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拉玛干奇遇记》 第一章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地射进卧室里,既使的我的睡意再浓,也不能不感受到大自然这股暖意。 “少爷,该起床了,都已经九点了,老爷生气了。” 催,催什么催,就知道催,这吴妈是不是催命鬼转世到我们家里来的啊?怎么就知道打搅我的美梦? “行了,别叫了,这就来了!”我不耐烦地朝门外吼了一声。 吴妈她总是这么讨人嫌,烦不烦啊,我不就是想多睡会觉吗,干嘛老是叫我起床啦,起床了,你自己不愿意睡觉起得早就非得让别人和你一样吗? 果然,吴妈不再发出声响了,我猜她一定会很伤心吧,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却被我这么一个年轻小辈的人这么训斥,一定会觉得很难堪的。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有些自责。 我起身坐在暄软的床榻,感到下身有些异样,是一种冰凉粘痒的感觉——是昨晚上做梦流出来的。 我离开床,进了卧室内旁的卫生间,脱下内裤,冲了个澡,将下体洗干净之后擦干全身,然后换了一条新内裤,顿时感到舒服极了。 换下来的那条内裤,被我扔进了脏衣娄里,吴妈会在我离开这间屋子后处理的。 我穿好衣服,下了楼。 爸爸正在看报,而妈妈危襟正坐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日本的家庭妇女。 姐姐不在,看来她已经吃完早饭同那个“废物”去公司了。 “废物”是谁?就是我姐姐的老公,我称之为姐夫的那个男人。 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人。其实我们家里有很多的人,女佣、厨师、花匠等等加起来大约在五十人左右吧,按照封建王朝时的说法,也就是主人只有五人——爸爸、妈妈、姐姐、姐夫,我。但我此时的眼里只有爸爸与妈妈,别人一定很奇怪这是为什么。那是因为,主人在的时候,并且在主人不需要的时候,是不希望仆人在眼前出现的。因此他们躲在各自的地方,做着各自的事情,只有在主人要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 “乐乐,怎么起得这么晚,昨天晚上你干什么了?”妈妈最先开口问道。 “昨天晚上?昨天我不是一直在家了吗?”我应付道。 “那怎么起得这么晚?” “没睡好。” 妈妈还要再问,爸爸已放下了报纸,很轻地说了一声:“吃饭吧。”妈妈便不再言语了。 早餐很简单,主要以营养又容易消化的食物为主,但我没有胃口,只喝了一小碗粥,妈妈坚持让我再吃一个鸡蛋,为了不使她唠叨,我一口吞下了那个瘪了一个小坑椭圆形的小白球。快吃完饭的时候,爸爸说道:“一会儿跟我去公司开个会,你把下半个月的工作计划说说。” “我不去,有姐姐在,我还去干什么,更何况我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干嘛还要老是把我往这里面拽。” “你这叫什么话,这公司是咱们自己家的,你难道就不管不问吗?你姐姐怎么啦?你姐姐得去,你也得去!你不是做生意的料?那你在美国哈佛大学获得的工商管理博士学位是怎么得来的?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简直就是统治霸王,我用小勺刮着碗底的粥,懒得再多说一句。 妈妈这时劝我道:“乐乐,听你爸爸的话,别惹你爸爸生气。” 我站起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边走边说:“我困了,还要再睡一会,别来打扰我。” 爸爸突然冷冷地说道:“你不就是不想见丽莎吗?我就搞不懂,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你到底看不上人家哪一点?” 我顿了一下,道:“我可不是你在商业交往利益上的牺牲品。”然后头也不会就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只是在身后,传来一声摔碎杯子的声音。 我见过丽莎几回面,对她了解不是很深,她漂亮、热辣,更重要的是她是上海豪富楚江的女儿。爸爸一直有心要我们两家结成亲家,这对巩固他的财团在上海的势力很重要。但我对这很烦感,干嘛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却让我们做儿女的做出牺牲?钱挣得再多有用吗?既使现在什么都不干了,你所挣得这些钱还不够全家人花几辈子的吗? 我趴在自己的床上,想找回前些时候的睡意,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不一会儿,屋门传来一阵“笃笃笃”的声音。 “进来。”我含糊不清地说了这么一句。 凭着感觉,我知道是妈妈进来了。 妈妈坐在我旁边,柔声道:“爸爸在车上等你呢,快点换好衣服去公司吧。” 我心想妈妈的脾气可是真好,这一辈子她是怎么忍过来的。 但我也不想再惹妈妈伤心,只好去换了衣服,随她下了楼。 在房门处,我家那辆劳斯莱斯超豪华型轿车早已在那里等着了,男佣小林为我打开了车门,我向他点了点头,表示谢意。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男佣服,显得很干净,利落。 我进了车,发现爸爸已在里面坐好等着了,但见了我,一声也未吭。 车子在开动后大约经过了十分钟的时间,开出了院门,驶上公路,再经过一片静谧的森林,五分钟后进入商业繁华的浦东区,车窗外的花花世界,烦噪得像在垃圾堆上飞舞的苍蝇。车子最后停在一座占地四万平方米,有七十层楼高的大厦前——它看起来像是一座帝国,一个商业帝国。而他的创建者,就是我的爸爸。 无劳我费力,自然有人为我打开车门,我心安理得地亨受着这不知道应该算是厅级、部长级还是什么级的待遇,只怕那些大头头们,一辈子还坐不上这样的车。 一进大厅门,一个戴眼的年轻小子连忙迎了上来,向爸爸一顿汇报。他是我爸爸的秘书,叫李力,大学刚毕业没多久,是像很多刚工作的大学生那样对新鲜环境充满热情与追求的人。 但他的这种热情能保持多久呢?我不知道,就让他陶醉下去吧,在这种环境下作报告,我不知道我爸爸能记住什么,更重要的是,这会不会泄露商业机密啊? 果然,爸爸打断他说:“小李啊,等一会儿你还是到我办公室里来说吧,我要先去开个会,叫你准备的材料怎么样啦?” “安主席,都准备好了,您看。” 说着,李力将几张薄纸交到了爸爸的手上,爸爸似乎很满意,脸上露出了笑容,道:“不错,不错,小伙子努力干,会有前途的。” 听到爸爸的夸将,李力脸上露出满足而又灿烂的笑。 电梯到了,我当先一步进了去,爸爸与李力也随之进来了。李力按好三十五层的按纽,电梯关好门,便扶摇直上了。 出了电梯,我们便直奔会议室,李力为我们开了门。 进去后,宽敞明亮的会议室内,各位董事们早已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了,姐姐也坐在左边的首要位置,当她看到我与爸爸同时进来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嫉妒的精光。其次是我那废物姐夫,看那猥锁的样子,就像一只躬米虾,。其他董事们看见我们进来,纷纷打招呼:“安主席好,安总裁好。”爸爸也笑着说:“大家好,大家好,真是抱歉,因为有点小事耽误,让大家久等了。”而我懒得多说一句话,直接坐在了爸爸的右侧。 我的目光向对面一扫,立刻与一个漂亮的女孩对接上了,不是别人,正是丽莎。我连忙避开了她那大胆而略带调皮的目光。若说单指丽莎,我本人对她倒也不怎么烦感,只是由于爸爸的这个不良目的,使我本能对她产生了回避的心里。就在一星期前,爸爸突然告诉我,丽莎已经到我们公司工作了,这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当然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培养我们之间的感情吗?可他这么做真的能达到效果吗?我真是怀疑,好在丽莎本人并不很讨人厌,并不像很多富家小姐那样好耍脾气,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但我就是对她提不起兴趣来,也许我们根本就没有那缘份。 丽莎在公司里没有担当什么实际的角色,基本上是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随时可以来,也可以随时地走,这不知道羡幕死多少人呢? 她这时瞅着我笑,笑得我直发毛。这是什么地方,当着这么多董事的面,有什么好笑的。 好在她虽然在笑,但好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且也只是微微的笑,因此也没有太过分的地方。 但她的笑还是引起了姐姐的注意,姐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将面转向大家,同时胸口向前挺了挺,我知道,她准备要宣布开会了。 “我们现在开始开会,总结一下上半个月的工作情况,找出所存在的问题,并指出问题所产生的原因,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并制定下半个月的工作计划。” 我将目光在各位董事的脸上游荡,他们或是作聚精会神的聆听,或是作低头沉思,一个个认真十足的样子,有谁知道他们到底真的是在想什么呢?” 不知姐姐是准备自由讨论还是准备垄断发言权,在说了一句“抛砖引玉”的客气话后,便不客气地由开场白直接过渡到公司的问题上了,看着她那慷慨激昂的样子,就像是“五四”运动时北大女学生站在高处的振臂一呼。而坐在她身旁缩在橙子里的姐夫,立刻渺小的像是一个里通叛国的汉奸,正在接受广大人民群众的审判。我想即使将姐夫他的身上挂满了钻石珍珠,也只能更加衬托出他的庸俗不堪。我真不是明白,姐姐到底看上了他哪一点,此人要能耐没能耐,要相貌没相貌的,活脱脱一个李连英再世,喔,我倒是忘了,此人的马屁功夫到是很强的。而此时的姐姐,正像高喊口号的义愤填膺的爱国主义者,但面色有些微白透青,怎么看怎么有些像是劳累过度,气血两亏。唉,我的可怜姐姐,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女强人,但毕竟还是一个人,而不是机器,不懂得休息,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对她的演讲没有太大的兴趣,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好缠绵的一个梦。 我梦见自己躺在一座古老的城堡里,感到自己的身旁香软如玉,当自己起来仔细看时,却发现是一个美丽的姑娘,身上只穿着蝉衣纱服,美丽的胴体若隐若现,直看得我口干舌燥,欲火焚烧,当时真想亲她一口。但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什么,我只是有这个偷香窃玉的想法,却没敢动,而只是呆呆地看着。但她实在太美了,太让我动心了,我怎么也看不够,她就像是一个阿拉伯神话当中的少女。后来我看她的手指上戴着一枚形状古拙的戒指,我便把它撸下来,戴在自己的手上,想以此记住她,然后看着她的面容,并将自己的鼻子贴近她,吸取她所呼出来的香甜的气息。可是不知为什么,说来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在做梦的时候居然都梦见自己要睡觉。当时就是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困,就说什么也忍不住了,便睡死过去。只是在睡着的过程中,忽然觉得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脸,朦朦胧胧的醒来,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是那个美丽的少女在焦急地看着我,看见我睁开眼睛立刻变得非常喜悦,可我却再也忍不住那困意了,闭上了眼睛就没能再睁开。糊糊涂涂之中,感到自己全身被温柔缠绵所包裹,就像是变成了一条大鱼,在温泉之中酣畅游动,然后全身就像电流般穿过,感到一阵极度的舒爽,许是在那个时候,我便射了。 想到这儿,我下意识地在桌下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咦?感觉有些不对。我连忙抬起手,发现在自己手上是那枚戒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不正是昨天夜晚睡觉时梦中从那个少女手上摘下的戒指吗? 我呆了。 第二章 面对这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不由得呆了,难道梦境真的成真了吗? 我看着手上的那枚戒指,心想这是怎么回事,纵然我的思维再好,美国名牌大学毕业,也无法消化这件事情。更何况我昨天还梦见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难道我与她已经发生了关系吗?这怎么可能呢?梦境只不过是大脑思维一种不自觉的延续而已,怎么会成真呢?可是我手上的戒指怎么解释呢?我实在无法搞懂,因为这种现象与我所学到的知识完全是相悖的。 “安总裁、安总裁……” 我一惊,从自己的思维中醒了过来,只见姐姐在冷冷地看着我,只是眼底,却有一股难以控制的得意神色。而其他一些年轻的董事,或掩着嘴,或喝着茶,或低着头,强忍着笑。只有那些年老的董事,却是一个个老谋深算,早已练得波澜不惊,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脸上一点变化也没有,冷峻得像一块块石头——他们笑在心里。而丽莎则是再也忍不住,手捂着嘴,“哧哧”地笑。 我有些尴尬,看来我刚才出了丑态,让我这个心机深沉的姐姐正好抓住了机会。但是没有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问:“安副总裁,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请你再重复一遍好吗?” 姐姐微微一笑,可是她的笑一点也不显得可爱。她说:“安总裁,你手上的戒指就那么好看吗,以至于你看得目不转睛,还要会上拿出来在各位董事面前显弄吗?” 哇,不必这么损我吧,好歹也是一家人嘛,有必要当着这多人面让我这么下不来台吗? 正当我难堪的时候,爸爸干咳了两声,然后对姐姐道:“安梅啊,你弟弟还很年轻,有些事情还不太懂,你多帮帮他,啊?” 唉呀,我的老爸,你既然知道你儿子什么都不懂,干嘛还要我来当这个总经理呢?有这个精明能干的姐姐难道不够吗? 姐姐幽怨地看了爸爸一眼,然后说:“好吧,这件事由我下去安排。”说着还朝我投过来怨恨一眼。 我无所谓,爸爸替我解了围,我心里虽然很感谢他,但是他若是不让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了。 散会后,我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还在想着这件事。 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有神鬼存在吗? 这时候我的助理唐举敲门进来,边在的我办公桌上放了一份文件边说:“安总,这份文件需要您签一下字。” 我拿起来略看了看,然后提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唐举见签好字,合上文件,转身要走。 “唐举,等一下。”不知为什么,我叫住了他。 唐举转过身,疑惑不解地等待着我的指示。 但我盯着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这件事。 唐举是我在国内上大学时同一个公寓宿舍里的好哥们,后来我去美国哈佛大学攻读工商管理学博士,我们俩也没断了联系,那时在美国就已经听说他在国内混得不错了,回国进入爸爸的公司后我所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从那个国有企业给挖了过来,这小子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大学时他可是学校学生会副主席,工作上没少帮助我。什么?你问学生会主席是谁?当然是我了! 只不过进入我们公司以后,他改口叫我“安总”了,再也不叫我“大乐”了,总感觉有些别别扭扭的。 “唐举,你先坐下来。” 唐举的表情显得更加迷惑了,问道:“安总,你有何吩咐。” “唐举啊,我跟你说一件事,想请你帮我分析一下……”说实在的,我也没有想好这件事如何跟他说。 唐举看着我,等待着下文。 我硬着头皮尴尬地把我所做的这个梦讲完,并向他展示了我手上被交换掉的那枚戒指。当然,至于那些yy的事情我自然是隐瞒没说了。 唐举听完后用一种很想研究明白的表情看着我,我问道:“有什么好看的,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唐举突然“扑哧”一笑,道:“我的安总裁,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进入《一千零一夜》的故事里去了吧?” 《一千零一夜》这本书,在国内上大学时,曾看见过唐举从校图书馆里借出来过,厚厚的三大本,早先也知道是古阿拉伯的一部民间神话故事的汇集,但是真看到这本书时,感觉内容很磨叽,不像传说的那么好,因此当时也只是略翻翻了前几页,后面的就再也没有兴趣了。到是唐举这小子,当时对这部书钻研得很,茶饭不思地一天到晚老捧着,对别人也是一幅爱理不理的神情,惹得一些对他有感情的校园mm们很是不满。 不过此时听他的语气,倒真的好像是些线索,因此我道:“说来听听。” 我立马感觉到唐举撕掉了平日里的伪装,一个活脱脱的、真实的大学校园里的唐举扑面而来。 “根据你说讲的,与《一千零一夜》当中《卡玛尔·宰曼王子和白都伦公主》的情节极像,但这个故事是山鲁佐德皇后在第几夜讲得第几个故事我已经记不清楚了。这个故事的大意是:卡玛尔·宰曼王子因为不满父王的包办婚姻而遭到囚禁,在仙女梅姆娜与魔鬼达赫那什的安排下,与远在东方大海里的一个国家的公主白都伦相遇。但仙女只让他们见一面就把他们又分开了,从此两人茶饭不思,无不思念着对方,郁郁成疾。后来在白都伦乳娘的儿子马尔祖旺的帮助下,两人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有情人成为眷属。”唐举说完,很得意地看着我,好像在向我表示他的学识很丰富的样子。 我心里强忍着笑,没想到这位老同学骨子还是这么自傲,总想找机会在我面前显示一下。 事实上我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是明知故问道:“那你怎么看呢?” 果然,他又开始卖弄起来:“我认为,这绝不是发生在你身上的神话故事,否则这枚戒指是绝不会出现在你的手上,而你的戒指也不会在一梦之后就凭空消失。但也许正是发生在你身上的神话故事,某个女神或是某种莫名的力量使你与那个姑娘相遇,并且像那个阿拉伯神话故事一样睡在一起……” “哇,不必说得那么直白吧。”我有些不满地打断他说。 唐举猛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干笑了两声又道:“如果真的要按照《卡玛尔·宰曼王子和白都伦公主》这个故事来发展,那么那个‘马尔祖旺’应该出现了,他才是完成王子与公主伟大爱情结合的使者。” 我摆弄着手中的笔,说:“那谁才是‘马尔祖旺’呢?” 然后幽幽地看了唐举一眼。 唐举顿时全身明显地一抖,然后强挤着笑容道:“故事是经过一段痛苦的相思过程后,而且马尔祖旺可是公主那边的人。安总你若相按照故事的发展,只有等待那个人的出现。” 我笑了一下,直视着唐举说:“可接下来,我并不想按照那个神话故事的情节来发展,因为我等不及了,因此我想要由我们这边的人主动去找。” “安总,这只是一个故事,没有必要当真吧?”唐举终于意识到了他卖弄本事的后果了。 “你怎么就不知道这不可能真实存在呢?难道我手上的戒指不足以证明一切吗?” “那你也只有等那个人出现啊,干嘛要打破这种规则呢?” “规则?什么规则?干麻要为自己设定那些条条框框呢?难道不觉得很累吗?” 唐举无言以对,一幅后悔莫及的样子,我心里却“咯咯”直笑。 “唐举——” “安总,你有何吩咐。”看着安乐那幅委屈样,就像是即将待宰的羔羊。 我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道:“寻找我梦里姑娘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我希望你能完成好它。” 唐举突然苦求道:“大乐,你现实一点好不好,虽然我讲了这个故事,你也不必当真啊。” 我心中突然一软,心想也是,堂堂一个大公司总裁的助理,却要去大千世界中毫无头绪地去寻找什么一个姑娘,这还真是难为他了。但我话已经说出口了,收回来岂不太有损我的尊严了吗?但我也不想让他就这么去做事,若是把他逼急了,一走了之,跳槽到了别的公司,那对我岂不是一大损失?因此我道:“这件事你若办好,我可以把你的工资再翻一倍。” 唐举顿时瞪圆了眼睛,他现在的年薪是一百万元,再翻一倍,那么意味着年薪将达到二百万元。 看着他那幅样子,我真是狂汗无比,当今这个社会是怎么了,还真是钱好使,什么哥们感情,全都是屁话。 唐举嘿嘿地笑了两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我立马明白了这小子要打歪主意,马上道:“这个姑娘我在梦里可是见过的,若你找回来的不一样,那我可不答应。” 唐举却道:“安总你别误会,虽然你讲了这个梦,但毕竟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你仔细想想,还有什么可供我寻找人的依据吧。我总不能逢个姑娘便问她与你有没有同眠同枕过吧。” 这小子又来了,偏偏要提这茬,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以示不满。 唐举嘿嘿、嘿嘿地笑了两声,等待着我的话。 我仔细地想了一下,忽然想到,我的那枚戒指既然被“梦中的她”拿去了,那她一定戴着了,我便把这个说给唐举听。 唐举听了,为难地说:“线索是线索,可是我不知道你的戒指是什么样子啊,不还是一样难找?” 我的这枚被换的戒指是我到欧洲游玩时在法国巴黎订做的,上面镶有南非产钻石,24k金,款式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我记得取回这枚戒指时,还有一份产品证书,上面详细介绍了这枚戒指的尺寸规格,还配有一张照片。只需找到这张证书,那么唐举自然会对此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了。 我记得当时回国后,这张证书随手被我塞进了办公室的抽屉里,不知道还在不在,但愿没有被我当作拉圾清理掉吧。 我拉开抽屉,默默地祈祷着,但愿它不会随着那枚戒指一起消失。 还好,当我翻开一叠抽屉里的文件后,发现这张可爱的证书静静地躺在抽屉的底部。 第三章 我将证书交到唐举的手上。 “但是你将如何寻找呢?”话说回来,我真是有些怀疑,茫茫人海,大千世界,既使有那枚戒指作线索,要找一个人也是不容易的事情啊,总不能要我为此而登寻人广告吧。 “根据你对梦中那个姑娘的描述,她还真像是一个阿拉伯神话当中的美丽女郎,但如果真的是中东伊斯兰世界里的人话,那我也爱莫能助了。但如果是在中国境内的话,那只有一个地方最有可能。” “新疆。” 我们异口同声地说,然后都笑了。 “不过话说回来,新疆是我国面积最大的省级自治区,要找起来困难仍是相当的大啊。” “安总,你真的相信神鬼的存在吗?”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的话,因此什么也没有说。 唐举道:“这个世界对于人类来说,有太多未知之迷,难以用科学来解释。” 我心里暗暗道:“这个小子什么时候成了哲学家了。” 我把玩劣的心放下来,道:“此次寻找的,找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姑娘,你也不要只在新疆转,多去几个地方,你更要注意一些有潜力有发展的投资项目,为我公司向西部地区的发展打下基础。” 一谈到工作,唐举立刻面色庄重起来,点头道:“安总,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考察西部地区的,一有合适的项目,我马上给您打电话。” “好的,这次出去考察,找不到人我可以不怪你,但是你找不到可以发展的项目,我可要拿你是问的。” 唐举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表情说:“是。” 我看了看他,也笑了,点了点头。他则转身出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丝毫没有担心的成份,因为我知道,对待工作,他一向是不会马虎的。 其实像我这种过惯富家生活的子弟,有时候真是闲得无聊,甚至有时候感到很空虚,可我从来不愿意到酒吧等那些乌烟瘴气的场所里头去,觉得那吵吵嚷嚷的环境只会让我的精神更加崩溃。 想起这个梦,想起梦中那个姑娘。想过之后自己还笑自己,难道你也要像那个王子一样忧郁成疾了吗?我想我当然不会,虽然做了这个奇怪的梦,并且得到这个古怪的戒指,但我想我还不至于达到为一个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的人而疯狂的地步。 忙完一天之后,想起了丽莎今天上午曾打电话给我,约我到离公司不远处的“巴黎餐厅”,她当然是邀我去约会了。自从她进入我们公司以来,我就一直回避她,但这始终也不是一个办法,与其让她一直陶醉下去,不如直接挑明了,长痛不如短痛,反正这也是迟早的事。 其实我与丽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用两小无猜也好,青梅竹马也罢,从小学到高中,我们一直在一起,始终一个学校,但也始终是同级不同班,那时也没有怎么想过,我想有的只是普通的同学之间友谊吧。在我的记忆里,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早恋之类的青春或浪漫或晦涩的事情。只不过有一次,在校门口我把一个纠缠她的小青年一拳给鼻子打出血了,从那以后,她就一直远远地躲着我,我从没有把这当成是什么英雄救美之类的壮举,也丝毫没有在意她对我的变化,既使是一个不相干的女孩子如果遇到这类事情被我碰上的话,我想我也会出手的。后来我上了大学,便与她分开了,直到从美国留学回来,才与她再次见面,几年没见,发现她性格变得开朗活泼了许多,不像以前那般文静羞涩了。 “嗨,久等了吧。” 我的思绪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知道是丽莎来了,她一身得体的装扮,不像一些富家小姐那样招摇。 “没有,我也才刚到。” “点了什么?” “还没有呢,在等你。” 丽莎的眼里一亮,“那好吧,我来点。”她招过侍者过来,要了四道价格适中的菜,一瓶红酒。 其实我也不在意她点什么,因为我现在吃什么都没有胃口。 我感到自己很尴尬,原来准备好的一切,突然之间变得很难启齿。因为我们的关系是双方家长给确定的,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丽莎是怎么想的,我每次与她在一起,就像是例行公事。而我反对这门亲事,就是因为父亲已经严重地干涉了我的私生活,这在今天简直是难以想像,可它确实是实实在在地发生了。而单独对丽莎而言,虽然说不上喜欢,但我也没有烦感之意。 “丽莎。” “嗯?” 我抬起头,发现她一直在盯着我,那么直切的目光,简直羞得我难以招架。现在的女孩子怎么一个个这么大胆。 “丽莎,你觉得我们在一起合适吗?”我本来想说一句很果断的话,可是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丽莎笑了,但笑得很乏味,淡淡地说:“其实我早明白,你不喜欢我。”说着,她抿了一口红酒,我有些吃惊。 我不知道该怎么再说了,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我实在是一个笨蛋,但丽莎表现的如此冷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我还真是怕她哭闹起来,那我可是没发收拾了。 “我承认我曾对你有过朦胧的感觉。”丽莎慢慢地说,声音有些发涩,难道女人都这样吗?我只是低着头,不敢看丽莎那张脸。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喝完了一杯红酒,自己又满上了一杯。 “那是在高中时你打跑校门口的那个小混混的时候开始的。从那以后,不知为什么,我就老想接近你,可是又有些害怕……” 丽莎越来越让我吃惊了,难道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看来我是真是一个笨蛋,可是她表现出了难有的成熟与冷静,更是让我比这个还要吃惊。 我已经明显感觉出她伤心至极,可是却在极力地克制着自己。 “你回国后,我真的很高兴,以为可以再见到你,可以与你在一起,但通过这么长的时间来看,我已经明白你的心意了,我也不想强迫任何人。” 丽莎的话让我无地自容,本来一个男人应该说得话,却让一个女人来说,我直是混蛋到家了。不过反过来讲,我好像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为什么我对她总有一种愧疚之心呢? “送我回家吧。”丽莎最后说道。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吃,可是我往桌上一扫,更加吃了一惊,因为那一大瓶的红酒,已经见底了。我看着丽莎,虽然红酒的度数不是很高,但我知道她是喝不了多少酒的。 我唤过侍者埋了单。 丽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说真的,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她如此的失态。 我把她扶上车,然后开车把她送回家。 丽莎没有与她的父母住在一起,她有单独有一幢别墅,我开车把她送往那里。另外我不想把她送往她父母那里的原因是,我不想让他的父母知道我们曾在一起过,更何况她喝得是如此醉态。她家那里是一个很静谧地方,天色已经很晚了,路上的行人极少,下车后,她突然将头伏在我的肩上,并抱住了我的腰,弄得我一时手足无措。 我感觉到,她的泪水正殷湿秀了我的西服和里面的衬衫,染到了我的胸膛上。 很久,她才抬起头,擦擦眼睛道:“好了,我只是需要靠一靠,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 “没有……哪有的事。”我慌里慌张地说。 “扶我进去吧。”她说道。 我点了点头,以她现在的样子,自己恐怕是无法完成这样的简单的事情了。 我把她扶上二楼,因为她的卧室在那里。正当我准备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她却突然勾住我的脖子,使我与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丽莎,你……” 没有等我说完,丽莎却已用双唇堵住了我的嘴,一条小舌精灵一般飞了进来。 我不知所措,我还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就觉得自己是一个上当受骗者,一个俘虏…… 我猛地推开了丽莎,身体弹跳到地上,我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她怎么可以这样,这太……太轻浮了。 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丽莎从床上直起身来,脸上也有些羞愧之色。 我强压了一下心中的怒气,然后淡淡地说:“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说完,我就朝外走去。 “安乐,我爱你!”丽莎从身后喊道。 我头也没有回,冲出了她的家门。 第四章 丽莎第二天没有来上班,我当然知道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但我想她不来这也好,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只是但愿她没有事才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唐举除了开始的几天向我电话汇报过情况以外,这段日子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打电话回来,我不禁有些着急,无论怎样,你也应该给我回个信不是,干嘛弄得跟消失的。实在等不急了,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当手机号码摁完,里面却传出:“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真是的,他窝在哪个大山沟里出不来了,真是令人着急。可急归急,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不会是被绑架了吧,我大脑里灵光一现,因为那个地方听说有许多的恐怖分子,真的不是把他给做了吧。我顿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若真的是那样的话,可就坏了。 就在这时,电话铃突然响了,我上前一把抓起来,希望不是警察局来的电话。 “喂,你哪位?” 对方沉默了一下,然后电话里传出一个冷冷的声音:“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舒了一口气,原来是爸爸,干嘛弄得这么紧张兮兮的,吓死人了。 爸爸的办公室在我的楼上,我没有乘电梯,而是从安全通道走了上去。 一到楼上的走廊,就看见姐姐神情得意地从爸爸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然后理也不理,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 我心里暗笑一声,至于吗?我是你的弟弟还是你的敌人? 我没有敲门,直接进了爸爸的办公室,看得出,他现在的脸色极是不好。 “爸爸,你找我有什么事?” 爸爸将桌上的一张纸朝我面前一推,声音不咸不淡地说:“你自己看看吧。” 我拾起这张纸,顿时傻了眼,怎么会这样? 由于我的失误,致使一笔交易使公司损失了两千万,可这个错误,犯得实在是太低极了。 爸爸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像是在压制心中的怒火,然后语重心长地说:“两千来万,对于我们公司来讲,不算是什么大损失。可这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我真是不明白,你最近在想些什么?” 我低着头,不敢看爸爸的眼睛。 我当然知道,最近有些事情把我的心情搞得一团糟,我有些心不在焉,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心思已经完全被那个梦中的姑娘占据了。 爸爸又道:“你回去吧,好好吸取教训,调整调整自己。” 我心想,爸爸对于我这个儿子还真是溺爱的可以,两千万的损失就这么算是过去了。可是,我的心里,却再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了,我为什么要去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呢?姐姐能力那么强,为什么不让她来坐总裁这把交椅呢? 爸爸见我没有动,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抬起头道:“爸爸,我辞职。” “什么?”爸爸像是没有听懂我在说些什么,问了一句。 “我要辞职,我认为我不适合做这个位置。” 爸爸长长地看了我一眼,这一回我没有躲避他的眼神。 爸爸显得很平静,没有发生我猜想当中的暴风聚雨。他说:“我给你放一次长假吧,好好到外地旅旅游,放松一下自己。” 我忽然很感动,觉得他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爸爸,真想上去搂上他大哭一场,然而理智阻止了我,我也没有什么好坚持的了,退出爸爸的办公室,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爸爸拿起电话说:“安梅啊,你来一下。” 我很快离开了公司,开着自己新买的奔驰车回到了家里。 开始收拾行李,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带的,总共加起来就有一个不及巴掌大的小包,往衣里口袋一插就可了,再就是一台笔记本电脑。然后告诉母亲我要出去旅游一趟,让他转告一下父亲。母亲叮嘱了几句,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倒是吴妈,上前拉着我的手道:“少爷啊,你这次出远门,你是饿了该怎么办呢?衣服脏谁洗啊?” 我脸一红,我平日里对吴妈凶巴巴的,可她终究还是很关心我的,不由得心时生出愧疚之意来。 妈妈忙上前解围道:“哎呀吴妈,他这么大人了,难道还不会自己照顾自己。他若饿了可以去买东西吃,衣服脏了也有洗衣店,大不了干脆扔了再新买一套嘛,你可别担心了。” 吴妈听妈妈这么说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可是脸上却有些心疼之色。 我已经吩咐好爸爸的秘书小李帮我订好了去往乌鲁木齐的飞机票,叫司机小刘开车把我送到飞机场,顺便好把车子开回来。 既然唐举去了那么长的时间也没有消息,我准备自己亲自去一趟新疆,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当飞机轰鸣着穿过云层,我的心,也飞往新疆那个美丽的地方。 乌鲁木齐的空气好干燥,我怀疑在这样的气候里,没有几天我就非得暴一层皮不可。 下了飞机后先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告知他们我一切平安,然后摁着唐举的手机号。 手机里依然传出的是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今天我不想再奔赴其它城市了,先在乌鲁木齐逛这剩下来的几小时吧,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一逛之下,倒有几分的新鲜,许多很有伊斯兰式的建筑倒别有一番特色,但更多的还是像上海一样,都是火柴盒式的高的、矮的楼房。 在第二天,我打给驻新疆公司的总经理刘德义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挂断不到十分钟后,刘德义便出现在了我所住的宾馆里。 “哎呀,安总,你来乌鲁木齐也不说一声,好让我去机场去接您呀。” “不必了,此次来乌鲁木齐不是办公事,而是来旅游。对了,两个月前,你有没有见到公司特派员唐举?” “见过的,见过的,前两个月唐举先生确实来到分部过。”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我曾听他说好像是去塔克拉玛干。” 塔克拉玛干?他跑去那个人迹罕至的大沙漠里那里干什么,挖石油啊?我心里暗自嘀咕道,然后吩咐刘德义道:“你给我安排一辆车,我现在想去塔克拉玛干。” 刘德义心想,这真是大家公子有钱没地方花给烧得,去哪儿不好,偏偏要往那沙漠里钻,肯定是社会上又兴起一股什么探险旅游风给闹的。 刘德义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面前的这位是什么人?那可是公司董事局的主席的儿子,公司的新任总裁,这么一个大人物,光临这地方,自己还不赶紧牢牢抓住了,那以后对自己的发展将会是大有好处的。 刘德义四十来岁的人了,此时贡出一张十分献媚的嘴脸,道:“安总,既然来了,那就先别走了,到公司里坐坐,吃顿饭吧,下午我派人送你。” 可我再也不愿意在乌鲁木齐再呆一分钟了,倒不是这个地方令我讨厌,而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已经接近那个神秘国度了,虽然还没有真正的踏入她的领域,但这个地方,应该就在塔克拉玛干。 我说道:“刘经理,你也不必客气了,我此次来的目的就是旅游,我不想弄得大张旗鼓的,你给我派辆车就可以了,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一定到公司里坐坐,届时你若不舍得花钱请我,那我可不答应哟。” 刘德义笑了笑,知道是说不动我了,心里只好打等我回来时的主意了。他很快派人开来一辆越野车,而且还帮我准备了出行用的许多的矿泉水和食物。 刘德义道:“安总,从这里出发,沿途还得路过许多的城市,然后才能看见塔克拉玛干,一路小心,多多保重。” 我向他点点头,开车出发了。 出了乌鲁木齐之后,新疆的其它城市与之相比,规模就要逊色多了,与上海比更是天壤之别。但越是规模小的城市,越是保留了民族的特色,民风越是浓厚。 一路之上,体验了很多从未体验过的生活,虽然吃了不少苦,但是我感到很快乐。 那壮观的、一望无际波澜起伏的沙海,终于呈现在眼前了。 我跳下了车,塔克拉玛干,我来了。 第五章 白色的沙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显得耀眼,穿行在沙漠之中,我忽然有一种酣畅淋漓、狂飘突进的感觉,我似乎对这里感到很熟悉,就好像自己以前在什么时候来过这里一样。 就觉得,这就是自己家里的后花园。 我突然打了一个激灵,被自己的这个古怪的想法吓了一跳,这里连棵草都少见,怎么会是花园呢? 一路之上,看见了几只单峰的野骆驼,在奔跑。 沙漠里的黄昏,显得异常的辉煌壮观,那一片赤橙一般的金黄,将整座翰海映成一片沙金。 我深深地被震撼了,太美了! “啊——” 我止不住内心当中的激情,高呼起来,可是,在这沙海之中,我却显得如此的渺小。 太阳最终消失在沙丘后面,天地暗了下来。忽然,我感到了冷,沙漠之中昼夜温差是如此之大,我是听说过的,也有所准备,看来今晚我只有在车上度过了。 我从车后座里翻出一个睡袋,然后钻到了里面。 半夜里,我突然被长长的一声划破夜空的嚎叫声给惊醒了,我起来趴车窗一看,顿时头皮都炸起来了。 只见沙丘之上,升起了一双双绿色的星星——是狼群。 看来它们已经把我当成猎物了,怎么办? 我想既使它们的数量再多,我乘坐在车里,未必冲不出去。 想到这里,我连忙发动车,糟糕,真是房漏偏逢连雨天,车居然发动不起来了。 我使劲转动车钥匙,脚下并且加着油门,可是车子仍像病猪一样只是哼哼,一点也不动弹。 狼群听到声响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随着一只狼的长嚎一声,开始慢慢向车的方向踏近了。 我已是吓得腿脚打颤,手指哆嗦起来了,我可不想就这么被交待了,成为这群狼的夜宵。 我真是欲哭无泪,难道真的就这么结束我二十七岁年轻的生命了吗? 突然黑暗之中,亮起两道希望之光。 ——两道车灯的光芒。 我连忙打开车灯,频频闪动着,希望引起对方的注意。 对方的车显然已经注意到了我所发出的信号,开始朝我驶近了。 狼群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来命是保住了。 他们把车开到我跟前,然后从里面跳出来两个人,我连忙摇下车窗道:“师傅,我的车发动不起来了,又碰到了狼群,想请你们帮一下忙。” 对方看了一下,其中一个笑着道:“我说呢,原来是这样。” 看得出,这是一个典型的北方豪爽的汉子。 另一个年龄大点,约有四十来岁,样子颇为沉稳,就听他道:“快点吧,我们还得连夜赶回去呢。” 我这时也下了车,我们三人齐动手,将一根结实的粗麻绳栓在两辆车之间,然后经它们的车一带,我的车发动起来了。 我连连向他们表示感谢,并询问他们的名字与单位。那个三十来岁的大哥道:“我叫魏龙,是中石油的。他叫尹东,和我一个单位。” 尹东向我点了点头,算是认识了。 他们上了车,魏龙向我挥了挥手道:“兄弟,回头见。”然后向我相反的方向驶去。 经过这一番折腾,我睡意全无,驾着车,冲进了茫茫的黑夜中。 在天亮的时候,我终于将车开进了一个有人的地方,几座低矮的土坯房构成了这个不算完整的村落,周围连棵树都没有。 我在村落的老乡家里吃了一顿手抓饭,但那重重的羊奶膻味还真有些令人不适应。吃完饭我给了他们五十块钱,算作饭费,他们手捂胸口地说了一顿维吾尔语,我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他们高兴的样子说明他们十分感谢。 接下来我该去哪儿呢? 此时的唐举又联系不上了,而凭我的感觉,似乎应该停下来了,我已经感到自己身处其中了,只不过还没有找到这个神秘国度真正的入口。 我需要阿里巴巴那句“芝麻开门”,然后找到我的公主。 村里没有电话,而我的手机信号在这里也消失了,因此我与外界根本就联系不上,可此时我也不在乎这些,有时一个人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独自静静地思考,也是很好的。 在这里住了十几天之后,我又不得不走了,因为我的食物吃得已经差不多了,而维吾尔族大叔家做得饭菜我又吃不惯。更要命的是,这里水源奇缺,我这十几天来没有洗过一次澡,全身难受极了。 我挥别了热情的维吾尔族大叔,开着车,踏上了新的征程,寻找着我的梦。 可是我该走向哪里?何处才是我梦的方向呢? 既然我始终是向西行的,那么就仍让我朝西面前进吧。 我想我很快就要穿出这片沙漠了,因为就在前方,我看见了高矮起伏的峰峦,偶尔还有那么一点的绿色。 我驾着车,向着沙漠的边缘冲刺,不一会儿就快到边境线了吧。 眼看着就要离开沙漠了,可这时,车却熄火了。我一看,原来是没有油了,而备用油也用光了。我看看车上,也没有什么好值得留恋的东西了,今天早晨我已经消灭掉了最后一包食物,还剩半瓶矿泉水,我把它揣进了口袋里,然后拎下笔记本电脑。把车锁好后,我迈开步伐,朝前走去。 可是下了车以后,我突然发现,在这沙漠中的大道旁,有一条隐约而现的小路旁逸而出,当然这条小路通往的也是向塔克拉玛干盆地沙漠的边缘的山地里,从我所处的位置这里看与大路延伸的方向好像相差不多远。 难道是一条古道? 这条道若不是我的车没有油了停下来,是绝对发现不了的,因为他表现古道的迹像实在是太“渺茫”了。 没准我有重大的发现呢! 一时间我显得很兴奋,什么也别说了,看看这古道通往哪里,若走不通,大不了再回来呗。 于是我抛弃走国家公路的计划,踏上了这条小路。走了一段,这条路依然需要仔细识别才能分辨出它的位置,但我却越走越兴奋,这条路迹像虽然很淡,但这也不更加证明它的古老与许多年没有人走动过吗?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步步是在走上坡啊,真累人。 这条路终于通向了一处狭窄的隘口,仅有一人之宽。我转身看看,那一望无际的翰海,沙丘起伏,倒也十分壮观,只是可怜我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它取回,别到时一场流沙,就此将它葬身于此了吧。不过话又说回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它废了也就废了吧。 过了隘口,我的心中立刻燃起了希望,因为我看到有人家了。 又走了一段…… 难道真的是来到了神话的世界里了吗? 在一片葵花地,我看见一棵正在盛开的向日葵,约有三人来高,茎杆约有碗口粗细,可是它的花头—— 我的天呐,我既使平伸双臂,也只能有它直径的三分之二那么大,而这一棵向日葵上,却分生长有四、五个这么大的葵花。 这是一片同样的有这么巨大葵花所组成的葵花地,用什么来形容呢?太美了、太壮观了、太不可思议了,感觉都无法来确切地形容,因为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但神奇的不仅仅是向日葵,这里还有每棵结长有四、五棒,每棒有三尺长的玉米,两米直径的南瓜等等许多结长有巨大果实的农作物。 虽然这让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这确实又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以前倒是也从新闻上听过看过超大农作物的展示,但那也只是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而已,但是像这么多,成片成片的,还没有见过。 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神奇的地方呢? 这到底是哪里?我急忙翻出地图,觉得应该是塔克拉玛干盆地西部边缘地区,可是地图上没有标明这里哪里,是什么地方。 大约走了约有半个小时,我终于穿过这片田野,看见有人住的地方了。 相比之下,他们虽然没有北京、上海那里的人住的气派,但在这偏远的西部,也算是富裕地区了,每家每户,独门独院,伊斯兰特色的圆顶建筑,使我真正的感到,什么才是神话世界。 就在我感到诧异的时候,就听见一群孩子用汉语说:“老师,再见。” 然后响起了我熟悉的声音:“再见,回家好好温习功课。” 我看着那个与孩子们挥手告别的老师,口中喃喃道:“唐举……” 第六章 唐举挥手告别下课的孩子们,抬起头,看见了我。 那一刹那间的惊异,写满了他的表情。 紧接着,唐举突然转身就跑。 这个臭小子,他想要干什么? 我不顾一切地就追了上去。 于是在这充满神秘色彩的街道上,便有两个年轻人,在一前一后的奔跑,是失主追逐着小偷,还是强盗追逐着受害者,令人充满猜测。 这个臭小子,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左圈右绕,前晃后躲,但不要忘了,我可是大学里长跑比赛的冠军,想甩掉我,还没那么容易。 果然,他支持不住了,踉踉跄跄地扶在一面白色的石墙上大口喘气。而我也没有好到那里去,自从毕业后,就一直也没有锻炼过,全仗着那点薄弱的底子才没有被落下,也是站在他跟前,双手撑膝,大口地喘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乎在同时,我们都大笑起来。 怎么越来越觉得像是在演电影啊。 我俩不顾得脏,同时坐在墙根底下,待气喘均了,我认真地问他:“为什么要跑?” 唐举摆出一幅无所谓的表情说:“没什么,想跑就跑了。” 隐隐约约的,我有一种失落的感觉,这并不是因为唐举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在直觉里,我好像要失去他。 “你怎么成这里的孩子的老师了?”我尽量使自己显出一幅很随意的表情,好使唐举不要觉察出什么来。 “怎么,我堂堂大学毕业生,上海安氏集团总裁的高级助理,难道连几个小毛孩子都摆弄不明白吗?”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觉得这完全是大学时里的唐举,居然敢在我面前说话这么“放肆”了。 “你来这里有多久了?” “两个多月吧。” “你怎么不与我联系?” “不要冤枉人好不好,是你的手机打不通。” 我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只好讪讪地点点头,不敢再与他争论下去了。 “好了,不说了,参观我这里的新家吧。”唐举拍拍屁股站起身。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野了? 我正好有些饥渴了,到他家,可千万不要客气了。 唐举把我领进一个独门的院子里,哇,他什么时候住上这么好的房子了,怪不得不想回上海了,要是我,也会考虑考虑的。 就见那是一栋三层样式风格极其别致的小楼,就像童话画册里的一样。园里的葡萄,长满了架子,像遂道似的遮满了。 我见那葡萄熟了,毫不客气地摘下一个来,将皮向两边一剥,将里边的汁瓤裹进了嘴里。 呀,真甜! 那种极爽的感觉,从嘴里滑进喉咙,又从喉咙淌进胃里,一路之上,甜滋滋让人爽歪了。 唐举看了我一眼,眨眨眼睛笑道:“待会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呢,你可不要撑坏了肚皮。” 我不服气地说:“小看我,我今天非把肚子赚圆了不可。” 唐举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在葡萄架下,摆了一张石桌,围着摆了几个石橙,我就坐在这里,唐举变魔术似的,不一会儿,就端上来了切好的西瓜、洗净的哈密瓜、葡萄等。看得我垂涎欲滴,不等他让,我的两只手一齐抓上,稀里呼噜地朝嘴里塞去。 唐举一看我这幅狼狈像,张大了嘴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哥们,几天没吃饭了?” “什么叫几天没吃饭了,这一个多月,我就没正经地吃一顿饭,全靠垃圾食品度过来的。” 唐举瞅瞅我,忽然笑了。 “笑什么,有什么不对吗?” 唐举笑道:“不笑什么,你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我笑的是你到这里,以后一定会有让你大吃一惊的。” 他这么说,我忽然想刚进这里时看见的那些长得大的出奇的葵花、冬瓜来,我刚想要问一下,就见头顶上突然暗了下来。 紧接着,一声巨大的声音传了一来。 “尊敬的唐先生,村里的长老请您与您的朋友马上过去,有事要同你们商量。”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呀,这分明就阿拉伯神话当中藏在神灯里的那个巨怪吗? 我吓得傻傻地坐在了地上,那个怪物赤裸着巨大的身体,下半身长得却不是腿,却是像蛇一样的尾巴,但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一座飞起来的高山,要压了下来一般,见我这样,却是连理也没有理,一溜烟地从空中飞走了。 像是在预料之中的一样,唐举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不知为什么,我却摸了摸脑袋,还好,还在脖子上。而不是像别人那样掐自己的大腿去感觉疼不疼。 “长老在叫我们,就不要耽误了。”唐举拉着我说。 可我还是从未从这神奇的幻觉中解脱出来,整个人痴痴呆呆的。 唐举不耐烦地说:“若人人都像你那样,这里可就乱套了。”不过在他的心里可是在嫉妒地说:“我刚一见这家伙时可是吓得尿了裤子,这件事可不能让他知道。” “长老在哪儿?我们该怎么去?”那个大家伙走了,看来只能指望唐举了。 唐举从屋里拿出一块卷好的地毯铺在了地上,然后说:“用这个。” “怎么,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飞毯’?”我好奇地问道,但心里实在是怀疑它能飞起来,不会是唐举在搞什么鬼吧? 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误了,唐举拉着我坐在了上面,只觉得“忽”的一下,我就身处半空了。 坐在上面,我是一动也不敢动,只觉得飘飘荡荡的,有一不下心就有掉下去的危险。 而坐在前面的唐举,跟没事似的,还不时地回过头来,朝我坏坏的一笑。 我就知道这小子,想要吓我,故意整出这么一个故事来。 这里虽然说是个村,但大的却像一座城,更像一个小国家。我用眼角的余光向下瞟了几下,整个村落,错落有致,每幢建筑都像是精美绝伦的一座座雕塑镶嵌其中。 “悠”一下,唐举使飞毯猛地向下一冲,由于惯力的作用,我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一下子撞在唐举的后背上。唐举后背受力,顿时整个飞毯都失去了控制,像过山车一般,左起右掀,一下子把我们两个人全都扔了下去。 “啊——” “啊——” 又听见“扑嗵”“扑嗵”两声,我们全都落在了水里,灌了一口水,我的脑袋露出了水面,发现了唐举这个该死的家伙,但是有水珠持续不断地往我的头上浇,弄得我视现模糊,看什么都不清楚。原来我们两落在了喷泉水池里了。 而此时那张飞毯,却掀翘竖起,背底下的图案,露了出来,此时我怎么看都觉得那像是一张可恶的脸,正在嘲笑我们俩一般。 我们俩好不容易从水里爬了上来,我狠狠地瞪了唐举一眼道:“你怎么搞的,突然就朝下使劲,也不告诉我一声,这下可好,全湿了。” 唐举不认真反思自己的错误,却自觉有理道:“还说呢,你突然朝我后背撞来,弄得我根本无法稳定,要不然怎么会掉在水里?” 正当我俩互相推卸责任时,一赤裸的双脚进入我的眼睛,顺着往上看,是一双白嫩的脚踝,然后是……然后却是被白色的长裙挡住了。 此时我与唐举还趴在地上,我挣着脖子,使它弯向后面到最大,然后,越过那对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却也压制不住翘起的双峰,看到了一张极美的脸。 “唉,你们两个,难道要爬着进去吗?” 真是太丢人了,居然在一个美人面前这么狼狈,可这句责备的话,从她的嘴里轻轻地叹出,又是那么的动听。 不用多想,我与唐举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尽管身上还滴滴答答地落着水。 那个美丽的姑娘掩口一笑,说:“跟我来吧,长老们可都等着呢。” 说完她一转身,朝回走去,那轻盈的步伐,婀娜的身段,就像是一只翩跹舞动的蝴蝶。 “快走吧,别傻看了。”唐举一拍我的后脑袋,把我给惊醒了。 这个混蛋,居然敢拍我的脑袋,他是不是不想再在我家的公司里干了,我非炒他鱿鱼不可。不过话说回来,若是在这个神秘的地方住下来,我想我也不会再想着回去了。 这一路上我仔细观察了这个地方,里有四个圆角直边的巨大水池,每个水池里都有喷泉,而且还看不见喷头在哪里,就像是直接从水里喷出来的一样,每个水池相距不过一米,这一米之地是用汉白玉一样的白色石头隔开的,上面还刻满了各种图案。但四个水池中央却有一个圆形的空地,同样是用白色石头铺成了,但在上面,却耸立一个立体的花坛,显得十分的美丽。 跟着那个姑娘,那个原本看起来不是很大的建筑,越发显示出它的气魄来了。 原来是距离太远,使我刚才没有能够估计到它的雄伟,但位居它的下面,我剩下的,只有震惊了。 第七章 这座巨大宏伟的建筑,只能用仰视来形容了。 它不简简单单是高,若用高形容,恐怕它还没有我家在上海公司的七十层总部办公楼高,虽然它的高度只有六十米左右,但是它的阔、它的广,却是我一生都没有见过的。以前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最宏伟的建筑就是北京故宫与拉萨的布达拉宫了,再就是法国卢浮宫了,可是在这里与这座宫殿一比——唉!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它的主体屋顶,是由三个巨大整体圆顶伊斯兰风格的屋顶构成,其中的最大,直径保守估计也得有三千米左右,两旁的保守估计直径也得有二千米,这三个圆尖的屋顶,所覆的却是一个主体建筑,而这个主体建筑两旁,横伸出去的建筑,每侧都是这个主体建筑的三倍长短。 “长老就在里面等着你们,你们自己进去吧。”领我们到这里的姑娘说到这儿,却没有立刻走去,而是贴身过来到我的耳边轻声得只用我们两个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对我说:“若是长老想要问你要什么宝物,你就说只要他的舌下的宝珠,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要。因为这颗宝珠可以听懂世上一切动物的语言。”说完对我莞尔一笑,这才离去。 我正自暗笑之时,突然发现,唐举一脸明显的嫉恨表情。 唐举先我一步朝前走去。 正当我举步之时,忽然天上传来一阵“喔、喔、喔……”的叫声,一些起起伏伏的飞影落入水池之中,是天鹅啊,在水池里显得十分的美丽,但却给我一种忧伤的感觉。 唉,没功夫为这莫名的忧伤去感觉了,我赶紧追了上去,可这小子还是先我一步进去了。 我一直追入宫殿内——震惊、震惊、震惊…… 我整个人都要晕了,那宝石一般纯净的蓝色,盈满了整个大厅内部,地面是用水晶铺成的,倒映着我的身影,让人简直就不敢踩上去。而那纯净的没有一丝暇庇的蓝,让人感觉像是身处海底,有些清冷。 “欢迎你们,安先生、唐先生。” 像是空无虚渺,从遥远的天上传下来的声音一般。 “谁?谁在与我说话?” 自从我进入这里,一切从正常思维出发的思考都被颠覆了,我头一次发现自己变得如此之笨,大脑反应也不灵敏了起来。 就在我俩的眼前正前方,大殿厅的尽处,突然凭空显现出十个座位,每个座位上都坐着一个胡须长有一尺的老者,每个人看上去倒是显得气度不凡。 看来对我们说话的就是他们其中之一了。 只见坐在正中的一位长老和谒地笑了笑对我说:“您是继唐先生之后第二个从外界文明到入这里的人。你们既然能来这里,证明你们与这里有缘。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从没有被外人所知,这里的人们,曾在几千年前驾驭着各种神器出去旅行过,结果被外界文明社会里的人所看见并记录下来。但你们却是进入这个世界里,这就另当别论了。” 我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既使再不可思议,我也要去适应他。我偷看了唐举一眼,他则摆出一幅外国贵宾的架式,显得像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一般。 “但不知长老找我们有何事?” 长老苦笑一下道:“我已经了解你们此行来的目的,我希望自己所知道的一些情况能对你们同时也是为我们自己有所帮助。” 长老的话让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情况?” “这里原来是一片祥和的土地,这里的人们在这里安居乐业,并利用祖先们留下来的各种神器来建设家园。最先管理这里的,不是我们十个长老,而是明雪公主。她不仅美丽动人、善良,而且都还很有才干。她将这里治理的井井有条。可是有一天,我们在村口发现一个昏倒的老太婆,我们以为她是被饿昏的,好心的公主救活了她的命。可是,没有想到这个老太婆却是来自异世界的邪恶女巫,她的魔法强大的利用各种神器都无法与她对抗。她将公主囚禁在一种禁制内,而这种禁制只有真心的人才能找到并将其打开,传说只有当外界文明的人类进入这里时才能解救公主出来。我们一直在苦苦地等待,等待这个外界文明世界里的人出现。后来先是唐先生来到这里,立刻让我们惊喜万分,我们以为那个传说中的人出现了,可是通过一段时间的考察我们发现,他不过是这个拥有宿命之人的使者,他不过是一个身怀使命前来的人。虽然这让我们感到有些失望,但也更加燃起了希望,使者的前来,不正预示着宿命者将会很快到达吗?果然,安先生,您的到来,使我们彻彻底底看到了希望,你就是拥有宿命的人,是解救公主出来的天使。” 这个长老神情激动地说了半天,说得我直晕乎,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简直就跟背台词似的,不过大意我还是听明白了,说得就是让我救他们公主,而那些公主则被老巫婆抓跑了。听明白这些,忽然感到自己气血翻涌,立刻成了西方神话世界里的的骑士,手握长剑,刺死火龙,救出公主。 想到这里,我刚想要跨前一步,以显英雄本色,那唐举却是更快我一步上前强先道:“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公主救出魔掌。” 这个唐举,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什么时候学会这套迎逢拍马后本事的?居然还敢在我面前卖弄,人家长老明明是要我救公主,他怎么只能说:“我”呢?简直恨得我大脑嗡嗡直响,没有想到这个在我手底下干事的人如此不仗义,亏我当初还把他提拔到我们的公司里做我的助理呢,整个一个吃里扒外。既然他这等小人都如此说了,那我再不表示表示,那岂不更是落于人后了吗?想到这里,我也道:“诸位长老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救出公主。” 那长老感激地点点头,似乎正等着我这句话。 我问道:“但不知公主现在身处何处,受到何种禁制?” 长老叹了一口气道:“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公主到底被那巫婆抓到哪里去了,而那又是什么样的禁制,也不得而知。本来,一切妖术都逃不过公主的法眼,但不知为什么她为什么突然失去了法力,没能洞穿巫婆的妖法。公主此时许是被那巫婆给变成了什么,又许是被巫婆关在什么地方,真是伤脑筋。” “这可就难办了。”我手捋着下巴,仔细地想着办法。 那长老却是眼睛一亮,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吓了我一跳,这么一个神仙似的人物,居然站起来了,他想干什么? 随着这位长老的站起,其余的九位长老也都站了起来,一起从座位上走了下来,直奔我而来。 我一时窘得手足无措,他们的举动实在是太反常了,难以让我理解。 那个长老走到我跟前,却是跪了下来,抓住我的手,亲吻上面的那枚戒指。而其他的长老也都跪了下来,双手捂着胸口,一幅虔诚的样子。 “长老,您这是干什么?” 但这个长老却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话,而是非常激动地望着上面说:“我伟大的女神,您的力量高于一切,您的神灵无处不在。” 然后他才站起来对我说,“我所尊敬的是这枚戒指,它是公主戴过的戒指,它是怎么到了你的手上的呢?我想冥冥之中,这一定是伟大的命运女神的安排。”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话,只好点了点头,总不能让我把梦中的故事讲给他听吧。 长老对我肢体回答显得很满意,再一次道:“这更加确信,你就是我们所要等待的人无疑了,请你无论如何也要解救出我们的公主。为此,我愿意让你在这里随意挑选一样宝物,以示对您的酬劳。” 我想起了那位侍女的耳语,就说:“我只要你舌下的那颗宝珠,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要。” 长老显然是愣了一下,但刚才的许诺也已经说出了口,不由得他反悔,犹豫了好一阵,这才将那颗宝珠从嘴里吐了出来,给了我,然后对我说:“为了救出公主,我愿意奉献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看他那不舍得的样子,几次我都有些动摇了,要人家这么好的宝物,是不是残忍了一点?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不更加证明这是一个好宝物吗?我若不要,那岂不是我的损失?嘿嘿,不管这长胡子老头舍不舍得,先拿到我的手里再说吧。 我将珠子好好地擦了擦,才含在自己的嘴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怎么能听得懂动物的语言呢? 后来当我出了宫殿,的确有所不一样,因为那群在水池里游水的天鹅叫声,不是“喔、喔”了,而是明显的叹气声,难道它们,有什么愁心事吗? 第八章 “快点走吧,看什么呢?”唐举在一旁催道,他没有得到任何宝贝,有点不满意。 我想想也是,一群天鹅有什么好忧伤的。 可是我的心里忽然一动,一瞬间似乎明白了许多,再看唐举,却极力强忍着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去取飞毯。 怪不得唐举今天一反常态地在我面前逞能,原来是故意激我。这帮家伙,居然联合起来一起整我,用激将法引我上钩,真是缺德。但是没有办法,我已经答应长老,总不能反悔吧。但是唐举这个家伙,居然吃里扒外,真是恨得我牙痒痒。 唐举的那张飞毯飞了过来,但这次不是铺在地上,而是悬空在离地一尺的高度。我看着怄气地说:“怎么还坐这玩意,你嫌咱们俩还不被它弄得够惨怎么着?” 唐举白了我一眼道:“积点口德好不好,那是你自己没有掌握好平衡,撞在我的后背上,要不怎么会摔下来。” “总之,我是不再敢坐你这玩意。” “那你就看着办吧,我可是要回去了。”说完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飞走了。 唐举这个臭小子,今天几次三番地给我难看,简直就要气死我了,若是在上海,谁敢这么个态度对我。 正当我要发怒的时候,那个领我们进来的美丽女子递给我一把扫帚道:“用这个吧,骑在上前就可以飞了。” “什么,飞天扫帚?哇,怎么连哈利波特里的那套玩意都出来了?” “什么哈利波特?”姑娘一脸的诧异地看着我。 “喔,没什么,谢谢你的扫帚。”我连忙解释道,我可不想让她对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纠缠不清。“但是,你为什么给我这个啊?”我想这姑娘自从我来这里后就处处给我帮助,她是什么意思啊? 姑娘却是脸一红,笑着说:“没什么,啊……你的朋友走远了,你还不快点追上他?” 我一看可不是,唐举在天空上只剩下一个黑点了,再不追上去可就看不见他了。 我一跨上扫帚,“蹭”的一下,就窜到天空上去了。 唐举像个和尚似地盘坐在飞毯上,看着我双手紧握地骑在扫帚上,笑道:“那个姑娘给你的?” “嗯。”我爱搭不惜理地说。 “她好像有点喜欢你?” “是吗?我不觉得。” *** “真的来了吗?” 邪恶的巫婆眼盯着水晶球,转动着死鱼一样的又圆又小的眼睛,看着里面的安乐与唐举。 “一切都到此为止吧,哈哈哈……” 随着这股邪恶的笑声山洞里飞出一群蝙蝠,叽叽喳喳地乱叫着,钻入了云际里。 *** 天突然暗了下来,翻涌如墨的乌云四下里围了上来,此时却像是狰狞的巨怪,俯看着空中飞行的这两个人。 “唐举,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要变天,恐怕要有雷雨,我们得赶快下去找个地方躲躲,在雷云里飞行是很危险的。” “好,那我们就快下去吧。” 我将扫帚的头轻轻向下一按,那扫帚就像是通了人性似的飞落了下去。而唐举的那面飞毯,显然没有我的扫帚这么灵便,只能绕着圈子,像转罗旋滑梯似的落了下来,一触地面,唐举整个人直晃荡,像个喝了醉酒的醉汉,脚步一撇一拐地踉跄到了我面前。 我看看他,也没什么事,就是转晕了。我问他:“你那玩意不能直接滑翔下来吗?” “能是能,但那我们岂不落在不同地点了吗?” “可这又是哪里呢?”我们举目四望,四周一片荒芜,野草长得有一人来高。 “嘿,大乐,你看那是什么?” 草丛里我与唐举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只见七个身着白衣,面罩白纱的少女,翩翩而过。 我看着唐举那双色迷迷的眼睛,真是大汗狂流,这个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家伙,原来骨子里这么好色。 “喂,你想干什么呀?”我有些恼火地问他。 “嘘,小点声,别吓着人家。这些姑娘如此美丽,看看总不是错误吧。” 我汗!终于明白了歪理的存在理由。 “叽叽叽……” “是什么在叫?” 我与唐举都摇头四望,那个声音,就单个而言,不是很大,但却是叽叽喳喳,显然数量极多。当我们看清是什么东西时,满脑袋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就见那一块黑云,从天空上像风一样直扑下来。 那七个美丽的少女,也立刻变色,惊恐地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一个能藏身的地方。看来她们比我们更了解这带着巨大声响的黑云的可怕。 可这地方,四处只有乱草,哪里有藏身的地方呢? 黑云越逼越近,等我看楚了,差一点没有晕倒——哪里是什么黑云,是数量极多,几乎成云之势的蝙蝠。 “那是吸血蝙蝠。”说这话的唐举已经是脸色发白,声音打颤了。 “你怎么知道。”我赶紧问了一句。 “看她们害怕的样子就知道了。” 那这七个姑娘岂不是很危险? 当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立刻冲了起来,唐举一下子拽住我问道:“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救她们了。” “你疯了还是傻了,难道你不想要命了?” 那一刻我真不知道应该是感激唐举还是鄙视他,但我还是甩开他的手,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唐举在我身后着急地挠了挠头皮,也跑了出来。 不过唐举说的话也没有错,我这样冒然跑出去是无济于事的,反倒会搭上自己,怎么办呢?我一边跑一边四处寻望,看看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没有。但四周都是荒草,有什么可利用得着的呢?但很快我发现了一个泥水塘,虽然不大,而且看上去还很脏,并且有股沤烂的臭味,但就这么一个臭水塘,让我灵窍大开,立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快、快过来,这里、这里。”我冲着那七个姑娘招手道。 七个姑娘见有人招呼,连忙就朝这里跑了,这可真是有病乱投医,若我是坏人的话,她个几个可不就惨了——但我是好人,嘻嘻。 那七个姑娘跑过来,我立马道:“蹲进水塘里去!”她们七个犹豫了一下,然后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之中带着愠怒之色。 “还磨蹭什么,是命要紧还是干净要紧?”我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磨磨叽叽的,真是的。 那七个姑娘十分不情愿地进去了,立刻白净的衣服挂上了一层泥浆。唐举这个家伙,也跑了进去,挨着姑娘们挤挤擦擦的,谁知道这个小子打什么鬼主意。 等他们藏好,那蝙蝠也就到了,呼呼喳喳直奔我而来,我赶紧掏出打火机,打着火,朝草从里一扔。 “呼——”一声火响,果然如我如料,那荒草霎时升腾起浓烟烈焰,我也赶紧跑进泥水塘,顾不得脏,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边呼吸。 那群不要命的吸血蝙蝠,这下可惨了,呼呼喳喳,不断地从天空上掉下,空气里一时充满了肉被烧焦的气味,但有些腥臭难闻。 我们虽然躲在水塘里,但也不好受,这个泥水塘不大,却要挤下我们九个人,情形可想而知,况且这水塘腥臭难闻,我与唐举两个大老爷们的,自然能对付,可这七个一看就知道爱干净的姑娘可就惨了,一个个眼里眶着泪,就是强忍着不流出来罢了。这时候偏偏风吹乱刮,将那草烟吹来吹去,呛得我也是涕泪齐流,直搓眼睛。后来火势渐渐地小了,那群蝙蝠也烧得差不多了,我们一个个从泥塘里钻了出来。 相视之下,我与唐举两人哈哈大笑,一个个都成泥猴了,样子好不滑稽,但这笑声很快就尴尬地停止了。因为我们发现这七个姑娘正在哭,至于哭的原因我也猜出了几分,可是怎么让她们停止哭泣,可不是我的专能。 我与唐举相视了好一会儿,在我威逼的目光下,唐举上前一步道:“姑娘们不要哭了,待会找个干净的地方把衣服洗净不就可以了吗?” 果然这几个姑娘的哭声减小了,可是哪里有河或是其它干净的水池的什么呢?一个姑娘抽噎地说:“我知道附近有一条河,穿这片草丛,见到一条小路,顺着走很快就会到的。” 我们按照这个姑娘的指示在前边带路,她们一个个在后面跟着,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怕有危险出现,好歹我与唐举也是男人,什么事情理应冲在前边。 这一路之上看到不少蝙蝠的尸体,有些虽然没有死,但也飞不起来了,只好呲牙咧嘴地向我们示威。 穿过草丛,我们听到了水声,我与唐举的脸上出现了兴奋之情,不禁加快了脚步,可那七个姑娘却是扭扭捏捏慢吞吞地跟在后面,我细细一想,直拍自己的脑袋,怪自己怎么这么粗心,连忙回过身道:“几个姑娘先去洗吧,我与我这位兄弟先到别的地方溜达溜达,然后再来接几个姑娘。” 那七个女子听了,感激地点了点头,我一拉唐举,把他从那幻想之中拉了出来,朝别处走去,那七个姑娘目送我们而去了。 等看不见姑娘了,唐举再也忍不住了,大声问我:“唉,你是怎么回事啊?干嘛要拉我走嘛?” “难道你看不出来,有我们在那儿,她们好意思洗吗?” 唐举不再说什么,只是自己小声地嘀咕着,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损失似的。 不过很快,我就见这小子眼睛一亮,连忙拉上我,朝河的上游走去。 “你想干什么啊?”我问道。 “当然是洗澡了,难道叫咱俩披着一身的泥盔走吗?” 但我实在怀疑这小子的用心,但说实话,这个样子实在是难受,只要不与那七个姑娘相见,我们俩人“赤诚”相见,也没什么啊。 走得挺远,我也觉得差不多了,但我总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因为是在上游,让下面的七个美丽的姑娘们用我们用过的水,真是……唉,唐举这小子肯定有什么鬼主意。 我俩脱光了衣服,下了河水里面,真是凉爽啊,我把脑袋扎进水里好几回,可得好好洗一洗,最好把衣服也拿进来洗一下,然后晾干再回去。 正当我惬意的洗澡之时,突然听到一声尖锐至极的喊叫声,是从下游传上来的,我的眼睛立刻瞪圆了,四处一看,唐举不见了。 这个混蛋,不会干出什么畜牲做的事来吧! 第九章 我急忙套上短裤,顺水向下游去。 我很快看到那七个姑娘,不过看其颜色,已经没有刚才喊叫那般恐怖了。 见到我的突然出现,她们连忙缩在水里不敢出来,脸上是又羞又愧的表情,可恨唐举这个混蛋,不知道突然躲到哪里去了。 “你们怎么样了?”虽然不该问,但我还是问了。 一个姑娘怯怯地说:“是条虫子,没什么了。” 我一蒙,什么,是虫子,那唐举? “安乐,你要干什么?我真是看错你了,平时一副正经模样,怎么就趁我不在这一会儿功夫就要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我回头一看,是唐举,什么,他在说什么,我干出“伤天害理之事?”我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了。 不过看唐举一副张牙舞牙的模样,看来他是误会了,这个时候是不好解释的,可不好解释也得解释啊,否则我一世英名可就要毁了。 唐举怒气冲冲地朝我奔来,看来这个小子要动手,不能硬来,得先稳住他。“唐举,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的。”我边说边退,忽地被水里的石头绊了一下,然后身子就失去了重心,忽地一轻,整个人就飘起来了。 “哎!哎呀!哎、哎、哎……”急得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越是急,手脚也都不灵便了,无可着力,平时游泳自觉还可以的我,这关键时候怎么只会乱扑腾了呢? 那水流把我一直冲到姑娘那里面,然后我就闻到一阵的温香软玉,可这个时候我哪还有心思去想这些,胡抓乱抓之中,猛然碰到了那个软绵绵的东西。 虽然是在水里,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什么,并且听到了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叮嘤之声,我当时也是吓得一抖,连忙松开了,可是又变得无可着落了。 好不容易攀到岸上一棵老树斜伸出来的一根老根,扯着上了岸,再也没力气了。这时几位姑娘也面红耳赤地告诉了唐举原因。唐举知道误会了我,讪讪地笑着来到我身旁,“嘿嘿,刚才……那个,是我不对,你别往心里去啊,大家还是好兄弟。” 我真想,真想一拳捣过去,这个臭小子,几次三番地与我作对,真是想讨不自在怎么的?可是想想,他也没对我怎么样,因此我只是咬咬牙,没有动手。 唐举看我一副恨恨的样子,觉得不太安全,嘿嘿地又干笑了两声,连忙闪人了。 “那个,你们……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唉,光顾得生气了,这群姑娘还一个泡在水里,真是不好意思,恐怕她们还是一丝未挂赤身裸体吧,我们这两个男人已经是冒犯了,再呆下去,真成了色狼了。我向唐举一使眼色,连忙闪了。 什么叫乐极生悲,我很快就知道了。 啊,那是什么? 整座天边,泛起黄澄澄的一片颜色,铺天盖地,高高隆起,像个吞尽世间的恶魔。 “不好,是沙暴!”其中的一个姑娘喊道,显然她们也看见了。此时她们再也顾不上羞丑不羞丑了,此时性命要紧,全都从水里跑了出来——一具具雪白的肉体从我的眼前晃过。 我脑袋“嗡——”了一声,变得一片空白。 沙暴转瞬即至,顿时昏天暗地,一片黑暗,我立即觉得自己进入一片电闪雷鸣的混沌世界,时而眼前的画面激烈闪现,时而变得一片虚无…… 当我醒来时,全身都感到疼痛,睁眼四处望望,这是哪里呢? 一动之下,顿时感到全身都在疼痛。这下可惨了,我的全身皮肤上都是细小的伤口,骨头似乎都散了架了。除了胯上一件脏兮兮遮羞的裤头,便再也没有其它遮体的衣物了,不过含在嘴里的那颗通晓动物语言的那颗珠子还在,这令我感到很欣慰。 唐举不知道被大风刮到哪里去了,一点踪影也没有。而那几个姑娘也是一个也见不到了。 我坐起身,这场风暴将我刮到哪里了呢?奇怪的是,既然沙暴将我刮到这里,为什么这片庄稼却是没有被沙子埋没? 但这不是我应该思考的问题,因为此时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起来,解决饥饿才是我此时最大的问题。 但这个问题应该很好解决,因为我不正处在一片庄稼地里吗?看来大风是又把刮到初来的地方了。 第十章 我心想,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喂饱肚子再说。 我到了一块西瓜地,那西瓜大的简直就像是一座小房子,我找了一块有棱的片状石头,然后磕开西瓜皮,里面露出红瓤瓤瓜心,一股红液淌了出来,我上前舔了一口。呀,真甜!我再也忍不住,伸手向里面掏去,掏出一块红瓤来,吃在嘴里,顿时感觉好极了,一股清爽的感觉从喉咙一直淌到肚子里面。 西瓜这东西是很容易就吃撑着的,可是我再看那个巨大的西瓜,却只是被我掏出一个小洞而已,从里面还不断地向外淌着淡红色的汁液。 吃饱以后我感到力气增长了不少,全身也没有刚才那般疼痛了,我想这里既然有庄稼农田,那么顺着农田路就能找回去的。只要找到人,那么我就得救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顺路行走了一段,便看见了房屋建筑。 但是我猜错了,这里根本不是我所刚进来的那片地区,虽然这里的每一幢建筑,也都是圆顶高尖,是清真式特有的建筑风格,色彩艳丽,每一个建筑都是精美绝伦的艺术品,但是我敢肯定,这绝不是我初次进来的那个地区——沙暴把我带到了另外一个陌生的世界。 街道两旁也是很繁华的,各式各样的商铺,卖着各种小玩意的小摊,琳琅满目。而这里的男人们,多数也穿着白色的长袍,头戴着硕大的缠布包头,也偶尔有几个不一样的。女人们多数是黑纱罩面,识不得真容。而且这里的人们讲得完全是阿拉伯语,而不像我先前遇到的那里的人讲的是汉语。 好在我在大学时选修的是阿拉伯语,因此他们说什么,我还听得懂,根本不存在着语言障碍。只是,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是哪一个国家呢?我从没有听说过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美伦美幻的童话世界,这里的事物这么奇特,应该早成为旅游胜地了,可是除了我之外,这里好像再没有一个“外国人”。 突然膀胱传来一阵肿胀的感觉,不好,尿急!吃西瓜这个东西消化就是快,可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让我上哪里找卫生间去,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公厕。哎哟,快点吧,赶紧找个没人地方解决一下问题吧。 我钻胡同,寻旯旮,瞧瞧左右没人,然后掏出裤裆里的那玩意,准备畅快淋漓一番。 “啊——”一声尖叫,把我撒了一半的尿给断然截流,当时我的全身激灵打了一冷颤,赶紧提上了裤子,不知什么时候跟前多出了一个姑娘来,双手捂着脸。 我也是匆匆地偷瞅了一眼,虽然看不见她的真实模样,那窈窕多姿身材在薄如蝉翼的纱衣下若隐若现。我被那个姑娘吓得落荒而逃,可是那刚撒了一半的尿憋在肚子里就更加难受了,总是蠢蠢欲动,想要自己拱出来,那尿急的感觉,憋得我是冷汗直冒。 “让一让,让一让。” 随着前方两排士兵的开路,后面远远处有一头大象驼着一座行轿,迈着沉缓有力的步伐,慢慢走来。这排场可够大的,只是离着太远,看不清里面坐得是什么人。不过看这驾式,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现代社会啊,瞧瞧那士兵,满身的铠甲,手持长矛,倒像个古代士兵。 啊,不会吧,我被那场沙暴吹回了古代的阿拉伯世界? 正当我诧异的时候,我却被一个士兵重重的一推,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旁边的众人跟着哈哈大笑。而那个士兵则凶神恶煞一般地瞪着我,我默默地站起身,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找谁说理去,还是识得时务为好。 正当我起身的时候,那头大象也来到了跟前,而象轿里面坐得却是——我的天呐,不正中看见我小便而大叫的那个美女吗?那身衣服在这里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想到这儿,我下身一紧,哎哟,不好,尿憋不住了,要快,快找个没人的地方。 我转身向人群外挤去,这时一个巨大如滕似蟒之物突然缠住我的腰身,我的两脚立时腾空了,无可着力。 “你要干什么,快放下我!”是那头蠢大象,用鼻子把我给卷了起来。 “快放下我,快点。”可是好像没有人听见一般,所有的人都在笑,都在看热闹。而象轿里的那个美女,虽然只露出一双眼睛,却也是微弯着充满了笑意。一霎间我全明白了,大象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在没有主人的允许下它是绝对不会乱用鼻子卷人的,那么一定是这个可恶的小魔女授意指示的。我禁恨恨地瞪着这个小魔女,现在一点也觉得她美丽了,反而觉得她很刁蛮,不知道是怎么一个欺负当地老百姓的败家小娘们。 可我那小兄弟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又一下,最后如同崩溃的洪堤,全面泄洪了。 不知道是哪个眼尖的杂种,说了一句:“快看,他被吓得尿了!”人群人暴发出巨笑,如波涛一般荡漾开去。我羞得满面通红,暗暗恨道:我这是被吓得吗?我这是没憋住!真恨得被这头大象一口吃了才好受些。 而那个象轿上的姑娘也是笑得花枝乱颤,这个不知羞的小妞子,难道男人尿裤裆了让她觉得很好笑吗? 那个姑娘终于像是把我给玩腻了,拍了拍大象的脑袋,那头大象才把我给放了下去,我立马逃出了人群,也不管背后那一道道的目光是多么的灿烂辉煌。 磨蹭了半天,我的裤头终于干了,我这才敢重新走在大街上。心想想这半天发生的事,真是丢人现眼。但同时我也弄明白了,我来到了一个历史上从没有记载过的,地图上根本就没有标记过的陌生世界里。看来我要是想回到我那个现代化的社会,是不太容易了。 我现在想想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干嘛偏偏大老远地从上海来新疆,然后不走大道便走小路,然后又从那个奇怪的老头子手里接这么一个怪任务,还差点没被一群蝙蝠给吃了,最后又被风暴给带到这么一个倒霉的地方来?这下好了,怎么生存下去都是一个问题了,以前过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的我,现在可真的是身无一物了,这可叫人咋活啊? 现在我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对面的大街上一群人盯着一面墙看,好像上面贴了什么。 我走上前去看了一看,原来是本地的一个王府要招一些仆人。我想我不妨试一试,别管你从前是不是什么大家公子,财团总裁,在这里可什么都不是,先得混饱肚子再说吧。 于是我第一报名,看来这里是看热闹的多,想干活的人少。 负责招工工作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模样挺和善,旁边还跟着两名拿着长矛的干兵,样子挺威武。 那老头看了我一眼道:“外国人?” 对于他们来说,我当然是一个外国人,于是我点了点头。 他对我说,包吃包住,每月有两块银币的零花钱。 虽然我不知道两块银币在这里能值多少钱,但好歹找到一个吃饭住宿的地方,就不要挑三拣四的了,以后有其它合适的工作再跳槽吧。 在我的带动下,又有几个人报名了。过了一会儿,看来是招收的人数够了,那个老头扯下榜文,揣在怀中,带着我们几个人朝前走去。 这一路我发现,除了我之外,其余的那几个被招来的仆役个个都是低着脑袋走路,好像生怕有什么石头子绊着脚似的。 老头把我们带到挺大的一个王爷府,那个院落的气派,简直就像是一座宫殿,然后对我把我交给个没有带面纱的老妇人,由她来安排我的具体工作。 那个老妇人看样子有四十来岁,虽然模样有些老,但风韵犹存,一看就是在仆人在占据个小头头的位置,那个老头走后,她的头扬得比谁都高。给我们这些新人上了一堂规矩课,什么不该问不该打听不该说的,以及日常需要注意的事项。我听着怎么好像是吴妈在对家里新聘的佣仆所说的话呢?真是现世现报,如今可找到我的头上来了。 在换过一套王府里仆役穿的衣服后,她把我领到一个露天的人工水池旁,水流源自一架高高的水车引入,不过这里的气味与这里的风景实在是不成比例,不过我很快就发现原因了,是一排排的马桶散发出来的臭味。 她指着马桶道:“你每天的工作就是负责刷马桶,不要偷懒,否则是要挨鞭子的。” 果然是封建王朝,连皮鞭这种酷刑还存在哟。 第十一章 但与这个老妇人提出换工作是肯定没有没有希望的,先干两天再说吧。 我堂堂一个大财团的总裁,居然落魄到这个地步,不但成了“下等人”,而且还要给给他们洗马桶,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才怪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让我被风暴吹到了一个“乌托邦”世界里呢,只好认命了。 既然是我来这里的第一份工作,不管刷马桶还是刷人桶,都要努力做好吧,争取给主人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在他们方便使用的时候,想一想,是谁刷的马桶,居然如此干净,然后感激涕零,热泪盈眶地坐在上面,最终想看我一看,然后惊呼,这简直就是埋没了人才吗,然后一路顺风地把我提拨起来,想着想着——想起这堆马桶就恶心,居然让我刷马桶,这太过分了,招了那么多人,怎么偏偏是我,欺负人咋地?我越想越气,一脚飞射出去,“晃荡”一声,一个马桶应声飞出,撒了一路尿粪,空气中的气味更加浓烈了。 “哟,这是谁呀,这么大的火气。” 寻着声音,来了一个小丫头,露着胳膊与肚脐,看模样还挺漂亮的,像个模特,就是没有t台上模特那么高,而且走起路还一扭一扭的。她旁边跟个推车的下人,车上还堆着小山似的一堆马桶。 “你是新来的吧,怎么嫌活脏还是嫌活臭?在太阳下山之前你可要把这里所有的马桶都要洗涮干净,否则别想吃饭? 什么,这小丫头片子居然敢威胁我,我又不是给她打工,她算老几啊,对我指手划脚的。 我说道:“小丫头,你的地位比我高还是你正管我这刷马桶的,我怎么刷,刷不刷完你管得着吗?” 也许是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她说过话,她的脸色当时就变了,怒气冲冲地指着我:“你、你……”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字,却你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什么呀,想要我做你老公啊,就你这样的我还看不上呢,也不好好看看自己,也不是什么郡主,不过是一个丫头,就想摆出主人的架式,要是给你一根鸡毛,你还不得当令箭使唤。” 她张大了嘴巴,像是窒息了一样,拼命地往里吸气,但她的嘴边的空气是凝固了还是怎么的了,就是不肯进去。 “你还不快离这儿远点啊,‘假小姐’,难道是这里的气味让你感到很舒服吗,要不要让我向主人说一说,让你来刷马桶,让你那娇贵之体成天浸泡在美好的气味当中?” 那丫头已经是气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而他旁边的那个推车汉偷偷瞅了我一眼,眼睛里满是:“你完了。”的老大可怜神情,我才不管呢,本来我就一肚子气了,还用这丫头来教训我,滚一边去吧。 那丫头简直就是狗急跳墙,嘴上说不过我,拎起一个马桶,朝我一泼。 哎呀,这个该死的丫头,居然泼了我一身粪水,而她见了我这幅狼狈像,居然转怒为乐,哈哈大笑起来,一点也没有淑女风范。 但她很快就不笑了,因为看出我一幅恼怒的神情,正向着她一步步走来。 “你……你想干嘛?”她固作的镇定,可语气当中还是止不住地紧张。 我二话不说,拎起一个马桶扣在她的头上,什么男人不打女人,不与女人一般见识,那是傻逼才说得话。 这回轮到旁边的那个推车汉张大了嘴巴,然后冲着我说:“兄弟,你真行!”还向我竖起了大拇指,看来他平时也没少受这丫头的欺负,见我这么做,也觉得挺出气的。 那丫头摘掉自己脑袋上的马桶,臭粪尿水从她的脑袋上滑落下来,比我还要狼狈不堪。她现在是在暴怒之中,还要报复,又拎起一个马桶想要对付我。我怎么能让她得逞呢?一手抓住她的一条胳膊,一手抓住马桶沿,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没有我的力气大,虽然没能再次将马桶扣在她的身上,但大部分粪尿还是泼在了她的身上。 我也豁出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一个丫头还能把我怎么地啊? 那个丫头吃惊地看着我,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然后慢慢地蹲了下去,双手捂着脸。 “唔——唔——” 她居然哭了,我的天呐,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了,这可怎么办啊。 而那个推车的奴仆,一见此景,居然扔下车,跑了,这个没人性的家伙,止不定是向谁打报告去呢。 怎么办?怎么办?叫我一个人面对这么一个哭起来的女孩,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哄啊,我的天呐,快救救我吧。 “那、那个……那你洗洗吧。”我感到脸烧得乎热,一定是红得不行了。 她抬起头恨恨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不敢与其对接,连忙将眼睛躲到了一旁。 “你们在胡闹什么?”那个想起来就让我倒胃口的老太婆,真是及时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第十二章洗澡 更为可怕的是,这个老巫婆身后还跟着四个拿着长矛的铠甲武士。这个老太婆也不等我解释,手朝我和那个丫头一指,“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毫无悬念的,我被两个看不见脸的家伙给架了起来,然后被扒去了所有的衣服,露出我原本就伤痕累累的肌肤,牢牢实实地绑在了一个大木桩子上。 这个大木桩看来是专门用来处罚人用的,上面分别吊着臂粗的手铐,半月形的铁腰带和固定在地面上的脚铐,而那个姑娘也被绑在另一个木桩上,但老太婆还是给她留了些许颜面,没有扒她的衣服。这是什么世道啊,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要不然这个老太婆是就是变态,就爱看赤裸的男人身体,要不然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羞愧呢? “你们要干什么?我抗议!我抗议!”我身体虽然被绑着,但嘴却不闲着。但显然那个老太婆显然不打算理睬我的抗议,一边指挥着铠甲武士把我们俩给捆结实了,一边还喊着:“快把皮鞭拿来,并叫阿帝斯过来。” 什么,这个老妖婆子不是真的想用皮鞭抽我吧,她的心未免也太狠了一点吧。 很快一个仆佣拎来一个冷水桶,在他经过我的时候,我看见冷水桶里浸着一根约有细手腕粗的一根皮鞭,而这时我再瞅那个小丫头,虽然还在哭,但泪眼里已经对我充满怨恨的神色。 得,刚来第一天便为自己树了一个敌人,以后的日子没法混了。 这时一个彪形大汉赤着上身走过来,那大块头怎么说也得有两米以上,胸口上那两块虬结狰狞的肉团子,大树干似的熊腰,再加上两条汽车轮胎似的胳膊,让我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他从水桶里提起那个起码有两米长的皮鞭,在手里甩意一甩,“叭”一声脆响,却像是在我的头顶炸响了一道惊雷。 但为了免受鞭刑,我也豁出去了,我大声喊道:“我不干了,快放开我,我不干了!” 这句话终于引起了老太婆的注意,她瞅了我一眼道:“不管你干还是不干,王府里的规矩是不能够被破坏的,每个人两鞭子,行刑。” “慢着。”我突然道,看来我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这场厄劫了,于其那样,还不如发扬一下绅士风度。于是我便犯了一个英雄主义似的错误:“这件事完全由我引起,与她无关,你们放了她,惩罚我一个人好了。”我大意凌然道,颇有些悲壮的味道。 在场的人,包括那个小丫头,都显得很惊愕,我故作从容地对她一笑道:“希望不要因为这件事,而使你而怨恨我。” 虽然在她的眼神里,敌意并没有完全地退去,但脸上却飞上了两朵红云…… 老太婆那冷冰冰的声音就在这时不合适宜地插了进来,道:“既然你想当英雄,我就成全你,只是到时候不要感到后悔!” 可是我很快就后悔了,只听“啪”的一声,皮鞭准确地打在我的屁股上,力气非常大。巨痛让我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我从来不知道我会叫出那么难听的声音。我竭尽全力去挣扎,但身子都被固定住了,除了两只手可以死命地抓住坚硬的木桩外,其他地方再也动弹不得。 接下来是第二鞭。这次我被打得眼冒金星,再也忍受不住了。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脱口大叫:“别打了,轻一点……”当第三鞭落在我屁股上时,一种难以形容的痛让我不禁哀号起来,整个人就像死过去一样,满脸泪水。 我闭上眼睛,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承受第四鞭,但彻骨透心的痛还是让我虚脱了,两条腿直发抖,意识也开始模糊。四鞭过后,两个仆佣给我解开束缚。而我的两条腿已经没有办法再站直了,任由别人把我血肉模糊的身体给搀扶进了仆佣休息室。 一整天,我只能趴在床上,根本动弹不得,身体上只是简单地蒙上了一块布,屁股肿得根本就穿不上衣服,除了来送饭的仆人外,再也就见不到一个人影,就这样还免不了受到送饭的奚落与嘲笑,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啊! 天黑了以后,屋里孤伶伶的就我一个人,连个电灯也没有,月光从二尺宽窄的小窗户照射进来,让我有一种说不清的凄苦。 我想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后能快点进入梦乡,以便忘记皮鞭给我带来的疼痛。 就在这时我听到门扇“吱嘎”一声被轻轻推开,然后轻手轻脚地进来一个人。 “谁啊?”这个时候不由得不令我紧张起来,三更半夜的,不去睡觉,跑到我房里来干什么?我越想越害怕,怎么都觉得像是风高月黑杀人夜呢? 听到我的声音,对方明显地顿了一下,然后便坚定不移地过来。我想我此时如果能动的话,一定会坚决反抗,寻机而逃的,但偏偏我现在是根本就动弹不得,身体一点劲都使不上,只能任人宰割啊。 借着月光,我多少看清了来人,应该是一个女的,男人的身材不会这么苗条,更何况走路的姿式也不会这样轻袅袅的,当她的脸凑近我的面孔时,我窒息的差一点惊叫出来,但被她一手捂住了我的嘴,然后道:“不要叫,否则我们两个都得完蛋。” 什么叫我们两个都得完蛋?我现在不就要完蛋在你的手里了吗?她分明就是我白天替她受刑罚的那个丫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恩将仇报,在天黑没人,我无力反抗的情况下要谋害我了,上哪儿说理去? 此时的她,早已洗漱干净,不像我,直接从刑场上被报拖了回来,全身还是臭烘烘的味道。她也不禁皱了皱眉,显得有点恶心,然后问我:“自己能动吗?” 我摇了摇头,我可不想死,因此她要想骗我到哪里去的话,我一定会坚决不同意的。她到了我后面,我顿感有些不妙,忙道:“别、别……”但已经晚了,她掀起了盖在我屁股上的那块布,瞅了瞅,然后又给盖上了。这儿的女人都是怎么的了,怎么一点都不害臊啊? 这个丫头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力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独自一人从外面扛进来一个大木盆来,然后就在外室烧了一大锅开水,开水里拌着草药,药味随着水汽一起飘进了我的鼻眼里。 “咳咳……你要干什么?” “让你洗澡啊!”她把烧好的药水一桶桶拎进来倒进木盆里,兑好温度,她也已经累得是满头大汗了“这药是我从王府里的药房里偷出来的,好用的很,你在里面泡一会儿,保证两天之内伤口就会痊愈了。” 原来她不是来害我的,而是惦记着我的伤,特意来看我的,而我却将人家往那里想,唉——,我满脸羞得通红,幸好屋子里面黑,她发现不了。 “我背你下来。”她又主动道。 可我怎么好意思一个大小伙子让一个姑娘家来背呢?说什么也不干,可我自己又动弹不了,争来争去,还是她道:“别争了,等一会儿水该凉了,药力也该不好使了,我岂不白忙一场?”说着她拽过我的两条胳膊,搭在她那并不宽的肩膀上,把我从床上背了起来。我的脸此刻很贴近她的脖子,一股幽幽的女儿体香传进了我的鼻孔。 她把我轻轻地放进了木盆里,我顿时感到全身的疼痛与疲劳全部消失,真是舒爽啊。 就在这时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伸了进来,轻柔适度地在我的肩膀上进行着拿捏。 “你要干嘛?”我惊讶道。 “你说我干嘛?”她瞪了我一眼,又道:“当然是为你按摩了,这样你才能好得更快一些。” 我无语了,但脸上在发烧,心中也是无比的尴尬。我除了小时候四岁以前被妈妈亲过以外,二十七年来,就从来没有再亲近过任何女性,可是今天却被一个姑娘摸遍全身,那种不自在与异样的感觉自然是不用提了。 想着想着我就感到下面开始抬头,一点一点地膨胀起来,不好,要出丑了。 第十三章 她的手此时正好按摩到那里,巧不巧的正好碰到了我的雄伟,她触电似地一下子把手从水里给抽了出去,然后像是被虫子咬了似地问道:“那是什么?” 我一脸的尴尬,这可叫我怎么回答呢?她见我不说,多少也猜得出来了,小脸一红道:“你自己洗吧。”然后就一屁股坐到了我的床上。 我长吁了一口气,她终于不再触摸我的身体了,否则这样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是真的能把持得住。不过她的按摩技术是一流的,我的全身被她拿捏得通体舒泰,汗毛眼似乎都张开了一般,舒服极了。 这个丫头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不会是真的看上我了吧,我可听说,女人对男人往往会由恨变爱,当然也有由爱生恨的,不过我想我应该是前一种,要不然她也不会对我那么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转过脸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倒卖起关子来了。 “那我告诉你我叫安乐,你可不可告诉我?” “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你自己的事,又不是我在问你;至于我的名字,暂时保密。”说完她一小脸的得意,真是一个古灵精怪的丫头,难道所有的女孩都是这个样子吗? 接下来便是这个丫头开始发问了:“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我也对她一样说道:“保密。” 她听了小脸一扬道:“谁稀罕知道,不说拉倒。” 看她生气撅小嘴的模样,还真是挺可爱的。 当然我没有瞒她多久,还是告诉她我是被一阵沙暴给刮到这里来的,在沙暴中失散了朋友,现在也不知道生死,当然我没有把实情全都告诉她,关于公主和宝珠的事情我还是隐瞒了下来。而她也告诉我她的名字:“蒂丽娜。” 过了一会儿,我感到自己已经泡好了,而且水也已经有些凉了,尴尬地看着她,吞吞吐吐地说:“你、你……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她知道我洗好了,站起身嘀嘀咕咕道:“谁稀得看啊,又不是没看到过。” 难道这里的所有女人都对性观念都是很开放的态度吗?真是叫人受不了。 我讪讪地看着她只是将身子转了过去,看来她没有一点想要出去的意思,我就这样湿淋淋地从木盆里爬了出来,伸手拽过床单,围在腰间。还真别说,她制的这锅药浴还真挺灵,我现在居然就能自己行动了,不用人挽扶了,虽然还是有点疼,但已经是好得太多了。 她转过身,看到我全身是水的样子,丢下一句:“快点擦干,小心别受凉了。”然后便出去了,把我一人留在那里不尴不尬地站着。 第二天,别人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康复的我走在王府的院子里,那药实在是太好了,根本不用两天,只这一夜,我身上的伤口就全都愈合了,肌肤也光滑如新,一点伤痕也看不出来。 那个可恶该死的老太婆发现我,便走到我的面前道:“你昨天说你不想干了,怎么直到今天还没有走?” 我走?我现在忽然不想走了,可我该编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来对付她呢?就在这时,一个由一群丫环簇拥着的红纱罩面的姑娘自白色大理石喷泉那边走过来,问道:“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老太婆道:“郡主,这就要赶他走呢。” 郡主转过头来问我:“你要走吗?”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过话里的意思好像是不舍得我走,正好我也不想走,于是我便道:“我不想……走了。” 我一瞅,你说巧不巧,正是我在大街上遇到的那个指使大象用鼻子卷起我的那个女孩。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庞,但仅透过那一双明亮似潭的大眼睛,那凸凹有致的玲珑身体,肯定就是一个美人胚子。虽然我这个人假正经的厉害,但爱美之心还是有的,一时竟看呆了。 郡主看我傻模傻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任她再矜持,也会感到不好意思起来。可偏偏哪里都会有讨厌的人存在,她身后的一个丫环道:“这厮好生无礼,居然敢这样盯着郡主看,快叫人把他的一双贼眼给挖出来。” 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恶毒啊,任我被郡主之美所迷,可听到这句话,飞上九天的心神也一下子醒了过来,不由得狠狠地朝那个丫头瞪了过去。 “你、你要干嘛。”那个丫头感到有些危险,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郡主回头朝那个丫头看了一眼,然后对老太婆道:“古丽姆,我屋里正好缺一个干粗活的,这个不要赶走了,我要了。” “是。”被称为古丽姆的老太婆低头答应道。 哇塞,我不会这么好运吧,想什么就来什么,想不走就会有人留我了,要不然对付这个老太婆还挺费劲的。 不过在郡主一转身的那一瞬间,我在郡主的眼睛里发现一丝狡黠调皮的色彩…… 第十四章 又是那个令人讨厌的小丫头,她把我领到象圈旁,指着那头郡主骑乘的大象对我颐气指使道:“以后就由你负责笨笨的饮食饮水,还有这圈舍每天要打扫两遍,一定要打扫干净,不能有粪便,每次打扫干净后要铺上新鲜的干草,听明白了吗?” “没听明白。”我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小丫头片子把眼珠子一瞪:“有什么可不明白的?” “新鲜的干草?什么样的草是新鲜的干草?我只知道新鲜的草不干,干草不新鲜。” “别油腔滑调的,新鲜的干草就是干净的干草,难道你不懂吗?” “现在懂了。” “哼!”小丫头把头一甩,一蹶子走了。 我看着那只大象,真是想不到这么一头庞然大物,连树都能拔起来,却被拴在一根小小的木桩上,却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它能够挣脱。为了表示我对它的友好,我向它打招呼道:“嗨,大笨象,我们这就算认识了。” 大象看见我,突然发出一声嘹亮的吟叫,可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是清清楚楚的两个字:“蠢货。” 我抬头看了一眼大象,发现它眼神之中有非常明显的轻蔑之色,我诧异地看着它,心想一定是我口中的宝珠起了作用,所以才能听得明白它说的话,不过我一想它一个畜牲居然敢侮辱我,不由得我怒火中烧。 “你个大笨象,说我什么?” 大象再一次发出嘹亮的高呤,“我说你是个大蠢货!” 我心中的怒火不由得腾地升起,无论我再怎么落魄,你一头畜牲居然也敢这样瞧不起我,气得我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朝它丢去,正好打中它的鼻子,大象愤怒地叫了一声,把个长长的鼻子一轮,正扇中我的脸蛋子,打得我是眼冒金星头发晕,一个倒栽葱朝后倒去。 不过我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摔个后脑着地,而是一头跌进了一堆棉花般暄软温香的暖怀里,真是令人感到好舒服好惬意啊。 “还不快起来。”一个娇羞的声音在我的上面响起,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蒂丽娜。 我揉了揉脸蛋子,然后问道:“你怎么来了?” 她哂笑地看了我一眼道:“笨笨是很会欺负生人的,我一得知你在这儿,就马上赶过来了。”说完又朝大笨象打招呼道:“笨笨你好。” 大笨象欢快地叫了一声,显得很高兴的样子。真是不一样啊,刚才它见到我,一幅趾高气扬的态度;可此时见到蒂丽娜,却像是一幅幼儿园小朋友见到阿姨的情景,一幅活泼可爱天真调皮的模样。 蒂丽娜这时贴近我的脸庞,轻轻地用手摸了摸我的脸蛋子,然后问道:“疼不疼啊?” “当然疼了,你看都变成什么样了。” 她嗤笑一声道:“活该,谁让你没事若它干什么。” “好啊,我受欺负了,你还在这里嘲笑我。” 蒂丽娜道:“其实笨笨是很通人性的,你要是拿些水果来喂它,它就对你变得很客气了,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也会一直很客气。” “真的吗?”我有些半信半疑。 “不信你可以试试,我正好带了些葡萄来。”蒂丽娜从手里拎着的一个布口袋里掏出一串诱人的葡萄,看得我都想剥开吃一个。 我接过来在大笨象的眼前晃了一晃,真别说,还真挺好使,这头大笨象看我手里拿着一串葡萄,立刻点头作揖的,一幅“我错了”的模样。 蒂丽娜看着它那幅滑稽的模样,被逗得“咯咯”直笑,然后道:“我说得没错吧。” 不过我一想起来刚才被它所侮辱,就气不打一出来,蒂丽娜粉嫩的小拳在我宽厚的胸口上轻捣了一下道:“你一个大活人,难道还要跟一个畜牲计较吗?” 既然连她都这么说了,我再过意不去,那倒显得我的心胸实在是太狭窄了,我便提拎着那串葡萄晃了晃道:“吃食了,你这头蠢货。” 大笨象轻轻地伸过鼻子来,先在我那张被它扇过的那半边脸上嗅了嗅,鼻尖上的那一小块肉还试着想要给我揉了揉,让我那原本已经变得又红又肿的麻辣脸蛋子又多了痒的感觉,我连忙用左手挡开道:“得得得,可不用你帮我揉了。”大象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鼻尖伸到我的右手上,取过葡萄,整个塞入口中,大块朵颐起来。 但接下来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了,按道理应该是清扫象圈。可是一个女孩子在这里,我若那么做,那她会不会要帮我一起做呢?可我又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干这么脏这么累的活呢?可是如果就我一个人干的话,凭我对她个性的了解,她肯定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傻呵呵地看着她。 我现在可以肯定蒂丽娜肯定是爱上了我,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对我关心,但是我到底是选择接受她还是不接受呢?这个问题就很复杂了,我其实挺欣赏那些敢爱敢恨的人,但事情临到自己的头上,却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我本来是要寻找梦中的“她”,更何况我还接受了村子里的那些长老们的请求,帮助他们寻找到失踪的公主,可是没想到在异域又有一个小丫头对我动了感情,因此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些问题。难道说让我带着蒂丽娜一起踏上征途吗?先不要说前方的道路是何等的未知与凶险,但我想我最终是会回到我那个外面的世界的,蒂丽娜是否能够适应外面的生活呢?我不知道,而且我始终坚信,与我有缘的,应该是那个梦中相会,与我交换戒指的美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