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林家兆年》 2林兆 要到小年了,扬州下了场雪,要知道扬州冬季是温暖如春的,不知道多少年没下过雪了,这一场大雪也给要来的新年加了一分喜气。街头结尾也爱说说雪景的好,老人们都说这是好兆头,明年一定有好收成。 巡盐御史好像没被这个喜气感染,丫鬟小厮们也只是饭后说上两句早化了的雪景多么漂亮。那是因为巡盐御史府就在下雪的那天添了个哥儿。 巡盐御史林海是探花郎出身,深得皇上信任,年纪轻轻就任如此要职,按理说当是意气风发,可惜他有个大愁事,就是膝下荒凉,没有子嗣。夫人贾敏进门十数载,从未开枝散叶,连几个姨娘也毫无音信,这事就成了林海不能说的心病。今年春儿,贾敏诊出了喜脉,全家把她当菩萨一样供起来,总算十月怀胎,哥儿平安落地。 林海高兴的顾不得和同僚们赏雪景,一边给下人多发了三月银钱并给姑苏本家、贾家去信,一边把早想好的名字翻出来一个个看哪个合适。林海正想着济玉和忻玉哪个好些,贾敏的陪嫁王洪家的进来禀报:贾敏醒了,身体并没有大碍,听说老爷是抛下同僚回来的,已经备了几分礼,请老爷明日派人送去。 林海点头表示知道了,也不放下手里两张纸说道:“你回去告诉夫人,好好休息,这种俗事先不要操心。把身体养好重要”并嘱咐王洪家的帮贾敏理家。 王洪家的听了高兴,谢了恩后回贾敏话去了。 林海看了看院子里的积雪,素净高洁,凛然之意不因温度高了而减少,高兴的笑道:“瑞雪兆丰年,便叫林兆吧。” 花朝节刚过一个月,花园里花开的正好。一个三四岁的哥儿包的像个团子,走路都感觉是滚来滚去的。他身后跟着一大帮的丫鬟婆子也跟着跑,虽然小孩走不快,可是这个孩子也太过活泼,刚到东边又折去了北面,一会下来也累得他们出了一身汗。 一个穿戴体面的娘子快走几步,蹲下来拦到哥儿身前,取了帕子把汗给他擦净,有几分抱怨的对男孩说:“我的好哥儿,你把这一园子的花都看遍了,出了一身汗,咱回去换身一身可别着凉了,太太该心疼了。” 小孩撅着嘴,显然不高兴,但是也点点头,奶声奶气的指示身后的一个丫鬟:“雨水,去把那迎春摘下来,放屋里的青瓷瓶里去,我一会给母亲和妹妹送去。” 这小孩自然就是林兆了,上个月贾敏刚生了个女儿,林兆总算是有了点沉稳的样,有了点当哥哥的样子,每天去和妹妹说话,不在满院子乱跑了。 林海还和贾敏说笑:兆儿天生就是好哥哥,都不用教怎么疼妹妹了。 他们却不知道,林兆也不完全算是林兆。他本来是21世纪一个大好青年,费了上半辈子的劲考上了军校,毕业当了士官,可惜运气什么全在考试用尽了,还没享受到军队的福利,一次执行任务时候手雷出了点问题,他把战友推出去后自己光荣殉职了。 林兆在没天天刀刀枪枪,立正稍息之前,也曾经文艺过。当他知道自己穿到了红楼世界里面又惊讶又兴奋,虽然活在故事里的真实感不多,但是也准备护好了林妹妹让她远离贾宝玉。 所以,林兆只是盼林妹妹盼的太久了,才每天去找她说话,把这几年想说的全都给说完。说完照样满院跑。林海高兴的实在太早了。 进了主屋,就看见贾敏靠在床上和王洪家的轻声说着家事,林黛玉在一旁的小床里睡的正熟。林兆先把花递给贾敏,找了个雨过天晴的瓶子来给插好,就跑去旁边看林妹妹了。 3为难 林妹妹不愧是神仙妃子,就是是个整天就会睡觉的婴儿也是个很漂亮的婴儿。林兆看见她 心里就美滋滋的,自豪的想:林黛玉成了我的妹妹,哦哈哈哈。 林兆爬上小床边的软榻,正好小婴儿睡醒了,他就拿起昨天放那的书,装模作样的翻了几页,清清嗓子读了起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贾敏听到了,停了对王洪家的吩咐,笑吟吟的说道:“兆哥儿,你每天来和你妹妹读这个,你妹妹早都听腻了,正好我这得了本《礼记》,你拿去给你妹妹读读。” 林兆听了,放下书抗议道:“妹妹这么小,听那么复杂的东西会想太多的,三字经多好,简单又好记。” 贾敏听了笑了一会,真让一旁的丫鬟取了那本书给林兆送去,林兆听了把手里的三字经 一放,跑到贾敏旁边扯了扯她的袖子:“母亲,你的书一定是好的,给我浪费,妹妹一定喜欢,还是给她留着吧。” 贾敏笑着用手指搓了搓林兆的脑袋,笑骂道:“怪不得你父亲总是和我抱怨你不爱读书,玉儿刚多大,你就想着给她了。”林兆辩解了几句看贾敏有点乏了,就起来告辞。又跑去看了看黛玉,就回屋了。 最后,那本号称今年的第一本《礼记》还是被贾敏硬给塞了进来。 林兆住的地方离主屋很近,他有素爱泡泡闹闹,没一会就到了屋子,把鞋一拖就倒在床上。 雨水跟在后面摆好鞋,把外衣帮林兆脱了,又给他端了碗银耳莲子羹来。才把那本《礼记》拿来给林兆,说道:“大爷,这书看着怪好看的,太太说你时常多读读也是好的,给你放床边上了。” 林兆几口喝完了羹,把碗交给雨水,撇了撇嘴:“这书长的都是一样的,哪有这本就比别的好看的道理,你要是喜欢我就给你当嫁妆了。” 雨水羞的脸都红了,边上的白露还添乱说:“雨水姐姐许给了大管家的儿子后可是越发的爱脸红了。”雨水就要上去扑倒白露,但是手里的碗太碍事只能跺了跺脚恨恨的说:“都是你们这帮人乱说,大爷都知道这些事了。”就跑着去了外屋,留下屋子里的小丫鬟们笑了一地。 林兆把书拿来,随便翻了两页,看着那比自己认识很多年的简体字繁琐不是一点半点的毛笔字,就一阵头疼。他明白,林家是书香门第,无论是林海还是贾敏,都是希望或者说都认为自己要好好读书。考个功名光宗耀祖的。可是他上辈子读书读的太多了,之后上了军校进了部队,彻彻底底的放松了,在看书简直是让老虎去吃草,完全不对路!他更希望可以像以前那样和好兄弟们一起锻炼玩笑喝酒吃肉,而不是苦读十几年去考功名。 但是贾敏这次生黛玉到底是伤着了,精力大不如前。他想起原著里贾敏在黛玉六岁就去了,就一阵为难。林兆无法确定自己这只蝴蝶翅膀到底能扇出多大的风暴,万一贾敏真的没几年了,他不想因为这事让贾敏再劳神。武将到底不如文臣安稳。何况林海对他的期望太大,大到他不忍心拒绝。有次他透露出想和护院师傅学点拳脚功夫,就被林海训了好一会。林海贾敏对他一片慈父慈母心,他不忍让他们失望伤心, 林兆把书放一边趴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撞了几下。丫鬟们经常见大爷这样,也没大惊小怪,取了东西都去了外屋做针线了。 林兆见屋里没了人,在大床上滚了几个来回,还是想不出解决办法,都有种想离家出走,去山里拜隐居高人为师的荒唐念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排版好渣 我觉得古时候,文人武士还都是相轻的。林哥哥出生在林家,一家一百来年都是读书的,突然出个习武的肯定会不同意。 赵匡胤为了他下属不能学他黄袍加身,狠狠的打压军方。之后武将的地位就不如前了。 红楼梦是清朝时的书,还是带了点清朝的影子。清朝八旗大部分是武还成文不行,所以武将地位就高点。可是红楼梦准确的说不是清朝时候的故事。 更何况,当将军多危险╭n╮(︶︿︶)╭n又吃苦,林海贾敏不会舍得好不容易得到的儿子去的。 4宋先生 巡盐御史府里的日子在添了小主子们过得飞快。春天开的花还没赏够就谢了,转眼间,小黛玉已经过了两岁的生日。而林兆已经到了六岁进学的年纪。 林兆到底不是小孩子,外面看当的起早慧二字。林海早就给他启蒙了,教他读了四书五经,就等林兆年纪大一点,请为名师好好教导。林海早就看重了一位梅花书院退下来的名师,三顾茅庐的去请,那先生见了两面跟着一起去的林兆,喜欢他的活泼聪明,再加上佩服林海的清廉,就等着春暖花开来府上教小弟子了。 老先生姓宋,是先帝爷时候的进士,在翰林院呆了几年发现自己还是喜欢书院的生活,就辞官回来当了先生。交了几十年的书,弟子无数。如今孙子也去外地做官,他也想收个小弟子。林兆正好就出现了并入了他的眼。 宋先生来的那天,林兆天还没亮就被丫鬟们叫了起来,穿了最庄重的见客衣裳。并且被林海耳提面命了一番,去门口迎接先生。 老先生坐着辆普通的青布马车带着两小厮就这样来了林家。林海和林兆在门面见了礼,开了正门请先生进去。喝了口茶说了会话,林兆就行了拜师礼。正式成了宋老先生的弟子。 宋先生接过林兆的拜师茶,让小厮把早准备好的礼物给林兆。同一旁坐着的林海说:“我早就看中兆哥儿了,你就放心把他交给我。”林海自是高兴,拐弯抹角夸了通宋先生的学问好,就让林兆带先生去看看早就准备好的院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林兆极为可爱的笑着应了个是,心里却早就泪流成河。宋先生老了就爱找人说话,以前去拜访他的时候经常就是一说一下午,现在估计自己每天都得在他旁边过了。可是这事怎么看都是为了他好,他要是敢反抗,估计林海打他顿板子继续把先生给请来。林兆无奈,想起以后被关在屋里读书的日子,就想离家出走,拜访名山…… 中午的接风宴贾敏操办的极为丰盛,席上林海和宋先生一直谈着学问时事,林兆在一旁埋头苦吃,倒也宾主尽欢。饭后老先生年纪大了,先去歇息明天正式授课。林海又把林兆叫道书房教导一番。 林兆出了林海书房,还一阵阵头疼。不明白为什么林海就看不出自己就不是个读出的料,千方百计请了个好先生,费工夫让他收自己当弟子,还把他恭在家里。越是这样林兆就越是开不了口,特别是现在,自己要是开口不学了宋先生年纪那么大,没准气出个好歹来。 林兆一边想着自己多么的善良,一边跑去贾敏的院子准备看黛玉去。先去正房给贾敏请了安,又被说了一通要跟着先生好好读书。林兆只能撒娇逃跑了。黛玉两岁多了,已经移到西厢去住。林兆进屋后,就看见黛玉坐在床上玩着布老虎。看见他来了,放下布老虎伸着两只小胳膊叫着哥哥求抱抱。 林兆看见这样的黛玉,心都软成了水,快步走到床边,抱着黛玉好好亲了亲。 作者有话要说:  林哥哥就是个阳光运动系男生,有点善良和小优柔寡断。做事喜欢向前向后。慢慢就会好的。 梅花书院真的是一个书院(……),就在扬州,雍正给改的名。 感觉自己写的进度太慢了t^t 林兆没养过小孩子 不知道小孩怎么读书一下没把握好成聪明孩了 5开口 林黛玉刚过了二岁,身子虽然不是很健康,却也没有原著里面那般的柔弱。林兆把这个归功 于自己经常来陪黛玉玩玩,让她多运动,每天过得开开心心的。 林兆拿了布老虎和黛玉玩了一会,有哄着她说了会话。见她倦了也就离开了。黛玉是个好 妹妹,温柔可爱,长的还漂亮,越是和她相处,林兆就越是喜爱她。林兆回屋的路上想了一路,怎么能让妹妹和贾家的凤凰蛋不要见面,没有关系。一直到屋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暗道:“大不了破罐子破摔,给黛玉定个娃娃亲!” 显然林兆对于这个事是没决定权的。他也只能准备准备,开始明天的读书生活。 宋老先生年纪大,学问也大。让他来教林兆这个小娃娃连林兆自己都觉得大材小用,浪费国家资源。 宋先生先是考了林兆一番四书五经,林兆内里面是块三十的核子,自然是学的比同龄人不错。可惜他没有什么同龄玩伴,不知道小孩子是什么样。不然一定不会得了宋先生青眼!宋先生 自是感满意小弟子的表现,就拿起一本《论语》就讲了起来。 林兆在下面是听的迷迷糊糊,奈何这是小班一对一教学,他也只能强打起精神。宋先生很遵守休息时间,每十日休息一天。这天是林兆的幸福日,确是林府的灾难日。 林兆仗着自己现在年龄小,上树掏刚下的鸟蛋,抓池子里的鱼,破坏花园里的花草树木,就是要把那十日少的运动在这一天全补回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个来回,应了那句物极必反。林兆爬上树观察新生的小鸟,遭到鸟妈妈们强烈反抗,一不小心就摔了下来。 他平时素爱乱折腾,所以身后跟了好几个丫鬟,这几个丫鬟也被他给折腾的锻炼出了好 身手,他一掉下来就慌忙去接,倒也没受什么大伤。只是擦破了几块皮。 林兆坐着床上看着贾敏拿着帕子擦眼泪,边哭边叫我的儿啊,好像自己得了绝症要不久人世了,不禁嘴角抽搐。黛玉什么也不懂,但是看见哥哥包了很多白布,母亲在一旁哭,也跟着 哭了起来。林兆是安慰了这个在安慰那个,重复说着:“母亲我没事,别看包的严重就,就 是破了皮,血都没留。”“母亲你看,我现在还能去爬个树呢。”“黛玉别哭了,哥哥陪你玩 九连环”…… 贾敏擦干了眼泪嗔怪道:“你这个惹祸精,还想留多少血不成!以后安心读书,不准在到处乱窜了。“说完看林兆确实没什么事,也就带着黛玉回了正房。 林兆躺在床上,看着手上的白绷带萌出了一个想法。他要一步步的表现出的对从军的兴趣, 可以先从练点拳脚功夫开始。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只要挖开一个缺口,在坚固的防护也会破除。 这次失误,就是个很好的借口。他要好好的组织下语言,怎么同林海开口了。 林兆伤的不重,按以前来说都是可以继续作战的程度。但是他现在让白露给他包的更夸张 一点,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认为他受了刀伤剑伤,留了一地血。吃饭的时候他哼哼了几声, 说身上痛,也没去正房吃。这样,在晚上林海就来看他了。 林兆看见林海来了,先是红了眼眶,挣扎着起身要给林海行礼。林海没想到儿子伤的这么重,按住他坐在床边上,叹了口气,说了句:“你啊……”也没什么下文。 林兆见状,坐起来说道:“儿子没法给父亲行礼了,腿上有点疼。”林海看着林兆凄凄惨惨的小摸样,心里软了几分,给他掖了掖被角,也没把早准备好的话说出来。 林兆再接再厉,努力把目光做的怯生生的,眼睛睁到最大:“父亲,我可以和护院师傅们学 点功夫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林哥哥装小孩装的太像了 林海我觉得是个慈父但更会是个严父,他会循序渐进教导孩子,遵循孔孟之道。当然不会像贾政那样打打骂骂的。 然而……在我印象里孔孟之道的表达方法就是——说! 修了修前面不合理的地,今晚把这个事写完 6得手 林海听了说了句:“胡闹。”就要起身离开。可是林兆早有防备,抓住他的袖子哭诉道:“ 儿子经了今天这一难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多么没用,上个树都能掉下来,以后还能干什么 。”林兆用剩下的手拿帕子抹了抹眼睛,呜咽的说道:“儿子今天遭了此难,方才明白 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有个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我现在这样子恐怕几天都爬不起来 了,不知道耽误多少课程。” 林海甩开林兆的手,愤恨的说:“什么糟了此难,以前念在你是年纪小,到处玩玩也好, 现在都上了学,还竟是胡闹,还把自己给伤了!”越说越气,要不是看在林兆满身绷带, 一定会罚林兆去跪祠堂! 林兆两只手空出来了,正好能揉眼睛,反正他现在年纪小,可以和林海讲无赖的道理:“ 不管不管,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在这么丢脸了,我就是要练个好身手。”林海没想到儿子 还会这样撒娇,默了一会,开口道:“你……”林兆打断打:“一定会好好读书,不落下 一点功课!” 实话说,今天这事林海也觉得挺丢人,孩子小时候顽皮的多了去了,可也没听说谁家的孩子 能顽皮的一身伤躺倒床上来。林海思虑了一会,松口到:“以后读完了书可以和师傅们练上 半个时辰,敢耽误了功课就给我立刻停了。” 林兆差点高兴的跳起来,强忍住了应了个是。就听林海继续说:“明天你自己去和宋先生 说去,毕竟读书才是正道理。练点招式强身状体是好事,但是千万不准耽误了课程。” 林兆见大土块自己已经挖了个洞,也不管林海说了什么,演戏演全套的哼哼了几声,身子 一软就躺了下去。林海看见也就不留了,吩咐他好好休息就回房了。 林兆见父亲走远,一下子弹起来,高兴的就差打个滚,喊外面候着的白露:“白露快给我 拿点水,你这帕子从哪弄的,我的眼睛辣死了。” 花开两边各表一枝,林海回屋后和贾敏说起刚才这事。贾敏笑着说:“兆哥儿一直想学些 拳脚功夫,这回可让他找着个口子。我上午去看他的时候他还是擦破了几块皮,哪能躺了 一天就多出了那些伤。”林海不禁一阵气闷却又觉得好笑,却听贾敏又说:“老爷素来精明, 今天是心疼兆哥儿才没细想。要是兆哥儿真伤的那般重,我能好好的坐在这屋里?” 林海想想也对,骂了句混小子,同贾敏说:“明天我就把他拘在宋先生边,让他把书读透了, 不然就好好呆着。” 贾敏听了却说:“别,就让兆哥儿和师傅们学一学,他想这事儿很久了。不过这孩子娇生惯养 的长大,哪受的了那苦,以前我父亲可是每天五更天就起身的。让他试试绝了念想也是好的。” 林海觉得也是这个理儿,笑着应了。 第二日早晨林兆起身就听见贾敏的大丫鬟传了林海的话:“兆哥儿既然成了心愿,就上课 去吧。”他就知道昨天的事败露了,但没听到林海返回的消息,也就高高兴兴的去撬宋老 先生的墙角了。 宋先生虽是成天埋在圣贤书里,却也没给林兆什么大的阻碍。他知道小弟子父母都同意了, 自己这个上任没多久的老师也不好多管。更何况林兆百般承诺不会误了课程。 晚课完了后,林兆见了林府护院的头,名唤张三的,是个因伤退了的兵,听说颇为厉害, 生活困顿来林府找口饭吃,又娶了贾敏先头的一个丫鬟,算是在林府扎了根。 林兆看张三长的说不上粗壮,但是很结实。往那一站就有种青松的挺拔感。先是回忆起以前 的自己和自己的同僚,感慨一会,就跑到张三面前行了个学生礼。 张三受了半礼就忙扶起林兆,口称不敢。先是捏了捏林兆的身骨说道:“大爷到不是特别 适合连武,虽说成不了大家,一个小家还是足够的。”林兆看贾敏和林海的身子就想过自己 会不会是个朽木,听张三这么说自然高兴说“够了够了。”张三又说功夫最重下盘,以后要 五更天就起来扎马步。林兆也欢喜的应了,约好明个就开始学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名将武功厉害固然重要,更重要是兵法!排兵布阵,运筹帷幄。 林海和贾敏的身体生出武林高手来就是基因变异了-_-!最近的名字起得都好酱油。 7有孕 林兆第二天是被白露几个给弄醒的,那几个小丫鬟不忍心叫他起床,就在他还睡着时候给换 了衣服。但是林兆很想告诉她们:还不如叫起来呢,这样很惊悚。他看了看外面还灰白的天, 无力说话了,非常想再躺下接着睡。 但是他想起林海是好不容易松的口,挣扎爬了起来。穿戴整齐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去前院见 张三了。他到的时候张三正在打拳,他看不出门道,只觉得行如龙,动若闪,好看极了。 张三擦了擦头上的汗,看见林兆准时来了显然很欣慰。和林兆先讲了些武艺的基本,又教了 他马步的扎法。就给林兆规定了时间让他练习扎马步去了。 扎马步是个累活,林兆全靠对背书的头疼和对未来的期望挺过了这个早晨,很没面子的让 人给抬了回去。回到屋里,白露给他捏腿活血,心疼的眼泪汪汪,林兆还是小婴儿时候她 就跟在林兆身边了,前两年雨水出嫁她就成了这屋里的第一人,对林兆自然是十二分的用心。 看林兆累的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还是留下了几行泪劝导:“大爷不要在去了。我舅舅家的 表哥是没书读才去学了几招看家护院,大爷好好读书多好,干嘛要去吃这苦。”林兆没力气 去劝她不要哭了,但是说到:“我既然开了这个头,就没有退回去的道理。先不要哭了,去 把书给我拿来,在找点吃的,一会要去上课了。”白露听了更心疼了,拿帕子擦干了泪,去 做事了。 林兆看白露走了长出了一口气,看个小姑娘哭着和你说“不要在干了,我心疼”真是件挑战 意志的事。他试着动了动腿,还麻麻的疼。想着自己这几年过得太好了,以前特训比这累多 了,都没这么没用的趴在床上。 既然能坚持下来第一次,就一定能坚持下来第二次。林兆告诉自己,万事开头难,挺过去 这几天,以后就顺了。 宋先生见林兆这样还坚持听课,对他的喜欢多了几分,讲课更加用心。林兆心里是感激并 羞愧着,课上表现倒也认真。他没法对着慷慨激昂的老人家说“我不想考秀才进士,你让我 歇会吧。” 就这样日子过了一个月,贾敏也来劝了好几次,林兆坚决不放弃的成果开头。可以蹲马步蹲 满规定的时间了。林海见他这样坚韧,十分高兴,只是暗暗吩咐张三不要累着他,也就不再 管了。 在林兆能把一套拳法样子学全了的时候,贾敏被诊出有了身孕。也就不再经常去劝林兆了。 这一胎怀的凶险,贾敏现在几乎什么都吃不下,每日躺在床上歇着。林兆和黛玉一有时间 就过去逗贾敏开心。 林兆猜这个孩子就是原著中三岁殇了的那个弟弟,贾敏也因为这个早早就去了。他暗暗心急, 却实在想不出办法来。大夫是最好的,厨子也是最好的,他只能每日换着法子逗贾敏开心, 让她多吃几口。黛玉还什么也不懂,看见妈妈躺在床上不陪自己玩还哭了几回,听了林兆 的解释说她要当姐姐了也是高兴,每日听林兆指挥做哪些他自己不好意思做的事。 现在林兆每天是累的躺床上就能睡着了,瘦了快一圈,脸都不肉呼呼的了。宋先生和张三 见他如此,都减了些课程,让他多些时间去陪贾敏。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学校开运动会武警来表演,帅呆了~~ 花了一晚上弄出个封面一激动有码了点。打算让贾敏早死t^t 林兆能想到的办法林家全能想到,他要愁死了╭(╯^╰)╮ 下面贾家打酱油~ 我是个勤奋的小蜜蜂~就是蜜的产量有点小 8立誓 一日林兆正哄贾敏,让她舒心。王洪家的进来禀报贾家来人了。贾敏一叠声的赶紧让叫进来。林兆看见贾敏对贾家这样上心,暗暗叹气,却也没办法。只能平日里借个由头就说两句贾宝玉的坏话。不让贾敏应了贾母的二玉婚事。可幸的是现在他们俩人都不大,贾母也就没提这事。 来的是贾母的心腹郑林家的,她进来先给贾敏和林兆行了个礼,笑呵呵的说道:“老太太挂念着姑奶奶和兆哥儿玉姐儿,这次听到您又有了哥儿,就让我立刻赶来了。看姑奶奶的样子,这个哥儿必定是个顽皮的!” 贾敏看到母亲派人来,也很高兴:“郑姐姐可别这么说,兆哥儿已经够活泼了,当初也没 这样。”郑林家的奉承了几句,又夸了林兆聪明,把贾母的礼单子递了上去,林兆瞄了两眼, 密密麻麻裂了一大张纸,暗想“贾母对贾敏是极好的,逢年过节送的礼都澄澈的运来。只可惜她最爱的是贾宝玉呀!” 正想着这边郑林家的就说到了贾宝玉,说他必有大造化。林兆听了心里呵呵冷笑几声,状似 天真的问:“郑嬷嬷,表弟三岁了可曾记得什么书,识了多少字吗?”郑林家的一愣,马上 回道:“宝玉他那般的年纪,哪能知道这些,每天和丫头们玩乐也就足够了。兆哥儿没见过我们宝玉,那长得真是花一样。”林兆一直注意贾敏的神色,一边说:“我那么大的时候都能读三字经了,认得了几千字。不说别的,我妹妹现在都能被几百首诗了。”发现这个时候贾敏的神色稍微变了变,继续说道:“往日外祖母来信,母亲都和我们说表弟多么多么聪明,现在看来也”贾敏打断他:“兆哥儿不要胡说,郑姐姐可不要听他这胡话,这孩子平时被他父亲拘在身边读书,嘴是爱问这个的。” 郑林家的口中应是,心里却想:“我们宝玉生来就带着玉,一般人哪有这造化。这兆哥儿好生没见识。”可她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只能继续和贾敏说些贾母的日常。 贾家的人走了后,贾敏的精神又萎靡下去了。林兆知道贾敏把娘家看的很重,也不好大肆 说坏话,平时贾母的信里都说贾宝玉好,在加上现在年纪小,实在找不出借口。只能用黛玉当参照,说“妹妹每日背了什么诗,认了多少字,不知道贾家表弟什么时候能和妹妹一样。” 经他观察贾敏目前并没有和贾家的意愿。而林海就更不可能了。林海最烦能读书的人不好好 读书,林兆有时候也添油加醋的和他提两句,希望从细处改边黛玉的命运。 现在看起来前景一片良好,黛玉也没有长歪。只是可惜贾敏。 唉,贾敏。 贾敏的月份越大,她就越不好。刚七个月她就起不来身了。大夫稳婆都说恐怕不太好。林海 并林兆除了着急,也只能吩咐下人好好照看,四处打听有没有名医。 就这样贾敏在七月中早产下了一个男婴,自己却没挺过去,几天后就去了。 林海伤心异常,给这个小孩取名为涤,但因为偏旁犯了自己的名字,就取了同音的“翟”字,希望可以他可以洗尽林家的一切阴霾。 民间说七活八不活,林兆看那个孩子虽然想小猫似的,但呼吸均匀,好好养着定不会三岁 就去了。他看着哭岔气的黛玉和熟睡的林翟,愧疚的恨不得拿自己所有能拿出来的补偿他们。 他是原著中不存在的人,贾敏必定是生他伤了一部□子,才让林涤早早降生,自己也去了。 贾敏本来身子就弱,生产对她伤害极大。就是因为他,黛玉和林翟早了三年没了母亲。他摸着黛玉光滑的头发,把发角给掖回去。发誓:“我一定要照顾好他们,让他们快快乐乐 长命百岁,父亲、黛玉、林翟都不会有事!” 林家主母逝世,扬州大小官员名士都来吊念,林海忍着伤心还要应付他们,瘦的飞快。宋先生叫林兆好好照顾弟妹,自己能也帮着应酬。倒是帮了大忙,他挡住绝大多数的读书人,免得他们叫林海多次伤心。所幸贾敏把家管的极好,内宅也没出什么大乱子。黛玉和林翟到底年纪太小,林兆每日去哭丧回来还要安慰黛玉,尽力开导他,再看看林翟,哄哄那可怜孩子。也忙的够呛。他为贾敏的死真正伤心,看见那些接着丧事来找关系的人恨不得用白蜡烛给砸出林家大门。 守完头七,林海每天悲悲戚戚的,再加上贾敏怀孕那段日子的担心,身体瘦了一大圈,精神也差了很多。两鬓生出了一片白发。林兆愁得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贾敏与她,更像是对他很好的“继母”,他没喝过贾敏一口奶水,而且他无法忘记前世叫了二十多年的母亲。可对于林海,贾敏那是十数年的发妻,琴瑟和鸣,感情自然是深厚的。 晚上林海在书房捧着本诗集回想贾敏在世时候说过的话,林兆突然进来什么也不说,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在地下。 林海吓了一跳,忙过去扶起他。可这几个月林兆天天练功夫,林海也没什么气力,竟然拽不起来,只能说到:“兆儿你干什么,有什么话起来好好说。” 林兆甩开林海的手,红着眼睛说:“孩儿求父亲救救我,救救弟弟妹妹。” 林海暴跳如雷,说到:“难道是哪个奴才看你们年纪小,怠慢了你们不成。说,是谁?” 林兆摇头:“不是别人,是父亲,是父亲要致我们于进退不得,举步维艰的地步。”林海 一愣,却安静下来,半响问林兆:“怎么会,我一向疼惜你们几个。”林兆膝行几步,抓住 林海的一摆,哭道:“父亲你每日这样,恨不得随母亲去了,你可让我们怎么办啊。我还好,识得些字还学了点拳脚,可是黛玉和涤儿他们还那么小,您好歹为他们想想啊。”林海听完,沉默半响,伸手要服林兆起来。林兆摇头:“孩儿不能起来,孩儿今天存了父亲身子要不好 的心思那是大不孝。请父亲好好想想玉儿和涤儿,他们怎么离的开您。” 林海蹲下身,那帕子给林兆擦干眼泪,把他抱起来坐在椅子上。长叹口气说道:“兆儿,我 和你母亲十多年的夫妻,哪放的下啊。你说的这些话我都明白,天色晚了,回去喝点姜汤就 睡了吧。” 林兆见这样,也没继续说下去。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空口无凭,几日后贾家来人他在补上 那物证人证,让林海振奋起来。 他擦干眼泪,看着林海说:“妹妹弟弟这几日哭个不停,刚哄好一转身松口气又哭了起来, 总这样也不行,我猜想他们必定是想母亲了。我记得小时候见过的姑故特别疼爱小孩,父亲 能请她来照顾黛玉一段时间吗?” 这个姑姑并不是林海的亲妹妹,但也是同宗极亲的表妹了。她嫁给了一个协领,十年前在和 西夏战斗中牺牲了,皇帝追封了她诰命,许她同婆婆返乡生活。这个姑姑最痛心的事就是没有孩子,林兆记得她来做客时非常喜欢自己。 林海想了想,应允了。当即就修书一封说明了情况派人赶快给送了去。 林兆完成了今天的目标,同林海告辞,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房间。白露早听吩咐准备好了热 水,给他敷膝盖。林兆今天这下跪的实成,膝盖青紫了一大块。他喝着米粥舒口气问陪在边上的白露:“你说,果园里有颗苹果树,上面的果子长了虫子,但是你知道它会平安的落地你怎么办?”白露呶呶嘴:“大爷又和我说道理,我哪懂得,不过我想既然能给苹果除虫,那就除了呗。” 林兆听了这话一想也是,想到:“如果让我什么也改变不了,干吗还要带着记忆生成了林 兆。”他笑了笑说道:“把灯灭了,都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一更字数满满的~配同学逛了一天街,累的头疼。不过看到了两个彩虹同时出现!! 贾敏您生的伟大死的更伟大,不要怪我t^t你的伟大贡献下章就看出来了。林哥哥一站贾府!! 这里面没黑贾敏,但是黑了贾敏和林兆的关系。请大家不要怪林兆冷血。二十多岁的心智突然多了个妈,还不是自己把他喂养长大,虽然很关心,但还是前世的妈比较重要吧(哎,好绕。) 主角的金手指我觉得看在了各种关系上,比如突然多出来的林姑妈…… 9贾家 贾敏刚到三七,贾家的人终于赶到了。林兆听到他们下了码头,冲大管家林忠说:“慢点领来,我去门口会会他们。”林忠小心翼翼的说:“需要禀报老爷吗?”林兆说道:“父亲风寒正在屋里躺着呢,我去接了贾家的人在禀明父亲,省着父亲还要起来。” 大管家说“还是大爷想的周到”就下去安排了,想大爷好像长大了很多,孩子气都少了。 林兆想贾家来的必然是贾琏,这个人算是贾府中少有会办事的人,也是个少有的可怜人。父母妻子都是不靠谱的。他爱财爱色,这个倒好办。他要做的就是在大门口把贾家要接黛玉给闹出来,让扬州城的人全知道贾家办的事。他长呼一口气喊道:“白露,给我端点润嗓子的茶来,还有你上回那帕子再给我弄一个。” 人家妻子新丧,那边就把女儿接走,这事办的可一点也不地道。 林兆在大门口站着终于等到了贾家人的到来,不出他所料,来的果然是贾琏。他看着贾琏的 一身素服,也暗暗满意,贾家也就贾琏还强点了。 他是个现代人,思维里还是认为舆论是对抗权利的好办法。他就要在这大门口把贾家的来意问清楚,好好的和他们讲讲理! 他先在门口对贾琏行礼,口称表哥,话还未说出来先抹了抹眼睛,红了眼眶。贾琏也是看到 这样也是伤感,说道:“这就是林家大表弟了吧,都瘦成这样了,唉。”林兆擦了擦眼睛,单 刀直入的说道:“咱们别站着门口说话了,不知道表哥这次来除了祭拜母亲可还有别的事要 办。”贾琏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支吾了两声才说:“老太太吩咐,要把表弟和表妹接到京城去 呢。”林兆一听,顿住了脚步,不可置信的回望贾琏,大声说道:“要接我们去京城,怎么可 以,外祖母这是让我们失了母亲又要离了父亲啊。”贾琏忙说:“不是不是,老太太是怕你们 没人照顾,才想接你们过去的。”林兆拿帕子抹了抹,眼睛又红了起来。说道:“怎么会没人 照顾,我们是在自己家,有的是人照顾。妹妹没到三岁,弟弟还未满月,外祖母就要让我们 失了母亲又离了父亲,这种不孝之事,我们定然不会做。”贾琏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忙拽 着林兆就往里走,说:“老太太只不过是疼惜你们,表弟咱们进去说。”林兆一下子狠狠甩开 贾琏的手:“我们林家有屋有田,父亲健在。哪有会过不好一说。外祖母要让我那年幼的弟 妹奔波,恕我们不能听从了。我们林家的孩子从小都是读《孝经》长大的,就算是外祖家会 照顾我们比林家更好,我们也不能离了父亲,不能不守在母亲灵前!”林兆看着下面的百姓 两两三三的谈论,知道目标达成了一半,对贾琏行了一大礼,说道:“表哥来祭拜母亲, 我们心里都感激着。可是和你去外祖母家,这种不孝不悌的事我们是不会做的。请,表哥。” 把贾琏引进灵堂,看他祭拜完贾敏就安排房间让他休息了。林兆把身边另一个叫小寒的丫头 派过去伺候贾琏,吩咐务必要看住他,不要让贾琏乱走乱说话!一边吩咐家里名唤阿宝的 小厮,让他去不留痕迹的把今天这事散播出去。重点在:林家大爷说不能抛下父亲去贾家享 福;贾家要接走林家三个孩子,那就是让他们刚没了母亲又要离了父亲;贾家是怕高官女婿 和自己离了心,要接外孙子去亲近亲近……这些都是林兆和阿宝商议之后,定的有技巧的 话,有事实有猜测。 回到屋里,林兆摸摸自己的脸,虽然不如以前胖嘟嘟但是手感还不错,暗道:“果然还是脸皮太薄了啊,本来打算嚎两声的,可是没哭出来啊。效果大打折扣了……”他拿茶水沾了沾眼角,整理下衣服,就找林海去了。 林海前几日受了风寒,一直卧病在床。林兆也不敢把体弱的黛玉送来同林海说话,只能拜托 宋先生每日开导开导他。幸好现在客人已经不多了,他和大管家两人应付的来。 林海这几日休息的不错,在有宋先生每日陪他说说学问谈谈道理,已经快大安了。林兆进来 还是先请了罪,在把今早的事情说了。林海斥了句胡闹,林兆听了也不生气,坐在床边给 林海捏着腿,说道:“儿子知道自己这是胡闹了,可是父亲你说,这理儿对不对。父亲你还 在呢,外祖母就着急把我们接过去,连孝都不让守了。这哪里是为人子应作的事啊。” 林海摸了摸林兆的头,看着儿子渐渐的长大很是欣慰。他自然愿意孩子陪在他身边。纵然是 现在京里要比他这安全,他也想每天看着这几个孩子。看他们一点点长大。他叹口气说:“你 啊,下回可不许动这些歪脑筋。现在这样,去京城也是为你们好。我也想把你们送过去的。” 林兆很不同意这话,心里想“你把我们送过去,那是让我们受气加让自己短命啊。”口上却 说:“父亲,我不知道有什么难事,但是对于儿子来讲,母亲刚去了,恨不得日日跟在父亲 身边,这样才能安心。” 林海听了这话,神色暗了暗,叹口气不说话了。 这时,大管家进来禀报“表姑奶奶看了老爷的信,立马就决定动身,先让小厮回来禀报,她 收拾收拾东西,这会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林兆听了松了一口气,暗想林海肯定是不会让人来了,在让她回去的,紧绷了好几天的神经 终于放下了一半。林海听见这消息,也是高兴。说了句:“这是老天的安排啊”马上让人收拾 出西院来,给林姑姑住。 林兆给林海捏腿的动作轻快了几分,猜到:“父亲先前不会是打算把给姑姑的信追回吧。”林海笑骂了句“臭小子”让他也别捏了,好好的去招呼贾琏去。 作者有话要说:  排版乱糟糟╭n╮(︶︿︶)╭n╮ 贾琏战斗力比王夫人贾母差多了,他不会仗着身份不讲理,也不会厚的脸皮要你干这干那!! 林海的死应该还是有一定政治因素的,他是个聪明人,唉。 关于说林家没礼貌在门口待客这个,(今天我估计写不出下一章了,就着急在这说下) 林兆为了表示对贾家的欢迎去贾琏下车地接贾琏,据门口2-3米,(不远了,门口有石狮子什么的)下车寒暄,说一句,边走边在说几句,进门口做个请,在来一句。也没有特别刻意停留在门口待客的。 10贾琏 林兆对于贾琏的印象就是好色和惧内加点贪财,想着要怎么好好的“招呼”下贾琏,这时候他应该还没娶那王熙凤。可惜现在这情况也不能让他在女色上得了父亲的厌恶,只能通过钱财这一块来让父亲看不顺眼他了。 贾琏大致看起来还是个会做人的,奈何人微言轻,长房长孙却干着跑腿的活。 他去找贾琏的时候,他正倚在床头和小寒说话。看见他来了俩人忙停了。起身相迎。林兆进来先给贾琏行了礼,对他说:“看来是我来打扰表哥了,这个丫头在我面前可沉默寡言的,表哥真是好本事。父亲身子最近不是大好,现在正睡着也不方便见表哥,表哥可千万不要怪罪。”贾琏忙成不敢不敢,同林兆在客厅里坐下,吩咐丫鬟倒茶摆点心,同林兆说道:“本来早该去给姑父请按,可小寒那丫头阻了我说老爷刚这时候刚吃了药,恐怕在睡呢。小寒我看是特别乖巧伶俐的,长了一张巧嘴,你不知道那是表弟还小,就算在少年老成,那些事还是不懂。”林兆听了心里冷笑,想到“你真当我听不懂啊,本来还想你是个靠谱的!”贾琏话出口了才觉得有点不对,这个可不是平时一起出去的狐朋狗友,但是想着林家表弟到底还小,而其观其行事是最守礼不过了,这个年纪肯定是不懂,不如就揭过去得了。忙打哈哈继续转移了话题。 本来林兆对贾琏还是有点愧疚的,他这回来的差事被自己害的要两边不讨好,可是现在,他把之前多余的善良念头全收了起来,决定让贾琏赶快灰溜溜的跑回贾家,之后再也不想上林家来! 贾琏正好说到“这满府都是极雅致的,也就这样的地方能养出表弟这样的聪明人来。”林兆听了伤感了一下,让小寒起拿来边上一个双耳翡翠雕花瓶来,递给贾琏,说到:“表哥看这个瓶子,是母亲的爱物。我听到表哥要来就让人摆到这来了。就当是母亲也见了表哥。”贾琏正仔细看着这个玉瓶,估算他的价值,听到林兆这么说忙放了下来:“既然是姑妈的爱物,怎么好放我这,表弟还是拿回去吧。”林兆摇摇头:“母亲想念贾家的人,也想念贾家,她在天有灵,若是能看到表哥必是极为欢喜的。”贾琏说实话,一点不想见到姑妈的在天之灵,也是也舍不得这个好东西到手里还没热乎就又跑了。他权衡了一下,说到:“我也是很想念姑妈的,看到姑妈的旧物也是……也是很高兴的,好像又见到了姑妈。”林兆听了这话,在看着桌上的玉瓶,好像突然很伤感,悲不自禁,慌忙和贾琏告了别就跑出去了。留下贾琏想“表弟真是个纯孝之人,看到母亲旧物就伤心成那样,可怜姑妈去的太早了。” 晚上设宴为贾琏接风,林海也来了。这顿饭的闷闷不乐,主客都一片悲伤。早早的就散了。贾琏去给林海请安说了一会话,看林海精神实在不怎么好,也就告辞了。 这边刚林兆把外衣除了,准备歇下,就听外面喊道“小寒回来了。”就又拿了一边的衣服披上,听小寒回话。 小寒说:“我把那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指给贾家的爷看,他是越看越高兴。我看啊都花了眼了。”林兆笑着说:“胡说,那里面统过也就三四件见的了人的,他好歹贾家出来的,哪能花眼了。”小寒不服气的说:“肯定的,我照大爷的意思点了点这都是太太的爱物,贾老太太必是希望看见的,他差点就给揣怀里了。“林兆心想:不会这贾琏这时候就在贾府打酱油了吧,爹爹不疼奶奶不爱的,后面还出了个贾宝玉!他对小寒吩咐道:“你提醒着他,让他明天和父亲说,要多带些母亲的遗物回贾家,一定是多带。”小寒笑嘻嘻的说:“奴婢省得了,我就算拼了这条小命也把他给大爷骗的团团转。”林兆实在是累了,挥了挥手就让她回去了。 第二日林兆还没醒,贾琏就来拜访了。说是要去看看弟弟妹妹,给姑父请安。林兆知道昨日小寒给他忽悠的不错,他是迫不及待的要见林海了。 贾琏看着还在牙牙学语的黛玉和尚在襁褓中的林翟,也觉得贾母想的太不合理。表弟表妹这样小,哪能和自己回去。就算是林家姑父肯,自己也不想带,一路颠簸的出了什么事,两家就彻底姻亲做不成变仇人了。 林兆一直在边上关注贾琏的神色,看出他还是有点不忍心带弟妹远行的,想贾琏还没完全长歪,算是点良心。就听贾琏说道:“表弟,这次我来老太太吩咐是一定要把表弟表妹接过去的,估计是她没想表弟表妹这样小,我恐怕要多留个几日给家里去封信问问了。”林兆没想到贾琏想了半天,竟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被气的都笑了,说:“表哥真是糊涂,我林家有人照顾我们,外祖母哪有理由接我们过去。”贾琏皱眉,不同意的说:“你们都还小,需要长辈照顾,更何况表妹,需要内宅的长者来教导。”林兆看黛玉好像听到什么声音,有点要醒了,忙拉着贾琏出来,在外屋说道:“表哥多虑了,我们林家又不是没有人了,还需要外祖母教导我们林家的姑娘。”贾琏一听心想不对,来的时候贾母明明说过林家没有近亲的,哪能冒出个长辈来,刚想问清楚就听林兆声音温和:“表哥,该去给父亲请安了。”贾琏忙收敛了心思,回想昨天定好的说辞,跟在林兆身后去见林海了。 这事林海已经洗漱完毕,拿了本书在看。看他们二人进来,就吩咐摆了早饭,三人坐下边吃边说。贾琏狠狠的恭维了林海,夸几个孩子都是聪明伶俐极懂事的,见林海高兴起来了说道:“小侄想,老太太思念姑姑,可否让小侄多带几件姑姑的爱物回去,给老太太看看。”林海一愣,还没接话,林在就先说了:“母亲喜爱的就那几样,你全给带走了我们以后看什么?”林海斥道:“兆儿闭嘴,你表哥那是一片孝心!”一面吩咐人去让王洪家的收拾出几件贾敏爱物给贾琏送去。 贾琏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把宝贝要到了手,就同林海讲贾老太太要接孩子们去贾家住。林兆看林海并未明确拒绝,心里一片恐慌,把脑筋转的飞快,想怎么能把这个念头从林海脑中彻底去除。 这时,大管家跑了过来,回禀到:“姑奶奶的车已经进了城门,一会就能到了。” 林兆差点一下子跳起来,这个姑妈真是自己的救星啊,有她在解决了多少的麻烦!他这一早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下来,才发现手心里都是汗。 林海听到了也高兴,这是他极亲近的堂妹,是他亲叔叔的女儿。俩人从小都是在林老太太面前长大的。忙吩咐大管家把姑奶奶的轿子接到正厅来。 作者有话要说:  林海和他堂妹就像是贾宝玉和迎春 贾琏和探春的关系 贾琏坏没坏道骨子里,在贾家也算是个小好人了。可惜生活太悲惨,贾母偏宠二房,自己媳妇也帮着二房。 这个时候他还没取王熙凤,我查了下,他俩是在黛玉四岁时结的婚。 马上贾家的长线就要结束了:-(真是不太会写让他们怎么斗! 11陈林氏 林家这位姑奶奶的夫君出身也算是显赫的,他来自于威烈侯陈家,他们那一支和主家关系虽远了但还没出五服。。当年那位陈协领的父亲对林老太爷有救命之恩,林老太爷就给这俩孩子定了娃娃亲。她多年来一直在无锡照顾婆婆,前几年她婆婆也去了,她又没有孩子,就只剩下自己一人,到哪也都无牵无挂的。这回收到林海的信,忙让人收拾东西,备好银钱,是打算在扬州置办个院子就常居下去,方便照顾年幼的侄子侄女。 姐弟多年没见,自然是有很多话想说,可是真坐到了对面才发现无从说起。林兆坐在下首偷偷的观察这位姑姑,她穿戴素净整齐,人看起来温温和和的,看来多年的寡居没有把她磨成枯木稿灰。 陈林氏把林兆拉到眼前来仔细瞧瞧,说道:“这就是兆哥儿了吧,我上次见他还是他周岁的时候呢,都长这么大了。一看这孩子就是好的。”并把早准备好状元及第的金裸子当见面礼给了他。 林海看陈林氏这么喜爱林兆很是欣慰,对她说:“妹妹远道来了先去歇会,等会在让兆儿带你去见两个小的。以后要麻烦妹妹了。”陈林氏一把把林兆抱住,按在胸前,说道:“不麻烦不麻烦,哥哥是知道我的,能有孩子让照顾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林兆听她的声音都呜咽了,知道她寡居多年又没有孩子,一定是希望有小孩陈欢膝下的。自己三人和她血脉极近,想这也能平了她没孩子的遗憾了。 陈林氏放开林兆,拿帕子擦干了眼泪对林海说:“哥哥可不要笑话我,我看见兆哥儿喜欢的不得了。”林海笑着接话:“妹妹可不要被他给骗了,他平时最是顽皮的,天天在地上乱跑,跟个野猴似的。不过她妹妹可是个安静的,你见到肯定更喜欢。”陈林氏听了恨不得立刻就去见黛玉,被林海给拦住了。劝她到:“以后机会多着呢,就怕你烦了他们。你这一路过来也累了,院子早就给你备好了。先去休息休息,下午我让兆儿带玉儿去给你请安。”陈林氏确实也累了,也没在强求去见黛玉。让身后跟的丫鬟递了个盒子,她自己打开递给了林海。林兆瞄了一眼,里面装了一打银票。林海一见皱眉给推了回去,不悦的说:“你这是干嘛,我还能收你钱不成。”陈林氏笑道:“我在哥哥家住,你就算是跟我要钱我也不给的。这钱是请哥哥帮我就进置办个房子。我既然答应要照顾这几个孩子,就打算在扬州常住的,也没有天天住你这的道理。”林海还是把盒子推了回去说:“我家在长街有个房子,是他们母亲置办的,离这坐车也就半盏茶的功夫,妹妹去看看要是满意就交给妹妹打理了。”陈林氏自是不依,林海干脆的说“多年没见和我还这么客气了,更何况妹妹本受我所托,离了家。哪能让你再破费。兆儿带你姑姑去休息吧。” 林兆上前,乖巧的牵着陈林氏的手。同林海告辞往西院去了。 一路上,陈林氏问林兆他们的喜好和林府的近况,林兆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了她。撒娇卖萌,把陈林氏哄得都要把他们哥三给揣怀里宠着了。 安排好陈林氏的起居,林兆就回去找黛玉。和黛玉仔细交代一会这个姑姑的大腿一定要抱,对她就要是对母亲一样。黛玉这几天也已经从失去母亲的悲痛中缓了过来,每日陪着林涤,也算有了事干,精神渐渐好了起来。林兆看黛玉挺过了这一劫,身体什么都还很好,就又去忙别的了。 林兆数了数现在自己主要工作,一是忽悠贾琏让他早点回去,二是抱陈林氏大腿,让她好好教导黛玉照顾林涤,三是随时注意林海,务必让他健健康康,四就是府里一些管事的无法处理的杂务了。林兆想了想,决定先解决贾琏,就问身边跟着的白露贾琏跑哪去了。白露回话说贾琏出门了还没回来,是是阿宝跟着去的。林兆很放心阿宝,想他跟着贾琏回来一定愁眉苦脸,自己要请辞回京城了。他一想到这,就高兴的跑跑跳跳回屋睡了一觉,准备缓缓这几日被压迫的神经。 作者有话要说:  协领这个官职是从三品,陈林氏被封为三品夫人,称淑人。 刚才把前几章的bug和排版改了改,怕亲们说我诈更,就贴上这些,有点少了。 有位读者说林弟弟不该叫涤,我想想也对,这样就和林海的名字偏旁撞了,所以改成了翟。我并不是很喜欢男孩子名字里带个玉字,虽然玉是君子的象征,但更多用在了女孩名字里。要是取的好还好,不好看起来就有点不攻了╭n╮(︶︿︶)╭n╮好名字都被取尽了有木有! 12贾家退场 下午林兆就把黛玉抱去陈林氏见面,因为林翟还小,林兆不放心他出门吹风,也就没让陈林氏一块见了。 陈林氏听着黛玉奶声奶气的叫姑妈,看着她可爱的小脸,想起自己也没有个儿女,心里好像压了一块石头,情不自禁的抱着黛玉哭了起来。黛玉虽然不懂这个姑妈为什么哭,她也有样学样的跟着一块掉眼泪。林兆是劝完这个劝那个,最后累得一头大汗,这俩人才互相抱着说起话来。 说是说话,也不过是陈林氏问黛玉几岁了会背几首诗认得字不这种平常问题,林兆听黛玉回答的也没什么大错,在加上他在一旁卖萌搭腔,看陈林氏抱着黛玉满眼的慈爱,都不想撒手了就知道她极满意黛玉的。 就这样三人说了一会话,林府大大小小的管家娘子都来拜见陈林氏。 陈林氏抱着黛玉在主位上坐了,受了她们的礼。挨个问了姓名管的哪处月钱如何,她看那几个婆子,长的都是忠厚老实的,穿戴也不像一些人家穿金戴银的出格,暗暗佩服贾敏的管家能力。她抱着黛玉慢悠悠的说:“你们都是嫂子身前得力的人,我自然是信得过的。我到底是嫁出去的姑娘,这回来是照顾年幼的侄儿侄女,你们也不必拿小事烦我。以前是怎么处理现在还怎么处理。实在是决定不了的了,再问我就行。我每半个月带玉儿去查一次帐,若是让我发现你们谁手脚不干净,可就不要怪我不看嫂嫂的颜面了。”这几句话说得看似宽宏,几个婆子也不敢胡闹,她们早就同过跟着去了的老太太的嬷嬷问清了这位姑奶奶性子,听说最是争强好胜眼里容不下沙子,做姑娘的时候手段就很是了得。几个婆子本来以为姑奶奶来了必定收了府里的大权,自己几人不知道有个什么下场,还愁了几天。今天听到陈林氏并没有打算把林家所有的事一把抓过去,她们也高兴。 林兆不愿意听她们说厨房要买多少米,屋里要填多少砖,想起还有个贾琏等着他去处理,就和陈林氏告罪,说是要陪表哥说说话。陈林氏笑着允了,说道:“我要是知道你不爱听这个,早把你给打发走了。你个爷在这里我们也不好柴米油盐的。快去吧!”林兆不服说道:“我以前天天柴米油盐的,妹妹弟弟要吃什么我都是吩咐好的。”陈林氏并几个婆子听了这话都笑了起来,林兆看见了也不在辩解自己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忙找贾琏去了。 出了屋子一问白露,果然贾琏已经回来了。白露说:贾家的爷坐在屋子里不知道生什么闷气,小寒正在那开导着。林兆就想果然事成了,他高兴的让秋分马上去账房支了二两银子给阿宝送了去。 贾琏正在屋里生闷气,小寒在一边又是倒茶又是捏肩的,把解语花的工作做到了极致。柔声细语的说:“琏二爷不要在生气了,为了几句不相干的传言在气坏了身子。我们扬州的瘦西湖那是天下的名景,二爷如果愿意小寒明个陪您去赏景。”贾琏想到出门就想起今天听到的话,不耐烦的说:“不去了不去了,今后我都不出门了。”小寒还想在劝却听见外边的小丫头说道“大爷来了”就乖巧的退到了一边,准备随时给林兆打下手。 林兆进屋就看见贾琏愁眉苦脸坐在桌边,小寒对他轻轻点头,表示情况都在掌握之内。他快步上前,惊慌是说到:“琏二哥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是不是阿宝没招呼好您,我这就把他叫来好好问问。”贾琏忙拦住他,叫他坐在一边,自己给他倒了一杯茶,长叹一口气说道:“表弟啊。”等了良久林兆也没听到下文,就把小寒叫道近前来厉声问道:“表哥这是怎么了,快点和我细细的说了。”小寒连忙跪下请罪,说道:“奴婢今日并没和琏二爷一块出去,但是听一起去的人说是琏二爷听到别人说贾家的坏话。”林兆听到舒了一口气,对贾琏说道:“表哥恐怕是想多了,我们扬州也有贾姓的大户,应该是说他们。扬州离京城远着呢,表哥刚到这没几天,一定是想左了。”贾琏听了这话,显然没得到什么安慰,他问林兆:“京城荣国府贾家,除了我们还有哪家啊。”林兆大吃一惊,拍桌子气愤的说:“是什么人敢乱嚼舌根,我这禀明父亲去,让他为外祖家做主。”贾琏叹气说:“姑父哪能管这种事啊,其实他们说的也对。”林兆听了这话高兴,要不是还要在贾琏面前做样子他恨不得站起来转上两圈,他强作镇定说道:“表哥同我说说他们是怎么瞎说的,我虽然不懂大道理,但也能给表哥参谋参谋。”贾琏显然不愿意把那些话说给林兆听,问道:“听说林家姑姑来了,她是长辈我理应去拜见的。”林兆笑着说:“姑姑现在整日陪在弟弟妹妹身边,你去了就一见见三,不过这个时候玉儿还在睡觉,表哥不用着急。” 贾琏听了这话就一直心不在焉,恩啊啊呀的敷衍着林兆。林兆看见贾琏这样就起身准备告辞,贾琏却拦住了他,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表弟,我也知道老太太的要求不合理,可是我在贾家真是人微言轻,老太太让我接了表弟表妹过去我也不能说不。今个我明白了我是不能把你们接走了。”贾琏欲言又止,林兆猜他大概是在愁回去了怎么和贾母交代,就善解人意的对贾琏说:“表哥要是觉得外祖母那里不好交代,表哥可以和我一块去禀明父亲让父亲给外祖母修书一封。”贾琏拍手称赞:“就听表弟的。” 俩人达成了协议,去林海那把这这事一说。林海也顺水推舟的写了封信给贾母,说明现在孩子还小不适合长提跋涉,在加上自己妹妹赶了过来照顾他们,让贾母不用担心。 贾琏也不多留,第二日带着林府给准备的礼物就回了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电话线断了上不去网 在加上中元佳节 就早早的睡觉去了 磨磨唧唧的剧情终于搞定了 正式要开始*的节奏了~ 13初表志向 他前脚刚走,林海就准备送贾敏回祖籍安葬,他带着林兆把黛玉和林翟托付给陈林氏就启程往姑苏去了。 林兆看见贾敏的棺木慢慢的被土埋住,心好像也能感觉那土一点点的扬下来的感觉,一下一下的越来越沉,被压的生疼。纸马纸屋飞快的燃烧一尽,黑灰满天的乱飞。贾敏刚去的时候他要担心太多的事,林海黛玉幼弟贾家,还没好好的伤心,就被大大小小的事给缠住了,一得了空倒在床上就能睡着。现在一切的事看起来都已经解决,他的神经一下子就彻底松开了,趴在贾敏的碑前痛哭起来。 林家在姑苏是大族,林海虽不是族长,却是族内官职最高的人了。他这次回来林家把附近所有读书的弟子全都送到他面前来了,希望林海能看中几个带到身边教导。林海被众人缠住,林兆得了空,他和本家几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把祖宅翻了个遍,好好的玩了几天。 几日后他们就启程回了扬州。 林海还是每日去衙门当值,林兆还是练会拳脚就去宋先生那学习,黛玉每日跟着陈林氏读书,看她管家,林翟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确保自己能安安康康的长大。 林兆感激宋先生在他重孝的时候还愿意教他,对他更是的尊重。有的时候他还愿意去缠着陈林氏讲些陈协领的故事,陈林氏也就挑些丈夫奋勇杀敌保家卫国的事给几个孩子讲了,教育他们保家卫国,人之己任。黛玉林翟一团稚气也不理解这些,林兆听了恨不得早生个几年,同陈协领交个朋友做把兄弟。 一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林翟的满月家里实在没心情给他过,这回周岁林海准备好好弄弄。虽还是孝期,一家人坐在一块也过得热热闹闹。 饭后包成个团的林翟被放到大桌子上,在各种各样的东西间爬来爬去。最后抓住了一本书就不在动了,把书压在肚子底下就打了个哈气,看样子准备睡一觉了。 林海和陈林氏看到这个结果自然高兴,说了几句翟哥儿必定读书读的好,就让奶娘把林翟抱下去休息了。林兆看了也是高兴,这个弟弟看来会满足林海所有的愿望。 屋里一片暖洋洋的,陈林氏同林海说:“我上次来你这还是兆哥儿周岁,我记得他左面刀右面剑的就不肯松手了,你当时还愁了半天以为他定爱舞刀弄棒呢。” 林海回答道道:“怎么不爱,他小时候爬树抓鸟的,现在是宋先生本领大,管的住他看起来才老实不少。”陈林氏坐着那了杯茶,笑着说:“我看这抓阄也是准的,没准咱们林家就要出一位将军了,他最喜欢听我说你妹夫的故事了。”林海愣了一下,说:“他小孩子佩服大英雄也是正常,我小时候还爱听关二爷的故事呢。” 他俩说的云淡风轻,玩笑一般,林兆在边上听的心跳都快了几拍。他以前想着总是要争取一下,可是还没长到年龄贾敏就去了,父亲把希望压在了他身上。假如林海真在黛玉十二三岁或者更早去了,他就是要支起林家的人了,保全林家最好的办法就是考取最高的功名,这样才能最快的得到一官半职!就算现在有了陈林氏,林海看起来也是健康的,可是贾敏怀孕前看起来也没大问题,但还是那么的去了,他赌不起剧情是不是还会变化。这一年他跟张三主要就是学些强身健体的拳脚功夫,把更多的时间交给宋先生,打算在过上几年就去下场。宋先生自然是感到了他的用心,告诉他以他现在的水平,在学上几年,必定是没问题的。 林兆虽然不甘心,可是也不敢以后投了军中离开着这一大家子。他紧攥拳头,心里感到一阵阵的酸楚。幸好林海同陈林氏在这事上也就说了几句,就去聊别的了。 又聊了一会,林兆黛玉两个因为年纪小被赶去睡觉。就剩林海和陈林氏坐在那里继续说话。 陈林氏看两个孩子都走远了,同林海说道:“兆哥儿他的心思没在那圣贤书上啊。”她见林海没搭话,也就接着说:“我看他对行军打仗更感兴趣点,我带来的那些兵书,他每次去那府上都要搬回个几本,我那都要被搬空了。”林海长叹一声,并没否认陈林氏的话。陈林氏用帕子遮住嘴角笑着对林海说:“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哥哥恐怕早就看出来了吧。”林海拿起边上的茶喝了一口,发现早已经凉了,就又给放下。又沉默了一会才说:“当然看的出来,他从小就爱舞刀弄棒,不仅是我,宋先生也说他对兵家的东西情致是最高的。”陈林氏笑道:“他喜欢这个,我是又高兴又担心的,我夫家那边正好缺几个小弟子给老爷子解闷,老爷子一定喜爱兆哥儿这样的孩子。”林海不悦的说:“你对他倒好,连老师都有人选了。老侯爷那是什么身份,兆哥儿哪能得他青眼。”陈林氏笑笑也不说话,就听林海继续说:“这孩子从小就处处把自己逼得太紧,跟个小大人似的。我要是年轻个几岁还能让他去拼拼,现在可受不起了。”陈林氏心里想:哥哥又在嘴硬,看来还要我去刺激下兆哥儿。然后就告辞回房想计划去了。 林兆并不知道他睡了一觉就被家里俩大人给揭了老底。第二日照常给林海和陈林氏请安。林海还是像平常嘱咐他好好读书就让他去见陈林氏,倒是陈林氏把他抱在怀里偷偷的说:兆哥儿晚上来见我,有事和你说。林兆被这句话弄的上课都心不在焉,被宋先生说了好几回。 到了晚上,陈林氏不仅没抱着黛玉,还把身边的几个小丫头都给支了出去。就留下她和林兆面对面的坐着。 林兆看着架势,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坐在那手脚都不知道放哪了。 陈林氏倒是镇定自若的坐在贵妃榻上喝着桂圆莲子茶,欣赏着林兆坐立不安的样子。她看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前几日,我婆家表嫂子给我来信说是老爷子现在年纪大了,在家闲的发慌,家里又没有适龄的孩子在他跟前给他解闷。我看到就一想,你倒是不错。”林兆听了松了一大口气,原来姑妈是想把他送给家里长辈解闷,吓得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他撅撅嘴说道:“我还在守孝呢,哪能去别人家窜门啊。”陈林氏笑着说:“哪让你现在去,你是知道的,我婆家是忠烈侯府,老爷子征战沙场多年,先帝年都说他是国之栋梁呢。我们家的孩子要不就太大要不就太小,这世道如今太平着呢,从你姑父去了那年就没了战争。他也没事干,想找几个孩子陪在身边解解闷。”林兆听了也高兴了下,但还是和陈林氏说:“我哪好去啊。”陈林氏笑着说:“这个你不必操心,你就告诉我你想不想去和老爷子学点东西。”林兆踟蹰了一会,才说道:“自然是想的。”陈林氏招手让他坐到身边,搂着他说:“你要是担心你父亲不同意,我教你个说法,他听了保管不能阻止你。”林兆听了高兴,想了一会抬头问道:“姑姑你希望我去吗?” 陈林氏愣了一下,搂着林兆的手渐渐松开了,摸着他的头,过了一会才苦笑这说:“我是又想又不想的,你姑父就是这么去的。可是我记得他出征前和我说以后要教我们的孩子骑马使枪,长大后上站场杀敌,可惜我没等到那一天。兆儿,我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正好你也喜欢这个,就当完成你姑父的心愿吧。” 林兆觉得陈林氏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滚烫滚烫的,还在微微颤抖。他觉得自己可以陈林氏心里的纠结。他低头想了一会定下了心,起身行礼对陈林氏道:“求姑姑成全兆儿。” 陈林氏看他如此,也不在说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兆现在的担心是:1、武官升职不快,实权不高保护不了家人。 2、林海不愿意 3、要建功立业就不能在安全地方呆着,也就是不能守着家里,怕家人的安全问题 所以,林姑妈的新名字叫做:林·金手指·姑妈 14林海 陈林氏给林兆出的招很简单,简单到林兆都不想去了。因为陈林氏让他跑去和林海直说!他听了之后忧郁了一会,陈林氏就告诉他,林海早就看出他的意向了,直接说比兜圈子耍心眼更能让林海稍微高兴一点点。 林兆被陈林氏一阵打气,一冲动并看天色并不算很晚就直接往林海屋里去了。 他去的时候,林海正在看衙门的公文,批批改改的,也就抬头看了一眼林兆,就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 林兆看他这爱答不理的样,本来八成的信心给降到了了五成。他走到林海面前默默的行礼说道:“父亲,我不想考状元了,我想去从军。” 林海听了也没什么过激反应,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林兆被这一声“哦”的信心又降了两层。就这样,俩人谁也不说话,林海看完了一本公文。抬起头看见林兆还是在那,一会动下左脚一会动下右脚的,笑着说道:“站的疼了?”林兆慌忙站好,使劲摇头。林海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让林兆过去坐着,他也放下公文坐到了对面。 林海到了杯茶水,看林兆规规矩矩的坐在那一个手指头都不敢动,反省了下自己是不是管教的太严厉了,从林兆会爬起就到处乱窜到大点上树摘花在倒现在大致想了一遍,发现自己做的很好,就笑着问道:“你干嘛这么规矩,我还没说不同意呢。”林兆一下子跳起来,说:“那么父亲就是同意了?”林海让他坐下,同他讲:“你虽然聪慧,可是也做不到文成武就的,今天你放弃了文举,那有一天后悔要捡起来可是不容易了,你要是选武举这条路,没个十年的功夫你去都是丢我的脸。”林兆笑嘻嘻的说:“现在武状元也是先兵法策略要先过关,才比身手的,那用练个十年?”林海用手点点桌子,说:“就算不用,朝廷开武举并不规律,万一二十年后才开一次,你难道要在家读二十年的兵书?”林兆志气满满,对林海说:“那样我就去从小兵当起!”林海一巴掌拍在林兆后脑勺,林兆看林海被气得都动手,也不敢在说下去。林海叹了口气说:“你姑姑同我说你要走武官这条路意志坚决,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我是劝不了你打消这年头。与其让你文不成武不就的,还不如让你去拼一拼。” 林兆一听这话,心想这事成了,嘴角裂开了花,冲上去抱住林海,差点没克制住叫出“爸爸我爱你!”林海从来没和他这么亲近过,忙把他推开说道:“你高兴的活回去了是不,多大的人了,快给我起来。”林兆也从善如流的放开了自己的小手,规规矩矩的坐回去听林海训话。“你要感谢就感谢你姑姑,她和我谈了好久,连老师都替你想好了。我想她说的有道理,你比那满城的纨绔强多了,早熟的我都怀疑自己怎么教出来的。我还在这,你既然喜欢就试试吧。”林兆忙在一旁恭维道:“都是父亲英明神武,我都是随父亲的。”林海听了撮了撮他脑袋“那是谁教的这么贫嘴。” 林兆听了正在想怎么回答,就听见林海迅速的说:“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真去和老爷子学习,可就不是想放弃就放弃的。”林兆摇头语气坚决:“我肯定不会放弃的!”林海却笑着说:“也是,我担心这个太早了,现在该担心老侯爷能不能看中你。”林兆听他这么说不依了,还没凑到近前撒娇反驳几句就听林海继续说:“我可不想别人说我林某的儿子连个功名都没有,你过了会试就爱干嘛干嘛去吧。”他也不听林兆还要在说什么,直接就打发他回去休息了。 林海看着林兆蹦蹦跳跳的走出去,想起了他刚出生的时候。 他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很强壮的,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哭不闹。稍微长大一点的时候贾敏叫他说话也不愿意开口,吓得贾敏以为这是个傻孩子,哭了好几场。后来他大病一场,醒来后看到贾敏坐在床边上擦眼泪,才慢慢变得像小孩子一点。虽然最后变得活泼过头了,贾敏也不再约束他。在等着这个孩子在大点,他才发现这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一般的书只讲一遍就能记了个大概,他欣喜若狂,对着祖先的排位说林家后继有人了。后来黛玉出世,他不用教就是个好哥哥,尊敬长辈,疼爱幼妹,林海感谢上苍,给了他这么一个孩子。可是后来他发现,对张三教的东西他学的要远比宋先生教的认真,也从不喊苦不喊累。他那时候就想:会不会这个孩子更喜欢当将军而不是文官。后来贾敏去世,这个事也就被他忘记了,直到他发现林兆喜欢缠着陈林氏,喜欢看她带来的兵书,才又想了起来。 林海总是想,孩子还小,兴趣和志向分不清。自己慢慢教导他总还是会和自己一样,成为进士、探花。可是陈林氏那天同他说:哥哥这辈子有什么想干的事,是入阁为相还是名垂青史。 他竟然答不出来,他这些年只是做着皇上给的官职,一切做到最好。顶多计算下自己要怎么保住乌纱帽,保住性命然后步步高升。做的都是坐在他这个位子上应该干的事。 陈林氏后面还说了一句话:妹妹也是这样,没有什么特别想干的事。以前只是一天天的混日子,现在希望兆哥儿几个顺顺利利的长大、成家、生子。这么看来,我这一辈子没希望过自己要干什么。 林兆有这样个愿望也是好事,他想了想也就释然了。自己精打细算,还撑得起林兆成长起来的时间。 林兆第二天把这事和宋老先生一说,把他给气的不行,差点摔桌子走人。林兆忙打滚卖萌撒娇给拦住了,劝了又劝,就连林海也从衙门回来给他赔礼。 宋老先生在那一边吹胡子一边拍桌子,骂道:“我当时答应你们来就是看这孩子是个可塑之才,状元估计不行但也能学他父亲做个探花,哪想到你学了一半就不学了,你这不是要气死我这把老骨头吗!”林兆抱着宋先生的大腿,让他别走心里却有苦说不出,他总不能和他说自己以前的聪明全赖与上辈子的知识储存,这么年都快用光忘光了。老先生要是在教个几年就会感慨“伤仲永”了。 但是现在林兆不能让宋先生走啊,他的未来还全靠这个老人家来拯救。他把宋先生的大腿抱得更紧一些,哭道:“先生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你刚教完我四书五经,还有那么多的书没看呢。我还要考举人呢。”他不说还好,说了宋先生更生气,奈何年岁大了挣脱不开,只能拖着林兆口头放狠话:“你快给我放开,不然我一脚把你踢大门外去。考举人?就你这三心二意的样还想考举人,我教你那都是坏了我的一世名声。”林兆听了做出大为伤心的表情来,对宋老先生说:“先生你以前都说我聪慧的,下场一定没问题,今天怎么又改口了。”宋老先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使出浑身的劲就要把林兆甩开。林兆忙使劲抱得更紧些,祭出终极武器:“先生你是知道我弟弟的,他看起来就爱读书。你就当留下教他顺便教教我吧。”林海也在一旁劝着,在加上宋先生想到自己儿孙都在外地,离开林家这就是一个人了,也没有什么意思,看了看被抱来的林翟,也就应了下来。 所有人都皆大欢喜,只有林兆感慨:可怜的林翟,恐怕会说的第一句话是“子曰”了。 如此搞定了两尊大佛,林兆的生活分了看圣贤书,看兵书,同张三习武三部分。 若说教兵书,宋先生是不行的。可是现在林家还在孝中,也不好请师父或送林兆去求学。也只能林兆拿着姑父留下的书自己钻琢磨,不懂的去问宋先生,宋先生有的可能明白点,就给他讲解一番,但大部分他修书去请教昔日的同僚。 所幸梅花书院文武全抓,正经有几个懂兵法的好师傅。其中有位姓年名庭字饮溪的先生还和林兆还成了很好的笔友。年庭有时候也来见他一面给他讲解下不懂的地方。两人越聊越投机,差点结成忘年交。林兆是想的,可是年庭说他孙子都和林兆差不多大,以后还要让俩孩子一块玩就死活不答应。 宋先生得了大部分的空闲时间,常常把还在学说话的林翟带在身边,从小培养。今天读读论语,明天读读大学,天天之乎者也的,把陈林氏给心疼的够呛。总是和林海说这样教孩子有点矫枉过正了,林海去看了几次发现宋先生也只是和林翟说话并未教他读书,也就不管了。这样一个小娃满足不了宋老先生好为人师的个性,他有时候把黛玉叫去,指导下她的学问。 事后水霖听说他是这么学出来的感叹说“这样不仅长歪,还多出了很多鬼点子,也算是个人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拼了半天,总算是过了3000字!! “先之以谋略,次之以武艺” 但明代的军事职位多半由世荫承袭,再加上由行伍逐步提拔起来的,武举选将只是个补充形式。初期的笔试考三题,试策两题,另一题论考四书。后来四书的题目改为默写武经。武试则最少要求骑射九矢中三,步射九矢中五。 武状元是这么考出来的,宋时不怎么开场,因为军官大多世袭,明朝也不怎么开场,因为军队不强(以上来自于度娘) 关于从军,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几年前读《昆仑》里面引用的兵车行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只要有战争,都是残酷的。 15进京 林兆每天过的充实,也就不觉得时间的流逝了。就在他十岁的时候,林海在巡盐御史任上满了十年,算是两任,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做下去了。林海准备奉旨进京听招,恐怕下一任就不在扬州了,这是整个林府的大事。提前半年陈林氏就命人进京收拾了在京城的屋子,丫鬟小厮一应都安排好了。就这样,在烟花三月的时候,林府一行人坐着官船带着所有的家当离开了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宋先生年纪老了,本来不想跟过去。但林兆和他讲:“官船又快又稳的,你一个老人家我们走了扬州也没个亲人,还不如一块进京还能见到你孙子呢?”宋先生想想也是,他儿子坎坎坷坷的病死在任上,孙子上任的时候他还没有卸下书院的职位,也就没跟着去,自己一个人留在了扬州。现在自己无事一身轻,也想念多年未见的孙子,就跟京里做翰林的孙子去了信,那边自然是欢天喜地的准备好了屋子迎接宋老先生。 一日天气晴朗,就算是大江上也没什么风,陈林氏就抱着林翟带着黛玉坐在窗边欣赏两岸的景色。群山连绵起伏,争相斗艳,最妙的是因前几日下了几场雨高山半腰还缠了圈蒙蒙的雾气,把那山衬得仙境一般。陈林氏问坐在窗边双手托腮的黛玉道:“玉儿看到此景,可想到什么诗不成。”黛玉平时是最爱读诗集的,如今不过四岁的年纪就背熟了上百首诗词,虽然还不能写出几句来,但平时看到这看到那总爱引用两句应应景的。 黛玉皱皱自己的眉毛,努力想了一会对陈林氏说:“姑姑,玉儿想不到有什么诗可以形容现在的景色。这山仙境一样。倒是那句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还够一点。”陈林氏在一旁笑着说:“还有玉儿不知道的,看来这景色确实好看。”黛玉羞得不行,偏偏林翟还在旁边帮腔的说“好看,好看。”正好这时林兆进来了,黛玉一溜烟的跑到林兆身后躲着和他告状说:“哥哥,姑姑和弟弟都欺负我。” 林兆把她拽到前面来,摸摸她的头笑着说:“弟弟要是欺负你我帮你捶他,姑姑要是欺负你,恩,只有我去替你被姑姑欺负了。”陈林氏三人听到这话都笑翻了。 陈林氏抱着林翟离了窗边,也把黛玉林兆叫了过来,说风到底凉,不能多吹了。三人落座,林翟被放到一边的踏上玩布老虎去了。陈林氏问了问林兆宋先生怎么样。林兆回说:“老先生虽然有些累,但是极高兴的。他以前挂记着书院的事没和子孙一块去上任时常后悔着呢,平常的船他孙子们都不放心老先生做,怕给颠簸了。这会咱们进京他们可算是等到机会了。”陈林氏听老人家都还好也放下心来。三人说了些话就散了。 这样读书赏景的日子过得也快,马上就到了京城。下了船自有林家先到的管家把众人接了回去,宋先生也被孙子接走了,另林海要进宫面圣,不和众人一道。 林家本身根基不在京城,是以京城的宅子不过五进,比寻常官宦人家要小了些。林家就这几个主子,住的绰绰有余。这宅子的园子是极好的,它把江南的景给引导了院子里显得清幽之极。亭台婉转,池塘中满荷花,荷叶下还时不时游过去了条锦鲤。 陈林氏先把孩子们领去了内院,给他们分了自己的院子,让他们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之后见了府内管事,把事情都问清楚弄明白了。 一个管门院的婆子看陈林氏要让众人散了,忧郁了会还是上前同陈林氏说道:“姑太太,我们刚来的时候,贾家就派人说要来看看,帮我们收拾房子,奴婢几个和大管家也没让他们进来。”陈林氏听到喝茶的动作一顿,把茶杯放在旁边的小桌上,问道:“贾家是不是那个荣国府贾家。”婆子忙回了是。陈林氏笑道:“你们做的很对,都赏一月月钱,真不知道他们哪知道的咱们要修房子,你们谁要是查出来了,我还重重的有赏。”这几个婆子大多都是林家出来的老人,很多都是贾敏进门后给留在京城的,他们自然知道是谁说的,听到陈林氏这么说就摩拳擦掌的要找了证据把人捆来。 陈林氏对屋里一地的人说:“这次进京,还不知道结果如何。以前在扬州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要是我知道谁坏了规矩,发配到郊外庄子上那都是好结局了。”之后她也就让人全散了。吩咐跟在身边的大丫鬟水云去给忠烈侯府送信后,也在床上歪了一会。 中午林海并没回来,跟他身边的小厮传回话说是宫里赐了午膳。一家看这样悬了的心放下了一半,也就吩咐摆饭了。陈林氏先问林兆黛玉住的惯不,有仔细的嘱咐了林翟的奶娘。饭后林翟去睡午觉,陈林氏就抱着黛玉说道:“过几日我们去拜见你外祖母,玉儿还没见过外祖母吧。”黛玉从下在林兆的熏陶下对贾家没什么好感,听了这话也反应淡淡的表示确实没见过。陈林氏笑着说道:“玉儿见了外祖母可不能这样,你外祖母最是疼你母亲的,她也必定疼你们几个。”林兆在一旁插嘴道:“我听说他家六岁的哥还养在内帷,也不读书也不练武天天就要吃丫鬟嘴上的胭脂呢。”陈林氏听了这话把脸一板,教训林兆说:“你的书都白读了是不,什么话都说,这是你该说的话吗?还给你妹妹听。”林兆也知道确实不对,忙到了谦。 贾敏去的早,自然也没人天天在林家说贾家的好,在加上林兆这个极度讨厌贾家的人在,自然林家所有人都对贾家无感。特别是林黛玉,她经常听哥哥说贾宝玉的不好,虽然她心里还是会想母亲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外祖母是是什么样。可是早就没了原著里面对贾家的敬畏,处处小心翼翼的心了。 哥哥告诉她,她是三品大员的嫡长女,比贾家姑娘身份要高的多。不需要小心她们,活的不自在。虽然她不知道自己都没见过那些表姐妹怎么会活的不自在,可是哥哥的话就是对的。林黛玉一直深信这一点。 陈林氏笑着说:“等去完了贾家,我找个机会带你们去我婆家看看。我婆家嫂子定是喜欢你们的。” 晚上林海回来后,林兆看他一脸轻松,可以用满面春风来形容了。笑着上前去恭喜他。林海问他“何喜之有?”林兆笑嘻嘻的答道:“看父亲这样,一定是不在那所有人都眼红的位置上戴着了,这是大喜事。”林海听了很满意说道:“你这都懂了?都是宋先生教的好。我备了重礼,过几日拜见完你外祖母就去看看宋先生,也见见宋翰林。” 林兆笑着称是。 林海想起宫里皇上对他说的话把心给放下了,皇上很满意自己这些年的表现,看意思自己还是要继续外放的。但是看皇上身体不是很好,身边时常跟了几个皇子,又一阵头疼,恐怕真是要变天了。 皇上今年已经六十高寿了,几个皇子都长到了要争争那位子的年纪。 大皇子粗猛有余细致不足,但占了长子,母妃位份又高,因为并没嫡出的皇子,他是皇子中最尊贵的了。在加上外家势大,所以支持的人也多。二皇子母妃身份不高,从小就跟在大皇子身后一切以他马首是瞻。三皇子倒是个不显山漏水的,但观其行事也干脆利落,外家势力不大不小,兄弟支持也不多不少,只能说是最平庸的一个了。在之后就是八皇子了,他母妃出身金陵甄家,极受皇上宠爱,现在看他办的事都是很合今上胃口的,今上也喜欢把他叫道身边来侍奉自己。其余几个要不就是在三人中找个依靠,要不就是关起门做富贵王爷。 林海想着今天在宫里的所见,细细思考自己要怎么选个退路。巡盐御史的地位太特殊,自己若是不得新帝支持,那未来的路一定会不好走。 他打定主意,过几日去找同期、好友叙叙旧,要好好的看看京里的局势。 于情于理,他明天都该去贾家看一趟,他想起来昔日同期来往的信件里说的贾家做的荒唐事,非常不想按情理行事,特别是自己好不容易教好的儿女,要是被贾家给带坏了,那就糟了! 再说林兆这边,他知道过几日就要去贾家见贾母并贾宝玉,他早都开启一级防御,想了好几个应对贾宝玉各种奇怪问题的解法。他想幸好多年前林海得了一块好玉,他把玉求来了给黛玉刻了个如意,天天让黛玉带着。那玉不是林兆吹嘘,是极好看的,冰种的紫罗兰飘了几点翠,拿出去和贾宝玉那块号称补天剩下的石头一比也不会逊色。 他们这边睡的安稳,却不知道这时扬州城里一僧一道在巡盐御史府外跺脚大喊“命要改了,要改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继续小小的过3000~ 林黛玉没和贾家接触过,没人在他旁边说贾家的好。自然不会是那个进贾府小心谨慎的黛玉了。 林兆大黛玉六岁 黛玉大林翟二岁 贾宝玉大黛玉一岁,宝钗大黛玉三岁,迎春是二姐姐估计比宝玉大宝钗小,探春黛玉同岁(好乱……) 16番外:军中一枝花 很多很多年后,黛玉嫁人了,林翟都当爹了。林兆继续在边疆奋斗着。 塞北的雪,大若鹅毛,在空中飘啊飘啊飘啊飘。 林兆推开房门差点被大雪给埋回来,他定眼一看才发现有人在房前推了个大雪堆。被他这么一开门,雪倒进屋里一半了。他刚穿好的衣服也被砸的一块湿一块干。 他抬头一看,洪守飞背着他正在院子里扫雪,见他这样就跟没看见似的,他高声叫道:“洪守飞,是不是王爷回来了。”洪守飞闻言回过身来,躬身道:“可不是吗,王爷正在府里和总督大人说话呢。”林兆看他一脸要笑又不敢笑的表情,一阵气闷,吩咐道:“我去换衣服,要是出来这雪还在这,我就送你去兵营里洗衣服。”说完就进屋去了。 他先把湿衣服脱下来,拿出一件黑的一件蓝色,左看右看还是选了蓝的穿了。 水霖那个花孔雀,就爱鲜亮色! 等他赶到前厅的时候,水霖正在那和总督架了个热锅煮火锅。屋里烧的热乎乎的,水霖平时虽然吃不了太辣但是现在专夹辣椒多的,吃一口就喝一口水,满头大汗。见他进来忙摆摆手把他招过来。 林兆按规矩给俩人行个礼,也过去坐了。 总督名唤陈思,他是皇上的妻舅,封了承恩侯,又因他能把西夏制得死死的,所以在这做了十几年总督。他平常也是个和蔼的人,抱抱孙子逗逗林兆,守边疆的日子过得也挺充实。 陈思夹了一筷子羊肉,用清水涮了涮上面覆盖的那层辣椒,才咽到嘴里。跟林兆说道:“水霖带来的这个厨子做火锅真是好吃,就是辣椒放的多了点。”水霖露出个自豪的笑容,接话说道:“那是,这个可是我和二哥讨来的,我和他说咱们在边疆苦寒,多吃辣的正好。”林兆也夹了羊肉尝尝,果然麻辣鲜美,一口下去辣到了胃里,怪不得水霖都吃了那么多,他笑着问:“那人家就愿意和你来,我看昨天又下大雪了没把人冻坏吧。” 水霖把筷子一放,端起一碗水一饮而尽,豪迈的说:“他敢不来。他要是不来我就把他扔那还没结冰的河里,让他尝尝什么是最冷的。” 林兆听了心里一痛,以前水霖曾掉下去一次,身体就变得格外畏寒。但是因为自己还是来了这常年飞雪的边疆。他本来是那么娇气的一个人,自己就不要和他计较为什么被子都非要用今年新贡的云锦了。 他一把抢过水霖的碗,试了试果然是凉水,吩咐亲兵换了温水来。水霖不干了,非说什么热水不解辣饭都吃不下去,奈何林兆早就不吃他这一套,最后只能气哼哼的又吃了起来。陈思同在一边不赞成的说水霖:“你怎么总是长不大。这样下去成老小孩了。”水霖又辣着了,双手呼扇呼扇的扇风,就着林兆端的碗喝了一大口水,缓了一会反驳道:“哪有,你看我这次上京,给咱们要了那么多钱,我这是在舅舅旁边才这样的。” 陈思笑了笑摆摆手:“好了好了,我知道自己说不过你,你俩吃完了就去兵营看看。我年纪一把可吃不了这么辣的东西,得去喝点粥缓缓我的胃了。” 林兆看着吃完了火锅消完了汗选完了衣服就抱怨风太大的水霖,有些无奈,他取过一旁大红织金的斗篷给他系好。也不废话直接拉着人就出门了。 教场里面,一大堆兵正在练枪,总教头看他俩来了忙迎上来说:“王爷将军来看看咱们排的新队形保准杀个片甲不留。”水霖呶呶嘴,把手从手袖里面伸出来指了指:“原来这是阵型啊,我还以为咱这又招了新兵正在教怎么使枪呢。”总教头嘴角的笑当时就定格了,他求救的瞅了瞅林兆,看他也并不打算救场只能躬身给水霖赔不是:“王爷啊,我以前那是不懂事,冲撞了您,您看您都毁了我好几个阵型了,在这样下去小的脑子那点东西全都掏空了。”水霖一瞪眼:“就是要给你掏空了,你这样我都看不下去,放站场上那就是去给敌人笑话用的。”总教头正细细观察水霖的神色,被这一瞪直中靶心,老脸差点一红,忙低下头去告诫自己:看千万不能在出错了,在出错就真要马革裹尸了。 水霖看他这样,推了一把林兆说道:“喂,看看他是不是又想什么不好的事呢,要那样给我一脚踹河里去。” 晚上水霖泡了热水澡,哼哼叽叽的躺床上说腰疼肩疼腿疼,林兆被吵得没法了放下手里的书过去给他垂腰。一边捶一边捏的,看水霖终于安静的趴在床上才笑着问:“你今天刚走了几步道,回来就喊累。”水霖抗议样的哼哼了两声才说:“我这是赶路赶得,我一路从京城都没停坐车回来,可要把我的骨头给颠坏了,刚回来吃了个饭又陪你去看那什么阵势,能走回来都是我神功盖世。”林兆听了哈哈大笑,说他:“你还知道自己是坐车回来的啊,年纪轻轻的骨头都老了,要不明天早上和我去打拳吧。” 水霖一听他的话,翻过身坐了起来,双手环住林兆脖子,贴近脸直到俩人鼻子碰到鼻子才听下,笑了笑说:“我哪老了,你说我哪老了。”林兆一把抱住他的腰把他压回了床上,保持两人距离不变双手不老实摸上摸下,说:“我看啊,还真是哪也没老。”水霖没他摸得直痒痒一把推开他在在床上笑了一会,擦了擦眼泪又坐起身和林兆说:“我看京里一切都好,你真的不想回去啊。” 林兆正在边上脱靴子,听了他的话停顿都没停顿一下摇了摇头说:“当然不回去,我在这挺好的。有机会回去见见他们我就很高兴了。”水霖起身替他解开头发,笑着说:“不回去也好,我这次回去二哥把我给烦够呛,我就是时间不够,不然狠狠的离间下他和李然的关系。”林兆爬上床,举起小手指给水霖看,说:“你的心眼就这么小,还是重来都不长的那种。”水霖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又靠了回去,懒洋洋的说:“我出生就带了十足十的心眼,再长就成妖怪了。”林兆也不和他辩解,铺开被子给俩人盖上就要躺下睡了。 水霖拿手撮了撮林兆的腰,感慨道:“怎么我去京里这一个月你都出小肚子了,不会是到了练不动的年纪了吧,今早也没见你晨练。”林兆一把抓住他的手,发现冰冰凉的就把另一只也拿来放胸口上暖和会,说道:“说你小心眼你还不认,人吴教头不过说了句你是一枝花,还是被你给打听到得你都记恨七八年了,现在见他鸡蛋里挑骨头也要说点错出来。他都快被你弄的草木皆兵了。”水霖把手在他胸前翻了个个,把脚给伸到他腿上来,发现姿势不怎么舒服就直接趴林兆身上,反驳他:“他敢那么说我,我要整他一辈子,七八年哪够。所以啊你惹了我就一辈子甩不掉我了。”林兆笑着说:“好好好,我就在着呆着,哪也不去。”水霖趴在他胸前,八爪章鱼似的缠住了林兆,满足的说:“嘉瑜嘉瑜,父皇给你取的字真是太好了。” 林兆先放开他,支起上身就把灯给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坦白的说……我是写到贾家卡文了 写到探春三姐妹死活接不下去了!!! 先码了个小番外温馨一下~~ 水霖小受我对不起你,你还没正式出场就被看光了t.t 求收藏↖(^w^)↗ 17贾家 林府递了帖子说要在第二天拜见贾母,陈林氏细细的选了礼物,把林兆三个叫道身边来叮嘱了一番。要有礼要配的上林家的家门。林兆听了很不以为然,同陈林氏说到:“我看明个妹妹穿最好的衣服去,装扮什么都不要马虎,四个一等丫鬟六哥二等的还有王嬷嬷李嬷嬷全都带去。”林黛玉听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反驳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去打仗呢,带那么多的人多不方便啊。”陈林氏听了最后敲定全带去,也不再和林兆说什么直接和黛玉回房帮她选衣服去了。 第二日一早,黛玉穿件玉色修如意祥纹的的衣裳,是这几年大热的蜀锦裁的,头戴了白玉簪并银梳篦。耳上一对珍珠耳环虽然只有小指大小单泛着淡淡粉光,给这一身添了点亮色。 林兆看了也暗暗点头,自己家现在还没出孝,不好穿的太富丽堂皇,这身素素净净的又显得不失档次。他走过去给黛玉理了理鬓角,笑着说:“我远远的看还想这是哪家的俏丫头,走进才看出来这是妹妹啊。”黛玉转过身去,不再让林兆看埋怨的说道:“哥哥又来打趣我。”林兆大喊冤屈,说:“妹妹什么都好,就是脸皮太薄了。这样你以后可怎么管一大家子啊。”黛玉还没再反驳几句,陈林氏抱着林翟出来,又嘱咐了他俩几句。就去前院和林海会和往贾家去了。 一行人乘了好几辆大车,晃晃悠悠的到了贾家。林兆挑开帘子来看,贾家开了正门贾琏正在准备迎接呢。林海直接去前院见贾赦贾政,陈林氏带着林兆几个并一大堆丫鬟换了轿子往内院去了。林兆下了轿子看前面的屋子极大,建的金碧辉煌的明白这就是贾母住的地方了。他看陈林氏抱着林翟下轿,忙过去扶着她带着黛玉就往屋子里走去。 伴着丫头们“林大爷林二爷林姑娘到了”,林兆终于见到了贾府最大的掌权者或者说林黛玉悲剧的策划人:贾母。 如果不是她非要让黛玉嫁给宝玉,贪了林家的家产却又不管黛玉了,黛玉怎么会死在这贾府!如果她真的对外孙女有一点怜惜,就把林家的家产出点给黛玉做嫁妆,凭黛玉的出身嫁个读书人家又有什么困难!自私自立自以为是,把黛玉生生的逼死在这贾府里。 贾母是个有点发福却富贵之极的老太太,看着慈眉善目的,见他们进来红了眼圈,就要下榻来接他们。林兆忙带着黛玉跪下,还没请安,就见贾母走了过来一把搂住黛玉就哭到:“我可怜的敏儿啊,你去的那么早留下这几个孩子可怎么办啊!”黛玉听了也伤感,不住的拿帕子拭泪。林兆并几个丫鬟把贾母又服回榻上,又是拿帕子擦眼泪,又是端茶送水,说尽了好话劝住了贾母。贾母拿帕子擦了擦眼角,抱着黛玉不撒手,对陈林氏说道:“陈太太见笑了,我看到玉儿就想起我那可怜的女儿,这泪就落下来了,怎么都止不住。”陈林氏笑笑说:“我看玉儿长的也是像极了嫂子的,老太太的思念嫂子我是理解的,假如让我现在离开这几个孩子,我都恨不得哭瞎了过去。”林兆在一旁乖巧的接话:“我们才不要离开姑姑,特别是妹妹和弟弟,一日见不到姑姑都哭哭闹闹的,我可管不住。”贾母听了眼里闪过几道光芒,心里暗恨陈林氏教林兆说这样的话。 她不了解林兆,把林兆的心智按贾宝玉的来看,自然认为今天这一切都是陈林氏教的。 陈林氏笑笑把林翟放下说道:“玉儿过来,还没好好给你外祖母请安呢。”林兆并黛玉带着林翟在走就铺好的软垫子上贵了下去,给贾母行了大礼。贾母一直叫着好,让鸳鸯把准备好的见面礼递给他们。林兆看给自己的是文房四宝并状元及第金元宝,给黛玉的是点翠簪子,给林翟的是一块水头上好的玉福瓜。林兆递上去早就准备好的礼单,看贾母看也不看随手就扔在旁边忙让人扶起自己几个。贾母把林兆叫道跟前来带了眼镜细看,不住的点头。等她看够了一直坐在左手边的第一人道:“这是你们大舅妈”又指了右边的第一个道:“那是你们二舅妈。” 指了指坐在王夫人下首的一个年轻妇人:“那是你么珠大嫂子。” 林兆忙带着黛玉拜见并奉上见面礼。邢夫人看到自己收到的是宝石头面而王夫人收到的确是珍珠头面,高兴的对贾母说:“林家外甥一看就是个知礼的,老太太好福气。”贾母平时难得夸几句邢夫人的好,听了这话连说了两遍“老大家的好眼光”。这可把邢夫人乐的不行,斜眼看了看王夫人。 王夫人却是愤愤不平,原来凡事她都要比邢夫人强,她是实际的贾府当家女主人,今日在林家看来自己不还如邢夫人那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又想起贾敏还没出门的时候总是找自己麻烦,新仇旧恨压的她恨不得立刻想个法子整整林家兄妹,奈何现在是在贾母面前,自己还要维持“菩萨”的形象,慈眉善目的给了林兆几个见面礼。 这是屋外的丫头喊道“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到了。”林兆偷偷的抬眼看到三个穿着一模一样的姑娘进来。打头的一个目光沉静与世无争一般当是迎春了,第二个神采飞扬,嘴角含笑必是探春,最后一个一团稚气就是惜春了。三岁看老,这几个姑娘以后的性格也和小时候差不了多少,“二木头”和“刺玫瑰”现在就看的出来。 贾母把三个姑娘换到跟前来,说道:“这是你林家表弟表妹,还有陈夫人,还不快过去见礼。” 几人互相见了礼,陈林氏都给了一摸一样的金头面。她看林兆有点不自在就把他招呼道面前问了问,林兆低着头回到:“古训男女七岁不同席,我和二表妹早已过了这年纪,但因是第一次见亲戚,故只是不敢抬头来看。”贾母听了笑容又僵了僵,陈林氏忙对贾母说:“这孩子从小跟着一位老先生读书,老先生最是重规矩,把他也教成了小小的书呆子。老太太可千万不要怪罪。”一面又斜了眼林兆,警告他老实点,不要总把气愤弄僵了。 林兆心中不以为然,自己一言一行都是按礼节来的,今天谁也挑不出错来,他只盼着早点僵了贾母好招待不下去。 奈何陈林氏是个社交老手,她快速的把气氛又给转了回来。把林翟抱到贾母面前告诉他喊人。又和贾母聊起几个孩子在扬州时候的趣事, 林兆正装乖孩子,坐着听陈林氏和贾家人聊天,就听后院中有人笑声,说:“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林兆明白这是王熙凤到了,心下想时,只见一群媳妇丫鬟围拥着一个人从后房门进来。这个人打扮与众姑娘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她把大红的衣服穿得耀耀生辉的,到让这衣服做了自己的陪衬。最妙的是她那一双丹凤眼,既有威严又有风情。 林兆坦白说还是很佩服王熙凤的,这个人敢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在礼教这么严的年代当只母老虎。当然这也和她掌权并贾琏懦弱有关。林兆暗暗可惜,可惜这个人投错了派别,是王夫人的人。 王熙凤进来先见过了表弟表妹,给陈林氏行了礼就拉着黛玉看了又看,才对贾母说道“妹妹长得真是标准,我这一看啊,不像老太太的外孙女倒像是您嫡亲的孙女呢。”说完就抱着黛玉哭了起来,口中直喊想姑妈了,黛玉听了悲伤复起,一块和她哭起来。贾母在上头劝导:“我才好了,你倒来招我。”忙止了泪,转悲为喜。 林兆看的暗暗点头,心想怪不得贾母讨厌王夫人却疼王熙凤。真是少有的机灵人,这一来几句话就把众人的距离给拉近了。他一走神,没注意到王熙凤走到了他面前,拉着他夸了一顿好,林兆只能笑着谦虚一顿,等王熙凤的好话说完,嘴角都有点僵了。 王熙凤是上到林海贾敏,下到要睡着了的林翟,并陈林氏都里里外外夸了一通。倒也弄的宾主尽欢。 林兆叹道,贾琏真是娶了个好妻子,要是这精明能分贾琏一半,那贾琏就好救了。自己小时候业务不熟练算计了一会贾琏,对他还是挺愧疚的。 几人说的正高兴,郑林家的进来说道:“前面传话过来,说是姑老爷宫里突然叫他见驾,就先走了。”贾母虽然不高兴,但是也不能说什么,就听郑林家的继续说:“姑老爷走之前说,请陈太太带哥儿和姑娘早些回去,家里现在离不开人。” 陈林氏看贾母不悦的越发明显,温声说:“老太太是知道的,这回哥哥是进京听宣。这圣旨没下来我们家时时都要有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黛玉的悲剧贾母有很大的原因 如果不是她偏宠贾宝玉然后对黛玉没有一点怜惜的话 黛玉也不会是那个结局 比起王夫人 我更讨厌贾母这样的 林海来了贾家后 会越来越讨厌贾家的 18贾宝玉 自从王熙凤进了屋,她最会插科打诨的这屋里就笑声不断。贾母虽不满意林海没来见他就走了,但是这个女婿是高官看来还要在升,现在自己得罪不起,她也就继续抱着林翟搂着黛玉和陈林氏说话。 陈林氏把迎春拉到跟前坐着,和贾母讲:“我最爱安静的姑娘了,玉儿什么都好,就是没事喜欢动动这点不好。”贾母笑着点头说:“我家这三个姑娘,不是我自夸那是极好的。”她正要找词夸夸林黛玉暗讽是陈林氏教的不好,还没出口就看林黛玉一下子把脸埋在她身上,埋怨的说:“还不是哥哥,他说我从小身子弱,每天出去走走更好。姑妈你以前可是每天都陪我的,我原来不知道你嫌弃我闹呢。” 陈林氏不禁失笑,指了指林黛玉和贾母抱怨:“这丫头,我说一句她有十句为自己开脱。好玉儿,别全压你外祖母身上,姑妈哪敢嫌我们玉儿不好啊,我们玉儿那是最好的姑娘了。”贾母看陈林氏高兴满足骄傲的表情,按骂贾琏当时没接了几个孩子过来,如果是自己把这几个孩子教导大,今日和他们亲近的就是自己了。 王熙凤看已经到正午,就让人摆了午饭。 这顿饭林家四人吃的并不是很舒服,因为菜是又油又腻,他们在扬州饮食大多清淡,一时还真吃不惯这样口重的菜。特别是林翟,陈林氏就让他挑些看着清淡的吃了,毕竟年纪太小,怕胃受不起。 林兆看着贾家就这么几个主子,且邢夫人王夫人并王熙凤也只是在贾母下首伺候着,就摆了这么大的一桌菜,粗数就有十七八道,每样都是下了心思用时下金贵的东西做的,他暗暗算了下这顿饭的花费,怪不得贾家要贪林家的钱,就这么吃下去也能把这样几个家里最高官是五品员外郎家给吃穷了! 吃完午饭天色还很早,还要继续说话。陈林氏已经从孩子们的事聊到了今年时兴的花样了。她笑着和贾母说:“我们扬州有个极好的首饰坊,比京城都是不差的。今个给几位夫人和姑娘的首饰都是从那拿的时兴花样,玉儿同我早都选好就等着见了姐妹们好好结交下呢。”贾母听了这话自然高兴,同迎春三人说道:“你看看,你们林妹妹早就盼着你们来了,还不快去和她亲近亲近。”一语未了,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响,丫鬟进来笑道:“宝玉来了!”林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知道大敌人来了。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可是贾宝玉这个打不得骂不得的猪一样的敌人也很麻烦啊。 丫鬟话未报完,已进来了一位年轻的公子。林兆见他长的不错,穿着大红织金衣裳,带了个金项圈下面拴了块玉,面若银盘很喜庆就知道这必定的贾宝玉。只见这宝玉向贾母请了安,贾母便命:“去见见你表哥表妹”宝玉即转身来见林兆几个。他和林兆陈林氏问了安,林兆忙起身回礼,还没说完一句话就见他转向了林黛玉。 这贾宝玉最是喜欢女孩,他早已看见多了一个姊妹,便料定是林姑妈之女,忙来作揖。宝玉看了看,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贾母笑道:“可又是胡说,你又何曾见过她?”宝玉笑道:“虽然未曾见过她,但是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亦未为不可。”贾母笑道:“更好,更好,若如此,更相和睦了。”林兆却说:“妈妈以前曾说自己长得最像外祖母了,妹妹和妈妈也是极像的,想来表弟是日日跟在外祖母身边所以看这妹妹才觉得眼熟了。”陈林氏也笑着把黛玉招到身前来细细看了,才对贾母说:“我看玉儿还真是有些像老封君,就是不及老封君的雍容华贵呢。”谁想那贾宝玉也走近黛玉身边坐下,又细细打量一番,因问:“妹妹可曾读书?”黛玉道:“不曾读,只上了一年学,认得几个字。”林兆看他一直盯着林黛玉,恨不得把他打成熊猫眼扔回贾母怀里去。却听贾宝玉又道:“妹妹尊名是那两个字?”黛玉便说了名。宝玉又问表字。黛玉道:“无字。”宝玉笑道:“我送妹妹一妙字,莫若‘颦颦’二字极妙。”探春便问何出。宝玉道:“《古今人物通考》上说:‘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况这林妹妹眉尖若蹙,用取这两个字,岂不两妙!”探春笑道:“只恐又是你的杜撰。”宝玉笑道:“除《四书》外,杜撰的太多,偏只我是杜撰不成?” 陈林氏听他们一家人自说自话,就要把黛玉的表字给定下来,细眉微颦,显然很是不悦。他笑着对贾宝玉说道:“我听这话,宝哥儿可是经常杜撰书呢,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慧以后必有大成就的。”贾母最爱听人夸贾宝玉,听了这话也乐呵起来,也不和陈林氏谦虚。陈林氏又接着说:“宝哥儿你这几个姐妹可有字?”贾宝玉摇摇头。陈林氏便笑着说:“亲妹妹堂姐姐都不能得到你这殊荣,我们玉儿凑什么热闹。哥哥可是说了的,要在玉儿及笄的好日子给她取个字的。”林黛玉一下子扑倒陈林氏怀里,说道:“那是多少年后的事呢,哪有现在就拿出来说的。表哥到底年纪小,姑姑也来打趣我。”陈林氏抱着黛玉笑呵呵的也不说话,给了林兆一个眼神示意他上。 林兆不负众望,上前和贾宝玉见礼。他知道贾宝玉最讨厌这些圣贤的东西,自己却偏偏要做的一丝不落。他笑着说道:“表弟年纪小恐怕不知道,这表字是要父母长辈或德高望重的人才能取的。表哥一没年纪二没功名的,哪能越过父亲干这事啊。这要让别人以后如何看我妹妹,朝廷大员家的嫡女如此……唉。”林兆故意话说一半停了下来。他自己虽没觉得话说的重,可是黛玉在旁边听得不是滋味,她本来就是心思敏感之人,伤春悲秋的。听了林兆这话不由在陈林氏怀里留了几滴眼泪。陈林氏连忙哄着又是安慰又是擦眼泪的好不容易给劝住,就分了神给了林兆一眼刀。 黛玉拿帕子擦干了泪,破涕为笑为笑对贾母说:“外祖母见笑了,表哥厚爱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贾母虽然不高兴自己凤凰蛋被人如此打脸,可是黛玉都哭了一场自己还能说什么。她也顺着说道:“都是小孩胡闹,做不得真的。” 陈林氏也借着这个由头,和贾母说天色已晚要告辞了。贾家自是一片挽留,陈林氏都一一辞了。 回了林家,陈林氏领着黛玉林翟,就对身后刚下车的林兆说:“兆儿,回去换了衣服到我屋里去一趟。”林兆暗道不好,自己今天的表现太生硬了,还把妹妹气哭了。但是他也明白躲不过换了衣服忙见陈林氏去了。 他到得时候,陈林氏已经抱着黛玉说话了,林兆看他俩有说有笑的心放了一些下来,上前作揖,问姑姑妹妹安。陈林氏见他来了把黛玉放到一边,板着脸对他说:“你今个是怎么了,那么不稳重。今天你干的这些要是传出去可是要坏了林家的名声的。”林兆笑道:“不会的,今天这事怎么看都是他们不对,要是嚷嚷出去那是坏他们家凤凰蛋的脸。”陈林氏扑哧一下笑了:“你在哪听说的凤凰蛋这词,我看到挺对。”林兆见陈林氏没怎么生气,连忙过去给黛玉赔不是,说都是哥哥的错吧黛玉给惹哭了。黛玉倒是一点不生气,同林兆讲:“我听那贾家表哥的混账话也是很生气的,不想在那呆了正好就借着哥哥的话哭一场。”林兆大舒一口气,用手拍拍胸口里说道:“吓死我了。”陈林氏笑着撮了撮他的头:“你要是气哭了玉儿,今天我还会和声和气的和你说话。下次注意点,贾家是你们正经外家。要敬着供着,实在不喜欢远着就是了。” 贾家这边在林家走后,王夫人忙安慰失望的贾宝玉,和他讲是林家的姐儿哥儿不懂事,我们宝玉的名字多好他们不要是他们损失云云。却没想贾宝玉根本就没怎么听,他问王夫人:“太太,林家表妹就这么走了?”王夫人恨的不行,但是贾母还在呢,她只能笑着说:“他们这是回家去了,宝玉要见你表妹,明天在请来就是。”口上虽这么讲,心里却暗骂林黛玉小小年纪就勾了自己儿子的魂,狐媚子! 贾母在上首也劝贾宝玉,承诺过几日就去把林黛玉接来,好好和他玩,她看两个玉儿这样玩的来也高兴,暗暗盘算这么和林海说让他同意结亲。想起白天黛玉和陈林氏的亲呼劲,心道:“要想想办法,让玉儿和她那姑姑离了些才好呢。” 贾宝玉放下了这事,却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喃喃的说:“还没问林妹妹有玉没有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越写越讨厌贾家,照这下去没准被我把贾家写成没有脑子的反派了。反思反思,一定要反思 这块时间和原著不符,请不要在考据了 贾宝玉怎么说他呢,说他啃老族都是对的起他了,还是个色色没有能力没有未来没有用处的啃老族!! 这里面见林妹妹引用了一些原著的话~ 19变天 第二日贾家果然又来人了,说是把林兆和黛玉都接过去。陈林氏直接让人回“现在大爷和姑娘还在守孝,没有天天去窜门的理。”贾家的婆子听到这样说,也只能讪讪的走了。 可惜这个理由也不能用多久了。四月秀葽。一大早晨林兆黛玉林翟三个,给贾敏的排位磕了头,换下了素净的衣裳,正式守完了三年的孝期。这样的日子兄妹三人都有些悲戚戚的,林翟到底是小,被陈林氏一逗就笑了起来。林兆看他笑得开心就舒心多了。林翟已经过了三岁,目前看来也并没有问题,想来是能长命百岁了。 可惜林海去上朝了,一家人不能聚一聚,他们四个正说着话,高兴高兴,就见白露过来。 白露几年前嫁给了大管家的儿子,如今也成了管家娘子,陈林氏的左右手。 就见她来到跟前,福了福身说道:“姑奶奶安,大爷姑娘安。贾家那个周瑞家的又来了。说是要接姑娘过去。我听那意思好像他们府上的二爷想见姑娘呢。” 饶是陈林氏平时都劝林兆兄妹三个对贾府和颜悦色,今天也说不出那样的话了。她想了想,同白露说道:“你去这样和那婆子说,就问他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白露听了就慌慌忙忙的去打发周瑞家的去了。 一开始贾家要接他们几个过去还是有点礼貌的,后来随着林海官职还没下来,贾家的耐心好像用尽了。一次比一次不耐烦,说要接黛玉过去的神情也眼高于顶的。弄的陈林氏见了她两次就全交给管家的去打发他们了。 陈林氏笑着对林兆黛玉讲:“今个看到白露我想了起来,你们俩身边的丫鬟有的大了该放出去了。雨水茵茵,你们两个回去看看大爷姑娘屋里的那些个,都谁到年纪了。”黛玉听到陈林氏这么问,连忙说了屋里几个大丫鬟都到岁数,关心一下他们的未来,也没心思去想白露的话了。 林家进京快一个月了,本来是为了林海听宣看看新官职是什么。可是现在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虽然时不时的召见林海,但是并没有给他下来新的任命。要不是看林海的神色并不是那么焦急,时不时还出去和同僚旧友聚一聚,林兆发愁都能把自己愁瘦三斤。 林兆听陈林氏黛玉俩人谈的正欢,正要把丫鬟的名字一个个列出来,就查了一句:“姑姑,我身边的小寒最是伶俐的,她前几年立了个大功,我答应给她找个好人家的。”陈林氏笑道:“你一个爷说这些,羞不羞。”林兆还没说话,就见白露又跑了过来,这次比上次更慌张,连礼也顾不得行了,气都没喘匀就对陈林氏说:“姑奶奶,出大事了。前头大管家告诉我皇上早朝禅位给了三王爷。” 陈林氏听了心一慌,手里的茶杯没拿稳就掉在地上摔得细碎。 林兆忙上和桂荣扶住一直在晃的陈林氏说道:“碎碎平安,姑姑咱们进屋去等吧。白露,前面有什么消息快点给传过来。”陈林氏一把抓住林兆的手,她平日温温和和的,今天用力用的手上青筋都爆了出来,声音颤抖的说:“先把玉儿翟儿送回屋,兆儿和我去书房等。”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他们猜不出也不能猜不敢猜新帝登基林家的结果。 书房里林兆看陈林氏还是不安心,一直转着佛珠说“阿弥陀佛”,就想找什么话来安慰安慰姑姑,可叹他自己心里还忐忑着呢,一时半会哪想得出正确的话,只能干巴巴的挤出句:“我听人说三王爷是个很和善的人,父亲定不会有事的。”陈林氏摸了摸林兆的头,叹气道:“你父亲是上皇心腹,如今……唉,就是现在有个好结果,那以后也难啊。” 林兆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暗骂上皇没事闲的干嘛退位。但这话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口的。 就这样等了又等,终于把大管家等来了。陈林氏并林兆看到大管家喜气洋洋的心稳了大半,慌忙问他结果。就见大管家给行了礼就笑呵呵的说道:“大喜事啊,咱们老爷被点为湖广巡抚了。” 陈琳听了一下子瘫软在榻上,歇了一会才让林兆扶起她,问大管家道:“可是准了?”大管家连忙点头,说:“准了准了,现在宫里正设宴庆祝新皇登基呢。” 直到晚上林海回来,他才知道今天大殿上发生了多大的事。 林海晚上到家,先是安慰了陈林氏并几个小的,让他们去睡了,独独把林兆叫道了书房。 父子二人对着坐了,林兆看林海神情疲惫,不由的说:“父亲今日累坏了,先去歇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在说也行。”林海并不说话,只是看着林兆。林兆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又叫了声“父亲”。林海才好像一下子被惊醒了,他想了想说道:“兆儿都长这么大了,你素来聪明有主见的,我也放下些心来。”林兆挺起胸膛拍拍胸脯笑道;“儿子都十岁了,父亲,今天怎么新皇突然登基了。”林海叹道:“本来这事是不应该让你知道的,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你也该知道的。”林兆听他说得像绕口令,绕了一会明白林海是要告诉他始末,连忙正襟危坐,细细听着。 就听林海说道:“前段时间上皇有点不好,又偏宠三王爷一些,今天早朝大王爷发难,要上皇立他做太子。也幸好三王爷有些准备,他也就没得逞,上皇就直接传位给三王爷了。” 林兆听林海说的简单,云淡风轻的,但是他明白必定不会这么简单,最奇怪的就是三王爷怎么突然就成皇上了!林海不说,这事他也不能问。他想象了下今早的事,三王爷未雨绸缪,听说他平时被大王爷十王爷压在身下,一直都是不显山漏水的,今天早上这事他看准时机,不出手得以,一出手就直接秒杀了对手把自己送上皇位!简直是太厉害了。林兆都能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了好几拍!林海看林兆这样就知道他想些什么,这孩子自小就有些英雄情结,谁厉害佩服谁。他咳咳了两声打断林兆的思路继续说:“因为这任命是事发前颁布的,后来也不能撤回去了。上皇的意思是让我把你留在京城,他想让你跟在忠烈老侯爷当个童子什么的。”林兆张大了嘴,一时无话,半响才喃喃的道:“这就是质子吧,父亲又不是王侯哪用这样啊。” 林海哀叹:“谁让我赶到这个时候上任啊,倒是苦了我儿,这般年纪就要受这样的苦了。”林兆忙过去给他捏捏肩笑道:“儿子十岁了。古时甘罗十二岁就拜相,我只不过是离父亲远一点,而且听姑姑说老侯爷和夫人都是极和善的人,必定会带我极好的。”林海感慨的说:“以前还想让你去老侯爷身边当个小弟子,还没想办法让他收了你,圣旨就直接下来了。你也算如了愿。”林兆谄媚道:“儿子不想离开父亲,但是儿子跟在老侯爷身边可以学到不少东西,也算有得了。”林海见状明白不用安慰和解释了,就笑了笑说自己还要在合计合计,让林兆先回去休息了。 林兆克制了一路,好不容易回到房间,就扑到床上打了几滚,自从贾敏去后他就干过这样的事了,到把一屋的丫头给吓得够呛,他连忙挥挥手让丫头们全都出去了,免得自己在做什么过激的动作吓坏他们。 他坐起身,摸着自己砰砰砰心脏,嘴角都快列到耳根。他终于迈出了实现梦想最有力的一步,虽然这个机会得到的有点不对,但是他有了机会去实现梦想。林兆捂住脸,满脑子都是未来自己上场杀敌,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跪地求饶的场面。 等他冷静下来细细想了想今天的事。林海的任命和自己的安排是上皇下的旨,估计是为了让皇上不要动林海。林兆笑嘻嘻的想,上皇还挺仁义。 林海虽任湖广巡抚是个二把手,但是总督年纪大了,恐怕干不了几年。这是个极有实权的差事。皇上一定是想让自己的人去做。活或者说,皇上要换掉上皇的心腹,林海是最简单的一个!如果皇上要换掉林海,他刚上任这段时间或者这几年是最方便的,这时候林海根基不稳,并且林海并不是世家大族,也没用盘根错节的关系,更没有前一发动全身的顾虑。可是现在自己被留在京城,可能是上皇告诉皇上林海可以随便用!虽然林兆想不明白上皇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是个三方或者加上他四方都好的结局。 他也好奇上皇是怎么知道他和忠烈侯府的关系,经他多方打听终于弄明白了,原来这新皇后原先的三王妃也出身陈家,虽然和忠烈侯不是一家,但也有些表亲在。陈林氏和她表嫂子通信商量林兆的事,忠烈侯夫人就在和皇后聊天的时候说漏了嘴,然后皇后就把这事讲给太后痘她高兴,之后上皇不知怎的也知道了。事后林兆算了下发生的概率,但是他看到贵妇们聊天的场景就自己默默的给推翻了。 数字是干不过八卦的。 第二天林家就得到了消息,他们还要在京城呆上一月,因为新皇登记用的龙袍冕冠一切事物都没备好,登基大典就定在了一个月后,林海要参加完了才能去上任。 皇上封大王爷为忠义亲王,二王爷为忠诚亲王,十王爷为忠顺亲王,其余各王也都有分封。 这天,终于是要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 我知道这章写的稍微快了点 但是在这么拖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小受呢 所以 请考据党手下留情 林海是上皇心腹,然后皇上要通过把他调离实权来一步步从上皇手里拿到权利,从林海开始就是因为林家人少,也没什么党派,比那些贵族家的老臣好下手。 之后就要看林海怎么取得皇上的信任了 林哥哥借这个东风终于如愿以偿了 20陈家夫人 第二日,陈林氏听说要把林兆一个人留在京城的消息,当时就决定自己带着黛玉和林翟也留下来。 她说:“我本来就是为了照顾这几个孩子,在哪照顾不是照顾?兆儿这么小哪能一个人生活,京里还不比扬州,关系乱的很。干脆几个孩子全都留下来,正好宋先生也在京城,我也好带玉儿多见一些贵妇。”林兆一顿好劝,把林海都祭出来了陈林氏还是不听,还反问林兆“你多大,你老子多大?你是让我相信他不能照顾好自己而你却照顾好自己?” 林兆听陈林氏这么问,很想告诉她“自己要比林海生活能力强。”可是看见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二年级小豆包一样的身高,还是默了。自己说的再好陈林氏看来也只是个小孩子在逞强。所幸最后林海出场说上皇的意思像是让林兆就住在忠烈侯府,不用回家的,肯定不会吃什么苦。 林海这一来就把陈林氏的炮火给转移了,她和林海说:“你哪懂借助别人家的痛苦啊,到底不是自己家,吃什么用什么要什么做什么样样不方便,兆儿的性格那能去啊。” 林海也不舍得林兆一个人被留下,但这已经是这是没办法的事了,他现在有时间伤心不如多和老侯爷和同僚打好关系,表达出自己忠诚于皇上。这样林兆才能过的更好。他知道这个妹妹干什么事都好,但就是太宠孩子了,细细和她说她也不会听,就直接告诉一切全是上皇的意思,就带了准备好的礼物去侯府给林兆打前战了。 身后陈林氏抱着林兆痛哭起来,林兆见她哭得那样伤心,也是不愿离开家人的,不由有些梗咽,劝陈林氏道:“姑姑不要在哭了,哭坏身子就不好了。又不是马上见不着了。” 陈林氏哪管这些,现在只觉得还没养大的孩子就要被强行带离自己的身边,好像在她心头挖掉一块肉,生疼生疼的,只有哭一场才能好受点。 要说伤心,林兆也是伤心的。可是他内里是三十多的芯了。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接到了外省大学的高考录取通知书,虽然家人是不常见了,但也能见的着。欢喜要稍稍大于伤感。更何况这事他前世经历了不止一回现在也就没那么多感慨和伤心了。 弄的现在被留下的不着急,走的那几个急的不得了。特别是陈林氏和黛玉,派人递了帖子明天要去忠烈侯府拜见,又敲定了一天的礼单子。林兆坐在一旁看姑姑和妹妹让人把宝贝搬进搬出,商议好不好,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无奈,家人这么关心自己他自然高兴,可是看着宝贝如水一样要流出去当自己的抚养费,他就很想把自己变小一点看看能不能省点钱。 陈林氏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只是伤心了一天就开始准备今后的事了,晚上她把林兆和黛玉都叫到跟前和他俩细说忠烈侯府的关系。因为黛玉长的实在可爱,嘴巴也会说话,陈林氏准备把她也带去,关键时刻救救场。 “兆儿要跟的是老侯爷,他十来年前因身体不好就把爵位传给了现在的忠烈侯。这个老侯爷是个暴脾气,最是讨厌别人不听他的话,但是最近这几年老了脾气软和多了,兆儿只要注意听话不要惹他生气顺便讨讨欢心就好了。忠烈侯是典型的书里将军的性格,为人方正,嫉恶如仇的,他现在管着京城的兵马,你只要规矩不错就不会被他讨厌的。现在他们府里大公子去了边关,二公子现在在外地任按察使,几个姑娘也都嫁人了。只有二老爷留下来的一个小子还养在老爷子身边,就比你妹妹大一点。”陈林氏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姑父那一支和老侯爷的爷爷是一个父亲的,这么多年也不算是侯府里的,但是陈家亲戚不多,我们也时常走动走动。”介绍完一府的男人,又仔细和林兆说了说他们的爱好忌讳,端了杯茶边润润嗓子边听林兆重复一遍。 等她听见林兆能分毫不错的弄清楚一府爷们的性格喜好,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女眷了:“老夫人也是出身将门的,她妹妹就是当今皇后的母亲,巧了这姐妹二人都嫁了陈姓大户,还一文一武的,不过老夫人的性子有点生硬,但是她心是很好的。侯爷夫人也就是和我时常通信的表嫂子,她出身秦家,那是个世代书香的请贵人家,这秦家和咱们祖上也有点渊源,我外祖母也就是你奶奶的母亲就出自那,托大了你叫她一声表姨还是可以的,表嫂子性格最好,一府的人都佩服他,你去了要把他们当亲妈亲奶奶待。”她看林兆听得有些迷糊,横眼瞪了一下,林兆忙回“知道了知道了” 就这样,陈林氏把陈家上到上代家主,下到有脸面的管家娘子,都和林兆讲了一遍。不要说林兆,就是时常跟在陈林氏跟前学管家的黛玉都听着头一点一点的要睡着了。陈林氏见这样也不多说,吩咐了好好休息明个要早起就让他们养精蓄锐去了。 第二天,林兆和黛玉差点被打扮成善财童子,穿的红扑扑极为喜庆。幸好林兆抗议说老侯爷可能不喜欢陈林氏才给他换了身正常衣服。黛玉就没这个运气了,一路上她总是扯着自己的红衣裳哀怨的看着林兆。 林妹妹的眼睛那是极好看的,里面好像含了水,就像是月亮星子一块照着那一汪清泉。幸好这黛玉是林兆看到长大的,不然他早都敌不过黛玉的眼神攻势败下阵来。没准头脑一热,就和黛玉换衣服了。 侯府开了大门让他们进去。一路行到主屋,就见门口仆妇丫鬟们簇拥着一个四十来岁的贵妇人,林兆猜测这就是忠烈侯夫人了。陈林氏见到那个贵妇人,口叫嫂子就迎了上去,那贵妇也快步迎下来,两人手拉手就进了屋。 林兆看的那叫个目瞪口呆啊,这哪叫一般的要好,这要好的都忘了号称心肝儿的他和妹妹了。最后他们俩还是被陈夫人身边的嬷嬷给领进去的。 屋里陈林氏已经和陈夫人坐在榻上叙了几句旧,见他们进屋了忙懊悔的说:“我见到嫂子太高兴,把这俩都给忘了。这是我哥哥的孩子,哥儿名唤个兆字,姐儿叫黛玉的。”林兆和黛玉乖巧的上前行礼请安,陈夫人一手拉一个,口中直叫好,特别是黛玉,她直接撸下了手上一个冰种翡翠镯子就给了她,陈林氏连忙阻止:“嫂子这镯子带了好些年了,玉儿这一个小姑娘可要不起。”黛玉见姑姑如此也忙推辞,陈夫人一瞪陈林氏就说到:“我看这丫头喜欢的不得了,我那几个都是活泼的不行,这样安静我恨不得要来做女儿的。”陈林氏忙笑着说:“玉儿你可不能接这镯子,接了没准明个就要认她当干妈了。” 陈夫人还是给黛玉套了上,看着这两孩子同陈林氏说道:“这哥儿姐儿都是极好的,他们也是真心待你,你苦了这些年可算熬出头了。”陈林氏一听想到以前自己没个孩子的日子,红了眼眶但是马上就说:“虽是侄子侄女,但我都把他们当自己生的看的,咱俩老姐妹重逢,不说伤感的事。我早就想带他们来见见你了,可惜前面他们都守着孝,不好出门的。”陈夫人表示了理解,把林兆拽到身前,细细看了看说道:“这就是兆哥儿了吧,看着可比嘉哥瘦多了。”嘉哥儿就是她那个早就去了边疆的大儿子。 林兆听了抽了抽嘴,在他身上充分体验了基因的重要性,就算他打了好几年健身拳他还是很瘦,也就将将超过读书人的体型。他挂着可爱的笑脸和陈夫人说:“回夫人的话,我每天五更就起来打圈拳的,别看我看着瘦其实壮着呢。”陈夫人听了不禁失笑,她看林兆自然认为有点小大人的样,她对林兆和黛玉说:“咱们两家也算是亲戚的,不要夫人来夫人去的,以后就叫姨母得了。”陈林氏听了很是高兴,忙崔黛玉和林兆叫人。 有了黛玉在,陈夫人一直笑语连连,她显然是很喜欢黛玉的,这就抱着她不想撒手了。林兆在一旁卖萌样的插两句,装的无比乖巧,也得到些陈夫人的欢心。正好嬷嬷禀报说老夫人醒了,陈夫人就带着他们去见老太太了。 陈老夫人岁数和贾母差不多,但是要比贾母精神多了。她对林兆和黛玉就没有陈夫人那样亲热,给了见面礼问了几句话就把陈林氏叫到跟前说话去了。林兆和黛玉两个笑得可爱坐在下首听她们叙旧。老夫人显然也不想在这样重逢的日子惹几人伤心,根本不提以前的事,就问了问陈林氏这几年过得怎么样。陈林氏忙说几个孩子特别是林兆多么多么懂事可爱听话有孝心。 陈老夫人听她这么说,也就顺势把两人叫道跟前来,问了问话夸了几句。显然她也更喜欢黛玉,直接让黛玉在她身边坐了,才和林兆开始说话。 小剧场之过去的事简化版 话说那一天,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清风飒爽春意盎然的。 上皇刚刚搬完可怜的林海的任命,大王爷上前说:“儿臣有要事禀报。”上皇应允。 大皇子继续上前几步,大声喊道:“儿臣听闻父皇前几日父皇中风,如今虽然醒了但是已经瘫了一条胳膊。”上皇扔了一摞奏折下来叫他闭嘴。大皇子不理继续说:“父皇如今已非完人,如何能统领九州。请父皇退位安享晚年。”身后他一派的几个大臣和二皇子跪下高呼:“请皇上传位大皇子。” 上皇高呼:“孽子,还不退下。”二皇子走到皇上跟前不足一尺,杀了个来挡他的小太监。高呼请皇上退位。 上皇被气的没法,在加上他今天残疾这事在大庭广众下被喊出来,他也不能把大臣全杀了,所以三皇子很幸运的接到这个皇位。 当然,这是简化版的过称,我们省略了满屋子的人和马上赶到的军队。 这事也不能宣扬出去,要是有人问为什么大王爷逼供啊,难道回答皇上隐瞒中风瘫痪了?所以坊间的传言是皇上要不行了才传位的! 作者有话要说:  黛玉真是萌萝莉的典范,软妹子!! 今天是陈林氏带林兆来给她嫂子什么认识认识,是所谓的夫人外交。要是真正登门拜访的话还是林海来的。 林海到底是个男人,还是古代教育下的男人,就算非常不舍得林兆,也不会表现出来。他会把后续工作全给林兆安排好,才去上任。 想想那抱孙不抱子的规矩,想想康熙那砍菜瓜一样牺牲的儿子们……林海还算个严父皮下的慈父。 这个陈皇后的弟弟就是番外里那个总督,总督听着很有武力,可是度娘告诉我他和巡抚一样都是文职= = 有残疾的人是不能当皇上的,这样国会不稳。 21权衡 这外边的改朝换代似乎没有给陈家造成什么影响,府里还是一片和乐,上至主人下到仆人,谁也没什么高兴或者担忧的表情。 林兆看着暗暗佩服,这才是有用的能臣家啊,不用为换皇上担心自家的未来。可惜林兆现在没心思去想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因为他被一屋子的女人打发了出来见未来的衣食父母去了。 从前几天开始,老侯爷正式进阶为了三朝元老,越发显得金贵起来。林兆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送到他身边了。他只知道绝对不是这个老人家需要小辈讨欢心这么简单。 为什么不是什么李将军、王将军、赵将军,而是和两任帝王关系都不浅的陈家。现在上皇刚退位,手里还有大部分权利却已经开始安排和皇上抢权了。林家的事说明上皇退得一定很不甘心。这几天林兆兴奋劲过去了一直在想这事,也慢慢被他琢磨出了点门道。陈家一定是个能让上皇皇上都放心的平衡点,目前这二圣估计是要和平相处了。林兆上辈子绝对不是善于耍心眼的人,这辈子还没开始攻于心计。所以他很多政治上的事业看的糊糊涂涂。林海觉得他小也不和他讲这些,他对朝廷的事就是两眼一抹黑。 林兆表示很头疼,他要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老侯爷啊,是上皇一派还是皇上一派,要是他肯定是效忠皇上的,只是林海也没有和他通通气。他现在低眉顺手的跟在嬷嬷身后内心一直在吐槽,这个老爷子比导师要重要的多,不讨好他是不行,讨好他也不知道什么方法。 怪就怪林家太正派了,不教孩子阿谀奉承,讨好人心的办法。他不是黛玉,没有天生招人喜欢的气场,但愿回去恶补还来得及。 显然他又忘了自己还是个小豆包,这事是问不到他头上的。 林兆到得时候,老侯爷正在那舞长枪,白蛇吐信蛟龙出水一般,刺、顶、射、击、舞、转、颤行云流水一般的使了出来,宛如赵子龙在世。林兆站在教场外都能听的清利刃的破空声,老侯爷显然也注意到有人来了,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图,又挽了几个枪花,一枪就像林兆刺了来。 林兆正欣赏着,不想一枪就冲他来了,来势汹汹,势若狂龙,他刚要往边上一躲那枪就已经擦他的耳边过去了。林兆只感觉头发衣服被一阵风吹了起来,等一会才看到空中飘了几缕断发,他才意识到刚才靠近了阎王爷一回,他使劲克制住了自己,才没坐到在地下,只是腿却止不住一直在抖。领他来的嬷嬷忙一把扶稳了他,和老侯爷说:“这就是林巡抚家的大公子了,老夫人让我领来给您看看。” 老侯爷把枪往武器架上一插,说道:“这小家伙一看就没什么学武的天赋,是个读书的料。跟着我还浪费我的时间,先把他给我送回老夫人那去,我去想办法给他退了。”林兆一听着急了,连忙说:“回老侯爷的话,晚辈从下也习武的,会打好几套拳法。”老侯爷斜眼看了看他的小胳膊小腿示意他去演示演示。 林兆气沉丹田,摆了个起手式。他原先会的招式不适合这个年代,现在使出来的是张三教他的一套拳法,就叫做截拳。他也算日日都练,所以打的颇为流畅,就是劲力不太够,有点软绵绵的。 老侯爷看他打到一半,冷哼了一声说道:“花拳绣腿。”林兆听了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但是他这个身体本来就没什么劲,看起来还没一开始好看。老侯爷这回看都不看了,去边上接过热茶喝了两口,就打算回屋。 林兆连忙听了,大声说道:“老侯爷,晚辈自幼便想从军以保家卫国,自六岁起便五更天起床练习拳脚功夫,四年来一日未曾断绝。”老侯爷回过头来嗤笑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见过的人多了,谁适合干什么一眼就看得出。你天生就不是去打仗的料。” 林兆哒哒哒的跑到老侯爷身边,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老侯爷:“我小时候最爱听姑妈讲姑父的故事,姑妈还告诉我老侯爷是个战无不胜的将军,那时候我就想着有一日要是见着您一定要表示我追随您的决心。”老侯爷被林兆的目光给闪到了,皱眉退后一步甩袖子说:“油嘴滑舌的,你这招哄我没用,就你那小胳膊小腿不要说上场杀敌了,你就跑马传令都干不了。” 林兆一挺胸,用手拍拍胸板说道:“虽然我有一个读书人的身体,却有个当战士的心。” 老侯爷听这话笑了,有点欣赏林兆了,他从新打量了他一遍说道:“你先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当战士啊。”林兆把早就计划好的安排说给他听:“现在武状元都是策略合格在考武功,我打算主要学策略那一面,武功还是每天那样练,这回可以把背书的时间空出来练武了。” 老侯爷听了哈哈大笑,对林兆说:“我一点也没看来你有当军师的天赋,不过你小子倒是挺有趣的,反正也撵不走你,先跟我身边看看吧。”林兆一听愣了,问老侯爷:“原来您撵不走我啊!”老侯爷也不回答,直接双眼一瞪,他在战场杀敌杀的多了,这一下真是虎目含威,就算没杀心也含了些杀气,把林兆吓得不敢再问。 就听老侯爷说道:“以后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我家管孩子从来都是按军营里边的规矩来,你要是怕了就赶紧回家去不要让我看到你。” 不要说前面是已经混过一次的军队,就是刀山火海林兆也不会退缩。他见老侯爷没有不教他的意思,兴高采烈的喊了声“是!” 这边林兆算是搞定老侯爷,那边林海正在和恭王说话。恭王爷是上皇第六子,先前就跟在皇上身后的,这回皇上登基,他也有了些实权不在像以前那样是个只能管管杂事的六王爷了。 要说也巧,林海约了他同期的萧学士的说话,俩人本来决定就在家里摆上一壶酒赏赏景,正好萧学士的儿子说:“我听说林园的桃花梨花开的正好,父亲今日这么高兴何不同林叔父一块去赏景。”林海和萧学士都是喜欢观景写诗的读书人,也就欣然前往了。 林园名字取得大雅若俗的,有几分背景,来往都是达官贵人莘莘学子。林海和萧学士这一去就碰到了恭王爷。他们三都属于高官大员也就凑了一桌边赏景边说话了。 恭王做为新皇亲信,自然明白皇上想干什么,他多番试探了下林海,萧学士也在一旁帮腔。 林海见他二人如此,哪还能不明白这场赏花宴就是皇上试试自己到底是哪边人的意思。这上皇突然退位,退的还那样不甘心不情愿的,在加上当今圣上做王爷时候就是个严厉的个性,老臣大多都贪慕容华,哪能愿意?单看这几日上朝,皇上几乎事事都要得上皇首肯就能明白大多数世家老臣都还是以上皇为尊的。上皇手里也握着大部分权利,皇上自然做的就不舒坦,他都做到皇上这位置了自然要把权力都讨要来。 林海明白自己这上位时间不对,就是个松松的门槛,也知道现在自己马上就表示忠诚皇上也不会全都相信,没准还会认为自己马上抛弃旧主,是个不忠不义之人。可是现在为了林兆为了林家他都要选择一个。选择上皇,几年之内还会想以前那样,选择皇上就要拼上几年看看新皇手段如何了。他求安稳但是更求未来! 他思虑半响,对二人说道:“下官从入仕那一天起,就发誓终于圣上。小儿会在京城忠烈侯府学习短日子,那时候有什么事还要请王爷、统合多多关照了。” 细细算下,忠烈侯府都是和新君关系更近些,虽然老侯爷深得上皇信任,但是忠烈侯作为皇上的表妹夫这层关系要远比君臣关系更可靠。 两边都相谈甚欢,晚上回到林府林海就说道:“我明日就带兆儿去拜见老侯爷和侯爷,劳烦妹妹备些重礼了。” 陈林氏笑着说不麻烦,她也很高兴。见到了多年没见的表嫂,而且黛玉那么招陈家婆媳的喜爱,作为一手教出黛玉的人,她也很自豪。 最主要的,陈夫人表示她会把林兆当陈林氏亲生的孩子来带,样样都和她小叔的儿子一样。 而另一边的贾家,也因为新帝登基,他们一直投靠的忠义、忠诚二位王爷失势恐慌不已。他们一直来都是把宝压倒了忠义亲王身上的,还让宁府的长孙娶了秦可卿,这回忠义亲王彻底没戏了,现在他们府都被禁军给围了起来。贾母到底是活的久了心也很了,她对下面还犹豫不决不知道怎么办的贾政、贾珍、贾蓉道:“既然千岁不成了,咱们也不能和他一块去了。蓉儿媳妇这个身份,正好给元春一个立功的机会。” 贾政那是兴高采烈,忙应了,那边贾珍和贾蓉却有些不愿意。秦可卿长的貌美体态风流,加上娶进来也就两三年的时间,这父子俩哪舍得牺牲他啊。他俩对了个眼神,由贾珍出面说道:“常言道,血脉这东西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蓉儿媳妇到底是那样的身份,还是等等在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文章的主要旋律是按林兆来的,所以有些事要比原著提前一些。因为,林哥哥年纪大了就要去边关了然后就看不了热闹嗷嗷嗷。所以秦可卿死的会早些,贾元春上位也会早些。 林兆身体里还是有点现代军人铁血的样的, 咳咳,我们要知道现代的格斗术和古代的武功还是差异很大的。林兆的武力放回去也就是个当对付普通人的杀手的材料。 “武王伐纣 ,师渡盟津 ,右旄左钺,死士三百,战士三万。”士兵士卒军人战士这些称呼古时就有了,但是听起来都太现代了。 我一直都觉得林海的死政治因素也是有的,特别是放到这篇文的背景里。我会努力不让他死的! 22至诚 大王爷在做了半个月忠义亲王后,到底还少薨了。上皇并皇上都哀恸万分,谥号义忠。并让他的长子降等袭了王爵,封号慎,还封了他嫡子为敬侯,剩余子女也都各有封赏。 林兆听到了猜测这估计是上皇的手笔。义忠老千岁死的太仓促。这刚传位给皇上就死了个亲王,还是个和他争皇位的亲王,人们总会往不好的地方想的。他想到这就跑过去找林海了,想问问他自己看的对不对。 自从上回林海带着他去拜见了忠烈侯,回来就开始培养他对政治的看法。虽然有些晚了,但是这样一个良师指导林兆心眼长的飞快。如今林海也愿意把朝堂上的小事和林兆讨论,生怕这孩子离开自己被别人算计了。他发现林兆的一些见解根本就不像个孩子,一面欢喜一面伤心的,感慨这个孩子不能继承自己衣钵。 日子就这这样一个学一个教中过的飞快,马上就到皇上登基大典的日子,贾家又派人来请。林兆不想他和黛玉去,但是陈林氏说“咱们这一走不知道要几年能回来,不去见一面不合礼数。我就在家看着翟儿,兆儿照顾好你妹妹,当天去当天回。” 林兆百般不情愿的带着黛玉上了车,就往贾家去了。这次来贾家还是开了正门,弄的林兆准备好的第一波发难没闹出去,他偷偷告诉黛玉道:“一会挺起头来,父亲比这国公品级也没低多少,更何况现在老国公都去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怕他们。” 黛玉笑道:“哥哥一来贾家就草木皆兵的,他们哪有那么可怕。”林兆也不能和她讲自己有上辈子的记忆,只能告诉黛玉照他的话做就好了。兄妹俩人在仆妇的簇拥下又来到了贾母所住的正房。 因不是第一回见,省了一些繁文俗理。贾母抱着黛玉哭完了“你都不来见我,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见了。”又抱着林兆哭“我的心肝儿啊,前几日听你父亲说你就要留在京城了,可怜的这点年纪就被一个人留在这。不用怕,你外祖母还在这京里呢。”林兆黛玉两个在贾母怀里无奈的对视一眼,林兆使了个眼色让黛玉先上,不要让贾母在哭了。 黛玉连忙拿出手绢给贾母擦眼泪,细声细气的和贾母说道:“外祖母心疼玉儿和哥哥,玉儿都明白。可是哥哥和玉儿也心疼外祖母,外祖母在哭下去可是要要是哭伤身子的,真要如此,我和哥哥可就是哭瞎了双眼也不能赎罪。外祖母就当心疼心疼外孙女,不要在哭了。您这么久没见外孙女了,难道就是抱着玉儿哭上一整天好让我回家?”黛玉小小年纪能把这么绕的话说的这么有条理,可见是个聪明的。贾母擦干了眼泪更加坚定了要让两个玉儿结亲的决心。 贾母看黛玉像自己女儿自然是怎么看都好,王夫人看黛玉像贾敏也自然是怎么看都坏。她听黛玉小小年纪就这么会说更是不喜,上前和贾母说道:“外甥外甥女可算是来了,老祖宗就不要一直抱着他俩,哥儿姐儿好不容易来了还是好好说说话才是正理。”贾母听了才松手放林兆黛玉自己坐着,刚才那姿势贾母自然可自己舒服来,他俩弯着腰可被累的够呛。 他俩禀明了林翟做个吃坏了肚子来不了,就乖乖坐下听贾母王夫人含虚问暖的扯了会家常,又说起出远门的痛苦,贾母听了心疼的对黛玉说:“你这身子这么弱,我哪舍得你千里迢迢的和你父亲去任上呢。外祖母家什么都不缺,还有几个表姐妹,干脆我去和你父亲说让你也留下来好了。” 黛玉听想了一会,回贾母道:“常言道父母在不远行,哥哥那是没办法,我怎么还能离开父亲呢。”贾母听了这话,要捂着胸口哭着说:“你母亲就这么走了,你也要这么走不成。”黛玉忙上前,又是揉胸口又是拍后背的,看贾母好点了才对林兆使个眼色,表示自己已经没话了,该你上了。 林兆忙上前接了妹妹的话,挤出几滴眼泪哽咽着对贾母说:“我一个离开父亲,父亲已经愁得白了好多头发,日日为我奔走的。要是妹妹也留了下来,父亲和翟儿必定会受不来的。一下子走了两个孩子……”林兆说道这,好像也想到了自己的安排低低的哭了几声。这下黛玉也顾不得贾母了连忙下来给他擦眼泪,口中埋怨道:“咱们一家好不容易想起这事不伤心了,你好好的提他做什么。我都快把泪给哭干了。”说完干脆就把帕子往自己脸上一盖,肩头微微抽动像是哭了一般。林兆见妹妹哭了哪还顾得了自己,又去安慰黛玉。 贾母坐在上首看着兄妹二人,暗暗盘算下一步怎么走。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林海和自己离了心,林海推脱事忙,不能来拜见他,她本来打算让黛玉自己回去说要留下来住在贾府的,可看这情况黛玉是不会留下来的。她也当机立断不在劝了,说道:“好了好了,都不要伤心了。二丫头三丫头几个应该已经学完了功课,估计要来这了。玉儿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去玩会。留你哥哥这个爷儿和我说说话。” 说曹操曹操到,贾母话音刚落迎春几个就进来了,黛玉很没义气剩下林兆一人喝姐妹们进了碧纱窗说悄悄话去了。 被留下的林兆一人面对贾母王夫人,他也不知道该找些什么话说好。正烦恼着就听见王夫人问他:“听说兆哥儿以前在扬州时候的先生也跟着来了,我看兆哥儿这般的好学问,先生也定是大儒。不知道现在先生在哪,我们也好进亲戚的本分去拜见拜见。”林兆听了心中呵呵冷笑几声,王夫人会这么问肯定是为了贾宝玉,他飞快的转动脑子:“先生哪有那么出名,只不过是扬州书院里一个年纪大了的老师。再说先生这回上京是为了和家人团聚享福的。他现在日日和老同僚学生见面的,我也好久没听他讲过课了。”贾母听了两眼一瞪,故作生气的说:“你连这也不告诉我,真是和我离心了。” 林兆喊冤,心里却直乐,他可盼着贾母觉得自己家愿意理他们呢:“哪能呀,你是我外祖母,我就这一个的外祖母。在我心里是和父亲姑姑一样珍贵的。我想京城这么多名师先生哪能称得上大儒,他年纪大了脾气越发古怪,这不是怕气到外祖母嘛。” 贾母听了伸手指了指林兆笑着对王夫人说:“看看,真是个机灵鬼。还是向着他先生的。老二家的,宝玉快回来了吧。” 王夫人刚才就把头低下去了,从林兆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还是那一个频率的转着佛珠。一下一下的,也看不出情绪波澜。听到贾母问她也没抬起来,只是声音恭敬的应了贾母,让身边的金钏儿赶紧去看看,把宝玉领过来。贾母忙嘱咐穿好衣服穿好鞋在给抱过来。林兆想了想贾宝玉的身高,实在无法想象还怎么被那一帮小女孩给抱过来。幸好贾母把心思全转到贾宝玉那去了,问他的问题也就是读书读到哪一类的。林兆也不用费尽心思去找话回应,他刚才就生怕一时忍不住呛老太太几句了。 贾宝玉来的时候果然穿了一身大红,远远看着就是个红灯笼团成团滚了了过来。他先给贾母问了安被一顿含虚问暖,再给王夫人问安,又是一顿叮咛嘱咐,最后轮到了林兆,当然林兆是不会问他今天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玩的好不好的,他早就准备好了问题就等着问贾宝玉呢。 他笑眯眯的看着贾宝玉,温声细语的说:“我听外祖母说,表弟把四书都读完了。以前我学这个就有一些不会的地,但也不敢去问先生,能看到表弟太好了,咱们俩还能互通有无。”贾宝玉对这些是没兴趣的,正想敷衍两句,贾母却很高兴,出声让林兆快说。 林兆学宋先生清了清嗓子,问道:“故至诚无息,不息则久。我想这话里的意思是说唯有诚,才是可以永远保存下去的。不知道表弟何解?”贾宝玉脑子是好使,可是他的聪明没有用到这种圣贤书上,听了林兆的话一时也想不起来这是出自哪块,只能一叠声的说“对的对的,我也这么想。” 林兆也不在意他的敷衍,接着问“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表弟何解?”贾宝玉支支吾吾了一会,才说:“这话是说只有靠智慧、勤劳和守法换来的财富,用起来心里才会踏实。”林兆笑的欣慰:“我果然和表弟谈的来,咱们想的都一样。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这表弟怎么看。” 贾宝玉听的头疼,他最讨厌别人让他背那些圣贤书,说什么做官为政的话,他能忍受林兆这么久已经是给贾母面子了,听见林兆问他做官的问题在也忍不住,劝林兆道:“表弟不要在想这样的问题了,都是些仕途经济的混账话,咱们这样的人要是长成了国贼禄鬼可就糟了。” “我读书,是为了能凭一身修养,一腹经纶,一腔热血为民造福,圣贤教导我进而不骄狂,退而无愧悔,安守现状时不颓废哀怨,要正心诚意,持一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不是什么国贼禄鬼。表弟今日的衣裳,今日的吃食可都是那国贼禄鬼为你得来的。外祖母也要教导表弟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林兆讨厌贾宝玉除了他不是真心待黛玉就是他明明吃着官粮缺嫌弃着做官的人。 贾宝玉被他的话刺激的蔫蔫的,贾母忙把他抱过去安慰,一时也没人管林兆黛玉。他俩寻个空就告辞了。 林兆在回去的路上,趁热打铁摸黑贾家,却听黛玉笑着说:“哥哥可不要认为我小就什么也不懂,外祖母前几天是什么个态度让咱们去的,今天又是什么态度。我哪能不明白他们家怎么对咱几个是跟着父亲的官职走呢。” 小剧场 林黛玉和三春在碧纱窗里面说话。 探春问:“林姐姐是不是就要去外地了。” 黛玉答是。 惜春说:“我不舍得林姐姐走。” 黛玉安慰惜春一会。 探春说:“我听太太说,姑父这次去是做大官的。林姐姐定是很高兴的。” 黛玉奇怪:“我为什么要很高兴。” 探春说:“老太太,老爷和太太都很高兴,我就想林姐姐一定更高兴。” 迎春说:“今天的棋局我解不开了,林妹妹三妹妹帮我看一眼吧。” 作者有话要说:  额 贾母有降低智商了 王夫人是个很能忍的人 她在女儿当时贵妃后权利才慢慢大起来 古代孩子真悲剧,今天为了写这章我看论语和中庸都看的头疼,那真叫黑茫茫一片啊 而且,竟然不让学生问老师问题,问了要打手板= =完全理解不能 古代孩子真早熟!! 虽然我觉得迎春的个性是不会出声的,但是总要有个人把这话制止了。 23否定 林兆挥泪和老父姑姑弟弟妹妹分别,就直接上了去陈府的车。他觉得这就和高考要去别地一个样,也就不看林家的大房子伤怀了。 他这没什么,陈夫人看到好多年没见的妯娌又离开了,到伤心的够呛。陈夫人做姑娘时也是看到花谢了都要赋诗两首掉几滴泪的性格,更何况她和陈林氏那般要好,这次见面贴心的话还没说完,就又分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见得到。林兆林来陈府她先做的就是抱着林兆哭了一阵,才放他去安排起居。 林兆被安排和二老爷的儿子陈熹一个院,年龄续下来该唤三爷的。林兆虽然早就踩完了点,但和这三爷真没见几面。听陈夫人的意思那个孩子比起舞刀弄枪更爱赋诗作画的。这爱好满府的爷不喜欢,陈夫人却很喜欢。通过娘家给他找了个好师傅,日日往外跑的。 听了陈熹的事,林兆还想这简直就是自己的翻版啊,怪不得老侯爷有个孙子还不够,要找几个小孩当孙子养。 今天他过来,陈熹很给面子的没出门。在院子门口等着他。他俩互相见了礼就进院子了。林兆那屋现在乱哄哄的,陈熹就把他领自己屋里去了。林兆进屋一看,挂了满墙的字画,青松仓劲湖泊明澈的,虽然没什么难画的比如群山雀鸟的,也把林兆看的眼花缭乱。 他惊叹的问陈熹:“这都是你画的?”陈熹自豪的拿下一幅芙蓉图让林兆看,问他哪画的不好。实话说林兆那点文艺气息全用来读书了,哪懂这些,只能夸些栩栩如生,这朵花给人看了都想摘下来带头上之类的。他说的好听陈熹听了自然高兴,当时就把那画放他怀里,让他回去挂着。 林兆哭笑不得抱着画,他一个大男人屋里放盆画还行,放个大红的芙蓉图就太怪了。陈熹好不容易在家里碰到个愿意和他谈书画的人,拽着就不松手了,愣是把他的画都让林兆看了一遍,评了又评,最后还是陈林氏派人来催他们去吃饭才把林兆解救出来。 今天算是林兆来陈家寄住的第一天,陈夫人张罗了一大桌菜,多是江南口味。林兆吃的眼泪汪汪的,饭都多吃了一碗。虽然没规定他必须住着,可是林海陈林氏还有陈老侯爷一致决定让他就在陈府住下。他虽然不是很高兴但想自己一个男孩子也没那么娇贵,就带着东西带了几个丫鬟小厮进了陈府。 晚上为了让他感受的这和在家没什么两样,陈夫人和老夫人还拉着他说了会话,老侯爷把他叫了出去耍了一会枪,忠烈侯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叮嘱了他几句就让他回去了。这一晚上林兆东跑西跑的累个够呛,好不容易回房躺下了,陈熹抱着枕套披个外衣就来敲他屋门,非要和林子抵足而眠,交流下书画感谢。 林兆内心连眼泪都流不出了,这孩子一定是没碰到过和他谈这些的人,见到他这个半吊子就当宝了,可是他明天还要去老侯爷面前卖乖,哪有精力和他谈这些东西啊! 林兆五更起惯了也不用丫鬟来叫,他看了看天色又躺了一会,到卯时就把陈熹也给叫起来,俩人一块去给陈夫人请安一家用了早饭就各忙个的去了。他回屋收拾好了东西正要去找老侯爷就看见陈熹也抱了几本书跑过来说:“表哥,伯母告诉我说,今天这课我也陪你去上。”俩人昨天聊的万分投机,今早陈夫人就拍板说“反正都是亲戚,就表哥表弟的叫得了”陈熹就表哥前表哥后的喊林兆了。 “看你这不情愿的样,不想去的话姨母也不勉强你,别到了那不老实被老侯爷训。”林兆打笑陈熹,他做个说一听那些兵法就坐不住因为这个被训了好几回。陈熹嘟着嘴对林兆说:“今天是表哥第一次,我就算不舒服也会陪着表哥的。” 林兆扶额,这话怎么听的这么奇怪呢。 这外面阳光正好,老侯爷也不在屋里坐着,让人摆了桌子凳子,三个人就坐在演武场的一角,开始了林兆的第一节策略课。 老侯爷道:“兵者,诡道也。” 林兆听了深以为然,这一个“诡”可以道出几分兵法的变幻无穷,用兵之道在于千变万化、出其不意。 老侯爷却没往下在说,反而问了下陈熹这话出自哪。陈熹唯唯诺诺的敷衍了一会,才敲定是出自《孙子兵法》。老侯爷瞪了他一眼说:“你连这都答不出来,以后不要说是我孙子。林兆你说这是出自哪!” 林兆答道:“出自《孙子兵法计篇》,全话是: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老侯爷笑眯眯的说:“不愧是从下读圣贤书的,背的不错。来你和我讲讲这是什么意思。”林兆觉得老侯爷一直不是很喜欢读书人,时不时找话刺他两句,但他也不能说什么,回老侯爷说道:“说的是要在敌人没有准备时,突然发起进攻,在敌人意料不到的情况下采取行动。武家用兵取胜的奥妙,是随机应变灵活运用。” “错,我本来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哪想你看的就是表面。明明讲的是实者虚之,虚者实之。隐蔽自己的真实意图,造成敌人的错觉,使敌人判断失误;对于己方来说就是要做出正确的判断,去伪存真,由表及里。你这般愚昧,教你只是浪费我时间!”老侯爷喊了一通,还觉得不解气接着骂林兆:“你就是读圣贤书读的脑子锈住了,死死板板,我们行军打仗可同你们那些治国的道理不同,条条兵法都是无法事先规定刻板传授的,就你这脑子来学这个就是让貂蝉去学当皇后,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完全没有一点灵气,你是猪油蒙了脑子才觉得自己能把这学好!你可千万别去站场,自己死了不要紧,要是把别人害死了等着下地狱吧!就你这样还不如去跟你那先生继续念念圣贤书,凭你老子给你捐个小官也是容易事!” 陈熹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出生阻止:“祖父,表哥以前没接触过这些,他都答的比我好了。你这么骂会吓坏他的。” “还有你,你是我的孙子吗,将门犬子,说的就是你。天天鼓捣那些颜料,我从小是怎么教你的,你听进去一句话也好啊。”陈熹看着天边惊叹,打断老侯爷的话:“呀,爷爷好像要下雨了,我和表哥先回去了。” 陈老侯爷看天果然有点阴,气沉丹田的喊了两嗓子,声音震得林兆抖了三抖:“滚吧,明天都给我交份策略来。讲讲什么是诡道!” 陈熹顾不得拒绝,拉着林兆一溜烟的跑了。 回到院子里,陈熹气喘嘘嘘的松开林兆的手,对他说:“祖父啊他就是这样,我小时候他总是教我这个就是教不会,不会的次数太多了弄的现在他一给人讲课只要别人答得不对就开始一顿乱说,都骂走好几个学生了。” 林兆甩了甩被他拽了一路的胳膊,目带凶光扫了过去,凶狠的说:“原来罪魁祸首是你啊,我就说我答得没那么次,怎么可能不通到害人害己的地步!”陈熹讨好的摇了摇林兆的袖子,细声细气的说:“表哥原来没生祖父的气啊,我看你刚才祖父怎么骂都不回口还以为你吓傻了呢,赶紧找个借口拽你跑了。”林兆听了觉得好笑,这个陈熹还真是个小孩子,自己又不是老侯爷的亲孙子,机会就这一次,别说今天这样的话,就算说的在难听他也不能跑的。他伸手撮了撮陈熹的脑袋,嘴角强裂开一个微笑说:“我答得确实不好,所以才要继续听老侯爷说啊。这就和你学画的师傅说你的画没灵性一样,你不还是要学下去。” 陈熹想了想觉得也对,点点头说:“表哥是喜欢那些兵书,就和我喜欢画画一样。这样你以后可有的受了。”林兆把头一扭,有点不想买对这个天真的小表弟,他咳咳了两声,摆正脸把笑给憋了回去正色说道:“老侯爷不是还布置了作业吗,咱俩还是回去写完吧。” 俩人达成共识,各自回屋了,陈熹愁眉苦脸的走着,走了一半觉得不对转过身来对林兆的喊道:“你是不是说我画的话没灵性了?” 林兆的声音无比的正直,他说“你听错了。” 林兆回了屋把白露几个给打发出去,趴在床上滚了几圈,郁闷的敲枕头。他当然在意陈老侯爷的话,而且很在意。老侯爷身经百战,那真是刀口舔血历练出的名将,他今天的话说的林兆不止沮丧,还很委屈。 他是可能书的不会太好,但是科举入仕也能一世安稳。他从小心心念念的想去边关过从前那种生活,每天早起练武读完论语读兵书的,家里人不知道都劝了多少回他还是坚持下来了。这辈子一开始他也萌生过就当个富贵的公子哥的想法,可是实在想念以前的好哥们,想念以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辛苦了十年,却被一个问题给否定了。要不是前世班任曾说过战士流血也不流泪,他真想默默的哭一场。 只可惜他在这块土地上连个说的上话的人都没有,哭都没人看。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觉得小孩当久了自己也变成小孩了 老侯爷是个寂寞的老人啊,孙子不在身边的不在身边,在身边那个还一听他说话就跑。大儿子还是个面瘫,小儿子不知道哪去了(……)。 我就算存不了稿的人嗷嗷嗷,马上要开学了,我们学校终于不怕洪水要把我们全都弄回去,凑齐一校人召唤神龙了!! 我这是冒着生命去学习啊! 亲们说说,陈家二老爷到底死还是不死(求建议求建议) 24游击 林兆虽然被狠狠的打击了一顿,但他一个心愿可以记好几年的人,最是坚韧。伤感了一会,就奋笔直书,连晚饭都没顾得吃,写完了一篇关于“游击战”的策略文章。 所谓游击战,敌进我退,保存实力;敌退我进,积小胜为大胜。敌驻我扰,以疲惫敌人。游军之形,乍动乍静,避实击虚,视羸挠盛,结陈趋地,断绕四径。后贤审之,势无常定。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林兆很心虚的没提游击战这个名字。因为这个林兆做了一晚上被兵哥哥追的梦。 第二天,林兆去找陈熹去上学的时候,才发现几个丫鬟在旁边擦眼泪,一问才知道陈熹病了,他躺在床上哼哼好一会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林兆看他面色唇色惨白,活生生的日本擦多了粉的能剧艺人。也不去拆穿他,嘱咐他好好休息就去见老侯爷了。 今天老侯爷没在把桌子摆到外面,看来是怕在一片大云彩过来学生都跑了。他看陈熹没来也没多生气,只是恨铁不成钢的说了两句,就接过林兆写的文章看去了。 看过之后老侯爷并没有像昨天那样全然否定,而是问林兆“你这想法倒是有点意思,万一敌人之师多你百倍,你又要怎么做。” “我读史书,书中讲吴王伐楚,伍子胥建议他先疲楚后决战,吴国的兵力分散到各地地方袭扰楚军,时达六年之久,致使楚军疲惫不堪,尔后派主力入楚决战,大败楚军。吴楚两国兵力相当,这分散的吴军没准就要少楚军百倍。所以我觉得不要慌张,慢慢和敌军周旋。” 老侯爷听完也没表示满意还是不满意,继续问道:“万一没有那么多时间,战争哪有一大打上个好几年的。” “那就每天派兵骚扰他,把他弄的疲惫不堪,最后主力攻击一举灭敌。先灭一个地方立威,争取些时间再去下一个地方。” 老侯爷笑道:“你当咱们是占人家土地去啊,我在问你尚若你不知道敌方兵力如何,你要怎么做?” 林兆掩嘴笑道:“那我也故布疑阵,看谁沉得住气,最后谁先出手谁就漏了底。大致就猜得到兵力如何了。” 老侯爷把文章扔回林兆案上,问他:“你知道兵家大忌是什么吗?” 林兆思索了一会,才说“轻敌。”老侯爷大喝一声“错”才缓缓的说到:“是纸上谈兵。就是因为它是兵家最大忌,所以也没有人会派那样的将领带兵出征,九成九都防患于未然了。” 好像明白了什么的林兆:“我刚才说的话不对吗?” 老侯爷一脸严肃,他背过手缓缓的走到墙上贴着的山河图旁:“我朝最大的敌人就是西夏,他们从出生起就在马背上混,以草原为家的,你和他打骚扰战怎么可能打的过。自古以来,这样的战术都是以少胜多,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走的,你走在草原上跑不过他们,在城里能弃一城百姓于不顾?”他伸手沿着边境线一直摸下去,划过大同、潍城、静海最后点到了龙城,他说道:“这座城是抗击西夏最主要的要塞,是死也要守住的地方。我在那呆了二十年,死了无数的兄弟也守了他二十年。”他转过身来面对林兆:“我只教聪明有天赋的人,你马马虎虎还算是个。等你大点就把你送边关去吧,只有多打打仗才能明白怎么用兵。” 老侯爷伤感完了,又对着林兆一顿批评,说他不切合实际纸上谈兵。最后说的林兆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把陈熹祭了出去才才解脱出来。 老侯爷就像是第一次见面对他说的,他喜欢聪明听话的人,顺着他就不会有什么事,当然最主要的是足够聪明。林兆有点沾沾自喜,果然借鉴伟大领袖的革命方针是很正确的。 林兆在府里住了半个月,他一天天的掰着手指头算,这个时候林家应该到任上了。古话说“湖广熟,天下足。”以林海的清廉,他到任上一定很头疼。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常和他写信,教他道理了。他正想着,陈夫人身边的采月就来和他说”林府的信到了,请林大爷去看看。” 林兆进陈夫人的屋里时,陈夫人正拉着陈熹看些小玩意,见他来了连忙把他招呼到身前递给他一封信,说是给他的。 林兆连忙拆开,见果真是林海的笔记,到也没写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叮嘱他好好读书好好听话好好办事。倒是之后陈林氏并黛玉挥挥洒洒写了好几页纸,把他上到读书做人下到饮食起居都叮嘱了一边,就连每天几时睡觉都提到了。林兆看的虽然有点无语但是心里暖暖的,以前天天在一起,也没觉得家人的可贵,这一分开倒是天天都在想他们。想林海的教导陈林氏的叮咛黛玉翟儿奶声奶气的叫哥哥的声音。 陈夫人见他看完了也不把信收起来就拿在手里呆呆的坐着,叹了一口气,她心疼林兆平时就算表现的像大人一样,可他到底是个孩子。小小年纪家人就不在身边了,他还不像陈熹,这里是陈熹自己家,什么不喜欢可以说出来。到了林兆这不喜欢也得变成喜欢了。她笑着招手:“兆哥儿过来,看你姑姑和弟弟妹妹寄来的小东西,说是给你和熹儿看看新鲜。” 林兆听了陈夫人的声音,就把信收起来笑着和陈熹一块去摆弄那些特产去了。 日子过得也快,每天听老侯爷讲讲书,练练枪被他喝骂几句,转眼就到了秋天。今年八月初七正好是老侯爷七十岁的整生日,满府一个月前就开始预备了,陈林氏也远远的寄来一车贺礼。 作为府上唯二的小孩,林兆却是不用忙这些的,他和陈熹负责把老爷子逗的开开心心,让他可千万别在发脾气了。 老侯爷生日,宫里都来了贺礼派了皇子过来参加,京里凡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也都来了人,陈府能招待那些人的主子算来算去也就忠烈侯一人,哪忙的过来?幸好有几家世交都派了行了冠礼的儿子来给他打下手,乱七八糟的也应付的过去,没出什么大乱子。 这个几个月来,老侯爷终于觉得林兆还算看得过去,对他也和颜悦色了点,也肯和他说说话聊聊天了。今个这样的日子,陈熹年纪小先被夫人们看了一圈他却直接跟着老侯爷见见客。 能让老侯爷亲自去见还说的上话的自然不是一般的人物,林兆看这边是丞相学士大将军,那边是王爷国公侯爷的,看了一圈就眼晕了,在看第二眼都认不出谁是谁了。他正被一群老人家从里到外夸一通,夸得差点挖个地缝钻进去。陈老夫人派了身边的安嬷嬷说夫人们要见见林大爷,得了老侯爷首肯后,林兆慌慌忙忙就跟安嬷嬷逃了出来。 安嬷嬷在路上嘱咐他说:“林大爷,那些夫人们有的是带姑娘过来的,但是都是年纪小的,夫人才让您过去,林大爷你的规矩我们都知道,可是南岸王府来了个小郡主,她平时最是活泼好动,一会要劳烦林大爷躲着她些了。” “嬷嬷说的我自然全记下了。”林兆整了整衣冠,就进了主屋。果然屋里一片莺莺燕燕的,老夫人坐在主位,和周围几个年纪大的夫人说这话。陈夫人在旁边伺候着,几个小丫头坐在角落里玩着绣样。 陈熹被老夫人抱在怀里,正乖乖的笑着,减压不见眼的。看林兆来了连忙和陈老夫人说。顺便把所有人的目光全引林兆那去了。 纵然是算见过大场面的林兆,看见这么多女人目光射向自己也想退后两步。幸好安嬷嬷背后悄悄的推了他一把,林兆把表情一调节就冲了上去。 陈老夫人放了陈熹,一把抓住林兆说道:“这就是林巡抚家的大公子了,这段时间住在我家倒是比熹儿贴心多了。”左手边一个雍容华贵的夫人笑着说:“果然是一表人才聪明伶俐的,看着就让人欢喜。”右边一个高雅脱俗的夫人说:“就是年纪小了点,只看的出聪明劲哪看的出一表人才。” 陈老夫人打断他俩,“你们两个别那我家兆儿抬杠,兆儿叫人左边是南安太妃右面是楚国大长公主靖忠侯夫人,她俩一见面就这样的你不用管他们说什么。” 林兆连忙过去行礼,陈老夫人又把这一屋的夫人都介绍了一遍,期中不乏王妃郡主的,林兆转了一圈被摸手揉脸的,收了不少见面礼。陈夫人见林兆见完了长辈,就对老夫人说:“戏班都预备好了,是不是传上来?” 陈夫人拍掌笑道:“传上来吧,把戏单子递给这俩冤家,看她们怎么选。” 林兆看着台上依依呀呀的,也不懂他们在唱些什么,忍不住就走了会神四川看了看,他这一往左扫就看到陈熹眼睛都快闭上了,显然被台上唱的昏昏欲睡,他忙堆了几下他腰上的肥肉,把人生生给弄精神了。 他无视陈熹哀怨的眼神,继续往左看,发现那些小姐们也对这些大戏不感兴趣,其中一个穿红袄的姑娘坐在正中正解个九连环,她一解开身边围着的小姑娘们就鼓掌叫好,那姑娘洋洋得意的高抬起小脑袋,也不谦虚一两句就把赞美全然接受了。她这一抬头,正好就和林兆的视线对了上,也不像一般的姑娘那样赶忙低下头,倒是一下子瞪了过来。 林兆低下头偷笑,这个小姑娘真像个在她们自己院子里散步的孔雀!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 这个陈熹作为林妹妹夫君第一位候选人怎么样 喜欢画画写诗,将来不会做大官但是马马虎虎也做个官,后台也硬 就是天真了点。不过他小嘛 呜呜呜 我写了这么久 终于小受要出场了 25水霖 林兆陈熹卖乖的陪众位夫人看完了戏,就被放走让他俩自己玩去了。陈熹一出屋表示自己已经笑的脸疼了,要回屋歇会。林兆打算去后花园透透风,这个时候花园里面没什么人,正好偷闲。 他慢悠悠的渡步到了园子里,发现正中那棵桂花树下坐了个小孩,穿着华贵的,看着像是宾客带来的孩子。现在他低着头捡了个树枝一下下撮着地,光看背景就觉得他郁闷的不得了。林兆快步走过去,蹲下来轻声的问他在干什么。 小孩子听到林兆的声音也不看他一眼,一动不动的。林兆发现这个孩子长得极为出色,皮肤白白嫩嫩的一掐都能出水,眉毛眼睛形状就像是画师琢磨了千百遍画出来的一样,从林兆的角度能看见他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卷翘的勾起了好看的弧度,小孩一直在咬嘴唇,倒是弄的嘴唇红红的。 以前林兆总是不明白什么是金童玉女,现在看了这个小孩才明白什么是金童下凡,贾宝玉和他比起来竟然被踩到尘土里去了! 林兆这人还是有严控基因的,他看小孩没理他还以为自己吓到人家了。林兆深呼吸一口把声音在放的柔和些,和他小孩说,“我是住在这家的,叫林兆你是谁家的孩子呀。” 小孩这回终于有反应了,林兆看见他的睫毛动了动就抬起头来。林兆感觉身体从下到上被电流过了一遍,心脏差点慢了一拍,如果说小孩长得是一百分,那么他的眼睛就是二百分。好看到可以忽略到他长成什么样,就想被吸进那双眼睛里。林兆细细的看,发现他眼眶红红的好像刚哭过,慌张的问:“你怎么了,我去把你家大人叫来。”说完就要跑主屋去,问问这是谁家的小孩。 “回来。” 林兆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那小孩叫他站住,声音绝对配的起他的长相。林兆觉得自己快成怪叔叔了,他真的非常想把这个孩子抱回家,养在屋子里!他走回去有蹲在小孩子的面前,温声细气的说,“怎么了。” 小孩冷冷清清的,“我在看蚂蚁。” 林兆笑道:“你看蚂蚁也别坐在地上看,这都入秋了地上已经开始凉了。我告诉你,那边有一堆蚂蚁我前两天还去看他们搬家了呢。”林兆说完这话就觉得小孩看他的眼神变的很奇怪,不是一开始那么波澜无惊了,有点不可思议有点不忍直视的。他抽抽嘴角说道“我带你去那看吧!” “喂,我刚才脚歪了一下,过不去了。你先把我背回我哥哥那。”小孩嘟嘟嘴,显然没有要去看蚂蚁搬家的意图。林兆倒是不建议把他背回去送给他哥哥的,可是他估算一下俩人的体型为难的说:“我好像背不动你,要不我去叫你哥哥来吧。” 小孩不让,最后考虑了一下,“要不你扶我走吧。”林兆无法,小孩不说也不知他是谁家的孩子,自己肯定不忍心让这个孩子就留在这,现在府里的下人一半在前院忙活,一半在主屋忙活的,小孩自己坐这在小小的,要不是自己要看看景还真不知能不能发现他。他慢慢的扶起了小孩就往主屋走去。 小孩看起来和陈熹差不多大,这么扶着感觉还没陈熹重。林兆也不觉得吃力就让他只路是从那么过来的。 “我哥哥在一个叫做沉水园的地”小孩还是冷冷清清的,感觉不情不愿的,“一会靠着边走,不要让别人看见。” 林兆有些无奈,这绝对是真的人小鬼大,小豆丁一个还真么爱面子。 沉水园里后花园不远,林兆也不知道今天那里面住的是什么人。看这个小孩和单独划了个院子让他哥哥休息就知道是大人物,他一路偷偷摸摸的把小孩子扶到那附近,小孩挣扎两下把二人的姿势变的自然些。刚调整好就看见一个宫装少女慌忙的跑过来,见了他说到:“我的好七爷啊,可算是找到你了。你在不回来我们就真要满府的找你了。” 小孩并不理少女的召集,直接冷冷的问,“哥哥呢。” 少女愣了一下,却也马上回话“二爷在正屋,刚喝了不少酒正歪着呢。”小孩就完全不理那个少女了,示意林兆把他扶主屋去。 小孩一进了屋,看见靠在床上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就快走了两步,到了床边一下子推开林兆,哭着扑了上去。这一扑直接把迷迷糊糊的少年给压的清醒了,他一抬头就看见弟弟泪眼婆娑的,忙抱着安慰问他怎么了。小孩把右脚抬上床哽咽的说“我右脚刚才歪了一下。” 少年听了慌忙的把鞋袜全都给他脱下来,挽起裤脚露出了一段都能看见血管的脚踝,少年仔细看看还摁了摁说道:“没红没肿的,没事了。”小孩却不依,哭得更厉害了,“疼,刚才你一摁还疼呢。”少年忙又安慰他,最后许了好多好处才哄好了小孩,长出了一口气。 林兆在一旁看的那叫个目瞪口呆啊,这小孩一见了哥哥就从面瘫变成了娇气鬼。完全是两个人啊! 小孩擦了擦眼泪,对站在一边上的林兆说:“喂,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告诉别人,我就说你一把年纪还去看蚂蚁,还把蚂蚁从这边搬到那边去。”林兆抽抽嘴,“你刚才不也是在看。” 小孩高抬起头,自豪的说:“我四岁的时候就对它不感兴趣了,刚才那是在骗你。我直接说把脚歪了多丢脸啊。”林兆觉得自己和这个孩子思维出现断节了,忍不住问他,“你最后不是还是说了吗。”小孩撅撅嘴,“我有你的把柄了,你敢说出去我也就说出去。” 少年大概也觉得小孩有点丢脸,打断小孩的话和林兆说道:“我这个弟弟从小被我宠坏了,他做事有点霸道你不要在意。” 林兆连忙挥手表示自己完全没放在心上,就告辞准备回去把陈熹叫醒继续当吉祥物去。 “喂,我叫水霖。”他快走到门口了,听见了小孩奶声奶气加点傲娇的声音。他回头笑道见牙不见眼,“真是巧了,我叫林兆。” 晚上客人都散了后,林兆递上准备好的礼物,祝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老侯爷对林兆正经不错的,今天带他认识了不少世交好友,被当成亲孙子介绍给他们。 陈熹在一旁笑着,他走进摇了摇老侯爷的衣袖:“祖父,这个可是表哥问了我你喜欢什么自己寻了好久呢。当然我觉得还是我的寿礼最好了。” 老侯爷点了点他的脑袋,开心的埋怨,“画画画,不还是画。你就不能一天不画画,你把我的脸按在关二爷身上不觉得怪吗?”陈熹嘿嘿笑了一会,拉着林兆就跑了。 身后传来老侯爷中气十足的声音“两个臭小子,你们给我回来!”林兆听了真的很想告诉老侯爷,不要总是喊喊喊的,会对嗓子不好的。 到了屋子里,林兆问陈熹认不认识个和他差不大叫水霖的小孩。陈熹皱皱眉,有点同情的说:“你碰到他了呀,那是新上任的七皇子。以前她还是王子的时候我见过他几面,娇滴滴的我们都怀疑是哪位娘娘把公主当皇子养了。” 林兆掩着嘴呵呵直笑,反驳陈熹,“我今天看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多可爱的小孩啊。”陈熹退后一步,故作惊慌的说“你不会是看他可爱要带回来养吧,咱们家可养不起。在说那是个皇子啊!” 林兆扶额,“你想哪去了。” 陈熹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思维太跳跃了,正常人跟不上。 而另一边皇宫中,水霖靠着垫子眼泪汪汪的让侍女给他擦药,侍女一动手他就哭上一会。二皇子水棠看不下去了,接过药瓶狠狠的揉了好几把,把药给他上完了。 水霖挣扎了几下,反抗无效就哭着控诉他,“你对亲弟弟下手也太狠了吧。”水棠结果帕子擦干药,示意侍女做善后工作就笑着对水霖说:“是谁说疼来着要上药?”水霖把头一歪,疼的有点抽冷气,不服气的说:“就是疼啊,你这倒好一下子让我疼过头了。”水棠给他理了理被子教训他,“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下回老四几个欺负你我可不去帮你。” “我除了怕疼哪像个孩子了,他们几个就是看我瘦小,反正皇祖父喜欢我,以后要是欺负我一次我就让他们抄一卷书,看看还敢不敢来惹我!” 水棠也不在接话,沉思了一会,“今天那个就是林海的儿子了吧,你怎么遇上他了?”水霖撅撅嘴眨眨大眼睛,“他看我可爱主动去要背我的。”水棠呵呵笑了两声,“你要是在小两岁我相信他愿意背你,今天看他倒是个明事理的人。” 水霖反驳他“哪看得出来,我看到挺傻的。既然是林海的儿子哪天我去会会他。看他冲我笑着那傻样就挺好玩的。” 水棠笑着应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家的孩子吗 都是要比较早熟 不早熟的那就是炮灰了 要回学校上课了 不想去嗷嗷嗷嗷 我熬了二年 每年看课表课就变多 今天是悲剧的第三年qaq 求评论求评论~都有点不确定自己写的没有有什么bug了 26大林和小林 如果问现在林兆最不想见到的人是谁,那就非水霖莫属了。 他的性子最是有仇必报,虽然林兆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他,但是自老侯爷寿辰之后他就经常往陈府跑,找找林兆的麻烦。更何况因皇子的身份,满府也没人能忤逆他的意思。 一日林兆在园子里碰到了他,水霖个子虽矮但是带了俩瘦高的小太监,把林兆给堵得死死的。林兆哀嚎,他不愿意见水霖一个就是见他就要下跪,动作不标准不行,不毕恭毕敬不行。前段时间差点把林兆给折腾成金刚不坏膝。今天他刚调整好状态行礼,就被水霖给扶了起来,笑嘻嘻的看着他,“咱俩都这么熟了,你怎么还是这样多礼,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会不好意思?才怪。把你扒光扔我床上你都不会不好意思。”林兆默默腹诽。不用跪他自然不会勉强自己去守礼,虽然今天水霖看起来就不怀好意,他是斗爷斗不过打也打不得的,时时刻刻都准备拼了自己一条小命去和水霖相处了。林兆被扶起来一脸的荣幸,幼稚之极,他搓搓手掌问道:“不知道殿下今天吩咐小人办什么事,小的一定幸不辱命!” 水霖见他那样,嗤笑了两声,挥手让小太监们守着不让人过来,才说:“这几天我也玩腻了,和你直说吧。我想让林海不当湖广巡抚。他现在在那个位置上更危险,他一回来定能得个又清闲又安稳的高位。” 林兆很为难,“殿下,父亲的事不是我能做主的,你和我说有什么用。”水霖挑挑眉,精致的脸让他做成了恶魔的表情,嫌恶的说:“我当然知道你做不了主,只是让你告诉他一声。” 林兆无奈,想了一会问他,“殿下,我能问下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二殿下的意思。”水霖恶狠狠的说:“这是我的意思。”林兆觉得自从见了水霖他的腹诽次数严重增加,这个牙还没长齐的小豆丁能有这么多的心思那就是妖孽了! 林兆笑的温和,“殿下,陛下应该不会高兴皇子插手这事的。”水霖白他一眼,不可思议的说“你觉得你能想到的问题二哥会想不到?”林兆觉得也是,摸摸鼻子只能答应了。 这皇上的权还没挣完呢,皇子们就开始了。好累的一生! 事后林兆把这事在给林海的家信里提了一提,林海就回他三字:知道了。之后也没见有什么动作他也就慢慢的忽略了。 时光荏苒,林兆在陈府住到了第三年头,京里一切看起来还是那样,贾家还是那么的荣华富贵,他听大管家说贾家新来了个宝姑娘明白薛宝钗已经进了贾府,而现在黛玉在湖广做她的千金小姐,也不会太过牵扯红楼的剧情了。 上皇到底是退的不甘心,他这一辈子前三十年都在争权,后三十年都在守权,大权在握久了也就放不了了,经常把皇上压的出不了头。皇上忍了那么多年登上那个位置还要接着忍,林兆都为他憋屈。 水棠千年年岁到了也入了朝堂,在兵部做事,手段张弛有度朝臣都是赞赏的,连上皇都表示此子像他。水霖有时候还会来找林兆欺负欺负他,林兆生生被他磨成了好脾气,让陈熹大呼感谢菩萨保佑,表哥不在没事撮人脑袋了。 老侯爷身子依旧硬朗,他渐渐的开始赏识林兆,也带他见了些达官贵人算是给他未来铺路。陈夫人心心念念想有个女儿,有时候把分家的姑娘抱来养两天也不是那么管着林兆和陈熹了。倒是陈熹,自从有次林兆托他画了幅他们小院的景色给黛玉送去,黛玉回了幅林家的院子,这幅画当然是被林兆挂在屋里,陈熹天天来看直呼有灵气。 日子这么一天天过着,虽然充实但是一回头看也没什么意思。林兆有时候也会和新结交的朋友出去逛逛,带些好玩的或是给黛玉林翟捎去,或是给陈熹回去玩儿。他长高了些有些少年人的样子了。 这日他和朋友出去赏花,回来就听小厮说七殿下在屋里等他。水霖有事没事来找找茬连陈府的下人都习惯了,林兆无奈的叹了口气忙加快速度进屋去了。 水霖这三年来除了长高了些,也没怎么变。倒是原来红嘟嘟的嘴唇变的薄了些,林兆觉得那一定是他平时刻薄的话说多了才给磨薄的。他进来刚要跪下水霖就连忙跑过来给扶了起来,温温和和的笑着说:“我都说了多少遍,咱们都这么熟了,不要一见面就行大礼的。” 他一这么和颜悦色就说明林兆又要麻烦了。林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他。 “你也不要总是殿下殿下的叫了,我还没加冠所以没有字,你不如随二哥唤我小霖把。”林兆吐槽,“难道我要叫大林吗?”哪知水霖拍手称赞道:“挺好,我就叫你大林了,等我什么时候想到更好听的再换。” 喂,大林哪里好听了。一定是你的人格和你的审美一样扭曲了。林兆腹诽。他干净利落喝出去的问:“殿下,您今天来有什么事要吩咐小的吗。” 水霖坐了回去点点头,隐讳的举了个例子:“如果一个老老虎,他二儿子要杀了他三儿子而他要坐山观狮斗,还不让三儿子出手。只能小老虎动手,小老虎要怎么办。” 林兆听了头疼,扶额长叹口气:“殿下,这个不应该和我说吧。” 水霖瞪他一眼,满脸不悦:“让你说你就说。” 林兆组织下词语,也隐讳的说起来:“三儿子既然比二儿子厉害,那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小老虎要立功的话看好时机救大老虎就好了。” 水霖点点头,非常的满意,两眼都笑成了月牙,笑的林兆都受宠若惊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果然这是正确的,既然这样那咱么就去找老虎的下属去商量商量吧。” “啊?” “我听说忠烈侯为人正直,就是有点不拘言笑。没人陪着我我还真不愿意和那样的黑脸讲话,走吧,大林。”水霖只要一高兴连声音都暖洋洋了,还带了点孩子特有的糯糯,林兆承认,他就是被这声音勾的当了挡箭牌。 到底忠烈侯和水霖谈了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听了个开头没有听结尾的。只是知道水霖心满意足的出来回了宫,忠烈侯难得有了表情把他训了一顿。 过几天果然出了大事,一直幽禁在府里的忠诚亲王趁太后大寿进宫准备逼皇上退位,一直杀到了皇上寝宫。本来他是没什么可能进寝宫的,但是上皇把皇上捆在身边给那个傻老二放了行。倒是二皇子去找皇上议事,看见忠诚亲王鬼鬼祟祟的质问了两句被砍了一刀,虽然伤的不重也要躺上半月了。 这回人赃并获,皇上大怒,却也念在是兄弟的份上赐了杯毒酒给他留了个全尸。 虽是刚进了十月,倒也有些冬天的味道了。林兆走在游廊里搓了搓手,考虑明天是不是要上一件衣服。 因忠诚亲王这回反叛的证据确凿也没什么*,他的家眷儿女也都贬为庶人发配边疆。林兆本是不关心这些的,但是看到贾家送来的秦可卿出殡的帖子不由的想到了。这些年他和贾家的关系不近不远的,也没什么错处,倒是忠烈侯觉得贾家荒唐提醒过一句远着他们,以后贾家大事小事有事没事就来请的都被林兆因这个回说课业繁忙,能推得就推了。秦可卿他也每当回事派管家送了份礼就忘在脑后了。 因为林家要回京了。林海上书说自己身体操劳不得了,想回乡养老。皇上准他卸了湖广巡抚的官位,却任他为太子少傅,明天回京上任。 现在皇上并未立太子,这真是个又清闲又安稳的高位。林兆连续和老侯爷告了好几天的假,把林府上上下下整理了一番。务必让他们回来住的舒舒坦坦的。 他这边高兴,倒是陈熹不舍得他晚上去他床头哭了几场。哭得林兆把他摁床上狠狠的修理了一番告诉他“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姨母都说了以后想住随时就回来住。在说咱们两家走路都用不上小半个时辰,我以后给你在我院里备个床你想来住就住下。哭什么哭!”陈熹这才好了些,也不每日跟他身后像个背后灵了。 就这样林家千盼万盼的回了京。林兆把他们接回府后互相厮见一番,都是眼泪汪汪,连林海也偷偷的擦了一回。 陈林氏拥着他一劲的抹眼泪也说不出话,倒是黛玉擦干了泪说道:“姑姑快放开哥哥吧,他在这也不走了,哥哥都快被你抱的喘不了气了。”陈林氏这才擦干了眼泪,看着长高的林兆一个劲的说好,又把怯生生站在黛玉身后的林翟唤了来,一手拉一个,“翟儿走的时候才刚会说哥哥不要离开,现在都长这么大了。你们兄弟三年没见怎么还生分了。” 林兆笑着说:“哪有,是我变得又壮又黑翟儿认不出来了。”林翟低个头,绕了会一角才说:“没有,哥哥和以前一点没变。”林兆故意大声的啊了下,不满的说:“我长高那么多你都没看出来,一定是不想我这个哥哥。”林翟忙不是不是的说了好几声,可能是有些含羞也听不真切。 倒是黛玉在一旁掩嘴笑道:“哥哥不要逗弟弟了,他是太想你想的都含羞了。”林兆听了哈哈大笑,一把把林翟抱起来转了一圈。 血缘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离别在就也不会生分。 作者有话要说:  大林和小林有水霖和林兆的意思 也有林家父子兄弟的意思 我打小林的时候想的小林子嗷嗷嗷 今天第一天上课 累死我了……明天还要从八点上到五点半!! 一下子这么多课会死人的 学校qaq 越写越觉得水霖现在还是个身份高贵被宠坏的小孩啊 快长大快长大 好被扑倒~ 27黛钗初见 林家回京照理应该去贾家拜见的。可那这边林海要和新任交接事务,这本来应该在湖广完成的,可是新上任的刘大人得了疾病,上禀皇上后。刘大人也不年轻了,皇上让二人在京中交接,也让刘大人多休息一段时间,省的一路车马劳顿在病重了。那边陈林氏先带着孩子们去拜谢陈家,在陈夫人那见了好几个夫人,自那之后就经常接到帖子,陈林氏能退就退,还把黛玉累的够呛。两个大人像是约好的借口繁忙忘了贾家,就让管家送去了特产推脱事忙也不去府里了。贾家也不勉强,就派人来接了一次,刚好谁也不在家,贾家来的人高人一等的说我家出了贵人请姑爷去聚聚就走了。 而林兆他则带着林翟见他这几年结交的好友。兵部尚书的公子秦德明,户部尚书的公子李梓,承恩公家的陈英,大理寺卿的长子楚彦,该有个宋先生的小重孙子名唤宋谨的,还有陈熹。最长的秦德明不过十五,最小的是陈熹不过九岁。这几个找个茶馆一聊能聊个一天。他们见了林翟都觉得不可思议,纷纷说着:“这个真是你弟弟,乖乖的可真不像。”说的林翟小脸通红,躲在林兆身后不肯出来了。 几日后他终于明白贾家为什么对他家不比以前了,因为水霖惯例来陈府找麻烦,而且火气比平时更大。林兆问了半响才弄明白原来皇上突然封贾元春为贤德妃。他现在每天忙着和许久未见的弟弟妹妹培养感情,也没空去哄水霖。自从三年前他被水霖那张小脸给骗了后,对他是做牛做马言听计从的,这回水霖一气之下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在见他都摆个臭脸,哼一声扭头就走。 这回因林海在京城呆久了听多了贾家的荒唐事,他也不因礼法让林兆黛玉去了,这个倒是当个借口倒是给拖了不少时间。可该来的总是会来,贾家还是躲不过要去的。林兆吩咐黛玉新提上的大丫鬟秋分和冬至,让他们务必不能让臭男人进了姑娘的身才带着黛玉去了贾家。至于林翟他进了国子监读书,告假不容易,况且林兆也不想他因这事告假也就没带去了。 贾家开了角门一顶小轿把黛玉接到了贾母跟前,林兆却要先去拜见贾赦贾政。他先去了贾赦住的院子,果然偏远狭小,刚进大门就能听见屋里传来阵阵欢笑声。跟在他边上的小厮核桃连忙挡在他前面低声说:“大爷,这地太乱了,小的去告诉贾家大老爷您来了。” 林兆笑着推开他,理了理衣摆,“哪用着你,这位妈妈,麻烦你去通报声吧。”跟在他们身后的周瑞家的听到这话,上前几步大声喊道:“大老爷,林家大爷来拜见你了。” 屋里的欢笑声停了下来,一会就出来了个中年人,四肢乏力眼白浑浊的,一见就是毫无精神气的一个人。林兆上前笑着施礼,“大舅舅好久不见了,外甥前段时间忙着弟弟入学的事也没来拜见您,看您精神还好。” 贾赦捋捋胡须,咧嘴笑道:“外甥才是,许久未见长高了不少。来来来,进来坐。”林兆就跟着贾赦进了屋。他见屋里一个女子都没有虽还有些脂粉香气但也干净多了笑的开怀几分,“舅舅说错了,咱们上次在玉轩阁碰到刚过去一个月,我倒是长胖了不少却一点也高。” 贾赦叹气,哀怨了一会才说:“是外甥我才说的,我的日日也没事干早都过得不知今夕何夕了,在见你才觉得一下子清醒了些。” 林兆笑笑也不接话,另起了个由头和贾赦谈了几句就借口不放心妹妹告辞了。 比起贾赦,贾政住的地方可亮堂多了。林兆进书房的时候贾政正和清客们谈话,被恭维的呵呵直笑。林兆进来施礼,他和贾政可没什么说的,政老爷可是比那大儒还有迂腐,贾政也不喜欢他这个去了陈家就忘了外祖母家几个月也不来一次的外甥,问了几句话就放他回去了。 林兆看了看天色,自他和黛玉分开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不知道妹妹有没有被贾母算计被贾宝玉的无礼给气道,他连忙加快脚步就往贾母那去了。 他进屋去就听见里面里面的女儿们欢笑声,放下了几分心。林兆给贾母邢夫人王夫人行了礼后,才发现贾宝玉并不在,想来是王夫人也不是很希望他和黛玉见面的,这到省了林兆不少麻烦。林兆目光轻轻扫过一圈也不做停留,倒是看见一个比几个姑娘都大些长的圆润的姑娘坐在贾母下首,估计那就是薛宝钗了。面若银盆珠圆玉润的,果真很端庄。 林兆和贾母告了罪,说林翟不能来了。贾家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她也不是很在意没什么实权的女婿和自己疏远,也就笑呵呵的说读书重要,还问了问林兆的学业。末了才指着那个珠圆玉润的姑娘说道:“这是你二舅妈的外甥女,你薛大妹妹。” 林兆一施礼,也不抬头看薛宝钗,口称薛姑娘,就算是见过了。 倒是黛玉在左手边用帕子掩嘴笑道:“外祖母我就说吧不该让哥哥来,他从小被父亲教导就最是守礼,让他见这么多姑娘肯定浑身的不自在。” 作者有话要说:  累死我了……光上课就上了六个点。北方的屋子冷死人了,那叫个阴啊。 今天实在是没精力过3000字了……听了一天的英文字母,在听下去绝对会让我英语水平退步的!! 今天上课,和基友说帮我想俩酱油名字吧,她说就叫酱油得了,我说还不如叫核桃呢……所以林兆的小厮就叫核桃了 水霖水小受快快长大~~~长大了就可以武力欺压林哥哥了 俗话说:打不过他,就让他不舍得打你~ 昨天果然是有点迷糊了 再一看话都不是很顺 赶紧修一下~ 28黛玉初定 林兆最经总是感慨妹妹长大了,她不再是需要那个事事都给他考虑全的黛玉了。而且果然是有牙尖嘴利的基因,偏偏声音还婉转,听起来就像小姑娘撒娇。林兆又深做一揖,恭贺贾母道:“外孙还未恭喜外祖母,听说大表姐得封贤德妃光耀门楣,就连我们林家也是犹有荣焉。”贾母果真很高兴,抱着黛玉呵呵的笑了好一阵,才说道:“那都是上皇皇上的赏赐,娘娘自己积德。” 王夫人也开心的笑着说了一句:“娘娘出生的好,才有这样的造化。这也是我们贾家的福气”她这一笑把林兆吓得够呛,要知道王夫人对他从来都是淡淡的和个贵妇一样,根本就没这么开心过,她这一笑就像裂开了的菊花。林兆想着她的话心中暗叹,果然贾家把荣耀都寄托在贾元春这个女子身上了。 可惜贾元春这个贤德妃来的不光明,皇上喜不喜欢另说,就单说她得罪了水霖。林兆还感谢贾元春转移走了他的注意力,自己才能安安静静的活到现在。 水霖那个小魔头,最是有仇必报的,不讨回来连饭都吃不好。 正感慨着贾元春,就听外面丫鬟叫道,“宝玉来了。” 林兆觉得一击雷击中了脑门,一下子全身上下的紧绷起来。他回头一看,就见一个十岁上下的小男孩进来,穿了件大红的衣裳,脸也红扑扑的。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他匆匆忙忙的给贾母王夫人行礼,就走到黛玉面前施礼道:“好久未见妹妹了,我心中高兴的很。”黛玉见他离得太近了,往后坐了坐,跟在她身后的王嬷嬷高嬷嬷连忙上前两步口中说道:“宝二爷请退后些。” 宝玉不悦的说:“你们这些婆子好不懂事,我和妹妹许久没见,正要好好说说话呢。” 林兆见状笑着说:“表弟,我妹妹和府上的姑娘不一样的。到底不是一家兄妹,你看我都没看几位表妹呢。”贾宝玉好像才看见他,回过头来:“见过表哥,姐妹这样灵秀的,你怎么会不看呢。”他这话说的迎春几个都羞红了脸,特别是宝钗,都想往回避一避了。 林兆笑道,真挚非常“表弟,这不合礼数的。外祖母,表弟这样对贤德妃娘娘也是不好的。” 贾母听到贾元春,也不由认真了几分,把劝黛玉的话收回了嘴,改对林兆说:“表弟表妹的都是至亲,且是从小认识的,哪来这么多规矩。你被你老子教的太规矩了。”林兆慢慢的闭上眼,贾宝玉不愧是贾府的凤凰蛋,一点不如意也不想让他受。 黛玉躲在嬷嬷身后出声,“外祖母,前几日姑姑托姨母给我请了宫中荣养的嬷嬷,最是规矩的。你不要怪哥哥了,他是怕我回去被嬷嬷骂呢。” 贾母讪讪笑了笑,不在说话。让黛玉和几个姑娘进碧纱厨说话去了。 几个姑娘也不分主次,随便坐了。薛宝亲亲热热的拉着黛玉的手钗笑到“我经常听宝玉说林妹妹妹的好,今日可算是见到你了。”黛玉奇怪,也有点不高兴,“怎么表哥总是提起我?”惜春在一边撇嘴,语气怪怪的“可不是吗,他经常催老祖宗给你送东西,就怕林姐姐过得不好。要我说林姐姐住在自己家,姑父还是一省巡府,哪能过得不好。”探春见黛玉不说话忙大笑了几声,岔开话题“咱们好久没见了,干嘛谈这事。我前几日啊,看那梅花将将开了,好看的紧,得了一首诗。”薛宝钗也有意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连忙接了话让探春快快写出来。 黛玉到是还在想惜春的话,她不明白有为什么那个没见过几次面的表哥对她比亲妹妹都……都亲。要是林兆知道黛玉有这疑惑,一定仰天长叹,这就是上辈子的孽缘啊。 那边探春已经把诗写了出来,薛宝钗在一旁点评着,黛玉忙过去看看,最后几个小姑娘叫丫头采了红梅回来,做诗应景,也玩的高兴。 林兆在外间一直和贾宝玉说话,看天色晚了就说要和妹妹回家去,贾母挽留让他们住上几天,被林兆想借口给推了。带着黛玉如释重负的赶回林家去了。 晚上兄妹三人和陈林氏说了会话,陈林氏就让他们各自回去了,林兆在后面拖了又拖,还是陈林氏看不下去开口叫他留了下来。 林兆唯唯诺诺的,就是不知道怎么说,陈林氏也不催他。林兆在那卷了半天衣角一横心开口说道“今个去贾家,我看外祖母的意思是想让妹妹和他们家那个贾宝玉节亲的,让我传个话。我……我不想让妹妹嫁那样的人。”陈林氏听了皱眉,不屑的说“他们家那个贾宝玉是什么身份还想肖想你妹妹。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这种事哪能和你说。”林兆见陈林氏这样明白她也是不同意的,但贾家也不是好相与的,不知道会不会编出来两人娃娃亲来。陈林氏见他还是担心,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我和你父亲在湖广的时候替你妹妹看了门亲事,前几日刚带玉儿去见了那家主母,估计快放定了。” 林兆听的被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妹妹这么小,怎么可以成亲呢。” “你是怪没告诉你吧”陈林氏嗤笑“玉儿都这么大了,我早就把这当朝大员家的情况打探个便,选了好些日子了。原先看中了熹哥儿,可你父亲不喜欢,他觉得那孩子太欢实了和你妹妹处不到一块去。” “那是谁,人品怎么样,会不会对妹妹不好的。”林兆自从黛玉出生就开始发愁这事了,他把扬州的公子哥否决个遍,来了京城看中陈熹,辛辛苦苦的培养了三年,三从四德的,不知道要便宜谁了。 “是湖广总督的小孙子,他父亲在京中为官,那孩子在他爷爷身边替父亲尽孝。我见过几次是个机灵的好孩子。” 林兆还是觉得不太靠谱,那小子听起来就是被娇惯的,可别被宠成水霖。“还不如让妹妹嫁个小门小户上进的读书人,这样他肯定会敬着妹妹。那小子别最后弄得后宅荒唐。”陈林氏呶呶嘴,谈了林兆一个脑瓜嘣“你妹妹那身份嫁给那样的人,叫别人怎么想他。成婚这事说到底还是脱不出门当户对四字。” 林兆还是觉得不高兴,这就像养熟的鸽子被别人送人了,自己还是最后个知道的。这叫什么事啊! “更何况,你觉得你这小脑瓜都能想到的东西,我这个老人会想不到。”陈林氏说的悠悠然然,还喝了口热茶。林兆反驳不能,他连那个人都没见过,也不能瞎找借口说坏话,就算他愿意当长舌妇。 “那孩子的哥哥你也认识,听说还是好友,就是大理寺卿的大公子。他俩一母同胞的,你多见见哥哥就知道弟弟什么样了。” 林兆咬牙切齿,他前几日刚见过楚淮,可没听他提过一句。楚淮那小子虽然长得不错,但奸诈非常,一肚子坏水和水霖差不多了,他弟弟想也不差,黛玉怎么降的住! 陈林氏见转移仇恨成功,慢慢品着茶就送客了。 林兆一路走一路想,渐渐就想通了。婚事这种事,这个年代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林海和陈林氏都在呢,黛玉的婚事轮的到自己做主。 他能做的就是像对待陈熹一样对待楚淮的弟弟,重新进行一遍妹夫养成计划。反正那个孩子早晚都是要进京的,他现在倒是希望早点到了,毕竟还是小时候好啊,软软的说什么都信!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觉得古时候嫁人讲究门当户对,要是大家女嫁了小家男的,写成小说是佳话,放在他们的社交圈里是笑话。 今天上午悠哉的写了点,然后= =去陪同学烫头 烫了五个点!!回屋都八点半了 实在是写不多了 还有很多是我用手机word写的= =努力码了2500 我明天还有好多课 嗷嗷嗷 *抽死我了 总算把错误改了qaq 如果哪天我段更了 一定是晋·江·又·抽·了!! 29赏赐 林兆这一晚上是辗转反侧,心里像有个小猫抓啊抓,说不出的感觉。根本睡不着。第二天一早就去楚家把楚淮给拽了出来,俩人好一会相对无言。 怎么说,难道说听说咱们要成亲戚了?以楚淮的个性没准来句你要嫁来啊!或者说你弟弟怎么样,自己以前一直对那么大的小男孩关注非常,被那几个人打趣好几回,楚淮没准会想和他打一仗在听解释。 这里就是林兆永远的心痛了,不知道是不是生成了林黛玉的哥哥,虽然没病没灾的,但是蛮力真不高,因这个老侯爷费了不少功夫教他巧劲。 他这边心烦着,楚淮忍不住了,打了个哈气不满的说:“我还以为你来叫我吃早餐,结果却在大街上站着。你到底有什么事啊!”林兆左顾右盼,也不说去哪也不让他走,俩人又耗了会,楚淮饿的差点跳起来打人。最后俩人还是找了家常去的馆子吃了早餐。 这顿饭楚淮吃的是无比满足,他叫了大米粥小米粥豆浆油条烧卖小笼包,吃完了差点揉揉肚子。他无比慵懒的说道:“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还不说咱们一会是不是可以吃午饭了。”林兆翻了个白眼,嫌弃他的往边上坐了坐,“你饿死鬼投的胎啊,这样别人看见还以为叔父喂不饱你呢!”林兆实在不想请这个大胃王吃饭,尤其是这个大胃王还非精不食,吃鸡都只吃腿。他缓缓的开口“我听说你有个弟弟。”楚淮又叫了碗蛋黄南瓜粥,快速接话“巧了,我也听说你有个妹妹。”俩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相视哈哈大笑,话已至此,也都不在深说了。林兆笑到“我大早上把你拽出来,得去和叔父婶娘赔礼,这时候去应该正好能赶上你家的早餐。” 楚府果然在张罗早饭,俩人去饭厅坐下一个穿翠袄青裙的丫鬟在那指挥着,见他俩来了笑着说“给大爷林大爷请安,今天知道林大爷来了我特意备了您爱吃的香辣牛肉饼,您可千万赏脸多吃点。”林兆哪吃的下去,连忙推脱了。但是楚淮不高兴了“小翠你给他吃什么,我昨天说要吃的姜汁撞奶呢,先给我端一碗上来。” 林兆腹腓“吃吃吃,小心成个球,以后去哪都打滚!”可惜楚淮长得文质彬的,身材是在标准不过的。 林兆和楚大人楚夫人都是熟人,这顿饭除了过撑之外还是很欢乐的。虽然林兆总是觉得楚夫人看他的目光越发和善了。 俩人又说了会话,楚淮就把林兆送出了门,到门口的时候他凑近和林兆偷偷的说:“我这个弟弟最像我的,优秀的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两年前他被送到祖父跟前给他解闷,我祖父那人品是没得说的!他明年开春要参加乡试,考完了就回来。我带出去给你见见。” 林兆不满,“要是像你才遭了,就说你这食量要多会赚钱才养的起!” 楚淮笑骂道“滚吧!”三下两下就把林兆推上林家来接他的车,目送他去了。 陈林氏知道他去找楚淮,把他叫到房里好好教训了一顿。林兆再三保证没提妹妹一个字才被放了,他揉着被揪红的耳朵委屈的说“您是不知道楚淮那人,又能吃又暴力,他亲弟弟好的到哪去啊!我是越看越不靠谱!”陈林氏躺在榻上让红梅给捶着肩,声音也放松了些,“你为玉儿好,我更为玉儿好。那小子但烦有半点不成的,我哪能把你妹妹这么早就定了。我刚刚让高嬷嬷下午去趟贾家,你今日不用去上学,在这和我一起等她回来吧。” 在贾家,高嬷嬷给贾母行了礼说道“老太太能请宝二爷和几位姑娘先避一避,这事不好让他们知道的。”贾母想起昨天和林兆说的话,从善如流的几个小的退下去了。 高嬷嬷笑到:“大爷昨天回去把您的话同老爷和姑太太说了,这也是怪我们,以为没定呢就没告诉贵府一声。我们姑娘已经通媒过了,那家主母也已经想看过姑娘,合完了八字马上要小定了。” 贾母勃然大怒,大声的拍桌子,目光寒的都能结出冰来,“你们怎么能不经我同意就给玉儿定了人家,是不是你们姑太太让的!说!” 高嬷嬷奇怪道“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老爷当然能决定,说句大不敬的,我们林家还有好几位堂老爷呢,何况大爷都长大了。”贾母垂了垂眼皮,飞快的合计,她想让黛玉和贾宝玉节亲,固然有喜欢黛玉的意思,但是更多的是林海身处高位,对宝玉,对贾家的以后大有帮助,现在的荣府,国公爷已经去很久了,贾政在五品位置坐了几十年,宝玉这身份想配上贵女,自己觉得是绰绰有余,可是别人家却看不出宝玉的大造化。幸好现在有了娘娘,说话也硬起了。黛玉就是他最容易娶得的一个贵女了,贾母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让黛玉跑了! “敏儿在世的时候,曾想过给俩个玉儿定下亲的。玉儿怎么能定下别人!” 高嬷嬷听贾母这样随便找理由,也有点怒了“太太去世的时候姑娘将将三岁,一年的时间还病着。要是如此老爷如何能不知?太太生前为了解思念娘家的苦楚,给贵府去的信都写了两份,一份寄了过来一份留在林家,现在这些信都留着呢,在林家装的整整齐齐。”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们把我的敏儿的信给弄丢个一两份。”贾母继续胡搅蛮缠。她为了贾宝玉不介意和这种仆妇耍无赖。 高嬷嬷一直在笑着,越笑是越讽刺,“那就请老太太把信件拿出来,我回头交给老爷辨认,就知道是不是了。”她看贾母愣了一下,也不马上派人去取,就知道这事肯定是假的,“贾家老太太,我们太太去了那么多年,何苦还要让太太背了这名声。” 贾母唯我独尊惯了,哪听得这话,他伸手指着高嬷嬷一叠声叫人把她给捆了送回林家。高嬷嬷目光一扫,那些婆子都停了下脚步,她趁这个机会高声说:“贾家老太太,你以什么身份来动我,我自入宫就服侍太后多年,后有随静和长公主出嫁,在内务府领了官职,这会应楚国大长公主之邀教导林家姑娘,贵府恐怕只有老太太能亲手动我了。”高嬷嬷顿了顿:“贾家老太太,虽然太太去了,可您和林家也算是姻亲。何苦这么败坏我们太太和姑娘的名声!” 她这一说那些仆妇真不敢上前了,那些人最欺软怕硬,生生的看着高嬷嬷带着丫鬟大摇大摆的走出贾家。 贾母在她背后气急败坏的教导:“反了反了,给我递牌子我要进宫见娘娘。” 林兆还没等到高嬷嬷回林府,到先等到了给黛玉赐婚的圣旨,说是圣旨也不正确,不过是太后和皇后赏下来的首饰衣裳,说是恭喜林家姑娘和楚家恭喜小定,两家都是国之栋梁以后要团结一致忠心爱国之类的。 陈林氏带着众人谢了恩,递给小太监一个荷包说“劳烦公公特意走一趟,这点心意还请公公喝茶。”忙让大管家把人领去前厅好好招待。 林兆扶额,这会就算黛玉不想和楚淮弟弟成亲也不行了,天家都送了贺礼,这事全是定死了! 黛玉羞红了脸见小太监走了,忙用帕子遮着脸就带着丫鬟跑回呜,陈林氏在背后笑着和身边的红梅说:“姑娘那是含羞了,你去看看,敲打敲打她屋里的丫鬟。”红梅领命去了,陈林氏顶着林兆崇拜的目光回了屋。 林兆也死皮赖脸的跟了和回来,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把陈林氏服侍的服服帖帖。陈林氏接过热茶喝了口:“我没有那么大本事请上面赐下物品,那都是太后皇后心情好。” “姑姑姑姑,你是怎么让二位娘娘知道的?” 陈林氏也颇为意外,“今个表嫂子和萧夫人楚国长公主南安王妃几个全是咱们家交好的命妇还有楚夫人进宫拜见太后皇后,我估计是他们提了一嘴,二位娘娘可能是听了也觉得是喜事,就赏下了东西。这回可不用在担心那个贾宝玉了。”陈林氏也长出了一口气,她和陈夫人合计了好几天才决定如此铤而走险,但却苦与不知道怎么和楚家开口。 这事说起来还是黛玉运气好,楚淮有次出去喝酒,正好和贾宝玉几个做隔壁,他就听贾宝玉说自家姐姐妹妹怎么怎么样,还说自己有个林妹妹,缠了贾母好久,贾母也答应他把妹妹接来陪他玩,可是林妹妹就是不来。那语气要多惋惜就多惋惜。楚淮已经要到十五了,他弟弟和林黛玉的事都知道些,听到这话差点冲出去打贾宝玉一顿,却被跟在身边的人死死给抱住了。最后连饭都没吃就气冲冲的回了家,和楚夫人说了这事。 楚夫人见过黛玉几面也喜欢的不行,漂亮伶俐又懂礼,出身行事没得挑。在加上她本就喜欢林兆,对他妹妹没见面就有好感。听了这事哪有不气的,主动去找的陈林氏,几家合计一下才在太后皇后面前闲聊了出来。 哪想现在内宫和谐的,两位娘娘都没什么事,听到这种喜事也高兴,就叫人赐下了礼品,也算是过了明面,金口玉言给两家指了婚。这对林家来说,也是意外之喜了,黛玉小定必是没问题了。 陈林氏指指右肩,让林兆去捶那,“我寡居多年,婆婆性子还软和,虽然有老夫人和表嫂子护着,但守着那么一大份家产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那个贾老夫人看着慈祥,心中狠着呢,一看就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林兆深以为然,点点头;“可不是吗,唯我独尊的。”陈林氏点点头,劝他:“总归是你外祖母,闹僵了不好,敬着就是了。” 陈林氏这样想,可是贾家却不让。她听到高嬷嬷把贾家的事学了一遍,差点气得把茶杯给砸了。 她沉思片刻,说道:“我明个要带玉儿去宫中谢太后皇后赏赐,还要劳烦嬷嬷教导玉儿明个要注意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在我眼里贾家是各种不好 贾宝玉是各种废柴 贾敏要是让黛玉嫁进去 那是后妈嗷嗷嗷 今天*真是抽死我了……它在这么抽下去 我的日更记录啊 吃货楚淮写的我自己都萌了~~~好想吃美食 可是体重更重要 咳咳 我不会回复非楼主的话 这是我领悟能力差 哪是不听读者建议啊 我只不过是设了个伏笔 用不到这么说我吧…… 不要喷我不要喷我不要喷我(捂脸) 我每条留言都回复的 解释探讨 我好冤! 红楼梦明明让黛玉进贾府是要和贾宝玉虐恋情深还债吧! 30殊荣 黛玉虽是第一次进宫,但是昨日被高嬷嬷细细教导过了,再加上这些日子也见过不少贵夫人,都说二位娘娘都是和蔼的,也并不十分的怯场。跟在陈林氏身后给皇后行了礼,就听见上面一个威严却不让人寒冷的声音让他们起身赐座。 黛玉微垂眼睛,看不见皇后的长相,却能看见这座宫殿里铺满的金砖,富丽堂皇,闪的人头晕目眩的,忍不住想移开眼。 就听上首皇后笑到:“林家姑娘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我总是听若薇说起林家姑娘怎么好,今日可算是见到了”若薇便是陈夫人了,她和皇后是两姨表姐妹,时常进宫说话的。黛玉听话的抬起头,让皇后看,皇后见她这样果然喜欢,把黛玉叫到进前拉着手细细瞧了会。才对陈林氏说:“陈夫人教导的真好,你家姑娘这样秀丽安静的,可把我家长乐给比下去了。怪不得楚夫人要早早定了去,我看着我都想领回家了。”黛玉听了这话,在一旁红着脸,想自谦几句,却觉得浑身都在发烫,羞得要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到是陈林氏连忙说:“玉儿一个小丫头怎么比的上公主,她要是有公主一分气度臣妇就乐的找不到北了。”皇后笑的灿烂,长乐公主是她唯一的女儿,活泼明媚的,极得宫中四位主子的喜爱。她拔下头顶的一个风撷灵芝金步摇插在黛玉头上,给她理了一理,笑到:“多漂亮的姑娘啊,这步摇带你头上可比我好看多了。”黛玉连忙谢赏,摇摇晃晃的。说她这样好看这话绝对就是恭维了,黛玉的小脑袋和那只步摇明显不是一个大小的,虽然金碧辉煌但是看着就沉。 林妹妹不愧是有招所有夫人的喜爱的气场,就连皇后也喜欢的紧,说了几句话就要撸下来手上的玉镯子给她套上,黛玉正推脱着,就听见门口的小太监唱到“贤德妃娘娘求见。” 皇后动作一顿,又飞快的给黛玉套了上,才传贾元春进来。 黛玉一看,一个丰满的宫装妇人袅袅婷婷的滑了过来,知道那就是贾元春了,让黛玉不安的是,不只是她,贾母竟然跟在她身后也进来了。 黛玉见她二人给皇后行了礼,皇后慢慢的抬手,一举一动优雅至极,也充满了大气,不愧是一国之母,雍容华贵。陈林氏见她二人起了身给黛玉递了个眼色,对贾元春施礼,贾元春到是马上说:“都是一家人,哪用的到这么多礼。”陈林氏并不搭话,起身后仍回去坐了,到是黛玉见过贾母,皇后也没让二人说上一句话,又把黛玉拉到跟前坐着,夸了几句。 贾元春见皇后不赐座,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站着,她本是服侍义忠亲王之母宸贵妃的低等女官,因立了功再加上出身四王八公家,就被上皇赏给了皇上做妃子。皇上哪能对她这个老女人感兴趣,也就是有名无份的过日子罢了。今天听贾母的意思她本不想来,但是贾母说了宝玉,说了贾家,说了她的前程,她也只能来了。 贾元春见皇后拉着黛玉的手问着话,黛玉柔声一一的应着,皇后听着笑的欢快明显是极喜爱她的,她就有些不想说了。贾母见她还不开口,忙推了推她,贾元春犹豫了一会狠下心来,开口道:“皇后娘娘,臣妾有事要禀。”皇后被打断了兴致,有些不高兴了,剪短的命令她说一去。 “臣妾这个表妹小时候是和臣妾幼弟定过亲的,这是姑母亲口答应下来的。但是昨个您赐了贺礼下去,这……”贾元春低着头话也不说全,不想看皇后的表情。 皇后笑到“陈夫人,有这事吗?”陈林氏答话,没有一丝怯场和犹豫,“嫂嫂去世玉儿不过二岁,我也从未听哥哥和贾家提起过,想必是没有的。” 贾母忙上前,“回娘娘的话,有我女儿的书信为证!”侍女接过递了上来,皇后也不看内容,就随便翻了翻递给了黛玉,问她道:“这可是你母亲的笔记?” 黛玉接过后,仔细的看了看,看到最后手都在一直发抖,看完后起身跪在皇后脚边,哽咽道:“回娘娘的话,臣女每每思念母亲,就会读母亲留下的信件。这封信虽然像,但却不是臣女记忆中母亲的字迹!臣女也辨认不出了。”皇后笑着拉她起来,那帕子把泪给擦干了,才看着贾母说道:“贾史氏,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贾母忙跪下,无比的冤枉,“这就是臣妇女儿的信件,千真万确,还请皇后娘娘明查啊!” 皇后不耐烦道“要查这个还不容易,但那些人可不是你家能使得的。我也懒得去查。”她把信交给一边的侍女,对贾元春说道:“贤德妃,你既然已经成了后妃,就要明白什么是金口玉言,什么是你身份要管的事。别人笑话你可是丢的皇家的脸。”她云淡风轻的发落了贾元春,“这样吧,贤德妃不守宫规,目无尊长禁足凤藻宫半年,日日抄写宫规女戒。玉树,把贤德妃送回去。” 跟在皇后身边的一个女官走下去,面无表情的把贾元春给“请”走了。她们这样的高级女官根本就不怕贤德妃这个不受宠的妃子,何况她们也讨厌贾元春这个侍女升上去的狐媚子。 贾母见贾元春走了,她也不敢再放肆,正打算告退就听皇后说,“贾史氏,林家姑娘这样优秀的人,你家公子既然想配她想来也是不错的。我也给他份荣耀,理国公的小孙女和林姑娘差不多大,我便为你们两家赐婚吧。” 贾母除了谢恩,还能说什么。她跪在地上看着皇后领着黛玉拜见太后去了。 皇后讨厌贾元春那个人,她踩着天家贵女的尸体,合了老圣人心意上的位。她虽然没见过义忠亲王那个出身奇怪的小女儿,但那也算是她侄女,让她死也不是贾家那样身份的人能动的。要不是皇上还要留着这些没能耐的老臣,她今个就要好好给贾家一个大教训。她不高兴,动作也就快,和太后把这事说了,就让人写下懿旨给快马加鞭送去了贾家。 懿旨到的竟然比贾母还要快上几分。 贾母到家,还没换了衣服说了今日情形一家好好合计合计就接了懿旨。 小太监把懿旨交到贾母手里,笑嘻嘻的说:“老封君,这可是大恩点。娘娘赐婚最讲究门当户对,这还是第一次让女方下嫁呢。” 理国公尚在世,这个姑娘虽是大房庶女,但却是大房唯一的女儿,还养在了嫡母名下,最主要的是他父亲官职要比贾政高,怎么算,都是下嫁了。 贾母握着懿旨,手上青筋都要暴起,她强挤出一个笑来,让贾赦把来传旨的公公送走。贾赦最喜欢看二房笑话,这活他也愿意,一个红包也不给就直接把公公送出了门。公公传圣旨传的多着呢,不论好坏,重来就没有空手回去的。他这样的人离天子最近,谁敢怠慢?公公细眉一调,阴阳怪气的喊了声回宫,就带着小太监回去了。 王夫人直接哭倒在地上,叫道,“我可怜的宝玉啊,怎么就配了个这样的人啊。宝玉就是配公主都够的,宝玉啊!”贾母见她说的不像话,忙喝止她,“老二家的,你给我住嘴,这是娘娘的意思。宝玉……宝玉……”她心中也痛极,一句话还没说完,就两眼一黑,倒了过去。一帮人忙抬上了床,又是掐人中又是喂药又是请太医,忙乎了一下午才悠悠转醒。 贾家不高兴,理国公柳家也不高兴。他们四王八公都是几倍的交情,如何不知道贾宝玉是什么样的人。那姑娘接了懿旨,当时就哭晕了过去,又是上吊又是跳湖的,被救了好几回。她躺在床上和嫡母抱在一起痛哭。 理国公老夫人这回是恨透了贾家,她这个孙女虽然不是样样好,也有些小性子,但也是花朵儿一样的姑娘,怎么能贾宝玉那种没前途的浑人。她敛眉沉思片刻,“欣儿今日好好歇息,我明天就进宫去找太后,拼了我的老命也要给这事多出点回旋余地来。” 贾宝玉那个人,就爱说些女儿家的混话,还是稍微交好的就能说的,完全不像长的那样机灵。柳国公的小儿子曾和他喝过酒,一场酒下来,差点把他家姑娘的生辰八字全都知道了,吓得在也不敢见贾宝玉了,就怕贾家赖上来! 柳欣儿擦干了眼泪,恨恨的说:“让我嫁给那人,还不如绞了头发做姑子去。”说完又续续的哭了起来。柳国公夫人忙给她擦了眼泪,她没女儿,这个丫头从下养在膝下,也是亲厚的。她合计了一下,和老夫人说:“我一会收拾些好东西去拜见静和公主,请公主帮我们回旋回旋。 ” 老夫人想想也允了,静和公主的驸马爷便出自柳国公夫人的娘家。公主是太后的亲女儿,听说和皇后关系也不错,有她在必能有些余地。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对不起柳姑娘 就算柳姑娘是个熊姑娘我也对不起她 所以我决定不让她出嫁!!!! 哈哈 贾母王夫人觉得贾宝玉是最好的人 别人可不这么觉得~~不过我决定贾宝玉这样的极品还是配薛宝钗吧 这样你情我愿的 也不错 打算快点把这事结束 好进行林哥哥线~~~ 小修了下前面~~ 31约定 林兆第二天非常想和姑姑妹妹一块进宫,但是那地哪是能随便去的,他眼巴巴的看着陈林氏带着黛玉上了车。自己在磨磨蹭蹭了一会,就去了陈家。老侯爷没十天给他一日假,今天又该去学习了。 他一路走到老侯爷的书房,发现下人都低眉顺目的没了平日的亲和,最奇怪的是老侯爷竟然没在外面舞枪。他生出个不好的念头,当时也不顾老侯爷明个儿会怎么找他算账,转身就走。老侯爷眼尖,自从见他来了就一直盯着,看他一转身就大喝一声:“林兆,给我进来。”林兆只能灰溜溜的又转了过来,灰溜溜的进了屋子。 他抬眼一看,果然是水霖坐在那,而且是心情明显不好的水霖。双眼好像起雾了,朦朦胧胧的随时会哭一般。 水霖其人,掉眼泪和喝水一样平常,但是除了磕了碰了摔了他还真不哭。平时不高兴了生气了不顺心了,两只大眼睛含着一层水汽,要落不落的,更让人揪心。林兆勉强算是个颜控,他见状给老侯爷使了个眼色,问他这是怎么了。哪想老侯爷捋了捋胡须,扶腰轻咳两声,“兆儿啊,今个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不给你讲课了。你今天好好陪七殿下玩玩。”说完也不等林兆挽留,潇洒的走了。 留下林兆和水霖二人在这屋子里,林兆左顾右盼了一会还是走上前,递了个帕子过去,轻声问他:“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跑这来了。” 水霖接过帕子,仔细看了看扔在了一旁,带着点鼻音说:“那个贾元春弄死了我养的狗,二哥还不让我去找她麻烦,说她还有大用处。我的旺财,从那么大一丁点,我吃鸡腿它吃骨头的。”说完那袖子捂住了脸,肩头微微抽动着,好像在哭一样。 林兆又把帕子递了过去,还加了一句,“这个今天新拿得,我还没用过。”水霖空出一只手,扯了帕子胡乱在脸上抹了抹,就拿开了袖子。林兆发现他是一点哭的痕迹也没有,耷拉个脸,明显十分不高兴。林兆无奈,“贤德妃没事不会弄死你的狗的,你是不是怎么招惹她了。” “我是看不惯她,总喜欢给她找点麻烦。我的狗跑出去后没回来,最后在墙角底下找到了尸体,肯定是她给弄死的!” 林兆刚才是无奈,现在就是无语了,他就算不喜欢贾元春,也不觉得她能这么无聊。水霖这性子,在宫中恐怕也是霸道极了,那狗八成是自己出意外了。他去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水霖,让他消消气,问道:“你怎么那么讨厌贤德妃,她以前也招惹不到你。” “因为皇后讨厌她,所以我就要更讨厌她。”水霖接过热茶也不喝,放在手里一圈圈的转着玩。他默不作声的玩了一会,才继续说:“我的事你估计都打探的差不多了,干嘛还要问的这么明白。” 林兆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很多朋友都劝她不要和水霖深交。照楚淮的说法“皇上并不是很喜欢长的像女娃的儿子,那位殿下能活的舒心,可见从下就是个心机深的。你在经常和他玩玩,没准明天连林家都被他一块卖了!”传言水霖的母亲不过是一个侍妾,生下他后就死了,当时的王妃现在的皇后看他可爱,经常把他抱过去养两天。水霖在宫中完全依附皇后嫡子二殿下活着,他从小就是二殿下说什么是什么的,宫中人除了知道他怕疼之外,竟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水霖见他不说话,放下杯子凑了过来,近到鼻子快贴了鼻子,嘴巴要碰到嘴巴。他嘴角勾起个嘲讽的弧度;“怎么不说话了,你也和那些太监宫女一样,明里恭维我,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是不是。” 水霖的声音带着稚气,没有一点气愤也没一点高兴。他的长相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精致。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脖子肩膀……都是无比的精致,精致到就算他在做嘲讽的表情都无比的好看。 “殿下,草民是不会非议殿下的。”林兆别过头,让自己最大限度的看不到水霖的脸。水霖也不再逼迫他,坐了回去,拿起茶杯继续玩。等茶都凉透了他才小抿了一口,无所谓的说:“你帮我去给贾家找点事做,我家旺财不能白死。” “殿下,贤德妃真的不会这样无聊。” 水霖斜他一眼,笑道:“你当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这回算是咱俩合作。要是成功了,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着呢。” 林兆腹诽,“你所谓的合作都是把我推到前头给你挡着吧,小恶魔!”水霖也不管他在想什么,继续说:“你答应我个条件,我就帮你把贤德妃彻底的搞倒,怎么样。” “殿下,贤德妃怎样和我是没关系的。不过殿下要是命令我做什么事,我一定义不容辞的。”水霖呵呵直笑,踮起脚拍了拍林兆的肩膀,小大人一样,“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早就想好了,等过几年就告诉你。” 水霖,你就是个顶着精致皮相的恶魔!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吓我的!还过几年,你还不如让我冲进贾家撞死在贾母面前呢!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发现林哥哥主场和林妹妹主场根本就不在一个地!!!所以我决定先把林妹妹给定下来,在转去林哥哥那。 今天心一直静不下来,烦躁啊烦躁 所以写的有点少 抱歉t^t 32第31章 林兆那天浑浑噩噩的回了家,担心了好一段时间,之后见到水霖都心里发憷,就怕提出个什么天方夜谭的要求。 今日他又从水霖面前逃回了家,就见陈林氏坐在正厅,正拿了个帖子翻看,地下站了个喜气洋洋的婆子,笑的和团花样的行了礼就出去了。林兆等他出了门才走进去,看陈林氏笑的高兴,问她道:“姑姑,有什么喜事,这样的高兴。” 陈林氏把帖子放到了一边,用帕子掩住嘴,“这是理国公家送来的帖子,他们家旁支的一个姑娘父母都去了,刚守完孝就被大房认过去做姑娘,这下我恐怕要比贾家老太太早见到她孙媳妇了。” “姑姑,这事你也去?” “去,怎么不去。这可是个喜事,我去粘粘喜气。” 林兆扶额,最近陈林氏生活过的舒心,最喜欢赴宴,今日王家明日李家的,那家有年轻姑娘就带林翟去,有年长孩子或者已经加冠的就带黛玉去,今个那认亲宴明显就是打贾家的脸,陈林氏肯定要去捧个场。 他有些无奈的劝道:“皇后娘娘懿旨明白写的是柳家姑娘,这样不好吧。 “你还担心这个,他们家都不担心呢。不过这个可不能让玉儿去。” 林兆也不再劝陈林氏了,他巴不得和贾家快点撕破脸皮,老死不相往来。自己好后患无忧远赴边疆。 腊月二十二是林兆的生日,他生日小,过完了明个就是小年。从他生日那天起热热闹闹的的要过上大半个月,然后才上朝读书各干各的。 前几年林兆一个人在京城,过生日也是摆在陈府,虽吃得好喝的好也很乐呵但总归同家里是不一样的,陈林氏又心疼又愧疚的,怎么也都劝不住就要给他大办一场。事先好几天就开始准备,让林兆把那些好友全给叫家里来,请上醉太白的掌勺师傅,把园子划给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等晚上了一家人在坐成一桌好好吃顿饭。 林兆拿着笔正犯愁要不要把水霖也给叫来,叫来吧大家身份不和,不叫来他肯定会事后算账。正纠结着就听见松子边跑边喊他。 林兆放下笔走了出去,正好看到松子扶着膝盖在门口喘气。他笑道:“这是什么大事,让你这样大喊大叫的。” 松子喘着气说:“老侯爷那边来人说是有大喜事,说是非常重要,让您赶快赶快去一趟。” “什么大喜事啊?”林兆奇怪,但是老侯爷这么着急的叫他,他肯定要快些去。就穿了厚衣裳,让松子备了马车就去了。 寒冬腊月的,林兆就是不怕冷也每天猫在屋子里,能不出去就不出去,这回他被急匆匆的教到陈府,车子都没烧热,就算加了暖盆也冒着寒气。林兆下车冻得直搓手心,也不慢吞吞了,一溜小跑就去找陈老侯爷了。 屋子里烧着地龙,因年纪大了比别处要热些,都能觉得热气在上冒,要过年了林兆也不天天来,他现在把陈憙拘在身边,没事逗一逗解解闷。 老侯爷见他来了,连忙招收让他过去坐,陈憙从善如流的让出一个屁股大小的地,林兆强挤了进去,笑着说:“你老今个把我叫来有什么大喜事,我在家暖呼呼的,这一路还下了场大雪,可是冻得够呛。” 老侯爷哈哈大笑,“你要是知道了,没准连车都不做了,直接就跑过来。”他眨眨眼睛,故作神秘:“我刚听说的消息,皇上为庆贺上皇六六大寿,决定新加武举一场。” 林兆一听,乐的跳了起来,“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老侯爷瞪他,“我刚听到可就把你叫来了,估计一会你父亲下朝也该告诉你了。” 林兆上前拽着他衣袖摇啊摇,“我知道您是想第一个告诉我,好爷爷,我现在要做什么,用不用每天四更天就起来读书练武的!” “以前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开春回乡赶考就是了。”老侯爷哀叹,“我就担心你考不上,这十好几年没看过武举了,不知道多少人想去呢,皇上还下令明年必须全选出来。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可别让人第一关给刷下来。” “怎么能,我被刷下来您老的脸面往哪放?” 老侯爷笑骂道:“臭小子,你要是真考不上就别再来见我。回家去吧,估计你父亲有话和你说。过两日是你生日了,桌上那枪就送你一起拿走吧。” 林兆撇撇嘴,“哪有人送这个的。”取了过来解开了枪套,枪长七尺,以精钢为锋梨花木为柄,他拿起来掂了掂,虽不能在屋子试试,但这枪并不似寻常的那般沉重,倒是很和他的身高年龄,握着十分顺手。 林兆笑眯眯的谢过了老侯爷,把枪又细细的包好抱在了怀里,喜爱非常,作揖就要告辞回家。却听老侯爷笑道:“这几天我把熹儿拘的都蔫了,你把他带你家去住几天好好玩玩,等你过完生日在给送回来。” 陈憙高兴的拍手直笑,林兆无奈,只能带着一枪一人冒着大雪赶回林家去了。 林兆回到家,果然林海已经下朝了。他先把陈憙安排到他屋子里,勒令不准乱跑,就蹦蹦哒哒的跑去找林海了。 林海果然和他说起重开武科的事,上皇早年打过几场仗,之后也并不重视武举,没开几年就给停了。那些年上去的将领多是世家子弟,他们去军里一两年混个官职,以后升迁也容易。都快成了“终南捷径”。幸好战事不频繁,也就没出什么乱子。 今个早上皇上一说,不少大臣就反对,这等于断了他们一条路。但是这几年新提上来的那些和皇上以前的心腹都是支持,再加上是打着为上皇祝寿的旗号,也就敲定了,圣旨已经发了下去,估计一会就能贴满全城。 这皇上登基三年,朝堂上老臣新臣也算泾渭明了,气象一新了。 事到如今,林海也不说让林兆去考圣贤书的话了,这个儿子不在他眼前的这几年长大了不少,虽然是完全不符合他的心意,但也算吾家有儿初长成了。老侯爷把林兆教导的极好,待人守礼,也不乱交朋友,不随便胡闹,没染上纨绔气息。 除了对贾家太不耐烦了,谁都夸真是个温润如玉的小公子。 林海说道:“这次武举,你要参加就参加,要是定了明年开春就送你回姑苏,童式乡式都过了。” 林兆连忙点头,正要来两句一定没问题、定不辱命之类的,听林海又说:“这武举好些年没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下次。我林海的儿子绝对不会托关系站到朝堂之上的。这回要是考不上,你以后要是还想走那条路,就自己想办法吧。”林兆觉得他的压力还是挺大的,据老侯爷说估计人会很多,他的优势就是在于老侯爷亲自教导的策论,绝对是名师中的名师。但是那要最后才考,万一武力值不够被刷下来林海不管他了,那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但是林兆只能拍拍胸脯,“儿子也不是那种要靠关系走上去的人,请父亲放心。我定给父亲夺个状元回来。” 林海摆摆手,“你能平安就好了,刀枪无眼的,别让你姑姑弟弟妹妹担心。陪陈憙玩去吧,我这还一堆事呢!” 陈憙来了林家就像是鸟儿回了森林,没人时不时逗逗他,喜欢看他一惊一乍的,欢快了不少。这会儿正林兆抬杠,一转眼就逗林翟去了。陈林氏还宠他,弄得林翟连忙躲到黛玉那去。林兆和他一块住了好些年,有好几个法子制他,一幅古画扔过去就能安生好几个时辰。 就这样热热闹闹的林兆的生辰还是到了,因为陈憙的强烈要求,还是没有请水霖过来。秦德明李梓几个要不送自己做的诗要不送自己画的画。一帮人在屋里里看着梅花刷着火锅说说话好是快活。 这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快,转眼就到天黑了,几个孩子陈林氏命人妥妥的送回来家,林家几个人开开心心的吃了顿晚饭,一睁眼就是明天了。 腊月甘三,过着今天马上就要到明年了。文科武科都要举办,上皇老臣又年长了一岁,大皇子年满二十皇子也到了十八,注定不会在安分了。 肯定是忙碌的一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快递把我快件又给退回去了 气死我了!!! 林哥哥年纪小的我觉得他高中那绝对是我的金手指!!不过有陈老侯爷在,金手指就变成银手指了。 应武举的考生,由各地举送,然后由兵部考试,考试项目有马射、步射、平射、马枪、负重等。到明清时代,和文科一样分童试(明代无童试)、乡试、会试、殿试四级进行,被录用者授予武生、武举、武进士等称号。不过,人们并不重视武举,历代多有荒废。1898年,有人奏请武科考试改用枪炮,却被兵部否决。1901年,八国联军入侵后,清王朝统治者不得不承认:武科“所习硬弓、刀、石及马、步射,皆与兵事无涉,施之今日,亦无所用”,下令“永远停止”。 唐代的武举主要考举重、骑射、步射、马枪等技术;此外对考生外相貌亦有要求,要“躯干雄伟、可以为将帅者”。宋代时规定武举不能只有武力,要“副之策略”,问孙吴兵法等。到了明朝时更改为“先之以谋略,次之以武艺”,如果在答策的笔试中不及格,不能参考武试。初期的笔试考三题,试策两题,另一题论考四书。后来四书的题目改为默写武经。武试则最少要求骑射九矢中三,步射九矢中五。至清朝时,改为先试马步射,马射二回六矢,中三为合。步射九矢中五为合。之后比力气,包括拉硬弓、舞刀、举石。弓分八、十、十二力;刀分八十、一百、百二斤;石分二百、二百五十、三百斤。合格者才考笔试。 咳咳 唐朝武举选出来的都是美男子啊 以后就不行了!!!!! 这里面借鉴的是清朝的制度,虽然和前边有点混搭,咱们最熟悉的就是那个了。分童试、乡试、会试、殿试。殿试分一、二、三甲。考试分3场进行;第一、二场考“射”、“御”两种技能,“射”即射箭,“御”即驾车、骑马,统称为“外场”;第三场考武经,即考文,相当于文化考试,称为“内场”。第一场考试合格后方能参加第二场的考试。 33江明阳 老侯爷每日给林兆出些常见的题,让他写出几篇文章来。林兆这个小身板让他练上几年也练不成高手,幸好一开始只是考箭能不能射中马会不会骑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林兆把宝压在策略上,还能有个一飞冲天的可能。 就这样到了开春,林兆挥泪别了父亲姑姑弟妹老侯爷和朋友,上了回乡的车,准备参加童试。他一路走过来天气渐渐温暖,林兆看着树叶绿了花也打了骨朵儿,觉得自己前途一片欣欣向荣,乐呵呵的也不觉得长途跋涉累了。 两江总督治下的江苏、安徽、江西三省是江南鱼米之乡,繁华至极的,特别是江苏省,因总督在这办事,感觉要比别地更繁闹上几分。林兆他来的还不早,现在客栈都只剩下通铺了。他特别庆幸林海先在这先让人把祖宅给收拾了一番,不然林家本家离城里骑马都要走上一天,要是真住那一天天的光赶路了。一年的时间,从最底下选出个武状元,还是太赶了些。这个姑苏城里的客栈,除了往年都有的各种商人,来探亲的人,剩下几乎都是赶考的,文科武科,满城的书卷气。 林兆把行李放在屋里,伸了伸懒腰就带着核桃松子出去转转,买点土产,家里的管家林伯不放心,非要林兆在带个本地的小厮去,林兆随便指了个很机灵名唤三宝的就懒洋洋的出门去了。 他车了大半月的车早把骨头做僵了,就想运动运动。这江南好风光的,还是先看看在想之后的事吧!他看着街边卖的小东西,觉得新奇的就去杀价一番准备给京里的人带回去。买了一大堆如小竹篮泥娃娃簪子步摇笔墨字画的,一家家走过去,也不嫌累。 他一直低头倚着边走着,就看到眼前的摊子上有一幅画着寒山寺的图,那画和别的画不同,十分的形似,就像他记忆深处的照片,和这时候画画注重神韵并不同。林兆想着,这画带回去给黛玉几个看看也算是知道寒山寺什么样了,就听头顶传来店家的声音,“这位小哥,可是要买这幅画?”林兆听他声音十分年轻,抬头一看,就见那是个让人一瞧就心生好感的年轻人,俊朗非常,笑的见牙不见眼。 那个年轻人把那幅寒山寺图递给林兆,笑的暖心,“这幅是我画的,没什么名气更没个意境的,别人看都不看,难得有人喜欢,你给我个馒头钱就拿走吧!” “这可不成,怎么也能值顿烧鸡。” 年轻人哈哈大笑,把画一卷就扔到林兆怀里,“好,就一顿烧鸡。” 林兆很久没遇到这样痛快的人了,他也高兴,“那就麻烦兄台了,再给我一幅姑苏名景的,两顿烧鸡怎么样?。” 年轻人翻了翻又找出一幅来,递给林兆。就把摊子收拾了一下,“来来来,这附近有家烧鸡特好吃,要劳烦小兄弟付画钱了。”林兆看着明显还是做生意样的摊子,犹豫道:“这摊子?” “我替东街阿伯看的,他也要回来了,走吧走吧,饿死我了。”说完也不等林兆反应过来,就拉着他走了。 那家烧鸡店果真离得不远,看起来就十分好吃,光排队等着的人就有二三十个。林兆有些打退堂鼓,闻着香味吃不到还不如不吃! 那个年轻人却不答应,他说:“他家的烧鸡等上一个时辰都是值得,麻烦你身后的小兄弟替咱俩排着,我带你去另一家买点米酒,甜甜糯糯的一点也不醉人。” 林兆于是就又被年轻人拉跑了,这年轻人风风火火的,像阵风就过去了,留下核桃几个沮丧的脸,完了,他们把大爷给丢了! 卖米酒的铺子七拐八拐的,穿过好几个小巷子终于到了一个小门小院的民宅,还没进去就闻到了满满的酒香。 院子里有个老人家正在装酒,年轻人看到了连忙过去帮忙。老人家笑到:“江哥儿又来买酒啊,你在这样几天来一回我可不卖你了,年纪轻轻的天天喝酒。” 年轻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了瑙头一把抓过林兆,“杜伯,今天我认识了个朋友,可不是我自己喝。再说你家的米酒和水似的,还不卖我烈酒,我天天喝还是想喝。” 杜伯笑眯眯的问他,“干嘛不去别家买?” “哎呀,杜伯,你明知道喝过你家的那还想喝别人家的!今天我好不容易交到个知己,你可一定要给我!” 杜伯一边摇头叹气一边取了个竹筒盛满酒,盖好了不给年轻人,却交到了林兆手上。 “你可看着他点,喝一点就好,剩下你要是喜欢就拿回去自己喝不喜欢就倒了,可千万不能落在他手里!” 林兆愣愣的,不知道怎么接话。但是年轻人跺跺脚表情扭曲的说了声“谢谢杜伯”就又拉着林兆跑了。 他们这一路左转右转的,回到烤鸡店果然松子几个已经等到了坐,看到他俩回来,忙起身道:“大爷回来了,我们已经叫好了烤鸡,马上就好了。”林兆闻着香味觉得越来越饿了,他对松子几个说:“你们几个买几只回去给林伯林婶他们尝尝,把这些东西拿回去歇歇吧。”松子不允,林兆一瞪眼,“叫你们来就是帮着拿东西带路的,现在没什么要拿的了,听我的话回去吧。”松子几个也了解林兆个性,又要了几只烤鸡,欢天喜地的走了。 年轻人拿了杯子给俩人倒了酒,一人一只烧鸡一个烧饼就开吃起来。烧鸡外焦里嫩,入口即化,烧饼考的酥酥的,撒了喷香的芝麻,最妙的是米酒,里面还飘着几瓣桂花,入口香甜,真的不醉人。 俩人都吃的满嘴流油,一点形象都没了。末了林兆取出帕子仔细擦了嘴,笑到,“兄台介绍的店真是好吃。” 年轻人又倒了杯米酒,一口喝进去满足的说,“那是,这姑苏城里要找什么问我就成,上到衙门扑快下到杂耍艺人我全都认识。” 林兆笑到,“小弟姓林单名一个兆字,祖籍姑苏人士,现住在京城,这回回乡是为了赶考。”年轻人哈哈大笑,“我姓江上明下阳,就是这的人,也是要今年考试的。”江明阳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我家住在西塘里第四栋,有事没事来找我就好了。” 林兆拍掌咧嘴笑了会,笑的江明阳莫名其妙,他才说:“真是巧了,我家住在西塘里第五栋。原来是邻居啊!” 俩人又聊了了会,越来越觉得投缘,把烧鸡吃完了就相携回家去了。因二人都要备考,所以也不秉烛夜话,各回各家温书休息去了。 林兆回了林府,那宅子颇大,本是林家祖上封侯时赏的宅子,现在一些院子给封了起来,林兆也不爱往后去就让大家全在前院住着。他换好了衣裳问管家吃的好不好,这管家夫妇他小时候见过一次,他们家是跟着林家祖上那位侯爷出生入死过的,林兆听陈林氏的话对他俩也很是尊重。 管家连声说好,林兆考虑着,决定和他们打听下隔壁江明阳的事。刚问了一句就发现二人都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半天诺诺的不说话。到是三宝一跺脚狠狠心,挺年轻的一张脸被他皱成了菊花,“他们家和咱们林府多少年的邻居了,干爹干妈还很喜欢他,这话他们还真不好说,还是我说吧。那位江大爷本来六七岁的时候和父母去边关上任,那年正好西夏经常来犯,他父亲还没做上几天官就被西夏杀死了,连母亲下人都死的干干净净。只有他一个人碰上个大侠给救了回来。这江老先生那经得住独子身死之痛,也一口气没上来去了。这江家就剩他一个人也散了。” 林兆感慨,“也是命运多舛了,这样开朗真是不容易。” 三宝为难道:“要是只这样干爹就说了,因咱们两家是邻居才知道些的,那位江大爷拜了当年救他的江湖人为师,他们俩……他们俩不太干净,有好几次我们都看见俩人拉拉扯扯的!” 林兆皱眉,他不会在意这俩人相爱是什么身份,就算这俩人是师徒,这前还有杨过小龙女呢!可是别的人一定不是这么想,他训斥阿宝道:“这话可不能随便说,江公子那样的人物可不能被这些流言蜚语给毁了。” 林婶连忙保证,“我们也心疼那孩子还经常给他送些吃的,看到这个哪能和别人乱说?倒是大爷,大爷您和他结交,总归……总归是不好的。” 林兆听她说的艰难,也明白她的心意,这二老没个孩子收养了好几个孤儿,怜惜江明阳是一定的。想到这他不在乎的和几人说,“我交朋友看的是心意,难得这么投缘,哪有断了的理儿。林伯林婶也不用担心,晚上给我做点家常菜,想吃很久了。” 林婶忙笑呵呵的点头,一叠声的应了就去忙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是弄不明白江南那的地理嗷嗷嗷 不愧是高中地理合格线挣扎的废柴 就是一个地理我毅然的投入了理科的怀抱!!! 江明阳是我一开始就想出来的莱维一样的男二号(花痴) 今天买鲜花饼竟然还有菊花馅的 好……且……丧 呜呜 我能很无耻的求评论吗/(tot)/~~ 34童试 林兆晚上温了回书就早早的睡了。第二日起来练习了一会看天色已经大亮就拿着林婶做好的早饭,砰砰砰的敲隔壁的门。 他敲了好一会才出来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揉着眼睛打开了门,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睁开的,迷迷糊糊的说道:“谁啊,大早晨的来敲门。” 林兆笑嘻嘻的说:“我是隔壁林家新住进来的,昨日和你们主人一见如故,今个特地来拜见。”他把食盒放到小男孩怀里:“早饭我都准备好了。” 小男孩显然不相信他,就要把门关上。林兆连忙要挤进去就听见门里传来个懒洋洋迷糊糊的声音:“小饮,是谁来了啊?” 林兆听到这声音,知道是江明阳也起来了,连忙叫道:“江兄江兄,是我。”小饮见二人还真是认识,也就开门把林兆给放了进来。 江明阳穿着中衣披个长衫,懒洋洋靠在院子里的葡萄架子打哈欠,见到了林兆埋怨的说:“你这么早来干吗,鸡刚打过鸣的。” “鸡打鸣都过去好几个时辰了好不,我以为江兄必定早读的,倒是来早了,打扰江兄安眠还望恕罪。” 江明阳又打了个哈气,笑骂道,“你都把我弄起来了还恕什么罪,难道要我明个鸡打鸣就去把你给叫起来?你起的来我还起不来呢。”他懒洋洋的打开食盒看了看都有什么菜,让小饮摆上桌自己就去洗漱了。 留下林兆一个人在院子里,他也不能随便乱走只能东看西看的,这院子倒不像一般大家族的前院,左边种了葡萄苹果桃子的,右边种了蔬菜,角落里还分出快种了点药材。布置的颇有居家过日子的感觉。他慢慢悠悠的走着这个看看那个瞧瞧,走完正好看见小饮摆饭,忙过去坐了,那小孩见他过来把头一扭,拿后脑勺对着林兆,“林大爷,您老下回赶正常点吃早饭行不,这时候连个热水都没有,我和爷都得打凉水洗脸。”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凉水净面是多好的法子。在说了晚一会这早饭就不是早饭是午饭了。” 小饮正想找话呛林兆两句,就见江明阳走了过来。穿好了衣服洗净了脸,头发好好的全梳到头上,一会不见又变回了那个翩翩佳公子。 他面目表情的对林兆说:“这点吃什么早饭,我一天肯定都不精神。一会摆摊少收钱了你是不是要找给我。” 林兆不服气,“你还说要赶考呢,哪有太阳都到正中央了才起身。我这是早叫你让你温习温习。我见过那么多读书人,你是最懒的一个!” “谁说我要死读圣贤书了,自从皇上下令今年开武科,我就把书全给扔了。你在和我提那些书我一口早饭也不给一脚把你踹出我家。” 林兆上下观察他一下,评外表而论,俩人谁都不像练武的。身材都很正常没五大三粗,肌肉横行。“这么说江兄是要考武科了,真是巧,我也要考武科。” 江明阳这回是彻彻底底的惊讶了,他放下正喝着的粥,好好的打量了他一会,不一会摇摇头,“你这筋骨一看就不是练武的料,万一真去战场了还不是送死,我当你是兄弟才告诉你的,还不如乖乖去考文举,没准能中个进士回家。” “哼,我看你也和我差不多,细胳膊细腿的。” “一看你就是不懂了,这能不能练武是看的骨不是看的肉。一会吃完了咱俩比划比划你就知道了。”江明阳一停顿,“我昨天还纳闷,那些死读书的刻板的要命,哪能吃烤鸡吃的满嘴油。原来贤弟是同道中人啊。” 林兆气呼呼的喝粥,决定一会好好给江明阳看看他的厉害,百忙之中回了一嘴,“我看你也不像是读书的,你油嘴滑舌比一般人滑头数倍,要是读书以后可别成了佞臣!” 江明阳气的用手指着他,恨恨的说,“你给我等着,一会让你鼻青脸肿的爬回家。” 俩人吃饱喝足又打了会嘴架,消化消化,才面对面在院子里站好。林兆刚摆了个起手式准备攻过去就觉得眼前白影一闪,接着肩上一痛等反应过来已经摔倒在地了。 他茫然的被江明阳拉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愣了一会才兴奋的说:“这就是江湖传言的内功!我听说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 江明阳听了他的话,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你是演义画本看多了吧,要是真有那么厉害的我也不用一点点往上考了。只不过是我筋骨奇好百年不遇,才更厉害而已。” 林兆“切”了一声,在摆了个起手式,兴奋的叫道:“再来!” 他俩打了好几场,林兆被摔的浑身是土,以前学的格斗术张三交的各种拳法老侯爷交的借力打力全用上了,只不过十局中能小胜一局,江明阳用得劲巧,他摔的也不疼,倒下就站起来再被摔。 他这没什么,倒是江明阳累的够呛,“你自虐还是怎么的,摔你百十回了,你不累我都累。”说完就要回去,摆摆胳膊意思爷不陪你在这犯傻了! 林兆一把扑过去抓住江明阳,不讲理的说,“你都吃了我的早餐,就等于收了我的钱,必须要教我!” 江明阳使劲抽了几下没挣开林兆,狰狞的说:“懂不懂什么叫强人所难,我要是教你那是坏我一世的英明。” “反正你吃了我的饭!”林兆胡搅蛮缠,左磨右磨总算让江明阳不情不愿的应了下来,每天陪林兆对打一会,来锻炼锻炼他应敌经验。 林伯林婶对这事担忧非常,在他们眼里大爷是个清贵的人可不能和江明阳那个人搅在一块坏了名声,日也劝夜也劝的,林兆和他们解释很多遍也没用,只能不管了,还是每日备上好吃的去隔壁,留下两个老人愁的不行。 江明阳拳脚功夫极为厉害,林兆还和他去街头卖艺表演过手劈青石板,林兆那时候才知道江明阳他除了这个宅子什么都没被剩下,当年家中长辈一死,能拿的全拿了,树倒猕猴散的。江家都是靠他一个人四处赚钱来维持的,虽然有个小饮但是年纪还小除了打扫院子做做饭什么都做不了。 自从他家三餐林兆负责了后,小饮见他也不再是一脸嫌弃了。他空出弄饭的时间把院子又开出了一块,种了些地瓜,准备留着冬天吃。 林兆每天摔跤,进步说不上一日千里,但一日百里也是有的,前几天江明阳出十拳他中十拳的,现在都能躲过去七八下看情况能回两招了。以前接触的那些人除了老侯爷哪有人敢这么真刀真枪的和他过招,他实战经验蹭蹭蹭的往上升,操练了十来天就要开始童试了。 因是童试,也就不比策论,只考究骑马射箭。林兆要都是练的熟练,箭箭都中靶心,骑术虽然看起来不帅气但也中规中矩,他看着考官的神色就知道自己九成是能中了。林兆看着边上的人,要不就是富贵子弟弓都拉不开,要不就是山野樵夫光有蛮力的。本朝不兴武事已经多年了,真正努力去练的还真没有多少,一百个应试者能有一成过关已经很好了。林兆美滋滋想,没准自己还真能高中! 他和江明阳并没有安排在同一天,早晨看他懒洋洋的出门下午见他慢悠悠的回来,神色和平常也没什么不同,连忙过去关心道,“怎么不开心下,难道是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 江明阳嗤笑,“怎么可能,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哦,我忘了你可是号称虎将军陈老将军的高徒,怎么可能刷下来!” 林兆呲牙,扑过去和他扭打起来,俩人打成一团滚来滚去。最后躺在院子里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童试本就不难,俩人表现的也不差,自然是过去了。林兆看着榜首三个大字有些气馁,江明阳那臭小子每天画画摆摊想法子赚钱的,竟然能考第一? 难不成真是天赋异禀,百年一遇的奇才!林兆想着自己都觉得荒谬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科举好麻烦……中了还要去特定的地方读书 简化简化 童试乡试会试殿试 童试就考这一场了~~~ 坑人的学校移动无线上不来* 只有联通上的去 那速度 让人想撞墙!! 35受伤 童试结束,林兆看自己过了也长舒一口气。他早就决定要去寒山寺看看,现在离乡试还有一个月,时间也充足。再加上认识了江明阳这个地头蛇,就软磨硬泡的让他带路准备去一趟。 他俩带足了香火钱和一些路上吃的,选了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就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寒山寺去了。江明阳本来就没睡醒,晃了一路更迷糊了。林兆下了车兴致勃勃的走在前面,他就哈气连连的跟在后面,三步一停留的。最后还是林兆看不下去回过身来一把拽住他,不然以那速度到了寺里俩人可以直接吃午饭了。 寒山寺在姑苏西十里的枫桥镇,林兆看着平地起来的寺院,惊讶的说:“我一直以为寒山寺是在山上,没想到啊!” 江明阳嫌弃的离他两步远,“你这个没见识的,寒山是高僧不是山。可别说认识我,太丢人了。” 今天天气不错,来上香的人很多。平时就经常来的夫人小姐们,还有赶考的学子们,一大早寺门口的台阶上就熙熙嚷嚷的,挤满了人。江明阳一看这架势,当时就打退堂鼓了,林兆和他朝夕相处这些时日早就有防备的一把拽住他就往里面走。他们俩大男人也不好意思和妇人还有瘦弱的学子挤地方,只能慢慢的前进。 前面应该是有个老人家,十七八节的台阶上了好一会,后面的人都堵了起来。林兆二人边上站了个抱着孩子的妇人,那孩子不过三四岁哪有耐心等这么久,不一会就哇哇大叫起来,妇人虽然劝解可是一点用也没有。江明阳听见皱皱眉站到林在身后,和他耳语:“你给我挡着点,我一听小孩吵闹就头疼。”林兆见他那样,从善如流的站在他身前,不满的说:“你当我是什么?还能挡住声音。” 江明阳摸摸鼻子,哂哂的不说话。林兆还想吐槽几句就看见前面划过一道闪电,接着就一个大雷震了下来,他顺势一把拉住江明阳,“要下雨了,快找地方避雨。”话音还没落,大雨就倾盆而下。 他会这样想,别人自然也是这么想的。行人纷纷加快脚步往寺里走去,推推挤挤,林兆他俩随着人流往里走着就听见刚才站在他们身边的夫人惊慌的大喊了一声,接着就尖叫起来。林兆注目一看,发现她好像是被人推了一下孩子一下没抱住掉到了地上。现在这人挤人的,就算是旁边的人想停下来可后面的人不停的推着,眼见二三个大人就要被推倒压在那孩子身上,他着急的要命有心想去救可是那妇人为了快点进寺冲的离他太远,鞭长莫及。 正着急着,他觉得手上一凉就看见一道白色的影子闪了过去,冲到孩子跟前抱起了他往边上一闪,站到台阶边上的石板上。不知道是下雨天地滑,还是孩子挣扎边上的人推来推去白影一下子没站稳,脚一歪就抱着孩子滚了下去。 这一系列事快如闪电,等林兆反应过来白影是江明阳他早都躺在了台阶地下,连忙逆着人流跑了下去。孩子倒是没受什么伤,站在一旁哭着,林兆也没力气管她,连忙扶起了坐在地上的江明阳,一动就听江明阳吸了口冷气,猜测恐怕是崴到了。连忙蹲下就要背他。 江明阳却不干,说道:“就是崴了个脚,我堂堂姑苏城有名的江大少还要被人给背,这是要让看见,我都没脸见人了。”林兆不管他说什么,就把他往背上一塞,“你救个小孩都能滚下来,脸早都丢光了。” 江明阳大喊道:“我那是运气不好踩着了个石子,不然这点事怎么难得到我!”但现在四肢就剩三个了,反抗不过林兆,把脸埋在他背上一路凄凄哀哀的给背进了寺院。 大部分都在大殿避雨,林兆找了个小师傅说明了情况,就被引导了后院一个小禅房里。不一会就送来了药膏绷带和干的衣裳。 俩人先飞快的换了衣服,就看江明阳的左脚,见不一会就肿成了紫馒头都一起皱眉。林兆按了几把,有些悲壮的说,“肯定是骨折了,我去找个木板给你正过来。” 江明阳可信不过他,“你一个五谷不分的大少爷,哪分的清这个,我在忍一会雨停了赶紧去给我请个大夫。” 林兆不理他,在屋里找木板,最后还是打着伞去折了几条粗壮的树枝给处理干净了。一把抓过江明阳换下来的湿衣服就塞他嘴里,两手一用力就把骨头给正了过来,然后上药长绷带放树枝,一气呵成。虽然动作飞快但是等把衣服拿出来江明阳都说不出话来进气少出气多了。 江明阳喘着粗气,“你到底多恨我,下这样的黑手啊!” 林兆倒了杯热茶喂给他,笑道:“长痛不如短痛,我虽好些年没干过这活了,但是一摸技术又回来了,你好好养着不要乱动腿肯定没事。伤筋动骨一百天的,好好休息吧。” 江明阳一口把茶喝光,歇了一会,“你一看就不靠谱,我用不用马上去找个大夫在看下啊。这还有大半个月可就要考试了,我要是考不上非把那小孩给……”估计是想到那只是个小孩,也就不恶毒的想法子对付他了,江明阳挣扎的坐起来,看自己被包成白萝卜的脚,觉得未来全毁了。 林兆耸了耸肩,万分的同情,“我的手艺你信得过肯定就没事。再说你常常吹牛让我一手一脚都能轻松获胜的,这童试考上去的人比我厉害不了多少,大不了你蹦着和他打。” 江明阳听了不顾腿伤,真就打算蹦起来打他,可惜现在他行动不便林兆一闪身就躲了过去,“我把你拉来看风景,甭管你是为什么受的伤我总是有责任的,我一定好汤好水的把你照顾痊愈的。” “贤弟,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林兆一掌拍到他脑门上,嘴角裂成冷笑:“肯定的,我一天三顿给你吃猪蹄,俗话说以形补形,好的必会更快。今个中午吃红烧晚上吃清蒸怎么样啊。” 江明阳虽然是肉食动物,但是他独爱鸡肉鱼肉,对其余的兴致缺缺。“这千年古寺的,你左一口肉有一口肉的,小心佛祖生气了一会也让你从上边滚下去一遍。” “江兄你走路还要靠我扶呢,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摔一块摔,要是不小心让你另一条腿也折一下,你就要倒立着去比武了。”林兆把药品绷带收拾收拾,看雨停了就准备给小师傅送回去,“你现在最好祈祷自己乌鸦嘴不要中了,不然咱俩真得抱成一团滚下去了。” 江明阳很不岔他的毒舌,奈何现在自己一大半的精力全给了左脚实在想不出什么话和他对打,眼睁睁的看着林兆走了出去关好门。 他这边在屋里捶被子,林兆在外面靠着门偷笑,他以前被水霖毒舌惯了,有时没有就被呛两句。自己无师自通也成半个高手,现在遇到个江明阳可算是抒发出自己的怨气了! 因江明阳受了伤,俩人自然不在看风景,林兆把松子叫了上来准备一块把人给扶下去,到了借给他们的小禅房就见门外一个妇女带着个小孩站着,他认出是江明阳救得那孩子,忙凑上去行礼,“夫人,可是有什么事。” 那妇人低着头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她愣愣的不知道要说什么,猛的一推那个孩子,“二丫,快去给恩人老爷说谢谢。这位小老爷,我们能不能和那位穿白衣服的恩人说声谢谢。” 林兆看他俩老实巴交的,蹲下来摸摸二丫的头,“小丫头,没吓到吧!你们不用和他道谢,他现在正睡着呢。” 妇人连忙把二丫拉到一旁,说道,“小老爷,您这那笔的手可别碰我们二丫的土脑袋,会沾上这丫头的笨劲变笨的。”说着从怀里拿出个护身符来,就是很普通的红布用线缠了起来,“这个是我们刚给恩人求的护身符,请您交给他,让他别嫌脏。恩人一看就是读书的大人,可别因为我们误了大事。” 林兆道谢接了过来,安慰她俩一番让松子先给俩人送走,自己进了屋。就看江明阳靠在墙上正发呆,见他进来故作生气,“你把我救的人都给打发走了,我这腿是白折了,连声谢谢都没收到。” 林兆把护身符交给他,指着说“这可是人家特意给你求的,还恶人先告状了,你会不知道她俩在外面,不出声还不是等我回来帮你打发走了。” 江明阳细细的看了护身符,笑道:“我最讨厌小孩子了,不要让我见他们,一哭起来就头疼。” 林兆无话可说,你讨厌她还拼命救个什么啊,以你平时揍我的那股劲,绝对能找个两全的法子救人自己也不受伤的! 江明阳坚决不许别人抬他回去,最后还是林兆和松子一人扶一边走了足足半个时辰才上了马车,回了姑苏城。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以为寒山寺是建在一个叫寒山的山上……我太out了 本来打算是让江明阳为了救小孩一下子没踩稳 滚下了山结果只能一下子踩到了石子滚下了楼梯 = = 感觉low好多 江明阳是萝莉正太控,见到小孩遇险身体先于脑袋行动~~~~(自然是有原因的) 36负心人 自从回了姑苏,林兆每天三顿给江明阳送猪蹄吃,反正俩家离的近,这边做完那边就能热乎乎的吃上。林婶把猪蹄按天南地北的法子做了出来,争取以形补形让江明阳早点康复。 现在林兆每天最高兴的事就是看江明阳吃猪蹄,他本来就不喜欢这个,现在还被逼着一天三顿的吃,林兆劝他吃了脚好的快,而且盛情难却林兆拿着筷子喂他,不好不吃,江明阳的表情简直比喝药还苦。看的林兆是每天笑呵呵的读书练武也不觉得累了。 这日他给江明阳灌完猪蹄汤,看他差点口吐白沫也就不多留,拍拍屁股回了林家。他一回去就看林伯喜滋滋的和他说:“大爷,老爷在京里给您来信了,还有一封小林大爷的信也一并捎了来。” 林兆接过两封信,看其中一封果然写的是小林,他很奇怪,“小林是谁?”林伯也摇摇头,表示送信的人什么也没说。 他回了屋先拆了家书,看林海只是简短的恭喜他过了童试,让他继续努力过了乡试。倒是陈林氏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页,衣食住行姑苏的天气,还有要去拜见的本家老人和林海的一些朋友事无巨细都叮嘱了一遍。他笑笑把家书给放到了一边,以前他一个人在京城的时候,陈林氏总是给他这样写信,板型都差不多,他都能背下来了。 林兆取过那封小林给他的信,左看右看,一开始听到那名字还以为是林翟,但是家书里面林翟也写了几句,除了他林兆还真想不起来还认识哪个姓林的比他小。 拿裁纸刀打开信封,取出信。林兆看到开头第一话非常庆幸自己没喝水吃东西,不然绝对会被呛死。 大林子: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林兆,汝左新右欢,一二三!制吾于何地!且因小人之谗言远吾离吾,生辰之日尚且不见吾。如若不是吾机缘巧合,吾尚不知汝以远赴他乡,悲呼悲呼! 他乡之远,鞭长莫及。闻君此去,乃向青云之志?可笑之极,据吾所见,吾之二哥,体弱多病,汝尚不及。何不如回来京城,护吾平安? 林兆折起信呵呵的笑了起来,就算没署名也猜得到是水霖那个小家伙,想想以前确实是起过那样玩笑的称呼。这信写的半文半白,言辞难懂的,他在心里默默翻译了下“林兆,你左拥右抱,新欢一二三的,把我放哪去了!还因为别人的谗言过生日都不让我去。要不是我抽空跑出宫去还不知道你跑了!跑的还挺远是不?说是要去考武状元?你连我二哥都打不过考武状元是作死,快点回来,你要是想当将军我让你给我当侍卫,绝对方便。” 他深深的觉得水霖的教育有问题,教他的老师绝对会气得头发掉光,一个皇子词不达意,乱用诗句词语。有些词那是能和我说的吗?林兆摸着信想了想,还是点起了火折子给烧了。 自从他接到了水霖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思写的信,心思烦躁了好几天,连续给江明阳送了三天的酱猪蹄,吃的他差点一头撞在床头上。 江明阳伤的本来就不重,现在已经能每天练习单脚跳,这份恢复能力也对得起他吹嘘自己是百年不遇的天才。跳了几天已经可以把林兆打到,再也不吃猪蹄了。 就这样俩人难得势均力敌的练了好几天,到了乡试的日子。因这次上面下令两江总督治下三省只取一百名举子,在加上人数众多没法像文科那样判卷,内阁兵部商议了下决定还是确保殿试能在上皇生辰如约举行更重要,就决定以一刻钟为时限,采用五人混打争取只留一人的方式,直接把大部分淘汰掉,然后在进行笔试,最后安排名次上京参加会试。 将近两千人分籍贯安排了不同天下场,林兆扶着江明阳还有密密麻麻七八百人站到城郊的校场上,他粗略数了一下,咋舌道:“这么多人里面就选出六七十人,十个中选一个就不错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啊!”不过这些人要比童试时候看起来靠谱,起码没有五六十岁的老人和十一二三的小孩了。 江明阳靠在他身上省点力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这说法挺有趣的。两江这地向来是出念书的,从来没尚过武,你就看着吧,就算选出一百人最后能参加殿试的一双手都数的过来。”他神色锐利,声音也不像平常那样时时带着笑意,“这地百年也遇不到什么需要动武的事,连山贼都少,人们早都忘了打仗是什么了。我还嫌举上去一百个多呢,还不如就选十个剩下名额分给北方各省,还能多找到几个有用的人才!” 林兆想反驳几句,说他的思想太偏激,但是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江明阳说的是事实,选那些人也是为了面子好看。 这时一些官差念着名号让个人分队站好,他俩也就分散开了。林兆看他那一对一百来人大多都是山野村夫,看起来憨厚至极的,明白江明阳说的对,来这的大多数都是空有蛮力的农夫猎户,这地重文轻武太严重,家里有钱的人家都送孩子去读书,很少有人家会教孩子习武,会点武术的大多是大字不识的粗人,当真选不出什么人才来。 不过,这样他的机会更大了些,也算是运气不错。 林兆这一队也特巧,除了他都是三十多近四十的,看着不壮也不瘦,放大街上都没人回头看的。听考官所说都是家中种地的老实人。林兆细细观察了下,终于把心放回去一半,他就怕遇到个江明阳那样的。 因刀枪无眼,对手也没有杀伤力,林兆也没把老侯爷赠的枪拿出来,用以前学的擒拿术就胜过了他们,顺利晋级了。考官告诉他七日之后在去府衙参加笔试,就被撵了出来。 林兆站在门口没等多长时间,就看见江明阳被个官差给扶了出来,一张脸和哭丧一样,他猜测八成是落选了,连忙走了过去把他接过来,谢过官差就往他们的马车走过去。 因江明阳脚上有伤,他俩坐车来的,等他和松子好不容易把人给扶了上去,才听到江明阳满是怨气的说:“我以后没法在姑苏城混了。” 这可把林兆给下了一跳,忙劝他:“不过就是一场考试,没发挥好的事,还有下次呢,你可别一下子想不开。” 江明阳面无表情,目光愣愣的没个焦距,“我竟然在那么多相亲面前像个猴子一样单腿蹦,还差点把另一只脚也给摔断了,五体投地的趴下去……” 林兆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被刷下去了呢。” 江明阳一把起来抓住林兆的领子,恶狠狠“你这个不愁吃穿的小公子懂什么?考上了又怎么样,我当个小官不知道多少年的俸禄能把我家的东西给买回来,我现在的营生大多数都是乡亲们信任我才找我的,这回是丢光了脸,红事白事撑个场面帮人看摊,以后谁还愿意找我!我连进京的钱都没着落呢!哪管以后怎么!。” 林兆一把推他回去,安慰说:“你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升官速度也百年一遇的,总会赚回来的。” 江明阳揉揉右脚,刚才有下落地不稳,差点给崴到,他觉得林兆非常不可思议,“我打着打着就想你肯定是不行了,没想到比我都快。也真是巧,和你比的那几个真没什么杀伤力,你小子运气不错,哪像我差点把另一只脚也跳坏了。” 林兆摸摸鼻子,憨厚的笑道:“都是上天保佑,我运气一向不错。不过那几个和你纠缠这么久被筛下去真可惜。” “我刺你一句你就非还我两句是不是,看你长得也不是刻薄的面相啊!考官为了面子也会尽量选厉害的上去,最后我俩也分出个胜负,那小子八成也会进的,反正真正决定能不能榜上有名还要是笔试。”他一把把靠枕给林兆扔过去,“一个武科弄的笔试更重要,麻烦死了。” 江明阳这次回去后就好好的修养了起来,天天在屋里抱着书苦读,也不像以前那样上蹿下跳总想着赚钱了。打算临时磨刀,能多记住一点是一点。越是着急时间过得就越快,七日后二人还是结伴而行,和不到三百名的竞争者参加笔试,一人一个小间埋头做文章。 林兆看着问题,蹦出个笑容来。 如若敌军来犯,快如闪电,不见其踪迹,何解? 抛砖引玉围魏救赵欲擒故纵在关门抓贼,几计和一块就能破解。这题不难,实在是想不到会是乡试出的题。 林兆胸有成竹的奋笔疾书,打算写的天花乱坠诚恳无比。他最有把握的就是“纸上谈兵”,比起带兵打仗冲在前面,他还是更适合在后面出谋划策,寻找敌人弱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考试有点瞎编了,是瞎编的t.t 八个总督23个省,每省一个巡抚。武状元和文状元的出处正好相反,一个北方多一个南方多,这个也反映了下他们各地的风土人情了。林兆虽然不厉害但是在那地也算能冲出重围了,考试越往后就越注重策略,毕竟选出来是做将军不是小兵,就这样,林哥哥一路上前,然后被江明阳压倒身下吧,哈哈哈!! 一般乡试是秋天 会试第二年春天 咳咳 现在非常时期特殊对待吧,因为我发现我完全迷糊了……而且 正常情况下是不会直接比试的,但是我想象不能是射100之箭谁中的多谁就晋级吗…… 下一章继续京中~ ----------------------------------------------------------------------------------------- 隋唐之后,参加科举考试一直是男性社会的一种性别特权,但“倡优之家,及患废疾,若犯十恶、奸盗之人,不许应试。”明代武职多半由世荫承袭,加上由行伍起家者,武举只是个补充形式,所以,明代武举出人不多。 崇祯年间,只有俩人能舞动大刀(我汗,他们考什么啊!!!)还是清朝武举制度比较完善……  分一、二、三场进行。一、二场试了弓马技勇,称为“外场”;三场试策论武经,称“内场”。但是会限定各省的配额,通常人数是文科的一半。 策论:策题出自《孙子》、《吴子》、《司马法》三部兵书,论题只从《论语》、《孟子》中出!!! (感觉考试好累) 37死心 林兆姑苏过得逍遥,每日读书聊天的,林家在京中过的却是很烦心。不说为林兆回乡赶考的事,一家人是又焦急又担心,就连林海都偷偷掉了好几根胡子。就说贾宝玉这个呆人,他自从知道黛玉定了亲而他自己也要和个不认识的姑娘定亲闹了好几回。一会吵着不要让林妹妹嫁给别人一会吵着要见那位柳家姑娘一会吵着不娶柳家姑娘,把贾母吵得没法了,就派人来林家要接黛玉过去要和姐妹们玩两天。 陈林氏拒了好几次,可这回贾家是铁了心要接黛玉过去,连王熙凤都派了过来。 王熙凤确实是个聪明人,她来了和陈林氏先夸了林家并黛玉一通,恭喜她找到了好婆家,才缓缓的提起贾母想见见外孙女的意思。陈林氏想了片刻,为了林家的名声,是不能毫无理由的疏远外家的,前段时间以黛玉要准备小定拒绝了很多次,王熙凤都来了是不好在拒绝了。 她缓缓的说:“玉儿最近正在和嬷嬷学规矩,毕竟是大姑娘了。一会咱们去看看她学的怎么样了,最主要的是看看嬷嬷放不放人。” 王熙凤见有希望也松了口气,家里宝玉闹得要命,这回要是在没把黛玉接去,恐怕他就自己出门来了。上回高嬷嬷去贾家的时候她有事情回了王家,虽然听过她的威名,到底没亲眼见过,也不是很发憷,就昂首挺胸的跟在陈林氏后面找黛玉去了。 她见过黛玉几面,看起来虽然听伶俐能说的,但却是个善良的姑娘,好好说说贾母思念她思念她母亲,必定是会跟自己回去的。 黛玉的确是很善良,听王熙凤唱做俱佳的说贾母多么多么想她,还有几个姐妹起了诗社,就差她一个人没去,拿帕子就抹了抹眼泪,“二嫂子,我也想外祖母姐妹们,可你也是知道的,最近哥哥回乡赶考,弟弟还小,家里很多事姑姑一个人忙不过来我怎么能去外祖母家常住呢。” 王熙凤看她松口,生怕陈林氏插一嘴黛玉就不去了,黛玉话音一落她就接上,“林妹妹原来是担心这个,陈夫人在家里能出什么乱子!咱们两家坐车也走不了多一会的,要是想回家随时回来都成。” 陈琳氏见状,也站在一边的高嬷嬷使个眼色,高嬷嬷心领神会,“琏二奶奶,姑娘这几日正学着管家,恐怕是不好长时间不练的,她现在刚在家里起了个头,可是不能断的。” 王熙凤就算是在自大,也不敢说出让黛玉去贾家管家的话来,要是那样不说王夫人,就算贾母也饶不了她。她心中一咬牙一跺脚,笑道:“老祖宗想妹妹想的仅,就算是一天也想让妹妹去的,好妹妹你就当帮帮嫂子,和嫂子去玩玩吧。” 陈林氏见状笑着对黛玉说:“玉儿你今天就不要忙那些事了,放松放松和你二嫂子去玩玩。高嬷嬷也同意的。” 黛玉回头看高嬷嬷,见她果然笑着点点头。就答应了凤姐,回里屋换了身出门的衣裳,带着几个大丫鬟和高嬷嬷就同凤姐上贾家去了。 王熙凤一路扶着黛玉往贾母方里走去,抢了秋分几个的活。黛玉看来往的下人见她神色都怪怪的,有种后悔的感觉,觉得自己不该听陈林氏的话过来。但是来都来了,不能一面不见就走人,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进了屋贾母就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哭了起来,心肝肉儿的一顿叫,搞的黛玉不知道如何是好,连忙和姐妹们还有凤姐一块劝她,终于是劝住了,贾母拉着黛玉就不松手了,“干嘛今天就走,我可不准,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也不多陪我几天,你老子姑姑那里我去说,你只管安心在这住下,不用操心这操心那的。” 黛玉笑道,“外祖母,这哪是我住您这就不操心了,哥哥远在家乡准备科举,还有家中各种大小的事。我以前是当家不知柴米油盐的,现在好不容易刚上手,歇上几天又要重来了。” 贾母不高兴了,“你姑娘家家的最是尊贵,操心那些事干嘛,以后有的是时间去操心,在这你们姐妹几个写诗说话不是更快活?” 黛玉笑笑,她自然是希望和探春几个玩的,就算这段时间她认识了不少大家小姐,她还是更喜欢和探春几个相处,因为这样不用费心思去想一套配好的衣服哪好哪不好,可是陈林氏告诉她,聊那个是最打发时间的,自己一定要学会。 宝钗上前拉住她,“你可算是来了,上回咱们都没好好说说话。我们几个起了诗社,珠大嫂子领头,就我们几个还有史家大妹妹和宝玉,可就差你一个人了。前两日得了盆白海棠,我们今早还在说等你来了大家一块来作诗呢,你可不能拒绝了。” 黛玉也亲亲热热的和她手拉手,“我看着也是很好看,可是宝姐姐你也知道,我哥哥最近不在家,家里很多事都是要我去做的。”她看薛宝钗还是笑的端庄,话锋一转,“但是今天我可要好好歇歇,和姐妹们好好玩玩。外祖母可不许嫌我碍事。” 贾母笑呵呵的抱住她,“哪能呢,我巴不得你天天在我眼前。等一会宝玉回来了,你们就去亭子里玩去,把花也搬去,今个虽然阳光好,但是也不准呆久了。鸳鸯也跟着去,别让她们疯过头了。” 黛玉几个要等下人把地方收拾好了才能过去,仍是坐在那配贾母说话。黛玉以前觉得贾母应该很不希望见到自己,毕竟去年宫中那事狠狠落了她面子,今个看贾母对她还是和善疼爱的,也松了一口气。 她们正聊着,就看见周瑞家的欢天喜地的进来,“老祖宗安,娘娘赏下了东西,夏公公正在前院候着呢。”贾母果然高兴,几个姑娘都简单收拾了下就带着邢夫人、王夫人往前去了。王夫人走到门口,发现黛玉没跟着来,骄傲自满的扫了她一眼,“林大姑娘,你怎么还不快来。粘粘娘娘的喜气也是好的。” 黛玉抿着嘴坐在那笑,并不动地方,倒是高嬷嬷出声道:“贾家二太太,我们姑娘又不是贾家的人,自然是不能去的。” 王夫人本想多说几句,但是看到贾母她们已经走出一段了,不岔的看了她一眼,追着贾母去了。 看他们都走远了,高嬷嬷对黛玉笑道:“姑娘刚才做的很对,你不必去和他们凑热闹。”黛玉悠悠的叹道:“哪是要我去粘粘喜气,是要我去丢林家的脸啊。” 俩人谈了会话,轻松了没一会。贾家的人就回来了。林黛玉顿时觉得头痛,因为王熙凤虽然没回来,但那贾宝玉却跟着回来了,不仅回来了,没进门就直直的的盯着自己。她哪被人如此看过,又是气她无礼又是伤感,高嬷嬷看出异样连忙带着几个小丫头挡在了黛玉前面。 贾宝玉像来是有些愣的,他一进屋就向黛玉走来就要靠近她,被高嬷嬷拦住才发现原来好久没见的林妹妹身边跟了好几个人,还有个讨人厌的老婆子。他往后退了几步嫌弃的舞了舞袖子,“你这个老婆子,我好久没见林妹妹了,你却在这挡道,还不快让开!” 高嬷嬷哪会理他的话,反而把黛玉挡的更严实了。 贾宝玉他向来是不愿意碰那些老婆子的,因这个婆子后面就是林妹妹他才屈尊看了两眼。马上就把目光移向了贾母。贾母看宝玉这样,着急的道:“玉儿你和宝玉怎么这样见外,刚才还说一块玩呢。那个嬷嬷你退下!” 黛玉在高嬷嬷身后小声的说,“嬷嬷你别这样,有秋分几个就好了。你一把年纪了不要干这些……这些事了。”黛玉本来想说危险的体力活,但是实在是说不出口,贾宝玉的疯劲她以前是见到过的,横冲直撞的,她生怕高嬷嬷的被碰倒了。 高嬷嬷听话的回她身后站好,贾宝玉见最大威胁走了也不管那几个小丫头,凑近几步拿出个红麝手串来,他扬起自豪的笑脸对黛玉说:“林妹妹,这是刚才娘娘赏下来的东西,二姐姐几个和宝姐姐都有,唯独没有你的,我把我这个给你。” 黛玉往后坐了坐,秋分尽职的上前一步,请贾宝玉后退些,她板着个脸,“宝二爷,劳烦你离我们姑娘远一点。这既然是贵府的娘娘赏给您的,我们姑娘怎么能收呢,您快收回去。” 贾宝玉不解,“我好久没见妹妹了,就想亲亲热热的玩会,干嘛要离远点,那还怎么玩了。林妹妹没有这东西我把我的给她,那是对她好。” 秋分被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好不容易接上了还没开口就听到黛玉说道:“我怎么没有这东西,上回皇后娘娘赏了好些,就算没有哪用得到你给?”说罢就哭了起来。 秋分几个忙去安慰她,就见黛玉用帕子掩了面,哽咽的说:“高嬷嬷,咱们快些回去,在待下去我不一定被说成什么了呢。” 高嬷嬷连忙称是,就让秋分几个扶着黛玉起来。她这边还没起身,贾宝玉却不干了,他把红麝手串往地上一摔,大骂道:“都是你惹林妹妹生气。”摔了还不尽兴就要上去踩两脚。王夫人忙起身拦住他,哭着道:“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这是娘娘赏下来的东西,你就算在气也不能摔它啊,你要是生气找个丫鬟婆子骂两句或者砸几个花瓶都是好的,怎么能这么对娘娘赏给你东西啊!” 高嬷嬷也扶了黛玉起来,见黛玉哭得厉害就替她和贾母告别,末了说了句:“贾老太太,老奴在宫中待了很多年,就算是贵人主子赏下的东西,皇子公主都是不会随便摔打的。今个幸好是摔不坏的手串。”言尽于此她也不在说话,就要扶着黛玉出门。 贾宝玉见好不容易看到的林妹妹就要走了,连忙大喊道:“林妹妹你别走,咱们还没说说话呢,平常就是宝姐姐陪我,今个好不容易把你给盼来了……”他还没说完,就见高嬷嬷回头,神色锐利的横了贾宝玉一眼,“贾二爷噤声吧,这话要是让理国公家或者皇后娘娘听到,可就麻烦了。”说罢就领着黛玉快步走了。 林黛玉听着身后贾宝玉不依不饶的哭声,不禁悲苦几分,她怎么就认识了这样一个表哥啊。高嬷嬷见她这样,小声劝道:“姑娘不要为了那人伤心,到底是表兄妹年纪又大了,以后还是少些来往比较好。” 作者有话要说:  对待贾家 就要快到斩乱麻 不然慢慢来 黛玉就出不了嫁了!! 唉 林黛玉以前被贾宝玉说上不好的话也是哭的 但是没有地方能去 还是要在贾家住着 就碰到贾宝玉这样的 就算不是体弱多病 心思敏感点 不像宝姐姐那种有心计的也活不长啊!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发疯了………… 贾宝玉这样的人活着浪费资源 死了浪费个大虐的人才!!! 陈林氏说:自从有了高嬷嬷,我在也不担心黛玉了!哪里不会点哪里! 高嬷嬷说:姑太太啊,贾家太特殊,我修为不够,咱去要几个会拳脚的姐妹来好不! 38黛玉开窍 陈林氏本来想,大家都住在京城,还是亲戚,如果闹僵了对孩子们的未来不好,王熙凤来请了也就让黛玉和她去贾家坐坐,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姑娘出门就这样子回来了!眼睛都哭肿了,这是要受多大的委屈啊。 她也顾不得生气,心疼的够呛,连忙把黛玉抱在怀里细声安慰。黛玉嘤嘤的哭了一路,高嬷嬷和秋分几个全的口都干了,好不容易在进家门前给劝住了,陈林氏这一抱她,又悲从心起,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哭可把陈林氏吓了一跳,黛玉素来都是细声细气的,何时这样痛哭过,她又是擦眼泪又是安慰的,就差和黛玉一起哭了。 黛玉哭了一会,倒是自己停了,她擦擦眼泪还有些喘不过气来,“让姑姑担心了,我刚才是想左了,现在已经好了。” 陈林氏也松了一口气,她不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怕黛玉更伤心,只能说“别怕别怕,姑姑在呢”这类的话,实在是没什么安慰的力度。黛玉自己想开了更好,省着自己以后还要在她伤口上撒盐。她忙让人端了热茶来,喂黛玉喝了几口才笑着说:“你可吓死姑姑了,想开了就好,天塌下来姑姑给你挡着,你什么事都不用愁的,烦心的事姑姑都给你解决了。” 黛玉喝了几口茶润润嗓子,觉得好些了才冷笑道:“我今个是知道了,咱们拿人家当亲人,人家拿咱们当玩物呢。” 陈林氏闻言皱眉,伸手给黛玉理了理头发,温和的笑了笑,“今个你累坏了,厨房温这你爱的淮山老鸭汤 ,一会回屋去喝一点,睡一觉就好了。”她不方便说贾家的坏话,等今晚林翟回来她要好好教教那孩子,怎么把姐姐给拉出来。 黛玉也觉得累了,听话的回房去了。 高嬷嬷没和她回去,她看着陈林氏慢慢的喝着今年新采的雨前龙井,把今天的事给说了一遍。 陈林氏听着听着,握着茶杯的手都在发抖,最后还是没忍住一下子就把杯子摔倒了地上,荷绿连忙上前给陈林氏摸胸口,以防她一下子气了过去。陈林氏刚听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不靠谱的人在,捶了几下桌子哭道:“我可怜的玉儿啊,都怪我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玉儿啊。” 高嬷嬷依旧像个假人似的,站在那没什么表情,“姑太太先不要哭,我看这不一定是个坏事。” 陈林氏结果荷绿递来的帕子,擦擦眼泪,示意高嬷嬷继续说下去。 “姑娘心太善了,一听说贾家老太太想她就要过去,太太您劝了好几次。不是我多嘴,说句逾越的话,贾家不是个好亲戚。这回要是能彻底绝了姑娘对他家的念想也是好的。” 陈林氏叹一口气,“我哪里不知道这个,玉儿从小就被母亲,又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自然是想和外祖母亲近的。贾家要是个靠谱的我也高兴她去亲近,可是现在这样,唉。我自然高兴玉儿从心中远了他家,却是不想让她这么伤心的。” 高嬷嬷道:“哪有那样的好事,姑娘就是太心软了。我看贾家那位客居的姑娘也不是个省心的,好有贾家二爷老太太二太太,姑娘一个人哪能斗得过他们。” 陈林氏苦笑道:“以前见贾宝玉那个孩子,看起来是俊秀至极一脸聪明相,哪想到的是这样,幸好哥哥在那头给玉儿定了亲。不然……”陈林氏想起贾家的胡搅蛮缠,一阵后怕。“那个贾宝玉,说他不好,也没干出什么十恶不赦在街上看中个人就拉回去的事,说他好呢,也没看会读书会办事,稍稍自爱的公子都不爱和他结交。真是个没用的人,纨绔子弟都当不好。” 高嬷嬷难道漏出个笑容,就像是房子漏雨那么难。“太太是没见到贾家宝贝他的情形呢,要是贾二爷真看中了都不用开口,老太太二太太已经冲上去给抢回来了。” 陈林氏被逗得“扑哧”一声乐了出来,“这话可不要乱说。他家那个贾宝玉就是被宠的太好了,有自大有自私还自负的,这孩子真想不到会有什么出息。什么都按自己喜好来,好的是自己做的,坏的全是别人做的。以后不要说玉儿了,就连兆儿翟儿,也是能不见他就不见他。” 高嬷嬷也同意这么做,连忙点头。 陈林氏喝了点茶润润嗓子继续说:“贾家老太太一见就是唯我独尊惯得了,这些年太顺风顺水,家里面都把她当真祖宗供了起来。真就当自己是所有人的祖宗了,倚老卖老蛮不讲理。”她说到这,用帕子掩嘴,“嬷嬷不要见怪,我这话说的不妥当了。” 高嬷嬷连忙起身,口称不敢。陈林氏笑着:“你快坐下,今天咱俩是聊聊天,哪来那么多的规矩了。你看贾家那几个姑娘怎么样,听玉儿说都是好的。” “那几位姑娘我也没见她们说上几句话,还真不好太说。看起来都挺好的,二姑娘安静,看起来弱弱的没什么主见,性子和顺。三姑娘倒是个有能力的,也爱出头,摸样性子都好就是出身不好。四姑娘还小看不出来太多,一身稚气的。”陈嬷嬷停顿了会,才继续说:“倒是他家客居的那位薛家姑娘,不是个省心的,今天姑娘去她就亲亲热热的拉着姑娘姐姐妹妹的叫,把贾家正经姑娘的风头都盖过去了。她那话里处处透着教育人的语气,好像自己是皇家出来的公主一样。” “一个商家出来的姑娘看那么仔细干吗?嬷嬷都这么说了,可见贾家的姑娘是好的。可惜了她们啊。不过玉儿也要和她们远着点,要断就都断了吧。”陈林氏说着,就想起来前段时间自己带着黛玉出去见客,“我看前几日见的那几个姑娘都不错,过几天玉儿好了我找个机会在带她出去认识认识她们,小姑娘家家的,一会就玩的要好了。” 高嬷嬷颔首应是,和陈林氏讨论起来这家的姑娘怎么样那家的姑娘怎么样。什么样的人可以和黛玉结交。 因陈嬷嬷是公主府的教养嬷嬷,还伺候过太后,陈林氏极尊敬她的,高嬷嬷也投桃报李认真教导黛玉,事无粗细都一一的指导。俩人最后商定,陈林氏唱白脸高嬷嬷□脸好好劝劝黛玉。 黛玉还没等她们劝,就自己好了。当天晚上盈盈一拜,谢了姑姑的关心。就坐下小口的吃饭,看见喜欢的还多夹了几口,把晚上回家的林翟给惊讶够呛,他本来以为姐姐最是伤春悲秋,今天肯定得伤心死,姑姑都告诉他不要去招惹姐姐,没想到今天黛玉还笑着和他打招呼问他学业,黛玉以前都是默默的关心,什么时候这样露骨过,林翟感慨这真是被一下子被刺激的开窍了! 黛玉确实是突然开窍了,她本来就“心比比干多一窍”的,一直在想一个事也就慢慢的想明白了。原来黛玉回去后又好好的伤心了一会,蒙着被子掉眼泪,掉着掉着就想妈妈想姑姑想哥哥弟弟,也就想起来林兆曾经有次被气的不行,她以为哥哥肯定不吃饭就带人端了饭去看他,哪想林兆在那好吃好喝,左手鸡右手鸭的,吃的非常豪放。 那时候林兆告诉她,“我是生气,可是我生气也不能饿着自己,不然自己不是更亏了。而且敌人还没攻过来,我就先饿了个好歹,岂不是便宜了他?” 是啊,我干嘛要为那些轻贱自己的人生气。黛玉抹干了眼泪,让秋分把汤端了过来喝了几口回复下力气就睡觉了。 黛玉在很久之后才知道,哥哥只要不是正常食量,吃的越多就越生气,他是把食物当成了敌人,一口口咬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n年前的今天 我破壳了……为了纪念 早上去吃了蛋糕逛街买了个包 顺便看了下医生 回来在淘宝买了药 然后花超了有木有!!!我已经卖皂卖汉服了……在往后就要卖首饰了 好悲剧……饭钱都要没了 林哥哥一生气就吃肉 一口口咬下去 口口见肉……几口见骨(好邪恶) 39石芷溪 黛玉既然想通了,也不再为贾家的事伤心。陈林氏慢慢和她说这家的小姐极有才气,诗写的极好,那家的姑娘画画就和韩愈在世一样……找到个优点就狠狠的夸,说的黛玉神往不已,渐渐有了结交的想法。陈林氏见她这样,马上就选了个聚会把黛玉带了过去。 一屋子的夫人小姐,看戏聊天,这样的事黛玉从来都是不愿意去的,以前陈林氏把她拉来她也是坐在旁边乖乖的笑,别人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一句也没留在心里。这会她仔细观察了下,坐在上首的是今天的主人左都御史张大人的夫人,她的年纪和陈林氏差不多大,但是比陈林氏威严多了,看起来一点也不可亲。她伸手把黛玉叫了去,拉着手仔细看了看,“真是个伶俐的姑娘,今个听到你来我特意给你备了礼,湖红,快把东西给林姑娘拿来。” 黛玉福身谢过了,聪明伶俐,每个人见她都是这么说话,她有点后悔答应陈林氏来这了。张夫人把给她的簪子插到她头上笑道:“人还没来齐呢,还有好几个你这么大的小丫头过来,你先陪会我这个老婆子,一会放你去玩。” 黛玉连忙摆手说道:“夫人这样和蔼,我还想多在您身边呆会呢,粘粘您的福气,这样姑姑就不会抱怨我总是太活泼了。”张夫人听了高兴的拉着她坐在身边,笑着说:“真是个好孩子,陈夫人你家的孩子这样乖你还总是说她,要是我的孩子,宝贝着还来不及呢。” 陈林氏一拍手,埋怨的说:“得了得了,这丫头归你了。我是把她教的太静了有人不喜欢,教的太动了也有人不喜欢。好好的一个丫头都快被我给带傻了,你要是喜欢赶紧替我教教。” 张夫人拉着黛玉的手,“好啊,这丫头今天就留我这了,等她什么时候待腻了什么时候在回去。一会我娘家外甥女要来,俩孩子差不多大正好做个伴。” 陈林氏一指黛玉,“这你就得问她愿不愿意了,这孩子还没在别人家住过呢,肯定不好意思。” 黛玉正发愁怎么拒绝,话还没说出口,就在门外进来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笑嘻嘻的进来,给周围的几个夫人行了一圈礼,最后腻到张夫人跟前,撒娇道:“姨母可算是接我来了,我被母亲拘在家里绣花样子都快绣的两眼昏花了。” 张夫人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骂了句“懒丫头”就给黛玉介绍道:“这就是我娘家的外甥女,楚国大长公主的孙女,叫做石芷溪的,起了个小名叫琇儿,你叫琇姐姐就得了。” 黛玉连忙起身和她见礼,还没施礼就被石芷溪给拦住了,她热乎乎的拉着黛玉的手:“这个妹妹我一见就喜欢,乖乖的。姨母我带她去玩好不好,一会阿昕她们来了再去找我好不?” 张夫人叮嘱了几句让她不要欺负人就放她俩走了,石芷溪带着黛玉挨个告了别,这个宋伯母,那个胡婶娘的,把一圈夫人哄得乐呵呵,才领黛玉出屋。 一出来石芷溪就对黛玉说,“玉妹妹吧,一会咱们去湖边的水榭喂鱼去,那地方现在风一吹可舒服了。” “石……琇姐姐,咱们就这么出来玩”黛玉在石芷溪的眼神逼迫下,把石姐姐给吞了回去。 “那当然,不然听她们说这家的姑娘好那家的姑娘更好啊。你真是个乖孩子,和你哥哥差远了。” 黛玉很奇怪,眼神懵懂懵懂的,“你认识我哥哥?” “谁认识他?小时候在陈家见过一次罢了,都忘了长什么样了。来往这边走,你跟紧我了。”石芷溪也觉得失言,连忙解释了下岔了过去,背过身,就拉着黛玉快步走了。把一群喊着“慢点啊姑娘”“小心点啊姑娘”的丫鬟婆子甩在了身后。 水榭虽然四面通风,但是风却不大,黛玉站在那感受了一会,果然如石芷溪说的十分舒服。她们刚才虽没有跑,但也走的挺快,俩人都有点喘气也就先坐了下来。水榭里面摆了几张软榻,还有书本围棋颜料的,一看就是姑娘们时常玩耍的地。石芷溪歇了会就取了鱼食拉着黛玉去湖边,撒了一把下去鱼儿就全聚到她们脚边来了。 石芷溪指着一条白底红纹像如意的,“姨母家的红鲤是最漂亮的,特别是这条,你看它的花纹多像如意,我就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如意,多好看。”说着就把鱼食塞到黛玉手里,示意她去喂。 黛玉撒了一把,看红鲤都聚到她脚边抢食,很是漂亮,不由的笑出声来。石芷溪在一旁拍手,高兴的说:“你可算是笑了,我听阿昕说过你,她说你看起来像是天上的仙子,不好亲近的,吓得我以为你是多不拘言笑的一个人呢。” 黛玉不好意思了,“姐姐你这是打趣我呢,我哪有那样。” 石芷溪上前戳了戳她的脸,“笑起来挺好看的吗,真是个小仙子。”黛玉不依了,也要过去戳她的脸,俩人就这样你追我赶的进了屋。 嬷嬷过了一会又陆陆续续的领了几个和她们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石芷溪给黛玉一一的介绍,这是礼部尚书家的白昕,那是兵部侍郎家的付如梦,还有内阁学士家的徐青…… 几个小姑娘都亲亲热热,和和善善的,一会聊聊诗词,一会画会画,一说说些今年的流行,时间过得也快,几人互相到了别约日后在聚,就各自回家了。 马车上陈林氏抱着黛玉,看她一直浅笑着,用打趣的口吻问她,“看来今天玩的挺高兴,这小脸笑的,都快成团子了。” 黛玉点点头,玩着衣服上的璎珞,“恩恩,确实很高兴,她们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我本来想她们都很难相处,一个个盛气凌人的,和那个宝姐姐一样爱说教,没想到一个个都这样的和善。” “玉儿喜欢自然是好的,你们这样的小姑娘身份都差不多,聚一块除了有仇的当然都是笑脸相迎,好的跟从小一块长大似的。等过几日我在带你去别人家转转,你认识的人多了喜欢谁咱们也下帖子请到家里来玩。”陈林氏顿了顿,“以后如果那个薛家姑娘在和你说些有的没的,不用理她。” 黛玉踟蹰了一会,还是点头答应了。想了想和陈林氏说道,“今天琇姐姐给我介绍那些姑娘,都是先介绍家世在介绍人的,这样总是觉得有点怪。” 陈林氏点了点她的鼻子,觉得有点好笑,“当然要先介绍家世了,不说别的,就是如果不这么做你知道你对面的人是谁?以前在湖广不也是这样。不过那却不好自己说,还是要别人介绍好些。今天那个石家姑娘做的就很好,待人接客,把一屋子的大小姐都安排的妥妥帖帖。” 黛玉使劲点头,非常同意她的话,“今天白家姐姐和徐家妹妹都想玩秋千,虽然没吵起来但也怪尴尬的,琇姐姐上前几句话就给他俩安排好了,一个和付家姐姐下棋,一个和我们画扇子。” “我的玉儿能有她一半的开朗会处事,我就满足了。”陈林氏故意叹道,掩了嘴偷笑看黛玉的表情。黛玉自然是不依,扑倒她怀里撒了一路的娇,非要让她把话收回去。末了黛玉趴在她怀里说:“我想哪天请她们来家里玩,还有二姐姐三妹妹她们,我都想请她们来玩。” 陈林氏轻轻的拍着黛玉的后背,还是答应了她。 她们回到了林府,还听到个好消息,林海告诉她们今早上皇上下旨,把楚大人升为了吏部侍郎。 陈林氏高兴的说:“楚大人果然是有大作为的,他比哥哥还要小很多呢。” 林海皱眉,状似不悦,“难道我很老?这是萧贤弟的大喜事,咱们两家还有玉儿这层关系在,过几日他们家恐怕要设宴,劳烦妹妹好好选些礼物,带玉儿去见见楚夫人。” 陈林氏笑着应允了,盘算着怎么打扮黛玉,教她说些什么话能让楚夫人更喜欢她。 这边石芷溪就住在了张府,她总是喜欢在这住,也就专门备了个屋子给她留着。 晚上要安歇了,丫鬟一旁给她卸下头上的饰品,她自己拿了个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梳着梳着她她眼球转了转,问后面的丫鬟:“荷蕊,你说这林姑娘是不是和她哥哥不像。” 荷蕊帮她把耳环给取了下来,哀嚎一声,“我的好姑娘啊,这林大爷也就五年前见了一面,哪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啊。” “我也忘了,不过见他妹妹这样可爱估计也不差。不过我可记得他的眼睛,就算他只看了一眼,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明明就是在说——看,好大一只花孔雀!” 石芷溪说到这显然很生气,胡乱的梳了几下头,就躺床上扯了被子把头给萌上了,不一会从被子里面传来个闷闷的声音:“荷蕊,把蜡烛都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哪个少女不怀春 哦哈哈哈~~~ 虽然她怀错了春= = 昨天的做的蜂蜜柠檬茶味道不错 然后还要买蜂蜜柠檬……我就是在花钱嗷嗷嗷 这几天我是边写边看宫崎骏的动画 纯洁简单的爱恋 比生死虐恋还要感动(←·←) 今天量体重 发现我又胖了……胖了……胖了……一定是每天躺着的时间太多了 今天在蘑菇街团购件大衣……竟然长了一码!!! 我其实是个话唠 每天盼望着有人和我聊天 非常易推倒的豆芽菜在这里↖(^w^)↗ 40解元 林兆在姑苏苦等着乡试的成绩出来,他虽然有几分把握却也不敢托大,一个字一个字的回想自己写的策略,看看有没有什么错的地方。连晚上做梦梦的都是围魏救赵调虎离山草船借箭走为上的。 江明阳听说他这样,嘲笑的说他都快入魔了。 对此林兆嗤之以鼻,江明阳自那天回来后就一直放松,都放松过头了,连前段时间丢光的面子也顾不得捡起来了,收拾收拾字画,还逼着林兆也写写画画,凑了一大堆去街上摆摊了,说是要赚够上京的路费,并且为了省钱天天来林兆这蹭饭。林兆当然不少他那一口饭,只是苦了林婶,她对江明阳又爱又恨,做饭做的万分纠结。 两人无论是心中紧张还是面上紧张,终于是到了放榜的日子,潇洒如江明阳也是有点忐忑的,他也不去摆摊了,赖在林兆家边啃烧鸡边磨林兆,让他在画上几幅画。林兆的画一直比他的卖的好,为此他一直愤愤不平,因为林兆看起来毫无特色的画,为了这个他特意每天都来林兆家多啃一只烧鸡。 他哪知道林兆这是看陈熹画久了,照葫芦画瓢,总会有点风范的。 江明阳看林兆一失神,墨就滴到了画了一大半的百花图上,哀嚎的扑了过去,“你怎么又走神,这一幅画够咱俩在路上吃好几只烧鸡了。” 林兆定不下心来,他总是想着乡试的结果,干脆把笔一放,拿起那幅毁了的百花图团了团扔到一边,靠在椅子上嘲讽江明阳,“你还担心路费呢,还不如担心有没有你的名,万一把路费赚够了你不用去了,那些钱拿来干嘛,买烧鸡给你吃啊” “什么叫买烧鸡给我吃,好像你没吃?我是喜欢吃烧鸡,但是不代表我天天吃烧鸡,那样我干脆样一院子的鸡每天自己做的了。” 他俩就围绕着这个幼稚之极的问题正互相挖苦着,你一句“养吧养吧”他一句“好啊,就养你家院子里。”从要养哪争到要养什么品种,总算是让时间过得快了些,不用等的那么煎熬了。等二人把能想到的话都说完,去看榜的三宝和小饮还是没回来。 林兆两人相对无言的,他干笑了几声,又铺了张纸,“要不继续画画吧,多卖上几幅路上就能吃的好点。” 江明阳点头,看着他一朵一朵,姹紫嫣红的画了十来朵。这时门外传来了三宝的叫喊声,他一路快跑过来,扶着屋门喘气,一抬头就发现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给吓得一愣。 三宝马上调整好表情,笑道和年画上的娃娃一样,“恭喜大爷和江大爷了,您二位都中了。” 林兆听见中了,提了好几天的心脏终于落回了原地,他把笔就随便一扔,冲过去抱着江明阳转了一圈,高兴的大叫,“中了中了,我这么多年的辛苦总是没白费!” 江明阳手忙脚乱的把他给扒了下来,嫌弃的说:“你多大人了还做这样的事,要是不中那才奇怪了。三宝啊,你家大爷中了多少名。” 三宝正喝着谷雨递来的水歇口气,听到江明阳问他连忙把茶碗放到一边回话道:“大爷中了第十四名,江大爷您的成绩极好,是解元爷了,一会官府就要去您家报喜了。” 林兆不可思议的指着江明阳,大呼小叫:“就他?解元?怎么可能!” 江明阳伸手把脸前面的手指拨到一边去,写了林兆一眼,自得的说:“怎么不可能,我文韬武略皆属上等。你这是高兴傻了吧,一下子长回去了好几岁。”他又问三宝得知小饮是先回家准备去了,也和林兆告辞,留着林兆一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等人都看不见了,林兆才问三宝,“你确定没有看错,那个成天想着摆摊赚钱的真是解元?” 三宝很冤枉的说:“怎么会看错,干爹怕我看错让我把您二位的名字写了好几十遍,记得清清楚楚的。您别看江大爷天天不读书的,其实他真是姑苏有名的大才子,十五岁就成了举人老爷了。” “我怎么不知道?” 三宝左看有看,见没有什么人才小声的告诉林兆,“干爹干妈自从撞破那事之后就不让我们在提他了,而且江大爷本人和邻里都很和善,一点架子都没有,过了这么多年早都没人拿他中举说事了。” 林兆走到书桌前面把这那幅又沾上墨水的画团了团,和上一幅扔到一块去,“我还以为他是不爱读书呢,原来该读的都读完了。” 俩人既然都榜上有名,就都收拾了行李准备上街赶考,林兆还好,他来的时候也没带多少东西,这回把土产一装运回去就行了。 到是江明阳,他自小在这长大,且家里也没人了,他是解元爷十有□是要留在京城的。家里的东西是看什么想带走什么,他装进去小饮又给拿了出来。 “大爷,这您小时候的被子你装走干吗?”小饮把江明阳费了大劲塞进箱子里去的被子给拽了出来。 林兆正好这时候进了屋,他看着小饮拿的蓝底大红花的小被子,取笑江明阳,“你不会把给你儿子预备的被子都要带走吧?这审美,啧啧。” 江明阳把被子抢来,折了折,“你是温文尔雅好脾气的林公子,要是这样回去你那些朋友都得吓死,还以为中邪了呢,怪声怪气的。” 小饮见林兆来了,也不和江明阳争那个小被子了。他走到林兆前面打了个千,“劳烦林大爷看着点我们大爷,千万别让他在装什么奇怪的东西进去了,我们都快拿不了了!”说完也不等林兆答应,又哒哒哒跑出去收拾别的去了。 林兆一回头就见江明阳又把那个小被子塞了回去,就调侃他“小心半路被发现了,把你给扔下车。” “那我就跑着去!”江明阳在被子上面盖上点东西,“这个是我师傅给我做的,我一直把他压在床底下,师傅的东西我都要带在身边。” 林兆回想那个红红蓝蓝的小被子,“你师父……手艺真好。” 江明阳小心翼翼的拿起一个竹条编的小蜻蜓,目光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我师父一开始也是不会的,但是他为了我学了很多东西。”他轻轻的摸着蜻蜓上的每一条竹子,“师父是最好的师父,可惜我是不肖弟子。”、 林兆看他这样觉得林婶看到的没准真是真的,他和江明阳认识这么久,就是是见到钱,他也没这样温柔爱恋的眼神。 “你现在是解元爷了,以后前途无量,你师父知道一定会高兴的。” 江明阳把小蜻蜓包好,也塞到箱子里,状似甜蜜的回忆道:“他才不希望我去当官呢,他说我的性格就是要做个无拘无束的侠客。可是我有必须要干的事,为了这个,我们吵了好多次,他总是说我太过执念,恐成不了大事。但是他还是请先生教我读书。我师父啊,他就是豆腐嘴豆腐心,滥好人过头了,最后把自己也折了进去。” 他的师父不在了吧?林兆早就有这样的猜想,他这两个月几乎天天出入江家,没有看到一丝一毫还有别人生存过的痕迹,而且江明阳那么健谈的一个人,对于师父从来都是闭口不提。况且小饮好像都不知道还有那么一个人。这样的话他不敢问出口,只能僵直的站在原地,看着江明阳给小蜻蜓摆好。 “你一定很好奇,我师父是不是死了。他就是死了,坟前的合欢树都开了好几次花。他一点也不喜欢我做官,等我办完了该办的事我就回来陪他。” “该办的事?” “报仇雪恨啊,你应该知道的,我的父母全死在西夏人的手里,我每学一招就恨不得跑到边关去杀了他们替我父母报仇。”江明阳说道这里有些控制不好情绪,一下子冲到林兆面前,扶着他的肩膀,“林兆,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林兆轻轻推开他的手,“江兄,你太激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清醒了点看昨天写的简直都是不知道在讲什么……改了改 我现在是发烧感冒嗓子痛……腮帮子一动还疼嗷嗷嗷 而且学校又新制定了很多变态规则,比如床上不能做人,电脑不能玩游戏 我好像爆粗口有木有!!! 我努力想把江明阳写成惊采绝艳的一个人,但是实际出来的是个没心没肝的二货= = 因头晕目眩,估计我明天是更不了了……但是我会尽量上课用手机写的!!!没有存稿的孩子好忧伤 41启程 “我没有激动。”江明阳又退回了原地,继续摆弄他那些小玩意。一件一件的把他师傅留给他的东西给林兆看,时不时还回忆下以前的事。师父做的菜多么好吃,师父削的竹笛吹的音乐多么悦耳,师父字写的多么好看…… “我还记得他手把手的教我写字,他的手心比手炉还热,可是现在我只能逢年过节的给他烧些纸钱。”江明阳把箱子合上,那里面装了好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要是我也死了,就连纸钱都没人给他烧了,他那么爱喝桂花米酒,不知道没钱买了会不会不愿意见我。” 林兆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他本来打算当下聋子哑巴,等江明阳伤感完了自己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听江明阳越说越不对对劲,他连忙打断都说到死后要在葬一起的江明阳,“你刚多大,想那些事干嘛,这是和我交代后事啊?” 江明阳抬起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林兆,语气万分认真,“是啊,我就是在和你交代后事。我考科举就是为了当将军灭了西夏报仇雪恨,刀枪无眼的,谁知到什么时候就没了。”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才继续说,声音轻轻的,“我师父其实最讨厌在一个地方呆着了,他为了我一直一直住在这姑苏城里,死后还要葬在这,恐怕早都腻了。不过等我报完了仇,我就回来陪他,他爱喝桂花米酒,我去和杜伯学了怎么酿,以后他想喝多少就有多少了。” 林兆听了头一下就变大了,他本来就不是很会劝人,仅有的经验都是黛玉和水霖流眼泪的时候。以前黛玉哭了他也只是说些“不要哭了”“哥哥给你报仇”之类的,现在江明阳好像心如死灰一般,他支支吾吾了一会,才蹦出一句,声音干涩涩的,“你不是还要报仇吗,总得见到仇人吧,日子还长着呢。” 江明阳听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一阵,笑的林兆表情都有些扭曲,他上前拍了拍林兆的肩膀,“我江明阳浑浑噩噩的活了十八载,这一会想起来除了你还真没什么只交,那些文人要不是我嫌他们酸就是他们嫌我狂的,还是你这个文不文武不武的看起来最顺眼!小饮那孩子是我师父刚去了被我捡到的,总是长不大,哪能记得这些?”说完他沉默了一会,看着收拾好的箱子,声音压得低低的,”今天我是睹物思人,脑子一热才说了那些话。日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说出口的。就当是我的遗言了,你记着就行。“ 林兆见他暂时没有寻死的想法也松了一口气,刚才他真是怕江明阳伤心之下,提着刀冲到边关去,坎几个西夏人回来自杀在他师父坟前。他也有意痘江明阳笑笑,就问他,“什么叫文不文武不武,你不也也那样?” “说你是个书生吧,一般的书生真没有你这么多动,说你是个武夫吧,也没见到那个武夫一身儒生气质,晃个扇子装贵公子。” “什么就做装贵公子?我本来就是。要我天天那本书,引经据典的说话,我可受不来。” 江明阳摆出一个十分开心的笑,和以前一样,见牙不见眼的,“所以我看你顺眼啊,除了我师父,你是最顺眼的了。” “喂,你变脸太快了。”林兆腹诽,他调整了下思路,问,“你仇人是哪位,江大侠竟然立志要当大将军才能报仇雪恨。” 江明阳目光也变得古怪起来,他皱着眉毛,“叫嵬名日还是月来着,长着灰色的眼珠,挺有特色的。” “你连名字都记不住,还报什么仇啊。” “当时兵荒马乱的,我师父能把我拎走已经是很厉害了,哪能去打听敌军大将的名字?再说就是不知道,我才要去查啊,等我坐到了龙城将军,想查什么查不着。”江明阳豪爽的一笑,自信无比,“林贤弟,你一定会帮助我的,对不对?” “不,我当然不会陪你发疯。”林兆无比认真的拒绝了他。 俩人自然是结伴进京,林兆只是装了些土产,而江明阳带的家当足足装了两辆大车,因他中了头名解元,官府特意给了他路费和在京中的住宿费,再加上他之前杂七杂八攒的钱,一路也不在委屈自己,租了两辆马车放行李自己却和林兆凑在一起。 林兆对此万分嫌弃,他一个小举人也用不了好马车,自己被颠的够呛,晕晕乎乎的,刚想躺会,又上来一个人和他去挤,气的他差点一脚把江明阳给踹下去。 本来就是五月将近六月的时候,天一天比一天热,特别是马车里,那叫一个闷热。江明阳坐了一会就不和林兆抢地方了,主动到外面坐在车辕上和核桃聊天。留下林兆一个人躺在车里,不一会就被晃的迷迷糊糊。 等他再被晃醒的时候就听见那俩人正肆无忌惮的谈论自己。 “核桃啊,你跟你家大爷多长时间了?” 核桃一边拉着缰绳一边回答他,“有五六年了,大爷到了配小斯的年龄我就跟着他了。” “他平时都干些什么啊?” “读书写字和朋友聊天的,也就是这些事了。” “哦哦,那他平时都和朋友去哪聊天?” 林兆听他越问越不像话,拉开帘子就说到,“江兄,你这是在我身前打听我祖宗八代啊,不错不错,比背后乱嚼舌的小人光明磊落多了。” 江明阳叼了片路上随手拽下来的树叶,看见他出来回过头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牙,“呀,你醒了?我们这在这说你在京中怎么过日子呢。” 林兆觉得还是外面凉快点,挤了挤坐到俩人中间,“什么过日子,在姑苏怎么样在京里也怎么样。”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就是多了项供人发牢骚的事。” 江明阳啧啧了两声,“我真想见见,能和你发牢骚还没你刺死的。” “有机会你还真能见到他。”林兆想起来水霖上回给自己来了封信,被自己烧了后,还没给他回信,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那小孩任性到蛮不讲理的地步,还得供着他,真是为难。 这时前面车上的松子喊他们,“大爷,前面就要到松风镇,咱们要不要在这歇下,明天在继续走。” 林兆看看天色,艳阳高照的,再看看江明阳河核桃,都热得满头是汗,点头应允了。 松风镇是个小镇子,但是临近官道,过的也算富裕。城里开了很多酒家客栈,他们进城随便找了个客栈就下车,小二熟门熟路的结果缰绳迎了几人进去。 江明阳几步就窜到大堂里,一屁股坐下,喊小二先上几碗凉凉的酸梅汤,这时候林兆才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江明阳看他慢悠悠坐下,取笑他,“你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了自己是个公子哥,几步就到的路,走了那么长时间。” 林兆打开扇子,给自己猛扇风,“江兄,走的越快就越热,我动的慢自然就没你热了,看你这几步道走的,满头大汗。” 松子小饮几个安排完了行李住宿也都过来了,几人喝着酸梅汤总算觉得凉快了点,再也不想赶路了。 江明阳一口把剩下的半碗喝完,恍然大悟,“怪不得给俩月时间上京呢,这时间全耽搁在路上了。” 林兆听了深以为然,这时候热的要命,不要提记忆里那些夏天的设备,就连冰盆都没有,真是能吧人给蒸熟了。 林兆回屋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等把头发擦干天已经要黑了,连忙去敲隔壁江明阳的房门,叫他出去吃晚饭。江明阳头发也没干透,俩人一合计,也不去找什么好吃的了,就在楼下随便叫点,快点吃完好去休息。 已经过了饭点,店里零零散散的有些赶路的旅人。二人挑个角落里的桌子叫了几个菜就吃了起来。 他俩正说着京里怎么也得比这凉快,就听见柜台那突然传来了吵闹声。 俩人定睛一看,一个青衣书生正死死扒着柜台,身后二个小二拽都拽不走。掌柜站在他前面劝他,掌柜的生的就很富贵,他一边拿出个帕子擦着脸上的汗,整张脸像是刚出锅的馒头,“卫大老爷啊,我这肯定没你要找的人,何必每天都要过来讨骂。没准你的方贤弟是个狐狸精呢,来无影去无踪的。青天大老爷作证,他都没在我们这住,怎么能在我们这失踪呢!” 书生当然不接受这个解释,扒着柜台继续和他争论,但是寡不敌众,不一会就被几个小二合力给扔了出去。他也不在进来和掌柜的争执,起身就走了。江明阳看着挺好玩,扔下饭钱就拉着林兆偷偷的跟着他。林兆抗议的说:“这不是君子所为,更何况我们明天要赶路。” 江明阳斜了他一眼,大黑天的眼白都吓人,“你敢说你对狐狸精不感兴趣?那就不要跟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先为9.18默哀 迷糊了一天 幸好明天是中秋节……坑爹的大学还只放一天假!! 前两天编辑和我说 我这篇文可以入v了 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试一试 我明白我的文章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能让人花钱来看 但是我还是想请你们多多支持 本周五入v 当天三更 ……我压力好大 42卫遥 林兆顿时无话可说。俩人不远不进的跟着书生,看他左拐右拐进了个民宅,小门小户的应该就是他家了。林兆见里面一盏灯也没有,慎得慌。就把腰上挂着的荷包取下来塞到江明阳手里,“拿着,这是我姑姑给我求的护身符,高僧开过光的。” 江明阳抽抽嘴角,很无奈的说:“子不语怪力乱神,没想到你信这个。” “我是不信,可是我姑姑妹妹信,她们总是往我身上挂护身符。拿在手里总比没有强。” 俩人又站了一会,发现书生还没有点灯,对视了一眼决定进去看看。围墙也就比人高出一头来,俩人找了个好上点的地翻了过去。他俩借着月光一看,院子里空无一物,只在角落里摆了个磨盘,被冷冷的月光一照,万分的诡异。林兆只觉得一股电流从脚底窜到头顶,把江明阳往院子正中央一拉,“小心,别从什么角落里面出来个怪物。” 许是书生听到院子里有响声,屋门动了几下,可惜现在林江二人都在正中间,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就这样傻傻的的看着书生开了门。 书生解开了头发,随手捧着一本书,见到他俩到没多大恐慌,“你们是谁,是来找方贤弟的吗?” 江明阳飞快的接了一句,“正是,现在他人在哪?” 书生很懊恼,把书往怀里一抱,蹲在地下想了好一会,“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了。” 江明阳上前一步,厉声问道:“说还是不说,你要是说了我们俩找到他他还能免了一死,要是让别人找到了,恐怕得生生剥下一层皮来。” 书生抱住脑袋使劲摇晃,半响才弱弱的吐出了一句“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江明阳还要上去逼迫他,林兆抓住他的袖子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在欺负他了,看起来是真的不知道。 江明阳不理他,接着上前一步,只有一臂之隔就能碰到那个书生,他缓缓蹲下身,在书生耳朵顶上说,“你确定?” 书生一直在微微的抖着,江明阳确定他问那三个字时抖的更厉害了,正要再接再厉的问下去,书生却抬起来头,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江明阳,“不对,你和清文不是一个地方的人。你们口音不一样。” 江明阳哈哈大笑,顺手把书生也给拉了起来,“你倒是挺聪明的吗,怎么会被客栈老板扔出来。” 书生苦笑道,“力不如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你们来找我什么事,进屋坐坐吧。” 林兆跟在二人身后进了屋,发现里面也简陋的可怕。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窗户大开的,估计刚才书生就是坐在床上借着月光读书的。书生整理了下床铺,电气了桌上的一盏油灯,不好意思说,“我这里太简略了,你们俩人随便坐吧。” 一灯如豆,火也不旺,屋里顶多有了点暖意,倒还是月光更亮些。 江明阳慢悠悠的走过去坐到了床边,四处打量了下,“看你这样,一定也是学子了。会试要开始了你怎么还在这悠闲的读书,不去赶考?” “我这家徒四壁的,就算卖了房子也凑不起路费。”书生企图把窗户打的在大一点,好让屋子里更亮堂。 林兆四处观察了下,这屋子虽然简破,但是墙上的颜色不均匀,明显是长年挂了什么最近被拿下去了。他开口问道:“方清文,就是你要找的人吧。为什么客栈掌柜说他是狐狸精。” 书生激动的站起来,看起来要不是平日天天读圣贤书,没准就会和林兆动起手来,“清文才不是什么狐狸精,他不明不白的在那家客栈失踪了,我是报官也好,去找掌柜的理论也好,都问不出他去了哪里。”之后他就一直重复着“清文不是狐狸精”这句话,直到江明阳受不了了,打断了他,“我们当然知道这个世上没有狐狸精,鬼神一说都是骗人的。” 林兆在一旁摸摸鼻子,从他的经历来看自然是相信有狐狸精的,可是书生家的这只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我们二人擅自来打扰兄台,是我们的不对。还未问兄台贵姓” “小生姓卫,名遥,字柏青。不算是打扰的,当日清文也是同你们那般突然出现,我还真以为他回来了呢。” 这书生真够善良的,林兆抽抽嘴角,继续问他:“清文,就是那位失踪的人了吧,你说他的口音和我们不同,是怎么听出来的。” “你们三说的虽然都是官话,但是清文最后一个字总是喜欢往下压,你俩的声音总是软软的,看的出来是南方来的。” 江明阳插嘴,拍手一笑,“原来是这样,我还真没注意过这个。我们俩其实只是好奇狐狸精,你可以和我俩说说,咱们三一块想办法总比你一个人强。” 林兆扶额,这个也太直接了吧,就算这书生呆呆傻傻的,也不会同两个陌生说自己的*吧。 哪知出乎他想象,卫遥思虑了一会真的开口说话了:“我总是白天出去摆摊然后天黑了借着月光读读书的,那天清文也和你们一样,不知道怎么进来了,我听到响动出门就看见他趴在地上。本来是想报官的,但三更半夜的也去不了,我怕他死在我这,就给拖回屋子里让他躺着了。” 卫遥好像也有点不好意思,他往后坐了坐,“然后他就醒了,让我帮他把背上的箭头□,我这黑漆漆的他还穿了件黑衣服,真的看不出来他有流血。之后折腾到第二天天亮才弄好。他和我说他是从北边来的商人,误入了山林被猎人射伤,然后看到个镇子就进来了。我家离城门进,还很寒酸,他以为没人住就想在这休息一会。” 江明阳不屑的努努嘴,“这么扯也就你信。” 卫遥苦笑了下,低着头看着脚下,月光照下来被外面的叶子挡住了些,进到屋子的参差斑驳,“我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就信了,凑了钱给他买了药,还卖了父亲留下的字画。他的伤好的也快,也渐渐和邻里熟悉起来。有一天他和我说要去贵福客栈,然后就在也没回来了。我去问客栈掌柜的,他们却说清文是狐狸精,突然就消失了。” “为什么掌柜的说方清文是狐狸精,就凭他突然消失?”林兆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是说有妖怪或大侠来了,而不是断定的说狐狸精。 “我们这边上的深山里有过狐狸精的传闻,掌柜的说清文正在和他说话,就是转了一个身,人就不见了。当时客栈里的人我都问了,路边的相亲我也问了,谁都不知道清文去了哪。” “就凭这个就说他是狐狸精!”林兆咋舌,狐狸精据说都挺聪明的,估计干不出这样明目张胆显露身份的事。 书生皱眉,“我也是这么说的,没准清文是个武林高手呢。可是掌柜的说清文的眼珠灰溜溜的吓人,一看就不是人的眼睛。所以就觉得他是狐狸精了。” “灰色的眼珠。”林兆总觉得在哪听到过,他一望向江明阳,暗叫声不好。江明阳他死死的盯着卫遥,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准备随时扑上去。 林兆连忙靠近他,一把给江明阳按住了,笑着问书生,“怎么突然变成灰色的眼睛了。” “清文的眼睛不是灰色的,只是颜色要比常人偏白一些,我猜是那天灯光太烈他又比较激动,才看起来比较像灰色。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我还真没在白天好好看过他的眼珠长什么样。”卫遥努力回想着,他白天总是外出,偶尔回来也不太敢看方清文那张脸,哪能仔细观察他的眼睛颜色。 “一般人的眼睛不是灰色的,你既然注意到了,就没有怀疑到他是外族人。”林兆问他,这个书生只是看的呆,但是却不傻,观察入微是个很仔细的人, “哪能啊,我听说北方的西夏人什么颜色眼珠头发都有。可是清文他是个好人。我要把画卖了,他还反对来着。那时候他都要病死了,还劝我说既然是父亲留下来的念想,就要留着。可是我不能看他活活的病死,就把画卖给了贵福客栈的掌柜。他消失之前去找掌柜的,一定是想把画买回来。” 林兆还想再问,却被江明阳给拦住了,他把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卫兄,大致的我们都知道理论。我们今晚回客栈去商量商量,明天你去客栈找我们,咱们一块商量怎么找人,怎么样” 卫遥大概是真的很急,死马当活马医了,点头同意了。 他俩和卫遥告辞了就打算回客栈,出了卫遥家门,就后悔了。他俩即不认得路,这三更半夜的路上也碰不到一个人。 俩人对视一笑,都觉得这是个失误,所幸松风镇不大,道路四四方方和棋盘似的,俩人沿着边走到主道上,也能找到客栈了。 “干嘛不今天一块多问点,这个书生要是反应过来了,哪还能这么坦白的把事情同咱俩讲出来。”林兆不解的问江明阳,他觉得这大半夜的书生受了打击刺激,心灵最是脆弱。 江明阳切切两声,“就是要给他时间反应过来,才好继续问。不然他这颠三倒四的,谁都说方清文是狐狸精,他反应这么激动,估计自己都以为方清文是了。林兆啊,你不会以为我在三教九流都混得开,凭的是这张脸吧。若说和人打交道,你的经验和我可差远了。” 林兆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我真没觉得你混得开是凭的这张脸。” 江明阳走在前面,一步一停的,难得有点童趣,“这个书生是有点善良有点呆,但是绝对是个聪明人。他明明害怕咱们俩,还能找了个由头来和咱俩聊了这么久。我猜啊,他绝对不是想随便找个人一块想办法,八成是拖住咱俩,让咱们心满意足的走。索性让他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明天就知道该和咱俩说真话了。示敌以弱,让咱们放松好确保自己安全的。挺有胆量的一个小书生。”他转了一圈,面对着林兆,“不过这人名字起得不怎么好,柏青薄情的。不过他绝对是个当官的人才,以后咱们在外面打仗,朝中总要有个信得过的人在。我看他就不错。” “你好像很高兴?”林兆见他走路都不好好走了,有点无奈的问道。 “那是当然,我听见灰眼珠就觉得要找到我的仇家了。更何况找到个目前看起来还不错的帮手,当然要高兴。” “人家明天来不来还是回事呢,你这么早就计算他的价值了。”林兆一盆冷水泼下去。 江明阳顿住脚,看着林兆,看的他心中发慌才咧嘴一笑,“林兆啊林兆,你什么都好,就是太优柔寡断了。这做个事思前想后的,什么时候才能抓住机会啊。比如这个卫遥,如果咱们今日不认识了他,明天上京还不知道能不能在见到他,一个好的帮手没准就没了。咱们今天帮了他得他到的信任和感激,他以后帮着咱们通个风报个信什么的也容易开口。” 我是优柔寡断了点,可是你这也想的太多了,这都多久以后的事了。这刚知道了人家叫什么,就有别的心思。林兆一阵不爽,他觉得江明阳不像是这样的人。 他看了看江明阳,有些释然,“你还是这样笑比较好,刚才那一咧嘴,吓死我了。” 江明阳一愣,目光也变得古怪起来,半响才道:“你和我师父真是像,都够滥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中秋快乐~~~多吃月饼 今年吃了玉米粒馅 牛奶提子陷……还有红酒陷 越来越奇怪了!!! 洒啊洒啊洒狗血 我当时就有一种,林哥哥是rpg猪脚,出来冒险一路捡到各种强力助手 好狗血!! 林哥哥我未来已经够遥远了 绝对不会增加破案一项的 他只是在收集各色珠子 好转换结局副本~~ 选了19点8分15秒发文章~~取个好彩头 43玄铁令牌 俩人就这么一路沿着边,顺利的找到主道上回了客栈。俩人把到了客栈发现大门还开着,进去后才发现松子坐在门口头一点一点的,林兆上前摇醒了他,笑着说,“回去睡吧,这块小心感冒了。” 松子勉强睁开眼睛一看,见是林兆二人回来了,迷迷糊糊的站起来,打了个哈气,“大爷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把我们三急的差点报官,那两个都还小我先让他们回去睡了,大爷既然回来了我就把客栈给关上,掌柜的嘱咐了好几遍。”说完了摇摇晃晃的把门关好上了栓,回去睡觉了。 林兆二人见他这样,笑了笑也不聊刚才那事了,准备回去养养神,明天好好听听卫遥是怎么说的。 第二日林兆还没起床,就被江明阳给叫了起来,收拾收拾,俩人就下楼边吃早饭边等着卫遥过来。 江明阳对于大早晨不让别人睡好觉是这样解释的,“咱们要有诚意,让他觉得咱俩值得信任。” 林兆在后面接了一句,“好上钩是不是?我说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和我交好。” 江明阳面不改色喝着豆浆,“绝对和卫遥他不一样,你挺像我师父的。” “滥好人是不是?” 江明阳不好意思的吃了口包子,觉得味道不错就又叫了一笼。 卫遥果然是很急,俩人还没出完早饭他就赶来了。掌柜的看见是他,差点指挥店小二关门。多亏江明阳眼尖,瞅着门外面的人像他,出去给领了进来。 掌柜的又是作揖又是念阿弥陀佛的,“二位爷行行好,可千万看住了卫大老爷,他我们是打不得骂不得的,这几日他天天来,我们的生意差了好多。” 林兆笑着把他给打发走了,回头一看俩人已经上楼了,也就追了上去。 林兆进屋的时候江明阳正给卫遥倒水,卫遥有点坐立不安,一直东望西望的。他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接过江明阳手里的茶壶,自己到了一杯,笑着对卫遥说,“现在天虽然热,但是你一大早就过来还是有点凉的,喝点热茶吧。” 卫遥握着杯子,青瓷的杯子普普通通,他却一直盯着看,过了好一会才喝了一口,应该是觉得暖和了点,长出一口气,“其实,我也觉得清文有些不对劲。我虽然白天不在家,家里虽然简陋但到底有点东西,所以做过一些小机关能看的出来有没有人进出过。我发现他刚刚能下地就出过门,问清文他却说没有出过。他伤的那样重有什么重要的事能让他不顾伤势出门?” 林兆转了转眼珠,“你说他在你不在的时候出过门,那你家有没有丢什么东西或者少什么东西。” 卫遥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摇摇头,“我家就那么大点,能藏什么东西?倒是有几天,他的伤势好像更重了些。”他又沉思片刻,“整个人也变凉了,就好像是刚泡了个凉水澡。” “按照时间,那个时候还在四月里,天气还有些凉。但是镇子里没有到那么冷的地步。他不会是去镇外的山里了吧。” “我起初也是这样想的,他告诉我是猎户伤了他,我以为他要回去寻仇。虽然觉得不对,但是他伤的那样重也不好劝他。可是我们这的人大多都是靠官道的客人生活,也没什么厉害的猎户,而且就那几家,他连续出去了好些天要是找到早该找到了。”卫面色平静的对二人说,“我家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墙上挂的那幅画了,我父亲在的时候也有些名气。我问过掌柜的了,那幅画在清文失踪前已经到他手里,和他一起失踪了。” “这个卫遥的父亲不会是什么大人物吧,算来算去,这个书生没的就是一幅画。”林兆暗暗盘算,不过卫遥已经说了画在方清文手里,他是看不到了。 “卫兄,那幅画所绘的是什么?” “是位美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长了双桃花眼。” 江明阳猜测,“会不会方清文是那个美人的孩子,然后为了取回母亲的画像设了这个局。” 林兆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脚,意思是不要瞎捣乱。 卫遥摇摇头,“他俩长的并不像,而且这个是没必要的。我现在生活都这样了,这幅画能卖给个好人家也算对得起他。” 江明阳想想也是,三人凑在一块也没抵过一个诸葛亮,商量了半天也没有什么靠谱的结果,不是被人抓走了就是自己逃跑了。 卫遥一个个否定,最后苦笑道:“我倒是宁愿相信他是为了要回那幅画,才来这的,然后被人发现了就给抓走了。” 这也不太可能,要多厉害才能无声无息的抓走一个人。林兆觉得方清文就是自己走的。他仔细的回想了遍卫遥家的摆设,“卫兄,你家的磨盘你有看过吗?” “磨盘?自从我家最后一只驴也死了,他都好些年没用了。”卫遥沉思了一会摇摇头。 林兆总觉得院子里就是那个磨盘有些古怪,建议三人回去看看。卫遥既然诚心向他俩求救,自然是同意,江明阳懒懒撒撒的跟在后面,拿着扇子遮了阳光一步一挪的走了好一会才到。 林兆看着磨盘,是用最普通的石头做的,应该是很多年没用的事,推了一下竟然没有推动。林兆惊讶的看着自己手心,都被压出了红痕,他虽然不是很厉害,但不至于推不动一个磨盘。 他又用更大的力气推了一下,感觉是微微往前动了下又回来了。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挡在了那里,磨盘没法转动了。他回头对江明阳笑了一下,“江兄,你一定有办法把这个磨盘给卸了吧。” 江明阳打哈欠的动作顿时被止住了,手放在嘴边是继续淹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他调整了下表情,目光很无奈,“就算我表演过胸口碎大石,也不能代表我能举起这么大块石头。” 林兆恨铁不成钢,“这怎么行,这个也不大,估计和你表演用的那块大石头差不多重。快点过来,咱们三一块使力,把他给掀开。” 江明阳不情不愿的上前看了几眼,最后无奈的对林兆说,“这是一块大石头成环状放上去的,咱们一时半会恐怕弄不开。你找到这是在哪卡住的,想个法子给他撬开或者拎着把手试试能不能起来再勾出来就得了。要是不行在卸开,还不知道是不是有用的东西呢,别这么费劲。” 林兆又推了一下,还是刚才那样,他仔细观察了会,还是摇摇头,“这里面棱棱角角的,不知道是卡在了哪一块。卫兄,你过来猜猜,这里面哪地方有东西。” 卫遥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见林兆坚定的点点头,不安的上前,左看右看的,最后终于敲定,“估计就是在把手旁边吧,到最后清文的身体还很虚,一个人弄起来它也挺困难的。” “你是猜的还看了好几圈干嘛。”林兆问卫遥要了个铁钩子,在他家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最后还是去隔壁借了长些的烧火棍,由江明阳拎起来林兆用烧火棍挑东西卫遥在边上举个油灯照亮。 江明阳在那“呀呀”了好几声,终于把石盘给的一边给拎起了一点,卫遥马上点亮油灯去背阳的那边举着,林兆把烧火棍伸进去左插右插刚听铁器碰撞的声音,就听江明阳大叫不行了,石盘“轰”的一声就落了下来,林卫俩人离得近被扑了一鼻子的灰。 江明阳看着他俩抱歉的摸了摸头,“实在是太重了,一下子没拿住……” 林兆气结,都要成功了!幸好没托大直接伸手去够,幸好现在烧火棍已经塞了进去,一会撬一下应该更容易,只要这个烧火棍够结实。他和卫遥商量了一下,又去另一个邻居家接了跟烧火棍,还是由刚才那样三人分工。 江明阳摁着第一根烧火棍直说轻松了好多,这回他坚持的比较久林兆磕磕碰碰叮叮当当的响了好几声总算把东西给弄了出来,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三人一看,原来是块铁牌,倒也不像是一般的铁,颜色漆黑的,那烧火棍包铁的一端捅了捅,声音清脆,看起来挺硬的。 江明阳“咦”了一声,伸手捡了起来。他又是看外观又是试硬度的,最后说道,“这个可是玄铁,卫兄,这个是你家的东西吗?” 卫遥马上接话,“不可能,我家不会有这样的东西。” “江兄,你确定这是玄铁?没听说过这种东西啊。” “肯定是,我师父有套这样的袖箭,现在就在我的行李里呢。我经常没事看看他们。对他最熟悉了。” 林兆点头,“那估计就是方清文留下的东西了,上面有什么东西吗?” 江明阳把铁牌给他看,指着一面,“看着块刻了个火焰,被背面还有很多凹凸不平的小方块。” 林兆接过细细的看看,最后敲定说,“像是那个邪教的东西。” 江明一把抢了过来,阳没好气的说,“既然都不认识就放我这,看着怪诡异的,没准能查到那人的事。” 他想了想,又掏出一块银子来放到卫遥手里,笑容满满的,“卫兄,这个铁牌可能关系到一个对我非常重要的人,我也不能白拿,再加上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我看卫兄也是读书人,我也不和你讲些铜臭气的买卖事了。就当你把他送我,我感谢你就借你银子让你上京赶考,你看可好?” 卫遥乐的直搓手,双手接过银子,一个劲的道谢,“江兄,以后我得了官职,一定把钱还你。” 江明阳摆了摆手,说是不着急,就示意林兆二人该走了。 三人互相告辞,林江二人到了门口,就听见身后卫遥喊道,“江兄,曾听清文无意中提起,他小时候得过眼疾,所以眼睛的颜色要和一般人不一样。” 江明阳步伐一停,也不回头就背着身喊了声“多谢”就快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入v了心情坎坷啊……能进来看的我谢谢大家~~ 咳咳 这个不会成为悬案的~ 卫遥还是斗不过江狐狸 被他的真诚感动 昨他码字到一半去看最强的名医 被主角帅出了一脸血 那个笑容就是我心目中江明阳的笑容啊 虽然是日剧 但还是不错的 因为集数少 所以剧情紧凑 普通农家估计搞不动这么大的磨盘,骡子也得健骡,大户人家才用得起。一般的农家磨盘估计直径1m,厚度0.2m,重量是3.14*0.5*0.5*0.2*3000=470公斤,这个就可以了,一般一个人就推得动了。 44到家 既然江明阳乐意当这个好人,林兆也不拦着他。虽然这种还没进官场培养出的盟友比较靠谱,但是一时半会还真是靠不上。远水救不了近火的,更何况他总觉得卫遥这个人也不像看起来那么和善。虽说这称不上结党营私,但三人不是一边的,也不好去做。小心为上比较好。 三个人聊完已经是正午了,日头正烈。林兆便和江明阳商议明日在走,反正时间也够,几人就多在镇子里呆了一晚,第二日起了大早,趁着还有些凉风继续赶路了。 就这么晃晃悠悠,走走停停,林兆一路又买了些土产,收货颇丰。江明□色了一路同伴,也没遇到个能看上眼的,越发的期待京中了。 林兆本来打算让江明阳先住到他家,然后是租房子还是买房子也能空出时间,江明阳到是神秘一笑,告诉他自有去处。林兆再三逼问下他才说了实话,原来江家祖上也是当官的,京中有个小宅子,就是荒废多年了一时半会收拾不出来。 对此林兆嗤之以鼻,“你当宅子多年没住人和衣服多年没穿一样啊,要不就抖抖洗洗,要不就直接扔了。你回去看看那屋子,好的修修补补,添砖添瓦,忙活一个月能住就不错了。” 江明阳想想也是,从善如流的答应了林兆的邀请。 马车直接驶到了林家正门,林兆刚一下车正要摆个表情和父亲弟弟打个招呼,就觉得一个天蓝色的影子一下子撞到了他怀里。 林兆一愣,一低头正好看见那个蓝影子抬起头,脸上带着纯真至极的笑容两眼泪汪汪的,“大林哥哥,你忘了我了吗,我给你写信你都不回。” 水霖!他怎么在这?林兆本来以为是林翟突然不腼腆了,摆出的大笑当时就凝固了。他轻轻的把水霖推开,有点结巴的问,“殿……殿……小林,你怎么在这。” 水霖也不粘着他,站在他身前装乖孩子,“因为我来林府,林伯伯告诉我的。” 你管我父亲叫伯伯,这是要我们家一块折寿啊!林兆想纠正下他的叫法,但是看后面的林海表情并没有多少的不妥,估计是还不知道水霖到底是谁。 江明阳在身后轻咳两声,疑惑的问道,“林兆,这个就是你弟弟?” “他哪里是我弟弟,我又不是二殿下那个能人,哪有福消受这么个弟弟。”林兆腹诽。但是也不好回头和江明阳明说,就带着江明阳见过了林海,一帮人进府去了。 林兆搞不准林伯有没有把江明阳在姑苏的事和林海清清楚楚的说了,林海最是规矩的一个读书人,肯定不会喜欢这样的同性禁忌之事。他小心翼翼的介绍了江明阳,就说是在姑苏时结交的好友,中了解元的人才,二人结伴上京,因为京中的屋子还需要些时间修缮,就想邀请他先住在林府了。 林海一听这是今科的解元爷还有着文科举人的功名,当时就乐的直掳胡子,高兴的直说:“住多久都行住多久都行。我这个儿子不学好,和你在一块我更放心了。” 林翟也喜欢他,林兆带他去见楚淮他们几个的时候,这小家伙都躲在后面不见人,如今见到江明阳就害羞的凑上前去叫哥哥。 一定是江明阳天天笑的太爽朗了,林兆愤恨的想着。他转身对林海说,“父亲,我看也不用给江兄在安排个院子了,一时半会也受试不出来。我俩在姑苏的时候常常谈论到半夜就歇在一块了,我住的清晖园也挺大的,我和江兄住在一块也方便。” 林海想想也就同意了,毕竟内院还有女眷,总不好让一个年轻男子单住,万一一下子疏忽了,俩边都讨不到好。他嘱咐林兆,“既然明阳家在京中有宅子,他又不熟悉京里的情况,你去帮他找些工匠管家跟着去看看,不然等过段日子人多了工匠都不好找了。” 林兆自然是应允了,林海念他二人赶路也累了,就叮嘱了几句就让他们回去休息。水霖刚刚一直装乖孩子,见他二人要走也起身告辞跟在了林兆后面。 林兆把他二人带到了屋子里安顿好了,让江明阳先回屋歇会,并派了春分去照顾江明阳起居。并在三叮嘱水霖乖乖呆着,等他见完古古妹妹就来陪他玩。 水霖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句,“快去快去,你可不要让我等急了,咱俩好多个账要算呢,以一定不想在多一个。”边说还边挥手,要让林兆出去。 林兆暗暗叹口气,他对水霖一直没什么办法,这个人既不讲聪明人的道理,也不是好骗的笨蛋,干什么完全是按喜好,心眼还小的和针眼一样。根本就办法对付啊。他现在也没什么能稳住他的,最后无法了,只能告诉他,“你要是闲着没事干了,就去把隔壁那个叫起来陪你玩,千万不要乱走。” 水霖的眼睛啪的一下就亮了,兴致勃勃的点点头,目送林兆出了门。 陈林氏早都带着黛玉在屋子里翘首以盼林兆回来,要不是有外男在,她俩估计也去前面接他了。林兆进了屋,先给姑姑行礼,还没跪下就被陈林氏一把抱住,“心肝肉儿”的一通叫,边叫边哭的,黛玉也在一旁抹眼泪。 林兆左劝右劝的,劝完这个那个又开始了,最后无法了泄气的说,“我这是去考试,也顺利的考了功名回来,这么大个喜事,你们倒好,一直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落地了呢。” 陈林氏被他逗得一笑,拿帕子擦干了眼泪,埋怨他说,“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们娘俩天天担心你吃不好穿不好考不好的,好不容易见到人了,连眼泪也不准掉了不成?” 林兆连忙赔罪,求饶的说,“我的好姑姑啊,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和妹妹这哪是一般的喜极而涕啊,这眼泪都快把我给淹了。” 陈林氏摸着林兆的脸,目光慈祥,最后笑着说,“兆二真是累坏了,这都瘦成什么样了,仔细看看都边黑了。” “我这不是累的,这是我长高了。这都成了举人,哪能还像以前一样矮矮胖胖的!” 陈林氏一下子被他给逗乐了,黛玉见姑姑不哭了,自己也拿了个帕子擦干净眼泪,红着眼框说,“姑姑,哥哥这回出去不知道认识了什么人,油嘴滑舌了不好,你一定要告诉父亲好好收拾他。” 怪不得都说女人得罪不起,林兆觉得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像以前那样木讷的劝人家多好,耍什么嘴皮子?他这是搞定了姑姑还要搞定妹妹,他忙对黛玉说,“我的好妹妹啊,我这次去姑苏可没认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你可千万不要和父亲说我变坏了。不然他一定会罚我跪祠堂的。我这回去姑苏,可给你带了不好好玩的回来,一会我回去整理整理,就全给你送过去。” 黛玉听了反而正色的面对陈林氏,语气非常认真,“哥哥一定是学坏了,他以前才不会这样呢。” “有书本笔墨,还有簪子钗环,还有江南时兴的漂亮布料。你一定都喜欢的。”林兆觉得妹妹难对付了很多,以前的黛玉乖乖的,哪会有这么多的法子。这话他当然不能说出口,黛玉现在看起来可比起前看起来活泼多了,还是不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好。 黛玉听了好像觉得很好玩,笑的像个偷了腥的猫,可爱极了,俩只小手一拍拍手道,“果然琇姐姐说的对,哥哥就是欺软怕硬道貌岸然。” “谁是琇姐姐,我可不认识这样的一个人,再说了我和她说的哪有一点像。好妹妹,你到底会不是用成语,那两个哪能用来形容你哥哥啊。”林兆皱眉,他这离开家还不到四个月,感觉妹妹姑姑都变得更难对付了。本来林翟还小,林海不会哄人,这二位有什么苦闷的都爱找他说说,他还是有办法把她俩给逗开心了。这回倒好,本来单纯的几句话下去就乖乖听话的妹妹都会反驳哥哥,说哥哥坏话了。林兆第一次觉得妹妹长大了。 哪知黛玉又是把头一转,两眼一闭不理他,“琇姐姐就是琇姐姐,哪能告诉你那是谁?” 林兆也不好问一个女孩到底是谁,只能在心里暗暗埋怨她把妹妹教坏了。面上还要做出真诚无比的来和黛玉赔罪,把给她买的小玩意挨个说了遍,末了黛玉不高兴的说了句“没了”林兆头痛无比的掩上脸,“我的好妹妹,我就带了俩人去,给你买多了也搬不回来啊。你要是喜欢什么,哪天哥哥去街上给你挑,保准买的更合你心意。” 黛玉还是耷拉的一张脸,勉强的点点头,就埋到陈林氏怀里,肩膀一抖一抖的,肯定是在偷笑。 陈林氏伸手环着黛玉,让她趴的更舒服些。也板着脸问林兆,“难道只有妹妹有礼物,姑姑没有了?” 这真是妹妹未平姑姑又起的,难道自己走这么几天林府的主子也从冬天变成夏天了。林兆无法,只能绞尽脑汁的想自己都买了什么,把给陈林氏的一样样列出来,一直说到陈林氏表情变得满意为止。 陈林氏听的高兴了,也不在为难林兆,她本就是想林兆想的紧,多和他说会话就高兴的,如今看到人风风光光的回来了,欣慰的不行。又是心疼他赶了好几天的路,看已经说了小半个时辰就把林兆给撵回去了。最后还嘱咐他,“你那个叫小林的朋友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你陈姨母叮嘱了好几遍不能怠慢了。你回去可别像同我们说话这样没大没小的。” 林兆想起还有个水霖在等着他,恨不得今天就在姑姑这住下去了,他蔫蔫的说了一句,“知道了,姑姑。”就转身告辞了。 作者有话要说:黛玉变得开朗了 说话也笑声多了 不是以前那样细声细气的了 呜呜呜 我们这冷死了 我才不要在十月份就穿棉服 会变得不抗冻的!! 45不欢而散 林兆虽然头疼应付水霖,但还是有点期待的。毕竟对着他那张赏心悦目的脸,是个很高兴的事。他回了院子就见谷雨一指江明阳的屋子,意思人在那呢。他理了理衣服,就摆出个微笑的表情敲门进去了。 屋子里水霖大爷一样坐在软塌上,江明阳靠着床头正和他讲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把水霖逗的哈哈直笑。俩人看到林兆进来了,把动作都停了一齐望向他。 这下子把林兆看的一愣,这俩人看来谈的挺高兴,动作齐刷刷的。他快步上前同水霖说,“你们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水霖兴奋的拉着他坐下,把眼睛笑成一条缝,“快过来快过来,刚才他给我讲好玩的事呢,讲你们在姑苏的时候,有次你喝醉了,非拉着他去屋顶上看月亮,不巧的是那天阴天没月亮,你就让人搬了个梯子,说是要去把乌云给吃了。然后就掉下去了。据说幸好旁边有棵树,不然腿一定摔断了。”然后仰头看着林兆,很惊讶的睁大眼睛,“林兆,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傻。亏你这些年都是一脸的聪明样,一定装的很辛苦吧?” 江明阳噗嗤一声,捂着肚子笑翻在床上。林兆一个眼刀飞了过去,他才摆摆手,“对不起了林兆,我怎么没想到呢,哈哈哈,一直装英明!” 林兆无奈的扶着头,把水霖拉了起来,“咱们不要打扰他了,在这么笑下去,估计就要晕了,咱俩还得去给他找医生。” 江明阳伸手要拽住他俩,可是隔得那么远那够得着,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别啊,我和这位小兄弟聊的好好的,怎么你回来就要带人家走啊。来来来,小林兄,咱俩刚才说到哪了。” 水霖也不起来,反而挪了挪地让林兆坐在他旁边,“说到林兆和你有次去划船,湖边有些卖牡丹的花扳。” “对对,那些牡丹花摆到架子上看着可好看了,我们那不是长牡丹的好地方,但是花也挺多的,他就非要靠岸看花去。我们那时候正在湖中心呢,又为了好玩没请船夫。我说往左划他偏要往右划,最后打了好几个转,一下子闯到湖边的石头上了,里花市特别近,近的震下来一盆花,正正好好掉我们船上了,那朵大红的牡丹正好滚到了他脚下,还以为是哪个小姑娘在上头呢,我俩抬头一看,哈哈,原来是个四十多岁的壮士!”说完江明阳又捂着肚子笑倒在床上。 林兆看他那样,也懒得和他说话,拉着水霖就走了。 水霖对江明阳摆摆手,也不留在这,笑嘻嘻的跟在林兆后面就出去了。 回了屋林兆让谷雨取些点心和甜汤来,就把水霖按在床上坐下。“这大夏天你手怎么还这么凉?一会甜汤端来了喝一点,虽然不是滚烫的,但也能暖□。” 水霖不情不愿的点点头,“我又不冷,这都大夏天了,多给我加点绿豆。” 林兆一边点头一边把带回来的箱子打开,取出来个小箱子,递给水霖,“给你带的土特产。” 水霖把箱子打开,取出个扇子来,那上面画着江南水乡,虽然一看就不是名家手笔倒也有点意韵。他扇了扇感觉还不错,笑着对林兆说,“说吧,为什么不给我回信。” 水霖的笑和江明阳不一样,他喜欢抿着嘴,眼睛眯起来就是很高兴,要还是大大的,那绝对就是要算计人了。他现在就是把眼睛睁大,黑白分明,像只讨食的小猫儿,一眨不眨的看瞪着林兆。 林兆叹了一口气,还没说话,谷雨就把吃的取了过来,他接了过来把人给打发走了端了甜汤给水霖,有些无奈的说,“殿下,你那信写的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回,有些话是不该同我说的。” 水霖拿着勺子一下一下搅动甜汤,盛了一点送到口里,五官皱到一块去了。“你们家一定是白糖买多了,这不叫甜汤,是甜甜汤。” 林兆见他不喜欢吃也不勉强,接过来放到一旁,继续劝他,“殿下,说到底你是君我是臣,就算平时能说上话,还是规矩些好。” 水霖撅撅嘴,一伸手,“我的信呢?” “我看完就给烧了。” “烧了!”水霖气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只比黛玉大几个月,刚到林兆的肩膀。就算是伸脖子瞪眼也没什么气势,到像是撒娇,比平时一肚子坏水可爱多了。 林兆掩着嘴,让水霖看不出来他再笑,声音装的无比懊悔,“殿下,那封信被别人看到,对你不好。有什么话我也马上回来了,咱们见面说比较保险。不过殿下,几个月没见,你可长高了不少!”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水霖踮了踮脚,发现还是不如林兆高。 “殿下的信写的措辞正常一些,我也是不怕的。” “哪里不正常了,为了给你写信,我特意偷偷跑二哥床上看了他的信,他就是这么写的!你不知道我写那些话写的多纠结” 林兆无语,只能继续和他说,这个是不对的,二殿下给朋友写信一定不是这样,是你理解错了。水霖见他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也不愿意听了。“不听你说了,我出来够久了,要回去了。再不回去二哥又要派人来找我了。” 林兆见他这样不高兴也摸摸鼻子住嘴了。把给他的小箱子拿好,“跟着你的人呢,我送你过去。这些东西都是我觉得你会喜欢,回去要是不高兴就玩一玩,还不高兴就拆拆撇撇的,别把自己给气坏了。” “都在门口等着呢。”水霖头一扭,率先出了屋子。林兆无法,只能跟在后面给他指路,看要是该往右走拐到左边去了,才出声纠正一下,虽然走了些错路也顺顺利利的出了林府。 他看见水霖平平安安的上了车,身边也跟了好几个人,是不会出什么事了。才笑着摇摇头回屋去了。 谷雨几个知道他不喜欢有人跟在旁边,外面天气也热,她们也都回屋子描花样去了。院子里静静额一个人都没有。林兆进了屋看到桌子上摆的那晚甜汤,端起来喝了一口,勾起了嘴角。 甜度正好,他吃都这样,喜欢吃甜食的水霖不说淡已经是给他面子了,哪里能称的上甜? 那小孩,听到自己的解释肯定是不高兴了。就随便找了个东西发泄不满。 “呦呦呦,这是吃什么山珍海味呢,笑的这么高兴。” 林兆一回头,就看见江明阳靠着门框抱个胳膊,十足的流氓样。 “你快进来,要是让我父亲看到你这样,那点好感一下子全没了。” 江明阳听话的进屋坐在了桌子旁,拿了块桂花糕就吃,“你这一回家,变得规规矩矩了。走的儒雅做的威武的。你那个小美人呢?” “你那是什么形容,他早都走了。” 江明阳差点被糕点给噎住,忙倒了杯茶水一口气灌了进去,不可思议的说,“那就走了?他这么想见你,大早上的和你家人一块在门口等着,这还没说几句话就走了?要不就是你给人家撵走了,要不就是你给气走了。” 林兆也坐下拿了块糕点吃,“咱们到的时候都下午了,哪来的大早上。他身份特殊,总是和我说话这样不好。早点走对我们都好。” “林兆啊,我虽然不知道那是哪家权贵的孩子,但是他喜欢找你玩就和他玩呗。多么漂亮可爱的一个小孩啊。那眉眼精致的,我还以为是观音菩萨旁边的金童下凡呢!” 林兆笑的勉强,“就是金童下凡啊,我得敬着他,供着他,哪里是和他玩。我是把他当成小祖宗了。” 江明阳伸手拉了拉林兆的嘴角,摆成一个角度“我可没看出来你有多敬着他。倒是挺喜欢他的。你和他一说话表情语气都和平常不一样了。笑的别提多温柔了。” “哪有!”林兆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他对水霖一直像是哥哥对弟弟一样,他对林翟重来都是严厉多于慈爱,毕竟以后林海陈林氏黛玉要靠他多些了。 “肯定的,不信你在说一句?” “你想听什么?” 江明阳一拍手,“就是不一样了,你和我说话尾音往上提,和他说话尾音平平的,语调都放缓了。” 林兆回想起自己和水霖相处的情形,扯了扯嘴角,“是吗?” “是,你刚才这句就比前面几句强多了。林兆啊林兆,没想到你喜欢那种精致的像画里走出来的小孩。怪不得对我不是上嘴就是上手呢。” 林兆无力的一闭眼睛,把桂花糕往他手里一塞,“赶紧回去睡觉吧,我姑姑晚上肯定给你弄很多好吃的。小心吃多了看着烧鸡吃不了。” “切,那你把小美人气走了,就不心疼?” “他那是要算计我大于生气呢,一点亏都不肯吃。要是今天他气冲冲的把我摁到床上打才叫生气呢。不过那样面无表情的回去更可怕。我是担心自己的未来多过心疼啊!” 江明阳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这和他纠缠了,拿着桂花糕就站起来要走了,出门之前还给他一记白眼,“像你这样思前想后的,能成什么大事?” 林兆也不反驳他,坐在那把那碗甜汤给吃完了。 晚上林兆带着江明阳去饭厅吃饭,俩人见过了林海就入座了。林家一项不奢华的,今天为了招待江明阳,摆了六菜一汤。 江明阳拿着筷子看了看,烧鸡,淮夷贡鱼,清炒虾仁,银鱼莼菜汤,蟹黄豆腐……都是淮扬菜的名菜,浓厚清淡。江明阳诚信的谢过了林海的招待,吃了一口幸福的眯上了眼睛。 林海笑道,“这孩子多久没吃到好东西了,看着高兴的。” 江明阳放下筷子,笑的满足,“林伯父有所不知啊,我们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虽然称不上风餐露宿,但也没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馋的够呛,这一顿可把我的馋虫全给灭了。” 江明阳妙语连珠,把林海哄得哈哈直笑,拍着肩膀夸他是个俊才,看的林兆又是着急又是高兴。他真想告诉林海,江明阳这小子最会看碟下菜,揣摩别人心思了,父亲你可别把他当儿子对待,他会得寸进尺的! 晚饭后三人又聊了一会,林海要处理公务,就让他俩回屋聊学问去了。 江明阳一路走的特别正派,腰杆挺得笔直和他在家里简直是两个样,林兆在旁边要笑还不好意思,憋了一路。终于到屋里后,俩人是一个扭腰一个捂着肚子,形象全无了。 江明阳扶着腰和林兆说,“快点找工匠帮我把房子修了吧。我在你姑姑妹妹都不好出来一块吃饭了。” 林兆拆穿他,“你是装正人君子太累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林兆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思前想后 干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 不过水霖这么小 要是就喜欢他 那就是恋童了(汗) 所以打算让他慢慢改变 喜欢是对方的时候都差不多 46翻墙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江明阳就把林兆弄醒催他带路好去看房子。今天他们起得早,收拾收拾等了一会正好陪林海吃了早饭。林兆打着哈气不情不愿的吃过了早饭顶着大太阳出门了。 “西陵大街杏园酒家右手边第三栋,林兆你知道这是哪吧?”江明阳站在林府门口左右望了一下,回头问林兆道。 林兆无奈的扶额,“你既然不认识在屋里问我就好了,还非要走到我前面来,说是给我带路……”他接过江明阳手里的地址细细看了看,点头往右面一指,“往那边走,过了三条道然后右转就到了。” “离你家挺近的吗。”江明阳点点头,率先走过去。既然是他家,让别人带过去那多不好,虽然不认识路,但是多问问总会找到的。 林兆跟在后面,时不时的提醒下往左转往右转,也没走多少冤枉路。看到了杏园酒家,往里面一拐就看到一溜的四合院,江明阳一栋栋数过去,在一个一看就是关了很多年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俩人在门口站了一会,最后林兆汗颜的说,“你家真厉害,看来这么多年也没有遭过贼了。这锁头成这样了怎么办,是找个斧子劈开还是把门干脆换了。” 江明阳伸手扯了扯锁头,吱吱啦啦的一阵乱响,看来里面已经完全锈住了。他取出钥匙试了半天,能□去一半已经是最好的了。江明阳把钥匙一扔,放弃的叹了口气,“我去和邻居借个斧子吧。” “谁会借你斧子砸门啊。”林兆一把推开他,上前观察了一下这个门。用力撞了几下纹丝不动的,看来非常结实,“我看今天想翻过去看看情况怎么样了,明天从家里带出个斧子来吧。” 江明阳想想也是,这谁都不认识的,自己砸门别被抓起来,那就麻烦了。既然他们俩现在弄不开这个门,他也不在这耗时间了。就和林兆说俩人干脆趁现在还早,街上人不多翻墙进去看眼,大致的明白这房子要请什么人收拾,怎么布置,然后明天在来。 林兆自然同意,这地的墙可比卫遥家的高多了。俩人费了一些功夫才全进去。虽然路过了几个人,但是看他们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虽然行为诡异也没有太管。 房子就是个个挺大的一进四合院,二人过了垂花门,就见正房,南房,东西厢房的门几乎都被风给吹开了,上面糊的纸也已经*,有的上面还剩几缕,被风一吹,说不出的渗人。屋顶还好,看不出少了多少瓦片,起码看得见的都挺正常。地上因为铺了青石板,没有荒凉到杂草丛生的地步。倒是院子里本来种的柳树因为晴天晒样阴天浇雨的,还没人修建,枝叶茂盛的顶破了窗子还弄塌了好大一块屋顶。 江明阳看到这样的院子,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本来以为打扫一番重新买些家具修补修补就能入住的。这样看来除了不用打地基很多都要重建。他颓废的蹲到地上郁闷的问林兆,“林兆……我还有多少钱了。” 林兆看他这样问掩着嘴偷笑了几下,这样的江明阳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怜了!听到问他钱财,飞快的算了下,最后调整了下声音努力不让人听出刚刚笑过,“你的钱估计就够修房子了,床啊桌子啊什么的都买不了了,别提装饰的了。还有饭钱也是个愁事,总不能喝西北风吧。” 江明阳欲哭无泪,“我当年怕在这看院子的人背主,就把他们给辞了,院子里值钱的全都给卖了。早知道我就把姑苏老屋给卖了来这住好了,现在也不用愁了。”随后他有猛的站了起来,抱着脑袋“啊啊啊”的大叫了几声,“师父不喜欢京城,他说江南风光好啊!” 林兆觉得自己现在笑出声来不太厚道,强行给憋回去了。安慰他道,“没事,用钱我可以借你,我攒了很多年呢。在说不是还有卫遥吗,他还欠你钱呢。” 江明阳悠悠的看了他一眼,“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也不在纠结这个问题,推开了主屋的门,就要进去看看到底破烂成什么样了,还没走了一步,就被烟尘给呛了回来。捂着鼻子一阵咳嗽。俩人把每个门都打开通了会风,挨个屋子检查了一遍,幸好当年建屋子用的是好木头,房梁都没坏,只有几个需要更换下。不过每个屋都空空如也的,要是到能住人的地步,要填的东西可不是一件两件了。 林兆左看右看的感慨道,“你当年卖的真是彻底,一个凳子都没留下。” 江明阳白了他一眼,率先往外走去。 俩人既然是翻墙进来的,当然也要翻墙出去,这时候一般的人家刚吃完早饭,街上的人多了起来。俩人磨蹭了好一会才下来。 林兆刚站稳脚,和江明阳要开溜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很准确肯定的叫他的名字,他回头一看就见到楚淮左手拿个扇子挡阳光,右手拎了一坛酒站在那,笑的极其欠扁。 林兆顿时头大如斗,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大清早的还能碰到熟人,而且和他算是损友的楚淮。他当即就理直气壮的问道,“你来这干什么?” 楚淮风流的摇了摇扇子,语气和平常一样带着欠扁的笑意,“买酒啊,倒是你来这干嘛,大清早的来翻墙。恩……不会你要被扫地出门来这看慌宅吧,我告诉你啊,千万不要省这点钱,不够我这还有,我在这买了这么多年的酒啊,听无数人说过这里面闹鬼呢!” 林兆气结,正努力找个由头调笑他几句,就听江明阳问道,“闹鬼?” 楚淮好像才看到这还有个人,把目光转了过去上上下下打量了江明阳一遍,标准的流氓做派,就连声音都学得十成十,“哎呀,林兆,你这又是从哪找的小哥儿啊,看这样还没被你教坏,不错不错,要不跟我混吧。” 林兆见他没个正经,也不和他吵架了,转身就走。对付这种口无遮拦又没脸没皮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搭理他。 楚淮见他一句话转身就走果然追了上来,走到他俩前面拦住人,“哎,林兆咱俩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你不理我这就不对了。你不和我说话就不和我说话了,我也不怪你。但是你好歹告诉我这位仁兄是哪位啊,以后我俩大道上碰到了也好打个招呼呀!” 林兆没好气的说,“你不会自己问他呀。”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不出一天自己的“光荣事迹”肯定会传遍他们这个圈子。他简直不能想象以后大家一见面打完招呼就上来一句,“哎,林兆听说你爬墙了,感觉怎么样。” 天啊,他的脸面,他的声明,他这些年努力装出的君子形象全被毁了。 江明阳看他俩这样熟悉,一点也不客套,明白估计是知交好友。他握拳在嘴边咳了两声,把二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在下江明阳,姑苏人士,这次是进京赶考的。这个房子本是我家的,因为长年没住人锁头坏了,我俩没法子只能翻墙进去。” 楚淮作揖,做派十足,“在下楚淮。今天见到江兄不胜欣喜,倒是有些失礼了,还望兄台不要见怪。” 江明阳摆摆手,你来我往谦虚了好几句,听的林兆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忍无可忍的打断兴致正高的二人,“你们俩有完没完。楚淮,这个可是今科的解元。看看人家一表人才的,你还是这么没正经。连考场都不进。” “那是我没去考,不然我也是解元爷。”楚淮翻了个白眼,但是看江明阳的目光更欣赏了。 江明阳上下打量了下楚淮,虽然好奇刚才那句话也没多问,俩人又没话找话的互相恭维了几句。最后楚淮无话可说了,转过头来问林兆道,“我弟弟上个月回来了,你要不要见见他。不过那小子读书都读傻了,也不爱出门。干脆你去我家见他得了。” 林兆皱皱眉,“去你家见那太惹人眼了。读书读傻了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呆呆的吧。” 楚淮连忙摆摆手,口称不是,“我有多喜欢在外面玩他就有多喜欢在家呆着,他回来这么长时间,我就带他出了两次门。我担心的够呛,父亲倒是觉得不错,说这才是一心做学问的人,不出门乱玩的。”最后还很惋惜的叹了口气,估计是伤心弟弟不能和他吃遍京城美食呢。 林兆摸摸下巴,目光透出满意来,“要是他和你一样我才担心呢。你是他哥哥,哪天我把翟儿带出来,还有他们几个都把弟弟带出来,你在把那小子给领来,就说让几个小孩互相认识认识。也一举两得了。” 楚淮大呼哪有,就和林兆说要他弟弟出门多么多么的难,把林兆逗的哈哈直笑,好像亲眼见到了楚淮手忙脚乱的样! 倒是江明阳,见他们二人这样有说有笑的样子,皱了皱眉。他看人最准,这个楚淮绝对不是表面上没心没肺一副流氓样的纨绔贵公子,林兆和他在一块别把自己给卖了,还笑嘻嘻的和人家道谢呢!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 江明阳瞎担心 他生怕林兆遇到个他这样的人 还不是一心一意待林兆的人~ 感觉越写越顺手了 喜欢楚淮 决定给他加戏份 我要把他提为男四!! 四合院 其实挺大的 47两看相厌 三人既然碰到了,更何况还有楚淮这个有事更好没事也要找事聚聚的吃货在,也就不能各回各家各干各事了,总要坐下叙叙旧的。干脆就由楚淮带路,三人找家好点的饭馆,边吃饭边说话。 别说江明阳不喜欢楚淮,楚淮也不喜欢他。在林兆看来,他俩是一山不容二虎,猫儿见到了狗,都一样的老奸巨猾。这俩人面对面都是笑眯眯的,一口一个楚兄江兄,好的像是亲兄弟,充分体现了名门子弟应有的风度,背过身去就嫌弃的要命,恨不得举个牌子,上面大书“我不认识这个嬉皮笑脸的人。” 他俩互相看不顺眼可是苦了林兆,和这个说两句就觉得另一个的眼刀飞了过来,和那个说两句,这个直接给拽了过来。他是头大如斗,心里狠狠的骂他俩,这是猫被踩尾巴还是怎么了一个个的十几年全都白活了,俩人既然这么默契,我还不如回家带弟弟,你们在这说话得了。 当然,他也只敢想想了,要是他说一句我回家了,俩人绝对会跟他回家继续闹的。死道友不死贫道,祸害别人总比祸害自己家好。 楚淮不愧是吃遍京城的好手,听说江明阳喜欢吃烧鸡,就左转右转的领着二人进了个小店。店不大,布置的还算别致,大厅里不过七八张桌子,其中六张都坐满了。三人小心翼翼的越过人群,调了靠里的那张坐下了。 楚淮一看就是这的常客,小二上来也不问菜名,直接点了一整串。听的林兆想一直鸡腿塞他嘴里去,他刚吃完早饭,这里正午还早着呢,哪吃的下去。 楚淮这人,唯一的好处就是见不得别人浪费了,特别是对于食物。有次和个姓刘的人吃饭,那人剩了一大桌子,楚淮笑眯眯的一直给他夹菜把人撑得半死,他倒好,之后看到人家还直接绕道走。 菜上的挺快,江明阳拿着筷子满足的把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不愧是楚兄,这色香味俱全的,还没吃呢光闻香味都饱了。” 楚淮夹了一口素三鲜,满足的“哼”了一声,直接把烧鸡摆到江明阳的前面去,意思是吃吧吃吧! 然后楚淮大口大口的吃饭,林兆凄凄哀哀的小口夹菜,江明阳借此品尝下京城的口味,一时无话。 江楚二人互相看不顺眼,更何况楚淮吃的正高兴也没空和江明阳虚与委蛇了,而林兆吗,他这个人没个事他也不爱开口,和别人在一块的时候,都是别人找话他来接话。要是没人起个头,他说话的速度就比较慢了。 江明阳吃了几口也饱了,大早晨的本就不爱吃这样油腻的东西,他看林兆夹了根青菜小口小口的吃着,对他笑着说,“你这一根菜吃了多久了,有那么难吃吗。” 林兆几口吃进去,看了眼楚淮,“挺好吃的。” 楚淮放下筷子,“你们都不饿啊,我还以为这又是检查屋子又是爬墙的,肯定肚子咕咕叫了。” 林兆无奈,“当然不饿了。这大早晨的,一般人家刚吃完早饭好不。” 江明阳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是啊,我们俩都是习武之人,翻翻墙哪用费体力,和楚兄这样一看就是读书读的很好不一样的” 这话听起来就很违心了,楚淮看起来可不是柔弱书生。 楚淮点点头,“恩恩,我这今天《论语》明天《大学》的,哪有空去爬墙啊。”他把头转向林兆,玩味的看着他,“我还从来没见过林兆你爬墙呢,身手还挺矫健!” 林兆内心跑过一群乌鸦,果然是会用这事取笑我!他白了楚淮一眼,“你就非得记着这事啊,倒是你,怎么闲到这地步了,大早晨的去卖酒。” 楚淮叹了口气,“我这每天确实是没事干,今科我弟弟要去考,我想了想还是不要一块去了。我家这几个月已经很显眼了。” 林兆点点头,“确实不好一块去,不过也应该你上啊,你弟弟还小,日后机会多着呢。” “是我自己不想去的,倒也没什么隐情,我读书不如他好。他日日就呆在屋子里面死读书,早点出去还能多历练几年。要是十六七了在入朝为官,出了什么大错都不能用年少无知来开脱了。反正这科是恩科,我后年在考就是了。”楚淮说完还摇摇头,万分惋惜,“问三句答一句的,真是一点也不像我。” “我看你和楚伯父也不像。”林兆想到了他们一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楚淮和他父母更行事作风完全不像,要不是长得还挺像,绝对会怀疑是小时候抱错了。 林兆回家就和大管家细细了说了江明阳家的情况,大管家自是安排人请工匠去修理,江明阳除了出钱什么都不管,到也很清闲。 二人最重要的到底是会试,除了第一天看房子之后也不出门玩了,习武读书的,每日安排满满的。林兆还带着江明阳去陈府见了老侯爷几次,老侯爷对这个年轻人到很是欣赏,二人谈了很久还留了晚饭。 事后老侯爷告诉林兆,“这才是天生的将才啊,你就是那种用无数灵丹妙药撑起来的庸才,没事的时候能顶顶门面装装样子,一出事了就原形毕露了。” 林兆摸摸鼻子,义正言辞的反驳他,“我哪有那么的差,在不济也是您老人家一手教出来的。” 紧赶慢赶,俩人一个月温完了一箱兵书,会试还是开始了。 全国二十三省一共选出了一千来名的举人,也同文科一样,穿着青布衫挎着小篮子,装了笔墨排着队就进了考场。 虽说是武科,但到底不能是一刀一枪的决出个名次来,还是要靠做文章。林兆写写画画,涂涂改改的,最终敲定了文章的用词,在最后一天摘抄了一遍,交了上去。时间一到他们就被陆续的放了出去。 他等着江明阳一起上了林家来接人的车,这七月分的七天没洗澡可把他难受的够呛,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脱了衣服美美的泡了个澡,把上上下下全都洗刷了一遍,干干净净的去见林海,回禀了自己的文章。 林海听着见没什么大错,就点了点头,“我看是挺好的,你明天去侯府和老侯爷讲讲,看看老人家怎么说。但是记着,多于的话千万不要说,老侯爷德高望重,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林兆笑道,“自然是省得的。” 林海又叮嘱了几句,对于兵法他并不懂,也不好妄加评论,但是看林兆写的靠谱心也放下了大半。他现在的位置,上面总会给林兆一个功名,之后就要看林兆自己的能力了。 林兆见完了林海又去后院见了陈林氏,陈林氏这几日求神拜佛的,生怕他发挥不好,断了前程。如今看他笑容满满的站在自己跟前,心也放回去了大半。 她摸着林兆的脸含泪说,“你向来是个知道进退的好孩子,我看你这样就明白是出不了什么大错了。那地方吃不好穿不好的,你看看你,不过七天的时间都瘦了一大半。” 林兆坐在她下首暗暗叹气,陈林氏这几年慈母心越发的泛滥了。只要是几日没见到他们,就非说瘦了。他站起身来扯扯衣服,大笑着对陈林氏说,“哪有,您看看,上个月刚做的衣服我现在穿起来都有些紧了。” 陈林氏给他理了理衣裳,点头道,“果然,都是我最近没经常去看你。这衣服也不要在穿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穿这样子小的衣裳别长不高了。” 林兆听的是满脸无奈,连忙坐了回去,“哪能啊,这都快入秋了,夏天的衣裳穿不了几天了,别在费这劲了,怪浪费的。” 陈林氏慈爱的看着林兆,“什么费劲,我的侄子快要金榜提名了,没准是个状元爷呢,当然要备些好衣裳了。” “就我这点斤两哪能考上状元啊,姑姑,这话可说到前面了,到时候名次出来了你可千万不准失望的锤我。”林兆哀嚎,这全国的人才都在这呢,他能中进士已经不错了,自己满足了。 陈林氏不高兴了,在她心中林兆是最棒的,她扭过头不看林兆,“你那个朋友他家已经快修整完了,我上回去陈府听你姨母说老侯爷挺欣赏那个孩子的,说是个人才,日后必成大事的。我做主给那宅子按了家具摆设,就当咱们家送给他的礼了,他看着今天咱家的恩情,日后能和你互相扶持也就可以了。” 林兆不喜欢这样互相算计来互相算计去的,他皱着眉对陈林氏说,“这样子他肯定不高兴,别破坏了我俩的交情。他那人心高气傲的很呢,要不然也不会修宅子,这还不知道今后的前程是哪呢。” 陈林氏听他又否决了自己的一个决定,彻底不理他了,赌气的说,“好了好了,我不管了,你自己去弄吧。我要睡午觉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林兆无法,只能告辞了。 他回了屋就看到桌子上摆了个大盒子,见谷雨在一旁做衣服就问她,“这是哪来的东西。” 谷雨也不是很确定,“我刚刚才回来,听小满说,是上回来的那位小林大爷派人送来的。” 是水霖!林兆也不困了,兴致冲冲的上去拆箱子。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以前长幼有序还挺严的 楚淮是个伟大的好哥哥 他把弟弟推到了前面去 终于进行到这了 下章就把殿试也结束 我要速战速决 在拖下去林哥哥不老我都老了~ 48情思 林兆高兴的打开箱子,见里面有一团黄绸,充满着皇家的气息。他小心翼翼的揭开里面有把匕首,长约一尺二寸,色泽漆黑,和上好的徽墨一样,但是他一点也不低调,因为他的手柄上镶了一颗硕大的蓝宝石,珠光宝气,差点闪瞎林兆的眼。 虽然很耀眼,林兆还是很喜欢他,拿起来划了几下,最后一刀扎到了桌子上。这一下去就好像扎到了棉花里,下的林兆猛地一下就松手了,等他平复下呼吸定睛一看,匕首已经全都刺进桌子里,只留了那颗蓝宝石在桌子上闪着光,林兆觉得,这样子非常像是在嘲笑他的大惊小怪。 真锋利!不要说这十几年了,就算是上辈子,林兆接触过很多名兵器,其中不乏各国特制,但是从来没见过如此锋利的来。他伸手把匕首拔了出来,举到眼前,就见刀刃黑溜溜的,大中午一丝光都没有,就像是个无底洞,把光都吸了进去一丝也透不出来。 林兆把他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上,继续翻那个箱子,把黄绸都拿起来后下面还藏了一张纸,林兆拿了起来,见上边写到: 林兆: 为了庆贺你高中,我先把礼物送给你。 我告诉你,这个一定要天天带在身边,不许弄坏了不许扔掉。它很珍贵的。 据说这把匕首叫做“天机”,是我去年生日的时候得到的,谁给的就不告诉你了。据说铸剑师跳进了熔炉里面才铸了出来,他削铁如泥,砍人和坎瓜菜一样。我很喜欢,但是把他给你了。就当补偿以前很多年的礼物了。 因为我很喜欢,所以你一定要随身携带。要是下回我见你没见到它也跟着,我就把它要回来,然后一刀砍了你。 对了,刀鞘我要在你一个月后给你,如果考的太差了我直接扔护城河里面去,你就那么带着匕首吧! 还是和以前一样蛮不讲理的可爱,林兆把信折好放到书桌上的一个木盒子里。回来望着这个匕首发呆。 水霖对他还真是信任,这刚出考场就知道自己一定能中,还把礼物给送来了。但愿借他金口玉言,自己能金榜题名。林兆去柜子里取了个盒子出来,一打开各种各样的短兵器,匕首短刀短剑的,他把匕首取出来拔了鞘挨个试,最后终于找到个同天机还算合身的刀鞘来,他把俩个匕首相撞,天机毫不费力的就把另一个给削断了,林兆点点头,心满意足的给天机套上刀鞘放到了枕边,就去歇息了。 他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黑,因为刚出考场累的不行也没有人叫他,直接就睡过了晚饭的点。他这一起身就听见肚子咕咕的叫,随手拿了件衣服披上点了灯,发现桌子上摆了几盘糕点,也不顾它们都凉透了,拿了块几口就吃了。 他正要拿第二块的时候就听到身后谷雨叫道,“大爷,这糕点都干透了,硬硬的。您要是饿了厨房里一直温着汤呢,我这就给您端来。然后在下碗面吧。” 林兆点点头,“把汤给我就行了,这都什么时候还下面,不够折腾的呢。” 谷雨上前把糕点给端了起来,强硬的说,“不准在吃了,就是一碗面哪有什么麻烦的,这还没到睡觉的时间呢。我刚才在外屋给大爷做衣裳,还差几针就好了,大爷吃完了顺便给我试试衣服在睡吧。” 林兆笑着说,“你当我多能睡,刚起床吃个饭继续还睡?江大爷呢,这时候睡着没。” 谷雨摇摇头,表示并不知道,“我一会去看眼,大爷还是不要出门,晚上风凉别着了风寒,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呢。” “哪有这么柔弱了,好了好了,我不出去了。快去给我弄点吃的,快要饿死了。”林兆看谷雨小脸一版,就要把盘子放下说教他,连忙改了口。 谷雨见状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转身走了。 他住的这个院子是有小厨房的,来回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林兆第二次回床上看匕首的时候谷雨就把汤给端了来。他连忙快步上前,接过几口就喝完了。然后擦了擦嘴不满的说,“今天的挺好喝,不过就这么一小碗哪够喝的,还有没有了。” 谷雨接过空碗,“汤哪能喝这么多。要不我说来碗面呢,我一猜就不够大爷饱的。我回来的时候路过江大爷的屋子,里面黑漆漆的看来是睡熟了。” 林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现在精神的很,一时半会睡不着了。本来想找江明阳说说话,但是没想到他睡的这么早。 谷雨拿着空碗出去不一会就端了碗面回来。用海口大腕装了满满的一碗细面,上面盖了一层薄的和纸一样的牛肉片,还加了个荷包蛋,上面点缀了些香菜辣椒,红红绿绿的看着就有食欲。 林兆觉得肚子又咕咕叫了,取了筷子就夹了一大口。不一会就全给吃完了,连汤都喝了大半。谷雨见他吃的这样快,收了碗还笑着问要不要在来一碗。 林兆摁了摁肚子,笑着摇摇头。等了会谷雨把衣服拿来他试了试就让谷雨去睡了。 林兆在床上躺了一会,也不知道是撑到了还是睡多了,左翻右翻的就是睡不着。他摸出天机来,起身拔了出来仔细看着。在月光下它倒是比白天亮了很多,但还是冷冷的,拿在手里都能好像都能感到冷风呼呼的从手边吹过。 他并不是不识货的人,更何况这个匕首从各方面都不像是凡品,就冲他削铁如泥这一点来说称为无价之宝都不为过。 这份礼物太贵重了,他真不知道要那什么还礼给水霖。再说这样小的利器带在身上也能多一份安全感。 想着水霖,他对水霖到底是不一样的,就算是和林翟,还是陈熹都是不一样的。并不是当成弟弟,也不是当成皇子。他不知道对水霖到底是什么感情。 果然是不该把匕首放到枕头边上,看着他就胡思乱想。林兆胡乱把匕首塞到了枕头下面,把被子一蒙努力让自己睡着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林兆就捂着头起来了,他做了一晚上的梦,水霖变小了水霖长大了的,各种各样的水霖全在他脑海里走了一趟。 既然已经起来了,林兆就去林翟屋里等他起床。然后慈爱的看他穿衣梳洗,最后手把手的教他早读。 林翟本来还剩点瞌睡虫,被林兆这一动作完全给吓跑了。要说这俩兄弟,自然是好的。但是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也就是早上见一回晚上说说话,兄友弟恭,亲近是有了,但是亲密不足。林兆也是,对着这个弟弟,努力做到好哥哥该做的一切,远不如对陈熹自然。 林翟忐忐忑忑的一句一句跟着林兆读,他二人小时候都是宋先生教的,学起来也没什么不习惯。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直到丫鬟叫他们来吃饭才停了。 林翟被林兆这突然抽风给吓的多吃了一碗饭,饭后捂着肚子趴在床上,看着林兆愧疚不已。 林兆回了屋子,拿出天机细细把玩。不一样的,他见到林翟就是想让他规规矩矩的,完全就是逞哥哥的威风,要好好管教弟弟。可是他一见水霖,天冷了想给他添衣服,天热了想给他送冰碗,渴了送水,饿了送食,不如意就想去哄哄他,高兴了就想逗逗他。 林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就算他是从活了遍小时候,这时候的心智也更接近一个青年人。不说以前上的军校全是男人,就是这个时代,契哥契弟也是常事。况且眼前就有个江明阳,他和他的师父,两个人也不是阴阳相合。 他想,他是喜欢上水霖了。那个精致如同瓷娃娃一样的孩子。 可是水霖和他不一样,他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更何况他是个皇子,以后定会有位名门闺秀做他的王妃。他和自己到底不是一路人。等有一天水霖厌烦了和他玩,俩人就彻底桥归桥路归路了。自己再见到他,还要行大礼称一声王爷的。 到底是不一样的,他这个说不得的想法不能让水霖知道,这样水霖就不会因为觉得害怕,觉得愤怒,甚至觉得自己恶心。这样水霖还会像以前那样,得了空闲,就来找他玩。 只要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他就觉得很幸福了。 林兆有林兆的责任,水霖也有水霖的责任。总角之交,言笑晏晏。这样就够了。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林兆这边日日想法子斩断对水霖萌生的那点爱意,一直呆呆的,一会看天一会看地,眼神都放空了。 别人都当他是担心会试的成绩,除了江明阳嘲笑了他几句也就没人在管了。 这样时间过的也快,转眼就到了放榜的日子。林兆看江明阳兴致冲冲的拉着他说话,才有点从自己那点心思里醒来。他听着江明阳说考了第几就有什么样的前程终于醒悟了。 不论自己以后会不会和水霖走下去,现在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会试的名次和几日后的殿试了。如果想更经常的见到水霖,那就要站到朝堂之上,如果想和水霖并肩交谈,那就要位极人臣!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们学校开始评估了= =各种军训时候的标准啊 据说晚上还不让在寝室待 大冷天的 去哪啊!!!!! 写完了去弄碗泡面 我这颓废的小生活 谢谢帮我抓了那么多虫的豆豆 你看见了吧 看见了吧~ 49殿试 江明阳看林兆好像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伸手弹了他脑门一下,不满的说,“你这几天怎么了,天天神游太虚的。我和你说了一早晨了,你除了回我一句今天早上的菜有点咸,连吱都没吱一声!” 林兆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有点如释重负,“抱歉了,我刚才想左了。” “想左?不会是想要是落榜了就去种地吧。我和你说啊,地也不是那么好种的,土壤天气肥料种子,种种都是门学问!” 林兆盯着江明阳,看了半响,看的江明阳心里都发慌了,才一本正经的说了句,“你是太担心自己落第了吧,看看你,都想哪去了。你要是哪天要种地,估计还要把房子卖了才买得起地,我别的帮不上,但是帮你找个买家还是挺容易的!” 江明阳随手拿了一个橘子扔了过去,笑的真诚,“真是麻烦你了。” 俩人都担心名次的事,坐在那有一句每一句搭话,东谈谈西谈谈倒也放松点了。二人正努力的没话找话,大管家就擦着汗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中了,中了。”俩人心放回了胸膛里,连忙起身去迎大管家,林兆还顺手倒了杯茶,准备让老人家先喘口气。 大管家结果林兆的茶也不喝,抚了抚了胸口平复想呼气,就大笑着说,“中了中了,大爷和江大爷都中了。大爷中了第十四名,江大爷更厉害,中了头名会元。”说完就一口气饮尽茶水,兴高采烈的给林海报喜去了。 江明阳摁着心口长出一口气,“总算是知道结果了,我也放心了。”他看林兆还是那样,也没有特别的欢喜,忍不住想逗他笑笑,“我这已经是连中二元来了,看来得要努力了,连中三元为我家祖上争争光。” “你这么厉害,一定没问题的。” 江明阳觉得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没出泄力。他一伸胳膊搭到林兆肩上,“你这发了几天呆,倒有点宠辱不惊的味道了。来来来,告诉兄弟你这是怎么的突然就悟道了。” 林兆笑着把他推到一边去,理了理衣服,“我要去见父亲,你和不和我一块去。” “去,怎么不去。我要好好谢谢你们家把我照顾的这么好。” 二人虽是过了会试,但是殿试近在眼前了,也没庆祝庆祝,一头埋在了书堆里。等林兆已经满脑子是书暂时忘记了水霖,殿试也开始了。 天家的地方,自然是雄伟的。林兆低着头看着地砖的花纹,耳边皇上皇上一句句的话。他不敢抬头,但是真的很想看一看,看看他的长相,看看他和水霖到底像不像。 皇上训完话,大家也就各就各位,开始答题了。一时整座宫殿里只有研磨落笔声。林兆连忙摒弃杂念,专注眼前的试题来。 自古帝王之治天下也,有文事者必有武备,而训练之道,可不讲乎?盖兵之强,非无自而强也,必积之久而后有莫犯之威;兵之弱,非无自而弱也,必弛之深而后有莫振之形。 等他写完了检查的时候,突然听到上首有人问道,“林海的儿子在下面吧,你上前来,朕有话问你。” 林兆一惊,连忙放下笔,出列跪好,低垂着头等皇上问他话。今天他人在这,才感觉到皇上的威压,真是气势如山般,让人一下子就定到了那,不敢妄动。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好奇林海那样的人,他儿子怎么会走了武科。我记得你是在忠烈老侯爷身边长大的。” 林兆连忙称是。 皇上的声音里面带了点笑意,“那我问你几个问题,看看你学到了老侯爷的几成。恩,我问你兵者死国也,做何解?” “先有国,才有家。常思奋不顾身,而殉国家之急。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室乎!” 皇上在上面鼓了两下掌,接着问道,“你是怎么看我这重开武科的。” 林兆福身,“学生位卑,不敢妄言。” “书怒无罪,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吧。” 林兆整理了下思路,朗声道,“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兵不可废,废则召寇。存不忘亡,国家可保也。常将有日思无日,莫到无时想有时,居安思危,常备不懈,自是为国为家,社会稳定,百姓安康。” 皇上好像很满意,声音中都带了些笑意,“好了,回去继续写吧。” 随后他又叫了几个人问了些问题,大致都是“居安思危”这一类的。林兆在拿起笔,发现手都在微微发抖着,他连忙定了定心神,落笔又加了几句。 刚才要是说错了,那真就是一步错,步步错了。这个年代,皇上代表着最高权力,唐太宗那样的明君还好,要是碰到个独断专权的,自己回答的稍微不如意,没准就被拖出去了。林兆晃晃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摇了出去,用十二分的精力对付眼前的考试。 殿试的时间也不是很长,退场的时候林兆偷偷抬起头看了眼皇上。要说长相,今上自然是极为英俊的,可是他和水霖不怎么像,水霖是漂亮,漂亮的像个女娃,而今上可能居上位的日子长了,连脸都透出一股气势来,威严的让人不敢和他对视。 林兆回家的一路上还在想皇上,努力的想找出和水霖相像的地方来。江明阳忍无可忍的堆堆他,“你发什么呆呢,和你说话一点反应也没有。不会是刚才被皇上给吓傻了吧!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胆小。” 林兆回过神来,白他一眼,“你去试试,在那和皇上对话,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就像是你前面有座高山,那山还不太稳一晃一晃的,没准什么时候就倒了把你压在下面!” “你这是什么比喻,我看皇上虽然不拘言笑了些,但哪有那样吓人。”江明阳凑近了,偷偷的和林兆说,“刚才我偷偷的抬了下头,看见皇上看着下面嘴角带笑呢。他力排众议的举办武科,一定会很重视我们的。” 林兆一巴掌把他的头给拍边上去,“我的会元江大爷,你有空关心这个还不如关心关心你的房子,我是送佛送到西了,连家具什么的全给你摆进去了,你是拎着行李就能入住了。” 江明阳笑的把眼睛给眯了起来,无比感谢的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睡地板的。真是太感谢了,我要是高中了请客什么的总不好在你家,我前几天去看了,我打算把正房留着,我住在西厢房,你要是来了就住东厢房吧。” 林兆一听还给他留了个地,也笑滋滋的,“以后我要是在家里被姑姑念叨烦了,我就去你那住了。”他一转念,就想正房八成是给江明阳过世的师父留的,不然以江明阳有的就用最好的习惯,是不会把正房空出来的。 揭人不揭短,他当然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给江明阳伤口上撒盐。话锋一转,就说过几日给江明阳介绍介绍他在京城认识的那些朋友。 江明阳见过楚淮后,对林兆的那些“狐朋狗友”其实没什么兴趣,但是看他兴致勃勃的,也只能装作无比期待,一路把脸都笑僵了。 回了家林兆先去拜见了林海,林兆把今天说的那些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林海听的点点头,“大体上是没什么错的,皇上也会喜欢你这么答。” 林兆放心的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那儿子就安心了。今天见到了圣上,那气势真是骇人。” 林海笑道,“你乱说什么,不过圣上这几年确是越来越沉稳了。和几年前完全不一样。” 这事父子俩就算关起门来也不能随便讨论,况且皇上长什么样他都是皇上,也没什么好讨论的。林海又问了林兆几个问题,见他没出什么错,也满意的点点头,“你做到这样我就放心了。明天去侯府你好好的谢谢老侯爷。你会去和你姑姑商量商量备些什么礼物,只要是咱们家有的,老侯爷能喜欢你就给他带去。你能有今天全赖老侯爷教导有方。” “老人家最喜欢刀刀枪枪的,咱们家哪有这个啊!”林兆为难道,送礼送的和他心意,那这个礼八成从林家选不出来了。 林海瞪他一眼,“咱们家是没有什么神兵利器,但是一般的还是有的,再说一般哪能送兵器!你去后院和你姑姑商量下,多和姑姑学学,马上就要入官场了,这种应酬事还要我手把手的教你?” 林兆挺想喊冤的,但是今天脑子转的有点多,不太想和林海就送礼这一问题讨论出个标准来。也就借口要去库房选礼物就告退了。 今天他去见陈林氏,陈林氏倒是没拉着他一顿心疼,估计是殿试时间太短,她也明白林兆是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陈林氏听了林兆来意,沉思了会,两手一拍眼睛一亮,“咱家还真有一个宝物,送过去了陈家上上下下肯定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我兴致冲冲的去泡面……结果 竟然没有酱包 而且是他家出场的都没有酱包!!!!正好少摄入点油脂 减肥了 ~~~~(>_<)~~~~ 好难吃 今天看天涯 有两个小女孩被洗衣机绞的身亡 想起自己小时候没事总是往洗衣机里面爬= =不安全啊不安全 现在不能乱造谣 但是真的有点诡异啊 那个案子 天涯上议论的很厉害 50面瘫楚彦 陈林氏戏谑的一笑,“咱们把你妹妹给他家送过去,你姨母对玉儿喜欢的紧,每次见到都恨不得揣进怀里的,这才就做叫投其所好。” 林兆无语,对陈林氏哀嚎道,“姑姑,我这都要愁死了,你还和我开玩笑。” 陈林氏收了玩笑的表情,正色道,“这可不是开玩笑,虽然和你问我的事有点没关系。陈家的几个姑娘嫁的都远,十年都不回来一次,他们家早就想要个姑娘了。我到底是姑姑,还寡居多年。玉儿认了她做干妈以后腰板能挺得更硬些。” “可是,那是妹妹,哪能送给别人呀。” “怎么叫送给别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就是多了个人更疼玉儿了。这事我想了很多年,表嫂子对玉儿是真的疼爱,等翟儿在大些我还是想回家乡去,有她在我也就放心玉儿了。” “姑姑……”林兆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从来没想过有天陈林氏会离开他们。 陈林氏笑着伸手点了点他的头,“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知道多少年后的事呢。今天听你提起陈家我就顺嘴说下。这事我早有打算了,表嫂子也是愿意的。”她收起玩笑的表情,继续仔细的想想,“说起给老侯爷的谢师礼,咱家还真没什么刀啊枪啊的,就算有老侯爷多大的人了,哪能给他送这个?我记得库房里有套木鱼石的茶具,咱们一直不舍得用,明天你在把那颗几百年的人参拿上,一块给老侯爷送去。” 既然陈林氏这几年都不会离开他们,林兆也不为这个烦心了。他听陈林氏让拿的东西都不能和老侯爷的胃口,有点担心,“陈爷爷他也不喜欢茶,送套过去也是放着,还不如送点摆设呢。人参这东西他又要说我们盼他生病了,感觉都不是很好。” “送茶具是让老侯爷修身养性,都那么大年纪了哪能天天打打杀杀,没事耍耍枪的。都要八十的年纪了,常备些老参也是好的,你在去库房看看,看中什么了就明天一块带去。” 林兆点点头,陈林氏给他定了两样最贵重的,剩下的还是要他自己去挑。陈府这几年对他那是没的说,老侯爷把他当成了亲孙子一样对待,和陈熹没什么两样。林兆觉得自己就算把无价之宝送过去,也报答不了陈老侯爷的栽培之情。 没有老侯爷这些年的悉心教导,哪来今日的林兆。是老侯爷把他从那个只会背书的毛头小子变成能在大殿和皇上对答的林兆。 拳拳之意,再贵重的礼物也不足以报答。 第二日江明阳去布置新家,林兆就收拾收拾礼物去了陈府。 忠烈侯去上朝来了,林兆也就直接去了老侯爷的院子。他想起昨天陈林氏和他说的话,很想去和陈夫人说说话。他现在年纪大了,已经不能随便在后院走了,也挺久没见到陈夫人,实在无法想象黛玉要叫她“母亲”的样。 林兆把礼物交了出去,老侯爷果然吹鼻子瞪眼了。他气冲冲的对林兆说,“你个臭小子,给我这些好看不好用的东西干吗,有这心思还不如去背几本书。看你在大殿上那小心翼翼的样,简直丢我的脸,没被吓的一身汗吧!” 林兆擦擦不存在的汗水,他就料到老侯爷肯定一脸嫌弃。林兆赶紧把茶具给摆到一边去,万一老侯爷一激动给碰碎了几个那就太可惜了,“您看着茶具多漂亮,以后您没事看着夕阳泡壶茶,那生活多惬意。说实话您都老胳膊老腿了,可别舞枪了,看的我们都心惊肉跳呢。” 老侯爷抓起个橘子就丢林兆,边丢边骂道,“臭小子,特意过来气我是不是。上回那个江小子还说我宝刀未老呢,说我三招肯定能拿下他。” 林兆见老侯爷扔个没完了,赶紧跑到古董架子后面,那上面摆的全是老侯爷的爱物,他一定不舍得扔。林兆看老侯爷停了攻势,就怯生生的伸出个脑袋来,“他那是骗你呢,那小子最擅长油嘴滑舌了。不是我说你,老大岁数了,还说打人就打人,我看送您茶具真是太对了,没事泡泡茶修身养性,您简直太需要了!” 老侯爷气结,这臭小子!伸手拿起最后一个苹果,随手一扔就打中目标了。看着那边林兆捂着脑门蹲在地上,直嚷嚷疼终于觉得气顺了点。他走过去拿起茶具看看,这花纹可真好看! 林兆一直抱怨老侯爷脾气又大了,终于被赶了出来。他揉揉脑袋站在门口又叮嘱了老侯爷几句,就拍拍屁股找陈熹去了。 陈熹年纪还小,自己又不是多爱读书,这次的科举他也没参加,每日在家写写画画无所事事的让林兆直嫉妒。他倚在门框上敲了敲门,把正沉溺于画画的陈熹给惊醒了。 陈熹看到他来,放下画笔迎了过来,“你可算是空出时间了,这科举真是让人脱层皮,看你比以前瘦了不好。”说完自己还后怕的抖了抖,“幸好我没参加,不然刚养出的这点肉可就全没了。那样苏兄又该说我像个女孩子了。” 林兆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遍,唇红齿白的,就算没水霖那般精致也挺清秀的,“我看你这样胖乎乎的更像个女孩子,换身裙子出去一定很多人叫唤这是哪家的胖丫头,真是可爱!” 陈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不再说了。他吵嘴架一直斗不过林兆,后来干脆就不战自败,缴械投降了。林兆走过去看他画的画,那是个比陈熹稍大点的少年,合着眼躺在桃树下面,几瓣桃花飘下来洒在杏黄的衣裳上,柔和深远的,“真是好意境,几个月没看你的画了,进步这么大。” 陈熹洋洋得意的高抬起小脑袋,争取用下巴看林兆,“我马上就要拜苏国手为师了,这几个月一直和苏兄一块画画,进步那叫个一日千里。” 林兆看了看画中那个杏色衣衫的少年,了然的笑了笑,“这个就是那位苏兄了吧。果然是你喜欢的。” 陈熹皱了皱眉,不解的说,“怎么觉得你这句话这么怪。算了算了不想了,我前几日见到楚彦了,伯母让我告诉你一声,那小子挺安静的,根本就玩不到一块去。一副小大人的样,长大了肯定是个老学究。” 林兆听到陈林氏这样关心黛玉,心里也高兴。他并不反对黛玉认个干妈,因为这对黛玉是好事,哪怕是有种妹妹被抢走的微妙感觉,他还是不情不愿的很赞同!可是这一溜的听了过来,对楚家小子的评价是越来越下降,除了陈林氏和林海,这几个同辈的都说他没趣,这样哪是黛玉的良配啊!林兆紧张的问陈熹,“那小子是不是傻傻的闷闷的,看起来就是块木头。” 陈熹摇摇头,“说不上贼精贼精,但也不傻。木头就更谈不上了,据我观察啊,绝对是个披着兔子皮的狼,那股精明劲,就算比不过楚淮,也算能看的过去。”他凄凄哀哀的叹了口气,“表妹那样玲珑剔透的姑娘,肯定是被他压的死死的。” 林兆伸手给了他一个暴栗,“你在那瞎担心什么我妹妹怎么会那么窝囊,等过几天我去会会那个臭小子。“ 林兆在这边摩拳擦掌的想去教训楚彦,陈熹在那头撅撅嘴,把画好的画凉到一边去,心不在焉的劝他,“按理说你是我表哥,玉妹妹是我表妹的,可真是一点也不像。表妹真是悲哀,摊上你这个没事闲着瞎操心的哥哥。叔母考虑的肯定比你多,你就别瞎管了,万一让楚彦想歪了就不好了。” “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你要是有空了多帮我看看那小子,哪块不好咱们赶紧给改改,幸好年纪不大,长歪了还能正过来。”林兆越想越放心,陈熹不就被他教的好好的吗,在来一个一定没问题的。 陈熹看林兆那表情就能大致猜到他在想什么,在心里撇撇嘴,很是不以为然。连楚淮那个人精都治不了他弟弟,林兆这点段数估计是不够看的。 林兆考完了试一下子就清闲下来了,他当天回去就约了楚淮说是想见见他弟弟。楚淮为了让弟弟出门愁的只掉头发,听到林兆要见他也是高兴,想借这个由头让弟弟出来放放风,一万个愿意,说明天就算用捆的也把楚彦给拉出来,俩人约好了时间地点,就各自回家准备去了。 第二天,林兆就见到了闻名已久的楚彦,从听到他名字那一天起林兆就在想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听了几个朋友的话对他是越来越不满意,恨不得让他离自己妹妹远远的,只可惜他和黛玉的事铁板钉钉,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楚彦长的和楚淮有些像,但兄弟二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他小脸一板,一看就知道平时都不拘言笑的,眉毛眼睛嘴巴,就像刻出来一样,盯了好一会动都没动一下。 少年老成这词,用在他身上最合适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告诉我们停水停电 结果又没停……白忙活一晚上了 我们学校果然是告诉要停从来不停在你终于放松警惕的时候 帕的一声 停水停电了!!! 今天竟然在图书馆里面找到了东野圭吾的书 可惜没有白夜行 借回来了本十字军的书 感觉不想看了…… 51转变 林兆看楚彦,横鼻子竖眼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自己神仙一样的妹妹要配这个小面瘫,简直就是老天不长眼睛,乱扯红线。 他笑着和楚彦说了几句话,心中更坚定自己的看法,暗暗的埋怨林海,那么小就给黛玉定下了,看吧,这孩子长歪了! 闷石头一样的性格,拨一下动一下,黛玉那丫头也是爱害羞的,这以后岂不是俩人连话都不怎么说,静等着有隔阂呢。 楚淮看他俩说了几句又沉默下来了,暗自皱眉,林兆那小子平时还算挺能说的,今天就问了“你叫什么”“多大了”“读了什么书”就没话了!楚彦小,一团稚气的,难道林兆你这么大的人还不懂?没话找话你也给我在说几句啊! 他真是冤枉林兆了,林兆昨天经陈熹一提醒,回去想想确实是那回事。自己表现的太夸张吓到楚彦是小事,让他对黛玉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那就糟了。林兆今天行为语言都中规中矩的,努力表现的只是他哥哥的好友,话里话外没有一点关于黛玉的意思。 楚淮看他俩实在没话说,几个人也不能干坐着。他把林兆拉到一边偷偷的耳语了一番,“这小子其实挺机灵的,今天是见到你太紧张了,连话都说不全。你别看他小,最重礼数的,干不出什么宠妾的事来。更何况我家的家风就不是爱纳小的。我父母打算给我定下来就准备他俩的小定,你回去也和家里通通气,还有段时间呢。” 林兆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刚说出个“你”字就被楚淮一下子捂上了嘴巴,楚淮继续和他耳语,“我什么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的是弟弟你的是妹妹,哪能一样?总是要我先定下来的。你别看他呆呆的,其实精明着呢,咱们俩这么多年的好友,我是不会害你的,信我的你就对那孩子放心吧。” 我是嫁妹妹,怎么能放心!林兆嘴被捂着说不出话,只能狠狠的瞪楚淮。他正要挣扎几下就听身后楚彦出声道,“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楚淮听到他的声音,把手一放就笑吟吟的转过身去,“我和你林大哥商量点事,马上就好了。这家的桂花糕挺不错的你再吃点。”说完他又转了回来,和林兆放狠话,“你最好别乱嚷嚷,小彦耳朵可灵着呢!还有,我弟弟纯良着呢,你可别教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我就把你干的那些好事认识谁就告诉谁。”然后就笑容满满拉着楚彦说是先走一步,林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对兄弟相携离去。 姑姑,你是怎么千挑万选就选中他们家的啊!太不靠谱了。 林兆回家连衣裳都没换,直奔陈林氏的屋子去了。他进屋先扫视了一圈,幸好这时候黛玉在自己屋里和丫头们绣荷包,他上前就和陈林氏一顿抱怨,说楚彦是这不好那也不好,总之就没一处能看过去的。 陈林氏越听越好笑,听到最后直接捂着胸口笑倒在了床上,吓得一堆小丫头们又是端茶送水又是揉胸口的,生怕陈林氏笑岔了气。陈林氏就这红梅的手喝了两口水,喘了几口气才对林兆说,“你当是调小厮啊,还要会说话的。要是他一张嘴把你哄得乐呵呵当时就决定把妹妹嫁过去,那我反而不让了。这是给你妹妹选良人,他靠得住就行。花言巧语的八成不是好人!” 林兆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黛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哪能自由恋爱。也就是找个各方面都优秀的嫁过去,好的婚后能培养出感情,少年夫妻的也容易!要是碰上了不好的,那一生可就是都毁了!他还是有些芥蒂,“可是这个楚彦也太木讷了,姑姑你是没见到,我问一句他说一句的,别的不说,就说他这性子哪能在朝堂上混的开。还有陈熹那小子可说了,是个披着兔子皮的狼,妹妹去了他家还不得被吃的死死的。” 陈林氏听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大觉好笑,“你这是希望他会说还是希望他不会说?自己都弄不清楚了吧。这事就交给姑姑操心,你就别瞎闹了,一个爷儿的,哪懂得这里的门道和小姑娘的心思。我前几天还以为你长大了呢,和你父亲说要给你定下来,现在这一看还是个毛头小子。” 林兆自从明白自己对水霖那点心思后,别说成亲了,只要是女的都不多看两眼。听听陈林氏这么一说,急的汗都出来了,“姑姑,我这没个前程的,谁知到以后会去哪?就不要祸害人家姑娘了。” “我的侄子哪都好,怎么会是委屈人家姑娘。我看谁定了你,那是便宜他了。”陈林氏摸着林兆的头,越看越满意。这孩子从她腰那长得比她都高,真是成大人了。 林兆看陈林氏这眼神就知道事情不妥,赶紧祸水东引,“今天楚淮还和我偷偷的说,他要赶在他弟弟之前也定下来,还不知道个结果呢。” 陈林氏听着点点头,“楚淮这孩子是嫡长子,他在彦哥儿前头也是正理儿。他家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不知道看中了哪家的姑娘。我哪天碰到了楚夫人得和她打听打听,万一是个不好相与的,岂不是苦了我的玉儿。” “是啊是啊,现在的大家小姐哪有像妹妹这样温柔的。就说妹妹新交的那几个朋友,把妹妹都带坏了。”林兆见陈林氏把注意力放在黛玉将来的妯娌上,看准了时机就要告退,他可怕了陈林氏,再来句要给他定亲,真就不知道怎么混过去了。 陈林氏见他要开溜,还以为是害羞呢!也不拦着只是叮嘱了遍生活起居,末了突然想起个事,“我前几日带着玉儿去做客,听到理国公家的夫人被皇后娘娘说了,好像是关于他家姑娘和贾家的事。我估摸了他们两家也快小定了,那好歹是你外祖家,总是要去的。你回去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别到时候给他家落了面子,丢的是咱们家的脸。” “知道了。”林兆不情不愿的应付了一句,转身就跑了。 江明阳最近一直忙着他家的布置,林兆这两日也早出晚归的,是以俩人在门口碰见了还真有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江明阳一伸胳膊,直接就把人给拽住了,屋都不让进,非说要去看看他家成了什么样。 林兆正好也好奇着,加上心思有点乱,顺势就跟着他走了。 他站在江府的大门口仰头看着,这地方和一个月前简直没一点相像,用焕然一新形容正合适。林兆看着粉刷一新的墙,惊叹的说,“这是找的哪家工匠,太有效率了!” 江明阳兴高采烈的拉着他往里走,过了垂花门,就到了内院。原来院子里的那颗大柳树已经修剪整齐了,还在树下安了个茶桌,旁边放了个竹编的摇椅。旁地还种了些花草,廊上摘着几颗看瓜,这样一看倒是挺有安逸田园的感觉。 林兆又去内屋看了看,点点头,“你这房子弄的真不错,住的看的都很舒服。我都羡慕了。” 江明阳拿了壶茶放到院子里的小桌子上,招呼林兆坐在,“你有什么好羡慕的,你那个院子和我家都差不多大了,还有丫鬟伺候着什么都不用愁。真是个大少爷,不知柴米油盐的,当家多麻烦了。” 林兆坐在椅子上摇晃了一会,听他这一溜话下来觉得好笑,“我只不过是感叹下,你怎么有一车轱辘的话来对付我。不和你谈这个了,楚淮他还和我问你呢,好像是挺想和你在吵吵嘴架,哪天我帮你俩约约?” 江明阳想起来楚淮那张欠揍的笑脸,也挺想和他在斗斗的,毕竟现在就是等结果了,实在是闲的无聊。他点点头,“我过几日要请乔迁宴的,除了你和他,我在京城也不认识谁来了。不知道卫遥到没到,我还挺想他的。” “得了吧,你俩一共见过几面?那是想他,是想他的用处吧。楚淮他最爱凑热闹了,再加上是你请客他肯定会来的。要我说啊你干嘛没事总是想着他,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还是怎么的。” “那个人多好玩,可比你有趣多了。我现在每天闲的无聊,能多认识个人就多认识个人呗。”江明阳站起来堆堆他,“起来起来,像个大爷一样躺着算什么事,别人看到了哪像样?我前几天碰到了左翼前锋营统领,他挺欣赏我的。过几日他过生日我想送他个好礼物,你说什么好。” 林兆沉默了一会,最后勉强笑道,“他喜欢什么我还真不知道,哪天我去帮你问问。你要是钱不够我那还有,这些年我攒了些钱应该够了。” 江明阳爽朗的一笑,伸手拉起了林兆,“你不要生气,我在朝中没什么人脉,能认识一个是一个。既然都打算当官了,那就要好好当。” “我哪是生气,就你那点道行,哪里斗得过那些人精,别把自己卖出去就好了。”林兆啊林兆,你不是早都知道江明阳是打算当大将军的,他结交权归都是必须的,你自己也不是什么请贵的人,干嘛要看不过去。他笑了笑接着说起来今天见到楚彦,和楚淮真的不像。 江明阳显然也不想和他在自己走上“阿谀奉承”这条路上多做文章,也顺着他的话俩人继续聊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看金粉世家 说话都喜欢民国风了(汗) 那时候的厂花董洁刘包子都好嫩啊 我也好嫩啊(混进什么奇怪的东西进去了) 江明阳没有根基 他能结识更多欣赏他的人比较好 这样想起来 林兆比他幸福多了 有陈老侯爷在 他很多事都不用去做 最近每天迷糊都睡不好 好想睡懒觉嗷嗷嗷 52嘉瑜 江明阳称金榜没出来的这段空闲时间把家给搬了,林兆以前没觉得,江明阳这一走到觉得自己的院里空荡起来了。 满院子的人没一个能谈上心的,他就算不是个心思纤细的人也觉得伤感起来了。他有好些话谁也不能说,林海陈林氏不行,楚淮江明阳更不行,只能烂到肚子里,最后却烂到他自己的心里去了。 就连水霖也很久没见到了。 这就是他的悲哀之处了,只能等着水霖有了心情来找他,不然连个背影都见不着。 林兆觉得自己最近这么爱胡思乱想,是因为突然太闲了。幸好马上就到了放榜的日子,他的清闲也到了头。 当天一早林兆也是兴奋的,毕竟奋斗了十几年为了就是这一天。林兆到底是有现代人的傲气,他不想通过林海的职权给自己安排好后半生,金榜题名是他的终南捷径,也盼了很多年。 还是大管家哒哒哒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擦汗,隔着老远就喊,“大喜事啊大喜事,大爷被点为探花了。” 饶是林兆听到这事也欢喜,他连忙凑到大管家跟前听他细说,大管家擦擦汗,“真是大喜事啊大爷,大爷您快准备准备,一会衣服就给送来了你要骑马游街呢。还有个喜事呢,先前在咱家借住的江大爷,直接被点了状元爷!” “这也算是圆了他连中三元的念想了,这事派人告诉父亲姑姑了吗?” 大管家连忙点头,“知道了这喜事就派人去了。” 陈林氏也听到这喜事了,连忙从屋子里赶了过来,正好林兆换完了衣裳。她取了几块玉佩在林兆身上比了比,最后敲定了一块,“兆儿真是俊秀,要是我年轻个三十岁,一定跑街上去往你身上扔花。” 林兆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大红衣裳,“姑姑我正愁怎么出门呢,这大红的衣服我一个大老爷们穿着,怎么瞅怎么怪!” 陈林氏给他理了理领子,“有什么好怪的,我的侄子长得这么俊!好了好了,我也不在这和你磨叽了,你快点去吧别迟到了。今天晚上皇上定会赐宴的,你注意些不要喝高了。” 林兆点点头,磨磨蹭蹭的出去了。真是难为情,穿身大红的出去还要给全城的人看!他林兆自从周岁后就没干过这么显眼的事了! 林兆先去殿前听皇上传胪唱名,钦点状元、榜眼、探花,进士同进士出身。众人拜谢皇恩后三甲就被拉上了高头大马,走到了大街上。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众人游了一圈回来正好华灯初上,正好开始琼林宴。大家年纪都不大,但是皇上在上边看着呢也不敢玩闹,这顿饭吃的也就是和左右的人说说话,倒没人来灌酒,省着林兆推脱了。 林兆右手边坐的是新科的榜眼,二十多岁的年纪,是昭武将军的长孙,名唤齐安的,看起来就很盛气凌人,在那一直和江明阳搭话,努力找茬。林兆左手边坐的是今科的第四名,祖上也是军功世家,只是这几年没落了林兆以前和他并不认识。俩人互通了姓名才知道他叫杨葛,字昌华。虽是差了几岁到很聊得来。林兆和他聊着聊着也就忘了去解救被齐安问的无话可说的江明阳,事后吃了他好几天白眼。 他们正聊着开心,就听皇上把咳了两声,等全场安静了才说,“这三甲都是俊杰之才,还没好好瞧过呢。你们三个上前来。” 江明阳领头带着二人拜见皇上,就听皇上言语中带了点笑意,“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林兆觉得他的目光扫了扫就过去了,利的和刀子一样。皇上“嗯”了声,“你们都起来吧。看起来年岁都不大。尤其是我们的探花郎,我听老七提起过你,他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林兆赶紧躬身,“臣能结识殿下是臣的福分。” “老七在老侯爷那念了一年的书,他和我说你颇为照顾他。我看你这般年纪,定是没取表字的,我便夺了你父亲的事,赐你一个字,你愿不愿意?” 林兆连忙拜谢了皇上。 “后皇嘉树,橘徕服兮。林卿温润君子,便叫嘉瑜吧。”说完他也不管林兆的谢恩,继续说,“状元郎有字吗?” 江明阳回到,“臣自幼父母双亡,并没有。” “嗯,真是个上进的孩子。我也赐你一个字,状元郎自幼坎坷,康乐二字正好。” 江明阳自是大喜过望的谢过了。林兆看他那高兴样,也就不把自己的吐槽告诉他了,康乐这名字,更像公主的封号吧! 皇上又问了三人几个问题,就让他们下去了。 林兆正喝着酒呢,就觉得有人在拽自己,他回头一看见是个小太监,看他发现了自己笑咪咪的凑了上来,悄悄的说,“林大人,我是七殿下旁边的小安子,您还记得殿下让我来叫你出去,他在外面候着呢。” 林兆一听是水霖要叫他,当时就清醒了点,和杨葛说了声要去方便,就跟在小太监身后出去了。 俩人出了门往边上一拐,进了个阴影地,林兆借着稀薄的灯光一看,那块有个身影,身高胖瘦估计就是水霖了。他激动的快步走上前去,到了水霖身后却好像嗓子被卡住了,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水霖听到他的脚步身转过身来,他仰头看着林兆的表情好笑的问,“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殿上的菜太好吃把舌头给咬了?见到我也不说话,还故意站到后面是要吓我不成。” 林兆慌忙摇头,他喝得有点多舌头都大了,“没有没有,我是好久没见你,觉得你长高了。” 水霖自豪的垫垫脚,“那是当然了,最近二哥每天拉着我读书习武的,每天饭都多吃了一碗呢。怎么样,我在父皇面前给你说那么多好话没白费吧。” 林兆本以为是水霖和皇上闲聊的时候提起的他,没成想是特意去说了自己的好话。他心里乐滋滋的,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畅快,“真是谢谢殿下了。没想到殿下会为我着想。” 水霖把一个布包仍他怀里,不高兴的说,“你是怎么说话呢,我出来也有了一会,要回去了。你也回去继续吃吧。” 林兆说完就后悔了,暗骂自己今天不该喝那么多的酒脑袋都糊涂了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他看见水霖要走,也不知道怎么得就头脑一热,鬼使神差的伸手就拉住了他,“你……你明天会来找我吗?” 水霖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我要是有空就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林兆回了宴席也没心思也不在这上面了,幸好马上就要结束了。随着皇上一声“都回去吧”众人鱼贯而出,在门口互相到了别各回各家了。 林兆一把拉住江明阳,“齐安没把你怎么样了吧,你没生气吧,要是他欺负你了我去教训他!” 江明阳抽抽嘴角,“你还记得我啊,林大爷。真是太荣幸了。” “问你正事呢,别阴阳怪气的。” “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是个一叶障目的可怜者罢了。” 林兆点点头,“你能想通就好了,咱们现在斗不过他爷爷,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他在冷嘲热讽你都先记下,找个机会一块还回去。” “我以前一直以为林大爷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呢?好了你快回家吧,晚了你家该担心了。” 林兆回了家自是先拜谢了林海,听了他一些教诲。回屋喝了醒酒汤就把丫头们都打发了出去,把床帘放了下来取出了水霖给他的布包。 果然,布包里面是天机的鞘。 真和天机挺配的,一看就是珠光宝气!红色蓝色绿色,镶了一溜的宝石,只三颗就把刀鞘给填满了。 这样一把匕首,带出去静等着让人来抢了!就没见过这样招摇的。 不过和水霖还挺配,他天生就是站在这些珠宝之间的,都说不上是谁把谁给比下去了。 第二天众人穿好了衣裳去大殿听封,还是依着十几年前的规则,一甲一名授参将,二名授游击,三名授都司,二甲均授守备,三甲均授署守备。虽是封了官职,但现在天下太平的,皇上也不能放着这些没一点经验的人去上任。大笔一挥把他们这些人全编进了御林军,还是按着名次分了官职。 因为御林军人不多,又属于皇上的禁卫军,世家子弟也挺多。从江明阳到第十名一个人手下就分了十个人,算是当上了小队长,大大小小也是个官了。何况这些新科进士虽然手下没什么人,但官位品级在那呢,也不会有人小看,一是生活过得也挺滋润。 江明阳几个高兴,可是林兆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水霖根本就没来找他,自那天之后到他们要去上任,林兆白天晚上一直呆在家里就等着水霖过来,日也盼夜也盼的,不要提水霖了,就连雨都没下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顺治三年,一甲一名授参将,二名授游击,三名授都司,二甲均授守备,三甲均授署守备; 清朝是这么规定的 但是我查了下 有说游击是从三品 有说是五品的 朝代不同品级也不同 最坑的是没查到清朝游击的信息 和文科对应了一下 参将正五品 游击从五品 都司从五品 咳咳 林哥哥表现的有点着急了 水小受看出来了 正算计着呢 今天路遇两只汪趴在草坪上 然后喂了根肠 竟然不吃!!!那无辜的小眼神 萌爆了 头好疼 估计是觉睡得太少加上被吵醒加上想多了 我好想一觉睡到死嗷嗷嗷 最好在抱只汪 53非礼勿视 他们这帮人去军里面还真没什么事干,这天下太平的,也没什么见识大场面的机会。也不能把他们当成新兵操练。这样想想,真是没什么事干啊!御林军本来职责是防御外来之敌、对抗内部之乱、保卫皇室安全,但现在京城兵马大部分在九门提督手里,他们这群人除了演练聊天就是去皇城里站站岗,跟在前辈的后面逛两圈,清闲的很。 皇上说了,把他们扔到御林军中是学习排兵布阵的,一个月也就给他们派了两次班巡视皇城,林兆最期待这个时候了了,可惜他们只是在外围溜圈,别提水霖了,连个小太监没见到。 自从上次匆匆一别,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过水霖了。 这一个来月,他有时也想想自己和水霖的关系。自己“活”了三十多年突然发现喜欢的是男人,这个暂且不提,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哪管爱上的谁?但是喜欢的还是比自己小了好几岁傲娇腹黑喜欢捉弄自己的小孩,还是自己顶头上司的儿子,这个就有点悬了。 他以前可没发现自己有喜欢小男孩的癖好! 一定是被楚淮他们几个说多了,谁叫他们总说自己爱盯着小孩看!弄的自己都以为自己是个恋童癖了。这喜欢谁不好,偏喜欢水霖。这可比公主看上贫寒士子还要梦幻。 林兆最近被自己那点小心思都快折磨疯了,偏偏天不遂人愿,还飘来了一颗压死骆驼的稻草,这个壮举非江明阳楚淮俩个损友不可完成。 因为江明阳家满打满算也就俩个人住,也给了林兆把钥匙。一日休沐林兆去找江明阳,敲了会门没人开,他以为没人的。本着东西我都带来了不能带回去的心思,林兆取出了钥匙开了大门,走过没人的院子正要进西厢把东西给放外间然后留张字条就走了的。 他走到外间听见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林兆以为是江明阳在里面或者是遭了盗贼,就轻声的挪了过去大喊了一嗓子就进了里屋。 然后,他就又出来了。 因为屋里江明阳和楚淮正你拒我迎,推推挡挡的倒在了床上。林兆发誓,他做到了非礼勿视,因为二人的嘴还差一个小指的距离就贴上了。 江明阳,你不是对师父一往情深吗?楚淮,你不是马上要订婚了吗?你俩怎么搞到一块去了!而且,你们的年纪也太小了吧,干那个事不怕肾虚啊! 林兆混乱的不行,就差抱头在地上滚两圈了。这事对他的打击就和黛玉有一天告诉他自己最爱练武术一样,惊悚的不现实啊! 里面俩人既然被撞破了,也不好继续脱-光衣服滚-床单了。他们收拾收拾出来正好看见林兆蹲在门口,直愣愣盯着他俩,眼神空旷的。 楚淮蹲他前面看了看,“这人不会被吓傻了吧。”说完就起身斜了江明阳一眼,“你和他说吧,我要回家了。” 然后林兆就眼睁睁的看着楚淮风流无比的转身走了。 江明阳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把他给拉了起来,在按到凳子上坐好,最后小心翼翼的说,“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多着呢!”林兆深吸一口气,“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江明阳坐在他对面,给俩人都倒了杯茶,看来是打算长谈了。他吊儿郎当的把一杯推到了林兆面前,“你应该都看清楚了吧,也就是那回事呗。你不会告诉我不知道吧?” “我要是不来,你们俩是不是就做了!” “你要是不来我们当然就做了,你要是晚来个一刻钟就能看场活色生香的活春宫了。” 林兆端起手边的茶杯一下子泼到江明阳的脸上,看着茶叶茶水从他脸上流下来,“你清醒了没,清醒了在和我说话。” 江明阳也不取帕子,伸手用袖子抹了两把,“这茶幸好是他来的时候泡的,不然你非得烫死我不渴!我一直很清醒,就是想你看的那样,我和你的好友,你的青梅竹马上床了!” 他看林兆要起来揍他赶紧把人给按住了,继续说,“你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俩你情我愿,交个*朋友,今天用得着就在一起,明天用不着就过路不识也没什么奇怪的。” “你不是心心念念想着你的师父吗?怎么和楚淮搞到一块去了。” “我是想着我师父,他牌位还在正房里放着呢!你难道觉得我能和楚淮相亲相爱,师父还等着我,楚淮他还有父母弟弟还有那个不知道是谁家姑娘的未婚妻,我俩怎么能在一起?” “你们就是在这瞎搞,楚淮我认识他那么多年他不是这样的人,你是怎么蛊惑他的,才把他给偏上了床?”林兆他直到刚才都没有想过楚淮也会和男人上床,他虽然没有做出花花公子的动作,但绝不是个有龙阳之好的人。他一直用手指敲着桌子,脑袋飞快的转了起来,想着怎么让二人断了 正因为他喜欢上了男人,他才考虑过这事的后果。江明阳一心一意的想着他师父,可是楚淮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万一楚淮真的爱上了江明阳,这就糟了。楚淮家肯定是不会允许他不婚不嗣和个男人在一块。 思而不得,才最是痛苦。 江明阳看他这样也能大致猜出他在想什么事,他把手伸到林兆眼前摆了摆,把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我有我的师父,他有他的家人,顶多是互相看顺眼了好上几年,最后还是要各走各的路。这礼法伦常压下来,哪有什么天长地久?” 林兆张了张嘴,就连“不是”二字都说不出口。三纲五常,世俗伦理,都是一座座的大山。能把人压的喘不过气来。不论是他还是水霖,都不能生活在真空里,他受的了别人的非议,可是水霖不行。他根本不忍心水霖因他受到一点委屈。自己何必要把他拉下水 “说白了我是一个人寂寞了,想找点温暖。他是好奇想玩玩,互利互惠你情我愿。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要是真喜欢上我了只能说自己命不好。这话说的虽然有点不公平,但是说开了倒是好事。你哪天见到他了别忘了告诉他一声。我江明阳一颗心早都死了,可千万别把自己陷进去。”江明阳还在那喋喋不休的说着,一句一句也不停,句句都是混账话,听的林兆迷迷糊糊只能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最后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子把他扑倒在地,抓住领子一拳打了过去。 江明阳也不躲闪,生生的挨了他一拳。然后猛的坐起把林兆给推开,擦擦嘴角,“林兆,你没喜欢过一个人,哪懂得失去后凉凉的是什么感觉,我只是想找一个人暖身子而已。我看你是楚淮的朋友才受了你这一下子,以后我俩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可不想再挨揍。” “不应该的。”林兆也只能喃喃的重复这句话,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一个好朋友找上了另一个好朋友!你想找个人暖被窝你换个人啊,你找了我朋友把人弄上床了,这蜜里调油的日子还没过就想把人给甩了,你让楚淮怎么办! 江明阳看他这样又好气又好笑,最后还是从怀里取出帕子来压住嘴角,“气消了吗,你都把我给破相了,这要是明天别人问起我总不能说是撞得吧。我看你接受能力挺强,当年听我将我和师父的事眉毛都没皱一下!今天你这样我也明白,不就是为了楚淮。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和他就算分了也会做到委婉点。” 林兆被他这一番话给气笑了,伸手又狠狠的揍了江明阳一拳,把他又打的躺了下去,“那我今天就替他好好教训教训你!” 江明阳挨他一下不还手已经是对得起俩人交情了,哪还能忍第二下。马上就调整力道一拳还了回去。就这样二人谁也不让谁你一拳我一脚的,翻翻滚滚的干了起来。 江明阳边打边说,“你还说我,你自己不是喜欢那天那个小孩,看你瞅他的眼神就不对劲,还说我还说我!”林兆也不甘示弱的说,“你还说我,起码我不会把人刚骗到手就打算怎么分手,你怎么对得起楚淮。” “怎么对不起我了!” 正在斗殴的俩人听到这声音都抬起头来,就见楚淮倚着门框笑意吟吟的看着二人,那眼神就像是再说,“打啊打啊,接着打啊,再给我找点乐子。” ”你俩抱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要是个不了解你们的人来了没准产生什么误会呢。不过我还挺了解你俩的,说吧,是哪个磕坏了脑子变成三岁小孩了!” 既然正主都来了,他俩都从地上爬了起来。三人就做成一圈好好谈谈。 江明阳给他倒了杯茶,不耐烦加点不好意思的说,“你怎么回来了。” “东西落这了,不过幸好落下了,不然哪看得到这一场好戏啊。”楚淮把眼睛都给笑成一条缝了。比平时嬉皮笑脸看起来和善可靠了很多。 林兆呐呐的说,“楚淮你别发火,江明阳他是一时糊涂,他当久了鳏夫看个人就想扑上去。” 楚淮听了他这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还真没看出他是一时糊涂,林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他占不到什么便宜的。你今天先回去,等过几天我们俩人一起请你吃饭,城南新开的馆子酱鹅特别好吃。” 你都被剥光了压在床上,还有什么便宜能让他占了!就等着被抛弃的那一天,伤身又伤心吧!林兆想归想,这话可不能在楚淮气头上说出来,他自暴自弃的拿袖子抹了把脸,火辣辣的疼,“罢了,你们俩愿意怎么闹就怎么闹,我多管这闲事干嘛。江明阳给我打盆水去,我收拾收拾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 古代的在一起和现在的在一起最大的区别 就是一个是责任多些一个是爱情多些了 林兆担心楚淮也是在担心他自己~ 我终于一下子解决了俩个大龄单身青年(才不是拉郎配呢) 今天上课我学到了最长的公式……抄了一行还多 那是什么意思啊!! 这几天虽然课多了点 但是五一终于可以放假了 我们中秋都不放假!!!懒觉懒觉我来了 最悲剧的是 十一回来要把我们晚开学的课给补回来 54找上门 林兆今天被打击的有点深,晕晕乎乎的回了家,一头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起来。这睡还睡的不安稳,一会梦到江明阳楚淮互相缠绵,一会又梦到身量已经长足了的水霖,光溜溜的躺在床上,欲盖弥彰的给腰上盖了一层薄被子,要命的诱惑! 最后他还是被谷雨给叫醒了,一抬头看见太灰蒙蒙的眼睛半睁的说了句,“这早都过了晚饭的点了,让我在睡会吧。” 谷雨继续轻轻的推他,“大爷你在睡晚上就不要睡觉了,更何况你有朋友来找你了,就是上回那个小林大爷,您快起来收拾收拾,别让人家等急了!” “小……林……”林兆还有点迷糊,想了一会才反应过那是谁来,把被子一掀跳下床来把外衣一披就跑了出来。 在外间坐着的果然是水霖,他正坐在他是书桌前翻着自己的书,翻了几页看没什么兴趣扔到一边继续翻下一本。 估计是听到林兆的脚步声,抬头来看了林兆一眼,然后就笑了。 这一笑就如昙花绽放的那一下子,说不出的华丽妖艳,月下美人四字都成了陪衬。笑的林兆是心花怒放,快步走到他跟前结结巴巴的说出了句,“你终于有空了?想吃点什么” 水霖把正在翻的那本书也扔到一边,冷笑了下,“我每天都有空,而且清闲的很。” 林兆伸手把他弄乱的书给拿过来,一本本的原样排好,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总不能问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吧,自己算是水霖的什么?朋友还是随从,好像都没立场问这话。 水霖看他也不和自己说话只是埋头整理书本,气的随手有拿了一本扔过去,“你怎么不说话,不是盼着我来吗?难道是我来了吵到林大爷的美梦了?我这就走你继续做你的大梦吧。“ 说完起身就要往外走,林兆慌忙的拉着了他的衣袖,“没有,我是高兴的不会说话了。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好好玩玩在回去吧。” 水霖一甩袖子把他的手给甩开,怒气冲冲的看着他,看了一会才笑着说,“你好好看看外面是什么时辰,宫里早就下钥了。我能回哪去?” “那你就在我这住一晚,床单被子都有全新的。就算比不上你平时睡得舒服,但也能凑和……” 水霖不悦的打断他,“什么叫我在你这住一晚,是和你睡还是我睡床你睡地下?我最讨厌见朝中的人了,万一被林海碰到了那可就了不得了。” 林兆看水霖微微的皱起眉头,像耷拉胡子的猫咪,看不出生气到十足的可爱,更想让人去欺负了。他正了正神色,“你总不能大晚上去路上吧,你不想见我父亲还能逼你去见他?我睡地上就好了。” 许是他的神色太过一本正经了,水霖扑哧了一声笑了出来,随后语气放缓了些,“你把衣服好好理理吧,就算是大夏天胸怀大开也会感冒的。” 他不说林兆还没什么感觉,这一说低头一看衣服系的松松散散的,胸膛从善往下看都能看全了,特别是夏天里衣还是绸纱,搭在身上直往下滑。那件外衣穿的匆匆忙忙,还不如不穿。 真是够丢脸的……林兆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他哪好意思在水霖面前整理衣服,和他说了声就要拐进内室去。 哪知道他前脚进去了后脚水霖也跟了进去,林兆在那拖拖拉拉的把衣服系好他就四处乱看,最后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爬上了床,找了找一下子就把林兆的枕头掀开了。 这一下就算没把林兆吓得魂飞魄散也呼吸慢了好几拍,他连忙把水霖给拉了过来,“这床还没整理呢,你上去也不嫌乱!咱们去外面接着说吧,你要是不想住我这想去哪我送你去” 他扯的有点晚了,水霖该看的全都看完了,他似笑非笑的斜了林兆一眼,“你还真是听我的话,这匕首放枕头底下也不怕哪天出点问题半夜把自己给割了?” 自己把天机放枕头底下,水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奇怪了!林兆磕磕巴巴的解释道,“我是太喜欢他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利器……” 水霖打断他,“我当然知道你没见过,要是你见过我还眼巴巴的给你送来干嘛?这个可是我十岁整生日时候上皇给的赏赐,全天下就一把的。”他把鞋一拖继续爬上床,把被子盖在腿上,“不出去了,我就在这和你说还暖和点。” “你很冷吗,我去给你取点吃的来。” 水霖撅撅嘴,不满的说,“你给我回来,大晚上的吃什么吃?我有话和你说,你坐过来。” 林兆扭扭捏捏的挪了几步,坐在了床边。水霖嫌他离得远伸手拉了拉他,“离那么远干嘛?以前也见你对我这么尊敬!我来是有事找你,你离的那么远一点秘密商议的气氛都没了。” 我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恋童,你可千万别让我做出“恋”以外的事了!林兆心里哀嚎,身体还是得顺应水霖的号召往里面移了移坐在了床上,就差把腿也伸进那一条被子里了。 水霖把枕头一竖就舒舒服服的靠在墙上,他慢悠悠的问,“林兆,我送你的匕首你喜不喜欢。” 林兆点点头,“喜欢喜欢,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的匕首。” “那就好了,那我求你件事你能答应吗?” 我能不能不要问是什么事?林兆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发生什么肢体接触,僵硬的继续点点头。 水霖奸计得逞的一笑,起身凑近林兆,鼻子都要贴上鼻子了,“林兆,你去边关可不可以把我一块带去呀。” 林兆从来没这么近的看过水霖,这时候只觉得这孩子的眼睛真好看,好看的都勾人了! 林兆怔忪半晌,还是摇摇头,“那地方不是你该去的,再说这哪是我能做主的事。” 水霖气呼呼的倒了回去,靠着墙扭动了几下,继续说道,“我讨厌这个地方,你要是去边疆就捎上,哪有那么麻烦!” 很麻烦啊,你是皇子啊,哪能想去哪就去哪?林兆摸摸鼻子,“您想去哪和皇上请示,皇上那么疼爱您,一定会同意的。” 水霖盯了他半响,自暴自弃的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同意。”他又凑了过来伸手环住林兆的脖子,脑门贴脑门。 这么近的距离,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模糊了。林兆感觉着他的呼吸心都不知道飘哪去了,就听见水霖在他耳边轻飘飘的说,“林兆,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就这一个愿望,你就答应我吧。” 林兆心猿意马了会,一下子就把水霖推开,别过头去,“殿下,今天您的玩笑开的有点大了。” 水霖被推开也不继续凑上去了,伸手把林兆个正了过来。俩人面对面的盘腿坐着。 “林兆,我第一次听你说你想去边关,看草原万里守护大好河山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也要和你一块去。今天你终于有这个机会了,把我也带去好不好。” 林兆嗓子有点发干,“殿下,我……” 水霖打断他,“你不用说你办不到,你只要告诉我想不想帮我就好了。” 我就算想帮你我也帮不到你,干脆现在就拒了你省得你还留些希望,最后失望更大。林兆打定主意,也不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 水霖不高兴的嘟嘟嘴,“有那么难吗。林兆,你不知道我多讨厌这个京城。你只要在边关爬到高点的位子上然后写封折子说是想让一个人去边关鼓舞士气也好,威慑外敌也好,我这边在想想办法,就能搞定了。” 林兆咋舌,“这么简单?” “当然没有,只是大致要这么做。我今天……偷听墙角,听说皇上要派你们去大同。大同虽是边关要塞但是比不得龙城重要。那块的守将叫张什么来着也不是个有能力的人,你去那块里应外合把他弄下去然后你顶上,随便编个借口把我弄去就好了。” “殿下,您想的太简单了吧……”林兆有些无奈,这个说起来就几句话,做起来一件比一件难。自己是有那意愿,但是做完了水霖估计不愿意去了。边关苦寒,哪是娇生惯养的水霖受得起的。 而且,还偷听墙角,不会是趴在皇上议事厅外边吧,这个举动太危险了。林兆“咳咳”了两声,“殿下,以后这样的消息您还是不要去探听了。要是被发现了,就算是您,也得不得好的。” 水霖白了他一眼,“平常你你的,你对不起我殿下您啊的全上来了。我是偷听我二哥的墙角,不然你以为这么晚我是怎么出的宫?今天在他家发生了点事,弄的我更不想在这呆了。你只要告诉我愿意帮我,以后的事我都可以安排好了。”他说完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漆黑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我要回我二哥那去了,在不回去他就要收拾我了。这样吧,我下次找个时间出宫你在告诉我想不想干。” 林兆连忙点头,他现在是又痛苦又甜蜜的。水霖去边关他心疼,不去他更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自己好重口!!!!恋童师徒暖床……相信我 一开始我真不是这么想的 俩人的爱情明明是我看着魔女宅急送写出来的!! 今天移动网全坏了……联通我的坏了 然后上不去了 我还要在办张联通卡……天有不测风云啊 55贾家姐妹 水霖走了后这事就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他人也没有再来过,皇上也没有下什么命令派他们去边关。 这一等又是一个月,这一个月里面江明阳终于找到了卫遥,并且很慷慨的让他住进了自己的家,但是林兆觉得这一定是因为卫遥考了个很不错名次的原因。。楚彦参加完了殿试中了进士,成绩也很靠前。楚淮父母给他相中了内阁大学士家的徐青,林兆听说这个姑娘和黛玉交情不错也放下心来,妹妹的性子不争不抢,和这个嫂子应该能想处的不错。 楚淮小定的动作也挺快,那天林兆还特意去看了看江明阳,本来以为这人多多少少能有点伤心,结果那人喝着小酒吹着小风,就差边上站俩美人了! 真是天生的渣! 回去后林兆就和楚淮说:好好对你未来的妻子,少和江明阳那个渣男绞在一块。楚淮笑呵呵的点头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气的林兆直呼不管这俩人了。 卫遥就劝他,说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俩人都不是小孩了,不用这么操心。 忙忙碌碌的过了一个月,对于水霖,还是一面也没见着。就连二皇子都远远的见到个背影了,水霖还是一面也没见着! 拖了好几个月,贾家还是不情不愿的去柳家过了小定的礼。陈林氏并黛玉并没有去贾家贺喜,林兆也不知道现在贾家是个什么情况。倒是听朋友的朋友说过借住的贾府薛家大爷抱怨的要命,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听陈林氏的意思,定给贾家的是柳家旁支的那位姑娘,她们两家定下后柳家姑娘马上也定了人家,是个小门小户有些前途的年轻人。 唉,真不知道柳家姑娘不想嫁给贾宝玉的决心有多大,走这一步棋堪称下下之策了。 这些林兆都不烦,可是他们不去贾家贾家却来了他们家,派的还是几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陈林氏是一句重话也说不得,好吃好喝的送她们去后院黛玉那了。黛玉走就备好了吃的玩的,站在门口迎接三春并薛宝钗。 这些日子她经常和朋友们聚会,正经学了些待客的道理。 正是秋天赏菊的日子,黛玉直接让人把席子摆到了花园里,周围一簇簇的,菊花开的正旺,还能给姐妹们助些诗性。 惜春她先是四周看了一圈才坐下,吃了口点心笑的两眼眯眯,“林姐姐你这真好,花好看点心也好吃。” 黛玉失笑道,“我家就这么大,哪比得过外祖家?不过你要是喜欢这点心我倒十分同意,这是南边的口味我家从扬州带来的厨子做的,京里很少有这样的点心。你要是这么喜欢,我让人把各样的多给你装点回去慢慢吃。” 惜春点点头,又吃了一块,“比家里的好吃,家里的那些不是甜腻腻就是油汪汪的,吃了一口都没吃下去的*了。” 探春就坐在她旁边,闻言伸手点了点她的小脑袋,“这会儿说不好吃了,不知道是谁一看见点心就走不动道了。” 惜春不服气,“明明是史大姐姐,我哪有那么贪吃。” “呦,我这不指名不道姓的你都知道我说的是你,在吃下去小脸就圆的和脸盆一样了。”探春说完就笑倒在了迎春的怀里,惜春在一旁生气的拿帕子掩了脸点心也不吃光顾得含羞了。 黛玉正要上前去劝几句,就看见薛宝钗拿了惜春面前的一块点心,浅浅的尝了一口,“恩,真是很好吃,怪不得四妹妹吃了这么多块。林妹妹要是装点心给四妹妹也给我装几块,我们好久没吃过南边的味了。” 黛玉还没回答,探春“噌”的一下就从迎春怀里起来了,对薛宝钗笑倒,“宝姐姐你带盒点心回去让姨妈怎么想,还以为平时给姐姐吃的都不合心意呢。” 薛宝钗笑了笑,端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说。 这都是怎么了?黛玉好奇,几个月没见探春就像吃了枪药一样针对薛宝钗。她和薛宝钗是没什么交情的自然是向着探春,看到这情景就笑着招招手,“秋分快过来,多拿几盒点心过来,把咱们今天做的全拿来,一盒盒的分好给姐妹们带回去。她们喜欢吃咱家的点心是咱的福气,要是哪个好吃今天没做让人现做去。” 薛宝钗没什么反应,倒是惜春红着脸拉了拉黛玉的衣袖,小小声的说,“林姐姐,我别的都不要,你就把这个笋肉小烧卖给我多装点回去好了。” 黛玉也伸手点点她的小脑袋,“这东西拿回去就凉了,哪还好吃你要是不怕老祖宗笑话你,我就让人把做法抄下来给你。你回去了让人天天做给你吃。” 惜春笑着腻在她身旁,眼巴巴的看着黛玉派人要了方子才坐回去继续吃。黛玉喜欢她这一片的天真可爱,让冬至又去取了些好吃的放在她旁边。 许是觉得妹妹太丢人了,探春有点不好意思,“四丫头在家也没有多爱吃,今天肯定是太喜欢林姐姐家的点心了。林姐姐你可别笑话他。” 黛玉用帕子掩了嘴角,笑了下,“我哪会笑话四妹妹,我喜欢都来不及呢。”说着她就把目光转向了薛宝钗,见她还是那样端庄的坐着,有些不喜。 这是在摆小姐派头呢! 以前的黛玉还能被她给唬住,但是这几个月她见了不少的千金小姐,这种姐妹玩闹的时候,就算是郡主娘娘也没有端坐在上的道理。她看着周围的菊花转了转眼珠,“我听说姐妹们起了个诗社,我这每日在家不得闲的,今天可算是见到你们了,一定要让我也跟着玩一玩。” 大家都是爱诗的,丫鬟取来了纸笔就摩拳擦掌的准备写上一首。黛玉看着周围的菊花美目一转就得了一首: 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开花为底迟? 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 她写完抬头一看,探春惜春还在埋头苦思,倒是薛宝钗凑到了迎春旁边,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 真是个好为人师的宝姑娘! 不一会几位姑娘的诗都写了出来,大家的都放到一块胡乱点评一番,都觉得还是黛玉写的最好,也就推她当了魁首。 探春拿着黛玉的诗细细读了一遍,“不愧是林姐姐,我们都是比不了的,回回请你都和我们推脱家里事忙,我还以为忙成什么样了呢。早知道你这样我们就算是赖在你家也一定让你入了诗社的。” 黛玉笑道,“那你以为我是什么样,每天就看账本子啊,也就是管管家事儿,要是我那么忙那些管家婆子是干什么的。” 薛宝钗坐在迎春边上拿着探春的诗看着,听她这话抬起头来笑着说,“今日林丫头是双喜临门呢,我们就是来给你道喜的。” “何喜之有?”黛玉奇怪的问,今天贾家几个姐妹穿的确实很喜庆,但是也没有来给她道喜的意思。 “当然是大喜事,皇上下令让妃嫔回家省亲,咱么府上的贤德妃娘娘也能回来了,这不是大喜事。” 贤德妃?黛玉想起在宫中见过的贾元春,说实话都忘了她长什么样来了,她细细的回想下还是没太深的印象,她有些不以为然,贤德妃回家是回贾家和他们林家有什么关系?但还是高兴的拍了拍手,“这真是大喜事!恭喜外祖母和舅舅舅母了。” 探春斜了薛宝钗一眼,笑着对黛玉说,“外祖母的意思是,娘娘回来那天想让你和林家表哥表弟一块去,大家在一起好热闹热闹,你们也好见见娘娘。” 黛玉皱了皱眉头,把不悦的情绪压下去,“我早都见过贤德妃娘娘了,哥哥现在得了官职每日忙的不找家,弟弟日日读书的,再说了哥哥弟弟都是男孩子哪能去见娘娘?” 薛宝钗伸手点了点她脑门,“你去玩玩也是好的,娘娘省亲那可是难得一见的胜景呢。” 黛玉不好直接拒绝,想了想,“这事我做不了主,还要禀明父亲才知道能不能去呢。” 薛宝钗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了探春一眼,探春有些无奈和她眼神交流了一下,最后一咬嘴唇对黛玉说,“家里现在为了迎接娘娘,正在修省亲园子,我们几个实在无聊了老祖宗就把我们给送了过来。太太……太太说,我们家的东西好多都不配摆在园子里给娘娘看,林姐姐家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借我们一些等娘娘凤驾回宫,我们就还回来。” 这话探春说的是不情不愿,羞羞答答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可是她也没法子了,迎春素来木讷,惜春还小也说不明白,就剩下个薛宝钗。 她一想起薛宝钗就一阵气闷,那人平日在家里一派老大的作风,最爱和她们几个说规矩,要做姐妹中的第一人,可是今日出来好事她占了这丢脸的事却要自己开口。最可恨的是家里修园子薛家出了十几万两,在贾家薛宝钗说话比以前硬起多了。碍于这是王夫人交给的命令探春不好不说,说完忐忑的看着黛玉的脸色。 黛玉这段时间确实是长大了,心里气急神色却是没什么变化,还是浅笑的说要和父亲商量,就找了个由头岔开话题,一直说到把她们几个送回家。 出了这事,所以林兆就郁闷了,他一回家就看见冬至在那等着他呢,说是姑娘不高兴了。他匆匆忙忙的喝了口水就跑到黛玉那安慰妹妹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 我日日刷新 小梦的《梦境》终于发了 49良心价啊 就是邮费有些贵 今天吃了方便粉丝……酱包是有了 就是水不开 没有泡好……我吃一次正常的怎么那么难啊!!! 以后要戒了它 长肉啊 明天还想码出章加更 但是要做好长一段时间的车……估计是出不来了 来段福利番外吧~放在作者有话说里 56第55章 黛玉生气,有很大一部分是贾家让姐妹来她这当说客。在她心目中,姐妹都是干净的要命,却来干这铜臭满满的勾当,真是不应该。 林兆听她说了原因暗暗叹口气,正常是没谁家的小姐出门干这事,可是哪犯得着为了这个生气啊!据说气的晚饭都没吃好,可把林海陈林氏急的够呛。 林兆调整下语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舒缓一些,“妹妹你何苦为这事生气?我知道你是心疼贾家表妹,可那都是她们的命,谁让她们生到贾家去了。” 黛玉本来好些了,听他这一说又红了眼眶,埋怨林兆,“哥哥你瞎说什么,书上都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我只是心疼姐妹们要开这口,你今天是没看到,三妹妹脸红的都要滴血了。” 林兆赶紧拿了帕子要给黛玉擦脸,发现她只是红了眼眶没有流泪讪讪的放下手,不好意思的说,“我这是话粗理不粗,妹妹你要是真心疼贾家表妹,以后多把她们接到咱家来玩就是了。”估计真有些原著书写的命运在作怪,黛玉虽交了不少朋友,但是很爱亲近探春几个,黛玉交朋友林兆自是高兴,可是她不敢让黛玉往贾家去,也不希望贾家往林家来。 贾敏没了快十年了,林海陈林氏还不喜和贾家亲近,俩家的情分早都淡了。 这样倒把黛玉夹在了中间,她本就是个心思敏感的善良姑娘,心中记着母亲的好和外租家也总透着亲近的意思。以前虽说受了些委屈,但是哪能说断就断。毕竟是骨血相连的亲人啊。家里不许她去贾家她也明白是为什么,今个能见到表姐妹还是很高兴的,如今看到表姐妹都这样哪能不伤心? 说是为了探春伤心,其实心中更多是为自己伤心。贾家对自家的姑娘都这样了,对她这个外嫁女的女儿能好吗?黛玉越想越伤心,就把头埋在林兆怀里低低抽泣起来。 林兆叹了一口气,轻轻拍着黛玉的后背。 黛玉不是他,这个小姑娘一直对贾家或者说外祖母舅舅舅母充满了期翼,她喜欢通过贾家来想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她还在世会怎么对自己。如今这样,她怎么能不失望? 林兆给她擦擦眼泪,柔声说,“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你这样哭要吓坏姑姑了,看她都不敢来见你了,就是怕自己哪块做的不好,让你这么喜欢外祖家。” 黛玉被他气得眼泪当时就停了,两只眼睛一瞪,“这又关姑姑什么事,我在这伤心我的,一会就好了。” “你要不是我妹妹我干嘛关心你?好妹妹,外祖母不疼你有的是人疼你,我听姑姑说要让你认个干妈,以后你就多了个母亲一块心疼你。” 黛玉扭捏了一会,“我才不要什么干妈,有姑姑一个人就够了。” 林兆笑的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觉得有些,“你也不用担心姑姑吃醋,是她给你找的,就是陈家姨母。你告诉哥哥,你欢不欢喜。” 黛玉低着头想了一会,又拿帕子擦了擦眼角,抬头对林兆笑道,“自然是欢喜的,可是我不需要……” “哪有什么需不需要的,陈家姨母喜欢你想认你做女儿,这是你俩的缘分。你要是喜欢我一会就去找姑姑,请姑姑早点把这事办了。” 黛玉摇摇头,拉住林兆,“哥哥还是不要了,姑姑养了咱们一场,我也是把她看做母亲的,是这个……那个……”黛玉支支吾吾了一会说不明白,把身子一被就不在看林兆了。 林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不管黛玉看没看他,自顾自的说,“我可不管你了,一会我就去和姑姑说。今天晚上你没吃什么东西,但是这个点在吃就该积食了,这一天也够累的,一会就睡下吧。”说完又叮嘱秋分一通,就出了黛玉的屋子。 林兆出门前问了下时辰,这个时候回屋换身衣裳肯定是不赶趟了,陈林氏还在那等着他呢,在晚些去就到了人家就寝的时间了。无法林兆只好穿着官服去见陈林氏了。 一会一定又会被姑姑拉着从上到下赞扬一遍,林兆提前擦擦脑门上不存在的汗水,大义凛然的被小丫头领进了屋子。 屋里陈林氏正看着几个小丫头在那裁衣服,手里拿着绣样决定用哪个呢。她看到林兆进来起身下地做到另外一张软榻上,拍拍旁边的位子示意林兆过在坐着。 林兆先是给她施了大礼,充满歉意的说,“侄子给您赔不是了,今个我没劝住妹妹,把您要让她认陈家姨母的事给说了出去。” 陈林氏一愣,复又点点头,“你说出去也好,我正烦恼怎么开口呢。我等着咱们和楚家过了小定在把这个和黛玉说,然后摆上喜酒。就怕别人说玉儿高攀了陈家和楚家结亲也是陈家……”陈林氏说完长叹一口气,很是伤感,“你父亲从南边回来虽是升官,但一点权力也没有。说句诛心的话,太傅这官职哪有单个给的啊,更何况这太子还没有呢。” 林兆听到这也是沉默半响,才安慰陈林氏,“姑姑不要为了这事伤脑子,咱们和楚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他们不会看清玉儿的。更何况我这不是长大了吗,已经入朝为官了,以后咱们林家的天我可以撑起半边了。” 陈林氏看他这努力挺起胸膛的样,觉得又好笑又可悲,她上下打量着林兆,“你这孩子从小就早熟,这年龄你那些好友大部分还在家混呢,你却要去军营吃那么多的苦头……”陈林氏说到这悲从心起,看着林兆那张被晒黑不少的脸就要掉眼泪。 林兆看到这样,哀嚎道:“姑姑您最近怎么和妹妹似的,说两句就掉眼泪,光哄一个妹妹我都江郎才尽了,您在这样我干脆一头撞在这墙上得了。” 陈林氏听他这一说,强行止住了哭意,笑骂道:“大晚上的说什么混话,你刚多大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就算在不济你父亲还在高位上呢,咱么家哪用得着你当顶梁柱。看你这一身灰头土脸的,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林兆有些不放心,小心翼翼的问陈林氏,“姑姑你没伤心吧。” “我有什么好伤心的?玉儿愿意人表嫂子是我们的大喜事,哪能伤心!你快点回去吧,我坐着都能闻到你身上的土味了!” 果然是伤心了,林兆又嬉皮赖脸的逗了一会陈林氏,看她露出笑脸才起身告辞,回屋梳洗去了。 林家这边算是完美结局了,可是对于贾家王夫人今天算是白费了。 王夫人听探春回禀了贾母今天发生的事,面上笑着心中一个劲的骂她蠢,最后气哄哄的回了屋子。今天估计是她的不顺日,一回屋就听金钏儿说贾政去赵姨娘那了,气的她是随手抓起个杯子就要往地上砸。 碰巧这时候薛宝钗来了,王夫人强把怒气压下去,笑着招招手,“宝丫头来了,这么晚也不知道多带几个丫头,快点过来坐。” 薛宝钗聘聘婷婷的给王夫人行了礼,过去坐了,“姨妈,今个在林家我看他们家的摆设也不算顶好的,林妹妹到底还小呢,这事她哪做得了主,哪天您去他们家坐坐在一说就得了,想必林妹妹看您是长辈,也不好拒绝的。” 王夫人听她这一讲,刚压下去的火气又有点上来了,恨恨的说,“什么年纪小?她们娘早都去了,林家还不是她这个大姑娘当家,这都是敷衍咱们的借口,娘娘省亲这是多大的荣誉,别人想沾上点光咱们还不让呢,她们家倒好,找上门都给拒了回来。” 薛宝钗看她这样,忙给她递杯茶,笑着哄她,“可不是吗,我们家还感谢姨妈让我们帮忙呢,这样我家的东西也好沾沾皇家的贵气。” 王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可不就是这个理。可惜林家还有个姑奶奶在,不然林姑娘那般的年纪哪懂得这些,咱们把她接来教养只有说贾家好的。”她想着想着,摇摇头又叹了几声可惜。 薛宝钗看王夫人这样,明白这哪是没接林黛玉过来,是可惜没接林黛玉的钱过来呢?但是她现在还要顺着王夫人,毕竟她一个商户出身的姑娘想要高嫁还要靠王夫人牵线搭桥呢! 她想起来几年前见过一面的林家大爷,和哥哥宝玉完全不是一个样,想必世家公子都是那个样子的。想到这她心中羞涩了会,继续卖力的讨好王夫人,直到把她给说高兴了。才打算起身告辞。哪只王夫人拉着她的手就是不放,已经从林家抱怨到柳家了。 “柳家真是以为咱们没见过世面啊,她们给的那位姑娘小家子气十足,那配的上宝玉?小家子气不说,还一身的娇气,说两句就掉眼泪,也不看看是什么个日子。我以后一定不能让宝玉和她过一辈子,媳妇娶回来是伺候人的,这倒好,柳家姑娘娶回来是让宝玉伺候的。要不是老太太糊涂了,宝玉哪能遭这个罪?”说道贾母,她好像自知失言,也就顺水推舟让宝钗走了。 请看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黛玉应该是很渴望有个母亲的 以前她都要人薛姨妈当母亲了 今天坐车累死了= =晕车好难受 大家十一放假快乐 用的不是自己的电脑……好像首行缩进不显示了 我在研究研究 水棠这个人是有些弟弟情节的。从他出生的时候就想有个软乎乎的弟弟亲亲抱抱,把他挡在身后大声的冲别人喊|,“你们为什么欺负我弟弟!” 只可惜他虽然有挺多个弟弟,但是这些弟弟和他都不亲。一个个的见到他要不是横眉竖眼,要不就是转头就跑。 我的弟弟才不是这样呢!水棠这样想着,也就对这些弟弟冷淡下来。 水霖的出生填补了他这人生几年的遗憾,最妙的是这个软乎乎的弟弟一出生就没了亲生母亲。 水棠于是撒泼打滚,极尽无耻卖萌,终于让当时还是王妃的皇后时不时把水霖抱过去养两天。 水霖长大好不止一次庆幸他有个不着调的哥哥,不然自己既没了母亲又不受宠的庶子,哪能在王府平安长大。 水棠既然心想事成得了个弟弟,自然是把最好的全给他。衣食住行样样都捡最好的,把水霖宠的比公主还娇贵,叔叔伯伯家的表兄弟有时都会在背后偷偷议论水霖是不是本来是个小郡主,因王妃需要个儿子就充男孩长大了。水棠听说这事后爆发了积压好几年的力量,把那帮小王爷给揍得跪在地上求饶。水棠为了让他们相信自己养的是个弟弟,还特意把水霖叫来要扒光衣服给众人看。 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因为水霖顽固抵抗,就扒了个上身…… 经此一事,水棠终于认识到自己的教育方针是错误的了。正好那时候他奉命去给外祖母的妹妹的丈夫祝寿,她嫁的是鼎鼎有名的将军家,他希望水霖感受下铁血的男儿气息就把人给强拉过去了。 结果,他就是喝多了在屋里歪了一会,弟弟就崴了脚脖子让人给扶了回来。那哭声真叫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啊。 水棠一看事态越来越严重,马上派人去打听了今天扶弟弟回来的那孩子祖宗八代。 林海的孩子?水棠点了点头,一个读书世家出来的人要去从军,想必是很有男子气概的。还算靠谱,第二天不顾水霖的哭喊就把他给打包去了陈家,务必让他改掉娇气的毛病。 事后这个决定简直可以和他教育水霖错误并称为水棠十大后悔事了。 他实在是高估林兆了,那个人看起来挺靠谱的,但是没想到内心那么脆弱。 没有改变水霖一丁丁,倒是被水霖给训练成保父了,专业程度都快和自己不相上下了! 水棠放弃了改造这个弟弟,让他去自由发展。 因为他发现自己还有个很好玩的弟弟,虽然是表弟。 他的外祖母和这位表弟的祖母是亲姐妹,俩人血缘也是极亲近的。关键那个表弟看起来正常的要命,没什么吃鱼只吃鱼肚子的坏毛病。 这个叫陈然的表弟只比他小一两岁,瘦瘦的像个竹竿,天天就知道拿本书读啊读,看的他及碍眼。 瘦死了,天天还看书多伤身啊,还不把书放下回去多吃点肉! 所以,陈然总是莫名其妙的看着皇子表哥拿着各种肉类来他家喂他,不分早晚,不管是不是饭点。 就这样胡乱喂了几年,陈然从瘦竹竿长成胖竹子了,水棠甚感欣慰。 白白胖胖的看起来真有成就感,看这皮肤嫩的,一掐就出水了。水棠之后就又多了个爱好,乱掐陈然的脸。 这时常掐,没想到就掐出事了,他一没控制住就把人掐床上去了。 嗯,白白嫩嫩的,尝起来也不错。 然后,就到了命定中的一天,水棠把表弟按床上调戏的时候被来突袭的弟弟看见了,这衣服也趴了小嘴也亲了,哪还停的住?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弟弟美目含泪跑了出去。 算了,先吃嘴边肉要紧,那臭孩子一定是去找林兆了。 水棠这样想着,把挣扎的表弟又摁在床上,狠狠的压上去。 57意外之喜 林兆觉得自己现在很苦逼,白天要去当值,晚上他不仅要哄妹妹还要哄姑姑,不仅如此,每天还要被父亲叫去谈话,弟弟还是个不省心的提早进入了叛逆期,每天呆在同学那不回家。 还有江明阳和楚淮两个,前几天楚淮终于想通了要甩了渣男,哪知道被江明阳三言两语就给劝回去了。 真实可惜长得一脸聪明相! 就这样苦苦闷闷的过了几个月,终于到了冬天,一家子的人都不爱出门了,林兆总算有时间晚上赖在床上看会书想会事和朋友出去聚聚了。 他现在可算是明白为什么世家公子都喜欢进御林军了,除了他们这些皇上可能会重用的进士,其他的人每日跑几圈打打拳喝酒斗鸡,活的别提多清闲了。 前几日验证了水霖的情报还是正确的,只不过是早了好几月告诉他而已……皇上下令让新科进士去边疆协助守将,年后就启程。 江明阳和林兆还真有点孽缘,俩人一块被分到了大同,一个售了副将和参将的官职。齐安去了龙城,官职虽和林兆一样,但是权利大了不少,也不枉他爷爷一路打点了。 虽说边关苦寒,但是这升官的速度也对的起将要受的苦。讲明也乐呵呵的收拾东西,就等年后动身了。 林家对这事是又伤心又欢喜,但总归不是马上就走,加上林海在一边劝着,陈林氏不在把林兆抱在怀里痛哭一番了。林兆觉得这样根本就是姑姑忙不过来了,她最近操心黛玉的事都掉了好几把头发。 用陈林氏的话说,“女孩家家定了人家就不能像从前那样想出门就出门了,你妹妹离及笄还有三年呢,我哪舍得让她在家里拘这门久。可是这贾家知道我不愿意见客,都快日日来找你妹妹了。本来打算你妹妹出门前认了表嫂子的,现在倒好,年前咱们就把酒给摆上,请些世交好友,好好给你妹妹热闹热闹。” 本来打算两家在一块吃个饭就得了,可是陈家那些交好的贵妇人就不从了。她们本就是没事还要聚聚的,这回有了这样一个大喜事,哪能让它平白的过去?这一请客,名单就不是小事。林家相交多是清贵的读书人家,陈家相交的多是权贵名门。黛玉年纪小,怕大办酒席折了福气,也就是凑上两桌女眷让黛玉挨个敬个酒,这请多少人都叫上谁就是个难事了。 毕竟大家都打着要来为你们助兴的名头要酒喝,哪能不给啊!陈林氏和陈夫人为了这事天天在一块商量,一份刚拟完就又划了重写,生生愁掉了好多头发。 黛玉是个有良心的,看姑姑和姨妈这样发愁,有次去了陈府,就说不用办了,自己给陈夫人拜一拜,以后就是母女了。 陈夫人听她这样不高兴了,“我的姑娘虽比不上公主郡主金贵,但也不能草草了事。这事你别管了,回去看看新送来的那些料子,喜欢的裁成衣服,要是不喜欢的让人在去买了来。” 黛玉一听,把头埋到陈夫人怀里撒娇,“我这不是心疼你们吗,再说了那么多的料子我哪用的了,你也送姑姑也送的,我那都快成开绸缎庄的了。” 陈夫人点了点她的脑门,“小姑娘都是爱那些的,留下就算穿不上看着也高兴。”她笑吟吟的看着黛玉,“你今天就留我这吧,让你姑姑自己回家去。正好明个我要去楚国公主家,你和她家琇丫头也有段时间没见了,这回好好玩玩。” 陈夫人对付这样的小姑娘功力高深,三言两语就把她给说的乐呵呵,黛玉在陈家住了几天可让林兆好好松了一口气。 这个妹妹简直太爱胡思乱想了,都想到林海不要她了。每日光是劝妹妹,林兆都要喝一大缸水! 林兆借着这几日不用去给妹妹做心理辅导的时间,和同僚出去好好聚一聚,御林军也有不少贵公子,这段时间江明阳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去收买人心,正经收到了几个不错的小弟。江明阳这人,确实有点做权臣的料子。拉帮结党这叫个轻车熟路。 林兆也沾光,他在家呆久了也爱出去散散心,正是瞌睡有人送上枕头,借这个由头,认识了几个人,吃上了几顿酒。 这次的酒宴有个叫做高源的人,他家和王子腾家住的挺近,进到出了自己大门就能看到王家大门。高源先给林兆敬了杯酒,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林兄啊,你知道王子腾王大人家吧。” “知道,他和我外祖家关系挺密切的。”林兆皱皱眉,不要告诉他贾家又丢脸了。 高源猥琐的一笑,悄悄的和林兆说,“前几日我出门去当值,看到他家门口停了辆车,正好有女眷下车来,不知道是他家什么人,哭哭啼啼的被迎了进去。你是知道的,咱们要多早出门,这大街上都没有什么人,一大早我迷迷糊糊差点被那个女人给吓回去了。” “这有什么好讲的?没准是他家的姑娘回娘家。” “哪有,那姑娘我虽只是瞥了一眼,看身量也就是十五岁左右。最关键的是最近咱们都说一个笑话,就是那个皇商薛家的大爷,你知道不?” 林兆摇摇头,“最近我家挺忙的,你说这事我真是一个也没听说。” “据说他路上看上了个男的,色令智昏非要抢回去,却被人给揍了一顿,眼青鼻子肿的被九城兵马司抓了回去,他家现在正逢人就求呢。” 真是报应啊。林兆想着薛蟠那张脸肿完的样子,没控制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忙用手捂住把脸上的表情调整的要多正经就多正经,“这是揍得谁,还被抓起来了?他家不是一向无法无天的吗。” 高源奇道,“是挺不知道自己是哪根葱的,但也没有无法无天到随便打人的地步,他一个皇商家的,咱们这些人谁去揍几拳都没事。” “他家无法无天的时候你还没见到呢,是在金陵那头。好了你快说他把谁给打了。”林兆被他勾起了好奇心,菜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就听他说话。 “虽然不是皇亲国戚,但是也挺愁人的。他把西夏使臣团的人给调戏了。据说那个人是西夏王爷最得宠的小儿子,叫那日松的,长得那叫个好看,比西街最著名的胡姬还好看。” 林兆幸灾乐祸,“那真是太不幸了,这回要救薛家大爷挺有难度的。” “可不是吗,那姑娘据说是他妹子,那身段绝对是个美人。”高源说完还渍渍的摇了摇头,眼神色眯眯的估计是想薛宝钗呢。 林兆抬手一个爆栗打了过去,“我还在这呢,你先别乱想了。快点接着说之后怎么样了。真是的,不过是几天没出门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西夏使臣来访他是知道的,据说是为了祝贺上皇大寿,不过这事不是他负责,他还真没见过那个比胡姬还好看的王子。 不过能让薛蟠在大街上出手,应该不会比水霖差太远,实话说他还挺好奇的。 高源揉揉脑袋,哀怨的看了林兆一眼,“哪还有然后,薛蟠还在牢里关着呢,就是上皇大寿见不得血腥,不然早就一刀砍了。不过奇怪的是,据说那个王子揍人的时候比平时漂亮很多。” “都是一张脸,哪能变漂亮。难道打人前还要换张皮不成?”高源这个人最怕听鬼故事,闻“鬼”色变的,林兆看他那贱贱的样,就想吓吓他。 果然高源一听这个嗷了一声,弹跳起来,退到三步远,高声叫道,“你不要吓我,一说又想起什么不好的东西了。他就算是西夏人也不能换脸啊,据说他一激动眼睛会变颜色,像银灰色的猫眼,别提多勾人了!” 银灰色……林兆在脑子里转了转,暗叫不好,果然江明阳正死死的盯着高源看,那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估计是眼神太有杀伤力,高源又颤颤巍巍的躲回林兆这边。林兆看他那不争气的样子又给了他一个爆栗,“你躲什么躲,他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就是你刚才把他的猫尾巴给踩了下。” 高源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低着头又往他身后缩了缩,小小声的抱怨,“江老大现在太吓人了,你快点想办法把人给弄走,兄弟们都给你烧香了。” 你还是男人吗?这胆子小的。而且,烧香的意思是说我出去了就回不来了吗。想到这他起身动了个地,把高源完全让出来。 果然江明阳见到实体眼神更骇人了,他把酒杯一放就要走过来。林兆回头一看高源已经快抖进桌子底下去了,连忙想办法让他先冷静下来。 他办法还没想出来,门外店小二就敲门喊道,“江大爷,您家的小厮来找你了,说是家里出了急事。” 江明阳稳了稳呼吸,“让他进来。” 小二把门开开,一个穿着浅蓝衣服的小厮就进来走到江明阳旁边,低声和他说这话。林兆一看,那小厮挺眼熟但绝不是小饮,他又想了想,那不是楚淮的小厮金叶吗! 金叶看着江明阳脸色不对,也不寒暄了,咧嘴露出八颗牙,“我们大爷让我给您带来个东西,说是您看到就明白了。大爷还说,他在您家和卫大人喝上一壶茶,一会就要走了。” 林兆伸脖子一看,楚淮让带来的东西就是块石头,看品相八成是在路边随便捡的。样子颜色都很普通。 哪知江明阳一看,一把抓起了石头塞到怀里,神色匆匆的和林兆喊,“快点你也和我回去,咱们恐怕找到方清文了。” 是了,那块石头就是个灰石头,江明阳死穴的灰色。 作者有话要说:作为十一的第二天 我觉得日子过得好快 一想过几天还要上课 啊 神啊 让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吧 58富贵险中求 既然是有方清文的消息,林兆也跟在江明阳后面溜溜达达的去了他家。 实话说,他还有点在意这个人,好奇有之,戒备也有之。 还有刚才高源说的痛扁薛蟠那人,估计也是他。不知道怎么的一个落难商人就变成了敌国王子。 如果那块铁牌是他的,那么这位王子殿下就是来者不善了。 一进江明阳家就看院子里积了老多的雪,只是把房门到大门的道给清了出来。他们三借着月光磕磕绊绊十脚中有三四脚都得踩进雪堆里。只有江明阳住的西厢亮着灯,但是也捂得严严实实,透出的光还不如月光亮堂呢。 林兆照理损江明阳两句,“你家都没钱买灯笼了,还有钱出去吃酒,在这样小心小饮都不和你一块住了。” 江明阳呵呵的笑了两声,一把就给他堆到门前,“快进去吧,省着冻坏我们不知人间疾苦的林大爷。” 林兆掀了门帘,走到里屋,果然楚淮和卫遥坐着说话呢,卫遥规规矩矩的坐在边上低着头问一句答一声,倒是楚淮,他万分妖孽的倚在床上,把被子往腿上一搭,半漏不漏的能看着一双脚。林兆正想玩笑几句说他有伤风化,跟他后面进来的江明阳就把鞋一拖麻利的爬上床,把腿也往被子里一塞,搓着双手,“可冻死我了,你们俩到会享福,我这一屋子用的炭火全被取过来烧了吧。” 楚淮抬眼斜了他一下,不屑的说,“可不是吗,不然谁在你家呆。”说完他动了动腿,猛的一下子就把江明阳给踢下床去,“冻死人了,离我远点。” 江明阳也不和他争论,乖乖的坐到床边上去,期间把外衣一拖,还指使卫遥给他取了件屋子穿的厚衣服来。 林兆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一个月没来他家串门,江明阳的日子已经过的这么滋润了。如果忽略些主要的东西他们三简直就像一个渣男主,一个爱拈酸吃醋的泼辣正房,一个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的小妾! 林兆被自己的想法惊吓了一下,却是越看越像,他直愣愣的走过去和卫遥坐在床边的软榻上,直愣愣的说,“江兄一段时间没来拜访你,觉得你快成神仙了。” 江明阳还没说什么话,楚淮就顺手在旁边抓了个花生扔过来,不偏不倚正好砸中林兆额头,他看着林兆捂着脑袋被吓啦一跳那样,哈哈笑了一会,才没心没肺的和林兆说“你在那瞎说些什么呢,他要是成活神仙了,我就在他还差一步上天享福的时候,一用力给他拽下来。” 林兆拍手一笑,十足的不怀好意,“对了,这样才是我认识的楚淮,不然我还以为刚才见到的是哪家的小奶奶呢。” “我要是小奶奶,我一定让我男人娶你当大房,以后你就是我的林姐姐了。”楚淮嘴巴本来就毒,还生冷不记的,和江明阳在一块混了大半年,越发的让人想去揍他两拳了。 林兆被他这一恶心,先捂着胃沉默了一会。这一会就失了先机,最后还是卫遥受不了这几个人闲扯个没完,一声大喝叫他们快谈正事。 江明阳看卫遥那忍不可忍的生气样,阳光灿烂的笑了笑,“你别怪楚淮闲扯,最近天气太冷他不爱出门,在屋里闲着都发慌了。好不容易碰到了林兆,一激动就没个方寸了。” 楚淮听他这话给乐的呵呵直笑,边笑边点头,“就是这个理儿。”然后又一脚把精明眼踹下了床。 林兆扶额,最近他这是太久没出门了。一出来,世界都变个样,楚淮都快变性了。 楚淮打算谈正经事还是挺正经的,也不软塌塌的靠着了,脸上嬉皮赖脸的笑也收了起来,和刚才啊没个正形判若两人。 “关于前几天有人调戏西夏王子的事咱们估计都知道了,我听完之后挺好奇,然后就是挺多巧合我在二皇子那看见了那位西夏王子,不出意外就是方清文了。” 林兆看他说的简介,忍不住出言问了句,“你怎么和二皇子扯上关系了?” 卫遥瞪他一眼,温声的对楚淮说,“这个不是什么问题,你不用打断思路,继续说。” 楚淮点点头,万分赞许,“就是这样,那个怎么算是问题。林兆不是我说你,多大的人了连朝中局势都分不清,你天天在兵营都快待傻了。”他正正神色,继续刚才的话,“然后就这么遇到了,但是我没细看那人,我听说他是挨个皇子府拜见,只要是出宫建府的皇子都能看见他了。不过这些都不是咱们该管的,我刚看了卫遥画的画像俩人挺像的,现在想个法子让他俩见上一面就真相大白了。” 林兆默默想着,有什么真相可言,也不是杀父仇人。这俩人特别是楚淮简直是闲到一定境界了!但是卫遥还在一旁像个被抛弃的小豹子,这话他万万不能说出口,林兆低头想了想,“在过几日就是上皇大寿了,咱们几个谁都没资格进去。实在不行就让卫兄在驿馆边上看一眼,怎么到你们嘴里就这么麻烦了。” 江明阳闻言抬头看他,那眼神就像是看自家不争气的孽子,最后恨铁不成钢的说,“未雨绸缪是什么你知道不?要是咱们能确定这个王子以前来过中原还受了重伤,这能扯出多少情报啊!” 林兆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实在是跟不上他们的思维,他本来以为这几位火急火燎的找方清文是为了卫遥,但是现在一看完全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前程啊!自己还是真该感谢这几位“挚友”,好事坏事全都忘不了他。 他这还没想明白,那边江明阳继续说他们的计划,“咱们现在没什么地位,要是报告给长官一是不对口,二是到最后没咱们什么事了,可能一个人情都没送出去。所以楚淮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在去次二皇子那,装作一不小心把这事说给二皇子听。他一个皇子如果要查这个总不能说是自己人看见的,这样也算给咱们一个露脸的机会了。” 楚淮卫遥都点头称是,特别是楚淮他还没入官场,只是个贵公子,这事由他说出去更让人相信背后没什么算计。 林兆忍不住泼他们冷水,“你们就不怕二皇子压根不想管这事?这种事谁惹上都招上边的猜疑,说是偶然碰见的,谁能信?” 江明阳听了也不气馁,身后拍了拍林兆的肩膀,“你知道我为什么是都愿意和你说吗?因为你总是会在前景一片大好的时候给我唱衰,这样我们才能更谨慎的行事。林兆啊,你这鸡婆的性子和我们三正好能组成一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啊。”他说完了收起玩笑的表情,“林兆啊,你知道当臣子最可怕的事是什么?不是皇上记恨你随时想除掉你,而是皇上根本就不知道有你这个人,你想想,升职没有你好处也没有你,要我看还不如当个坏官想几年福呢。” 林兆一拳把他打到一边去,“你这是什么逻辑,这上上下下一共就那些臣子,皇上能不知道谁?再说了你这个武状元二十年才出一个,要是你下面那些人担心担心这个还可以,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江明阳苦笑道,“我哪有不担心的,我明明比齐安强太多,这回分配去边关的差事他得的可比我好多了,还不是因为他有一个能干的爷爷,还有你林兆,你都不用去走动,就是因为你是忠烈老侯爷的弟子,去了边关你就是和我一等的,我哪能不急?” 林兆张张嘴,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江明阳这情绪速来是来得快去的快,他继续对几人讲,“咱们几个正好凑成一桌,楚淮打头阵,负责和达官贵人打太极,卫遥负责情报打听,他现在在吏部,什么事知道的要比咱们快些,我负责发展小弟,找到能用的一个是一个,林兆负责后援,专门挑错了。”他说完自我感觉还不错,满意的点了点头,“以后咱几个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能跳的高还要一块使劲。” “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和你们结党了,这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林兆觉得脑袋瓜被他们说的生疼,心中一边告诉他这是对的,可比你单干成功几率大多了,虽然这几个都有些不靠谱但远远不是猪队友;另一边告诉他你应该一步步靠着功绩升上去,不然家中还有父亲弟妹,他们可不能被自己牵连了。这一会觉得这边对一会觉得那边对,不一会林兆就迷糊了。 楚淮点点头,“林兆啊,自从你撞见我和江明阳那事就是和我们一伙的了,不然这么私密的事被你看到我俩早就合伙灭口了。再说这事我要是不行还有你啊,你不是和七殿下交情不错吗,说话总比我和二殿下随便多了。闲聊的时候说出去几句,那位也是个能想事的人,和咱们计划的结果是一样的。” “他刚多大?朝中的事还没接触呢,这事找他没用。再说了,我多久见一次他可不是我说了算,要看他的心情,没准明年他都不来找我呢。”林兆说完被自己的怨妇语气深深的刺激了一下,他本来以为这段时间忙的倒头就睡,没怎么想水霖自己已经忘记他了呢。 毕竟,时间是治疗感情最好的药。 卫遥见他还有些犹豫,干干脆脆的来了一句,“富贵险中求,这事就这么定了。再说最危险的是我,一不小心就得给我扣个私通敌国的大帽子,你们几个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才不会说发的这么晚是因为我才写完- - 今天起床开始看小说 然后出门去超市买了好多吃的 然后上上网 然后吃一吃……等写完就这个时候了 果然懒惰是有很多借口的!!! 最近放假吃的太好了 都不愿意动弹了 59偏倚 在林兆犹豫不决的时候平时看起来最弱气的卫遥一锤定音,然后大家收拾收拾都准备睡了。 楚淮抬头看他,“你怎么办,这宅子就算上小饮那就三屋能住人,我看天色也挺晚了,你是打算回家还是在这去卫遥那对付一晚,本来这块就给你备了一床被子,也挺方便的。这样我就让金叶去你家说一声。” 林兆看了眼外面,有窗子遮着更是黑漆漆一片,在加上寒风刺骨的,林兆也就不顾卫遥正使劲的瞪他,点了点头:“那就麻烦金叶了,我好久都没吃江家的早餐了还挺想念的。” 既然安排好了去处,几人就各回各屋。林兆刚一进卫遥的屋就被他丢过来一床被褥,就见他一指边上的贵妃榻,“你住那我睡床。” 林兆有些默然,卫遥要是和他睡一张床他更发憷,但还是动作麻利的铺好了床榻,这个和床并没有什么差别,窗户外面也挂了层厚棉帘子,也就是偶尔往屋里面钻点风吹腰。幸好江家的被子都是新弹好的,林兆这一晚睡得也暖暖和和,早晨被院子里的扫雪声给叫醒了。 林兆起身一看,卫遥呈大字型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起了坏心推了他两下,卫遥在床上滚了两滚,不一会就迷迷糊糊的睁开半只眼睛说林兆,“大早晨的你瞎动个什么?我就知道和武夫住到一块准没个好事。” 林兆心里暗笑了一会,昨天的郁闷劲一下子全散了,他一张嘴差点破宫笑出声来,强行板正神色,“你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快点起来梳洗吧。不然一会江明阳就进来掀你被子了!” 他刚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江明阳的声音,“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轻浮的人啊,林兆太让我伤心了。”随后就听见开门声,林兆回头一看江明阳伴着一股冷气走了进来。 他冷笑了两声,“你才知道啊,自从半年前那事,我都偷偷的叫你*了。” 江明阳一万个不服气,“你这大早晨就在背后说我坏话还有理了是不?罢了,看在你是客人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了。两位大爷快点收拾吧,不然一会当值该迟到了。”说完就一摆一甩,万分潇洒的出了屋。 江明阳他家本来就不大,还把正房给空了出来,为了暖和点大家吃饭都要去厨房。林卫俩人梳洗一通,就去了厨房,已经把早点摆好了,白粥馒头,几小盘咸菜,看着也开胃。 既然人到齐了大家也不拘主次做好了就开动,林兆夹了一口小菜,见是晒的干干的黄瓜条,用香油辣椒油佐以蒜蓉办成的,一口下去鲜辣爽口,香油独特的味道全都发了出来,他吃完一口又夹了一筷子,夸奖道,“江兄啊,自从你遇到了楚淮,这伙食水准越来越高了。” 江明阳嗤笑道,“吃也管不着你的嘴,你以为我愿意弄这些啊,又费事又费钱的。你要是想吃去和他要,他那好吃的东西多着呢。” “这我可要讨点了,这黄瓜条和一般的腌黄瓜味道都不一样,我带回去家里人一定也爱吃。” 楚淮点点头,“我今个回去就派人给你送一坛子。昨个我俩商议了一下,我上回去二皇子那接的是舅舅的光,这回还要麻烦他。正好过几日他要去送东西我求求他让我去,机会也就有了。关于怎么说我俩想了好几种法子最后也不知道哪个好了,等一会和你们说说咱们定下来。” 林兆卫遥都点点头,既然已经决定要做,那就做到最好。可别偷鸡不成蚀了把米。 自从那天在江明阳家出来,林兆又恢复了前几日的生活。林翟在同学家住腻了发现还是自己舒服,不情不愿的搬了回来。林兆是要天天下班回家去那开导弟弟,骂不得打不得的,差点把林兆的嘴皮子给磨薄了。 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哪来的那么叛逆,林兆放眼望去,陈熹水霖还有闷不做声的楚彦这个年岁都是乖巧的,怎么到他这弟弟就这么难缠了?林兆跟几个朋友都问了问,谁也说不清,最后还是李梓偷偷的和他说自家一个表弟也是那副谁都欠他钱的样,就是因为姑姑姑父宠长子幼子,把这个不上不下的给忽略了。 林兆听了深以为然,他决定今个就找林翟好好谈谈,不然自己走了后他在这么闹别把陈林氏给气出好歹来。 晚上他换好了衣服去找林翟,那孩子正盘腿坐在床上旁边摆副棋盘自己和自己下棋呢! 他快步走进站在床边上,一本正经的问他,“怎么不去吃饭,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西湖醋鱼。” 林翟也不抬头,还是盯着眼前的棋盘敷衍的回复他,“我这盘棋下完了就去了,你站到那挡光了,往边上让让。” 林兆无奈,还是往旁边走了两步。低头观察下他的棋局。林兆这人写诗画画还能胡乱搞点,但是琴棋就不成了,也就是明白个原理。是以他低头看了半天也没瞧出所以然来,他暗自叹了口气对林翟说,“国子监的课业不轻松,你每天就是下棋下棋的,顾的过来吗?” 林翟听他这样问,把棋子一摔,抬头狠狠地瞪着林兆,“我怎么顾不过来,前几日先生还夸我来着。” “那真是好事,你这几个月是怎么了,刚多大的年纪就日日不着家的。” “我着家干什么?每日呆在屋里读书啊,还不如去朋友家呆着,起码有个伴。”林翟有些生气,呼吸都不平顺了,这一句话被他说得半喊不喊的。 林兆看他这样,就明白李梓说得八成是对的,他坐到床边柔声的和林翟说,“你要是在家觉得无聊就去找哥哥,要是觉得哥哥年纪大了就去找姐姐,陪你读书下棋还是别的,咱家都有人。” 林翟这孩子刚出生就没了母亲,虽是最小的孩子但是陈林氏喜欢时时把黛玉带到身边,林海更喜欢关心林兆的学问前程,这一忽略真就忽略出事来了。以前还好,在扬州的时候年纪小,在湖广的时候家里就剩他一个男孩子。这一回到京城,接触的人变多了,不知道听别人瞎说了什么,一下子想的有点多。 林兆自责不已,年纪小的日子他几乎把林翟当儿子来带,等大些到不如以前了,他有了自己的交际圈还忙着科举兵营的事,就把林翟给忘了。也没问他交了些什么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受了气,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大多还什么也不懂,办事只为了好玩。林翟一看就好欺负,这段日子估计过的一点也不舒服。 林兆想到这,也不顾林翟的抗拒,把他抱到怀里,懊悔的说,“都是哥哥的不对,哥哥这些日子也不知道瞎忙些什么,都把翟儿给惹生气了。” 林翟阴阳怪气的回他,“我哪敢啊,哥哥是长子,什么都比我好是应该的,姐姐是千金大小姐,光是千金俩字我都比不上。” 林兆皱眉,他真是不会对付这样的孩子,“你都这么大了,也不存在我说的话听不懂的问题,哥哥马上就要走了,这个家以后还要你扛着,你是个男子汉,父亲累了要帮助他的。” 林翟一把推开林兆,爬到床的另一边去,继续盘腿坐好,“也就是谁都没有了才会想到我啊,我还真是荣幸。” “什么真是荣幸,你是林家二爷!姑姑这些日子为了妹妹愁掉了多少头发,你不知道去帮帮忙还在这添乱。” 林翟抓了一把棋子手抖了抖还是没有落子,最后手一松全掉在了棋盘上,“我哪有填麻烦,我日日不着家的哪有什么事需要考虑我,就连厨房的厨娘都不用想今天是不是要做个我喜欢吃的菜了。” 林兆深吸一口气,他明白自己现在是一句重话也说不得,“什么叫做你不在就没你的事了?你去别人家住的这些日子,哪天你屋里不是烧的暖暖的,哪天饭桌上没有你爱吃的菜?父亲姑姑日日盼着,可你就是不回来。你姐姐日日想着天冷要给你送衣服新鲜果子下来了也要给你送去,这样还不够?难道要我们一天三次的去把你给请回来不成?”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在家,我的好哥哥,你要是在家里,这些好的什么时候轮到过我。”林翟冷笑,他年纪小小的,幼稚的小脸做出这个动作让人说不出的揪心。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要一碗水端平何其困难?这问题挣了不知道多少年,哪是林兆三言两语说得清的?他一时无话,低个头看林翟摆的棋子。 林翟见他不说话,得理不饶人的继续说,“你心虚了是不是?在家里,衣服是你挑剩的料子才能到我这,点心是送完了你屋才轮到我,就连丫头都是聪明伶俐的归你,到我这的都是愚笨的没法□!你还想有什么比我强?难道有一天你在堂上吃饭我在边上搬个凳子才能满足?” 林兆抬手想摸摸他的脑袋,手伸到前面却被躲开了,他也不追着慢慢的收回了手,沉声对林翟说,“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下去,但是你记着父亲姑姑和妹妹,他们待你我的心都是一样的。我过些日子就要走了,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也大了,慢慢的会懂事的。” “你还想说什么?说你步步高升?还是要我孝敬父亲姑姑?要是这样你也不用费口舌了,我也要收拾收拾睡了,你也快回去吧别在我这耽误太久省的明个儿起不来。” 真是句句带刺,林兆笑着摇摇头,还是起身回去了。 他是没办法对付这种叛逆的小鬼,所以打算明个去问问李梓,他那个表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摸样! 作者有话要说:假期果然是勤奋最大的敌人 今天的这个点才写完 早上睡懒觉然后去串门回来后做了个懒人蛋糕然后吃饭淘宝= =一直磨蹭磨蹭 电饭锅做的懒人面包还是蛋糕还是挺好吃的 就是要有个打蛋器 不然太痛苦了 鸡蛋清就是变不成沫状 光打这个就快一个点 还没成功 干黄瓜拌香油辣椒加点蒜(别的不知道了)这个简直是我最爱的咸菜 就是因为他我才爱上香油的!!超赞 60封王 林兆第二天早晨出门前让小厮去李家告诉李梓一声,俩人晚上出去聚一聚,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才去了当值的地。 在那一天天的也没什么事干,读书锻炼就是看天打发时间了,他们这站岗的也不能闲聊,最主要的是周围没几个人。林兆来这几个月也就派上了两回用场,一次是皇上去猎场打猎一次是城外去迎接大长公主进京。 好不容易熬到了太阳西下,几人可算放松了些说说笑笑的换了衣裳就准备回家去,林兆才出了大门就看到江明阳批了件大毛衣裳手里提了几只糖葫芦正站在门口。 林兆快步走上前去,低声问他,“是不是那事有结果了?” 江明阳点点头,“我买了糖葫芦正要给楚淮送回去,你一会过不过来?咱们还要说说之后怎么办。” “我今个儿约了李梓,一会把事说完就散了。” 江明阳也不问他有什么事,只是让他快一点,就先回去了。 林兆和李梓说话时心里总是想着那事,也定不下心来。李梓也不太明白自家表弟是怎么是怎么改过自新的,只能把自己所见所闻说了一遍,最后说是过几日去问问他家表弟,俩人也就散了。 林兆挂记着那事只是笼了衣领低头闷声往前走,到江家本来一刻钟的路程愣是快了三分之一。他敲敲门被小饮给迎了进去照旧进了西厢,脱了大衣就进了内屋。 还是前几天那样,三人围坐着喝着茶,见他进来了也给他倒了一杯。林兆接过了也去坐着,笑着问道,“看你们几个这样,有说有笑的,看起来是办的不错了。” 楚淮笑着点点头,取了枚核桃仁吃,“是挺不错的,说来也是机缘巧合。有天我在外头吃饭就碰上二殿下了,然后把这事一说。二殿下让我明个把铁牌给他送过去。卫遥也一块去,我到底没见过方清文。” 卫遥“哼哼”了两声表示同意,他坐在那块一直闷闷不乐的,看那样估计是想着方清文,想了会他的好又想了会他的坏。 按林兆来想,俩人到底想交一场,就算方清文有对不起人的地,但是转身就给卖了也挺不够侠义的。但他没见过方清文,只看到那人把卫遥伤的还算深也就什么也不说了。 江明阳沉思了一会,才不确定的说,“我看这事八成会被二殿下拦下,不过也成,他是正宫嫡子,在诸位皇子中也是头一份的能干,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宁*首不做凤尾的,无论如何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找个靠山总比没有强。” “就是怕二皇子太能干了,现在皇上正当盛年上皇还在上边看着,小心你一下子投错了队,好不容易挣的全给丢了。”林兆觉得自己不泼点冷水简直对不起这几个人,再说这也是事实,皇上刚到不惑之年,看着身体很硬朗在当个十多年不是难事,二皇子马上就要步入壮年,不知道能不能忍住不干出糊涂事。 “想这个干吗?思前想后的哪是大丈夫干的事。林兆等咱俩到了边关我一定让你好好杀上几个敌寇,把你这优柔寡断的毛病给改了。” 林兆看了眼江明阳,发现他完全不是在开玩笑,忍不住觉得败下阵来,“这人哪是随便杀的?咱们守着边关也不能出去巡视,你总不能随便抓个关外牧民吧。” “这倒是不用,我有预感咱们去了那块肯定能赶上打仗。”江明阳笑着点了点脑袋,“这是我的直觉。” 又不是女人哪来的第六感?林兆懒得和他争论这个问题,敷衍的点点头继续和他说刚才的事,“我接触过二皇子一些,这个人从小就锋芒毕露的,还总是有些歪点子。他外家势力还大,不见得是个良主。剩余的几个皇子咱们都没有接触过,现在押宝还是太早了。” 楚怀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得了吧,你说这些早都晚了。你的那位宝贝七殿下可是二皇子最亲近的弟弟,妥妥的一派,你早都被算进二皇子党了。” 林兆不看好二殿下,他这人说白了就是稳妥最重要。上辈子因为一点小事孤零零的来了这地,离开了父母朋友,最初几年想回去的心估计都感动上天了,可还是没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回到原来的世界。 父母老年丧子,他能想象那是多么的痛苦,他们就自己这一个孩子,光供他读书就供了十几年,好不容易能赚钱了,没想到还没带钱回家给父母买身衣服就发生了意外。所以他万万不能让林海陈林氏也体会这样的痛苦。古来争夺皇位,最是惊险,万一押错了宝,轻则自己前途尽毁重则祸及家人,他也算活了几十年已经没有了拼劲,如果让他这辈子再重活一遍他倒是更愿意当个教书先生,学问就算不精也不能说是误人子弟。 他这边还没想完,楚淮就捡了个没敲开的核桃往他脑袋上一砸。轻笑着和他讲,“你又在那瞎想什么,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挺豪气的一个人,怎么得了官职变成这样了。” 林兆摇摇头,“哪来那么多能琢磨的事,只不过是现在自己也算是当了官才明白父亲的辛苦,我家那情况你们都是知道的,家父不得皇上信任,我都恨不得夹起尾巴做人。” 楚淮也叹了一口气,“皇上登基的时候,伯父作为上皇心腹能有今日已经很不错了。你没看别的那些人,要不就是贬值要不就是卸官还乡。有这样的前车之鉴,你不爱这么早站队我们也能理解。”他停顿了一会加重了语气,“但是你要知道,你和七殿下的交情皇上都知道了,哪还逃得过去?” 林兆沉默不语,倒是卫遥在一旁说,“真是转不过来的花花肠子,幸好我现在是个排不上名号的人,不然真是没空每天悠闲的喝茶了,天天这时间都浪费在斗心眼上了。” “斗心眼儿才好玩呢。”江明阳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低头笑的肩膀差点给抖掉了。 “罢了,我也冒险这一回。”林兆又看了眼江明阳,“要是手里有不少兵还和京中皇子联系密切,可对升职无益。江兄,这个理儿咱们都懂。” 江明阳捂着胸口喘了会气,才嫌他不耐烦的摆摆手,“我当然知道,咱们一开始的计划也不是往二皇子那块靠。现在机缘到这了,将来如何尽人事听天命吧。” 越是临近上皇大寿,京中的戒备越是森严。林兆的一些前辈都被借走带队巡街。他们可算是忙了一些不在每日无所事事了。就这样,上皇寿辰到了。 上皇这六六大寿办的极为隆重,不仅在外的皇子公主都进京恭贺,就连扶桑东瀛还有西夏都派了使臣。皇上为了给上皇增添福寿,还减免了一些穷苦地方的税收并大赦天下,除了犯下死罪的全都给放了出来。晚上更是在大殿宴请群臣,把上皇高兴的年轻了好几岁! 这种场合林兆自然是没资格参加,他去和林翟谈完心就早早的睡下了,知道明个一早才从林海的口中知道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皇上分封诸子了。 说是借着上皇的喜气,也让上皇的孙儿们有个正事可干,他把几个儿子都赐了王位。其中大皇子封齐王,二皇子封相王,三皇子封晋王,四皇子封秦王,五皇子早夭,追封为和恭亲王。因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年纪尚幼只先封了郡王位,六皇子为淇南王,七皇子为项城王,八皇子封渭南王。 就连几位公主都得了封号,其余皇室贵女,也都赏赐了祥瑞封号。还破例封了忠义王的小女儿为郡主,指给了朝中俊杰。 林兆听林海说了这消息有些哭笑不得,水霖过了年刚十四岁就成了郡王爷,自己和他的差距越来越大了。也幸好自己要远赴边关,但愿见不到人自己这点念头也能随风飘散了。 林海见他这样,大致猜得到他在想水霖,就开口说了两句,“你和项城王殿下也是老交情了,他现在得封王爵,以后你们就不能那样随便了。下回他要是来咱们家玩,恐怕我和你弟弟都要去迎接他了。” 林兆点点头,“我省的的,他估计年纪大了已经厌了来找我,父亲不用担心招待不周。” 林海满意的点点头,“你过几天要出门的衣服都备好了吗,那边天寒地冻的,大毛衣裳够不够,不够开了库房在做几件。” 林兆失笑道,“父亲,我又不是去享福,哪用得着那些东西。” “我还真不知道你要带什么东西去,我现在也懒得说你了,非要去当什么军官,弄得家里兵荒马乱的就怕给你忘带什么东西。”林海吃完饭也不和林兆聊了,到后面换了朝服就上朝当值去了。 林兆想起前几天听人说的大同气候,也不是特别寒冷,他想起陈林氏又是给他带大毛衣裳又是备了厚皮靴,好像自己要去长白山挖人参,他打定主意今晚回来就和陈林氏好好说说,这些东西可不是他去边关应该带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发现写的那叫个家长里短= =果然我不适合有远大理想 脑袋空空的也没什么东西,还要愁未来的事 果然当个米虫最幸福了 ------------------------------------------------------------------------------------------ 自亲王、郡王分设,一般一字王号为亲王,两字王号为郡王,例如唐睿宗登基前封“相王”,郭子仪封“汾阳王”。   明朝时期,亲王的正式名称为某王(如秦王、晋王),其封地称国(秦国、晋国等),王玺称“某国之宝”。皇帝之子,除太子外,一律封亲王。南明时亦有外姓亲王。   亲王的正妻称王妃(如秦王妃)。   亲王的嫡长子(无嫡子时则为长子)年十岁,封世子(如秦世子),以后承袭王位;其余诸子封郡王。嘉靖以后(由于俸禄压力增加之故)更改为亲王之子必须按照继承王位之前的爵位向下承袭。   世子之嫡长子称世孙,其正妻分别称世子妃、世孙夫人。世子和郡王、世孙和镇国将军在子孙爵位的封号上没有区别。   亲王之女封郡主,其夫称仪宾。俸禄为每年800石。   洪武末年,定俸禄为每年10000石(又分为本色禄米、折色、折钞),但实际上后来因人而异,如永乐以后的历代辽王的俸禄只有2000石。嘉靖之后,俸禄多为9000石。   爵号直接冠以亲王字样为名的,唯清朝一代,其全称为和硕亲王。 61分手 上皇大寿完了京中很是波涛汹涌了一段时间,皇上在朝廷上发作了几个大臣,弄的几乎人人自危了。连林海在家的时候都比以前大大减少。 这些和林兆关系都不太大,他现在白天当值,晚间休息的时候或是和家人说说话或是和朋友出去聚聚。毕竟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三年五载都是正常的。 皇上仁慈,让他们好好过完了正月十五,正月十七在启程。腊月初陈家请了好些世交,正式认下了黛玉。从此之后黛玉也算找到了大的依靠,最主要是圆了想要个母亲的念想。陈夫人想林兆不久便要离家,也没怎么留黛玉在她家住,所以这生活还和以前差不多。 林兆过了生日也就满十七岁,皇上给他赐了字林海便决定给他提前加冠。因他生日那天也是黄道吉日,便定在了那天。请了忠烈侯为筮宾,楚淮当赞者,三加冠后预示了成年。 加冠完后,马上就是小年了。好不容易团聚了几年又要分开,陈林氏确实坚韧,她明面上张罗各种新年杂事,做的高高兴兴的,内里伤感了就晚上回去掉几滴眼泪,第二日继续强颜欢笑着。 林兆这次离别已经不像是几年前那样轻松了,就算不是去那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的地,他也没法做到期待大于伤感。 幸好修了年假,林兆能把想办的事全都办完,在家好好陪陪亲人。 初七的时候林兆去江明阳家拜年,见楚淮也在那。这段日子他俩是越发的亲密了。要不是楚家家教森严,俩人恨不得日日夜夜腻在一块儿。 林兆笑呵呵的把新年礼物放到桌上,看楚淮腿上盖了层薄被子坐在软榻上看书,忍不住取笑了他两句,“这屋里地龙烧的热乎乎的,你还盖一层也不嫌热。别是……”他抬手握拳掩在嘴边咳了两声,言尽于此也不在说了。 楚淮也不搭理他,从边上取过来一封信,在林兆面前晃了晃,“我这前几天收到了一封信,我还纳闷这是谁的呢,写个小林,我哪认识什么叫小林的人啊。”说完他嘴角微微弯出个弧度,看笑话一样的看着林兆,“林兆,你说这会不会是你半夜睡迷糊了还想你六七岁然后给我写了一封信。” 林兆一听是水霖的来信,收了玩笑的神色快步上前一把抢了过来,有些奇怪的问他,“这信怎么到你手里去了?” “怎么到我手里去了?还不是咱俩的交情比较闻名,你的风流债我还得给你收拾。那天我去相王殿下府上拜年,要出门的时候他让小太监给了我这封信。林兆,你是不是拐了他家的什么亲戚丫鬟啊?”说完了楚淮上下打量了林兆几遍,恍然大悟的说,“你不会是拐了他弟弟吧!水霖小林,也算对的上。” 林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下,“喂喂,这你可别瞎说。要是传出去了项城王殿下第一个饶不了你。”说完他小心翼翼的把信装进怀里。 “我好心好意给你当信使你就这么谢我。”楚淮不岔,要他认为,怎么的也要在太白楼请上一桌。正好这时候江明阳端了俩盘子进来,他连忙对江明阳喊道,“赶紧把盘子放下,林兆这小子又仗势欺人,外面的雪堆还在吧,咱俩给他扔进去变成雪人看他还怎么呛人。” 江明阳压根没听他的,走了过来把盘子放到楚淮手边的小桌子上,林兆伸脖子一看一盘是各色坚果一盘是刚出锅的糕点,离桌子好几步远的他都能闻到香气。 美食当前林兆也不客气,他坐到软榻的另一头拿了个糕点尝尝,边吃边夸江明阳,“你家伙食水平提高这速度都和钱塘江大潮差不多了,照这个速度下次咱们打牙祭也不用去太白楼直接来你家就好了。” “好吃就这么贫嘴,小心说话这功夫一块都不给你剩了。”江明阳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我还要去厨房多劈些柴火出来,省得剩下的人手无缚鸡之力的还要花钱去买。你们慢慢聊吧。” “多劈一些,你这以后除了卫遥还有谁要住?就他一个用不来都得潮了。” 江明阳笑着看了看楚淮,“没,这好歹是我的窝,哪能随随便便交给别人。我把它卖给了财大气粗的楚财主,然后把钱留了下来让他经常来收拾收拾屋子。所以你现在坐的地已经不和我一个姓了,要是把房主惹生气了,咱俩可都得被撵出去。”然后就事不关己的态度,摇摇晃晃的出去了。留下屋里的俩人看着他走路带风的样。 林兆推推一边的楚淮,“今天他还挺高兴的?不过这房子他怎么会卖给你,当初喜欢的差点没床就住进来。” 楚淮把书一合,顺手撇到了桌子上,冷笑道:“他有什么舍不得的?正屋那牌位都一块带走了,剩下这么个大房子还是累赘。” 林兆听他这话,看来俩人中间还是隔着那道大海沟,他问楚淮,“你们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还瞎想。他要是不信任你这房子也不会交给你,卫遥不是还在旁边住着吗。” “我俩已经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了,跟那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差不多。我替他照顾这房子也算对得起我们这段糊涂债了。林兆你也不用瞎操心,早在一开始就知道得是这么个结局了。” 林兆皱皱眉,“这样也好,你要是能不喜欢他了,好好和徐家姑娘过日子,我们这一走不知道要去个几年。你要是喜欢他……”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外面还能隐约听到砍柴声,看来江明阳不会突然进来了,他往褚淮那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他师父已经去了有些年了,看你俩这样也不像是闹的死僵,总有一天你能把他师父给顶下去。” 楚淮听了他的话苦笑了一会,“你说的我也懂,但是人死了那留下的不好也变成了好,哪能说不在就不在。”他说完低头叹了回气,笑了两声,“我也不是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人,一个大男人哪能做那些小女儿的事。断了就断了,我还落了个清静。” 这明明就是不甘心,真是死鸭子嘴硬。林兆也想叹口气,然后把他绑回楚家再也不见江明阳。可是刚用了些情的时候,他都不能把心给说回来现在更会徒添伤感。 林兆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情爱之上还有责任,等……等过段日子就好了。” 楚淮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这不是是你的亲身经历吧?”他伸手指了指林兆胸口放信的地方,“画本里写的才子佳人那样动人,苏轼和唐婉都是情深缘浅。不过这些故事写的再凄美动人,我尝过一次情爱的滋味后在也不想尝了。”说完他唏嘘了一会,“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抄经念佛,情爱一说终究误人不浅啊。” “你刚多大就有了这样的念头?要真是一下子想不通出家去了……”林兆想了一下那情景,“那真是对佛祖不敬啊。” 楚淮扯了扯他的头发,他虽然比林兆大但是并没有加冠,是以还散着,“我才不会去出家,顶多得了闲去寺中找高僧谈谈佛法。”他苦笑了一声,“情爱二字我是尝过了,但是我可没你这么大胆子,和皇子不清不楚的。咱们这样的身份连个过硬的后台都没有,被皇上发现了还不是说砍就砍。” 林兆听了一惊,抬眼直愣愣的盯着他,“你发现了?” “怎么能不发现,我以前想你是个清醒的在加上我自己还明知山后虎偏往虎山行,也不好和你说让你断了这个心思。”楚淮顿了一下,放松身子靠向后面,“我知道这人心不是几句话就能转了方向的,但是就算没转过来你也要当他转了。我和江明阳,传出去说是玩玩别人挺多笑话两句,你这个要是传出去了,项城王殿下刚多大,别被说成藐视皇家给偷偷处置了,那时候你父亲姑姑不得哭瞎了双眼?” 林兆点头“恩恩”了几声,这心虽是长到自己身上,但又不是手脚,哪能想往哪去就往哪去?他最后还是对楚淮笑道,“反正我也快离开京城了,之后在见到项城王殿下他早都长大了,没准有了王妃和世子,我那点小心思也就全没了。” “本来以为我是个傻的,你也不聪明。不过咱们这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我以后不会要随小彦叫你声大舅兄吧。” “随他叫我大哥得了。”林兆见楚淮明显的转移话题,他也说的开心一点。俩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把刚才的伤心事给略了过去。 到了午饭的点卫遥还没回来,楚淮带的厨子随便弄了些家常菜三人坐着吃了。林兆见他二人言行依旧,没一点要掰了的样,也一字不提那些烦心事只捡高兴的说了,面上这段饭也是吃的宾主尽欢。 饭后林兆就回来家,把水霖给他的信取了出来。信封薄薄的只装了一张纸,林兆拿出来只见上边写了一句话: 正月十五元宵灯会,火树银花。 作者有话要说:lin扔了一颗地雷 谢谢lin亲 感动中~ 明天就要回学校了 要做n久的车……没存稿伤不起 我回去真要码些存稿了 这个假期吃的太多了 我觉得我一定胖了= =减肥 真是个痛哭的事啊!!! 我能无耻的打滚求留言吗~ 求留言求留言 62元宵灯会 所谓的火树银花,就是京中元宵节的一个胜景。选了城东一棵千年老树,在上面挂满格式灯笼,远远看去好像天上的神树一般。 最妙的是,每年都评选出最好的花灯悬挂在最顶端,一些商家为了这个荣耀十八般武艺全使了出来,观看起来那是极为豪华漂亮。 既然是水霖约他,就算是后日要走了也要出去见一见。林兆数着日子终于到了元宵节的那一天,他在家吃完晚饭和家里人聊了一会天就坐不住了,陈林氏见他这坐立不安的样,笑着打趣他,“我就说兆儿还是个小孩吧,看着坐立不安的样怕是想出去看花灯。” 黛玉坐在一边用手掰瓜子玩,闻言细看了林兆一会,点点头,“哥哥果然是坐不住了,今天外面一定很热闹,可惜我不能出去看。这样吧,哥哥你出去替我和翟儿买花灯回来,不是最漂亮的我俩可不依。” “好妹妹你要是喜欢我给你画一个,这最漂亮的挂在树上呢。我又不是画本里的大侠怎么飞的上去?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买回来。” 黛玉低头思索了一会,摇摇头,“也并没有什么特喜欢的,你既然坐不住了我看父亲姑姑也不留你在这浪费时间,这都过了戌时,再不出去什么都看不到了。” 林兆把头转向林海,见他微微点头知他是准了自己今天出去,这可省了不少功夫。他许诺给弟妹带回好看的花灯就回屋换了衣裳,出门去了。 元宵灯会人多到比庙会还夸张,这时候人们也不管外边是天寒地冻的大冬天了,成群结队的看花灯。林兆在他们中间走着,左望右望不要提看到水霖了,就连看清街两边的花灯都困难。 越接近火树银花的花灯越是华美,看的人也就越多,林兆积极凑凑他一个青壮年也不好意思和别人硬挤,就这样被人流给冲到边上去了。他一抬头正好就是一家卖花灯的铺子,木为骨架雕刻着花纹,灯上绘了各色画,铺子后面一个中年人叫卖着另一边坐了个年轻人,正拿着画笔画花灯。 林兆看这家的画工笔颜色都挺不错,在加上火树银花评比还有一会开始,便问那个中年人,“老板,你这能先画花灯不?” 中年人点点头,“当然能,我家弟弟可是举人老爷画画那是没的说。这位爷儿,您要是想要什么我让他现给您画。” “画些孔雀吧,不拘画多少只,只要快些就成。” 年轻人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把手里正画那个放下又取了个新的,“半刻钟就好,你可以先看看我家别的。”说完就低下头开始画了起来,走笔换色,动作流畅至极。 中年人见林兆只盯着他弟弟也不看花灯,连忙提了个绘着芙蓉的花灯给他看,“这位爷儿,您看看这个灯多漂亮,您买回去送给母亲妹妹都是好的,我家的花灯也不贵,您多买几个更划算。” 画的是挺不错,林兆看着他手里的花灯想着,可惜他一会要去见水霖也没让松子几个跟来,光他一个人也拎不了好几个。他笑着对中年人说,“是极漂亮的,我一会还要到处逛逛实在是空不出手来,谢谢老板了。” 那中年人笑着把花灯放了回去,正想和林兆聊上几句就又有客人来了,光是林兆等花灯这一会就来了七八拨人几个好看的全都卖出去了。 不一会林兆要的花灯就好了,他给了钱接过来细看,花灯上绘了两只孔雀一只傲然开屏一只悠然踱步,周边的岩石花草树木配色让人看着就舒坦。虽然画的不是很细致,林兆也很满意了。 他就提着孔雀花灯这面避个书生那边小心孩童,小心翼翼的走到那棵千年老树下面。虽然还没开始花灯比赛,但是也聚集了不少人在边上,树上更是挂满了格式花灯,最近几年能叫的上面的款式全都一个个的排在了上边,灯火通明好像要把天都照亮了。 林兆穿梭在人群里面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水霖的身影,只好站在个最显眼的地方指望水霖能瞧见他。人群往来林兆盯了一会就头晕眼花败下阵来,实在是不能在看下去了。 看来水霖是没有到了,宫中今天肯定有宴会,他也不是那么容易溜出来的。林兆正这样想着,就觉得有人在背后拍了他一下。他一回身一看差点被吓得后退一步,原来身后有个带着修罗面具的人,离他极近,这一回头差点鼻子对鼻子。那个修罗面具做的极为写实,头生双角眼若铜铃血盆大口,铁青的皮肤还有狰狞的肉块。 林兆看了看眼前的面具人,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小林?” 面具人点了点头,抬手把面具掀了下来果然是水霖,俩人有半年没见到了,水霖正是长个的时候,这一晃眼他都到林兆肩膀了。 水霖笑嘻嘻的把面具递给林兆,“这个面具怎么样,吓人不。你马上就要去大同了,我送你个修罗面具,祝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林兆这手接了过来那受把灯笼递了过去,也笑着和水霖说,“这个送给你。” 水霖接过去拿到眼前转着看了看,半响皱眉对林兆说,“这是你画的?真是丑,要是孔雀都长这个样子我才不要养他。” “这是前面买的,要是我画的那就更丑了,你恐怕会嫌弃的把孔雀全给砍了。” “才不会,孔雀长得好了还是挺养眼的。”水霖把花灯放下,有点不悦的和林兆说,“下回你送我花灯要是不能给我挂最上面的那一盏就自己画个给我,你的画看见了真是让人想忘也忘不了。” “哪有那么难看?”林兆正想和水霖说自己的画是平均水平,自然是比不上他常见的那些,就听水霖兴奋的叫道,“快看快看,下雪了。” 林兆细细一看,果然是。只是飘了几片小雪花,细细软软的,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水霖确是很兴奋,他指着那棵大树差点跳了起来,“咱俩就在这站着,估计一会雪就要变大了。那时候可漂亮了。” 林兆自是应允他,现在的水霖带了个白狐狸毛帽子,脖子上也围了团白毛,端的是毛毛茸茸白白嫩嫩,可爱无比。还砰砰跳跳的简直就是个牙都没长齐的小狐狸。林兆见他蹦着蹦着就要往大树跟上蹿连忙一把给拉住了,“你可别往上爬,这刚下了雪树干滑的踩不住,上边还挂了那些灯,要是碰上一两个烧着了可就不好了。” 水霖太头看了看密密麻麻的花灯,缩缩脖子退了回来。乖乖在树前站好,这旁边都是火源人还多也不是很冷,他就伸出手指一盏盏的把花灯指给林兆,这个赞扬两句那个就要批评三句,十个中能勉强找出一盏和他心意的,就直埋怨林兆花灯买早了,自己就两只手根本拿不过来。 林兆看那花灯一个接一个,抬了一会头就眼晕的不行,看水霖站他边上看不清自己就偷了一会懒,嗯嗯啊啊几声。他正努力清醒着脑子就听见水霖欢呼的叫了几声,蹦起来拽他,“林兆林兆,你快看雪变大了。” 林兆抬头一看,刚才还是零星几片现在变得有梨花瓣大了,一片一片的在灯光中悠然飘着,慢慢悠悠的也不着急落下,各式花灯万紫千红,雪花瓷白,倒是给这胜景添了三分意境,衬得像是在仙境里面。 水霖看了一会就厌了,拉着林兆就要挤出人群,“一会就要选花灯了,人多的要命我才不要和他们挤,林兆林兆,咱俩去猜灯谜。” 林兆“恩恩”了几声,就被水霖拉着走了。出了层层叠叠的人群水霖就冲第一个摊子冲了过去,这个摊子挂了一溜木牌原色的红色的绿色的,水霖伸手去挨个翻了翻问老板,“这个灯谜怎么猜” 老板看他穿的富贵,早都凑了过来,闻言笑道一团和气,“我家这个是猜一个十文钱,猜中红色的得最上面的大花灯,猜中绿色的得一般的花灯,猜中没染色的摊子上摆的小东西看中哪个就拿走哪个,不过一次可就只有一次机会,爷儿可要想好了再告诉我。” 水霖点点头就摘下手边的那个红色不牌子,拿到手里见上面写道: 落花满地不惊心。 (射晋人名一) “这魏晋时候的名人那样多,谁知到他说的是哪一个。”水霖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想不到特别准确的,最后无奈的问林兆,“你说王羲之陶渊明,谢安谢玄赵简子哪个比较像。” “谢安吧。”林兆思索了一会,“落花满地为谢不惊心为安。” 水霖斜着眼看了看老板见他连忙点头就知道林兆说对了就嘟着嘴把木牌子放到一边又伸手拿了一个,“你这对着名字一个个想可比我想谁比较接近简单多了,这局不能算你赢!” 林兆边点头边说是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应付小孩,伸脖子一看见这个牌子上写着: 今朝泪如雨。 (射国字一) 作者有话要说:元宵节……应该还是大冬天吧 但是电视剧好多都挺热的= =就当是大冬天了 坐车真是最痛苦的事了 又迷糊又晕车又浪费时间 最悲剧的是明天还要上学= = 求留言求留言求留言qaq一个也没有好想哭 估计后天就能像以前那样7点多更了~ 63分别 水霖把牌子拿在手里转了转,伸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个字都觉得不太对,就叫林兆把手伸出来伸根手指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 水霖从小养尊处优的长大,手上是一点粗糙感都没有,就算到不了大家小姐的柔若无骨也是软软的,这一下下虽然是划着林兆的手心,但是全划到他的心里去了。痒痒的想抽回来又不舍得,只能尽最大努力让它一动不动的杵在那。水霖写的是什么确实无论如何也认不出来了。 幸好水霖没写多久,划了十来个字就笑着拍手对老板说,“我知道了,这个字是漳对不对。” 老板点头哈腰,“小公子真是聪慧,就是漳字。” 水霖自得的点点头,笑的把小虎牙都漏了出来,“我就说我一定能猜中,刚才那个都难不倒我。” 之后他有捡了好几个,专挑最难的红牌子,有中的也有二人想了半天都猜不出来的,知道老板本来笑的和朵菊花到了欲哭无泪想玩腻了停手。 水霖抬头看看那些花灯,卖相一般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就伸手掏了一块碎银子扔给老板,随手在摊位上拽了个小玩意拉着林兆走了。 “你怎么不要花灯,我看你猜灯谜猜的那么卖力。”林兆被他拉着四处找好玩的摊子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 水霖皱皱眉,“拿不过来了,谁让你送我个花孔雀。”言罢他看到前面有一个投壶的,颠颠的跑了过去。林兆无法只能紧跟着他,就怕一不留神把人给丢了。 投壶、射箭、看人杂耍……水霖看到热闹就凑上去,但是每个面前都指代上一会,然后飞快的转战下个地方。遇到好玩的去玩一玩,碰到好吃的就来份,林兆看的紧怕他吃坏了只准吃一点点尝尝味道。因每个用时都不久俩人都快走出街头了才听到身后传来欢呼声,回头一看人海茫茫,依稀是在选花灯。 水霖也回头张望了一会,看那表情很是惋惜,林兆见他那样出言提议,“要不咱们在走回去看看?” 水霖果断的摇摇头,“没那么多时间了,我还有话和你说。”说完就拉着他往一边跑去,这块已经出了最繁华的地,只有零星几个商铺,水霖转头调了一圈也找到能看的上眼的,最后指着前边一个挺大的酒楼,“咱们去那里边说吧,外面还挺冷的。” 林兆自是应允了。 今个他俩的运气正经不错,刚进来就找到个空桌子,让小二挑些好的快的弄上来。林兆见他熟练的倒了半杯热茶涮着杯子,笑着说道,“你倒是挺习惯在外边吃的,我还以为你肯定不会随便乱吃东西。” “还好了,和二哥出来过几次。我是不怎么喜欢,乱哄哄的连个隔间都没有。在这说话一点不安全,隔墙有耳。” “你不会是要和我说什么机密事吧,这么神秘。”林兆还真有些期待水霖和他说些什么了。 水霖把茶倒到另一个杯子里,也不再把杯子满上,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什么要紧的,还是前段时间那个事。” 前段时间林兆想了想前段时间恐怕就是指俩人最后一次见面水霖说的想去边关了。他看水霖那张脸实在是下不去口拒绝,吱吱呜呜了一会,“这个真不是我能做主的,不过你要是有什么事传个信儿过来,我一定尽量答应。” 水霖嘟嘟嘴,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最后还是泄气的说,“算了,我也没全指望你,只要记着你刚才说的话就好了。过几月我就给你传个信儿过去,那之前你先把大同守将叫什么的那个搞定,让他上书,就说要定军心什么的。”水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最后总结道,“总之,你就是把能想到的借口全写上,让父皇能把我派过去。” 林兆自是点头答应他,但是看水霖志在必得的样有些好笑,“你在京中锦衣玉食的何苦去边关,那地方可不是你能待惯的。” “我除了去那还真没别的地方能待得久了,我那所谓的封地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再说,这京里我多待上一天都觉得浑身不舒服。”这时候菜上来了,一道炒青菜一道酱肘子一道蟹黄豆腐,还赠了一碗元宵,水霖那筷子拨了拨青菜挑细嫩的夹了一根尝尝就放下了。 林兆见他这挑剔样,叹了口气,“那块可没宫中的御厨给你做菜。你连这种大酒楼的菜都吃不惯,去那边光是饿肚子恐怕都能脱层皮。” “生活凄苦那是你们当兵的,我去那除了安全不太保证住的不太好吃的不太好,哪能那么悲惨。”水霖白了他一眼,“就算我是被发配过去的,那地也不是荒漠山林,我早都问过别人了,没了战乱和一般的大县城没什么区别。” 他顿了顿,夹了块豆腐放进嘴里,“我对京中的讨厌怎么样都比去那块的不合适多,林兆,你帮了我这一回我会记着这个人情一辈子。” 林兆苦笑,“这倒是不用,只要你别嫌苦就成了。” 水霖嘿嘿一笑,“不会的,我还给你找了个帮手,你去了那边自然就会见着了。” 水霖又夹了几筷子,看林兆也什么想大吃特吃的意思就放下筷子,“我要回去了。” “回去……要我送你吗” 水霖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去二哥那里。身后有不少人跟着呢。时候也不早了,你也趁外面人还挺多回家吧。” 林兆把他送到门外,就看到从暗处走出来几个人毕恭毕敬的给水霖行了礼,水霖回过身对他摆了摆手就拢拢衣领和那几个人走了。 林兆站着知道连他的背影也瞅不到才转身往元宵灯会走去。他一个人又逛了会,在俩人刚才玩的摊子上买了几个小玩意,又给黛玉林翟挑了好看的花灯才回了林府。 他到家的时候,府上人都歇息了,一路有花灯照着也不阴暗。就这样一路回了屋把东西全扔到桌子上脱了鞋子一头倒在床上。大毛衣裳也不脱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床顶。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他醒来,发现自己着着中衣躺在被窝里,屋里烧的暖洋洋的,让人一阵阵发困。他又闭着眼睛躺了一会才掀开被子穿衣下地。谷雨在外间听到响动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进来看林兆迷迷糊糊的拿起件衣服就要往身上套。 谷雨连忙过来拉住林兆,“这是昨个脱下的衣裳,在外面冻了好长时间回来都有点潮了,你怎么看也不看就穿。你先去床上坐会我这就取新衣裳来。” 林兆看了眼那件衣服,果然是自己昨天穿的,昨个下了那么一场大雪回屋里热气一上来,早都潮的凉手了。他正直愣愣的盯着那件衣裳谷雨就取了新的过来,看林兆迷迷糊糊的就打开了递给他,“大爷不是我说你,昨个回来一点声音也没有,连灯都不点一盏。要不是我半夜看看您回来没都没人发现您穿着外面的大衣裳就躺床上睡过去了。这明天就要走了,要是感冒了一路可怎么熬啊!”说道最后,谷雨悲从心来把衣裳往林兆怀里一扔背过身拿帕子遮了脸就续续的哭了起来。 林兆几下就把衣裳穿好,看她这样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好了好了,怎么这时候哭了起来。我有分寸不会生病的。” 谷雨转过身来,林兆见她一双美目哭得通红,就拿过她手中的帕子替她擦了擦眼泪,“ 我这一走,在回来你估计早都嫁人了。我都和姑姑说好了,她会给你们安排个好归宿的。” 谷雨抓住林兆给她擦眼泪的手嚎啕大哭,“大爷……大爷,你也把我带去好不好,我给你们做饭,给你们洗衣服,我什么都会干……” 林兆暗暗叹了口气,一狠心把手抽了出来,“真是胡闹,那地方全是男人,哪是你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能去的地?你好好在家呆着,日后不论是去了谁那或是许给了谁,都不要总是耍小性子了。好好的过日子……那就是对得起我了。” “大爷……”谷雨眼泪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的往下滚,她看着林兆没有丝毫动容一咬嘴唇用袖子捂住嘴跑了出去,只能听见空中传来声声痛哭。 林兆垂着眼眸洗漱完了,穿上厚衣裳看着昨天晚上他带回来的那些东西,水霖送的修罗面具,给黛玉林翟的花灯,还有各式小玩意儿,有荷包长命锁手链好看的小石头。林兆拿了长命锁和手链递给春分,“昨天买的小玩意儿,这个给你和谷雨玩玩。”他停顿了会,“一会你帮我劝劝谷雨,让她别再哭了。” 春分笑嘻嘻的接过东西,却摇了摇头,“还让我劝谷雨姐姐呢,我自己都想哭。”她抽了抽鼻子,“我是平时一直笑呵呵的,不能让大爷就记着我哭鼻子的摸样,才这么笑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好累嗷嗷嗷 上课竟然睡着了 我看了一半申论= = 今天加了个团购群 双11后有个汉服团购 攒钱攒钱 然后还要买好多东西= =攒钱攒钱 幸好我十一吃胖了 最近在努力少吃东西过晚不食 累不爱啊!! 64离京 林兆收拾完了就去前面和家人吃早饭,虽然大家都努力表现的和以前一样,但到底是要离别了,一些举动话语还是不经意之间透出了伤感。就连林翟,都表现出了不舍得,闷闷的坐在那扒饭。 正月十六已经出了年节,林海吃完饭就匆匆忙忙的上朝去了。留下一桌人低头吃饭偶尔交流几句。 吃晚饭林兆把花灯给两个小孩子送过去,就去了陈林氏那。 屋里陈林氏坐在床上带着玻璃眼镜缝一件衣服,林兆走过去默默给他行了礼细陈林氏手里的那件衣裳,用的不是什么名贵的皮毛,但是极为厚实。 陈林氏招手让他坐到身边来,手里也没闲着把边锁上,“你来的正好,这是给你做的新衣裳,带到北边去吧。以前那些狐狸毛的是不敢让你带过去的,但是也不能光穿穿棉衣,你从下都不穿那些非得冻坏了。”言罢就把衣裳递给林兆让他起身去试试。 林兆起身听话的套了上,伸手扯了下袖子,发现有点长就对陈林氏说,“姑姑,这个衣裳大了点。” 陈林氏扶了扶眼睛,笑着对他说,“就是特意做的大了点。今年冬天都快过去了,还不知道明年是怎么个光景,万一大衣送不过去怎么办?你还在长身体,明天穿着应该正好。”她仔细察看了一周,发现没有什么错处就点了点头,“好了,你可以脱下来了,我在给你里外都缝上布。兆儿,你去了那边,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有,可不能像在京中这样大大咧咧了。” 林兆把衣裳脱了下去交给陈林氏,看她在一旁取了布就要自己亲自缝连忙伸手拦住了,“这黑黑的缝起来多费眼睛,姑姑还是交给旁人去做吧。” 陈林氏一把把他给推一边去,“哪有什么费眼睛的,这西洋来的玻璃片很好用,我一带看的清清楚楚。你过来坐下别挡到光。”她重新取了线穿了针才有些叹气的对林兆说,“我一年比一年老,趁现在还做的动给你们兄妹几个做几件衣裳,以后也有个念想。” “姑姑你还能健健康康的活上一百年。”林兆呲牙笑了一下,逗陈林氏开心。 “那不就成老妖怪了!”陈林氏扯动嘴角笑了一下,缝了几针问林兆,“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吗?” “不知道……” “三年后?” “不知道……” 陈林氏缝衣服的手猛地停了下来,在空中顿了一会在扎下去总是找不准位置,有好几下差点扎到了手上去,她狠狠的扎了一针下去发现还是地方不对泄气的把衣裳扔到一边去,转身拉着林兆的手哽咽道,“这也没个准信,真是要熬死我啊,我当年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帮你去劝你父亲,我怎么……我怎么……” 林兆取了帕子递给陈林氏,看她一把摘下眼镜擦眼睛才面无表情的说,“就算我没选这条路,以后也是要外放的。姑姑不要伤心了,你在哭下去我可走不了了。” “什么叫做也是?你去哪咱家能让你一个人去,一个丫鬟小厮都不准带?你让我怎么不担心,怎么不伤心啊!” “姑姑应该替我高兴才是,我想了这么多年的事终于能实现了。”林兆实在是没什么话能用到现在,半响才挤出这样的一句,希望陈林氏不要在伤心了。 陈林氏拿帕子沾了沾眼角,勉强的勾出一个笑来,“是啊,我们兆儿以后就是大将军了。” “以后谁敢欺负咱们,我就带兵去把他揍得爹妈都认不出来。”林兆有意让陈林氏分散分散心神,不要总想着他明个儿就离开的事。这句话果真有用,陈林氏听完就伸手点了点他脑门,笑骂了句“混小子”。 林兆见陈林氏终于见了小脸,低着头看着脚下地毯的花纹说道,“姑姑,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妹妹到了年龄就出嫁吧,可能我这个哥哥对不起她没法背她上轿了。幸好那时候翟儿已经长大了。” 他说到这笑了一下,“我走了后翟儿也不会在这样三天两头的闹别扭了,他本来就是个好孩子。这几天我该说的话全都和他说了,他就算现在听不进去以后也会明白的。” “你说什么胡话,你在那说什么胡话呢!就算是宰相也没那不让回家的道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要是真担心不能送妹妹出门,那就你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玉儿在出嫁。” “我就知道姑姑你会这样想,妹妹的终身大事岂不比我回不回来重要百倍?姑姑千万不要误了妹妹的终身大事。我这一去,少则二三年多则三四年,必会回来的。” “这资历都是一任一任的往上攒,要是不成就写信回来咱们家虽然没什么实权但拼了命也会把你给调回来的。”陈林氏抱着林兆哭了起来,就算这些日子她心里想通了,面对林兆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让他走了。 林兆劝慰的话到了嘴边确是说不出去了,他只能挺直了腰板愣愣的做到那让陈林氏抱着他好好的哭上一顿,把悲痛全都发泄出来。 陈林氏哭完一顿后好了很多,就把衣服取了过来继续和丫鬟们赶工,看林兆在那着实伤心,就把他给撵走了。 林兆见姑姑这边算是搞定就转身去了黛玉那,他还没进去就听到黛玉续续的哭声还有几个丫鬟七嘴八舌的安慰声。 秋分几个见他来了都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几个小丫鬟拉着他的手臂就把他给拽到了黛玉跟前。黛玉见他来了连忙用帕子捂上脸背过身去,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不是要走了吗,干嘛还来看我。” 林兆听了她这话觉得又伤感又有点好笑,“我是你哥哥,就算要走了也是你哥哥,怎么不能来看你了。” 黛玉听了他这话回过身来把帕子一下子扔到林兆怀里,“你还知道你是我哥哥,哪有哥哥抛下妹妹远走他乡的。” 林兆一看,黛玉的两只眼睛果然红的和兔子差不多了,他顺手接过帕子给黛玉把眼泪擦干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玉儿你每天写诗作画,等你赏遍了了春夏秋冬,哥哥就回来了。” 黛玉听他这话刚止住的泪又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的往下掉,“你这话可作数?” “当然是作数的,恐怕玉儿还没把这景看遍了哥哥就回来了呢。”林兆摸了摸黛玉的小脑袋,“你可要答应哥哥,不要总是耍小性子,现在你年纪小我们都宠着,大些可会让人笑话的。天冷了要添衣服,生病了要乖乖吃药,没事都和朋友们说说话,不要一个人闷在家里。” 说道朋友,林兆就想起来没事总是爱找黛玉的贾家人,她们到底从林家这磨走了不少好东西,有了一件就想两件的,逢年过节或者那边有什么喜事必然是给林家递帖子并且派了人努力把黛玉给弄去。想到这林兆就皱皱眉,“贾家没事就不要再去了,她们怎么样不用哥哥说你也看得清楚。就说上回那几朵破宫花,弄的咱们多稀罕一样。” 黛玉见林兆越说越兴奋,不禁想起了当时的情景破涕为笑,“这一件事哥哥你还要说多久,这事早都找了场子回来,我看宝姑娘拿着宝石簪子脸上的笑都快绷不住了。” “我妹妹受了委屈我当然要给你找回来,那个薛家姑娘也是的,秋天都快过了送纱绢花谁会带啊,还是我们玉儿的礼物最好了。” 黛玉嘟嘟嘴,“你别说别的了,就算说的再多我也忘不了你抛下年迈的父母年幼的弟妹,去了听都没听过的地。” 林兆摸摸鼻子笑了出来,“好了好了,哥哥知道错了,这马上就是春天了,等你看遍了桃花杏花梨花樱花哥哥就会回来了。” 黛玉拉着林兆的衣袖撒了会娇,就打了个小哈气把人给撵走了,说是自己明天要漂漂亮亮的送哥哥出门,要好好睡个觉让眼睛不肿了。 林兆见她不像刚才那样伤心,也放心的走了。林海林翟都不在家,他得趁下午把东西收拾完了好晚上去见他们。 晚上林海又好好的教育了林兆一遍,大到做人的道理小道行事待人,事无巨细都交代了一遍。林兆耐心的听了,遇到不懂的还问上一问,父子俩这样聊上了瘾等林兆出来了已经过了戌时。 他拢好了衣裳往林翟那走去,刚到他门外就看屋子都没什么亮光,林翟房里的大丫鬟惊蛰看他过来连忙在外间和他见礼,小小声的说,“大爷,二爷已经睡下了,您要是有什么事不妨明早来找他?” 林兆摇摇头,转身就笑着走了。 林翟这个臭小子,哪是睡着了,八成是不知道见了自己怎么说话!这么看来,这个臭小子还是很可爱的。 第二天一早,林兆拜别了父母姑姑,叮嘱了弟妹,带着行李就去了御林军衙门,和未来的同僚集合,带着几千禁军,浩浩荡荡的往边关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节食减肥= =觉得精力大不如前啊 要节衣缩食 好攒米买汉服 看中一件褙子 打算买它的全套 上天保佑我 钱够的时候 他还在 65演练 说这大同和京中有什么不同,大致就是人多了些房子简单了些地方小了些,这样子也好,他们去巡个城可以慢慢悠悠最后在去城墙上逛上两圈时间才刚刚好。 大同将军霍城是个五十来岁的硬汉,性格和外表一样豪爽,林兆和江明阳同他相处的不错。本来大同也不大最近挺太平的,并没有设副将参将,驻扎的兵马也不过一万,林江二人可以说是空降过来的上司,军里那些兵痞子哪会服他俩,明里暗里都一阵嘲讽,说他们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 对付这些大老粗,叫林兆来说和他们干一架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就行了,江明阳确摇摇头,神秘的一笑来了句山人自有妙计拍拍屁股就走了,留林兆一个人在那看着士兵名册,霍城将军让他二人熟悉军中事务,正好趁机会把这几天探听到的众人关系给整理了。 林兆并不知道江明阳打算怎么做,他这几天光是熟悉军中事务就忙得焦头烂额。几天后江明阳见他把黑眼圈都给看出来了拉过他说,“你前两天说的那事我觉得挺对,我想了想借口今早儿和霍将军说了,他准许咱们今天在带兵实战一下,人也不多就三十个。” 林兆半睁着眼睛看了看他,把手里的卷宗一合,“还实战呢,你不觉得你应该先熟悉一下咱们大同守军的体制法规,游击先锋和各个队长的作战方式?” “这不是有你把这个全整理出来了吗,我过几天再看,现在最重要的是树立军威,不然号令发下去都没人听!” 林兆实在是累了,眼睛酸酸的都睁不开。他干脆上眼一闭靠在椅背上,云淡风轻的问江明阳,“就先说原先大同守军的二把手游击将军张汉德,他没读过几本兵书愣是把西夏兵打的扔下兵器往回跑,五分靠他天生的蛮力五分靠他粗中有细的算计,他手下还有个陈冲,据说一杆枪能穿五个西夏军。而且,他在军中威信极高连霍将军都不能轻易动他。要不是大同守军人数不多他也不能是个四品游击。” 说完了他把眼睛一睁,在那摞资料里翻翻检检挑出一本扔给江明阳,“这个是他这些年来出征的记录,在远的已经找不到了。虽然没几起你一会好好看看,省得对上他你雪上加霜。” 江明阳嫌弃的翻了翻,薄薄的一侧没几眼就看完了,“这刚多少个?我看他也没你说的那么厉害,我还没说和谁打,你怎么就知道是那个霍城。” “除了他还有谁能让你马上树立威信?”林兆掐掐眉心看外面天都灰蒙蒙了,打算起身去吃点东西回来睡一觉,幸好宗卷没几本了明天一天都能研究完,也算搞定了霍城交下来的任务。 江明阳笑嘻嘻的蜡烛要出门的林兆兴高采烈的说,“什么我树立威信,有这好事我能忘了你?本来我的意思是咱们俩各自和他干一仗的,但是那个陈冲拍拍胸脯说咱俩加一块都干不过他。” 林兆一听,迈出去的步子缓缓收了回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明阳,“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很着急立威,这还一大堆的事没感,我现在都没弄明白咱们上司的上司他身边的关系。而且,我最主要的事掌理本营军务,不是非常时刻不用带兵出征的好不!” 江明阳看着他,露出了他标准的八颗牙笑容,显得十分无辜开朗,“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快去吃饭吧,帮我带俩馒头回来。” 林兆愤恨的瞪了他一眼,甩袖子走了。 江明阳这事办的虽然很不靠谱,但他总算留了个心眼,说是要亲自挑选士兵把演练时间定在了三日后。林兆气他坏了自己的安排也不一块去挑过几日的队友,只是在屋里把上司交代的事做完了。这几日光是看前些年的卷宗就看得他一个头两个大,虽然没多少出兵的机会,但是大同并没有衙门,百姓的琐事也要有军衙办理,林兆这一本本看下来,把大同的鸡蛋一年长几个铜板都给了解清楚了。 林兆不是特别急功近利,这人还摸清呢就着急出头并不是他的作风。但江明阳既然把他给脱下了水就要认真去做,万一丢大人了以后就不好混了。他把陈冲并挑出来的三十个手下熟悉了一遍,谁能干什么都打探的清清楚楚。因他文质彬彬一个书生的样子,军中好些个半大小子爱上他这凑近乎,这些打听起来格外的容易。 那边搞清楚了林兆又把他们这头的人从头到脚熟悉一遍。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怠,林兆不觉得江明阳一个愣头小子拼得过久经沙场的将军。 他俩忙忙碌碌的制定了好几个作战方案,时间正好到了。那天阳光明媚,江明阳穿了副将的盔甲站在前头依计划把陈冲给激怒了,林兆在稍后的地方观察他们那边的站位,不时和身后的士兵叮嘱几句。 随着霍将军右手一落,传信兵敲响了铜锣。演练站开始了。 江明阳举刀大喝了一声,领着十多个人冲了过去。 到底是演练,骑射都没配备,只是一人分了把钝刀被坎种了就得青一大块,砍刀要害也看得出来这人就算是牺牲了。 陈冲见来了一半还多的人,也不慌忙,一挥手身后也跑出去了十几个人拎着大刀迎击去了。 林兆见那边剩的人加上陈冲刚十四个,就对身边一个轻装上阵的小兵说,“牛大,你看见他们打上了就偷偷的跑过去,争取中间那些人挡着。然后把陈冲给引过去。小心这点,别被他给伤到了一会让江副将去对付他。” 牛大抿着嘴恩了一声,摩拳擦掌了一会猫着腰跑了出去。林兆见前面那三十来人交战范围越来越大,估计能把那小身板完全给挡住了就冲身边一个穿着厚重盔甲的长的壮实的人说,“你带了张二狗过去,多走些弯路,再大摇大摆一些。把昨个给你做的大铁锤好好拎着,千万稳住了。” 壮汉大喊了声“知道了将军!”就领着身后一个体型也挺粗狂的人出去了。他二人走的不快,意在把陈冲的目光给吸引过来,能在派出几个人过来就好了。 他们这边第一批出战的都是跑得快的,一窝蜂的冲上去把战线压的更靠近陈冲那边,接着这股劲还有江明阳这个战斗力不错的人在那,他们是一步步的往那头靠近,林兆满意的点点头,“一会他们那边人动了除了阿福和黄满力留着守住旗子,全都和我冲过去。小安你跑得快,尽量拖住他们那边留守的人。” 身后的几人都一个劲的点头称是,聚精会神的盯着前面,生怕一下子冲晚了,耽误了军机。 要说后方的林兆精神紧绷,那前面举个大刀砍人的江明阳就是神经已经蹦过头,“嘎嘣”一声断了个干干脆脆。手里的刀又顿又沉,对面的那些人穿还是厚铁甲下面是后绵衫,就算是刚铸出的好刀一下子都看不透何况他手里这把豁口锈刀!最痛苦的是人家就露出个脑袋,还不能对准了那打,这一刀下去就算不出血也得起个大包没准就过去了。 开战前霍将军三令五申的告诫他们不得弄出人命,谁要是害死了人不仅这队直接判输还要军法伺候。 江明阳砍得极为辛苦,比平时面对武林高手还累,劲不能大了不能小了,他向来肆意妄为的,哪知道这个度啊?他手脚并用,这个坎一刀那个踢一边去,心中问候遍了霍城的祖宗十八代,他是从哪找到这些报废的兵器的,真是不容易! 他砍得辛苦到底是有些成效,再加上来之前林兆看着武器叹了会气就叮嘱过他尽量把人踢到让小兵盖上去揍一顿,地方阵亡的速度还行。 等那边还剩下七八个人的时候牛大提着斧子猫着腰跑了过来,这教场一马平川的他跑的还真有点辛苦。牛大看了看混战的二十来人冲了进去按先前的计划找到掩护的人扯了扯他,那人看准个机会嗷的一声就摔倒了陈冲那边,他们现在离陈冲已经很近了不过四五丈的距离,这一摔又近了将近一丈,牛大忙跑过去要扶起他,趁这时候他小心翼翼的抬头一看陈冲压根没注意他们俩,他换了个起跑的姿势趁陈冲一个慌神就冲了过去,快到近前的时候从身后拿出几个小竹筒来,一下子全给拉开了。 顿时一阵白烟就扑了过去,把要来拦他的人还有陈冲全都罩了进去。牛大靠着记忆,用布蒙了眼睛往没人的地方跑了跑把他们引得更乱了也不恋战就退了出来。 因不准用对身体有伤害的东西,石灰粉什么的全都放弃了,这个“白烟”是林兆参考以前很著名的一个防人的东西做出来的。用白面混了辣椒面和胡椒面,底下还有机关,一拉就全弹了出去。 面粉极轻,就算加的多不过一会的时间也都消散了,陈冲看着牛大拿了块红色的布就大喝了声追了过去。幸好这时候已经接近江明阳,牛大压下砰砰砰快了将近一倍心跳埋头往前跑去。 林兆见计划成功了大半,笑着一挥手带人也冲了过去。 兵者诡道也,他上的第一课就是这个。今天这计策说不上什么光明正大,但是他们手中又没有好兵,也不算丢脸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卖萌我卖萌我卖萌 给我个留言吧 我可以打滚可以讲笑话还可以加h…… 今天我深深的感到了来自冬天的恶意 上午出门时候飘小雪下午上课时候下冰雹晚上放学回来下大雪!!!! 穿个厚呢子都被冻的够呛 我才不要这是就穿棉服= =我才不要过五个月的冬天!!! ————————————————————————————————————————————— 清朝绿营沿袭明朝,亦有参将,秩正三品,位次副将,掌理本营军务,分省建置,其主要任务是镇戍地方。清朝统治者将全国划分为十一个战略军事区,每区下辖一至数省,区的最高军事长官为总督,不设总督的区,则由兼领提督的巡抚为最高长官;省的最高军事长官为提督或兼领提督的巡抚;省下为镇,镇的长官是总兵;镇下分协,协的长官为副将;协下设营,营的长官为参将、游击、都司、守备;营下设汛,汛的长官为千总、把总、外委千总、外委把总。 大致是按这个设定的 调整了一下品级 66败 牛大拿了块红布埋头往前跑,陈冲赶忙追了过来,他身后的人见主将出去了也按原先安排的那样跑了出来。 江明阳看大鱼来了,兴奋的咧嘴一笑,一下子跳起来踢翻前面的人往陈冲那冲了过去。 陈冲见牛大只是埋头往前跑也不像胜利者那样举旗炫耀觉得不对,刚才他一重见光明看到那红色以为是军旗,就头脑一热的追了出来现在细想太多不对的地。自己刚刚站的离军旗挺近,这小子虽然跑得轻快但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没感觉陌生人经过自己身边。 看来自己是受骗了!陈冲想着就回头一看,军旗虽然被弄到地上,但是安然无恙的在己方呆着呢。既然前面没有军旗,他也不追了当即就转身往回走。 江明阳看鱼都上钩了,哪能放他回去?快跑几步借力一下子跳起来往他后背踢去。可是陈冲可不是兵营里的寻常小兵,是个有名的勇将!陈冲一转身就抓住了江明阳的脚往地上一扔,不欲和他做过多纠缠。 江明阳不敌陈冲的大力被生生的给摔了下来,他见人就要往回赶也顾不得疼了连忙一翻身借力把陈冲的双脚绞住,陈冲往外抬了几次也没抬起来江明阳看准时机借力起身一抬膝就往陈冲的肚子踢去。 这一下可不轻,把陈冲打的捂着肚子差点顿了下去,江明阳意在缠住他不让他回去,马上绕在他身后又是一脚。这下俩人换了地,江明阳一使力就能把他逼离更远。就这样俩人一个欲快速脱离一个保存体力就和他纠缠,一时半会也分不出胜负来。就连和陈冲一块来的人都被缠住了,一时两方就僵在了那里。 就这一会林兆带着人赶到了,直接绕过他们去后边抢旗子又是一顿混战。这种演练里军旗是最主要的,是以陈冲拍了五六个守着,林兆这边算上他自己也只有十来个人还要提防陈冲会不会突然杀回来,也没能速战速决,等林兆抬脚把最后一个留守士兵踢翻,手刚要碰到旗子就听到了“哐当”一声。 这是战斗结束的信号,可是他还没有摘下军旗,这么说……就是他们输了。林兆猛的一转身就往回看去。 可是这么些人挡着呢他哪看得清,他正要抱着反正都来了的心态把军旗摘回去得了,手刚碰上杆子就听到霍城的亲兵大喊:“演戏结束,陈游击将军胜!” 既然都宣布了,林兆讪讪的把手放下来。就算他心中早有准备,自己俩个新人可能干不过陈冲,但是听到这消息还是很沮丧。 两方收了兵,因没用什么利器也不需要去军医那里救治,就这样站了两排听霍城将军训话。 霍城先是把两方都表扬了一遍又指点了几个错误,才问江明阳,“你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输吗?” 江明阳一愣,在他心里己方的战术堪称完美,各处都不会出什么纰漏,但是将军问话他不能摇头一问三不知,他想了想开口道,“我们没有算到陈将军会派人偷袭。” 霍城寒铁不成钢的摇摇头,问林兆他怎么看。 林兆自从输了后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把这个战术每一个能完善的地方都完善了,甚至还交给了士兵鹤翼阵,多次演练直到可以任意变换。这个阵法对于围攻绝对是事半功倍,也是因为这个才能以最快速度把陈方的首批士兵快速解决了,好去迎击和陈冲一块来的那一批。要说留守,他虽是只让两个人留下,但是他们是这三十人最厉害的,以一敌三都是易事,实在是没道理被打倒。 他一直算着人数,就算陈冲把人夹在一块冲出去的士兵里头,也绝对不会派去多少个人! 林兆一直想不通,听到霍城问他只能不确定的说,“应该是陈将军派去我们那摘旗的是个能人吧。” 霍城一拍桌子,“对,你虽是把那面的人都打探清楚了,但是却没把他们的能力好好组合起来。陈冲派的人不多,也就是两个。但是一个擅长暗器一个面目凶恶一看就是特能大的,有他在那你留下的人全都冲过去了,被另一个从背后直接打到。” 霍城说到这也不再说,继续提点林兆,“你干得第二件错事就是不应该带人也冲了过去,大将不得轻易离开己方,因为这一走就不能纵观全局。这教场一马平川自是看不出优势来。这次你们最主要的任务是守着军旗不要让他被抢走,而不是去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你以后记住了,要紧记军令,要先发制人是好的,但是不能不给自己多留几个后路。就算到了群途末路,也要一丝希望都没有才能破釜沉舟!” 林兆虚心接受了霍城的指点,照他这么说,自己当时没冲过去可能就胜了。说道最后,这输了,还是自己的错。他想到这心又往下沉了沉。 他正思考怎么和江明阳赔罪余光就瞟到陈冲走了过来,林兆连忙打起精神,做好迎战准备,就怕陈冲这个胜者嘲讽他一遍。 哪想陈冲到了他面前哈哈大笑了几声,伸手盘子大的手掌狠狠的拍了林兆肩膀两下,兴奋的说,“我早就说你这个小子有前途,是大官家出来的还有个虎将军当老师。陈家那几位可都是闻名的良将啊。今天看你也不是很让人失望。”言罢他有哈哈的笑了一会。 这一笑到把林兆弄的不好意思起来,而且这陈冲手劲极大把他拍的生疼,他呲牙咧嘴了一会,蹦出去一句,“将军缪赞了……” 陈冲不耐烦听他这文绉绉的话,摆了摆大手,“以后把你那软绵绵的说话习惯给改了,听你这么说话我就想揍人。”他说完林兆把头转向了霍城,“我就说吗,这个小子肯定能行,想咱们还是个小兵的时候和老侯爷出生入死,那叫个痛快!” “是啊!”霍城也挺怀念那时候的,他笑着问林兆,“老人家身体还好吧。” 这估计是问陈爷爷,林兆想着。他以前还真不知道这些人和陈老侯爷还有关系,看他们这样心里也亲近了几分笑的随意了些,“老人家身子好着呢,我离开京城前去看他还每天在院子里舞枪,看得我们这些那叫个心惊胆战。” 霍城点点头,“是该心惊胆战,这都多大年纪了还刀刀枪枪的,不小心闪到腰可就麻烦了。”他却不欲在这事上多说,抬起头来又鼓舞了众人几句,又好好的夸了夸江明阳林兆两个,说他们是国之栋梁,让众人务必要尊重他们,不能以他们年纪小看不起他们之类的。 然后就让众人散了,在这之前他还笑嘻嘻的拉住林兆,“前几天想你刚来很多事要忙,现在估计已经没什么事了。我和老陈都是老侯爷旧部,你快回去把衣服换了来将军府找我,今天可要好好听你说说老侯爷怎么样了。” 林兆看他们透出股亲近来,也高兴的答应了。 林兆现在住的是军中分配的宅子,因他官职不算低就分了个小院子还派了俩亲兵一块过来。他回来匆匆的把泥沙洗掉拿了件日常的衣服就往将军府去了。 将军府可以说是大同最宏伟的宅子了,这块临近边疆也没什么大富商大家族,自然没有豪宅和高级的享受场所。城内非紧急军情不许纵马幸好离得近林兆快走几步就到了。 这穿惯了皮草,穿棉衣还真是冷。林兆深深的鄙视了自己。 将军夫人早就张罗好了一桌子饭菜就等着他的到来,一桌坐了霍城陈冲还有霍城的小儿子不过十三岁叫做霍峰的。林兆看他们也不像是京里那些人在意规矩渐渐的放开了,也会劝劝酒说上一些趣事。 既然他俩是想听陈老侯爷的事,林兆自然主要说这个,他捡了些能说的告诉给他们,看那二人听到老侯爷有时候还会耍宝也是一阵乱笑就明白以前他们必是挺熟悉的。 见此他开口和二人说,“我和老侯爷学习的时候很少听他讲从前的事,还不知道他和二位将军认识呢。” 霍城听他这一问满意的点点头,“老侯爷不愧是老侯爷,他这么做就对了。你要是知道咱们有这关系哪还能这样谦恭!这几日我也仔细的看了看你,行事稳妥不急功近利的。” 说起这个,霍城好像想起了什么皱皱眉,“和你一块来的那个江明阳做的就不如你好。你们两个小家伙过来谁会服,这时候沉下起来找机会慢慢的就好了。像他那么急着表现自己真当我们全是草包啊,不让你们输的那么难看还是看在你是老侯爷的关门弟子的份上。” 林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明阳他到底是状元爷,还是很有本事的。” 陈冲不齿的一笑,“我是不懂那些读书人的事,他们那脑子也不懂我们的事。皇上他懂得虽然多但是哪懂行军打仗的事,还不是谁写的好写的和朵花一样谁的名次高。让他们那些没上过战场的人来选简直就是个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经验的总是要比教科书上重要些 就像我们上课一样 教的是死的 真正实际应用什么都不会 还是要一次次试验才能融会贯通 并……好累啊啊啊啊啊!周六日都要早起去上课!!! 战术什么的……太玄了 67谋划 不论是林兆自己本身得到了霍城陈冲二位“地头蛇”的欣赏,还是有老侯爷这层关系在,他在大同的生活过很是不错。每天练练兵处理处理军中事务,这边少了点粮食那边少了几床被子的,每天进进出出也把军营上下认识个遍。 现在几乎全军的人都认识这个京里来的小将军了,说他温文尔雅说话和他们这些粗人就是不一样! 江明阳混的也不差,他虽然没那么多机会到处乱跑,但是也充分发挥了他的口才和军中一干军官混的熟熟的,进进出出都称兄道弟。俩人现在都比忙,有的时候三四天都见不上一次面,说起话来也不如以前那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但二人到底是少年时候的交情,这些日子也相互扶持。实话说,有的时候兵痞子实在是不好对付。 军中日子过得也快,转眼两年就过去了。林兆答应水霖的事终于等到了时机。龙城将军年迈,前几日突然就不太好了,他可是边疆的定海神针,要是去了人心就得散了一半。 这样最是适合上面拍下位高权重的贵人来,稳住军心。 霍城要去龙城看望老将军,他怕陈冲粗鲁的坏了事就把一项喜欢的林兆给带了去。现在老将军卧病在床,和有朝气的年轻人说说话总是好的。 这是林兆来到边关来第三次来龙城,前二次都是急事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他还真没好好看过这个号称朝廷铜墙铁壁的龙城。 龙城果真不愧他的名字,虽没有京师庄严肃穆,华美富丽,但是打到总督将军府,下到街边的民宅都是一股铁血风范,白砖黑瓦工工整整,街边也没有倒是都是小摊的情况,酒楼里的小二也不会离大门老远就拉客。这是个有些严格到少了人情味的城市。 他先随霍城去见了老将军,他们来的不巧老将军刚吃了药睡着了。既然来了没有人没见完就走的道理,霍城为了表示安心非要先看一眼在等他醒来。林兆看着这个叱咤了大半生的名将,满头白发的躺在床上儿女都不在身边,听说他的妻子前两年也因病离去了。虽然有满屋子的婢女照顾他,可还是觉得挺凄凉的。 霍城既然看到老将军安然无恙表面上没什么大碍也放下心来,对林兆使了个眼色二人就轻手轻脚的出去了。等他们到了客厅的时候林兆发现那块坐了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穿了身黑色的圆领在那端了杯茶一点点的品着。 林兆望向霍城,确定他也没有见过这个人就有些好奇了,这人在将军府里像个大爷一样,真不是一般的奇怪! 老管家看他二人疑惑的神色,上前给他们介绍,“这是新上任的总督陈大人,这是大同将军霍将军和林参将。” 那位年轻的陈大人悠然的茶杯放下起身和霍林二人互相见过了,温和的笑着说,“我在京中听说过你们二位,久仰久仰。” 霍城连忙谦虚,“陈大人这样的大忙人能听说我们这些人的名字,真是三生有幸。” 陈大人用手掩住嘴角,“以后咱们要在一块共事,别总是陈大人霍将军的叫来叫去了,在下名陈思,字轩凛。” 霍城也忙和他互通了姓名,俩人又聊了几句陈思就笑呵呵的看向林兆,“我在京中早就听说林参将的大名,早就有心结识,不知道霍将军肯不肯给我们这个机会?” 霍城连忙的点点头,有人欣赏林兆他自然是高兴地,他就说要去看看将军府的风景把地留给了他俩。 林兆看他这么主动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霍城这些年来都快把他当成亲儿子了,明里暗里都不隐藏对他的喜爱,现在看总督大人要和他说话自动退场了。这自觉性,简直让人钦佩! 陈思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一指下首的椅子,“坐吧,不用站着和我说话。我这人很随意的。” 林兆谢过了他就去坐了。他真是没见过这个人也没听过这个人,真不知他找自己要干什么。 陈思笑的文质彬彬人畜无害,“我早都听说过你但你肯定不认识我。水棠那人要唤我声小舅舅,我和小水霖也挺投缘,他也随他哥哥唤我小舅舅的。” 林兆一惊,这就是未来的舅舅啊! “本来我前些日子就该到了,可是生了场大病。在你们走之前就定了我要过来的。小水霖他应该还没有和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怕你露出什么破绽来,他那个心愿在我看来愚蠢之极,不过他肯在地上打滚求我我也就勉强答应了。” “大人也同意项城王殿下来这边?这块西夏随时都能打过来,每天的日子都像头上顶了把刀,太不安全了。” “你知道我和水棠会不知道?既然都答应他了也为他挣上一挣,能不能成也就那样了。就他那娇气的性子,想离皇上远点也不会来这的。” 林兆觉得自己放下很久的心又开始纠结了,水霖到底来还是不来,来了怕他吃苦不来自己还见不到他。 自己两年都没有回过京城,有时候他的信件会掺到家书里面给他送来。自己看到了能高兴好一阵。俩人到底联络的不多,也不好联络太多,有时候楚淮的信里面会有点他的消息,自己仅仅能知道他过的还是从前那样,虽然过了十五岁但是并没有被派个差事。 陈思看他低头沉思就猜到这是在想水霖的事,他用手敲了敲桌子把林兆的思绪给弄回来,“你也看到老将军那样了,就算是好了也不能骑马打仗了。他这一倒下边关又是一场大乱,我趁他还能坚持几天上书皇上让他派个人回来,以我对皇上的了解把几个靠谱能胜任的都夸了一遍。” 林兆愁眉苦脸了一会,“这是个喜事……水霖不太适合这。” 陈思舒服的靠到椅背上,“他适不适合没来过怎么知道?光是这还不够,你回去想法子劝霍城,那他上书派个皇子过来,说这些人暴躁一般人镇不住也好说他们看不起读书人也好,总之就是从旁侧机让皇上把我的折子否决了。这几位皇子大的好不容易站稳了脚小的刚得了差事,没人愿意在这一呆呆上个几年等把所有的事情都平息了,就算皇上在不想给小水霖权利他权衡后估计还是会让他过来。” “这挺好的……” “林小子,你在这幅表情我可真要告诉小水霖你一点也不期待他过来了。虽然几个月能见到一面你们也算是童年好友了吧。” “没,我很期待……”林兆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他一想到水霖过这来看到这没有那也没有的就一阵阵头疼。 不过,还是很高兴的。两年没见那个孩子估计已经长大了,不知道是不是变得更漂亮了。 虽然漂亮这个词形容男孩子有点奇怪。 过了几个时辰老将军就醒了,林兆陪霍城进去和他说了会话,看老人家精神还可以也就回去了。大同龙城离得不远,他们也不能擅自离开大同,所以就赶了回去。进了城门天都大黑了。 霍城看了老将军这样深深觉得人老了就不能在折腾,将军家的管家就给他了一辆车,他本来让林兆一块坐的,可是林兆现在满脑子都是陈思和他说的话,干脆骑马在外面吹吹风,冷静的想想怎么说也就推辞了。 回过屋来林兆把门一关,仔细的想着怎么和霍城起个头,没想到他没找霍城霍城就来找他了。 霍城最近对他越来越信任,见了他也不画太极直奔主题道,“你怎么看老将军这病,恐怕是好不起来了啊。” 林兆把不准霍城的意思,“老将军到年纪了,小兵都成了大病。” “谁说不是呢,这老将军一退下去大家还不得乱成团?”霍城叹了会气,抬头和林兆说,“我在边关干了几十年,从领了十几人的队长到现在的一城之首,也奋斗到老了,老将军退下这周边没有比我更有资历的,我想在进一步,林兆你会帮我吧。” 这是人之常情,林兆表示理解,他点点头,“如果能用的上我的您尽管开口,可是我哪有能帮到您的地?” “今天我和那位新来的陈总督谈了两句,他给我指了一条明路。相王殿下正宫嫡子又有威望,我自然是愿意支持他的。可是林兆,不能把所有的全压在一个人身上。” 林兆听他这么说,瞬间福至心灵,陈思简直是最好的合作伙伴,把一切都给铺好了,就差自己这临门一脚了。 他压下内心的狂喜,装作思索了好一会,“要不您给皇上上书请他派位皇子过来稳定大局,他们肯定是不会在这多呆的,但是来了边关就有一些军中关系,也算是给各位皇子卖个好。”林兆外头又想了想,“但是最好不要把所有的皇子都提上,我看中间几位就不错,年纪也好母家势力也好都不是特别大。” 霍城到底不是新入官场的愣小子,他担心的问道,“这样会不会太露骨了?”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努力赶出一章的存稿来 唉 最近真是觉得累了 各种方面 68期盼 “您把话好好斟酌斟酌让皇上认为您一心为国就成了。然后还要卖给二皇子一个人情。” 霍城看林兆说的自信满满,心中信了七分,“这个人情怎么卖?难道要选重礼送到京师去,我连他人都没见过真不知道怎么能偷偷的卖个人情给他。” 林兆神秘一笑,“今天陈总督把我留下来说了几句,他原来是当朝皇后的弟弟相王殿下的小舅舅。他初来咱们这边必定不顺的,将军您明里暗里的帮他一把助他早日把总督的位置坐稳了这就是给相王殿下最好的礼物了。” 霍城点点头,他打算做到龙城将军就一定要和总督交好,更何况这位新总督还有个过硬的家事,从旁协助他对自己百利无一害。他既然打定了主意也不在烦恼这事,“那怎么给皇上上书我可得好好想想,我写出个大概来林兆你替我改的漂亮点。一会你伯母就把饭给张罗好了,你吃完在走吧。” 有人给管饭林兆自是乐意的,省得回家他们自己在张罗。而且,他自家的饭实在不怎么好吃。 等他发达了,一定请三厨娘,早餐一个午餐一个晚餐一个。免得水霖那个挑剔的家伙把他当成来这逃荒的。 霍城果然很在意这事,第二天他把林兆叫去帮他改折子。林兆粗略的看了看,霍城的话大部分简单明了用词一般确实不是大部分折子的样。就连夸人的话都差不多什么相王神勇平津侯威武齐王果决的。这个折子上去,不要说皇上能不能看得懂,就算看得懂也不会当回事。 林兆当即取了纸笔写了起来,每写一名都和霍城交流一下,让用词更贴近他的风格,写写划划忙了一个时辰终于把这事给搞定了。然后霍城有抄写了一遍就派人送去了京城。 事后霍城拍着林兆肩膀大笑,“要是我真坐到那位子上去,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林兆都有点对不起他了,他这么冒险到底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却把一直栽培自己的上司也绕了进去。只能希望陈思够靠谱,这事他能完美解决了。 这样这道折子就会和陈思的一前一后到达皇帝眼前,皇上必会相信老将病危边关将要出动荡了。 但愿事情能如他们所愿,水霖会来这里。 林兆在这边是左等右等,消息还是不过来。他也明白光是来回在路上就要耽搁一个月,可是这夏天都快要到秋天了也没个准信,怎能让人不着急! 水霖千万不要冬天来,这边关的大风都得把他给吹回去…… 林兆在这边是一点点的掐着日子,京中表面平和暗地里一阵阵的风起云涌。 七皇子项城王水霖殿下,虽然到了年纪出宫建了府可是并没有被拍了官职,这也意味着这位小皇子一点也不得宠。许多人都猜测皇上这是把这个儿子带大了每年给些钱就不管他了,也幸好他的封地还算可以,每年交到他手里的税收能支持一府的日子。 二皇子相王从小就是当世子养大的,但是自从他们的父王成了父皇,原来那些呆呆的兄弟都起了二心,其中属老大齐王和老四秦王了表现的最明显。这二位兄弟的母妃在王府里都是侧妃出身也都不错也有些势力,不知怎么的就起了这样的心思。 最让相王爷愁的就是本来他的父亲对他的认可是很明确的,现在他对自己几个都快一视同仁了,水棠猜那一定是他自己太着急了,他交好大臣还揣摩他那位越来越面冷的父皇的心事。 哦,可能还有一件,就是他面前这个赖在他床上不肯起来的最小的弟弟。 水棠一直觉得自己富有热情味,有点不好的就是富有过头了。他敢对天发誓他那位爹更喜欢这个弟弟自生自灭,就算不是自生自灭也觉得不会是让他跑的老远,没准什么时候就脱离自己的掌控了。 所以就算弟弟在他面前打滚撒娇他也坚决不点头。 水霖在他一直摇头一直摇头最后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直接捧本书坐那去了,就觉得一股大火从胃部烧到心头又冲到了脑门,他也不抱被子了坐起来靠在墙上扔了个枕头过去,“你摇头干什么,你难道就忍心见你可爱的弟弟被活生生的逼死吗!” 水棠头也不抬翻了一页书,“你想多了,等你在长大点要不就是不得已给你个差事要不就是把你扔到封地去,你那封地民风纯朴没什么战斗力也不出什么会读书的人,你过去了就是土霸王,不比大老远跑边关强?” 水霖才不管他在说什么,继续耍无赖,“我就是想去就是想去!” “你醒醒吧,如果父皇不想让你活了你跑哪去都是一个样。他只是不想管你,不过你可以去和皇祖父撒撒娇,他挺喜欢你的。” “你还在这和我说这些没用的,他那才不是喜欢我只是借个由头给咱们那位父亲添堵吧。哥哥,哥哥你就帮帮我吧!”水霖见水棠还是不喜欢他,把一声哥哥叫的那叫个活色生香…… 水棠听他这样皱了皱眉放下书走到床边,一个爆栗子打了过去,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看着水霖眼泪汪汪的抱着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不都是说好了吗,还用我干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明天和父皇说让你不要去。”水棠摸了摸水霖的脑袋,“你都不是个孩子了,怎么还是那么不懂事瞎胡闹,你离开京城去边关太危险了,那地方军队太多,父皇不会放心你的。” “那我就在在一直面对着他,他杀了我的生身母亲。”水霖嘟嘟嘴,他说起什么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死在他手中的人多了,你做的最不正确的就是在没有足够能力的时候让父皇知道你在恨他。” “没有恨他,只是不太高兴。”水霖往前挪挪抱住他哥哥,“你知道我没见过我母亲的,再说我对于感情从来都挺单薄。只是想着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我就不会过得这么辛苦了。” “宋妃是个好人,她错在太不会藏事儿了。水霖,你要是想不在见父皇,去了边关就老实点,等有一天脱离了他的掌控你在回来问他为什么要杀了宋妃。”水棠伸手抱了抱水霖,加重了语气,“命是最重要的,知道了吗?” “恩恩,”水霖乖乖的点点头放开他哥哥,去一边把被他卷成一团的被子摊开就要躺下。 水棠看他这样自觉,不由的气结,他伸手推了推他,“你可别躺倒我床上来,陈然威胁我要是有别的男孩爬上我的床他就把我踢得下半身没用,快起来回你家去。” 水霖压根不管他说什么,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就露出一双大的眼睛,“快睡吧别折腾了!你要是不喜欢后院那么多位嫂子呢喜欢那个就快去!” 水棠无法,这是自己弟弟总不能叫人抬起来扔出去。也就脱了外衣在旁边躺下了。 他真是一点也不想和水霖睡到一块,这个人睡着之后简直多动的让人不能忍受! 在林兆生生的磨坏了一双鞋底后他终于等到了消息,皇上派项城王替帝探望老将军。传旨的人是给陈思读的,林兆也不知道那个究竟是这么写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水霖终于要来了。 水霖是代帝出行,这仪仗可不是一般的大,一个月能走到这就不错了,林兆就算天天都想着快点见到人也不能不做事。 这段日子他心神不宁的,还犯了几个不大的错误,霍城倒是没怎么讯他,还以为自己是担心他俩上去的那道折子起没起效果。 这到让林兆哭笑不得了。 边关几乎没有秋天,热夏过去了凉快上几天马上就要穿小棉袄了。林兆看着各军的人数和各队报上的数量一阵头疼,他们哪有这多钱去做棉袄啊!皇上对西夏多有防范他们才过得上三餐都能吃饱的日子,但是这棉衣确实不能一年换一件的。 林兆放下笔决定亲自去找守备谈一谈,能把数量压下来最好压不下来也没办法。一文钱还能难倒英雄汉呢,更何况这都不知道多少个一文钱了! 自己哪里是当将军的,明明是个总管啊! 他还没出门就看到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牛大跑了进来,一脸想看热闹的表情,“将军将军,项城王的仪仗到龙门外了,估计一会就能进城了,大将军叫您过去呢。” 林兆系斗篷的动作一顿,水霖终于来了。 还管什么棉衣棉裤的,这个年年都有,水霖可是几年不见一次。林兆也不往守备那去了,直接抓了帽子就去了将军府。 他是经常来这的,畅通无阻的倒了书房看到霍城正擦着一座白玉观音。 霍城见他来了忙叫道跟前来,“你看看他怎么样,项城王能喜欢吗?” 林兆那静的下心来看这个装模作样的看了会就笑着说,“温润坚密、莹透纯净,真是一块极好的羊脂玉,但是我早年和项城王有些交情,他不喜欢这样素净的东西。” 霍城听他这一说皱了眉,“你怎么不早提醒我,这一时半会的去哪找好东西。” 林兆见他还要去库房翻翻检检,连忙拦住了,“但是这座观音像寓意极好,殿下会喜欢的。将军时候不早了,再不走可就不能赶上晚宴了。” 霍城还是有些担心,但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狠狠地说了个走字。 林兆就跟在他后面一块上了车。水霖,一别俩年有余,想来大家都是安然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看法律与秩序 还是侦探片的节奏不见紧 比电视剧能有趣点 我都没力气卖萌了 看我日更3000 给个留言吧 呜呜呜 明天又要上学了 时间变少了!!还要早起 真痛苦 最近三次元好多头痛的事……每天都好累 69重逢 因为水霖到这之前特意告诉不能铺张,所以只是让临近的大同和潍城的守将过来见下项城王殿下。 晚上陈思设宴,众人分别做好,林兆坐到霍城身后看这侍女们忙忙碌碌,端些水果糕点的。 林兆边看边皱眉,恨不得自己代替这些人准备东西!不要在放了,水霖根本不爱吃苹果他也不爱吃牡丹卷! 他在这边数着有几样是水霖爱吃的那边众人越发的忙碌了,霍城本来在他前面端坐着看到这样偷偷的往后侧了侧,“估计人是要到了,一会你跟我行礼就成,千万放宽心别出什么岔子,就算年纪小到底是帝都来的王爷!” “放心吧。”林兆现在一颗心全在水霖那块,还要让霍城不能察觉出来,一心二用的辛苦。 可惜林兆也焦躁不一会了,不一会门外的人就喊着人到了大家都去大堂里准备给水霖行礼,林兆晕晕乎乎的跟着霍城,幸好他位卑人清的,你让这幅样子一定得让人给撵出去! 随后就是陈思带着水霖进了屋大家呼啦啦的跪了一片说叩见王爷的吉祥话,林兆趁大家都在忙抬头看了眼水霖,他穿着一身郡王礼服,把五官中尚存的一点稚气给压没了,倒是比以前张开了些,不再是一脸的孩子气了,以前脸上的表情总给人这是个娇滴滴的贵公子,现在倒有些像那位少年老成的相王殿下了。看身高倒真是长了不少,记得走的时候他刚到自己的肩膀,现在估计已经到头顶了,是了,今年他都十六了正长个的年纪。 时间真他妈的玩人,林兆忍不住爆个粗口,两年的时间软乎乎的会眨着眼睛要你干着干那的小孩子一下长成和自己差不多都高的大人了! 幸好不是很胖,林兆偷偷的抬手擦了擦虚汗跟在霍城后面回到了座位去。 大家都做好看着水霖,只见他微微一笑抬起手,“我初来此地本是替父皇看看老将军,如今本王人已经见过了并无大恙。” 众人都一阵说好,那样子就像老将军是自己亲爹!这屋子里做的大部分是龙城里面的将军,大大小小二十来个,林兆看他们那刻薄的嘴脸就一阵替水霖担心。 水霖在他们吵得很,内心烦的想把人全给扇出去,但是这地方可不能这样任性,他继续摆出神秘的笑来,“众位都是国之栋梁,本王在京中常同诸位王兄说,我们能在京中安枕靠得全是诸位的功劳啊!” 林兆对面的几位将军对了下神色,龙城副将军刘德章一拱手,“我们谢过诸位王爷还惦记着我们,敢问王爷这次带来的御医可有法子让老将军好起来,我们哥儿几个都担心的很!” 真是一点都不含蓄,水霖抽了抽眉毛,嘴角还得保持那个神秘的笑,“刘将军不必担心,父皇十分担心老将军,不仅赐下了御医,还让我带来了无数药材,老将军必会无事的。” 他看刘德章还要再说,又一抬手,高声道,“刚刚御医和本王说,老将军不过是偶感风寒加上年纪大了身子疲惫不堪,经他诊治必会重些站在诸位面前的。”水霖看堂下五大三粗的将军们交流着神色像是还要说什么,他拿起面前的酒杯高举起来,“祝老将军长乐安康福寿绵长!” 堂下助人也只好跟着举杯,喝了下去。 这一杯酒下肚气氛明显就和刚才不同了,刘德章自觉的又到了一杯举起来,“我敬王爷一杯,我们这破地很少有贵人爱来,没想到这一年就来了俩!” 水霖还没接话,坐他对面的陈思就笑了,“我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和王爷比?刘将军不会一杯酒就醉了吧。” 刘德章经他一提醒也明白自己刚才有些失言了,他把酒一口干了,“是末将失言了,自罚三杯。” 水霖并不阻止,也举杯回敬了他一下就应付下一个人去了。 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官场高手,但是一个两个不按常理出牌也头疼的,水霖第五次在酒杯后面抽抽嘴角,脸都笑僵了!他目光往下一扫好巧不巧的就瞧见了林兆低头在那夹菜,那动作专注的不能在专注了,好像今天他就是为了那一盘菜来的。 水霖笑嘻嘻的放下酒杯,“林将军,咱们在京中就是旧时,久别重逢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林兆直觉他叫的就是自己,心中突突的狂跳起来慢慢的抬起头就看见那一双星眸正盯着自己,他放下筷子坐正了,正色道,“下官也不懂得龙城的事务,插不上嘴。” 水霖听他这一说小小的惊讶了下,重新打量了他一番,就算是长相没太变但是别的都变了各样,他歪了歪头,不悦的说,“林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样的一板一眼,咱俩认识都有七八年了还真是第一次发现你这一面啊。” 林兆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人就开始放坏水了,各路神仙各路菩萨千万不要浇我身上。林兆苦笑着回答他,“殿下就不要那下官取笑了……” 他这一句还没说完觉发现霍城在下面扭他大腿,看他发现了就横了一个眼刀过来,林兆觉得就算自己是瞎子也明白那意思是顺着点他,别把人给惹生气了。 形势比人强,他无奈的换了恭敬的语气,“殿下位高权重自然和以前不一样了。” 水霖哼哼了两声,把头扭一边去,“好了好了,你先在那坐着等一会大家都散了我在找你叙旧。” “是。”林兆心里偷笑,这和以前那个水霖没什么变化啊,还是那样一刺激就耍小脾气。 宴会在林兆的万分期盼下终于结束了,霍城临走之前那叫个千叮咛万嘱咐,那语气好像是他说错了一个字小命就不保了 林兆看他这样一副老妈子样想笑还不能笑,忍着那叫一个辛苦,最后无奈的说,“将军我们以前真的挺熟的,您就放心吧。明天一早在大同就能看到我了。” 霍城终止了喋喋不休,他勉强的同意了林兆的说法,“我不用明早能见到你,最近西夏崽子又不安生了,你明个儿天大亮了在回来。” 林兆就等他这句话,响亮的应了个事就跟在小太监后面找水霖去了。 水霖住的地方自然是总督府里面最好的,屋子朝南窗明几净的,他软塌塌的靠着垫子见到林兆进来了挥了挥手,然后屋里的人就全都出去了,随手还把门给带了上。 林兆看这架势,一种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水霖看他还是那副样子,不屑的哼了声,“你不是挺恭敬的吗,怎么见到王爷连个理也不行。” 林兆笑着走过去坐到一边,“咱们俩这么久没见了就不要提这事了,项城王殿下。” 水霖踢了踢脚,“下去下去,谁让你坐了?跟那些人呆一块久了是不是自己都变成兵痞子了!洗没洗澡,你要是今早没洗有多远给我离多远。” 林兆无奈扶额,他伸袖子闻了闻根本就没有异味啊,他叹了一口气对水霖说,“洗了洗了,当然收拾干净来的。你连我都受不来是怎么下定决心过来的!而且,你想我过得是什么生活,凄惨到都洗不了澡。” 水霖凑过来闻了闻,发现确实没什么脏东西才坐稳了,“看你这样就知道是什么生活了,粗布衣裳木头簪子,胡子一看就是新处理的。我敢肯定昨个儿你还是丢进叫花子中都不显眼的!” 林兆恨不得面前有一面镜子,让自己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副形象能让水霖这样的挑刺,他动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醒醒酒,“真没想到我还会在这见到你。” 水霖这回看他的眼神就是真嫌弃了,半响过后他自暴自弃的说:“我还是嫌弃我自己吧,估计是那年我太小了怎么就看中你这样个不靠谱的人,还想让你当盟友!这都两年了,你说说你当初答应我的事有一丁丁的进展吗!” 林兆盘算了一会,不太确定的开口道:“其实还是有一点 ,我在大同军混的不错,你看霍将军挺愿意听我建议的!” “那是他身边没人长脑子!”水霖学他哥哥那样点了点林兆的脑袋,“我以为这两年你起码能被他推荐来这边,结果还一抹黑的在那干到死了!” “大同挺好的,将士们都是和善的人……” “拿个大刀大枪的哪有和善的人,你还不如和你一块那个江什么的呢,起码他现在和二哥打的挺火热。” “江明阳……”林兆提醒着水霖,不过这事他一点也知道。 “管这个干吗?但是我二哥对这样一个能力也就是差不多脑子马马虎虎的人没什么兴趣,这你放心好了。前几天他还告诉我做事不能着急。” 林兆见他越说越远也有点高兴,这孩子是和自家见面高兴呢,都有点语无伦次了!他拽了拽水霖的衣袖,“咱俩叙旧总说别人的事干嘛,说说你吧,这段日子在京中吃的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刚看爸爸去哪了被萌的一脸血 小小志 小正太~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都好可爱 一堆小孩子把我萌的阴郁很久一下子就出阳光了 感觉全身都轻松了 阿门 70任务 “顿顿饿不着,除了心脏经常受摧残吃的还是不错的。”水霖别过头去不忍看他那傻样,但还是乖乖的回答了问题给足林兆面子。 “那就好。”林兆把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似的,“我看你瘦了不少,还以为吃的不好。” “是你想的太多!”水霖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但是我看你过得还不错,简直能用白白胖胖形容了。” 林兆听他这么说在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那幅深沉的摸样都是装出来的明明和以前一点都没变。 他想着逗逗他,“你刚不是说我像个叫花子吗,怎么一回就改口了?一盏茶的功夫,连朝令夕改都算不上。” “这嘴皮子功夫见长了啊,枉我在京中还想了想你,想你别什么时候为国牺牲了,结果你光在这连嘴皮子了!”水霖下了软榻汲着鞋子塔拉塔拉的走到床边打开柜子翻翻找找拿出个盒子回来,然后就塔拉塔拉的蹭了一路把盒子往俩人中间的小桌子上一扔,“看看,我给你带的好东西!” 这盒子不错,林兆点点头想着里面有什么好东西满怀期待的打开了。 他刚打开一个缝就感觉一个毛毛茸茸湿乎乎的东西碰到了手指,条件反射的一下子抽了出来。水霖看他反应呢这么剧烈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指着他,“你这是什么做的胆子啊,哈哈哈,你打开看看啊。” 谁被这么突击一下能不被吓一跳啊,我没把他给扔出去已经很淡定了,林兆低个头默默的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面趴了只巴掌大的小奶猫,看到有光了抬了个小脑袋一蓝一黄的眼睛水汪汪的往上看舔了舔小爪子对着林兆“喵”了一声。 林兆和小奶猫对视了一会,把头转向水霖,“这个是你从京城带来的?还没一个月大吧。” 水霖伸手把它抱出来,他左看右看的看了看,“应该没有吧。恩,这样算算日子确实不是我从京城带回来的。” 水霖把小猫轻轻的放到桌子上把放在一边的清水碟子推了过来摁摁小脑袋,“喝吧喝吧,这个是我昨天来了在院子里找到的,也不知道猫妈跑哪去了,我看挺漂亮就让人给抱了回了。” 林兆见水霖又摁了摁小猫脑袋让它喝水实在忍不住的把碟子给推一边去,“这么小的应该喝牛奶,就算没有喂点米粥吧,不能喝水的。” 水霖抬头来看他,那眼神和小猫有□分相似,“是吗?” “是……它喝水会长不大的。” “就要长不大,这样毛绒绒的多可爱。”水霖把碟子又给拿了回来,好像还觉得不够又找了个随手拿过旁边的茶壶倒了点茶水一并放到小猫嘴前,观察了一会抬头问林兆,“它怎么蔫蔫的不喝?它喝蜜水花水?” “它喝奶……”林兆扶额,“不是长不大是会死的……” 水霖到底不希望它死,兴致缺缺的把小碟子拿开抱住了小猫,“本来想给你来的,就当礼物了,可是我发现还不如放我这散养呢。” 这是哪得出的结论啊……林兆伸出手指逗了逗小猫见它张个嘴好像要咬上来连忙收了回去,“既然喜欢就好好养着呗,也有个陪你玩的了,我半年都不过这边来一趟,比可别无聊的去找那些将军麻烦。” “我看起来有那么笨?”水霖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我这次来着最重要的事就是让你能手里有点兵权,不然这是一点用都没有,要不是你被我折腾了这么多年我二哥都要忘了你这么个人了!” “有兵权?难道是霍将军离开了大同我顶上去,这不成的,陈冲在大同军里挺有威望的。” 水霖那叫个恨铁不成钢啊,“笨,真是笨!你就这么点志向啊,大同能有什么,好的分不到来犯了第一个顶上去。我带了圣旨就等老将军清醒了宣读,让他回乡荣养,然后把霍城提上来。你跟着他过来把异己都排除了兵权不都到手了。” 水霖说到这好像很高兴,笑的两眼眯眯拍了拍手,“然后咱们俩还有小舅舅把霍城也给弄下来,你成了边关第一人。之后就可以上折子说是边关动荡让我永远呆在这了!” 原来打的是这主意,我还真当你想给我多谋点福利呢。林兆好声好气的问他,“你也看到了这块风沙大太阳烈的,哪有京里好,等圣旨读完了就乖乖的回去吧,好好做你的王爷比这不得强上个一百倍。” 水霖呶呶嘴,“回去了我还没想通怎么回事要不就是他终于受不了我了把我给弄死要不就是我胡思乱想把自己给作死。” 林兆皱皱眉,能这么对他的估计也就是宫中的几位大人了,“你怎么惹到人了,一定是到处乱说话把人给气道了。” 水霖明显不想和他多说,把小猫抱起来放到地上的小垫子上,“你打听这干嘛,小心倒时候陪我一起死。” 林兆见他都这样了也住了嘴,俩人就这样一个坐着喝茶一个逗猫静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水霖忍不住了,没好气的呛了呛林兆,“你到底有多穷,是不是连茶都喝不起非要来我这喝个够。” 林兆还真就点了点头,“那是了,我那的都没有这个好。” 水霖觉得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说不出的憋屈,他又去衣柜里翻了翻拿出个小盒子“嘭”的一声拍到林兆面前,“看看吧,这个才是真的给你的礼物!” 林兆抬头盯了他一会发现没什么看好戏的神情才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阿弥陀佛,这个大小可千万不要出来一条蛇! 他打开个小缝发现没有任何的动物出现才把盖子全掀了过去,见盒子里面静静的放了两张令牌。他拿起一个看了看不确定的对水霖说,“这个不是江明阳的那块玄铁令吗,怎么在这里?” 水霖表情有点不屑,“他走之前把这个给二哥了。另一个是……是唉反正是最上面那位的,你好好收着别让人看到了,我给你好好说说要怎么做。” 闻言林兆点点头,把玄铁令放回去拿出了另外一块来,这块看起来比玄铁令更不起眼,正面刻了天佑二个大字,反面光秃秃的。 水霖见他看完了才开口,“你是知道现在西夏的局势的,前两年上京的那位王子的父王想把现在的西夏王给拉下马,我父皇觉得一个阴险点的总比有脑子的难对付所以就同意了。”他指了指那块玄铁的,“这个是什么什么王子的,他现在估计已经到大同了,我让他去见你,明天你一回家发现屋子里多个人可千万别上刀子,没准那是未来的西夏王。” 水霖有些不情愿的拿起另外一块,“这个是我父皇不是明面上的手下有的,但还是能代表他做点事,给你就是让你表明个身份,可千万别有什么一拿出来所有人都跪下如朕亲临的想法!你明天和那位皇子认了身份,他也拿了块和这个一样的,你用玄铁令把他换回来。” 林兆点点头,表示全都听明白了。 “然后他就会和你说那边准备好了西夏王出来亲征了,你要做的就是把行军图和多少人马多少粮草全都记下来然后告诉我。要是那位西夏王出来的早估计等不了老将军完全清醒了你和霍城就会过来。那个时候告诉我就成了。” “恩恩,就是一切秘密行事呗。” 水霖坏笑了下,“你要是不怕当奸细抓起来,当然可以。” 林兆摇摇头,“ 我一定做得隐蔽到霍将军都察觉不了。” 水霖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有想起了什么,正色的和林兆说,“这事你千万不能让那个江明阳知道,他要是知道一丁丁了我就让人去把他砍了。” 林兆看水霖神色认真,笑着说,“事情轻重缓急我还是知道的,你放心吧。” 水霖勉强的相信了他,还是狐疑的盯了他一会,那眼神是要多担心就多担心,可把林兆高兴的够呛。 熟不知水霖想着:这人这么笨被人抢了功劳都不知道,好不容易能给他个机会向上爬爬可千万别被自己弄没了! 他想了一会也就不烦了,倒有些自暴自弃,抱着傻吧傻吧反正不是我的想法从怀里拿出个锦囊来递给林兆。 林兆接到手里看了看就打开了发现那里面是块不大的缎子,修了个歪歪扭扭的花纹实在是看不懂,只能猜出大概是种文字,绣片倒是针脚缜密,看来是出自名家之手。 水霖见他翻来覆去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发慈悲的提醒他,“这个是不知几百几千年前的字了,就是天佑的意思。你拿着他要是被当成奸细抓起来了还能挡一挡。” 林兆点点头把绣片放了回去仔细的装在怀里,问水霖道:“我只是把西夏这回来犯的情报打探清楚就行了吧。” “恩,能多打听出来些更好了。最好是把西夏王身边跟的人问明白来了,谁比较重要明个我就派人去把他砍了!” 林兆见水霖一脸的坚定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小年纪的不要天天打打杀杀,小心晚上睡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收到了梦境 小梦帅的我一脸血 嗷嗷嗷 吃了好几个大枣补血 今天看到团蓝银裙子忘记自己没米了弄了条褶裙= =又忘了自己在攒钱买褙子……按这速度估计是穿不上了!!! 71那日松 最后林兆当然是被水霖笑着给撵了出来,而且那小孩抱着小猫咪站在门口笑呵呵的,让人备了马要林兆摸黑回去。 按他的话来说,“看你那样就知道你肯定会做个好梦,我就不打扰你睡觉了,快回去吧。” 然后嘭的一声把门关上,留下林兆站在门口数了大半个时辰的星星,最后还是他身边的小顺子给他安排了屋子才能睡个好觉。 天知道他身上就几个铜板,住客栈都不够! 林兆每日早晨都要练军,起的自然是比水霖要早,起来的时候厨房正好蒸出了馒头林兆就过去和总督府的亲兵队长一块吃了顿早饭。 然后就回屋打算收拾收拾回大同去,现在他也不好多和水霖见面,毕竟龙城将军的位子盯得人太多了。他一进屋就看见小顺子带了俩人一个抱了食盒一个抱了猫在那站着。 小顺子见他过来,故作成一脸的埋怨,“林将军您可是回来了,咱家在这等了一早晨了。这是殿下赏下的饭,殿下说了,多吃点才有力气办事。” 小顺子指挥人把早饭摆好,结果那只小奶猫递给林兆,“殿下还说到底是多年的交情,小猫借你抱会。” 林兆手忙脚乱的接过那只小猫,小猫倒是不害怕,自己在他手上找了个位置趴好咕噜了一声开始舔爪子。 林兆就这样两只手托着它挪到桌子边上轻轻给放了下去,他看小顺子还盯着他就差没亲自上前塞个馒头到他嘴里了,连忙坐了下去装模作样的拿了个小馒头就着酱菜好不易吃了几口。就笑着对小顺子说,“谢谢公公了,我还要踩着时辰回大同那边就不和殿下告辞了。” 小顺子高傲的点了点头,把一个皇子身边红人对没权力臣下的态度学了个十成十,“既然这样咱家也不留将军了,将军路上小心。” 林兆把小猫换了回去,有在小顺子手里摸了两把问他,“它有名了吗?” 小顺子笑着说:“殿下说了,猫就是猫不用搞得那么复杂,就直接叫小猫了。” 这道一点也不像水霖,他向来喜欢花俏的东西。林兆看小顺子他们都走了把自己的东西装好带上昨个霍城给自己留下的两个人赶回大同去了。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他回来的时候早会已经结束了,他跑的累了也懒得再去就直接回家去了。 他要先把家里的几个亲兵打发出去,总不能让那位王子殿下大摇大摆的进他家啊! 谢天谢地他到家的时候那位王子殿下没有来,林兆看着和他打招呼的俩人随口编了让二人替他多找几件古怪的小玩意要送回家去的借口,把屋子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没露出什么机密的东西来最后插上门栓,就等着王子殿下到了。 愿上天保佑他知道要从后门进来,这门口行人也挺多,还有些老人家爱扎堆说话,要是看一个异族人进了他这真是长了三张嘴都说不清。 那日松倒也没让他多等,那俩小子出去没一会他就听到了敲门声,林兆过去小心翼翼的开了门见是个做媒婆打扮的中年妇女,后面跟了个抱着东西的小丫头,他就借着刚开的一个小缝和那个媒婆说,“大娘快回去吧,我这真用不到。” 媒婆大娘听他这样说也不生气,把帕子放到嘴角狠狠的笑了几下,“将军干嘛一下子就回绝了,好歹给我一口水喝,这在上家说的口干舌燥的天佑他们赶快成吧。” 林兆听着皱了皱眉还是把门给开开了,放二人进来。 媒婆进了屋倒不像在外面那样露骨,低眉顺眼的站到了一边倒是他身后做丫头打扮的女孩上前来了,从怀中摸出一块牌子来递给林兆。 林兆接过细细查看了,也对比好昨个水霖说的几块确定这个是真的抬起头来不确定的问那个丫鬟,“那日松王子?” 小丫鬟点了点头,林兆这才看清他脸上画的一块红一块白,活像画坏了的红梅。 “您……不用换身衣服?” 那日松看了他一眼,那意思估计是怎么这人这么磨叽!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没那些时间了,你不用担心王媒婆在东城干了十来年了,没人怀疑。” 林兆点点头,真是不想去看这位王子的这张脸,但还是细细的看了看他的眼睛,确实要比常人颜色浅上一些。他快速的把玄铁令牌取了来递给他,“这是您的牌子吧?” 那日松点点头,“时间不多咱们也不要说废话了。这回西夏王亲征是受了他的大儿子旭日干的蛊惑,西夏王的二儿子孙布尔被立为了太子二人素来不对付,这次就剩了旭日干一人在首都。” 说着他从手中的那一摞纸里面抽出了两张来,“这个是他们这次的路线,跟着来的人主要的我都写上了,你记下来后就烧了。至于跟着来的那些人你们能拖住他们最好,托不住也不要让他们回去。”那日松两个异于常人的眼珠盯着林兆,“这对你们也好,不是吗?” 林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翻了翻手里的纸边看边说:“那……那日桑王子,我实在是发不出西夏因来,要不称呼你方公子吧。” 那日松倒是不在乎,“随便你。” 林兆笑着说,“我一个京里的朋友的时候曾远远的看了您一眼,回去后就有些魂不守舍了,连渴了好几天的酒差点醉死在家里。那时候我差点去驿馆把您给请来。要是真去了没准咱们能早认识个几年。” 那日松斜了他一眼,这动作被他画了的眼睛做出来说不出的好笑,“是卫遥吧,他碰到我了也是他倒霉。当年也是巧合,我初来中原不太认路就跑他那去了。” 林兆把手里的纸折好不经意的说了句,“那王爷怎么放心让您一个人过来,说实话不怕您笑话我身边不跟着人出门也不一定能找到地。” 那日松扯了扯嘴角,“我哪能和你一样。这个没什么错处吧?” 林兆收回了看着他的目光把纸放进怀里,“王子送来的东西自然是不会出问题的。还劳烦王子回去告诉王爷,陛下同意帮他这一个忙,请王爷那边也能早日如愿。” “这是自然的。王媒婆是我自己身边最信得过的人了,还望林将军日后多多照顾他的生意。” 林兆自是应允了,俩人已经说了一会恐怕在说下去明天就传出“林将军看上哪家小姐”的谣言来,也就不再废话了。 林兆把二人送到门口,王媒婆大笑着飞了一下手里大红色的帕子,“林将军既然不满意这个我这还有不少呢,咱们明个儿再谈~” 林兆往后仰了仰身帕子就从眼前过去了,他做足了嫌恶的表情,“我实在是没这个意思,大娘来一次也挺麻烦的,出来一次阳光晒得人头都晕了。” “真是个俊俏哥儿,别说那些姑娘了,要是我年轻个二十岁多好。”王媒婆笑的和菊花似的,看林兆表情实在是凶恶也就扭扭屁股走了。 林兆又看了会那日松,他低眉顺目的跟着王媒婆身后,看不出一点身为王子的骄傲来。身段放下了十成十,扮女人连一丝怨气也没有。 据说这个王子是图雅王爷和个汉人女奴生的孩子,小时候并不受宠,但是俩年前突然就活跃了起来,图雅王爷也慢慢的器重他了。 算算日子正是他那年回了西夏后,看来那次办的是件大事!看来这图雅王爷也不是诚心和他们合作的,这行军图要派人好好去查查了。 他隔壁的王大爷见他盯着王媒婆的方向还以为他看上谁了,摇摇扇子喊林兆,“林小子,今个给你说的是哪家姑娘啊?” 林兆暗暗叹了一口气,走到老人家身边说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来了这么多了我哪个硬下去了,我父亲还在家里呢这事哪是我做的了主的。” 老爷子慈祥的看了看他,举起蒲扇上来给他扇了两下,“你都多岁数了,这事哪能不着急。我见你听着这个媒婆比前几个都长,是不是那家的姑娘不错,你要是开不了口我老人家替你去。” 林兆连忙摁住这个说完了就要行动的老人家,苦笑道:“您想哪去了,这大热天的宋大爷也没出来,快到正午了要不去我家喝点酸梅汤吧。” 老爷子拿着蒲扇打了林兆脑袋几下,“就知道给我岔过去,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大同的姑娘,等着回京里去名门小姐去!” “真是冤死我了!”林兆边说边架起老人家就要进屋,他俩要是在这多说上几句明个全城的人都知道这事了…… 他这动作正做了一半就听到身后有人再喊“林将军林将军”,他回头一瞅就见霍城的亲兵恨不得长四条腿的飞奔过来,到他身前准确的停了下喘着粗气说道:“林将军您快去将军那吧,出大事了。” 林兆猜是西夏军出发了,这事在老爷子面前他也不好问,干脆也不回屋把官服换上就跟着亲兵走了。 留下老爷子在身后摆手大喊:“林小子,今晚回来去我家吃个饭,咱好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饿死我了…… 今天本来该久违的存稿君上场的 但是我们下午竟然停电了!!! 存稿箱君我冷落你太久了 等着我 ~~~~(>_<)~~~~ 72来犯 等俩人赶过去了除了江明阳外都到齐了,霍城见他穿成这样也没说什么随手指了指让他坐下。 霍城又等了一会扫视了一圈,看众人都是一副忧心的样子,一拍板说道:“不等他了,我先说吧。刚得到的消息西夏王带着太子领兵亲征,势要拿下破我边关,直指京师!” 他刚说完陈冲就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掌劈下桌子竟生生的劈出一道裂缝来!他大喊道:“格老子的,看他们敢来大爷我就一把刀全都给砍回去!” 霍城摆摆手让他不要激动赶紧坐下,他继续说道:“据说这次他们足足点了八万大军,咱们几城的守军加一块虽是比这个多,但是这个听这个那个听那个的,人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扫视了几人一圈,“既然他们肯定过不来这对咱们来说就是个机会,你们都是我亲信中的亲信,这话我自然要和你们讲,不过咱们大同的咱们不管,但凡是沾了边的,就算不能全给我灭了也要让他们就剩张皮回去!” 陈冲听了他的话又是激动的一拍桌子:“说的对,就要这样!老子这就去点兵,把他们杀个稀巴烂。” 霍城又是无奈的摆摆手,“你坐下,我还没说完呢。” 他见陈冲终于不激动安静了,才继续说:“陈冲你去清点下军中的兵马,罗勇你去把前锋营全都召集起来,该怎么做你知道吧。” 罗勇点头道:“将军放心吧。” “林兆比把咱这的账本带上,一会和我一块去龙城,咱们得要些好武器了。记住,新刀起码要有五千把。” 林兆皱了皱眉,五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龙城都不定存了这么多新的。霍城见他有些为难,“不一定全是新铸的,锋利就成。咱们先给前锋营装上等筹到了兵器在想办法。” 林兆笑着说,“将军放心吧,这点事我还是能办明白的,刀拿过来肯定都新的能当镜子。” 霍城满意的点点头,笑着挥挥手,“你先回去把衣服换了,我在叮嘱他们几句,带好东西咱们在西城门会合。” 林兆起身告退了,还没出将军府就看江明阳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他一把拉住人,“怎么来的这么晚,你想好借口在进去,不然陈将军非把你撕了不可!” 江明阳摇了摇头,“中午回家的时候在路上碰上了熟人,小黄找我费了点周折。里面是怎么回事?” “西夏要打过来了,陈将军激动着呢。” 江明阳表示知道了,和林兆到了别就急急忙忙进屋去了。 林兆也是不在耽搁,他赶紧回家换了官服把那日松给他的情报清清楚楚的记了下去,然后就给烧了。等他到了城门口霍城的马车停了好一会。 霍城见他来的这样晚,不悦的说他:“你是怎么了,也学着晚来?” 林兆边赔笑边登上车,“我托阿泽他们去办点事正好回去了,就吩咐了他们几句。” 霍城点点头,勉强的原谅了他就靠着后面闭目养神起来。林兆见他不跟自己说话更是高兴,在脑海里又转了一遍刚才的情报,努力让自己记得死死的,一丝一毫都不能出错。 今天的行程感觉比往常都短些,不一会就到了龙城,先在军务衙门把林兆卸了下来,就继续载着霍城往总督府去了。 林兆被迎了进去看见不大的屋子里面挤挤嚷嚷的站了十多个人,说着说着几人差点打了起来,林兆小心翼翼的绕过他们往后走去,就看到龙城的参将杨生一脸痛苦的的翻着账本,看那手劲恨不得把账本撕成碎片然后点把手全给烧了。 林兆故意把脚踏的想一些,杨生抬头看到有个人进来还挺惊讶,“你怎么进来的?” 林兆偷笑了两声,“你外面那些人都快打起来了,一下子没留意我就溜进来了。”说完了他故意的往外望了望然后啪嗒一下关上了门还把门栓给上好。 杨生看他这样往后缩了缩,“你要干吗,赶紧给我出去。” 林兆诚恳的笑了笑,拉了个凳子坐到他对面去,“杨将军啊,咱俩好久没在一起喝过酒了,要不今晚聚聚。” “得了吧,你有空我还没空呢。”杨生用手指了指外面,“看到没,全是和你一样的,怎么你就进来了。” “来的巧啊!”林兆装模作样的感慨了一下,用手指点了点杨生面前的账本,“处理完我这个后面还一大堆人呢,你看看能给我多少?” “哪有那么多东西,你张口一要就能给的,兵器最多能余出一千把来,你全给抗走吧。” 林兆笑了笑,随手拿了个账本子翻了翻,“既然是余出的都给我了,那本来分给我们大同的今个儿也一块运走吧。” 杨生哀嚎一声,“你就不要为难我了,我请走一波连口茶都没喝你就来了。这都到晚饭点了我连个包子都没有,林大将军……你就放过我们,你要哪个数?” 林兆慢慢悠悠的伸出右手,比了个数字。 看杨生那表情恨不得把桌子上所有的书全砸他练上去,“你真敢想,你竟然要八千,八千啊,咱们每年刚能得到多少?你这一要就快一半了。你们大同一共刚多少人,用的了那么多吗?” 林兆往后退了退,免得杨生的吐沫星子碰上自己,“往年的全留在龙城了我们就分了个零头,现在军中刀都钝的不行了,这样八千还少?我们大同驻军所有的加一块两万都打不住,我连一半都没要上已经对得起你了。” “伙食兵用上战场吗?军医用吗?十四五的用去吗?” “那些能有多少人。”林兆叹了口气,“杨将军,我知道你为难,但是我也为难啊。凡是军中的杂务都是咱们这样的人处理的,上面什么都不知道嘴一张就给定下数来,犯愁的还是咱们这些人。” 杨生听他这样一说还真有点惺惺相惜了,他拍拍林兆的肩膀,“唉,老弟啊既然这样咱们都退一步吧,四千。” 林兆一下子把他的手给拍下去,“你还是我老哥呢,哪有一砍砍一半的,这擎等着我回去被军法处置。我死前也得告诉行刑的人,把我的头装着给你送来。” “好好的说这干什么,今天就算你在我这痛哭打滚我也没那么多东西给你!” 林兆站起来一拍桌子,“给个痛快话,能给多少,我们大同数万将士可眼睁睁的看着你呢。” 杨生皱皱眉,“四千五,不能在多了。” “六千!” “你这是要逼死我啊!得了今个儿就卖你个面子,最多五千多一个你都得踩着我的尸体出去了。” “好!”林兆一击掌,“你先给我倒手令,我让人今晚去核对了明早就搬回去。” 杨生拿了个新批条取了朱笔就写起来,他边写边和林兆念叨,“这次上面给你们的定在了四千个,那一千把是我自己做主给你们的,得从下批扣,新的从帝都运过来估计要一个月,你们可千万要省着点用啊。” 他嘟囔到这,抬头看了林兆一眼,“我对你已经是很够意思了,这人情卖的出了点事这官就做不成了。” 林兆刚自己倒好一杯水,被他这小眼神吓的差点一下全喷了出来。林兆捂着嗓子咳了一阵才跟他摆摆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这个人情我一定记到天长地久。” 杨生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我以后没准还要受你照顾呢,唉。写好了快拿去点吧,一会好的都让人挑走了。” 林兆接过写了他,指了指外边那些人,“他们怎么办?你不会就这样耗着吧,出不去进不来的。” “都是银水静安那些小地方的,等把大头全都分完了能剩下在给他们……实话说要是西夏大军真打过来,他们那几千人还真没用。” 林兆笑了笑,“咱们哪块不是几千几千拼出来的,今天谢谢你了,等事情全都了了我请你去太白楼吃饭。” 杨生把一本账目翻得噼啪直响,头也不抬的说了句,“得了吧,你们都是讨债鬼转世,可千万别找我。” 林兆知道他忙,也就笑笑不在打扰了,把门开开去了大厅,这块是他来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三三俩俩的抱成一团也分不清掐架劝架的。林兆再次小心翼翼的挨着墙边溜了出去,到门口看见卖肉包子的笑着对守门的说,“你买几个给杨将军送过去,他饿的都快把水喝光了。” 既然拿到了批条林兆马不停蹄的去了兵器库,带着几个手下把给他们的开箱子看了见没什么大问题用封条给封号放到一边等明个天亮开城门运回大同去。 林兆看这边都解决了就去了总督府,现在龙城内的一切事物都在前衙处理他刚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恭恭敬敬的请他去后面歇会。 这正合了林兆的意,还是昨个儿那间屋子,他刚坐下不久小顺子就过来了,还是用叙旧这个名头把他给叫了出去。他到了水霖那就见小孩正拿着管笔笑嘻嘻的等着他呢。 水霖一直桌子上铺好的纸,“呐呐,都给你弄好了快点过来干活吧。”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我是久违的存稿君 73圣旨 林兆接过了笔,把记着的全都默写下来,把能写的全写完了后问水霖,“你这有边防图吗,我把路线画下来。” 水霖马上让小顺子去取了一份来。 林兆取了管朱笔就画了起来,这幅图是最详尽的了,山脉道路乃至小小的湖泊都标在了上边。林兆从西夏都城开始一路往这边画,越画越觉得不对,指着一块山地说,“这块那日松给带过来的是只穿过去的,但是现在看还是绕过去更保险,这地已经是两国交界之地又易攻难守,就算他想让西夏王有去无回也不能这么走。” 他又指着另一处,“这块平坦的,要是我就会在这扎营,他却直直的穿了过来几乎都要到咱们的城脚下了。那日松给我的那张越过了很多不能过的地,就算是地方小取巧也不是这样做的,他倒是像故意画错的。” 水霖伸脖子看了几眼摇摇头表示不懂,“这个我交给总督他自会派人核实的,你确定没记错就成了。” 林兆又检查了一片,很确定的说道:“不会有错的。” 水霖接过来也不看直接卷了起来装好,他笑吟吟的对着林兆,“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让谁去更不让人怀疑。现在西夏军每走一步都是用银子堆出来的,咱们只要拖住他们就好了。” 林兆坐在那里沉默良久,才缓缓的说:“我倒是希望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过了几十年都不敢来犯。” 水霖让小顺子把小猫抱了出来放在地上让它练习走路,走两步又给它拉了回去,听到他这话抬起头来笑着看了他一眼,“这怎么可能,不论是多惨痛的教训再过了十年二十年也肯定会忘了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咱们的人当上西夏掌权者,这样子他们就不会天天想打仗了。” 他说到这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发表了下自己的意见:“可是这时候那人已经信不过了,我觉得这法子蠢死了,他钱权都有了何苦看着一个远在天边人的脸色过日子!再说了,都说血亲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还不是说反目就反目杀起来一点也不手软,何况这种盟友?” “都是利益吧,只要能让那边看到利益这个法子也是行的,维持二三十年还好,更久就不成了。”林兆起身活动了下,也跑到小猫跟前看它颤颤巍巍的练习走路,“还是要靠拳头的,只要把他们把打怕了就不会在过来了。最一劳永逸的就是把西夏划过来,成了咱们的地方。” “天高皇帝远的,消停几年还是那个西夏。”水霖嗤笑一声,把小猫高高抱起晃了晃,“要真有那一天,西夏放谁过去都不会让上面那位安心的,看我就知道了,这还在他控制内都如此了……” 林兆见他有些不高兴了,猜他是想到了京里的事,他大致知道皇上把这个儿子忽略的彻彻底底,关系比寻常人家的父子差多了。 水霖见林兆神色暗了暗,呐呐的不说话就知道这人不知道想哪去了,“我们几个都是这样的,幸好有小舅舅在这我才能自由几天。咱们这位皇上可是个少有的狠角色啊!” 林兆见他有些疯气,脸颊都微微的发红,怕他一下子想岔了气劲上来连忙上前去一下去抓住水霖抱着小猫的手,“你要是想自由,等把西夏人给打回去我带你出去骑马,这可比京城的猎场大多了,就怕你跑丢了在也不想追求什么破自由。你先把小猫放下,它都不想叫了。” 水霖一看果然是,小奶猫刚刚满月还没有什么力气,连挣扎都办不到就趴在手里呜呜的直叫。他连忙把手松开些把小猫放到地上去。 小猫从他手里逃出来后惊恐的喵喵叫了两声,连滚带爬的差点团成团跑到林兆脚边去了,抓住他的衣摆就要上来。林兆挖下腰把他轻轻的托起了摸了摸身上的绒毛等它放松了下来才放了回去。 林兆看水霖胸口起伏的厉害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就去边上给他倒了杯水递了过去,“你下回生气前可要看好手里攥的是什么,这要是一下子给扔出去了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小家伙了。” “这样柔弱的东西还不如早早的去了,省得受苦。起码……让我动手他起码能痛痛快快的走了。” 林兆低声叹了口气,“这是只猫,它又不是人,哪来的那么多痛苦,对他们来说能活着就最好了。” 他见水霖还是不说话恨了狠心继续说道:“它什么也不会,将来也会是这样。可是你不一样的,不论皇上怎么对你你都该努力让自己活的更好,我觉得让你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太好,但是你人已经离开京城了就高兴一些吧。这块你是最大的,你在闷闷不乐的要我们这些当下属的怎么活了!” 水霖咬了咬嘴唇,把后背挺得笔直,他觉得眼睛有些酸了就轻轻的闭上,“我困了,你也回去吧。和我说话时间太长别人该多想了。” 林兆点点头,轻轻把小猫放回水霖怀里摸了摸它的脑袋看他安静下来才起身道:“我觉得那日松有些怪,明天要是见面了再说吧。” 水霖还是不说话,只是把小猫抱好了点了点头。 林兆见状到嘴边的话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去了,只能忍心一篓子的担心回房去了。 林兆想了一晚上要怎么开导水霖,让他不要在钻牛角尖。第二天顶了个黑眼圈出门也没想出几句有用的话来。 他往脸上泼了点凉水,在清醒的那一瞬间还愤恨的想这要是自己亲弟弟一定给他放到别地去,一分钱也不给看他还绝不觉得父亲对不住自己了。 那么多儿子哪能一碗水全端平了?有对比就能体现出好来了,但愿水霖能懂得自己是为了他好,别一气之下先把自己给砍了。 但是等他出去了看到来往的人里面一半都穿着盔甲,满腔的热血一下子被浇灭了,这事还要缜密的计算下,要是现在自己冲过去把那小孩扔走多半是自己被就地正法了。 林兆正要去找霍城,他们已经军备把点完了应该一大早就回大同。霍城也是满脸的疲倦,他已经不年轻了,这熬了一夜商讨事情对他来说是个折磨。他见了林兆疲惫的摆了摆手,“你先把兵器押送回去,我下午在回去。” 林兆刚应下,总督府的亲兵就跑了过来,匆忙的对霍城说道:“霍将军,将军听说西夏来犯当时就吐了口血不太好了,项城王殿下让您和林将军都去将军府听圣旨。” 出了这样的事,霍城只能强打起精神带着林兆去了。幸好俩府离得不远,再加上早晨风凉他们一路走过去也清醒不少。 等他们到了老将军屋里已经跪了一地的人,五大三粗的汉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抱成团哭着。霍城一见这样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哭喊道:“将军,将军这危难时刻怎么能没了你啊,将军你快醒醒!” 林兆并没有跟着他一块过去,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窝着,他往床边一看就见水霖和陈思都站在那边上还有个穿太医服饰的中年人,看起来他们几个是在说老将军的病情。 陈思看霍城已经哭了几声就重重的咳了下,面带悲伤的说:“现在西夏大军即将压境,老将军病情突然加重,实乃国之浩劫!项城王殿下在京中带了份圣旨,本来是不需要用到的,但是现在这个样子也别无他法了。殿下,宣读吧。” 水霖上前一步打开圣旨,一屋子的人站着的哗哗啦啦全都跪了下去,跪着的也收了眼泪洗耳恭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龙城将军程毅,报效国家七十余年,身经百战诛杀敌军不可胜数,实乃国之栋梁! 今良臣病重,朕寸心如割,念将军老迈,准许静养,盼愿早日平复。 但今敌军压境,十数万大军不可无人主事,大同将军霍城,丙卯年状元也,其历经三朝。特命其为龙城大将军,统帅边关将士共退敌寇!” 水霖读完了把圣旨一合,交给跪在前面的霍城:“李太医会尽全力医治老将军的,请诸位将士不必担心。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把西夏敌军给打回去,让老将军安安心心的养病!将军请起吧,如今这样的情势不能没个主事的人。这数百万人的命全压在将军身上了。” 他见霍城还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圣旨光流泪不说话,低□就要扶他起来:“父皇体恤将军,准许将军从大同带个手下过来帮你,来了还是那个位置。” 霍城一把抓住圣旨大哭道:“将军缠绵病榻,我怎能接了他的位置,还请皇上殿下收回圣谕!” 水霖听他这样说收了悲哀的表情,双眼一瞪悲凄的说道:“但凡老将军能起身指挥这场大战,我怎会把这道圣旨拿出来?你要是不想接我也不能按抗旨把你推出去砍了,但是还请将军想想边关十几万的将士,几十万的百姓!” 霍城听他这样说泣不成声:“末将……末将领旨。” 作者有话要说:等这个写完了也就完结了 接过他俩还没表白!!没!表!白! 我相信他们马上会以蹦极的速度h的…… 日更3000风雨大姨妈无阻 看我这样给个留言吧 这是作者终于写出存稿后上场的存稿君 74相劝 水霖使足了力气把他扶起来,柔声说:“现在大军即将压境,我也不说那些场面话了。将军想要谁过来这就派人去吧,还有大同的事,您先指个人我好上报给父皇,毕竟几万士兵不能没个主事的。” 霍城低头思索了一会,告诉水霖:“林将军可一块过来,他处理事务可是个好手。陈冲在大同军呆了快三十年,那些人也服他,殿下看成不?” “将军做主便是了。”水霖说完这话目光往下一扫,神色利的像把刀子把那些上过战场的将军都吓得想往后退一步。 他看着地下跪着的人,厉声说:“我曾告诫过你们,西夏军来犯这事谁都不许告诉老将军怕他老人家受不住,是谁说出去的。” 地下的人互相对望了下也都是一头雾水,他们大多和霍城一样,大早上被叫了来,连老将军为什么吐血都不知道。 水霖见无人回答一指跪在床边端药的丫头,“你一直守在这,是谁说的!” 小丫头被吓了一大跳,连忙磕头念着“王爷饶命”最后头都磕紫了也说不出一句有用的话来。 陈思见他这样皱了皱,勉强算得上柔和的问她:“王爷问你话呢,你磕头做什么,是谁说的你说出来了谁也不会把你怎么样,要是现在不说一会连后悔的时间都不给你了。” 小丫头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声音抖得不行,“奴婢……奴婢从今早天还没亮就守在老爷身旁给他递药,戌时老爷醒了一会正好齐将军来看他,之后就没别人了。” 水霖目光往下一扫,还是分辨不出来谁是齐将军,指着刘德章喝道:“说,那是谁?” 刘德章往后望了一下,还是一狠心说了出来:“是游击将军齐安……” 水霖“哦”了声,“是上科榜眼的那个。” 齐安见这状况膝行过来,抱着水霖的腿哭诉道:“王爷王爷我知道错了,我只是老将军卧病在床我怕他无聊来陪他说说话,怎知道就说漏嘴了。” 水霖摇了摇腿齐安和狗皮膏药一样就是不下去,他看那眼泪全都蹭到自己衣摆上去了再也忍不住高声叫人:“来人啊,把他给我拉下去关牢里去。” 门外站着的亲兵得令跑了进来就把哭哭啼啼的齐安拉了下去,水霖厌恶的看着他被拖走,对众人说道:“现在大敌当前,谁敢扰乱军心直接军法处置,齐安先在大牢里压着,等老将军行了再做处置!” 众人俯首称是。 水霖又柔声和霍城说了几句,命他快点到这边来主持大局,就让众人散了。 林兆见他飞一样的走出去在心里偷笑,这一定是嫌弃齐安要回去换衣服了,真是难为他皱着眉毛和霍城“温柔”的沟通那么久。 水霖一走,剩下的人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上前恭贺霍城,捎带的林兆也被好一通夸奖。 霍城和他们谦虚了几句,和这些新下属说了些关于以后的话就正色道:“西夏大军即刻就要压境,我赶回大同把剩余的诗处理完了今晚回来咱们再商量御敌的事。” 既然他都发话了,众人也都说这个没完那个没干的,不一会一屋的人都散尽了。 霍城给林兆一个眼神俩人也出去,本来是要把兵器押回去的,但是现在他们要赶路连马车都做不得哪有那时间和兵器一同到了,霍城想了想,反正现在自己最大了也不会有人把他们征走就先放库里明天在押送回去。 就这样,俩人轻身快马一路话也不说了飞奔回去。因霍城早和他们透露过想往上走走的意思,陈冲罗勇诚心诚意的为他高兴,霍城更上一步对他们都好。 特别是陈冲,要不是有这个机会他到死也不会坐到这样的位子,他狠劲的拍了拍林兆的肩膀,哈哈大笑了几声,“这小子我一见他就知道命肯定好,你在混个两年不知道能到哪。到了龙城你一定好好当将军的眼,将军的嘴,谁敢耍什么小动作不用回禀将军,直接收拾了他!”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愤恨的要命,“他们那帮家伙,一个个仗着有后台谁都不放在眼里,几派争来争去,老将军好不容易退了下去结果谁也没坐上去,哈哈哈哈,报应啊。” “老臣,你少说两句吧。”霍城见他越说越不像话就出言制止了,他把目光转向一直没说话的江明阳,“江将军,老陈行事太过鲁莽了,这几年我看你是极稳妥的,日后你要多提醒他一些。” 江明阳还没说话,陈冲就先嗷嗷的叫了起来,“让那样一个小子来提醒我?将军这可不成,我……” “你什么你,要不是光长肥肉不长心眼以你的军功怎么还会在这块,以后有事多和罗勇几个商量,大事多问问别人看他们怎么说,别全是自己做主,就你那样头脑一热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霍城一大串说出来把陈冲说的面红耳赤恨不得跳起来表示自己没那样的差。霍城可不管他在想什么继续说道:“你可要想明白,你这一个命令下去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没了。要是这都想不清楚就在派别人过来。” 陈冲不吱声了,半响后说道:“我知道了,以后我要是做出什么混账事来,就让老罗他们一刀鞘把我敲晕了他们做主。” 霍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对林兆说道:“你先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把牛大他们几个惯用的都叫上明早咱们就走了。我在叮嘱他们几个几句,真是没一个能让人放心的!” 林兆回了家把牛大几个都叫了来,和他们把这事说了,除了张二狗家在大同边上不想离开其余的人都欣然同意了。因为第二日一早要走了林兆也不多留他们,等他刚把一些必须要带的收拾好了亲兵就来禀报说江将军到了。 林兆听是江明阳来了最后一点也不弄了赶紧出去,他看江明阳神色倦倦的知道是今天的事他觉得累了就开口劝他,“你不要总是这样钻牛角尖,未来还长着呢。” 江明阳无奈的笑道:“我一点也不想等了,你明知道我对这些行军打仗都没兴趣,我只想赶紧报了仇回家陪我师父。”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前几天和方清文见面了对不对……” 林兆愣了一下,苦笑一下,“我就知道那天你去晚了是见到他了。我不告诉你是因为这个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这都没关系,你和项城王关系近,我猜他不让你告诉我是看不上我急功近利对吧。我问了下方清文关于我家仇人的事,他告诉我西夏的皇太子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人。” “皇太子……这次他也来了吧。” “是啊……所以这可能是我唯一的一次机会了。”江明阳低着头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林兆算我求你了,如果有机会无论是不是违反军规都让我去杀了他。我……等不下去了。” 林兆叹了一口气,“报仇报仇,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你就一直想着报仇。你要报仇我没有立场阻止反对,但是你不能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你还这么年轻,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林兆见江明阳还是那个动作,实在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想的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你不是见到方清文了吗,他的野心大着呢,我估计他是想干掉现在的西夏王皇太子,让他父亲登上皇位自己在把他父亲干掉。你和他目标是一样的,有他给你传消息总是要比自己单干强。” “我哪有什么资本去和人谈条件?陈冲向来看我不顺眼这回上面没人压着了不知道要怎么折腾我。林兆,你去帮我和王爷说说,请他帮忙和方清文讲,我愿意替他杀了皇太子,成不?” 林兆点点头,他不确定水霖会答应,再说这个事看起来还是陈思做主的,但是如果是在战场上把人给杀了太过危险,他不能让江明阳冒这个险。 “好,我会和王爷说的。” 江明阳听到他这话终于不在紧绷着一张脸,微微勾起嘴角的笑了笑,“你这个人心又善又软,这几年就算是强了点拿个主意也爱磨磨唧唧,一会不要总想着别人的难处,你要想着自己的难处别人的好处,不要在能帮就帮了。” “这我都知道。” “你知道但是从来没做过,那边鱼龙混杂的,听说一溜将军都不是好相与的人,要是实在受不了了就战场上偷偷插他一刀,不让他死了也要趴上几天。” “这种事怎么能干啊。” “那种人通常是没用的,活着还占个位置。而且你以后不要总是离项城王太近了,我得到的消息都说皇上不喜欢他,你前景一片大好的不要因为和他亲近就全毁了。” 江明阳说完这话见林兆目光空洞,什么话都不想说恨不得取块青砖把他给拍醒了,他嫌弃的说道:“你怎么就不能学学楚淮,他看的多透,知道和我不能两两相悦转身就把我给踢了,就像你说的,还是活着更重要。” 他见林兆还是愣愣的,扶额叹道:“我不说你了,早点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知道怎么弄得腿抽筋了……疼死我了 隔壁大一的小孩竟然音箱放歌 真想丢个砖头进去 第74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大军降至,这些人也什么勾心斗角的心思了,霍城准备一篓子的心眼全没使出去,真是白瞎他想了好几个晚上。 水霖并不懂行军什么的,但他身份摆在那里大的决策都要让他首肯才成。一大堆将军在他旁边吵吵嚷嚷的,看着就让人头疼。 水霖实在是不想听他们争论这块应该谁去那块应该怎么办,就看墙上挂着的行军图,临近大同的地有很多高山,一座挨着一座,他看着看着就出声打断那堆争吵越来越烈的人:“现在他们快走到这了吧?” 场面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他指的地方最后霍城出言道:“是的,按照他们的速度明天就到那了。” 水霖满意的点点头,对众人说:“有什么办法让西夏军从这里面走,这样做的话咱们可以一下子歼灭很多吧。” 霍城为难道:“这……确实可以消灭很多敌军,但是这地易攻难守他们是不会从这里走的,根据斥候回报来看,他们会绕过这里。” “也不用让他们全过来,能引过去一些是一些,我听闻西夏有支铁骑队,当年西夏王就是靠他才能制服众多蛮族。如果能事先让他们战力大大受损以后咱们会轻松很多的。” “是这个理儿……”霍城还是很为难,要让他怎么和对行军打仗一窍不懂的人解释这个,不能说粗话还要慢慢的解释……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实话实说:“他们没有这么傻……不会跟过来的。” 水霖气结,“他们没这么傻我看起来就那么傻吗?我要是把霍将军一个人扔那去他们肯定会追来的,是吧。” 霍城支支吾吾了一会,“这个,应该是会跟过来的……” 陈思看他五大三粗的汉子做出那一副为难的摸样就觉得牙疼,忍不住渴了两声把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他来,就说道:“殿下不要在和霍将军开玩笑了,你要是非要让人去当诱饵还是我去吧,还是我对龙城的用处比较少些。” 水霖不悦的斜了他一眼,最后拍板定道:“我去当这个诱饵,你们有多大的几率让铁骑队过来。” 霍城当即就要哀嚎一声跪倒在地,他站起身晃了晃万分惶恐的说:“王爷……王爷,这个险冒不得啊,这个法子如果能让铁骑队实力大损让末将去当诱饵也是值得的,末将这就安排这就去安排。” 水霖嫌恶的看了他一眼,“霍将军,原来在你心中我就是这种无理取闹的人啊,事情轻重缓急我还是分得清的,我身在龙城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行军打仗我不会处理政务我也是个新手,如今这时刻哪是能让我锻炼是时机?所幸我身为一个皇子,还是个不错的诱饵。” 他说完这些正色的望向霍城,充满了信任对她说:“霍将军,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受伤的。” 霍城还是欲哭无泪,“王爷,这真是不成的……” 陈思笑着拍拍手,“好了好了,你们不用争这个,卡你们这么努力殿下他不做点什么就浑身不舒坦,更何况西夏知道殿下在咱们这也不用他自己去,找个身形相似的就行了。殿下您先不要反驳,连马都骑不好的人怎么能去当诱饵,而且确实这样明晃晃的他们也不容易相信,要不让下官好好想想,看看有没有法子一举两得.。” 水霖勉为其难的点点头,也低头去想办法了。 可怜霍城一堆事没做完又多了一件更要命的,他期期艾艾的一件件吩咐下去,还要预留出一队人来保护“诱饵”的安全。 陈思见他们的事都忙了准备散了各干各的去,就叫住了霍城:"霍将军留步,我想了一个法子不知道行不行。” 竟然真在想!霍城真的觉得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还没坐热就要飞走了。他干笑的转过身坐了回去:“大人请说。” 陈思笑着点点头,看人都走光了才说话,“昨个儿殿下和我说这事我也是觉得不太靠谱的,可是殿下说他这么好的一个诱饵不用,简直就是暴遣天物了。” 霍城见水霖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这会倒不是低头想事情,正笑吟吟的看着他呢!他干巴巴的说道:“末将能理解王爷一心为国的心思,但是这事太危险了,王爷千金之躯怎么能冒这个险?” “霍将军,能想到的危险我们都想到了。我这个人什么用处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个能干的事你就体谅下我这一片赤诚之心吧。”水霖收了笑容诚恳至极的对他说,“而且,我也是个惜命的人,再说了这事要是必须折了不少人进去,陈大人是不会同意的。” “这……” 陈思点点头,“我们昨天说了挺多。你应该知道咱们在西夏那里有卧底,前几日他们探听回来说是要把王爷抓走要挟皇上。” “这!”霍城大骇,“王爷既然知道自己会遇到危险,怎么出门也不多带几个人。” “霍将军,我早年也在忠烈老侯爷那学了些东西,有一句话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们把我抓去了我在跑出来总是要比我骑个马跑他们前面大叫快来追我可信的多吧。更何况,我还能趁这个机会打探一些情报,总比我坐在这给你们添乱要好得多。” 霍城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不成不成,就算殿下您能把人全引导峡谷里去我们要消灭他们也是要在上方投郑巨石树木,他们可不长眼睛,要是伤到了王爷末将自裁都不能谢罪。” “霍将军,我是先知道他们要抓我来要挟父皇才有了这样一个将计就计的想法,现在敌暗我明并不知道谁是西夏的人,只有一日杀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我带来的侍卫和总督府的人把府中上上下下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能干这事的人,所以霍将军,如果抓不住他干吗不做些准备,这种一石二鸟的事以后可不能遇到。” “龙城现在防范的这么严,还请王爷不要担心,我们一定首要保护您的安全。” 水霖觉得完全是在鸡同鸭讲对牛弹琴,自己都做好被抓走受什么酷刑断胳膊断腿的准备了,他怎么就不放心呢。水霖转了转眼珠换个法子问他,“霍将军,你实话告诉我要是今天他们要抓的人不是我,你是不是让他穿个大红衣服去城门外大喊快来抓我啊。 霍城一下子就急了,直接用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这个……如果是可以的,我当然希望有个人能到他们内里边去给我都打听些东西出来。” “这不就得了吗。”水霖一拍大腿,最近他看这些人都做这个动作觉得它比说话要实用多了! 陈思暗叹了一口气,还是让自己来当这个恶人吧。他笑着对霍城说,“反正你都留出人来了,要是王爷被抓走了就让他们去峡谷上边扔石头,要是没有咱们另作打算。” 水霖在旁边听得直点头,霍城见劝不住这两人直接告辞了。他还想趁这时候多指使指使以前那些看不起他们的人。 天知道明天一觉醒来还有没有这机会了! 水霖见他可算是走了,装模作样的揉揉肩膀,对陈思抱怨道:“跟那日松那边联系好了吧,真是的,为了配合他这破计划弄得我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胡搅蛮缠的年纪了。” “你本来就喜欢没事给自己找点事干。”陈思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以前在京里的时候,皇上什么也不让你干好不容易理他够远了你不干点事都对不起我使这么大力气把你弄过来。” 看水霖那表情简直想扑过去咬他两口,但是现在边上这么多人呢实在不能干这样幼稚的事,只能不满的抗议:“要不是你非要我干,我才不会干这事呢?吃力不讨好的,万一我胳膊腿断了真要当一辈子的闲人了。” 陈思竟然很认真的点点头,“是啊,这种累活你才不会去,你喜欢的是那种给火上填根柴的捣乱。放心吧,那日松和我保证过了,你一定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引敌人也不用你去,就你那竹竿一样的小身板我都怕马把你给摔下去。” “又没人见过我干吗非要我去……”水霖还是不情不愿的。 “你要是昨天毁容了我今天一定让别人替你,你说你一个男孩长得这么像女娃,白天照镜子都不会不好意思。”陈思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直到变成粉红色了才住手,见水霖一脸的不高兴安慰他道:“好了,你能不能见到西夏王还不一定呢,那日松他要是想登上王位还要靠咱们呢,他不会让你出意外的。” “没准那位就想让我死呢。”水霖撅着嘴,用手拨杯子玩,看它转了一圈又一圈越来越不高兴,“我就知道这么轻易让我出京城肯定没好事,好不容易睡了几天安稳觉非要我自投罗网去当俘虏!” 陈思拍了拍他脑袋瓜,有些没办法了,只能无奈的和他说,“哪有你想的这么严重了,快到约定好的时间了,你回去准备准备吧,夏云几个早都混了进去,今天去了明天就回来了。” 水霖那表情就是不想去,他见陈思没一点松口的样子决定破罐子破摔,虽然旁边有这么多人,但是自己就算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也不要去! 正在他揉了揉眼睛就要哭出来的时候,门口的亲兵的声音传了进来:“王爷,大人林兆将军来了,说是奉霍将军的命令保护王爷的安全。” 水霖到了眼睛的眼泪就这样生生收了回去,又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等着林兆过来把他训上一顿。 真是的,自己昨天把脚崴了该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双休日是最好的 好久都没在寝室睡到八点多了 以为腿是着凉了 结果今天还没好= =幸好不用上体育课了 豆芽菜都打蔫了 给我浇点水吧 ~~~~(>_<)~~~~ 第75章 绑架 陈思虽然爱看水霖哭丧个脸,但他现在实在是有别的事要去办,既然林兆来了也不劝他了,继续工作去了。 以水霖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肯定是林兆越不让他去他越去。最后八成骑虎难下,那俩个小的全被抓进去了。真是的,为了陈老侯爷,还要多救一个人出来。 但愿夏云几个别出什么漏子,这到底是皇上的亲儿子,死他自己手里没什么死别人手里那麻烦就大了! 林兆找急忙慌的,见他一进来陈思就出去也没多想草草行个礼就去看水霖了。 水霖见他跑的满头大汗,准备的抬杠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还是没能出口,他先给林兆倒了杯水让他歇会就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一会去我哪块谈吧。既然霍将军把你给派来了,那咱们就去好好合计合计吧。” 林兆满腔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他给堵了回去只能跟在他后面看他慢悠悠的转会了总督府。 这得瑟样,简直是等着人来抓他! 回了水霖那块俩人还没坐下林兆就火急火燎的问他,“你是怎么想的,怎么能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就是那么想的。”水霖显然不欲和他多说,随便敷衍了两句就问道:“林兆,你会帮助我的吧。” “我当然……”林兆下意识的就回答他,说出口才发现刚才的事还没解决,继续说他:“你这样的突发奇想知不知道多危险,很可能连命都没了!你实实在在的告诉我,是不是为了让皇上知道你很能干才这么做的?要是想让皇上认可你有的是法子,干嘛要拿自己的命去拼?” “我没有,林兆只要你帮我这个事一定不成问题的。”水霖看他还是有些担心,只能无奈的和他讲:“林兆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也是很爱惜这条小命的,如果我想让他就那样没了也就不会来这了。” 林兆明白他大概的想法,大致就是想得到父亲肯定的孩子,他从前就明白水霖并不是一个甘于平庸的人,有这样一个能大展身手的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只能苦笑道:“不论我怎么劝你你肯定是不会变主意了,现在是不是该祈祷他们不来抓你。” 水霖也叹了一口气,我也不希望有人来抓我啊,他抬手拍了拍林兆肩膀,“一会咱俩就要患难与共了,我不是很会骑马,记准路带我逃吧。” 之后他就进屋把小猫抱了出来一直逗他玩,林兆就站在边上看着,好几次都欲言又止。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小顺子带人进来摆饭,水霖这才停止了逗猫把林兆叫了过来:“吃饭吧,攒点力气还要逃跑呢。” 他见林兆默默的低头扒饭,有些无语了,“你说你在那堆粗汉子里面混了这么多年,生个气竟然是不和人说话!年龄白长了还是白生成男的了!” 这话问你更合适吧,林兆夹了一筷子红烧肉细嚼慢咽,等吃光了才说道:“我一点也没生气,就是怕我一和你说话忍不住把你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让你床都下不了,没空异想天开了。” “喂喂,别以为我对你客气点你就没上没下没君没臣的,林兆我告诉你你敢对我不敬……我就……我就……” 林兆笑的打断他,“你就什么?” 水霖看了看俩人面前的饭菜,斩钉截铁的说:“我就让你一辈子吃不到肉!” 林兆被他这话逗的哈哈直笑,知道水霖要忍不住一爪子挠过来才强行停了,他安慰水霖道:“你是不是太害怕了,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放心吧这么多人守着呢,不会有事的。” 水霖一下子站了起来把小猫往他脸上一扔,“你才害怕了!”说完他也不继续吃饭了去内屋鼓捣了半天。 林兆把小猫抱在怀里吃到什么好吃的还喂它一点这顿饭吃的比平时慢很多,等嚼完最后一口菜天都黑透了,他看了看外面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真看不出来谁是刺客,他把小顺子叫道跟前来:“这院子里的人都是干了有些年吧?” 小顺子点点头,“一些是殿下在京里带来的,剩下的都是陈大人选的,都是家世清白的人。” 也是,要是这样简单就能查出来还用着急?陈思不会让水霖在他眼皮底下出事到底什么时候刺客会来,林兆就这样守在外屋盯着路过门口的每一个人。 这样盯了快一个时辰天都大黑了,这时辰平常大家都睡觉了,但现在全打起精神来在院子里来回巡视务必让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小顺子从里屋出来把门给关上没等林兆抗议就先笑着说:“林将军,殿下请您进去。” 林兆无法只能抱着小猫进去找水霖了,一见水霖差点被吓得把小猫给丢了出去。 只见水霖换下了华贵的郡王服,穿上一件便于行动的暗色衣裳,林兆还是第一次看他穿这的样“朴素”。最惊悚的是他的脸,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胭脂水粉好好的一张脸弄的跟掉进面粉堆里一样。 “你这是干嘛啊,大黑天的扮鬼吓人?不会是遇到刺客要把他吓回去吧?” 水霖勃然大怒,他顺手拿了几盒水粉扔给林兆:“你也给我全抹上!我这叫面白如纸懂不懂,这才是受到惊吓应该有的样。” 林兆觉得不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窗子动了两下,他连忙把水霖护到身后把天机拔了出来戒备的看着那,水霖被他这一拽一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推了推他:“不用这样,自己人!” 他话音刚落窗外那人就推开窗子翻了进来,林兆见是陈思身边的侍卫才放下武器但扔把水霖护在身后,水霖这回也老老实实的躲在他身后问道:“都准备好了?” 侍卫点点头,“外边的人都被兄弟们引走了。” 水霖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准备好了就快点走吧。” 林兆看着他俩,表情用目瞪口呆最合适不过了,他缓缓的把匕首放回去,平淡无波的问道:“这都是你们安排好的?” 水霖连忙把自己撇出去,“才不是我们,是他们,我就是被逼的。” …… 侍卫好像很着急,他看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赶忙打断二人,“王爷,咱们得走了时间要不赶趟了。” 水霖无法,不情不愿的让侍卫扛起自己翻窗户出去,林兆跟在身后,幸好俩人穿的都是暗色衣服在夜里不显眼。他们刚走出几十米林兆就听见小顺子破音的叫声:“不好了,王爷不见了!快来人啊!” 林兆听他喊得那叫个着急惶恐害怕,差点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陈思敢让水霖冒这个险看来是真的没什么问题,他俩被一帮黑衣人运到关外由那日松接应混到了大军的正中央,被绑上双手双脚扔在帐篷的角落里。 那日松就站在他俩前面和一个穿金戴银的中年人说话,边说边指着水霖一顿叽里咕噜。中年人显然不是很信走到水霖前面来抬起他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会又是一顿的叽里咕噜,最后用生硬的汉话问水霖:“你是皇帝的儿子?” 水霖早就被他看的不情愿了,闻言白了他一眼:“我不是你是。” 中年人勃然大怒,大骂了两句林兆猜是大胆胡闹之类的,就见中年人举起手掌就要打水霖他连忙蠕动身体要上去挡着,但手掌还没落下来就见那日松一把抓住了还是叽里咕噜的,最后中年人愤恨的一甩袖子出了帐篷。 那日松见他走远了才蹲到水霖面前,“我说王爷殿下,你现在是阶下囚服点软行不,要是陛下和太子我可不敢拦着。我给你们系的挺松的,要是没人来解开你们丑时就自己跑吧,那个箱子里有衣服帐篷外栓了两匹马。我要去大帐商量怎么处置你了。” 说完他也走了,水霖看着帐篷上映出来回走动的人影往林兆那缩了缩:“要不咱俩现在就走吧。” 林兆无奈的叹了口气,努力挣脱手上的绳子,安慰水霖道:“不会有事的,你总要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我才能知道什么时候走安全些。” 水霖有些不安,现在就他们俩还被绑在手脚,外边都是敌军,饶是胆子不小的他都有点慌乱了,“是父皇……他让我当诱饵,好让咱们的人能顺利混进来查到他要查的东西,他想借着西夏王见我的时候让人过去找……可是小舅舅觉得太危险了就私自和那日松联系才会变成这样。有那日松和他做王爷的爹估计不会大晚上的就见我,他们要是把东西偷盗了就随便找个地方点火咱们就可以逃了。” 他说完自嘲的笑了笑,“我这诱饵当的多简单?别人也能干的事非要让我去。” 林兆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话安慰他,只能不停的告诉他“不会有事的,咱们会平平安安回去的。” “但愿吧,他把我放过来也有些听天命的意思。我要是死了朝中挺多人不会在反战了。”水霖直接靠到了林兆身上,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回去一定被大骂一顿,因为这事没准会暴露出那日松,恩他抓我就像是吏部管了礼部的事。” 林兆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像是越来越不喜欢水霖了,这事如果是皇上一手安排的…… 那,水霖在龙城还不如京中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的心肝们~需不需要转到贾家线 不用的话直接就侧面交代下~~ 嘤嘤嘤 最近胖了 不要在吃饭了!! 第76章 逃跑 林兆怕水霖害怕就不停的和他说话,最后说的水霖都受不来了,拱了拱肩膀:“咱们省点体力吧,嗓子干了可没人给送水喝。” 林兆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摇了摇头满不在乎的说:“我能再说好几个时辰也不喝水,这几年在军营里我常和他们吵口水战,都练出来了。” “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就你这张嘴往朝堂上一站就是替罪羊的份。”水霖啧啧了两声,靠在林兆身上放低声音说道:“歇会吧,你不用这么照顾我,他们没什么好怕的。” 林兆看他垂头丧气的小摸样又是觉得可爱又是觉得心疼,要是水霖不像个刺猬到处惹事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俩人就这样静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水霖忍不住开口道:“什么时候了。” “不清楚……” “唉”水霖扫视了帐篷一圈,“他让咱们看情况自己逃也不给个报时的,大晚上谁知道什么时辰。” 水霖觉得腿脚发麻,小声的和就和林兆商量:“咱俩先松绑吧,这样捆上几个时辰可真就跑不了了。” 林兆见他像下了水的小猫,可怜兮兮的心一软就答应了,先把自己的挣开在给水霖的解开,绳子还是像刚才那样团成团有人突然进来俩人也好在钻进去。 水霖坐着原地小幅度的舒展着胳膊腿,凑到林兆跟前问他:“我去倒杯水喝会不会被发现了。” 林兆看了看,帐子里火光不亮所以能轻易看到外边有没有人走动,但这样外边的人也能看到里面。 “在等会吧,蜡烛快烧没 ,要是没人进来我就给你倒点。” 水霖摇摇头,“还是不要了,怪危险的等走的时候再说吧。” 又是一时无话。 水霖放松的靠在林兆身上到底不能忍受这种安静,他想了想问林兆:“你好不好奇皇上为什么这么对我?” 林兆当然想知道,可他也知道这对水霖一定是个打击只能摇摇头。 “你既然不想知道听我说就好了,正好听完就往了。”水霖缓缓的说道:“其实挺简单的,他觉得我恨他,恨不得杀了他。其实我并不是恨他,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杀死了我母亲。” “我刚知道的时候冲过去问他,他说……宋氏不知尊卑,勾结外人,她要是不死我作为她的儿子没法想王府里活着。” 林兆默然不语。 水霖呵呵的笑了一会,还是那个平缓的语气:“还不是因为我母亲听到了他的什么秘密,直接灌了药把我生了下来又活了几日就去了。我其实没有恨他,因为我知道不能恨他,那样我就没法在皇宫中活下去,但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明明每天睡觉前我都告诉自己不要恨他……” 水霖把头埋在了胳膊里,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林兆听出来他带了些鼻音,应该是再哭吧。 “他看我不顺眼,但是好歹没直接废了我,在京中他眼皮底下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就想离得远远的总归会好一些。”水霖抬起头来转身扑到林兆怀里:“我不想回去……” 林兆就着这姿势伸手环住了他,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柔和些:“我这个人是不会劝别人事都都过去明天会更好的,你要是喜欢呆在这块我相信陈大人会很高兴的,这天高皇帝远总会有法子好好活着的。” “废话!”水霖闷在他怀里气急的骂了一句。 “当然是废话,我劝你也没什么用,你也不需要我安慰。我认识的水霖虽然外表娇气但我一直觉得是个坚韧的人,他不会哭哭啼啼的想着过去做的多不对,他会转着眼睛盘算下一步怎么走。”林兆摸了摸他的脑袋:“你需要我听你的话但是不需要我可怜你。” 水霖在他怀里拱了拱,看样子是把林兆当成人形帕子了,拱了半响抬起头来只是眼睛有点发红,别地一点也看不出他刚刚哭过。 水霖笑的露出两颗门牙,还是有点鼻音:“当然,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就好了,林兆,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只有你从来没有想过利用我。” 林兆从怀里取出帕子给他眼角擦了擦,暗暗的骂自己“他那样信任你,你一见他就起那样龌龊的心思,林兆啊林兆,他要是知道你对他这样是想把他压倒床上肯定会恨死你了,这样还不如现在,起码能守在他身边说说话。” 林兆正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再起歪念头了,门口蜡烛烧尽了最后一滴,啪的一下灭了。 没了一直蜡烛屋里暗了不少,但也没人进来,林兆收心算了算时辰:“应该是过子时了,咱们在呆上一会就要准备逃命了。” 水霖点点头,靠着林兆肩膀弱弱的说:“让我歇会……头有点疼。” 林兆也靠着后面闭了会眼睛,真正难的在后头呢! 这样过了快一个时辰,外面果然起了骚动,估计是那日松安排过守在帐子边的士兵没有闯进来看囚犯还在不,行军中也没有大牢,就把他们扔在营地后方的一个帐篷里,路过的士兵不会专门进来看的。林兆拉起水霖打开箱子取出衣服两人飞快的换上,见旁边有些墨水也全涂到脸上。林兆带着他靠门站好微微挑起个缝来,见外边人来人往的但并不慌张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这反映可不像是着火了,估计那些人没成功正在抓他们吧。 这事一个穿着明显和普通士兵不同人逆着人流朝他们这走来,林兆让水霖贴边站好拔出匕首横在胸前等他进来在背后给他一下。 水霖有样学样,也在靴子里拔出个短刀来,举得不伦不类。林兆现在也没空教他只是回头叮嘱两句,让他看准时机再冲过来,别伤了自己。 那人果然是朝他们来的,直接推开帐子进来扫视一圈,见人没有了就要跑出去叫人林兆看准时机举着天机往他背后插去,一手捂着他嘴一手使劲往下摁,这人“嗯嗯”的挣扎了两声就不再动了。 林兆试了试他鼻息确定彻底断气了把他拖到刚才俩人呆的角落里去,擦了擦匕首就拉着水霖出去了。 他们出去找了一圈没见过马,更何况这到处都是人在跑骑马也太显眼了。林兆辨认了下方向拉着水霖混在人群中。 因为长得不像,他们二人也不敢太抬头,这一路也称得上横冲直撞了,幸好到处都是穿一样衣服的人,也没人注意他们。 林兆着急的观察四周,刚才那人看起来并不是上阵的将军,八成是西夏王边上的人,西夏王久等人不回去肯定知道出事了,到时候他们跑出去更困难。 但是现在也没个指路人,只能往大同的方向跑,一座座帐篷也不知道哪是哪,水霖见他速度慢了下来拉了拉他,看四周没人凑到他旁边悄悄的说:“找不出去咱们就去那日松的帐篷里,我这有玄铁令牌总是比这样乱串安全些。” 也只能这样了,林兆点点头,他不会说西夏话也不能问那日松帐篷在哪,还是只能干着急。 水霖继续拉他小声的说:“他告诉过我,他的帐篷上画了他们部落的花纹,是公羊角。咱们找找,不大不小的那个就是他的了。” ……林兆真想摇摇他,问他为什么不早说!虽然用处不大但也比没有强,俩人继续混在人群中,偷偷的观察一个个帐篷。 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制造的乱子,一大推人大声喊着到处跑。 最后还是水霖眼尖,看到了羊角花纹,但俩人也不好脱离人群跑过去只能干着急。就这样跟着人群乱走了一会终于等到个机会停在那日松帐篷前。 因并不确定是不是找对了,他们装作累了的人拄着膝盖喘气,水霖偷偷抬眼看了看,对林兆说:“是了,右边那个是夏云,二哥的侍卫,咱们过去小心点,他要是有一点不对你攻前面我攻后面。” 林兆点点头,率先走了过去。他站到夏云面前敬了个西夏礼二人就被他领进了帐子。周边的士兵好像什么也没看见,还是那样一圈圈的巡视。 夏云草草的和水霖行了礼给二人倒了杯水让他们喘喘气。跑这么久就连林兆都受不来了更何况娇生惯养的水霖! 林兆见水霖面若金纸满头的汗连忙扶他坐下来,转过身问夏云:“夏大人,咱们一会怎么办?” 夏云看起来就不是多话的人,他摇摇头也不和水霖寒暄谄媚就直接去看时辰,回头告诉林兆:“一会那日松王子会回来,那时候咱们装成他的亲兵能混出去最好,但是他肯定要见西夏王。要是混不出去……就自尽吧。” “没别的法子了吗?”林兆皱眉。 “一千个你我都杀不出去。” 林兆想着外边跑来跑去的士兵,叹了口气,第一次有了求神拜佛的想法。 不用全都平安无事,只要水霖能回去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竟然又!停!电!了! 差点断更 我的小红花啊 停了几个点可算来了……一下课回到寝室就停电 日子没法过了 第77章 流血 水霖总算是喘匀了气,脸刚才还白的吓人现在红得像刚熟的西瓜,水粉墨汁混在一块,正好白白黑黑的。他端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咽着水问夏云:“你们要拿的东西拿到了吗,这是怎么弄出的乱子?” “不是很清楚,属下的任务就是接应殿下的。但是听说他们好像把西夏王带来的“神鸟”给放走了。” 水霖觉得头疼都要炸了,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使劲摁了摁太阳穴:“一会估计就该发现我也逃走了,在这呆着也不安全。那日松回来了你让他把咱们都带上,这有没有什么水先把脸收拾下,这样太显眼了。” 夏云把茶壶递给他,又去旁边找了个水囊,俩人就用这水荫湿帕子,把脸给擦干净。夏云又从怀里取出些工具来,几人粘了胡子随便画了画。 虽然假的要命,但是那么些人离远看也看不出真假来。就是不知道西夏王边上除了刚才那人还有没有认识水霖的。 过了会外面越来越乱了,依稀能听到大喊声,角落上推了些东西,几人靠那站了,要是有人进来藏匿也好偷袭也好都比较方便。夏云去门口望了望回来对二人说:“恐怕是发现殿下跑了,再等等,要是那日松不会来咱们趁乱就走吧。” 林兆水霖自是没有异议,在这等着就是坐以待毙,还不如拼一拼到能挤出几成活路。 所幸那日松是真在乎他们这些“盟友”到底赶了回来,他带兵出去前还要见西夏王得他的准许,怕他们几个和士兵一块列队漏了陷就直接带他们去了。 林兆几人虽是在大帐外站着但他的人也并不是全知道他的不臣之心,那日松简单的叮嘱他们几句说了些低头不要说话之类的,还派了个心腹手下跟在他们身边。 因水霖是他“抓”住的,西夏王神鸟丢了也没多想,正好有探子来报看到水霖打扮的人往峡谷方向去了,正好那日松请命追击也就答应了,按计划本应该把铁骑队引过去那日松现在也不敢冒这个险,再说全是自己的人更安全一些。 他正打算出去点人,就见西夏太子使了个眼色,他手下一个叫扎和的猛将站起来和西夏王说道:“那日松王子到底没带过兵,中原人最是狡诈还是让扎和也跟去吧。” 西夏王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两眼一眯继续端坐在上。 王爷坐在他下手,见状连忙说:“既然扎和将军愿意陪那日松去,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放心了。还请陛下准许。” 西夏王缓慢的点点头:“都去吧,都将再多拍些人务必把神鸟找到。” 众人都行礼应是,鱼贯而出。 那日松和扎和商量下怎么做就各自安排兵马去了,原来跑了个敌国皇子事可大可小,可现在太子的人缠了进来那日松为表忠心又调了两队人过来,最后两方会合到底是那日松表面的身份高些他的兵马被安排在了后方,一大片点着火把骑马就往峡谷追去。 虽然对外说是引西夏军去峡谷,但到底他们只是为了转移西夏军的注意力好让人人把东西拿到,他们虽然又是商量又是点兵,但到底马快又是习惯在草原跑的又熟悉地形,追了一会就见到前面隐约的人影,那日松还没下令就见扎和的人拿起弓来一阵箭雨射了过去。 林兆担心的看了看水霖,见他只是使劲握住缰绳不会做什么过激的运动放心下来。 箭雨过后那几人中有一个摇摇晃晃估计是中箭了,但还是继续往前跑着。扎和拔出弯刀做了个往前冲的意思,大家只能加快速度跟紧他。 扎和见几人进了峡谷就驻足不前了,他做样子的请教下那日松问他怎么办。 那日松也做样子的皱皱眉,很惋惜的说道:“既然都要追到了,咱们也不好这样回去,要不进去搜一搜吧。” 扎和一拍手:“王子殿下绕过去我进里面,到底是危险。” 那日松乐得这样,但还是不情不愿的答应了,挥挥手就带着人往边上绕去。 就这样二人兵分两队,幸好扎和想要抢功不然在他眼前把人放走太难了。 说是绕过去,但路程遥远到了那头离大同也非常近了,那日松在路上就把人四人分成一队,让他们散开在周围搜索,更是嘱咐了不要靠近大同。 到了地众人四下散开,那日松的手下就带了林兆几个把火把熄了小心绕了几圈往大同走去。 他们没走多久就听到后面传来马蹄声,一个人用西夏话大喊着。那日松那个名叫吴库拉的心腹回头用不标准的汉话说:“是扎和的声音,他要是跟的人少咱们就要干掉他。” 林兆觉得不太对正要问他几句就觉得水霖拉住了他,掉转马头跟在吴库拉身后往扎和那走去,边走边偷偷的指了指刀,对林兆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林兆一霎间福至心灵,明白了他要干什么,手里偷偷握上天机挡在他身前。走进了就见扎和身上破破烂烂的不知道受了多少伤,他一顿喝吴库拉叽里呱啦,吴库拉一直点头最后下马把马给他签去。 这是个机会,林兆缓缓策马走进。扎和是认识吴库拉的不疑有它,就下了他那批受伤的战马。 吴库拉看他背对着自己偷偷取出早就出鞘的短刀狠狠的扎进他后心,林兆见状松了一口气,吴库拉下手干脆看来是不会出卖他们的。 林兆策马过去看扎和趴在地上还没死透胳膊一直抽动,努力往前伸着像是要把挂在马鞍旁的刀取下来,他直接抽出手边的弯刀一下子投掷过去,把他狠狠的钉到了地上。又等了一会见他死透了才下马把刀拔出来和夏云找了片草木旺盛的地把他尸体给扔了过去。 他们刚要回去就见好几块火光往水霖那去了,看样子来了十好几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日松这边的。 夏云拉了拉林兆,做了几个手势,俩人不会说西夏话这时候回去肯定得露馅,只能看准时机就往前进上两步,但是那边人多又亮堂没什么大进展。 看样子是那边的首领却指着扎和的战马问扎和跑哪去了,吴库拉上前把水霖挡道身后和他们一阵说。首领却一直摇头,目光凶狠的指着他俩破口大骂,林兆暗叫不好,水霖长的和西夏人实在是差太多,这样近的距离只要眼睛不瞎都看得出来不对劲。 那个首领又大喊了两句,果然拔出了弯刀就像两人砍去。 吴库拉也拔刀和他对上,水霖知道他拼不过西夏人就策马往林兆这头跑,幸亏他知道些行军的事,步兵对上骑兵根本就只有输的份,顺手把林兆的战马也给牵了过来。 只有一批战马那头吴库拉也撑不了多久,林兆也不像往常那样纠结直接坐到了水霖身后另外一匹马让夏云骑着。 林兆正飞速考虑怎么办,就听见水霖冷静至极的声音:“咱们杀回去,他们马快人多咱们逃不过的。” 林兆和夏云对视一下,低头对水霖嘱咐道:“一会你尽量把身体蜷起来,小心不要让自己伤到了。” 二人事先把刀拔出来冲了回去,吴库拉已经杀死了两人马上就要撑不住了,林兆接着冲击过去的那股劲砍了两刀把正和吴库拉纠缠的人杀了也进了战局。 西夏骑兵向来以骁勇善战出名,通常三四个人一块上才能快速斩杀一个。饶是林兆夏云都不能算是平凡之辈还有吴库拉这个高手在,也费了不少的时间,幸好几人边打边跑把他们引导僻静地去,才没有人在追过来。 几人身上受了不轻的伤,就连水霖胳膊腿都被划了好几下呜呜的往外冒血,水霖疼的只抽冷气带着哭音的跟林兆要了天机,使劲握到手里。 如今是再也耽误不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有人追来,马也受了些伤,几人不能停下处理伤口就往大同去了。 幸好现在离大同不过一刻多些的马程,林兆见水霖像晕倒样的握在马上担心的让他靠自己身上。俩人离得这样近林兆才感觉到水霖一直在小幅度的颤抖,他压下头晕笑着对他说:“没事了,咱们马上就到了。” “他是真的想杀我……只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林兆一晃神把这话听了一半,回想了下实在想不起来只能继续说:“没事了,在忍下。” 他觉得自己的体力在一点点流失,大概是因为受伤吧。林兆用尽全力更紧的抱住水霖让他靠得更平稳些。 几人走了一会就能已经能看到大同的城门,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林兆机械的跟着他身边的夏云停下了马,依稀看见守城的士兵冲了过来。 他看见打头的是江明阳彻底放下心来,迷糊的就要倒下去,等他彻底趴到马背上才反应过来水霖已经下马去了,恍惚间好像看到水霖握着匕首虚扶着吴库拉往城门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试着加进下排版 这么看起来应该更舒服 我……直接把打仗给略过了 打算完事这个继续京城线 到底是红楼同人 还是转回去比较好~~~ 嘤嘤嘤 我们真是冬天了 叶子绿着都往下掉 一周六天要早起真是太痛苦了 最痛苦的长了好多小痘痘下的慢死!!! 第78章 恍若隔世 等林兆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熟悉至极的布置,这块他闭着眼睛都不会碰到桌子上!正是他在大同的家。 他略微动了下才发现浑身都疼,一抬手发现胳膊上都缠了好几圈绷带。最重的估计是后背,因为他是趴着醒过来的。自己挣扎了好几下实在起不来只能喊了几声:“有人在吗?” 声音喑哑,林兆摸了摸喉咙,就刚才那几个字喊的嗓子疼,不知道多久没喝水了才能这样。 幸好他们还记得这有个伤员,他话音刚落下一会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兵就跑了进来,站到他床前问道:“将军怎么了?” 林兆沉默了一会,咳了咳清清嗓子:“你先扶我起来再帮我倒杯水。” 小兵点点头照他说的做了。 林兆喝完水觉得舒服了点,把杯子递回去往床框上一靠,就这动作都把他疼的呲牙咧嘴。 小兵见他这样连忙又跑去倒了杯水递过来,林兆无奈的摆摆手:“不喝了,我在这躺了几天。” “三天了,将军你都昏迷三天了。”小兵咧嘴哈哈一笑,说不出的纯洁可爱,“属下叫做洪守飞,是派来照顾将军养伤的。属下得了这个差事高兴的一晚上没睡着,以前属下就最喜欢将军了!” 林兆想抬抬手做个扶额的动作,发现一动全身都疼还是放弃了,自暴自弃的对洪守飞说:“你是江明阳派来的吧,他人呢?” 洪守飞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他崇拜的望着林兆:“将军真聪明,属下本是江将军的亲兵但将军说您一定能喜欢我就让我过来了。这几天西夏兵攻城比较紧,江将军在城墙上呢。” 林兆听自己这一昏过去醒来西夏都打到家门口了哪还坐得住?颤颤巍巍的就要起来。 这时候就体现出江明阳对他了解的多深了,因为他派了洪守飞这样一个“胆大”的人来照顾他。洪守飞见他要下床直接上前把他放到了让他好好躺着,边盖被子边说:“将军您就别乱动了,你是不知道江将军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多吓人,要不是项城王爷从京里带了不少好药回来你都不能知道军中还有我这一个人!” 林兆被他这一下弄的差点疼的叫出来,等缓了会无奈的把头往边上转了转,气若游丝的对他说:“我怎么不知道你,以前见过的……还有,我伤在后背估计是又出血了你去取点药来吧……” 洪守飞出去好一会没取来金疮药,倒是端了碗汤药,林兆无法只能喝了,马上就昏昏欲睡的,没过一刻钟就睡得死死了。 等林兆再次睁开眼睛就看见江明阳坐在边上擦着剑,一下一下直到擦得能当镜子使。 江明阳还剑入鞘好像才看到林兆醒了过来,浮夸至极的问候他:“哎呀,你醒了啊,大英雄要不要喝点水。” “一边去。”林兆艰难的动了动嘴,所幸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江明阳自顾自的倒了一大杯茶水坐了回来抿了一小口润润嗓子笑着说道:“大英雄,当英雄的滋味好不好受?我让厨房每日做鸭血给你吃,争取把流出去的全给补回来。可是你知道的这时候哪有那么多鸭子让你吃,幸好外面倒得尸体够多,你想吃少年口味还是想吃青年口味的,我都给你拖来。” 林兆庆幸他让人给自己喂了一碗药,不然现在自己一定跳起来把他扔下去和那些“人”作伴。 江明阳给自己出完气后飞快的换上一副正直的面孔,教训林兆:“你说你跟着去干吗?差点死了好受啊,现在人家成了身先士卒的大英雄,那小点子一个接一个,把西夏军折磨的都想砸墙了。” “我怎么能不跟去……” “那就死了活该!”江明阳一字一句的看着林兆,那神色让林兆不忍直视,又把头偏到一旁去闭上了眼睛。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都告诉过你不要和那个小王爷走的太近了,这回剩了半条命下回还得我替你收尸……” 林兆看江明阳越说越激动怕他一气之下揍自己一拳,连忙出言打断了他:“不是有句话叫做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吗,这次是我鲁莽了,我剩的这半条命快要被你念没了。” 江明阳狠狠的一拳打到床框上,坐下一口气把剩下的茶都喝了,“知道疼了下回就别犯傻!你昏迷这几日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就是西夏军到城下了咱们互有伤亡。我看他们并不是真心想打过来,比预想中的简单一些。” “我什么时候能下去带兵……” “想都不要想,谁两年跟我说自己主要是坐在后方写写画画的?不过你不下去功劳还有挺多,比如杀了那个叫扎和的将军啊,放走了他们的神鸟啊,带兵夜袭烧了粮草啊……” 林兆痛苦的闭上眼睛,“你就别笑了,太甚得慌……你明知道很多都不是我干的,就不要在说了。” “管他是不是你干的,既然算到了你名下安心收了便是。这几天你好好在大同呆着吧,龙城那头乱成一片,小王爷要掌权了。” 林兆听到水霖的消息,一个劲的追问,哪知江明阳就是不说,继续抽出他的宝剑,擦得那叫一个享受! 林兆实在没法子了,只能换个方向问他:“你告诉我他有没有事总可以吧?” 江明阳阴阳怪气的哼了两声,“好得很,恐怕从来没这么好!那张嘴黑的都说成白的了。” 他话音刚落,洪守成又端了一碗药进屋,江明阳笑呵呵的接过来举到林兆面前,“听说你一喝完药就睡过去了,我特意让他们加了些黄连,苦点就不想睡了。” 林兆过了几日就能下地走路搬搬东西,他公职现在龙城,现在人手这么缺伤好的差不多就要回去述职了。 他走之前江明阳抽了半个时辰把他又说了一顿,直到骂的他狗血淋头恨不得提刀把自己砍了才住嘴。 林兆就这样身体也疼脑袋也仍晃了一路回到了龙城。他先去见了霍城被他表扬了一通又见了陈思也是一顿表扬。 林兆苦笑着和他说:“别人不知道大人你还不知道吗?那事根本就不是我做的,怎么能冒领功劳。” “说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就当是你受重伤的补偿吧,这事上报不好明说。”陈思点点头,显然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你最近别乱动了,就跟在我边上看看文书什么的,要是你不小心累趴下小水霖得恨死我。” 陈思看他脸煞白的,也不好意思刚到就压榨他,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小水霖现在忙着呢,晚上你在见他去。” 林兆现在一回屋就趴在床上不愿意起来,但霍城见他能走路能说话就直接给送了一堆文书过来,林兆翻了翻都是这边吵着要刀那边吵着要枪的。林兆真是谢谢霍城体谅他是个病号没把需要到处跑的事全扔给他。就这样看了一下午还一个脑袋两个大。 这一个个的都喜欢凑整,明明想要八把愣是报上十把,林兆一阵头疼,不去确定也不好给他驳回,林兆歪歪扭扭的抱着一摞批条就要出去。 牛大看到了连忙拦住他,林兆把他推一边去笑着摆摆手:“我伤是后背又不是胳膊腿,你要是担心就帮我抱着东西吧,这些今天不弄完明天该睡不着了。” 牛大不情不愿的接过来,“将军也是的,我没见过哪位大人这么认真,他要多少只要不出格批了就成了。” 林兆不争气的看他一眼,“好不容字识全了,但又说出这样的话,以后我哪放心把小事交给你去做。” 牛大连忙讨饶,俩人走的也不快一下午才把要看的地看完。正好到了去见水霖的点,也省了林兆在床上趴一下午胡思乱想了。 这人啊,一没事干就喜欢瞎想。林兆把公文给霍城送了过去挑重要的说给他听。霍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还给了他塞了几瓶药就让他去休息了。 林兆当然不会回屋睡觉去,他连饭都没吃就去找水霖了。哪想到他那人还没回来,坐在那逗着小猫吃着糕点时间过得也快。 小顺子和他一块出去了,留下一个叫小安子的人看家。林兆一上一下的晃着小猫把他吓得站在旁边差点趴地上去接着。他见林兆终于安安静静的抱着小猫坐在那长舒了一口气,“林将军,猫还没断奶呢,他可经不起折腾啊。” “哪有那么夸张,逗猫嘛。” 小安子听他这么说愁眉苦脸的退到一边去,他是敢怒不敢言啊,现在这位是大爷,是他们家王爷的救命恩人,喜欢玩猫就玩吧,等王爷回来了咱们一块替小猫报仇! 水霖进屋时就看见林兆不知道从哪找了根狗尾巴草一上一下的逗小猫玩,见他进来了放到一边起身行礼。 这一见面,经历了生死,好像恍若隔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月末了啊= =突然觉得到了疲倦期 不想上课了……上的我都想哭了= =每天除了黑天都在上课!!! 跳过打仗直接进行感情线吧~~心肝们同意吗? 第79章 家信 “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这么有礼了,我要吃饭你要不要一块吃?”水霖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就回头问林兆,他进了屋子直接把繁重的外衣脱下接过件日常的披上。 估计他也只是一问而已,林兆还没点头那边就直接让人传膳了。 趁摆饭的功夫林兆上上下下细看了水霖一通,看的他十分不悦,最后忍不住了问道:“你在那看什么?” “你好像没受什么伤,这我就放心了。” 水霖听他这话,差点气得拍桌子,他走到林兆跟前撸起袖子给他看缠满绑带的胳膊:“怎么没有,我都疼得好几天睡不着觉了!” 林兆放下心来,安慰他道:“你这点不算什么,我吃些好东西过几日就好了。”言罢把霍城给的药递了过去,“我这还有些药,你拿去用吧。” 水霖虽然一副嫌弃的表情但还是接了过来,打开闻了闻说道:“你那药还是我给的呢,可是二哥给的保命东西。他要是知道你用了不把你榨干肯定不会放过你。” 林兆现在已经不在意这些了,他身在边关也不是重要的人物,上面哪有人在意他是哪个党派的?又不是在京中还有林海这个做大员父亲。 他笑了笑,态度十足的真诚,“要是相王殿下指使我做什么事,自然是万死不辞的。” 水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了几句好话突然话锋一转,问林兆:“要是我让你做什么事,你也是万死不辞?” 林兆摇摇头,看水霖一副要炸毛的样把小猫抱到他脸边笑着说:“这回你俩真不是一般的相。” 他顿了顿,正色的回答水霖:“要是你让我做什么事,只要是对的,就算死了也会把他办完的。” 水霖那点不高兴一下全没了,他乐呵呵的拉着林兆去吃饭,吃到什么好吃的还让小顺子夹给他,可怜林兆吃的那叫个受宠若惊,只盼着小顺子出门。 水霖既然没什么大恙林兆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虽然别人都告诉他项城王就是擦破了皮可他就是不放心啊!水霖又和他说了说最近自己大肆的收买人心,每天都研究法子整西夏人。 “一开始他们攻城挺猛的,现在估计那日松他爹做了什么渐渐的弱了下去,咱们在耗一耗马上他们肯定要在大冬天前回去,这样就成功了。” 林兆恭维了他几句,末了提醒他,“你可千万不要到处乱跑,兵荒马乱的出门多带人。” 水霖不耐烦的应了下来,嗒嗒跑进内屋取了个盒子递给他,“这个是天机,鞘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就拿回来又配了个,就是没以前好看了。” 林兆打开看了看没忍住扑哧一下就笑了,确实不如以前“好看”了,现在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刀鞘,整体用了紫檀木,鞘口和剑标选了精钢,看起来倒是更顺眼。 他藏起高兴把天机收了回来,突然想起来个事就问水霖:“吴库拉呢,我问别人他们都说不知道有这个人。” 水霖一下子也想不起那是谁,低头抬眉的好好想了一会才“噢”了一声,“那个人啊,他没救回来,我让人把尸体火化了等方便的时候还给那日松。” 林兆不疑有他,看天色不早了就和水霖告辞。 水霖见他要走,伸手一下子把他拽住了,低个头坐立不安的也不说话。林兆无法只能让他这样拉着,他背后有伤这么站了一会就觉得不舒服了。 小顺子见状偷偷的推了推水霖,他这才抬头看了看林兆。 林兆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飞出来了,因为水霖不知道为什么脸变的通红,他也说不出现在是怎么个心情,是期待还是害怕,是忐忑还是欣喜若狂,总之像个小姑娘一样跳个不停。 水霖又扭捏了一会,才小小声的说了一句:“真是谢谢你了,没有你我就回不来了。” 林兆当即就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多情,想的太多了,他缓慢的摇摇头,“这……都是我该做的……” 许是他的表情太怪,水霖一下子跳了起来抓起小猫怒形于色的说:“你不喜欢听就算了。”没等林兆回过神,直接跑屋里去了。 林兆啊林兆,你在瞎期待什么。他垂头丧气的狠狠一跺脚,还扯到了大腿的伤口,一瘸一拐的回家去了。 之后几天林兆一直没找到机会和水霖道歉,他回去后懊恼的都睡不着觉,水霖那小孩高傲的要命好不容易和你说个谢谢,结果你还一副不满足不高兴的表情,这是太不应该了! 这几天西夏像打了鸡血似的,就连他这个伤号也派了出去看人分发药品,这个活可不好干,这边急那边更急,一着急两边就打了起来。可怜他都快半残了还要去和危险分子讲道理,要不是怕军心不稳他肯定一边一脚,能有多远就踹多远! 也亏上他这来的都是些跑腿传消息的人,能听到不少前线的事,这两天他就一直在听项城王殿下怎么怎么能干,用了它的法子多杀了很多敌军的。 用一句通俗点的话,林兆现在就像喝了蜜一样,从嘴里甜到心里。就连跟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刘德章都能扯上几句话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林兆正要趴下睡觉,他现在伤口正在愈合痒的要命,拿了本书好不容易看的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就听到外面有人噔噔噔的一阵敲门。 半睡半醒一下子被弄得头晕脑胀,他摸黑把蜡烛点着了就端着去开门。 他见门外是水霖贴身的太监小顺子,再加上冷风一吹一下全醒了,他见小顺子着急的都快哭出来了连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殿下出了什么事?” 小顺子吸吸鼻子,火急火燎的对林兆说,“殿下接到了皇上的家书就跑了出去,我们找了一晚上都找不到……林将军,林将军你也帮忙找找吧。” 林兆点点头,回屋取了件衣裳就跟小顺子出去了。他边走边问道:“你们都找什么地方了?” 小顺子把灯笼举得高了点,让林兆看的更清楚些,他忧心忡忡的说“我们把府上都找过了,也不敢大声嚷嚷弄得人尽皆知,殿下来了龙城都没怎么出门他根本不认路……” 小顺子说到这差点哭了出来,幸好他还记得自己现在在找人强行忍住了,“殿下从来没自己大晚上的出门,他小时候最怕黑了。林将军你快去找他啊。” “就算你这么说总要告诉我他能去吧,龙城我还不一定有你熟呢。” 小顺子一拍脑袋,“奴婢慌的把这事都忘了,请将军来主要是为了让将军劝主子几句,我们说话主子根本不会听的,这大晚上的要是被冻着怎么办……” 林兆看他哀痛欲绝的表情也没什么心思去安慰他,接过手下递来的灯笼就出去找人了。幸好他们已经找了好一阵,俩人刚出大门就见一个小侍卫跑了过来对小顺子说道:“顺公公,找到了,殿下在长安湖那块。” 长安湖也算是龙城的名景了,在龙城东边引来山泉浇注,名取长乐安康之意,周围布满奇石吸引有无数文人墨客在上题诗。但是这个湖有一点不好,就是的周边的石太“奇”了,犬牙差互都是轻的。刚建起的时候出了几次事,也没没人晚上去那快了。 真是个又清幽又寂静的好地方啊!林兆加快脚步往那块赶去,要不是城内不许跑马,他都想飞去了。 就水霖那平地都能崴脚的行动力,真是让人不放心! 长安湖离得也不远,他们赶过去的时候月亮正好从云头里冒出头,照的湖水冷清清的,岸边那些怪石的影子映到路面上这个像大虫那个像恶鬼的,总结一句,就是够吓人! 他们到的时候外围已经站了好几个侍卫,见了小顺子赶紧点头哈腰,看那表情估计都快自尽了:“顺公公,殿下不让我们过去。” 小顺子极大度的点点头,挥挥手:“你们都离远点,别靠近了。” 见侍卫又退了了三十步,小顺子才把头转向林兆,心神不定的说:“将军过去劝劝殿下,千万不要刺激到殿下,他不会水。” 林兆点点头,轻声往前走去。 黑乎乎一片也看不清哪个是石头哪个是水霖,林兆把灯笼举高指望能看的更远些。他正伸个脖子使劲往前瞅呢,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你大晚上来这块跳湖吗?” 林兆一听是水霖的声音,连忙顺着它找了过去。就见水霖穿了身湖蓝衣裳靠着石头坐着呢,估计是跑着来的,左脚上的鞋都没了。林兆过来他还是原先那个姿势,用右脚在那块划水。 既然人安然无恙没干什么傻事,林兆也不那么着急了。他走过去把灯笼放一边也找了个平坦地坐了下来。把披风给他披上笑着问他:“这长安湖晚上也挺好看吧?” 水霖不高兴把头往边上一转,声音都没什么力气了:“好看什么?跟鬼窝似的。” 林兆轻笑下,帮他把衣带系好,“既然像鬼窝了那就回去吧,出来这么久早该冷静够了。” “才不要,这块只是像,回去那是真是进鬼窝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郁闷啊 买了双鞋拍错了 和卖家说先不要发货 结果竟然秒发!!见过快的没见过反应这么快的!!! 然后卖家还玩消失气死了= = 第80章 劝慰 林兆被他这话一下给逗乐了,他从怀里取出包糕点打开放水霖面前去,“吃吧吃吧,一看就是晚上没吃饭。” 水霖一看就是饿很了,也不嫌弃糕点都凉透了几口就下去一块,等把这一包都吃完了抬头看着林兆。 这一片漆黑的,林兆愣是从他眼睛中看出期待了。他到底收不住这“眼巴巴”的攻势,伸手摸了摸最后掏出个橘子出来:“吃吧吃吧,这回是真的没了。” 水霖不像刚才那样饿了,他慢条斯理的扒着橘子皮问林兆:“你怎么来找我了?” “我都要睡着了,小顺子来敲门给拽了起来,他说找个人来劝你,免得想不开跳了下去。”他看了看水霖的脚,白色的袜子在黑夜中特别显眼:“你这是怎么跑的?鞋还没了一只。” “刚才想玩玩水,然后湿了就被我扔了。” 林兆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来伸出手,“好了,先回去换双鞋子,你想去哪我陪你。” 水霖压根没有响应的意思,他哼了一声换个舒服点姿势靠着:“我才不要回去!” “你不回去就没饭吃,现在肚子里有点东西不饿了明早看你可怎么办!”林兆就知道他一时半会不会乖乖和自己回去,就又坐了回去。 水霖显然对他这个动作很满意,他想了想把橘子分给林兆一半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我不想回去了,反正做什么都是错的。” 怎么教别扭的孩子林兆还是知道一点的,他顺从的点点头心平气和的和他说:“不回去也行,我可收留不了你。” “随你的便!”水霖狠狠的踢踢腿,弄出了一大片水花。 “不要再玩了,一会那只鞋也湿了我可不能把你背回去。”林兆把他摁着:“好了,和我说说你这是怎么了吧。” 水霖撅了撅嘴还没开口就掉了几滴眼泪,他故作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转头让林兆看不出来,就这样坐了一会才把哭意压下去,可怜兮兮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我那位父亲给我来了一封家书,把我从头到脚骂了一顿,说我阴狠毒辣不学无术什么的。” “就因为这个你就跑出来?”林兆故意表现的不可置信,也不管水霖看不看他把眼睛瞪圆把嘴张大,十足的傻样。 水霖就算没看他那表情也听出他语气不对来,回过身一下子扑倒在他身上,那重量把林兆撞得后背紧紧贴到石头上,本来他背上就有伤石头还凹凸不平的,疼的他差点把水霖给推出怀里。 幸好他最近总是催眠自己要顺着水霖,他抽了几口冷气伸手环住水霖,“这是怎么了?就是因为我说你?哪块不对了。皇上他说你一顿你是他儿子的只能听着。你这么聪明不可能想不明白这事。水霖先是项城王才是水霖。” 水霖一直抽动肩膀,应该是哭的很厉害吧。林兆调整了个能让他舒服的姿势就这样静静的等着。 果然过了一会,水霖泪眼汪汪的抬起头来,哽咽的问林兆,“你就是那么想的吗?” “我先认识的是那个骗我的小男孩,既不是水霖也不是项城王。”林兆皱皱眉,出门就想着水霖可能会饿光带吃的了,竟然忘记揣条手帕。他只能握着袖子给水霖擦擦脸,柔声说:“但是不管我认识的是谁,现在在我眼前的就是你。” 水霖生气的拨开他的手:“你别敷衍我。” “我哪敢啊。”林兆失笑,实话说水霖哭成这样还挺好看,眼睛水汪汪脸颊粉红粉红的,就连平时刻薄的嘴都水润了点。特别是月光一照,当真有点月下美人的风情。 林兆把这些怪想法赶出脑袋,面对着水霖正色道:“你就算在讨厌皇上,这辈子你都是他儿子了。要是真的不想当,起码要学会点东西吧。那样官是当不成了,做生意你行吗,种地你会吗?” “你什么都不会能做什么?就会像刚才那样找个被风的地抱着膝盖饿肚子,可能上天看你饿的可怜给你下点雨,估计喝点水也就不那么饿了。”林兆见他愣愣的没什么反应,又下了一记重药。 哪想到水霖对他这话反应特别大,又恨推了他一下自己站起来大声喊道:“果然你也觉得我什么用都没有,只靠着皇子的名头活着!” 他百念皆灰的摇摇头,“连你都这么想,那水霖这个人还有什么用?干脆死了得了。” 林兆怒极反笑,被他气得一下子弹了起来,他拽着水霖的手腕往前进了两步站到湖边来,稍微一动半个身子就到湖面上去了。盛怒之下林兆也不顾什么君臣之别,他对水霖喊道:“你想死?好啊都不用找地了,你从这跳下去几个弹指的时间就沉下去了,然后我会把你尸体捞上来,风光大葬然后在这湖边上竖个墓碑就叫项城王水霖之墓。” “如果你不想死后还顶这个名头,看咱俩交情一场的份上,我替你拦住他们让你就一直呆在湖里,然后鱼就一口口的咬下你的肉,喝了你的血咽了你的骨,在过一年真就什么也没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没人记得你,这个湖过几天也不会叫长安湖了,我先替那些文人起个名就叫项城湖得了。” 水霖像是被林兆吓到了,呆呆的站在湖边不说话。半响过后他摇摇头,“死后那些还关我什么事,我这样活着也没个盼头的,现在自己了解了还好,不然明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林兆见他摇摇晃晃的,怕自己话还没说完他倒掉了下去,轻轻的把人往回拉了拉,“你刚多大?人生在世,事与愿违总是多的,要都是想你这样一不如意就去寻思,哪来的人为官为将种地经商的?” “你也没有多大……” 林兆轻笑了几下,“看你瞎注意什么?哪像是个要寻死的人啊。这人活一世,死才是最可怕的。只有活着你才能做你想做的事,要是死了真就什么都没了。你要是真想死我不会劝你在乎什么虚名,比如说死后多丢脸之类的。” 林兆说到这低头给水霖把斗篷整理好,看他愣愣的就知道这人是在想要是死了明天丢脸得丢的没勇气投胎了!他顺势就把人给拉了回来,见小顺子和侍卫们没有过来的意思俩人接着并排在湖边坐下。 他咳了咳继续说道:“往大了说,这几天你在龙城做的不错,突然死了肯定是打乱军心,好不容易有的好名声全都没了。往小了说吧,你这么死了在陛下心里始终是那个不肖的儿子,没准你以后就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好事来了呢?这么一死就什么都没了。” 水霖这才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就算是为了他,我也不能死这话你说的不错。” 林兆也不想拆穿他,顺着就往下说去:“是啊,所以就不要寻思寻活的,这晚上也挺冷的,回去睡觉吧。” 一提起回去水霖就想起那个总是笑吟吟的小舅舅,他扭捏了一会,对林兆说:“这么晚了,不要打扰小舅舅了我去你那吧。” 林兆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很是丢脸的愣了一下,旋即摇摇头:“我刚来这几天,家里就那一个住人的屋子,你去了非得给我掀翻不可。” “哪来那么多的讲究,恩,你好歹受了伤一会咱俩都睡床上就成了。” 这到嘴的肥肉还真是不能咬下去,林兆想起自己那雅称麻雀的屋子决绝的摇摇头,“我那你一定住不惯。” “这都什么时辰了,歇歇明早还要忙呢,我都不讲究了你还这么多话?走吧走吧。”水霖刚站起来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回头对林兆讲:“你先让小顺子给我送双鞋过来。” 林兆现在只能用欲哭无泪来形容了,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有些不确定的问水霖:“你刚才是真的想死?” 水霖闻言咧了咧嘴,这一笑到时很有嫣然一笑的韵味,他一本正经的回答林兆:“当然了,但是你说那些话我又不想死了。既然死不了我还在这纠结个什么?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扳回一局。” 他说到这还刻意强调了一下,“林兆我觉得你说的对,被父母什么的误解的人多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的,干嘛为了这个要去寻死?更何况我可不想死了之后还被那么多人骚扰,天天在你旁边吟诗作画心情好了还提个字的。” 说到这了林兆也不再探究他到底怎么想的,既然水大爷愿意回去那就再好不过了。到底他还是年龄不大,受了打击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也不奇怪,劝上几句就会回来的。 他压根就没觉得水霖头脑一热会这样死了,这人就算死也不会选这样的时机。他就算死也要把死亡这事当成一杆重枪好好的给皇上一击! 执念太深,怎么会轻易的放弃人世间百般俗事? 作者有话要说:没用自己的电脑感觉没灵感了 还是台式机的键盘舒服 打字快 但就是不习惯啊 最近又败了条水晶 汉服钱还没攒完呢 又支出n多 谢谢一直以来看文的亲们 豆芽爱死你萌了}o(≧v≦)o~~ 第81章 神鸟 最后到底水霖也没和林兆回去。陈思把夏云派来了直接把人给“请”回去了。 林兆见到这样到松了一口气,自己那家纯粹的狗窝了,简直就是羞于见人啊。他自觉还是个很好面子的人,就算诱惑在美好他也不能让水霖踏进一步去! 之后俩人还是各忙各的,他的身体好一些了渐渐的离开后方往前线上了,西夏不知怎么的越来越不着急。他们好像是想围着龙城让它粮尽兵绝,最后打开城门迎接他们一样。 可惜到底怎么样林兆他是不知道的,霍城忙的报告工作都只能说一句话,除了他也就只有水霖能和他讲讲这些事了。 估计水霖是娇羞了,俩人半个月愣是没好好说过话。 林兆后来忙的脚不沾地,也就不在想这事了。 八月初七,凉风降霜露至寒蝉鸣,秋天就这样来了。 秋天来了牧草已经有些发黄,西夏本来是夏天微凉时来的却在龙城门口一直耗到秋天,渐渐的生出些要回去的意思。 前两天西夏军中的探子传回了消息,说是神鸟丢了,西夏王心神不定的。那鸟据说象征着他们旗开得胜,原来瞒得死死的只以为是个挺好看的宠物。这下倒好,阴差阳错间把它给放跑了。这只鸟还真是挺机灵,俩方这么多人愣是没找着。 水霖还冒险的让人去问了那日松,他却说当时那鸟没想到还有这用处,就摆在那没人注意实在想不起什么样子了。 最后他还是绞尽脑汁的画了幅图,让人给带了回来。 那日松画画的水平如何简直是不忍评论,水霖陈思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就把林兆叫到跟前来。 自从那次他闹着自杀被林兆给拉了回来有烦心事就喜欢找他说说哦,大有一吐为快的感觉。 林兆看了那画后也是半响的沉默,几根线条头顶一块大红,中间还来了几条五颜六色的曲线,要死不告诉你这是什么打死也认不出这是只鸟啊! 林兆把它当成一只鸟看了半天,指着下面那俩条线抬头对水霖说:“这是腿吧,还挺长的……” 水霖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指了指最显眼的哪块红:“这块估计是鸟头。五颜六色顶个红头不会是鹦哥儿吧。” “腿不够长,要是没有这么多颜色倒是挺像鹤的。” 水霖斜了他一眼,把画卷吧卷吧扔一边去:“你见过身上带红橙黄绿的仙鹤啊?要真是仙鹤估计活不成了,这地方不太适合他们。天这么干。” 林兆意味颇深的笑了笑:“这样也对的上了,要不然西夏怎么选这样个不着调的时候打过来。神鸟嘛,总要和一般的有点不同。” 水霖明显不怎么相信他这个说法,乱七八糟的!要是他见到长成孔雀的仙鹤一定把毛给拔了研究下是谁给染得色。 林兆见他一副不置可否的样,把脑袋翻过来转过去的找找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俩人就这样一个皱眉一个低头,谁也不说话。 半响后林兆笑着一拍手,兴奋的说:“还真有一个,《山海经》里面《中次八经·光山》有一句话,叫做“神计蒙处之,其状人身而龙首,恒游于漳渊,出入必有飘风暴雨”,这个鸟和它到有点像。要他真是神鸟那哪块下雨派人去寻寻没准就能抓过来。” 水霖歪着脑子想了半天,也记不起来这个鸟来。最后还是让小安子告诉陈思一声去。 这事反正都这样了,水霖实在没什么办法也不管他。他倒了一大杯茶水抿了一口舒服的叹了口气,酝酿一下情绪。 林兆看他闭着眼睛歇会飞快的想最近有没有人惹到这个小太岁了。自从他在皇上那受了委屈就开始变相的给手下们找事做。一件一件那叫个千奇百怪,最奇妙的是还挺有用。 他前几日让杨生运几百根新鲜竹子来差点把人给逼疯。最后那些竹子被削尖结成五排五列的隔状,上面按上重石从城墙上扔下去,杀伤力还真是不错。 特别是先扔几个木头,把西夏军砸的人仰马翻,这真是一扎一个准! 林兆这边走了个神那头水霖已经整理好思绪了,他狠狠的一拍桌子把林兆给震醒,开始说道。 “我以前一直觉得刘德章这人有点毛病,现在看来他不仅是有毛病还是大毛病!我让把俘虏都杀了有错吗?抓着还要浪费粮食,又不能放回去。难道能把手脚砍断了给扔回去?反正都是死我给他们个痛快有什么不好!你瞧瞧他说什么,他说这样有伤天朝威严。我管他什么威严!” 林兆盲目的回应他:“是是,你是对的他是错的。” “还有啊,人都死了我把头给砍下来送回去怎么了?反正都是死的!白天还和你殊死搏斗呢晚上到成他亲戚了,看那唉凄凄的样不知道还以为死了老爹呢!人家霍去病斩杀匈奴二千余人除了那个什么什么王不全都是把首级带回来!” “是是,这是个挺不错的威慑方法。” “我现在看那个刘德章就不顺眼,他不是喜欢悲天伶人吗?我直接让他去处理尸体去了,真是的死了这么多人还不能埋在城里。” 林兆有些无奈了,“刘将军虽然迂腐了点,还是个挺好的将领。你让他去干这事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水霖动动手指,就像是摇头那样。这小动作到显得他机灵可爱,挺像天宫中的小童子。那股乖巧劲根本想不出刚才是在说怎么处理尸首呢。 他抿嘴笑了笑,“好钢用在刀刃上才是好钢,不然他在锋利都是废铁。刘德章既然喜欢和我作对那他对我来说不仅没用还是个障碍。这人到有些用处,现在不能除了,等西夏军都走了的,哼哼。” 这“哼哼”的,真可爱……林兆捂住脸转过头去。他和刘德章没什么交情还是俩派的人,到真是希望这人不在了。 最后他实在不放心,又叮嘱了句:“你别瞎弄,这些将军后面的势力盘根错节的。” 水霖不明白他干吗做那样的动作,倒也猜得出不是什么好事。他嫌弃的往后退了退离林兆远点:“你又在瞎想什么?我以前听说大姑娘没事呆着哎东想西想我看你也挺能幻想的。” 小安子跑去见陈思中途还下了雨,换了身衣服才来见水霖。 他恭恭敬敬的把事禀报了,说是把夏云派了出去,带些人把大河边或者雨水丰盛的地寻找一遍。这一时半会也完事不了,二人明天都还有事也就散了。 这一仗还真是有上天庇佑,夏云他们在外面搜了一天都没搜到,差点就要出城门在西夏军的眼皮子底下找了。 这没命令自然是不成的,他连夜会总督府找陈思来了。 说来也巧,他们经过花园的时候就觉得眼角闪过一道五颜六色去。本来没人注意的,但是夏云一个手下j□j的,他走出了十几丈舔了舔嘴唇饥渴的说道:“刚才那道影子一定是个美女,七彩的裙摆啊,拖得还这样飘逸,要是让她来跳舞天香阁的头牌都得被比下去了。 夏云听了就觉出不对了,他跟在陈思身边这些年还真没见他身边有什么美人来。都快三十岁了连个儿子都没有还把妻子扔家里一个人跑到边关来。让他在府里养美女起码得天仙下凡的标准! 本来命令是让他们找长得像仙鹤还有点色彩的鸟,和所谓飘逸的裙摆没什么关系。夏云却让人回头把花园全都查看了一遍。 还真抓着一只大鸟,长得像仙鹤身上的羽毛五彩嫔纷的。这一晚上鸡飞狗跳草倒花谢的……简直惨不忍睹。 陈思醒来看着破烂的花园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可怜他忙活了好几月才建城的园子啊…… 这只鸟如果不是羽毛太茂盛了还真和仙鹤一个样,夏云找了个装野兽的笼子把它装了进去。水霖见它挺好看的就坐在边上不时拿根棍子堆堆人家。 神鸟蔫蔫的趴在里面,任水霖怎么折磨他都没个反应,要不是眼睛时不时动一下水霖都怀疑这鸟昨天已经被那群侍卫给抓死了…… 陈思和霍城也看着这个神鸟,俩人看看鸟在看看对方,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这么办了。 最后还是陈思开的口,他正用胳膊拄着下巴十分慵懒的坐在上首。他先制止了水霖的胡闹行为才说道:“原以为就是只好看些的鸟,杀了给西夏王送回去。没准一打击他们就退兵了,他们总是喜欢听什么巫祝萨满的话。但是这鸟看起来还真有几分神性……王爷你觉得怎么办比较好。” 水霖意犹未尽的玩着手里的棍子,听到陈思问他想也不想的就说道:“这鸟长得这么漂亮我都不忍心杀它了,一会让御医看看他好不好养,要是好养的话咱们把羽毛全拔了给西夏王送去,效果也能挺不错。” 神鸟好像一直在竖着耳朵听他们讲话,听到拔羽毛的时候明显一抖索,颤颤巍巍的往角落里躲了躲。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球。 水霖看他这样更是不舍得杀他了,他兴致满满的对众人说:“这鸟还挺聪明的,估计能听懂人话,夏云快过来把它毛都给 作者有话要说:勤奋的作者在打滚 第82章 惊魂 那只所谓的神鸟仿佛寒风中的秋叶一直抖啊抖,那身五彩缤纷的羽毛也和他一块再抖,就像是最好的绸缎,各种迤逦的色彩交织在一起,真是要谎瞎人的眼。 这只鸟的脚被铁链锁在边上没什么挣扎的能力,是以夏云直接开了笼子提着脖子就它把给抓了出来。 陈思见水霖兴致勃勃摩拳擦掌的样子,赶紧出言阻止他:“王爷,这鸟现在这样漂亮要是毛都拔光了还不如一只野鸡呢。” 这鸟看起来就挺傻的,别被他真给弄死了。陈思见水霖想了一会退到一边去松了一口气。 这鸟当然是不能把毛拔光给西夏王送去,那样明个儿就能把尸体也给人家送去了。所幸它长的颇具特色,陈思就让夏云拔了根最漂亮的下来,取最好的锦盒装了派使者给西夏王送了去。 水霖看被拔了一根毛的鸟更蔫了,他那木棍又对了对,笑着对夏云说:“这鸟挺对我胃口的,看着小眼睛和玻璃珠子似的,还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那根绿中带蓝给我拔下来。” 夏云听话的找到那根毛,一下就给拔了下来。 那只所谓的神鸟浑身的毛全炸了起来,马上又耷拉下去。最后把自己当成个死鸟在夏云手里摇来摇去。 这鸟把他们折腾的够呛,夏云看它这样没大笑出来已经是看陈思的面子了。他把鸟扔回笼子关门上锁,动作一气呵成,那叫个干脆利落。 水霖接过羽毛满意的点点头,这羽毛粗看就有两种颜色放在阳光下细瞧都能凑足七巧的光辉来。 他素来喜欢这样绮丽的东西,越来越不忍心让这只鸟去死了。水霖叹了口气,希望西夏王在迷信一点,看到他们代表胜利的神鸟落入敌手,赶紧退兵吧! 西夏千里跋涉,他们自然不会因为这一根羽毛就退兵。就算是西夏王同意,他的大臣们也不同意。 水霖把那根退回来的羽毛也收入囊中,冷笑的对霍城说:“他们这是输的不够惨呢!下一场必定要让他们缺胳膊断腿,霍将军你去安排,我来准备之后的事,这个鸟的用处还真挺大。” 他见霍城都要出去了,好像想起了什么把他给叫住:“霍将军,我听说刘德章将军曾经出入西夏左军如入无人之境。我看他们的粮草已经到齐了,将军去和他商量商量,看他愿不愿意为咱们拼上一拼。” 霍城压下心中的欢喜,领命出去了。 林兆听霍城的命令给刘德章那一对人最好的盔甲最好的钢刀,从各营调来了几十匹好马,务必要让他们风风光光的出城门。 霍城到底是不放心刘德章,他回不了是小事,那些士兵回不来就太可惜了。他想派个人跟去,可现在他的心腹们实在没这个空闲。本来林兆是个不错的人选,这事成了是大功一件不成前面也有刘德章顶着。 奈何林兆身体不争气,受的伤一个月还没大好。 但是这活到了林兆面前,再推出去就是对不起他自己了。林兆和霍城打了保票说江明阳一定能把这事办的漂漂亮亮。幸好江明阳这个状元还是很有真才实学的,霍城想了想也就欣然同意了。 也不知道霍城是怎么和刘德章讲的,反正林兆去给他送东西的时候那脸色都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简直就是死了爹娘老婆儿子啊! 见他这样,林兆也不想多说。本来怕落人口舌他亲自带了东西上他这来,既然这样把直接把东西放下转身就走了。 只要不是干坐着,夜幕降临的总是特快。 林兆忙的脚不沾地知道江明阳出发了两人也没见上一面。林兆得知他出发了很迷信的念了句神佛保佑就继续去忙他的事了。他和杨生俩人东跑西跑出了库房进战场的,一天只睡一两个时辰。刀枪棍棒伤药衣裳,这时候平时存了再多也不会够用的。这个时候只能相信眼见为实不亲眼看到情况无论如何也不能按他们报上的数把东西发下去。 往常哪有这样,林兆合上手中的账本叹了口气,幸好龙城将领够多,不用他们上战场,这才有时间一个一个的去咬数字。 夜以过半,不知道江明阳那块怎么样了。 林兆头晕的要命,实在是不敢看下去了。那些字在他脑海里都变成一跟跟活过来的线条,东插一根西进一根的,根本分不清一二三了。他推门出去,秋季天高云淡的,月色倒是比前些日子明亮了。 这样的天气,对于偷袭来说,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他这边对月感慨,江明阳那头确是差点把命都丢了。 江明阳撕了条里衣把胳膊的伤口缠上,在这样流血下去估计还没等别人来杀他自己先晕过去了。 他今天一见刘德章就明白这他一定是个善妒阴郁背后下黑手毫不犹豫的人,防着防着还是着了他的道。 最悲剧的是他们忙活了半天,只烧了一个粮仓就被发现了,之后就开始四下逃亡。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官大一级能压死人。他让自己断后自己也不能说个“不”字啊。他们是来偷袭就带了二十几个人,但都是好手中的好手。刘德章还挺“大方”的,给他扔了五个人自己先走了。 现在就剩他一个了,在这西夏军营里满眼都是白花花的帐篷和四处乱窜的西夏兵。江明阳觉得自己能理解林兆他们逃跑时的感觉了,可是现在自己真是不如他……当时好几波人一块制造慌乱现在就分了几百人去追刘德章,几百个人去灭火。往不好了说西夏军根本就没少多少人,平时该怎么巡逻现在还怎么巡逻。 江明阳藏到阴影里四下望着,他希望能找到那日松。自从他在大同街上偶遇乔装打扮的他后就明白他和这边估计达成了什么协议。自己和他也算是旧时,走投无路下去投奔他是唯一的方法了。 他来之前狠狠的研究了遍西夏军营怎么分布的,林兆养伤的时候还和他细细讲过。江明阳辨认好东南西北后看准时机一口气插了过去。 江明阳看着眼前的羊角大旗感到一阵虚脱,他这一路上见人就躲好几次差点被发现壮志未酬就这么去了。本来为了行动方便他们穿了夜行衣内罩软甲,现在这一身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走到那日松面前。 他看着不远处三三两两结伴巡逻的西夏兵一阵无力,现在自己流血流的都没力气了,一个还能杀了两三个八成得惊动别人。 连个马都没有真是插翅难逃。 江明阳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强打起精神来。他就不信这些人没有落单的时候! 江明阳尽力平缓呼吸,把存在感降到最低藏在那里。 今天也是他运气好,没等多一会就有一个西夏兵迷迷糊糊的往阴暗的地方走去,那地方竖了好些个木桩子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幸好天不亡我!江明阳内心欢呼起来。他拔出短刀悄悄的跟到那人身后,看他迷迷糊糊的解了裤子直接从背后给他抹了脖子。 江明阳左右看了没人注意到这就赶紧把尸体往里拖拖,把脸划花了取些杂草给掩上,但愿这样能多拖些时间。江明阳换上他的衣服低个头也装作有点迷糊的样子走了出去,看准俩队巡逻人马离得都挺远就插了过去。 今天估计真是他运气好,还没走到帐篷门口就刮来一阵怪风把火把给吹灭了一根,附近巡逻的人大部分都凑到那旁边去了。 江明阳趁机就窜了过去,知道那日松帐篷门口才被他的亲兵拦下。 到了这里简直就是为山九仞,江明阳不敢放松从怀里拿出一块布来递给亲兵,那块布是他几年前觉得好玩拓下来的玄铁令牌的图案。能站在这的人都是心腹中的心腹,自然是认识这个的。看了他一眼确定没什么战斗力也就带他进去了。 毕竟隔墙有耳,谁也不知道多耽搁一会会出什么变化。 一进去亲兵就抓住江明阳的胳膊拧到后面,让他没有任何行动的能力,这才继续往前走去。 那日松见了江明阳先是惊讶一下,旋即摆摆手让亲兵把人放了。他见江明阳死狗一样的瘫倒在地毯上忍不住嘲笑他几句:“这不是那个一表人才的江将军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别告诉你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江明阳喘着粗气和亲兵讨了一杯水喝。一大杯水下肚他已经缓回来一点,对那日松说:“有伤药吗?快给我点。时间不多了。” 那日松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笑吟吟的点点头,从手边摸出瓶伤药给他递了去。见他解了盔甲胡乱往身上倒才心疼的说:“快说说吧,又怎么了。项城王最近还好吧,听说他挺喜欢我们的神鸟的。” 江明阳眼珠偷偷转了转,知道他误会了自己,以为是水霖派他过来的。既然有这样美妙的误会,他也就不再编借口了,坐直了身体又要了一杯水才说出他这次要办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是所有网络都不好使借朋友的网发文的豆芽菜qaq 最恨的事情就是联网了 亏我很高兴办了有线竟然还不好使!!!! 没完发文真不是一般的麻烦 第83章 偷袭 江明阳和那日松说了来意,再把自己猜的缘由说了说,比如希望西夏快点退兵之类的。 因为他猜的*不离十那日松也没太怀疑。让带他进来的那个亲兵把他给带出去,至于放粮草那地就是不成了。 江明阳歇了这一会,已经恢复大半的元气了。他觉得那么累大多是由于心情过于紧张。松了一口气反而好了些。 到底半条命还在土里呢,他也不能完全松口气。整装待发的就要拉帘子出去。他的手都碰上帘子了应该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回头问那日松:“你这样帮助我们,没有觉得自己叛国吗?” 那日松掩嘴轻笑,好像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他状似随意的说道:“对于我来说活着好更重要,西夏可一点都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子民我干吗要在意它怎么样了?” 江明阳目光一亮,但他知道时间紧迫耽搁不得就飞速的走过来在他旁边小声的说了一句:“在对西夏王和他家太子那,咱俩是一样的的,我绝对会是你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要是需要用到我,末将一定非常荣幸。” 有了人带路,比来的时候轻松多了。 只可惜那个亲兵只能把他带到边上去,江明阳正事还没做完呢,自然是不想出去。他问过了,刘德章虽然带人跑了出去,但悉数都被抓了回来。 这简直是瞌睡有人送来枕头,他本想着自己就算烧了粮草侥幸能逃出去,涂惹众人怀疑。这样倒好,他救了那几个人能回去一个能省下这麻烦。 亲兵对于他想要找死的行为嗤之以鼻,他到底心里向着自己主子,把他放到个不近不远的地指了方向就回去了。 江明阳也不恼火,拿着刚顺来的令牌就过去了。他为了报仇学学西夏语自然是正常的。 然后他把几人带了出来趁着凌晨是人们最疲惫的时候,烧了粮草强了马一路跑了回来。去的将近三十人回来的加上江明阳也不过四个。 其中龙城副将军刘德章不幸殉国,连尸首都没带回来。 林兆看着刚刚还和他说话以歪头就睡过去的江明阳叹了口气,最重要的全没说真是吊人胃口。就算是困了也不要两句全给概括了啊,还可以醒了继续讲啊。 一个月前江明阳坐这看着他一个月后江明阳落到自己手里,还真是流年不利。 他看江明阳伤的不轻,按照自己的经验,躺半个月是最好的。他不出现在霍城眼前霍城也就不会发愁怎么安排他。 有功就要赏但现在实在是没有能赏人的了。对于霍城林兆这些年也看出了一些他行事的门道,这时候最好不要去他眼前转悠,那样八成会死的很惨。 怎么劝江明阳都不会听的,那就干脆让他下不去床得了。 西夏王的神鸟被抓,他本就萌上了退意。据说他本不是很想打仗,但是巫祝和太子找了很多借口连天神的旨意都用上了。 西夏人最相信天神,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现在粮草被烧了一半还多,他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退了大败而归,最好的成绩是攻破了城门;不退坚持不了多久,已经入秋了塞外本就冷的早,最坏的可能一个月就飘雪。这样子不仅不利于攻城更不利于班师回朝。 太子自然是不愿意无功而返,这几日西夏兵营的气氛压抑到极点。那日松自然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他给水霖送信,说是他会说服西夏太子带兵攻城,那时候请水霖把他杀了。 水霖自然是同意,他把信递给林兆让他全都背下来。 这封信既然是请水霖帮忙的,写的自然是详细。包括几刻出发带了多少人要走哪条路都标的详详细细。 林兆见这样重要,仔细的记好了才不解的问水霖:“这个是?” “明天晚上西夏太子要带人从西山绕过来,你带人过去一定要装作毫不知情,能抓活的最好他要是跟你磨叽直接杀了。” “西山……”林兆皱皱眉,不确定的对水霖说:“那块也算一道天然屏障了,他们怎么可能绕的过来?” 水霖摆摆手,告诉他不用在意这个,只让他把人杀了。 他见林兆还是有点不相信,装作不耐烦的把信一把抢了过来团成团放到袖子里:“让你做你就去做,我还能害你不成?你要是把那个太子杀了刘德章空出的位置就归你了。” “这块怎么能有路通过来?”林兆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不弄明白他觉得自己今天肯定睡不好觉了。 寒铁不成钢都不能形容水霖现在的心情,他觉得自己眼前是一块巨大的顽石,拨一下都不带动的!水霖忍不住踮起脚撮了撮林兆脑门,语气那叫一个狠啊:“你管这些干什么,要是真出大事就算我不靠谱还有小舅舅呢!这机会多好啊,你在不立点功西夏都要被那日松折腾的夹尾巴逃走了!” 他见林兆魂儿还不在这,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霎间觉得自己老了好几岁。水霖抬脚像摸小孩那样摸了摸林兆的脑袋:“你要想在这站稳脚光靠霍城提拔是不够的,最重要的还是军功。我们都是计划好的,现在全城戒备要是不行了马上就能去增援。他们能翻过来几十个人就算好了,不会出事的。” 林兆这才回过神来,他看水霖那幅又无奈又忍不住跳起来削自己的表情别过脸去调整下表情,声音放得无比轻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更相信陈大人不会让你胡来的。我只是想起来江明阳,他要是知道自己的仇家明天过来一定躺不住了。” “那你就别告诉他。要是真把他当朋友就把人活抓吧。”水霖白了他一眼,觉得这人的思维真够不可思议的。天天都瞎纠结! 水霖嘟了嘟嘴,很不好意思的说:“你就放心吧,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别的事都不归我管。” 林兆闻言点了点头,伸出手来。水霖不解的歪了歪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个茶杯递给他。 林兆看他那一副恶作剧得逞的表情任命的把水杯放回去,继续伸手,“信啊,我再背一遍去。” 水霖笑的两眼弯弯把信取出来,还放到桌子上抚了抚皱皱巴巴的地才交给林兆。一副长辈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努力吧,前程还是要自己去挣啊。” 小大人儿!林兆失笑。还是像上次那样把信背下来后点火烧掉了。 陈思和霍城商议说是西夏快要撑不住了,防止他们狗急跳墙打算增加城内巡视的士兵。这也不是什么无礼的要求,霍城自是同意他。 之后陈思找了借口,把林兆派去了西山。 第二天一早林兆还去看了江明阳,见他还在睡松了一口气就走了。他明白江明阳对西夏太子的恨意,要是人醒来发来仇人被自己给咔嚓了,那接下来就是自己被咔嚓了! 因为是加强巡视,也不好只有晚上出去。从到了西山林兆就领着人转悠,务必防守的一只苍蝇也飞不过去。 他们就这样一圈一圈的换班,林兆尽量安排众人最大限度的保持体力。林兆刚觉得有一点累正好太阳缓缓的落下山,不一会月亮就升了起来。 今天真是个适合偷袭的好天气,满满的乌云把月关挡的严严实实。林兆命人点燃了火把,在离“出口”不远的地方加了一班士兵,黑漆漆的他生怕自己看走眼了把人放走。 他拄着长枪站在那心里还真有点激动,那个太子算是头子了,上战场主要还是护国杀敌,能亲手捉住这样一个敌人想想就热血沸腾啊。 想到这里他激动的手都有点发抖,林兆生怕身边的士兵看出什么来暗暗警告自己:“林兆啊林兆,你别高兴了。小水霖那是经常的异想天开,这么荒唐的事那个皇太子怎么做的出来,你还是安心守完这几天等西夏退兵了好好把西山勘察一遍,这才是你该做的正经事啊!” 这样反复念了几遍,他冷静下来大半。继续全神贯注的盯着那块,看快到时间了不着痕迹的让巡逻的几队人马稍稍离远一些。 鱼儿好于不容易上的钩,要是被吓走了那就太可惜了。 西夏太子果然不负众望,千里迢迢的翻过西山过来送死。他们刚一出来就发现附近士兵太多,就是考虑要不要回去那一小会功夫林兆就按照事先定好的暗号把人围了起来。 西夏太子见前路不通振臂高呼,就要往山里退去。林兆见他们轻装上阵也不顾要活捉那位皇太子直接一阵箭雨射了过去。 这山当了这么多年的自然屏障,有多凶险管事想象就能知道。大晚上的林兆可一点也不想带人去搜山。 更何况皇太子在这死了总比抓回去被江明阳一激动给暗杀了要好。 以他对江明阳的了解,这事还真有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那叫个悲惨啊 三个网都不好使了 就剩个手机能正常运行……差点小红花不保 郁闷的差点让江明阳直接冲过去把太子杀了 但是一想这样还怎么和林兆交代遗言……就放弃了 第84章 烫手山芋 西夏太子见身边的人被箭射中一个一个倒下,挥刀的手臂慢慢变软了。他有战死的决心但是现在完全就是虐杀。 他英勇的士兵不能这样的死去,不能没有斩杀一个敌人就这样被冰冷的箭矢夺去了性命。 西夏太子带着还能走动的人往山里退去,靠近山脚的地并没什么苍天大树但也黑漆漆的一片。林兆皱了皱眉拦住要去追的人,指着手下一个贼眉鼠眼的士兵让他上前去。 那个小兵不仅长的贼眉鼠眼,就连动作也猥猥琐琐,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到西夏兵的尸体里双手叉腰气沉丹田嗷了一声,接着一大串西夏语就蹦了出去。 林兆见他越说越激动满意的笑了笑,这人没别的本事就是一张嘴恨不得让人撕了他。据说那位太子爷很是心高气傲,没准自己就钻出来了! 他看时机差不多了打断小兵的叫骂,和他说道:“你告诉他们,识相就快点出来别逼我放火烧山。” 虽是如此说,但林兆还真不敢这么做,这时候哪有后世齐全的灭火设施。反正事先在树林里埋伏了人也不怕他们跑了。 估计是小兵说的太难听,西夏太子真举着手出来了。他一出来直接一大段叽里呱啦说的小兵频频皱眉,最后无奈的回头看向林兆:“将军,他要和你讲话。” 林兆提枪下马,渡步到西夏太子前面示意他有话快说。 西夏太子上下看了他几眼,操着不熟悉的汉化同林兆说道:“我这次被人暗算落到你的手里,但你应该明白我活着用处要比死了大。” 他看林兆并没有对他的话产生什么兴趣,顿了一顿继续谈说:“我要见你们大将军。” 林兆暗自叹息,他本想着趁乱把人杀了,没想到这小子一针乱箭过去没被射死还要求见霍城,这时候自己就不好下手了。 希望他处理完事前江明阳都老实的在床上躺着! 林兆吩咐下去,留了一大半的人在这守着他带人把这位太子爷押送过去。按道理是谁都不知道他身份的,这一路上还要想个借口解释怎么留这样一个活口…… 现在一枪扎过去好了! 西夏太子却不懂他的纠结,挣扎着不想让人压着他,还磕磕绊绊的讲条件:“你也不能杀我的手下,他们都会换来财富。” 林兆回头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睛,果真一只是灰色的。顿时就没来由的烦躁起来,他转过身去一脚把人踢到,漠然的说:“关我什么事。” 他先把人送到自己上司霍城那里,就说是抓到了个看起来在西夏地位就不错的人。霍城本也没想过他会是西夏太子,不过是没有去休息就顺便问了问。西夏太子倒是提诚实把自己身份招了出来。 霍城一听这可不得了,赶忙让人去通知了陈思,俩人一合计这人杀不得啊,多好一人质没准能逼西夏王退兵。 听说他儿子虽然挺多,但是死的死废的废小的小,这个太子已经是其中佼佼者了。 林兆一五一十的说了他是怎么抓住这人的,就没他什么事了。他也乐得早回去,还要把江明阳看的死死的别让他闯出什么祸事来。 他回去的时候江明阳正和洪守飞说话呢,江明阳显然很喜欢这个呆傻的小家伙,被他逗得捂着肚子笑趴在床上。 洪守飞见他过来了连忙给搬了个凳子,林兆过去坐下笑着问道:“这是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刚才小洪和我说城西李家的大小姐喜欢上了一个大将军,可是她父母就是不同意,后来这个小姐就要同那个士兵私奔等到了地才发现那哪是什么将军啊,就是将军边上的小兵!” 江明阳扶着林兆的胳膊又笑了一会,“你说哪有这么傻的人?我本来以为深闺大小姐挺会和人斗的,哪想被骗的这么惨。” 林兆无语的看着俩人,这有什么好笑的……他伸手把江明阳按了回去:“好了好了,是挺好笑的你快睡觉吧。” 江明阳不知道怎么了,大晚上的比白天还精神。林兆见他两眼放光的回头指使洪守飞:“快去把你们将军的药拿来,就是那个一喝就睡着的。记着多见点黄连。” 洪守飞估计也是想快点让江明阳睡着,低头偷笑着跑了出去。不一会就端了碗药回来递给江明阳,见他接了过去松了一口气略带埋怨的说:“将军可算是吃药了,这药都热了三遍了再热下去药性都没了。” 江明阳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别总在那拆我台。”说罢憋了一口气把药喝光了把碗塞到林兆手里:“好了,林老妈子你也可以睡觉去了吧!” 林兆笑着摇摇头,状似忧伤的说:“你占了我的地,我能去哪睡觉啊。” 江明阳听他这么说,生怕过来和自己枪床躺下把被子往脑袋上一盖,不一会就传来了均匀的葫芦声。 林兆见他不愤怒也不伤心,心放了下来告诉洪守飞一定要看着他好好吃药就出去了。 刚一出门就见到总是跟在夏云身后的一个小弟,他轻轻皱下眉走过去。 那个小侍卫低头当是行礼了,很恭敬的对他说:“林将军,王爷请您过去。” 这么晚了,水霖有什么事找自己?林兆第一反应就是西夏太子那块出了事,他问了问小侍卫,那人只是摇头。 林兆担心出了什么急事,也没和洪守飞打招呼直接就走了。 林兆紧赶慢赶的过去,水霖已经等的快把屋前的地给踩烂了。他见到林兆也不像平常那样穷讲究,拉他就往外面走去。 林兆觉得不对,这小孩都在门口等他了!立住不走了担心的问水霖,“这是出了什么事,看你急得,你总要先和我说了才能想办法!“ 水霖拉了拉他,见林兆纹丝不动,只能平静下来对他说:“他们想用那个太子和西夏王讲条件,但是我们商量的是让他死在这里!这事要办不好我估计就被送回京城了!本来他同意我过来就是帮那日松夺权的……” 他说到这更着急了,可怜兮兮的望向林兆:“我不想回去,咱俩去把那个太子杀了好不好。” 谁都能去杀西夏太子,只有水霖不能!既然是这事,林兆也不顾水霖挣扎就把他给拉回屋去。他到底身份在那,就算没在龙城建个王府行宫,这也是总督府里最好的地方了。真奇古玩摆了一墙。这会一进屋可把林兆心疼的够呛,那和田玉的瓶子七彩鎏金的摆件王吉摩的真记……像大白菜一样扔到地上,结实点的还能留个全尸那脆弱的头在屋东尾在屋西的。 林兆使劲拽着水霖,俩人越过一地残骸去了里屋。林兆把他按在椅子上让他好好坐下,语重心长的和他说:“你怎么又犯糊涂了,现在这个情形,你杀了他固然是完成了皇上的旨意但是满朝的大臣怎么看你?现在用西夏太子能换来停战,这人就不能死。” 他见水霖还是那幅样子,也不知道刚才那几句话他听没听进去,他坐到边上和他面对着面说道:“皇上对你可能不是个好父亲,但他是个明君。你要是被群臣记恨上了那就真没有翻身之日了。你要是把这事办好,让天下臣民都见到了你的能力那皇上也拦不住你。” 小水霖看起来有些手段,但还是个小孩呢!父亲给的糖果最重要啊。这幅得不到却非常想要的小表情可爱死了! 林兆偷偷的欣赏着,在心里幸福的偷笑,但这人没劝明白他也不能继续傻笑,收起他那颗放荡的心。正色的盯着水霖,让自己的目光柔和带了点j□j:“殿下,你想一想城外那些无处埋骨的战士,饶了西夏太子吧!” 水霖考虑了一会,这才不情不愿的点点头,勉强说道:“就看你的面子,让他多活几天,下回让我看到他直接杀了喂狗!” 林兆被他这表情攻击的差点“西子捧心”,明明不愿意还答应自己真是太有善心了!以前还好,水霖一个小豆包离自己还远,如今隔了几天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次赛一次的可爱…… 水霖见他神游太虚,抬脚狠狠踢了他一下,心肺可算是不堵的慌了。他不满的说:“你在那想什么呢,表情这么淫~荡。想尽办法把我的未来都搬出来了就是怕我杀那什么破太子,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林兆不禁气结,这都哪跟哪啊!他无奈的对水霖说:“就算我喜欢男人也不能看上他的!” 水霖显然对他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不感兴趣,往前坐坐让俩人离得更近一点,他嘟着嘴点点头:“我仔细想了想你说的挺对,反正他已经够讨厌我了在讨厌点也没什么,我还是努力做个贤臣吧。” “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林兆往后退了退不想离他这么近,别过头不看水霖那充满兴致的眼睛。 水霖“切”了一声,告诉林兆:“这几天你别犯什么事,防着点别人,小舅舅有意提你霍城也不好驳了,总之你不能出错!” 林兆一叠声的说了不少个知道了,因他明天还有事也不在这欣赏水霖了。 林兆回了他的小房子,见屋里漆黑一片就觉得有些不对。他虽然和洪守飞没多大的交情但也知道他看护病人时总会留半只蜡烛放在外间。 他走到江明阳的房间敲了敲房门见没人响应,顿时觉得不好。他猛地一下把门推开床上哪还有江明阳的身影,只有洪守飞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死活。 真是操了!林兆顾不得生气就往外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也算小小加了加字数╭(╯^╰)╮用手机码了一千 除了屏幕小点还挺顺手的 结局的影子在我眼前晃啊晃 争取下下章或在下章回京城去~ 第85章 报仇 这江明阳出去肯定是杀西夏太子了! 不然他那么爱惜生命,伤成这样连床都不愿意下。现在这床边还摆着血衣呢! 他先把洪守飞给弄醒了,发现那是个一问三不知!最后无法了让人就在屋里等着,要是江明阳回来了拼了小命也要把他拦住。 洪守飞虽然迷糊,但也知道发生了不小的事,乖乖的点头就坐到院子里直愣愣的盯着门口。 林兆火急火燎的往外走去,他虽不知道西夏太子被关在哪了,但大致也猜的出来。这龙城里面就那一个牢房,在好点就被关在总督府里面去。找个小房间多派几个人看着,也算对得起他太子的身份了。 林兆现在到希望人没在陈思那了,那地方可以说是高手如云,龙城防守最严的地了。 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去大牢问了问,得知今晚没送过来犯人只能快马加鞭往总督府赶去。 门卫见他都是老熟人了,虽然奇怪怎么刚出去又回来但是是放他进去了。 林兆倒是试探了门卫一下,见他一问三不知的也不再问了,说的多了再把江明阳暴漏出来反而不好。 林兆进了府邸就被带路的下人直接领到水霖那去了。也是,这地怎么能让他乱走呢。 水霖那屋子倒是收拾干净,被他破坏的古董全都推在一个箱子里放一边去了。林兆坐立不安的在外面等着小顺子去把人叫醒。 水霖揉着眼睛披了件大衣裳摇摇晃晃的出来。他倒也挺了解林兆,知道这么晚还过来一定是有事。也不和他发火打着哈气充满睡意的问他:“什么事啊!” 林兆见了他到不知道怎么说了,实话实说这人肯定举双手双脚同意。 时间紧迫也不管那么多了,林兆上前直截了当的问道:“西夏太子关哪去了?” 水霖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估计是困迷糊了也没问为什么老实的告诉他:“在东边望月楼里面关着呢,怎么了?不会有人去的那地方防守老严了。小舅舅还放了消息出去等着西夏人自投罗网呢。你没听说吗?” 林兆顿时觉得一道雷从头顶劈了下来,估计西夏人还没来救他们太子江明阳就先把人给杀了。 他最后一次见到江明阳到自己发现人不在了已经快过去两个时辰,走过来杀个人在回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时间足够了。 他无视水霖奇怪的眼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突然想起点事,既然那个太子关的挺严实就没什么事了。你回去继续睡吧。” 水霖一定是还没清醒,也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摆摆手就往屋里走去,边走边说:“上回那橘子挺好吃,你再给我带俩。” 说完就扶着小顺子进屋了,林兆现在也没闲心想些有的没的,等小顺子出来就请他带自己去望月楼看眼。 小顺子虽然对这个要求很奇怪,但是他主子很看重林兆,想了想也同意了。和小安子几个交代几句就带着林兆出去了。 一路上一个着急一个没睡醒的,见对方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意思都默默的走路。也幸亏把小顺子拽来了,这一路都畅通无阻就算有人拦着也只是问两句。 幸亏总督府不是特别大,林兆还没被急死就到了地儿。 望月楼叫的好听其实就是一座小楼,两层的高度就算跳下来都摔不死。周围已经算是重兵把守了,隔上三尺就站个提刀士兵,边上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巡逻着。 这明晃晃的就是让人自投罗网啊!林兆差点捂脑袋哀嚎一声。他军职不低还是霍城心腹又是抓住西夏太子的人,和守门的说了两句就让他进去了。 守门的人还是很谨慎,派了个人陪着他。林兆进去发现一切正常那位太子在床上躺着,看着小命还在。 他放下点心,状似不经意的问:“刚才还有人来过吗,我看这桌子上摆了两个茶杯。” 守卫想了想,点头道:“刚才还有一位将军过来,小的没见过他,但他拿着霍将军的令牌就放他进去了。” 那一定不是江明阳了。林兆放下心来就往门外走去,临到门口才觉得不对,这个太子不应该见人来了动都不动一下。 “他一直都这么躺着?” 小兵不屑的看了一眼,“一个阶下囚有个地方躺就不错了。应该是懒得挣扎了吧,刚关过来还劝我们给他办事呢!” 真是不对,这个太子很会审视时机,他当众说出身份来自己就杀不了他把人给抓回来了怎么可能见着自己还在那躺着。 要不是还有点呼吸简直就是尸体了! 他装作没事谢过守卫,就和小顺子走了。小顺子把他送到门口就回去了。林兆见四川无人才露出焦急的表情来。这龙城说大不大说小也挺大的,去哪找人啊! 实在没办法了他先回家见洪守飞还坐在院子里心知人没回来,心沉到了谷底。现在实在是没个头绪林兆过去问了问:“洪守飞,你知道你家将军在龙城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洪守飞乖乖的摇摇头,“我哪能知道,将军也不是什么都和我说的。” 看他那样就知道这人一直沉醉在他家将军把他打晕自己走了的悲伤中呢。林兆也不想安慰他,放严厉了语气:“你好好想一想。” 洪守飞委屈的点点头,低头想了一会最后可怜兮兮的说道:“想不起来什么,不过将军父母都是死在龙城的他小时候也在这住了一阵子,可能回家去了吧。” “不早说!!”林兆气急:“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洪守飞红着眼眶抬头看林兆,哭着问道:“将军怎么了?” 林兆耐着性子深吸一口气,“这个你不要管,你知不知道他家在哪?” 洪守飞委屈的点点头:“我曾陪将军来祭拜过他的父母,就离这不远。我带将军过去。” 林兆连话都懒得说了拽着人就走了。 江明阳的家决对称得上是鬼窝了,残垣断壁一盏灯都没有。门倒是没锁一推就开了。林兆提着灯笼照了一圈发现院子里摆了几坛酒猜到江明阳就在这块,他大叫了两声:“江明阳我知道你在这里快出来!” 林兆见没响应继续喊道,终于听到有人不耐烦的说:“好了别叫了……” 林兆听是江明阳的声音,但是找了一圈都没人他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找去,幸好天都有些蒙蒙亮了,他终于在树上发现了江明阳。 林兆着急的树下跺脚:“你快下来,赶紧回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发生什么事了?”江明阳往树枝上一靠,懒洋洋的问道。 “你自己知道,快点回去没人能查到你头上来。” 江明阳哈哈大笑,扶着树干跳了下来。他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坐到林兆面前:“累死我了,你去把那酒拿来咱们喝两杯。小洪你去把门关上。” 林兆皱皱眉伸手把酒拿来递了过去,江明阳喝了一大口也不给林兆笑呵呵是说:“你怎么找来了,我还以为你得在那个小王爷那待一晚上呢。” 林兆看不惯的把酒抢过来放到一边,不高兴的说:“我怎么能在那待一晚上!你快和我回去,要是真查出什么来补救都没办法了。西夏太子现在快死了吧,我知道你有挺多小手段,现在撇清还来得及。” “唉,这事不管了。”江明阳抢过酒又喝了一大口,对林兆说:“我好久没喝了,就不给你了。” 酒坛不大,江明阳喝一口漏了半口的,一会就喝完了。喝完他把坛子一撇拍着林兆的肩膀醉的有点迷糊说道:“我今天见到那个人了,果然有一只灰眼睛……他和我记忆里一点也不一样,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杀了我父母!懦弱无能唯利是图目光短浅胆小怕死,怎么可能……”说道最后他抱头痛哭起来。 林兆默默的递过另一坛酒,无奈的说:“喝吧,但是你还有伤不能喝多了,这一坛喝完了就和我回去,剩下的事交给我就成了。” 江明阳拿袖子一擦眼睛,低头结果酒坛开了封几口就喝完了,又是一扔哭着说道:“我恨了十几年,竟然恨了这样一个废物。父亲母亲祖父……我终于给你们报仇了,你们可以含笑九泉了。” “伯父伯母看他们的儿子这样出息一定会很高兴的。这些年你的心结也该放下了,哭吧哭吧我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现在你说没看到,一会回去了肯定笑话我。”江明阳又是擦擦眼泪,好像觉得很累了捂着肚子气喘吁吁的说道。 林兆见他不那么伤心,就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就要拉他起来:“好了好了,天都要亮了你快点和我养伤。” 江明阳好似千斤顶一样压在地上,林兆拽了几下竟然么拽动,他正要叫洪守飞一块帮忙就看见江明阳抬头苦笑的看着他。 “林兆,已经不用养伤了,你坐下陪我说说话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个要考团课 但愿一次能过……竟然该政策不让考第二次 感觉完结离我进了些 努力努力 日更真是太累了!!!! 第86章 死亡 林兆呆呆的站在那沉默半响,才干巴巴的问:“你给那个西夏太子吃毒药了吧。” 江明阳一点发愁的感觉都没有,还乐呵呵的点点头:“是啊,本来想给他一刀的,但是后来一想八成还没砍呢我就被抓走了。” 他生气的一拍大腿:“没想到那人看起来废柴一个,还挺警惕的。要是我不陪他喝估计渴死了都不会喝我手里的酒……” “所以你就和他一块喝毒药。”林兆气的想冲上去踹他两脚,还怕把人给踹死了,生生忍住了。心中这口郁闷之气没发出去狠狠的顿了下脚,最后无奈的说:“总有解药吧,吃了吗?” 江明阳看他这样既觉得温馨又觉得怀念:“我是去杀仇人的,怎么会用那种随随便便就解开的毒?”他笑了笑,欣慰的说:“这些年我看你被那些琐事磨得越来越圆滑,还以为你不说以前那个傻乎乎的林兆呢。今天一看还是有点天真的。”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林兆完全不理解这时候了他还提这些做什么,架起他一支胳膊叫洪守飞架起另外一支就要扶他往外边走,“你省点力气别说话了,我带你去找大夫,不准睡着了,听到了吗,绝对不能睡着!” “你吼这么大声我死了都得气活了……别叫了,叫的我脑仁疼。”江明阳推推他明显不想跟着俩热走:“你就不能让我好好说说话?这毒一般的大夫肯定解不开,可是我师父当年给我防身的……就你那个小王爷带来的御医都不管用,一定死了,那个人一定死了!” 江明阳好像想到那个西夏太子七窍流血惨死在床上开心的大笑了好几声,最后捂着肚子扶着林兆道:“我给他下毒已经很仁慈了……那药啊睡着睡着就死去了,我又不想睡死在旁边所就又服了另一种毒药,估计是要发作了。” 林兆气的使劲握拳,青筋都爆起来了,最后还是一把把人拉了起来架在肩膀上,“少说两句,御医最好是吧,我带你去找他。” “找完了把我治好然后拉菜市场砍头去啊……林兆,我就算死也不想和那个太子扯上关系。” 说完这话他再也忍不住,吐了一口黑血就趴到林兆的胳膊上。江明阳扶着林兆肩膀喘了会粗气声音沙哑的说:“没救了,我就知道你会找来……我是看见你才吃的药,不然一句话都说不了了……” “我在想,看到你了就让你给我一刀,一了百了省着受毒药的苦。” 林兆伸手扶住江明阳让他能舒服一点,感觉眼睛有点涩涩的,“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我还以为一一定扛着我去找大夫……咳咳,别去没用的……倒时候把咱俩都折里……我死后还想风光大葬,这可要靠你……咳咳。”说到这江明阳再也说不下去,抓着林兆的胳膊就捂着嘴咳嗽起来,声嘶力竭的仿佛把心肝肺肾全都咳出来了。 “你不要再说了。”林兆才不管之后的事,他只知道自己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江明阳在自己面前死去。 林兆把洪守飞叫过来让他把酒坛拿走,刚才江明阳说看到自己才服的第二种毒药估计就是那坛酒了。 怪不得他不给自己喝!真是太大意了。 林兆一把扛起江明阳,就往外面走去。 江明阳想挣扎但是一丝一毫的力气都使不上,只能抓着林兆肩膀的衣服弱弱的说:“你放我下来……在不放我连遗言……咳咳,遗言都交代不了了。” 洪守飞早都眼泪汪汪了,见状跪倒林兆面前抱住他膝盖,“林将军,你放下将军吧,将军肯定不想死在牢里的,你去找大夫明个儿他们要是查到了,将军……您这么了解将军肯定不希望他这样个结果……” 林兆听着手渐渐松了下来,不像刚刚那么紧握了。最后他一闭眼就把江明阳放回地上,痛苦的说:“你告诉是什么药,我去找解药!” 这时候江明阳的神志已经有点恍惚了,林兆说了好几遍他才听个大概,挣扎的看向他却发现自己只能看到一团黑,还在左晃右晃的不让他安生。江明阳使尽全身的力气抬手挥了挥,痛苦的说:“不……不要动,你连医书……咳咳都没看一本,知道什么……你,你听我说,我早都不想活了,师父死后我就不想活了……这些年我为了报仇已经……辛苦了,这么死了更好,可以,可以安心的去见师父了。” 林兆心里知道没有办法了,他想扶江明阳起来不让他这么在地上躺着,试了几次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最后跪在地上把耳朵凑到江明阳嘴边听他讲话。 “我是不是吐血了……楚淮……对不起,你,你不……在善良,好好活。”江明阳说到这已经语不成句,黑血顺着嘴角淌了下来,他突然伸手使尽的抓住林兆的衣服,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江明阳连咳嗽的力气都没了,但是血还是一直在流,他使劲最后的力气抓着林兆稍稍抬起身子,“姑苏……” 林兆愣愣的接过他倒下来的身体,看他闭上眼睛轻轻的问他:“你是睡着了吧,快别装了。” 洪守飞膝行过来,拉住林兆还要摇晃的手,泣不成声的说:“将军,将军。” 林兆被他拽的终于换过点神来,缓缓放开手让江明阳平躺到地下,他脑袋飞快的转动想以后该怎么办,现在自己心跳的飞快眼前一阵一阵的闪过白光,最后他把手伸向腰侧想要把匕首拔出来,但是因为手抖拔了好几次都没拔出来。 林兆右手举着匕首觉得自己看它都出了好几重影子,最后感觉晃得心慌用左手一下子抓了上去。 洪守飞正抱着江明阳哭呢,就觉得一些“水”落到脸上,他是上过战场的人当时就查出不对来,抬起头来本来就被吓得快要罢工的心脏这回差点跳出嘴里来。 他连忙把匕首从林兆手里抢下来,继续哭着说:“将军你这是在干吗。” 林兆想笑一下告诉他没事,却发现自己只能勉强牵动下嘴角,他闭了下眼睛缓了一下说道:“没事,我静不下心来。” 现在江明阳已经死了,他说自己不想死后还和那个王子扯上关系,他说死后要风光大葬,林兆拿匕首格勒条衣服下来随手把伤口包上颤抖的对洪守飞说:“趁天还没亮把他搬回去,快一点。一会寅末你就去告诉霍将军,就说,就说江明阳重伤不治,昨晚去了。记住了,说他出门的时候!” 洪守飞把眼泪毙了回去,咬着嘴唇点点头。俩人就这么趁着天未大亮把人送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西夏太子薨了的消息并没有传的太远,还是霍城来祭拜江明阳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 林兆虽然怕别人看出来江明阳是中毒死的,但也不能立马入殓下葬。幸好江明阳在龙城没什么朋友又有洪守飞挡着,就连霍城也是在外面坐了一会,说了些安慰的话就走了。 江明阳最后说了姑苏二字,林兆猜他是想回去和他师傅葬在一块的。本来他想烧了尸体把骨灰送回去但是洪守飞抵死不从,就葬在了龙城外面。现在这个时候,战事吃紧哪有什么好地方,二人记下下葬的地点决定等战事结束就把他的棺木送回姑苏。 林兆有时候坐在屋里想起二人以前的事,恨恨的骂江明阳是个傻子,骂着骂着就哽咽是的说不出话来。 西夏太子的死最后还是查到了他头上,幸好有那个守卫和小顺子在保证他没和西夏太子说上一句话,最后他编了个借口,把为什么大晚上去那给圆了过来。 陈思自然是不信的,但这人是自己重点培养的对象,水霖又撒泼打滚的保他只能把人放了回去。等他们想到还有个江明阳的时候,人已经下葬好几天了,霍城忧郁半响江明阳立过大功,可以说是西夏狗急跳墙的促成者,也不好去挖坟验证,也就不了了之了。 因那人是拿着霍城的令牌,就算他说自己没有给过别人也没什么证据,现在西夏大军还在城外也不好把大将军拘起来问个清楚,最后这事在林兆的生活里也算揭了过去。 太子死了,西夏那边收的打击非常大。对于朝廷来说他们只不过少了个换东西的机会,皇上来了份圣旨责备了霍城和陈思也就那样了,只不过勒令他们“必须”交个凶手出去。 水霖这时候想起来一个月前被他关起来的齐安来,直接把人弄的就剩一口气就给西夏送了过去。林兆听说他的结果一阵后怕,听说齐安被送过去没多久就断了气,最后被西夏王丢在空地上让野狗去咬尸体,最后连骨头都没放过,也算是挫骨扬灰了!幸好他没带江明阳去找大夫,能不能治另说,就算解了毒也是惨死。 西夏大军还是走了,龙城经历这场战事虽然时间不算长但也是伤筋动骨,不说士兵死伤,住在这的平民百姓就少了一小半。霍城可不管林兆是不是伤心,直接把很多事都交给了他。 林兆到底是静不下心来,最后还是水霖看不过去把他叫过去大骂了一顿,说他妇人之仁优柔寡断,说他死了朋友像死了老婆。 林兆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多少,怕水霖生气就笑呵呵的走了。 就这样,一年到了尾声。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一天发现还是有挺多不好的地方…… 其实 我觉得“……”挺减悲伤值的 我一开始设定中 江明阳就是这样一个结局 因为他是个用情过深的人(因为想着莱维啊想着莱维) 情深不寿慧极闭伤……江明阳和水霖在我心中是对应这两句话的 但是最后……额 有点走样了 不忍心让他死啊qaq 咳咳 我会编个完美番外的 第87章 表白 现在的龙城,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百废俱兴。虽是临近年关,可也没有多少的喜气。 自从江明阳去了,林兆消沉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水霖看不下去了,以给他过生日的名义把人叫了去,噼里啪啦的揍了一顿,希望自己的铁拳政策能把人给打醒。 水霖本来就没有二两劲,就算林兆在那站着让他打也坚持不了多久。最后他气喘吁吁的坐在一边喝水歇着,林兆还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直愣愣的站在那。 那幅遗世独立的样儿,真是把水霖气的差点倒仰过去。水霖左右扫视了一圈,院子里被打扫的很干净,就连一点积雪都看不到,更别提石头树枝了。但他实在是生气林兆这个样子,就像是今早的那场雪,没来由的气闷。 因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水霖小王爷又懒得自己动手直接指挥小顺子小安子两个团了一托盘雪球,他大爷一样的坐在亭子里开始丢林兆。 可惜他这人武力值低还没准头,十个中有一两个能中的就很不错了。就算是丢到身上,也是隔靴搔痒没什么感觉。要是搁在平常林兆肯定和他闹闹,但是这个时候他哪有心情?水霖看他还是这样越来越生气,把陈思前两天告诉他要温和点的话全忘了,直接握了一个雪球走到林兆边上。 然后非常明目张胆的塞进林兆的脖子里。这下子就算是装深沉也装不了了,何况林兆只是神游太虚去了。林兆很是犹豫的转脑袋看了水霖一眼,冷冷淡淡的说了句:“别闹了,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去处理公务了。” 水霖像踹他一脚,抬起腿来才发现自己穿的太厚了根本就伸不直,最后无奈的狠狠踢了林兆小腿肚子一下,“走什么走,我留你谁敢让你走!不就是死个朋友吗,当年我妈死的时候我都没像你这样。你消沉个两三天是应该的,两三周也能理解,你这呆了两三月了还有完没完!” 林兆看着眼前嚣张的小脸,微微的摇了摇头:“我伤心的时间加起来也就七八天了,还在你的标准内。” 他微微的俯□,伸手抱住水霖把下巴放到他肩膀上,静静的说:“我在你面前才能这么伤心,只是在你面前……” 水霖伸手想把人推开,胳膊在空中举了一会到底是没忍心。最后伸过去拍了拍他后背安慰道:“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没到伤心处。你要是想哭就哭吧,我就当没看见。”他歪头想了一下,说道:“我把小顺子他们都赶出去,好了哭吧哭吧.。” 小顺子几个有颜色的出了院子还把大门关上,水霖见没人之后像林兆他爹那样一下一下的拍着他,最后拍累了林兆还在他肩膀上趴着,终于不耐烦的说:“你换个姿势趴吧,我要倒下了……” 林兆听他这话,不知道为什么想笑,他就顺应心意伏在水霖的肩膀上低低笑了几声。水霖觉得不对生气的就要往后一退,林兆感觉到了他的意图赶紧抬起头站直了满脸悲伤的说:“有的时候我觉得他活着也很累,做什么事都有一个框,一步也不能越过一步也不能偏移。我早都看的出来他一个人活着很累了,这样子去了也算是给他一生有个交代。” 林兆顿了顿,继续说道:“他读书习武都是为了给他父母报仇,他师父死后估计他就是靠这个活着的吧。我虽然不太明白但是劝了这么多次,心中也早就有了准备,我俩虽然经常能见到他也笑呵呵的,但没准这人哪天想不开就自己把自己弄死了。” 水霖嘟嘟嘴,他生气或者不以为然的时候就喜欢这样。不过他看林兆那幅伤痛的表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最后踮脚拍了拍林兆的脑袋:“生死有命,我就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死了也不错。你就不要在伤心,马上是你生辰了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一块看看去吧。” 林兆看水霖笑的可爱,心一下子就融化了。他伸手轻轻的抱住水霖,笑着说道:“因为是在你身边,我才能这样的伤心。水霖,你能到龙城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高兴。” 水霖老脸不好意思红了一下,害羞的低了头。 “我以前总是想着,能待在你身边就好。但前几天突然就想明白了,我干这些事,没准哪天就不在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总要和你说一句。” 水霖直觉出他要说什么,猛的一使力把他推到一边去,冷着脸说道:“林将军,你伤心过头了,回去歇着吧。” “你听我说完不用撵人,我自己就走了。从第一见你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么可爱的小孩子怎么总是哭鼻子,太可怜了。那个时候我弟弟刚离开我身边后来我把你当成了弟弟疼爱。可是后来慢慢就不同了……我总是想什么都给你更好的,尽我所能让你更舒心。” 林兆见他不可思议的往后退了两步,苦笑的说:“还有几句就说完了,你别离那么远,就让我说完吧。我知道咱们俩一定不会有什么结果,就连楚淮他那么喜欢江明阳都被家里压着娶了妻子。你有你的抱负和未来,我也有我的责任。我们除了现在的以后会越来越远。我就想着陪你一天是一天,可能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已经长成了不用让人操心的人。” “但是我不知道这一天什么时候就来了,可能明天可能下个月可能下一年。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想告诉你,就算这个样子你还能让我永远陪着你吗。”林兆见他还是沉着脸,干巴巴的说:“就像是以前那样。” 水霖听他说完了,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低了回头看不清表情。林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心里坎坷的要命,用小女孩的话就是有一只小鹿在乱跑。 光是等儿这一会,他百年俱灰的心渐渐的飞快跳动起来。 就这样沉默了半响,俩人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动一下。最后还是水霖受不来了打了个哆嗦紧了紧大毛斗篷说道:“外面太冷了,咱俩进屋去说吧。” 林兆了解水霖,要是他非常讨厌自己这回别说进屋,没让人丢出府已经是很对得起俩人多年的交情了。 他就跟在水霖身后屁颠屁颠的进了屋,很自觉的最下倒了杯热茶一口气喝下去,很舒服的叹了口气。 水霖不爽的踢踢他,满是意见的说:“你别这么高兴,我顶多是答应你跟在我身边,可没答应你能爬上我的床。” 他见林兆还是那样子,更生气的踹了他一下,“我就不应该看你可怜想安慰安慰你,我很生气听到没有我很生气!” 林兆轻笑的说:“我知道。” 水霖生气的抱着胳膊把头转到一边去不看林兆,一字一句的说:“我很生气,消气之前不要让我再见你!” “好好。”林兆敷衍的点点头。 谢天谢地,这些天总有个好事…… 林兆又逗了水霖几句让他高兴高兴,就告退了。今天虽是他休沐,但是快到年关总是有很多东西要买的,要是下次有时间就赶不及了。 水霖听他要走眼里闪过一丝不高兴,但也装作不耐烦的摆摆手:“快走快走,不要让我看到你。” 林兆失笑道:“洪守飞是个不靠谱的,这事要是交给他去办我就别想过个好年了。等过几天不是特别忙了我晚上再来听你发牢骚。” “一边去……” 林兆表现的万分缠绵,一步三回头的就走了。 等他回了家,看洪守飞忧伤的拄着扫帚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雪。林兆抬脚跨过好几个小雪堆走到他面前,推了推他笑道:“走了,不是要去买比买红纸吗?” 洪守飞这才回过神来把扫帚放到一边哒哒哒的跑回屋取了一封信给林兆:“京城的楚大人又来信了。” 是楚淮,林兆暗叹一口气,接了过来。也不进屋了就在小院子里拆开看了看。信上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些京里的事又问了林兆什么时候能回来。 真是平常不能平常的好友来信了。但是楚淮那个性,自从江明阳不在他身边越来越不靠谱,什么时候说过这么正常并家常的话来? 最关键的是十来天就来一封,这真是上一封没到地下一封就发出去了。 江明阳死了,楚淮也很伤心吧。江明阳对他也不怎么好,真不知道俩人怎么就看对了眼,楚淮还死心塌地了! 这么想着,林兆都觉得自己不该为江明阳伤心了,这真是天生的渣男啊…… 林兆把信折好直接放到怀里,板着脸说洪守成:“有你这么看家的吗?进贼被人家一棒子砍晕了丢不丢人!” 洪守飞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哪能的事,我又不是废物。刚才牛大还来找您,说是前几天你拖他去取的东西已经拿回来了,明天给您送过来。” 过完年就是黛玉的生日,林兆偶然得知城里的当铺又快沉香木,有一定年份了,他肥了点劲就买了下来打算做成首饰给黛玉送回去。 过完这个年,他在边关正好三载了。当年答应妹妹的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 几年不见,弟妹已经长大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研究了下怎么用双眼皮胶水 也是个技术活……对我来说比贴好用点 化妆啊= =太遥远了 今天吃了代餐饼干 味道还行 对于我这种没事总是喜欢找点东西吃的 这个简直太有用了! 今天碰到了做封面特好的亲 估计是我太热情了人家把我当成神经病…… 呜呜呜呜 第88章 回家 林兆来了边关,才彻底明白他这职业风雨无阻都是好的,简直是年假都不休啊。好好的一个春节,他是城里巡逻完城外继续。西夏大军撤走没两天,时不时的能找点他们剩下的兵器战甲。 春节就这样过去了,十天中九天都不着家。原来他答应水霖的有空就去听他发牢骚的,现在基本就实现不了…… 以前那几年也没忙成这样啊。 就在林兆无比怨念中,过完了正月十五,新的一年正式开始了。 刘德章死了,上面一直没下来敕令,让谁接这个位置。陈思霍城倒是举荐了几个人,也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动静。 圣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太想管这个事,倒是先下了一道圣旨,说是皇后四十整寿要到了,让水霖快点赶回去。 水里万分不情愿的收拾收拾东西,还很假公济私的把林兆也给带上了。 林兆接到消息都不知道自己是该苦笑还是该大笑了,突然告诉自己明个就回京城,这真是太突然了。 水霖回京,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他让小顺子收集了些名贵的特产用了三四天,等收集齐了就启程回京了。 水霖那是万分的不情愿,他在边关做大爷做的好好的,这突然要回去继续被人管了从出城门就一直抑郁的。 本来行程就辛苦,就算是好马车走的也是官道,可是一路也震得够呛。小顺子见主子吃也吃不好谁也睡不好,心疼的要死,找了个借口就把林兆叫道车里让他逗自己主子开心去了。 林兆自从和他表明心迹,就不在大庭广众下和水霖亲近了。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的,被人看到了对水霖那是大不利。 天知道他心疼水霖好几天了,每天只是吃饭的时候去劝劝人根本就不够用啊!有了小顺子这个台阶,他乐呵呵的就下去了。 水霖蜷缩在角落里看他进来微微的点头示意一下,就闭上眼睛继续休息了。 林兆看他闭着眼睛还微微皱眉,就知道他不好受。从怀里拿出个橘子来,剥好皮掰了一瓣下来递到他嘴边:“张个嘴,你最爱吃的橘子。” 水霖不安分的扭扭身体,虚弱的抗议:“我才不是爱吃橘子,是他比较好弄……” “不管好不好弄了,都放你嘴边了吃一口,有力气了才能说话。” “我才不要和你说话……” 水霖虽然不怎么高兴有人打扰他,但还是乖乖的张嘴把橘子吞了进去。林兆看他这样配合,伸手摸了摸水霖的脑袋,笑着说道:“你还喜欢吃什么,我下去取。” 水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弱弱的说:“才不要吃,这是什么坡道,颠的心都快出来来了……” 林兆见他这就剩一口气的小样子,心疼的要命,有剥了一瓣橘子递到水霖嘴边。俩人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只负责张嘴吃了大半个橘子。 还挺配合的!林兆高兴的把剩下的一小半塞进嘴里,心疼的说:“快到了,用不用给你多铺几层被子。” “不用了……”水霖挣扎的起来,背靠在车壁上和林兆说话:“我只是不太想回去。唉,这路我都不知道自己希望不希望快点走完了。” 林兆失笑道:“京城多好啊,有好玩的有好吃的,怎么都比龙城要好。你要是真喜欢呆在边关,等皇后寿辰完了再过来就是了。” 水霖长叹一口气,“哪有这么简单啊。” 说完他抬手掩嘴打了个大哈气,眼睛都变得水殷殷了。也不像以前那么讲究了,直接拿袖子抹干净。之后从边上取了快糕饼吃了一点,终于恢复点精神。 他把点心碟子递给林兆,笑着问他:“你就这么希望我回去,我要是回去了你见我可就麻烦了。” 林兆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泄愤样的狠狠咬了一下糕点对水霖说:“我怎么不知道你一回去不知道旁边要围多少人。可是你这样子实在不适合在边关,那地方就这些人,大部分都不能用你学的方法对付,你在这里别说一展抱负了,慢慢的就会变得说话都没人听。” 他顿了顿,旋即语重心长的说:“你要是真想在边关生活的好,那肯定是不能作为陛下特使的。这次回去,我相信在龙城下次在见你一定不是从前那幅受人牵制的样。” 水霖听了,哀怨了好几天的脸终于有了点笑意。 他想了想来了些精神,坐直了拍拍林兆肩膀,装志成城的说:“我在京里会努力的,你以后不要这么让人不省心了,该下黑手就下黑手,找个机会就往死里弄,在心慈手软见到你我就让人给你扔出去。” 林兆抽抽嘴角,无奈的说:“我需要干什么事,才能用到心狠手辣啊……” 水霖不争气的看他一眼,张了张嘴还是决定揭他伤疤:“江明阳这个人虽然急功近利了点,但绝对是个人精。你说你俩天天在一块那么久怎么就没学会一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啊。你怎么就这么笨。” 说完了恨铁不成钢的伸手食指戳戳林兆脑门,斩钉截铁的说了个字“笨”。 林兆现在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敷衍的点点头:“是是,我最笨了,聪明的水霖小王爷,您老好受点没。” 水霖哀嚎一声,又躺了回去,两眼汪汪的盯着林兆:“我不想回去……咱们俩半路逃了成不。” 林兆默了,半响后才说:“你跑不过夏云。” 水霖生气的嘟嘟嘴,翻脸不认人。伸腿踢踢他,不高兴的说:“下去下去,给我探探路,还有几天能到。” 水霖是从头晕到尾,林兆从来没见过“晕车”这么厉害的人,每天找机会就去陪他说话逗他开心,就这样到了京城水霖愣是瘦了一小圈。 就连非常可爱的婴儿肥都没了! 林兆左手桂花糕右手肉丸子的,天天上阵都没给喂回来。一直进了城门他还在懊恼。 回京城自然是不能回家的。他先把水霖送到宫门口,然后去兵部报道交了护送带的兵马,然后不知怎么的,皇上又要召见他。 林兆又马不停蹄的跑到皇宫,很不喜欢的见人就拜,跪在大殿上被皇上好好褒奖了一顿,赏赐了若干东西。 他跪累了,偷偷抬起头,发现水霖看着他正偷笑呢。林兆看皇上还要说上一会,摆正姿势嫉妒的看着水霖站在他前面。 只有跪着才知道站着也挺舒服啊! 幸好皇上事挺多,他的长篇大论说道一半就有大太监进来禀报哪位大人有急事求见。皇上听了大度的挥挥手让林兆先回家去了。 还非常慈祥的说了一句:“好些年没回来了,就多在家陪陪家人吧。你这个年纪早都该成亲生子了,当年我思虑不周就给你调的那么远,等明个我和皇后说说,让他帮你选一个好的。” ……两年没回来,皇上也被人穿了吗? 林兆心里摸摸吐槽,但脸上还要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大拜下去:“臣惶恐,臣这等微末之人,怎敢劳烦皇后娘娘费神。” 皇上轻笑道:“朕的楚国姑姑可是很欣赏你的,这有什么好费神?好了,下去回家好好呆着吧。” 林兆拜别皇上,出了大殿擦擦满脸的汗。 大冬天的出了一身汗,自己真是不适合朝堂的生活…… 既然事情都办完了,林兆想起林海陈林氏,还有弟弟妹妹,不想再在琐事上浪费时间,直奔宫门去了。 出了宫门他正烦恼着怎么回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高呼:“大爷!” 他听这声音熟悉,还没转过身去就见眼前闪过一道青影,刚反应过来那到青影就撞到自己身上来了,抱着他哭道:“大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林兆缓慢的抬抬手,把人推了出去,了然道:“原来是松子啊,别动不动就哭,丢不丢人。” 松子拿袖子擦擦眼泪,干脆利落的说:“见到大爷了,一点也不丢人!” 林兆看着宫门的守卫全朝他看过来,很想擦擦额头的汗,最后还是故作镇定的道:“好了,快点回家吧。” 松子高兴的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大爷这边来,车里都备好暖炉了一点也不冷。自从收到您的信,老爷和姑太太都盼了好些天了。” 林兆想起家人,心情说不出的愉悦,笑着问道:“父亲姑姑身体都还健硕吧,妹妹弟弟最近没有烦心事吧。” 松子连忙摇摇头,“自从知道大爷要回来,家里的喜气都快冲破房顶了,哪还有烦心事?姑娘我是不知道,不过二爷已经和您走的时候差不多高了。” 林兆欣慰的点点头,就上了马车。 三年光阴,虽然时常通信,可是他一点也想象不出来父亲变成了什么样,是风采如旧还是又多了些华发;姑姑是不是依旧和蔼可亲;妹妹是不是日日都高兴着,他最担心的事就是妹妹日日哀愁;弟弟是不是还那样叛逆,应该不是了吧,自己走了他就是全家的掌中宝。 真是的,都要到家了,自己竟然觉得心如火灼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想出个汉服下裙结果没出出去 然后研究了下双眼皮 还是胶水更容易 就是比较爱掉 ……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面试要的淡妆啊!前途堪忧 咳咳 楚国大长公主有个孙女是黛玉的好姬友 被n年前的林兆形容成花孔雀的那个 不过 我觉得还是不要娶个好些 第89章 家人 几年没回来,林府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个样子,好像什么都没变。 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进了家门,无论是原先的还是新来的,认得的不认得的,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笑呵呵的问句大爷好。 这地是欢迎自己的,林兆觉得自己心情不是那么坎坷了,脸上的笑容渐渐不是那么僵硬了。就算这么久没回来,这也是自己的家啊! 进了正厅林海早都带那等着了,林兆见了父亲伸开双臂快步走了过去,到了林海跟前才硬生生的转了方向,深揖下去。 真是的,一激动差点抱上去了…… 林海连忙把儿子扶起来,红着眼眶说道:“回来就好,都长这么大了。” 林兆笑道:“儿子去外边是当官的,父亲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和姑姑一样了。” “臭小子,一回来就和我贫嘴。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也是累了,去后面见了你姑姑妹妹回去梳洗一下晚上我在收拾你。”林海看到儿子回来高兴的都破功了,以往儒雅的形象早都扔到一旁去,看到一表人才的儿子都乐得找不到北了。 林兆折腾了小半天,早都想休息了,既然父亲这么说他也不着急这点时间当孝子点点头就想回去,但是突然想起父亲的话里少了一个人,头转了一圈奇怪的问道:“翟儿呢?是去学里了吗?” 林海大笑道:“大早晨就让人去叫他了,本来想让他去接你了,可是你弟弟就是不好意思,在等一会估计就会来了。” 林兆寻死,就等等看这个爱闹别扭的弟弟,也是和父亲很久没见了想亲近亲近,就起了个话题,俩人又说了几句。 林翟果然长大了,林兆正说到牛大干的傻事就听到传来哒哒哒的脚步身,门口的小厮高喊道:“二爷来了!” 林兆连忙正襟危坐,摆出一副威严的好哥哥形象。林海斜了一眼,强忍住不去笑话他,也很配合的拿起茶杯饮了一口。 装的无比高深莫测! 林兆一点也不觉得装逼欺负自己弟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一转头就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慢步走了过来。 如果说自己像林海,那林翟就是像贾敏多些了,眉毛弯弯的道有些女儿姿态,两只眼睛像杏核一样,本来是极温柔的长相,却被鼻子和嘴冲击的一点也看不出来了,鼻梁英挺,嘴唇棱角分明。 比起自己,这长相更是林妹妹的兄弟啊。自己的弟弟真是长大了,走的时候还是一团孩子气,每天噘嘴皱眉的,现在都成美男子了! 林兆顿时忘了一路准备的装逼秘方,赶紧起身过去把双手搭在林翟肩上,高兴笑着说:“翟儿都长这么大了,你还记得哥哥不?” 林翟无语的皱皱眉,“你走的时候我是十岁,不是一岁,当然记得的。” 林兆高兴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心里甜蜜的感慨一下,手感真是柔软啊。 林海见兄弟二人相处的很融洽,和蔼的笑道:“我一会还要去当值,翟儿你陪你哥哥去见姑姑和你姐姐。” 林翟坚决的点点头,“放心吧父亲,如果姑姑和姐姐哭了我一定帮哥哥劝着。” 林海故意的叹了一口气,笑道:“要不是你在我还真不敢让他一个去,万一哭坏了身体怎么办,嘴笨的要命。好了快去吧,别让她们等急了。” 林翟点点头,就带着林兆往后面去了。 林兆想到自己一会就要见到姑姑和妹妹,一阵兴奋,一路嘴角都挂着傻笑。 林翟见父亲不在边上了,有点不知道怎么和林兆说话,一字一字的往外蹦着问他在边冠男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玩的好不好的,林兆见弟弟愿意亲近自己哪有不高兴的,捡些好玩的事和他说了,把小家伙听的兴奋不已,见要到陈林氏那了偷偷拉着林兆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好去找他。 林兆也配合着他,偷偷的说:“你晚上就可以去找我,我一般是不出门的,或者白天和我说一声我在屋里等你就成了。” 林翟兴奋的点点头,砰砰跳跳的就进屋了。 林兆在门口调整了一下神态,也低头进去了。 屋里烧着地龙一点也不热,林兆正想着要脱了大衣裳在进去,就看见小姑娘扶着一个妇人出来了。 林兆知道这是姑姑和妹妹,连忙停止了动作,双手都不知道放哪了,陈林氏不管外甥是不是在害羞,直接一把抱住人,哭着说道:“我的好兆儿,你可算是回来了。” 林兆刚要伸手回抱下陈林氏,黛玉在边上也挤了过来,呜呜的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哥哥哥哥,你都把妹妹给忘了……” 这都哪跟哪啊!林兆哭笑不得,他太久没哄人,都不知道是先把人推开好好说,还是两个都抱上在好好说……除了和水霖撂点“狠话”这些年哪细声细语的劝过人? 幸好旁边有个靠谱的。林翟这几年独自面对姑姑姐姐,本来黛玉就是碰到事不论别的先哭一哭,陈林氏这几年也多愁善感了些,简直是练就了一番哄人的绝技! 那张小嘴甜的,把林兆听得一愣一愣,这样是放在他那,绝对会把小姑娘骗的一愣一愣的,排着队往他身边跳啊! 林兆心里皱皱眉,这孩子是怎么教育的,都油嘴滑舌了,自己回来的这几天一定是能给扳过来多少就是多少了。 陈林氏可不管他是不是一回来就要重振身为大哥的雄风,抱抱捏捏,最后万分伤痛的吐出了两个字:“瘦了。” 黛玉在边上把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似的。 林翟见大哥又有点不会说话了,赶忙把姑姑拉开,抬头笑着说:“哥哥走了一道都累了,咱们进去坐着说吧。” 陈林氏好像很懊悔,耷拉下嘴角责备自己说道:“看我都老了,把这事都给忘了!” 这话林兆会接!他上前扶着陈林氏笑道:“姑姑哪有老,要是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和妹妹是姐妹呢。” 陈林氏伸手点了点他的脑门,笑道:“没大没小的,怎么越长大越皮了?快进去让我们好好看看你。” 林兆乖乖的跟着进去坐在下首,妹妹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腻在陈林氏身边。 都说女大十八变,黛玉这三年是长的越发出色了,只是松松的挽了发髻查只珍珠簪子几朵绢花,颜色淡淡衬得小姑娘更水灵了,林兆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道:“本来给你备了生辰礼物,但我想马上就要回来了也就没赶在正日子送到你手上,不会怪哥哥吧。” 黛玉生气的把脸转过去,爬在陈林氏身上和她告状:“姑姑你看,哥哥一回来就打趣我?说的我好像就是盼着他的礼物。” 陈林氏抱着心肝儿,附应道:“该打该打。” 黛玉得意的看了眼林兆,那意思简直就是说“看你还不敢取笑我了!” 哪想着陈林氏话锋一转,笑着说:“翟儿去打你哥哥,这臭小子就想着给妹妹带东西了,把咱娘俩全都给忘了。” 林翟往后躲了躲,明显不愿意响应姑姑的话,他说:“哥哥是大将军,我打不过他!” 陈林氏听了这话抱着黛玉笑的前仆后仰,她又问了问林兆能呆多少日子,需不需要什么之类的,见他疲惫就给撵回去让他歇息了。 林兆这么坐着还能精神好几个时辰,不过姑姑心疼他,他也就回去了。 走之前还顺手掐了掐妹妹的小脸蛋,只把人气的又去和姑姑告状了! 林兆说是不累,但是一着枕头直接就睡着了。 等他醒了天都黑实成了,林兆伸手拿过一边的衣服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吃的,等他张开嘴才发现不知道唤谁。 走的时候白露几个已经大了,他请姑姑赠了嫁妆把这几个大丫头都风风光光嫁了出去,刚才回来时屋里好几个小丫头,一窝蜂的拥上来他也分不清谁是谁…… 既然没有送到嘴边的,那就只能自己动手了。他先去倒了杯水润润嗓子就往记忆里厨房的地方走去了。 刚到外间就看到一个穿都绿比甲的小姑娘盖着小被子睡觉呢,林兆放低了声音哪想这小丫头耳朵灵得很,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就起来了。 她刚起床显然没反应过来旁边站的是谁,很是剽悍的把被子往林兆脑袋上一扔就要跑出去,等她跑到门口才反应过来…… 这个不眼熟的男的是她现任主子啊! 小丫头扭扭捏捏的走了回来,蹲下把被子捡了起来折好,这才起身不好意思的说道:“大爷,奴婢睡迷糊了……您要不要吃点什么,厨房里煨了老鸭汤,我去给您端来。” 林兆揉揉眉心,最近自己身边怎么全是不靠谱的人啊! 这个小丫头和洪守飞正好配成一对,俩人肯定有共同语言…… 他见小丫头提着裙角要跑出去,伸手叫人:“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来了,这是什么时辰了?” 小丫头转过头来泪眼汪汪的瞅着林兆,委屈的说:“大爷,明明您睡觉前告诉过你的,奴婢叫做小满。” 真可惜没把洪守飞带回来,不然直接给俩人办了!既然有人去端吃的了,林兆老神自在的坐在桌子边上就等着吃了。 不一会小满就拎了个食盒进来,打开把菜取出来摆在了桌子上。不仅有刚才说的老鸭汤,还有酥脆的胡饼,一道清蒸鲥鱼一道龙井虾仁。 林兆早就饿了,拿起筷子就大吃起来。小满在边上给他盛了一碗汤,笑道:“大爷别吃这么快,该急驶了。我刚去看了看已经过戌时,老爷他们都用完膳了。” 林兆点点头,吃晚饭去找林海,这时间正好。 果然小满又说道:“老爷刚才派人传话,你要是醒得早就去见他。” 林兆听着就加快了吃法的速度,边吃还边问最近林家发生了什么事。 小满想了想,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家常事,没有什么值得特意说的,她怕林兆吃的无聊绞尽脑汁想了想,眼睛一亮笑道:“还真有一个趣事,咱们府上太太的娘家那个叫做荣国府的,以前要去理国公家的姑娘,但是前些日子说是听说柳家姑娘不懂规矩出身不是正统,非要给贾家二爷娶个平妻,最有趣的他家要娶的还是个商家姑娘,就是几年前打了西夏王子被盘斩立决的那个薛家。” 真是够……丢脸的,林兆都不知道出门要不要说自己认识贾宝玉了。 小满哪知道林兆想什么,她无意中又攻击了林兆一下,“老爷和姑太太都不喜欢提他们家了,大爷您也千万不要提,姑太太要和您生气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过得老丰富了= =中午被韵达气个半死然后睡觉 然后开始码字 码着码着听说舌尖上的中国出第二季了 发现是宣传片又重温了下第一季…… 然后 吃了份饭还吃坏肚子了!! 我要哭 第90章 父子交心 小满主要是提醒他不要在林海面前提贾家,见林兆知道了,也就乖乖的站到一旁不说话了。 林兆挺久没吃家里的菜了,实话说他都忘了是不是这个味,不过真是挺好吃,一连吃了五个胡饼。 这可把小满吓了一跳,这大爷吃饭动作这么斯文,怎么饭量这么大啊!就算这饼只有巴掌大也不能一下子吞这么多。 到底是新主子,自己真不知道他好不好说话。要不要劝劝他? 就在小满纠结到底要不要尽职尽责的去劝劝大爷少吃点的时候,林兆一抹嘴笑着说:“撤下去吧,我去见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要是不早了你们自己去睡吧,明白我在好好认认。” 小满双眼一亮,这大爷脾气真好! 林兆有很多话想和林海说的,边关局势也挺复杂有的事凭他一个人还参不透,那些年他往家里来来信和江明阳商量商量在自己琢磨琢磨也过得挺顺畅。但那是在大同,算上霍城真正主事的一个手就数的过来。 现在他被调去龙城,刚过去就打仗,年轻刚刚把同僚们认完,什么张三李四的,一拉能拉出一溜来!管这个是一个人管那个还要分一个人,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分文书还要设一个人,最让他头疼的是负责老战马的有一个,还特意安排一个去负责新战马! 是为了让小马们更熟悉龙城的生活,还是为了不被老马欺负,完全没必要啊。 特别是刘德章死了好几个月了,上面也不派人过来也不让他们提个人上去。那位置在龙城军队一方面都能称生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了,数不过来的人惦记着呢。这样拖着拖着弄的人心惶惶,谁都想过去插一脚了。 林兆也不例外,他属于立功不是最大但也能说的过去,资历不是最深但是出身正统,有着德高望重的老师,高官名门的父亲,最主要那是霍城一手带出来的人,亲近都来龙城都没忘记给他升升官。 霍城暗里也提点了他几句,特别是这次回京让他一定多走动走动。林兆还真不认识那些能做的上主的人,这事只能请林海帮忙了。 林海先是问了他能待上多久,林兆并不确定,只是说要是项城王殿下也会去会待到皇后寿辰之后,要是殿下不回去估计他待不了几日的。 林海显然很失望,又问了问他在龙城过得好不好,同僚好不好相处之类的。林兆也就借个由头把想的事说了出来。 林海听完沉思片刻,点头道:“你有这样上进的心思,我做父亲只有高兴的。可是咱家和武将那头没什么关系,为父交好的那些人我自然会帮你疏通疏通。但是剩下的还是要靠忠烈侯了。” 说到这林兆皱皱眉:“我自然知道咱家交好大多是言官,可这个总不好在麻烦爷爷,他都那么大年纪了。” “也没什么麻不麻烦的,请老爷子帮忙写个拜帖之类的,咱们就满足了。要是不成,这些年我和忠烈侯陈启大人也说得上话,重要的人我请他领你去拜见就是了。”林海笑了笑,又说道:“这次回来你去侯府好好陪陪老爷子,毕竟这么大年纪了,你又在他边上跟了这些年,于情于理都该比对我更尊敬的。” “儿子省得的。” “明天你先不要和你那些朋友出去疯,先把长辈见完了再说。”一提起长辈,林海难得的感到头疼了,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你外祖家……他家最近干了听多荒唐事,不过你是做长辈的这回来要是不去拜见怕有人会说闲话,等明天我送上拜帖,后个儿他们要是应了就让翟儿陪你去拜见几个舅舅,你现在年纪大了,表姐表妹万万不能见的。” 林兆也低声应了,“这些事我还是懂的。” 提到贾家,林海明显不想多说,只说了句“有什么要注意的问你弟弟去”就进入下一话题,林海一项项叮嘱他要拜见哪个长辈,他们有什么忌讳,最后说到了和他一块回来的水霖。 “不论你们有没有共事的机会了,在边关这些日子项城王殿下也很照顾你,你俩又是年幼的交情,我让大管家备了重礼你去谢过他这些日子的照拂,最好是能找到机会和相王殿下说上话。” 林兆还是默默的应了,他不信林海这些年跟在皇上身边不知道水霖的尴尬,他让自己去找水霖五分是规矩二分是留条路剩下三分全在相王那呢! 林海见他默默的低头坐在边上,叹了口气慈祥的和他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势力,可是父亲总有老了不顶用的那一天,那时候这个林家还要靠你顶起来啊。现在父亲趁还能走的动道把能帮的全都帮了,剩下的一大半还要靠你自己!这样子优柔寡断怎么能成!我知道你和项城王交好,作为父亲我也高兴儿子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你不希望利用他去接近相王。可是你是林家长子,我以经老迈,林家撑不起多少年了。你可是还有妹妹和幼弟。” 林兆抬起头,他发现本来父亲鬓角的几缕白发,现在已经连成片了。林海操劳多年身体本来就不好,想必是想让自己快点撑得起林家,护得了弟妹吧。 他沉默半响,抬起头摆出个轻松的笑容来:“父亲说的我都明白,项城王爷身份在那呢哪来的朋友一说。弟弟还有三四年才能参加科举,您们两个还要一块站到朝堂上呢,可怜我这个早早离家的,是看不到父亲和弟弟的风采了。” 说到这,简直是林海心中永远的痛了,他伸手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林兆,“你说你非要过去,这刀枪无眼的哪是咱家能受起的。我就你和你弟弟两个,要是你……你” 林海你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个“死”字。 “这当官也不安全啊。”林兆不好意思对林海说:“这也算是儿子的任性了,倒是累得父亲还要劳累几年,也给弟弟增了不少压力,之后我在龙城,对家里一些事鞭长莫及的,还要靠弟弟啊。” 林海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上来的火气又下去了,他苦笑着说:“罢了,你知道上进总比那些个只会胡闹的强。幸好你弟弟懂事,不然我恐怕都没有上辞表的那一天。” 林兆想起在他们那林海就是死在任上的,更加的愧疚了。自己长到这年纪别说帮上家里了还要让家里帮衬!简直是对不起活的几十年啊。 林兆连忙把林翟夸奖了一番,差点就说成天仙下凡了。 林海失笑道:“快住嘴吧,说的再好听你弟弟今年刚十二岁。下场怎么的也要过了十五岁,不然小孩子心智都没长齐怎么在朝廷上处事” 林兆连忙点头,说父亲身体好的能把他打趴下。 “你怎么和贾家那个宝玉一个德行,要是让我看出来你有一丁丁的像他,谁求情都没用直接关祠堂里,什么时候改了什么时候在出来!” 林兆无语了,这贾宝玉是怎么惹父亲了!自己想着小满的话不提不提贾家的,但是这贾宝玉都被当成反面教材教育自己了…… 林海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气的狠劲拍了下桌子,生气的对林兆说:“下回去贾家,快去快回,别说他们家那些个姑娘,就是贾家那位二爷一面也不许见,把你弟弟也看好了,出事我回来饶不了你!” ……贾家绝对把父亲得罪很了。这是好事啊!林兆兴高采烈的点点头,“放心吧父亲,我向来讨厌他家的作风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海这才放下心来,父子二人又谈了会那事要怎么做就各自去休息了。 林兆刚起床哪能睡得着。他进屋才发现小满正带着了另一个小丫头坐那做活呢。他早都不习惯身边有女性待着现在正好装装和善就说了:“不是让你们早点去睡吗?大晚上的动针线不怕伤了眼睛。” 小满起身接过他的外衣,可爱的笑道:“哪有主子没睡我们歇着的道理,大爷可不能让我们挨嬷嬷的骂。” 说着她拉过另一个小丫头,指着她说:“这是立春。” 林兆表示知道了,就开始撵人,哪想小满早看透他是个纸老虎非要待着,最后还是林兆装作困了她才意犹未尽的拉着立春走了。 和洪守飞真配……林兆找到自己带回来的箱子,把里面的东西分堆放好,都是一些给朋友带的特产。 他还多给黛玉林翟备了些,让他们给自己的朋友一些。这些东西虽然没什么特值钱的,在京中却也挺新鲜。 明天去拜见老侯爷,那边肯定要留晚饭的,估计是干不了什么了。但是后天贾家用不了多长时间。 他想见见楚淮,自从把江明阳出事的消息告诉他后,这人就一直不太对劲。不见上是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的。 真是俩痴情种子配一块了,要是两情相悦还好,这简直是一路的单箭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们这一跃到了冬天 零下十九度有木有!!!成冰棍了 我都带围脖带针织大厚帽子了qaq 东北的冬天……你为何来的这样快 第91章 老迈 第二天一早林兆就被陈林氏叫了去,塞给他好几个锦盒。 林兆打开发现千年人参、扎道五彩九子攒盘、蜜蜡雕就的观音像、还有一些宝石头面…… 林兆看了看,这绝对不是自己一个人搬得动的。 陈林氏见他皱个眉就知道这孩子不想这么干,也是,送重礼倒显得生分了。虽说是这理儿,但也不能这么干啊。她掩着嘴笑道:“既然要送礼就都全了,老侯爷的侯爷的还有表嫂子,我还给陈家两位在外的爷儿备了一会你一块带去,还有陈熹那小子,他上回知道咱家有幅顾闳中的画,缠了我好几年,一会你也带去。” 林兆见丫鬟又小心翼翼搬了两个箱子进来,太阳穴那块开始一跳一跳的疼了,他也不好却了陈林氏的好意,勉强的笑道:“谢谢姑姑了,我从龙城还带了些东西,不用从家中拿的。” 陈林氏“哎”了一声,明显的不赞同,“你那点俸禄够买什么的,陈家就算和咱们家关系不错也不能送人家看不上的,差不多最好了。”她见林兆还想说,连忙挥挥手,把人给撵了出去。 林兆到底犟不过陈林氏,抱着锦盒就出来了。 在他心中,送礼走动都是平时说不上什么话又有事相求才用的,他都把陈府当成第二个家了,这么过去…… 额,老侯爷别把他给打出来。 林兆把东西收拾好了,让小满把给陈林氏黛玉的东西都包好送过去,自己就带着松子带着一小车礼品往忠烈侯府去了。 到了正门,林兆下了车刚想递拜帖门房就笑着迎了上来,他笑得脸都快团成团了喜气洋洋的说:“林少爷好久没来了,我们老爷知道您回来就嘱咐过见到人赶紧给拽进去。” 林兆高兴的道:“李伯还记得我啊,来来这是给您老人家带的烧刀子,我们那都喝这个,老有劲了。” 李伯高高兴兴的接过林兆的酒,笑得露出十颗大牙,“怎么不记得林少爷,没想到林少爷还记得我这个看大门的,这烧刀子不枉老头子大半夜给您和三爷开了那么多次门啊!” 林兆又和他说了两句,就进了陈府。自己有人领他到各处去。这个时候忠烈侯陈启是不在家的,老爷子刚吃完早饭领着他新收的爱犬遛弯消食儿,既然这样,林兆就先去正房给陈夫人请安。 几年没见,陈夫人还是那个样。见了林兆也和陈林氏似的先把人拉到跟前抱着哭上一顿,不过陈夫人可比陈林氏好哄多了,凭林兆一个就能搞定。 陈夫人看也不看林兆带来的礼物,直接问了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就又聊到黛玉那去了。 林兆笑道:“姨母果然更疼爱妹妹,我在您跟前儿这些年就问了吃不吃得好穿不穿的好,又问道妹妹那去了,早知道今天我过来一定把那丫头给带来。” “人家小姑娘的,跟我前面哪有和朋友玩的高兴。我就当你是吃醋了,红梅先给林少爷倒一碗醋在把人送老爷子那去。” 林兆敬谢不敏的摆摆手,灰溜溜的走了。 他到老侯爷那的时候,这位活祖宗正抱着新宠那个叫做白毛的小京巴在院子里遛弯呢。 林兆偷偷的凑了过去想给老人家一个惊喜,没想到老侯爷怀里的狗看到陌生人来了汪汪的一顿狂叫。 这哪有不露馅的啊!林兆见老侯爷转过头来,笑的和哭差不多了。 以这位的脾气,肯定把自己臭骂一顿…… 哪想老侯爷只是很淡然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淡然的斗狗,然后很淡然的问了一句:“回来了啊。” 林兆死皮赖脸的凑到他跟前,笑嘻嘻的说:“昨个刚到,睡了一觉就来给您请安了。” 老侯爷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把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臭小子还知道看我,就说明我这老家伙还能舞个枪弄个刀。” 这都哪跟哪啊!林兆虽然不知道老侯爷为什么这么说,但这么大年纪动的太剧烈总不是什么好事,他皱皱眉装作非常不高兴:“什么叫做我来了?难道我来就是当沙包给你揍的,您以前还知道丢个笔筒丢个苹果这现在直接上刀子了,我看我直接抱个木桶躲里面得了!” “臭小子!”老侯爷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把白毛一下子扔到林兆脸上来了。 哎呦我的好爷爷啊,这搞不好会毁容啊……林兆把不断挣扎的京巴好好抱着跟老侯爷进了屋。 老侯爷气哄哄的坐在床上直接留给林兆一个后脑勺,他屋里的丫鬟看林兆实在止不住白毛非常善解人意的接了过来抱了出去。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老侯爷干巴巴的问:“在龙城过得怎么样。” 林兆这才坐到他边上,笑着说:“挺好的,都挺习惯,特别是霍将军他挺照顾我。” “他照顾你是应该的,要不是有他在你就直接去龙城了,那个李将军和我是一辈的人就算照拂你也不会尽心尽力,小霍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有他在你也不会苦到哪去。” 林兆这才明白老侯爷的良苦用心。他感动的眼泪汪汪扑了上去,抱着老侯爷的胳膊说道:“爷爷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老侯爷表情嫌弃的甩了甩胳膊,见没摔下去也就任他挂那了。最后实在无法了才开口骂道:“臭小子给我下去,白毛他爹可好久没磨牙了,一会你是不是想尝尝那滋味?” 林兆这才抬起头,见老侯爷虽然表情是“你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但眼里却是满满的高兴。 翟儿你真是太会对付老人了,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一把抓啊!就是自己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要卖萌……真是该找个地方钻下去。 算了,不是有个词叫彩衣娱亲吗。林兆偷偷的叹口气,变着法的哄老人节高兴。 真不知道自己这次走要什么时候还能回来,林兆想着,丢脸就丢脸,反正也没人看见…… 算算年纪,老爷子都要到九十了,特别这个年代,这活着一天就是上天赏下的一天,现在全家都顺着他,陈熹都不一心扑到画画上了。 老侯爷显然兴致很高,说完了二十岁就带兵抄了西夏一个营又开始说三十岁带兵俘虏西夏王爷,看这架势加说到天黑都讲不完那些辉煌的历史啊。林兆一开始还能说些话奉承奉承他,最后都无话可说了只能嗯嗯啊啊的混过去。 老侯爷应该只是找个听众,也不管这人尽不尽职,手舞足蹈的一阵说。 林兆看时候差不多了,又是端茶递水又是剥桔子削苹果的,务必让老人家说的舒坦极了。 唉,老人一直讲过去辉煌的事,追溯当年,可能是孤独的表现,只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存在感。当年那个会大声训斥自己会和自己对大的人已经老了……林兆看老侯爷说道高兴的地,又是拍大腿又是瞪眼的,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点湿润。 第一次杀人他一滴泪没流,江明阳死的时候他也一滴泪没流,现在对着这样一个老人突然想找个角落好好哭上一场了。 当然这是不行的,林兆把眼泪逼回去笑着说:“爷爷歇歇吧,快到午时了,您喝完粥该午睡了。” 老侯爷瞪他:“你是不是也不愿意听,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一个都这样,表面上那叫一个荣幸那叫一个心甘情愿,心早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林兆哭笑不得:“这是哪跟哪啊,我听得正来劲呢,这不是想着您不歇歇一会该脑袋疼了,这我就听不着了。” 老侯爷比以前好哄多了,听到这话竟然点了点头,林兆怕他反悔忙给他铺了被子见他乖乖的躺下这才轻手轻脚的出去。 快到门口了,从背后传来了老侯爷的声音:“趁这会你去找三小子说话去吧,你们哥俩也有些年头不见了。” 出了门林兆看这茫茫陈府,真不知道哪块能让他待会,那个善解人意的侍女也跟着出来见他这样站在院子里才低声的说:“林少爷要是不嫌弃,去西厢房里待会吧,那我们每天都打扫的。” 说到这她往屋里看了眼,小小声的说:“我一个奴婢说这话有些忘了自己身份,但是老爷子这些年记忆越来越不好了,您顺着他点。三爷在国子监又拜了国手当师傅……已经好些日子中午没有回家了。” “我知道的。”林兆点点头,跟着她往西厢房去了。 老侯爷雷打不动的睡了一个时辰,然后准时的醒了过来。他一睁眼就看见林兆坐在凳子上百般无聊的翻一本书,他突然觉得很高兴,猛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这可把林兆下了一跳,连忙过来扶他,边扶边说:“我的老祖宗啊,您动作慢点,这起的猛了头得晕上好几天。” “又嫌弃我了是不是。”老侯爷一把推开他,这一没人扶着还真觉得有点头晕,伸手摁了摁太阳穴叫道:“春儿,把治头疼的药丸子给我拿来。” 林兆拦住他,“这药哪是随便吃的,您这是起猛了赶快回去躺会就好了。” 老侯爷不干,非说脑仁疼的闹心,还和林兆耍起了无赖。 作者有话要说:说人生十种无能无力的事 其中就有离你而去的人。流逝的时间。不可避免的死亡。 生老病死虽说是人生必须的,可要是看的透那就不是人是神了…… 写老侯爷老的时候感觉自己也挺悲伤的 时间无论在不在意 他都会流走…… 胡言乱语了 唉 想起从前我爷爷也爱和我说他年轻时候的事 这些年都不爱讲了只会吃饭的时候提两句 估计是觉得没人喜欢听吧 转换下轻松的话题~搜狗最近上了头条 亲萌看一下~这个我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第92章 想通 从陈府回来林兆的心情一直怪抑郁的,正好在那头吃了饭也就不去见长辈直接回自己屋子去了。 他还没进屋就听你们怪热闹的,一掀帘子才发现是林翟过来了,正和他屋里几个丫鬟聊的开心。 这熊孩子!本来是孤僻,可算是好了,就是好过头了……这花言巧语察言观色技术之高,一大票的花花公子全拜倒在他身后了。 这样长下去可别花花公子,要是变成花花公子也行反正能扳过来,只要别变成贾宝玉就行了…… 林翟才不知道他哥哥在心里把教育弟弟*又完善了一遍,见哥哥回来连忙扑了过去甜甜的叫了句“哥哥”。 算了,什么教弟*,自己弟弟变成这样多可爱啊!林兆瞬间觉得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变好了,拉着弟弟进里屋去了。 小满笑嘻嘻的结果外衣说道:“大爷您在不回来,二爷就咱屋了。” 林翟撅撅嘴,“你瞎说什么呢。”说完又腻到林兆身边:“哥哥给我讲讲你们打仗的事好不?你是怎么杀那些西夏人的,一刀下去倒一个?” 林兆眼珠一转,就笑道:“你想听这个?但是千万记着不要告诉姑姑。你得先答应我了我能给你说。” 林翟白了他一眼,“我哪有这么笨,要是被姑姑知道了明早就把我打包送去国子监,天天住那不准我回来了。” 他停顿了一会,万分惋惜的说:“这一住就要到你走了,我一定会饿瘦的,国子监一天只给吃一顿肉……” “臭小子!”林兆失笑,捏了捏他肉呼呼的小脸蛋:“胖成你这样就该瘦点。” “这个不要管啦不要管啦。”林翟脱了鞋爬到床上很自觉的拉过被子盖上:“小满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和哥哥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林兆无法只能捡些正常的事和他说了,林翟有些晕乎乎想睡的时候实在不能把人给赶回去,林兆又去旁边找了床被子躺在床边。 第二天林兆是扶着腰下床,他就知道这臭小子半夜踢被子,这多多高了还专门往自己腰上踢,不嫌抬脚累吗? 林翟起来后迷迷糊糊的,因还要梳洗换衣服什么的,就裹着衣裳就回他那了,林兆见没人在边上自由自在的伸伸胳膊踢踢腿,准备去贾家大战贾母了。 不是他想的多,看现在林家对贾家那避之不及的态度就知道俩家闹的够僵了,关键是他还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样。 根本就没一个人告诉他。 林兆凄凄哀哀的往前面去了,他到的时候陈林氏正指示着丫头摆菜,见他到了忍不住就数落两句:“就是你没个正事的,这媳妇该干的活全让我给干了。” 林兆尴尬的笑笑,坐到角落了去了,让陈林氏发现不了他。 能拖一天就是一天吧,虽然对不起长辈但他在边关的,没准什么时候就出事,还是一个人靠谱。 陈林氏见菜都摆好了,才没好气的叫林兆:“还不快过来,躲个什么?昨天回来也不去给我请安和你弟弟嘀嘀咕咕了一晚上,贾家昨个儿把帖子拒了,说是要为他家娘娘打平安醮。” 这是好事啊,林兆也不躲陈林氏了,凑到桌前看看今天要吃什么。不一会林海黛玉陆续到了,大家秉着食不言的原则吃完了这顿饭。 因今天不用去贾家林兆吃完饭去兵部走了个过场就往楚府去了。到了他家才被告知大爷没在府里,他早些年为了读书清静一个月有小半月住在外面。 外面,林兆第一反应就是江明阳那个收拾完了没怎么住的家,他顺着记忆找了过去见门庭干净,并不像是太久没人来的,就上前叩门。 不一会里面传来卸门栓的声音,林兆见探出头的人有点眼熟,俩人对视了一会他一拍手掌:“小饮!” 小饮点点头,让他进来。 林兆问道:“楚淮住这?卫遥呢?” 小饮平平淡淡的说:“楚爷是住在这,卫先生升了官就搬出去了。现在这块就我和楚爷还有他带的几个家人。” 小饮说着就掀开布帘,叫唤了一声:“林大爷来了。” 进去后才发现楚淮虽是行了,但还没起床,盖个被子靠在床头上看书呢。林兆看他脸色不怎么好,暗自叹了口气,就伸手把带来的礼盒递过去,笑道:“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在床上歪着,早饭吃不吃了。” 楚淮伸伸脖子,示意他把东西放一边去,才毫无元气的说了一句:“没什么吃的兴趣,前几天我才明白书是真好,可比我以前到处乱跑好多了。” 林兆无奈的坐他边上,皱眉说:“你这脸在白点走外边都有人把你当鬼了,不不是最爱吃小笼包吗,我从大同带回点醋来,我吃着比咱们平常的要好些。” 楚淮点点头,“是了,你们去的那块产陈醋,江明阳他这人吃包子饺子都不沾醋,在那呆了几年估计离不开了吧。” 林兆想转过去打自己几拳,怎么找了个这话头。他干笑两声也不回答继续说道:“我看今年京中不是很冷,过一个月你就要下场了吧,现在觉得怎么样。” 楚淮冷笑两声:“我怎么能不如江明阳,既然考了一定那个状元回去。” 哎呦我的楚大爷啊,您别什么都扯上江明阳。林兆都想捂脸痛哭两声了。 这一提江明阳,林兆也沉默了,他和江明阳算得上是兄弟情深,为了他的死狠狠消沉了一段时间,这被刺激的跑去和水霖坦白了,结果喜事就把坏事盖了下去,心情这才好了过来。 他们俩坐在一块聊天,简直就是互揭伤疤啊。 最后还是楚淮受不来这诡异的气氛,揭开被子下床来穿衣服,他边梳头边对林兆说:“你肯定是吃了早饭来的,一会陪我出个午饭吧,这屋子好久没来客了,尝尝我的手艺。” 楚淮洗手做羹汤,林兆实在是想不出这个画面,他万分忐忑的跟在楚淮身后,看他淘米杀鱼切菜。 小饮跟在旁边劈柴烧火,林兆看看就自己一个人在这干站着也接过一把青菜去洗洗,最后楚淮看不下去了说了进厨房之后的第一句话,“你别在这添乱了,老老实实去边上站着?不然甭想吃饭。” 林兆摸摸鼻子退到角落里,这才是楚淮应该的有的语气。 刻薄,一击命中,得理不饶人,和他讲道理讲不通只能靠武力制服…… 又过了一会,林兆心情万分复杂坐在饭桌前,吃着楚大爷亲手做的美食。红烧鱼,西芹抄百合,鸡蛋炒柿子还有尖椒肉丝,都是很普通的菜,别说还挺好吃。 林兆夹了一筷子赞道:“你这手艺,比你家大厨也不差了。” 要知道楚淮他那样吃货就是他家大厨养出来的,这几道菜简直是深得他家大厨精髓啊。 楚淮歪着个头笑道:“我自己住这,实在吃不惯他们几个做的菜,又闲着无聊就自己动手了,还省着胡思乱想。” 林兆顿时觉得手里的筷子重于千斤,自己今天真是说什么都是错的,说什么都能联想到江明阳去啊。 楚淮奇怪的看了一眼他,装作很随意的说:“你不用为了江明阳那事安慰我,要是敢安慰,我就把你扔出去。” 这也正合林兆的意,他笑了笑安静的吃饭。 饭后楚淮回了屋子,接着抱上一本书坐那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林兆怕自己开口又让他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也乖乖的闭嘴坐在一旁。 楚淮应该是看累了,指着他带来的礼盒问道:“这是什么,我现在拆开?” 林兆顿时觉得头顶压力剧增,他干笑着把盒子拿到自己身后:“我突然想起来拿错了,这个是给我妹妹准备的,你的明天我再来一趟。” 楚淮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不顾林兆的阻拦一把把盒子抢过来,瞪了林兆一眼:“我知道你给我的是什么,好好站着别动,小心我给你扔出去!” 林兆叹了一口气,“你要看就看吧,不喜欢就挖个坑埋了,省得留个念想。” 楚淮把锦盒放到桌子上,动作缓慢的打开,就见里面放了一把短刀,普普通通的,鲨鱼皮鞘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刀柄处挂了一个玉铉,成色也是普通的。 林兆笑道,“这个刀还是我在好几箱子里挑出来配给他的,这个玉铉是有一次他在城里救了一个小男孩,那个小孩子非要送给他的,我想着留个物件也好记着他,就留了下来。” 楚淮一把抽出短刀,翻来覆去的看着,半响才笑道:“他走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肯定完了,但是一个月还能通上一封信也给我留了点希望。真是没想到他这么狠,直接把自己赔进去了……” 你别笑了,和哭一个样。林兆张张嘴,这话还是没出口。 楚淮把短刀原样放好,面对林兆面无表情的说:“其实他死了也好,这样我俩就不用一直纠缠了。他不用对不起他师父,我也不用对不起我妻子。真的,这样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只能说 双十一太凶残了= = 淘宝去了 没更新 明天我们六点升旗qaq 我这温度零下十九有木有啊 第93章 婚事 说完这话,楚淮又静静的坐在到一旁。许是林兆的目光太碍眼,他默默起身拿了一本书走到床边的美人塌那,取个枕头舒服的靠着看书去了。 林兆见他没有一丁丁想要和他讲话的意思,也捡了一本书坐到他对面慢慢看着。 这还没到一个时辰,林兆就不耐烦了。他拿了本《庄子》,生涩难懂,绝不是心烦意乱时候能看进去的。他又翻了一会见楚淮还是埋头读书,一点搭理自己的意思都没有,这简直就是说“我忙,你自便吧。” 林兆轻轻把书合上笑到:“我看你这读书劲,中状元是没问题的。我也就不打扰了。” 楚淮闻言才抬头赏了他一个眼神,平静无波的,马上又低头思索了一会把手里的书翻到封皮那页给林兆看。 《神州奇侠》……林兆顿时觉得一个脑袋俩个大。他语重心长的对楚淮说:“你什么时候喜欢看这书了?别是江明阳让的。我和你讲,他这人就是没个正事,天天骗人说自己是大侠……” 楚淮讥笑道:“俗话说人走茶凉的,他尸骨未寒的,你就这样的诋毁!我看这个不是你想的那样,比如怀念他什么的。我……”他说道这顿了一会,旋即轻笑道:“总是听说他师傅是个大侠,我只是想看看大侠是什么样。” 林兆挑挑眉,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最后还是楚淮发话把他给解脱了,“你就不要在愁这个了,他人都不在了,我就算再自甘下贱也不能在想他了。我住这只是安静些,过几日我就要搬回楚府再也不来这了。” 他无力的笑了笑,“我都想好了,这屋子留给小饮了,他逢年过节的还能给那二位烧点纸钱。” “回去也好……”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就变成了这样一句话。林兆起身拿过一旁的外衣,对楚淮说:“我有点急事,等过几日再来找你。”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见见水霖,好像有千万句话想和他说。 楚淮也不留他,见人快到门口了才说:“谢谢你愿意来看我,你选了一把刀当遗物,我自然要应下来,和他一刀两断的。” 林兆听到这止住脚步,却不回头,半响过后才说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能这么想也省了我不少口舌。人死了才是什么都没了,你当下吧。” 说完他一把掀开帘子,毫不停顿的就出去了。 留下楚淮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要见楚淮,只能去王府找他。林兆走的时候水霖还没出宫建府,是以他一路打听才找打地。 到底是王府,问口都是禁卫军把守。林兆在御林军时就听说他们禁卫军不近人情,自己又没拜贴,不知道能不能让进去。 林兆走上前笑着对门卫说:“劳烦下你,请通报王爷一声,就说龙城参将林兆拜访王爷。” 门卫听到他的话收起了冷冰冰的表情,惊讶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说道:“问林将军安,王爷上午就进宫去了,说是晚上才回来。还有两个时辰呢,小的看您还是明天再来吧。” 满腔热情被一盆凉水迎头浇下,林兆讪讪的摸摸鼻子,勉强维持刚才的表情道:“不用了,还麻烦你告诉王爷一声我来找他。那日我递了帖子再来拜访王爷。” 守卫忙说不麻烦愿意为将军效劳,林兆现在心情满满的无力,点点头就走了。 在楚淮那铩羽而归,又在水霖那受了阻。林兆今个儿又默默不乐的回到家。他也不想回屋里到处乱想,他现在什么事都没有,闲的都发霉了。 真是忙惯了不能让自己闲着,林兆收拾收拾就去陈林氏那了。 不出意外的话,黛玉也会在那。 他到地的时候陈林氏正看着黛玉描绣样呢,见他进来了黛玉连忙放下去拉着他坐下,尔后甜甜的笑了一下:“哥哥给的沉香木簪子我喜欢的紧,要是早一个月到了我及笄礼就带它了。” 林兆点点她的小鼻头:“我这不是想自己交你手里吗?再说了这簪子贵重是够了,但看起来缺朴素的紧,我希望妹妹过着花团锦簇的日子,还是原先姑姑帮你选的好。” 黛玉嘟嘟嘴坐到一边去,陈林氏笑道:“她难得喜欢什么东西,你和她讲那些次要的做什么。不是我说你尽心意非要自己雕,结果送过来光秃秃的一根想镶点东西都没地方落脚。” “姑姑倒是埋怨我了,我这不是想着妹妹吗。”林兆看着妹妹和自己撒娇,一下子心都软了。什么烦恼都抛到一边去了。 “油嘴滑舌!”陈林氏替黛玉骂他一句,又把黛玉拉过来细声说了会,不一会黛玉就起身甩了甩帕子:“你们慢慢说吧,我回去绣衣裳去了。” 林兆接收到陈林氏给他的信号,放下要挽留的手,很憋屈的说:“别累到了,哥哥那有好玩的,经常过去玩玩。” 陈林氏见黛玉走了,招招手:“过我跟前来坐。” 林兆老老实实的挪了过去,边挪边说:“妹妹怎么这么着急的绣衣服,这些交给针线娘子就成了,妹妹身子那么弱别熬坏了身子。” 陈林氏生气的指指他:“你妹妹都比你省心,她都知道要出门子绣嫁衣,你呢,连个媳妇也不想娶!” 林兆委屈的说:“我哪是不想娶,这我在边关的几年不回来一次,让人家和我去了千金大小姐吃不了这个苦,要是在那头娶一个你们还不愿意。” 陈林氏恨铁不成钢啊,她气得眼睛都瞪圆了:“咱家这样的身份,你父亲这些年又得了皇上重用,你又是嫡长子,就算是娶不到一二品家的女儿,她们身体娇贵不想和你去的,但是之下总有的是人愿意上来。再说了还有武将家的女儿呢,你前途无量的,他么高兴还来不及。” 林兆无奈的笑了笑,对陈林氏说:“你看侄子,自然是样样好,人家看女婿可就是好的也变成差的了。就像我看楚彦,简直一无是处。” 陈林氏不干了,她先放下林兆的事要和他辩辩这个:“楚彦那孩子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现在这年纪就升了五品,还有他们家,老爷子德高望重,楚大人马上就要升尚书了,你妹妹除了嫁的不是长子哪点不好?在说你妹妹那骄傲性子,让她管一大家子人我可舍不得。” 林兆表示和你说不明白,他伸手给陈林氏顺顺气:“我的好姑姑啊,你就不要耽误人家姑娘了,我这今日是好的明个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说到这,陈林氏想到了伤心处,哇的一声哭倒在林兆肩膀上,边哭边说:“我如何不知道,我就是这样一年一年熬出来的,可是我把你当儿子看,我一想到你在外头孤零零的一个人,身边一个丫鬟小厮都没有,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你要我怎么能放心啊!我是不能跟过去了,所以要找个人和你过去啊。” 林兆接过丫头递来的帕子给陈林氏擦眼泪,柔声道:“我知道姑姑都是为了我好,但是人家姑娘都是亲生的,哪能和我去吃苦啊。” 陈林氏抢过帕子三下五除二的擦干眼泪,反问他:“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愿意?” 林兆还想说什么,陈林氏一瞪眼就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见这个情形陈林氏满意的点点头:“今个儿不论你说什么我就当你答应了,以后的全交给我就得了。你的事咱们算是解决了,咱们谈谈你妹妹吧。” 林兆见姑姑这样,都快是蛮不讲理了,明智的点点头,打算晚上和父亲好好说说,让他来劝陈林氏。 说道黛玉,林兆想着她要去绣衣服顿时有个猜想:“妹妹不会是要出嫁了吧。” 陈林氏点点头:“你这问题也真够蠢的。本来我们定在九月,但既然你回来也不能刚走就把妹妹嫁出去,楚家那头也懂得咱的苦楚,楚夫人就和我往前提到了五月。反正是做了,你在不在就看皇上的意思了。” 林兆坚决的摇摇头:“这提前几个月要有多少东西没弄?为了我不值得,再说了皇后娘娘四月中过寿,我哪能待到五月啊。” “这个你不用管了。他们定下这些年该备的早都备齐了,就是玉儿绣嫁衣赶了点,哪有你想的那么麻烦。这事咱们俩家都定下来了,帖子都发出去了是万万不能改的。你要是真有心给你妹妹点补偿,就想法子待到六月再走。” 林兆很苦闷的点点头:“我会努力的。” 陈林氏点点他脑袋,长长的指甲点的脑门疼:“什么叫做努力,你要是留不下来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你妹妹了。” 她见林兆唯唯诺诺的点点头,满意的说道:“还有,别有事没事的去找出演麻烦,见见他了解了解就成了,太频繁了显得咱家姑娘轻浮。” “我知道了,姑姑。” “还有啊,明个你去贾家一趟,把精神给我打到十二分,要是给我出了一点篓子,直接把你打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要去上普通话课 上课用手机码啊码 今天看了个视频 讲九州的 当时就感慨了 想起我家那一摞的缥缈录 姬野qaq 铁甲依然在 大家光棍节快乐 久违的存稿箱君祝贺 第94章 算计贾宝玉 陈林氏年纪大了,行事看心意多些,不像从前那样柔柔和和的,细声细语人人多以为她是好脾气。既然黛玉这事已经定下来,定是不准反悔的。林兆能留下来参加妹妹的婚礼,他打心底里头高兴,虽然不太愿意黛玉这么早就嫁出去但陈林氏不是这么想啊! 父亲还在上头呢,他这个当哥哥的对妹妹的婚事真没什么话语权。 陈林氏说道贾家也忘了刚才谈什么了,悲戚戚的一拍大腿:“你妹妹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进了贾家那位二世祖的眼,这都要娶亲了还想着她。” 林兆听到这哪还受得了,起身撸胳膊就要去揍贾宝玉,边走边说:“那个贾宝玉,也不知道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德行!妹妹哪是他配得上的!” 陈林氏喝道:“给我站住!” 她见林兆被这一声大喝唬的不敢动弹,才生气的说:“贾家那个是什么也不是,你要收拾他何苦自己亲自动手!到时候赔进去看谁给你出头?” 林兆笑嘻嘻的转过身来,坐会原来的位置,伸手给陈林氏顺顺气:“还是姑姑疼我,那就给我好好讲讲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省得我明个而一头雾水钻了进去,被下套了还不知道。” 陈林氏听了明显陈思了一会,什么也不说,林兆见她没有哦想告诉自己的意图装作不在乎的说:“能让姑姑这么为难,看来定是腌赞事。明个我过去他们说什么我都打太极好了。” 陈林氏闻言叹了一口气:“我真是不想再提了,罢了,也不和你细讲。贾家不是要娶薛家的姑娘当平妻吗,那之前他家的二世祖非要咱么黛玉,在两家闹得挺厉害,他们都说……都说让你妹妹退婚嫁过去,还装作一副为了玉儿好的嘴脸,说是外祖家肯定比楚家待她好。”说到这,陈林氏气的不能自已,她伸手使尽的拍了下桌子:“就他们那贾二爷,剩一口气躺在路边救了都是脏自己的手,他那样的废物怎么敢肖想玉儿!” 林兆忙给她揉手顺气的,嘴里也不能闲着一块说贾宝玉的坏话:“姑姑这话说的太对了,那个人你管他干嘛,多想一丁点都是脏了您的脑子。这事就交给我吧,一定给他个教训,让他连门都不敢出别说瞎嚷嚷了。” “我以前只道他家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哪想到就冲有个贵妃在,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这是看到他家娘娘受宠,忘了自己的斤两了!” 林兆见她越说越气,都快背过去了,一阵后悔。又是端茶送水又是找药的,可算是缓了过来,她拉着林兆的手哭着说:“咱家就玉儿这一个宝贝姑娘啊,你可一定要给她报仇啊!那时候你父亲刚要复起哪能有什么大动作,拉帮结伙的整贾家,现在倒是好了些可这理由怎么开口和朋友说,他又不是做御史的哪能上谏贾家,再说了到底是嫂子娘家……” 陈林氏说到这狠狠的敲了林兆一下:“那时和他家计较就是打死耗子伤了玉瓶,可是现在不同了,我的好侄子,明天你去了他家,不把贾宝玉弄出个好歹来不准回来!” 看来真是气糊涂了,林兆继续给姑姑顺气,看她好了点才劝道:“姑姑和他生气没的失了身份,这事咱得暗暗的下手,姑姑放心交给我,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林兆连忙说了些黛玉婚礼上的事,才把陈林氏的注意力勾过来。好不容易陈林氏才高兴了点,林兆起身准备告辞了:“姑姑我先去安排安排,晚饭不用等我了。” 陈林氏沉下脸来:“回家这些天没几顿是在家里吃的。今天回去好好想想我和你说的事,你不急着娶媳妇我还想给翟儿娶个好的呢。” “是是。”林兆逃似的出了陈林氏的屋子。 说起要整贾宝玉,这事明面上一定不能看出来是他干的。他知道俩家现在闹得面和里不和的,早就有了这个想法。 这事还要请杨葛帮个忙!打头的都走了他留在京中颇受皇上重用。授了从四品典仪的官职,如今在御林军或皇上面前能说上几句话。他俩因刚考完谈的挺好,这些年也一直有书信往来,不算断了交情。 如今的他不再是那个上京赶考的穷小子,林兆让人去递个话说想聚一聚,又头疼的回了屋子找点东西送给人家。 真是的,这些日子送出去的东西比他俸禄都值钱。林兆从库房里取了一套犀角的酒具来,找个盒子装了。 不一会派去的人就回来,告诉他杨葛定了富安居的酒席,当值完就过去。林兆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自己要小小的算计人家一下也不好让他久等就出门了。 到了地坐了没一会人就到了。杨葛较几年前还是个清瘦的书生,如今壮实多了。他一见林兆伸开胳膊就是一个熊抱:“我的好兄弟啊,你可算是回来了。” 林兆也回抱他一下:“可不是吗,想死我了!” 俩人放开对方相携入座,又你推我我推你的谁也不点菜,饭店本就人多,这一弄小半个时辰才吃上饭。 杨葛举个酒杯敬林兆:“我这直接从宫里过来的,两手空空嘉瑜不介意吧。” “昌华说笑了,是我匆匆忙忙的要见你,还没给你赔不是。这杯酒我干了!”林兆也端起酒杯,满满的一杯先干为敬。 俩人又说了话官话杨葛才问道:“你这次回来了,是不是还要回去。我看兵部一直没给你补个职位。” 林兆点点头:“我只是送殿下回京,过段时间就要回去的。看你这样子在京中过得实在不错,走大街上我都不敢叫人了。” 杨葛哈哈大笑,拍着林兆的肩膀说道:“你变的更大,以前一副贵公子形象,出门在外恨不得带上一堆人,现在倒好就带了拎东西。要不别在龙城呆了会京里来,咱们俩兄弟一块闯出一条路来!” 林兆端起酒杯又敬了他一下,苦笑道:“这个哪是一句话能搞定的,我觉得龙城也挺好。” “是啊,你在那块是决定事的,回来就是看别人脸色。” 酒足饭饱之后,俩人都晕晕乎乎的再来几杯估计就醉了。林兆把手搭上杨葛肩膀很亲密的说:“昌华啊,我和你打听个事,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杨葛点点头:“你还信不过我,咱俩多少年的兄弟了。” 林兆先是长叹一口气,再说话:“你知道我外家有个不争气的表弟吧。” 杨葛很不给面子的摇摇头,万分的迷茫:“这京中的纨绔公子没听说过那个是贾家的啊,不过也没准,他们要是出来混了没准当了谁的跟班。怎么,就是为了那个表弟你火急火燎的要见我?” 林兆痛苦的点点头:“我今个才知道他家接了我递的拜帖,这都好几回我当他们不会同意呢。唉,到底是我外祖母家,我也不好说那个表弟是什么为人,你帮我想想手里头有没有活能让他顶上的。” 杨葛沉思了一会:“贾家也是靠军功起家的,安排进去到不难,就是不知道他干不干的下去。这又不是进人的正经时候,也没新人和他抱团。” “他人挺随和的,你帮我这个忙我们全家上下都记着你这个恩情了。” 杨葛不疑有他,毕竟林兆也算衣锦还乡了,给闲在家里的表弟找个活计也算情理之中。他思索了一会拍手道:“还真有一个,过几日要办祭天大典,皇上带走不少人,一两个月是回不来了。本来商量是从禁卫军调人过来补缺的,但是禁卫军可比御林军好进多了,你先让他捐个军籍我这边使使力不就过来了吗?” 林兆一听有门,又高兴的敬了他一杯。贾宝玉那样一个娇气的人在军队带着估计哭爹叫娘的想回家了。更何况御林军里的人那才叫名门子弟,贾宝玉他根本都摸不到进去的门槛!那些贵族子弟大多是送进去涨个资历家里也好安排下一步,天天待在屯所里估计无聊的要命,贾宝玉这个“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的人去了,一定玩得开。 那里面比什么秦钟优秀的可多了,够自己的好表弟挑选一番了!看他还有什么经历来找自己妹妹麻烦!估计贾母贾宝玉都很高兴吧。 更何况还有柳家在呢,理国公老爷子虽然老的要走不动道,但人家才是正经的国公府,贾家那么羞辱他家姑娘,肯定恨得牙痒痒了,自己这是为他人做个嫁衣了。 杨葛推推他,口齿不清的说道:“怎么给你表弟找到出路你这么高兴?当年在大殿上我都没见你笑成这样。” 林兆怕他醉了,倒了杯浓茶灌他嘴里,边动手边说:“我当然是高兴啊!你不知道这个表弟给我家找了多少事。能给他找点活干没那个闲工夫我就心满意足了。” 杨葛呸呸俩下,把林兆推一边去:“我没醉呢,你别给我灌苦茶!这事交给我你就放心吧,御林军里也不少他一口饭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气死我了啊啊啊啊!! 我们班主任说要找我去批评一顿 然后我本着早死早托生的精神去了 结果到那她竟然说要下班了!! 我接到电话就过去的好不 大冷天的从宿舍到他办公室走了半个点啊!!!! 第95章 事定 狡兔该有三窟,林兆放炮不会把宝全压倒杨葛这。一来他们二人不过同僚之交,见面说个好的,要是成了这人情欠的有点大,在他想来,贾家不答应才好呢,这样还能有个轻狂的名声;二来贾家未必舍得他们的凤凰蛋去吃苦。 御林军贵公子那是相当的多,科举不行还有点志向的全去那了,但也只占了一两成,剩下的可全是各军举荐的精锐!贾宝玉去了第一天就得被欺负的就剩个骨头渣了!再说他们主要是负责皇宫的安全,皇上去哪他们去,风吹日晒雨林的,很是辛苦。 照他所见,这个是成了更好,不成还有下一计划。 拒他打听,贾宝玉这次科举,往金陵那头送了不少钱,也只捐了个秀才的名号,举人早早的被刷下来了。贾母心疼他那段日子受了不少苦不准别人拘着他读书。这科举可不是他想参加就能参加的,这次去不了可就三年后了,如果有个进名书院的机会他那位舅舅肯定敲锣打鼓的把人送去。 这个就要靠林海了,他是干少傅的,倒不是特别难。进去了贾宝玉如果是个顽石,那一辈子的仕途也完了,就算不是,他那看不起读书人当官的毛病,也讨不了好。 这事单看起来都是好事,可是放到贾宝玉身上那就是哭都哭不出来的坏事了。 如果这都不行,他还有各种军队的小兵啊,看大门站岗的,谁让他是武将这头的哪能知道什么清闲的工作! 再说了宰相门前三品官,那些可都是前途一片光明啊! 可惜他不确定贾家会不会大脸的提出来。不过没有机会就要创造机会,今晚回去他得和翟儿好好的商量商量…… 林兆心愿答成,又和杨葛扯了一会,俩人心满意足的告辞就各回各家了。 林兆边走边冷笑,贾家以如烈火烹油,看起来繁华无比,内里早都没多少家底了。看皇上这么宠贾元春就知道这事要下手了!他还记得当年水霖看贾元春不顺眼整她那叫个随心所欲啊。反常即为妖,林兆可想象不出皇上为什么突然对三十多岁妃子产生了兴趣。 林兆回去后和林翟好好合计了一下,俩人对了对台词,林兆态度坚决的把人撵走,自己也睡了。 第二日二人上了车,晃晃悠悠的一路到了贾家。见车停了林翟掀开帘子,马上又狠狠的放下了冷笑道:“真是和知道和咱家闹掰了,竟然让咱们走角门,哥哥比他家正堂里住的那老爷官还大呢!” 林兆不以为然,他摸了摸林翟炸开的毛:“我又不在京里,他们哪知道?在说两家都这个样子,是咱们上杆子要来这的,还指望人家全出来接?一会看情况行事,我估计咱们那个外祖母未必能开口,主要是那个二舅舅,懂了吗!” 林翟乖巧的点点头,“真是麻烦,当个官真是一点错都不能留。”掀开帘子率先下车去了。 这好几年没来,贾家还是那般的富丽堂皇,恨不得一砖一瓦都显示出自家的贵气。林兆二人是男丁,应该先去前面见贾赦贾政的。 因为想打击贾宝玉,以前在京里林兆还和贾赦交好过,可试了几次发现烂泥就是付不起墙,不过他这位舅舅没什么大本事,插科打诨还是不错的。 巧的是俩人去了贾赦正好没时间,林兆也想早点见到贾政,俩人很自觉的拍拍屁股走人了。 他们被人领到贾政书房时,他正和一推清客不知道讨论些什么,见二人进来全都收了音。 这一下子,屋里静的掉根针都听得见,林兆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若无其事的带着林翟上去给贾政行礼:“见过二舅舅。” 贾政虚扶了一下,把那些清客都打发出去,才笑道:“兆儿来了,好几年没见,你也长成一表人才了。最近当值有没有遇到什么难事,和舅舅讲讲,我帮你想想法子。” 林兆余光看见林翟在那撇嘴,暗暗推了他一下,脸上推满了笑看着贾政说道:“劳烦舅舅挂心了,外甥一切都好,前几日外祖母去城外打平安醮,今个儿才过来,这几日面对着朋友想的都是外祖母舅舅表弟的脸。” 贾政还没表示什么,林翟现在他身后不屑的笑了一声,随即说道:“哥哥你就瞎说吧,那些人端着这个抱着那个的,看那殷勤劲就知道是求你办事的,要我说某个一官半职的事,你可不靠谱!” 林兆回头斥了他一句,又笑着对贾政说:“舅舅可别信他的,我谈的来的那些哪用得上我出力?只不过最近说是御林军要往里补人,我曾在那待过有朋友来找我打听打听。” “御林军……”贾政低头思索了一下,“可是那个终南捷径的御林军。” “舅舅说笑了,这御林军可就有一个。况且这终南捷径四字千万不要在外面提起,上面会生气的。” 贾政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招呼二人坐下,还亲手倒了杯茶给林兆:“这事可是保准?” 林兆奇道:“是说御林军这事?我离开都多少年了只是有些朋友还在,不过他们都没走想来混的不错。应该j□j不离十了。” 贾政高兴的拍了下手,笑道:“这京中不知道多少文不成武不就的富家公子要挤破脑袋冲进去。” 说完他拍了拍林兆的肩膀,苦恼的说:“你表弟他也是一个啊,虽然老祖宗总说他有大造化,我却想着他在家里也是呆着,还不如去历练历练,既然有这机会你也帮帮我那不成器的孽障。” 林翟万分诧异的瞅了他一眼,随即不忍目睹的把目光转向他哥哥。见林兆还是一副翩翩君子的面孔,就差摇个扇子了。 林兆斜了林翟一眼,告诫他小心点,贾政好歹当了这些年的员外郎没出什么纰漏,万一被看出什么就不好了。但是,这个显然是他多虑了,贾政正用一副期待的目光瞅着他。林兆不好意思的咳了一下,说道:“这个我是管不了的,毕竟我不是京中武将。要是舅舅想让表弟走这路,我倒是能给你们牵个线。不过,我记忆中表弟读书很不错,怎么突然……” 说一半留一半的效果不错!贾政长叹一口气,假惺惺说:“还不是我们那个好亲家。他们嫌弃宝玉什么都不是,还说要是成亲前给宝玉谋个实职就把要娶薛家姑娘的事告上去。” 说到这他骂了一句,才继续道:“这是皇后娘娘赐的婚我们都不敢有什么想法,但你舅母打听了那个姑娘,实在不是……不是什么好的。幸好你薛家表妹不错,他家也是没落了,甘心嫁过来当二房。” “薛家表妹?”林兆装作不记得这个人。 “就是前几年冲撞西夏王子的那个薛家,唉,她是个能干的。” 林兆可不想多听她的事,这个薛宝钗以前把黛玉害的那么惨,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他端起茶喝了一口,正好挡住他嘴角的笑容,“舅舅既然想让表弟上进,我这个做表哥的只有帮助的理儿,这样吧我写上一封信,您派个人带着它去拜见杨葛杨大人,之后听他的自然就能成了。” 贾政也不客气,取了纸笔让林兆当成写下一封信,自己也把贾宝玉的姓名家世写了一遍,一面又喊人进来要去王夫人那取好东西来。不一会林兆信也写完了宝物也拿来了,贾政又喊了自己一个清客和他好好交代几句,让人把东西送过去。 林兆见人要出门了才笑道:“舅舅且慢,这事开弓就没回头箭的,要是任命书下来了表弟不能不去的。” “御林军是什么地方,宝玉能进去那是有福气。等事成了我可要摆酒席谢谢外甥。” 林兆和他谦虚几句,见清客走远了才和他告辞。 林翟看他们离贾政那远了,周围跟着的人离得也不近,悄悄和哥哥咬耳朵:“这个贾宝玉今年十六快十七了吧,也不是很大,他们这样着急干嘛?” 林兆很温和的笑笑,低下头回答他:“这事回家在告诉你。一会到了地,千万要做的恭恭敬敬,让他们以为咱不会耍花招。等明个禁卫军的调令就能下来了。” “哥哥你笑的太正人君子了,赶紧改改看的渗人。”林翟推推他,加快脚步跑到前面和领路的丫鬟说话去了。 林兆见他兴致很不错,下定决心整完贾宝玉就回去教育弟弟! 几年没见,贾母屋里还是那个样子。一个富裕的老太太边上坐了好几个姑娘,邢夫人王夫人坐在下面,地上站着一溜丫鬟。林兆兄弟二人进去挨个行礼,碰到那几个却不知道怎么办了,只是低个头不说话。 贾母见状指着他笑骂道:“这小小年纪的装什么老学究,你不会见过姐妹还带着你弟弟不和姐姐们见礼了。” 林兆听她这话,也不低头做样子了,回到正中央看着贾母说:“姐妹们自然是要见礼的,外孙是认不出那位穿藕荷色袄子的是哪位妹妹了。” “这是满嘴胡话,那是你薛大妹妹,还不快回去给她赔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上课都写了一半了= =结果回去吃个晚饭 想着看点视频吧 就找了个法证先锋看 一下子入迷了 那个电视剧真是不错 感觉比冲2还好点 jim要成我新男神了!! 咳咳,我们都知道*文里部队是基情高发地 就算没有激情 就算是军训强度的训练 贾宝玉都要哭死吧 第96章 其乐融融 林兆装模作样的跺了下脚,懊恼的说:“我真是不知道那是薛家小姐,她在这我怎么好待下去?” 说完就见林翟有些小动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厉声说:“翟儿,夫子怎么教的全忘了?把眼睛管严了不准看不该看的!” 贾母听这话不高兴了,她指着林兆道:“你一回来就给我找不痛快是不是,这些个丫头天天跟着我,难道要为了你今个把人都撵出去?我就是想让你见见妹妹们,见完了就放他们出去玩,你何苦给我找不痛快。” 林兆笑着给她赔不是:“外祖母这话说的严重了,我多年没回来照理是该见见表妹,我们到底是极亲近的姑表兄妹。可是薛家姑娘和我无亲无故的,见她就不妥了。还劳烦外祖母把薛姑娘请出去,我好见过众位妹妹。” “你这是成心气我是不是?一过来就给我找不痛快。” 林兆才不管他,反正今天来要办的事已经做完了,就是不知道现在出来会不会对名声不好。毕竟贾家现在就在用“孝”字压他们,要是被贾家站上理,那之后在出什么说都说不清了。 林兆站那暗暗盘算利弊,一时没留意林翟。这小家伙看外祖母指着哥哥骂,皱皱了眉满脸的不高兴。虽然以前他是不喜欢这个哥哥,可是姑姑总告诉自己哥哥是个大英雄,保家卫国的大英雄。所以慢慢的那些负面的感情全变成崇拜了。林翟简直不能忍受高大的哥哥被外祖母指着鼻子骂! 想到这林翟上前两步,把林兆挡道身后,昂首挺胸的说:“哥哥不要说了,我上回见到贾家表哥他还和我说这位薛家姑娘呢,我不想听他非得拉着我说。贾家表哥是在外祖母跟前长大的,看来他们平常是不忌讳这个。” 样子总要做做。他把林翟拽到身后正要和贾母陪个礼,就听身后“叮当”一声,接着丫鬟们接二连三的叫着宝姑娘,他知道这个厚脸皮的薛宝钗可算是出去了。 林兆微微一笑,说道:“外祖母莫怪,翟儿年纪小总是乱说话,也怪我这个做哥哥的长年不在他身边,教导不足。” 不管三七二十一,要先把姿态放低,林兆刚过来的时候曾经研究过贾家众人行事的规则,虽然现在发生过什么事都忘了,但自己写的心得还是记了下来。 贾家的人,最爱欺软怕硬得理不饶人,贪财怕事不知高低,自认高人一等。要是满足了这一大家子的虚荣心,没事吹捧还能平平安安的回家。目前两家没有特别紧密的联系,相安无事是最好的。 唉,说来说去,都是他家有贾母这个辈分高的人在。她要是到处去闹,说父亲或者自己林翟对她不尊重了,那可真是个麻烦事。 林兆越想越心烦,但面上一丝一毫都不露出来,万分诚恳的对贾母说:“听说我今个儿来外祖母这,妹妹是几日前定下要去相王妃的赏花会,今个不能来还闹了好一会。她特地给表妹们准备了礼物,都放到后面了,外祖母一会可千万要替妹妹交给表妹,不然我这差事完不成会去要被水淹的。” 贾母见他训斥了林翟,又另起个话头,知道他不想就薛宝钗多说,连忙笑容和蔼让三春自个玩去,并叫他坐下,并把林翟拉到身前来仔细看着,问他读了什么书。 林翟脆生生的回答:“还不是夫子让读什么就读什么,今个《周易》明个儿《春秋》的,四书五经都读熟了。” 林兆见贾母有些懵,好心的解释道:“翟儿几年前就进了国子监,他小时候请了名师教导学问不错,夫子赏识他就让跟着年纪大些的一块上课。他们那班都是该下场的年纪了,这些日子也不讲些什么,只是出些题做出来夫子给些指导。” 贾母慈祥的拍了拍林翟的手,夸了声“好孩子,好好读书。” 林翟乖巧的点点头,天真的问:“表哥呢?我听哥哥说表哥小时候最喜欢问人读书了,今天我还带了一本好书来想请他看看。” 王夫人闻言笑着接话:“替宝玉谢谢翟哥儿了,他上午去了北静王府,估计晚饭前是回不来了。” 林翟听到这话,马上耷拉个小脑袋,要多沮丧就多沮丧。 林兆当然知道他不是为见不到贾宝玉才这样,肯定是因为不能狠狠耍耍他才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这样也好,今天他来主要是给贾宝玉介绍工作的,说上两句就闹掰了人家怎么相信自己的诚意?林兆见王夫人说道贾宝玉的学问怎么怎么好,那一脸的得瑟越看越不顺眼。 他招招手让小满把林翟的书拿过来,递给王夫人笑着说:“这书是赵老先生赠给弟弟的,他是京中有名的大儒,这书里的注解让弟弟受益颇多,书还要劳烦舅母交给表弟。” 王夫人哪认得字?顶多是看账本识得几个。她翻了翻见黑漆漆的一块挨着一块,看了两眼就合上放到一边去了,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赵老先生,我怎么没听说这样一个人。” “这个找老先生可是了不起,他在城西的厚德书院做先生,交出的状元比国子监还要多。有不少人莫名的把孩子送过去,我竟没听过一人说不好二字。” 王夫人听到教了不少状元,比国子监还强暗暗动心,又问了林兆几句书院的事,听到实在不错就说:“既然兆哥儿认识那的先生,你去帮我问问他愿不愿意来我家做西席,教导宝玉?” 林翟听这实在不像话,在也忍不住了。跳下地来站到王夫人面前来:“舅母这话说的可不对,那地的先生我老师都是行半师礼的,这本书也是我千求万求才得来,舅母要是不尊重老先生还我就是了。” 林兆连忙拉拉他,让他坐到自己旁边。贾母在上首不痛不痒的安慰了几句。林兆俩兄弟好不容易熬足了时辰,不约而同的起身告退。王夫人有话要和贾母商量,早盼他们走了,闻言赶到贾母前面先说不留了有空在来。 这下子贾母就算在谈几句也没机会了,眼睁睁的看着俩人走了。 上了车林翟毫无形象的靠在软垫上,摸着肚子说:“咱们去的真是不巧,连点吃的都没有。在待下去可要把我饿坏了。” 林兆在一旁取了糕点递过去,“吃吧吃吧,都说了不要和他们生气不要和他们生气,你见过来见父亲的那些人人哪个是转身就和父亲吵起来?这样显得咱一开始的话多没诚意。” 林翟欢呼的打开外面的油纸,猴急的抓起一块就放到嘴里,等吃完了才扑到林兆身上撒娇的说:“哥哥真好,知道我一定饿了,糕点都是热的。” 林兆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学着陈林氏点点他脑袋:“要谢就谢松子,他抓时间抓的准。你这油嘴滑舌的像谁。回去后可不准和别人说咱俩今天干的事,记住了吗。” 林翟又拿了一块吃着,嘴里塞满了东西说不了话只能一劲点头。等好不容易咽下去才问道:“哥哥干嘛给贾宝玉介绍那个好差事,我看他去了也是闯祸,还败坏了哥哥的名声。” “你也知道他就会闯祸,这去了不是正好。再说了就他那样,禁卫军都不收,更别提御林军了。不过杨葛看我面上估计会让他进去,等练上几天让他自己知难而退,礼也收完了两边都不得罪。他负责谁和皇上出去下面的人为了这机会都巴结他,把个废物留上两天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林翟似懂非懂的看了看林兆,最后放弃的摇摇头,“既然这样,为什么舅舅那么高兴就答应了。” “他以为贾宝玉真是有大造化的呗。”林兆假惺惺的为这位表弟叹了口气,继续说:“御林军只是见到皇上的时候多些,陛下看到年纪轻轻长的又好看的没准就叫到跟前来问几句,有真才实学的是好,没有不祸及家人算他上辈子烧香了。所以啊,跟在皇上身边那些,都是外围一点点选上去的,百里挑一的精英。” 林翟继续茫然的看着他,还很可爱的“啊”了一声。 林兆轻笑:“所以啊,为了咱家也得让贾宝玉快点回家。万一他真进宫去了闯了祸赖上咱们就糟了。” 林翟笑着拍手,“这个懂了,就是神不知鬼不觉,让他受上一番苦没力气瞎作了。” “真聪明。”林兆摸摸弟弟的脑袋瓜,万分欣慰。 林家这边其乐融融,陈林氏知道他们没和贾家呛起来也松了一口气。毕竟今上尊崇个“孝”字,闹掰了实在不像话。为了奖励俩兄弟懂事,她还亲自去厨房看着炒了一道菜,当做晚上的加餐。 贾家那边可就不怎么太平了。贾政回去把御林军这事一说,王夫人还没来得及哭,贾母就不干了,指着他骂:“你这个孽障,看不得我好是不是,我就宝玉这一个贴心的你还要他去受那种苦,这是要我死啊。” 贾政跪倒在地,低着头回禀贾母:“这是好事,我千求万求才得来的,别人想要还没有呢。既然宝玉有这造化,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去试试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为止 我们这下了三天的雪 最好不要停 一停就降温这个温度的冬天正好啊! 又入了一个杯子 我看到好看的杯子就想买回来 这一定是病 要治╭(╯^╰)╮ 第97章 动手 “那难道是什么好差事?我的宝玉造了什么孽,有你这个老子!”贾母气的不行,也不看看随手抓住放在边上的茶杯扔了下去。幸亏贾母年迈,气力不足,茶杯在贾政前面摔的粉碎,滚烫的茶水溅到他膝盖上,贾政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贾母见他如此,更加生气,指着贾政骂道:“我真是不知道造的什么孽,你要是看不得我们娘俩好,我这就收拾东西回金陵去。” 说完她对哭哭啼啼的王夫人吩咐:“老二家的,收拾东西去,咱们回金陵。” 贾政闻言头更大了,不过他虽没什么有点,愚孝二字做的却不错。贾政膝行两步,抱住贾母的膝盖哭倒:“这都是儿子的错,儿子明个就拖人把宝玉的名帖拿回来。母亲千万不要在生气了,京城离金陵千里迢迢的要不能因儿子一时的愚蠢,就累到母亲啊!” 贾母见他答应不让宝玉去,也擦擦眼泪松口了,“明个一早就派人过去,听到没?” 贾政连忙称是。 贾母倒到鸳鸯身上叫王夫人:“老二家的,你让厨房把鸽子汤端来咱俩看宝玉去。我可怜的宝玉啊,被吓到哭的生生晕了过去。” 林兆心愿得逞,又想了这捉弄贾宝玉的法子,打算他从军中“逃”回来的时候挨个实验下,务必要把人弄的调戏小丫鬟的时间都没了。 也是他回来的不巧,原先那些朋友当值的当值,上学的上学,好不容易盼到休沐,一大早就把林兆拉出来打算好好的玩上一天。 这堆人平时忙的脚不沾地,看林兆悠闲的整日瞎逛,一个个恨的要死。今天逮到机会把人摁到地上灌了一大壶酒。 林兆晕乎乎的他们文的玩完来武的,想凑过去就被压着喝上三大白,最后什么也没玩成让松子两个抬回了家。 这醉宿的滋味可不好受,林兆第二天还直迷糊头一抽一抽的疼,小满见他坐着还拄个脑袋,沉着脸端了碗醒酒汤重重放到林兆面前,嘴里还埋怨他,“大爷知道自己的酒量,三杯倒都是说好听,昨个倒好,直接被抬了回来!” 林兆被这突然来的“哐铛”一声吓了一跳,揉着太阳穴抬起头来无奈的说:“这已经够丢人了,你们就别埋汰我了。” 小满不甘心的偏了偏脸,不情愿的说:“我们哪敢埋汰您?这昨个让我们几个好一阵担惊受怕,熬了一夜都没睡。” “好了好了,劳烦几位姑娘了,去帐房支一两银子去买糖吃。” 小满这下子高兴了,她是大丫鬟月钱也不过是一俩,再说她们伺候的是这位长年不回家的大爷,几乎都没得过赏钱。这下子出去她们终于不低别人屋里一头了。小满俏生生的谢过林兆甜甜的说了句:“谢大爷赏,还有件事昨个儿看您醉的厉害就没说,您同期的杨大人昨个来了说有事和您商量。” 是杨葛,不会事情有变吧!林兆顿时觉得脑仁不像刚才那样疼了,让小满又端了碗醒酒茶一口干尽就要去找杨葛。 小满连忙把人拉住,摁着林兆说:“我就知道得这样才不敢告诉您!”她一边看着林兆让他老实坐着一边让人马上取些早点让他吃完再走。 做完这些还要吩咐人都安排好了,一回头就看林兆囫囵吞枣的咽完包子。她擦擦脑门的汗无奈说:“这是什么事把您急成这样?您在喝碗粥,车还没套好呢不急不急。” “给我签匹马就得了……” 小满瞪他一眼,把粥塞到他手里,“您可是答应过姑太太,不在大街上跑马的。再说了这人来人往骑马多危险,撞着人或是被撞了多不好。” 拖小满这个凡事要办到最细的人在,林兆一个时辰后才站到杨葛面前。 杨葛见到人赶紧放下手里的事,走过来拉着他去里面坐了,亲热的好像兄弟一样。他边笑着说给俩人倒了茶水边说:“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不过一会可不准走!再尝尝咱这的红烧大排,我吃遍京城还是这做的味最正!” 林兆点头答应他,“我也想了好几年,可也不能没事过来蹭饭。我昨个出了门今早才知道你过来找我了,可是有什么变故?” 说道这事,杨葛顿时没了寒暄的心情,他默默坐回去不好意思的说:“还真是有了点事,不过也不算大事,不过也算我对不起嘉瑜了。你那位弟弟我偶然看了一眼,实在是不够资格进去。按他的资质无论如何也通不过御林军考核的。你也知道对于那些贵公子,只要面上过的去就行了,可是他。唉……” 林兆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我又何尝不知道,不过想着几年不见他长大了就能好点。昌华,唉,家丑不可外扬,我……这事能做到哪步,我能做的也都做了,实在不成让他自己知难而退吧。” 杨葛听了这话,彻底肯定了林兆对他这表弟根本就不亲,他应下这事后才觉得奇怪,按林兆这背景这事说小不小但觉不算大事,干嘛要来找他?合着人家就是面子工程啊! 他边上不少世家子弟也经常能听到些豪门秘闻,曾听人提过几句贾家的事,确实挺让人无语的。既然如此杨葛了然的笑了笑,拍拍林兆的肩膀:“嘉瑜你就放心吧,这事交给兄弟我,保准让你挑不出错来。” 林兆继续装的很伤心,“那就麻烦昌华了,希望以后不要在为这事麻烦了。” “一定一定。” 他俩正说着,就见一人过来行过礼后说道:“杨大人,门口有个自称是荣国府管事叫做周瑞的说要见你。” 杨葛皱皱眉:“他说什么事没?” “没,只说要见大人。” 杨葛和林兆对视一眼,随即说道:“此乃军事重地,哪轮得到一个奴仆撒野,你去把他拘了给巡城兵马司送去,把事说清了请他们好好判下。” 林兆见人出去后笑道:“真是谢谢昌华了。” “这算什么,今个儿嘉瑜就当没在我这听到过。我看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去吃大排。” 林兆吃了梦寐以求的红烧大排后心情大好,也不坐车回家晃晃悠悠的乱走,走着走着觉得四周景色很眼熟,一抬头就看到四个大字。 项城王府 自己瞎走竟然走到水霖家门口了。不过既然到门口了没有理由不进去看看,林兆摇了摇头就像大门走去。 今天看来他运气不错,水霖安安稳稳的待在家里。门卫很客气的把他放了进去让人带他往水霖的书房去。 估计是水霖在屋子里玩,林兆在书房待了一会他才很悠闲的渡步过来。林兆见旁边跟着的是熟人小安子,连面子工程都懒得做,过去揉揉他脑袋笑道:“这几天没见,你又长高了。” 水霖瞪他一眼,很傲娇的哼了一声:“什么叫几天,五天还是六天来了,你说说都回来几天了从来我来找过我。” 林兆大呼冤枉,“哪有,我来过一次你没在家。” 水霖看不出有什么变高兴迹象,他转过头来说:“小安子,去把小猫抱来。” 小安子表示知道了,出门还很贴心的替俩人把门关上。 林兆看水霖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走到他正对面柔声的说:“好了好了,我真不是有意不来找你。你要不要听听我这几天都干嘛去了。” 水霖斜他一眼,点点头表示有点兴趣。 “我第一天回来去了忠烈侯府见爷爷,第二天去看楚淮了,你知道江明阳刚出了事,第三天我去了贾家,和他们打了一天的太极,第四天被那些朋友拉出去了,晚上醉的被抬回家,第五天就是今天了。” 水霖算算日子,发现没什么出入转过身坐到桌子后面取了张纸递给林兆,伸伸下巴示意他看看。 林兆伸手接过,发现纸上写的是贾家这些年的情况,从贾政占着荣禧堂把兄长撵到一边去的小事到贪污受贿的大事全列了出来。 林兆疑惑的问:“这是?” “最近上面实在受不了那些老臣了,时抬举的还好,关键有个认不清局势的甄家在。贾家没什么本事还留了一身毛病,也算是个开口了。你好好看看这些事有什么和你家扯上关系,明天就有人一条条的上书了。” 林兆从上到下又仔细看了一遍,摇摇头还给水霖:“应该没什么和我家有关系。不过我昨天做了个事。早知道不在这要紧关口动他了。” 林兆见状,把算计贾宝玉进禁卫军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那知水霖听完很满意的点点头:“恩,你这事办的不错。我早看贾元春不顺眼了,现在动不了她整整她弟弟也不错。这事你就放着不要管了剩下的交给我,他不是喜欢当官吗,一会我就让人去他家压人。” 林兆看他兴致勃勃,也不忍心打断他,半响才说:“小心点,不要把人弄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了法证先锋2今天看了1……所以凑啊凑只弄完一章qaq对不起 我突然发现 自己对侦探片的兴趣比爱情片多 什么白夜行新参者神探家里啊……唉 汤川教授是帅大叔 第98章 甄家 林兆话说出口才觉得自己有点绝情,从血缘上说那也是自己的亲人了,看他们被整总会有点良心不安。所以他想了想就劝水霖:“圣上要动甄家,咱们抓贾家的错是没用的,我看他们虽然挺亲近但是也没到同生共死的地步。倒是和贾家统称四大家族的王家史家薛家,关系是极亲近的。” 水霖不以为然,“要不是你在这,我动贾家都不眨眼一会就搞定了,他家到处都是错一手抓下去哪一条都是让他们翻不了身的。不过这个贾母有点麻烦,但也不大,谁让他儿子不争气一大把年纪还是个五品员外郎。” 林兆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个好歹是我舅舅……” “就是看你面子上我才没早早动手的。”水霖在桌子上又拔了拔拿出另一封密函来:“看看,这个是打算明天上书的。” 林兆狐疑的接了过来,据他所知贾家犯的事上一封都写全了这又是哪来的啊。他定睛一看才明白,这是史家的啊! 水霖看他不说话,只能自己开口:“这事本来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我想了这是要对付你外祖家,万一你之后从哪听说是我策划的在闹别扭就不好了。毕竟有什么和你说说比闷在心里好受,咱俩还有那么多年呢。” 林兆一条条看下去是越来越心惊,原来史家原先和忠义忠诚二王都有联系,他们拜了后又和忠顺王爷搞到一块去了,这事就算判不了重罪史家也讨不了好了,史家即以如此贾家也不会干净到哪去了。估计是自己和贾家接触的不多,没见他们做出多么极品的事,他竟然生出了一丢丢的愧疚感,估计是应了距离产生美那句话吧。 林兆幼稚的狠狠摇摇头,把这种荒谬的想法赶出脑海中,这一回神就听到水霖那一句“咱俩还有那么多年呢。”激动的一下子把什么贾家史家全抛脑后了。 贾家敢欺负妹妹不是好人,史家?那是什么。林兆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就冲水霖傻笑的说:“是啊,还有那么多年呢。” 水霖挑挑眉,感觉哪块不太对,但是细细的想了想也没什么出了问题的地。他压下心中的不安说道:“今天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有事交给你办的。” 水霖低头看了看自己乱的和小山一样的桌子,无奈的呼出一口气东翻翻西翻翻,最后又找出一封信来递给林兆。 林兆觉得今天的信息量有点大,这个不会是王家这些年干的坏事吧?不过这一份比前面的待遇都好,信封看起来就很不错。他又是一万个不解的撕开蜡封取出信来。 这一看才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既然是密封的说明水霖也没见过林兆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读完了递了过去。水霖不情愿的接过来一目十行的扫完了闷闷不乐的说:“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要不以他那不让人沾一点便宜的作风怎么能让你在京中多待几天。不过金陵也不远你去了快点回来,我还想找你去钓鱼呢。” “就让我带这一封信去?”林兆这会是真头疼了,那封信用最普通的字迹写到最普通的信纸上,除了内容只有最后的印章是不普通的。 如果他没有什么记忆错乱的事,“天佑”二字是皇上下的一些不能上台面的命令吗。开头还写了林卿亲启四字,弄的他想说给错人了都说不出口。 从他个人来说,最好的是和上司有着明朗的上下属关系,不然牵扯多了反而会把自己绊倒。现在倒好总是替皇上干些私密事,秘密知道太多会死的快。 水霖看他那一副烦恼样很是看不起,身后在他眼睛前面晃了晃:“回神了回神了,一个月还说要在龙城好好奋斗呢,刚回来几天连门都不愿意出了。不就是去金陵办点事吗,慢的话一个月也回来了。” “我哪是因为这个?只是不太想办这样阴私的事。”林兆把信取回折好又装进信封,找了个地好好放着。 “这有什么的?”水霖不解,不过他对于这种事向来没什么长性的,想了片刻都放到脑后去了,继续对林兆说:“甄家在咱们回来前就被召进京了,约莫三四日后就该到了。他们一门在皇祖父在位时,是极显赫的,五个姑娘除了最小的那个嫁的全是京中有权有势的豪门世家,也幸好他即位时甄五姑娘不大,不然没准是当王妃的料。甄家现在掌权的叫做甄攽的,这次被点为左都御史,比他的总督大了一级也算高升了,进京把家人能带的全带来了,就剩个三弟叫……叫甄放的看家。你去了把他家证据取了他家烧了早点回来。” 林兆听得一愣一愣的,回想了信中的内容奇怪的说:“我觉得咱俩理解的出了点错,我去干的是盘问包括金陵知府以内的大大小小官员,关于甄家的罪证能找多少就找多少,干嘛烧了他家。” 水霖好像才弄懂,点点头说:“是挺危险的,怪不得你不愿意去。不过赶鸭子上架你赶紧回家收拾收拾,我在这等你回来了。剩下的那些人还在忙着明早你们在西门就见到了,是夏云带队。” 林兆虽然不满皇上胡乱安排但也只敢在心里说上几句,毕竟自己前面是人家亲儿子啊。但是知道夏云也跟自己一块去,他还是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个靠谱的了……自己是真的到不了“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地步啊。 水霖看他表情就知道这人想些什么,鄙夷的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你那样怕死?好了好了你看我一点也不担心就知道根本没危险,快去快回啊。这事办成了明里是不能赏你什么,我看龙城副将军的位置你一定能坐实。” “你就不能我点实质的话。”林兆心里不知怎的心里有点发苦,但是质问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正黯然着就觉得身上一暖,靠过来个软乎乎的东西。 他低头一看,原来水霖轻手轻脚的走到身边来轻轻抱住了他,自己不知道瞎想些什么惊人没发现。林兆条件反射的想把人推开,但心里闪电般的闪过几个念头,伸到一半的手慢慢往后去环住水霖。 俩人就这样轻轻抱了一会,林兆就听到水霖闷闷的笑了一下,说道:“果然听暖和的,怪不得都喜欢抱个人。这次本该我去干这事的,但是皇祖父突然起了疑心就我一个闲的要去宫里给他解闷。所以我就把你推上去了,林兆要是甄家倒了,那就是去了父皇的一个心头大患,是别人上赶着办都没门的大功劳,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人不在京中,龙城离得那么远,这头想帮忙都到不了点子上,你去把甄家的罪证带回来,就算实实在在的投在他手下了,父皇他虽然有些小肚鸡肠但是对待心腹还是不错的。” “我都明白……”林兆就觉得水霖说话时候呼吸一下一下的扫过脖颈,又热又痒的,僵在那不敢动弹了。 “我明白,你是想着我这事才能到我头上来。”林兆享受过了,把人轻轻的推开,明朗的笑道:“既然我明个儿就走了,今天听水大爷好好诉诉苦,要不等一个月后我回来,苦水都得把我淹死了。” 水霖出乎他意料的没马上转到发飙形态,转身又在桌子上翻了一会最好找出一厚摞纸来,笑的露出了小虎牙:“你还是被我的苦水淹死吧,我这有些金陵大小官员的资料,你最好全记下来省得到了地两眼一抹黑。” 接下来的时间,不论是高兴还是烦恼林兆全都不记得了,他满脑子嗡嗡嗡的响什么甲是乙小姨子的姐夫的小舅子乙是丙家丫鬟的丈夫的弟弟的门生。 金陵大大小小官员的关系,真是用乱都不足以形容啊! 林兆既然知道自己要出远门,还不怎么安全,听水霖交代完必要的事就回家了,配林海陈林氏说了会话,又把林翟叫道跟前来好好说教一番,直说的林翟跳起来踢桌子。 然后他也顾不得避讳了,把从楚淮那打听来的楚家大大小小的事全都偷偷告诉了黛玉,下人的关系先不提,光是楚彦的一点事就把人臊了个大红脸。 林兆看着健健康康的妹妹欣慰笑道:“一转眼还在襁褓里的小丫头就嫁人了,哥哥这次突然有事出个远门回来一定带好玩的给你添妆。以后过日子不要时不时耍个小性子了,楚彦也是个爱诗的人,想来你们能谈到一块去的。楚夫人虽说喜欢你,但是到底不是亲娘,你日常恭维的她点。你未来嫂子是从前就认识的,凡事不要和她争抢,你这性子和善又没那掌权的心思,过得舒服就行了。我看楚彦在翰林呆的年头也够了说不准你过去就要外放的,那时可能不如现在过得舒服但胜在自己能当家做主。” 林兆捏捏黛玉的小脸蛋:“不要在红了,我和楚家打交道的时间比姑姑早多了,楚彦那古板性子不会为相为宰的,但一生富足平安足够了。” 黛玉把帕子扔到林兆脸上:“哥哥真是喝醉了,这话也是和我能说的。” “我就不信姑姑没和你讲过,但是你可不准告诉姑姑,不然我要挨揍的。”林兆又揉了揉黛玉的头顶,晚上钗环都卸了不一会黛玉就顶了个稻草窝。 林兆见状连忙住手,摸摸鼻子笑了笑就回房了。 到了屋里,林兆把小满几人全都撵回去睡觉,铺纸研磨简单写了几个字,折好放到自己小时候收藏兵器的箱子里,就熄灯睡觉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 我觉得又要拉长线了 本来打算江明阳牺牲了就完结的 可是qaq 我一定会精简精简在精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