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曌奇谈》 第一章:药甲虫 第一章:药甲虫 天武418年,天曌大陆人妖二族爆发大战,双方怒剑所向血流漂橹、尸骨盈野,二族搏杀三年不分伯仲,族群数量的减少和精英的陨落,使得双方回归理智,各退百里,罢兵修养生息。 然而,时间仅过七载,原本相安无事的格局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双方厉兵秣马,大有刀兵相向之意,整个天曌大陆的局势顿时波诡云谲了起来。 然而,人在深山不知愁,此刻天曌大陆东部的莽莽群山中,却是明月高悬,月华如水。植被葳蕤的深山中,有一处斗折蛇行蜿蜒数里的狭窄山缝,山缝逼仄,最窄之所仅容一人侧身而过,号称“柳蛇峡。” 此处位于绵延千里的山脉中部,人迹罕至,然而借着月光,却是模糊的看到,峡内一处略微宽敞的石凹之处,却静静的匍匐着一道人影。 那人巧妙的将身体融入阴影之中,几个时辰竟然分毫不动,若不仔细观察,真是难以发现,如不是若有若无的细微呼吸,真的让人怀疑那是一具死尸。 此时月上中天,明月如磨,银辉泻撒,为匍匐奔涌的群山镀上了一层圣洁的银光,鸟瞰而下,若银龙盘旋起伏,在不远方龙首高吟,直刺云霄。 天空忽然一道阴影诡异的浮现,竟然对着天宇的皓月蚕食而去,天地间风声骤起,林间顿时呼啦作响,万兽哀嚎悲鸣,汇集成强烈的音波狂潮在静谧的莽莽群山中滚滚而过。 “月食现,妖邪出!亦不知是何妖邪又要残害苍生了!”那峡底之人也被这天地异象所惊动,从那藏身之所爬了出来,睁着一双乌光湛湛的大眼睛眺望着夜空喃喃自语道。 借着残月之光,依稀可以看清那是一名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容貌仅止于端正,只是那双大眼睛却极其的出彩,黑白分明犹如可以说话的深潭一般,虽身着布衣粗服,但那洋溢的青春气息却不可阻挡的逼人而来。 “哎!看来这十日的苦耗又是白费了!”少年幽幽一叹,在这天地异变中,眉宇之间竟然无一丝惊惧之意,身子一转将目光投向那怪石突兀的峡壁之上。 借着一丝暗淡的光线,却是看到崖壁之间的空中,全被密密的细网罩住。 “若再不回去,又该遭那老头子的责罚了!”少年的语气透着一丝不甘,脚尖轻轻一踏,身子拔高而起,双手一扣,将身体贴在崖壁之上,伸手便要将那细网取下。 忽然,林中一阵药香飘过,峡底突然沙沙作响,少年浓眉一轩,一股喜意在眉间陡然浮现,忙将身体紧紧地贴在崖壁之上,凝神闭息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崖底一团光团赫然浮现,飞速的沿着崖底穿梭而过,那光团之中,仿佛有着一个淡淡的黑点,由于速度奇快,竟然无法分辨是何物事。 就在光团即将从密网笼罩范围划过之时,“砰!”天空中寒光一闪,直接刺中半空石凹处的一个药包,药包瞬间炸裂,药粉四散而开,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瞬间形成了一道防线,堵住其去路。 下方的光团对那药粉极其畏惧,只闻得数声令人耳膜刺痛的尖利之声,那崖底的坚硬岩石赫然留下几道怵目惊心的深深划痕,然而,前冲之势实在太快,光团虽然竭尽全力依然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方才止住身形。 “唧唧唧唧……”那东西在滚动中沾染了不少药粉,药粉腐蚀之下,缕缕青烟从光团之中溢出,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呼。 而随着青烟的浮动,原本犹如翡翠的光团也渐渐的开始暗淡,前行无路,那光团也顾不得疼痛,呼的一声向着来路飞退而去。 “哼!想跑!”少年一声冷哼,身形如大鹏一般,从崖壁电射而下,挡住了光团的去路。 那光团舍命逃亡之下,速度奇快无比,少年刚一站定,光团便已至胸前。 少年反应奇快,脚步向后一侧,一拳向着那光团轰出。 “轰”少年只觉得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道自右臂传来,仿佛骨头都被碾碎一般,身体顿时倒飞而回,而那光团也被这一拳之力,生生的倒退了半米左右。 少年人在空中,倒也沉着冷静,他十分清楚,若是错过了此次良机,不知要抓这小家伙又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左手一扣一扬,一枚金针电射而出,准确无误的射中早已藏在石凹中的药包。 “砰”药包炸裂,药粉雾化而下,瞬间将那光团笼罩其中。 几乎就在药包炸响的同时,少年瘦削的身子狠狠的砸在了坚硬的石壁之上。 “噗!”喉头发甜一口逆血喷出,少年的神色顿时委顿了几分。 “奇怪,这药甲虫怎会有如此气力!”少年神色一阵狐疑,虽然自己这几年修炼一直停滞,但怎么说也是有着孕灵境五重的修为,没想到今日,却在这小小的药甲虫面前吃得如此大亏。 而此刻天地之间陡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料想那天上的明月已经是被天狗吃得干干净净,黑暗之中,只剩下那个小小的光团还在散发着点点的荧光,在药雾中哀嚎挣扎。 然而,当天地间月光消失的那一刹那,药甲虫陡然一声尖鸣,浑然不顾药粉的腐蚀将那体外的光晕一口吸入口中,露出有若蓝宝石般的本体。 药甲虫约莫拳头大小,腹生六足,嘴部流线型的生出长长的尖嘴,通体晶莹剔透发出宝石般的光泽,端的是惊艳无比,只是那光晕一收,药粉在那甲壳之上滋滋作响,腐蚀出一道道难看的褶皱。 剧痛的刺激让药甲虫顿时慌乱了起来,背部一颤,双翅一震向着天空冲去,它并不喜欢飞行,在他的眼中飞行远不如在地上游走来的痛快,小小的羽翅要带动圆滚滚的身躯,究竟是一件多么滑稽而难受的事情,但逃命之时,哪又顾得上其他。 “想跑!”林度大眼一眯,右脚微微向后小撤了一步,右臂轻挥间,早已扣在手中的数枚金针向着不同方向疾飞而出。 “砰砰砰…….!”天空中顿时药粉弥漫,药甲虫疾飞而上的身体直接撞在了开始编制的药网之上,药甲虫的冲力何其强大,可药线也不知何物所制,虽然纤细,但却在那强劲的冲击下未损上分毫,药甲虫一声悲鸣,在满空药粉的包裹下,轰然跌落了下来,竟然将那坚硬的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 少年嘴角掠过一丝微笑,一切的进展都是按照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抓过地上的绳头,用力一扯,那空中的绳网顿时落下,将那药甲虫顿时裹得严严实实。 “耶!”少年心性顿时展露无疑,欢呼道;“这下老头子的病,或许有希望了!” 少年雀跃着扑向绳团,看着那甲虫在绳团内痛苦的挣扎,不由得一阵肉疼,要知道这些绳网都是针对药甲虫特制的,不但结实无比,更是用克制药甲虫的药物炮制过的,若是让这小家伙在里面呆久了,伤了本源影响了药效,那他这数个月来的努力可就付诸流水,欲哭无泪了。 少年忙掏出一个铁盒,在那绳网中将药甲虫装入其中,,方才长吁了一口气。 “呵呵,小子好手段,竟然将这如此难抓的药甲虫搞定,小爷便向你说声谢谢了!” 少年一惊,循声望去,却是见到那崖顶之上,数道青衣人影不知何时,已然鬼魅而立。 “地法殿!”少年心中一惊,他实在搞不懂这天地巨变的深夜,这些该死的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后山之中。 “郝峰师兄,和这孕灵境的废材废什么话,直接抢他娘的,若是小师妹见你将她念叨已久的药甲虫给带了回去,只怕直接以身相许了!” 身后数人含笑点头称是,一阵附和。 “滚!”为首一名青衣人一声怒吼道:“给你妈的说了多少次了,我们是大宗门的弟子,要文明、要有素质,你******不会说人话么,要是小师妹知道你们如此粗俗,老子的日子又不好过了,他奶奶的,都学着点看老子怎么说话的!” 那人骂完,对着崖底的少年咧嘴一笑道:“小兄弟,将那药甲虫送给郝爷,郝爷最是心善,定会给你留个全尸的!”说完回身看向身后数人又道:“你们看,这么说话多么文雅,别他娘的一天脏话连篇,丢咱地法殿的脸!” “那是那是!”身后数人闻言忙低头狂点,脸上一阵抽搐,生生将那想要大笑的表情给憋了回去,他们真的很想知道,这种既当****还要立牌坊的事情,到底需要多厚的脸皮才能做得出来。 少年身形如枪,笑容内敛看着那四道满面戏谑之意的青衣人影,语气倒是平静异常道:“怎么,地法殿之人就如此专横跋扈,真要取我的性命么?” “哼!乱闯我坤元宗后山,尽皆当杀!你哪那么多废话!!”郝峰长刀一压,犹若寒月的刀锋展现出嗜血的渴望,衣履飘飞中,从崖顶凌空而下,直取林度而去。 郝峰一动,那身后三人几乎同时拔刀在手,双腿一曲一弹之下,犹若鹰隼裂空,向着沟底的猎物强击而下。 少年大眼一凛,两名灵武境中期,两名灵武境后期的地法殿弟子,已经让他感受到了浓浓的死亡气息,这种实力和人数的绝对压制,即便以他天性乐观的心态,也感到有些绝望。 既然不能善了,那便只有死战到底了,想要我林度的性命,也得看你是否有副好牙口! “兹!”金针脱手而出,最后一个药包轰然炸响,沟壑之中顿时一片迷蒙。 将那药甲虫一把抗在肩上,向着外急冲而去。 “想跑!”郝峰双臂急挥,狂烈的掌风瞬间便将药雾震散,长刀挽了一个刀花,向着林度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林度咬牙狂奔,可身后数人身形却是疾如星火,快若闪电,几个呼吸间便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圆弧斩!”郝峰一声轻喝,手中的长刀斜劈而下,空气涌动中,一道半弧形的刀刃急斩而出,瞬间掠过虚空,向着林度的肩部斩落。 “不好!”林度冷汗直冒,危机关头,身子向下微微一倾。 “砰!”刀刃斩中林度的背部,极致的锋锐顿时转变为强大冲击力,林度在空中一阵剧烈的翻滚,若同一个乱翻的陀螺从沟壑中狼狈地翻了出来。 危机边缘,生死一线,方乃体现心性之时,虽然狼狈,林度灵台此刻却是一片空灵,身形微变中,竟然将那如同在逆风中乱舞的身形生生控制住,手指一挥间,毫光一现,向着一颗大树的桠枝的一个黑黝黝圆团刺去。 “嘿嘿,尝尝这个!”林度咧嘴一笑,下落的身体在树上一点,又往前疾奔而去。 “嗡!”一声轻响,静谧的古林深处,就像瞬间被点燃的炸药包一般,轰然炸响。 郝峰四人刚从柳蛇峡冲出,转瞬便被爆炸的气浪卷了进去,气浪中无数的黑影疯狂舞动,在嗡嗡声中,将一根根饱含着极致怒火的毒螯,向着敢于向他们挑衅的侵略者刺去。 “黑螯蜂!”郝峰一阵低骂,他也没想到一出柳蛇峡便碰到这些该死的家伙,黑螯蜂实力不强,但却数量众多,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叫人防不胜防,一个呼吸不到,身后便传来数声痛呼,用膝盖想也知道身后数人,定是被那黑螯蜂蜇的头角峥嵘了。 “快走!”郝峰刀舞成网,身形快如疾风,也顾不得浑身不时传来的疼痛,向着林度咬牙切齿的追去。 若开始只是为了抢夺药甲虫,那么此刻郝峰通红如赤的眼神也是坚定无比的告诉众人,今日必要将林度杀之而后快了。 一出柳蛇峡,林度心中微微的松了口气,毕竟天地的广阔,就意味着更宽广的战略纵深和更加灵活多变的战术腾挪空间。 只是开始的一斩,料想中的剧痛和伤痛并没有出现,倒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奔行之中,林度将负在身后的药甲虫交于身前一看。 此时天地间已出现了一丝朦胧的光线,那被天狗吃掉的月亮又露出了一线弧光,借着这点光线,看着眼前的东西,林度顿时发出一声轻咦。 只见药网之中拳头大小的药甲虫,被药粉灼伤的凹凸不平的甲壳此时竟然更加的油光闪亮,光滑如镜,只是甲壳之上一道若有若无的刀印,明白无误的告诉林度那一刀是斩在了这个小家伙的身上。 药甲虫在月光下幽幽闪着湛蓝的光芒,圆鼓鼓的身体配着它那小巧精致的尖嘴,竟然是可爱异常,小小的眼睛紧紧的闭着,还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鼾声,让人顿生喜爱之心。 “还真是奇怪,这药甲虫怎么变得如此耐看,以它的实力刚才那一刀应该早就被劈成两半了!”林度有些纳闷,但此刻也顾不得细想,匆匆将药甲虫揣入怀中,借着山势树木的隐蔽继续开始了自己的亡命之旅。 奔行中,林度凝神静气的感受着周围的每一丝变化,常在山中游走采药练就的感知力,可以明确的告诉他方圆十数米内的极为细微的动静,这也就是为何能够感知到药甲虫的出没之地和毒螯蜂的原因。 人嘛,不能总寄希望于别人,真正的难关前最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对于这个道理林度一直是深信不疑。 “地方不错!”谷地之中,林度长身而立,淡淡的月光洒在他的衣袍之上泛起薄薄的一层清辉,鼻翼感受到风中的气息,湛湛的眼光中顿时神光一现,嘴角之上也在同时多了一抹戏谑的笑意。 “若你们知趣退却便罢,否则我林度也会告诉你们,病猫也不是你们想欺便欺的!” 郝峰四人日爹操娘、指天骂地的一路狂追,转过一道山梁,顿时眼前一亮,只见那山梁前一个平坦的山谷赫然呈现,黑黝黝的灌木丛冲出松柏的围剿,沿着山脚绵延而下,在谷中猛地刹住了前冲之势,若众星捧月般捧着山谷中央犹如圆月的一处平地,平地之中,一道人影盘坐于地,不是那该死的家伙是谁。 “杀了他!”怨毒的念头同时在浑身是包的四人心中涌起,意念带动脚步,四人顿时如同控在弦上的弩箭一般,带着长刀精炼出的锋利箭头,向着场中盘坐的该死家伙激射而去。 第二章:亡命之战 数百米的距离,不过数个呼吸之间,郝峰舌尖在嘴角舔过,这是他杀人前的标志性动作,他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舌尖上的湿润划过干涸的嘴角,便会让他产生无比嗜血的渴望。 近了,他已经清晰的看清那家伙的五官,只是这家伙难道没有濒死前的觉悟么,为什么他的嘴角还在绽放着该死的笑意。 “管他作甚,是哭是笑,一刀撂倒!”四人长刀扬起,刀锋在灵力的灌注下,锋芒已经绽放开来,灵力的滋滋声极不耐烦的催促着早点让他们释放出死神的光芒。 “铮、铮、铮、铮!”四道刀光织就出炫目的刀网,在暗淡的月光下绽放出犹若月华的光芒,向那道该死的人影卷了过去。 林度大眼一眯,目光顿时神光内敛,早就调动好的灵力全数的灌输于脚部,脚跟在地上狠狠的一蹬,整个身影竟然贴着地面倒飞而回。 “想逃,此时怕有些晚了吧!纵然你躲过了这一击,难道还能逃出我们的手心么!”郝峰四人心中掠过一丝不屑。 四道刀芒划地而过,带起了泥土,切割开岩石,暴虐地撕开一切敢于阻挡他们去路的障碍。 “铛铛铛铛”数声金铁交鸣声诡异的响起,郝峰心中一紧,一丝不详之感忽然从心中涌起。 “嗷!”一声怒吼穿云裂空般在山谷中陡然炸响,巨大的声浪滚滚而过,平坦如湖的灌木地毯顿时波涛汹涌,似乎连坚实的地面都在剧烈的颤抖。 “呵呵,看看这大家伙够你们喝一壶么!”林度在灌木中隐藏住身形,那灵动的大眼睛在笑意中似乎都有了月牙的弧度,既然不能力敌,那便只有智取了,虽然有些上不得台面,但总比丢掉小命划算一些。 “二阶妖兽岩蟒!”当那巨大的身躯在谷中拔地而起,郝峰四人的脸部在剧烈的扭曲中顿时无比精彩了起来。 “那该死的家伙,早就编制好陷阱,用身体挡住了在吸纳月光的岩蟒身躯,当我们发动进攻,他便引祸水东流,而后让岩蟒消灭我们!”小小的计谋一瞬间在四人心中还原,顿时让郝峰四人悔得肠子都有些发青。 “忽!”巨大的铁尾鞭出,不但力量强横、速度也是丝毫不弱,显然这暴怒的岩蟒也不准备给予他们太多后悔的时间。 四人心中一惊,反应倒是极快,身形倒飞间,几道绚丽的刀芒迎着蟒尾怒斩而出。 “铛…..”锋利的刀芒只在这岩蟒的尾巴上留下了几道白痕便瞬间暗淡,巨尾横扫而过,把一片黑黝黝的灌木丛瞬间变为了一片白地,而后,余势砸中一块巨石,轰隆一声,坚硬的巨石瞬间化为漫天的石屑。 瞧得岩蟒如此凶猛,郝峰四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寒气,心中顿生逃离之意。 岩蟒巨眼冰寒,尾部在地上一点,巨大的身体若巨龙横天,向着一名地法殿弟子爆冲而去。 这名弟子灵武境中期的修为,实战的经验估计也是不多,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应对,后退中踉踉跄跄一屁股坐将在地,看着岩蟒獠牙大张,血口大开的恐怖模样,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此时邵峰从原先的震惊中醒了过来,看得此般情形,脚步猛地一踏,身形高高跃起,手中的弯刀在汹涌的灵力催动下爆发出无形的气场,一刀狠狠的斩向岩蟒的颈部。 岩蟒看似呆笨,实则狡猾非常,头部向下猛地一沉一环,竟然将这猛烈的一击避让开来,而后头部向上一扬,硕大坚硬的头部直接将在空中的郝峰撞飞而去,随后蛇信一伸,将那在地上吓得污秽直流的地法殿弟子卷起,一口吞入口中,吐了吐蛇信,复又朝另一名弟子卷去。 郝峰在空中一口逆血喷出,狠狠的砸落在地,场中的一切收入眼中,他怎么也料不到,一时的贪欲竟然会落得如此结局,四人出宗,究竟几人能回,他又该如何向长老交代。 他倒不是为那死去的弟子惋惜,实则师父已经答应他,此次任务圆满回返,便可获得前往密境修炼的机会,然而伴随着那名弟子的死去,这个机会只怕也是泡汤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那个该死的孕灵境的家伙。 想到此处郝峰顿时肝火直冒,挣扎的爬起,也不去管那两名身处水深火热中的同门了,阴毒的目光在灌木丛中搜索了起来。 风起树响,灌木丛中的一片衣角忽然一翻,郝峰目光一聚,顿时瞧见在树枝沓乱交错中,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庞睁着一双漆黑的大眼,正饶有兴致的注视着场中被岩蟒追得狼奔豸突的同门,不时还在挥舞着拳头,无声的呐喊助威,不是那该死的杂碎还会有谁。 瞧见这家伙幸灾乐祸的丰富表情,郝峰心中的炙热毒火,瞬间如同火山一般爆发出来,长刀一收疾走数步,身子在前冲的惯性之下,凌空而起,那速度被胸中帜烈的怒火催发到了一种极致,而后功行九转,力灌于臂。 “裂石掌!”饱含怨毒的音波从喉腔冲出,灵力瞬间被转换成狂礴的劲力,一掌向着林度身在的树丛怒拍而去。 “该死!被发现了!”林度一声低骂,身子在地上一滚,脚尖一点,身形还未展开,便被那无匹的掌风扫中,只觉得胸口一闷,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便无法抑制的从喉间喷了出来。 而那郝峰显然将林度恨到了极致,还不待林度起身,就在那漫天残枝败叶中,喝的一掌狂卷而来。 林度心如电转,早就将体内稀薄的灵力全数注入胸前,但实力的巨大差异形成的不可逆转的碾压型局面,容不得他有半丝反抗,轰的一声被轰中右胸,身体顿时如掉线的风筝被狂风卷起,一头栽倒在远方的灌木丛中。 “哇!”林度屈身爬地,鲜血连喷,惨然一笑道:“还是实力太弱啊,我若有灵武境的实力,哪轮得到你如此猖狂!” 林度却似乎忘记了一点,这几击都是轰在他的胸前,而那里刚好是放着药甲虫的位置。 挣扎着起身,只觉得浑身欲裂,丹田内再无一丝灵力可以调动,毕竟那灵武境后期的郝峰的两掌,威力何等无涛,即便是被药甲虫挡了两击,可那余势也给林度带来了几乎致命的重创。 目光看着正挥舞铁掌披荆斩棘而来的郝峰,林度身子微微一挺,那原本单薄的身形在这一瞬间便多了一种坚毅决然的味道。 “奶奶的!既然逃不了,那便拼吧!小爷可不能让你这个杂碎给小瞧了!”林度咧嘴一笑,铮的一声拔出腰间的短匕,寒光一闪,切开自己的手臂大动脉,任由如喷泉般的鲜血浇透自己的全身,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 “嘭!”药包炸开,药粉四散中被浑身湿润的鲜血吸附在身体之上。 药粉本来无味无色,一遇鲜血顿时白沫翻滚,一股腥膻到了极致的味道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林度血眼怒睁满脸的决然之色。 “人若欺我,我必诛之!”林度切齿喝道,手中的短匕一挥,带着弱者不畏的决然气势,向着急追而来的郝峰跌跌撞撞的扑了过去。 看着犹如蚍蜉撼树的林度,郝峰桀桀笑着,该死的家伙,你有什么资格和实力跟我斗,长刀一收一吐,向着林度的腹部刺去。 这一式他没有使用灵力,他不想就一下了却这该死家伙的性命,既然将自己害得如此之惨,那么我也一定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长刀入体,透腹而过,顺利的让人有些难以置信思,而后在郝峰惊诧中,林度瞬间双臂和双腿一扣,就像一条八爪鱼一般紧紧的缠在了郝峰的身上,至死不分。 “这!”那郝峰一鄂,任他临敌经验如何丰富,面对如此玻璃的事件也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你要我死,那我们便一起吧!”耳边响起林度犹若情人般的呢喃。 “你说什么?”郝峰茫然的问道,忽然自那双腿之上,奇痒难忍,其痛难当,仿佛无数的毒虫爬上了身体,在吸允鲜血,在啃噬骨肉一般。 “啊!”这是极致的痛苦,无论郝峰如何的实力高绝,心性决绝,也无法忍受这痛苦的狂潮铺天盖地的袭来,顿时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呼。 黑黝黝的灌木丛中,毒虫蛇蚁组成的无数潺潺溪流被那极腥极膻的气味所吸引。仿佛去参加饕餮盛宴一般汇聚成海,转瞬便将林度二人淹没在黑色的海洋之中。 浑身的血肉在毒虫的噬咬下飞速的消逝,郝峰觉得生命正在飞速的消逝,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会如此憋屈的丢掉性命,手掌颤抖的向着腰部猛的一拍。 “砰!”璀璨的光亮猛然在天空炸响,勾勒出一个巨大的“地”字。 这是地法殿的求救信号,没有想到在这里被郝峰用了出来。 林度掠过一丝苦笑,当生命即将流逝,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只是想到师父,眼角两滴晶莹之物悄然滑落。 毛骨悚然的惨呼在山谷中飘逸回荡,慢慢的缓了、低了、归于了平静…… 第三章:迷云峰 晨光熹微,清晨的光线映射入谷,方才知晓昨日激战的惨烈,原本郁郁葱葱的灌木尽皆被绞成了残枝败叶,树叶匍匐在地,呈现出一片毫无生机的灰绿之色. 山谷中央,一条岩蟒阖着双眼沐浴在晨光之下,腹部的饱涨感让他觉得无比的舒适和满足,而其后,黑色的虫蚁狂潮已然回归地下世界,一个脏秽无比的人影倒伏在地,紧紧的抱着一具雪白的骷髅,显得无比的诡异惊悚。 忽然,大眼微微的开启,视线和那骷髅头部两个巨大的窟窿一接,林度顿时大叫一声跳将起来,一把将那骷髅从身前推开。 骷髅带动手中的长剑抽离腹部,鲜血喷出,伤口牵扯肌肉产生的撕裂感,让得林度好一阵龇牙咧嘴。 怀中一动,一个黑色的甲虫飞快的爬出,六足游动,转瞬来到鲜血狂喷的伤口处,一滴晶莹的液体从尖嘴中喷出,落到伤口的边缘,伤口顿时一阵奇痒,竟然直接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不到片刻时间便只剩下一道血痂。 甲虫飞速的游回,在领口处踌躇了一下,然后沿着林度的颈部慢慢地爬了上来,在林度的脸颊亲昵的蹭了蹭,方才睁着一双黄豆般懵懂的小眼,爬回了怀中。 林度无比惊异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这药甲虫怎么会突然变得普通?又为何对自己如此亲昵? “这小家伙莫不是被打傻了吧!”感受到浑身伤势竟然全部复原,林度微微一笑,心中也是被这药甲虫的神异感到震惊。复又想到,若不是这药甲虫阴差阳错之下帮自己挡下数击,自己怕是早就死无全尸了,没有被那些恶心的虫蚁吃掉,多半也是这家伙的功劳,想到此处不由得心中一暖,身处右手在胸前出抚摸了数下道:“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绝不忍心将你入药,反正我也是终日孤寂,若是可以咱俩便做个伴当,从此刻开始你便叫“铁宝”吧!” 铁宝似乎是能够听懂林度的话语,在怀中兴奋的咕咕的叫了两声,又在怀中一阵乱拱,林度胸口发痒引得一阵傻笑。 林度忽然想起若不将铁宝入药,老头子的寒毒只怕又没有指望了,心中又是一阵暗暗发苦。 晨风渐起,林度大眼睛一凝,心中一丝危机感忽然涌起,林度忙凝神感知,似乎远方有着几道极为强横的气息正向此处飞速而来。 “糟糕!”林度暗叫一声不好,想来是那郝峰所发的信号弹被同门所见,前来赶到支援,若是自己被发现,依着地法殿的手段,想要在他们手下全身而退,无疑是痴人妄想!。 而想要在这些强悍的家伙面前逃离,依着自己孕灵境五重的实力,若是常规的手段只怕也是难以奏效。 林度心如电转,眼角转动忽然瞟向那不远处高耸入云的山峰,略微沉思了片刻,拔脚向着山峰方向奔去。 那山峰名为“迷云峰!”峰如其名,终年云遮雾绕,迷雾重重,相传那峰顶潜藏着上古秘阵,加之地形复杂,百年之中不知有多少坤元宗的精英俊才迷失其中,化为一堆枯骨。 而这坤元宗在这天曌大陆名声不小,在一皇二谷三门四宗五派的势力排行中名列第九,当然那些不世出的神秘宗门显然不在此列。 坤元宗下设人法、地法、天法三殿,而真正让它闻名于天下的却是神秘的道法自然殿,相传此处是可参悟天机的洞天之所,引得无数武者趋之如骛,欲要进入其中得窥天道,但这道法自然殿十年方才开启一次,只能由十年之中宗内最杰出的那名弟子方能得此殊荣。 林度对这坤元宗也是倾慕已久,给老头子提过数回,想要考入坤元宗,被老头子一阵讪笑,一句:“你这资质,给别人提鞋都不配,就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吧!”给顶了回来。 林度憋着一股狠劲,玩命的修炼,只是这七年中修为却是一直徘徊不前,而他这个年龄的少年,好多都是踏入了灵武、灵玄境,甚至有些天才妖孽,更是一足踏入了灵王境的门槛。 所以这两年面对老头子的洗刷,林度嘴上虽是依然叫嚣,心里倒是少了些底气,可哪个少年又不希望快意恩仇指点江山,林度凭着心中的那抹不甘反而修炼得更加勤奋,修为虽未提升,倒是打下了极为坚实的根基。 林度离开后不久,五道人影风驰电挚地踏入谷中,当先一名阔脸少年人在空中,寒目一冷,手中长剑一挥,璀璨的剑气裂空而过,岩蠎还未作出一丝反应,便从头至尾被剖成两半,三具还未来得及消化的尸体,裹着腥臭的胃液从岩蟒的腹部滑落了出来。 “没用的废物!”阔脸的少年掩鼻低骂,作为地法殿的弟子,却葬身蛇腹,真是让人耻笑。 “马腾师兄,或许此事没有那么简单!”身后一名尖嘴的白衣少年道。 马腾身子微侧,眼神瞥向身后的少年。 “若是这三名弟子葬身蛇腹,以他们的实力倒也说得过去,但你那表弟郝峰可是灵武境的实力,即便是独自面对二阶妖兽岩蟒,即便不可战胜,亦可全身而退,断不会到此时也无一丝消息。” “继续说下去!” “除非是他遇到了比岩蟒更为厉害的对手,已经陨落......” “马师兄,前方发现了一具骷髅!”猴脸少年还未说完,就被匆匆奔来的少年的话语打断。 数人闻言一惊,忙向那人所指的方向奔去。 “好恐怖的手段!”看着地上的白骨,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长刀指明了死者的身份,不是那郝峰还会有谁,马腾面上顿时嗒然若丧泣声道:“表弟,表哥来晚了!” 猴脸少年环目四顾,鼻翼煽动忽然道:“不对,这里还有一个陌生的气息,郝峰师弟们应该是中了此人的圈套方才陨落于此!” “此话当真!”马腾闻言泪眼一收,顿时睚眦欲裂怒声道。 “小弟怎敢欺瞒师兄,我这双狗鼻子从没有失手过,师兄抓住此人一问便知!” “哼!大树上绑鸡毛,好大的胆子,我倒要见识一下,究竟是谁敢动我们地法殿之人!”马腾怒声道:“前面带路!” 猴脸少年闻言鼻翼又深吸了数下,方才向着林度消失的方向追去。 望山跑死马,看着近在咫尺,林度竭尽全力,也是花了近半日时间方才抵达脚下,但见这迷云峰在眼前巍峨高耸,潜藏在云盖霞帔之下,道不尽的神秘莫测,山下云雾沆砀,流烟似水,人处其中仿若仙境。 林度胸口如同拉风箱般的起伏,干咳了两声,狠狠地吐了两口唾沫,虽然已经离那山谷甚远,但心中那种致命的危机感,反而愈发的强烈,环顾了四周的环境,倒是掠出了一丝苦笑,或许只有在这迷云峰中,还有一丝逃脱的可能。 都说闯这迷云峰九死一生,可是现在已容不得有其他的选择。 林度一屁股跌坐在地,从怀中胡乱的掏出数枚聚灵丸,一把塞入口中,闭目调息了起来,这聚灵丸是林度平日钻研药道所制,可以提升灵力的吸纳速度,虽和药宗出产的聚灵丹相差甚远,但也让林度雀跃无比,马上便要进入迷云峰,这山中凶险异常,诡异莫名,若不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的状态,怕是不用身后的追兵,自己也是死的连渣都不剩了。 一股股灵力被飞速的吸纳入体,滋润血脉筋骨,将浑身的疲惫之感驱离开去,灵力流经百骸,汇集进入林度小小的丹田,令人诡异的是,刚刚到达孕灵境五重的灵力程度,在那丹田深处,忽然出现一股吸力,将那多出的灵力源源不断的吸纳进去。 而武者的修炼,就在于用灵力反复锤炼丹田,当到达一定程度之后,丹田便会扩展,从而增大灵力的储量,而林度的这种情况,丹田永远得不到锤炼,这或许就是他这么多年,为何一直境界无法提升的原因。 就在林度全心修炼的时候,一道黑衣人影飞速划过,虽是雾气弥漫,但那玲珑娇小的身形,几乎可以判定应该是一名女子,星眸穿透迷雾,瞥了林度一眼,发出一声鄙夷的冷哼之声,转瞬消失的无影无踪。 良久林度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漂亮的大眼睛仰望了一眼眼前神秘的山峰,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迷云峰,今日我林度便来见识一下你有何神奇!” “云燕三剪翼!”感受到身后若跗骨之蛆的危机,林度心中一声低喝,如同穿霄的云燕,投入茫茫云雾之中。 “慢了一步!” 闻听到侯三的话语,马腾顿时一股怒火恣意蔓延,切齿低喝,一掌劈出,将一株齐腰粗细的大树轰得碎屑横飞。 “倒是奇怪,从气息上判断,此人的实力绝对不会超过灵武境中期,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胆,敢往迷云峰而去!”侯三摇了摇头,费解的说道。 “哼!哪怕是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之生擒,尝尽世间百苦,为我那表弟复仇!” 看着马腾咬牙切齿的模样,身后五人神色为之一变,这马腾虽是号称地法殿外宗第一人,但也不过是刚踏入灵玄境不久,而他们皆是灵武境后期的修为,可这迷云峰却是连灵王,灵宗甚至连灵皇境的高手,都吞噬过的绝世凶险所在,而闻那马腾的话意,显然是要进入迷云峰追捕,顿时心中懊恼无比,使劲的问候着马腾的所有女性亲友。 “怎么?你们是不敢去——还是不想去?”感受到众人的神色变化,马腾大鼻斜抽,吊眼中森冷绝寒扫过众人道。 众人顿时寒颤连连,想着马腾素日的手段,竟生不起一丝反抗之意,齐齐颤声道:“一切但凭马师兄做主便好!” “你二人前面探路!”马腾手掌一挥喝道:“走!” 那二人神色顿时如丧考妣,但也不敢有一丝违抗,面上掠过一抹晦暗的狞色,不情愿的向着迷云峰攀爬而上。 有道是一步两世界,山下温暖如春,一入山中却是通体彻寒,山下灌木、藤蔓、巨木沓乱交织,而迷云峰中却是巨大的寒松一根根笔直参天而立,光透雾气,若一柄柄仙剑延展变幻,在巨木的缝隙间吞吐伸缩,给这死寂的世界增添了一丝生机。 闻不得一丝虫鸣鸟语,只偶然林度落地时,踩在厚厚枯叶中,发出一声“喳”的轻响。 多数人是不喜欢静的,因为有时候极致的安静,往往潜藏着不为人知的凶险。 这种满世界仿佛只余自己的安静,也是让林度一阵阵心悸,毕竟他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卑微武者,在这充满恐怖传说的地方,说不紧张,那无疑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身子在空中几道转折,林度气息一窒,从空中飘落,脚尖又在地上猛地一点。 “咔嚓”一声,林度身子往下一沉,顿时大惊,左脚在地上狠狠一踏,猛的将右脚一拔。 周边的枯叶涌动,林度忙聚眼一看,只见右脚竟然带起了一具骷髅,原来自己的右脚踩中骷髅的胸腔,胸骨断裂,左脚用力之时,便将骷髅带起。 那骷髅也不知道死了多久,骨骼之上被潮湿脏朽的布片包裹,在这寂静的林中,显得恐怖莫名。 “这是地法殿内殿的弟子!”林度惊魂稍甫,瞧得那破布胸口缀着一枚金质的地字六角徽章,判断出此人的身份。 “地法殿内殿弟子最低都是灵王境的高手,却不想在此枉送了性命!”林度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对这山林越发的忌惮了起来。 “咦!这是什么!”瞧得那骷髅手中似乎拿着什么,林度心中好奇,举手探去。 “原来是柄长剑!”长剑缓缓的抽离出土,只见那长剑造型古朴雅致,铭文纂籇,双刃曲线悠长、寒光四溢,一看便不是凡品。 林度心中欢喜,若得此剑,在这山中行走,也会多上一丝底气,忽然那泥土中微光一闪,林度心中一紧,自小养成的谨慎之心,让他瞬间放下剑柄,脚尖一点,向后飞退而去,人在空中,只见那点微光飞快的弥漫剑身,而后喷涌而出,形成一团碧绿的火焰,将方圆半米的空间笼罩而进,停顿了约莫数息,方才缓缓退回土中。 林度一阵瞠目结舌,暗道一声好险,闻得山下传来几声枯木碎裂之声,忙屏住呼吸,又向山上奔去。 奔出约有数百米,忽闻身后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想来是那追击之人也是发现了那把长剑,贪心之下,被那火焰裹住,丢掉了性命。 “这迷云峰果然传言非虚,看来得更加小心才行!” 越往上行,林木愈稀,只是更加的粗大,数人难围的巨木比比皆是,在雾气如云的山中更是给人一种震慑之感。 “咦!”脚下触碰到坚硬的石制地面,让得林度心中有些诧异,这密林中皆是厚厚的落叶,怎么会有裸露的岩石,林度聚目瞧去,原来脚下竟是大块坚硬岩石铺就的台阶,目力所及延伸向上,隐入雾中,不知通向何方。 林度拾阶而奔,也不知奔出多远,心中越发的诧异,想到:“这迷云峰自古人迹罕至,这些巨大的石阶究竟是何人所建?而浪费如此的人力物力建这些石阶究竟有何用途?” 一个个谜团在林度心中升起,只觉得这迷云峰中定是潜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只是这秘密掩藏在厚厚的迷雾和厚重的时间长河之下,不容外人知晓而已。 “或许那些灵宗,灵皇境界的绝世高手的陨落,定是和这个秘密有关!”想到此处,林度顿时心生退意,吃饭量家当,林度可还没狂到没边的地步,这种地方显然不是他所能够掌控的。 脚步向后,蓦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后退分毫,仿佛是有着一股巨大的推力撑住了他的身体,林度又试着向左向右尝试,竟然亦是无法移动一分,仿佛身子被一只无形大手禁锢了一般。 林度脸上涌过一抹苦笑,只得向前继续走去,既然没有退路,龙潭虎穴也只好去闯上一闯了。 石阶在云雾中蜿蜒延伸,最后连身旁的巨树皆消失不见,人若在云海飘逸,只是林度却是没有心情去感受这徜云漫雾的感觉,浑身的灵力飞速地在体内流转,精神高度的集中,以备随时可能爆发的致命危机。 远方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轮廓,若一头蛮荒巨兽望天而哮,一种极致的威压以之为中心绵延开来,在那种压力之下,林度直若巨石附体,膝盖直颤,几乎就要跪倒在地。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就在林度发现石阶处响起,不过令人诡异的是,那里哪有什么石阶,尽是厚厚的落叶,马腾高声怒斥:“没用的废物,你不是时时吹嘘你这狗鼻子吗?怎么会失去了此人行踪!” “我........!”侯三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目光闪烁竟不敢看那马腾一眼。 “我什么我!还不给老子快找!” 侯三憋着心中的郁闷,四肢着地,犹如一条癞皮狗一般,仔细的分辨着每一分土地。 “奇怪,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消失不见?”侯三心中疑惑,腿脚并用之中,突然好像触动了什么。 “嗡!”雾气之中一声铮鸣,数十道黑影从那云雾中迅疾的扑出,挥动手中的长刀,将马腾数人罩入其中...... 强压住心中的惊悸,看着眼前的景象,林度心中涌过浓浓的震撼,只见眼前是一尊巨大的重瞳石像,双手高扬,带动肌肉虬结的臂膀,将一柄粗大的长矛,刺入身下直立咆哮的巨兽脖间,巨兽龙身虎头,雄峻非凡,或许是被长矛刺入脖间,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痛苦之意,雕刻虽然简朴粗狂,但却将其中的神韵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在其身下,万千人族和妖兽的石像,尽皆匍匐在地,眼睛斜上瞟着巍峨耸立的巨人石像,目光中皆是充满着卑微臣服之意。 林度只觉得血脉贲张,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石像的脸部,那石像的四目顿时金光闪烁,林度头部一阵眩晕,仿佛脱离开这片虚空一般。 眼前一片血红,状若山峦的妖兽在天地间横行,口含日月,奔行游走,口中喷出让人胆战心惊的能量光柱,人族立于山峦之巅,巨剑长刃挥舞,更有人族拉动巨弓,金色的长箭裂空而过,和妖兽绞杀,血溅长空,展露出一幅幅狂野的蛮荒图景。 而九天之上,仿佛是有着什么正在静静的注视着血腥的世界,目光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是那身影隐于云雾之中,林度穷尽目力竟然看不起清楚。 “究竟是什么东西?”林度忍住心中烦闷,眨了眨眼,欲要看个通透,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身子顿时从云雾间跌落,再也没有一丝影像。 “呼!”耳前的裂空声让得林度心中一惊,身子在直觉的牵引之下,仰天而倒,只觉得的一股锋锐之气贴胸而过,若是慢上分毫,定是身首异处了。 “就是那家伙!”一声炸喝响起,林度循声而去,只见四名身着青袍的武者,在数十道石人的连绵攻击之下,奋力的抵挡着,身法舞动中,一道道无匹的光刃裂空而过,斩在那石人身上,可那石人不知是何物所制,对那劈金断玉的灵力光刃避也不避,任由其斩在身上,竟然毫发无伤。 马腾数人早已经是大汗淋漓,眼中几乎是罩上了一层绝望之色,特别是在这石人阵中又损失了一人,更让他们心若死灰,瞧见林度忽然在石人阵中出现,眼中的怒火顿时汹涌勃发,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林度估计早被凌迟处死了。 瞧见眼前的情形,林度面上涌过一抹讪笑,真是人若倒霉喝凉水都要塞牙,眼前的情形,还真可以说是到了山穷水绝地地步。 身子转折中堪堪避过长劈而来的石刀,一个石人忽然从左侧出现,一刀横扫,林度避无可避,只得反手一兜短匕在手,运转所有灵力格挡长刀。 “锵!”林度身子一轻,匕首脱手而飞,身子在巨力的作用下腾空而起,两名石人瞬间欺近,长刀高扬,临空劈下。 林度亡魂直冒,这时一道无匹的刀刃凌空而来,刚好将一柄长刀劈得微微一偏,林度急中生智,右手一缠,抓住旁边一名石人的手腕,身子在空中一折一荡,竟然于间不容发中将那劈来的长刀避过。 即便是这样,林度也觉得左肋一疼,一股温热的液体涌出。 “砰!”身子跌落在地面之上,林度只觉得心中憋闷,背部的疼痛引得他好一阵龇牙咧嘴。 “还我表弟命来!”一声厉喝炸响,马腾吊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一掌怒劈而下,灵力涌动带动极致的风压,马腾含恨的一击,简直是恐怖绝伦,竟然让得林度几乎没有一丝抵抗之力。 似乎连灵力都停止了运转,林度目光通红,他未想到这马腾竟然强悍如斯,在这一击之下,自己似乎是连反抗的勇气都快要被打掉了一般。 第四章:生死一线 危机关头,几乎出于本能,手指猛地扣入腰间的针囊,曲直一弹之下,数枚金针激射而出,直取马腾的面部。 “哼!宵小伎俩也敢露丑!”马腾左手一拂,一股无形的力道涌出,顿时将金针拍落。 林度也未想过这金针会起到任何作用,忽见一名石人扎扎而来,双腿猛的一曲一弹,狠狠的踹向石人的腿部,也顾不得腿部如同骨折的剧痛,身子在反作用力之下,顿时倒飞而回,堪堪躲过了那一掌的笼罩范围。 饶是如此,依然被掌力的余势扫中,身子在空中如同断线的风筝飘过,砰的一声砸在一名石人的背部跌落在地,差点昏了过去。 林度踹中的石人,身子微微变向,瞧见眼前的马腾,二话不说当然他也不会说话,抡刀便斩。 马腾肝火直冒,更加之看见林度居然躲过了自己的一掌,心中更是狂躁无比,见那石人攻来,猛然深吸了一口气,手臂顿时变得血红欲滴,怒吼一声,一拳向着那石人胸前轰去。 “咚!”一拳击实闷响传出,一股强大的气浪四溢而开,狂暴的力道竟然将那石人击得凌空飞出数米之远,轰然落地,半个身子都砸入了泥土之中。 “哼!你这卑微的小子,也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灵玄境武者的真正实力!”马腾阴测测的说道,血红的手臂一震,手臂之上顿时灵气奔涌,灵力犹如实质,幻化成数条灵蛇缠绕其上,蛇嘴大张,尖牙森冷,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顿时爆发开来。 “小子,死在我的灵蛇噬上,你可以瞑目了!”马腾目光锁住林度,任由那灵蛇在臂上游走,口中喃喃自语:“表弟,表哥这便为你复仇!” 话音落点,拳击而出,顿时气浪翻滚,漫天的枯叶狂舞,瑟瑟声奏响催命的号角,灵蛇裂空而过,所遇枯叶瞬间气化。 看着夺命而来的一击,林度眼神通红,心中涌过浓浓的不甘,自己虽尽全力,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无论如何挣扎也不过是一只蚍蜉,想要撼动巨树,倒是真有些惹人耻笑。 “终是逃不了么!”心中忽然升起这种连自己都鄙夷的想法,“可自己又能怎么做!” “嗡!”一声震响打断了林度的胡思,林度忙聚目瞧去,只见开始被马腾击倒的石人,从那坑中跳出,灰白色的石皮竟然诡异的消退而去,转瞬间便化为一尊铜人,手中的长刀黄光熠熠,原本灰白的眼眸似乎突然有了一丝神韵。 那铜人凌空而起,长刀劈下,刀芒如同狂潮般卷过虚空,肆虐的灵蛇在那狂潮中发出一声哀鸣,转瞬无影无踪。 马腾眼中异芒连闪,这种诡异的现象令他方寸微乱,手中长刀紧握,咬牙迎着那刀芒一刀劈出。 “锵!”刀芒相交,高下立判,马腾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身子顿时蹬蹬直退,血红的手臂颤栗如筛,手中的长刀在颤抖中发出一阵嗡嗡悲鸣。 “怎么可能?”身形飞退中,瞠目结舌的瞧着周边的石人都在发生着诡异的变化,有数尊已经蜕化成功,长刀裂空将他的同门卷入其中。 一声哀嚎响起,血雨飞洒,侯三被一刀拦腰而斩,半截身子腾起,一双三角眼透露出浓浓的怨毒,看着兀自瞠目结舌的马腾。 马腾脊椎阵阵恶寒,再也顾不得其它,强忍着内腑的翻涌,身形一展,向着外围突去。 “原来这石人阵是遇弱则弱、遇强则强,无论你实力多强,也要将你耗死其中!”想明白其中的关节,林度摇了摇头,这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看来此次还真不是一般的点背。 远方传来数声哀嚎,除马腾之外的三人数个呼吸之间便被绞杀,那些铜人没做一丝停留,便向着马腾围剿而去,刀网交织中,马腾一声痛呼,左臂便被生生卸下。 而此刻,三名铜人联袂而来,眨眼间便将林度围在其中,手中铜刀闪动寒光,高扬过顶,眼见便要斩落。 “娘的,好男儿只有站着死,哪有卧着亡的道理!”林度一声忿骂,挣扎着起身,身若孤松浩浩而立,大眼竟是眨也不眨,死死的看着空中三柄嗜血铜剑。 林中轰然作响,高大的雪松如同朽木一般纷纷折断,嘎吱声如暴雨击地般响起,似乎要将人的耳膜撕裂,举目远望,只见一头头妖兽慌不择路的沿山上冲下,瞬息之间便已至眼前。 那些铜人一愣,彷徨之中竟然不知将手中长剑斩向何方,那些妖兽显然受了巨大的惊吓,哪管前方是何物阻路,只顾得噗嗤着厚重的鼻息,玩命狂逃,甚至有些妖兽一不小心栽倒在地,还未发出嘶嚎,便被身后的妖兽踏成肉糜。 妖兽瞬息而至,铜人们仿佛也是感受到危机,铜剑纷纷扬起,斩出璀璨的剑芒,将迎面而来的妖兽斩杀,但那些妖兽何其之多,简直是重重叠叠、推山倒海而来,铜人第二剑还未抡起,便被巨大的妖兽撞得高飞而起,转瞬便被踩入妖兽巨大的脚掌之下。 “天不亡我!”林度见状大喜,勉强聚起一口灵力,全部汇于足下,高高跃起,挣扎着爬上一头暴熊的背部,紧紧地抠住脖颈处的长毛,任由那暴熊狂冲猛突。 或许林度的话语,马腾也是在心中说过,只见他单手扣在一头土龙的角上,目光中的怨毒简直可以焚铁融金,直到林度消失,竟然没有眨动分毫。 暴熊在林间狼奔豸突,高跃狂砸,想要在它背上固定谈何容易,林度伤重力软,虽是咬牙坚持但也渐渐力不从心,也不知奔出多远,眼前一阵发黑,手上一松,便从那熊背上跌落而下,还好林中皆是厚厚落叶,身体落下只觉得心中一阵烦闷,倒也不至于摔个七荤八素。 林度平躺在地喘息了片刻,忙挣扎起身,掏出数枚聚灵丸吞下,开什么玩笑,这林中处处凶险,步步遭灾,他哪敢在此休息。 伸手入怀掏出铁宝,期待他像上次一般给自己来点晶莹的液体,却见那小家伙闭着双眼,打着小呼,酣睡正甜,用手指挠动了数下,竟然不为所动,只好苦笑作罢。 “真是头死猪!”林度撇了撇嘴道,任由身体在聚灵丸的作用下缓慢的恢复灵力,举目四顾只见古木幽深、山险石恶、阴风浮动,除了自己和那些峥嵘的树木为伴,哪里还有一丝活物,林度心中发紧也不多作停留,沿着地势的倾斜向下行去。 “咦,好大的火龙草!”林度在一株枯木之下,发现了两株通体火红的药草,这是配置化寒散的必备之药,那化寒散是林度查阅古方而得,林度觉得应该对老头子的寒毒有所用处,便将所需的药材记于脑中。 而这火龙草便是其中重要的一味,没想到山脚之下几乎快要绝迹,却在这里发现了两株。 将一枚火龙草摘下,放入怀中,林度又奔走数步,采下另一株火龙草,正要放入怀中,突然见开始裸露在外的一枚新鲜欲滴的叶片,竟然在这短短数个呼吸间,便枯萎了下去。 林度心中起疑,将那枚火灵草拿出,只见那根部,晃晃悠悠坠着一个黑色之物,长长的尖嘴刺入其中,津津有味的将火龙草的精华吸入体内,片刻之间,那火龙草便干朽碎裂,四散而开,林度忙一手兜住要跌落下地的铁宝,见那小家伙竟然还在酣睡,仿佛一切都没发生一般。 “睡着了也能吃,你这吃货,小爷还真是佩服?”看着眼前的一切,林度会心一笑,轻轻抚摸了一下铁宝的光滑的背部,又小心翼翼的将铁宝放入怀中。 取出一个包裹,系在腰间,把最后一枚火龙草放入其中,倒不是林度抠门,只是这药材极其难寻,而老头子的病又一天天加重,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林度也不想放过。 “红石芝!”林度前行了数十步,顿时欢呼连连,还有“硝矸石”、“火云花......” 数十种药材的出现,几乎要让林度欣喜若狂,这些药材在其他武者眼中或许不屑一顾,但却是古方上配置化灵散的必备之药。 所谓贱药医奇病,而这些贱药在林度眼中,却比绝世之宝还来得珍贵,怀着满心的惊喜,林度将那些药材采集干净。 “那里好像是一株碧莹果!”横亘的断崖顶部,一株散发着荧光的植物再次引起了林度的注意。 碧莹果在配置化灵散中起调和药力之用,极为重要,林度踌躇了片刻,看到黑暗已经到来,山中行路已不可能,方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沿着崖壁向上爬去。 “玉采玉藏,触血肉即殁!”就在林度指尖就要触碰到果实之时,突然想起古书上的一段注语,林度暗道一声好险,拿出身上准备的玉片玉盒,小心翼翼的将这枚果实切下拨于玉盒之中,方才长呼了口气。 “没想到,化寒散的药材在这一处便采摘齐全,真是让人难以置信!”林度嘴角裂起好看的弧度,又采摘了数枚其他的药草,放入怀中,任由铁宝进食,方才坐于断崖之上,歇息了起来。 此时夕阳西斜,笼罩山中的雾气难得的退去,只见远方霞光似锦,斑斓瑰丽,将万物镀上了一抹灿烂的金色,人入画中,顿觉心旷,林度便是这个性格,虽在险境,却能平和处之,发现美好调和心境。 金风微熏,人若深醉,远方两道倩影点着霞光而来,人在空中衣决飘飘,在金帛中几欲乘风直上碧落。 两道身影纤细修长,凹凸有致,一黑一白彰显出女子的无尽美态,虽是在空中众横交错,却又如同舞姿绵展,举止皆韵,直若仙子谪尘。 第五章:火狼王 待那两人近前,忽闻娇叱连连,举止虽是优美无比,但那出招皆是狠毒绝伦,仿佛都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那一招一式弧线圆润,流畅自然,衔接的天衣无缝,仿佛不是在做生死决斗,而是在演出一剧排练过无数次的舞蹈一般,只从这一点便不知比那马腾高出多少。 林度只觉得周边空气暗涌,想来是被那两名女子攻防中产生的灵力所带动,不由得趴下身子,隐入一处灌木之中,喃喃道:“这俩女子好生厉害,怕至少都是灵玄境的高手,只是不知道他们有何深仇大恨,没事跑到密云峰中发什么疯,也不怕那些妖兽将他们囫囵吞下,可惜了自己的花语年华么!” 两名女子斗得难分难舍,都快半个时辰依然难分秋色,只是在那气势上,白衣女子似乎占得一丝上风,即便这样,想要嬴那黑衣女子,只怕也不是易事。 此时天快入暮,天地间渐渐昏暗了起来,林度想到:“他们谁输谁赢,干己何事,还是得早些找到出路,离开这迷云峰要紧!”心有所想去意渐生,手脚并用缓缓向后退去。 忽然,远方一个若同小山包一般的黑影突兀的窜出,速度竟是快得匪夷所思,瞧见前方对攻的女子,一口白雾从空中喷出,身子一折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虽隔数百米,林度忽觉浑身瞬间冰寒,如坠冰窟,身子如被无数的利刃切割,刺痛无比。 “好厉害的寒气!”林度嘴唇乌紫,身若筛糠,双手环胸勾背缩颈站了起来道:“这迷云峰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还是快溜吧,不然小命非得在此玩完不可!” 从断崖下滑下,行了数步又想到如此远的距离,自己都成了这幅熊样,也不知那两名女子现在的情形如何。 “算了吧!以他们的修为应该无事,本就是陌人,自己又何必多事!”摇了摇头又向前行去。 奔出了数步,却又突然转身,大眼中透出一股浓浓的自嘲,绕过断崖向着两名女子激战的地方奔去。 刚过断崖,林度脚下一滑打了个趔趄摇摇晃晃了好几下,方才站住身形,这才发现身下早已经是结了一层厚冰,不远处的灌木琼枝玉树,晶莹剔透,脚下冰碴交错,踩之其竟没发出半点声响,端的是比那岩石还要坚硬数分。 “那究竟是何东西,竟然如此厉害!”林度心中思索,脚下更是加快了几分,也不知那两名女子被那白雾喷中,还有无一丝活路。 两块巨大的寒冰之中,林度终于找到两名女子,透过剔透的寒冰,见两名女子也不过刚过碧玉年华,皆是容貌卓绝。 那白雾来得太快,两名少女似乎都没有做出一丝反应,便被瞬间定格,衣带裙裾皆保持着飘逸的弧度。 左边女子面部圆润,秀眉、琼鼻、红唇、贝齿搭配出绝世的容颜,特别是那头鸦发微盘之后倾泻而下,更是将她衬托的高贵无比,让人起不得半丝狎弄之心。 右边女子身子正在奔行中,脚尖轻点地面,呈欲飞不飞之态,黑色的衣裙飘逸勾勒出完美轻盈的体态曲线,令人顿生血脉喷张之感,一张瓜子脸镶上那双犹如春山春水的狭长美目,竟然瞬间让林度身体一阵燥热。 只是这黑衣女子眼光狠厉,一副不把对方置之死地绝不罢休的神态,倒是令她的身上少了一点女孩子应有的含蓄之美。 林度脸红如血,毕竟这是他和女孩子的第一次接触,更何况还是两个绝世美女,顿时失态出丑暗骂自己一声下流,双手聚集灵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拍开坚冰,也顾不得雅不雅观,一手提拎着一个美女,回到了断崖之后。 麻利的收拢些枯木落叶,点燃篝火,将俩僵硬的女子放于火边,林度方才盘膝余地。 橘红的火焰在哔啵声中翻卷飘动,俗话说灯下看美人欲添三分颜色,火光之下更是有过之无不及,火光映衬下林度更是觉得这俩女子无一处不美,更为恼火的是,火光的温度将他们身上的寒气驱散,一滴滴水珠涔涔而下,浸透衣裙,更是将那优美的曲线和女子娇羞隐秘之所,展现的淋漓尽致,一览无遗。 强烈分泌出的荷尔蒙刺激大脑皮层,皮层带动全身的感官做出应有的反应,浑身上下顿时燥热难当,更是有某个部位已经高高的凸起,令得林度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尴尬无比。 狠狠的甩了甩脑袋,林度狼狈的爬起,再也不敢在火旁就坐,行出数步,背对着火堆闭目调息了起来。 可心中即乱,哪能心静,好不容易熬了近一个时辰,却闻不得身后一丝响动,林度心中放心不下,起身又摸到篝火旁,只是眼光平视,再也不敢瞧那两名少女身子一眼。 手掌搭上白衣女子的皓腕,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脉搏,林度顿叫一声不好,又斜跨一步扣在黑衣女子的皓腕,只觉得脉搏若有若无,若不仔细感受几乎和死人无疑。 “惨了,定是被那寒毒所侵,伤及心脉,若不设法救治,这二人只怕顶不了多久!”林度心中忖道,想到那化灵散或许有用,竟也没有一丝犹豫,除去二女秀足上的鞋袜,施得数针,又在胸口和虎口插入银针,稳住寒气不在体内肆掠。拾起白衣女子的弯刀,削了一个石锅,盛上半锅清水坐于火上。 待锅内水声沸腾,林度掏出火龙草、红石芝、火云花、颇有些肉疼的放于锅中熬煮了起来,药草入锅,顿时散发出磅礴的火热药力,竟让周边空气的温度直接提高了不少,熬煮了约半个时辰,林度又拿出那硝矸石站的老远,小心翼翼的扔进那石锅之中, “轰”锅中腾出一股巨大的火焰,热浪腾腾中,将四周映得纤毫毕现。 林度神色专注,漆黑的目光紧紧的盯住袅绕的火焰,待那热力达到极致,火焰的色彩转为幽兰的第一瞬间,林度大喝一声,顾不得燎人的热浪,探手将那碧荧果拍入了锅中的药液之中,方才狼狈异常的拍灭手臂上的火焰,待火焰扑灭,手臂之上已是燎泡丛生,疼的钻心裂肺。 要知道平日配药,工具齐全,而这碧荧果必须得用特制的工具包裹,在进入药液之前,见不得半分火焰,不然瞬间便会化为灰烬,而此次配药,自然是没有那个条件,无奈之下只得用手去充当工具。 碧荧果一经入锅,火焰顿时若同退潮之水一般,飞速而退,火热的药力不再外溢,而是被碧荧果的药性中和压制,一股奇异的香味顿时四溢而开。 而此时,林度却拿出一块漆黑的药材,又一次踌躇了起来:“是救她们一时?还是救她一世?这佛手芝才是配置化寒散的砥柱之材,为了这株药草,林度可是几乎冒着生命的危险方才得到,而此时这二人的寒毒若不用这佛手芝,只能将寒毒压制,保得性命,轻者受那寒热交织之苦,重则修为全消,终日与药为伍。” 少年本性善良,迟疑的目光看向火旁的两名少女,见这二人气若游丝再也耽搁不起,终是咬了咬牙,一脸肉疼的将那漆黑的药材投入到汤液之中。 佛手芝入得锅内,顿时发出一声轻响,药香更为馥郁,一股股肉眼能见得香雾四散而开,让人迷醉不已,而这便是化寒散欲要大成的初兆。 又经历了熬制,脱水,培干,石锅之中终是呈现出数勺火红的粉末。 取得少许,用水调和成丸,林度将两名少女扶起,将药丸给她们服下,药丸一经入口,药力化开,少女的身上顿时多了一丝暖意,一股股少女的幽香顿时袅绕入鼻,林度情不自禁的将目光扫向少女的俏脸。 但见在火光之下,少女肌肤赛雪,柳眉弯弯、琼鼻高挺、香唇粉艳,林度顿时又是一阵心旗摇曳。 慌忙放手,狼狈的爬起,林度狠狠的呼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方才稳住心神,心中又是对自己一阵鄙夷,拿起几根枯柴投入火中,火星四溅中,枯柴在火舌的****下发出“噼啪”之声。 “看来今夜只能在此过夜了!”注视着火光,林度紧了紧破烂的衣衫想到,“也不知道这二人何时能醒?” 目光投向远方,却见光滑的石壁上,自己的影子被火光拉的老长,投在其上,忽然,一个更大的黑影张着巨爪,如同恶魔一般将自己的身影覆盖而住。 林度猛地一转身,一记云龙出水狠狠的轰了出去。 “呜!”一声悲鸣,黑影跌落,在地一个翻滚,退了出去。 “一阶妖兽火狼,相当于人类孕灵境八重九重实力!”林度揉了揉手部自言自语道。 “不好!火狼从不单独出没,绝不会仅仅只是这一只!”林度心中想道,忙举目环顾,只见那沟壑两端,绿光重重,不知道有多少火狼在窥视于此。 可奇怪的是,那些妖兽不是早就跑光了吗?可这些火狼怎么又会在此处出现。 对了,定是这熬制化寒散的异香,吸引了火狼,火狼极喜火能量的食物,他们定是在觊觎这化寒散。 可这火狼一两只自己倒能对付,而如此之多的火狼那便是相当棘手了,更何况还有两个拖油瓶的少女呢? 想到这里,林度回身看了一眼,见两名少女虽已呼吸平稳,但却柔弱无比,哪有一丝傍晚决战中的英姿,退却峥嵘,她们也仅仅是需要保护的弱女子而已。 少女的柔弱,激发出林度作为男人的傲气,瞧见身侧有一石凹,林度迅速将二人移入其中,而后紧了紧手中的弯刀,傲立于石凹之前,人畜无害的眼神已经被浓浓的决然取代,瘦弱欣长的身躯竟然在忽然之间,有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气势。 林度就是这样,平日里温和醇厚,但骨子里绝不匮乏劲勇的血性,若是将他逼到绝境,那么他也一定会在不经意间,迸发出极致的锋锐。 “来吧!你们这群畜生,陪小爷玩玩!”目光如刀锋切过狼群,林度一声大喝。 狼群一阵骚动,火狼的怒气显然也被撩动了起来,前方的火狼前肢低俯,后腿微曲,全身若弹簧一般积蓄起全身的力道,森白的獠牙之上,一滴滴悬液低落,幽兰的眼睛发出瘆人的寒光,已将猎物牢牢地锁定。 “嗷呜!”远方一声孤独而高傲的声音响起,声音尚未落点,数只火狼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刺而出。 “来的好!”林度朗声一笑,弯刀横劈,这弯刀也不知是何材质所制,一道乌光闪过,竟将为首一只火狼拦腰劈成两半。 利刃在手,林度心中大定,刀舞如风,瞬间将几头狼首斩落,而此时,最后的一头火狼凌空扑出,森白的獠牙已经只距林度有咫尺之遥。 “哼!”林度一声冷哼,右脚微退瞬间拉开距离,而后弯刀向上一封,抵住火狼森白的獠牙,右脚狠狠的踹出。 火狼惨呼一声,跌出去十余米远,眼见不活,数头火狼冲上前去,转瞬之间便见那火狼吃的干干净净。 而后火狼没有一丝停顿和畏惧,奔跃之间带起阵阵腥风,向着这可恶的人类狂奔而去。 林度浑身灵力狂吐,刀舞如风,将一头头火狼斩杀脚下,不到片刻,四周便是一地残尸,但火狼毕竟也是一阶妖兽,虽付出了一些代价,也仅仅是一瞬间,便在林度的手臂和大腿之处,留下了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血从身体滑落,分不清是狼血还是人血,林度双眼通红,目光炽烈的扫过狼群,舌尖从嘴唇缓缓滑过。挑起嘴角的一滴鲜血,吸入口中,感受到腥甜的特有气息,少年英气顿时勃发,有若破土春笋傲然伫立朗声长笑:“哈哈哈哈,痛快、痛快、憋屈了八年,压抑了七载,今日看本少爷如何让将你等畜生杀绝!” 狼群狂涌,刀光交织,林度双目如赤,若同午夜游弋的夜叉,完全是以命博命的打法,在那血雨中,将一头头火狼搅成碎片。 人一旦有了执念,再也顾不得其他,既然心中已定,无论多么凶险,林度却犹如一块迎着火狼爪牙织就的巨浪岿然不动的礁石,将石凹中的少女紧紧的护在身后。 管你是善是恶,我只知道,此刻,你是女人、我是男人。 美目徐徐开启,只是浑身毫无一点力道,看着挡在前方的少年,少女的心中多了一丝暖意。 “他是谁,这世间还有谁,能够如此不顾性命的为我遮风挡雨!”少女秀目薄雾笼罩,凝聚成珠,晶莹滑落。 家无情、师兄弟之间无情、难道所谓的修炼之道,便是孤独寂寞、酷冷冰寒么。 本已觉得自己适应了这种法则,为何在此间,却又有此人如此的坚守,在自己冷酷的心上砍开一条缝隙。 刀光划过,狼首在血雨的喷发中疾飞而起,林度弯刀一转,插入土中,半跪于地,胸口若同破风箱一般拉缩着,肺部隐隐作痛,浑身上下似乎是再无一丝的力量可以调动。 “嗷呜!”远方狼吼再起,原本若同狂风骤雨般的狼群瞬间平静了下来,缓缓的退去,在十米开外整齐的排列开来。 远方狼群骚动,向两边自然而分,一头巨狼如同君王一般,在卫队的簇拥下,自远方缓步而出。 火狼王身长四米,浑身的皮毛裹着强壮的身躯红的发亮,他静静的走来如同一朵火云飘至,行进之中,阴冷的目光紧紧锁住半跪余地的人影。 此处,本不是它的觅食之所,但他已经踏入二阶妖兽的后期,这在火狼中本就是一个奇迹,按照它的想法,或许穷他一生也不可能有进阶到三阶妖兽的可能,但就在今天,突然闻到了一丝异香,那饱含浓浓火系能量的药效,让它似乎觉得有了一丝可能,所以它才不惜甘冒奇险,带领自己的族群,踏入此处。 远方的人影跪在那里,即便是火狼中的王者也不由得对他多了一丝钦佩之意,以人类孕灵境的境界竟然能够抗住自己族群如此迅猛的攻击,仅这份心性便值得获得自己的尊重。 这便是狼的法则,只尊重勇士的法则。 火狼王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夹杂在浓浓血腥气味中的那抹异香,陶醉之中,眼光顿时变的无比的贪婪。 “今日那东西,本王一定得得到!”火狼王心中想到,脚下却依然纹身未动,他在等待,等待看这决然的少年最后一眼,依照他的理论,这是对一个它认定的勇者应有的尊重。 “我讨厌这种乏力的感觉,但怎么着,也不能让这群畜生给小瞧了去!”喘息了好久,林度咬着牙挣扎着起身,直起了脊梁。 火狼王眼睛一缩,身子竟然不自主的后退了一小步,它看清了!看清了那满是血污的脸上竟然有着一丝古怪的笑容,而在笑容的衬托下,是从那星眸中绽放的眼神。 那眼神太恐怖了,冷的令他发憷,冷的决然、冷的睥睨众生,好像无论何物都无法遮挡它的光芒。 一个人类怎会有如此可怕的眼神,火狼王有了一种不祥的征兆,它心中突然萌生出一丝退意,然而,就在此时,那该死的异香再次钻入它的鼻翼。 “嗷呜!”贪婪取代了理智,火狼王一声长啸,后退轻轻一蹬,硕大的身躯在后退强壮肌肉的作用下,弹射而出,星光之下,红云在空中划过一道飘逸的轨迹,向着他的猎物卷去。 第六章:陌刀 “嘿嘿!”林度口中吐着鲜血笑着,笑中蕴含着太多的的情感,却又仿佛是一直向前的宣言,尽管浑身再无一丝力道,可他依然强自拧转自己的身体,弯刀低垂着向着前方划过。 “让我来吧!”身后一道清丽的叹息响起,林度心神微微一松,身子一软,仰天倒入一团温香之中,双眼一磕便陷入昏睡之中。 一缕星光溜入林间,白衣少女皓臂轻揽着满身血污的少年,苍白的素手微微一拂,柔荑轻握弯月,一股无形的气场,顿时从那卓然俏立的娇躯中倾泻而出。 红狼王身在空中,爪牙已经绽放出嗜血的光芒,然而此刻那光芒在少女的面前,却犹如皓月当空下的一点烛火,黯淡的几可忽视。 少女一经出现,火狼王便肠子都已经悔青,少女虽只有16岁光景,古井无波的俏立在此,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瞟上火狼王一眼,但白衣包裹下曲线玲珑的身躯中,却有着让火狼王神魂皆颤的恐怖气势,在星空下的林地中淡淡的散发开来。 火狼王大嘴一张,一股炙热的火焰冲它喉咙中狂喷而出。 “吐息!”二阶中期以后妖兽才具备的攻击技能,在万般无奈之下,被红狼王使用了出来,虽然这一口吐息会让它在半年内实力倒退不少,但这生死边缘已然容不得它有一丝犹豫。 “只要、只要能挡得住她一击,我便有多快跑多快!有多远滚多远”火狼王心中盘算到。 然而,场中的少女显然令它失望到了极致,少女依然轻揽着少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只是好像看到,那轻握在柔荑中的弯刀微微一颤,连空气似乎都没有带动一分,一个密集的刀网便在空中交织而成。 火狼王浑身一震,眼睛的余光便看见浑身的零部件四射而开,散落于地。而后,少女雪裹琼包的身子微微一动,瞬间没了踪影,火狼王尚未泯灭的目光中,见到自己的族群纷纷倒下,而后少女回到原点,依然扶着少年,白衣胜雪,好似从未移动分毫。 “这恶婆娘究竟是什么境界,怎会如此凶猛!”这是火狼王留在世间最后的想法。 然而,这最后的疑问显然无人回答于它了。 少女一击虽烈,倒也竭尽了全力,加之重伤未愈,玉手颤抖的掏出一枚丹药塞于林度的口中,一阵天旋地转中娇躯一软又昏睡了过去。 夜沉如水,只余残火苟延残喘,映衬着浑身浴血的少年,少年眼睑紧闭,端正的脸庞因为痛苦显的有些扭曲,衣衫之上血痂厚重,也不知沾染上了多少狼血。 忽然,血痂中一丝红色雾气溢出,吸入翻卷的伤口之中,仿佛打开了什么禁制,一丝丝红雾诡异的浮现,纷纷涌进林度的身体,而后,那种吸力仿佛越发的强劲,四溢而开,扎入土中,窜入狼体,将那狼血中的精华抽离,吸入林度体内。 翌日清晨,林度悠然醒转,瞧见那两名少女依然未醒,忽觉得浑身伤势竟然全好,倒是暗暗吃惊。 忽觉浑身酸软,带着一丝疑色,长身而起伸了个懒腰,伴随着一阵啪啪的骨节声响,将一套云龙拳,使了开来。 “喝!”清啸声中林度顿时在林中腾挪跌宕,身形变幻,拳风呼啸,时而若云龙盘踞,时而似巨龙探爪,举手投足中,神韵内显,法相庄严,气度竟然极是不凡,林度觉得今日的感觉好的难以置信,甚至隐约觉得有境界提升的征兆。 “怎么可能?”使劲的摇了摇脑袋,有些自嘲的将这可笑的念头甩出脑海。 “咯咯,卖相倒是不错,却是花拳绣腿,要不要姐姐教你两式呀!”银铃般的声音飘来,林度循声而望,却见那黑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醒来。 “看来这化灵散对寒毒还真有奇效,那么说,死老爹的寒毒也是可以用此法治愈了!”见黑衣女子醒转,林度心中顿时涌过一阵狂喜。 “你这色狼,色的能够含蓄点么,可恶!”黑衣女子见林度双眼放光却不言语,不满的嘟嘴啐道。 “呃!什么色狼?” “哼!别以为姑奶奶不知道,昨日你那眼神都要把我二人生吞活剥了一般,还在此装蒜,真当我风行惢是傻瓜不成!” 闻听此言,想到昨日自己的模样,林度顿时脸红如血,低头垂目,尴尬万分。 风行惢美眼瞥向身旁不远的白衣少女,眼中顿时怒火交织,举掌欲拍,奈何浑身酸软,连手指头都难动丝毫,挣扎了片刻,目光中的怒火竟然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美目闪烁中,忽然展现一笑娇嗔道:“你这小家伙,还真是有色心没色胆,俗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有什么可害羞的!” “不.....不...”林度忙矢口否认,可如此情形之下,却口齿蠢笨,语无伦次。 “咯咯咯咯......”风行惢掩嘴娇笑道:“别不好意思啦!看你顺眼,帮姐姐做件事,姐姐便让你得偿所愿好么!” 风行惢娇笑中,胸前两团浑圆的事物起伏,一波波让人心旗摇曳的波浪顿时跌宕而起。 少年本性,林度只觉得浑身燥热,脱口问道:“什么事?” “不过举手之劳而已!”那风行惢语气如丝,娇声含媚、宛若一泓秋水的眸子荡漾开来,水光潋滟中带着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极致魅惑,那种媚惑之下,仿佛只要是男子,都愿甘之如饴的为之粉身碎骨一般,带着百花含愧的笑容,玉唇轻吐道:“帮姐姐把这女子的气门封住,弟弟想要对她上下其手也好,颠鸾倒凤也罢,姐姐都一力成全咯!” 风行惢语气腻到了极致,俏脸含春、低语轻诉,竟让人无法拒绝丝毫,林度眼神渐渐迷离、只觉得心中甜蜜无比,仿佛眼前的可人儿即便提一万个要求,自己也愿意为之赴汤蹈火一般,木讷的点了点头,竟然举步向着白衣女子行去。 风行惢满脸媚态,狭长美目滋出绵绵情意,仿若看着自己的如意情郎,一缕缕宛若春花初绽的笑意中,嘴角微微上挑,牵引出明艳绝伦的弧度,看着亦步亦趋的少年,却有着一抹隐晦之极的讥讽深藏在春山春水的眉宇之间。 对于自己的魅惑之法,她有着无比的自信,即便是面对灵武境巅峰的武者,都从未有过失手,只要这林度将那可恶的谢雨灵气门一封,待自己稍微恢复一点,便可手刃仇敌,了却心中夙愿,想到此处,目光中的期待之意顿时更加迫切起来。 林度仿佛停止了思考,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将那天仙一般的人儿气门封住,而后纵意狂舞、恣意鞭挞。 原本清澈明晰的眼神,早已罩上了若狂狼疯魔的血红之色,狂野的兽性在胸膛中炙热奔腾,嚎叫了一声,扑了出去,要将那纤尘不染的白衣撕成碎片。 “嘤咛!”仿佛感受到了危机,谢雨灵轻呼的一声,美目慵懒的撑开了一线,朦胧中将眼前的一切收入眼底,顿时芳心大乱,欲要挣扎,却哪里能使出一丝一毫的气力,娇躯轻轻颤抖着,看着就要触碰到自己少女禁区的魔爪,两行清泪悄然从宛若明月的俏脸上滑落。 “难道自己的清白,便要在此处被玷污了么!”贝齿咬着樱唇,血丝洇出,若玫瑰凋零,红的怵目惊心。 美目泪光奔涌,这一世挣扎,不过为心中那份爱的自由,只期待在某一日的不经意间,邂逅那个自己甘愿倾其一生之人,难道自己背弃了所有,却注定要难逃厄运,一世伤悲自绝于世么。 “真是可笑,可笑至极哩!”谢雨灵苦笑连连,美瞳怒睁,她要看清楚,这个恶魔是如何夺去自己的贞洁,如何夺去自己最为重要的坚守。 忽然,那已经触上****的手指微微一颤,丹田之中一股神秘的力量荡出,林度顿觉的灵台一清,看着自己已经攀爬上少女****的罪恶之手,脸上红霞陡然飞起,带着浓浓的歉意,闪电般的收了回去。 “这该死的女人,差点被她迷死了!”林度呆立了片刻。回转身来,并不英俊的五官上,寒意凌冽,冷冷地说道:“你们有何仇怨小爷不管,可让小爷去做那杀人的刀,这种手段可真是幼稚的可笑!” 风行惢一鄂,美目扫视着眼前傲立如枪的孕灵境少年,竟然忽然有了一种看不通透的错觉,微微的扭动了一下娇躯,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哀求道:“好弟弟,此人与姐姐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就如此狠心不帮姐姐这个小忙,让我得偿所愿么!” 林度眼光一凛,手掌一挥喝道:“别在这里给小爷废话,小爷既然救了,岂有帮你杀人的道理!” 谢雨灵娇躯颤动,美目看着背影如松的少年,芳心起伏中,竟然又昏睡了过去。 林度说完也不废话,神情坚毅中踏步向前,一把将青衣少女抗在肩上,向外行去,行了数步忽然停步戏谑道:“至于上下其手,颠鸾倒凤之事,若是姐姐想好了,洗洗干净来找小弟便是,对姐姐小弟倒还真的很有兴趣哟!” “可恶!”风行惢顿时俏脸酡红,银牙紧咬,见少年渐行渐远,美目中怨毒难言,指甲切入掌肉、切齿说道:“谢家的死丫头,你逃的过一时,逃的过一世么,此生不叫你碎尸万段,怎解得开我这心头之恨!” 在山中行出很远,忽见前方有一山洞,林度吁了口气,将少女的娇躯耸了耸,攀将进去,见山洞干净清爽,无甚危险,方才将青衣少女放下,探了下脉象,觉得脉象平稳,起搏有力,料想不多时便会醒转,方才放下心来。 “希望不要被那恶婆娘先找到你吧!”林度悠然一叹,又在宛若谪仙的苍白玉脸上停留了片刻,掐灭心中泛滥的怜意,用大石封住洞口,转身离去。 此刻天已大亮,林度在山中疾行,欲要找到出路,赶快下山,可山中天气,如同女人之脸说变就变,开始还朗朗乾坤、瞬息间浓雾便至,天地又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浓雾蒸腾起伏,缭绕盘旋,入目却是一片血红,诡异无比,人在其中,仿佛置身血海炼狱,脊柱抽寒,冥冥中似乎预示着什么莫知的凶险,让人心中一阵阵发紧。 这雾浓的发黏,数米开外,一物难见,林度置身其间,心中焦灼之意顿起,高声骂道:“你这该死的迷云峰,又给小爷玩什么花样!” 雾气仿佛能听懂他的话语一般,飞速的旋转了起来,空中渐渐鸣动起一种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声音由轻渐重,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有时像是女子轻泣,有时又像是男子放声大哭,有时又像是妖兽对月哀嚎,那声音中仿佛含着无尽的悲伤,任岁月如何流走,都无法减少冲洗一丝一毫一般。 红雾渐渐转化成实质,若同丹青圣手,顷刻间便绘就出几可乱真之景,但见远方宫宇重叠,翘角飞檐绵延至天际线的尽头,只是入目皆是残壁断垣,愁云悲雾、荒草哀烟,一种极致的压抑之感,如同顽石压胸,让人心中憋屈的喘不出一丝气来,不知为何林度顿觉的悲从心来,泪雨飘零。 “岁月如幻,寰宇如梦,万载乾坤不复在,日月可记,盛世欢颜颓时愁!”天地中一声沉重的叹息响起,眼前景物瞬间消失不见。 林度兀自不知,想起自己扑朔迷离的身世,八年的记忆空白,七年的举步不前,唯一对自己好的老头子却又病入沉疴,终日受那寒毒的折磨,更是哭的一塌糊涂,仿佛要在此刻把心中的所有憋屈宣泄干净。 良久哭声渐止,啜泣中林度缓缓睁开迷离的双眼,顿时被眼前的事物震惊,只见身前倒插着一柄巨型长刀,刀柄粗长,单尖双刃,阔脊黝黑,刀脊之上,镌刻着一股古朴的“陌”字,端得是霸气无比。 “咦!此刀从何而来?”林度挠了挠头低声喃喃道。 奈不住心中好奇,手指轻轻的抚上刀柄,指尖触上的一瞬,一股血脉相连之感忽然从心中油然而生。 双手握柄,使劲一拔,那料想此刀沉重无比,竟然纹丝不动,林度心中微感诧异,灵力催动,力灌于臂。 “呔!”林度一声低喝,肌肉虬结中,双臂竟然带着一种隐隐的撕裂感,如此的力道之下,那奇怪的陌刀竟然只是微微一颤。 林度心中好胜心起,大喝一声,灵力狂扑而出,全数灌于臂上,倾尽全力之下,那奇怪的陌刀方才在睚眦欲裂的目光中,一点点离地而出,而随着陌刀的离地,浑身的灵力也在飞速的流逝,咬牙举过头顶,原本充盈的灵力,竟然三去其二。 “也不知这笨刀锋不锋利!”林度心中想到,瞧得身旁有一根巨树,颤颤巍巍的将那陌刀斜劈而下。 乌光划过,陌刀切入树中,竟然没有一丝滞涩之感,从那庞大坚硬的树干一划而过。 “嘎嘎嘎.........!”巨树发出一阵痛苦的声音,而后轰的一声倒伏了下来。 “这!”看着眼前的一幕,嗔目结舌中带着浓浓的震撼,手掌缓缓的拂过黝黑的剑身,诧异的说道:“难道这便是大巧若拙么!” 林度爱不释手的又把这陌刀在手中把玩了片刻,方才将 巨刀负于背上,顿觉的脚步一沉,就连那呼啸流动的灵力也被压制的缓慢了起来,料想此刀怕有数千斤之重。 “如此宝刀,也不知道我何时才能用其制敌!”林度撇了撇嘴,苦笑的自嘲道。 “吼!”一声巨响打断了林度的沉思,一惊之下,回身瞧去,也不知道身后何时竟然跪伏着一头异兽,这异兽虎头双脚、豹身龙尾、神骏非凡,实在分辨不出是哪种异兽,跪伏在地,目光温顺的瞧着背着巨刀的少年,背部微微耸动。 “你是让我骑在你背上么!”看着异兽的模样,林度试探的问道。 那异兽竟然能够听懂人言,点了点头,将身子一缩,跪伏的更低。 怀着满心的诧异,跨上异兽的背部,待林度坐稳,异兽后腿一弹,如电窜出,林度坐于其上只觉得耳畔风声猎猎,巨树如幕飞速倒退,片刻时间便从迷云峰中窜出,又向自己所住的山谷奔去。 林度思来,只觉得此次出谷,宛若南柯一梦,种种景象在脑海浮现,竟然有些不敢相信是真实发生过一般,但是不管如何,能够从各种险境中全身而退,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深山中掩映着一个隐僻的山谷,山谷入口颇为隐秘,若不熟悉此地,还真是难窥其径,谷口数百米处,一块巨大的石碑耸立,铁钩银划得写着一个巨大的“禁”字。 山谷中溪流蜿蜒趟过,悦耳的潺潺声日夜不息,和虫鸣鸟啾交织成和谐的乐章,托起溪旁数间茅屋,一座独木桥贯通溪流两岸,和着袅袅上升的炊烟,绘出了一片桃源之境。 左畔茅屋稍大,现在正值盛夏,蚊蝇昆虫甚多,只是不知为何,这些东西却不敢靠近那茅屋周围十米,即便是地上生命力顽强的匍地野草,竟也一根不长。 屋中有三名老者正在争论着什么,半卧于塌的老者一身灰白长袍,雪白的长发随意在脑后挽了个发髻,只是那白发没有一丝光泽,满脸虽是沟壑纵横,却从那脸部的曲线和硬朗的五官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定是个丰神俊朗之人。 “牧擎苍,时已过七载,那“人和珏”你就不能提前给我们一用么?”左手边的红脸老者,一脸不耐烦的问道。 “约定了十载便是十载,到时候你我弟子一决高下,输了“人和珏”定会给你,难道你马大川连这点耐心都没有么!”牧擎苍似乎感觉有点发冷、双手紧了紧衣领,冷冷的说道。 右面的马脸老者见气氛尴尬,打了个哈哈道:“擎苍,你来我宗数十载,我们三人虽未深交,但这也是一份难得的缘分,看你终日受这寒毒之苦,我们心中也是不忍,先前与你说过,只要将“人和珏”借我们一用,我们便会遍访天下名医,为你诊治,凭我二人出马,即便是那药谷谷主也会给上三分薄面,你又何必固执,让自己多受煎熬呢?” “我自己的伤势,怎敢劳二位殿主劳心劳力,好意我领了,至于其他,我看还是免了吧!” “哼!牧擎苍你别给脸不要脸,三年之后你又能如何,你我三人心中雪亮,你那弟子就是个废物,还是废物之中的废物,到时候你不还是一样要将“人和珏”乖乖的送上,我看还不如现在就交出来,免得到时候被我们的弟子打死,你连送终之人都没有了。”马大川起身指着牧擎苍的鼻尖怒吼道。 牧擎苍眼眸豁然开启,犹若古潭的眼睛怒火缠绕,竟然从那榻上缓缓站起,俯视着马大川狰狞的红脸冷冷说道:“我的弟子还轮不到你这狗东西来评价,三年之后,想要如何陪你便是!” 牧擎苍手掌一挥,眼中怒气奔涌喝道:“而现在——给我滚出此地!” “哼!”马大川二人怒气满面拂袍便走,马大川出得屋外高声吼道:“曌兽又现,我们在迷云峰等你,劝你此刻烧柱高香,别有命去无命回才好!” “滚!”牧擎苍厉声喝完,有些颓然的躺于榻上,胸口起伏了好一阵方才平复了下来,沉思了片刻,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沉重的叹息了一声。 “死老爹,小爷我回来了!”木桥之上林度扑哧扑哧喘着粗气,长长的陌刀负在身后,着实将他累的够呛,那异兽将他放在山谷外,几个腾跃便不见了踪影,早知道说什么也要它将自己送入谷内。 虽然疲惫,但眼前划过自己熟悉的一草一木,心中却是无比的温馨,或许这便是家的感觉,无论走出多久多远,只要踏进此间,便有一份温暖缠在心间,想到即将见着那慈祥的老头,林度嘴角一裂,从心中拉出一抹会心的微笑,就连脚步似乎也轻快了几分, “死老爹,死老爹.......”见半晌无人答应,林度复又高声叫道。 “小子,你老爹已经睡下,今日你怕见不着他了!”桥边一名手握铁棒的光头壮汉说道。 “这个死老头,这才午后不久,就跑去睡觉,还真是惫懒!”林度嘀咕道,知那壮汉少言,促狭之心顿起,笑道:“呵呵石叔,十几天不见你又五大黑粗了不少呀!老实交代,有没有想度儿呀!” 壮汉皮肤黧黑,面对林度的戏谑也不生气,目光在那奇怪的陌刀上停留了片刻,咧嘴嗔道:“就你贫嘴!” 林度嘿嘿笑着,又想起那风行惢顿时脱口说道:“瞧石叔你身子敦实,力气很大,改天给你说个媳妇呗,那可是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哟!” 壮汉脸上一红,铁棍横拿,作势欲打,林度赶忙堆笑求饶,喘着粗气将那陌刀背于屋内,而后去厨房找了几个黑硬的馒头囫囵吞下,倒头便睡。 这一睡直睡得昏天黑地人事不省,连那铁宝从怀里爬出都不知晓。 铁宝闻得满室药香,见这小小茅屋中竟然堆满了各式药材,顿时小眼放光哈喇子直流,向着药草扑了过去,而那一株株药草也在顷刻之间,药性飞快的被那小小的尖嘴吸出,化为了一堆枯草。 良久,药宝伸出小爪,拍了拍浑圆的肚皮,带着满足的表情,又趁着月光向着屋外爬去...... 门轻轻被推开,牧擎苍裹着一身的月光佝偻着走了进来,屋内瞬间冰冷了数分,他似乎极为的小心,强忍着咳嗽、为林度掖了掖被角,侧坐在床沿之上,灰暗的眸子满含慈爱的看着甜睡的少年好久,最后伸出犹如枯树的手掌,似乎是想要抚摸一下少年稚嫩的脸庞,却忽然发现手上寒气漂浮,顿了顿终是颓然的放下。 “度儿,别怪为师心狠,我只想让你.......好好活着!”屋中响起一声叹息,门吱吱嘎嘎缓缓的掩上,掩住了一空的好月光。 日上三竿林度慌乱的爬起,暗叫一声糟糕,怎么忘了今日的晨练。突然又想起一件极其重要之事,飞快的奔出屋外,奔入牧擎苍的屋中,却见到屋内被服整齐,就连那终年缭绕在屋内的寒气都消散了不少,哪里还有老头子的踪迹。 黝黑的壮汉步入屋内,反手拿着陌刀,提了一个包袱,轻轻的拍了拍林度的肩膀。 林度眉毛一轩,也未起疑纳闷的道:“石叔,老爹上哪去了?” “主人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办,这几天大概不会回来了!”壮汉有些落寞的说完,拽过林度的右手道:“度儿,跟石叔去个地方!” “石叔去哪里?是去找死老爹么?”林度笑着追问道。 那壮汉嘴角抽动了几下,终没言语,只顾一脸落寞的闷头前行,林度挠了挠头皮,斜眼望去,只觉得今日石叔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问。 二人行了约莫半个时辰,进入到一个山洞之中,壮汉取出一块夜明石照明,又向前走了数百米,方才停下。 林度举眼瞧去,却是见到此处约有百米方圆,中间一处,地板之上密密麻麻的镌刻着晦涩难懂的符文,十二根铜柱环列,每一根铜柱都塞满了灵石,显然是一个不知何用的阵法。 “咦!石叔这是何处,为何我从没来过?” 那壮汉一言不发,将包裹和陌刀放进阵中,黝黑的大脸上,掠过一丝悲伤,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林度,轻声道:“这是主人给你的!” 林度闻言,有些诧异的接过书信展开,只见纸上写道:“为师耗心竭血教尔数载,怎奈尔天资愚钝实乃朽木,七载竟无寸进,令老夫遭老友讥讽、受辱蒙羞,你我师徒缘分已尽,自此刻起逐你出谷。但尔心性本善,为师心亦不忍,若三载之中,尔能踏入玄境,并取回大帝金刚五印,了我心愿!或可再续前缘!否则,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纸页从指尖滑落,林度脑中如炸雷轰顶,隆隆直鸣,他怎么也不相信待他如子的老爹会逐他出谷,更没想到,自己的修行会令老爹蒙羞。 林度神情木讷,泪雨飘落,忽见旁边的壮汉,若同看见救命稻草一般,双手猛的扣住壮汉的肩头嘶声说道:“石叔,度儿只想陪在老爹身边,为他疗治寒毒,陪他开心,陪他终老,求求你给老爹说说,别赶度儿走!” 那壮汉面上为难,沉吟了片刻道:“小度,主人从来就是说一不二之人,你又何苦为难石叔!” 林度闻言神色更焦,忽然神色中涌过一抹异样之色,兴奋的喊道:“寒毒!对!就是寒毒,度儿总算找到办法了,用化寒散可治,此次出门,有两女子中了寒毒,度儿便是用此法治好,石叔快带度儿前去,让度儿为老爹化解!” 第七章:普济镇 第七章:普济镇 那壮汉闻言,神色也是一喜,只一瞬却又黯淡了下去道:“主人的病小度你治不好、化寒散也治不好!”这话说完,如铁的汉子竟是满眼通红。 “不试试怎么知道,石叔快带度儿前去!” 壮汉神色挣扎,最后似乎是下定什么决心道:“小度!别怪你老爹,他——他——才是这世间最苦命之人啊!” 说完竟再不言语,带着两滴虎泪,硬是将林度丢入阵中,“砰”的一声砸下机关,顿时灵力勃发,阵法飞速旋转,光影变幻,熠熠发光。 “你老爹要我告诉你,男儿再难,永世别哭!”虚空中,壮汉的吼声隆隆响起。 “永世别哭......永世别哭.....永世别哭........”那话语在林度脑海中反复轰鸣,光影陆离中,林度只觉得阵阵眩晕袭来,转瞬便被吸入了深深的黑洞之中。 普济镇,人族东线最为独特的一个小镇,为何特殊,因为它便坐落于人、妖两族的边界之上,人、妖二族在小镇两面百里各自建立了坚固的防线,目力极好者眺目远望,竟能隐约看着对方的工事壁垒,双方虎视眈眈,却又容忍着这个小镇的存在,于是普济镇便成为了冒险者的天堂,贩商细作,暴徒恶棍,冒险者猎妖者以及佣兵充斥其间,鱼龙混杂,若没三分本事,还真的难以在此混碗饭吃。 此时天色已是不早,普济镇内行人三三两两算不得热闹,胡记茶坊外的毡堋下,胡乱的摆放着几个石椅石凳,上午的生意极是冷清,左角旁的石桌一少年正将一杯茶水如牛饮下,少年身负巨刀,风尘仆仆,显然是赶了极远之路而来,连干了数碗茶水,方才睁着一双大眼沉思了起来,那双眼睛极其漂亮,但其中却似乎总是缠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哀伤,就连身后一只已经探向他包裹的手掌,都没有一丝觉察。 猥琐的汉子已经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有这份职业的自信,作为普济镇有名的金手指,对付这样的嫩羊还不是手到擒来。 手指就要摘下包裹,忽然,那包裹中黑光一闪,那汉子只觉得手臂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顿时哭爹喊娘的狂奔而走,而他那手臂竟然顷刻之间,如同吹气球一般,高高的肿了起来。 看着趴在桌上的铁宝,林度露出一丝苦笑,抓起他小小的身子,将小尖嘴儿探如茶碗,铁宝小眼一眨,吮吸间便将一大碗茶水吸入腹中,而那小小的肚皮竟然没有一丝涨大。 “也不知道你这肚子是什么做的,竟然如此能装!”林度用指尖弹了弹铁宝的肚皮,惫懒的说道。 忽然,街上人声大哗,林度举目瞧去,只见两人一追一逃而来,身法迅疾,都是有着灵武境初期的实力,转瞬间便至林度的眼前,身后武者长剑劈出,前方一人竟没有避开,长剑自脖颈处划过,巨大的腔压激的人头高飞而起,断颈处血液狂喷,有数滴竟然溅在了林度的脚下。 “叫你****的嚣张!”那汉子啐了一口骂道,恶狠狠的盯了一眼喝茶的林度,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街道的转角。 街上之人目光平淡,有的甚至看都未看上一眼,看来对这样事情早已司空见惯。 “看来,这普济镇还真是不太好混啊!”林度低语了一声,想到按老爹的地图所示,大帝金刚五印中的第一印,“大帝金刚印”便深藏在普济镇后的莽莽山脉中,自己至少要在此地盘桓不少的时间,若想要在此生存下去,怕是要想些办法才行。 “他娘的,大爷出门喝茶,竟碰到如此晦气之事,小二还不滚出来打扫干净!” 数名大汉鱼贯而入,皆是肌肉虬结之辈,为首一人满口黄牙,高声骂道。 小二见有客人前来,忙从屋内奔出,一把抓起死尸的脚向茶坊右侧拖去,满脸堆笑着道:“马爷稍等,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虽是说话,脚下可是一点不慢,话音未落,便已经来到了右边的空地上,一把掀开地上的破席,便将那死尸直接丢了下去,林度只见破席之下竟是一个巨坑,虽然覆着一层薄土,但依然看到些残肢断臂裸露在外,心中又是微微震惊。 伙计一脸笑意,在衣袍上混乱蹭了蹭手,便从屋内拿出茶碗茶壶,弓着身子在那几名汉子就坐的石桌上摆好茶碗,沏上茶水又回屋忙碌了起来。 林度只觉得一阵恶心,看着只见眼前的茶水,再也没有喝下去的兴趣。 “嘿嘿!听说今日旋风猎妖团在招收成员,哥几个有没有兴趣呢?”那被称作马爷的汉子喝了一口茶水道。 “我看是马爷对那旋风佣兵团的美女团长有兴趣吧?”旁边一人打趣道。 姓马的汉子干笑了几声,端起茶碗吹开茶沫,将茶水缓缓吸入口中。 “咱们大哥就是有眼力,我观那李赛儿********腿子长,可真他奶奶的带劲,若大哥得愿,和这骚蹄子天天嘿咻嘿咻,可别走不动道了啊!”一人调笑道,顿时引起旁边几人一阵下流的哄笑。 “滚犊子,你们这帮瘪犊子就知道拿大爷我开涮!”姓马的汉子砸吧砸吧了嘴,咧出满口的黄牙笑骂道,“这茶水喝着忒没有劲头,待我取了名额,请哥几个喝酒!”而后大手一招喝道:“走!都给马爷我喝彩去,!” 众人高声欢呼应和,那姓马的汉子扔下一小块灵石,瞧得林度目光专注的瞧着他们。 “哼!”虎眼一瞪,“呼”的一声,恶狠狠的把一个石凳踹出老远,方才领着众人离去。 “旋风猎妖团!”林度沉思了片刻,瞧得数人走出老远,方才付清茶钱,尾随着数人而去。 行到东面,见一小小的广场,广场后竖一大旗,上面绣着旋风猎妖团几个大字,大旗下方放着七把大椅,坐着两女五男,想来便是旋风猎妖团的的首脑人物,中间那名女子约莫十八九岁,兽皮抹胸,短裙长靴,身材极是火爆,身披火红披风,容貌也是上上之资,眉宇之间英气缭绕,虽然少了几分阴柔,可仅仅往那里一坐,一股另类的狂野之美,便是将现场所有雄性的目光纷纷吸引过去,想来那定是旋风佣兵团的团长李赛儿了。 林度挤在人群中央,虽然已经见识过两个绝世美女,也不由得被李赛儿的魅力引得多看了两眼。 李赛儿似乎早已对这些恼人的目光习以为常,一双美目只淡淡地扫向广场中正在比试的二人,若同白玉的拇指,缓缓摩挲着靠在椅旁弯刀柄头的兽首,眼眸开合间,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霸气就如此简单地释放开来。 “轰隆”一声,场中黑衣之人将对手轰出广场,顿时兴奋无比,炙热的目光向着红衣女子投来,那女子微一颌首,眼中精光一放,那男子竟然顿时将那炙热的目光收回,有些自惭形秽的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第九场,熊军胜!”座椅上的一名瘦削的男子开口说道,“现在,进行第十场,也是最后一场比试,按惯例获胜者只要台下无人挑战,便会成为我旋风佣兵团的成员。” 那人说完微微一顿,待众人渐渐安静方才沉声喝道:“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一高个武者便从人群中央掠起,人还在空中便高声喝道:“谁也别给老子抢,谁抢老子弄死谁!” 话音尚未落点,一道人影便从另一面扑出,那人身法极是诡异,一脚踹出,凶悍绝伦,高个男子避无可避连灵力都还没有用出,便被一脚踹入人群中。 “不知死活的东西!”那人落地讥讽道。 如此戏剧性的一幕,顿时引得满场哄笑,广场中的武者气势一放,一股凶猛的气息顿时的溢出体外。 “灵武境中期!”场中有人轻声说道,众人微微点头心中想到:“看来那高个男子输的不冤!” “还有谁来挑战于我!”男子待得片刻,见无人前来迎战,目光炙热的瞧着台上的李赛儿,不耐地高声喝问。 “让你们看看马铁大爷的手段!”林度忽闻耳旁响起一声炸喝,却是见到那茶楼中姓马的汉子从人群中缓步而出,走到广场中央伸出小拇指,指着那名武者哈哈的说道:“今儿马爷心情不错,让你这瘪犊子三招!” “好狂!”一句话顿时掀起了人群的声浪,也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扇在了武者的脸上,那武者脸部瞬间扭曲狰狞,怒吼了一声脚下如风而动,手如狼爪,一击挥出。 众人只觉的疾风扑面,目光聚集只见五道风刃自空中一闪而过,然而那风刃快,姓马的汉子更快,身形变化中,呼的一声便从那风刃的缝隙穿过,带着一脸的狞笑直接迎着那武者而去。 风刃落地,发出砰砰几声炸响,在广场坚硬的石板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划痕。 “一招!”马腾瞬间在那武者身前站定,三角眼中带着一丝戏谑逼视着那名武者的眼睛。 武者喉头涌动,嘴角一斜,睚眦凶狞,低嚎了一声,灵力全数汇入右手,一爪向着对手肚腹掏去。 马铁似乎早就料到此招,几乎就在那武者出招的同时,身子一仰,倒翻入空,而后如同一片树叶一般缓缓向下飘落。 “狂狼傲月!”那武者眼神一缩,此等良机岂能错过,一声厉吼,人若狼速,爪上灵力爆涌,灵力肆意间,仿佛那手竟然化为了傲月的狼首,向着在空中的身影轰去。 众人只觉得四周的空气似乎都翻滚了起来,即便是那李赛儿淡然的目光,似乎也是多了一丝兴致,向这边投了过来。 马铁人在空中桀桀冷笑,灵力一催之下,身子竟然如同被灌铅一般,轰然落地,与那催命一击擦身而过。 “三招已过!”马铁低喝了一声,手臂猛的一拳击出,拳击长空,幻化出一枚犹如实质的灵力拳印,与空气摩擦滋滋作响,而后狠狠地轰在那空中的武者身上。 “噗”武者鲜血狂喷,胸部瞬间塌陷了下去,竟然被那一拳击飞了数十米之高,而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犹若死猪一般从空中掉落,砸在了广场之上,几乎辨不出人形。 “好强!”众人舔了舔舌头,一阵骚动,议论声顿时不绝于耳。 林度眼神也是狠狠地一缩,轩眉低压,这马铁虽狂,看来也是有着狂傲的资本,如此一来,看来自己想要夺这个名额,还真是不太容易呀! “好!马爷威武!”马铁的随从顿时高声疾喝,带起一片叫好狂潮。 “可还有哪位朋友前来指教?”马姓男子负手而立,沉声问道,只是三角眼中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猥亵,龇着满口黄牙直勾勾的向着李赛儿盯去,李赛儿秀眉一蹙,心中顿生厌恶之感。 场中陷入沉默,观这马姓男子的手段,至少都是灵武境后期,而手段更是凶辣无比,谁活腻歪了才去触这个眉头。 “那么,既然无人前来,这第十个名额,便归我马铁了!”马铁拱了拱手,竟然旁若无人的向那李赛儿走去。 “赛儿,在下马铁可是对你思念的紧呢?以后有什么差事,交给马爷我干便是,何用你这娇滴滴的美人儿辛苦操劳、出生入死呢?马爷我可是力气很大,希望赛儿喜欢嘿嘿!”马腾张着一口黄牙嘿嘿的荡笑道,极尽挑逗之能事。 马铁的话语顿时引起下方看热闹的一阵下流的哄笑,目光期待纷纷向着李赛儿瞧去,见那俏脸之上,依然淡然如常,顿觉的微微失望,倒是那看台之上的其余几人脸色变幻,目光中怒意暗涌。 马铁见无人响应,嘿嘿一笑,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胯部竟然微微耸动了起来,表情更是下流无比的道:“赛儿,你看已经无人应战,你便快点宣布便是,而后我们回团酒言欢,岂不快哉呀!啊哈哈哈哈.......” “哼!哪里来的登徒子,我们旋风猎妖团岂是你撒野的地方不成!”看台之上一声娇叱响起,衣裙飘动,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剑光宛若惊鸿,切开空气一剑斩落。 “嘿嘿!小娘皮,哥哥还没翻你的牌子,便这般急不可耐了!”马铁口中秽言调戏,大脚往前一踏,一掌劈出。 空中嘤咛一声,人影倒翻落地,只见荷衫荷裙随风猎猎,娇躯袅袅,女子珠圆玉润、俏脸含煞,除了气质之上欠缺了一点,单从容貌来讲,竟不比那李赛儿弱上分毫,不是李赛儿身旁的女子是谁。 “玉儿小心些!”看台之上一名中年男子喝道。 朱玉儿点了点头,柳眉一压,剑光顿时大作,人若蝶儿一般飘舞而起,一瞬间便斩出数剑。 场中顿时剑光肆虐,剑气舞动中,灵力奔涌,朱玉儿看似柔弱。竟是比开始那落败的武者还要高出些许。 马铁一脸坏笑,身法游动中,一只铁爪握于大手之上,叮当之间,竟然将朱玉儿的剑气全数化解,而后,身子顿时如恶狗扑食一般,一窜而出,大手一揽,竟然将那少女的腰肢箍在自己的身体之上,而后,下体猛地一抵娇臀,将满口黄牙附在少女的耳畔,说道:“如此够劲,相公可是喜欢的紧呢?” 人群中顿时有人双眼放光,唿哨四起。 朱玉儿感受到娇臀之上传来的异样,顿时脸若红布,羞愧欲死,娇躯扭动,使命的挣扎了几下。可那肉臂犹若铜浇铁铸一般,哪里能动分毫。 朱玉儿银牙渗血,牙关欲碎,眼中顿时透出一抹决然,拔出腰侧的短剑,寒光一闪,竟然朝着自己的小腹猛的扎去,便要与这马铁同归于尽。 “铛!”马铁铁爪一架,挡住那柄短剑,舌头舔过少女的娇靥,嘿嘿的说道:“要死,也得伺候完相公再死呀,你这般做,岂不是可惜了你这大好身子了么!” “哐当!”短剑跌落在地,朱玉儿两行清泪滑落,只觉得神魂皆丧,娇躯一软竟再无一丝力道。 人群中顿时又是一阵嘘声。 “够了!”一声娇叱从看台传出,只见那看台之上,李赛儿娇躯凌立,火红的披风随风而舞,俏脸之上铅云密布,显然这马铁的所作所为,也是将她的熊熊怒火点燃,柳眉倒竖中带着一丝鄙夷冷冷说道:“放开她,我陪你玩玩!” “哦......”马铁的大手在朱玉儿的娇躯上一阵揉搓,带着一丝嘲弄的说道:“难道,这便是你们旋风猎妖团的遴选之法么?” “在下神勇获胜,你们旋风猎妖团还要反悔不成。不是我没提醒你赛儿,如此做法,这以后,谁还敢跟你们旋风猎妖团打交道呢?兄弟们,给评评理!是也不是?” “就是,旋风猎妖团好不要脸!”人群中顿时一片应和。 “制定规则的是你们自己,咱们马爷可是以命搏出来的资格,李团长要亲自动手,这只怕不合规矩吧!” “好无耻的旋风猎妖团,干脆叫赖皮猎妖团算了!” ........... “你......!”李赛儿一时气极,竟然找不出话来反驳,她没有想到这马铁如此的无耻可恶,竟然不将她放在眼里,看着玉儿在他怀中被恣意凌辱更是心急如焚,若自己动手,旋风猎妖团由父亲积累而起的信誉,岂不是一朝尽毁,可自己若是不动手,在场众人谁又能制的住他,直气的娇躯乱颤,陷入了两难之中。 “咳!我也想要这个名额,不知马兄可否忍痛割爱呢?” 一道不大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李赛儿闻言芳心顿时一松,狭长的美目带着一丝好奇,循声望去,只见人群之中,一名少年缓缓步入场中,少年背负一把古怪巨刀,和瘦削的身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少年走得即是怪异,似乎是不堪忍受那巨刀的重量一般,走到广场中央,长吁了一口浊气,仅限于端正的脸庞缭绕着一丝淡淡的悲伤,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台上的李赛儿,微微一鞠,转身看向马铁淡淡地说道:“马兄,兴致盎然中,在下拂了你的雅兴,还请不要怪罪才好!” 第八章:加入猎妖团 怪异少年的出现,顿时吸引了全场的眼球,少年有些羸弱的模样,引起人群中一阵交头接耳,能够在普济镇混下去之人,哪个手下没有几手硬功夫,自然也是看出,这少年不过只是孕灵境中期的修为,而以此等实力,敢去触动马铁的怒火,难道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么。 少年的出现,无疑为李赛儿解了围,李赛儿美目中泛起一抹感激,有些无力的坐回椅上,芊芊葱指掠过鬓间一丝乱发,芳心中却忽然又为少年担心了起来。 马铁闻言一顿,三角眼反复的打量着眼前之人,只是任他如何观察,却也看不出这少年有何倚重的底牌,不过出于谨慎还是微微说道:“好说,手下见真章便是!” 林度有些勉强的泛起一抹笑意道:“马爷,这比武争斗,自当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在下请求,是否可以将这玉儿姑娘先放了再说呢?” 林度说完,朱玉儿顿时娇躯一颤,美目中仿佛腾起了一丝希望,顾盼之间,将一束感激的目光投了过来。 “这!”马铁脸色酷寒,嘴角狠狠地抽动了数下,有些恋恋不舍的将那铁箍般的大手放开,嘿嘿笑道:“小娘子,等着你家大爷把这小子打趴下之后,再来和你亲热!” 朱玉儿娇躯一挣,带着两行珠泪,逃命般奔入李赛儿的怀中,嘤嘤抽泣了起来。 “那便多谢马爷了,不过.......”林度微微一笑道:“想来马爷也看出来了,小弟不过孕灵境的实力,和马爷打,小弟可还没这个底气!” “你他娘的玩我呢?”马铁闻言顿时暴怒喝道:“那你娘的在这里瞎得瑟什么,还不给老子快滚!” 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嘘声,随马铁前来的数人更是跳将出来,一顿狂骂。 林度倒也没有生气,依然是一副笑的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道“走我是不会走的,打我也是不会打的,不过这第十个名额我还是要的!马爷可否明白?” “我明白你妈呀!要打便打,要走便走,哪那么多废话,你不打,老子凭什么把名额给你这瘪犊子!”马铁吼道。“就是,这比武夺名,向来便是手下称雄,你这小子,太不知事!”人群中有人说道。 “快滚,别太娘的在这里耽搁大爷们的时间!” “快滚,快滚........”人群中顿时群情激昂,纷纷喝道。 “那么请问各位,此事是你们做主,还是旋风猎妖团李团长做主?”面对众人的喝骂,林度竟然没有一丝惧意朗声问道。 “自然是我们貌美如花,花见花死,鱼见鱼亡、英明神武的李团长做主!”马铁咧嘴一笑,颇有些自得的拍马屁道。 众人一鄂,忽又放声大笑,人群中顿时前俯后仰,眼泪直流,更有甚至直接倒在地上仰天长笑。 即便是那李赛儿也是有些忍俊不禁,摇了摇螓首,哭笑不得。 马铁似乎意识到了一丝不妥,脸色瞬间狰狞,右手一挥,在灵力的肆虐中,一掌便向着林度拍去。 林度瞳孔狠狠一缩,开始虽是谈话,可体内的灵力一直在飞速的流转,暗中十二分的戒备中,见马铁一招袭来,倒也没有手忙脚乱,将那巨刀一竖,挡在了身前。 “轰”一声炸响,刺耳声中,人影直线划回,巨大的刀刃插于广场坚硬的地板中,割开数十米的深壑,方才顿住身形,带起了几束担忧的目光。 “马爷好大的火气!”甩了甩发麻的手臂,林度嘴角带着一丝苦笑,对着李赛儿拱手道:“那便请李团长过目,看看在下有无取这第十个名额的资格!”说完自怀中掏出一物,手掌一挥向着李赛儿飞去。 林度的出现,早已经博得李玉儿的好感,玉脸含笑中玉手一招,见竟是一个锦囊,葱指轻拨挑开暗扣,聚目向内瞧去。 人群中顿时窃窃私语,纷纷猜测那锦囊中究竟装有何物,竟然让这少年如此自信。 待看清楚锦囊中的物事,李赛儿娇躯顿时猛地一颤,抬起头来美目中已是异彩涟涟,从那看台上一步步走下,目不转睛的向着场中的少年走去。 披风猎起、娇躯轻摇,行止皆韵的身段儿,顿时带走一片火热的目光,众目睽睽之下,李赛儿毫不避讳将娇躯贴近林度身子,甚至胸前的高峰已经抵住了林度的胸膛,烈焰红唇贴着林度的耳畔,吐气若兰的轻声问道:“告诉姐姐,这两样东西是如何得来?” 众人刀光剑影的目光中,林度噙着一抹找打的微笑,身子前倾,简直就是和李赛儿惹火的娇躯零距离接触,嘴唇贴在那如花美靥之上,微微的说了几句什么!。 李赛儿美目眯起,微微点头,俏脸顿时如春花绽放,美艳的不可方物,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快步走到广场中央,大声宣布:“从此刻起,林度便是我旋风猎妖团客卿,一切待遇与副团长平齐!” 李赛儿话音一落,若同巨石入水,顿时引起了一阵阵波澜狂潮,人群惊呼鼎沸,即便是那看台上的六人也是一脸惊异,目光紧紧地锁住场中的少年,似乎是想从中找出原因,此人何德何能,竟值得李赛儿如此大的手笔。 “哼!”一声冷哼响起,场中灵力狂涌,狂礴的灵力长拳,在电光火石间向着场中的少年肆虐而去。 李赛儿娇躯一拧,如同火焰般飘出,玉掌微微一拍,顿时灵力呼啸,气势迫人。 “轰!”狂风舞动,一道人影蹬蹬直退,一屁股坐将在地,嘴角血液滑落,众人一看不是那马铁还会有谁。 李赛儿秀眉一蹙,语气冰冷若霜:“从此刻起林度便是我旋风猎妖团之人,若有人欺他便是欺我,而欺我者只有一个字,那便是——死!” 声音在广场上回荡,众人看向林度的目光皆是有了一丝畏惧。 李赛儿说完,纤手直接拉起林度,就在一片火热的目光中,带领数人向着旋风猎妖团的方向而去。 “哼!李赛儿今日之事马爷记下了,终有一日,我要你后悔今天的选择!”身后忽然响起马铁怨毒难言的嘶吼。 李赛儿娇躯一颤,也未回身,那语气却是冰寒彻骨: “你这等杂碎,若是来日撞到本姑娘手里,不把你阉了,我李赛儿也不再这普济镇混下去了!” 话音一落,火红的披风迎风而展,宛若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沐浴着众人的目光中,林度依然是一脸淡淡地哀愁,只是有些无奈的想到:“奶奶个嘴,怎么在他们的眼中,我就像个小白脸的味道——还不是很白的那种!” 朱玉儿紧跟在李赛儿的身后,秀目微斜,不时的将一束束复杂难明的目光投向那忧郁的少年。 回到住所,给林度安排了一件雅致的单间住下,李赛儿回到屋中刚刚沐浴完毕,正心情愉悦的品着香茗,听得屋外敲门声响起,轻声说道:“请进!” 房门嘎吱而开,一名中年男子步入屋内喊道:“赛儿!” 看见来人李赛儿顿时笑颜一展,热情的招呼道:“吴叔,您老快坐!” 吴千眉头紧锁待得片刻终是忍不住问道:“赛儿,今日之事为何如此鲁莽,现在下面的几个核心人物意见很大呀!” 李赛儿红唇微嘟,吹开茶沫,轻啜了一口清香的茶汤悠然问道:“那么吴叔叔也在质疑赛儿的决定啰!” 吴千闻言连忙摆手道:“那倒不是,赛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大哥死后,赛儿将团内事物安排的井井有条,叔叔心中欢喜的紧呢,又怎么会质疑赛儿的决定呢?” 见李赛儿在侧耳细听,吴千又道:“你也清楚,这世间最难管的便是人心,团内高手你也清楚,有人是为钱财而来,有人是为你而来,今日之事,让他们都是心中忿忿,叔叔知你女儿之身孤木强撑着实艰难,即便红鸾所动,也乃人情常态,也大可不必如此高调,影响现有局面不是!” 李赛儿凝神细听,见这吴千越说越离谱,顿时玉脸飞霞嗔道:“吴叔你说什么呢?赛儿只想将父亲的心血好好守住,发扬光大,我的一切决定,都是从全团利益出发,至于其它,赛儿可是从未多想!” “赛儿如此说道,为叔也就放心了”吴千点了点头道........ 说是雅舍,也不过是原木搭就宽阔敞亮的房间而已,看着那粗犷的线条和粗糙的树皮,林度呆坐榻上,眉头深皱陷入苦思之中。 “这一路行来,耗费了十数日的功夫,可无论自己如何修炼,丹田内的灵力却始终无法增加一丝一毫,按照这种情形,莫说三年,即便三十年也无法踏入那灵玄境呀!难道真的便如师父所言,不及黄泉永不相见了么!” 想到此处,林度一拳狠狠的砸在床沿之上,顿时皮肤破裂,鲜血流出裹着满屋的愁思沁入粗糙的树皮之中。 “笃笃笃笃......”敲门声突兀的响起,林度收起思绪,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是你......”看着来人,林度有些诧异的说道。 第九章:脾气怪异的祖宗 “是你......”看着来人,林度有些诧异的道。 朱玉儿在外面站了很久,想着今日的情形,思绪便如往来无形的风儿一般,杂乱无章、来去无痕,想到今日自己要与马铁同归于尽的一幕,更是心潮往复,直道自己好傻,想了好久,终是裹着一身的清冷,叩响了少年的房门。 “是我!”玉儿凌立于门口,罩在月光朦胧的清辉之中,顿时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冷之美,朱玉儿微微一笑道:“怎么,也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呃!”林度神情一窒,点了点头,心中想到也不知这朱玉儿所谓何事而来。 朱玉儿展颜一笑,便在少年略显诧异的目光中,莲步轻移,缓缓走到桌前,贴着椅边轻轻坐下。 朱玉儿也未说话,只静静地坐着,不过那变幻的眼神中却带着几丝挣扎之意,仿佛在做着什么艰难地决定。 少女的芳香缓缓荡开,暗香浮动,孤男寡女,夜沉如水,顿时撩拨起几分暧昧之意。 “咳!”林度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问道:“玉儿姑娘深夜前来,可有什么要紧之事么?” 或许是感受到了少年的尴尬,朱玉儿掠了掠刘海,一双杏眼盯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少年,檀口轻吐道:“今日之事,玉儿谢谢林公子了!” 林度一鄂,神情颇有些不自然,挠了挠头道:“举手之劳,玉儿姑娘何必言谢!” 朱玉儿娇躯微微一挺,深吸了一口气,美目有些歉然的看着林度几眼,玉手轻探自怀中掏出一个卷轴道:“这是一本黄阶高级功法,也是玉儿最珍贵之物,还请林公子笑纳!” 林度有些诧异的看着桌上的卷轴,摇了摇头,缓缓的推到朱玉儿的身前道:“既是玉儿姑娘最珍贵之物,小子无功不受禄,怎能夺人所爱,玉儿姑娘请收回吧!” “哎!”朱玉儿一声低叹,幽幽说道:“林公子何必让玉儿把话挑明了呢?” 林度闻言,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多了几分疑惑,直向那少女瞧去。 朱玉儿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语速加快道:“玉儿知道今日若不是公子,赛儿姐姐定会陷入两难之中,给你客卿之位,定也是出于心中的感激,玉儿身陷魔手,也实亏公子仗义相救,但公子且么忘记,自己只是孕灵境的实力,在这普济镇连自保的实力也无,这本黄阶高级功法足可抵你相救之恩,还请公子心藏自知之明,莫对我们姐妹存有非分之想,做出那种伤人恼己之事!” 朱玉儿说完,长吁了一口气,娇躯忽然变得绵软无比,也不管林度那极致愤然的表情,霍然起身向着屋外疾行而去,边走边道:“玉儿来意已明,公子不送!” 少女行出屋外,眺望着漫天的星光,悠然叹道:“这世间,拥有实力才能拥有一切,希望他能够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吧!” “啪!”一样物事甩落在少女的脚下,少女聚目一瞧,芳心一诧,正是自己的那一个黄阶高级功法卷轴。 “玉儿姑娘请放心,林度还不会无聊到那种地步,在下困了,好走不送!”声音落点,“砰”的一声摔上了房门。 朱玉儿表情一鄂,却是没有想到少年会做出如此的决定,要知道这一本黄阶高级功法,可足足能够价值数千枚灵石,而且还是有价无市的那种,若是叫这镇上的亡命徒们知晓的话,定会做出杀人越货的勾当了。 “实力般般、脑袋秀逗,该你一辈子受苦,想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引起本小姐对你的兴趣,想法还真是幼稚啊!”朱玉儿撇了撇嘴,讥讽的笑意更甚,心中想道:“哼!如此也好,是你自己不要,可别说本小姐知恩不报!” 朱玉儿面罩寒霜,跺了跺秀足,捡起地上的卷轴,拂袖而去。 “自以为是的女人!”林度站在屋中,冷冷地说道,鼻中吸入残留的少女香气,顿觉得厌恶无比,袖子在空中狠狠的挥动了两下,直接摔在了床上,双手枕着头部,大眼无神的看着粗犷的屋顶发起呆来。 良久,少年猛的从床上蹦起,双手一合陷入了修炼之中,灵力在空气中飞快的吸纳入体,向着丹田汇聚,可是,不管灵力如何吸入,那丹田之中的灵力,竟然无法增加一丝一毫。 “啊!”林度弹身而起,全身气血奔涌,一拳狠狠地击在墙壁之上。 “轰!”一声巨响,原木搭就的房屋一阵颤抖,灰尘嘲笑着瑟瑟而下,呛人的烟气中,少年不甘的嘶吼陡然在屋中炸响:“贼老天,你既生我,又何苦戏耍于我!!” 也不知过了多久,连日的跋涉,一路的餐风露宿,竟让林度眼皮一合,沉沉睡去。 睡梦之中,脑海光影琉璃,脑海中不由得涌起深深的怨念“你这石叔,明明度儿已经找对了方法,为何不让度儿医治老爹,我恨你!我恨你......!” “嘿嘿,你那石叔说的没错,那老头的病你是治不了的!”脑海中忽然一道声音诡异响起。 “你是谁,你凭什么说我治不好我老爹!”林度紧闭的双眼上睫毛乱颤,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可怖。 “哇咔咔,你问宝宝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你叫我铁宝,我便就是铁宝咯!” “铁宝?你怎么进来的?你为何会说人话?”林度费解的问道。 “别问我我真的什么也记不得了,最近身体好像恢复了一点,你睡得深沉,精神力的防护减弱,我便遛了进来。” “哦!”林度明白了原因,想到自己也是八岁前的记忆全失,顿起同病相怜之感又问道:“你凭什么说我治不好老爹的寒毒?” 铁宝似乎也是只有一道神念进入,见不到其身影片刻后道:“在谷中你睡得跟死猪那晚,宝宝我去溜达了一圈,看到那老头,就在他身上蹦跶了一会,那寒毒太要命了,差点没把宝宝我冻死,那绝对是寒冰妖王那傻大个弄的。更何况你那老爹似乎还有其他的伤势,就凭你那破化寒散,你认为能破七阶巅峰妖王的寒气么,,宝宝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你娃娃就莫神戳戳的白日做梦咯!” “哦!对咯,本宝宝忘了告诉你了,你那死老爹倒是挺牛叉的,硬是用功力压制了寒毒十几年,不过好景不长,最多三年那寒毒就会爆发,而此次爆发,不管他再牛,也要蹬蹬腿说拜拜了!” “什么,老爹的病只能坚持三年!”林度闻言大急嘶吼道。 “哼!本宝宝岂会看走了眼!” 闻听此言,林度顿时嗒然若丧喃喃道:“这该如何是好!” “办法也不是没有——嘻嘻——拿天阶灵药来换呀!” “噗!”林度差点没一口逆血喷出,真当天阶灵药是大罗卜不成,若有天阶灵药,直接给那老爹吃了,也好个七七八八了,还求你这小东西干嘛! “好了好了,那算你欠本宝宝的吧,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先孝敬宝宝就好。不过你真的以为天阶灵药就能救他么,若没有寒冰妖王的一滴真血作为药引,什么宝药都是白搭!” “那我们明日便去!”林度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滚!”铁宝鄙夷的吼道:“你当那傻大个是你家宠物不成,就你这破身体,估计还没进它家门,便冻得连渣都不剩了!” “那该如何是好?”闻听寒冰妖王如此厉害,林度顿时涌起一阵颓废。 “别想多了,好好修炼,待你进入灵玄境,想些法子,或许就有那么一丝可能了?”铁宝安慰道,只是那声音却在渐渐减弱。 “三年灵玄境!”林度闻言又是一阵颓然,要知道即便是以那号称天才的妖孽,而且还要在海量资源的倾斜下,自小修炼也得六七年的光景方能达到,而有些武者穷其一身,也不过灵武境界,要以短短的三年便要勘破玄境,以自己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听来,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怎么没信心了?你那老爹可是也说过,达不到那种境界,不到黄泉永不相见呢!”药宝语气中流露出一抹讥讽。 此话一出,显然触动了林度的逆鳞,语气中瞬间缭绕上了一丝疯狂之意道:“信心我林度从来不缺,只是不知从何着手而已,即便是只有一线希望,我林度亦会以命相搏!” “嘻嘻!求本宝宝呀!宝宝教你呀!” “此言当真!”林度闻言顿时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心中的狂喜若海啸狂涌道 “哼!本宝宝是何等人物,岂会欺你这黄口小儿!若是愿意,明日分一半精神力给我!”铁宝说道,声音渐渐淡不可闻。 清晨,林度悠悠醒来,揉着有些发疼的脑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在枕边四仰八叉,睡得香甜的小家伙,摇了摇头,回想起昨晚梦里的对话,兀自有些难以置信。 “试试看吧!”收起眼中的狐疑,林度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可这精神力该如何才能调动呢?”林度沉思了半晌,终不得果,无奈之下,只得试探着弓腰撅臀,将眉心贴于那甲虫的头部,用尽全身的气力向眉心涌去。 灵力倒灌入脑,林度只觉得头部嗡地一声,眼中一黑,差点没昏了过去,就在此时,“呼”一股吸力自额间传来,顿时将林度的精神力缠住,拉了过去,林度只觉得头脑更是晕沉的厉害,欲要切断那精神力,可此事哪是它能够做主,只得任由那精神力快速的流逝。 “是谁大清早的,打扰本宝宝我睡觉!”待精神力停止流逝,一道宛若婴儿般的声音赫然在屋中响起。 林度尽管有些浑浑噩噩,闻言却是一阵狂喜,抓了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嘿嘿!是我!” 铁宝鄙夷的瞪了林度一眼道:“宝宝也是醉了,敢将浑身灵力砸向自己的大头,也不怕将自己弄成个二傻子么!” 林度闻言大囧,只得一阵不自然的讪笑已对。 “也不知道你那老爹怎么教你的,竟然连灵窍都未帮你开启!”铁宝摇了摇头,小腿在空中一划,说道:“今日劈砍陌刀五百下!” “五百下!”林度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那陌刀重的连背着都费劲无比,这劈砍五百下自己不累死才怪。 “不乐意呀........那当我没说!”铁宝撇了撇嘴,六条长腿挥舞了半天,费劲的翻了个身,又呼呼的睡去。 李赛儿起了个大早,梳妆打扮了一番,领着朱玉儿和三位副团长直奔林度所住的雅间而去。 按李赛尔的想法,既然好不容易请来了一名客卿,作为团长自然要好好礼遇一番,大家乐呵乐呵,唠唠家常,关系融洽了,加之优厚的佣金和自己这个美女团长的魅力,这小家伙还不得巴心巴肝为自己卖命么。 这自古男人还不是就那几样臭毛病,权利、金钱和美女么!想到这里,李赛儿玉指捋顺耳畔的几缕秀丝,嘴角微微掠起一抹笑意。 李赛儿一路浮想联翩,全然没有顾忌身后四人阴沉的脸。 除吴千以外,那长脸掉眉的男子叫做魏万古,来团内已经五年,凭借矫健的身手,着实立下了不少功劳,而身材偏胖的男子一双桃花眼名叫田宇真,身手着实了得,不过却是极为的好色,一直对李赛儿有着觊觎之心,这些人的心思李赛儿自然心知肚明,加之手腕高超,御下有术,这几人对她倒也忠心耿耿。 不过林度的到来,似乎是打破了某种平衡,让这几人心情极是不爽,特别是今日李赛儿更是浓妆盛服,想到自己何曾有过如此待遇,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极点。 朱玉儿步履轻盈,玉脸含魅,莲步轻移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人各有心思,不知不觉中便来到雅舍门前,李赛儿正要举手敲门,却忽然见那门口竖着一个大木牌,上边清清楚楚的写着“勿扰”两个大字。 李赛儿顿时俏脸一鄂,他也没想到林度这小家伙,竟然如此不给她这美女团长面子,诧异之下,见那那木牌之下,压着几页白纸,李赛儿好奇之下取出那白纸一看,上面写着“妖兽血十斤,药材若干!” 李赛儿自觉魅力无限,却没想到在此处吃了一个闭门羹,俏脸顿时一寒,小女儿家的任性不知怎么突然从胸中涌现,将那纸页往田宇真手上一塞,悻悻而去。 其余四人却与李赛儿心情截然相反,田宇真桃花眼中顿时放光,挥舞着手中的纸页问道:”“团长,若干是什么意思?” “笨蛋,若干就是——你能够给他找多少就给他找多少!” “那这?” 李赛儿回转身来双手叉腰,娇叱道:“还用我教你做事么——他要的竭尽全力给他,若敢打一丝折扣,看本团长怎么收拾你!”说完跺足转身离去。 田宇真“哦”了一声,和那二人眼神复杂的看了看那牌子一眼,转身离去。 林度对屋外的事情却并不知情,他现在正在专心致志的干着一件事情——劈刀! 陌刀也不知是何材料所制,端的是沉重无比,绝对有千斤之重,每一次举起劈下,似乎都要耗尽自己所有的灵力一般,林度甚至都设想过,如果不借助灵力的加持,又有几人能使动如此巨刀。 “啊!”林度一声惨呼,却是见那铁宝小尖嘴一口刺入自己的手背之上,瞬间就肿起一个大包,疼的一阵龇牙咧嘴。 铁宝拔出尖嘴威胁道:“若敢再用一丝灵力,一千下!” 林度闻言,也未反驳,,将灵力封住,瘦弱的手掌抓住硕大的刀柄,颤颤悠悠的举了起来。 林度每一次举起,似乎是连吃奶都要全部使用出来,不过才举了十几下,就觉得双臂腰部竟钻心般疼痛,似乎是连肌肉都生生撕裂了一般。 “砰”陌刀巨大的刀头砸入地板之中,林度甩了甩头发之上如珠串而落的汗水,也不顾那肿胀的双臂,紧咬牙关,再一次竭尽全力将陌刀从地板中拖了出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林度砰的一声,如同死狗一般栽倒在地,吐着舌头扑哧扑哧的喘着粗气,只觉得浑身所有气力都被抽干了一般,连手指头都难动分毫。 良久,听得屋外传来几道声响,林度方才苦笑一声,挣扎着起身,将屋外的物品拖入屋内。 看着面前的那一桶妖兽之血和数十株药材,林度也是微微点头,想到那身材火爆的尤物如此的大气,也是在心中多了一丝认同之感,不由得肌肉生硬扯出一丝苦笑。 妖兽之血,红的刺目,极腥极膻、刺鼻恶心的味道飘入鼻中,林度忽然有着欲要呕吐的冲动,顿时干呕了数下。 “给本宝宝全部喝下去,再吐一口,你那老头子可就死定了!”林度双目如赤,想着死老爹的模样,忽然神色一凛,端起那桶红色的液体,眉头痛苦的皱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口喝了下去。 血液一入口中,那股无法言语的味道溢满口腔,胃部顿时翻江倒海,发出一阵阵痉挛,林度再也不能忍受,直接蹲在地上哇哇狂吐了起来。 这一吐直接吐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后似乎是连胆水都吐得干干净净,林度瘫软在地,歇息了片刻,眉宇间再次涌起一股倔强向那桶妖兽之血扑去,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铁宝趴在药材上大快朵颐,偶尔才将目光,在被妖兽之血和陌刀折腾的够呛的林度身上停留片刻,目光中似乎是隐藏着着一丝赞赏的意味。 反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林度咳嗽连连的问道:“对了,铁宝,这妖兽之血我喝了有何作用?” 铁宝闻言晃了晃头,戏谑的说道:“这个嘛!本宝宝猜大概可以不用饿肚子吧!” “你!”林度顿时心中恼怒,作势欲打,可哪里还有那该死小东西的踪影。 铁宝虽如此说,可过了片刻,林度便开始觉察到其中的好处。 妖兽血液入腹,丹田之中的黑暗之处顿时传来一阵迅猛的吸力,将血液的精华吸纳而进,黑暗之中微光闪烁,似乎是有着某种奇异的符文在缓缓流转,一丝丝血液的精华注入符文之中,符文变幻从而停止了对灵力的吸纳。 “奇怪!”身体内的异样,林度似乎也有些觉察,有些狐疑的叹道。 “少在这给本宝宝装怂,继续!”铁爪划过,顿时在林度身上留下几道血痕,林度爬将起来,又握着刀柄陷入了苦痛的折磨之中。 而此刻那铁宝却在林度的身上飞快的游动了起来,顿时,屋中药香弥漫,若是仔细观察,便可发现,林度的身上被涂上了一层淡淡的液体,而伴随着林度的每一次举动,那些药液便从毛孔中吸入了进去,滋养着疲惫的肌肉,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循环,拉伤修复,修复拉伤,而这些肌肉经脉就在这样的循环中变得越发的强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度整个人如同水里面捞出来一般,最后一次举起沉重的陌刀,林度凸着大眼,低吼了一声,将那狠狠地陌刀扔下。 陌刀落地轰然作响,阵阵眩晕袭来,林度差点一头栽倒,狠狠地咬了咬舌头,保住灵台最后一丝空明,取来数桶热水,倒于浴桶之中,又取出一剂药散倒入,他显然是累到了极致,连衣服都没有脱,便直接跳入药液之中。 药散名为化淤散,要知道如此高强度的修炼,已经严重透支身体的潜能,对肌肉和经脉都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而此刻若不想些办法,对其进行修复,那么长此以往定会在身体中留下不小的隐患,对以后的修行造成极大地损害,林度为了替老头子疗毒,可谓博览医术,这种常识性的东西自然心知肚明,闲得无聊之时也配置了一些,没想到今日正好用上。 和衣入水,身体被温暖的药液包裹,阵阵倦意袭来,林度大眼一合便沉沉睡去,然而,此刻那铁宝却慢慢的爬上浴桶的边缘,将那小小的尖嘴探入药液之中。 “啊!”一声凄厉的惨呼陡然在雅室中炸响,林度直接从那药液中跳将出来,怎么回事,为何这药液竟突然比那火焰还要炙热,林度浑身皮肤红肿,有些诧异的看着那药液,乌黑的大眼睛中布满浓浓地忌惮之色。 忽然目光瞧向那在桶边的铁宝,见它挥舞小爪,指向浴桶,脸上顿时涌起了深深地无奈之色,嘀咕道:“哪天真的要被你这家伙玩死不可!”说完,皱了皱眉,一脸悲怆的赴死之色,又爬入浴桶之中。 雅室之中,顿时声声凄厉不忍入耳....... “听说炼药师挺牛的,瞧宝宝你无所不能的样子,教我炼药呀!” 第二日,林度继续着自己的苦命之旅,将那硕大的陌刀放下,林度喘息着试探道。 “切!你认为有本宝宝在,需要你去学什么劳什子炼药之术吗?”铁宝正在开心的吃着药草,闻听此言,顿时鄙夷的说道。 “切!听说炼药师是这个大陆最为尊贵的职业,怎么到了你的嘴里,简直连豆腐渣都不如呢?”林度撇了撇嘴。 “若是按你的天赋,在本宝宝的英明神武之下,混个六七级炼药师也不是没这可能!”药包举起头看着天空,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方才说道:“你可知道,在这天曌大陆之上,可还有一种职业,比这炼药师还要尊贵百倍!” 第十章:炼灵师 “比炼药师还要尊贵百倍的职业?”林度闻言吐了吐舌头追问道:“那是什么职业?” “你可听说过万物有灵?” 林度点了点头。 “这世间万物,都是有着灵魂,即便是躯体死了,但灵魂也会存在于天地之间一段时间,最后才会慢慢消失,然而灵魂的强度有强有弱,弱小的灵魂不过在这天地之间残留一瞬,而有些强大的灵魂,却可存在数年,百年,千年!” “可这和职业有什么关系?”林度问道。 铁宝挥了挥爪子道:“而这天地之中,便是有着一种人对灵魂极其的敏感,他们可以找到这些灵魂体,将之镌刻上法阵,给予这些灵魂第二次生命,这种职业便是被称为炼灵师!” “这也就一般般呀!却为何比那炼药师还要尊贵百倍呢?” 铁宝鄙夷的看了林度一眼道:“炼灵师炼制出的东西被称之为灵兽,这灵兽奇异无比,不但可以和主人心意相通,还可以根据主人的战斗属性,打造与之契合的战斗技能,更为重要的是,主人一旦受伤,还可以瞬间将伤势转移到灵兽身上,也就是说主人拥有了灵兽,就相当于多了一条生命,你觉得就凭这一点,比那一次性消耗的丹药如何!” 林度闻言点了点头道:“那这不是说,一个人拥有无数的灵兽,便可无敌咯!” “开什么玩笑,这世间哪有那般好的事情,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一个人最多只能拥有两头灵兽,而灵兽的镌刻法阵,提升战斗技能,以及受创后的修复,都是要这炼灵师出手,而能够成为炼灵师之人,可谓又是凤毛麟角,每一个强者对于炼灵师可以说都是尊崇无比,若是炼灵师有什么难事要办,这些强者简直就是免费的打手!” 药宝说完,黄豆般的小眼看着林度说道:“那么我想问一下,你是想做那炼药师呢?还是想做着炼灵师呢?” “嘿嘿!”林度挠了挠头傻笑道:“这个嘛?还不是看咱们宝宝教我什么咯!” “滚!给宝大爷一边劈刀去!” 接连五日,李赛儿每日带人前来拜访,只是每次那雅舍门上都是免扰牌高挂,可那对药材和妖兽之血却要求越来越高,李赛儿倒也没有生气,摆了摆手,吩咐那田宇真照办即好。 到得第六日李赛儿有事要办,没有前来,吴、魏、田和李玉儿四人倒是不约而同的向着雅室行来,正好同行。 朱玉儿微微嘟着红唇,显得既是不耐,她本不欲前来,和这废材扯上半点关系,奈何刚刚出门,便被讨厌的田宇真撞见,生拉硬扯的强拽而来,加之一路上看着田宇真那副色迷迷的模样,更是芳心不喜,却又不好发作,只是那杏脸之上阴阴沉沉,不发一言。 见其余两人没有说话,那田宇真似乎是再也忍耐不住的说道:“哼!真当自己是个角色了,好大的架子,今日他再不相见,我老田直接将那门给拆了,看他还躲不躲!”田宇真口含怒气的说道,一双桃花眼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扫向身旁的朱玉儿。 “就是,我们团长每日亲自拜访,他却避而不见,我看,也就一个骗吃骗喝之辈,没什么真本事,看我今日不打断他的狗腿!”魏万古心中不忿,大大咧咧的说道。 “短短几日,他便将我们的库存几乎耗光,不管他有多大的能耐,这种家伙我们旋风猎妖团可养不起!” 二人抱怨,吴千也是心情沉重,难道此人真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是个不学无术之徒,而赛儿那日的决定真的错误了吗?那么,看来今日必须要把此事弄个清楚,不然,赛儿将如何服众。 几日之间,此人竟耗费了数百枚灵石的物质,几乎动摇了团内的根基,若是不搞清楚情况,再拖将下去,旋风猎妖团都要被拖垮了,而这种情况,无论如何自己也绝不允许。 四人各怀心事,向雅室行去,皆有兴师问罪之意,转过屋角,却赫然发现,雅舍前的空地上,一名少年正在迎着晨光劈砍着一把黑色的巨刀。 巨刀体型硕大,与少年瘦削的身材形成了极致的反差,少年每挥动一下,似乎要耗费极大的力气,裸露的臂膀肌肉跳动,汗水溢满全身,朝霞洒在其上泛起点点金光,竟让少年的剪影变得极其耐看! 林度迎着阳光,肌肉虬结中没有任何花哨劈砍着陌刀,心中却是噙着一抹欢喜,这几日虽然累的跟条狗似的,不过收获却是颇丰,不但肌肉的力量明显增强,而且那丹田中的灵力又是充盈无比,隐隐的有着一丝快要突破的感觉。 看着正嘿咻有声晨练的少年,几人的熊熊怒火顿时被生生地憋了回去。 或许感受到了四人的前来,少年微微一笑,低喝一声收刀而立。 阳光之下,少年肩扛大刀,肌肤犹若油浸,身子虽然还是有些单薄,但是在朝霞之下,却是骨肉匀净,线条流畅,一股阳刚之气顿时扑面而来,即便是那朱玉儿也不由得多瞧了一言。 林度似乎心情不错,灵动的大眼含笑看着三人说道:“在下有些事情,闭门数日,还请几位不要怪罪才好!。” 三人神情一鄂,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作答,倒是吴千反应极快,尴尬的笑道:“林先生既然有事要忙,自然是极为重要,我们自该鼎力支持,怎会有怪罪之说呢?” “哦!既然如此,那我便心安了,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忙,请几位自便吧!” 少年的话语顿时引起了几位副团长的不满,只闻得那魏万古一声怒哼道:“好狂的家伙!我不清楚为何李团长如此看重于你,不过我老魏是个粗人,你这种态度,我老魏可是再也看不下去了,识相的,把这数日耗费的物资给吐出来,滚出旋风猎妖团,否则,可别怪我老魏手下不留情了!” “哦!”林度神色一冷道:“那么,按魏副团长所言,你们是认为在下当不起这客卿一职了!” “当不当得起,得凭本事说话,若是那尸位素餐之徒,在下还是劝他早些离开才好!”田宇真冷声说道。 “就是,人要脸树要皮,若是只想依靠女人吃饭,这可不是带把的所为!” “你也是如此想法么?”林度微微一笑,将目光投向吴千。 吴千长眉微蹙,颇有些为难的道:“林先生的本事在下自是信服,只是你看既然我们拿出了最大的诚意,那么林先生是否也该展示一二,不然,你看这些粗人,皆是些桀骜不驯之徒,不懂规矩,我们团长也是极为难做呀!” “就是,这自古天下不养闲人,今日若不亮点本事,我们几人怕是不能答应,我们团长也是不会答应!” “哦!”林度微微一笑道:“那么若此说来,你们的想法,也是李团长的想法咯?” 闻听此话,众人神色一僵,田宇真吞了口唾沫将胖脸一扬道:“这是自然,我可向来和团长心意相通!” 林度面上一丝晦暗的怒意涌过,正要说话....... “是谁和小女子心意相通呢?”一道清丽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顿时将数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团长,你.....你....你怎么来了........”看着那裹着火红披风的倩影和光同尘的走来,田宇真微微一鄂,想到自己所言,怕是被李赛儿听得一清二楚,胖脸微红,结结巴巴的说道。 “看来各位对团务还真是上心呐,小女子不在,便可以和我心意相通,做一切决定了么?”语气清丽却薄怒寒嗔,让几人心中一颤。 数人承受着李赛儿质问的目光,顿时神色一阵尴尬,将头微微低了下去。 “给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林先生是我李赛儿请来的最为尊贵的客人,你们竟然还敢在此如此放肆,真的是将小女子视同无物不成?”李赛儿英眉一竖,目光冷厉喝问道。 “团长,我们还不是担心你被这小子欺瞒了么,这家伙到团里数天,闭门不出,只知道耗费我们的资源,属下们实在不清楚,团长你如此看重此人,是何道理?”魏千古性子直率,脱口而出。 “我想林度那日解围,团长定是感恩在心,给了个客卿以示仁义,可这厮太不知趣,无半分本事却傲慢无礼之极,还平白浪费我团这么多资源,你老面薄撕不下这个脸皮,既然团长为难,那我田宇真出手便是,他若不走,宰了倒也省事!”田宇真说完,灵力瞬间从那微胖的身子溢出,目光冰寒凌厉,杀意毫不掩饰的涌出。 “放肆!”李赛儿气得身子直颤,杏眼一竖,弯刀快的像抹闪电,从刀鞘中一弹而出,一操一引,锋利的刀尖便贴在田宇真的喉间。 田宇真怔怔的看着喉间的长刀,微胖的身子颤抖了数下,那本来奔涌的灵力缓缓的平息了下来,桃花眼中慢慢的涌过一抹伤感,目光呆滞的看着俏脸含煞的李赛儿,涌了涌喉头,欲言又止。 场中的情形,数人收到眼中,他们未想到今日会演变成如此的结局,那吴千一拍大腿,快步奔来,便要相劝。 “吴长老不用多此一举,有道是冰虫不与夏语,既然这旋风猎妖团容不得在下,小子离开便是!” 第十一章:悲伤的吴千 第十一章:悲伤的吴千 “你......”众人一鄂,见那肩扛大刀的少年星目带着一丝嘲笑,摇了摇头,快步行至屋内,穿好衣衫,噙着一丝微笑,腰眼笔直迎着朝阳向外行去。 “林先生........”李赛儿踏步上前,轻声呼道,不料那衣襟竟然被那吴千紧紧拽住,李赛儿回目瞧来,却见那吴千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 就这么微微一顿,少年便已经转过屋角,不见了踪迹。 李赛儿心中一疼,仿佛感觉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便要失去一般,美目嗔了吴千一眼,拽过衣角,拔脚便追。 “林先生,请留步!”转过数栋房屋,瞧见少年的背影。李赛儿心中一喜,忙娇声呼道。 林度微微一顿,终是回转身来,淡笑着问道:“李团长还有何事?” 话音刚落,林度突然觉得背部被一股大力一撞,若不是反应迅速,横移了半步,便要摔倒在地。 “何事如此惊慌,竟然敢冲撞林度客卿!”李赛儿见来人如此失礼,柳眉一蹙娇斥道。 那人身高体壮气喘吁吁,见是李赛儿,神情顿时为之一松,堪堪控制住前冲之势,也顾不得道歉纳头便拜:“属下参见团长!” 李赛儿美目泛波歉意的看了林度一眼,柔声说道:“请林先生稍候小女子片刻!” 那汉子神情焦急也不待李赛儿相询急声说道:“团长此次我们押运的货物全部被劫,数十名弟兄被杀,在下和吴中好不容易杀出了一条血路,方才逃了回来!” “什么?”李赛儿神情顿时一变喝问道。 “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就连那吴中只怕也眼见不活了?”那汉子红眼说完,泪眼恍惚险些哭出声来。 李赛儿身后黑影忽的一闪,窜出一人,一把攥住汉子的衣领提将起来,睚眦欲裂的吼道:“你说什么?再给老夫说上一遍!” 那汉子瞧见来人,顿时心中大惧,竟然不敢动上分毫,小心翼翼的说道:“吴中受伤极重,属下将之背将回来,正好遇见安神医在前堂,安神医瞧了一眼,只说了一句,全身骨骼皆碎,无救了!要不然属下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言乱语呀!” 吴中神色猛的一僵,顿时如重棍轰顶,身子摇摇欲坠。强烈的悲伤带动泪水哗哗而落,五指僵硬竟是没了半分力道,那汉子自吴千手中滑落顿时如蒙大赦,屏息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与吴千拉开了距离。 “安神医说无救了,那定就是了......我的儿子无救了......无救了......无救了......”吴千喃喃的说着,几缕白发滑落,顿时仿佛老了十岁一般,几人见他如此模样,都是心中难受,李赛儿神情悲伤,秀手搀上吴千的手臂,亲声安慰道:“吴叔叔,您可别太伤悲,注意身子!” 吴千本欲拂手,听得是李赛儿的声音,却是重叹了一声,将那小手之上拍了一拍,神情阑珊的说道:“我要去看看中儿,他定有很多话是要给我这个父亲说的!” “或许我可以去试试!”一道淡淡的声音蓦然响起,声音虽小,却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顿时将几人的目光裹了过去。 吴千落寞的走着,闻得此话,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又行了几步,猛然驻足,原本死灰一般的目光乍然有了一点生机,目光炯炯的看着前方神情淡漠的少年,嗫嚅的说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或许我可以试试!”林度微微一笑,在吴千的眼中顿时如同春暖花开一般,吴千神色变幻了数下,忽然急步向前,一把拽过林度的手,向着前厅狂奔而去。 数人一鄂,兀自难以置信,相视一眼带着一抹狐疑追将前去。 “这家伙,就这般爱出风头么!”朱玉儿薄唇一抿摇了摇头,依然是一抹鄙夷之色,慢悠悠的向着前厅行去。 前厅,安自在斜靠在木椅之上,此人年约四十左右,灰衣灰袍极是整洁,优雅的端起一杯茶水,手指轻轻夹住碗盖,目光淡漠的瞧着在担架上躺着的青年。 青年也就二十上下,与那吴千倒是极为相似,只是明显受了极重的伤势,胸部塌陷、脸色苍白如纸,一股股鲜血自嘴角溢出,含含糊糊的发出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呻吟。 “全身骨骼寸断,没救就是没救,还想这些作甚!”安自在自嘲的摇了摇头,捻起茶碗,轻啄了一口碧绿的茶汤,只觉得一股清香从舌尖荡开,沁人心扉,不由得将眸子一阖,心中赞道:“好茶!” 忽闻脚步声响,眼睛微微一眯,见那吴千拉着一名少年风风火火的冲入前厅,身后,李赛儿等人如影随形的跟了进来,又是不经意的摇了摇头。 “中儿!”吴千看见爱子的模样,顿时悲从心来,扑了上去,老泪纵横。 安自在看见李赛儿,身子微微一倾,淡淡的说道:“见过李团长!” 李赛儿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一双如烟眸子噙着浓浓地担忧,向着吴中瞧去,想着吴中和自己一起长大,心中也是悲痛莫名,若不是性子坚韧,怕早就是眩目垂泪了。 见无人搭理自己,安自在心里顿时涌过一丝不满,双手负在身后说道:“吴长老的爱子在下已经精心诊断过了,还是别太伤悲,早些准备后事才好,在下还有些事情,这便告辞了。” “等等!”大厅中一声怒喝响起,吴千跳将而起老眼通红破口大骂:“安自在你个王八蛋,老夫儿子还有气在,你便要老夫准备后事,你他娘的安的是何心肠,今日若不说个子丑寅卯,老夫便和你没完!” “哈哈哈哈哈!笑话!”安自在仰天一阵朗笑,高声道:“老夫断他无救便是无救,难道你认为老夫这妙手神术的绰号是骗来的不成!” 几人闻言,只觉得此话刺耳无比,目光向着安自在瞧去,虽然知道此人医术了得,以后定有什么事情少不了求他,心中却直道太过可恶了一些。 “哼!别以为在这普济镇只有你安自在可以治病活人!我看也就他娘的是个球经不懂的庸医一个!” “你......!”安自在所到之处,哪里不是对他毕恭毕敬,小心伺候,何时受过如此之气,心中恼怒异常,一拂衣袍怒声说道:“哼!在下既然是个庸医,你们旋风猎妖团今后可别求到老夫门下!” “哼!这般无德郎中,不求也罢!”吴千见爱子濒危,早已心神大乱,口中竟然不留半分情面,双目喷火的瞪了安自在一眼,忽然深鞠到底,恭声说道:“林先生,有劳了!” 安自在本要怒冲而去,突然见到如此一幕,心中顿生疑惑,踌躇之中那魏万古又上前轻声相劝,顿时去意全无,也不管他尴不尴尬,向着那少年瞧去。 “今日之事,或许有些波折呀!”林度心中想到,苦笑了一声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口气,走近担架,观察了片刻,终是将手指探向了手腕。 “且慢!”安自在冷喝道。 林度闻言,缓缓的抬起头,目光与安自在冰冷的目光在空中相接,竟没有丝毫惧意道:“不知道安神医有何指教!” “哼!哪来的毛头小子,一点规矩也不懂!没听说过医不假二手的规矩么?”安自在冷冷的说道:“没有我的点头,便这样没大没小的出手,你真要打我妙手神术的脸不成!” “你个直娘贼,老夫和你拼了!”吴千爱子命在旦夕,早已经是心神大乱,见这安自在还在此啰嗦聒噪,顿时怒火攻心一声怒喝,手中灵力狂涌,一掌劈向薛自在。 这一掌含忿而击,自是威势绝伦,力道若涛。 安自在嘴角冷笑,竟没有半丝慌乱脚下一错,手掌如同弱柳扶风,微微一拍,灵力翻卷中顿时将吴千的一掌化解,而后手臂微微一震,那吴千顿时连退数步,跌坐在木椅之上,方才将那掌劲化解,安自在嘴角泛冷讥讽的说道:“吴千,想和我动手,你还差的远呢?” 田宇真等人,顿时心中一凛,他们也是没有想到,平日只道安自在医术了得,却未曾想修为也是达到了如此的地步,以这吴千灵武境后期的修为,含怒一击,威势何等凶悍,却被此人云淡风轻的化解,那么在场之人,怕也只有李赛儿能与之匹敌了。 “你!”吴千狂怒,眼中通红,从那椅上一冲而起....... 李赛儿秀手一伸拦住吴千,挤出一抹浅笑,微微拱手问道:“那么依照安神医的规矩,要如何林度才能出手呢?” “呵呵!”安自在冷笑了一声,一撩衣袍,大马金刀的往那椅上一坐,端起那杯香茶轻咂了一口,方才慢悠悠的说道:“这个简单,既然在下说此人无救,若是有那不识趣之人非要出手,医好自然万事皆休,若是医不好.......!”安自在斜瞥了林度一眼,声音渐渐拔高:“自毁双目,斩掉四肢即可!” 此言一出,顿时全场鸦雀无声,没想到这安自在平日儒雅,今日却如此为难一名少年,若是少年输掉,岂不是要终身残疾,成为废人了么,如此赌注真是太过血腥和残忍了一些。 李赛儿将披风一扬,面若美玉的俏脸上早已是厌恶冰寒,强压住翻腾的怒火,冷声说道:“安神医,非要将事情做得这般绝么!” 第十二章:沉舟侧畔千帆过 安自在脚尖翘起,眼中盯着碧绿的茶汤,轻轻的吹散碗中缭绕而上的雾气,头也未抬的回道:“这是祖师爷定下的规矩,在下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呀!” “你.......”吴千气急攻心,指尖颤抖的指向安自在,须发皆张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田宇真二人义愤填膺,挽了挽袖子便要冲出,将那张可憎的嘴脸,撕成稀巴烂。 “既然是祖师爷定下的规矩,那林度依你所言便是!”林度将腰微微一挺,语气虽然依然是云淡风轻,却如同一道春雷在铅云中炸响,顿时让得厅中的数人心神猛地一震,目光汇聚在那平淡无奇的少年身上,皆是微微点头,有了一丝认可之意,虽然少年实力浅薄,但这份心性,却着实让人钦佩不已。 吴千老顿时眼中泪光点点的道:“林先生如此高风,在下心中钦佩,可是为了犬子,却要以自己的性命为注,实在是大可不必,若是输掉,叫老夫此生如何心安!” “吴长老言重了!”林度微微一笑,犹若深潭的眸子中星光乍现,潜藏在内心中的少年心性,顿时若同雨后春笋般涌了出来,朗声道:“输了,只怪小子无能,自不会怨你一星半点,若是侥幸赢了,便当小子这几日盘桓在此的房资吧!” 话音入耳,吴千等人顿时脸上如罩红布,好像顷刻间被人扇了无数个耳光一般,火辣辣的难受,想想自己先前的所做作为,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 而且,即便以那安自在之能,便是在这普济镇混得超然物外,风生水起,而若是这小家伙能够将安自在都断言无救之人治好,这普济镇的大小势力还不趋之若鹜,抢的头破血流,然而,这种人才,却是被自己的鼠目寸光给轰了出去,想着想着心中便如同刀割针刺般的难受。 李赛儿瞧着场中傲立的少年,如水的眸子一丝烟霞腾起,笔直浑圆的大腿带动玉足在地上微微一顿,目光似嗔似怨的扫了身后数人一眼,田、魏二人顿时面上一红,微低头颅,竟不敢瞧那若同一株寒梅俏然卓立的佳人一眼。 “哼!莫装b,装b招雷劈,若是待会治不好,看你如何收场!”朱玉儿俏脸波澜不惊,只是心中依然噙着那抹讥讽,薄薄的嘴唇上下微错,若不仔细观察,哪里看得出来。 “安神医,小子可以开始了么?”林度微微转身,朗声问道。 “既然接受了在下的条件,你自可放手施为!”安自在茶盖轻刮茶碗,冷冷地说道:“不过,作为前辈我还是劝你一句,少年争勇斗狠无可厚非,若不自量力,强力为之可是委实不智了!” “呵呵!”林度拱了拱手,淡笑中,眉宇间顿时缭绕上了一丝锋锐之气,沉声回道:“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我的世界你既不懂,又何须多言!” 林度说完神情转瞬变得专注无比,一撩衣袍躬下身去,眉头微皱间,沉思了片刻,快如闪电的将一枚金针刺入吴中的穴道,而伴随着这枚金针的刺入,吴中身子竟然开始连连颤抖,口中的呻吟渐渐的大了起来。 金针的刺入,也是宣告了这场赌约的开始,少年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仿佛是有着一根根无形的线,牵扯着众人的心脏,整个大厅顿时飘叶可闻,陷入一片静谧之中,只偶尔吴中发出一声断断续续的呻吟,又将这屋内紧张的气氛推的更加难受。 林度心无旁骛,每一针都要思忖良久,但一旦下定决心,神情顿时坚定无比,出手便如同玄女刺花,迅捷如电毫厘不差,不到片刻,便已经额间见汗,显然这针灸之术看似简单,却极耗心神,十多针下去,竟然花了数盏茶的时间。 安自在尽管面露不屑,眼睛却紧紧的锁住林度的每一个动作,不知何时,那眉宇间的鄙夷之色竟然悄然退去,沉思之中额头时紧时缓,手指捻动,见那吴中原本从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竟然渐渐的停滞了下来,面色顿时阴沉了不少。 待最后一针施完,林度沉思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拂了拂额间的汗水站起身来,还算端正的脸庞掠过一抹宛若阳春的笑意,向着安自在问道:“既然安神医提到了祖师爷之法,那么小子若是将此人救活,不知.......安神医又该如何呢?” “这!”安自在手指幻动,只觉得林度的施针之术自己竟然闻所闻为,他对医术入魔,见此神奇的针法,顿时心中好奇,心神化作千丝万缕正在反复推演之中,只觉得这针法神妙无比,自己半生所学,和这针法一比,简直如同稚儿学步般可笑,突闻此言顿时神情一滞。沉思了半晌方才下定决心说道:“若你获胜,在下离开这普济镇便是,终生绝不碰这歧黄之术半分!” 李赛儿目光一湛,一双剪水眸子瞧向那安自在,竟然螓首微点,多了一丝赞许之色。 “好不要脸!”朱玉儿闻言暗啐了一口,瞧得那场中少年自信笃定,挥洒自如,不知为何心中想到一个要断肢剜目,一个却只是潇洒离去,心道不公,脱口低声骂道。 “呵呵!安神医言重了!”林度摇了摇头复又说道:“若是小子侥幸将此人医好,给在下一颗三阶妖兽的内丹,和数滴真血可好!” “这!”安自在心中一阵肉疼,心神却为之一放,虽然这两样东西珍贵无比,自己在普济镇的半生积蓄,怕也不够这东西的价值,不过只要自己以后还能接触这令人着迷的医道,即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想到这里起身回道:“既然如此,老夫依你,若你当真有此神术,老夫倾其所有将这几样东西为你寻来便是!” 林度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李赛儿道:“烦劳李团长给在下准备暗室一间,川乌尖,草乌尖,生南星,生半夏,胡辣,蟾酥,细辛,筚拨若干。透骨花十枚,地龙脚筋两条,化血草十株,帝金参两株,夏薇果二十枚,赤背蟹和柳枝若干以及火炉一个!” 少年语速缓慢,声音低沉,娓娓道来没有半丝慌乱,让人听着,顿生心安,李赛儿连连点头,叫来一人吩咐了数声,那人点了点头匆匆下去准备了。 “在下忙活了半晌,难道李团长连茶水都不赏一杯给在下解解渴么?”林度有些疲乏的往椅上微微一靠,眯着双眼戏谑的说道。 李赛儿白若新月的俏脸之上顿时掠过一丝尴尬,忙吩咐手下沏了一杯好茶,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蛮腰轻摆,莲步芊芊,把女子的娇柔美态展现的淋漓尽致,哪里还有半分女强人的彪悍英气,走到近前玉手微微一拂,茶盖掀起,一股茶香顿时溢出芳香满鼻。 “林先生,请用茶!”李赛儿展颜一笑直若荷花初绽,檀口轻启吐气如兰的说道: 半晌见那少年没半分举动,赛儿美目如嗔似怨的斜睇了一眼,却是见少年微闭双目和光同尘,如老僧入定般竟沉沉睡去,想到开始的施针定是极为辛苦,也不忍打扰莞尔一笑退了过去。 “这是要用柳枝接骨法么!”安自在心中推演药方良久,心中笃定忽然展颜一笑,不由得面露不屑,要说这柳枝接骨之法倒也神奇,可这吴中浑身骨骼寸断,多处还是粉末性骨折,加之很多经脉皆断,体内淤血甚重,哪是这柳枝接骨法可以治愈,想到这里,不由得摇了摇头,心中大定。 旋风猎妖团办事效率极高,不到片刻,便已将那药材准备妥当,由数人抬将进来,一人躬身问道:“团长,东西已经准备齐全,请团长验看过后,小的们再将它们送去暗室。” 李赛儿神情谨慎仔细的查验了数遍,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玉手轻挥道:“送去暗室!” 安自在一声冷哼霍然起身,开口说道:“比试便是比试,若是送去暗室,我怎知道你们玩的什么猫腻!我看就在此医治,方才算得上堂堂正正,公平合理!” “安自在!小女子敬你有些手段,一味退让,你却蹬鼻子上脸越发狷狂,难道你个老匹夫真以为我们旋风猎妖团怕你不成,今日你要如何,划出道来便是,小女子若是怕你一丝一毫,便是你个老匹夫生养的!”李赛儿灵气溢出,火红的披风猎猎,美目怒睁中,一股女性少有的彪悍之气肆意而出,顿时霸气外显,锋锐无比。 “李团长!便如他所言,省的让人说我玩什么猫腻!!”阖着的双目微微开启,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气质陡然攀爬到少年如枪傲立瘦削的身体之上,星光湛湛的大眼中,薄怒奔涌,径自走向那堆药材,片刻之后微微点头,目光刺向安自在,冷笑着说道:“安神医,你可瞧好了,别到时候还心口不服!” 第十三章:滚过去 话音一落,灵力旋即溢出,将那川乌尖,草乌尖,生南星,生半夏,胡辣,蟾酥,细辛,筚拨,一抄入锅,灵力灌入炉口,火焰奔涌而起,片刻时间,锅中顿时药香四溢,林度眼睛一缩,灵力一引,沸腾的汤汁从那锅中牵引而出,直接抹透吴中全身,吴中被那汤药烫的浑身通红,毛孔大张,疼呼一声竟然直接昏了过去。 吴千老目大张,竟不敢眨上分毫,见爱子昏迷,顿时心中一紧,差点呼出声来,但想到林度便是自己的唯一希望,又不敢出声打扰,竟生生忍住,只是脸上更是焦灼无比。、 “哼!不过熬些麻醉汤,有必要弄得如此花哨么!”安自在撇了撇嘴,心中讽道。 林度灵力一封,那在吴中身上袅绕盘旋的药雾,顿时在灵力的压制之下,从那大张的毛孔中沉入吴中的体内。 “铁宝!”林度心中低呼。 “哼!还以为没本宝宝什么事情了呢?”脑海中一丝神念不满的传来,说道:“有什么破事?” “帮我开下灵窍呀!这玩意没精神力可玩不了呀!”林度焦急的说道。 “哼!一天就你的破事最多,现在我不和你扯,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可先得孝敬小爷!”铁宝不满的嘀咕道,一股力道却直接刺向林度的眉心,林度只觉得眉心一疼,仿佛什么通道打开了一般,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道从眉心溢出笼罩在方圆五米,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这股力道如同会呼吸一般,竟然贴合自然和天地共振、洞察入微,不用睁眼也将这厅中的情形瞧得纤毫皆显。 “什么!精神力!”当林度的神念一出,安自在瞧见林度眉间如同针眼般的光斑,顿时目光狠狠一缩,口中犹如塞了个鸡蛋一般瞠目结舌,他没有想到,自己苦苦修炼了数十载,也没做到将精神力外放,没想到今日在此间,却在一个少年的身上得见,顿时心中涌起了一抹颓然。 林度依照药宝传来的精神力操控之法,适应了片刻,一股从未有过的自信顿时充斥心间,会心的一笑,将精神力向着吴中体内渡去。 “呵!”伴随着少年的一声轻啸,衣履翻飞中,林度身形犹若灵蛇飞舞,瞬间竟然对准那吴中破败的身体拍出几十掌之多,吴中的身子在掌力中连震,口中血液如同泉水涌出,颇为英俊的脸庞之上血液横流,狰狞异常。 “你做什么!”吴千见爱子血流如潮,顿时急火攻心再也忍耐不住,怒喝出声,若不是李赛儿眼疾手快,怕就要怒火迷窍一掌轰出,取林度的性命了。 “呵呵呵呵.......”安自在又是一阵冷笑,心中连说这少年真是鲁莽无比,莫说是命存一线将死之人,即便是个健全的壮汉,这数十掌下去也怕会丢掉了性命。 田宇真等人面面相窥,手心见汗,如此治伤还真是闻说未闻。 场中各人的心思,林度此间却是无暇顾及,掌势刚刚一收,顿时灵力一转,一股吸力将锅中的滚烫的药液吸入掌中,化为一个飞速运转的水团,贴于一个塌陷的皮肤之处。水团飞速的旋转,炙热的温度将毛孔刺激膨胀,一股股吸力从毛孔中钻入体内,片刻之后,那毛孔中竟然有着一粒粒极细的黄白色粉末被吸纳而出,裹进了水团之中。 “他这是将坏死的骨渣拍成粉末,又通过毛孔吸出!”安自在心中忖道,连道自己好傻,为何如此简单的方法自己为何从未想到,过了半晌又苦笑的摇了摇头,此种做法若没有精神力的洞察入微,和将灵力控制到妙到毫巅的地步,简直是不敢想象。 然而,这两样东西林度却恰恰具备,不说精神力,单说灵力,林度虽然只有孕灵境五重的实力,然而这数年时间,却是从未间断过苦修,自然能够将体内这点单薄的力道,控制的分毫不差。 林度神情专注无比,额间的汗水滚滚而下,却不敢分神擦拭一下,李赛儿俏脸飞霞踌躇了片刻,终是莲体轻挪,不敢发出半分动静走到林度身前,掏出香绢,轻轻地替林度擦拭了起来。 “滚过去!”少年忽然一声怒吼,顿时惊得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芳心一颤,面色苍白中如同受惊的鹿儿一般,倒飞而回,珠圆玉润的俏脸之上悲伤难言,神情落寞无比。 朱玉儿和安自在的目光,汇聚到这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俏佳人脸上,顿时眼中闪过一抹灰暗的嘲弄之色。 待水球游完全身,已是过了数个时辰之久,林度面色苍白却丝毫无法喘息片刻,一声轻啸之中,凌空牵引过来一枝柳枝,灵力变化中将那柳枝剥皮,切割成数段。 而后左手一招,取来透骨花,化血草,帝金参、赤背蟹,灵力在空中翻滚,转瞬便是将之碾磨成粉。 “他这是要做什么?”安自在心中涌过一抹狐疑,这些药材他在接骨时也是常用,不过都是通过汤药,分时间依次替患者服下,可如此这般,他可是为所未闻,顿时双眼圆睁,连眨都不敢眨动一下。 林度将药粉分出数份,手掌一拂,一条雪白的柳枝卷入空中,顿时被一份药粉包裹其中,林度手法一变,一个个古怪无比的法诀打出,印在空中的柳枝之上。 众人见那些药材在天空上下飞舞,眼花缭乱,在普济镇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何曾见过如此的治病之法,都是被林度这玄妙无比的术法深深的折服,就连那朱玉儿嘴角的那抹讥讽,也不知何时悄然褪去,美目中异彩涟涟,不时的向那少年的脸上瞟去。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空中的柳枝渐渐的变成了一条肋骨的形状,手法变化之间,雪白的柳枝被赤背蟹和其他药材的药性作用,尽然渐渐钙化,慢慢的变粗变黄,到得最后竟然和那真骨一模一样。 就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中,林度冷汗涟涟中又是一声轻喝,一指点出,顿时在吴中的肋部开得一个小孔,而那空中的假骨在林度精神力的牵引之下,缓缓的从那小孔中进入,林度双眼紧闭,眉间光芒闪烁,控制那骨骼避开血管和重要内脏,片刻之后,只闻得“咔”的一声轻响,那处原本塌陷的皮肤顿时恢复了原状。 “怎么可能,竟然可以不依靠血肉的滋养,便完成了柳枝的钙化?”安自在只觉得面前少年所用的医术,完全颠覆了自己的认知,竟是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低呼。 众人脸上也是精彩无比,对于他们而言,这简直可以称呼为神乎其技了,目光看着一脸汗水的少年,觉得愈发的看不通透。 林度胸口如鼓面起伏,喘息了片刻,又用衣袖胡乱的抹了抹额间的汗水,待体内稍稍平复,脸上带起一丝倔强,再次取出一枚柳枝依法施为了起来。 时间一点点的流过,天光变暗转黑,又由黑变亮,十几个时辰时间悄然而逝,围观数人仿佛犹如木桩一般,竟是没有动上分毫,而此时的少年早已是汗出如浆,脸色苍白如纸,显然也是到达了身体的极限,想想也真是恐怖,这一日的光景,他竟然炼制了五十三枚骨骼,并将之全部接上。 而伴随着又是“咔!”的一声轻响,第五十四根骨骼也是毫厘不差的接上。 林度身子一软,面色更是犹若金纸一般,摇晃了数下,喉头一阵涌动,“璞”的一声一股鲜血直喷了出来。 伴随着两声惊呼,两道倩影如乳燕扑出,几乎在同一瞬间搀住了林度的手臂。 林度身子一颤,一股潜藏在心底深处的执拗顿时攀爬在不算英俊的脸庞之上,眼神通红中身子一拧吼道:“别碰我!” 李赛儿和朱玉儿娇躯猛地一震,却也没有松手,少年回过头来,黑白分明的眸子中血丝若同蛛网,那眼神更是冷的吓人,咬牙切齿的吼道:“我叫你们别碰我,你们是耳朵聋了,还是没听懂!” 李赛儿芳心一酸,玉手滑落,美目中隐隐水雾迷蒙,她在那血红的眼神中仿佛读懂了少年的苦难和少年的坚持,悠悠的道了一声:“小心些!”竟然再不忍看那少年一眼,娇躯一拧,冲出厅去。 “什么人哪!”朱玉儿心中嗔怪,将那手臂一掼,撇了撇嘴,嘟着樱桃小嘴气冲冲的回到了原处。 林度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犹如油尽灯枯一般,闭目调息了片刻,颤颤巍巍的将那地龙脚筋卷起,放在火炉上烤制了起来,倔强无比的催动灵力,控制着火焰的温度, 火焰翻卷中,地龙脚筋发出一声声轻响,渐渐的开始收缩。 “哼,这地龙脚筋何等绵韧,就凭这寻常火焰,你就是将他烧焦也不会融化呀!”那安自在撇了撇嘴,心中虽是被那林度的接骨之法震惊,心中依然存在一丝不甘,见林度居然犯如此低级的错误,顿时在心中仿佛要为自己找点平衡般鄙夷的说道。 然而他刚刚说完,数枚夏薇果便在空中化为了汁液,附在了那地龙脚筋之上。 “给我化!”林度双目血红,一道化字诀的法印打出,那法印在空,转化成无数晦涩难懂的字符,字符飞速的旋转,在空中激起一道道宛若水波般的涟漪,而涟漪之中,仿佛蕴藏着什么神秘的力量,顷刻之间那坚韧无比的地龙脚筋,顿时如同春雪入火般,飞速的融化开来,片刻间变化为一团金光流溢的药液。 “这!”安自在心中如遭雷击,再也生不起半丝争强之心,虽然比试尚未完成,但是这少年所展现的医术,哪是自己所能比拟的,可笑自己一生引此为傲,自认当得起神医二字,而今看来不过是个可笑可悲的井底之蛙罢了。 “再坚持一下!”林度感受到快要消耗殆尽的精神力,强忍住又要吐血的冲动,一口狠狠地咬在舌尖之上,保持住灵台的空明,心神运转之下,将精神力分成数十份,而每一份精神力都包裹着一滴地龙脚筋的汁液,从那吴中的毛孔中钻入体内,药液透过肌肉血脉,直接向断骨之处而去,只要将这液体涂上,那么那些断骨便可闭合,过得数日即可恢复如初。 然而,就在此时,林度突然感觉无边的黑暗袭来,精神力不受控制的飞速而退,顿时便要昏迷过去。 第十四章:难以置信 “怎么了!”此中的变化让得安自在一惊,他也是明白其中的凶险所在,若是此刻林度昏迷,那些假骨得不到血液的滋养,所有的努力都是要前功尽弃了! “哎!你这是何苦!”脑海中一股精神力涌出,铁包豆大的眼睛一闪,便要接手林度的精神力,帮助他完成着最后的接骨。 “让我来!我可以!”脑海中林度一声执拗的低喝,原本已经阖上的双目赫然开启,眼中那里还能分辨出一丝黑白,竟是血红无比,比那鲜血还要夺目。 “我不立,何人可以立我!”少年双目怒睁,吼出了心中的执念,在身子的摇晃中一把抓出金针,猛的在指尖和胸前扎下数枚金针,竟然不顾后果强行提取身体中的潜能。 金针的刺激,顿时让精神为之一振,林度精神力蜂拥而出,控制那些液体涂抹在那断骨之上,而后又是将一根地龙脚筋置于了火炉之上。 众人看着场中如此坚持的少年,那里还有半分轻视之心,面上俱是钦佩之色,人不怕你弱,怕的是你没有想成为强者的决心和坚韧,然而,眼前少年所做的一切,即便是他们都是不敢去尝试,他们仿佛看到了这眼前的废材,终有浴火重生,凤凰涅槃的那一天。 就在他们心中震撼之时,场中的少年也是完成了最后的熬制,精神力控制之下,将那些体内的断筋接上,而后,一掌轻轻地印在吴中的额头之上。 “呃!”吴中悠然醒转,眼神迷蒙中,有些艰难地撑起上身,环视了片刻,有些难以置信的喊道:“团长......父亲!” 吴千闻言,顿时老泪纵横,扑将上去,一把将吴中揽在怀中。 “安神医!如何!”林度强撑起一口气豁然起身,瘦削的身子依然是那么的单薄,然而颤颤巍巍之中,却是有着一种让人心中震撼的无形气质缭绕其上,血红的双目直直的看着那还在震惊的无以复加的安自在,喝问道。 安自在神色变幻了数下,终是深鞠到底,躬身说道:“先生神技,晚生佩服!” “噗!”林度闻言仿佛再也坚持不住一口鲜血喷出,身子一斜,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手掌猛的撑住椅背,摇晃了数下方才勉强的站稳身子,只是那仅限于端正的脸庞之上,却是笑意涌现,衬着嘴角脖颈的血渍,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林先生,你这是何苦!”吴千呼道。 少年躬着身子,血红的目光微微扫过在场的数人,而后深吸了一口气,竭尽全力的渐渐挺起了胸膛,艰难的迈动脚步,沉声说道:“既然此间事了,在下告辞!” “林先生.......”众人齐呼,踏脚上前,伸手欲扶,然而,少年眼中骤然一寒,冷冽的目光竟然如同刀锋般锋锐无比,田宇真等人心中一惊,仿佛那目光中有着无法忤逆的意志一般,皆是不敢上前一步。 “呵呵!痛快!真是痛快!”林度仰天笑道。 嘴角鲜血不停的溢出,顺着脖颈流入胸膛,将衣衫泅湿,染得通红,然而少年却是浑然不觉,嘴角依然噙着那抹淡笑,身子摇晃中,强撑起单薄的身子,一步步向着门口挪去。 “林先生,你别走啊!老夫鼠目寸光,给你磕头谢罪啊!”吴千老脸含悲,屈膝跪将在地,重重的向着少年的背景磕了下去。 少年没有搭话,血红的眼睛执拗的可怕,两腮微微的鼓起,将那溢出的鲜血含在口中,挪到门口,手有些艰难的攀附着门框,觉得有些刺眼,微微闭上双目,任由温暖的阳光倾泻在脸上,心中喃喃说道:“老爹,三年之后,度儿定会回那坤元宗和你再续师徒之情!” 双目微微开启,一张绝美的娇颜直映入目,李赛儿俏脸含晕,微微说道:“林先生,别走!” 林度苦笑着摇了摇头,脚步正要迈出,胸腹之中突然翻江倒海一般,喉间的鲜血再也压制不住,血雾在阳光中骤然飘洒,五彩缤纷,斑斓呈艳。而后轻轻的飘落在白如凝脂的圆润脸庞之上,如同一瓣瓣飘零的梅花,红的夺目,艳的妖异,让人触目伤怀、心疼催泪。 林度再也无法支持瘦弱的身躯,双臂垂落仰天而倒,屋内一声娇呼,人影快得匪夷所思,一把将少年揽在怀中。 “这妮子,终是动了春心了么!”李赛儿看着荷色长裙的少女,搂着林度焦急的模样,心中悠悠想到,却不知为何神色中多了一丝落寞。 安自在抢步上前,扣住脉门,诊断了片刻道:“哎!强行驱力,伤及内腑,性命自是无碍,可是对以后的修行怕是有些影响啊!” 众人闻言一惊,忙问道:“可有何法可医吗?” 安自在摸了摸下颌道:“这个嘛!小老弟的手段绝伦,只要静养几日,待他醒转过后,自然知道如何处理,何用在下在此多费唇舌!” 安自在说完摇了摇头便向外行去,只见那头发凌乱异常,落寞无比,。 “安神医!”朱玉儿抬起头来,低声喝道“既然赌约以输,度哥哥未醒,你便这般离去,怕是不合规矩呀!” 安自在身子一颤,苦笑着回头,又看了林度一眼,落寞的说道:“罢了!罢了!玉儿姑娘所言在理,在下便在此处等林先生醒了再做计较便是了!” 李赛儿上前一步,微微一躬道:“安神医,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应允?” 安自在眉毛微微一皱,而后朗声笑道:“李团长把在下当成什么人了,今日之事,在下自当守口如瓶,不说半点闲话便是了!” 李赛尔微微点头,唤来数人将林度和安自在送去休息,见无旁人在场,方才柳眉一蹙问道:“吴中,此事如此机密,怎么会半路遭到截杀!” 吴中虽可以坐起,却是元气未复,极为吃力的说道:“团长,一路之上,我们众人极其小心,真不知如何走漏了风声!” “哦!”李赛儿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又问道:“一路之上,有何异常!” 那、吴中想了片刻,终是肯定的说道:“一丝可疑都没有,不过动手之人,全是黑衣蒙面,所用刀刃也是颇为奇怪,最后那人,竟然使用了什么召唤术,叫出来个什么神的东西,诡异无比,竟然将我们几十名弟兄给屠杀殆尽!”那吴中语气含悲,说到最后竟然泣不成声。 “不过,有一点好像.......”吴中伤感了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可是脑中突然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又昏迷了过去。 李赛儿眼前一亮,正要追问,却见吴中昏了过去,心中不忍,只得摇了摇头,瞥了一眼离那吴千最近的田宇真一眼,低叹了一声摆手道:“吴叔,送中哥下去好好养伤!” “你们也下去休息吧!”李赛儿有些疲乏的挥了挥手。 慵懒的斜靠在厅中的大椅上,美目缓缓的扫过厅中的每一寸地方。 “一切和父亲在时一模一样!”李赛儿苦笑了一声喃喃道:“只是却少了父亲!” “此次一下子折损了几十名团内精英,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手笔,而且我方行动又是如此保密,他们又是如何得到情报!”李赛儿柳眉微蹙眼角残留着一丝悲伤,心中想到。 “还好,我提前便是做好了准备,否则此次怕是损伤惨重呢?”李赛儿玉指轻搓,陷入了沉思:“可是,不管是谁,他们既然盯住了这样东西,定不会轻易罢手。敌暗我明,损兵折将之下,不管是那可恶的暴风猎妖团也好,还是其他势力也罢,怕是接下来的局面将是难以应付呀!” “自己现在该如何做,才能渡过这一难关哩?”李赛儿眉头皱的更深,玉掌无意识的在弯刀光可鉴人的刀鞘上摩挲着,良久脑海中突然跳出一个身影,眸子中忽然精光一闪。 “或许,现在只有他可以帮我渡过难关了!”李赛儿俏脸之上顿时多了一抹振奋之意,可突然之间又黯淡了下去。 “此次,那帮该死的家伙将他得罪的这般到底,他还会不会留下都还难说,怎么会出手帮我哩!”李赛儿黯然的想到,顿觉得一股股无力感袭来,让人身心俱疲。 “可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轻易放弃,哪怕付出再多,父亲的心血也绝不能毁在我的手上!”李赛儿紧咬着银牙,一拳重重的击在桌上,激得林度喝过的残茶,水珠四溅而起。 “玉儿姑娘,现在林先生需要静养,我们还是出去等候吧!”安自在双手负在身后,看着坐在床弦一脸焦急的朱玉儿说道。 “安先生,度哥哥真的没事么?”朱玉儿问道。 安自在点了点头,不知为何看着那张白皙生辉的玉脸,脸上露出莫名的笑意,转身步出房内。 朱玉儿俏脸微微一红,复又看了一眼床上皱眉沉睡的少年,突觉得千般不舍,万般不愿,重重的叹了口气,玉手又将林度耳畔的一缕乱发捋顺,方才盈盈起身。 “希望度哥哥不要介怀才好!”莲步拂动中,脑海中浮现出上次屋中的场景,玉儿俏脸发烧,连脖根似乎都要烧透。 门合上,嘎吱的轻响,引得林度的睫毛微微的一颤,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门又被轻轻的开启,宛若雪中腊梅的倩影,卓然袅娜而来,俏立了好久,将一枚香笺和一个戒指放在枕边,带着满目的关切和幽思悄悄离去。 “这女人呀!还真是有些搞不懂!”铁宝自怀中爬出,小眼睛闪烁着宝石般的光芒,偏了偏头,在林度身上游走了起来。 林度的体内委实糟糕头顶,丹田枯萎,内腑受损,精神力的衰竭,导致灵台险些崩溃,伤势易人,若不毙命也定是植物人了,可那丹田之所,黑暗之处,却是有着一丝丝黑气溢出,保住了林度的一丝生机。 而就在此时,林度体外一股温和的药力注入,开始缓缓地修复这受损的内腑,丹田之处,黑气涌动,竟然奇异无比的转化为灵力,灵力形成气旋,缓缓旋转,一丝丝灵力自毛孔中慢慢的吸纳入体,滋润血肉经脉。 “奇怪!”铁宝晃了晃头,眼睛中顿生一股匪夷之色,“看来这小家伙还真是神秘呢?” 铁宝沉思了片刻,终未得果,见林度的伤势正在恢复之中,忙将一缕精神力渡了进去。 “呃......!”胸口的剧烈起伏,牵引着浑身的伤势,印发阵阵疼痛,林度浓眉深皱,缓缓睁开了双眼。 “为了一个不相干之人,你这又是何苦!” 目光无神的看着胸前的小家伙,林度挤出一丝笑容,有些虚弱的说道:“或许是憋屈太久了吧!人总是要任性一把吧!” “真是搞不懂你!”药宝晃了晃头,有些鄙夷的看了林度一眼。 “呵呵!你瞧我不是挺好的吗?”林度苦笑了一声,掏出一枚聚灵丸含在口中。 “嗡!”药力化开,那空气中顿时微微一颤,灵力顿时飞速的向着林度的体内会聚而去。 林度微微一惊,慌忙闭上双眼,只觉得那丹田之中灵力的旋转竟然达到了从未所有的地步。 灵力的会聚,引起丹田的膨胀,林度双手结印,牢守心神,不敢有一丝的马虎。 “啵!”当丹田到达极限之时,伴随着令林度浑身一颤的响动,丹田竟然生生的扩大了一圈。 “突破了!”林度浑身狠狠一颤,双眸中竟然全是难以自信的目光,这一刻他实在是等待了太久,久的当这一时刻真正的到来,竟然是如此的难以适应。 “发什么愣呢?还不聚精会神,迎接下次突破!”屋中药宝一声低喝。 林度闻言忙又掏出一枚聚灵丸吞下,守住心神。 就砸林度分神的一刹那,那些灵力在无人控制之下,尽然在体内乱撞了起来,林度大惊,忙会聚心神,将那一缕缕在体内的灵力拉回,不由得额间见汗,吓得差点六神无主。 “看来这修炼之途,还真是容不得半点马虎!” 灵力回归正途,宛若百川归海,自经脉中冲入丹田,丹田中灵力翻滚,云遮雾锁,竟不让一丝灵力溢出,当到达一个零界点之时,林度浑身一震,双目豁然开启。 “孕灵境七重!”笑容绽放,若同花儿灿烂,惊喜来的实在太快,即便以林度隐忍的心态,也抑制不住,狂喜流露。 灵力的吸纳陡然加快,将突破后的丹田渐渐的充实起来,浑身的力道变得更加的凝实,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实力,林度笑得愈发的灿烂。 就在丹田即将充实之际,一股神秘的力道席卷而过,顿时将林度丹田内的灵力卷走了一半之多。 “草泥马!”欢喜和悲伤转化的太快,林度双眼含恨,直接爆了粗口。 “突破了吗?”星空之下,朱玉儿感受到屋中灵力的变化,柳眉轻翘,双颊生晕的想到“看来度哥哥还真不是废材哩!” 墙头,黑影鬼魅掠过,朱玉儿柳眉一蹙,娇躯跌宕而出,直追而去。 “有人!”从憋屈中醒来,林度刚刚适应了比以前强横数倍的力量,铁宝的一声低喝,顿时让他大眼一凛。 第十五章:莫名其妙的暗杀 门如同被微风拂开,寒风诡异的袭面而来,林度脚下一退,陌刀一抡,“铛铛铛”数声金铁交鸣声突兀的响起,一股股强横的力道自手臂传来,林度只觉得双臂重若千斤,身子连退,精神力感知之下,双臂猛地向上一举。 “镪!”一声刺耳的声音炸响,林度膝盖一弯,竟然单膝跪地,林度咬牙,左手猛地一抄,数枚寒星闪烁。 “叮叮叮.......”空中刀影如舞,灵力卷动之下,竟然将金针击落,而后黑影一闪,只见门口月影之下,一道奇矮无比的身影若同鬼魅一般浮现,那人黑巾蒙面,双目浑圆突出,闪烁着嗜血的寒光,正冷冷地打量着屋内的少年。 “草泥马,躺着也能中枪,我也是醉了!”林度狠狠地吐了口唾沫,目光冰冷的看着那诡异的人影,心中却是感到一丝致命的危机。 “灵武境中期!”林度的眼中微微一缩,心中想到若不是今日自己实力大增和灵窍的开启,只怕自己此刻早便化为一具死尸。 黑影也不说话,转瞬间又在空气中消失,林度心神一凛,圆睁的双目竟然缓缓闭下,用精神力感知了起来。 空气裂开,锋锐无比,林度睫毛猛地一颤,脚下一沉,身影转瞬扑出。 “云燕三剪翼!”堪堪避过那致命的一击,林度的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奇异的曲线,向着门外扑去。 “呔!”一声低喝,空中灵力肆掠,一掌拍出威势无涛,林度反应倒是极快,灵力运转身子猛地向下一沉,若一片羽毛一般贴在地上飘出,然而,那一掌威力何等强大,即便只是被那掌风边缘扫中,也觉得胸口一窒,身子便若破皮球一般滚了出去。 “砰!”的一声,林度狠狠地砸在院中的假山之上,假山痛苦的摇晃了数下,轰然倒塌。 “妈的,就不能来个孕灵境的陪小爷过过招么,每次都整的小爷跟个龟孙子似的,有意思么!”林度和着唾沫吐了口淤血,身子却没有一丝停顿弹射而起,还在空中灵力便灌注于臂,陌刀带起一片乌光,自头顶全力向下斩落。 “你个死犊子,偷袭小爷有那么容易么!”林度低骂声中,陌刀的运行轨迹就如同被计算过一般刚好,竟然刚好与那黑衣人追魂的一刀轰然相撞。 “钪!”两刀相交,高下立判,蹬蹬蹬.......连退数十步中,林度方才一屁股跌坐在地,只觉得臀瓣欲裂,疼的好一阵龇牙咧嘴。 而在远方,那黑衣人也是再次现身,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眼前的断刀,目光中惊异愤怒交织,看着远方灰头土脸,头角峥嵘的林度,喉间忽然迸出犹若野兽般的嚎叫,身子竟然也懒得隐藏,一窜入空,而后双臂一震,右掌之上精光闪烁,一掌劈出,狂风大作,直取林度。 “云龙搏天!”林度避无可避,咬牙低吼,一拳轰出,灵力呼啸而出,宛如飞龙在天,横空而过。 “轰!”掌拳所接,光芒大作,灵力肆意中,以林度为原点,放射性的绘就出一个硕大的圆坑。 “呵呵呵.......痛快!”林度长身而起,也不顾嘴角突涌的鲜血,眼神执拗的看着空中宛若鬼魅的黑影,咧嘴笑道:“再来过!” “找——死!”空中的声音怪异无比,刺耳难听,黑衣人身子一拧,身子宛若陀螺一般飞速旋转,灵力如飞梭织锦一般,顷刻间在空中便绘就成一枚硕大的掌印。 那掌印一成,一股狂博到了极致的威压顿时自空中盖压而来。 林度眼睛一缩,光从气息判断,便知道这掌印定是凶悍无比,苦笑了一声,掏出数枚聚灵丸吞入口中,将浑身的灵力全数调出。 “双龙奔月!”伴随着心中的一丝低喝,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自林度体内涌出,伴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龙吟响起,两股快到了匪夷所思的灵力光柱直接轰向空中的掌印。 先下手为强,这种情况之下,林度直接选择了率先攻击。 “桀桀桀桀......”黑衣人鄙夷的瞧向地上宛若蝼蚁的人影,手掌轻拂,虽是云淡风轻之举,可那掌印却是宛若山岳而降。 “咔咔咔咔!” “什么!”带着眼中密布的血丝,林度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见那自己的全力一击,在那掌印之下,竟然宛若儿戏一般,摧枯拉朽的节节崩裂,而那掌印竟然带着无比恐怖的威压,直接向着头部落下。 “结束了!该死的小子!竟然耽误了我如此多的时间!能死在我的“大日掌”中,你也会感到无上的荣光的!”那黑衣人心中想道,也不去看那林度一眼,身子诡异的一飘,就向地上的陌刀扑去。 “轰隆隆!”院中景物在眼中瑟瑟起伏,磐石垒砌的围墙嘎然倒塌,掌印正中,方圆十余米的大坑在漫天烟雾中赫然出现,哪里还有林度的身影,想来定是被这山崩地裂的一掌,轰的连渣都不剩了。 “唔!好刀,就是太沉了些!”黑衣人举起比自己身子还高的陌刀,诧异的说道。 “真是个奇怪的小子!”巨刀所下,那身子竟是说不出地矮小猥琐,想了片刻道:“看来回去后,得请神兵师将这刀融化重铸,方能用着合手!”黑衣人也是瞧出了此刀的不凡,凸出的眼球之中,喜意涌动。 然而,乐极生悲,这是俗语中潜藏的至理! “啪!”一只臭脚狠狠地印在黑纱罩住的左脸之上,恐怖的力道,让本已凸出的眼球又是往外猛地一凸,差点喷将出去,黑衣人一声闷哼,数颗牙齿和血喷出,凌空飞出数十米,狠狠地砸落在地。 “放下我的刀!”冷喝声中,人影自空中落地,少年傲立如松,眸子开合间,一股犹若山峙水聚的气势骤然勃发开来,哪里还有开始的一丝孱弱。 “啵嘎!”黑衣人趴将而起,漏风的口中怒喝道,身子快若闪电,高举着巨大的陌刀直扑了过来。 “我说过,放下我的刀!”林度目光如刀锋般冷冽,话音未落,人影一晃揉身而上。 “咔嚓!”伴随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在黑衣人痛苦到了极致的眼神中,两影一错之下,陌刀易手。 “快,实在太快了!”黑衣人眼中涌过一阵绝望,他只觉得眼前一花,眼前这恐怖的少年便完成了欺近、折腕、夺刀这一系列复杂至极的动作。 “啵嘎!该死的小子,你在扮猪吃老虎么!”经受了一系列强悍的攻击,黑衣人有些憋屈的说道。 黑衣人浑身冷汗直冒,只觉得驻扎在头顶的神魂之位便要离他而去,林度的表现,让他心中恐惧无比,竟升不起一丝对抗之心,去意顿生。 “砰!”一阵烟雾荡起,黑衣人的身影顿时开始虚化,逃、快点逃,这小子太过诡异了,若是再慢点我万能的天照大神都是救不了我了。 乌光一闪! “天照大神,我擦........”腔压泵出鲜血,将那颗丑陋的头颅直冲上天,圆鼓鼓的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残留在地上的躯体,脑海中的语言发泄着自己最后的不甘。 林度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性子一向壮怀疏阔,却不知为何对这眼前之人,竟然说不出的厌恶憎恨。 “砰!”一脚将残破的躯体踹出院内,而后,身子凌空而起,一记完美到了极致的鞭脚狠狠地砸在那颗头颅之上,“砰”头颅疾飞而去,不知落向何方。 “天照大婶,是他娘的什么鬼东西!”落在地上,林度狠狠地吐了几口怨气,方才有些匪夷所思的说道。 体内的灵力若潮水飞退,林度只觉得身子一软,浑身疼痛莫名,再也使不出一丝力道。 “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呀!”带着一丝苦笑,林度撇了撇嘴,自嘲的说道。 “说吧!想休息还是想修炼?”铁宝的声音响起。 “修炼!”林度也顾不得浑身的难受,目光欲裂的说道,今夜若不是最后的关头,铁宝掌控了自己的身体,哪里还有现在的自己,虽说修炼本就是九死无悔之道,可这种随时来个**人,小命就被攥住的感觉,还真是让人无比的难受,所以林度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闻得林度的答案,铁宝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小脑袋,成功无捷径,人前显贵定是背后受罪,成功与失败的转化往往就是苦难与安逸的一线抉择,摒弃安逸的诱惑而无怨无悔的选择直面苦难的坚守,这才是一个想要成功者最为重要的和必须的素养。 “跟我走吧!”铁宝说道,震动他那双搞笑的小翅膀,向着普济镇的外围飞去。 “山珍居!”普济镇最为红火的酒楼,青砖为墙,灰瓦为顶,大厅内装修简约,数十张大桌依次排开,此时正是饭点,三教九流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数名赤膊大汉围在中间的一张大桌之上,炖着火锅、猜拳行令,喝的面红耳赤酣畅淋漓。 “啪!”屋顶一声轻响,碎瓦之中一枚黑色的事物从空中而落,不偏不倚刚好落在那桌中的火锅之中,滚烫的汤汁四溅而去。 壮汉们顿时飞速后退,躲避开来,待看清锅中的人头,顿时心中一惊,大骂一声晦气,抽出兵刃,从屋顶的破洞冲出,只见得远山如幕,山风猎猎,哪里有一丝人影。 汉子们气愤愤的从屋顶飘落,见得锅中被煮的皮肉翻卷的人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人拎将而起,狠狠惯于地上,而后一脚踏下,顿时踩得稀巴烂,一脚踢向门外,高呼了一声:“幺妹,再上口火锅。” 原本寂静的人群顿时再次鼎沸了起来,而那桌角之下,一道若隐若现的灵魂瑟瑟发抖,想着灵台已破,再也无法回归神社,更是悲伤莫名。 远方一名乞丐样的老者,坐在屋外的台阶之上,打开酒葫芦,美美的咂了一口老酒,口中念念有词,那还在瑟瑟发抖的灵魂就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转瞬便吸入酒葫芦之中。 老者眼神放光,将那酒葫芦摇晃了数下,咕噜咕噜灌了一气,方才砸吧砸吧的嘴说道:“以魂佐酒,人间极品呀!这东瀛鬼子的更是酸爽无比,看来老乞丐我今夜有口福咯!” 老乞丐摇头晃脑,转瞬消失在夜色中不见。 一式击退黑衣人的一击,一声突兀的哨声响起,空中的黑衣人脸色变幻了数下,砰的一声腾起一团烟雾将他的身形罩入,待烟雾散去哪里还有他的一丝气息。 李赛儿挽了一个刀花,弯刀一拖冲出院内,只见的空中黑影连闪,转瞬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李赛儿俏脸沉得快要滴下水来,谁人竟然如此大胆,居然敢堂而皇之的攻击旋风猎妖团总部,这无疑给了她一记闪亮的耳光,若是此事就如此轻易的揭过,那么旋风猎妖团将如何在这普济镇立足。 “看来,有些事情怕是不能再拖了!”李赛儿柳眉一轩,紧握刀柄的手心隐隐发烫。 “团长,不好了!” 第十六章:可恶的濒危动物 “团长,不好了!” 李赛儿见魏万古浑身刀痕累累的跑来,神色更是低沉问道:“老魏,何事如此惊慌!” “吴千和那名武者死了!” “什么?”李赛儿惊呼道,蛮腰一拧,便是向着吴千的住处飘去。 “下手还真快!”李赛儿身形如风,脑子却比身形转的还快“看来这些人的目的便是要将吴千等人灭口,从而保住他们安插在团内的内奸,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可这内奸究竟是谁呢?” 李赛儿不愧为李赛儿,绝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转瞬之间便是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直扣事情的本源,又在脑海中将团中所有人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只觉得人人都像,人人又都不像,正在烦恼中,那吴千的住处便是到了。 秀足还未踏进屋内,吴中肝肠寸断的哭声便已在夜风中传来,李赛儿只觉得心中又是难过又是厌烦,吴千之死令人伤心,可该如何组织语言去劝解痛失爱子的吴叔,也着实令人烦恼。 李赛儿踌躇了片刻,方才踏向屋内,秀目瞧着被斩成数段的吴千,微微低下了螓首,竟是不忍再看上一眼,轻轻地拍了拍吴中的肩头,四目相接了片刻,李赛儿嘴唇蠕动了数下,终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带着复杂之极的神色,一拂鲜红似血的披风,退了出去。 乘着漫天月光,林度向着普济镇东方的茫茫群山而去,林度功法展开,在山间急行,这是山脉的外围,倒也不用担心出现厉害的妖兽阻路。 而随着时间的流转,山峦渐渐平缓,夜空之下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平坦的腹地。 皎洁的月光之下,青青草地如水铺开,上方无数的萤火虫星星点点,曼妙缓舞,徐徐而飞,衬着繁星似锦的夜空,顿让人心旷神怡。 “好天地,好风景啊!”林度胸腔开合,呐喊了一声,顿将心中的郁结之气,吐得干干净净。 “哇咔咔,那是自然,这可是本宝宝精心为你准备的好地方呢!好好享受哟!”铁宝趴在林度的肩头,唏嘘的说道。 林度闻言不由得脊柱生寒,这家伙说话一向颠三倒四,没个正经,他可不会认为有什么好吃好喝在等待着自己。 “既然机缘巧合,你灵窍已开,本宝宝便让你长点见识!”铁宝说完那黑色的小爪一舞,一股吸力从顿时从爪间溢出。 那吸力溢在空中,若用精神力探查,便是可以看到,吸力宛若一道道透明的丝线一般,直接向着一处虚无之处扑去。 “现魂!”伴随着药宝的一声低喝,一团淡淡的光影便从那空中急速的拉到林度的面前,林度聚眼瞧去,只见空气中微微震荡,隐隐约约的勾勒出一头小鹿的形象,小鹿本能的微微挣扎,淡淡的眼睛中似乎流露出一丝迷茫,甚至还残留着一丝恐惧。 “这便是兽魂么!”小小的鹿魂在少年面前开启了一道闻所未闻的大门,带着些许好奇和惊讶,手掌微微的贴着小鹿的轮廓微微划过,竟是不忍心触碰一下。 药包点了点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应该可以这么称呼!” “那么,我们便可以用它炼制魂兽了?” “切,你是想笑死本宝宝么?”铁宝讥讽了一声道:“这种灵魂强度,怕是不用任何施压,片刻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想要炼制好的魂兽,必须要具备极高的灵魂强度,方才能经受起炼灵师的灵魂刻画和重塑,当然最好的是经受过天地威力洗礼的灵魂,才是炼灵师梦寐以求之物,而这种灵魂的存在,本就已经存在着自己的意识,本身实力绝伦不说,而且还会选择极凶极恶之地藏身,哪是那么容易便能找到!” 林度微微的点头,也是对这炼灵师有了一点点浅显的认识。 “而至于现在的你,本宝宝还是劝你别东想西想了,还是等修为到达灵武境在说吧!”宝宝说完那铁爪一划道:“而现在,哇咔咔,请背好你的陌刀,给宝宝我滚下去吧!” “这便要开始了么!”林度眼神一缩,刚紧了紧陌刀,深吸了一口气....... 眼角的余光瞧见身后的药宝忽然跃起,林度暗道一声奇怪,一股凌厉至极的灵力便瞬间而至,狠狠地便踹在自己的背心之上。 “你这个死宝.......”林度在空中四仰八叉张牙舞爪,心中忿忿,口中骂道,身子却不受控制的向着草地跌去。 “呼!”一根巨木凌空而下,插入那平地之中。 “喝!”林度见状一喜,身子在空中努力调整好平衡,几个翻滚之下,准确的向那原木顶上落去。 “嘿嘿!死小宝,想欺负小爷可还没那么容易!”林度眉毛一轩,挑衅的向着空中的甲虫瞟去。 铁宝黄豆般的小眼含着一丝戏谑,微微的举起两只前爪,竟然将小小的眼睛捂得严严实实。 林度顿时觉得一种不祥之感笼罩全身,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那脚尖便已经落在了圆木顶上。 “呼!”脚尖落木,没有一丝的踏实之感,仿佛踏在了空气之中,身体和陌刀的重量,,顿时让那原木轰然沉入了沼泽之中。 林度大惊,脚尖用力一点,想要跃将出去,只是哪里有一丝借力之处,噗通一声,直接栽入那草地之中。 污泥防滚,臭不可闻,这哪是芳香四溢的草地,原来竟然是一处被水草完美隐藏的沼泽。 林度上下巴拉,好不容易从腥臭无比的沼泽之中探出头来,胡乱的摸了摸满脸臭烘烘的淤泥,目光含怨的看着在空中幸灾乐祸的甲虫,口中无声的骂道:“那天小爷真要将你这个濒危灭绝的动物,烧烤了不可!” “哦!对了!宝大爷忘了告诉你了,这下面可是有食人鳝的哟!”铁宝呵呵笑道,小爪一挥一根巨木落在林度不远处。 “死铁宝,你就不能他娘的早点说吗?”林度气的直翻白眼,没好奇的骂道。 话音还未落点,臀部顿时传来一阵被什么东西噬咬的剧痛,林度妈呀一声,双臂顿时如车轮旋转一般,刨动淤泥污水,使出吃奶的劲向着那横浮的巨木抢去。 “还好,没有咬中菊花!”好不容易攀爬上来,一把从臀部扯下正在自己臀部撕咬的血红食人鳝丢出老远,林度长吁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后怕的说道。 然而烂泥之中顿时如同开锅的热水一般沸腾了起来,只见泥浆翻滚中,无数的食人鳝从泥浆中扑了出来,这些食人鳝体型硕大,有的竟然达到了两米以上的长度,瞪着红彤彤的双目,张着长满倒刺的大嘴,跳射入空,向着林度噬咬而来。 林度大惊,手掌一拂,寒星乍现,顿时将扑向胸口的几条食人鳝钉飞,还未待他喘息一口,脑后风声迅猛,林度头部猛地一偏,一股黏滑的粗壮物体便贴着自己的面颊划过,那东西身子一扭,只听的啪的一声,林度头部顿时如遭铁棍猛击,脑中一黑,就要栽入烂泥之中。 还好林度心神紧绷,一咬舌尖,疼痛刺激灵台守住一线空明,曲指如钩,一把抓中那食人鳝的尾巴,身子一旋,那食人鳝在灵力的灌注之下,绷得笔直,若长棍横扫千军如卷席般,将那身子四周的食人鳝击的四飞而出,竟然将眼前的危机暂时化解开来。 “狗东西,再来呀!”林度一手握头,一手握尾,两手伸缩拉扯之下,发出啪啪啪的脆响,那条食人鳝在林度的蹂躏之下,长舌耷拉,眼见是不活了! “小样,弄不死你!”林度低啐了一口,突觉一股极腥极膻的气味扑面而来,林度只觉得眼前血红一片,还未看清,就被一种温热的液体浇了个浑身通透。 “哦!这是淫羊血,好好享受喔!”空中铁宝戏谑的声音再次传来。 一把将盖在脸上湿漉漉的头发胡乱抹于脑后,瞧得眼前情景,林度倒吸了一口凉气,张嘴就骂“死铁宝,你老妹呀!” “嘻嘻!忘了告诉你了,本宝宝纯正濒危,绝无女性亲友!” “呃!”林度心中一窒,瞧得眼前成百上千条扑来的食人鳝,再也没有骂人的力气与功夫,将手中的哪条****舞的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将那些扑上前来的长条怪物击得满空乱飞。 这些沼泽中的食人鳝被那淫羊之血,诱惑的食指大动,嗜血的天性直接替代了简单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理智,舍身忘死般向着圆木之上的人影扑去,林度虽猛,他们却仿佛视而不见,闷头前冲,击晕而飞的家伙,转瞬被他的同类吃的干干净净。 “不怕强的就怕愣的!”遭遇了这帮不顾死活的愣头青,林度直接是无语了,虽然现在自己还能坚持,可若是灵力一旦开始衰竭变弱,那个时候死的便是他自己了。 再说这圆木之上,滑不留手,自己还要分出一部分灵力,控制身法的稳定,而沼泽方圆百米,,黑头层层叠叠攒动如麻,不知这些该死的家伙到底有何其之多,林度瞧着又是冷汗直冒,一脑门子黑线。 “呼!”千钧一发之际,一枚圆木从天而降,落在十米开外。 “算你有点良心!”林度口中吼道,一把抛弃手中烂的只剩骨头的食人鳝,双爪探出,抓住两条急扑而来的食人鳝,手臂一抖灵力注入,将身边的食人鳝击的骤然一空,而后,脚尖一点,向着远方的圆木顶端飘去,脚尖刚刚落下,那圆木又是猛地一沉,林度却是早有准备,身子一斜,从那圆木顶上飘落,人在空中,脚尖一点,在圆木顶端的侧面一踹,圆木猛地一横,便在空中防滚了起来,林度眼睛一缩,间不容发之际,身子向前一探,顿时踏中上扬的木头顶端,借着那股上挑之力,身子顿直冲入天,生生拔高了十米之高。 “好!”即便是铁宝也是被这精彩的一幕吸引了过去,暗中叫起好来。 “呼”的一声,又是一根圆木入泥,林度心中微微一松,身子落下,在那圆木的顶端微微一踏,身子顿时在如同云燕裂空般向着远方的划羽而去,而在其身后,密密麻麻地食人鳝层层叠叠窜出落下,宛若一道巨硕的黑龙一般,向着那道瘦削的人影席卷而去。 “嘿嘿嘿嘿!这小家伙还有点本事,哇啦啦,看来还得给他增加点作料才行!”铁宝亮湛湛的小眼睛瞧着被那食人鳝群追得狼奔豕突的身影,骤然一爪点出........ 第十七章:上了我的床 “这小家伙还有点本事,哇啦啦,看来还得给他增加点作料才行!”铁宝亮湛湛的小眼睛瞧着被那食人鳝群追得狼奔豕突的身影,骤然一爪点出........ 林度刚好落在那圆木顶上,正要依法施为,身子却忽然间一沉,仿佛在那一刹那之间,身子又重了数百斤一般,大惊之下,那圆木已经呼啸而沉。 “妈的,定是那该死的家伙又在捣鬼!”林度心中憋屈的想道,瞧得前方又是有着一根圆木落下,忽然,体内功法全力运转,生死关头,全神灌注之下,终于是将云燕三剪翼的功法控制到了一个新的境界,身子在那圆木即将入水的一瞬间,陡然拔起,斜飞而过。 “妈的!”一把薅下咬在胸前的两条食人鳝,胸前两团血肉的撕去,顿时疼得林度龇牙咧嘴,手臂一抄,在那枚圆木上绕了一周,又向前方落下的圆木冲去。 然而,林度快,身后的食人鳝更快,简直是追股而飞,贴身而至。 “可恶,这些该死的家伙,怎么会如此胸闷,看来这运动战也是不行,还得想些其他办法才行!”林度皱眉想到。 拎着精致的食盒,香汤沐浴后,娇躯散发出沁人心扉的处子幽香,莲步轻移在轻纱笼月的暧昧夜色中,即便是以李赛儿的心性也不由得俏脸通红,作为能够带领旋风猎妖团在这普济镇中生存下去的奇女子,她何时露出过如此女儿家的羞态,可是联想到此人的巨大作用,她咬了咬银牙,即便是让他占些便宜又如何,只要能保住父亲的心血,发扬光大,那么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想到父亲,赛儿心中又是一阵伤感,父亲死于一次猎妖途中,听得田、熊二人所言,是被一头三阶的七环银蟒所杀,连尸体都没有抢回,他正值壮年那,若是他不死的话,自己怎么会如此劳累,还不是像其他女儿家一样享受着父亲的慈爱么。 然而刚到院内,便是被眼前的凌乱的情形弄得芳心一惧。 “千万别有事啊!这定是玉儿和那些该死家伙对战弄的!”心中宽慰着自己,见那雅舍的之门紧闭,心神又是微微一松,快步赶到门口,理了理杂乱的思绪,小手在高高耸起的胸脯上拍了拍,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叩响房门李赛儿娇声唤道:“林先生,你在么?” 待得片刻,见无人响应,李赛儿又唤了几声,方才玉手一伸,推开了房门。 风争先恐后的挤入房内,撩起少女轻盈宽松的丝质浴袍,却见那雅舍之内空空如野,哪里还有少年的身影。 “终是走了么!”食盒滑落坠地,少女悠然长叹,娇躯僵硬的迈入屋内,娇背无力的后靠顶上房门,在床榻上坐下,想到自己一个弱女子苦苦强撑,暴风猎妖团的咄咄逼人,顿觉得心神疲惫,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似乎可以让自己翻身的机会,却又如此轻易的从指尖溜走,不由得悲从心来,眩目垂泪......... 然而,在院中倒塌的假山后,却是有着一双怨毒的眼睛,紧紧的瞧着那紧闭的房门,竟是眨也不眨。 山风陡然呼啸,原本暗蓝的夜空,忽然铅云低垂,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远方的山顶之上,龙首自云中探出,与山顶相接,狂风肆掠中,将一根根大树拔起卷入,飞速旋转中,树枝被那狂风搅得支离破碎。 “好恐怖的龙卷风!”林度在沼泽中跌宕起伏,屁股之上已经是伤痕累累,稀烂无比,但在这天地威势之前,也不由得心中一叹。 “咦!”林度忽然眼前一亮,一个奇妙无比的想法顿时在脑海中勾勒出来。 “试一试!”林度心中一定,手指扣住一枚金针,手掌一旋,一道灵力顿时在手心缠绕而出,形成一个气旋,手臂一震,金针从那气团穿过,向着前方急刺而去,顿时穿透数条食人鳝,而后,气团方才尾随而至,又将几条食人鳝弄的七荤八素,栽落了下去。 “不对!”林度踏中一条圆木,再次扑入空中,眉头深皱中又开始尝试了起来。 “他在干嘛!”铁宝豆大的眼睛中又是精光一闪,眼中多了一丝狐疑之色。 “看来人间处处有惊喜啊!我倒要看看这小家伙又能给本宝宝玩出什么新鲜玩意来!”铁宝喃喃说道,眼神中也是多了一丝期待。 “不对!”反复尝试了数十次之后,身上又是多了好几道伤痕,林度却也懒得管他,反而神色更加的专注,陷入了静思之中。 “应该可以的呀!”林度纳闷说道,一个气旋再次在掌中成型,精神力猛地缠绕而出,控制着金针到达气旋的顶部,而后精神力溢入气旋,竟然将那金针和气旋牢牢的结合在了一起。 “给我转!”林度一声低喝,只见那气旋猛地飞速旋转了起来,竟然形成了一个微缩般的龙卷风。 “以吾之名,赐你为螺旋破天针!去吧!”林度眼中异彩呈现,一声低喝之中,小小的风暴顿时向着身后的食人鳝铸就的黑龙飘去。 “有点意思!”铁宝眼中也是一亮,举目瞧去。 只见飞速旋转的灵力将一条条食人鳝裹挟而进,被那飞速旋转的金针搅成了碎肉,短短的一瞬间,竟然将数十条食人鳝绞杀,令得林度身后数米顿时为之一空。 “耶!”小小成绩的取得,也是让得林度心神为之一振,欢呼出口。 “不错,竟然能够举一反三,孺子可教啊!”即便是以着铁宝的眼界,此时也是微微点头,由衷赞道。 “妈呀!”一声惊呼,铁宝忙聚目瞧去,只见那林度欢喜过头,竟然身子失控,一头栽进烂泥之中。 “哎!这种错误也能犯,少年就是少年呀!”铁宝晃了晃小尖嘴,小爪一划,将一根圆木飞入林度的跟前........ 这一夜之行,简直让林度毛骨悚然,只怕被那恐怖的食人鳝啃走了好几斤血肉,在山中洗净恶臭的淤泥,包扎好伤口,林度感受了一下一夜的收获,心中倒是渐渐地平衡。 只觉得不但灵力变的凝实无比,而且对于精神力的控制也是渐渐的圆润了起来,不似原本那么的粗旷,而螺旋破天针的出现也是让自己多了一点小小的手段。 噙着一抹微笑,想着在旋风猎妖团内还有自己诸多物件,林度想了片刻,不如回去睡上一觉,收拾完东西再行离去,想到这里拖着疲乏至极满身伤痕的身躯,回到旋风猎妖团,翻墙进入屋内,闭着眼睛直接冲向自己的床榻。 迷迷糊糊中,身子扑下,只觉得身下温热滑腻,竟是说不出地舒服,林度心中一惊,豁然睁眼...... “啊!”屋中尖叫响起,分贝值简直可以穿云裂霄汉,李赛儿闭着双眼,一掌轰开身上的淫贼,直接跳将而起,如同旋风一般刮出房去,门口的食盒差点将娇躯绊倒,她打了个趔趄,竟然强制控制住娇躯,落荒而逃。 “喂!咳咳咳咳咳!给我送五十斤妖血,百斤药材,百斤妖筋来!”林度捂住发疼的胸部低声喊道。 “哦!”远远的响起一声回应,那屋外哪里还有少女的身影。 “奇怪,她怎么会上我的床?”闻着残留在床上的少女体香,林度摸了摸鼻子,奇怪的说道。 “不过这味道,闻着还真是很爽那!”林度鼻尖抽动猥琐的嘿嘿一笑,裹着满床的芳香,沉沉睡去。 “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假山后的人影看着李赛儿衣衫不整的从房间中冲出,低声骂道。 林度一觉醒来,已是午后,那些皮外伤在药宝的料理之下,好了不少,只是有些麻痒和隐隐作痛。 起床有些勉强的伸了个懒腰,眼角忽然瞥见枕边的香笺,林度微感好奇,伸手拿起,只见香笺之上字迹娟秀写道:“万般不是,皆是小女子的不是,望先生襟胸开阔,勿与女流计较,恳请先生留下!” “大晚上躺在我床上,就是和我说这些么!”鼻尖嗅着残留的处子幽香,林度嘴角裂出一抹若有如无的微笑,瞧得那枕头边还有一枚乌黑的戒指,拿在指尖把玩了一下。 “纳戒!”精神力感知之下,林度不由得脱口而出,这天曌大陆,纳戒本就是极为珍贵的东西,即便是最差劲的怕也要数千枚灵石之多,而自己手中的纳戒,显然不是拿最差的,林度没想到这李赛儿竟然出手如此阔绰,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行啊!小子,走桃花运了!”屋中忽然响起铁宝揶揄的声音,“我看不如入赘进来,当他个旋风猎妖团的团长也不错哟!” “去去去.......”感受到铁宝的调侃之意,林度小脸一红,开口啐道。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呀!”半晌林度喃喃的说道。 “嗯!”铁宝也是微微点头,开口道:“你能看到这一点倒是极为难得了,要知道这世间最难消受便是这美人之恩,自古多少英雄豪杰,妖孽天才都是毁于女人的方寸之地,遥想本宝宝当年,羽扇纶巾是何等的天纵神武,还不是在女人身上宰了不少跟头,你要以老夫为戒,不近半点女色才是,喜欢你的祸水,都泼给本宝宝吧!救你于危难,方才是本宝宝的英雄本色啊!” “滚!”林度开始还在凝神细听,见这家伙越说越离谱,感情这家伙还是色中恶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骂道:“给我滚远点,想到你和母虫子干那龌龊之事,我就恶心!” “好了好了!”铁宝见林度生气,顿时嘻皮笑脸的说道:“接下来我们该何去何从!” 林度眉头微微皱道:“现在离去倒是显得我们小家子气了,不如留下来看看这李赛儿到底想要怎样吧!” “笃笃笃......”门外响起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林度眉头微微一压,心道来的真快呀!” 还没有待他开口,那屋外之人想来等的不耐烦了,竟然将门直接推开,走了进来。 “朱玉儿!”林度直接目瞪口呆,心中简直是难以置信。 “度哥哥,你醒了?”女子手捧羹汤,俏脸噙魅,莲步轻摇中柔声道:“前些日子度哥哥为吴千疗伤昏迷,妹妹我真是担心的紧呢!心中想着就在这榻前时时刻刻的守着哥哥,可那安自在却说哥哥身子羸弱,见不得生人,妹妹虽心中不愿,但想到哥哥的身子才是最紧要的,所以妹妹便是在这院中守候,一步未离,只是昨晚有黑衣人袭击,妹妹为保护哥哥,就将那黑衣人引开,耽搁许久,还请哥哥体谅才是!” 朱玉儿说话间在桌上摆好碗筷,又走到林度身边,搀起林度的手臂继续道:“得知哥哥醒转,玉儿心中欢喜!亲手为哥哥熬煮了这碗气血百珍汤,虽是看着普通,可是耗费了玉儿好几个时辰呢?” “哥哥快尝尝!看合不合胃口!”朱玉儿嘟着红唇,吹凉勺中的香汤,娇躯轻爬在桌上,玉手轻探,将那精致的汤勺抵到林度的唇边。 精致的小脸,上扬的下巴,优美的曲线,以及胸前令人犯罪的两团事物,顿时绘就出一幅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 “哇咔咔!够劲!”脑海中响起铁宝色眯眯的声音,让林度突然有着想要拍死他的冲动。 “呃!”林度身子往后靠了靠,伸手去拿那汤勺,讷讷道:“玉儿姑娘,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朱玉儿婉儿一笑,如葱的玉指微微挑起,在林度的指尖轻轻摩挲,而后娇躯一移,竟然直接坐在林度的大腿之上,媚眼如丝斜睇着林度道:“度哥哥伤势未愈,还是玉儿喂哥哥喝吧!” “喔!”感受到惹火胴体的温热,林度这个小屁孩,哪里经历过如此香艳的场面,顿时绮念迭起,脸红似血。 “哇咔咔!推倒她,推倒她!”脑海中铁宝该死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十八章:姐姐小心我把你推倒哟 “哇咔咔!推倒她,推倒她!”脑海中铁宝该死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度深吸了一口气,手掌轻轻的扶住朱玉儿只堪盈盈一握的腰肢,微微的一用力,身子一侧,竟然从那朱玉儿的娇臀之下抽出身来,端起桌上的汤盆咕噜噜喝了个底朝天,摸了摸嘴角道:“味道不错,有劳玉儿姑娘了,若没有其他事情,请回去休息吧!” 朱玉儿脸色一变,目光中薄雾含嗔,可一瞬间又黯淡了下去,又是展颜一笑柔声道:“既然度哥哥喜欢喝,晚上玉儿炖点清新滋腑汤给哥哥送来!” “这个!还是.......” “玉儿妹妹也在哩!”林度正要拒绝,李赛儿却是从屋外进来,开口说道。 “赛儿姐姐既然有事,那玉儿便先告辞了!”朱玉儿美目一挑,剜了林度一眼,浑圆结实的臀部将那身荷色长裙摇的涟漪滚滚,出门而去。 “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要我帮你将玉儿叫回来么!” 感受到李赛儿目光和语气的戏谑之意,林度脸上又是一红道:“你想多了!” “咯咯咯咯.......”李赛儿笑得花枝乱颤,慵懒的靠在椅子之上,一双浑圆如玉柱的大腿叠起,玉臂相交托在胸前,更是让她那波涛汹涌的玉峰显得浑圆饱满,美目含俏盯着还在发窘的少年道:“人不风流枉少年,花堪折时直须折呀!你这是害得哪门子臊呢?” “说吧!如此大的手笔,想要我做什么,我想李团长也不会闲到需要靠洗刷小子我来打发时间吧!” 李赛儿见林度瞬间便是神智清楚,脸色平静,神色也是微微一正,道:“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有意思!” 李赛儿起身,目光中倒是多了一丝凝重,停顿了片刻,方才真诚的说道:“实不相瞒,此次我团真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而想要渡过便是要尽快的提升实力,我想求林先生帮我大量的炼制这两种药物,我想林先生心中也是清楚,这也是为何我会给你客卿之位的真正原因!” 李赛儿说完,竟然毫不避讳的,直接从那抹胸中的深壑中,掏出一个锦囊,轻轻地放在林度的面前,正是林度的那只。 林度眼神一聚,伸手将锦囊拿到眼前,鼻尖深嗅大眼含着戏谑道:“还是那股熟悉的味道,我还真是喜欢呢?” 这下轮到李赛儿脸红了,想起今早的糗事,更是红的似要滴血,螓首低垂竟是不敢看林度一眼。 “这聚灵丸和神力丸我倒是可以帮赛儿姑娘炼制,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李赛儿闻言顿时双目放光,抬起头来应道:“只要是我们旋风佣兵团有的,和能够办到的,条件任由林先生开便是了,我李赛儿断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 “哦?”林度闭目沉思了片刻道:“那么按照赛儿姑娘的意思理解,也包括赛儿姑娘你自己咯!” “你.......”李赛儿顿时柳眉倒竖,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原本以为这是个面浅的家伙,却不曾想也是如此惫懒,看来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李赛儿腹诽不已。 强迫自己了冷静了好长一段时间,方才幽幽说道:“既然林先生如此理解,倒也说得过去,只是赛儿不是那种水性杨花之人,若是林先生真的喜欢在下,也得给赛儿一两年的时间适应不是么!”李赛儿说完那眼睛竟是通红一片,眩目垂泪,让人怜惜。 “好厉害的丫头!”林度吐了吐舌头道:“这个嘛!到时候再说吧!至于其他条件,在下暂时也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吧!” “那么敢问先生,什么时间可以炼制呢?”李赛儿追问道。 “明日此时吧!事先说明,我只是每日下午炼制,其余时间我还有事!”林度回道。 “嗯!”那李赛儿点了点头道:“那就烦请林先生吧所需药材写明,小女子这就下去准备!” 林度拿过李赛儿送来的笔墨,将药单写出道:“这些东西,一样也不能少,记下了马上烧掉!” 李赛儿揭过轻飘飘的药单,只觉得有千钧之重一般,仔细的看了好几遍,直到确认记得毫厘无差之后,方才用手一搓,将那纸张化为粉末,起身告辞。 “对了!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沉思了片刻,林度忽然说道。 李赛儿脚步一顿,回转身来开口问道:“什么要求,赛儿定会全力办到!” 林度微微一笑,大眼睛看着俏立门前的李赛儿道:“很简单,我配药的时候,赛儿姑娘可得亲自打下手哟!” “哦!”李赛儿轻声回道转身便走。 “对了!” 李赛儿又是娇躯一僵,心中想道:“这可恶的家伙还有什么羞人的条件,就不能一次说完么!” 林度斜躺在椅子之上,双脚翘在桌子之上,神色惬意无比,高声说道:“赛儿姑娘下次来可不可以换套衣服呢?姐姐要是依然这个打扮,弟弟可是很有可能将姐姐随时推倒,就地正法哟!” “该死!”李赛儿红霞密布,跌足而走,心中愤愤想道:“可恶的家伙,你就不能小点声么!” “禽兽不如啊!禽兽不如啊!那朱玉儿投欢送抱,任人采摘,你都不将她放倒,真替我们大老爷们丢脸呀!”李赛儿离去,铁宝一下跳将出来,捶胸顿足的说道:“别说你认识宝宝啊!你丢得起这人,宝宝我丢不起这人啊!” “啪!”一巴掌狠狠地拍在铁宝的铁头之上,林度骂道:“你精虫上脑了怎么的,那朱玉儿前倨后恭究竟安得是何心肠,你就要推倒推倒,小爷可没什么兴趣,你喜欢你去就是了,小爷我绝不拦着!” 铁宝一脸憋屈,豆大的小眼睛扫视了自己身体一遍,发现好像少了不少零部件,只能悻悻作罢,郁闷了半晌,忽然沉声说道:“休息够了没,我们是不是该开始修炼了!” “报应来得还真快!”林度撇了撇嘴,有些无语的在那铁宝戏谑的眼神之下,捂着鼻子将腥膻的兽血灌下去数斤之多,又扛着那剩余的妖血和药材向着那沼泽行去。 待行到那沼泽之处,已是夕阳西下,林度紧了紧陌刀,神色忽然变得坚定无比道:“现在开始么!” 那药宝也不说话,立在那山头之上,豆大的眼睛眺望着金光染霞的远方,陷入了沉思之中。 林度微微一鄂,也没有打扰,站在药宝身旁,任由漫天的霞光将他们装扮成意境幽远的两道剪影。 “今日,教你点东西吧!”良久铁宝微微叹道,那语气竟是说不出地落寞。 “把陌刀给我!” 林度闻言心中一喜,忙将陌刀递与铁宝。 铁宝小眼一亮,小爪轻轻地向上一挑,那上千斤的陌刀便如同没有一丝重量般,翻滚入空。 “看好了!”铁宝一声低喝,小小的身子快的宛若闪电一般,只见空中一道黑线拂过,两只小爪便钩住了陌刀的硕大刀柄。 “九幽黯光斩!”伴随着铁宝的一声低喝,陌刀抡转,一道乌黑的匹练一闪而过,直接落入身下的沼泽之中。 铁宝带着陌刀飞速而回,将陌刀递于瞠目结舌的林度手中,开口问道:“如何?” 林度嘴唇蠕动,又揉了揉眼睛,方才说道:“一根草都没有伤着,你说如何!” “什么?”铁宝也是一惊,揉了揉眼睛看了片刻,方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失手了!” “那当我什么也没说!现在开始修炼!”铁宝小爪一划,将一根圆木击飞入泽,有些颓废的说道。 林度撇了撇嘴,想要讽刺几句,却是看着铁宝低落的样子,终是没忍心开口,只是心中腹诽道:“什么人啊!简直浪费小爷的表情!” 身子如同大鹏展翅一般,准确无误的落在圆木的顶端,却是丝毫没有觉察到身后铁宝那有些怜悯的表情。 “爆”天空中铁宝的声音传出。 林度只觉得地下猛地一震。 “轰隆隆!”巨响声中似乎连天地都是为之一黯,狂暴的能量在沼泽中爆发开来,泥浆被直接掀起一道数十米高的泥墙,泥浆纷飞中,林度胸口如遭重锤,轰的倒飞而回,狠狠地砸在铁宝的脚边。 林度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跌坐在地,聚目瞧去,只见沼泽之中,一道长数十米,宽十余米,深十几米的恐怖沟壑,极其刺激眼球的赫然呈现,而那岸边,白花花的布满了食人鳝的尸体,不知有多少万条。 林度狠狠地吞了口唾沫,脖颈处顿时一片恶寒,这种恐怖的威力,若是自己哪怕再向前一点点,只怕连渣都不剩了,而如此恐怖的一击,究竟是何等境界方才能使出,又是何人方能承受。 “哇咔咔!笑死宝宝了!哇咔咔!笑死我了!” 林度有些无语的看着那笑得没有一丝公德的药宝,顿时气得咬牙切齿,这家伙也太能恶搞了! “折腾我有意思么?”林度强忍住心中的憋闷,咬牙问道。 “有意思,相当有意思!”铁宝又是一阵狂笑道:“没听说过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么,谁叫你不信任本宝宝的!” “你!”林度浑身恶臭,气得眼冒金星,举掌便要向着那该死的铁宝轰去。 “咳!”铁宝神情忽然一正,双爪负于背后,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道:“想不想学?” “鄂!”林度脸上一变,那高举的双手顿时定格在空中。 “想学,还不放尊重些!”那铁宝一句话,顿时让得林度怒火全消,小脸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 “现在时间尚早,宝爷我累了,来个全身按摩先!” “哦!”林度瞧着窝在草地上惬意的铁宝,再也生不出一丝怒火,满脸赔笑伸出脏兮兮的双手便向着铁宝圆滚滚的肚皮抹去。 “滚!这么恶心,先洗干净了再来!” “哦!”....... 月光之下,林度劈砍着陌刀,挥汗如雨,也不知劈出了多少击,却是连窍门都没有摸到。 “嘣~!”一个爆栗狠狠地击在林度的脑门之上,瞬间便肿了硕大的一个巨包。 “以心御力,灌注入刀,九窍齐聚,镜月而击,黯锁吾精,以魂为爆!”这么简单,你是猪脑子么,这么久了还不会。话音刚落,又是几个脑瓜崩印在了额头之上。 “我再试试!”林度被骂道一点脾气都是没有,再次举起陌刀练习了起来。 待得快要天明,林度这个榆木疙瘩还是没有一丝开窍,那铁宝更是气得暴跳如雷,见林度将那陌刀负于身后,小爪向着那陌刀狠狠地一拍。 “给我走回去!” 林度舌头猛地一伸,被那陌刀压得两腿一颤,只觉得那陌刀的重量仿佛翻了一番,顿时心中增加了一抹狐疑。 “从现在开始,走路,睡觉,甚至出恭,都不准放下陌刀!”铁宝恶狠狠的吼道。 “嗯!”尽管早就累的像一条狗似的,但对于修炼之事,铁宝的话语林度从不曾有一丝忤逆,这陌刀虽是沉重无比,但是对于炼体却是有着意想不到的好处,林度咕噜噜的将剩余的妖兽之血灌入腹中,向着普济镇迈去。 “铁宝究竟是谁,他怎么会知晓这陌刀的秘密?而且会如此甘心的教我?” “我体内究竟有何奇异,为何非得喝这妖兽之血,方能克制住那诡异的吸力,从而获得境界的提升,而随着境界的提升,为何这妖兽之血的作用下降的如此厉害,我如此苦修,且喝了这么多妖兽之血,为何灵力依然增长的如此缓慢?” 一个个问题伴着汗水涌现,令得林度心乱如麻,尽然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雅舍之前。 摸了摸快要流干的汗水,有些苦笑的看着正毒的日头...... “度哥哥,你回来了,瞧把你累的,快将这刀放下来歇歇!” 林度闻得是朱玉儿的声音,顿时又是满脑门子黑线,眼角瞧见那荷色的身影又要上前帮忙取刀,忙呼道:“玉儿姑娘别动,我这是在修炼呢?” “哦!”朱玉儿伸出的玉手一僵,又是说道:“度哥哥饿了吧!来快把这碗汤喝了吧!” 林度小脸微变,想到若不喝了这碗汤,怕是朱玉儿定是不会善罢甘休,也没有推辞,咕噜噜的喝完道:“谢谢玉儿姑娘了,待会赛儿团长还找在下有事,请回吧!” 林度说完,也不管朱玉儿什么表情,迈步进屋,将房门扣上。 “哼!赛儿团长,叫的还真是亲热呢?”屋外朱玉儿脸色黑沉,玉足一剁,含忿离去。 听得屋外佳人离去,林度方才长吁了一口气,走了几步,瞧得桌上有着一封书信,略有些疑惑的轻轻拿起,见信封上写着:“林先生亲启,末进安自在拜上!” 第十九章:别说孩子是我的 “安自在,他留下信来,所谓何事?”林度沉思了片刻,方才打开书信。 “前日后进得观先生神技,荣幸之至,既然赌约胜负已分,后进自当遵守将三阶妖兽的内丹和真血奉上,今日突闻那巨石坳中有此两样东西,后进来不及向先生面呈,先行前往,即便倾尽所有,也定将此物取回,以正信用,若无差错,三日当回,还望有机会向先生讨教!后进安自在顿首!” “这家伙有必要整的这么文绉绉的么!”林度微微一笑,实在是累得够呛,倒在床上想到,这安自在虽然也是前倨后恭,却是比那朱玉儿可爱一些!片刻之后便是沉沉睡去。 “先生,先生......”林度正坐在美梦,突然被一声声酥软的声音唤醒,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瞧得那李赛儿乌髻绾起,峨眉淡扫,雪颈微扬,身着浅绿色连衣长裙,狂野之美褪却,竟是说不出地知性优雅,不由得心神微微一愣。 “先生,药材已经准备妥当,不知还要赛儿做些什么!”李赛儿微微一笑,明眸皓齿在那种弧度的承托之下,更是雪肤生辉,俏颜涵艳。 “哦!没什么事情了,你在旁边歇着就好!”林度胡乱的爬起身来,感觉嘴角有些湿润,略显慌乱的将嘴角的哈喇子拭去。 “先生睡觉也背着这巨刀么?”李赛儿奇怪的打量着林度道。 “嗯!”林度胡乱的应道,见屋中已经准备妥当,便将那些药材拿进内室,李赛儿欲来帮忙也被他阻了过去。 “先生真没有什么要赛儿帮忙的么?”见林度就要关上房门,李赛儿俏坐在椅上,忍不住又开口问道。 “给我守住房门,别让任何人进来就好!”林度仿佛又想起了什么,探出头来,瞧了李赛儿一眼加重语气道:“特别是女的!” “特别是女的!”李赛儿神情愣愣重复着林度的话语,到得最后竟是咯咯的笑出声来:“用女的防着女的,这小家伙还真是怪人哩!” 笑得片刻,忽然浑身难受无比,美目悄悄的瞧了内门一眼,见没什么动静,方才小心翼翼的将裙裾撕开了一些,大马金刀的往那里一坐,顿觉得舒适无比,闭上美目养起神来。 这一坐直坐到太阳西斜,内室之门方才嘎然而开,林度步入屋内,有些疲惫的,将两个玉瓶抛给一脸期待的朱玉儿。 朱玉儿打开瓶塞鼻尖轻嗅,只觉得药香绕鼻,馥郁厚重,顿时喜上眉梢。 “虽比不过那药谷出产的聚灵丹,却也算得上是上品了!”李赛儿悠然想道。 “可还满意?” “嗯!”李赛儿嘴角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儿,螓首连点。 “那你可以走了!” 闻得林度下了逐客令,李赛儿的俏脸之上顿时罩上了一层幽怨,作为女人特别是美女,这种情况无疑是对她美貌的亵渎,有些不可原谅。 “哦!那先生早些歇息,赛儿告退了!”李赛儿毕竟是李赛儿,转瞬间便是恢复了常态,开口告辞道。 “嗯!”林度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给我送百斤二阶妖兽之血和百斤药材来!马上就要!” “好的!我这就吩咐手下送来!”李赛儿笑着应道,心中却想到,这小家伙每天都要消耗这么多药材,究竟在干什么呢? “管他的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该问的便不要去问,不该查的也不要去查,好奇害死猫,这个道理李赛儿可是深深的记在心里!” 李赛儿去后不久,便是有着武者将林度所需的东西送来,看着一大堆的东西,林度倒是有些犯起难来,略想了片刻,终是将纳戒拿出,精神力探查之下,见纳戒之中竟然有着数十个平方的空间,也不矫情,将那药材和兽血放了进去,又向着那沼泽之处行去。 修行苦短,如此过了五日,对那九幽黯光斩仿佛理解了一些,却是怎么也发不出一丝攻击之力,九窍齐聚,镜月而击仿佛怎么也无法领悟透彻,又是被铁宝好一阵臭骂。 到得第六日,铁宝仿佛也是失去了信心,又开始训练起圆木桩来,只是这家伙更狠,竟然在圆木桩上涂上了一层厚厚的强力树胶,害得林度又是被那食人鳝咬得皮开肉绽。 这日醒转,林度忽然想起安自在说最多三日即回,如今已是过了七日,竟然隐隐担心起来,这其中有对安自在言出必诺的喜欢,也有对三阶妖兽内丹和真血的期待,见李赛儿行进屋内,开口问道:“赛儿团长,听说过巨石坳么!” 李赛儿有些诧异,却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给我说说吧!”林度喝了口茶道。 李赛儿美目撇了一眼林度,心中却是奇怪这小家伙对什么事情都是漠不关心,今日却怎么问起巨石坳来。 奇怪归奇怪,但李赛儿还是开口说道:“这巨石坳历来便属于真空地带,而让它忽然闻名的,却是在数年之前忽然冒出一股悍匪,这些家伙劫掠客商,人货通吃,手段残忍无比,也不知道害了多少性命!” “哦!”林度闻言眼神微微一缩。 “相传有一名被害的客商家人,纠集了十名灵武境的高手,前去复仇,竟然被杀的片甲不留,因此这巨石坳也就更加无人敢惹!” “十名灵武境!”林度脸色又是一黯,心中想道这安自在明知此地凶名在外,却也甘愿前往,倒是实为难得。 “明日烦请李团长给我找个向导,我想到巨石坳看看!”林度说完将茶杯轻轻一推,转身步入屋内。 李赛儿娇躯微微一颤,美目中掠过一抹狐疑........ 翌日清晨,林度推门而出,李赛儿早就和着晨光俏立院中,今日李赛儿穿着淡墨色的劲装,将那玲珑有致的身材衬得更加的********、高挑修长。 林度微微一愣,却是开始怀念起她抹胸皮裙的装束了。 “哎!男人呀!为什么女人穿上衣服时希望她脱光,而脱光后又希望她穿上呢?” 林度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言不由衷的说道:“把向导叫来就好,赛儿团长何必亲自相送呢!” 李赛儿回头,雪白的脸颊在阳光的映衬下,泛起朦胧的光晕,更是美艳逼目微微一笑道:“我就是向导呀!林先生不欢迎么!” “呵呵!”林度傻笑了一下,迈步向前道:“佳人同行,芳香盈路,求之不得呀!” “曰夫子,酸死了!”李赛儿也是莞尔一笑,迈动莲足随着林度行了出去。 二人一路向西,倒也无话,李赛儿自幼和父亲历练,加之父亲去后,独掌团务,自然养成了上位者隐忍含蓄而不张扬的气度,只是这眼前的少年一路行来,话语极少,虽不说话,却是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虽保持着距离,又生不出疏离之感,让人找不出一点少年身上特有的恣意张狂,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稳重和潇洒。 想到前些日子少年逆转乾坤的医术,和最近为自己炼制聚灵丸和神力丹,李赛儿的美目中渐渐地涌上了一抹感激之色,少年虽是实力薄弱,但不知为何,身处其旁,总能给自己一种极为心安的感觉。 女子独撑危局,虽表面气定神闲,波澜不惊,可谁又清楚那颗芳心又承受了多少不为人知之殇,夜阑深静,兰心烦乱之时,何尝不想有一个肩膀可以一靠,愁肠可述呢!想到这些,李赛儿秀眉微微一蹙。 “或许这许多年,也只有在林先生身边,才让自己感受到了一丝宁静和心定吧!”少女目光潋滟,俏脸儿微微一红,目光在微烫中不自然的移向远方。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李赛儿渐渐发现少年始终慢步缓行,只是那额间的汗水却是滚滚而落,细心瞧去,少年两腿僵直,迈步仿佛极为艰难,原本圆润的脸部曲线渐渐的坚硬了起来,偶尔还发出一声声牙齿挫动的声音,仿佛在承受着无法言语的痛苦一般。 “这才走了多久,这家伙别是肾虚了吧!”脑海中忽然冒出的想法,令得她脸上微微一烫,有些不好意思的回过螓首,向后望去,却是赫然发现,一窜深深地脚印自来的方向,烙印在坚硬的地面之上。 “那把刀究竟有多重!”李赛儿秀目紧紧地锁住正在咕咕喝着兽血的少年,觉得少年身上仿佛薄雾缭绕,竟是看不真切。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么?”林度砸吧着嘴,兽血虽是难喝,却也渐渐熟悉了那股味道,将那皮囊一扬道:“要不要来点!” 极腥极膻的臊气扑入鼻中,李赛儿胃部一阵抽搐,掩鼻跑出去老远,哇哇干呕了起来。 眼中波光流转,又咕噜噜的喝了一大口兽血,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抹促狭的笑意向前走去。 “别说孩子是我的啊!” “哦!嗯!”李赛儿在干呕中迷迷糊糊的应道。 过了片刻,林度身后忽然响起一声让人胆战心惊的娇叱。 “现在才反应过来,看来这美女团长的智商还真是不行,改天再给她弄个树撞猪上,还是猪撞树上的问题考考她!”林度抿着笑意想到。 “嘘!”李赛儿嘟着气鼓鼓的小脸,身形如电的冲来,要用花拳绣腿找林度好好理论理论,却是忽然被林度回头的噤声动作吓了一跳。 “有人来了!”看着林度一脸凝重,李赛儿诧异之中,顿时将算账的心思抛到了脑后。 远方烟尘滚滚,宛若一条黄龙一般转瞬而来,黄龙之中数十名骑士顶盔贯甲,金色的甲胄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火红的披风呼啦啦的猎响,肌肉虬结的双臂执辔如舞,控制着身下体型硕大的角马兽在大地上狂卷,骑士们气势如山,与林度二人一错之时,眼睛的余光只是微微的瞥了瞥。 目光一接,林度顿觉得如陷血海骨山一般,亡魂直冒之下似乎连灵力都停止了运转。 “好恐怖!”林度心中想到,这绝对是百战余生的虎贲之士方才具有的气质,这种气质的产生,不由修为高低,而是只有绝地苦战血雨飘洒中方能汇集的无形煞气。 “玄甲军!”身后一声低喃,林度回身望去,却是见那李赛儿目光炯炯的锁住远去的甲士。 “怎么?发花痴了么?”林度伸出手掌在李赛儿眼前晃动了几下,开口打趣道。 “懒得理你!”李赛儿没好气的剜了林度一眼,眉宇深锁竟是再不搭理林度,向着远方行去。 二人沿着两山夹峙的谷道而行,经过此事二人更是无话,到得夜间在一处巨石下点燃篝火,胡乱的吃了些东西,李赛儿掏出聚灵丸服下,双手结印开始修炼了起来。 林度瞧李赛儿气息悠长,身体四周灵力滚滚,笔挺端坐宛若磐石矗立,怕是已经达到了灵武境大圆满的地步,心中好一阵羡慕。 转到巨石之后,龇牙咧嘴的将陌刀放下,一日的苦苦坚持,在陌刀和思想同时放下的那一刻,方才感受到是何等极致的煎熬,只觉得浑身就连生机都被抽走一般,那种感觉绝对不是语言所能够形容的。 铁宝从怀中爬出,飞速的在浑身上下游走了起来,一股股神秘物质溢入体内,滋养着疲惫至极的肌肉血脉,血脉贪婪吸纳,不到片刻时间林度便发出一声声舒畅的哼哼声。 “这陌刀有多沉哩?”林度耷拉着舌头,有气无力的说道。 “一千八百斤吧!”药宝笑着回道。 “你个损色,也不怕压死宝宝了吗!”林度闻听如此之重,吓得吐了吐舌头,只觉得脑袋一黑。 但同时却是有着一丝欣慰之感涌过心头,那么看来,此段时间的苦修,对自己肌肉力量的增幅,还是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 “嘿嘿!想不想试试成果!”铁宝笑道。 林度闻言眼睛一亮,颇为期待的点了点头...... “云龙出水”一声喝声在山谷之内响起,只见一道瘦削的身影从地面之上飚射而起,对着前方一面平滑坚韧的石壁狠狠轰去。 “砰”的一声巨响,林度在空中一个漂亮的倒翻,宛若一片柳叶般,轻飘飘的落地,目光含着浓浓的期待向着石壁瞧去。 光滑的石壁之上,赫然出现一个深深的拳洞,一道道或粗或细的裂纹,以拳洞为中心密密麻麻宛若蜘蛛网一般布满了整个石壁。 “这!”看着眼前的一切,林度眼睛一凸,简直难以置信,离开老爹前林度曾暗暗试过,在石壁之上,自己可是连手印都难以留下,不过才离开两月,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取得如此成绩,也让林度心中对那三年之约多了一丝信心。 “云燕三剪翼!”伴随着少年的一声意气风发的清啸,身子在山峦中狂奔了起来。 没有陌刀的压制,林度只觉得浑身灵力如潮,身姿跌宕的那种速度更是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越过一个山头,胸口微微起伏,酣畅淋漓中便又要清啸出口,却被铁宝一抓拍得龇牙咧嘴。 “别自恋的发神经了,有人来了!” 闻得药宝说道,林度心中一紧,忙在灌木中潜藏身形,举目望去。 只见月光之下,山下一队人影在蜿蜒的山谷中缓缓行来,朦胧之中几十名武者仿佛押运着什么极为重要的物件,戒备甚是森严。 “奇怪,深夜押运,这些人究竟是干什么的!”挠挠了头,奈不住好奇,蛇形鳞潜的向着山下摸去。 再次藏好身形,辚辚的车辙声已经隐隐约约的传来,透过斑驳的灌木缝隙,只见一列列大车在山间嘎嘎而来,大车之上叠满了木箱,粗大的铁链将木箱紧紧锁住,每辆车旁,八名武者随侍左右,手中长刀拖于身后,凝神戒备中,将一束束阴森的目光向四周扫去。 车前,三名武者并肩前行气势如山,一人持刀两人持枪,龙行虎步中,双眼如鹰,凶狞无比。 “好严密的防守,也不知道这木箱之中装的是什么!”林度缩回脑袋,吐了吐舌头想到。 “谁!滚出来!”深夜中男子中气十足的低喝,宛如炸雷在头顶滚滚而过。 “刷!”雪白的刀锋在月光下,瞬间竖起一片锋锐之林,灵力震荡中,灌木无风瑟瑟而动,死亡的气息如罩而压,原本高啁低啾的山野之声顿时戛然而止。 “遭了,被发现了!”林度身子一颤,冷汗涔涔直下。 第二十章:老乞丐 “遭了,被发现了!”林度身子一颤,冷汗涔涔直下。 “山野晚睡,地榻天被,这也不让老夫清净么?”林度正欲起身,忽闻一声低叹传来,循声而去,但见对面山坡翘岩之上,一道人影翘脚而卧,望月而叹。 朦胧月光中,那人腰部仰天而弓,两臂缓伸,有些疲惫的伸了个懒腰,身子微微的一沉。 “咔嚓!”一声轻响,翘岩竟然齐根而断,向着山下飞速的坠落而下。 “惨了,再不跃下,怕要摔死了!”林度看的心惊,心中呼道。 而那人仿佛未觉出危险一般,依然懒洋洋的躺在上面,翘岩的下落极快,眨眼间便只距地面数米之近。 “完了!”林度双手捂耳一声低叹。 然而,预想的轰鸣声没有出现,林度诧异,又举目瞧去,见那巨岩在空中微微一顿,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缚住一般,悬停在夜色如水的空中,林度看得一诧,心中直呼漂亮, 巨岩一点一点的缓降而落,于地面相触的那一刹那,连灰尘都没带起一丝,巨岩突兀的矗立在逼仄的道路中,刚好将车队的去路牢牢挡住。 “好俊的功夫!”巨岩何止万斤,而此人潇洒平卧,灵力都没有溢出一分,便将这巨石控制到这等地步,林度心中不由得为之一赞。 “哈哈哈哈!来得正好,老夫饿了,拿个千斤天阶宝药给老夫填饱肚子,便放尔等过去!”巨石之上,那人鹑衣百结,头发花白凌乱,脚上一双烂鞋千疮百孔,懒懒的侧了侧身子,单臂为枕,伸出手中的破碗道。 “你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么,竟然敢挡我狂雷佣兵团的道!”车队前方持刀之人长刀一竖,为首三人顿时瞬间而动。 三道灵力光刃在山谷中一经出现,数十米开外的林度顿觉得疾风割面,光忍宛如电链狂鞭在乌云中肆虐涌动,将那巨石上的老者笼罩而进。 “唉!人心不古呀!不给就不给,动不动要打要杀的,老夫这把烂骨头可吃不消呀!”老者摇头叹道,懒懒的将手中的破碗往外随意一丢。 破碗裂痕密布,碗沿缺口密集宛若犬牙交错,仿佛随时便会自己碎掉一般,在空中滴溜溜的一转,三道光刃齐至,斩中碗体。 “啵!”一声轻响,破碗中一股无形的气浪爆发开来,宛若湖面泛波,粼粼荡漾之下,竟然将那三道恐怖的电链狂鞭一点点的吞噬化解。 老者咧嘴一笑,手臂轻挥,破碗顿时化为一道乌光向着车队呼啸而去。 “刷刷刷.....”锋锐之林中顿时刀刃密集飘舞,向着空中的破碗斩去,破碗旋转,将锋锐的刀芒化解,数十斩之下,破碗转速变缓,嗖的一声飞回到老者的手中。 老者眼神一寒,轻轻的一拍石面,身子横旋中,右臂一抄,一根黑棍在手。 “唰!”黑棍棍尖,乌光一现,一股令人心颤的气息骤然而现,棍势下劈,盖击百步。 为首三人,牙关紧咬,光芒炸放中,两蛇一虎幻化而出,直接向着棍芒绞杀。 “灵力化形!”林度大眼一张,胸部狠狠地一缩,要知道这可是灵玄境后期方能具备的能力。 “轰隆隆!”山谷之中,闷雷炸响,烟尘咆哮,飞沙走石,狂飙的灵力狂潮直接将林度掀滚,背部狠狠地顶在一个尖石之上,疼的冷汗直冒。 烟尘还未消散,老者便是电射而出,朦胧之中,人影迅疾交错,砰砰之声若雨打琵琶,眨眼之间便和那三人对攻了数十回合。 人影倒飞而回,自空中飘然而下,凌立于巨石之上,褴褛的衣衫风卷布条,即便是那乱发,也被对攻中产生的狂风拉直,飘逸而飞,一种睥睨当场的气度,顿时在腌臜的乞丐身体中散发开来。 “噗噗噗......”数口鲜血喷出,林度又是一阵震惊,三名灵玄境武者竟然被那老者在电光火石中轰成重伤。 为首一人嘴角溢血,回首望去,见身后有数辆大车已经被灵力掀倒,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硕大木箱,东倒西歪,四散而落,前方的数名武者趴伏在地,痛苦的颤动,顿时胸中怒火纷飞、眼中血色涌动。 “老东西,你真要趟这滩浑水么,好心的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可是你个吃百家饭的老东西惹不起的!” “老夫只管肚子,不问其他!千斤天阶宝药拿来便走,否则别放臭屁,老夫洁癖,闻不得你这满嘴五谷轮回之气!” “你找死!”即便是再傻之人,也知道这老乞丐是在故意找茬,那人怒满胸壑,自牙缝挤出冰寒彻骨的话语。 三人对视了一眼,喉中猛然发出一声低吼,各自掏出一枚龙眼大小的火红药丸,塞入口中。 “吼!”宛若野兽般的嚎叫自三人喉间滚出,惊起一片飞鸟。 “不好!”老乞丐神色一变,再也无法保持云淡风轻的高人气度,身形若狂风怒卷,黯黑污秽的黑棍一扫平凡金光闪耀,灵力虽未外放,却是神韵内敛,棍首点出,那种力道不知比开始强上多少。 “哚哚哚......”三人对那老者的攻势竟然直接无视,任由金光四溢的铁棍击中身体,发出一声声如锤重鼓的低沉声响,三人桀桀冷笑,威势无涛的棍法击在其身,脚下却是纹丝未动,难移分毫。 咔嚓嚓的裂帛之声伴随着恐怖之极的气息骤然响起,三人的身形在衣衫破碎中竟然渐渐膨胀了起来。 “啊!”昂天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一阵痛苦的颤抖中三人的头部竟然诡异的飞速变化了起来,最后竟然渐渐的定格为三颗狰狞狼头,伴随着肌肉爆炸般的凸起,狼首人身的人形怪物直到攀爬到两丈高度方才缓缓的停止了变化。 “什么!”林度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一幕直接让他三观尽毁,真是难以想象,这些家伙竟然在一眨眼之间,不但修为爬上了灵王境的境界,而且体型狰狞,身形庞大到了如此的地步,这还是人吗?当然,眼前的这些家伙已经不太像人,震惊之中不禁为老乞丐的命运担心了起来。 “嗷呜!”狼人仰月而啸,嗜血的目光下落之时,身形忽的窜出,没有任何一点花哨,利爪便向着老乞丐切割而去。 老乞丐眼神凝重,面对切割而来的爪刀,金棍向前猛的一封。 “锵”老乞丐连退三步中,两道巨大的身影如影随形而至。 “锵、锵!”又是两声金铁交鸣声尖锐的响起,老乞丐神情凝重,脚步蹬蹬中,头顶一片阴影挡住月光,带着嗜血绝杀的气息,爪刀凛冽笼罩而下,老乞丐反应极快,微微一退、铁棍顺势往后一撑,身子借着后退的惯性,直接倒翻而起,双腿一弹狠狠地踹中空中狼人的腹部。 “呜”的一声悲鸣,老乞丐的一踹是何等犀利,狼人顿时身子一弓,斜飞而起。 “轰!”的一声,巨大的身子砸中山坡,竟然将坚硬如铁的岩石激的碎屑纷飞。 老乞丐后退中,铁棍连舞,堪堪的将两名狼人连绵不绝的攻击化解。 “快,实在太快了!”林度眼睛不眨,紧紧的锁住酣畅淋漓的战斗,只觉得双方往来交错,人影翻飞目光应接不暇,连眼睛似乎都出现了幻象。 如此高强度的战斗,竟然生生的持续了一个时辰之久,双方此消彼长,往来反复,竟然,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铁棍横击,化解了狼人的联袂一击,老乞丐一个倒翻飘回翘岩之上,只见气喘吁吁中,鹑衣破碎,露出瘦骨嶙峋的肉体,其上血痕累累,也不知是谁的鲜血。 “我们人族怎么会出现你们这些败类!”老者气极一声叱骂,话音一落,双手连翻化印。 印法一成,老乞丐身子连颤,“嗡!”的一声爆响,疾风旋转而起,在头顶之上霍然形成一个数米的漩涡。 一束毫光自头顶溢出,光透漩涡,翠光盈绿,光雾缭绕中,一柄青光盈盈的长剑竟然从他的头颅中缓缓的升起。 “老夫不斩尔等,妄自为人六十余载!”老乞丐须眉皆张,一声怒喝,青色长剑长约五尺,只余剑尖未出,剑未离体,风云却是为之一变,即便是皓洁的月光都是为之一黯。 “那是什么剑?”林度见青剑法相神圣,宛若有生命一般光华流转,端得奇异无比。 “有什么好羡慕的,就一柄本命之剑而已,可比你那陌刀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药宝不知何时趴到林度的肩头,撇了撇嘴淡然说道。 瞧得药宝一脸鄙视的摸样,林度同样撇了撇嘴,心中直道这家伙好高的眼界,自己的陌刀,除了一个重字以外,也没有瞧出什么特别的,可比这光芒四射的本命之剑,卖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是你境界太低,成天将陌刀当哑铃用,真是快要屈死陌刀了,换做是我,直接找块蛋糕撞死算了,哦不对,还是找块稀泥吧,免得蛋糕受了委屈,想不通跳河了,岂不是人间一大惨案!” “你!”林度没想到这****的宝宝如此毒舌,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君子不和瘪三而语!”林度心中腹诽,狠狠地摇了摇头,将目光再次投向战场。 而这青光长剑的出现,三名狼人顿时惊恐莫名,身子一弓一窜急速而回。 “嗷呜!”狼人俯首而啸,苍凉悲远,含忿莫名,啸声中,三道巨大的身影翻,竟然冲向身后的大车。 “砰砰砰.....”狼人钢爪乱击,挥出一道道利刃,宛若疯癫一般,将木箱击得纷纷碎裂。 “他们这是干嘛,难道得了失心疯了不成!”林度瞧得三名狼人疯狂的砸着木箱,顿时眼中布满了狐疑。 “好臭!”堵心塞肺的恶臭直扑如鼻,林度掩鼻低骂,将欲要呕吐的冲动生生忍住,却是见到一股股黑色的液体自木箱中喷射流出。 木箱碎完,狼人扑跃之中,竟然丧心病狂,若风卷残云般,将数十名同行的武者尽皆杀死,抓着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丢进烂木箱中,而后,一窜而回,呯的一声,半跪在木箱的前方,血红的眼睛恶毒的看着长剑即将离体的老乞丐。 左手缓缓拿起,每人的手中竟然提着一堆鲜血滴答,兀自还在起搏跳动的鲜活心脏,大嘴一张,牙刀叼起一颗,吃得血雨四溅。 “咔嚓咔嚓!”诡异的撕咬声刺入耳膜,林度循声而望,顿时触目惊心,表情僵硬、亡魂直冒。 第二十一章:尸魁 “嘎吱嘎吱!”诡异的撕咬声刺入耳膜,林度循声而望,顿时触目惊心,表情僵硬、亡魂直冒。 只见木箱之中,一双双干瘪如碳的鬼手伸出,将尸体撕扯的四分五裂,捧在手中,嘎吱嘎吱的吃的香甜,目光透过沓乱的木屑,依稀分辨出在那黏液之中,仿佛是有着一具具人形的漆黑怪物,捧着那些武者的残肢断臂啃得不亦乐乎,断肠碎肉挂在嘴边,说不出的恶心诡异。 “鼠辈恶毒,给老夫死去吧!”巨石上的老者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神忽然变得如亘古寒窟,本命长剑离体,没有一丝停顿,手中法诀一变,宛若翡翠的剑体顿时发出嗡嗡欢鸣,一剑破空,向着狼人斩来。 “老匹夫,想杀我们还没那么容易!”狼人的声音呜呜沉沉,刺耳刮心,让人神魂皆颤。 三名狼人嘴角鲜血滴落、碎肉残筋丝丝缕缕,身形变幻连臂而环围成一圈,踏步如舞,愈演愈快,最后竟然像一个飞速旋转的陀螺一般,一股刺目的光柱从陀螺中迸射而出。 光柱之中,以三人为中心,一柄乌光大锤嗖的飞出迎风而涨。 “锵”剑锤相击,声震云霄,悬石被气浪卷起,自山坡之上滚滚而下,带起漫天烟尘,若百龙归海,向着山下谷底汇集而来。 林度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只觉得身体被这余波震得处处皆痛,环目之下,身旁寸草皆无,哪里还能藏得住身子。 “桀桀桀桀!老匹夫,挡住了这一击,看你还能奈我们如何!”狼人含糊而笑,三人的胸口皆是被老乞丐的本命长剑劈开了一条又深又长的伤口,鲜血奔涌。 而巨石上的老乞丐一击之后,神色仿佛委顿了不少,面色蜡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这一击,老者也是动用了全力。 “除魔卫道,彰我人族天威,孽障纳命来!”老乞丐气宇勃发,强行的提起一口灵力,手中法诀一引,青光长剑顿时又裂空而去。 “哼!”狼人低呼,巨嘴嘬唇而啸,声音突然尖利了起来,声音高高低低,凌乱无章,却又仿佛蕴含玄机,让人心脏上下沉浮难受无比。 啸声之中,乱木堆中,一道道黑影裹着臭不可闻的粘稠涎液爬起,原本干枯如骨的鬼体在血肉的滋养下变得圆滑光润,乌光熠熠,只是却是更加的诡异恐怖。 “尸魁!”肩头上的铁宝一声惊呼,瞬间窜入林度的怀中,即便是隔着内衣,林度也是感受到小小的身子在怀中瑟瑟发抖。 “这尸魁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让不鸟天不鸟地的家伙,怕成这幅熊样!” 林度好生奇怪,见尸魁爬出,拉直身子呆立当场,嘴巴猛的大张开来,黑水从黑黝黝的口洞中滴滴答答落下,一股股淡淡的黑雾从口鼻之中溢出,黑雾入空,三名狼人发出一声欢呼,背部肌肉翻卷收缩,赫然裂出一个黑洞,转瞬将黑雾吸入进去,三人双手相扣,掌心向外,一股股浓黑如墨的黑气,自掌心喷射,向空中的青色长剑卷去。 青色长剑来势如电,可一触黑气,竟再难前进分毫,场中的情形在一瞬间僵持了起来。 老乞丐眼中杀意凌烈,老脸涨红手法连变,青光长剑嗡嗡震响中猛的向下一压,却只得寸进之功。 “老匹夫,我倒要看看,咱们谁耗得过谁!”狼人喝道,黑气自嘴中更是源源不断的向天空输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气似乎也在蚕食着老乞丐的本命长剑,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黑气在剑体之上缭绕游走,青色的光芒渐渐的开始一点一点的黯淡。 林度看得心惊,断定若这般坚持下去,老者定输无疑,虽然不清楚双方是谁,不过狼人的手段恶毒残忍,大迥常规,心中的天平自然是倾向于老乞丐,而对狼人厌恶无比。 “不行,得想些法子,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乞丐被杀!”林度心中主意一定,想来那黑气是克制青色长剑的关键,而黑气来自尸魁,只要能够打断黑气输送,或许老乞丐便是有获胜的机会。 “螺旋破天针!”林度向来想到就做,绝不拖泥带水,心中一声低喝,风团成形,手掌一挥之下,精神力控制着高速旋转的金针,直接向着身旁的一具尸魁刺去。 “叮!”金针旋转着刺中尸魁喉部,火星飞溅如刺玄钢,从乌光熠熠的皮肤上,弹射而飞,跌入尘土。 林度心中一紧,这螺旋破天阵虽是自创,却威力不小,坚石可入,没想到,竟然连尸魁的皮肤都没有丧上分毫。 “谁!”小小的异动,自然引起了狼人的注意,两方正在相抗,生死一线,自然心惊,开口喝道。 “你爹!”见被狼人发现,林度倒也懒得隐藏身形,口中骂道跳将而起,抡起沉重的陌刀,便是向着尸魁劈去。 林度一经出现,顿时成了双方瞩目的焦点,老乞丐无奈的目光中顿时掠过一丝期待,狼人心中惊惧,却都抽不出身来,血红怨毒的眼睛将林度紧紧锁住。 “铛!”沉重的陌刀邪劈在尸魁的身上,撩起一片火花,刀势长拖,刺耳尖鸣,却是难进分毫,只是在那碳色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白色刀痕。 “鄂!”感受到手臂传来的巨大反震之力,林度心脏猛的一震,这陌刀重逾千斤,灵力灌输加之肉体力量的加持,是何等的恐怖,然而那尸魁竟然一击之下,鬼毛未伤,那他的尸身究竟又强悍到了什么地步。 看着眼前的一切,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顿时多了一丝浓浓的凝重。 而这一攻击也是将林度的实力暴露无遗,狼人血红的眼睛鄙夷讥讽,回转头去,懒的再看少年一眼,在他们眼中老乞丐方才是心患之敌,至于林度这个蚍蜉般的疥痒之癣,显然是被直接忽略不计了。 “哎!快走吧!别为老夫枉送了性命!”老乞丐身体微微颤抖,虽是心中失望,可脏兮兮的脸上却满是慈祥,和声说道。 “哼!我便不信,砸不烂这颗烂核桃!”见老者和颜悦色,林度依稀在身上看到几丝老爹的神态,心中微微一酸,眼中顿时执拗无比,疾喝中急冲数步,脚部在地上狠狠一踏。身子高跃而起,灵力爆涌入刀,自头顶抡转斜劈而下,直接向着尸魁最柔软的脖颈劈去。 “铛!”刀锋自颈间刺耳的掠过,带起一长串刺目的火星,青烟自尸魁的颈间缭绕而起,冲鼻的焦糊味道溢出,尸魁身子微微晃动了数下,林度只觉得双臂欲折,巨大的反作用力令他倒飞而回,蹬蹬蹬连退数步,一屁股坐将在地。 “桀桀桀桀......”如此滑稽的一幕收入狼人眼中,顿时引起一阵鬼哭狼嚎的笑声。 “笑你妹.....”林度气的大骂出口,见攻击尸魁无效,心神一转牙关紧咬,人影宛若云燕飘出,手中陌刀一引一送,身在空中一刀便向着一名狼人背后的黑洞捅去。 狼人冷笑一声,背部微微一曲一伸,黑洞之中一股绵力涌出,林度身子在空中顿时一顿,宛若悬停一般,再难进分毫。 林度见狼人回转头来,正含着满脸的戏谑瞧着自己,指尖猛地一拂一弹,数枚寒光直刺狼人双眼。 狼人笑容一收反应极快,头部微微一侧,数枚金针顿时贴面而过。 金针一过,狼人赫然回首,眼神中已是凶狞残忍,冷酷嗜血,显然被林度这个蝼蚁激起了火气。 “找死!”狼人阴冷低吼,背部黑洞中红光一现,一股隐寒之力袭来击胸而过,林度哇的一口鲜血喷出倒飞落地。 红光的闪现,林度心中一紧,一种极端危险的预感顿时在心中涌现出来,环目四顾,一名尸魁僵硬的身子一颤,空洞的眼眶中,啵的一声轻响,绿色的两团鬼火缭绕,直勾勾的向着林度瞧来。 “小子危险,还不快跑!”老人正在全神迎敌,眼睛余光瞧得场中情形,神情骤然一惊,嘶声低吼中,手指急点,空中的青光长剑光芒一绽,顿时又往下压去。 狼人压力倍增,顾不得身后的林度,手心黑雾狂涌,又向着青光长剑缠绕而去。 尸魁眼中绿火勾勾泛起致命的危机,林度神情凝重见那尸魁醒转,口中嚯嚯怪叫,一股无形的气机将林度锁定,身子一弹之下,宛若炮弹般向着林度轰来。 林度心道不好,转身欲逃,尸魁的速度却是比他还要快上数分,转瞬已至胸前,林度大眼怒睁,灵力全输,陌刀向前一封。 “铛!”尸魁一撞,足有万斤之力,林度犹如陨石破空,呼啸飞回,咚的一声狠狠地撞在一块巨石之上,血雨飘飞中,身子一软缓缓滑落入地,一击之下,便是受了重创。 不容林度一丝喘息之机,尸魁嗖的一声斜飞而至,身子笔直,盖压而下,坚若精钢的铁爪便是向着林度肩部抓来。 林度大骇,想到若是被这尸魁抓住,一撕两半的凄惨景象,强行的提起口灵气,身子一拧,竟然在间不容发间从地上滚了过去。 尸魁一击无功,身子直勾勾的原地一转,口中嚯嚯叫的更加凄厉,眼中的鬼火缭绕伸吐,仿佛看着一顿饕餮大餐一般锁住林度。 “完了!”老乞丐眼中怜惜低叹,他自然是极为清楚这尸魁的恐怖,一经出动至死方休,气息锁定即便追杀千里,也决不收手,而以林度现在这菜鸟级别的实力,想要斩杀尸魁无疑是痴人说梦,那么便只剩下唯一一个结局,那便是——被这尸魁斩杀。 “哎!是老夫害了你!”老乞丐忽然眼中含雾,见尸魁又向少年扑去,竟是含泪别头,不忍再看。 面对尸魁附骨之疽般的狠厉攻击,林度险象环生的又避过了数击,使出吃奶的劲在场中跌宕,气喘若雷的呼道:“妈的你个死铁宝,再不帮忙小爷我真要挂了!” 话音未落,便是又被尸魁一掌拍中,轰然坠地,打得鲜血连喷,再也没有一丝力道。 尸魁在空中咕咕的一阵鬼笑,身子倒立扑下,乌爪闪着寒光,并爪成刀,向着林度的胸腔插来。 林度亡魂直冒,想要避让,却哪里还能够避让的开,眼中虽然闪烁着浓浓地不甘,可是这缚住的待宰羔羊,哪里还能挣脱刀俎的裁决。 “瞧你那没出息的鸟样!”见药宝半晌无语,感受到药宝在怀中瑟瑟的发抖,即便死亡瞬间即至,林度却是突然展颜一笑没好气的骂道。 第二十二章:男人惧内,没什么好丢脸的 第二十二章:男人惧内,没什么好丢脸的 “临死不惧,小弟好胆色!”巨石之上的老者将这一幕瞧在眼中,虽早便料到林度要死,可少年无畏无惧、笑面死亡的气度,竟是让他脱口赞道。 “哭有个鸟用,难道现在就可以不死了么!”林度苦笑一声,没好气的回道。 “哎!”老乞丐一声低叹,眉宇间顿时多了一丝落寞,可是忽然又朗笑说道:“小弟前面慢走,老夫随后就来!黄泉路上咱们喝他娘个痛快!” “好,喝他个娘个痛快!”林度也是爽笑应到,瞧得那已至面前的尸魁,眼中的执拗再次爬升上来,用足浑身最后的一点力道,将陌刀向着尸魁的胸腔捅去。 林度笑意连连,虽明知是无用之举,但依着他那在生死关头,即便是阎王也得薅下几根胡子的性格,不把最后的一丝力道拼掉,既便是死也是难以瞑目。 就在这时,脑海中忽然一丝神念战战兢兢的传来。 林度眼中一亮,也管他有用无用,开口怒喝道:“魁商宫宇,泽饕凤翔!” 低吼入空,手中的陌刀忽然颤动了一下,仿佛其中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般,黯黑无光的陌刀,忽然之间转化为淡红之色,就在林度的诧异中,尸魁鬼笑扑至,胸腔刚好顶在了陌刀刀尖之上。 “嚯嚯.....嚯嚯嚯.....嚯嚯....”尸魁忽然凄厉惨呼,双眼中鬼火瞬间黯淡而下,有些不敢自信的瞧着透胸而过的陌刀,鬼气森森的脸上,僵硬的抽动了几下,轰的一声,化为一团火焰,黑烟卷着无边的恶臭,一阵劈啪声中,便化为一团飞灰。 “妈的,叫你猖狂!”林度见一击奏效信心猛然大增,顿时如同暴发户般掏出一把聚灵丸塞于口中,嘎嘣嘎嘣嚼碎的稀碎,抡起陌刀,直接冲入尸魁丛中,嘴中吼着:“看小爷来除魔卫道,弄死你这帮鬼瘪三!” 陌刀翻飞,原本钢浇铁铸的尸魁,竟然比那豆腐渣还要酥软,陌刀所过,如红碳入雪,转瞬化为一团团墨绿幽森的诡异火焰,熊熊而烧。 身后的变化,狼人也是感受的清清楚楚,随着尸魁一名名的消失,狼人手心中的黑雾也是一点点的开始变淡,狼人嘴角抽动,血红的眼睛惊恐莫名,脑海中兀自难以自信,原本在望的胜利,怎么会被一个根本不入眼的蝼蚁给颠倒了过去。 老者眼中异彩涟涟,他没有想到,原本必死的局面,忽然间完成如此戏剧性的转变,仰天一笑中,手中的法诀连挥,青光长剑微微一震,顷刻间将缭绕在体的黑雾震散,嗡嗡欢鸣,在狼人惊恐的眼神之中,一点一点的落下。 “刷!”的一声,居中的狼人带着无端的惊恐,被飘逸的青光劈成两半,一点即破处处皆破,青色长剑少了一名狼人的压制,顿时快的宛若流光,又从左边的狼人的腰身闪过,将那狼人拦腰而裂,青光在空中一挽,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又向右边的狼人斩去。 “让我来!”谷中少年一声炸喝,身形如箭,从后面急冲而至。 老者微微一笑,指尖一点,本命长剑微微一顿,倒飞而回。 少年跃入空中,陌刀抡起,有力的臂膀带动陌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半弧。 “嘿!”伴随着少年的一声低喝,陌刀拉起扇形的圆弧,从狼人的脖颈间劈过,狼兽高飞而起,眼中还残留着满眶的惊恐,砰的一声化为一团绿火。 “蝼蚁怎么了,照样弄死你!叫你狗东西小瞧于我!”林度肩扛陌刀,开口啐道。 强敌已逝,心神顿时为止一松,林度一屁股坐将在地,呼呼的喘着粗气,觉得浑身要散架了一般,。 一老一少喘息了片刻,方才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老弟好样的!”老者哈哈笑道,掏出酒葫芦咕噜噜的灌了一气,手臂一扬酒葫芦在空中打着旋儿划过,笑道:“小老弟,闹几口!” “好!”林度也是豪气勃发,哈哈笑着抄过葫芦,也不管那酒葫芦黑泥厚厚,昂头而饮,酒入口中甘冽芬芳,也不知是何物所酿,似乎神智都是为之一清,林度直道痛快无比,咕噜噜喝了好几大口,方才抹了抹嘴角的酒渍,将那酒葫芦抛回老乞丐的手中。 “大气洒脱,不拘缛节!很对老哥胃口!”老乞丐哈哈笑道。 “慈眉善目,老而弥坚!很对小子胃口!”林度也是哈哈回道。 两人豪饮一番,满脸笑意中,掏出灵药,疗伤片刻,老者忽然开口问道:“小老弟此去何方!” 林度见老乞丐嫉恶如仇,虽修为高深,却没有一丝矫揉造作,定不是那笑里藏刀之辈,也不隐瞒直言回道:“小弟要去巨石坳办些事情!” “哦!”老乞丐眼中掠过一丝诧异开口道:“那巨石坳可是吃人不吐骨头之地,小弟还是要去么?” “寇可往,我亦可往!有何敢不敢的!”林度目光如炬,朗声回道。 “好!好一个寇可往,我亦可往!”老乞丐须眉皆畅,心道这少年委实勇气可嘉,心中愈发喜爱,道:“老夫正要前去,不知可否和老弟同行,你且放心,老夫绝不是和那悍匪同行之人便是!” 林度闻言心中一颤,想到若是有这灵王境的高手相伴,救那安自在无疑又是多了好大的胜算,欢喜中忙起身回道:“前辈高风,小子何敢有一丝怀疑,前辈同行,小弟求之不得呢!” 老乞丐含笑点头,起身从狼人手中撸下一枚戒指,从里面取出些奇异的坛坛罐罐,又将戒指抛给林度道:“这些狼人的小玩意,便当老夫送小弟的见面礼吧!” 林度也不矫情,将戒指接住,一把塞入怀中。 “前辈,请随我来!”说完转身向着来时的山谷行去! 林度便行边想,忽然脱口问道“前辈!那尸魁究竟是何物,怎么会如此凶狞强悍!”。 老乞丐闻言,花白的眉毛一挑,神色顿时变得有些沉重,沉声道:“哎!说到这尸魁也真是丧尽天良的东西,原本以为在天曌大陆灭绝多时,不知怎么又突然冒出,此次我也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方才一路追将过来!” “丧尽天良!”林度讷讷自语道。 “嗯!”老乞丐点了点头道:“你能够想象的到么,这尸魁可是用活人炼制的!” “什么?活人炼制!”林度心中震撼,脱口惊道。 老乞丐点了点头,又道:“为保证炼制的成功率和炼制后的战斗力,邪恶之人一般都会选择体格劲武的修炼者下手,如我所料不差,今日这些尸魁应该都是些灵武境的武者制成的半成品!” “半成品!”林度心中想到,这半成品便是如此强悍,那若制成成品还不得逆天么。 老乞丐道:“武者一旦被抓,会在最短的时间,用药物炮制,在尸水中浸泡,尝尽千痛万苦,在极致的痛苦中丧失神智,而后经秘法炮制数十天后,便会变得体若金刚,这便是开始所说的半成品!” “哦!”林度点了点头。 “此时的尸魁虽说可以受主人控制,但攻击手段却是极为简单,不过简单的用肉体相拼而已,倒也不难对付。因此,为获取更为强大的战力,炼制之人便会将这些半成品继续熬制,也就是所谓的养尸,至于如何养尸,老夫便是不甚清楚了,只知道从半成品到成品,大概需要数年时间吧!” “而尸魁又分黑尸、铁尸、铜尸、地尸和天尸五阶,一经炼制,只受主人操控,所过之处,生灵涂炭,端的是邪恶无比!” “那么依照前辈修为,可与哪阶尸魁对抗!”林度想了片刻问道。 老乞丐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依着我灵王境中期的实力,也就堪堪能和铁尸一战吧!” “只能和铁尸一战!”林度脸色沉重,诧异的道。 “呵呵!”老乞丐见林度眉头深锁,微微笑道:“也别想多,这尸魁虽是厉害,却是极难炼制,黑尸和铁尸就不说了吧!铜尸和地尸倒也听闻过,不过那天尸却是只生活在传说之中而已!” 见老乞丐宽慰自己,林度也是点了点头,想到自己一个孕灵境的小家伙,却去担心这些事情,是不是有点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 闲谈路短,李赛儿栖身的巨石遥遥在望,林度忽然想到自己夜间将一名女子丢在荒郊野外,委实不妥,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下身子,挠了挠头开口道:“前辈实不相瞒,小弟有一女客同行,到时候千万别说我单独外出之事,只说你是半夜而来,想与我们同行即可!” 老乞丐开始凝神细听,到得最后竟是满脸的戏谑,开口道:“小弟放心,这种事情老夫自然清楚,男人惧内嘛,人之常情,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之事!” “呃!”老乞丐雷人的回答顿时让林度神情一窒,挠了挠头,欲要解释又不知从何开口,见老乞丐远去,忙又追了过去。 到得近前,见李赛儿依然沉浸在修炼之中,林度微微的吁了口气,回头而望见老乞丐已然高卧巨石,鼾声如雷,只得苦笑着盘膝坐地,双眼一合陷入了修炼之中。 灵力流转中,发现这几日的修行,体内的灵力并没有增加多少,林度心中又是一叹...... “哎!作为女孩子呀!对男人也不要太过苛刻,不然把他吓跑了,可就得不偿失了!”刚从修炼中醒转,老乞丐的话语便是飘进了耳内。 “咯咯!老前辈说的极是,以后赛儿定会对他宽松些,不过若是他敢跑,看我不敲断他的狗腿!”李赛儿说完,又是一阵咯咯娇笑。 “嘿!小子!醒都醒了,还在那里装什么装!”老乞丐打趣的说道:“你这媳妇手艺不错,再不来这烤鱼可就没了!” 见老乞丐点破,林度也不好再装,红着脸睁开眼睛,瞧得二人吃的大快朵颐,火堆之上,一条烤鱼烤得油花四溅,香气四溢,顿觉得腹中饥饿难耐,吞了吞口水走近火堆,伸手向那烤鱼拿去。 “唰”的一声弯刀带光而过,烤鱼在林度费解的目光中不翼而飞,李赛儿灵力一拂,冷却烤鱼,编贝般的玉齿从刀尖上狠狠咬下一块鱼肉,脸色冰寒眼中隐晦含笑,伸出玉手,一把拧住林度的耳朵,娇叱道:“以后还敢不敢丢下我跑出去鬼混了!” 林度耳朵一阵吃痛,目光撇向老乞丐,见老乞丐喝着老酒,吃着烤鱼惬意无比,顿时心中腹诽道:“你个重色轻友的死老头!”。 “好哇!不回答是吗?今日你就饿着吧!”李赛儿俏脸冰寒,美目中却尽是揶揄戏谑,刀光一挥,烤鱼直接飞出去老远,落入尘土。 “你......”林度正要开口,“嘘!”老乞丐食指在嘴前一竖,神情谨慎无比。 “和女人讲什么道理,你是想找死么?”老乞丐在鹑衣上胡乱的抹了抹油腻腻的大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低声说道。 “哦!老前辈所言极是!”林度木讷的点了点头,忽然一抹笑意涌现,低眉顺目的走到李赛儿的跟前,毕恭毕敬的恭声说道:“媳妇,我错了,相公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赛儿巧笑嫣兮,扬眉倾听,忽闻“啪”的一声,****生疼,又被极其龌龊的蹂躏了几把。 “啊!”的一声惊呼,身子猛地为之一僵,灿烂的笑意顿时戛然而止。 “死林度,我要杀了你!”李赛儿玉脸羞红若血,双目喷火,挥舞着粉拳杀气腾腾的向着林度扑去。 “打是亲,骂是爱,老夫心若止水,不闻不见,你们继续!”李赛儿闻言一臊,羞怯中身子微微一顿,待回过头来,那林度早就逃之夭夭,直气的粉腮微鼓,娇足重重的在地上一跺,口中切齿说道:“该死的臭流氓,最好别被本小姐抓住,否则——哼-哼!”。 一路行去,林度总是战战兢兢的和的李赛儿,谨慎地保持着距离,李赛儿冷脸寒霜,将一束束宛若寒刀的目光杀向林度,若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林度怕早就被剁成了血水。 老乞丐一路却是洪福齐天,李赛儿仿佛有意和林度作对般,变着花样的做着各种美食,老乞丐吃的舌头欲化,眉开眼笑,看着蹲在远方一脸憋屈啃着干粮的林度,一副幸灾乐祸的欠揍模样,还恬不知耻的说道:“哎!小子你脑袋秀逗了么,干嘛去招惹女人呢!” 瞧得老乞丐的模样,林度气得白眼乱翻,奈何实力低下,也不敢找李赛儿理论,只得化悲痛为食量,那些冷干粮顿时为之遭殃,被啃的碎末乱飞,犬牙嶙峋,惨不忍睹。 然而,这种情形,当巨石坳遥遥在望之时,却是为之一变,毕竟悍匪凶名在外,现在到了他们的地盘,三人心中都是不自觉的凝神静气,戒备了起来。 巨石坳地处深山之中,坳前山下一条贯穿东西的小道,连接业城和逢春城,由于比大路近了数日路程的地理优势,自古便是商贾不断,车队攘攘。 现在举目瞧去,哪有昔日的车水马龙的热闹场景,杂草丛生中,两道深深地车辙蜿蜒蛇形,孤寂延伸,满路的枯枝败叶,好一幅凄凉景象。 林度前方,一座巨大的石山拔地而起,高约数百丈,触目所及,一片灰白,偶尔裂开的石缝之所,方有生命力顽强的点点荒草小木露根而生,泛出一线绿色,绿意宛若夜穹孤星,点缀其中,顿将雄浑的巨山衬托的苍茫雄峻。 “巨石坳就在那石山之中!”三人躲于灌木之后,李赛儿玉指一伸说道。 “休息片刻,待天黑再行进山!”老乞丐想了想说道,而后就地一卧,在杂草中蜷缩着身子,呼呼大睡了起来。 “这死老头,真是好福气!”林度见那老乞丐转瞬便睡得香甜无比,撇了撇嘴道,目光回转正好与李赛儿瞧来的目光相遇。 说来倒也奇怪,没有老乞丐的打扰,两人瞬间便是尴尬了起来,李赛儿感觉有些不自在,想起那羞人之事,却再也生不出气来,螓首微低脸庞生出两团若有若无的红云,黑色衣袖中一双白若凝脂的玉手探出,宛若葱白的玉指在数株野草间缠来绕去,不知在胡思些什么。 经历了一次玩笑,两人的心儿都是被一种言语难诉的奇怪感觉笼罩,甜蜜又害怕、期待又羞怯,在彼此的心尖上缠绕反复,欲理还乱。 都是未经情事之人,虽然李赛儿性格直率,杀伐果决,可面对这种事情却也不知道如何打破僵局,林度脸颊发烫,半晌觉得气氛快要压的人难以呼吸,嘬嚅的说道:“那个......” “什么?”李赛儿玉颈微扬,美目似羞还怯的探向林度,见林度半晌没有下文,檀口轻吐的问道。 “那个!”见李赛儿问道,林度心中又是一阵紧张,挠了挠头半晌终是憋出一句:“那个——晚上定是凶险无比,抓紧时间养精蓄锐吧!” 此话一出,二人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是轰然落地,林度闭上眼睛,长吁了口气,过得片刻又偷偷眯眼瞧去,见李赛儿美目紧闭,眉儿弯弯、睫毛翘翘,俏脸白玉涵霞,美得不可方物,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有一种将自己扇上两耳光的冲动。 待得夜幕低垂,三人醒来,但见星月无光,夜色重重中,石山怪石嶙峋,宛若上古怪兽匍匐,张牙舞爪摄人心魄。 “走吧!”老乞丐说道,身子一折,直向那巍峨矗立的石山奔去。 第二十三章:这种地方也可以 第二十三章:这种地方也可以 “走吧!”老乞丐说道,身子一折,直向那巍峨矗立的石山奔去。 林度二人对视了一眼,也是微微点头,尾随着老乞丐扑向石山。 望山跑死马,石山仿佛就在眼前,但林度数人也是花了近半个时辰,方才抵达石山之下。 “小心些!”这股悍匪凶名赫赫,即便是老乞丐面上也是变得有些凝重,回头叮嘱二人道。 林度凝重的点了点头,身子起伏中尾随着老乞丐向山上攀去,石山坡崖陡立,人在其上,简直是挂壁前行,林度瞧老乞丐在前方蛇形游走,身在空中欲附不附,凶险无比,想到幸好他们是修行之人,若换做是常人,怕是直接会摔将下去,化为肉泥。 “奇怪!”攀上一处断崖,见那断崖平台之上,两名武者脖间染血,横躺在地,喉间还有丝丝鲜血溢出,定是刚死不久,老乞丐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喃喃道:“是谁比我们动手还快?” “快!”见林度二人攀爬了上来,老乞丐低喝了一声,身形一展,又向山上扑去。 三人身形在石壁闪烁,一路向上,竟然没有遇到半丝抵抗,反倒是看到了十几具新鲜尸体,想来定是悍匪派出的暗哨被人无声无息的干掉了。 三人摸上山顶,眼前豁然开朗,举目望去,只见平地凹沉,慢坡徐放形成了一个方圆数里的盆地。 盆地之中巨石高耸横卧,星罗棋布,虽只有数里方圆,地形却是复杂无比,盆地中灯光隐隐,想来定是悍匪的藏身之所。 “嗖!”尖锐的破空声,惊醒正在观望的林度,身子出于本能往侧边一闪,一支宛若耳臂的弩箭险之又险的擦身而过,轰的一声,将身后一个数人合抱的巨石击的粉碎,石屑纷飞中,竟然余势不减,嗖的一声遁入夜空。 “这是什么箭,怎么会如此厉害!”肋部被狂暴的劲风刮得隐隐作痛,恐怖的威力似乎是连二阶妖兽都可以轰杀,林度不禁脱口问道。 “破军弩!”旁边的李赛儿带着浓浓的震惊,美目掠上一丝狰狞,牙关磨得嚯嚯有声,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些该死的家伙,怎么会有正规军才配备的破军弩!” “轰!”一道流光忽然从她的左侧轰出,宛若流星裂空而过,在远方一处巨石顶上,绽放成一朵灿烂的烟花,闻得数声凄厉的惨呼,显然是有着悍匪丢掉了性命。 “小型灵威炮!这是玄甲军才有的配置!”李赛儿又是一声惊呼。 巨响再次震空,悍匪似乎也不弱上分毫,灿烂的流光直接奔袭而来,在开始灵威炮发炮的位置上,轰然炸响。 “该死!这些悍匪怎么也有灵威炮!”李赛儿怒声骂道,瞧得灵光流转中,金甲闪烁,披风猎猎,竟是前几日遇见的那路玄甲军,正在动作娴熟的重整灵威炮,想来定是在发炮之后,直接转换了炮位,躲过了悍匪的还击。 李赛儿瞧在眼中,顿时眉开眼笑,低声叫好。 另一处炮位,此时也赫然发威,将那轰来的炮位干掉,李赛儿欢呼雀跃之时,忽然破空声密集而来,林度吓得一扑而起,抱着惹火的娇躯,跌倒在地向着一旁滚去。 香玉入怀,两人在舒软的草地滚动,四目相接,红唇相对,对方气息入鼻,心脏狂跳中,只觉得世间万般皆无,天地间只有二人的气息目光,就连被破军弩蹦的四飞而起的石屑砸在背上,也浑然不觉! 林度浑身一热,脑袋阵阵发昏,嘴唇颤抖中便向着那一点芳唇印去。 李赛儿芳心如小鹿猛撞,红霞飞升中,竟然不好意思再看如此旖旎的场面,美目微微一闭、睫毛颤抖,圆润的下巴带着一丝羞意微微抬起,好一副任人采撷的可爱模样。 “咳!”咳声虽轻,入得两人耳中却宛若惊雷,痴男怨女从缠绵中骤然而醒,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李赛儿一把推开压在娇躯上的林度,嘤咛了一声:“可恶的林度,再不理你了!”手足无措中逃得竟然比那兔子还快,飘然隐入一处巨石后,再也不好意思探出头来。 “年轻人,战火纷飞,可别擦枪走火啊!”老乞丐呵呵笑道,眼中的目光戏谑的在林度脸上扫来扫去。 林度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觉得某处地方坚硬若铁,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嘀咕道:“这种地方都可以,你还真是个畜生!” 玄甲军与悍匪强弩灵炮对攻了一个时辰,玄甲军人数虽少,却个个是百战余生的好手,精确无比的将悍匪的炮位强弩一个个敲掉,盆地中渐渐变得寂静无声。 “成战斗队形!走!”不容质疑的喝声中,玄甲军三人成组,队形疏密有致,矫捷无比的向着巨石坳摸去。 队形之中,一人侧过头来,冷冷地向林度等人藏身的巨石瞥了瞥,又身形极快地隐入黑暗之中。 忽然,嘈杂的喧闹瞬间将寂静的夜色打破,夜色中一道道灵力刀刃骤然掠起,在夜空中莹然绽放,悍匪高喝低骂,人影憧憧,声势如潮,粗略判断竟绝不下百人之多。 反观玄甲军,人数虽少,却在面对众多的悍匪时,沉默如铁,不发一言,渊渟岳峙中一股嗜血的傲意从顶盔掼甲的虎躯中,从绽放的死亡之刃中骤然迸发开来。 借着光刃的毫光,林度见一道刀刃竟是将地上急行的三人小队笼罩其中,刀芒虽厉,位于队形前方的两名玄甲军,仿佛未察觉到危险一般,迎着刀锋弓腰前冲,速度不减分毫,林度看得心惊,忽闻“哚”的一声,弓弦蜂鸣中一道乌光横空,从两名正在急冲的玄甲军中间呼啸而过,一声惨呼嘶鸣,原本已至头顶的森然刀芒顿时嘎然而逝。 两名玄甲军前冲,刀锋宛若灵蛇狂卷,一个呼吸间便将数名悍匪的性命收割,沐着血雨,傲意中擎着一抹极其享受的舒适笑容,竟然直接是向着那人多处狂冲而去。 悍匪倒也是个个胆硬如铁,玄甲军虽猛,也不见他们有半分畏缩,张口胡骂中,七八名悍匪便是迎着两人而来。 “嘿嘿!”两名玄甲军忽然冷笑,虎臂一挥,两枚乌光滴溜溜的旋转飞出。 “轰”的一声闷雷响起,地面都是为之狠狠一颤,爆炸产生的巨大气浪,将那几名悍匪卷入空中,化作断壁残肢,零零碎碎的四散落下,爆炸的气浪还未消散,那三人便又旋风便卷起,刀锋凌厉转瞬便将数名悍匪斩杀。 前方一人,突然灵力暴涌,刀芒延伸数丈之长,轰然与一名悍匪还没有发出的刀芒相接,几乎和刀芒延伸的同时,他身旁的同伴便同步而出,悍匪蹬蹬倒退中,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刀划破颈间,那人倒飞而回,又保持着原来的倒三角的队形。 “好厉害!”林度见三人配合的行云流水,对敌之时,衔接流畅,气息控制妙到毫巅,绝不浪费一丝灵力,不由得脱口叫好。 巨石坳中到处火光熊熊,呐喊震天,想来玄甲军的军士已经和那些悍匪展开了贴身热战。 “也不知道这些土包子,哪根神经犯了,竟然敢去摸玄甲军的虎须!”李赛儿抿着笑意脱口说道,眼中不知道为何竟是有着一丝傲意涌现,仿佛自己便是那玄甲军一般。 “唔,玄甲军委实不错!”面对玄甲军展现出的战力,即便是老乞丐也是微微点头,随后脚尖一点,便是向着坳中奔去。 林度二人正看得酣畅淋漓,见老乞丐已走,忙催动身法,快步跟上,老乞丐也不自傲娇,贴着外围而行,显然是想避其锋芒,迂回而入。 不过这小小的算盘也打得着实有用,一路行来所遇抵抗竟是极少,想来悍匪多是被玄甲军吸引而去,倒是少了不少麻烦。 三人绕着斜线,向着巨石坳中央摸去,到得后来,所遇悍匪也渐渐多了起来,却是被老乞丐举手投足轻松干掉,林度二人甚至连动手的机会都是没有,倒也乐得清闲。 忽闻一声破空声传来,林度精神力探查之下,就在机弩张开的同时便是做出了反应,可破军弩威力何等强大,即便提前闪避,也是与林度擦肋而过,将衣衫轰的碎裂。 林度目光一寒,刀光带起身形,向着激发弓弩的悍匪狠狠斩去。悍匪心道可惜,手中兵刃卷起一片寒光,与林度斩来的陌刀轰然相接,林度不敌,在巨大的反震力中倒飞而回,人在空中,却是见李赛儿娇躯一扭,身形宛如蝴蝶穿花,衣缕飘飞中,弯刀刷的带起一蓬雪花,眨眼便将凶狞的悍匪,干净利落的斩杀,而后凤眼斜飞,戏谑的瞟了林度一眼。 感受到了美目中潜藏的玩味之意,林度也是心中多了丝苦意,摇了摇头,嘴角抽动了几下,扯出了一抹莫名的笑意。 远方十数名悍匪嘶嚎着竖刀涌来,老乞丐腆笑低喝,灵力涌动中黑棍猛的一挥,一道扇形的灵力涟漪呼啸而出,所过之处,简直是虎入狼群,狂暴的灵力涟漪所及,悍匪触之即亡,在灵王境的一击之下,这些悍匪虽个个皆是亡命之徒,可依然无法弥补实力上的巨大差异,带着浓浓地不甘纷纷枉送了性命。 环境所渲,热血入心,林度在一旁瞧得眼热,只觉得战意奔涌,手痒难耐,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实力,心中又是一阵憋屈。 悍匪越聚越多,老乞丐脸上的笑意更胜,越战越勇,一根黑棍在手,宛若黑龙翻卷,直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杀的兴起,竟然全速前冲,渐渐的顾不上后面,数名漏网之鱼带着心中浓浓的怨念,睁着血红的双眼,向着林度二人杀来,李赛儿娇叱了一声,娇躯一狞,身若灵狐手中弯刀带起片片寒光,便是和几名悍匪斗在一起。 林度瞧得一名悍匪落单,也是低喝了一声,陌刀轮转中和那悍匪攻了几个回合,自然是防多攻少,小宇宙还没有爆发,弯刀又是一闪,便将这名悍匪斩落刀下。 林度又是苦笑着摇头,心中恶恶想道:“这个李赛儿也真是的,就不能给自己男人留点面子么!!” 三人杀开一条血路,渐渐地接近了巨石坳的中央,穿过两道巨石的阻挡,眼前的一切顿时让三人悚然一惊。 第二十四章:橙色的灵力 第二十四章:橙色的灵力 三人杀开一条血路,渐渐地接近了巨石坳的中央,穿过两道巨石的阻挡,眼前的一切顿时让三人悚然一惊。 一座高耸的黑塔赫然竖在眼前,高塔之上黑气弥漫,透过缭绕的黑雾,隐隐约约的看见黑塔之上尖刺交错戟张,倒刺嶙嶙,其上笼子如灯笼密挂。 “哇哇哇......”笼中不时传出婴儿啼哭,凄惨悲鸣,嚎啕揪心,一滴滴鲜血从笼中滴落,下方黑水翻滚,气泡鼓鼓炸裂,黑气缭绕升空,最后被尖塔顶端的中空圆柱吸纳而入。 圆池边缘,十余名黑乎乎的人影围池而走,仔细观察着池水的温度,跟随池水的变化,将奇奇怪怪的药材投入翻滚的黑水。 如此诡异的一幕,也是让三人有些傻眼,黑塔和圆池巨大,若要建成,定要靡费庞大的人力物力,而在这深山中的山顶建设更是难上加难,这些打家劫舍的庸俗悍匪,不大口喝酒肉,论秤分金银,成堆玩女人,好好的快活潇洒,难道脑袋秀逗了么,还是钱多的烧手,要建个如此丑陋的东西玩耍。 “这里定有古怪!”三人对视了一眼,心中断定道。 林度目光回过,忽瞧得绕池而走的人影中,有一道一瘸一拐的身形似乎有些熟悉,正准备凝神细看,一道漆黑的长鞭呼啸而出,便是将那人抽倒在地,皮鞭噼啪作响,雨点般的落下,,抽的那人蜷缩嘶嚎,浑身碎布乱飞。 “安先生!”虽然面目有些扭曲变形,但林度细看,却脱口呼道。 安自在仿佛听到有人在唤他,可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得又似乎唤了自己一声,方才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惊讶之余突然张嘴急喝道:“林先生,别管我,这是个魔窟!快跑.......快跑......” 安自在话音未落,皮鞭便又是宛若毒蛇般噬来,啪的一声狠狠地抽中他的头部,犁出一道深深的血槽,安自在翻了翻白眼,顿时昏了过去。 悍匪冷冷地看着三人,心中奇怪怎么会有人竟然摸到此间,手中皮鞭啪的甩了个鞭花,手臂猛的一挥,长鞭在空中闪电向着林度卷来。 林度本就对安自在有所好感,见安自在为了给自己寻找妖丹和妖兽真血竟然落到如此地步,早就双目通红怒火涟涟,见那长鞭袭来,喉间猛地迸发出一声低吼,手臂一探就向那袭来的鞭梢抓去。 手掌紧紧地抓住宛若毒蛇噬咬的长鞭,两人角力之下,长鞭顿时被绷得笔直。 “去吧!”低喝声中,手臂猛地一抖,灵力透入,原本绷得笔直的长鞭,便是如同波浪般卷了起来。那灵武境后期的悍匪只觉得长鞭宛如火炭一般烫手,再也把持不住,从手中脱落,鞭子如蛇信一探,悍匪竟然没来得及做出一丝反应,便被鞭子紧紧捆住,带向了空中,悍匪惨嚎了一声,带着满眼的恐惧和不甘,直接摔入滚烫的药池之中,转瞬化为一具雪白的骷髅。 林度目光冷冽,看着那在池中翻滚的骷髅,长出了一口闷气,眼光回转中,有些不满的看着立在身旁的老乞丐。 老乞丐微微的耸了耸肩,有些无辜的说道:“你打不过他,老夫也没有办法!” 虽知说的是实话,心中却依然郁气暗结,还有什么比男儿生在天地间,却无法快意恩仇,将眼前可恶的嘴脸狠狠地踏在脚下,一抒心中恨意,还更憋屈的事情了。 林度快步抢去,将安自在扶起抱于怀中,掏出一枚清心丸喂他服下,不到片刻安自在醒来,忽然双眼怒睁嘶声吼道:“林先生,快,快,快毁掉这池子!” 见安自在心急,林度眼中也是多了浓浓的凝重,举目瞧去,只见黑塔体型庞大,定是坚固无比,自己一时之间哪里又毁的掉! “将那戒指给我!”老乞丐面色泛冷,伸手喝道,林度顿时眼睛一亮,忙将戒指从怀中取出,递给老乞丐。 老乞丐手掌在戒指中一拂,数十枚金色的圆球浮现出来,老乞丐喝的一声,劲风拂动,那些圆球化作一片金光,砸入了药池之中。 “快跑!”老人一声疾呼,人影若闪电般飘落远方,林度怀抱安自在,才奔了不到十步,便闻得身后一声穿云裂霄的巨响传来,巨大的气浪带着满空的污水,卷起他们的身子,若断线的风筝飞行了数十米方才轰然砸落在地。 “咳咳咳咳咳...,..你个老玻璃,咳咳....你就不能提前说一声么!”林度摔得浑身疼痛,龇牙咧嘴的爬起,没好气的向着老乞丐吼道。 “呵呵!不好意思,开始忘了!”老乞丐耸了耸肩,坏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原本戏谑的老脸瞬间又是罩上了一层寒霜,一把将戒指抛给林度,语气焦急万分吼道:“快跑!” 林度心中一惊,这老家伙虽然有时做事像个老顽童一般,可怎么也是现在自己难望项背的灵王境武者高手,何曾见他如此失态,忙将戒指抄在手中,一把抱起安自在,直接没有一丝废话,和李赛儿便向着身后窜去。 刚刚奔出数步,便是感受到了一股恐怖之极的威压,从虚空中狂暴的压来,林度仿佛重山压顶,连奔涌的灵力都停止了运转,林度咬牙坚持,又向前挪了百步,感受到那股压力稍稍有所减轻,方才回头向后望去。 “什么!”林度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如此强烈的爆炸力破坏之下,那巨大的黑塔竟然丝毫未损,只是原本缭绕的黑雾,却是被驱散的干干净净。 一圈淡淡的灵力光罩自塔顶而下,将黑塔笼罩,显然便是这宛若透明的光罩将那些恐怖的爆炸力给抵挡了下来。 “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跑到巨石坳来撒野!”一道阴冷之极的声音从高空飘落,林度聚目瞧去,只见皓月之下,黑塔塔尖,一道浑身包裹在黑色斗篷中的身影矗立其上,即便远隔数百步,林度也是清晰的感受到了那目光中蕴含的无尽冰寒。 鬼魅的身影,矗立其上,环臂而立,灵力仿佛都未流动一丝,那恐怖的威压便是以他身体为原点,被无形中释放开来。 “灵王境后期!”老乞丐瘦削的身子眺望着半空中的神秘人影,浑身的一声灵力刷的一声全速的旋转了起来,全身肌肉紧绷进入到了临战的状态,冷冷的开口道:“瞧你的修为,也是一方高手宗师,为何自降身份,在此助纣为虐!” 空中的黑衣人身子似乎微微一颤,冷哼声中,百丈之高的空中顿时铅云密布,将他的身形笼罩,而后铅云一分,空中顿时一枚橙色的手印飘落而下。 “橙色灵力!”林度看在眼中,震撼难言。要知道天曌大陆修行九境,孕灵、灵武、灵玄、灵王、灵宗、灵皇、灵帝、灵神、灵祖。孕灵、灵武、灵玄三境的灵力皆为白色,而灵王、灵宗、灵皇、灵帝、灵神、灵祖六境的灵力依次对应橙黄绿青蓝紫六色。 而灵王境界又最为特殊,只有到达灵王境后期,灵力充盈凝实的时候,灵力方才转变为黄色,而自古天曌大陆便是存在着“无色不修行的说法!”,也就是说只有达到灵王境的后期,你才拥有了开宗立派的资格,才能恣意人生,潇洒红尘,因此,踏入灵王境后期便是成为了无数武者为之终身奋斗的目标。 当然,有些武者为了掩藏实力,也可以将自己的有色灵力转化为无色的灵力,但是,这种方式只能发挥出自己实力的一半,而这神秘人一出手便是将自己的实力展现而出,显然便是想速战速决,毫不留手了。 黄色的手印裂空而下,还在半空,老乞丐已经觉得眼睛都难以睁开,须发被劲风拉的笔直,心中低吼中,灵力全涌也是凝聚出一枚宛若实质的白色手印,啊的一声大吼,双臂猛地向上一托,全力的向空中的黄色手印推去。 两印一接,空气为之一窒,停顿了大约一秒钟之后,“轰隆隆!”宛若滚雷落地的巨响,排山倒海般炸响开来,灵力碰撞产生的巨大势能,形成一道黄色的光圈,忽的一声,以着目不暇接的速度绽放开来。 “不好!”林度一声大喝,灵力涌动中,将陌刀狠狠地插入坚硬的石头地面中,把和李赛儿安自在压入身下,匍匐着抓住陌刀的刀柄,灵力溢满全身,身子紧紧地扣在地面之上,身子甫一落地,狂暴的灵力浪潮便从空中呼啸而过。 林度宛若在飓风中的一株枯草,虽然紧紧抓住陌刀的刀柄,身子却是被吹得东倒西歪,却紧紧的把二人护在身下,风从身过,直若利刀剐体,若不是提前做好防备,怕是这两名灵王境对攻的余波,便是要让自己受个重伤了。 “说教有意义么,我最讨厌的便是冠冕堂皇的屁话,想教训我,打赢我再说吧!”空中阴冷的声音还在缭绕,铅云中一道巨大的光刃便是穿透铅云,宛如闪电般带着极致的锋锐切割而下。 林度目光紧紧地锁住还在石坑中吐血挣扎的老乞丐,却全然没有顾忌身旁李赛儿泪花闪动的身影,见那光刃已经裂空而下,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开口急呼道:“老前辈,快点用本命长剑!” “你以为本命长剑是想用就用的么,不经过十日的全力修养,他无法动用分毫!”怀中突然传来铁宝战战兢兢,有气无力的声音。 “怎会如此!”林度闻言心神忽然一呆,他本性醇厚,这老乞丐又救过他的性命,怎么也不愿意看着他惨死当场,忽然开口说道:“好宝宝,你定是有办法救他的,我求求你,咱们帮帮他!” “别天真了,本宝宝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这里有克制我的东西,还是听天由命吧!”铁宝在怀中有些无奈的说道。 “哼!你不救,我救!”林度闻言,执拗的性子顿时涌了上来,浑身灵力涌动,刷的拔出陌刀,身形一展,便向着老乞丐奔去。 忽然身子一紧,一股灵力涌入体内,林度顿时身子一僵,再也难动分毫。 “你个愣头青,这么想死么!”女子焦急而嗔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感受到身后的手被嫩滑细腻的柔荑握住,林度微微一挣,却哪里挣脱的了,愤愤的说道:“你们不去,我去,他救过我的性命,我可不能让前辈死在我的面前!” “你呀!真是个傻子,以你孕灵境的修为,那灵王境的一丝余波便可将你碾的粉碎,你说你有什么可以资格可以救下前辈!” “鄂!”林度微微一窒,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鲁莽无比,可是看着已经向老乞丐切割而去的光刃,心中便是宛如刀割一般。 “难道,真的一丝办法也没有了么!”林度忽然转头,看着青丝凌乱的李赛儿喃喃的问道。 李赛儿美目含泪,颇有些伤感的摇了摇头。 “小辈们,快走,我挡不了多久的!”远方忽然传来老乞丐的吼声,只见那老乞丐有些艰难地站起,铁棍向天猛地一指,一道灵力光柱在剧烈的劈啪声中直刺长空,与锋锐至极的光刃绞杀在一起。 时间不过一瞬,光柱便是被光刃切割的烟消云散,老乞丐一声苦笑,神情顿时又萎靡了不少,身子在踉跄中半跪余地,一只枯受在胸口的戒指上一抹,只闻得一声虎啸,一枚黑牌从他的手中射向长空,转瞬化为一只黑虎。 黑虎在空中微踏前爪,傲天低吼了一声,身子腾跃而起向着那巨大的光刃扑去。 “快走!”李赛儿焦急的喝道,再也不顾林度的感受,直接是拖起林度要向后奔去。 二人刚刚转身,纷杂的喊杀声便由远而近滚滚而来,一名名悍匪从巍然耸立的巨石后,神情慌张抱头鼠窜,口中日爹骂娘,咒骂爹妈为何只给他们生了两条腿。 而在其身后,十几名玄甲军裹着滔天的杀意衔尾追杀,刀锋剑雨织就成一道道死亡的光幕,将逃的稍慢的悍匪瞬间搅成肉泥血雨。 “说什么悍匪,还不是没有遇到手辣之人!”林度见悍匪逃的狼狈异常,心中鄙夷道。 这些悍匪显然被这帮杀神杀破了胆,慌不择路中,竟然对身旁的林度三人视而不见,直接向着两名灵王境交锋的战场而去,或许在他们的眼中,身后这帮穿着血红披风的甲士方才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哼!没用的东西!真给老子丢脸!”塔顶之上传来一声鄙夷的低骂!” “鬼卫出动,杀光他们!” 令出人至,黑塔之后,十余名头戴银质面具的黑衣人,如同恶鬼诡异扑出,双手反握短刃,人在空中急速掠过,狰狞的面具,闪烁着死神般的冰寒,鬼臂伸展中,短刃交叉急划,数个呼吸便是将逃跑的悍匪斩杀殆尽,而后一言不发,轰然和狂追而来的玄甲军撞在了一起。 双方都是百战之徒,摒弃一切废话,默然而战,一时间刀光闪烁,灵力爆涌,竟然生生的将林度数人的退路死死封住。 “这下好了,想走也走不了了!”李赛儿看着林度,耸了耸香肩,话虽如此,语气中却也没有多少责怪之意。 而此时,天空中的光刃和那黑虎也终于耗尽了能量,双双黯淡,最后啵的一声化为虚无。 “桀桀桀桀,受死吧!”铅云中阴厉至极的声音响起,乌云陡然翻卷涌动,一道橙色的灵力漩涡从沸腾的乌云中探出,宛若苍龙吸水一般,龙首直取已是精疲力竭的老乞丐。 漩涡急速旋转,裹挟着漫天枯叶碎石,风啸声中电弧闪烁,噼啪作响,疾风闪电夺人眼球至极,只用肉眼判断,便可知道人若吸入,定是灰飞烟灭的结局。 第二十五章:老乞丐的坚持 漩涡急速旋转,裹挟着漫天枯叶碎石,风啸声中电弧闪烁,噼啪作响,疾风闪电夺人眼球至极,只用肉眼判断,便可知道人若吸入,定是灰飞烟灭的结局。 “完了!”致命一击的袭来,老乞丐心中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动,顿觉得疲惫异常,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小小的一股悍匪中,竟然隐藏着如此高手,而作为灵王境初期的他,更没有想到竟然和灵王境后期的家伙存在如此不可逾越的鸿沟。 皱纹深陷的眼窝缓缓扫过全场矗立而观的人影,心中顿时多了一抹愧疚,玄甲军也好,林度数人也罢,只要他为之一败,最后的结局自然是不言而喻。 “手段已经使完,可我又能怎样!”老乞丐沮丧的摇了摇头,不忍再看,竟然缓缓的闭上的双目。 就在此时,夜空中骤然响彻一阵虎啸般的欢呼! “呵呵!这便是最后的丧曲么!”强大的风压袭来,老乞丐突觉得身子孱弱,渺小无比。仿佛自己便是飓风中的一片枯叶,一颗无根浮萍,即将随风而逝。 “啵啵啵啵......!”密集的音爆震撼入耳,巨大的风压瞬间消散,老乞丐好生奇怪,难以置信的睁开双眼,只见漫天的黄叶宛若折翅的枯叶蝶飘飘而下,残风飘零中竟是凄美无比。 “伍首威武!”十几名玄甲军汇集的呼声,隆隆入耳,林度瞧得空中龙盘虎踞的身影,眼中顿时填了一抹异彩。 “虽不知道他是谁,可他救下了老前辈,总是好的!”林度心中想道,又聚目瞧去。 那人燕额虎目,金色甲胄,黑色大氅,威武无比,而其实力也自然不用多说,开始只是在空中点出数指,便是将匪首的一击消弭于无形。 “桀桀,今日我巨石坳,好生热闹!竟然引得两位灵王境的高手而来,鄙人还真是荣幸之至啊!” “哪那么多屁话,说吧!藏在了哪里?”被称为伍首之人虎眉怒张一声暴喝!。 “桀桀!你们这帮不自量力的东西,你以为进了我的巨石坳还有生路么!” “呔!”伍首闻言顿时暴怒,虎啸声中,橙色的灵力宛若长河一般,奔腾而去。 “轰!”两道狂渤的灵力轰然相撞,光团之中两道人影在空中顿时倒飞而回。 伍首一声冷笑在空中一折,一顿一潜中宛若鹞子一般,裂空而扑,一掌便是向着那诡异的黑塔劈去。 “哼!鼠辈敢尔!”见伍首向着黑塔击去,那黑衣人显然也是焦急了起来。 风驰电掣中从远方扑来,便是和黑色大氅的虎躯缠斗了起来,二人在空中激斗,风卷云从,直搅得天昏地暗,星月无光。 “哼!这里不适合战斗,我们到远方去打!”黑衣人冷冷说道,两人拳脚缠斗,渐渐往远方的空中移去。 瞧得难得一现的空档,林度眼前顿时为之一亮。 “云燕三剪翼!”一声低喝,林度猛地挣开李赛儿的小手,身形腾挪中,便是向着黑塔扑去。 “你去干嘛?”李赛儿大惊,娇喝问道,见林度已经扑出,秀眉一蹙娇足微顿,也是向着林度追去。 黑塔周身,倒刺嶙峋,犬牙交错,张牙舞爪直刺虚空,宛若一尊凶神恶煞的魔神,一声声揪心挖肺的婴儿啼哭若有若无的响起,让人毛骨悚然,寒毛炸立。 “虽不知道你有何用,小爷今日也要将你毁掉!”林度心中想道,目光瞬间变得狠厉决然。 从怀中掏出那枚戒指,精神力探查之下,见里面皆是些兵器武资,还有不少的金色的圆球。 想起开始的场面,林度终是咬了咬牙,决然的拿出了数十枚之多。 金色的圆球一经出现,那些在激战中的鬼卫看见林度的举动,顿时悚然大惊,攻势瞬间犀利毒辣,欲要在最短的时间逼退玄甲军将林度斩杀,可玄甲军沐尸山血海而来,战斗经验何等丰富,鬼卫刚刚冒出念头,便是被玄甲军死死的缠住,老乞丐看着眼前的一幕,挣扎着起身,掏出一颗疗伤药服下,目光中顿时多了浓浓的期待之色。 “再近一点点!”林度拖拽着金色的圆球,在空中急掠,心中默念道。 忽然,黑塔顶端中空的圆柱中,缓缓升起一道身影,没有一丝生机的眼洞中两团惨绿的鬼火忽闪忽灭,瞧得奔袭而来的林度,嚯嚯鬼叫了数声,脑袋向下一栽,宛若流光的从塔顶扑下,鬼爪怒张,一瞬间便已至林度的上方。 “黑尸!”林度心叫不好,可这个时候已被黑尸锁住,退之晚矣,再说林度早已将生死度外,右臂一轮,便是要将金色的圆球向黑塔扔去。 忽然,极致的寒意自背后入体,瞬间逸遍全身,这寒意鬼气森森,宛若来自九幽之狱,冻彻骨髓,仿佛连神经都是被生生冻住了一般。 黑尸鬼嘴咧开,也不知道是笑是哭,鬼爪屈伸,猛的一挥向着林度的背心抓去,便是要结果这个蝼蚁的性命。 “噗嗤!”鬼爪入体,血液喷洒,黑尸森森大嘴裂的更开,一股尸毒从宛若匕首的指甲逸入血肉之中,若是不出现奇迹,这个菜鸟怕是神仙也是难救了。 “小子,快去毁掉它!”老乞丐嘴角溢血,有些艰难的发出一声急促的嘶吼。 “啊!”刚从生死边缘游离而出的林度,见老乞丐竟然用身体为自己挡下了黑尸致命的一击,险些落下泪来,心中的郁气陡然从喉间迸发而出,疯狂的将灵力灌入圆球上的法阵,右臂有些僵硬的全力一抡,将数十枚圆球向着那魔神般的黑塔抛去。 “嗬嗬嗬嗬.......!”黑尸眼中的鬼火顿时疯狂的翻卷了起来,身子一展便要向翻滚的圆球扑去,可是身下的血肉中忽然涌出一股强大无比的吸力,把他那只鬼爪牢牢的吸住,难动分毫。 黑尸万分焦急,左爪并列成掌,力道恐怖绝伦,向着下方的苍老身体残忍的砸落。 “砰砰砰.....”黑尸实力何等恐怖,焦急之中又是全力而发,老乞丐口中鲜血狂喷,数掌下来,仿佛心脉都要拍碎了一般,可即便是如此,也依然强忍剧痛,憋着一口气,苦苦的支撑,将那黑尸的鬼爪用自己的血肉紧紧的黏住。 “草泥马!”林度见老乞丐如此惨样,眼角瞬间泛湿,口中怒骂陌刀一扬,身子在空中一旋,陌刀怒斩而出,只闻得噹的一声,全力的一击竟然将黑尸在空中斩的倒飞了数米。 “嚯!”黑尸疼痛难忍,骷髅头猛的一扬,眼中碧绿的鬼火忽的窜出老高,向着林度喷了过去。 危机关头,李赛儿身形翩然而至,手中的弯刀就在黑尸分神之际,力道十足的掼进了鬼火喷涌的眼中。 “嗬!”黑尸一声凄厉的惨呼,鬼掌猛地下劈,将开碑裂石的一掌狠狠的印在了弯刀主人身上,这一掌快到了极致,李赛儿只觉得胸部如同要塌陷一般,娇声惨呼,身子在空中宛若断线的风筝飘零而落。 黑尸虽痛彻难忍,却愈发的焦急狂暴,竟然也不去管那插入脑中的弯刀,腰部一引,身子宛若倒弓,腰部猛地一曲,带动高昂过顶的鬼掌,狠狠的砸在了老乞丐的胸上。 “砰”的一声闷响,恐怖之极的力道肆掠而下,老乞丐宛若虾米一般身子猛地往上一蜷,眼球瞬间爆凸,仿佛便要从眼眶中喷出。 他早已是强弩之末,又承受了如此恐怖的一击,再也无法坚持,一口血箭和着内脏的碎片全数喷在狰狞的黑尸的脸上胸前,身子一软便是朝地面坠去。 黑尸张了张嘴,狰狞的低吼了数声,身在空中陡然一转,顶着那颗插着弯刀的头颅,向金色的圆球狂追而去。 说着费劲,实则不过转瞬之间,金色的圆球不过在空中划过了仅仅一半的距离,若是被那黑尸夺走,先前的努力岂不是功亏一篑。 “我一定要阻止他!”老乞丐和李赛儿的重创,也是让林度直接红了眼,哪还顾得上什么危险,身子狂扑便是向着黑尸追去。 此刻,空中的局势,显然也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鬼卫和玄甲军虽然依然还在舍命对攻,可是目光却是有意无意的瞟向空中一追一赶的两道身影。只不过玄甲军眼中都是凝重无比,而鬼卫更多的是戏谑罢了! 千钧一发之际,林度也自然清楚自己的实力和黑尸相拼,无疑是螳臂挡车之举,可是人生在世,自当有所坚持,老乞丐不惜舍命相拼,显然这黑塔定是为祸非小,定要除之必可。 而现在只要自己能够倾力之下,挡住黒尸一瞬,那么,老乞丐和李赛儿做出的牺牲方才具有意义,想到此间,林度的心中更是绝然无比。 “魁商宫宇,泽饕凤翔!”林度在空中一声低吼,陌刀在空中宛若闪电划过,带起锋锐的光芒,狠狠地从铁尸的腰间斩过。 只闻得“滋”的一声刺耳尖鸣,看着铁尸腰间那道灰白的划痕和依然是黝黑一片的陌刀,林度心中顿时气苦,开口骂道:“奶奶个嘴,怎么老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而铁尸却是在这一斩的推力之下,速度陡然翻了几番,鬼爪前探,竟然和那团圆球只有一线之遥。 如此乌龙的一幕收入人群的眼中,玄甲军顿时心中暗骂,而鬼卫却是满脸的鄙夷讥笑,倒声喝彩。 “怎么办?”看着眼前一切,林度浓眉深皱,心思电转中,忽然从嘴角诡异的裂出一抹笑意。 “鬼东西,试试这个!”林度喝道,身子一收,竟然直接放弃了对黑尸追击,宛若巨石落地般向地面飞速的坠落了下来。 脚尖踏上地面,少年衣衫随风微微鼓动,清刚峭拔的气势竟不经意间缠绕上了少年的身躯,微微浅笑,原本乌黑的眸子,竟然在这牵人心魂的时刻,缓缓的闭上。 “他要做什么,别是放弃了吧!”看着宛若寒竹傲立的少年,众人心中都是多了一抹疑问,两方攻伐的人影在诧异中骤然而分,双双罢手,目光紧紧地锁住那道瘦削的身影! 第二十六章:玄甲军的惋惜 少年拖刀在手,中指指尖微微敲打着刀柄,灵力在身体中呼啸流转,带起满身的衣袍鼓鼓猎动。 忽然,紧闭的双眼骤然开启,黑白分明的大眼中精光爆涌,一股玄妙的气息自身体中迸发而出,少年脚步微微向前一踏。 “九幽黯光斩!”伴随着少年的一声怒喝,陌刀引向头顶,原本鼓胀在身体内的灵力被黝黑的陌刀一吸而尽,全力一斩之下,一道黑色的刀刃从黑黝黝的刀锋中迸发而出隐入长空! “什么!”即便是实力卓绝的鬼卫,也是在那黑色的刀刃中,感受到了让他为之忌惮的能量。 “一个孕灵境的蝼蚁,怎么可能发出如此恐怖的一击!”鬼卫们目瞪口呆中喃喃自语道。 黑色的刀刃从空中一闪而过,直接斩中空中的铁尸,铁尸面色一惊,忽又咕咕鬼笑,那看似凶猛的一刀似乎是没有一丝力道,竟连他的身子都没有撼动一丝,鬼爪一伸便是将数十枚金色的圆球兜在了手中。 “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鬼卫们眼中掠过鄙夷到了极致的色彩! “哎!”十多名玄甲军异口同声的发出一声低叹,原本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想想也是,原本便不该期待,把期望压在一名孕灵境的小辈身上,想想都是有些好笑。 “撤!”头盔上镶着黑边的队首,忽然下达命令,其余的玄甲军几乎没有一丝废话,直接是向着身后撤去,玄甲军虽然悍勇,却绝不打无把握之仗,这些鬼卫已经极其难缠,若是等黑尸腾出手来,那么吃亏的只能是他们了,这巨石坳中太过诡异,谁又能知道,这里还潜藏着其它什么鬼东西。 “悍勇虽是好事,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便是愚蠢了!” 玄甲军后撤之中,再一次将目光投在了少年的身上,眼中倒也没有讥讽,不管如何,这种情形之下,这小家伙没有尿裤子,而是挺身而战,这股子勇气也足以获得他们的尊重了。 林度含笑裹在众人的目光中,有些云淡风轻的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微微一错,打出一个响指。 “爆!”少年忽然仰天发出一声清啸,不过目光却是含着极致的紧张和期待。 黑尸的手臂已经抡起,刺目的金色圆球即将脱手而飞,忽然油黑的鬼脸一抽,原本的咕咕鬼笑声顿时戛然而止,随着少年的清啸落点,锋锐狂暴的力道顿时在黑尸体内肆虐了起来,身子猛的一震,原本干瘪的躯体便是宛如气球一般鼓胀了起来,眼中碧绿缭绕的火焰在面部极致的扭曲中瞬间黯淡,一头从空中向着塔底的圆池栽落下去。 “攻击煌煌正正,实则玄机天藏,真是好手段呐!场中的变化引得玄甲军驻足而立,虎眼之中异彩涟涟,队首脱口说道,觉得少年愈发的看不通透。 如此的转折,鬼卫真是很难接受,眼中骤然怨毒无比,几乎没有一丝废话,挥刀如林,在空中宛若密密麻麻的毒蜂一般,向着林度索命而来。 “挡住他们!”队首一声暴喝,十余名玄甲军顿时闻声而动,长刀引动,竖起一片森寒的银白浪潮,向着鬼卫卷了过来。 鬼卫绝杀之下,速度何其之快,瞬间离林度只有咫尺之遥,银白峥嵘的面罩,恶毒的眼神,嗜血锋锐的断刃裂空而过,化为一片死亡的天幕将少年吞噬而入。 “快!”玄甲军的首领怒声急喝,身形虽是快到了极致,但终究是比鬼卫慢了一拍,无奈之下,玄甲军众人纷纷使出看家手段,怒吼声中将一道道奇异的灵力攻击向着鬼卫轰去。 玄甲军虽强,鬼卫却也不弱,这些攻击刚刚发出,五名鬼卫便是回转头来,掌心推动,织就出一道坚实的灵力壁垒,将玄甲军的攻击生生的挡在身后。 “完了!我们救不了那小家伙了!”队首突然一声嗟叹,虽然那道灵力壁垒在己方的攻击之下,坚持不了片刻,可是生死一线,眨眼之间便可鼎定生死,哪容拖沓分毫。 “对不起了,小家伙!”看着深陷十面绝杀中的少年,虎目中不知为何突然涌起一抹伤感,冷冽的刀网中林度缓缓回头,灵动的眸子与队首悲怆的眼神在空中触及,忽然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骤然咧嘴说道:“别过来!” 玄甲军众人一鄂,腥风血雨淬炼出的战斗本能,以及对死亡的强烈嗅觉,令飞速前冲的身子微微一滞,本能的向后急退而回。 林度的声音还在缭绕,“咚!”震天的闷响便在夜空中炸响,狂暴到了极致的火红气浪璀璨至极,形成一道庞大的桔红光圈以黑塔为原点席卷开来,所过之处,将诸多事物纷纷气化。 宛若实质的能量狂潮席卷天地,飞沙走石,烟尘慕天,巍峨的石山狠狠为之一颤,飓风卷起巨石射向天空,落在远方的沟壑中轰隆作响。 刺耳的嘎吱声密集作响,高耸如云的黑塔齐根而断,一道道巨大的尖刺,从空中宛若一柄柄恶魔之剑呼啸着攒射入地。 气浪席卷,将实力强悍的鬼卫瞬间卷入空中,爆裂产生的巨大势能瞬间将他们冶炼成焦,要么化为一具残破的尸体,结束了他们极其罪恶的人生,至于黑尸这阴崇之物,早被这火红的能量化为虚无。 玄甲军众人也没有能够避免,被火热的能狼狂潮卷入空中,飞出上百米的距离,方才狼狈无比的跌落在地,个个受伤。 “这至少是三十枚灵暴雷一起爆炸的效果!”摸着被烧焦的短须,队首灰头土脸的看着宛若蘑菇云一样翻卷的冲天烟尘道。 “如此威力那小家伙恐怕难以幸免了,哎!倒是可惜了这般英武的少年!”队首的话语也是引起了玄甲军众人的共鸣,点头之下面露惋惜,嗒然不语。 然而林度却是听不到众人的惋惜了,他此刻却是在满目的惊惧中,向着地底的深处飞速的下落。在爆炸的第一瞬间,铁宝似乎也是拼了,在第一时间接管了他的身体,利用陌刀的阻挡,抵住了爆炸的高温和强大的撕扯力,直接被气浪卷上了云霄,待爆炸的张力褪尽,林度在漫天的烟尘中,呼啸着砸落回黑塔的原点。 黑塔和圆池早被那灵爆雷夷为平地,没等林度做出反应,身子便直接冲入一个巨大的空洞之中。 空洞约十余米方圆,呈空心圆柱形的方式向着地心延伸而下,一过地平线,铁宝的灵力便是如潮水一般,急速退去,连那气息也是消失的干干净净。 柱状空洞内,举目一片晶莹,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些岩石都是表面晶化,呈现出一种与外围石山迥然不同的灰白晶色质感。 月华倾下,晶石折射,洞中月白一片,空蒙玄幻,头顶不时有碎石和黑色的尖刺从林度身旁呼啸而过,向那洞内深处落去,轰隆作响。 身在空中,巨石尖刺带起的劲风猎面生疼,感受到身体的空乏疲惫,林度苦笑一声掏出聚灵丸服下,催动功诀让身体恢复灵力,林度现行功诀颇为奇异,由老爹口授,也不知是何名称,恢复能力倒是极为迅速,在聚灵丸的配合下,几个呼吸便是恢复了不少。 身体在恢复,全神灌注躲避之下,林度不时向下瞟去,只见一缕缕黑气在洞中下方缭绕,在一片莹白的光晕中,若黑蛇游动,愈深越密,最后化为一片墨黑,诡异难言。强烈的恶臭蒸腾而上刺入鼻中,令得胃中阵阵痉挛,顿时面部微微扭曲。 “悍匪苦心经营,搏命守护,此间定有古怪!”眉头微蹙,从纳戒中掏出一袋兽血灌下,兽血弥漫,阻住身体内奇异之处吸纳自己的灵力。 “这种时候,一定得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方可!” 又是一块锥形巨石擦身呼啸而过,在下方轰然作响。 巨大回音在洞内震荡开来,刺得人耳膜生疼,林度倾听之下心道:“要见底了!” 灵力涌动,功行全身,顿时全神戒备了起来。 陌刀入戒,身子少却压制,顿时为之一轻,林度精神一振,身形斜掠横飘,几个腾挪便是将强大的下坠之力巧妙卸去。 脚尖刚触地面,只觉得一片湿滑黏腻,林度一点,身子贴面横飘,脱离开头顶巨洞的笼罩,只闻得一片密集的轰响,想来又是上方掉下的石块砸落,心道还好幸亏自己脱离的快,要不然被活埋可就有些悲催了。 身体微微后退,一只冰凉的物体触及后背,微微的颤动,此时,黑气和烟尘将巨洞中延伸而下的月光遮挡,孑然一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视觉和心理的双重压力之下,寒毛顿时刷的炸立,身子向前一踏,拧腰之中,一击云龙探爪便是向后击去,只闻得砰的一声,地下空间内又是陷入了一片静谧。 黑暗之中,阴寒之气逼人,林度倒也不敢乱动,生怕触动到什么不该触动的事物,静静的矗立在原地,凝神静气中仔细的辨别周围的每一丝动静。 时间宛若流沙而逝,原本时而作响的轰隆声,渐渐转化为细沙碎石掉落的沙沙声,时不时敲打着林度紧绷的神经。 精神力笼罩着方圆五米的空间,脚下那层湿滑恶心的粘液渐渐的从鞋面沁入,冰冷湿滑,刺痒难当。 靠近下落原洞的边缘,一枚黑色巨刺上倒挂着一团小小的事物轻轻的蠕动,林度聚神探查之下,赫然发现竟是名襁褓中的婴儿。 “奇怪,如此的爆炸和高空的摔落,这小孩怎么可能还活着!”林度浓眉轻压,带着一丝疑虑心中想到。 “哇哇哇哇.....”婴儿嘹亮的哭声在静谧漆黑的空间中响起,精神力倒映在脑海中的影像,见那婴儿小口怒张,悬液滴落,一只硕大的虫子从口中振翅飞出,在空中嗅了嗅,吱吱一叫铁翅连划,便向着林度扑来。 第二十七章:入地 浪起微澜,宛若多米诺骨牌一般,“哗哗啦啦.....”的声响骤然而起,声音低沉,域面极广,无数细小的声响汇聚而起的浪潮,由远及近,滚滚而来,林度倒也没有心惊微微侧步,身呈临战之姿,当声音的浪潮与那精神力一触,林度赫然发现,一只只成人手掌大小的黑色虫子密密麻麻的涌了过来。 “鬼王具足虫!”林度博览群书,见这些虫子背生六翼,嘴部双剪狰狞,向自己滔滔涌来,也是在瞬间辨明了这些虫子的来历。 “喜阴惧热,血肉为食,吸食转阴,养阴圣甲!”古籍上的记述跳入林度脑中,也是让林度紧绷到了极致的神经为之一缓。 “世间之事,最怕便是无知,只要明白渊源,以物克制,倒也没那么可怕!”林度微微一笑,自戒中掏出一包暗红色的药物,扑打在身。 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火红的药物一出,一股热浪便在林度身上翻腾而起,鬼王具足虫汹汹而来,却在这一瞬间,本能的往外一分,带着浓浓的恐惧向着前方奔涌而去。 林度身在浪涛中央,见鬼王具足虫在身边游走,无边无尽,心中也是骇然,想到这地底空间究竟有多少血肉之食,方才供养出如此虫群,对那些所谓的悍匪又是憎恨了几分。 远方嘤咛声传来,入耳极是熟悉,林度笑颜一收,身形从滑腻的地上拔起,向着那声响处掠去。 “李赛儿!”当精神力触及玲珑剔透的美人儿,林度倒是有些难以置信。 “她不是受伤了吗?又缘何在此!”林度心中想到,忽见李赛儿一脸惊恐,皓臂秀足乱舞,哪里还有以前那种睥睨群雄的气质,心中顿时多了一丝好笑。 李赛儿弯刀急挥,将那些攀爬在身的恶心虫子挑飞斩落,她本已受创,女儿家的心性本就对蛇蚁软虫敬而远之,此刻包围在黑暗的虫海之中,顿觉得惶然无助,哪里还有一丝原本英姿飒爽的气息。 见李赛儿如此无助,林度忙从空中急飘而下,将那些火红的驱虫药粉洒在那娇躯之上。 “林先生是你么?”感受到身畔恶心虫子的退却,李赛儿芳心微松,忽觉的一股极为熟悉的气味扑鼻,不由得脱口问道。 “是我!”林度闻得少女语气中的惊喜,心中一暖,伸手将那娇躯揽在怀中,轻声问道:“你怎么下来了!” 感受到少年怀中的温暖,李赛儿嘤咛了一声,将那螓首又往怀中靠了靠,只觉得身心俱暖,虽身处地底,危机四伏,可不知为何在这只有孕灵境的少年怀中,却感到无比的安全舒心,轻声细语道:“我在上方找不着你,却又不相信你已身死,见这巨洞,想着你会不会摔了下来,便下来寻找,却不想被一块巨石砸中腿部,落在此间,难动分毫,若不是你前来,怕我们现在定是阴阳两隔了!” 女子的话语幽兰如梦,在耳边缭绕,林度只觉得心中一暖,将女子的娇躯揽的更紧,心想这李赛儿也真是好傻,若不是下来找寻自己,又怎会陷入如此境地。 “啊!”或许搂得太紧触及痛楚,李赛儿发出一声痛呼,林度心急之下,这才发现李赛儿修长的左腿瘀黑一片,肿的高高凸起。 “骨折了!”林度微微皱眉,也顾不得李赛儿呼痛,纠正骨位,又掏出药物为其敷上,见圆洞笔直向天,滑不驻足,哪里还能攀援而回,顿时眼中多了一丝凝重。 “我们大概无法原路返回了!” “嗯!”李赛儿自然也是知道现在的情形,不知为何突然脱口说道:“一切但凭林先生做主便好!”话音一落,忽觉得似乎有些不妥,俏颜之上顿时染上了一抹酡红。 此时光线暗淡,林度自然无法感知赛儿的羞意,又问道:“李团长你还能走么!” 李赛儿本就娇羞含怯,可此话入耳,却不知为何只觉得生冷异常,红唇一厥,恼恼的说道:“我能不能走,管你何事!” “那我背你吧!”林度菜鸟一只,显然无法感知少女细腻的心思,话音未落,便是将那娇躯负在自己的身上。 李赛儿本来还在挣扎,可见少年将自己背在背上,顿时脾气全无,她原本便是豪爽大气的性子,自然也没有寻常女儿家斤斤计较的心态,只是将一颗螓首紧紧的贴在林度结实的肩膀之上,心儿充实,愉悦无比。 “这样呆着无疑是等死,我们不如四下找找,看看还有何出路!”林度见李赛儿受伤,想着这个美女团长几次三番的救己,现在又是为自己落得如此境地,心中也是一片沉重,多了一丝心急。 “嗯!”趴在少年的怀中,感受到自己的发梢掠过少年脖颈的肌肤,心儿又是一阵小鹿乱撞,意乱情迷之下,只觉得仿佛天下事都于己无关,只有这少年才是自己的天地一般,胡乱的应答一声,再不言语。 见李赛儿没有多话,林度想来定是伤重不想言语,搂着手感极佳的少女娇躯,心神微微一顿,便是往左手方向行去。 精神力虽弱,但也可以笼罩方圆数米,倒也少了磕磕碰碰之虞,一路行来,林度也渐渐分析出自己所处在一处巨大的地下大厅内,脚下数寸后的黏液之下,皆是由厚重坚硬的石板铺就,也不知何处方是尽头。 身后忽有微光传来,林度回身望去,只见身后的圆形巨洞,烟尘落下,一缕缕光线透入,又在大厅头顶的晶石反射之下,将这大厅映得朦朦胧胧。 “快要天亮了么?”林度见那光线的颜色不再是纯正的莹白,仿佛有些彩色间杂其间,仿佛阳光便在眼前,顿觉得心中多了一丝暖意和期冀。 “有阳光便会有希望!”林度微微一笑,环幕四顾之下,见那大厅的边缘一道道人形黑影在迷雾中若麻林排列,也不到尽有几何。 “杀人——药池——婴儿——黑塔——转化——圆洞——地下大厅——鬼王具足虫——神秘的人形怪物!”一条条线索在林度的脑海中排列开来。 “这是一片养魁之地!”林度忽然脱口而出,悍匪盘踞其间,杀人如麻,即便是商贾绝迹,也不放弃其间,还要大兴土木,这一切一切便是有了合理的解释,那便是一切都是为了培养这些丧尽天良的尸魁。 “也不知道究竟残害了多少生灵,方才有此规模!”林度见远方俑阵麻麻,脱口啐道。 “嗬嗬嗬嗬.....”身后尸魁特有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的响起,让得林度本就紧绷的神经更是达到了一种极致。 “怎么了?”危机显现,少女也是从甜蜜中惊醒,出口问道。 “是尸魁!” “什么!”李赛儿纳纳惊呼出口,虽然几日之前对这个名词尚还陌生,但是今日即便是灵王境的老乞丐也在这东西之下折戟沉沙,自然心中也是罩上了一抹阴影。 “那我们还不快逃!”李赛儿催促道。 “我们现在能往哪里逃!”少年口中说道,面上却是苦涩一片,只见那来的方向,数十头尸魁摇摇晃晃,向着自己二人围了过来。 这些尸魁显然也是刚刚凝练不久,比那黑尸不知少了多少道行,可即便是这样,好汉也架不住狼多,林度的实力面对一只半成品的尸魁,或许还有咬牙一战的勇气,可现今的景象还要带上一个负伤的拖油瓶,这着实也太让人无语。 “背着我,谁也逃不了的,把我放下,自己想办法出去吧,赛儿绝不会怪罪林先生半点便是了!” 少女的声音在耳畔轻拂,感受到脖颈间碎发拂过的酥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说的很对,可是在下林度,可从来没有丢下女人的习惯!” 语气虽轻,却是在芳心之中宛如投下一块巨石一般,旋起漫天的心湖涟漪。 “是他!就是他!”李赛儿眼潭烟雨鸿蒙,想自己在这边陲小镇孑然一身,孤心拼搏,不想靠也靠不了别人半点,今生所求不过内心的一丝安全感,少年轻澜的话语直接是刺中她莲心的软点,让她在这黑暗的恐怖之地,下定了一生相随的决心。 林度从戒指中取出一根绸带,将李赛儿紧紧缚在自己的背上,绳索收紧,二人隔衣相贴,针插难入,体温从薄薄的衣物中传来,黑暗中李赛儿既羞又怯,将头埋进林度的发中,心中胡乱想到,即便你是坠落深渊的恶魔,我也愿做被你长发缠绕,概然相随的天使。 感受到脖颈被玉手微微圈紧,林度心中一乱,连忙心骂自己,回首再望,只见得圆洞折射下的光线,已经变成了一团橘红温暖的光晕,似乎连这地下的彻骨阴寒也消散了一些。 但是随之而来的,大厅之中却是渐渐的躁动了起来,那些洞口边缘的尸魁纷纷醒转,若同一只只丧尸般,嗷嗷的向着林度二人扑来。 “定是密封的空间被自己打开,阳光射入引起了温度的变化,这些尸魁方才醒转。”林度想到,又见那些尸魁皆是远离那橘色的光团绕道而来,想来这些东西最怕便是阳光,唯今之计最好的便是冲破身后的尸群,回到那圆形空洞之下,方可免受尸魁的攻击。 理想的确丰满,可见到那密密麻麻冲来的可怖尸魁,毫毛却是刷的立起。 “反正即便到得那里,也不过是枯耗等死,还不如舍死一搏!”身由心动,拔足便向前奔去。 脚步翻飞,溅起呕心的黏液,落在少女清香的衣裙之上,少女芳心甜腻,竟是浑然不觉,突觉得身后劲风袭来,少女反扣弯刀,一刀便向着身后划去。 只觉得叮的一声,没有刀入肉体的质感,反倒是手臂微微发麻。 “这些尸魁还真是坚硬结实!”少女从旖旎的心境中醒来,神智归脑,再也没有开始的孱弱,玉手解开绸带活结,身子反转,直面身后攻来的尸魁。 “度哥哥,缚紧我!”少女的话音未落,松开的绸带刷的收紧,将二人背靠背紧紧的连在了一起。 “月牙圆弧斩!”身后的石魁越聚越多,宛如万蛆跗骨而来,李赛儿一声低呼,弯刀之上荡起一片毫光,转瞬在空中化为数道锋利至极的圆弧,向着身后为首的数名尸魁斩去。 “锵锵锵.....”声音炸响,数名尸魁倒飞而回,砸入身后密集的尸魁群中。 “是谁如此天良丧尽,造出如此恶心的东西!”这些尸魁个个吊眼白目,面泛青紫,口中悬液涟涟,瞧在李赛儿的眼中好一阵恶心难受。 尸魁生前皆是身手矫捷的武者,动作虽僵速度却是极快,不过眨眼之间便是纷纷涌至。 “度哥哥,快一点!”李赛儿连发数斩,逼退尸群,急声呼道。 林度正在极力前奔,恨不得背生双翼,李赛儿话音刚落,身形却是猛地一顿,停在了原地。 “度哥哥你在做什么,身后的尸潮马上就到了!”李赛儿全心迎战,却感到林度止住了身形,不由得急声催促道。 少女的心中焦急,林度何尝不是心急如焚,看着前方嗷嗷扑来的十数道身影,却又让自己向何处冲去。 第二十八章:大鸟 尸魁无人指挥,只凭对血肉本能的渴望,纷纷汇聚而来,林度两人顿时犹如陷入尸魁的汪洋大潮中,真是前进无路,回退无门。 嘴角掠过一丝苦笑,回头说道:“赛儿,都是我害了你!” 李赛儿见林度叫得亲热,玉面顿时染上一抹嫣红,微微啐道:“度哥哥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客气,快想些法子,怎么逃出去才是要紧的哩!” “嗯!”林度重重点头,目光回转,朦朦胧胧的瞧见头顶仿佛有一根突兀的钟乳石,心道真是天不绝斯人,忙从戒指中掏出绳索,激射而出,缠住石柱,右臂用力,在尸群即将合围的一瞬,荡向了空中。 二人透过黑雾,见地下游走的尸魁,竟有成百上千之多,心中暗自咂舌,待身体掠至最高点,林度抖手又将绳索向着下一枚钟乳石缠去。 下方的尸魁举头望天,嗬嗬鬼叫,可他们身在此间,却也无法离地飞行,只得鬼哭狼嚎,在林度的下方急追。 身子在空中跌宕,危险虽在,却也没有开始那么十万火急,衣袂飘动缠绵,迷离碧翠的光影中,直若仙眷一般。 只是二人却没有心思感受浪漫,此情此间,发一次花痴便是够了,若再呆呆傻傻你侬我侬,便是作死的节奏了。 果不其然,空中翅羽响动,一只只黑色的大鸟裂雾而来,眼中碧绿一片,鬼火缭绕。 也不胡鸣乱叫,直接冲着连接二人的绳索切割而去。 “嘣!”林度手中一轻,身子无法控制,向着下方坠落而下。 “这帮死鸟,若是小爷将你们抓住,非将鸟毛扒光,和赛儿将你们烧烤了不可!” “他们本来就是死鸟,如此恶心的东西,我才不吃!”李赛儿嘟嘴反驳。 下方尸魁见二人坠落,神情骤然振奋,纷纷举起双臂,只待二人落下,便要大快朵颐。 “呵!”一声清啸,手中断绳抖出,堪堪缠住不远处一块凸起的岩石,双臂全力拉动之下,身子一荡,便是急冲而起,环住了一块钟乳石。 黑色的大鸟见二人绝处逢生,纷纷凄厉长鸣,宛若离弦之箭急冲而来。 金光纷纷乍现,林度卷手之下,数枚螺旋破天针激射而出,几头大鸟翅膀顿时扑扇悲鸣,栽落而下。 与此同时,李赛儿手中的弯刀也是交织成绵密的刀网,将数头大鸟搅成了碎片。 大鸟具是死灵之物,虽实力较低,却没半丝畏惧,黑羽滑动,悍不畏死的向着二人急冲,林度二人单手对敌,聚起力气,咬牙坚持,一时竟成相持的局面。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见黑色的大鸟数量众多,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杀光,而下方那些尸魁更是恐怖,一时之间竟不知何去何从,林度不由得浓眉深皱。 如此相持了小半个时辰,二人皆是气喘吁吁,特别是李赛儿本就受伤,又激战半晌,渐渐觉得力乏,香汗淋漓,娇喘连连。 “唳”远方雾云迷幻中,六头青铜色大鸟带起优美的弧线,拖着急速裂空造就的气流尾翼,无比刁钻的袭来。 金铁交鸣,刀刃金针,掌力刀锋,与四头青铜大鸟相接,大鸟振翅惊飞,发出一阵宛若破钟般刺耳的金属噪响。 “咚咚!”两声闷响伴随着细石灰沙自头顶簌簌而落,林度二人身体猛地一阵摇晃,险些掉落了下去。 “这些狡猾的扁毛畜生!”林度话音未落,只见空中的大鸟具是盘旋而起,纷纷往着头顶扑去。 只闻头顶咚咚声不绝于耳,二人环手的钟乳石摇晃的越发厉害,显然这些大鸟在青铜大鸟的引领下,找到了破解僵局的支点,只要将这钟乳石撞断,二人一旦无着手之处,下方的尸魁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其绞杀。 二人冷汗刷的流出,虽然搏命般将近前的大鸟绞杀,可这些畜生何其之多,总会有些落网之鱼,加之害怕若攻击过猛,将那石根毁掉,根本不敢放手施为。 “怎么办?”咚咚声愈发的密集,细沙之中也渐渐的有了一些较大的石块呼啸落下,林度的神色也是越发的焦急。 片刻后,林度忽然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若是失手,赛儿你可别怪我!” 循着林度的目光,李赛儿也瞧见了百米之遥有一根凸起的石柱,自然明白其心中所想,林度本就实力不高,加之这地下空间重力是地面的数倍,若想一掠百米,着实太过勉强,不过却是微微一笑回道:“度哥哥只管放手施为便好,即便是死在一块,赛儿也是高兴的!” 如此赤裸裸的情话,林度入耳却是压力一增,有些凝重的说道:“即便是要死,我也定会走在前面,为赛儿探路的!” “嗯!”李赛儿玉首微点,若喝了琼浆一般,神魂皆畅,二人掏出聚灵丸服下,只觉得有这情感相暖,两心互通,眼前的一切都若梦幻烟雨,没有那么可怖了。 “准备好了吗?”林度将二人连接的绸带紧了紧,低声问道。 “一切便看度哥哥的了?”李赛儿秀眉也是一挑,朗声回道。 林度猛地深吸一口气,灵力在体内飞速循环了几周,确认流畅无窒后,与李赛儿同时将环住石柱的手一放,身子临空之机,双腿向着石柱猛地一踹。 身子由低拔高,向着百米外的石柱掠去。 “一定要成功啊!”林度云燕三剪翼的功法全开,只觉得此次的速度竟比平时还要快上数分,心中的信心也是增加了不少。 只不过他未注意的是,在离石的一刹那,李赛儿的双脚也是不遗余力的踹在了石柱之上,此刻正在他的背后,柳眉倒拧,强忍剧痛。 石柱痛苦的摇晃了数下,终是轰然而落,将下方的数名尸魁砸倒在地,无数的黑鸟振翅惊飞,瞧见空中的二人,又纷纷撕鸣,急追而来。 二人速度不慢,可怎么快的过这些自小在空中搏翔之物,几个呼吸便是快要贴股相接。 李赛儿弯刀急划,织就成刀光的狂潮,向后卷去,将一头头黑鸟剿灭。 二人一飞一挡,配合得天衣无缝,只是黑鸟越聚越多,李赛儿灵力飞速的消耗,渐渐也有些力不从心。 “尝尝这个!”李赛儿眉宇间掠过一丝不舍,可是瞬间便逝,玉指将手中的一个精致铜盒猛地向上一掀,向后抛去。 铜盒在空中滴溜溜的转动,忽闻一声铮响,一道白光伴随着极致的锋锐之气,在朦胧的空中绽放。 白光之中,无数的月牙飞出,在空中起舞轻旋,看似曼妙无比,实则威力绝伦,所过之处,黑鸟如同雨点急落,有数道月牙飘下,直接是洞穿了几头坚若铁石的尸魁胸膛,尸魁一头栽在地上,再也爬将不起。 身后顿时为之一空,二人心中也是为之一松。 “好宝贝!”林度眼中掠过一抹火热,心中赞道,只是那身子却瞬间沉重了起来。 此时距空中的凸石还有十余丈的距离,林度心惊之余,灵力全数催动,不过下坠之势却是越发的明显了起来。 “惨了!”林度心中掠过一丝不祥,按照这种势头发展,可是到不了那凸石之处呀。 林度冷汗涟涟,感受到身后佳人也是香汗透背,不忍开口道明,正不知所措之际,忽瞧得空中有着一道黝黑的铁链由空坠下,忙一手抓住,将身子掉在空中,胸口宛若拉风箱般剧烈起伏。 “嗬嗬嗬嗬......”铁链猛烈的摇晃,林度二人又是一阵心惊,向下望去,只见这铁链坠入地下,有几头尸魁,竟是抓着铁链爬将了上来。 李赛儿柳眉喷火,弯刀高扬,带起一片寒光,斩在脚下粗大的铁链之上。 “镪!”铁链被强大的力道激得高高摆起,二人在空中摆动,只是那下方的铁链却是分毫未损。 地上的几头尸魁抓住铁链末端,死命的往后一拖,铁链瞬间被拉得笔直,嗡嗡弹动。 林度只觉得被铁链的一震之力,弄的手臂发麻,险些把持不住身子,惊心动魄的摇晃了数下,方才稳住身形。 “不好,它们又上来了!”林度闻言向下望去,只见那些尸魁眼中鬼火汹汹,攀链而上,在雾聚雾散中说不出地狰狞可怖。 环目四顾中,空中四周八面,黑色的大鸟层层叠叠盘旋而飞,形成一个巨大的龙卷风造型,外围六头青铜大鸟在空中优雅游弋,也不攻击,不过鬼火点点的眼中,竟是带着浓浓的人性化的戏谑之意。 第二十九章:危机重重 “看来他们是想把我们困死其中了!”林度心中暗道,手中戒指一抹,黝黑的陌刀在手,只觉得身子往下猛地一沉,险些握将不住,看来这地下空间的重力还真是恐怖。 “试试这个!”林度说道,将陌刀递与李赛儿。 李赛儿微微点头,玉手握住陌刀,只觉得玉臂顿时僵直难受,仿佛灵力都是为之一滞。 “原来这刀如此沉重,平日度哥哥背他修行,真是吃了好大的苦头!”李赛儿秀眉之中光芒涟涟,心中对林度又是敬仰了几分。 忽瞧得攀援而上的尸魁,离二人只有数米之遥,娇呼了一声:“抓紧铁链!” 身子一转悬在空中,灵力全数注入陌刀,陌刀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扇形剪影,呼的一声斩在了铁链之上。 “噹”的一声,铁链顿时应声而断。 “好厉害,看来这孕灵境和灵武境还真是有天壤之别啊!”林度心中想道,却是见到断链之上为首的尸魁高高跃起,竟然是一把抱住了扬起的陌刀刀首,下方的尸魁纷纷效之,抱住上方尸魁的腿部,如同糖葫芦串一般串联而起,又向上爬来。 如此的重量相加,林度手臂瞬间被拉伸到极致,阵阵剧痛传来,却不敢松手,牙关溢血,苦苦支撑。 然而,两人相接的绸带可经不起如此重量,一阵阵裂帛声摧心般传来。 “赛儿,快丢掉陌刀!”危急之中,林度再也顾不得肉痛,急声催促道。 “可是这是你的宝刀,没了它你将如何对敌!”虽然李赛儿刚刚接触此刀,但也觉察得到,这绝不是凡物,虽然林度催促,竟是不舍得放手。 “快放手,不然你便会死掉的!”林度又是急喝。 “不!即便是死,我也得将此刀给你夺回来!”李赛儿倔强的说道,浑身灵力催动,将那陌刀死命回拉! 林度眼中忽然恼意涌现,高声吼道:“刀丢了,将来还会有机会夺回,若是你不听我话,今生永世我再不理你!” “若是你不听我话,今生永世我再不理你!”话语入耳,虽明知是关怀,可李赛儿的心中却不知为何忽然涌起一阵伤感,泪珠儿扑扑而落,迟疑了数秒,玉手方才为之一松,陌刀刀柄自指尖滑落,在尸魁不甘心的嘶嚎中,坠入密密麻麻的尸魁群中。 “嗞!”然而,就是这短短的数秒,连接二人的绸带再也无法坚持,应声而断,李赛儿心思彷徨,竟然宛若呆傻一般,便向着下方俯地而落。 衣袂飘飘,宛若云彩,女子托在云彩的中央,挽转身躯,卧空而飘,宛若九天仙子谪尘,衬着碧绿幽异的光影,将她的美推到了一种极致。 少女的眼中深情如水,怔怔的看着空中含悲的少年,俏颜之上忽的宛若春花百放,只想这一眼望它个春华秋实,夏雨冬雪,生生流转,永世弗灭! “度哥哥,好好活着!”少女笑魇中娇声轻语,仿佛是盛装去赶赴情郎的约会,爱意款款,柔情无限。 下方的尸魁,陡然亢奋了起来,不过却与荷尔蒙无关,只源口腹之欲所催,纷纷从地上跃起,探起干枯黝黑的鬼爪便向着空中的玉人抓来。 “再让我多看一眼!”李赛儿感受到森冷的劲风快要裂体,突觉得世间万事皆休,一切索然无味,只要能够多看上方的男子一眼,便是这世间最快活的事儿。 “不要!”李赛儿笑颜瞬间扭曲,声音嘶吼尖厉异常,美目中泪水激射而出:“度哥哥不要啊!” 少女声嘶力竭的嘶吼中,只见得林度也是自空中飘落而下,噙着满目的柔情,暖笑而言:“傻丫头,这世间可不止女子才会有情,你若死了,我此生如何心安孤活!” 李赛儿喜极而泣,只觉得这才是世间最美的情话,即便下一秒死去,此生也是了然无憾。 “你个傻丫头,为何不听我的话?”话语带着心软的责怪,在赛儿的耳畔轻轻的呢喃。 “这便要死了,今生你不理我也罢,来世永生,你真不会理我了么?”噙着一丝担忧,赛儿问道。 “傻丫头,先把今生活好再说吧!”林度展颜一笑回道。 “今生?”赛儿眉头一蹙,有些难以置信的嘀咕道。 林度微微点头,轻声说道:“抱紧我!” “什么?”李赛儿嘤咛一声,不过确是玉臂环紧,紧紧的将身子揉进了男子的怀中。 林度目光瞧着下方高举如林的狰狞鬼爪,漆黑灵动的眸子中忽然充满了决然狠厉之气,脑海中猛地一阵剧痛传出,精神力竟然涓滴不剩自眉心的原点呼啸而出。 精神力无形无质,连空气似乎都没有带动一分,只不过一瞬之间,那方圆数米高举的鬼手却是在一瞬间塌陷了下去,纷纷抱头嘶鸣,在庞大的尸魁群中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大坑。 “啊!”林度几乎也是同时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低吼,这一击看似无聊之极,却是将他脑海中的精神力消耗的干干净净,晕晕沉沉中,头脑肿痛难当,宛若要爆炸了一般。 “砰!”二人由空而落,狠狠地砸在下方尸魁坚硬的背上,那些尸魁只顾抱头鬼嚎,竟然对眼前的血肉,视若无睹,显然这一击也是让他们痛苦到了极点。 林度痛苦难当,却是将舌头猛地一咬,口中顿时腥甜之气弥漫,手臂一招,一把挽住开始系好垂下的绳索,向空中倒飞而起。 四周盘旋的大鸟见二人宛若打不死的小强般,又是疾飞冲向了空中,眼中的鬼火熊熊而起,张着乌光闪烁的铁喙纷纷射来。 危机关头,李赛儿玉手抓住绳索,向上猛地一带,二人拔起,转瞬回到了铁链之处。 “怎么办?”李赛儿心中担心萎顿下去的林度,又见黑鸟汇集攻来,美目中顿时溢满了焦急,单手舞刀,斩落近前的几头黑鸟,只闻得唳唳唳唳连鸣,黑鸟纷纷四散而开,六头青铜大鸟迅疾无比穿雾而至,大嘴猛地一张,六道青色的光柱几乎同时从嘴中喷出。 “不好!”李赛儿一声娇呼,那些光柱能量奔涌,绝不低于灵武境武者的全力一击,而己方二人具是弩末之势,哪里还能抵挡的了。 “快,快往上走!”林度在李赛儿的怀中虚弱的说道。 “嗯!”李赛儿慌忙应道,身子在手臂全力一引之下,与间不容发间冲入头顶的黑暗之中。 就在二人消失的一瞬,六道青色光柱在空中轰然相接,在这昏暗的地底空间,化作一团璀璨的青色光团,青铜巨鸟从铁链旁划羽而过,鬼火汹汹的眼中泛着森冷妖异的色彩,直勾勾的盯着空中的黑暗之所,发出一声声不甘的悲吭。 林度二人隐入黑暗,穿过一个小小的空洞,进入到一个几十平方的石室之中,也顾不得地上腥臭肮脏,直接坐将在地喘息了起来。 “你好些了么!”李赛儿歇息了片刻,着实有些放心不下林度,附身过来问道。 “啊!”还不待林度回道,李赛儿却是一声惊呼,将手中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丢将出去。 石室虽处地下,头顶却是有着一点天光刺入,林度疲乏的睁开一线眸子,瞧得空中翻转的竟是一颗森白的骷髅头,不由得有气无力的打趣道:“赛儿团长执掌旋风佣兵团,杀伐抉择,何等果断,也会怕这一颗枯头么!” 李赛儿正芳心突突,见林度问道,不由得红唇一嘟,气苦的问道:“难道赛儿在度哥哥的心中便是那等心狠手辣,不辩良善之辈么!” “这!”林度微微一鄂,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头中又是一阵剧痛袭来,又是疼呼了一声。 “怎么样?还是难受么?”见林度难受,李赛儿瞬间便将心中的一丝不快丢到不知哪去了,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心中的情郎,关切的问道。 林度也不作答,连连摆手,空中的人头砰的一声落到黑暗之所,带起一片哗哗哗......的声响。 “鬼王具足虫!”看见自黑暗之中涌来的虫群,李赛儿惊呼了一声,不过想到好像自己二人有克它之物,倒也是摇了摇头,心道自己定是被这恐怖的地方弄的有些神经质了。 鬼王具足虫自黑暗之中涌出,见得二人,眼中顿时多了一声贪婪,从地上腾起,六只薄羽急划,纷纷冲来。 李赛儿见这些虫子毫不畏惧,已至身前,竟没有半丝畏惧之像,芳心瞬间绷紧,强提起一口灵力,一掌轰出,将空中的虫子击飞。 这时脚下沙沙声接踵而至,李赛儿见虫子小嘴巨张,露出森森细牙,慌忙中把秀脚往后一收,为首的虫子小嘴猛地合上,一口咬在了鞋尖之上,顿时咬掉一角。 李赛儿惊得芳心乱跳,想到这靴子可是特制,脚尖之上加了玄钢,竟然如此便被轻易咬断,若是被它咬在血肉之躯上那还了得,正待一掌轰出,火红的药末忽的弥漫开来,将二人罩在其中。 药末一出,鬼王具足虫纷纷潮水般退却,只在远方含着贪婪注视着二人,不舍离去。 “定是激战许久,身上的药粉皆都掉落,没吓着你吧!”林度耷拉着眼皮,问道。 “没事,不要紧的!”李赛儿目光含惧,幽幽说道。 “那便最好,此地尚算安全,我们抓紧时间恢复!”林度虚弱的说道,掏出数枚聚灵丸服下,阖上了眼睛。 “哦!”李赛儿应道,忽然又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话没说,樱唇轻启,却见林度已然闭目调息,不由得苦笑一声,心道情乃世间第一乱心之物,此话果然不假,摇了摇头,也闭目调息了起来。 二人调息了数个时辰,只觉得身体灵力已然恢复的七七八八,方才悠然醒转,林度长身而起,依然觉得头脑中昏昏沉沉,想来这精神力定是得慢慢恢复,不可一蹴而就,掠过一丝苦笑,开口问道:“赛儿你好些了吗?” 李赛儿秀目流转,微点螓首,仰头笑道:“灵力倒是恢复了些,只是这腿还疼的厉害,大概是不能行走了!” 林度心中担忧,见那玉腿肿胀非常,自己医术虽高,可此时却无药材配合,自然做不得无米之炊,只得取出些寻常消肿之药喂于李赛儿服下,心中又是沉重了数分。 仰头眯眼瞧着头顶的一点天光,隐隐分辨出,应是地面阳光的光线,光斑极不规则,想来头顶空洞中,定是有不少凸起之物遮挡了光线,想到或许可以从这洞中逃出生天,精神不由得为之一震。 “地面距头顶有数十米之高,而洞口又在石室的中央,没一处借力之所,如何才能上去呢?”林度浓眉深皱,陷入了沉思。 “先找找有什么垫足之物再说!”林度想了半晌,终不得果,只好四下搜寻了起来。 石室处处血迹斑斑,腥臭冲鼻,林度向前迈步,那些鬼王具足虫,小眼含着一丝忌惮和浓浓的贪婪,紧紧地锁住迈步的少年,一点点随着少年的脚步沙沙向后挪动。 林度头脑虽然晕晕沉沉,难受非常,可一想到此刻二人性命皆系己身,也只好带着一丝苦笑,向着鬼王具足虫汇聚的黑暗中走去。 行了十数步,眼前的景象顿时让林度毛骨悚然,只见尸骸枯骨层层叠叠,沓乱堆砌,也不知有何其之多,一只只鬼王具足虫从骨骼灌木丛中爬进爬出,嘴上碎肉悬挂,瞧着走到近前的林度,嗖的一声又退回到乱骨之中,于黑暗之中挑着两盏碧绿妖异的鬼火,戒备而贪婪的注视着这团新鲜血肉。 林度见骨骼大小迥异,有孩童,妇人和成年男子,还间杂着一些动物骨骼,心中又是一阵愤慨。 见石室之中,别无他物,林度踌躇了半响,终是双手合十,鞠了一躬心道对不起后,伸手将一具具骨骼向着石室的中央搬去。 来来往往,碎骨残尸垒叠成塔,花了一个多时辰,百具骷髅垒砌二十余米高,忽然,不知何处阴风掠起,穿过骨塔,啸声低沉,含悲带怨,呜呜咽咽的响起。 林度见高度已经差不多,走到李赛儿身前,轻声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先上去看看有无危险,再来接你!” “嗯!”李赛儿见林度面色苍白,汗水点点,努力撑起身子,掏出罗帕替林度拭尽汗水,柔声道:“度哥哥小心些!” 林度微微点头,忽觉得李赛儿目光中柔情无限,宛若深潭,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牵起白若子玉的手儿,轻轻地捏了捏,傻笑了两声回转身来,冲着叠起的骨塔,深深地鞠了一躬,聚起灵力,沿着累累白骨盘旋而上,到达顶点,脚尖一点,伴随着一声轻啸,身子凌空而起,堪堪扣住了头顶圆洞的边缘。 身子沿着洞穴垂直而上,见洞壁凹凸不平,扣手绝没有问题,方才放下心来,又上爬了十余米,见凹凸之处不少破衣布条随风而摆,断臂残肢充斥其间,顿时想到这空洞定是悍匪给这些鬼物的投食通道,下方那些尸骨便是通过这个通道给扔了下来。 想到这些商贾走卒一心求财,却落得如此命运凄惨,伤感之余,心想若是以后再撞见这些家伙,定要斩杀干净,为这些无辜之人讨个公道,方才由原路退回石室,对李赛儿道:“我背你上去。” 李赛儿点头伏在林度背上,二人从塔尖爬上空洞,林度小心翼翼的扣住石壁向上攀援,虽然一路之上恶臭无比,蛆虫横行,二人却也浑然不顾,只想快点从这诡异阴森的地下世界回归阳光之下。 二人爬将一半,头顶的光线渐强,光斑也增大了一倍,想来定是可以从此出去,林度心喜之余,手脚并用,爬的更加卖力。 “嗷!”一声凄厉至极的嚎叫却在此刻,打断了二人的希望。 这声音声线绵长,高低震颤,悲切无比,林度二人闻之悲伤莫名,眼中盈泪,特别是李赛儿更是眼中通红,珠泪滚滚而下。 “猿啼三声泪沾巾!”悲伤之中,林度忽然脱口惊呼:“不好,是腐猿!” 话音未落,忙手脚并用飞退而下,心中直骂自己好不晦气,怎么在此间与这些家伙狭路相逢。 腐猿,二阶妖兽,喜食人肉,力大无穷性情凶恶极难招惹,加之又喜群居,平日但凡是二阶妖兽,见着此物都是望风而逃,远远避开,没想到林度二人的运气竟然好到了爆棚,在这狭小的空洞中与之相遇,哪里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想来定是悍匪长期往下投掷尸体,方才将此物吸引而来,盘踞其中,久久不愿离去。 空洞之中,猩红的双眼伴随着一具具雄壮的身躯骤然涌现,数十头腐猿眼睛死死的看着下方飞退的二人,大嘴纷纷张开,森冷的牙刀长长凸起,钵大的拳头将敦实的胸膛擂的山响,大脚在石壁上一蹬,宛若立膛的炮弹一般,呼啸着向着二人砸来。 眼前的一幕,瞬间让二人的心弦绷到了极致,面对比尸魁还难对付的腐猿,两名残兵心中顿时涌过了一阵绝望。 “奶奶的,和他拼了!”林度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狭路相逢勇者胜,束手待毙这可不是林度的风格。 第三十章:退回 面对夺命而来的腐猿,林度顿时红了眼,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向着老乞丐送的那枚纳戒抹去。 “鄂!这是什么鬼东西!”瞧着纳戒中掏出的粗壮铜柱,林度微微傻眼,原本是想用那灵暴雷轰这些畜生一记,却是没有想到,掏出个如此诡异的玩意。 “是玄灵炮!”林度傻眼,李赛儿惊呼中却是溢满了惊喜,一手夺过林度手中的铜柱,玉手一挥,数百枚灵石便是塞入后座的阵盘之中,在林度肉疼的目光中,灵石瞬间雾化,铜柱之上镌刻的精美牡丹花纹顿时宛若活了一般,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瞬间溢满了周遭空间。 为首的腐猿眼神顿时惊恐无比,一把扣住身旁的凸石,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嚎。 还没稳住身子,身后的一只腐猿却没有收住下冲之势,狠狠地砸在了它的身子之上。 腐猿悲鸣一声,顿时从空洞中跌跌撞撞的砰砰滚下,而身后那些腐猿见势不妙,纷纷凄号着向高处窜逃而去。 “想逃,晚了吧!”林度和李赛儿相视一笑,扛在李赛儿肩上的玄灵炮猛地一跳,一道刺目的光柱裹着惨白的光芒,伴随着一声轰隆巨响,自那铜柱的顶端眩目而出,强大的后坐力顿时将二人击的倒飞而回,从洞中磕磕绊绊的滚落,狠狠地砸在骨塔之上。 骨塔瞬间塌陷,碎骨纷飞,林度只觉得背部不少异物刺入,疼痛难忍,见那头顶空洞中轰隆作响,碎石激飞,忙一把抱起李赛儿,在石室剧烈的摇摆中向着进来的洞口冲去。 二人刚刚离开,一块块巨石便是由天而落,砸入石室,林度忙顺着铁链滑下,见尸魁皆是三三两两散去,瞧见躺于地上的陌刀,心中一喜,忙将陌刀收入戒中,又见头顶碎石纷纷,隆隆不绝,顶部石室马上便要塌陷,也顾不得远方有尸魁出没,先将这灭顶之灾躲过再说,背起李赛儿便向着尸魁爆冲而去。 头顶石室轰然塌陷,数万方巨石落下,带起燥热呛鼻的无尽烟尘卷动。 “若慢上半步,岂不是被砸成了肉泥!”林度见身后巨石翻滚,狂奔中暗道好险。 此时前方的尸魁群回转身来,瞧得又是这可恶的二人,顿时眼中碧火汹涌,勾腰探爪的杀将而来。 此时一方无路可退,一方不杀不休,顿成对攻之势,林度身后巨石狂落,仿佛与之作对的尾随而至,根本不給二人留一丝活路。 林度瞧见前方的尸魁,神光内蕴的眼中顿时血红,口中呼道:“赛儿,再给这些家伙爽上一炮!” “好嘞!”李赛儿闻言,柔美的脸部曲线顿时变得坚硬,玉手一拂,数百枚灵石便是填入了玄灵炮的后座之中,灵石化雾,牡丹花开,刺目的光柱绽放出死神的狰狞,“嗖!”在死神的狞笑中,前方密集的尸魁顿时为之一空,被这恐怖的一击犁出一道数米宽的通道,那光柱也不知射了多远,在远方传来一声金铁交鸣的闷响。 还不待周围的尸魁回过神来,林度便是咬牙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从玄灵炮犁出的通道一闪而过。 “唳!”空中六只青铜大鸟自前方冲来,誓要堵住二人去路,李赛儿秀目中战意奔涌,血液仿佛要沸腾一般,冷笑着道:“来的好!” 只见李赛儿肩扛铜柱,在碧绿的光晕中,宛若战神,心中喃喃道:“我是父亲的女儿,临战不惧,这才是我应有的感觉!” 光柱破天,裹挟着女子的勃勃英气,瞬间将天空中的六头青铜大鸟化为满空乱舞的碎片。 眼前一空,二人在身后尸魁群的狂追中,亡命奔行,忽瞧得前方两头硕大的妖兽雕塑拱卫着一道青铜大门。 大门光滑如镜,却有些微微变形,张开了一丝缝隙,瞧那凹陷之处的形状,定是被开始那一炮轰击而致。 二人见着大门,心中顿时涌过一阵希望,也不去猜度门后有无危险了,林度双手一伸,便是向着铜门使命推去。 “砰!”入手沉重,两臂生疼,大门却是纹丝未动。 “快转身!”身后李赛儿焦急的喝道,林度不敢怠慢,连忙拧转身子,只闻得轰的一声震响,玄灵炮再次发威,将已至身后的尸魁轰飞。 玄灵炮虽猛,但也只能直来直去,覆盖的范围也极其有限,只将正后方的尸魁轰飞,而斜面两侧的尸魁又是张牙舞爪围将上来。 “我没灵石了!”李赛儿本想用玄灵炮再次轰击,却发现纳戒中的数千枚灵石已经消耗的干干净净,忙焦急的呼道。 林度忙将纳戒一拂,将自己仅有的数百枚灵石划出,李赛儿玉手一引,将灵石填入玄灵炮。 “别管那些尸魁,轰大门!”林度身子拧转大吼道。 李赛儿秀目中焦急莫名,启动玄灵炮,白光乍现,眩目的光柱直接便是向着铜门轰去。 “咚!”大门剧烈晃动,强大的气流转化成狂暴的罡风倒卷而飞,将林度二人和尸魁激得四散乱飞,林度狠狠地摔将在地,只觉得背部潮湿一片,疼的撕心裂肺。 见地上的尸魁就要爬起扑来,林度咬牙撑身,将李赛儿抱起,抽出陌刀劈倒近前正在摇晃起身的尸魁,冲到铜门之前,从那轰开的缝隙中闪入了铜门之后。 此时天刚近午,骄阳炙烈,巨石坳中却是一片凄惨破败之像,残尸盈野,蝇蚊逐腥狂舞。 玄甲军众人裹着血迹斑驳,战痕累累的大氅盘坐余地,虽然绷带处不时还有丝丝鲜血溢出,眉宇间却依然悍勇英武,见不得半丝颓意,只是将这巨石坳犁了数遍,也未见自己所求之物,心下不免焦急,黑塔处巨洞的浮现,本想下去查探一番,却见其中黑雾缭绕,鬼气森森,定是凶险异常,伍首不在,谁也不敢下达指令,只得枯坐于此昂首灌酒,焦急等候。 安自在守在老乞丐身畔,老乞丐伤势极重,枯脸煞黑气弱游丝,虽是给了不少伤药,但安自在心中清楚,不过是些慰心之举,至于有多少作用,鬼才知晓。 “要是林先生还在便好了!”安自在摸着短须,想到林度对己有活命之恩,老乞丐于己有脱困之援,如今却是一死,还有一个大概也离死不远,心中不由得阵颓然,复又想到,自己一生痴迷医术,在这普济镇若同井蛙般妄自称大,如今恩人在前,却束手无策,心中羞意涌过,面上燥热难当。 忽然,大地猛的向上一耸,众人摇晃之中,见一道光柱冲天而起,数道黑影从天空翻滚而下,砸在众人脚下。 “是玄灵炮!”玄甲军众人赫然起身,瞧得数头死的不能再死的腐猿喝道。 “下方定有人还在战斗,队首我们是否下去查探一番?”一名玄甲军抱拳说道。 留着短髭的队首略作沉吟,想那玄灵炮是玄甲军标配,下方不论是谁,自己都要下去查探一番,更还可到下方搜寻,看有无可能悍匪将目标潜藏地下,想到这里,大手一挥道:“留二人在此等候伍首,其余人等,随我下去查探!” 玄甲军众人概然应诺,大氅浮动,虎贲之气尽显,向着光柱喷出的洞口,攀援而下,转瞬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度二人进入大门,反手想要关死大门,可却是重若山岳,哪里能撼动分毫,又见那些尸魁只在门外徘徊,仿佛不敢进来,方才放下心来。 “赛儿没事吧!”林度将李赛儿放下,靠在门上问道。 “我没事!”李赛儿轻声回道,只觉得自己身子虚软,定是连番而战,体力透支所致,又见林度面色苍白如蜡,心中关切的道:“度哥哥你也累坏了吧!快坐下歇歇!” 林度微微点头,靠在李赛儿身边,二人掏出些干粮胡乱吃下,见着门内光影流动,一道道气流肉眼可见,丝丝缕缕飘逸浮动,闭目深吸芳香溢鼻,神清气爽,连身子都是为之一清。 “好强的地灵气!”林度原本晕晕沉沉的头脑,在接触这一奇异的气体后,神智清醒了不少,不由得脱口说道。 “地灵气?”李赛儿柳眉一蹙,目光含着一丝疑惑,瞧向身边的少年。 感受到赛儿的目光,林度也是微微一笑道:“我在古籍中看过,天地有二气,一曰地灵,二曰天灵,地灵补阴,天灵滋阳,地灵自黄泉而生,天灵源碧落而下,二者汇融,始生灵气,滋养万物,以行天道,这地灵气便是滋养神阴的无上妙品,对女孩子可是裨益匪浅!” “嗯!”李赛儿解惑微微点头,鼻翼颌动,见那宛若白云的地灵气钻入琼鼻,一抹无邪的笑容顿时攀爬上略有污渍的玉脸之上,在朦胧的雾气中巧笑嫣兮,倒是别有韵致。 “只是这地灵气为何不太精纯!”林度心中沉思。 “走,我们进去看看有无出路!”歇息了片刻,虽然这空间中雾气缭绕,宛若仙境,可不知为何却始终有着一丝诡异之感,林度噙着一抹隐隐的担忧起身道。 李赛儿宛若小媳妇般点了点头,趴在林度的背上,忽觉得林度的悲伤黏黏腻腻,忙低头看去,只见血迹浸透衣衫,沿着衣角嗒嗒滴落。 “你怎么了?”李赛儿惊呼问道,从林度背上跳下,单脚着地,撩起林度的后背一看,只见后背之上骨碴粼粼,深深嵌入肉中,骨碴的末端几乎和背部的肌肤齐平,骨刺边缘极不规则,烂肉翻卷处还有鲜血洇洇而出。 李赛儿心中一痛,玉手隔空轻抚,眸子中水花闪闪关切的道:“怎么伤得如此厉害,要不要紧?” 林度笑着摇了摇头,感受到李赛儿纤细的手指捻起一根微微凸起的骨刺,连忙呼道:“不要,千万别拔!” 李赛儿手指微微一顿,脸上掠过一抹狐疑。 “若是拔出,鲜血喷射,在此诡异之所,弥漫的血气若是刺激了什么鬼物,我们俩可真就出不去了!” “可是.....” “别那么多可是了,将这包药粉帮我敷上即可!”少年不容置疑的说道。 踌躇了片刻,李赛儿终是微微点头,将药粉均匀的涂在触目惊心的少年背上,少年长吁了口气,微弓下身子道:“来,我背你,我们进去看看!” 李赛儿心头一酸,眼泪宛若喷泉刷的涌出,挽起林度的胳膊,泣声道:“度哥哥,我们一起走!” 林度见李赛儿虽梨花带雨,神色却是倔强,知道说也没用,低叹了一声,将李赛儿的身子托着,向着白雾深处走去。 第三十章:退回 面对夺命而来的腐猿,林度顿时红了眼,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向着老乞丐送的那枚纳戒抹去。 “鄂!这是什么鬼东西!”瞧着纳戒中掏出的粗壮铜柱,林度微微傻眼,原本是想用那灵暴雷轰这些畜生一记,却是没有想到,掏出个如此诡异的玩意。 “是玄灵炮!”林度傻眼,李赛儿惊呼中却是溢满了惊喜,一手夺过林度手中的铜柱,玉手一挥,数百枚灵石便是塞入后座的阵盘之中,在林度肉疼的目光中,灵石瞬间雾化,铜柱之上镌刻的精美牡丹花纹顿时宛若活了一般,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瞬间溢满了周遭空间。 为首的腐猿眼神顿时惊恐无比,一把扣住身旁的凸石,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嚎。 还没稳住身子,身后的一只腐猿却没有收住下冲之势,狠狠地砸在了它的身子之上。 腐猿悲鸣一声,顿时从空洞中跌跌撞撞的砰砰滚下,而身后那些腐猿见势不妙,纷纷凄号着向高处窜逃而去。 “想逃,晚了吧!”林度和李赛儿相视一笑,扛在李赛儿肩上的玄灵炮猛地一跳,一道刺目的光柱裹着惨白的光芒,伴随着一声轰隆巨响,自那铜柱的顶端眩目而出,强大的后坐力顿时将二人击的倒飞而回,从洞中磕磕绊绊的滚落,狠狠地砸在骨塔之上。 骨塔瞬间塌陷,碎骨纷飞,林度只觉得背部不少异物刺入,疼痛难忍,见那头顶空洞中轰隆作响,碎石激飞,忙一把抱起李赛儿,在石室剧烈的摇摆中向着进来的洞口冲去。 二人刚刚离开,一块块巨石便是由天而落,砸入石室,林度忙顺着铁链滑下,见尸魁皆是三三两两散去,瞧见躺于地上的陌刀,心中一喜,忙将陌刀收入戒中,又见头顶碎石纷纷,隆隆不绝,顶部石室马上便要塌陷,也顾不得远方有尸魁出没,先将这灭顶之灾躲过再说,背起李赛儿便向着尸魁爆冲而去。 头顶石室轰然塌陷,数万方巨石落下,带起燥热呛鼻的无尽烟尘卷动。 “若慢上半步,岂不是被砸成了肉泥!”林度见身后巨石翻滚,狂奔中暗道好险。 此时前方的尸魁群回转身来,瞧得又是这可恶的二人,顿时眼中碧火汹涌,勾腰探爪的杀将而来。 此时一方无路可退,一方不杀不休,顿成对攻之势,林度身后巨石狂落,仿佛与之作对的尾随而至,根本不給二人留一丝活路。 林度瞧见前方的尸魁,神光内蕴的眼中顿时血红,口中呼道:“赛儿,再给这些家伙爽上一炮!” “好嘞!”李赛儿闻言,柔美的脸部曲线顿时变得坚硬,玉手一拂,数百枚灵石便是填入了玄灵炮的后座之中,灵石化雾,牡丹花开,刺目的光柱绽放出死神的狰狞,“嗖!”在死神的狞笑中,前方密集的尸魁顿时为之一空,被这恐怖的一击犁出一道数米宽的通道,那光柱也不知射了多远,在远方传来一声金铁交鸣的闷响。 还不待周围的尸魁回过神来,林度便是咬牙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从玄灵炮犁出的通道一闪而过。 “唳!”空中六只青铜大鸟自前方冲来,誓要堵住二人去路,李赛儿秀目中战意奔涌,血液仿佛要沸腾一般,冷笑着道:“来的好!” 只见李赛儿肩扛铜柱,在碧绿的光晕中,宛若战神,心中喃喃道:“我是父亲的女儿,临战不惧,这才是我应有的感觉!” 光柱破天,裹挟着女子的勃勃英气,瞬间将天空中的六头青铜大鸟化为满空乱舞的碎片。 眼前一空,二人在身后尸魁群的狂追中,亡命奔行,忽瞧得前方两头硕大的妖兽雕塑拱卫着一道青铜大门。 大门光滑如镜,却有些微微变形,张开了一丝缝隙,瞧那凹陷之处的形状,定是被开始那一炮轰击而致。 二人见着大门,心中顿时涌过一阵希望,也不去猜度门后有无危险了,林度双手一伸,便是向着铜门使命推去。 “砰!”入手沉重,两臂生疼,大门却是纹丝未动。 “快转身!”身后李赛儿焦急的喝道,林度不敢怠慢,连忙拧转身子,只闻得轰的一声震响,玄灵炮再次发威,将已至身后的尸魁轰飞。 玄灵炮虽猛,但也只能直来直去,覆盖的范围也极其有限,只将正后方的尸魁轰飞,而斜面两侧的尸魁又是张牙舞爪围将上来。 “我没灵石了!”李赛儿本想用玄灵炮再次轰击,却发现纳戒中的数千枚灵石已经消耗的干干净净,忙焦急的呼道。 林度忙将纳戒一拂,将自己仅有的数百枚灵石划出,李赛儿玉手一引,将灵石填入玄灵炮。 “别管那些尸魁,轰大门!”林度身子拧转大吼道。 李赛儿秀目中焦急莫名,启动玄灵炮,白光乍现,眩目的光柱直接便是向着铜门轰去。 “咚!”大门剧烈晃动,强大的气流转化成狂暴的罡风倒卷而飞,将林度二人和尸魁激得四散乱飞,林度狠狠地摔将在地,只觉得背部潮湿一片,疼的撕心裂肺。 见地上的尸魁就要爬起扑来,林度咬牙撑身,将李赛儿抱起,抽出陌刀劈倒近前正在摇晃起身的尸魁,冲到铜门之前,从那轰开的缝隙中闪入了铜门之后。 此时天刚近午,骄阳炙烈,巨石坳中却是一片凄惨破败之像,残尸盈野,蝇蚊逐腥狂舞。 玄甲军众人裹着血迹斑驳,战痕累累的大氅盘坐余地,虽然绷带处不时还有丝丝鲜血溢出,眉宇间却依然悍勇英武,见不得半丝颓意,只是将这巨石坳犁了数遍,也未见自己所求之物,心下不免焦急,黑塔处巨洞的浮现,本想下去查探一番,却见其中黑雾缭绕,鬼气森森,定是凶险异常,伍首不在,谁也不敢下达指令,只得枯坐于此昂首灌酒,焦急等候。 安自在守在老乞丐身畔,老乞丐伤势极重,枯脸煞黑气弱游丝,虽是给了不少伤药,但安自在心中清楚,不过是些慰心之举,至于有多少作用,鬼才知晓。 “要是林先生还在便好了!”安自在摸着短须,想到林度对己有活命之恩,老乞丐于己有脱困之援,如今却是一死,还有一个大概也离死不远,心中不由得阵颓然,复又想到,自己一生痴迷医术,在这普济镇若同井蛙般妄自称大,如今恩人在前,却束手无策,心中羞意涌过,面上燥热难当。 忽然,大地猛的向上一耸,众人摇晃之中,见一道光柱冲天而起,数道黑影从天空翻滚而下,砸在众人脚下。 “是玄灵炮!”玄甲军众人赫然起身,瞧得数头死的不能再死的腐猿喝道。 “下方定有人还在战斗,队首我们是否下去查探一番?”一名玄甲军抱拳说道。 留着短髭的队首略作沉吟,想那玄灵炮是玄甲军标配,下方不论是谁,自己都要下去查探一番,更还可到下方搜寻,看有无可能悍匪将目标潜藏地下,想到这里,大手一挥道:“留二人在此等候伍首,其余人等,随我下去查探!” 玄甲军众人概然应诺,大氅浮动,虎贲之气尽显,向着光柱喷出的洞口,攀援而下,转瞬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度二人进入大门,反手想要关死大门,可却是重若山岳,哪里能撼动分毫,又见那些尸魁只在门外徘徊,仿佛不敢进来,方才放下心来。 “赛儿没事吧!”林度将李赛儿放下,靠在门上问道。 “我没事!”李赛儿轻声回道,只觉得自己身子虚软,定是连番而战,体力透支所致,又见林度面色苍白如蜡,心中关切的道:“度哥哥你也累坏了吧!快坐下歇歇!” 林度微微点头,靠在李赛儿身边,二人掏出些干粮胡乱吃下,见着门内光影流动,一道道气流肉眼可见,丝丝缕缕飘逸浮动,闭目深吸芳香溢鼻,神清气爽,连身子都是为之一清。 “好强的地灵气!”林度原本晕晕沉沉的头脑,在接触这一奇异的气体后,神智清醒了不少,不由得脱口说道。 “地灵气?”李赛儿柳眉一蹙,目光含着一丝疑惑,瞧向身边的少年。 感受到赛儿的目光,林度也是微微一笑道:“我在古籍中看过,天地有二气,一曰地灵,二曰天灵,地灵补阴,天灵滋阳,地灵自黄泉而生,天灵源碧落而下,二者汇融,始生灵气,滋养万物,以行天道,这地灵气便是滋养神阴的无上妙品,对女孩子可是裨益匪浅!” “嗯!”李赛儿解惑微微点头,鼻翼颌动,见那宛若白云的地灵气钻入琼鼻,一抹无邪的笑容顿时攀爬上略有污渍的玉脸之上,在朦胧的雾气中巧笑嫣兮,倒是别有韵致。 “只是这地灵气为何不太精纯!”林度心中沉思。 “走,我们进去看看有无出路!”歇息了片刻,虽然这空间中雾气缭绕,宛若仙境,可不知为何却始终有着一丝诡异之感,林度噙着一抹隐隐的担忧起身道。 李赛儿宛若小媳妇般点了点头,趴在林度的背上,忽觉得林度的悲伤黏黏腻腻,忙低头看去,只见血迹浸透衣衫,沿着衣角嗒嗒滴落。 “你怎么了?”李赛儿惊呼问道,从林度背上跳下,单脚着地,撩起林度的后背一看,只见后背之上骨碴粼粼,深深嵌入肉中,骨碴的末端几乎和背部的肌肤齐平,骨刺边缘极不规则,烂肉翻卷处还有鲜血洇洇而出。 李赛儿心中一痛,玉手隔空轻抚,眸子中水花闪闪关切的道:“怎么伤得如此厉害,要不要紧?” 林度笑着摇了摇头,感受到李赛儿纤细的手指捻起一根微微凸起的骨刺,连忙呼道:“不要,千万别拔!” 李赛儿手指微微一顿,脸上掠过一抹狐疑。 “若是拔出,鲜血喷射,在此诡异之所,弥漫的血气若是刺激了什么鬼物,我们俩可真就出不去了!” “可是.....” “别那么多可是了,将这包药粉帮我敷上即可!”少年不容置疑的说道。 踌躇了片刻,李赛儿终是微微点头,将药粉均匀的涂在触目惊心的少年背上,少年长吁了口气,微弓下身子道:“来,我背你,我们进去看看!” 李赛儿心头一酸,眼泪宛若喷泉刷的涌出,挽起林度的胳膊,泣声道:“度哥哥,我们一起走!” 林度见李赛儿虽梨花带雨,神色却是倔强,知道说也没用,低叹了一声,将李赛儿的身子托着,向着白雾深处走去。 第三十一章:尸魔花 二人在袅袅如雾的地灵气中搀扶穿行,越往里行,地灵气愈发浓郁,呼吸之间简直宛若吞云吐雾一般,二人说到底皆还是少男少女,见得如此景象,心中直觉得有趣,相视而笑。 气体吸入体内,李赛儿只觉得浑身舒畅,体内的灵力欢呼奔涌,这段时间在林度聚灵丸的提升之下,她已经到达灵武境大圆满的境界,可是在此间又是有了一种快要突破的感觉,不经意间舒畅的亲哼了一声。 秀目忽然瞥见林度投来了关切目光,李赛儿脸蛋儿一红,竟是娇羞的低下了头。 “好美!”目光不经意间触及脚下的紫红花朵,在坚硬的石质地板上锦绣铺开,色泽近浓远幻,在雾气中轻摇曼舞,宛若微波一般层层摇曳,顿时芳心若醉,俯身而下,便要采撷。 “不要动这些花朵!”玉指就要触碰到晶莹剔透的花茎,林度却是将她的手臂猛地一带,把她的身子拉回! “怎么了?”李赛儿身子单腿俏立,见林度一脸凝重,忙开口问道。 “那是尸魔花,千万别碰!”林度说完,面色已经是凝重到了极点,竟然再也不顾李赛儿的反对,将之强行负在背上,展开功法,沿着偶尔可以落脚的缝隙向内行去。 李赛儿秀目远眺,见尸魔花宛若阳光下绽放的郁金香一般,红的艳丽明媚,望之赏心悦目,实瞧不出有半点危险。 “屏住呼吸,还好这些尸魔花是刚长出不久,否则我们怕是没命出去了!” 李赛儿正在狐疑,林度的话语却是入耳而来,倒也没有半丝犹豫,将呼吸调整,宛若龟吸。 越往里走,花朵愈密逾大,花朵绽放开来,宛若成人拳头大小,一粒粒花粉自花心逸入空中,在空中斗折飘舞,凝聚成一条条花粉绸带,将原本宛若白云的地灵气渲染成淡淡的荧红,在空中灵舞轻逸,魔幻瑰丽。 林度立于花丛之中,忽觉得胸前铁宝的小腿微微颤抖了一下,心思相通之间,隐隐觉得铁宝仿佛满心畏惧,浓眉又是下压了几分。 “后退无路,便是刀山,也得提头一搏了!”林度迟疑了片刻,眼中再次汇聚成一往无前的执拗,向前赶去。 越往前行,光线却是越发的明亮,倒是让紧绷之心寻得一丝慰藉。 “那是什么?”正行之间,李赛儿突然指向前方。 顺着李赛儿指尖的方向,只见花团锦簇中,一个巨大的方形事物赫然躺于花湖之中,隐约间见其上镌纹刻籇,血红刺目,孔穴密布,一道道荧红的地灵气从空洞中被吸入而进。 林度虽然心中惊异,此刻也顾不得其他,身子连纵之下,直接是向着那诡异的物体飘去。 “是一个铜椁?”脚尖踏在其上,林度见这东西成长方形卧于花湖,顶部排列十八枚圆孔,一缕缕腥臭的黑气七洞中宛若呼吸般吞纳吐聚,和着明媚娇艳的花湖与琉璃奇玄的光影,诡异的让人欲要窒息。 林度微微皱眉,心中的直觉无比清晰的告诉他,此处绝非善地,脚尖一点铜椁,身子在空中越过几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到花湖的边缘,只见此间的地灵气更是浓郁无比,人在其中,宛如立于云层之上,前方数米白茫茫的一片,难辨东西。 “度哥哥,放下我来,我自己能走的!”身后少女轻呼,林度却是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反而将那身段儿扣得更紧,向着白云深处行去。 奔行百米,浓雾缭绕中一角屋檐在白云深处探出身来,又行了数步,见青砖灰瓦,翘脚飞檐的大屋挡在身前,两扇圆木大门敞开,浓郁的地灵气沿着大门的台阶,宛若云雾溪流潺潺而出。 “事过平常必有妖!”李赛儿从林度背上挣脱而下,两人立于屋前,眼中皆是狐疑莫名,这一路行来,所遇之事皆太过诡异,如今在这地底深处,如此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民居出现,却是将他们心中的惊异推到了极致。 二人相视了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搀扶着拾阶而上,白云绕膝而走,宛若仙雾流觞,跨过大门,进入空旷的大屋,忽闻一阵诡异的脚步声,极不规则的嗒嗒而起,重重的敲着紧绷的心弦。 灵力伴随着寒毛刷然而涌,二人握刀在手,瞬间手心一片潮湿,闻得那脚步声东西往复,仿佛是有着一定的规律来回行走,在这触目难见一物的诡异大屋中,更是将内心的焦虑推向了高潮。 “好浓郁的血气!”林度小心迈步中忽然开口道,这句话显然也是得到了李赛儿的认同,幌目四顾中见左手边缘隐约一根木柱出现,一枚枚猩红的血手印赫然密布其上。 “这是人的手印!”林度心中惊道,又循着血气的方向寻去。 “三阶妖兽真血!”白玉小池中,半池红的炫目的鲜血静静的卧在其中,浓郁的血气缭绕而上,隐隐地仿佛有着一声声不甘的兽吼在耳际边作响。 “好东西!”林度一见此物,顿时喜笑颜开,直接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玉瓶,转瞬间便是将半池真血收的干干净净。 完了仿佛意犹未尽,直接趴在小池之中,将残余的一丝丝血迹****的干干净净。 看到林度的模样,李赛儿再也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呵呵!没办法,谁叫咱们这穷小子穷怕了呢!”林度起身,也是面色微微一红,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的说道。 李赛儿笑意浅收,正待说话,却是见林度的面色瞬间红的快要滴血一般,忙关切的问道:“度哥哥怎么了!” “好猛的真血!”林度讷讷说道,只觉得浑身上下宛若火炙,虽然不过几丝,但其中所含的能量,竟是比那平常的百斤二阶妖兽之血还要浓郁。 三阶妖兽真血一进入体内,瞬间在林度的体内飞速的流转了起来,那种特有的妖兽狂暴因子,逸入血肉,顿时产生着撕裂的痛感,疼感游走全身,最后向着丹田奔去。 “啊!”伴随着一声撕心的痛呼,丹田宛如气球一般臌胀了起来,就在林度神魂皆殇之时,丹田深处一股神秘的吸力涌现,把那股狂暴的真血瞬间吸入体内,而后一股精纯到了极致的灵力从那黑暗之所涌进丹田。 “孕灵境八重!”大汗淋漓中,林度满脸难以置信的醒来,见到李赛儿满脸焦急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没事,刚才只是进阶而已!” 李赛儿闻言顿时把心一放,替而代之的是由衷的喜悦,不管开始经历了什么,至少能够进阶总是足以令人开心。 喜意还在涌现,诡异的嗒嗒声又持续响起,一道高大的身影裹着满身的雾气,从白云深处缓缓的步出。 这身影身披宽大黑袍,宛若在河流中扬起的破帆,股股花白的长发胡乱地贴在面颊两侧,或许是沾染上了兽血,显得极是肮脏邋遢。 诡异的老者行进间一偏一跳,木屐在坚硬的地面之上,发出嗒嗒声响,竟然对挡在面前的二人置若罔闻。 林度二人诧异地侧过身子,与之擦肩而过,见那污迹斑斑的脸上,眼窝深陷,竟是没有眼仁,只有两个黑黝黝的空洞挂在沟壑纵横的老脸之上。 老者走到玉池之前,伸出手中的一个精致小勺往玉池中舀去,只闻得一声玉器相刮的刺耳声响,似乎是感受到没有兽血,咯吱声又响了数下,老者嘴中含糊的嘀咕,沙哑的声音在诡异的大屋中飘荡,实分不清在说些什么,老者疲惫地直起腰身,停顿了片刻,苍白呆滞的脸上似乎渐渐有了一丝神采,摇头晃脑地向着屋外行去。 “真是个怪老头!”李赛儿鼓起腮帮,如释重负地长吁了口气。 “这老头在此做什么!”林度二人怀着满心的疑惑,向老者来的方向摸去。 “这?”行了数十步,但见一个通红的血色阵盘之上,猩红的血液沿着漏斗形的长管缓缓的流入血色的阵盘之中,阵盘宛若磨盘飞速旋转,耗费着林度视如珍宝的三阶妖兽真血,也不知道将这狂暴的能量运向了何方。 二人研究了半天也没有搞清楚阵盘的奥秘,又见前方云团涌动,翻滚如潮,便向前寻去,但见云心所在,又是一个玉质阵盘浮现,一颗大若牛卵的黑色宝石赫然镶嵌在阵盘的中心。 “阴灵石!”林度瞧得这块奇异的宝石,脱口而出,瞧得李赛儿渴望的样子,开口解释道:“阴灵石有汇集地灵气只用,若能探得地灵气之脉,凿开通道建立阵盘,便可源源不断的将地灵气抽离出来,看来这地下世界浓郁的地灵气便是由此而来,不过这地灵气还算不得精纯,应该是一处支脉!” 李赛儿闻之微微点头,目光含着浓浓的敬仰之意,对林度的学识更加的钦佩,却是听到林度复又说道:“快,盘坐在阵盘之上,或许对你有不少好处!” 李赛儿本想推辞,但见林度神色坚决,只好依言盘坐其上,闭目转运功诀,将那些浓郁的地灵气吸入体内。 林度微微一笑,转过身子,又在这大屋中摸索了起来,在那屋角的东南角却是发现了一处床榻,一个锦衣少年宛若沉睡一般静静的卧在其上,少年眉目如画,俊美异常,虽然眉宇间缭绕着一丝淡淡的痛苦,但那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却是不经意的流露而出。 这种由心而发的气质绝不可能一蹴而就,而必是世代培养凝聚,血脉传承的结果。 “这少年或许来历不简单哪,只是为何会在这地下世界沉睡呢?”带着疑问,林度眉目微拧,搜肠刮肚的想要在衣着细节上分析出少年的来历。 只是林度长于荒野,平日所触皆是些医书杂文,对那些宗派世家所猎几乎是一张白纸,尽管搜断枯肠,最后也只能是报之苦笑以对。 “嗷!”远方刺耳的怒吼含着无尽的怨气震耳欲聋的传来,林度一惊身子宛若闪电般的扑回,见李赛儿依然坐在阵盘之上,已经进入到了深层次的修炼之中,方才微微的放下心来。 这时浓郁的地灵气之云因为李赛儿的原因已经开始消散,林度聚目瞧着不远处的血红阵盘,已经开始变淡,浮现着淡淡粉红色的色泽。 “不好!”林度仿佛联想到了什么,直接是冲出屋内,只见那明艳夺目的花湖不知何时已经枯萎变黄,枯叶飘落,花朵耷拉变黑,触目皆是凋零凄凉。 第三十二章:神秘的少年 青铜大椁上,原本宛若呼吸吐纳般的黑雾,自那空洞中直喷而出,黑烟炙浓,直冲晶石铺就的洞顶,黑云与晶石相击,翻卷荡开,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意如罩下压。 “咚咚咚......”重物轰击铜椁的声响也随之出现,宛若闷雷隆隆而过,林度紧握陌刀,眼睛拧的快要滴出水了一般,身子爆冲而出,轰然落在铜椁之上。 还不待林度站稳,“咚!”又是一声闷雷炸响,身子翻滚中沉重无比的铜盖被击得冲天而起,林度慌忙稳住身子,见椁中黑气涛涛,其中仿佛是有着一道黑影缓缓的坐直了身子,大惊之下,狠狠地在铜盖上一踏,呼啸着又砸回了铜椁之上。 “砰!”的一声巨响,林度全身被巨大的力道震得发疼,隐隐听得椁中痛苦的嘶吼,还没等他笑意涌现,厚重的铜盖又是被一股大力击得翻滚而起。 林度身在空中,心知此物绝对凶残无比,哪里还敢有一丝保留,身子在空中急冲而下,一击九幽黯光斩,宛若行云流水般的从那黑雾中划过。 林度身子飘落入地,感受到九幽暗光斩触到实物之感,暗劲涌入,嘴角微微一裂,响指清脆“爆!” 闷响传来,翻滚的黑雾微微一窒。 “嗷!”黑雾伴随着极怒的嘶吼陡然翻涌而起,这声音恐惧至极,其形未现,已让人心颤胆寒,黑气中仿佛有着一双无形的眼睛在嗜血的窥视,容不得半点耽搁,林度身形刚动,黑影便是裹着黑雾闪击而至,乌光交织,将开始立身之所的空气切割的支离破碎。 林度心中奇寒,见那物弓腰俯背,身形移动间宛若虎豹猎食,凶煞无比,哪是他能够与之抵挡,心中顿生退意。 怪物自黑雾中回过身来,只见浑身漆黑璨然,两盏绿中带红的鬼火,缭绕在宛若黑铁的人脸之上,一眼瞧来,让人三魂生霜,七魄皆寒。 “难道这是一头铁尸!”林度脑海中忽的冒出的想法,几乎是让心脏骤然一停,外边的那头黑尸已经让他九死一生,若这真是一头铁尸的话,岂不是百死无生了! 林度所料的确不错,这的确是一头刚刚进阶的铁尸,不过是在关键的时刻,被林度的无意所为,打断了血气和灵气的供给,又被九幽黯光斩给狠狠的轰了一记,实力仅十中存一,不过即便如此,也哪里是林度所能够战胜,要知道这可是堪比人类灵王境巅峰的恐怖家伙。 黑雾忽的一收,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暴怒的铁尸竟然是置眼前的仇人不顾,直接是调转方向,向那大屋扑去。 林度本已做好了脚底抹油的准备,见这黑尸竟然行假道伐虢之事,心中暗骂一声卑鄙,掏出一把聚灵丸塞入口中,也顾不得自己生死了,扛着陌刀直追而去。 铁尸速度快的匪夷所思,眨眼般的功夫便是冲进了大屋,林度宛若热锅上的蚂蚁,心中暗道赛儿你可千万别有事,紧赶慢赶的冲进屋内,见那铁尸嗬嗬有声,立于床榻之前,掌刀一竖,便是向着床榻上的少年劈去。 林度虽与这少年素不相识,不过在这地下,却是见到的第一个人类,自然而生同命相怜之感,见铁尸夺命,本性使然,灵力狂注陌刀带起乌光,便是枭首而去。 然而,铁尸何等厉害,林度一击刚刚发出,那乌光湛湛的鬼爪便是已经切到了少年的胸口。 “哎!还是晚了一步!”想到如此俊美的少年即将被摘心挖肺的凄惨模样,林度惋惜中带起一阵讨厌的无力之感,心中默默的道:“别怪我,我已经尽力了!” 颓然之中,铁尸的身子忽然微微一震,原本裂铁撕钢的一击,在少年温如软玉的胸膛之上,却是再难进毫厘,铁尸面上掠过一抹人性化的狐疑,鬼火缭绕的眼前,顿时白炽一片,一道虚幻的白袍老者迷幻而出,手掌幻化如花,轻轻地一掌拍出。 铁尸嗬声急促,面对这宛若清风徐放的一掌,却难动分毫,一口黑液从黑黝黝的大嘴激射而出,轰的一声将墙壁砸出一个大洞,飞了出去。 老者若有如无的瞥了林度一眼,林度胆惧心惊中,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差点跪伏在地,顶礼膜拜。 老者怜爱的看了床上的锦衣少年一眼,幻像渐灭,化为一缕白气钻入少年的胸口。 “好厉害!”如山的压力卸下,林度长吁了口气,晃了晃大头,对这少年的来历愈发的好奇了起来,不过此时危机未除,致命之感依然如芒在背,林度身形一动,转瞬回到李赛儿身前,凝神戒备了起来。 “砰!”砖石纷飞中,黑尸翻滚成球,冲破烟尘,落于屋中,鬼火粼粼中扫了锦衣少年一眼,带着一抹畏惧,忽的化成一团黑色的旋风向着林度卷来。 “柿子要捡软的捏,这家伙竟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林度双眼陡然怒睁,数十枚螺旋破天针带起一片风潮,向着那黑色的旋风卷去,只闻铛铛声不绝于耳,可那黑色的旋风竟然没有迟滞分毫。 “九幽黯光斩!”少年一声清啸,身子升空,陌刀带起一道流畅自然的圆弧,铛的一声与那黑色的旋风相接。 巨大的反震力之下,林度宛若翻滚的皮球,倒飞而回。 “爆!”就在背部与坚硬地面相接的瞬间,少年冰冷的吼声响起。 “咚!”一声闷响,黑色的旋风在空中化开,那铁尸凌立于空,胸口剧烈起伏中,看着黑光灿然的胸膛触目惊心的那道白痕,眼中登时冰寒彻骨,带着无比愤怒的嚯嚯嘶吼,登时化作一道流光,向着阵盘之上的李赛儿杀去。 林度躺在地上,口中鲜血四溢,瞧得眼前一切,顿时睚眦欲裂,身子从地上一弹而起。 “鬼东西,尝尝小爷这个!”身子疾飞中,少年目光一凛,上挑的眉间尽是寒意,口中忽然一声怒喝:“魁商宫宇,泽饕凤翔!” “铮!”黑色的陌刀总算是没有辜负林度战战兢兢的期望,一声铮鸣中,奇异的法阵运转开来,顿时将林度体内的灵力抽得一干二净,瞬间变得通红如炽,橘红的光芒带着少年无尽的怒火,在空中一划而过。 铁尸即将得逞,神识本能的畏惧却让它闪电般的收回两爪,两臂一叠,交叉挡于胸前。 红光呼啸而过,斜劈而下,铁尸嘶吼中身子连连倒退,咚的一声撞在满是血手印的大柱之上。 屋宇剧烈晃动了起来,碎木青瓦纷纷落下,险些垮塌。 “可惜!”透过萧萧落物,林度见铁尸手背皮肤崩裂,以及肋侧的深深伤口,顿时心中一阵气苦,这是自己时灵时不灵的最强手段,没想到却是在电光火石间被这铁尸封住要害,收获颇微。 林度佝偻着身子,嘴中血沫子直喷呼呼喘着粗气,又掏出一把聚灵丸塞入口中,回头看了一眼眼帘紧闭的少女,男人的倔强再次涌过心头,站直身子心道:“无论如何,想要伤害赛儿,得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才行!” 黑尸靠在柱上,任由碎瓦落木砸在身上,也浑然不顾,眼中鬼火飘忽窥视着若青松浩立的少年,面色之上分明多了一丝忌惮。 进阶为铁尸,他也有了一丝神智,从刚才的一击中,也是感到了致命的凶险,想想自己也足够倒霉,刚刚才进阶,实力还未凝聚淬炼,血气和地灵气便被生生切断,暴怒中苏醒,想要重启法阵,获得养料,又连遭两名少年重创,刚才那一下若不是反应及时,估计差点便被打回黑尸之列,连番厄运之下,心中也是多了一丝谨慎,若眼前的少年再来点什么绝活,自己可就悔之晚矣。 一人一尸相持片刻,铁尸眼中瞧着浓郁的地灵气被那冰肌玉骨的少女源源不断的吸入,心中的贪婪再也无法遏制,脚尖一踏地面,张开森冷的爪牙,再次扑出。 “终于忍不住了么!”林度目光一缩,眉宇间尽是疯狂之意,手掌在戒指上一抹,一枚火红的药丸临空一抛吞入口中。 火红的药丸入喉即化,肌肉撕裂中一股比平时强大数倍的力道充溢全身,目光通红中,陌刀一翻便是迎了上去。 “这神力丸只能坚持一刻钟,赛儿你可是一定要醒来啊!”脑海中带着一丝对上天的祈求,瘦削的身子便是在空中和那铁尸悍斗在了一起。 刀光划过,火星四溅,数刀间歇,铁尸寻得空隙,黑爪并爪成刀,砍在少年肩头,宛如山岳临体,身子砰的入地,碎石飞溅中,少年如箭回空,又用浴血的身体挡在了少女的前方。 现在已经没有章法,手段使尽,,少年只能以命相博,手中的陌刀或挡或斩,即便是自身受创,也要在铁尸身上留下几道白痕,不让它近赛儿一步。 铁尸眼中鬼火翻滚,凶悍的攻击宛若暴风骤雨般落在少年的身上,可眼前这其貌不扬的蝼蚁,却是宛若打不死的小强一般,竟然将自己死死的缠住,难近分毫,不由得心中愤愤,攻击之势越发的凶狞绝伦。 亏得是这铁尸连番受创,实力大损,若在巅峰,那轮得林度如此狷狂,只怕早被撕成一地碎肉了。 不知何时,那躺在塌上的锦衣少年,眼眸开启了一线,将这一切收入眼中,眼角也是流露出一丝钦佩之意。 “砰!”的一声,人影再次砸入坑洞嶙峋的地上,林度强咬牙关,四肢撑起身子,口中鲜血连喷,举头望着空中的铁尸,战意不消,疯狂未减,见铁尸又向着赛儿扑去,嘴中发出一声宛若兽吼般的震天嘶吼,强自聚起最后一丝力道,扑入空中,四肢一扣,宛若八爪鱼一般紧紧地将那铁尸缠住。 “烦躁!”铁尸嘴中忽然冒出一句人语,四肢一挣之下,只闻得少年骨骼嘎嘎作响,少年眼眸紧闭,牙关溢血,四肢却是宛若钢圈铁箍一般,将铁尸四肢紧紧锁住。 “赛儿快一点,我大概坚持不了多久了!”铁尸暴怒,肘尖如杵,狠狠的向着林度的小腹捣去,林度只觉得每一击宛若有数万斤之重,背部宛若被力士狂击的霸王鼓鼓面,剧烈的震颤,意识竟然渐渐地快要陷入昏迷之中。 然而,林度所不知道的是,丹田之中的幽暗之所,不知何时被激发开来,一股股神秘的力量溢出,飞速的修复着林度破败的经脉骨骼,内腑血肉,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中,身体始终重复着破坏修复,修复再被破坏的循环,否则以他这个孕灵境八重的傻小子,真能坚持如此之久么。 不过话虽如此,可如果没有林度心若磐石的信念,那奇异的空间也不会这般轻易的开启,厄难或机缘,往往便在一念之间。 而即便是有着神秘力量的修复,此刻的林度也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口中的鲜血,宛若喷泉一般,源源不绝的化为炫目的血雾,宛若寒梅落红,在空中轻舞飘落,四肢渐渐的疲软,便是从空中滑落! 第三十三章:林度的疯狂 血雨红梅,飘落在无瑕皑皑的圣雪之上,凄美无双,圣雪轻颤,露出一双轻波荡漾的千古幽潭,潭水潋滟,神光彰显,一道炫目的冰刃自下而起,带起万古的寒意,缭绕着冰刀霜剑的锋锐,射向空中宛若鹰隼绝击的鬼影。 “你怎么如此之傻!”衣袂飘飞,少女宛若蝴蝶般掠空而过,将衣衫褴褛,血污盖体的傻小子搂在怀中。 “我...只知道....若是...若是...连爱自己的女子,也...也不能守护,这...这个男人,不...不做也罢!”林度胸腔剧烈起伏,含着一抹傻笑,断断续续的说道。 “连爱自己的女子,也不能守护,这个男人不做也罢!”林度的话语字字入耳,锦衣少年只觉得这仿佛是世间最好听的情话,眼帘合上,朱玉滴落,心中想到:“若是他能有这少年的一半,该有多好!” “快走,你挡不住这铁尸的!”李赛儿眼角湿润无比,闻得少年的话语,心中没由得一酸,泣声道:“你愿意为赛儿死,赛儿难道便不能了么,管他什么黑尸、铁尸,谁挡在我俩面前,要么我们一起生、要么便是一起亡,在赛儿面前,别无它途!” 少女说完,将林度轻放在地,英姿俏立,目光与手中弯刀泛起的寒光一样冰冷,瞧着狰狞而来的铁尸,月光一引。 “月弧斩之月汉无情!”清冷的月光洒下,弯刀带起的光刃,宛若霄汉隔情般冷冽,千古虽久,谁又抵得过银河难跨的无情。 光刃裂空,连空气仿佛为之降到寒点,在铁尸胸前带起一片霜雪,璀然而过。 铁尸苦战已久,加之连番受创,又无能量补充,顿时被李赛儿炫目的刀芒,击得倒飞而回。 “这便是灵玄境的实力么!”李赛儿目光震撼,想到刚才那迅猛的威力,一丝豪情顿时涌上心头,见那铁尸蹬蹬而退,得势不饶人,又是一声娇喝:“月弧斩之月华霜雪!” 步履轻盈宛若蜻蜓戏荷,想来那腿伤都是在进阶中好得七七八八,而随着这声清喝而起,手中的弯刀顿时变得璀璨夺目,月华宛若流觞,漂浮开来,灼灼其华中,清辉洒洒,在空中奔腾而过。 铁尸还在后退中,又是被这一击轰中胸口,只觉得胸口巨疼,大力掀至,一屁股坐将在地,鬼目看着胸口被劈开的伤口,惊怒异常,嘶吼中,乌黑的牙刀高高扬起,嘴中猛的一吸,只见从阵盘中缭绕而出的地灵气,宛若巨鲸吸水一般,在空中呼啸而过,被吸入巨嘴之中。 “不好!”林度强自撑起身子,见那铁尸瞬间气息暴涨,原本几处伤口转眼间愈合而拢,心知若此般下去,二人处境定又堪忧,虽知道这地灵气男子吸入,百害无利,却是咬牙挪动身子,坐于阵盘之上,带着满目的疯狂催动功诀,将那喷涌而出的地灵气全数吸纳入体。 铁尸正吸得酣畅淋漓,见地灵气又被阻断,心中暴怒岂能压制,枯爪一拂,空中黑气弥漫,鬼气森冷中,尸气缠绕,幻化成硕大的鬼爪向着可恶的少年怒抓而下。 “月弧斩之星月璀璨!”面对铁尸骤然暴涨的实力,李赛儿心惊之下,刀芒之中,星月流转,飘入空中,迎着嗜血的鬼爪星月交幻而去。 “轰!”气浪翻滚,李赛儿弯刀连颤,身形急退间,心中诧然惊惧,没想到这铁尸如此凶悍,真不知道开始度哥哥是怎么硬抗而下。 林度目光企及,心知若是久战,李赛儿必输无疑,那目光中疯狂之意更烈,出口呼道:“给我一刻钟时间!” 话音出口,忽觉得声音尖细,竟和女子一般无疑,大惊之下,慌忙用手捂住嘴巴,掏出一瓶三阶妖兽真血咕咕灌入。 真血入口,转瞬化为一片火红,长龙滚滚在经脉中呼啸开来,顿时和阴冷的地灵气轰然相撞,转化为灵力刀罡,在体内疯狂的肆虐开来。 “疯了,疯了,这死太监彻底的疯了!”体内忽然响起铁包骂骂咧咧的声音,转瞬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股力道一股极阴,一股至阳,虽说阴阳交会,水乳交融,可这两股力量皆不纯洁,桀骜难驯,宛若脾气暴躁的一男一女硬拉在一起,互相瞧对方皆不顺眼,大战由此爆发。 两股力量的交锋,这苦果只能林度一人来尝,汗出如浆中只觉得五内欲焚,张嘴呼出一声声神鬼俱惊的鬼哭狼嚎。 林度本就快要油尽灯枯,那里还能经得起如此摧残,只觉得一阵无边的黑暗袭来,就要被吞噬而进。 “啊!”就在此时,李赛儿一声痛呼响起,林度骤然惊醒猛的一甩头颅,一口咬在舌头之上,脑中的一丝精神力呼啸而出,狠狠地向两股力道压去。 精神力的逸入,登时让两股力道微微地安静,就在此时精神力却是顷刻消耗殆尽,两股力道顺势反弹,呼啸之间,林度皮肤纷纷龟裂,鲜血狂流而出。 “完了,死定了!”林度心中绝望,此情此景已经不受他的掌控了,或许下一秒便是会爆体而亡。 就在此时,一股在体内疯狂四窜的真血突入到丹田之内,被那神秘的黑暗之所,忽的吸入其间,黑暗之所,一股神秘的力道直扑出体,化作一只小龙,从经脉中盘升而上。 林度心死之机,忽觉得精神力浮动,宛若垂死之人觅得一丝生机,顾不得其他,直接将不知何处而来的精神力抽出盖压而下,向着两股狂暴的力道压去。 “轰!”两股力道本在交锋,见这精神力扑来,顿起同仇敌忾之心,竟然并肩与之对抗起来。 小龙化就的精神力源源不断涌入脑海,林度也顾不得起来,全速抽离而出,死命的下压真血力和地灵力,如此三股力道便是形成了相峙的格局。 而随着时间的消耗,两股力道中的狂暴因子渐渐消耗,忽又听得李赛儿一声凄厉的惨呼,心急如焚中,精神力狂涌而出,舍命的往下一压,口中猛的大喝:“给我融!” “嗡!”的一声震响,两股狂暴的力量终是在体内融合,但见一红一白互相缠绕,宛若情人叠股而舞,再难分离,交颈盘旋,呼啸着往那丹田冲去,丹田瞬间暴涨,宛若怒吹的气球一般急速鼓胀,转瞬便要爆裂一般。 这时惨呼声又起,想来那李赛儿定是危急万分,林度赫然心惊中哪管这体内危机,豁然张开如血的双眸,见那李赛儿衣衫破碎,裸露出的大片肌肤上抓痕累累,秀脸宛若金纸,被一掌击中胸口,飞向远方,眼眸中早就疯狂,陌刀一翻,身子冲出空中,陌刀被狂暴的力度注入,黝黑朴实的刀锋渐渐的闪烁出一抹淡淡的金光,呼啸着一刀直接向着铁尸的腰部斩去。 铁尸猛的将地灵气吸入体内,发出喋喋诡笑,这一刀斩来,竟然毫不避让,只闻得一阵牙酸的金属相交的颤响,刀锋从黑光灿然的腰间划过,将坚若铁石的皮肤一切而开,露出空空如野的肚腹和铮铮黑骨,黑雾陡然伴随嚯嚯惨呼从体内喷涌而出。 “九幽黯光斩!”少年的清喝中,一红一白的灵力涌入陌刀,陌刀刀头忽然往下一顿,一点黑光快如闪电一般,目不暇接隐入黑雾之中,一声剧烈的炸响中,黑雾宛若暴风狂卷一荡而开,黑尸肚腹在爆炸中为之一空,只剩下一根漆黑的脊柱相连。 铁尸眼中幽光暗淡,口中嘶吼宛若百鬼夜哭,从空中宛若破布,吧嗒一声砸在阵盘之上。 林度从空中狂飞而下,就在李赛儿落地的那一刹那,揽住柔软的腰肢,目光温柔中,见赛儿已然昏死了过去,慌忙掏出疗伤药丸和聚灵丸与之服下,抽出一根绸带将之紧紧负于背上。 眼角忽然掠过阵盘,忽然见铁尸的肋部竟然已经开始愈合,心中狂骂:“好个狡猾的老鬼!” “去死吧!”带着冰冷的杀意,陌刀挽了个刀花,再次绽放出锋锐的刀光,少年踏过长空,手中巨大的陌刀高扬而起,极具力感的狂斩而落。 铁尸着实狡猾无比,正趴在阵盘上装死恢复,见这一击致命而来,慌忙翻卷而起,堪堪避过。 招式已老,容不得转换,林度眉间一冲,一股精神力刺出,冲向铁尸的脑部,铁尸顿时凄厉嚎叫,鬼火熊熊的眼眸看着自己视若废材的少年,已是满满的惊惧。 “轰!”炽烈的刀锋轰然斩在镌纹刻籇的阵盘之上,发出一声宛若玻璃碎裂的声响。 “忽!”被阴灵石压制的地灵气,宛若束缚已久的恶龙,窥得一丝缝隙,便是狂钻而入,磅礴的能量将阵盘生生崩裂,一经脱闸,怒吼着砸破屋顶,直冲入天。 狂暴的地脉能量哪里是人力可以抗拒,飓风涌动,将林度在空中卷得如断线的风筝,跌跌撞撞的砸在了屋角。 地灵气呼啸的龙首之上,一道黑影盘踞,牙刀森森挂着狰狞的冷笑,随着怒冲而上的气流,直冲百米之高的晶顶,在气流便要到达顶部的一瞬,身子一纵,便是隐入黑暗的缝隙之中。 地灵气狂飙的气柱轰在晶顶,晶顶猛的一震,战栗中数块松动的晶石落下,轰轰有声,而后灵气在晶顶化开,宛若天上的云层一般,翻滚吭砀,越积越厚。 林度从地上跃起,脑海中回荡起铁尸凶狞的眼神,心中却是隐隐作寒,头顶云卷云舒中,一个漩涡疯狂的旋转,将那些浓郁的地灵气吸纳而进,一个恐怖气息正在以着令人心悸的速度,渐渐的强大了起来。 第三十四章:李赛儿的故事 “决不能让你得逞!”林度心中决然,可是晶顶距地面百米之高,阔大无比,没有一丝借力之所,铁尸盘踞其上,云雾缭绕也不知身在何方,林度焦急之中,只觉得致命的危机正一点点逼近,自己竟没有一丝办法,心中犹如火炙一般焦躁不安。 “该如何是好?”林度搜断盘肠,都觉得已经陷入必死的局面之中,不由得心渐渐的沉了下去。 忽然,眼睛落在冲天而起的地灵气柱之上,一个疯狂的计划渐渐的在脑海成形,嘴角一挑,一抹森然的笑意顿时涌现而出。 带着这抹冷笑,林度快步奔于屋角,将锦衣少年抱起放在屋外台阶之下,再次来到地灵气喷涌的气柱之前,回头望了一眼昏睡的李赛儿轻声道:“赛儿,既然你已经做出抉择,是生是死我们便共同聆听老天的裁决吧! 目光收回,少年仰目朝天,哈哈大笑道:“狗东西,既然你这么爱吸,小爷便给你加点作料吧!” 疯狂的笑意中,少年指尖在戒指上一抹,数十枚金色的圆球全部浮现,手掌宛若蝴蝶穿花,转瞬便是用绸带将圆球紧紧地缠在一起,随着疯狂的眼神,右臂抡起,狠狠地将这恐怖的集束灵暴雷抛入气柱之中,几乎就在同时,身子一折,拿出吃奶的劲全力奔出,到得屋外,把那锦衣少年抄入怀中。 而此刻,恐怖的灵暴雷也恰恰达到晶顶,伴随着少年决然的一声怒喝“爆!” 晶顶在炽烈的火云中猛地一震,几十枚灵爆雷产生的当量直可搬山卸岭,晶顶瞬间龟裂,苍穹塌陷,巨石宛如雨点一般刷刷直落,漫天的烟尘中,那铁尸本来正在惬意的吸纳能量,就在爆炸的一瞬,眼中的惊恐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炙热无比的气浪席卷而过,转瞬便把他焚烧的皮肉皆无,一具凄惨的黑骨,背对蓝天,阳光炙热的倾洒在身上,浑身黑烟滚滚,嚯嚯哀鸣中,更觉得亡魂皆冒,身子急冲而下,瞧见那少年负着二人顶着硕大的椁盖,在漫天石雨中,险象环生的一头钻入原本属于自己的铜椁,被狂卷的烟尘一口吞入! “该死的少年,遇见你,本魁爷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铁尸憋屈的想到,从巨石的缝隙中溜入地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安自在兀自在怔怔发呆,忽觉得地动山摇,反应速度简直比那兔子还快,一把抱起还有一口气的老乞丐,直接冲向坳部的边缘,回头一看,数步之后,烟尘翻卷竟然顷刻间变成宛若斧劈而开的无底悬崖,心中后怕,不由得破口大骂。 “呔!你那狗东西,骂个什么鸟,小心大爷撕烂你那臭嘴!”安自在心情本就不好,听得有人骂自己更是暴跳如雷,正待张嘴,看见近旁不远处的两名玄甲军目光如刀,眼中泪花点点,转瞬没了脾气,嘀咕了几句,一屁股坐将在地,将目光投掷在漫天翻滚的黄龙之中,也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 下方的十数名玄甲军本在和恐怖的尸魁苦战,饶是他们实力绝伦,手段繁复,可尸魁悍不畏死,宛若杀不绝一般,苦战良久,已有五名队友受到重创,万般无奈之际,洞中骤然一震,竟将他们掀翻在地,前方的空间在轰隆声中猛然塌陷而下,待那烟雾散尽,他们惊魂甫定,刚从地上爬起,炙热的阳光便是舒适无比的照射进来,在晶石上反射下,将他们所在的这半个空间照的宛若白昼,原本凶悍的尸魁在阳光的包裹中,纷纷惊惧哀嚎,匍匐在地,片刻之后,便是化为一滩黑水,又见角落之中,白骨堆积如山,也不知多少性命丧命此间,心中又是愤恨无比。 不过转瞬之间,这些玄甲军神情猛的亢奋了起来,派人将那五名重伤战友送出,又是向着塌陷的区域搜索了起来。 林度躺在宽大的铜椁中,闻得外边巨石呼啸而下,砸的铜椁砰砰作响,只觉得头晕脑胀,耳鸣不已,待巨响渐渐平息,想到自己三人或许是被埋于万吨巨石之中,已是天地无门,心中不由得连连泛苦。 不过他本就经历苦难颇多,加之又是性子洒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放弃之人,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铜椁中,见空气还在缓缓流动,没有窒息而死之虞,顿时心胸放开,眼睛一闭,陷入修炼之中。 与铁尸对攻之际,原本爆涌的灵力已然消耗了一部分,犹是如此,此刻的丹田也是撑到了极限,林度缓慢催动功诀将灵力导入经脉,不断的洗刷淬炼,灵力渐渐变得精纯无比,气旋疯狂的旋转,在林度不敢置信中伴随着啵的一声轻响,竟然如此轻易的踏入了孕灵境九重的行列。 “一日之间竟然跨越了两个境界!”林度一声苦笑,想起前番屡屡生死一线的凶险遭遇,竟然不知怎么评价此行的遭遇。 人生就是这样,机遇与风险并驾齐驱,若没有林度的九死一生,又哪来的这一日两境的跨越呢。 林度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睁着眸子,只觉得两边的身子皆是酥软无比,也记不清处那边是李赛儿,心中不由得嘀咕道:“你个大老爷们,怎么长的跟个娘们似的,一点肌肉也无,害得我如此难辨!” 心中想到,双手不由得往两边摸索了起来,只觉得两边身子触手皆是嫩滑无比,手感极佳,竟然都不想收回手来! “嘤、嘤!”两边同时响起一声娇呼,林度惶急中慌忙收手,身子僵直,再不敢动上分毫,只是两侧的大腿之上,同时一阵剧痛传来。 “叫你还敢乱摸!”两边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呼道。 林度理亏在先,虽是剧痛无比,却也不敢叫出声来,口中倒抽着凉气,将疼痛忍下,心中却是腹诽:“怎么一个臭小子也和个女人似的,如此死命拧人!” “度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也不出声!”李赛儿在黑暗中满脸羞红,心中恼道这林度怎么也是毛手毛脚,如此不堪,不过见半晌无语,心中又是担心了起来,开口问道。 “哦,我没事,我...我是在想逃出去的法子呢?”林度含糊应道,却是引起旁边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我看是想占便宜,被抓了个现行,不好意思说话才对吧?”笑声甫定,悦耳的声音便是挖苦道。 “咦,你是谁?”林度耳根绯红烫的难受,正不知如何作答,李赛儿却是声音虚弱的问道。 黑暗之中,又是陷入一阵沉默,半晌那好听的声音方才带着一丝落寞的响起:“就当我是在此间和你们共同等死之人可好!” 李赛儿微微一鄂,心知既然别人不愿说,追问也是无用,又开口道:“度哥哥,我们现在身处何处!” 林度苦笑一声,倒也没有隐瞒道:“和她说得差不多了,在铁尸的铜椁之中,怕是难以出去了!” “哦!”李赛儿含糊的应道,语气中倒也没有多少伤感,这一路行来,皆是在刀锋边缘游走,早已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只是将那玉手紧紧的扣在林度的手上,再也不想松开。 三人皆不说话,椁中登时陷入一片死寂,锦衣少年见二人皆不言语,直闷得全身难受,半晌终是鼓足勇气道:“这般闷死也太过憋屈,不如我们讲讲自己的故事吧,谁大谁先来,我十五,你们呢?” 林度本不想答言,却忍不住那锦衣少年在耳畔连番催促,开口说道:“我快十六了!” 李赛儿沉吟了片刻,方才开口道:“也罢,此间我最大,反正在此呆着也是无聊,你们想听我便说说吧!” 李赛儿说完,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了起来,待那呼吸变得平稳,方才悠悠开口道:“打我记事起,我和哥哥父亲便是生活在普济镇了,我们打小没娘,父亲也从不允许我们问娘,记得有一次哥哥问起娘亲,父亲便是将哥哥一顿暴打,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敢提起娘亲之事,记忆中的父亲总是不开心,不管是旋风佣兵团猎到高阶妖兽也好,还是和弟兄们吃酒也罢,他总是板着一副面孔,父亲的笑,只留在他的房间,好几次我路过父亲的屋前,听他笑得好开心,好开心,那时我年纪很小,心中却是在想,父亲这是怎么了,看着他一双乖巧懂事的儿女不笑,一个人在房间里傻笑什么呢?有一次我再也奈不住心中的好奇,端起凳子,趴在窗前,看着父亲跪在一副金光闪闪的盔甲面前,手指滑过,眼神和动作简直是温柔到了极点,父亲哈哈笑着,不过眼中,却是热泪横流,嘴中还含糊的念叨着什么战王、战王什么的......” “等等!”李赛儿正说到动情之处,却是被锦衣少年打断问道:“你还记得,那铠甲的帽檐是镶得什么边么!” 李赛儿微微皱眉,想了片刻方才答道:“好像镶得是银边,怎么了!” “甲首!怎么可能?”那锦衣少年口中含糊的自言自语道,听了片刻又追问道:“你父亲实力如何,应该极为厉害吧!” 李赛儿在黑暗中摇了摇头道:“父亲的实力大概在灵武境巅峰吧!不过到有一次,普济镇的第一高手,暴风佣兵团的团长胡烈前来找茬,不知怎么的父亲却是将灵玄境中期的他轰成了重伤,胡烈从此一蹶不振,再也不敢来我们旋风佣兵团惹事,不过那次之后,父亲可是在床上足足躺了半月才恢复过来哩!” 李赛儿娓娓说道,语气中竟在不经意之间缭绕上了淡淡的自豪之意,又听那锦衣少年问道:“你父亲从小如此冷待你们,你们恨他么?” 第三十五章:玄甲军的谢意 李赛儿芳心一愣,往日万般景象涌至心头,沉思了片刻,方才语气微微加重的说道:“父亲除了不喜欢笑和对我和哥哥修炼要求极为严格以外,其余皆是极好的,哥哥修炼天赋极佳,十岁便是跨入了灵武境,十四岁便是踏入了灵玄境,十五岁便是考入了黑甲军,十七岁更是加入了玄甲军,那一次父亲高兴的跟个孩子似的,在旋风佣兵团大宴了三天,即便是对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傻丫头,也是有求必应哩!” “哦!”锦衣少年轻声应道,却也没有再次打断。 林度在一旁凝神听着,心中想到,不管赛儿如何,也是有着父亲的疼爱,而自己竟然连父母是谁也不知晓,即便是疼他爱他的老爹,也因自己的蠢笨被人讥笑,将自己赶了出来,今生能否相见都还难说,心中酸楚连连,竟是不发一言。 李赛儿语气忽然转悲:“就在五年前,父亲和团内的几名兄弟进山猎杀妖兽,却是传言被一头三阶妖兽七环银蟒害了性命,连尸体都是没有找回......”李赛儿说道此间,已是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 铜椁中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李赛儿的哭泣声在椁中悲伤的飘荡,渐渐地痛哭变为啜泣,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缭绕沉浮。 林度被哭声唤起满心悲切,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反手将李赛儿的小手握得更紧,仿佛是想将全身的力道通过相扣的十指传递过去,让这伤心的女子不再感伤。 或许是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温暖和力道,李赛儿渐渐的止住了哭声,片刻之后,想到自己一个姐姐,在这二人面前竟然哭得如此不堪,顿时难为情了起来,正待开口说话,忽闻外面隐隐传来石头翻滚之声。 三人心中一跳,皆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待又是一阵石头翻滚声传来,惊喜之情顿时在心中宛如春雪一般融化开来。 三人又细听了片刻,林度见那锦衣少年竟然是沉静如水,不由得心道这锦衣少年好隐忍的性子,复又想到,不管外边有着什么危机,总比在此闷死强些,便是用那陌刀在青铜椁顶敲击了起来。 玄甲军众人正在堆积若山的乱石中翻找,忽闻下方有响声传回,大喜之下,便是向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挖去。 待挖到了硕大的铜椁,玄甲军众人的心却是稍稍的紧绷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众人扣住硕大的铜盖,用力抬起扔在一旁,见到椁中躺着的三人方才松了一口气。 林度三人久在黑暗之中,突觉得刺目的阳光刺来,眼前白刷刷一片,适应了好一会方才能睁眼视物。 那些玄甲军看到锦衣少年顿时欢呼雷动,纷纷抱拳施礼,锦衣少年想要直起身子,可身上被下了禁制,除了双手能动,其余难动分毫,玄甲军们忙拿出担架,将之抱出,放在了担架之上。 林度瞧着玄甲军忙进忙出,也懒得动身,见众人忙完,方才直起身子,这些玄甲军开始没有注意这全身污迹斑斑的林度,此刻仔细端详之下,终于认出这便是那舍命炸塔的少年,惊诧之余皆是朗笑连连,纷纷上前击胸碰头,极是亲热。 林度被玄甲军好一阵蹂躏,摸着发疼的额头,见李赛儿兀自不起,仔细端详之下,见污迹间杂的皮肤之下黑气沉沉,脉搏虚弱短促,明显内腑受创极重,忙取出金针连施数针,方才沉重的叹息了一声。 举手抱起李赛儿,又见身侧有着一块乌黑浑圆的石头,竟是开始镶嵌在阵盘之上的阴灵石,忙俯身拾起,放在李赛儿的怀中。 玄甲军见李赛儿伤重,倒也没有半丝犹豫,从戒指中又取出一副担架,抬将起来,从那稍缓之地攀爬而上,回到石山的山顶。 安自在揉了揉眼睛,见衣衫褴褛的林度走来,神情讷讷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子颤抖中跪伏在地泣声道:“林先生,都是末进不好,险些害了先生性命,请先生责罚!” 林度见安自在言行真诚,连忙上前扶起安自在,连声抚慰。 林度环身而望,见老乞丐全身黑气游走,气弱游丝,心中也是伤感无限,忙施数针,护住老乞丐的命脉,又见五名玄甲军伤势极重,拿出些自己秘制的伤药为其服下,方才盘膝余地,调息了起来。 玄甲军也是连番苦战,早就疲惫不堪,向着林度投来一束感激的目光后,便是开始闭目调息,恢复伤势和灵力。 片刻之后,天空之上黑云飘至,云团之中人影交错,橙光涌动,隆隆之声不绝于耳,黑云飘至巨石拗的上空,却是陡然一滞。 “你们这些该死的玄甲军,竟敢毁了老夫的养魁之地,终有一日,定将尔等挫骨扬灰!”阴冷的声音在天空怨毒的响起。 “哼!纵我天曌,玄甲虎贲,何惧跳梁之辈!”天空之上,雄浑厚重的声音带着无边的傲意隆隆而过! “玄甲威武!虎!玄甲威武!虎!......”天空的话语顿时引起下方玄甲军壮怀激烈的回应。 “哼!有些势力,你惹不起,玄甲军也惹不起,终有一日这天曌大陆,将再也不会有玄甲军这三个字!”阴冷的声音说完,黑云一阵翻腾,转瞬消失在山峦叠嶂的天际。 顶盔贯甲的虎躯在天空淩立,任由天际之风将大氅撕得哗啦作响,低沉的目光中噙着浓浓的忧色,就连迅疾的狂风也吹散不开,良久,方才缓缓的自天空降下。 “伍首威武,伍首威武......”玄甲军众人齐声欢呼,伍首手掌一竖,宛若雷动的声音顿时嘎然而止,纷纷盘坐余地,竟是不发一点声响,伍首有些疲惫的盘坐余地,留着短髭的队首忙坐在身旁,轻声汇报着什么,到得后来,那伍首的目光时不时的向着林度瞟来。 “老弟,可愿陪老哥喝上一瓮!”林度正在闭目调息,睁眼瞧去,见那伍首竟然拎着两大瓮酒,目光中噙着一抹淡淡的欣赏,龙盘虎踞的站在他的面前。 “快去呀!得到玄甲军的认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哩!”见林度有些迟疑,身后躺着的李赛儿也是怀着满心的喜悦虚弱的催促道。 “好!”林度长身而起,接过伍首抛来的酒缸,二人相视而笑,豪气干云的仰头而灌,酒液伴随着喉头的涌动,从嘴角溢出,欢笑着倾泻而下。 “好!”见两人将两大瓮酒喝的干干净净,那些玄甲军又是一阵轰然欢呼。 伍首挥手砸烂酒瓮,拿出一枚黝黑的玉牌扔给林度,大步迈出道:“我玄甲军少有谢人,此事我陈奇谢谢小兄弟了,以后若有事凭借此牌,到玄甲军找我便是!” 林度一大瓮酒下去,早已是醉的七七八八,打着酒嗝抱拳回道:“如此林度便多谢了!” “林度!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陈奇哈哈大笑,便向山下行去,玄甲军众人也是在连声叫好中,纷纷鱼贯而去。 此时夕阳西下,漫天的霞光乘着迅疾的山风烈烈而至,林度酒意翻涌,回想起这一路之行,虽是厄运连连,倒也所获颇多,不过只是李赛儿二人伤势极重,倒是要赶紧设法医治才行。 待得酒意稍醒,林度方才起身,看着伤势极重的二人,目光中多了一丝沉重道:“走吧!” 安自在闻言微微点头,抱起老乞丐,随着林度向着山下行去。 在山间穿行,林度脑海中却是在反复的推演疗伤之法,不过综合所见,林度心知二人的伤势绝不简单,特别是那缭绕的黑气更是在不断的蚕食着二人的生机,若不想法祛除,二人怕是难以挺过此关。 不过自己对这黑气闻所未闻,想来定是尸魁所染,心中不由得愈发的焦急。 就在此时,胸口的铁宝终是微微的爬动了起来,林度心中一喜,心想这家伙定会有办法破解这诡异的黑气。 “你这没义气的家伙,关键时刻老掉链子,小爷差点又挂掉了知道么?”感受到铁宝的神念在脑海中出现,林度终是忍不住的埋怨道。 铁宝有些不好意思,在脑海中嘎嘎傻笑了两声道:“宝爷这也是没有办法,那尸魁是宝爷的克星,我若不藏起来,下场定是凄惨无双呀!” 林度微微一愕,没想到尸魁竟然是这天不怕地不怕的铁宝克星,疑惑之中追问道:“这尸魁究竟是和来历!” “哎!说到这尸魁倒是可溯源上古,至于其中秘闻,现在也不便与你细说,你只要知道这尸魁是人族所创,人族又反受其害,人族举族而战,方才将之剿灭,没想到这万年之后,魔影又现,怕是这片天地生灵,又难以安生了!” 铁宝的声音在林度的脑海中划过,顿时在林度心中掀起巨澜,也不知道是何等疯狂之人,竟敢冒如此之韪,与天下苍生作对,复又想到,自己一个孕灵境的瘪三,却操心这等大事作甚,又问道:“我这里有两位朋友中了尸魁之毒,你能出手相救么?” “这我可没半点办法,这尸魁与我天生相克,这等破事可别来烦宝爷我!” 林度没想到铁宝反应如此激烈,失望之余又问道:“难道真没有半点法子了么?” “或许有一个法子可救!”铁宝沉思半晌,终于是给了林度一丝希望。 第三十六章:猎杀 “听闻那地灵汇聚之所,有可能生长着一种“美人木圭”的玄阶药材,或许对拔除这尸魁之毒有效!” “地灵汇聚之所!”林度闻言摇了摇头道:“开始的养魁之地不是地灵汇聚之所么,小爷我除了一堆破尸烂骨之外,连根草毛都没见着,怎么会有你说的劳什子美人木圭!” 铁宝在脑海中把牙齿挫的山响,恨不得爆栗连连,弹他个头角峥嵘,气着说道:“就那破地方也叫地灵汇聚之所,就一六根不净,八气不纯的腌臜破地而已,除了养些爹恨娘骂的鬼东西,你还能指望它长出个宝贝疙瘩来呀!” 林度被这铁宝整得瞬间没了脾气,有些憋屈的说道:“你这般说来,这条路也行不通啰,那我这两个朋友岂不是没救!” “那可不一定哟!”铁宝见林度憋屈,仿佛满心成就,连语气也沾染上了几分喜色道:“这自古万物皆是相伴而生,既然这里出现了一条支脉,十有八九便是会有一条根正苗红的主脉,宝爷我夜观天象,日算周易,天地变化,如刻我心,小家伙别气馁了,放下身段求求宝爷我,保你诸事百顺,夜夜春风啦!” 林度见这家伙满嘴跑妖兽,没个正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眉宇深沉中,竟是不发一言。 “哎!你这家伙,就是这般没趣,人在江湖漂,笑笑不挨刀,多说点话你要死呀!”铁宝说完,见林度还是不搭理自己,又说道:“好了好了,宝爷我真是服了你这根木头了,那个地方应该距离你那死老爹地图标注的地方差不多啦!” 闻得铁宝如此说道,林度的眉毛微微上挑,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对铁宝这家伙他是再清楚不过,你要是和它胡扯,十天半月都和他扯不清楚,若是不搭理,他自己就会竹筒倒豆子,倒得干干净净。 “转向双头山!”林度对着身侧的安自在说道。 安自在本就对林度佩服的五体投地,见林度一路脸色闪烁变幻,阴晴不定,却也没敢打扰,见林度忽然下令,心中狐疑开口问道:“林先生我们不回镇上,给赛儿团长疗伤了么!” “谁说回镇上才能给疗伤,我们去双头山就是给赛儿团长疗伤!”既然得晓希望,林度脸上也是有了丝喜色,朗声道。 安自在见林度脸上流露的自信从容,心想又是可以和林先生学上两招,顿时喜笑颜开,脚步都是变得轻快了起来。 双头山,顾名思义,形似两颗人头,卡在蜿蜒波折的山脉之中,猎妖之人若要进入山脉深处猎取妖兽,大都会选择从这双头山的小路穿过,于是双头山便也成了妖兽和人族泾渭分明的一道分水岭,不过一入其间,到底是人猎妖,还是妖吃人,便也只有天知道了。 二人在山间行了一夜,终于在晨光熹微,薄雾轻笼中从此地穿过,又向深处行了数十里方才找了个隐蔽的山洞,安置了下来。 耽搁了两日,林度在山脉中遍寻药材,结合自己的库存,将几乎消耗的一干二净的聚灵丸补足,安自在见林度炼药手段繁复,药物配比诡异离奇。心中艳羡无比,林度抽出空隙,也出言指点安自在一二,顿时让那安自在喜得合不拢嘴。 倒得第二日夜间,林度见李赛儿和老乞丐的伤势仿佛又加重了数分,特别是赛儿脸上的黑气愈发的浓郁,神智迷糊,呓语连连,心知再不能耽搁,焦急万分之余打定主意,明日定要出发去寻找那美人圭了,又教了些应急之法给安自在,方才和衣躺下,听得二人时不时传来的痛苦轻呼,一夜辗转反侧竟是没有丝毫睡意。 待得清晨,林度沐着晨光走出山洞,深深地吸了口林间馥郁地空气,脚步向前一踏,牵引着心中的担忧和期望,向着扑朔迷离的密林深处行去。 经过两个月的苦修,林度现在已经踏入孕灵境九重,终于是有了一点小小的底气,进入到蛮荒的妖兽山脉之中。 行到午间,林度取出聚灵丸的恢复了片刻,听得林中忽有人声攒动,忙隐藏身形聚目瞧去。 下方是一个六七人的冒险小队,正在架设陷阱,巨坑,礌石、猎妖弩等猎妖器材。 待安装完毕,又将两名衣衫破烂之人捆缚在一根大树之上,两人苦苦哀求,可那些武者个个狰狞冷酷,根本不为所动,绑好之后,匕首一挥,切开两人手上的动脉,迅速的潜藏了起来。 “那两人是干什么的,他们为何对他们如此残忍?”看着在大树上痛苦挣扎的人影,林度有些不忍的问道。 “阴族,这世间最为卑微的种族!”铁宝撇了撇嘴说道。 “阴族?”林度神色中涌起一阵疑虑。 “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现在宝爷没心情告诉你!”铁宝沉声说道。 血气带着二人的绝望,在林间渐渐四散开来,忽闻林间深处一声兽鸣炸响,茂密的灌木丛瑟瑟而动,忽的被碾出一个巨大的豁口,两道黑影飞窜而出,带着被血气撩拨到无法抑制的贪婪,张着巨嘴,一头便向着大树上捆绑挣扎的人影扑去。 “是一阶巨嘴兽!”林度目光凛冽,不由得深深地为两人的命运担心了起来。 两头巨嘴兽跳跃能力极强,后腿一曲一蹬,在空中弹跃了二十多米,越过陷阱巨坑,落在大树跟前,大嘴一张,便将两名绝望挣扎的阴族之人一口吞了下去。 “嗖...嗖...嗖...”巨嘴兽舌头刚刚舐过唇间,正体会着美食的余韵,弓弦骤然震鸣,犹若儿臂粗细的箭头便带着狰狞的呼啸,一头扎进了它们的身体。而后礌石滚落,轰然将其砸倒在地。 欢呼声中,两道壮硕的人影从藏身之所跌宕而出,高高跃起,手中的重剑狠狠地掼入了巨嘴兽的颈间,鲜血迸射,妖兽悲鸣,还不待它落气,冒险者便是一拥而上,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在妖兽不甘的嘶吼中,残忍的将它的血肉经脉一块块地分解开来。 “这就是猎妖?”林度见这些冒险者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带着一丝鄙夷道。 “下三滥的手段而已,自己实力不济,却牺牲无辜种族的性命,换取利益,真是让本宝宝牙齿好冷啊!” “真想杀了这些狗东西!”林度一拳击在泥土之上。 “宝爷还是劝你省省吧!就凭你这点道行,或许下一个绑在树上的便是你了,想要出头,练好本领再说吧!” 林度闻言也是微微点头,心中清楚,虽然自己在养魁之地神威连连,不过都是机缘巧合,天时地利叠加之果,若是单以实力而言,自己真还不是这些冒险者的对手,褪却峥嵘,回归平静,感受到自己孕灵境的孱弱实力,求强的意念变得更加的坚定,要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实力才是意气风发的底气呀! “好了,加快些进度,若是让其他冒险者发现了,我们又白忙活一场了!”冒险者正飞快的将血肉切割,分装保存,或许是嫌他们太慢,林中一名劲装女子快步走出,催促道。 女子长相只堪中等姿色,不过身材却是极佳,****蛇腰,丰臀长腿,自林间走出,腰肢旋摆,乳波荡漾,顿时将一众冒险者垂涎欲滴的目光牢牢吸附。 “啪!”长鞭卷过,在一名冒险者的丑脸上犁出一道深深地血痕,女子怒骂道:“看什么看,小心老娘挖了你们的狗眼!” “十分够劲,我看你们也别瞎忙了,陪本少爷玩玩吧!” 冒险者心道不好,想到此次怕又有可能竹篮打水,心中盛怒,纷纷剑拔弩张一副拼命的架势。 林中数道身影冲出,宛若疾风而过,原本凶神恶煞的冒险者,顿时觉得浑身酸软,手中的兵刃拿捏不住,乒乒乓乓掉落一地。 “给你们说过别瞎忙了,少爷我最讨厌不听话之人了!”矮小的身子艰难地拖着乱颤的赘肉从冒险者中挪过,横肉堆砌下若不仔细观察似乎都难以看见的小眼,带着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停留在波涛汹涌的双峰之上。 “嘿!小妞,陪帅哥玩玩!”胖子小眼眨动,抛出一个恶心的媚眼挑逗道。 “你!”女子胃中翻滚,恶心欲吐,手臂一扬,长鞭宛若蛇信高昂而起。 两道寒光一翻,脖颈一片冰凉,目光触及两侧凶神恶煞的两个壮汉,女子只觉得脊柱一软,耀武扬威的皮鞭宛若死蛇一般耷拉了下来。 林度见这张狂的女子瞬间没了脾气,心中一阵好笑暗道:“看来恶人还是需要恶人磨!” “啪!”闪亮的耳光在女子白皙的皮肤上留下触目惊心的手印,那胖子一笑连眼睛也看不到了,胖乎乎的手温柔的在鲜红的掌印上拂过,轻声道:“我最喜欢你侬我侬了,这种事情郎情妾意多好,干嘛非要逼我用强呢?” 肉肉的指尖弹动着皮肤从玉颈间滑落,扣住皂色的衣领,哗啦的一声,衣衫碎裂纷飞,将女子********的身子赤裸裸的暴露在阳光之下。 “啊!”女子一声惊呼,手掌便要去遮挡娇羞之处,不过脖间的利刃一压,一缕鲜血溢出,却是再不敢动分毫。 绵软跌坐在地的冒险者,喉间顿时一声闷哼,眼球凸起目光落在女子的身上,四处游走狠狠地蹂躏了起来。 “求求你不要!”女子发出一声哀求,却见那胖子只是森森冷笑,心中一惧又软声求道:“若你真想,别在这里可以么!” 胖子微微摇头,闭着双眼,颇为享受的深嗅着手上残破的皂色布缕,喃喃道:“汗味浓烈,骚味十足,本少爷喜欢这种味道!” 女子数日没有洗澡,忽听到胖子如此说道,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你知道么,众目睽睽之下,鱼龙双舞这才够劲呢?” “什么?”女子羞恼,大概没有听清楚话语,娇声反问,却是被那猛地胖子砸倒在地,异物刺入,下体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传来,口中顿时痛呼了起来。 “变态!”冒险者们心中低骂,见自己的首领在死胖子肥硕的屁股下被恣意鞭挞,一种变态的快感登时涌上心头。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当,某个部位却是仿佛与这疲软的身子作对一般,坚硬无比。 胖子上下耸动了数下,只觉得脊柱一痒,发出一声闷哼,下身宛如洪水出闸,一泻千里。 “没用的死胖子!”冒险者们正看的酣畅淋漓,却没想到这家伙如此废物,心中鄙夷的骂道。 胖子满足的从女子身上爬起,目光正好与女子鄙夷的目光相接,顿时恼怒无比,冷哼一声,大脚狠狠地剁在女子的小腹之上,冷冷的说道:“杀了她们!” “不要帅哥,我已经服侍你了......”女子正疼的宛若虾米般蜷起,听得胖子命令,吓得打了个哆嗦,忙泣声哀求,话音未落寒光已然无情的飘过,顿时香消玉殒。 刀光纷纷暴起,转瞬便把那些还在意淫的冒险者杀的干干净净,胖子眯着双眼负手而立,站在血泊之中,喋喋冷笑:“赛儿你可要等着我哟,待父亲功成之日,哥哥定会好好怜惜于你的!” 林度本来已从藏身之所,走出老远,闻得胖子的话语从身后传来,顿时眉宇间冰寒彻骨,杀意滔滔,停顿了片刻,心知此刻不是计较之时,方才生生忍住,沿着地图指引的方向奔去。 一路按图索骥,不时遭遇一些冒险小队和独行者,越往内行妖兽越多,隆隆的兽吼声渐渐的不绝于耳,听那吼声中满含的巨大能量,至少都是些二阶妖兽,甚至三阶妖兽都有可能,还好在铁宝的指引下,皆是提前避让开来。 在茂密的森林中穿行了一日,一座如若斧削的山峰终于呈现在林度的面前。 “应该便是此处了!”林度猛地深吸了口气,抓着岩石的缝隙向上攀爬了起来。 这山长得倒也奇怪,底小顶大,呈倒斜线的方式往上延伸,林度抠住石缝,几乎是吊悬在空中,只有指尖和那石缝相接,端的是惊险万分,开始倒还不觉得什么,但随着高度的攀升,山风袭来,人在半空中晃晃荡荡,偶尔往下看上一眼,顿觉得头晕目眩,林度再不敢看憋住一口气,向上奋力的攀爬,忽然黑光一闪,一股极其腥臭的气味袭来。 林度心中大惊,右手一松,左手单扣,利用重心的偏移身子一侧,堪堪避过了噬咬而来的森森毒牙。 “毒岩虺!”林度一声惊呼,心弦顿时紧绷了起来。 第三十七章:毒岩虺与达普虫 毒岩虺,只在山势陡峭或坡崖陡立的绝地生存,以飞鸟小兽为食,在岩壁之上游走如飞,如履平地,加之毒性剧烈,虽是一阶妖兽,却是难缠无比。 岩石的缝隙中沙沙声顿时密集作响,腥风缭绕,数十头毒岩虺也不知从何处窜出,高昂着头颅将林度围在其中,这些家伙灰身黑口,粉红的蛇信吞吐颤抖,咝咝作响,目光阴毒的看着吊在空中的家伙。 “铁宝,快想点办法!”林度一脸衰样,这一路在铁宝的指点之下,颇为顺利,却没成想在此处会遇到如此如此难缠的家伙。 “你这死宝,每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满含期待中铁宝又是没了动静,林度腹诽无比的骂道,而此刻漫天的黑影却是裹着腥风急扑而来,林度手中寒光四射,数枚金针狂射而出。 毒岩虺纷纷头部轻舞,竟然将那快若闪电的金针避开,长约数米的身子一弹,又向林度卷来。 林度满脑门黑线,瞧得下方不远处有一突兀的岩石,忙纵身一跃,跳了过去,那些毒岩虺纷纷嘶鸣,两肋一弹,张开两片皮膜,直接滑翔而出,尾随林度而至。 林度一跃,身体的重量加上陌刀,何止千斤,那一小块的岩石哪里能够承受如此的重量,顿时折断,林度一声惊呼,向着下方飞坠而去。 毒岩虺身子在空中一折,张着黑色的大口,将身体绷成了一条直线,下飞之势竟然比那林度坠落的还要快上数分。 “我命休矣!说好的炼灵师呢?说好的灵玄境呢?你这个死铁宝........”林度在空中气的连声大骂,也顾不得其他,抓起腰间的针囊,金针不要钱般射了出去。 毒岩虺肉翼连颤,在那巨大的飞压之中竟然精确的控制着身体,优美流畅的将金针贴肤避开,连速度都没有减缓分毫。几个呼吸之间那竟然只距林度数寸之遥,林度人在空中无法借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片森森毒牙向自己噬来。 “死铁宝,再不想辙,你度爷就要挂了!” “轰!”一团火焰蓬起,已至林度眉心的一条毒岩虺瞬间化为一条炙热的火焰。 “轰轰轰......”空中不断腾起火光,也不知那铁宝用了什么手段,狂追而来的毒岩虺尽然全部化为一条条橘色的火焰,在空中痛苦的扭曲哀鸣,如同陨石坠空,摇曳着光尾,纷纷化为一团灰烬,随风而去。 “就知道你不会没有义气!”闻着阵阵肉香,林度心情顿时大放,心中不由得对铁宝涌起一阵感激,不过眼前发生的一切,瞬间又让他瞠目结舌。 一头毒岩虺燃烧殆尽,身体化为灰烬四散而开,一只诡异的瓢虫从那灰雾中震翅而出,小眼之中虽火光缭绕,刺骨的寒气却是冷森森铺面而来,双翅嗡嗡震响,竟然比那毒岩虺还要快上数分,直追而来。 “达普虫!”林度直想跳起来骂娘,若在毒岩虺的口下或许还有一丝逃生的可能,那么遭遇达普虫林度只能呜呼哀哉,绝望以对了, 传言这达普虫来自九幽之所,生性极恶,血肉触之即焚,一旦惊动,便会将方圆所能感知的所有血肉之体焚烧殆尽,方才会重新休眠,没想到和毒岩虺一追一逃之中竟然将这恐怖的家伙给惊动了出来,怎不叫人欲哭无泪。 十几只达普虫排成一线,翅翼滑动下,火光缭绕,瞬间便要触及林度的身体。 “笨猪,快用精神力冲击它们!”十万火急中,铁宝的声音终于是在脑海中飘过。 林度顿时眼前一亮,也顾不得与那铁宝斗嘴,忙凝神聚力,将精神力全速调动了出来,狠狠的撞向眉心。 眉心幽光一闪,一道肉眼难辨的神秘力量自眉间急冲而出。 空气一震,夺命而来的达普虫顿时为之一僵,在空中被急风吹得四散而开,铁宝自林度的怀中冲出,身形竟然快的出奇,几个变幻之间,便将那些达普虫用小爪钩住,飞了回来。 “拿个玉瓶来!” 林度闻言,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铁宝将达普虫丢将进去,林度忙用塞子塞住,带着浓浓的畏惧这玉瓶塞入纳戒,方才使劲拍了拍快要爆炸的心脏胸膛,微微松了口气。 “哦!别怪宝爷没提醒你,你现在可在空中哦!”铁宝戏谑的说道,双翅一震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林度一鄂,顿时脸色猛的一阵变幻,忽忽风声灌入耳中,努力回转头去,见那坚硬的地面只有数十米之遥,按照这种速度,眼睛一闭一睁,这一辈子就算过去了。 四周光秃无比,莫说传说中的松树什么的,就连藤蔓枯草都没有见上一根,林度心思电转,却哪里有一丝办法。 就在走投无路之际,空中突然一只巨手破空而来,一挥之下,将林度就要与地面亲密接触的身体兜住,一收之下,砰的一声扔进了一个石洞之中。 林度背部着地,顿时疼的龇牙咧嘴,目光扫视之下,原来自己身处一个石洞之中,这石洞干燥清爽,风声呼呼,想来定是前后相通,林度喘息了片刻,想到那突然而至的巨手,带着满心的疑虑爬了起来,向着石洞深处摸去。 “那巨手是什么东西?又为何会救下自己?”林度边行便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见石壁上镌刻着各种难懂深奥的符文,一看之下,只觉得头部发昏,心知定是自己修为不够,只得作罢,抱着一丝苦笑继续向前行去。 行了不到半个时辰,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只觉得此处灵气充盈无比,让人心神为之一爽,举目望去远方瀑布层叠,湍湍水流从奇山异石间冲出,白练飘洒,轰然作响,氤氲的水汽扬扬洒洒铺面而来,更衬得满谷的奇花异草翠绿欲滴,生机盎然。 “这里怎么会有如此的好地方!”林度心中涌过一丝惊讶,奈不住心中的好奇,向着谷中行去。 山洞之中,忽然人影闪现,神秘的紫袍少年站在洞中陷入了沉思:“奇怪,开始此处明明有极为强烈的波动,怎么会突然之间便消失了踪迹!” 紫衣少年丰神俊朗,一头紫发更是将他的帅气推到了近乎妖异的地步,若是有那花痴的少女在场,怕是会直接扑将上去,尖叫连连了。 紫衣少年眉头皱了皱,在洞中仔细搜索了起来,这石洞不大不到片刻便是被探查了数遍,紫衣少年好看的剑眉微微拧起,想了片刻,忽然喝的一声,灵力狂吐中,硕大的灵力手印成型,那种气势竟然比老乞丐不弱分毫,轰然一掌拍在了石壁之上,碎石四溅中,山洞剧烈摇晃,痛苦的颤抖了好一会儿,方才回归平静。 紫衣少年又谨慎的观察了片刻,终是没有发现丝毫异样,方才摇了摇头,脚尖一点从那万丈绝壁之上一纵而下。 足尖在地面轻轻一点,宛如行云流水的将下落之势消弭的干干净净,轻轻踏步,带动紫衣飘飘的欣长身材,向着远方踱了出去。 五六名冒险者正在林中游荡,忽然瞧见如同闲庭漫步的紫衣少年,见那衣料华美异常,竟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制,又见此人年纪稚嫩,一人独行,定是哪家闲得蛋疼的富家公子,跑来游山玩水,顿时贪心顿起,跳将出来喝道:“嘿!那小子,识相点留下买路......” 手掌一划,血雨飘洒,身影嘎然而止。 “最讨厌话多之人!”紫衣少年轻轻地说道,拿出一方精美的手绢,擦拭着并没有与之接触的白皙手掌,手绢宛若百合在空中飘过,还没有落地,林中却没了那道俊美的身影。 奇花异草流淌在脚下,姹紫嫣红心旷神怡,林度背负陌刀,立于如画的美景中游目四顾,忽觉得这谷中虽是优美清幽,却仿佛是少了一丝生气,除了翻腾的水声,竟闻不得半点虫鸣鸟语,顿觉得心中疑心大起。 人在风声鹤唳中行走,忽觉得暗风浮动,林度一俯,脚尖一点,身子斜掠而出,身子在空中一折,手中的陌刀回斩而过。 还不待他有一丝喘息,那种诡异的感觉又现,颈部寒风煞煞,令人毛骨悚然。 “云燕三剪翼!”一声低喝,林度身子若同云燕穿空,顿时在谷中腾挪跌宕了起来。 然而,无论林度身法如何变幻,诡异的感觉始终都没有消散,那种感觉,就若同一个人趴在自己的脖颈上哈气一般,森森的寒气始终在脖颈间浮动,。 “究竟是什么东西,莫非遇见鬼了?”林度屡屡回首,却不见有一丝异常,顿时寒毛皆竖了起来。 第三十八章:画像 林度在谷中奔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那东西倒也奇怪,宛若是在和林度戏耍一般,只在林度的后颈频频哈气,倒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攻击。 林度实在是累极,身形渐渐的迟滞了下来,如此过了片刻,体内的灵力忽然爆涌,瞬间将速度提到极致,而后,身子在空中猛的一拧,终于看清身后原来跟着一个乳白色的淡淡光影,光影在空气中扭曲变幻,幻化成各种形状,却是无法看清是何本体。 “嘿嘿,看你望哪里逃!”林度促狭的一笑,手掌挥动便是朝那光影抓去。 那光影子见林度看见了自己,瞬间呆立在当场,怔怔的看着林度的手掌从自己身体中穿过,忽然化为一个搞笑的鬼脸,宛若受惊的小鹿一般,猛的向谷中飘去。 “我倒要看看是何鬼东西在作怪!”被这奇形怪状的东西作弄了半天,林度心头也是涌上了一股执拗,掏出几枚聚灵丸吞入口中,展开身法直追而去。 光影在前方若隐若现,见林度追来,飘飘荡荡逃的更快,林度虽然竭尽全力,也和那东西愈行愈远,加之谷中常年阴暗水汽漂浮,竟然不一会儿便没了踪迹。 林度苦笑着喘息了片刻,入目已是银龙奔腾,氤氲的水汽温柔的****着肌肤,顿生清凉之感,水汽弥漫,白练悬垂中,忽有一角屋檐挑出,林度心中好奇,沿着瀑布群逆流而上,人冲入顶,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只见瀑布的顶端,闪开一块清爽澄澈的石坪,石坪中央,数间茅屋星罗而立,站在茅屋跟前,谷中美景尽收眼底,好一幅世外桃源之像。 “也不知是何等雅士方能找到如此静心之所!”林度心中叹道,推开门扉,见屋中桌凳床榻齐全,整洁干净,一尘不染,茅屋壁上,挂着一幅绢画,画中男子负手而立,背望远方,衣袂飘飘中仅一个背影,便将睥睨万物的气势展现的淋漓精致。 “好气势!”林度被画中男子绝代风华所吸引,脱口赞道。 画中男子一颤,衣履竟然随风而动,缓缓的转过身来,在林度瞠目结舌的目光中,自画里一步步走出。 男子剑眉星目,俊逸非凡中英武之气勃勃彰显,莫说是女子,即便是男子也得怦然心动,只是可惜,那眉宇之间却仿佛凝聚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悲伤之色。 林度一见此人顿时身如筛糠,泪水无法抑制的汹涌而出,扑倒在地,痛声哭道:“老爹!” “既你能达到此间,想必大帝金刚诀我已传授与你,你且看好,这大帝金刚印我只使一遍,能学得几成,便靠你自己了!” 林度闻言忙抬头收泪,聚目瞧去,只见沐擎苍身体渐渐虚幻,体内经脉却渐渐清晰了起来,丹田气旋中,两道金色的灵力若飞龙傲天,昂首窜入经脉之中,经脉压缩旋转,登时将那灵力提升到匪夷所思的速度,最后汇聚到右手主脉,两道灵力轰然交缠,溶为一体,只闻得一声轻喝,一个金色的手印从掌心喷出,迎风见长,气息竟然如山岳峙顶,一印祭出,将幻境中的一座小山轰得支离破碎。 “莫要坠了它的名头!”牧擎苍一声叹息,眉间的悲伤竟如同滴得下水了一般,望着远方,身形缓缓消散。 “老爹!”林度伸出双手,欲要抓住无风而飘的衣角,却总是入手空空,不由得放声悲呼,不过一瞬,泪眼凄迷中哪里还有男子的身影,即便是绢帛之上也是一抹死寂的苍白。 “原来老爹早就将大帝金刚诀传授于我,我却和一个二傻子一般,浑然不知!”林度半跪余地,遥想起过往的点滴,任由无尽的伤感和自责在心中恣意蔓延,良久少年豁然起身,拭尽泪水,正声说道:“师父,度儿定会救你,若负此言,随伺黄泉!” 林度说完,眉宇间的执拗更是攀升到了极致,目光湛湛中身子一拧,便向屋外行去,刚至门口,风声呼啸,一道人影一闪一掌重重拍中林度胸口,林度只觉得喉头一甜,鲜血喷出,身子无法控制的倒飞而回,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格格的笑声,仿佛是在嘲笑林度的狼狈,在屋中飘荡而起,这笑声从四面八方涌至,不入双耳,直冲入心,笑声虽娇且甜,不过却让林度心中一阵阵发紧。 林度揉了揉发疼的两瓣圆肉,神色凝重的爬将起身,却见一道苍白的人影挡在门口,林度瞧去,那人无眉无眼,皮肤呈现出银质光感,就如同一个圆球搁在脖颈上一般,林度喘息了数下,眼眸中豁然金光涌动,身形跌宕中,向那人影左侧的空隙迅疾掠去,林度快,那怪人更快,身子一转,一臂鞭出,林度尽然无从躲避,直接被抽中脸颊,身子有若陀螺急旋,在地上翻滚了老远,方才狼狈地趴在地上。 咯咯的笑声又起,林度头部肿胀晕沉,脸颊传来阵阵剧疼,晃了晃高高肿起的大头,想到赛儿二人生死全决己身,心中顿时一阵焦躁,再次爬将起来,脚尖猛的一踏,人若疾风扑向右侧,刚至门口,见那怪人铁脚踹来,身子在空中一折,黝黑的陌刀拉出一片扇形的黑幕,怒斩而出,目光期待中,那踹来的铁脚却是一晃,也不知怎么便消失不见,林度小腹宛若被钢杵捣中,砰的一声砸在坚硬的地板之上。 此时,天色已黑,那笑声却是越来越急,一声连着一声,毫无间隙,更恐怖的是,那笑声若有若无,仿佛不是人类音腔发出,听得人毛骨悚然。 “笑你妹,小心小爷把你衣服扒光,舌根割了喂铁宝!”林度被折腾的浑身淤青,剧痛无比,听那笑声嘲笑,心中更是烦闷异常,破口骂道。 说也奇怪,那笑声顿时嘎然而止,林度翻转身子,平躺在地,也懒得起身,目光斜射,仔细的观察起那怪人,不久林度却发现一个问题,那怪人只在门口活动,自己若只在屋中活动,怪人也不会进攻。 想通了此节,林度心神一放,闲着也是闲着,回想起牧擎苍所教的大帝金刚印,闭目修炼了起来。 灵力在体内交织,林度依照那大帝金刚印的运行路线反复的尝试,却怎么也不得法,每次灵力快要到达手臂主脉之时,仿佛都是有着什么阻挡一般,始终有一道灵力无法进入手臂之中,不由得暗道一声奇怪。 浓眉微微拧起,又尝试了数次均不得法,林度再次将脑海中的画面一次次重放。 “不对!”林度忽然眼前一亮,觉得自己的功法路线绝对没有问题,而是少了一条经脉的通道。 “怎么会这样!”林度眉目微微颤动,陷入沉思,良久也顾不得其他,将一缕精神力凝聚成线,往那右臂处的经脉探去。 “咦!”精神力探查之下,主脉之处的影像清清楚楚的汇集脑部,林度豁然发现,原来那里竟然还有着一条极为细小的经脉连接其上,只是这条经脉过于细小,加之从不运用,异物堵塞,几乎忽略了他的存在,所以那一股灵力始终无法通过这条经脉,汇入主脉之中。 林度心中一喜,再次运转起灵力,呼啸着向着这条经脉涌去,忽的一声,细小的经脉猛地鼓胀而起,林度冷汗刷的涌出,慌忙将灵力收回,心道一声好险,就这一下,那条细小的经脉差点爆裂开来。 “这可如何是好?”林度又陷入沉思:“若是这条经脉不打通的话,这大帝金刚印将永远无法施展,可又如何才能打通这条经脉呢?灵力显然不敢再用,想起开始的凶险,林度此刻依然心有余悸!” “用这个吧!”百般无奈中,铁宝的声音却在此刻突然响起,林度惊喜中循声而去,却是见铁宝不知何时归来,舒适无比的翘着二郎腿躺在木桌之上,而在前爪之上,赫然勾着一只达普鬼虫。 达普鬼虫怒目而向,怒火汹汹中,化为一团恐怖炙热的火焰,将铁宝包裹而进。 “铁包小心!”林度心中一急,脱口呼道。 “嗯啊!嗯……啊!好爽,好虫虫再使点劲!”火焰缭绕中,铁宝闭着双眼,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发出一声声猥亵无比的呓语。 林度见铁宝一副欠打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本紧绷的心弦也是为之一松。 铁宝小爪屈指一弹,达普鬼虫顿时在空中化为一团炫目的火团,翻滚之中,鬼虫翅羽急颤,想要逃离出去,可不管它如何努力,却也只是原地打转,铁宝小爪轻挥,火团由空而落,在爪间滴溜旋转,铁宝站在桌角,带着莫测的神秘笑意道:“真的很爽呀,等你尝试哟!” “宝宝,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呢!”看着眼前焚空一切的恐怖瓢虫,林度有些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第三十九章:鬼火焚烧 “你这个瘪三,宝爷是和你开玩笑的人么,少给我讨价划价唧唧歪歪,识相的赶快给宝爷我吞下去!”铁包的脸变得比那女人还快,开始还是巧笑焉兮,转瞬便是横眉怒目的吼道。 联想到毒岩虺的惨样,林度冷汗淋漓满脑黑线,深吸了口气,喉头咕噜响动,小心翼翼的说道:“我知道宝宝不是开玩笑的人,因为你根本不是人!” 话音一落,转身便逃。 铁宝一脸鄙夷,讥讽冷笑,小铁爪一划,林度瞬间栽倒在地,铁宝六角一弹,一脸欢笑的说道:“别怪本宝宝没有提醒你呀!用精神力包裹住自己的经脉,否则烟消云散,骨肉成灰,可别来找宝爷的麻烦哟!” 说完,一脚踢开林度的嘴巴,在林度哀求的目光中,笑得宛若花儿般灿烂,将那恐怖无比达普鬼虫给丢了进去。 林度看着那鬼虫落入自己的口中,亡魂全冒,连与铁宝回嘴的功夫都没有,脑袋中的精神力便是狂冲而出,满嘴的阿弥陀佛中,将那达普鬼虫小心翼翼的层层包裹起来,剩余的一部分,沿着经脉均匀的铺开。 林度那点精神力哪里够用,只这一瞬便是脑袋一黑,差点昏了过去,而此刻,那达普鬼虫发出一声刺耳尖啸,在林度的喉间,“轰”的一声化为了一团阴冷炙热的火焰。 火浪翻滚诡异无比,层层垒叠的精神力,只一个呼吸,便被燃烧了大半,如此恐怖的局面,骨寒毛竖中,林度忽的将游离在经脉中的精神力全数收回,全力抵挡那肆虐恐怖的诡异火焰。 “还好这里这玩意比较多,要不本宝宝也没有办法了,小子可要好好努力,本宝宝我可是都舍不得偷吃一口哩!”铁宝带着满脸的肉痛幸灾乐祸的笑着,将一团洁白的光团自林度的眉心拍入。 “好纯净的灵魂力量!”光团一入林度的脑海,林度顿觉的神智为之一清,精神力再次吹响号角,向达普鬼虫张狂的死神之焰冲锋而去。 “将它拖入经脉!”耳旁响起铁宝的叫声。林度不敢怠慢,忙将精神力沿着经脉层层铺开,形成一道通明的保护层,深吸了口气。方才将那火焰由吼间缓缓地拖入经脉之中。 “放开精神力,让火焰溢出,裹住经脉!” 林度此刻早已是吊心提胆,冷汗涔涔,脑海中纠结了数下,终是鼓起一股勇气,战战兢兢的将包裹在火焰上的精神力放开,火焰早被精神力压制的怒火汹涌,一经脱困便如出闸猛虎一般,沿着经脉狂冲而去,经脉中忽的滋滋作响,焦臭弥漫。 “呜!”极致痛苦弥漫全身,令林度面孔瞬间扭曲到了极致,闷哼声中却不敢大声呼喊,万一稍微不慎,精神一涣,可就是灰飞烟灭,万劫不复了。 火焰蓬勃,释放着毁灭的威力,焦臭中黑烟缭绕,将一些没受保护的角质杂物,瞬间泯灭,内视之下,只见经脉中皆是火焰翻滚,怒焰滔天,林度汗不敢出,如履薄冰,将那些不断填充进来的精神力调动开来,不断的查漏补缺不敢丝毫怠慢,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经脉却渐渐的适应着这种温度的炙烤,不断的收缩凝练。 而此刻的铁宝,也是将那尖嘴插入了林度的臂膀,一股神秘的药力飞快的窜入筋脉之中,滋养着干枯的经脉,最后经脉之上缓缓的形成了一层坚韧的皮膜,火焰肆虐半天,威力渐渐渐弱,便在此刻两只达普虫又被铁宝丢了进来,顿时经脉之中火焰更炙。 “灵力释放,功法游走!”药宝汗水淋淋中一声低喝。 “嗯!”身体的适应,也缓缓的加注了林度的信心,浓眉一扬,灵力自丹田如洪水涌出,遇火便化为滔天的火焰,跟随着功法的运转,若火龙一般在经脉中狂冲,林度精神力源源不断的涌出,修补着经脉,也顾不得满头的汗水和因痛苦狰狞到了极致的神情。 铁宝此刻更是紧张无比,又将几只达普虫丢进林度的口中,而后尖嘴再次猛的扎入了林度的手臂之上。 “呃!”林度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紧绷的神经如同拉到了极致的琴弦,只需微微一拨,便要铮断。 而这声呼叫,也是令林度牢守心神为之一颤,顿时引发灾难性的后果,一处经脉壁上,瞬间被火焰灼烧出了一个小洞,火光一现,那经脉外的血肉顿时化为一团焦炭,红光篷起,马上便要成燎原之势。 林度神魂欲丧,生死一线之际,牙关一咬精神力全速冲出,将那团顽皮的火焰给生生兜了回来,又用精神力将小洞层层裹住,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铁宝不断的将那些乳白色的精神力光团,不断的从眉心渡给林度,不然就凭林度那点微薄的精神力,哪里能够坚持到现在。 灵力在火焰之中燃烧凝实,将杂质煅烧殆尽,而于此同时手臂之上一股神秘的药力涌现,竟然将火焰和灵力中和,渐渐的融为了一体,功法运转之下,灵力游走,火花簇簇,直如银汉横空,瑰丽无比。 “灵力聚针,以螺旋破天针的方式,打通经脉!” 林度微微点头,分出一丝灵力迅速的旋转了起来,灵力的顶尖,一丝火焰缠绕其上,心中含着一丝期待,缓缓的向着那条隐晦的经脉刺去。 “啊!”凄惨的痛呼在茅屋中惊悚的响起。 “你这个损色,精神力留着下崽么!” 屋中诡异的笑声飘飘荡荡的响起,在空寂的夜色中,渗的人心里面阵阵发寒。 林度全神贯注,努力的坚守本心,抗住笑声的干扰,又小心翼翼的用火焰版的螺旋破天针一点点向细细的经脉探去,这条辅脉,绝大多数人终身都不会使用,所以脆弱无比,却没成想竟然成为林度实现梦想的关键, 林度丝毫不敢马虎,将堵塞的杂质焚烧抠出,一点一点的向前拓展,这是一个急慢的细活,容不得一丝大意,一夜的时光便是在煎熬中一点一点的挨过。 当两道经脉相汇之时,林度都是已经累到麻木不仁,连该有的欢呼都是生生忘却。 又用灵力反复的冲刷,扩充,待大功告成之时,林度简直如同在水中捞出一般,直接瘫软在地。 然而,林度所不知道的是,铁宝也是浑身湿透,身形一晃,便是从桌角一头栽落,仰肚缩腿,和死虫无疑。 “咿呀!咿呀!快救救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度被突至的呼救声惊醒,努力的撑起沉重的眼帘,只见一道淡淡地光影飘飘荡荡的飘进屋来。 这光团似乎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战战兢兢的停留在林度的胸前。 “你是?”林度一呃,只觉得这光影仿佛极为熟悉,不过头脑昏沉中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咿呀!有坏东西要吃我,大哥哥快救救我!”女孩儿嗫泣的声音从光影飘出,稚嫩的语气中说不尽的委屈幽怨,惹人怜爱。 “你是谁,又为何会在这谷中!”林度伸出手掌,爱怜的在光晕的边缘拂过。 “我不知道哩!我醒来便在谷中,大哥哥有坏东西要吃我,快救救我哩!”那女孩的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语气变得愈发的焦急。 稚嫩的声音着实甜腻可人,林度保护欲瞬间爆棚,咧嘴笑道:“你且放心,哥哥定会保护你,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狗东西敢吃你!” 林度刚刚说完,一股疾风骤然袭至,林度大眼怒瞪喝的一声,一掌拍出。 空中黑影一闪,砰砰的摔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出去了老远,林度胸部一挺拍的山响,嘴角一咧笑道:“我道这狗东西如何厉害呢?也不过如此嘛!” “林度你个损色,竟然敢打本宝宝,宝爷和你拼了!” 林度顿时瞠目结舌,看着怒气冲冲扑来的铁宝,抱头鼠窜,低声下气赔了好多不是,龇牙咧嘴中,身上多了无数道血痕,方才将铁宝熊熊的怒火消弭下去。 “小子!这么纯净的灵魂体,可是炼灵师的宝贝,你正好可以拿来试手,宝爷我就不要了,就便宜你了吧!!”铁宝撇了撇嘴说道。 “咿呀!大哥哥,小女子我自小父母双亡,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幼子嗷嗷待哺,我命如黄连,福比纸薄,生无可恋,死无可依,实乃天下最苦命的人儿,大哥哥你行行好,便放过奴家吧!” 光影不断变幻,稚嫩的声音宛如连珠炮一般哀转低求,顿时引起一人一虫的哄笑,真不知道这小家伙在哪里找的这些破词,给胡乱的组合在了一起。 面对这么可爱的小家伙,林度终是狠不下心来,说道:“这灵魂体以后还有机会,不过对于她,我实在忍不下心来,便放她一条生路吧!” “哎!你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心善。不是宝爷没提醒你呀!自古成大事者都是心性卓绝之辈,修炼者更是为争夺修炼资源,无所不用其极,你这般善良,可不是成大事者之像呀!” 林度沉思了片刻,终是朗声说道:“我便是我,率性而活,恣意而为,若是为那所谓的大事,违背心中所愿,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那这种强者之路,我林度不走也罢!” “咿呀!大哥哥说的太好了,人家好喜欢哩!”或许是感受到自己没有危险了,那银铃般的声音顿时欢呼雀跃的响起。 铁宝撇了撇嘴,欲言又止,倒是目光中似乎有了一种颇为复杂的东西。 “让本宝宝,看看你昨晚的进展吧!”半晌铁宝忽然叹道。 林度点了点头,神色顿时肃然了起来,闭目了半晌,大帝金刚诀的功法运转,两股灵力顿时从丹田暴冲而出,进入各自的经脉,急速的运行了一周天,在右手的主脉汇合,缠绕交织,飞速的旋转。 “喝!”一声清啸,手掌之处顿时金光大放,一枚如同指甲盖大小的金印缓缓成形,金印之上火光缭绕,飞出了半尺之远,竟然缓缓消散。 “呃!”满含期待的林度顿时郁闷无比,这一小小的金印几乎将自己体内的灵力耗费一空,却没想到就这般轻易的消散。 “嗯!”那铁宝却微微的点头道:“有此成果已是相当的不错,不知比你平日的乱踢乱打强上多少,待你修行的越强,便知道他的威力了!” 林度点了点头,心中清楚有些事情岂可一蹴而就,掏出数枚聚灵丸服下,举目瞧去,只见那怪人却不知何时躬身侧立门口,几个呼吸便飞速的缩小,变得只有巴掌大小! 看到林度诧异的模样,铁宝一脸鄙夷的说道:“真替本宝宝丢脸,不过一傀儡灵兽而已,也值得大惊小怪么!” “灵兽!”林度闻言一喜,快步走到门口,拿起那怪人端详了起来。 “炼制粗糙,不过二阶品相而已,想你师傅也是故意为之,设下禁止,若不是你练成那大帝金刚印,怕是出不了这门呢!” 林度点了点头,问道:“可这灵兽为何是人形?” “你这个猪脑子,这灵兽的核心便是灵魂,至于其他的东西,还不是炼灵师,想方便方,想圆便圆么!”铁宝一脸鄙夷的看着林度道, “哦,原来如此!”林度晃了晃大头,恍然大悟的道! “你将精神力渡入其中,看看能否掌控!”药宝说道。 林度闻言颌了颌首,精神力飞速溢出,只见那怪人的体内镌刻着很多小小的法阵,林度虽然不懂,但仅从笔法之上,也是感受到了一丝生硬,看来真如铁宝所言,品相不高,而即便如此,也将自己折腾成这样,林度顿时对那炼灵师无比的向往了起来。 “在眉心看有无精神印记,试着将自己的精神力烙印其上!” 林度依言将精神力渡去,果然见眉心之处有着一道精神符印,见林度精神力袭来,顿时飞速的消散,林度将精神力渡入凹槽中,顿时便和这怪人有了一种心神相连之感。 “师傅!”林度喃喃道,他也是明显的感受到,那消散的精神力中有着沐擎仓的气息。 “试着操控看看!”、 林度回过神来,精神力刺入,怪人顿时膨胀,从地上弹射而起,向着远方扑去。 “嗯!”林度精神力一收,将怪人收回,嘴角笑意涌现,有了这个东西,自己也是多了一道保命的手段。 “走吧!我们还得去寻找那地灵汇集之所呢”林度心中牵挂着老乞丐二人开口催促道,加之谷中到处充满着沫擎仓的气息,总是让自己一阵伤感,若是呆在此处,缭绕在遐想之中,哪里还有什么心情修炼! “咿呀!大哥哥要走了么,把小奴也带走吧!”光团中银铃声又起,满是哀求之意道:“奴家呆在这里很无聊的耶!” “你这身体不把你练成灵兽,如何出得去呢?”铁宝揶揄的说道:“要不,宝爷动手,把你炼成灵兽吧!” “咿呀!你这坏东西,净想着欺负奴家,姑奶奶不想和你说话!”银铃般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意嗔怪道。 “大哥哥跟我来,小奴有办法可以出去的!”银铃般的声音咯咯说道,转身向外飞去。 在谷中七折八拐,穿洞过涧,至若迷宫一般,行了好久,又跳入一个幽邃深碧的水潭中,潜游了数百米终于进入一个石洞,石洞天然形成,蜿蜒曲折,一丝丝目力可及的白色絮状物在石洞中浮浮沉沉,向着洞内飘去。 “灵魂碎絮!”见到这种东西,铁宝倒是惊呼了出来,口中喃喃自语道:“原来地灵汇聚之所竟然藏在这里,如此轻易的找到,林度这小子还真是好运。” 林度瞧向铁宝,这家伙一向大大咧咧,嘴中跑妖兽,这种情况倒是首次得见,不由得心中一阵奇怪。 “嘿,傻大个,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可以出去了耶!”前方响起声音,林度之见前方出现了一个较大的光影,光影中微微一震,便随着前方的光影飘去。 “大哥哥,快随小奴来!” “喂!我说!”林度紧跑了两步道:“别小奴小奴的了,听着费劲,从今往后边叫你林小鹿可好呀!” “咿呀!好呀好呀!林小鹿这个名字好好听哟!谢谢大哥哥,奴家喜欢的紧呢!”前方一阵欢呼雀跃。 “奇怪,这里明明地气汇集,却怎么始终找不到呢!”山中那紫衣少年又现,在一株大树下喃喃道。 “不行,总觉得那山洞有些古怪,我得回去看看!”那少年妖异的俊脸一沉,化为一道流光向着山谷的方向而来,不到盏茶时间便重回那山洞之中。 “咦,奇怪,上次怎么不是这样!”感受到呼呼的风声,紫衣少年疾步入内,发现山洞竟然通行无阻,转瞬飘入谷内,在谷中游走了一圈,沉思了片刻,竟然向着水潭的方向摸索而来。 第四十章:恐怖的紫衫少年 “这!”眼前飞絮如雪,在硕大的地厅中,缭绕舞动,不知从何而来的光线,映在若漫天雪花飞舞的魂絮之上,如梦般奇异,如幻般迷离。 “好纯净的地灵气!”铁宝突然说道。 “难道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灵汇聚之所么?”林度追问道! “嗯!”铁宝点了点头道:“这便是我们要找的地灵汇集之所,这种地方皆是修炼者眼中的福地,不但可以提高修行的速度,而且还可以加速灵药的生长,若是再有道天灵气汇集的话,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洞天福地之所了,若是有修行者知道此处,怕是要争得头破血流了!” “你们快点!”前方小鹿的声音焦急的响起。 林度闻言心中一惊,忙快步奔了过去。 “大哥哥快点!”小鹿的声音越发的急促。“快,就是这里!” 林度近前一瞧,却是终于见到了原来在那地厅中央,有一双耳金瓶,方口短颈圆腹六足,六道金龙缠绕其上,鳞甲看似整齐排列,似乎又暗藏法阵,玄机难明。 “瞾龙聚气瓶!”见到此物,联想到昨晚自己所见的小土包,铁宝仿佛联想到了什么,微微的点了点头。 “瞾龙聚气瓶”林度语气诧异,问道:“此物有何用!” 铁宝眼神深邃仿佛陷入了沉思,良久方才道:“这瞾龙聚气瓶在上古极其有名,现在炼制法门大概都早已经失传,天曌大陆虽广,可洞天福地却是不多,加之上古修炼者众多,即便是那些灵气汇集之地也架不住如此的消耗,于是便有了那才智卓绝之辈,耗尽心血,创出了这瞾龙聚气瓶,宝宝我毕生未见,没想到今日会有如此机缘,见到如此奇物!” “那它有何用?” “这瞾龙聚气瓶自是妙用多多,不过最牛的功用便是,将它放至在地穴之处,它便可渐渐的改变地形,汇聚地灵之气,即便是荒漠也可变成绿洲甚至洞天福地!” “这么厉害?”林度心中啧啧称奇道:“那不是说,只要找个地穴将这瓶子一放,便可开宗立派了么?” 铁宝气的差点没一脑瓜崩弹了过去,气鼓鼓的道:“你以为改变山川地形是如此容易的么,这瞾龙聚气瓶不知在此放置了多久,才成就了这谷中的景象,而这般变化,还就是这十几年的事情,要不然你以为以你那师傅之能,连这东西都发现不了吗?” “既如此缓慢。那这玩意取他有何用?”林度又傻傻的问道、 铁宝一阵咬牙切齿,气得快要跳脚,厚道:“现在他最大的作用,便是可以培植灵魂体,小鹿要出去,这东西最好不过,跟你这头蠢驴说话,气煞宝宝了!” “咿呀,臭甲虫说得没错,大哥哥快拔起这瓶子,好像有人来了!”小鹿焦急的催促道。 “不行,还有那美人木圭我们没有找到呢?”听说有人前来,林度心中也是涌上了一抹焦急,目光顿时在这大厅四下游走了起来。 “还真是事多!”药宝嘀咕了一声,两翅一展,嗡嗡地飞了出去。 “美人木圭!”好在这地厅倒是不大,不到片刻便是在处岔道中看到了一丛碧绿滴翠的藤蔓,看着卧于绿蔓之中肤如凝脂、鸽乳高耸、秀眉微闭却绿的油光闪亮的女子,林度眼神顿时放光。 这美人木圭只在地气汇集之所才能存活,生长的速度更是极其的缓慢,而能够长成如此形态的木圭,怕是至少是玄阶巅峰灵药了吧!而天曌大陆将灵药分为天地玄黄四阶,能够到达玄阶巅峰的都可以用天材地宝来形容了,没想到自己终于得偿所愿竟然在此寻得一株。 林度举起手指,缓缓的伸向那女子的身体,就在手指要触碰到某个部位之时,那美人木圭却瞬间枯萎了下去。 林度一鄂,却是见那鸽乳的顶部,铁宝正趴伏其上,吸得酣畅淋漓。 “你这惫懒的家伙,怎么把它给吃了!”林度看着铁宝居然将自己苦苦相寻的美人木圭风卷残云的吃掉,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哼哼,别以为你动什么龌龊心思我不知道,宝爷我这是阻止歪风邪气,拯救不良少年!”铁宝拔出长长的尖嘴撇了撇道:“要是以前,这种货色,宝爷我连正眼都不想瞧上一眼,宝爷天天给你这个穷小子打长工,不拿饷银也就算了,吃点面条,改善下生活,你这个的家伙还要叽歪,真是个面善心黑的恶地主!” 铁宝满腹怨言,从那绿蔓深处又拖出一具美人木圭,塞进林度的戒指中。 “要吃不吃,不吃拉倒!”铁宝铁爪一划,一条绿色的手臂砸如林度的怀中,双翅一震飞了出去。 “鄂!”林度看着手中的绿色娇臂,虽然明知是假,可看到生得如此惟妙惟肖,也觉得心中不忍,踌躇了片刻,方才一口咬了下去,顿觉得汁肉鲜美无比,一股无法言语的清香之气充斥在口腔鼻翼,就连刚才因耗费精神力而昏昏沉沉的脑袋,都为之一轻,灵台空明。 待一根手臂吃完,林度只觉得浑身灵力暴涌,似乎又要又突破之兆,却在这时体内诡异的吸力溢出,顿时将丹田里的灵力抽离了一半。 “你妹,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在作祟?”身体内一直存在的阴影,也是让林度的好脾气忍到了极致,掏出一个玉瓶灌了几滴妖兽真血下去,带着一脸的阴沉回到了大厅。 “大哥哥快将这瓶子拔出来!那人就快来了,小鹿感觉的到,那人好凶好恶的!” 小鹿焦急的催促中,林度也是感受到逐渐接近的恐怖气息,大帝金刚诀的功法全速运转,双手握住瓶耳,使出全身的力气往上猛的一提,直震得手臂发疼,可那该死的瓶子竟然不动分毫。 “真笨,你和阵法叫什么劲,累不死你!”铁宝鄙夷的喝道。 大厅的尽头紫衣少年身如鬼魅的飘出,目光波动中,见到地厅的奇景,俊朗到了妖异的脸庞也是缭绕上了一丝满意之色,凌立在大厅的入口微微一笑道:“几位真是好机缘,竟然比本公子还要早上一步!” 林度咧嘴一笑道:“让您见笑,在下的运气一向挺好,既然在下先到,这瓶子也就有主了,你还是另寻别处吧!在下有事,就不送了!” “哦!你这么说也有些道理,不过本公子却认为,还是用拳头讲理更加实在一些!”紫衣少年说完,满面的笑意瞬间冰寒若霜,冷冷的低吼道:“竟然敢动本少爷看中的东西!那你们便是在——作死了!” 紫色的衣衫长发在话音刚落之际,飘逸而起,一股锋锐冰寒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恐怖的气势顿时让林度的心狠狠地为之一沉。 “又是灵王境,贼老天,没有你这么调皮的吧!”林度想到此段时间的运气,真是在此刻有了日天操地的心肠, “我去挡住他!”致命的危机下,铁宝也是收起了他的惫懒,一声低喝:“东南西北四角应该都有阵眼,用精神力找出,破坏掉!” 林度闻言神色也是凝重无比,精神力直扑那阵法而去。 见林度不为所动,少年的神色一黯,怨毒无比的身形一展,若大鹏展翅,扑了过来。口中怒喝道:“不要命的东西,找死不成!” 感受到压顶的恐怖气息,铁宝黄豆般的小眼顿时多了浓浓的慎重之色。 小爪忽然急速的挥动,带起漫天的灵魂碎絮,竟然顷刻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圆柱体,小爪向前一推,直接撞向紫衣少年。 “就凭你这肮脏龌龊,垃圾中刨食的死虫子,也想挡本少爷的路不成!”少年嘴角一丝讥讽,纤细修长的手掌向前猛的一拍,灵力呼啸中,白色的柱体瞬间纷纷碎裂。 “本宝宝最恨哪个狗东西叫我死虫子了,你这长的和臭三八一般的瘪三,尝尝宝爷的手段!”铁宝气得骂娘,小爪一挥,那分解的柱体瞬间转变为滔天的火焰,伴随着无数刺耳的叽叽声,倒卷而去。 少年线条硬朗带着一丝讥讽,嘴唇骤然大张,将滔天火焰一吸而入,而后舌头划过唇边,露出无比享受的快感道:“味道不错,多谢了!” 铁宝眼神一凛,爪间忽然白光涌动,一股磅礴的灵力溢出,转瞬化为一头张牙舞爪的硕大甲虫,向那少年扑了出去。 “灵力化形!有点意思!”少年轻声说道,十指忽然颤动了起来,一头独角光兽金光闪烁,呼啸而出,砰的一声巨响和铁宝的甲虫斗在了一起。 “轰!”灵力爆开,无形的气劲若飓风摧城,在地厅中狂猛的肆虐开来。 “砰!”铁宝狼狈的倒飞而回,砸在地上,有些虚弱的低吼道:“你这个损色,本宝宝坚持不了多久了,你个瘪犊子就不能快点么!” “才解开两个,宝爷再坚持片刻,马上便好!”林度大汗淋漓,可那阵法缠绕反复,极其复杂,好不容易方才解开两个,他也明白此刻形式的凶险,顾不得头中阵阵眩晕,忙又将精神力向南面汇聚而去。 “再不快点,本宝宝非挂了不可!”见那少年又扑了过来,铁宝小爪一勾,带起陌刀,跳入空中,嘴上依然骂骂咧咧的道:“你个肮脏龌龊下流无耻卑鄙****的耙脑壳,来看看宝爷的这一招!” “断机摧生斩!”一声低喝,陌刀顿时光芒大放,巨大的光刃之上,蓝光缭绕,一股极致的锋锐之气沆砀而出,带着摧绝生机的恐怖气息狂斩而出。 铁宝嘴上的言语顿时让紫衣少年暴跳如雷,可面对此招,即便是他的眼中也有了一丝忌惮之色,手臂之上,衣衫破裂,肌肉顿时鼓鼓而起,一根硕大的黝黑铁棒在手,自身后轮转,磅礴之极的能量瞬间爆发出来,棍尖金光攒动,气势绝伦,一棍砸下,若有劈山之能。 “轰!”地厅之中,剧烈的颤动了数下,大块的岩石坠落,带起漫天的烟尘。 “砰!”铁宝跌回,尖嘴之上绿液涔涔溢出,含糊不清的说道:“这狗东西太强,宝爷我顶不住了!” 碎石雾尘中,紫衣少年反扣铁棍,踏步而出,紫色的眼睛若同两道漩涡,可以剿灭一切生机,俊脸之上屠念森森,看着地上挣扎的铁宝,讥讽的说道:“要怪就怪这死虫子吧!本来可以留你们个全尸,既然你们要惹本少爷生气,那便灰飞烟灭吧!” “你个****无耻的狗东西,有什么破招冲你宝爷来便是,看你宝爷的壳硬,还是你这耙脑壳的头硬!”铁宝小爪舞动,却连身子都难以翻过,努力的数下,只得无奈的躺在那里骂骂咧咧! 林度双目通红,精神力狂涌,伴随着一声“啵”的轻响,第三个阵法节点终于打开。 “嘿嘿,别在那里白费功夫了,本少爷是不会给你机会的!”紫衣少年悠悠说道,不知为何那俊朗到了极致的面孔,却忽然有了一种让人无比难受的扭曲之感。 灵力已经在经脉中游走,再有一瞬便可开始屠杀之旅。 林度剧烈的喘息着,精神力的巨大消耗让得他头痛欲裂,好看的大眼掠过在地上挣扎的铁宝,最后停留在那妖异的少年脸上。 “你要杀我便杀我么!即便你是阎王,本少爷也得薅你几根胡子下来!”少年语气平缓,不过大眼之中却忽然变得疯狂无比。 “就凭你?”紫衣少年似乎听到这世间最为好笑的事情一般,阴测测的笑道。待那目光再次停留在只有孕灵境的少年身上,却忽然目光一窒。 只见林度手掌之上,金光浮动,一枚小印赫然成型,就在紫衣少年诧异的目光中,带着狠厉的目光,狠狠地向“瞾龙聚气瓶!的瓶首拍去。 “啵”的一声铮响,巨大的力道竟然使瓶底与地面相接之处裂开了一道缝隙。 “轰!”磅礴的地灵气从缝隙之中迸射而出,这些地灵气被这瞾龙聚气瓶,汇集在这里也不知多少年,阵法一松,加之林度外力劈开的一道缝隙,顿时如同井喷一般隆隆呼啸而出,摧山蹈海般的天地威力肆虐,紫衣少年被这狂飙的地灵气一冲,登时如遭雷击鲜血狂吐,一个瞬间便不知被砸到那个爪哇国去了。 剩余的一个阵法节点,也被这无匹的力道无情的撕裂,瞾龙聚气瓶顿时和地面分离开来,翻滚入空。 大厅猛烈颤动,岩石如同雨点一般掉落了下来,林小鹿欢呼着将另一个光影塞入“瞾龙聚气瓶”中,大叫了一声:“大哥哥,快跟我来!”一头钻进了“瞾龙聚气瓶”, 瓶子在小鹿进入之后,忽然在空中漂浮了起来,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弧,迅疾的向着大厅的另一边飞去。 “桀桀桀桀,想跑可没那么容易!”空中紫影一闪,锦衣少年从天上轰然而落,舌头挑起嘴角悬挂的一丝鲜血,狭长的俊目冷冷地打量着林度,一只紫瓶飘出,宛若长鲸吸水一般把喷涌而出的地灵气给吸了进去。 “惨了!”林度手中紧扣陌刀,不知为何看着前方一步步走来的紫衣男子,竟然生出一种生生的无力之感,可即便如此,灵动的大眼中依然却是战意绝伦。 大眼微闭,平稳呼吸,将运行的轨迹在脑海中一遍一遍的推演,而后灵动的大眼猛地一睁,手中的陌刀完美的带起。 “九幽黯光斩!”灵力运转贴合自然,宛若行云流水,乌光掠出,自空中一闪而过完美的没有一点瑕疵。 “死便死吧!何必做这些无谓的挣扎呢?”紫衣少年对那威力内蕴的乌光视而不见,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翩翩而来,宛若闲庭信步,在林度期待的眼神中,纤细白皙的手指微微一旋,便是云淡风轻地将那道快若流光的乌光握在手中。 “爆!”紫衣少年嘴唇一掀,轻声吐字,只见那紧扣的五指微微一震,而后白皙的手指缓缓张开,一缕青烟从掌心飘出,袅袅而上,散入空中。 “什么?”即便明知自己所做的不过是徒劳之举,不过当自己最强的底牌掀开,在别人的眼中,却宛若儿戏,这无疑是对林度心理的极致摧残。 “暗劲伤人,可算不上好汉所为哟!”紫衣男子精心的擦拭着长长的指甲,目光斜视而来,宛若小猫戏耍着老鼠一般。 “怎么办?”林度颓然之中,心思电转,却终是无奈的发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自己竟是如此的孱弱和无可奈何。 “啵”的一声轻响,当最后一枚指甲的污垢弹射入空,紫衣少年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看着空中漂浮地“瞾龙聚气瓶”,嘴唇拉出一道好看的弧度,那声音尽然宛若和友人道别一般:“对不起啦!该结束了,要怪就怪自己的实力不济吧!,你放心,瓶中的小姑娘,我会把她练成最美最好的魂兽的!” 手掌轻挥,宛若饱含无尽的离愁,白练在如沐春风的笑意中缓缓飘出,转瞬攀登成极致的死亡长链,向着林度瘦削的身体抽来。 “这便要死了么!”看着空中已将这地灵气吸尽的紫瓶,林度心中顿时升起一抹绝望。 第四十一章:老天真是太顽皮了 紫衣少年看也不看马上即将成为死尸的少年一眼,浅笑盈面,步履轻快,目光注视着空中的“瞾龙聚气瓶”,眼中目光灿然,寻你如此之久,今日终是如愿以偿了。 耳边传来轰鸣之声,紫衣少年涌起一抹讥讽,想想那可悲的小子也真是,何必做这些无谓的挣扎,安安静静地死去不是更好么。 手指轻招,天空之中的紫瓶缓缓地向着自己飞来,有了如此之多的地灵气,便可培养出海量的药材,自己统领的紫妖军又是可以提升不少的实力,想到此间,俊美的脸上笑意更加的浓烈。 天空黑影一闪,原本快近指尖的紫瓶骤然而逝,紫衣少年笑意一顿,俊脸转瞬扭曲的可怕,身形一纵,便是向着那即将消失的黑影飘去。 一团黑雾袭来,腥风四起,紫衣少年浓眉一压,却是不敢沾染那黑雾半分,身子急坠而下,身子在地上一旋,锋锐交割中,一刀光刃成劈天之势呼啸而去。 “砰!”黑雾滔滔中,一指点出,只闻一声轻响,光刃节节崩裂。 “你究竟是何鬼物!”全力一击竟然被如此轻易的化解,紫衣少年目光中也是有了一丝惊诧,看着空中那道乌光灿灿的黑影,脱口问道。 “是那个尸魁!”震惊的可不只是紫衣少年,林度的眼中也是满满地难以自信,没想到仅仅只过四天,又在此处和那尸魁不期而遇,而且还把自己从死亡的边缘上给拖了回来,老天爷呀,你是不是顽皮的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了呢? 尸魁立在空中,眼中鬼火熊熊,暴怒无比,前几日差点没有挂掉,在地脉中游走,天可怜见,好不容易碰到了这条宝脉,终于巩固住了自己铁尸的实力,本来想就在下面好好呆着,努力进阶,却没成想这地灵气又被别人吸得干干净净,他暴怒而出,那里有不找人拼命的道理。 目光扫过林度,只觉得熟悉无比,却不知为何,却是生出淡淡的亲近之意,狠狠地甩了甩鬼头,目光再次停留在紫衣飘飘的少年身上,是了,就是这可恶的家伙,用这紫瓶吸光了属于自己的地灵气,口中顿时嗬嗬怒吼,鬼爪急舞,乌光撕裂空气,带着浓浓的怨念向着紫衣少年切割而去。 “嚎”紫衣少年发出一声怒嗥,手上幻化如风,迎着尸魁爆冲而出...... 天空激战正酣,光刃肆虐中,在坚硬的石壁、地面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林度此刻却是没有观战的兴趣,悄悄地将铁宝塞入怀中,空中的“瞾龙聚气瓶”似乎也是读懂了林度的心思,一点一点的移向大厅的边缘。 到得最后,忽然冲入一条岔道,和林度消失不见。 过了几个时辰,天上已是霞光锦锦,山谷中忽然山崩地裂,烟尘和磅礴的地灵气直冲入天,方圆百里竟然瞧得清清楚楚,人、妖二族的统边将领在城墙上目光汇聚于此,眉宇深皱,敕令部属戒严备战,纷纷向此处赶来,欲要搞清状况,相机而战。 山谷之中声震长空,高耸的山峰嘎然而倒,滚滚烟尘中,一道身影冲天而起,若同怪兽一般砸落在地,紫色的眸子竟变得血红,紫衣碎裂处,黑色的鳞片外露,抓痕密布,紫血飘洒,哪里是人类的皮肤。 “哼!拿了我萧玄的东西,想跑,可是没那么容易!”紫中带血的眼眸中,杀意四溢。 而此刻的林度,却是带着轻快地步履在茂密的森林中穿行,脸上不可抑制的挂着一抹淡淡地笑意,这不仅仅是赛儿两人的伤势有望,更为重要的是距离那三年之约,自己总算是迈出了小小的第一步。 夜色随着归意渐渐浓烈,夜间在原始森林中穿行无疑是危险的,想着这世间又多了一个牵挂自己的人,即便是雾气深锁,危机凌烈的恐怖之地又便如何,暮霭如水在身侧流过,不就是最佳的同伴么。 “近了,再翻过前面的小山头就到了!”当昏暗的光线穿透天际,从斑驳的枝叶间探头观望之时,林度终于是拖着一身夜色缠绕的疲惫,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希望。 坐在石山喝了几口清水,吃了几口干粮,拭尽嘴角的残渍,一声清啸中,身形若跌宕起伏的林燕,飞速的冲破林间的阻隔,划羽而去,绿意在身旁哗哗而过,趟过山头,满脸的笑意却是戛然而止。 “安自在,敬你在普济镇有些名头,可别给脸不要脸啊!”晨光熹微薄雾轻笼也无法将那丑态遮挡住一丝一毫,丑陋的胖子站在林中空地上冷冷地说道,脚下坚硬的泥土不堪重负,沿着靴子的边缘,缓缓下沉,竟然已经看不到脚背。 “胡莱少爷,赛儿团长受了极重的伤势,实在是不能见客,待她伤势略好,我叫她亲自上暴风猎妖团拜访你可好!”安自在须发凌乱,左侧的脸庞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鲜血犹在奔涌不止。 “哼!安自在你可清楚,本少爷自小便是和赛儿青梅竹马,数年前家父与赛儿的父亲李承祖一战,更是英雄惜英雄,李伯父更是亲口将赛儿许配给在下。” 说到此处,胡莱的声音渐渐拔高:“难道安先生非要管我和赛儿的家务事么,若是如此本少爷恐怕是不答应,家父不会答应,我暴风猎妖团只怕也不会答应,安自在你可想好了,暴风猎妖团的怒火你承受的起么!”最后一句话喝完,林中的飞鸟顿时被惊得疾飞而起。 “好不要脸!”安自在心中一声低骂,作为在普济镇摸爬滚打了十余年的人物,各个势力间的恩怨情仇他自然一清二楚,见这死胖子胡莱颠倒黑白,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心中的怒意也是难以抑制,不过目光扫见胡莱身旁的五六名壮汉,终是狠狠地咽下了这口恶气,缓声说道;“胡莱少爷,实不相瞒,照顾赛儿团长实则是她一至亲之人相托,他若不在,安自在可是真不敢擅自做主呀!” “哈哈哈哈哈哈......”胡莱一阵狂笑,惊得满身的肥肉瑟瑟发抖,语气却是阴毒无比:“真是好笑,自从那李承祖死后,赛儿何来的至亲之人,安自在你在此信口雌黄,真是要找死不成么!” “在下岂敢欺骗胡少爷,若是说道这信口雌黄,胡莱少爷自己不是心知肚明么!”安自在怒火被撩拨的熊熊而起,无法压制之下,冷冷地讥讽道。 “鄂!”不光是胡莱,即便是他身后的几名壮汉武者也是微微一愣,这胡莱在普济镇胡作非为,螃蟹横走,从来没有人敢道半个不字,没想到却是在这里被安自在反唇相讥。 “好好好......”胡莱连声道好,小眼睛中寒光若箭,“没想到这普济镇还有人敢如此对本少爷说话,既然你要作死,本少爷便成全于你!” 场中的气势顿时冰寒彻骨,安自在心中疯狂之意缭绕,仰头叹道:“也罢!也罢!那就让我一死以报林先生吧!” 安自在话音一落,浑身的灵力已然缠绕而出,它虽跨入灵武境,可一生痴医,着实不擅长战斗,不过死意已决,一股悍不畏死的气势顿时在单薄的身子中释放开来。 两道壮硕的身影手持寒光烈烈的短刃踏将而出,作为奴才,既然主人心意已决,他们自然会在第一时间执行主人的意志。 “来吧!”安自在怒喝出声,手中的铁锏弹出,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宛若飞蛾扑火般冲了出来。 两名壮汉也不踏步,双刃在手中飞耍急舞,化为四团雪白旋风,只等安自在到来,便是会狂卷切割。 就在三人即将相交之时,一道乌光激射而来,扎入泥土,砰得一声掀起漫天的尘埃,安自在一屁股摔将在地,眼中依然是一片血红,便是又要冲出。 “敢问胡莱少爷,不知道作为赛儿的未婚夫,在下可算是她最亲近之人呢?”林中一道人影飘出,在空中翻滚数圈,而后砰得一声落在场中。 胡莱一脸尘土,胖胖的双手在头上急拍,将比他头发不知干净多少的尘土,拍的四散而起,尘土讥笑着把那颗猪头,揽在怀中戏耍,目光穿过不给他半分薄面的灰尘,只见那林地中央,瘦削的少年肩扛巨刀,沐浴在金色的晨光之下,刀与身子比例虽不协调,却是有着一种变异的力感在阳光中折射出来,一入目中,阳刚劲美之气融化开来,入脑入心让人难以忘怀。 “你可会拔毒之法?”少年回过身去,目光中带着一丝感激,看着跌坐在地的安自在,柔声问道。 在死亡的边缘游走了一圈,安自在看着眼前的少年犹若神降,心中没来由的一酸,狂喜之中似乎有着一种湿润的东西欲要夺眶而出,却又被他生生忍住,狂点着头道:“林先生,我会的!” “这便好!”林度笑着伸出手掌,拉起安自在,手指在纳戒上微微一抹,一道碧绿若滴的美人身躯浮现,林度塞入安自在的手中轻声道:“把这美人木圭与他们内服,又用拔毒之法外引,你可记下!” 安自在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扫过胡莱数人,担心地道:“可是林先生,他们可是有一名灵玄境呐!” “哈哈哈哈.....”林度回身一阵朗笑,声音低沉而又浑厚:“怕他个鸟,你且记住,跳梁者,虽狂必戮!” 第四十二章:跳梁者,虽狂必戮 “跳梁者,虽狂必戮!”安自在回身步向山洞,口中念叨此话,只觉得满心激荡,傲意无限。 “安自在,将那东西给我放下!”胡莱自从美人木圭出现,只觉得阵阵草木芳华袅绕入鼻,虽隔数十步,也觉得清爽喜人,神魂皆畅,心知那定是一件难寻的宝物,小眼中顿时贪念涌动,早将少年的张狂丢到脑后,急声阻止道。 “哦!胡莱少爷先要强占赛儿,难道还要抢夺在下的宝物不成?”林度扛着巨刀,满脸鄙夷的问道。 “谁******说是你的宝物,本少爷看见便是本少爷的!”见那安自在隐入石洞,胡莱顿时急得跳将起来,破口骂道:“你们这群没用破落货,还不快给本少爷抢回来!” 话音落点,身后的五名壮汉便是急扑而出,向着那洞口狂冲而去。 林度身形一展,陌刀成横扫千军之势劈出,将两名壮汉拦下,口中却道:“铁宝,帮我封住洞口可好!” “得令!”胸膛之中,一团乌光飘出,转瞬落在洞口的石岩之上,前冲的武者微微一愣,待看清楚只是一只拳头大小的甲虫而已,顿时荡起一阵讥讽的嘲笑,身子刚刚到达石洞的边缘,那甲虫却是弹射而空,翻滚之中,小爪轻踹,几乎是同一时间印在了三名武者的胸膛之上。 “鄂!”三名武者脸色一变,身子在空中化为三枚弧度极小的抛物线,飞出几十米远,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揉了揉丝毫不疼的屁股,三人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爬起,却是见那甲虫拍了拍前爪,吐着人言道:“宝爷睡觉了,你个臭小子可别给宝爷丢脸啊!” 三人微微一愣,没想到这拳头大的屁虫竟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还好这家伙没下重手,不然自己这三人能不能爬起来都还难说,心中退意虽生,不过当目光看到场中的胖子,恐惧之中却又是恨意渐起,低嚎一声向着林度冲去。 刀锋若电,镪的一声砍在黝黑的刀面上,燥热的青烟飘起,看着在地上倒退滑行了数十米的少年,吊眉硕汉嘴角迸出一抹讥讽,竟然没有追击,作为灵玄境初期的高手,和孕灵境的蝼蚁动手,实在是有失身份,更何况将那宝物夺回方才是最要紧之事,身子一折,便是向那洞口飘去。 林度半跪余地,看着挥舞长刀跗骨而来的三名武者,眼神竟然若狼般的狠厉,身子从地上弹射而起,乌光斜劈,一记抡斩竟是将三名武者笼罩其中。 三名武者嘴角泛冷,作为孕灵境巅峰之人,平日虽是狐假虎威,不过今日收割一名晕灵境小子的性命他们还是有着信心,那陌刀看似阔大厚重,想来定也是装b之物,身形急冲中只是将手中的长刀象征性的向上一格。 “好重!”脑海中刚刚溢出这个念头,那乌光便是毫无阻隔的从雪白的刀刃中一划而过,血液激射,人头飘落,手持断刀目光中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恐惧,咕噜噜的便是被碎土细沙裹成三个肮脏的灰球。 身子一侧,眩目的寒光贴胸而过,左臂一曲,肘尖若枪,横击而出。 “噗”武者眼球一凸,躬身血喷,就这一瞬,血雨还未落地,乌光便宛若水波从腰间趟过。 一脚踹出,半截身子摇曳着猩红的尾翼,砰的一声砸在胡莱胖乎乎的脚下。 “开始你说,李伯父将赛儿许配给了你,有种你在说上一遍!”少年肩扛陌刀,刀尖的边缘惊惧的鲜血凄惶的落下,飞速的逃入落叶之下,少年噙着一抹冷冷地微笑,乘着枯枝断裂的嘎吱声一步步向着胡莱走去。 “这怎么可能少侠?赛儿团长天仙般的人儿,李伯父怎么可能将他许配给我这像猪一般的大胖子呢?开始所言,玩笑而已,玩笑而已,少侠切莫往心里去呀!”胡莱见林度杀气腾腾的一步步逼来,眼中布满惊恐,双手在空中连摆,惊惶无比的说道。 “哼!我若迟来一步,你将对赛儿如何?”脑海中浮现前几日的一幕,林度冷意更烈,开口厉喝道。 “我听闻赛儿团长伤重,仅想探望而已,少侠万勿生气,万勿生气啦!”胡莱见林度刀已下拖,眼中的惧意顿时带动浑身的肥肉瑟瑟而抖。 “哼!既然你想要胡来,那便去地狱胡来吧!”林度想着那名女子的遭遇,心中的杀意再也无法压制,冷冷地喝道。 “呼!”眼前忽然疾风凛冽,一道硕大的金色光团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当胸击来,大力涌至,胸前血花飞溅,林度难以自信的闷哼一声,倒飞入空。 光团滴溜溜转动,快的人眼花缭乱,将林度从空中轰下,碰的一声砸入泥土之中。 光团落地,迎风一涨,再次化为胡莱的身影喋喋冷笑:“这世间,可不是只有好人才会扮猪吃老虎,本少爷可是也喜欢这个道道哟!” “你若以为本少爷便是那无所事事的二世祖,小子你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看我的肉身十八打!”话音落下,肥脚在地上狠狠一踏,肥硕的身子入空竟是轻灵无比,转瞬在空中化为一团金光灿灿的****,宛若炮弹一般从空中狠击而下。 轰隆之声令人牙酸的不绝于耳,良久****飘回,小小的眼睛森冷地看着地上的硕大泥坑,胖手胡乱的拍了几下,冷笑着道:“打完收工,接下来我得去好好怜惜我那冰肌玉骨的赛儿宝贝了?” 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猥琐,搓着一双污迹斑斑的肥手,淫笑着向着李赛儿藏身的山洞摸去。 “这里还没有打完,胡莱少爷是不是太心急了一些呢?” 胡莱脚步一顿,目光触及从泥坑边缘爬起的少年,胖脸顿时微微一寒。 少年爬出巨坑,身子微微一侧,就那样仰天躺在地上,胸口裸露的肌肤上血痕累累,风打着旋儿将胸口的碎衣带起,飘入林间。 林度迎着阳光眯着双眼,嘴角苦笑泛出:“的确没想到,欺行霸市的胡莱少爷竟然是灵武境的高手,在下还真是看走了眼哩!” “既然知道,还不快点逃命,非要作死不成!”胡莱冷声说道。 “若是别人,在下逃便逃了,不过本人最恨猪头三了,若是遇见满肚子男盗女娼的胡莱少爷,我也要逃命,这以后也没脸在这天曌大陆行走了?”林度一字一字清晰无比的吐出,却是渐渐地将胡莱的怒气撩拨到了火山喷发的边缘。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少爷心狠手辣了!”胡莱暴怒喝道,肥硕的身子呼的窜入空中,浑身的灵力爆涌中,双手一合,飞速的旋转,两掌之中金光绽放,锋锐之气尽显。 “金刚毒龙钻!”怒喝声中,一丝丝金锐之气溢出,将他肥硕的身躯缠绕,渐渐地竟然有了流线型的线条,飞速旋转中,小小的眼睛紧紧地锁住下方平卧在地的少年身子,锐击而下。 “该死,他为何不动上分毫!”即便已经胜券在握,可是林度平躺在地,一副任人宰割的态度却依然让胡莱暴跳如雷,难道此人吓傻了不成,自己最喜欢的濒死求饶呢?无助呐喊呢?哀求连连呢? 茫然中,地上的少年笑意荡开,手臂缓缓伸出,若是要抚摸春花初绽的蓓蕾,掌心之中一点金光溢出,瞬间化为一枚婴儿手掌大小的金色手印。 手印是那般渺小,宛若婴儿般柔弱稚嫩,像一片金纸贴在手心,死气沉沉没有半丝灵力的波动。 “这是什么?”胖子向来谨慎的心微微一缩,不过瞬间便是打消了念头,想到自己灵武境的全力一击,怎么可能被这微风可催的小印挡下,不由得为自己开始的念头感到一丝羞意。 金光相接,在空中微微定格,而后金光绽放开来,刺目无比,一声凄厉的惨呼响起,凌厉的光芒笼罩游走,污血四射中,胡莱裹着全身的破布烂衫,泥鳅般大小的话儿更是一团血肉模糊,砰然砸入泥土之中。 “折锋于正锐,真不愧大帝金刚诀的名头!”林度躺在地上喃喃说道,疲惫无比的从地上爬起,只觉得浑身的灵力已经涓滴也无,拖着陌刀,踉踉跄跄的挪动着步子,喘息了数次,方才将陌刀插在胡莱的颈边。 “别,别杀我,我父亲可是胡旺,以后,以后我一定、一定改!”胡莱嘴角溢血,眼中早已经是惊恐无限,泣声哀求道。 “我,我管你******、******父亲是谁,你这种东西,改,改不了的!”林度杀机四溢气喘吁吁的说完,酸软无比的手臂微微往下一带,陌刀缓缓地倾斜,在胡莱惊恐到了极致的眼神中,缓慢而不可阻挡的压入短粗的脖颈中。 一股难闻的臭味从胡莱的下身传出,林度皱了皱眉头,疲软的栽坐在地,再也难动分毫,就在臭气的笼罩中,掏出聚灵丸吞入口中,呼呼的喘着粗气。 “我要变强,我要变强!”想着今日若是这胡莱再强上一点,自己的结局,赛儿的结局,林度的心中一阵战栗,竟然没有了想下去的勇气。 歇息了片刻,待身体内终于是有了一丝力气,林度方才满脸厌恶的立起身来,收回陌刀,向着山洞行去。 “此人如何处理,要不要再大展神威****一场!”铁宝慵懒的躺在武者阔大的额头,戏谑的说道。 “嘿嘿!”脸上有些无奈的浮出苦笑,林度摆了摆手,口中含糊道:“还是宝宝处理吧!小爷今日,身子着实乏的厉害!” 步入山洞,见安自在正在聚精会神的用金针引毒,一滴滴漆黑的液体从中空的针管流出,令人欲吐的腥臭忽的窜入空中,拥挤在洞中的每个角落,或恶心的窜入几人的鼻中嘴中,可那安自在却仿佛闻所未闻,金针捻动带起满脸的喜意,即便是林度入屋也未察觉,微微探头,林度见老乞丐和赛儿虽面色苍白,呼吸却是渐趋平稳,悬起数日的心终于渐渐放下,疲倦的坐于洞角,目光注视着血色苍白的赛儿,忽觉得这洞中虽是气味难闻刺鼻,可是心中却是这数月来从未有过的安静甜适,困意涌来眼帘一垂,沉沉睡去。 “大帝金刚诀已取,普济镇的目的已达,接下来你是决定在此当上门女婿呢?还是.......?”脑海中忽然传来的调侃之声,惊醒了兀自沉睡的少年。 林度悠然醒转,眼中带着一丝茫然,目光扫过洞中沉睡的三人,幽幽的起身向着洞外行去。 天上单星独照,孑然孤影在林中站了好久,方才沉声说道:“我的心思如何,你是知道的,又何必多问!” “年少多情无可厚非,若是想留也在情理之中,那三年之约不赴也罢,一个三年将死的糟老头,又如何比得上女子情长时的眉如春山,眼如春水呢?”铁宝趴在林度的肩头轻声说道,不过那语气却是酸爽的可人。 “你说谁是糟老头!”林度的语气忽然拔高。 “哎呀!真是吓死宝宝了,被情乱了心性,不想走还急眼了,若是如此,趁早早说,别误了本宝宝的前程。”那铁宝见林度吼道,声音也是陡然拔高,不遑多让。 第四十二章:跳梁者,虽狂必戮 “跳梁者,虽狂必戮!”安自在回身步向山洞,口中念叨此话,只觉得满心激荡,傲意无限。 “安自在,将那东西给我放下!”胡莱自从美人木圭出现,只觉得阵阵草木芳华袅绕入鼻,虽隔数十步,也觉得清爽喜人,神魂皆畅,心知那定是一件难寻的宝物,小眼中顿时贪念涌动,早将少年的张狂丢到脑后,急声阻止道。 “哦!胡莱少爷先要强占赛儿,难道还要抢夺在下的宝物不成?”林度扛着巨刀,满脸鄙夷的问道。 “谁******说是你的宝物,本少爷看见便是本少爷的!”见那安自在隐入石洞,胡莱顿时急得跳将起来,破口骂道:“你们这群没用破落货,还不快给本少爷抢回来!” 话音落点,身后的五名壮汉便是急扑而出,向着那洞口狂冲而去。 林度身形一展,陌刀成横扫千军之势劈出,将两名壮汉拦下,口中却道:“铁宝,帮我封住洞口可好!” “得令!”胸膛之中,一团乌光飘出,转瞬落在洞口的石岩之上,前冲的武者微微一愣,待看清楚只是一只拳头大小的甲虫而已,顿时荡起一阵讥讽的嘲笑,身子刚刚到达石洞的边缘,那甲虫却是弹射而空,翻滚之中,小爪轻踹,几乎是同一时间印在了三名武者的胸膛之上。 “鄂!”三名武者脸色一变,身子在空中化为三枚弧度极小的抛物线,飞出几十米远,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揉了揉丝毫不疼的屁股,三人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爬起,却是见那甲虫拍了拍前爪,吐着人言道:“宝爷睡觉了,你个臭小子可别给宝爷丢脸啊!” 三人微微一愣,没想到这拳头大的屁虫竟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还好这家伙没下重手,不然自己这三人能不能爬起来都还难说,心中退意虽生,不过当目光看到场中的胖子,恐惧之中却又是恨意渐起,低嚎一声向着林度冲去。 刀锋若电,镪的一声砍在黝黑的刀面上,燥热的青烟飘起,看着在地上倒退滑行了数十米的少年,吊眉硕汉嘴角迸出一抹讥讽,竟然没有追击,作为灵玄境初期的高手,和孕灵境的蝼蚁动手,实在是有失身份,更何况将那宝物夺回方才是最要紧之事,身子一折,便是向那洞口飘去。 林度半跪余地,看着挥舞长刀跗骨而来的三名武者,眼神竟然若狼般的狠厉,身子从地上弹射而起,乌光斜劈,一记抡斩竟是将三名武者笼罩其中。 三名武者嘴角泛冷,作为孕灵境巅峰之人,平日虽是狐假虎威,不过今日收割一名晕灵境小子的性命他们还是有着信心,那陌刀看似阔大厚重,想来定也是装b之物,身形急冲中只是将手中的长刀象征性的向上一格。 “好重!”脑海中刚刚溢出这个念头,那乌光便是毫无阻隔的从雪白的刀刃中一划而过,血液激射,人头飘落,手持断刀目光中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恐惧,咕噜噜的便是被碎土细沙裹成三个肮脏的灰球。 身子一侧,眩目的寒光贴胸而过,左臂一曲,肘尖若枪,横击而出。 “噗”武者眼球一凸,躬身血喷,就这一瞬,血雨还未落地,乌光便宛若水波从腰间趟过。 一脚踹出,半截身子摇曳着猩红的尾翼,砰的一声砸在胡莱胖乎乎的脚下。 “开始你说,李伯父将赛儿许配给了你,有种你在说上一遍!”少年肩扛陌刀,刀尖的边缘惊惧的鲜血凄惶的落下,飞速的逃入落叶之下,少年噙着一抹冷冷地微笑,乘着枯枝断裂的嘎吱声一步步向着胡莱走去。 “这怎么可能少侠?赛儿团长天仙般的人儿,李伯父怎么可能将他许配给我这像猪一般的大胖子呢?开始所言,玩笑而已,玩笑而已,少侠切莫往心里去呀!”胡莱见林度杀气腾腾的一步步逼来,眼中布满惊恐,双手在空中连摆,惊惶无比的说道。 “哼!我若迟来一步,你将对赛儿如何?”脑海中浮现前几日的一幕,林度冷意更烈,开口厉喝道。 “我听闻赛儿团长伤重,仅想探望而已,少侠万勿生气,万勿生气啦!”胡莱见林度刀已下拖,眼中的惧意顿时带动浑身的肥肉瑟瑟而抖。 “哼!既然你想要胡来,那便去地狱胡来吧!”林度想着那名女子的遭遇,心中的杀意再也无法压制,冷冷地喝道。 “呼!”眼前忽然疾风凛冽,一道硕大的金色光团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当胸击来,大力涌至,胸前血花飞溅,林度难以自信的闷哼一声,倒飞入空。 光团滴溜溜转动,快的人眼花缭乱,将林度从空中轰下,碰的一声砸入泥土之中。 光团落地,迎风一涨,再次化为胡莱的身影喋喋冷笑:“这世间,可不是只有好人才会扮猪吃老虎,本少爷可是也喜欢这个道道哟!” “你若以为本少爷便是那无所事事的二世祖,小子你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看我的肉身十八打!”话音落下,肥脚在地上狠狠一踏,肥硕的身子入空竟是轻灵无比,转瞬在空中化为一团金光灿灿的****,宛若炮弹一般从空中狠击而下。 轰隆之声令人牙酸的不绝于耳,良久****飘回,小小的眼睛森冷地看着地上的硕大泥坑,胖手胡乱的拍了几下,冷笑着道:“打完收工,接下来我得去好好怜惜我那冰肌玉骨的赛儿宝贝了?” 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猥琐,搓着一双污迹斑斑的肥手,淫笑着向着李赛儿藏身的山洞摸去。 “这里还没有打完,胡莱少爷是不是太心急了一些呢?” 胡莱脚步一顿,目光触及从泥坑边缘爬起的少年,胖脸顿时微微一寒。 少年爬出巨坑,身子微微一侧,就那样仰天躺在地上,胸口裸露的肌肤上血痕累累,风打着旋儿将胸口的碎衣带起,飘入林间。 林度迎着阳光眯着双眼,嘴角苦笑泛出:“的确没想到,欺行霸市的胡莱少爷竟然是灵武境的高手,在下还真是看走了眼哩!” “既然知道,还不快点逃命,非要作死不成!”胡莱冷声说道。 “若是别人,在下逃便逃了,不过本人最恨猪头三了,若是遇见满肚子男盗女娼的胡莱少爷,我也要逃命,这以后也没脸在这天曌大陆行走了?”林度一字一字清晰无比的吐出,却是渐渐地将胡莱的怒气撩拨到了火山喷发的边缘。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少爷心狠手辣了!”胡莱暴怒喝道,肥硕的身子呼的窜入空中,浑身的灵力爆涌中,双手一合,飞速的旋转,两掌之中金光绽放,锋锐之气尽显。 “金刚毒龙钻!”怒喝声中,一丝丝金锐之气溢出,将他肥硕的身躯缠绕,渐渐地竟然有了流线型的线条,飞速旋转中,小小的眼睛紧紧地锁住下方平卧在地的少年身子,锐击而下。 “该死,他为何不动上分毫!”即便已经胜券在握,可是林度平躺在地,一副任人宰割的态度却依然让胡莱暴跳如雷,难道此人吓傻了不成,自己最喜欢的濒死求饶呢?无助呐喊呢?哀求连连呢? 茫然中,地上的少年笑意荡开,手臂缓缓伸出,若是要抚摸春花初绽的蓓蕾,掌心之中一点金光溢出,瞬间化为一枚婴儿手掌大小的金色手印。 手印是那般渺小,宛若婴儿般柔弱稚嫩,像一片金纸贴在手心,死气沉沉没有半丝灵力的波动。 “这是什么?”胖子向来谨慎的心微微一缩,不过瞬间便是打消了念头,想到自己灵武境的全力一击,怎么可能被这微风可催的小印挡下,不由得为自己开始的念头感到一丝羞意。 金光相接,在空中微微定格,而后金光绽放开来,刺目无比,一声凄厉的惨呼响起,凌厉的光芒笼罩游走,污血四射中,胡莱裹着全身的破布烂衫,泥鳅般大小的话儿更是一团血肉模糊,砰然砸入泥土之中。 “折锋于正锐,真不愧大帝金刚诀的名头!”林度躺在地上喃喃说道,疲惫无比的从地上爬起,只觉得浑身的灵力已经涓滴也无,拖着陌刀,踉踉跄跄的挪动着步子,喘息了数次,方才将陌刀插在胡莱的颈边。 “别,别杀我,我父亲可是胡旺,以后,以后我一定、一定改!”胡莱嘴角溢血,眼中早已经是惊恐无限,泣声哀求道。 “我,我管你******、******父亲是谁,你这种东西,改,改不了的!”林度杀机四溢气喘吁吁的说完,酸软无比的手臂微微往下一带,陌刀缓缓地倾斜,在胡莱惊恐到了极致的眼神中,缓慢而不可阻挡的压入短粗的脖颈中。 一股难闻的臭味从胡莱的下身传出,林度皱了皱眉头,疲软的栽坐在地,再也难动分毫,就在臭气的笼罩中,掏出聚灵丸吞入口中,呼呼的喘着粗气。 “我要变强,我要变强!”想着今日若是这胡莱再强上一点,自己的结局,赛儿的结局,林度的心中一阵战栗,竟然没有了想下去的勇气。 歇息了片刻,待身体内终于是有了一丝力气,林度方才满脸厌恶的立起身来,收回陌刀,向着山洞行去。 “此人如何处理,要不要再大展神威****一场!”铁宝慵懒的躺在武者阔大的额头,戏谑的说道。 “嘿嘿!”脸上有些无奈的浮出苦笑,林度摆了摆手,口中含糊道:“还是宝宝处理吧!小爷今日,身子着实乏的厉害!” 步入山洞,见安自在正在聚精会神的用金针引毒,一滴滴漆黑的液体从中空的针管流出,令人欲吐的腥臭忽的窜入空中,拥挤在洞中的每个角落,或恶心的窜入几人的鼻中嘴中,可那安自在却仿佛闻所未闻,金针捻动带起满脸的喜意,即便是林度入屋也未察觉,微微探头,林度见老乞丐和赛儿虽面色苍白,呼吸却是渐趋平稳,悬起数日的心终于渐渐放下,疲倦的坐于洞角,目光注视着血色苍白的赛儿,忽觉得这洞中虽是气味难闻刺鼻,可是心中却是这数月来从未有过的安静甜适,困意涌来眼帘一垂,沉沉睡去。 “大帝金刚诀已取,普济镇的目的已达,接下来你是决定在此当上门女婿呢?还是.......?”脑海中忽然传来的调侃之声,惊醒了兀自沉睡的少年。 林度悠然醒转,眼中带着一丝茫然,目光扫过洞中沉睡的三人,幽幽的起身向着洞外行去。 天上单星独照,孑然孤影在林中站了好久,方才沉声说道:“我的心思如何,你是知道的,又何必多问!” “年少多情无可厚非,若是想留也在情理之中,那三年之约不赴也罢,一个三年将死的糟老头,又如何比得上女子情长时的眉如春山,眼如春水呢?”铁宝趴在林度的肩头轻声说道,不过那语气却是酸爽的可人。 “你说谁是糟老头!”林度的语气忽然拔高。 “哎呀!真是吓死宝宝了,被情乱了心性,不想走还急眼了,若是如此,趁早早说,别误了本宝宝的前程。”那铁宝见林度吼道,声音也是陡然拔高,不遑多让。 第四十三章:宝宝的牛叉 林度心中一窒,心中直若一团浆糊一般,良久方才摇头叹道:“就不能带她一起走么?” 铁宝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修炼之路本就苦绝无比,三年若想到达灵王,更是逆天行事,个中艰险危绝纷至沓来,你认为以你现在的实力,可护她周全么?” “这!”林度愁聚眉梢,心中萧索竟是半日不语。 “嘿!小屁孩?宝爷问你一句,没有实力,你老爹如何,没有实力,今日如何?想要快意人生,没有实力,你永远只能是瘪三一个?”铁宝叹气说完,摇了摇头,再不言语。 “没有实力,你永远只能是瘪三一个!”话语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回响,最后林度的眉宇中多了一丝寂寥,低声叹道:“容我考虑几日,待赛儿伤势好转,回到旋风猎妖团再做定夺可好。” 铁宝微微点头,也不想再逼这情窦初开的少年,振翅飞到旁边的一枚光滑的石面上躺下,任由林度的愁思在这林中恣意的蔓延。 待过了半夜,见林度眉宇一点一点的化开,铁宝方才说道:“小子,李赛儿他们大概需要三日方能醒转,这三日的时间想干不干点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林度的表情一鄂,心中着实也提不起兴趣,不过想到若是什么事情也不干,这三日岂不是要哀思千转,愁肠百结了,终是微微点头。 “好!宝爷重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想做炼丹师,还是炼灵师?” 林度闻言想了想,觉得自己自小便对医术兴趣无限,对那炼魂却是从未知晓,听这名字便是极为恐怖之事,良久应道:“我想还是炼丹好上一些吧!” “好!”铁宝翅膀扇动,飘到林度的眼前,小爪一伸道:“给宝爷一枚平常的疗伤丸!” 林度搞不清楚这铁宝要搞些什么名堂,带着一丝狐疑,拿出一枚疗伤丸递了上去。 铁宝小爪一勾,小眼中乌光闪耀六爪急划,一股神秘无比的力量沆砀开来,转瞬便把那枚疗伤丸递给了林度。 “二阶丹药,怎么可能?”闻着那馥郁的芳香,看着手中丹药的灼灼光晕,林度顿时惊得眼睛一凸,喃喃低呼道。 对于炼丹林度也是略知一二,精准的灵魂感知力,火焰的妖孽控制、合适的丹炉、火焰属性又必须掺杂青木属性的灵力,加之日积月累的经验和合适的丹方,哪一样不是苛刻无比,没想到在铁宝的手中却是宛若儿戏一般,若是叫那药谷的炼药师知晓,还不得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再看看这个!”林度瞠目结舌中,铁宝的小爪又是急速的颤抖了起来。 空中骤然香风阵阵,那种味道竟比百花绽放还要好闻,只见夜空之中忽然数十缕幽蓝朦胧的光线自林中飘荡逸来,在二人头顶曲折浮沉,缭绕盘旋。 漆黑的林中顿时蓝光莹莹,魔幻般的光华倾泻,将林中飞舞的夜虫也浆染上了蓝宝石的质感。 “聚魂!”铁宝的声音飘过,天空中的的蓝色光线仿佛被惊动了,嗖的一声在空中抱成了一团。 “凝!”铁宝一声低喝,空中蓬的一声绽放出一团绿色的火焰,火焰在空中汹涌燃烧,却没有半丝热气,一缕缕淡淡地气流散开,只闻得林中忽然扎扎有声,方圆的树木竟然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生长。 空中缠绕在一起的光线,在绿色火焰的焚烧中,惊叫凝聚,渐渐地融为一体,而后飞速的旋转开来,将一点点杂质抛出,转瞬被那火焰焚烧成了虚无,铁宝小爪急挥,一道道神秘的法诀飘入火焰之中,忽地一阵异香飘出,火焰一收,空中一道蓝色光影浮现,刺目的光线瞬间缭绕而出,竟然将这昏暗的林中照的纤毫毕现。 林度目光湛湛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只觉得眼前一切虽然奇异无比,却似乎有些华而不实,加之此刻心情烦乱神色竟然渐渐地惫懒了起来。 或许是感受到了林度目光中潜藏的心思,铁宝微微一笑,淡淡的喝道:“看好了!” 小爪轻轻地往下一压,一枚符印嗖的窜入空中,空中的蓝光猛地一震,伴随着微微的嗡嗡声响,缓缓从半空降下,渐渐地沉入枯草败叶之下。 枯叶之下,一点点蓝光宛若水流一般潺潺流出,林度眼色震惊的看着如水的蓝光从脚下漫过,那些枯叶荒草瞬间转化成一枚枚宛如天工用蓝宝石雕琢的艺术品,叶脉纹理,纤毫无差,触目所及,这夜空下的林中地下,全是圣洁奇异的一片宝蓝之色,顿时让人心旷神怡。 “起!”铁宝又是一声低喝,大地忽然微微震颤了起来,地面之上,一颗蓝色的小苗抽出两片嫩芽,而后又飞快的抽出枝条,向上爬升生长,蔓延的蓝色水波随着那颗小苗一点一点的回流。在林度惊异无比的眼神中,转瞬便成长为一颗参天巨树。 “这!”林度看着眼前枝条摇曳的宝蓝巨树,顿时被这神奇的一幕惊得瞠目结舌,精神力溢出,感知到这绝对不是什么障眼法,这巨树之中分明有着浓郁地生命力在缓缓流淌。 “重生!”伴随着铁宝的一声低呼,流光溢彩的宝蓝飞速而退,转速潜入地下不见,巨树回归自然本色,虬枝舒展,叶片清翠,在夜风的吹拂下,随风而摆,沙沙作响。 铁宝微微一笑,踏足林间,小爪勾起两片羽毛,蓝光一现,化为两枚鸟蛋,破壳—孵化—成长,竟然一气呵成,铁宝小爪一松,两只羽毛斑斓的金眉鸟振翅飞起,立在横生的枝杈之上,鸟喙轻张,奏出一声声悦耳动听的高啾低唱。 “好了,你要是还要学那炼丹之术,明日起宝爷我教你便是!”铁宝立在树下,两枚前爪负在身后仰望星空,这副世外高人的经典造型,在它那乌光璀璨的胖墩身子演绎之下,却是那么的不伦不类。 “这便是魂术么?”林度呐呐张口问道。 “魂术的繁复何止万千,你开始所见不过九牛一毛,操控凝练,更改重生,攻击胜敌奥妙无穷,一旦沉浸入道,你才会知晓是何等神奇,小子!宝爷是否可以理解你是想学了呢?” 林度眼中的狂热早就被撩拨到了无法抑制,闻得铁宝说道,连忙的将大头猛点。 “不想学炼丹啦!” 林度大头猛的一阵狂摆! 见林度一脸虔诚的模样,铁宝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你可知道,想要成为炼灵师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是那绿色的火焰么?”林度侧目问道。 铁宝摇了摇头,道:“炼灵师所用的火焰其实皆是一样的,叫做青木乙罡心火,不同的在于炼灵师的培养和修为高低来决定他的强度罢了!” “原来如此!那你所谓的对于炼灵师最重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林度想了想问道。 “灵魂的亲和力!”铁宝挥了挥前爪,大有指点江山的气质。 “灵魂亲和力?”林度忽然眉宇一展,带着一丝激动说道:“我能够看到小鹿的灵魂,那不是说我现在就有灵魂亲和力了吗?” “滚!”一个响响的爆栗狠狠的击中林度的额头,铁宝气愤的说道:“别他娘的在这里给宝爷不懂装懂!” 揉了揉高高凸起的额头,林度一脸的委屈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对个屁!”铁宝骂骂咧咧,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要知道灵魂是这世间最奇妙的东西,衍生万物又决定其行止外貌,可这灵魂又是天下最扑朔迷离,最为胆小的东西,想要获得灵魂的认可和亲近是何等的艰难你知道么!” “这!”林度被铁宝说得哑口无言,挠着大头傻乎乎的笑着问道:“那该如何获得灵魂亲和力呢?” “嘿嘿!要想获得灵魂亲和力首先必须具备坚韧而强大的灵魂,这也是想要成为一名炼灵师的最基本条件,而后更为重要的一点便是要重走魂路!”铁宝笑着回转身来,看着林度说道。 “重走魂路?”这个新鲜的名词跳入林度的耳中,不由得脱口重复。 “嗯!”铁宝点了点头“每一个灵魂都不可能无根而生,都是由魂源之地而来,树木的开花结果,动物的受精孕育不过是凝聚养分的一个过程,而只有灵魂从魂源之地走出,化为魂种入得其中,方能孕育生命,滋长神智,而这枚魂种,在和身体一道的成长中,渐渐转化为魂体,这个过程中,魂种不断受外界因素的影响,魂路所携的本源之气渐渐消散,直至泯灭,变的胆小戒备,而灵师想要操控灵魂,只有重走此路,沾染上魂路的气息,方才能够得到灵魂本源的认可,从而达到操控的目的!而重走魂路也只有一个唯一的办法” “什么办法?”林度听着铁宝娓娓道来,心中对着灵魂也是有了一点点小小的认知,又好奇的追问道。 第四十四章:奇怪的修炼 “什么办法?”林度听着铁宝娓娓道来,心中对着灵魂也是有了一点点小小的认知,又好奇的追问道。 铁宝再次微微踏步,眼中乌光一闪,声音却是变得极为深沉道:“那便是——死亡!” “死亡?”答案揭晓,林度的心脏却是狠狠地为之一跳,眼中的惊异无以复加,直愣愣的瞧着脚前的铁宝。 “对!就是死亡!若不是如此,随便来个灵魂强大之人便可成为炼灵师,这炼灵师又何来的尊崇无比呢?” “那老爹可以炼制那个傀儡,也是动用了灵魂,难道他也是一名炼灵师么?” “傀儡之道,末流而已,不是铁宝瞧不起他,凝练了一个阵盘,镀了一丝灵魂力,一个只知道攻击的玄铁疙瘩,连末流都是难算啦!”药宝嘴角掠过一丝讥讽,悠悠说道。 看着铁宝一副牛b哄哄的模样,加之对老爹的打击,林度只觉得心中微微不爽。 “别在那里心里叽歪了,等有一天你成为了炼灵师便是知道宝爷所言非虚了!”仿佛是猜中了林度的心思,铁宝撇了撇嘴。 “那好吧!既然宝宝如此说道,小爷便只有拭目以待了!” “砰!”又是一记响亮的脑瓜崩,铁宝眼中怒火汹涌“敢在宝爷面前称爷,活腻歪了不成!” “啊!”林度被弹得眼泪横流,高声呼痛,心中骂道该死的铁宝,下手就不能轻点吗?不过脸上却是贱笑连连道:“宝爷,你说这三日干点有意义的事情,便是修炼魂术么?” 一声宝爷叫的铁宝心中好不畅快,双手一负道:“这是自然!” “那么需要些什么,小子我好准备周全!” 砰的一脚踹在林度的屁股之上,铁宝又是一阵骂骂咧咧:“睡个觉还要准备个屁呀!要不要我再去青楼给你找十个八个红牌姑娘你搂着睡呀!” “睡觉?”林度只觉得自己脑袋都快转不过弯来,着实搞不懂这修炼魂术和这睡觉有半毛钱关系,见铁宝已经负手向那洞口而去,忙屁颠屁颠的追了过去。 “林先生!”见林度心急火燎的冲进洞中,不知何时醒转正在安心查探的安自在连忙躬身而礼。 “鄂!”林度见安自在怪异的行径,心中微微一愣,忙开口说道:“安先生为何如此大礼!” 安自在满脸堆笑,恭声说道:“那日见林先生接骨,后进心中便已钦佩万分,这段时间林先生更是心正豪勇,屡破危局,而李团长二人之毒,本就神仙难救,林先生却瞬间知晓破解之药,活命于倒悬,真是让末进五体投地,若是林先生不嫌弃在下资质愚钝,便让末进拜您为师可否!”安自在说完,竟是缓缓下拜。 “拜我为师?”林度忙伸手带起安自在,神经一阵大条。 “若是先生不愿,便让末进一生随伺左右、牵马坠蹬,只要能时刻聆听教诲,在下也是心中极愿的!”安自在心中掠过一抹失望,弱弱的说道。 “还真是个可爱的医痴!”林度嘴角抿着一丝笑意开口道:“安先生何出此言,我一乳臭未干的小子,你这么做不是在折我的阳寿么” “可是闻道有先后,林先生何必妄自菲薄呢?朝闻道夕死可矣,林先生切不要认为末进委屈,虽牵马坠蹬,我这心里却是极其快活的呢?”安自在又是轻声解释道。 “哎!要我怎么说才好呢?既然你如此痴迷医术,小子我又不能让你拜我为师,更不能让你牵马坠蹬。这样吧!待有一日,我把我心中所学,全部告诉于你可好!”林度见这安自在虽年纪偏大,却若婴孩般可爱,心中不忍缓声说道。 “林先生此言当真!”安自在顿时两眼放光,双手紧紧地抓住林度的胳膊,便是又要跪倒。 “好了!”林度双手一翻,扶着安自在道:“别再跪来跪去的打扰我睡觉,喔不,打扰我修炼可好!” “是末进失礼了,打扰林先生睡觉,喔不,打扰林先生修炼了!”安自在满脸喜色,连忙躬身赔礼。 林度又嘱咐自己修炼之中万不可打扰,又将一些固本培元之法说给安自在记下,方才和衣躺下。 林度刚刚闭上眼睛,就觉得铁宝的身体拱进了自己的怀间,想到自己开始游目四顾了半天,也未在洞中找见这家伙的半根毫毛,对这家伙神出鬼没的本事倒是又佩服了几分。 “放之自我,无为无思,坦然而眠,九窍皆开!”铁宝在林度的脑海中低声咏唱,小爪微微探出,脑海中一阵旋动,无边的黑暗涌现,转瞬便是把林度拖入黑暗的睡梦之中。 这一觉睡的太过香甜,就在凹凸不平的石面之上,林度眉宇舒展,宛若婴儿般没有一丝防备的安然而睡。 时间流淌的飞快,那嘴角微弧之处,竟然不自觉的流出一缕晶莹的液体,安自在瞧得林度睡得酣然有声,哈喇子直流,也是感到一丝好笑,掏出手巾欲要擦拭,忽然回想起林度的叮嘱之言,又是苦笑着收回怀中。 意识陷入深层次的睡眠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缕意识飘荡而起,在漫无边际的黑色海洋中神游了起来,入目皆是浓墨般的黑。 这缕意识不受控制,无想无求,四处游荡,也不知飘了多久,前方一点淡淡地黄光出现,或是在冰冷的黑中漂泊的太久,意识也是经不住光的诱惑,好奇的凑了上去,暖黄的色调之中,一道光影矗立其中,白色的光影是一道道白色的光线缠绕而成,勾勒出一个瘦削的人形。 人影缓缓回头,赫然竟是和林度一模一样,有些好奇的伸出手掌,静静的停在空中,或是在等待、或是在召唤,或是什么亦不是。 意念有些畏惧的探头探脑,踌躇了良久,飘荡而起,落在白色的手掌之上,白色的光影眉弯眼笑,伸出另一只手缓缓的拂过这丝意识。 意识忽然觉得温暖无比,一股同源同宗的感觉忽然涌至心头。 “你是谁!”这种感觉掠过林度心间,林度浑身一颤,脱口问道。 白色的光影一惊,刹那间化为无数的光点,消弭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哎!”林度的眼眸开启,却是没有半点浑噩之感,带着一丝疑惑哀然叹道。 “无光不成影,无影不成相!小家伙第一次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就别再那里自怨自艾了!”铁宝的声音在脑海中浮现。 “嗯!”林度也是点了点头,长身而起,看着一脸狐疑的安自在问道:“我修炼了多久!” “睡,喔不,修炼了三天三夜了!”安自在恭声回道。 林度点了点头,忽觉得嘴角颈间湿滑无比,带着一点淡淡地腥臭,忙不好意思的回转身来擦拭干净,又一脸正经的走到老乞丐的面前,见老乞丐黑丝尽去,沟壑纵横的脸上也有了一点点淡淡地红色光晕,过了片刻,紧闭的眼睛缓缓开启,见着眼前含笑而立的少年纳纳的问道:“林度大兄弟,我这是生是死,身在何处呀!” “乞丐大哥,你活得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林度见老乞丐醒来,自也是欢喜无限,高兴的道。 “是你救了我?我昏迷多久了?”老乞丐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一幕,难以置信的问道。 林度点了点头道:“昏迷的大概有十天吧!” “十天?”老乞丐失声惊呼,直接从地上弹跳而起,向着洞口急飘而出,口中还在高喝:“小兄弟,老哥有急事先走了,以后有事到鹏城找我祖成晏便是!” 林度瞧着已经鸿飞无影的洞口,想着老乞丐数次相救于己,心中一时空落落的不能自己,喃喃苦笑道:“这个祖成晏大哥说走便走,还真是个急性子!” “度哥哥!你在哪里?”洞中少女哀怨的梦呓顿时牵回少年的身影,泪花涌动中,牵过少女的小手贴在胸前柔声道:“赛儿别怕,林度在这里呢!” 或许是听到情郎的安抚,少女紧缩在眉间的浓稠化开,眉目舒展的白皙脸庞一点粉红晕染,安静雅致之中睫毛轻轻颤抖,抖开一线眼帘,就这样似乎是带着一丝疲惫,或是一丝羞怯,一动不动地锁着眼前的林度,仿佛担心一闭之后,便是永年。 “好些了么?”林度心中仿佛电流攒动,又紧张的把那柔荑握紧了些。 “嗯!”见安自在在场,少女绯红着脸庞敛眉低首轻声道:“度哥哥,这洞中闷热难耐,陪赛儿到林间坐会可以么!” 林度微微点头,扶起李赛儿,有些难为情的看了安自在一眼,见安自在不知何时已经在闭目修炼,方才放下心来,搀扶着李赛儿步出洞去。 二人在林中那颗巨树下依偎坐下,两只金眉鸟不知何时早已飞去,二人夜风的微澜中,只觉得有说不完的话儿一般,不知不觉铅色重垂的天际一线鱼肚白浮现,李赛儿有些不舍的从林度怀中退了出来,轻声说道:“度哥哥,我们该回团了” “哦!”感受到怀中的温玉退去,一丝微微的失落感顿时攀上了心头,少年长身而起,还未说话,少女的身子再次扑了进来,玉颊紧紧地贴在心跳如雷的胸膛上,婉声轻语:“要是这夜永不过去该有多好!” 林度的手掌在少女柔软的腰间轻轻地磨挲,忽然心中一丝绮念荡起,手指缓缓向下探去。 第四十五章:罢黜 就在手指要触碰到那浑圆滑润之处时,少女嘤咛一声,猛地将少年推开,红着脸啐道:“度哥哥你干嘛呢!真是坏透了!” 少女的嗔怒也是让林度顿时耳根为之羞红,手足无措,尴尬得嘿嘿傻笑。 “人家喜欢度哥哥,只是希望度哥哥别太心急了!”李赛儿红着脸说完了心事,竟是再不敢呆,化为一只翩翩蝴蝶飘入洞中...... 天刚刚大亮,三人已经收拾妥当,向着普济镇行去,一路之上,林度和赛儿若即若离,正襟而行,倒是让得安自在看了不少笑话,心道:“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如此欲盖弥彰真以为旁人都是傻瓜么!”心中虽想倒也没有点破,一路装傻充愣极少说话。 行了一日一夜,普济镇终是遥遥在望,李赛儿回想起这一行的经历,若是没有林度哥哥,只怕自己已是无缘再归故里,心中那种心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竟然无比自然的牵起旁边少年的手。 “管他旁人的目光作甚,我只知道,有度哥哥在旁,我便不会孤独!” 少女的心思一定,就这样旁若无人的与林度牵手而行,向着旋风猎妖团行去。 如此暖人的一幕,也是让充斥在街道之上的冒险者,佣兵,将目光诧异的投向二人,看着自己心中的女神竟然与这么一个实力低微,相貌平平的家伙,在大厅广众之下,如此亲密相伴而行,刀锋般的目光,便是宛若密雨一般向着林度刮来。 “这妮子,还真是能够为我树敌呢!”摇了摇头抱着一丝苦笑,林度倒也没有抽手,作为一个男人,若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倒真是会让人瞧不起了。 “团长,你回来了!”门口两名值守的武者见到如此难得的一幕,面上的表情瞬间也是精彩无比,躬身说道。 李赛儿的表情一僵,刚想放下手来,一身荷色衣裙的李玉儿却是行了出来,刚好把二人相牵的一幕收入眼中,李玉儿娇躯猛地一僵,身子连颤之下,目光渐渐变得有些怨毒,身子猛的扭转,眼睛通红向内疾奔而去。 “玉儿!”李赛儿忽然想到这玉儿对林度亦是有意,神色挣扎了一瞬猛地放下林度的手,娇躯一拧,便是向内追去。 “赛儿!既然回来了,还不前来拜访伯父!”身子刚入广场,正厅之中一道威严的声音却是飘了过来。 “姜伯父!”李赛儿娇躯一顿,脸上表情微微变幻了数下,看着渐渐远去的李玉儿,心中微微一叹,扭转身子招呼林度二人前来,便是向那正厅行去。 三人一入厅中,皆是觉得其中气氛压抑的异常,厅中正首,两名须发花白的男子正坐其上,而在厅中,团内的几名副团长,以及团内骨干齐聚一堂,却是寂静不语,见李赛儿三人步入厅中,皆是把一束束复杂莫名的目光投了过来。 如此的阵势让三人心中涌过一抹狐疑,李赛儿迟疑了一瞬忽的婉儿一笑,敛衽一礼从容的道:“侄女拜见姜伯父,严伯父!” “赛儿侄女何必多礼,快起来回话!”姓姜的男子带着一丝冷意笑道。 李赛儿盈盈起身,笑着朗声道:“两位伯父,每年孝敬您二老的年供,赛儿可从不敢有丝毫懈怠,现在离年供尚早,不知今日两位伯父前来所为何事哩?” “赛儿侄女,今日我们前来的目的,你不知晓么?”姓李的男子把玩着手中的一尊玉佛冷冷的问道。 李赛儿眉头轻皱,声音却是不卑不亢:“两位伯父前来,赛儿本该箪食壶浆,百里相迎,只怪赛儿有要事离团十数日,却是不知道两位伯父前来何事,还请两位伯父别在戏耍赛儿,直言已告!” “哼!有何要事?”姓李的男子语气更冷:“只怕是和情人相会的要事吧!” “你......”李赛儿心中一窒,正要开口以驳,姓姜的男子却是抢过话头道:“赛儿侄女,这旋风猎妖团是我们与你父亲戮力劳心而创,大哥已去,我们本想这旋风猎妖团在你手中传承光大,却没想到,你竟然恣意胡为,致本团以灭顶之险,团务之事我们本不想多言,然团中有人着实看不下去,亲自上门延请我们,欲要罢黜你这团长之职,不知赛儿侄女怎么解释?” “罢黜团长!”下方众人闻言吸了一口凉气,李赛儿平日虽御下严格,但也处事公正,赏罚分明,这些下属对她倒也好感不少,闻听今日竟要罢黜于他,下方顿时如同炸了窝一般,议论纷纷。 “罢黜于我!”李赛儿微微一笑,面上却是波澜不惊:“敢问伯父,是何人上门延请二老所提此意,既然事已做出,到现在还龟缩不现,只怕也不是什么君子行径吧!” “赛儿侄女,话可不能说得如此难听吧!老夫铭记大哥创业艰辛和兄弟情义,所思所想所行,皆是为了本团将来着想,断不敢有一丝私心呐!”话音之中,一道人影从屋外步入,顿时让所有人为之瞠目结舌。 “吴千!”看着一脸笑意迈进厅来的人影,林度也是有些难以自信的低声呼道。 “吴叔!”李赛儿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嗡作响,任她千思万想,也绝想不到要罢黜自己团长之位的竟然是——自小疼她爱她的吴千。 “参见两位太长老!”吴千向着上首二人微微行礼恭声道。 “吴叔叔,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李赛儿目光怔怔的看着吴千,只觉得内心深处最柔弱的部分宛若被尖刀捅入,声音颤抖的问道。 “为什么?”吴千转头冷声道:“遴选新人之际,你弃灵武境巅峰的高手马腾不取,却给一个孕灵境的废材相当于副团长待遇,任这废材耗费我团资源,不闻不问,是为不公!押运重要物资,却不与团内骨干协商,擅自做主,以致人货皆陨,是为不智!团内受袭,精英受创,我儿——我儿更是被贼人所杀,而你却不思复仇,却与这废材儿女情长,消失十数日之久,是为不义!” 吴千说完,竟是老泪纵横,泣声道:“我吴千一生跟随老团长,尽心竭力,不敢有丝毫懈怠,如今看着他辛苦所创基业欲陨,如何不心急如焚,万般无奈之下,方才出此下策,还请在座各位体谅我这一孤寡老人的公心和无奈!” 那吴千说的痛心疾首,泪雨飘落,加之前不久吴中刚刚被刺,自然引起下方众人的同情,众人一阵唏嘘,皆是把一束束不善的目光投向林度二人。 “吴千长老真是好口才!”李赛儿正欲开口,一只结实的手臂却是挡到了他的身前,迎着众人的目光,林度泛着一丝苦笑踏步而出,摸了摸鼻头笑道:“那么按照吴长老所言,这一切都是小子的错咯!” “哼!?”吴千一声冷哼,痛心疾首的说道:“若不是你这废材花言巧语,骗得赛儿芳心,耗费我团资源,赛儿又怎会走到如此田地!” “那么.....”林度回转身来,看着怒气奔涌的团众,最后把目光落在田宇真的脸上道:“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众人表情一鄂,虽是议论纷纷,却是无人站起来说话,他们也不是傻子,虽是号称骨干,却也不想在不明情况之下,卷入到上层的战争之中,若是不小心站错了队伍,那么所产生的后果,可不是他们所能够承受的。 或许是感受到林度咄咄的目光,田宇真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复杂的看了李赛儿数眼,终是轻声道:“在下也以为,吴长老说得有些道理,不过若是......” “哈哈哈哈哈.....”那吴千哈哈大笑道:“两位太长老,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我想田副团长的话也能够代表着众人的心声,既然赛儿已经不能服众,还请两位太长老行团内法规,罢黜于她,另择贤能居之,方才是长远之计!” “你!”李赛儿万没有想到田宇真会如此回答,柳眉倒竖之下,看得田宇真一阵畏缩,嘴唇蠕动了好久,终是不发一言,颓然坐下。 见那吴千如此恬不知耻,安自在再也按捺不住,向前一步,义愤填膺的说道:“吴长老,想你当日爱子受伤,林先生拼得修为倒退,为他疗伤活命,这区区几日,你便忘得干干净净么!林先生如此人才,走到哪里不是恭恭敬敬,赛儿团长,为何给予林先生如此待遇,你心知肚明,却又为何在此搬弄是非!” “哈哈哈哈……”吴千一阵冷笑道:“区区皮外之伤,哪个江湖郎中医治不得,难道他耗费我团数万灵石,还不能抵他那几枚灵石的药资么?” 吴千说完,转过身来,手指在戒指上一抹,取出两枚灵石,只闻得“啪嗒”一声,扔在林度脚下,鄙夷的说道:“老夫为人堂堂正正,断不会欠你这庸医分文,再说即便是你修为倒退,一个孕灵境的废材又能退成哪样,从此刻起,你也不再是我们旋风猎妖团的客卿,若想保全性命,拿着这灵石快滚吧!” “哼!好个过河拆桥的老匹夫……” “安自在!”吴千一声怒喝打断安自在的话语,怒声说道:“我们旋风猎妖团的家事,还轮不到你这外人在此多舌吧!” “禀两位太长老,以上所说,皆是事实,更有甚者,李赛儿团长公饱私囊,竟是数月都未给团众支饷,团内精英怨气与日俱增,若不是老夫一力斡旋,只怕——只怕内乱早生,现在哪里还有旋风猎妖团的招牌!”吴千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说道。 “此话当真!”姓姜的老者须发皆张,拍案而起,见下方众人皆是有些畏惧的点头称是,目光支持还在伤感的李赛儿喝问道:“赛儿侄女,这你又作何解释!” “吴叔叔!”李塞儿神情寥落,开口道:“这物资储运发放,一直都是你在经手,此事为何又强加在赛儿头上!” 吴千面色微微一变,鼻孔里冷哼了一声道:“这库中积蓄,你全给了你的情郎,你叫我用什么发放!” “二哥,既然赛儿侄女已经不能服众,我看还是罢黜她方是上策呀!”那姓姜的男子回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