式还没有完成,我心里也越来越发慌,在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 路远这个时候头上也开始出汗,他手上的枪虽然强大,可是子弹毕竟还是有数的,只能省着点儿用,至于我的惊夜弓是用我手上的血珠幻化成的,就算我们再怎么能抗,能力还是有限。 路远看了一眼手枪“我现在只有八颗子弹了,马上就要沉不住了,冉曦你去拿过来一面镜子。” 我虽然不知道路远想要干甚,但是这个时候也没有时间多问,我应了路远一声,就跑到了一旁,有人身上带着的镜子比较多,我随手拽了一个递给路远。 路远扔给我手枪“省着点儿用,里面的子弹数量不多,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光。” 没有了路远的帮忙,我手上的惊夜弓根本就起不到作用了,丢下惊夜弓的那一刹那我自己的手都在抖。 路远接过镜子之后就像是二叔一样开始闭上眼睛对着月亮跪拜了起来,不过他的速度却比二叔要快的多。 韩阳这个时候也是逼急了,从地上跳了起来,抓起惊夜弓使劲的想要拽开箭弦。 然而惊夜弓只属于我,没有一个人可以拽开箭弦,就是零和秦天医都不可以,更何况是韩阳? 看着韩阳满头大汗,我连忙拦住了他“没有用,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拽不开那只弓箭,你如果真的想要帮忙就也去拽下一面镜子来学二叔他们对月亮跪拜吧。” 韩阳这才点点头,冲着月亮跪拜了下去。 路远因为动作快,转眼之间就睁开了眼睛,那些纸人大军靠近我们的位置也不足十五米了。 我本来想要问路远究竟想要干什么,路远却没时间回答我,从二叔布下的阵线上跳了出去。 我吓了一大跳冲着路远吼了一声“路远你疯了!” 路远似乎已经听不到我说什么了,他抓起手上的镜子对着旁边的几个纸人照了一下。 从镜子里散出一道光,接触道这些光亮的那些纸人在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二叔的仪式也差不多了,她咆哮了一声“杀!” 随着二叔的这一声厚,顿时间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手里提着镜子朝着四面的人射了过去。 那一瞬间,所1;148471591054062有的纸人都像是遭受了激光炸弹的洗礼一样,在转瞬之间都已经灰飞烟灭了。 二叔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怎么样,你的纸人大军也不过如此,想要和我们对抗还是差了一点儿,我劝棺材里的那个,你要是识趣的话我劝你现在就给我滚出来,跪在地上给倒爷我磕头谢罪,或许我还能让你死的痛快一点儿。” 随着二叔的话音落下去的那瞬间,原本死寂的棺材板一下子就像是活过来了似的开始乱动了起来。 我吞了一口唾沫,路远这个时候也回来了。 我喃喃的说了一句“正主看样子要出来了。” 二叔摇摇头“不一定,棺材里那个可能还不是正主,咱们要对付的那个女鬼现在还没有出现,这棺材里的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傀儡。” 我听到二叔这么一说,不由得愣了半天“傀儡?什么意思?” 二叔没有回话,只是看了我几眼。 棺材板晃动的越来越厉害,转眼之间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整个棺材一下子就炸裂了。 棺材里跳出一个骨瘦如柴的黄皮人,额骨凸出,活像是没有肌肉一样的小矮子。 二叔眯着眼睛“黄尸人?果然是邪术,居然养这种东西。” 我不明白二叔说的是什么,只不过不是皮包骨头的东西而已,我原本还以为这东西得有多么的恐怖,抓起惊夜弓冲着黄尸人就嘭的射出一枚弓箭。 路远似乎是想要拦住我,二叔却没有说话,但是这个时候箭已经射出去了,就是想要反悔都难得很。 惊夜弓的速度很快,转眼之间就已经射在了黄尸人的脑袋上,接着嘭的一声发出一声巨响,整个黄尸人都像是炸成了碎片一样。 我也没有想到黄尸人会这么容易就除掉,顿时窃喜起来“原来黄尸人也不过如此嘛,二叔,我还以为你说的这个东西有多么恐怖呢。” 没想到二叔这个时候非但没有露出喜色来,反而是一脸愁容“丫头,你看看前面的黄尸人!” 我给二叔说的一愣,转头看向了被炸裂的黄尸人,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给炸了! 墙头草 墙头草 被炸裂的黄尸人碎片就像是蛆虫一样开始慢慢的愈合了起来,转眼之间变成了四个。 二叔挑了挑眉头“这就是黄尸人的恐怖之处。” 即便他的力量再怎么弱小,这样不断地重生扩大也是相当可怕的,他们可以无限重生,但是活人却不可以。 我看到他这个样子已经吓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这样的话,咱们岂不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路远摇摇头“这个也不是没有办法,杀他还是有办法的,只要我们能在攻击他的那一瞬间让他一点渣儿都不剩下,这样的话,他就算是灭掉了。” 一点儿渣都不剩?这个似乎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黄尸人仰天发出一声怪笑,暴打着自己的胸脯就冲着我们冲了过来。 二叔看到黄尸人已经冲着我们冲了过来,揪出一张符咒来“黄尸人的本事没有多大,唯一变态一点儿的就是他的重生和复制能力,这阵眼他们冲不进来,所有的人都给我听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对黄尸人攻击,就是一个指甲盖都不能让他们掉下来。” 二叔的命令就像是皇帝的命令一样,这会儿谁也不敢违抗,他看众人都很听话这才看了路远一眼“路远你跟我下去,咱们两个去除掉黄尸人,至于丫头你,看清楚了,一旦我们有没有灭掉的黄尸人残片你就用惊夜弓毁了他,其他的人都给我听着,用你们手上的镜子给我照过去,我说让你们收的时候就收,都听明白了吗?” 所有的人都点头表1;148471591054062示答应了下来。 我抓起惊夜弓瞄准了前面的一个黄尸人,不过也正如二叔说的一样,黄尸人虽然有重生的功能但是这阵眼对他们的防抗能力还算是很强的。 这些黄尸人到了阵眼周围之后就不敢再往前冲了。 二叔给路远使了一个眼神“上!” 路远好像是早就在等二叔的命令一样,从我手上拿过了那把枪,换了弹夹。 我很惊讶刚才路远还在说他没了子弹,这会儿这子弹又是哪里来的? 二叔在我的脑门上拍了一下“专心一点儿,待会儿黄尸人变多了咱们就没办法应付了。” 路远这个时候已经跳了出去,然而路远并没有抓起手枪冲着那些黄尸人扫射。 他本身就是一个刑警,格斗的能力还是有的,竟然就这样和前面的黄尸人徒手搏斗了起来。 二叔在和我说完这话也就朝着那些黄尸人跳了下去。 他手上攥着符咒,却不停地跟着这些黄尸人游走,路远在前面顶着,二叔打了片刻之后恍然间就像是抓住了机会一样,冲和路远搏斗中的一个黄尸人贴了下去,嘴里也暴喊了一声“照!” 我身后的村民听到了二叔的话之后都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的抓起手中的镜子照射向了前面黄尸人。 二叔手上的符咒在接触到村民们手上月光反射的那一瞬间哄得一声就烧了起来。 符咒带来的热量是鬼魅最害怕的东西,给这符咒贴中燃烧,那黄尸人疼的在地上打滚,想要扑灭身上的烈火一样,可是饶是他这样折腾了几个来回,身上的火还是没有灭掉。 二叔挑了挑眉头冲着我挤了一个眼睛,我知道二叔这个时候是让让我用惊夜弓动手,可是我怕把他给炸烂了到时候再生出几个黄尸人来的话,那就会真的有麻烦,干脆扬起惊夜弓冲着他的周围射了过去,把黄尸人围在了中间。 二叔看到惊夜弓居然有这种力量顿时脸上露出喜色,冲着我喊道“把另一个黄尸人也给我圈起来!” 我听到二叔的话,连忙拽起惊夜弓朝着前面的家伙打了几枚箭羽。 路远往后退了几步,二叔乘着这个机会给黄尸人的脑袋上贴了一张符咒,接着冲着村民们又喊了一声“照!” 两个黄尸人转眼之间便被二叔的符咒烈火烧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儿还在挣扎。 二叔和路远两个人都累的不清,看到黄尸人现在还在燃烧,顿时间脸上露出了笑容来,但是还没等二叔他们来的及高兴,那两个只剩下一半的黄尸人,突然间就像是疯了似的从地面上窜了起来,冲着燃烧着的箭羽就冲了过去。 二叔瞳孔猛地一缩,冲着路远喊道“快跑。” 路远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在黄尸人冲向箭羽的一瞬间就冲着旁边飞扑了过去。 黄尸人的身体冲到箭羽上的一瞬间炸开了无数个肉块,就像是天女散花似的,箭羽阵中飞了出来。 我吓了一大跳,黄尸人这一招是要来真的了。 好在二叔和路远两个人跑的还算是快,转眼之间就已经跑了上来。 那些炸开的碎片像之前一样,快速的合拢,转眼之前变成了密密麻麻的黄尸人。 看到这些黄尸人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跟着抽搐了起来,这些该死的东西弱点到底在什么地方。 二叔看到我这副样子安慰我到“没事,就算是二叔出了任何事情也不会让你出事儿。” 二叔这话刚刚说完,空气中突然间就传来了一阵躁动,我们前面的气流不停地回旋了起来“嘿嘿...臭道士,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扬言要除掉我的吗?怎么....这么窝囊了?” 是那女鬼的声音,路远抬起头朝着有气流漩涡的地方开了一枪。 子弹瞬间在气流中炸开,破碎的气流恍惚间露出一张人脸,她似乎是在对我们笑。 那些黄尸人这会儿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开始拼命的往我们这边儿跑过来。 二叔眉头挑了挑“这些黄尸人是想要繁殖了,可恶。” 果然,黄尸人在撞击到朱砂线的一瞬间就碰的一声炸开了。 他们这根本就不是死亡冲击,而是在不断地繁衍自己,再这样下去,恐怕整个村子都要给这黄尸人给占据了。 那些村民们这个时候也都苏醒了过来,抬起头看着阵外面密密麻麻的黄尸人,顿时间都慌了神,吓得乱叫了起来。 人一旦慌了,事情就会变得杂而乱。 仅仅凭着我们三个人根本就对付不了这么多的黄尸人。 路远看到人群混乱,一咬牙冲着天空放了一枪“都给我安静了,谁要是在乱叫,我就把你们丢下去。” 这一声枪响,所有的人都给吓得不清,一下子就都安静了下来,但是却能听到有人在哭,估计是给吓得。 我本来已经很心烦了,听到他们不断地哭声,顿时间烦躁的要命,冲着那些人嘶吼道“哭什么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男人站了出来“都是你们害的,要不是你们的话,我们村子里顶多死几个人,怎么会害了全村子的人?” 随着他话音落下去的那一刹那,我终于明白了那女鬼不出现的意思,她根本就是想要看我们自相残杀的热闹,自古就有人说过,百姓就是墙头草,而我们这强出头的自然会好不到哪里去。 那些村民们听到男人的话,眼睛中都对我们露出了恨意,倒是路远很是愧疚的看着我和二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叫你们来这里帮忙的话,或许就不会经历这些事情了。” 二叔摇了摇头“不管你的事。” 他说完这话,也不在看那些发了疯的村民,转眼对着那些疯狂撞击朱砂西线的黄尸人吼了一声“死!” 接着就要冲着他们杀过去。 我看二叔打算用自己的命来和那些黄尸人拼,吓了一跳,连忙拽住了二叔“等一下二叔!你这样出去只会是送死啊!” 二叔冲着我苦笑了一声“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苦着脸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一直藏在人群中瑟瑟发抖的韩阳却突然间站了起来。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二叔说道“前辈...那个...” 二叔本来就没什么好气,这会儿看到韩阳结结巴巴的更加气的厉害,冲着韩阳咆哮了一声“你有什么屁话就赶紧说,别再这里吞吞吐吐的,丢不丢人!” 韩阳这个时候也没心思顾忌二叔的话了,微微的低下头来想了片刻才说道“我刚刚看到冉曦剪出的那些灵童来可以克制这些纸人,突然间就想到了一个办法,用这些纸人来燃烧这些黄尸人,只要能让纸人和黄尸人同时燃烧干净的话...” 二叔还不等韩阳把话说完,突然间就一拍手,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来“这话你怎么不早说?” 大概是二叔也想到了什么计谋,他看了我一眼“丫头,纸人的事儿还要交给你,路远你帮我先顶住了,不要让黄尸人冲进来,一旦有那个地方给黄尸人冲出缺口就给我干掉他。” 路远点点头“包在我身上了。” 二叔没有再废话,坐下身子来,嘴里开始默默的念起咒语,路远抛给我一摞符箓“冉曦,动作快一点。” 我嗯了一声,手还在发抖,不过我还是用尽了全力不停地开始剪纸人出来。 巨型狮 巨型狮 那些黄尸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我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 韩阳这个时候1;148471591054062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走到我的面前开始鼓励我了。 我苦笑了一声,剪纸的速度却显得越来越慢,二叔不停地念起咒语,我身上的疲乏感也就越来越强,路远看到我这个样子,连忙对我喊了一声“冉曦,你一定要忍住啊。” 韩阳看到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连忙跑到我的耳边儿上使劲的把我的耳朵给堵住,那些村民还在不停的谩骂我们,路远的父母虽然有心阻止根本就拦不下来。 好在我们几个人的努力还没有算白费,二叔咒语念叨完成的同时,我手上的纸人也都剪完了。 周围的朱砂线却越变越薄,好像会随时毁灭一样。 二叔从我手上夺过纸人“去帮路远拦住他们,别让那些黄尸人进来,其他的你不用管了。” 二叔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咬破自己的中指血,把血符画在了这些纸人的身上,我也顾不得帮二叔了,忙抓起惊夜弓,对着前面的黄尸人就是一同扫射。 虽然谁都知道黄尸人会很快的复活,但是现在这种状况也只能是司马当做活马医生了,不然这些黄尸人不停的冲着这里面冲击,到时候就只有一个结局了。 路远的头上也都是冷汗,这个时候已经有一小部分的黄尸人冲进了阵中心。 一旁的韩阳抓起几个镜子来,冲着黄尸人的脑袋砸了下去。 这些黄尸人虽然变态,不过力量却差的很,甚至不如一个普通人,他们唯一的厉害之处就是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在不断地繁衍,这是让我们最头疼的事情。 韩阳砸到一个黄尸人就把他们丢出阵外面。 那些村民这个时候还在冷眼看着我们,仿佛这一切真的就是我们害的一样。 韩阳这个时候也开始变得暴怒起来,冲着那些村民们吼道“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我们现在是在救你们,你们就算是不愿意帮忙我们也要帮帮你们自己,等这些黄尸人全部都进来的时候,你们他娘的就等死吧!” 韩阳虽然胆子小,可是并不代表他很懦弱,这一声吼倒也是惊醒了前面的那群村民,他们这才蠢蠢的开始帮忙,人多的力量会大一些,很快进来的黄尸人就全给丢了出去。 路远一脸歉意的看着我们,这件事因为他们而起却全部都要怪在我们的身上,这种感觉实在是难受。 二叔心里肯定也很不痛快,但是这个时候却怎么都没有暴露出来,我知道等这些黄尸人给我们解决之后二叔一定不会再管村民的死活。 二叔手上的纸人很快就有了实体,转眼之间变成了很多的灵童。 这些灵童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样,开始冲着外面的黄尸人狂轰滥炸的冲出去,接着使劲的抱住黄尸人轰隆一声就给燃烧了起来。 这会儿因为那些村民的帮忙,二叔,我还有路远三个人也稍稍的轻松了一些。 二叔对我招了招手“冉曦,快过来。” 我连忙跑到二叔的身边,二叔又递给我一些黄纸“再来,越多越好!” 我听到二叔这么一说,一看外面的黄尸人果然有一部分给烧毁了,这样的话黄尸人就没有,多么厉害了。 我心中一喜,连忙拽过二叔手里的黄纸,有了这一层动力,我的速度顿时间增加了几倍,黄纸在我手里转眼之间就变成了无数的纸人,随后被二叔一起唤了出去。 这些纸人和那些黄尸人的高度差不多,从头顶开始一点点的燃烧,抱住黄尸人任凭他们怎么挣扎都摆脱不掉这些纸人灵童。 转眼之间我们的局面就发生了扭转,刚刚还在叫嚣的黄尸人已经损失了一大半儿。 二叔跟我说,练就这么一个黄尸人不知道要费多少年的功夫,由黄尸人产出的这些黄尸复制人只能撑到白天,所以那女鬼绝对不会让黄尸人灭绝。 果然,随着黄尸人的数量越来越少,空气中的那股旋流也就再次出现了,这一次她没有再来嘲笑我们,而是飞速的卷走了地上的这些怪物。 路远给我使了一个眼神,示意我用惊夜弓对着上面的那道旋流射出去。 我也没有废话,撑开惊夜弓冲着上面的那一道旋流就射出一枚箭羽。 砰地一声巨响之后,黄尸人随着旋流一起都消失了。 我和二叔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些村民们这个时候也都不说话了,路远冷冷的瞪着他们“你们这是不可理喻,哼!” 路远这个时候也坐在了地上开始擦拭这会儿手上的枪。 然而还没等我们来的急休息上十几分钟的时候,一旁的韩阳脸色突然间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我不知道韩阳怎么了连忙冲着韩阳问了一句“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突然间变得那么差?” 韩阳手指开始不停地发抖指了指前面“那个...那个是什么东西?” 我给韩阳这么一指,连忙朝着我身后看了一眼,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像是要停了一样。 二叔也像是发现了外面的异状,从地上跳了起来,两孩子眼睛朝着那边儿望了过去,手上的符咒抓的紧紧的“这个时候还来?” 就在我们看相的方向上开始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身体已经快有五米多高了。 我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冲着二叔发抖的问了一句“这...这是什么东西?” 二叔虽然也有些惊讶,不过比起我们要镇定的多,他微微摇了摇头“这玩应儿我也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玩应,等他靠近了再说,让那些蠢货后退,别到时候碍手碍脚。” 我知道二叔口中的蠢货指的无非就是我们前面的这些村民,事情到了这种底部,我只好冲着路远使了一个眼神。 路远的组织能力很强,很快村民就全都向后退到阵的边界。 前面那个巨大的黑影这个时候也越靠越近,因为它的靠近,我感觉地面都开始震动了起来。 接着一声狮子的咆哮声从前面的那个怪物的嘴里咆哮了出来。 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冲着路远喊了一声“是狮子!” 二叔也显得格外的吃惊。 这个时候空间漩涡再一次聚集了起来,冲着二叔笑了一声“老道士,你再怎么厉害不过还是短短的那几招罢了,嘿嘿,看看吧,看看我的狮子对你们的伤害到底有多么可怕吧。” 二叔冷哼一声,冲着路远使了一个眼神。 手枪的有效射程都在五十米的范围之内。 路远抬起手枪,闭住一只眼睛,只要大狮子靠近我们,他就会开枪。 狮子离我们的距离还有一段儿时间。 此时此刻的二叔已经开始做其他的准备了,他取出一把桃木剑来,割破了自己的中指,让血滴在中指上。 “这狮子再强,也是幻术所化而成,路远你看准时机朝着他的眼睛打,既然他用狮子,咱们就用龙。” 路远只是冲着二叔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话,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多说别的也是枉然,吞了口唾沫,撑开惊夜弓对着那巨大的怪物准备射下去。 巨狮子晃了晃脑袋,龇牙咧嘴的朝着我们飞奔了过来,漩涡的黑影似乎就是它的指挥者,冲着狮子喊道“不要杀的太快了,我想要看他们慢慢死!” 大狮子吼了一声,我连忙拽起惊夜弓朝着天上的那个旋流射了一枚箭羽,只是一瞬间,璀璨的烟花在漩涡之中炸开,漩涡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一般,迅速的消退了下去。 然而那半脸的女鬼却还在嬉笑,二叔微微的挑了挑眉头“该死的,咱们都给这漩涡骗了,她根本就不在这里面藏着。 大狮子这个时候靠的我们的位置已经非常的近了。 路远抓起惊夜弓朝着它的一只眼睛就射了下去。 大狮子看似笨拙,反应却一点儿都不慢,在路远的子弹打出去的一瞬间,大狮子竟然用他的身体挡了一下子。 那一刻我才看到它的身上绑着铠甲,路远的子弹根本就打不到对方。 狮子却给路远的这颗子弹激怒了,咆哮了一声就要冲过来。 没办法现在想要处理它就只能靠给惊夜弓了,子弹虽然厉害,却是有限的,我瞥了路远一眼“路远,你打掩护我来射击他的眼睛。” 路远也没有废话嗯了一声就应了下来。 路远冲着它又射了一枪。 我趁着这个时候,抓起惊夜弓朝着它的尾巴上射了一枚箭羽,这狮子虽然厉害,可它的尾巴和眼睛都没有给铁甲护住,这样的话,它对我们的杀伤力并没有多大。 狮子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朝着它的尾巴射下去。 那箭羽一下子就钻进了它为巴里。 本来那狮子只是冲着我们咆哮,并没有直接了当的攻击我们,很有可能是在畏惧二叔布置下的朱砂绳,毕竟他是个邪物。 但是这一下算是彻底的把狮子给激怒了。 五行邪术 五行邪术 看到它已经疯了一样的冲着我们冲过来,我的心里也彻底慌了,路远看到我吓得够呛忙冲着我喊道“冉曦,别愣着,继续啊!” 惊夜弓的箭羽是用我的血幻化而成的,所以这个时候我有无数的箭羽可以使用,就算这狮子再厉害,他也扛不住箭羽。 给路远这么一叫,我顿时间回过神来,冲着大狮子连连发出几百枚箭羽,直到我的手上已经是血肉都已经快要分不清了. 路远手上的子弹也打得差不多了,二叔折了些纸人丢掉了石狮子的旁边,嘴里大声念叨了一句“摄!” 随着二叔的一声吼,被丢过去的几个纸人,在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和那狮子一样的大小。 我吞了口唾沫“二叔,你的纸人能都挡得住这些东西?” 二叔冲着我摇摇头“这些纸人不过只是打掩护的,正是纸老虎,别说是前面的那个大狮子了,就是你它们一群也挡不住啊。” 我听到二叔的话顿时间就感觉到一阵的头皮发麻,要是真的像是二叔说的那样的话,我们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和前面的这个狮子抗衡,虽然同样都是幻术所化成的,但是二叔的力量终归还是没有能和这狮子的力量所匹敌的能力。 我心里一阵发慌,二叔却冲着我笑了笑“这个嘛,有时候蛮力是不行的,得动这里” 二叔一边儿说着,一边冲着自己的脑袋指了指,我不明白二叔究竟是什么意思,路远却看出了二叔的心思,冲着二叔点点头。 二叔笑道“还是当刑警的聪明,丫头,你看准时机就冲着它的眼睛射下去。” 二叔这话一落下来我就明白了,二叔的意思是想要用这些纸人打掩护来分散我们前面这个庞然大物的注意力。 果然,二叔创造出来的那些纸人只是不停的骚扰着狮子,并没有对他进行实际意义上的攻击,打完就闪,所有的纸人都是如此。 大狮子被这些神君们不断地骚扰着,却又没办法抓住他们,因为虽然在能力上这些纸人远远不及对方,但是在速度上却可以和眼前这个巨型的家伙匹敌,再加上二叔创造的神君数量远远地大于这狮子,它根本就没办全面顾忌。 本来我们是占劣势的那一面儿,给二叔这么一折腾,狮子反而咆哮了起来,却根本没办法。 我心中一喜,照这样的情况下去,狮子即便是再怎么厉害也会分心,二叔却好像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不停地剪纸人。 几分钟的时间里,阵眼外面密密麻麻的就一地的神君,看上去都让我觉得头疼,大狮子虽然偶尔能够抓到一些倒霉的神君,但是这样根本就耐不住二叔一个劲的攻击。 我和路远各自撑着手上的武器,等到大狮子不耐烦去撕咬神君的那一瞬间抓准时机冲着它的眼睛就射了下去。 大狮子惨叫了一声,一只眼睛被我的惊夜弓射中,顿时间从里面淌下来一团黑气。 二叔看到大狮子眼睛里流淌出来的黑气,顿时间愣住了“果然啊,怪不得咱们根本就没办法伤到这东西,果然又是邪术。” 二叔三番五次的提到邪术这两个字,我不经意感觉有些蒙,不过二叔好像并没有什么心思跟我解释,冲着我使了一个眼神“嘴巴!” 我看到狮子张开大嘴撕咬前面的那个神君的一瞬间,抓起惊夜弓朝着它的舌头就射了一枚。 大狮子三番五次的受到我们的挑衅,这会儿彻底的怒了,咆哮了一声,拨开前面的神君,挥舞着爪子就冲着我们扑了过来。 我没有想到它会这么疯狂,顿时间吓1;148471591054062得面无血色。 二叔却嘿嘿一笑“不过是个纸老虎罢了,既然你是邪术,我就用邪术来对付你!路远,射它的另一只眼睛,无论如何,在我完成结界之前不要让它冲过来。” 路远点点头,抓起枪瞄准了狮子的另一只眼睛,乘着它咆哮的时候就射了出去。 狮子已经疯了,两个眼睛都给子弹和弓箭射穿,黑洞洞看上去格外的诡异,舌头上还有一支没有熄灭的惊夜弓羽。 路远也知道这家伙是彻底发疯了,对着韩阳喊了一声“别冷着呀,把朱砂线和八卦图给我弥补好了,多少能够抵挡一会儿。” 韩阳这才忙不迭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摇三晃的冲着那些朱砂断裂或者缺少的地方重新洒了下去。 那些村民们路远是不打算指望了,就连我都感觉很生气,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都还有心抱着手看我们的热闹。 韩阳一个人忙不过来,急的满头大汗,冲着村民吼了一声“你们都是猪吗?难道就没有听说过唇亡齿寒的故事吗?要是我们几个都给它吃了的话,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韩阳的这一句话算是惊醒了那些村民,也都开始动手帮忙起来。 空中的那个声音却呵呵一笑“你们不用自作聪明了,就算是你们能一次次的灭掉我给你们的礼物,可是别忘了,现在离天亮还有好长的时间,我可以慢慢的陪你们玩儿,反正我没有什么损失。” 二叔只是抬起头朝着天空中的那个漩涡看了一眼,这次没有再让我用惊夜弓的箭羽射穿它。 二叔低下头快速的在地面上摆弄起石头来,丢给路远一块“咬破你的中指在石头上写上你的生辰八字。” 二叔说罢,随手丢给我和韩阳一人一个“你们两个也一样,动作要快。” 眼看着大狮子的距离越来越近,那些纸人根本就撑不到十分钟。 我连忙放下惊夜弓咬破了指头将血和生辰八字一起刻在了石头上。 韩阳虽然胆子小,不过也不是十分怕事儿的那种人,只不过是害怕那些鬼魅狐妖罢了,说句实话,只要是个活人,就没有不害怕的。 我们吧石头全部都弄好了之后,二叔才冲着我们吼了一声“把石头给我扔回来。” 我们连忙把石头丢给了二叔。 二叔也和我们一样,但是他准备了五块石头,有一块儿是空的。 按照五行的布阵方法,在自己的身边将石头摆好。 又在石头外面插了五色旗,这五种颜色分别是金色,青色,灰色,红色,土黄色。 看来二叔是真的打算要用五行阵来镇压前面的这个邪物了。 这个时候大狮子离我们的距离只有不到十几米了。 它停在朱砂线外面不停地晃着脑袋,没有急着攻击我们,反而开始绕着阵眼周围转了起来。 村民们毕竟都是普通人,看到这么大的一个狮子,就算是它两只眼睛都瞎了,也怕的不行,一个个的软到在了镇中央。 二叔闭上眼睛,让我们三个人也盘腿坐下来,自己嘴里开始默默的念叨起了咒语。 我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那个狮子冲着朱砂线扑过来,一旦它闯进来,就算是我们能够制止它,也肯定会有损伤,而且这损伤绝对不在小数。 有时候这人越是怕什么它就越来什么,转眼之间,那狮子冲着里面的人大吼了一声就扑了过来。 天空中的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嘿嘿,我的小可爱,只要你能冲进去,这里面所有的人肉都是你的,包括他们的精血,都作为你的奖赏。” 那狮子听到这声音之后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不停地冲着朱砂里面冲击。 因为狮子是邪物,朱砂阵给这狮子撞得连连发出红光来,一直照到了天上。 二叔头上全部都是汗珠子,,嘴里的咒语也变得越来越快,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这些繁杂的咒语都念完一样。 路远看到我也有些慌了,连忙冲着我喊了一声“冉曦,这个时候很关键,不要分心。” 事实上,路远说的没错,我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就算是二叔利用五行阵恐怕效果也不佳。 我连忙闭上眼睛,用我师父交给我的那一套呼吸吐纳的到家定神法将自己的呼吸调节均匀,开始控制我的灵魂。 韩阳虽然什么也不会,不过这货睡觉的本事还是有的,他强迫自己睡觉只需要几秒钟的功夫,转眼之间就开始打起呼噜来。 就在狮子要冲进阵眼里面的那一刹那,我突然间听到了二叔怒吼了一声,全身的毛发都像是炸裂一样。 在二叔咆哮起来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传来了一阵虚弱感,好像下一秒就会要摔倒了。 这种不痛不痒,却在抽走自己生命的那种感觉实在是难受。我用力的抬起头瞥了一眼路远韩阳,他们也同样面色惨白的难看。 在二叔对角的那块儿石头已经炸裂了,但是二叔的眼睛却变成了血红色,他使劲的钻了钻拳头“我的力量好像真的升高了不少。” 还不等二叔庆幸,外面的朱砂线就传来了一阵砰砰砰的声音,随后哗啦一声,所有的朱砂一下子就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变成了黑灰色。 我在想这个时候假如说天空中的那个邪祟在安排一些东西往过冲的话,到时候我们肯定就要遭殃了,不过他好像自大的要命,根本就不打算这么玩儿。 狮子咆哮了一声,冲进来就要冲着一个村民咬下去。 我见不得这么惨烈的场面,连忙闭住了眼睛。 孔明悬阵 孔明悬阵 然而我等了良久都没有听到撕咬的声音,更没有听到那些村民的惨叫声。 难道是他们都给这血腥的场面吓住了? 我有点不敢想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过我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声音,就连那狮子的声音都没有。 我顿时间忍不住好奇心就睁开了眼睛。 在我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我的下巴差点儿给掉在了地上,二叔竟然徒手按住了狮子的嘴巴,村民们的确给吓得愣了,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二叔,就好像是看到了鬼一样。 我咽了口唾沫,二叔借助五行阵的力量怎么会变得这么的强大。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隐约之中,从二叔的身后看到了三个影子,其中一个和我的影子极为的相似。 我心中一惊,那不是我的残魂吗? 二叔这个时候也发现自己的力量太强大了,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个丑狮子,两只眼睛都给人挖了,居然还在我们面前叫嚣?好,就让你尝尝本道爷的厉害,四两拨千斤!” 二叔一边儿吼着,在我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抓起狮子的两条腿甩手就给丢了出去。 路远趴在地上,给二叔的这种力量也吓到了,两只眼睛瞪着二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二叔却不打算给这狮子翻身的机会,冲过去,一把扯住它的脑袋,疯了似的撕扯起来。 狮子大概是疼到了,哀嚎起来,不停地用四肢蹄子挣扎着,然而这对于二叔来说根本就是一个毫无作用的儿戏。 二叔嘿嘿一笑“你个丑狮子,就你会用邪术吗?我同样也会!” 二叔还在疯狂的扯着它的脑袋,我听到二叔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得吓得一个哆嗦,这个声音怎么听上去都有些阴惨惨的让我觉得瘆的慌。 果然,二叔扯完它的脑袋之后那狮子都不动弹了,二叔却还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我看了路远一眼,可是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的给他做着口型告诉路远必须结束了,否则二叔会走火入魔的。 我和路远不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有惊夜弓在我手里的话,我根本就什么都不是,之前他那枪支打碎那些黄尸人的时候我就知道路远恐怕也学了道术,而且二叔那个时候也冲着路远问过,问他是不是会冥警,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身份。 路远看到我这个样子顿时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扶着地面使劲的做起来。 我感觉自己的眼前好像是蒙了一层沙子一样,随着二叔越来越疯狂,我的眼前那种模糊的感觉也就越来越强,好像在一瞬间我就要趴下了一样。 直到我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开始发闷,嗡嗡嗡的什么都听不到了自己身上的那种虚弱感也变得越来越强,死神好像在冲着我们招手的时候。 我面前好像慢慢的走过来一个人,尽管周围的景象我都看不清楚,但是这个影子却极为的熟悉。 我费尽九牛二虎的力气抬起头朝着前面的那个人看了1;148471591054062一眼,那一瞬间,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不就是我吗?” 她咧着嘴冲着我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个笑容的那一刹那我突然间感觉很安心,就像是得救了一般。 她冲着我慢吞吞的走过来,接着在我的身上就这么的躺了下去。 在她和我的身体完全融合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浑身都像是着火了一样剧痛的要命。 随后头一昏,就给疼的晕了过去。 我也不着调自己过了有多久才醒来过,等我醒来的时候,二叔已经站在了我身边,周围的朱砂阵眼又给重新布置好了。 我的身子很虚,感觉自己动一下都浑身疼的要命。 韩阳也倒在一边儿还没有醒来,唯一好一点的就是路远,不过他的脸色也很惨白。 二叔一脸的愧疚“都怪我自作主张,要不是我用那邪术的话也就不会害你们成这个样子,差一点就给走火入魔了。 我冲着二叔苦笑了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二叔这话。 二叔看我不说话还以为我在怪他,连忙又要和我赔礼道歉。 我忙跟二叔说没事儿,让他不要担心,我只不过是太累了。 二叔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拿过一个小葫芦来“把这里面的水喝了,对你有好处。” 我也顾不得这葫芦里装的究竟是什么水了,听到二叔说能帮助我恢复一些力量就忙不迭的把这些水一起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果然,这葫芦里一股浓浓的纸灰的味道,呛得我差点儿就给吐了出来。 二叔看到我想吐,连忙对我说道“丫头把它喝下去,千万不能吐掉啊。” 路远也看了看我“喝吧,这东西真的管用。” 我这才忍着极度想要呕吐的心思把水灌进了肚子里。 那一瞬间,一股股的暖流从我的喉咙里流淌到了我的四肢百骸,一股说不出来的舒服让我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天空中的那个旋流这个时候又开始笑了起来“真是感人那,我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有心思在这个时候谈论这种事情,好吧,既然你们都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就再陪你们玩两局。” 二叔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这次还是没有回答对方的话,低着头嘴角突然间就勾出一抹邪笑来。 这个笑容简直比我刚刚看到的还要让我心慌。 二叔却偷偷的给我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没事儿,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二叔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就攥了几颗珠子,这珠子五颜六色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 我本来想要问二叔的,然而二叔这个时候却偷偷的给我使了一个眼神,示意我千万不要声张。 我这才咬着牙将自己想要问出来的问题吞回到了肚子里。 随着那声音落了下去,地面突然间就晃动了起来。 几个胆子小一些的村民还以为是地震了,大叫了起来。 我承认这些人实在是让我们烦得够呛,二叔也脸色变得很难看,站起来使劲的跺了一下脚丫子“都他妈的给我安静了!本道爷还没死呢,死也轮不到你们,都慌什么慌!” 二叔的这一声吼,把所有的人都给震慑住了,一时间除了这轰隆隆地面晃动的声音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二叔抬起头撇撇地面,我随着二叔的目光往那边看了一眼,地面上开始出现无数的手,一点点的往上爬。 地面的裂隙里爬出来的除了这些东西还有头发,这些头发就像是虫子一样,密密麻麻的,本来我肚子里灌了符咒的东西,就恶心的要命,这下倒好,给这头发一看,再也忍不住了,趴在一旁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二叔给路远使了一个眼神,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可是地面上开裂出来的那些东西却是切切实实的,转眼之间,这些东西就都从地面上爬了出来,我抬起头看了眼,除了那些头发在地上就像是海藻一样不断地乱飘之外,爬上来的无非就是一些枯骨还有没有烂完了的死人。 那些村民比我还要差,一半的人都给吓得昏死了过去,剩下的一半儿也都蹲在地上狂吐不止。 二叔看到村民都成了这个样子,只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也没办法,谁叫这些人都这样呢。 路远接到二叔的命令之之后,突然间一扯绳子。原本我们四周的朱砂线下面轰隆一声就暴起黄色的布阵,这黄布上写了大大的符字,四周将我们围了起来。 二叔取出巴掌大的四盏孔明灯,对着孔明灯的灯芯将四颗珠子放了进去,剩下的一颗自己踩在脚底下。 我不知道二叔这是在耍什么招式,刚刚已经很危险了,二叔这是要命啊。” 二叔看到我一脸的慌张样子,摇了摇头“放心吧,我不是用邪术的那个料儿,那我就还以道家的办法灭了他们。” 二叔这话一出口,我才松了口气,他看到我也不像是那么紧张了,才笑眯眯的将孔明灯放飞。 接着盘坐下来,拿出一尊道士的泥像来摆在了地上,在泥像的周围牵了几根红线,嘴里开始念叨起来。 孔明灯上了天空,接触到月光之后突然间就发出一阵刺眼的光亮来。 二叔连忙把我按在了地上“别抬头,这里阴气越重,这孔明灯散出的光亮也就越强,这是我仿制太阳的光,这样外面有多少这种邪祟,都会像是碰到了原子弹一样,触碰到那种光亮的一瞬间就灰飞烟灭。 我听到二叔说这话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好...好厉害啊。” 二叔这种时候也没心思跟我说笑,只是点点头“没错,这是道家的一种秘术,我本来不打算现在就用的,可是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咱们也撑不住,这孔明灯的时间只有一炷香,你听二叔的话,待在这阵中心千万不要出去。” 我听二叔的意思,好像是他们要做什么事情一样,连忙瞥了二叔一眼“二叔,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二叔冲着我笑了笑“这个你就不要多问了,你放心二叔不会有事。” 路远这个时候还很虚弱,二叔就要这么叫着他出去岂不是送死? 我本来想要拦住他们的,可是我实在是有气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叔和一摇三晃的路远从黄布之中钻了出去。 隐藏的二叔 隐藏的二叔 二叔和路远钻出去之后我就一阵的心慌,空中的那个邪祟实在是太厉害了,不管我们面前的这些东西是不是幻术所创造出来的,但是实在是太恐怖了,我不敢保证二叔和路远两个人钻出去会发生什么。 我身上还有一枚回元丹,和李乾元给我的短时间恢复体力的东西,连忙把它塞进了嘴里。 这东西的药效很快,短短的几秒钟之后我就站了起来,撩开黄布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这个时候我已经看不到二叔和路远两个人了,就连地面上的那些鬼手都不见了。 外面安静的要命,简直就像是进了另一个次元空间一样。 我吓了一跳,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听二叔的话要出来。 恍然间我想起了头上的孔明灯,连忙抬起头朝着天上的孔明灯看了一眼。 这一瞬间我的心脏都跟着抽搐了起来,哪里还有什么孔明灯,早就不知道给人弄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整个天空一片的黑暗,我心里也在不停地打着寒战,要真是我自作主张的到了结界外面到时候恐怕自己就是吃不了兜着走的那一个。 二叔他们不在这里,我也不想给他们添麻烦,连忙拉开了帘子就要钻进去。 可是这个时候就连黄布里面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那些村民和韩阳也都不见了。 该死的! 我大骂了一声,现在就是想要退都无路可退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抓着惊夜弓就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下面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就连地面上都像是抹了一层墨汁一样。 我使劲的叫着二叔他们的名字,但是还是没人回应我。 我自己也不知道在这里面走了有多久,才看到前面有一片林子,在林子中好像有几个人。 难道是路远和二叔? 想到这里我也顾不上心里面的恐惧了,连忙一步三跑的冲着林子里跑了过去。 然而等我到了林子的中心之后还是没有看到二叔他们,那两个人人影在我前面晃了一下就消失了,那一刹那我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都起了一层的白毛汗。 难道是有人故意在引诱我过来,可是这里不会有什么其他的人,除了那半张没皮的脸之外,估计就没有其他人了。 我吞了一口唾沫,抓起惊夜弓四周的张望了一下子“该死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嘿嘿嘿!” 我这话刚刚说完,身后就响起了一阵低沉的笑声,这笑声凄惨的要命,就像是猫叫一样,却又带着女人的哭声。 是在我身后没错,这一惊把我吓得着实不轻,抬起惊夜弓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子就冲着那边射了过去。 然而惊夜弓却射到了空出,根本就没有撞到任何的东西。 我咽了口唾沫,大着胆子冲着那边儿又问了一句“什么人,给我滚出来,别再我面前装神弄鬼的!” 然而那边儿还是静悄悄的,倒是我身后这个时候又传来了同样的声音“嘿嘿嘿嘿!” 我一回头,还是什么都没有,那一刹那,我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恐惧大叫了出来,疯了似的朝着周围开始扫射箭羽。 “没用的!你做什么都是没用的!” 这声音是从我的头顶上传出来的,同样的凄惨,我连忙抬起头朝着上面看了一眼,只见这个时候我的头顶上面一张惨白惨白的人脸正对着我怪异的笑着。 这突如其来的人脸一下子就把我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就连手上的惊夜弓都掉落了。 他笑了一声一晃眼就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我心里一沉,在这样下去我非得给折磨疯了。 我这会儿忍不住想要抽自己一个巴掌,自己都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这样的孤魂野鬼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是这么胆子小。真是可笑之极。 那声音一消失之后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树林里再次恢复了安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然而我却清楚地很,刚刚那个绝对不是幻觉,一切都是真的。 我定了定神,咬着牙,现在想要回头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了,只能见机行事,走一步看一步了。 也不知道我自己走了有多久,那阵细细碎碎的声音又一次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不过这声音有点儿奇怪,不像是之前我听到的那种声音,就好像是有人在沙地里故意蹭着鞋底发出来的一样。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钻到草丛里朝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望了过去。 等我定住神看了一眼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好像是有个什么人。 我吓了一个哆嗦,看到那个人影的一瞬间,我忽然间想起了刚刚的那个鬼物,忍不住抓起惊夜弓就朝着蹲着的那个影子瞄了过去。 然而等我刚刚撑开惊夜弓的那一瞬间,从我背后突然间就窜出了一只手,一把压住了我的嘴巴,这一下子来的太过于突然,我差一点就要给惊叫出来了。 “别叫,是我!” 是路远的声音,听到他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的那一瞬间,我几乎都要哭了,转过身一把抱住路远“吓死我了。” 路远在我的脑袋上摸了摸“没事了,你刚刚看到的那个黑影是前辈,差一点就让你给射到了。” 我听到路远的话吓了一大跳,刚刚要是一不小心失手了的话,二叔的命就要交代在我手里了。 好在给路远及时的拦了下来,他抬起头看看我“没事了,咱们在这里等一会儿,不过,不是不让你跟过来了吗?而且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还有行动的能力?” 我把自己吃了丹药的事情跟路远说了一下,路远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冉曦,你疯了,你伤在魂魄上,吃了回元丹这没什么,可是你怎么能把那种药丸也吃下去?” 我知道路远是在关心我,可是我这个时候也别无选择,只能冲着路远挤出了一个笑容来“没事儿,我身体康复的很快,因为...” 我本来想要说是因为零曾经在我的身体里生存过,可是话到了嘴边儿又说不出来了,想到零的消失,我心里就一阵阵的愧疚。 路远看我不想说,就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你不该来这里冒险,你可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的可怕?你这是不要命了。 我看路远这是要喋喋不休的教训我,连忙转移了话题,冲着路远说道“路远,二叔在哪里干什么呢?为什么你没有跟过去?” 路远听到这话之后忽然哆嗦了一下,随后眉头一挑“因为我现在有些体力不支跟不上了,而且前面有点儿异状,前辈偷偷的潜过去看看那边儿是什么情况,同时在那边儿布下了一个阵法,要是有什么情况的话好提早做出准备。 二叔办事儿神神秘秘的,让我有些琢磨不透,他蹲在那里老半天也没什么动静。 我有些害怕,就冲着路远说了一句“不行,我得过去看看,万一有什么问题我好提早做出准备啊。” 路远却在这个时候拉住了我“别过去,现在情况很危险,况且前辈嘱咐过我千万不要过去,待在原地就好了。” 说实话,我不想看到二叔那么危险,可是路远这个时候的话也不容我反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叔。 然而我们等了二叔将近半个小时了,二叔还是盯在那个地方没有动弹,这一下子让我有些慌了,就连路远也有些坐不住了,他冲着我低声问了一句“冉曦你还有那个药丸吗?也给我一颗。” 我身上也只剩下那一枚了,既然路远这个时候和我要,我也顾不上想其他的事情了,随手掏出来,递给了路远。 吃过药丸之后,路远的身体迅速的恢复了过来,他拽了我一把“走吧,咱们过去看看。” 虽然这个时候我打算和路远一起过去看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隐隐的总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种感觉很奇怪,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慌,就像是刚刚看到的那些东西,他们明明知道我们的存在却故意的若隐若现,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互相残杀。 我满心的忐忑,跟着路远一路跑了过去,等我们靠近二叔的时候,二叔还是蹲在草丛里一动不动。 我看了看路远,这才试探性的冲着二叔喊了一声“二叔?” 然而二叔还是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们距离不过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这么近的距离我叫二叔,他不可能听不到。 路远这个时候也有些慌了,我看他眉头挑的那么厉害,连忙又叫了一声。 本来我和路远都已经抓起了各自的武器,如果这个人不是二叔的话,我们在短距离之内只能以这种方法应对。 但是这个时候二叔却突然间开口了,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回头。 二1;148471591054062叔虽然应了这一声,可是他的行为还是那么的奇怪,我和路远相互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二叔的声音很冷“不是跟你们说了不让你们过来的吗?” 这声音听上去像是在教训我们两个人不听话,可是我怎么感觉上去都有点儿不太对劲。 圈中蚂蚁 圈中蚂蚁 路远抬起的枪就没有放下。 我给路远使了一个眼神,告诉他万一有什么异动射他的腿。 路远点点头,我这才慢慢的靠近二叔的身后,一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对二叔说道“二叔,我和路远担心你出事,所以贸然过来看看你这边儿好了没有。” 二叔闻言之后突然间嘿嘿嘿的笑了起来,这声音尖锐的要命,根本就不是二叔的声音“我不会出事儿,出事儿的是你们!” 这声音根本就不是二叔的,我听到这声音的那一瞬间,条件反射般的就要后撤,然而在那一瞬间,说话的人猛然回过头来,我看到他那半张脸的时候忍不住捂住嘴巴就要尖叫出来。 路远反应很快,见到我这幅表情,没有开枪射他的腿,而是冲着他抬起的那只胳膊射了下去。 接着就使劲的拽了我的胳膊一下,拉着我就是一阵狂跑。 我和路远也不知道跑了多长的时间,只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酥了,胸口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我捂着胸口冲着路远喊道“不行了路远...我...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路远听到我说这话之后,微微的叹了口气“冉曦,我也跑不动了,你那颗药丸能坚持多长时间?” 我伸出手来给路远做了个半天的手势,他这才看了一眼时间对我说道“还有三四个小时,刚刚你看到了什么东西?” 我听到路远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得一愣“你没有看清楚刚刚那东西的脸?” 路远还没有来的及回答我的话,就突然间从我们的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他当然没有看清楚我的脸了!嘿嘿嘿!” 这话音刚刚落下去,我感觉自己的脚底下好像是给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连忙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这个时候,我的脚底下缠着一根藤蔓,使劲的扯着我的脚踝。 随着我低下头去看的这一瞬间,大量的藤蔓开始蔓延,一根根的朝着我的身体缠绕了过来。 我吓了一大跳“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路远比我稳重的多,看到满地的藤蔓,抓起枪来冲着那些缠在我脚踝上的藤蔓就是一阵扫射。 手枪的子弹并不是很多,然而地上的藤蔓却像是蛇群一样密密麻麻的数都数不过来。 路远的脸色大变“妈的!究竟是谁?敢不敢出来?” 我一时间慌神了,竟然忘记自己的手上还有惊夜弓,给路远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了自己手上的惊夜弓,连忙拽起来惊夜弓朝着四周也开始扫射起来。 得到我的助力之后,路远显得轻松多了,但是地上的藤蔓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容不得我们缓劲儿。 我咬住牙齿,抬起头朝着那些藤蔓看了一眼。 那些藤蔓这个时候还在疯狂的冲着我们袭击过来。 “路远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再这样下去,咱们非得给这些东西困死在这里。” 路远听到我这么说,顿时间,愣了一下子,抬起头朝着某个地方看了一眼,我看到路远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也把脑袋朝着那边儿转了过去,在我转过去的一瞬间,看到对面的树林之中好像是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的影子很熟悉,像是二叔。 但是我知道二叔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袖手旁观,看我们两个的热闹,那前面的人只有一个了,无非就是那个死鬼。 我这会儿也来不及犹豫,抓起惊夜弓瞄准黑暗中抱着手臂的那个家伙就射了一枚箭羽。 在惊夜弓箭羽射出去的那一瞬间,所有的藤蔓都像是收到了巨大的恐慌一样,开始飞速的回缩,就连那个黑暗中的影子也在一瞬间就躲藏了起来。 看到它逃跑,我心中一喜,莫不是我的方法管用了,这些藤蔓本来就是受着这东西控制的,这下子,黑影一旦受挫,那么这些藤蔓也必然受挫。 路远看到我的方法起了作用,也忙抓起手枪,冲着黑暗中的那个影子射了一下。 那黑影的速度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快过子弹,远远地我们就听到砰地一声巨响,那黑影轰隆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藤蔓消失之后,我和路远才鼓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段时间,等我们靠近那个倒下去的黑影之后才发现,是套在石头上的一件衣服,那石块已经给路远的一颗子弹打掉了一大块。 我和路远相互对视了一眼,那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根本不是我们刚刚的力量对对方吧起了震慑的作用,而是对方根本就是在耍戏我们。 我的头上顿时间惊出了一片的冷汗,而我身后的那个声音这个时候也又一次的响了起来“嘿嘿嘿嘿....” 路远的脸上也很紧张,在笑声发出来的同时,拽起枪一转身就是一发子弹。 若是在普通人的眼里,根本就没办法躲避路远的这一下子突然间袭击。 然而等我回过头去的时候却正好看见一个黑影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掉。 路远攥紧拳头一敲地面大骂了一声“该死的玩应!” 这样下去的话,我们两个的力量迟早会耗干净,到时候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量只能任凭对方宰割了,路远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冲着我摇了摇头“咱们出不去,你不用想着离开这里了。” 我听到路远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阵的凉意,这样下去的话,我们两个岂不是真的要闷死在这里了,过不了多久我们身上的药力就会给彻底的散发干净,到时候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怎么和对方对抗,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解决这种困境。 路远看我这么执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使劲的按着太阳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我这个时候心乱如麻,根本就没心思关心眼前的事情,更想不到办法。 路远沉思了片刻之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冲着我说道”有办法了。“ 我微微愣了一下“什么办法?” 路远冲着我嘿嘿一笑“我先来给你分析一下,不然我就算是开始了,你也没有办法配合我不是吗?” 我点点头,冲着路远说道“那你说,你的办法是什么?” 路远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一样,冲着我说道“是这样的,你想啊,现在那个黑影不停地闪现在我们眼前,无论是这藤蔓也好,还是你之前见到的那些东西也好,然而我们都没有实际意义上的触碰过不是吗?” 我不明白路远这是在和我兜什么圈子,冲着路远翻了一个白眼“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说清楚了,这样乱七八糟的我怎么越听越是觉得糊涂呢?” 路远看到我一脸不解的样子冲着我嘿嘿一笑“这么跟你说的直白一些吧,咱们看到的一切可能都是幻觉,除了那个黑影哦,他之所以造出这么多的幻境却不能对我们实际意义上的攻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微微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路远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在我的脑门上推了一下子“你真笨,意味着对方就是想要把咱们两个的力量耗死完了然后在对我们动手,这就说明那个黑影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恐怖,他只不过是可以利用周围的景象来吓唬我们罢了。” 经过路远这么一分析,我瞬间也都想通了1;148471591054062,这是敌人的一个套路,就像是把蚂蚁圈在粉笔画的圈圈里一样,虽然只是粉笔画出来的圈圈实际上,我们却是在这个圈子里不断地打转儿,所以一时间才出不去。 可是即便是这样子,我们还是没办法捅破这层薄纸,从这圈子里钻出去。 路远低下头好像也是在想这个问题,他抬起头看了我几眼之后对我说道“要不然这样子吧,咱们两个谁也别动,到时候看看情况再说。”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就沉默了下来。 随着我们两个不在四处追寻那个黑影,那个黑影这个时候也像是安静了。 我等了快有一个多小时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也不是办法,离鸡鸣尚且还有一段时间,再这样耗下去,我们的后路可就断了。 我正想要叫路远的时候,忽然间我的耳边传来一阵风声。 风本来并没有什么值得稀奇的地方,但是这个时候的风声却有点诡异,怎么听上去都让人觉得心里发寒,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竭力的嘶吼一样。 路远这个时候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我吞了一口唾沫“路远,现在这情况有点不太对劲,我们...”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路远就突然间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他侧着耳朵朝着那边儿听了一会儿,偷偷的抬起枪来,这一次路远并没有急着把子弹射出去,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看的我都是一阵的心里发毛,不知道路远这个时候在想什么事情。 他抬起手枪,安上了了消音器“冉曦,你先在这里等上一会儿,我过去看看,万一有什么变故,你在想办法营救我。” 邪魔佛身 邪魔佛身 眼看着路远就要离开,我连忙一把拽住了他“等一下,我们一起去吧。” 路远微微一愣“为什么?” 我指了指前面的黑影“你忘记了二叔吗?’ 路远给我这么一说恍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你要是不说,我倒是给忘了,好,那就一起过去,不过没有我的话千万不要擅自做主,不要惊动了对方。” 我冲着路远点了点头“放心吧,不会有事儿。” 路远也没有多说什么,这才偷偷的往前走了过去。 我跟在路远的身后,偷偷摸摸的。 说实话,我们这样做其实根本没什么用,或许在某个地方,对方正盯着我们看呢。 只不过这是一种心里上的安慰罢了,路远其实心里也很清楚,只不过这个时候实在是不便多说罢了。 我跟路远一路小跑,一直跑到了离那笑声没有多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只见前面这个时候站着坐着一个和尚一样的人,看他的样子就像是在念经。 我心里一喜,难不成我们碰上了一个得道高僧? 路远仿佛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冲着我翻了一个白眼儿“别白日做梦了,要是和尚也是个邪僧,乖乖的待在这里,看看情况再说。” 我给路远这么一提醒,也恍然大悟了一般,连忙闭上了嘴巴,静静的盯着前面的那个和尚看了一眼。 和尚就像是没有发现我们一样,我也看不到他的面孔,这样等了有十多分钟之后路远终于忍不住了,抓起地上的一根木棍给我使了一个眼神让我向后躲藏起来。 然而这个时候我根本不敢离路远太远,深怕给那个东西看到,否则的话到时候我恐怕就又要把路远给丢了。 路远看我没有心思要离开,无奈的摇了摇头,伸出手来抓起木棍就朝着僧人走了过去。 我跟在他后面,撑开惊夜弓,万一这个僧人真的是邪僧的话,我不介意送他去见他的佛祖。 等我们靠到这个僧人很近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回头也没有动弹。 路远眯着眼睛看了看我,好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一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路远,冲着路远点了点头“随你好了。” 路远这才抓起手上的木棍,他的手上已经布满了汗珠子,看那样子心里应该也没底。 不过路远还是咬着牙拿起木棍捅了捅僧人。 他的肉是软的,路远捅了几下,脸色就微微变了一下子。 我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连忙就要放出一枚箭羽。 也亏得路远这个时候反应快,一把打开了我手上的惊夜弓,我一失手就射到了偏处。 我不知道路远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打掉我手上的惊夜弓,连忙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做什么呀?” 既然路远已经戳到了僧人的身上,我也就不怕他听到我们的声音了。 路远回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给他的眼神这么一看,顿时间有些慌“怎么...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路远深吸了一口气“冉曦,这个人好像是...” 他话还没说完一下子就越到了前面正对面和僧人对视在了一起。 还没等我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到路远喊了一声“前辈!” 我听到路远的喊话,那一瞬间心脏就猛地抽搐了一下子,他喊得前辈除了二叔就没有其他的人了。 幸亏刚刚我手上的惊夜弓没有射到他的身上,否则我这辈子都不能安心了。 我听到路远的喊声之后,微微的愣了几秒钟之后也赶快跑到了他的前面,低头一看,果然是二叔,他的两只眼睛紧紧的闭着,手上还拿着一串佛珠。 我看到二叔的那一瞬间,心中一痛,连忙抱住了二叔就哭了出来。 然而二叔这个时候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像是死人一样,加上他的头发不知道给什么人剃光了,更让我觉得吃惊不已。 路远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连忙拽住了我的手“等一下。” 我给路远这么一叫,连忙松开了二叔。 二叔这个时候因为没有我的支撑就仿佛是没了支柱似的软倒在了地上。 我看到二叔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间还以为二叔是出了什么事情,吓了一大跳,一下子就忍不住泪水,喊了一声“二叔你不要有事儿啊。” 路远拉开我,在二叔的鼻息上试探了一下,又在二叔的胸口听了听,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死。” 我听到路远说二叔没有死,这才稍稍的放下心来。 可是二叔这个样子一直没有醒来也不是办法。 我连忙拽了路远一下子“二叔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没有醒来,还有他的头发又是怎么回事?” 路远冲着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前辈他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奇怪,不行,咱们得带他离开这里。” 说着路远就要去掺扶二叔。 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二叔手上的那串佛珠。 他一直攥着这东西,身子虽然软,可是手上的力度却很重,那就说明二叔清醒的时候这个佛珠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或许正是二叔清醒过来的某样重要的法器。 我连忙拽住了搬动二叔的路远。 路远给我这么一拽,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怎么了冉曦。” 我伸出手指了指二叔手上的佛珠“你看这个东西。” 路远给我这么一叫,连忙转头看了一眼二叔手上的佛珠,他使劲的拽了几下,然而二叔的手就像是钳子一样,死死的抓住佛珠,根本就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路远松开了二叔,让他重新坐好“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你二叔怎么一直攥在手里?” 我冲着路远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路远没有搭话,他绕着二叔转了两圈之后突然间停了下来,脸上也顿时间就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来,我给路远的这种眼神吓了一大跳,连忙冲着路远问了一句“你这是什么眼神啊,想要吓死我?” 路远却没有搭理我,蹲下身子在二叔的衣领上扯了一下子,拨开了衣领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二叔的胸口上也刻着一串佛一样的画像。 只不过怕这些邪佛有些奇怪,张牙舞爪的不像是佛倒像是魔。 路远脸色一变“果然如此。” 我不知道路远这话是什么意思,连忙冲着路远问了一句“路远你在说什么呀?” 路远指了指二叔胸口的佛像“前辈的胸口重了魔佛,所以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不知道魔佛是个什么东西,冲着路远问了一句“什么魔佛,乱七八糟的,我怎么听不懂?” 路远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把我拉着向后退了两步。 “前辈手上死死的攥着佛珠就是在告诉我们他的身上有另个魂魄存在,咱们不能对他轻举妄动,这魔佛实际上就是一种心魔业障,这种东西很恐怖,咱们外力没办法解决,只有你二叔自己才能从这业障中走出来。” 虽然路远解释的有些混乱,不过大概上的意思我算是听明白来了,路远这是1;148471591054062在告诉我,二叔身上的邪物我们根本就解决不了。 我一时间急火攻心差点就要吐出一口血来,路远却冲着我摇了摇头“放心吧,我相信前辈的实力,咱们两个哪里都不要去,就当是给二叔护法好了。” 路远这话刚刚说完,空气种就又传来了那一声冷笑“没用的,嘿嘿嘿嘿,你们以为这样真的就能救得了他吗?不单单是他,就连你们也一样,不过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你们居然没有杀了他。” 我听到这声音的那一刹那,恨不得撑开惊夜弓冲着他的脑袋打个稀巴烂。 路远却一把拦住了我“别动怒,小心咱们也重了这魔佛,一旦进了自己的心魔境界,很少有人能够钻出来,前辈或许可以,可是冉曦,你和我的道法没那么高深,根本就走不出来。” 我听到路远这么一说,眼泪稀里哗啦的就淌了下来。 那家伙却是在空气中嘿嘿的笑了一声“小伙子,你看的倒是挺透彻,不过看的在透彻又有什么用呢?嘿嘿,我说没用的,真的是没用的,你们看着吧,马上你们的二叔就会成为你们的敌人。他的心一会儿就会给心魔吞噬,到时候要么你们杀了他要么他杀了你们。” “啰嗦!” 正在我快要哭出来的时候,从二叔的嘴里突然间发出了这两个字来。 我一愣,连忙转头看向了二叔,二叔这个时候眼睛已经睁开了,他看了我和路远一眼,嘴上勾出一抹笑容来“真是为难你们了。” 我看到二叔醒过来的那一瞬间,一下子冲过去抱住了二叔“二叔,你醒了?” 二叔点点头,在我的头发上摸了摸“你二叔是什么人物?还能给这么一个小小的心魔迷了心窍不成?” 这个时候空气中的那个声音却慌了“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从心魔中苏醒过来?不可能,不可能!” 蜿龙局 蜿龙局 二叔朝着对方冷笑了一声“瞧你说的,我凭什么不能醒过来?呵呵,你以为心魔驻扎在你的灵魂之中也同样会驻扎在我的灵魂之中吗?别白日做梦了。” 空气中的那个声音在听到二叔这话之后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大笑了起来“是吗?哈哈,真是搞笑的话,我真是不敢相信我现在听到的了,你以为你真的很连不起,能从睡梦种醒过来就能杀掉我吗?” 二叔冷笑了起来“呵呵,我杀不掉你,就算是我们几个人的力量加起来都杀不掉你,只是很可惜而且很重要的一件事儿你给忽略了。” 我和路远都没有听明白二叔的意思,不知道二叔怎么会突然间说这种话。 就连空气中的那个怪物似乎也没有意识到二叔会突然间这么说,于是就冲着二叔问了一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叔冷笑了一声“你真的想要知道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空气中的那个声音这个时候没有在回答二叔,好像是在等着什么似的。 二叔嘴角的那一抹弧度还是没有减弱,看着天空中的漩涡,低声对着我和路远说了一句“这个东西没有多大的威力,说实话,咱们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这个东西是个幻术,所以咱们根本就杀不掉他,想要出去的办法只有一个。” 我和路远都是一楞,连忙冲着二叔问道“是什么办法?” 二叔叹了口气“若不是我刚刚看到心魔之后我也想不到这一点儿,我们现在所处的幻境不正是心魔所创造出来的吗?” 我听到二叔这话之后猛地一惊,对呀,我们害怕什么他就来什么,这样的话,二叔重了魔佛还算是没有白浪费,至少给我们了一条明道。 二叔的声音很大,好像是故意说给空气种的那个漩涡的,他没有搭话,不过这已经很明显了,只要他不回答我们的话,那就是说明这里面的确有些猫腻。 二叔冲着我和路远点点头,示意我们两个也都盘坐下来。 如果这个东西真的是心魔的话,只要我和路远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要害怕的话,转眼之间我们就能走出去。 不管这个是不是真的,至少二叔这个时候说出来了就值得我们试一试。 我看了二叔一眼,二叔这个时候对着我做了一个你们放心的手势,然后冲着我说道“丫头,你们先来,我给你们护法,如果到时候我的猜测有问题的话,咱们也好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反应。” 我点点头,给路远使了一个眼神。 我们两个这才一起坐了下来,我开始用我师傅交给我的那一招闭目养神起来,呼吸被我调节的越是均匀,那么我出来的速度也就越是快。 果然,我的眼前本来还是一片漆黑的丛林,等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前面的林子已经不见了,而我则坐在黄布外面看着空荡荡的场地。 路远在我醒来之后没有多久也就醒了过来。 二叔也坐在我们身边,我们等了几分钟之后,二叔还是没有醒,我心里顿时间一慌,转头看着路远冲他问了一句“二叔怎么还没有醒过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路远眉头也挑了起来“不知道,咱们要不要把前辈背回去?” 我听到路远说要把二叔带回去连忙冲着他摇了摇头“不行,二叔没有醒过来之前咱们还是不要擅自做主的好,我记得二叔的一本书上曾经记载过,魂魄一旦脱离了本体之后,他一定会按原来的踪迹来寻找肉身,一旦肉身挪了位置的话,到时候找不到原本的身体就麻烦了。” 路远给我这话吓到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坚持不让路远挪开二叔的身体这样等了又快要半个小时之后,二叔才咳嗽了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嘴里噗的吐出一口血来。 看到二叔吐血的那一瞬间,我差点给哭了出来,还以为二叔是怎么了,没想到二叔这个时候却冲着我摆了摆手“没事儿,没想到这个家伙还真是厉害,在你们走了之后竟然还想在那个世界里把我给杀掉。” 我听到二叔这么一说,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你是说那个家伙想在次元空间里把你杀掉?” 1;148471591054062路远看到二叔醒来之后连忙把二叔扶了起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先进去了再说。” 我和二叔相互对视了一眼,冲着二叔点了点头。 我们三个进了黄色大帐之中的时候,那些村民们都显得很激动,站在很远的地方就冲着我和二叔问道“两位大师,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家了,那个邪祟是不是已经解决了?” 二叔冲着这些人摇了摇头“不行,我们刚刚从幻境种走出来,里面的邪祟太强了,咱们再等等,等到天亮了之后我想我们还得去河边儿上看看。” 其实二叔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确是如此,这里面的东西太怪异了,如果这个女鬼真的是死在河里的话,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河里找打她死亡的根源然后解决掉她身上的怨念。 路远没有说话,看着这些村民。 我们就这样愣愣的坐在原地。一直等到了鸡鸣声传出来才走出了大帐。 天亮之后阳气会大胜,阴气就会退缩,那些邪祟虽然厉害,可是大自然的力量也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 所以白天的时候那些鬼怪的力量会降下去一多半,到时候就是我和二叔攻击他们的好时候。 我们回去之后,并没有做太多的休整。 我给李乾元报了一个平安之后就急匆匆的跟着二叔去了河边。 河里的水比之前的水不知道浑浊了多少倍看上去黏糊糊的就像是泥浆一样,煞是恶心。 路远用小碗在水里摇了一下,那水到了碗里却又变得清凉了起来。 我捂住嘴巴,惊讶的看着二叔“这是怎么回事?” 二叔没有回答我的话,低下身子把脑袋探进水里,似乎在里面看什么东西似的。 过了几分钟之后二叔把脸从水中抽了出来“这水下能够呼吸,里面肯定有东西。 我和路远相互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二叔瞥了我们连个一眼“你们待在这里,我去取一些法器来,咱们下水。” 二叔正要转身离开,路远就一把拽住了二叔“前辈,你有没有发现这条河的布局有点儿不太对劲?” 二叔微微一愣“这河本来就不对,下面不知道藏着什么怪物呢。” 没想到这个时候路远却冲着二叔摇了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前辈,我是说这条河流的布局不对,龙出峡谷,必定是挤压过度,怨气纵横,四周的黄沙又这么多,这就说明这里是条汉龙,可是这样的布局实在是少见,而且我家以前的河水也不是这样的蜿龙布局啊!” 深处的黑暗 深处的黑暗 二叔闻言微微挑了挑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路远摇了摇头“没什么,只不过我很好奇一件事情,为什么我家里的河水会变道而我自己却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我给路远这么一说,吓了一大跳“路远你没有跟我开玩笑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河流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刚刚问完这话,没想到二叔就说了一句“丫头,这个事情,你就不要问了,这河水有异样,看样子这里是有人在给我们捣乱啊。” 我不知道二叔这话是什么意思,看了看路远,没想到路远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蹲下身子摸了摸地上的泥土。 我看路远放在鼻子边儿上也就学着他的样子把泥土放在了自己的鼻子边儿上闻了闻。 泥土里一股股腥臭的味道,就像是有血一样,一股恶心让我差点就给吐了出来,一把把自己手上的土丢到了地上。 二叔叹了口气“这里面恐怕不是鬼在作祟,而是有一个邪僧在这里搞怪。” 我和路远微微一愣“邪僧?难道就是我们在梦境里听到说话的那个人?” 没想到二叔闻言之后却是摇了摇头“这个倒不是,那个只不过是个幻境,并非是真的,我说的是另一件事情,你们村子里一定是得罪过什么人,而且这个人还很聪明,居然能想到让你们村子里的人挖出这么一个河流改道来,真是不可思议。” 路远闻言恍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冲着二叔说道“前辈,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谢谢指点啊。” 二叔呵呵一笑,我还是没有听得太懂,就冲着路远问了一句“二叔跟你说的究竟是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路远冲着我嘿嘿的笑了一下子“这个嘛,前辈说有人用我们在这地方挖出了一条河流改道的路线图来,那么既然他能设计这一圈,我们就能顺藤摸瓜可以找到背后的那个指示者了。” 路远的话让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子“好吧,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二叔朝着天空看了一眼“我们这就去找找那些关于河道改造的工人们,一步步的往上查,我就不信查不出来。” 路远点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二叔冲着路远应了一声,直到路远消失了之1;148471591054062后,我们才回去休息了一天。 到了晚上的时候,路远就回来了,他把我和二叔叫了出去“前辈,人都已经叫到了,都在门口候着呢。” 我和二叔一起走出院子里,韩阳这个时候也在门口等着我们。 从阵中走出来之后二叔对待韩阳的态度也就没有那么冷淡了,不过两人还是很少说话,韩阳看到二叔之后,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来,之后转身就躲到了一旁。 路远指着下面的几个中年男人“这是河道的包工头,其他的工人都是来自外乡的,所以想要找到他们呢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二叔嗯了一声“几位,麻烦你们帮忙了。” 几个中年男人点了点头“不知道大师要我们来做什么?” 二叔冲着几个中年男人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找你们问问当初让你们改道河流的那个大老板在什么地方?” 几个包工头听到二叔这么一问,脸色突然间就变了一下,连忙冲着二叔说道“不...不知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那个...” 二叔这话只是刚刚问完,还没有说什么呢,这些人就显得害怕的要命了,忙不迭的转身就要走。 路远一看这些人要走,连忙就要上前拦住他们。 二叔却是对着这些人挥了挥手“算了,让他们走吧。” 路远虽然不知道二叔为什么这么说,不过还是很听二叔的话,放过了那些中年男人。 他们在二叔放行之后,都像是见鬼了似的,拼命的开始逃窜了起来。 等这些人出了门,路远才冲着二叔问道“为什么放他们走,这么慌慌张张的他们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二叔摇了摇头“他们就算是真的知道些什么,恐怕也不会说出来,那个大老板肯定是一个很神秘的人物,你刚刚也看到了,他们这么慌张,就说明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二叔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些人这么慌张,我们又不可能对他们严刑逼供,所以还得想想别的办法。 路远一脸的不甘心“就这样放他们走,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知道那个大老板啊?” 原本待在墙角的韩阳这个时候突然间开口道“你不是警察吗?思维逻辑怎么能那么差?你忘了你是警察!” 韩阳一直都没有说话,这个时候突然间开口,让我们几个人都有些蒙了“什么意思,说的清楚一点儿。” 韩阳这才叹了口气“你们真笨,我们可以利用警察局来查一查啊,别人不管能不能信得过,至少阿广和小希他们都是可以信得过的,这些包工头不说他们是在害怕,可是那些供货商就不一定了,这么大的工程肯定是需要很多的设备的,总不可能说徒手给挖出来的吧?” 我和二叔都没有想到韩阳会这么说,顿时间都有些愣住了“你的意思是大海捞针?” 韩阳这才冲着我笑了笑“对,就是大海捞针。” 路远一拍脑门“你瞧我,哎,这段时间真是把我折磨糊涂了,居然都忘记了这一茬,我这就给阿广打个电话去。” 路远一边儿说着,一边儿给阿广打通了电话。 我们无聊的坐在门口等了有半个多小时以后,阿广终于有了回应。 先前很多的供货商也都不愿意透露消息,好像都在畏惧着什么似的,但是商人就是商人,没有比金钱更加值得珍惜的,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阿广找到了一个做假货起家的商人,威胁了一番之后他才答应下来告诉我们,但是同样要阿广他们保证他的安全,说是要和我们见面了之后才能告诉我们。” 二叔也没有犹豫,在县城里定了一家饭店,阿广和路远两个人亲自把他接到了这里来。 我和二叔在饭桌上等了十几分钟之后,那个人商人才跟着二叔和路远一起走了进来。 二叔看着商人“来...请坐吧。” 没想到商人的脸色却很难看,也没有搭理二叔的意思,抓起桌子上的一壶酒咕咚咕咚的就灌进了肚子里,直到喝的脸红脖子粗的才冲着二叔问道“你们真的想要打听那个大老板的事情?” 二叔疑惑的看了一眼商人“难道我们把你请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你胡扯八咧?” 商人这才叹了口气,摇摇晃晃的走到门边儿上,探出脑袋朝着外面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才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那个大老板黑白两道都有人,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子,只不过这个人听说报复心很强而且还...还会邪术。” 我们几个相互对视了一眼“那你到是说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既然你知道对方这么可怕,为什么还要和他合作呢?” 商人冷笑了一声“你这话说的真是有意思,我们要是不和他合作他害我们怎么办?我只是个小商人,惹不起那种人,况且对方又不是不给我钱,生意场上哪有拒客人之礼?” 这商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路远走过去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这样啊,那好,这件事情要是办妥了,我帮你在局里说几句好话,你再稍微的...咳咳,到时候咱们一起把你之前卖假货的事情抹掉,你看看这如何啊。” 商人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你说的是真的?” 路远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了,我是不说谎话的,不过现在你到是该跟我们说说那个大老板究竟是何方神圣了吧?” 商人点点头,就开始跟我们说起关于大老板的事情来。 我们越听越是觉得玄乎,这老头子不会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听他形容的这个大老板都快要是神一样级别多人人物了,这似乎也太可怕了。 我本来想要打断他说得话的,没想到二叔和路远这个时候却同时冲我挤了挤眼睛,意思是在告诉我不要打断这老头子的话。 我这才闭住了嘴巴。 我们一直谈到了深夜,因为二叔白天的时候就给村子里布下了新的结界,所以一时半会儿我们也不担心那半张脸的女人回去害那些村民。 商人喝的差不多了,胆子也大了不少,不像是刚刚进来的那么紧张,到告别的时候他还不忘了回头冲着路远说了一句“这是你们警方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不过我是想告诉你们一定一定要保证我的安全才行。 路远冲着老头子点点头“这个你倒是可以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出事儿的。” 老头子嗯了一声,这才满意的下了楼,他的司机就在外面,扶着他就上了车。 韩阳这个时候正要得意的说他的办法好的时候,我们就突然间听到楼下碰的发出了一声巨响。 这个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出事儿了,连忙跑到窗户边儿上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那一瞬间,我的心脏都跟着抽搐了起来。 未知的影碟 未知的影碟 这声音是商人的车子爆发出来的,我们低下头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只见这个时候商人的车子已经撞在了墙上,冒着浓烟好像随时都会爆炸了一样。 我看了二叔一眼,还不等我说话,二叔就冲着我们喊了一声“快!下去,救人要紧。” 我听到二叔说这话的那一刹那也顿时间反应了过来,忙不迭的就从楼上往下面跑。 路远和韩阳两个人的速度要比我和二叔的速度快得多,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却始终是跑不到楼下面去。 我微微愣了一下,冲着二叔问了一句“二叔,你觉不觉得奇怪呀,为什么咱们跑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到了楼下面?” 二叔这会儿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冲着路远和韩阳两个人叫了一声“都停下来!” 路远和韩阳两个人给二叔这么一叫慌忙停下了脚步,冲着二叔问了一句“怎了前辈,我们为什么不下去呢?” 二叔冲着两人瞪了一眼“在这么跑下去累死了我们也救不了他,咱们给...咱们给鬼遮眼了!” 路远只是愣了一下,倒是韩阳差点给吓得跌坐在了地上“前辈...你不要吓唬我好吗?我的胆子小的很,什么...什么鬼遮眼?是有鬼在我的眼睛上面蒙着吗?那...那我身后岂不是...” 韩阳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煞白的了,看样子的确是给吓得不轻,二叔却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你个大男人的怕什么呀?这里这么多人呢,不是你自己给遮了眼,别再哪里丢人现眼了!” 韩阳虽然害怕,可是二叔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好在说什么,只能瞪着眼睛看着二叔,想要二叔能够帮忙做些什么。 路远这个时候抬起头,看了看二叔“前辈,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咱们的赶快行动才行,我开一枪试试,看看能不能打破这个结界?” 二叔闻言连忙冲着路远挥了挥手“不行,不能开枪,我们现在说不准还在刚刚的那张椅子上坐着呢,万一一开枪,到时候肯定会惊动这里的人,那个时候就麻烦了。” 路远闻言微微一愣“可是如果不打破这结界诶,咱们怎么才能救得了他?” 二叔搓着手,蹲在了地上,在地上画了一个圈|“让我想想,让我想想,都先不要着急,我们肯定是有办法的。” 我听到二叔这么说,顿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二叔的话了,只能看着他在地上画圈。 就在这个时候韩阳突然间又叫了一声。 “啊!那...那是什么?” 我们给韩阳的这一声惊叫吓了一大跳。连忙朝着他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个时候我看到前面多了一个人影,那张脸惨白惨白的,就像是剥了皮的鸡肉一样,看上去异常的恶心。 二叔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前面的东西,冲着对方吼了一声“你是什么人?” 然而对方低着头却根本没有回答二叔的话。 路远看了二叔一眼“前辈,你你在这里守着他们两个,那个人交给我,我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叔冲着他嗯了一声“小心点,要是有什么问题,就赶快离开,明白了吗?” 路远冲着二叔点点头“放心吧。”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朝着前面跑了过去。 然而等到了路远靠着前面的那个白脸人很近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动弹。 路远使劲的在他身上踹了一脚,那人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二叔冲着路远喊了一声“怎么回事?” 路远把地上的那个人拽了起来,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倒在地上的是一个纸人。 路远朝着我们招了招手“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故意的在耍戏我们吗?” 二叔挑了挑眉头“或许不是,或许是一个提示也说不准。” 我和韩阳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准确的说,我们两个也没办法插嘴。 就在这个时候,二叔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抓起纸人来,冲着路远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带着打火机之类的东西?” 路远微微一愣,不过还是冲着二叔点了点头“带着呢。” 二叔和路远要过了打火机之后冲着纸人就点了下去,那纸人在接触到火的那一刹那轰地一声就燃烧了起来。 借着这道光,整个饭店的楼道里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 刚刚我还没有注意到,这会儿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饭店的楼道里都已经变成了黑乎乎的一片。 韩阳在我们后面,突然间又喊了一声“前辈,快看,前面有一道门!” 我们给1;148471591054062韩阳这么一喊,连忙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果然,在楼道的尽头有一扇门。 二叔瞳孔一缩“快,在纸人灭掉之前,咱们赶紧过去,那是通往外面的。” 二叔说这话的时候脚已经迈出去好几步了。 这楼道并不是很长,所以我们在纸人熄灭掉的一瞬间就冲出了那扇门。 这回楼道算是恢复了平静,外面已经熙熙攘攘的围了一群人,但是谁都没有靠近商人的车子,因为车子已经开始冒起了浓烟。 在我们踏出大门的那一刹那,车子砰的一声发出一声巨响,车上的零件四处的飞散了起来。 也亏得路远反应迅速,一把把我按在了地上,要不然给这车子的碎片击中,我恐怕最轻也的在医院里住上几天了。 二叔拳头攥得紧紧的,一言不发的看着车子上的大火,这是那个背后的指示者故意让我们看到的。 我们几个人在车子爆发出的大火周围愣住了,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消防员把车子拖走。 我们才看到了从车子里抬出来的两个尸体,是那个商人和他的司机的,两个人早就被车子的爆炸给炸的支离破碎了。 “该死的!” 路远骂了一声,眼睛里已经开始有了一些泪水,我知道他这是气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接到了李乾元的电话。 我本来不想接的,但是李乾元却连连给我打了好几个。 我心里觉得奇怪,这才拿起电话冲着李乾元问了一声“怎么了?” 李乾元告诉我说,他刚刚接到了消息让他注意,说我们有危险。 我给李乾元的这一句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然而李乾元却告诉我们说他已经知道了我们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是刻在光盘里有人专门寄给他的。 我把这事情跟二叔说了一遍,二叔也很是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情是刚刚发生的,你怎么会提前收到那样的光碟?” 李乾元含含糊糊的“这我也不知道,前辈,你们要是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情的话先回来一趟,我再想是不是有人故意再给我们作怪?” 二叔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 路远跟韩阳两个人本来也打算跟我们一起回去的,但是给二叔拦住了“你们还是留在这里,村子里的人随时都会有危险,要是不想他们出事儿的话,你们还是不要跟上了、” 路远跟韩阳考虑了一儿就答应下了二叔。 我和二叔这才火急火燎的赶回到了医院里。 李乾元和段成阳在一间病房,看到我们回来之后段成阳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后就跟二叔说道“前辈,我如果能帮你们解决这件事儿你们是不是能放了我?” 我们三个都没有想到段成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的愣了一下。 李乾元瞪着段成阳“你别再这里给我们耍花招。” 段成阳苦笑了一声“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还能刷花招吗?现在外面想要杀了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呵呵,我现在既没有势力又没有法力,我...” 二叔看了看段成阳,又看了看李乾元“你真的可以给我们解决这件事儿?” 段成阳叹了口气“我只能帮你们找到那个人,毕竟我的某些关系还是存在的,但是现在想要帮你们抓住他,我恐怕...已经没有哪个实力了。” 二叔没有回答段成阳的话,只是看了看李乾元“李先生,把你手上的那个光碟拿给我们看一下。” 李乾元点点头,从枕头底下抽出一个光碟来递给我和二叔“是这个了,前辈,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拿上看看,看能找出什么名堂来不。” 二叔点了点头,把门给关上了,随后和段成阳要了一个小型的dv机看了起来。 果然正如李乾元说的一样,里面几乎记载了我们所遭遇的一切的事情。 我有些惊讶“难道这是哪个背后的家伙早就预料到的事情?他不会是在故意的提醒我们吧?” 二叔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先把这东西收起来吧,既然对方已经来了,我们也就没有必要犹豫,丫头,你照顾好李先生,我回去取些法器来,还有你段成阳,你既然说了能帮我们,我就再信你一次,不过你要是敢骗我们,呵呵,后果你自然知道的。” 段成阳之谋 段成阳之谋 段成阳打了一个哆嗦“不敢,前辈,你们当初没有杀我已经算是给我了莫大的恩赐了。” 二叔点点头“这是你说的,希望你能够记住了。” 二叔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晚上的时候,二叔带着一大堆的法器就走了回来,他看了看我李乾元“带上他,咱们行动。” 段成阳冲着我们苦笑了“前辈,你们不用把我当犯人一样押着,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我看了看他,二叔却不同意,我和路远互相使了一个眼神,为了安全最后还是决定把段成阳架上了车子。 段成阳在路上问了一句“前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二叔微微的挑了挑眉头“去什么地方你不知道?” 段成阳眯着眼睛“前辈要去的话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路远的家,既然那个邪僧是在哪里布下阵的,你们这次突然出现多少会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我猜想他们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吧?” 我想想也是,二叔嗯了一声“可是你已经不会道术了不是吗?” 段成阳呵呵一笑“虽然如此,可是前辈你望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二叔微微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段成阳笑道“我和秦天医他们之间还是有联系的,而且冉曦,你不是想要救出你的朋友吗?” 我一听他这么说顿时间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段成阳叹了口气,朝着车窗外面看了一眼“若是和那个大老板作对,我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行,而你们更是不可能的了,而能对付的了那个大老板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秦天医,只要让他们自相残杀,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成就渔翁之利不是吗?” 李乾元冷笑了一声“你果然不愧是一个商人,简直是奸诈的不可估量,不过你的办法到也的确可行,只不过你打算怎么才能让他们斗在一起?” 段成阳摇了摇头“这个我的先去路远的家乡看看,到时候咱们分头行动,你们要是怕我对你们不利,反正你们的人那么多,到时候留下几个来看管我好了,剩下的一部分人去救你们的朋友,这样可好?” 我看了看二叔,二叔这才点了点头,好像是同意了对方的意见。 我们讨论了一路,不知不觉中已经赶到了路远的村子。 之前我们已经通知了韩阳,等我们到了村口的时候路远和他的父母都待在村口等着迎接我们。 二叔下车之后朝着四周瞥了一眼“你们村子里的其他人呢?” 韩阳这个时候接过话题对着二叔说道“前辈,你就不要提那些没良心的东西了,早都躲起来了,说是村子里有鬼,害怕都躲到了亲戚家避难去了。” 这个时候路远突然间发现了段成阳,脸色一变,抓起手枪就指向了段成阳。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我们几个都吓了一大跳,我连忙上前拦住路远“别激动,没事儿,这次他不是来捣乱的是来帮忙的。” 路远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到是他的父母这个时候走到段成阳的身边“哎,路远啊,把你的枪放下,别动不动的就动家伙。” 路远还是很听他父母的话的,听到他母亲这么说,才把枪收了起来,不过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那就说说你想要怎么帮我们吧?” 段成阳叹了口气“你们的语气真是不友善,算了,先带我去那条河边儿上看看,虽然我已经不会道术了,可是看看风水的本事还是多少有一些的,弄不清这里的来龙去脉,我也没办法帮你们不是吗?” 我冲着路远点点头“带他去看看吧。” 路远这才走在最前面带头,把我们带到了河边儿。 段成阳在河边儿转了一圈,抬着头朝着远方看了一眼“蜿龙局?没想到你们村子里的人真是笨,真是见钱眼开,那背后的人给你们几个钱,你们这里的人居然就帮着对方在这里养了一条凶龙。” 路远给段成阳的话说的脸色顿时间就黑了下来“少在这里跟我说风凉话,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段成阳蹲下身子,抓起一把河土来在手上碾碎,接着撒到了地上,嘴角勾出一抹邪笑来“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嘿嘿,不过我还得请一个人过来,没有那个人的帮忙咱们什么都做不了。” 我知道段成阳指的人就是秦天医“你是想让他来?可是,如果他要是发现我们在这里的话就遭了。” 段成阳摇摇头“没事儿,如果来一个可以和他匹敌的敌人的话,那么就算你们在这里他也无暇顾及。” 段成阳看了二叔一眼“前辈不知道那你有没有带着泥人?” 二叔点点头“拿着呢,不过是我们道家的开山鼻祖,不是什么凶神。” 段成阳捂着嘴笑了笑“什么鼻祖不鼻祖的,那不过是一个影像而已,前辈你当了这么多年的道士不会这点儿都看不出来吧?” 李乾元听到段成阳的话顿时间就恼怒了起来“段成阳,你别以为你现在可以帮到我们这么一点儿忙就得意洋洋的了,你要是在这么下去,我不介意把你推到这河里去祭奠河神,反正不会有人发现。” 段成阳摇摇头“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二叔这个时候却没有显得多么的生气,从包里取出泥人来,递给了段成阳“你想要怎么做。” 段成阳想了想“秦天医也算是一代开山鼻祖,那么我就把他当我的祖师爷祭拜一下吧。” 二叔没有说话,就好像是知道段成阳究竟要做什么一样,倒是我们几个人都不知道段成阳要耍什么花招。 段成阳和二叔要了符咒之类的东西放在了边儿上,把祖师爷的泥像摆在了正南方,在他的身后写了一个生辰八字,我一愣,这个生辰八字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猛然间我愣了一下“这是...” 二叔冲着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什么都不要说。 我这才闭上了嘴巴,段成阳的嘴巴勾出一抹阴险的笑容来,跪在地上朝着写着秦天医生辰八字的泥像上拜了几拜,接着猛地取出了一张符咒,朝着泥像的脑袋上贴了下去。 这会儿路远也像是看出了什么似的捂着嘴巴“果然,段成阳你真够坏的了。” 李乾元摇摇头“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种,现在知道的也太晚了。” 段成阳倒也不是很介意李乾元和路远的冷言冷语,抓起泥像来,伸了一个懒腰“哎!我可是在帮你们,你们倒是每一句感谢的话就算了,干嘛还要这么冷言冷语的,算了就算是本道爷大度,不跟你们计较。” 我看到路远他们的脸色都青了,再这样下去还是避免不了一场战争,连忙打断了他们的话,冲着段成阳喊了一声“你就不能闭住你的嘴巴?赶紧的干活。” 段成阳冲着我笑了笑,接着抓起手上的泥像连看一眼都不看,直接就丢到了河里。 我没有想到段成阳会这么做,嘴巴都长的极大,本来我想问他这是要做什么的时候,二叔却冲着我摇了摇头“你不用问了,他这是在封神。” 我愣了一下“封神?” 二叔点点头“是在封印一个神,让这个神在这蜿龙局中受到巨大的折磨,这样一来,被封印了一小部分魂魄的正主肯定会很难受,到时候自然会来破了这蜿龙局,一旦他破了这蜿龙局那么毫无疑问就会得罪了布下这蜿龙局的人,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有一场恶战。” 我听得二叔这么说1;148471591054062,那一刹那,嘴巴都要合不拢了“这个家伙好...好恐怖,居然能够想到这一招!” 段成阳这个时候把河滩上的贡品一起都踢进了水里“嘿嘿,好戏就要开始了,不过城门失火殃及鱼池,不想要遭殃的话,这个村子咱们是不能待了,你们有没有什么高一点儿的地方能够观看到这里?估计今天晚上秦天医就会来毁了这蜿龙局。” 路远的父母一辈子都不会见到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快要傻了,按着自己的眉心“有...有,几位大师,你们跟我们去后山,到了山顶就能看到河滩了,而且哪里比较隐蔽,树木很多,很难有人会发现我们在上面。” 段成阳嘿嘿一笑“这还真是巧了,好!既然这样,咱们这就上山,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咱们都静观其变好了,不过我想到时候秦天医肯定是个半死不活的局面,这个背后的人能造出这么大的一个蜿龙局,而且滴水不漏,说不准要比秦天医还厉害。” 路远这个时候冷笑了一声“段成阳,你就不要在这里说风凉话了,万一等到秦天医来了,那个家伙也来了的话,他们不动手反而要找这个挑拨离间的真凶的时候你肯定死的很难看。” 段成阳闻言只是嘿嘿一笑“路远你就不要在这里跟我开这种玩笑了,你放心吧,就算是他们真的打算合作起来找我的麻烦,你别忘了,你们也和我在一起,所以你还是祈求他们对付的不是咱们吧。” 破阵 破阵 路远给段成阳的一句话呛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看了一眼段成阳摇了摇头“算了我懒得跟你废话,上去吧。” 他一边儿说着,我们一边儿上了山顶。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我们几个人待在山顶上朝着楼下张望着,没过多久之后我突然间看到天边闪过了一道光亮,那一道光出现的太突然了,我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段成阳却在这时候冲着我们低声喊了一声“来了,大家都趴下!快!” 被段成阳这么一喊,我们连忙蹲下了身子,藏在石头之间朝着河岸边儿上瞄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从河滩上的一个身影闪了一下,全身都穿着白色的长袍,朝着河滩看了一会儿突然间就咆哮出来。 是秦天医的声音,我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刹那浑身一震。 李乾元连忙把我搂在了怀里“别害怕,有我在谁都伤害不了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躲在李乾元的怀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温暖,或许真的是因为李乾元就是零的残魂所化的吧。 秦天医咆哮了几声之后,对着周围的几棵大树凭空打出了几掌,那几棵树轰隆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韩阳捂着嘴”好恐怖的力量,不过真是奇怪了,这家伙发这么大的火却不去处理这蜿龙局是不是傻?” 段成阳冷哼了一声“头发也不是很长,怎么见识这么短?你难道没发现他正在破这蜿龙局吗?” 说实话,我也没有看出他破坏这里的大树就是在破坏蜿龙局的布局。 二叔叹了口气“蜿龙局虽然是以河流为主,不过也需要其他的东西来做阵眼,除了这几棵树之外还有一些东西是蜿龙局的布局阵眼。” 说实话,我这个时候的的确是怕的不行,没想到这秦天医这么厉害,幸亏当时李乾元拦住了我才没有让我冒冒失失的冲进他的道观去救与云崖子和小狐狸,否则的话我自己恐怕都会栽在里面。 秦天医毁掉了几棵大树之后,又冲着旁边的一颗石头打了一掌。 不过这一次,石头却并没有碎裂,依照秦天医的实力,毁掉这么一块石头根本就不是问题,他这么做好像是故意的。 李乾元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的秦天医一句话都没有说,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觉得李乾元似乎非常愤恨秦天医,就好像恨不得在这一秒把他给撕碎了一般。 我给李乾元的眼神吓到了,连忙拽了拽李乾元“你...没事吧?” 李乾元给我这么拽,猛地回过神来,勉强的冲着我挤出了一个笑容来“没...没事。” 秦天医这个时候已经把蜿龙局彻底毁了,他对着河水招了招手,河水中心瞬间就聚成了一条水龙,贴着符咒的那泥人给水龙从嘴里吐了出来。 秦天医1;148471591054062飞起来一把抓住泥人,看了几眼之后狠狠的就给捏碎了,嘴里不停的咆哮着“是谁!给我滚出来!” 随着秦天医的话音刚刚落了下去,从黑暗中窜出了一个黑影,全身都是黑袍,带着面纱,声音很沙哑“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这里破坏我的蜿龙局?” 秦天医转头看着前面的那个黑纱人冷冷笑了一声“我是什么人?呵呵,你又是什么人?竟然敢在我的面前放肆?” 黑纱人嘿嘿一笑“无知的东西,你这是在挑衅我,既然如此我也不介意送你去见你的祖师爷。” 听到他们的谈话,我心里都觉得一阵阵的发麻,路远却在这个时候偷偷的拽了拽我的衣袖。 我回头看了一眼路远“怎么了?” 路远给我挤了一个眼神,手指偷偷的指了指李乾元。 我刚刚一直在看着秦天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李乾元,这个时候给路远这么一提醒,连忙把脑袋转向了李乾元。 就在我转头的那一瞬间,瞳孔忍不住收缩了一下。 李乾元这个时候的眼睛变成了通红色,手上的经络也开始在慢慢的变了颜色。衣服也开始一点点的变成黑色。 二叔这个时候也发现了李乾元的变化,冲着路远低声吼了一句“快!打昏他!” 路远这个时候也来不及回答二叔的话,抓起手上的枪,用枪托对着李乾元的脑袋就狠劲的砸了一下。 李乾元冲着空气嘶吼了一声,一把甩开了路远,从上面飞奔了下去。 看着李乾元从这上面开始往下冲,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就要拦住他。 二叔却拽了我一把,示意我不要追下去了。 我这个时候才想起路远来,连忙转头看了路远一眼,这个时候的李乾元力量实在是太大了,路远给摔得老远,我连忙跑上去将路远扶了起来。 路远噗的吐了一口血。 把我吓了一大跳,眼泪哗啦啦的就往下淌,路远冲着我挤出了一个笑容“放心吧,我没事儿,幸亏我是当过警察的...咳咳!” 路远说着从他的嘴角又喷出了几口血。 二叔跑过来看了路远一眼,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珠子,他的父母也都给吓得不清。 泪眼朦胧的跑过来,抱住路远“你可不能有事儿啊。” 韩阳站在一旁看着段成阳,段成阳这个时候也走过来,他看了路远一眼,从身上掏出一颗药丸来塞进了路远的嘴里“算了算了,虽然你这个人对我不怎么好,不过我看在你还能跟我吵架的份儿上就把我的珍藏了这么多年的药丸给你吧,也算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在段成阳把药丸塞进了路远嘴里的那一瞬间,路远整个人身上爆发出一道亮光。 我长大了嘴巴,我长这么大,见过那么多鬼怪妖神,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景象。 二叔看了一眼路远,又看了看段成阳“这药丸居然能够让魂魄重聚?” 果然,只见路远即将撒掉的魂魄正在一点点的吸回到他的身体里。 段成阳捧着脸坐在了地上,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几分钟之后我听到他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不制动我这个样子算不算是给自己积了一个阴德呢?哎,这辈子作孽太多,没想到只有真正失去那些权利地位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当一个好人才是幸福的。” 段成阳这话说的酸呼呼的,听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在这个时候二叔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冲着我们喊了一声“快,李乾元!” 路远的魂魄已经给吸收回到了他的身体里,一时间不会有什么事情了,我这也才想起了李乾元,连忙朝着李乾元看了过去。 他的身上开始不住的散发黑气,头发也都炸了起来,就像是魔鬼一样,他踩踏过的地面开始冒出一大片的岩浆一样的东西。 我吓了一大跳“二叔,他...” 二叔冲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多问,先看看再说。 韩阳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说了一句“他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段成阳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看样子是因为秦天医的缘故,我想只要他对付了秦天医之后自然怨气就会消散,到时候应该就没事了,就算是不行的话,我们杂一起帮他。” 从段成阳救了路远之后,我感觉他也就没有那么讨厌了。 段成阳和我们一起看向了李乾元那边儿。 李乾元的脚底下火越来越多,就连他的身上也开始出现了这些火纹的瘢痕,眉心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火山的标志,在我们目瞪口呆中一下子就跳到了秦天医和那个黑纱人的面前。 本来黑纱人已经准备和秦天医开打了,看到李乾元冲出去之后就停下了手,饶有兴趣的看着李乾元“真是没想到啊,居然又来了一个送死的,呵呵。” 李乾元像是一头发怒了的大熊一样使劲的捶打这自己的胸部,冲着秦天医嘶吼了起来。 秦天医的眉头挑了挑“真是烦人,你给我闭住你的臭嘴!” 他一边儿说一边儿冲着李乾元凭空打出了一个巴掌。 然而李乾元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在秦天医冲着他扇出那一巴掌的时候冲着秦天医又是一声剧烈的嘶吼,这一声下来,秦天医凭空的那一个巴掌瞬间就在空气中炸裂了。 黑纱人看到李乾元和秦天医两个人斗在了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眯着眼睛“这个黑纱人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这么厉害?” 这里唯一能判定他们是什么人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段成阳。 没想到这个时候段成阳却冲着我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两人谁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否则怎么能够建造这么一个巨大的养凶龙害人的蜿龙局?” 二叔抬起头来差异的看着段成阳“你真的变了,我开始还以为你只是在我们面前演戏,或许我真的错了,你这个人还是有救的,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了,既然这样,我就在相信你一次,你对鬼山的布局应该很熟悉吧?” 段成阳听到二叔的话微微的愣了一下“前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炼丹 炼丹 二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段成阳“我现在给你安排一个任务可以吗?” 段成阳微微一愣“前辈请说。” 二叔嗯了一声“你和丫头还有韩阳你们三个去一趟鬼山把丫头的朋友救出来,至于这里交给我们,万一有什么事儿,别让丫头受伤。” 段成阳看了我一眼“好,既然前辈选择了相信我,我自然也不会让前辈失望,放心好了。” 他看了看我“冉曦,你可以再相信我一次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看了韩阳一眼,韩阳冲着我点了点头“放心吧,再说了段成阳不是已经没没了法力了吗?就算是他真的对你不利的时候,咱们两个人也可以对付他。” 韩阳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从路远的身边拽过了手枪“有了这个你还害怕什么,别忘了你身上还有惊夜弓,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段成阳你也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了。” 段成阳尴尬的笑了笑“你们这语气倒不像是想要我帮忙,好像是在威胁我一样。” 韩阳嘿嘿一笑“随你怎么说吧,不过救人要紧,咱们还是赶紧行动吧。” 我看到韩阳这么有信心,也不知道小狐狸和云崖子现在怎么样了,说实话,这个时候我也很担心他们,但愿他们不要出什么事情,于是就冲着韩阳点点头“好,咱们这就行动。” 二叔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车子在村口,别太急了,我想你的那两个朋友应该是没事儿的。” 我冲着二叔点点头,路远的母亲把我们从山上的小路带了下去。 我们大概开了有三天左右的车子才到了鬼山,这短时间一直在用手机和二叔联系问关于他们那边儿的战况。 二叔告诉我们说让我们放心,李乾元这个时候就像是爆发了一样,竟然能够稳稳的压制住秦天医,加上那黑纱人现在和李乾元他们是站在一个战线上的,秦天医只有吃亏的份儿。 听到二叔这么说我才松了一口气,和段成阳一起上了山。 鬼山上这个时候安静的要命。 我吓了一跳冲着段成阳问了一句“这里不会有诈吧?” 段成阳冲着我摇了摇头“这个我也知道,不过我倒是没有觉察到这里有什么鬼气之类的。” 韩阳这个时候胆子也出奇的大“放心,咱们手上有枪,就算是那地方真的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也不用怕他。” 虽然我知道这枪也管不了多大的用,但是也不想抹杀了韩阳的勇气,干脆就沉默了下来。 等我们到了道观的时候段成阳突然间停下了脚步。 我奇怪的看着段成阳“怎么不走了?” 段成阳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大门“你应该是来过这里的,怎么不知道这大门上有一道结界?” 我一拍脑门“还真是,你要是不说我早就忘了。” 段成阳犹豫了一会儿对着我说道“冉曦,咱们先藏起来,你用惊夜弓射这个结界,咱们看看有什么反应。” 我冲着段成阳点点头,藏到了一棵大树后面,提起惊夜弓朝着大门射了一下。 惊夜弓的箭羽一下子就钻了进去。 我看了看段成阳“这个算是怎么回事?” 段成阳冲着我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他是在征求我的意见,没想到这个时候韩阳却笑着拍了拍手“好哇,好哇,我正想看看里面都有什么东西呢。” 我给韩阳这个样子弄得有些无语,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跟着他们一起走进了结界之中。 段成阳在进了结界的一瞬间,眉头突然间就挑了起来。 我看到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忙冲着他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段成阳冲着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不过冉曦,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我嗅了嗅鼻子,然而却什么都没有闻到。 韩阳这个时候挺着鼻子说道“好想啊,冉曦你真的没有闻到?对了段成阳这味道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香?” 段成阳眯着眼睛“他们在炼丹。” 我听到段成阳的话不由得愣了一下“炼丹?练什么丹药?” 段成阳叹了口气“这个我也不知道,咱们得过去看看才行。” 韩阳这个时候没有在说话,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一般。 段成阳拉着我“跟我来,咱们去炼丹房就知道了。” 这里一个道士都没有着实让我们觉得很奇怪,加上是晚上,整个院子都显得有些凄凉,也亏得段成阳1;148471591054062对这里很熟悉,要不然我和韩阳两个人恐怕要遇到麻烦了。 我一边儿胡思乱想着,一边儿跟着段成阳往里面走。 说实话,这个道观很大,我跟着段成阳一直走了有半个小时才到了炼丹房的地方。 段成阳对我们作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随即偷偷的往前走了过去。 靠近这炼丹房的时候,我也开始闻到了一股股的香味,这香味传进了我的鼻子里让我不自觉的就想要往前走。 韩阳连忙拉住了我“我说冉曦,你疯了。” 我给韩阳这么一叫,猛地回过神来“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 段成阳在远处冲着我们招了招手,我这才偷偷的跟了过去,我们透过外面的窗户看到炼丹房里坐了数百个道士,背上都背着宝剑,盘坐在巨大的炼丹炉前面,他们的身后摆了无数个封妖坛。 我看到这些东西的那一瞬间忍不住一惊“这个是...” 段成阳眯着眼睛“怪不得鬼山看不到任何鬼物,这些疯子。” 韩阳不明白段成阳是什么意思,疑惑的看着段成阳“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段成阳点点头“也亏得咱们那个时候就把秦天医给招走了,我猜他们抓这些妖物鬼物的练来的丹药就是给秦天医吃的,要是他吃了这丹药不知道有多恐怖呢。” 我这个时候也想明白了,那些活下来的鬼物恐怕都是在躲避他们的抓捕,不过这样也好,最少我们现在没有麻烦。 段成阳也想到了这一点儿,看到这些炼丹的道士连忙冲着我和韩阳说道“这炼丹的地方,咱们走的时候还得毁了他,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否则的话,势必会造成大麻烦,到时候全天下恐怕都会大乱。” 段成阳刚刚把话说完,韩阳就抓起了手枪,面准了前面,我看到他拽起手枪的那一瞬间吓了一大跳,也亏得段成阳反应快,一把按住了韩阳的手“你做什么啊?” 韩阳搓了搓手,眯着眼睛“现在就毁了它,省着麻烦。” 段成阳瞪了韩阳一眼“你要是不想帮忙现在就滚回去,别再这里添麻烦,要么你就乖乖的听我的话,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段成阳这个时候的样子有些可怕,把韩阳吓了一大跳“不做就不做吗,凶什么凶。” 段成阳看到韩阳这个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了,咱们赶快去找人。”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找?去什么地方找?这里这么大,咱们要是把这里翻一个遍的话,到时候他们的丹药也练成了,要是那个时候让他们把这丹药给了秦天医的话岂不是麻烦了?” 段成阳抬起头朝着屋子里面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你看到了吗,还有十几层的坛子都没有开启,说明他们炼丹的日子还不是很长,照着正常炼丹的时间是七七四十九天,你看,正好是四十九层,而那些开了坛的是十九层,也就是说他们刚刚炼丹十九天,走吧,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 韩阳这个时候却叹了口气“可是咱们到底去哪里找到他们呢?” 段成阳笑了起来“你们别忘了,我可是这里的一个很重要的人物,这里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东西都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所以想要找到他们你们只要乖乖的跟着我走就是了。” 我和韩阳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冲着段成阳点点头,跟着他就往里面走了进去。 段成阳这一路上偷偷摸摸的倒像是做贼一样。 我和韩阳跟着段成阳绕着这里半天之后终于在秦天医的屋子前面停了下来。 段成阳嘿嘿一笑“走吧,秦天医的屋子里有一间暗室,除了我和秦天医之外没有人知道。” 他说着就偷偷的推开了秦天医的屋子。 这个时候我恍然间响起了一句话来,家贼难防啊,这段成阳简直对这里了如指掌。 不过我现在也没心思关心这些事儿,跟着段成阳一直下了密道。 韩阳捂着嘴巴看着这里的东西“我的天哪,鬼山这个地方真是颠覆了我的世界观啊。” 我冲着韩阳翻了一个白眼“行了你就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了,赶紧找人!” 韩阳摸了摸脑袋,嘿嘿一笑。 段成阳冲着我们两个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你们仔细听!” 我给段成阳的这个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想到这个时候我却听到了一阵 大结局 大结局 我看了段成阳一眼“是云崖子他们?” 段成阳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咱们过去看看才行,你们跟着我走,不然自己乱走会迷路,这里是一个八卦阵。” 我看了看韩阳,韩阳嗯了一声,我们这才跟着段成阳一直往前走。 果然,按照段成阳的走路的方式,我们面前的景象也开始慢慢的发生了变化。 转眼之间,我们前面已经密密麻麻的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条隧道,我看到这些隧道的那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一阵头皮发麻。 段成阳看了看我“别害怕,有我在这里没什么问题的。” 我冲着段成阳点点头,跟着段成阳绕着也一条路走了进去,里面开始传来一阵阵的鬼叫的声音。 段成阳冲着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害怕“你只要跟着我走,不随便触碰那些牢笼,给关在里面的东西就出不来,放心吧。” 韩阳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冉曦,别害我,我在你的身后护着你,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我给你挡着。” 虽然我知道韩阳根本就挡不住这一切,但是听到他这声音我还是很开心。 段成阳带着我们走了一会儿突然对我和韩阳说道“等一下,你们听听这里的动静。” 我给段成阳这么一喊,茫然的停下了脚步,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突然间传来了云崖子的轻哼声。 我差点就要激动的叫出来了。 段成阳却冲着我摇了摇头“不要,秦天医做事谨慎,不可能这么简单,这里说不准是什么幻觉之类的,一旦进去恐怕会触动机关,到时候咱们就会困死在这里。” 我给段成阳这话吓了一大跳,他却蹲下身子,闭上眼睛,耳朵贴在墙面上,好像是在听什么动静。 恍然间,段成阳抬起了头“我知道了,你们跟我来。” 我和韩阳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跟着他走了过去。 段成阳走到对面的一块石壁上,咬破自己的中指,将血滴在了上面,转眼之间,我们前面的石壁就轰隆的一声自己打开了。 云崖子和小狐狸两个正被锁链锁在里面。 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他们猛地抬起了头来,看到我和段成阳在一起,小狐狸和云崖子两个人脸色都是一阵大变,正要冲着段成阳嘶吼,我连忙冲着他们摆了摆手“没事,段成阳是来帮咱们的,他已经不是从前的段成阳了。” 小狐狸和云崖子还是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段成阳“冉曦,你可不要给这混蛋迷了心窍,你别忘了当初他差点把你练成尸姬。” 我干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云崖子的话,就在这个时候段成阳叹了口气,开口冲着云崖子说道“俗话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当然也不会有永远的敌人,我现在没了法力和权利,已经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了,这样做也就算是给自己积阴德了吧。” 小狐狸冷哼了一声“谁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韩阳冲着云崖子摇摇头“兄弟,要是没有段成阳来的话,我们还指不定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们呢,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咱么还是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又要扬起手上的枪冲着牢门打下去。 段成阳看到韩阳三番五次的想要开枪,连忙拦住了他“我说你能不能长点脑子?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呀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枪的声音有多大?一旦子弹打穿了门,势必会影响到上面的人,到时候他们要是查下来,咱们走都走不了,除非你想呆在这地牢里一辈子。” 韩阳给段成阳的一句话呛得半天说不出来话,眼睛瞪得老大,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段成阳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好了。”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在地上画起了符咒,转眼之间,那些符咒就像沙海一样开始往牢狱栅栏两边儿开始蔓延。 我心里觉得奇怪,冲着段成阳问了一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成阳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冉曦,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这里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幻术和现实的结合,唯一能够破了这局阵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符咒先破了结界,然后再想办法开锁。” 果然随着段成阳把符咒画好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从牢门栅栏上开始褪下一层层的亮光,落到地面之后就像是白蜡一样散了一地。 段成阳拍了拍手“搞定了,好了,我来开锁,大家小心一点。 几分钟之后,我们一群人偷偷摸摸的就挤出了地牢。 云崖子和小狐狸靠着我的位置很近,好像生怕段成阳会做出一些对我不利的事情来。 他们这幅样子我心里也很暖和,太久没有见面了,我有很多的话想要跟他们说,但是段成阳却冲着我摇了摇头“先不要多说,咱们出去,毁了对方的炼丹炉再说。” 我们这才从秦天医的屋子里钻了出去。 炼丹炉的屋子里还在继续,我看了一眼段成阳“里面这么多人,而且炼丹炉那么大,咱们怎么才能毁掉他?” 段成阳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这样,这里咱们是不可能动手了,不如想想别的办法。” 云崖子嘿嘿一笑“这个别的办法我倒是有一个。” 韩阳这个时候也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呀,这里这么多房子,放把火烧了他,到时候他们肯定会乱,至于那个铁炉子,咱们也不用毁,只要毁了那些封妖坛,他们没有个千百年的情况下想要再把这丹药要的元素聚齐了那根本不可能,你们觉得呢?” 段成阳一拍手“这回你总算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好了分头行动,动手!” 随着段成阳的话音落了下去,我们就开始拼命的朝着四周开始放火,很快大火就将整个道观都给燃烧成了火海。 那些道士这个时候果真如同我们所想的一样,开始慌了,四处开始找水,我们顺势毁了那些封妖坛一路小跑跑到了山下。 韩阳擦了一下汗水“这回有哪些臭道士忙的了,咱们赶紧走,不1;148471591054062知道李乾元他们怎么样了。” 我听到他这么一说,连忙打了个电话给二叔。 二叔接到电话之后微微一愣,接着冲着我笑了笑“丫头,你们干的不错,李乾元已经醒来了,他没什么大事儿,不过...秦天医和那个黑纱人,都还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你们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我听到二叔的话急匆匆的就开上车往回跑。 果然我们回去之后,他们还是不分什么上下,这个时候,秦天医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顿时分了一下神,接着仰天长啸了一身“我的...我的丹药!” 他吼了一声疯了似的冲着黑纱人冲了过去,好像要把所有的怨气都要发泄在黑纱人的身上一样。 黑纱人也没有想到秦天医会突然间发疯,连忙出招阻挡,两人厮打了一会儿,秦天医突然噗的吐出了一口血来。 韩阳这个时候好像是看准了时机一样,偷偷的潜到了两人的身边瞄准了秦天医的脑袋砰的开了一枪。 秦天医这个时候已经受了伤,根本就没办法躲避这子弹,瞬间给子弹打碎了身体。 那黑纱人冲着我们招了招手,我们的身体顿时间就不受控制朝着他飞了过去。 二叔黑着脸看着他“你想要怎么样?” 黑纱人呵呵一笑“你们帮我杀了这么可恶的人我就不打算计较你们偷看的事情了,而且我答应你们一个愿望,你们说吧。” 路远闻言脸上一喜“真的?” 黑纱人点点头“真的,快说吧,不要等我反悔了的时候再说,那个时候可就晚了。” 路远连忙笑道“你只要不在这里布置伤害我们的事情就可以了。” 黑纱人微微一愣,随后叹了口气“好吧,那这次我就算了,咱们后会有期吧。” 他说完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我们的面前。 路远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珠子“呵呵,有惊无险,对了冉曦,李乾元醒了,你不去看看他吗?” 我嗯了一声,就朝着路远家里跑了过去。 李乾元从床上爬了起来,看到我的一瞬间一把抱住了我“冉曦,对不起。” 我心里一阵酸酸的感觉“什么呀,没事儿,这不咱们都好好地。” 李乾元点点头,随后突然间开口对我说道“对了冉曦,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我微微一愣“事情?什么事情?” 李乾元从身边拽出了一个本子和一支笔递给我“我想把我们经历的这些东西都记录下来,记录下我们这一段感情好吗?” 我挑了挑眉头“这个...什么意思?” 李乾元嘿嘿一笑“以后我就改名成作者了,那个我的笔名就叫十里吧,至于这本书的名字,我想了想就叫《鬼夫姻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