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游六零年代》 第一章 1964年,正月初八,玉泉村 七岁的王兰兰,削肩细腰,细手细脚,很是单薄,鸭蛋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睫毛长长的,像一面扇子般,扑闪扑闪的,前额的刘海带着自然卷,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形,虽然一身半新的花棉袄,显得有点土里土气,但还是很漂亮。 她站在篱笆墙外,打量着自家的房子,极普通的农房院,三间两层茅草屋,只是外面看着是,其实是三间两层木板楼房,在一楼有一米五高是石头加粘土垒成,又宽又厚,十分坚固耐用,上面一米加上两楼二米五,共三米五高,都是用上好木材建成的。 为什么外面看着像茅草屋呢,那是王兰兰的爹王大队长舍不得让好好的新木板楼受‘风吹雨淋’之苦,便用厚厚的茅草围在那三米五的木板外围,远望便是一座茅草屋。下面一米五石头垒成的,便不必担忧受不住风吹雨淋了,王爸爸爱屋如命,基本上是年年更换着新茅草。 三间二层楼,一楼中间是方方正正的中堂,左右是长长的厢房,右厢房是王兰兰爷爷奶奶的睡房,左厢房是王兰兰爸爸妈妈的睡房。 中堂是平常吃饭聊天招待来客之所,中间是一张吃饭用的四方形八仙桌,外加四条长凳子,边上各放三张竹椅子。与中堂一墙之隔的是上二楼的木板梯子,上了二楼,首先入眼的是一个休息室,墙边上放着几个清清爽爽的竹书架,书架上放着几本语录与小学课本,以及一本大一本小的字典。二楼左右一共四个房间,王家四个孩子,一人一间,每个房间都一样,一床一柜一桌一椅。 家中的厨房是在右厢房外面加盖的,与爷爷奶奶屋内的炕相连着,大概二十平方米的厨房间,有一大两小三个土灶,还一个旧兮兮的炉子,平常只用来烧开水。 为了对称美观,左厢房外面也加盖了一间,也有一个大号的土灶,与王兰兰爸爸妈妈屋内相连着,平常烧水洗澡或是大冬天洗衣服用的,当然还隔了一个洗澡间。 两个加盖的,也是二层,不过这是正真的茅草屋,二楼放置各类柴。 农村的院子就是宽广,王兰兰家前后都有院子,后院养着两头猪,鸡鸭鹅等家畜若干,还有一个茅房,十来棵果树,有桃树、梨树、柿子树、芭蕉树,值得一提得是还有一口井,此进冬暖夏凉,十分神奇!此刻井上用木板盖着。前院比起后院还大,有块很大的晒谷坪,晒谷坪四周分别种上桃树、梨树、柿子树、芭蕉树等,旁边还种了两小块菜地,地里种满了青菜和红杆菜,这么远看着,自家的茅草屋挺有意境! “阿妹,你在这里干嘛啊?快进屋去!”十三岁的王建国已有一米七,他拉着一板车干柴从后山回来,两个弟弟还有山上捡着柴呢。王家住在村的最西面,俗称村尾,背靠着山,独门独院,与村里其他人家都不相连,与村头正好隔了条小河,夏天可以下水摸鱼,冬天可以凿冰钓鱼。王兰兰的爷爷放弃祖宅基地,选择偏僻的一块,是有缘故的,听说是为了裹脚的奶奶,奶奶在十六岁那一年,从京城孤身一人逃难过来的,当年还在给金大地主打工的爷爷,不管太爷爷太妈妈的反对,毅然决然的娶了裹脚的奶奶。 “哦。”王兰兰懒洋洋的应了声。刚刚一脸慈爱的奶奶见她手上拿着三哥王保国一年级课本,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以为她无聊,并让她去外面玩去。 王兰兰目送大哥拉着一板车的柴进了院子,又见他进屋抬出长长的梯子架着,动作娴熟地将一小捆一小捆柴整整齐齐地码到厨房楼上,此时正是拾柴的好时机,队里没活,学校未开学,山上枯木特多,一拾就是一小捆,他家用柴特费,奶奶历来讲究,让他们一家勤洗澡勤洗衣服,勤换洗被单等等,总之就是费柴。 王兰兰没有听从大哥的话,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姑娘。她缓缓向外走,走了一小段路后,只见挨家挨户,高低错落,层层叠叠的房子,基本上都是平房,很少有两层楼的,而且还有不少是茅草屋顶。王兰兰的大爷爷(爷爷的新大哥)也住在这里,他家就在路边上,虽然是平房,但院落看起来明显要出众些,这一片住的基本上都是王姓人家,除了少数几个别姓,王姓人家在旧社会大都是穷人,给河对岸金家人当长工的,所以这一片基本上都是些塌墙烂院,虽说新社会十几年了,但一般的村民想要盖新房,简直连想也不敢想。 从玉泉山的泉水流出来一条细得像麻绳一样的小溪,在村中间汇聚成一条五六米宽的小河,叫中泉河,河上有一座石桥,这石桥也有好些年老了,据说是清乾隆时玉泉村村头几个大地方出钱造的,到现在也依然坚固,村上唯一一辆拖拉机也是从这里过。 过了石桥就是村头,村头都是平地,连成一片,像是北方平原一般,这里大都住的是金姓人家,当然也有一些别姓,村头历史悠久,家家户户住得密密麻麻,大都是二层楼房,几十户人家连在了一起,有为气派,比之王姓人家好太多! 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这边大部分是地主与富农,真不如王姓人家贫下中农吃香。 这时,对面走过来一个穿着旧花棉袄的小女孩,扎着两个麻花辫,下巴尖尖的,脸蛋小小的,眼睛大大的,小嘴红红的,此时冻得脸红通通的,她看来是要去河边洗衣服,端着面盆的小手也红通通的,女孩笑容可亲地和王兰兰打招呼:“兰兰,你病好了啊?怎么不来找我玩啊?” 正时此刻,王兰兰脑海里出现一个机械声音:她叫吴红儿,是种田‘肉’文《屠夫家的小娇妻》的女主。 这声音出现的突然,悄然地也突然,惊得王兰兰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可怜她接受原主记忆已五天,此刻方明白是进入了‘肉’文中,吴红儿在二十岁那一年嫁给了‘脸色黝黑’‘身强体壮’的胡屠夫,从此以后过上了有‘肉’的‘性’福生活。 而原主是吴红儿的好友,倒追‘下乡插队’小知青徐诚,徐诚家中负担很重,上有姐姐哥哥,下有弟弟妹妹,他身体弱,十六岁高中未毕业便下了乡,瘦瘦长长的像根竹竿,平常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这日子过得真是苦不堪言。不仅如此,徐诚挣得那点儿工分儿除了自己吃,有时候还得寄回家里一些,家里只有他大哥一个人有工作,他姐姐也下了乡,下面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呢。 原主在徐诚生病时趁虚而入,俩人好上了,十八岁那年不管爸爸妈妈的反对,与徐诚结婚了。婚后,俩人甜甜蜜蜜穷开心地过了一年,当1977年10月高考恢复时,王兰兰全身心的支持老公参加高考,第一次因为时间仓促,没有考上,当1978年7月份那一次考上时,王兰兰已有六个月的身孕。 之后,便是徐诚回到他自己的城市念大学,王兰兰在家乡生下孩子,带孩子下地挣工分,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一回。 徐诚倒是没有提出与王兰兰离婚,不过信越来越短,话越来越少,王兰兰危机感顿显,扔下儿子便去城里找徐诚,徐诚一脸的为难,实在是没有地方住啊,徐家不过拥有大杂院里的两间房,哥哥弟弟皆已成婚,侄儿侄女都有几个,徐爸徐妈晚晚打地铺。 王兰兰不想回去等等等,便在城里开始打工生涯,创业很辛苦,不过成绩斐然,不过短短数年,便拥有好几家服装店,在儿子九岁那年与已是大学讲师的徐诚协商分居,不过俩人皆同意晚两年领离婚证,为了唯一的儿子不受旁人的歧视。 而此时,女主吴红儿‘性’福的一塌胡涂!让王兰兰反思自己当年追求爱情追求上进的自己是不是当真错了吗?不,没有错,如果不是徐诚,她还是一个乡下村妇(不是人人多能似女主般,可以坐享其成),哪像如今自己有房有车有家有业。 “兰兰,你怎么了啦?”吴红儿见好朋友呆站着不动,便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没事,没事。”王兰兰立马回过神,见小女孩冻僵的小手,开口问:“你为什么不在家里烧热水洗啊,瞧瞧你的手都冻肿了。”女主不是浑身无一处不完美的吗?这手这样肿这样红。可惜了! “我奶奶不许,说太费柴,妈妈便在家里用热水泡了泡,搓了搓,再让我到河边冲干净。”吴红儿一脸的委屈样儿,是有些我见犹怜的韵味。 “柴火,后山多了去。”王兰兰不以为然地说道。 “兰兰,你家都用热水洗吗?” “哦,是的。奶奶洗,我烧水。”是这样子的,记忆中向来如此。 “我帮你抬到河边去吧。快些漂一漂。太阳快下山了,更冷了。” “好的。” 俩小姑娘一起抬着面盆向泉中河走去。 第二章 玉泉村,王家左厢房内。 也不知睡了多久,旁边的呻-吟声使王乐乐模糊地醒来,她睁大眼睛一看,能极清晰地看到父母亲正在做床上运动。身为异能者的她,夜视能力很强,能清晰地看到一人趴在另一人身上,不紧不慢地活动着,下面那人双手向上抓着枕头,配合着上面人的运动。 王乐乐还是第一次在同一炕头,这么近的距离专心观看别人做-爱,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不是激动,不是羞惭!在末世生活过来的她,就算让男友保护的再好,还是会接触过一些黑暗面,最后她还不是让狠毒的女人们围堵着。 不气不气,放缓呼吸!可别惊动了这对正成好事的夫妻,导致大家都尴尬,她只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装睡。心下暗忖:明晚再也不与父母亲一起睡觉了,她本来有自己的房间,不过前些天不小心踢了被子,着凉后病了几日,父母亲便不许她独自睡觉。 她是穿越来的,她上一世在末世活了三年多,被男朋友的两个狠毒爱慕者害死,当然死前她也为自己报了仇,拖着一个水系与一个土系自爆能量核,大家‘同归于尽’! 然后,穿越到六十年代的z国,这个物资缺乏,政治动荡的时代!不过,再差也比末世好上几倍,至少人身是安全的。 幸运的是,她之前的迷你空间也随之而来,最幸运的是,空间的功能也随之改变,前世她的空间不过五十立方米的储物空间,如今依旧只有五十立方米,但不再只是一个普通的储物空间。 也许,是因为水系与土系异能的加持吧,普通的储物空间如今升级为种植空间,土壤是黑褐色的,十分肥沃!前几日,在床上养病,十分无趣煎熬!便趁奶奶不注意,随手摸来一把玉米与黄豆(生的),锁进房间里,进了空间,用小铲子轻轻松松的挖个小坑,将五十平方米的空间一一种满,昨晚进去一瞧,如今已冒出一指长的绿苗,可喜可贺!这种植空间比之储物空间更经济更实用!还好,她也试过,种植空间仍然有储物保鲜功能。 玉米与黄豆的生长期差不多,大概是两个月到五个月不等,一则是品种不同,二则是环境因素(尤其是温度、湿度因素),不过在种植空间内两个月左右大概就能成熟,她会好好记录时间。 到时可以送到镇上偷偷换钱换票,原主记忆里票很难搞。如今这个时代,由于缺乏肉类蛋类禽类油类糖类,就算是比后世的人吃得多,还会经常饿肚子,便是肚内缺油水哦。有了钱,可以去买原主心心念念肉包子吃,一个分量十足的肥肉包子只不过一毛钱一个,原主一年到头也不过吃上几回,还是爷爷偷偷带回家,几个兄妹分着吃,玉泉村生产大队有两头骡子两头驴子,平时专门给生产队干活的,而王爷爷有个好工作,就是伺候生产队的牲口,这工作相对的清闲不说,公分可是满的。 王爷爷能得这份工作,一则是王爸爸是生产大队队长,二则是王爷爷从小就在金大地主家做放牛娃,对牲口十分了解。有时,镇上县里有人下来办事,他来回送几次,人家也会赠送粮票什么的。 这日,王兰兰又出去溜达了,她先独自爬到后山挖了十来枝小果树收入空间,前世她在末世第二年开始就很难吃到末世前的水果,第一年还好,她空间能储蓄一大批水果,可是俩人都喜吃水果,吃吃吃,一年之后也吃光光了。至于,末世后的变异水果,口味真心不大好啦!这一回,拥有能种植的空间,当然是种得多多啦,这个村是亚热带气候,属于南方,水果挺丰富的,像桃子、桔子、甜橙、枇杷、芭蕉、葡萄、梨子、香柚、板栗、杨梅、草莓等等,还有夏天的西瓜香瓜甜瓜,想想就谗得流口水,之后将所有的种子都留着,偷偷种到空间里可以给家里吃也可以换钱。 下山到河边洗手,遇上了去河边洗衣服的吴红儿,打过招呼,聊了几句,独自回家时,不由地想着:吴红儿家与她家都是个疼闺女的,而两家也同样只有独苗闺女一个,可是两家人对闺女的疼法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特别是吴奶奶与王奶奶对两个孙女相差悬殊啊!也许是俩人同龄奶奶自从的家庭,而产生的价值观念不同。 王兰兰歪头想了想自己的奶奶,那么有气质的老太太啊。五十来岁的样子,个子不高,体儿不胖,慈眉善目,银白的齐耳短发整齐梳在脑后,别着个黑色发箍,身上穿着件青色棉袄,有些陈旧,却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精致的同色小盘扣系得整整齐齐。 片刻后,王兰兰进了自家院子,三个哥哥正进进出出的忙活着将柴禾码到厨房二楼,一见她回家,纷纷抬头向她问好,还在厨房给奶奶打下手正在烧活的妈妈也大声叫唤着她:“兰兰,快过来暖暖手,去哪里玩啦?” “先上山看哥哥们拾柴禾,然后见了红儿。”不能说自己嘴馋,上山溜达找各类果树。好想吃果子哦!好想看电视!好想上网啊!可恨,那两个狠毒的女人,如果不是她们,她空间内的黄金白银各类物资也不会统统消失,她空间内可是应有尽有。 这,实在是男朋友太强大了,他是三系异能者,建立了很强大的团队,在基地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他个人物资与团队重要物资以及她自己的私人用品与心爱之物统统在她的空间内,她拥有储物空间这件事情是个秘密,只有他知她知天知地知。 呵,让他自命潇洒,像孔雀般处处开屏,这回赔了夫人又折兵,元气大伤了吧!p,如果不是知道他很爱自己,早就离开他了。男人还不好找啊,自己有财有貌,再找一个也不难,何至于与那俩个狠毒的丑女人‘同归于尽’啊! “你找她干嘛啊?她得帮忙干活的。小心她奶奶会说你带坏她。”王妈妈拉过闺女,让她靠着自己坐一边,笑着与闺女说话。她一口气生了三个臭小子,才得了这个闺女,她长得像婆婆,像个洋娃娃。 “在河边洗手时遇上了,她去洗衣服呢。”王兰兰闷闷地回着话。 “兰兰,这么冷,下回别去河边洗手喽,冻僵了吧!回家用热水,别伤了手。”王妈妈一脸心痛,小闺女长得好,以后像她姑姑一样嫁到镇上,在工厂里上班,吃供应粮,美滋滋的想着。 “娘,我要跟哥哥们一起去上学。”上了学,识了字,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书,不像现在拿着哥哥的课本看,令家里人发笑。 “你还小,明年再去。”言罢,王妈妈抬头与正在下锅炒菜的婆婆说:“娘,建国十三岁,也大了,过两年也可以相看媳妇。我与他爹商量着,上半年念完小学就毕业了,不去镇上念初中了吧,让他回家下地挣工分,行不?”目前家里有八个人吃饭,只有三个人正经的上工,三个儿子只有农忙时才下地,一年到头没多少工分,闺女让婆婆娇养着,从小不让她下工,只教她做针线,而婆婆是小脚,体体面面的一老太太,下不了地。 过两年大儿就十五岁,可以娶媳妇了。如今家里没存几个钱,也没有多少多余的粮食,这个家依旧是婆婆当着,也不知道有多少粮食,而婆婆对吃方面向来大方,从来不会让家里人吃稀的,不像自己老娘扣扣索索的。这样子好是好,可就不是持家的料。 王兰兰闻言,大吃一惊,小学毕业就不让念书,那这个家还有什么发展前途啊!太过分了,下一辈还在土里刨食吗?不思上进。她又急又气,不过她还是知道不能直接讲,心里快速的转动,嘴里已出口:“不行。我不同意。”言罢,觉得这样子说达不到目的,于是又平了平气,找了个很孩子气的理由:“娘,让哥哥去念初中,以后去镇上当工人,到时就有很多布票。”在原主记忆里,这个娘很是眼谗别人的布票。 王妈妈一听,半天不出声了,心里琢磨开了,她的小姑子嫁到了镇里,如今夫妻俩加上她公公婆婆都是供应粮,每个月有粮票、布票、肉票、油票等等,看得她眼红不止。如果老大能进工厂的话,到时娶个镇上的姑娘。越想越美,嘴角不住的上抑。 王奶奶见了也不吱声,不过她是支持孙子念书的,不过能不能入工厂却不一定了,家里又不是开不了锅,哪能为了几个工分断了孙子的前途呢,更何况她手头还有不少好物件,她身子弱,只生下一儿一女,好在媳妇壮实,得了三个大孙子。 第三章 王兰兰的种植空间有灵性,里面黑褐色的土地十分肥沃,在这里没有季节差异,也不分南北,什么种子都能种成活,而且里头的农作物长的比外面的要快,不过短短一周那玉米苗已到她胸口,就算她再不懂农耕,也知道这是非正常情况,真是个福地,有了这空间,就算六零年代也不怕挨饿也。 比了比,生长周期比外面大概要快一倍,她要好好地合理的安排下,不种粗粮,不划算。要种细粮,大米小麦是必须的,还有糯米,是她的最爱。 五十平方米,除了十枝小树苗占去的空间,至少还可以种上四十多平方米,那就大米小麦各十五平方米,剩下的十多个平方米,就换着来吧,如何玉米大豆已种,接下去就种上棉花,这是稀缺作物,家里每人只有一件棉袄,一床棉被,王兰兰家这样算好的家庭,又有姑妈在镇里吃供应粮,回娘家会送上布票什么的,听说有的家庭一共就一件棉袄,大冬天谁出门办事谁穿上,其他人都在一个炕头挤着。 对,棉花一定很有市场,到时候她可以留一些卖一些。 王兰兰,前世是个九零后,一出生便是小公主的待遇,全家就只有她一个宝贝,可谓是‘千娇百宠’也不为过! 望女成凤的爸爸妈妈,以及有闲有钱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们,从她六岁起,就让她参加各式各样的培训班,琴棋书画让她学个遍,最后因她有音乐舞蹈天分,就着重培养这点,经过十年的坚持不懈,最终考入了-中-央-舞蹈学院,从大一起就参加中-央-春节晚会,当伴舞一直到毕业那年,因为末世来了! 不想了不想了,王兰兰用力拍打着自己光光的脑袋,这是她要求奶奶剔的,她的头发又细又软还带了点黄,不是她熟悉的,她之前的头发是又黑又亮,保养地像黑缎子般油光水滑,做-爱时,男朋友特别摸着她那及腰的长发,连到了末世第三年也不许她剪短。 不想了不想了,还是想些高兴的事吧。 是有件让她惊喜不已的事,那就是收物品入空间时,物品没有压到空间的农作物上,也没有直接在肥沃的、黑褐色的土壤上方,而是安安静静地躺在种植空间的半空中,对,是在半空中,好像有透明的玻璃隔着般。 “兰兰,别拍脑袋瓜啊,小心拍傻了。放心,有奶奶每晚帮你擦生姜,头发很快能冒出来,到时又黑又浓,保证漂亮!”王奶奶慈爱地哄着女孙。 “嗯。”王兰兰让人宠惯了的,没有觉得王奶奶特别些,照旧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乖,别想头发的事,戴着帽子,出去玩吧。”王奶奶拉起摊在竹椅上的孙女,亲自给她戴上羊绒织的帽子,推着她出门。 “嗯。”王兰兰无奈地迈出正堂,慢腾腾地走出前院,向山上前进,她才不去村里玩的,没有头发的样子还是能少个人知道就少个人知道吧。不然,等大家长大时,就会话当年。 正天马行空的王兰兰,已经到了山脚下了,这里侧面是一个靠着河边的小树林子,一个大大的坝口蓄水池,前天她挖小果苗时在这附近竟然有野兔子跑过,当时她激动的一下子就扑了上去,却没有那矫健的身手,吃了一嘴的土也没抓到,于是她心头一动,贼兮兮的在树林的中间做了一个小小的陷阱,今儿个正无聊着呢,就上去随便看看吧。 当时她就那么有些嘴馋,看到野兔子,脑海里就有无数道菜浮显着,如:□□肉,香辣兔,泡椒兔丁,冬瓜兔肉汤,陈皮兔,兔肉水饺等等。 做好陷阱后也就抛开了。 南方的山区没有高山险峻,没有高大密林,所以里面也没有猛兽什么的,不过兔子野鸡野猪是有的,也有村民逮到过,不过前几年的自然灾害一闹,这些野物便少见了。 那天,王兰兰在自己挖的陷阱上面轻轻的撒了些泥土一些杂草,如果不认真看还真发现不了这里是陷阱,不过却在两颗树中间,倒也不会让路过的人不小心踩了进去。这一手,是男朋友手把手教会的,男朋友是军校毕业的,不过他没有去部队呆过,好像是犯了错,让家人送出国呆了三年,才回国开公司挣大钱,一见她便相中了,金钱美-色齐上阵,她也便心动了。 正胡思乱想的王兰兰凑近一瞧,哎呀,看样子是有收获啊,这陷阱上面的土和草被弄乱了,于是赶紧从空间内摸出那把小铲子,动手拨开掩盖起来的草,往下一望去,就见到半米深的陷阱里有只灰色的兔子躺在里面,脚上被陷阱下面削尖的木头插上了,此时已奄奄一息。 见此,王兰兰有些小激动,不过她眼一眯,没有直接趴下去把兔子拽出来,而是转身往回跑,边跑边大声地喊:“哥哥,快过来啊。”刚刚她来这边时,就看到三个哥哥又来捡柴禾了,真是勤快的少年们啊! 跑了大约五分钟,就听到那边传来声音:“兰兰,怎么啦?”这是大哥王建国的声音,十三岁的少年正是变声期,那公鸭般的声音,难听极了。 “大哥,过来跟你说。”这山上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家人,还有不少孩子在拾柴呢,如今是正月份,山上只有干枯的树叶与草,不过干枯的树叶与草易燃,收拾起来背回家好用的很。到了三月份,上山的少男少女将会更多更多,到时有天然美味的野菜香菇春笋等等。 此时,王建国已手脚麻利的过来了,王兰兰见状,小声的说道:“大哥,我和你说个秘密啊。” 听到妹妹这样弱弱糯糯的和自己说话,王建国马上配合的问道:“什么,兰兰,你说啊,我不告诉别人。”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这样子玩的吗?他很喜欢这个自己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妹妹。 王兰兰马上笑眯眯地拉着高她一倍的哥哥朝着树林里跑去,到了陷阱前,指了指那个陷阱,那奄奄一息的灰兔子就在里头。 王建国好奇的凑近一瞧,立马激动地直接半趴着进去一把把兔子拽了出来,兴奋地说:“兰兰,这兔子有三斤多呢。”言罢,突然安静下来,抬头平视着妹妹,柔声问道:“兰兰,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兔子。”不会是有主的吧。 “是我挖的陷阱。”王兰兰盯着王建国的眼睛,淡淡的回道。她既然学会了设陷阱,哪会不懂猎人之间不成文的规矩啊!她也不想装无知儿童。 王建国愣了愣,不过没有再问,而是四周张望一下,见没人才把兔子绑好脚放在了一边,开始拨地上的枯草,很快就是一大团,而王兰兰则把陷阱重新布置了起来。 片刻后,王建国将兔子压在那大团的枯草中间,与王兰兰一起朝着树林外走去。 走到树林边缘地带,王建国不动声色地将团着枯草的兔子放在背篓里,这个时代捉了一只兔子也得偷偷吃。 他已经信了妹妹的话,因为他刚才会余光看到妹妹把陷阱重新布置回去了。至于妹妹为什么会这些,这里不是问话的地方,回家再说吧。 晚上,王家餐桌上有一大盘□□肉,一家八口吃得满口流油,吃得差不多时,王爷爷才开口问孙女:“兰兰,你什么时候在那里挖了陷阱的啊?”语气温柔,眼神慈祥。 王兰兰吐了嘴里的骨头,放下筷子,才慢腾腾地回道:“前几天,我看到一只灰兔子,想捉它,可惜它有四条腿,我只有两条腿,没有捉住。就想着挖个坑,让它跳啦。”言罢,嘿嘿的傻笑起来,兔子肉真香,对变异动物的肉好吃多了。 听她一说一笑,全家都笑了,尤其是两个小哥哥,抱着肚子直喊肚子疼。 王爷爷乐得眼角都笑成菊花般:“兰兰,真聪明!” “爷爷,我要念书。”想一想,来这里也挺好的,不过就是娱乐太少了,只能看书,前世,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通读国内与国外的世界名著,如今她有大把的时间,就用书来打发时间吧。 王妈妈用眼刀制止她,王兰兰只当没看见。 “爷爷,过了十五,我要哥哥们一起念书。”王兰兰不急不燥的重复着自己的要求,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就不信今晚通不过这个小小的要求。 “呵呵,好的。如果你能坚持一个月,就让你上学。如果不成,那就乖乖等明年上学吧。”王爷爷也不解释现在是一年级下半学期了,她的成绩跟不上。 “跟的上。”言罢,王兰兰又拿起筷子,开始吃肉,她人小胃口也小,因此今晚她只吃肉不喝粥。 王家有个习惯挺好的,特别合王兰兰九零后的自我心态,就是一只三斤多重的兔子,王奶奶全部红烧了全家一起吃掉,没有说送给什么人一半或是一碗,也没有说留下一些明天吃什么的。 第四章 玉泉村并没有小学,学校在隔壁相连的白泉村,玉泉与白泉两村是兄弟村,中间只隔着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 白泉村这个小学,聚集了附近玉泉、岭下、荆州、下坑等等十个村庄的孩子,学校并不算大,只有两幢平房外加一个压得还算平整的操场,一幢平房有五个教室加一个办公室,后面还有一个公厕,分男与女的公厕。 另一幢平房也是五个教室加一个办公室,不过如今是老师们的住处,因如今每个年级只设一个班,从四年级起学生人数就少一半。而全校只有三个老师,分别教一年级、二年级与三年级;还有一个老校长,他一人教两个年级,老校长也是姓王,不过不是玉泉王家人,但他与王爷爷早年就是拜把子兄弟。 白泉小学很是简陋,除了几棵上了年龄的松树外,别的什么也没有,也许之前有过吧,如今什么也没剩下,甚至于没有围墙,无遮无拦的。 从玉泉村王兰兰家里开始出发到白泉小学,也不过三里路,只需走上半个小时也便到了。就是土路不大平坦,坑坑洼洼,如果下了雨,那一路回到家便能令布鞋湿透,让裤子粘满土。 小学里未设食堂。 王家孩子们都是回家吃饭,有些比较远的学生也会带上饭盒,装上几个红薯或是芋头什么的,能顿顿吃上大米饭的‘泥腿子’人家如此还真没有。 这天早上,王兰兰正懒洋洋地趴在大哥王建国的宽大的后背,让大哥背着上学是家中长辈一致同意的,王家三个男娃五大三粗的,国字脸,粗眉毛,一脸正气,而王兰兰像王奶奶,身材纤细,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像城里人。 在王兰兰看来,王奶奶过于娇小了些,不过一米五吧,也许是人老缩水了点,不似她前世一米六八的标准身材,她暗忖着:得想法子长高一些。 大哥背着,二哥与三哥在一旁打打闹闹,很是快活! 快到学校时,王建国小心地放妹妹下来,免得让人看见会笑话兰兰娇气,如今娇气可是贬义词,与资本家小姐等同,他是家里的老大,知道的比较多,村里头大部分人有‘重男轻女’思想,谁家对闺女好些,就会说三道四的,这些酸溜溜的心理他是懂的,从大弟弟肩上拿过自己与兰兰的书包,牵起兰兰的小手,向学校教室走去,无论别人如何,他家的妹妹是不同。 学费,昨日已交过,一人一块钱,也可以先欠着,到时年底与大队里算,大队的会计会直接将学费减下来,送到校长手里,校长送到县里教育局。 今天是正式开学第一天,王兰兰与小哥王保国一个班级,班内男多女少,比例大概是3:1,不过听大哥说五年级只有5个女同学,重男轻女的思想挺严重的,好在王家只有她一个孙女,目前看来没有‘重男轻女’,不过到了分财产或是遗产时,才能看得出来,平常吃饭穿衣看不出来,她之前是独生子女,不大懂也不大会理解,不过家人宠她,她自然会报答他们。 九岁的王保国让妈妈奶奶‘耳提面命’过几回,在学校好好的看着妹妹。自己也生怕妹妹不习惯,将同桌的男孩赶到前面去了,拉着妹妹与自己同桌,上课时还时不时的侧头看看她,几次三番后,让王兰兰恶狠狠怒瞪一眼后,才安分下来。 上午,开始是早读时间,接着只有两堂正课,先是语文,再是数学,同一个老师上课,听说这是白泉村书记的闺女,不过十八岁,高中毕业后就成了小学教师。 只有两堂课,不到十点就放学了,不过三年级以上就不同了,三堂课,十一点才放学。 于是,王保国背着两个书包,牵着妹妹的小手向家的方向走,一路上王兰兰让小哥开始背上学期的课文给她听,王保国的记忆力不错,从第一篇开始一直背下去,到了家他才意犹未尽地止住。这个时候虽然条件很艰苦,可是每个孩子都对学习有着高涨的热情,那股认真劲儿真的不是后世的孩子们比得上的。 回到家,只有奶奶在厨房里忙活,爸爸妈妈和爷爷都去上工了。王奶奶见小孙子小孙女手牵手进屋来,便开口问道:“回来啦,饿了没。” “没有,奶奶。”这是小孙子的声音。 王奶奶没听到小孙女软糯糯的声音,又开始问:“兰兰,今天教了什么?你会不会啊?”不会是听不懂,闹脾气了吧。 “会。太阳底下花儿红,太阳好比毛-泽-东,花儿好比新儿童;毛-泽-东,爱儿童,太阳底下花儿红。”王兰兰随口将小哥哥刚刚的背过的念了出来,她得先树立一个聪明伶俐的正面形象,到时可以跳级,或者可以在班级上看课外书,不过王家没有课外书,只有两本字典,还有几本比较新的小学课本,以及比较旧的小学加初中课本,大概是姑姑的课本。 “哦,兰兰真聪明,会写吗?让哥哥好好教你。”王奶奶有些意外。 “嗯。”女孩软糯糯的应着,在一楼正堂,掏出又专又红的崭新课本,开始写作业,课本抄十遍,生字抄十遍。 接下去的一个月里,王兰兰每日只花一点时间,便将一年级第一学期的全部课文搞定,能背、能默,几个哥哥轮流考她,也没有出过一丝错,水平比王保国还好上一些。 王保国小哥哥有些受打击,开始发愤图强,期终考试不能让兰兰比下去了,丢不起这个人。 到了星期天! 王兰兰有时间处理空间的作物了,可是闪入空间时,整个人便不好了! 空间内,那黑褐色的土壤上只剩下十棵果树,之前那一片硕果累累的玉米地呢,那一片绿油油的大豆呢,为什么凭空消失呢,为什么土壤上无一丝耕种过的痕迹,不会是这空间自己消耗掉了吧,之前遇到女主时,还有机械音出现过呢,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啊! 王兰兰无声叹息,正仰天,想大骂时,猛然看到半空中飘浮着那一堆一堆绿色地玉米杆与一堆一堆绿色地大豆杆,真tmd高科技啊,还能自动收藏啊!她好像没有开始设置吧,也没有下过什么命令啊!是全智能的吗? 王兰兰在空间内,转来转去,最后一拍自己的寸头,嘿,先不管这些,地不能空着,先种下稻谷与小麦以及棉花,种子她早就在家里偷偷藏了些起来。正所谓家贼难防啊。 王兰兰花了大半小时,用小铲子将黑土铲分一点,将种子一一点种入土,然后用脚轻轻覆盖一下种子。 ok,一切搞定!她闪身出了空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又随手将空间内玉米杆与大豆杆各带出一棵,仔细看看瞧瞧,有什么不同之处? 王兰兰摆弄了两分钟。 发现一:手上的‘玉米杆’很粗很长,如同绿皮甘蔗一般的高与粗,就是不知口感是否一样甘甜?这样大的块头,她就算想偿一口,也下不去嘴。 发现二:一株玉米杆,结出了五个大小如一的玉米棒子;就算她是农事菜鸟,也觉得不同寻常。王兰兰动手掰下其中一个玉米,脱了层层叠叠的外裳,里头的玉米粒不错,晶莹剔透,她动手掐了一粒,水分满足,好想吃哦。 空间的存在本来就是不同寻常之事,再加一件二件三件……n件,也不足为奇,只是这些东西又如何偷偷去换成钱呢?又如何让自己加餐呢? 王兰兰左思右想,不得其法。 最后,王兰兰起身,咚咚咚地下了楼,小心翼翼地推开爷爷奶奶的房门,放出精神力观察四周,啊,那里怎么回事?床下有个洞,洞下面有个大洞,大洞里有几个大小不一的大缸,哦,旁上还有一大堆大白菜,啊,那是一堆红番薯呢,那是……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地窖吧,还放在炕头下,老百姓的智慧真不可小瞧了。 王兰兰见如此四周无人,就大胆放心地将空间内所有的玉米杆加玉米棒子,以及大豆杆加大豆一同放到了爷爷奶奶的房间里,这些事情还是让大人们去处理吧,她坐着等吃就行。 王兰兰又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滚了几滚,接着装腔作势地将《新华字典》摊开,装模作样的看起字典来,这是她在课堂上打发时间的方式,就像她文化课不大理想,那也是一个大学生啊,上一年级的课,不找些事做,还不无聊的发疯。 不过,这回她只是拿《新华字典》打掩护,精神力一起外放,奶奶差不多要从后院喂鸡鸭鹅回来了吧。 哥哥们也该从山上下来了吧,不知今天有什么收获? 爸爸妈妈爷爷也该下工了吧。 这个年代,农民跟工人一样上班,早上六点多出门干一小时的活,收工回来吃饭,上午出工三小时,下午也是三小时,干完这几个小时,就可以休息了。 不知道他们都会有什么反映呢? 第五章 王兰兰在二楼等啊等的,有点困,眯着眼,便踢了棉鞋,爬上床,钻入被窝,准备只眯一眯眼,可是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一直到晚饭时,妈妈在楼下大声叫唤着:“兰兰,下楼吃饭。”才将她叫睡,一脸惺忪的王兰兰,撅着嘴,委屈地起床,咚咚地下了楼。 吃饭时,好像没有特别的反应?王兰兰喝了白米粥,吃着煎鸡蛋,就是奶奶给她开的小灶,全家同意的,比起几个哥哥,她太瘦弱了,听说出生时才四斤半,奶奶很仔细才养活。 王家一家八口,与平时一样围在正堂的木制方桌上吃饭,上位坐着魁梧的爷爷与娇小秀雅的奶奶,右手边坐着修长白净的爸爸与像汉子般大手大脚的妈妈,左手边坐着像爷爷的大哥与二哥,像奶奶的王兰兰与像爷爷的小哥哥一起坐在爷奶对面。 怎么说呢,王家是隔代遗传,孙子长得像爷爷,孙女长得像奶奶;也可以说,王兰兰比较像爸爸,几个哥哥比较像妈妈。 王家的伙食向来不错,王爸爸是生产大队大队长,每月有工资领的,虽说比不得工人,那一年下来也有二百多块工资,在村里是头一份。而王爷爷伺候几头驴与骡子的活,那一年到头都能领到满分的工分,还有县城下来的人给他或多或少送点票据,总之是个好活。 今晚的主食玉米窝头,还有不稀不稠的白米粥,一道腊肉炒大白菜,一道炒过油的咸菜。话说,这个年代吃细粮的少,吃粗粮才勉强吃个温饱,哪有舍得吃细粮的。有的人家只有过年过节时吃一次米饭、一道肉,还不能一次性吃个饱。平时都是吃玉米窝头,这玉米不够了就吃地瓜。地瓜产量高,能充饥,能解决温饱,谁家要是不够吃了,就吃地瓜干,喝地瓜粥。 王家几代贫民,向来没有‘食不语’的习惯。 今晚,爸爸与平常一般向爷爷说着大队上的事情,爷爷也与往常一样笑哈哈的咪一两白酒。 饭毕,爷爷还是要拿王兰兰娱乐一番。 如今是个乡下姑娘即不能跳舞也不能唱歌,爷爷只要求她背诵今日学到的课文,王兰兰大大方方地背诵,完毕后转身便撒娇地要求三个哥哥也轮着背诵一遍,还说如果哪个哥哥背诵不好,还得罚一罚。爷爷打趣她怎么罚啊,她黑漆漆的漂亮眼珠子一转,便计上心头:“爷爷,就罚哥哥将不会背诵的课文默写五遍,好不好?”反正,目的是为了培养几个哥哥念书成才,以后成为她的靠山。 “好好好,就让兰兰来督促吧。”王爷爷正一口一口的抽着水烟袋子。 “没有问题。”王兰兰前世没有哥哥,现在一下子拥有三个哥哥,得好好培养起来,之后指哪打哪?原文中,她这三位哥哥只是普通的农民,早早就成亲生子,有几个钱也让老婆抓得紧紧的,没有办法乡下人夜间没事,就是生生孩子,孩子一多,那妹妹就得靠边站,到了最后,最疼爱她的还是爸爸与妈妈。 如今,她来了,一定让哥哥们走出农村,走入城里,成为她的幸福生活的有力保障! 半小时后,奶奶面色如常地过来,将她与小哥哥赶去洗面洗脚,洗后,便让他们上二楼继续学习,还吩咐他们早些睡觉。 而大哥二哥则被爷爷留下说话,王兰兰瞬间明白了,大人们要商量如何处理那凭空出现的玉米与大豆,这事做好了是一笔财富,做不好就是祸事! 奶奶大概是怕她与小哥哥嘴里无把门,在外面玩时,不小心说露嘴,让人仇富!更何况季节不对,品种不对,有些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 王兰兰边猜测着,边咚咚的上了二楼,小哥哥拿着油灯走在前头,时不时回头,让妹妹看清木制楼梯,嘴上还不时的提醒一句:“妹妹,看着点,小心些。”一付小大人的口吻。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哥哥,我们今晚先预习下一篇,再自学《新华字典》上几个生字,成不?。”乡下只开设两门课,没有音乐课,没有美术课,没有体育课,思想教育与语文课放一起。平常,还真没有什么好学的。轻松是轻松,不过知识面太狭窄了。 “成。再相互考一考五十之内的加减法吧。”数字是他的强项,上学期只有他一个得了满分。 “没问题。”可以陪他玩玩这幼稚的游戏,还得意外错算,让他拉回一些信心。 俩人进了王兰兰的房间,放下小小的煤油灯,俩人齐齐踢掉脚上的旧棉鞋,赤着刚刚洗过的脚,妹妹是小小白白像玉般的小脚丫,哥哥是粗粗黑黑像煤般的小脚丫,盖上棉被,一人抱着一本课本,开始预习新文。 重复朗读五次后,合上课本,王兰兰甜甜地笑着,说:“哥,我会背诵了,你听着。”罢言,清了清嗓子,开始背诵:“不学生学习好,新课本,真正好,字字句句都重要,老师讲,仔细听,一字一句记得牢。小学生,学习好,家庭作业准时交,字字端正不潦草,老师地了点头笑。”(课文来自百度) 王保国心里别扭,脸上也带了出来,不过他还是很男子汉地赞了句:“妹妹真聪明!”言罢,自己也合上课本,磕磕绊绊的背诵几个字,思考几分钟,又背诵几个字,再打开课本看一看,又接着背诵两句。 王兰兰却乖巧的窝在小哥身边,精神力已经到了爷爷奶奶的房间,四个大人、两个少年正在快速的掰着玉米棒子,二百多株玉米杆,上千多个玉米棒子,六个人不过半小时就掰光,干活真利索啊!接着,爸爸将二百多株像绿皮甘蔗的玉米杆,分二十几份捆绑好,小心翼翼的划入地窖里,哦,还在房间里留下了四棵,定是留给他们吃的,明天可以尝尝鲜。 到了八点钟,王兰兰在数学计算时故意错误百出,让王保国信心倍增,一心一意的教着妹妹计算。 王兰兰入睡前,通过精神力看到楼下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以及大哥二哥已开始给玉米棒子脱粒了。她内心暗忖:这样麻烦的事,还好她抛出去让大人们烦恼,不然就凭她一人,不知道能不能完成这般艰巨的任务,想搞点好的真不容易啊! 之后,一连三日。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以及二个哥哥都会留在一楼,加班加点的给玉米棒子脱粒,脱完了玉米棒子,再开始脱大豆,看得王兰兰郁闷不已,下回还是直接种简直些的吧,稻谷与小麦脱谷时还不知得忙多久呢?这回的稻谷与小麦先留在空间储存着吧。得好好想想,什么粮食作物可以直接食用或是出手,哦,芋头可以,还有地瓜,还有白萝卜胡萝卜,以及土豆,下个月就种这些,虽说是粗粮,可是产量大又方便。 很快到了星期天,学校放假了。 爷爷一大早就带着大哥二哥拉着几个装着满满的布袋,赶着骡车进城去了。 为此,晚起的小哥十分委屈,不过他很快让奶奶哄好,奶奶给他煮了两个鸭蛋,也没有给他吃独食,也给王兰兰蒸了一个鸡蛋羹,上面滴了一点香滴,真香! 吃过之后,小哥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背上背篓,拽着王兰兰上山去了,如果两个哥哥在家,他是不想带娇气的妹妹上山,可今天不是只留他一个人吗?而妹妹也不大喜欢上山。 如今山上已披上一层嫩绿嫩绿薄装,野草已冒出半寸高,桃花已开始凋谢!一株株梨树开出雪白雪白的小花!雨后,总有春笋露出尖尖的小角! 王保国四周奔走,一连查看了好几个陷阱。 不错,有收获!他手里提着一只野鸡和两只大田鼠,一脸的兴奋,王兰兰则有些嫌弃的看了眼田鼠,虽能食用,可是她心理作用总想到脏兮兮的大老鼠,自己还是算了吧。 王保国将三只放在背篓底下,用嫩绿的猪草盖了上去,这个年代所有的东西都属于国家的,哪怕野物,捉到了也要送去工社的副食品兑换油盐酱醋或是针头线脑,私底下吃了还好,可是私底下交易就不行了,那属于投机倒把,是犯罪行为。 近中午时。 王兰兰俩兄妹一脸喜色的推开家里的篱笆门,后来又捉到了一只野鸡,一进屋,就见到爷爷,他笑眯眯的招手:“阿兰,小保过来,看爷爷带回什么好吃。”言罢,只见他从旁边的一个布袋子里陆陆续续地掏出一瓶黄桃罐头、两包花生、三包瓜子、两包果脯、一包麦乳精、一包奶粉、两包红糖和一包白糖,剩下没掏出来的就是一些水果糖和奶糖,看起来怎么着都有两三斤。 王爷爷给孙女与孙子各五颗糖,嘴里还念着:“那包奶粉让阿兰早晚冲一杯,阿兰要快快长高。”有了工业票,今日两个大孙子一人选一支英雄牌钢笔,这不,一到家就跑到楼上试笔去了。念书好啊,家里有了钱,到时送份礼,有亲家这条关系,那不是妥妥多了一条进城的路吗? 王兰兰纤细白皙的手心里捉着几颗奶糖,嘴里含着水果,还不忘伸了食指,指了指另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软绵绵地问:“爷爷,那里是什么啊?” “呵呵,几批布面料,一家子做夹衣穿。”爷爷乐滋滋的拉开布袋子,让俩孙子孙女凑近看仔细。 “爷爷,是姑姑帮咱们换的布票吗?”王保国好奇的问,他对穿的不如吃的有兴趣,含着糖,随口问了一问。 “是啊,棉袄一脱,去年的夹衣旧的旧,小的小,今年一家子都重新做,不让你穿旧衣服了。”这小孙子,从出生起没有做过一件新衣裳,都是大哥二哥传下来的。之前,有他闺女在县城里,亲家人脉广,身边总会有些街坊邻里多出一部分副食品,主要是有些人家收入不高,舍不得花钱买副食品,会私下让给亲朋好友,王家有粮食,又有工资,可以出钱让闺女帮忙买些副食品,他每月入城时,就顺便带回来。 可是,这一回,不光如此,家里突然出现一大批玉米与大豆,一大早他与两个孙子送到县城,送到闺女家里,对亲家公说这是有个朋友从北方搞回来的特供(这么饱满的颗粒,能不是特供的吗?)粮食,朋友托他换些钱与任何票。 如今玉米粉还是精粮范畴,一般三毛一斤,还得加粮票。黑市里的价格是平常的好几倍,不必加粮票叫高价粮。 不到两个小时,亲家公几个亲戚朋友过来,大家一分摊,就换回了二十几张大团结以及一大把的票据,当然钱与票花用了些,剩下地多让老婆子收起来。 第六章 王家,餐桌。 “奶奶,我要零用钱。”王兰兰放下筷子,理直气壮地向奶奶提出要求。她在种植空间内辛辛苦苦种出来大批玉米与大豆,换来钱都入了奶奶妆匣里,她个人没有一分私房钱入手,心气难平啊!没钱就没安全感! 虽说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是不需要花钱,可只要一出去就得花钱,她又不想呆在这个乡下地方。既然来了这个混乱时代,总得亲身体验下这个特别年代的气息,最好能留下些什么? ‘盛年的古董,乱世的黄金’! 如今正是收藏古董的好时机。 马上要开始wg,时代最混乱的时刻即将来到!可以趁乱做些什么什么的?王兰兰计划开始搂钱,多多益善!她心下暗忖着。 此话一出,王奶奶笑眯眯,王妈妈则用眼子刀横她,三个哥哥竖起耳朵,妹妹有零用钱,他们也会有的吧。而王爷爷与王爸爸皆是赞同的点了点。买铅笔买本子都得花钱。这个可以有。 见老伴与独子皆是赞同,王奶奶一脸欣慰的道:“好,都有。你们只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后,一人每月两毛。” 王兰兰还没表达自己对这个数字的不满,哥哥们已纷纷表态:“谢谢奶奶!”一月二毛,一年就有二块四,四个兄妹得一张大团结。 见状,王兰兰深感无语!不过…… 她黑漆漆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对王爸爸撒娇道:“爸爸,我要看报纸。”言罢,大且圆的双眸在几个哥哥脸上一一划过,他们皆是一脸的期待,接着娇笑地道:“哥哥们也得看,了解时事,不坐井底之娃!”加上同盟。 斯斯文文的王爸爸,十分好脾气地应着:“好,明天爸爸就去公社要些旧报纸。”公社常年有份报纸,他做为大队队长皆支书时不时得去那边开会,他去时也会看一看报纸。 王兰兰脸上不虞,心中呐喊:为什么不能咱家自己订一份啊?旧报纸一毛不值! “红旗,明天去公社时,说说自行车票的事情,找找门路,咋家私下去县里,也不好总用队里的骡车,影响不好。”王爷爷边吩咐儿子,边慢吞吞的装烟袋。 王妈妈陪着王奶奶收拾着餐桌以及碗筷,大哥王建国拦身抱起一脸不虞的王兰兰,咚咚地跑上了二楼,吓得王兰兰失声惊叫!二哥三哥也机灵的跟了上来。 时光飞速,转眼间就到了1964年七月份。 暑假开始了。 大哥王建国很争气,以白泉小学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了,考入了大岙县中学,大岙中学包含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是个比较有文化底蕴的中学,中学可以住宿,也有食堂。 然,村里到大岙县,步行两个小时,大小伙子骑快车只需半个小时,而王爷爷赶车大约四十分钟上下。 王家开了个家庭会议,爷爷财大气粗地开口:“买个自行车,让阿建每天骑车上下班,中餐吃食堂。”上个月他就拿到了自行车,只是闺女说这个月就可以将工业票准备好给家里,二十工资一张工业票,农村人是没有工业票的。不能一直靠着闺女,亲家会犯嘀咕。还是让自家孙儿上班领工资。 因,一月一次的意外收获,令王兰兰家一下子成了有粮有钱有票的庄户人家。令,王爷爷野心爆涨! 其实,王爷爷是位不可多得的睿智老人,王奶奶是位有见识的贤内助。总之,在俩位老爷的合理安排下,如今王家人的日子过得蒸蒸日上! 他们为了保险! 王爷爷没有频繁地去找闺女婆家销粮食,从首次之后,就再没有去过。之后,得到稻谷与麦子,就留着自家人吃,一日三顿,顿顿用白面或是白米饭,不过短短两个月就消耗殆尽!吃得个个精神焕发!神采奕奕! 而后来两次得来的土豆、地瓜、芋头以及白萝卜、胡萝卜等等粗粮,王爷爷数次带上大孙子去县城踩点,小心谨慎地寻找黑市。县城内,有一批每月需要用精粮换粗粮的贫困户,几番试探过后,彼此需求,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很快搭上了线。 以后,只需每月找空儿直接送货上门换精粮即可!精粮换来,当然是自己家里人吃喽!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王家一大家子吃惯了白面和米饭,特别是娇气的孙女,不□□粮时,那小脸绷地紧紧的,谁欠她几百个大洋似的!如今,换到手的精粮不多,只堪堪够小孙女一人吃大米饭,别人喝白粥。 村里总有一些吃不饱的困难户,王妈妈私下还换了一些粗粮给村里人,以他们用鸡、鸭、鹅的蛋来换粗粮,或是山上干货来换也可以。 说起蛋类,王家的各种蛋,从第一回意外收获玉米与大豆,并且出手之后,各种蛋就统统消失不见,无踪无迹!就如同那一批批猛然出现的粮食一般! 一日有十来个蛋,日日消失!如今已有四个来月了。 当时王奶奶与王爷爷偷偷说起时,他沉吟了片刻,吩咐老伴之后不必再去捡蛋了,好好的喂养鸡鸭鹅,千万不可杀害下蛋中的鸡。 王爷爷心下暗忖:不知哪一路的仙人想吃鸡蛋,用粮食来换。自己家得了千大的好处,能付出一些就多付出一些。还得想什么法子都养些家禽?如今粗粮多,喂鸡喂猪也是可以的。 王兰兰时不时的关注着奶奶房内的地窖,一连种了两回粗粮,不得了了,收获太大!地窖一下子装不下,王兰兰只好又改种回稻谷与麦子,这个口感真好!上一回,她收获了黄澄澄、沉甸甸麦穗与稻谷,忍不住从空间搬出来,处理这些精粮是挺费劲,不过全家都乐此不疲!爷爷也很喜欢,一点也不卖出来,两百多斤,全家人可以吃上两个月。如今精米流出去是件祸害,还是内部消耗殆尽为上上策! 王兰兰时时观察着家里情况:地窖内粗粮一部分让给猪吃,那两头猪,吃了一阵子就发疯般长膘,不过两月就长得膘肥体壮。 当时,奶奶就乐滋滋地做主先送一头到公社交任务(一户养两头,一头是国家的,另一头是自家的),剩下那一头请胡屠夫带来公猪给剩下的母猪配种,如今母猪已怀上了,下半年就可以生小猪猪了,家里反正有粗粮,养得起小猪仔,不过一窝小猪起码有六只小猪,明年就不好养这样多了,杀了小猪仔,舍不得,可是又不能养。 得想得法子多养两头? 家禽得多养,好多下蛋;猪仔得多养,好多消耗粗粮。 最后,还是王爷爷利索地拍板,分家,对,就分家。 一户分成两户。家禽与猪仔可以多养一倍! 听罢,王爸爸沉吟片刻,也同意了,反正他会好好孝顺老爹老娘,分不分都一样,分能外面的人瞧! 他起身要出去借钱,给老爹老娘起两间宽敞明亮地砖瓦房。 王奶奶立马动手拉住独子的手臂,小声说:“家里有钱。” 王爸爸轻轻摇头:“那是给您养老的,剩一点给几个娃上学用的。”财不露白,还是向人借吧。 王爷爷明白儿子的意思,点了点头:“去吧。” 王爸爸出去转了一圈,哭爹喊娘的,抹下了面子,最后,借到五十块八毛七分。 这点钱,是不够的。他想了想,又转身向大队会计家去,商量下能不能先借大队里200块,用他的工资月月还。 王兰兰瞧了一路,觉得不能小瞧家里每一位,个个心里有谱!她也就只有日日去偷蛋的份!如今她的空间已有上千个蛋,好在空间有保鲜的功能。六分一个蛋,一千个,也有六十块钱。 棉花,还可以接着种上几株,这个市场很大,那几斤优质棉花奶奶都小心的收着。她私下对王兰兰说:“留着给你们几个做身棉袄。孩子长得快,到了秋天再做,不合身的衣裳总归不体面!如今,家里有了条件就得要体体面面。到时队里留下几斤棉花,给你爸爸妈妈爷爷都做一身。” “奶奶,你也要做一身。”王兰兰接口说道。 也许是棉花不够吧,那就再给家里留几斤,其它的可以留在空间,找机会与鸡蛋一同卖掉,这棉花可比鸡蛋精贵的多! 到了九月份,当王兰兰成为光荣的二年级学生时,家里都了二间两层的砖瓦房,是爷爷奶奶的新屋,新屋就坐落于王家院子边上的荒地上,王爸爸将那一亩大小的荒地划入自家的宅基地,中间起了二间两层的砖瓦房,前院种了几颗果树,后院搭了大大的家禽与家畜们的棚子,还大手笔的围起了二人高的围墙,用石头垒的,将王家这前的那一片都围过来。 第七章 二年级的老师,是位三十多的中年女人,眼神太犀利,表情太严肃,同学们看到她就如同老鼠见到猫般,束手束脚,大气不敢喘! 这位老师姓刘,听说是县城人,夜里不宿在学校里,如同大哥般每日骑自行车来来回回,中午也要回去吃饭,上午十点一下课就骑车回县城,下午一点半回到学校,时间有些赶,不过还是来得及。 王兰兰对着这位刘老师不敢在课堂上再看《新华字典》,而是让爷爷给她买了一整套‘红宝书’,在课堂上好好学习!刘老师对这本书不敢没收,也不敢说她上课时间看这书不好,不过就是不停地让她起来回答问题,可是不论她问什么,王兰兰都一一回答,口齿清晰,字正腔圆,引着同学们投来羡慕的眼光。 几次三番过后,刘老师就不再理会她,反正她在课堂也不讲话,只是埋头读苦课外书罢了,成绩又好,家长也没有不赞成的。 别问王兰兰为什么不好好听课呢,唉,让一个大学毕业生认真听小学二年级的课,为实是太为难她了吧,真真是太无聊了! 这日上午,刘老师嘴上说着下课,手上拿起放在教桌上的黄铜色手铃,出了教室,立于走廊边,摇了整整六十下。 下课铃声一响,大半不小的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话,王保国将两个书包一收,一右一左各挂一个,大热天没有牵妹妹的手,俩人并肩出了教室,一高一矮,一壮一瘦,一黑一白,如果不是熟悉,谁也看不出这是一对兄妹。 “兰兰,等等我。”吴红儿背着书包,向他们跑来,她梳着两个羊角辫,跑动时,一跳一跳的,十分可爱。 见此,王兰兰抬手摸了下如今已到耳边的齐发,不过依旧带着天然黄自然卷,配着精致五官,白皙脸蛋,愈发像洋娃娃,她仰头对着高自己一个头的小哥道:“哥,你先回去吧,我与红儿慢慢走回家。” 王保国想了想,点了点,说:“好吧!戴好草帽,别晒伤了。”大热天,他正想早些回去到河里摸螺蛳。 “好的好的,去吧去吧。”对自己的皮肤,比任何人都重视,农忙时,王兰兰曾提着小篮子跟着村里的小孩子们一起去捡过麦穗,可是麦穗没有捡到多少,那白皙的脸蛋一下子晒成猴子-屁-股般。当时她吓坏了,之后再也不出去了。 王妈妈只会恨铁不成钢的瞪眼,闺女这般娇气,就算嫁到城里去,哪有不干活的,哪个婆婆受得了这些。 奶奶见状,让爷爷去编个漂亮的草帽给她帽上。爸爸与哥哥们说表示兰兰就在家里呆着吧。 王兰兰目送着哥哥那灰色粗布短裤与白色衬衫的背影渐渐远去,别看只是粗布棉布的,可是今年新做的呢,不像别的孩子打着补丁,‘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穿衣习惯! “兰兰,你这身衣裳可真是好看!”身边的吴红儿一脸的羡慕。 王兰兰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新衣,得意地笑了:“是我自己设计的。”这个年代是不许穿裙子,她身上的白色纯棉小圆领衬衫,与灰色粗布背带短裤,加上小圆领边上加了两条与背带短裤同色的镶边,细白的小腿裸-露出来,脚下是一对与背带短裤同色的小布鞋,她穿的很不不经心,直接压着布,当拖鞋穿。 这样子的衣裳,夏天她设计了三套,是奶奶亲手为她做的。不像爸爸与哥哥们都是家里那边只精通地里活不大精通家务活的妈妈做的。哦,奶奶见如此她早慧,心灵手巧,已经开始教她对着衣裳下针了,她本来就对这方面有兴致,如今学得更是用心! 也正因如此,王兰兰不准备跳级了,准备在小学里慢慢混着,反正快到1966年,快要停止高考了。 更何况,到了初中,她就没有那么多优势了。毕竟她是专业伴舞,文化课只是平平常常,英语口语还行,不过数理化就不大会了,也许之前会一点,慢慢的也忘了差不多。 “设计?!”吴红儿一脸迷茫,表示听不懂这两个词。 “嗯,就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意思。”王兰兰简单的解释着,没有耐心与她说些她听不懂的话,今天借着吴红儿与小哥分开,是有目的的,于是接着问:“红儿,你去过供销社吗?” “去过啊,前天还跟着妈妈去换过一次鸡蛋。” “我们现在去看看吧。”王兰兰直接说,在这里上了半个学期,还没有去过离白泉小学不过五百米处的供销社。 听说里头销售各种生活用品,包括方方面面,钽是因全国物资短缺,很多工业品很难送到乡下,所以一般都是油盐酱醋针头线脑这些东西。因社员(村民)除了粮票和布票,其他票是见不到的,大概国家也考虑到这一点,供销社内的很多生活用品都不需要用票,用家禽或是蛋类交换。 “好啊,很近的。”吴红儿高兴的说,她去了很多回,不过依旧喜欢去那里,那里很气派,有很多布。 “那我们快去吧。”言罢,拉起吴红儿的小手,这个女主的小手有些粗了。 俩个小学生牵着手,小跑着到了供销社,供销社里的售货员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不过二十来岁,皮肤白皙,衣着干净整齐,一看就是城里人。 王兰兰也没有需要买什么,不过就是好奇,她也不开口问东问西,就是四处张望。 这是一排挺大挺长的平房,中间没有隔断,只有几根很大很粗的柱子,供销社里头有一长排的柜台,就是很多柜台是空着。 王兰兰走过来看过去的转了近十分钟。 看出好多东西都没有的,比如菜油、肥皂、洗衣粉、红白糖、糖果、糕点、面粉、米、挂面、肉蛋这些精贵东西都没有。 更别提那些麦乳精、罐头、香烟之类的了。 像工业品的自行车、缝纫机、手表、皮鞋这些更不见踪影。 棉布,倒是摞着不少,几匹几匹地。 吴红儿常常陪着妈妈过来换东西,也算是这里的常客,因为家禽肉蛋野味都可以送到供销社,收购价钱和县城收购站是一样的,但是只收不卖。 “回去吧。”王兰兰恹恹地道,她本想在这里出手一批蛋,可是到了这,就明白不可行,还是等着长大一般去县城的黑市处理吧,价贵是一回事,彼此之间不会追根究底是另一回事,她有随身空间,她是不怕对方举报的,只有人证没有物证,那不是污蔑吗?她可以反唇相讥,可以反咬一口。 晚上,王兰兰立于自己的种植空间里,又欢喜又苦恼,这都是钱啊,可惜她自己人小力单,只能继续依赖着家里。 如今空间让王兰兰安排的十分合理,右边是粗粮,左边是精粮,中间有几株棉花,边上还有几种瓜类。 时间匆匆而过。 很快进入1966年,已初二下学期的哥哥,回家说学校里的同学们也不好好上学了,乡下来的同学们已经回家挣工分了,城里的同学们有一批出身好的开始组织起来,今天要斗这个、明天要斗那个,他都不想去学校了,回家争工分好了。 听后,餐桌上一片安静!上头也有任务下来,让王爸爸斗斗金大地主,可是王爸爸这个大队支书只有在上头下来视察时,才会做做样子,让村民们斗一斗,不过他不会给工分,也不许进行武斗,他的理由十分充分,不能影响生产。他心底的目的是不能助长了村民的气焰! 每回文斗过后,还让大儿子悄悄的送去一小布袋粗粮。古话说的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知,将来如何? 爷爷放下筷子,用平平的口吻说道:“如今家里日子好过了,不差那点工分,学一定要上,不能参加红小兵,认真的自学,老师有困难,来回跟家里说,我们悄悄的帮帮,明年就初中毕业,如果真坚持不下去,就可以找关系进工厂。”有好几回,亲家公想走领导关系时,向他开口帮忙找些精米,他前前后后给过几十斤,当然钱也要了,票也要了,人情也收下了,他说是托北京那边的朋友找来的,特供的精米,风险很大。说得越难,这个人情就越大。 “大哥,你要带个好头,我们家如今福星高照,必有缘故!你只要好好念书,‘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专心致志的念书,就会忘记眼前的苦恼,不光要初中毕业,还要念完高中,还能考大学呢。是不是小哥?”王兰兰不想让哥哥做个初中生,听了就觉得特别寒碜,会拉低她的身价,有个初中生大哥,她想想就特没面子。 王建国苦着脸,难为地说:“妹妹,大学停课了。” “z国这样大,需要人才。这一切就是暂时的,到了你高中毕业时,也许就恢复高考。就算没有高考,那你是高中生一枚,那就是你同龄人中头一份,你比别人有文化,你就可以进厂当领导。”王兰兰半真半假的哄着这个已十五岁的魁梧壮实地少年。 “对。听兰兰的,家里不必你挣工分。你要读书,进厂当领导。”王爷爷一字定音!如果家里条件不好,那可以回家挣工分,可是如今家里有钱有票有粮有棉花,有家禽有家畜,就是少了城镇户口,吃不了供应粮,没有面子!在亲家公前面还是矮了一截,想到这里,他严肃地指了指爱国保国以及兰兰,说:“你们也一样,全部进城吃供应粮。现在去念书去,有别的想法就别怪我打断你们的脚了。” “是,爷爷。”见爷爷生气,几个哥哥乖得像兔子般,起身上楼去了。 “兰兰,来,到爷爷这里来。兰兰,你怎么懂得这样多啊?” “梦中有人教我的啊,我还会唱歌还会跳舞还会……”洋文,这两个人让她咽了回去,不过王兰兰也没有放过这般绝挂的机会:“家里少了个收音机,爷爷。” 听到这个词,哥哥们缩回了上楼的脚,竖着耳朵偷听。 一直在一边坐着的王爸爸有些难为的开口:“兰兰,收音机票不好搞,还要很多张工业票。”他也想要啊。 “爸爸,德国进口的收音机,不用票的,就是价格贵了些,但是质量也好些。” “哦,那得去上海买吧。县城里没有。” “就让亲家公去上海帮着带一个吧。”爷爷出声了。听说,亲家公如今调到了铁路局当领导了。为了这个,亲家公又从大岙县城搬到了云舟城,亲家婆也调走了。闺女一家子还住在原来的院子。 王兰兰与哥哥们喜不自胜,王兰兰唱起了国歌。 第八章 1969年,夏 王兰兰同学小学毕业了! 这回,她的升学考试十分理想,与小哥王保国并列第一!听说,在全县考生内也是名列前茅!一时之间,这一对兄妹成了玉泉村的骄傲!同时,王支书家在村子里成了人人艳羡的存在! 从此以后,玉泉村村民对子女的教育也日渐重视!不再只让孩子们念个两三年,不让他们成为睁眼瞎就满足,不再让他们早早下地挣工分。他们想着:只要孩子能念到初中毕业或是高中毕业,那就有机会成为吃供应粮的工人,手棒金饭碗,人人丰美艳羡! 这些年,王家的日子日渐宽余,对村民也日渐大方!有什么难处能帮就会帮把手,村里谁家日子过不下去了,王家就会借些粗粮出去,不过‘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如果谁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只借不还。那对不起了,王家也不是没成算的人家,在大队分粮时,直接扣了下来。 王家的闺女王兰兰长大了,长成了12岁的美丽少女,五官精致,皮肤白净,身材纤细,虽说没有开始发育,可身高已到一米六,这源于王家伙食好,特别是对这个闺女,那副食品日日不断,家中的蛋类让‘仙人’收走了,那就从村民手里换来给她加餐,补充营养;另一方面也是源于王兰兰勤运动爱游泳与跳舞之故。 王兰兰基本上是一入夏,必日日下河游泳。 其他的季节,泡在家里听着收音机自编自排各式各样舞蹈,这是她前世的专业,十几年如一日练着基本功已成习惯、已成自然! 来了这后,也没有停过一日,自从王家拥有了收音机,她就光明正大的在正堂里排舞。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王家人都爱看,他们看不出门道,但是觉得兰兰跳的好看。 这些年,外面活动不断!王家人明白低调为上,再也没有修过房子,小心翼翼地在黑市里人粮食换了些银元、黄金首饰、以及其它老物件。 王家下一代的出色,还是瞒也瞒不往! 十八岁的王建国于今年7月份毕业于大岙中学!8月份就成为一名光荣的乘务员同志。 在这之前,王爷爷本想设法将大孙子送去上‘工农兵’大学。王兰兰得知后,果断地拦了,理由是这个文凭不大可靠,也许以后作不了数,这是一场wg运动,总会结束的,到时恢复高考,这一批只看出身成分、不看成绩优劣(听说文盲也可以进清华、北大)而保送入学的大学生,又能给国家创造多少价值!将来一定让国人鄙视、唾弃!不说别的,就是有一批这样子的大学同学,那是一辈子的污点!这一批,大部分是红小兵呢。 毕业即失业的王建国有些迷惘:“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高考?”受了高等教育的十八岁少年,已不知何去何从。这几年在学校里看到听到的事情,令人不知所措!如果不是家人给他明确指示,他早已迷失方向。 王兰兰绷着精致的小脸,说教高他一头的哥哥毫不留情:“大哥,就算再等五年十年又如何?学富五车的你,怕什么?古代人考科举都是考到老、考到死。你,不,是全国的有识青年都缺一个机会。”大哥二哥在县城里念书,她总让他们去‘废品站’买一分钟一斤的旧书本旧报纸,里面有不少国内外名著,也是目前国内禁止通行的书籍。 兄妹四个都回家偷偷地看,看完还偷偷讨论,不过最后总是失踪,当然是进了王兰兰的空间,以防万一,万一有人妒忌他家,去举报她家呢,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听了王兰兰的话,王建国一脸讪讪地,其他人一脸憋笑! 王爷爷犹疑不决时,亲家公来消息说:铁路局要开始招工了,他给王建国争取到了个名额,让他快去云舟市铁道局找他,他亲自带他去报名面试。 王爷爷这些年没少看报纸、没少听广播,再时时听一听儿子孙子们说说外面的情况,人老成精,心底有数的很,国家鼓动知青‘上山下乡’,其目的是为了缓解城镇压力,城镇压力很大,国家又怎么可能再允许农民涌入城镇,给城镇增加压力呢? 严禁农民进城,1966年开始绝大部分农村出身的知识分子都被返乡务农,要么就是被分配到极为艰苦的地方工作,要想在自己家乡所在地的城市里工作,机会很小很小。 当然不是没有,一切看人脉与背景! 从王爷爷想让下一代入城起,就十分关注这方面信息。现在啊,城里各个机关单位、工厂等处招工,招工条件之一九成九都是要求报考之人必须拥有城镇户口。 这一回,他还没舍下老脸去求亲家公,他就给建国弄到这个指标,肯定付出了很大的心血,所以,这份天大的人情,他老王家是欠定了。 当下,就让建国去洗澡去换新衣裳,嘴里囔囔着让他要穿戴干净整齐,又让让他换上擦得锃亮锃亮的皮鞋。然后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亲自收拾了十斤精面、十斤红薯干出来,让抱了两个大西瓜出来,这些让建国带上送给亲家尝尝。 拾掇拾掇过后,王建国着穿干净体面,也是一表人才!可惜就是黑了点,想想他天天在太阳底下跑,能不晒黑吗? 王建国花了两个多小时,骑车到了云舟市铁路局,问门卫,找到卫爷爷,表弟家的爷爷,他也是一直喊卫爷爷的,见了面,先将两个西瓜与两个布戴送到他办公室,卫爷爷又私下教导了王建国几句。 卫爷爷心下暗忖:卫家三代单传,独木难成林,王家小辈们这般争气,他抬抬手就能办得事就办了吧。 接着在卫爷爷的带领下,找了正准备贴布告的招工办主任,招工办主任见到卫爷爷十分客气!望着王建国地目光是满意的,一点都不像农村出身,这样的形象很适合做铁道列车员,当下抽了一张表格递给他,让他好好填写招工表格。 王建国接过表格,仔细看了看,拿起自已随身带的英雄钢笔,伏桌填写,上面有不少需要填写的内容,名字、年龄、性别、家庭地址和文化程度等基本信息,最重要的是成分,必须填写自己的家庭成分,他麻利地填了贫农两个字。他早已明白贫农这个成分给自己带来的好处,不少初中同学就是成分不好,升不了高中,城镇户口的同学还早早地下了乡。 王建国一丝不苟地填写完,检查一遍,双手交给招工办主任。 招工办主任仔细看完,满意点了点,笑道:“这手字写得可不错,哦,成分也好,根正苗红。”这本来就是内定的名额,如今小伙子见过了,挺靠谱,当下就拍板:“王建国,后天上午就来报到。有什么困难吗?” “没有困难。”王建国起身表态。 就这样子王建国被铁路局录用了。 三日后,一大早就去铁路局找客运段段长报名,这时他才知道客运段段长就是自己的卫爷爷,不过他当下毕恭毕敬地改口称卫段长,令卫段长十分满意,之后更是用心栽培他,一路提携他! 当日,王建国领了一套铁路职工的制服,真神气!他内下暗喜。 一同入职的有六个女性,五个男性,除了他,其他人都是城镇户口,很多手续都不用去办理了,于是只有王建国一个人拿着入职证明回家办理户口迁移手续,村里生产大队找老爸,大岙县方面找自家姑父,如今姑父是大岙县副县长,他不过三十五岁呢,前途无量!他毕业于清华大学。 在一份户口迁移证明上盖了几个章后,王建国再回市区找招工办主任,他陪他去了趟公安局户籍科,过一过,再落户到铁路局下面。当今社会,户籍是随着工作走,因户籍便是口粮!便是工资!便是一切! 接下去,王建国又拿着新鲜出炉的户籍以及工作证明去铁路局所在的街道办事处登记个人信息,领粮本和这个月的七斤粮票。 以后铁路局给他发工资,街道办事处给他发粮票。 王建国兴奋地翻看着到手的粮本,仔细的发现粮本后面是《粮油供应标准登记表》,上面有他的姓名、性别、工程和粮食定量标准,每个月的粮食定量是三十斤,分为粮、米、面三种,还有比例7:2:1。 领完粮食本,又领取了居民购货证,购货证就副食本,这个是由工商局按季度颁发到街道办事处,再由街道办事处发到户,油盐酱醋、鸡鱼肉蛋、牙膏肥皂洗衣粉卫生纸以及蔬菜瓜果花生瓜子糖果食用糖等等都在上面,供应的分量根据季度调整,街道办事处按月分配,有一部分副食品可以直接拿着副食本去买,不要票,额度用完为止,过期作废,有一部分东西得拿着副食品和各种票才能买到。 这方面他知道,每个月自家都会给钱让姑姑帮忙买各种副食品,他家因有钱,能买到足够多副食品,才不会那么费粮食。 当天,卫爷爷给他申请到了十平方大小的铁路单身宿舍,他躺在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宿舍架床上,心情起伏不定!这么多年过去,终于有工作了!终于可以养活自己了。村里与他同龄的儿时玩伴,个个早早地下地挣工分,个个早早地娶妻生子。 王家二哥王爱国,下学期就是高二学生,明年就高中毕业。从1966年起教育改制了,从之前的93教育制度,改成了五四制度。 93教育制度就是小学六年(农村一般还是五年,白泉小学就是五年),初中三年和高中三年,大学三到五年,师范学院是四年,这个教育制度:从51年开始,到66年终止了。五四制度就是小学上五年,初中和高中各上两年。 学习时间之所以缩短,原因就是目前的这场wg活动,认为学习越短越好。 如今的老师成了教书匠,成了臭老九。更令人无语的是他们在教书育人之余,还得时不时让自己学生捉小辫子,一句话讲不中听,就要上台被斗。 第九章 夏季,午后 田兰兰纤细修长地少女身子在中泉河中优美的如同美人鱼般游来游去。动作优美,体态柔美,如同水中精灵般动人心弦! 片刻后,俩个高大壮实黝黑的少年憋了几口气,几个潜水就游到了田兰兰身边,手脚不停划动,面上带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可以上广告般整齐洁白,一个嘴上哄着,另一个点头附和着:“兰兰,时间到了。我们回去吧,哥哥摸到了不少的螺蛳,晚上让奶给我们放汤喝。”妹妹在水中游一个小时了,哪吃得消啊,这阵子她又苦夏,吃不下饭,可愁死阿奶。 “嗯。这趟过去,我们一同游回岸边,看谁第一个到?”她的力气不如他们,肺活量不如他们,然,她可受过国际专业游泳训练,他们的动作还是她矫正的呢!哼! “ok!”兄弟俩异口同声地说出妹妹经常挂在口中的口头禅。 十分钟后,三人一同上了岸,兄弟俩默契的用两条家中带出来的大被单,为妹妹围了一个换衣之所,王兰兰撩起旧被单一角,低头钻了进去,也不矫情地直接脱下身上的短衣短裤,露出善未发育地少女身子,通身如羊脂玉般晶莹剔透,无一丝瑕疵。 王兰兰训练有素地套上一件灰色纯棉短袖褂子与一条白色内裤以及灰色纯棉及膝短裤,喊着:“好的,你们谁先换?”其实,从河边到王家也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完全可以回家再换,反正到了家奶奶一定让他们再用院子里被阳光晒过的温水再冲一冲澡,可是阿奶就是坚持让他们一上岸就换掉湿衣裳,说女娃与男娃都不能穿湿衣裳,于身子无益。 俩兄弟四处张望一下,这边比较偏僻,一面环水,一面靠山,两边都种着杨柳,见四下无人:“同时换。”兄弟俩直接三两下扒下湿裤衩,又三两下换上干净裤衩,动作之快,令王兰兰瞠目结舌,暗自叹服!她来不及装下羞捂下眼,真讨厌,看到两兄弟白光光pp。 仨兄妹各自洗了洗换下来的衣服,便提着下午的收获——一小搪瓷盆螺蛳,回到了家里。 晚上,皓月当空,星星稀少!外面蛙鸣不断!王兰兰悠闲地盘着腿坐在竹榻上,听着广播新闻,左手捏着螺蛳,右手捏着粗粗地针,轻轻一挑,放在嘴边用力一吸,出来了,真美味! 广播新闻中不断地提起领导人的一句话: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当广播员用高亢地声音宣布着‘又一批知识青年满怀豪情地奔赴农村了’时,王爸爸带着喜忧参半的口吻说:“这回,咱们大队也分到了三个名额。”不知道如何安排他们呢,大城市来的知识青年还让他们下地干活吗?这不合理啊!他们的优势不在这里。 王兰兰一听,知青?那原主的‘官配’就要来啦,她睁大眼睛好奇地问父亲:“爸爸,他们能干活吗?他们又不像哥哥从小就开始干活。”三个哥哥都是好孩子,一放学便上山拾柴禾,一放假便下地挣工分。 “是啊,他们能干活吗?他们要自己干活挣工分,养活自己呢。”王爸爸一脸地为难,这些知青重不得轻不得,在公社开会时,听说有的公社的下乡青年,会不少偷鸡摸狗的,还祸害了整个村子的家禽呢!啧啧,这些小年轻,不行不行,以后得让大家把自个家里养的鸡鸭看牢一点,哪一天真被兜走了可就没地儿说理去了。 “那他们还不饿死,呵呵!”王兰兰想起原文中原主情窦初开时,会拿粮食去补贴着她的心上人呢。 “是啊,都是半大不少的,也不能不管他们啊?!兰兰,你聪明,帮爸爸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吧。”王爸爸一脸宠溺看着闺女,如果让他闺女下乡干活养自己,那他可是舍不得,将心比心,也不能亏待了那几个城里娃啊! 王兰兰眯着眼,歪着小脑袋,开始思考。 半晌后。 “术业有专攻,让他们干最擅长、最拿手的活儿啊!”王兰兰慢悠悠的开口,边说边飞速的动脑子:“比如说:开个扫盲班。三个知青,从知识的好与差,分小班、中班、大班。小班是一二年级的知识面,跟班是三四年级的知识面,大班是五六年级的知识面。一个班就学一年,三个班毕业就是小学毕业,爸爸你去与老校长说说,让他们参加初中考试,能过的话,也让他们上县中。” 听后,王爸爸赞同地接下去:“好,时间设在晚上,晚上不下地。地址设在大队办公室,那里有三个杂物房。” 在旁上乘凉的二哥王爱国也开动脑子:“学习免费,笔与本子自备,成绩优秀者月月有奖励。” 王爸爸边听边点头,奖励没有问题,如今地里各种产量比之从前涨了一成有余,收获的时间也比过去快了两周。他明白那是种子的问题,那一年他好奇就将那意外得之的粮食分出一些做了粮种,将之前的粮种放在家里吃掉。结果意外之喜啊!近几年,粮食增产了,令村民日子一年比一年好,村中家禽家畜也越养越多!整个是‘良性循环’! “全村18岁以下的男、女必须上完这三个班。”三哥王保国也发表了自己的建议,好多爱学习的同学,因为家里情况而失了学,很苦恼。 “没有问题,这几年大队的粮食比之过去涨了一层。大队也有了点资金。那三个知青的工分如何算呢?”也不能让他们一直白干吧,那终究非长久之计,村里也不可白占了便宜。 王爷爷边摇着芭蕉扇,边乐哈哈地接口道:“就算半天的工分吧。晚上设两堂课。除了农忙时,没有假期。”言罢,停了停,想了想,又接着说:“也不能让他们好吃懒做,给他们在后山脚下画一亩荒地出来,分成三份自留地,一人一份,可以让他们学习下地干活,也让他们有些蔬菜玉米吃吃。” “好好好。让他们先习惯下地,如果他们家庭条件好,家里自会寄钱寄物寄粮票,那就算不去与村民一起干活也可以养活自己。如果他们谁家庭条件不好,那自然就会跟着下地,就算只干半日,那加上扫盲班的半日工分,那就成了一天整工分,更是饿不着他们。”王爸爸还在心底暗忖着:那他们自己养着鸡鸭,可以吃蛋也可以吃肉,如果想养猪羊也可以,反正自己家里年年有猪仔羊仔儿。 今年初秋。 王兰兰与王保国俩个也要去大岙中学初中部上初中。 从玉泉村到县中,步行去一趟大概需要两个小时,骑自行车只需半个多小时,一来一回一个多小时。中午那点时间压根还不够来回吃个饭,所以王家仨个孩子,中午就留在中学食堂吃。 仨兄妹早上去上学,晚上再一块回来,一路上相互照应!如今,仨个娃娃上学,一辆自行车是不够的,如果只是一两日,是可以将就,前面坐兰兰,后面坐兄弟其中一个,另一个骑车。 可,至少得一年啊,那哪能将就了得? 王家大郎人缘挺不错,刚刚上班不久便在同事那里要了一张自行车票回来,还借了钱从上海买回了一辆‘凤头’牌自行车。这可是好车,不亚于后世的‘奔驰宝马’,凤头自行车——由英国raleigh公司所生产的自行车,因自行车车标上部的图案与凤凰的头相似,故民间称之为凤头自行车,由于其做工精良,用料考究,凤头自行车在后世(末世来临之前)被多数自行车爱好者追捧。 王建国表示:这是送给弟弟与妹妹的礼物。他也没有厚此薄彼,对二弟说:等他毕业了,就送他一只进口手表。王爷爷对大孙子如此表现十分满意,私下摸了二百块给他,让他去还了同事的钱。 当时,王爷爷自己也摸出了两支英雄钢笔,送给小孙子小孙女,鼓励他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玉泉村离大岙县城大概十来公里路,路倒都是大道,只不过现在的路都是黄泥路,坑坑洼洼的,王兰兰坐在‘凤头’后座被颠得屁股生疼,她硬忍着没吱声,像她这样已经是最享受的了,村里可还有许多人上县里买东西都是走着去的,来回二十多公里路可得走上四个小时呢,那不是老半天了,打死王兰兰也吃不消,走这么远的路,屁股疼点就疼点吧,总比腿疼强。 俩个哥哥骑车又稳又快(一人载一半路),半个小时多点便来到了大岙县中。 王兰兰穿来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到县城,坐在自行车后座,看到街上只有光溜溜的一个国营饭店,一个二层楼的供销社,一个邮局(可以发电报打电话收发包裹的地方),哦,听说还有电影院新华书店县中小学什么的,不过小摊小贩都看不见,不知哪里有黑市,她有一大堆的各种蛋要出手呢。 大岙县中是个有七十多年文化底蕴的旧中学,曾培养了无数位学生,王兰兰一路走来,看到了两幢半新不旧的三层小楼,还有两幢比较破旧的二层小楼,都是青砖瓦房,二哥一路带着他们,一路介绍着,这是初中部,那一幢高中部,那个是图书馆,那是学生寝室,哦,那是操场,那是蓝球场,哦,那是食堂。 一说到食堂,这里还得提一提一件事。 食堂大灶给学生们定了三等饭,一等饭是白米饭,一个荤菜,两个素菜,每个月需要交三十斤粮票,还有五块钱。 二等饭也是白米饭,但少了荤菜,只提供两个素菜,每个月三十斤粮票,外加三块钱。 至于三等饭,则是两合饭(白米饭+红薯),一个素菜,每个月要十斤粮票外加一块钱。 农村过来的,大部分是自己带中餐,小部分吃食堂;王家三个订了三份一等饭,不光如此,之前大哥二哥上学时,还日日带饭盒,加菜,不是肉就是蛋。 奶奶理直气壮地说: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在吃的方面,王家绝不能克扣孩子,读书极费脑子的。 第十章 大岙县中的初中部与高中部是在一起,初中部就4个班,每个年级2个班,高中部就少了,就2个班,如今初中高中都是两年制的。 这一回,王兰兰与小哥王保国非但不能同桌,还不能同班,为了这事儿二哥还问了校长,校长笑眯眯地说:两个学生都十分优秀,一个班分一个,对老师同学们才公平。于是,王兰兰分在初一(1)班,王保国则分在初一(2)班。 如此情况,王兰兰暗暗窃喜,求之不得呢? 王兰兰在玉泉那个乡下地下呆了六年之久,在种植空间种了六年的地,收获的可不仅仅只有那‘数以万计’的蛋类,还有那各种各样的粮食作物蔬菜瓜果棉花等等,这些满满当当的大批物资,可都可以换成钱。 新学期开始了! 分了班的兄妹只有早晚同路,以及中午吃饭时在一块;别的时间,王兰兰都挺自由,比如说午休时间,小小的县城可以让她在午休时间兜俩个来回的风还有午剩余。 王兰兰细细观察过,县城内的条件还是不坏。她班上共计四十四人,有个别住县城里同学的条件挺好,男生梳着光溜溜的头发,穿着崭新的白衬衣,笔直的黑裤子,还有崭新的黑皮鞋;还有女生还扎着鲜艳的头花,真是黑白灰中的一点红,十分耀眼!这头花,这小小的县城可没有呢。 这一日午休时。 王兰兰与往常一样骑着二八的‘凤头’自行车,无聊的在县城的大街小巷里慢悠悠的东转西转,好在县城的路比较平整,没有那样跌。 突然,她看到一个老人的抱着一个小布袋子鬼鬼祟祟的朝着一个巷子走去,顿时眼睛一亮,迅速的从自行车上下来,拐到没人的角落,放出精神力四处警戒着,确定没人偷窥,才瞬间将自行车收入空间,自己手时则拿着一个布袋子戴上黑色面纱跟着那女的方向摸索着进去。 这是一条既隐蔽又无死角的窄小巷子,里面的人都抱着或者扛着袋子,大多低着头,要么东张西望,神情紧张,动作鬼祟;见此,王兰兰则高兴坏了,这便是传说中的‘黑市’啊,没想到竟然被自己无意之中遇到了。 前些天自己可是大街小巷摸了个遍。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王兰兰没有多想,就近寻了一处靠墙的位置学着别人蹲了下来,将布袋子抱在怀里。唉,可惜不能叫卖,想想法子,哦,写上一张广告纸吧!她从空间摸出一张红纸,将就的在上头写了几个大大的钢笔字:白面大米、鸡蛋棉花、土豆地瓜、蔬菜瓜果、应有尽有。 多了这张广告纸,一下子就引起了一个刚进来的老妇人注意,只见她动作利索地走到了王兰兰跟前,蹲了下来,眼睛向后瞟了下,压着声音悄悄的问道:“小姑娘,有多少个鸡蛋?”家里闺女刚刚生下外孙,家里的鸡蛋加一块也不过一斤半,加上亲朋好友送来的,也不过五斤,哪能吃得到月满啊。今日她也就是想出来碰碰运气,鸡蛋是个精贵东西。 “您要多少啊?我这里不够,家里还有呢。”王兰兰对第一个上门生意十分重视,想尽量满足客户需求。 “能先给看看吗?”大热天,她也有些怕坏掉呢。可,如果今日不买,之后也不知能不能再有运气遇上。 王兰兰笑一笑,雪□□嫩的小手在怀中地布袋子里一摸,再伸出手时,便多了三枚大小不一的蛋——鸡蛋、鸭蛋、鹅蛋。 老妇人一瞧,不客气地将三枚蛋从王兰兰手里接了过去,又看又瞧地,花了近十分钟,才狠下心来,低声道:“怎么卖?” 王兰兰边观察着摸过来的客人,嘴上回答:“8分一个。”副食品供应站是6分一个,不过一般工人每月只有5个鸡蛋供应,还不知道能不能买得到手,如果遇到‘货已售罄’,那也没有法子。进了黑市的东西,就是高价,更何况她这个价一点儿不高呢。 果然,老妇人一听,眉开眼笑地报了数字:“鸡蛋五十个,鸭蛋三十个,鹅蛋二十个,一共一百个。” 王兰兰觉得有些为难了,这蛋很容易磕碰坏掉,让她一个个这样摸出来,太费时费力了吧,于是她低头想了想,才抬头道:“阿奶,你还要些别的吗?到时一起送给您。”言罢,将广告纸上的字让她看了看。 “阿奶不识字。”老妇人笑着道,说完话,想了想,才慢慢接着说:“一百个蛋,不好拿。你送到我家里吧。这些你有的每样送一点到我家,我先看看。我家地址是**路*号*楼*室。这三个蛋,我先带回去了。到时一起算吧。”言罢,悄悄藏起那三枚蛋,也不等王兰兰回话,便大大方方地离开了。 老妇人一走,王兰兰便在心底默默记下地址,第一个长期客户谈下来了。她心底有些得意。 下一位客人在边上观察她有几分钟了,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年,面黄肌瘦,衣裳已旧,但洗得干净,是个好人家的孩子,不对,是个成分不好的孩子,黑五类子女是这个时代最悲哀的存在,旧日的荣华富贵一刻享受到,一出生便被打上了坏分子地‘烙印’,招工招学招军都没有他们的份。 那少年见她身边没人,便悄悄过来,低声问:“你要换银元吗?8毛换一个。”银行是一块换一个,可是他家是不能拿出去换的,万一让人盯住,就是祸从天降。父亲是参加过国-民-党,解放前是可以离开的,不过爷爷奶奶故土难离,父亲觉得自己一个小兵,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哪知道会这样子呢?他是家里老大,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不过母亲带上弟弟回了上海,划了个工厂成分。 王兰兰也低声回:“可以。不过,我身边钱不多。你不要粮食吗?” 那少年先一喜,接着一愣,摇了摇道:“我家人生病了。你可以换多少?”不知为何,面对眼前清澈而明亮的双眸,他就放松了警惕。 “一百五十块。”这是王兰兰这些年陆陆续续收到的零花钱以及新年时长辈们给的压岁钱,在村中没有花钱的机会。 “够了,够了。不对,我没有那么多银元,嗯,给你这个。”言罢,那少年赶紧从怀里掏出来一块金橙橙的东西出来,厚二厘米,宽三厘米,长五厘米,一看就是个真家伙,色泽金黄的闪眼。王兰兰喜欢的接了过来用手垫了下,恩,有二十克了,如今的金价大概在□□块钱,这一条小金鱼最起码有二十克了,算下来,就是二百块的样子。不过,在黑市中出现就没有这个价了。 可,钱是死的(贬值),金子是活的(升值),王兰兰还是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于是先摸了十五张大团结,又摸出几十个鸡蛋以及各种蔬菜水果粗粮细粮将怀中小布袋子塞得无一丝空隙,才道:“你家有病人,这布袋子里有点吃的,你带回去吧。”言罢,小布袋子放在他脚下,将钱塞到他的手里,自己收了那小黄鱼,不等他反应便先离开。 那少年没有留下点钱,看样子差不多。将钱收好,弯腰抱起小布袋,便大步离开。到家后,先摸出钱,点了点,十五张没有错,放心之余,才打开小布袋看了看,一惊,再一喜,接着有些惭愧。 王兰兰急急忙忙寻了一处无人之地,快速取出自行车,就向之前老妇人提供的地址骑去,与学校挺近的,到了附近就收起自行车,取了背篓,在背篓里放了五十个鸡蛋,三十个鸭蛋,二十个鹅蛋,刚刚那三个就当送她了。还有空间内各种粮食作物,各取一点,当样品。 就这样子,她每日午休时,都会去黑市做一两单生意,手头也发展了几个长期客户,彼此之间,约定半月一次送货□□。不过短短月余,王兰兰的腰包渐渐鼓起来。 这日傍晚,王家兄妹仨人正飞速的骑着自行车回家。行止半路,停下,王兰兰从二哥的后座换到了三哥的后座,不忘将自己缝起来的坐垫也拿上。 正在这时,见到了正赶着骡车的爷爷。 仨兄妹齐声喊着:“爷爷……” 骡马缓缓停下,王兰兰不由笑着跑上前打招呼道:“爷爷,您今天进城啦?接知青吗?”边问边好奇地打量着骡车上的二男一女,以及大小不一的包裹。 三个知青,最惹眼是一位大约十七八岁的青年,身材高挑壮实,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显然是家里并不缺粮,一身军绿色的军装,平整干净,甚是打眼,王家兄弟同时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这年头,能搞到一身军装可是不容易,不少人心心念念都没有门路搞到手。更别说,除了一身崭新的军装服之外,配套的手提袋和被褥都是成套的,更是让讶然这人究竟是有多大的背景? 另一个少年,十五六岁的,白白净净的,穿着一身崭新的蓝色罩衫,脚上则是一双新黑布棉鞋,最普通的是属那女的,大概二十来岁,衣着朴素,脸黄肌瘦的,长年累月吃不饱的模样。 王爷爷乐哈哈地说道:“天快晚了,走,抓紧时间回家去。” 第十一章 玉泉村因三个知识青年的到来,着实热闹了一阵子!刚刚到了‘广阔天地’的下乡知青们,或多或少总是带着几分激情,因而很快就开设了‘扫盲班’,大姑娘小媳妇们在地头间时不时地羞着脸说笑几句。 除了原主的‘官配’徐诚之外,另一位气度非凡的男知青,姓萧名哲,听说来自京城,是干部家庭出生,王兰兰每个星期天放假在家时,也会在村里逛荡一下。 在村尾,与萧哲不期而遇时,王兰兰的眼神忍不住往萧哲身上飘。这也不能怪她的,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哪个没有偷偷打量过他啊!实在是他长了一副好皮相,身材颀长,双臂有力,并不瘦弱,脸上轮廓分明,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更为关键的是他一身的气质不同凡响。 萧哲的文化水平最高,高中已毕业,像他这类家庭出身的子弟,不论外面如何运动,家里自有一套规矩,不会‘人云亦云’,乱跟一气。 因此他当仁不让成了大班的老师同;而那女知青杜群不过是个初中生(在工厂当了几年女工,如今工作让妹妹顶了去,而她自己则顶了妹妹下乡的名额,这一切皆是因为她是个拖油瓶之故),就负责了小班;剩下的中班老师是由徐诚担任。 村中新鲜事儿少,来了三个知青,就开始‘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知青生活,时间长了,连王兰兰也经常听说一些事儿。 比如说:那个穿军装的小伙子来了一个月了,还没有下过地呢,整天不是往山上撵兔子就是往河中捞鱼虾,还时不时地东拍拍西照照,听说那个是照相机,老贵老贵的哟。 比如说:那个高高瘦瘦的斯文知青,第二天就下地去整自个儿的自留地,努力是努力,可那地翻的就是没有什么效果,好在村里憨厚人不少,大家祖祖辈辈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庄稼汉,谁见了都少不得指点几句,教导教导他。 比如说:那个女知青,会过日子的好姑娘,一来大队便到王支书家捉了几只小鸡回去养着了,她说之前没养过,先试一试。 王家,餐桌上一派喜气洋洋,原来王建国休息回家来了,他休息时间真不少,铁路乘务员一般是做三天休三天,目前他是跟市里开往上海的火车,此时的火车速度很慢,晃晃悠悠的,就算他跟的是如今最先进的燃气型(目前最好的,很多火车是蒸汽型的,速度很慢)火车了,一趟去上海的火车还是得一天一夜(24小时)。 不过平常不大回家,最多一月一次,因他没有自行车,回家先得花车票从云舟市到大岙县,一来一往得两块钱,如果一个月回来五次,那就是十块钱(那就花去工资的三分之一),而大岙县回玉泉村得步行或是等弟弟妹妹们放学。 他听同事说过,上海有一种自行车是不需要自行车票,可以自己组装的,也可以花钱上牌。不过,如果放在乡下用用,也可以不上牌,可以想法子,搞一辆组装的自行车放在家里给二弟骑,二弟的旧车自己骑到市里去,以后回来只需骑两个多小时的自行车即可。 这一回,回家是有事情向家里汇报。 饭毕,王建国见家人纷纷放下筷子,妈妈与奶奶开始走身收碗筷,妹妹哼着歌蹦着去开那收音机,就有些腼腆地向爷爷表示自己有了一个对象。 王爷爷准备起来去装烟袋的身子一顿,又坐稳了,带着几分慈爱的目光望向他,缓缓开口询问:“哪里的姑娘?”可,别找个农村的。 “是我同事,是列车上优秀的播音员。”就是有些娇气,不过,他还有一个更娇气的妹妹呢!不是一样宠着娇着。人家还是城里的姑娘,家中的独生女,条件好了,娇气一些也是正常的。只是……哎! 听王建国说是有工作的,都为他高兴,正待细问之际,又听王建国期期艾艾接下去说:“她家有个要求,就是……就是,结婚后,第一个儿子姓王,第二个儿子姓宋。”王建国的声音越说越小。 可,此话一出口,王家正堂内不由地一静,落针可闻!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再开口。王兰兰张了张嘴,想说这有什么啊!可是看到爸爸有些黑沉的脸,还是咽了下去。时代不同,观念不同。 半晌之后,王奶奶从厨房出来,让王兰兰与两个哥哥上二楼学习去,别在这里添乱,王兰兰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儿大不由娘啊!哥哥们有了嫂子就有小家庭啦,还是快快挣钱吧,快入冬了,国内最缺的是棉花,冬日里,有一件新棉袄的下乡人不多啊!下一茬全种棉花吧。那这个冬日,可以好好的捞一笔。一条条克数不一的‘小黄鱼’,她特惜罕! 次日一大早,仨兄妹吃过早饭,各自背着双肩书包(是王兰兰自创的),带上奶奶让带着的饭盒(是三个煎蛋),一同上学去,边骑着自行车,兄妹们时不时还讨论一句爷爷会不会同意啊?王兰兰深觉没什么的、无所谓,不过她这一回没有直言不讳。 仨人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见到人也没有说,是怕村民们听到会八卦自家的事儿。 车子行驶到大队办公所(之前是金大地主大院子,后来分出大部分屋里改成大队办公所,大锅饭也是在这里吃的)时,看到一排富有时代特征的标语。 而在红色黑体大字边上,是穿着帅气军装的萧哲,正向他们招人示意停下。 帅气的萧哲见他们一停,便淡笑地大步过来,直截了当地说:“哥们,我也要去县城,载我一程吧。”一口标准的京片子。 王小哥正当开口之时,让王兰兰抢了话头:“萧哲,你会骑车的吧。还是你载我小哥一程吧,我小哥才十四岁。”奶奶怕俩个哥哥太累,才一定要求俩个哥哥分别载她一半路程。家中哥哥长得再高再壮,气色再好也不过一个十四、一个十六啊。 王小哥有些难为情,轻轻咳了一声,道:“妹妹,哥哥载得动。”他对萧哲的军装很有兴趣,想近距离观察观察。 王兰兰小嘴一嘬,表示不高兴了。 萧哲见状,淡淡一笑,王家还真养出了一个会撒娇的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再过几年,就招人惦记了。 王兰兰拍拍二哥的背,小声说了句:“驾……”示意二哥别停车了,快骑吧。 王兰兰是侧身做在自行车后座,她不必回头就能看到萧哲身高腿长地骑着‘凤头’跟上了他们。小哥与萧哲的对话声也随之传来。 “萧哥,你去县城干嘛啊?今天没有下地啊。” “去县城吃一顿好的。”离开时,妈妈给他塞了不少钱与票,到了这里,几个工作了的哥哥姐姐们也纷纷寄来了钱与票,还有不少衣物吃食,不过他自个儿不大会下厨,与徐城那个书生气的小子又合不来,这一个多月以来,大多是煮个半生不熟的米饭,吃着京城带过来的牛肉罐头或是从乡亲们家里换来的鸡蛋蔬菜,还时不时地捉条鱼或是山上逮只兔子野鸡什么的,让那个女知青加工,分她三分之一食物,她也很乐意的。 “国营饭店的红烧肉味儿很正。”王保国建议。 “那中午我请客,你们三个一起来。”萧哲提议。 “不必不必。我们在食堂有订饭的。”王家伙食向来好,王家兄妹的嘴不谗。 “不客气啦,那我订一份红烧肉送给你们,中午加餐得了。” “好吧。那你晚上来我们吃饭吧。”爷爷说过有来有往才长久。 …… 那俩人嘀嘀咕咕的聊了一路。 半小时后,到了大岙县中,萧哲与王家兄妹挥手暂别。 中午,萧哲还真的送来了一份红烧肉,很入味,很下饭。饭后,王兰兰依旧去黑市蹲点。 刚刚蹲下,便引起一个刚进来的妇女的注意,她马上就走到了跟前,眼睛瞄了下悄悄地问:“有富强-粉吗?”富强粉,也是一级面,是目前等级最高的面粉,称为特质一等粉或精面,是小麦种子最核心的部分磨出的面粉,这种面粉价格偏高,口味也好,但营养价值相对全麦粉低了很多,算是比较奢侈的居家面食原料。有的地方又叫70粉,意思是全麦只能出百分之七十的粉,另外相对的就有85粉,90粉和全麦粉。 王兰兰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思索了下,伸手入布袋子,悄悄摸出几颗晒干的麦粒放在美丽且白净手掌心中,让对方见仔细。 那妇人眼睛一亮,伸过手就拿过,放在嘴边,用牙齿一磕,细细一品,急切地问:“有多少?”县城有国营磨坊,自己想吃时就送去磨一点。 “二块一斤,不用粮票。”王兰兰干脆报出‘一口价’。 “好,有多少?”言罢,妇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怀中摸了一对金橙橙金镯子出来,低声说:“这是成对的。50克重,去银行卖,去去杂质,加了手续费,大概三百多。你给我150斤麦粒吧。”就是父母留给她的,让她小心藏起来,这一回,小儿子生病了,吃不下玉米粉。 “阿姨,我这里不过二十斤。别的不在这里,你要是愿意,咱们换个地方交换吧。”空间里,还剩下不少,不过她觉得麻烦,一直没有送去磨坊磨成粉。 妇人,有些犹豫起来,她听说有公-安在抓‘投机倒把’。 见状,可有可无地王兰兰淡淡地道:“那不你先买二十斤吧!?”反正她不着急,放着就放着,即不会发霉,又不会过期。俗话说的好,上赶的不是买卖。 妇人一听,马上就不犹豫了,哪有机会找到这样多的麦粒啊,让小儿子一日吃一顿,能吃一年有余了,只要放置妥当,就没事,她道:“就去县中后门吧。”说是后门,其实那边已经没有门了,都是沙石地,长了及膝的杂草,又有棵很大的枫树拦着,有一处极封闭地方。 那地方,王兰兰曾经误闹过,有点印象,她点头:“成。你记得拿几个布袋过来。还有很重,你一个人拿不动的。推个车过来吧。” 妇人点点头,飞快的离开了。 王兰兰也没有再停留,找了个封闭的巷子口把车子弄了出来,在后车架上放了三个大布袋,分别装入五十斤的麦粒,小心的推着去了学校后门的位置。 中午时间还是有些热,王兰兰躲到了古树下乘凉,周围环境很安静,也没有烟囱,显然没有住家,对面是一幢两层小楼,楼很破败,楼墙上贴了不少大字报,楼外杂草丛生,她曾经有些纳闷地开口问过大哥:学校后面那幢破楼是什么地方?当时,大哥目光复杂,是暗然,是惘然,最后压低声音说:是图书馆,破四旧运动,第一件破的就是那里。 不多久,就见刚才那个女人推着一个二八杠自行车和一个十来岁的瘦小姑娘出现了。 看到王兰兰的自行车以及车座后面三个大布袋,妇人让姑娘扶着自己的自行车,将王兰兰后座三个大布袋一一搬到地上,又一一打开袋口,一一伸手用力□□去,又抽出来,看了看手心的麦粒后,满意地一笑。 之后,一大两小三个人,开始了换大布袋工作,小心翼翼地,生怕掉了一颗。 王兰兰见那小姑娘瘦不拉几的,有些怜惜的从前面车篮里的小布袋里拿出来一把板栗递了过去,道:“自己家的,给你吃。”空间的水果,一年开四次花,结四次果,十分争气! 妇人看到闺女渴望的眼神,就点头让她接过去,自己则快速的手里的东西塞了过去。 王兰兰在手里一颠,就知道是真的,点点头道:“有需要再去那里找我。”生意可以长久做下去。 妇人点了点头,推着二八杠自行车急急忙忙地走了。 王兰兰怀里揣着那对金镯子,踩着自行车绕着学校围墙,转了一圈,回去上课了。 却不知道后来有个军绿色的身影注视了她很久,目光深远,笑容意味深长。 第十二章 傍晚放学时,王兰兰仨兄妹聚在自行车棚子前有说有笑地,俩个哥哥一人推一辆自行车,王兰兰走在中间,神采飞扬,青春逼人!令路过的学生时不时的回头。王兰兰对旁人的目光熟视无睹,习惯了没有办法,她毕竟是上过大舞台的伴舞。 仨人边说边走,齐齐出了校园。 正是金秋时,单单穿一件衬衫或是一件外褂,清晨与黄昏便有些凉,没有条件的人家忍忍便过去了,有条件的人家便套上毛衣或是在衬衫外面加一件时髦的中山装或是列宁装。 今日,王兰兰穿着红色套头毛衣,黑色裤,黑皮鞋,而王爱国王保国俩兄弟则是白衬衫加藏青色背心毛衣,他们不冷,早晚又得骑车,毛线是王建国去上海旧货市场买的次品,色不大均,价不高,又不用票,奶奶与兰兰还有王妈妈一起动手织的。 仨人一出县中大门,远远地便瞧见帅气逼人的军装青年——萧哲立于大门口,脚边放着大包小包的小布袋与油纸包若干,吸引了路过学生们不少眼球。 “萧哥,等很久了吧?”那身军装就是发光体,王保国一见就快步推着凤头过去,早上与萧哥聊了一路,长了不少见识,萧哥说后山有野猪的脚印,找一天一起去打野猪。 “刚刚才到。我有手表,看着时间呢。”上高中时,家人就给买了只进口手表,萧哲淡笑地边应着保国的话,边弯腰将脚边的小布袋与油纸包分别放在两辆自行车前面车兜里。 萧哲从王保国手里接过自行车的车头,身高腿长的萧哲从后面一跨,稳稳地上了车,一抑下颌,示意保国上车:“上车,走啦!” 片刻后,两骑四人很快消失在学生们的视野中,留下一片叽叽喳喳地八卦声。 “那个穿装的是谁啊?真气派。” “不知道,不过那女生是王兰兰,初一学生,挺漂亮的,就是有些傲,只与她哥哥一起吃饭,中午都一个人骑车出去,上课前才回来。” “傲什么啊,不过是个乡下土包子。” “那女生身上的红色毛衣真好看,听说只有上海有呢。” “是啊,我婶子的妹子也有一件,是上海大商场里买的,听说不要票的。” “那人是不是当兵的吧?” “大概是吧,回来探亲,你瞧,大包小包的。” 金秋十月,土路两边都是一片片黄澄澄的稻穗,微风吹过,哗啦哗啦作声。 半个小时后,回了玉泉大队办公大门前,王保国扶着车头,让萧哲卸下车兜里的东西,嘴上还是热情地再次邀请:“萧哥,今晚来我家吃饭啊,我阿奶也是京城人呢。你给说说京城里的景儿,她一准高兴。” “好的。没问题。”萧哲豪爽应下。人□□故,从小就有人教,他懂,在这里至少也得呆满三年,家里才能以招工的名义让他回去。哎呀,三年啊!三个月也不想呆。大队主书说过,快到农忙时节,人人都下地呢,他也不例外!不能让他不好做。为此,他还去县城扯了两身粗布,专业为了下地干活用的。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什么场合说什么话?就是从小教导过的。 “那呆会儿见!” “呆会儿见!” 仨人回到家。 王兰兰咚咚地上楼学习去了,俩个哥哥午休时就写上午的功课,而她则出去做买卖了;现在哥哥一定要去后山拾柴禾,她就得追上。 王爱国放下书包,换了粗布衣服,就推着板车上山去了,边走边与小弟招呼一声,让他直接上山。 王保国则找了正在后院喂鸡鸭鹅的王奶奶,对奶奶说:“奶奶,我们请了个知青来吃晚饭。他中午请我们吃了红烧肉。” “好咧,小保,是哪个知青啊,他老家是哪里的?”如今家里不会少口吃的。 “是京城来的那个。” “嗯,好的。你去写作业吧。” “让兰兰写作业去,我与二哥上山拾些柴禾吧,天冷起来很快的。” “嗯,去吧,早去早回。” 做晚饭时。一想,知青来吃饭,王奶奶便在大锅里放了一半米,加了一半的地瓜,今晚做两合饭吃。有外人在,还是收点些,藏着些,这个世道啊! 王奶奶边烧着火,边忖思着:北方人爱吃面,不似南方人爱吃白米饭,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给那个孩子单独下碗面吧。这般想着,王奶奶拿着半新不旧的搪瓷盆慢腾腾地出了厨房,推开放粮食的屋子,进去,掏出放面粉的布袋子,掏出一碗富强粉放入搪瓷盆里,系好布袋子,端着搪瓷盆回到厨间,慢慢加水,和面。 正在这时,王兰兰做好功课咚咚地下了楼,进了厨间,一屁-股坐在灶前,软软地道:“阿奶,我来烧火。” “好,好。” “奶奶,大哥要娶老婆了吗?” “先看看人再说,大哥在下地呢。” 祖孙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王奶奶将和好的面团放着四四正正的面板子(一种厨房用品,是做面食时用来和面的)上醒着。 等客人一来,让孙子用‘擀面棒’压碾面团,压碾地薄而平的,到时用刀轻轻一划拉,一拉一甩,再下到正开的汤水里。 厨房梁上还挂着几条腊肉与腊肠,王奶奶切了一大块下来,和青菜一炒就是一大盆,可以端上桌下饭,也可以加在客人的面条碗里。炒了土豆青椒,炸个花生米,再杀一条鱼,煎几个鸡蛋。可以了,可以接待客人了,县城来了领导也是这样吃的。他们还能粮票油票呢!说不拿百姓一针一线。 晚上。 萧哲没有空手前来,受到了王家人热烈欢迎! 他送上妈妈强塞在他包裹里的麦乳精,这玩意儿他不爱喝,可妈妈生怕他在农村受苦,缺营养。 餐桌上,宾主尽欢。 萧哲觉得这一顿是离开家之后,吃得正畅快的一顿,比国营饭店还合他脾胃。特别是王奶奶特特为他下了一海碗面条,还加了鸡蛋腊肉青菜干笋等配料。 饭后,奶奶拉着萧哲问起京城里的哪哪的老胡同是不是依旧如初?十分怀念的神情!萧哲不忍告诉老人家那些老胡同让红小兵给破了四旧,又是改名又是砸又是烧的,损失很大! 王奶奶讲古讲的尽兴时,便开口道:“孩子,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只管跟阿奶说,一个人千里迢迢的来,不容易啊!” 萧哲也不客气,直接开口请奶奶帮忙做两身下地穿的粗布衣裳,不必做的太精细,能上身干活就行。 收音机前的王兰兰听到,没有多想便接口:“我来做吧,奶奶眼睛不好。”反正有了裁缝机,做两件不讲究的男装也是极方便的事。 闻言,王奶奶笑眯眯的点头同意。 “那先谢谢兰兰妹妹了!现在给我量一量尺寸着,扫盲班快要开始了。”萧哲也不客气,瞧了眼手腕上的表,又抬头瞧了瞧她,瞧着她的眼神总是似笑非笑的,意味深长! “好啊!”王兰兰起身,取了与裁缝机配套的软尺,到了萧哲跟前,示意他起身。 萧哲乖巧地起身,立正,两手伸直,十分配合! 给他量身时,与高她一头的萧哲一靠近,有别于哥哥们的气息扑面而来,令王兰兰有些莫名的脸红,心脏蓬蓬的跳,这是少女荷尔蒙作祟吧! 不管如何,王兰兰是与男人接触多年的女人,很快调整心思,一板一眼的量起来,衣长,袖长,胸围,腰围,肩宽,裤长等等。 萧哲低声瞧着小姑娘围着自己忙碌着,瞧着眼前的灵活小巧的手,很小,十指纤细,细-腻-滑-润如同丝绸,‘十指不沾阳春水’娇养出来的,这双手他可以用自己的手掌将她包裹起来,如此一想,掌心仿佛就有暖烘烘的一团。 萧哲脸上也微微有点发热,觉得心跳得有些快,如果不是村子里没有通电,只有昏黄的煤油灯照出一团光亮,他真怕被人察觉,有些不自在地轻轻咳了一声:“可以了吧!?” “可以。星期天开工,当天晚上就可以来取衣服。”王兰兰将尺寸记到了纸上,抬头一笑,道:“星期天之前,将布料来过来吧。” “好的,没有问题。”萧哲再次看了看时间,真的到时间了,道:“那我先回去了。谢谢兰兰,谢谢阿奶!” 在旁边抽着烟抽的王爷爷开口:“小保,你用手电筒送送萧哲同志。”手电筒用电池,平常舍不得用的呢。这是大队里的东西,不过大部分都是王支书在使用。 王奶奶乐哈哈的开口:“星期天过来,阿奶包饺子给你吃。”这么精神的小伙子是她小老乡呢。 第十三章 夕阳西下,天边飘着大朵大朵地火烧云,红彤彤令人心生向往! 干净整洁的萧哲立在王兰兰楼房窗口下方,低低地喊着:“兰兰……”此时此刻,王家唯有阿奶在后院棚子内喂着家禽,王家的家禽养着多,叽叽喳喳地,阿奶又有点儿耳背,这样的音量是绝对听不着;而其他人,要么在后山拾柴查看陷阱,要么就在大队上工或是盯着他人上工。 王兰兰身附异能,相较于普通人而言,那是相当地‘耳聪目明’,萧哲一出声,她并听到有人在窗口附近喊她,她也不动,只是放开精神力微微一扫瞄,就瞄到萧哲潇洒自在地立于她的窗口下,手里还拿着两大块,一块是藏青色地粗布,一块是灰黑色地粗布,王兰兰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心底暗暗腹诽:他太心急了吧! 不过,王兰兰依旧探出头去,对他无声地做了个口形:稍等一下。说是解放了,可男女还是有大防的,至少没有旁人陪同下还是不见为妙,下乡地八婆可不少呢!特别是对象是知青,那处处有人等候着‘捕风捉影’呢!那个女知青,与临村的青年不是让村民津津乐道吗?事情是这样子的,玉泉村有了个‘扫盲班’,与玉泉村只有一路之隔的白泉村就有人过来蹭课,蹭来蹭去,就蹭出八卦来了! 三分钟后。 王兰兰咚咚地下了楼,穿着布鞋的小脚踢踢踏踏跑到萧哲前方一米远才停下,微喘着道:“给我吧。”言罢,伸出纤细如羊脂玉的小手,唯一不完美的修长手指头染上点墨水。 “给……”萧哲伸手有力的手臂将布料递给王兰兰时,分开时不忘捏了下她细-腻-柔-嫩地小手,虽说他昨晚就很想摸了摸、捏一捏,但他死也不承认……。只不过是为了引起她注意,接下去好说话罢了。 这般明显的吃豆腐,令王兰兰抬眼怒视。 可两人四目相对时,只见萧哲眼尾微微上挑,此刻又是咧着嘴唇笑着,唇形看上去特别的性感,他向前跨了一大步,低头轻轻地俯过去,在她耳边低语了声:“兰兰,帮哥买些富强粉,钱与票在布料里,别丢了。”言罢,他转身潇洒地离开了。 萧哲边走边忖思着:也许这里是南边儿的缘故吧,村民没有多少麦子存着,他求王支书搞些富强粉,要钱有钱要票有票,可王支书摇头道:村里没有人家有那玩意儿,有一点也是留着给老人孩子吃的,县城里一个职工每月也只有两三斤的份额。他只能自给自足,可以在那三分荒地上种冬小麦,村里提供麦种给他。 当时萧哲不信邪,挨家挨户地说讨换,结果只换了点白米,吃得他很不习惯。昨日,他去了县城想法子。可是,他没有县城的粮本,就算有全国粮票与钱也只能去国营饭店大吃一顿。是买不到富强粉自己做面条吃、包饺子吃。 一般来说县城都有黑市,可是人生地不熟,他一下子找不到黑市,昨日无意之中发现了这个小姑娘在给那个妇人送三大布袋东西,离得有点远,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可是看那妇人慌慌张张地模样,一定是好东西。真看不出来,一个小姑娘有门路,她干这事是瞒着家人的,他已旁敲侧击地问过保国,问得保国一头雾水。也许她是中间人呢,无论如何,他能买到富强粉就满足了。 王兰兰惴惴不安地抱着那两大块粗布,望着气宇轩昂的男人潇洒离去,才恹恹地转身上了楼,打开粗布,用力一抖,五张大团结,花花绿绿地粮票落了下来,她一一拾起,点了点,五十块钱,十五斤粮票。 无力地趴在床上,将小脑袋埋入硬硬地枕头里,开始回想那家伙到底知道多少? 每次,她在收放自行车时,都是放开精神力警戒着,这里没有出纰漏;每次,进出黑市那小巷子时,也会放开精神力警戒着兜几个圈儿,那这里也没有出纰漏;那么只有在县中后门时,她背靠着参天古树,视野之中全是杂草时,有些失礼有些放松,如果萧哲看到了什么,那就是在这时了。 王兰兰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拍得短发乱飘。 大意了,还是大意了!她只在黑市内蒙了黑纱,从来没有换过衣裳,如果熟悉她的人,一见她立即认出她,万一有人举报什么的,虽捉不了她什么,不过家里地窖内的粮食就有些可疑。如今王家人顿顿细粮白面,粗粮不是换给别人家就是喂家禽家畜们,养大了吃肉。 下回还是换换装吧,心动不如行动! 可是没有粗布啊,她盯着萧哲这两块粗布,有了,就先用他的了,明天再扯回来补给他吧。 王兰兰只花了一个小时就给自己做件简单地大大宽宽灰褂子,套到衣服外面,加上包脸包脑的黑纱,就是老妈来也认不出来了。 放心之余,又开始想,可是出了黑市?还这样子穿就不成,不是吸引别人的眼球吗?说不定革委会的人就找上她,要好好教育她了呢。听说夫妻上街也不能牵手什么的,骑车载人也不能拦腰什么的。管得真宽! 王兰兰低头摸着大团结与一大叠粮票,思忖着:那就不在外面成交啦?如果可以就送货上门,如果不可以那就在黑市成交。萧哲这回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因而他这个生意不做也得做。 问题完美解决了,可是王兰很沮丧,她想起在末世的经历。 乍听之下,她能够在末世活上三年,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但事实却是,她上一世也只是个觉醒空间异能的漂亮姑娘,对外则是一个普通的漂亮姑娘,走了狗屎运,有个三系异能的男朋友一直护着她,让她几乎没正面感受过末世的残酷。她知道丧尸吃人,知道普通人生存不易,知道动植物有多凶残,但也仅仅是看到过,甚至有的时候还可以发发同情心,让男朋友救一些人回队伍,在男朋友拒绝的时候跟他发脾气,骂他没同情心,事实上,她只是知道末世很残酷,但自己却从来没有一次饿过肚子,从来没被丧尸追得走投无路,面对着那腥臭的大嘴想要自杀。 男朋友很强大,他所带领的团队也很强大,有足够的能力把自己的爱人保护得密不透风。男朋友很爱她,对于这一点她从来没怀疑过,也没想过离开他,却没想到因此挡了别人的道,最终被男朋友两个爱慕者害死,她不恨男朋友,这事一定与他无关,因为他大批大批地个人财产都在她的储物空间内……她死之后,他一定很伤心。 “兰兰,下楼帮阿奶烧火。”正在胡思乱想的王兰兰让奶奶的叫喊声打断。 “嗯。下来了。”王兰兰起身,咚咚地下了楼,可是发现自己还是那副灰色大褂子与黑纱包脸包脑的模样,怪叫一声,立马咚咚地上了楼,关门,脱下,收入空间,又开门,咚咚下楼。 心里还在思忖着:给萧哲磨多少富强粉呢。目前,富强粉是供不应求的存在,一年十二个月,也许有两三个月缺货,有货时也只消息灵通的人家一人还能买到两三斤罢了,别的人就没有。但,供应站的富强粉只有三四毛一斤,外加粮票。 而在黑市内偶尔出来时,就是三块一斤,不用粮票。那么给萧哲多少斤合适呢?给他三四毛一斤,那是做梦,不可能的事情。那给他三块一斤,也不好,他还给了她粮票呢。肉包才一毛一个,加一两粮票,哎呀,好麻烦啊!给他五十斤吧,不,还是给他七十斤吧,多了就没有了。 几日后,王兰兰去了县城国营磨坊加工了一百斤,得了七十斤富城粉与三十斤糠,七十斤富强粉与两套衣服让小哥哥光明正大送到萧哲的住处,说是同学的父亲帮他买的,下回不一定有货,让他省着点吃。 而三十斤糠在黑市里换了八个银元,不是她黑,黑市就是这个价,别别看十块钱可以买100个肉包,可是没有粮票相对应是买不了的。而,县城有大部分人是没有工作的,双职业是很值得骄傲地好事,没有工作的县城户口只让他们领二十来斤粗粮,吃不饱饿不死,个个面黄肌瘦,孩子们个个长不高,老人们个个早衰。 又过去了一周,学校放假了,是农忙假。 当当的钟声响起,本来都在里劳作的人们,有一小部分妇女直起了腰,但是大部分仍旧埋头苦干,这样的场景在平时是很少见的,不过现在是收稻时节,大家都抓紧了一切时间抢收粮食。 万一来一场大雨,说不准大家一年的粮食就全栽在里面了。 王支书是个慈善人,心疼乡亲们,因此便开了个会,收稻这段时间加班的每天多给记四公分,不多,但是也顶的上一个女人半天的公分了,所以即使到了下工的点儿,玉泉村的男男女女待在地里不挪窝,刚刚直起身的是要到大队里打全家人的饭,送到地田来。 王支书没有下地,不过他家三个儿子放假回家,和他们娘一同下了地,老娘在家里忙着家禽家畜们,老爹看管着骡马呢,闺女刚刚还在外头与小孩子们一同拾稻穗呢,现在应该去了大队食堂里打饭。 想当年,偷偷换了优良粮种,他就时时盯着地里,发觉收成有增的可能,他就私下拉着老会计小声嘀咕,咋办?咋办?不是他觉悟不高,增了产也不上报,是村民太苦了,一年之内有三个月青黄不接时,全家老小只能吃野菜与地瓜果腹,多少孩子夭折啊! 后来,等到了粮食成熟时,主意下了,没有源头地悄悄地传开,60岁以上老人和12岁以下孩子可以去拾麦(稻)穗,谁拾谁得,不必上交,算是补助老老小小,面黄肌瘦的,影响祖国的精神面貌。 家家户户有老人与孩子,为了让自家的老人孩子们都拾一些,前方干活的男男女女们,总是有意无意的让更多的麦(稻)穗丢下,而大队里也个个睁一眼闭一眼。 可就算如此情况下,那多出来的产量还是没有消耗完,最后与会计一合计,就做了假账,将多余地粮食留在大队里,之后的农事繁忙的时节(五六月份,与十月份)吃大锅饭,粮食大队出,大食堂的厨娘家家户户轮着来,一户出一日工,家家有机会,不过不记工分,但是私下吃一点拿一点,那也没有办法。 第十四章 1969年,冬。 王兰兰在空间黑褐色地土地上种满了优质棉花(除了种着果树的土外),一连种了三个月,收获颇丰! 空间出品的优质棉花:纤维较长(长度有38-39.7毫米),洁白光泽,弹性良好,极像新疆的长绒棉(各项质量指标均超过国家规定标准)。 在黑市内的棉花生意十分兴隆! 王兰兰一口价:20块一斤。当然,以物换物亦可。王兰兰的最爱是黄金珠宝翡翠古董玩物等等。可是除了黄金外,别的她看不懂,在黑市里她不敢收。 她一直计划着去国营收废站买些论斤卖的废品。 买棉花的客人来了一拨又一拨,盖因王兰兰手头棉花品质超群,又无须所谓地‘棉花票’。 一个冬季,单单因棉花生意,她就挣了整整五斤(2500克)金子。自然有人羡慕、有人妒忌、有人恨,更有眼红的人前脚看到她进黑市,后脚就偷偷跑去举报,只因她有‘金手指’,有惊无险地跑掉,还不忘提醒旁人快跑。 正因如此,那人心底犯嘀咕:这人是不是有背景啊?公-安里有关系?不然哪能在从公-安手底下脱险,这明摆着在放水啊!之后也不再去办举报之事,是怕回头让人报复!也还了王兰兰一时的安宁。 wg期间,国内禁止买卖黄金。 不对,是只准卖不给买,民间可以卖给中国银行,却无法从中国银行里买回来。如此的政策,颇有深意啊! 但凡有些头脑有点人脉的人,都不会去银行里交易,吃亏啊!好像要去杂质什么的。 黑市内,最常交易地便是黄金,乱世的黄金盛世的古董,这时如果能看懂真品,那真是白菜价的古董呢。 可惜,前世她非大家出身,没有从小耳濡目染的家庭条件,她曾听男朋友说过:无论是礼仪还是见识,都是从小耳濡目染才能铭刻在骨子里,他曾经在一位长辈家里摸惯了各种古玩,才略懂一点皮毛。她的礼仪是从小被教导过的,可是赏鉴古玩玉石,那只是为了与人交流才看了点书籍,根本没实战过,连皮毛都不懂。 目前的政策是还不许配带任何贵重首饰,以朴素为荣为美,有些干部还故意在中山装上打上补丁,以示亲民! 也许,大概是黄金抗日战争时期和解放战争时期,过多的富商资本家逃出国去,同时也带来了大量地黄金珠宝之故。 国-库-空-虚,因而鼓励民间献出黄金银元等物充盈国库,或许有心之人想要私藏,明面上去鼓动小将们‘打砸抄烧’,私底下干着偷鸡摸狗的勾当。 如果被人发现私下藏着黄金或是银元,那可会让红小兵斗得家破人亡为至!因此成分不好的人,只敢拿着黄金偷偷摸摸地黑市换物资,去银行换现金什么的,只有‘根正苗好’的好同志,才可以去中国银行柜台前交换。 王兰兰只用了半年时间,在黑市里蹲点,如今空间里的黄金已有十几斤,银元已四位数字,她放空间内十分安全,改革开放后,黄金涨得很猛,她觉得未来一片光明! 1970年,春 日子依然一天一天地过去,天气渐渐回暖,玉泉山上呈现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虽然还没到百花齐放的地步,但是山上的桃杏李树可都开得正艳! 这天是3月初,又是一个星期天,这个时候的周末只有一天半的,星期六只放半天假,星期天则是一整天。 吃过午饭,王兰兰便挎了篮子要去山上采清明草,清明草学名叫鼠鞠草,是一种可以食用的野菜,每年开春后清时前,这种草正是最嫩的时候,人人都会采了这种草的嫩茎叶回去清明果吃。 王家也不例外,采清明菜这种精细活儿大部分是王兰兰干,王爱国王保王大手大脚地,让他们采清明菜,还不如让他们上工挣一天的工分,如今他们一天下来能挣12分(男性满分),而王奶奶是小脚,一般情况下从来不上山的,至于王妈妈,她啊,可忙了,她是妇女主任呢,组织妇女干活。 数来数去,也就只有王兰兰干这活,虽说还有一个新娶地大嫂,不过大嫂是云舟市人,一般情况下不回这边老家。王建国结婚后,依旧保持一月回一次家的习惯,每回回家呆上三天,次次送带些副食品回家孝敬老人关爱弟妹。 目前,王家只有他一人吃供应粮呢,总不能还让姑姑为家里忙忙碌碌吧,他是王家长子嫡孙,也该为家里出出力。妻子可以娇气不干家务活,可是不孝顺家里就是不可以,这种毛病不可以惯!更何况,奶奶也会让他带回精米、白面、鸡蛋、腊肉、干货之类特产。 王兰兰看这位新大嫂特喜欢回她自己娘家,也不怪她,她可以独生子女呢,不恋家,那说不过去了。 前天,听哥哥说怀了身子,阿奶说带给清明饼给她吃。 总之,俩家人都十分期待!第一个孩子,不论男女都姓王呢!王家同意第二个男孩随母姓宋。 去年冬天,王爷爷要求王建国请他对象到家里吃一顿便饭,让大家处一处。 三天相处下来,宋姑娘是有点娇气,不过没有大毛病,与建国也有感情,娇气,那闺女就是娇养的,自己家兰兰更是娇。 同意之后,又与宋家长辈在大岙县见了面。 几番之后,这亲事算是定了下来。 王家主动提出了666的财礼,这是王兰兰说的数字,目前乡下二百块算不错,县城里五百块,听说市里是八百,可是王家是乡下人,666是很大一笔。 宋家也很满意。 新房是一间铁道局分配的二十平方大的楼房,厨房与厕所共用。 婚礼办了两次,一次就是村里办的,另一次是在市里办的。 这片山脉挺广,像王家舍得用糯米粉加富强米做清明饼的人家委实不多,因而这后山的坡地上只有王兰兰一个人慢慢地采着清明草,离她最近的还是在自留麦地上拔草的萧哲,如今的萧哲比之去年黑了几度,不瘦反而壮实了些,也难怪,家里一月给他寄100块钱和各类票(不光是粮票),以及各类红糖白糖麦乳精奶粉肉罐头等等,而萧哲隔两月就让王兰兰给他搞来70斤的富强粉(吃两个月),他自己则每周去大岙县国营饭店犒劳一下自己,还顺便打包一些干粮。 加上他喜欢上山打鸡撵兔的,时不时可以加一餐,村里偶尔也会有村民杀猪,一般他们自己留一半卖一半,他总是先下手为强,买了肉送到王家,让王奶奶给他做大块大块的红烧肉,吃了红烧肉,王奶奶还会给他将剩下的炸了油,或是加盐淹制起来。 日子别提多滋润了,知青点十几个知青,就他有滋有味地,王奶奶家每次蒸馒头包饺子都过来叫他去吃,而他月月都将麦乳精送给王奶奶,去年年底没有申请探亲假,不过他们都是刚刚下乡,申请了也是白搭! 他对自己自留的三分麦地十分上心,这可是他的口粮呢,对大队里的活,平时就不去‘磨洋工’,只在农忙时参加,一整天下来能挣16个工分呢,加上‘扫盲班’的工分,一年下来,也能混个半饱。 像那个女知青还能养鸡养猪呢。 像那个徐诚还能省点口粮寄回家呢。 不过,他俩喜欢在平常去队里‘磨洋工’,在农忙时就挣个满分(男12分,女8分),中间去大食堂打了满满的白米饭,回住处慢慢吃,而他则跟着王家吃,王奶奶觉得大食堂的菜油水不足,总会在家里再煎几个鸡蛋,炒一盘肥肉。 王兰兰正撅着屁股,哼着歌,采着清明菜,挺以自得其乐的。只不过,老天爷大概是看着王兰兰太开心了,这不就派了一个小伙伴来陪她了,当王兰兰察觉不对劲想要起身时,才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个好家伙,一条黑乎乎的大蛇阴正森森地看着她,足有将近两米长,蛇身得有她手腕粗细。 王兰兰欲哭无泪,吓得两条腿动也动不了,整个人被定住了一般,不是说蛇怕人的吗?为什么这样久了还不离开呢?这条大蛇像是认定了她一般,就那么阴阴地盯着她,还昂着小圆脑袋,张开剪刀似的嘴,吐着蛇信子,晃来晃去。 片刻后,大蛇扭了扭身子,朝王兰兰游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惊起麻雀无数。随后,她身子一软,晕厥倒地。 正在自留地辛苦劳作的萧哲一听,扔下锄头,朝着发出惨叫的方向飞奔过去,是兰兰呢。这可是他的衣食父母呢。他自己可搞不来那75斤的富强粉。 等萧哲跑到地方时,只看到王兰兰闭着眼正软绵绵地倒在草地上,身边的放着半蓝的清明菜也倒了,他赶紧蹲下用手摸着她全身的骨头,从头部一路摸到了脚部,摸完一透,确认手脚没有断,肋骨没有断,头部没有伤口,没有外伤,没有出血,这才放心的抱起她,快步向王家去。 第十五章 怀里的小姑娘很轻,萧哲抱着小跑了一路,一点不费力。 然,萧哲依旧心急如焚,时不时地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兰兰,此时的王兰兰苍白如纸,精致小脸蛋上布满了冷汗,像是脱力了般。 行至半路时,萧哲有瞬间的为难,是送她回家呢?还是直接送卫生院去?她家,这个时间怕是没人,王奶奶年龄大了,怕惊吓到她;而,卫生院在县城,万一是被蛇鼠虫蚁咬到了呢?那岂非耽搁了救人的最佳时机吗? 萧哲只考虑了数秒,便果断地拔腿往王家去,两条长腿却转得跟风车似的,嗖嗖就到了王家。也没有喊叫王奶奶,她不是在隔壁住处歇着,就是在后院伺候着家禽家畜们。 身高腿长的萧哲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楼,熟门熟路地将晕厥中依旧如同洋娃娃般精致美丽的少女,放置她自己干净舒适地木板床上,王家二楼四个房间的格局似的,他平常到王家兄弟俩的房间里玩,因而他并不陌生。此刻的萧哲没有多做犹豫,直接脱下兰兰小脚上的黑布鞋羊绒袜子,褪下她身上半新不旧的黑色裤子,露出里头合身的红色保暖羊绒裤,他手下不停歇扯下红色羊绒裤,直接露出白生生的细腿,才愣住,眼前是修长笔挺,无一丝瑕疵的玉脚,前前后后翻看了两次,没有想像中的伤口。 萧哲才放松下来,可一思索,她是蹲着采清明菜的,那是不是屁-股被咬,萧哲内心挣扎了几秒就扯下那贴身的白色细棉内裤,屏气凝神,不顾蓬蓬直跳的心脏,前后翻看了两遍,没有瞧出伤口,他将她的细白的两腿一分开,仔细一瞧,只瞧见那粉-红-色-的团儿,美的如同含苞-欲-放的花朵儿。 萧哲情不自禁伸出手去逗弄,直到鼻孔似有什么东西流出,他才回过神来,伸出手背随意一摸,定神一看,红艳艳的血——鼻血。回过味来的他,猛然拍了自己一巴掌,什么时候了还-色-欲-熏-心。他快手快脚的将她穿上细棉内裤,红色羊绒裤外加黑色外裤。 萧哲脸上发热,心痒难耐,又有些担心是不是上半身被咬,他先探了探她的鼻息,才动手解开她背心式小夹袄,还有红色羊绒衫,以及细棉内衬,露出光滑细-腻的肌肤,摸上去如同上等的缎子,看起来如同羊脂美玉,令他情难自禁。 可萧哲还是硬生生地压下内心的渴望,青春的燥动一件件帮着穿回来去。没有思量太久,就抱着王兰兰重新下了楼,跑出了王家,一口气跑到大队的马棚子前,远远见到王爷爷就喊:“王大爷,兰兰出事了。” “啊,啥?”王爷爷正在给骡子加餐,闻声抬头望去,瞧到一个高大身影越跑越近,终于看清是萧哲抱着一个人,出啥事?他快步出了骡棚子,看清是自家的孙女,着急地问:“兰兰咋啦?” “在山上惊叫一声晕厥,没有伤口,就是晕迷不睡,咱们送卫生院吧。”萧哲冷静的回道。 王爷爷伸手摸了摸兰兰脖颈的脉博以及探了探孙女的鼻息,松了口声:“成,你抱着兰兰上车。”问题不大,大概是吓晕了,只是看着像是累坏了般脱力。 套车。 上车。 甩鞭子,赶车,一气呵成。 出村子时,遇到第一个村民,王爷爷便让他去给王支书报信,让王支书开大队证明、带钱、带营养品去卫生院,兰兰晕厥了。 王爷爷如同年轻了十岁般快骡加鞭地赶骡车到了卫生院。卫生院有规定:没有证明无法看病。 好在王爷爷是个场面上的人,找了老中医,与王爷爷差不多年龄,留了花白山羊须,头上只有几根花白的头发,干瘦干瘦的。 王爷爷直接到办公室将老中医拽着出卫生院,拽到了骡车前,驾着他上车,老中医也不急,上了骡车,慢腾腾的伸手搭脉,看了右手又看左手,不理会身边两个火急火燎地一老一少。 半晌后,老中医才摇了摇头,淡淡问:“没事,一是惊吓,二是累着了。” “医生,不是中毒了吗?”她昏迷很久了,没有找到伤口,也没有摸出骨折,可是没有这样久的啊,起码有一个小时了。 “没有,等她自动醒来,给她喂些营养品,养养就好了。”老中医摸着山羊须,不急不燥地下了骡车,慢慢腾腾回了卫生院。 “萧哲你在这里陪着兰兰,我去给兰兰弄些吃的。” “还是我去吧。我……”话说到一半,才想起出来太急,没带钱没带票。 “还是我去,我去找兰兰姑姑。”王爷爷也身无分文地过来。 “王大爷,你赶车去吧,快些。我抱着兰兰进卫生院的长椅上坐着等就好。” “行。” …… 王大爷又嘱咐了几句才放心地赶骡车离开。 目送王大爷离去,萧哲抱婴儿般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抱着王兰兰大步流星地进了卫生院,寻了卫生院中唯一的长椅坐下,卫生院很简陋,只有一排平房,病人两三只,等待之余,萧哲小心摩挲着怀中人的手心,直到手心暖烘烘方等歇,他有些懊悔当时没卷床棉被出来。 时间在萧哲着急等待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反正萧哲没注意时间,哪怕他的手腕上还带着德国进口名表,也没有分神去看一眼。 王兰兰睁开眼,首先入眼的是萧哲那百看不厌地俊颜,可今日看着格外冷俊,她迷惑不解问道:“萧哥哥……这是哪啊?”萧哲在王家混得时间久了,也让王兰兰相熟地乐意喊声萧哥哥。 萧哲惊喜交集,问:“兰兰,你醒啦?哪里不舒服啊?这是卫生院呢。” 王兰兰蹙着秀眉,有些不解,咋来了医院呢?哦,她想起来了,是那条阴森森的大蛇,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感觉到怀中之人在颤抖,不由地抱得更紧几分,低声用额头贴着额头,悄悄问:“怎么了?冷吗?”不由自主地贴近她,渴望着与她近些再近些,着魔了般,心跳不由地加速,脸微微发红发烫。 “我是不是让蛇咬了?”王兰兰没察觉出萧哲的异样,她想到自己独自在山上,被那阴森森的大蛇咬来咬去,虐来虐去,就浑身发寒。 萧哲见状,暗叫不好,连忙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安抚着:“没有,没有。我听到你的惊叫声,就跑过去,没有蛇,你身上也没有伤口,就是莫名其妙的晕厥。大概让蛇吓着了,蛇也让你吓跑了。”萧哲将她抱着靠着自己的胸膛,大掌抚着她的瘦削地后背,嘴上不断的按抚着:“兰兰,不怕,不怕。” 温暖的怀抱,低声的安抚,令王兰兰心头一松,眼泪一下涌上眼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那蛇好长……好粗……” 萧哲坐在卫生院的木制长椅上,温柔地为兰兰拂去眼泪,嘴上还笨拙地哄着:“不哭了,明儿哥哥就去将那蛇捉来,剁了它,吃了它,好不好?” 两个人,一个呜呜咽咽的没完没了地哭着,一双大眼睛被泪水洗过,水灵灵,媚兮兮的,时间久了,哭声也小了许多,但那似断气又没断气,断断续续的哭声却更显得可怜了。 另一个抱着哄着,还时不时的贴了一贴脸,亲一亲额,好在这里比较偏僻,没有病人有心情过来打扰,也没有爱管闲事的医生过来训斥几句,医院里哭哭啼啼的事儿见多了,大家肚子都吃不饱,哪有精力管旁人的事儿?! 场景,温馨似水! 可,下一刻就一群来人打破: “兰兰……” “兰兰……” “兰兰……” …… 呼啦啦,一群人进来了,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王爷爷又去拉那山羊胡老中医过来诊了诊,诊过之后,抛下一句:没事,回去回去吧,休息休息,就恢复了。 回到家,让家人哄着喂饱了肚子,被压着让睡觉,王兰兰之前哭了一阵,有些累,迷迷瞪瞪就进入了梦乡之中。 之后的几日,家里没再让王兰兰上山采清明草,本来还想让她请假几日,好好休息,可王兰兰觉得自个儿早就没有了,争取了上学的权利。 这天晚上,王兰兰进空间劳作时,在地上看到了什么?一条婴儿手臂粗的蛇一动不动压在棉花杆下,像死蛇,又像冬眠中的蛇,惊得她连连后退,最后惊叫的出了空间。 正在她惊魂未定时,二哥三哥急慌慌过去,关切问道:“兰兰,咋办?”还伸手摸了摸她出汗的额头,没有发热,就是有些汗。 “蛇,蛇……”王兰兰嘴里喃喃着。脑子飞速转动,为什么那该死的大蛇会到了她的空间呢?恶心死了。 俩个哥哥面面相觑,相互使了个眼色,二哥爱国抱着她,低声问:“在哪里?是不是在梦中啊?没有关系,不怕不怕。” 三哥保国准备下楼泡红糖水给她甜甜嘴。 “在楼下,在这个窗户下面。”王兰兰合上眼,意念一动,强烈命令:出去,在窗口下面去。空间内的储蓄,她能自由支配,想收就收,想出就出,那这条可恶的大蛇一定也是可以的啦,只不过她不乐意伸手接触那可恶的东西。 隔空取物,在末世里,对空间异能者而言,并非‘异想天开’。只不过是她异能没有得到提升,没有试过罢了。异能的提升,其一是通过不断的战斗肃杀,其二是吸收晶核。 三哥保国一听,便咚咚咚下了楼。 王兰兰胸口闷闷地,欲吐未吐,十分难受! 王保国举着煤油灯,到了她的窗口下,果然看到一条蛇,他吃惊的叫了下:“二哥,二哥,你下楼吧。” 闻言,王爱国先应了下,不过他没有马上离开,哄着王兰兰躺下床,帮掖好棉被,才下了楼。 片刻后,王家人对着那条又长又粗的,有两三斤重的大蛇,即喜又惊!喜得是可以做一顿蛇羹,惊得是那蛇提早入了冬眠般一动不动。 我看看你,你看看他……最后,还是王大爷拍板,丢下一句话:杀了,让兰兰吃了,就不怕了。 于是,王妈妈动手了,手起刀落,扒皮,切块,加盐,让奶奶在小灶上炖着。 明早给兰兰加餐,花生米大小的蛇胆让王爸爸一口吞下腹。 而,楼上的王兰兰一直用精神力看着楼下的情境,那蛇挺奇怪的,像成了植物一般,一动不动的。 接着她又傻傻地想着,自己异能进化了吧,能用意识收活货,不过收进空间,就成了植物。 第十六章 1972年,夏 这一年,王兰兰已十五岁,王奶奶自年初起便手把手地教她灶上的活儿,比如包饺子蒸包子拌馅儿全都让她上手。 今日做长豆角盒子也不例外,王家隔三差五地做一回素馅的盒子,不肥腻,口感很好,而且很有营养。 王兰兰先去院子里摘了一蓝子长豆角,舀水洗净,放入烧开的灶里蒸熟,捞取,慢慢切碎,加了些豆油,打了几个鸡蛋,加了些虾皮,切了点儿早就泡熟的黑木耳、香菇、竹笋干等干货,便开始拌馅儿。 边上的王奶奶笑眯眯地看着,暗自点头,孙女有天份,又乖巧懂事,很欣慰!她踩着小脚,慢腾腾地进屋,舀了几碗富强白面粉又和了一半儿的玉米面,没办法今日有几个外客,不能过分露自家的底儿。 这年头,儿子举报父亲,学生-批-斗-老师的事儿举不胜举,屡见不鲜!就算是已给自家生下一儿一女的孙媳妇也不能让她知道王家的底儿,人心难测啊! “奶奶,您歇着吧。我来……”王兰兰余光瞧着王奶奶已舀好粉,要亲自和面,便出声拦着。奶奶年龄日渐大了,和面可是个力气活儿。平常还罢,今日来人多,做得也多,那和面这活儿便累。 “不累,我比你有劲儿呢!”王奶奶边笑眯眯地说着,边加水开始慢慢和着。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阿奶,还是我来,我比你们有劲儿。”人未到,声先至! 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地帅气小伙——萧哲在门外听到,便殷勤地接着话头,潇洒地跨门而入! “好好,阿哲来。”王奶奶见着未来孙女婿便乐成一朵花,立马百依百顺。 萧哲微侧着身,对着精致美丽的小女友挤眉弄眼,王兰兰不以为然,只是一个冷哼。 王奶奶瞧了瞧在拌馅儿孙女,又回头瞧瞧正在和面的帅小伙,乐呵呵地去开始烧火。别以为她老了,就不懂了,面前这一对,她可看得真真的呢?老头子说萧哲这小子大气,会干活又会念书,能文能武,是个好苗子,可以让兰兰与他处处,反正兰兰还小,又乖巧懂事,吃不了亏。 村里有人说,城里人不可靠啊!哼,那也看看是谁家的闺女,她家兰兰不找知青也是城里人呢。怕什么啊?只有没有条件没有文化的姑娘才会怕找城里人,不就是怕以后自己闺女进不了城,被抛弃! 兰兰明年高中毕业后,可以安排她进工厂,也可以安排她进铁路局,女孩子便随她自己喜欢。萧哲能回京城,那就可以安排兰兰进直达京城的列车,如果萧哲回不了城,那就安排兰兰进县城的工厂,就还不简单,哼! 如今,老大建国在铁路局干的好,去年就已经升列车长,有儿有女又有岳父看顾着,每个月还交给她这个老太婆与建国他妈各十块钱,更别提时不时提些各种副食品回家。 老二爱国去年进了中国银行做办事员,找来的老婆是大工厂的会计,双职工,申请了一套小房子。 老三保国,听老头子的意思是让他进县政府机关,让女婿照看着呢。 锅底渐渐加热,王兰兰加了些油,开始炸了。做盒子,烧火和炸都是十分讲究的,火太大容易糊,炸的人怕烫或手脚不利索也容易糊,王兰兰早早就准备了双层的棉布手套,已卫生又可隔热,十分便利实用。 萧哲干起活来,似模似样,早非当年的‘阿蒙’,他手脚利索的在一旁面板上擀皮,包盒子,还时不时地找话同一老一小说说笑笑,厨间一片安乐祥和! 今日也巧,王家俩个孙媳妇都回了家,也下了地,当然是自留地,王家只宠孙女,可不兴宠孙媳妇的,宠坏了孙媳妇,那还不教坏了下一代。 当大嫂二嫂齐齐进厨房时,王兰兰已炸出第一锅盒子了。 大嫂宋荣荣洗了洗手上前帮忙,她笑着说道:“咱们兰兰这个手艺学得不错,你看这盒子表皮炸的金黄酥脆,一点儿都不老。” “嘻嘻,这是阿奶教的好。”王兰兰也不客气地接受了赞美,她在缝纫方面与厨艺方面还是挺有天份。 萧哲见两个差不多年龄的大嫂二嫂子过来帮忙擀皮,便将擀面杖让出来,自己去替换阿奶烧火,坐在灶旁盯着小女友瞧,王兰兰见状,给他递了个刚出锅的盒子,他也不伸手去接,直接不客气大口咬住,眼儿一弯,真好吃!王兰兰瞪他,用力得瞪,黑溜溜的眼睛好像两颗黑珍珠,最后将剩下地盒子放在他手里。 “大嫂,宝宝与贝贝呢?”王兰兰随口一问。她知道宝宝贝贝俩又在大嫂娘家呆着,不过为了找话题,还是得提提孩子。 “孩子大部分时间跟着我妈,不恋我,我和你大哥一直是骑自行车过来的,也不大好带这样小的孩子。”儿子才三岁,女儿才八个月大,其实如果不是为了自留地那些新鲜菜蔬和家养的鸡鸭鹅,以及家里每月杀一次的猪肉,她也不乐意来呢,来了来了,还得下地干活。 不过,当人媳妇哪有当人闺女自在啊,瞧这乡下的小姑子,养得比她这个城里人还白嫩。不过,她如今非新媳妇,知道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了! 因云舟市不够发达,所以猪肉的配给十分精细,普通城镇居民每个月每人可以买半斤猪肉,职工可以买一斤或者一斤半,一大家子就靠那几斤肉打牙祭,往往有票有证反而副食品店没肉。副食品店并不是每天都供应猪肉,往往一个月供应五六次,少的话只有两三次供应,居民都抢破了头。而鸡鸭鹅这些家禽就更加珍贵了,只有春节和国庆各供应一次。更别提,那些蔬菜了,恹不拉几的,哪有自留地里种得新鲜可口!?虽说家里那一亩多的自留地没她家的份,建国与她以及两个孩子都是云舟市户口,吃供应粮,可是建国还是一月给家里二十块钱了吗? “荣荣啊,明天家里杀猪,你记得送给猪肉给宝宝贝贝的外公外婆。”王奶奶听了孙媳的话,便开口。如此家里有两头下猪仔的母猪,只不过一户只能养两头猪,王家分两户,只能养四头猪,而每年有十二头猪仔。可是,家里只能养两头母猪外加两头猪仔,余下的十头猪仔咋办呢?送人还是直接杀,都不好。最后被老头子送入了山里偷偷养着,养了半年后,不论大小,一个月杀一头,自已人杀,也不卖,大家一分摊,很快没了。 因两个嫂子的加入,满满一大盆子的盒子很快就做好了。王奶奶将一大早煮好的一锅地瓜稀粥,一碗一碗地舀好,便准备开饭。 饭后。 王兰兰回房午休。 这胸口实在疼得厉害,是胸-部也开始发育了!估计也快来大姨妈了吧! 近两年,她个头一下子就窜高了五厘米,如今她已一米六五,只是胸口依旧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尴尬状态,不过‘早有蜻蜓立上头’,想到这里,不禁稍微弯了下嘴角。 那一年,因恐惧启动异能隔空收了大蛇入空间而陷入迷境,在萧哲的怀里醒来,又稀里糊涂地哭闹了一阵。自那后,萧哲待她便开始不同,怎么说呢?好像将自己纳入他的羽翼之下,倍加呵护。 之前他去县城时,总是骑着车带着小哥保国说说乐乐,哄得小哥对他那个祟拜啊!而从那之后,便非要带着她骑不可,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总是找机会让她坐在前杠上,让她与他脖颈相凑、呼吸交织,遇到无人的玉米地,还会停下,拽着她进去,亲亲摸摸一番。 当然,干这样坏事儿,也就是无旁人之时。 每个周六,必去校门口等她放学,带他们兄妹去国营饭店大吃一顿,然而不知用什么法子打发走哥哥,带着她去看电影,那个时候往往会趁着黑漆漆摸她小手捏她细腰,可尽儿耍流氓,她抿嘴笑骂他:恋-童-癖。他只是帅气而无奈地又点了她几下,摆摆手,说自己是负责任的男人。 这个时代的电影,对王兰兰而言没有一丝丝吸引力,看过两回之后,便不去,萧哲问她:“那你想干什么?”他看得不是电影,而是与她在黑漆漆的环境中独处的机会,小姑娘一点也不体谅他。 王兰兰抬头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去废品收购站掏宝去。” “好咧,这有什么难的?”萧哲两条大长腿跨上自行车,动作干脆利落,星星眼的王兰兰侧坐于后座。 萧哲无奈地骑着自行车,带着乐颠颠地王兰兰到了废品收购站。工作人员懒洋洋的,爱搭不理地,直接开了废品仓库,站在门口道:都在那里,自己找。 王兰兰大喜过望,频频向萧哲连眼色,一踏进仓库,王兰兰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里面太乱了,空气里满是灰尘,所有的废品堆积如山,为了方便废物利用,都分门别类地堆放着,破铜是一堆,烂铁是一堆,木头是一堆,废纸是一堆,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又是一堆;书籍和废纸在同一堆。 王兰兰将那条包脸包头的黑纱取出,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与萧哲开头行动。 她仔细地精神力扫瞄,将一切尽收眼底,寻找自己需要的,看到半套《数理化自学丛书》,该书涵盖了初高中阶段数学、物理、化学的绝大多数知识点,不但适于社会青年自学,也是中学教师教学和中学生课外阅读自修的重要参考书。 后世评价该书:很多年轻人正是在这套丛书的引领下走进科学殿堂的大门。是因□□结束、知识教育界百废待兴,大批知识青年渴求知识,本书因其内容丰富、通俗易懂、深入浅出、便于自学深受广大青年欢迎。 该书由上海人民出版社、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于1963年出版,共计17册:《代数》四册、《物理》四册、《化学》四册、《平面几何》二册、《立体几何》一册、《平面解析几何》一册、《三角》一册。 王兰兰果断拿出,还暗暗提醒自己让大哥去上海新华书店帮自己多买几套放着,大岙县的新华书店是没有这套书。 接着,又倚仗精神力的妙用,找出几部古典名著,这个年头没有什么娱乐,看些书倒不错,就是不知道这些名著能不能带出去,好像在破四旧的行列之一,把这些书压在最底下,上面是课本。 最后出来时,工作人员懒洋洋地没翻看他们运出来的书籍,她们成功地把数十本国内外古典名著带回了家。 在回家的路上。 “以后我带你逛京城的旧货市场,那里是光明正大卖些宝贝,和黑市一样都是真假参半,全靠眼力。”萧哲瞧她一付乐滋滋掏到宝的小模样,便开口哄她。旧货市场里只允许卖旧家具、旧盘子碗之类的东西,真假参半,其他老东西(首饰和各式各样的古董)很难拿到旧货市场买卖,会被列为四旧抄没。 “还得好些年呢,县城只有黑市。”王兰兰笑嘻嘻地道。目前,黑市里最炙手可热的是粮食和鸡鱼肉蛋,银元次之(得去银行换钱),首饰和各式各样的古董最没市场,不过她喜欢。如今,她大部分直接送货上门,不用在外面鬼鬼祟祟地交易,空间里也多了些首饰古玩,有真有假。 第十七章 1972年,初秋 气温已逐渐下降,微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田地上晚稻正在奋力拔节孕穗;山地上棉花已悄悄裂铃吐絮;中稻、夏玉米进入灌浆阶段;……村民们正在地里忙忙碌碌着! 夕阳渐渐西斜! 青春靓丽少女——王兰兰坐在静静流淌的河水边,美玉般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河中扔一两块小石子儿,她是被自家阿奶赶出来玩耍的,阿奶说她一下午盯在书本上对眼珠子不好,出去耍耍透透气。 南边儿,四季如春,初秋时节依然处处是绿油油一片!她东张西望片刻,张口唱着:不要问我到哪里去,我的心依着你;不要问我到哪里去,我的情牵着你。我是一片绿叶,我的根在你的土地,春风中告别了你,今天这方明天那里。不要问我到哪里去,我的心依着你;不要问我到哪里去,我的情牵着你。无论我停在哪片云彩,我的眼总是投向你,如果我在风中歌唱,那歌声也是为着你。唔……唔……不要问我到哪里去,我的路上充满回忆,请你祝福我,我也祝福你,这是绿叶对根的情意。不要问我到哪里去,我的心依着你;不要问我到哪里去,我的情牵着你。无论我停在哪片云彩,我的眼总是投向你;如果我在风中歌唱,那歌声也是为着你。唔……唔……不要问我到哪里去,我的路上充满回忆;请你祝福我,我也祝福你,这是绿叶对根的情意。不要问我,你不要问我到哪里去,我是你的绿叶,我的根在你的土里,这是绿叶对根的情意。 身高腿长的萧哲扛着锄头路过,离老远就听见王兰兰在河儿歌唱,他放下锄头便随着歌声慢慢靠近。 歌声动听悦耳!歌词异常陌生!所谓歌声,是人类通过声带振动发出的有节奏的声音。每个人的声音都很独特,有的很浑厚,有的很尖锐,以至于有些人歌声就会非常动人和颇含特色;而王兰兰正是此类人,可惜此地没有出色的老师,不然兰兰能进一步。 萧哲盯着她的背影盯得有些出神,渐渐地不由得目光微热,可惜处地不大偏僻,不然……几个大步,到了河边洗手,然而向她身边靠近,歌声微顿几秒,又恢复如初。 之后,俩人默契地并排坐在河边宽石上,离的不近不远,古铜色的大手偷偷附着如玉般的小手慢慢摩挲,王兰兰不为所动,依旧一遍遍反复的歌唱,萧哲面上带着笑,无声地倾听着,思维早就飘远,家中已来信,已可以安排他入伍,可他不是很乐意,兰兰即将长大,他不乐意离开她身边,只待她明年高中毕业,就带她回京玩耍,别的事,以后再说啊。 歌声渐停,余音缭绕! “萧哥哥,如果有一天恢复高考,你会考什么系?”王兰兰低低的开口,声音低哑,她有些失落,觉得挺没意思的,这个寒假,她想出去走一走,大哥大嫂在铁路局,每个月都有几张免费的火车票,自家人用不上就送给亲朋好友。 萧哲侧头望着她,日落的柔和光线映衬下,女孩无比动人,令他一时失了神,半晌才喃喃开口,道:“恢复高考啊,那就念金融吧。你可以报考艺术表演。”能歌善舞的,没有老师教导,无师自通,那该有多大的天份啊!可惜……时局动乱!老头子这样早早退下的中立派,家里子女也免不了下乡插队的命运。 “嗯,我也这样想。” 俩人就着大学的科目又嘀嘀咕咕地聊了起来。 萧哲想了想,还是试探性地开口:“兰兰,你有想去当兵吗?当文艺兵如何?”只有部队里还有文艺兵,除此之外也只有京城的首长没有禁止周末舞会。 “当兵?不想。军训啊,晨练啊,不能睡懒觉,好辛苦哦!不合适我啊,萧哥哥,你可别与爷爷提这一茬啊!”王兰兰一口否绝,还不忘堵住后路,她要享受人生,而不是要挑战自我!在末世三年,她有条件可以吸收晶核提升异能,却因为懒散而放弃;更何况如今这个和平时代呢。有人宠有人爱,她受着就成。 “好吧,不当就不当。走,咱们下去走走吧。”言罢,萧哲笑着起身,轻轻松松一越,跳了下去,转身将她抱起,双手托着她挺翘的屁-股,快步走向僻静处! 少女的身体柔软且带着芳香,柔软无力的双手搭在他的脖颈,温温地呼吸喷发在他敏感的耳垂,猛地一愣,似是被电流击中一般,奇异无比地感觉在身上流淌。 萧哲失控地将少女顶在树干上,狠狠地吻上她,贪-婪地吸-吮着少女嫣红嘴唇,软且甜,觉得不够,将舌头伸了进去,霸道地攻占城池。 王兰兰被吻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脑子却想着,她应该是喜欢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的吧!她向来喜欢这个英俊大气地男人对她大献殷勤,也喜欢他亲吻她抚摸她! 久久之后,终于结束了一场长长的吻!萧哲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自持,拥着王兰兰满足且温柔地笑着,时而爱怜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时而紧紧地抱着她,两人就这么相偎着靠着,一直近天色近暗,方依依不舍地分开,向回走。 “萧哥哥,明天中午家里吃饺子,你记得过来吃啊。”王兰兰软绵绵地开口提醒着,萧哲是地地道道地北方人,来了南方近几年,还是习惯天天面食,一日未吃,浑身难受。 “好,你回去吧,我在这看着你走。”萧哲殷殷嘱咐着。 “好!”王兰兰嫣然一笑,快步走了几步,回头挥了挥小手:“萧哥哥,拜拜,明天见!”谈一谈恋爱,便有个好心情!真好! 萧哲看着少女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土路的拐角处,有些出神,片刻之后,才扛着锄头,大步流星地往住处走去,暗自腹诽着为什么女性要满十八岁才能结婚,为什么不能像古代少女笈笄就能成亲啊! 次日,这是一个晴空万里的星期天!王家虽是南方的庄户人家,可王家人有时不时吃一顿饺子的习惯。 一早,王兰兰就开始为中午吃饺子而忙活起来,为了增加口味的多样性,她准备了白菜猪肉馅、白菜馅、韭菜馅、韭菜牛肉馅(邻村压死了一头老牛,王爷爷遇上了便割了几斤来),也不特别区分开,看个人的运气,吃到什么就是什么?!王家在吃食上,没有区别对待过,不像旁人家儿子与老子吃干的,女儿与女人吃稀的。 清洗。 剁肉,切菜。 拌馅。 和面。 擀皮,包饺子。 都是王兰兰一人在忙。 王奶奶只熬了一大锅浓香四溢地大骨汤。 近中午时,正在摆弄着收音机地王兰兰抬起头瞄了眼正堂上的挂闹,快到下工时间,她与正在打羊绒线的奶奶打了声招呼:“阿奶,我去下饺子了。”言罢,出屋,舀水冲了下手,进厨房,加柴禾烧开一大锅水下饺子。 一大锅饺子刚煮好,还没来得及出祸呢。王爷爷王爸爸王妈妈以及王保国与萧哲一同回来了,个个去井边洗脸的洗脸,洗手的洗手,换衣裳的换衣裳,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王兰兰端出一搪瓷盆个个如同元宝的饺子,王奶奶则舀出熬了几个小时的大骨老汤,香气扑鼻,令人口水直流! 王保国先夹了个饺子放在小碗里,搅匀了辣子醋一口吃下去,肥肉被白菜吸了,满口生香:“不错,兰兰,你的手艺见涨了啊!萧大哥,快偿偿吧。” 萧哲则只是笑了笑,不急不缓地喝了半碗大骨汤,感觉美美的,才开动吃饺子!嗯,暗自点头,不错,兰兰的手艺日渐见长,他有口福了! 中午一顿饺子吃的个个肚儿溜圆。 午后,凉风习习,蛙鸣一片! 王兰兰趴在窗口托腮心无旁骛看着书,时而笑时而羞时而蹙眉! “兰兰,在家吗?”白白净净,粉-粉-嫩-嫩似能掐出水来的花季少女——吴红儿在王家楼下高声喊着。 “在呢?红儿你上楼来吧。”躲在房间看□□的王兰兰直起身子,大声回着话,不急不缓地将手边的禁-书《□□》收入空间。 “你下来吧,我们去沟渠里摸泥鳅去。” 言罢,王兰兰心动,立马道:“好的,等我一下。”王兰兰急急忙忙地换了一套半旧的衣裳,不小心碰到胸-部时,还得意洋洋的揉搓一下,之前一直吃着黄豆炖猪蹄来吧,成效显著哦。 换了大哥从上海掏来的长筒平底雨鞋咚咚地下了楼,让吴红儿稍等一下,就跑到隔壁,与阿奶说了声,保证只摸个小时就回来。 重新跑回来,找了个水桶,戴上大斗笠,才与吴红儿说说笑笑的嘻嘻出门。 “红儿,你怎么不念书了?”开学近一个月,王兰兰才发现吴红儿初中毕业就不念书了,不是她不关注朋友,只是她高中,吴红儿初中,不是一幢楼里,更何况她走读,吴红儿住校。 “初中毕业就是家里文化最高的了。妈妈说,女孩子念这样久够用了。”被太阳晒得红红彤彤的吴红儿,带着点小遗憾地回道。 “可惜了,你要不要自学下高中的课本?我可以借书给你哦。哇,你怎么不戴斗笠啊?脸晒红了。” “不怕,我晒不黑的,我妈说我是天生的,像她。过段时间吧,目前我不想看书,家里事儿也多的很。” “可你妈妈她现在也不白啊,晒不黑是你还小,代谢快。”王兰兰小心嘀咕着。 “这样啊,那我下一回也戴斗笠吧,那个丑死了。” “你二嫂是不是也要生了?” “是啊,我家有两个侄子,两个侄女了。” “我二嫂也怀胎三月了。” …… 两个青春靓丽的美丽少女,叽叽喳喳地说着彼此的情况,很快便到了吴红儿说的沟渠,这沟渠就在大片水田最边上,其实就是一道宽不到一米五的水沟,是村民们挖了用来浇灌秧田的,连着有好几天没有下雨,沟渠里的水有点浅,刚没过大人的脚踝,这种情况摸泥鳅田螺最佳。 路上还碰到了知青徐诚,吴红儿实在忍不住地悄悄八卦说:“这个徐诚干瘦干瘦的,风一吹就倒。刚来时,不是这样子的。扫盲班开着,给他算那么多工分,还吃不饱啊。” 王兰兰纤长如玉地食指竖在红唇边,示意她禁声,这哪是悄悄话啊,没遮没拦的,让本人听了去,多不好啊! 听说,这个徐诚将自己口粮省下来,寄回家去了,这本是挺光荣挺伟大的事儿!可是,前阵子他在课堂上晕倒后,爷爷连夜送他去了县城的卫生院,一查啊,营养不良,饿的,爸爸知道后很生气,说如果再这样饿得营养不良,那扫盲班的活儿也别干了,人人要自力更生,徐诚这样子干是在养社会的寄生虫。还专门以大队主书的名义去了一封信到徐家,说徐诚父母这是吸子女的血,透支子女的生命。 徐诚慢腾腾的回到知青住处,刚刚那姑娘的话,他自然听清楚了,如今一切都好了,大队不许他寄粮食寄钱回家,他不必再饿肚子,家里说让他三弟报名下乡,三弟也十八岁了吧,当年他下乡时才十七岁呢。 其实与别的知青比,他们三个分到玉泉村的知青如同掉进了福窝,不说一年四季皆开设的‘扫盲班’给的工分,就是可以与村民一般无二的养猪养鸡鸭,还有一人三分自留地的,零零碎碎加一块,喂养自己是绰绰有余。 可是,前几年每到收粮分粮时,家里就来信,让寄粮食,他能拒绝吗?不能,只好分了自己的口粮。 他家人口多,只有大哥顶了爸爸的工作,可是大哥娶了媳妇生了娃,日子也紧巴巴的,大姐下了乡,便嫁了当地落了户,有了家哪有补贴家里,下面弟妹还小,在念书。 三个知青就他过得差,像萧哲每月家里有补贴,与王支书家的关系密切,时不时的去蹭饭,他力气大腿脚好,能上山捉鸡逮兔的,日子别提多滋润,去年冬天让他回家探亲也不愿意回呢。 当时其实是大队里有个探亲名额,他没有钱回去,女知青是不想回那个家,王支书便将探亲名额给萧哲,可是萧哲也不乐意回去,最后还给知青点。 同人不同命啊! 第十八章 秋风里,还有微末的太阳的温度!王兰兰与吴红儿俩个青春年少的姑娘手牵着手嘻嘻哈哈到沟渠边时,已有不少人在了。正是物资困泛的年代,正是人人缺少油水的年代,能走会跑时,便出去寻找吃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小哥,萧哥哥!”就连王保国与萧哲都在小沟沟里穿着短裤撅着屁-股在上游摸泥鳅。村里总有些不成文的规定:比如在河边游泳,男人们一定在上游,女人们一定在下游;比如在家吃饭,男人们上桌喝酒谈笑,女人们在灶间简单对付。这是劳动力决定的,什么‘妇女也顶半边天’那是城里、工厂间喊的口号。 王保国直身,抬头,一眼便瞧见在岸边踌躇着要不要下水的王兰兰,便叫着:“兰兰,太阳这样大,你出来干嘛啊?在家里等吃的就行了,我特特叫了萧哥过来,多摸些呢?”他出去找萧哲时,兰兰在楼上窗口看书呢,哪知让她的小姐妹拉来了? “小哥,我跟阿奶讲过了,玩一个小时就回去啦。”王兰兰软绵绵的冲小哥笑,她的声音天生软绵,再大声也似在撒娇。 “那你就摸一些田螺吧,那玩意儿好摸。”王保国对这个唯一的妹妹无法生气,瞄了眼正干得起劲,似乎没有发现兰兰般的萧哲,他就不相信他心里不急。 吴红儿一来就急吼吼地脱了鞋子,利落地下了沟渠,入了水,她早就受不了清水的诱惑,清清凉凉的水刺激得她舒服地叹了声,回头见王兰兰还傻愣愣地立着,便在水里招手,开口邀请她下水:“兰兰,你也下来吧,这水可清凉了。” 萧哲正屏气凝神摸到一条大泥鳅,起身把泥鳅扔进岸上的桶里,便瞧到小女友——王兰兰怯生生地坐在干爽地岩石上,小心翼翼地将裤脚折叠至膝盖,脱下雨鞋,白袜子,露出白生生的双腿。 王兰兰柔软的短发刚刚齐耳,不过她已经答应今年冬天不再理光头,要为他留长发;她的眉——很黑很浓很长;她的眼——很亮很圆很黑;她的嘴——很红很嫩很柔;她的牙——很白很细很可爱;眉眼精致,黑白分明,唇齿分明,红的像胭脂一样,白的像碎白玉一样……朴素的衣物,也烘托出她不同寻常的气质。 萧哲在小舅子鄙视的目光中缓缓行至岸边,低头正瞧见眼前脆生生的两条小白腿,耳尖不由得染上了一抹嫣红,他轻轻咳了一声,哑声问:“兰兰,水很凉呢,你就在边上玩水吧?”暗运了口气,兰兰的两只白净无暇小脚丫子太惹人注目了点,他有些不想她下水,对兰兰他有些不可言表的独占-欲。 “萧哥哥,就玩一会儿啦?”王兰兰歪头瞟了眼他,眼睛里荡漾着水色,清澈见底,流转之间,波光潋滟。 言罢,起来下水,可脚刚一入水,便生生打了个激灵,现在已是十月初,猛地一下水还挺凉的。 “兰兰,冷吗?”萧哲亦步亦趋地跟于她身边低声询问。 王兰兰抬头一笑,俏皮地眨眼,道:“真舒服啊!”确实是不冷了,只是刚进水的那一刹那间有点凉而已。 少女的两只小脚白嫩嫩的,脚指甲盖带着粉-红色,一看就知道是没有下过田地的脚,不同于农村女孩的粗糙黑涩。 “兰兰,这边这边,田螺很多呢。”吴红儿嘴上叫唤着,手脚不停,极快地下手,可谓快狠准,手一抹就是一把田螺。 “哎,来了来了!”田螺不同于螺蛳,田螺可以长得很大,螺蛳一般是长不大的,这里的田螺有大拇指盖大小,摸回家养一养,下锅之前去了它们的屁-股,加姜加辣椒炒熟,捏起用力一吸,出来了,真美味! 萧哲见小姑娘走开了,也就是笑一笑,继续回小舅子身边摸泥鳅,他摸泥鳅是把好手,一眼瞄准,一手掐下去,一条泥鳅便被他抓了上来,这一手还是到了这边才练起来的。 王保国也是如此,他虽看着大手大腿的,干不了细活的样子,但是手脚却十分灵活,不输萧哲,两人就像是比赛似的,一会你一条,一会我一条,没几分钟便装了小半桶。 有山,有水,就差点歌声,王兰兰暗忖着。清了清嗓,开唱: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生了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旧社会鞭子抽我身,母亲只会泪淋林;□□号召我闹革命,夺过鞭子揍敌人。□□号召我闹革命,夺过鞭子,夺过鞭子揍敌人!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生了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党的光辉照我心。 《唱支山歌给党听》——这首歌是1963年全国掀起了向雷锋学习的高-潮,就是在这次□□中产生的一首优秀歌曲。这可是红彤彤的革命歌曲,不是什么靡靡之音,因而兰兰才会在这么多人前开唱。 “兰兰,唱得真好啊!再来一次。” “兰兰,换一个!” “兰兰,……” …… 少女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点歌! ……“歇一下,歇一下。”王兰兰有些得意地撅着屁-股,摸着田螺,心下暗笑自己那点业余k歌的水平还可以在这落后的小山村娱乐一下,那可以上春晚舞台的舞-蹈却是长久未能见人。 不远处的萧哲皱眉盯了王兰兰片刻,对她撅着翘屁-股露出白生生的小脚丫让人看了去,很是烦燥!小媳妇咋不听话呢? 忍无可忍之下,大步过去默不作声地拖着兰兰就往岸边走,不理会她不愿意呐喊挣扎踢打,反正如同挠痒痒一般的力度,是同他撒娇呢!大掌不客气地直接托着她的pp向上一送,突然感觉到手掌一热,不对,咋湿哒哒的,腻腻的,低头一看,红彤彤的全是血! 心下骇然! 萧哲盯着掌心里的血,愣了片刻,才颤音开口:“兰兰,你受伤了吗?我送你回去。”言罢,忙脱下自己身上的绿嫩色衬衫,披在王兰兰身-下,轻轻松松的一系,自己只穿件军绿色背心,露出壮实有力的古铜色肌肉,晃得王兰兰眼花缭乱。 瞧见萧哲掌心上的一抹血痕,下腹有些微感觉,前后一连贯,明白了,原来是久违了地‘亲戚’来访,面对这种情景,就算是早经人事的兰兰,还是有些面红耳赤。想想身体今年发育真的很快啊,胸口依旧胀痛,大姨妈来了也属正常。 她不是在年初就准备好迎接‘亲戚’来访了吗? 王兰兰从来都不肯委屈自己,没有条件让身边人努力创造条件,身边人不成,再自己努力创造条件。王家,平时解手用的是普通卫生纸,有时论卷的,有时论刀的,看供销社有什么就买什么,那种纸质比较粗糙,而且发黑,却是没用漂白剂的,对身体没有任何坏处。妈妈在特殊时期,则准备着五毛一卷的卫生纸,特别柔软细致,吸水性很强。 年初,王兰兰就根据妈妈的‘月事带’,自己改制了几个,纯棉布,透气且环保,让妈妈先试用试用,瞧着妈妈每次垫上厚厚的细柔卫生纸,洗干净后晒干收起来,以后重复使用。 王兰兰觉得还是可以忍受的。其实这种算是奢侈的了,生产队里绝大部分妇女都是用草木灰,袋装月事带,把草木灰装进去,草木灰就是灶底烧过的灰,高温杀毒,无菌,用过后倒掉,洗干净后再装新的草木灰,如此反复。 当王兰兰回过神来时,萧哲已不管不顾地背起她往家里跑去。 其实,萧哲在王兰兰失神时,又摸索了下她的屁-股,不见她喊疼,平常她可以最怕疼的呢。朦胧间,他仿佛有些明白什么了?他是家里的老小,从小在大院里长大,上面有两个早早参军的哥哥,还有三个懂事的姐姐。 他想起每个姐姐到了十五六岁时,就是兰兰这个年龄,就有些神神秘秘的感觉,便避开他说悄悄话,他问妈妈,姐姐是怎么了?奶妈摸着他的头,笑眯眯地说:姐姐长大了。后来他也看过一些不在国内放映的内参片,看过一些目前例为‘禁-书’的书藉,也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那现在兰兰是不是也长大了?他即忧又喜。 “喂,萧哥,兰兰咋啦?”王保国瞧见萧哲急急忙忙地背着兰兰跑回去,不明所以的他也提着两个桶在后面跟着跑着。 半个小时后,王家二楼 窗外树梢上还有未死的知了,叫怕断断续续的,丢了盛夏时分叫成一条直线的嚣张,居然有点垂死挣扎的味道。喝了红糖生姜的王兰兰,整个人晕乎乎的,时不时感觉到一股子什么东西从身体滑了出来,下身涌出一股子热流,那‘卫生纸’不知能管用多久?量,这般多,大概是在凉水里泡了的缘故吧。是不是该起身换一换卫生纸了? 这样昏昏沉沉不知是睡还是醒?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睁眼时,面前隐隐约约站着高大修长的身影,穿着军绿裤子与外套,正俯身要用额头探她的额头,她低声喃喃着:“萧哥哥。” “嗯,乖,今晚我来陪你睡。”萧哲一本正经地哄着。兰兰的房间与小舅子隔着远,楼下的房间是放粮食的库房,想不惊动旁人偷偷摸进来,对他而言,也非难事!小媳妇流了那么多血,他有些不放心呢。 第十九章 1972年,冬 又是一个星期天! 美丽少女——王兰兰万分珍惜地摆弄着放置她木床床头柜上的收音机,这可是萧哲写信从京城家里求来的票,又拜托大哥去上海买回来的,黑色面板上面有三个土气按钮,像钢琴键,分别用来调控高、中、低音,她把广播的声音调到最小,她喜欢听歌,单调无趣的生活中,唯有音乐与书本令她着迷!令她放松!不对,还有英俊青年萧哲与舞蹈。 哼着慷慨激昂地歌曲,无比愉快地躺倒在柔软蚕丝被中。哦,还有王家人,他们对她真心实意的付出。 如玉般地掌心中瞬间多了一个古朴雅致的乌木雕花匣子。 这是王兰兰上周在黑市里用一百斤未脱粒的玉米换来的,当然淘换的不是这乌木匣子,而是乌木匣子里头藏着的一支人参,那人参根部肥大,形若纺锤,常有分叉,全貌颇似人的头、手、足和四肢,大概有百年之久。百年人参:大补元气,补脾益肺,生津,安神益智。 那百年人参,她毫不犹豫的交给了阿奶,并嘱咐她不可送人,不可收藏,与爷爷俩人慢慢食用。王兰兰记起原文开始就没有王奶奶与王爷爷出现过的影子,这就说明什么?这说明在吴红儿20岁相亲那一年,王奶奶与王爷爷就已过世。 上回王兰兰私下找大哥商量着,还给了他十张崭新的大团结,让他接阿奶阿爷去云舟市大医院做个全身检查,王建国立马点头同意,还怪自己没有想到这一茬,只是不孝之类的。等他自责过后,才想起问妹妹这些多钱从哪里来的?扯着她直问?搞得她哑口无言,只得愤愤的装生气,赌气说:捡来的。最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把钱还给她,让她物归原主,还警告她:不可以花男人的钱。 什么跟什么啊?这明明是她自己的钱好不好?她有好多钱好不好? 检查结果出来了,二老没有大毛病,小毛病再所难免,基本上健康。王兰兰才松了一口气。这些年来,二老对她的好,令她感动!不想自己将要面临‘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苦! 王兰兰心无旁骛翻来又覆去查看着掌心里这古朴的匣子,乌木雕花,古朴雅致,沉甸甸的,她觉得里头一定还有什么,像是夹层之类的东西,这匣子着实挺沉的,她纤纤十指,轻轻摩挲,动作轻柔,似对小儿似对情人。 突然,王兰兰触到了什么? 一个很不起眼的突出,她心中一喜! 纤指一按,一轻,一跳,果真有夹层。 心跳加速,压也压不住的狂喜!而且夹层里还有东西。 ‘有宝贝’——王兰兰双眼亮晶晶地凑近看,从夹层里取出一个不小的红绸子包,一层一层地打开,等看清红绸子包裹着只不过是一本古书,还是一本手抄本。 王兰兰郁闷之极! 暗自腹诽:就是旧书一本啊,有必须这样珍藏的吗? 是啊!为什么呢? 王兰兰不死心的一页页的翻看,纸是好纸,墨是好墨,字是好字,满篇满本的繁体字,她只能‘连懵带猜’的翻了一遍,是本写满秘方的手抄本——传家宝,哦这是那主人自己这般认为罢了,在王兰兰看来,只不过是些损人的、下九流的秘方子。 王兰兰叹息一声,满心失望,将手抄本放回匣子夹层,又将匣子收入空间,暂时没兴趣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天气一天比一天的冷!潮湿寒冷的天气,空气湿度很大,散失热量,感觉越冷!这是华国南方儿冬季的气候特点——空气越潮湿,其热导率越大。 村中,有些上了年龄的老人在睡梦中‘寿终正寝’。好在,阿奶阿爷连喝了一阵子人参茶,气色好了很多。王兰兰异想天开地问着:她要上山去寻摸一下,后山有没有什么好药材?可以移植到空间,种在空间,等着慢慢养大,留着以后自用或是换钱都成。 心动不如行动! 这日午餐后不久,王兰兰快速地换上半新不旧的棉袄棉裤,臃肿且笨重,换下了自己做的兔毛大靴子,换上了旧棉鞋,她极思念后世的贴身保温衣、收腰羽绒服。 理了理已长到下巴的柔软头发,戴上帽子,绕上围巾,匆匆忙忙地下了楼,进了厨房,在灶灰里扒拉出个烤红薯,如玉般小手小心的捏着,另一小手轻轻扒皮,边吃着,真甜啊,边向后山漫步前进。 路过知青那一亩‘自留地’时,见徐诚正在那三分地上忙活,身边那穿着花棉袄红色大围巾的大姑娘是谁啊?肉眼看不清,王兰兰八卦心顿起,放出精神力一探查,咦,是她啊?白泉大队主书的小闺女王婷呢! 徐诚好像与大队主书的闺女特别有缘份呢,原文中让王兰兰倒追了数年,用自己的口粮补贴了他数年,他大病时,王兰兰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恢复高考时,王兰兰大着肚子下地挣工分供他两次高考,一回不中,再考一次,一考中,拍拍屁-股回了城,留下老婆儿子在农村刨食吃,自己在大学里神交‘女神’,搞精神出轨,对老婆儿子置若罔闻,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离婚,她对他之前的好,心里都记着。 哼,渣男!那是‘女神’不想委身于他罢了。 阳光下,王兰兰小心翼翼地上山,好在如今是冬季,没有那恶心的大蛇,不然她才不乐意上山来呢。哦,那个王婷条件挺好的啊,初中毕业考上了中专,中专的分数比高中高多了,包分配的,不对,从wg开始就没有包分配了,不过王婷在县城小学里当老师。她这样好的条件咋会看上徐诚,可真是小瞧了这个渣男呢。 王兰兰拥有的精神力不过只有探清半径十米之内的情况,到了半山腰,她便一段一段的收搜。南边儿的冬季不像北边儿那样萧条,满目的枯木枯枝,这儿的树——大部分还是深绿色的,只是枯草较多,只要一点就着的那种。 王兰兰只要见着可疑植物,便从空间取出旧书——《药草常用大全》,此书是从废品收购站掏到的,有图片可对照,描述十分详细,简体字,到手有一年,王兰兰也粗粗看过一回。 身边偶尔有野兔掠过,王兰兰用精神力一描,不如秋天时的,那时的野兔又肥又嫩。萧哲是逮兔的好手,三不五时的逮一只,他很讲究,放过母的小的以及带仔的,只捉公的与老的。 提起萧哲,不由的想起他今年冬天要回家探亲了,萧哲让她看过他家中的来信,大概意思是让他去部队,乡下呆这些年已够了,再呆下去就没有意义。 萧哲不乐意,他要回家与家人面对面说清楚,他还得等等,他的意思是当她毕业再说,到时带她一起回京。 王兰兰可不如他乐观呢?城里人与乡下人之间的沟沟很大呢。但她也不担心,她与他之间清清白白的,就算他一去不复还,也没有什么的啦,她才十五岁呢,有一大把的青春供她挥洒呢!未来十分美好!她所期待的便是——高中毕业后,走出农村,出走县城,走向大城市,她在这里呆的够够的了。虽说很少干农活,可是那坑坑洼洼的土路,那些又矮又旧的土屋,这儿没有电没有灯,天天呆天天住,没有一点世外桃园的意境! 王兰兰本来想在寒假去上海,可大哥让她明年暑假去,实在是——寒假期间,回家探亲的知青太多太多了,列车拥挤不堪,哪是兰兰这样的小姑娘能受得了的呢。为了让萧哲避开探亲高-峰间,王爸爸说让他早些回去早些回来。 如今,萧哲已露出依依不舍的意味来。想到此,王兰兰不由地抿嘴一笑,算他有点良心,王家人对他多好啊!他不想开火,就来蹭一顿,他不想回知青点,就来睡大哥的房间。 渐渐的,王兰兰感觉到疲劳,思索了下,四处张望,看到一处严密之地,便急急的跑去,此地有一颗一人抱不住的大树,树丫很低,空间攀爬。 下一秒,王兰兰消失在原地。 王兰兰进了自己的种植空间,休息一下,真累。 王兰兰坐上了果树与果树之间的吊床上,她自己花心思花精力编织而成,十分牢固! 王兰兰闭着眼,用意识从半空中取了个苹果,小口小口的咬着,如今空间内水果储藏量最多,在县城这个小黑市里她不敢卖啊,这样好的水果,这边哪有呢,有些不合常理,小部分她自己吃掉,大部分是存着,计划到时去上海再出手。 上海是经济城市,全国各地的物资先运往上海,上海市民的供应比之其它城市更好一层。 王兰兰在空间小憩片刻,才穿上棉衣棉裤棉鞋出了空间,空间是恒温的,不要太舒适了! 猛一出去,打了个哆嗦,真冷!下一秒,就受了惊吓!她捂住想要惊叫的自己! 第二十章 几个深呼吸,王兰兰努力平复着似要跳出去的心,惊恐万状地望着不远处那一群正在嬉戏中的野猪群,她心里默数着:一、二、三……两头高大威猛野母猪,十只大小不一的幼猪。 ‘啊!’那头母猪瞧见她了,向她这样恶狠狠的瞪来,王兰兰失声惊叫着躲回了空间。 野猪是杂食性的动物,喜在清间与晚夕出来觅食,只要能吃的东西都吃,包括草、果实、坚果、根、昆虫、鸟蛋、大家鼠、腐肉,甚至也会吃野兔和鹿崽等,当然也包括人——王兰兰。 脸色苍白,身子生理性发颤的王兰兰只能呆头呆脑坐在吊床上,纤纤十指无意识地拉扯着萧哲强烈要求她留长的头发,嘴里不停的喃喃着野猪的习性。 毫不容易才渐渐平复惊慌失措的心情,空间里的时间与外界同步,王兰兰犹犹豫豫地又出去了一趟,可是野猪群还未远去,只得无奈地回了空间,外面的太阳已渐渐西行。 王兰兰暗忖着:她在山上躲在空间是安全的,可是家里人一定会担心,萧哲也是,而且一定会亲自组织全村人上山找她,她不能一直躲在空间等着,如果村人满山寻不着她,那她明日如何出山呢?而家人与萧哲该要急疯了,该要彻夜不眠了。 王兰兰在空间来痛苦的纠结着。 当她再次出空间时,已是夕阳西下,近黄昏时! 那群野猪也不笨,早在那边观察着那边情况,一下子出现一下子消失,又一下子出现,是什么东西啊?不能太靠近,可好像是可以食用的东西,那就不远不近的等着。 王兰兰这回一出空间,便机灵地三下两下上了那要一人环抱的大树枝丫上,而那群猪反应也不慢,轰轰隆隆地全部奔了过来,带起一大批土尘,没多时便围了过来,开始此起彼伏地用那健壮地猪身大力顶撞着树身。 王兰兰惊慌失措,这可不行,时间长了,这大树也受不住啊!她在俩头母猪不停的顶撞声里,将空间内挂在两枝树之间的吊床取出,慌乱地绑在大树的树杈上,小心翼翼地爬了进去,窝在那吊床内,闭目,释放神识,锁住那两头母猪,收收收……数秒后,她头一歪,晕厥了! 再度醒来时,天已全黑!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有些沮丧地抬头遥望着天空,透过树梢望着满天的星空,耳边听着虫鸣鸟叫,又冷又饿,她摸着平坦的肚皮,无奈地吃着水果,从桃子橘子一直吃到了生板栗,十几种水果吃了个遍,可终究不如米饭面食来得舒心。 可,别看空间内储存的粮食很多,却是生的,哪能吃呢!? 王兰兰纠结地窝在吊床上一动不动,半睡半醒的,心底叫着:不成,这样下去会冻死。缓缓放下精神力,确定野猪不在了,也不知有没有被她收入空间了呢,她此时此境是不能进去,入空间容易,可是出空间时,万一有了偏差,不在吊床上,在吊床下面呢,这样高的树,猝不及防之下,那可会摔断腿? 正在她准备爬出吊床下树时,远远地、若隐若现地听到有人在唤什么?好像是很多人在叫唤着她的名字。王兰兰瞬间放心了,是家里人来找她了。 她小心翼翼地爬出吊床,靠着树枝,收吊床回空间,谨慎地滑下了树,擦得掌心发痛,但此时此刻已顾不上,立马回了空间,外面太冷了,她摸了摸冻僵了个小脸,瞧见那金灿灿麦田上躲着两头差不多大小的野猪,呵!有两头呢,她的异能可真是好用啊,是不是真的进化了?她也不心疼那一片受压的麦田,只要移出了野猪,不出两日,那片放倒的小麦又会立起来,与之前一般无二,这便是神奇的空间力量! 这一回,没敢在空间里头多呆,确定了野猪已收服,她便依依不舍地出了空间,同时带出了一头‘植物’猪,就着微弱的月光,在四周摸索着柴禾,带上毛线手套,将三米之内的枯草拔尽,以防火灾,用洋火小心的点燃,枯草立马火起,她用枯草烘暖了地面,才在另一边重新点燃了一堆枯木柴禾。 王兰兰坐在烘暖的地上,靠近火堆,等待着家人与爱人地救援!因她有信心家人一定能找到她的,心已安稳了!燃着火堆,动物是不敢靠近,自觉安全无忧的她还不忘在火堆中放几个红薯、动手烤玉米吃,大冷天吃着湿湿哒哒的水果还不如吃一口烫嘴的烤玉米呢! 果然不出她所料,有了那火堆指引,村民很快发现情况,萧哲与王保国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男人先一步找到了半睡半醒的王兰兰,她一入萧哲的怀抱,便放心的睡着了! 睡着的她,是不清楚萧哲寻到缩在火堆旁等待着他的小媳妇时,是如何复杂的心情!是如何的心情,总结不舒畅啦! 打,舍不得;骂,开不了口;最后只是狠狠地咬了她一口,咬在她细长的脖颈边,而身边十来个青壮年瞧上兰兰身边那一头三百多斤野猪时,已经满头满脑的只剩下——肉肉肉,而保国摸了摸兰兰的额头,见妹妹没受伤也就放心下来,组织大家一起将野猪抬下山去。 王兰兰经历了又惊又怕又冷又饿的一夜,缩在萧哲的怀里睡得天昏地暗。 当她再一次睡来时,又是第二天中午。 这是一个星期一!可是没有人叫她起床去上学。目前,学校老师三不五时地被学生批-斗,哪有精力去管学生的成绩呢?学习,靠自觉自愿! 王兰兰从自己的床上起了身,伸了个懒腰,不急不缓地穿上了保暖衣裳,抓了抓半长不短的天然卷发,一步步慢慢地下了楼。 阿奶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慈爱地望着她,柔声问:“兰兰,饿了吧。先吃点小米粥,一直保温着。”也不责问一下昨日的大事,满心满眼是关切。 “哦。”王兰兰进了厨房,刷牙洗脸,对着小镜子小心翼翼地在脸上脖间手上擦着雪花膏,昨日受了冻,两颊有些痒。 “来,兰兰,趁热吃。下午家里杀那野猪,今年咱们不杀猪了。”放在后院的野猪,约摸三百多斤,让昨夜出力的青壮年一人分一斤,那去了一百斤,再用一百斤的肉请全村的人来吃杀猪菜,剩下的亲朋好友分一分,这个年就是个好年头了! 王兰兰吃完稀粥,又上楼窝着睡觉,大冬天不必上学,睡觉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午后。 请了邻村的胡屠户过来,此时正在院子里杀猪呢,兰兰在二楼放出精神力细细瞧着如何杀猪,她空间可还有一头呢?找别人杀猪,就会全村知晓,别人见着你家能吃肉,就会犯红眼病,犯了病就会找事。这个年头,有专业的革委会,坐等群众踊跃举报! 胡屠户杀猪如同艺术家一般高超,根本没有野蛮的剁呀切呀之类的动作,只觉得他轻飘飘地划拉几下,猪就规规矩矩地被分解了。摆在一起,还能拼成个完整的猪。这技术,王兰兰和萧哲以及其他观看的村民一起发出啧啧的称赞声。 王家人虽说每月杀猪,可大部分杀的都是一百斤上下的猪,很少去请胡屠户来杀猪,都是王家几个男人暴力杀猪。只因王家人的猪一般都不卖,留着自己家吃,还有就是送亲朋好友。 这一回,一是猪太大了,二是要还村民的人情,昨晚几乎出去了全村的青壮年,这头猪,今晚是要请全村人吃一顿丰富的杀猪菜。 吃杀猪菜,那自然是全村沸沸扬扬,欢天喜地。 几日后。 王奶奶在猪圈里又发现了一头野猪,没死,却一动不动,很大,与之前那头野猪一模一样的情况。 王奶奶人老成精,她只叫来了儿子孙子与老伴,王爸爸让小闺女又叫了萧哲,让小儿子保国去县城叫上二儿子一家,又给市里的大儿子发了电报,让他回家一趁。 这一回,王家人是要自己人偷偷地杀野猪。 三百多斤的野猪肉,分给萧哲、建国、爱国各五十斤,又送闺女家二十斤,别的统统留下,冻起来慢慢吃,今年过年不杀猪了。 王兰兰期终考试一结束。 还没有与萧哲腻歪几日,王爸爸便让萧哲带着野猪肉回家探亲去。票已经订了,是大哥王建国与其他班次的列车长换来的。王建国是负责云舟市直达上海的列车,那每月的福利只是去上海的票。可,萧哲要回去京城,他便找直达北京的列车长换来了票,为此,王建国还送了两斤猪肉出去,别觉得两斤猪肉少,那是城镇户口两个月的供应量。 第二十一章 晚上,王家小小的聚了一次餐。 因明早萧哲就要回京了,大家相处了这么些年,不说小一辈的情感,就是平常‘你来我往’的赠与也成一种默契!所以王奶奶以‘饯别’为由留他住在王家。 吃过晚饭,王兰兰咚咚地上楼,回屋听广播,萧哲也不客气地跟着上来。 一进屋,萧哲就把房门一锁,一把将兰兰拥入怀里,恶狠狠地道:“真舍不得你,想将你吃进肚子里带走。”言罢,头依恋地偎在兰兰的颈间。 “傻子。”兰兰感觉一股热气直吹脖颈,痒痒的,惹得她咯咯直笑,她越笑,萧哲越来颈。 兰兰受不了,便用力推了推萧哲,没推开,反而被越抱越紧。紧得感觉下面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的小腹之外,兰兰有些害羞有些尴尬的扭着身子,示意萧哲放开。 “别动,不想让我现在就吃了你,就老实的别动。让我抱一会,这一走就要分离半个月。”萧哲色-心大起,坏笑的贴得更紧更近。 半晌后,松开一些,柔声哄着:“兰兰,快快长大吧,明年夏天,你一毕业,咱们就结婚吧。” “你,真傻!满十八岁才可以结婚的啦。”兰兰的声音软软糯糯地,听了令男人倍受鼓舞! “咱们就学村里人,先请客,结婚生子,到了十八岁,再去扯证。”农村人还不大习惯去扯证,不像城里人凭证可购买结婚用的烟酒糖等副食品。 “才不呢?我还要等恢复高考,上大学考博士呢!”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咋能生孩子啊!她向来是只‘宠’自己的脾性,对旁人素来漫不经心,宠她便自然而然的受着,不宠她那就没共同追求喽!总之,是天性凉薄之人,骨子里是寂寞的,朋友少。 萧哲抬起头,惊奇地望着她,可瞧着她满脸嫣红,水润润的眼,嘟起的嘴唇,到路边的疑问便抛开了。 满心满脑是:这,是在勾-引我吗?太诱-人了。 萧哲不加思索地低下头狠狠的吻向兰兰,一个深入的法式长吻,兰兰手脚无力,直接瘫软在萧哲壮实的臂弯里,正当萧哲还想进一步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萧哥,阿奶在下面喊你了,让你下楼去呢。”门外是王保国的声音。 王兰兰嗔怪地瞟了他一眼,推着他去开门。 深夜,玉泉村飘起了雪花,这是今年第一场雪! 次日一早。 屋檐、果树、后山、菜园子等等,到处是白雪皑皑!天空还着飘着大片大片的雪花,王兰兰早早起身,准备跟着爷爷送萧哲去云舟市火车站。 可,萧哲立在檐下,四处环视,果断地摇头拒绝:“别,太冷了,别冻坏了身子。让爷爷送我去县城汽车站等客车吧!”这时,农村还没有通客车,村里人进城不是走着就是骑自行车或者搭马车。可,他带回京城的大大小小真不少,骑自行车得两个车呢,还是劳动一趟王爷爷了。 兰兰见家人都不赞同她这样的大雪天出外,也就偃旗息鼓了!如今在兰兰心中的排列顺序如下:她自己,家人,萧哲,寥寥无几的朋友同学,客户。 1973年,初春 翻过了年,王兰兰便收到了来自京城的一个大包裹,在一楼堂屋四方木桌上打开一看,有德国进口的女士手表,有红色时髦的呢绒大衣,有圆头中跟的羊皮靴子,还有四瓶罐头,两瓶茅台,两条中华烟,一匹棉布和几包饼干、奶糖等物物。 这回萧哲送来的可是重礼啊,就算是王家如今不缺吃穿,也万万搞不来这些特供奢侈品。女士手表,呢绒大衣,羊皮靴子,这是都是兰兰合身的。 王兰兰乐滋滋的摸着进口手表,有只表方便多了,呢绒大衣再时髦,在她眼里也不过尔尔,真皮靴子也差不多。没过两日,又收到了一封长信,一封情深意重信。 之后,学校开学了!王兰兰又开始忙碌的生活,每天中午去黑市蹲点,与公-安斗智斗勇地玩着捉迷藏。 正月十五——元宵节过去了! 萧哲还没有回来,王家人商量着,让王爸爸以大队的名义给萧家去了一份电报,萧哲本人没有反应。然而,萧家寄来了一千块,并且写了一封长长地感谢信!言词恳切! 看着无懈可击地感谢信,王家人沉默了! 王兰兰也明白萧家要表达的意思,这样子的事儿十分正常,哪对高贵地父母会十分欢迎乡下人进家门啊?也许这非萧哲本人之意愿,然而一对不受长辈们祝福的夫妻是不会幸福的。 王兰兰伤了自尊,不过还是没纠结几日,便放开了,她才十六岁呢,还有大把的时间,哪能为一个男人而……呢?是不是? 王兰兰反过来安慰着王家人,说萧哲不是这样子的人,一定是去当兵了,新兵受训地点很偏僻,一时不能联系罢了。这样说是有缘由的,去年,不对,是前年萧家父母就来信要他回家,可以安排他当兵去。而,王家人对兰兰有些内疚,他们是看上了萧哲的家境,指望萧哲能帮着王家改换门庭,因而不光不阻止萧哲挨近兰兰,还时不时的制造些机会。 王奶奶还私下问过兰兰有什么让萧哲近过身,兰兰连连摇头说没有。去年,离这里不远的一个村子,有个漂亮姑娘与知青好上了,在村里订了亲,那个知青回了城便音信全无,那姑娘受不了村里的流言蜚语去跳了河,第二日才捞打起来尸体。 不过,王家人还是在萧哲离开满一个月后,陪着王兰兰去了一趟医院,拉着那个留着山羊须的老中医把了把脉。 少了一个贴心地萧哲,王兰兰感觉到日子有些无聊,于是她在学习之余,可以认繁体字,不说写,但认一认,学一学是必要的。可是,自学好难啊! 走了一个知青,村里有些流言蜚语出没,大意是说王家白忙活一场,城里人就是这样子,有机会就不回来了,就是对他再好,也是留不住的云云。有些自觉条件不坏的青年,开始与保国套近乎,觉得自己可以摘这朵‘兰’花。 而保国不以为然,妹妹哪合适找这些粗汉子啊。 扫盲班的课让吴红儿替了,老师重新安排过,吴红儿教小班,没有工资,与知青一样,只有半天工分,大龄女知青(24岁)教中班,女知青杜群挺郁闷的,长的一般般,年龄又大,没条件的她看不上,有条件得看不上她,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还想着能回城呢,可惜家里人是不会帮她,也没有关系背景帮得上她。 而,沉默是金地徐诚开始教大班。 吴红儿向王兰兰借高一课本,王兰兰送她一整套高一高二的课本,是废品回收站一分一斤掏来的,凡是课本,她精神力探到,她统统买下,与废纸一起处理,挺可惜的。 吴红儿不懂之处会向徐诚请教,因那个徐群还不如她呢,徐诚也有些不大懂,不过他好学,也渐渐重新开始自学,你来我往的,两个人很聊得来!成了好朋友。 1973年2月底 山上的桃花开得正艳,野草出冒出了嫩叶。公社下放了几个劳改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知识分子,有医生,有资本家,有地主女儿。玉泉村也来了一个有海外关系的知识分子,听说是留洋回国的大学教授,王支书没有让他去当什么羊倌猪倌的,而是让他给扫盲班加初中班,上初中的课程,毕竟能考上初中的孩子不多,有钱有心让子女上初中的家庭不多。十多岁的孩子们就这样子一辈子在地里刨食儿,不是事儿。知识能改变命运!他家就是这样子的,两个儿子高中毕业,送些礼就能找到不错的工作,还因家里成分好,很快便升了职。王支书对那知识越多越发动的言论,是不以为然的很。因而,他对那已花甲之年的知识分子面上一般般,私下十分善待!吃食住行,私下一一补贴着。 王兰兰也私下找老人学习繁体字,自学真不是人干的,学校的老师也不大敢私下教她。兰兰每个周日,都送去鸡蛋肉类等熟食去找那老人,对方也不客气,吃个精光,教她也不遗余力。还问她要不要学习外语?兰兰很坦然的点头。 日子不疾不徐地过着。 1973,夏 王兰兰与王保国毕业了。 王家突然收到萧哲也来电报,说一切平安,让王兰兰等着招兵令,他给她争取到一个文艺女兵名额。 王家人哗然! 几日后,收到来信,细说了他的当时的情况以及近况,当时他家里人不同意他回乡,冷不丁地送他进了部队,一开始就不让与外面联系,半年后新兵集训结束才可以,他已打了恋爱报告,等她十八岁就报结婚报告。 招兵时间很快到了,王家人兴高采烈的送身着军绿色军装地王兰兰参军入伍!兰兰,满心十分无奈!她真心不想当兵啊!可是,瞧着王家人如此……如此得意!她也只得摸摸鼻子认了,好在她是异能者,只要她不怕苦、不怕累地坚持一阵子,异能者的耐力与恢复力也会慢慢地增长! 只是萧哲明明知道她不想当兵,可是这样霸道地直接发了招兵令,让她无法抗拒!王兰兰暗暗咬牙切齿,有他好看。 三个月后。 当王兰兰从新兵营到了文艺团时,已经成了又黑又瘦的麻杆子,萧哲得到消息请假来寻她,见着如此的王兰兰,即心疼又自责,拉着她到了无人之处,紧紧握她的手:“兰兰,你受苦了。” 王兰兰翻了个白眼,冷冷地道:“每月个人工资与金贴上交过来,不然不原谅你。”大夏天,没有防晒霜,饮食不如还王家,她也只有吃吃水果与偷偷地喝喝鸡蛋茶,才能维持营养。如今在别人的地盘上,她也不要作三作四,搞得娇小姐般,令旁人看不惯,只好要些实际的。 “一切听小媳妇的!”萧哲用右边那壮实有力的胳膊圈住王兰兰的细腰,冷不丁的转了几圈,暗忖着:终于将小白兔绑到身边了。 “过几年,恢复高考,我就退伍!”王兰兰气喘吁吁的宣布自己的立场。 “一切听小媳妇的!你先陪我当兵,以后我陪你念书。”十八岁就打结婚报告。后一句他没敢说出口。 “切!你多久没碰课本了,能考得上吗?”王兰兰不遗余力地刺激他。 “马上去碰……”萧哲如同被训化过的头狼,对着兰兰言听计从。 “嗯。”王兰兰满意的笑了! “亲一下。” “不成,让人看到!” “这边没人来。” “不成不成。” “唉,这里还不如村里呆着自在呢!” “活该!哼……” (完) 第44章 番外(未完) 1974年,初 这一年,似乎不大太平,因去年某地有个初中的学生,考不出交了白卷,被老师批评后自杀了。今年年初,旧事重提,被上面提到‘修正主义教育路线的迫害’的高度,老师队伍相应地做了大清查。 挺着大肚子的曾继红,觉得这一年前所未有的辛苦,今年上半年还得在学校里,下半年开始进医院识习。 曾继红抚摸着五个月大的肚子,开始思念不知在香港还是在美国的轩之宝之两大宝贝,大概是因怀孕之故,这阵子总是动不动就落泪! 这天,一大早!曾继红穿着半新的军大衣,黑棉鞋拐进了离家最近的点心店,选了张小桌子坐下,一口气给自己叫了三客肉馅、两客豆沙馅的生煎馒头,一客一毛二,粮票是必须的,接着又要了一咸一甜两份豆花,慢腾腾吃完。 之后,则从手提包里摸出两个搪瓷杯,又要了五客肉馅与五客沙馅的生煎馒头,两份甜豆花,又点了五份金灿灿的糍饭糕,全部带走。 这几天家里就她一个人,顾东辰回了趟北京看望父母亲,这一回他父亲真的不大好了,因她怀着孩子,他就一个人回去了。学校里,也因为那件白卷事件受了点点影响,曾继红干脆请了假,自己在家里学习。 “妞妞……” “哎……”曾继红回头一瞧,是姑姑曾天莉,好久没见瞧了,从爷爷奶奶离开之后,曾继红就不再送蔬菜水果给她了,因宝生已经跟着爷爷奶奶去了香港,天莉她家里双职工,不会过不下去的。 “妞妞,姑姑想请你帮个忙。” “进去再说吧。”天莉与现在这一任丈夫生了两个儿子,过得挺好的。能有什么事啊?曾继红率先开始进去,又轻轻关上了门。 俩人经过杂草丛生的前院,进了洋院一楼的书斋,曾继红坐下,道:“说吧。” “妞妞,你丈夫呢?”一路进来,天莉在这幢洋楼瞧不出一丝过去的影子。 “回北京了。” “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一定,是他父亲身体不好。” “嗯,那……唉,你也忙不上。”是她丈夫家的亲戚伤了人,进了公-安-局,有熟人可以保出来。 “是啊,我一个大肚子学生,能帮什么忙啊?”不说更好。 “那我先上班了。东辰回来,让他找找我,我请他帮个忙。”天莉起身,就要走。 “好的。”曾继红也不起身相送,那年为了那包黄金首饰,与天莉吵了一架,曾继红要给宝生,可天莉想留下来,最后爷爷出面分了,天莉一半,宝生一半。 正在发呆时,顾东辰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 1976年 这一年,无疑是一个巨大变迁的年份! 这一年,年初就发生了大事件! 总的概括——‘天崩地裂,惊心动魄’! 一月八日,周先生离去了。 七月六日,朱先生与世长辞。 九月九日,主席老人家久病不治,离开了我们! 三星陨落,举国悲痛! 这一天,部队医院的医院护士病人们大部分人都有序忙碌着自己手头的活儿,曾继红是74年从第二军医大学毕业,分配到了上海部队医院,就在徐汇区,骑车回家只用半小时,此时她又有五个多月的身子,除了去了香港的双胞胎外,她还在74年添了一个千金,她温柔的抚摸着大肚皮,感觉还是一对双胞胎,肚子比别人的要大些。 正在此时,在大队喇叭里传出了医院李院长的哭腔:“我们的主席因病离世了。” 身边医生护士病人们,几乎一瞬间就痛哭出来,曾继红赶紧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赶紧让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从白大褂的大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着眼睛,将眼睛擦红,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太多真切的悲伤!可以说,她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她十分想念孩子们! 这天之后,不久的将来,轩之与宝之就可以回国了! 可身边的同事们病人们个个痛哭出声,难以自制,曾继红只好低着头,不断地擦着眼睛!不能让自己显得特别,这部队医院可是很敏感的地方。好像每个人的悲痛都是发自肺腑的,不管男人女人,大家都痛哭流涕,感情是无比真挚的。不知是哭谁呢?曾继红是哭自己,一切即将过去了!只差说一句:去得好! 接下去。 医院方面反应很快——给所有人都配发了黑色的袖章,每人一朵白花,上班下班都得带着,不然就是对主席不敬,不说扣工资这回事,那会成为向上爬的阻碍,会说政治觉悟不高! 这日曾继红捧着肚子,得以如常下班!先去徐汇区公-安-局托儿所接闺女顾颜之回家,平常是顾东辰下班接闺女一同回家,可今天特殊,顾东辰一定不能如常下班!她也不放心闺女放在一群陷入悲伤之中的托儿所老师们身边。 果真如此!闺女哭成了小花猫! 回到家,给闺女喂水果,洗澡,做饭,吃饭。一直到九点顾东辰才回到家里。 正和女儿玩的曾继红连忙拉着女儿迎过来,顾颜之才三岁,说话还有些奶身奶气的,头上梳着两个小揪揪可爱的不行,按说这个点儿她早就该睡觉了,但是今天不管曾继红怎么说都没用,坚决要等爸爸回来,俗话说得对: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闺女为了今天才见一回爸爸,就非得等着爸爸回家。 如今的顾东辰工作忙,就算是正常下班回家,也会在一楼的书斋里看文件,回到三楼房间都比较迟,因此在晚上睡前见闺女的次数根本不多,也因此早晚都是顾东辰接送闺女来往托儿所,当然还有一层原因医院的托儿所离病房太近,不卫生。 见爸爸进了门,颜之摇摆着小身子冲着爸爸扑了过去,抱住了顾东辰的大腿喊道:“爸爸,为什么不来接我回家?”。 见到甜美可爱的闺女,顾东辰肃了一整日的脸,放松下来,表情一柔,把闺女抱了起来,亲了亲脸蛋儿,接着,又俯身亲了亲曾继红的嘴。 “你哄闺女睡觉吧。” “来,我也哄你睡觉。眼睛都红了。” “……” 第一章 1960年,正月初一 一大清早,床上的少女突然睁开一双不大不小普普通通的双眼,那张脸也平凡无奇。 昏暗的光线下,只见她不慌不忙地拥着棉被坐了起身,竖起枕头,慵懒地靠在单人床床头,稍稍打量着了几眼这不大不小的房间,朴素干净,一床,一桌,一椅,一个带镜子的长柜,书桌上整齐的码着一排课本,又有几本随意摊开,椅子靠背上挂着一个军绿色的挎包,还放着几件衣服,碎花的窗帘微微垂下,不过是个五六十年代的房间,没什么看头。 她稍觉苦涩地一笑,无奈抬手捂额,简单的动作却带出从容优雅的美感,她忖思着:咋又来了这个年代?这穿越大神不是在玩她吗?能不能换个新鲜的时代啊?清朝宋朝明朝都可以啊,当然唐朝更好!近代民国也可以,现代也行,只是别去末日! 罢了,罢了! 一切都是妄想! 好在,这一回她在空间收集了许多物资——吃喝玩乐,应有尽有。哪怕真的回到了末日,哪怕到了原始年代,也可以无忧无虑地过上十年之久!经历了两世的‘文-化-大-革-命’,心底还有有种不详预感,闭眼之后,还会来这个年代,而且会是无限循环来,不知如何才能结束!她渴望换个时空换个年代,体验不一样的生活! 不奢望了,还是看看这貌不惊人的少女是谁吧?此刻,脑海里有两段记忆,一大一小,除了她累积几世的记忆外,还有另一部分记忆则是原主的,原主十七年的记忆保存完整!正静待着她接收! 她无可奈何地想着:既来之,则安之!缓缓躺回单人床,闭目合眼,意识一触,不慌不忙地打开原主记忆,开始接收原主的记忆。 她,葛思岚,1944年出生,祖父是个大地主,拥有上千亩良田,可惜时代不对,童年几乎是在战乱里度过的!小小地孩儿,经历了抗日战争,又经历了国共战争! 父亲葛成林,出身富贵,念过私塾,进过洋学堂,念完大学就直接参加了革命事业,可以说是背叛了家庭(地主)出身,可以说是放下‘万贯家财’去干革命!为了信仰,敢在战火里出生入死! 母亲程珍珍(葛程氏),她是清末古板秀才的小闺女,受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家训,不识字,却有一双三寸金莲。 程珍珍笈笄礼一过,就被许给了镇上的大户——葛家,葛家三代单传,满十六岁就嫁入了葛家,丈夫大她整整十岁,算是老夫少妻,本应该恩爱,可是葛成林常年在外从事革命工作,成婚后在家里只呆了一个月就匆匆而去。之后就如同失踪了一般,行踪成迷!只有每月一封平安信! 好在程珍珍肚皮十分争气,短短一个月,便怀了身孕。葛家二老,十分高兴!儿子参加了革命,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三请四请地请回了儿子,让他娶妻就是为了传宗接代,葛家的血脉不能断啊! 程家闺女果然是个好生养的。 如果儿媳妇能够一举得男就好了!祖宗保佑! 可惜,次年程珍珍生下了一个闺女——那就是葛思岚。葛思岚小时候没见父亲几面,妈妈又经常嫌她不是男孩,爷爷奶奶对她如何,她没印象,记事之前就过世了! 弟弟葛思峰,是父母亲的宝贝蛋儿。他1949年初出生,不得不说程珍珍是位易受孕的女人,丈夫匆匆来匆匆去,也能怀上孩子。程珍珍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她生怕别人欺负宝贝儿子,整日整日抱在怀里,当时已六岁的葛思岚羡慕这个弟弟。如果不是母亲从小就三令五申地说要对弟弟好,弟弟是我们未来的依靠!葛思岚恨不得没这个弟弟。 母亲有事忙着田庄里的事儿时,总是让她看着弟弟,有次不小心抱着弟弟摔了跤,怕跌着了弟弟,让他扑在自己的身上。弟弟是没事了,可她跌开了头,就是如此,母亲还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了她一顿,说她没带好弟弟。 记忆里,这个程珍珍重男轻女的理直气壮!吃的穿的玩的用的,恨不得什么都给了弟弟,生怕弟弟吃亏。凡是弟弟喜欢的,母亲决不会让她拿走。 程珍珍是旧式女人,不识字,可却会一手好针线,可身为她的亲闺女却是连衣扣也不会缝一缝,这也是环境影响造成的。 当葛思岚三岁时,爷爷奶奶相继去世!程珍珍一个小脚女人管不过来上千亩良田,也害怕丈夫牺牲,儿子又还小,到时受宗族的欺凌,当机立断地卖掉大部分良田,换成一条条小黄鱼,偷偷收了起来,连丈夫都没有说一声,一心要留着给儿子娶妻生子用。 于是乎,葛家只剩下上百亩良田,她家里家外的忙活着,对闺女就难免要散养了,而当她腾出手来,要开始教导已五岁闺女时,她幸运地又怀上了,转年又幸运地生下了一个儿子,从此以后,整个心都扑在宝贝儿子身上了。 后来,用程珍珍自己的话讲那一段过往,是这样子的——‘他老子在外头打游击,我一个带两个小人,今天这边的兵打过来,明朝那边的队伍经过,我一个小脚女人抱起他往山里逃,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 每每这个时候,葛思岚想起小小的自己迈着短短的腿跟着母亲向山里跑,摔跟头了,哭鼻子了,母亲也不会回头看一眼,只是抱着宝贝弟弟碎步小跑,没有弟弟之前,母亲会牵着她的小手碎步小跑,她摔了一跤,会快速拉起她小小的身子,接着碎步小跑。 弟弟葛思峰真是好命,还不会下地走路,不打战了,全国便解放了! 接着便是土地改革。 1950年6月30日,中-央-人-民-政-府根据全国解放后的新情况,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改革法》,它规定废除地主阶级封建剥削的土地所有制,实行农民的土地所有制。 同年冬起,没收地主的土地,分给无地或少地的农民耕种,同时也分给地主应得的一份,让他们自己耕种,自食其力,借以解放农村生产力,发展农业生产,为新中国的工业化开辟道路。 总之,葛家上百亩的好地没了!程珍珍被划成了地主成分,哭天抹泪在镇里闹了几场,土地依旧还是没有了,一个小脚的年轻女人也下不了地,不过她依旧不死心,藏好家里的金银财宝,送了闺女去上学,托邻里照看,自己抱着儿子回娘家,留给儿子的上百亩良田没了,给儿子他爸去信,他只会让她服从组织,她想如果有一天组织要收家里的金银财宝,那儿子他爸一定也会说服从吧。 程珍珍为了那上百亩良田与丈夫闹翻了! 1954年初,葛成林再次来信让她去苏州,程珍珍思虑再三,觉得在老家没得什么好处,于是收拾收拾,便带着五岁的葛思峰与十岁的葛思岚两个孩子来到苏州,和丈夫葛成林生活在一起。 那一年,程珍珍才刚刚二十七岁,是位年轻的小脚少妇,小巧玲珑,凹凸有致,眉目清秀!可程珍珍素来旧式打扮,常年穿着直同大褂,绣花鞋,瞧着生生老了十岁;好在葛成林貌不惊人,高高瘦瘦,一点不出挑! 到了苏州的葛思岚,被葛成林直接插班入小学,当时的她一点都不愿意跟这个陌生严肃的父亲亲近。 而在蜜缸里长大的葛思峰恰恰相反,很喜欢与爸爸玩耍,骑大马,抛高高,听英雄事迹等等。 三十六岁的葛成林,也只有在葛思峰这个儿子那儿才找到身为人父的责任和乐趣! 本来团聚是好事,但程珍珍以她独有的消息收集方式,知道许多大首长在进大城市后抛下不革命的原配,用识文断字的新女性替代掉糟糠妻。 自己男人——葛成林虽然算不上大首长,但在苏州市府也排得上号,万一他嫌弃她是文盲加小脚,她怎么办?她儿子怎么办?有了后妈就有后爹,别看现在很宠儿子。 于是程珍珍为了儿子开始未雨绸缪,天天蹲在葛成林的办公室。她打算扎紧篱笆,不给他接触女性的机会。 葛成林是旧时代的念书人,上过私塾,进了洋学堂,哪怕是军人也是一名儒将。与聚少离多的小脚且文盲的妻子,真是说又说不听,讲又讲不通。十分苦恼!他真的没有那个心思啊!如果有的话,当年就不会回家成亲了! 组织部出面找程珍珍谈了几次,反而被她的振振有辞说退了。组织部部长是葛成林的老部下,想了个釜底抽薪的办法,给程珍珍安排工作。在那之前,先送她去扫盲班学习。 第二章 可惜,程珍珍没有遗传到一点她秀才阿爹的念书天份!或许是她阿爹那‘女子无才便是爹’的教育太成功了!总之,1955年,一整年下来,程珍珍一连上了三期扫盲班,都没顺利毕业,最后老师没办法,高抬手放她过了。 1956年,组织部安排程珍珍进了苏州国营糖果厂做包糖女工,工资35块一个月,粮食30斤,她觉得还成。可是没到半个月,小脚被胡蜂蛰了,肿得脚面上一个大包,以后就没去上班了。直到现在1960年,她一直呆在家,每天忙着给丈夫孩子洗衣做饭,打理家里,可是到了晚上,就开始忙着审查丈夫当天的行程。搞得葛成林晚晚呆在儿子房里,陪着儿子下棋讲故事。如果不是这样子的话,说不定程珍珍还能生一两个孩子。 这样子的妻子,葛成林时不时被闹得上火来,可他好修养——总是想着妻子替他在家管了多年的家,又送了他父母的终,还给他生育了一儿一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从来没有想过离婚什么的。不得不说,程珍珍在这一点上,还是幸运的! 然而,就是如此,葛成林对着妻子还是日渐一日沉默下去,真的是无共同语言啊!对着无理取闹的妻子,他只有喝斥才有效果!幸好还有聪明伶俐的儿子,给生活带来些许乐趣——他常年在外,到了三十多岁才生儿子,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掉了。 他心底除了信仰,除了革命事业,除了领袖……就只剩下这个儿子,他时常去北京开个会,心里不由自主会想起这个儿子,会买下许多礼物带回来给儿子——茯苓饼,果脯,六必居酱菜等等,全是给儿子的。回去之后,见到妻子与闺女,才想起忘了给她们买。 说真的——葛家姐弟一对比,那就是一对失败品与完美品! 为什么这样说呢?葛成林,高个挺拔,貌不惊人,可识文断字;程珍珍,个子矮小,眉目清秀,大字不识一筐。 葛思峰是个完美品,遗传于父母亲身上全部的优点:高个挺拔,眉目清秀,聪明伶俐,心灵手巧。 葛思岚恰恰相反,她是个失败品,遗传于父母亲身上全部的缺点:个子矮小,貌不惊人,笨手笨脚。 今年十七岁的葛思岚还不如十二岁的葛思峰身量高呢,这当然也有父母偏心,好吃的有营养的都进了弟弟的口之故。 早上,八点 门外,穿着暗红色新棉袄的程珍珍在闺女房间外敲门,边敲边唠叨着:“岚丫头,起床啦。你弟弟一大早就起床了。”这懒丫头,还说她重男轻女什么的,如果她有弟弟一半儿聪明懂事儿,她也可以试着重女啊!还好儿子长得像她,念书的聪明劲儿像他爸爸。这不,一大早便起床跟着他爸爸学什么鹅语,一想起宝贝儿子,心情便舒畅几分。 “嗯。”葛思岚慵懒地坐起来,睡眼惺忪地穿戴一新,新年新气象,新的毛线衫,新的花棉袄,新的黑色灯芯裤,脚下是一双新的棉靴子。穿戴好,对着柜镜前照了又照,长的真是太平凡了,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高不塌,嘴巴不大不小,脸蛋儿不长不短不大不小,整个人儿不丑不美,就是太平凡了!还有……还有这个儿也太矮了吧,大概就一米五几吧,虚岁十七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长高了。 虽对这貌不惊人的形象有点点失望,可也许是活得太久了吧,没有太过纠结,只是摸了把发育良好的胸与挺翘的臀,便打开房门,出了房,这是一套旧式的三居室,三个房间,一个厨房一个卫生室一个小餐厅。瞧了眼在厨房忙活的小脚女人程珍珍,便凭着记忆摸进了卫生间,卫生间不小,装修却普通,除了旧式的抽水马桶外,就一个洗脸木架子,架子中间放着两个半旧白色搪瓷盆,边上放着几把牙刷与一条中华牙膏,上面挂了四条毛巾,葛思岚靠记忆取了自己的牙刷,又取下自己的毛巾,磨磨蹭蹭的不乐意用别人用过的牙刷与毛巾洗漱,唉,今天就将就将就吧,明天就找借口用上新的,空间里早有准备。 卫生间外,猛然出现一个半大少年,皮肤白皙,眉目清秀,对着葛思峰半是得意半是高兴地道:“姐,爸爸已经答应给我找昙花了。”寒假前,国文老师在课堂上解释‘昙花一现’这一成语时。还很有感触的描述了昙花的美。什么昙花享有“月下美人”之誉!什么当花渐渐展开后,过1-2小时又慢慢地枯萎了,整个过程仅4个小时左右。故有“昙花一现”之说。世界各地区皆可广泛栽培。什么同学们有兴致可以亲自试试! “哦……”葛思岚只是简单的回了一个字,知道弟弟要什么只要多陪陪父亲,多求求父亲,再用上了‘我就是要’的耍赖,就没有不成功的。不过此时此刻,她真的没有心情应付眼前这个葛思峰,因在葛思峰一出现在她的眼前,脑海里就出现一个机械声音:他叫葛思峰,是励志小说——《知青三姐妹》的男主之一。丢下一句话便消失了。 接下去,葛思岚稀里糊涂的洗漱完毕,又稀里糊涂地吃了早餐——地瓜稀饭加玉米面窝窝头,对弟弟多个煮鸡蛋也没有暗暗给弟弟一个白眼,也没有在心底报怨母亲偏心。不过,在葛家,这是天天发生的事情,天天报怨也没有用。 之前还好,可去年一整年,听说农村旱灾,像葛成林这级别的干部也减了细粮配额,去年有半年的时间没有领到白米面粉,玉米面竟也成了细粮。更别提程珍珍这位家庭妇女了,之前有21斤粗粮,如今也只有15斤了。 葛思峰与葛思岚,一个小学生,一个初中生,倒还好,没有减少粮食。不过,鸡鸭鱼肉已很稀少,一个月就那么一点点,在葛家,全是给宝贝儿子吃的。半大孩子,正在长身子,便是如此,葛思峰还常常半夜三更闹抽筋,送苏州卫生院让医生一瞧,缺营养缺钙,开了钙片,还让家里多给吃些有营养的。 早饭后。 葛成林带上葛思峰出去走一走,向老上级与老部下拜年!如今时节,不兴送礼!程珍珍收拾了家里,也跟了上去,只有葛思岚窝在房间,回忆着那本莫名其妙越来越清晰的原文。 原来如此。 在原文中,葛思岚是位令读者嘘唏不已的悲剧人物——‘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她一个干部子女为什么会嫁给一个偏远小山村已有三个儿子的鳏夫? 为什么才到三十岁的年龄,给弟媳的第一眼印象是:这女人包着块绿格子的头巾,腮帮子上有两块红晕,眼角扯满皱纹,看上去足有四十多(葛思岚)。男的,有六十了吧,略有些佝偻(葛思岚的丈夫)。 因为她父亲——葛成林为了工作,献祭了儿女。 葛成林为了革命事业,在1966年,将老婆划成地主成分,送回老家挨-批-斗。 1968年12月,当葛成林成为‘下乡办主任’,上任第一天,把自己一对儿女从厂里叫回来上了山下了乡,21岁的儿子去了本地条件最差的大队,25岁的闺女去了最偏远最贫穷落后的苏北。 一对儿女都不是应届毕业生,本来不在上山下乡范围,葛成林想带头,拿自己儿女作示范,说起来都是他做父亲的害了她。 葛思岚确实太惨了,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能有多长。21岁葛思峰已经是知青中的“老大哥”,25岁葛思岚只有更“老”,无法在十七八岁的知青中找对象,在当地的农村也没多少人在这年纪还未婚。 她父亲为了工作,献祭了儿女。如此可怕的“从自己做起”,令她这个好妖怪也深深地打了个寒颤。在这个时代,个人的力量是很渺小的,有一点点的反抗,就可以让人戴上这样那般的帽子。还会出其不意地被最亲近的人出卖了。 上一世,她还是曾继红时,就听一个朋友讲述她父亲与她母亲的事——我母亲比我父亲小七八岁,她为了证明自己思想进步,把我父亲和她在家里讨论时事时说的一些话,在政治运动学习班上说了。结果我父亲成了‘右-派’。为了我和我弟弟以后的前途着想,他们离婚了。而我母亲,忏悔了一个时期之后,经不过有人追求,又和别人结婚了。可我每次偷偷跑去看我父亲,几句话之后,他必然问我:你妈妈还好吗?她快乐吗?下乡前,我去跟父亲告别,忍不住问他:爸,你恨我妈吗?他发了一会儿呆,叹口气说:一回忆我们曾那么相爱过,就不忍恨她了。 当时,她听后,眼角不禁淌下泪来。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色,这样子的事儿层出不穷! 第三章 文中,葛思岚不过是位侧面描写的炮灰人物,到了快完结前,才出现了一回。 因而,文中没有详细的描写葛思岚,当时还是读者的她不明白为什么25岁的葛思岚没结婚?25岁了,即使在城里,这个年纪的一般都要结婚生孩子了。如果嫁出去了,那葛成林对她这个出嫁女没有什么办法吧。 现在,她成了葛思岚,接收了葛思岚的记忆。大概可能是因为——葛思岚长相太普通太平凡了,又相视过高,自诩是干部子女!还有也许也因为母亲在66年被父亲送回老家天天被批-斗,身为子女,大概也是没有什么心思相亲结婚的吧。葛思岚是旧式小脚女人程珍珍‘言传身教’出来的闺女,大概也不会成为自由恋爱的参与者吧,更何况她也不是‘窈窕淑女’,自然便没有‘君子好俅’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原文中,有这么一段对话—— 程珍珍火冒三丈地问葛思岚:前世里没见过男人?猢狲烧着屁股了急着嫁这种男人? 葛思岚的脸上没任何表情:我也是上了当,村里做介绍时说他成份好,为人忠厚,等嫁过去才知道他家上代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把家为败光了,他三岁起上桌跟人推牌九。 程珍珍恨铁不成钢地道:别人说什么你也信什么,不会拿眼睛看? 葛思岚的嗓子嘶哑中带着干涩(劣质的烟抽的),跟在家时完全不一样,说:村里全是他族里兄弟,同个祖宗的,一起帮着他骗我,我有什么办法?那个地方吃没得吃,知青全比我小,结成帮不理我,连个可以说话的人也没有,我苦啊。 ……原主本就没有‘吃苦耐劳’的好品质,在家里就是一位只知道与弟弟争东西的姐姐,不懂‘到了什么山砍什么柴’的道理。学好不容易,学坏一下子,跟着会吃喝嫖赌的丈夫,她也学会了抽烟赌博,她父亲一个月寄一百块给她,她还是欠了1500元的赌债,带着丈夫儿子们回娘家求救。……很无语,只能八个字形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其实,当初——葛思峰要求自己去更艰苦的地方,但程珍珍坚决反对,说如果他去,前脚走,后脚她上吊死了算了。也是对儿女不同的态度,让葛思岚离家时满怀悲愤,无论父亲替她准备多少钱和物品都没用。 如此可怕的重男轻女,令她这个老妖怪深深地打了个寒颤! 她得好好规划规划,她可不想下乡吃苦呢!上一世她那种情况都可以免去上山下乡之苦,这一回她也算是个干部子女,还不大上山下乡的范围内,就不信她处理不了这种情况。 在原文中,其实葛思岚如果真不想去,她还是可以让自己生病,可以摔断自己的脚,只是原主没有这个狠劲,不然她这一生也走不到那么惨。也可以跑去与父亲划清界限,她本来就不是应届毕业生,不在上山下乡的范围之内,大可以撕破了脸,大闹特闹,可原主又没有这个魄力。 不过原文中的程珍珍也没有得了好。 正在这时,房门又被敲响,程珍珍的声音响起:“阿岚,出来,跟阿娘去黑集看看,正月初一有什么好东西?”儿子瘦了,大过年的也没吃什么好东西,她手里握着丈夫的工资,听说黑集里有好东西。 “哦……”葛思岚随口应答着,眼神却是冷清清地,微微抬头,放出精神力,屋内只有一个程珍珍,屋外也无一人,她集中精神力,意识一放:收。下了秒,房门外的程珍珍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而房屋内,背稳稳地靠着滕椅的葛思岚双眸紧逼,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片刻后,才懒洋洋的睁开不大不小的双眸,嘴巴上扬,喜道:异能又提升了。没有晕厥,只有片刻的晕眩罢了。 将程珍珍收入空间,躺上十年八年,不说不再碍了葛思岚的眼,她十分看不怪这个小脚女人理直气壮的重男轻女行为。就是对她程珍珍自己也是好事,她一个小脚的文盲女人,就算天天晚上查问丈夫的行踪又如何?还不是烦得葛成林一有机会就下黑手,送她回老家挨批-斗,这本来可以避免的,说起成分,那葛成林自己才是地主出身,那时候的共-产-党-员可有不少是资本家或是大地主出身的呢。 如今瞧着还算年轻的程珍珍,受了几年批-斗后,就比实际年龄老十几岁,四十多岁的年龄生生成了六十岁的老太婆,最后还得了子宫肌瘤。 这种疾病,纯粹是气的。夫妻就那么一回事,大难到来各自飞! 总之,最后这一对结发夫妻,还不是闹到互不相见的地步?后来,程珍珍在劳动改造中认罪态度较好,因年老体衰,特批准她前去和儿子葛思峰共同生活。 程珍珍情愿跟着儿子在乡下小房间吃苦,也不愿意跟着葛成林在城里大房子里享福。有一回,葛成林下乡开会顺便来看望看望老妻程珍珍时,程珍珍直接把葛成林关在门外。 门内的程珍珍说:人不用见了,把钱和粮票留下就行了。她想:为他受了这么多苦,吃他用他都是应该的;儿子天天下地挣工分不容易啊! 到了1972年,葛思峰被选上,送去工农兵大学念书后,程珍珍才搬回城里,和葛成林相邻而住。 葛家唯一还算好的,就是葛思峰这个男主了,葛成林在八十年代初,离休退下来,在疗养期间突发脑溢血,当晚逝世。 她觉得葛成林这一辈子光为革命事业献身了。 她又开始翻了翻原主的记忆,没有拿得出手的特长!家务活针线活儿,统统不会。从小到大成绩平平,不上不下,十分稀松平常!不说中专或是重点高中,就是普通高中也考不上。 这时,她不由地叹息!她自己也是几十年没有碰这样初级的课本知识,国文外语地理历史都没关系,就是数字几何物质化学那些公式早已忘记。不过,有了原主的浅薄基础在,加上她有过目不忘的超强记忆力,重新拾起也并非难事! 说干就干,葛思岚在木制小书架翻找一下,找到初一的数字几何课本,就开始复习起来。 看着看着,觉得有些嘴巴淡淡的,就随手从空间中摸出一个‘红富士’大苹果,也不洗也不削,直接咔嚓咔嚓的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那苹果核便随手一扔。公式一扫,便做起了课后题目,十分容易。渐渐地来了兴趣!时间在不经意之中流逝! “姐姐,阿娘呢?”葛思峰在门外咚咚地敲门,大声地叫着。快中午了,阿娘去哪里了?家里冷锅冷灶的,煤球炉也灭了。 “跟老乡回老家了……”葛思岚手上不停,头也不抬,大声回答,如果不是怕外头没完没了的吵嚷,她是不想搭理他的。 “那谁做饭啊?”门外稚气未脱的大男孩——葛思峰嘴上嘟囔着。身边的葛成林听闻妻子回老家,心里一松,这几年真受够了她,还不如像之前战争状态,聚少离多比较自在。妻子离开一下,自己也可以松快松快,面上不显,道:“阿爹,来做饭。叫姐姐出来打下手吧。” “姐姐还不如我呢?阿爹,我来打下手吧。”葛思峰一开口就是大实话,葛思岚笨手笨脚的,没少让阿娘骂。不过,阿娘说姐姐是个大姑娘了,得学起来。于是又改了主意,又敲门,道:“阿姐,我开门进来啦?”姐姐不喜欢他直接进去,有一回他直接进去,还被她打了几下。 “嗯。”葛思岚随口一应,笔下不停。 葛思峰打不开门,拿了钥匙,开了锁,推开房门,见姐姐在书桌上写字,真是难得,姐姐会在正月初一自动学习,不会是给男生写信吧,他悄悄地靠近,可还没看清姐姐在写什么,就一眼瞧见了苹果核,他认得,阿爹从北京开会回家,带给他的苹果,吃完后就是这样子的,不过他吃得比较干净,几乎没剩下什么核。 想到此,他不经咽了咽口水,好像没吃到苹果了,他用稚嫩地声音喊了声:“姐,苹果?” “嗯,抽屉里还有,你自己拿吧。”葛思岚五官灵敏,已听到弟弟的咽口水声,心下暗暗发笑,随机在抽屉里放了两个‘红富士’大苹果。 葛思峰眼珠子一转,暗忖:姐姐什么时候这样大方啦?到了她手的东西什么时候可以分出去了啊? 不过他还是拉开了抽屉,一瞧,嘴巴咧得大大啊,好大好大的苹果啊!口水又出来了,不过他还是问了句:“姐,哪里来的?” “阿娘从黑集换来的,三个,我吃了一个,这两个给你与阿爹。你拿去吧,别扰我学习。” “好。阿姐你学习吧。”言罢,兴高采烈捧着两个红彤彤地大苹果回去找阿爹去了。 房间内,葛思岚继续心无旁骛地学习;房间外,葛思峰将苹果给阿爹瞧,说阿爹一个,他一个。 “乖……都给你,不过现在咱们先做饭吃。”葛成林站姿挺拔,一眼就能看出在部队里待过的,虽已四十有四,且相貌平平,但个儿高,寸儿头,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官威,一种气势! 第四章 过了正月初十,学校便开学了,葛思岚念初三,葛思峰念四年级,这十天中葛思岚除了吃饭,一步不离房间,抱着书不放,而葛思峰见姐姐如此,他也收起了玩心,捡起姐姐的旧课本,也一门心思地复习起高年级的课本。 葛成林见状,乐呵呵地将家里活全揽了过去,俨然是一个好爸爸! 总之,少了一个程珍珍,葛家一片安宁! 时间就在这一片安宁中过去了! 程珍珍在老家还会时不时地让老乡给这仨父子(女)捎带些好吃的。当然不是程珍珍捎带过来的,是葛思岚见父亲弟弟吃的没油水,从空间里摸点新鲜的好料出来分分享享。 她自己是天天加餐,这一世的空间被她塞得像个大酒店自助餐厅一般儿,各种各样地熟食儿——应有尽有!天天儿偷偷加餐,效果显著!葛思岚长个儿,从一米五多的矮小个儿,一下子长到了一米六的中等身材,短短半年时间竟长高了好几个厘米。 当然,葛思岚本人还是觉得不够的,这个时代不兴穿高跟鞋,至少得一米六八才够看。 也许是有营养丰富的吃食儿,也许是因为灵魂穿越之故,也许是异能加持之故,总之,葛思岚那平凡无奇的五官,渐渐地精致起来,如同被整容大师的巧手巧妙地微整过一般,不大不小的双眸如同开了内外眼角一般,黑白分明,明亮动人!不高不塌的鼻子如同被上帝重新捏过一般,又高又直,立体顿显!不大不小的嘴唇愈发性感起来,粉嘟嘟的菱形!令人想亲上一口!不大不小不长不短的脸蛋儿,变着变着,成了标准的鹅蛋脸儿,饱满的额头,小巧的下巴,白皙的肌肤! 本来普通平凡的脸蛋,不过短短半年时间,生生得变成了十二分的容貌!她的头发又黑又直,浑身肌肤白皙细腻地如同羊脂白玉,没有斑没有痣没有疤痕,连带小时候护着弟弟而开的头,也没了痕迹。 镜子里倒映出的,是一张相当美丽的脸,她的脸好在几乎完全对称,是上帝精心捏出来的,不像一般人,两边脸从中线交叠,不可能完全重合——强对称性是一种稀缺资源,也是成为顶尖模特的必备基础,那些国际名模的脸几乎都是完全对称,这样可塑性强,什么衣服,发型都能hold住,不像是一般的美女,多少还是得靠造型。 这种改变,于天天见面的阿爹阿弟以及天天碰面的同学们,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只有她自己瞧出每一个不同之处来。 1960年,夏 葛思岚以全校第一名考入了百年老校——江苏省苏州高级中学。这是一所——全国首批二十四所重点中学之一。只有高中部,没有初中部。江苏最好的中学是苏州市第一中学。 江苏省苏州高级中学,这所老校历史悠久!在考入这所高中之前,葛思岚就细细的了解过这所名校的历史。 1928年,学校更名为江苏省立苏州中学。 1932年,在中华民国教育部要求下,苏州中学被迫放弃了学分制,但仍保留了选科制。 1932年7月,苏中开始招收女生,在省内起到了开创新风气的作用。在1933年的全省第一届高中毕业会考中,苏州中学学生获全省前三名,前十名中有六人,前100名中占了24人,媒体纷纷以“新三元坊”为题进行报道,引起全国关注。一二·九运动爆发后,苏中学生在苏州市率先举行爱国游-行-示-威,随后东吴大学、萃英中学的学生也参与进来。 1937年11月19日,日军侵占苏州,校舍成为日军马场,师生被迫迁移。抗日战争期间,学校先后七次搬迁、两次更名,起初迁至宜兴(亳阳苏中)。苏南地区被日军占领后,苏中租用上海公共租界福州路威利翰大厦三至五层复校,为避免引起日伪注意,改名为苏中沪校。 1941年12月8日,日军占领上海公共租界,苏中再次搬迁到常州(私立青云)、宜兴(私立弘毅)等地以私立学校的名义继续办学。 1945年10月,苏中在原址复校,恢复校名为江苏省立苏州中学。私立弘毅中学回到苏中原址办学,私立青云中学则并入常州当地的中学。 20世纪40至50年代,苏州中学考入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交通大学的人数位居全国前列,每年都有四五十人,部分年份居全国首位,被称为“交通大学的先修校”,但也仅限于此,再也难以恢复往日的学术环境。此外,那时的苏州中学以课业负担重而闻名。 1949年4月27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占领苏州市,顾钟骅继续担任校长。随后,苏州市军事管理委员会接管苏州中学,后又按照苏南行署令由苏南行署直接管辖1951年8月,学校更名为苏南苏州中学。 1952年7月,高中部与东吴大学附属中学合并,初中部并入苏州市第一中学,合并后改称江苏省苏州高级中学,简称“苏高中”。第二年即成为教育部确定的全国首批二十四所重点中学之一。 而葛思峰更棒,直接从四年级跃级参加小学升学考试,考入了苏州市第一中学。葛思峰本就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大男孩,只是平常兴趣爱好广泛,好奇心重,放在学习上就只有三分之一的关注力。这半年来,受了姐姐的影响,阿爹的鼓励,又没有阿娘在一边拖后脚,之前阿娘会说:累了吧,先休息休息,有你阿爹,不必这样用功。 这一回,对葛家是一件双喜临门的大事!可,葛氏姐弟的母亲——程珍珍女士依旧没能回来,只是托老乡送来三只鸡,两只正在下蛋的母鸡,一只已成长的公鸡,还捎回一句话:母鸡好好养着下蛋给儿女吃,公鸡就直接宰了吃。 这当然是葛思岚在背后搞得鬼,不过家里两个大小男人信以为真,她也不必找什么群众演员,就是在他们不在家时,从空间掏出来,等他们回家问起时,淡淡说了一句就过了。 城市内的粮食愈来愈紧张,每个月领到手的不过只有一些粗粮,副食品店里不是缺这个就是少那个。顿顿不是玉米饼子就是窝窝头,白米饭一个月也吃不上一顿半顿,肉类更是绝了迹,好在母亲在老娘捎带一点黄豆绿豆什么的回来,葛思岚会用黄豆做豆腐,会教弟弟用绿豆发豆芽菜吃。 有一回,母亲捎回了五斤腊肉,父亲犹豫地表示送点给家境特别困难的老部下,这个老部下孩子多,乡下爹娘外加兄弟姐妹以及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个个来投靠他。 救急不救穷——葛思岚直接反对,似笑非笑地道:这是母亲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给她的儿女吃的,如果她知道吃不到我们嘴里,吃到了别人肚里,还不立马从乡下回来。葛思峰也梗着脖子,用那副公鸭嗓子说:不许送人。 最后,葛成林摸了摸鼻子,假咳一声,什么也没说。没有妻子,只有两个用功学习的儿女在身边,他觉得这日子才算是日子。虽然他得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还得在屋外做点葱姜蒜之类的,副食品店就买不到这一类。 那之后,姐弟俩默契地去买了两把锁,将家里的粮食都锁进厨房间的柜子里。虽说她空间里存了很多物资,可是架不住时间久啊,从1960年1980年,这是二十年时间呢,这是用票的时代,她才不会去周济不相干的人儿呢。当然,别人周济她,她会欣然受之,没有什么‘不食嗟来之食’的气节。 话说,苏州是个好地方! 她活了那么多年还没有在苏州‘正儿八经’的生活过儿,如今即使有了这个机会,她也不会浪费掉。 用功之余,会从空间摸了一个相关苏州的书藉,仔细的阅读起来。 苏州市的市花是桂花;苏州市的市树是香樟。 放下书籍,葛思岚懒洋洋躺下,仰望着天花板,细细琢磨着苏州的历史沿革、地理环境、自然资源。 苏州——古称吴,简称为苏,又称姑苏、平江等。是中国首批24座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之一,有近2500年历史,是吴文化的发祥地。 苏州位于江苏省东南部,长江三角洲中部,东临上海,南接嘉兴,西抱太湖,北依长江。属亚热带季风海洋性气候,四季分明,雨量充沛。地势低平,平原占总面积的55%。种植水稻、小麦、油菜,出产棉花、蚕桑、林果,特产有碧螺春茶叶、长江刀鱼、太湖银鱼、阳澄湖大闸蟹等。 苏州又称为水都、水城、水乡——古城境内河港交错,湖荡密布,最著名的湖泊有位于西隅的太湖和漕湖;东有淀山湖、澄湖;北有昆承湖;中有阳澄湖、金鸡湖、独墅湖;长江及京杭运河贯穿市区之北。 第59章 据史书记载,大约在公元 金沙遗址 前5世纪中叶的古蜀国开明王朝九世时将都城从广都樊乡(双流)迁往成都,构筑城池;但依据现实挖掘的金沙遗址看来,成都建城史可以追溯到3200年前。 关于成都一名的来历,据《太平寰宇记》记载,是借用西周建都的历史经过,取周王迁岐“一年而所居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而得名蜀都。蜀语“成都”二字的读音就是蜀都。“‘成’者‘毕也’‘终也’”,成都的含义“就是蜀国‘终了的都邑’,或者说‘最后的都邑’。[13] 公元前316年,秦国先后兼并蜀国、巴国,并设置蜀郡于成都。秦张仪、司马错筑太城(府南城),次年,张仪在太城以西筑少城(府西城)。 公元前256年,蜀郡太守李冰,吸取前人的治水经验,率领当地人民,主持修建了沿用至今著名的都江堰水利工程,并造石人作测量都江堰水则,是中国最早水尺。公元前141年,蜀郡太守文翁在成都建立了中国最早的地方官办学堂“文翁石室”。 秦末、汉初成都取代关中而称“天府”。 西汉元封五年(公元前106年),汉武帝分天下为十三州,置益州。王莽改益州为庸部,蜀郡为导江,治临邛。新朝地皇五年(24年),公孙述称帝,定成都为“成家”。又改益州为司隶,蜀郡为成都尹。东汉时仍为蜀郡。东汉末年,刘焉做“益州牧”,从原广汉郡雒县移治于成都,用成都作为州、郡、县治地。西汉时期,成都的织锦业已十分发达,设有“锦官”,故有“锦官城”即“锦城”之称;秦汉成都的商业发达,秦时成都即已成为全国大都市,西汉时成都人口达到7.6万户,近40万人。 汉代成都是世界漆器工艺的中心和中国茶文化的诞生地。 成都在三国时期为蜀汉国都,东汉末年、天下扰乱、群雄逐鹿,汉室宗亲刘备在军阀混战中崛起。延康元年(220年),曹操之子曹丕篡汉,次年(221年),刘备以汉室宗亲的身份在蜀地蜀都称帝,延续了汉朝大统。蜀汉始于昭烈帝刘备,终于汉怀帝刘禅,历二帝,共四十三年,鼎盛时期占据荆州、益州,国力强盛,但是经过关羽失荆州、刘备败夷陵后元气大伤,后来诸葛亮治国,恢复生产,使得能与魏吴抗衡。[13] 晋武帝改蜀郡为成都国,不久恢复称呼。公元304年,李雄在成都建国“大成”,史称“成汉”。公元347年,成汉被东晋桓温所灭,历5主,共43年。 杜甫草堂 南朝宋、齐以后,益州及蜀郡的治地址都是成都,益州刺史治太城,成都内史治少城。公元348年至354年,东晋常璩编纂了中国现存最早的地方志书《华阳国志》。后周置益州总管府。隋朝开皇二年(582年),改为西南道行台。次年,复置总管府。大业初年(605年),府废,隋炀帝复改益州为蜀郡。 唐朝复为益州,武德初年(618年),置总管府。武德三年(620年),改为西南道行台。武德九年(626年),又改为都督府。龙朔二年(662年),升大都督府。天宝初年(742年),复为蜀郡。至德二年(757年),唐玄宗幸蜀驻跸,升成都府,作为南京,改成都守为尹。时又分剑南为东西两川,成都为西川节度使的治地。上元初年(760年),罢京,而成都府依然不变。 唐朝时期,成都经济发达,文化繁荣,佛教盛行。成都成为全国四大城市之一(长安、洛阳、扬州、成都),农业、丝绸业、手工业、商业发达,造纸、印刷术发展很快。唐代成都文学家云集,大诗人李白、杜甫、王勃、卢照邻、高适、岑参、薛涛、李商隐、雍陶、康术等短期旅居成都。唐代成都开发了开摩诃池、百花潭等旅游胜地,贞观年间在城北修建了建元寺,唐朝大中年间改名为昭觉寺,称“川西第一丛林”。[13] 唐代成都有世界上最早发明和使用的雕版印刷术文物,成都的卞家《陀罗尼经咒》、西川过姓金刚经残页、成都樊赏家历残页为世界现存最早的一批印刷品。 公元907年朱温灭唐,建立“后梁”政权,中国历史进入五代时期。王建割据“三川”,在成都称帝,国号蜀,史称“前蜀”。王建励精图治,使蜀中经济文化发展繁荣。幼子王衍即位仅7年,925年后唐庄宗派郭崇韬伐蜀,前蜀后主王衍投降,前蜀亡。后唐任命孟知祥为西川节度副使,后唐衰败后,934年正月孟知祥在成都称帝,国号蜀,史称“后蜀”。同年秋病死,其三子孟昶16岁袭位,颇有作为,统治30年,后好大喜功,盲目出兵关中,增加百姓负担,导致国力衰微,965年为宋所灭。 后蜀后主孟昶亲笔书写了中国第一幅春联“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成都画家黄筌开创了中国工笔花鸟画派先河,雅好丹青的后蜀后主孟昶特创“翰林图画院”,成为中国最早的皇家画院。后蜀赵崇祚编辑了中国文学史上的第一部词集《花间集》。 宋朝时期,成都经济异常发达,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大都市。以锦绣为例,花样由唐时的10多种发展到宋朝时期的40多种,能织出天马、流水飞鱼、百花孔雀、如意牡丹等新花样,占全国各地上交总数的70%以上。唐宋之时,成都城东西南北都设有专门的蚕市、药市、花市灯会。由于商业发达,成都出现了世界上最早的纸币“交子”,官府在成都设立了世界最早的管理储蓄银行“交子务”。 1082年前后,北宋名医唐慎微撰写了中国现存最早的药典《经史证类备急本草》。北宋仁宗时,在益州(即成都)设官办交子业务,由官府公开印刷,发行“交子”。南宋宝佑五年(1257年),蒙元军攻占成都。元朝至元二十三年(1286年),设成都路,为四川行省首府驻地。元至正二十年(1360年),明玉珍建立大夏国,改曰成都刺史府。 明洪武四年(1371年), 明蜀王陵 明军攻灭明玉珍所建的大夏国政权,在成都设四川承宣布政司,其中成都为首府。明□□朱元璋封第十一子朱椿为蜀王,王府设在成都,今人称其为“皇城”。明崇祯十七年(1644年),张献忠率军攻入成都,自立为帝,国号大西,称成都为西京。清军入川,四川汉人极力抵抗,战乱多年,人口大减。满清康熙年间,满清朝廷实施“湖广填四川”大移民,成都逐渐恢复生气,并繁荣至今。清沿明制,设四川布政使司于成都。皇帝另简派四川总督、成都将军驻成都。清同治二年(1863年),太平天国将领翼王石达开率兵入川,攻成都失败,清军诱俘之,在成都城内科甲巷将其凌迟处死。[13] 1911年6月,保路运动在成都发起,满清时期担任四川总督的赵尔丰因镇压民众而造成的“成都血案”引发民众起义,这直接导致了辛亥革命的总爆发,为中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立下了不朽 天府广场 的功绩。1911年11月27日,立宪党人蒲殿俊在成都宣布四川脱离清朝,成立大汉军政府并担任都督。1912年3月12日,成都之大汉军政府改为四川军政府,军政府驻成都,尹昌衡任都督。民国三年(公元1914年),北洋政府通令在成都设置西川道,领成都、华阳等31县;后废道复省,成都仍为四川省会。[13] 1949年12月27日,中国人民解放军进驻成都,成都成为川西行署区的驻地。1952年9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撤销各行署、恢复四川省建制后,在成都成立四川省人民政府。 1989年2月,经□□批准,成都市的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在国家计划中实行单列,享有省一级经济管理权限,成为全国14个计划单列市之一。 1994年5月,经中央机构编制委员会第6次会议通过,将计划单列市确定为副省级市,成都加强了省级机构统筹规划和协调的地位和作用,成为全国15个副省级市之一 第60章 上海,简称“沪”或“申”,中华人民共和国直辖市,国家中心城市,超大城市,中国的经济、金融、贸易、航运中心,首批沿海开放城市。地处长江入海口,隔东中国海与日本九州岛相望,南濒杭州湾,西与江苏、浙江两省相接。[1-3] 上海是一座国家历史化名城,拥有深厚的近代城市化底蕴和众多历史古迹。江南传统吴越化与西方传入的工业化相融合形成上海特有的海派化,[4]上海人多属江浙民系使用吴语。[5]早在宋代就有了“上海”之名,1843年后上海成为对外开放的商埠并迅速发展成为远东第一大城市,今日的上海已经成功举办了2010年世界博览会、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上海国际电影节等大型国际活动。[6-7] 上海辖16个市辖区,总面积40平方公里,属亚热带湿润季风气候,四季分明,日照充分,雨量充沛。上海气候温和湿润,春秋较短,冬暖夏凉。1月份最冷,平均气温约4c,通常7月份最热,平均气温约28c。[8] 上海是中国重要的的经济、交通、科技、工业、金融、会展和航运中心,是世界上规模和面积最大的都会区之一。2014年上海gd总量居中国城市第一,亚洲第二。 上海港货物吞吐量和集装箱吞吐量均居世界第一,是一个良好的滨江滨海国际性港口。上海也是中国大陆首个自贸区“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所在地。 上海与江苏、浙江、安徽共同构成的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已成为国际6大世界级城市群之一。上海,简称“沪”或“申”,中华人民共和国直辖市,国家中心城市,超大城市,中国的经济、金融、贸易、航运中心,首批沿海开放城市。地处长江入海口,隔东中国海与日本九州岛相望,南濒杭州湾,西与江苏、浙江两省相接。[1-3] 上海是一座国家历史化名城,拥有深厚的近代城市化底蕴和众多历史古迹。江南传统吴越化与西方传入的工业化相融合形成上海特有的海派化,[4]上海人多属江浙民系使用吴语。[5]早在宋代就有了“上海”之名,1843年后上海成为对外开放的商埠并迅速发展成为远东第一大城市,今日的上海已经成功举办了2010年世界博览会、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上海国际电影节等大型国际活动。[6-7] 上海辖16个市辖区,总面积40平方公里,属亚热带湿润季风气候,四季分明,日照充分,雨量充沛。上海气候温和湿润,春秋较短,冬暖夏凉。1月份最冷,平均气温约4c,通常7月份最热,平均气温约28c。[8] 上海是中国重要的的经济、交通、科技、工业、金融、会展和航运中心,是世界上规模和面积最大的都会区之一。2014年上海gd总量居中国城市第一,亚洲第二。 上海港货物吞吐量和集装箱吞吐量均居世界第一,是一个良好的滨江滨海国际性港口。上海也是中国大陆首个自贸区“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所在地。 上海与江苏、浙江、安徽共同构成的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已成为国际6大世界级城市群之一。上海,简称“沪”或“申”,中华人民共和国直辖市,国家中心城市,超大城市,中国的经济、金融、贸易、航运中心,首批沿海开放城市。地处长江入海口,隔东中国海与日本九州岛相望,南濒杭州湾,西与江苏、浙江两省相接。[1-3] 上海是一座国家历史化名城,拥有深厚的近代城市化底蕴和众多历史古迹。江南传统吴越化与西方传入的工业化相融合形成上海特有的海派化,[4]上海人多属江浙民系使用吴语。[5]早在宋代就有了“上海”之名,1843年后上海成为对外开放的商埠并迅速发展成为远东第一大城市,今日的上海已经成功举办了2010年世界博览会、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上海国际电影节等大型国际活动。[6-7] 上海辖16个市辖区,总面积40平方公里,属亚热带湿润季风气候,四季分明,日照充分,雨量充沛。上海气候温和湿润,春秋较短,冬暖夏凉。1月份最冷,平均气温约4c,通常7月份最热,平均气温约28c。[8] 上海是中国重要的的经济、交通、科技、工业、金融、会展和航运中心,是世界上规模和面积最大的都会区之一。2014年上海gd总量居中国城市第一,亚洲第二。 上海港货物吞吐量和集装箱吞吐量均居世界第一,是一个良好的滨江滨海国际性港口。上海也是中国大陆首个自贸区“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所在地。 上海与江苏、浙江、安徽共同构成的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已成为国际6大世界级城市群之一。上海,简称“沪”或“申”,中华人民共和国直辖市,国家中心城市,超大城市,中国的经济、金融、贸易、航运中心,首批沿海开放城市。地处长江入海口,隔东中国海与日本九州岛相望,南濒杭州湾,西与江苏、浙江两省相接。[1-3] 上海是一座国家历史化名城,拥有深厚的近代城市化底蕴和众多历史古迹。江南传统吴越化与西方传入的工业化相融合形成上海特有的海派化,[4]上海人多属江浙民系使用吴语。[5]早在宋代就有了“上海”之名,1843年后上海成为对外开放的商埠并迅速发展成为远东第一大城市,今日的上海已经成功举办了2010年世界博览会、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上海国际电影节等大型国际活动。[6-7] 上海辖16个市辖区,总面积40平方公里,属亚热带湿润季风气候,四季分明,日照充分,雨量充沛。上海气候温和湿润,春秋较短,冬暖夏凉。1月份最冷,平均气温约4c,通常7月份最热,平均气温约28c。[8] 上海是中国重要的的经济、交通、科技、工业、金融、会展和航运中心,是世界上规模和面积最大的都会区之一。2014年上海gd总量居中国城市第一,亚洲第二。 上海港货物吞吐量和集装箱吞吐量均居世界第一,是一个良好的滨江滨海国际性港口。上海也是中国大陆首个自贸区“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所在地。 上海与江苏、浙江、安徽共同构成的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已成为国际6大世界级城市群之一。上海,简称“沪”或“申”,中华人民共和国直辖市,国家中心城市,超大城市,中国的经济、金融、贸易、航运中心,首批沿海开放城市。地处长江入海口,隔东中国海与日本九州岛相望,南濒杭州湾,西与江苏、浙江两省相接。[1-3] 上海是一座国家历史化名城,拥有深厚的近代城市化底蕴和众多历史古迹。江南传统吴越化与西方传入的工业化相融合形成上海特有的海派化,[4]上海人多属江浙民系使用吴语。[5]早在宋代就有了“上海”之名,1843年后上海成为对外开放的商埠并迅速发展成为远东第一大城市,今日的上海已经成功举办了2010年世界博览会、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上海国际电影节等大型国际活动。[6-7] 上海辖16个市辖区,总面积40平方公里,属亚热带湿润季风气候,四季分明,日照充分,雨量充沛。上海气候温和湿润,春秋较短,冬暖夏凉。1月份最冷,平均气温约4c,通常7月份最热,平均气温约28c。[8] 上海是中国重要的的经济、交通、科技、工业、金融、会展和航运中心,是世界上规模和面积最大的都会区之一。2014年上海gd总量居中国城市第一,亚洲第二。 上海港货物吞吐量和集装箱吞吐量均居世界第一,是一个良好的滨江滨海国际性港口。上海也是中国大陆首个自贸区“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所在地。 上海与江苏、浙江、安徽共同构成的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已成为国际6大世界级城市群之一。 第61章 区划沿革 广州(5张) 1949年,广州市划分为28个区,其中城区20个(逢源、黄沙、西禅、长寿、沙面、陈塘、太平、惠福、靖海、小北、德宣、西山、东堤、汉民、前鉴、大东、东山、洪德、蒙圣、海幢)、水上区1个(珠江区)、郊区7个(南岸、沙河、芳村、石牌、新洲、沥滘、三元里)。 1950年,28个区合并为16个区,其中城区8个(长寿、河南、惠福、永汉、太平、越秀、大东、荔湾)、水上区1个(珠江区)、郊区7个(南岸、沙河、芳村、石牌、新洲、沥滘、三元里)。 广州(3张) 1951年10月,郊区7个调整为4个(白云、芳村、西村、新滘)。 1952年9月,8个城区合并为5个(东区、中区、西区、北区、河南区)。 1953年5月,西村区并入白云区。同年6月,黄埔区成立。 1956年6月,黄埔、白云、新滘3个区合并为郊区。 1958年12月,撤销珠江区,同年撤销郊区;原郊区的4个公社与花县合 广州(6张) 并设立广北县,划归广州市;原郊区的8个公社设立近郊区。 1959年3月,撤销广北县,把花县划回佛山专区;撤销近郊区恢复郊区,原从郊区划出的4个公社划回郊区。 1960年4月,从佛山专区划出花县、从化县归属广州市。同年8月,撤销中区、郊区,设立越秀区、东山区、海珠区、荔湾区4个城区和黄埔区、芳村区、江村区3个郊区。 广州(2张) 1961年,韶关专区的佛冈县划归广州市。 1962年5月,3个郊区合并为1个郊区。 19年,佛冈县划归韶关专区管辖。 1973年,郊区部分再分设黄埔区。 1975年,佛山地区的番禺县、惠阳地区的增城县和龙门县、韶关地区的 广州塔(7张) 新丰县划归广州市。 1983年,韶关地区的清远县、佛冈县划归广州市。 1985年1月,郊区部分分设天河区、芳村区。 1987年1月,郊区改称为白云区。1988年1月7日,龙门县划归惠州市,新丰县划归韶关市,清远县和佛冈县划归清远市。 1992年5月,撤销番禺县,设立番禺市(县级),由广州市代管。 1993年6月,撤销花县,设立花都市(县级),由广州市代管。同年12月,撤销增城县,设立增城市(县级),由广州市代管。 1994年3月,撤销从化县,设立从化市(县级),由广州市代管。 2000年5月,撤销番禺市和花都市(县级),设立番禺区和花都区。 2005年4月,撤销东山区并入越秀区;撤销芳村区并入荔湾区;设立南沙区和萝岗区。广州市辖10个区和代管2个县级市。[16] 2014年2月,撤销黄埔区、萝岗区,设立新的广州市黄埔区;撤销从化市、增城市,设立从化区、增城区。广州市下辖11个市辖区。[17]区划沿革 广州(5张) 1949年,广州市划分为28个区,其中城区20个(逢源、黄沙、西禅、长寿、沙面、陈塘、太平、惠福、靖海、小北、德宣、西山、东堤、汉民、前鉴、大东、东山、洪德、蒙圣、海幢)、水上区1个(珠江区)、郊区7个(南岸、沙河、芳村、石牌、新洲、沥滘、三元里)。 1950年,28个区合并为16个区,其中城区8个(长寿、河南、惠福、永汉、太平、越秀、大东、荔湾)、水上区1个(珠江区)、郊区7个(南岸、沙河、芳村、石牌、新洲、沥滘、三元里)。 广州(3张) 1951年10月,郊区7个调整为4个(白云、芳村、西村、新滘)。 1952年9月,8个城区合并为5个(东区、中区、西区、北区、河南区)。 1953年5月,西村区并入白云区。同年6月,黄埔区成立。 1956年6月,黄埔、白云、新滘3个区合并为郊区。 1958年12月,撤销珠江区,同年撤销郊区;原郊区的4个公社与花县合 广州(6张) 并设立广北县,划归广州市;原郊区的8个公社设立近郊区。 1959年3月,撤销广北县,把花县划回佛山专区;撤销近郊区恢复郊区,原从郊区划出的4个公社划回郊区。 1960年4月,从佛山专区划出花县、从化县归属广州市。同年8月,撤销中区、郊区,设立越秀区、东山区、海珠区、荔湾区4个城区和黄埔区、芳村区、江村区3个郊区。 广州(2张) 1961年,韶关专区的佛冈县划归广州市。 1962年5月,3个郊区合并为1个郊区。 19年,佛冈县划归韶关专区管辖。 1973年,郊区部分再分设黄埔区。 1975年,佛山地区的番禺县、惠阳地区的增城县和龙门县、韶关地区的 广州塔(7张) 新丰县划归广州市。 1983年,韶关地区的清远县、佛冈县划归广州市。 1985年1月,郊区部分分设天河区、芳村区。 1987年1月,郊区改称为白云区。1988年1月7日,龙门县划归惠州市,新丰县划归韶关市,清远县和佛冈县划归清远市。 1992年5月,撤销番禺县,设立番禺市(县级),由广州市代管。 1993年6月,撤销花县,设立花都市(县级),由广州市代管。同年12月,撤销增城县,设立增城市(县级),由广州市代管。 1994年3月,撤销从化县,设立从化市(县级),由广州市代管。 2000年5月,撤销番禺市和花都市(县级),设立番禺区和花都区。 2005年4月,撤销东山区并入越秀区;撤销芳村区并入荔湾区;设立南沙区和萝岗区。广州市辖10个区和代管2个县级市。[16] 2014年2月,撤销黄埔区、萝岗区,设立新的广州市黄埔区;撤销从化市、增城市,设立从化区、增城区。广州市下辖11个市辖区。[17] 第62章 “我哥,是我父亲战友的儿子,从小就在我家。”孙继红脸着一张俏脸,小声解释着。 “嗯……”葛思峰也有些不好意思,转身问葛思岚:“姐,可以走了吧?”迟了,可能没有公交车的。 “走吧。” 葛思峰一听可以走了,就拽着棉被大包裹与大皮箱,便大步流星地向出口去,还不忘添了一句:“阿姐,跟上啦。” “好的。别与人挤,车站很乱的。”言罢,也提起轻了不少的网兜,跟了上去。 “喂,你们等等我啊,我们是一路的。”孙继红也大呼小叫的跟上了,她也就一个小包裹。 第66章 今日有更新 推荐推荐~路人甲奋斗记,末世血未凉,还有三本红楼同人,红楼之抱琴,红楼之林家皇后,红楼之宠推荐推荐~路人甲奋斗记,末世血未凉,还有三本红楼同人,红楼之抱琴,红楼之林家皇后,红楼之宠推荐推荐~路人甲奋斗记,末世血未凉,还有三本红楼同人,红楼之抱琴,红楼之林家皇后,红楼之宠推荐推荐~路人甲奋斗记,末世血未凉,还有三本红楼同人,红楼之抱琴,红楼之林家皇后,红楼之宠推荐推荐~路人甲奋斗记,末世血未凉,还有三本红楼同人,红楼之抱琴,红楼之林家皇后,红楼之宠推荐推荐~路人甲奋斗记,末世血未凉,还有三本红楼同人,红楼之抱琴,红楼之林家皇后,红楼之宠妃 第70章 几日后,大杂院 陈小兰等谢爸爸谢妈妈上班去了,就将原主的母亲从空间里放了出来,她已想好如何利用空间那个中山装大男孩,这一回是要问问母亲的全名是什么?接收了原主全部的记忆,还是不知道母亲的全名。 外地那俩个熊孩子又开始叫唤—— 一个喊:“瘸子,瘸子……” 另一个接着喊:“快出来,快出来……” …… 一个喊:“瘸子,瘸子……” 另一个接着喊:“快出来,快出来……” …… 也不怪之前谢大诚日日与他们大战一场,也不怪谢大诚的性子越来越阴郁,都是这俩个熊孩子的过错。 陈小兰嘴角含笑,下一秒那叫唤声嘎然而止,那俩熊孩子又被她弄回了他们各自的屋内,熊孩子之一姓徐,家中有三儿子,他是最后的一个,也是最受宠的一个;熊孩子之二姓鲁,他父亲是个知识分子,就是之后的臭老九——老师,不过如今他家眼睛长头顶上,看不上谢家与徐家这样的工人家庭。 唉,母亲放出来了,那谢大诚就得先收回空间呆着,不能让他们碰面。 三个小时,还得等上三个小时! 陈小兰先从空间取出牛奶与肉包,坐在八仙桌前,慢腾腾地吃完,再给自己做了个水果沙拉,戴着橡胶手套,打扫了一遍屋里屋外,以及灶间,回来半躺在躺椅上,悠然自得边吃着水果沙拉边读着原版《红与黑》。 三小时后 陈小兰听到外间有了点动静,忙收了装水果沙拉的琉璃碗与原版《红与黑》,出了里间,就见躺在小木床上的母亲已清醒,她忙上前去,问:“娘,你好些了吗?”这是原主之前的习惯,她好久没这样称呼人了,有些窘。 “小兰,这是哪里?”瘦骨嶙峋的陈母吃力地问道。 “娘,你别说话,我去给你端点吃的。”陈小兰出了屋,进了灶间,看看小炉子里温的红薯粥,想了想,从空间取出一小块红糖块,加了进去,才端了出来,清醒里的陈母还是吃这个吧,等徐大诚醒来给他吃海鲜粥吧,还是小孩子好哄骗些。 进屋后,陈小兰扶起陈母半依着床头,一边一口一口的喂着陈母喝完加了红糖的红薯粥,一边述说着事情的经过,当然述说一些她乐意让陈母知道的内容,又说谢家有法子给她们母女上京城户口,问:“娘,你全名叫什么啊?” 陈母虚弱地一笑,断断续续地说道:“娘的全名是……罗阿萝,本来……就是京城人,这回……这回带着你向京城方向逃荒,也是为了能……再看看之前的家。”她本是家里的庶女,姨娘所出,姨娘生她时还因而去了,解放前父亲与他的夫人只带上嫡出的哥哥姐姐逃出国。 她才十五岁,就算认字,可没见过世面,很害怕,就跟着下人们一起向乡下逃了。中途还与下人们逃散了,也不知道到了哪里?最后生病时,遇到了孩子她爹,他很有本事,他救了她,虽然他是个有俩个孩子的鳏夫,她还是嫁给了他,为他吃苦受累,为他……也甘之如饴。如果不是这一回大饥饿,她是不会知道孩子她爹会在关键时刻放弃自己与闺女。她爹将十五岁的大闺女嫁给了小县城那个傻子,傻子家里说给她爹在小县城找份临时工,不过养不了全家,省着点是可以养活他自己之余,还能养个人。 陈小兰见 第71章 两刻钟后,陈小兰找到了,那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院落。 门口两个石狮子子屹立着,她扫了眼前院十步一哨实枪荷弹的警卫们,感叹一句,真是救了个宝贝!如果没有她凑巧遇上了,那个中山装大男孩很有可能会被撕了票,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家哪有普通的绑架,一定是权与权、力与力的纷争。 以后在外,更有小心行事,她敢保证这户人家一定会盯她家一阵子,不知是福是祸? 这一刻,她有些后悔! 努力压下心绪,陈小兰用精神网大致扫了一遍戒备森严的院落,从前院缓缓掠到后院,真好看呢,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应有尽有。 当扫到那对军装与中山装父子时,陈小兰不由自主地锁定目标,小步子绕着高高的围墙向后院方向走近,不知道那大男孩有没有将那封信件取出?有没有将那封信件阅读过? 这围墙真高真大,大概二十多分钟才到了最近的直线位置,这个位置,这个距离,以她目前的能力能看清房间内的情况,此时房间里又多了一位个头不高,却很有武将气势的老人,也许是一直有锻炼的原因,看着挺拔壮实,红光满面,要不是一头银发,就是个中年人的外貌。 片刻后,又来了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士,温柔到骨子里去了,而且绝对不会给人做作的感觉,真不是想学就能学得来的。别说男人,就自己一个老妖怪都忍不住一直想着被她握着手那种感觉。美。 身边,还有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细眉顺目,甚是好看,典型的江南女子的秀美,谁看了都觉得舒服! 正在此时,陈小兰脑海里出现一个机械声音:她叫佟依依,是宠文《开国将军的独生女》的女主。 同时,陈小兰脑海浮现了《开国将军的独生女》的内容,这是一本特殊时期的言情文,女主佟依依是开-国-将军唯一的女儿,她美丽温柔善良,从十八岁开始就是全军-区公认地第一美人,男主裴启国比她小五岁,对她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在男主热情的追求下,俩人很快在一起,不过,最后能娶到佟依依是因为男主答应佟家,自己第一个孩子归佟姓,佟将军才勉强点头。 于是,十八的男主与二十三岁的女主结婚了,他们的婚姻很美满,生活很幸福,三年抱两,长子取名为佟爱国,从小养在佟将军跟前。 可,天不从人愿,幸福的转折点就是在文-革期间,在男主二十一岁那一年,在他拥有一对儿女时,被家族政敌陷害下放到了偏远的山村,下放不久后又被人追杀,受了伤,只敢在那些偏僻的山林里奔逃,没吃没喝没休息,伤势越来越严重,后来,就昏迷在一座无名山头,被北京来的女知青得救。 那名女知青,就是原主陈小兰,1961年成为谢家童养媳,谢家是首都京城的一个普通工人家庭,陈小兰长得好,才十三四岁就有不少社会上的人追求她,她也享受其中,每日得空就花枝招展地出去,从来没把她当初为了吃上饭而应下的这个承诺放在心上(答应谢母当谢家的童养媳)。 她不想把自己的美丽埋没在一个谢家小瘸子身上,为了离开谢家,选择了下乡,为了下乡与谢家闹了两次,第一次是在1966年,她表明要感应主席的号召下乡去,可谢母以年龄为由将当时只有14年的她拦了下来,第二次是在1968年,她直接偷家里的户口证明,写了血书,报了名。 她被安排在了云南省的一个偏僻的村子,得到通知的那天,谢家炸了锅,只是,已无法改变什么了。当时的她是欢喜中夹杂得得意的。毕竟,只有最根正苗红的知青才有机会得到上山下乡的名额的。 可,当她到了乡下,吃的,住的,劳动,与村民们相处,与知青们相处等等,各种不适应各种不习惯,偶尔也会露出想家的情绪。两年里,她受了各种苦,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在谢家她是养女身份,长大后就成为谢家媳妇,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京城……两年后,就是1970年,她在后山遇上了受伤的男主,一看就出身不凡的英俊病人,也完全符合了她一直梦想的对象,她救了他。 她在村子里呆了两年,瞧不上向她献殷勤的村民与男知青,不过,她一眼就看上了这个英俊病人,于是,在他养伤期间,开始想像着她与他是一对,‘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 男主一清醒,她就开始以男主未婚妻自居,她不听男主的解释,男主的身体很糟糕,说话很困难,不过依旧无法忍受她的自说自话,坚持说自己与她毫无关系,结果就……就被她……霸王硬上了。 两日后,男主趁陈小兰出工时,偷了她为数不多的粮票和钱,逃走了。怕她追,还特地拐了个方向。后来,男主回归了幸福的日常生活。 而,陈小兰她发现自己怀孕,孩子的出现,让她失落的感情突然有了去处,她很快坚强起来。 后来,她生了一女。 1975年,她死于非命。 ………… “唉,这算什么命啊……”黑暗中,陈小兰摸着下巴小大人似的哀叹一声,心里腹诽着原主又是一个炮灰女。 半晌后,陈小兰将空间里两个绑匪隔空放到了那中山装男孩屋子外,就不理这事,转头就离开了。 她不是炮灰女原主,不会上赶着去上山下乡,也不会去救什么落难男主,更不会去霸王硬上什么什么的。 因此,什么男主女主与她没有关系;什么未婚生子与她没有关系;她更不会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她走自己的路,过自己的日子。 陈小兰轻轻松松的回了谢家。 一周后,徐家高高兴兴地搬家了,听说换了新厂,加了工资。 半月后,鲁家神神秘秘地搬走了,听说换了一所好学校。 一月后,27岁的罗萝与9岁的陈小兰落户到了之前徐家与鲁家空出来的正房与东厢房。 见此,谢家父母问陈小兰,陈小兰装得一脸茫然!又悄悄去打听,一无所获,谢父私下说总归是好事,不过童养媳的话就别提了,谢母点头,就这样子吧。 又过了一阵子,谢家父母搬进了四合院的正房,陈小兰搬到了东厢房里独住,谢大诚留在西厢房。 1961年,9月 9岁的陈小兰进了茶叶胡同附近的小学,而才6岁的谢大诚又开始与胡同里的孩子们打打闹闹,好在陈小兰每晚都收谢大诚入空间修复,因而那脚也不是那样瘦小,那样无力。如果不是玩得太累,如果不是跑得太快,脚也不是瘸的很厉害。 这天午后,陈小兰背着军挎包走过长长的胡同,远远地就瞧见谢大诚蹲在一边玩泥巴。 “阿诚……”走近了,陈小兰轻轻一唤。 “姐姐,你放学啦……”谢大诚抬头,见是姐姐,笑开了。 “走,回家去。”陈小兰伸出白皙的玉手,牵着谢大诚脏脏的满是泥的小手。 “姐姐,给你……”谢大诚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 陈小兰见大诚手掌里是一粒浅灰色几乎透明的珠子,用食指与拇指一拧,对着阳光一照,只见珠子上凹凸不平,她凑近仔细一看,却发现珠面被人为雕刻有某种神秘的阵法,有些莫名的合眼缘,不过她也没有多想,收入了空间里,又从书包里摸出一颗奶糖,将外包装一剥,喂进了流着口水直直盯着她的徐大诚,她嘴上嫌着:“谗嘴猫……” 谢大诚吸吮着,笑得眉眼弯弯。有个姐姐就是好,天天有好吃的。如果姐姐不必上学就更好了。 “下回别玩土了吧。”陈小兰有些无奈,这个年代,没有幼儿园之说,工厂里是有托儿所,不过大多数是托更小一些的孩子,1-4岁之间的小孩子,大诚这个年龄,上小学早了些,进托儿所又大了些,谢家又没有老人,只得在胡同里混着。 晚上,陈小兰在东厢房进了空间,当然谢大诚与谢家父母也都让她安置到了空间的树屋里睡觉。 陈小兰入梦了。 她在一个黑沉沉的小屋子里,没有窗没有门,没有床没有桌,入眼地只有两个光圈,一个是金色的,一个是白色的,她知道自己在梦里,她企图睡来,可是没有用,无聊之极的她搓搓金色的光圈,搓不到,光圈跑了,于是,她又去搓搓白色的光圈,白色的光圈就像长了脚般一下子冲入了她的身体中,随之而来的是,原本跑了的金色光圈也主动进了她的身体中,她一惊之下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意识还有些模糊,只呆呆地望着一颗颗从屋顶浸出来的水珠滴落在地上,不一会地上的黄土与水便混成了泥浆。看着周围黄泥巴与篱笆做的墙,脑子在读取着那白色的光圈,这是一段记忆,是一个名叫白大妞的一生简介—— ——白大妞父亲是白家的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妹妹白巧儿和弟弟白二郎。因父母疼爱幼子,加之大媳妇白姚氏进门过了二年才生第一胎,结果还是女儿,之后五年未出,再生却又是二个女儿,惹他们不喜,所以便做主分了家。 这种情况之下分得家,自然是不公的。白姚氏不是包子,对长辈偏心,分家不允,自然有些埋怨,就同白家二老变得生分。分家后,才添了一个儿子,不过这个儿子生得丑如鼠,还天生瘸了一脚。至从有了儿子,白大郎就开始生病。几年下来,白大郎家一贫如洗。 在白大妞十二岁那一年,先是七岁的二妞无故失踪,再是父母无奈将才七岁的三妞卖给了赵家,接着才四岁的四子落水而亡,同时父亲便因心怄而咳血,没有多久也去了。 正在这时,白大妞未来的婆家上门退婚,可白姚氏不同意,正在你来我往的拉扯之时,官府征兵到了村里,因年初邻国入侵本国,战局紧张,临时需要大量的士兵,以及运输粮草的民夫,所以各户抽丁上阵,十四到四十岁的男性,一户一丁。 白大妞的未婚夫也在其中,他家不说退婚了,要求白大妞在有父孝之即与即将去战场的未婚夫完婚,这时白姚氏又不同意,去了战场哪有机会回来!让身边唯一的闺女年纪轻轻就守寡吗?虽对白家的名声有误,但至少不会耽搁害了闺女,她不听大妞的哭泣与婆婆的反对,果断退了婚。 三年后,十五岁的白大妞还没有说人家,白姚氏不顾婆婆的反对,要给闺女招婿,可还没有眉目,村里陆续有人突然生了怪病,皆全身无力,吃了许多药也不见好,白姚氏也得了病,没有多久也病故,在弥留之即让大妞去赵家找三妞,让她们姐妹好好的活下去。 安葬了母亲,白大妞跟着健康之人逃离了村子,到了县城赵家,一打听才知道三妞早就没了。 伤心绝望之下的白大妞病倒了,临死之时,以灵魂为代价,发了一个任务。 …… 而她,陈小兰无意之中接受了这个任务,任务内容是让白大妞的亲人(白大郎,白姚氏,二妞,三妞,四子)健健康康,平安到老。 如果她完成了任务,就能得到此次任务的金手指(金色光圈)——一本完整的修真功法。 如果她完成不了,那将会被抹杀掉。 …… 她望着对面发黄稀少、枯黄瘦弱的二妞和三妞带着模样又小又瘦的四子挤睡在屋里另一张小床上正呼呼大睡着。 大手一招,将这如同非洲难民的古代小孩收入了空间树屋里温养着,还好还好,她有空间,不然……这里即将发生瘟疫,这样子的体质哪有那个免疫力啊?她将床边的麻布破裙穿上身,耳边听见隔壁传来父母醒来小声商量声。 父亲白大郎边咳嗽边道:“孩子他娘,我这病要不就不治了,二妞还是留在家里吧。” 过了一会,才听着白姚氏勉强道:“不行,你的身子拖不得了。要是你有个好歹,让我们娘儿四个怎么活得下去。再说我去问了牙婆,赵家可是镇上的大户,家里的下人都能吃上饱饭,穿上棉衣,二妞去了虽说会受点苦,但也比在家受罪强。” 好像就是这个时候,二妞莫名的失踪,不知是让人拐骗了还是进山让野兽吃掉了,总之,再也没有出现过。 还好,这时的二妞没有失踪,不然去哪里寻找二妞啊?还是将白家人放空间温养几年吧,至少过了这个大劫再说吧。 想罢,直接放出精神网,将白大郎与白姚氏也收入了空间树屋里。 事罢,她自己也进了空间,找来找去,没有找到罗萝,不知道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能回去?是等白家人寿终正寝之后回去,还是在六十年代的陈小兰睡醒就能回去?……罢罢罢……都不是自己的身体,可,灵魂是自己的,那就是自己,不论白大妞还是陈小兰,都是自己。在哪里不重要,重要是活着就好。 第72章 在空间里逃避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清晨,她去小树屋找了找,结果只见白家人,不见谢家人,唉,还是在古代小山村里,而非在六十年代的京城谢家那四合院。 吃了早餐,慢腾腾地出了空间。 在这土屋子里前前后后的转了两圈后,找了一个大小合适的小背篓,又在背篓放几件这身子合穿的换洗衣物,空间里没有古代的衣物,想了想,又将两间屋内的旧柜子内所有的衣物回入空间,以防万一,又将家里的余粮收入空间,之后,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个一贫如洗的家。 这时外面雨已停,天才微亮,村中一片宁静,只有两、三位早起的古代男人背着锄头下地。 她不喜欢呆在村子,特别是古代的村子,太落后太不方便,思索着先去最近的城镇,或租用或买驾马车,或者也可以找家镖局,她的目的地是要去最繁华的皇城,因为这里将来会有瘟疫,又有战争。哪里都不安全,只有皇城最安全,这样一想,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抬腿就快走。 反正她有金手指,累了可以进空间休息,饿了可以进空间吃饭。有了目标,有了保障,她干劲十足,顺着沟渠走出了村口,却又停下了脚步,望着村头的石碑,这石碑一人高,不知甚时候便被立在这里,石碑上布满青苔,上边隐约可见写着奇形怪状的字。这些字是连村里最有学问的秀才也认不出来的,可,她知道,这与昨晚谢大诚给她的珠子里的字很像,昨日她看到是圆形的,觉得像什么阵法,可是现在看到是立在石碑上,就像字符非阵法。 很像……很像…… 这两者之间,也许有什么关联吧,不过,刚刚她就找不到那颗珠子了。罢了罢了,还是先离开村子再说吧。 走着走着,隐约听得见远处汩汩的水声,提醒着不远处有一处河流,又走了片刻,便清晰地听到汩汩水声,以及还夹杂着小姑娘的哭声,她好奇之下,放出精神网,清晰地看见前方的河岸,大岩石上,一个小姑娘在哭泣,她外表不过□□岁,虽蓬头垢面,却难掩其清秀面容,很像被拐卖的富家小千金,她又用精神力四下搜寻,此处除了她与小姑娘,没有怪叔叔之类的人物。 思索一下,她便走近河边,小姑娘含着泪警惕望向她,她只微微一笑,以背篓为掩护,实则从空间里取出一个还有热气的肉包子,送给她,道:“别哭了,还热着,吃吧,吃完之后,姐姐送你回家。”这小姑娘,瞧着就不像是这村子的。 小女孩狐疑地望着眼前的小姐姐,不过十来岁,瘦弱瘦弱的,穿着破旧,不过笑起来很温柔很从容,又小心的瞄了眼那还有热气的白面包子,她好久没吃了,至从家里出事后,就没有吃,为了赶路,大多吃硬硬的干粮……回家,她没有家了。 “吃吧。”她笑了笑,直接送到她的手里。 “谢谢小姐姐。”小姑娘感激一笑。是有些饿了,她小口小口的吃起来,斯斯文文地,一瞧就是好人家教养出来的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洛凤,你呢,小姐姐。” “我叫……白澜儿。” “嗯,给,果子。”她放下背篓,取了一个梨子给陈洛凤,之后,又取出自己的毛巾,在河边打湿,开始洗漱,空间没有河流,不能好好的洗漱,白家又脏乱一片,土胚的毛草屋内有几处漏水,连落脚的地方也没有。 她简单洗漱过后,再抬头,就瞧见一个白衣青年脚踏碧碧绿绿的莲叶翩翩而来,她一下子就呆住了! 这……这是什么世界啊? 就算她灵魂穿来穿去,就算她经历过末世异能,就算她拥有一个神奇空间…… 可,看到能御物飞行的仙人,还是呆住了,惊呆了…… 眼前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白衣青年,相貌堂堂,他立于碧绿碧绿的莲叶之上,清雅秀逸,轻风吹指之下,仙衣飘飘。 只看他对着那陈洛凤小姑娘,说出第一句话是:“你终于来了!”这是什么节凑啊?好像是什么拍摄现场,好雷啊! 之后的事像是顺理成章一般,陈洛凤顺手拉着身边的白澜儿一同跪在白衣仙人面前,白澜儿还是有些呆愣,难道她是进了修真-世-界吗?唉,任务完成送一本完整的修真功法,那是进修-真-世-界了。想到这里,她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一直在六十年代晃荡着几世,能到修-真-界走走,也挺好玩的啊!老天不负她啊! 耳边听到小姑娘陈洛凤直接请求仙人教授她仙法。 而白衣仙人淡淡道:“想要学仙法可以,但必须跟我离开凡间才行。”离开凡间,去修真界吗?好啊好啊! 陈洛凤几乎没有犹豫点头同意。 白澜儿见此,也学着陈洛凤请求白衣仙人也将她带走,这凡间太危险,又是瘟疫又是战争,还是去修真界吧,那里有仙药,可以医好白大郎的不治之病,听说修真界的凡人不易生病。她的任务是让白家人健健康康的平安到老,到了修真界,自己先学些本事,再送白家人到安全之所。 白衣仙人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指了指跪在他下方的陈洛凤与白澜儿,道:“你们上来。”言罢,脚下小小的莲叶一眨眼功夫便放大了三四倍,从原来的板凳大小到现在圆桌大小。 白衣仙人出乎意料的干脆,让陈洛凤有些不知所措,惊奇过后的白澜儿拉着小姑娘陈洛凤起来,俩人小心翼翼地爬上了莲叶,陈洛凤小姑娘先露出茫然表情,然后清醒过来似的,整个人惊讶之后是狂喜,白澜儿见着暗叹,这小姑娘的反射弧太长了些吧。 听那仙人的口气,好像是来此处只为等她而来,看样子,这小姑娘不简单啊,是女主吧。没有资本与实力之时,与女主搭一块,那只有炮灰的命。还是远离女主吧! 白衣仙人催动莲叶飘然地消失在河边,莲叶上的白澜儿望着渐渐远去的白家村,松了一口气,本以为得一个人一步步地走出去,现在好了,有仙人带走。 白澜儿与陈洛凤坐在白衣仙人的莲叶上,相依偎着,时而小声的交谈着,时而鸟瞰着脚下面纵横交错的水流与田地,以及开满山的白梨花,前方有一高山,飞过半山腰时,便能看到山间雾气异常的浓郁。 此处有异! 飞到高高的山顶上时,白衣仙人手指轻轻一点,就看见山间一处隐蔽的露台时,白衣仙人将莲叶向露台驶近,自己纵身跳到露台上,宽袖一挥,她与陈洛凤已稳稳立于露台之上,之后将莲叶慢慢缩小,最后变成巴掌大小的小莲灯,往腰间一收,瞬间就不见了,只见一个黑黑的小小的袋子。 “这是储物袋,等你们入了门,就能领到一个。”白衣仙人见两个小姑娘盯着他的腰间,满目皆是惊讶,也便解释了一句,接着又道:“这是传送到三青界的传送阵。这是定向传送阵,另一面便是我们的符惕派所属的符惕山上,你们还是凡人,我有两张土甲符,有防御作用,传送阵启动之时,我会把它驱动,希望能帮你们抵挡一部分传送过程中的危险。”言罢,他从腰间储物袋摸出两张符纸,在陈洛凤与她身上轻轻一拍。 随后,就带着她与陈洛凤站入阵法正中,随着白衣仙人手指轻轻一拂,白澜儿看到自己与陈洛凤身上有一层淡淡的黄光,黄光将她们从小到足都包围在其中。 当白澜儿看见周围风景开始扭曲变形时,下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冲力向传送阵中心的人袭来,这股力量来势汹汹,还好身上的土甲符阻挡住了这股力量。周围的境色渐变成暗黑,不停有如流星般的亮光划过周围。等到冲力消失以后,白澜儿却又感觉身体被某种强大力量扭曲拉扯,让人万分难受。 还好这种煎熬并不太久,就在白澜儿感觉自己下一刻就会被压碎扭断时,周围突然明亮起来,那些古怪的力量瞬间消失了。这时,白澜儿已全身无力,骨肉酸痛,隐约间只能闻到异样的花香,不过此时她无瑕关心,此时不论是精神还是身子都像被透支掉了生命一般,还好下面不必自己走路,只见白衣仙人又放出了莲叶,放大到圆桌大小,袖子一卷,将瘫软在地的她与陈洛凤收上了莲叶,这回不必自己爬上。 等到白澜儿能坐起来后,感觉身子无恙时,已过了一刻钟,只见霞光普照万里,眼前是一片山峰,有高有低,座连着一座,有巍峨雄壮有柔美秀丽,一山峦起伏。 不远处,时有御剑飞行的白衣或是蓝衣仙人降落起飞。 第73章 三青界(修真界) 这一日,正值符惕派五年一次的开门收徒之时。 符惕派——坐落在符惕山脉三十八座巍峨的群峰中,占地面积十分广,虽在以修仙为主的三青界算不了什么一流、强势的大派名门,但因为千年前该派曾有一位长老修炼飞升成为神仙。而这位长老在飞升之前,在符惕山上留下镇山的仙器,所以符惕派在整个三青界还是颇有名气,加之符惕山脉十分宽广,可大量地饲养低阶灵兽和种植低阶灵药,给符惕派高层提供了相当不错的资源,故门派历经千年发展,到如今也有杂役十万,以及数以万计的外门弟子,数千名的内门弟子、几百名亲传弟子。 此时,白澜儿站在符惕山主峰山脚下的一个很大很大的广场上排队,白衣仙人将她送到这,将她的小背篓还给她,又简单交待几句她该怎么做,就带着陈洛凤御莲叶离开。啊!陈洛凤小姑娘果真是女主,不必排队测试就可直接入门。 广场上共有三大阵营,每个阵营分十队,每队前都有一个测灵珠,摸过之后,如能使其发光,就会得到一块白色玉牌。 白澜儿来得晚,背着小背篓排到了最后面,到她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她竖起耳朵,仔细偷听他人之言,听着听着,到底是听出些意思来了。 她自己所立的阵营皆是少女少男与童女童男,是来测仙质的凡人或是十八岁以下未成年的小修士。 左边那阵营——听说都是筑基修士,他们是散修,是来招募‘客徒’的选比(先选仙资,再比试法术)。客徒是门派中一种很特殊的弟子。一般来说修炼门派更喜欢由自己门派从小到大亲手培养出来的弟子,毕竟知根知底,对门派更为尽心。但却也不想放弃那些属于沧海遗珠的散修们。所以许多修炼门派除了招收十八岁以下尚未成年的人培养外,还会招收至少达到筑基层修为的客徒,意思说如客人一般的徒弟,其含意不言而语。当然,这些客徒的待遇同门派中同相□□为的弟子并无二样,所以,每到某个门派招收客徒之时,大量的筑基层散修就会狂涌而至。 右边这阵营,都是炼气九层修为的散修,听说是为了符惕派派送筑基丹而来,他们大多是既达不到符惕派招收弟子的条件,也无法参加选拔客徒的比试中,所以,来此的唯一目的就是争取得到免费获得筑基丹的机会。 符惕派曾在几百年前发起了一项活动就是每十年招收客徒的同时,也免费向无门派、达到炼气九层、有望突破筑基层的散修们发放筑基丹。活动的目的只为了传递修炼者之间的香火情意。 虽然,符惕派向外发放的筑基丹数量并不多,而且数量会因为当年筑基丹药材的收成情况而变化不定。但由于在符惕派之前从未曾有修炼门派会大方的向散修们提供筑基丹,所以,使得散修们对符惕派的印象尤佳。 符惕派这项活动进行了三次以后,就渐有其他门派开始学符惕派向散修们发放筑基丹,但作为第一个发起这个活动的符惕派,那时在散修中已有了一个极好的口碑。所以,就算符惕派并不是什么一流大派名门,但每当它招收客徒之时,其声势和赶来的散修,不亚于三青界在同一时候,其他几个名门大派招收客徒的情景。 夕阳西下时,才轮到自己,白澜儿上前一摸,亮起三色光带,白色、青色、黑色三色光带此起彼伏,三灵根,白澜儿心下一喜,不是杂灵根或是废灵根就好,她看过不少修真小说,知道一些修真常识,灵根是愈少愈好。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修士做好记录,随后递给白澜儿一个白色的玉牌。白澜儿收好玉牌,按照指示,站到左前方的空地上,立即一位长着清秀可人的年轻女修走过来:“现在你已成为符惕派的预选弟子,住处已显示在身份玉牌上,你滴点认主后便可看到。这是你的储物袋,引气入体后,便可打开。”言罢,递给白澜儿一个绣了‘预’字的小小储物袋。 “哦,谢谢!” 白澜儿之后就没几位了,很快全部测试完毕。 另有一位三十岁模样的女修站到台前,扬声道:“吾乃符惕派外门执事,今次参选五千余名,共有一千五百一十九人通过第一次仙资筛选,凡是选上的人可在‘预选宫’中免费学习生活一年。在一年之中随时都会存在第二次筛选,一旦发现品性不佳者或毅力不佳者,当场便宣布该初选者落榜。” ……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遥于天地之间。” “不乐寿,不哀夭,不通荣,不丑穷……” “傍日月,挟宇宙,游乎尘垢。” “天地与我并生,成物我与合一……” 白澜儿跟着从五六岁到十六七岁不等的未引气入体者进了‘预选宫一号大堂’学习,而已进入炼气层的小修士则进入了‘预选宫二号大堂’学习。 一号大堂,有一千来名大小不一的学生,不过很神奇的是,大堂内不吵不闹……五日学习下来,白澜儿觉得一门门课业都分得很清楚,由不同的筑基修士教,他们个个身穿蓝衣,听说是门派外门弟子的服饰,他们大多是很老的了,已经没有再次进阶的希望,过来为门派尽最后的力量,也为自家后辈存些资源。 上午——念道经,讲解道义;讲门派的历史,讲门派的门规,讲派内的奖罚制度,讲门派弟子的任务;讲修真传闻,讲修士的起源以及这修仙界的妖兽魔修,带着奇幻色彩的故事被教习讲得是娓娓动听,个个都很是认真的听着。 下午——是雷打不动的修炼,由教习教大家如何吸收天地灵气而进入炼气期。一年之内如未引气入体者皆为‘落榜’,也可以成为派门的杂役或是离开门派。 在符惕派有一条门规,杂役在六十六岁前,只要筑基成功,便可摆脱杂役的身份,成为符惕派的一名外门弟子,真正跨入符惕派的修真圣殿之中,得到门派在修仙过程中法财术的支持。 但如果到了六十六岁未能筑基成功,符惕派会发下少量的金银钱财,解除他们的杂役身份,不允许他们生活在符惕派中,当然这些被解除杂役身份的人很多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故乡,而是定居在符惕派周围的山村中,这样日复一日,这些村庄也就成为了修仙门派筛选弟子的首选地之一。 “专心呼吸,轻松舒适,静观其变,自然而然。”教习又将个中要诀告知。 白澜儿老老实实地捻起兰花指打坐,闭上双眼,一呼一吸,坐了半个时辰左右,腿都麻了,还是没有感到有什么气。 这时,一股臭味弥漫了整个讲堂。 白澜儿悄悄放出精神网,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男童一脸舒适地模样,然后他的身体表面开始分泌黑色的脏东西,分泌出来的脏东西越来越多,就在她怀疑,这样下去会不会先把他自己臭死的时候,这男童睁开朦胧的双眼。 “这便是到了炼气一层,洗经伐髓,排除身体的杂质。”教习又为大家讲解道:“这引气入体不仅要看资质,也要看悟性。快则一天,慢则一年。” 白澜儿心道,她可不要当杂役,这杂役干得多,收获少,还不能离开门派,这哪是杂役啊,这分明就是犯人!不急不急……只要多努力,一定可以的,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三次不行就再继续,反正还有一年的时间,不是吗?在这里,她不是最差的仙资,大部分的单灵根与双灵根都直接去了内门。 “好了好了,修仙的事非一时一刻便算是成功。引气入体只是一个基友,这并不代表以后个人的成就,这还是要看你们下的苦功。”教习又不徐不疾地说出下午的结束语。 下了课。 白澜儿顺着人流去了大膳堂,门派的公共场所,大多是很大的,因符惕虽非一流的门派,就是三青界人数最多的门派,当然是包括门中的杂役与客徒。 门派大膳堂分三层,一层是免费的俗间吃食,二层是收灵石的灵膳,三层则是吃小炒的包厢。 用过免费的吃食,白澜儿又顺着人流回了院子,门派大就是有好处,平常的小院子很多,像他们这些‘预选弟子’是四个人一个小院子,一人一间屋,每间屋还有禁制,只有自己的玉牌可以打开。 白澜儿回了屋,抛开脑子里的杂念,盘腿打坐,心无旁骛地一呼一吸。 她欣喜地看见空气中有无数地放光小点,有青色,有红色,有黄色,有白色,有黑色,她是金木水三灵根,就想着用丹田把白色,青色与黑色的小点吸进来。 慢慢地,这些有色的小点钻入她的毛孔,她用意念将这些灵气引到丹田之中,随着灵气慢慢地积聚,她觉得自己的毛孔都被冲刷了一遍,经脉也强韧了些,仿佛连血液都流动地更欢快了。 白澜儿呼出一口浊气,睁开了双眼,低下头闻了闻,真的好臭啊!这身子的杂质太多了吧?她也不多想,忙去房间里拿了换洗的旧衣物冲到了小院子的澡堂里。把自己从头到脚搓了好几遍,搓到皮肤都红红的。 回了屋内,迫不及待的打开那个绣着‘预’的储物袋,里头一本入门的法决,只要是门派进入炼气一层的弟子,都是人手一本的,一块灵石,一个装着丹药的小玉瓶,还有两套青色小道袍。 欢喜过后,激动过后,白澜儿就换上小道袍入睡,原主白大妞的衣裙太旧了,让她交不到一个小朋友。 再次醒来是被闹钟吵醒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在空间的小树屋中,她心念一动,出了空间,果真回到了六十年代,回到了谢家的四合院,她又是陈小兰小学生了,而非白澜儿小修士,她在异世呆了整整七天,不知道这里过去了多久?她心急如焚的去了谢家正屋,看了日历……松了口气,原来……原来就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比较长的梦罢了。 第74章 1962年初春,京城 京城位于华国北部,一年四季景色宜人,但最具特色的还是京城的初春——春,本来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但京城的初春却是春寒料峭!几乎每年的三月,就连身体健壮的年轻男子都不敢脱去冬衣。而往往就在这里,烦人的风沙也喜欢来凑热闹,随处可见的一排排小树被刮得东倒西歪。 这一日,谢家四合院的情境与往常一般无二。 院门口前的桃花虽还未开放,但早有一个个花骨朵儿挺立在枝头,任凭寒风凛冽,却依旧迎风傲立,给人带来春的信息。 一到早晨六点,谢母就起了,如今这四合院只有他们一家四口,整理得格外整洁,孩子他爹还在天井中种了些葱与菜,怕冻害它们,还在周围围了层薄,孩子他爹起床最一件事就是去看这些葱与菜,而她第一事情就是去东厢房叫醒陈小兰,让她起床温书。 本来,她见小兰的户口落在罗萝同志的下面,关系还是母女,心底觉得这小姑娘有什么大背景,自己也不大好管了。可是这样久了,那户主罗萝同志也没有出现过,也没有什么口信传来,好像就没有这个人一般,而小兰对儿子大诚又好又听她的话,还请求她与孩子他爹住了正房,四合院门口还挂上了谢家的门牌,又将罗家两个人的口粮给了她。这样一来,那她就得对小姑娘管教起来,不光得管着她吃饭睡觉,还得管着她学习进步。 听着小兰的朗朗读书声传出来,谢母这才回灶间烧火造饭,如今她们家四个人吃五个人的口粮,有些富裕,不过她也不敢吱声,怕遭人忌妒,去街道办事处打小报告,将罗萝同志的口粮扣下去,她让孩子他爹拿去偷偷换成粮票与钱存着,给俩个孩子上学用。 八点钟一到,谢母谢父便推着那二八式的旧自行车,俩人骑车上班去了,而陈小兰也要学校了,可谢大诚穿成一个球状,撅着小嘴一副可怜委屈样,细长的眼睛则偷偷的瞅着陈小兰,陈小兰见了暗暗好笑,给他一粒糖果,见他露出得逞的笑容。 陈小兰摸了摸他的头发,问:“一天只能吃一粒,不能让别人知道。再过不久,就与姐姐一同上学去吧。”今年她已十岁,而谢大诚已七岁,下半年就让他上学,一个人混在小胡同里,总是有孩子见他的脚而取笑他,好在如今他的脚已不大严重,只要别使力就好,跑步负重什么的,自然是不成的。 “嗯!”谢大诚含着糖果,用力点头。 陈小兰将头脸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迷人的大眼。一路走过,看见地面上的小草还是满身枯黄,没有一点春意。 她所上的学校可不是普通的一所小学,解-放之前可是一所知名的教会小学,环境优美,设施齐全,与谢家所在的茶叶胡同十分近,走路不过半个小时,里头有不少‘二代’人物,其中也包括那位中山装男孩,不过他已经是年级六的毕业学,他可是本校的风云人物,小女生总在课间时,叽叽喳喳地说着他的八卦,听说他叫佟爱国,成绩斐然,今年才十一岁,一路跳了级来着。 听在这,陈小兰也想过自己是不是也跳跳级,可回头一想,觉得没有什么必要,自己念书或是工作都差不多,反正一切都已经历过,除了不乐意做小知青外,别的都无所谓啦。 虽,那中山装男孩不认识陈小兰,陈小兰更是对他视若无睹,但佟家还是安排了人时不时关注着她与谢家四合院,谢家与学校皆有人。就是这样子,她才不乐意将原主的生母从空间放出来,她是计划到了66年或是68年,京城高层争权夺利最凶最猛时,佟家人无暇顾及谢家四合院时,将罗萝放出来。 上午是语文与数学加体育,下午是美术与音乐,午饭是一荤一素,外加两合面馒头,三点不到就放学了,一天就这样子过去了。 陈小兰没有片刻犹豫便收拾好军挎包,没有与小女生来来往往的嬉戏,她毕竟不是这个年龄的女生,更何况每晚都要去另一个异世当七日的白澜儿,她边安安静静的向茶叶胡同的方向走,边奇怪为什么这边的物件,在那边可以自由取用,可那边的物件为什么不能在这边取用,种植在空间的灵谷灵麦灵蔬灵果除外,可她如何敢在这里取用那特殊的灵谷灵麦啊?不过灵蔬灵果她还是借上山之即,在背蒌里带了些出来。 半小时后,回谢家四合院,与谢大诚玩了一会儿,又教他认识几个生字,做几道加减题,谢母谢父就回家了,一家人一起吃饭,之后就熄灯睡觉。 陈小兰进了空间,安排好一切,一合眼就进入了梦! 一次入梦,便是七日之久。 如今——外面已过去了半年之余,梦中也是过去三年多。 而如今的白澜儿已不再是瘦弱的小模样,如今她已是炼气五层的外门弟子,已长成亭亭玉立的脱俗小美人样儿,一身修身的蓝色道袍,一双合腿的黑色长靴,黑亮浓密的长发被她梳成一个简单的丸子头,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背着一把符惕剑,这是一个下品法器,只要三层以上的修为,人人皆可去外事堂免费领取一把。 符惕山脉——宽广辽阔,高层为培养门派弟子,划分出不小的山谷做弟子的试炼谷,有炼气弟子的试炼谷,也有筑基弟子的试炼谷,不一而论。 试炼谷是符惕派训练弟子的一个特殊的山谷,利用那里天然环境,将一些一级妖兽捕捉来养在那里。山谷中只能存在一级的妖兽,一旦妖兽超过一级则会被专人捕杀或是捉走放于别处。 试炼谷于外人而言,是符惕派的秘密之地,只知门派弟子经过试炼谷一行后,都会发生蜕变,显得沉稳和老练。 在试炼谷只能呆三天,三天一过必须离开,因为三天的时间足够了。三天里只能跟妖兽撕杀,禁止自相残杀,同门相残。弟子在试炼谷期间,会有筑基期修士监视,这些修士并不会出手救护,只是看整个过程会不会有不守规矩的存在,如果被发现,将会重惩。 试炼谷每年只开放一次,所以每次参加的弟子都有好几百个。白澜儿修为已经达到五层了,按照规定只要是修为达到炼气期五层的弟子,可以申请前往试炼谷。凡是通过试炼谷的弟子才有资格接外出的任务。 精英弟子必须修为达到八层才能够去试炼谷,虽然试炼谷并不危险,但还是有弟子在试炼谷陨落的事情发生。门派可以失去普通的弟子,但绝不愿意失去精英弟子。在派中高层的眼中,一名精英弟子的价值远远超普通弟子。 白澜儿决定前往试炼谷,以便将来可以接外出的任务,在符惕派生活了三年多,还没有好好安排在自己空间里休养生息的白家人呢。她对白家人的安排有了新的想法,如果二妞三妞四子有仙资的话,是可以让他们进门派,就算是杂役也可以,因据她了解,门派下面的村庄灵气十分稀薄,不及门派杂役生活区的十之一二。还有杂役不是必须服务到六十岁无法筑基后才有资格离开,想要提前离开也是可以的,只是必须求得杂役主管同意后,并汇报给掌门人,然后用灵石自赎其身便可以了。当然赎身的灵石不会很多,但对于杂役来说却也不少(杂役的月俸是10灵珠),但对她而言,还是可以出这份灵石。 白澜儿申请试炼谷完毕,三月后,才可成行。 出发这天,符惕派进入试炼谷的几百名弟子全都聚集在了主峰的大殿外。 “出发。”领队的是一名金丹真人,随后立着十名筑基修士。 随着真人一声令下,几百号人分别上了等在一旁灵船,开始前往试炼谷。这段路程并不远,试练谷就在符惕山脉,飞了一会儿就下降,落在试炼谷外。 白澜儿望向这个山谷,这个特殊的山谷,看起来毫不起眼,山谷的上空被浓雾笼罩着,里面的妖兽被因在里面根本就出不了山谷。 “好了,现在大家可以依次进入山谷,你们必须独行,不可结伴,否则将会失去试炼谷的意义。”领队对着所有人说道。虽然大家事先都知道,但临进入山谷时,仍然要再次说一遍。 参加试炼的弟子依次进入试炼谷,谷口很窄,只能容一人进入,谷内有一条大道直通贯穿整个山谷,大道旁是一些分岔的小路,每条小路都会通往妖兽之地,谷中的妖兽都生活在各自的领地里,所以大家进入后,选择各自的目标准备猎杀娇兽了。 山谷很大,片刻后,大家都向着各自不同的方向而去,岔路上还有岔路,很快周围就只剩下白澜儿,她因觉得自己在梦里,跟人不多交往,三年多来,只是在苦修,所以对试炼谷私下流传的事情知道不多,也不知道要去猎杀什么妖兽,只是随意的选了一条小路前进,如果遇上很厉害妖害,那她就悄悄退出来就行。 这三日,她只求顺利混过去,只要混过去,她就可以申请外出任务,只要外出任务,她就可以好好安排白家人。不然,以她空间的尿性,对空间里的活物是静止的,也就是说三年多,二妞三妞的骨龄还是七岁,四子的骨龄还是四岁。 半晌后,白澜儿看着面前的娇兽,有些哭笑不得。 刚刚一路进这片草地,突的感觉到草丛中什么东西四处逃跑,那速度快得惊人,就像是闪电一样一闪而过。一开始,她还有些紧张的,将门派统一发放的低品法器符惕剑握在手上,紧盯着草丛。可是半天都没有发现什么动静,想到先前的声音,首先想到的就是蛇。虽然普通的蛇,她已不怕,可妖蛇她还是有些害怕的,不会吧,运气那么不好。 可,当她悄无声息地靠近时,只见一只妖兽正趴在石头边,睁着红红的眼睛看着她。 一级妖兽雷免,素食性妖兽,迅速奇快。全身雪白的雷兔样子着实可爱,这样可爱的动物,说实话还真有些不忍心下手,正在白澜儿犹豫不决时,这只雷兔见到这人握着剑站在自己面前,突然红红的双眼全变成金色的,一连几道闪电向着白澜儿劈了过来。 突然发难,虽然没有受伤,但却将白澜儿弄得狼狈不已,将拥有低级防御能力的蓝色道袍划出一道口子。她反正过来,心底一怒,一道金箭术射向这只雷兔,可雷兔的速度太快,她的金箭全都射偏了,雷兔回头对着她又连发了三道闪电,她边躲边赶紧放了一个水盾术挡在雷兔最后一道闪电面前,这道闪电刚刚发出,离雷兔很近很近。 水能导电,她就不信电不倒雷兔,哈哈,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有白澜儿半人高的雷兔华丽丽地晕倒了,她也不走近,突然发动四周的藤蔓,将它牢牢的捆住了,令雷兔无法动弹。 雷兔的皮光还是值几十个灵珠,她一咬牙,去了道水箭术刺向雷兔的脖部,将它杀死了,鲜血顺着水箭流了一滩。 虽是第一次杀妖兽,但她并没有胜利后的喜悦,这太血腥了!在筑基修士的神识下,不能直接收入空间,不然也不必这样血淋淋的杀妖兽,直接收收收……就好。她也想知道,对有灵力的妖兽,是不是与普通兽一般好收? 白澜儿意兴阑珊的收雷兔到储物袋,又向前走去,开始回想着之前战斗的缺陷,随后又猎到了一只雷兔,正好将这些雷兔当成晚餐,烤一部分,炖一部分,吃不完,就收入空间内,带回去慢慢吃。 哦,如今她已经不去大膳堂吃饭了,她的空间早就种满了灵谷灵稻灵蔬灵果,这回出门要过三日,她就准备了锅碗盘匙叉、柴米油盐茶等凡物。 这是白澜儿第一次在异世野外吃野味,雷兔的味道竟然很不错,当晚她就在这地草的一个小山洞过夜,当然加了门派发的防御法阵,不敢入睡,也不敢进空间,直接打坐到天明。其实到了这修真界后,她就没有进过空间,就是收种灵谷等物也是到了那边才干的活,除了第一次外。 在这样神奇的修真界,她不敢啊,这里每一个人都比她厉害,万一让人知道她身怀异宝,那不就死翘翘,也许死后就一切消失了,结束了!她还是有些舍不得!好死不如赖活着! 第二日,白澜儿依旧是呆在这片草地上,猎杀雷兔,虽然雷兔看起来无害,但真要猎杀起来并不那么容易,雷兔的速度太快了,整整一天时间加起来才猎杀了五只雷兔,毕竟受惊的兔子更难捕猎。 她想在这片只有雷兔的草地上混在出谷时间,顺利通过试炼就好了,不想节外生枝。 可当晚这片草地上,来了不速之客!一来,就对这一片草地的雷兔大杀大吃!惊得山洞里的白澜儿,大气不敢喘一口! 第75章 试炼谷,第二晚。 清秀可人的白澜儿穿着一身蓝色弟子服,梳着丸子头,哼着小曲,依旧如常吃过雷兔肉,喝过雷兔肉加灵蔬的汤,又吃了几个灵果,消过食后才开始清洗吃饭用的家什。 她望望天,觉得时间不小了,就开启小山洞的阵法,掏出半人高的浴桶,用水球术洗了洗,没有加一次性的袋子(不是这个异界的东西还是少用为妙),直接用水球术放水,如今她能放出脸盘大小的水球,比同阶的表姐大一半不止,也许是她从来不用灵药和灵石修炼的原故吧,话说这样子的丹田内灵力比较凝实,不过,这些不是白澜儿在意的事实,她没有道心,她只要完成任务即可。 几个水球术下来,半人高的浴桶就有八分满,白澜儿又转换了几个火球扔到木桶中的水中加热(她是金木水三灵根,没有火灵力,只能转换火灵力,这样一来,就比较慢),火球在水桶内燃烧了几息,待它熄灭后,白澜儿伸出纤纤玉手试了试水温,觉得尚可,就脱下蓝色弟子道袍,进了半人高的浴桶,又松开丸子头,开始洗涮涮的活动,眉眼弯弯,嘴角上扬,令人一见就明白她心情很舒畅! 虽说她之前用过清洁术,身上时刻也保持着一尘不染,可架不住她有颗凡人心啊!不洗洗就浑身不舒服,无法安下心来。 昨晚因不了解情况,又是首次在野外过夜,不敢大大咧咧地没有洗澡就开始打坐休息,结果呢,她就是无法入定。今晚她可要好好的泡泡澡,要将昨晚那一份补回来。 半晌后,水渐渐凉去! 白澜儿□□地起身,完美无暇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之中,她懒洋洋地出了浴桶,打了个法术将身上与头上吹干后,取出干净的蓝色道袍,三下五除二的穿好,唉,出门在外,一切从简,那些美美的睡衣也不敢穿上身。 用引水诀将浴桶里的水引出小山洞,收起了浴桶,取了蒲团出来,开始打坐,悄悄放出一缕神识到外面的草地上,她也不是没有也不懂的小白,在外面过夜她不敢大大咧咧的睡觉,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躲入空间。 虽说泡澡什么的,也挺令人无语的,但这是她的个人爱好,没法子改的,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这不,那个负责关注这边的筑基修士一见她要洗澡就收回了神识,想想这一片只有雷兔,这小辈又非内门或亲传弟子,也没有给他好处让他保护,于是乎,就不再关注了,就因这个原因,才让白澜儿少了一次需要好好解释的事情。 不怕万一,只怕一万! 白澜儿思忖着:自己修为还太低,又没有背景,身上的东西就是门派统一发放的丹药与灵石,还有那把符惕剑与这个阵法。如果到了筑基期,自己突然失去身形与气息,别人只会觉得自己用了敛息符与隐身符吧,到时自己也有了说词,看样子,自己还会去学习符术,至少要学会敛息符与隐身符,还得让身边人都知道自己会这两种符术。 白澜儿本以为今晚会一切平安无事! 可,今晚不像第一晚那样的平静! 大概到了三更时分,这片郁郁葱葱地草地上忽然闯入一头体形巨大的狮子,一双赤红的兽眼,长长的毛发,还能够熟练运用火系的法术,且本身速度又快,几乎是一口一个火球,不过几息时间,地上就倒下一大批雷兔,紧接着它一口一只雷兔的吞入腹中。 这是一场活生生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火焰狮,顾名思义是火系妖兽,还是一只一级颠覆的妖兽,相当于人修炼气六层的修为,它大概是要准备突破了,妖兽修炼与人修不同,它们大部分是吃吃睡睡就可以了。 当,这头高大地、危险地、又毛茸茸的火焰狮正摇摇晃晃的向小山洞走来时,白澜儿瞬间明白,原来这些雷兔是火焰狮故意圈养的新鲜食物,如果凡人圈养鸡鸭鹅一般,想吃就去捉一只……原来这一片草地是火焰狮的地盘。 眼见着火焰狮要进入小山洞,白澜儿内心恐慌不已,在逃与战之间举棋不定,最后……她闭上眼,咬着牙,放出最强的精神网,将高大的火焰狮包裹住,意念一动,‘收’字诀一出,下一秒,火焰狮已被收入空间,同时白澜儿也受到了反噬,小嘴一张,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晕厥过去,好在此时无人关注这一片草地。 当白澜儿再次清醒时,已是次日的傍晚,太阳快下山了! 已经快到规定的时间了,白澜儿没有时间多想,站起身,收了蒲团与阵法,就快步向入口的大道处奔去,此时所有进谷的筑基期修士都已经出谷,白澜儿也按原路回到了大道,顺着大道到了入口处。 这次前往试炼谷的弟子全都安全返回,极个别弟子受了点轻伤,大部分弟子站在飞舟上兴奋的讲述自己在试炼谷的经历,遇到了什么妖兽,哪些妖兽特别厉害等等。 回到门派,白澜儿就直接回了自己的院落,闭门调养,伤了心脉,于修士而言,这是小伤,修士最重要的是丹田与经脉,可架不住她有颗凡人心啊,直接入定用木灵力与水灵力养护心脉。 三个月后 气色好润的白澜儿租了门派的仙鹤,向着坊市的方向飞行,符惕派的坊市在符惕山脉边缘,一个叫符惕镇的地方。 很快就到了符惕镇,还了仙鹤,顺着大道直走,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大的广场。广场边有一块半人高的石碑,石碑上正中央竖写着‘符惕坊市’四个大字。 随着白澜儿的目光移向广场,就见到广场上有许多修士随意的坐在地上,面前摆着二三样东西;也有很多修士从这个摊走到那个摊,有些询问着,有些成交着,也有一些摆摊的修士爱理不理的样子,询问的修士见到这种情况干脆就离开了。 白澜儿好奇得很,听说坊市好些年了,这里是自由贸易区,专门供一些散修摆摊的地方。 只可惜符惕派的炼气初期的弟子无故不得外出。当然现在不一样了,通过了测试后,只要在符惕派备注一下,什么时候都可以外出,盼望已久的坊市,当然要好好逛逛了。 四处随意的看了看,虽然一名修士摆的东西不多,但所有的加起来东西就多了。不仅有灵草、丹药、符、妖兽材料、矿石、功法、灵器等等。 大开眼见后,白澜儿开始询问一些灵器。挑来选去,货比三家之后,她选定了一件防御灵器,毕竟保命救命才是自己最需要的。 这件灵器是一个二级妖兽的磷甲炼制成的青磷甲,通体呈青色,注入灵力或是放入灵石充满后,可以在身体周围形成青色的光圈,防御能力颇出色。价格三百八十灵石。 白澜儿就是卖家的手注入一丝金灵气,果真见青磷甲周身形成一个青色的大光圈,所需灵气也不多,的确不错,她比较满意,这巴掌大的青磷甲,可以与储物袋一样挂在腰间。 于是,她开始问:“请问可以用聚气丹换吗?”一名外门弟子,一个月月俸是‘五颗下品灵石’和‘一瓶下品聚气丹’,一瓶下品聚气丹的市场价是三十下品灵石,收购价就要打个八折。 这三年以来,白澜儿没有机会花过灵石,也没有吃过聚气丹,她的修炼速度已经不慢,又没有遇到什么瓶颈,现在已经到炼气五层了,也不怕被打发去当杂役(门派对五年之内未到炼气五层的新进弟子示为‘落榜’,是打发去当杂役以示处罚,这回可没有离开门派这样简单的了,这回在门派呆了五年之久,总得回馈一下门派吧)。 这些已经与白澜儿没有关系,不过还有一件事与灵石有关,听说五年一到,在门派招新弟子入门之前,他们这一批通过‘筛选’的外门弟子必须换新住处,听说新住处分三等,不过都得花灵石租住,一个月五块灵石到二十块灵石不等。 “可以。不过得按收购价来。” “行,不过得便宜一些。” “没得少没得少。” “下回生意啦!就15瓶吧。”言罢,也不听那修士说什么,就借着储物袋,实则从空间摸出15瓶聚气丹来。 “好吧好吧,下回生意。”那修士将青磷甲放入一个特制的盒子里,递给白澜儿。 接着白澜儿又去换了一些疗伤避毒的丹药,一些辟谷丹,一些符,灵兽袋……一口气换掉了身上四十多瓶聚气丹,与两百多的月俸。 呵,花钱的感觉倍儿棒,下一步得去挣钱了。 第76章 京城,谢家四合院 陈小兰与谢家三口一起围着半旧地四方桌吃饭,四四方方的桌子一侧靠着墙体,刚刷不久的白灰墙体上挂着主席画像,一侧则坐着谢父,一侧则坐着谢母,剩下的一侧则是陈小兰与谢大诚俩小孩友好地并排坐在一块儿,大三岁的陈小兰还会时不时地给谢大诚挟菜,而谢大诚对着不喜欢吃的青菜萝卜会直摇头,可不吃青菜萝卜吃什么呢? 剩下就是咸菜与海带,咸菜没营养,海带吃多了烧胃(油水不足),因而陈小兰不为所动地直接送入他的口中,她心下暗忖:小孩子都是这样子,吃青菜就想吃药般。 饭后 正在对面灶间收拾碗筷地谢母,透过小窗口对东厢房的方向喊道:“小兰,今晚让大诚与你一块儿睡觉。我和你谢爸爸要半夜起床去排队,副食品店有公布,明天有猪肉。” 闻语,正在陪大诚玩陀螺的陈小兰抬头望向灶间谢母,道:“谢妈妈,要不我也一起去排队吧。”半夜去排队,就是去占个位置,没有办法,供不应求的后果。 “妈妈,我也一起去吧。”七岁的徐大诚已是一年级的小学生,也一板一眼地跟着姐姐的话学着。 谢母沉吟片刻,还是摇摇头,道:“你们还小,得多睡多吃,才能长大,以后我们老了,你们再来孝顺我们。” “哦。好。”言罢,陈小兰又低下了头,知道今晚不必收谢父谢母入空间修复。也许是活了太久之故吧,如今陈小兰不爱交朋友,不说多余的话。 “姐姐,我可以再玩一会儿吗?” “不成,温书时间到了。” “唉!”姐姐真严厉!可,姐姐身上有好吃的东西。小小的大诚好矛盾啊,听姐姐的好,还是不听姐姐的好呢! “去洗手,回来温书!” “哦。” 三青界,符惕派 一月后 一身蓝色道袍,丸子头,背着黑色符惕剑,腰着挂着灵兽袋、储物袋、以及青磷甲的白澜儿到了外门的任务堂,任务堂内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啊!任务堂中间放了一大块显示屏,上头有很多任务,有刚刚分布的,也有常年分布的。 白澜儿放出精神网,一个个的查看,寻找合适自己的任务,半晌后,她定了下来,一口气接了好几个任务,排了队,与办事弟子一报任务项目,办事弟子接过她的身份玉牌,对着身份玉牌输入几道光,就将玉牌还给了她,白澜儿查看了下身份玉牌,上面立马显示出来任务: 第一个是当日就送物品去御兽派,三十点贡献点(贡献点是个好东西,可以去符惕派的核心——修炼大殿,修炼大殿只有正式弟子才能去的圣地,比如杂役与炼气五层以下的前进弟子是无法前去的),三十点下品灵石。 第二个是长期任务,采摘隐息草,不同年份,不同灵石,不同贡献点。 第三个也是长期任务,这是不大受欢迎的任务,挖灵石任务,为期两年,两千贡献点,四百块下品灵石。 白澜儿在任务大厅领取要护送的物品,拿到装有物品的储物袋,又租了门派的一只仙鹤,骑着就飞。 一路上倒也顺利,途中休息了几次,一路无事就到了御兽派。 从仙鹤上往下看,御兽派所在山脉气势磅礴,山谷郁郁葱葱,整个山脉木灵气极为充足。 到了山门,下了仙鹤,又将仙鹤收入灵兽袋,上前通报。 通报来历缘由之后,即被接引至御兽派外事堂,面见一名长老,这是名筑基修士,他体形魁梧,面容坚毅。只见他不苟言笑地接过储物袋,查看过后,递给白澜儿一个回执,沉声道:“天色已晚,小道友可在本派休息一晚,明日离去。”言罢,瞄了眼她腰间简陋的灵兽袋,随手扔下一个‘灵兽臂环’便御剑而去,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白澜儿接过那黑中带金的臂环看了看,心下欢喜,对着那潇洒的背影恭敬地行了个道礼,便跟着一个炼气女修士去了御兽派客院处。 一路上,女修士用十分羡慕的口吻对她说,这灵兽臂环空间很大,里头灵气很足,灵兽在里头可以修炼可以晋级,是师叔亲自炼制的。 听罢,白澜儿心头乐滋滋的,想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这下她的契约火焰狮不必呆在空间中休眠,可以到臂环中晋级了,二级的灵兽相当于人修炼气后期。 次日一早。 乐滋滋的白澜儿就离开了御兽派。 任务完成,白澜儿已在身份玉牌上将任务选项设置为完成,并传讯回门派,倒也不急着回去,这也是她做外出任务的目的。放出仙鹤,顺着回门派的方向,慢慢飞着,到了一处森林。 此处是出了名的迷雾森林,听说森林最深处有只八阶化形大妖,连元婴大能也不敢进去,不过外围十分安全,凡人也可以进入摘些果子或是采些低年份的灵草。 想到此,白澜儿心中一动,直接骑着仙鹤就要下去看看,她还有一个摘灵息草的长期任务呢,灵息草可是好东西,与她挺有用处,她不是要学画敛息符吗?就需要这种灵息草的草汁。 到了地面,白澜儿收了仙鹤,启动防御青磷甲,缓缓走进森林外围。看到满眼郁郁葱葱的灌木丛,草丛,抬头可见高大的参天大树,真正的参天啊,因为一眼根本望不到树冠,这些树前所未曾见过,空气好新鲜啊,感觉甜丝丝的,真好闻,真舒服!白澜儿很陶醉!! 外围没几颗灵药,就是低年份的也少见,慢慢地她开始在迷雾外围打着转,渐渐地,时间不动不觉地流逝着,忽然间,四周很安静!白澜儿猛地回头,看向东边方向森林的阴影处,那危险的感觉就像是被人用视线钉住,明明没有任何东西,但就是让人动弹不动,惊憾,这就是被锁定的感觉吗? 而随着这感觉而来的,还有一只红色的大网,正向着她急速飞来。不好,大惊,知道是遇到了危险,她下意识地就想拔腿而跑,可是那股感觉太强烈,竟让她连腿都拔不起来。 这大网来的又快又急,只几息时间就将她罩住,此时她更是如同被捕获的鱼一样,一下子被红色大网兜了一起。 然后,从森林的阴影里走出一个男人,大概三十来岁的年龄,苍白的脸,狭长的眼,阴狠地笑着道:“哎,符惕派的外门弟子啊,是个好货色,可以卖个好价值。”话落,就走向她,蹲下,伸了修长白净的手摸向她的脸,喃喃道:“元阴还在,年轻,又是一笔进帐,哈哈……” 白澜儿想挣开来自红网的束缚,但那红网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始终挣脱不开,一边摸着韧如丝、坚如铁的红色大网,一边思索着对策。妈妈啊,这个世界好恐怖啊!还是门派中比较安全! 当白澜儿失望地发现自己对这红网没有一点法子时,只得放开精神网,搜索方圆百里,确定无旁人,她意念一动,进了空间,一入空间,这红色大网就自然而然的脱落,大概是失去了主人的灵力控制,不过目前她没时间细想这些,她正紧张的盯着空间外面炼气九层的男修,只见他正满色惊讶的四处张望,当他背对着她时,她意念一动,出了空间,符惕剑包裹着金灵力毫不犹豫刺向他脖颈的大动脉,这一刺,她用了全部的金灵力,直接刺破他的防护罩,直接刺穿了他的脖颈。 这个人一定得杀,太可恶了。还有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一息后,确定对方已死,白澜儿转换出一个火球术,一把将这男修烧成灰,收了对方的储物袋与灵兽袋,转身快速地离开此处。 片刻后,到了一颗大树下,几个轻身术上了树,放出精神网,确定无人,她进了空间。 将男修储物袋打开,真穷,不过几十颗下品灵品,几个装着灵草的玉盒,一把玉铲,几本法术与基础功法的书。看了看灵兽袋,有几只无主的妖兽,可以带回坊,摆摊出售。 看来,他最有用的就是那张红色大网了。白澜儿好不客气的直接据为己有,祭炼后出来找了一只一阶的落单妖兽试了试,效果显著,不过就是很耗灵力,捕捉一只妖兽,就能耗空三分之二的灵力,如果她没有空间这个作弊器,那没了灵力就是将自己陷入危险之内。 几日后 白澜儿驾驶着一辆牛车向符惕山脉的一处山清水秀地山村行去,符惕山脉附近的山村受符惕派的庇护,十分安全,她身在门派也十分安心,新买的牛车是崭新且宽敞,不宽敞不成啊,白澜儿将白家五口人统统安置在牛车上,不光如何,还在凡人镇上购买了些生活必须品,比如柴米油盐酱醋茶等。 到了其中一个村口,只见村口立着一个碑,碑上题着三个繁体字——青山村,白澜儿想了想,觉得此处可以,与镇不近不远,牛车一个时辰就到,村子背靠符惕山脉,村前又有一道天然形成的河流,安全又环保。 白澜儿驾着牛车进了村,直接找到了青山村的村长,是位六十来岁的老汉,见到白澜儿就认出她是符惕派的外门弟子,态度十分恭敬!听说她来买空闲房子与闲置田地来安置亲族,表示十分欢迎!立即带着她去看了几间空房子,最后她选了一间最大的最新的,给了村长一百两银子,让他看着给安排几亩地。 将白家人安置到了空房子里,又将自己从白家带来的衣物都拿了出来,离开前又在白大郎与白姚氏身上各放了十两银子,就没有等白家人醒过来就离开了。 白大郎的病,这几年通过木灵力已经康复,而四子的瘸脚也被她木灵力治好,这一切比在老家好太多,之后如何过日子就靠白家人自己了,这村里有退役杂役,他们在村里教书、治病、打猎,白家人想上进是有机会的,她的任务是让白家人健健康康,平安到老!在有灵气的修真界,凡人也是不易生病。而此山村大部分灵气被符惕山脉上的符惕派镇派仙器吸夺而去,散修们是看不上此处的微薄灵气,而邪修魔修们是不敢来符剔山脚下的村庄撒野。 一颗灵石可以换一千两银子,白澜儿可以好吃好喝地供着白家人到老死,可是她不想改变白家人纯朴的心灵。 升米恩,斗米仇! 不能让白家人失去了本性! 乍富之人,往往会失去自我。她的任务只是让白家人健健康康,平安到老! 之后,她只要时不时悄无声息地过去瞧瞧就成。 第77章 白澜儿骑着仙鹤轻轻松松地回了门派,先去外事堂里交了任务,手上有了点贡献,她可以计划着在门派中渡过剩下的一年悠闲时光,一年之后,门派要向她们这一届新弟子收租金了。 一回到一小院,就来了一位芳邻a,这位芳邻是个双灵根,可惜是水火不相溶的双灵根,修炼特别不容易,不过在她不停地吃药之下还是到了炼气五级,她的愿望就是找个高阶修士双修,可惜她长了个大饼脸,颜指不高。 如果说,白澜儿在这个遍地帅哥美女的修真界只有六分貌的话,那芳邻a只有三分貌,找个高阶修士双修有些难度,除非她是水木双灵根(此界最受男修欢迎的双修伴侣)。 高头大马地芳邻a拉着纤细修长的白澜儿细细地询问出门派的感觉?做任务容易不容易啊之类的问题? 白澜儿态度十分友好地说了自己去灵兽派送物品时,得了一个前背的赏,是一个灵兽臂环;还有回来经过迷雾森林时,下去寻灵草时,遇上了一个散修正在打劫,自己远远见着不对,转身就跑了。 芳龄a听得一愣一愣……白澜儿说的真假参半,这样容易令人接受,如果她说自己杀掉一个打劫自己的散修,还得了一个很好的灵器,那一定会被人传成杀人魔女。 这里不是文明时代,这里没有英雄主义,没有活雷锋,只有识时务者为俊杰。同样,这里也不像仙侠小说中描写的那么乱杀那么势利! 符惕派——针对不同的弟子有着不同的待遇。就练气弟子而言,杂役只有十个灵珠与一瓶辟谷丹,外门弟子只有五个灵石与一瓶聚气丹,内门弟子有二十个灵石与一瓶聚气丹,亲传弟子有一百个灵石(无丹药,因吃药于晋金丹或是无婴无益)。 符惕派——针对不同的弟子有着不同的教育方式。 对于初接触修炼的新弟子或杂役们,他们有一整年比较密集的学习时间,之后的四年就看个自的资质与勤奋指数,门派十分人性化! 一年内,白澜儿忙碌且积极的吸收各种各样的知识,重新牢固自己的基础。达到炼气五层以上的新晋弟子或杂役,他们可以开始自己选择修行的方向,门派每隔四天便会有一次由专人在‘授业石台’上讲述各类修炼的基础知识——或法术!或符字!甚至有时还会有阵法之类的讲授。 来听讲者皆是来去自由自愿。反正对于符惕派来说,你若不努力修炼,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对于门派而言,个别人的不上进是并不重要的一件事! ——修炼界奉行的是‘师傅领进门,努力看各人’。 门派对杂役、外门弟子、内门弟子,以及亲传弟子还是有十分大的差别! 外门弟子炼气五层之后就可以进‘修炼大殿’查看藏书或前人记事玉筒(杂役则不能)来添加见闻,而内门弟子和弟传弟子他们能获得的知识来源更多更全面,有道君开的小课,有师傅手把手教导。 所谓‘修炼大殿’——是符惕派的圣地之一。是开凿在符惕山脉周围三十八座山峰中的某一座岩山之中。平素,符惕派的人要进入大殿,一般都是通过设在符惕派内门和外门的修炼石台传送到修炼大殿之中。 白澜儿第一回进修炼大殿地唯一的感受就是——雄伟壮观,华美无比!当时,她站在修炼大殿第一层的石板上,犹如站在巨大的苍穹之中,仰望上空一片黑暗,借着漂浮在半空中的三十八颗夜明珠,隐约能见到大大小小上万个石窟密密麻麻布满了高有千丈的山体之中,而快速进出石窟的修炼者手里的灯笼,将整个修炼大殿点缀犹如满天的星星。 如果说头顶是山中夜空的话,脚下便是深渊地火。她透过脚下石板巨大的缝隙,看见的便是犹如万丈深的渊巨大深坑,深坑时有地火突然爆发照亮整个地下,也让人看见深坑四周一圈的石门,这些石门后边便是‘炼丹’和‘制器’的房间。 当时的白澜儿过了很久,才恢复了平静的心情,才收回观赏的目光,走向靠墙的接待石台前。修炼大殿——是集符惕派的‘书馆’、‘静修室’、‘炼丹室’、‘制器室’等为一体的地方。 在这里有免费供弟子学习的‘普通’书馆,免费供弟子练习法主、炼丹、制器、推算阵法的‘普通’石室,也有需要花费灵币才能使用的‘初级’、‘中级’的各类书馆或石室,当然专属于长老们使用的‘高级’书馆或石室也在修炼大殿之中。 一年后。 又是符惕派五年一次开山门收徒的日子!而白澜儿这一届在门派呆满五年的弟子,各自为自己的前程开始奔波。当年一千多名的同届弟子,只有三层在五年之内达到炼气五层,余下七层的弟子未达到炼气五层的皆被外事堂执事送到杂役区赋役,直到他们筑基成功方可成为外门弟子。 别问为什么那么多弟子不能达到炼气五层?答案十分明了,外门弟子皆是三灵根、四灵根、五灵根的弟子。 五年一次收弟子时,单灵根、双灵根都是直接成为门内弟子或是被真人或是真君收为亲传弟子,也有特别幸运的三灵根弟子直接收为内门,如当初与她同时过来的陈洛凤小姑娘,她虽是三灵根,但据说她拥有浑厚的仙缘,可谓运道极佳!所以,一进门便得到元婴真君的青睐,立刻收为亲传弟子,轻而易举一跃成为门派最出名的道人。 要知道陈洛凤不过是从几乎无灵的世俗界而来、稍有仙资的普通人而已,这样的人在三青界虽说不上数以万计,但成千上百却是毫不夸张的。而在符惕派与陈洛凤同样有着一入门派便被元婴真人收为亲传弟子经历的人,目前为此却只有一位,还是两百年前的事情了,其人如此早已成为一名元婴真君,他不仅是仙质异禀,是万里无一的木性天灵根,而且父母皆是门派金丹真君,从小便是天之娇子。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样鲜明对比的两个人,却有着同样的经历,自然导致陈洛凤让所有的杂役、门外弟子,内门弟子,甚至是亲传弟子羡慕或妒忌,不过因畏惧她强大的靠山,门派中到是少有人与她为敌。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陈洛凤真有女主气运!如果不是白澜儿时时记着自己是来做任务的,那么她也会十分妒忌吧! 有一回,白澜儿好奇之下,问了一个在符惕派土生土长的芳龄b,为什么有十万的杂役,而只有一万的外门弟子呢?那同门悄悄说:杂役未筑基之前几乎是不许出门派的,而外门弟子炼气五层之后就可以接任务出门派,在接任务时期就会有伤亡,久而久之,外门弟子与杂役之间的比例就拉大了。 嗯,原来如此啊!杂役是搞后勤的,胜在稳定;外门是搞销售的,胜在待遇佳,不过有风险! 在门派上下开始为招新而忙碌时。白澜儿已带上全部的家当悄悄地离开了门派。 一年之前,她就选择了一个长期任务:挖灵石,两年两千贡献点,四百块下品灵石,但额外可以奖励所挖灵石总数的万分之一。但一年最低限度为十万下品灵石,少于这个数不算完成任务,即使时间到期,也要继续执行任务,直至完成。 换句话说,两年的任务也可以三年完成,而贡献点和奖励还是以两年任务为准。当然,两年的任务也可能一年完成,贡献点和奖励也是以两年为准。 虽说挖矿很辛苦,但那里灵气充足,适合修炼,这一年在修炼大殿自学与选修下来,白澜儿还是只有炼气五层,有些丢脸。听说用灵石修炼,没什么副作用,且根基扎实,但她不会用灵石修炼的,修为高或低与她的生存影响不是很大,她还是想存着些。。 白澜儿选这个任务是一半为了修炼(安静与灵气浓郁),一半为了找个免费的住处。当然,最大原因是为了悄无声息的藏一批灵石入空间,她已经会做加速阵法与聚气阵法,她将这两个阵法用到空间中,空间里的时间与外面是1:1,她要加速灵草们的成长,只是这两个阵法很费灵石,就是很烧钱。 白澜儿去青山村看过快乐地白家人之后,就往北走,那里有个门派灵矿驻地,这一回没有做仙鹤,而是选择了纸鹤,这是一次性的特别灵符。可惜,她的火焰狮还没有醒来,不然她就会骑着拉风的火焰狮出行。 飞了近两日,白澜儿到了后,向负责的执事递上玉牌,其确认身份,递给她一个储物袋,说是装灵石的,另外只允许用一个储物袋,装些随身物品,其他的储物法宝之类都得封印起来。而出来时两个储物袋都要检查。 白澜儿早就打听清楚,她的腰间只挂了一个派门发的储物袋,别的统统收入了空间。 至于还在睡觉的火焰狮,执事看了看,同意白澜儿带进去。用过测试屏,一个屏风样的侦测法宝将白澜儿整个人测试过后,确认她身上没有其他食物用具,才让她进入。 白澜儿暗喜,自己的空间真的测不出来。她收好配发的锥镐,夜明珠及坑道分布图,独自沿着坑道向矿洞深处走去。她边走边四下打量,坑道很宽,足有两米。而坑道两侧,每隔十米,就镶着一个夜明珠。前行不到百米,岔路开始增多,但每个岔路口都放置了一个夜明珠。夜明珠在修士眼中还不如一块灵石贵重,如果能带到六十年代就发了,可惜除了空间的农作物,别的外物皆不能。 又向前走了近千米,坑道更见复杂,其密密麻麻,纵横交错,是她以前未曾见过的。她拿出坑道分布图,试图辨别方向,最终无果放弃,收起颁图,随意选了一条就拐了进去。 过道四周一块灵石都没看到,都让人挖干净了,还修的很平整,仿佛地下街道。她一直走到这条坑道的尽头,看到这处与过道周围的土层不大一样,估计能有灵石,她见四下无旁人,便拿出锥镐开始挖掘。 二年后。 19岁的白澜儿已是炼气七层的女修,已长成肤白貌美的高挑模样,修长笔直的脚,丰胸细腰,比例十分完美!大概有一米七左右,这一点令她十分满意!在不能穿高跟鞋的时代,在随时随地可能要战斗的时代,还是长高一些比较稳妥。 今日她就要离开这一处,这是一处只产金石灵的矿地,好在她得了几块很难得矿金,可以融入符惕剑里,将符惕剑的品质提高至上品法器。先回门派,到去白家看看,下一次就去挖木属性的灵石。这两年,挖出来的灵石,有一层是极品灵石,有二层是上品灵石,有三层是中品灵石,下品灵石只有五层。可,她只上交下品灵石,别人不知道如何交,不过大概没几个像她这样可以带出去的吧。 如今,她是个富婆了,有十万金灵石!还都是中品灵石以上的呢。等她挖了木属性的灵石,挖了水属性的灵石,就更富有了。到时她在门派过着有钱有闲的日子。 第78章 1963年寒冬,京城 谢家的两枚小学生陈小兰与谢大诚早在两天前就放了寒假,此时正窝在灶间烤着红薯吃。 “姐姐,我们已完成一半的寒假工作,是不是要出去放放风啊?”九岁的谢大诚唇红齿白,十分养眼。 “会不会用词啊?”十一岁的陈小兰正在泡着灵豆,下午她要磨豆子,做豆腐吃,这是空间里出的灵豆,十分营养。空间的灵作物收成杠杠的,不过她只会加一点点进入,不敢大大咧咧地吃灵米做灵菜。只有做豆腐时才会全部用灵豆,因为每次她都是趁着谢母不在家里时自个儿磨的。 “姐姐,老师说周记要写自己亲生体验过的事件,咱们去滑冰吧。”谢大诚故意嘬着嘴,歪着头道。才不怕姐姐呢,姐姐最疼他了,不像他的同桌说他的姐姐与他抢吃的抢穿的抢玩的,他的兰姐姐从来就是让着他,哄他吃哄他睡。 “滑冰啊?”陈小兰听了后,抬头望向四合院,外面寒风呼啸,直吹得让人不想出门。但是冬季有一大好处,就是能够滑冰,室外的滑冰场更有趣味。想到此,她接着道:“可以,不过今天不行,明天吧,明天去玩一整天。”男孩子是要出去玩玩,谢大诚从小到大,为了那条瘸脚,在小胡同里没交到一个小朋友,打过架摔过跤的倒是不少。如此这脚表面看着,是好得**不离十,只要不跑不跳,平常走路散步,看不大出来。 “好的,那咱们明天中午吃什么?” “这个不怕,饿不着你。” “姐姐最好最能干啦……” “哼,拍马屁也没有用,明天回来就得写好周记,不能再找借口了。” “一定,我向毛-主-席-发誓!”谢大诚的手也配合着动作,十分滑稽有趣! “那现在就背一遍语录吧。” “没有问题。姐姐您听好了!”最后几个字拉得老长老长,之后还装模作样地假咳了两声,才开始背诵:“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不到长城非好汉!……” …… 次日上午十点,什刹海滑冰场 什刹海的滑冰历史由来已久,那时北、中、南三海均属皇-家禁地,普通百姓就会到‘什刹海’来体验滑冰的乐趣。时过境迁,皇-权不再,“太-液-池”开放,什刹海滑冰场,这点冬季小乐趣却依然没变。 陈小兰带着谢大诚在场内租用一双冰鞋与冰车,冰鞋自己用,冰车让谢大诚蹬着玩,陈小兰久未滑冰,不过一穿上冰鞋,慢慢试了试,不久就找到了感觉,半晌后就在冰上滑翔了,谢大诚羡慕地瞪大了眼:“姐姐,你怎么会啊?” “我天生就会。”陈小兰在谢大诚的冰车旁打着转,仿佛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 三青界,符惕派 又是四年过去了!这一年白澜儿已是23岁,此时重回门派的她已是炼气九层的女修。六年之内,她前后一共换了三处中型的灵矿,从金灵气浓厚的,到木灵气浓厚的,最后到了水灵气浓厚的灵矿——利用空间偷偷藏了大量的中品灵石,与少量的上品灵石和极品灵石。 灵石有了! 贡献值有了! 回门派交了任务的白澜儿,同时领取了两年来的俸禄(一个月5块灵石,一瓶凝气丹),聊胜于无。 领到俸禄后,白澜儿走出人来人往地外事堂,提脚就到了外事堂旁边地一处小院落,小院落旁立着一块标有“租赁洞府”的大招牌,已经有不少修士在那里排队了,年纪大小不一,都是炼气修为(筑基修士不必交租金)。 放眼望去,前台旁边挂着一张大卷轴,卷轴上头明细标注着灵气洞府的编号,每一间都清晰明了,一旦那间洞府被租下了,那间洞府的灯光就会暗下来,还亮着光的,就说明此处暂时无人居住,可供租赁。 白澜儿观察了一阵,知道这里灵气洞府大致分为了三等,越是高等区域的灵气越浓郁空间越大,最低等的每月需要五块下品灵石(一块灵石可以住房6天),中等区域每月十块低品灵石(月付起),灵气最浓郁的高级区域每月则需要二十低品灵石(年付起)。 前头大部分的修士都选择了中等区域,到了白澜儿,她也随大流选择了中等区域,一次□□付了一年的租金(可月付;她每两年回一次门派交任务,选新任务时,都会选最低等的住几天)。她是不准备离开门派了,要在门派坐吃等死,如果不是一性次交付太多灵石,怕人觊觎,她都想一性次交付十年得了,修炼无岁月,动不动要去续交也挺麻烦的。 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数以万计的外门弟子,为了争资源,在门派之内来个围困抢夺之事也并非没有。 一个门派,如同一个社会,一个国家,有好人有坏人,有不好不坏的人。 还要抽时间去关注一下白二妞与白三妞这一对姐妹花。 六年前,她们跟着青山村的小孩子们一起参加了门派招新,测出了四灵根与五灵根,因为在青山村受了杂役的教导与指点,成了符惕派‘预选弟子’,现在六年过去了,不知她们是杂役还是外门弟子呢?最好是杂役,杂役区是包吃包住的,还不必出去做任务冒风险,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到好是能办得到的。如果是外门弟子,那她的任务就有些玄了。 不想这些,还是先安定下来再做打算吧。 白澜儿拿出玉牌解开门前禁制,随后走了进去。这一座院落不算大,一排三间的平房,再有左右两间耳房,屋里摆着简单的家具,都是用灵竹所制,散发淡淡的清香,这让拥有木系灵根的她觉得身心舒畅。 宅子后面是一大片灵田,可以种灵植灵药,灵气浓郁度比当时预选时住的院子好上许多,这一点她还是挺满意的,她往后可以在这片灵田里种一些果蔬灵米来吃,这六年,她几乎都是吃着辟谷丹过来的,空间里种满了灵药,好久没有种灵米灵菜。 次日,白澜儿就当起了农夫,将后院的一大片灵田匀出一部分种了灵米灵豆,又辟了一块区域专门种植灵蔬灵果。灵米的生长周期是两个月,灵蔬则更快,十来日就能成熟,只要勤浇灌,勤除草,勤施肥,这些种下的植物都能长势喜人。 一切都做完,白澜儿觉得浑身脱力,吃了两个空间出品的灵果,补充了一些灵力后就煮了锅粥,吃完,又修炼了一个时辰,就去床上呼呼大睡。 修士的睡眠可以用修炼打坐代替,之前她在挖灵石期间,都是没有睡觉这个习惯,整日挖挖挖整日修炼修炼修炼……不过如今她回归了正常的生活,一切又……正常起来。 清晨,白澜儿精神抖擞的起床,先到灵田里给灵米和灵蔬都浇上水。忙完了灵田,她煮了早饭,随后倒是没急着修炼,而是去了修炼大殿找杂记、游记、心得来看,这么些年,从来没有机会看过这个异界的闲书。开始的五年是当预选弟子,就拼了命的修炼学习修炼学习,之后又是挖挖挖。目前,她是可以放松一下下了。 一周后,白澜儿打听到白家姐妹俩目前的情况,二妞取了大名是白霜儿,三妞取了大名是白珊儿,俩人都在杂役区,目前还只是炼气三层,骨龄只有十三岁的双胞胎(在空间休眠了五年,没有一点变化),还是可以在杂役区呆上几年。白澜儿想了想,没有去扰乱她们的平静生活,再过五年吧,到时去问问她们要不要赎身出去成亲生子!如果要的话,她就帮她们赎身,如果她们不愿意的话,也就随便她们了。 半年后,白澜儿与之前同届同门们交流了几回,听了芳邻c的建议,在外事堂接了一个赤屏花的任务。 赤屏花——低阶灵植,生长周期二十天,就是比较娇贵,平日里多留心些,成活率也有一半,一百株赤屏花换二十块下品灵石,门派提供种子。 这日,白澜儿兴致极好,回了小院后便将赤屏花种子拿出来,在灵田上辟出一块区域专门种植。 赤屏花——盛开时颜色鲜艳血红,观赏性极高,可惜的是它没有香味。不过它最主要的用途却是提炼赤屏花汁,用赤屏花汁染过的丝布,色泽光亮明艳,还能增加一定程度的防御作用,很受女修们的欢迎。 只是,赤屏花也娇嫩,它们对环境的温度湿度要求比较高,有一点不如意就要枯萎,白澜儿特地将它们种在背阴处,还要每日浇水三次,确实有点难伺候。爱修炼的同门不耐烦种,因而奖励还算不低。 种完赤屏花,白澜儿又打理了一下灵田。灵蔬和灵米的长势都颇好,再过几日就可以采摘灵蔬了。 事情都做完了,白澜儿才回去做了饭,随后回房修炼起来,下午除了修炼就是看杂书,晚间又修炼两个时辰才入睡。 打理打理灵田,修为稳步提升,日子过得十分充实。 第79章 1964年秋,京城 京城的秋天太短,不早点来就看不上一眼了! 京城的秋天太美,不亲自来就又要等个冬春夏了! 京城的秋天,最爱一位老作家所说——‘秋天一定要住在京城’!原来华国之美,可以不必在山在水。只一个秋天,在这里走走,就够了。 京城的秋天,大约就是天堂的样子! 十二岁的陈小兰已是一名漂亮的小少女,大大的眼,高高的鼻,小小的嘴,光洁的额头,小小的美人尖,小巧的下巴,修长笔直的腿,白皙无骨的双手……总之一个词:美丽! 这天,是个星期天! 陈小兰骑着二六杠的半旧自行车载着才九岁的弟弟谢大诚出去玩耍,京城最舒服的时候就是现在,天气不冷不热,昼夜长短平匀。既没有狂风又不见暴雨,天还那么高!那么蓝!那么亮!又恰好遇到它的日日是晴天!!胡同在阳光里重获生机!落叶在色彩里最后绚烂!! 因而,一定得与弟弟出去爬香山,姐弟们都是微弯的眉眼,上翘的嘴角!可见,心情十分舒畅! “姐姐,过了这一段,就让我骑会儿吧。”后座的谢大诚小声的要求着。 “哦,好!”到时候,她跟着跑就行,她可是学校长跑小将呢! 正在姐弟俩一路边聊边笑的交流中。 路上一辆自行车稳稳地越过了他们,陈小兰不经意的一个抬眼,就看到了女主佟依依被一位气宇轩昂的军装男子骑着军绿色的自行车载着。 未见到那军装男子的面容,可陈小兰还是从那宽肩窄腰的成年男子身材中,瞧出这男子非如今还只有十四的男主。见此,她的嘴角一扬,心里晒笑,原来原著中的官配也不是彼此只有对方的啦。 接着又一辆自行车急急的越过了他们,嘴上还喊着:“姐姐,姐夫,等等我。”这一位,陈小兰也认识,是她救过的中山装男孩——佟爱国同学。如今是初中学。 三青界 五年后 在门派内悠闲度日的白澜儿已在炼气大圆满停滞了两三年,通常来说,炼气大圆满离筑基只不过差了点小小地契机,说到底是因为她缺乏历练缺乏战斗罢了。 可她不想离开门派出去寻找机缘、争斗机缘! 如果她真的很想筑基的话,还是有机会的,比如多吃几颗筑基丹还是可能冲一冲,门派会给每位炼气大圆满的弟子一颗筑基丹,还有可以参加三年一度外门小比就有机会获筑基丹,也可以花钱买一颗。而她自己那颗筑基丹就在一年前被卖出去,对,卖了,她觉得炼气大圆满够用了,可以完成此次的任务了。 炼气大圆满的修士可以活一百二十岁上下,命也够长了,不说白家父母与四子都是凡人,活到七八十岁就是长寿之典范。就是如今已是炼气四层的白霜儿与白珊儿,她也相信自己会比她们活得长,她们这辈子基本上是筑基无望了,过阵子她就去问问她们想不想回村庄?结婚生子。 在门派混日子的白澜儿在与同届同门串门子时,听到一个流言,那正天门的天才女弟子与合-欢宗少宗主相恋,因为得不到允许,所以私奔了。这与之前的流言好像不同,之前是说合-欢宗掳掠门下弟子的,这两者相去甚远,这都像是辩证两方啊! 还有,还有,那逍遥派的弟子因为抢夺旁人的宝物,最后反被杀的传闻,好像也跟逍遥派的官方说法不一啊! 日月星辰升起降落,又升起又降落,再次升起再次降落的时候……修真界早已日新月异发生了转变! 好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什么,又有什么人在推动着什么?白澜儿敏感地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她的心砰砰砰直跳……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可是修真界的历史就是这样子的,每隔一百年左右会来场正魔小战(小范围的战争),每隔几百年来场正魔大战(大范围的战争),出战人员从炼气期开始,慢慢发展成筑基期,然后到金丹期,最后元婴期老祖是出来谈判、划地盘的(因元婴期的战斗破坏力堪比□□)。 一有这个想法后,白澜儿再也没有了悠闲度日的心情,在洞府内坐立不安了几日后,还是一路杀到坊市,开始大肆购物,灵器、符禄、丹药、法阵等,总之将卖了筑基丹的钱统统花掉。 当时她之所以卖了筑基丹,其一是自己不那么想筑基,又听说内门弟子是完美筑基(不用筑基丹),其二是想给白霜儿与白珊儿备一份嫁妆,其三是自己关系比较好又不差钱的同届同门急需筑基丹。 不久以后,局势果真越来越混乱! 坊市内的物品涨了一成,又一成,还经常供不应求!好在门派内的物价还是比较稳定。 符惕派内部没有十分紧张的氛围,只因符惕山脉与魔界是一东一西的距离,一般情况是打不到这边来。 正魔交界处有一块三不管地界,听说,正魔交界处那边的凡人战祸不断。正魔双方在那里引发了一场又一场的战斗,只要是身在三不管地界的修士无不被牵连了进去。 战争真的要来了。 那日,白澜儿从坊市购物回来后,就将洞府托付给了芳邻c,让她帮忙收一收洞府内即将成熟的灵草、灵米等,收完之后,就将洞府退掉。她自己呢?白澜儿她躲了!她花了大价钱(一个月一百下品灵石)进入修炼大殿中级闭关室‘闭死关’。她与熟悉的同门们发信表决心,不到筑基不出门派。 其实,白澜儿她怕了,她好怕死了!这是她深思熟虑后的选择,她想暂时逃避一下上战场当炮灰的命运! 在门派中——凡是在闭死关的弟子都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因为外界是打扰不了其人,除非门派大阵被破。 可,这里是符惕山脉,这里与魔界隔着千山万水,除非魔道吞没了整个正道,不然这火烧不到符惕派,因而除了身为外门弟子的她,当杂役的白氏姐妹与青山村的白家人都十分安全。 就在白澜儿闭死关用极品灵石冲突筑基期的第三个月,一道传讯来到了符派派。那是正道联盟的传讯,是征集令,对魔道讨伐的征集令。各门各派接到这道命令后,不得不派出弟子前往前线,参加正道联盟的讨伐魔道的“伟大任务”。 一声又一声宏大的钟声传遍整个符惕山脉,整整五声,主峰上的那口巨大的钟敲响了。出大事了……无数的弟子纷纷赶到主峰,当然身处修炼大殿闭关室的修士们不必前往。 主峰上,许许多多的炼气弟子聚集在广场上,密密麻麻的,像一群蚂蚁一样。大殿里,站立着数千名筑基期修士,大约身在符惕派的弟子全都赶到了这里。原来宽阔的大殿现在到处都是人,可大家谁都没有说话,脸色各异!几息后,几百名结丹期修士依次飞了过来。 “这次将大家招集来,想必大家早已经知道正道联盟在向魔道联盟开战的事情吧。门派必须先派出两千名炼气后期的弟子加入到战争中,凡是主动参加此次战争的炼气弟子,两年后回门派升为内门弟子,另外还有门派奖励:两颗筑丹与五千贡献值。现在开始报名,报名时间为三天。七日后,有金丹真人带队出发。”掌门用简单的话说明了这次将大家招集来的意思后,开始宣布奖励制度。他不怕没人报名,修真哪里没有危险啊?去战场即是危险又是机会。 话音一落,除了个别直接报名的弟子,别的弟子皆是默默无语的离开,各自回到自己的洞府思考。如果可以活着回来,那之后便不同了。就算这一回不主动去,那下一回?下下一回呢?战事哪有那么容易就结束的?没有几十年是结束不了的。正魔双方先将炼气弟子派出去斗一斗,斗完之后,就开始筑基期修士,最后到了金丹。 总之,谁都要去一回!是生是死,就看自己的机缘!当然,内门弟子与亲传弟子是可以躲过去了,可遇事就躲的弟子是在这条修真路上走不稳走不远的! 一年后 在闭死关的白澜儿已完美筑基成功,同时也消耗掉三分之一的极品灵石。这着实令她心痛了一下下,不过对于灵石而言,还是命比较重要的。她这一回有强烈要变强的信念,才找到道心,成功筑基。上了战场,筑基期比炼气期活下去的概率大的多——筑基已可辟谷,筑基已可御剑飞行,到时情况不对,可以躲一躲藏一藏! 白澜儿在筑基成功后就出去了,闭关室一年就花了她一千二十块灵石,如果不是为了不受外界打扰,自己才不会去呢。 出去后,白澜儿将自己的玉牌改一改资料,又领了一年的月俸,还去租了高级洞府。住过一月一百块灵石的闭关室,现在租一月二十块灵石的高级洞府就一点压力也没有。 还是那一句,命比灵石更重要!刚刚筑基成功,还是先好好稳故下修为吧。 第80章 这一年,白澜儿已29岁,不过这时修仙的好处已显示出来了,瞧着她,依旧如同十七八岁的灵动样子,甚至皮肤更细腻,身段更有致! 二十九岁筑基成功,别开门内弟子与亲传弟子不谈,在门派已算是中流弟子! 白澜儿慢步进入灵气浓郁的高级洞府,兴致勃勃地将洞府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特别是后院那一大片灵气浓厚的灵田,这可比之前的洞府大了一半不止。真是一分钱一分货啊! 白澜儿蹙眉深思了一下,摇了摇头,又笑了笑,便出了洞府,直直向门派的杂役区前去。 门派地杂役区很大很广,可以说三十八峰的峰低全属于杂役区范围,目前杂役区有十万多人口,这还不包括杂役的后代。 杂役的后代们是符惕派的种子,他们可以参加门派五年一度的招新,可他们大多数人还是会成为门派的杂役,因父母亲的灵根会决定他们孩子们的灵根,四灵根五灵根的父母亲很难生出单灵根或是双灵根的孩子。但,凡事都有意外,目前杂役区还是有几个孩子是三灵根。 因这个概率原故,杂役们成亲的不大多。 这次,白澜儿到杂役区来是为了找两个杂役来为她打理下洞府的灵田,以及照顾下她的灵兽——火焰狮,哦,她的火焰狮在她筑基成功后,也受到影响提前晋级成功了,成为二级灵兽。 灵田很大也是苦恼,自己可是要稳固筑基期初期的修为,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下地种田啊? 用了轻身术后,白澜儿花了一个时辰到了杂役管理处,哦,外门与杂役区是禁飞的,也不完全是禁飞,只是禁止金丹以下的弟子飞行。 到了杂役管理处,白澜儿找了办事弟子,点名要了白霜儿与白珊儿两姐妹,又等了两个时辰,才办好手续带着她们回到高级洞府,不顾她们好奇又小心翼翼偷睢她的目光,简单交待了她们一些事,大概意思是让她们一人打理一半灵田,种什么便她们,收成与她五五分,还有就是每日给火焰狮一颗饲灵丹,每周打扫一下火焰狮的窝。 白霜儿与白珊儿连连称是。 这一年白霜儿与白珊儿已是19岁的大姑娘。她们心里觉得白师叔长得与姐姐很像,不过想想对方的修为,就觉得不是姐姐。可,如果不是姐姐,那为什么就直接要了她们姐妹来打理洞府呢?!当然,她们只敢想想,不敢去问白师叔。 十四年后 43岁的白澜儿终于稳固了筑基初期的修为,出关了。 一出关,白澜儿就出去找同届同门去交流。 而门派内,一万多的炼气期弟子个个上过了战场,最后回来的只有十分之三,听说是直接在平原上上演千人大战。对战方式,完全像凡人界战争一样,直接撕杀。在群战中,哪怕你修为在高,在聪明都很可能被别人围攻杀死。群战也是众修士最不愿意参加的。 不过,流水的修士,铁打的门派!门派又开山办了三次纳新,又招了数千的新弟子,加了新血液。 战争在四年前就进入了筑基期,筑基修士比较耐打,听说五年一换,双方为了鼓励各自的修士,全都采用重金诱惑的策略。每斩杀敌方一名修士,可获得‘五百灵石’,当然所缴获的‘战利品’,归修士自己所有。 白澜儿也去报了名。很快,第二次筑基期的征集令来了。 三日后,大家在山门口集合,两位金丹真人相续抛出灵舟,寸长的小舟迅速变大,足以容纳几百人的队伍。 此次,共有二百名筑基修士,大部分是初期修士与中期修士,小部分是后期修士,其中还有一个筑基圆满,这一位据说是符惕派大上长老大元后的世俗后辈,单一火灵根。被大元后收为亲传弟子。听说他天资卓绝,进入门派以后,凭借先天单灵根的优势,备受门派重视,他对火系法术的掌握炉火纯青。修炼起来一日千里,不到二十负就成功筑基。据说现在已经到达长期圆满,一只脚已经踏上金丹大道。 能够二十岁长期在整个修真界都不超过一巴掌。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了。在整个三青界中都是凤毛麟角、数一数二的。当然,他没有靠筑基丹,是完美筑基。 飞舟连续飞了十天十夜,可连路程的三分之一都没到。赶路赶久了,众人的情绪也由一开始的兴奋紧张逐渐安静下来,开始闭目修炼。 这一回,白澜儿带上了火焰,这是她给火焰狮取的名字,火焰已是二阶中期的修为,大概也同人修筑基期差不多吧,反正她是打不赢火焰的,更何况火焰需要战斗。 飞了近四十天,才到了前线。 这个时候,平原早不复从前的样子,四处都是被法术弄成的坑洞,焦痕。在外面呆了一会儿,就有些令人呼吸不畅的感觉,天空总是灰蒙蒙阴沉沉的,而空气中也有一股血腥味。 呆在这,白澜儿觉得有几分不适,这也许是刚到的缘故,也许是心理作用。破败是她对这个平原的第一印象,直到进入正道联军的营地。 营地很大,全都是一排排的帐房,看起来倒跟凡人的行军打帐用的帐蓬差不多,可里头用了空间术,两人一间房,便没有觉得挤。 坐在那现在属于自己的床上,再用一个刚领到的、简单的阵旗布置了一下,床的周围显得朦胧起来,这样就不用担心别人打扰到自己。发现那个阵旗虽然很简陋,但很实用。 白澜儿盘腿坐着,心中暗自猜测:现在属于自己的这张床,不知它原先主人是已经死掉还是可以归派了? 休息了一晚,身体的疲惫全都没有了。 来到平原后,领到了一块崭新的玉牌,简单记录自己的修为与身份,以及每月任务量是否完成等等。 平原这处战场,虽无强制要求修士每天都要去战斗,但却给每名修士下达了一个基本任务,只要完成了就可以得到一千五百灵石的奖励,如是没有,就会处罚。 任务要求——每名修士每月必须斩杀三名敌人,并夺了敌人的腰牌上交。 只要每月完成了这个量,那么其余的时间想怎样安排就怎样安排!当然不能离开平原这个战场。 白澜儿想自己哪一天上场试一试呢? 一连休息了几天。 白澜儿打算出战了,不能老是逃避,任务还在那摆着呢。 这一日,天刚亮,出战的人员就从大型的防御阵法中冲了出去。 平原上很空旷,因正魔双方的营地相隔较远,而且正魔双方打了十五年,这处平原虽没到寸草不生的地步,但入目地全是一大片黄土。一眼望去就能看见很远的地方,甚至连魔道那边的营地都可能看得见。虽然是一个小黑点。 躲无可躲,藏无可藏的地方。 第一次出战,白澜儿启动青磷盾牌,跟着大家从防御阵中御剑而去,向前稳稳飞了数里,然后就立在上空等待。就是等在那里,直到魔修们出现。 心情紧张的白澜儿跟着他们立在天空,远远的看见对面营地里飞出二十几名修士,这些就是要参加战斗的人员吗?是不是太少了些。她这才又打量一下自己这边人,自己人也不多,二十几个,并没有自己原先想像的那样上百人。看来每天出战的修士也并不是很多,难怪平原一打就是十几年多呢。 没有骂阵,也没有挑战书什么的, 见敌人来了,大家一句话也没说,分别迎了上去,拦住一人就开打。白澜儿见此,悄无声息的后退,没有祭出法器跟对面的魔修拼斗起来,对面的魔修也只是一名筑基初期的女修,见白澜儿后退,也御着一朵黑色的小莲花追了上来。 见此,白澜儿心下一喜,唤出火焰,自己轻轻一跃,上了火焰的背上,命令火焰带着她快快后退,退到四下无人之处就停,而自己将空出来的符惕剑横在身前。 片刻后,火焰一停,白澜儿轻轻一跃,跃下火焰的后背,留下一个命令:你主打,我偷袭。 火焰,先是一个狮吼,再来一个大开口,喷出一个个火焰,而白澜儿悄无声息地进了空间,旁观着外面的战局,这也是她主动报名来参战的原因之一。火焰狮是一头战宠,它热爱战斗!这十几年来,它常常去光顾门派内的比武台。 今日的实战令它兴奋不已,他左喷一口,右喷一口,在对方灵力枯竭之时,一口火烧光了对方,当白澜儿出来之时,地上只剩下一个腰牌、储物袋与那个小黑莲以及一个像骷髅头的法器。 白澜儿迅速的捡起地上的腰牌以及储物袋以及散落的法器,摸了摸火焰的头,喂了它一颗饲兽丹,就收到灵兽臂环中,小心避开别人的战场,赶紧御剑返回营地,不远处还听到打斗的声音,正打得非常起劲。 只要再凑齐二枚腰牌,那么这个月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这魔道的腰牌子竟然全都是黑色,而正道是白色的,看来是为了显示黑白分明,水火不溶吧。她嘴角微微上翘,先让火焰休息几日吧。 回到房间,正好无人,白澜儿开始清理手中的战利品。药材留下,丹药也留下,魔石得去换灵石,这几个对自己没什么用的魔道法器要卖掉,不过,她很喜欢那朵小莲花呢,但是……让黑转白不容易呢! 第81章 1966年夏,京城 今年,陈小兰刚满十四岁,如今已是窈窕少女的模样,下半年就要升为六年级毕业班,谢家父母一直叮嘱她要好好念书,一定要考个好中学! 可是,天不从人愿!从人民日报在6月1日发了《横扫一切牛-鬼-蛇-神》这篇社论起,学校就有些不大平静,五年级的期终考试也是与之前不大相同。当然,陈小兰是明白为何如此,也不担心如何如何!谢家只是京城最普通的工人家庭,没有了鲁平这个恩将仇报邻居在,一切都会改变! 哦,原文里提过一段关于陈小兰养父母的悲剧——谢氏父母是善良心软的老好人!文-革时对知识分子十分打击,而邻居鲁平是位老师,经常被批-斗,谢家看不过去,又住在同一屋檐下,起了同情之心,有时候晚上就请他过来吃点好饭好菜。谁知道,鲁平不知道在谢家里看到了什么,突然有一天就写了个大字报,说是谢家藏了封建遗留物品,故意躲避破四旧行动,破坏了运动的大好形式之类的话。结果,红小兵当晚就来谢家里抄了家,谢家父母都是耿直的人,也可能是当工人当太久了,没有了危险意识,遇到这种事还一直梗着脖子辩解,最后让红小兵们恼羞成怒,把他们直接带走了。再回来时,就是半死不活。没过几日,谢家父母双双都去了,只余下瘸了脚的独子。 虽然说,这个时代,别说邻里,就是亲戚之间,父子之间都会因为恐惧,或者是因为利益就互相揭发,互写大字报。这样的事屡见不鲜。但是,真发生在自己身上,却完全无法因为常见而消除半分仇恨。 当年,陈小兰向佟家要报酬时,直接要了两家屋子,令鲁家与徐家都迁走,让四合院只剩下谢家三口与她,将一切可能都排除在外,这算如此,陈小兰还是将1966年6月1日的人民日报偷带回家来,让徐大诚同学一字一句地念给谢家父母听。 这一年,是不平静的一年,开学前陈小兰就拘着谢大诚,不让他出门,不像之前的暑期里,带着他去游泳去游湖去爬山去打兔,八月中旬,京城就开始了不寻常的热闹,一时间街道、工厂、公社、老字号商店、学校纷纷改名,什么“反修路”、什么“东风商店”、什么“红卫战校”等革命名称,那些‘剪小裤腿’、‘飞机头’、‘火箭鞋’的等等皆遭了殃,其中这与上海一比,就没有什么的啦,上海人可时尚了,十个有五个是这样子的啦,而北京一百个也只有半个罢了。 ‘向四旧猛烈开火’‘什么佛经,尽放狗屁’——天天闹来闹去,中学生个个高昂着头,就像斗志昂扬的公鸡,学校也迟迟开不了业,还好陈小兰与谢大诚还是小学生,还好小学是照常开学上课,只不过老师们心不在焉,动不动就让学生自习,有时还会将哪篇‘毒瘤’‘毒梅’什么的课文用胶水粘起来,有时还会学习语录。 这样一来,陈小兰陪着谢大诚在家里的学习时间就加强起来,不想让这个从小陪在大的弟弟受到外界的影响,从空间中找了一本关于收藏、古玩方面的书让他背,还悄悄说过阵子一起去寻宝,谢大诚好奇地问什么宝?陈小兰眨了眨眼道了声保密就不说这个话题。 这话,不是哄孩子的,是真的。这时期被查抄的文物,多数被当时的外贸部门作为工艺品“收购”,用于出口换取外汇。以后香港、日本、东南亚等地收藏家,其不少藏品都来自于当时的大陆外贸出口。还有不少珍贵的文物,或被毁坏,或在混乱中丢失。丢失中的一部分是到了废品收购站,那里是论听卖的。能不能寻着宝,就看运气与眼力。 这一年的春节也是不平静,这不许贴那不许拜的,整个春节无知无味的,之前的传统都要抛弃,老一辈人急的老泪纵横。 红卫兵自己静不下心来过年,就开始揪斗‘学者、文学家、艺术家、科学家’等“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暴力行为成风——抄、烧、偷(个别的会将小件装衣物带走)。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本来就是很冲动,这样子狂热的行为,使许多原本置身事外的学生参加到红卫兵的行列。而新华社对此进行了连续的肯定性、歌颂性报道,人民日报发表社论《好得很》。 这样子的肯定,因此这股潮流迅涌速向全国,各地红卫兵竞相效仿。这些活动在一些地方引起了反弹,工人、农民、军人与红卫兵发生冲突。中-共中-央批准《严-禁-出-动-警察镇压革-命学生运动》。 后世统计过——京城有11.4万多户被抄家,全国上下总共约有一千万户人家被抄。还有一句名言——北京的红卫兵小将前去“破四旧”时,似乎是为了替八国联军完成未竟的任务。除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毛-泽-东的著作外,其他书籍都被列为‘四旧’,大量焚烧。 这些事,陈小兰都一一经历过,如今她看到或是听到这一切,还是不能平心静气!这一年,谢家人只敢在小小的四合院悄悄的笑,一出门就合上嘴,少说少听少看。哦,谢家还是有个好消息的,谢母终于又怀-孕了,现在她成了谢的王后,家务让陈小兰与谢大诚接了过去。 三青界,平原战场 一连十几天,白澜儿都没有再出战,因为火焰受了点伤,在它伤势完全康复之前,她不准备出战。好在,火焰是个好战的,这半年以来,每个月都是要出战五六次,而白澜儿也是个有成算的,每个月只上交三块腰牌,从来没有多交过一块,她不要优秀,不要奖励,她只要及格,如果不是为了火焰,她早就想法死遁,大不了回到之前的凡俗界,回到过去白家生活过的村子打猎渡日。如今白家人一切安好,等他们老去时,就是她完成任务之日。 这一日,白澜儿正在上交战牌时,见两位女修从她身边经过。 “糟了,我这个月还差一块腰牌才能够交上,怎么办呢?”一个带着娇柔地声音传进了白澜儿的耳朵里。 “去买一块好了,否则被会被安排去赌战的,到时候生死难料。”另一个带着点沉稳的声音给出了个主意。 来到这里半年了,从来不知道腰牌可以买卖的,还有那个赌战是什么呢?怎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看样子得出去找找同门们交流交流。 “现在腰牌的价格要二千灵石(魔石)一块,我上次就买了一块,根本没有那么多灵石的。”娇柔地声音中带出有些焦急。 “那你手上还有丹药吗,也可以换成灵石啊,总之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过一天是一天!谁管明日啊!” “哎,只好如此!现在丹药那么珍贵,谁还愿意拿出来换灵石呀。” “命都没了,你还留下丹药想便宜谁啊?” “知道,知道,就是不甘心啊!” 两名女修的对话,让白澜儿有了想法,原来这个营地里,暗地里还有这些好事。自己还有四年半的战争模式,手上还有半年的战牌可用,而火焰的伤势不重,养个一两个月就会痊愈,可天有不测风云,她要准备起来,用不了就送人得了,万一可以救人一命呢。 数日后,白澜儿就打听到了,所谓赌战——就是魔修那边派出数名修士,道修那边也派出数名修士在一个特殊结界内进行‘生死斗’。 所谓‘生死斗’——就是不分个你死我活是不能出来的意思。在这种特别的结界内,修士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战斗撕杀。而非在阵前,打不过还是可以跑的。因而,一般人还是乐意花大价钱买个算了。 这样子的生死斗法,一般修士不会自愿前去的,大多都是受罚修士才被安排进去,虽然战后会获得大量的奖励,但是很少有非变态修士会贪图那些奖励而参加这个赌战的。 据说,每次赌战的时候,魔修与道修双方都会对各自的修士下注,把参加赌战的修士当作表演娱乐,当作赢钱的工具,对于那些参加赌斗的的修士的生死是漠不关心。 而那个‘腰牌’——则是因为大多数的筑基后期完成任务是绰绰有余,而一些实力太低,完成任务有些勉强,所以那些富余的修士会将自己手中多余的腰牌拿出来换成灵石。于是就形成了一个专门地下市场,专供修士们买卖。地下市场一久就不仅卖腰牌也卖丹药还卖法器,再到后来,开始收购法器、丹药、腰牌,形成了一个活循环。 第82章 三青界,平原战场,地下市场 白澜儿先悠闲自在地逛一遍整个市场,有看中的或是特别的就果断买下,最后才去买卖腰牌处,又是该上交腰牌的日子。来这里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一切都已习惯。可以说只要有钱,一切好说。 “给我三块腰牌。”白澜儿掏出60个中品灵石,她身上中品灵石较多,当然要买三块腰牌交这个月的差,火焰打来的,可以先留着。如果不是每人一个月只能买三块,她还想一次性买个够本。那样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她是个爱好和平的现代女性,就算活得很久很久了,还是没有改变本性。 “刚刚得到消息,以后一人只能购买一块腰牌。”那卖腰牌的修士对着白澜儿摇摇头。 “哦,给我一块腰牌。”白澜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能买就买吧,也许以后就不能够买了。她连着购买了整整二年半,一共买了90块,花了180000块下品灵石,如今全部上交了。火焰受伤之前存了近20块腰牌,如今依旧存着,在火焰伤好之后都是主宠连手,打赢了30来场,听起来挺多的,其实也只有一年多的量罢了,对手愈来愈厉害,筑基初期的菜鸟已死得七七八八了,剩下来的不是大boss就是小boss。如果真不成,只有躲入空间过余生,到时就在空间宅着吧。 “三千灵石。” “哦,给……”还涨了价,不过这是独门垄断生意,爱买不买的。算来算去,还是差一点差一点。明天就开工吧,有便宜就捡,遇上强手就逃。 次日 白澜儿按计划上了战场,自己先出手,在打不过却可以打的情况下再放火焰出来。 可好像运气不大好,这次的对手是一个年纪约五十岁的大汉,看起来精瘦彪悍,双眼冷酷无情,一看就是经历过战斗洗礼的魔修,最要命的对方修为竟然比自己高出一个大阶段,是一名筑基中期的修士。 当下,白澜儿就知道自己根本就打不过对方,以对方的经验,拿下自己根本不在话下。 那还是逃吧。她可不想让火焰出来硬扛着!万一受了伤咋办? 可是对方二话不说,法器早就祭了出来,死死的将白澜儿缠住,就是捏软柿子的架势! 魔修当然早就看出自己的修为要高些,也瞧出对方想要逃走。哼,想走没那么容易,把命留下吧。 白澜想要逃走,但已经被对方缠上了,刚一交手,白澜马上就吃亏了。想要动用红网,可惜没有那个准备的时候,对方招招狠辣,白澜一不小心,手臂上被对方刺穿,唉啊哟,好痛啊! 魔道修士见白澜受伤时身体一滞,机会来了,法器幻化成一条白蛇张开血盆大口,想要一口吞掉白澜。 白澜没有办法,用未受伤的手一摸就摸出一大把攻击符禄,在扔出的同时瞬间回了空间。一回到空间,就给受伤的手上药,真痛!抬头望外面,那个魔道修士还在原地,一脸的蒙蔽样,先歇歇,再想想如何出去?如何干掉对方?先是用红网出奇制胜吧。 可,还没等白澜行动起来,那魔道修士就用一个法器将这一带设了个结界。 这样一来,白澜更不敢出来了。这,这……这!在别人的地盘上,她真不敢出去了。 就在白澜计划死宅在空间时,火焰开口了:“主人,让我出去试试吧,不成就收回我。” “不急不急……”她就不信对方能宅得过她,她在空间里有吃有喝有书看,还有七日一回的‘近代’游,看谁耗过谁。 最后白澜儿在空间呆了三天,趁着对方不备时就红网秒杀了对方。后来她才知道那个魔修对她用上了一个叫困龙锁的上品法器,这法器有个很坑爹的属性,困龙锁一旦启动就形成一个结界,不论当时在结界内有多少人,谁如果想出去,那就得杀光所有人,只剩下一人时,结界就消失了。 后来,困龙锁让一个同门用一个洗灵果和一月一个腰牌的承诺换走了。换走困龙锁的,就是那位单火天灵根的天之骄子,他早就可以结丹了,听说他一直在压制着修为。每个月,有了他给的一个腰牌,加上去地下市场购买一个,以及火焰之前打来的,她可以高枕无忧了。那之后,她再也没有下过战场,战场太可怕了。听说那天之骄子天天下战场,用困龙锁一天杀一个,杀得个个是魔修高手,让对方恨得牙痒痒,可对他又没有办法。 五年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当时同去的同门师兄弟,在回门派时只剩下三层。 1967年,初冬 谢母怀胎十月生下一个六斤妹妹,十分健康! 为此,谢父整天乐呵呵的,谢大诚也是时时不忘吹嘘自家的六斤妹妹;陈小兰考虑了实际情况出面请了胡同内刚搬来不久的林奶奶为谢母经心地做了40天的月子,不请不成啊,谢母谢父没有近亲好友在京城帮衬,能搭把手的谢父也要上工养家活口,陈小兰与谢大诚还得去学校参加‘停课闹革-命’。 呵呵—— 去年这个时间,市委发出指示——停课,大、中、小学全停,但还得上学校。 到学校干嘛? 干革-命,停课闹革-命! 太带劲了,不用再想让人头疼的算术语文了,不用担心考试了,本来挺凶的老师一个个全都和气极了,再也不提什么课堂纪律了,说话,玩东西,下位子乱串,老师只当没看见。有几个老师还跟学生赔笑脸,说欢迎提意见。嘿,早该这样!平时那么凶,现在害怕啦?晚了!除了听广播和政治学习,可以随便出入教室,早点回家也没人管,简直太好了!比过年都好!扬眉吐气,解-放了! ——现在就是这样一片乱象,不去还不成,一大堆帽子等着扣在你头上,好在学校依旧安排了小学升初中的考试,好在学校依旧是按照数分高到低的录取方式。但,已经开始实行‘五四’学制,就是小学五年制,初中两年制,高中两年制,从陈小兰她这一届开始没有高三生了,这是‘读书无用论’的胜利成果!还有一个胜利成果——高考取消了! 学校越是松散,陈小兰在家里对谢大诚的学习就越严厉,为此谢大诚总是小声嘀咕着,但行动上还是不敢违背姐姐的意愿。 这一日 已是亭亭玉立少女模样的陈小兰从外面推车进来,看见因刚出月子而微微发胖的谢母一个人坐在炉子边择菜,忙问:“谢妈妈,六斤今天乖不乖?”六斤成了小妹妹的小名,越唤越顺口。 “乖,乖,比大诚那会儿好带多了。”谢母乐哈哈地回道,话落,又悄声问:“小兰啊,东西换到手吗?”也许是年龄大了,奶水不够六斤吃。 陈小兰嫣然一笑,如同昙花一现,美不胜收,她拍了拍手提袋,那意思就是都在这儿。 “好,你去歇一歇吧。那么远,有些累了吧。”学生这样子一闹,黑市都去了市郊,骑车来回得三四个小时。 “不累!”这哪是什么黑市换的啊,都是自来她的空间,陈小兰搬出小凳子,从手提袋里一一取出:“谢妈妈,你看,这是给六斤买的奶粉,这是给你买的麦乳精。这是猪肉,有肥有瘦,可以熬些猪油。” 谢母笑着一一收起。 一会儿,又开始关心起儿子来:“大诚这孩子怎么还没回来?从你考上了京城二中起,他就不大听话了。好在明年又可以与你同校了。大诚只听你的话。” 陈小兰淡笑不言,心下却想,得将原主的母亲罗萝从空间弄出来了,就是干干家务活也好啊!谢家添了个千金,她干得家务活就多了起来,没有尿不湿,她还得给六斤妹妹洗那啥便便,偶尔洗洗还好,可谢母马上要开始上班了,到时……大概……得她来洗吧。真不想让自己的青春太苍白了!还是让罗萝出来吧……梦中的战场已经很压抑了,得在实现生活中寻个乐子打发时间,不然,她得进精神病院了。 乐子,乐子!她寻来寻去,决定向林奶奶的儿子学吹笛子,听说林叔叔是个专业人士,之前在文工团工作,林奶奶的原话是:活轻闲,挣得多,还受尊敬!可,去年运动一来,全完蛋。还是找关系想办法给他办了个工人。 陈小兰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一周后,在谢母抱着六斤妹妹去工厂上班的第一日,就直接将罗萝放在自己的东厢房内屋地木床上,在床前地红泥炉上温了一小锅灵米粥,两个肉包以及一包红薯干,就愉快地上学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是用平板写的,台式的键盘坏了,轻轻一按,就跑出来几个字母。 第83章 1971年,夏 这一年,陈小兰已满十九!已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她成绩斐然,刚从高中毕业!目前没有水深火热地七日高考,她也便开始留意着招工信息,她平素出手大方,熟悉的人都很乐意露点信息给她,这个时期很多招工都是内部消化掉,没有网络没有手机,当人知道时,人已招满。 “妈妈,中午吃什么?”这一日,陈小兰刚从外面回家,边喊妈边走进四合院的西厢房,如今这间分内、外两间的西厢房是她与谢大诚的屋子,她是大姑娘,被安排在内屋,谢大诚是小伙子,住在外间。她是真心拿大诚当自己的弟弟,也许谢母还是有点小心思,不过她与大诚坦荡坦荡的,已十六岁的谢大诚还是十分粘着她。 真热! 陈小兰边擦汗边进屋,经过外间时,看到旧书桌上摆放着一本摊开的旧书,她轻轻拿到手,双手合起来一看书面,是尼古拉·奥期特洛夫斯基的作品《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她读过几回,是本好书!小说通过保尔·柯察金的成长道路,告诉人们,一个人只有在革-命的艰难困苦中战胜敌人也战胜自己,只有在把自己的追求和祖国、人民的利益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创造出奇迹,才会成长为钢铁战士。 不过,这好像是属于□□的范畴吧,一定又是谢大诚从图书馆里偷偷弄出来的,又与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林强便宜弟弟一同调皮了。真想不明白,为什么林老师这样文气的人会教育出这样粗线条的林强?林奶奶说林强像他叔叔,林强有个当兵的叔叔,可惜早些年牺牲了。 哦,林强是林奶奶的孙子,两年前陈小兰的母亲罗萝嫁给了林强的爸爸,陈小兰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成这样子了,开始不过只是她向林强爸爸学习笛子。 学着学着,两家人渐渐地熟悉起来,后来林奶奶就让谢母问问罗萝的意思,之后罗萝问陈小兰的意思,陈小兰觉得林老师这人不错,就点头同意了。之后,林家与罗家就成了一家子。 两家成一家的开始只是因为陈小兰迷上了笛子,因为迷上了笛子,陈小兰自然而然就觉得林老师挺好的。 笛子是真的好! 笛子是一种我国古老的,流行非常广泛的管乐器。陈小兰迷上了笛子——笛子的表现力十分丰富,可演奏出连音、断音、颤音和滑音等色彩性音符;还可以表达不同的情绪;无论演奏舒缓、平和的旋律,还是演奏急促、跳跃的旋律,其独到之处都可从中领略。此外,笛子还擅长模仿大自然中的各种声音,把听众带入鸟语花香或高山流水的意境之中。 学了一段时间后,林老师常常夸她很有天分,陈小兰听了都只是抿嘴一笑,恬静且优雅!林老师十分满意她的从容!这才是气度!陈小兰她哪是有天分啊?她只不过是比较努力罢了,只不过比别人多出七日的时间罢了。 想到这,陈小兰又抿嘴一笑,随之将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放了回去,大诚是个有成算的少年,这里都是自己人,还是让他自己处理吧。 回了自己的里屋,关上了房门,将军挎包挂了起来,进了空间吃了点水果才出来,之后去了对面的东厢房,对正在择菜的罗萝道:“妈,吃什么啊?”这个妈没有上班,只在家里当家庭主妇。早年饿狠了,伤了身子,再婚两年也没有再怀孕。 “中午就咱娘俩,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还是简单些吧,今晚吃好些,林老师上工比较累。” “好。你上午去哪里了?”一大早就骑车出去。 “京城铁路局正在招火车乘务员,我得了消息,去面试了。没有意外的话,我可以上工了。”现在正是毕业季,当然也有其他工厂在招工,纺织厂、重型机械厂、食品厂等,可是进工厂做车间工人比乘务员还辛苦,尤其是重型机械厂,对待男女工人都是一视同仁(妇女顶半边天),一周休息一天,就算粮食指标高,也不适合她这样娇滴滴的如花少女是不是? 66年到68年那一批知识青年大部分‘上山下乡’修地球去了,剩下的小部分找关系进了军营,当然其中自然有人自愿、有人无奈选择。总而言之,铁路局为了运输这一批又一批的知青,京城到全国各地的火车也多添了几趟。 “那就好,你那个女同学,好好的书念不了,年级小小的就去那样远。”□□让她吓破了胆,她是千万个不愿意让闺女去那样偏远的地方,乡下容易饿死人啊! “她家那情况,唉,没有办法的啦。去黑龙江是当时最好的选择。”陈小兰那个女同学是家中的老二,老大早早就嫁人了,老三是家中唯一的儿子,家里不想送儿子下乡,最后一定会让闺女去的,陈小兰就让她早早选择去黑龙江建设兵团,迟了就只能去农村了。 “嗯,还好没有将你的户口迁入林家。”如果迁入了林家,那林家户口本上就有一对儿女,至少有一个得去修地球。两年前,她要再婚,与闺女商量时,闺女只有一个要求,说她的户口就在陈家,不能迁。当时她只迁了自己的户口到林家。林家也算是个厚道人家,如今她与老公的口粮自己领自己收,加上闺女的口粮,这样一来,他们一家三口算是宽裕,吃到月底还是有剩余。她自然不知是陈小兰从中‘作怪’。 陈小兰淡笑不语。她不迁户口,是为了这两间房子,这房子是她救人救来的呢,哪能与林家混在一起啊!如今将东厢房让出来给这对半路夫妻住,是为了家庭和谐!反正到了夜晚,四合院人人都收入空间进入休眠状态,不然万一谁谁谁半夜起床,发现她的床是空着咋办啊? 三日后,铁路局贴出公告,陈小兰赫然在列。 一周后,陈小兰穿着短袖衬衫与侧扣裤子,挎着军包,梳着双辫子,骑着到了铁路局。 铁路局与京城火车站不过五百米的距离,京城火车站是全国铁路枢纽之一、全国铁路客运特等站。京城站地处京城市东城区,二环路内,建国门与东便门以西,崇文门与东便门之间,旧京城内城城墙以北、东长安街以南。总之很近,陈小兰骑自行车不过半小时就到了。 陈小兰在一楼寄放了自行车,又在一楼大厅等了一会儿,才陆续来了几个年轻姑娘,穿着普通,好在没有打补丁,又干净整洁。 大约九点钟时,一个姓汪的三十多岁女列车长过来,自我介绍一下就带着她和另外几个年轻女性一起上了二楼人事部办理就职手续,开了工作证明。 之后,每个人领一套铁路职工的制服,这个时期能够统一着装十分难得。除了军人和公安这两个职业的人,就只有铁路职工有专门的工作制服——白色短袖衬衫、蓝色罩衫和蓝色裤子组成,还有一顶蓝色无沿帽和一双白色线手套。 夏季只需穿白色衬衫和蓝色裤子;春、秋季要穿罩衫和裤子,里面则自行按季添衣,譬如毛衣毛裤一类。如果运气好的话,冬天还会补发一件呢子大衣作为工作服。 这工作服要搭黑色皮鞋,买新的不好找借口,还是穿空间内的旧皮鞋吧,反正是自己之前穿过的,又是36码,十分合脚。 正在思索中的陈小兰见其他姑娘个个惊呼出声,自己赶紧也抱着工作服面露兴奋之色,没法子,不这样子得话就显得不合群,没有群众基础不好上进啊优秀啊。 “工作服啊,真好看!” “啊,可以穿新衣服了。”年年捡妈妈、姐姐穿旧的衣服,真憋闷。 “能让别人羡慕死!” “可惜只有一套,不好换洗啊!”很小声的说。 “上工时才穿的,平常穿自己的。” …… 你一言,我一语地感慨完,几个人聚集在一起,开始自我介绍。 “我叫……” “我叫……” “我叫……” “我叫……” “我叫诸明,其实我们家以前是复姓诸葛,叫诸葛明,但因复姓属于封建糟粕,是四旧之一,必须得破,所以我们家统一改姓诸。” “我叫陈小兰。”陈小兰淡淡地笑,文雅温婉!几世的经历令她处世不惊,从容不迫! 她们一共是六位女同志,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四岁,年纪最小只有十六岁,已婚、未婚的都有,无一不是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容貌端正,吐字清晰。 接着,大家纷纷拿出个人户籍以及工作证明去铁路局所在的街道办事处登记个人信息、领粮本和这个月的七斤粮票(陈小兰每个月的粮食定量是三十五斤),这时候的户籍是随着工作走。比如说,京城知青下乡去,得先去街道办事处注销了户籍,到了地方知青办挂了户,如果那知青在当地找了对象结果,那就在当地落了户。到了那时,当迁回京城那是千难万难了。 几个漂亮姑娘一同领完粮食本,又去领取了居民购货证(副食本)。出了街道办事处,几个姑娘又开始说着这个工作的好处,说说口粮多啊,又有人说这个工作的福利,比如说:铁路职工每年有一定数量的免费车票,可供家人使用。 第84章 京城,谢家四合院 罗萝边念叨着边将闺女新到手的工作服洗干净,平平整整地晾在横跨四合院天井中的晒衣绳上。 “妈,粮本与居民购货证就放吃饭的桌上,以后每月一号你去排队。”言罢,就转身进了西厢房,开始意思意思地收拾下行李,用上了林老师多年未用的棕榈色皮箱,外面还带着锁呢。这皮箱还是林老师当年在京城文工团意气风发时购买的。多年未用,前天林奶奶整理出来,送到这边来让陈小兰上工用。 “小兰,你歇着,妈妈帮你整理。你的工作一直在车上,很辛苦。”闺女要跟着列车到哈尔滨站,来返得四天呢。想一想,得带什么东西,换洗的衣服鞋袜、饭盒、搪瓷缸、手电筒、挎包、水壶、毛巾、刷牙用具、雪花膏等等。 “不必这样多,在列车上能简单就简单些。”陈小兰见母亲恨不得什么都给她带上,哭笑不得,她空间内什么都有,这皮箱不过装装样子给工友们看看罢了。她选择做乘务员是为了做几天休几天的好处。就像这一回去哈尔滨一般,在列车上往返四天后,她就可以在京城休息四天。 “不多不多。现在天热,换洗衣服必须得多带,在车上不好洗衣服,带回家妈妈洗。还有自己用的饭盒、各种生活用品和粮票,单位可不负责。在车上,要吃好的。” “……”好吃的食物,她空间还存着好些呢。 次日,十二点钟 林奶奶从桶里捞出泡着水的绿皮大西瓜,在方桌上对半切开,沙瓤黑籽,然后再切成月牙状,先递给陈小兰一块,又给林强一块,最后才是自己与媳妇罗萝。 “甜!真甜!姐,这西瓜哪里买的啊?”林强边嘴边问。 “偷偷买的,别大声。”空间出品,质量有保证!特别解渴,暑气尽消。 吃完西瓜的陈小兰别过依依不舍地罗萝与林奶奶,坐上便宜弟弟林强的自行车后座,出发。 “兰姐姐,你单位什么时候有车票发啊?”林强忍不住又问了一回。 “试用期过后吧。放心吧,有了票就让你跟着大诚出去玩。”一言点破弟弟的小心思。这几天问了不下十回。 “是大诚跟着我,不是我跟着大诚。”高头大马的林强小声的哼哼着。 陈小兰不搭腔。 此次列车是15:40由京城站发往哈尔滨站,预计到达时间是第二日20:30,中间休整半日,第三日下午15:40由哈尔滨站发往京城站,预计到达时间是第四日晚上20:30。 来返一共四天。 陈小兰是乘务员,要提前两个小时上车,把火车的各个车厢打扫干净,好让乘客们有一个舒适的环境。又因她是第一日上班,才早早的出发了。 时间十分充足,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林强说毕业后要去当兵,又说可惜大诚的腿不能做激烈运动,不能参军。 很快到了京城火车站,别过林强,陈小兰提着大号皮箱凭着工作证明先进了站,又提着皮箱上了车,汪列车长领她到了乘务员们住的卧铺车厢,这里是列车最后一节车厢,一般人是到不了这的。 现在是12:40,其他人还没到,整个车厢里空空荡荡,陈小兰选了最里面且不方便的上层卧铺。下面一层卧铺是比较方便起居,但人多的时候大家都爱坐在下面床沿上聊天八卦,不如上面干净有**-性。但上铺离车厢顶近,空间小,离灯也近,刺眼,一般人肯定休息不好。可,陈小兰不是一般人。 陈小兰提来水,用抹布擦了一遍,将自己的枕头被单放好,又将纸巾手电筒等物取出。其它物件就锁在林老师送的皮箱里,放在下铺的床底下。 一切搞定后才13:30,大约过了十分钟后,新老乘务员陆续出现,纷纷定下自己此次休整的床铺,新来的乘务员里只有诸明与她在这列火车上,俩人见到彼此都表示满意,在一群陌生的老鸟里看到一只与自己一样的菜鸟,十分安慰! “咱俩是新来的,睡在一起吧!”诸明边小声的说着话边把行李放下,接着就一屁股坐在陈小兰的下铺。一上一下两个姑娘,相视一笑。 “人都到齐了?我点点名。”汪列车长穿着笔挺的白衬衫和蓝裤子走进来,戴着蓝色女式无沿帽,精神抖擞地点完名,指着陈小兰俩人,道:“她们俩位是新来的乘务员,第一次工作……好好带新人。”接着就是一大串的训话。 “是。”最后,老乘务员们异口同声地答应。 诸明腼腆地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都不知道怎么回答,陈小兰则斯斯文文向她们一笑。 陈小兰嫣然一笑,如同昙花一现,美不胜收。 同是女性,但还是惊艳了一把,汪列车长假咳一下,接着说:“现在先做好列车上的卫生,然后我再安排你们今天的工作。” 每一回乘客下车,乘务员都会将列车打扫过一回,这次是很简单的再次清扫,扫扫角落里可能遗漏的垃圾,擦擦可能落了灰尘的桌椅,一点都不累。 可陈小兰还是穿着不怕脏的劳动装,带着塑胶手套,全副武装,表现勤快,不是还有三个月的使用期吗?好好表现吧,林强与谢大诚正眼巴巴的盼着那免费用的车票呢。 夏季的火车内十分闷热,就算开了窗户,可吹进来还是热风,汪列车长之前提醒过大家,要穿着耐脏的衣裳打扫卫生,打扫完毕才可以换上各自的工作服。一人只有一件白衬衫,一条蓝长裤,还是悠着点穿吧。 “哐呲,哐呲,哐呲……”绿皮车缓缓前进着。 因是长途列车,为了避免工作人员因为疲累而影响工作效果,汪列车长安排两班乘务员错开工作。 陈小兰被安排在第一班,发车前开始上班,7个多小时下班开始休息,第二班接上,再过7个多小时后第一班又接上,如此这般一直抵达终点站时。 第一回上班,陈小兰这个新人跟着前辈混日子,无惊无险到了第二日。 火车晚点,21:05才抵达哈尔滨。 火车晚点是很平常的事情,不过后世的动车几乎不会晚点。因而,没有人大惊小怪,乘务员们正在安排乘客下车。等所有乘客下车,乘务员们又换上自己的衣裳开始打扫卫生,大家同心协力地打扫,一个小时后才结束工作。 因为皮绿车需要维护,所以明天15:36才启程返回京城站。 检修火车是机务工人的工作,从现在开始到明天13:36之前基本上是乘务员的自由活动时间。乘务员们回到最后一个车厢准备洗漱睡觉,明早可以出去逛一逛。 哈尔滨火车站 火车站位于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中心地带。哈尔滨是一座充满俄式风情的城市。夏日与冰天雪地的冬季情景截然不同。天总是雾气迷人的,没有冬天时的清爽,昏昏的有些提不起精神。 陈小兰没有与工友们出去逛街,只在火车站附近打算随便逛逛。 “我有好东西,您要不要看看?” 陈小兰正清闲着,想找事情打发时间呢,听人说有好东西,眼神一亮:“东西在哪里?” 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小小的废弃的院子,陈小兰四处张望,认出来了,这原本应该是座庙吧,就是不知道供奉的是哪路神明,哎,如今四下里衰败的,只剩下蜘蛛网和枯草。 领她来的男人其实年纪也不大,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看上去瘦瘦弱弱的,脸上也带着倦色,只见他灵活地从半截神像下面翻出一个包袱,包袱倒是普普通通,包袱一开,微弱的灵气若隐若现,饶是见多识广地陈小兰也是眼睛一亮。 雕工精湛的玉雕,白底池塘,两株荷花盛开,几片荷叶上脉络叶茎清晰可见,最妙的是,有片荷叶上还有露珠晶莹剔透。如此巧思,这样的工艺,就是没有那若隐若现的灵气,也是天价之物。 “你确定要卖?”陈小兰问道,她已经过了看着便宜就要占的时期。 那人眼中也是十分不舍,终究道:“确定。”要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了,他家怎么会愿意将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卖掉,不过想到家中的妻儿父母,咬咬牙道:“这东西您也见了,一千块,我就要一千块。” 陈小兰没觉得贵,相反,她还觉得便宜,可惜她空间里没有这样多现金。 见眼前的姑娘不说话,那人语气急切地道:“要不,我再送您匹好缎子。”这姑娘脸色红润,穿着时尚,不像愁吃穿的,他找上她也是看中不是本地人,财物两清后,最好再也不见。 陈小兰听出对方的急切,应该是家里急着用钱,她低头看了看表,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银行取钱。” 到了银行,陈小兰换了一根十两重的金条。下一回得多在空间存些现金了。 第85章 1971年,深秋 哈尔滨的深秋,别有一番风味! 树叶,基本都已经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 前几日,又下了今年第一场雪,有经验的老人总是喃喃着:冬天不远了!冰城哈尔滨的美丽也不远了! 汽笛声响! 列车由哈尔滨站缓慢朝前开去,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列车要经过吉林,要经过沈阳! 陈小兰刚刚通过列车乘务员试用期不久。 她目前的工作范畴已十分明确,她与诸明两个人共同负责一节普通车厢,俩人轮流值班,负责一节116个座位的普通车厢;列车除了普通车厢外,还有卧铺车厢,卧铺车厢又称干部车厢,之所以称干部车厢是因为普通人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票,这是一种特-权!如同古代的御街,平民百姓是不能走的。 在干部车厢值班的乘务员,不是老资格就是有后台的乘务员,总之轮不到她们新人负责,那可是露脸的好事情! 在普通车厢内发生的事件千奇百怪! 当值那七个多小时,除开吃饭与上厕所外,陈小兰都会放出大半精神力,运用精神力织成精神网,覆盖在这一支车厢,覆盖在这116个座位上,这是她陈小兰的一亩三分地,自然得好好掌控着,在她的车厢内出现事故是会影响她的升迁。对,升迁,她可不想一辈子呆在这一支车厢内。而等待高考,那得好些年呢。然,就是如此,还是有人不停地给她找事儿。 有一回,一位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偷偷摸摸地找上正在值班的她,说:同志,我要找你们领导。陈小兰严肃着一张俏脸问:请问有何事?可以直接告诉我。那中年男子小心谨慎的张望,悄悄将自己的工作证明给她看,之后道:我要检举一个人。当时的陈小兰一脸懵逼地问:检举什么人?他道:车厢里有人光明正大的看禁-书。听到这,陈小兰心下一松,面上不显,一脸严肃道:这就去。 结果,当然没有什么禁-书,不过是本破旧的历史小说。在陈小兰的精神网下哪有禁-书那东西啊?她早就在之前一遍遍的整理打扫下,用精神网扫了一遍又遍。如果有,早让她偷偷收回空间。 还有一回,一位带着孩子坐车的年轻少妇被举报拐骗孩子,事实上只是那孩子一直让奶奶带习惯了,被妈妈抱上车,一直哭闹不休。如果真是什么拐骗孩子的人,哪会让孩子哭这样久,早就用上手段了,像迷药安眠药之类的。 陈小兰不知道其它的车厢是怎么样子?总之,她的车厢内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不过统统被她按压在这一支车厢内,没有惊吓列车上的民警或是汪列车长。 清早 天刚破晓,卧铺内一片安静,只闻窗外列车‘轰隆……轰隆’的运作声。 正在绿树荫荫、花团锦簇、四季如春的空间内‘做梦’的陈小兰被一声声闹铃叫醒,简单用过一个灵米饭团,喝了灵豆浆,才悄无声息地出了空间,轻轻落回了她自己的上铺,拉开布链子,对床的乘务员正在快速的穿衣、下铺。 陈小兰不急不缓地穿上半旧黑色修身羊绒衣与黑色贴身羊绒裤后,才翻身从上铺爬下来,接着套上松松垮垮的外套褂子,还有侧开扣的蓝色长裤,以及黑色皮鞋。这个时候,对床的工友已经去餐厅吃早餐了。大家都知道陈小兰从来‘不吃’早饭的,因而也没有等陈小兰。 简单洗漱后,擦好后世才有的面霜,对着一面巴掌大的红色小镜子梳好两条萌萌地羊角辫,最后戴上深蓝色铁路女式无沿帽。看看手表,已经五点钟了,昨晚十钟多,她这一组乘务员们就换班回卧铺洗漱休息,现在又要去当值了。 从这一支车厢回到自己当值的车厢,得路过好几个车厢,头几个还好是卧铺的,人比较少,又是干部,素质高。可后几个车厢,那人挤人,声加声的,很是壮观!不过,现在这个时间还是比较安静的。 还有十几分钟上班时间就到了,陈小兰走得较快,没有放出精神网,要经过一个挤得满满当当地车厢时,突然听到一声女性高音尖叫:“流氓。”紧接着,一声重重地“啪”,将所有人的目光集聚车尾。 陈小兰也好奇的放出精神网,只见一位梳着粗且长的麻花辫姑娘满脸羞愤地站在过道,眼中含着泪,正怒视着同座位的男子,那男子年纪也不大,不过二十五岁左右,只见他高高瘦瘦、长手长脚的身子半靠在座位上,满脸不听话的黑色胡扎已有半寸长,还算干净的头发已长过耳朵,身上脏兮兮的外褂破了几道口子。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车厢的乘务员以及汪列车长。 粗辫子姑娘哭哭啼啼将事情说了,男子半阖着眼,面黄肌瘦,却有一对又黑又粗的大刀眉,扎眼异常,给人的感觉很严厉,他中间没有开口打断或是企图辩解过,手心贴在胃部,手腕支着下巴。待粗辫子姑娘将事情说完后,才吐出一句:“误会,我睡着了。”听起来显得中气不足,听到有心人耳中像是心虚。 “你手不规矩,还不承认,列车长同志,这样的害群之马就得送公-安-局。”粗辫子姑娘红着眼眶说完,这时旁边不少乘客开始人云亦云纷纷称是,还有年轻力壮、正义感爆棚的青年要上来揍‘流氓’。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人心淳朴,遇上事儿,袖手旁观的不多,见义勇为的比比皆是,人人都是道德标兵。或许可以说是被道德绑了架。 以陈小兰的性子本不会管这种事,这不是她负责的车厢,她即不是列车长,又不是民警。 可是,刚刚她好奇之下放出精神网,在看了个大概的同时,也听到了那神出鬼没地系统音冒出来的提醒:《开-国元-勋的独女》中的男主裴启国。 陈小兰不可致信的瞪大眼,这样落魄,这样潦倒,像个流浪汉的男子竟是男主。 可仔细一算时间,这个时候正是男主落难时,原文中有原主陈小兰那个‘脑残’搭救,现在没了原主,男主只能靠他自己,没有‘脑残’的钱与粮票让他偷拿,就成这样子,惨得令陈小兰不想直视! 陈小兰摸着下巴,计算着……原文中对男主这一段落难的经历描述十分简单,好像当时的男主受到一个冤-假-错-案的牵连下放,下放时被人打伤,他直接逃走,逃走时被一个女知青搭救……一个月后,才重回的父亲家,东山再起。 男主,裴启国,裴家,虽然与佟家这样的军-政-要-员相比,裴家家世算不上起眼,但在陈小兰这个平头老百姓眼里,他就是个纯正的高-干了。裴启国的父亲好像是省委大员,家里几个兄弟姐妹也都在体制内供职,职位都不低。 如果说,在他落难时能帮一帮呢?是不是、能不能得到什么回报?比如说:让她去列车上的广播室当广播员,虽然收入是同样的,可工作环境却是大不相同。广播员大多是有背景的姑娘才能上任。 思及此,陈小兰挤开人群努力让向前走。 此时车尾处,周遭的乘客们一言一语,表情都是严肃的,很多人义愤填膺,口没遮拦地要给他好看。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长得人五人六,干得都是畜生的事儿。” “我呸!长得就一副‘流氓’嘴脸。” “民警同志,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带走,让他交代自己的错误,这样的人,骨子里就是坏的,以前还不知道做过什么脏事儿呢!” …… 汪列车长和民警也不敢犯众怒,对视一眼,意思很明确,先将人带回去再说。 裴启国没有解释,也没有起身,他不是有恃无恐,只是全身无力,是起不了身。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先是被家族的政敌下放到东北,又被人追杀,受了伤还得小心翼翼、躲躲闪闪,好不容易混上了回京城的列车,又遇上这种糟心事,这姑娘是不是有被害幻想症啊!这样子的姿色,这样子的性子,他看也懒得看。不是他自吹,他的眼光高着呢,除了在少年时喜欢过佟家姐姐,还真没有哪个姑娘进得了他的眼呢。 “难不成人家闺女还冤枉你?”说话的也不知道是为了正义,还是为了见义勇为的满足感,直接给人定了性,连句辩白的话都不让人说。 民警一脸正气,道:“同志,请配合我的工作,跟我回去接受调查,党和政府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当然,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放任环分子混进革-命队伍中去。”后一句是跟含泪的粗辫子姑娘和车厢里其他人说的。 终于,陈小兰挤进了人群,能挤进来还是因为她身上工作服起到了作用,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别的,直接走近摊在座位上的裴启国,关切地道:“裴启国同志,你生病了吗?”瞧这气色,是失血过多,没有补回来。 裴启国撩起眼皮,望着眼前陌生的、漂亮的、身着制服地乘务员,不认识,不过他还是识实务地露出一个矜持地笑容,恰如其分地点了点头,有人认识最好,他真不想在这个时候进一进公-安-局,万一运气不好,会去半条命的。 第86章 京城的冬天冷啊!刺骨钻心地冷!有风扑过来!这一日,虽是陈小兰的休息日,可是她还得出门去……上午九点半要去京城铁路局参加学习班,一月开两回的学习班,学习如何做好一位为人民服务的乘务员?! 陈小兰穿上单位发的铁路服,载上黑色羊绒手套,骑着二六女士式自行车往京城铁路局去,她朴实无华,肥肥大大、上下一身的深蓝色呢子大衣烫得板板正正,没一点花哨的装饰,就领口露出一抹红,那是她身上修身羊绒衣的颜色,除此之外就没有一点鲜艳色彩,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气质温婉,一根大辫子油光水滑地垂在身后!真不亏是京城铁路局最美的一朵花! 在帮助‘男主裴启国’事件过去,陈小兰心底有点隐隐约约说不出口的期待,期待自己能好事临头,但半个月过去了,也没有听到一点风声,想想也就放下了,就当自己日行一善吧。 其实吧,也不是什么也没有啦?前几天,她还是收到过裴启国的一封信,内容就是感谢感谢再感谢!说他身体已康复,新的工作已安排下来,就是在哈尔滨市委政府,有什么需要帮忙就联系他什么什么的。当然,陈小兰是不会开口的,又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不然哪能主动张口呢?她丢不起这个人。 到了十点多钟时,正在京城铁路局参加学习班的陈小兰接到了铁路局段长的召唤,当陈小兰到了铁路局段长办公室时,看到了顶头上司汪列车长也在,正在纳闷领导们找她所为何事?她看到了书桌上摆放着一份奖状般的感谢信,她心下一突,不会吧,身为高-干的裴启国就用这薄薄地一张打发给了她吗?她不死心地出精神网瞅了个仔细,一字一句的看完,不放过一个标点符号,还……真是给她的感谢信! “小兰同志,……遵守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尽心尽力为人民,你真是人民的好同志啊!……感激发自肺腑,……你当之无愧。”已到中年谢顶的段长一个劲地夸赞陈小兰。 陈小兰只得红着脸、点着头。 好在谢顶段长夸一段后,就接着表扬陈小兰的顶头上司汪列车长同志,说她教得好,没有她这位列车长的领导,下面的乘务员怎么会有这么高的觉悟?陈小兰同志的功劳薄上得记一笔。 到了这时,陈小兰才听到一句实在的。记功啦! 汪列车长连忙点头称是。不过,她的心思转开了,那位被人‘甩耳光、骂流氓’的男同志是何方神圣啊?一张感谢信,令这位领导如此重视!回头探探陈小兰的口风。 这件事情看似就这样子结束了!陈小说就听了几句好话,记了个目前没有大用的一个功!还讳莫如深回了几句顶头上司汪列车长的试探,得了她高看几分。 时间很快进入冬季,到了全国各地的铁路局最忙碌的一个月! 很忙! 很忙! 春节前后连续地加班…… 本来,陈小兰是做四天休四天的,如今那般的好时光一去不复返!不说上四天休四天,连上八天班也没有得到休息……累!很累!!精神力过度使用的后果是头痛,如果说有什么好处,那唯一的好处就是有加班费。 不过,付出是有回报的! 除了陈小兰值班的车厢,别的车厢或多或少总会出一点两点问题,得让汪列车长与民警们出马。就是同一车厢,在诸明值班时也会有问题出现,比如说:遇上刺儿头乘客,遇上耍赖的妇女,遇到打架的男知青们。人比人,气死人,陈小兰负责时就没有这样子的事情发生,因连续加班而显得有些疲于奔命的汪列车长一次次强调向陈小兰学习! 陈小兰暗笑,这是要树立她这个榜样吗?!她知道‘铁娘子’之说,有些事情与她而言,十分简单!只要若有若无地释放出一丝精神力,带着一丝不易让人发觉的威压,乘客不知不觉中就被震慑住了。 1972年,初春 元宵节过后,列车上的工作就恢复了正常,陈小兰又开始了上四天班休四天的生活。 列车到哈尔滨站后,有一夜加半天的休息时间,裴启国不知从哪里了解到,反正他开始以感谢为由,请她下馆子,发展到后来写信送票,陈小兰冷眼旁观,这个男主的意图十分明确!但是,没有到对方问她愿意不愿意,她就装聋作哑,反正这个时代十分重规矩! 说起规矩,别的列车上有女同志经不住卧铺车厢中乘客的花言巧语,辞去工作跑到了那男人上班的城市,结果被始乱终弃,那男人老家有老婆孩子,女孩子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挂了个牌子被人骂破鞋! 1972年,金秋 时间过得真快! 徐强如愿以偿地入了伍参了军!而谢大诚因自身原因去小学当了语文老师。而六斤小朋友已去育红班了。 陈小兰已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罗萝为了闺女的终身大事已私下向陈老师讨主意了。也许是那三年伤了身子,也许是年龄大了,罗萝一直未再孕。 这一日。 陈小兰突然听说京城铁道部要挑选几位优秀地乘务员去首长专列工作的消息,所谓‘首长专列’一般特指国家-领-导人专列,如主席、总理、将军专列,仅首长自己和随从座的列车。人人都知道‘首长专列’上的工作岗位,肯定不简单!一旦被挑中,立即调走,进行专训,对于所有乘务员来讲,是一个天大的机遇! 然,这不包括陈小兰。陈小兰不是清高,不是胆怯!这个特殊时代,陈小兰不乐意去那样敏感的政治中心去服务。首长专列,相当于古代皇宫的宫女,还是皇上或是王爷或是将军身边的宫女。 问清了过来挑选乘务员的确切时间后,陈小兰没有犹豫就去请了假。不是她自视过高,而是她长得漂亮,能力又高,是他们这趟列车最出色的乘务员之一,如果她还在工作岗位上,有很大的可能性被铁道部的干部选中。 还有一个原因是,那个裴启国在哈尔滨市政府基层工作,哈尔滨市政与哈尔滨火车站都是位于市中心,两边相距不大远。这半年来,总是找借口给她送吃的、送用的,一去哈尔滨就找空隙与她吃饭,那意思十分明确。有遇上对方的同事,也是十分大方的介绍是他对象。不知如何得知她会吹笛,不光送她一支笛子,还投其所好地学起吹笛! 有一位各方向条件都上佳的男人不断地向她示好,陈小兰挺心动的。 陈小兰没有要与女主抢男主的意思啊,女主如今也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了。 为什么会拆了官配呢?大概是她不小心救了本来会死去的佟爱国吧,佟家有自己的儿子,就不必要一个姓佟叫爱国的外孙吧。没有长子随佟姓的压力,女主找男人更简单易行。就不必找一个小自己五岁的少年了。细想之下,读者也会明白有美貌有地位的女方为什么会与小自己五岁的男主结婚呢?大概也许是家庭的压力吧。在这之前,一定有别的男人出现过。 本文的男主与女配,注定有一次机会!原文中女配出现得太迟了,当时男主已是一对儿女的父亲,她就炮灰了。 而,这一回,相遇得恰如其分!男未婚、女未嫁!一切皆有可能! 事实上,陈小兰有点隐忧,自己已有二十岁,而这个时代没有剩女之说,还有她觉得自己的终身大事不能拖太久,怕拖得久了,会给谢家父母念想。到时,俩家人有了间隙,毕竟她当大诚是亲弟。 十日后 名单公布下来,整个京城火车站只有五人入选,这一回是全国筛选,如同古代选秀一般。汪列车长这趟列车占了两名,都是未婚女青年,其中一位是广播员,长得最水灵,也是第一个被选中的。 她们接到调令后,直接离开了原来岗位,调到了首长专列,陈小兰这一列车上空出了广播员的职务。陈小兰私下找了汪列车长。 次日,汪列车长决定让陈小兰担任广播员,理由很充分,陈小兰工作积极,是去年的先进工作者,语言也比较清楚。对于汪列车长的决定,大家都没有很大的异议。陈小兰本来就很优秀,如今去了两位与她相当的,就没有一位与她相争的了。 对此,陈小兰十分满意! 更换岗位之后,陈小兰工作确实减轻了很多。虽然仍需和大家一样在发车前和到站后打扫列车上的卫生,但是,在单独的广播室内,播报完应该播报的内容后,剩余时间她就可以用来看看书,写写字。 第87章 +新一章+新一章 1974年,立秋 由京城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上,陈小兰正在广播室通报下一站是终点站哈尔滨市,她语调平缓,声音甜美,清晰流畅地连续播报三遍,地点、时间,播报得清清楚楚,乘客与乘务员们都开始离座做下车的准备,这位处理一下垃圾,那位站在座位上取一下包裹,那谁谁谁急急地起身去厕所,入了城就要锁上了。就爱上 正在一片混乱之即,忽然听到有人惊呼一句:“呀,下雨了!”接着又是一阵阵吵闹声、咒骂声。人生百态! 下雨了? 陈小兰猛地扭头看向窗外,先是几颗雨点子敲打玻璃窗,随着列车疾驰,雨点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外面雾蒙蒙一片,看不清掠过的景色。 这场秋雨的特点是急!急!!急!!! “今天立秋呀,一场秋雨一场寒,难怪这场雨下得这么大?”说话的是土生土长哈尔滨姑娘。哈尔滨姑娘最大的特征就是:个头儿高挑,皮肤白皙,鼻梁挺拔,大多亭亭玉立,很靓。 “过得真快!”陈小兰坐在广播间,低声感慨!立秋了,预示着炎热的夏天即将过去,秋天即将来临!立秋后,下一次雨凉快一次,因而有“一场秋雨一场寒”的说法。 滞而不断、飘而不洒、寒而不冷是秋雨的特色!它是丰收的前兆!秋雨会给成熟的庄稼最后一次浇灌,使农民们得到了丰收!飘飘洒洒的雨丝儿,织成了一幅遮天盖地的珠帘儿!陈小兰思绪万千,数着时间……唉!终于抵达了终点站。 见大部分乘客已下车,陈小兰就戴上劳动手套,抄起扫帚,开始打扫卫生,列车又晚点了,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裴启国每个周日都休息,明日俩人又可以缠绵一整天,陈小兰心底期待着!她与裴启国去年年底结得婚,婚礼简单且隆重!娘家婆家都给力,目前最时尚的三转一响都办齐了。 不过,当时因为工作之故造成离多聚少的局面,直到今年三月份她等着了一个广播员岗位才从京城铁路局申请调到了哈尔滨铁路局,工资下调了百分之三。 秋雨绵绵,下个没完没了!雨滴在瓦屋上面,叮叮当当,发出悦耳的声音!凭添一丝愁意! 等出了火车,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阴凉的冷意透骨而入,陈小兰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披上随手放在空间里的雨衣。一手提着棕榈色的皮箱,一手提着暖水壶和放着搪瓷盘饭缸等日常用物的网兜,随着乘务员们走出哈尔滨车站。 陈小兰放出一丝精神力四下寻觅,片刻后果真看到了高大挺拔、气宇轩昂地裴启国正高贵冷情地站在车站口,一身得体中山装外面披上了雨衣,手上又撑着一把大号油布伞安静地等待着。 数月来,俩人过着只有彼此地两人世界,没有孩子,长辈也都不在身边,几乎是一有空就粘在一块呢。陈小兰因工作之故,得时不时的离开几日,小别胜新婚的感觉着实令人消魂! 深思中的裴启国似乎有了感应般,抬眼之即就看到了自己的爱人,陈小兰对上他那黑且粗、异常扎眼的大刀眉嫣然一笑,裴启国边向她走来边回以淡笑,两条眉毛让他的脸,不笑的时候很严厉,可笑起来又莫名地可爱。 人高脚长的裴启国一下子就到了两手都拎着行李的陈小兰旁,怜惜地望着她,柔声道:“累坏了吧?”言罢,单手接过那棕榈色地大皮箱,撑起油布伞,将只拎手上的暖水壶和网兜的爱人罩在伞下,柔声催道:“赶紧回家,炉子上热着水,洗洗就陪我睡。”最后几个字,轻轻地吐出,那意思不言而喻! “嗯……”声音低低地、沉沉地,令人无限遐想! 俩人她瞅瞅他,他瞧瞧她,她对着他抿嘴一笑,他对着她眼神儿一勾,仿佛这天地间只有他与她,浓得化也化不开! 裴启国在哈尔滨市政府宿舍申请到了一间20平方的房子,没有独立的卫生间、没有独立的厨房、没有独立的阳台,一切都是共同的,但在当时已经十分不错了! 令小夫妻比较满意的是,宿舍到哈尔滨火车站步行不过半小时,骑自行车更快!自行车就停在外边。几分钟后,裴启国骑上二八式自行车载着提着行李箱的陈小兰回家,而那暖水壶与网兜则放到了自行车前头的车蓝内。 自行车很快骑到了市府宿舍楼,裴启国锁上了车,拎起行李箱与油布伞,走在爱人前头,而陈小兰则打开手电筒,拎着网兜与暖水壶紧跟而上。 裴启国申请的房间在四楼,在公共厕所的另一头,那边有个公共小阳台,阳台上安装了个水笼头。这边朝阳,视野很宽广,裴启国还十分拉地气地阳台围栏上放了几个花盘,不过种得不是花,而葱与韭菜。 回到家,开了门,拉开了昏暗的电灯,又关上了门。 裴启国将手上的油布伞与行李箱一放,边脱雨衣边伸长脖子在爱人脸上印下一个个吻,像犬科动物遇上了骨头般,吻得啧啧做响:“小兰,想死我了。”说话的空隙,还不忘脱了自己的胶靴,胶靴一离脚,就开始帮助爱人脱身上的雨衣,脚下的黑色雨鞋。 “喂!……啊嗯……你……你先等等……放开……”陈小兰不断用手想将身-上的男人推开,但是却怎么也推不动,反而使得两人的身-体不断摩擦,体温不断上升,气得她只得在他的腰间用力一拧。 “小兰,乖,别闹……我想要你。给我,好不好?”爱人轻轻一拧,根本影响不了热情中的裴启国,他一边吻着爱人一边哄着,三天啊三天,他三天没有搂着爱人好好亲热亲热!想死他了。 陈小兰闻声,又好气又好笑,柔声说:“先洗洗,我也想你呢!别这样急啊!啊啊……住手!恩啊……” “我洗过了……”百忙之中,裴启国含含糊糊地回答着。男人的吻一路从香-颈延伸至雪白,修长有力地大手直接罩上那物,肆-意揉着,捏着,嘴上还含糊不清地继续说着:“小兰,你不知道这几夜我是怎么过来的……刚刚在车站,就把你压-倒了。” “嗯!……啊……”此时的陈小兰已没力反对,感觉身体好热,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桃花源已经渗出蜜,无比敏-感的身体已经顺从了欲-望,做出最诚实的反应。 裴启国见爱人已乖顺下来,心下一松,开始将她身上仅剩的衣物都剥下,见着她那并拢着的修长且笔直地双-腿,嘴角一扬,轻轻一拔,将其打开,不由分说地就将头埋在女-人-腿-间,用自己那温热的唇-直接覆上那被黑漆漆毛发覆盖着的桃花源,桃花源内有湿-润的花瓣,他在那花瓣上吮-吸着、挑-逗着,时不时用舌头调-戏着敏-感的花-心,只为听那娇且媚的吟声。 夜色渐浓,但是哈尔滨市府宿舍楼四层有一间屋内依然□□无限…… 次日一早 “别闹,这墙隔不了声,白日宣-淫会让人笑话的。”陈小兰皱眉不悦地推了推身边刚醒来又要开始闹腾的裴启国。原文中他好像一直在地方工作,而他妻子佟依依一直在京城佟家生活着,只有过年过节才会回到京城……可,这样重-欲的男人,能长年与妻子分居吗?他受得了吗?是不是佟依依受不了他才会分居的啊!?陈小兰又幸福又心酸地腹诽着。 “我们小声点就行了。”裴启国坏笑着将陈小兰压在不过一米五的木头床上,声音低沈沙哑,异常性-感! 不过20平方的小屋被整齐的井然有序,有大立柜,有竹制书架,有书桌……等等,窗帘与床单是耐脏的棕褐色,同样一直垂到地面,此时早已光-裸裸的陈小兰正趴在棕褐色床单上,这一对衬更显出你肤若凝脂的肌肤。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大约就是小兰这样子的吧……”裴启国恬不知耻地念出《诗经·卫风·硕人》中的一首,大概意思是形容女子肌肤嫩滑如凝固的油脂。 “滚……唔唔……”陈小兰想推开身上的男人,但是却被裴启国看穿了,还没来得及开口把话说完就已经没有了机会。 裴避国用灵活的唇舌不断□□着爱人娇嫩的红唇,缠-绵着,吮-吸着,抵-死交-缠着。 吻,开始变得凶猛又激烈,唇-舌纠-缠得都痛了,陈小兰模糊不清地呻-吟着。 一只修长有力地大手开始流连在陈小兰光-裸的肌肤上,雪白的肌肤柔嫩得毫无瑕疵,简直让他爱不释手! 裴国启感觉到自己的下-腹又绷得紧紧的,全然勃-起,等待着冲锋陷阵;他不想忍,他不要忍,此时此刻他不能满-足自己,那过两天又得相思。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977年,仲夏 五月的哈尔滨,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城市。 阳光暖暖,清风徐徐。 小草,刚刚发芽,柳条开始抽绿。 漫长到以为春天永远也不会来临的冬天终于过去,刚停下烘热了半年的暖气,才脱掉只露出口眼的棉衣,整个人轻盈得都可以随风凌空飞起。 扯下窗帘,打开窗户,让太阳斜斜透进来一方阳光,明亮到你要把眼睛微微眯起。 经过了三月的桃花雪,四月的倒春寒,五月的哈尔滨,终于宣布自己正式走进了春天里。 裴家小楼内,陈小兰立在二楼朝南地大阳台上,周身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中,从《黄河》开始吹,一直将《北京颂歌》《我爱五指山》《我爱伟大的祖国》《红星照我去战斗》《我爱这蓝色的海洋》统统轮了个遍,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竹笛。 同时,不急不缓地掌声从隔壁响起。 “李奶奶好!”陈小兰微微一转身,淡笑地对面自己最忠实的听众,一位风韵极佳的老夫人,这位夫人姓李,年纪在六十岁左右,面如满月,皮肤白皙,大部分头发依然乌黑亮丽,挽着圆髻,而且举止极其优雅,和一些老夫人明显不同。怎么说呢?有些老夫人明显能看出是贫苦出身,气质朴实,没有因为丈夫位高权重而骤然高贵起来,但刘夫人不是,她很优雅,言语很和缓,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小兰,你这水平……堪称一绝。可惜,如今……”李夫人话到一半,突然止住了。 可惜……可惜什么? 她是资本家的女儿,因出身好,于是成罪。好在老头子出身贫困,是老革-命家,又早早退休不担任重要职务,一家子虽然受了一些风雨,到底是安然无恙了,即使如此,几个孩子也都响应号召,上山下乡。 “李奶奶,有您这位重量级的听众就足够了。过来一点点,我偷偷跟您说个消息。” “呵呵……好。” “听说今年年底就恢复高考,你给几个孙子孙女去去信,让他们将课本捡起来。” “真的?” “真的。我把儿子都送回娘家,就是想让我爱人有空复习,准备高考。”陈小兰信誓旦旦地道。□□结束,邓大大上任并恢复了全国高考,于1977年12月10日举行。还有……还有那份高考试卷她早就默写出来放在空间,到时她会在中间参些别的题,给老公、大诚、徐强偷偷做一做。 “嗯,好好好!我这就让老头子去写信,将课本给几个兔崽子寄过去。”李夫人乐呵呵的下了楼。 晚间,小楼内 裴启国与陈小兰开始了动手动脚的洗碗游戏。这是他们搬入这小楼之后才有机会开始的恩爱场景!之前那20平方的小房间,才没这样的条件啊!那是公共场所,就是夫妻,在外面亲密一些,也是耍流-氓行为。 他俩站在砖头砌成的水池前面,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修长有力的大手盖着纤纤如玉的小手上,小手捧着碗,在水中动来动去,那样子不像是在洗碗,倒更像是四条游鱼在那里欢快的追逐嬉戏。不过这样的洗碗法最后直接导致几个碗碟足足洗了有十几分钟,期间灶间还不断传出一阵阵男女嬉笑声,背景音乐则是滴答滴答的水声。 “衣服都溅湿了呢?”裴启国拿起毛巾给爱人擦着湿哒哒的小手,眼睛却始终停留在她被水溅湿的前襟——那里,春-光正若隐若现。 所以——“既然衣服湿了不如就脱掉吧!”裴启国很“纯洁”的说,一边还伸手过去帮忙。等着陈小兰反应过来的时候有小碎花衬衫的扣子已被扯开,露出白色的内衣肩带,颈上也被烙下了一连串的吻。 “喂!”不好气的喊他、推他。 “唔嗯……”继续扯,继续亲。 “喂——”再推,有些过了吧,就因为孩子不在身边就升级啦。 这回干脆把她推到墙边,一手扣住她不配合的双手,一手继续扯着她身上薄薄的衬衫,脑袋移了上来,瞬间含住那丰润的粉唇,把她的抗议都吞进了嘴里。 背后是冰冷的墙壁,身前是滚烫的身躯,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感受没让陈小兰有身处冰火两重天的难受,反而让她的身体由内而外的产生一种莫名的兴-奋感。嘴唇被啃食地发疼,舌尖被吮-吸地发麻,身子被揉捏地发软,脑子也渐渐变得像是塞满了棉花一般,混混沌沌。 “嗯——”他的指尖灵巧而有力,抚过她每一寸肌肤的时候似乎都带着电流,刺激得她整个身子都轻轻地颤抖起来,喉间不禁发出一声娇媚的呻-吟。 这样的声音对于此时的裴启国来说无疑就是烈的催-情剂,手上的动作蓦然加快,早已经被他扯得皱皱巴巴的衬衫终于被成功剥落下来,露出姣好的身材,玲珑的曲线现在才真的是显露无疑了。 身上一凉,混沌的脑子顿时滑入一丝清明,眼见着自己上身最后的防护也要也解下,她连忙把背往后一靠,压住那已经滑到自己背后的双手,同时又拿手软软的抵住他的前胸:“回卧室吧。” 可,裴启国却邪恶的一笑,然后扶着她的细腰使劲的把她往前一搂,低头轻贴着她的嘴唇声音喑哑的说道:“我觉得,这也不错……” “不要!”偏头躲开他的亲吻。 “兰兰,我们试试嘛……嗯”最后一个字微微上扬,似挑-逗似邀请,十分勾人! “不要不要!”她的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涨得通红,双手不停的敲打着他的肩膀表示抗议,身子也扭来扭去的想要逃离他的束缚。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一个女人半裸着倚在自己怀里已经是不得了了,更不得了的是这个女人还恰恰是自己心爱的人,更更不得了的是她还在自己怀里扭来扭去,这,这绝对是在考验他的自制力! 而且很明显,在陈小兰的面前,裴启国一直都是没有什么自制力而言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以有了孩子为由,想方设法搬入了这幢独立的小楼里。一个旋身,把她抱放到灶间的操作台上,然后再挤入她的双-腿之间,更加用力地抚-摸,更加深刻地亲吻。 看着架势,这回他是要来真的了,可是,这可是灶间!他们怎么可以…… 实事证明,没有不可以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980年,五一劳动节 窗外,显然已是艳阳高照,隔着厚重的窗帘,那些阳光也能够突破进来,把裴家四合院卧室照得一片亮堂。这四合院还是他们都考上京城第一大学后,在长辈兄弟姐妹们的资助下才买下来的,当时可花了五千块呢?一下子掏出五百张大团结新钞,厚厚的一叠,令人见了热血沸腾! “唔嗯——” 被光线刺到了双眼,身旁的女人不舒服的轻哼一声,把身子往自己怀里缩了缩,将脑袋也不停地往里面钻,看样子是想把整张脸都要埋起来。 裴启国看爱人这幅幼稚可爱的模样,不禁满足地勾了勾嘴角,同时配合着动了动,想让她找个最舒服的位置,收紧双臂,把她搂得更紧。温香软玉在怀,而且这个温香软玉还是自己爱的女人,那滋味还真不是一般的享受,就这样单纯的抱着搂着,都觉得无比的满足。 他们还是大学生,学业又很重,周一到周五是住学校宿舍,他是八人间,阿兰是六人间,条件都很艰苦。周日放假又是家庭日,基本上都是回爱人娘家陪陪孩子们。俩人独处的时间太少太少了,想到此,他将怀中的女人搂得更紧几分,直到自己又蠢蠢欲动! 唉!简单的相拥,也只能满-足他一小段时间,没多久裴启国就有些忍心不住了。先是摸摸怀里人的披肩秀发,再闻闻她发间的清香,如今阿兰不再梳辫子,而是简简单单披散着,风情万种!他一会儿又碰碰她依旧粉嫩粉嫩的小脸蛋,皮肤真好,无一点瑕疵!又低头亲亲她的额头,然而是鼻尖,菱形的嘴角……亲亲她修长白皙的脖颈,她漂亮的锁骨…… 没有反应,这样不好!想了想,又回到了上面,摸摸爱人敏感的耳垂,又刮刮她又那又翘又长的睫毛,还不醒啊,又去戳戳她的嘴唇,最后下死手去捏住她的鼻子。 起先,陈小兰没有任何的反应,毕竟昨天晚上被折腾得太厉害了,厉害得她中途就开始晕眩起来,所以这一觉就睡在自家的大床上,没有带着裴启国一起回空间休养一晚,唉,这一觉睡得又长又熟。可是,无奈某人越玩越过分,摸了耳垂又刮她的眼睫毛,戳了她的嘴唇还去捏她的鼻子,这下子她是想不醒都难了。 看到自家爱人颤抖着睫毛睁开眼睛,裴启国连忙收回作乱的手,心头又是失望又是高兴。失望看不到自家老婆晃着脑袋躲避着自己作弄她的手时,那副皱着脸拧着鼻子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可爱模样。却高兴她终于醒过来,自己不用再这样独自无聊了。他不是那种对着女人就直接掰开双-腿就干的鲁汉子。 而且,他最喜欢自家老婆两种时候的样子,一种是她喝醉酒的时候的妖-精样,一种就是现在这样刚刚醒过来的时候的迷糊样,一个媚一个娇,同样的诱人又是同样的让人心动。 可是自家爱人平时又是极其优雅且自律的人,喝酒的时候少之又少,就算是要喝,因为明白自己酒量不好她也轻易不会多喝,更谈不上醉酒了。而早晨的时候,她一向起得早,还有大部分时间都是住校,已很少能享受她在自己怀中醒来的时刻。 今天这样可以算是机会难得了,而且,清晨的男人也是最受不起刺激的时候,所以裴启国他当即翻身把怀里刚刚才清醒的可人儿压在身下,低头盖住她不满地嘟起的嘴巴,手上也利索的把自己亲手为她穿上的睡衣脱下,继续昨夜因她的昏睡而被打断的亲密游戏。 等到两人真正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了。 陈小兰洗漱过后,站在洗手间的大镜子跟前,看着遍布满身的吻痕,特别是脖子上和胸前简直是惨不忍睹,一层叠一层,青青紫紫,还加上刚刚弄起来的红印子,这些痕迹就算是盖上厚厚的一层遮瑕膏估计都是遮不往的,陈小兰不禁对某人更加怨念起来。 “放心吧,放假这几日就在家里呆着,回学校就该好了。”裴启国只简单的套着一条裤子,裸着结实漂亮的胸膛,大言不惭的道。他对爱人的身体还是十分了解的,稍稍用着力就会青一块红一块,不过不消两三日就能好得无影无踪,平常他是不该这样放-浪-形-骸,怕旁人对爱人侧目而视。 “下回不许了!”陈小兰皱眉道。昨晚,没在空间睡觉,下午得补回来。如今的空间用大量的聚灵阵养着,灵气充裕,不管对自身还是他人都十分有益!只是,大儿子与龙凤胎都在娘家等着她去接呢,想在这,就道:“那吃过饭,你去接孩子们回家。” “成。”干脆利落的回答。 “陪孩子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了。”陈小兰感叹着。她77年高考时已怀上了龙凤胎,一生下来就送回娘家,自己去上大学,昨日一放假,裴启国就先下手为强将她骗回家,唉,他总是要求过两人世界。 去年经继父陈老师的推荐,她又转校了,转到中国音乐学院,主修笛子,陈老师说她是他见过最有天分的学生,呵呵,是她在梦中闲得慌,除了种田修炼就是吹笛。 “放心,孩子们会理解的。奶奶岳父岳母也寂寞,孩子们在他们身边也是为我们尽尽孝。嗯!”才是你的爱人,这一句裴启国含在嘴里没有吐出口中,只是过来安慰性的亲亲爱人的脸蛋。 其实他也是奇怪的,对自己的妻子如此上心、上瘾。身边大部分的夫妻过了前几个月的蜜月期就开始过平淡如水的生活。而他却是越来越炙热。大约是从结婚开始到如今都处于离多聚少之故吧,开始是因为妻子是乘务员要出差,后来是因为要住校而分开,因而一有时间他就恨不得粘在她身上不离开。这般炙热时时烧得他心潮澎湃。总是对她反复的折腾过后,才能平息片刻。 第88章 番外 1989年 那一年,陈小兰已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 那一年,陈小兰已过了37岁生日! 那一年,陈小兰已成为著名地笛子演奏家!在中-央歌舞团任独奏演员,同时又在中国音乐学院任教!随着中国艺术家代表团去芬兰、瑞典及港澳地区演出! 那一年,从小做到大的‘异界修真梦’停止了! 本来,在她27岁时就该停止了,可是白霜儿嫁了一位在平原战争中受了经脉之伤的筑基修士,那修士终身无法再进阶,可他是三灵根的修士,与白霜儿结合后,生下一位水木双灵根的闺女,而那闺女长大后又嫁给了一位在平原战争中受伤的金丹修士,在聘礼中有不少上品丹药,其中还有三颗筑基丹,因此白霜儿就筑基成功了!她的寿命从一百岁延到了二百岁。 除了她之外,白家父母与四子,以及白珊儿都早已寿终正寝,其中白家四子有三儿两女,白珊儿有一儿一女,他们都没有灵根。 这一晚,陈小兰带着刚刚高-潮后的裴启国进入空间睡觉时。她又看到了当初那金色小球,那金色小球如同活了一般向她袭来。心下一惊,之前二十多年都没有找到,这一次……则……莫非这真的是任务完成后的奖励,这真的是修真功法,这功法她能用吗?之前她不是没企图炼炼梦中的修真功法,可惜不成,一想到修真功法,脑中就一片空白,没有也想不起,不光是功法,什么仙家法术都想不起来。 陈小兰脑中的这些想法只是一闪眼的功夫,突然一道意识直接进入她脑中,大概意思是要她达到内视之境,于是她自然而然地空间内盘膝坐下,开始修炼。 仿佛走在一片浓浓的白雾中,似乎远处有山,却看不真切,四顾寻找,也找不到出口,那道意识又直接进入她脑中,大概意思是去找找有没有一棵树? 又惊又喜的陈小兰四顾张望着,可,此处除了她与白雾,别无他物,于是她又犹豫着向前行了几步,突然面前的白雾散了一些,现出一颗小树苗。说是小树苗,更像是杂草,又低又矮,枝叶稀疏,而且这么稀少的树叶,居然有四种颜色。 她有些沮丧,此时她已明白,这是她的灵根,稀稀疏疏的树叶,每种颜色都有几片,竟是很平均,若真要说起来,也就是绿色的多一些,那是木系天赋。剩下的是红色,黑色和黄色,分别是火,水,土,也就是金没有而已。 四灵根貌似是伪灵根,很难在修仙之途上有什么成就的样子,更何况还是灵气稀薄的现代。算了,好歹还是有灵根的,差就差些,总比没有强。这样的伪灵根,以她三十七岁的高龄,就算有空间这个大机缘,这一辈子大概也就在炼气期了。 这时那道意识又直接进入她脑中,大概意思是把它们用一股气流穿引起来。罢了罢了,反正闲着闲着也是闲着,就试试看吧。就当打坐养身了。 这么一想,她就开始连树叶的游戏——就当在玩连连看吧,绿色连着绿色,红色连着红边,黑色连着黑色,黄色连着黄色……一丝不苟,她有轻微的强迫症,要想将同色的连一块,如果让她将这四色混一起,那就得四种一样一样多,她就可以绿红黑黄绿红黑黄这样子,一直这样子的顺序连一下。 花了一些功夫,她终于把不多的树叶一一连接完毕,光柱微弱。好像植树节那日刚刚种下去的树苗般,需要用心呵护。 当听到起床闹铃响起时,她才从入定中清醒过来,没有多想就习惯性地将觉醒中的裴启国送出空间,让他睡在裴家大卧室里,而她自己则伸展了下四肢,修炼的感觉真好!与梦中的感觉一样一样的……不过这种修炼方式与梦中不同,不过修炼后的感觉一样美好,那就没有错!连接了一夜的树叶,她居然不觉得累,神清气爽,也不似以往被闹铃闹醒后的恼火。 出了空间,也没有搂着老公接着睡觉了。 而是就着微弱的光线到了四合院的天井之中,盘膝坐下,重新开始修炼,现在才四点来钟,等老公苏醒过来得七点之后了。 (完) 第89章 1974年,夏 “伟大的主席,伟大的党!” “把对主席的忠诚,融化在血液中,铭刻在脑海里,落实在行动上!” …… 一大早,上海旧弄堂里的大喇叭不停宣传,慷慨激昂的话语听在耳中确实振奋人心!不过也足够扰民。 江家小楼 郑芳一大早就起来给二闺女摊她最爱吃的生煎馒头,煮了几个鸡蛋,让闺女带上在火车上吃,真愁啊!宝宝才16岁就要去安徽下乡受苦,当初太早上学了,才七岁就早早送她进小学。愁啊!过几年儿子静书也得跟着去,还好两年前大闺女珍珍选进了部队文工团。 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郑芳,瞧着只有三十岁出头,实际年龄已是近四十岁,她一丝不苟地梳着大辫子,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衣着简单朴素,却掩藏不了她天生丽质的标致! “阿芳,板车借来了。”穿着打补丁中山装的江源不大熟练地推着破旧的木板车回小楼,只瞧见二闺女傻愣愣地立在一堆行李旁,便柔声问:“宝宝,哪里不舒服吗?” 江静兰半垂着小脑袋,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依旧沉默着,她中等身材,偏瘦,白净无瑕地脸蛋只有巴掌大,长长的睫毛像两扇蝴蝶的翅膀,在眼睑处留下两条可爱的阴影。她很漂亮,穿着蓝白间隔横条纹的海魂衫、大小长短正好的绿色军装裤、还有小小巧巧的劳保解放胶鞋,左肩挎着军用包,右肩挎着军用水壶,头上还戴着解放军帽,胸前垂着两条粗黑地羊角辫。 “快了快了,你先推着行李去火车站,我骑自行车载着宝宝会追上的。”正在灶间忙活的郑芳抬头看了眼院子里的情形,忙问:“静书哪里去了?”从小到大,小儿子与二闺女关系好得就像龙凤胎,前几天听说二姐姐要下乡还不高兴呢,怪了,今早怎么没有腻着呢!? “嗯,好咧。那你赶紧些。”江源手脚麻利地将闺女的行囊一一放入平板车内,哟,行李不少呢,带锁的棕色大皮箱,装着褥子和被子的大包裹,两个装得满满当当的网兜,其中一个装着各种洗漱用品,另一个装着搪瓷盆搪瓷缸暖水壶饭盒等物。装好后,江源又冲屋内喊了声:“那我先出发。”言罢,推着木板车往火车站方向去了。 半晌后,郑芳出门给江静兰怀里塞了一个小包裹,麻利地给屋子上了锁,推着平常都是丈夫在骑的二八杠永久牌自行车,对傻愣愣的闺女招呼着:“宝宝,来。妈妈载你去火车站。”前几天,闺女还是激情高昂的,今早这是怎么啦?是离别在即,舍不得家里了吧。可,下乡这事,没得想法子。 郑芳让江静兰先坐上后座,自己才开骑,一开始自行车车头还像蛇一般的扭来扭去,片刻后骑顺起来才稳当起来。 “宝宝啊,到了地方,马上写信回家报平安!爸爸妈妈将你冬日来的棉衣棉裤羊绒衣给你寄过去。安徽那边比上海要冷,你可别光顾着漂亮,不穿棉裤啊!妈妈将感冒发烧消炎的日常药放在皮箱里,不舒服了,照着平常妈妈教的吃上一两颗药,请两天假,好好休息,知道吗?还有那么维生素片平常当糖果吃着玩。以后妈妈还给你寄过去。放心,妈妈是护士长,能买到药的。今年春节大概不让回家过年了,那明年一定要申请回家知道不?妈妈有三百块帮你缝在你最喜欢的枕头里,与知青姐姐打好关系,与知青哥哥别单独在一起,知不知道?平常对知青姐姐们大方些,去什么地方玩记得与知青姐姐一起去,别一个人出去,知道不?”郑芳在卫生所上班,见到的听到的,自然比别人多一些。有了身子的未婚女知青私下拖人来问她要打胎的药?破了身子的未婚女知青偷偷拖人来问能不能想想法子?还有□□痒红肿的未婚女知青找关系来问她要用什么药?这才几年啊,多少事啊!想想就怕。 郑芳边骑着自行车边嘱咐着,此刻她恨不得替闺女去下乡了。宝宝,是早产儿,从小就弱,如果不是大闺女直接入了伍参了军,她是准备让大闺女与小儿子下乡,将这个最弱最不能俗事的二闺女留在身照顾着。可,天算不如人算!如果不让闺女下乡,她就成了人人鄙视的落后分子,自家就成落后家庭,在婚姻市场上就被人嫌弃。 安静地坐在自行车后座的江静兰依旧是半垂着小脑袋,听到郑芳的问话,依旧是轻轻点了点,后来发现正在骑自行车的郑芳看不到后座,于是轻轻地‘嗯’了声。 “二姐姐,二姐姐……”快到上海火车站广场时,江静书抱着一个纸袋子向她们跑来,郑芳听见是小儿子的声音,就停下了自行车,待江静书走近,便皱眉问道:“静书,你去哪里了?不知道二姐姐今日的火车吗?”江家是奉行‘娇养女儿,粗养儿子’的,就算只有一个儿子也是如此。 “妈。”声音是沙哑的变声期,13岁的江静书,今日穿着与江静兰一模一样,他们姐弟一样高,像对龙凤胎,所有在变声期少男都是不大说话的,江静书也是一样一样的,他一下跳到江静兰身边,带着点腼腆地,道:“给,都是你爱吃的。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言罢,将手上的纸袋子递给江静兰。过几年,我高中毕业后,也申请去你那边,到时我会照顾你的。这一句他没有说出口,小时候他就与二姐姐亲近,时而吵时而闹,没过多久又和好如初,等他长大了些,虽说是姐姐,可他是将她当妹妹来宠的。唉,这是他藏了好些年的零用钱呢。纸袋子里面是他给准备的东西。希望宝宝到了乡下,也可以过得好一些。 “哦,谢谢,到了乡下,我会寄那边的特产给你吃。”江静兰终于说了一句长话。 “好哟。”江静书高兴的应着。 一行三人到了火车站,看到了正眺首张望的江源。这里已站满了人,充斥着各种气味,在低矮的火车站门前,即使夏天的炎热酷暑,也遮挡不住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一个个充满信仰的笑容。 送行的家长们,依依不舍,敦敦叮嘱,出门在外如何为人处世? 郑芳拿着帕子给自己擦眼泪,哽咽道:“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江家三人都买了站台票,他们把江静兰的行礼放在火车的架子上,这才恋恋不舍下车。 “我会的,爸爸妈妈保重,弟弟保重!”坐在车窗边上,江源,江静书,郑芳在窗户外面,仰着头,不停叮嘱,殷殷嘱托。 离别在即,一切的语言最后化成泪水,在亲人迷蒙的泪眼中,目送火车启动。绿色火车升起一阵白色热气,车轮滚动,发出一阵阵巨响,可再大的声音,也掩盖不住离别伤感的心在痛苦地跳动。 在亲人们的挥手中,火车的速度越来越快,长长的火车在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点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火车里,弥漫着离别的哀伤。江静兰擦掉受氛围感染而流下的泪水,平复了下情绪。不过大家都是年轻人,不一会儿在积极知识青年的开导之下,喜笑颜开,唱起了斗志昂扬的宣传歌曲。 “到农村去,到边疆区,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不知是谁先开的头,大家接二连三地跟着一起唱。《一代更比一代强》,《伟大的党在召唤》,《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奔向祖国最需要的地方》,《革命青年志在四方》,《上山下乡好》,一首接一首,大家像是不会累一样,拍着手,打着拍子,声音传四方。 现在是一年中,最为炎热的时候。大家脸上,身上有汗,车厢里充斥着汗味,体味等不好闻的气味。又很拥挤,脚边放的都是行礼,连脚都伸不直。 江静兰见列车已驶出上海市区,厕所应该打开了吧,现在上厕所的人应该没有吧。她起身将肩上的军用水壶与手上那包纸袋子、以及妈妈后来让自己拿着的小包裹都放在座位上,让身边的女知青帮看一下行礼,便向列车的厕所走去。 厕所里气味很重,骚气熏天,江静兰锁上了门,赶紧进了随身携带的灵气空间,唉,早上被郑芳拍醒,一睁眼,就知道换了新身体,来到了新世界,没有时间读取记忆,只得傻愣愣的,少说少错。 回到了最熟悉的灵气空间,江静兰终于放松下来了!吃了一些水果,开始读取原主的记忆。 半晌后。 接收完江静兰十六岁的全部记忆,江静兰出身于上海一个普通双职工家庭,家境较富裕,因她是早产儿,被父母姐姐宠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样。 爸爸——江源,是个大学生,今年四十二岁,是银行的一名分行经理,在这个年代,无异于是捧着一个金饭碗,收入比城市里的大多数人都多,一个月起码有七十多块钱。越到以后可能还越多。 妈妈——郑芳,是十分吃香的护理学中专生,今年三十八岁,目前是上海卫生所一名护士长,每月有五十多块工资。 姐姐——江静月嘛,十分优秀,今年十九岁,长相出众,能歌善舞,两年前,在她高中毕业时,因缘济会入选了部队文工团,每月三十块工资,常常有粮票油票布票之类寄回家。 弟弟——江静嘛,今年十三岁,还在念初中,不过在上海也能分到自己口粮。 还有爷爷奶奶——跟着大伯在部队大院里养老,他们家每个月给十块赡养费就行。 …… 唉,这样子的家庭情况,她是一定要下乡的了。不想了,想多了都是哭啊!她千防万防就防着上山下乡,可这一回,直接穿到了临上火车的女知青身上,就算她有再大的金手指又如何?藏起来躲起来,当黑户吗?不成不成……好在,她空间内食物充足,让她吃个十年八年也没有问题,还有她的空间能生长灵米灵蔬灵果,就算没有了聚灵阵,时间加速阵,那一个也能有两熟……总之,吃饭不是问题啦。找个时间看看自己有没有灵根,如果能修行,就算只有炼气一层,身体也比凡人灵活些,健康些,耐劳些……现在不能试,时间不对……不能在空间呆太久,江静兰便出了空间,出了臭气熏天的厕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到了中午,大家饿了,纷纷打开包裹,家里人准备的午饭。江静兰拿出妈妈做的生煎馒头,小口小口吃起来。离家的孩子,家人总会给做点好吃的,其他人手里都有饼子,馒头,鸡蛋之类的。 饭后,江静兰有点困了,抱着小包裹,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去接了一壶的开水,回来吃晚饭。大家也开始纷纷打水,吃饭。 第90章 晚上,十点,列车上 经历了近10小时的闹腾,知青们的热情释放得差不多了,此时此刻个个半睡半醒间,显得无精打采,已经有女知青开始嘟囔着希望可以尽快到达目的地之类的话。 拥有强大精神力的江静兰闻言,轻扯着嘴角,淡淡地笑了,笑容十分魅惑!!十六岁少女的小脸上出现这种笑容,竟不显突兀! 笑后,江静兰无所事事腹诽着:还早呢!这‘古董式’绿皮车可不似后世时速280-350公里的动车组。这个时候,装璜最好、速度最快的列车是首长专列,大概时速是90-120公里,而目前所乘坐的绿皮车,时速只有40公里。 在后世养尊处优了数十年,她实在无法在这里的恶劣条件下进入睡眠状态。随之,江静兰又天马行空地想起了在网络上读过的一段文字,挺有趣的,就是讲这个特殊的年代—— ‘那是上个世纪70年代,我父亲带我从一个偏远小山村去省城,先是搭坐生产队的牛车去镇上,约15公里的路程,牛车跑了一个多小时,从来没有出过门的我觉得这牛车跑得真快。到了镇上换了汽车,40多公里的距离,汽车跑了两个多小时,我兴奋得不得了。看到汽车飞快地往前跑,我觉得牛车跑得太慢了,还是坐汽车好。来到了县城,乘坐火车去省城,200多公里的路程,4个多小时就到了。坐在火车上从车窗往外看,只见火车风驰电掣般地往前飞快地行驶,一排排大树向后退去。’ 一段网络文字,真假不知!?不过,在这个特殊年代出行不易是十分明显的! 在绿皮列车上坐了一天一夜,将近21小时,第一日上午十点从上海火车站出发,坐了一夜,第二日上午七点才到达安徽省宣城。这还不算,离开了列车,二三十个同行的少女少年们又带着各自大箱小包的行李,坐上了县城派过来接他们的绿皮军卡,绿皮军卡上还拉了一个横幅,上面写着‘欢迎来到旌德县的知青!’ 知青们争先恐后地上了绿皮军卡,二三十个知青加上行李箱,将卡军挤得满满当当……江静兰悄悄地撩起身上的海魂衫低头闻了闻,接着立马憋着气抬起头后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味儿真难闻啊,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昨晚她有回灵气空间擦过身子,不过因其小心谨慎的心理,没有换掉身上这套。 这种恶劣的条件下,江静兰没有一点胃口,早晨只是喝了点水,妈妈给的小包裹让她收入了灵气空间,这大热天的,食物十分容易臊,江静书给她的那个纸袋也被她收入了灵气空间,纸袋里是糖心巧克力与大白兔糖。还有……还有那个易碎的暖水壶与大皮箱里的书本都被她收入了灵气空间,太沉了,她提不动呢。 绿皮军卡晃晃悠悠的行驶中,江静兰闭上了双眼,正在似睡非睡之间,突然被一连串口号惊醒,唉,又来了,真服了这群大半的孩子们,也难怪主席要将这一群精力充沛的孩子们赶往农村,如果这群孩子们留在城里,而城里没有书读(不听老师的话),没有工上(不听老子的话),那真是天大的灾难啊! “……” “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 “……” 估计是喊得不过瘾,也可能是觉得声音不够响亮,一个长得特别的玲珑,腰细,胸脯大,走路走得步子快了,胸脯还会一颤一颤的姑娘起头,一车人唱起了《大海航行靠舵手》。 大海航行靠舵手 万物生长靠太阳 雨露滋润禾苗壮 干革-命靠得是毛-泽-东思想 鱼儿离不开水呀 瓜儿离不开秧 革-命群众离不开共-产-党 毛-泽-东-思想是不落的太阳 鱼儿离不开水呀 瓜儿离不开秧 革-命-群众离不开共-产-党 毛-泽-东思想是不落的太阳 《大海航行靠舵手》——原名《干革-命靠的是毛-泽-东思想》。 由李郁文作词,王双印作曲的一首歌曲,创作于1964年春天,曾在周-恩-来总理的指导下稍作曲子上的修改。该曲是一首歌颂毛-泽-东-思想的歌曲,反映了当时中国工农兵群众学习毛-泽-东-著作的热潮,也因此该曲在文-革-时-期传唱度极高。该曲歌词简短,曲调明快,琅琅上口。另外,该曲曾在第三世界相当风行(据统计,世界上曾有一百多个国家传唱)。 旌德县——隶属于安徽宣城,位于皖南山区,县面积九百平方公里,总人口十万左右。 经后世统计——旌德县是皖南唯一没有下过酸雨的绿色县城,享有‘中国灵芝之乡’的美誉。 气候温和,雨量充沛,光照适中,季风明显。 冬夏长,春秋短,四季分明。 一般三月下旬入春,五月下旬入夏,九月中旬入秋,十一月中旬入冬。每年11月中旬,冬季来临,旌德县会受北方干冷气团的侵袭和控制,晴寒干燥,气压增高,冰霜渐多,降水减少。雨、雪一般集中在1月中、下旬。 这种绿皮军卡在这样子凹凸不平的土路上行驶,大约时速20-30公里,安徽宣城——旌德县,约105公里,路上要花近四个小时,到了县城车站时,已快十二点钟。 绿皮军卡一停,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解放装,带着黑框眼镜,胸前的口袋里别着一直钢笔的中年干部过来,打开印着‘为人民服务’五个红色大字的黄皮记事本,开始一一点名,然后分配人员。 知青被分成四组,江静兰这一组只有一男三女,一起分到南关村的。 那男的叫刘海国,上海人,中等个儿,略胖,笑眯眯的,很有亲和力,浑身上下一套新,还背着一个手风琴,看起来家境不错! 其中一位女知青叫方洁,江静兰对这方洁的印象很是很深刻呢,刚刚一绿皮卡内,就数她最惹眼,长得特别的玲珑,腰细,胸脯大,走路走得步子快了,胸脯还会一颤一颤的,就是刚刚领唱的那位妹子呶。 另一位圆脸姑娘,叫陆令仪,家里是资本家,好像一车的人都有意识的孤立她,而这个资本家小姐畏畏缩缩地缩在角落里,眼眶里噙满泪水,总是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 来接他们的是三个粗糙农村汉子,一共三辆车,他们脸上布满风霜,关节粗大的双手也告诉众人田间的活计有多辛苦。 其中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来了江静兰这一组,他瞧着这几个知青顶着被风吹乱的头发,一脸黑灰还那么精神,心里哂笑,招呼着他们上了车,除了江静兰这一组,还有另外三个知青,听说是分到与他们相邻的村子。说是相连,也是隔了几里路的。 这里地散人多。 好吧,说是车,实际上就是农用拖拉机,一路走来,坑坑洼洼的土路两边都是竹林,满满当当的,一排接一排,一排连一排的竹子,有的高可达20米以上,有的粗可达18厘米,它们立于低高不一的山地上,风一过,便沙沙作响!实在壮观!将拖拉机上的知青们看得一愣一愣的! 毛竹——秆高,叶翠,四季常青,秀丽挺拔,经霜不凋,雅俗共赏!常与松、梅共植,被誉为“岁寒三友”。 拖拉机行驶近半小时后,江静兰这一组一男三女被提醒下车了。 县城到南关村不过八里路,而南关村再到版书大队还要行差不多十五里路。 相对而言,南关村离县城还算是比较近,按正常行走的话,八里不大好走的山路,一个小时能到县城,回来两个小时。对于这一点,江静兰十分高兴,这大概是父母想法子为她安排的吧。与县城近,买个针头线脑、寄个信件或是包裹就方便多了。可惜不能将空间内的二六式凤头自行车取出来用用,不对,好像可以的,将自行车的牌号拿掉,在这样子的偏远乡下可以用的。还是过年时,去外面转悠一圈再找个由头将自行车取出来用用吧。有了自行车,那去县城就只需半小时左右了。这一刻,是两日来最愉悦地时刻。 南关村,真是个好地方! 南关村,位于县城南郊。 俗有县南大门之称。 全村总面积14平方公里,耕地154公顷,其中水田134公顷,有林地527.5公顷。总人口2423人。 江静兰四人一下车,就看到一男一女立于牛车旁,一见他们,那男人拉着牛车过来接行李,那年轻妇女就开始自我介绍,她大概三十来岁,姓杨,是本村人,是南关村的党员,同时也是南关村的妇女主妇,高中毕业,算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说话利索。 江静兰跟着来接人的杨大姐(她要求大家这样称呼)沿着村里的石板路走着,心下越来越慌,看着一栋栋低矮的房屋,看着一个个光着小身板四处乱窜的小孩们,还有那羞羞赧赧的十一、二岁小村姑们,又想叹气了!这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第几回了,数不清了。 可,当她远远地看到一个十来岁瘦瘦、高高的清秀小姑娘时,一下子被她那双黑漆漆、黑白分明地灵动大眼睛吸引时,脑海又响起古板地机械提示声:她是小说《军长的小娇妻》中的女主——杨春雪。 第91章 南关村知青点是位于村尾的土地庙改建的。< ‘破四旧’时,某一日,旌德县中学十几个身装绿军服、手臂别着红袖章的学生直接冲过来将庙堂内的土地公公打倒了!村里的老人老泪纵横,不过大家都知道了风向,没有人敢去拦一拦、阻一阻。之后,这里再没有村妇敢胆过来拜拜,土地庙就这样子荒废起来! 后来—— 主席发出‘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到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倡议,指示。 县城发来通知,南关村要成立一个知青点,要欢迎知识青年来接受再教育活动! 于是—— 这,没了土地公公的土地庙就再一次被利用了起来。如果说土地庙还有什么优点的话,那就是它是砖瓦房,是村内少见的夸砖瓦房,是一大间长16米、宽4.3、高3.4的砖瓦房,中间还立了四根俩小孩无法合抱的圆柱子。 听说,这处土地庙是解放前村里唯一的地主家出资修缮的,听说那一年地主家的儿子考上了京城大学。 村支书、村会计以及妇女主任三个杨家人亲自过来看了看,回去一合计——就将这土地庙改成4大间2小间,因男女有别,还在中期一分为二,2大间1小间给男知青们住,另2大间1小间给女知青们住。 改建十分粗糙,只在房间与房间之间用竹排隔开,大房间比较宽敞,约有3米左右的长度,1.5米竹床一放,空出来地方还可以放排竹架子,竹椅子与竹桌子;而小房间则十分窄小,放了一张1.5米竹床,就只容一人侧身进入了。 因而,大房间横放两张竹床,住两个知青,小房间只放一张竹床,住一个知青。 这一回,男知青那边好说,空出两个床铺,一个床铺空在大房间,一个床铺空在小房间,让上海男人刘海国随便选择,刘海国是个爱热闹的性子,没有犹豫一下就选了大房间,要与一个早来的男知青同住。 而,女知青这边,剩下1大房间1小房间,杨大姐笑哈哈说让三个女知青自行安排便离开了,村民与知青之间有条无限的线隔着,她是不会参与知青之间的生活琐事。 方洁嘛,是不乐意与资本家的女儿一起住,又不敢住最边上的小房间,但她是有点心机的,不会明着说出平白无故地得罪人,于是她走到江静兰身边,状似无意般捅了捅江静江,那暗示意味十分明显,方洁是想让江静江出口做这个恶人,她是觉得江静江一定与她一样不乐意与资本家的女儿一起住。 而,圆脸的陆令仪也是不敢一个人住,她从小吃最好的穿最好的,跳芭蕾弹钢琴学外语等等,什么都学……可,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羡慕她妒忌她的同学们可以攻击她嘲笑她……爸爸被送去了牛棚,哥哥跳黄浦江自杀,妈妈与爸爸划清界限,带着弟弟回了苏州老家,得了个工人成分,姐姐主动要求下乡……这一切,让她绝望,不过姐姐说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就有希望。此刻,她怕一个人睡怕得要死,却也不敢提出来,只是含着泪,望着江静兰。 而,江静兰自然是要一个人住啦,于是她严肃着小脸,义正词严地道:“我们大家都是同志。应该相互照顾相互影响,方洁,你是个好同志,陆令仪胆子小,你陪着她住吧。”言罢,提起脚边大包裹,转身进了最左边的小房间。 留下来的方洁气得跺脚,恨得咬牙切齿,不过也没法,只得提着行李进了大房间,而圆脸的陆令仪也怯生生提着行李跟了进去。 江静兰的行李不少,分了三趟才全部搬入房中,这小房间是个长方体,高3.4米、宽1.5米、长4.3米的长方体,屋内统统是竹制的家什,竹制的床,竹制的架子,竹制的桌,竹制的椅……一放下行李,江静兰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先从网兜里取出搪瓷盆,直直地到院前用竹子搭建起来的灶房,有两排土灶,两大两小,不过只配一大一小两个铁锅。 这样热的天,江静兰不打算烧热水,直接在水缸里舀了满满一搪瓷盆的水便回了小房间,关上了木门,便脱衣擦身,这简陋的条件,先将就将就,夜里再去村子那潺潺流淌的河里游个泳(来时就看到村内有条不大不小的河,还看到光着屁股的小孩子,像是下饺子一样,‘噗通噗通’一个接一个地跳到河边洗澡,用最原始的狗刨式比比谁游得快。) 片刻后,江静兰擦完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半成新小碎花短袖衬衫,与深蓝色侧开裤子,打开木门,将脏水泼向院子角落,转身回屋时,摸了摸已汗湿的羊角辫,想了想,便在妈妈给整理的洗漱用品里找出还剩半瓶的洗发膏,这时代的农村人大部分还是用碱面或是洗衣粉洗头,洗的头发倍儿硬。 江静兰将洗发膏、梳子放入搪瓷盆里,将另一条干净的干毛巾搭在肩头,打开木门,反手将房内的竹椅拖了出来,搪瓷盆用清水净一净,再加满水,歪着小脑袋,散开羊角辫,用木梳子连梳了一百下,才开始洗头,这洗发膏质地较硬,得用手抠出来。 这种洗发膏由于工艺所限,不如洗发水洗发露方便,洗过的头发亮泽度也有限。但,她还是不大敢明目张胆地用后世进口的洗发护发产品。 用干净的干毛巾将浓密地长头发擦到半干,便回了房,不仅仅锁上了木门,还将大皮箱大包裹堆在门前,想想还是不保险,又从空间扒拉出一个旧式的白色蚊帐,一副旧式地粗布床帘,一一挂上,才进入了灵气空间,没有心思补眠,没有心思吃饭,直接阖眼,进入《军长的小娇妻》的剧情回忆。 女主杨春雪,是原主江静兰第一位丈夫杨铁峰的亲妹妹,是原主江静兰第二位丈夫姜北的填房。 听起来,关系很乱很复杂是吧。 那,从头开讲吧—— 杨春雪的父亲是位光荣地解放军战士,在全国解放后,已四十出头还未婚的他因大字不识几个就主动退伍,回老家当了村支书,任命初中毕业的三弟为村会计。 这时,村里唯一的地主找上了他,让他娶他的女儿,那可是才二十岁出头大姑娘呢,说真的他有些心动,不过又不好意思,就拒了拒,可那地主干脆利落地下跪,求他,老泪纵横地说自己的儿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他身子骨不好,差不多活到头,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家里的小女儿。 于是,这对‘老夫少妻’的农村夫妻就出炉了。 相处下来,他们感情十分融洽! 唯一的遗憾便是多年未育,不过他们没有听两个弟弟的过继他们的孩子,而是去看中医吃中医,多年调理之后,在1957年终于怀上了! 次年,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取名为杨铁峰,不过伤了母体,之后又是多年未孕。 不过他们夫妻都觉得有个儿子就够了。 当杨铁峰能开口说话时,他那美丽温柔的妈妈就会轻声细语教他背诗;杨铁峰能跳能跑时,他那粗暴严厉的爸爸就会让他蹲着不动,开始习武。夫妻俩将全部的爱都给唯一的儿子。 可,当杨铁峰满7岁那年,当杨铁峰挎着书包跟着大孩子们去县城上小学时。杨母又怀上了,那是1964年,刚刚从三年自-然-灾-害中走出来。 次年,生下了一个不过四斤多的闺女,取名杨春雪,也这是《军长的小娇妻》中的女主,她出生后,她母亲就血崩而亡。 小小的杨春雪是大堂姐在儿子的乳水中省下几口慢慢喂大,当然杨春雪的爸爸也没有亏待了她,任命她为妇女主任。 接下来的几年,他们一家三口相依为命。直到1971年,杨爸爸旧伤复发去世。 那一年,杨春雪才七岁,而她的哥哥杨春雪才十四岁,才刚刚初中毕业。杨爸爸去世时,将杨二叔任命为村支书,要求送杨铁峰去参军入伍。可,杨铁峰看着才七岁的妹妹,摇了摇头,没有答应。他那美丽温柔的妈妈在去世之前让他答应两件事,其一就是长大之后去寻找他的舅舅,其二就是要一直照顾妹妹。 就这样子,杨铁峰开始在村里挣工分,杨春雪去县城上小学。 直到1974年夏天,村里又来了四位知青,其中一名知青特别漂亮,那便是江静兰,杨铁峰一眼就看上了江静兰,一见钟情,而杨春雪从刚开始,对江静兰的印象就很好,杨春雪和她哥的眼光还是很相似的。 在杨春雪的番外中,有提过她嫂子江静兰(她一直称她为嫂子,她打心底不想承认那也是她丈夫的前妻),她说自己第一次见到江静兰的冲击很大——那一天,江静兰穿着一条简单的素布碎花镶着一条蕾丝花边的裙子,脚上踩着一双干净的红皮鞋。皮肤白白净净,几乎要怀疑这个姑娘,从来都没有晒过太阳。晒过太阳怎么还可以白成那样? 那天破旧的汽车,拉着满满一车挤得和沙丁鱼一般的知青。一下车,吐得稀里哗啦,各个面如菜色。连续坐了十几个钟头的车,脚都软了。又不免得一番抱怨。村里来接应这帮知青的乡村们,都忍不住多瞅了几眼。 唯独这个最漂亮的姐姐,好好地站在,虽然眉头一直紧紧地皱着,但是却没有像别人那样轻易地流露出对这里的嫌弃和厌恶。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看着特别舒服。那天她还特地从包里,掏出了一袋糖,逐个分给了她看到的孩子。杨春雪还得到了一颗,水果味的软糖。她从来都没有尝过这样新奇的糖,香香的软软的,还带着塑料的包装。这样高档的糖果,当时的她看了一晚上都没有舍得拆开来吃。 她就喜欢上这个漂亮的姐姐了。 …… 呵呵……这与事实不大吻合,这是杨春雪在回忆时特特美化了的。杨春雪是该感谢江静兰,因为杨春雪有个金手指宝葫芦,是江静兰离婚后要离开南关村时,因杨春雪拉着她的手不放,一直哭一直哭,最后江静兰将自己最心爱的宝葫芦吊坠送给了杨春雪,宝葫芦到手,杨春雪才放开了手,才止了泪。 而这宝葫芦,在杨春雪无意之中用血开启之后,成了个能出灵液的宝葫芦。 此后,杨春雪成了人生赢家!丈夫是最年轻的军长,哥哥是国内首富,舅舅是香港首富。 第92章 次日 一早,江静兰便醒来,穿着小碎花短袖圆领衬衫,露出白生生的半截修长手臂,套上侧开的浅灰色劳动背带裤,这是昨晚从空间里扒拉出来的,除这外,还有一大堆半成新的村姑装,也够她穿个四年之久。 套上浅灰色布鞋,将背带裤的裤脚往上折了两圈,露出白皙漂亮的脚腕,对着半身镜编了可爱的羊角辫,垂到胸前,露出修长洁白的脖颈以及光洁饱满的额头,简单洗漱,涂上进口保养品,用了后世带回来的早餐以及瓶装的牛奶,意念一动便出了灵气空间。 下一秒,就躺到了小房间的竹床上,江静兰轻手轻脚爬下床,这里的隔音十分差,她今日要单独行动,可不想带上两条小尾巴,她用英雄牌钢笔在信纸上写下几行字,撕下折好,大概内容是她要出去走走,别找她,傍晚时就回来。 挎上浅灰色劳动布制成的包包后,江静兰便打开了木门,伸了个腰,转身拉上了木门,还从包包摸出一个英雄牌大锁,将木门从外面锁好,才将手上的信纸夹到大锁旁。 江静兰他们来得时间不错,夏季的‘锄地工作’刚过,离秋收还有段日子,田里没重活,女知青在黄豆地里薅薅大草,男知青到竹林中里筏竹,准备编竹制品。 正是因为不是农忙,江静兰他们几个新来的有两天假,归置东西、熟悉环境。 昨晚,江静兰他们与早来的知青已熟悉起来,比他们早来的一共是五人,其中四人是66年下乡,南京人,两男两女,成分不大好,是黑五类分子,他们目前已是公开的两对,听他们说今年就回家汇报长辈,明年一回来就结婚,村支书答应给他们整治房子。说是整治房子,就是将他们两间房的隔音做一做,用土坯墙取代那竹墙,顶上搭个竹阁楼,放些杂物,女女同屋与男男同屋换成了两对男女同屋。 而还有一位,就是与刘海国同室的男知青,天津人,72年下乡,成分好,听说他下个月就可以调回去了,家里给走了关系,顶了城里工厂的活计。 昨晚,他们知青点特别热闹,还好这里是村尾,离村子有段距离,不怕吵到村民。 事情是这样子开始的—— 大家吃过晚饭,就开始搬出房间里的竹椅出来乘凉,开始侃大山,见此,上海男知青‘人来疯’——刘海国就将他心爱的手风琴背出来现,而江静兰也回房摸出自己的竹笛来,京城男知青回房将二胡请了出来,‘三重奏’一起,‘金嗓子’方洁自动自发的领唱,剩下的知青们一个个接了起来。 一首接一首。 《一代更比一代强》、《伟大的党在召唤》、《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奔向祖国最需要的地方》、《革命青年志在四方》、《上山下乡好》。 一直闹腾到了八点钟,有位京城知青说:走,带你们去游泳。 于是,大家纷纷回屋,收拾收拾脏衣服,捧着搪瓷盆就出发了,提着昏黄地煤油灯与老式手电筒浩浩荡荡地向村中河边去。 时辰尚早,江静兰走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前不见人后不见人的,于是她大胆地换上了从后世带回来的高档跑步鞋,开始跑着向县城去。 对,今天她要去县城,不仅仅是去寄三封平安信(家里一封,姐姐江静月一封,心上人姜北一封),还要给妈妈送去几斤灵米,让她每晚熬养生粥,清早起来喝。 昨日,她从《军长的小娇妻》中隐隐约约得知,江静兰母亲的身子自她下乡后就开始不好,不仅不能正常参加卫生所工作,还要静养、吃药、吃高档营养品。 原来如此! 难怪啊! 最初,江静兰父母就给了她三百块钱去乡下的,还嘱咐过她对女知青大方些,原主听话的很,到乡下后,一掏出腰包,一下就闪到了别的女知青的眼,小姑娘拿着那么多钱,知青点几个女知青,嘴巴甜甜的,这个哄哄那个哄哄,隔三差五地跑到县城玩(大多数知青干得累了,就拼命找乐子玩),不到一年钱就花光了。 才十六岁的姑娘,原主大概以为年年有三百块钱呢?不过如果不是家里出了事,是可能年年有三百块钱呢。毕竟她家是双职工,爸爸妈妈的工资一加,有一百多呢,一年下来,有一千多。而弟弟在身边,姐姐在部队拿津贴,只有她这个小可怜在乡下受苦,这能不多宠一些多寄些钱吗?! 可惜,她不是女主。她是女配,她是作者创造出来衬托女主的炮灰。她妈妈一生病,不仅仅是没了那份工资,还得吃药吃高档营养品,这就很花钱,差不多月月光了,也就一时半会儿顾不上不听话、不懂事、闹着小别扭的闺女。 等,花光了钱,原主才知道没钱的诸多不便。 她苦啊!每天干着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活。一双白嫩的手,渐渐起了茧子。每天干的活根本就不够公分养活自己。她开始不断地写信吵着要回去,父母只是劝着她:江静兰同志,你理应发扬吃苦耐劳的革-命精神,克服自己本身存在的不足,才能够真正成为一个伟-大的革-命者等等之类的。 她被现实逼得口气越来越歇斯底里,她觉得父母亲不爱自己了,雪花一般地寄信,与此同时,回音也越来越少。 有些不同逻辑!是吧,这时候,江家父母也不跟闺女说说家中的情况,治治她的‘公主病’。不过,这个时代的父母亲就是如此,报喜不报忧!这是华人的传统! 知识青年下乡,自己挣一份工分,国家还给补贴一份,听起来很美好是不是? 可,自己赚不到公分,人家别的女知青出工一天能拿四毛,男知青拿六七毛。她最多只能到手两三毛。能吃饱就很不错了。 杨铁峰第一次见到江静兰的时候,一双眼睛都看得发直了。沉寂了十八年的一颗心,终于热得砰砰砰地跳了起来。他那时候就知道,他想要这个漂亮的女知青。而且是,必须要娶回来。 他一直关注着她。 不过他是个有耐心的男人,一直等一直等,等江静兰将手里的钱都花光,又等原主过了老长一段没钱的日子,他才出现。 杨铁峰展示给她的都是温柔且体贴的一面,全心全意地向着她,出现之后就闷声帮她干活。一个人赚两份的公分,他那高大健壮的身躯充满了力量,让无依无靠,极度歇斯底里,适应不了这样艰苦环境的江静兰有了安全感。 然后……一切水到渠成! 原主就是一个不懂事的漂亮姑娘,她喜欢仰着像天鹅般高傲的脖子,杨铁峰帮她干活,给她送好吃的,给她布票去扯布,给她几毛几毛地塞钱……用他的糖衣炮弹砸她,砸得她晕头转向,从起初的一句话都不屑于和他说,慢慢变得偶尔也能搭理他几句。他嘴巴不笨,反而灵活得很。年纪轻轻就跑出去混,看人的脸色多了,也知道说什么话最能哄住人。 所以,任凭江静兰再高傲冷清,再眼光高于顶,再铁石心肠,最后还不是乖乖地任他抱得美人归? 可惜,她不爱他!如果有了什么,那就是感动吧! 可是,感动并不能维持一段婚姻。当她知道了有朝一日他们这些知青还可以重返城市,不必日复一日地面对着黑土地的时候,第一个被放弃的就是他。 结婚,只不过是城里来的娇娇女,吃不了苦头,懂得辛苦了之后才投机取巧挑了一个最适合地男人嫁了。 结婚三个月后,怀孕了,但高考恢复的消息也传来了!犹豫不决了一个月,脑子里想过无数种打掉孩子的方法,最后才决定去买一副药回来吃。为了前程,她喝下那虎狼之药,选择打掉自己肚子里的那一块肉。年幼无知得可怕,她不知道,因为这个执拗而又偏激的行为,她永远失去了当母亲的资格! 可,这恰恰是杨铁峰的死穴!他是母亲好不容易才怀上的,而他母亲为了生下妹妹血崩而亡! 因而,孩子在他的心目中高于一切,他想不通原主为什么为了高考就狠心地打掉孩子,他恨的眼睛发红,恨不得吃了她,把屋子里能动的东西,又踢又砸,碗一样大的拳头擂着墙,最后烧掉了原主好不容易才找来的课本。 还是那一句,她不是女主!第一次高考,就因时间仓促,就因杨铁峰烧掉她的课本,而落榜了!第二次高考,因为监考老师无意之间推倒了她桌上的墨水,污了她考卷,这一门的分数拉倒了总分,又落榜了! 就是那一句,她不是女主! 发生了那些事情,杨铁峰对她愈发冷淡,甚至连家都不回了。村子里的人看着她,面上不说,心里多少带了几分鄙夷。冷眼看得多了,处处都显得自己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回城的念头愈发强烈。原先除了想家、适应不了这里的生活,后来还加上了一笔:她受不了一辈子就这样和这个男人过下去。 离开杨铁峰,离开南关村之后,是那么的孤独无助。 阔别了多年,她重新回到家,回到父母的身边。他们怨她一意孤行地嫁了人,又离婚。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生怕父母再也不要她,嫌弃她。 就在这时,她从小喜欢的小北哥哥过来关心她,走进了她的生活,成了她第二位丈夫,可惜她当年打胎不当,伤了身子,婚后一年未育,婆婆白容带她去了军医院,一查,才知道她打过胎,以后不能再怀孕了。白容立马变脸,要求儿子与她离婚,姜北没有同意,最后身为首长的姜爱国直接用权力将他们离婚。 …… 跑步前进,只花了四十来分钟就到了县城,进县城前她放出精神网,观察了下四周,才换回了布鞋,收起不属于这时代的进口跑步鞋,还取出了一个小背篓,在小背篓里装了5斤粒粒晶莹剔透的灵米,装了2公斤后世的竹笋,装了2只风干的老鸭,装了50克后世的灵芝粉。竹笋与灵芝是这里的特产,她在信中写明与农村换来的,给母亲补身子用,被要求母亲换到行政部门,年龄大了不可以熬夜,于身子无益。 县城里的邮局不大不小,一块磨得光光的木板将工作人员与来寄包裹的人隔开,江静兰将自己的证件与要寄的包裹交给工作人员查看,当然这时她的精神威压也释放出来,这一种是专业针对工作人员,因而工作人员十分干脆的通过了,将包裹称了称重,然而江静兰拿回,缝好包裹口子,填好包裹单,付过包裹资,就能走了。 江静兰寄完包裹,又买了几张邮票,粘上邮票,将信寄了出来。 第93章 南关村的村支部在村里打谷场的边上,是一进的砖瓦房,这里是之前地主家的房子。其中三间正房是用来盛放各种粮食;右左两厢房,一边放着农具等物,一边并排放了两张竹桌,几把竹椅,这就是村支部。 “好了,你们都来了,现在开始发粮食。按照县里通知,一个知青一个月十斤粗粮面,十斤米,还有十斤玉米和二斤黄豆,二斤粮票,二尺布票,二两盐票,二两油票。”杨书记早就将东西分配好,放在桌子上。 这么些东西,勉勉强强够吃的,吃不饱,但也饿不死。 杨书记看着几个小青年高高兴兴的样子,就意味深长地接着道:“你们明天就要开始上工了。以后干活,才有工分,粮食和各种票都是根据公分多少发放的。多干活,就多分,少干活就少分,不干活就不分。” “书记,那个……那个,不是说……不是说国家会出一份的吗?”陆令仪期期艾艾地问。她在家里,没有工作,赚不到钱,一个月只能分到十五斤的供应粮食,根本吃不饱。现在有三十多斤,可以大大改善她的生活。 闻言,杨书记点了点头,端起印着‘为人民服务’五个红色大字的白色搪瓷杯大口灌了一口,咂咂嘴,才没好气的道:“有,你们上了工,中午就可以去吃大锅饭。”这些知青就说话好听,一到干活的时候,就会怨天怨地。不过也不会抱怨很久,不干活就没有公分,没有工分就分不到粮食,没有粮食就要饿肚子。这些知青经历了饿肚子,就会老实干活了。 因为饥饿比劳累更加可怕! …… 南关村真是个风水宝地! 村中有口泉眼,有点甜,在高处,干净,南关村世世代代的人都是在这里挑水喝。 村中离县城近,大部分土地还是比较平整的,离村子也不远,那些贫瘠地不平整的土地早被划入‘毛竹林’,种了一代又一代的毛竹。 毛竹——是我国栽培悠久、面积最广、经济价值也最重要的竹种;其竿型粗大,宜供建筑用,如梁柱、棚架、脚手架等,篾性优良,供编织各种粗、细用具及工艺品,枝梢作扫帚,嫩竹及竿箨作造纸原料,笋味美,鲜食或加工制成玉兰片、笋干、笋衣等;其与日常生活息息相关,衣、食、住、行、观、用、饰等等,是无污染绿色宝库中一颗璀璨明珠,是营建绿色银行的理想物种。 休整了两日,江静兰他们要开始下地干活了,一大早妇女主任杨大姐就过来了,给她们三个女知青安排了最轻闲的活儿,就是给豆苗地除草。 这季节的豆苗已经长高了,不宜用锄头铲草,只要求把长高的草连根拔掉就万事大吉了。这活儿,杨大姐说了这活儿轻松简单,村里小孩子都能干。江静兰是当过小村花的过来人,知道这活对下过地的人来说,很轻松,就是走个三五米,看见比豆苗还要高的草,就弯腰拔掉,一垄地,一个多小时就到头了。 到地头就直接坐着休息够了再回转,拔完了,上午的工分就到手了。中午吃过饭,还可以睡上一小觉,午后一点半再下地。此时的农民与工厂的工人一样,有上工时间与下工时间,到点儿就可以下工吃大锅饭、回家休息。到了农忙时,要加班加点儿时,村支书还会给村民记两份工分,以其调动村民的积极性。 别以为城里来的知青就是不分五谷,方洁与陆令仪虽没下地干过农活,可是草和豆苗她们还是分的出来的。杨大姐示范了两回,递给她们一人一副大队统一发放的劳作手套,就交给她们自己干,一人分两笼地,干好了就可以记工分,下午记工分前她会过来看。 站在豆苗地前,长衣长裤的江静兰看看左手边‘金嗓子’方洁,又看看右手边‘小白花’陆令仪;沉吟片刻,她还是十分矫情地放下折起来的两圈裤脚,从背带裤的胸前口袋里掏出两根布条,小心翼翼、仔仔细细地扎住裤脚,她虽没下过几回地,但毕竟在农村呆过十来年,对地里小生物可恶之处还是十分了解,真心不希望一会儿又什么奇怪的小害虫钻进裤子里,她莹白如玉的肌肤可经不起折腾,一蛰就是一片红。 尽管,在出门前已经用过高档防晒霜,可此时还是重新用米色丝巾包住脸,再戴上村里人人都有的大竹帽,脖子上挂条干净的毛巾,以期方便擦汗,一切准备就绪,这才在分给她的豆苗地里闲庭信步,时不时的蹲一蹲,起来时手里多几根绿油油的草。 好热! 真热! 江静兰思忖着,还是加快速度吧,呆会儿会越来越热的。于是江静兰边放出精神网去锁定野草,边动作敏捷的东一下西一下,不过半小时就拔完一笼,回头一看,那‘金嗓子’与‘小白花’还在中间磨蹭呢。 想了想,她还是选择去树阴下歇一歇,她不想当什么‘铁人’‘铁娘子’‘劳模’‘标兵’之类的,呵呵,干太快得帮其它同志,好不好!不帮,哼,那是自私自利,那是脱离群众,那是不友好!一大堆帽子等着。 她的小背篓就放在那大树底下,背篓有装满开水的军用水壶,有中午吃饭的搪瓷杯与饭缸,以及筷子与调羹,还有一个自制的灰色挎包,挎包里装了一个初中课本,对,是初中课本,她想啊,原主的运气太差了,所有的好事情过她手就滑走了!说说两次高考吧,她硬是因为这样因为那样的缘故,不能考中;说说前两次婚姻吧,第一任成了中国首富,第二任成了最年轻的军长……都没留住,只有打骂不断的第三任丈夫离不掉。 哦,差点忘记了,还有一个宝葫芦,一个能出灵液的宝葫芦,过了她手,还是留不住。 你说说,这是什么运气啊?! “铁峰,你看哪啊?”跟着杨铁峰一起从山里打猎回来的小伙子,见他目光停在那片豆苗地里,下意识也往那看,倒是看见一群姑娘、媳妇在田里拔草,可没听说他看上村里哪个姑娘啊! 杨铁峰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回头看同村哥们还跟在后面,慢悠悠否认:“没啥……” “别否认了,都看见了,那块地里有啥勾着你啊?”才不信呢,刚刚他的眼珠子都快黏上去了。 杨铁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俩人手里各拎着三五只野兔子,一路走远很是惹眼,倒不是两人长得多好,关键是手里拎着肉啊,农闲时,村里会组织年青力壮的小伙子上山挖陷阱逮兔子,村里大食堂就能做点荤腥,大家肚子也能添点油水。 正在看书的江静兰也注意到了周围的骚动,在树阴下抬头顺着大姑娘、小媳妇的目光望去,一眼就看见那个男人,原主的第一位丈夫——杨铁峰。她带着点好奇,放出了精神网,一下将那个男人放大了数十倍,仿佛是将一身腱子肉的黝黑男人提溜到了她眼前般。 如不是她已熟悉精神网这一‘神器’,大约会受到惊吓了吧! 眼前的男人,高且壮,英挺且不驯!!均匀且健壮的身躯,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有种阳刚的男人味!两道眉毛浓且密,下面的双眼却是狭长且深邃。 狼一般的男子,非池中之物也! 江静兰的嘴角微微翘起,正是她喜欢的类型! 但,如果只是个没有文化素养的粗汉子,她是瞧不起!俩人也没有共同言语,总不能一直讲种地打猎吧!要不,调-教-调-教,反正这几年闲着也是闲着。 “静兰,你干得真快啊!”方洁一过来就一屁股坐在江静兰身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喝过开水后,才小声地说:“刚刚杨大姐说了,下午会过来查咱们的活干得好不好?对不对?认真不认真?”言下之意,是江静兰没拔完草就过来休息了,是不好,是不对,是不认真。 “哦。应该的。咱们是新来的,不懂。”江静兰装着傻,懒得与小姑娘一般见识,头也没抬,垂着小脑袋看书。就算有高考试卷,可是要上大学,还是需要真才实学,真心话,她自己几十年没看过课本,早就忘光光了,而原主的记忆她还是得重新熟悉熟悉。 “你在看什么书啊?”陆令仪垂目怯生生地过来,秀秀气气地喝了水,才低声问。 江静兰将封面翻过来给她看,也让身边好奇的方洁也看一看。 “初一语文有什么好看?”方洁没好气的道。 “过些年,总能回城,回了城总不能字都丢光光吧。到时分到了重要的岗位,总不好这字不认识,那字不记得怎么写了吧?”江静兰早就想好的借口。这是很自然的情况,书一放,字一丢,总不能时时查字典时时问别人吧,又不像后世可以用全拼打字。 “嗯,我也带了书。”是姐姐让她带上的,姐姐让她有空看看课本,别东想西想的。 “我才不爱看书。” “……” 第一次到村食堂时,江静兰觉得这个房子盖得比其他的房子好,大食堂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三十张竹桌子,吃饭时,每张桌子上至少坐十个人,前面排队的人吃完了,后面排队的人正好补上。 就是食堂师傅太小气,煮的粥能数清米粒,窝头又硬又难吃,水煮的白菜连点油花都没有,江静兰用搪瓷杯装了稀粥,反着搪瓷杯盖放窝头,用饭缸装了水煮白菜,她没有留在这里吃饭,没有招呼一动一静的俩姑娘,直接回了知青点,反锁上房门,进了灵气空间,她将又硬又难吃的窝头收了起来,又取出一个大肉包子,就着肉包,喝着稀粥,搭着水煮白菜吃了中饭。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提早上传了。 第94章 南关村,知青点,灶间 “真香……真香!还是江静兰同志贤惠能干。”正从村中挑水回来的刘海国,见江静兰在炒当地特产——玉兰片(用鲜嫩的冬笋或春笋,经加工而成的干制品,形状和色泽很像玉兰花的花瓣),夸张的深吸一口气,倒水入缸后,赶紧过来瞧一瞧铁锅里的玉兰片,一瞧之下,吃了一惊,但还是压下声音切问:“江静兰,哪里来的鸡蛋?” 对面灶的南京女知青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海男人就是小家子气。 江静兰笑着摇头,道:“换来的。不过没你的份。”土鸡蛋六分钱一个,是南京女知青帮她换来的(换几个放在明面上打打掩护,也好将空间里的取出来)。只帮自己换了,不了解与她合伙吃饭的方洁、陆令仪、刘海国的经济情况,对换鸡蛋加餐是怎么一个态度,也就没有与他们说了。反正早说好了,大家出一样多的粮,一块做饭,但做好饭,直接平均分好。 “嗯。下回帮我也换一些。”刘海国吞了吞口水,低声要求。中午吃得那么寡淡,身上有钱就没必要委屈了自己。他还长个儿呢。 “没问题,六分钱一个。”村民是不大舍得吃自家土鸡蛋的,土鸡蛋大部分都是送去版书供销社换钱或是换盐之类的生活用品,也有机灵的偷偷到县城黑市里换钱,这是投机倒把,很危险,捉住了就送去劳改。 “好咧。”刘海国哼着小曲又去担水了。昨晚杨大姐给他们送了一口锅,一个木制的锅盖,一口水缸,还有玉兰片、笋衣、笋干等土特产各一斤,还说食堂只包他们中餐一顿,早晚还是得他们自己烧着吃,村支部给他们每人二分地,但只能种青菜萝卜与葱姜蒜等作物。 江静兰边烧火边炒菜,忙得热火朝天! 没有法子,昨晚一合计,才知道他们都是不会烧土灶的,大家沟通一下,定下唯一的男知青刘海国干重活,担水与背柴禾之类的重活,‘金嗓子’与‘小白花’上后山去拾柴禾,拾好后刘海国去背回来,而既会烧土灶又会炒菜的江静兰同志就搞定一日早、晚饭,粮食就统一放在江静兰房间内,因就她的房门有大锁,因她只有一个人住,丢了粮食不好推脱。 这也正合江静兰之意,她想‘偷渡’些后世的精米、白面混在粗粮、粗面里也有机会。不过,她是舍不得加灵米进来的。 今晚的菜色不错,一个玉兰片炒鸡蛋,一个丝瓜虾米汤,每人一个粗面大馒头,粗面大馒头是与南京知青一同放大锅蒸的。玉兰片是杨大姐送来的,鸡蛋是花钱换来的,丝瓜是南京知青自留地里摘的(明年再还),虾米是江静兰从后世带来的,对外她是说家里带来的。 饭后,个个夸江静兰心灵手巧,晚上这一顿与中午那一顿一对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江静兰只是淡淡地笑着。 这能与食堂的饭菜比吗?她在玉兰片中加了土鸡蛋,他们虽吃不到鸡蛋(都挑到自己的饭缸里了,不是她小气,是怕他们会得寸进尺),但也可以提味,又在粗面大馒头里加了土鸡蛋、白面、以及植物油,这能不好吃吗? 当然不会! 江静宝洗过澡之后,就回了灵气空间,头发自然地散下及腰,带着一股特别清新的味道,若有若无,隐隐约约,她仔细看了看手掌心,叹了口气,就算戴着劳作手套拔草,娇嫩的肌肤还是被磨得红红的。 这样不成,一回两回……n回之后,就会自然而然地形成老茧,想一想啊,多年以后,一位美丽优雅时尚的女人,穿着一身高档货,可一手掌心满是硬硬的老茧,与男人友好握手时,让人感觉到……,那真是太刹风景了! 不成啊! 想想法子啊! 突然想到,自己能不能用这个身体尝试修炼呢?她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修真,必须要有灵根,也不知道这个身体有没有灵根? 如果说有的话……还是可以将那个修真功法炼起来,就算是终身不得筑基,修真还是有些好处的,比如干活时,可以将灵力覆盖到手心,就伤不了手,起不了茧,就算已经伤了手,那也可以用灵气去滋养去修复,这可比在灵气空间里睡一觉来得快多了。 说做就做。 江静兰立马盘膝坐下,五心向上,开始努力达到内视之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自己体内慢慢寻找,就在快要绝望放弃之即,终于在体内发现了一株又低又矮,枝叶稀疏,像是杂草的三色小树苗。 自己的三色树叶代表是三灵根,看看有红色,有黑色,有黄色,分别对应着火,水,土三色。 火水土……火水土三灵根,唉……火水不相溶啊!江静兰苦笑地摸摸鼻子,算了,上一世她花了几十年的时间也没筑基。这一世,好歹还是三灵根,冲就冲些,总比没有强。可她也明白,这样子相冲的灵根,大概一辈子就在炼气初期了。 花了一夜功夫,她终于把三种颜色的树叶一一连接完毕,光柱微亮,信心倍增!松了口气,江静兰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一夜未眠,却神清气爽的,修仙真是好! 出了灵气空间,天刚刚亮,早上的太阳快出来了,先去点火熬粥,她是禀承‘早上吃得好’的原理,大米是放在早上吃的,大火烧开了水,再用小火慢慢熬着。 回房洗漱、换衣服、编辫子,回灵气空间喝牛奶吃块法式面包。 江静兰的插队生活就这样子过着,日复一日!平淡且单调! 1974年,秋 县城送来了四个人,一下子打破了村子的宁静。 是合肥市直接送到县城的,县城再一一分下去,都是封资修,参加劳动改造的,南关村一共分到三个人,一对老夫妇,听说是从国外回来的,之前在安徽大学当教授,另一个是民族资本家,听说解放前合肥第一大街都是他家的,听说他顿顿有肉吃,晚晚有女人-睡……总之,他们都是坏分子,罪有应得……县城要求给他们住大队牛棚里,让他们当羊倌当牛倌当猪倌,大队的猪牛羊让他们管,管它们吃(一年四季的草)、管它们洗(住处的干净卫生),村子里不养闲人,让他们自己养活自己,给他们记工分,年底给他们分粮。什么,坏分子,哪能与咱们分一样多啊,那就减半,减半吧。 这件事在村里纷纷扰扰了近一个月,村民即好奇又不敢靠近他们。还好县城没有要求村里将人拉出去斗一斗。大概是过了最严最乱的那几年了。现在不一样了,特别是这些村子里,大家纯朴实在,不爱搞那些。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江静兰特别忙碌,她白天上工,晚上修炼,抽空就看看书。 这一日,下起雨来! 下雨天,是老天爷让大家休息的日子。哦,江静兰自从来了这,就特别喜欢下雨天,难得不必上工,就算中午不能吃食堂也高兴。 午后,秋雨在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江静兰拿着初中数学课本,在练习本上演算得入迷。 这时,妇女主任杨大姐穿着黑色雨鞋撑着黑色油布伞自外面过来,直接进了她这屋找江静兰。 江静兰忙起身,让坐,找出一个玻璃杯冲了冲,给杨大姐倒了杯红糖水,还从大皮箱里抓了一把原味瓜子给她。 “小江同志,坐,坐,别忙,就是与你聊聊天儿。” “聊天,才要瓜子。吃,很香,是我妈妈炒的。”江静兰抿嘴笑了笑,女知青就归妇女主任管理,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她可要好好得棒着她呢。 “唉,放什么红糖啊,浪费,就你们城里人客气。”接过玻璃杯,放在竹桌上,笑眯眯问道:“小江同志,到这两个来月了,生活上还习惯不?” “好,一切都好。谢谢组织关心。”江静兰很认真的回答。 这生活问题,杨大姐就与她聊了起码十分钟,可还是没有说明今日的来意,江静兰有些纳闷,不是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吗? “……小江啊,公社有你的包裹,听说有三个,给,这是你的包裹单,得拿这个单子去公社取,你还没有去过版书公社吧,大概十多里路……你看看,是不是两个是部队发来的?你有亲属在部队吗?” “真的啊……这样快啊……太谢谢您了,杨大姐。哦,我姐姐与表哥都在部队。”姜北,是什么关系啊?是暗恋的大哥哥,还是从小认识的大院哥哥。其实,姜北住军区大院里,江静兰去看奶奶时,认识了他,就特别喜欢,找他说话,给他写信。 “哦,……我大哥二哥也在部队……我大伯可是老革-命呢,打了日本鬼子,打了国-民-党……三年前,旧伤复发去了,可惜啊!只留下一对未成年的儿女。”讲多了,有点渴,就端起杯子,喝了口红糖水,又接着说:“唉,我得走了。你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明天生产队有牛车到公社,你要不跟着一道去?” “好的,谢谢杨大姐。麻烦您下雨天还来一趁。”江静兰甜甜地道。三个包裹,一定是衣服与吃食,挺重的吧。 “这有什么?没有你们城里人娇贵,我们粗生粗养。” “那我送送您。” “别送别送。” …… ‘万美之中秋为最’——当漫天旋转的枯黄,划出季节更替的轨迹,安徽,便愈发显现出皖秋的秀丽与灵动! 9月份,正值秋收时节,安徽多地中稻陆续成熟,进入收割期。南关村的稻花飘香,青山掩映着金色的稻浪。 第95章 夏锄熬人,秋收累人! 随着九月份的到来!生产队专门在晒谷场召开收稻谷‘誓师大会’,各小队都要派代表上台表决心。 这年头,人人讲究集体荣誉!代表们在台上一个个慷慨激昂,纷纷表示要响应号召,吃大苦,流大汗,争取稻谷颗颗归仓。 说起收稻谷,包括男知青在内,干农活远远比不上当地农民,南关村的支书就把他们打散分到各小队,长得壮实的分到活重但公分挣得多的小队,女的就分到活计较轻但公分少的小队。 听说,收稻谷,晒稻谷前前后后大概需要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不分男、女、老、少全村都得上地里干活,谁也不许偷懒。请假,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当然,如果真的倒下了,那也没有办法!不过,常常有人说谁谁谁的孩子生地里了。这些无厘头地事情就是发生在这个年代。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牛使的年代!农村人特别羡慕城里人,有理想、有抱负的乡下姑娘以嫁进城里为荣!城里哪个娶不上媳妇的男人只得去乡下找婆娘!这一切,源于城里人可以吃供应粮,源于城里人不必看天吃饭,源于城里人不必‘面朝黄土背朝天’! 有个词叫‘抢收’——就是指农忙时,为什么这样急呢?因‘天有不测风云’……也就是说庄稼地里的老把式也说不准农忙时是否会下雨?前一段时间准备的苫布都就堆在晒谷场,随时用随时取,节省一切可以节省的时间。这是‘以防万一’之举。 已成熟的稻谷不能泡水,一旦泡了水,就会发芽! 江静兰在农村呆过十来年,却没怎么做过农活,如今要在田里弯腰劳作,心里不是不委屈,不是不难过的。不光是她,除了早来的那几个知青,与她同批的知青大都对收稻谷又爱又恨。 好在每到农忙时,大食堂都会杀头公家猪,而且提供的饭也是干得多,稀得少,保证大家在麦收期间拥有足够的体力。南关村这边的知青还好,村里在农闲的时候会组织人手进山里打猎,得的肉食给大家沾沾荤腥。 处于平原地区的村子,除了公社养的牛羊猪,各家养的鸡鸭鹅每年除了要缴纳给国家,剩下的都留着下蛋,谁舍得吃,一年到头也就农忙和过年能吃两口肉。 上工前,杨大姐特特过来教了教方法:“……割稻子的时候,镰刀口要向下斜,不然很容易割到手……”并且站在一旁一一看着她们行动起来。 见江静兰的动作正确,就直接忽视过了她,专门指点起另外两位女知青。 才炼气一层修为的江静兰体内灵气不多,因而她只用薄薄一层灵气包裹住双手,芊芊如玉的双手先裹了层无色无味的灵气,再戴上劳作手套,握着镰刀就开干。 割稻的动作不算慢,然她干会儿总要休息一下,摘下劳作手套,取来军用水壶喝几口开水,别人不知道这水有何特别,这可是江静兰用一空间里那株数百树龄的‘灵茶树’上摘下的灵茶叶,泡出来的灵茶,能直接补充体内灵气。 金秋的阳光!晒得人们恹恹地,高强度作业下来,所有人都没什么力气说话,上午的活干完了,到水渠里洗洗手上的脏,男人们干脆将毛巾丢进水里,捞起来往头顶一拧,他们管这叫“去暑气”。 负责挑稻谷的人从村里大食堂挑来一筐筐玉米面大馒头,菜是豆腐猪血炖白菜,另外每人能分三片肉。 八个知青(京城那位早在一个月前就回城去了)凑在一起,找了棵稍远的树,躲树荫下歇着。吃过饭,大家有半个钟头休息时间,还是在这块阴凉之地眯一眯眼吧。 …… “哇噻,今天伙食不错,有肉。” “是呀是呀,而且不用喝粥,饼子也管够。” “来了不到三个月,我那裤子都松了。” “那半个月后,还得再松一松,呵呵!” “还是女知青好啊,过两天就可以去晒谷场了。” “为什么啊?” “那活儿轻松,因工分少,村里妇女不爱干,就分给女知青干。” …… 每年农忙,学校都会给所有学生放农忙假。女生十岁以上、男生八岁以下就开始下地割稻穗了。那更小一些的孩子们呢?他们干嘛啊?他们拾稻穗啊,胳膊上挎着竹篮子,弯着腰,眼睛盯着地,大人们在前方割稻,他们就开始在后面拾稻穗。拾稻穗的孩子们其实还太小,挣不了公分的,在地里拾麦穗,上缴给生产队,每斤8分钱,眼睛好干活儿利索的孩子一天能捡4、5角,就是家里老小,不怎么干活的孩子一天也能挣2、3角钱。 大人们还都在田地里争分夺秒,都凭着一股气儿在干活,谁也不敢歇,就怕一歇脚,就迈不动步,弯不下腰了。江静兰站直了,揉揉腰,鼻尖上划过几滴细汗,她的灵气早就枯竭了,只用灵茶支撑着体力,娇嫩的手掌因为握着镰刀干活微微发疼,正要脱下手套细看时,感觉对面多了一道人影,她的五感十分灵敏,四周一有动静,她就能察觉到。 是杨铁峰,他在江静兰对面开始干起,早就湿透的背心,裸-露在外的肌肉在夕阳余辉地照耀下,流的汗水像一层油附着在肌体表面,迸发着一种专属于男人的野性美。 江静兰裂开嘴,无声地笑了,对了,杨春雪的哥哥,她怎么将他忘了呢?今日划分任务区的时候,十岁的杨春雪与她们女知青的田便是挨着的。 杨铁峰干活确实是把好手,自己的地割完,还有不少人才干了一半,过来给杨春雪帮助时,她也知道。这会儿,杨春雪的只剩下一点,杨铁峰却越了界,割到了她的任务区,但江静兰知之为不知,直接一屁股坐下不动了,不过精神网却是锁住了杨铁峰。 凭良心说,杨铁峰长得挺不错,棱角分明,就是长年累月和土地打交道,不如城里人白净、精致。人高马大,常年干活身上肌肉健硕,没有赘肉,这年头人的精神气足,背挺得笔直。 天色已经暗了! 不知不觉间,江静兰的任务区已被杨铁峰完成了。可那男人一干完活儿,见江静兰坐在田间发呆也不打扰,盯了她的发顶一会儿,擦擦汗,便离开了。 片刻后,方洁她们也干完了,正好大家一起回。看来,还是她干得最慢最少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半月后 今年秋收,老天爷很给面子,一滴雨都没下,直到谷子入仓,老天爷才决定下场雨让大家歇一歇。 这天午后,知青点十分安静!个个去找乐子玩去了。 江静兰立于门前,对着雨幕,对着远处的毛竹林,吹起了□□的《好日子》—— 哎—— 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 好看的舞蹈送来天天的欢腾 阳光的油彩涂红了今天的日子哟 生活的花朵是我们的笑容 哎—— 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明天是个好日子 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 哎—— 门外的灯笼露出红红的光景 好听的歌儿传达浓浓的深情 月光的水彩涂亮明天的日子哟 美好的世界在我们的心中 哎—— 今天都是好日子 千金的光阴不能等 明天又是好日子 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明天又是好日子 千金的光阴不能等 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 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 曲一停,就听到身边响起掌声,江静兰回头一看,是‘小白花’,不,是陆令仪同志,江静兰对她笑了笑,道:“你没去找老乡玩吗?” “没,你知道的。大家都不爱与我玩。”陆令仪低低地道,不过马上觉得这样的氛围不好,立马接着描补:“这曲真好听,之前没听过。” “是吗?”江静兰又笑了笑。心下却腹诽,当然没听过了,这是1998年春节联欢晚会上由宋-祖-英演唱的。该歌曲:歌词喜庆,曲风欢快明朗。她是为庆祝秋收终于过去,身体上因灵气滋养而早已恢复,可心灵上还是受到了冲击,还得在这里呆几年呢?这日子真不容易过去啊!最好的青春啊!最好的年华啊! “找你有点事,可以进去再说吗?” “好。”江静兰直接答应了。找个方洁不在知青点的时间来接近她,就知道有事要说。 江静兰进了屋,见陆令仪随后进来,还合上了门。 见江静兰盯着她瞧,陆令仪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从怀里掏出来一块金橙橙的东西出来,长五厘米,宽三厘米,厚二厘米,一看就是个真家伙,色泽金黄的闪眼。 见状,江静兰挑了挑眉,接了过来用手垫了下,恩,有二十克了,如今的金价不景气,银行只收不售,大概在八-九块钱左右,这一条小黄鱼最起码有二十克了,算下来,二百块的样子。 “你要换钱,还是?”像陆令仪这样的成分,不大方便去银行换吧。可是她挺想要这条小黄鱼的,但她身上现金又不多,给了陆令仪二百块,她就早不到一百了。 “不,我就想一天吃一个鸡蛋,可以吃多久?”陆令仪低着头,小声说出自己的要求,之前三个来月,见江静兰与刘海国几乎天天可以吃鸡蛋,她早就眼谗,只是她没有钱。 “嗯,好的。可以让你吃在回城为止。”瞧这小姑娘要求这样低,她就送个消息给她吧。 “真的?”陆令仪又惊又喜,一脸不可置信。 “当然。”江静兰十分认识的回答。 “真的能回城吗?”陆令仪像是问江静兰,又像是自言自语。 “嗯。为了不让你吃穷我,也得让你回城去啊。”一年365天,一个鸡蛋6分钱,一年21.9元,74,75,76,77,四年下来,也不过87.6元。江静兰一阵心算下来,觉得自己便宜占大了,想想,还是接着说:“你还是在我这里挑件棉衣吧。对了,我有件呢子大衣,家里寄来的,半成新,给你正合适,墨绿色的。”言罢,起身打开皮箱,将前不久家里送来的,拿起来递给她。这颜色,差不多的样子,她空间有好几件呢。 “这……多不好意思啊!”陆令仪连连摆手。 “得了,归你的。”言落,直接塞进她怀里。 “谢谢你,你是个好人!”陆令仪抱着呢大衣,蹲下就落泪,姐姐说……姐姐说这种金子换不了多少吃的,如果运气好,找到一个好人,也许可以多换一点。她,吃鸡蛋能吃到回城……呜呜…… “别这样说了,没几年大家就要回城了,到时金价就会狂飙上去,我还是亏不了的。你手头还有的话,就好好存着吧。” 第96章 秋播秋种正当时 随着秋收进入尾声,随着几日秋雨滋润,农田耕地土壤墒情基本适宜,加上近期气温回升,光照强度大,有利于农作物的生长,眼瞧秋播秋种进入关键,村民抢抓晴好天气播种农作物。 一眼望去,南关村内处处是村民正在忙碌翻整土地的繁忙景象。 日前,村里的活重工分高的就是翻土犁田,村里只有一辆农用手扶拖拉机,可秋播秋种耽误不得,因而村里三头牛也在田里轮流劳作着;而,女知青跟着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开始要收黄豆收玉米;孩子们呢,没他们的事了,农忙假早就结束了! 旌德,县内四季分明,气候宜人,山清水秀! 中午时分,穿着小碎花衬衫、梳着羊角辫的少女江静兰,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在河边清洗衣裳,多年下来她还是有点轻微小洁癖。 在条件允许下,她目前基本是保持着一日‘三换’。 何为‘三换’——中午下工,去村里大食堂打好饭,回了知青点,脱下粘了泥土的‘劳动服’,简单擦拭身上汗渍,换上干净劳动服;傍晚下工做晚饭前,脱下粘了泥土的‘劳动服’,简单擦拭身上汗渍,换上家居服;晚上入睡前,脱下做饭的‘家居服’,洗澡,进灵气空间修炼。 阳光下,南关村,处处透漏着原生态气息! 蓝天…… 白云…… 衣服泡了皂水,等等再刷一刷,在河里冲冲水……江静兰来了点兴致,从灰色挎包里取出一支短笛(其实是从空间取出,她无时无刻不挎着包,以作掩饰),凑到嘴边拭了拭音,一鼓作气吹起时下最热门的《红星歌》—— 红星闪闪放光彩 红星灿灿暖胸怀 红星是咱工农的心 党的光辉照万代 红星是咱工农的心 党的光辉照万代 长夜里,红星闪闪驱黑暗 寒冬里,红星闪闪迎春来 斗争中,红星闪闪指方向 征途上,红星闪闪把路开 红星闪闪放光彩 红星灿灿暖胸怀 跟着毛-主席跟着党 闪闪的红星传万代 跟着毛-主席跟着党 闪闪的红星传万代 《红星歌》是军事题材电影《闪闪的红星》的主题歌,创作于1973年。前不久那个下雨天,方洁与别村的女知青去了县城,她说电影院在放映《闪闪的红星》,电影票二毛一张。 这时,杨铁峰正挑着一担井水状似无意之中路过这边,听了近10分钟,才意犹未尽的挑着井水离开。 回到家,将泉水倒入大水缸中。 杨家是个大房子,还是村里比较少见的砖瓦房,五间正房,左右两厢房,后面是菜院子,中间天井是平整的小晒场。 杨铁峰舀水,擦了把脸,回到挂着主席画像的正堂,捡起竹制躺椅上的旧课本,又看了起来,虽说已从初中毕业了三年多,可他的基础十分扎实,那是父亲在世时,日日盯着他自学而成,当初学校十分混乱,老师不像老师,学生不像学生,几乎天天不上课,学红宝书的语录学人民日报的最高指示,可是回到家中父亲就是盯着他一道道题做下来,一篇篇课文背下来。 父亲总是遗憾自己识字不多,说那几个字还是抗战时从扫盲班里学的呢,他总是说如果不是文化不高,他早就是军长了。 杨铁峰不知这话的真假,但父亲重视他的学业那是一定的,也许可以说父亲十分重视文化人,对识文断字的母亲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棒在手里怕摔了’,从来没有红过脸。那几个南京来的‘黑五类’知青,所谓的‘可教育好子女’!在别村可不受待见,可是在南关村,父亲从来没有打压,该如何就如何,十分客气!当时这样子十分难得,当时红卫兵十分疯狂,奉行一副‘对联’: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这副对联最早出现于北京大学附属中学,后来流布全国。 ‘江静兰……’ ‘江静兰……’ ‘江静兰……’ 杨铁峰在心底喊了千百万回,所谓心心念念啊!可他却不敢到她面前唤一声,因她太美好了!因她高不可攀!! 可,他还是想要她,思来想去,却不知如何下手? 她几乎没有特别需要他的帮助?!对,她干活干不好,可是她不是一定要那些工分;对,她要好吃的,可她自己有钱会买,她家里有钱会寄给她;对,她爱干净,爱换衣服,可她已经拥有很多衣服。 她,吹的曲儿真好听! 她,认真看书的时刻真美丽!! 她,装傻的样儿真可爱!!! 他能给她什么?他能让她需要他吗?目前不能!可是不能就这样算了,他要创造条件。从哪里入手呢? 她唯一想要却办不到的,一定是回城吧!杨铁峰私下看过她的档案,她有一个姐姐,在部队文工团,她有一个弟弟,还在念初中;她这种情况一时半会儿回城不容易,除非她的对象是城里人,她就有法子申请回城了。 杨铁峰知道自己有个机会,或者可以说是唯一的机会。就是去上工农兵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城里,就有条件与她处对象,要不然她是不会给自己机会的。这时,一定会有人问?为什么不把这上大学的机会给江静兰啊?杨铁峰想啊,我又不傻,让江静兰上大学,那是鸡飞蛋打的事儿,俩人的距离不是拉得更大了吗?!她在他心底已经高不可攀了,那只有让他爬上去,而不是让她再爬上去,让他仰望吗? 不,他让她仰望着自己!依赖着自己!离不开自己!就如同像母亲对父亲那样子……近来,他不再趁着空闲时间去县城‘投机倒把’了,他开始复习初中知识。 近三年来,公社年年有上工农兵大学的名额,然,名额有限,都是被公社的关系户或是领导子女分掉,南关村从来没有分到过名额,明年轮也会轮到了吧。 只要有南关村的名额,那十有八-九可以争取过来,十六岁之后,他评过‘劳模’,评过‘标兵’,他会修理农用手扶拖拉机,村里三大领导(村支书,村会计,妇女主任)都是姓杨的。 如今,只要他熟悉熟悉初中课本,再自学一下高中课本,等田里的活儿干一段落,就去县城的废品收购站找找,那边高中课本一定有。 1974年,11月初 田地里已没了着急要紧的话儿,村里刚刚收了黄豆、玉米、红薯,以及土豆,除了挑出品相最好的上交给国家还有留种,剩下的,按照每家每户家个人的工分,将今年的粮食分给大家。村里,一年分两次粮,一次是春收之后,另一次就是现在,秋收之后。这是举村欢庆之日。 村中的杨会计,是五十来岁的小老头,这几天特别忙,他带着自己的儿子小杨会计(村民戏称),算清大家一年的工分,要算每人能领多少粮食,家里人多粮食不够吃,一斤玉米换两斤红薯,不过不能多换,最多换分给你的玉米总量的一半。 你说生产队也种小麦和稻谷了,为啥不分啊?旌德大米是出了名的好吃、无污染。 不好意思,细粮要上交给国家,过年的时候每家分二三十斤也就够了。南关村在十里八村算是比较富裕的,村四周有一大批毛竹林,是集体的,每年冬季与春季能分到不少竹笋,供销社也在收购,不过版乡公社毛竹林太多,那价格就上不去,村支书只有向外销,找了个小小门路,不可说不可说。 要分口粮了,全村煮沸了,几乎所有人都聚到了晒谷场,大家你一句我一语的,叽叽喳喳,比村里放电影还热闹几分,当然看电影是精神上的享受,这分口粮是物质上的。 满脸褶子的村支书拿着会计写好的单子,用土喇叭,喊一个名字来一个人,说到名字,其实也不算吧,大部分村民一辈子没离开过县城,用得都是小名土名,比如说:二狗家,蛋子家之类的。反正村里人都知道是哪位就成了。 喊到自己的名儿,就兴高采烈地到会计那里核对自家工分,当然也有撒泼的,不过最终还是被带走了,村支书与村会计在村中很有威信。 大家确定无误之后就在会计那里按个手印,再去几个生产队队长那边领自家的东西。 这时,一般是全家老小齐上阵。有担着筐子的,有推着平板车的。 江静兰他们四个真是够呛,来的又晚,活儿又不熟,力气又小,工分自然是最少的。 核对之后,江静兰只分了半麻袋玉米穗(30斤左右),一麻袋红薯(60斤左右),一麻袋土豆(60斤左右),加一块大概有一百五十斤。 听起来不少,是吧,可这个年代的人特别能吃,一天一斤粮食也吃不饱,大概是因为腹里缺了油水之故吧。这是半年的口粮,一个月30斤口粮,那半年得180斤,这里就少了30斤,就是只有五个月的口粮,而且,那麻袋里的口粮是虚的,比如说玉米穗吧,还有一个玉米穗轴在里头呢?那个穗轴又不能吃,嗨,听说玉米穗轴给猪吃,特别能肥猪;又比如说那红薯与土豆吧,那不是还没有削皮吗?总不能让她连皮吃下去吧。 江静兰说:俺办不到啊! 不是还有大食堂吃吗?可农闲时、过年时、正月时大食堂也放假的啦。 这算如此,江静兰还腆着脸笑嘻嘻地要求杨会计帮她将一麻袋红薯(60斤左右)与一麻袋土豆(60斤左右)换成一麻袋玉米穗(60斤左右),那最后不成了1.5麻袋的玉米穗(90斤左右)吗?去去穗轴,也许还不到五十斤呢?!村会计哭笑不得,这些小知青啊,他只得点了点头,呷了口茶,笑着解释:“换是可以换的,村民大部分与你反着来,但,这可是半年的口粮,就算年底分几斤细粮,可要一直吃到明年春收后。你怕是不大够吃吧?到时你难道吃野菜吃春笋吗?不成啊!” 江静兰笑了笑,俏皮话脱口而出:“够的,够的。我吃得不多,就猫一般大的胃口。” 第97章 正午的阳光…… 蓝天白云…… 微风拂过…… 玉米地里…… 绿绿的芳草混着少女香,在周遭空气中上下浮动。 少女脆生生地笑笑,令他情不自禁地低头,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美好的娇颜,水润粉嫩的双唇仿佛是个漩涡,无辜娇嗔的眼神更是勾着他,让忘记其他一切,只剩下眼前这位美丽地少女。 他情难自禁地揽上了她那柔软的腰肢,这腰细得不盈一握。他一个用力就将她托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肌肉紧绷的双臂上,这样更方便亲热,毕竟她长得娇小,只堪堪到他的肩,深黑的眼底压抑不了欲-望的火苗,他俯下身,猝不及防地低头狠狠压住她的唇。 少女脆生生的笑声戛然而止,愣了片刻,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般,挣扎着,推攘着。想要推开他,没门,他轻松将人钳制在怀中,掌心托着她的屁股,让她的两脚为他分开,为了吻得更深入,轻松将那捣乱的双手紧紧抓在身后,让她的柔软更耸立! 起初,只是唇瓣与唇瓣的贴合、摩擦、吮-吸,他虔诚如教徒……但,不可抑制地想要得到更多,咬着那由粉嫩变朱红的唇瓣,强力顶开她的牙关,在口腔内张驱直入,攻城略地。 与其同时,将她推倒,压到已有一人高的玉米地里,这个时候他已顾不上那是玉米,那是粮细。炙热的唇舌没有一刻放松,他不知节制地在她口中肆意扫荡,她就像甜滋滋的糖果,让他不肯离开,收紧双臂,他们全身上下都贴合在一起,他那硬物直截了当镶在少女那最富神秘感之处,不留一点缝隙,他趋于本能地开始律动。 泄过之后。他,还觉得不够,这是隔靴搔痒。将她那高举过头顶的纤纤玉腕松开,空出自己那带着老茧的双手无师自通般从上衣下摆深入…… 衣衫半褪。 “啪!” 他眼中的欲-望被一巴掌打醒,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自己怎能这样对江静兰呢?自己恨不得捧着她。 他悔恨地狠拍自己的脑袋。 少女从玉米地里起身,转身欲走,被他一手拉住手腕,急急的解释着,生怕她这一走,以后就当做两人谁也不认识谁—— “江静兰,我喜欢你。” “不走可不可以?你可以再打我一下,不,两下。” “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是我的。” “不不不,别走,不不不,别走。” “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刚刚是鬼迷了心窍,我伤害谁也不会伤害你啊!” “江静兰,我喜欢你。” …… 大床上,杨铁峰一个激灵,由极致慌乱的梦中醒来。他缓缓坐起身,裤裆里已是一片狼藉。刚刚沉浸在梦里的着急,在清醒后渐渐恢复冷静。他若无其事的下了床,从屋内炉子上提了水壶,倒了水,脱下裤衩,清理了下自己。他已经习惯。 每过数日,就会梦见江静兰一回,一开始只是遥遥望着她……到大胆地拉起她的小手……然后是香她的俏脸……最后是亲上了她的小嘴……这一回,他压倒了她。 他没有觉得这样不对。他要做的是接近她,得到她,让美梦成真! 1974年,12月 农村,分农忙与农闲。 所谓‘冬闲’,是指冬季农闲,一般是12月-次年2月,或者北方小麦播种后,到第二年开春。 江静兰还记挂着那八分自留地里的大白菜与胡萝卜,可听杨大姐的意思,还得等一等,再收。 老知青们已请假回家过年了。他们一早就指点过他们,这里‘家家户户都会储大白菜’,而冬储大白菜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得先将出土大白菜先放在朝阳地方晾几日,然后就放入一早准备好的菜窖里,可以吃一个冬天,一直吃到明年开春。 这一天中午,江静兰刚刚用过午饭,立于屋檐下晒着太阳,如今已进入寒冬腊月,不需要天天洗衣裳,就算天天洗内衣裤、洗袜子也是用屋内炉子里烧开的热水兑冷水,兑成温水,戴上手套再洗。 阳光下,江静兰手拖着腮,蹙眉思索:一个冬天,天天只搞一个大白菜,是不是太单调了些。她眉眼低垂,长长的眼睫毛自然的卷翘着,秀挺的鼻梁,花瓣般的红唇,温婉灵秀。 “对了,可以在屋里种蒜苗啊。”她自言自语地道,一双杏仁似得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可娇憨可清纯。 她一击掌,想了想,就直接回了屋,锁上木门,意识进入空间,开始寻找种植的书籍,如今的储物空间内(在灵气空间的半空中,无限高的储物空间)可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啊! 花了近半小时,才找出一本栽培蒜苗的儿童图片读物,江静兰笑了笑,就准备自种蒜苗。 江静兰没有选择水培,选择了土培。 南关村有一批毛竹林,因而什么竹筐、什么竹蓝很多,她在空屋里随意寻了寻,就寻着了废弃的竹筐与竹蓝,捡来就做了自己的栽培箱,在栽培箱内装些土,她选白皮蒜为种(白皮蒜蒜瓣多而小,出苗快,产量高,成本低)。 江静兰平一平栽培箱内的土,把选好的蒜头一个挨一个地摆在栽培箱内,又在上面再撒3-4厘米的沙土,然后倒水浸湿土壤。 ok,一切搞定。 江静兰笑着抬头,一抬头就瞧到高大魁梧地杨铁峰正在不远处屋檐下盯着她瞧。有男人盯着她看,她已习惯,没有脸红,没有躲闪,而是大大方方地对他着嫣然一笑。笑后,冲着屋内喊:“陆令仪,帮我把盆里的热水端出来。” “诶,好咧,来咧!”话落,围着宽大厚实红色围巾的陆令仪踏着棉拖鞋,踢踢踏踏地出了她自己的屋,又踢踢踏踏进了江静兰的屋,才端着搪瓷盆出来,放在地上,见江静兰在洗粘了土壤的手,好奇地问:“种好啦。什么时候可以吃啊?”问了话,总感觉对面有人在看,可今天就她们俩人在知青点啊,于是抬头,见到是杨铁峰,便打了招呼:“杨同志,你来,有事吗?”知青点在村尾,除了杨大姐,很少有人过来的。 说起蒜苗,江静兰很有成就感,耐心解释着:“过一段时间,蒜苗就会长出来了,长到大约十五厘米左右时,就可以准备吃了。”收割蒜苗的时候不能连根拔起,而是最好用剪刀从底部剪掉,留下一点点茎,这样过一段时间后,如果营养充足,断口处还会再长出新蒜苗来,就象韭菜一样。 窗体底端 窗体顶端 窗体底端 杨铁峰认真听江静兰解释完毕,才说明来意:“嗯,找小江同志有点事。” “找我啊?”江静兰用毛巾擦干湿露露的手,指了指自己,见对方慎重点头,笑着道:“进屋来,进屋来,外面冷。”言罢,自己先转身回了暖烘烘的屋,旌德县的冬天真冷,一进入腊月,几乎人手一个火‘称’,提着那火称特别爽啊,有老人的家中还会有围腰盖着跑,听说过年时用细粮打了年糕,还可以放上去烤呢。 江静兰的小屋内,几乎是每天都生着炉子(睡觉前就不点了,她在灵气空间睡觉呢),还好这知青点是瓦房,不然还真怕会着火呢!早上,一起床,江静兰开始点炉子,然后会在点好的炉子上面放一壶水烧着,不多一会,屋子暖了,水也热了,早起的时候用刚烧热的水洗个脸,感觉和后世热水器里出的水一点也不一样。 “杨同志,请坐请坐。”江静兰对跟着进屋的高个儿男人一笑,指了指放上了布垫子的竹椅,自己取了两个干净的玻璃杯,泡了两杯白茶,白茶是旌德的特产之一。 “别忙,别忙。”见江静兰为他泡茶,为他端炒板栗,炒瓜子儿,嘴上推着,心里美着呢。 “上回你帮我送信,还没有感谢你呢?还有农忙时,你帮我干活。”江静兰还特特给他打开了一个水果罐头,别看这罐头在这年代是个稀罕物,可江静兰却是不吃的,她灵气空间内还有灵果呢,她的储物空间还有整筐整筐的水果没吃呢。她有几个罐头,都是姜北从部队里寄给她的,可她也寄出了不少好物还他,别的不说,就是灵米粉(灵米磨成的粉)就是千金难买的,不多,只寄了500克,让他冲开水喝。 杨铁峰接过江静兰亲自打开的水果罐头,心里甜蜜蜜的,嘴上却说:“小江同志,你太客气了。这是你的包裹单,是上海寄来的。”杨铁峰强压下心里的喜悦,江静兰对他真好……三下五除二地将水果罐头消灭掉,伸手将一张包裹单从棉袄口袋掏出,放在离江静兰比较近的竹桌上。 “哦,谢谢,大冷大,还让你专门送过来。”江静兰看向包裹单,是家里寄来的。 “我愿意。”杨铁峰低不可闻的喃喃着,可还是让五官敏感的江静兰听清了。 江静兰听之为不知,笑道:“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 “我正有事情求你呢?” “哦,你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如果帮不上,那也不能让我办。 杨铁峰立马打蛇随棍上,道:“我前不久去了一趟县城,带回了一套书,是高中课本,我在自学,不过,有很多看不大懂。想,请你当我的老师。成不?” “成是成。可,我也不一定会啊。要不?这样子吧。”说到这里,江静兰低头,端起玻璃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玻璃杯里不烫不凉地白茶,而脑子却是快速的转动着,片刻之后,才道:“我在复习,陆令仪在自学高中课本,加上其它知青,那我们成立一个‘学习小组’,如何?”你要追求我,我是不反对的;你因我爱读书,而投其所好,这一点挺不错……可是,在这落后的村里,如果说没有确定的、说得出口的正当理由在,那总是不好听。 第98章 前不久,‘知青’江静兰与‘劳模’杨铁峰牵头,在知青点组成了一个‘学习小组’,当然主要学员是知青们,不过杨铁峰也是天天报到的好学员。 他来的时间多了,大家也渐渐熟悉起来。 说起来,杨铁峰家宽敞明亮,十分合适当教室,可惜‘人言可畏’,如果知青点三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见天儿去铁峰家,村民们想啊,她们干什么啊?主动送上门啊!不好听。最后,还是杨铁峰来知青点蹲点,他有时还会带着粮食过来呢,与知青们搭伙吃饭,一猫就是一整天。 ‘小教室’就设在男知青杨海国住的双人房,而杨海国被大家搬到了旁边的单人间。寒冬腊月里,大家为了确保小教室内的暖和,在里头连生了两个炉子。 其实,从江静兰进入炼气层后,经历了一回洗筋伐髓,就不那么怕冷怕热,力气也在逐渐增加。 这个冬天,她就一件高领修身单层的红色羊绒衣,一件黑色羽绒背心(后世的),以及一件红格子薄棉的厚外褂,外加一红色大围巾,这是羊绒的,手感特好,特保暖,是家里在前不久打包寄来的,同时寄来的还有一个同色帽子,都是妈妈亲手织的,妈妈在信上说:她在卫生所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是查出不小的毛病,已经转了人事部,工资少了近半,到手只有三十来块,不过不必上夜班,不必操心那些小姑娘了。 下-身也没有穿那臃肿难看的棉裤,只穿一条中腰修身单层黑色羊绒裤,外加一条宽松的条纹灯芯绒。但,出门时会将那红色格子换掉,穿上军大衣,因为村里的大雪已下了近半月,村中的河早已结成厚厚的冰,竹林与山林都是一片白皑皑之雪景,引得江静兰取出老式单反相机上山取了几回雪景。 而,村中的家家户户几乎都是窗门紧闭,没有十万火急的事儿,皆不出那门来,如果说有事非得出门不可,那就要穿上这厚实旧棉袄那补丁棉裤,孩子们出门前还会戴上耳轰,在外再也不怕冻耳朵啦,暖袖也是这里的一大特色,这时的手套实打实的厚,两只手套中间必定要带个绳儿,要不然,孩子在外边野疯了,手套就不一定哪里去了!大棉鞋也是冬天必备,这时候的棉鞋还没演化成靴子,拥有一双带气眼的条绒棉鞋,简直是潮人的标志! 看书看累了时,江静兰最喜欢立在屋檐下,望向被落雪覆盖着的山林,落雪、冰雕已把山村妆扮得如童话世界,在这寒冷的冬天,白皑皑的毛竹与树木皆是一道独特的风景,在此见乡村雪景如见国画大师的水墨画卷,美哉!!! 1974年的冬季,就在江静兰白日学习,黑夜进四季如春的灵气空间修炼中过去了! 正月初一,那一天,江静兰终于进入了炼气二层。 她知道自己仙缘不佳,也没有想过要修成正果,可她知道在这全是普通人的世界中,她这种稍拥有一点灵气之人,是十分占便宜之事。所以,她特别能沉得住气,每晚在灵气空间内修炼不辍,她本就是一位空间异能者,她的精神力经过几世的锻炼后,已是极强。 因而,她在进入修炼状态时(在体内串树叶时)能清楚地瞅见漂浮在空气中那青、红、黄、白、黑五色小亮点(木火土金水五种灵气),瞅着它们犹犹豫豫的晃进体内,又瞅着它们被她吸收到了体内那三色树叶片上,每每将体内为数不多的树叶串一遍后,那三色树似乎亮了一层,而金、木两种灵气最后又晃出了她体内,重新漂浮在灵气空间中,从头至尾她都是不急不躁地,坚定地摆着她的五心朝天。 进入灵气空间,江静兰总是随意披散着黑发,穿着淡粉色丝绸睡袍,那睡袍下摆不到膝盖,纤细白皙的小腿露出,腰间细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相比白天裹得严严实实的装束,这一身打扮慵懒、性感、又诱人。 1975年正月,南关村知青点 暖烘烘的小教室内,此时只有江静兰与陆令仪两个女知青坐着解题。 “咱们要不要去县城澡堂子洗个澡,方洁说去那洗澡是件很幸福的事情,澡票也只要五毛钱,方洁说去泡一泡,浑身都热乎,水不热的时候还可以喊一嗓子,师傅就赶紧往里加煤。”陆令仪见杨铁峰被他堂哥喊出去了,就在江静兰耳边低声说话。 “呵呵,我还听说,男浴池和女浴池就一道帘子隔着,你敢吗?”江静兰斜着眼,笑着瞟她。这事儿,还是杨铁峰私下说给她听的呢,大概是怕她也想去见识一下县城澡堂子吧,就在方洁去了回来说起时,就说了一大堆那边如何差如何脏之类的话,不懂的人听了还以为他与澡堂有仇呢。 陆令仪蹙着细眉,一想那情景,就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这也太不讲究了吧。 “他们回南京挺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啊?”陆令仪是指南京知青。 “听说他们几年未回家,这一回是为了结婚的事情。”江静兰隐约知道他们是想省下车费多寄点口粮回家。在城中,黑五类子女是十分受歧视的,好事从来没有落到他们头上,一出事就从他们身上找起。 “哦,那到时咱们送什么礼物给她们两对。”陆令仪在想,要不要请江静兰帮她再换一块金子,如果要送贵重物品,她身上可没有钱呢。 “放心,大家一起买个搪瓷盆或是暖水壶之类的,就可以了。”这年代物资贫乏,买个东西还要票,吃个酒还得自带口粮呢,哪有多少人情啊? “那就好。如果我钱不够,你帮我先出吧。” “嗯,可以。”小钱,无所谓啦。与‘小白花’处久了,也觉得她挺乖巧的。知道大家不会批-斗她,不会排挤她,她也就不装小媳妇样了。 半晌后,杨铁峰带着一身寒气进屋,忙去炉子前暖暖手,又倒了杯热茶小口呷着,见她们在小声交谈,低声说笑,竖起耳朵听着,见不是说学习中的问题。 杨铁峰便接口道:“刚得了一个消息,出了正月十五,县里要修水库,每个生产队要抽调二十个壮劳力,包吃住,算工资,一个月大概有二十八块。”三叔家堂哥刚刚过来找他,是二叔与三叔的意思,很明显,名额不多,他们想让他在农闲的时候出工挣钱。叔叔们是好意,他们明白他对某个女知青有想法,不过他们不看好,觉得女知青不好,一不会干活,二不会生儿子,会读书有什么用啊?乡下人就是要娶个家里家外一把抓的女人才成。他家就他一个独苗苗,得找个好养生的农村姑娘。 “好事啊?不过,要壮劳力,我们知青点好像都不成吧。你去不去?”江静兰含笑看着杨铁峰道,修水库劳动强度大,时间又长,起早摸黑,不是年轻力壮的男人,是受不了这样的劳动强度。不过,就算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不好仗着年轻熬着,那多壮实的身子骨也要熬坏。 杨铁峰默了一会,想着一个月太长,等回来时,又要忙着春播的大事,于是摇头:“我不去了。不是正忙着学习吗?”二叔三叔不知道他的家底儿,可以说杨家人都不清楚当年他娘给他留下的家底,那有两箱子呢,被他爹埋入地底下。这事儿,就连杨春雪也不知道。得找个时间与二叔透露一下他想上工农兵大学的事儿。 闻言,江静兰笑一笑。 陆令仪眼珠子转来转去,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她也笑了!她早就知道他们有点什么,不过她不会叫破。 正在这时,方洁与杨海国从县城回来了,方洁就算冷得又跳又抖,还是兴高采烈地,她说:“静兰,我告诉你啊,隔壁村的知青们说山里有墓,我们明天就去破四旧,好不好?” 江静兰当然知道她所说的破四旧是什么意思,瞪大眼睛道:“挖墓?大冷天?” 方洁现在处于亢奋状态,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妥,意气风发道:“历代劳动人民闹革命,都要先挖帝王皇陵。明天我一定要去看看有多陪葬品?哼,都是剥削人民得来的,都是反动势力,我们毁了它就是给千千万万受压迫的劳苦人众报仇雪恨。” “陪葬品?”宝葫芦,有可能,很有可能……呵呵,她正奇怪原主的宝葫芦哪里来的呢?从小回忆到大,也没有见过葫芦状的物什,一定是去挖墓捡到的,如果宝葫芦有气灵,那有可能是它自己跑到她身上的,因原主是三灵根。不过,原主机缘不够,没能点血认主。 如今,她是炼气二层初期,三灵根比四灵根要快些,而且体内没有水火不相溶的情况发现,大概是这连树叶修炼方法之故吧。总之,是好事。 “去吧,你太闷了。来了这半年多了,除了取包裹就是寄包裹,其实时间也不出去玩玩。你不知道县城有古道,再过去就是黄山,那可是中国四大名山之一呢。我已经与同学们约好了,今年夏天去黄山玩。”方洁推了推她,劝说着。 “我知道我知道,这里不光有雄伟的黄山,还有险峻的天柱山、佛教胜地九华山,以及历史悠久的八公山。”江静兰笑嘻嘻的接口,可是她都去过了,繁华过后,她喜欢安静。 “书上看的吧。哪有亲自去一去玩一玩痛快啊?”方洁嘟着嘴,一脸的不以为然。 江静兰笑了笑,好脾气地道:“好,明天陪你去破四旧。”接着又将杨铁峰带来的消息说了说,刘海国有点兴趣,他身上带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 第99章 作者有话要说:  已整理完毕。 翌日,一早 天,刚蒙蒙亮! 屋外,依旧是雪花飞舞!依旧是满地堆雪的场景!!整个世界依旧是洁白无暇……一派‘银装束里’的美景!!! 屋内,江静兰刚刚退出了入定修炼状态,片刻后,完成简单洗漱,换上贴身黑色羊绒衣、裤的江静兰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出了灵气空间,一身黑更能衬出她白皙的肌肤,更能衬出她少女的美好。 无人睡过的厚实床铺在这种零下气候显得冷若冰霜,刚出灵气空间的江静兰从竹床棉被中慢条斯理地起身,面上带着淡笑,显得心情舒畅,她踏着棉半拖走向屋内的高大竹架,垫起脚,从上层取下一个大包裹,这是去年年底江静月从部队上寄过来的,动作优雅地打开,只见包裹里是一件半成新的、军绿色的棉大衣与一个毛茸茸的雷锋帽。 江静兰用修长且白皙似玉的双手拎起棉大衣领子用力抖了拌,这一件可是正规-部-队给新兵蛋子发下来的保暖服装。现如今,拥有一套绿军装是一种时尚!而这件时尚且保暖的军大衣是普通人有钱也买不到的骄傲!这个时代,当兵是比较好的出路,一般人是过不了政审那一关。 这套由姐姐寄来的过冬必备御寒衣物,是江静兰头一回取出来准备穿戴,今儿,她要在大雪天出去办件大事,当然她可不是像热血沸腾的红小兵般去做‘破四旧’的破事,她要去将所谓的‘四旧’好好护住,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墓,真希望有几件好物,别让她大雪天白走一趟,才好呢? 片刻后,江静兰已将‘军大衣’、‘雷锋帽’、‘野兔皮雪地靴’等御寒之物全部穿上身,她对着小镜子愉快地一笑,露出整洁健康地八颗牙齿,‘全副武装’地转身拉开木门,深吸了口气,提脚出了屋子,快步奔向灶间,用自个儿的搪瓷缸在院内已有小脚高的厚雪里铲了几缸雪,放入大锅里,生火,点燃,接着火苗成小火,她加了块昨晚烧了一半的两块木柴……江静兰不慌不忙地将三层不大不小的蒸笼罩到了已微微化水的大锅上面。 三层蒸笼,是昨晚江静兰他们四人一同定下的早餐与中餐。四人是三位知青,加个杨铁峰。这一回,是陆令仪自己不要去的,她怕别村的知青会挤兑她,不想大雪天的自已找不愉快。 第一层蒸笼——放了八只生鸡蛋,是准备中午加餐的。 第二层蒸笼——是满满一笼‘豆腐咸菜’玉米粉素包与‘蒜苗鲜笋’玉米粉素包,包子很小,味儿很好,大男人吃的话,大约也就两三口一个的事儿,好在量不少,这一笼里大概有二十来只。 第三层蒸笼——是满满一笼玉米小馒头,一半甜味,一半咸味。 江静兰等小火渐渐烧旺,就将其中一根烧旺的木柴移到了小锅灶下面,又加了些易燃的柴禾。 正在这时,江静兰听到不远处传来属于自行车的专用铃声,江静兰猜是杨铁峰过来了。对,杨铁峰也要去,他说要去山上找几只山鸡,他说下雪天比较容易找到,因为山鸡在雪地上会留下一串串爪印子,一抓一个准。因杨铁峰有辆自行车,大家也很欢迎他一同过去。 她起身,进‘小教室’舀水,从下雪起,就将水缸放入了这屋,怕放水缸放外面,结得冰太厚重,早上不好用水。 江静兰将灵力集中左手心,轻轻松松就打开水缸上面那层不薄的冰,舀出四瓢井水到水桶,其实如何直接去挑井水喝,是没有结冰的苦恼,南关村那口老井,是口冬暖夏凉的好井! “放着,我来……”江静兰正要拎起水桶出屋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一惊之下,手边水桶被高大健硕的杨铁峰拎起,再抬眼时,只瞧见他那肩宽腿长腰细的背影。真是爱干活的男人!不得不说,这家伙的身材真的挺好的,他的身高起码有一米八,因为个子高,肩膀看上去比正常人就稍微宽大一点,不过也没有宽大到让人觉得很魁梧的地步,搭配着他的个子正好合适。 “直接倒锅里吗?”正在脑子里yy时,外面又响起杨铁峰询问之声。 “哦。对。”一出屋,见杨铁峰直接拎起水桶,将水加入小锅,盖了锅盖,十分自觉自发地蹲在灶下烧火,俩人这样的相处,让他有种俩人是夫妻的错觉,一个烧火,一个做饭,让灶间多了一分温馨,少了分琐碎的烦躁,锅里的包子已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一会儿水就烧开了,江静兰一边让杨铁峰将小锅灶的火移出,一边在沸腾地锅内,加了干辣椒,紫菜与虾米。江静兰很习惯喝这简单方便的汤,特别是大雪天里,大雪天喝一大碗这种辣紫菜汤,会暖和一阵子。 这时,刘海国的屋门‘吱’了一声打开,闻到早餐的香味,知道江静兰已在做早餐,就屁跌跌地过来,与江静兰与杨铁峰招呼了声:“你们早。” “早。” “早。” “真香。” “别动,还没有熟。”江静兰没有抬头,也知道他想打开蒸笼看看,忙开口拦了他,又让杨铁峰在大锅灶下加旺些,见杨铁峰笑着依言加了一块柴禾,才准备回房。 “你让方洁起床吧。”刘海国提醒道。 江静兰的‘好’字未出口,方洁那屋的木门已应声而开,全副武装的方洁已出来了,她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喊了声:“好香啊。” 闻言,刘海国与江静兰面面相觑,随之相视而笑。这个方洁,是个厨房白痴,半年下来,除了她之外的几人都可以烧饭做菜,就是她还是笨手笨脚的。 半小时后,时间刚过8:00。 江静兰、方洁、刘海国、杨铁峰四人已用过早餐,装好干粮,出发了。 在南关村前往旌德县的雪路上,在飘舞的雪花中,江静兰他们四个人,两辆永久牌二八杠自行车。杨铁峰自然是载着江静兰的,因他带上了背篓,自行车的后座只能放着背篓,江静兰就横坐在自行车的前杠之上。 而方洁与刘海国两个是常常一同出去找乐子的,看起来关系挺融洽的,瞧坐后座方洁嘴上哼着歌,已十分熟练地将手臂搂上了刘海国的腰,啊,她的手还伸进了他的棉衣之内,难怪刘海国骑得那么慢,与江静兰他们的距离起码有一百米了吧,这样子的距离,正常人是瞧不见那些猫腻。 杨铁峰有双狭长的眼睛,一笑起来,眼尾直接扫到了鬓角,看上去格外的迷人,此时他面上不显,内心却异常激情澎湃,偷偷闻着怀中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 寒风吹得江静兰晕晕忽忽的,窄窄的前杠坐着不是那么舒服,身后紧紧贴着一个男人,他微喘的呼吸就在耳旁,鼻翼缭绕着都是让女性着迷的荷尔蒙。心驰神往的她微微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覆下一片阴影,一颤一颤的,就像是快要振翅飞走的蝴蝶,她真是长得太漂亮了!每每她迷迷糊糊抬头时,他总情不自禁地悄悄凑近些,让少女粉红的唇瓣不经意的扫过自己的脸颊,那柔软的唇感让他心突突突地跳。 一路上,四个人,各怀心思。 也许是雪天地滑不好骑,也许是时光太过美好!总之,本来半小时可以到的路程,这一回生生地骑了一个小时才到。 一小时后,江静兰他们四人终于到了旌德县,在‘县知青办’停好两辆自行车,四人聊着天等了一会儿,就有十来个知青从不同的方向过来。接着,大家说说笑笑地整装待发,在邻村一年轻力壮小伙子的带领下,向另一个方向前进,大约步行了一个半小时后,到了一片白雪皑皑的雪山脚下。 抬头望去,此山挺高的。江静兰立于背着背篓的杨铁峰旁,推一推袖子,在手腕上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已经十点半。十多个男女知青没有在雪山脚下墨迹,就开始小心翼翼地爬雪山,开始有比较宽的山路,江静兰取出了相机,大家开始‘这俩姐妹要合影,那仨哥们要留念’的游戏活动。大家合伙谋-杀了一卷胶卷。年轻真好!一点点新鲜的小事情,就能乐一乐,笑一笑。 “到了!就是那边……”那年轻力壮的领路小伙子喊道。 “真的啊?” “哪啊?都是一片白茫茫,看起来都一样。” “冷啊!” “饿啊!” “累啊!” …… 一听说‘到了’,大家都如同泄了气般,七嘴八舌的报怨起来。终于到了,江静兰抬起手腕,推高袖子,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望向前方不远处不知哪是哪的墓,大家纷纷表示要先吃点东西。于是,江静兰四人找了一处较平坦的雪地,杨铁峰先用铲子将上面足了小脚高的积雪铲除,然而从背篓里取出柴禾开始生火,这样寒冷的气候,一定要热一热才能入口,不然回去之后就要生病了。 于是,大家纷纷找平坦地儿,开始了雪地野炊活动。对,野炊,大伙儿差不多与南关村四人般不仅带上了素包子与粗馒头,还带上了柴禾与小锅。饭后,杨铁峰与那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同离开了,他们说要去捉几只野带回去。于是,剩下十多个男女知青便要开始‘破四旧’运动。江静兰没有像大家那样子,擦拳磨掌,跃跃欲试。而且那铲子与锄头也不够,加一块儿也不过五把工具。 立于一旁的江静兰,望着积雪之下的‘墓’。 所谓‘墓’,一般是指具有‘代表性’和‘研究价值’的的坟墓。古墓,其历史时期可以大致分为近代和古代。中国人有独特的丧葬习俗,即入土为安,所以‘民国以前’入土即可称为古墓,‘民国至今’入土不能称为古墓。 江静兰不懂考古,但不管哪朝哪代,中国数千年来的墓葬形式,都来源于伏羲六十四卦繁衍出来的五行风水布局,万变不离其宗,都讲求占尽天下形势,归根结底就是追求八个字:造化之内,天人一体。 眼前这一处,自然不是皇家或是百年世家之‘墓’,充其量不过是有点钱财的商贾或是有点权力的官儿。一般古墓是按照‘活人宅院’设计的,有主室、后室、两间耳室。墓主的棺椁就停在主室正中央。 江静兰将精神网缓缓铺开,悄无声息地向下,看到了一处用石头垒成的,大约宽十米,长十多米,高1-2米的墓,她在中间寻到了一个墓碑,没有细究,就接着向下,再向下——一直到了地底四米处,在一处类似厅堂之处,寻到了十来个大小不一的陪葬品,好像是锅、碗、瓢、盆、缸、瓶、坛、瓶、罐之类的生活用品,没有寻到像葫芦的玩意儿,不过,江静兰向来是‘贼不走空’的性子,何况身边还有一群要‘破四旧’的知青,她想也不多想,全部一骨脑地收入灵气空间,她要带回去先好好的赏玩赏玩。 之后,江静兰的精神网又开始向内室移去。不出所料,她看到了两架‘骨架’,一个骨架偏大,应该是男性,一个骨架偏小,应该是女性,这就是‘生同寝,死同穴’吧。 这里,也没有寻到类似葫芦之物,不过,在大骨架处看到了玉枕,扳指,玉佩,玉钗;在小骨架处看到了金镯,金钗,金项圈,江静兰照旧收入灵气空间。 唉,值几个钱,但都是凡物,没有一丝灵气。江静兰正失望之即,精神网在不远处角落寻到了另一架‘骨架’,骨架偏小,大概是妾室吧。 第100章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 这哪是什么妾室啊!这分明就是‘真爱’! 瞧瞧这——玉镯、玉佩、玉钗,还有那脖间的玉葫芦……葫芦,江静兰心跳加速,集中精神力死死地探向那葫芦。 似真实的、小巧玲珑地植物葫芦;又如雕花镂空地白玉葫芦……下一刻,江静兰眼前一黑,身子无力,暗叫不好,可她已不省人事地进入黑梦乡。 再次恢复意识时,她发现自己正缩着软绵绵的小身子,无力地趴在杨铁峰宽大温暖地怀里,虽已缓过了点神儿,手脚却仿佛软的成了一团棉花。杨铁峰软玉温香在怀,如同抱孩子般抱着她快速的走着雪路。 不过片刻,杨铁峰就察觉怀中少女已清醒,停下脚步,低头望向江静兰,她依旧闭着双眼,犹如一只温顺羔羊,看着很是可爱,透亮的雪光照到她薄薄的皮肤上,显得晶莹透明的荔枝肉一样的美来,就算苍白着小脸,可周身给人的感觉依旧透着春天嫩芽刚抽出来一般的生命气息,有一股生长的劲,但是又收着,紧着,吐出来是嫩绿的芽。 “放我下来!”江静兰感觉到那道炙热的眼光,开口要求道,可那声音却是异常的低、柔、弱。 杨铁峰十分配合地放她下地,可江静兰却依旧没什么力气,她只能依在身后杨铁峰的怀里,靠着来自于他臂膀和胸膛的支撑才能坐稳身子。 杨铁峰也便顺理成章地搂她入怀,整了整她身上的棉大衣与雷锋帽,其实此刻他也没有心情起那啥念,喜道:“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这难得亲密无间的机会,他会好好把握住。 江静兰舔了舔粉嫩的唇,试着离开男人的怀抱,站直身子,两腿却酸软无力,刚站了起来,又跌入杨铁峰的怀中,有些无奈地道:“没有,就是有点累,有点冷,歇歇就好。这是怎么回事?”声音依旧是低低的柔柔的软软的,这身子没了精神力与灵力的支撑,就如此柔弱,还不如普通人。看来,‘低阶法修’还真不如‘低阶体修’呢?!可惜没有体修功法。不然她就来个体、法□□。 “哦,当时我离开墓地没有走多久,方同志就急急忙忙地追上了我,她说你无缘无故就晕倒了,吓了大家一跳。他们围着你掐人中,捏食指都没效果,就叫我回来。我见不对,就抱起你,想送你到卫生所。”杨铁峰简单说明了下情况。 “我晕了多久?”很久没有体验这种无力之感。前因后果一思索,明白自己又过度使用精神力,不是大事,休息休息就好,但此刻,却浑身无力。 杨铁峰停了停,脑里算了算,才回道:“不大久,一小时左右。”话落,让对方靠得更近了些,大胆地低下头去,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她的脸,十分亲密。 “那他们呢?”没有力气推开他,江静兰柔柔淡淡地问。她如今站他边上,个头只及他肩膀,在后世,这样的高大与娇小,倒还能赚个所谓的‘最萌身高差’,这里真落到她的头上,她可不觉得这有什么美的了。这副身子,她已修炼半年,可为什么只高一点点呢?回去,就加餐,一定要加餐。将身高拉高一些。 “他们还在那边呢?” “嗯。”江静兰也不恼方洁没有陪她下山,本来就没有多少交情,对杨铁峰,依旧是柔柔淡淡地笑着,道:“我没有力气,还是要你背我下山。但,山路难行,你还是将我绑到你背上,将双手解放出来。”言罢,伸手到身上军用挎包里,将一条旧式背带取出来给了他,这是她刚刚从储物空间里摸出的。 杨铁峰单手接过,低下头,大胆地在她的嘴角亲又亲,将少女本就粉嘟嘟的嘴唇亲得更是晶莹了几分,最后才暗哑着嗓子道了声‘好’,就干脆利落地蹲下,等着江静兰趴上去。 江静兰没有多想、也没有多说地趴到了杨铁峰的后背,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杨铁峰瞬间身子一僵,等身后少女那两只小手顺着他颈边的大动脉伸到下巴处,他才将手中的旧式背带将两人缠了个严实,最后还不忘叮嘱:“我走的快,不舒服就叫我。” “嗯。”江静兰闭上美丽动人的双眸,心慢慢地沉静了下来,就这样靠在男人的背上,她甚至还打了个哈欠,不好,不能睡觉,要入定,要恢复一点灵力。有了灵力,就能改变眼前的窘境。 一路无语。 渐渐地,天空开始下雪,一开始一点点,后来纷纷扬扬飘起了鹅毛大雪。 杨铁峰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一小时后,俩人到了县城知青办,杨铁峰侧头柔声叫着背上少女:“静兰,静兰,醒醒?” “嗯。”江静兰抬了抬眼,轻轻嗯了声,掩饰着自己的不耐,此刻脱力的她感觉哪哪都十分不舒服,真想不管不顾地进入灵气空间好好睡一觉。可,想想后期不好扫尾,就告诉自己忍一忍吧。 “要不要去卫生所找医生瞧瞧?”杨铁峰还是放心不下。如果去县城卫生所,得找个熟人,他身上没有开证明。 听出杨铁峰话中的担忧,江静兰想了想,不由自主地眉头舒展,这个男人这样子无私地照顾着她,不该迁怒,她秋水般的双眸波光流转,划过一抹淡淡的神色,道:“我没事,就是太累了,还有些冷,早些回去吧,睡一觉就好了。”言罢,将头埋入杨铁峰的脖颈,她觉得脚丫冻得快没感觉了。 杨铁峰侧头瞧了瞧,抿唇一笑,推着自行车出了知青办,他没有骑上自行车,而是一直推着自行车,不断地加快步伐,那挺拔的身姿,那修长的双腿,左拐右拐就到了县城唯一一家饭馆,是公家的,他给了五角钱与二-两-粮-票,要了个旌德大饼,刚刚出锅的大饼,杨铁峰摘下手上的棉手套,轻轻一撕,一分为二,自己吃一半,给江静兰一半,可江静兰吃了两口就不要了,杨铁峰见状,也没有多说,只是将江静兰剩下的也三两口吃光,才离开了饭馆。 江静江不是不爱吃旌德大饼,旌德大饼是南方饼的一个突出代表,馅多,滋味足,不涩。其馅有六七种,腌菜,豇豆,白菜,韭菜,豆腐干,肉,鸡蛋,还有干笋衣,当然还有本地俗称“朝天椒”的尖辣椒,皆切小丁备用。旌德古属徽州,但距离徽州中心又有一段距离,在饮食上总是抓着那么点徽州的尾巴,表现出来就是菜味偏咸偏辣。后世,一个饼的价格基本上是6元,加鸡蛋也就是8元,很实惠,因为真的是比脸还大的一个饼,而且鸡蛋都是当地人自己家的土鸡蛋,营养价值很高。 对于,像江静江这样胃口不大的人来说,一个饼足以饱腹。可,杨铁峰则不然。更何况,一路上江静兰偷偷吃了高热能巧克力,刚才嘴里又含着糖,因而江静江就省下自己那一份,给杨铁峰垫个底儿。 午后,走在回南关村的雪路上,格外的寂静,四下无一人,只听见雪花簌簌不断往下落,偶尔咯吱一声响,树木的枯枝被积雪压断了。 山沟沟正月的严寒,实在不是盖的。 江静兰觉得自己就只剩下胸口那一块有些暖和,因那一块与男人充满雄性魅力的背部肌肉贴在一块。 花了一个多小时,杨铁峰背着‘连人带衣’近一百斤的江静兰,推了一辆自行车,终于到了南关村知青点。 可,此时知青点没一个人,没一点热气,那陆令仪不知去哪里浪了?!不过,杨铁峰不管别的,将手上的自行车往‘小教室’一推一靠,开口要了江静兰房间钥匙,直接开锁,背着江静兰进屋,反身合上木门,点炉子,升好火,才温柔地将背上之人放了下来。 此时此刻,天时地利人和,杨铁峰当然没有当正人君子,他搂着江静兰入怀,立刻吻了上去,江静兰翻翘着的小红唇在他看到的那一刹那就一直诱惑着他。 江静兰在愣了一下之后,没有挣扎,可以说是无力挣扎,她只是有些恼怒地道:“放开我,流氓。”可恶,这不是乘人之危吗?刚刚在路上,她明白不可能会发生什么大事,可是在这个无旁人的屋内,她还是有些担心对方不管不顾的。 可是,杨铁峰根本没把她的抗议放在眼里,他用一只手就轻轻松松地固定了她两只手,又用另一只手轻轻松松地拎着她,大长脚没走几步,就将她轻轻放到床铺之上,不顾江静兰那杀人的眼神,将她的雷锋帽摘掉,将她的棉大衣脱掉,又给她盖了厚实的棉被,单手压在棉被上,笑道:“别动,睡觉。我去找点补身子的好东西给你吃。放心,以后我会照顾好你的。”话落,还是舍不得离开,凑上去,将舌头拼命地伸进江静兰紧闭的嘴巴里,卷起她的舌头用力的吸。 “不可能,我要回上海的。”趁着杨铁峰换气时,她微喘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她可不想在这个鸟不拉尿的山沟沟当个村妇。就算对方趁人之危睡了她,她也不会乐意落户在此。 “嗯。我知道。我也去上海……”话还没说完,杨铁峰重新吻上江静兰的粉嫩红唇……江静兰的胸脯与他想象的一样美好,他用力的揉搓着,不管不顾……浓郁的男性味道与英挺的面容还有挺拔的身姿都在冲击着江静兰的感官。 最后关头,杨铁峰强迫自己松开手,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他粗喘着抬起头,爱怜地摸着江静兰的头:“睡觉吧,我去去就回。”言罢,他套上刚刚脱下的厚棉衣,拉开门,离开屋,又关上了门。 晚上,南关村知青点 江静兰身上搭着棉被,身边的竹桌上刚炖的鸡肉散发着热气和香气,这年月家家户户都过得苦,就算是过年也不见得能吃上点儿荤腥,可杨铁峰心疼她,回家将刚下蛋的小母鸡直接就炖了,知道她讲究,杂七杂八的东西一律放一边让妹妹处理着,只留下鸡身上的好肉,如果换成别人不定馋成什么样子,可偏偏是江静兰,她哪会差一口吃的啊,此时,她一点儿食欲都没有,因为她发现自己暂时无法进入灵气空间,好在她还是可以随心所欲的‘收、取’储物空间的物件。 第101章 作者有话要说:  嘘……默默地看,默默的走开。 1975年,春 ‘阳春布得泽,万物生光辉’! 春天是一个春阳和暖、万物复苏的季节!在这个美好的季节里,南关村村民忙碌于春天的辛勤播种。 数日来,正值春季农忙时节,旌德县农机局几名农机技术指导员纷纷走出机关,进村入户,穿梭在田野之间,开展春耕备耕、春管、春播等技术服务。 春忙,主要是忙着播种小麦和播种油菜。 春忙,比是秋收要轻松不少。但,就算如此,江静兰的手心还是起了一层薄薄的、软软的茧。 这是一个星空璀璨的夜晚,江静兰微蹙着眉,悄无声息地出了小屋,没有打扰屋内就着昏黑煤油灯正在专心解题的杨铁峰,她慢腾腾地戴上卫生院内部才使用的一次性手术手套,准备用热水清洗自己那已留到细腰的乌黑油亮长发。 坐在竹椅上,装满热水的暖水壶与装了一半冷水的搪瓷盆就放在跟前,江静兰认真地用牛角梳通了百遍头皮,在冷水里渗了一半热水,弯着细腰,打湿滑顺的长发,挖出洗发膏,手上不停地按摩着头皮,可思绪已不知飘散去何处?这两个多月,发生的几个事情,令她十分沮丧! 其一,灵气空间消失了。或者也可以说是她无法使用了,也可以说是她进不去了,当然也无法收旁的什么进入。包括人或是物,皆不能进入。 其二,储物空间内带有灵气的瓜果蔬菜米面等物都消失了。或者也可以说是她这个‘肉眼凡胎’看不见了。 其三,她炼气二层修为没有了。她丹田内没有一丝灵力,就算她重修了两个多月,丹田内依旧如初,那小树苗依旧是小树苗样,可怜兮兮的。这个她是不急,因她的精神力很强,入定后就可以看到周遭星星点点的灵气点,可以说外界不如灵气空间,如果将两者的灵气密度进行对比,那外界还不如灵气空间内的百之八-九呢,那要进入炼气一层,少说也是一年半载了。 为了那个所谓能出灵液的‘宝葫芦’,她付出的不可为不大啊!仿佛一朝回到解-放前,如果不是还有那强大精神力和无限大储物空间,以及储物空间各式各样的物资,那让她呆在这穷乡僻壤的山沟沟,还不如去死一死得了。反正她觉得自己也活得够久了。 “兰兰,可以冲洗了,我帮你。”正在江静兰思绪万千时,杨铁峰已立在木门前瞧了许久,见她头发上已无泡沫,还是久久不冲洗,就忍不住上前提醒一声。知青点,都是思想进步的青年,又与村民住处有点距离,因此这一处好像是世外桃源般,令人自在。比如说,夫妻之间有些亲密的举动,男女朋友之间耍耍流氓,也不会被检举挂‘破鞋’。 “嗯,好!”反正他们已经是公开的一对,江静兰不介意他对她献殷勤。 “别动……闭上眼……要冲水了。这水温可以吧?”杨铁峰带茧的大手掌在冲洗女朋友秀发时,表现得十分轻柔,这源于他有个从小抱到大的妹妹。 “嗯……嗯……可以。”江静兰用带着鼓励的语气应合着。 “好了。把手上的毛巾给我。左边左边。”反复冲洗着,最后放下瓢,要了江静兰放在膝盖上的干毛巾,轻柔地为江静兰擦拭着长发。 知青点,目前有两对夫妻,两对关系公开的男女朋友,只有‘小白花’陆令仪单着了。自从屋内不必烧炉子开始,一对对十分默契地分开了,不再去‘小教室’学习,‘小教室’如今已如同虚设。从南京两对夫妻知青扯证回村请吃酒后,江静兰已不会在大晚上放开精神网出去溜达,生怕一不小心就看到‘春-宫-秀’。 哦,前不久,陆令仪吱吱唔唔地对她透露一个消息,现在她都一个人睡觉了。呵呵,她也想向方洁看齐,不知杨铁峰还是不是处-男,元阳还在不在呢?元阳对修炼之人大有用处,记忆中在修士冲级之即,有个‘炉鼎’,那往往是事半功倍!不知有没有可能助她进入炼气一层?她隐隐约约有个预感,体内有了灵力,那就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内心焦急的她真的等不了一年半载!有捷径不走是笨蛋。 “这里风大,咱们进屋吧。”春耕一过,田里的活儿就不重,他也就恢复了晚间过来学习的习惯,兰兰让他先学完理科,她说文科简单,以后有机会多花时间背一背就能过。他们已谈开,知道杨铁峰要申请今年的招学。 “好。”随着杨铁峰进了屋,江静兰拂过半披在背部的半干长发,暗叹自己好久没机会用用太阳能吹风机。 屋内,在桔黄色的油灯下,杨铁峰很自然地拉过蹙眉不语的江静兰,一同坐在竹躺椅上,不对,是杨铁峰坐在竹椅上,而江静兰侧坐在杨铁峰的大腿上,杨铁峰楼到她的身子,亲亲她冰肌玉骨的脸颊,关切地问:“怎么啦?是不是累了?明天我上山套兔子给你吃。”家里下蛋的母鸡已没了,只有几只小鸡仔被妹妹护祖宗一般的护着。 “嗯……不累……”真不累,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异能者,自我修复能力挺强,自我突破能力不错,就是干活时,不能用灵力包裹着小手,小手总是起水泡,次日醒来,水泡被异能修复了,可是那水泡渐渐成了一层薄薄的、软软的茧,真是刹风景……此刻,江静兰虽然如同平常一般无二地坐在他怀里,可也许是因为心里有了点那个那个想法,反倒不知该说什么,这身子还是头一遭,总显得局促不安,小手不停地拉扯着脖颈的干毛巾。 杨铁峰也瞧出她的羞赧,好看的眉头挑了挑,嘴角也不禁向上勾起,抬起江静兰的下巴,让两人四目相对,笑道:“怎么了,兰兰?”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江静兰的脸不受控制地就马上变成了一片绯红,美丽双眸掩饰性的下垂,那两排成扇形的眼睫毛时不时地颤抖一下,显得脆弱而动人:“啊,没……没什么,我就是想家了。” 杨铁峰那双狭长的眼睛一直地盯着,半晌后,他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将她的下巴缓缓抬起,他的大拇指指肚温柔地摩挲过她的粉唇,让江静兰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他才叹道:“今年过年你可以申请回家探亲。”公社已有消息,不过南关村一个工农兵大学的招生名额,但公社还有几个招工名额,只是有‘插队’三年以上的限制条件。 “你准备好了吗?我可以碰你了吗?”杨铁峰低下头轻吻着她粉粉嫩嫩的耳侧,感受着他湿热的舌头滑过她小小巧巧的耳廓,滑下她冰冰凉凉的颈项。 “嗯……”江静兰的声音听起来颤抖且破碎。不明白为什么次次会受到年轻身子的影响,明明她是‘老司机’一枚啊! “我就当你同意了!”杨铁峰轻笑出声,故意似叼起她的耳垂轻轻拉扯,十分满意看到她在煤油灯照耀下的羞赧,最后便霸道地占-有她的双唇。 吻,是很狂野的吻,吻得那样深,那样用力。江静兰的双手轻抵在他的身前,感受着他的舌头在她的口中肆虐,无力抵抗,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他的手轻轻地扯-开了她的衣襟,温暖宽阔的手覆盖在她的胸-前时,她的身子不安地瑟缩了一下:“隔壁……”她的小屋与隔壁‘小白花’独自睡的大屋之间有一排竹竿之隔,这屋发现的事儿,那屋一定能清楚地听到动静。不像那两对南京知青的屋子,被村支书用心改修过,用厚厚的泥土垒了高墙,也隔开了旁人听墙角的行径。也不像方洁与刘海国他们,隔壁是空荡荡的‘小教室’,可以肆无忌惮的私-混。 他的手在她胸前的大白兔上一通混-摸,最后才用暗哑的声音道:“嗯,去我家。” 江静兰想了想修炼的事,到底没有拒绝,杨铁峰给她拢了拢秀发,整理好紊乱的格子红外套,挎上装着书本的包,拉起她的小手,吹灭煤油灯,悄无声息地出了屋,并上了锁。 外面,漆黑一团!春风拂风,带来阵阵凉意! 开始时,杨铁峰还只是用带茧大手包裹着江静兰白皙如软糖般的小手,可,一出知青点,杨铁峰就抱起目前只有45公斤重的江静兰,他的大掌轻轻松松的托起她挺翘的臀,将她修长笔直如筷子般的双腿分开,用低沉暗哑的声音让她用力夹着他的窄腰,接着将她披着长发的小脑袋按压在自己的脖窝,让带着植物清香的长发铺散在少女消瘦的背上,他的滚烫双-唇贴在她的粉红色的耳边,低低地问:“怕不怕?这样好不好?”江静兰无法控制少女身子本能的颤抖,不过她依旧顺从本心的摇了摇头。 杨铁峰没有大步流星的向杨家去,而是满面春风地绕道而行,今晚是他与兰兰的洞房花烛夜,总得个什么仪式吧,接下去,他们几乎走遍南关村的角角边边。还时不时在她的耳边说着不为第三者知晓的情话,月儿也羞羞答答半遮半掩起来。 正路过村中‘牛棚’时,江静兰铺展开的精神网在百米之内探到了牛棚内‘母猪下仔’的盛况。此时,牛棚内有不少重要人物,比村支书,村会计,妇女主任,还有村内的赤脚医生以及村内‘徐娘半老’的接生婆,还有就是几位下放来的特殊人士。 “大队的母猪在下仔呢?咱们进去看看。”安静地窝在男人怀里的江静兰,突然出声。 杨铁峰立马一口拒绝:“不去,那边脏,听话,嗯。”罢言,杨铁峰好不犹豫地加快了步伐,几乎三步并作两步,他才没有那么傻,不抱着媳妇回家,去看什么‘母猪下仔’。 片刻后,杨铁峰就抱着江静江回了杨家,开门,进屋,点灯,锁门一气呵成。杨家是村内为数不多的砖瓦房,杨铁峰屋内放着的是大码木头床,而非她那边吱吱哑哑的竹床。 正在江静兰就着昏黑的煤油灯打量这首次进入的大屋子时,杨铁峰的大手已十分熟练且灵活的脱下她格子外套与红色毛线衣,以及黑色裤子与七分束裤,只剩下贴身的西式胸衣与丁字内内,露出妙不可言的少女身姿! 杨铁峰将头抵在她的颈间,细细地啃-咬着她的肌肤,柔软的舌-头滑过细嫩的肌肤,令身下之人不禁泛起阵阵战栗。这阵阵战栗,奇异地满足了男人的心理,他的大手缓缓下滑,紧贴着她如瓷器般的肌肤,片刻后,滑过小腹,来回地抚摸着她的大-腿-根部,肆虐地用手指描绘着神秘的花-缝……再一点点深--入……江静兰感觉到自己脸蛋火辣辣的,感觉到自己周身酥酥软软的使不上力气,令她少女身子羞赧的是她竟然觉得那里-湿湿的,要想要小-便一样。 当杨铁峰粗粗的手-指挤-进她细-小的花-缝一瞬间,她抑制不住地轻呼出声:“啊,不要……” 杨铁峰低低地、粗粗地喘息声在江静兰的耳旁荡开,紧张地道:“我要进去了……”他说话间,嘴唇轻挨着她的肌肤,细微的摩擦让她有种得不到却又真实存在的感觉,他呼出的温暖气息在她的肌肤上慢慢散开,渗入到毛孔中,扩散到全身上下。 “听说很痛,你轻一点。” “嗯。你再开分一些。” “啊,痛……别进去了。” “马上就好,忍一下。宝贝。” “啊!太长了。” …… “你干嘛啊,不是结束了吗?” “刚刚……不好,再来一次……” “别,刚刚很好!啊……” 江静兰再次-沉沦在他的温柔中,沉沦在肉-体的欢-愉中。 粗长的家伙摩---擦着细嫩的内壁,一丝丝异样的感觉从体-内伸出传来,江静兰紧闭双眼,美丽的眉毛不禁皱起,低低地、压抑地呻-吟声,一句连这一句地从口中小声地溢出。 兴-奋中男人不停的律-动……久久之后。 杨铁峰的大掌紧紧地将她按在床铺之中,江静兰还来不及挣扎,就感觉到剧烈的收-缩,感觉到那大量的花---蜜一泻而下,感觉到心脏仿佛要跳出般地剧烈敲击,感觉到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欢--愉……身体里最深处的巨--大--欢-愉喷泄而出。 “啊……”江静兰一声低低地、压抑地吟叫之后,高-潮中,她用力地向后仰着头,拉伸出漂亮少女完美地颈部线条,但那一瞬间,激-情的光亮却耀得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许久才恢复了意识。 而杨铁峰餍-足地便低头啃-咬着她的颈项,在她的颈间留下专属他的记号,她,终于属于他了!他对她,一见钟情!两见倾心!! 三见定情!!!之前,她从来没有同意过,今晚是他的幸运日!是他与她的定情日!之后,每一年的今日,他都要好好庆祝一番! 第102章 +新一章 两次高-潮过后,初次-性-体验的江静兰软成一淌水。 可,她视而不见自身的惨样,也不管杨铁峰还抱着光溜溜的她,一遍又一遍从头发到脚丫的胡噜,不理他在她耳边深情厚谊地叙说着永远……如猫般懒洋洋地闭上漂亮如星辰的美眸,直接躺着入定了。 见状,杨铁峰不忍打扰于她,一脸餍足地笑了,首战就能让自己女人累得睁不开双眼回应他就直接睡着了,这令他十分满足。 杨铁峰一脸傻样地静静望着,半晌后,才悄无声息地下床,随之套了一条老式四角内裤,露出结实有力大长脚与漂亮地腹肌,哼着小曲儿轻轻拉开房门,提着煤油灯,出了屋子,路过妹妹屋子时还不忘驻足听听里头的动静,时间不早了,当然没有动静了。 到了宽敞的灶间,放在煤油灯,取了竹架上的搪瓷盆与毛巾,在铁锅里舀了一瓢热水倒入搪瓷盆,端着盛着热水的搪瓷盆,提着煤油灯回了屋内,锁上房门,拧了把热毛巾,悄声地给江静兰擦拭身子,擦到下面那些刚刚流出来的透明液体时,不由地露出一个傻笑! 美,实在是太美了! 这时,江静兰在干嘛? 她啊,表面上瞧着是酣睡中;其实啊……她——带着杨铁峰毫无顾忌地喷洒她入体内的男-性-精华,在一路雾茫茫中七拐八拐着,好在她的体内是她的地盘,一切由她做主! 那些异常活跃的精华,还是十分听她的指挥!没有一个跑错(跑到子宫找卵妹子),没有一个走丢,大家直接鱼贯杀入丹田。 到了‘黑、红、黄’三色小树苗前,根本不必她指挥,那些透明的子子孙孙一刻不停留地扑向了那黑红黄三色小树,没有选择性的就近扑向三色树上三种不同颜色的叶子,没有争,没有抢,没有寻找,见到什么色就依附着,瞧得江静兰愣在当场。 不过瞬间,那‘黑、红、黄’三色树就仿佛胖了一层,又仿佛穿上了一层透明的衣裳。 没有这方面体验的江静兰傻笑了片刻,原来杨铁峰喷射入她体内的是无属性的精华,没有金、木、水、土、火之分,具有通用性,可以让五种灵根同时吸收。 有种中了‘头彩’的眩晕感!这是近两月来最可乐之事,刚刚被那没经验的男人‘破瓜’时的疼痛也不郁闷了! 等等…… 这—— 不知是杨铁峰拥有特殊(炉鼎)体质,还是所有男人都是如此? 不知只有男人的初体验如此,还是以后每一次都如此? 不对,至少三、四十岁的男人一定没有这种功效,上一世她近四十岁才开始修炼,丈夫与她过完夫妻生活后,没有这种‘中奖’般的好事发生。 三、四十岁的男人不能给她带来这样的功效,那么二十岁上下的男人都能给她带来这样的功效吗?还是只有保留着‘元阳’的男人才可以才行。 这,一切都等着她慢慢去探索,不过眼前还是先练功吧!只有吃进肚子才是自己的,不对,是吸收入丹田的灵气才是修为。 眼前三色树,矮短小小,枝叶稀疏,如同杂草一般。 三色树,顾名思义,有三种颜色的树叶,分别是黑色、红色、黄色,稀稀拉拉的树叶,每种颜色都有几片,竟是很平均。江静兰满腔热忱地开始将三色树一遍遍的串联起来,先将黑、红、黄三色连成三串,分别是一串黑色的叶子,一串红色的叶子,一串黄色的叶子, 接着,黄色的土系在中间,左边与黑色的水系牵手,右边与红色的火系牵手,总之两个原则:其一,水火得分开;其二,三色得串联在一起。 最后,大家手拉手,一起玩! 一片片…… 一圈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江静兰有条不紊地连着树叶,一片不落的。花了近五六个小时,通过连树叶的修炼方式,终于把主动吸附在三色树的男-性-精华一一转化为灵气,并一一收吸。 收吸完毕! 收功时,江静兰若有感觉地望向三色树,果然不出所料,粗了一圈,亮了一圈,成功了,她成功进入炼气一层。 江静兰睁开眼睛,十分愉快地笑了,嘴角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 可,很快身上难闻的气味让她明白自己再一次‘洗髓伐经’;所谓‘洗髓伐经’,就是指用灵气冲刷周身经脉和穴位,从而清洗出身体内的杂质。《修真功法》里说的明白,修士每次晋级的时候,会自然而然的洗髓伐经一次。 能夜视的江静兰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那双小手,呃,手心手背,连指甲缝里都糊着灰不拉叽的泥泞。一摸脸,脸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心道:得好好洗一洗,臭死了。 她悄无声息地从熟睡中的杨铁峰怀里出来,溜下了床,歪着脑袋,考虑了三秒,没有花时间穿衣服与鞋子,小手一挥,收了昨晚激情时被男人剥下来的几件衣裳与鞋子,披散着乌黑油亮的长发,□□着玲珑有致的身子,嘴角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悄无声息拉开房门,步伐轻盈地直奔村中那口泉眼。 夜深人静时,村里静悄悄! 如今不似后世,家家户户养着‘看家护院’的中华田园犬,如今不似后世,人人讲究吃养生粗粮,如今可是连主人们也只能吃个半饱! 已炼气一层修为的江静兰一口气不停歇地奔到了村中那口泉眼前,在这‘春寒料峭’的四更天,江静兰裸奔在南关村的石板小路上,并不觉得寒冷。 片刻后,美丽如精灵般地少女已亭亭玉立在村中的泉眼前,浅浅地笑着,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歪着脑袋,思考几秒后,一挥手,眼前多了一个泡澡用的原木木桶,一个打水的原木水桶,一瓶480ml进口沐浴露,一瓶480ml进口洗发露,一套七八样的高档护肤品,一套简单地洗漱用品。 江静兰十分豪气地打了半桶水,闭上漂亮如星子的双眸,直接举过头顶,兜头淋下。瞬间,头发到脚丫都湿成一片,她没有睁开眸子,而是放开精神网监视着四周。 江静兰挤出一大坨洗发露,将长长的头发打成白白的泡沫儿,接着又挤出一大坨沐浴露,从脖颈一路到脚丫子,都一一打上泡沫儿,然而……然而就用力的揉,用力的搓。 没有办法,她整个人就象是外面套了个灰乎乎的泥壳般,脏……臭……费力地搓去泥壳,身上总算是现了肉身……江静兰一次接一次的兜头冲洗……白白的泡沫没了……身上的泥污没了……原本手掌心那层薄薄的新茧,不想,搓去厚实的一层灰褐色污垢后,两只小手依然娇嫩如刚剥掉壳的笋尖。 定睛细看,江静兰敏锐的必现,好像肤质变得好了,比先前还要更坚实细腻一些,查看全身,也是如此,她的心里立时美滋滋的。 美,实在是太美了! 青春少女——眉目如画,目如秋水,唇如娇花,肤如凝脂。夜色中,她那如云般地青丝垂下来正好挡住胸前的嫣红,但是却挡不住‘呼之欲出’的大白兔。 干净了,江静兰歪着脑袋,小手一挥,手上立刻多了一件睡袍与一条干毛巾,套上了睡袍,不紧不慢地用干毛巾包着湿发。 江静兰开始洗脸、敷上面膜、刷牙等等。 大概五更时,才将自己收拾妥当。 原装浴桶装满三分之二泉水后,便被江静兰‘连桶带水’地收储物空间,别的洗漱用品也被一一收回储物空间。 正当,江静兰要试一试灵气空间是不是已经恢复如初时,听到了从远处传来有人奔路的急促脚步声,她立马条件反射地放大精神网,察觉到五百米之外,出来一个男人,是杨铁峰。 江静兰浅浅地笑了,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歪着脑袋,思考几秒,接着动作快速地收了头上的毛巾与身上的睡袍,取出昨晚那一套衣裳与鞋子一一穿上。 话说,杨铁峰突然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当他察觉怀中女人不见时,他立马起身点灯,见女人衣裳也不在,十分干脆利落地穿戴整齐,不亚于部队的紧急集合。他目标十分明确地向知青点跑去。可,在经过村中泉眼之时,发现江静兰披散着长发,如同精灵般立在泉眼前,对着他浅浅的笑,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 少女很美! 少女眉目如画;少女目如秋水;她唇如娇花;少女肤如凝脂…… 杨铁峰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地向她走近,哑着声音问:“兰兰,你怎么不叫醒我?一个人出来不怕吗?” 此时,天刚擦亮! 村里,一片寂静!唯有公鸡一声接一声地打鸣! “不怕,醒来,就起床了。”夜色中,江静兰冲着男人浅笑,这男人给了她所可求的,那她自然会回报于他。 杨铁峰见她反应正常,没有刚刚他心底害怕的样子,也就放下了心来,见她浅笑着,初偿-禁-果的美妙滋味令他心头一动,色胆包大的他单臂拎起她,如同拎可爱的兔子般,熟悉地形的她三两下拐入了一个死角草堆,不是很温柔地将她往草堆里一推,自己也压了上去。 “又想了!”杨铁峰含糊不清地道,整个身子紧紧贴着少女美妙的身躯磨蹭着,很快就收到效果,隔着层层布料,还是让那‘邪恶’变得直直硬硬起来。 “你……”江静兰见他如此野蛮急切,有些不乐意,可是想想他让她一举成为炼气一层的小修士,又想再试试以后的功效会如何?也便放软了身子,想着就任凭他所为吧,反正又不会有精-子跑错片场,玩怀孕把戏之类的。 “放心,不会痛了,我会让你快乐!”杨铁峰粗喘着,用结实的手臂箍在少女细柔的腰身上,渐渐收紧,像是要把江静兰整个人融入怀里,而另一只手已经老马识途似的伸进毛线衣里,一寸一寸地抚摸着那滑腻的肌肤,像是上了瘾般怎么摸也摸不够。 江静兰放开精神网,查看着四周半径百米之内,确定无人之后,也就放纵自己细细地呻-吟起来,昨晚在杨家,因家里有杨家妹妹在,也不敢发出声音来。 随之而来,男人湿热-色-情的吻也随着缠了山来,从敏感的小耳垂一路延绵而下,推高那薄薄的毛线衣,一口咬住那诱人的嫣红,极尽-色-情之事。 每个男人,于这种事上头,总是无师自通,江静兰忍不住欢愉地呻-吟了起来:“嗯……啊……恩啊……”。 这呻-吟,对于杨铁峰而言,是十分‘励志’的,他那棱角分明的五官都被扭曲了,真恨不得不顾一切地冲进那……那令他如痴如醉的地儿去。 早上八点,杨家,灶间 杨铁峰坐在小竹凳上烧火,大锅里的粥已沸腾,抽出柴禾,改为小火,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江静兰,五更天那一场‘情’事后,她又晕厥过去,他没有胡思乱想地就将她抱回家里,反正已是他家的人了。 江静兰在灶上打两个鸡蛋入碗,并放两勺玉米淀粉进去,见杨春雪如小尾巴似的好奇张望,并浅笑着叮嘱她干活:“将胡萝卜,葱切成小丁就可以。” “好的,嫂子。”过了新年,才不过十一岁的杨春雪兴致勃勃地应声去忙了。 江静兰要做一份‘鸡蛋卷饼’让他们偿偿味儿,杨春雪手脚利落的很,一下子就搞定,江静兰一边叮嘱杨铁峰小锅灶可以烧起来了,一边将胡萝卜,葱花放放鸡蛋中打散,加了少许盐,没有别的调味了。 在稍显平的小铁锅加热后,倒入少许油,将蛋液摊在锅中,待蛋饼底层凝固后轻轻用锅铲卷起,蛋饼郑好,平均切成四块,装入盘中。颜□□人,松软可口,大功告成! 香喷喷的鸡蛋卷! “真香,嫂子!”小小的杨春雪十分秀气讨喜。 “嗯,你先偿一块,留下三块,我,你,还有你大哥,一人一块,如何?”江静兰浅笑着,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她是不会与小姑娘计较一点点吃食。 闻言,杨春雪就如同小奶狗似的嗷呜一声就飞奔过去了,而杨铁峰是含情脉脉的凝神着她。 江静兰只是浅笑着,五更天那一回折腾,只让她得到之前千之一二,也就是说之后要做上千八百次,才能……这,让她明白只有男人的元阳对她才有大用,才大补;当初,她脑海之中立马闪过了一个念头:姜北不知还是不是处-男?不过,转而她立马压下了那个念头,没有用的,修为多一层,所需要的灵力就会相应的增加。此道……非正道也。 第103章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昨晚的。因当时上传不了,才放弃了。刚刚与管理员通过电话,才成功上传了。 1975年,盛夏 盛夏, 是指夏天最炎热的时候。 是时令节气名词,其实就是仲夏。 古时分孟,仲,季。 分别就是那三个月中的一个月, 是夏天里最热的时候。 这时, 也是很多水果和蔬菜成熟的时节。 可惜, 这个时代的旌德县还没有多少水果。不过,这些都不是江静兰要想的, 她有几乎万能的‘金手指’——储物空间,那里储备着各种她所需之物。可能说,她从来没有愁过吃、穿、住、行;目前, 她只愁为什么还是不能进灵气空间呢? 那是她的家啊!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她,害怕…… 她,颓废…… 她, 不解…… 她, 不知何去何从? 她能够平平静静地过了这么多世, 就是因为有个灵气空间存在,那是她感情的寄托, 那是她灵魂的救赎……只有每晚进入灵气空间睡觉或是修炼,才能令她真正的平静!心灵深处的宁静!那里才是她灵魂深处的归属! 长期失去了灵气空间,会令她烦躁,会令她不安,会令她恐惧!时间越久她就越彷徨! 无法言语的苦闷! 最,最,最可怕的是她不知道如何重新去获得!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有时候,她恨自己的不知足,为了一个所谓的‘宝葫芦’……如今,她真的后悔了!也许那只能是‘女主’的福利,非‘女主’要获得它,必会反噬,也许这就是反噬,可是她不服,难怪让她如原主一般乖乖奉送给‘女主’,让自己悲惨过一生吗? 她不服……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回又一回的重生,这有什么意义吗?没了灵气空间,她慢慢地有些厌了!她不知一回回,一遍遍的……是为什么?是谁在安排着这一切? 坏心情的江静兰表现出十足的资-产阶级大小姐-性子,对旁人还好,就是淡了些,冷了些,笑容少了些……可,对恨不得时时粘在她身上的杨铁峰,就十分不客气,特别是对杨铁峰所热衷的做-爱运动也兴趣缺缺,极不配合! 为此,杨铁峰表示他很苦恼! 就算‘谋划许久’的工农兵大学招学名额已确定下来,他赫然在列也没有令他多开怀,本来他就是为了能达到与她一样的高度,甚至高于她,令她仰望他……才,会重新捡起书本。 对他而言,刚刚开晕,对这种运动兴致最浓时!恨不得天天粘在一块儿,可能时时来一炮,可是,对象不配合,没有办法,只能哄着。 八月中旬 版书公社突然来了几个干部,用喇叭招集了所有村民,开始冠冕堂皇的讲了很多很多,最后表达了上面的精神——要割资本主义的尾巴。 对家里养殖的家禽,猪,羊都开始限量,每户每种只能养殖两只。蔬菜,也都有限制,像大蒜每户不能超过三百颗,白菜则每人的量是三十颗,萝卜,土豆都有相应的配额。 对此,一时间全村怨声载道的,可是还是要乖乖照做。 不是村民觉悟高,而是南关村与县城太近了,每回有什么最高指示,革-委-会第一个就会到南关村来查。 这一回,只给七天的时间,七天后,县里的检查大队就下来了,到时挨家挨户登记、检查,想糊弄,没门。 见此,江静兰便暂时将自己的苦恼、彷徨放一边。她明白自己的问题一下子是解决不了,只有从长计议。 经历过一切的江静兰,对村内情况表现地十分平静,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 但是,江静兰想为朴实地村民做些什么…… 这时候,大部分的村民是舍不得自家杀了家禽吃掉,江静兰歪着脑袋,蹙眉一想,就开始悄悄地、挨家挨户地花钱收购家禽,储物空间不能存活物,那就杀了再存,反正储物空间内是静止的,收进去如何样,那取出来就是如何样?反正,她还要活很久很久,放着吃个百八十年也没有问题。 其实,村里也没有多少多出来的家禽,七天收下来,江静兰也只收到三百多只小母鸡,五百多只小公鸡,只花了她两千多块钱,身边没有这样多的现金,为此她还跑了一趟银行,换了一根小金鱼。她的收购价比供销社要高出一倍,但她还是不吃亏,这可以本地散养的鸡呢。比起后世的激素鸡、人工鸡要好不知多少倍!以后,想吃也买不到这样纯天然、无污染、原生态的了吧。 悄无声息地,为南关村村民做了件好事,江静兰仿佛觉得自己也没那么郁闷、苦恼了般。也许是觉得自己与村民们相比,已经得到够多了,够好了吧!也许是想起当初在末日时的情况……果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不对,不对,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优越感!比一比,才知道自己不是最惨的那一个。 江静兰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或者是蛰伏起来吧! 时间过了飞快! 再过数日,杨铁峰就要去京城大学报到了,两人讨论了下——听说本届‘工农兵大学生’按照专业的不同,分为两年制与三年制,另办一年左右的短训班。学生们学习的内容包括:以毛-泽-东著作为基本教材的‘政治课’;实行教学、科研、生产三结合的‘业务课’;以备战为内容的‘军事体育课’(他们上大学的口号是:上大学、管大学和用毛-泽-东思想改-造大学。) 最后,杨铁峰在江静兰的建议下选择了三年制政治系,工农兵大学的选择性很小,据了解,目前好像只有农业,工业,政治,哲学,医学,外语等选择。 还有,江静兰没有说出口的是,到时杨铁峰三年没毕业时,全国就要恢复高考了!到时,就直接在京城参加77年的高考得了。 ‘工农兵大学’,江静兰虽没亲自上过,可是她听过不少这方面的传闻。总而言之,不好,十分不好! 如何不好? 就以‘京城大学’为例吧,有一年共招收‘正式生’(不含短训班)‘2392’人,其入学文化程度分别为:‘高中’171人,‘初中’2142人,‘小学’79人。生源基础太差了,在这样子的环境之下,如何能好?这个问题十分严重。 ‘工农兵大学生’(又称“工农兵学员”),特指在文-革-期间进入高校学习的学生群体。 他们,虽然与以往大中专学生一样毕业后即确定‘干部身份’,但他们的起薪要低于‘文-革前’入学的本科生,只相当于‘文-革前’入学的大专生。改革开放以后,本科及相应的学位逐步成为我国就业和核定工资的重要参考因素,一些高校重新研究以后,给本校毕业的工农兵大学生补发了本科毕业证书。对,是补发,当时没有毕业证书。 曾有‘朋友’说起过他的亲身经历—— 那是一位来自北方的军人朋友,他有幸成为京城大学‘印地语系’的工农兵学员。他曾向大家回顾了自己刚上学时候的情景,他说当时京城大学周围有很多空地,大的地方可以开进拖拉机。这些土地,就成为大家集体劳动的场所。大家一起翻地、种菜、抬粪、浇水……种出来的菜一般都交给食堂。 他说农忙时节,学校还会组织大家到周边的老百姓家里,帮助干农活。 他说,过了不久,社会上又流行起‘捡废钢铁’,支援国家建设。学校也号召学员们行动起来,以实际行动支援国家。他的班主任亲自带着大家到京城大学校园里去‘捡拾废钢铁’。但是像他们这样的拣拾者太多了,教学楼、实验室、宿舍区……都已经被人们搜罗过了无数遍。 而上课的内容,显然也一直‘处于试验’当中。北大的领导从政治考虑,要求老师在印地语系的第一课,要先教三句话:第一句话是印度语的“毛-主-席万岁”;第二句话是“中国共-产-党-万岁”;第三句话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 后来由于太难,只好作罢。 即将要离开之故,杨铁峰近来特别大胆,特别的粘人,动不动就去招惹江静兰,江静兰开始有些不乐意,不过杨铁峰是非达目标不罢休的扭脾气,更何况之后就是‘天各一方’,还有,还有……也许,也许某一日,她会有负于他……想想,就这几日了,也就顺了,也就从了。 这不,又来了!不知为何,江静兰不喜欢去杨家,因‘宝葫芦’事件,心里有个疙瘩!因而,杨铁峰只好来她这小屋里。 大热天,小小的屋内,两人双唇又相接在一起了,他的唇起先只是轻轻刷过她的嘴角,用他虽然已经刮过,但碰触起来还是略带了点糙感的下颌,轻轻摩挲着她粉嫩粉嫩的小脸蛋。 接着,被他粗鲁地压在了墙角边,接受着来自于男-性的洗礼,他用唇舌开始热烈碾压着她的唇,试图想要得到更多之时,江静兰情不自禁地微微张启开了唇瓣,迎接了他顺势欺入的唇舌。 两人深深吻在了一起,直到连呼吸也变的成了件困难的事,这才终于分开了唇舌。 然后,两人彼此凝视着,都带了点气喘吁吁,可杨铁峰就算是汗如雨下(江静兰冰肌玉骨,不怕热了),还是依然像一开始那样紧紧抱着她,还耍赖地将自己的脸埋在她不久前因刚洗好而松散下来的长发里,一动不动,似酝酿似压制!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心脏在胸腔里飞快搏动着,一下一下,清晰有力。 江静兰合上了双眸,脸颊紧紧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我真的舍不得你……真想吃了你。”半晌后,昏暗的煤油灯下,她听到他在自己耳畔这样低低说了一句,声音喑哑而动-情。目前,他觉得她的身子是自己最渴望最向往之处。 她沉默着,只是,双手慢慢地抬了起来,伸到他腰背后,十指交叉,像他抱住自己那样地环抱住了他。 她理解他,可是她不是十分舍不得他,她有自己的追求,对于下一步,她知道何去何从了? 她要去会一会原主的第二位丈夫。她没有觉得对不起谁,原主离开了杨铁峰,杨铁峰依旧能成为中国首富。而原主,就像被人吸走了福气般,越过越差。 光线昏暗的小屋内,两人谁都没再说话了,就这样彼此紧紧抱着,默默地停留在墙边角落里。 忽然,他再次低下头,猝不及防地再次吻住了她唇。吻着吻着,杨铁峰将江静兰像抱娃娃一样地凌空抱了起来,让她跟自己面对面分开两腿缠他腰上,自己用手托住她臀部,快步往屋里去,径直送到床上后跟着压在了她身上,中间两人嘴唇就没分开过。 吻着吻着,他忽然停了下来。 他撑起上半身,抬手够到床头竹架上,打开了半导体收音机(这是江静兰从储物空间里取出来的,还有二六杠女式自行车也找了机会取出来了。),调高音量,收音机里立刻传出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音员铿锵有力的播报新闻声音。 躺在竹席上的江静兰已经变得两颊通红,眼睛水润润,唇瓣被他吻的红肿而鲜红,整个人散发着强烈的诱人气息。 杨铁峰的双手着迷地像往常一般插在她散乱于枕上的一头长发里,呼吸急促,脸色也红的异常。 …… 这天一早,杨铁峰穿着江静兰为他准备的短袖白衬衫,黑色中山装裤,还有棕色旧式军用凉鞋,带着大红绸花,被村民们敲锣打鼓地送到了村口,被等在那里的吉普车接走了。 回到知青点,江静兰还没来得及喝口水,陆令仪突然找上了她,一语不发的跪在她脚边,一个劲儿地哭。 江静兰没有惊没有怒,同时也没有立刻问,依旧接着刚刚的动作,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水,完了后懒洋洋地开口:“怀上了?”在她的眼皮子下,哪有什么事情能逃过她的法眼,陆令仪近两个月的行为有些鬼祟,她就知道她大概找对象了,没有带到知青点,大概是不好公开,那不就是小三吗?哦,现在应该说是女流氓。 闻言,陆令仪一愣,呆呆地低喃:“你们知道啦?” “就我知道,孩子多大了?要还是不要?那‘渣’男怎么说?”江静兰没有好语好言地哄,直接问。 “身上半个月没来了。他有老婆孩子。”陆令仪低低的回。 “你跟他说了没?” “没。我不敢。” “你去说,让他补偿你。县城有几个招工名额,让他给你弄一个来。”江静兰淡淡地开始指点迷津。总不能白白让‘渣’男得了好。 “我不敢。” “出去,左转,直走,然而跳下去,一了百了。” “呜呜……兰兰,你救救我吧。你妈妈是护卫长,帮我弄点药吧。” “药,我身边有。” “那,多少钱,我给你这个。”言罢,将手心里拽着出汗的金戒指给了江静兰。 “唉,罢了罢了,你去村支书请十天假吧,我给你好好做的小月子,不能影响将来。”那个招工表,她去要吧。她大概能猜出那个男人是谁?春种时,他过来了,后来割尾巴时,他也过来了!一表人才……搞个招工表,是有戏的。 “好的。谢谢你谢谢你……”又成了‘小白花’。 江静兰怜悯地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唉,是知青点的恋爱氛围影响到她了,不能怪这样小的姑娘‘失足’。他们一对对无所顾忌的过着恩爱小夫妻生活。对男男女女十分好奇的花季少女,能不好奇吗?这时,一个成熟的有魅力的男性出现,送点小东西,能不心动吗?接着,半推半就……一次,两次……就怀上了。 第104章 南关村, 知青点 陆令仪给的金戒指是女士的,约2-3克, 换成现金,大约五六十块钱。 江静兰跟着陆令仪回了她屋,让她平躺,轻轻撩起她那八成新的小碎花短袖衬衣, 净白如葱的小手温柔地放在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接着用精神网层层向下‘扫描’, 一直到子宫处,精神网真好用, 小小的胎囊也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比‘b超’检查还彻底。 了解了胚囊大小与位置,江静兰确定她可以立即服用药物, 才回屋,从储物空间取出一盒‘米非司酮’,撕开三张10厘米大小的白纸, 包了三天的量, 回去让陆令议服下休息。 轻声细语地嘱咐了几句, 江静兰回了小屋,将原主的日记本从棕色的大皮箱里取出, 看着原主多年前攒起来的东西,玉白的手指轻轻翻过一页页的纸张,看着那‘酸得掉牙’的日记,真的很酸—— 诸如姜北哥哥是个优秀的革命先锋, 他拥有最高尚的品格和无私的精神、强健的体魄,足以面对未来的种种考验,我们都要向他学习。 刚开始的描述还是中规中矩地,一板一眼,到后来完全就歪了,诸如:姜北哥哥的模样长得真好! 姜北哥哥笑起来很好看! 姜北哥哥的巧克力糖很好吃! …… 简单地翻了一篇,就放了回去。 三日后 陆令仪开始腹痛,渐渐地有孕囊开始排出体外。看着痛苦不已的陆令仪,江静兰没有出语安慰,只是递给陆令仪一张盖了公章的‘招工表’,招工单位是合肥市某某服装厂。 三天的时间,江静兰就将陆令仪的‘招工名额’悄无声息搞定。其实在这个年代,以江静兰的能力搞个招工名额十分简单,只要拿到某某厂的招工表格,再敲个领导的印即可。不过,江静兰不想自己偷偷的干,找上了那个‘渣男’,非要他出面,一五一十地办下来。这是要吓吓他,让他以后不敢去哄骗女知青。 十日后 陆令仪连着排了一周后,才彻底排干净,江静兰再次用精神力给陆令仪做了个‘b超检查’,确定已干净,松了一口气,此次药流很成功,不必再要清宫手术。接着,江静兰又根据陆令仪的身体情况,给她进行相关的消炎及抗感染处理,以促进身体的更好恢复。吃食上,也开始注意,每顿一两个鸡蛋,三五天一只小母鸡。 一月后 陆令仪已做好‘小月子’。 江静兰骑着那辆二六杠自行车,将大包小袋的陆令仪送到了旌德车站,县城有车子可以直接到合肥市。自己转身去了趟县卫生院,直接找到卫生院院长,用了精神威压,成功要来了一张病历,并要‘休息三个月’的医嘱证明。 当晚,她就找上了村支书家里,客气地捎了一瓶白酒与一张4市尺的布票,请来了三个月病假与回上海的证明。 翌日 江静兰便离开了旌德县,到了宣城。 宣城火车站,位于安徽省宣城市宣州区济川街道,始建于1934年,同年竣工通车。江静兰拿出村支书给开的证明,买了次日一早回上海的票,又在附近一家国营招待所住了一晚。 次日一早,江静兰就到宣城火车站等待上车,四周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上车时无秩序,走道又狭窄,人流都朝着一个方向走。 半晌后,江静兰挤上了火车,已出了一身汗。 硬座车厢,条件十分差,可她这身份只能买到站票与硬座,只能在这样杂乱无章的车厢内熬一夜。 因火车延迟,次日下午才到达上海站。 九月中旬的上海,还是十分炎热的,江静兰瞧着车上车下皆是人头攒攒,蹙眉下了车,甫一下车,就被人潮挤着,她也不想放出精神威压排除异己,只是安安静静地顺着人流走,也不敢大意,怕稍不小心看着脚下的路,就被挤着摔倒。好在,此时她没有带着多重行李,只拎着一个空皮箱装装样子。 江静兰给家里寄过一封信,但没有来得及在信里说是哪一天回家,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确定能买到哪一天的票。 出了上海火车站,找了处相对僻静之地,坐下,靠着空皮箱,悄无声息放入一些要带回家的精面细粮与换洗衣物。 一切搞定后,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江家与上海火车站不远,不过半小时就到站,江静兰下了公交车,提着大皮箱朝着家的方向走了。 步行了近十来分钟,就看到自家的铁门锁着,好在今天是星期天,家中必有人在,江静兰上前敲了两下的门,郑芳就出来了,打开门,见是小闺女,自然是十分开心,立马接过大皮箱,道:“宝宝,你回来啦?!”见了心里一直惦记的小闺女,郑芳愣愣地看着小女儿,看着看着,眼圈眼都红了。 江静兰的腿迈了进去:“妈,我回来了。”原身向来受宠,与郑芳相处自然非常。 郑芳哎哎地应着,看着女儿眼底淡淡的疲惫,想着还是先将她安顿了下来吧。 晚上,江源下班回家见着几乎一年都没有见到的小闺女,也十分高兴,问了很多乡下的事情。还有,放学归家的江静书见到小姐姐,就拉着她说着悄悄话。 一家子团聚,大家和乐融融好不快乐 ! 第二天,爸爸妈妈上班去了,弟弟也上学去了。 江静兰用过妈妈准备的爱心早点,穿上一件浅色的圆领上衫和一条黑色的裤子,照了照镜子,很普通的装扮,但胜在简洁且靓丽,整体线条简单且朴素,腰身给收了几分,窄却勾勒出了她窈窕的细腰。 她带着旌德的特产‘竹笋干’坐公交车到郊区大伯家拜访爷爷奶奶,爷爷妈妈跟着大伯住在军区大院已近二十年,大伯母与她妈妈正好相反,连生两个大胖小子,再添一个闺女,因而十分有底气。 到了大院门口,被荷-枪-实-弹的兵拦了下来。江静兰报出了大伯江鸿的名字,以及自己和江鸿的关系,小战士才十分负责地将她领到江鸿的住处。 到了江鸿家的小平房,江静兰被小战士盯着去敲门。 开门的是江静兰奶奶,满头银发盘成髻,干净整洁,精神抖擞,见是插队的孙女过来了,十分高兴。 进门后,入眼的是一套三室一厅的小平房。 两个房间,一间是爷爷奶奶老两口住,另外一间是大伯大伯母夫妻俩住。在大厅隔出一个单间,是给十五岁江静莲住,大堂哥二堂哥皆是二十好几的大男人,都是早早进了部队,如今已提了干,很少有时间回家探亲。偶尔回家来,都是睡客厅的。 “宝宝快坐,坐!奶奶给你洗个苹果吃。”言罢,在桌子下面的箱子翻出了一个大苹果,到灶间洗了。这一箱水果是部队发下来的福利,每个人得几斤。 洗完水果之后,奶奶切成八块,用盘子装了起来。 江静兰浅笑着,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问着奶奶:“奶奶,您与爷爷身体还好吗?” “好,你在乡下还习惯吧?” “习惯了。” “这回可以呆多久?” “请了三个月的病假。” “嗯,能请假就好。咱家也不在乎那点工分。” “爷爷呢?” “你爷爷出去找人下棋了,到了饭点才回来。” …… 江静兰陪着奶奶聊了半小时,就起身告辞,江奶奶自然是让她吃了饭再走,江静兰推辞。 江静兰别过奶奶,出了江家,走在部队大院里,一群小学生刚刚放学,背着用布缝制的简易的书包一路又蹦又跳地跑回来。有些脸上还带着泥巴印子,淘气得不得了。 这次走出来之后,一路上并没有遇上小战士。不过也不需要有人引路,江静兰知道怎么走,怎么说以前也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江静兰慢慢地走着,渐渐地走近了姜北家的楼下,姜家住得是二层小洋楼,条件十分不差,有电话有地毯有长沙发有风扇有小电视……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江静江只是想着姜北是不是还有‘元阳’在,吃了姜北能不能让自己再进一层,自己到了炼气二层,能不能再进灵气空间,如今她日思夜想的事情,就是能进入灵气空间。 江静兰漂亮眸子随意瞥了一眼,对面穿着整齐而又一丝不苟男人脱下了帽子,露出寸头,淡淡的视线扫了过来,然后两人视线对上……江静兰远远地望去,觉得那男子的身姿犹如一株清秀的白杨一般,匀称颀长,穿着一身的绿松枝看着尤为的英俊,气质卓然,这便是姜北。 姜北,即便性子冷漠,可追他的姑娘也从来没有断过。这样的男孩子,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有好多小姑娘缀在他身后缠着他了。以前的江静兰就是一个,姜北是她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之一。 姜北起初是觉得这个小姑娘长得特别的可爱,圆脸像一团白嫩的包子,也就待她多了几分耐心。偏偏这个小姑娘喜欢粘着他,姜北不愿意她跟着,塞了她几块糖吃哄她回家,过了几天糖吃完了江静兰又来了。 江静兰慢慢地长大了,姜北也终于觉得不妥帖了。为了让江静兰死心,他曾经敷衍着答应和她谈朋友的。姜北的性子不大爱迁就人,处久了对方肯定会不耐烦,主动要求分了的。只是还没有等到处久了,江静兰就被派下乡了。 俩人谈朋友那事儿,就不了了之。 姜北也是刚刚训练完,浑身流了很多的汗水,热气腾腾的。不过素来严谨自律的还是穿得一丝不苟,那些女兵从来都没有机会得以窥见姜队长的身材。 姜北迈着步子,姿态很标准地朝着江静兰走过来。姜北是个高的,一米八几将近一米九的身材,在南方也算是鹤立鸡群,扔到部队里也是中上的水平。身姿矫健,一对眉毛犹如刀刻一般的凌厉,眼神也是精神奕奕,偶尔流转着锐利的光芒的。冷峻的脸让人觉得有些难以接近,部队里姜北还有一个称号叫做‘冷面神’。 “宝宝,什么时候回上海?”姜北看了一眼江静兰,冲她颔首,清冽冷峻的面容漾起一丝的笑容,顿时犹如春日消融的碎冰,潺潺地化成了暖水。那目光清亮而又正气,浑身带着一股沉静的味道。 “昨天回的。”江静兰浅笑着,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 姜北点了点头,又道:“回来呆几天?”他虽然是个军人,平时的训练是肯定少不了的,但是依旧是一副的白净的面皮,怎么晒也晒不黑的。他清冽的嗓音带着一丝的喑哑,是刚刚训练完了喊口号喊哑的。 江静兰抿了抿嘴唇,平静的面上带了一丝的认真:“请了三个月病假。”为什么看不出眼前的优秀男子是不是处-男呢?难道真的要与他来一夜-情吗?那是明着来,还是暗着来?软着来,还是硬着来?清醒着,还是晕厥着呢?不急,不急,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好好的谋划谋划。 闻言,姜北停顿了一下,视线落在江静兰的身上,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原本聪明可爱犹如一团玉雪的小姑娘出落成了现在这样清丽娇美且带些妩媚的大姑娘,举手投足之间带着自信,飞扬的眉宇融着甜蜜的味道,低声问:“生病了?” “没,总是不喜欢乡下,回来呆段时间。”静兰耸耸肩,轻柔曼妙的嗓音犹如丝丝入耳的筝乐一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露出两个小小的梨锅。 “真的没有?”姜北忽而说,沉静的面容轻轻地皱起了眉毛,江静兰也算是姜北从小看着长大的,就算是两个人没能谈得成,姜北也是希望她能找个好人家,而并不是随随便便就找了个人嫁了。姜北出身这样的政治家庭,不会不知道现如今的女知青的状况。有很多女知青,插队到了乡下,孤援无助,有很多都被当地人欺负了去的。江静兰被分去的地方还是姜北给运作了一下,分到了比较平稳妥帖的地区。 江静兰浅笑着摆了摆头,露出可爱的梨锅。 “那就好。有事就直说。”姜北轻轻地把目光移到江静兰的身上,见了她粉嫩白皙的脸蛋犹如初初绽颜的花一样,眼里含着的笑容似乎清澈得能亮起来一般,也没有了以前看着他就专注而又炽热的眼神。 她静默了一会,脑子里忽而想起了一些事情,特意叮嘱了姜北一番:“姜北哥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腿,有空让阿姨帮你找个偏方治治。”姜北小的时候爬树曾经把腿给摔过,也不是很严重的伤,好了之后也没有多在意。到了七九年的时候去了越南战场,湿气太重,极为不适应,这条腿就给他拖了后腿……后来,还是拥有了灵液的杨春雪帮助了他,如今她丢失了宝葫芦,想帮也没有法子。 姜北听了,淡淡地笑了一下,沉默了一会才点点头,“会的。”他是话少,面冷心热的类型。不熟悉他的人会以为他极难接近,操练起兵蛋子来的时候手下丝毫不留情。纵然因为这张脸和家庭,好多女人喜欢,但是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没有几个能忍受得了。几乎没有个人的时间,有了时间姜北也不搭理人,和他谈朋友就跟自己和自己恋爱差不多,做什么都是一个人。 江静兰看着姜北难得地笑容,也笑了一下:“那我走了,姜北哥也回去吧。” 姜北颔首轻轻地点头,那露出的下巴冒着淡淡的青痕。 姜北目送着她袅袅婷婷地离开,站在原地,他永远是挺直这的腰身,手置于裤脚线,一丝不苟的标准的站姿。大概是姜北的耐心都在小小的江静兰身上耗光了,才会觉得以后那些以各种方式想要追着他的女孩子烦人,而且繁重的训练之中,他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去讨好人。 片刻后。姜北收回目光,转身走了。 第105章 +新一章+新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完 1975年, 12月初 三个月的假期,眼瞧着就到要了。 江静兰一直在想接下去, 怎么办? 与男人之间,她向来是被动的。 说句不好听的话,在床上,她基本都是躺平给男人弄的, 很少会主动勾-引的, 所以没什么技术。 这样子的她, 如何能让姜北与她来一夜呢?只有用药了,只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一夜呢?如今不是后世, 开个房家常便饭,或是开个车都可以来一发。 真是苦恼啊? 事前,如果让姜北知道, 他一定不配合,不管他有多冲动。 事后,如果让姜北知道, 他一定会负责的, 不管他有多怒, 可江静兰却不想让他负责……总之,如今的江静兰很苦恼! 江家人也查觉到一些, 但他们都以为小闺女是舍不得家里,不想回乡下了,因下乡是国家政策,不能不去, 所以江家人也不知说什么话安慰她。 时间一天天的接近三个月,江静兰开始着手准备一种中草药,她手上有不少配方,很特殊的西方,可以说是秘方,很特殊的一种春-药!是一种无色无味的香,男人或是女人闻了后,就会浑身躁热难耐!这时,如果做了些什么……当事人,会如同做一场春-梦吧!事后……如果处理干净,也就没有事后了! 江静兰,没有试过这种香,因而她有些下不去手。 想着,就定在离开上海的最后一晚。 大概……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夜’吧! 这一夜,江静兰梦见自己丹田内三色树旁,突然多了一颗的‘灵气团’,无色的‘灵气团’,不知如何凝聚出来的,灵气十分浓郁!她未极多想,便沉下心神,使劲地吸收灵气。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十天……也许是一年……在那‘浓郁’灵气团还有三分之二时,她便冲到了炼气二层。 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秒便被不知名的力量拉入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不过,身处温暖水池内的江静兰没有慌张,十分谨慎地观察着四周。 首先,发现自己落入一个‘直径十米’左右的碧蓝水池之中,池水温暖非常。 其次,发现池外是她熟悉且陌生的一大片‘黑土地’,确定很大,约有一亩左右,但没有熟悉的灵果树,没有熟悉的灵蔬、灵米、灵草、灵药等等,只有肥沃的‘黑土地’。 她想:大约……也许是空间升级了吧。 说起升级,这算是第二次了吧! 空间,最初只有五十平方。后来变成了二百多平方。如今少说也有六百多平方吧。 如同精灵般泡在池水之中的江静兰,在观察后水池外围后,终于发现了——池水最中间还多了一汪‘一平方’大小的泉水,那泉水高出池水半米,泉水中间飘浮着一个‘玉葫芦’。 玉葫芦啊玉葫芦! 江静兰又恨又爱地盯着那个似玉非玉的‘玉葫芦’,盯着盯着,那玉葫芦似乎活着般,吐出两个光圈,一个是金色的,一个是白色的,向她飞驰而来,速度之快,令她躲闪不及,她一惊之下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意识还有些模糊,只呆呆地望着藕色的床幔,脑子里又多了一位女人毕生的记忆,她的大脑正缓慢有序地读取着那小小的记忆匣子,这是一位处于‘乱世’中寻常女人,这是一位名叫周昕的一生—— ——周家虽是书香门第,可在京城族里也没有什么人,周昕父亲十分争气,三十岁不到便中了二甲进士,之后找了关系,托了人情,带着一妻一妾,二儿一女(全是嫡出),跟着陈家从京城长安到了边城营州,在营州陈节度使府做了七品的主事。 营州地处边陲,胡人远多于汉人,风气犹为开放。周家来了此后,周昕父亲的官职虽然不高,但是在到处都是武将的营州,他还是有着一种孤高傲世的感觉,而且并不大与人交往。 而,周昕兄妹与父亲恰恰相反,他们用心读书的同时也学会了骑射,连周昕也不除外。 到了营州,周夫人就给小妾停了避子汤,一年后,周家添了两子,一嫡一庶。有了儿子的小妾,也开始不安分,周昕对父亲小妾一向讨厌得很,总是惹母亲生气,还到父亲那里告歪状,还有妾生子跟她同胞弟弟抢好吃的,林林总总,虽然都是小事,但是却是周昕闺秀生活中最大的苦恼! 就这样子,周夫人也从不出手对付家里小妾。 周昕从小跟在母亲身边,接受母亲用心的教养,学会了小女儿仕女所应该会的琴棋书画,各种礼仪,如今已能弹出几首像样的曲子,写出一手还算过得去的簪花小楷,能画几张山水兰花图,也会一面优雅地品着茶,一面从容地拈起一个棋子落下。 当然,女红绣活尤其好!连骑射功夫也不比两个嫡亲哥哥差,这些是周主事与周夫人所不知的。是邻居玉家的三郎手把手教的,玉家是胡人将邻,不过玉夫人却是流放于此的世家女。因而,玉家三郎允文允武,周昕十分心悦他,为了他才偷偷苦练骑射多年。 玉家,是营州除了陈节度使之除最高胡人武官。玉家三儿一女,皆是嫡出,不过大儿子是原配所出。玉小姐与周昕是闺中好友。 不论,家中父母如何思念繁华的长安。周昕心底却觉得边城生活也一样有滋有味,离开长安那年她才不过五岁,对长安没有多少美好的记忆。 直到,周昕十二岁那一年的秋天,突厥左贤王带兵来犯时,这一回,突厥兵是带着复仇的口号来的,为了商人复仇!当初她是不知道的,后来她才慢慢想明白了。 那一年的秋天,突厥人攻城时那可怕的经历,周昕体会到无尽的恐惧,母亲让她做男儿打扮,说如果城破就快跑。 当然,最后营州城还是保住了,玉将军有如天神般地出现在营州城外,周昕与营州城内所有人一样,对玉将军感激涕零。这一次,玉家三个儿子两个殉国(玉家大郎与二郎),一个被突厥人的长矛击中腰部后瘫了(玉家三郎)。 周昕的大哥,不过刚满十五岁,也在守城中殉国了。 周家只剩下三个小儿子,周夫人是不想剩下的小儿子再死去,也不想生活在时刻都要受到突厥人威胁的营州了,所以周主事辞官要回长安。 次年初春,周昕惜别过人瘫心不瘫的玉家三郎,与已独当一面的玉家小姐,跟着家人回到了长安。 可,天不从人愿。 秋收时,突厥人来犯时,营州城守住了。而京城失守了。 周家根本就没有想到固若金汤的长安能被突厥人攻破,等想逃时已经来不及了,周昕父亲和二哥想拦住闯到家中的突厥人,当时就被杀死了。 周夫人见此,当时就疯了! 周昕带着母亲与两个弟弟也没跑出去,被抓住送往突厥。 一路上,只因照顾母亲和两个弟弟走得慢了,才十三岁的少女周昕被人抽了一鞭子,不过这也好,再没有人打十三岁的周昕的主意了。 走到半路上,突然听说左贤王死了,突厥人急着北归,周昕带着痴傻的周夫人和年幼的弟弟们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在路上被告朝廷的军队抓起来卖到醉香楼(长安第一酒楼),成了永不能脱籍的官奴,身边只有痴傻的母亲,弟弟们不知去处。 就这样子,周家父亲与哥哥们都死了,弟弟们也丢了,只剩下周昕与周夫人两个了! 三年来,周昕一直在醉香楼的厨房做事,有一日,来的人太多,伙计们忙不过来,就让她上来帮忙送茶水,就与玉家小姐相遇了。 之后,自然是她与母亲一同被玉家接走了。玉家为了将周昕官奴身份改过来,与玉家三郎成亲,跑了不知多少地方,求了不知很多人。 可是,大家的回答是一样的,入京勤王的军队是朝廷请来的,就是皇上也不敢惹他们,更不用说为了一个小小的周家再翻起旧事,周夫人和周昕的官奴身份是根本改不了,甚至也不能如同普通的奴仆脱籍。 两年后,营州城破了。 陈节度使死全家。 玉将军请指打回了营州。 几年下来,玉家三郎成了足智多谋的将军,玉小姐成了家喻户晓的女将军。 周昕也跟着回到了营州,营州人不知周昕那层官奴的身份,玉夫人就做主给她与玉家三郎成亲。然,三郎不仅仅不良于行,也不能行夫妻之实。 最后,一位李氏皇帝将遗腹女送到了玉家,玉家三郎做主收养。 后来,后来京城长安多次移主。 营州这一片,也独立了。有人称国主了,玉家小姐嫁了国主的嫡长孙。 后来,遗腹女长大了,招了婿,生了玉姓的娃。 后来,周昕母亲死了。 后来,周昕也病倒了,她想着那俩个丢了的弟弟,临死之时,以灵魂为代价,发了一个任务。 …… 而她,江静兰无意之中接受了这个任务,任务内容是让周家——四世同堂,子孙满堂,生生不息。 如果她完成了任务,就能得到此次任务的金手指——丹田内,那颗浓郁的‘轮回’灵气团。当然这不是普通的灵气团,顾名思义,它可轮回,可跟着灵魂穿越,一生用一回,一回可让一个普通人冲击二到三层修为。 她还知道,灵气空间升级了,凡物与凡人进不了空间,只有炼气二层以上的修为才能进入灵气空间。 另外,她完成不了此次任务,那将会被抹杀掉灵魂。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唐朝末年,在内,宦官、强臣把持朝政,握兵弄权,政不出于帝手;在外,藩镇(节度使)割据自立,陵侮皇威,随意兴兵逼宫。唐朝势衰,李家皇帝终沦为傀儡,而被迫禅位。延续了近三百年的唐祚画上了句,被五代十国所替代。 ” 周昕熟读过这段历史。 如今,中原乱成了一团,造反的队伍遍地都是的,有很多节度使趁势不服从皇命,划界自保。 在这种局势下,想要让周家——四世同堂,子孙满堂,生生不息。还真的不容易呢!?还真的不容易呢!?还真的不容易呢!? 营州城与大都数本时代的城池都是一样的,并不是正方形,而是南北长东西短的长方形。做为城池的正门,南城墙格外高大,也是难进攻,其次是北城墙,虽然偏长一些,但是因为护城河在这一带最深,也是易守难攻。剩下的东西两侧,西城门因地势偏高也有一定优势,整个营州最难守的城门就是东门。 周昕花了近一个时辰,才将营州的四门观察完毕,得出以上结果。 夜色中,刚满十二岁的汉族纤弱少女周昕边缓步回平安坊,边思忖着:今晚将‘陈节度使’杀了,明早消息一出,他那个碍事的儿子(陈将军)一定会从折冲府回来奔丧,到时她就如法炮制,将睡梦中的陈将军一刀割喉;没了陈节度使与陈将军父子,那营州就是玉将军说了算,以玉将军的能力与威望一定能守住营州,那么周家子子孙孙都可以在营州好好的生活下去,到时候,她的任务也就能轻松完成。 周昕悄无声息地回到家,又悄无声息地躺下。 闭眼思索着:陈家没有真正的帅才,她不后悔杀了陈节度使,他到了营州之后,完全掌握了营州的经济命脉(所有税收、田赋、军饷等比由节度使府调度),他克扣军饷,瞒报税收,接受过往商人的馈赠,在这期间只为陈家积累了巨额财富。 周昕还要在明晚杀了陈将军(节度使之长子),因他已被金钱迷住了眼睛,即将会断送一个营州最强大的折冲府,事情经过是这样子的—— 来往于突厥与营州的商队都要从陈将军所在折冲府经过,他悄悄地将他们杀了,夺了他们的财物,只是时间久了,总要被人发现,玉将军大儿子就在陈将军麾下,不知怎么晓得了,直接去责问陈将军,陈将军见安抚不了他就想出了借刀杀人的办法,于是引突厥人进了折冲府。但是突厥人也骗了陈将军,他们不只杀了玉将军大儿子一家四口,又杀了整个折冲府的人,最后还想把陈将军也杀掉,陈将军在家将们的保护下逃了出来,但整个折冲府却毁掉了。 听说死了五千多人,这样子的将军就该死!没了陈将军,那玉将军的大儿子就能顶上去,因他是个非常忠厚勇武的汉子,他的人缘也非常好,威望也比陈将军要高。 本朝建立之初,多采用府兵,朝中为百姓均田,并于分到田地的百姓间择府兵,而各地折冲府本就是为选取府兵所设。府兵平时耕种,农隙训练,战时从军。但后来均田之令不行,府兵亦无处可选,天宝时终于废弃。后来,从朝廷到边塞,军士慢慢转为招募所得。 营州周边有三个折冲府拱卫,不会直接暴露在突厥人面前。 每个折冲府住扎一支军队,陈将军手握最强大的一支(今年秋收时,就会全军覆灭),玉将军一支(明年秋收前,要在陈节度使一念孤行下,撤回营州),还有一支在另一位胡人将军手里(他因陈节度使对战死者抚恤不足而不肯迁入营州城内,在明年秋收时,被突厥人围了,后来降了突厥)。 想想,营州城将军会因陈家之故没了三个折冲府,到时,周围的城傍羁糜州尽失,再无外援,成了一座孤城,暴露在突厥人面前,到时,难以独存。 不光如此,陈节度使还会在三年后,在公主和亲时,与京城太原王家家主联系,以王陈两家联姻为基础,使计将玉将军调入京城,并安排了杀手在京城等着玉家。 可陈节度使这一‘妙’计,没有伤到玉家分毫,却使陈家走向了‘死光光’—— 陈节度使以为京城下嫁了一个公主给突厥,营州至少能安稳十几年。 可事实上,不出三年,突厥人就再来攻打营州。 陈节度使在突厥人攻城最紧时又急又气一口气没上来死了;嫡长孙陈博开城投降前就亲手将父亲杀了,带着母亲在突厥过了一年,陈夫人受不了这里的生活病死了,他不要荣华富贵,只想在大漠中静静地过完这一生。 庶子陈禄、庶孙陈协都在守城时战死了;嫡孙媳(太原王家女)是中了流矢,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了;还有嫡孙女,突厥人攻城时她在城外折冲府,他丈夫怕她被掳受辱就先让她自裁了。 就这样子,陈节度使害人害已,让陈家走向了灭亡。 想着想着,周昕进入了梦乡。 次日,周昕找了个出城摘野菜的借口,便提着一个小竹蓝,跟着双胞胎哥哥周旭一道骑马出了营州城。 经历了漫长冬季的营州,在这个时节田地里还没有长出新鲜的菜蔬,除了节度使家有暖房能种出些青菜来,各家只能吃秋天储存的菘、葑、菲菜。于是最先从田野里冒出来的野菜就成了餐桌上第一道绿色,其中味道清香而甘甜的车轮菜最受欢迎。 当周昕的小筐子里放满了车轮菜时,当周旭猎到了两只兔子时,也等到了陈将军带着二十多名亲兵匆忙回营州城的身影。 周昕盯着那个骑在最前面的身影,想着今晚如何杀了他,昨晚杀陈节度使时,是在他睡梦中,用精神力锁定他脖颈的动脉处,再用精神力从储物空间取了一把匕-首,重重地落到锁定的脖颈,鲜血就从脖颈喷涌出来,她只用精神力默默地看着他在床上抽搐,直到不再动弹,才默默收回带血的匕-首,用清水冲净,再收回储物空间。 可是,今晚,陈将军不一定有机会入睡,他要在他父亲灵堂守夜,也许可以在他跪着不动时动手,但好像不好借力,或者可以先用药,她储物空间还有一些不传配方。 周昕想着:杀了陈节度使父子后,陈家只剩下几个半大少年与妇孺们,就会带着家将离开营州,回到京城,陈家也算是有钱有兵,这种情况下,陈家在京城一定能生存下来。 因此,周昕觉得杀了陈节度使父子,是在救陈家,而不是害陈家!? —————————————————————————————————————————————————————————————————————————————————————————————————————————————————————————————————————— 一月后,营州 原来处处整洁的周家小院,如今到处都乱七八糟的,衣料、器物都放在炕上,地上又摆了几口大箱子。 就像是要搬家一般,对,就是搬家,周家要回长安了! 三十出头的周太太因保养得当,依旧肤白貌美,她嘴上指使着两个本地雇来仆妇干这干那,自己手上也没停歇,正在向一口大箱子里摆放着几匹锦缎,应该是为了尽可能多放些,她小心翼翼地反复试着,显得十分愉快! 就算呆了好几年,周太太依旧不喜欢营州,她思念着繁华的长安城!从丈夫决定跟着陈家一同回长安开始,她就反复地对孩子们强调着长安的好! 长安真的特别好! 那里冬天也不像营州这么冷! 也没有这么多雪! 坊间有好多铺子,卖什么东西的都有,很多东西都是营州这个边城从未出现过的。 很多东西是生在营州、长在营州的胡人想也想不出来……就说各种好吃的,营州每天吃的不过是麦饭与菽豆,可是长安有槐叶冷淘、鲜鱼脍、还有浑羊殁忽等等。 还有,还有长安的女人们穿的衣服也特别漂亮,只裙子就有很多样,翠霞裙、荷叶罗裙、隐花裙、竹叶裙、碧纱裙、霓裳月色裙,听说公主们还制了百鸟裙,是用各种飞鸟的羽毛编织而成,光华璀璨…… 但,周太太知道不管是吃的还是穿的,都是要花钱买的,长安可不是营州呢,家里的开支要大几倍呢?这回也是为了两个儿子要孝秀才,周家的原藉在长安,考试要回长安。 营州到长安可不近,这一路上可不大太平! 这一回,一家子可以跟着‘孝’中的陈家一同回长安。陈家有几百的私兵与家仆,从营州到长安这一路上是十分安全的,周太太计算着,可以将所有的钱换成营州特色,如菌子,干菜,土物野物等,回去送人也是一份心意;还要换些上好的皮子,老参,狼膏等,到了长安就可以换银钱。 京城的二进宅子,多年只有一个老仆看着,除了正屋,别处都是租给可靠之人。但回去,也得花钱修一修;还有大儿已十五岁了,虽说考功名为重,但也可以悄悄的相看相看好人家的姑娘们。 周家,西厢房内 周昕正在认真地抄写《女诫》,满身的灵气,混在书卷气中。虽不十分美丽,但却独有着一分属于自己的风韵。她面上抄着,心里却不以为然地腹诽着:‘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真是好笑! 这个时代,凡是有机会念书的女人,对《女诫》都不陌生。对于《女诫》,周昕是相当熟悉的,周太太从小就教她背过,又让周主事亲自写了一篇《女诫》给她当字贴。 不知原主信不信《女诫》,总之,她是不信的!不过,每每受罚时,周太太就让她抄写这篇。这一回,是周昕说了句——咱们别回长安了吧!就让周太太连罚了一个月,到明天出发才可以结束。好在,她还金手指。早就将陈家两处密室抄了,她没有要陈家各院的私房,也没有要陈家公中的银辆,只抄了那些剥削来的财富。一共两处,一处是在节度使府前院书房的密室,另一处在折冲府里书房的暗室。如今回想——密室的东西,当时简直要晃花了她的眼睛,架子上满是珊瑚珠宝玉器,金锭银锭,就是放在地上的箱子里也装着满满的铜钱,看色泽就知道是铸好了从没有用过的新钱。 “呯!”的一声,一颗小石子打到了西厢房的窗子上,周昕偷偷赶紧跑出屋子,向隔壁的院墙上看去,就见玉家三郎正在院墙上探进头问“周昕,你们家明天就要跟着陈家一起离开营州了吗?”他有些懊恼,这一个月来,因为陈家出事,父亲十分忙碌,而一直跟着父亲的他,也一直在外面奔波。 “是的,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你等等。我去拿出来。”周昕望着眼前这位好儿郎在未来有一天也许可能会在腰身中一射,要瘫大半辈子,就有些不落忍,想起储物空间内有几件‘防弹衣’,可以防腰身的。 “好。我也要你准备了一礼物。”玉家三郎将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子扔了过来,眼中有着懵懂的情愫,周昕不是看不出来,可是竟然并不反感,或者说并不忍心去打破那份朦胧。 对方用得是巧劲,周昕十分轻松就接过了那古朴的木盒子,轻轻打开,就感觉眼睛都不够用了,是两根鞭子,黑白各一根。 第106章 次日, 一早 周家的马匹车辆已安排妥当,细软小件的东西打好包要带到京城, 而大件的家具已经分送他人,只待他们离开后由各家取走,至于他们住的房子,本是营州为周家安排的, 并不是私宅, 也无需处理。 待陈家那一大串的马车浩浩荡荡过去后, 周家才接了上去,徒留一片飞尘! 一身藕黄色裙装的周昕陪着同样一身素色的周太太坐马车, 母女俩小声地说着话,父兄与弟弟们都是骑着高头大马。 周昕透过车窗望向前方,只见父亲一人一骑, 大哥带着三弟同骑,二哥带着四弟同骑。 “娘,姨娘不跟着我们一同回长安吗?”周昕小心地询问。父亲决定随陈家一同回长安后, 没几日姨娘就病了, 家中孩子多, 母亲提议将她移出去,父亲没有多久便点头同意了, 之后,在家里再也没见过她,听说总是不见好,后来病得愈发重了。 “唉, 她也是个没福气的。当年在你祖母跟前伺候过,特别机灵,很得宠,后来你祖母将她赐给了你父亲……你祖母去了,她哭得死去活来,很得你父亲的心……可惜,命不好。你父亲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回长安,再买个好的……”周太太用淡淡地口吻说着过往。哼,生了一个庶子,就敢告歪状,如果再生一胎,那还不上了天去,这一回彻底处理了事,回到长安家里更忙乱,才不耐烦同她几歪。 …… 当天晚上,周昕躺在驿馆的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就坐起来,五心向上,开始引气入体。 107.第十九章 此为防盗章  在空闲之余, 曾澜澜会在空间吊床上悠然自得地细细品读着儿女们的历史课本,只读那一段对应的——全国解放后与改革开放前的历史事情。反复研究,1952年的城市“五反”,1963年至1966年的农村“四清”, 1966年至1968年的‘破四旧’‘立四新’活动, 以及从1966年5月至1976年10月的‘文-化大革命’活动。 回想这一年来, 曾家发生的灵异事情,曾澜澜不由得意一笑,这嫣然的一笑,如同一朵含苞欲放的玉兰花。 随之,曾澜澜又蹙起眉头, 爷爷不离开大陆, 那‘知识分子’‘臭老九’的高帽是戴定了, 她只能通过不入流的小手段将伤害降到最低, 有吃的有穿的,活下去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帅爸爸与俏妈妈到时就收入空间得了, 时机一到再放出来得了,翩翩公子哥儿是受不了一点点地挫折, 非黑即白, 过刚易折啊! 自从姑夫莫名其妙地失踪之后,姑姑如同炸了毛的鸡般, 四处乱窜, 整整折腾了三个月多, 在公-安局都放弃之后,她才安静下来,不过她仿佛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离不开丈夫,爱得‘无怨无悔’般,毅然决然地抱着宝生离开了曾宅,搬入了单位分配下来的公房,虽不过二十平方,在如今是相当不错的。 这一年,曾家不光失踪了一个女婿,空了一个书斋和一个华丽的公主房便停止了,之后又陆陆续续地空了所有的房间,黄金珠宝、貂皮丝绸、西服旗袍、尖头皮鞋、香水化妆品、古董字画等贵重物品统统消失。 不过令曾奶奶惊异的是:凭空多出不少新鲜水果。因曾澜澜将空间出品的新鲜水果放置在奶奶的房间内。 后来,曾爷爷试探性添置的普通木板床,大众化的五斗橱、搪瓷盆之类物件,没有再消失过,好像明白了什么,曾家陆续地添置了些生活必须品,不再浪费不再奢侈不再小资不再摆阔气。 曾家悄无声息地改头换面了般与贫下中农靠近靠近再靠近些。 如此异常之事,曾家人几乎守口如瓶,具体的事情连受宠闺女天莉也没有告诉,曾教授与海外已近一年不联系了,是曾奶奶去信细细嘱咐过,而去香港的申请迟迟未通过,渐渐地曾教授感觉到‘山-雨-欲-来’,心里已有计划,事情一出便行下下策,他常常独自叹息:改朝换代的风雨之期何时过去啊? 曾澜澜有些苦恼,她这个年龄好像得参与‘上山下乡’活动呢?她讨厌农村,讨厌劳作,讨厌又矮又暗的土屋,讨厌没有电的生活,过十年,她一想便觉得天踏了些绝望,便何况要一呆就得十年之久,想像自己从美艳小白花变成厌恶的黄脸婆,她想自杀的心都有了。 1966年6月1日 曾澜澜一早便带着街道办事处开出来的证明,到了邮电局,买了今日的人民日报。手下快速翻找着头条重大时政,很快找到了那个著名地社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曾澜澜默默读着——破除几千年来一切剥削阶级所造成的毒害人民的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 ‘破四旧’来了! 她即兴奋又忐忑地跑回家,十五岁的美丽少女,穿着朴素地布衣布裤布鞋也掩饰不住她的青春靓丽,一进家门,迫不及待地去敲开书斋的门,找着正在破旧书桌上练字的爷爷,边喘气边道:“爷爷,你看……”言罢,将报纸人民日报摊开,将那篇社论摊在曾教授的眼前。 曾教授慢条斯理地放下笔,净手,擦干,才看向书桌上的人民日报,看完之后,陷入沉思与默想之中,久久不回神,对正在等着他反应的孙女视而不见! 曾澜澜见爷爷久久不理她,失望地嘬着嘴出去了。 几日后。 当曾澜澜在学校里取回了门门皆是60分的成绩单时,曾妈妈发狠了,时不时地盯着她补课。曾澜澜无奈地叹息,自己能门门考60分,是何等的难得!当时考试时,她是边考边计分的喽!这种时间,出头露面的事儿,她不能干。 1966年8月1日 曾澜澜在广播电台听到了,召开□□八届十一中全会,通过了《关于□□的决定》(简称《十六条》),进一步肯定了破“四旧”的提法。但如何破 “四旧”,中央没有说明。 同时,在会上, 毛-泽-东发表了《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 一时间,北京的红小将们纷纷给街道、工厂、公社、老字号商店、学校改成“反修路”、“东风商店”、 “红卫战校”等革命名称,剪小裤腿、飞机头、火箭鞋,揪斗学者、文学家、艺术家、科学家等“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暴-力行为成风。 行动的狂热,使许多原本置身事外的学生参加到红卫兵的行列。 身在上海的曾家听着‘新华社’对此进行了连续的肯定性、歌颂性报道。还在人民日报上读了一篇《好得很》的社论。 “许多地方的名称、商店的字号,服务行业的不少陈规陋习,仍然散发着封建主义、资本主义的腐朽气息,毒化着人们的灵魂。广大革命群众,对这些实在不能再容忍了!” “千千万万‘红-卫兵’举起了铁扫帚,在短短几天之内,就把这些代表着剥削阶级思想的许多名称和风俗习惯,来了个大扫除。” …… 对此,给予充分肯定。 当晚,曾教授让儿子去请回了闺女天莉,在家中招开了一次沉重的家庭会议。 会议内容十分简单。 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曾家不能断了血脉。 今晚之后——曾家‘化整为零’,曾天佑带着妻子偷渡去香港(一时半会办不下去香港的合法手续);妞妞还小,陪着爷爷奶奶留下;天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与曾家划清界限。 曾教授此言一出,众人惊恐万状!曾妈妈已经开始低泣(舍不得闺女),而天莉是愤愤不平之状(觉得丈夫的离开是与曾家脱不了关系),曾天佑为难之色溢于言表(父母亲与闺女留下,他如此能放心得下),曾澜澜松了半口气,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此计,是目前唯一的出路,分成三路,曾家不会全部遭了殃,斗来斗去,曾家如果只有老人与小孩,那革委会也会放松些,只有斗青壮年才有劲,将那曾经高贵的头颅压下去,让他低到泥土里去,那才是成就。 正在这时,脊背笔挺、保养得体、衣着朴素地曾奶奶从容不迫地推门进入,提着三个小布袋子,放在又旧又破的四方桌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曾家有难了!天莉,你一个女人,丈夫不在身边,不好过。不过,爱民家‘根正苗红’,你只要与曾家划清界限,日子就会平静地过下去。”言罢,指了指那三个小布袋,接着说:“这是曾家唯一剩下的,我一分为三,天佑夫妻一份,我与你爸一份,你一份,你先选吧。这是关键时刻救命用的,好好的藏起来。” “妈,干嘛这样子啊?”天莉梗着脖子,大声质问着。 “姑姑,爷爷奶奶是为你好,你也可以跟爸爸妈妈一起去香港,不过得偷渡,危险系数挺高的。”曾澜澜摸着手指头,懒洋洋地开口。 天莉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个字,捉住一个布袋子,抱起天宝,招呼也不打一个便出了门。 曾澜澜又凉凉地加了一句:“那袋子里的东西,姑姑你可得好好留着,那是让你东山再起的资本呢。”万一让有心人见着了,那可是要受斗的。 回答她的是有力的关门声,曾澜澜无所谓的抬了抬浓浓的弯眉,笑了。 一阵沉默之后。 曾教授又淡淡地开口:“天佑啊,你们马上去准备,明早就走,我给你们准备了新的身份证明,你们到了深训,先了解情况,再找当地的蛇头,坐船过去。到了香港,调整一下再去英国,你与阿兰精通英语,只要能到了香港,一切好办。我与你妈妈就自私地留下妞妞了。你们到了那边,安定下来后,找家医院查查身子,能给曾家添丁就是功臣。” “爸爸……” “去吧,好好活着,活着就有机会见面。你们别寄信寄东西回来。国内行势不对啊。没有个十年八年是结束不了了……唉!”当年,不远走他乡不知是对还是错呢。 “嗯……” “去吧,家里在美国还有一些产业,你们好好的活着。” 此后,自1960年至今,每年的国庆均在□□前举行盛大的集会和群众□□活动,但未举行阅兵。 108.第二十章 此为防盗章  “ok!”兄弟俩异口同声地说出妹妹经常挂在口中的口头禅。 十分钟后, 三人一同上了岸, 兄弟俩默契的用两条家中带出来的大被单, 为妹妹围了一个换衣之所,王兰兰撩起旧被单一角,低头钻了进去, 也不矫情地直接脱下身上的短衣短裤, 露出善未发育地少女身子,通身如羊脂玉般晶莹剔透,无一丝瑕疵。 王兰兰训练有素地套上一件灰色纯棉短袖褂子与一条白色内裤以及灰色纯棉及膝短裤,喊着:“好的,你们谁先换?”其实,从河边到王家也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完全可以回家再换, 反正到了家奶奶一定让他们再用院子里被阳光晒过的温水再冲一冲澡, 可是阿奶就是坚持让他们一上岸就换掉湿衣裳,说女娃与男娃都不能穿湿衣裳,于身子无益。 俩兄弟四处张望一下, 这边比较偏僻,一面环水,一面靠山,两边都种着杨柳,见四下无人:“同时换。”兄弟俩直接三两下扒下湿裤衩, 又三两下换上干净裤衩, 动作之快, 令王兰兰瞠目结舌,暗自叹服!她来不及装下羞捂下眼,真讨厌,看到两兄弟白光光pp。 仨兄妹各自洗了洗换下来的衣服,便提着下午的收获——一小搪瓷盆螺蛳,回到了家里。 晚上,皓月当空,星星稀少!外面蛙鸣不断!王兰兰悠闲地盘着腿坐在竹榻上,听着广播新闻,左手捏着螺蛳,右手捏着粗粗地针,轻轻一挑,放在嘴边用力一吸,出来了,真美味! 广播新闻中不断地提起领导人的一句话: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当广播员用高亢地声音宣布着‘又一批知识青年满怀豪情地奔赴农村了’时,王爸爸带着喜忧参半的口吻说:“这回,咱们大队也分到了三个名额。”不知道如何安排他们呢,大城市来的知识青年还让他们下地干活吗?这不合理啊!他们的优势不在这里。 王兰兰一听,知青?那原主的‘官配’就要来啦,她睁大眼睛好奇地问父亲:“爸爸,他们能干活吗?他们又不像哥哥从小就开始干活。”三个哥哥都是好孩子,一放学便上山拾柴禾,一放假便下地挣工分。 “是啊,他们能干活吗?他们要自己干活挣工分,养活自己呢。”王爸爸一脸地为难,这些知青重不得轻不得,在公社开会时,听说有的公社的下乡青年,会不少偷鸡摸狗的,还祸害了整个村子的家禽呢!啧啧,这些小年轻,不行不行,以后得让大家把自个家里养的鸡鸭看牢一点,哪一天真被兜走了可就没地儿说理去了。 “那他们还不饿死,呵呵!”王兰兰想起原文中原主情窦初开时,会拿粮食去补贴着她的心上人呢。 “是啊,都是半大不少的,也不能不管他们啊?!兰兰,你聪明,帮爸爸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吧。”王爸爸一脸宠溺看着闺女,如果让他闺女下乡干活养自己,那他可是舍不得,将心比心,也不能亏待了那几个城里娃啊! 王兰兰眯着眼,歪着小脑袋,开始思考。 半晌后。 “术业有专攻,让他们干最擅长、最拿手的活儿啊!”王兰兰慢悠悠的开口,边说边飞速的动脑子:“比如说:开个扫盲班。三个知青,从知识的好与差,分小班、中班、大班。小班是一二年级的知识面,跟班是三四年级的知识面,大班是五六年级的知识面。一个班就学一年,三个班毕业就是小学毕业,爸爸你去与老校长说说,让他们参加初中考试,能过的话,也让他们上县中。” 听后,王爸爸赞同地接下去:“好,时间设在晚上,晚上不下地。地址设在大队办公室,那里有三个杂物房。” 在旁上乘凉的二哥王爱国也开动脑子:“学习免费,笔与本子自备,成绩优秀者月月有奖励。” 王爸爸边听边点头,奖励没有问题,如今地里各种产量比之从前涨了一成有余,收获的时间也比过去快了两周。他明白那是种子的问题,那一年他好奇就将那意外得之的粮食分出一些做了粮种,将之前的粮种放在家里吃掉。结果意外之喜啊!近几年,粮食增产了,令村民日子一年比一年好,村中家禽家畜也越养越多!整个是‘良性循环’! “全村18岁以下的男、女必须上完这三个班。”三哥王保国也发表了自己的建议,好多爱学习的同学,因为家里情况而失了学,很苦恼。 “没有问题,这几年大队的粮食比之过去涨了一层。大队也有了点资金。那三个知青的工分如何算呢?”也不能让他们一直白干吧,那终究非长久之计,村里也不可白占了便宜。 王爷爷边摇着芭蕉扇,边乐哈哈地接口道:“就算半天的工分吧。晚上设两堂课。除了农忙时,没有假期。”言罢,停了停,想了想,又接着说:“也不能让他们好吃懒做,给他们在后山脚下画一亩荒地出来,分成三份自留地,一人一份,可以让他们学习下地干活,也让他们有些蔬菜玉米吃吃。” “好好好。让他们先习惯下地,如果他们家庭条件好,家里自会寄钱寄物寄粮票,那就算不去与村民一起干活也可以养活自己。如果他们谁家庭条件不好,那自然就会跟着下地,就算只干半日,那加上扫盲班的半日工分,那就成了一天整工分,更是饿不着他们。”王爸爸还在心底暗忖着:那他们自己养着鸡鸭,可以吃蛋也可以吃肉,如果想养猪羊也可以,反正自己家里年年有猪仔羊仔儿。 今年初秋。 王兰兰与王保国俩个也要去大岙中学初中部上初中。 从玉泉村到县中,步行去一趟大概需要两个小时,骑自行车只需半个多小时,一来一回一个多小时。中午那点时间压根还不够来回吃个饭,所以王家仨个孩子,中午就留在中学食堂吃。 仨兄妹早上去上学,晚上再一块回来,一路上相互照应!如今,仨个娃娃上学,一辆自行车是不够的,如果只是一两日,是可以将就,前面坐兰兰,后面坐兄弟其中一个,另一个骑车。 可,至少得一年啊,那哪能将就了得? 王家大郎人缘挺不错,刚刚上班不久便在同事那里要了一张自行车票回来,还借了钱从上海买回了一辆‘凤头’牌自行车。这可是好车,不亚于后世的‘奔驰宝马’,凤头自行车——由英国raleigh公司所生产的自行车,因自行车车标上部的图案与凤凰的头相似,故民间称之为凤头自行车,由于其做工精良,用料考究,凤头自行车在后世(末世来临之前)被多数自行车爱好者追捧。 王建国表示:这是送给弟弟与妹妹的礼物。他也没有厚此薄彼,对二弟说:等他毕业了,就送他一只进口手表。王爷爷对大孙子如此表现十分满意,私下摸了二百块给他,让他去还了同事的钱。 当时,王爷爷自己也摸出了两支英雄钢笔,送给小孙子小孙女,鼓励他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玉泉村离大岙县城大概十来公里路,路倒都是大道,只不过现在的路都是黄泥路,坑坑洼洼的,王兰兰坐在‘凤头’后座被颠得屁股生疼,她硬忍着没吱声,像她这样已经是最享受的了,村里可还有许多人上县里买东西都是走着去的,来回二十多公里路可得走上四个小时呢,那不是老半天了,打死王兰兰也吃不消,走这么远的路,屁股疼点就疼点吧,总比腿疼强。 俩个哥哥骑车又稳又快(一人载一半路),半个小时多点便来到了大岙县中。 王兰兰穿来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到县城,坐在自行车后座,看到街上只有光溜溜的一个国营饭店,一个二层楼的供销社,一个邮局(可以发电报打电话收发包裹的地方),哦,听说还有电影院新华书店县中小学什么的,不过小摊小贩都看不见,不知哪里有黑市,她有一大堆的各种蛋要出手呢。 大岙县中是个有七十多年文化底蕴的旧中学,曾培养了无数位学生,王兰兰一路走来,看到了两幢半新不旧的三层小楼,还有两幢比较破旧的二层小楼,都是青砖瓦房,二哥一路带着他们,一路介绍着,这是初中部,那一幢高中部,那个是图书馆,那是学生寝室,哦,那是操场,那是蓝球场,哦,那是食堂。 109.第二十一章 此为防盗章  昏暗的光线下,只见她不慌不忙地拥着棉被坐了起身, 竖起枕头, 慵懒地靠在单人床床头, 稍稍打量着了几眼这不大不小的房间,朴素干净, 一床,一桌,一椅,一个带镜子的长柜, 书桌上整齐的码着一排课本,又有几本随意摊开,椅子靠背上挂着一个军绿色的挎包,还放着几件衣服, 碎花的窗帘微微垂下, 不过是个五六十年代的房间, 没什么看头。 她稍觉苦涩地一笑, 无奈抬手捂额,简单的动作却带出从容优雅的美感,她忖思着:咋又来了这个年代?这穿越大神不是在玩她吗?能不能换个新鲜的时代啊?清朝宋朝明朝都可以啊,当然唐朝更好!近代民国也可以,现代也行,只是别去末日! 罢了, 罢了! 一切都是妄想! 好在, 这一回她在空间收集了许多物资——吃喝玩乐, 应有尽有。哪怕真的回到了末日,哪怕到了原始年代,也可以无忧无虑地过上十年之久!经历了两世的‘文-化-大-革-命’,心底还有有种不详预感,闭眼之后,还会来这个年代,而且会是无限循环来,不知如何才能结束!她渴望换个时空换个年代,体验不一样的生活! 不奢望了,还是看看这貌不惊人的少女是谁吧?此刻,脑海里有两段记忆,一大一小,除了她累积几世的记忆外,还有另一部分记忆则是原主的,原主十七年的记忆保存完整!正静待着她接收! 她无可奈何地想着:既来之,则安之!缓缓躺回单人床,闭目合眼,意识一触,不慌不忙地打开原主记忆,开始接收原主的记忆。 她,葛思岚,1944年出生,祖父是个大地主,拥有上千亩良田,可惜时代不对,童年几乎是在战乱里度过的!小小地孩儿,经历了抗日战争,又经历了国共战争! 父亲葛成林,出身富贵,念过私塾,进过洋学堂,念完大学就直接参加了革命事业,可以说是背叛了家庭(地主)出身,可以说是放下‘万贯家财’去干革命!为了信仰,敢在战火里出生入死! 母亲程珍珍(葛程氏),她是清末古板秀才的小闺女,受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家训,不识字,却有一双三寸金莲。 程珍珍笈笄礼一过,就被许给了镇上的大户——葛家,葛家三代单传,满十六岁就嫁入了葛家,丈夫大她整整十岁,算是老夫少妻,本应该恩爱,可是葛成林常年在外从事革命工作,成婚后在家里只呆了一个月就匆匆而去。之后就如同失踪了一般,行踪成迷!只有每月一封平安信! 好在程珍珍肚皮十分争气,短短一个月,便怀了身孕。葛家二老,十分高兴!儿子参加了革命,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三请四请地请回了儿子,让他娶妻就是为了传宗接代,葛家的血脉不能断啊! 程家闺女果然是个好生养的。 如果儿媳妇能够一举得男就好了!祖宗保佑! 可惜,次年程珍珍生下了一个闺女——那就是葛思岚。葛思岚小时候没见父亲几面,妈妈又经常嫌她不是男孩,爷爷奶奶对她如何,她没印象,记事之前就过世了! 弟弟葛思峰,是父母亲的宝贝蛋儿。他1949年初出生,不得不说程珍珍是位易受孕的女人,丈夫匆匆来匆匆去,也能怀上孩子。程珍珍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她生怕别人欺负宝贝儿子,整日整日抱在怀里,当时已六岁的葛思岚羡慕这个弟弟。如果不是母亲从小就三令五申地说要对弟弟好,弟弟是我们未来的依靠!葛思岚恨不得没这个弟弟。 母亲有事忙着田庄里的事儿时,总是让她看着弟弟,有次不小心抱着弟弟摔了跤,怕跌着了弟弟,让他扑在自己的身上。弟弟是没事了,可她跌开了头,就是如此,母亲还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了她一顿,说她没带好弟弟。 记忆里,这个程珍珍重男轻女的理直气壮!吃的穿的玩的用的,恨不得什么都给了弟弟,生怕弟弟吃亏。凡是弟弟喜欢的,母亲决不会让她拿走。 程珍珍是旧式女人,不识字,可却会一手好针线,可身为她的亲闺女却是连衣扣也不会缝一缝,这也是环境影响造成的。 当葛思岚三岁时,爷爷奶奶相继去世!程珍珍一个小脚女人管不过来上千亩良田,也害怕丈夫牺牲,儿子又还小,到时受宗族的欺凌,当机立断地卖掉大部分良田,换成一条条小黄鱼,偷偷收了起来,连丈夫都没有说一声,一心要留着给儿子娶妻生子用。 于是乎,葛家只剩下上百亩良田,她家里家外的忙活着,对闺女就难免要散养了,而当她腾出手来,要开始教导已五岁闺女时,她幸运地又怀上了,转年又幸运地生下了一个儿子,从此以后,整个心都扑在宝贝儿子身上了。 后来,用程珍珍自己的话讲那一段过往,是这样子的——‘他老子在外头打游击,我一个带两个小人,今天这边的兵打过来,明朝那边的队伍经过,我一个小脚女人抱起他往山里逃,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 每每这个时候,葛思岚想起小小的自己迈着短短的腿跟着母亲向山里跑,摔跟头了,哭鼻子了,母亲也不会回头看一眼,只是抱着宝贝弟弟碎步小跑,没有弟弟之前,母亲会牵着她的小手碎步小跑,她摔了一跤,会快速拉起她小小的身子,接着碎步小跑。 弟弟葛思峰真是好命,还不会下地走路,不打战了,全国便解放了! 接着便是土地改革。 1950年6月30日,中-央-人-民-政-府根据全国解放后的新情况,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改革法》,它规定废除地主阶级封建剥削的土地所有制,实行农民的土地所有制。 同年冬起,没收地主的土地,分给无地或少地的农民耕种,同时也分给地主应得的一份,让他们自己耕种,自食其力,借以解放农村生产力,发展农业生产,为新中国的工业化开辟道路。 总之,葛家上百亩的好地没了!程珍珍被划成了地主成分,哭天抹泪在镇里闹了几场,土地依旧还是没有了,一个小脚的年轻女人也下不了地,不过她依旧不死心,藏好家里的金银财宝,送了闺女去上学,托邻里照看,自己抱着儿子回娘家,留给儿子的上百亩良田没了,给儿子他爸去信,他只会让她服从组织,她想如果有一天组织要收家里的金银财宝,那儿子他爸一定也会说服从吧。 程珍珍为了那上百亩良田与丈夫闹翻了! 1954年初,葛成林再次来信让她去苏州,程珍珍思虑再三,觉得在老家没得什么好处,于是收拾收拾,便带着五岁的葛思峰与十岁的葛思岚两个孩子来到苏州,和丈夫葛成林生活在一起。 那一年,程珍珍才刚刚二十七岁,是位年轻的小脚少妇,小巧玲珑,凹凸有致,眉目清秀!可程珍珍素来旧式打扮,常年穿着直同大褂,绣花鞋,瞧着生生老了十岁;好在葛成林貌不惊人,高高瘦瘦,一点不出挑! 到了苏州的葛思岚,被葛成林直接插班入小学,当时的她一点都不愿意跟这个陌生严肃的父亲亲近。 而在蜜缸里长大的葛思峰恰恰相反,很喜欢与爸爸玩耍,骑大马,抛高高,听英雄事迹等等。 三十六岁的葛成林,也只有在葛思峰这个儿子那儿才找到身为人父的责任和乐趣! 本来团聚是好事,但程珍珍以她独有的消息收集方式,知道许多大首长在进大城市后抛下不革命的原配,用识文断字的新女性替代掉糟糠妻。 自己男人——葛成林虽然算不上大首长,但在苏州市府也排得上号,万一他嫌弃她是文盲加小脚,她怎么办?她儿子怎么办?有了后妈就有后爹,别看现在很宠儿子。 于是程珍珍为了儿子开始未雨绸缪,天天蹲在葛成林的办公室。她打算扎紧篱笆,不给他接触女性的机会。 葛成林是旧时代的念书人,上过私塾,进了洋学堂,哪怕是军人也是一名儒将。与聚少离多的小脚且文盲的妻子,真是说又说不听,讲又讲不通。十分苦恼!他真的没有那个心思啊!如果有的话,当年就不会回家成亲了! 组织部出面找程珍珍谈了几次,反而被她的振振有辞说退了。组织部部长是葛成林的老部下,想了个釜底抽薪的办法,给程珍珍安排工作。在那之前,先送她去扫盲班学习。 1960年9月,□□中央、□□本着‘勤俭建国’的方针,决定改革国庆制度。 此后,自1960年至今,每年的国庆均在□□前举行盛大的集会和群众□□活动,但未举行阅兵。 这一年的国庆节,曾继红因事请了假,提前一天回了家。不是因别的什么事,是她曾继红要与顾东辰在国庆节结婚!旅行结婚!去杭州蜜月旅行!!已开了介绍信。上海与杭州很近,过路的火车不少。 国庆节全国放假! 顾东辰带着单位结婚报告,户口本等拉着曾继红提前一日去扯结婚证,但在结婚证日期一栏上就是要求写着十月一日,那办事员也许与他熟悉之故吧,还真的照办了! 110.番外 此为防盗章 对,棉花一定很有市场, 到时候她可以留一些卖一些。 王兰兰, 前世是个九零后,一出生便是小公主的待遇, 全家就只有她一个宝贝,可谓是‘千娇百宠’也不为过! 望女成凤的爸爸妈妈, 以及有闲有钱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们,从她六岁起, 就让她参加各式各样的培训班,琴棋书画让她学个遍,最后因她有音乐舞蹈天分,就着重培养这点,经过十年的坚持不懈,最终考入了-中-央-舞蹈学院,从大一起就参加中-央-春节晚会, 当伴舞一直到毕业那年, 因为末世来了! 不想了不想了,王兰兰用力拍打着自己光光的脑袋,这是她要求奶奶剔的,她的头发又细又软还带了点黄, 不是她熟悉的, 她之前的头发是又黑又亮, 保养地像黑缎子般油光水滑, 做-爱时, 男朋友特别摸着她那及腰的长发,连到了末世第三年也不许她剪短。 不想了不想了,还是想些高兴的事吧。 是有件让她惊喜不已的事,那就是收物品入空间时,物品没有压到空间的农作物上,也没有直接在肥沃的、黑褐色的土壤上方,而是安安静静地躺在种植空间的半空中,对,是在半空中,好像有透明的玻璃隔着般。 “兰兰,别拍脑袋瓜啊,小心拍傻了。放心,有奶奶每晚帮你擦生姜,头发很快能冒出来,到时又黑又浓,保证漂亮!”王奶奶慈爱地哄着女孙。 “嗯。”王兰兰让人宠惯了的,没有觉得王奶奶特别些,照旧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乖,别想头发的事,戴着帽子,出去玩吧。”王奶奶拉起摊在竹椅上的孙女,亲自给她戴上羊绒织的帽子,推着她出门。 “嗯。”王兰兰无奈地迈出正堂,慢腾腾地走出前院,向山上前进,她才不去村里玩的,没有头发的样子还是能少个人知道就少个人知道吧。不然,等大家长大时,就会话当年。 正天马行空的王兰兰,已经到了山脚下了,这里侧面是一个靠着河边的小树林子,一个大大的坝口蓄水池,前天她挖小果苗时在这附近竟然有野兔子跑过,当时她激动的一下子就扑了上去,却没有那矫健的身手,吃了一嘴的土也没抓到,于是她心头一动,贼兮兮的在树林的中间做了一个小小的陷阱,今儿个正无聊着呢,就上去随便看看吧。 当时她就那么有些嘴馋,看到野兔子,脑海里就有无数道菜浮显着,如:□□肉,香辣兔,泡椒兔丁,冬瓜兔肉汤,陈皮兔,兔肉水饺等等。 做好陷阱后也就抛开了。 南方的山区没有高山险峻,没有高大密林,所以里面也没有猛兽什么的,不过兔子野鸡野猪是有的,也有村民逮到过,不过前几年的自然灾害一闹,这些野物便少见了。 那天,王兰兰在自己挖的陷阱上面轻轻的撒了些泥土一些杂草,如果不认真看还真发现不了这里是陷阱,不过却在两颗树中间,倒也不会让路过的人不小心踩了进去。这一手,是男朋友手把手教会的,男朋友是军校毕业的,不过他没有去部队呆过,好像是犯了错,让家人送出国呆了三年,才回国开公司挣大钱,一见她便相中了,金钱美-色齐上阵,她也便心动了。 正胡思乱想的王兰兰凑近一瞧,哎呀,看样子是有收获啊,这陷阱上面的土和草被弄乱了,于是赶紧从空间内摸出那把小铲子,动手拨开掩盖起来的草,往下一望去,就见到半米深的陷阱里有只灰色的兔子躺在里面,脚上被陷阱下面削尖的木头插上了,此时已奄奄一息。 见此,王兰兰有些小激动,不过她眼一眯,没有直接趴下去把兔子拽出来,而是转身往回跑,边跑边大声地喊:“哥哥,快过来啊。”刚刚她来这边时,就看到三个哥哥又来捡柴禾了,真是勤快的少年们啊! 跑了大约五分钟,就听到那边传来声音:“兰兰,怎么啦?”这是大哥王建国的声音,十三岁的少年正是变声期,那公鸭般的声音,难听极了。 “大哥,过来跟你说。”这山上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家人,还有不少孩子在拾柴呢,如今是正月份,山上只有干枯的树叶与草,不过干枯的树叶与草易燃,收拾起来背回家好用的很。到了三月份,上山的少男少女将会更多更多,到时有天然美味的野菜香菇春笋等等。 此时,王建国已手脚麻利的过来了,王兰兰见状,小声的说道:“大哥,我和你说个秘密啊。” 听到妹妹这样弱弱糯糯的和自己说话,王建国马上配合的问道:“什么,兰兰,你说啊,我不告诉别人。”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这样子玩的吗?他很喜欢这个自己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妹妹。 王兰兰马上笑眯眯地拉着高她一倍的哥哥朝着树林里跑去,到了陷阱前,指了指那个陷阱,那奄奄一息的灰兔子就在里头。 王建国好奇的凑近一瞧,立马激动地直接半趴着进去一把把兔子拽了出来,兴奋地说:“兰兰,这兔子有三斤多呢。”言罢,突然安静下来,抬头平视着妹妹,柔声问道:“兰兰,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兔子。”不会是有主的吧。 “是我挖的陷阱。”王兰兰盯着王建国的眼睛,淡淡的回道。她既然学会了设陷阱,哪会不懂猎人之间不成文的规矩啊!她也不想装无知儿童。 王建国愣了愣,不过没有再问,而是四周张望一下,见没人才把兔子绑好脚放在了一边,开始拨地上的枯草,很快就是一大团,而王兰兰则把陷阱重新布置了起来。 片刻后,王建国将兔子压在那大团的枯草中间,与王兰兰一起朝着树林外走去。 走到树林边缘地带,王建国不动声色地将团着枯草的兔子放在背篓里,这个时代捉了一只兔子也得偷偷吃。 他已经信了妹妹的话,因为他刚才会余光看到妹妹把陷阱重新布置回去了。至于妹妹为什么会这些,这里不是问话的地方,回家再说吧。 晚上,王家餐桌上有一大盘□□肉,一家八口吃得满口流油,吃得差不多时,王爷爷才开口问孙女:“兰兰,你什么时候在那里挖了陷阱的啊?”语气温柔,眼神慈祥。 111.第一章 此为防盗章 闻言,曾爷爷先是愣了愣, 随后便笑了:“好, 谢谢同志。那我就去厨房住, 那边温暖。”明白了, 又一位冲着曾家的东西来的, 呵呵,曾家的东西只剩一点点, 放在了佣人房,哼!就是挖墙脚也挖不出一个子。 当晚,顾东辰知道后, 要求曾爷爷曾奶奶住三楼, 他住厨房,可爷爷平静地摇头,指了指脚, 道:“我喜欢一楼, 接地气,舒服!” 牛主任拿了钥匙, 过了一周, 才搬了进来, 没有家小, 只有他一人, 三十来岁的年龄, 国字脸, 浓眉大眼, 一脸严肃。 曾继红每晚都放开精神力监视着他,他也不付她所望,一入住,就开始摸摸索索,呵呵,原来如此啊,摸吧,摸完之后,就滚吧。 这日,午休时。 曾继红从徐汇区卫生院的红医班教室出来,莉莉在外面找她说话呢。 今儿,她穿着自己亲手做的合身黑色呢子大衣,长及脚腕,大衣后面开了条到膝的口子,大衣里头是修身的黑色羊绒衫与黑色羊绒裤,脚上穿着自制的黑色灯芯绒雪地靴,最外头是一条曾奶奶亲手织的正红色羊绒大围巾,这颜色亮眼极了!衬着小脸蛋儿愈发的白皙精致。 这样正的颜色可是北京顾家寄来的呢。还剩下一部分羊绒线,奶奶说留着给她的孩子。曾继红说还早呢,先给奶奶织一条大围巾,一定好看!奶奶没同意,宝贝似的留了下来。 “继红,这里……”曾继红一出现,莉莉一眼就瞧见她,曾继红这围巾真好看,如果是她的就好了,这种颜色很少见的呢。 “莉莉,你这一身军装可真好看,你是参军了吗?”曾继红眨眨眼明知故问。 “差不离啦,阿拉是兵团战士了。北大荒黑龙江的兵团,实行半军事化管理。那边全部机械化,一排排的拖拉机。”莉莉下巴上扬,得意洋洋地炫耀着,仿佛是只骄傲的小孔雀般。 “真好啊,好羡慕啊!莉莉,莉莉,你与你哥哥,还有男朋友都分到了一起吗?”曾继红边找着话题,边伸手轻柔的摸索着那件军大衣,听说军大衣里的棉花是这个时代质量最有保持的良心棉,明儿去买件给爷爷,虽说上海是南边儿,不大冷,可爷爷一整天不是坐着就躺着,不能活动活动,比较怕冷,虽然爷爷如今一整天都呆在厨房间,那边一直温着煤球,温和,可中间奶奶会摸着他出去透透气,这一热一冷的,容易入寒,如果有了这种棉大衣,就不怕了。 “还不是男朋友呢?不过快了,我们都分在了一起。诶,我跟你说啊,我有个初中同学,父亲是资本家,黑五类子女,初中一毕业街道办事处就知道不让她念高中,这一回,她到街道办事处写了三回血书,请求加入我们兵团,可还是没通过,真可怜!之前,她可洋气了,学钢琴,喝牛奶,穿洋装。”莉莉口吻里带着些同情又带着些像是解气,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感情,总之有些矛盾! “哦。我爷爷被划成了臭老九,你不会嫌弃我吧。”曾继红半玩笑半认真的逗她。 “啊,你家也有教书匠啊。唉……这是怎么了,好同学个个都遭了殃,你家没有挨-斗吗?”莉莉神情复杂的问。 曾继红摇了摇头,可在自已家却住了最差的房间,佣人房与厨房,这世界太疯狂了吧。可,这疯狂才刚刚开始。 “怪不得你没有去报名兵团战士?我今日来就是想问你这个呢?原来你去不了啊!可惜了……”莉莉说着说着,又沮丧起来。 “别说这些了,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啊?记得给我写信啊。”吴继红见莉莉低落了,便开始不忍,这个单纯的上海小姑娘,到了北大荒,哪有什么舒服的日子过啊,她是可以不去的,她有个哥哥去了就可以的,可她……也许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也许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 “当然,到时你可得给我回信啊,跟我说说上海这边儿的事,还有到时我需要什么,我写信给你,你得帮我买下来,寄给我,记住啦?兵团知青有四十多块工资呢。” “晓得啦!我请你吃苹果。”言罢,吴继红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苹果,伸手放在莉莉的眼前,果真见她眼睛一亮,立马伸手捧走,嘴巴上扬,道:“继红,我好久没吃到苹果了。谢谢你啊。这是哪里来的啊?” “我男朋友在外地的哥哥寄来的。”吴继红随口找了个借口搪塞过来了,换了话题问:“你的行李准备好了吗?课本得带上,等你想回家时,就学习学习。” “傻继红,回家与学习有什么关系啊?”莉莉指着她,笑着。 “还不是怕你在农场干活干多了,真成了一名农民,不识字,让你时刻学习着,不然咱们不好交流啦?” “怎么可能呢?我的成绩不比你差吧,你永远是60分。”莉莉不乐意了。 “那到时我出题目寄给你,你能考多少分?” “那我也出题目寄给你,你又能考多少分呢?” “比就比,谁怕谁啊?” “一言为定!”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 “……” 接着,两个漂亮少女胳膊搂着胳膊,亲密地说着话,抬着扛。 晚上 一家人围在厨房里吃饭,突然转来吵嚷声,曾继红放出精神力向二楼探去,哇噻,叶同志在打闺女呢,正狐疑时,耳边听着奶奶说:“是何家大闺女,偷了家里的户口本,报了名,要去参加北大荒兵团,叶同志觉得她太小,才十五岁,初中都没有毕业。” “那怎办啊?”曾继红回过神,问奶奶。 “何同志去街道办事处找了相关办事员说明了情况,请求等孩子高中毕业再去为祖国做贡献。” “那街道能同意吗?” “何家成分好,十五岁的小姑娘还太小,那办事员同意了。” “那二楼吵什么啊?” “那闺女死活要马上过去,被关到家里。” 曾继红心下暗忖着:想去的,都有机会,就是怕去了地方就后悔莫及,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去了,晒几天后,皮肤就黑了,还会长晒斑,那边冷啊,会长冻疮,一般都是睡同铺,没有个人空间,能舒服吗?去农村插队也比兵团舒服,至少劳动强度没有那样大,就是吃的苦些,但家里有补贴就好过了,花钱买吃的喝的用的,还可以买工分呢。 今年春节,顾东辰要回北京陪着长辈过,曾继红没有别的什么可送的,就搞了一篓子的苹果梨子蜜桔等水果,让顾东辰带回家去给长辈。关于她与顾东辰之间的爱情,已得到了单位与顾家的一致同意,如今就等着曾继红到十八岁。 这天上午,曾继红送顾东辰进了火车站,上了车厢,瞧着火车喷着气,啃叱啃叱地开走后回到家。 才回到家里,便无所事事,红医班也放了春假。 这会儿又不想看书,曾继红上了三楼,用顾东辰留下的钥匙开了门,进了顾东辰的房间,闭着美丽的双眸,直直地仰躺下,躲在顾东辰的床上,神识在空间的上层搜来搜去,突然眼睛一亮,找到了——九阳豆浆机还有美的电烤箱。 她就觉得之前用过的,后来新鲜感一过,就搁置到一边了,当时的她觉得放着占了别墅的杂物间的位置,就随手收入空间,眼不见为净,现在可好了,可以用上了。 先做豆腐,这个不难,说明书就放在盒子里。 曾继红看着说明书,干黄豆150克,水2500克,柠檬汁或白醋15ml,用柠檬汁吧,空间里还放着些柠檬没有吃完,一个可以滤水的容器,这个一楼厨房里就有,等下取来,纱布1块,这个她在医院里顺过一些。 今儿做不成了,黄豆得先用清水泡一夜,明儿再做吧,做成了正好给姑姑送一份过去,正好到了与姑姑偷偷碰头的时间,彼此送上家里有的东西,表示彼此的关爱之情。 那就先用烤箱做蛋糕吧。 鸡蛋,有;面粉,有富强粉;白糖,有;色拉油,就用玉米油;牛奶,用奶粉泡;……那就开始吧,先做蛋白霜,接下去做蛋黄糊,最后交蛋白霜与蛋黄糊翻拌在一起,倒入8寸的圆形蛋糕模中,在烤箱预热10分钟,把蛋糕放入预热好的烤箱的中层,上下火,170度,40分钟。 一切搞定,下楼转一转。 半晌后,再回到三楼时。 蛋糕烤好了,立即带上隔热手套把它取出来,放在桌子上嗑几下,然后倒扣在烤架上,等蛋糕完全冷却后,就可以脱模了。 片刻后,曾继红给自己切下一小块,含入口中,偿了偿,不错,真不错!不能直接送到一楼,先收入空间,明日与姑姑会面之后,给宝生一半,再带回来一半,给爷爷奶奶偿偿。 次日起床,吃完早餐,曾继红就上了三楼,开始做豆腐,用搅拌机把黄豆打成生豆浆。 1965年初夏,徐家汇,曾宅 曾宅很大,三层楼高,并还有一个阁楼,前面有小草坪,后面有小花园,宅子里有不少古董书画和家具,家具是黄花犁和紫檀的。 二楼,有一间粉-红色调的大房间,这间房子布置得非常用心,完全就是一间豪华的公主房。 曾澜澜躺在柔软地大床上,无力的叹息:被丈夫宠着活到了99,寿终正寝后,咋又回到了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 半晌后。 接收完姓曾名澜澜的十四岁美丽少女,她是出身良好的天之娇女。爷爷曾振光是留过洋回来的高级知识分子,奶奶是位‘点石成金’的美国华裔商人,父亲母亲皆毕业于上海重点大学,后又参加解放后的重建工作。 112.第二章 此为防盗章 除了原主的‘官配’徐诚之外, 另一位气度非凡的男知青, 姓萧名哲, 听说来自京城,是干部家庭出生, 王兰兰每个星期天放假在家时,也会在村里逛荡一下。 在村尾,与萧哲不期而遇时,王兰兰的眼神忍不住往萧哲身上飘。这也不能怪她的, 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哪个没有偷偷打量过他啊!实在是他长了一副好皮相,身材颀长,双臂有力,并不瘦弱,脸上轮廓分明, 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更为关键的是他一身的气质不同凡响。 萧哲的文化水平最高, 高中已毕业,像他这类家庭出身的子弟, 不论外面如何运动,家里自有一套规矩,不会‘人云亦云’,乱跟一气。 因此他当仁不让成了大班的老师同;而那女知青杜群不过是个初中生(在工厂当了几年女工, 如今工作让妹妹顶了去, 而她自己则顶了妹妹下乡的名额, 这一切皆是因为她是个拖油瓶之故), 就负责了小班;剩下的中班老师是由徐诚担任。 村中新鲜事儿少,来了三个知青,就开始‘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知青生活,时间长了,连王兰兰也经常听说一些事儿。 比如说:那个穿军装的小伙子来了一个月了,还没有下过地呢,整天不是往山上撵兔子就是往河中捞鱼虾,还时不时地东拍拍西照照,听说那个是照相机,老贵老贵的哟。 比如说:那个高高瘦瘦的斯文知青,第二天就下地去整自个儿的自留地,努力是努力,可那地翻的就是没有什么效果,好在村里憨厚人不少,大家祖祖辈辈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庄稼汉,谁见了都少不得指点几句,教导教导他。 比如说:那个女知青,会过日子的好姑娘,一来大队便到王支书家捉了几只小鸡回去养着了,她说之前没养过,先试一试。 王家,餐桌上一派喜气洋洋,原来王建国休息回家来了,他休息时间真不少,铁路乘务员一般是做三天休三天,目前他是跟市里开往上海的火车,此时的火车速度很慢,晃晃悠悠的,就算他跟的是如今最先进的燃气型(目前最好的,很多火车是蒸汽型的,速度很慢)火车了,一趟去上海的火车还是得一天一夜(24小时)。 不过平常不大回家,最多一月一次,因他没有自行车,回家先得花车票从云舟市到大岙县,一来一往得两块钱,如果一个月回来五次,那就是十块钱(那就花去工资的三分之一),而大岙县回玉泉村得步行或是等弟弟妹妹们放学。 他听同事说过,上海有一种自行车是不需要自行车票,可以自己组装的,也可以花钱上牌。不过,如果放在乡下用用,也可以不上牌,可以想法子,搞一辆组装的自行车放在家里给二弟骑,二弟的旧车自己骑到市里去,以后回来只需骑两个多小时的自行车即可。 这一回,回家是有事情向家里汇报。 饭毕,王建国见家人纷纷放下筷子,妈妈与奶奶开始走身收碗筷,妹妹哼着歌蹦着去开那收音机,就有些腼腆地向爷爷表示自己有了一个对象。 王爷爷准备起来去装烟袋的身子一顿,又坐稳了,带着几分慈爱的目光望向他,缓缓开口询问:“哪里的姑娘?”可,别找个农村的。 “是我同事,是列车上优秀的播音员。”就是有些娇气,不过,他还有一个更娇气的妹妹呢!不是一样宠着娇着。人家还是城里的姑娘,家中的独生女,条件好了,娇气一些也是正常的。只是……哎! 听王建国说是有工作的,都为他高兴,正待细问之际,又听王建国期期艾艾接下去说:“她家有个要求,就是……就是,结婚后,第一个儿子姓王,第二个儿子姓宋。”王建国的声音越说越小。 可,此话一出口,王家正堂内不由地一静,落针可闻!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再开口。王兰兰张了张嘴,想说这有什么啊!可是看到爸爸有些黑沉的脸,还是咽了下去。时代不同,观念不同。 半晌之后,王奶奶从厨房出来,让王兰兰与两个哥哥上二楼学习去,别在这里添乱,王兰兰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儿大不由娘啊!哥哥们有了嫂子就有小家庭啦,还是快快挣钱吧,快入冬了,国内最缺的是棉花,冬日里,有一件新棉袄的下乡人不多啊!下一茬全种棉花吧。那这个冬日,可以好好的捞一笔。一条条克数不一的‘小黄鱼’,她特惜罕! 次日一大早,仨兄妹吃过早饭,各自背着双肩书包(是王兰兰自创的),带上奶奶让带着的饭盒(是三个煎蛋),一同上学去,边骑着自行车,兄妹们时不时还讨论一句爷爷会不会同意啊?王兰兰深觉没什么的、无所谓,不过她这一回没有直言不讳。 仨人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见到人也没有说,是怕村民们听到会八卦自家的事儿。 车子行驶到大队办公所(之前是金大地主大院子,后来分出大部分屋里改成大队办公所,大锅饭也是在这里吃的)时,看到一排富有时代特征的标语。 而在红色黑体大字边上,是穿着帅气军装的萧哲,正向他们招人示意停下。 帅气的萧哲见他们一停,便淡笑地大步过来,直截了当地说:“哥们,我也要去县城,载我一程吧。”一口标准的京片子。 王小哥正当开口之时,让王兰兰抢了话头:“萧哲,你会骑车的吧。还是你载我小哥一程吧,我小哥才十四岁。”奶奶怕俩个哥哥太累,才一定要求俩个哥哥分别载她一半路程。家中哥哥长得再高再壮,气色再好也不过一个十四、一个十六啊。 王小哥有些难为情,轻轻咳了一声,道:“妹妹,哥哥载得动。”他对萧哲的军装很有兴趣,想近距离观察观察。 王兰兰小嘴一嘬,表示不高兴了。 萧哲见状,淡淡一笑,王家还真养出了一个会撒娇的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再过几年,就招人惦记了。 王兰兰拍拍二哥的背,小声说了句:“驾……”示意二哥别停车了,快骑吧。 王兰兰是侧身做在自行车后座,她不必回头就能看到萧哲身高腿长地骑着‘凤头’跟上了他们。小哥与萧哲的对话声也随之传来。 “萧哥,你去县城干嘛啊?今天没有下地啊。” “去县城吃一顿好的。”离开时,妈妈给他塞了不少钱与票,到了这里,几个工作了的哥哥姐姐们也纷纷寄来了钱与票,还有不少衣物吃食,不过他自个儿不大会下厨,与徐城那个书生气的小子又合不来,这一个多月以来,大多是煮个半生不熟的米饭,吃着京城带过来的牛肉罐头或是从乡亲们家里换来的鸡蛋蔬菜,还时不时地捉条鱼或是山上逮只兔子野鸡什么的,让那个女知青加工,分她三分之一食物,她也很乐意的。 “国营饭店的红烧肉味儿很正。”王保国建议。 “那中午我请客,你们三个一起来。”萧哲提议。 “不必不必。我们在食堂有订饭的。”王家伙食向来好,王家兄妹的嘴不谗。 “不客气啦,那我订一份红烧肉送给你们,中午加餐得了。” “好吧。那你晚上来我们吃饭吧。”爷爷说过有来有往才长久。 …… 那俩人嘀嘀咕咕的聊了一路。 半小时后,到了大岙县中,萧哲与王家兄妹挥手暂别。 中午,萧哲还真的送来了一份红烧肉,很入味,很下饭。饭后,王兰兰依旧去黑市蹲点。 刚刚蹲下,便引起一个刚进来的妇女的注意,她马上就走到了跟前,眼睛瞄了下悄悄地问:“有富强-粉吗?”富强粉,也是一级面,是目前等级最高的面粉,称为特质一等粉或精面,是小麦种子最核心的部分磨出的面粉,这种面粉价格偏高,口味也好,但营养价值相对全麦粉低了很多,算是比较奢侈的居家面食原料。有的地方又叫70粉,意思是全麦只能出百分之七十的粉,另外相对的就有85粉,90粉和全麦粉。 王兰兰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思索了下,伸手入布袋子,悄悄摸出几颗晒干的麦粒放在美丽且白净手掌心中,让对方见仔细。 那妇人眼睛一亮,伸过手就拿过,放在嘴边,用牙齿一磕,细细一品,急切地问:“有多少?”县城有国营磨坊,自己想吃时就送去磨一点。 “二块一斤,不用粮票。”王兰兰干脆报出‘一口价’。 “好,有多少?”言罢,妇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怀中摸了一对金橙橙金镯子出来,低声说:“这是成对的。50克重,去银行卖,去去杂质,加了手续费,大概三百多。你给我150斤麦粒吧。”就是父母留给她的,让她小心藏起来,这一回,小儿子生病了,吃不下玉米粉。 “阿姨,我这里不过二十斤。别的不在这里,你要是愿意,咱们换个地方交换吧。”空间里,还剩下不少,不过她觉得麻烦,一直没有送去磨坊磨成粉。 妇人,有些犹豫起来,她听说有公-安在抓‘投机倒把’。 见状,可有可无地王兰兰淡淡地道:“那不你先买二十斤吧!?”反正她不着急,放着就放着,即不会发霉,又不会过期。俗话说的好,上赶的不是买卖。 妇人一听,马上就不犹豫了,哪有机会找到这样多的麦粒啊,让小儿子一日吃一顿,能吃一年有余了,只要放置妥当,就没事,她道:“就去县中后门吧。”说是后门,其实那边已经没有门了,都是沙石地,长了及膝的杂草,又有棵很大的枫树拦着,有一处极封闭地方。 那地方,王兰兰曾经误闹过,有点印象,她点头:“成。你记得拿几个布袋过来。还有很重,你一个人拿不动的。推个车过来吧。” 妇人点点头,飞快的离开了。 王兰兰也没有再停留,找了个封闭的巷子口把车子弄了出来,在后车架上放了三个大布袋,分别装入五十斤的麦粒,小心的推着去了学校后门的位置。 中午时间还是有些热,王兰兰躲到了古树下乘凉,周围环境很安静,也没有烟囱,显然没有住家,对面是一幢两层小楼,楼很破败,楼墙上贴了不少大字报,楼外杂草丛生,她曾经有些纳闷地开口问过大哥:学校后面那幢破楼是什么地方?当时,大哥目光复杂,是暗然,是惘然,最后压低声音说:是图书馆,破四旧运动,第一件破的就是那里。 113.第三章 此为防盗章  又要翻页了, 曾继红又再次瞄了眼此刻正在练军拳的顾东辰, 在她低头默读时,顾东辰雷达似的眼睛扫射到枝繁叶茂的石榴树下, 站立着一位长的挺白净的少女,他的心脏不由地‘嘭嘭’乱跳,曾家姑娘可真白啊! 那张小脸蛋也不错。不对, 应该说相当不错,小姑娘一张小巧瓜子脸, 精致的五官,皮肤白里透着红。那一对弯弯的浓眉,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一张菱形的嘴角, 嘴角还啜了一颗小梨涡! 整个人用一个字形容:美啊! 一小时后 曾家三口正在用简单却营养的早餐,浓郁香稠的小米粥,炒青豆, 茄子泥, 辣咸菜,令人见了便有好胃口! 曾奶奶向来懂养生,惯用奉行:皇帝的早餐、大臣的中餐、叫花子的晚餐。所有的细粮都放在早上吃。 饭后, 曾继红与曾奶奶推着爷爷去了与家不远的卫生所。 徐家汇卫生所 “医生,我爷爷这种情况能好吗?”曾继红拉着中年男大夫的白大挂, 急切地问着, 那白皙精致小脸蛋浮现着担忧, 别有一番纯真的风情! “养着, 吃营养些,每日得出去走一走,锻炼锻炼身体,慢慢来,别在病人眼前表现出消积情绪。你爷爷这种情况比较特殊,时好时坏,与心情环境有关。”中年男大夫十分忠恳的劝诫。 “医生,这样一来,我爷爷上不了班了吧?”曾继红喃喃地道。 “不能上班了,办个病退吧!” “嗯。谢谢医生!” 1966年,9月初 十五岁的曾继红穿着半旧的白色短袖衬衫与灰色长裤,下面穿着灰色的露指旧布鞋(她自己设计的,露指露跟,当凉鞋吃),骑着二八杠的自行车去学校高中部报名。 行至校园,她熟练地将自行车停到了车棚内,锁好便快步向高中部走去,今日很忙——交费、领书、打证明(去街道办事处办了新的粮本,高中生有31斤粮食)。 “澜澜,等等我啊,跑那么快干嘛啊?”一个少女清脆声音响起,含嗔带嗲的,十分动听。 “莉莉,你也刚来啊?我改名了,现在是继红,继承的继,三八红旗手的红。”曾继红站着,回头望着来者。其实她不必回头也听出是哪位?这是她的同桌莉莉,一位地地道道的上海姑娘,精明爱斤斤计较,漂亮且爱打扮,最爱攀比衣服,这个同桌最爱与继红呆一块儿了,因为曾继红转到了这所普通学校之后,便再也没有穿过漂亮衣服,让莉莉倍儿有优越感。 “继红,你也改名啦,我哥哥也改了,叫光明。”漂亮少女耸耸肩,皱皱可爱的小鼻子,满脸的不以为然。 “嗯,好听。莉莉,你这样子更漂亮了。”曾继红见莉莉没有在头上折腾那些漂亮的发卡,有些言不由衷的赞美。 红小将们出动,上海已停止销售具有“资产阶级生活方式”色彩的化妆品、仿古工艺品、花发卡等商品,全国女同志们个个素面朝天,大唱自然就是美!大街小巷,黑白灰是主旋律,军绿是最亮眼的风景线! “好啊,你取笑我啊,妈妈将我的发卡匣子没收了。”言罢,莉莉又机灵地压低了声音道:“我妈妈自己的剪了长卷发,她说有个女工友运气不好,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让那些红小兵捉拿,送到理发店里一剪刀下去,就成了只到下巴的长度。” “剪短了好啊,简单又方便。”曾继红转动着眼珠子,对着莉莉眨眼。 在学校里办完的该办的事儿,曾继红便带着刚领到的一大包新书骑着自行车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特特路过附近的副食品店,购买副食品的时候光有票不行,主要凭证,不过如今爷爷歇在家中,奶奶在家里照顾爷爷,外面的事儿,大部分是曾继红在安排,粮本与副食品供应证她都是随身携带(丢在空间里),这也是爷爷特意在培养着她的独立性。 上海徐家汇——属于徐汇区的一个相当重要的商业圈,是上海四大城市副中心之一,亦为上海十大商业中心之一,东起宛平路,西至宜山路,北起广元路,南至零陵路,占地面积4.04平方公里。 徐汇区——只有一个副食品站,但副食品店不止一个。 曾继红骑着自行车路过家中指定的副食品店时,下了车,要将所有的票全部消耗掉,这个月的各类票都凭着副食品供应证买了下来,各类副食品,每月每人限购多,她和爷爷加一块儿也不够多,日子紧巴巴的,爸爸在的时候会去某处换些回来。 像奶奶这样子即没工作,又不是学生,于社会无奉献的市民是没有副食品供应的,奶奶只能拿到底保——二十一斤粗粮。 上海市的供应在全国是首屈一指的,但对曾继红来说,还是太少了,比如鸡蛋供应,每人每月只有一斤半的鸡蛋供应,她想想有鸡蛋供应,将三斤鸡蛋票给用了。 如今不比后市,想吃个新鲜,天天一大早去菜场挑菜,如今是来了供应就排队抢购。 前段时间,副食本上指定的副食品店里不供应鸡蛋,当时她好声好气地问售货员。那售货员爱搭不理地说:什么时候有供应什么时候再来买吧。曾继红又好声好气地笑问:店里什么时候供应猪肉?售货员十分不耐烦地回:不知道,你们等公告! 国营就是牛!一个售货员的职位成了香饽饽! 今日有供应鸡蛋,曾继红不管三七二十一,三斤鸡蛋全部买完,等下收三分之二入空间,大热天怕吃臭掉。 可,依旧没有猪肉提供——副食品店并不是每日都供应猪肉,往往一个月只供应五六次,多的话有八-九次供应,限时限量,不抢快那就抢不到。从爸爸妈妈离开之后,曾继红就没有吃过肉。 这个月,一定要吃肉。 曾继红大包小包地出了副食品商店,一一放置在自行车前蓝或是后座上,回去不敢骑车了,慢慢地推着自行车往家里走,反正不远了。一怕鸡蛋破了,二怕万一遇到抢-劫的就得不偿失。 远远地看到家门口停了一辆堆满煤球的平板车,这是二楼的住户何家的吧,徐汇区的煤厂每个月月初供应一次,从一号到三号持续三天,错过了,就得等下一个月再来。今天是一号,是这个月煤球供应的第一天,她也要去购买,明天就开始上学了。 现在煤厂做的煤球都是蜂窝煤,一块煤上有十二个眼,分为三种,大煤、小煤和炭煤,之前家里的煤球是不够用的,不过家里有土灶,爸爸会骑车去想法子弄来木柴。 如今是她的责任了,得想法子啦!空间有不少杆子或是长滕什么的,就取出挂到佣人房外面晒干当柴禾烧,如果还不够就去旧货市场买旧木材当柴,曾继红心下暗忖着。 到了家。 进书斋与爷爷打过招呼,放下新书,便出来,进厨房帮着奶奶做饭。 中午是吃粗粮——地瓜稀粥,搭着整个整个下锅煮地杂食(玉米棒子、带皮土豆、带皮地瓜、带皮芋头等各三个)吃,豆油炒青菜,咸菜炒茄子,还给爷爷蒸了个鸡蛋,就是病号加餐,不过爷爷不大承认自己是病号,因他四肢无力的病况一到晚上天黑便自动痊愈,可到了白日到犯病,可真是‘日夜颠倒’! 饭后。 奶奶刷洗碗筷,而曾继红扶着爷爷在后院石榴树下遛达,曾继红向爷爷汇报学校里的见闻,曾继红的作风是报忧不报喜!不希望爷爷报有美好的希望。 “爷爷,学校公布学年改制了,今年下半年起高中只有两年就毕业了。” “那初中也是两年制了,小学呢?大学呢?” “小学是五年制,大学啊,不知道,没有说什么时候高考,大概不会有了吧。” “学校里有没有斗老-师啊?”在北京旧友的来信中描述,上个月京城四大重点中学,老师被自己的学生打倒,老师的头被学生摁在讲台上、摁在地上,学生往老师的头上、身上泼水、浇粪,学生用脚踩着老师的脸,学生用鞭子抽打老师,甚至将老师剥光上衣,被赶到操场上,戴上高帽游-街-示-众……有一部分老师受不了这般的侮辱而自-杀。 “我现在这个普通中学还没有开始,不过上个月我之前就读的重点中学已有同学带头去破‘四旧’,特别……特别的慷慨激昂,连比带划的。”每句话都能套进一两个词汇,个个都上唱大戏一般,都不会好好说话了,中二病的少女少男,被打了鸡血般。不过后面这一句,没说出口。祸从口出,这个时代得谨言慎行,不可多吐一个字,不可多做一件事! “下个星期大学就开学了,唉……”不知道那些同事们能不能躲过这一回,他自私了,身上有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病况,不必想折就可以办了病退。 唉!为了曾家他没有与那些同事老友们面对面的通气,不过他们心底也是明白的,大家都是听广播电台读人民日报的,哪会不明白?再不明白,大家也是学过历史,经历过战争年代。 “爷爷,你该午休了!” “嗯,回吧!” 这位老师姓刘,听说是县城人,夜里不宿在学校里,如同大哥般每日骑自行车来来回回,中午也要回去吃饭,上午十点一下课就骑车回县城,下午一点半回到学校,时间有些赶,不过还是来得及。 王兰兰对着这位刘老师不敢在课堂上再看《新华字典》,而是让爷爷给她买了一整套‘红宝书’,在课堂上好好学习!刘老师对这本书不敢没收,也不敢说她上课时间看这书不好,不过就是不停地让她起来回答问题,可是不论她问什么,王兰兰都一一回答,口齿清晰,字正腔圆,引着同学们投来羡慕的眼光。 几次三番过后,刘老师就不再理会她,反正她在课堂也不讲话,只是埋头读苦课外书罢了,成绩又好,家长也没有不赞成的。 别问王兰兰为什么不好好听课呢,唉,让一个大学毕业生认真听小学二年级的课,为实是太为难她了吧,真真是太无聊了! 这日上午,刘老师嘴上说着下课,手上拿起放在教桌上的黄铜色手铃,出了教室,立于走廊边,摇了整整六十下。 下课铃声一响,大半不小的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话,王保国将两个书包一收,一右一左各挂一个,大热天没有牵妹妹的手,俩人并肩出了教室,一高一矮,一壮一瘦,一黑一白,如果不是熟悉,谁也看不出这是一对兄妹。 “兰兰,等等我。”吴红儿背着书包,向他们跑来,她梳着两个羊角辫,跑动时,一跳一跳的,十分可爱。 见此,王兰兰抬手摸了下如今已到耳边的齐发,不过依旧带着天然黄自然卷,配着精致五官,白皙脸蛋,愈发像洋娃娃,她仰头对着高自己一个头的小哥道:“哥,你先回去吧,我与红儿慢慢走回家。” 王保国想了想,点了点,说:“好吧!戴好草帽,别晒伤了。”大热天,他正想早些回去到河里摸螺蛳。 “好的好的,去吧去吧。”对自己的皮肤,比任何人都重视,农忙时,王兰兰曾提着小篮子跟着村里的小孩子们一起去捡过麦穗,可是麦穗没有捡到多少,那白皙的脸蛋一下子晒成猴子-屁-股般。当时她吓坏了,之后再也不出去了。 王妈妈只会恨铁不成钢的瞪眼,闺女这般娇气,就算嫁到城里去,哪有不干活的,哪个婆婆受得了这些。 奶奶见状,让爷爷去编个漂亮的草帽给她帽上。爸爸与哥哥们说表示兰兰就在家里呆着吧。 王兰兰目送着哥哥那灰色粗布短裤与白色衬衫的背影渐渐远去,别看只是粗布棉布的,可是今年新做的呢,不像别的孩子打着补丁,‘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穿衣习惯! 114.第四章 此为防盗章 闻言, 曾爷爷先是愣了愣,随后便笑了:“好, 谢谢同志。那我就去厨房住, 那边温暖。”明白了,又一位冲着曾家的东西来的,呵呵,曾家的东西只剩一点点, 放在了佣人房, 哼!就是挖墙脚也挖不出一个子。 当晚, 顾东辰知道后,要求曾爷爷曾奶奶住三楼, 他住厨房,可爷爷平静地摇头,指了指脚, 道:“我喜欢一楼, 接地气,舒服!” 牛主任拿了钥匙, 过了一周,才搬了进来, 没有家小, 只有他一人, 三十来岁的年龄, 国字脸, 浓眉大眼, 一脸严肃。 曾继红每晚都放开精神力监视着他,他也不付她所望,一入住,就开始摸摸索索,呵呵,原来如此啊,摸吧,摸完之后,就滚吧。 这日,午休时。 曾继红从徐汇区卫生院的红医班教室出来,莉莉在外面找她说话呢。 今儿,她穿着自己亲手做的合身黑色呢子大衣,长及脚腕,大衣后面开了条到膝的口子,大衣里头是修身的黑色羊绒衫与黑色羊绒裤,脚上穿着自制的黑色灯芯绒雪地靴,最外头是一条曾奶奶亲手织的正红色羊绒大围巾,这颜色亮眼极了!衬着小脸蛋儿愈发的白皙精致。 这样正的颜色可是北京顾家寄来的呢。还剩下一部分羊绒线,奶奶说留着给她的孩子。曾继红说还早呢,先给奶奶织一条大围巾,一定好看!奶奶没同意,宝贝似的留了下来。 “继红,这里……”曾继红一出现,莉莉一眼就瞧见她,曾继红这围巾真好看,如果是她的就好了,这种颜色很少见的呢。 “莉莉,你这一身军装可真好看,你是参军了吗?”曾继红眨眨眼明知故问。 “差不离啦,阿拉是兵团战士了。北大荒黑龙江的兵团,实行半军事化管理。那边全部机械化,一排排的拖拉机。”莉莉下巴上扬,得意洋洋地炫耀着,仿佛是只骄傲的小孔雀般。 “真好啊,好羡慕啊!莉莉,莉莉,你与你哥哥,还有男朋友都分到了一起吗?”曾继红边找着话题,边伸手轻柔的摸索着那件军大衣,听说军大衣里的棉花是这个时代质量最有保持的良心棉,明儿去买件给爷爷,虽说上海是南边儿,不大冷,可爷爷一整天不是坐着就躺着,不能活动活动,比较怕冷,虽然爷爷如今一整天都呆在厨房间,那边一直温着煤球,温和,可中间奶奶会摸着他出去透透气,这一热一冷的,容易入寒,如果有了这种棉大衣,就不怕了。 “还不是男朋友呢?不过快了,我们都分在了一起。诶,我跟你说啊,我有个初中同学,父亲是资本家,黑五类子女,初中一毕业街道办事处就知道不让她念高中,这一回,她到街道办事处写了三回血书,请求加入我们兵团,可还是没通过,真可怜!之前,她可洋气了,学钢琴,喝牛奶,穿洋装。”莉莉口吻里带着些同情又带着些像是解气,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感情,总之有些矛盾! “哦。我爷爷被划成了臭老九,你不会嫌弃我吧。”曾继红半玩笑半认真的逗她。 “啊,你家也有教书匠啊。唉……这是怎么了,好同学个个都遭了殃,你家没有挨-斗吗?”莉莉神情复杂的问。 曾继红摇了摇头,可在自已家却住了最差的房间,佣人房与厨房,这世界太疯狂了吧。可,这疯狂才刚刚开始。 “怪不得你没有去报名兵团战士?我今日来就是想问你这个呢?原来你去不了啊!可惜了……”莉莉说着说着,又沮丧起来。 “别说这些了,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啊?记得给我写信啊。”吴继红见莉莉低落了,便开始不忍,这个单纯的上海小姑娘,到了北大荒,哪有什么舒服的日子过啊,她是可以不去的,她有个哥哥去了就可以的,可她……也许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也许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 “当然,到时你可得给我回信啊,跟我说说上海这边儿的事,还有到时我需要什么,我写信给你,你得帮我买下来,寄给我,记住啦?兵团知青有四十多块工资呢。” “晓得啦!我请你吃苹果。”言罢,吴继红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苹果,伸手放在莉莉的眼前,果真见她眼睛一亮,立马伸手捧走,嘴巴上扬,道:“继红,我好久没吃到苹果了。谢谢你啊。这是哪里来的啊?” “我男朋友在外地的哥哥寄来的。”吴继红随口找了个借口搪塞过来了,换了话题问:“你的行李准备好了吗?课本得带上,等你想回家时,就学习学习。” “傻继红,回家与学习有什么关系啊?”莉莉指着她,笑着。 “还不是怕你在农场干活干多了,真成了一名农民,不识字,让你时刻学习着,不然咱们不好交流啦?” “怎么可能呢?我的成绩不比你差吧,你永远是60分。”莉莉不乐意了。 “那到时我出题目寄给你,你能考多少分?” “那我也出题目寄给你,你又能考多少分呢?” “比就比,谁怕谁啊?” “一言为定!”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 “……” 接着,两个漂亮少女胳膊搂着胳膊,亲密地说着话,抬着扛。 晚上 一家人围在厨房里吃饭,突然转来吵嚷声,曾继红放出精神力向二楼探去,哇噻,叶同志在打闺女呢,正狐疑时,耳边听着奶奶说:“是何家大闺女,偷了家里的户口本,报了名,要去参加北大荒兵团,叶同志觉得她太小,才十五岁,初中都没有毕业。” “那怎办啊?”曾继红回过神,问奶奶。 “何同志去街道办事处找了相关办事员说明了情况,请求等孩子高中毕业再去为祖国做贡献。” “那街道能同意吗?” “何家成分好,十五岁的小姑娘还太小,那办事员同意了。” “那二楼吵什么啊?” “那闺女死活要马上过去,被关到家里。” 曾继红心下暗忖着:想去的,都有机会,就是怕去了地方就后悔莫及,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去了,晒几天后,皮肤就黑了,还会长晒斑,那边冷啊,会长冻疮,一般都是睡同铺,没有个人空间,能舒服吗?去农村插队也比兵团舒服,至少劳动强度没有那样大,就是吃的苦些,但家里有补贴就好过了,花钱买吃的喝的用的,还可以买工分呢。 今年春节,顾东辰要回北京陪着长辈过,曾继红没有别的什么可送的,就搞了一篓子的苹果梨子蜜桔等水果,让顾东辰带回家去给长辈。关于她与顾东辰之间的爱情,已得到了单位与顾家的一致同意,如今就等着曾继红到十八岁。 这天上午,曾继红送顾东辰进了火车站,上了车厢,瞧着火车喷着气,啃叱啃叱地开走后回到家。 才回到家里,便无所事事,红医班也放了春假。 这会儿又不想看书,曾继红上了三楼,用顾东辰留下的钥匙开了门,进了顾东辰的房间,闭着美丽的双眸,直直地仰躺下,躲在顾东辰的床上,神识在空间的上层搜来搜去,突然眼睛一亮,找到了——九阳豆浆机还有美的电烤箱。 她就觉得之前用过的,后来新鲜感一过,就搁置到一边了,当时的她觉得放着占了别墅的杂物间的位置,就随手收入空间,眼不见为净,现在可好了,可以用上了。 先做豆腐,这个不难,说明书就放在盒子里。 曾继红看着说明书,干黄豆150克,水2500克,柠檬汁或白醋15ml,用柠檬汁吧,空间里还放着些柠檬没有吃完,一个可以滤水的容器,这个一楼厨房里就有,等下取来,纱布1块,这个她在医院里顺过一些。 今儿做不成了,黄豆得先用清水泡一夜,明儿再做吧,做成了正好给姑姑送一份过去,正好到了与姑姑偷偷碰头的时间,彼此送上家里有的东西,表示彼此的关爱之情。 那就先用烤箱做蛋糕吧。 鸡蛋,有;面粉,有富强粉;白糖,有;色拉油,就用玉米油;牛奶,用奶粉泡;……那就开始吧,先做蛋白霜,接下去做蛋黄糊,最后交蛋白霜与蛋黄糊翻拌在一起,倒入8寸的圆形蛋糕模中,在烤箱预热10分钟,把蛋糕放入预热好的烤箱的中层,上下火,170度,40分钟。 一切搞定,下楼转一转。 半晌后,再回到三楼时。 蛋糕烤好了,立即带上隔热手套把它取出来,放在桌子上嗑几下,然后倒扣在烤架上,等蛋糕完全冷却后,就可以脱模了。 片刻后,曾继红给自己切下一小块,含入口中,偿了偿,不错,真不错!不能直接送到一楼,先收入空间,明日与姑姑会面之后,给宝生一半,再带回来一半,给爷爷奶奶偿偿。 115.第五章 此为防盗章 天未亮时。 小姑子天莉在她的房门口又敲又叫又闹, 小姑子比丈夫小了整整八岁, 丈夫向来宠着她,有了妞妞后,才将那份心收了些回来,丈夫被吵醒,二话不说地起床,开门,问她怎么回事? 小姑子拉着丈夫手臂直接上了三楼, 边着急上楼,边解释着:宝生发烧了, 爱民什么也没有带的走掉了。 当时立于自己的房门前,没有跟在身后,依旧听得到丈夫问小姑子是不是又吵架了? 小姑子恨恨地回道:问你生的好女儿,让我们一家子搬走,没门。听到这, 她怒气上涌。而丈夫不以为然地道:行了行了!先送宝生上医院, 你这样大了与妞妞计较什么啊? …… “别闹,烦……”曾澜澜不耐烦的挥舞着小手,小嘴喃喃着, 连眼也不睁一下。她三更半夜起身劳心劳力的, 她为了谁啊,为自己吗?当然不是, 是为了曾家。她智商有限, 促不及防地来到了这里, 一时之间好法子想不出;只得使用笨法子,一步一步地将那些可能列出来的罪证一一抹掉。 曾妈妈满心无奈地瞧着闺女将军绿色被单一卷,缩成一团又睡了。丈夫陪着小姑子送宝生上医院了,不然还可以叫丈夫来,抱闺女回他们房间睡觉。 她环视四周,这房间不知怎的,被搬得空荡荡的,可丈夫不在,这又不是天踏下来的大事,不好一大早去吵公公婆婆,他们身子也不好,也是她自己没有底气(没生个儿子)。这情况,静下心来,一想,便知道是出了家贼,还是得丈夫出面与小姑子谈。她不好出面,天莉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小姑子。 曾妈妈无奈地起身下了楼,去准备早餐去了,以前有佣人的,因解放便没有了,后来也有保姆,又因吃食紧张而解聘了。厨房内的大米粥从昨晚开始熬,舀出来凉了凉就可能吃,煎几个荷包蛋,油条早上没有时间去买,开个罐头好了,还有一些妹夫老家寄来的辣咸菜也可以挟一些出来。 当曾澜澜起床洗漱后,才发觉自己收得太彻底了,除了身上这一身衣服,空荡荡,一无所有,不,还有一条被单,没有办法,她眼珠子一圈,从空间取出几身当‘小村花’时穿的白布衣背带裤外加黑布鞋。 换好衣服,下楼用早餐时,没有见到帅爸爸与漂亮姑姑还有小宝生,那个姑夫还在她空间里当植物人呢,呵呵,这个内贼无论如何不可留,这是个随时随地会爆炸的地-雷,当然她也没有要他的命,植物人一出她的空间,三天后自然清醒,这方面她有经验的。然而,她是不可能放他出来的,wg结束之前,是不会放出他来的,这种卑鄙小人少一个,可以少祸害一批人。 他们为了自己的利害,可以出卖任何人。 曾澜澜回过神来,悄悄地问奶奶,奶奶依旧慈爱地道:宝生病了,你爸爸与姑姑送他去医院了。曾澜澜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用完早餐。 今天爸爸不能送她上学,爷爷推着自行车,冲她道:“爷爷送你。” “好啦!”曾澜澜笑着上了后座。 爷爷的车技一般,但没有扭来扭去,一路上两人均有心事,最后还是曾澜澜先打破寂静,压着声音道:“爷爷,昨晚好像来人进了我的房间,让我们滚出大陆。爷爷,我们是不是要去香港啊?”她,不抱希望的再次提出离开大陆的意见。 “呵呵,澜澜做恶梦啦?是快考试了,有压力了吧。不一定考第一,尽力就好。”离开大陆,不会,自己的国家不强大,在异国他乡一样过不好。当年在美国留学时,学习了国内没有的专业技术,为的就是回来报效国家。当年,多少人劝他远走台湾,他没有去,他选择留下来教书育人,只想给国家培育一代又一代的人才。如今,国内困难重重,他又如何能离开呢? “……”曾澜澜。爷爷还不知道他的书斋已成空,还没有看见那封由她左手写成的犀利短信呢。 很快到了学校。 曾澜澜穿着旧衣裳旧布鞋,背着绣着红色五角星的军绿色挎包进了教室,收了一大片惊讶的目光,曾澜澜向来只穿着美国寄回国的漂亮衣裳,令男生侧目,令女生妒忌生恨,这时有好事者过来问:“澜澜,你怎么穿成这样子啊??” 曾澜澜低点不语。同学们不知哪个是人哪个是鬼?到时谁会出卖谁?谁会陷害谁?谁会祸害谁? 只有低头沉默不语! 中午,曾澜澜在学校里吃。一荤两素,味道一般般。 饭后。 曾澜澜出了校园,逛着学校外围那整齐的林荫道,随之从兜里取出一个红富士苹果,咔嚓咔嚓的开吃,真甜真水! 下午。 第二堂是音乐课,老师是位时髦漂亮的女华裔,她在课中宣布一个月后的校庆,班上大合□□色歌曲——《歌唱祖国》,由曾澜澜责任钢琴伴奏。 话落,曾澜澜已收到几道含有敌意的视线。 曾澜澜心下一突,暗叫不好,那个‘弹钢琴的少女与红-卫-兵们’什么什么的故事跳上心头,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情,是少女受了污辱后再自杀什么的事情。 手下悄无声息地摸了一种瞬间红肿的药品(出自手抄本秘方),本来是用在别人(之前用得最多的部位是想染指她丈夫的年轻貌美女人的脸蛋上)身上的,如今只得用到了自己这漂亮的纤纤十指,还好没有什么副作用,三日之后便恢复。 哎,她活了这么多年,成了老妖孽了,还是一点没有长进,依旧又懒又怕麻烦,还怕脏怕累,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的与这个时代不搭配。 “老师,对不起!我的手指头受伤了,不能胜任……”曾澜澜起身,将那肿成萝卜头般的食指伸出,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周遭,收到或是吃惊或是怜惜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复而慢慢地低头,恹恹地道。 音乐老师愣了一愣,还未开口,已有女同学起身高声道:“老师,我的手指头没受伤,我可以……”言罢,还示威般的朝曾澜澜扫了一眼。 曾澜澜默默地回坐,低头垂眼。 音乐老师笑了道:“好的,那咱们去排练吧。”反正不过是个大合唱,也不需要多少的水平。 初二(1)班四十多个学生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一路叽叽喳喳的到了有钢琴的大礼堂,女前男后,高个子立中间,两边从高到低,一次排开,排成两排。 这时,钢琴音悠悠扬扬地响起来。紧接着,全班高唱着《歌唱祖国》: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越过高山,越过平原,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宽广美丽的土地,是我们亲爱的家乡,英雄的人民站起来了!我们团结友爱坚强如钢。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我们勤劳,我们勇敢,独立自由是我们的理想;我们战胜了多少苦难, 才得到今天的解放!我们爱和平,我们爱家乡,谁敢侵犯我们就叫他死亡!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东方太阳,正在升起,人民共和国正在成长;我们领袖□□,指引着前进的方向。我们的生活天天向上,我们的前途万丈光芒。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放学后。 曾澜澜在爸爸接她的校门口角落里等了十分钟,依旧不见人影,曾澜澜也不再等待,慢腾腾的向曾家方向步行前进。 曾宅,书斋内 曾家父子看完短信,对视一眼,接着面面相觑,复而各自低头不语,那歪歪扭扭的字,有几个令人坐立不安的词:什么‘海外间谍’、什么‘美国特务’、什么‘崇洋媚外’、什么‘黑五类’等等字眼。 “父亲,有小人要陷害咱们,该咋办?”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会令曾家陷于绝境。 “让我想一想,你先出去吧。”曾教授无力地挥了下手,以示他离开,自己要静一静。如今不比解放前,当时去台湾去香港去英国的人很多,只要有钱都很容易出去,可现在只能去香港,到了香港后,再去英国(香港是在英国统治下),最后回去美国。问题是去香港也不是那么容易,想光明正大的去香港不是易事,偷渡去?不大安全,还不如低调地生活在上海。 116.第六章 此为防盗章 二楼, 有一间粉-红色调的大房间,这间房子布置得非常用心,完全就是一间豪华的公主房。 曾澜澜躺在柔软地大床上, 无力的叹息:被丈夫宠着活到了99, 寿终正寝后, 咋又回到了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 半晌后。 接收完姓曾名澜澜的十四岁美丽少女,她是出身良好的天之娇女。爷爷曾振光是留过洋回来的高级知识分子, 奶奶是位‘点石成金’的美国华裔商人, 父亲母亲皆毕业于上海重点大学,后又参加解放后的重建工作。 曾澜澜虽出生在国家困难时期, 可她自小是喝美国奶粉长大,可以吃辅食后, 就吃美国米粉,美国大米,如今还用美国罐头下饭呢。奶奶当年带着两个儿女回到了中国,可她的产业没有结束掉,依旧在吃着分红, 大部分的亲朋好友依旧在美国居住。 曾澜澜从出生到如今, 依旧是个在幸福下成长, 被宠爱所包围的孩子。曾爸爸曾妈妈只得她一个宝贝, 就算两年前姑姑添了一个儿子宝生,依旧没有分了她的宠爱! 得天独厚的曾澜澜不光光长得美丽, 还是个天份极高的孩子, 她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她能歌能舞,极富语言天分,精通俄、英、法等语言。 可惜,这一切如同镜中花、水中月!在这个时代,家里条件越好,成分便越差。那个长达十年的可恶wg活动马上到来!她成了这种家庭成员,下场一定是最惨的! 突然,房门便敲响,响了三声便停下,十分有素养,然后响起慈爱地叫唤声:“妞妞,妞妞,奶奶的小妞妞!快下楼吃生煎馒头和甜豆浆,是爸爸出去买来的。” “嗯!”曾澜澜半死不活的嗯一声,身子则没有动起来,头上悬着不把刀,哪有什么胃口啊? “小妞妞,奶奶进来了。” “嗯!”大床上的曾澜澜又只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全家时不时被批-斗,像她这样子的美丽少女也许还会遭遇更悲惨的事情,比如:强-奸,轮-奸之类的事情。美丽的东西,便是用来打破的。 曾奶奶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轻轻推开实木厚实的房门,瞧着小妞妞表情恹恹的缩在大床上,脸上浮现几点担忧,柔声问道:“妞妞,怎么了?不舒服吗?让爸爸送你去大医院让医生瞧瞧。”今天是星期天,一家大小都在家里。 曾澜澜懒洋洋的摇着小脑袋,别提惹人爱,曾奶奶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嘴里喃喃着:“还好,不烫,没有烧。”松了口气,孙女娇滴滴的,学习又用功,还是多出去玩玩:“妞妞,乖,起来,吃过早餐,让姑父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女婿是贫苦人家出生,脾气好,耐心足,对澜澜也是真心诚意的宠爱。也正是如今,儿子儿媳妇才会对他一直住在曾家没有意见。 曾澜澜心烦意乱地,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个章程,不过她对上曾奶奶那双充满怜惜的目光,真心不忍心出言不逊,惹她担心,也不知曾奶奶还有多少好日子过呢!她只得又是摇了摇头。 曾奶奶摸着她的手,怜惜地道:“你不想下楼吧。好,你去洗漱下,奶奶让你妈妈送早餐上来。” 曾澜澜懒洋洋的目送曾奶奶出了门,下了楼,叹息一声,在床上打了一个滚,跳了起来,进了浴室间,对着镜子洗漱,还小心翼翼地擦上包装简陋的雪肤霜。 洗漱结束后,回到房间时,见原主的母亲已将托盘上的一小碟生煎馒头,一碗甜豆浆,还有一个煮鸡蛋放在小几上,将精致的调羹筷子一一摆好,见闺女出来,笑着道:“妞妞,来,先吃早餐。”婆婆说妞妞心情不好,大家顺着点,听得抱着儿子的小姑子用鼻孔冷哼一声,那个穷酸妹夫一连点头说好。哼,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夫家穷没钱就赖在娘家,生了个儿子了不起啊,又不是嫁曾。 见状,曾澜澜勉强挤出一个笑,点了点,坐下开吃。曾妈妈一脸含笑的望着精致美丽的闺女,这可是她唯一的孩子,心下叹息:如果不是她只得一个闺女,哪会让小姑子赖在家里不走呢?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生下妞妞后,再无开怀,看过中医吃过中药,医生说顺其自然,会有的,可惜这么些年,就是没有再怀过,好在公公婆婆都是开明的人,老公与她在大学里自由恋爱结合的,感情一直很好!还有感谢新中国,拥有了新的《婚姻法》,一夫一妻,没有纳小妾,没有养情人之说。 曾澜澜吃完早餐,漱了口,换下白色真丝睡衣,穿上纯棉白色衬衫,蓝色纯棉长裤,搭上乌黑油亮的齐耳学生头,对着镜子刹是纯净美丽,她心乱如麻地下了楼,一楼客厅没人,她毫无头绪地逛了逛前院,又百无聊赖地绕着楼房去了后院,后院有颗石榴树,她对这颗父亲亲手种下的、带着美好愿望的果树绕了一圈又一圈,不知父亲能不能如愿以偿? “妞妞,来!”身后突然传来爷爷慈爱的叫唤声,曾澜澜顺着声音望去,见到爷爷在书房的窗口对着她招了招手。 片刻后。 曾澜澜推开一楼书房的厚重实木门,见爷爷身边立着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大概二十来岁,浓眉大眼,一脸正气,正亲切望向她,友好地问好:“澜澜,周末好!”来上海上大学这四年,自己因家境贫寒,孤零零的远赴上海,老师师母对自己十分关怀,自己有一半的衣物都是他们所赠,自己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在老师和师母家里吃饭,老师给他开小灶,令他学到许多同学没有学到的宝贵知识;因而他对老师师母家这位‘掌上明珠’也十分宠爱! “好。”曾澜澜的笑容有些僵硬,只因她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机械声:励志小说《贫女翻身记》的男主金建国。之后,便没有之后了。 而曾澜澜则‘风中凌乱’了。 然,她还得压抑着想要狂飙的心情,与笑眯眯地爷爷说话:“爷爷,您找我啊?” 曾教授放下手里的放手镜,又小心翼翼地将桌面上的画卷收好,才向门边的孙女招了招,示意曾澜澜过去。 曾澜澜努力平复着心情,向爷爷身边靠近,近乎本能地投入曾教授的怀里,撒娇道:“爷爷……”这是原主做惯的动作。 男主是个很有眼色的男人,见状立马道:“老师,我出去走一走。” 正在享受孙女撒娇的曾教授闻言,挥了挥手,见得意门生知情趣识的出了门,将门带上,才满意的点了点,语重心长地开导着孙女:“呵呵,妞妞,心情不好吗?对着那石榴树兜什么圈子啊,咱家可没有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当年你父亲亲手重下那颗意义着多子多孙的石榴树,是觉得家中只有一个你,太孤单了!而不是觉得你是女孩,不能传承曾家的家学。” “嗯,我知道爸爸疼我。只是想要个亲弟弟。”曾澜澜脱口而出。这是原主的意识吧!她可没有这样深的感触呢! “不是有了宝生吗?”曾教授笑眯眯地问。 “宝生又不能姓曾。早晚会离开曾家的。”曾澜澜已经知道自己一家人五口的悲剧下场了:曾家遭劫,全家人都被抓了,分开一一拷问,手段极其残忍,父亲不堪受辱,直接在里面就自缢身亡了,母亲与她受尽屈辱,却在被放出来的时候,得知丈夫已自缢,母亲背着昏迷中曾澜澜跳楼自杀,死都没得到清净,被小将们气愤地挫骨扬灰;而曾奶奶亲眼目睹儿媳抱着孙女坠楼,又听到儿子的死讯,一下子就疯了。当时曾教授也受了不轻的伤,出来后就面对家中这种惨况。 此时,曾教授亲昵的捏着孙女的小鼻子,打趣道:“呵呵,小没良心的,你姑父对你多好啊,你姑姑自小被宠坏了。妞妞别与她计较这些小事情,别像她这样子没出息!你虽是女孩,却极有天份。大了,必有大出息。”可是越讲越严肃,想到如此国内的情况,感叹道:“等你高中毕业,爷爷想法子送你出国留学,咱家在美国还有一些产业。不过,学成之后,必须归国,报效祖国!” 想他曾振兴少年时代更名为振兴,便是立志振兴中华,可惜他本事有限,未能追随说出“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之语的那位伟人,只有留洋海外,习学国内没有的专业技术,为的就是回来报效国家。当年,多少人劝他远走台湾,他没有去,他选择留下来教书育人,只想给国家培育一代又一代的人才。 117.第七章 此为防盗章 这天, 一大早!曾继红穿着半新的军大衣,黑棉鞋拐进了离家最近的点心店, 选了张小桌子坐下, 一口气给自己叫了三客肉馅、两客豆沙馅的生煎馒头, 一客一毛二, 粮票是必须的, 接着又要了一咸一甜两份豆花,慢腾腾吃完。 之后,则从手提包里摸出两个搪瓷杯,又要了五客肉馅与五客沙馅的生煎馒头, 两份甜豆花, 又点了五份金灿灿的糍饭糕,全部带走。 这几天家里就她一个人, 顾东辰回了趟北京看望父母亲, 这一回他父亲真的不大好了,因她怀着孩子,他就一个人回去了。学校里, 也因为那件白卷事件受了点点影响, 曾继红干脆请了假, 自己在家里学习。 “妞妞……” “哎……”曾继红回头一瞧,是姑姑曾天莉, 好久没见瞧了, 从爷爷奶奶离开之后, 曾继红就不再送蔬菜水果给她了, 因宝生已经跟着爷爷奶奶去了香港,天莉她家里双职工,不会过不下去的。 “妞妞,姑姑想请你帮个忙。” “进去再说吧。”天莉与现在这一任丈夫生了两个儿子,过得挺好的。能有什么事啊?曾继红率先开始进去,又轻轻关上了门。 俩人经过杂草丛生的前院,进了洋院一楼的书斋,曾继红坐下,道:“说吧。” “妞妞,你丈夫呢?”一路进来,天莉在这幢洋楼瞧不出一丝过去的影子。 “回北京了。” “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一定,是他父亲身体不好。” “嗯,那……唉,你也忙不上。”是她丈夫家的亲戚伤了人,进了公-安-局,有熟人可以保出来。 “是啊,我一个大肚子学生,能帮什么忙啊?”不说更好。 “那我先上班了。东辰回来,让他找找我,我请他帮个忙。”天莉起身,就要走。 “好的。”曾继红也不起身相送,那年为了那包黄金首饰,与天莉吵了一架,曾继红要给宝生,可天莉想留下来,最后爷爷出面分了,天莉一半,宝生一半。 正在发呆时,顾东辰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 1976年 这一年,无疑是一个巨大变迁的年份! 这一年,年初就发生了大事件! 总的概括——‘天崩地裂,惊心动魄’! 一月八日,周先生离去了。 七月六日,朱先生与世长辞。 九月九日,主席老人家久病不治,离开了我们! 三星陨落,举国悲痛! 这一天,部队医院的医院护士病人们大部分人都有序忙碌着自己手头的活儿,曾继红是74年从第二军医大学毕业,分配到了上海部队医院,就在徐汇区,骑车回家只用半小时,此时她又有五个多月的身子,除了去了香港的双胞胎外,她还在74年添了一个千金,她温柔的抚摸着大肚皮,感觉还是一对双胞胎,肚子比别人的要大些。 正在此时,在大队喇叭里传出了医院李院长的哭腔:“我们的主席因病离世了。” 身边医生护士病人们,几乎一瞬间就痛哭出来,曾继红赶紧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赶紧让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从白大褂的大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着眼睛,将眼睛擦红,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太多真切的悲伤!可以说,她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她十分想念孩子们! 这天之后,不久的将来,轩之与宝之就可以回国了! 可身边的同事们病人们个个痛哭出声,难以自制,曾继红只好低着头,不断地擦着眼睛!不能让自己显得特别,这部队医院可是很敏感的地方。好像每个人的悲痛都是发自肺腑的,不管男人女人,大家都痛哭流涕,感情是无比真挚的。不知是哭谁呢?曾继红是哭自己,一切即将过去了!只差说一句:去得好! 接下去。 医院方面反应很快——给所有人都配发了黑色的袖章,每人一朵白花,上班下班都得带着,不然就是对主席不敬,不说扣工资这回事,那会成为向上爬的阻碍,会说政治觉悟不高! 这日曾继红捧着肚子,得以如常下班!先去徐汇区公-安-局托儿所接闺女顾颜之回家,平常是顾东辰下班接闺女一同回家,可今天特殊,顾东辰一定不能如常下班!她也不放心闺女放在一群陷入悲伤之中的托儿所老师们身边。 果真如此!闺女哭成了小花猫! 回到家,给闺女喂水果,洗澡,做饭,吃饭。一直到九点顾东辰才回到家里。 正和女儿玩的曾继红连忙拉着女儿迎过来,顾颜之才三岁,说话还有些奶身奶气的,头上梳着两个小揪揪可爱的不行,按说这个点儿她早就该睡觉了,但是今天不管曾继红怎么说都没用,坚决要等爸爸回来,俗话说得对: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闺女为了今天才见一回爸爸,就非得等着爸爸回家。 如今的顾东辰工作忙,就算是正常下班回家,也会在一楼的书斋里看文件,回到三楼房间都比较迟,因此在晚上睡前见闺女的次数根本不多,也因此早晚都是顾东辰接送闺女来往托儿所,当然还有一层原因医院的托儿所离病房太近,不卫生。 见爸爸进了门,颜之摇摆着小身子冲着爸爸扑了过去,抱住了顾东辰的大腿喊道:“爸爸,为什么不来接我回家?”。 见到甜美可爱的闺女,顾东辰肃了一整日的脸,放松下来,表情一柔,把闺女抱了起来,亲了亲脸蛋儿,接着,又俯身亲了亲曾继红的嘴。 “你哄闺女睡觉吧。” “来,我也哄你睡觉。眼睛都红了。” “……” 傍晚放学时,王兰兰仨兄妹聚在自行车棚子前有说有笑地,俩个哥哥一人推一辆自行车,王兰兰走在中间,神采飞扬,青春逼人!令路过的学生时不时的回头。王兰兰对旁人的目光熟视无睹,习惯了没有办法,她毕竟是上过大舞台的伴舞。 仨人边说边走,齐齐出了校园。 正是金秋时,单单穿一件衬衫或是一件外褂,清晨与黄昏便有些凉,没有条件的人家忍忍便过去了,有条件的人家便套上毛衣或是在衬衫外面加一件时髦的中山装或是列宁装。 今日,王兰兰穿着红色套头毛衣,黑色裤,黑皮鞋,而王爱国王保国俩兄弟则是白衬衫加藏青色背心毛衣,他们不冷,早晚又得骑车,毛线是王建国去上海旧货市场买的次品,色不大均,价不高,又不用票,奶奶与兰兰还有王妈妈一起动手织的。 仨人一出县中大门,远远地便瞧见帅气逼人的军装青年——萧哲立于大门口,脚边放着大包小包的小布袋与油纸包若干,吸引了路过学生们不少眼球。 “萧哥,等很久了吧?”那身军装就是发光体,王保国一见就快步推着凤头过去,早上与萧哥聊了一路,长了不少见识,萧哥说后山有野猪的脚印,找一天一起去打野猪。 “刚刚才到。我有手表,看着时间呢。”上高中时,家人就给买了只进口手表,萧哲淡笑地边应着保国的话,边弯腰将脚边的小布袋与油纸包分别放在两辆自行车前面车兜里。 萧哲从王保国手里接过自行车的车头,身高腿长的萧哲从后面一跨,稳稳地上了车,一抑下颌,示意保国上车:“上车,走啦!” 片刻后,两骑四人很快消失在学生们的视野中,留下一片叽叽喳喳地八卦声。 “那个穿装的是谁啊?真气派。” “不知道,不过那女生是王兰兰,初一学生,挺漂亮的,就是有些傲,只与她哥哥一起吃饭,中午都一个人骑车出去,上课前才回来。” “傲什么啊,不过是个乡下土包子。” “那女生身上的红色毛衣真好看,听说只有上海有呢。” “是啊,我婶子的妹子也有一件,是上海大商场里买的,听说不要票的。” “那人是不是当兵的吧?” “大概是吧,回来探亲,你瞧,大包小包的。” 金秋十月,土路两边都是一片片黄澄澄的稻穗,微风吹过,哗啦哗啦作声。 半个小时后,回了玉泉大队办公大门前,王保国扶着车头,让萧哲卸下车兜里的东西,嘴上还是热情地再次邀请:“萧哥,今晚来我家吃饭啊,我阿奶也是京城人呢。你给说说京城里的景儿,她一准高兴。” “好的。没问题。”萧哲豪爽应下。人□□故,从小就有人教,他懂,在这里至少也得呆满三年,家里才能以招工的名义让他回去。哎呀,三年啊!三个月也不想呆。大队主书说过,快到农忙时节,人人都下地呢,他也不例外!不能让他不好做。为此,他还去县城扯了两身粗布,专业为了下地干活用的。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什么场合说什么话?就是从小教导过的。 “那呆会儿见!” “呆会儿见!” 仨人回到家。 王兰兰咚咚地上楼学习去了,俩个哥哥午休时就写上午的功课,而她则出去做买卖了;现在哥哥一定要去后山拾柴禾,她就得追上。 118.第八章 此为防盗章 “小哥,我跟阿奶讲过了, 玩一个小时就回去啦。”王兰兰软绵绵的冲小哥笑, 她的声音天生软绵, 再大声也似在撒娇。 “那你就摸一些田螺吧, 那玩意儿好摸。”王保国对这个唯一的妹妹无法生气,瞄了眼正干得起劲, 似乎没有发现兰兰般的萧哲, 他就不相信他心里不急。 吴红儿一来就急吼吼地脱了鞋子, 利落地下了沟渠, 入了水,她早就受不了清水的诱惑, 清清凉凉的水刺激得她舒服地叹了声, 回头见王兰兰还傻愣愣地立着, 便在水里招手, 开口邀请她下水:“兰兰,你也下来吧, 这水可清凉了。” 萧哲正屏气凝神摸到一条大泥鳅, 起身把泥鳅扔进岸上的桶里,便瞧到小女友——王兰兰怯生生地坐在干爽地岩石上, 小心翼翼地将裤脚折叠至膝盖, 脱下雨鞋, 白袜子, 露出白生生的双腿。 王兰兰柔软的短发刚刚齐耳, 不过她已经答应今年冬天不再理光头, 要为他留长发;她的眉——很黑很浓很长;她的眼——很亮很圆很黑;她的嘴——很红很嫩很柔;她的牙——很白很细很可爱;眉眼精致,黑白分明,唇齿分明,红的像胭脂一样,白的像碎白玉一样……朴素的衣物,也烘托出她不同寻常的气质。 萧哲在小舅子鄙视的目光中缓缓行至岸边,低头正瞧见眼前脆生生的两条小白腿,耳尖不由得染上了一抹嫣红,他轻轻咳了一声,哑声问:“兰兰,水很凉呢,你就在边上玩水吧?”暗运了口气,兰兰的两只白净无暇小脚丫子太惹人注目了点,他有些不想她下水,对兰兰他有些不可言表的独占-欲。 “萧哥哥,就玩一会儿啦?”王兰兰歪头瞟了眼他,眼睛里荡漾着水色,清澈见底,流转之间,波光潋滟。 言罢,起来下水,可脚刚一入水,便生生打了个激灵,现在已是十月初,猛地一下水还挺凉的。 “兰兰,冷吗?”萧哲亦步亦趋地跟于她身边低声询问。 王兰兰抬头一笑,俏皮地眨眼,道:“真舒服啊!”确实是不冷了,只是刚进水的那一刹那间有点凉而已。 少女的两只小脚白嫩嫩的,脚指甲盖带着粉-红色,一看就知道是没有下过田地的脚,不同于农村女孩的粗糙黑涩。 “兰兰,这边这边,田螺很多呢。”吴红儿嘴上叫唤着,手脚不停,极快地下手,可谓快狠准,手一抹就是一把田螺。 “哎,来了来了!”田螺不同于螺蛳,田螺可以长得很大,螺蛳一般是长不大的,这里的田螺有大拇指盖大小,摸回家养一养,下锅之前去了它们的屁-股,加姜加辣椒炒熟,捏起用力一吸,出来了,真美味! 萧哲见小姑娘走开了,也就是笑一笑,继续回小舅子身边摸泥鳅,他摸泥鳅是把好手,一眼瞄准,一手掐下去,一条泥鳅便被他抓了上来,这一手还是到了这边才练起来的。 王保国也是如此,他虽看着大手大腿的,干不了细活的样子,但是手脚却十分灵活,不输萧哲,两人就像是比赛似的,一会你一条,一会我一条,没几分钟便装了小半桶。 有山,有水,就差点歌声,王兰兰暗忖着。清了清嗓,开唱: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生了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旧社会鞭子抽我身,母亲只会泪淋林;□□号召我闹革命,夺过鞭子揍敌人。□□号召我闹革命,夺过鞭子,夺过鞭子揍敌人!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生了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党的光辉照我心。 《唱支山歌给党听》——这首歌是1963年全国掀起了向雷锋学习的高-潮,就是在这次□□中产生的一首优秀歌曲。这可是红彤彤的革命歌曲,不是什么靡靡之音,因而兰兰才会在这么多人前开唱。 “兰兰,唱得真好啊!再来一次。” “兰兰,换一个!” “兰兰,……” …… 少女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点歌! ……“歇一下,歇一下。”王兰兰有些得意地撅着屁-股,摸着田螺,心下暗笑自己那点业余k歌的水平还可以在这落后的小山村娱乐一下,那可以上春晚舞台的舞-蹈却是长久未能见人。 不远处的萧哲皱眉盯了王兰兰片刻,对她撅着翘屁-股露出白生生的小脚丫让人看了去,很是烦燥!小媳妇咋不听话呢? 忍无可忍之下,大步过去默不作声地拖着兰兰就往岸边走,不理会她不愿意呐喊挣扎踢打,反正如同挠痒痒一般的力度,是同他撒娇呢!大掌不客气地直接托着她的pp向上一送,突然感觉到手掌一热,不对,咋湿哒哒的,腻腻的,低头一看,红彤彤的全是血! 心下骇然! 萧哲盯着掌心里的血,愣了片刻,才颤音开口:“兰兰,你受伤了吗?我送你回去。”言罢,忙脱下自己身-=\上的绿嫩色衬衫,披在王兰兰身-下,轻轻松松的一系,自己只穿件军绿色背心,露出壮实有力的古铜色肌肉,晃得王兰兰眼花缭乱。 瞧见萧哲掌心上的一抹血痕,下-=\腹有些微感觉,前后一连贯,明白了,原来是久违了地‘亲戚’来访,面对这种情景,就算是早经人事的兰兰,还是有些面红耳赤。想想身体今年发-=\育真的很快啊,胸口依旧胀痛,大姨妈来了也属正常。 她不是在年初就准备好迎接‘亲戚’来访了吗? 王兰兰从来都不肯委屈自己,没有条件让身边人努力创造条件,身边人不成,再自己努力创造条件。王家,平时解手用的是普通卫生纸,有时论卷的,有时论刀的,看供销社有什么就买什么,那种纸质比较粗糙,而且发黑,却是没用漂白剂的,对身体没有任何坏处。妈妈在特殊时期,则准备着五毛一卷的卫生纸,特别柔软细致,吸水性很强。 年初,王兰兰就根据妈妈的‘月事带’,自己改制了几个,纯棉布,透气且环保,让妈妈先试用试用,瞧着妈妈每次垫上厚厚的细柔卫生纸,洗干净后晒干收起来,以后重复使用。 王兰兰觉得还是可以忍受的。其实这种算是奢侈的了,生产队里绝大部分妇女都是用草木灰,袋装月事带,把草木灰装进去,草木灰就是灶底烧过的灰,高温杀毒,无菌,用过后倒掉,洗干净后再装新的草木灰,如此反复。 当王兰兰回过神来时,萧哲已不管不顾地背起她往家里跑去。 其实,萧哲在王兰兰失神时,又摸索了下她的屁-股,不见她喊疼,平常她可以最怕疼的呢。朦胧间,他仿佛有些明白什么了?他是家里的老小,从小在大院里长大,上面有两个早早参军的哥哥,还有三个懂事的姐姐。 他想起每个姐姐到了十五六岁时,就是兰兰这个年龄,就有些神神秘秘的感觉,便避开他说悄悄话,他问妈妈,姐姐是怎么了?奶妈摸着他的头,笑眯眯地说:姐姐长大了。后来他也看过一些不在国内放映的内参片,看过一些目前例为‘禁-书’的书藉,也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那现在兰兰是不是也长大了?他即忧又喜。 “喂,萧哥,兰兰咋啦?”王保国瞧见萧哲急急忙忙地背着兰兰跑回去,不明所以的他也提着两个桶在后面跟着跑着。 半个小时后,王家二楼 窗外树梢上还有未死的知了,叫怕断断续续的,丢了盛夏时分叫成一条直线的嚣张,居然有点垂死挣扎的味道。喝了红糖生姜的王兰兰,整个人晕乎乎的,时不时感觉到一股子什么东西从身-=\体滑了出来,下-=\身涌出一股子热流,那‘卫生纸’不知能管用多久?量,这般多,大概是在凉水里泡了的缘故吧。是不是该起身换一换卫生纸了? 这样昏昏沉沉不知是睡还是醒?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睁眼时,面前隐隐约约站着高大修长的身影,穿着军绿裤子与外套,正俯身要用额头探她的额头,她低声喃喃着:“萧哥哥。” “嗯,乖,今晚我来陪你睡。”萧哲一本正经地哄着。兰兰的房间与小舅子隔着远,楼下的房间是放粮食的库房,想不惊动旁人偷偷摸进来,对他而言,也非难事!小媳妇流了那么多血,他有些不放心呢。白天里,抱过之后,还意犹未尽。 曾继红怀上了,是坐床喜!喜上加喜!听说,头胎孩子会吸收父母最精华的部分。她怀孕三个月了,肚子微微突起一点,顾东辰已是高龄爸爸了,自然是欢喜的很;最欢喜的曾爷爷曾奶奶,曾家子嗣稀少,第三代一共只有妞妞与宝玉两个,如今天莉划清了界限,同在上海也多年未见,天佑更生死未知。 相对比起来,顾家父母倒只是平平淡淡的,说起来也是正常反应,顾家第三代已有十几个男孙,其中还有几对双胞胎。 曾继红的棋艺挺不错,一个人对上曾爷爷,曾爷爷让上几子也能下得棋逢对手,以她十八岁的年龄,这十分难得!今日顾东辰在后面压着,不必让,也能下三局平一局。 下了几盘,曾继红就不下了,费脑子,让东辰陪着爷爷下,自己靠着躺椅,晒着阳光想打盹,顾东辰说:“起风了,回去睡吧。” “嗯,不想上楼。”曾继红撒娇着。 “去爷爷的书斋睡。”曾爷爷乐呵呵道。 “嗯,好吧。” “我扶你去。” “别,你陪着爷爷。” 下午三点来钟时候,曾奶奶悄悄进了书斋,手里还拿着几根大白萝卜,见妞妞在看书,便道:“妞妞,饿了没?奶奶蒸了蛋羹,你先去吃了。” 曾继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抚着肚子,笑道:“现在不饿,呵呵……”如今可真能吃,一天能吃五六顿,下午的点心与晚上的宵夜是省不了。 119.第九章 1942年, 10月 河南省开封市内五湖四河环绕分布, 素有“北方水城”之称,因而没有受到大旱的影响,可开封市早在1938年就已被日军占领,那一年省会西迁, 1939年日伪在开封成立河南省政府,直到1945年鬼子投降,国-民-党-政府恢复开封原来建置。 在开封市一个偏远乡庄的土疙瘩上,附近零零星星地停着近二十来辆破旧的加盖驴车,这些驴车分别属于十几户人家, 这十几户人家在延津县那个地界已属于地主富户级别——他们或是见秋收不得力,或是见村中只有自家有余粮,或是见镇上唯有粮店与当铺生意兴隆——总之, 生活见不着希望, 当家男人有当机立断,不计较眼前得失,打好包裹带着家小准备迁移。 他们或是一开始就通过气, 或是路上遇见, 再一路同行……反正,行了一周后,到了开封地界时,车队越发壮大……这种情况, 且喜且忧, 生怕被鬼子或是土匪盯上, 丢些钱财是小事,丢了性命就是大事。 这一日傍晚,车队一停,每家出一个年轻力壮地男丁聚一起通通气,是同行还是分开?各家女人们分散着起灶、架祸、造‘饭’,不对,没有饭,最好的也就是熬点浓浓地小米粥,给家里的老人与小孩,其他人吃的都是黑面窝窝头,喝点热腾腾的米汤就是一顿。 这里头,有人家是真的无余粮,有人家是不敢露出来。 这一头,一位二十岁上下的憨傻小伙子——栓柱盯着东家小姐手中串着松树枝搁火上烤的野兔,口水不停的分泌,闻着野兔香,咽了咽口水,不停的问:“小姐,熟了没?”这兔子是下午小姐用驽射中的,是他跑过去捡回的,是他剥-皮-处理,老东家说他那皮子处理的好,留着给未出生的小孙子用,说兔肉理该有他的份。 范旭星不答,只是笑嘻嘻地。她是不缺这口肉吃,但只有她的烧烤手艺过关,就只好劳动她了。当时她想不出好法子,一把火烧掉范家祖宅,心底不是不歉疚,因而对他们都十分迁就。安顿好范家人,她想出去走走,抗-日-时期的中国,她是头一遭经历,没想当什么英雄,只想见识见识。 一旁靠着休息的范爹,闻了肉香,唾液亦是急剧分泌,不过,他年纪稍大些,知道要些脸面,不似小辈这般实诚。 还有正半躺在驴车上休息的倪兰儿,也斜着眼望过来,白皙修长的手时不时的抚着腹部,心底还在为丈夫硬是辞了娘家送给她的倪婆子而气闷。 再烤了一刻,范旭星将烤的黄澄澄的野兔递给一旁范爹,道:“大家平分着吃吧。这一路上,都在郊外走,野兔不会少,我去唤大哥回来。”话落,便望向不远处正与车队里其它人家打交道的范旭日。 一入开封,觉得与新乡市就像两个世界,之前处处是干涸的土地,枯谒的河流,开封地界受旱不严重,瞧,不是还能见着野兔嘛?那边的老人还在拔草根准备加在稀粥里呢?这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绿。 绿,代表着生命!不像家乡那边一片褐色,从土地到草根,没有一点绿。 范旭星走近范旭日那个人群,望着范旭日,不经暗忖:挫折,使人成长!此话放在‘地二代’范旭日身上再恰当不过,从祖屋莫名被烧到如今,不过短短半月,这个男人办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是合乎目前情况。 譬如,硬是辞退妻子娘家给的倪婆子,硬是留下栓柱这个从小就在范家长大的孤儿,硬是将范家的地契与房契死当给了镇上相熟悉的粮铺换粮,硬是跟着镇上几户人家向河南省最南部迁移。 如此大胆行经,迫使范爹当起不聋不哑的老翁。范爹十分心痛那一百多亩的土地,觉得范家还没有到山穷水尽迁移的地步。但闺女支持着儿子,而栓柱支持着闺女,老伴是个没主见的,觉得儿子与丈夫都是对的。最后,与同样不赞同的儿媳妇无奈同意上路。 大哥一意孤行,范旭星生怕气坏了范爹,时常对着他撒娇,在众人吃的小米粥内、喝的水壶内加灵液,可千万别在这节骨眼上生病啊。 从新乡市向最南部走,穿越大半个河南省,直走要经过开封、周口、驻马店,最后就是信阳。说起来,好像很遥远,可不过约四百公里的路程,然,这年头路上不太平,路上走了快一周,还不过走了堪堪一百公里。 “大哥,他们怎么说?”范旭星对着一脸憔悴、满脸胡茬的大哥悄声问。范旭日是范家唯一的男丁,说是娇生惯养也为过。之前,养得像小白脸,虽说家里有百亩地,但从小到大没下过地,只不过在农忙时看着家里长工们干活罢了。如今这模样,真真令人吃惊。 范旭日苦笑着摇头,车队内没一个领头的,大家七嘴八舌,一下子也说不清,他就先回来了,还记得妹妹在午时射中了一只野兔呢,瘦是瘦点,好歹也是肉呢,好在妹妹用得是可以回收的驽箭,他的木仓是不舍得用,子-弹有限。 “还是别分开的好,咱们只有一把木仓,遇上人多就会吃亏。”范旭星开口提醒。这车队有七八条木仓,大家不分开把握大些,如果分开,目标是小了,可个个击破,也很容易。 “知道,你别担心。哥哥枪法很准的。”范旭日爱怜的摸摸妹妹的头。家里出了事,妹妹也懂事了。会帮着做活,会能嫂嫂吃食,还会打猎。栓柱是老实听说,但他别想高攀自己娇养长大的妹妹,想也别想。等日子安定下来,还要让妹妹上大学。 范家一共六口人,范爹、范娘、范旭日、倪兰儿、范旭星以及栓柱,范爹听闺女的话,将烤兔肉分成大小差不多的六块,一人一块,当然,私下里范娘舍不得吃上一口,给丈夫与儿子一人一半,见此,范旭星分了一半给范娘,盯着她吃完才离开,另一半范旭星收入空间,晚上再给嫂嫂,怀着孩子容易饿肚子,而储物空间内很多东西没有好理由取出来。 饭后,各家各户开始搭起简单的帐篷,今晚就歇这里了。 一路行来,头几天连寻找干净水源已非易事,干旱已使河水近干枯,路边的小水洼不大干净,每每此时,范旭星总是将水换掉,换成‘灵气空间’内的洗澡水,就是那一池被她泡过无数次澡的灵泉。因是洗澡水,范旭星对范母熬的小米粥总是食不下咽,趁人不备偷偷倒给嫂嫂,嫂嫂腹里的侄子已近六个月,因这一系列的变故,嫂嫂有些郁郁寡欢,这对母体与胎儿都是不好。只希望,快快到地方。 如今,一进入开封地界就好多了。今晚大家都烧热水擦洗身子,男人们在不远处的河内游水来着。 一路走走停停,有惊无险地,两个多月后,范家人停在了信阳地界罗山县。 一路上,有人留在了开封,有人去了洛阳,有人去了漯河,有人留在了周口,有人留在了驻马店。一路上,遇到过鬼子,遇到过伪军,遇到过土匪,遇到过灾民。一路上,有人死了,有人伤了,有人杀了人,有人伤了人。 信阳,河南省地级市,位于河南省南部,东邻安徽,南接湖北,是河南唯一一个属于南方的城市,其语言、文化、饮食习惯都是更像湖北,被称为河南里的‘小江南’。 信阳自然生态环境良好,气候宜人,雨量丰沛,植被茂密,山青水秀,素有‘北国江南,江南北国’之美称。但这两年干旱影响,收成也大不如从前,虽说没有逃荒与饿死之事,但一年到头,也是喝稀的对付着。好在春夏秋三季,山上有野菜野果也能果腹。 1942年,12月 穿着臃肿难看的花棉袄、黑棉裤以及黑棉鞋的范旭星,沿着道找了半天,才看到一家卖粮的,走进里面一看,掌柜的坐在柜台后面专心致志打着算盘,两个小伙计正在忙着,见进来一位白净姑娘,其中一个小伙计放下手中的活,问:“姑娘,买粮呀?” 范旭星“哦”了一声,四处打量,高高的木柜把各种粮食围起来,客人只能看到却摸不到,店里只有几种粮食,品类不多,品相不佳。但还是得装模作样的买一些,也好在里头加一些别的。 “这,什么价?”范旭星指了指那黑面,还是多买一些粗粮,不好招摇。 “这是最便宜的黑面,十元一斗。”小伙计道。目前,两个大洋能换八十元,但时时在变,总得来说,还是大洋比较保值。 范旭意想了想,现在一斗等于十斤上下,点了点头:“有送货吗?”家里的驴,让大哥与栓柱带走了,自行车也卖掉了,大哥他们上山找村子去了,县城的日子也不好,有田地或是有店铺的平民,得上税;没田地没店铺的平民,大冬天里开始要饭去了。吃住都是钱,范爹打听过了,山里头有些小村庄不必纳税,听说山路十分难行,但,日子过得比县里的平民要好。 “买多的话,送的。” “玉米面怎么卖的?” “三十元一斗。” …… 范旭星又问了几样细粮,小伙计也不恼,都耐心的告诉了她。 “粗粮各十斤,细粮各两斤。”接着范旭星付了钱,又报上暂住的地址才离开。家里计划着嫂嫂生产后,孩子满月就离开县里,上山去。哥哥带着栓柱上山去找个房子,开了春,就可以带着一家子上山。 范旭星沿着县里的路一条一条的转,转完了才回家,租来的房子挺大的,正房三间宽敞明亮,范爹范娘一间,范旭日夫妇一间,余下一间是范旭星的,还有一间小偏房是栓柱的,院子里有口井,半年要两个大洋。不是不想找间小的,可是没有别家出租的院子。 120.第十章 此为防盗章  毫不容易才渐渐平复惊慌失措的心情, 空间里的时间与外界同步, 王兰兰犹犹豫豫地又出去了一趟,可是野猪群还未远去,只得无奈地回了空间,外面的太阳已渐渐西行。 王兰兰暗忖着:她在山上躲在空间是安全的, 可是家里人一定会担心,萧哲也是,而且一定会亲自组织全村人上山找她,她不能一直躲在空间等着,如果村人满山寻不着她, 那她明日如何出山呢?而家人与萧哲该要急疯了,该要彻夜不眠了。 王兰兰在空间来痛苦的纠结着。 当她再次出空间时,已是夕阳西下, 近黄昏时! 那群野猪也不笨, 早在那边观察着那边情况,一下子出现一下子消失,又一下子出现, 是什么东西啊?不能太靠近, 可好像是可以食用的东西,那就不远不近的等着。 王兰兰这回一出空间,便机灵地三下两下上了那要一人环抱的大树枝丫上,而那群猪反应也不慢, 轰轰隆隆地全部奔了过来, 带起一大批土尘, 没多时便围了过来,开始此起彼伏地用那健壮地猪身大力顶撞着树身。 王兰兰惊慌失措,这可不行,时间长了,这大树也受不住啊!她在俩头母猪不停的顶撞声里,将空间内挂在两枝树之间的吊床取出,慌乱地绑在大树的树杈上,小心翼翼地爬了进去,窝在那吊床内,闭目,释放神识,锁住那两头母猪,收收收……数秒后,她头一歪,晕厥了! 再度醒来时,天已全黑!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有些沮丧地抬头遥望着天空,透过树梢望着满天的星空,耳边听着虫鸣鸟叫,又冷又饿,她摸着平坦的肚皮,无奈地吃着水果,从桃子橘子一直吃到了生板栗,十几种水果吃了个遍,可终究不如米饭面食来得舒心。 可,别看空间内储存的粮食很多,却是生的,哪能吃呢!? 王兰兰纠结地窝在吊床上一动不动,半睡半醒的,心底叫着:不成,这样下去会冻死。缓缓放下精神力,确定野猪不在了,也不知有没有被她收入空间了呢,她此时此境是不能进去,入空间容易,可是出空间时,万一有了偏差,不在吊床上,在吊床下面呢,这样高的树,猝不及防之下,那可会摔断腿? 正在她准备爬出吊床下树时,远远地、若隐若现地听到有人在唤什么?好像是很多人在叫唤着她的名字。王兰兰瞬间放心了,是家里人来找她了。 她小心翼翼地爬出吊床,靠着树枝,收吊床回空间,谨慎地滑下了树,擦得掌心发痛,但此时此刻已顾不上,立马回了空间,外面太冷了,她摸了摸冻僵了个小脸,瞧见那金灿灿麦田上躲着两头差不多大小的野猪,呵!有两头呢,她的异能可真是好用啊,是不是真的进化了?她也不心疼那一片受压的麦田,只要移出了野猪,不出两日,那片放倒的小麦又会立起来,与之前一般无二,这便是神奇的空间力量! 这一回,没敢在空间里头多呆,确定了野猪已收服,她便依依不舍地出了空间,同时带出了一头‘植物’猪,就着微弱的月光,在四周摸索着柴禾,带上毛线手套,将三米之内的枯草拔尽,以防火灾,用洋火小心的点燃,枯草立马火起,她用枯草烘暖了地面,才在另一边重新点燃了一堆枯木柴禾。 王兰兰坐在烘暖的地上,靠近火堆,等待着家人与爱人地救援!因她有信心家人一定能找到她的,心已安稳了!燃着火堆,动物是不敢靠近,自觉安全无忧的她还不忘在火堆中放几个红薯、动手烤玉米吃,大冷天吃着湿湿哒哒的水果还不如吃一口烫嘴的烤玉米呢! 果然不出她所料,有了那火堆指引,村民很快发现情况,萧哲与王保国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男人先一步找到了半睡半醒的王兰兰,她一入萧哲的怀抱,便放心的睡着了! 睡着的她,是不清楚萧哲寻到缩在火堆旁等待着他的小媳妇时,是如何复杂的心情!是如何的心情,总结不舒畅啦! 打,舍不得;骂,开不了口;最后只是狠狠地咬了她一口,咬在她细长的脖颈边,而身边十来个青壮年瞧上兰兰身边那一头三百多斤野猪时,已经满头满脑的只剩下——肉肉肉,而保国摸了摸兰兰的额头,见妹妹没受伤也就放心下来,组织大家一起将野猪抬下山去。 王兰兰经历了又惊又怕又冷又饿的一夜,缩在萧哲的怀里睡得天昏地暗。 当她再一次睡来时,又是第二天中午。 这是一个星期一!可是没有人叫她起床去上学。目前,学校老师三不五时地被学生批-斗,哪有精力去管学生的成绩呢?学习,靠自觉自愿! 王兰兰从自己的床上起了身,伸了个懒腰,不急不缓地穿上了保暖衣裳,抓了抓半长不短的天然卷发,一步步慢慢地下了楼。 阿奶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慈爱地望着她,柔声问:“兰兰,饿了吧。先吃点小米粥,一直保温着。”也不责问一下昨日的大事,满心满眼是关切。 “哦。”王兰兰进了厨房,刷牙洗脸,对着小镜子小心翼翼地在脸上脖间手上擦着雪花膏,昨日受了冻,两颊有些痒。 “来,兰兰,趁热吃。下午家里杀那野猪,今年咱们不杀猪了。”放在后院的野猪,约摸三百多斤,让昨夜出力的青壮年一人分一斤,那去了一百斤,再用一百斤的肉请全村的人来吃杀猪菜,剩下的亲朋好友分一分,这个年就是个好年头了! 王兰兰吃完稀粥,又上楼窝着睡觉,大冬天不必上学,睡觉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午后。 请了邻村的胡屠户过来,此时正在院子里杀猪呢,兰兰在二楼放出精神力细细瞧着如何杀猪,她空间可还有一头呢?找别人杀猪,就会全村知晓,别人见着你家能吃肉,就会犯红眼病,犯了病就会找事。这个年头,有专业的革委会,坐等群众踊跃举报! 胡屠户杀猪如同艺术家一般高超,根本没有野蛮的剁呀切呀之类的动作,只觉得他轻飘飘地划拉几下,猪就规规矩矩地被分解了。摆在一起,还能拼成个完整的猪。这技术,王兰兰和萧哲以及其他观看的村民一起发出啧啧的称赞声。 王家人虽说每月杀猪,可大部分杀的都是一百斤上下的猪,很少去请胡屠户来杀猪,都是王家几个男人暴力杀猪。只因王家人的猪一般都不卖,留着自己家吃,还有就是送亲朋好友。 这一回,一是猪太大了,二是要还村民的人情,昨晚几乎出去了全村的青壮年,这头猪,今晚是要请全村人吃一顿丰富的杀猪菜。 吃杀猪菜,那自然是全村沸沸扬扬,欢天喜地。 几日后。 王奶奶在猪圈里又发现了一头野猪,没死,却一动不动,很大,与之前那头野猪一模一样的情况。 王奶奶人老成精,她只叫来了儿子孙子与老伴,王爸爸让小闺女又叫了萧哲,让小儿子保国去县城叫上二儿子一家,又给市里的大儿子发了电报,让他回家一趁。 这一回,王家人是要自己人偷偷地杀野猪。 三百多斤的野猪肉,分给萧哲、建国、爱国各五十斤,又送闺女家二十斤,别的统统留下,冻起来慢慢吃,今年过年不杀猪了。 王兰兰期终考试一结束。 还没有与萧哲腻歪几日,王爸爸便让萧哲带着野猪肉回家探亲去。票已经订了,是大哥王建国与其他班次的列车长换来的。王建国是负责云舟市直达上海的列车,那每月的福利只是去上海的票。可,萧哲要回去京城,他便找直达北京的列车长换来了票,为此,王建国还送了两斤猪肉出去,别觉得两斤猪肉少,那是城镇户口两个月的供应量。 闻言,曾爷爷先是愣了愣,随后便笑了:“好,谢谢同志。那我就去厨房住,那边温暖。”明白了,又一位冲着曾家的东西来的,呵呵,曾家的东西只剩一点点,放在了佣人房,哼!就是挖墙脚也挖不出一个子。 当晚,顾东辰知道后,要求曾爷爷曾奶奶住三楼,他住厨房,可爷爷平静地摇头,指了指脚,道:“我喜欢一楼,接地气,舒服!” 牛主任拿了钥匙,过了一周,才搬了进来,没有家小,只有他一人,三十来岁的年龄,国字脸,浓眉大眼,一脸严肃。 曾继红每晚都放开精神力监视着他,他也不付她所望,一入住,就开始摸摸索索,呵呵,原来如此啊,摸吧,摸完之后,就滚吧。 这日,午休时。 曾继红从徐汇区卫生院的红医班教室出来,莉莉在外面找她说话呢。 今儿,她穿着自己亲手做的合身黑色呢子大衣,长及脚腕,大衣后面开了条到膝的口子,大衣里头是修身的黑色羊绒衫与黑色羊绒裤,脚上穿着自制的黑色灯芯绒雪地靴,最外头是一条曾奶奶亲手织的正红色羊绒大围巾,这颜色亮眼极了!衬着小脸蛋儿愈发的白皙精致。 这样正的颜色可是北京顾家寄来的呢。还剩下一部分羊绒线,奶奶说留着给她的孩子。曾继红说还早呢,先给奶奶织一条大围巾,一定好看!奶奶没同意,宝贝似的留了下来。 “继红,这里……”曾继红一出现,莉莉一眼就瞧见她,曾继红这围巾真好看,如果是她的就好了,这种颜色很少见的呢。 “莉莉,你这一身军装可真好看,你是参军了吗?”曾继红眨眨眼明知故问。 “差不离啦,阿拉是兵团战士了。北大荒黑龙江的兵团,实行半军事化管理。那边全部机械化,一排排的拖拉机。”莉莉下巴上扬,得意洋洋地炫耀着,仿佛是只骄傲的小孔雀般。 121.第十一章 此为防盗章 王家的伙食向来不错, 王爸爸是生产大队大队长,每月有工资领的,虽说比不得工人,那一年下来也有二百多块工资, 在村里是头一份。而王爷爷伺候几头驴与骡子的活, 那一年到头都能领到满分的工分,还有县城下来的人给他或多或少送点票据,总之是个好活。 今晚的主食玉米窝头, 还有不稀不稠的白米粥,一道腊肉炒大白菜, 一道炒过油的咸菜。话说, 这个年代吃细粮的少,吃粗粮才勉强吃个温饱,哪有舍得吃细粮的。有的人家只有过年过节时吃一次米饭、一道肉, 还不能一次性吃个饱。平时都是吃玉米窝头,这玉米不够了就吃地瓜。地瓜产量高,能充饥, 能解决温饱,谁家要是不够吃了,就吃地瓜干, 喝地瓜粥。 王家几代贫民,向来没有‘食不语’的习惯。 今晚, 爸爸与平常一般向爷爷说着大队上的事情, 爷爷也与往常一样笑哈哈的咪一两白酒。 饭毕, 爷爷还是要拿王兰兰娱乐一番。 如今是个乡下姑娘即不能跳舞也不能唱歌,爷爷只要求她背诵今日学到的课文,王兰兰大大方方地背诵,完毕后转身便撒娇地要求三个哥哥也轮着背诵一遍,还说如果哪个哥哥背诵不好,还得罚一罚。爷爷打趣她怎么罚啊,她黑漆漆的漂亮眼珠子一转,便计上心头:“爷爷,就罚哥哥将不会背诵的课文默写五遍,好不好?”反正,目的是为了培养几个哥哥念书成才,以后成为她的靠山。 “好好好,就让兰兰来督促吧。”王爷爷正一口一口的抽着水烟袋子。 “没有问题。”王兰兰前世没有哥哥,现在一下子拥有三个哥哥,得好好培养起来,之后指哪打哪?原文中,她这三位哥哥只是普通的农民,早早就成亲生子,有几个钱也让老婆抓得紧紧的,没有办法乡下人夜间没事,就是生生孩子,孩子一多,那妹妹就得靠边站,到了最后,最疼爱她的还是爸爸与妈妈。 如今,她来了,一定让哥哥们走出农村,走入城里,成为她的幸福生活的有力保障! 半小时后,奶奶面色如常地过来,将她与小哥哥赶去洗面洗脚,洗后,便让他们上二楼继续学习,还吩咐他们早些睡觉。 而大哥二哥则被爷爷留下说话,王兰兰瞬间明白了,大人们要商量如何处理那凭空出现的玉米与大豆,这事做好了是一笔财富,做不好就是祸事! 奶奶大概是怕她与小哥哥嘴里无把门,在外面玩时,不小心说露嘴,让人仇富!更何况季节不对,品种不对,有些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 王兰兰边猜测着,边咚咚的上了二楼,小哥哥拿着油灯走在前头,时不时回头,让妹妹看清木制楼梯,嘴上还不时的提醒一句:“妹妹,看着点,小心些。”一付小大人的口吻。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哥哥,我们今晚先预习下一篇,再自学《新华字典》上几个生字,成不?。”乡下只开设两门课,没有音乐课,没有美术课,没有体育课,思想教育与语文课放一起。平常,还真没有什么好学的。轻松是轻松,不过知识面太狭窄了。 “成。再相互考一考五十之内的加减法吧。”数字是他的强项,上学期只有他一个得了满分。 “没问题。”可以陪他玩玩这幼稚的游戏,还得意外错算,让他拉回一些信心。 俩人进了王兰兰的房间,放下小小的煤油灯,俩人齐齐踢掉脚上的旧棉鞋,赤着刚刚洗过的脚,妹妹是小小白白像玉般的小脚丫,哥哥是粗粗黑黑像煤般的小脚丫,盖上棉被,一人抱着一本课本,开始预习新文。 重复朗读五次后,合上课本,王兰兰甜甜地笑着,说:“哥,我会背诵了,你听着。”罢言,清了清嗓子,开始背诵:“不学生学习好,新课本,真正好,字字句句都重要,老师讲,仔细听,一字一句记得牢。小学生,学习好,家庭作业准时交,字字端正不潦草,老师地了点头笑。”(课文来自百度) 王保国心里别扭,脸上也带了出来,不过他还是很男子汉地赞了句:“妹妹真聪明!”言罢,自己也合上课本,磕磕绊绊的背诵几个字,思考几分钟,又背诵几个字,再打开课本看一看,又接着背诵两句。 王兰兰却乖巧的窝在小哥身边,精神力已经到了爷爷奶奶的房间,四个大人、两个少年正在快速的掰着玉米棒子,二百多株玉米杆,上千多个玉米棒子,六个人不过半小时就掰光,干活真利索啊!接着,爸爸将二百多株像绿皮甘蔗的玉米杆,分二十几份捆绑好,小心翼翼的划入地窖里,哦,还在房间里留下了四棵,定是留给他们吃的,明天可以尝尝鲜。 到了八点钟,王兰兰在数学计算时故意错误百出,让王保国信心倍增,一心一意的教着妹妹计算。 王兰兰入睡前,通过精神力看到楼下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以及大哥二哥已开始给玉米棒子脱粒了。她内心暗忖:这样麻烦的事,还好她抛出去让大人们烦恼,不然就凭她一人,不知道能不能完成这般艰巨的任务,想搞点好的真不容易啊! 之后,一连三日。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以及二个哥哥都会留在一楼,加班加点的给玉米棒子脱粒,脱完了玉米棒子,再开始脱大豆,看得王兰兰郁闷不已,下回还是直接种简直些的吧,稻谷与小麦脱谷时还不知得忙多久呢?这回的稻谷与小麦先留在空间储存着吧。得好好想想,什么粮食作物可以直接食用或是出手,哦,芋头可以,还有地瓜,还有白萝卜胡萝卜,以及土豆,下个月就种这些,虽说是粗粮,可是产量大又方便。 很快到了星期天,学校放假了。 爷爷一大早就带着大哥二哥拉着几个装着满满的布袋,赶着骡车进城去了。 为此,晚起的小哥十分委屈,不过他很快让奶奶哄好,奶奶给他煮了两个鸭蛋,也没有给他吃独食,也给王兰兰蒸了一个鸡蛋羹,上面滴了一点香滴,真香! 吃过之后,小哥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背上背篓,拽着王兰兰上山去了,如果两个哥哥在家,他是不想带娇气的妹妹上山,可今天不是只留他一个人吗?而妹妹也不大喜欢上山。 如今山上已披上一层嫩绿嫩绿薄装,野草已冒出半寸高,桃花已开始凋谢!一株株梨树开出雪白雪白的小花!雨后,总有春笋露出尖尖的小角! 王保国四周奔走,一连查看了好几个陷阱。 不错,有收获!他手里提着一只野鸡和两只大田鼠,一脸的兴奋,王兰兰则有些嫌弃的看了眼田鼠,虽能食用,可是她心理作用总想到脏兮兮的大老鼠,自己还是算了吧。 王保国将三只放在背篓底下,用嫩绿的猪草盖了上去,这个年代所有的东西都属于国家的,哪怕野物,捉到了也要送去工社的副食品兑换油盐酱醋或是针头线脑,私底下吃了还好,可是私底下交易就不行了,那属于投机倒把,是犯罪行为。 近中午时。 王兰兰俩兄妹一脸喜色的推开家里的篱笆门,后来又捉到了一只野鸡,一进屋,就见到爷爷,他笑眯眯的招手:“阿兰,小保过来,看爷爷带回什么好吃。”言罢,只见他从旁边的一个布袋子里陆陆续续地掏出一瓶黄桃罐头、两包花生、三包瓜子、两包果脯、一包麦乳精、一包奶粉、两包红糖和一包白糖,剩下没掏出来的就是一些水果糖和奶糖,看起来怎么着都有两三斤。 王爷爷给孙女与孙子各五颗糖,嘴里还念着:“那包奶粉让阿兰早晚冲一杯,阿兰要快快长高。”有了工业票,今日两个大孙子一人选一支英雄牌钢笔,这不,一到家就跑到楼上试笔去了。念书好啊,家里有了钱,到时送份礼,有亲家这条关系,那不是妥妥多了一条进城的路吗? 王兰兰纤细白皙的手心里捉着几颗奶糖,嘴里含着水果,还不忘伸了食指,指了指另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软绵绵地问:“爷爷,那里是什么啊?” “呵呵,几批布面料,一家子做夹衣穿。”爷爷乐滋滋的拉开布袋子,让俩孙子孙女凑近看仔细。 “爷爷,是姑姑帮咱们换的布票吗?”王保国好奇的问,他对穿的不如吃的有兴趣,含着糖,随口问了一问。 “是啊,棉袄一脱,去年的夹衣旧的旧,小的小,今年一家子都重新做,不让你穿旧衣服了。”这小孙子,从出生起没有做过一件新衣裳,都是大哥二哥传下来的。之前,有他闺女在县城里,亲家人脉广,身边总会有些街坊邻里多出一部分副食品,主要是有些人家收入不高,舍不得花钱买副食品,会私下让给亲朋好友,王家有粮食,又有工资,可以出钱让闺女帮忙买些副食品,他每月入城时,就顺便带回来。 可是,这一回,不光如此,家里突然出现一大批玉米与大豆,一大早他与两个孙子送到县城,送到闺女家里,对亲家公说这是有个朋友从北方搞回来的特供(这么饱满的颗粒,能不是特供的吗?)粮食,朋友托他换些钱与任何票。 如今玉米粉还是精粮范畴,一般三毛一斤,还得加粮票。黑市里的价格是平常的好几倍,不必加粮票叫高价粮。 不到两个小时,亲家公几个亲戚朋友过来,大家一分摊,就换回了二十几张大团结以及一大把的票据,当然钱与票花用了些,剩下地多让老婆子收起来。 122.第十二章 此为防盗章 王兰兰身附异能, 相较于普通人而言, 那是相当地‘耳聪目明’, 萧哲一出声, 她并听到有人在窗口附近喊她,她也不动, 只是放开精神力微微一扫瞄, 就瞄到萧哲潇洒自在地立于她的窗口下, 手里还拿着两大块,一块是藏青色地粗布, 一块是灰黑色地粗布,王兰兰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心底暗暗腹诽:他太心急了吧! 不过, 王兰兰依旧探出头去, 对他无声地做了个口形:稍等一下。说是解放了, 可男女还是有大防的, 至少没有旁人陪同下还是不见为妙, 下乡地八婆可不少呢!特别是对象是知青,那处处有人等候着‘捕风捉影’呢!那个女知青, 与临村的青年不是让村民津津乐道吗?事情是这样子的,玉泉村有了个‘扫盲班’, 与玉泉村只有一路之隔的白泉村就有人过来蹭课,蹭来蹭去, 就蹭出八卦来了! 三分钟后。 王兰兰咚咚地下了楼, 穿着布鞋的小脚踢踢踏踏跑到萧哲前方一米远才停下, 微喘着道:“给我吧。”言罢,伸出纤细如羊脂玉的小手,唯一不完美的修长手指头染上点墨水。 “给……”萧哲伸手有力的手臂将布料递给王兰兰时,分开时不忘捏了下她细-腻-柔-嫩地小手,虽说他昨晚就很想摸了摸、捏一捏,但他死也不承认……。只不过是为了引起她注意,接下去好说话罢了。 这般明显的吃豆腐,令王兰兰抬眼怒视。 可两人四目相对时,只见萧哲眼尾微微上挑,此刻又是咧着嘴唇笑着,唇形看上去特别的性感,他向前跨了一大步,低头轻轻地俯过去,在她耳边低语了声:“兰兰,帮哥买些富强粉,钱与票在布料里,别丢了。”言罢,他转身潇洒地离开了。 萧哲边走边忖思着:也许这里是南边儿的缘故吧,村民没有多少麦子存着,他求王支书搞些富强粉,要钱有钱要票有票,可王支书摇头道:村里没有人家有那玩意儿,有一点也是留着给老人孩子吃的,县城里一个职工每月也只有两三斤的份额。他只能自给自足,可以在那三分荒地上种冬小麦,村里提供麦种给他。 当时萧哲不信邪,挨家挨户地说讨换,结果只换了点白米,吃得他很不习惯。昨日,他去了县城想法子。可是,他没有县城的粮本,就算有全国粮票与钱也只能去国营饭店大吃一顿。是买不到富强粉自己做面条吃、包饺子吃。 一般来说县城都有黑市,可是人生地不熟,他一下子找不到黑市,昨日无意之中发现了这个小姑娘在给那个妇人送三大布袋东西,离得有点远,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可是看那妇人慌慌张张地模样,一定是好东西。真看不出来,一个小姑娘有门路,她干这事是瞒着家人的,他已旁敲侧击地问过保国,问得保国一头雾水。也许她是中间人呢,无论如何,他能买到富强粉就满足了。 王兰兰惴惴不安地抱着那两大块粗布,望着气宇轩昂的男人潇洒离去,才恹恹地转身上了楼,打开粗布,用力一抖,五张大团结,花花绿绿地粮票落了下来,她一一拾起,点了点,五十块钱,十五斤粮票。 无力地趴在床上,将小脑袋埋入硬硬地枕头里,开始回想那家伙到底知道多少? 每次,她在收放自行车时,都是放开精神力警戒着,这里没有出纰漏;每次,进出黑市那小巷子时,也会放开精神力警戒着兜几个圈儿,那这里也没有出纰漏;那么只有在县中后门时,她背靠着参天古树,视野之中全是杂草时,有些失礼有些放松,如果萧哲看到了什么,那就是在这时了。 王兰兰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拍得短发乱飘。 大意了,还是大意了!她只在黑市内蒙了黑纱,从来没有换过衣裳,如果熟悉她的人,一见她立即认出她,万一有人举报什么的,虽捉不了她什么,不过家里地窖内的粮食就有些可疑。如今王家人顿顿细粮白面,粗粮不是换给别人家就是喂家禽家畜们,养大了吃肉。 下回还是换换装吧,心动不如行动! 可是没有粗布啊,她盯着萧哲这两块粗布,有了,就先用他的了,明天再扯回来补给他吧。 王兰兰只花了一个小时就给自己做件简单地大大宽宽灰褂子,套到衣服外面,加上包脸包脑的黑纱,就是老妈来也认不出来了。 放心之余,又开始想,可是出了黑市?还这样子穿就不成,不是吸引别人的眼球吗?说不定革委会的人就找上她,要好好教育她了呢。听说夫妻上街也不能牵手什么的,骑车载人也不能拦腰什么的。管得真宽! 王兰兰低头摸着大团结与一大叠粮票,思忖着:那就不在外面成交啦?如果可以就送货上门,如果不可以那就在黑市成交。萧哲这回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因而他这个生意不做也得做。 问题完美解决了,可是王兰很沮丧,她想起在末世的经历。 乍听之下,她能够在末世活上三年,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但事实却是,她上一世也只是个觉醒空间异能的漂亮姑娘,对外则是一个普通的漂亮姑娘,走了狗屎运,有个三系异能的男朋友一直护着她,让她几乎没正面感受过末世的残酷。她知道丧尸吃人,知道普通人生存不易,知道动植物有多凶残,但也仅仅是看到过,甚至有的时候还可以发发同情心,让男朋友救一些人回队伍,在男朋友拒绝的时候跟他发脾气,骂他没同情心,事实上,她只是知道末世很残酷,但自己却从来没有一次饿过肚子,从来没被丧尸追得走投无路,面对着那腥臭的大嘴想要自杀。 男朋友很强大,他所带领的团队也很强大,有足够的能力把自己的爱人保护得密不透风。男朋友很爱她,对于这一点她从来没怀疑过,也没想过离开他,却没想到因此挡了别人的道,最终被男朋友两个爱慕者害死,她不恨男朋友,这事一定与他无关,因为他大批大批地个人财产都在她的储物空间内……她死之后,他一定很伤心。 “兰兰,下楼帮阿奶烧火。”正在胡思乱想的王兰兰让奶奶的叫喊声打断。 “嗯。下来了。”王兰兰起身,咚咚地下了楼,可是发现自己还是那副灰色大褂子与黑纱包脸包脑的模样,怪叫一声,立马咚咚地上了楼,关门,脱下,收入空间,又开门,咚咚下楼。 心里还在思忖着:给萧哲磨多少富强粉呢。目前,富强粉是供不应求的存在,一年十二个月,也许有两三个月缺货,有货时也只消息灵通的人家一人还能买到两三斤罢了,别的人就没有。但,供应站的富强粉只有三四毛一斤,外加粮票。 而在黑市内偶尔出来时,就是三块一斤,不用粮票。那么给萧哲多少斤合适呢?给他三四毛一斤,那是做梦,不可能的事情。那给他三块一斤,也不好,他还给了她粮票呢。肉包才一毛一个,加一两粮票,哎呀,好麻烦啊!给他五十斤吧,不,还是给他七十斤吧,多了就没有了。 几日后,王兰兰去了县城国营磨坊加工了一百斤,得了七十斤富城粉与三十斤糠,七十斤富强粉与两套衣服让小哥哥光明正大送到萧哲的住处,说是同学的父亲帮他买的,下回不一定有货,让他省着点吃。 而三十斤糠在黑市里换了八个银元,不是她黑,黑市就是这个价,别别看十块钱可以买100个肉包,可是没有粮票相对应是买不了的。而,县城有大部分人是没有工作的,双职业是很值得骄傲地好事,没有工作的县城户口只让他们领二十来斤粗粮,吃不饱饿不死,个个面黄肌瘦,孩子们个个长不高,老人们个个早衰。 又过去了一周,学校放假了,是农忙假。 当当的钟声响起,本来都在里劳作的人们,有一小部分妇女直起了腰,但是大部分仍旧埋头苦干,这样的场景在平时是很少见的,不过现在是收稻时节,大家都抓紧了一切时间抢收粮食。 万一来一场大雨,说不准大家一年的粮食就全栽在里面了。 王支书是个慈善人,心疼乡亲们,因此便开了个会,收稻这段时间加班的每天多给记四公分,不多,但是也顶的上一个女人半天的公分了,所以即使到了下工的点儿,玉泉村的男男女女待在地里不挪窝,刚刚直起身的是要到大队里打全家人的饭,送到地田来。 王支书没有下地,不过他家三个儿子放假回家,和他们娘一同下了地,老娘在家里忙着家禽家畜们,老爹看管着骡马呢,闺女刚刚还在外头与小孩子们一同拾稻穗呢,现在应该去了大队食堂里打饭。 123.第十三章 此为防盗章  这一回, 王兰兰与小哥王保国非但不能同桌,还不能同班,为了这事儿二哥还问了校长, 校长笑眯眯地说:两个学生都十分优秀,一个班分一个, 对老师同学们才公平。于是,王兰兰分在初一(1)班,王保国则分在初一(2)班。 如此情况,王兰兰暗暗窃喜, 求之不得呢? 王兰兰在玉泉那个乡下地下呆了六年之久,在种植空间种了六年的地,收获的可不仅仅只有那‘数以万计’的蛋类,还有那各种各样的粮食作物蔬菜瓜果棉花等等,这些满满当当的大批物资, 可都可以换成钱。 新学期开始了! 分了班的兄妹只有早晚同路,以及中午吃饭时在一块;别的时间, 王兰兰都挺自由,比如说午休时间,小小的县城可以让她在午休时间兜俩个来回的风还有午剩余。 王兰兰细细观察过, 县城内的条件还是不坏。她班上共计四十四人, 有个别住县城里同学的条件挺好, 男生梳着光溜溜的头发, 穿着崭新的白衬衣, 笔直的黑裤子, 还有崭新的黑皮鞋;还有女生还扎着鲜艳的头花,真是黑白灰中的一点红,十分耀眼!这头花,这小小的县城可没有呢。 这一日午休时。 王兰兰与往常一样骑着二八的‘凤头’自行车,无聊的在县城的大街小巷里慢悠悠的东转西转,好在县城的路比较平整,没有那样跌。 突然,她看到一个老人的抱着一个小布袋子鬼鬼祟祟的朝着一个巷子走去,顿时眼睛一亮,迅速的从自行车上下来,拐到没人的角落,放出精神力四处警戒着,确定没人偷窥,才瞬间将自行车收入空间,自己手时则拿着一个布袋子戴上黑色面纱跟着那女的方向摸索着进去。 这是一条既隐蔽又无死角的窄小巷子,里面的人都抱着或者扛着袋子,大多低着头,要么东张西望,神情紧张,动作鬼祟;见此,王兰兰则高兴坏了,这便是传说中的‘黑市’啊,没想到竟然被自己无意之中遇到了。 前些天自己可是大街小巷摸了个遍。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王兰兰没有多想,就近寻了一处靠墙的位置学着别人蹲了下来,将布袋子抱在怀里。唉,可惜不能叫卖,想想法子,哦,写上一张广告纸吧!她从空间摸出一张红纸,将就的在上头写了几个大大的钢笔字:白面大米、鸡蛋棉花、土豆地瓜、蔬菜瓜果、应有尽有。 多了这张广告纸,一下子就引起了一个刚进来的老妇人注意,只见她动作利索地走到了王兰兰跟前,蹲了下来,眼睛向后瞟了下,压着声音悄悄的问道:“小姑娘,有多少个鸡蛋?”家里闺女刚刚生下外孙,家里的鸡蛋加一块也不过一斤半,加上亲朋好友送来的,也不过五斤,哪能吃得到月满啊。今日她也就是想出来碰碰运气,鸡蛋是个精贵东西。 “您要多少啊?我这里不够,家里还有呢。”王兰兰对第一个上门生意十分重视,想尽量满足客户需求。 “能先给看看吗?”大热天,她也有些怕坏掉呢。可,如果今日不买,之后也不知能不能再有运气遇上。 王兰兰笑一笑,雪□□嫩的小手在怀中地布袋子里一摸,再伸出手时,便多了三枚大小不一的蛋——鸡蛋、鸭蛋、鹅蛋。 老妇人一瞧,不客气地将三枚蛋从王兰兰手里接了过去,又看又瞧地,花了近十分钟,才狠下心来,低声道:“怎么卖?” 王兰兰边观察着摸过来的客人,嘴上回答:“8分一个。”副食品供应站是6分一个,不过一般工人每月只有5个鸡蛋供应,还不知道能不能买得到手,如果遇到‘货已售罄’,那也没有法子。进了黑市的东西,就是高价,更何况她这个价一点儿不高呢。 果然,老妇人一听,眉开眼笑地报了数字:“鸡蛋五十个,鸭蛋三十个,鹅蛋二十个,一共一百个。” 王兰兰觉得有些为难了,这蛋很容易磕碰坏掉,让她一个个这样摸出来,太费时费力了吧,于是她低头想了想,才抬头道:“阿奶,你还要些别的吗?到时一起送给您。”言罢,将广告纸上的字让她看了看。 “阿奶不识字。”老妇人笑着道,说完话,想了想,才慢慢接着说:“一百个蛋,不好拿。你送到我家里吧。这些你有的每样送一点到我家,我先看看。我家地址是**路*号*楼*室。这三个蛋,我先带回去了。到时一起算吧。”言罢,悄悄藏起那三枚蛋,也不等王兰兰回话,便大大方方地离开了。 老妇人一走,王兰兰便在心底默默记下地址,第一个长期客户谈下来了。她心底有些得意。 下一位客人在边上观察她有几分钟了,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年,面黄肌瘦,衣裳已旧,但洗得干净,是个好人家的孩子,不对,是个成分不好的孩子,黑五类子女是这个时代最悲哀的存在,旧日的荣华富贵一刻享受到,一出生便被打上了坏分子地‘烙印’,招工招学招军都没有他们的份。 那少年见她身边没人,便悄悄过来,低声问:“你要换银元吗?8毛换一个。”银行是一块换一个,可是他家是不能拿出去换的,万一让人盯住,就是祸从天降。父亲是参加过国-民-党,解放前是可以离开的,不过爷爷奶奶故土难离,父亲觉得自己一个小兵,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哪知道会这样子呢?他是家里老大,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不过母亲带上弟弟回了上海,划了个工厂成分。 王兰兰也低声回:“可以。不过,我身边钱不多。你不要粮食吗?” 那少年先一喜,接着一愣,摇了摇道:“我家人生病了。你可以换多少?”不知为何,面对眼前清澈而明亮的双眸,他就放松了警惕。 “一百五十块。”这是王兰兰这些年陆陆续续收到的零花钱以及新年时长辈们给的压岁钱,在村中没有花钱的机会。 “够了,够了。不对,我没有那么多银元,嗯,给你这个。”言罢,那少年赶紧从怀里掏出来一块金橙橙的东西出来,厚二厘米,宽三厘米,长五厘米,一看就是个真家伙,色泽金黄的闪眼。王兰兰喜欢的接了过来用手垫了下,恩,有二十克了,如今的金价大概在□□块钱,这一条小金鱼最起码有二十克了,算下来,就是二百块的样子。不过,在黑市中出现就没有这个价了。 可,钱是死的(贬值),金子是活的(升值),王兰兰还是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于是先摸了十五张大团结,又摸出几十个鸡蛋以及各种蔬菜水果粗粮细粮将怀中小布袋子塞得无一丝空隙,才道:“你家有病人,这布袋子里有点吃的,你带回去吧。”言罢,小布袋子放在他脚下,将钱塞到他的手里,自己收了那小黄鱼,不等他反应便先离开。 那少年没有留下点钱,看样子差不多。将钱收好,弯腰抱起小布袋,便大步离开。到家后,先摸出钱,点了点,十五张没有错,放心之余,才打开小布袋看了看,一惊,再一喜,接着有些惭愧。 王兰兰急急忙忙寻了一处无人之地,快速取出自行车,就向之前老妇人提供的地址骑去,与学校挺近的,到了附近就收起自行车,取了背篓,在背篓里放了五十个鸡蛋,三十个鸭蛋,二十个鹅蛋,刚刚那三个就当送她了。还有空间内各种粮食作物,各取一点,当样品。 就这样子,她每日午休时,都会去黑市做一两单生意,手头也发展了几个长期客户,彼此之间,约定半月一次送货□□。不过短短月余,王兰兰的腰包渐渐鼓起来。 这日傍晚,王家兄妹仨人正飞速的骑着自行车回家。行止半路,停下,王兰兰从二哥的后座换到了三哥的后座,不忘将自己缝起来的坐垫也拿上。 正在这时,见到了正赶着骡车的爷爷。 仨兄妹齐声喊着:“爷爷……” 骡马缓缓停下,王兰兰不由笑着跑上前打招呼道:“爷爷,您今天进城啦?接知青吗?”边问边好奇地打量着骡车上的二男一女,以及大小不一的包裹。 三个知青,最惹眼是一位大约十七八岁的青年,身材高挑壮实,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显然是家里并不缺粮,一身军绿色的军装,平整干净,甚是打眼,王家兄弟同时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这年头,能搞到一身军装可是不容易,不少人心心念念都没有门路搞到手。更别说,除了一身崭新的军装服之外,配套的手提袋和被褥都是成套的,更是让讶然这人究竟是有多大的背景? 另一个少年,十五六岁的,白白净净的,穿着一身崭新的蓝色罩衫,脚上则是一双新黑布棉鞋,最普通的是属那女的,大概二十来岁,衣着朴素,脸黄肌瘦的,长年累月吃不饱的模样。 王爷爷乐哈哈地说道:“天快晚了,走,抓紧时间回家去。” 一进屋,萧哲就把房门一锁,一把将兰兰拥入怀里,恶狠狠地道:“真舍不得你,想将你吃进肚子里带走。”言罢,头依恋地偎在兰兰的颈间。 “傻子。”兰兰感觉一股热气直吹脖颈,痒痒的,惹得她咯咯直笑,她越笑,萧哲越来颈。 兰兰受不了,便用力推了推萧哲,没推开,反而被越抱越紧。紧得感觉下面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的小腹之外,兰兰有些害羞有些尴尬的扭着身子,示意萧哲放开。 “别动,不想让我现在就吃了你,就老实的别动。让我抱一会,这一走就要分离半个月。”萧哲色-心大起,坏笑的贴得更紧更近。 半晌后,松开一些,柔声哄着:“兰兰,快快长大吧,明年夏天,你一毕业,咱们就结婚吧。” “你,真傻!满十八岁才可以结婚的啦。”兰兰的声音软软糯糯地,听了令男人倍受鼓舞! “咱们就学村里人,先请客,结婚生子,到了十八岁,再去扯证。”农村人还不大习惯去扯证,不像城里人凭证可购买结婚用的烟酒糖等副食品。 “才不呢?我还要等恢复高考,上大学考博士呢!”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咋能生孩子啊!她向来是只‘宠’自己的脾性,对旁人素来漫不经心,宠她便自然而然的受着,不宠她那就没共同追求喽!总之,是天性凉薄之人,骨子里是寂寞的,朋友少。 萧哲抬起头,惊奇地望着她,可瞧着她满脸嫣红,水润润的眼,嘟起的嘴唇,到路边的疑问便抛开了。 满心满脑是:这,是在勾-引我吗?太诱-人了。 萧哲不加思索地低下头狠狠的吻向兰兰,一个深入的法式长吻,兰兰手脚无力,直接瘫软在萧哲壮实的臂弯里,正当萧哲还想进一步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萧哥,阿奶在下面喊你了,让你下楼去呢。”门外是王保国的声音。 王兰兰嗔怪地瞟了他一眼,推着他去开门。 124.第十四章 此为防盗章  外面——全国掀起了宣传“再教育”的□□。毛-泽-东发表了一系列指示, 指出:我们提倡知识分子到群众中去, 到工厂去, 到农村去, 主要是到农村去,由工农兵给他们以再教育。 曾家——夏日晚上,曾家一家子吃简单的晚饭,到后院的石榴树下乘凉, 竹几上还摆水煮过的嫩花生, 还有在井里沸过的西瓜, 曾爷爷听了一会儿广播新闻之后, 便拉着老妻到边上散步,小声地用英语交流着。 “承安这孩子, 唉!一个人去了苏北吗?又偏僻又贫穷又落后……” “那好歹去小县城当个中学校长, 而不是去劳改, 这也是他家成分好,才争取到的结果。”就是这样子, 承安妻子还是带着儿女们自动与他划清界限。可也不能怪他妻子,他妻子是为了儿女们。大儿子与妞妞同年, 已进了工厂, 眼瞧着要成家立业;二女儿已经十五岁,九月分就是高中生;三女儿十三岁,是位初中生;小儿子, 也十岁。带着娇生惯养的孩子们去贫穷落后的县城, 吃苦是一回事, 可教育便不及上海这里。 “之前的退休工资,分散各处,小心收着,承安说下学期,造反派会找各种借口打压退休老教授,对像我这样子的,抄也抄不了什么,书斋里聊了红宝书,便是印有最高指示的报纸,不能撕不能烧,也只有退休工资比较高,大概会针对这点下手吧。” “放心,我心里有数……”家里每天会出现定量的新鲜水果蔬菜,黄豆花生玉米等好物,乃至还有土豆芋头地瓜等粗粮。就算国家什么也没有发放,曾家人也会生存下来。 “天莉再婚了,不知宝生过得好不好?如果不是怕累积了天莉他们,还真想将宝生接来,我们亲自教导。”教育跟不上,可不成呢。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可以改变命运!中国,总会回到正规。到时,各行各业需要人才,因而他从不放松对妞妞的教育。 “妞妞每周与天莉碰一次,送些东西过去,说宝生没有瘦下来,说新姑父是个实诚人,前妻病故前没留下一儿半女,对宝生如亲生,宝生也喊他叫爸爸。”当年宝生还不过虚岁两岁,哪会记得他爸爸呢。奶奶爷爷又离得远,也没有什么走动,天莉又不喜欢乡下人,哪会说宝生奶奶爷爷的事儿。 “只要儿女孙辈们过得好,我们也可以闭眼了。” “说这个干嘛啊,晚上不是很正常的吗?”老不羞的,每周还会弄一回呢。比起之前还会好些呢。虽说白天软弱无力,颤颤抖抖的,可是依晚上的状况来瞧,身体健康着呢。 “好好好,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我回书斋写写字儿,你将那文房四宝收哪里去啦?”言罢,从竹椅上利索地起身,伸了伸腰,大步向前走。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白天与晚上,两个世界。 “我去取,我去取……”曾奶奶也优雅地直起身,跟着老伴回去。 “好,好……”曾爷爷回身牵着曾奶奶的粗糙的手,拍了拍,叹息。 “……” 黑夜中,一双漆黑的眼睛灼灼地盯着曾爷爷曾奶奶二老拐过弯,不见踪影,顾东辰心下一喜。 “东辰哥,你单位什么时候发电风扇的票啊?这夏天真不好过啊。空调空调,我爱你,如同老鼠爱大米……啦啦啦……”曾继红还没有唱完,后脑勺忽而感觉到被一只大手紧扣着,温热的唇瓣是完完全全地覆盖住了自己的,真是的,这样多热啊,又得洗一回澡。像她亲他那般蜻蜓点水的,多清纯多友爱啊。 如同她想的那般,男人的味道直冲她的鼻息,还夹杂着汗水的味道,可是却比其他任何好闻的味道要让她来得面红耳赤。 这样地缠-绵-悱-恻不分彼此地吻着,顾东辰的气息越来越粗重,曾继红脑子发晕,无力的捶打着顾东辰的臂膀,她没法子呼吸了。顾东辰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妞妞,他那双眼如同能夜视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妞妞娇-若-桃-花的脸蛋。 “走,咱们也上楼去。” “不去,热。” “热了,就脱啊,我帮你脱……” “流氓……” “我就流氓你一个……” “……”人,咋变化如此之大啊,顾东辰刚来那会儿,冷清清、硬邦邦的,她只敢偷偷摸摸的窥视着他,只敢在他不远处不动声色的勾-搭他。可现在呢,独处时,就成了一匹狼,饿狼,一有机会就叼她回窝。 1968年,秋 曾教授被打成‘臭老九’,有一天忽然闯进造反派,准备带走曾教授,可瞧着这老头子站也站不稳,口头教育教育,便呼啦拉走了,如同闯进一般。 后来,一打听,很多老教授被带走后下落不明,据说是被下放到哪个农村,住窝棚,劳动改造去了。曾教授感叹着《道德经》的那一句: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正如张承安之前的提醒,曾教授的退休工资从今年的十月份起就停止了发放,与曾奶奶一样已能领取光秃秃二十一斤粗粮。 还有一件大事。 还位之前来过曾家,看识过曾家书斋内古董书画的男学生,跟着造反派来过一回后,就几次三番地过来,拉扯着软绵无力的曾教授,要求让他交出来,不然就要挖地三尺,就去揭发他是美国特务的身份。 一开始,曾教授只是闭上眼,不想说什么。可是那学生就是不死心,威胁这威胁那的,最后还说如果不说清楚,就去检举妞妞,是资产阶级娇小姐。 曾教授怒目而视,半晌才说: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有些烧了,有些被偷了,一切都没有人。可他就是不信,在书斋里扫了一周,无从下手,要上楼找。 曾教授说:这是公房,二楼三楼是别人的房子。可他就是不信,上楼去推门,当然推不开,曾家的洋楼是好材料建成的,那门锁啊,可是德国进口的,哪是这位弱鸡般的南方人能推得开的。 曾奶奶无奈,上楼说:你晚上来吧,这是何家。 当然,那学生是不敢在晚上来的,他是私下过来要东西的,要走了也不会上交国家,支持国家建设,来曾家时也是小心翼翼,躲躲闪闪的。当年他可眼谗那些了。 于是他又躲躲闪闪地去了徐汇区卫生院等曾继红,曾继红还在上课,也不急,就在角落等着曾继红,中午下课时,他叫住了她,拉着她出了卫生院,低声威胁她,要检举她爷爷,如果她交出那些古董,就放过她们家。 可是曾继红她不理他,他又利诱她,说可以安排她进纺织厂当女工,有八十块一个月,比起当个护工好多了。 这一回,曾继红点头同意了,说回去找出来,三天后中午,在某处等着她,她送过去,让他一个人来,别告诉别人。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曾继红回到家,问了奶奶,了解情况后,知道他几次三番地打扰爷爷。三日后,她从医院摸走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与他汇合,说带着他去取,他跟着曾继红七拐八绕地到了一片四通八达的黑市小巷,这黑市只有晚上与早上才开设的,大中午一个鬼影也无。 曾继红放开精神力,见四下无人,便直接摸出手术刀,趁他不备,技巧的割了他的脖部动脉,自己快速后退,身上没有沾一滴血,摸出发黄的手纸,将手术刀擦得干干净净,慢慢出了此处,又悄无声息地还回了手术刀,在卫生院的食堂里心不在焉的吃了中饭。她在末世中没有杀过一只丧尸,可如今她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会杀人了,她没有一丝心里负担。 脖子动脉断了肯定是就不活了,动脉断流,会立刻导致大量出血,然后机体血压降低,而且人会发生休克,不用几秒就完蛋了!就算是一般的脑供血不足,也能在3-4分钟使脑细胞发生毁灭性死亡,造成不可逆性伤害……这是她这段时间学到的知识,以后她要认真学医,手术刀能救人,同时也能杀人。 曾继红为了这件事,着实提心吊胆过几日。 不知道怎么搞的,一件谋杀案,就没有一个公-安来找她或是曾家问话,后来才知道,那个家伙向大户人家威-胁-利-诱的事情干的很多,也成功过多次,还对女同志甩过流氓。 1968年12月22日 毛-泽-东向全国人民发出了最高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要说服城里的干部和其他人,把自己初中、高中、大学毕业的子女,送到乡下去,来一个动员。各地农村的同志应当欢迎他们去”。 《人民日报》刊登了《我们也有一双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报道,希望广大知识青年和脱离劳动没有工作的城镇居民到农村生产第一线去。 由此,全国掀起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的热潮。 一度震撼全国,轰动世界的红卫兵运动,以上山下乡的形式逐渐消失。 曾教授用法国说了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而,曾继红因是独生子女这个特殊情况,得了街道办事处特批,可以留下。 1969年,冬。 王兰兰在空间黑褐色地土地上种满了优质棉花(除了种着果树的土外),一连种了三个月,收获颇丰! 空间出品的优质棉花:纤维较长(长度有38-39.7毫米),洁白光泽,弹性良好,极像新疆的长绒棉(各项质量指标均超过国家规定标准)。 125.第十五章 此为防盗章 如今正是收藏古董的好时机。 马上要开始wg, 时代最混乱的时刻即将来到!可以趁乱做些什么什么的?王兰兰计划开始搂钱,多多益善!她心下暗忖着。 此话一出, 王奶奶笑眯眯,王妈妈则用眼子刀横她,三个哥哥竖起耳朵, 妹妹有零用钱,他们也会有的吧。而王爷爷与王爸爸皆是赞同的点了点。买铅笔买本子都得花钱。这个可以有。 见老伴与独子皆是赞同,王奶奶一脸欣慰的道:“好, 都有。你们只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后, 一人每月两毛。” 王兰兰还没表达自己对这个数字的不满, 哥哥们已纷纷表态:“谢谢奶奶!”一月二毛, 一年就有二块四,四个兄妹得一张大团结。 见状,王兰兰深感无语!不过…… 她黑漆漆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对王爸爸撒娇道:“爸爸,我要看报纸。”言罢, 大且圆的双眸在几个哥哥脸上一一划过,他们皆是一脸的期待,接着娇笑地道:“哥哥们也得看, 了解时事,不坐井底之娃!”加上同盟。 斯斯文文的王爸爸, 十分好脾气地应着:“好, 明天爸爸就去公社要些旧报纸。”公社常年有份报纸, 他做为大队队长皆支书时不时得去那边开会,他去时也会看一看报纸。 王兰兰脸上不虞,心中呐喊:为什么不能咱家自己订一份啊?旧报纸一毛不值! “红旗,明天去公社时,说说自行车票的事情,找找门路,咋家私下去县里,也不好总用队里的骡车,影响不好。”王爷爷边吩咐儿子,边慢吞吞的装烟袋。 王妈妈陪着王奶奶收拾着餐桌以及碗筷,大哥王建国拦身抱起一脸不虞的王兰兰,咚咚地跑上了二楼,吓得王兰兰失声惊叫!二哥三哥也机灵的跟了上来。 时光飞速,转眼间就到了1964年七月份。 暑假开始了。 大哥王建国很争气,以白泉小学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了,考入了大岙县中学,大岙中学包含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是个比较有文化底蕴的中学,中学可以住宿,也有食堂。 然,村里到大岙县,步行两个小时,大小伙子骑快车只需半个小时,而王爷爷赶车大约四十分钟上下。 王家开了个家庭会议,爷爷财大气粗地开口:“买个自行车,让阿建每天骑车上下班,中餐吃食堂。”上个月他就拿到了自行车,只是闺女说这个月就可以将工业票准备好给家里,二十工资一张工业票,农村人是没有工业票的。不能一直靠着闺女,亲家会犯嘀咕。还是让自家孙儿上班领工资。 因,一月一次的意外收获,令王兰兰家一下子成了有粮有钱有票的庄户人家。令,王爷爷野心爆涨! 其实,王爷爷是位不可多得的睿智老人,王奶奶是位有见识的贤内助。总之,在俩位老爷的合理安排下,如今王家人的日子过得蒸蒸日上! 他们为了保险! 王爷爷没有频繁地去找闺女婆家销粮食,从首次之后,就再没有去过。之后,得到稻谷与麦子,就留着自家人吃,一日三顿,顿顿用白面或是白米饭,不过短短两个月就消耗殆尽!吃得个个精神焕发!神采奕奕! 而后来两次得来的土豆、地瓜、芋头以及白萝卜、胡萝卜等等粗粮,王爷爷数次带上大孙子去县城踩点,小心谨慎地寻找黑市。县城内,有一批每月需要用精粮换粗粮的贫困户,几番试探过后,彼此需求,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很快搭上了线。 以后,只需每月找空儿直接送货上门换精粮即可!精粮换来,当然是自己家里人吃喽!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王家一大家子吃惯了白面和米饭,特别是娇气的孙女,不吃精粮时,那小脸绷地紧紧的,谁欠她几百个大洋似的!如今,换到手的精粮不多,只堪堪够小孙女一人吃大米饭,别人喝白粥。 村里总有一些吃不饱的困难户,王妈妈私下还换了一些粗粮给村里人,以他们用鸡、鸭、鹅的蛋来换粗粮,或是山上干货来换也可以。 说起蛋类,王家的各种蛋,从第一回意外收获玉米与大豆,并且出手之后,各种蛋就统统消失不见,无踪无迹!就如同那一批批猛然出现的粮食一般! 一日有十来个蛋,日日消失!如今已有四个来月了。 当时王奶奶与王爷爷偷偷说起时,他沉吟了片刻,吩咐老伴之后不必再去捡蛋了,好好的喂养鸡鸭鹅,千万不可杀害下蛋中的鸡。 王爷爷心下暗忖:不知哪一路的仙人想吃鸡蛋,用粮食来换。自己家得了千大的好处,能付出一些就多付出一些。还得想什么法子都养些家禽?如今粗粮多,喂鸡喂猪也是可以的。 王兰兰时不时的关注着奶奶房内的地窖,一连种了两回粗粮,不得了了,收获太大!地窖一下子装不下,王兰兰只好又改种回稻谷与麦子,这个口感真好!上一回,她收获了黄澄澄、沉甸甸麦穗与稻谷,忍不住从空间搬出来,处理这些精粮是挺费劲,不过全家都乐此不疲!爷爷也很喜欢,一点也不卖出来,两百多斤,全家人可以吃上两个月。如今精米流出去是件祸害,还是内部消耗殆尽为上上策! 王兰兰时时观察着家里情况:地窖内粗粮一部分让给猪吃,那两头猪,吃了一阵子就发疯般长膘,不过两月就长得膘肥体壮。 当时,奶奶就乐滋滋地做主先送一头到公社交任务(一户养两头,一头是国家的,另一头是自家的),剩下那一头请胡屠夫带来公猪给剩下的母猪配种,如今母猪已怀上了,下半年就可以生小猪猪了,家里反正有粗粮,养得起小猪仔,不过一窝小猪起码有六只小猪,明年就不好养这样多了,杀了小猪仔,舍不得,可是又不能养。 得想得法子多养两头? 家禽得多养,好多下蛋;猪仔得多养,好多消耗粗粮。 最后,还是王爷爷利索地拍板,分家,对,就分家。 一户分成两户。家禽与猪仔可以多养一倍! 听罢,王爸爸沉吟片刻,也同意了,反正他会好好孝顺老爹老娘,分不分都一样,分能外面的人瞧! 他起身要出去借钱,给老爹老娘起两间宽敞明亮地砖瓦房。 王奶奶立马动手拉住独子的手臂,小声说:“家里有钱。” 王爸爸轻轻摇头:“那是给您养老的,剩一点给几个娃上学用的。”财不露白,还是向人借吧。 王爷爷明白儿子的意思,点了点头:“去吧。” 王爸爸出去转了一圈,哭爹喊娘的,抹下了面子,最后,借到五十块八毛七分。 这点钱,是不够的。他想了想,又转身向大队会计家去,商量下能不能先借大队里200块,用他的工资月月还。 王兰兰瞧了一路,觉得不能小瞧家里每一位,个个心里有谱!她也就只有日日去偷蛋的份!如今她的空间已有上千个蛋,好在空间有保鲜的功能。六分一个蛋,一千个,也有六十块钱。 棉花,还可以接着种上几株,这个市场很大,那几斤优质棉花奶奶都小心的收着。她私下对王兰兰说:“留着给你们几个做身棉袄。孩子长得快,到了秋天再做,不合身的衣裳总归不体面!如今,家里有了条件就得要体体面面。到时队里留下几斤棉花,给你爸爸妈妈爷爷都做一身。” “奶奶,你也要做一身。”王兰兰接口说道。 也许是棉花不够吧,那就再给家里留几斤,其它的可以留在空间,找机会与鸡蛋一同卖掉,这棉花可比鸡蛋精贵的多! 到了九月份,当王兰兰成为光荣的二年级学生时,家里都了二间两层的砖瓦房,是爷爷奶奶的新屋,新屋就坐落于王家院子边上的荒地上,王爸爸将那一亩大小的荒地划入自家的宅基地,中间起了二间两层的砖瓦房,前院种了几颗果树,后院搭了大大的家禽与家畜们的棚子,还大手笔的围起了二人高的围墙,用石头垒的,将王家这前的那一片都围过来。 哼着慷慨激昂地歌曲,无比愉快地躺倒在柔软蚕丝被中。哦,还有王家人,他们对她真心实意的付出。 如玉般地掌心中瞬间多了一个古朴雅致的乌木雕花匣子。 这是王兰兰上周在黑市里用一百斤未脱粒的玉米换来的,当然淘换的不是这乌木匣子,而是乌木匣子里头藏着的一支人参,那人参根部肥大,形若纺锤,常有分叉,全貌颇似人的头、手、足和四肢,大概有百年之久。百年人参:大补元气,补脾益肺,生津,安神益智。 那百年人参,她毫不犹豫的交给了阿奶,并嘱咐她不可送人,不可收藏,与爷爷俩人慢慢食用。王兰兰记起原文开始就没有王奶奶与王爷爷出现过的影子,这就说明什么?这说明在吴红儿20岁相亲那一年,王奶奶与王爷爷就已过世。 上回王兰兰私下找大哥商量着,还给了他十张崭新的大团结,让他接阿奶阿爷去云舟市大医院做个全身检查,王建国立马点头同意,还怪自己没有想到这一茬,只是不孝之类的。等他自责过后,才想起问妹妹这些多钱从哪里来的?扯着她直问?搞得她哑口无言,只得愤愤的装生气,赌气说:捡来的。最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把钱还给她,让她物归原主,还警告她:不可以花男人的钱。 126.第十六章 此为防盗章 几个深呼吸, 王兰兰努力平复着似要跳出去的心,惊恐万状地望着不远处那一群正在嬉戏中的野猪群, 她心里默数着:一、二、三……两头高大威猛野母猪,十只大小不一的幼猪。 ‘啊!’那头母猪瞧见她了, 向她这样恶狠狠的瞪来, 王兰兰失声惊叫着躲回了空间。 野猪是杂食性的动物, 喜在清间与晚夕出来觅食, 只要能吃的东西都吃, 包括草、果实、坚果、根、昆虫、鸟蛋、大家鼠、腐肉, 甚至也会吃野兔和鹿崽等, 当然也包括人——王兰兰。 脸色苍白,身子生理性发颤的王兰兰只能呆头呆脑坐在吊床上,纤纤十指无意识地拉扯着萧哲强烈要求她留长的头发,嘴里不停的喃喃着野猪的习性。 毫不容易才渐渐平复惊慌失措的心情,空间里的时间与外界同步, 王兰兰犹犹豫豫地又出去了一趟,可是野猪群还未远去, 只得无奈地回了空间,外面的太阳已渐渐西行。 王兰兰暗忖着:她在山上躲在空间是安全的, 可是家里人一定会担心,萧哲也是,而且一定会亲自组织全村人上山找她, 她不能一直躲在空间等着, 如果村人满山寻不着她, 那她明日如何出山呢?而家人与萧哲该要急疯了,该要彻夜不眠了。 王兰兰在空间来痛苦的纠结着。 当她再次出空间时,已是夕阳西下,近黄昏时! 那群野猪也不笨,早在那边观察着那边情况,一下子出现一下子消失,又一下子出现,是什么东西啊?不能太靠近,可好像是可以食用的东西,那就不远不近的等着。 王兰兰这回一出空间,便机灵地三下两下上了那要一人环抱的大树枝丫上,而那群猪反应也不慢,轰轰隆隆地全部奔了过来,带起一大批土尘,没多时便围了过来,开始此起彼伏地用那健壮地猪身大力顶撞着树身。 王兰兰惊慌失措,这可不行,时间长了,这大树也受不住啊!她在俩头母猪不停的顶撞声里,将空间内挂在两枝树之间的吊床取出,慌乱地绑在大树的树杈上,小心翼翼地爬了进去,窝在那吊床内,闭目,释放神识,锁住那两头母猪,收收收……数秒后,她头一歪,晕厥了! 再度醒来时,天已全黑!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有些沮丧地抬头遥望着天空,透过树梢望着满天的星空,耳边听着虫鸣鸟叫,又冷又饿,她摸着平坦的肚皮,无奈地吃着水果,从桃子橘子一直吃到了生板栗,十几种水果吃了个遍,可终究不如米饭面食来得舒心。 可,别看空间内储存的粮食很多,却是生的,哪能吃呢!? 王兰兰纠结地窝在吊床上一动不动,半睡半醒的,心底叫着:不成,这样下去会冻死。缓缓放下精神力,确定野猪不在了,也不知有没有被她收入空间了呢,她此时此境是不能进去,入空间容易,可是出空间时,万一有了偏差,不在吊床上,在吊床下面呢,这样高的树,猝不及防之下,那可会摔断腿? 正在她准备爬出吊床下树时,远远地、若隐若现地听到有人在唤什么?好像是很多人在叫唤着她的名字。王兰兰瞬间放心了,是家里人来找她了。 她小心翼翼地爬出吊床,靠着树枝,收吊床回空间,谨慎地滑下了树,擦得掌心发痛,但此时此刻已顾不上,立马回了空间,外面太冷了,她摸了摸冻僵了个小脸,瞧见那金灿灿麦田上躲着两头差不多大小的野猪,呵!有两头呢,她的异能可真是好用啊,是不是真的进化了?她也不心疼那一片受压的麦田,只要移出了野猪,不出两日,那片放倒的小麦又会立起来,与之前一般无二,这便是神奇的空间力量! 这一回,没敢在空间里头多呆,确定了野猪已收服,她便依依不舍地出了空间,同时带出了一头‘植物’猪,就着微弱的月光,在四周摸索着柴禾,带上毛线手套,将三米之内的枯草拔尽,以防火灾,用洋火小心的点燃,枯草立马火起,她用枯草烘暖了地面,才在另一边重新点燃了一堆枯木柴禾。 王兰兰坐在烘暖的地上,靠近火堆,等待着家人与爱人地救援!因她有信心家人一定能找到她的,心已安稳了!燃着火堆,动物是不敢靠近,自觉安全无忧的她还不忘在火堆中放几个红薯、动手烤玉米吃,大冷天吃着湿湿哒哒的水果还不如吃一口烫嘴的烤玉米呢! 果然不出她所料,有了那火堆指引,村民很快发现情况,萧哲与王保国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男人先一步找到了半睡半醒的王兰兰,她一入萧哲的怀抱,便放心的睡着了! 睡着的她,是不清楚萧哲寻到缩在火堆旁等待着他的小媳妇时,是如何复杂的心情!是如何的心情,总结不舒畅啦! 打,舍不得;骂,开不了口;最后只是狠狠地咬了她一口,咬在她细长的脖颈边,而身边十来个青壮年瞧上兰兰身边那一头三百多斤野猪时,已经满头满脑的只剩下——肉肉肉,而保国摸了摸兰兰的额头,见妹妹没受伤也就放心下来,组织大家一起将野猪抬下山去。 王兰兰经历了又惊又怕又冷又饿的一夜,缩在萧哲的怀里睡得天昏地暗。 当她再一次睡来时,又是第二天中午。 这是一个星期一!可是没有人叫她起床去上学。目前,学校老师三不五时地被学生批-斗,哪有精力去管学生的成绩呢?学习,靠自觉自愿! 王兰兰从自己的床上起了身,伸了个懒腰,不急不缓地穿上了保暖衣裳,抓了抓半长不短的天然卷发,一步步慢慢地下了楼。 阿奶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慈爱地望着她,柔声问:“兰兰,饿了吧。先吃点小米粥,一直保温着。”也不责问一下昨日的大事,满心满眼是关切。 “哦。”王兰兰进了厨房,刷牙洗脸,对着小镜子小心翼翼地在脸上脖间手上擦着雪花膏,昨日受了冻,两颊有些痒。 “来,兰兰,趁热吃。下午家里杀那野猪,今年咱们不杀猪了。”放在后院的野猪,约摸三百多斤,让昨夜出力的青壮年一人分一斤,那去了一百斤,再用一百斤的肉请全村的人来吃杀猪菜,剩下的亲朋好友分一分,这个年就是个好年头了! 王兰兰吃完稀粥,又上楼窝着睡觉,大冬天不必上学,睡觉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午后。 请了邻村的胡屠户过来,此时正在院子里杀猪呢,兰兰在二楼放出精神力细细瞧着如何杀猪,她空间可还有一头呢?找别人杀猪,就会全村知晓,别人见着你家能吃肉,就会犯红眼病,犯了病就会找事。这个年头,有专业的革委会,坐等群众踊跃举报! 胡屠户杀猪如同艺术家一般高超,根本没有野蛮的剁呀切呀之类的动作,只觉得他轻飘飘地划拉几下,猪就规规矩矩地被分解了。摆在一起,还能拼成个完整的猪。这技术,王兰兰和萧哲以及其他观看的村民一起发出啧啧的称赞声。 王家人虽说每月杀猪,可大部分杀的都是一百斤上下的猪,很少去请胡屠户来杀猪,都是王家几个男人暴力杀猪。只因王家人的猪一般都不卖,留着自己家吃,还有就是送亲朋好友。 这一回,一是猪太大了,二是要还村民的人情,昨晚几乎出去了全村的青壮年,这头猪,今晚是要请全村人吃一顿丰富的杀猪菜。 吃杀猪菜,那自然是全村沸沸扬扬,欢天喜地。 几日后。 王奶奶在猪圈里又发现了一头野猪,没死,却一动不动,很大,与之前那头野猪一模一样的情况。 王奶奶人老成精,她只叫来了儿子孙子与老伴,王爸爸让小闺女又叫了萧哲,让小儿子保国去县城叫上二儿子一家,又给市里的大儿子发了电报,让他回家一趁。 这一回,王家人是要自己人偷偷地杀野猪。 三百多斤的野猪肉,分给萧哲、建国、爱国各五十斤,又送闺女家二十斤,别的统统留下,冻起来慢慢吃,今年过年不杀猪了。 王兰兰期终考试一结束。 还没有与萧哲腻歪几日,王爸爸便让萧哲带着野猪肉回家探亲去。票已经订了,是大哥王建国与其他班次的列车长换来的。王建国是负责云舟市直达上海的列车,那每月的福利只是去上海的票。可,萧哲要回去京城,他便找直达北京的列车长换来了票,为此,王建国还送了两斤猪肉出去,别觉得两斤猪肉少,那是城镇户口两个月的供应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