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成精(军旅)》 ☆、第一章 唐尧瞬间长大了,或者说瞬间成熟了,这种成熟多少带着些让人心酸的无法预料,就好像骤然遭到家庭重大变故的唯一一个在世人,瞬间的成长让看见他的人沉默,继而叹息,因为之前的他是多么无法无天,多么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唐家小爷啊。 之前的唐家小爷,鲜活的仿佛汲取了全世界的太阳,明丽的让人不敢直视,而今,唐家小爷沉默,严肃,等着那个让他重新燃烧起来的人回来,而这一等,仿佛天荒地老的一生,但其实,日头从东面升起来再从西面落下去,也不过轮回了五个年头。 …………^ 京城唐家,天子脚下的大权贵世家,但凡是用世家来形容的,那就不是一代两代,而是好几代的盘根错节与苦心经营,当今权贵第一大世家,京里唐家说第二,没有哪家敢站出来说第一。唐家经历了大半个世纪的风雨飘摇,终于成为了如今的模样,举目如今的政检法三大政界要害部门之处,悄悄的拉出这些部门的看门老大爷问问看这里的一把手是谁,那看门老大爷保准看外乡人的眼光看你一眼,随即便得意洋洋的说这你都不知道啊,肯定是唐xx或者唐xx底下的人。 唐xx,这是这个时代京里的标志,一道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逾越的看不见的杠子,但其实,那些都离普通老百姓很远,安稳过自己的日子,上位者们如何争斗如何权倾一时如何如何如何,下面老百姓们的日子依旧充满了柴米油盐酱醋茶,没有因了闻到唐家人的一个屁而多长一点肉或者多长高一寸。 这一代唐家家主唐珏明兄弟有四,姊妹没有,兄弟四个一字儿排开,唐珏明,唐珏醒,唐珏智,还有一个老来子唐珏风,兄弟四个,除了老四唐珏风没有涉足政界外,其余的三兄弟皆是政界说一不二的人物。唯唐珏明之官位最高,□常委兼专管某和情报有关的那神秘组织一把手,外人并不知他兼管的那一处,只知道看准点新闻的时候念那九个名字的当儿在前几个里面就能听见唐珏明的名字。 而唐尧,便是唐珏明唯一的儿子。说起唐尧,西城那几个大院儿里的大人们想到的第一个词总是“漂亮”,唐尧从小就是个精致的主儿,长大了之后那份儿精致没有因着时间的推移而褪掉,反而更妖孽了,对,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长得妖孽,一个大男人美成那样能看么?随后想到的词是啥?“无法无天”,对,就是无法无天,唐家小公子唐尧, 浑天混地,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儿,当年曾是大院儿一害,率领着他麾下的众将领,祸祸 的大院儿那叫个鸡犬不宁。再然后想到的词儿是啥?“聪明”。这一个祸害,偏生智商高的吓人,当年同样钻防空洞,唐小尧就是有本事让你们在外面急的转圈儿,自己个儿在大人们急的头上冒汗的时候,拍着屁股蛋子上不存在的土溜溜达达的和没回过神的众人打个招呼然后一溜儿的跑回他奶怀里窝着卖乖。 此时,这个妖孽祸害在哪里? 晚间八点,“绝谷”二楼的一阁子内,寻常人看见嘴巴定是合不上的,这里面是怎样的一种情景,见过的毕生难忘。 “绝谷”是一家私人会所,高级私人会所,今儿新开张,能请来唐家小公子唐尧,这是老板今儿最最得意的事儿。装潢的古色古香的一处家宅样儿的建筑,有着那么股子隔绝闹市的静儿,那会所门口摆了两只招财的貔貅,看着很是张牙舞爪的狰狞,进了门便是长长的回廊,宫灯好草,曲径通幽弯弯延延还颇有点意思。这些都和二楼一大阁子里的景儿无关,二楼临内院石山小喷泉的那间上书“鸾凤相交颠到颠,武陵春、色会神仙”的阁子里,那才叫真个儿的景,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门上的这词儿应着里面的景还真当得起“艳词”一说。 挑高棱窗门紧紧的合着,如若推门进去,那便是开了眼界,真真开了眼界。且不说屋子四角花架上的顶级蝴蝶兰,和四周手工定制的红木桌椅样式,单那黑漆漆的四角长条琴桌上放着的东西就能让人直了眼。 一个光、裸裸白、嫩嫩的女人四肢伸的展展的被绑在琴桌的四条腿上,屋顶的宫灯发着暧、昧的红光,屋内皆是衣冠或整或不整的禽兽们,单一看绑了人姑娘的这些人,不管内里如何,统称他们为禽兽总是不过分的。 屋内约莫是有十多个人的,这些人皆一水儿的名牌包起来的货,草草扫一眼,里面能让人入眼的不多,纨绔子弟酒囊饭袋占了九成九,再一细看,隐在黑暗里和别个三人摸麻将的一人是最出彩的。 精心打理的发型,即便在这种靡靡的聚会中,每个头发丝儿还是呆在它们该呆的地儿,不很亮的光线中,这人的五官不甚清楚的让人吸口气。 饱满的额头,比正常人高出几分的眉骨下面是深深的眼窝,内双眼皮的眼睛,不圆,但是眼线很长,有种欧洲遗落贵族的狭长,直直的鼻梁,似是有着外国血统,看着就让人想拿尺子量量是不是成直角的。嘴唇永 远是健康的红色,单看没特点的嘴配上那张脸,不知怎的总有种诱惑女的扑上去咬一嘴的感觉。上身 的黑衬衫开了大半儿的扣子,隐约看见壁垒分明的胸膛,将开未开的缝隙里,从剑突往下有一道细细的黑线隐到衣服深处,这人毛发发达,必是雄性激素充盛的主儿。 男人的胯间是个奇妙的地儿,看男人,从胯开始看,往上看腰,往下看腿,不像看女人,看女人,一眼必落奶,二落屁股,只有识货的才先落女腰,往上看奶往下看屁股。这人的腰被麻将桌挡了看不很清楚,但是穿着皮裤的那双腿,就那么闲散的一放,就知道这是双充满力量的腿,这腿很长,从腿的长度看这人身高,一米九挎零了。 但就这些而言,这该是个真男人,可是此时,这个漂亮的真男人脸上的表情毁了这么漂亮的身子。叼着一只没点燃的烟,嘴角斜斜的勾着,脸上的笑容就是那种贱兮兮的不可一世,眼角还要吊起来,给家教好的爹妈看到准会一个巴掌扇过去,看人不好好儿看,吊着眼角像话么?!! 这是个酒色不餍足的主儿,别个人定然要这么看,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你瞅瞅他这歪身子吊眼角的相让人能不这么想么? 可是经过事儿的人定然不是这么看的,这人七分邪气里带了三分正气,细看这人的坐相,弧度是诡异,但是腰背挺直,胸膛外放,有种军人的精分在里面,这是个不可琢磨的主儿。 “小哥,好了,快点让兄弟们开开眼界。”那边琴桌边儿上围着的一个开口了,先前摸麻将的皮裤男人懒懒的应了一声,依旧看着手里的牌,其余的人看了看,依旧是先前的那个开口催了,“小哥,快着点,酒流进去了。” “pia”手里的牌砸桌上了,“操,了,催什么催,没看见小爷我打牌呢么?!!”一脚踢开了凳子,皮裤男果然不负众人给他的期望,开口就是张狂的不可一世。 那边儿的几个陪着笑等着这小爷过来,依旧叼着那根没点燃的烟踱过来,一角衬衫落在皮裤外面,小爷懒懒的样儿简直能气死个人。 “东西都准备好了?”人过来了,看着这被绑着的女人,或者说女孩儿,眼睛死死的闭着,眼泪道子顺着眼角流进了头发,这人脸上依旧是那副表情,似是看多了这样的景儿。 奶白色的肌肤,骨骼上乘,四肢修长,胸前俏、凸,两腿张开间粉红一片,这是只雏儿。一边摆着的托盘上放着一把银质的水果刀,就最普通的削苹 果皮的那种,锃亮锃亮的闪着光,还有半杯白酒,上好的五粮液,一切都备足了,忽略了那姑娘不断颤抖的身子的话。 绑着的姑娘下、体的萋、萋草丛湿漉漉的,看样子明显被人梳理过了,只是这会儿不知怎的说不了话,由着这些个眼睛快要变红了的畜生们做孽。 围着的一干人咽了着口水,瞪大眼睛等着传说中唐家小公子的绝活。 ”今儿小爷我高兴,便宜你们这帮孙子了!”说话的当儿,唐家小公子拿刀背从人姑娘的小腹上滑过去,看见眼泪流的更急了之后,嘴角依旧斜着,只是弧度变了几分,棕色的眼珠子扫了边儿上的一群人一眼,很张狂的笑了一下,然后低头,手起刀落,连着两刀,所有人都屏了气。 屋内一时间静极了,半天才听见一干人倒吸口气的声音,再一看那姑娘,下、体的草丛没有了,横着一刀,斜竖着一刀,擦着皮肤过去的,皮肤上没黑的了,也没红的,只余白,拿电子显微镜去看的话,你会发现所有的草茬子都是一般的高度。 “小哥,今儿我们真开了眼界了……”终于有回过神的,带着膜拜般的口吻跟唐家小公子说,只差下跪了,能两刀还用这么快速的刀法剃干净女人下、体的毛、发,这手段,这世上能找的出几个人?!! 扫了旁边的人下、体一眼,皆高高翘着,反手扔了刀的人伸手去捏人家□“操、行!翘这么高!!”那人哀叫一声,刚施展完绝活的人依旧叼着没点燃的烟挤出了人群。 不怪这些人没有意志力,男人骨子里的兽、性被激起来的瞬间,是唐小公子手起刀落毛发飘的时候,那是种绝顶刺激,能让人兽化。 “小哥,不跟我们一起?” 开门的人依旧开门“不了,小爷我有事儿,你们玩儿好,那什么,记着留人一条命。”无事人一般的出去,一句话救了姑娘一条命。 关门的时候,关住了屋内十多双摸向那姑娘身子的手。 没跟老板说话,信步往下走,大阔步,如果有心人注意了的话,唐小公子从始至终没有挨到那姑娘一丁点儿。 ☆、第二章 夜风有些凉,只穿着一件衬衫的男子丝毫不觉得,径直往出走,嘴唇动了两下,心痒痒的咬了咬嘴里叼着的烟头,眉头皱了一下,似是有些可惜,可是终是没有点燃那根烟,没人看见过唐小公子嘴里叼着的烟点燃过。 私人会所,门口自然少不了看门的人,那些人定是认识名满京城的唐小公子,在人家往出走的时候低着头恭送,唐尧看起来心情很好的从皮裤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钱,看都没看递给守门的大汉,熟识唐尧的人知道这是唐小爷心情不好。 摇了摇头,唐尧撇开脑子里那姑娘颤抖的身体,嘴角咧了咧。 “哦……啊……你好棒……再快一点……啊……嗯……”骤然,清冷的路上响起这么道声音,大的就跟拿了高音喇叭外放一样,走着的人面不改色依旧走,只是唐尧总归是步行,没能走出太远,这私人会所又在郊外,周围很是安静,守门的大汉脸色奇怪的四处张望,看看哪来的野鸳鸯敢在这里打野战还叫的这大声! 找了半天,声音越来越远,好似随着唐小公子发出来的!!守门的不解,但是方才那声音确实叫的能让男人狼化了。 那声音哪里来的?等到声音变成“啊……我……到了……”最后一声高亢的尖叫声结束之际,唐尧面无表情的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看见上面显示的名字时,眉头皱成了疙瘩。 “喂,亲亲宝贝儿……”唐尧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对面传来焦急的声音。 “二妞,你在哪里?奶奶摔了。”闭了下眼睛,一百零一次的准备出声抗议对面人叫那个能瞬间让自己浑身长鸡皮疙瘩的小名儿,在听见后半句话时“噗”的一声吐掉了嘴里叼着的烟。 “操,奶奶怎么样儿,人在哪里?”刚刚还一脸深沉的男人一下子跳了半尺来高,一脚踢飞了脚边的石头,漂亮的脸总算是正常了,吊眼角斜嘴角的贱相可算是没有了。 “现在人在家里,奶奶死活不去医院,你王叔已经来看了,喂……喂……”唐尧一听奶奶人在家里,摁了电话探手招车。 今儿唐小爷被别人接来的,自己骚包的布加迪没开,这下好了,急的在路上乱蹦达的男人一时半会儿还招不来车。 “麻痹个什么破地儿,赶紧给小爷来辆车。”边走边招手,偶尔过去了辆车还在路过唐小爷的时候踩了一脚油门儿,这可把唐小爷气的呀,恨不得追上去照人家车屁股来两脚。 此时衬衫衣角全部放到外面,漂亮的脸上没 了先前的那副样子,带着力量感的身体很板正,虽然身上的跋扈气息还在,可是到底招人爱了很多,没了贱像的唐尧很英俊,很招人的英俊。兴许先前在会所里的唐尧不是真正的唐尧呢,兴许此时的唐尧才是真正的唐小爷呢。不过谁知道,人总是最最复杂最最多面的。 有心想要回头再去会所要辆车,可是已经走了很远了,一咬牙,两条大长腿动起来了,唐尧决定跑回去。可是刚跑了两步,远处的车灯让唐尧眯了一下眼睛,脚步一转,直直的站在路中央,这回过来了辆夏利,扑扑冒烟的小夏利堪堪停在站路中央一副寻短见的人跟前。 两大步绕到驾驶座那边,等里面的小青年降下车玻璃的时候,不等人家反应,自己一手伸进去开了车门,提溜着驾驶座上的小年青下来“你车被征用了,明儿去交警大队领。”自己身子一矮钻了进去。 “哎,不是,你谁啊?”被拉下来站路边儿上踉跄差点没跌倒的小年青儿一句话没说完,自己的小夏利“嗷呜”一声窜了出去,车管子上的黑烟吊车屁股后面能跟好几米,小年青儿张着嘴看见莫名其妙跑出来的神经病把小夏利开成了保时捷,欲哭无泪。 若说这世界上有谁能让天不怕地不怕混不吝的唐小公子紧张成这,非唐家老太君莫属。唐家老太君,姓名很长,小时候的唐尧老是记不住,大了也没心情记过,只知道自己奶奶是欧洲某个小岛国的什么公主,被自家爷爷拐回来的。美的不成样子的公主嫁给了他爷,这是唐尧一直不能理解的一件事,可是这不妨碍他奶疼他。 那可不,唐尧小模样儿招人稀罕,别人老是能叫他那张脸迷惑住,可是他爹唐珏明不啊,有了他奶在,院儿门后面的牛皮鞭子少了多少被使用的机会喀,所以说,现在长大了的唐尧对自己美人奶奶是真着急。 急了慌忙跑进屋,老远就急吼吼的喊“宝贝儿,我奶奶呢,奶奶怎么样儿了啊” 就这么着孩子一样的嚷嚷进了屋,一进门,怔住了,自家沙发上坐了一只小狐狸!往后好多年,唐尧一直记着初见他家豆儿的样子,然后咧着嘴傻笑,再美美的咬人家脸蛋儿一口,然后继续傻笑。 《玄中记》曾提到:“狐五十岁,能变化为妇人,百岁为美女,为神巫,能知千里外事,善蛊魅,使人迷惑失智,千岁即与天通,为天狐。”再瞅瞅蒲老头儿在《聊斋.娇娜》篇里是怎么说的“年约 十三四,娇波流慧,细柳身姿,生望见颜色,□顿望,精神为之一爽。”此时 ,灯下的窦荛就是给唐尧这样的感觉,这是只善蛊惑的小狐狸,小狐狸未成为天狐之际,唐尧已成为看见娇娜的那个书生,望见人,“□顿悟,精神为之一爽。” 西城的大院儿,一水儿的白色二层小楼,唐家老宅也不例外,只是这家明显的戒备森严了很多。 唐尧是从院外停了抢来的小夏利就开始喊话的,声音戛然而止的时候是一脚在客厅门外,一脚在里面,然后就维持了那个姿势有几秒。 天已经黑了,客厅的大灯亮着,因而所有的东西就无所遁形。白的刺眼的灯光下,有一个小东西,只是坐着,就能让人闻到鼻端似有幽香,有那么一瞬间,唐尧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一身白绸衫,雪白雪白的绸衫,对襟盘扣衫,扣是梅花扣,领是荷叶领,衫是揽扎衣,宽袖宽裤腿儿,只在袖口和裤端收小了,于当下坦胸露乳各样式衣服间端的是清丽无双。唐尧见过这身儿衣服,偷溜进国宴厅见过的,他见的那人是个打太极的老头子,当时他没觉得这身儿衣服有多好看,此时,他说不上来这件衣服好不好看,只是觉得这身儿衣服真他母亲的白! 一头黑的发亮的直发松松散散的梳在脑后面,刚好能让别人能看见那两只尖耳朵,是的,那两只白嫩嫩的小耳朵是尖的,直愣愣的翘着立在脑侧。往前是一张白净的小脸蛋,心形的脸蛋上一双眼睛占据了近一半儿的位置,此时,那双眼睛看着手里的书,然后露齿一笑,耳朵里嗡嗡乱响,唐尧只看见露出来的两只虎牙,就那么嗑在菱唇上,尖尖的两点儿白的发光。 规规矩矩的坐着,两只腿并拢着,手上拿着一本线装订书,似是并不知门口站了一个人,自己管自己看书,然后得了趣,自己管自己笑得开心,露出尖尖的虎牙,唐尧分明看见虎牙露出来的时候尖耳朵也动弹了一下。 这是只小狐狸,活脱脱的小狐狸样儿的,样儿的什么?唐尧不知道。 “二妞,站门口干什么,还不进来?!”楼梯间下来了一个美妇人,看见唐尧一腿出一腿进的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唐尧回神了,听见别人喊自己二妞了,炸毛了,“钱宝贝,不要叫我二妞,再叫我不应声!” “哦,二妞,不应就不应吧。” “我说了不要这么叫我!” “看 吧,是你自己要应的。”钱宝贝是谁,唐珏明的夫人,养育了唐家三女一儿然后依然风韵不减当年的美妇人,唐 小爷的娘亲是也。 唐小爷毕竟是唐小爷,即便从未见过小狐狸样儿的姑娘,可是震动只是震动了那么一下,然后小霸王依旧是小霸王,混不吝依旧是混不吝,全然不在乎此刻客厅里的别个人。不在乎吗,是的是的是的。 “哼,懒得理你个老在领导怀里尿床的!我奶奶呢?” “唐二妞,你个讨厌鬼,我要告诉领导你欺负我!”钱宝贝也炸毛了,母子两个的对话,惹来细细的笑声。 唐尧回头,就看见小狐狸,哦,不,那姑娘坐沙发上看着自己和站楼梯上双手叉腰的美妇人呛声,眼睛微眯,小虎牙又出来了。唐小爷脸迅速发烫,跳将起来,两大步上楼。搁往常,谁要是敢笑唐小爷,那除非是不想混大京城了,可是此时,红着脸上楼的个一米九多的大个子,苏溜溜的窜走了。 ☆、第三章 “豆豆,让你看笑话了。”看着唐尧上楼去看他奶奶,唐夫人才回头跟坐沙发上的姑娘说话。看样子娘儿两方才的样子倒是并不在意让人家姑娘看了去,唐夫人神态大方,凑近了坐沙发上的姑娘,言语间有股子不同于别个人的亲昵。 还是细细的笑声,窦荛朝楼上看了一眼,再看一眼唐夫人,两只尖尖的虎牙又露出来了,待唐夫人也笑的时候,撞进了人家怀里“宝贝儿,宝贝儿……”一叠声的叫着,然后继续笑,雪白的绸衫反射着光,钱宝贝笑,可又叹了口气,这是只精怪。 “那是你儿子?”唐夫人坐着,怀里揽着这么一个连呼吸都透着芬芳的姑娘,即便姑娘歪着身子,可是周身清凌凌的光依旧在,两只大眼睛整得大大的,再看一眼楼上,然后发问。 唐夫人听出了里面的好奇,就只是好奇,然后惘然“嗯,我家的混小子。” “哦。”就只应了这么一声,然后继续靠着人家的身子,拿着线装书看着,间或在唐夫人胸前蹭蹭,小兽一般的动作,发自于本能的寻求自己想要的温暖。 细看小姑娘拿的书,蓝皮白字,上书“周易”。 《周易》是一本什么书?当代那些老头子们说咱华夏民族的文化起源就在这里,统共448句话,这么几句话,就包含了咱老祖宗那么多东西?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然《易.系辞传》曰:“古者包牺氏(伏羲氏)王天下也,仰者观象于天、俯者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就这句话,至少有了类比思想,有了现象与本质的初步探索,最最质朴的形象思维性质和最最原始的本质属性人家确实说的透透彻彻的。 这么一本类似于神神道道的古书一个妙龄之姿的姑娘在看,而且还看得津津有味,别个人看见,甚至有种她合该是看这书的感觉,花儿般的外表下到底是怎样一副心灵,别个人看不清。 唐夫人眼带疼爱,低头顺着黑亮的直发“豆豆觉得我们唐尧怎么样啊?” “唔,挺有趣的。”随意的这么一说,不知道人当母亲的有多惆怅。 蓦然,尖耳朵动了一下,“宝贝儿,我该走了。”唐夫人隐约听见门外有叫豆豆的声儿,扶起姑娘,然后捏了捏瓷白的脸蛋儿,点了点头。 然后就看见毫不留恋的,小姑娘站起身,风一样的掠出了自家客厅 ,等到不多会儿,外面传来大笑声, 唐夫人知道这才是小姑娘开心的时刻。 唐家二楼。 “奶奶,你怎么样了?”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的唐小公子凑在他奶奶床前,拉着老人家的手捂在自己脸上。啧啧,你说一米九多的大个子,凑在一外国美人老太太跟前,还要把人家的手捂在自己脸上,看着奇不奇怪你们说说,可是偏生人唐小公子无知无觉,似是这动作做习惯了,言语间还有种我才三岁半我才三岁半的感觉。 老太君上身一个灰色的羊毛开衫,头发已经银白,可是脸上有着红光,真真的鹤发童颜怕是这样儿的,高鼻深目,棕色的眼睛到现在还像一泓清水。看见自家小孙子这样儿,笑着开口了,一开口,正宗的京腔“奶奶没事儿,尧尧吃饭了没有?” “吃了。”这世界上,只有老太太永远认为自己孙孙没长大,还是那个窝自己怀里的小肉蛋儿,不知道这个祸害在外面怎样为祸人间。 “不行,我要看看奶奶的腿!”奶奶看孙子永远是长不大的样儿,孙子也还真是在奶奶跟前这样儿。唐尧跟自家爹妈还从来没有这么过,到底是老太太护着这小霸王长大的,小霸王也到底只是看起来混不吝,心上该是有着纯真的。 由着唐尧翻被子,看见真的没事儿这才罢了,想起问这是怎么摔的了。 “我跟着豆豆学功夫的时候不小心自己摔的,豆豆还在家不?” “豆豆?豆豆是谁?” “哦,你还不认识呢,豆豆大名儿窦荛,是那面儿董家的小丫头,那模样儿长得真好,性子也好……” “好什么好,让一八十岁的老太太学功夫,脑袋里装的什么?!”唐尧有点火上来了,管你谁家的丫头,是个人都能想到老人家骨质疏松,还教功夫,这是什么脑残玩意儿,还各种好儿呢! “好好儿说话!”老太太嗔自家孙孙,看不得孙孙一副飞扬跋扈的模样,唐尧撇着嘴不骂人了,想着他定要去收拾一下这人,别再跟老太太教什么功夫了,哪天再让老太太摔着,他要她拿命抵。 “你见着豆豆肯定喜欢她,现在还在咱家不,让你妈给做点东西给带回去,丫头爱吃肉。” “那什么,奶奶,豆豆不会是坐咱家还穿着一身儿白衣服的姑娘吧?”唐尧有点回过神儿了,睁大眼睛问了一句。 “你见着了?长得好不好? ”老太太一脸兴奋。 唐尧怔了一怔,长得好不好?好, 抑或不好,头一次,唐尧心里不知道长得好不好重要了么,因为他没注意长得好不好,他只是觉得,只是觉得他从来没见过那样儿的人。 唐尧看女人,脸蛋儿一流,身材一流,这两样儿一流以后,气质还不能三俗,倘唐尧承认一个女人长得美,那这个女人就真的是个美人,别人无可挑剔的美人。一直以来,唐尧用一个标准评价女人,能看和不能看,入得了这人眼的,必是万里挑一的,可是头一回,唐尧忘了用他的标准去衡量一个女人了。 “唔,没看清。” 脑子里那小狐狸一样的脸蛋儿清清楚楚的回放着,可是一听是她把奶奶弄得摔倒了,唐尧摇摇头,决定不待见那姑娘。没个脑子简直,大晚上整的老太太摔倒,唐尧就这样儿,其他都好说,老太太给我安安稳稳的,我就还有点儿理智说话,老太太不高兴,大家都别高兴,哼! 唐尧没细听奶奶的话,董家的小丫头怎么叫窦荛? 看老太太没事儿,这事儿唐小公子算是撇过去了,要是有个事儿,他管你是谁,不见点儿血让你跟小爷姓! 安顿好奶奶,唐尧下楼,看见唐夫人坐沙发上出神,没见着那个姑娘,说不清有什么感觉,似是先前红了脸的人不存在过一样,唐尧收了步音,趴沙发后面捅了捅唐夫人。 “啊……死小子,吓死我了。”唐夫人一转头,就看见两排大白牙和一只长舌头凑在自己脸跟前,猛然吓一大跳的同时发现那是儿子的狗头脸。 唐尧哈哈大笑,然后张了张嘴,准备说什么来着,又住嘴了。 倒是唐夫人开口了“二妞,眼看着你都三十了,什么时候给妈妈孙子?” “什么三十,我才二十八,二十八!”顾不得抗议唐夫人叫自己二妞,唐尧大声抗议他妈把自己年龄说大两岁。 “离三十能有多远?你二哥都结婚了,看你二哥和宁馨感情多好啊,眼看着孩子都快有了,我媳妇儿现在影子都没有一丁点儿,你让我和领导怎么过,嘤嘤。”说着说着唐夫人就开始假哭,边哭还边偷看唐尧的反应。 “哭的好假,打住!”听见儿媳妇,唐尧眼皮一跳,脑子里映出的又是那张脸,有些烦躁,往后靠在沙发上不说话。 “跟领导说我回来过了,那什么,我还有点事儿,先走 了。”不等他妈反应,跳起来拍屁股走人。 没管他妈后面的骂声,唐尧一溜儿出了门,看见门口 停着的小夏利心情又好了些,想起今儿晚上夏利主人的脸色,决定打电话叫人来把车开到交警大队去。 “想吃蹄髈,还想吃鸭舌,要辣的,嗯,还想吃冰激凌,还想吃牛倍儿筋。” 刚一探身,自家小楼不远处的那拐角处就传来这样的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只是听着还嫩的很,唐尧对女人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倚着自家墙壁的男人。 一身军装的高大身形,肩膀上两道两星闪着金光,即便天色已暗,可是小路边儿上就是路灯,因此唐尧能看得清那人的样子。 军衬下摆束在腰间,裤缝中线端直,肩膀厚实宽硕,露出来的手臂结实有力,这会儿抱着一个女人的男人一脸宠溺,完全不是平日里棺材脸的样子,唐尧掏出手机决定明儿就把这照片散出去。 董家少爷董郑州,军里新升起来的星在这面院儿里和个女人亲亲我我,不,不能亲亲亲我我,说偷情,大半夜的,猫在别人家门口的暗处儿,可不就是偷情么。反正甭管你是偷情还是两情相悦,我今儿就要让你这偷情的名声坐实了,让你惹老子! 有些发狠的想着,看董郑州两手抱着裹着军外套的女人低声说话,看不清女人模样儿,但是两腿盘在董郑州腰上,屁股蛋子叫人家捏在手里的样子,唐尧很恶毒的想着这女人最好是个有料的,紧着把董郑州榨干。 赶得上单反像素的手机掏出来了,唐尧按捺住心头的兴奋,找了个最好的角度,就是男人凑近女人说话,从自己这角度看起来像是接吻的角度按了下去,无声的跳出刚刚拍好的照片,唐尧仔细端详了一下,突然发现夹在男人腰上的两腿是白绸裤,缩口儿的白绸衫,他见过,在自家客厅。 ☆、第四章 拿着手机的手一颤,唐尧眯着眼睛向墙角看去,依旧看不清女人的脸,低下头继续琢磨那张照片,等到再抬起头的时候,狗男女,不,狗男人抱着怀里的人转过身要走了,唐尧看清了军装下裹着的人,然后磨了一下牙。 鬼使神差的,又举起手机,照相的时候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唐尧绷着的双腿又绷了一次,乌发白衣的狐狸精,阿呸,乌发白衣的姑娘大眼睛朝这边看了一下,然后清凌凌的眼珠子又转向别处,唐尧的心被狐狸精咬了一口,中盅了。 “一会儿就给豆豆买好吃的……” “我都要。” “嗯,都要……” 声音消失好一会儿了,唐尧把手机收进兜里,无声的骂了一句“狗日的!”然后踹了小夏利一脚,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发了一会儿呆。 唐尧有工作么,有,举凡所有关于吃喝玩乐的产业他都要掺一脚。拿唐家大领导的话说自家混小子没干过一件正经事儿。可是这没干过一件正经事的混小子在每一个不正经的产业里都干得风声水起,这算唐尧的本事。 不说唐尧家里的背景,单说他自己结识的几个兄弟,孔泽瞿,穆梁丘,柴毅然,雷让,这几个拿哪一个出去都是能镇住场子的大人物,偏生这几个人都是人唐小公子的哥哥们,这虽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们,可是关系确是实打实的。 强人从来都是和强人交好的,这唐尧真是个酒囊饭袋的官后代,那些强人能把这样的人看在眼里? 然,不知是真是假,唐尧总是以一个纨绔子弟京城小霸王的形象出现在公众场合,外人无从得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以为唐尧就是这么个混玩意儿,唐尧也乐得让大家这么想他,每天招猫逗狗的,天天领着他的一帮子人在京里横行霸道。 “哟,六子,您这头发色儿不错啊,哪儿弄得呀?” 上身一件v领黑t,领子豁口处露出来的脖颈不粗壮但是有劲力,胸膛厚实,短袖袖口处恰好在三角肌疙瘩隆起处,照旧的黑皮裤,唐小公子又出来害人了。 被问话那男的刚从鼻孔里吸进去一溜儿粉沫儿,拧着鼻子吸气的时候听见这话,抬头,脸僵了一下,很不巧的,他头上的颜色和问话主人的颜色是同样的。 唐尧有个快一个礼拜没有出来了,窝在自己郊外的马场里好长时间,唐夫人奇怪自家这混小子怎么一周都没回家,还 是他奶奶发了话亲自找人,唐尧才 重新出来的,出来后就去整头发,染了个鲜亮的酒红色招摇过市,好容易出来玩玩儿,结果发现有人和他头上的颜色一样了。 唐小爷愤了,从来都是吃独食的,小爷我必须是独一无二的,就连头发都必须是独家这款的颜色和造型,丫谁敢找人弄一样的,弄不残丫的! 脸上带着笑,唐尧靠着沙发上,好心情的看着浴缸里的金龙鱼,不时敲敲那鱼缸玻璃,看见鱼在里面吓得到处乱窜,两排大白牙呲的都能看见牙花子了。 被叫做六子的就是上次提议绑人家美院校花的小子,唐尧可是记着上次这小子神秘兮兮的跟自己说这次找了个新鲜货等着看他的绝活呢。 当时唐尧的冷哼声这小子没听见,估计只顾着高兴了,不知道唐小爷当时是个什么心理,只记着唐小爷也是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还以为听见有新鲜货小爷高兴了呢。 这六子是谁,他爹是某部的二把手,按说也是个人物,可是生出来的这儿子则就有些那什么了,唐尧这么个人物最爱搭理这一类人物,平日里和他招猫逗狗的尽是这么一帮子家伙,因而算起来唐尧还和人家挺熟的。 因为熟悉,所以这六子知道唐尧的脾性,现在刚吸了粉,按捺着脑子里的兴奋,眼睛睁得老大的看着唐尧,“那什么,小哥,我是真不知道您也弄了这色儿呀,您还不知道我么?” “哎,怎么了怎么了,小爷什么时候说你六子的不是了啊?头上这色儿挺好的,挺漂亮的。”听听唐尧的声音,那被人无白按罪的委屈状和惊讶状露了个十成十。 唐尧一屁股坐人旁边,揽着那六子的肩膀哥两好,这说明了个啥,说明了小爷不想饶了你,谁叫小爷心情不好呢你说。 屋内其他的人都不敢吱声,闷着头喝酒的喝酒,摇色子的摇色子,只用眼角偷偷注意着这边儿的动静,偌大的ktv包厢里,电视上放着咱从小听到大的歌儿,销魂的儿童声不断往出飘“我爱北京***,***上太阳升,伟大……”这是这帮子畜生们进ktv必点的歌儿,还非得设成单曲循环。 “我回头就弄好了,不,这就去。”吸了粉都被吓醒了,唐尧你这霸王当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看看六子的反应! “别介啊,坐下来咱好好儿乐乐。”看着已经站起来的人往出走,唐尧话是这么说,可是瘫沙发上的身子却是没有移动半分,拉长 了调儿说了这么一句,看起来心情好转了些。 “不不,一会儿回来咱再乐,呵呵,您先乐呵……”话说了一半,包厢门被打开了,唐尧原来瘫坐的身体还是瘫坐着,只是腰杆子悄悄立起来了。 “哟,哪家的姑娘呀,这么水灵,走错房了吧,要不进来跟哥哥们一起玩玩儿。”最先看见门口站着人的那位,看着来人时端着酒杯愣了一下,回过神就吆喝了一嗓子,这一嗓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拉过去了。 唐尧不着痕迹的扫过那哟喝一嗓子的黄毛一眼,暗暗记住那人模样儿,然后看着一身白的姑娘慢慢走进来。 还是一身儿白绸衣,只不过盘扣换了样式,从蝴蝶扣变成了蜻蜓扣,蓝色暗纹刺绣变成红色的,头发依旧松松梳在脑后,露出来的巴掌大的小脸上眼睛依然占了大半儿,唐尧下意识的站了起来,莫名想起《锁麟囊》里面的戏词“轿内的人儿别样调,必有隐情在心潮。” 就这么静静的进来了,姑娘轻飘飘的进来了,浑然天成的悠然,比唐小爷还闲散的进来了。黑漆漆的眼睛扫过包厢内所有人,视线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的时间不超过一秒,唐尧也一样,唐尧觉得人家扫过自己的时候,就跟扫过大街上的臭狗屎一样,稍进了眼帘,立马移开。 被扫过一眼的人浑身一麻,便有那按捺不住的想要前去直接碰那姑娘,被人家的目光看过来,顿时止住步子了。没见过这样儿的眼神,清凌凌的最最清澈的眼波里出来的最最纯真的眼神儿一样,所剩不多的人形意识回来了,忽然就感觉自己形态猥琐了起来。 “谁叫六哥?”张嘴了,声音就跟唐尧那天听见的一样,只是不复那天的软糯。 众人面面相觑,唐尧在众人哪里敢自称哥的? “谁是六哥?”依旧问了一声,就只是声音的频率加快了些。 “我是,你谁啊?”六子,也就是人家口中的六哥,看了唐尧一眼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上下打量了六子一眼,点了点头,窦荛做出了所有人都没料到的动作,随手拿起一个酒瓶,没等人家反应过来“哐”一声,照头砸到六子头上。 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然后就听见惨叫声,众人只看见六子的脸上流下来液体,半瓶没喝完的酒兜头洒下来,不知道头上到底出血没有。 唐尧看的分明,开瓢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六子这狗崽子在哪 里惹到小狐狸了。 “玛德个臭娘儿们,你今儿给我……”这些人里面,哪一个不 是飞扬跋扈的主儿?莫名其妙挨了一下的六子嘴里不干净起来,可是没等说完话,身子一软往下要倒,翻着白眼晕过去了,旁边有反应快的一把接住。 其他人一看,有了反应,虽说都是酒肉朋友,可是到底认识不是,闯进来这么个女人,还当着他们的面儿开兄弟的脑袋瓜子,能忍的了? 一个个儿往前聚过去,当即有人开骂“今儿进来就甭想出去,犯事儿犯到老子跟前了你还!!” 有人堪堪碰到白绸衫的时候,白绸衫弯腰了,从地下捡起来一个玻璃碎片,起身的时候两指一夹,直直朝唐尧飞过去。 还在愣神的唐尧一侧头,躲是躲过去了,但是额角被擦了一道血印子,猛然站直身子,脸上这回是有正形儿了。 反了你还,这姑娘莫不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那玻璃片那么扔过去是想要杀人?再这样下去,一个个儿的轮到自己了还?一帮大老爷们儿互相看了一眼,伸胳膊就要压着收拾一小姑娘。 “谁敢动一下试试!”唐尧眼睛有些眯起来了,方才一下,他看见扔玻璃片的姿势了,那不是普通人的姿势。 ☆、第五章 众人被唐尧这么一说,立刻不动弹了,有个没长眼的手还要去碰人家姑娘,唐尧两只眼睛刀子一样的射过去,那人立即住手了。唐小爷眼睛里流出狠利这还是头一回见,之前不管是多么血腥的场面里,唐尧狠中总带着三分的丢儿浪荡和一分的不甚在意,任何东西还没有真正打过这位小爷的眼,这头一回的较真儿。 场面一时间静极了,顶头的霓虹一闪一闪的,每个人脸上被转化的彩灯照得红一道子蓝一道子,边儿上还有个开瓤了的脑袋瓜子,周围的一个个儿身穿高级成衣的少爷们皆盯着中间的白衣姑娘,只等着唐小爷下令,上前一口咬死这姑娘! 偌大的电视墙上,“……伟大领袖毛、主席,指引我们向前进……”一遍遍的唱着,除了这个,没人出声。唐尧也没说话,只是慢腾腾的擦了自己额角的血一下,看着食指上沾染的那点红有些愣神,然后眼睛里有些深色。 再抬头时,嘴角勾起来了,直直的看着还站着的姑娘,唐尧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寻常人干了这事儿不是寻思着赶紧跑么,现在站着的这位怎么还站着,还理直气壮的很。 窦荛当然理直气壮了,我打你是你应得的,我有什么好跑路的,我又不怕你们。可惜这会儿的唐尧还不知道眼前的姑娘是什么样子,等知道的时候,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是唐小爷经常有的状态。 “你叫什么名字?”猝不及防,等着小爷下令的一帮子听到了这么一句,有些发傻的站着,到底是多少有些眼色的,一个个儿虽然纳闷,可是没动弹。 姑娘的脸上被顶头的灯照的红一道子蓝一道子,两只手自然的垂在自己身旁,闲云野鹤状,可是正因为闲云野鹤才不正常。 “豆豆。”唐尧问了一个问题,人家竟然就回答了,还老老实实的。 “姓什么?大名儿。” “窦荛。”挺腰抬头,你问了我问题,我就回答,我也没有躲避,也没有闯进来打人的心虚,此时的白衣姑娘就是给唐尧这么个感觉。 “为什么进来打人?” “他该打,你也该打。” 唐尧要气笑了,还真笑出来了,额角的红细线往下流着,衬着那排大白牙还有那张脸蛋子,有种狰狞的妖娆。 “为什么我们该打?” “他绑了我朋友,你伤害了我朋友,你们伤害了她,你们该打 。” 说这话的时候,唐尧注 意到有东西从眼前姑娘眼里闪过,唐尧心下了然,想是为了那天的姑娘来的。 “你没打着我,要不要再打一下?” 唐尧这话出来,边儿上一个个人肉木头桩桩都准备看好戏了,往日里类似这话出来,就说明小爷要行动了,说不定待会儿还能看见当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呢,只不过这刀子是肉做的长在男人双腿间罢了。他们不知道唐尧这话是认真的,认真的问一个姑娘要不要再打一下自己。 “不了,你命大,我饶了你。”此时的白衣姑娘,下巴微抬,身上明明暗暗,背景依旧是“我爱北京天、安门》的调儿,乌黑的大眼睛睁大大大的,恰好此时红蓝光转成白光,白光扫过大眼睛时,唐尧仿佛看见漫天的星子落进了那双大眼睛里。 “我饶了你,我饶了你”唐尧暗暗把这句话咀嚼了半天,然后真心笑了一下,眼睛里流光溢彩,整个人看着疏朗了不少。 站着的一个个儿听着这两个一来一往,怎么都猜不出其中的道道是什么?是小爷有了龌龊心思准备牺牲兄弟找个妞儿玩玩儿?可是这不像小爷的性格,这姑娘虽说长得还行,可是人唐尧什么女人没见过,怎么可能一眼就看上了砸的自己头破血流的精神病?!! 唐尧没说话,看着站着的姑娘半天,姑娘等了半天,见没人说话,再看了唐尧一眼,有些困惑般的,然后转身就走。 “哎……”有人看这姑娘快走到门口了,再不出声这打了人的可就走了啊! “让她走!”依旧站在沙发前,唐尧的位置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看着一旋身滑顺的头发旋出的美好波浪,沉声说。 脚步没有停顿,白衣看不见了,屋子里炸开了。 “小哥,那小婊、子打了人就这么走了?六子还流着血呢,您头上可还有血印子呢,说不定能留下疤呢。” 唐尧看了说话人一眼,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然后那人闭嘴了,其他人也不敢说话,有机灵的两个扶起还瘫着的六子说送医院,唐尧挥了挥手让走人。 “来来来,爷今儿高兴,可着劲儿的玩儿,别给爷省钱。”缓了一会儿后,唐尧大声吆喝众人闹腾起来。 其他人纳闷儿,叫人打了人砸了场子竟然还高兴,有这样儿的人么?!!不过都没吭声,有人花钱叫玩儿,再啰嗦的就是二傻子,包 厢内很快就闹了起来, 这事儿过后,唐尧身边的人总感觉唐家小霸王 在琢磨一件事儿,只是琢磨的是什么事儿,他们就猜不出来了,不过多半儿不是好事儿,唐尧能琢磨出一件好事儿,那就真真儿老天爷打瞌睡了。 “唐尧,没事儿的话来我这里一趟。”脸上盖着一张报纸,双脚搭在办公室的桌上,唐尧口袋里那惊悚的女人饥渴叫、床声响了起来,唐尧依旧是等着人家最后销魂的来了以后才接手机,打电话的人像是知道唐尧的脾性,耐性的等着人家听完春、宫声儿。 电话里传来的男人声音低沉有力,有着那么一些个沙哑,怪勾人的。 唐尧一听这话,两只腿收了起来,“腾”的一下坐直了,脸上的神情换了个人一样的严肃,正经的不得了。 “好。”也不废话,应了声儿之后,两个人同时收电话。 京城西郊我军某部队的驻扎地,大门外的五角星在太阳下红艳艳的发着光,拿枪站的笔直的两帅兵蛋子倍儿有精神的轮岗哨儿,此时,“嗷呜”一声,一辆黑的发亮的布加迪停在了大门外。 两帅兵蛋子初时肌肉紧绷了一下,看清车牌之后,见怪不怪,依旧目视前方,等着里面的人出来,只是头皮绷得死紧,车上的这位忒不地道,不好好儿应付着怎么成。 夸张的打了个口哨,上身依旧是无领短袖,□皮裤,唐小爷也不嫌热得慌,老是皮裤皮裤,看得人都热得不行,人家照穿。 这会儿,摘下脸上的茶色太阳镜,唐氏大白牙出来了。 “哟,小哥儿挺帅的嘛,借个火来。”这混不吝嘴里还真叼着根烟,捅了捅大门上右手边的兵蛋子,问人家借火! 要搁平时来个人问,这小兵蛋蛋怎么着都会给人应一声,可是这是唐家小爷,领着狗往他们身上撒尿的唐家小爷,多次的吃亏之后,兵蛋蛋两嘴唇并的死紧,不搭理你就不搭理你。 “哎,小哥儿,说个话撒。”呲着大白牙学人四川话,唐尧拿人岗哨逗乐子呢,这人太坏了! 兵蛋蛋板着脸,只是嘴角微微抽搐, 突然,门口出来的人让唐尧愣住了,一个女兵,柳条儿一样的细腰裹在腰带里,依旧是闲云野鹤的姿势,只是身板儿挺直了不少,从门口往出走,岗哨似乎对这女兵极为熟悉,敬礼之后连身份都不用盘查就放人家出来了。 唐尧特意扫了这女兵一眼,看见肩膀上没有任何东西,心里一沉,只是大白牙依旧能闪瞎人的眼。 没有回礼给岗哨,那女兵点 头就走,这回头发全盘在头上,被大头帽严严实实的捂着,一张小脸蛋儿被帽檐隐了大半儿,唐尧的目光从人家的头顶到脚底全扫视了一眼,看着凸起来的胸前,凹下去的小细腰,撅起来的小屁股,绑在高帮军靴里面的小腿肚,然后眉目幽黑。 观那《石头记》里面是怎么形容贾家探春的?“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观之忘俗。”此时的小女兵,非这两个句子不能形容。此样貌,是常人所无的,中国文学中写美人的目光往往是“秋波流转”,“美目盼兮”,仅仅是美丽迷人而已;而探春的“顾盼神飞”,则在秀丽中透出一种英气,一种卓然不群的智慧,这正符合她那种出众的才华与不甘平庸的个性。一个“飞”字写出了她目光的敏锐、灵动,真是夺人魂魄。 而此刻唐尧眼里的小女娃,哦,不,女兵,不复往日里见过的第一二三面,没有第一眼的精灵样儿,也没有第二眼的娇憨贪吃样儿,更没有打人时的理直气壮还白衣胜雪的样儿,此时的女兵,懒散中透着一股子英气,一身儿迷彩作训衣,袅袅婷婷中穿出了自己的味道。眼睛里的光芒只能用费形容,唐尧想,她刚刚动过手了。 眼睛扫过唐尧,女兵眼睛眨了一下,只是没搭理这会儿叼着根烟呲着大白牙的男人,径直自己管自己走路,眼看人都走远了,唐尧出声了。 “豆儿。”死不要脸唐小尧! ☆、第六章 你说这唐尧,才刚知道人姑娘的名儿,还是在那种紧张的情况下知道的,虽然两个当事人都没觉得那晚有多紧张,但是总归不是正常知道人家名儿的,撇开这个不提,就当正常情况下知道的,可是你别知道人家名儿之后张嘴就叫人家小名儿,还叫的那亲密,仿似你和人家多熟一样,但是统共你们就见了没几面,一个手指头都数不完,你还“豆儿”!!脸皮忒厚这人,也太能自来熟了! 唐尧叫了一声,前面的女兵站住了,回头看着叫自己的人,两只黑漆漆的眼睛是全然的疑惑,半个身子扭过来,半个身子还在前面端着,那姿势那身段儿,啧啧,叫个一绝。两只眼睛跟会说话一样,盯着唐尧,还是没说话,但是包括门口的岗哨在内,都觉得人女兵无声的问了个叫我干嘛/? 隔着有个三五步的样子,唐尧站门口岗哨那里逗小兵蛋蛋玩儿,豆豆就走出大门几步远,唐尧的大白牙还是呲着,跟个流、氓似地说话了“咋到这儿来了呢?”得,这回又变成东北口音儿.。 要是不知情的人定然认为两个人是大熟人,你把这话读出声儿试试看有多亲密多熟稔,放嘴里打个过儿捞出来,你我的距离该有多近! “来工作。”扭着头的女兵把话说完,头立马扭过去,照例要抬步,束在皮带里的小细腰一摆动,腰臀连体,那撅撅的小屁股一甩,唐尧把太阳镜从手里拿下来,脸上是笑着的,只是心里是怎么想的,怎么想的?唐小爷的心思旁人哪里知道,只从面儿上看出小爷的笑容减了几分。 “哦,那你走好啊,看着点儿路啊。”人家步子不快不慢的走着,唐尧跟个啥一样,巴巴的撵了两步,挤出来这么一句话,看见人姑娘回头看了自己,眼睛里又是全然的困惑和奇怪,唐尧脸上都能笑出褶子来,直视着人姑娘,看见那两只尖耳朵支楞了一下,有些不是滋味儿。 通向营房的那条路,也通着大门,里面有人往出走,看身形是个高大的男人,古铜色的皮肤,隔得老远都能看见来人一身正气,五官深邃刚毅,这是唐尧的三哥柴毅然,打小儿一起长大的兄弟,两家大人平日里走的也极尽,这两人年龄相差也不大,于是两家爹把孩子放一块儿养,一起闯祸一起挨揍,这感情也就自然出来了。 柴毅然老远就看见唐尧的车了,再一看唐尧跟刚从自己这里出去没多久的窦荛说话,脸上神情一变,紧了几步出来,将将听见唐尧最后一句话,盯着唐尧恨不能上前给拍上两巴掌拍醒 了,只是看窦荛没 走远,忍着没出声儿,等唐尧转过来,就看见他三哥脸黑着。 褶子早就消失了,在看着他口中的豆儿走远了之后就消失了,此刻的唐尧收起了脸上的笑,低着头踢了路边的石子一下,抬头看见柴毅然脸上的表情,心里一紧“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走吧,进去再说。”柴毅然门口的岗哨自然是认得的,柴司令家的独苗儿,是个人物,人说虎父无犬子,这话真个儿是在理的。 柴司令怎样咱先不提,就说柴毅然,不到三十两杠三星,自打建了军就没这样儿的,外人无从得知柴毅然到底是怎么立的功怎么上去的军衔,只是今年看见人家是两杠一星,可是过个年,一星就变成两星,再过个年吃个元宵什么的,就会听说人家就要升三星了。别个人一个肩膀上的星能顶上好几年不变,可是柴毅然硬是一年一个样儿,眼看着再过几年指不定比他爹柴司令还要强劲,这样的人物叫唐尧来部队干嘛? “门口跟谁说话呢?”柴毅然上身一件贴身背心儿,□作训裤,进了办公室就脱了外套露出这一身儿,唐尧一看就知道柴毅然方才动手了,听闻这人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唐尧抬头看了柴毅然一眼,梗着脖子别过头。 靠窗台摆着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唐尧坐椅子上,柴毅然坐桌子边儿上,看见唐尧这样儿,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起来“门口那姑娘你给我少打主意!” 唐尧不出声。 柴毅然垂着的脚踢了踢唐尧的大腿,“听见没?” “我事儿你少管……那什么,听见了,今儿叫我来什么事儿?”不情愿的改了口,唐小爷脸上的表情忒像不愿意让大人管自己的叛逆少年的表情。 柴毅然看唐尧的表情,明显说来应付自己的,暗骂自己操的心多,但是该说道的还是得自己说道“门口的人你认识是不?” “嗯。”小爷人低着头,柴毅然只看见唐尧漂亮的脸蛋,叹了口气。 “那是董家的,你动不得,况且……”柴毅然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唐尧抬起头盯着柴毅然,眼睛有光在流动,眼见着柴毅然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不禁气闷的踢了一下桌子,叫柴毅然在腿上踢了一脚才歇了不拿桌子撒气。 “我知道她是董家的,奶奶跟我说了,宝贝儿和奶奶都不嫌。” “她们不嫌你得给我嫌,奶奶和你妈不知道事儿,你还不知 道么?!” “我知道,可是……” “这事儿没的说,你省了心思!” 自古军政是一家,可是一家子里头总会有那么些个兄弟不和睦的,老大老二一撮儿,老三老四一拨儿,总会有几个感情好的,董家是军政两截子大头儿,唐家是政界大头,军界没掺和进去,但是到底在里面渗了不少。柴家和唐家交好,柴家是军界的大家,大院儿里的都知道董家和唐家的小一辈儿不睦,还不知道董家和唐家老一辈更不睦,至于发生过什么事儿,旁人不知,只知道这两家因了小辈儿的关系一直走的不近。 唐尧眼珠子隐在眼皮底下乱转,忽而抬头“窦荛和陈家有什么关系。” 唐尧口中的陈家,只有一家,柴毅然知道,“你怎么发现的?” 那这就是有关系了?唐尧心思斗转,柴毅然都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只看见唐尧一只手指在膝盖上走小人儿,那这就代表着小爷有其他心思了。 “我偶尔看见她用了老架的姿势扔东西。”柴毅然皱着眉头,他常年在部队,不知道唐尧前几日碰到过什么事儿,只是打电话的时候听老大说二妞叫人家弄破了头,心下一动。 “你看见她出过手?” “嗯。” 唐尧口中的陈家,还有老架是什么? 陈家,能让唐尧看在眼里的只有一家,那就是顶顶正宗的陈氏太极一门,自明洪武七年传承至今的陈式太极,足足有六百多年的历史,其架式与用劲,与一般传习之太极拳,不尽相同。 陈氏太极拳采取阴阳学说,以动静开合之理,与刚柔虚实之法,为轻沉迟速互练之术;拳势动作,均以螺旋进退,称缠丝劲,为陈氏独创之奥秘,世代口口相传,颇少文字记载。在陈氏拳谱中,关于理法者,仅为「拳经总歌」及「打手歌」两篇,为陈氏第九代陈王廷所著。此两篇文字说明纵放屈伸与诸靠缠绕,运用缠丝劲,及引进落空,四两拨千斤,与舍己从人,还是由己之理。「打手歌」陈王廷原著为四句,后由子孙衍为六句。除了这些,外人对陈氏太极没有任何文字资料可供学习。 能学习的,除了正式拜师,别个那就不用想了,至今采用世代相传的教授方法,外人很难学到真正的陈氏之精髓,然,唐尧是真正的拳法大家。这是除了亲近的人,还有父母再无旁人知道的。 唐尧浑身都 是迷,这些谜,且放着咱慢慢往开解,但是当下,唐尧大骇,陈家的老架一个女娃娃会?这…… 何谓老架? 老架,简言之就是老祖宗最先开始创出来的那套东西,其动作缓急随应,刚柔兼备,其间有跳跃、发劲、震脚,架式宽大,气势恢宏,从来都是传于掌门而甚少传外人及女子,即便后来出现的新架及小架也有气势恢弘发劲凌厉之说,但是大家到底是看得上老架。 “现在她跟的我的队,你师父最近已经不来了。” 唐尧呆愣愣的坐了会儿,有些心烦,想起来今儿柴毅然给自己打电话的事儿,挥挥手嚷嚷“打住打住,头疼,你先跟我说今儿叫我来干嘛,旁的先放一边儿。” 柴毅然看唐尧的眉毛都缠成毛线疙瘩了,也就不再说别的,“窦荛在找高唐。” “什么?!她怎么知道高唐的?”唐尧声音一大,被柴毅然踢了一脚才放低声音,即便知道这地儿是安全的,可还是四处看了看。 “你师父要让她代替他的位置。” ☆、第七章 唐尧呆了一下“她的功夫有那么好,能代替的了我师父?” 柴毅然点头,带着不解“今天一出手,看得出来很不一般,但是之前从来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你听说过么?” 唐尧摇头“没有,就好像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号子人一样,董家那边我也从来没见过有这么个姑娘出现过,现在一出现,人就用的是老架,这别是我师父一直藏着的宝儿吧?!!” 柴毅然摇头,看着这个从小没心没肺长到这么大的唐尧,眉头皱的紧紧的,至于皱眉为哪般,柴毅然不跟唐尧说,唐尧就当没看见。 一直以来,部队有其自己的章法操练士兵,不管是自己延续老祖宗的方法,还是从国外借鉴最新的科学手段,总之,各个国家的士兵操练制度,是治军之关键。 一般地方驻军用的是什么训练方法,柴毅然管不了,然而,能以这种速度升迁的柴毅然,所待的地儿自然是不一样的。 柴毅然是哪个山头的人?柴毅然手底下有一把子人,这些人不多,最多不超过五十个,然而,这帮子人吃穿用度,一年顶的上地方大集团军的全军军需物资。这是军里不能公开的秘密,这个秘密极少数人才有资格知道。 顶级的待遇养出来的自然不能是废物,带血的利器才有资格享受这待遇,至于怎么让这些利器出鞘有奇效,各人有各人的招儿。然,柴毅然接受这些奇兵的时候,他发现惊天的秘密,部队用了地方的人,即便这是地方的高人,那也是没受过任何特殊训练的普通人。部队是个多么特殊的地方,真正的军人必须保持最纯的心向着自己的家国子民,奇兵更是要有这样的定心。普通人没有任何这样的自觉,没有任何关乎保密,关乎国家的自觉,这些个人,怎么能在部队出没?! 还记得几年前刚知道这件事之后的惊愕,但是在见过队里秘密请来的高人之后,他立即沉默,这人,便是当时陈氏的掌门人,他知道这人,因了唐尧。 柴毅然记不清唐尧到底学过多少东西,只是在唐家后院儿里,他见过在自己队里来的人,他甚至跟着唐尧一起向人家学习过,于是他没有极力主张不让外人掺乎自己队里的事儿。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这几年柴毅然屡屡升迁,自然是有原因的。 每一个季度的训练计划调整,柴毅然仰仗高人指导。时间是个最最奇妙的东西,它能把所有的东西都沉淀下来,包括老祖宗留下的精华, 高人用于奇兵身上的,一招一式 ,自然是不同于那些只是利用体能极限制定出来的东西。 柴毅然不知道军里给人家的好处是什么,他只是在人家每一次来之前尽量做好准备,尽量让人家给每一位奇兵都指导一下。然而现在,给他们比划的人变成了一个女娃娃,一个刚满十九岁的女娃娃。 手里没有任何关于新来的人的资料,得到的只是先前老先生的一句保证“她没有任何问题。”即便后来知道那是董家的人,柴毅然也不能不用她,因为他们交过手了,他输得心服口服。 每一个部队,都有自己的武师,只不过现在不叫武师,但是其负责的东西和武师一样,柴毅然有带军衔的武师,那是有着十多年实战经验的老精、子,他还有一位武师,那就是部队秘密请来的人,融合自然之力的招式,融会贯通之后,有大功。部队秘密请来的人,没有任何军衔,有需要的时候请来,人家不问任何缘由,只听你的问题,然后解决,解决完就走,多余的话一句不说,这是柴毅然最满意的地方,合作关系能到这种地步,这便是顶顶好的,现在他的合作人变成了一个比他小了十岁的女娃娃,他不知道他们的合作关系还能和原来那么融洽么。 柴毅然断断续续的说完,唐尧低着头,手指依旧在膝盖上走小人儿,“她是怎么知道高唐的?” 柴毅然也皱眉“不知道,这事儿连我爸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身上再没有浪荡子的气质,唐尧站起身看着不远处正在进行下午例练的士兵们,有太阳光从窗玻璃上透进来,从背后看过去,唐尧的身姿比操练场上的正宗军人还像个军人。 柴毅然看着这样儿的唐尧,有些叹息。 “既然是师父领来的人,你就放心用着,我抽空儿去看看师父去。” 柴毅然今儿叫唐尧来,说到底也没什么事儿,只是看看唐尧因了他师父的缘故能不能知道点儿内情,现在看来唐尧比自己知道的还少,于是只能罢了。 “高唐的事儿你给我捂死了。”唐尧临走的时候神情严肃跟柴毅然说,柴毅然点头,高唐的事儿不能让人知道,知道了那就天破一窟窿,堵得堵不上。 “哟,小哥儿,还在呢啊,你看这日头毒的,把我们小哥儿晒成什么样子了。”转着手里的太阳镜,唐尧出门儿了,看着站门口的岗哨儿不忘调戏一下人家再走。 小兵 蛋蛋面无表情目视前方,看着布加迪嚣张的冲出去之后松了口气 。 唐尧等一上车就收了笑,戴着茶色太阳镜看不清表情,但是挺直的鼻梁底下两张嘴唇抿的紧紧的。 帝都是繁华的,这种繁华带着独属于帝都的严谨,多少有些政治色彩,走到哪里,都能看见某个机关单位的车牌,唐尧是唐珏明的儿子,唐珏明的儿子,注定了不能是单纯的浪荡子。 虽然这个人自始至终给人浪荡子的感觉。 “小哥,再玩儿会,现在还早呢。”闪烁的霓虹,又一个喧嚣夜晚的开始,唐尧依旧穿着他的招牌黑皮裤从某个酒吧门口钻出来。 “不了,你们玩儿好,那什么,还有点事儿呢。”挥退了身后跟着的人,唐尧深吸了口气,看着街上形形□的行人和川流不息的车阵,沿着人行道走了几步,一屁股蹲那马路牙子上,捧着脑袋想了半天,起身招车。 “吧嗒,吧嗒……”皮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来,黑黑的小巷子,七拐八拐,很安静,衬着巷子头发黄的路灯,有种诡异的惊悚效果。 外面依旧是车水马龙,可是沿着这巷子走进个几十米,外面的一切就和里面的没任何关系,两重天,真个儿的两个世界,一个哗闹,一个安静,甚至连呼吸带起的风,都听得一清二楚。 拐过了八道弯,临第九道弯的时候,一座没有任何存在感的木门出现在巷子尽头,皮鞋的“吧嗒”声停止了,然后门“吱呀”的一响,门外面的人闪身进去了。 这是个三进的院子,外面看着这院子就跟任何一个四合院儿一样,可是一进去,你才会发现这院儿的不同。前院儿一进去,就是个敞亮的青石板小方场子,边儿的古井,古井旁边的大玉兰树,树下的石桌子椅子,还有篱笆隔起来的小花台,浓郁的生活气息和静谧扑面而来,唐尧嘴一咧,好久没来了,还是这个感觉。 绕过前院儿的小方场子,也不进那些屋,饶了两步,进了后面的那重院儿,不像一般的小院子,这院子是一个套一个。熟门熟路的往重院儿坐北朝南的北房摸进去,“师父,师父,我来挨你揍来了,给你老练练手……” 屋子里开着灯,可是没人,唐尧转了一圈儿,没找见想要的人,坐靠门的摇椅上等了半天,还是不见这屋子的主人,撇了嘴,出了屋站房檐底下拿了大瓦缸里面的井水灌了一气儿,喝过酒还晕乎的脑袋立马清醒了不少。 眼睛一勾,看见墙角的的小门半开着,摸了嘴巴上的水珠子,唐尧心里一动,踱了过去。 这院子里的所有东西,唐尧都能碰,可是唯有一样儿东西,他不能碰,那就是这重院儿里的那扇小门。小时候的唐尧听过之后当着师父的面儿很乖的应下了,可是没过几天,小崽子不仅碰了那门,而且还钻进去耍了一通。出来后不知道师父发没发现,可是唐尧没再进去过,因为那仅仅只是个荒废了多年的一院子,那时候的唐尧那么忙,要不是师父那么说,说不定唐小爷还不屑的进那院子。 这会儿,踱过去的唐尧凑近门缝向里看去,心里暗暗吃惊,里面两间屋子都有灯,而且,最靠西的那屋子不见了,现在变成大片的竹林,风一吹,竹林唰唰一片。 ☆、第八章 和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景象,让唐尧不自禁的屏住呼吸,门没关,只是合住了,在夜风的吹动下,将将有移动的趋势。一手扶着门板上方,微微提着门板,一手往前一推,门无声的开了,唐尧踏进了小院子。 脚下踩的是青石板,和外面院子里一样的青石板,可是右手五米处就是竹林,进来了才发现,竹林往进稍微几米的地儿,有个小路直直的连着前方的住屋,至于这小路的另一头延伸到哪里,站门口的位置自然是看不到。 唐小爷的兴趣来了,四合院一般都不大,可是这个院子,从竹林到屋子,光地皮就已经和自己带后院儿的别墅差不多大了,是谁在这个地儿能有这大的本事弄来了这么敞阔的一院子? 没有立刻移动身形,站了约莫有个一分钟,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响通儿,住屋里的灯还是亮着,诡谲的气氛起来了,可是唐小爷也兴奋了,所有的不正常都能挑起唐尧的兴趣。 一步,两步,刻意的收起自己的脚步声,唐尧慢慢的接近正前方的住屋。本来不想收起自己的足音的,可是自己此刻貌似扮演的是类似小偷一样的角色,唐尧勉强收了音儿,直觉告诉他,这院子里面有好东西。 到了窗台,惊讶的发现老四合院的屋子,有着一个大大的落地窗,隐隐绰绰的白纱窗帘不是很清楚的显示出屋内的情景,可是,唐尧知道里面没人。 突然,耳朵一动,右手的位置有水声。 水声?仔细听了半天,唐尧确定,是了,是水声,还是流水的声音,溪水敲打石头的声音。 这种声音,在这种地方出现,唐尧抬头看了看天,发现满天的星子闪着眼睛,晴朗的夜空没有一丝半点儿下雨的意思,于是眼睛里闪着光,往流水声的地儿猫过去。 拐进右手边的竹林,这才发现这屋子后面又是另一番天地,青石板地约有个长宽六七米的空场,空场再过去点儿,一个四角飞檐亭立在院墙不远处。眯着眼睛估摸了一下,那四角飞檐亭恰恰是能接受太阳光最足的地方。 可是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唐尧发现流水声是怎么来的了,也发现了这屋子后面真真儿是个好地方,饶是见惯了好东西的唐家小公子都吸了口气。 住屋后面的墙上,赫然有一道小门,一条三十公分左右的鹅卵石小路从小门直通向竹林深处,小路不长,视力好的人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小路尽头的 东西。唐尧的眼睛恰恰好能够看清小 路尽头的情景。 小路的尽头是一个水池子,一个冒着热气的水池子。 一排空心竹筒,接住了从老井里现抽出来的井水,三分之一满口的水叮叮咚咚的落在连接着池子聚成堆状的石头群里,落下去,便是水流声,于静夜里清脆脆的好听。 可是,井水落在石头上,有水汽便从水落处升起来,然后顺着石头缝流进池子里,这便是最最精妙的地方了。 唐尧知道有老一辈讲究的人是这样弄澡池子的,可是今儿还是头一回见,先不说那成排架空的竹筒和抽出来的井水,单那石头,就是个讲究的东西了。 显然,这升起来的水汽是由石头加热的,这石头是天然的加热器,可是这天然的加热器怎么变热撇开不提,就是这石头,那得挑选矿物质含量最丰富的,里面的成分混进水里对人体最有益的,这种石头从哪里找的见?火山口儿喷发灭了后,取三小时以内的喷发口儿边边上的石头是最好的。 这种石头可遇不可求,经过大火的淬炼后,石头外面灰白,可是芯子里通红,显然,今儿遇见的是这石头里面的上上品,唐尧看见红芯子闪着光在那里撒欢儿的加热井水。 这院子的主人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排场弄来这么些个东西,唐尧狐疑。 可是,清脆的一声嘤咛之后,唐尧身子震了一下,不自觉的往边儿上凑了两步,然后抿了一下唇,那声嘤咛是女人发出来的。 提着气小心翼翼的靠近池子外围,唐尧自己知道自己的呼吸乱了几拍,悄悄隐在竹叶后面,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池子看。 一个女妖落在了凡间,恣意的拍打着小水花儿,看水花四溅时,然后满心满眼的欢喜和惬意。 想过这院子的主人的模样儿,可是绝对没有想到这院子里竟然住着这么个小东西,唐尧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前的小东西依旧在,窦荛,豆豆,豆儿,泡在水里的是第四次见到的那个以前小狐狸样儿的,现在狐狸精样儿的小东西。 大脑里一片空白,唐尧只是不错眼的盯着,手脚都动弹不得。 四周的竹子端直的站着,夜晚的竹叶是黑的,可是不知怎的,那池底竟然有光,想是在底下装了灯,黑漆漆的周围,单单水里是亮堂的,乳白色的大石头砌成的边儿上,正对着唐尧的是一具不能用语言形容的身体。 水面闪着亮光,背靠着着池边的人比水面还亮,仿似吸尽了天地间所有的灵气,然后 聚成了这么个东西。 被水打湿了的头发就那么散着,一缕一缕的,落在池子边儿上,落在水面上,落在肩头,粘在脸蛋儿上,黑的极致。 唐尧只看见三种颜色,白,黑,红。 露出来的脸,露出来的肩头,露出来的分分寸寸肌肤都是瓷白瓷白。沾湿的头发,腋窝下打湿的自己大拇指甲盖儿大小的小草丛,是纯粹的黑。然后便是红,红唇,红奶、尖儿。 是的,唐尧正正看见了那双玲珑妙物儿的勾人点点儿,露在水面和空气交界处的那两点红,是唐尧从来没见过的那种红。非大红,非桃红,非粉红,也非玫红,更非暗红,只是介于朱砂与桃花之间的颜色,比粉红纯粹一些,比大红稍淡一些,说不尽的纯净,镶在那两只只露出上缘就让人无尽遐想的优美弧线上,有种催生人生了下黑手抹去那点纯净的欲、望。 锁骨,肩头,虚虚幻幻的动了一下,“嗑嚓”一声,唐尧失手扯断了手边的一根竹叶。 “谁?”方才还露在水面上的人立马下移了几分,只露出脑袋,准确的看着唐尧所站的位置。 再不隐藏自己,唐尧暗暗吸了口气,然后一挪步,出现在池边儿上。 “你怎么在这里?”软嫩的声音,带着一点点惊讶,窦荛问唐尧,只是惊讶,没有害怕,没有寻常女子看见自己洗澡的地方出现个高大男子的惊惧,窦荛只是这么问唐尧。 “哦,路过。”尽量把自己的视线朝四周看,想着是不是要看看那石头是怎么加热的,想着是不是要看看那石头是不是真的火山口儿的石头,可是去他的,现在能把视线移开那就是……反正不是唐小爷。 移不开视线,唐尧索性就那么直光光的看着水里的人,从来不是亏待自己的人,这个时候更不是。 你知道那水里是个什么光景?即便池水有些乳白色,但是水底下的东西还是一览无余,加之池底下的灯光,那水里的任何东西看的可真就是全全的。 鼓囊囊的,浑圆的,一手掌刚好能握住的圆乳,两只手能圈起来的一掐儿小细腰,平坦的小腹,顺溜溜下去的大腿儿,还在水底下动弹的脚趾,全部看了个精光。 “哦。”唐尧说路过,不管相不相信,窦荛应了一声,只是身子动弹了几下试图藏 住自己的身子,两只大眼睛黑糜子一样的看了唐尧一眼“我屋里有毯子,你能帮我取一下么?” 很礼貌,很乖巧的 声音,唐尧没有意识的点了头,转身去通着池子的屋里,唐尧没发现自己无法抗拒这声音的任何请求或者要求。 进了门,好像在等着他拿一样,刚打开门,就看见一只小毯子,等到唐尧回去池子的时候,不过半分钟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方才央求自己拿毯子的小东西不见了,只留下晃荡的水面和晃动的竹叶。 “窦荛?” “豆豆?” “豆儿?” 无人应答,里里外外找了个便,等到四周再一次安静的时候,一只光裸的脚丫子,从屋子另一头绕过来,捡起落在池边的毯子裹身上,然后火速的窜进屋子,身子迅速变成粉红。 红,热,周围全是红,红色的床单,红色的被子,红色的家具,所有的东西全是红色的。甚至连那副嫩白的身子上裹着的东西,都是一层红色的轻纱。 唐家大院儿里,二楼东南角的房间里,闭着眼睛熟睡的唐小公子呼吸陡然粗重了起来,喉咙上下起伏,分明是睡得极不安稳,可是眼睛就是没有睁开。 “动动身子,豆儿,动动衣服就下来了……” 大床上,唐尧眼睛起火的看着站在自己一臂之遥的女体,看着被遮在轻纱下的起伏,嗓音不自觉的变得粗噶。 又露出两只尖虎牙,豆豆黑漆漆的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浑身□的男人,藕节一样的胳膊一动,只在腰间绑跟细线的细纱立马向两边滑开,露出内里的绝美。 ☆、第九章 “咕咚”唐尧清楚的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显然,此刻两只黑玻璃珠子一样的亮眼睛主人也听见了,因为那两只大黑圆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状。 “脱下来……”祈求一样的发出声音,唐尧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细红纱裂开的那道逢,眼神几近成魔。 红雾一样笼罩的屋子里,大红床上,靠坐在床头的光裸男人,蜜色肌肤,骨骼显不是亚洲人的轮廓,宽肩骨架子大,丰厚的体毛,深邃的五官,即便是半躺着,也看得出来这个人的海拔绝对是常看一般人头顶的,这是个体态强健的男人。 从两红褐色乳、头中间稍下点儿开始冒头的毛发,在小腹下面终于延伸成了大草垛,略过在腿间抚弄自己巨物的男人大手,再往下,两只大腿上的肌肉紧绷着,肌丝缩的短短的,只等着主人的发令就瞬间弹发出去释放出无限的能量。 什么叫豹子一样的男人,这就是。若是放在手术室块块儿剥除其肌肉,那么你会发现什么叫做肌肉的最佳分布和最强形成。 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强烈的欲、望了,唐尧嘴唇发干,看着眼前的女人,抚弄自己的动作加快。 一个靠坐在床头,一个站在床中央,坐着的是人间少有的男子,站着的绝对是非人类形成。因为此时,轻纱终于缓缓落在一双晶莹剔透的脚丫子下,涟漪一样的圈着那双嫩莲足。两腿自然紧闭,两只手臂半遮不遮的交叉在胸前,让那双翘起来的玉鸽儿微微变了形状。唇瓣开着,一只闪着水光的粉信子溜出来悄悄添了一下嘴唇,再缩进去的时候,明显有了不安,男人的眼神太富有侵略性。穿了衣服很纤瘦,可是是脱了衣服你看着哪哪儿都是胖嘟嘟的肉,还嫩呼呼的闪着水光。全身肌肤都透着水光,这是个水娃娃,白玉做成的水娃娃,美的不像尘世间的东西。 从上到下缓缓扫视一遍,伸长了胳膊就要碰站着的玉人儿,可是不管怎么伸胳膊,怎么挪动身子,就是有一段儿小距离让你明明都能感觉到那细瓷肌肤的吸力,就是指尖不能真真实实的碰到。 “啊……”发红的脸上沁出细汗,挫败感加上欲、望得不到纾解,坐着的男人竟然迸出大大小小的肌肉形状,这是极为用力挣扎的结果。 可是,不管怎么挣扎,那段距离仿佛就是被神施了法,越不得。 “过来,过来我这里……” 从始至终,光裸裸站着的玉娃娃都没有说话,只 是眼神时而懵懂,时而羞涩。 许是男人的渴望过于强烈,玉娃娃的莲白脚丫儿动了,一步踩出去,小腿上就握上了一只男人大手,下一秒,两腿大开的男人粗大腿中间趴窝了一个玉娃娃。 “我的宝贝儿……”颤着呼吸看着正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的脸蛋儿,唐尧呼出灼热的气息,然后掐着那小细腰把人抬放到自己身上。仔仔细细看了几秒,猛然低头擒住小嘴交缠。 热烈,浓烈,男人的吻凶狠张狂一如其人,两只大腿合的紧紧的夹着自己腿间的嫩腿儿,大手上上下下的搓着软嫩的小脊背,揪着磨着圆乎乎的臀瓣儿。 怀里的小人怎么就那么乖,一点儿都不挣扎,一点儿不愿意的意思都没有,那么乖的由着男人发了狠的嚼着吞着自己的小嘴巴,小身子变得粉红粉红,可是还是由着一双带火的大手抚弄。 即便是身子轻微挣扎下,待男人的力道放轻又是那么乖,极信赖极安心的由着男人弄自己的各个隐秘地儿,这样的小人叫唐尧情热的不行。 巨物的顶端小眼儿早已经湿漉漉的了,终于伸手下去摸进这小人的腿间,手指湿了,湿了个透透彻彻。 惊喜,惊讶,狂喜,小人对自己有反应,还反应这强烈,一直绞着的嘴唇分开了。 分出一点神再去仔仔细细的瞅着这红的通透的脸蛋,唐氏大白牙快出来的时候再一口把沾着湿液的小嘴叼进嘴里。 “怎么这么乖,嗯,怎么就这么乖了呢……”呢喃了这么一句,疼惜的得不了的语气,小人一直不说话,只是大眼睛湿漉漉的滚动,像个什么,像个不晓人事的小兽。纯然,天然,由着坏人在自己身上找趣儿。 “二妞,起床了。” 唐夫人瞅着自己睡梦中脸色狰狞的儿子,有些担心,自家家里的这个小混蛋,好长时间都不住家里了,怎么在家睡了一晚上之后脸色就成这个样子了呢? 此刻,依旧是红雾遍布的屋子里,玉白的小人躺在床上,两只白腿腿被架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两侧,身上压着的男人脸色扭曲,竭力忍着不要立马交出子弹来。 怎么会有这么美的滋味儿,怎么会有?!! 活了二十八年,尝过了所有的滋味儿,可是就是没有这种,怎么就能这么美,魂儿都快要没了,唐尧因了忍耐,脸色都狰狞起来。 “二妞,二妞? 这孩子怎么了,怎么还带说话的,哎呀,怎么这么烫!”床前的唐夫人看着儿子怎 么都叫不醒,怎么嘴唇还开开合合,再一摸额头,烫的不得了。 唐夫人吓着了,唐尧不会是发烧了吧,小牛犊子一样的儿子发烧了,吓着唐夫人了,立马摇着唐尧肩膀“二妞,醒醒,是不是发烧了啊,赶紧醒来,醒来!” “pia”一声,唐夫人保养得宜的巴掌呼到儿子脸上了。 “额……”正好此时,急速冲刺的男人到了关键时刻,被唐夫人这么一拍,胸膛剧烈起伏的睁开眼睛,抬眼就看见自家娘亲正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 身下热烫一片,唐尧骤然看见小人的脸换成自己娘亲的,再加上自己下面湿热一片,半天缓不回神儿。 “妞妞,怎么了,发烧了?做噩梦了?”唐夫人再摸摸自己儿子的额头,看着愣神的唐尧,真担心上了。连二妞都换成妞妞了。 不敢动弹,唐尧看了看自己的床铺,再看了看四周,是自己的屋子,什么红雾,什么红床单都没有了,更没有那个勾人的水娃娃。 直挺挺的躺着,看唐夫人还不走,“妈,我没事儿,你下去陪领导吃早饭去,我一会儿就下来。” “真没事儿?”唐夫人狐疑,唐尧正儿八经叫她“妈”的时候不多,一般都是叫名字,这会儿竟然正经的不得了的叫娘亲,这真的没事儿?! “没事儿,你赶紧下去,再不下去领导可走了啊。”锁在被子底下的唐尧不敢动弹,深怕他妈再热心的提出帮自己整理床铺,催着唐夫人赶紧下楼。 一听领导要走了,唐夫人连忙转身,唐珏明是大领导,一般从家里出去,不到睡觉的时候不回来,唐尧娘亲一把年纪了还像小年轻儿一样特别粘领导,可惜领导身份在那里,于是唐夫人在家里抓紧一切时间和领导在一起。 “那我下去看你爸吃早饭去了,你洗洗就下来啊,我让唐妈给你做姜丝鸡粥。” “恩恩。” 看着唐夫人的身影消失,唐尧松了口气,一只胳膊搭在眼睛上,有些缓不过来。盯着天花板,模模糊糊的想着红雾屋子,感觉身下又有升国旗的趋势,一翻身坐起来。 揭开被子,看着床单上大腿上的一滩白灼,脸上火烧火燎的发红。 “二妞,你爸已经走了,你赶紧起来……” 猛然拉过被子盖好,唐尧瞪着去而复返的唐夫人,红着的脸绷的有变青的趋势。 “别进来,我光着呢!” 门口正要推门进来的唐夫人笑“你哪里我还没见过?”不过人倒是没进来。 “我吿儿领导你偷看他儿子的裸、体!”紧紧的捂着被子,唐尧还真是怕自家娘亲进来,这要是进来,那自己床单上的一大滩怎么解释?!!! “哼……”唐夫人踌躇了半天,还是放弃进去,自家儿子什么德行哪能不清楚,说是光着估计还真是光着呢,悻悻的哼了一声下楼了。 唐尧凝住神仔细听了一下,听见楼梯上的声音确实消失在一楼,立马翻起来跳到地下。光、裸、裸的身子就那么光着,腿间刚发泄过的巨物还半勃、起的翘在腿间。这些唐小爷全然不管,快手快脚的扯了床单被罩塞进浴缸里开始拧水龙头,大脚丫伸进浴缸里乱七八糟的踩了几下,估摸着自己弄出来的痕迹消失了之后才关了水。东西也不从浴缸往出拿,就那么放着,反正自己的罪证也没有了。 早晨的光有几缕打进了浴室,照在蜜色的男人身上,依稀能看见几个伤疤,不知道是被什么所伤,倒是给这具身体添了几笔出彩的。在最美好的时间里,这个男人□着自己的雄性美。然,这么个美男人在想什么?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黑的,颜色变化的精彩着呢。 唐尧在想什么?唐尧恼羞成怒了,自己做春、梦了!他堂堂唐家小公子做春、梦了!这说出去叫别人知道他那脸就真的没地儿搁了。 可是一想到梦里的女人,唐尧的脸又皱起来了,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完全翘起来的下、身,唐小爷伸手拍了自己二弟一下,“个没出息的!”可是天可怜见,他刚刚只是想到那张小脸蛋,自己二弟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 衣服也不穿了,溜着自己的大鸟,进卧室翻出来电话,拨了个号码“给我查个人。” ☆、第十章 唐尧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有盛超查不到的人,可是拿着手里大半张白纸,唐尧眉头皱的紧紧的,这个世界上头一回出现了盛超查不到的人,这个人偏巧还是窦荛,唐尧的脸色凝重了起来。 薄薄的白纸不全然是空白的,上面有半行字,“姓名:窦荛,董家最小的女儿,其母董然。” 一个人活了十多二十年,没有任何一点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没有任何学校的履历,没有生平,没有生病,空白的,完全是空白的。 就仿佛这个世界没有这么个人,可是这样的人是存在的,而且他唐家小公子真真实实的接触过,这样儿一个人连盛超都查不到,这窦荛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让董家护她周全至此? 董家为什么不让外界知道窦荛的存在,唐尧想不明白。或者是别人不让外界知道窦荛的存在,可是除了董家,又有谁会有这样大的本事能完全抹掉一个人的生活印迹? 捏着那薄薄的白纸,唐尧的手指关节都开始发白,边儿上一身黑衣的男子,看着约莫有个三十五到四十岁,头发打的短短的,站在边儿上几乎感受不到他的存在,此人名盛超,是唐珏明最得力的手下,专门负责情报那块儿,唐尧让这么一位人物去给他搜罗一小姑娘的信息竟然没搜到。 这盛超跟唐尧亦父亦兄,从唐珏明还在地方的时候就是唐珏明的工作兼生活秘书,一个人,一旦了解了上司的生活,那这个人必然是个人物。盛超知道唐珏明留着自己给唐尧使唤,也算是看着唐尧长大的,这会儿看唐尧脸色难看,虽然不明白到底是何缘由,但是还是尽责的提醒了一句“董然是董庆峰最小的妹妹。” 此时,唐尧在自己办公室里,就在京里最大的那酒店顶层,这会儿办公室就他跟盛超两个人,盛超的话在脑子里打个了滚儿,唐尧不明白这句话有什么意思。 可是猛的一激灵,唐尧想起来董郑州似乎有个多年未嫁人的小姑,就在美院当老师,窦荛是董然生下来的,怎么生下来的?一个人生下来的?没了男人她一个人能下蛋?可是又是董家小小姐,放在董庆峰名下,难不成这是哥哥代妹妹给孩子上了户口? “她父亲是谁?”唐尧抿着嘴,想起那晚董郑州待窦荛的样子,兴许人家真是表亲呢。 盛超四处看了看,看确实就自己和唐尧,有些犹豫,但还是说话了“可能是董老爷子。” “嗡”一声,唐尧脑子一响,暗暗压下心惊,直盯着盛超, 盛超点头。 唐尧知道盛超的本事,转了个圈圈儿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办了,“董然和董庆峰是亲兄妹?” “同父异母。” 那就是亲兄妹了,亲兄妹生了个女儿,难怪要藏着掖着,可是那九道弯胡同儿里的院子看着可不像是不待见这小东西的样子啊。 磨着牙花子,唐尧让盛超离开,自己瘫办公桌后面,两指手指在膝盖上飞速的走小人儿,显然这人的脑子也在快速的转动着。 唐尧是什么想法?这人缺女人么?用膝盖想也是不缺,莺莺燕燕,红花绿叶儿丛里长大的人物,不至于看见个女的就要死要活非人家不可。可是,这是之前唐小爷的想法,之前的唐小爷,见了第一二三面,倒还谈不上多少对人闺女的心思,可是这做了梦之后,唐尧觉得不一样了,越琢磨越有那么些个还非就这么个小东西不能行了。 其实说到底,打第一眼看见小狐狸样儿的窦荛的时候,可能唐尧就已经有了那心思,但到底是见多了女人的人,起了兴趣,没到非你不可得地步。自家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唐尧最清楚不过了,没必要再找个女人来给家里再添份子辉煌,他唐尧也不屑得靠个女人成什么事儿。所以找媳妇儿,自然要找自己属意的,自己也到了这个年龄,看着结婚后二哥和乐的样子,唐尧嘴里每每嘴上不留德,可心底里还是羡慕的。 处在权力中心,又看惯了所谓爱情世界里男男女女俗不可耐的嘴脸,唐尧想着自己兴许这辈子就单着了,可是水池子里泡着的那一身玉白水嫩爱肉儿真真儿成了催化剂,唐小爷非了那小东西不行了。 男人,脑子里还真看重这个,然,除了这个,唐尧知道那小狐狸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啊,怎么个不一样法儿,勾了自己的魂就是最大的不一样。 想了半天,唐小爷冷笑了一声,管你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你就算是个乱了纲常出来的小东西,我还就看上了,至于董家那里,走一步看一步,他唐尧还能是个怕事儿的人?!事儿越多越好,反正这人呢我就看上了,不愿意也罢,愿意最好,反正主意打定了,那小骗子小狐狸精小仙女儿小妖精我要定了。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也不纠结了,站起来就往出走。唐夫人念着抱孙子,他也不能随便那么听听,咱可是孝顺的儿子呢,你说是吧?是你妹啊是。 心里主意一定,唐尧脑子里几 思虑,想着董家的事儿,再想想这小东西说不定不待见自己,想着就心上起火了, 当下拿起车钥匙就走,这消息爆出去,董家遭受巨创是肯定的,不过他先不急,把小东西收进手里再整董家不迟,横竖迟早要除了这董家的,只是这小东西的存在还真是让唐尧头疼了一下,横竖要是成了之后那可是自己老丈杆子。 得得得,谋划这么多年,这会儿也还不急,先把媳妇儿揣兜里再说。 这边儿唐尧一个人在那里想了半天,只差后事都能想周全了的时候,压根就没想到人姑娘压根儿就对他没起那个心。 这些唐小爷全然不知,开车就直奔那小院儿。 “师父~~~~~~” 还是那胡同儿里,还是在那青石板院儿里,正给院子洒水去热气的人一身白布褂子,头发花白,方圆口儿黑布鞋,看着精气神儿足的很,没人看得出这位已经七十八快八十了。 此人为陈正,现今陈氏太极的掌门人,唐尧的师傅之一。听见进来的人这么唤自己,调儿拉得老长人都蹦到跟前了余音儿还没消,“小畜生,怎么今儿来了?” 依旧洒着自己的水,一手端盆儿一手捞水,看见唐尧进来,陈正绷着脸,但看得出来的是高兴的。 “想您了呗~~皮痒了,嘿嘿。”呲着牙,唐尧憨笑,可是这人憨笑的跟无赖一样样儿。 自然的接过陈正手里的盆儿,唐尧拿手捞水,跟师傅跟前还摆什么架子?! 陈正哼笑了一声,也不点破唐尧,知道这小畜生没事儿定是不来的,且先等着,径自去浇花儿喂鸟儿。 果不其然,过不多时唐尧耐不住了,陈正站窗台跟前,眼角瞥见小畜生有意无意的在小院门那里瞅了好几眼,他都看见小畜生的耳朵支楞起来了。 “师傅啊,你说你这小门后面关的啥啊,让徒弟我长长世面呗~~” “关的好东西。” “哦,那你这好东西有多好呢?” 陈正不说话,过了好长时间看小畜生依旧在门边儿上徘徊,抬了下眼皮“好东西有多好你不是知道了么?” 唐尧知道自己来过的事儿定然让陈正知道了,当下嘴一呲,嘿嘿笑完“我看宝物去了啊?” 陈正看了眼唐尧,没说话,没说话就是同意了,唐尧直接推门往那院子进。 陈正是再熟悉唐尧不过了,唐尧心里所想,知道的可能没几个,这人看着是个随时笑的,可是好脾气孩子气的一面都是给了亲近之人。主意正的连 唐珏明都没办法,他又能阻止到哪里呢,且先不管,各人有各人的命,先看着罢。 阳光很足,照的院子里一片亮堂,右边儿的小竹林看着青绿青绿的,唐尧看着那竹林,脑子里映出的是池子里亮堂的妖娆身子。迈步子的时候收了气息,没有理由的收了气息,径直往住屋走,大咧咧的就进了人家姑娘住的闺房里。 四合院儿的屋子不大,左边的屋子不知是个什么用途,可是前方的院儿唐尧知道是住人的,此刻的唐尧压根不会想到,他一个人会在这院儿里一住多年。然这会儿的唐小爷,冲进屋子就发现屋子没人。 意外的挑了挑眉,环视了这屋子一周,嵌在四合院上的落地窗下一张大大的梨花木床,镂花缭绕,上面铺着一层籽玉席子,想是为了解暑气。一个枕头,张毯子,床底下排着一排的绣花布鞋,靠墙的位置放着的倒是一个现代的大衣柜,唐尧搓着鼻子走过去,不等人主人同意,没脸没皮的就开始看女儿家的隐私。 一排白绸衫,还有几件军装,直接拉下面的抽屉,在看见一溜儿的小内裤裤胸罩罩之后,唐尧暗自点了一下头,看来还有救,要是全是古物整个肚兜什么的,他家小东西的奶、儿要是下垂了可就不好玩儿了。 起身的时候唐尧眼皮一跳,几套军装里面混了两件军装外套,看着比其他衣服大不少,明显是男人的衣服。 鼓着气合上衣柜,再没心情翻看屋里的其他东西,小爷一推那小门,然后看见小狐狸精身上发着光,白莲花仙女儿一样的在那四角飞檐亭里打坐。 真的是打坐,双膝盘着,两只手乖乖放在膝盖上,头发绑起来,小脸蛋儿上全是沉静。 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目光落在那小脸蛋上,唐尧发现才点点儿时间没见,他怎就那么想这脸蛋子了呢?! 嘴角一勾擒着笑,不说话,就那么过去,坐着的小莲花依旧不动弹,明明知道有人,可是眼睛都不睁开。 唐尧绕坐着的小莲花转了个圈圈儿,从上到下哪哪儿都看了一遍,只差伸手捏捏那屁股蛋儿,强自忍了几忍才没伸手。男人,知道不,一旦对你起了心思,那看着你可就跟往日里不一样了,身上哪里都想下手。 就这么着,一米九多的 大个子男人,绕着坐着的小小莲花儿打转,唐尧还故意“哐当哐当”的让皮鞋和木地板碰撞,非得弄出点声儿不行。 看着闭着眼睛的小莲花花隐在眼皮底下的眼珠子乱转 ,唐尧乐了“豆儿,咱不打坐了成不,哥哥来看你了呢。”嗨,这没脸没皮的货! ☆、第十一章 岂料唐尧说完,莲花儿依旧是莲花儿的样子,连个花瓣儿都没摆动一下,沉静的坐着,不出声,这下连隐在眼皮底下的眼珠子也不动弹了,显然小莲花知道进来的是个什么东西了。 唐尧自己乐呵着,看人闺女不动弹,也不恼,也就势坐下来,怎么坐的?一屁股摊下来后背直接和人小莲花的背密密切切的贴上,还故意拿自己屁股蹭蹭人家屁股。“豆儿,哥哥陪你坐着啊,哎……舒服……”这个无赖,全身的重量几乎都放在后背上,放松自己靠着一点点儿小人,怎么说这人你说,简直了! 窦荛依旧是那个姿势,只是小眉头皱起来了,脸上隐隐发红,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因为那不要脸的臭无赖现在把大半个身子缩下去,大头直接枕那小肩膀上了。这还不算,臭无赖还要侧着身捏捏小耳垂,吹个头发丝儿什么的,热乎乎的气喷出来,咬着牙,窦荛脸色发红估计是恼的! 唐尧的块头有多大,兄弟几个没一个人的身高及得上他,再加上这人又不是个虚架子,这一身的重量压下去,一个小姑娘能顶得住?可是小莲花的背都没弯一下,唐尧暗地里惊讶,看来这小东西的基本功练得确实很扎实。 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靠着,感受着从相贴的部位传来的热乎气儿,看着亭子顶上的斑斓彩画,唐尧觉得自己真的是要定这个小东西了,就这么靠着,自己从来没放松过的神经头一次不受主人控制的松了下来。 不得不说,有些东西其实是很玄妙的,有没有那么一种情况,你在那么多的人里,一眼看见了一个人,你就觉得那个人是对的,即便后来你觉得那个人不符合自己之前所有的想象,可是还是觉得就这个人了。 唐尧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什么的狗屁东西,拿这四个字跟唐尧说,估计小爷会跳将起来,瞪着眼睛说什么玩意儿!可是飞扬跋扈的小爷一眼瞧上了人小闺女,像唐尧这一类的人,轻易不会和你玩儿真的,可是真的玩儿之后,那可就不得了了。 就这会儿,侧头看着细嫩脖颈儿上浮出的小细汗珠子,眼睛都眯起来了,终于没忍住,唐尧凑上去嘬了一口。 “哎……怎么不打坐了啊?要起来也跟哥哥说一声儿噻。”一手撑住自己的身子,歪着头,吊儿郎当的唐尧看着已经站起来的小人,有些可惜似地咂咂嘴,嗯,汗珠子真香! “打坐时间到了,你贴着我热。”窦荛看都没看唐尧一眼,径自进屋。 袅袅婷婷,真个儿袅袅婷婷, 宽大的白绸衫,显得底下的身子轮廓不甚清晰,可是就因了这点儿宽宽大大隐隐绰绰,反而多了些袅娜,那小细腰,小屁股,啧啧,唐尧都看见小屁股蛋儿走路的时候都在颤。 窦荛多高?窦荛不高,练太极,身高不能高,一则打出来不好看,二则个儿太高重心不能到下面去,下盘不稳,这太极就打不好。窦荛最多就一米六刚出头,再穿上布鞋,那跟唐尧站一块儿可就差的大发了,唐尧不管在年龄上还是身高上都是山一样,看窦荛可不就是个小东西、小玩意儿、点点小人儿么。 唐尧被人家不搭理,也不恼,暗笑,热就对了,就是让你热的。 翻起身跟着要进那屋子,结果一拉门,得,被从里面关上了,唐尧索性也不进去了,重新回那亭子等着,脑子里有想法模糊升起来,只是暂时还理不清。 过不多会儿,竟然看见那小人又出来了,正是上午太阳最足的时候,唐尧坐那亭子里太阳晒不着,可是这小闺女出来是干嘛的?竟然就站在太阳底下开始比划起招式来。 唐尧坐了半天也不见人搭理自己一句,看了看那太阳,坐不住了,“豆豆,天儿这么热咱不练了,早上的功课该完了吧?” 抿着小嘴认真练招式的小闺女不言语,该咋练还咋练,白嫩嫩的脸蛋上开始发红,显然是太阳晒红了。 唐尧看着那小身子来了个手挥琵琶,跟步展臂,左腿引手,虚步合手,一连串动作做的行云流水漂亮极了。一小女娃做这一连串动作,唐尧自认同是陈正的弟子,他做不来这种大气,他家豆豆怎么看着颇有些仙风道骨师父那老东西的味儿呢! 可是漂亮是漂亮,太阳正毒着呢,练功也不是这么个练功法儿! 一个右揽雀尾没做完,分出去的小手被抓住了“别比划了,搁屋呆着去,瞎划拉什么呐,没看见太阳这么晒着呢么?!” 小闺女不比划了,小脸蛋这回真红了个通透,两只大眼睛瞪着唐尧,红脸蛋是被气的“放开!”眉头都打了两疙瘩,看唐尧的样子嫌弃的不得了,嫌这人打扰了自己。 唐尧看小东西这样儿,陪着笑“豆儿,师父怎么给你安排这多的功课,哥哥跟师父说说去啊,你先找个阴凉地儿呆着去,别晒着了成不?” 唐尧先前也跟过陈正,自然知道陈正的规矩,早起先比划一完整的新架或老架子,完了之后一个小时的马布练下盘,然后就是打坐三小时,可是这小东西打坐都完了,怎还加上了一套 呢?唐尧不愿意了,师父这是欺负他家豆豆。 瞅瞅,这就把个大活人列为他家的了,这人,简直了! “关师父什么事儿?这是我自己要练的。” 这步子还没迈出去,比划的人继续开始比划了,蹦出了这么句话气着唐尧了。 “看不见这太阳是吧?” 窦荛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人,不明白这人的火是从哪里来的?你好端端跑到我这里来,还打扰我练功,我没撵你出去,这人怎么这样儿啊? 当下不言语,继续练自己的。 唐尧看窦荛脸上的神色倔强了起来,有些头疼,小闺女不听话,忒不听话! “乖,咱不练了,太阳这大,晒伤了可就不好了,哥哥心疼。” “……” 转体撒手翻掌,退步卷肱,人练得认真。 这时候的唐小爷还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也还不知道豆豆的脾气到底是怎么样的,只是脸上的笑没了,一胳膊拉上人进那亭子。 踉踉跄跄跟着唐尧进了亭子,豆豆气上了,真的气上了。 “我日你先人,你放开我!” 冷不丁的,唐尧听见这么一句话,然后瞬间僵住了,不敢置信,唐尧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方才那句话真的是这白玉气人娃娃说出来的?! 额的神啊! “你刚说什么?” “我日你先人,你放开我。”很乖的重复了方才说的这句话,窦荛挣扎着胳膊要甩开拉着自己的大手。 唐尧仔细瞅了瞅骂人的小脸蛋,看见那双眼睛里全然的气愤,再仔细一看,一双大眼睛清清澈澈的,还有些莽撞和天真在里面,似乎是不谙世事类似于小婴儿的那点东西还没消失。 可是老天爷啊,这小东西不知道自己小嘴嘚吧出来的这句话不该是从她嘴里出来的么! 先是不敢置信,紧接着就是一定要把这小东西给扳过来,怎么一骂人就蹦出这样儿的话“豆豆啊,方才那话可不能再拿来骂人了啊。” 豆豆使了巧劲儿,从唐尧手里拽出了自己的胳膊,听闻唐尧这么说,睁着眼睛看了唐尧一眼,转身就走,边走边说“我看见你烦所以才练功的,我从小这么骂人的,哦,你是第一个我骂的人。” 这叫个什么事儿你说,你说说,啊!!! 咬着嘴唇,唐尧气恼的同时觉得 不对劲儿。 自己的感觉绝对不会出错,他是干嘛的,是专门看人的,他一眼就能把一个人看透,是能人是怂蛋,说两句话,打个哈哈他就清清楚楚的。满身的清灵气息,一身儿的纯真,这样儿的一个小东西不该说出这样儿的粗俗不堪的语言的。 还我“日”你先人,这字儿,他们老北京人就没有这话儿,这字他说出口还行,你一小闺女从哪儿学来的这话? 大家都知道皇城底下的老北京人骂人都是不带脏字儿的,过去有句俗话,叫“京油子,卫嘴子”。意思是说,北京产滑头,天津出侃爷。“京油子”是指那些很会说话的人,从来不会得罪人。一来二去的,骂人都有了专用的,十分含蓄的词汇。可是这么白光光的直接说出脏话,唐尧很好奇窦荛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操”这是北京人最常说的,其实也不是北京话,可能出自山东一带,因了皇城以西全是军政大院,这当兵的五湖四海都有,大抵是这字儿忒具爆发力才留到了大院儿文化里面,成为北京方言之一。可是这“日”是西北西南长江流域一带才骂人的话,他家小东西一出口就是最那啥的话,这必定是谁教的。 窦荛的出生,窦荛的资料,还有这小东西身上本身带的东西,一切都是谜样的,唐尧决定去跟陈正打探打探消息,这眼看着要把小东西收兜儿里,他还啥都不知道呢! 还收兜儿里,你就一厢情愿着去吧唐二妞! ☆、第十二章 眼看着小身子一拧又继续比划去了,唐小爷头一回觉得自己窝窝囊囊不像个男人,搁以前那就果断扭头就走,管你是天仙还是地仙,老子哪有那闲球功夫陪你拧巴! 可是今儿他就犯贱了,许是打第一眼见面到后来,这各种想法儿沉淀了很长时间,再加上这小东西又是个那么和别个人不一样的东西,唐尧撇去其他想法,现在看着这倔巴小爆粗口娃娃就觉得这是自己的了,这不能给伤着。 “得,小祖宗,我走,我走了啊,您别再太阳底下瞎划拉了成不?” 小闺女还在瞎划拉,看见这人真拐过屋子出去了,这才停下手,看着唐尧出去,关了连着陈正那院儿的门进屋,这太阳稍毒了些,头晕晕的,窦荛抿着小嘴儿,坐那梨花大木床上,想了一下那张漂亮的男人脸,小眉头皱起来了,有些困惑,但是随后就把这人扔脑后了。 现在的唐尧肯定还没有爱上窦荛,喜欢可能还沾点边儿,顶多算是兴趣,估计还有点儿其他心思,可是才这点儿喜欢,就已经看不得人受点点伤害,这往后的日子长着呢,他的日子该怎么过。然,顺风顺水的活了这么些年,害了那么多人,唐小爷得碰上个这么个人物,让他受点伤,经点事儿,这样才能让天天看着他的人放心。 过于顺遂了,本就不好,于谁都一样,包括玉娃娃一样的窦荛。 出了那小院儿,唐尧窜进了陈正的屋,见老东西站桌子前练字,蹦跶过去张嘴了“师父,这才多会儿没见,您这字又精进了啊,赶明儿写两张我挂办公室得了。” 陈正看了唐尧一眼,“静”字儿的一竖勾完美落笔,把笔递给唐尧“写一个我看看。” 唐尧也不推辞,拿笔,想了一下,写了两字儿“窦荛”,观唐尧这两字儿,龙飞凤舞张牙舞爪的趴在纸上,书法的门外汉谁要是知道这人两团子乱麻写成的字是“窦荛”那就奇了怪了。 可是懂书法的一定惊为天人,尤其对唐草有研究的人看见这两字儿定是佩服之极。唐尧写字,从落笔到提笔,中间没有任何停顿,你看那字,用笔圆劲有力,使转如环,奔放流畅,一气呵成,像谁?像极了怀素的狂草啊!谁是怀素?唐狂草的创始人,唐朝与张旭齐名并称“张颠素狂”的一位大人物。 唐尧的字,当真验证了何谓字如其人,这人张狂,可是张狂的又独具一格,当今之人,没人能尽得怀素之真传,大抵是当今红尘俗世限制 了心神的无拘束,所以后世之人 再没有狂草超过怀素的。唐尧的这一笔,真真说明了这是个内心极自由极广博的一人,尽得怀素精髓,漂亮,当真漂亮! 陈正扫了一眼,收拾好桌子,抓了一小把小黄米儿喂一只黑不溜秋的麻雀儿。这师徒两人,处处透着古怪。 人人皆知麻雀儿养不过,家养过几天麻雀儿必定死于笼中,饿死的。可是陈正养了这麻雀有好些个年头了。 此时日头正足,照在庭下,台子上的两盆儿降暑气的清水被照得发亮,唐尧走过去掬了一把,温热正好。 两人都没说话,过了好半天,陈正才说“想问什么问吧?” “窦荛是董老爷子的女儿?” 陈正悠悠叹了口气“是。” “为什么我查不到她的生平?” “因为她从小就在这个院儿里长大,没有上学,也不外出,所有的东西都有专人来教。” 这一刻,唐尧恨上了董庆峰,真的恨上了,咬牙切齿的恨上了。 就这么拘着一个小人在这屁大点儿的院子里,一拘就是这么多年。 “窦荛从小跟着我,也不全然是不出去。” 许是唐尧的脸色过于狰狞,陈正补充了一句。 花儿一样的年岁里,豆豆,豆儿,可怜见得,怎么能忍心就那么关着孩子! 再也问不下去了,唐尧现在是真的心疼,难怪初见时那么个小东西在别人家也那么悠悠然,因为她还没学会什么叫做客套或者不自然。小东西只是凭着本性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跟小兽一样,喜欢那种气息了,熟悉那种气息了,就自然和你亲近,亲近唐夫人,是觉得唐夫人身上的气息自己爱靠近。 不是不明白什么叫□恨情仇,有正常的情绪,可是这是最原始的情感,没有伪装,该怎么样儿就怎么样儿,你伤害了我,我不能等着让你伤害,我有本事保护自己,于是小东西那晚闯进了ktv来砸人。 估计有人教东西,从书本,从网络上让她认识这个世界,可是没有经过世事的纷扰,她的世界是干净的,只是别人记录下来的那些,即便不全是美好,可远没有现实生活的肮脏。 所以一身空灵,一身儿精灵样儿,唐尧直觉小东西的智商应是极高的,要不然怎么会被被拘了这么多年,一出这小院儿却是极快的适 应了这个世界。 外人谁会看得出这是一个人在一方小世界里长大 的娃娃? “她很聪明.”唐尧的语气肯定。 “是不笨,智商比你低几个数儿。” 唐尧的智商是经过哈佛研究院专人测过的,世界上这样儿的人没几个,窦荛智商快要赶得上唐尧,唐尧想起了方才那句“我日你先人”,然后有些咂然,董庆峰兄妹两个弄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小怪物 既然现在董家让别人知道了窦荛是董家小小姐,那看来是不打算拒着了,只是娃娃那性子,这可怎么是好,全凭着自己的理解对这个世界作出反应。自己认为对了,就对了,你看看那骂人的话,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见的,怎么也就记那么牢,张口就那么骂了,全然不知道别个人听见是怎么个反应,也全然不管自己说出来又是怎么个反应。 唐尧想起今儿那小东西跟自己拧巴的样子,他敢肯定,下次惹恼了小东西,照旧一句“我日你先人”就出来了。 盆儿里的水被唐尧拿出来不少,陈正转身进屋“别做没把握的事儿。” 唐尧蹲着咀嚼了这话半天,没吱声儿,想起什么喊了一句“师父,我下次来的时候从你这儿翻墙你能不能别打折我的腿啊?” “看你本事。” 唐尧咧着嘴笑,那这就是陈正同意他看着这小东西了,还有个事儿他一定要弄清楚,窦荛怎么知道高唐的,找高唐又有什么事儿? 不过不急,暂时先放下这些,看窦荛今儿对自己的样子,再一听陈正这么一说,唐尧知道今儿窦荛那么对自己那就真真儿是跟对陌生人一样的了。 小家伙喜欢你了,决计是乖的不得了的样子,唐尧磨着牙花子想起了她巴在董郑州身上的样子,窝他妈怀里的样子,再想想那衣柜里的男人衣服,眼睛霍霍的亮。 斗志起来了。 唐小爷势在必得,可是换句话说,这么个小东西压根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什么是喜欢,但是讨厌倒是知道的,因为她看着唐尧贱兮兮的样子就不喜欢。这一仗怎么打?怎么打?谁知道。 夏日的夜晚,很少有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云层淡了,即便没有月亮,可是总是有星星的。然而今天,月亮也无,星星也不亮,这个夜晚极黑。 现在是凌晨三点,人进入深层睡眠的时间。 我国西南某省会城市郊外,十几幢别墅的影子?诉说耐旁谝唤牵?绻?倭烈恍??憔湍芊11终庑┍鹗?蛏狭斯?诘ケ昙圩罟蟮谋曛尽g〉 胶么Φ牧诶锞嗬耄??训纳杓坪推氡傅谋h?柚茫?僭偎得髯〗?饫锏木?圆皇瞧胀ㄈ恕Ⅻbr> 五个个黑影子悄没声儿的溜进了最中间的那幢别墅里,一个个儿无声的从院子一角落地,先进来的那个一刀解决了这个角落的狼狗,敲了耳机两下,然后顺着墙角一角踏碎了装在墙边儿上的摄像头,其余四个人依次进来,顺着墙角效法解决了其他三个角的狼狗和摄像头。 比了姿势,一人守在院子里,领头的那个打了姿势,其余人往楼上走,最先进来的那个摸到后面,一会儿之后就见楼上四角闪着红光的摄像头全灭了。 五分钟后,五个人迅速从院墙翻出,一分钟后,噼噼啪啪的火舌从一楼客厅的窗玻璃上透出来,隔了几秒,二楼也有火光映出来。 五个黑衣人还没走远,领头的那个怀里揣着一厚沓纸张,借着已经窜起来的大火,依稀能看见这人身材高大。 亏了这为了隐私而隔开了的邻里距离了,大火几乎烧光了整幢屋子,也没人发现。 ☆、第十三章 第二天,唐家大院儿。 今儿早上领导走的格外的早,四五点的时候就走了,唐夫人张罗送走了丈夫又陪着婆婆去公园溜达了一圈儿,回来的时候想起昨儿晚上唐尧住在家里,心里还嘀咕着自家这小混蛋最近怎么往家跑的勤了些,上楼敲门去叫唐尧起床。 唐尧下来的时候电视开着,往常这个时候正是大领导看早间新闻的时候,今儿领导走的早,唐尧下来的时候才赶上早间新闻。 “……现在报道一件特大起火事故,于今天凌晨三时左右,我身后的地方发生一起特大失火事件,失火原因未明。截止目前,屋内共七人无一人生还,其中包括两个老人和一个小孩儿,相关部门已经成立专案组进行事故现场勘查,有后续情况我会继续关注……” 刚坐下嘴里咬了一口包子,唐尧就听见了这么一段话儿,唐夫人显然也听见了,可是让唐夫人惊讶的不是主持人说过的话,而是她在一闪而过的摄像镜头里发现了唐珏明的秘书。 “二妞,这失火隔壁那屋我怎么看着有点熟悉啊,怎么你爸爸还去了呢?” 唐尧眯着眼睛看着还在回放烧焦屋子的画面,能让他爸也去的失火案件必然不是小案件,这屋子的主人是谁? “哎,二妞,你看这像不像你刘伯伯家啊,我怎么看着有点像啊,啊,快看看!”唐夫人看着不远处另一座别墅嚷嚷着。 刘伯伯?哪个刘伯伯?唐尧看了半天不认识,低下头继续去吃自己的早饭,这年头,哪天不死几个人才叫不正常呢。 “哎哟,别吃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吃,还真是你刘伯伯家,你爸今年开春的时候领我去过,当时我就觉得这屋子真不错,记得可是清楚着呢,听说人那一个小区的屋子是全国最贵的,哎,你看看还真是那小区,我说你爸怎么走的这么早。这可怎么办啊,好端端的一家人怎么就……你说怎么失火的……” 唐夫人一个劲儿的在那里说话,唐尧啃包子的嘴倒是停下了,听他妈这么一说,唐尧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今年开春的时候他爸似乎去过西南视察,当时似乎说过什么要把刘伯伯家的女儿和自己凑作堆,至于什么刘伯伯,能认识他爸的并且还领他妈去了,应该就是前沈阳军区军长刘森了。 一个国家大军区的军长,上将军衔的将军被烧死了,竟然连名字都没能跟民众说说,唐尧看了半天摇摇头,这下他爸估计有好几天不能回家了。< 敏感的觉得这失 火案是人为的,可是连专家现场勘查了都没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看着唐夫人已经打电话要问他爸秘书,唐尧起身,走出去的时候阳光洒了一院子,映的这一身黑的男人也金灿灿的。 自打唐尧上次去那小院儿之后,已经过了快有个一周了都不见这人来了,陈正不急,里面正在练功的这位更不急。 窦荛的一天是怎么开始的?早起先练功,练完陈正布置的所有东西,开始洗澡,洗完澡,吃早饭,自然有人做好早饭,去前面院儿里和陈正一起吃完,这一天主要的活儿就没有了。以前还会有专人来开始跟她讲课,一个月前,她连课都不用上了,因为她偶尔听给她上课的人说他没东西给她教了。那个头发花白的很和气的老师头一个跟她说的,说的时候叹着气说的,窦荛清清楚楚的记着老师脸上的遗憾,一个两个这么说就算了,总共三个老师都这么说,于是窦荛连课都停了。 她学什么/?全学自己感兴趣的,可是她感兴趣的又很多,文的理的,看见什么了,就会想要自己钻进去看看,因为她的时间真的很多。可是现在,她甚至连这项内容都取消了,没人给她教了,小院儿里又开始只剩她一个人了。 十几年前的窦荛偶尔出去看见背着书包上学的小朋友很羡慕,十几年后的窦荛看见背着书包上学的小朋友依旧很羡慕。 可是她的知识,已经远比现在科班出生专职学习的大学毕业生丰厚了许多,她不知道,她只是想要去学校而已,或者说她不是想去学校,她只是想要人陪着自己而已,窦荛其实很怕孤单,怕极了。 小人希望自己的小院儿有别个人,不管谁,她都欢迎,于是她的小院儿真的迎来了一位客人。客人长得真漂亮,窦荛想,她在电视上,在网络上看见的外国男明星都没有他长得好看。客人她认识,宝贝儿的儿子,宝贝儿长得也好看,他的儿子更好看,可是他儿子看光了自己的全身。 她想要一个人来陪着自己,可是不喜欢唐尧,兽类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的气息太具有侵略性。 所以唐尧再没有出现,窦荛就再不会想起他。豆豆就是这样儿的,我不在意的,我回头想一下的功夫都不会腾出来,即便我的时间很多,可是很多也不会来想你。 日 复一日的重复着相同的招式,窦荛练功的时候通常不会分出一点点心神来想其他的东西,就只是认真的练功。阳光下那张认真的小脸蛋真纯粹,纯粹的真想上去好好儿亲两口。 依旧站在竹林外面,在竹叶的缝隙里看着外面比划的小人,唐尧小心调整自己的气息,怎么就有种越看越爱的感觉呢。 “豆豆……” 一个练功练的认真,一个看人看的认真,可是就在这时候,小门被推开了,出来的唤豆豆的人一身军装夏服,熟稔的唤着这两个字儿。 “哥哥!”一看来人,上一回唐尧怎么劝都不停下练功的人立马停下了,乳燕儿一般,尖叫着扑向董郑州,两只小腿一扑腾就圈在男人的腰上了。 董郑州的手也托着肉潺潺的小屁股,两个人的动作一看都是做了百八十回的熟稔。 “怎么这时候还练功?看晒的。” 巴在别的男人身上的小家伙细细的笑,唐尧从来没见过窦荛那么笑过,大眼睛里都带着酒窝,小嘴咧的能看见一排白牙,圈在男人腰上的脚丫还在上下颠簸着。 脸上的表情变了,唐尧原来是看着那张脸蛋子想上去亲两口,现在可是恨不得给咬着脸蛋子撕下一块肉来,怎么就随便以那么个姿势巴在别的男人身上了?即便那男人是你亲哥哥,可是你们老董家专出哥哥妹妹不清楚的! 董郑州抱着窦荛进屋了,唐尧不知道他的脸都变的铁青,自己眼巴巴看着的人,从来没给过自己好脸儿的人,那么欢喜的窝在别的男人怀里,那么信赖,是个男人就忍受不了。 唐尧想着他再这么窝窝囊囊下去,他妈的老子就不是个男人! 霍霍的想要走出去,可是走出去了呢?走出去了指着董郑州的鼻子说你他妈把窦荛给我放下?人家鸟自己么?他是以什么身份说这话的?人家好歹还有个哥哥妹妹的关系在,他有个屁关系! 咬着牙,唐尧踏平了自己站得那一点点地儿,可是想不出好法儿,撑着院墙翻出去,找陈正。 是夜,白纱窗帘被风吹的飘飘摇摇,月光很亮,照着酣睡的这张脸蛋,唐尧心里啧啧两声,他可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月下观美人。 两溜眉毛跟画上去的一般,细细致致的弯在大眼睛上面,黑缎子铺了半床,小嘴半开着,呼吸之间红嫩嫩的引着别个人的视线。 小家伙 的睡姿很好,侧卧着,很安静的蜷缩着身子,一只小手放在嘴边,一只小手放小腹上,宽大的丝质睡衣下面两只腿白生生的放在薄被外面。 小心翼翼的拉着被子给盖好凉在外面的腿,唐尧坐木床边儿上,小心的 摸了一下嫩脸蛋,忍不住就想拿手揪一下“个小狐狸,让你到处勾搭人。” 看见沉睡的人依旧沉睡,心里软了下来,自己一个人又说话了。 “别再去勾搭别的男人昂。” “……” “嗯,我知道你答应了,答应了就乖乖的啊。” “……” 睡着的依旧沉睡着,屋子里被月光照得半亮,坐床沿上的男人躬着身子,一胳膊肘撑着自己的头,另一手摸人家脸蛋,还神神道道的自言自语。 哎,其实有些诡异的好不好,但看着还是有些让人心里发软。 也不知道看了有多许久,唐尧自己翻身上床了,小心翼翼的揽着人姑娘进了自己怀里,闭着眼睛觉得从未睡过这么舒服的床,虽然这床硬的让人咯得慌。 唐尧就那么上人家闺女的床了?!!!!还睡在一起了!!!! 是的,确实是这样儿的,因为今儿唐尧铁青着脸找陈正的时候,陈正说了一句话“窦荛其实不太有男女之别的意识。” 唐尧眼睛亮了。 ☆、第十四章 没有男女之别的意识,换句话说,窦荛真的不知道男女之间的那些隐秘艳、情,可是这好还是不好,日子长久了,好抑或不好,总会出现的。只这会儿,躺在人姑娘床上的男人,一脸舒心。 五点半,天将亮未亮之际,两排小扇子扇动了一下,毫无预兆的,窦荛睁开眼睛了,这是每天早上她起床的时间,可是今儿,窦荛睁开眼睛就发现有什么与往日不一样了。 头顶上有呼吸声,自己周身也是暖热暖热的,很镇定,窦荛甚至连尖叫这个名词都没有想起来,只是垂下视线,自己腰间放着一只胳膊,虽说不至于重若千斤,然腰眼儿上还是有些许麻疼。 一只大手,蜜色的大手,足足比自己大了三四五六倍的大手捂着自己的小肚肚,是五指全开的那种捂法,完完全全密密实实的捂在晶莹剔透的小肚子上,几近捂住所有的地儿。 有些默默的,窦荛看着捂着自己肚子上的大手,睡衣尽数翻在肚子以上,自己的两条腿上跨着一只长腿,其实窦荛很想动一下,可是这样被捆着,动弹不得。 动弹不得就不动了么?是要动的,因为想知道是谁睡在自己的床上,还以这副理所当然的霸道样子睡在自己床上。侧了侧头,浓黑的眉毛映入眼帘,然后就是挺直的鼻和紧闭着的嘴,实在是距离太近了,窦荛有一瞬间感觉自己不认识这个人,可是下一瞬间,她就想起来这是谁了。 真的很漂亮,唐尧真个儿是长得好看,窦荛想。看了约莫有个好几分钟,看人的动弹了,自己该起床了,到练功的时间了。 于是拿开人家的胳膊,翻开人家的大腿,小豆豆起床了,翻坐起来的时候拿手推了推这个漂亮的男人。 从头到尾,窦荛叫唐尧都是这个男人,这难道叫没有男女之别的意识?有的,只是知道你是男人,你和我不一样,但是,更进一步就不知道了。或许自己学东西的时候看见过男女之间的东西,大脑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属于女儿家的意识的,或许可能还知道点儿有其他的,可是知道的有关于这些的东西远不是她这个年龄应该知道的那么多的。 到这里,有些人该笑了,怎么可能,长到近二十岁不知道男女之间的事儿,当今之人还有这样儿的?那大马路上的傻子看见有漂亮的女人走过去都会撵两步流流哈喇子,这窦荛长了这么大,而且智商还那么高,能跟个幼儿一样?谁信! 但凡不信的,那就是跟那大马路上看 见漂亮女人流哈喇 子的一样儿了。现在的小孩儿,在幼儿园小班就知道亲小嘴儿了,知道男朋友女朋友了,可是,那必定是看见周围环境中有这样儿的。你试想一下,你一刚出生的宝宝,知道啥叫女人啥叫男人不?知道啥叫亲嘴儿不?只是慢慢儿的从这里从那里看见了,或者听别人说了,大脑里才会有这个概念。 窦荛是个什么情况,窦荛生长的环境里就没有人跟她说过什么这个那个之类的,她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情爱的概念,只是出自于本能的,谁对她好了,她会感觉到。找的老师,谁会跟她解释男男女女之间的事儿?所以简言之,从出生到现在,窦荛在这方面就跟小婴儿一样,大脑里还没有接受或者说还没有储存有关于男女情爱之间的任何概念。 虽然很有违和感,可是你指望一个婴儿懂一个成熟大男人的任何逾越动作么? 所以这会儿,豆豆看见自己床上躺了一个大男人没有尖叫,只是好奇还是有的,我得问问你为什么要睡到我的床上。 窦荛在男女情爱上是一张白纸,可是她又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看见自己身边多个人还会翻着白眼珠子嗷嗷两嗓子呢。 推了一推,睡着的人依旧睡着,没醒。 跪坐着,丝质的白绸睡衣落在大腿上,露出的膝盖上有许多粉色的小伤疤,那定是练功的时候磕碰了的。见自己推了一把,人家不醒,咬着嘴唇又推了一下,这次加大了些力气,岂料睡着的人长胳膊一伸,一胳膊圈上了跪坐着的小人的细腰上。 “起来!”男人胳膊上的热气晕出来了,很强烈,豆豆的本能起作用了,这个男人身上的侵略气息太浓烈了,她不喜欢。 “唔,嗯”哼哼了两声,圈人小姑娘细腰的男人反而睡的更熟了。 恼了,豆儿恼了。手掌一翻,一个三换掌,左右虚翻再下击,原本还睡着的人立马醒了过来。 唐尧暗地里吸气,胳膊一麻,睁眼时已经露出了唐氏大白牙。 “豆儿,早!” 圈着人姑娘腰的胳膊落在了大腿上,有意无意的,□出来的肌肤蹭着人家□出来的细瓷肉儿。 豆豆是干什么的?那可是跟着陈正十九年的人,能不知道唐尧的动作?往后缩了缩,唐尧也跟着侧身子,胳膊始终挨着跪着的嫩腿儿。 于是豆豆便罢,终是被秘密养了这么多年,人情世故 不很懂,对付男人的方法更是不懂,对付无赖、流、氓的法 儿没有,再加上又是那么个白纸一张,于是也不推唐尧乐只是问话。 “你为什么睡在我床上?”刚睡起来的声音,有些哑,但是还是嫩呼呼的,小脸上的红晕消下去了,那张脸蛋儿于是就是完全的瓷白,两只耳朵尖尖的梳在脑袋两侧,长发披着,整个人都透着水光,水灵灵的人参娃娃。 “小狐狸精,小狐狸精……”看着一大早就是这样儿的小人,唐尧默念,然后说话“你床这么大,不能分我一点儿么?” 这话问住窦荛了。窦荛跟着陈正,虽说一直有老师教她其他东西,可是学的最多还是老祖宗的东西。小人爱看那些,于是受的便是最正统的教育。 心里没有其他俗世的影响,于是学到的东西就是东西本身的样子。子说人应该要善良,那窦荛就认为自己应该要那样儿,子说别人有求于己的时候,你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他,那窦荛就认为自己也应该这样儿。 这个时候听唐尧这么说,窦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但是,好在小人真的很聪明,好在也在外面出去过,好在不是傻子,好在除了男女之间看着让人着急外,其他的方面还真是小狐狸的本质。 “你不能住你们家么?” “我们家的床没有你的床舒服。” “这床我送你了,你搬去你们家吧。” 唐尧嘴角一抽,孩子怎么这么大方?!! “咳,你这儿凉快!” “可是这是我家不是你家,我不愿意你住这里。” 得,人家不愿意,怎么办? “师父说让我住这里!况且,我可以帮你找高唐哟,你知道柴毅然是我三哥吧。” 唐尧没法子了,搬出陈正,反正不管怎么说,我今儿要赖在这里,再加上一个高唐,我就不信你不让我留下! 果然,小人一听唐尧说师父让他住这里就不说话了,咬着嘴唇低着头,过了几秒“你真的认识高唐?” “不认识,但是我可以帮你找啊,我在军里可是有人的。”豆豆不知道外面那些牛逼哄哄的说“我上面可是有人的”那些人的嘴脸,要是看见了,现在保准能认出唐尧的嘴脸就是那样儿的。 “哦,那你一定要帮我找找。” “没 问题,包在哥哥身上,哥哥保准天天陪着你找。”嗨,唐小爷的重心肯定是落在天天上没落在找字上! 死乞白赖的,唐尧住九道弯胡同最后面那小院儿里了,而且还很成功的跟人闺女躺一床上了。 问罢话,窦荛照旧出去练自己的功,唐尧四处逛达,看遍了这屋子的里里外外,最先做的事儿就是把衣柜里那两件男人的军装外套给拿出来裹巴裹巴扔床底下,想着自己走的时候拿出去给扔的远远的,别他妈一天看着刺眼。 “师父,你真的让旁人住进我们家么?” 唐尧提着自己的东西回来的时候,站院儿外面就听见窦荛糯糯的声音。推门进去,看见陈正的一双利眼瞪过来,唐尧呲着大白牙笑。 “豆豆不愿意么?”看着坐在小板凳上仰头看自己的小姑娘,陈正心情复杂。 “没有。”闷闷的声音。 唐尧呲着大白牙笑,看见窦荛脸上真真实实的写着我真的不愿意让他进来,咬牙切齿的想着老子就要住进来,就要睡你床上,就要睡你! 得,小霸王的性子起来了。 于是即便窦荛很不愿意,可是唐尧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住进来了,这住进来,事儿可就多了。 当天晚上,唐尧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回来的很晚。 ☆、第十五章 带着一身不是很好闻的味道,唐尧回来了,今儿从中午出去,直到晚上回来,这人成天介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唐尧知道陈正的作息时间完全是跟太阳一样样儿的,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开始动弹,太阳落下去的时候洗漱睡觉,于是回来的时候悄没声儿的摸进去,可是进了里面小院儿的时候,发现小豆豆也早就睡了,外面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这个小院儿里一片寂静,显然一老一小都是古人的生活习惯。 借着月亮透进来的那点点光,才摸进屋,就看见梨花木大床上的小人已经睡着了,还是静静的蜷着自己的身体,很乖的姿势,却也是很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小小的人蜷成一个男人的一抱抱大小,唐尧不自觉的放轻了动作。 悉悉索索的脱了自己的衣服,也不怕有谁看见,抽了条毯子,就那么光裸、裸的出去了,小竹林那里的水池子终年是热的,唐尧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回来就看见原本睡着的人睁着两只大眼睛坐在床上。 “吵醒你了?” 还是一身白丝质睡衣的小人点了点头,看着唐尧,眼神实在称不上友善。 “下次一定早点回来,睡吧啊,赶紧睡。”人小闺女点头说他吵了,唐尧还能怎么办,忙忙的哄着。 于是也不再说话,静静的躺下去,面朝唐尧,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就那么睁着看着唐尧擦头发。 几把擦干了头发,手搭在围着的毯子上,唐尧眼睛转向看着自己的小人身上,见那双眼睛里没有半点亲近之意,眉头一皱,一把撩开那毯子,就那么浑身赤、裸、裸的向大床走过去。 唐尧原本还想着刚开始住进来,一定要慢慢儿的让窦荛熟悉自己,不能操之过急,可是方才看见那双眼睛的时候心一横,直接全光就那么过来了。 岂料那双大眼睛还是睁得大大,一点儿回避的意思都没有,直直的盯着唐尧双腿间,再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然后静静的说“好丑。” 一脚踩上床一脚还落在地上的男人听见这两字儿僵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双腿间这时候显得憨头憨脑的二兄弟,再看了还是盯着自己下、身看的人一眼,翻身上了床。 大床上就一个枕头一条毯子,显然窦荛没给他准备。唐尧也不说话,不枕枕头不盖被子,就那么直直的躺了下去。 两个还算陌生人的一男一女,一个裹着薄被,一个 光着身子平展着,两个人都没说话,让别个人 看着定是奇怪的很。 你说说唐尧,这即便在自己家里你习惯裸睡,可是如今睡在人一个小闺女床上,怎么能就那么照旧光着身子,也不怕吓着人小姑娘。 唐尧是怎么想的?依唐尧的性子,现在恨不得赶紧把人姑娘占为己有。可是再怎么样还知道点儿分寸,知道不能一上来就把小人吃干抹净,但是这不妨碍他把自己的身体让小人看,早熟悉早了事,不是不知道男女之别么,给你看看男人长什么样儿。 一个人能无耻的这种程度也算是本事,唐小爷显然是本事最大的那种。 猛然间,唐尧一个翻身,脑袋朝着豆豆,看见那双大眼睛在自己转过来的时候“唰”一下闭上了,眼睫毛受惊一样的颤着,唐尧觉得自己心上也落了个蝴蝶,扇着翅膀一颤一颤的。唐小爷的心情突然好起来了,嘴角勾着一抹笑凑近了闭着眼睛的小人。 “见过男人么?”热气呵出去吹上了那张脸蛋,即便不很明亮,唐尧还是看见那张脸蛋粉粉的。嗨,不是不知道男女之别么?! 紧闭眼睛的人不说话,翻了个身背对着唐尧,留下一只尖愣愣的耳朵对着这个无耻的男人。半撑起身体,唐尧磨了磨自己的牙齿,真想对着那尖耳朵咬一口啊,真的很想! 往前又凑了几公分,还没等凑近了,一个小巴掌一把贴上了唐尧的脸“不要贴着我睡!” 也没有硬凑,唐尧顺着那力道躺下去,只是脸一转,一口把巴在自己脸上的手指头给咬进去了,五根手指头齐齐进了男人的嘴。唐尧看见旁边的身子明显一震,然后这个坏蛋眼睛眯成一条线。 口腔是个奇妙的地方,它的温度比心脏堪堪之低两个度,潮湿,高热,狭小,私、密,指尖又是在大脑皮层所占比例最大的感官器,两者想碰触,“噌”一声,女儿家慌了心智,小子火了心神。 快快的抽出自己的手指,这个时候翻过身来的小人酡红着脸蛋儿,咬着嘴唇,蓦然柔韧度绝佳的腿伸上来了,上身纹丝不动还是竖着躺着,脚丫儿已经到了唐尧的脸上。 唐尧很想再张口啃啃那玉一样晶莹剔透的脚丫子,可是这一脚带的力道委实不轻,于是知道自己惹恼了小姑娘,侧了侧头躲过那力道,大手就攥上了那脚丫子。 唐尧瞬间心神一震,手里的这只脚好像没有骨头一样,嫩呼呼的能吸进自己的手指 ,脚背上的皮肤,怕是比那小婴儿的还要细嫩上几分吧。于是不自觉的拿自己 的手指磋磨着,岂料正美的当儿,另一只脚上来,这回结结实实的蹬在唐尧脸上。 豆豆本意是要蹬上唐尧的嘴的,看着嘶了一下的男人,小家伙冷哼了一声就要抽开自己被攥住的脚。 你道是怎样?这唐尧脸上挨了一下也没有放开手里的那软玉,这是男人的本性呢还是本性呢,只是这唐尧实在把本性发挥的过于淋漓尽致了些。 “放开!”小人的脸红着,娇叱了一声,眼看着唐尧再不放开就要和你比划了,唐尧看着小人手上的起势都出来了,他可不想大半夜的和小豆豆在床上练功,于是不甘愿的放开了那只脚丫子。 手上还残存着那粘腻的细致感,不自觉的舔了一下嘴唇,看着迅速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的小人瞬间移到了那边的床沿上,唐尧搓着手指闭上了眼睛。 豆豆,可怜的小人,从来没有遇上这么个臭流、氓一样的人,怎么办啊,能和那样儿的人比谁不要脸么?脚上仿佛还有那大手留下的潮湿感,把自己的脚在被子上蹭了蹭,窦荛想着下次这人再不好好儿睡觉,不管怎么样,她定是要用武力解决问题。 算起来,这算是窦荛真正意义上看见男人是怎么样儿的,男人的生理构造和自己有多么不相同,握住自己的大手能有力到什么程度,那条舌头能柔软到什么程度。 小豆豆有些慌乱,自己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闭上眼睛支愣着耳朵,一时间睡不着了。 那边窦荛睡不着,这边唐尧也是没睡着,深呼吸了好长时间,侧头看了看和自己一臂之遥的小东西,有些心痒难耐。 “豆儿?” 豆豆不说话,静静的睡着。 “豆儿,我冷,你给我点被子。”依旧没人搭理唐小爷。 伸胳膊捅了捅豆豆的小脊背“豆儿,给我点被子。” 在这之前,窦荛不知道自己的脾气有这么不好,可是遇上这男人之后,她发觉原来自己的脾气真的不怎么好,要不然她怎么老是想生气呢? “呼啦”一下子,被子扔给了唐尧,只穿着睡衣的小豆豆不要被子了。 唐尧这不要脸的也还真是不客气的盖上被子,连带着伸胳膊拿过那枕头,自己舒舒服服的枕着枕头盖着被子,留下一个小人只穿着睡衣孤零零的缩在大木床 的一角。 小豆豆委屈了,自己的床,自己的枕头被子让个这么不要脸的人占去了,闭着眼睛睡了会儿 ,听见身后的人没半点动静,小人火了,翻身扯被子顺带着一脚踢上唐尧肚子就要把这人踢下去。 谁知道原本快要睡着的人这回动作愣是快了半分,等到小脚丫子落到自己肚子上的时候,这人生生受了那一脚,然后长胳膊一伸,捉着扯被子的小人移到自己边儿上。 两条那么长的腿一圈拉,窦荛的小细腰上就放上了一条毛茸茸的大粗腿,一个胳膊揽在脖子底下,一个胳膊压着脊背,手还要压着后脑勺,这么一看,窦荛除非是个天生的怪力妞才能挣开男人的捆绑。 饶是练了那么多年,窦荛一时间挣不开唐尧的手脚,只是乱挣扎,这回小脸蛋是真真的红了,叫气红的,小人活了十九年,从来没遇上不顺着自己的人,这人的胳膊腿这么一压,学的那些功夫一时间都施展不开,真各儿叫困住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这要是搁别个女人身上,估计一嗓子就哭上了,小豆豆憋着气,一点儿都没哭的意思,只是想着法儿的挣开。 “不放开!” 怀里的怎么挣扎,唐尧一点儿自己和人家姑娘不很熟的自觉都没有,就那么个绑着人姑娘。 手脚的招式都使不出来,豆豆的手挨着唐尧胸膛,嘴就搁在这人的肩膀上,正宗学的那些招式使不上,手和嘴还管用,这一爪子就挠上厚实的胸膛,顺带着一口咬上那大胳膊肉上。两只尖尖的虎牙都陷进肉里了唐尧还不放开,只嘶嘶的吸冷气。 这画面一时间就安静了,没有大手大脚的挣扎,只余下爪子和尖牙干仗。唐尧低头看着睁大两只眼睛,小兽一样怒瞪着自己的姑娘,吸冷气的同时森森白牙露出来了,这人竟然在笑! “豆儿,疼,哎呀,可疼了,疼死了,放开,哎,哎呀,肉掉了一块儿了,掉了两块儿了……”臭无赖一样的嘴里嚷嚷着,只这人眼睛里带着不知道什么意味儿的笑,拿自己的额头蹭着豆豆的脸蛋子。 放在闺女脖子底下的胳膊收紧了,放在脑袋瓜子上的另一只手上上下下的顺着有些乱的长发,唐尧竟然是在享受着人家啃自己的肉。 许是缓缓摩挲后脑勺的动作安抚了小动物一样儿的豆儿,小人嘴巴松开了,两只大眼睛愣愣的看着唐尧,可怜可爱,无辜无白,眼睛里带着困惑和一点点残存的愤怒看着唐 尧。 “怎么办啊……”这样儿的小东西,再是个铁石心肠的都能绵软下来,唐尧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把人的脖子塞进 自己的颈窝里,压得紧紧的抱好了。 舔着自己的牙齿,窦荛愣愣的嗅着男人的气息,慢慢的竟然不挣扎了,只是在临睡的时候觉得唐尧身上似乎有硝烟味儿。 ☆、第十六章 自打头一天晚上这两人那么闹腾了一番之后,第二天豆豆就不让唐尧再睡自己的床了,唐尧一靠近床,小豆豆两眼珠子就瞪的大大的看着唐尧,手上的起势摆的好好儿的,只等着唐尧妄图想上床的时候一掌给击的远远儿的。 唐尧能真个儿去和豆豆比划么,废了个话!自然是不能,现在唐尧可算是找到如何和豆豆相处的方法了,就是死不要脸,死磨着,你要是想用武力压下去这小鬼东西,那你就等着吧,看到时候不和你比划到最后这事儿就完不了。 简言之,豆豆小朋友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你死皮赖脸的磨着,小人就楞了,长了那么大没见过这种人,自然没招儿对付。可是人打你的时候你也打回去,好歹修习的是正宗大门派的东西,骨子里自然有不认输的劲头,唐尧看着豆豆那倔强样儿,哪敢去还一下手。 于是每每小豆豆瞪眼睛不让唐尧上床的时候,唐尧二话不说躺摇椅上窝着,可等到第二天睁眼的时候,小豆豆每次都发现自己被捆在这男人怀里。一脚把这臭不要脸的踢下床的同时,小豆豆渐渐习惯了自己在别个人怀里睡觉这件事儿。 于是也不再折腾,小人打坐的时候想着其实窝这人怀里睡觉也挺好的,很舒服,另一个人的体温晕着你,这是小人一直渴望的,虽然渴望的那个人不是唐尧。 于是算起来,唐尧在这小院儿里住了快有十几天了,两个人相处的也还有模有样。 月上中天,月华撒了满世界,清亮清亮的照着这一方小院儿。小竹林里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儿扑腾着翅膀,粼粼的声音让这小院儿有了些归属于自然的味道。大大的落地窗下面的大床上,体态娇小的小人儿侧卧着,缎子一样的长发铺在枕头上,腰上放着一只毛茸茸的男人大腿,胳膊下垫着一只同样毛茸茸的胳膊,此时,小人鼻息规律,很依赖的靠着后面的人,脸蛋儿软和下来,睡的正好。 正是睡觉的时候,可是有人睡不着。唐尧清醒无比,小腹下面火热一片,睡不着。这么些天过去了,窦荛自己都不知道的不再排斥唐尧,反而在无意识的依赖唐尧,每次到睡觉的时候很自然的等着唐尧上床,然后等着人家躺下,自己再躺下。两个人谁都没有再添枕头被子,于是枕头自然是唐尧枕着,豆豆枕这人的胳膊。 吃饭的时候也是,唐尧如若有事儿不回来吃饭,陈正就会看见窦荛眼巴巴的盯着门口看,等听到他说唐尧不回来吃饭的时候,小人就乖乖的低 头吃自己的饭,只是脸 蛋儿会立刻暗下去。陈正看着就有些心酸,窦荛长这么大,真的是太孤单了,一个小小人,一个人孤零零的长大,即便是有人提供了最好的生长条件,可是有些东西那些没点生气的东西怎么能比得上。 这会儿,唐尧胸膛里有火在烧,气血翻滚的厉害。今天兄弟几个出去聚聚,二哥穆梁丘家要添丁了,唐尧为二哥高兴,结果一气儿下来他喝了不少。回来看见披着长发双手抱着膝盖的小人时,原本不清醒的脑子立刻清醒了。也不去澡池子洗澡了,打了一桶井水兜头冲下去,酒气被冲散了不少,人也清醒了不少。 光溜溜的就那么进去,豆豆一闻到酒气,自然不让唐尧上床,唐尧好说歹说,终于给安顿躺下了。偎进自己怀里的小东西那么刚刚好的嵌进来,终是喝的不少,唐尧躺下没多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会儿清醒过来是怀里的小人使了大劲儿捏了一下自己的下、身。 苦笑的感觉自己硬邦邦的顶着那小屁股蛋儿,丰盈的最圆翘那里的肉肉抵着自己,唐尧想着自己再硬下去估计都能戳进那臀瓣儿肉里去。 唐尧正是欲、望最强烈的年龄,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下、身就硬了,这人那么大的尺寸硬邦邦的顶着睡着的小人,豆豆在睡梦里也是不舒服,遵从本能就想要挪开那顶着自己的东西,于是这么好几次之后,都成习惯了,有东西顶着自己就伸手下去给扯掉。 今晚的力道大了些,唐尧给疼醒了,醒了之后感觉那小手还放在自己大腿上,鼻端又闻到那种幽幽的少女香,才软掉没一会儿的东西又硬了。 硬了之后怎么着也睡不着了。因了床前就是那大落地窗,月亮洒下来照得这大床上也是亮堂的很,于是自己粗大腿之下的莹白小腿腿和搭在自己小腿上的脚丫子也清清楚楚的。 盯着后脖颈上露出来的那一小片细肉,唐尧鼻息粗重了起来,忍了好几忍,终是没忍住,稍稍低了头,凑上去添了一下。 不得了了,这一张嘴,“轰”的一声,唐尧理智险些全无。怎么能有这么细嫩的存在?怎么能这么滑这么好闻?于是不光是添了,跟野狼一样,嗅着,抿着,吸舔着,好在还有点理智才没有把牙放上去咬。 微微挺了挺□研磨着抵着自己的软肉儿,稍稍起身看了一下,小东西睡的正好,于是屏了呼吸,慢慢的揭开那丝质睡衣下摆,往上推,往上推,推到哪里去?推到完完全全晾出自己的细嫩爱肉 儿才好。 可是推不上 去,小豆豆会醒来的,于是睡衣下摆只能到小腹上面,可是到小腹上面也足以让唐尧红了眼睛。 两只腿儿,跟梦中的一样白嫩,唐尧深吸了口气,看一眼小人的脸,慢慢的把手放上去,放上去之后这人瞳孔不自觉的缩了一下,怀里的小妖精到底是怎么养的,怎么养出了这么个要男人命的身子。 嫩,滑,不能想象的嫩滑,毛孔里透出的湿气恰到好处的让这嫩滑肉儿多了些吸男人的磁力,练太极的,下盘要有力,要稳当,于是豆儿的大腿不跟她人一样的看着纤细,反倒是看着肉肉儿在这里聚了些。 男人总会对女人的大腿没有任何抵抗力,没有抵抗力的是那种浑圆的,白嫩的,看着一手指捏下去就能出水的大腿,试想一下即干又黑瘦的大腿,即便再饥渴,男人估计也不怎么爱的。 豆豆的大腿就是比嫩豆腐看着还盈乎的样儿,小腿的曲线极美,唐尧能想象到小东西横踢出去这腿能美成什么样儿。 慢慢的摩挲着,从膝盖处一直往上,到大腿内侧的细肉上,喉结上下滚动,唐尧□不自觉往前顶的力道大了些,小人睡梦中也有所察,摇着头有醒过来的迹象。 连忙不动了,一手撑着自己,一手放到小脊背上拍哄着,过不多会儿,终于又安静了。 这么一折腾,唐尧身上都出了一身细汗,可是不能抵制的诱‘惑老跟他招手。从大腿到臀瓣儿,一点点摩挲着,很想五指扣得紧紧的掐掐臀瓣儿上的嫩肉,五指张开又屈伸,忍了几忍才忍住。 唐小爷知道他在折磨自己,可是停不下来,身体有自己的意识,他控制不住,穿着白色小裤裤的三角能看见低下的黑森林,唐尧的手从小裤裤上摸过去,往上到小肚肚,再往上,再往上就一把握住了那丰盈美地儿。 一把攥手里的热乎软肉儿,怎么就那么软,怎么就那么合自己的手。 现在大床上是个什么光景? 躺着的女体睡衣推在胸线下缘儿,露出的双腿修长白嫩,三角区纯白色的小裤裤盖着,看着小裤裤下面的肉堆儿隆起处,隐隐有黑色透出来。小肚肚一丝丝赘肉也没有,规律的起伏着。往上的皱巴衣服下,一只大手正在底下蠕动。 女体侧卧着,并拢的两腿上跨着一个男人,男人半跪着,两只粗大腿夹着那两只细嫩腿儿,胯间恰恰好的顶在丰润的臀瓣儿 上,发达的臀肌正在做着微小的收缩,男人竟然拿自己的下、体在人家体外做模仿 性、交动作!一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半覆盖着小小的女体,一只手在人家胸前□,眼睛四处巡视着,恨不能现在就把小东西一片一片儿撕下来咽下肚里。 不知何时,月亮也偏了一些,黑暗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静静的。 喘着粗气,喷着热气,诡异又情、色,唐尧跟变态猥琐小女孩儿一样,一个人难耐,小东西全然不知有个变态一样的男人正在亵渎着自己的身体。 终于忍不住了,唐尧一手往下搓着自己的下、体,一只手依旧捏着豆豆儿的胸前,忍不住五指张开,再张开一些,成爪状捏着那半圆型的爱肉儿。 睡着的人眼睫毛颤了一下,唐尧没发现,然后腿动了一下,正在上下撸动自己的人僵了一下,反应迅速的起身跳下床,下面高翘着,唐尧狼狈的拉开小门出去了。 豆豆眼睛终于睁开了,看着自己的睡衣翻在肚子上面,小手往下,摸到大腿连臀瓣儿的地方,湿漉漉一片。 ☆、第十七章 眼睛漆黑漆黑的,有光华在里面流转,小手往下摸了摸湿漉漉的地方,然后把指尖放在鼻端嗅了嗅,两只尖耳朵都动了一下,然后豆豆静静的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衣服放下去,闭上眼睛。 过了许久许久,久的原本没有睡意的小人儿抵不过长期以来的良好生活习惯再度睡过去的时候,唐尧还没进来。即便是夏夜,可是唐尧是真正的裸着身子出去的,覆盖着他身体的,除了夹杂有西方血统的浓密体毛外,别无他物。 外面的四角飞檐亭里,唐尧背靠着一个柱子,一条腿撑着,一条腿蜷着,不远处的地方有一滩白浊,在月光下反着光。 膝盖顶着自己的额头,唐尧暗暗心惊,专门就自制力训练过的自己今儿晚上那么失控,此时的唐小爷眉目漆黑,一动不动,看不清表情,只是觉得这人在思量什么。 月亮滑过天际三分之一的路程了,将将就落在亭子的上面,有一束光打在唐尧身上,男人赤、身裸、体四肢修长有力,坦荡荡的坐卧于天地之间,真个儿是胸怀大坦荡之人才有的那种气度。 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唐尧觉得自己手心里还残存着滑腻感。 过不许久,靠着柱子的人起来了,也不进屋,屏气凝神,左脚开步、两臂前举、屈膝按掌,唐尧的动作分明是老架太极起势滑开动作。身高过高之人,下盘不稳,重心不能下达丹田以下,然唐尧竟然能把双腿屈到几近折叠的位置,这人的大腿力量定然是能摧断八十公分木桩的级别。 抱球收脚、转体迈步、弓步分手,行进间有气流在两手间流动,没有丝毫的不自在,赤着身子,唐尧就那么在亭子里练了许久的功,等到心际终于平悠了起来,方才进屋。 进屋的时候,豆豆又睡着了,睡的无知无觉,唐尧看了半天才上床,压下心底的不安,没有揽抱小人,只是凑近了让自己的身体紧挨着豆豆的身体,然后迅速入睡。 这件事过了好几天了,唐尧依旧没脸没皮的过活着,只是豆豆趴在平板电脑前面的时间变多了,唐尧有好几次转悠过去,想要看看为什么忽然之间豆豆用电脑的次数这么频繁,可是看了也白看,电脑上永远显示着《道德经》的页面。 今天一大早,唐尧照例还是睡着,听着身边的人悉悉索索传完衣服去外面收拾练功,等到人出去的时候这人翻了个身照旧睡。这是两人的习惯,窦荛起床早,一直坚持练功,唐尧怎么可能跟着起那么 早,于是一个起床 ,一个照旧睡觉。只是今儿早上唐尧睡的迷迷糊糊之际觉得豆豆早课结束的比往日早。 迷糊着眼睛拿过床头的手机一看,才不过七点多一些。 “怎么今儿结束的这么早?” 翻身趴在床上,薄被只盖到腰际,露出来的后背宽厚光滑,聚光体一样的吸着窗外照进来的太阳光。窦荛看了唐尧□的后背一眼,眼帘低垂,白嫩的脖子弯出一个美妙的弧度,唐尧迷糊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嗯?问话呢,早课结束了?”你道这人的“嗯”字怎么说的,调儿是二声,可是这人硬是来了个山路十八弯,转了好几个折。 “今天要出去。” “出去哪里?”唐尧猛然清醒了,本来看着瞧见自己后背有些不自在的小人想要逗弄逗弄,可是听见窦荛要出去唐尧清醒了。 自打他住进来,就没见过窦荛出去过,窦荛的活动范围就是这小院儿前后,偶尔会被陈正带出去参加什么大会,除了少数的几次,其他时间一直呆这院儿里。 听见唐尧的语气,豆豆有些奇怪,怎么这人的口气好像不愿意自己出去似地。 “去部队。”说罢打开衣柜换作训服。 唐尧想起来了,小东西时不时的还要去部队,估计这次又是柴毅然休息的时间了,他知道他们刚干完一票大的。 “哦。”唐尧嘴里应了一声,眼睛直直的盯着正在换衣服的小人看,看见布料外面的细肉喉咙上下翻滚。等看见小细腰弯下去小腿儿往裤腿里穿的时候,猛然掀起被子蒙住头,从外面看过去只看见这人的胸膛剧烈起伏。 豆豆穿好衣服就看见唐尧胸膛起伏的样子,脸色微微有些粉,小人不说话,直接往外走。 ************************ 所有的灯管子都是亮的,不知道这里的窗户在哪里,窦荛只知道自己从进了这里开始就没发现过这里有过窗户。就像一个完全封闭的鸡蛋壳一样,在鸡蛋的一端开了个口儿,只让特定的人出出进进,旁的人、没有资格的人,压根连靠近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一片儿宽敞,水泥地板,四周皆是水泥墙壁,这是窦荛每次来部队进行演练的地方。大体知道自己来是干什么的,只是按照陈正的安排,窦荛每次来都是先演练自己的东西,然后听着柴毅然说要求,她 略作思索再结合实战中出现的问题拟出下一期他们主要训练的东 西。 窦荛已经来过两次了,所以这次来,她轻车熟路,进了这间宽敞的训练场,窦荛就不是窦荛了,窦荛是个世外高手,是个小师父,是个小大家。 眼前站着四十九个人,皆是黑背心,长作训裤半长的靴子。窦荛站在最前面,一身作训服穿的整整齐齐,连最上面的风纪扣都扣得严严实实,帽檐底下的小脸素净,光站着就好像有气流在她周身环绕。 已经见识过窦荛的实力,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盯着她,可是现在的窦荛在干什么?一双大眼睛挨个儿扫视站着的人,一个一个过,四十九个人,每个人的脸都经过那双眼睛,可是过了有几分钟,窦荛的眼睛暗了一下,然后也不说话,帽子摘掉放在不远处,回来后两脚一分开,大家就知道要开始了。 就单人盘架子而言,太极拳的意境或功夫,约分为三步。第一步轻灵。能做到静,松,正,慢,匀,稳六个字,迈步如猫行,运动如抽丝,即为初步功夫。第二步贯串。上下相随,内外相合,一动无不动,一静无不静,以心行气,以气行身,如行云流水,滔滔不绝,基中三味,己可领受。第三步虚静,即至“得意忘形”之步。真正做到用意不用力,纯似神行,实中求虚,动中求静,动即是静,静即是动。此乃太极之最精微处。或以“体松,气固,神凝”描写此三步,意义相同。亦即所谓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三步。 此刻小脸凝肃的小人,别个人看上去就只剩下无声的瞪眼了,什么叫做“得意忘形”之步,这便是“得意忘形”之步。看着仿似不经意的摆动着四肢,可是不经意间的一摆手,一抬眼,眼神的变化再再说明何谓动中求静。小姑娘四肢都在动,可是你看着就觉得这是真正的安静,这是真正的虚无,任你天翻地覆,我自于天翻地覆中安静之极。你心静,别个人心惊。 达第三意境的人,大多都是大家,都是真正经过世事历过沧桑的人,一个小姑娘,正是躁动之际,正是蓬勃的扬发之际,怎么就能这么静,仿似看破红尘的老定僧,所有的东西都入得了我的眼,所有的东西也都入不了我的眼。 此刻坐在显示屏前的人看着周身白气茫茫的小姑娘,眼睛暗沉。 终于,终于这份静被打破了,随意的两掌相并再呼气,人家自己动了,于是站着的人齐齐把悬着的没呼出来的气吐出来,一时之间,宽敞的训练场力静极了。 柴毅然手底下的人,是起大作用的人,这样儿的一个队,往往更新的速度很快,即便 前几届的老队员见识过过去几位高人,可是现在的这些人,是头一回见识真正的太极,真正的老祖宗留下的精髓。 皆都惊了。 柴毅然知道手底下的人最需要的是手起刀落一招制敌毙命,然更需要的是老祖宗留下的从心由内而外的东西,心静,则耳聪目明,心起杀气,未释放便收招。 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的,一套动作完了,气息不乱,汗滴不出,窦荛神色平和,柴毅然一直站在边儿上看着,压下心里的惊叹,然后喊了一声“开始。” 站着的四十九个人,没一个人做太极,训练的招式不似格斗,也不似正宗的哪派路子,一套拳法完了,窦荛摇头。 “气息太重。”清粼粼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今儿,窦荛教的是吐纳之法。 ☆、第十八章 “神无思,气无欲,抱守三关……”清澈的,甚至有些绵软的声音响了起来,此刻的窦荛,没人意识到她只有十九岁,即便意识到这个女孩儿很漂亮,可是下一秒的心神就会跟着她的声音走,仿佛有种魔力,让你不得不跟随她。 此时,你才会知道她的眼睛也可以很深邃,不全然是懵懂的,也不全然是纯然的,小姑娘的身上有种大家的飒然。 当今天的教习完了的时候,窦荛立刻恢复那种小兽的状态,不和人打招呼,也不会多说一句废话,戴好帽子往出走,凭着直觉或者嗅觉进行自己和外界的交流。 “姑娘……”刚刚走出外面,窦荛听见后面的叫声,回头,是负责这个队的人,柴毅然,柴毅然窦荛认识,于是下意识的睁大眼睛,带着疑惑看着这个一身正气的军人。 你见过刚出生一个月的小狗狗的眼睛么,此刻的窦荛的眼神就是那样儿的,湿漉漉的大眼睛没有任何杂质,只是看着你,等着你说话。 柴毅然眯着眼睛看着离自己有个五六米的小女娃,有些踌躇。 部队请来地方上的人,从来不叫真名儿,以前一直是老先生,大家也就一直叫先生,可是此时是个小女娃,柴毅然舌头打了好几个结才叫出姑娘。 “你能不能暂时在队里住几天,我们有个演练,希望你到时候能在现场看看我们队员出的各种问题。”很诚恳的说出这句话,柴毅然面儿上不动神色,只是心里恨不得压着唐尧暴捶上一顿,哪里藏个人不好,非要藏他这里! 窦荛呆了一下,柴毅然的说法咋一听很合理,可是稍微想一下就觉得有问题啊,你们过几天有演练,我过几天来就行了。你们队员的问题不是由你总结了再给我的么,为什么非得我自己一个个儿的看。 抿着嘴唇不说话,想起师父说的尽量不要问部队的事情,窦荛吸了口气打住没问,只是眼睛多看了柴毅然几秒。 这几秒生生让柴毅然出了点汗,要对着这么一双眼睛撒谎真的太难了,他做不出来,估计只有唐尧能对着这姑娘撒了谎脸眼睛也不带眨一下。 思索了有好几秒,窦荛点了一下头,“我要回去跟师父说说,还要收拾一下东西。” 柴毅然点头,派人送窦荛回那小院儿。 只是当唐尧跟陈正说柴毅然说过的话时陈正练字的手停了一下,然后不知道什么意味儿的“嗯 ”了一声,挥手让窦荛进去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不就是几天时间么,收拾了两件换洗衣服,旁的就没有了。看着扔在床头上的男人衣服,窦荛有些愣神,唐尧不知道去哪里了,怎么不在家? 坐了有好大一阵子,也没看见唐尧回来,窦荛抱着自己收拾好的小包裹上了车,抿着嘴,有些怏怏的。 说是给窦荛找好了住处,其实部队哪里的住的都一样,都是一样的摆设,一个铁柜子一个桌子一个凳子一张床,那床还是干板单人床。好在窦荛也没有说什么,放下东西就坐凳子上,看着柴毅然似乎在问自己现在还有什么事儿么。 “你先休息,我……回头我有事儿再找你。”柴毅然有些结巴的说了一句,然后走人,留下豆豆一个人坐那凳子上等着人家找她。 窦荛为什么留在部队,这事儿要从今儿早上窦荛刚去柴毅然这里开始说。 今儿早上。 唐尧躺在床上,看着房顶出神,认定了么,认定了那就早早的占下来,省的成天介的气血倒流憋出毛病,可是小家伙实在太小了,不知道到底懂不懂男人和女人的生理构造,也不知道能不能受的了自己。阿呸,都这个时候还没认定,你唐尧什么时候跟个女人一被窝睡了十多天还窝窝囊囊的不敢动人家半根手指头,你看看你现在把自己憋成什么奶奶样儿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这小院儿来人了。 唐尧整个人正在半空中飘着想那小东西呢,忽然,珠帘被掀开了,珠子相碰的声音让唐小爷回神儿了,这一回头,两个人都愣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唐尧,神色很大方,就那么躺着说了声“hi” 门外的董郑州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怎么唐尧睡自己妹妹床上了,眼睛往这屋子一扫,窦荛的东西在,里面还有不少男人才用的东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董郑州的脸已经变青了。 hi你大爷啊hi! “你怎么在这儿?”一出口就是浓浓的火药味儿。 唐尧可是光溜溜的躺在床上,却是不见半分心虚,笑得大白牙能闪瞎别个人的眼睛“我住这儿已经半个月了。” 说着话,这人就坐起来了,董郑州眼睁睁的看着唐尧裸着身体从床上下来,下来的时候还很自然的捡起一件女性睡衣叠好放床头上。 那睡衣他认识,他挑给窦荛的。 这下即惊又怒,董郑州不知道自己的脸色难看到什么程度了, 只是觉得一把火烧的心窝子生疼。 当即二话不说,一个拳头就朝唐尧招呼过去了。唐尧身上一点代表文明人痕迹的布丝儿都没有,那索性就不当文明人了。 一个肘子隔开董郑州的拳头,大鸟儿还在两腿间晃悠着,这人一大脚丫子就踢过去,直直把董郑州踢远了好几米。 董郑州一米八多点儿,比唐尧稍矮了几分,英俊的脸上两眼珠子都有变红的趋势,嘶吼了一声,正经的格斗姿势摆出来了,眼看着这两人就要在这屋里大开杀戒的时候,陈正来了。 “怎么回事儿?”陈正一进屋,自然看见的是唐尧光裸、裸的身体。比例恰到好处,健壮修长,尤其底下的大东西,连男人看见都能一愣,这唐尧还大大咧咧的叉着双腿站着,好像大白天裸、着身体是理所当然的。 “干爹,豆豆和唐尧……这……“董郑州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看见唐尧那么自然的从窦荛床上下来,瞬间生起的绝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唐尧,你怎么在这里?” 岂料董郑州问的是陈正,陈正问的却是唐尧。 唐尧这会儿的大白牙还呲着“那什么,有点冷,让我先穿衣服成不?” 陈正没说话,董郑州看了一眼唐尧,咬着牙撇过头,唐尧就自自然然的打开衣柜,还磨磨蹭蹭的挑衣服等着董郑州头转回来看柜子的时候随手拿了两件往身上套。 那衣柜一半儿是白绸衫,一半儿全是男人的衣服。 董郑州看的分明! 连个裤衩都没穿,唐尧上身套了个白色的t恤,□依旧是个黑皮裤,好在总算是穿齐整了。 “师父,下回我给你带条狗来看门,怎么谁都能进来。” “我说你怎么进来的?”陈正板着脸问唐尧。 唐尧看一眼董郑州“翻墙进来的。” 陈正走近了两步就要打唐尧,呲着大白牙的唐小爷在屋子里乱窜乱嚷嚷“师父,别打了,不翻墙了不翻墙了。” 董郑州咬牙看着这一出闹剧,铁青着脸在小院儿前前后后找了一圈儿,唐尧眼角瞄见董郑州连后面的澡池子都去了,气滞了一下,也是暗暗咬牙,以为这是你 们家呢,要是窜进小竹林看见窦荛洗澡你还就那么进去了啊?!!尼玛,老子真想……废你丫! “干爹,豆豆呢?” 不再理会唐尧,董 郑州找了一圈儿没找见人,朝陈正要人了。 “豆豆去河南了,和顺子代表我去开会了。” 董郑州咬着牙,窦荛之前也代表陈正去参加各种会议,低头想了半天才说“干爹,我想跟老爷子说说把豆豆领回家去。” 陈正顿了一下“回头商量妥了再来吧。” 董郑州临走的时候看了唐尧一眼,看见这人的脸上带着笑,可是眼睛里半点笑意也没有,恨不得现在把他打趴下。 差点忍不住就扑过去了,到底是历练了这么多年,也比唐尧年长两岁,董郑州看唐尧一眼,扭头就走。 人走了,唐尧“啪嗒”坐椅子上了,看陈正也坐下,想了半天“把我豆儿给送到董家我就不认你了。” 陈正这会儿还真想扇唐尧两巴掌“人家的闺女想要领回家我有什么说的。” 两只脚乱蹬,唐尧忽闪了大脚半天,给柴毅然打电话,暂时给把人留部队。 豆豆从早上在那屋子坐着,到中午了有个兵蛋蛋给送来了饭,吃了一点点儿就放下了。窦荛爱吃肉,吃饭几乎不吃菜,可不知道柴毅然怎么想的,派人拿来的菜全是青菜兔子吃的一类。 又干在那屋里呆了一下午,晚上的时候,这屋里多了个人。 ☆、第十九章 窦荛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整个人看着有些恍惚,唐尧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着这样儿的小东西。心里立刻一紧,抓不住,从来没有抓住这个小东西的感觉,总会在你以为你还有点把握的时候,她就会飘飘忽忽的一下,瞬间让你觉得你和她彻底是两个世界的人。 推门的声音让窦荛回神了,回头一看是唐尧。唐尧说不清一瞬间小东西脸上的表情,只是觉得窦荛可能还是愿意见他的。 “哥哥来看你了小豆儿,还不赶紧扑过来。”反手关上门,唐尧笑得一脸不正经,还张开手臂等着人豆豆扑过来呢。 “你怎么来了?”窦荛没动弹,只是看着唐尧来这里有些奇怪。 “这天底下有哪儿你哥哥我不能去的?”走了两步,唐尧走窦荛身边儿看了看窗户外面,顺势就把自己的身体靠在了豆豆身上。 故意压着小人的肩膀,唐尧低头看窦荛,最后一点太阳光红红的从窗户里打过来,照得小家伙的脸蛋儿上红殷殷一片,脸周细小的汗毛立着茸茸一溜儿,难描难画的长相啊。 窦荛不说话,顶着劲儿放在右肩膀上,唐尧山一样的身体压的小豆豆几乎支撑不住了。 怎么就这么一实诚孩子你说说?人家压你,也还不知道躲! 看着这样儿的小东西,唐尧心里一绵软“吧唧”一口就嘬上了靠近自己那边儿的脸蛋子。 愣愣的抬头,两只眼睛又是睁得大大的,窦荛现在不陌生唐尧的亲吻,只是小家伙明显的感觉到今儿的唐尧身上带的气息不一样,总觉得唐尧周身带着一股阴郁的气息。 小兽一样的感觉,还真是兽类的感觉啊。 唐尧今儿确实不开心,董郑州已经带着人搬走了窦荛所有的习惯用品,包括他们一起睡的那张梨花大木床。找人搬东西的时候唐尧看见董庆峰了,即便从头到尾董庆峰没从车上下来,唐尧也知道那是董庆峰的车牌。虽然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大大小小的官儿,可是这么多大官里面,车是红旗的还是没几个。 董家这是彻彻底底的不同意他唐尧沾染他们家的小公主啊,连董庆峰都惊动了,唐尧觉得自己想错了。 原本想着董家是不重视这个小小姐的,只是看在董然是董家老太爷最宠爱的女儿的份上提供了那么好的生活条件,要不怎么那么一大家子把个小人在小院儿里一关那么多年,实在不行你 送到国外也行啊,偏偏看似不闻不问了近二十 年。但是现在,看来董庆峰对于这个小女儿是十二万分的重视,连搬个东西,都是亲自来看着。 窦荛不知道唐尧心里所想,只是觉得唐尧不对劲儿,两只大眼睛还是那么看着唐尧,只是脸有些涨红,唐尧全身的重量现在是移到肩膀上了,压的小人细汗都出来了。 “个小傻子。”终是自己站好了身子,拧了窦荛脸蛋儿一把,唐尧转身离开窗台,坐床边儿上朝窦荛招手。 看看两个人的相处,多么熟稔,就跟小两口子一样,可是人董家是决绝的不愿意啊,再者说了,不知道小东西是怎么个意思呢。 窦荛走到唐尧跟前,拉着垂在身侧的那双小手攥到自己手里。唐尧坐在床边儿上,把人拉到自己张开的两腿间。这一坐一站的,视线竟然几乎平齐。 “咱在这儿住几天好不好?” 窦荛不明白,不是答应柴毅然要在这里住几天么,怎么还问住几天,哦,这人话里还加了“咱”,那意思就是他也要住进来? “你为什么要住进来?” “进来陪我们豆儿呀,豆儿不愿意哥哥住过来陪你么?” 窦荛疑惑,这部队是谁想住进来就住进来的么?不过还是没说话,看了看床“这是单人床。” “没事儿,咱两睡得下。” “哦。”小豆豆看了看坐着和自己的身高差不太多的人,嘴里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睡的下么?真的么?” 唐尧看这样儿的小家伙,一下子笑开了,“哥哥保证不挤着我们豆儿。” 不管有意无意,唐尧始终跟窦荛说的是哥哥,也不知道这个称呼到底有什么作用,反正唐尧努力了这么长时间,不见窦荛叫他一声哥哥。 既然唐尧这么说,窦荛就没话说了,这人光着身子抱着自己睡了多少天了,这时候说一声咱两不能睡一起是不是太奇怪了?! 于是就算默认了。 唐尧呲着大白牙笑了一下,然后一拉拉着人小姑娘坐自己大腿上,看窦荛有些不情愿的挣扎,一把捆好了正在挥舞的小手,就那么强势的抱好了人。窦荛不知道这人是要打算干嘛,看唐尧抱的过紧,差点就要上脚踢,总之就是不想坐你腿上。 “坐好了!”看适应了这么多天,窦荛还是这么排 斥自己的亲近,唐尧的脸沉了下来,喝了一声,小豆豆立马不动了,看着唐尧有个几秒之后安分的坐 好了,唐尧不知道窦荛到底是听自己话坐好了,还是人家自己个儿坐好的。 总之不管怎么样,豆豆是安静了下来。 “豆儿喜欢哥哥不?”一手捆着小细腰,一手扳着那小脸蛋子,唐尧凑近了豆豆的眼睛沉声问。 窦荛的眼睛黑漆漆的,很黑很黑,看着唐尧,大大的眼睛里映出唐尧的那张大脸,窦荛点了点头。 唐尧欣喜若狂。 “真的喜欢哥哥么?” 窦荛又点了点头。 “叫我一声哥哥。” 窦荛不叫。 唐尧很急躁,“叫我一声尧哥哥。”呕,唐尧的这样子看着怎……有点让人牙疼的慌,怎这人一副哄骗未成年小孩儿的语气。 窦荛依旧没叫。 “叫一声,乖宝儿,叫一声,好豆儿,叫哥哥一声……”唐尧边说,一张嘴凑在人家小闺女的脸上亲,从额头开始,一点点往下黏糊,等到凑到那张散发着甜香的嘴唇儿的时候,窦荛依旧没叫。 唐尧边亲边哄着,窦荛从始至终都没吭声,只是慢慢的,那双大眼睛有些迷离,等到唐尧再凑到豆豆眼睛上抿着人家的眼皮时,豆豆的眼睛闭上了,只是还是没叫唐尧一声。 后来唐尧才知道,豆豆点头说喜欢他,人家的喜欢就跟她喜欢陈正是一样儿的,只是这会儿的唐尧还不知道。 看那双大眼睛闭上,唐尧有些气馁,索性小人很乖的在自己怀里,仰着小脑袋瓜子等着他的亲吻。 早在几天前,唐尧试探着亲过小家伙之后,就发现窦荛很喜欢别人亲她,不管亲哪里,每次唐尧跟自己说几声控制住之后开始亲亲咬咬的,小家伙就会很乖顺的闭着眼睛,小脑袋会追着你的嘴走,脸上的表情就跟你挠猫咪下巴时候的呼噜表情是一样儿的。 这种情况要是放在之前,唐尧逮着机会肯定连人带骨给吃的干干净净的,只是唐小爷实在对自己没信心,每次都是浅尝即止,他怕自己吃的多了小家伙生了怕那就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点亲近就彻底没了。 唐尧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知道窦荛敏感,所以试探好了距离,一寸一寸前进。 此时窦荛不吱声,只是小脸上的表 情勾人霍霍的,于是唐尧带着怒火一口吞了那小嘴儿,舌头在里面搅了个翻天覆地。 小豆豆脸被憋得通红,小手抓着人家的脖子,指尖都 扣进去了,咕咚咕咚的咽着唐尧渡给自己的津液,没有反抗。 唐尧憋了这么些天,看见窦荛这么乖的顺着自己,这时候也不哄着豆豆叫哥哥了,一只大手揽抱着人,一只手就从衣服下摆伸进去了。 手指头捏着那几乎找不见的小奶、尖的时候唐尧一哆嗦,他看见窦荛的眼睛睁开了。黑漆漆的大眼睛,一圈儿的湿,眼睫毛都有些湿气,雾愣愣的看着他,抑或没看他,只是看着眼睛上方。 飘飘忽忽的,又是飘飘忽忽的,唐尧亮出尖牙,一口咬上了那两瓣儿嫩唇,等到看见大眼睛里面的焦点是自己的时候才又温柔了下来。 耐心的舔着卷着吸着,两只手指也在渐渐凸起的小奶、尖儿上打转。 “咚咚”外面有人敲门,伴随着的还有“姑娘,姑娘……” 两个人的身子都一僵,唐尧抽出自己在人衣服底下的手,看着红着脸的小闺女,忍不住又嘬了一口,朝外面嚷了一嗓子。 “叫魂儿呢叫!”边骂人边拿手抹掉窦荛嘴边的湿液,唐尧把人放床上,自己去开门。 坐着的人脑袋低垂,两只手快要绞到一起了,十个白玉结结都有变粉的趋势,唐尧没看见小人脸上皱巴巴的表情。 门外站着柴毅然,看唐尧嘴巴殷红,再探头往里一看,拉着唐尧的胸膛出了门儿一脚就踢上去了。 两人往楼下走,唐尧神秘兮兮的跟柴毅然说了好一阵子话,等最后柴毅然说了个“那就真的拉过去看看我们的战术好了,她不是熟读《孙子兵法》么。” ☆、第二十章 天早就黑了,整个营区都进入睡眠状态,唐尧一个人蹲在小路边儿上拿着根松树枝在地上画圈圈。 柴毅然这地儿,外人看上去以为这就是地方驻兵,因为这旁边就是大片的营地,看着就是集团军下属某军驻扎的地方。只是人家猫的这地儿,和边儿上的大片营地隔了个老高的墙,这边儿知道那边是干啥的,那边不知道这边是干啥的。当然,这一墙隔出了两个天地,那边定然是十步一个岗哨,小路边上也是黄灯幽幽,时不时的还有开着太阳能小车的巡逻岗哨。再看这边儿,寂静一片,没人站岗也没人巡逻,只有小黄灯幽幽的吸引着蚊虫。 这边人家能耐,不需要那些个东西,有这时间还不如睡会儿觉来的实在,于是唐小爷想要调戏个岗哨都不成,一个人拿着树枝儿不知道在思量啥。 唐尧在想啥?唐尧在纠结,今儿柴毅然临走的时候跟他说话了,要不你就别招惹人姑娘,要不招惹了你就赶紧领家去,再这么耗着迟早得出事儿。 迟早得出事儿!出你大爷啊出!小爷我找个媳妇儿犯法了么,犯法了昂?!还出事儿,出事儿……指不定真出事儿呢! 脑袋想的都疼,唐尧往地上一摊,抬头看着二楼一窗户,想着今儿下午豆豆那满脸彩霞飞的潋滟样儿,松树枝子一扔,小爷今儿就成个事儿!站起来屁股上的土也不拍,做贼一样的四处看了看,然后闪身进了楼道。 临进门的时候,脑袋一转,唐尧拐进了离楼梯不远的大洗手间。这洗手间的灯倒是亮的,唐尧四处看了看,凑到那水龙头跟前,洗了把脸,等到在脸上呼啦了两下之后,这人手向下,指头三两转之后,一把扯掉了自己的裤子。 哎哟我的个祖宗爷爷哟,你说这小畜生在个水龙头跟前脱裤子干嘛,还一脱到底,从后面看过去,两瓣儿硬肉弧度优美的晾在灯光下,这灯光忒亮,亮的都能看见唐小爷大腿上的腿毛了! 明晃晃的灯光照着,没半点不自在,唐尧低头看着自己半抬头的二兄弟,浓密的草丛里,二兄弟抬头跟他打招呼呢。水龙头的水哗啦啦的流着,唐尧摸了自己的大鸟儿一把,凑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掬了一把水就撒到自己大鸟儿上开始搓洗。 经凉水这么兜头一冲,精神的大鸟儿立马蔫吧了,乖乖的垂着,由着自个儿老大的大手搓洗。唐尧呼啦啦的水一股脑儿往自己□倒,也不管那水流到裤裆裤腿儿,自己低着头认认真真的从小腹上的草丛开始搓 洗,然后是柱状 的棒身,再来是下面的两个比正常人都大了不少的圆蛋蛋。 等到自己满意了的时候,关了水龙头,提裤子的时候一裤裆的水都能拧出来了,也不管,自己提上穿好,拉好拉链满意的拍拍自己耻骨部,朝楼道走去。整个儿过程,唐小爷做的认真仔细,丝毫没有半分猥琐感。 整个营地都是黑黑的一片,他们这间虽然是个单间儿,但是统一的用电,哪能别个人熄灯了他们还亮着灯。唐尧推门进去的时候眼睛一黑,摸索着关了门,回头一看,这屋子的另个人还没睡。 又是两手抱着双膝的样儿,这小身子怎么就这么软和,都折成点点儿大了,唐尧觉得拧巴拧巴都能绕成个麻花儿了快。小人儿两大眼睛黑亮黑亮的看着进来的人,可怜兮兮的样儿引得唐尧立马心疼上了。 “怎么还没睡。”凑近了床铺,唐尧边说话边脱鞋,没上床□就光了,裤子那湿能上床么?! 豆豆没说话,只是闻到一股湿气,早就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直盯着唐尧,见这人裤子都脱了,稍稍把自己的身子展开了些,坐床上给唐尧挪了点地儿。 边上床边脱上身儿,等坐豆豆身边的时候就是光溜溜的了。小家伙两只尖耳朵支楞了一下,抿着小嘴儿背过身就躺下了,看豆豆对这床不挑的样儿唐尧很满意,虽说是锦衣玉食泡大的,但是小家伙不娇气这点好。好,好,随他!! 也挨着小人躺下,扯开被子盖上两人,小豆豆自己个儿偎进了唐尧的身体,本来就那点儿大的床,唐尧大身板一个人躺着都嫌窄,这下还加了个人,好在豆豆身子小,又被揽进唐尧怀里,于是刚刚好,躺下刚刚好的宽度。 躺下约莫有个一分钟,唐尧说话了,两个人都侧躺着,豆豆靠墙在里面,唐尧躺外面抱着人,这人说话的时候就凑在小人的耳朵边儿上,还把声音放得小小的,只发出气音“豆儿,男人跟女人长得一样么?” 原本闭着眼睛的小人眼睛瞬间睁开了,背着唐尧盯着墙,半天才说“不一样。” 声音不像唐尧一样是气音儿,只是还是特意放小了,细细的声音跟平时说话不一样,倒是比平时多了股子软糯。这股子软糯就是要人命的! “那哪里不一样豆儿知道不?”依旧是靠在耳朵边儿上,只是说这话的时候这人的嘴就放在小耳朵垂垂儿上啃咬,热气一阵一阵的往出涌,小豆豆的身子有些僵。 “……”豆儿沉默,然后伸手往后准备扯掉顶着自己的东西 ,往前挪了挪身子,小兽的直觉感知到危险了。 伸向臀后的手被一把攥住了,“今儿可不能扯,扯了哥哥疼。” 小豆豆的手被攥在唐尧的大手里,这人的体温一直高,手上的温度自然不低,火一样的烤着小手,豆豆怕了,怕了就要逃,只是身子往前没寸上半点儿,倒被一只大手伸过来摁住小腹往后一压,两具身体贴的严丝合缝。 “哥哥教给豆儿男人和女人哪里不一样好不好?”嘴里哄着,这人的手开始动弹了,往下解着豆豆的裤扣儿。 窦荛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想着在部队那就自然不能穿便服,所以就收拾了两套作训服,这会儿上身穿着军衬,下、身还是军裤,只是裤腿的扣子解开了,敞裤腿儿底下是玉一样的小脚丫儿。 “不好!”小家伙不依,眼看着跟唐尧上了肘子。‘ 唐尧眉毛一皱不知道想说啥,然后“忽”的一声坐了起来,这一下倒是吓住了豆豆,不动弹了,唐尧光着背就那么坐着,也不看豆豆,一个人不知道在想啥。 一个坐着,一个躺着,躺着的那个脸上闪过明显的不安,大眼睛黑的见不着底,依稀可以发现小家伙眼底有深深害怕,像是被遗弃的狗狗眼底的东西。 小手缓缓的摸上光着的那个后背,唐尧身子一震,回头看着小家伙,即便外面不很亮,还是看得见豆豆脸上的表情。 暗骂了一声,唐尧连忙俯身抱起了人“哥哥没有生气,豆儿乖,哥哥这是自己作死呢。”哄着,还抱着人的男人摇着小身子,焦急的神情倒不像是作假的,这人真的是自己作死呢。 悄悄跟自己说了声算了,可是到底是不甘心,低头在小嘴儿上亲了亲,磨着小嘴唇“哥哥给豆儿看看男人和女人长得有什么不一样好不好,哥哥保证不伤害乖豆儿的。” 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人,那么长的眼睫毛眨巴的时候唐尧都感觉刷在自己眼睛上了,于是这心啊……没变成水,依旧烧着火! “好。”细细的声音发出来,唐尧于是彻底的嘬了上去,舌头缠着不知道躲避的小舌头使大劲儿地吸缠。 水声响了一阵子,唐尧直起身子,抱着豆豆放床上,自己个儿下床了。 不会换气的小家伙大口大口吸气的时候看着劲长的身子 折回来了,手里攥着手机。 眼看着这么香、艳的当儿这人下去拿手机,大半晚上的这会儿要 打电话啊? 切,单纯的娃,太不了解唐小爷了! 放在手里摁了两个键,漆黑的室内乍然亮了,原是拿手机当手电使,虽说没有大灯管子亮,但是足以看清床上这方地儿两个人是什么样儿了。 水光潋滟的大眼睛,红嫩嫩发肿的小嘴唇,似擦了胭脂的嫩脸蛋儿,十根脚趾头打成白玉结的窦小豆同学是看的再清楚不过了。 唐尧的身子雄健豆豆见过,可是此刻这人脸上带着笑,眼睛也是暗沉,白牙呲着,窦荛早发现唐尧有个尖虎牙,这时候看那虎牙更清楚了。 一手举着手机,一手开始解军衬,大手带着绝对的高温伸过去,豆豆的小手不由自主的压着那只大手不让动,可是终是抵不过那只手的坚定,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揭开了,露出里面黑色的运动抹胸内衣,同时露出的还有透着水光的肌肤。 一颗一颗,直到最后一颗,执着手机的手很稳当,解扣子的手也很稳当。然后,大手往下,已经开了一个口子的军裤被退下去了,直直退到腿弯处,然后就是下面同色系的小裤裤,咽了下口水,窦荛清晰地听见唐尧咽口水的声音,在小裤裤被同样退到腿弯处的时候,玉人儿全身迅速发红,唐尧瞬间抑制住喘气如牛的第一声。 ☆、第二十一章 桃花瓣儿一样的颜色,所有露出来的雪白肌肤全是桃花瓣儿一样的颜色,白里透粉,粉里透嫩,嫩里还透着香,香中带着水汽,这当是一副怎样的景儿? 美,美,美极了! 人间哪堪有这样儿的景儿,这豆儿莫不是老天爷打瞌睡时从那九霄金殿上偷溜出来的幻化小精怪? 黑色的小裤裤连着军裤还挂在腿弯处,小人儿自己个儿把自己的两腿并的紧紧的,唐尧暗地里咬着牙褪掉了白生生嫩腿上的布料,撕开布料的时候,大手不由自主的摸着那双玉白脚丫儿,执起来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然后眼神彻底一暗,脸上却是再没有笑容了,他看见嫩腿儿被执起的瞬间,双腿间的肉堆儿处一抹红闪过去,然后被一只小手挡住了。 豆豆的下、身彻底是光了,见过美人鱼么?没有。电视上总见过吧,现在并排放在床上的那两只腿,从臀瓣儿连大腿的地方开始,就跟美人鱼的尾巴一样的流线美一滑而下,没有起伏,由宽到窄,最后在脚踝处完美收笔。 小人的脸已经彻底红了,有汗点点冒出,唐尧拿手机的手一晃,竭力稳住自己的呼吸,然后两腿往前,跪在了豆豆的身前。 豆豆是两腿并着平坐在床上,唐尧现在是两腿跨在嫩大腿两侧,自己下、身的重型武器已经上好了膛,直愣愣的往前顶着。 眼睛直直盯着唐尧胸前的小肉、粒儿,红着脸的小姑娘眼睛悄悄往下看了一眼,然后立马抬起来,舔着自己的嫩嘴唇儿有些无助和惧怕。 那个东西就那么挺着,那么硬,笔直的胀起来,恼恨的吓着人家小闺女。 “别怕,乖豆儿,哥哥不会伤害你的。”唐尧看见了大眼睛里的害怕,伸手脱还穿在在豆豆上身的衬衫时轻声哄着。 小豆豆没作声,在衬衫袖子即将脱离自己身体时有片刻的挣扎,两只胳膊抱在身前不让那件布料从身体上滑下去。 “放开,豆儿,胳膊放开。”边看着豆豆的反应,唐尧这个禽兽就跟丧尽天良诱拐无知少女的变态一样,拿自己的大手慢慢掰开了合着的小胳膊。 终是全身只剩下一件黑色的运动抹胸内衣,梨涡形的肚脐慢慢往进收,鼓囊囊的胸前,散发着少女的幽香。深深的吸了口气,真个儿满嘴满鼻满心满眼的香气。 不再迟疑,一把扣着人压到自己胸前,大手伸到小脊背后面,暗扣一开, 再移开时,小布料被拿走了,两只乳鸽儿飞出 来了。 大眼睛里瞬间有一滴透明状液体落了下来,身、体的□,在个光溜溜的大男人跟前□,吓着小家伙了,豆儿害怕了,吓坏了。 “别怕,乖,不怕啊……”即便看见玉人儿掉眼泪珠子,唐尧依旧没有任何打算收手的准备,只是稍一停顿之后,重新拿起已经脱下来的衬衫又给披上。 “来,胳膊抬起来,对,穿进去。”许是小家伙掉眼泪珠子的缘由,唐尧又给套上了衬衫,这会儿,豆豆身体光着,衬衫底下啥都没有有,唐尧也是光着,连个衬衫也没有,一个坐着,一个跪着。 掉了一滴眼泪珠子之后,豆豆就打住了,这时候看往后也坐下来的人,舔着嘴唇儿懵懵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全身,然后拉着敞开的衬衫襟子合上。 唐尧往后坐在床上,这人身高腿长,腿伸直了就快到床尾了,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一个大掌,就用了一只手,这男人拉着两只并拢的嫩腿儿放到自己腿上了。 豆豆惊了一下之后,到底是练了多年的功,撑着自己的身体坐好,看了一眼两人的姿势,小豆豆原本粉红的身子,现在是快要变熟了,深红,殷红,隐隐有水蒸气往上冒。 现在是个什么姿势?唐尧两条大毛腿大咧咧的敞开着,拉着人小闺女的嫩腿腿放在自己的大腿根上,这人的腿那么长,相当于用双腿圈着豆豆的身子,小豆豆屁股蛋儿依旧着床,只是两只腿腿儿被分开了,一左一右的架在两只大毛腿上,两腿中间的肉蚌稍稍开了个缝儿,露出内里的鲜艳。小屁股两侧紧挨着男人的小腿,粗粝的毛发扎的那么生嫩的爱肉儿疼痒疼痒的。唐尧用两条大长腿圈住了小豆豆,小身子被禁锢在人家的腿窝儿里了。 “别动!”许是臀瓣儿两侧的细肉儿实在难过,豆豆动了一下,然后换来唐尧一声低喝,小人不动了,两只受惊的带着湿气的大眼睛看了唐尧一眼,低声糯糯了一句“痒。” 小闺女说痒了,唐尧换了只手拿手机,没有移开大毛腿,反而两只腿用力贴紧了小嫩屁股,几乎就是夹着了,不见小人儿再动弹这才罢了。 两人的姿势真个儿羞人,旁的人,即便是已婚的少妇看着都脸红的紧,太亲密了,私、密处一览无余,在对方眼里自己再无秘密可言。 唐尧□下、身高翘两腿大开不见半分不自在,小豆豆两腿被强行拉开,上身一件衬衫,衣 襟处攥着一只小手合上了那缝儿,可是面对面的姿势着实不敢看。平日里 也能见着唐尧的裸、体,可是这会儿,小豆豆硬是不敢看,于是眼睛不能看对面,一低头,又看见自己的丛林处,羞人答答的怎么能看自己那里?几经折腾眼睛又抬起来,抬起来就看见那张恼恨的脸,最后没了办法紧紧的闭上眼睛。小嘴儿嫩红红,翘鼻尖儿汗湿湿,眼睫毛毛颤巍巍,单这张脸蛋儿就美的让人无法直视。 唐尧拿手使劲儿撸了自己下、身的肉柱子一把,然后吸了口气说话了“豆儿,眼睛睁开,哥哥给你看好东西。” 摇了摇脑袋瓜子,豆豆的眼睫毛颤的更加厉害了,只是不见眼皮抬起来,实在太羞人了,小人活了这么些年没见过这样儿的阵仗,不敢看。 “乖,眼睛睁开,手拿开。”唐尧说话的当儿就拨开了豆豆攥着衬衫的手,强行拨开,提着衣服往肩膀两旁拨了拨,于是整个儿小身子几乎就全露出来了。 也不管小人的眼睛睁不睁开,唐尧拿着手机,自己手指到哪里,那光就打到哪里,近乎自虐的开始跟小豆豆讲男人跟女人的不同了。 手机光打到小尖尖儿脸蛋上,空闲的手摸上去,从额头开始往下,摸过眼睛,摸过鼻子,摸到嘴唇的时候停住了,拿拇指搓了半天“豆儿,女人的嘴好软,好小,豆豆的嘴唇儿好甜。” 一只手指都探进小嘴儿里,被尖尖的牙齿咬了一下才拿出来,然后手指往下,灯光也继续往下。 “这是豆儿的脖子,细软细软的,哥哥一只手就能圈过来,好白,好滑。” 唐尧的声音有些飘忽,在这个周边都漆黑只有一点儿光亮的地方慢慢的诡异了起来,不知道何时,小豆豆的眼睛睁开了,垂下眼睛,眼神儿随着男人的手指走,眼睛里湿气浓重,咬着嫩嘴唇儿的力道随着男人手指转移的位置而加深。 “这是,这是豆豆的乳、房,奶儿,宝贝儿,好美,长得真好看,我豆豆怎么长了这么一对儿好东西呢,好软,都能把哥哥的手指头吸进去呢。”唐尧的手张开,捏着一只乳鸽儿,不断变化着形状的把玩。 怎么生的,怎么就生了这么好的一对儿东西,滑脂一样的嫩,白皙的玉一样,标准的半圆碗底儿,在收尾处翘翘的变尖了,顶着一点点儿的红,就跟唐尧梦中的那种纯粹的红一样样儿的,一指甲盖儿大小的红圈儿,中间一个稍稍凸起来的肉点儿。 “豆豆 的奶、尖儿真小,真好看,这里可是个好地方呢,敏感,掐一下会长大。”豆豆愣愣的看着自己原本 看不见的奶、尖儿处被唐尧搓揉了两下,有小东西从中间长起来了,凸起来了。 “舒服么,这儿能给豆豆舒服呢。” 食指拇指捏着那点小尖尖儿,唐尧按捺下自己肿胀□急于纾解的渴望,慢慢儿的□着。 清晰的看见小人身子浮起细小的鸡皮疙瘩,最后使力捏了捏那丰盈的奶儿,唐尧大手往下。 “豆儿的小肚肚,小肚脐儿真可爱。”拿手指划拉着,稍使了点劲儿摁了摁,唐尧的眼神带着火,一点点的滑过平坦光滑的小腹,咽下了那句“这里可以装好哥哥的孩子呢。” 衬衫的衣襟大开,底下什么也没有,只有唐尧的大手,还有衬得皮肤更加白嫩的灯光。不知唐尧早就知道披一件衬衫会增加淫、靡感还是怎的,总之此刻的小豆豆显得像个小浪荡子。 人家都说脱光了不如留着点儿的勾人,小豆豆身上的衬衫大开着,没遮点儿任何东西,但到底比光着多了些布料,再加上灯光一照,不得不佩服唐尧的忍劲儿,这光景女人看着都浑身燥热的不行。 手指梳理着耻骨上的黑色草丛,唐尧不说话了,豆豆也低着头看着这人顺着草丛生长方向五指张开梳理着毛毛儿,见声音停了,抬头一看,光圈不大的灯光照在唐尧脸上,这人的眼睛有些发红。 “下面是豆儿的花儿处,再张开些,让哥哥看看。”自己两腿打开,逼着架在自己腿上的嫩腿儿也打开,小豆豆一弯腰,能清清楚楚的看见自己的下面。小豆豆拿手一档,捂着自己的肉堆儿处,却被一只大手拨开了小手手儿,没等再动作,男人的一颗大头猛然凑到了自己两腿间。 豆豆吓了一大跳,再看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了,只余下感觉,唐尧的热气就喷在花儿处,两手不再拉着衣服,伸过去抱着唐尧的大头。 ☆、第二十二章 一点光,全部聚拢在嫩生生白腿儿中间,腿儿中间隔了个男人的宽度,原本合的紧紧的两瓣儿蚌壳已经开了小缝儿,唐尧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肉、柱子上已经有前精溢了出来。 因了唐尧突然疯了一样的起身凑到豆豆的双腿间,现在还是维持坐着的小人儿无措的抓着这个疯子浓密的头发,张开的两腿中间健壮的男人跪趴着,还是那种头肩背下压,屁股翘起来的跪趴,小豆豆可以清楚的看见这人的宽肩窄腰,还有凸起来的比女人还翘的两瓣儿硬肉, 脸色绯红,咬着自己下唇的力道加重了些,小豆豆感觉自己的心上也烧着火,忍不住伸小手在这人的肩背上摸了一把。 唐尧跪着的身子一紧,却是没有理会背上的小手儿,只是专注的看着眼前,恨不得把手机塞进这小孔儿内里看看里面是不是也和外面一样漂亮。 真个儿漂亮啊,漂亮! 小巧,丰厚的肉瓣儿,因为两腿张开肌肉的牵拉向两边儿分开,里面的再一层稍薄些的近乎于透明的一层儿嫩肉即便腿腿张开也没有分开,尽职的守着最里面的福宝小洞儿。这是小家伙全身最细嫩的地方,粉红的,纯稚的颜色,像是泡在水里的蚌肉,在那一点儿灯的照射下发着妖艳的光。 “这是,这是豆儿和哥哥最大的不一样,豆儿的这里花儿一样的美,上面的珍珠怎么也生的这么好。”这时候的唐尧已经顾不得跟豆豆讲什么了,只是嘴里胡乱说着,自己看到哪里就说到哪里,说话间,拇指带过花儿顶端的凸起,然后惊喜的发现有颗肉芽儿从层层细肉的包围间凸了出来,“豆儿的身体长得真好,这么敏感,哥哥才摸了一下就有感觉了,该不会下面的小洞儿也流水了吧?” 豆豆全然不懂这人说的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夹紧双腿,唐尧呼出来的热气一阵一阵的往前喷,不安的夹了一下自己的臀肌,感觉似乎有东西从自己下面往出流。 想要拨开这人的大头,这时候已经魔怔了的唐尧怎么可能离开,用拇指的指腹磨着那颗小肉芽儿,看见小家伙的两只大腿绷得紧紧的,小腹也往进缩,立时觉得自己捡了宝,小家伙怎么这么敏感,稍一拨弄,感觉这么强烈。 却是有冲动想要泄出来的感觉,强自忍耐了下,浑身都逼出细汗,终于伸出手指剥开了那两片儿稍小一些的□儿,有水,有水儿流出来了,不知道水源在哪里,只是看见小□儿里面全是湿漉漉的,湿漉漉的闪着珍 珠色。 肉堆儿,真真儿的肉堆儿,剥开小唇你会发现里面哪哪儿都是嫩肉,嫩肉叠层叠层,一圈一圈儿的绕着那小洞儿,也藏着那小肉、眼儿不让别个人看见。 唐尧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一碰,豆豆儿哪里还忍得住,像是受了惊,也像是生了惧,更像是没忍住泻出了不知名情绪的一声猫儿叫,两只手儿没地儿放,一把塞进自己小嘴儿里,眼泪模糊的咬着嫩白手背,怕了。不知道小人生了多大的勇气才让唐尧这么看着自己从来没看过的私、密处。 小人也不知道自己那里生的多美,只是有些,有些难受,或者说难耐,活了这么多年,小人从来不知道自己单单被人碰到下面,就有种急于喷发的感觉,像是要尿尿,也像不是。 仔仔细细,唐尧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块宝地,拿手指指尖轻刮了一下肉壁,乍见层肉掩盖住的小洞儿溢奶一样的溢出了一些白,小心剥开层肉,小肉、眼儿无辜的吐着蜜,不知道要逼疯多少个看见这里的浪荡子。 一口咬了上去,真的是咬了上去,听见小人的哭叫声这才把利牙收了起来拿舌头轻舔,这时候手机也放下了,灯光不打了,一头栽进去,两只手上上下下的摸着小屁股,摸着嫩肚肚,分开的两瓣儿□儿夹着这人的嘴边,鼻子顶到小肉芽儿处,嘴埋得很深,刷着舔着那小肉、洞儿。 渗出来的蜜水儿沾到脸上也不管,滋滋作响,里面外面一圈儿的舔吸,甚至连肉瓣儿两侧的毛毛儿也舔进嘴里合着细肉儿吸咬。唐尧只管自己尝着这香甜的美地儿,等到发现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舔的小肉、眼儿周围的细肉在剧烈抽搐,猛一抬头,小人咬着手背哭的泪涟涟,拿起手机一看,全身红的不像样儿,小脸憋着掉眼泪珠子。 “乖,不哭,不哭,哥哥疼你呢,豆儿舒服了啊,不怕,舒服了不,哥哥知道舒服了啊,穴、穴、儿都动了呢,不哭啊,看哥哥的身体。”唐尧什么羞人的话都说,虽是哄着被陌生感觉吓到了的小人,可这话听着让小人更羞。 泪眼模糊的被拉着小手放到了男人的胸肌上,感觉手底下汗津津的硬,小人勉强睁开眼睛,看见把自己弄哭的坏蛋正双手搓着那个高翘的肉、柱子。 小豆豆有些好奇,两只眼睛努力睁大,看着男人自渎。 “摸哥哥的胸膛,哥哥的没有豆儿长得好,硬梆梆的,颜色也不好看是不是……”上上下下的搓动自己,唐尧眼睛直直的看着身前的 小身子,到底是不畅快,迟迟出不了精,只得继续 搓动着,总是少了被细嫩水肉儿缠裹的感觉。 “豆儿,看哥哥的这里,豆儿的是花儿一样,哥哥的是个肉、柱子,前面这个帽子一样的东西是哥哥最敏感的地方,中间的小眼儿就跟豆儿出水儿的眼儿一样,希望有人摸摸……”已经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唐尧嘴里胡说八道,说话的同时自己快速的动着。 豆豆呆呆的看着发红的巨物,再看了看自己的下面,忍不住伸了一下手又缩了回来。唐尧的东西笔直粗壮,三条肌肉界线分明,最前面的头头儿硕大光滑,闪着亮光的吓人。因了西方人的血统,这人的下、身足足有个十七□厘米,还那么粗,在有些杂乱的毛发下看着着实狰狞,豆儿好奇又害怕。 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猛然间带着高温的大手擒住了后退的小腿儿,唐尧穿着粗气,额上的汗都流到眼睛上了,眨着眼睛在小人的惊呼中捏着那两只脚丫儿夹着自己的东西上下滑动。 脚底是个多么敏感的地方,小豆豆被脚底的触感吓住了,踢着小腿要挣开“听话,就一会儿,等哥哥出来就好了,再动哥哥就进去你花儿里。” 半哄半吓,唐尧小腹抽紧,脖子往后双手快速的动着,小人终究是被这样陌生的男人和强烈的雄性气味儿吓着了,强行挣开脚的同时不设防把直直的东西踩偏了。 唐尧没留意让小人挣开的时候脚丫子带着力道踢了下、身一脚,发疼的同时精关一松,豆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还没收回来的一只脚丫上落下了好几股白浊,大眼睛看自己脚一眼,看唐尧发泄后任然尺寸惊人的东西一眼,再看唐尧脸一眼,困惑的害怕的好奇的同时,飞快的收回脚缩的远远的缩到床头。 脚上的东西湿黏黏的粘着,小人管不了了,今晚经历的一切颠覆了小人前十几年的所有想法,她从来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可以这样儿,女人可以有那种感觉,男人可以弄出那么些个东西。 把自己缩成一团儿,等到唐尧缓过来的时候,手机几乎没电了,关了手机,摸索着拿过自己的t恤,感觉自己摸上小腿儿的时候小人一个瑟缩,唐尧抿唇,迟早要经历的,只是小人吓着了。 下床整理好床铺,自己上床的时候强行抱过有些挣扎的小人压怀里“不怕啊,这是正常的事儿,只有亲密的男女之间能做,豆豆不能把自己的身子给别人看知道不。” 小豆豆不说话,闭着 眼睛不看唐尧,两个人都光着,唐尧刻意的把身子往下缩了缩,让小人的 屁股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省的还硬着的东西再吓着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小东西。 窦荛的身上一直出汗,着实被那样的阵仗吓住了,折腾到半夜,两人才睡着。 这边儿两人在人军营里闹腾,那边儿柴毅然找唐尧要窦荛去看人家的训练。 唐尧脸色阴郁的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一屁股坐在操场边儿上不说话。 柴毅然一看这势就是二妞没搞定那姑娘,“我说你行不行啊,一个啥都不懂的姑娘你都吃不了。” 柴毅然不像唐尧,鲜少嘴里胡说八道,实在是这会儿唐尧招惹的人不一般,他可是知道外面现在翻了天的在找唐尧圈着的小姑娘。 ☆、第二十三章 “要不要比比我行不行?”坐地上的人阴着脸噎了柴毅然一下,嘴里的那根烟嘴用犬牙咬着,露出来的虎牙尖尖的闪着光。(不要怀疑,不是打错字,犬牙跟虎牙不一样) 柴毅然被噎了一下也没生气,男人么,憋得时间长了又没有其他途径发泄,他忍了。 于是后倚着单杠,柴毅然看着不远处的小楼,正好看见站窗前的小姑娘,想了一下跟唐尧说“要不我们演练的时候带着她?” 唐尧顺着柴毅然的视线看过去,也看见了那小闺女,想起外面的情况一阵儿烦躁。 董家的人在找窦荛,即便有陈正挡着,但是挡不住人家暗地里找人啊。因了陈正好歹这么多年一直看着窦荛长大,人家明明知道窦荛去了哪里和陈正有关也不能真个儿撕破脸找陈正要人。于是这几天就看见街上巡逻的警车多了起来,闹得那些个搞边缘地带生意的人怨声载道。 虽然那些人和唐小爷没关系,但是有人冲到他办公室里要人那就和他有关系了。 “你猜怎么着,那董郑州个王八蛋今儿冲我办公室找我要他妹妹呢,那脸上哪是要妹子的表情,比被人操、了他老婆看着还着急。” 唐尧脸色阴郁不光是没吃着小人,小人他不急着吃,但是老有个跟前跟后所谓的大舅子找他要人着实让小爷膈应的不行。 “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我跟丫的说你妹子我哪知道,你没看你来的时候我一个人睡觉么,没跟你妹子睡一起。”唐尧贱兮兮说这话的时候真欠揍,一遍一遍的强调他睡在小人的床上,还一直提醒董郑州他是光溜溜从人家大床上下来的事儿。 柴毅然低笑然后踢了唐尧一脚,小畜生一直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我这儿再藏下去可就被发现了,你赶紧吃了成不?” 唐尧拿下叼着的那根烟,郁闷的不行,他也想吃啊,但是他……下不了手。嗨,还有小爷你下不了手的时候?!!还真是有,现在就是。 唐尧原本没打算那么快的吃掉窦荛,慢慢儿来,窦荛这样儿的你就要慢慢儿的让她习惯你的存在和亲近,可是坏就坏在被董郑州发现了,好容易小家伙和自己亲近了一些,这个时候能叫董家带回去? 可人家不带回家他能把人弄哪儿去?恰好豆豆来了柴毅然这里,于是人就放这儿了。总不能一 带着我家小东西,哎哟,小爷我是多久没参加过演 练了啊。” 柴毅然听唐尧也去,似是要说什么,一想到窦荛要去,就打住了想说的话。 于是豆豆这会儿就到了不知道哪里的一个大深山里。 柴毅然他们的演练,必然不是一般的演练,所有的东西都是真的,真刀真枪真核真弹。军方一有自己人和自己人的对抗,那就叫演习。可是柴毅然他们就叫演练,按照他们的意思就是对真实战况的复原和练习。 不像是集团军只是准备着上战场,结果一准备半个世纪过去了也没有上过战场。柴毅然他们是真的上战场,时刻上战场,一个电话来,那就是刀出鞘的时候。 集团军大演练是允许有万分之三的死亡率,这会儿统共就五十多个人的小队允许死亡两个人,这是百分之四的死亡率,足足是那些个搞大演习的一百倍。 三辆车,悄没声儿的进了这山里,外人压根儿不知道这山里进来了三辆车,前面一改装过的大卡车上坐着四十多个人,中间一军用大吉普上坐四个人,一开车硬汉,柴毅然,唐尧,窦荛,后面一辆车拉着仪器,一溜儿的隐在了山凹里。 这会儿,大吉普里面的气氛诡异,柴毅然和那开车的硬汉坐前面,两个人面不改色的端坐着,眼睛直直看着前方,只是表情有些僵硬。后座儿上坐着两人,原本并排坐的人现在是一个坐在另一个的腿上。 谁坐谁腿上?傻啊!当然是豆豆坐唐小爷腿上。 豆豆是被唐尧强行抱到腿上的,也不管前面两人如何,不顾小人的挣扎,唐尧揽着人放自己腿上。 “还在生哥哥的气?”唐尧撑着腿坐后座上,豆豆侧坐着,此时唐尧大脸就凑人小闺女脸跟前儿,舔着脸低声问。 柴毅然眼皮跳了一下,扫了后视镜一眼,然后端坐好,还哥哥,唐尧自己叫不恶心可恶心到别人了。 小人依旧一丝不苟的穿着作训服,闻言看了唐尧一眼,摇了摇头,,摇头的时候眨了一下眼睛,唐尧觉得这小东西在说谎。 “那为什么不和哥哥说话?” 小豆豆有些不耐烦,眉头皱巴了一下,唐尧觉得小家伙瞬间嫌弃了自己一秒半。然后就听见嫩声音起来了“以前我也没说很多话啊。” 唐尧看了柴毅然一眼,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这情景明眼人看着都是他死巴着人小闺女,又想起豆豆看见董郑州的时候那热情样儿,小嘴嘚吧嘚吧恨不得再长一只,脸有些阴。 “以后每天和我说一百句话,没够一百句的话,我就……”最后半句是凑在小闺女耳朵边儿上说的,不过看小豆儿脸瞬间变红的样子,就知道这人保准说的没什么好 话。 大眼睛瞪了唐尧一眼,眼皮还没垂下来的时候唐尧就一口亲上了那小嘴儿,边亲边说“哎哟,瞪的怎么这么漂亮,哥哥叫你这么一瞪浑身都舒坦了……再瞪哥哥一下……”然后就是毫不顾忌的压着小脑袋摁自己嘴边儿上,还嘬的滋滋作响。 小豆豆拳头化成掌推着这人的胸腹,结果换来更狠的吸咬后小手被拉到大长腿的腿根处,模模糊糊啜气的当儿听见这人说“要摸就摸哥哥这里……” 柴毅然听见后面唇齿交缠的声音有些咬牙,早知道就不带唐尧这个祸害来,把这车当他私人的了还,说话也不见小声。 触手的就是发热的鼓囊囊一包,烫手一样的甩开自己的手,脑袋也清醒了,等唐尧再拿小手的时候,反被握着手腕子一折,小豆豆不愿意碰那鼓囊囊的一包坏东西。 唐尧心里一惊,这小东西跟自己还来真的,这要是她一发力,自己的手腕子还不得折了,于是还是带着笑,只是眼睛仔细了几分看着这张精致的脸蛋儿,看见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淡的表情之后心沉了几沉。 还是没养熟,要是养熟了的话谁会跟自己男人上真家伙。唐尧自己把自己安排在小家伙男人的角色上,压根不管人家承不承认。 “小坏蛋,跟哥哥淘气是不?”翻了下手腕挣开自己的手,唐尧带气的捏了那嫩脸蛋儿一把,等看见上面的红印子时心里又一紧,忙忙的拿手抚着那脸蛋爱肉儿按摩了半天才罢了。 豆儿没做声,又抬眼看了唐尧一眼,身子随着车子的颠簸起伏着,除却了刚开始被放在腿上时候的不甘愿,现在的小家伙一派悠然怎看着。 人家特淡定,特不在乎的看着你,只有你一个人心里上上下下的乱折腾,你是什么个滋味儿? 唐尧发狠了,一张口叼上那脸蛋上的肉,小咬了一口扯了有几公分长,等到小家伙的手也准备扯他的脸时才放开,抹了抹自己沾在人小闺女脸蛋上的口水,唐尧矛矛盾盾的不开心。 一路上只有后座的各种声音,一会儿是唇齿交缠的声音,一会儿低声的暧昧气音儿,时不时的还有嘬脸蛋子的声音,竟然还有拉裤链的声音,等到车停了的时候,前面两人暗暗松了口气。 “赶紧下来!”甩上车门的柴 毅然临下车的时候扔下了一句话,车门摔得震天响。 剩下还在车里的两人朝外一看,前面车上的人早就下来了,后面的仪器也已经被抬出来,窦荛挣扎了一下,唐尧这才从裤裆里掏出自己的手,大手里面带着一只小手,小手上湿淋淋一片。 唐小爷压根没把人家的演练当回事儿,这在车里怎就不顾别个两大活人,怎么就湿淋淋的弄上了人 唐尧发狠了,一张口叼上那脸蛋上的肉,小咬了一口扯了有几公分长,等到小家伙的手也准备扯他的脸时才放开,抹了抹自己沾在人小闺女脸蛋上的口水,唐尧矛矛盾盾的不开心。 一路上只有后座的各种声音,一会儿是唇齿交缠的声音,一会儿低声的暧昧气音儿,时不时的还有嘬脸蛋子的声音,竟然还有拉裤链的声音,等到车停了的时候,前面两人暗暗松了口气。 “赶紧下来!”甩上车门的柴毅然临下车的时候扔下了一句话,车门摔得震天响。 剩下还在车里的两人朝外一看,前面车上的人早就下来了,后面的仪器也已经被抬出来,窦荛挣扎了一下,唐尧这才从裤裆里掏出自己的手,大手里面带着一只小手,小手上湿淋淋一片。 唐小爷压根没把人家的演练当回事儿,这在车里怎就不顾别个两大活人,怎么就湿淋淋的弄上了人小闺女的手你说说!! 唐尧不把人的演练当回事儿,可是有人当回事儿。窦荛脸蛋红红眼里带湿有些委屈的把自己的手凑在唐尧跟前。 “怎么办?”看着外面忙碌的人小人有些着急,自己身上穿的是和外面的人一样儿的衣服,人家在忙着扎帐篷选地方,她怎么能还坐车里,小人坐不住。 吁了口气,扯起座椅的垫子,捉着那只湿淋淋的小手给擦干净,然后亲了小嘴儿一口“给我呆车里哪儿也别去!”唐尧神色认真。不料 小家伙看了他一眼,收回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不等唐尧反应扭头下了车。 ☆、第二十四章 嗨,你还反了天了你还,本来就小乖模样儿是最好的,你还偏要给我来个这么不听话的样儿,唐尧气着了。看着半开的车门和站在外面一脸沉静的小东西,唐尧气笑了,也跟着下车,一把扯上了小东西的小细胳膊儿。 “给我待车里去,这群人可是有真子弹的。”这人用的力道大了些,豆儿被扯的一个趔趄,小姑娘恼了,似乎还带着些不屑的看了唐尧一眼“又不是没见过真刀真枪,再说了,让我一直待车上去我来这儿干嘛啊?”正宗的京腔儿,就用那种能把你气成奶奶样儿的语调子说的。 唐尧从来没发现这小东西能伶牙俐齿成这样儿,当即有些不敢置信,然后就是火从头烧到了脚。 “见过也给我待车里去!!”唐小爷说话办事儿一直不看别人的脸色,自己想干嘛就干嘛,也不知道注意场合,这会儿一大嗓门子嗷出来,惊得在草丛里孵蛋的野鸡噗里扑腾的飞起来,也把别人的视线引了过来。柴毅然一挥手,大家伙儿重新低头干自己的事儿,只是耳朵都伸的长长的,其中几个,看着唐尧的身形,老觉着有几分熟悉。 许是唐尧的脸色过于狰狞,窦荛有些吓住了,舔了一下嘴唇儿,往后退了两步,但是没上车,反倒是扔下唐尧去给边儿上搭帐篷的一俊朗兵哥哥打下手。 柴毅然瞄了唐尧一眼,看见唐尧脸有些歪,暗爽的同时瞟了那小姑娘一眼,觉得可能也许说不定这小白兔样儿的姑娘还真不是小白兔的性子呢。 在场的全是穿作训服的,只有唐尧一个人穿着便服,还是他的黑皮裤和一个黑t恤,整个儿就跟此时的场面格格不入。 “操、了,老子还成多余的了!”低声谇了一口,唐尧的脸上颜色变化的可是精彩着呢。 这样儿的小东西你能管住么?要是搁别人身上,说话不听还能下狠手收拾一顿,可是能对着那张脸蛋儿动一根手指头唐尧就佩服死自己。 唐尧活了这么多年,基本上就没有不顺心的事儿,一句话说半截子边儿上的人就能立马把你的事儿给办了,头一回碰上这么个说了一遍两遍三四遍还不理你的好儿的小东西,肚子里的气咕咚咚往喉咙里冒,发作不得。 走过去一把掀开那搭帐篷的兵哥哥“找边儿上玩儿去,我帮你搭昂!”不等人家同意,然后接过了人家手里的活儿,那兵是个会看眼色的,二话不说扔下手里的东西到边儿上去。 手里的的动 作不停,唐尧以不可思 议的动作搭着帐篷,然后看了那张小脸蛋子一眼,发现怎尖尖的狐狸小脸儿上嘴角稍向上扬了几分。 甩了甩头,唐小爷模模糊糊的有些奇怪的感觉,然后很快速的搭着帐篷,那样子就跟他搭了几千几万个帐篷一样熟练,可是老天爷哎,唐小爷睡干板床的经验就这么一回还搭帐篷呢。 “一会儿布置好了你乖乖跟着我,要是敢乱跑,你就等着,这回是说真的,敢乱跑我揍得你屁股开花!”低声警告边儿上的小东西,唐尧是真担心,这一群都是平日里削个苹果皮拿军刺削不带断的,抢使的比手指都灵活,这阵仗起来了,刀枪不长眼,小家伙即便练过,那万一哪个作死的捎上窦荛,那就好看了。 “哦。”低声应了,窦荛有些新鲜的看着这么一群忙忙碌碌但是井然有序的情景,小脸儿都有些发红,小家伙在小院儿里关了这么多年,鲜少有吸别个地儿空气的机会,再说了,就算能吸上别个地儿的空气,那也是自己一个人,或者还有陈正。但是现在,有很多人陪着她,她也可以参与到这里面,帮人家的忙,于是,唐尧只看一眼就知道那声哦是说给他听的。‘ 气馁的同时,唐小爷想着,只要他在,能出什么事儿去?可是,他高估了小家伙乱跑的功夫和自己盯人的能力。 柴毅然他们是早上天不亮的时候出发的,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到了这山坳里,他们不打算弄几天几夜,因为人家出任务一般都是速战速决。 可是所有东西都布置好,窦荛发现她压根没起任何作用,可是这不妨碍小家伙看一切都很新鲜的心情,很兴奋的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虽然有时候只消一眼她就能感觉到哪里埋伏着一个人,哪颗树杈子上趴着一个端枪的,练太极的人对呼吸有种异常敏感的反应。窦荛看唐尧正低声跟柴毅然说话的当儿,悄没声儿的出了帐篷,然后随便找了个方向溜达,于是乎对呼吸异常敏感的小家伙走了一路,一路上发现了不少自认为埋伏反侦察技术一流的人。 当然,窦荛算的上顶尖的侦察兵,凭着她兽类的直觉和对呼吸的反应,还有那一身功夫,要是队里能有这么个人物,那算得上一把利剑。可惜的是,不管谁都不会同意窦荛去当兵,开了个大玩笑么不是!为此,柴毅然一个人可惜了好久。 窦荛在外面溜达的时候,唐尧正和柴毅然说话,一时间说到兴起的时候随口问了个“豆儿,哥哥说的对不对?” 等 了半天不见人回答,一回头,原先在演练 的布阵沙盘旁边玩儿的小东西不在了,不像大演练的导演室门口还有站岗的,柴毅然这帐篷门口鬼影儿都没半个,这下好了,唐尧瞬间惊出了一声汗。 他知道唐尧看着这样儿的阵仗兴奋,从来还没有跟这么多人随意的相处过,这下人不在,定是自己个儿跑出去了,这就在说话的当儿,柴毅然已经下了两队人马开始作战的命令,好了好了,他家小东西也出去了!! “操!!豆儿不见了,赶紧赶紧给我停了!” 柴毅然,哪能跟着疯子行事,关了通讯器,示意唐尧安静。 “我看人家压根儿不需要你操心,那反应啥子弹躲不过?” 唐尧知道要是现在一停,那这次演练就废了,脑子一转,自己跑出去了。 那帐篷就搭在山坳的最平坦处,唐尧一出帐篷,看了四周半天,一咬牙顺着帐篷口儿开的方向往前走,巧了还,恰好就和窦荛走的方向相反。 一路上都皱着眉头,不时的用脚踢踢路边上的草垛,问一句看见小姑娘了么,没人应声的时候继续往前走,偶尔有草垛摇个小草示意一下,多半儿是悄没声儿的。 唐尧冷汗有些出来,别人不知道这所谓的演练的厉害,他是真知道,就跟真正的战场是一样样儿的,什么能把对方弄死,什么就上,为了最真实的来这么一场,拉着最好最易携带的家伙什儿来了,可是人家有防护措施啊,总不能真的全部弄死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人才吧,人家衣服底下是最高科技的防护措施,他家小东西可是就一件薄布啊尼玛! 冷汗泠泠,估计着窦荛的步速,唐尧走了很长时间都没找见,这时候听见后面已经有交火声儿了,干草被烧焦的味道四处蔓延。 咬了牙,唐尧往回走,时不时的还要躲子弹,还要防着地下埋得东西。等到连滚带爬的跑到帐篷那地儿的时候。 “轰”一声,唐尧趴地上都被震得耳朵一响,明显看见帐篷抖了几抖,唐尧知道今天带来的大家伙炸了。 柴毅然他们的演练,还附带有测试最新研发的武器功能的作用,刚刚炸掉的这个,就是今儿的主要目的。边吐了口嘴里的泥土,唐尧想着不知道哪个倒霉催得给弄炸了,这下估计能废上半个人。 可是唐小爷千想万想都没想到,弄炸了这大家伙的是他一直找的小东西窦小豆! “什么!!再说一遍!” 唐尧知道出了状况了,没准儿弄炸那东西的 小子挂了,可是一进帐篷看见柴毅然看向他的表情时,声音传来的时候唐尧一脸淡定加幸灾乐祸的爬起身,就听到帐篷里面传来柴毅然的一声大叫唐尧感觉自己就像被人打了一蒙棍,瞬间觉得大脑短路了。 柴毅然咬着牙问了唐尧一句“找见窦荛了?” 唐尧茫然的摇头,看见柴毅然脸上的表情比方才更凝重时心沉到谷底了。 “豆儿出事儿了是不?” “还不知道,不一定出事儿的就是她。”柴毅然边跟地下的人说话,边安抚唐尧。窦荛出事儿,那就真的是出大事儿了,先不说唐尧,那是董家的小公主啊,他们藏了人就算了,可是人家找的是一个全须全尾的人,不是有点缺胳膊断腿的啊。 “实验‘光无’的时候有人提前触动了埋线,似乎监测洞内塌方了。” 柴毅然边整家伙边跟唐尧说,唐尧猛吸了口气,紧跟着柴毅然往出跑。 现在啥话都没用,赶紧到事发地点看看才是真的,最好不要窦荛出事儿,要是出事儿,他就……揍得窦荛屁股开花!希望小东西别没了,到时候他揍的时候能感觉点儿疼,要是没了,他揍得时候连感觉都没有。唐尧胡思乱想,脸白的不像话,觉得那一声轰隆声震着他脑子了,要不然跟电脑一样样儿滴大脑怎么出现了杂声呢?!! ☆、25章 开着车直往传来巨大爆炸声的地儿冲过去,不过几分钟之后,两个人就到了。 远远的,唐尧就看见有个巨大的坑,爆炸翻出来的黑土红土扬出了好几米外,有几棵小树歪在一边儿,大坑旁边站了几个人,大家都听到柴毅然的话了,演练中途结束,实验新产品的时候出事儿了,听说出事儿的就是今儿破例带来的那漂亮姑娘。 车还在减速阶段,唐尧开了车门翻下去,打了几个滚儿之后脸都被杂草划出了几条口子,然后头发上挂着几根草的人翻起身一猛子拨开了站在大坑边儿上的人。 喘着粗气一看,大坑里啥都没有,只有新翻出来的泥土在里面虚浮着,唐尧吼了一声“站这儿看球啊看,没见过炸弹炸出来的坑啊?!!”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边儿的人很无辜的对看了一眼,散了。 唐尧刚才以为大家围着的必然是出事儿了的人,即便打死也不相信豆儿会出事儿,可是眼尖的发现聚拢的人里面没有那个闹心的小家伙,这心啊,就像被谁捏着。 结果好家伙,一看大坑里啥都没有,松了半口气的同时,唐小爷成功的迁怒了。按说周围的这些个人物,哪能是你说骂就骂的,可是唐小爷骂了还真是没人敢说句啥,要么就是柴毅然的威力大,要么就是唐尧的威力波及到这些人身上了。 这时候停好车的柴毅然下车了,却不是往这大坑边儿上走,而是往大坑九点钟方向走。 “二妞,来……”柴毅然看了一眼大坑扬出土的范围,叫唐尧跟上自己。 两人走了约莫有个十米左右,结果唐尧又看见了一堆浮土,显然是刚翻出来的。这次却不是个坑了,而是一堆浮土,类似于有什么塌陷的一样。 唐尧走了这十米的当儿,,眼睛四处看着,闹这么大动静儿,就算窦荛一心往其他地儿走也听见响通儿了,况且不断地有从其他方向赶来的人,可是几乎四十多个人五十个人都到齐了,还不见窦荛。 “拿铁锹,过来给我挖。”柴毅然一看这地儿的浮土,脸色就难看了起来,这是他亲自划定的检测洞,这会儿明显是塌方了,估计是爆炸时候土层震动波及到这里了。 那边的几人拿着铁锹过来,唐尧再看了看,粗略的数了数,人数基本上够了,加上窦荛,还差两人不在,一把拿过一人手里的铁锹,握着铁锹的手指都发白,埋头就开始挖。 “别担心,这土是黑土,不硬,就算砸身上也是轻伤,死不了人。”柴毅 然看唐尧脸色实在有些难看,遂出声安慰。 唐尧点了点头,虽然这是黑土,可是一个啥都没经历过的小姑娘,被埋在底下,这吓都能吓出个好歹了。 那塌陷的地方不大,也就直径两三米宽的样子,好几个铁锹开始挖,才挖了不过一分钟,就看见作训服的衣服料子了,这时候唐尧端着一铁锹土放边儿上,下一铁锹还没挥下去,一只脚出现了,就穿着作训靴子,只是那脚看着明显不是男人的尺寸。 心里一松的同时,又一紧,铁锹“哐啷”一声扔边儿上,唐尧直接蹲下去拿手刨,摸着那双脚,感觉脚踝上还有温度,两只手顺着小腿刨土, 一干经过腥风血雨的老爷们儿看着都呆了,一米九多的汉子,头上冒汗,脸上紧绷着一声不吭,只用两手刨土,许是蹲着弄土不得劲儿,直接两膝跪到那松土里顺着身体轮廓往上摸,坚持隐忍,,倒让别个人被这样儿的唐尧散发出来的东西震住了。 “都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挖?!”和唐尧打小儿认识,这样儿的唐尧柴毅然见得次数不多,先前见到过几次,可是头一回因了一个女人而这样儿,担心的同时吼了边儿上干站着的人。 于是没过多少时间,埋在土底下的人出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抱着女的,两人都侧卧着蜷缩在一起,明显是昏迷了。唐尧一看这情景,脸上的变化不明显,只是一俯身手搭在一副保护姿态的男的肩膀上,一把掀开了那男的,弯腰抱起昏迷的小姑娘起身的时候踩着那男的脚过去。 在场的都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一看这情景都知道伤的不重,只是唐尧还是不放心,找了个空地儿放下人,擦着小脸蛋子上的泥土,擦着擦着手上就湿漉漉的了。 一看,头顶上不不断有液体往出渗“三哥,三哥,快,豆儿的头破了。”唐尧声音发紧,高声喊柴毅然的时候声音里有些破音儿,这人真急上了。 柴毅然听了心里也是一紧,头破了可大可小,这窦荛可千万别整出大事儿。连忙招呼随行的大夫过去看看,那大夫拿手稍微一摸,一点小小的破洞,不严重,只是要立马止血,快手快脚的清理头部的血迹和泥土,一会儿功夫贴了止血贴,头上也拿绷带缠上了。 从始至终,唐尧的脸色都很难看,昏谜中的小姑娘就点点儿大,脆弱的不得了,唐尧感觉自己怀里跟抱了一只猫崽子一样,怎么一点重量也感觉不到呢。 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泥土和那张脸蛋子上的泥土, 拿唇轻轻抿了闭着的眼睛一口,抱起人沉声说“收拾家伙,赶紧去医院。” 这会儿也顾不得去医院会不会叫董家的人发现,先把人送医院再说。 柴毅然挥手,底下的人立马收拾,到底是男人,且是经常应对突发状况的奇兵,这会儿那边昏迷的人已经有清醒的迹象,只唐尧怀里的小闺女还睡的无知无觉,原本就瓷白的脸蛋儿一点血色多没有,小嘴唇上的颜色也暗淡了下来,唐尧抿着唇,抱着人上吉普,柴毅然吩咐了底下的人几句,跟着上车开车往市区走。 “跟我小叔说准备个病房。”一只胳膊从后面揽着豆豆,一只胳膊从前面揽着小细腰,自己侧着头摁着小脸蛋贴自己肩膀上,唐尧生怕这车老这么颠簸着小家伙脑袋里要是有淤血就麻烦了。 侧着脸盯着这张小脸蛋,唐尧眼睛里明明暗暗,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低下头把有些干的小嘴唇润湿,感觉到那里还是和原来一样柔软,心里就疼了一下,因为柔软嘴唇儿的主人还是紧闭着眼睛。 一出了山,大马路上就看见一只军用吉普驶的就要飞起来,演练的地儿距市区还是有些距离的,这么长时间了,唐尧一直维持着一个动作,柴毅然在后视镜里看的清楚,看着唐尧看那小姑娘的眼神儿,看着唐尧的所有小动作,脑子里也在飞快的打转,只是车速越发的快了,油门儿都踩到底了。 “没事儿,大脑里稍微有一点点淤血,但是不碍事儿,身体各项技能都正常,一点事儿都没有你小子兴师动众个什么劲儿,觉得你小叔我闲的很昂,你们一个个儿的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跟我这儿住贵宾病房。”唐珏风边给窦荛打点滴边骂唐尧,一双桃花眼却是直勾勾的盯在窦荛的脸上。 唐尧没把唐珏风的话当回事儿,只是看见唐珏风的眼睛盯着豆豆的时候眼睛一闪,呲着嘴笑“这不是你侄媳妇儿出事儿了么,要是我,断一件子都不跟您这儿劳烦您噻。” 唐珏风也是笑,看了窦荛一眼,摇摇头,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董家的小丫头,前儿给董家老太爷瞧身体的时候,他就看见老太爷书桌上放着一张小丫头照片,当时聊了几句,听闻是董家的小孙女儿,当时还想着这么个骨子里都透着纯然的小姑娘不知道多会儿能见着,没成想今儿就见着了,还被自家侄子说是侄媳妇儿。 侄媳妇儿么?他看还早的很呐! “你最好赶紧把自己收拾齐整,一会儿你老丈人就来了。” 唐尧一身的泥土,两 膝盖上全是干掉的泥痂子,手都没洗,嘴上脸上也带着泥土,整个人没有以前的半点光鲜亮丽,站病房里听见唐珏风这么说,咬了一下嘴唇,想想还是坐在病床边儿上。 打着点滴的小姑娘还在睡着,唐尧拿起放在被子外面的小手攥手心里,才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就感觉手指在自己手心动了动,果然,卷翘的睫毛颤了几颤然后睁开了。 大眼睛一转,窦荛就知道自己在医院,唐尧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窦荛的黑眼睛在自己身上扫了一圈儿然后重新闭上,那双眼睛没有半点心虚,也没有半点自己干了坏事的自觉,只是理直气壮的扫了此刻形容狼狈的男人一眼,似乎自己出现在病房很正常,也似乎唐尧的形容狼狈也很正常。 “豆儿,你没什么话想跟哥哥说么?”用大拇指抹去小闺女眼角的脏东西,唐尧柔声问,只是声音过于柔和了些。 小身子往被子里面缩了缩,小家伙闷着声音说“说什么啊?”眼睫毛颤个不停,这显然不是理直气壮的样子,唐尧稍微觉得这反应还正常了些。 “比如你为什么和一个男的埋在土堆里?” ☆、26章 唐尧这话里的咬牙切齿的味儿太浓了些,只是小人索性睫毛也不颤了,睁大眼睛,“我碰了一跟线,然后洞就塌了。” 只是碰了一根线,说的咋这么轻巧?唐尧哼笑了一声,大拇指搓着那小手背,看见上面重又细嫩细嫩的,在手里攥紧了,软绵绵的一方儿小细肉儿,暖玉一样的煨着他的手,总算不是冷冰冰的了。 “谁叫你碰那根线的?” “…………” “我叫你待我边儿上,谁又是叫你出去了?” “…………” “出去了怎么又跟一男的躺一起了?” “…………” “本事这大咋还把头给砸破了?” “…………” 唐尧一声一声的问,那边儿的小东西两大眼睛黑咕隆咚的看着这人,看着这人越说口气越轻柔,慢慢儿的翻了个身,背着唐尧小嘴巴一闭,只是眼睛里头的光,贼拉拉的精。 “问话呢?”拿手捏了捏在自己手心里的小手手,唐尧气结,自己说了半天,人家压根是没想搭理他。 窦荛还是不说话,手被捏了一下然后慢慢儿的又转过来,转过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头上的破洞,小眉头一皱,眼睛有些湿乎乎的看着唐尧。 “咋这笨,谁叫你翻身了?翻身的时候不会小心点儿昂?!”原本坐着的人紧张兮兮的站起身,探身查看包着纱布的头,看见那包着的纱布没任何异色这才重新坐下。 “头疼。”粉色的小嘴儿动弹了一下,软糯糯的蹦出了两个字,唐尧立马起身往出走,压根没想之前他心里那么狠的想着找见人一定要揍得小东西屁股开花,也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先前问的问题人家半个字儿没回答这眼看着就这么过去了。 结果两大长腿没出了病房门儿,因为他刚走到门口,呼啦啦进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两鬓斑白,一身儿陆军上将军服的年长者,后面还跟着几个人,皆是熟面孔,唐尧一顿,瞟了边儿上的唐珏风一眼,隐去了眼底的焦急,“董伯伯好。”然后转头却是跟自家小叔说话了,“豆儿头疼,你看看还有其他问题么?” 来人正是董庆峰,传说中窦荛的生父。腰背挺直,长身而立,早过不惑之年的董庆峰年轻时定是个美男子,一双浓眉,大眼睛寒潭一样的深不可测,挺直的鼻梁,棕色的皮肤,没有半点走形的身体,因了两鬓稍有的几根白发,反而抹去了这人身上的一些艳 色,多了些成熟男人的魅力。 以前也看见过董庆峰,如今一看,唐尧发现自家小东西眉眼之间像极了董庆峰,看来这父女关系真的是板上钉钉儿的事儿了,再看看董庆峰的表情,唐尧心下一沉,然后侧身让开了门边儿上的位置。 听闻唐尧问了一声好,董庆峰淡淡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大步进了病房,原本躺着的小家伙看见进来的人之后,欢喜的喊了了一声“爹爹。” 唐尧也跟着站在病房里,看不出表情的听着窦荛叫董庆峰爹爹,暗地里看了跟进病房的几个人,皆是董庆峰身边的人,然后调回目光,有些不是滋味儿。他想慢慢儿的养熟小东西,可是这么长时间了,别说哥哥了,窦荛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叫过。 “怎么这么淘气,让爹爹找了好长时间,怎么还淘到医院来了呢?”董庆峰侧身坐在病床上,用手揩着豆豆的脸蛋儿,语气里的宠溺,聋子也能听得见。 小东西不说话,细细的笑,两只大眼睛的眼尾往上翘,小脸上全是撒娇的神情,挣扎着要坐起身,唐尧下意识的脚一动,结果看见董庆峰伸手抱着小家伙腋下放床上坐好。 此时的董庆峰,温润近人,唐尧方才看见的那股子寒气被自然的收进骨子里,惯着小女儿的董庆峰让唐尧的拳头一紧。 唐珏风站在唐尧边儿上,他知道窦荛没什么大问题,也就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这会儿见侄子的神情不对,想开口阻止,结果晚了。 “董伯伯,豆儿砸着头了,可能需要多休息休息,是吧二叔?” 董庆峰闻言,终于收回了落在豆豆身上的眼神儿,自打进这病房后看了唐尧第二眼,这一眼让唐珏风冷汗淋淋。 “啊,哦,是啊是啊,碰到头了应该多休息休息。” 唐尧慢慢的走到病床前,董庆峰在病床的那侧,唐尧站在这侧。伸手揽了揽披散在枕头上的长发,唐尧低头看豆豆,等到看清那双眼睛的时候,全身透凉。他养了这么长时间的小东西,现在她爹来了,看他的眼神就跟第一次看见他一样。 勉强呲着牙一笑“豆儿,爹爹工作忙,不要缠着爹爹了,头疼就多睡会儿。”说话的当儿就一手扶在豆豆的肩膀上,另一手放倒了枕头,扶着人就要往下。 “我不困。”黑漆漆的大眼睛往上看着唐尧一眼,窦荛来了这么一句,唐尧按着小肩膀的手不自觉的多了些力道,“不困也要多休息嘛。” “我不忙,陪陪 豆豆。”董庆峰终于说话了,唐尧的手还放在窦荛的肩膀上,感觉董庆峰的眼神在自己手上停留的时间有那么几秒,唐尧不动声色,手还是放在上面,好在小东西这回没有把唐尧的手给抖下去。 明显看见董庆峰说完话窦荛的眼睛又弯了一下,唐尧暗地里咬牙,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是应该避着人的么?可是小东西当这么多人的面儿叫董庆峰爹爹。而且明显看得出父女关系极好。 唐尧个子那么高,脸上身上皆是泥土,这会儿站床边儿上存在感强极了,董庆峰看了唐尧好几眼,终于站起身。 “珏风啊,豆豆基本上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领到家里去休养了,老太爷念叨的厉害,想让豆豆回家陪陪她爷爷去。” 唐珏风看一眼自家侄子,看见侄子漂亮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眼睛转向董庆峰“没问题了,小身板儿好着呢,领回家陪老太爷去吧,我前儿还听老太爷念叨呢。” “刘秘书,去办出院手续。” 唐珏风寻了个借口出去了,一并拉住了听闻董庆峰来协和的其他院方各大领导。唐珏风是院里的副院长,又是唐家的人,有时候说话还比院长管事儿。 不是他不管侄子的破事儿,可是他有心管能管上么,人家董庆峰是三军立面响当当的人物,他一个小医生哪里敢惹那么的大人物,于是小叔很没义气的溜了,留下唐尧一个人站病房里。 真个儿就是一个人了,这病房里的别个人都是董庆峰带来的,还有一个小东西这会儿也不是站在自己这边儿的,咬着牙,唐尧思索了半天开口了。 “董伯伯,我喜欢豆儿。”没了办法,唐尧一时间想不出别的办法能跟董庆峰说说眼下的情况,因为人家压根不理你,没看你在眼里,你做什么都是没用的,唐尧选了一个最直接的方法。 “你们几个出去。”还站在病房里的几人出去了,病房就剩三人,来的路上董庆峰就已经知道了窦荛这几天去哪里了,又想起来眼前的这人跟自家闺女一张床上睡了近一个月,眼睛都不抬,董庆峰淡淡说了个“喜欢窦荛的人多了。” 喜欢我唐尧的人多了,这是唐尧以往跟那些主动黏上自己的女人说的,可是如今由别人嘴里说类似的话,唐尧有些气闷。 “我……” “爹爹,刘叔叔好像在门外。”唐尧乍闻窦荛这么一说,看见门口果然站着已经办好出院手续的刘秘书,再低头看小东西时,小东西没 看他,嘴里有些发苦。 “豆儿,你不喜欢哥哥么?” 窦荛没说话,只是急急的催促要回家,甚至揭开被子自己要下床。 “好,咱们回家。”董庆峰看了唐尧一眼,抽出裤兜里的手,然后拿鞋给窦荛穿上。 窦荛先一步往出走,董庆峰出门儿的时候跟唐尧这么说的“窦荛你碰不得,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你在小院儿里住的那几天我就算了。” “可是如果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呢?” 董庆峰的脚步一停,窦荛显然听见唐尧的话了,折回来挽着董庆峰的胳膊往出走,唐尧跟着走了两步,看见小东西临拐弯的时候看了他一眼,黑漆漆的大眼睛里他看不到底。 没心,真个儿没心没肺,养不熟的小狼崽子。 唐尧忽然觉得自己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死憋着自己就跟二傻子一样,人家一点点儿都没放心上去。 “爹爹,你想我了么?” “爹爹,爷爷想我了么?” “爹爹我想吃肉。”前面窦荛软糯的声音不时响起来。 唐尧靠着门,恍惚听着窦荛的声音跟给他说的一样“哥哥,你想我了么?哥哥,我想吃肉。” 然后唐尧一脚踢上了病房门,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一米九多的大个子看着有些佝偻。 ☆、27章 “唐朝”是唐尧开的,所有的装饰和摆件儿皆是大手笔,当然,出入这里的也是非富即贵。 作为老板,唐尧当然能把最顶级的红白酒当做饮料喝。 唐尧有四个交好的兄弟,孔泽瞿,穆梁丘,柴毅然,雷让,还有最小的就是他。五个人,皆是跺跺脚能引起局部地区出现震感的人物,此时,“唐朝”的二楼,依旧是老地方,五个人聚在一起,其他四个人看着其中一个人牛饮。 “你说说,我唐尧哪里不好?董庆峰个老东西怎么就看不上我当他女婿?啊,你们说说?”衬衫扣子只系了几颗,唐尧的头发松松散散的覆在额头上,漂亮的眼睛已经有些飘忽。 其余四人聊自己的,都是大忙人,好不容易出来聚一次,没人愿意充当唐尧的知心大姐姐。 “老二,你家崽子怎么样啊,前几天我还看见宁馨在医院带着崽子打针呢。”孔泽瞿长了一张娃娃脸,明明是三十好几的人了,看着硬生生跟没毕业的大学生一样,喝了一口酒随意的跟穆梁丘聊天。 五兄弟里面最是沉稳严肃的就是穆梁丘了,此时一听提起来的是自己儿子,脸上的表情立刻松了,跟自己沉稳气质不符的开口了,叽叽呱呱,唐尧只听见边儿上所有人都在开口,就是没人搭理自己。 “个小狼崽子,养不熟的白眼儿狼,老子对她多好啊,掏心挖肺的对那小畜生,临了了临了了,她爹一来扭头就走,看老子一眼都嫌弃,老子真想撕下一快子肉尝尝是长的畜生味儿不!” 唐尧嚷嚷的声音大了些,换来雷让的一句“小点声儿,我们都没聋。” 醉眼朦胧的唐小爷愤了,跳将起来一手攥着酒瓶一手指着歪在沙发上的一个个儿“你们还是人不啊,看着老子在这儿给你们唱戏呢啊?看着爽的很昂?” 聊天的几个停住了,到底是一起长大的,也稍微了解点内情,柴毅然摁着唐尧坐回去“没看戏,谁看戏了,大家都听着呢,是不是啊?” 其余的几位都点头,然后继续聊自己的。 唐尧也不说话了,自己对着瓶嘴吹了一气,然后坐沙发上开始收起醉态,皱着眉头咬牙切齿。 其余几个见状交换了个眼神儿,还是聊自己的。他们知道唐尧要的不是他们给支招儿,反正他们说了也没用,这事儿迟早要他自己解决的,要么痛痛快快的放开,人家老爹不愿意把女儿给你,你就放手。要么自己想招儿去解决了这事儿,反正唐尧一向是 个主意正的,又是那胆大包天的主儿,啥事儿干不好或者啥事儿不敢干? 做兄弟的,只是在兄弟需要的时候出现一下就好,让兄弟知道你不是一人儿就好,旁的,他们就不多说了,于是也没有太担心唐尧,其他人自己说自己的,聊的那叫个高兴。 蹲角落里的唐尧其实真有些伤心,董庆峰怎么对他,他觉得都不过分,要是他女儿不满二十岁叫人家拐上床一起睡了一个月,他估计当场就要那混蛋吃不了兜着走。真正伤心的是窦荛对自己的态度,唐尧琢磨了半天,窦荛对谁好像都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你来也罢,不来也好,我的生活照样儿过,除了姓董的那一窝子还上点心。 不行!老子岂是你无可无不可的人!老子这辈子就跟你耗上了,不让你姓唐我就不姓唐!能让你这么睡了老子拍拍屁股转身就走?合着老子这么长时间就是给您解闷儿的昂? 唐尧一向是被别人众星捧月的,突然之间被嫌弃的角角儿上都放不下,唐小爷郁闷的同时摸着胸口儿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非那小东西不行了,脑子里一直印的是小东西跟着她爹走的时候临了的那一瞥。唐尧真想扣下那一双眼珠子来,让你不好好儿看你哥哥我! “二妞啊,若是真想唐家的媳妇是窦荛,那就收了原来的心思。”柴毅然是知道唐尧这破事儿最多的人,眼看着最注意发型的人蹲角落里把个头发弄得快成鸡窝了,忍不住还是提醒了一句。 唐尧迷糊的想着原来的自己什么心思?跟现在的心思一样啊,捉住那狼崽子压床上死命的弄一场,让她看不清她是谁的人。 见唐尧忘了自己那会儿生起的邪心,柴毅然也就不提,只要唐尧没有旁的心,一个啥都不懂的小姑娘能逃得过这位? 还真是逃不过,因为这是个胆大包天的主儿,自怨自艾自己个儿不舒坦绝对不是唐小爷的作风。 喝罢酒,唐尧是跟着柴毅然上车的,柴毅然家的老爷子住在西山半山腰的小别墅里安享晚年,很不巧的,老爷子隔壁的别墅住着董家的老太爷。 这边儿的小别墅住的都是重量级的人物,皆都是曾经对共、和国做出巨大贡献的老功勋,这时候由国家安置在这半山腰上,鸟语花香,冬暖夏凉,真个儿是安享晚年。 一溜儿的小别墅,车没开过去就有守卫拦住了车,看见开车的是柴毅然这才放行,虽然是安享晚年,但是这里的警备可是不低。 唐尧眼睛刮了那佩戴真枪的守卫一眼 ,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啥。 进了柴家的大门,柴家老爷子已经睡下了,于是也没有惊动老太爷,兄弟两个端着一杯清茶,在昏黄的灯光下,两个男人都是极出色的,开着小壁灯,氤氲的水汽中茶叶上上下下的翻飞,两个人的侧面剪影一样的印在墙上,和着那杯清茶和上下翻飞的茶叶,美极了。 “二妞,不要拿董家对窦荛的感情要挟董家,事儿也并非你我想的那样,唐伯伯那里也没有明说军里的蛀虫是董家的一帮子,万一若是,你也不能因了窦荛……” 唐尧抬起眼帘,现在才明白柴毅然在今晚说的原先的心思是什么意思,可是天可怜见,这心思貌似在他脑子里出现过一回,自打睡在小狼崽子的床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忘了这心思了。 “我知道,我不是那样儿的人你知道的。”唐尧跟柴毅然说话的时候,总是跟平日里的样子不一样,灯光下的那张脸,刚毅沉静,不像是一般人。 于是柴毅然也就不说话,过了许久,客厅的茶几上只放着两杯清茶,原先坐在这里的人却是不见了。 正是午夜十二点,西山半山腰上,柴家别墅一角上一个黑影子从墙头跳了下去,无声落地的时候进了隔壁那家。 所有的别墅外观看上去一模一样,里面的格局自然也是一样儿的。一楼客厅,厨房,几个客房定是住着伺候老人家的阿姨。 二楼书房,主卧和几间客房。 唐尧屏着气贴着墙角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上摸,等看见二楼左手第一件的门缝中透出亮光时心里一惊。等了半天没人出进,一旋身,借着门缝一看,里面长发披散一身儿睡衣的小身子他熟的不得了。 不正是养不熟的小白眼儿狼么,可是此时,小东西手里拿着的东西让唐尧睁大了眼睛。一把通体乌黑的小巧沃尔特ppk手枪在那双莹白的小手中闪了一下光。 唐尧觉得气有些喘不过来了,小东西拿着军用手枪,还那么熟稔的擦着枪管,唐尧看不清窦荛脸上的表情,只是直觉得,小家伙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类东西。 不是不到十点就睡觉了么,不是睡着不容易醒来么,已经是凌晨过点儿了,作息习惯那么好的人怎么还站在书房里把玩手枪,唐尧发现他一点儿也不了解窦荛。 此时,里面站着的小人拉开抽屉放进去那把手枪,门缝里透出来的光瞬间灭了,这是里面的人要出来了,唐尧情急之下一个翻身,整个身子已经掉在楼梯扶手上, 身子悬在半空中,竖着耳朵听着批踏批踏的脚步从头顶上走过去。 掉在半空中的唐尧不知道,才一出书房的小东西脚步猛然一听,鼻子抽了抽,然后脚步换了方向。 唐尧惊出了一声冷汗,感觉半夜不睡觉的小东西在自己头顶上停留了片刻才离去,翻身上来的时候看见那头到底的一间屋子里幽幽的泻出了一点光。 没有迟疑,顺了自己的一口气,站门口看见穿着丝质睡衣的小姑娘正好蜷了身子,就跟往常蜷在自己怀里的姿势一样儿,盖好被子伸出一截藕节一样的胳膊儿关了灯。 奇异的,唐尧之前的气一点儿都没有了,看见这样儿的小东西,唐尧都想不起来他在上楼的时候还想着趁小东西睡着的时候拧拧那小屁股肉肉儿,定要给疼醒了他再收拾。 像是特意没关门一样,小东西的门推开的时候连点儿声音也没有,唐尧一步步挨近了那大床,一猛子俯□,扳过那张小脸蛋子一口咬了上去,未散尽的酒气一阵阵儿涌出来。 舌头下了死力的搅拌着,感觉自己的舌头上怯生生的缠上了一截儿嫩肉,唐尧抬起眼帘,一双大眼睛静静的睁开着,小舌头还跟着自己在缠搅。 ☆、28章 脑袋一个激灵,唐尧抽出自己的舌头,就那么趴着喘气,借着不甚明亮的灯光想要细细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样儿的个小畜生,一切都透着诡异,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唐小爷后脊背开始发凉。 两个人,两双漂亮的大眼睛,睫毛挨着睫毛的互相注视,“你不亲我么?”小小声的,小人这么说了一句,然后竟然颤巍巍的张开小嘴儿,一截水嫩嫩的舌头溜出来主动轻舔了一下唐尧带着酒气的火热嘴唇。 “嗡”的一声,唐尧的大脑发出了一道剧烈的震颤,脑子里有一大堆想要问的,可是嘴唇已经张开了,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声,重新低头,大嘴包着那两瓣儿嘴唇儿,完全的包住,吮了上唇儿吸下唇儿,然后就是舌头窜进去,牙齿也用上了,勾着那截子嫩舌头到自己嘴里,牙齿轻刮了那小舌头一下,感觉底下的人轻轻哼了一声,唐尧咬了自己舌头一下,然后翻坐起来。 胸膛剧烈起伏着,唐尧就坐在床边儿上,看着两只脸蛋儿红红的小家伙,大眼睛水灿灿的带着疑惑,两只嘴唇又红又肿,几近于破的红肿,按捺下心头的渴望,唐尧决定要好好儿问问,问问这小畜生昨儿个怎么就能那么无情的对自己,方才怎么就拿上了手枪,又是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来撩拨自己。 外面的窗户没关,窗帘轻轻的摇动着,唐尧起身关了窗户,借这点儿时间让夜风吹了吹自己的头脸,然后走了进来,窗帘没拉严实,留了一点点缝隙,外面的亮光透过来在床单上撒下了一点点白线。 小人还在疑惑唐尧怎么不亲自己了,但是没有做声,只是看着唐尧,看着这人俯身抱起自己,然后又重新放下自己,窦荛发现这人抱起自己然后重新放下,竟是要把自己的脸放在窗帘透过来的那束光下面。 “别动!”喝住了想要转头的小家伙,唐尧伸手固定着那张脸蛋子,让那点光照着小脸蛋,然后就那么沉默的坐了半天。 窦荛没动,一双眼睛在亮光下看着隐在黑暗里的男人,大眼睛清澈的能跟这世界上最清澈的水比透明度。 坐了半晌,唐尧说话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到底是别人家,还是偷溜进来的,唐尧胆子再大也不能放开声音说,压低声音,就感觉这人的声音好像从胸腔里发出来的,沉厚的男人声音,带着些强势和审问。 “睡不着。”小家伙静静的糯出着三字儿,唐尧心一紧。 “头疼睡不着?” “不是,就 是睡不着。” 听闻不是头疼,唐尧松了口气,松了口气的同时暗骂自己没出息,然后又道“刚才手里拿的啥?” “枪。” “哪来的?” “爹爹的。” 一听爹爹这两字儿,唐尧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想起医院里窦荛对董庆峰和对自己的态度,一瞬间恨不得摇着那小细脖子给掐死算了,省的成天介的让自己遭罪。 “你爹的为什么你拿着?” “他让我玩儿的。” “他不知道那是玩儿的东西啊?你玩儿什么啊?有什么好玩儿的?一把破枪有什么好玩儿的?” 于是躺着的不说话了,只拿大眼睛看着唐尧,烦躁的爬了爬自己的头发,唐尧没看清窦荛拿枪的表情,不好说这姑娘是不是经常拿枪,但是只要他在,她就甭想再碰一下那东西。一个软绵绵的小东西,是拿那种东西的么?!不可否认的,骨子里的唐尧非常大男子主义。 “以后别碰那东西,听见没?” “哦。”唐尧总觉的这姑娘嘴里蹦跶出一个单音节字的时候就是在敷衍自己,可是又想不出别的招儿,于是憋着气,看着那张脸蛋半天,突然问话。 “你有心没有?” 小家伙眨眨眼睛,从被子底下伸出手拉着唐尧的大手,唐尧不明所以之际,大手就碰到了滑腻的细肉,温热热的从骨子里透着香气,大掌拢在一处半圆上,再往边儿上移移,那就是翘尖尖儿上了。 “有么?” 唐尧的大脑已经有些乱了,手掌下确实能感觉到心跳,不快不慢,一下一下的撞击着自己的手掌,可是感受最多的却是那处半圆,就在自己的手底下,一收掌,就能捏着那嫩肉肉儿把玩。 “什,什么?”这么混乱的当儿听到小东西抛出来的两个字,唐尧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有么”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我有心么?” “哦,你有心跳。”顺着话头儿说出来,再看见那点儿翘起来的小嘴角的时候,唐尧来气了,一使劲儿就攥上了那抹温热爱肉肉儿。 “我说的不是这个心!”唐尧有些气恼,手里使了劲儿捏着,看见小家伙眉头皱了一皱,然后很恶质的感觉气消了点,只是手上的力道放轻了。 憨憨的,很听话的,很乖巧的,此时静静躺着只是大眼睛眨巴的小闺女就是这么个样儿,很无害,很 可人疼的,躺下去就是那么一抱抱儿,小小的一点儿,揉巴揉巴就能装口袋里,唐尧突然发现这小东西就是个小妖精,善于掌控人的心。 “你喜欢哥哥么?”犹豫了半天,唐尧还是问出了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唐小爷那么厚的脸皮都有点发红,自己眼看着也快三十了,粘糊糊的问个小姑娘喜不喜欢自己,说出去老脸都没地儿放,可是不问怎么办呢,受伤了啊,伤心了,那么迫不及待跟着人家爹走的小姑娘着着实实伤着了金刚不坏二皮脸的唐二妞。 “喜欢。”小姑娘静静的说。 唐尧有些失望,这两个字他之前也听过,此刻的这两个字就跟之前听过的一样儿,说不上来的空虚感一阵阵袭来,唐尧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小半辈子,猛然间栽进这一团看不清的迷雾中,窝窝囊囊的不像自己。 “喜欢哥哥哪里?”手下还是温热的,只是唐尧的心有点凉了。 于是又不说话了,两只眼睛转了转,似是在思考,唐尧终也没有等到窦荛说喜欢他哪里,因为小姑娘秀气的打了个呵欠,然后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坐床边儿上的男人。 “窦荛,你个没良心的。”唐尧静静的说了一句,看见豆豆脸上似乎有些委屈,然后很希望那张小嘴儿说出一两句自己希望听到的。 “我喜欢你。”唐尧的失望那么明显,或者说这个人的情绪外露的那么明显,小人很突兀的说了一句,小手伸上去抓着这人覆在自己胸上的大手,牢牢的抓着,唐尧看着那束光亮下的脸蛋子,猛然低头吻上了那张小嘴儿。 带着仇恨般的力道,等到分开的时候,两个人的嘴上带了血迹。 “你是我的,知道么?” “嗯,知道。” “不能因为你爹来了扔下我。” 小人犹豫了一下,可能这个时候,在窦荛心里,确实家人还是占了上风,等到在窦荛心里唐尧的地位比家里人还重的时候,唐尧宁可小家伙心里从来没有他。 “哥哥喜欢你。”小人还是躺着,唐尧一手被小手攥着,一手撑在小脑袋瓜子旁边,伏着自己的身子,悬在小家伙的身体上面很认真的说。 夜色下不光是小闺女漂亮,这个男人也漂亮,高挺的鼻子像个艺术品,整个人像个罂粟花儿一样,真的也是能迷住别个人的心。 小人很明显的咧嘴笑了一下,即便压低声音,也有细细的笑声露出来,唐尧有些诧异,他只是说了喜欢小家 伙,小家伙就这么欢喜,难道近一个月来,他的喜欢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短短的一两个月时间,从第一次见到窦荛到一起睡了一个月,唐尧的生活重心仿佛全落在小家伙身上了,他自己没有察觉任何不妥,甚至觉得这种感觉很好,好的不得了,最好小家伙的生活重心也是自己,那就更好了。 金庸老先生说过,他相信两种爱情,一种是一见钟情,一种是青梅竹马。世间的爱情也大抵是分这两类,要么一眼看上人家,觉得就这个了。要么一眼没看上,慢慢儿的,进了人家的生活,却发现自己渐渐的落在人家身上的眼光多了起来。 这时候的唐尧即便年岁也近而立,可是过于顺遂的生活让这位小爷没有功夫细细想一下自己的心历,等到有功夫想的时候,唐尧想起自己对窦荛的感情,想着他对她大抵是两者都有,初见时那么剧烈的心跳和悸动,往后的入骨入血入遂,两者占全了啊。 小家伙一笑,仿佛两人之间所有的间隙都没有了,唐尧觉得没了办法了,到底是带着些气的,伸手拧了拧那张小脸蛋子,看见小家伙两只大眼睛还是闪着光,两嘴角翘着,越发像个小狐狸了,于是也就没能再问下去。 “困了,想睡觉了。”小手儿依旧抓着那只大手在被子里,软糯糯的说自己困了的小模样儿能捏碎一个人的心。 “睡吧,我一会儿得走,让老太爷发现那就惨了。”收起自己所有的棱角,晚上的唐小爷不张狂,垂着眼睛说这话的时候润润的,来的时候有要和老天爷作对的心,想着要是不行就做一次土匪,劫了人回家,要让这没良心的小畜生说出个五四三二一来,可是这会儿,见着人 之后,还是那么乖的说话,唐尧没了任何心思,只想着即便家里如何让不同意,他定是要定这么个小东西了,至于心里有没有他,一瞬间唐小爷的自信心起来了。他唐尧谁不爱?就算不爱,过日子不爱其实也行! “你要走么,不睡这儿么?”小人动了身子,说话间揭开被子,唐尧眼睛朝窗外扫了一眼。 “不睡了,豆儿好好睡,哥哥不能睡这里。”拿起被子一角捂好了小身子,唐尧强行抽回自己的手,抿了那双大眼睛之后,再抿了一下,然后起身。 小人的眼睛透露出的不愿意让唐尧的心情好了起来,小嘴嘟嘟的,忍不住又亲了一口,然后起身。 眼睁睁的看着高大的背影又出去了,门缓缓的合上的当儿,小人咬着嘴唇有些委屈。终于四周 都安静了,小豆豆翻身坐起来,嚷着想睡觉的人面朝窗户,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了。 下一秒,门又被无声的推开,小豆豆回头,然后迅速躺下。 ☆、29章 来人看见小人一骨碌躺下,然后用被子把全身遮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只咕噜噜的大眼睛,一连串的动作惹笑了复又进来的人。 “你怎么又来了?” “来看你睡觉没有。”去而复返的唐尧这回是真关上了人家小闺女的门,然后站床边儿上脱衣服,等看见小家伙揭开被子等着他上床的时候,唐小爷爽了,看吧,花了那么多时间还是有点用的啊。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躺床上能发生点啥?一个正当欲、望强烈的男人和一个他稀罕的不行的漂亮女人躺床上能发生啥? 啥都没发生! 唐尧上床之后,刚躺好,怀里就自动滚进来一个软呼呼的小身子,调整了姿势,唐尧躺好没一分钟,感觉紧贴着自己的小身子彻底绵软了下来,垂下眼睛一看,果然,小家伙眼睛闭着,鼻息已经渐乎规律,竟是这么短时间内就睡着了。 窦荛的作息时间一直和古人的作息时间差不多,今儿这么晚了还没有睡,等一躺到唐尧怀里,这么短时间就睡着了,唐尧揽着人往自己身上放了放,呲着牙笑了一下,小畜生心里没他也行,行为上已经习惯他了! 第二天,天还黑沉沉的,睡前提醒自己几点起床,第二天差不多的时间定是会醒来,睁开眼睛,怀里的小东西还是那么乖的蜷着,其实按照往日的时间已经到窦荛练功的时间了,唐尧轻轻起身,下床穿衣服,昨儿个睡的太晚了,那就不练功了,让豆豆多睡会儿。 整个儿屋子都安静着,唐尧猫一样的往出走,等到出客厅门的时候,一楼刚好有间屋子的门也开了,唐尧没看见人家,人家可是看见他了。 安静的房间里,从窗帘缝隙中溜进来的阳光洒在大床上,大床上躺着一个水灵灵的小闺女,黑密密的眼睫毛覆盖着下眼睑,嘤咛了一声,小闺女醒来了。 感觉空气里很安静,侧头一看,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窦荛翻了个身,用手摸了一下空着的枕头,看见上面一根偏红的短头发,盯着那根不属于自己的短头发发了会儿呆,然后提起被子捂着头脸,好一会儿之后才露出一张憋得通红的小脸蛋。 阳光很足,铺天盖地的洒在书房里,所有的东西在阳光下都闪着亮光,但是所有的亮光都不及靠窗户坐着的小闺女身上的光亮,那是种本身拥有的正能量能让别个人移不开眼。 光着脚丫,就那么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本儿《搜神记》,偶尔皱眉,偶尔细笑,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 时间里,自己个儿看的兴味盎然。 离窗户不远处,有个穿盘扣衫的老人,头发几近全白,打理的短短的露着头皮,发白的眉毛,大眼睛,眉眼之间倒是和坐着的小闺女有几分相像,此时,室内不时响起来棋子敲棋盘的声音,原是老人一个人在下棋。 董泽看起来是在下棋,但是时不时看向自己孙女儿的眼睛说明此刻下棋的人心神并不一定在棋盘上。 孙女儿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小家伙干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从来都是很专心的,别人进不去她的世界,可是现在,即便在认真的看书,但是眼睛一会儿溜向窗外一会儿溜回书页上再再说明自己个儿的小孙女有了那么一丝不一样。 看着窦荛,董泽就像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窦荛和董然长得那么像,只是董然身上到底没有窦荛的空灵劲儿,已经有近二十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小女儿了,董泽看着窦荛,恍惚间觉得从自己腿上能爬到头顶的小女儿还在身边。转眼间,小孙女儿竟是又到许人的时候了。 老了啊,老了,岁月真个儿一点都不饶人,董泽叹息摇头,罢了。 “豆豆,爷爷今天看见咱家进来了一个人,你起得早,看见了么?” 还在看书的小人听闻爷爷这么说话,瞬间抬头,然后看了董泽一眼,不说话,只是两只大眼睛闪着光,细细的笑了一声,露出两只尖尖的虎牙,像个小狐狸。 董泽摇头,鬼精鬼精的啊。 “来,过来爷爷这里。”董泽招手,看见小闺女轻灵灵的起身挨近自己,抚着小脑袋瓜子摩挲了半天。 “想给爷爷招一个孙女婿么?” “嗯。”脆生生的应了一声,董泽笑,情窦初开的羞涩和直接最是美好动人。 “喜欢唐家小子么?” “爷爷都看清了还问我看见人没有。”小家伙听见董泽说唐家小子,反睁着大眼睛控诉一样的闹爷爷,样子即娇又俏,比起小仙女儿沉沉静静的样子,此刻的窦荛狡黠,生动,真个儿是个小狐狸。 董泽也笑,爷孙两个都笑“选好了?” “嗯,选好了。” “再选选吧?” “不选了。”摇摇头,说不选了的小姑娘笑得隐秘而得意,像是终于吃到了肖像了很久的红烧肉。 “小坏蛋。”董泽嗔了自己孙女儿一眼,想着谁要是做了自己孙女婿,那是受罪又享福啊。 唐尧很久都没回大院儿那里了,今儿回去的时候正好碰上好长时间只在电视上看见的唐珏明。 白衬衫黑西装裤,标准国家领导人的打扮,五官深刻,拥有二分之一西方血统的唐珏明看着跟外国人差不多。不经常看电视的定然以为这位国家领导人是维族或者什么少数名族的,英挺高大,唐尧绝对相信他爹年轻的时候身后跟着一大串的女人。可惜了啊,他爹这么个极品最后叫钱宝贝那样儿的给拿下了,唐尧一直不理解他爹的癖好,怎么那么多的女人里面挑了个白痴一样的钱宝贝,还宠的不行,整的他娘亲四十好几了还老爱撒娇。 唐尧每次听见他娘跟他爹撒娇,自己吃饭的话一准儿扔下碗,太牙疼了,吃不下去,要是没碰到吃饭的时候,浑身总会长一身的鸡皮疙瘩,偏生他爹每次看着很受用。 “钱宝贝,又跟领导说你尿床了?”才一进家门儿,唐尧就吊儿郎当的说了这么一句,原本坐在唐珏明身边的唐夫人回头一看,自家好长时间不知道回家看一眼的小混蛋终于回家了。 还一回家就招惹她,“唐二妞,我没有尿床!”唐夫人气鼓鼓的和儿子闹腾,边儿上正看电视的大领导扫了唐尧一眼,唐尧准备跟他妈顶嘴的话咽下去了。 “爸,你在家啊?” “嗯。”唐珏明应了一声,看见得意的冲儿子笑的唐夫人时,眼里也带了些笑。 唐尧二哥穆梁丘,跟唐尧说他最羡慕唐尧的是唐尧有个幸福的家庭,那会儿的唐尧还说他羡慕穆梁丘一个人住没人管咧。这会儿看着他妈抱着他爸的胳膊看电视的时候,唐尧自动把坐沙发上的两人换成了他跟小豆豆,然后觉得即便五六十岁了这样儿腻歪,也挺好,不肉麻,一点都不肉麻。 大领导在外面有领导的架子,在家里其实也有,不爱说话,喜欢静,唐尧老想着是不是他爸在外面把场面话说多了,回家就一句话也不想说,自己那时候犯点儿小错他爹二话不说就开打,连点儿缓冲的时间都不给他,唐夫人和大领导相反,在家里一直是话最多的,每每都是大领导沉默的听着,偶尔点头应一声。唐尧以前一直觉得他妈很烦,他爸的耳朵多受罪啊,现在看着两个老人这样儿,再想想小豆豆,就觉得搞不好他以后就是他妈这样儿,而小豆豆给的反应或许还没他爸给他妈的反应多呢。 一想想以后,从来不想以后的人想以后了,这真的是违和感十足啊,尤其是看着爸妈看电视的人呲着唐氏大白牙嘿嘿的笑,唐夫人看着儿 子这样儿,捅了捅唐珏明,唐珏明回头一看,面无表情的转过头。 “我上去看我奶去了啊,你们慢慢肉麻。”从傻笑中回过神就看见他妈很嫌弃的看着他,唐尧抹抹脸上楼了,今儿回家他是有事儿要干的。 “看完你奶到书房来一趟。”唐尧临上楼的时候唐珏明说了一句,唐尧应了一声,有预感他爸要跟他说什么了。 唐尧奶奶看见孙孙来自然很高兴,摸着唐尧的头脸一个劲儿的说他尧尧瘦了。唐尧陪奶奶说了会儿话,看奶奶又拉着他要拿什么贵重东西,唐尧连忙阻止了。 “奶奶,我什么都不缺,您那好东西自个儿留着,要不给您孙媳妇儿也成,别给我拿了。” 美人奶奶听孙孙这么说,一下子笑开了“尧尧要找媳妇儿了?哪家的姑娘啊?让奶奶见见。” “就是豆豆,上回还摔着您的那个。” 唐奶奶是真高兴了,她一直喜欢那小闺女,多招人疼啊,两大眼睛会说话一样,小乖乖样儿多讨人喜欢。 “嗯,奶奶啊,要是我爸不同意您孙媳妇儿是豆豆,您可是知道该怎么办吧?” 唐奶奶笑得满脸花儿,明白了孙孙是跟她这儿搬救兵呢,笑着应下了,盯着唐尧要带豆豆回家吃饭,唐尧一一应了,然后下楼进书房。 书房里,唐珏明一反在唐夫人跟前的样儿,站在窗户前的大领导带着些许黑暗的气质,看唐尧进了屋,随手关了灯,爷俩儿在乌漆抹黑的书房里各自找地儿坐下了。 “你最近在忙什么”只是唐珏明的声音,黑暗里看不清表情,只是听着就很有威严感。 “没忙什么啊,闲着呢。” 然后就是沉默了好长时间。 “你董伯伯跟我打电话了。” “说什么了?” “人家不愿意把女儿给你。” “哦,你愿意要人家的女儿当儿媳妇么?” 还是良久的沉默,唐尧大概知道了他爸的意思,觉得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一个两个的这是要干嘛,他想娶个媳妇儿怎么就这么难了,一个两个的不同意,他的日子要他过,关旁的人个球关系! “你盛叔说你最近情况不稳定,上一次的测定发现你波动太大,如果不适合这条路你自己再想想。” 唐珏明口中的盛叔就是盛超,唐尧一直是连名带姓的叫盛超,只有唐珏明一直把身边的人 给唐尧比作叔伯。 黑暗中看不清唐尧的表情,只听见唐尧紧绷绷的声音“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外面的唐夫人整个人都快贴着门板了还是听不清这爷儿两在说什么。从唐尧很小的时候开始,大概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时候,这爷俩说话就不让别人进去,慢慢儿的书房里连灯灭了,后来就是这爷俩进书房一直是黑着灯,唐夫人很好奇为什么家里的两个男人老喜欢在乌漆抹黑的地儿说话。 可是每每问起来,唐珏明就是装聋不说话,唐尧就是一脸不耐烦的拨开他妈,过了这么多年唐夫人都不知道这爷俩背着她在干嘛。 终于等到儿子出来的时候,唐夫人看见前面先出来的唐尧绷着脸,瞟了他妈一眼,然后低头就要往楼下走。 “跟你爸说什么了啊?” “问领导去。” 唐夫人被噎了一下,想着当初要死要活的非要生个儿子,现在好了,生了这小混蛋简直就是来气她的。 “妈,我找豆豆给您当媳妇儿,成不成您跟领导说说。” 唐夫人愣了一下,然后瞬间冲上来拉着唐尧的胳膊“是董家的豆豆么,我一定跟你爸说啊,一定说,哎哟,妈好喜欢豆豆啊,你可不许欺负我媳妇儿。” 唐尧总算是笑了一下,呲着大白牙朝楼上看了一眼,看见他爸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呲着大白牙很高兴的往出走。 “不在家住啊今儿?” “不了,看你媳妇儿去。” 这边儿唐尧是回家要闹得家里人都知道他要找董家的小豆豆当媳妇儿,你同不同意的的吧,我先跟你们打了招呼,找了两个同盟,至于后面的怎么发生,先不管了,家里的女人们同意了,他爸估计也不是个事儿。 可是唐尧不知道问题不在自己家里这边,而是在人家家里啊,人家爹爹不愿意把女儿给你啊二妞儿! 依旧是晚上,唐尧现在觉得难怪古人有很多人喜欢当什么梁上君子采花大盗之类的,偷偷摸摸的进来看小闺女真的有种偷、情的感觉啊。 柴家老爷子不知道柴毅然给怎么说了,反正现在看着自家后院儿角落里时不时的出现或者消失一个人已经习惯了,估计是打小儿看着唐尧长大的,再听说董家的小孙女住隔壁,老爷子约莫是知道唐尧在干什么。 董家这边儿,靠客厅的那边的窗户后面站着一个人,在看见自家院儿里又跳进来一个黑 影子之后关了屋里的灯,等过了不许久,屋里的人开门出去,听见楼梯上的脚步一停然后瞬间没了声音,底下的人顺楼梯走了两步,在看见一道黑影子迅速窜过二楼的走廊时又返回一楼的那屋。 唐尧绷着气一气儿摸进了最到底的那间屋子,方才楼下的人不知道发现他没有,这要是发现了,发现了怎么办? 嘿嘿,发现了就好了,他直接把人领家去。唐尧一点儿都不担心要是被人发现了他能不能出得了这个屋子。 里面的小人果然还醒着,看见进来的人时嘴角往上翘了翘。 “闭上眼睛睡觉。”唐尧边脱衣服边小声命令睁大眼睛的小姑娘,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想要跟董家要人,他家那里要搞定,可是搞定之前他舍不得浪费一点点让小家伙熟悉亲近自己的机会,于是每天辛辛苦苦的踮着脚尖看着董家小别墅彻底安静了之后在摸进来,看着小家伙在自己怀里好眠唐尧就觉得爽了,舒坦了,这日子就还有个奔头儿。 又是那么赤条条的进了小闺女的被窝儿里,幽香一阵儿的往鼻子里窜,长长的舒了口气,把怀里塞进来的小东西抱牢实了,唐尧低头看说了闭眼睛还不闭的小家伙。 “眼睛闭上。”小家伙细细的笑了一声,长长的头发缠绕在唐尧身上,丝丝的麻痒。 “不听话是不是?”面对面的抱着小东西,唐尧凑近了自己的大脸挨到人小闺女跟前,张嘴咬了那小鼻尖儿一口,然后发出气音儿一样的声音。 “再不听话哥哥就要变坏人了哦,一口吃掉小豆豆。”听了这话,小人的眼睛连忙闭上了,坏人下、身挨得自己紧紧的,稍微有个什么变化,小人儿一清二楚的,唐尧感觉到了窦荛在怕自己。 每次正面面对他那里的时候,他都会感觉到小东西的排斥,即便憋得自己生疼,他还是要脱得光光的让小东西看着自己的那里,偶尔强硬的揣着小手手碰碰自己那里,唐尧希望小东西能慢慢儿的熟悉自己,然后他才能让小豆豆真正属于自己。 小人在怀里翻了个身,又是背靠着厚实的胸膛,唐尧眼看着小东西不自觉的离自己有个两三公分的不贴合,大手伸下去摸进了光光的小嫩腿儿中间,就那么一手垫在脖子底下,一手从后面伸进两腿间然后大手捂在小肚肚上举着小东西紧贴着自己。 软绵绵的小屁股嫩肉儿撅在自己小腹上,大手四下流连着,等被小手儿抓住放一边儿的时候,唐尧呲着白 牙反握住手心里的小手,凑在小人的耳朵边儿上说话“睡觉的时候要离哥哥近近儿的知道不?” “嗯。” ☆、30章 一声“嗯”,嗯的唐尧心头火起,察觉自己下面又有肿起来的趋势,连忙闭气静心,还不到时候,还不到时候妖娆,成精。 背对着唐尧的小人抿着小嘴儿,大眼睛幽幽的睁了半天,然后合上眼皮,彻底昏睡之前,小豆豆的小手儿伸到后面,跟往常一样的拽开顶着自己磨弄的坏东西。 长长的出了口气,唐尧口干舌燥之际,勉强入睡。 ******************************** 唐尧又消失了好多天,等到回来的时候,人黑了不少,一咧嘴,那口白牙异常显眼,人也沉默了不少,唐夫人老感觉自家儿子不对劲儿,这几天一直呆家里不说,还老是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二妞儿,有哪里不舒服么?” 靠着沙发,两条大长腿搭在茶几上坐的二仰八叉的男人闻言回头,沉默的摇了摇头,继续发呆。 唐夫人有些担心,站到沙发扶手那里想要看看儿子怎么了,还没弯身子,却被儿子一手圈上了腰,唐尧把头埋到他妈怀里,沉默着不说话。 唐夫人一惊,唐尧打小儿皮的不行,又是个有主见的,从小唐珏明对儿子严格,所有该学的不该学的全让儿子学了,有一段时间,唐珏明甚至把儿子放到部队呆过好长时间,回来的时候唐尧就变了,唐夫人说不出来具体哪里有变化,只是总觉的还是跟以往一样爱笑爱闹的人背后有着些许阴影。 用手摩挲着唐尧的头,唐夫人看着遗传了丈夫和自己所有优点的儿子,直觉得唐尧在伤心。 “妞妞儿想吃什么妈给你做,想吃萝卜糕么,妈给你做萝卜糕好不好?” 半天了才听见唐尧出声儿了,却是只叫了一声“妈”,然后又是不说话,唐夫人着急然后心疼,多长时间没听见唐尧叫她了,上一次听见的时候还是有客人在唐尧不甘不愿的叫了一声,平日里全是叫自己名字,即便老想着自己儿子听话一点,可是方才听见唐尧叫了自己一声,唐夫人却眼眶红了,儿子受伤了。 于是不说话,只是用手摩挲着唐尧的头脸,摸着唐尧的脊背肩膀,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老和自己顶嘴的儿子真的长成了一个男人,一个足以顶天立地的男人。 好长时间之后,唐尧放开抱着唐夫人的手,然后站起身像是跟他妈这样儿有些不自然似地,扔下一句“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 然后匆匆的冲出了大门,留下唐夫人 担心不已。 唐尧初见窦荛的时候,正是大夏天,京里的桑拿天就是那会儿,现在却眼看着快要入秋了,虽然还是很热,可是早晨和傍晚非得加一件儿衣服不可。 时间真的过的很快,站在自己家门外,盯着屋角的那个角落,唐尧还记着那晚的那双大眼睛,那双分明看见自己拿手机拍照然后只是看了一眼就漠然转过去的大眼睛,那会儿小姑娘在的那地儿,现在寞寞的落着几片树叶子。 这么多天不见唐尧了,窦荛的生活依旧那么有规律,早起练功,然后看书,或者陪爷爷出去走走,然后回家继续看书,打坐,好久没见陈正了,也好久没有外人来了,窦荛起初晚上那么不适应自己一个人睡,可是现在,她又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睡觉。对于离开她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小院儿,窦荛没有任何想要回去的意思,只是每天安安静静的继续自己的生活,偶尔董泽会看见手里捏根枯草的小闺女怔怔的盯着半山腰上的某棵树发呆,问及在想什么,然后就换来一个清凌凌的笑容,说是在数这树上有多少片树叶。 翻自家院墙的黑影子好长时间没来了,董泽刚开始还觉得自己孙女儿可能真的到别人领走的地步了,如今看着又是悠悠然的孙女儿,董泽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开始乱操心了。 又是爷孙两在家里,一个看书,一个下棋,蓦然,安静的书房门被打开了,进来一身军装的男人,窦荛抬眼一看,欢呼了一声,冲过去抱着来人的胳膊叫爹爹。 董庆峰看了一眼依旧静坐不动的老爷子,然后领着窦荛出去,有些事儿,能够接受孙女儿,却是很难面对儿子的,董庆峰知道老爷子不大爱见自己,只是窦荛在这里,他总是要来看看的。 抱着董庆峰的胳膊出去之后,窦荛才发现哥哥也在,小闺女脸上满是欢喜,冲董郑州脆生生的喊哥哥,然后小嘴嘚吧嘚吧跟自己爹爹还有哥哥说话。 唐尧又站在柴家院墙上的时候,就是看见这样儿的一幅画面。 董家那边的院子里有个小菜园子,那是董泽劈出来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侍弄的,这会儿,那菜园子里蹲着三人,董庆峰,董郑州还有窦荛。 窦荛很认真的给一溜儿的小白菜施肥,小手儿三根手指一捏,很标准的捏住一撮化肥,然后很认真的放到菜根上,认认真真的埋好土,然后看着董郑州再做这样儿的动作,不时指点着,然后咯咯的笑,而不是跟往日一样清凌凌的那样儿。 “不对,你弄的太少了,是吧 爹爹。”围着个白色的兜兜裙儿,小闺女满脸的生动,眉眼之间的欢喜和放松是唐尧从来没见过的。 “哥哥你怎么这么笨,爷爷说一遍我就会了,松土的时候你不要把铲子放到根部。”夺过小铲子自己个儿示范给边儿上一脸宠溺的男人,小豆豆骂她哥董郑州。 等到所有的东西都弄完的时候,唐尧眼睁睁的看着从屋里接出来的水管子底下,一双男人大手搓洗着那双玉白小手手,玉白小手的主人眉眼都弯弯的,嘴角露着两颗尖尖的虎牙。 像是有所感应般,小闺女朝这边看了看,唐尧仓然后退了两步,等再站在墙边儿上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没有人影了。 低头磨着脚底下的那点点儿土,在成功踩死了几只不长眼的小蚂蚁之后,唐尧又站在了墙边儿上,这回探头一看,院子里有个人,却是董郑州,唐尧两只眼睛带刀子一样的盯着正在抽烟的董郑州。 那么明显的盯视,董郑州怎么可能毫无感觉,抬头一看,墙边儿上站着的人让董郑州的脸僵了一下,唐尧比了两根手指打了招呼,不等人家回应然后转身离开了。 坐在柴家沙发上,柴老爷子刚送走一批牌友,看见唐尧臭着脸,窝在他的太师椅上,也不做声,自己先倒了杯茶水给唐尧。 “你爸又让你出去了?” “嗯。”端着水杯的唐尧听闻柴老爷子这么问,低着头应了一声。 “真的要走那条路?” “嗯。” 唐尧和柴毅然是老爷子看着长大的,对于这两小子的性格和各种事知道的清清楚楚的,这会儿看着沉默了不少的唐尧,老爷子有些心疼的。 “我看你好多天没过来我就知道保准是又有什么事儿了。” “嗯,去了加拿大一趟。” 老爷子了然,“确定这条路要走下去那就好好儿看着,别踩进陷阱里。” “嗯,我就怕我没有我爸的本事,你看我妈成天傻呵呵的,一辈子就那么傻下来了。”唐尧说话的时候有了少有的胆怯。 柴老爷子明白,当一个人没有任何顾忌的时候,那个人必然是孤单的,没有任何牵绊,那就没有顾忌一说,从来没见过混世魔王露过怯,这会儿却是这么消沉,这说明唐尧心里有了牵绊了啊。 “嗨,臭小子这话说得可不像你啊,你可比你爸本事大着呢,有什么事儿干不了的、。再者说了,这几年不是有我们这些老东 西在么,看着你们胡闹,等我们走了之后不还有你那几位哥哥们看着么?怕什么啊,你确定了那就好好儿干就成,哪还有那么多的说法?” 老爷子跟唐尧笑说,捻着不存在的胡子,老人眼里的智慧写的清清楚楚的。 唐尧别看什么都不信,什么都不怕,向来我行我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他信老人家的话,他信经验和时间,这人信所有经得起时间历练的东西。 “我好好儿干就成?” “嗯。” “嗯。” 有时候你心里有事儿的时候,缺的就是别人的一句话,这会儿,前一秒还消沉的唐小爷下一秒又活过来了,活过来之后就想起了董郑州那王八蛋捉着小豆豆的手干嘛干嘛了,一时间在那儿咬牙切齿的。 “老爷子,您说这要是……哎算了算了,这事儿您也不知道。”唐尧原本要问柴老爷子的话中途断了,你当这人原本要问啥 唐尧原本问的是这要是在一个姑娘还不愿意把人家的身子给了他之前占了人家,这会不会出事儿?结果唐小爷中途说不出口了,你想想啊,唐尧哪时候还有这么窝囊的一面,还有姑娘不愿意跟他好?这说出去,唐小爷的多没面呐,于是话头儿中途就给断了。 看柴老爷子一副笑眯眯的样儿,唐尧有些丢脸,然后跳起来出了客厅,看着房檐门口挂着的两只鹦鹉儿出了半天的神,一会儿之后,这人就一脸坚定了。 是夜,巡逻的守卫们依旧在外围看着,柴家的小别墅院墙的一角上又出现了好久没出现的黑影子,唐尧跳下去之后看见董家这边儿的客厅灯还亮着,在屋角猫了半天溜过去在客厅的窗户底下瞄了一眼,里面董郑州正抱着一个小东西在看电视,唐尧看着小豆豆一脸安心的窝在个男人怀里看电视,恨得简直要把那口钢牙咬碎了。 好,你他妈的老子才多会儿不在,这就给我玩儿上这个了! “想睡觉了么?”董郑州看打了好几个呵欠的小豆豆问。 本来董郑州是在部队的,可是好长时间没回家,这次因为豆豆的事儿滕出时间过来,于是有好几天的时间能陪着窦荛,小东西一听哥哥会有好几天的时间陪着自己,很是高兴,粘巴着董郑州不放手。 “嗯,困了,到该睡觉的时间了。”窦荛揉着眼睛,穿着个白色的圆领小套头薄毛衣,□穿着一个粉点儿短裤,唐尧是头一次看窦荛不穿军装和白绸衫,以前在小院儿里和陈正住的 时候,小东西一直是白绸衫,就连睡觉都是丝质长睡衣,这回是头一回看见小东西穿其他衣服,可是这衣服穿得唐尧一肚子火。 清丽异常,这么一穿的小东西越发显得肌肤赛雪,你看那露出来的大腿,你看看,白的简直,唐尧盯着露出来的肌肤,既想掐死窦荛,又想挖出董郑州的眼珠子,再砍掉这人的手,让你看让你抱! “嗯,那就去睡吧。” 唐尧盯着窦荛上楼的背影,看着不一会儿也上楼的董郑州,好险没看见董郑州抱着小东西上楼,要是那样儿,不管发现不发现的,他一定跳进去打死这狗、日的! 好一会儿之后,四周都安静了,熟门熟路的进了这客厅,悄没声儿的上了二楼,看见右手边最后一间房里出来的人时险险的退回去。屏气等了一会儿,一溜儿进了最到底的那间房。结果进去后才发现,这么点儿时间小东西已经睡着了。 唐小爷出离愤怒了,他自作多情了哈,还想着之前没了他小东西是不是已经养成习惯睡觉要他抱着了,结果呢,现在呢,看看,看看,人家睡的好着呢。 一把揭开被子,揭开又盖上,底下小东西还是穿着之前的睡衣,以免怒气波及的范围太大,唐小爷衣服都没脱躺在边儿上直喘气,期间门外面不时还有走动声,唐尧听着外面董郑州走路开门的声音,喘气儿声没有变小反而变大了,气的。 原本还有一丝的犹豫,这下是半分也没有了吗,伸手进被窝,拽着那睡衣下摆一下子撸到了了小腹上,被压在小屁股底下了,唐尧拽了半天,原本睡的不很深的小家伙醒了。 窦荛刚睡着,还在迷迷糊糊之际,就被弄醒了,睁眼一看,旁边的人呼吸即深又重,一只手拉着自己衣服,一只手正要垫起自己的身子,瞬间醒透了。 “唐尧?” 这是唐尧听见窦荛头一回叫他的名字,于是手上的力道放轻了,只是垫着小屁股的手还垫着,不出声,执意的要扯掉窦荛身上的衣服。 鼻端的气息熟悉的窦荛快忘掉了,感觉这人一直拉扯着自己的衣服,窦荛的身子僵了好长时间,然后压下了衣服下摆。 “给我松开。”唐尧终于出声儿了,强迫人小姑娘放开压着的衣服下摆。 “你去哪儿了?”小东西的声音细嫩细嫩的,嫩声嫩气像个刚足月的猫儿。 “你管我去哪儿。”说着话,唐尧这混蛋一使劲儿翻过那小身子,从小屁股处把衣服翻上去 ,就一个睡裙儿么,从脖子里扯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剩下一个小底裤了。 小姑娘竭力想要翻个身,结果愣是被这人压着动弹不得。 “我今儿给你说的话你记着啊,记好了啊,忘了的话我就揍得你屁股开花。”唐尧沉声说。 于是还在挣扎的小闺女不知怎的不动弹了,乖乖的趴伏着。 “以后离任何男人都远点儿啊,管他是你爸还是你哥还是你什么东西。” 小身子不动弹,也不应声儿,唐尧原本扬起的手临时放下了,这二楼现在住着人呢,闹出的动静儿太大今儿晚上就甭想成事儿了。 “听见没?” 窦荛没说话,没说话就是没听见,唐尧一时气不过,又想着窦荛对她哥那样儿的态度,一俯身扯下那点儿小布料,一口咬上了那两瓣儿肉馒头上,浑圆的臀瓣儿晶莹透着肉香,唐尧是真咬了,结结实实的咬了一口,真狠,他自己都能感觉到铁锈味儿了。 这个男人不似他二哥或者柴毅然那样儿,别人怎么样,自己心里忍了,唐尧从来就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自己恼了,一定要让别人知道自己恼了,于是这一口牙花子一合,细嫩儿肉上见血了。 底下趴着的小人儿一个颤抖,然后不出声,也不哭也不闹,唐尧看见这样儿的窦荛要气疯了,怎么着啊,屁股上肉撕下来一方儿也不听话?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知道么,我问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儿?”唐尧忽然想起来搞不好窦荛还真不知道他们裸裎相对了这么长时间,整不好这闺女儿是真不知道一男一女睡一张床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没成想前面死活不出口的小东西这回出口了,压着嗓子说她知道她是他的! “知道你就离其他男人远点儿。”松口了,只是头还一直悬在那两瓣儿肉肉儿上面,鼻端窜进来一股子一股子的闺女儿两腿间的味道,窦荛的头眼看着有越来越低的趋势。 “你去哪里了?”屁股蛋儿上有牙印子慢慢儿的往出渗血,小家伙固执的问咬了自己一口的坏蛋去哪里了。 ☆、31章 “没去哪儿。”听着窦荛第二次问自己去哪里了,唐尧口气很不好,很不耐烦的样子,于是小豆豆不说话了,只是那么趴着,唐尧看不清豆豆的表情,只是觉得或许小家伙在生气。 但是他的气还没消呢,遂不管,埋着头,头就离小家伙的臀瓣儿不到三寸的距离,鼻子里尽是往进窜的香味儿,不是任何人工的味儿,就跟那天他在底下的花儿处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黑暗里什么都模模糊糊的,但是唐尧还是大睁着眼睛看着这坨儿细嫩玉滑的美地儿。 发着莹润的光泽,黑暗都挡不住的亮泽。舔了舔唇,唐尧慢慢儿的低下头,脸一贴上去,感觉小豆豆一颤就要翻过身来。 “别动,豆儿,你给哥哥好不好?”不知道豆豆懂不懂唐尧口中的“给”字,只是翻动的身子还是在翻动。 “别动。”大手一下子按住了那小屁股蛋儿,唐尧抬头看着正竭力翻过身也看着自己的小闺女,两只大眼睛在暗处看的一清二楚。 于是倾身探过去,捧着那张脑袋瓜子亲了上去,边亲边说“给哥哥好不好,哥哥想要你。”低沉的声音,近似于说悄悄话的音量,魔咒一样的响着。 上半身扭过来看唐尧的当儿就被亲住了,下半身还是趴窝的姿势,小人挪动着自己的双腿想要转过身来,亲着自己的坏人却是以为小家伙要挣扎。 于是下了死力的伸手按住了小细腰不让翻过来,唇舌缠绕的越发紧密,像个欺凌弱小国家的列强一样,大舌头伸进那小嘴儿里四处的翻搅着,唐尧甚至能感觉到豆儿小舌信子上的细小颗粒,嘬着那点儿小肉肉儿不放开,舌尖探进了小嘴儿最深处,感觉那舌根上的眼儿收缩着排斥自己,唐尧下、身起来了,捆着那点点儿小人压怀里使劲儿的欺负。 唐尧的身子多高壮啊,豆豆那么点儿人,被压在怀里就跟一点儿劲使不出来的小鸡子一样,倘若不挣扎,那就看着是一滩儿软棉花,可怜兮兮的被大手压在怀里。 “放开,你先放开我,脖子难受。”呜呜咽咽不甚清楚的说出了这话,期间还夹杂着唇舌被吞掉的声音,唐尧勉强听进耳里,于是暂停了嘴上的肆虐,拉着几条丝线放开了那张已经红肿的小嘴儿。 “给我好不好,豆儿,嗯?”大手托着小屁股翻过来,往上挪了挪小人,两个人头对头,唐尧伸舌头舔掉还粘在豆豆下巴上的湿液,整个人散发着强烈的危险气息。 舌头放嘴里翻搅别个人看不见就罢了,舌头伸出来 ,放空气里,还一下一下的舔亲着你,小豆豆的脸早就红了,看着这人一下一下的舔着自己,绯红的脸蛋儿红色加深了一分,懵懵懂懂的,只盯着这人的舌头看,看着伸过来,再缩回去,然后张着小嘴儿喘气,眼泪兮兮的不知所措。 □上一无所知的小豆豆,唐尧是她性启蒙的老师,老师还不是个好老师,临到关键时刻老师就只顾着满足自己。小人儿对过于情、色的举动没得办法反应,傻傻的带着些许害怕和好奇,还要压着身体本身的反应,可怜的小豆豆喏,被唐尧这个坏蛋欺负着,脑袋瓜子都不灵光了。 似是豆豆眼睛随着自己舌头转的动作惹笑了唐尧,只听着这人从喉咙里发出一串儿低沉的笑声,然后说了声“小傻子。”就不等这小傻子反应,直接埋下头去亲咬,不管小闺女答不答应把身子给他,他今儿就要定了。 “眼睛闭上感觉我。”亲着那鸦翅一样的眼睫毛,唐尧强迫人小闺女闭上眼睛,嘴巴几近要亲完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儿上的所有地儿。就跟山林里的雄性动物一样,在这张脸蛋儿上染上自己的气息,表明小家伙的每一寸地儿都是自己的,别个雄性你不要来招惹我的东西。咬着那点儿耳朵边儿上的软骨,唐尧的眼神跟着自己的动作变化,慢慢儿的竟然有点嗜血的意思,咬着小耳朵的动作有点发狠,待察觉的时候,小豆豆的手儿已经摸上来要拨开他的脸。 “疼了是不是,不疼不疼,哥哥给亲亲。”说罢大嘴一张完全包住了那小耳朵,放自己嘴里给抿了半天,抬眼看着微微抬头看自己的小闺女儿,侧着脸蹭了一下,感觉小脸儿上一片细汗,唐尧呲着嘴笑,笑得跟流、氓一样样儿的。 “愿意给哥哥了是不是,是不是,嗯?”忙忙碌碌的往下,先不亲那隆起来的肉肉儿小山,睁着眼睛看了半天,然后突然起来脱自己衣服,这人身上的衣服不多,三两下光溜溜的重新压上来,小家伙的小裤裤还卡在大腿上,大手一下去下子给划拉开,这下是两人完完全全的贴合了,比上次还光溜溜的贴着。 唐尧的全身重量都压在豆豆儿身上,自己一点儿都不撑一下自己的体重,就那么压在小身子上感受肌肤想贴的美妙。察觉小豆豆张大嘴喘气儿的当儿,勉强伸胳膊撑住了点儿自己的体重,低头看准了那两个圆翘爱肉儿,用自己那么宽的胸膛磨着小嫩肉儿,嘴里嘶嘶的吸气,温热的,娇嫩的,软的简直了,两个圆翘翘的奶、儿娇柔的勾着男人的魂,唐尧感觉自己胸腔里的气都不够用了。终于胸膛感受够了,脑袋伸下去,大 手也抓上去,把玩着□,唇舌这边儿吸吸,那边儿咬咬,恨不得自己再多长张嘴,咬着这两托儿肉肉儿进肚里。 那么嫩的器件儿,唐尧用胸膛蹭,用大手□,小豆豆忍了几忍还是忍不住,“疼,你不要弄那里。”小声音既害怕又委屈,像个想要告状又不敢告状的小娃娃,最后被别个大孩子打狠了终于豁出去说出来,说出来的当儿还带着害怕,颤巍巍的,唐尧原本暴虐的动作瞬间放轻了,怎么就这么可人疼的一孩子你说说。牙齿也不咬了,手也不捏了,只是慢慢儿的摸弄着,看着那张小脸蛋子不皱巴了,这才继续吸溜。 身子下移,小人儿的两条细腿腿被强行拨开,中间趴着一只光、裸裸的男人,边儿上的被子堆在一起,大床不时的响起轻微的抗议声。外面不甚亮,屋子里也不甚暗,二楼走廊里甚至还有其他房间透进来的光,许是董郑州还没睡,两个人的喘气声是这屋子最大的声音,朦朦胧胧,明明暗暗,呼吸此起彼伏,时而还有难耐的吸气声,加上走廊里的脚步声,禁、忌的刺激,情、色,或许也唯美,因为床上两只都沁出汗的人哪一个都是漂亮的能瞬时把别人的眼球拉过来的人物。 头已经到下半身分开的那肉堆儿上了,可是一手还是在上面,另一手只是在嫩大腿根儿上,在小腹上,在耻骨上巡视着,手指张开顺着那蜷曲在一起的毛毛儿,间或像是不经意的一样用拇指磨磨顶端的明显有别于外面皮肤的嫩肉粒,唐尧感觉小东西在紧张,在害怕,因为那两只大腿竖起来紧紧的夹着自己的脖子。 “不害怕啊,不害怕,哥哥会让你舒服的。”大手是彻彻底底的钻进了那双腿间的花儿处,食指拇指分开肉、穴穴儿的时候,听见头顶上明显的一声抽噎,唐尧压平了夹着自己的那两只嫩腿腿儿,一咬牙又把身体移了上去,咬着那张小嘴儿,感觉抓着枕头的小手抱上了自己的脖子,缓缓的哄着亲着,然后,半弓起了身子,这人就直接握着自己的利刃顶在了被自己分开的那双腿中间。 “不要……”惊泣的溢出两个字,不管以往两个人多亲密过,这是小豆豆的穴、儿处被头一回真个儿的顶上男人的东西,两个都湿漉漉的地儿热热的碰在一起,触感着实有些吓人。 “乖,没事儿的……”唐尧在底下磨蹭了半天,手指摸进去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足够的湿意,甚至花瓣儿外面也留着些许的水泽,明白小家伙心里害怕,可是身体确实有反应,于是也不磨蹭了,前戏做的再长,没有真正进去,那害怕一直存在,握着自己分、身的大 手都冒出了汗,这是准备要进去了,要真正的占有人家闺女清白的身子了。 这人体毛丰盛,细汗浸软了毛发根部,可是尖端还是粗粝,压在细嫩的小人儿身上刺痒刺痒的不舒服,不舒服里面又麻麻的,有种被麦芒扫了一下的激灵感。从胸部往下,毛发细细汇聚,终于在耻骨上聚成了一个大草丛,黑漆漆的一大团里面,伸出一只长矛一样的东西,唐尧长得好,下面长得也好,直直的一根粗东西,,加上那团草丛和壁垒分明的身体,无端端的让小闺女儿生出赫怕。 眼睛紧紧的闭着,眼睫毛颤着,唐尧在自己肉、龙的顶端碰到那抹湿意的时候就忍不住了,这时候见小人可怜兮兮的紧绷着身体,于是慢慢儿跪起来,低头更大幅度的分开了那两只腿腿儿,看不清楚那里的艳色,不知道那是个多么绮丽的风光,但是上一次看见的美景刻在了唐尧的脑子里,手指上的蜜水儿是真真实实的跟唐尧说身下的小东西反应大着呢。 “放松啊,放松,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大手依旧上上下下的摸着小豆豆,摸着丰盈的软奶、儿,摸着平坦的小腹,抬着两只小腿儿放自己胳膊上,自己的顶端也适应性的轻顶着那肉嘟嘟的水汪地儿,等感觉豆儿放松的时候,唐尧的腰眼上已经聚了一大把的汗水,下、身青筋毕露,硬的发疼,然后冷不丁的,这人劲腰一摆一送。 “刺啦……”一声,唐尧真的是听见了这么一声,自己的□剑一样的破开了那方保存了十九年的肉、径,严丝合缝的肉眼儿里真个儿是被利刃破开一般的挤进去了。 紧,疼,疼的就要泻出来,怎么这么紧,怎么这么小,唐尧几乎就要软掉的时候,看见原本还软乎的小身子僵成了一个小纸板,小人儿疼了,疼得不得了。两个人的尺寸严重合不到一起,唐尧甚至还有近一半儿的柱身露在外面,可是那么硬的利器一冲到底,顶端已经感觉到了不断收缩的花心在往出顶自己的顶端,往出顶的时候就好像嘬着最最前面的马眼处,疼,爽,可是小人惨了。 俯□用手捧着那张小脸蛋儿,触手的热汗都变冷了,小东西的两只眼睛闭得紧紧的,可是始终没哭,一点儿哭闹的迹象都没有,小手攥着枕头,咬着嘴唇儿的小东西连呼吸都放轻了,太疼了,那么小的地方容纳了一个这么大的东西,怎么能不疼。 “乖,放松,放开嘴唇儿,别咬了,听话别咬了,放松,你能装得下我的,放松……”底下半分也动弹不得,唐尧也疼,哄着小东西放开咬着的嘴唇,大手四处游移,慢 慢的亲着小嘴儿,亲着眼角沁出湿意的大眼睛,心里的感觉真个儿是从动作能感受的到的,怜爱,心疼,各种情绪夹在一起,张开手臂完全笼着光掉眼泪不哭闹的小东西。 小豆豆张开眼睛,被泪水泡的发亮的眼睛幽幽的盯了唐尧半天,然后两只手臂圈上了这人的脖子,即便还是很疼,可是小家伙在试着放松自己的身体,唐尧能感觉到小家伙放在自己耳侧的小脸蛋有了一声不很明显的抽噎,大男人闭了一下眼睛,心里的滋味儿复杂的能跟着小东西抽噎一声。 抱着自己的脖子,完完全全的把自己交出去了,抓救命稻草一样的抱法,唐尧从来都不知道窦荛心里想什么,这一刻他不懂窦荛的其他心思,但是他懂一点,窦荛此时把她的所有都放在自己身上了。 “能装得下我的啊,能的,不哭……”试探着动了一□体,感觉身下开始变得绵软,浅浅的抽出了一下,侧头看着埋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脸,看到皱着的眉头依旧皱着,伸手下去□着那颗小珍珠,不间断的亲着呵哄着小人,抽出来,浅浅的刺进去,过了许久,久的唐尧都要泻出来的时候,小人的身子软和了,花道也开始滑腻。 “不疼了?” “嗯。” 毕竟是天生容纳男人那里的地方,蹦到了最大限度,肉、穴儿敞开的不能再敞开的样儿,可是还是契合上了钻进自己内里的大肉、柱子。 于是缓缓的进出着,唐尧一直看着小豆豆的反应,看着那张小脸儿慢慢儿的又发红,小身子也越来越热,搭在自己身体两侧的小腿儿握上去热汗润手,于是慢慢儿的放心了,跪起来握着小东西的大腿顶送。 可是不管唐尧怎么努力,他的柱身只能进去一半儿,再往进一钻,那就到底了,明显感觉进不去,前方的花心重重叠叠的阻拦着,进不去,终是不能敞开了的出进。 只有前端被一只挤压嘬弄着,可是后面一半儿的肉、龙也急于钻进去,顶送磨弄了好长时间,唐尧也没能把自己全部挤进那个小肉、眼儿里。 不那么畅快,可是人家的一半儿对于小人来说那就是全部,自己的花心时时被顶着,撕裂感已经不那么强烈了,从大腿内侧传来的抽搐感吓坏小人了,肉眼儿处越发激烈的绞着已经钻进去的肉、龙。 在陌生的感觉席卷全身的时候,小人弓起身子抱着存在感十足的男人,咬着嘴唇紧闭眼睛牢牢的抓着身前的人。 唐尧不得劲儿,小东西太小了,只有顶端 进去放不开手脚,可是又不能狠心往进顶,于是在小人抽搐着抱自己的时候,顶端缴的死紧逼出了存了好久的东西。 两人全身都是汗,正在喘气的当儿门外面想起了声音。 “豆豆,你睡了么,我进来了。”两个人的身子都一僵,唐尧的前端还在豆豆的花道里,这一下刚软下去的东西瞬间又硬了起来。 “哥哥,不要进来,我已经睡了。”豆豆看着自己和唐尧的样子,惊声喊出来。 ☆、32章 这一声出来,门外的人停顿了有那么一秒,竟然要旋开门把手,唐尧眼看着那门把手就要被拧开,暗骂自己方才没有锁死门的同时,瞬间起身。 “豆豆,怎么声音不对,没事儿吧,我在外面听见你屋里有声音……”门外的声音继续响,门把手没旋开,因为唐尧已经站在门后面了,与外面的人一同拧着门把手,两个人摽着劲儿反方向拧。 豹子一样的冲出去,真的是豹子一样,起身迅速,落地无声,最关键的是身上还挂着个人,从起身到落地到跨到门跟前,堪堪就是两三秒的事儿。因了两人下面还连在一起,豆豆的两手又圈在唐尧的脖子上,唐尧起身的时候想都没想把自己抽出来,直接抱着人起身,于是一手托着小东西的小屁股,一手拧着门把手,门上的窗玻璃透进来的光打在这两人身上,一个光裸、裸高壮如战神,挂着的那个两只大眼睛惊惧全身粉嫩,这是若是有束聚光灯打在两人身上,那是一个怎样的光景? “说话。”悄悄的发出一点气音,唐尧摇了摇身上的人,下、身一直被因了紧张而一直收缩的花道吸咬着,加上外面的声音和此时的情景,唐小爷想杀人,更想不管不顾压着人到门板上一冲到底。 窦荛一直忍着一点声儿都没发出来,底下被撑得难受,这会儿勉强出声,“哥哥,我睡了,你不要进来了,很晚了,快睡去吧。” 门外的董郑州觉得不对,不是不对,是大大的不对,窦荛的声音就像忍耐着巨大痛苦的样子,这么晚了还醒着,不会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吧? “豆豆,你没事儿吧,我进来看看,看你睡着我再走。” 唐尧一手撑着小豆豆,闻言是火冒三丈,还看着睡着,什么东西!底下被吸咬的力道大了,忍不住拿手摁着那点儿屁股肉儿往自己身前挤压,小豆豆难受之余还得忍着不出声,不到一会儿身上的汗跟水洗了一样,一头长发早就被打的湿湿的,这时候披在两人身上,徒增了一些个难耐。 “没事儿,不用进来,我睡了。”说罢再不愿意出一点声儿,把自己的脑袋埋在唐尧的肩窝上,双手竭力的挂好自己的身体,察觉唐尧下面的东西竟是一直在往里钻,小家伙忍不住往上爬了爬,然后感觉抱着自己的手一紧,下一秒就被抵到了墙上。 “哦,没事儿就好,那我睡去了啊,有事儿你叫我。”想是打不开门又加上小豆豆语气里不愿意他进来的样子,董郑州终于放弃了进屋的打算,两个人屏着气听着脚步的消失和关门声,然 后下一秒,就跟濒死的鸟儿一样,脖子伸的长长的,小人无声的张大嘴,两只手互相扣得死紧,原是唐尧往进又钻了些。 还是不能完全进去,唐尧觉得再进不去他就要废了,可是方才往进冲了一点点,小家伙的穴、儿就急速的排斥自己,再看一眼脸蛋儿上逼出来的泪水,唐尧觉得自己现在就跟那侩子手是一样样儿的,于是也不往进了,就着现有的深度出出进进。 两腿圈在这人的腰上,窦荛感觉自己快死了,眼前一直闪的是白光,活了十九年,从来没与别个人这么亲密过,泪眼糊糊的张开眼看着眼前扭曲的那张脸,看着看着,唐尧感觉小人的目光放空,然后底下有股密水冲上了自己的巨头。 吸咬嘬磨的力道简直不能忍受,咬紧牙又出进了几下,唐尧也出来了,臀部抖动了好几下之后,抽出自己,大片的热液倾斜而出,小豆豆茫然中低头一看,自己两腿间失禁了一般在往出流液体。 唐尧显然也感觉到了,流到自己大腿上的东西滚烫滚烫的,一把抱起小人进了这屋子里面附带的小浴室,打开灯看见浑身泛红的小豆豆只剩张嘴喘气的份儿,唐尧看了自己□一眼,还是精神奕奕的,可是小腹的毛从根部上沾染的血迹却是清清楚楚的。 勉强扶着人站好,打开花洒一看,小豆豆流出来的血迹不光是那层膜破掉流出来的血,而是小肉眼儿被撕裂了。 肿的已经嘟嘟的小肉、眼儿不复原来的精致,小洞洞还维持着被捅开的样子,边儿上有细细的口子。 立刻管不了自己还未满足,抬眼看正在低头看自己的那双大眼睛,咬咬牙站起来,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亲了亲那双大眼睛,然后紧着给小身子冲洗干净,躺上床的时候,窦荛的眼睛几近睁不开。 两个人都折腾乏了,只是唐尧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清醒了好久,拥着已经睡着的人,这个从来不知道叹气的男人长长的吁了口气。 第二天。 窦荛睡的很沉,昨天晚上算是小家伙这辈子经历过的大事之一了,不管生理还是心理都经受了大大的考验,此刻外面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可是小家伙依旧沉沉的睡着。 唐尧老早就醒来了,这会儿终是睡不住了,悄悄的抽出自己的胳膊,看了眼睡着的小家伙,慢慢的把自己的身体缩进被子里。 窦荛是被身下的舔舐弄醒的,张开眼睛就感觉下面正伏着一个人,自己的两条腿正搭在男人的肩膀上,中间伏着一个大头,舌头接 触花瓣儿细肉的感觉让小豆豆还未清醒的神智立马清醒了。 “不要了……”像是要出一点儿哭声儿的,只是不知怎的,又忍住了,小家伙咬牙要拨开正在添自己肉、眼儿的男人。 “乖,别动,我就看看,不动啊,不进去,看看好点儿了没有。”按着自己肩膀上的小腿腿,唐尧连忙安抚正一脸害怕的小豆豆,小人儿昨天是真吓着了。 于是抬起脖子看着这个男人舔着自己那里,脸儿慢慢变红,额上也出了细汗,终究是个小闺女,羞红着脸躺下去,感觉自己被撕裂的地方被人家细心的安抚着,慢慢儿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嗑嚓……”董郑州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副景致。 粉白的窗帘还未拉开,屋内幽幽一片,里面凌乱的大床上自己的小宝贝儿正躺在上面,黑发充当了背景,巴掌大的小脸儿绯红绯红的,大眼睛漾着水光,小鼻尖儿上滚着细小的汗珠子,小嘴儿红红半张着,脸上的表情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妩媚,或者说性、感,不复空灵,不复青涩,竟是被男人滋润的样儿。 鼻子猛的闻到一股腥涩的味道,加上女儿家闺房的幽香,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小子,董郑州当然知道自己闻到的是什么味道。 加上床底下散乱的男人衣服还有被单下蠕动的一坨,再再说明了这屋里发生了什么,眼睛红了,眼珠子里透着火红,董郑州要疯了。 门一开唐尧就知道了,只是小人儿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小豆豆这会儿连被单都没盖好,胸前大面积的肌肤露在外面,细胳膊都放在枕头边儿上,不管进来的是谁,豆豆这副样儿定是不能被别人看了去的。 往上一扑,揽着小人都怀里裹好被子,唐尧回头一看,门口的董郑州就要冲上来咬人了。 小豆豆显然也看见了哥哥的样子,喘着气缩在唐尧怀里,眼珠子乌黑乌黑的,脸上的红潮慢慢的褪去。 “唐尧,又是你!”咬牙切齿的逼出了这么一句,董郑州一手拄着门,一手攥得紧紧的,鼻子里都在往外喷火,唐尧看起来是他的杀父仇人这会儿。 “对啊,一直是我。”眼看着董郑州都气成什么奶奶样儿了,唐尧还收拾好气息懒洋洋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大半个胸膛露在外面,一手拍着脸蛋发白的小闺女嘴里依旧能气死人。 猛的往进要窜进来和唐尧拼命,也不管现在是个什么尴尬境地,董郑州理智全无,眼里只看见唐尧那张贱兮兮的 脸。 “哥哥,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这当口儿,两个男人都憋着劲儿知道要打一架了,可是小闺女儿清凌凌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董郑州狠狠瞪了窦荛一眼,看见那张脸蛋儿一点儿血色都没有,闭了下眼睛然后退出去,顺手关好了门。 唐尧听着外面董郑州“咚咚”砸墙的声音暗爽,可是小家伙不对劲儿,默默的起身开始穿衣服,唐尧知道小人的下面叫自己弄裂了,可是在这会儿竟然是眉头都不皱一下,快手快脚的开始穿衣服。 唐尧也下床开始穿衣服,两把穿好自己的衣服,帮小家伙拉衣服拉链的手被拨开了,唐尧的脸一僵“豆儿,你没后悔吧?” “没有。”大眼睛看了唐尧一眼,窦荛开门往出走,唐尧“唰”的一左一右拉开了窗帘,等着董郑州进来,唐尧总觉得窦荛最后出去的时候要跟自己说点啥的,可惜等他问的时候小家伙已经打开了门。 “窦荛,你真让哥哥失望。”等在门外的董郑州看见开门出来的小人,眼睛瞪着前方说了一句,窦荛脚步不停,几秒之后身子就消失在楼梯上。 门缓缓的关上了,屋子里就剩下两个男人。 唐尧还是背对着门站在窗户前,早上的太阳照在玻璃窗上,这个男人周身都笼罩着一层金光,仿佛那个位置本身就是他站的,这个屋子,这个屋子的所有都是他的。门口站着的人也是个极出色的男人,黑发根根粗直短短的竖在头上,古铜色的脸,浓眉大眼,高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厚实的胸膛,有力的四肢,董庆峰年轻的时候是美男子,董郑州继承了他父亲的一切,长得自然也不差。 这时候窦荛出去了,两个男人都不掩饰对对方的厌恶,真的是从骨子里的厌恶,互相瞧不上,只是董郑州的呼吸稍显急促,真个儿是愤恨之极。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 “知道啊。” “豆豆你要不起。” “要不要得起不是你说的。” 缓缓转过身来,唐尧微微抬了下巴,看着离自己几步远的男人,有些挑衅的这么说。 两头雄狮子盘踞在两侧,打转儿打转儿,只等着寻个机会一口咬住对方的喉咙,然后利牙一合瞬间让对方断气。 “你明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你……”两个人已经走近了几步,这个屋子现在是堆满了火药。 “即便我活不到明天,我也能护她 周全。”唐尧的语气狂傲不可一世。 他真正是干什么的,知道的没几个,董郑州知道唐尧不意外,董庆峰肯定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我不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人我要定了。” 这话一完,那头的人已经扑过来了,两个男人缠作一团。 ☆、33章 都是真汉子,都不是软蛋,两个人都是要体格有体格要技巧有技巧的人,不是市井的泼皮无赖破落户之类的,打起来自然是惊心动魄之极。 董郑州在部队,不像是一天坐办公室的那些个人,这人是实打实的和士兵同行,在唐尧脸上被连续砸了好几拳之后,唐尧不得不承认董郑州还是有点本事的。 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唐尧眼睛都眯起来了,脸上的线条冷峻的不得了,抓住迎面过来的拳头一翻,膝盖顶着另个同样一脸打不死你不罢休表情的董郑州,两个人都玩儿命了,身上脸上脚印子血印子,真个儿是杀父仇人的打法。 这边二楼屋子里两人都见血了,一楼客厅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本就是为了老首长们建的别墅,不大,但胜在方便,所有的家具都是给老人设计的,不管是太师椅还是各种红木家具,看着都有种时光倒退了很多年的感觉,有点像打上了旧时民国色调的轻微怀旧感的老宅子。 这样儿的一间屋子和这样儿的色调,当今的年轻人谁能那么合适的融入到这种旧色调之中?是各种色儿的头发合适?还是缺衣襟少袖子露大腿现胸膛合适?亦或是叮叮当当后现代金属饰品合适? 都不合适!此刻坐在客厅小床榻上的闺女儿最合适。 又是一件儿白绸衫,宽宽松松的罩在纤细的肩背上,上面绣的红梅样儿的丝线纹路缠缠绕绕的落在领子和袖筒上。一头青丝在脑后松松的打了个结,脸蛋儿两侧的头发要束不束的散圈着巴掌大的小脸儿,从后面看过去有几根发尾打了弯儿,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勾缠着主人的后背。 董老爷子爱茶,于是在客厅的窗户边儿上放了个小窗榻,不宽,就能容纳一个人盘腿坐的样子,中间是个小炕桌,上面放着各种茶具,床榻两头儿有两只高高的长条抱枕,就那种四四方方的长条枕头,能靠能抱,董家一直放在小床榻两头儿给客人靠着,此刻一手托腮一手无意识摩挲着枕头上暗纹儿的小闺女儿脸上的神情就是一首诗。 有些恍惚,有些怅然,有些迷惘,孤单单的,大眼睛半合着,不知道在想啥,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想,只是整个人游移着,魂儿游移着,有种庄生和蝴蝶,蝴蝶和玉溪的感觉,别个人参不透。 侧坐在小床榻上,托腮歪着头看着窗外,窗外的眼光打进来,小闺女儿的脸恰好在暗处,只是在枕头上摩挲的那只嫩白小手露在阳光下,在细细跳跃的灰尘中显得纤嫩不可一握。 楼上的嘭嘭咚咚仿佛无所觉,只是自己看着窗外,收了生息,伶仃仃,这个世界仿佛只剩她一个人。 董老爷子坐在靠门边的太师椅上好久了,借着看报纸的动作不时的观察着坐在窗子跟前的小孙女儿,楼上的嘶吼声都响起来了,照顾老爷子的佣人都吓得不轻,一个个儿都在楼梯口探头探脑,可是董老爷子发话了,谁都别上去,于是没人敢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豆豆,过来爷爷这里。”董泽忍不住开口了,看着恍惚的孙女儿,不得不开口了。 在枕头上摩挲的手指一停,像是突然醒过来,又或者像是突然回到了人世间,窦荛下意识的转过脸看董泽,那双大眼睛黑漆漆的没点光泽,然后看着董泽一两秒才重新恢复了光泽。 起身,坐到董泽的脚底下,就那么啥都没垫的坐下,董泽也没阻止小豆豆就那么蜷缩在自己脚底下,叠了报纸,沉吟了半晌开口了。 “真的不管上面两个人了?” “嗯。” 董泽低头看了窦荛神色一眼“你哥哥怎么说你了?” “他说他对我很失望。” 董泽再看说出这话的小东西脸上的表情时,看见了很多年前一身黄土的小泥鳅蛋子脸上的落寞表情。窦荛有多在乎董家的人董泽知道,或者不是董家的人,而是董家真正在小闺女成长期间给过温情和亲情的人,即便因了这样那样的原因次数不多,可是有这样一次,窦荛就会把这人记到脑袋里,固执的在乎着。 董郑州更是把小东西宠到骨子里,从小到大没说过一句重话,今儿估计是稍稍说了一句,窦荛就受不住了,可是另一方面,董泽有些忧心,窦荛对爱情,对于今后将有一个男人陪伴自己度过余生的理解,可能也并不是和世人理解的一样。 经过人事,眼角眉梢透露出来的味道是不一样的,更为柔和些,不复女儿家的青涩和稚嫩,董泽看不出窦荛有什么变化,只是觉得也许他孙女儿已经快要改姓了。抬眼看了屋顶一下,自己头顶上又发出一声摔跤之后的人体落地声,董泽没作声。 那两个人实力相差悬殊,即便董郑州发了狂,估计最后也闹不出人命,唐尧还是有点分寸的。 可惜,董老爷子估计错了,等到一个小时后之后,下来的只有唐尧一个人,嘴角青紫一片,眼皮也肿了起来,身上的脚印子好几个,虽然是头一回光明正大的见董泽,可唐尧一点儿偷潜进来的自觉也没有,先 是看了看蜷在董泽脚底下的小东西,然后叫了声“爷爷。”最后走过来大大方方的抱起蜷在地上的小东西放长条木沙发上。 “我哥哥呢。”小家伙被抱起来一点儿都没挣扎,乖顺的倚在脸上乱七八糟狼籍一片的男人怀里,只是第一句话问的却是我哥哥呢。 唐尧眼睛一闪,头歪了歪下巴往楼上示意了一下,然后就看见窦荛往楼上走。唐尧看了董泽一眼没阻止,跟着上楼了,然后董泽也上楼,董家的大小伺候董老爷子的都跟着上楼。二楼最后一间房门紧闭着,窦荛推门一看,小脸一白,立刻就冲进去了。 大开的门,外面站着的一帮老老小小把里面的情景看了个清楚。屋内已经没有一件家具是家具最初的模样儿,衣柜歪在一边儿,有一扇柜子掉了,为闺女儿准备的梳妆台镜子碎了一地,床也翻过去了,点点滴滴的血印子,还有最惨的是躺在床底下的男人。 已经看不清躺着的人原来的样子,熟悉的人依稀可以看得见这是董家公子,脸高高的肿着,眼皮短时间内充血,衬衫扣子开着,鼻子上出来的血滴的满衣服都是,看起来有些吓人。 唐尧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帮子人都冲进去去看董郑州,他只是看着里面给董郑州擦血迹的小闺女儿,小闺女儿一眼都没看他。唐尧转身下楼,站在董家的客厅外面,他想陈正房檐底下的麻雀儿了。 董老爷子的司机背着董郑州往车库跑,唐尧没管,窦荛急巴巴的要跟过去的时候被董泽拉住了,咬着下嘴唇,小豆豆停在了院门外。 “你以后不要动我哥哥一根手指头。” 唐尧忽然觉得这半山上其实是有些凉的。 唐尧比董老爷子想象得还狠,他打断了董郑州的两根肋骨,头部造成了重度脑震荡。 “我以为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唐尧坐在棋盘前,看着脊背挺得笔直的年轻男子这么说。 即便脸上的颜色很精彩,唐尧还是看着有种英雄经过沙场洗礼后的飒然,董泽看过多少人?能在西山的半山腰上有座小别墅的人至少说明了这人见过的人比正常人吃过的盐巴都多,能干的见得多了,可是董泽还是掩饰不住眼里的欣赏。 这个孩子是个有东西的。 “我今天失了分寸,对不住,下手有些重了。”如若平日里和唐尧一起惹猫逗狗的那些个混账玩意儿看见这样儿的唐尧,定是觉得唐尧有人格分裂,此时说话的人不卑不亢,没说我为什么下那么重的手 ,也没为自己辩解半句,只是认认真真的跟人家的爷爷说对不住。 董泽是生气的,他的孙子,即便怎样儿,总归是自己的嫡孙,被打得险些丢了命,这当爷爷的怎么能不生气。可是唐尧这么一说,董泽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 最后终是挥了挥手,“过来陪我下两盘。”唐尧依言坐下。只是脑子里一直是董郑州笃定的脸。 “窦荛生是董家的人,死了也不可能是你们唐家的鬼.”这话唐尧平时听听就算了,只是当时董郑州脸上的一万分肯定让唐尧看着分外的碍眼。 “知道么,窦荛是我爸和我小姑生的,亲姑姑。我们董家的血液里就有……”唐尧一拳打掉了董郑州剩下的话。 许是今早看到的刺激到了董郑州,也许是唐尧是他唯一能对觊觎窦荛的人表现出敌意的人,唐尧看着董郑州那张扭曲的脸,再没有给机会说第二句话,下了狠手开始揍。 他不当董郑州是回事儿,可是下楼听到窦荛开口说第一句话到“不要动我哥哥一根手指”这样的话,唐尧忽然就有些信了董郑州的话,董家的血液里都有哥哥妹妹乱、伦的东西。 骨子里的东西他能撼动的了么,唐尧放下一个棋子,手腕上的拇长伸肌腱和拇短伸肌腱鼓得死紧。 “豆豆很小的时候见过你。” 一局又完了,唐尧完败,老爷子叱咤人生一辈子,在棋盘上也是信手捻棋子,落棋便是绝杀,唐尧心神不定,大半儿的心又不在棋盘上,下了有五盘,败得没有任何悬念。 又一次收拾摆棋子,唐尧听见有些苍老的声音叹了口气跟自己这么说,立马抬起头。 “不可能!”这是唐尧的第一反应,他分明记得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在自家客厅,他第一次看见小狐狸样儿的小家伙,还记得那几声细细的笑和自己人生为数不多的脸红。 “在她爸的书房里,他看见过你的照片,在她九岁的时候。” 窦荛九岁,那就是十年前,十年前他在干什么?他在跟着各个师父学习东西?还是在深山里和狼群人眼对狼眼?还是在接受深度催眠?唐尧记不清十年前的自己在干什么。 “窦荛两年回窦家一次,回来的时候几乎都在看你的资料。” 唐尧一惊,他的资料!董庆峰竟然连他每年的资料都有,如果说董家没问题,唐尧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任何没问题的人不会关注他每年都在干什么的。 “我曾经问过豆豆为什么要看你的资料。”董泽笑了两声,“她说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知道她不会说谎,她不知道,那就真的是她不知道。”作为爷爷,说这话的时候唐尧觉得董泽有些自豪的。 唐尧知道窦荛不会说谎,小东西没必要说谎,人们说谎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由头的,窦荛不会说谎,因为她没有任何由头促使她说谎,所以唐尧才会觉得刚才有些受伤。 窦荛的性格很单纯,可是过于单纯了那就别个人看不懂了,因为你一直活得复杂,顶顶复杂的人看顶顶单纯的人,那就是黑夜和白天,董泽现在就跟和孙子说家常的老者一样,絮絮叨叨,丝毫看不出他的亲孙子刚被眼前的年轻人差点打成残废的样儿。 唐尧坐不住了,他要去问问窦荛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豆豆你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她自己得想清楚了。”董泽没有阻止唐尧的起身,想了想还是提点了一句。 唐尧出了书房,正要往楼上走,眼角看见窗户下面的床榻上有一团白,走过去一看,小东西蜷成点点儿大,睡的正熟。 阳光这回是全洒落小窗榻上,两腿锁在一起,睡着的人没有唐尧的一只胳膊长,唐尧自己都没想到才得到人的第二天,他满心想着能掠了人去自己那里的情景变成了现在这样儿。 俯身抱起人,唐尧发誓,要是窦荛醒来第一句话问的是董郑州,他一定会冲到医院再打折董郑州的另外三根肋骨,让彻底的对称了。 ☆、第34章 心情复杂的看着一放到床上就睡的有些不安稳的小东西,唐尧眼睛暗沉,原本想着就这么个小东西,怎么着用个一成儿的力就能装进口袋里,可是谁成想被绕进去的似乎是自己。 坐床边儿上下意识的用手拍着蜷在一起的小东西,等到躁动的小豆豆复又安静睡着的时候,唐尧盯着自己还放在人家小闺女背上的手半天,他唐尧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儿?这会儿竟然无师自通的用上了哄奶娃娃的手段! 嘴咧了一下,唐尧放在人小闺女身上的手没拿回来,用手贴着小脊背半天,然后拿下手转身出门。 唐尧打了董郑州,那件事过去了好几天之后,风平浪静,没人找唐尧的麻烦,也没人跟唐尧说你为什么要打人还把人打的那么严重,如若不是董郑州还躺在医院说明这件事是确确实实发生的话,唐尧自己都以为自己打人是在梦里发生的。 就连窦荛,除却了那天的情绪起伏外,事后的几天窦荛连董郑州提都没提,还是练功,看书,只是小家伙待在书房的时间明显变长了,似乎在研究什么东西,唐尧这几天老看见窦荛皱着小眉头貌似在思索什么,他有时间过来的话,小人就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他。 唐尧暂且没有探究小东西的功夫,看起来很闲的纨绔子弟唐小爷还是很忙的,每天出出进进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没工夫去想窦荛在干什么。 “我回来了豆儿,想哥哥没有。”带着一股从外面染上的冷风,唐尧进了董家西山的小别墅,因了董泽的默许,现在唐尧进董家这小别墅,就跟进自家后院儿一样,来去那叫个自如。 窦荛困顿的睁开眼睛,凭感觉知道现在的时间不早了,看着树叶子已经变黄的天儿里这男人依旧是一个半袖和皮裤,又垂下眼睛,没有应声,早上才见的,就一天而已,想什么想!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唐尧,两只腿儿并着弯起来,小手很规矩的放在身前和枕头边儿上,这是睡觉的姿势。 唐尧一看豆豆背对着自己蜷起来的那样儿,就知道小家伙已经做好了姿势等着他上床呢,那姿势就是点点儿小人在他怀里的姿势啊。于是呲着牙也没计较人小闺女儿对自己说的话那反应,心情很好的扑在床上,扳过来那张瓷白的小脸蛋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不想我我就咬你。”对上一双疼的起泪花儿的大眼睛,看着鸦翅一样的睫毛染上湿气,唐小爷没有半点儿怜惜小东西的样儿,两排大白牙露出来,笑得欢畅。 被子里的小手儿伸上来推 开那张可恶的大脸,有些委屈的擦了自己脸上的口水,然后不说话,盯着咬自己脸蛋的那坏蛋的眼睛,小嘴儿有些扁。 “喏喏,咬疼我宝贝儿了么,不咬了不咬了,下次不咬了,来哥哥疼疼……”说着唐尧照着那嘟嘟嘴唇儿大力嘬了两口,然后露着那两排大白牙进了浴室。 小豆豆眼里的不相信唐亚平怎么会看不见,只是唐尧变态一样的觉得弄疼小家伙他的心里很舒坦,舒坦死了。 没错,唐尧承认过了这么几天他还在计较着小东西那天对董郑州那个杂碎的态度,操他老娘,一个个儿的不让我好过,我让的了你好过那就奇了怪了。董郑州是被狠揍了一顿,可是你兄妹两膈应了老子了,不收拾回来那就不是我,暂时弄不死你董郑州,可是小豆豆又下不了手收拾,于是就演变成这样儿了。唐尧每每不是拧着那点儿小屁股尖尖儿就是找肉多的地儿下狠力咬,不是出血就是留印子。然后在小闺女儿委屈的时候又心疼的不行,可是下一次这人又重复这个过程。说到底不是唐尧变态,实在是小东西真的气着唐小爷了,再加上豆儿老是飘飘忽忽摸不着的那样儿,唐尧就陷入了这种怪圈了。 唐小爷给自己这事儿找了那些个理由不算,还找了这么个理由,每次他弄疼人小闺女儿之后,小人都不喊疼,也不像现在的那些个女的那样儿哼哼唧唧的说疼哭闹,小豆豆每次叫弄疼之后要么就是默不作声,要么就是闪个泪花儿就完了。这把唐尧给气的啊,本来就没真的收拾这小东西,还指望着疼了之后小嘴儿张开跟自己哼唧两声呢,结果好了,人家不哭也不闹,还不说话,唐尧恨不得掰开那两嘴唇叫哭两声,叫你嘴巴跟蚌壳儿一样,啥都不说,每次都清凌凌的,啥都不说老子能知道你是啥个意思,整的跟自个儿上杆子把自己变成变态一样。 里面哗啦啦的留着水,躺床上的小东西摸着自己脸上的牙印子,再侧了侧身子看了看自己臀瓣儿,看见那里的青手印儿的时候盖上被子,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那样儿不像是不知道男人在气什么的样子,倒像是在容忍无理取闹的小孩子样儿。 “大灰狼要吃掉小绵羊了……”抬手关了灯,唐尧嚷嚷着上了床,伸手捆着背对着自己的小东西弄怀里,然后舒服了。 两手自然地一上一下,自打小东西被吃掉以后,每天睡觉的时候唐尧那手就不可能规矩得了,揉着□、儿,然后手指老在人下、身的肉、壶壶处打转,晚晚弄得两个人汗流浃背才罢手。 可是过了这么几天 了,唐尧没能再把自己□的孽畜放进那每晚流出来一大滩水儿的妙地儿里,实在是他怕了,还不是小东西怕了,唐小爷是真怕了,小东西那里被自己糟蹋了一晚上之后的惨样儿实在是太吓人了,肉、穴穴被生撑开了几个细纹,唐尧哪敢再硬闯进去,于是过干瘾就是唐尧现在的状态。 倒是窦荛现在被揉捏搓弄的越发敏感了,每次光是唐尧的手指捏着那肉、花儿最上面的那粒珍珠的时候,就能绞紧了阴穴儿内里的梭子肉抽搐着吐出一大堆花蜜,然后唐尧大手整个儿剥开那两只大花瓣儿,大手伸开染个满手拿上来就逐个儿唆干净,末了喂小东西尝尝。 这事儿,要是尝到了那滋味儿,男人光是用手就可以弄的女人欲、死欲活,小豆豆的身子被调、教了这么些时间以后,现在是唐尧手一搭就能吐点蜜。 两个人夜夜处于这种能叫别个人脸上冒烟的淫、靡状态,可是真刀真枪是没有第二回。 再加上唐尧现在心里有事儿,总感觉不对劲儿,董泽说的什么窦荛打九岁的时候就认识自己了,起先唐尧是惊愕,可是看着小人的时候唐尧最开始心里暗自美了半天。怪道自己刚开始去那小院儿里的时候顺顺当当的上了人闺女儿的床,窦荛就算再不懂男女之别,可是让个陌生人睡自己床上想想可能性不怎么大,原来小家伙早就看上他了! 可是美了有那么一两个小时之后唐尧回过味儿了,不对,真不对,旁的先撇一边儿,董庆峰怎么知道自己资料的,董家为什么要找自己资料这些都扔边儿上去,就说窦荛看了近十年自己资料这事儿。要是董泽说的是真的的话,那后来自己认为他两初次见面还有后来的二三四五六次为什么小东西跟不认识自己一样,唐尧可是忘不了这小东西巴在董郑州身上看见自己拍照时候的那眼神儿,天上的神物看凡间的狗屎一样的眼神儿呐。 这事儿搁唐尧心里好多天,唐尧都没弄清楚,表面上无事儿人一样,跟窦荛跟前还是那流、氓样儿,心里这人的肠子怎么打结的别个人不知道。 窦荛的身体,加上唐尧心里的事儿,还有整天手头上的那些活儿,唐尧没能再用自己的肉、刃讨伐了那老流出东西勾引自己的美地儿。 嗨,其实其他的理由都不是理由,唐尧这里,其他的事儿再是个事儿,他先占了人身子再说,要是窦荛的那里尺寸再合自己一点儿,窦荛就算是敌国搁自己身边要他命的,他也是照旧往美了操,这些都不影响男人本能啊,归根结底,还是心疼那小东西下面再次 流血。不过那些个心里的疑问,唐尧不可能装聋作哑糊里糊涂的过下去,什么事儿不弄得门儿清,这人不罢休,这些都是心里的东西,面儿上的唐尧还是每天收拾的很讲究,只是偶尔能看见这人头发没型儿,那时候这人回来必定会是大晚上。 这会儿,唐尧两手指正捏着那已经立起来的樱果,然后一手下去梳理着滑嫩嫩的小肚肚下面的毛毛儿,自己个儿用自己半硬起来的肉、柱子顶着那小肉屁股,摸了半天,忽然这人凑到身子已经发热的小东西耳朵跟前“舒服么,舒服吧,苦了哥哥了豆儿,哥哥难受,可是,嘿嘿,这里好像有点变大啊。”窦荛感觉自己胸前被整个儿用男人大手包住,低下头去看了一下,没等回答,后面的人自个儿回答了“嗯,真的变大了些,看来以后要多揉揉,” 说罢话,两手就包上开始大力的揉捏那团绵软的没地方。小口小口的喘着气,身上冒香汗的小东西没压着唐尧作乱的大手,自己忽然转过身,忍着已经钻到□儿里面的手指带来的酥麻感,两只大眼睛就跟黑宝石一样直直的看着唐尧。 “你在生气么?”因了是晚上,小家伙的声音小小的,唐尧呆了一下,很想说一个没有,他心情好得很,可是顿了一下,唐尧没作声,只是伸在里面的手指大力搅弄了一下。被两只嫩腿儿夹住手腕子的时候,唐尧喉咙里滚出了个“嗯。” 小家伙嘴里吐出来的气息滚烫烫的,唐尧咽了口水,一眼那小嘴巴一眼那大眼睛,来来回回好几下之后忍下了现在咬上去的冲动。 “我分得清哥哥和你的。”垂着眼睛说了个这话,小家伙夹着那手腕子的大腿慢慢的松开了,唐尧的手指下意识的勾了一下里面的嫩肉,感觉小人一个哆嗦之后没动。 喉咙里猛的一堵,这到底是个怎么个孩子啊,是极灵透的么?可是有些时候天真纯然的让你觉得这小东西浑身都发着白光。是极不识人间俗事儿的呢?可是这话又是怎么出来的呢?看起来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旁的却是看在了眼里,只是不知道在心里怎么打了转儿,有些出来了,很偶然的让别人窥得了一二,有些却是在心里打了转儿,永远封在了那两片儿紧闭的嘴唇儿里。 “嗯,分得清就好。”绷着声音说了句,手指开始动弹,唐尧磨着那小洞洞里面的嫩肉,极尽所能的取悦这小家伙。 可是下一句,让唐小爷恨不得扶着自己的大东西一下子冲进那小眼儿里,管你裂不裂。 ☆、35章 “不要查董家,分毫你都不能动。”因了甚少和外界联系,窦荛说话一直和书上差不多,又加上看的大多是古书,于是说话也多是文邹邹的,可是这会儿的唐尧哪里还有心思管你到底说话方式是啥,还在小洞儿里的手指并起来往上一弯,看见那两只嘴角颤抖了一下忍了疼,唐尧脑门子上已经全是火了。 吸了口气抽出自己的手指,胸膛起伏了好几下之后唐尧“忽”的一下翻身,然后拉高被子睡觉。 豆豆的双腿间还残存着湿意,这人逗弄出来的蜜水儿还潺潺的留有意念,即便最后一下这人手指戳疼了自己,可是水泽一直存在,合上了自己的双腿,小豆豆盯着唐尧后脖颈上的发际线,脸上的神情就跟给那些奇兵们比划招式一样样儿,不再娇柔和绵软。 唐尧真生气了,窦荛九岁的时候看自己资料,不谙世事也罢,真的知晓什么也好,以小闺女的智商,自然能猜出他要对董家干的事儿。方才窦荛的话就说明这小东西还真是知道。只是,光火的不是窦荛维护董家的心,唐尧光火的是窦荛话里的坚定,如果董家真的有什么事儿,那肯定和他是完全对立的两个位置,自己把窦荛放到自己这边儿,可是人家压根就不把自己放在他这边儿,唐尧极度不舒服,他挑中的媳妇儿,还没到了呢,话里话外就已经跟他不是一国的。 咋一看是窦荛念着董家呢,可是深一想,这可不是窦荛不打算和他共进退么。唐尧其实是个心思深沉的人,窦荛话出来这人就立马想到了后一层,心里猛地被敲了一锤子,手指下意识的一歪,回过神来就知道自己手指上的力道重了,想一脚给踹下床,指着那翘鼻子说给老子滚蛋,可是最后能做的只是翻身闭上眼睛睡觉。 现在唐尧可算看清了这不是个小仙女儿小精灵,这是快石头疙瘩,捂不熟啊。不过没关系,他唐尧看上的东西总是能让别个人瞠目一下的,捂不熟就慢慢儿来,时间长了总能好了吧。好了吧,吧?吧! 极度大男子主义,属意的人不知道属不属意自己,这种不确定加上窦荛对董家老是跟老年人拉稀一样,没个头儿,唐尧这几天一直很暴躁。 唐尧的心里如何如何,窦荛的日子肯定是不会变的,唐尧有时候想要是他哪一天出去永远没回来,不知道这小东西的日子还变不变。估计是变不了,你看她多稀罕多紧张董郑州啊,董郑州伤成那样儿人家日子还不照过,自己兴许还不如董郑州,从头至尾都是自己巴上去的,没见过那小混蛋说一声稀罕或者紧张自己的话。 这样一想,唐尧的心是彻底的凉了,于是这几天,董泽再一次的发现唐尧好几天没来自己这儿了。 “小哥,前几个月在哪儿发大财呢,也捎上哥儿几个跟您沾粘光呗。” “搁家里猫着呢,能去哪儿,我有发财的路子还不带你们么?”吊着眼角瞄了说话人一眼,懒懒的倚在一个美人靠上,周围皆是圈子里熟识的,总之好的坏的一大帮子人,闹哄哄的一群人,干啥的都有,唐尧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总是有些提不起兴儿。 周围几个明显看出唐尧今晚兴致不高,环顾了这屋子一眼,暗地里摇头,这地儿要是还入不了唐尧的眼,那这人平日里出入的都是些啥地儿?唐尧每回跟他们出来,闹腾的最欢的肯定是这人,可是今儿个显见着打来一直坐着的人屁股都没挪一下,这是怎么了,有谁得罪了这阎罗王了么? 几个机灵的互相看了一眼,提醒自己今儿罩子放亮点,别惹着唐尧给自己找不痛快。 唐尧看着这屋子里众人的形态,再看了看这屋子摆设,勉强坐定了。 “殿阶斜搭六兽起,开阖便见接天坤。天庭宽广连白玉,紫禁长道不见曲。如意案头独自摆,五彩璃灯伴尘褥。”这话是说哪里的识得字的都知道,可是有人把那皇宫的景儿搬到了高级现代商厦里,这算是本事。要是以往,唐尧定是上蹿下跳的玩儿个痛快,可是今儿总觉得也就这么回事儿,骨头缝儿里不想动弹。。 一个百来坪的屋子,硬是装成了皇帝的寝宫一角,前面几个汉白玉台阶底下是个圆形热汤池子,热气涌动,奇香阵阵,定然不是一般的热水。周围立着的皆是宫里的摆设,这边儿自己坐的地方红木案子,看不出什么原材料的脚踏子,明黄的床帏,精致的踏床还有那半截壁柜,祥云飞龙,哪哪儿都是皇帝的标志,甚至那案子上还放这个白玉玉玺,摊开的未摊开的折子,看着挺像一回事儿的。 这还是唐尧头一回看见这样儿的会所,看了一眼台阶下面赤着身子往那热水里跳的几个,唐尧觉得自己也该进去泡泡,怎么这么累呢这几天。 “小哥,您看我拾掇的这还成不,能入的了您的法眼不?”说这话的人叫王聪,一双小眼睛不大,但是透着精光,中等个儿,身体倒也壮实,白衬衫黑绸子马甲黑西裤,收拾的还算干净利落,看上去这人的年龄比唐尧大几岁,可是嘴里还是喊着唐尧小哥,这人算是个有出息的了比起在坐的其他人,此时大家坐的这地儿就是他的。 “哎哟,哥哥可是太看得起我了,叫我的名字就成,您这一声小哥太金贵了我可担不起啊。”唐尧听闻王聪这么说,身子稍稍坐正了些,脸上挂着笑,打量了周围一圈儿之后拍了那王聪肩膀一把“哥哥您收拾的这算得上这个,紧着老爷子知道毁了这好地方。”说话间,唐尧比了个大拇指。 那王聪一听唐尧这么说,脸上堆满了笑,招呼着大家吃好喝完玩儿好,要知道唐小爷的眼毒着呢,被这人一说好,他这屋子的价值那翻了一倍不止。 又说了几句,唐尧挥手让那王聪招呼其他人,只是眼里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中等身材的背影。王聪他爹是军里的重要人物,平日里王家跟董家走的那可是相当近呐。、 只是这王聪再有出息,就单这一间屋子就是个金疙瘩,还不要说其他的主题房了,若是他老子不知道自家儿子干的什么营生,唐尧是决计不相信的。 手里捏着一个绿玉杯子把玩,唐尧刚跟边儿上的人说闹了几句,王聪又回来了,“来来小哥,给您看些好玩意儿。” 唐尧也由着王聪把自己拉到那“龙床”上坐定,等看见王聪从壁柜上翻出来的东西时,周围的人呼啦都围过来了。 “这些是古董不聪哥?” 得来王聪略带得意的点头之后,一帮子人炸开锅了。 “啧啧,这东西这么大,皇帝的女人果真是些淫、物啊,下面那张嘴能吞的下不你说。”手快的捡了从壁柜里倒腾出来的一堆东西其中一样儿,跟后面看不见里面情行的几个说道。 唐尧看见了被拿起来的那东西,一根直径五六厘米长约二十厘米的墨玉男势被人攥在手里,扫了一眼那尺寸,唐尧心里一动,自己的尺寸也差不多这样了,那小东西怪是撑不下。 王聪倒腾了一堆情趣用品,听闻是皇帝用过的,这下热汤里泡着的都过来了,争着要看看皇帝怎么玩儿女人。 “这东西看着跟驴□一样,要不咱找人来试试看能不能全塞进去?” “试你老母!要试就拿你的后门子试!”唐尧带笑的话一出来,先前说找人试试那玉势尺寸的人屁股下意识的一紧,然后脸瞬间白了,好在唐尧又转头去看其他东西,这才了了这事儿。 唐尧是想起窦荛血肉模糊的下面了,要不怎么会据着这些个人今儿的荒唐。 “听说这是咸丰用过的,今儿拿来给小哥看看。”边一样样儿往出拿东西,王聪边说。那大床上两 头的壁柜唐尧扫了一眼,定是拿来装这些东西的。 “这要真是咸丰用的,哎你说这慈禧是不是下面也塞过这玩意儿?要是同一个的话那塞你后门子你就沾光了,那世上名荡、妇的浪劲儿看着和你像。”仗着平日里和唐尧关系好,那六子可着劲儿顺唐尧话茬涮方才的倒霉鬼。 周围哄笑的当儿,唐尧看着王聪手里拿出来的盒子,盖子一揭开,明黄锦缎子上码着一溜儿的东西,从拇指粗细的墨玉到比方才还大的那东西,足足有十多个,一字儿排开,最奇的就是这墨玉尾端系着红绳儿,离红绳儿不远的地方开始有白白的细鬃毛,看着就跟那玉上凭空长了鬃毛一样。 随手捡了一个一摩挲,细软但是软中有硬劲儿,养猪的定然知道这是十五天左右幼猪崽子身上活拔下来的,鬃毛和玉浑然天成一般,不知是怎样弄上去的,看着还真像是皇宫里的玩意儿,精巧的厉害。 “这宝石挂哪儿噻?”有人手里捏了对红宝石小串子发问。 不多会儿,一件一件的好东西都拿出来了,好几对儿宝石耳环样儿的东西,纯净的很,不管是不是流传下来的都是值钱的东西,都是内行人,没人不认识那些东西的作用,只是有那好事儿的总会明知故问番。 “回家挂你继母奶、子上看能掉下来不?”这些个人,关了门那就真的是禽兽,啥粗、俗说啥,倍儿难听,可是都这种人,于是也都习惯了,没脸没皮,啥话也不过是哄堂一笑,罔顾伦常。 有那细小的白金链子,一个巴掌长,有那宝石串儿,还有好些个据说是纯阳男童人皮叠千层划成细丝做成拂尘样儿的小鞭子东西,各种带着宝石的小夹子,等等各式各样零零碎碎一大堆东西,皆是淫奇巧物,做工细致,这回真是开了眼界了。 “怎么样小哥,有您看的上眼的么?”王聪试探的看了唐尧一眼,见唐尧脸上的光却是比方才亮了许多,心里一喜。 唐尧拿起这个看看,又拿起那个,嘴角勾着,顺手从旁边拿了根没任何图案的纸烟叼嘴里,勾着嘴角的样子恢复了往日浪荡子的模样儿。 “聪哥好本事,这可是些好东西哇。”唐尧拿了几件给递给外面的几个让开开眼界,目光最后还是落在那些墨玉男势上了。 眼看着唐尧第二次拿起那些墨玉棒状物,王聪眼睛一闪,一推那盒子“小哥喜欢那这盒您且拿着,要看上其他东西我一起找了人给您送过去。” 这一堆东西,比这玉势精 巧的多了去了,可是唐尧真就瞧上了这东西,他想起这东西的作用了,同时想起窦荛了,再不是个东西,眼下自己是放不开了,但是尺寸不合是个大问题,这玉势可不就是这作用么。 要是有了这玩意儿,往后一个不合心意,可着劲儿的往死里弄,他还就不信了还! “哎哟,哥哥这东西我可要不起,好是好,可光收藏那就失了它作用了,放哥哥这里有大作用。”唐尧这时候叼着烟,满嘴的京油子,那调儿出来听着就跟周围的人是一路货色,只是王聪极紧张唐尧,外人一打眼就能瞧出这唐尧是个稀罕人物。 绝口不提他想要这玉和这玉是要配上用场的,只是说收藏,唐尧这人有时候心思细腻的吓人。唐家的大领导在那个位置,唐尧再是个混世魔王,圈子里再知道这是个混不吝,可是在王聪这里就不行。 “收着,小哥看的上这就是配上大用场了。”唐尧推回去,王聪推回来,最后唐尧还是没拿,也不尽然是不敢拿,其实真实是唐尧嫌那东西脏。 多少女人塞过,或者还有男人塞过的东西,拿去给窦荛用这怎么可能。 不过因了这事儿,唐尧看王聪有点顺眼了,得亏这人给自己提了醒儿,唐尧自打那一回完了就在烦恼怎么给自己弄小点儿,结果问了西医中医,都是一顿捶然后轰了出来。这事儿自然问的西医中医都是极亲近的人,唐尧找西医,问出这话就被他小叔从办公室赶了出来。 问了中医,中医谁?他跑去问陈正,好一顿揍之后就没了下文,于是这么些天过去了,唐尧得空儿都在琢磨两个人过大过小的问题。 这下好了,让窦荛天天塞着那玉往大了撑撑,那玉养人,说不定他也养出个名器。 心里弯弯绕的想着,唐尧这头儿暂且不提。 窦荛已经好几天没见唐尧了,那一天蒙头睡觉的人等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就走了,走了之后就没回来,今儿董泽去医院看董郑州了,刚回来就看见孙女儿捧着本《诗经》,靠在窗子跟前的样儿就跟自己小女儿一样。 感觉气有些喘不过来,赶紧扔了心里的想法,也没跟窦荛说话,警卫员扶着董泽进了书房。留老爷子自己一个人在书房站了半天,过了好一大阵子,董泽蹲□,颤着手从书架左边最底下的角落里翻开一本泛黄的《诗经》,翻开第一页,秀美的小楷苍蝇蚊头大小的四句话让董泽忆起了花儿般的面庞。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坠河而死当奈公何 这便是董然当时的心情了罢。劝你不要去渡河,你还是去渡河了,落入河中淹死了,让我拿你怎么办?董庆峰,董然,那么优秀的两个儿女,兄妹两竟是真的感情深至如此。可是如此之深的感情,这其中的挣扎四句话写尽了。 董泽有些后悔当时逐了董然出去,要不窦荛现如今也怕不是这样子的。只是世人定是难容的,那样的安排是最好的安排,苦了窦荛,苦了啊。 还在看书的人丝毫不知道书房里爷爷的心情,也丝毫不知道这会儿西山半山腰上站着一个人。 西山本就树多,此时枫树底下站着一个女人,第一眼必然是惊艳,漂亮,真个儿是个漂亮的女人,头发在脑后挽了,没有任何头饰,只是黑发素净。白皙的皮肤,苗条的身段,紫色长呢子大衣下露出来的半截小腿玉一样光滑,一点点儿小高跟露出来的脚背同样玉一样。 光看这些,就觉得这定然不是一般的女人,等看到脸的时候,抽一口气,眼睛,大大的眼睛太像窦荛了,眉眼之间像极了,只是这两只大眼睛稍稍比窦荛的小了些,但是上挑的更足了,这是窦荛的双胞胎姐妹吧。 不想,头一眼只觉得这像极了亲姊妹,可是第二眼就会发现这女子身上有岁月淬炼过的痕迹,眼尾有了轻微的细纹,身上的气质跟窦荛全然不一样,更温润一些,就像江南古桥上细细落下的小雨一样,恁的润人。 只是此时,两只黑眼睛上蒙着一层水雾,两只纤长的手绞在一起,站在树底下一只看着远处的几幢房子,满心满眼的痛苦。 门口的警卫已经注意这穿紫衣的女人半天了,走了几步想要问一下,结果才一走近,就看见像是受了惊吓一样,捂着嘴那女子踉跄下山了。 ☆、36章 不知道此时门外的人,只是自己在看书,微低着头,露出来的一段儿脖颈鲜嫩活新,窗台前那个床榻上的小人看不见其他东西,只看见自己手里的书。 安静,无害,模样纯然。 是夜。 秋风很劲,带着力道翻搅着水浪,即便没见过海浪,可是听翻起的声音就知道这里必然有大水,有大水的地方,是好地方啊。大江大河,皆是大水,纵观世界所有的古文化皆是起于大水之地,古埃及文明起于尼罗,古巴比伦文明起于两河,古华夏文明起于黄河长江,古印度文明起于印度河,文明是水的幼子。然此刻,这大水之地除了风声和涛声,剩下的便是如白昼的灯光和古潭一般的寂静。 灯塔发出的光照足了码头上所有的暗地儿,集装箱,大吊车,山一样的铁皮箱,大小的货轮,轻便的快艇,多用的摩托,这里是码头,是个港口。可是这会儿,所有的东西都是静止的,集装箱堆着,货轮也没有出港,快艇和摩托也呆在它们惯常呆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在他们该呆的一个度上,很正常,正常的不得了,可是来过码头的人知道不对劲儿。 没人,一个人都没有。 就连建在不远处的办公楼样儿的建筑里面只有灯光没有人影,海关署没人值班。码头无休假的时候,即便是晚上,永远会有人值班记录出进港的所有大小船只,可是这会儿没有。 忽然,有了动静儿了,灯光闪了一下,永远不灭的港口灯关了,随后就是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汽车刹车声。 趴在暗处的人有些兴奋,两只眼睛鹰一样的盯着楼下面的动静儿,不远处的江灯还没有完全灭掉,不很清楚,但是足以看清底下的人都在搬东西。 训练有素,两个人一个箱子,除了轻微的碰撞声就是脚步声,红外望远镜里出现了意料中的人,趴着的人勾了一下嘴角,然后起身,走了两步来到对面的窗户,悄悄开了窗户,朝下一望,果不其然,楼底下五步一个人。 翻身出窗户,没有任何工具,轻巧的翻身,四楼的窗户复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可是方到了二楼,靴子里的刺刀掏出来的时候,底下有半句未出来的闷哼声。 身子立刻定住,眼睛下移,原本正好在脚下站着的人静静的趴在地上,转角的地方有一个灵巧的身子移了出去。 紧紧的锁住那抹瘦小的身影,两层楼高的距离,蜘蛛状贴地之后迅速站起来,除了自己,今晚竟然还有人进来? 仅露出来的两只眼睛半眯,这时候也顾不上装箱子的那面,此刻,一栋大楼,正面是无声的装卸东西,背面是两个黑衣人在一前一后的极速奔跑中,黑衣人身后是楼底下趴着的几个身体。 后一个人的身体异常高壮,可是换步非常灵活,几乎和前面的瘦小的身影奔跑速度同步。到了水边了,马上要抓住前面的人了,长胳膊伸出去的时候,“噗通”一声,前面的人竟然跳入了水中。 来不及多想,几乎是下意识的跟随一跳,入水的瞬间,眼皮一跳,先跳进水里的是个女人。 奔跑的速度两个人都是极快的,可是在水里的速度两个人也都是极快的,只是前面的终究是占了上风。 咸腥的海水里,后面的人心脏剧烈跳动,拼尽全力往前冲,可是犹不及前面的人,仿佛没有终点,两个人只是往前游,周围的一切都被扔的远远的。 终于,终于停下来了,因为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货轮,黑沉沉的货轮只亮着几盏微小的灯光,没有航行,偶尔能听见船上人咳嗽的声音。 一直追赶的高壮身影停下了,顾不上寻找方才还在自己前面的瘦小身影,又游了几臂远的距离,正要攀上船只的时候,港口的灯塔骤亮,心知不妙,潜进水里的时候发现有好几艘小船过来了,目标是眼前的货轮。 抹去脸上的水,泡在水里的人极目往前看,岸上方才无声装卸的木箱子堆在小船上,显然,有人借用了码头,而且还有能力关了永远也不能关的港口灯。 不能出水,要是被发现所有的苦心就全泡汤了,咬着牙看着一个木箱一个木箱的放到货轮上,异常高大的黑衣人转头向岸边游。 游了不到五米,“轰隆”一声,后面巨响,一回头,火光窜天。瞳孔猛然一缩,心知是前面的那个干的,回头再不看,埋头往岸上游,若是不出所料,一会儿之后该来的估计都会到场。 十分钟之后,附近的游客居民都被吵醒了,救护车的声音还有警车声一路响过,被吵醒的居民一看表,约莫是凌晨一点,嘴里骂了一声“顺(shun二声)鸟”然后翻个身继续睡,知道的一看,京里隔壁那地儿的人就这么说话的。 吵吵嚷嚷了很长时间,等到居民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一切又是昨日的样子,没有丝毫的异样。只是第二天傍晚在隔着港口很远的一岸边散步的小情侣发现岩石堆里有很多黑色的条状东西,不当回事儿的女孩儿随手捡了两半截,给了男孩儿一半截之 后看见原本脸色还正常的男孩儿眼睛瞪得老大。 手里捏着一根看不出型号的保险栓,上面印着一个张牙舞爪的霸天虎还有两字“特供”,男孩碰巧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岩石堆里的那一堆东西是军用枪支零件。 且不说第二日,就说这一晚。 到岸的时候岸边已经是亮亮堂堂,所有的东西都一清二楚,背抵着的地方还是楼背面的那岸边,迅速上岸的人看见原本躺着的几个人已经被搬走了,神情一凛,心知此地不能久留,刚上岸的人沿江岸迅速往前跑,迎过来的一辆黑色轿车车门大开,等还看不出面貌的人一上车,车门一关,方向盘急转,马力全开的轿车飞速离开岸边。借着街灯,依稀可以看见开车的是唐珏明手下的干将,盛超。 “啪嗒”门被推开了,开门带起来的风让原本静止的窗帘晃起了好大的涟漪,带着一身酒气,唐尧关了门。 空气里漂浮着自己熟悉的香味,冷香加上那么点儿说不清楚的体香,唐尧看着蜷缩在床上的一点点儿棉被疙瘩,脚步下意识的放轻了。 长发洒在枕头上,背对着自己,好几天没看见的小东西睡得正好。唐尧有些无奈,早知道自己来不来人家都睡得着,可是真看见了还是有些失落,刚开始小家伙掀被子等着自己上床的日子怎么就没有了呢。善变,善变的没良心的。 抿着嘴,唐尧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没开灯进了浴室,洗漱了一下摸上了大床,看见自动滚进怀里的温热小身子之后,唐尧的嘴咧了咧,还醒着呢,还没睡呢,这是等他呢。 “怎么还没睡着?”摸着怀中人嫩呼呼的肩头,唐尧啃咬了一嘴。 豆豆是背对着唐尧的,眼睫毛闪了闪,只是把自己的身子往身后戳了戳没说话,唐尧于是也不再说话,揽了揽怀里的人,闭上了眼睛。 只是忽然,闭着的眼睛睁开了,鼻端闻到了一丝海风的味道,疑心是自己身上的,可是唐尧知道不可能,瞬间长躯一僵,唐尧有些心惊。 揽着的人这会儿已经放软了身子,唐尧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半天方才睡去。 京里最近的风声很紧,老百姓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只是有些单位门口摆摊儿的老大爷发现以往坐公家车的大小领导现在改步行了,过去偶尔瞟见人家走路是挺着肚子昂着头,现在大多是挺着肚子缩着脑袋。 于是就有人心里清楚了,怕是上面有动静儿了。 唐尧很长 时间没回家了,今儿很晚了回家他爸还不在,家里只有他妈还没睡,往后靠坐在沙发上,唐尧没了惯常的嬉皮笑脸。 “二妞,二妞?” “嗯,怎么了?”唐尧出了半天的神儿,唐夫人叫了半天才看见儿子像是才听见自己的叫声。 “想什么呢叫半天听不见,怎么今儿回来这么晚?” “没想什么。”清了清嗓子,唐尧坐正了身子。 唐夫人眼睛转了半天,探寻似地看着自己儿子,半天又一脸八卦表情。 “我孙子多会儿出来呀,你奶奶见天儿的念叨她的重孙子呢,你看你过个年可就真的满三十了,你可不能让我等到抱不动孙子的那天啊?” 唐尧笑了一下,“放心吧,孙子快了。” 唐夫人一脸高兴的当儿唐尧起身了,看样子今天晚上他爸是不回来了,遂起身往出走。 “今儿不睡家里啊?”紧跟着站起来的唐夫人有些哀怨,丈夫成天不见人影儿,这唯一的儿子又是一两个月见一次,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不了,明天跟我奶奶说我来过了啊。”说话间人就已经在门外了。 窦荛进屋的时候唐尧还睡着,躺着的人大脚板放在外面,这人怎么这么高,那么大的床,大脚板就放到床尾了,悉悉索索的换衣服,娇小的小家伙看着有自己两只脚丫子大的大脚板半天。 唐尧现在在董家出出进进的,俨然这才是自己家,窦荛抿着小嘴儿看着露在被子外面的大半个光裸的脊背,走近了床两步,才要伸手把被子拉上去,伸出去的小手就被攥住了。 “大早晨的想要耍流、氓是不是?”带着些微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唐尧转过身就看见刚练完功脸蛋儿汗津津的小豆豆,平躺着自己的身体,捉着人家小闺女的手放手心里揉搓。 豆豆儿看着明显耍流、氓的人叫着她耍流氓,两只大眼睛圆瞪着,使力要把自己的手从那高热的手心里拿出来。 挣扎了半天,自己的手没出来,倒是看见这男人的眼神变了,小家伙立刻就急了,大白天的,这人怎么说那样儿就那样。 “放开。” “不放,自己媳妇儿还不兴我捏两下,哎哟,这手可真嫩。”捏着那小手放嘴边上啃了一口,大早上的唐尧看着心情很好。 小脸蛋立刻就涨红了,唐尧是个二皮脸,窦荛哪有人家那么厚的脸皮,正准备挣扎的时候 惊呼了一声,眼前那张大脸正可恶的笑着,趴在人家身上的小家伙恼了。 还空着的那只手伸上去就想在唐尧脸上挠一把,小手伸出去还没有动作就已经被压在人家身下了。 自打两个人有了亲密的行为之后,窦荛见着唐尧发、情都在晚上,可这会儿是大白天,加上早晨正是各种身体机能往上攀升的阶段,唐尧身上散发出来男人特有的气息强烈的让小闺女儿生了惧意。 两只大眼睛气恼的盯着上方可恶的嘴脸,扑腾着就要滚到床下去。 “别动,让哥哥好好儿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精巧玩意儿啊。”压了自己的身体在那小身子上方,唐尧两只手固定着那张脸蛋,眼睛深黑深黑的。 眼睫毛眨了两下,窦荛不动弹了,乖乖的躺着,小家伙能知道即便脸上还带着笑,可是这人的眼睛里没有笑意。 唐尧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巡视了一番,最后盯着那两大眼睛看了半天,忍下了扣出那两黑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的冲动,怎么这么清澈,看起来小动物一样湿漉漉的,茫茫然的看着自己,这里头到底藏着什么? 就巴掌大的脸蛋子,一眼就能看全乎了,唐尧还盯了半天,过了好几分钟,这人又蓦然一笑,神经病一样的呲出了白牙。 “当哥哥的媳妇儿不?”低头嘬了那小嘴儿一口,唐尧盯着那两眼睛问话。 “嗯。”嫩生生的声音滚了出来,窦荛眨了一下眼睛,一点都没有犹豫。 又嘬了一口那小嘴儿,唐尧的身子动了动,让自己的□舒服了一下,然后又问“现在娶了你回家好不好?” 这回没有毫不犹豫的“嗯。”了,唐尧也不急,一口一口的啄着那红嫩的嘴唇,像是随意的问了一句,回答不回答都无所谓。 “我爹爹不同意的。”小豆豆说了这话,唐尧的动作停住了。 “不管你爹爹同意不同意,你就给哥哥当媳妇儿就成了。”嘴里出来“爹爹”两字儿的时候唐尧牙倒了一下。刚开始的时候问过窦荛怎么叫董庆峰爹爹,可是小家伙说从小就是这么叫的,唐尧于是心里有数了,爹爹和爸爸是一样的,可是又不一样,起码那两个字儿写起来的笔画是不一样的。 想要不管人家爹同意不同意都拐了人闺女回去的人半天了没得到回复,身下的小东西又不说话了,只是睁着两只大眼睛看唐尧,下一个动作却是伸胳膊揽上了唐尧的脖子,糯糯的说“不行。” 以往你问个话哪有这么一问一答的时候,愿意不愿意,自己从那张小脸蛋上猜去吧,今儿可是奇了,唐尧压下听说“不行”的那焦躁,倒是发现了小豆豆今儿愿意搭理自己了。 “行不行的反正你是我媳妇儿了。”狠狠的咬了那脸蛋一口,抬头的时候看见小家伙细细的笑了一下。 “要不咱搬回师父那里住好不好?” 明显看见小家伙脸上的神情一动,唐尧以为有戏的时候豆豆摇头了,一起一落气着唐小爷了,一张嘴又咬了那脸蛋一口。 这回咬重了,眼泪花儿打转的时候唐尧心疼了,气人的时候是气人,可是小模样儿乖顺的时候能心疼死个人,立马翻了身抱着人躺自己身上,不压着了,先前他全身的重量可是集中在这点儿小身子上呢。 ☆、37章 “给哥哥生个崽子成不?”呼出来的气一阵阵的喷在那小脸上,唐尧往上靠了靠自己的脑袋,凑近了豆豆说话。 窦荛发现今儿早上唐尧话特别多,往常自己练完功唐尧要么还睡着,要么早就起来了,这人有他自己的事儿她知道,可是今儿眼看着太阳都落到窗台上了,唐尧还没打算起床,拉着自己唠唠叨叨的说话。 有些探究的睁大眼睛看了唐尧一眼,看不出什么就垂下眼睛,乖乖的趴在人家身上,小动物一样的晃了晃脑袋瓜子,把自己的戳进这人的颈窝里。 “生崽子不?嗯,问话呢?”摇了摇自己身上的这点小人,唐尧侧头问。 洁净素雅的女儿闺房里,地上放着一双男人的拖鞋,大床上躺着那人的身子几乎就和大床等长了,此时男人身上趴着一个约莫就人家一半儿多点的小女娃娃,男人英俊,女娃儿精致空灵,有几缕阳光从窗帘中透进来,房间里看着跟油画儿一般。又加上说话的男人侧头脸上的表情和温温的语气,整个画面美极了一时间。 早上的男人多了些慵懒少了些凌厉,此刻等了半天却是不见身上人的回答,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就有些发狠了。 “崽子不好听。”小脑袋动了动,头发丝儿滑过唐尧的下巴,痒丝丝的。 正要发狠打算拿出浴室里的东西的时候听见小豆豆闷闷的声音,唐尧准备起身的动作打住了,脸上一下子笑开了。 “好听,怎么不好听呢。那你说叫什么?” “叫娃。” 立刻有男人的大笑声从房间里传出来,唐尧抬起那戳在自己怀里的脸蛋子,看了半天,然后还是止不住笑意的摁着那脑袋瓜子狠狠的亲了上去,吞咽吸、吮着那可恨又可爱的小嘴儿,半天才平复了下来。 唐尧始终觉得窦荛不是京里长得的孩子,上次小东西骂人的话唐尧记得清清楚楚,这会儿又说“娃”,模糊的觉得窦荛兴许小时候是长在极为豪爽粗放的地带的。 窦荛总是很奇怪,寻常的姑娘家,没人能那么自然的接受一个男人,也没人能那么空灵灵的和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很漂亮很自然的能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然后又很矛盾的神神秘秘。在一方小院儿里长大,陈正甚至说小家伙对于男女之别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可是她又知道人家口中的嫁娶,知道人家口中的生崽子。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小女娃,极纯然,仿佛站在云层顶端俯视着众人,可是又毫无违和感的接受着尘世的种 种,唐尧云里雾里,可是又从云里雾里的缝隙里看见点模糊的东西。 得,不管是怎样的一个小东西,看上了就是看上了,抱怀里捏巴的时候舒坦契合,这就够了,还要怎么样?去闻形形□的人工香水儿么?唐尧把怀里的这个假象换成过其他人,才想了个开头就想不下去了。他的胸膛已经认了这身子了,再说见过这样儿的小闺女儿,别个女人能入得了眼?果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啊,唐尧玩儿了几分钟的深沉之后回归现实了。 “好,给哥哥生娃啊,生他十七八个娃,然后我们爷儿几个就是个突击队,给豆儿看样好东西。”还十七八个,唐尧这人,真心是…… 起身挪开怀里的小东西,就那么揭开被子大喇喇的下床,身上一点儿东西都没有,屋内的光鲜那么足,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 窦荛半坐在床上,眼看着这人光溜溜的屁股从自己眼前头晃过去,抿着嘴唇脸蛋儿瞬间浮上一层胭脂色,忍不住移开视线,可是在人家往浴室走的时候又把视线移过去,健美,有朝气,宽肩窄腰,臀肌发达,两条长腿匀称有力,只是毛茸茸的稍显不美感。正是男人最美的年龄,唐尧的身子比例完美,劲长有力,小姑娘看了几眼,低了头的样子比那光溜溜的身子还美,怕是带着点儿羞涩,带着些不好意思还有些许已经成为小女人的那些个心思,真个儿是带露水的娇花样儿。 进去的时候还光溜溜的,出来的时候这人手里抱着一个小木盒子,说小也不小,长五十公分宽三四十公分的一个盒子,起先虽说看见那盒子了,可是没太注意,眼睛瞟了那人两腿间就移开了视线。唐尧着实不要脸,毛发发达的草丛里那尺寸吓人的肉柱子半杆枪一样的挺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硬成那样,这会儿光亮,看看那尺寸再想想那东西还进过自己的身体,低头望了自己一下,豆豆也说不上怕,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那小脸儿除了红,倒是没有惧色。 “看看哥哥给你找了些什么好东西。”“嚓”一声,伴随着唐尧的说话声,那木盒子打开了,一溜儿的莹白润玉,由短到长由细到粗的排列开,只是形状皆是柱状,顶端有小孔儿,穿着的红绳儿鲜艳精致,红绳儿黄锻底子白玉,莹润润的发着亮光。 大眼睛细细的看了那些玉柱子一会儿,大约是喜欢的,伸手拿了一个最小的,约莫是跟唐尧的拇指一样粗细,捏着那细绳儿看了半天。窦荛见惯了好东西,光看在那九道弯胡同里住的那院子加里面的摆设,就知道这小东西所用的东西都是些精 细的东西。这会儿就算不知道这玉成色的好坏,小闺女看着也喜欢,莹白透亮,润泽的光,可爱喜人的紧。 唐尧打开盒子的时候就观察窦荛的脸色,看见小闺女儿一脸喜欢的把玩着那玉柱子,大白牙呲开了“喜欢么?” “喜欢。” “喜欢就好。”嘴咧的老大,唐尧看着最粗的一个,想着这日期,暗自□、了一下,等这些玉柱子全放完,这还得一个老长的日子啊。 等到窦荛把玩了半天,这玉被收进盒子的时候窦荛也没想起来问问这玉是挂在哪里的,系着红绳儿,那定是挂在哪里的,小东西到底是不过日子的,不操心旁的东西,于是也没个常识,等到一周以后再看见这玉的时候,莹白的玉已经变成微黄的时候小东西才发现这玉是干什么用的。 两个人在屋里墨迹了很长时间,干不了实事,唐尧把那盒子宝贝一样的收进浴室,完了压着小闺女儿好一通亲咬之后咬牙赶走了豆豆,等到小姑娘细细笑着关了门的时候唐尧也是狞笑,让你给我笑,等我能进去的时候让你给我笑个够。 收拾好下楼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以往在客厅看书的小闺女不见了,转了一圈儿,路过书房的时候听见里面有说话声,董泽还在院子里侍弄那一排排的小白菜辣椒苗子什么的,伺候的人也都干自己的事儿,唐尧不知道这书房谁说话,小豆豆一直是很安静。 手搭上门板推门的时候麽推开,可是挺清楚了里面的半句话。 “王占山跟我说了这事儿,……炸船的动静儿太大了……” 推门的手立刻不动了,唐尧的脸凝住了。里面说话的声音是董庆峰的,四处一看,发现在厨房里忙活的阿姨正要过来跟自己说话,唐尧点点头,大步离开了书房外。 “爷爷,我出去了啊。”董泽正在侍弄他的一点菜园子,看见唐尧的脸色有点难看,又看了看书房的位置,然后叹着气点点头。 “盛超,你给我查查董庆峰最近在忙什么。”边发动自己的车子,唐尧边打电话,黑着脸冷声吩咐。 唐尧出门的时候看见门口停着董庆峰的车,走过去的时候无视人家司机的眼神,泄愤一样的踹了那轮胎一脚,然后在看见那兵蛋蛋开车门的时候不走了,那样子凶神恶煞似地,吓得车门开了半中央的兵蛋蛋又关了车门,因为唐尧是大摇大摆从董老爷子的小别墅出来的,整不好人家踢了车紧接着再踢自己,于是头一次在自己给首长开车的时候遇见了一个这么不 长眼的阎罗王,小兵蛋蛋立刻就歇火了,蔫着脑袋看着那人边瞪自己边上了另一辆车。 唐尧现在恨不得赶紧拉着窦荛出了董家,别和董家沾上一点点关系,董庆峰个老王八,拿自己的女儿当工具使啊?!!咬牙切齿的想着事儿,唐尧开着车往山下走。还没走多远的时候,眼角看见半山的树底下站着一个人,没当回事儿的随意瞟了一眼,只看见侧脸,车子一阵风似地掠过了站着那人旁边,车都快开到市区了,唐尧猛然间意识到半山上站着的人侧脸像极了自己见过的谁。 仔细想了半天,可是那个影子老在脑子里打转,就是想不起那个具体的影像,于是唐尧罢了,扔掉这茬,继续开车。 “啪……”遥控器带着一股风砸向对面那电视墙,两腿架在办公桌上的人脸色铁青,一脚估计能踢翻沉重的桌子。 遥控器碰到那电视墙,不知怎的那电视没坏,依旧显示着画面,却是那遥控器的壳儿反而掉了,所以坐着的人没能如愿看见上面的画面消失掉。 “这是怎么回事儿,哪来的?”唐尧的脸快扭曲了,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站着的人,偌大的办公室里回响着这人的声音,盛超知道唐尧气疯了。 “这是我从董上将的办公室找见的。”盛超走过去关了那电视,看见唐尧手上的青筋都起来了。 “喂,柴毅然,你他妈的赶紧给我过来,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等对面的人说话,唐尧从牙缝里逼出这句话就切了电话。 方才电视墙上出现的是窦荛穿着作训服在特训场里的样子,从说第一句话到最后往出走,那张脸蛋清清楚楚的出现在镜头里,脸脸上的汗毛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唐尧闭着眼睛想董庆峰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能把窦荛在特训场的样子留了影像呢,是极为自行能保护的了他女儿么,可是为什么非要留影像资料,这东西要是被超过十个人看见,唐尧知道不管你是谁的女儿,秘密处死这是肯定的,他干过太多类似的事儿 ☆、38章 喘着大粗气,半天平复不了,让盛超去干自己的事儿,唐尧知道他爸要找他谈话了,董庆峰的办公室寻常人进不去,可是盛超有那个本事进了办公事还搞到了东西,估计没人知道盛超进了一个国家将军级别的办公室,可是他爸肯定知道。 知道就知道吧,都搜出这录像带了还管什么玩意儿,马勒隔壁! 等柴毅然推开唐尧办公室的门的时候已经好几个小时过去了,柴毅然在部队,毕竟没有那么自由,整好自己的事儿过来的时候估摸着过了这么几个小时唐尧的气快消了,可是他没想到刚推开门,里面的人看见自己就扑了上来。 “操,你给我说说怎么有这个东西的!”一手抓起柴毅然胸膛上的衣服,一手捏着一个盒子,唐尧青着脸朝柴毅然喷口水。 一头雾水的柴毅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就被提着衣领子喷口水,当下也顾不上其他,“你先放开我,放开,东西给我。” 手里的东西塞到柴毅然手里,唐尧两眼睛睁得大大的,等着柴毅然给他个交代。 塞进柴毅然手里的就一个小塑料盒子,上面没有任何标签,虽然知道是录像带,但是没放出来柴毅然哪里知道是什么,只是看着唐尧的脸色很明智的没有问下去,自己走到机子旁边塞进去,然后没几秒电视上就出现了一个地下特训场的全貌,站在最前面的娇小战士脸上照得清清楚楚的。 柴毅然的脸色也变了,不可能,他们的所有训练过程不留影像资料只有纸张记录,这是纪律。可是这分明是被拍摄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里面有窦荛。 “这是哪来的?”唐尧看见柴毅然脸色也变了,慢慢坐到座椅上,眉头皱起来了,起先他以为是柴毅然拍下来的,可是柴毅然的样子又不像是知道这件事的样子。 “不是你找人弄下来的?” “不可能,你知道我们不留任何有关于图像的资料。”柴毅然也是一脸凝重,他那里是个什么地方,全中国最最顶级的士兵在他手底下,连他那里都有人录下这盘东西,那后果他简直不敢想象。 唐尧知道柴毅然的那支队伍是不留影像资料的,因为那支队伍太特殊了,特殊到每一批的训练方法和任务都是不相同的,况且死亡率极高的队伍里,前人的任何资料都不能出现。那支队伍迄今没有活着退伍的人,今天你的同伴是这个人,明天你的同伴可能就是另外一个人,任何关于前人的资料对于现有的人都是一个伤疤。现有的人一点点心理动 摇都不能出现,活着就是为了出任务然后再回来训练,过去的人事必须只是过去。原来是留有每个人的照片的,只是后来死去的队员的照片加了红a封头,一般人是决计看不到的,更不可能有影像资料留下来。慢慢的,柴毅然的队伍不留影像资料就成了传统,可是现如今,有人在柴毅然的眼皮子底下拍下了他们的训练过程,而且镜头的所有重点是窦荛。 “拍这个的不是董庆峰的人就是董庆峰的仇人。”柴毅然仔细的看了半天,他发现所有的镜头都是跟着窦荛走的,或近或远,画面中心的总是窦荛。 “是从董庆峰办公室里找见的。”唐尧盯着电视,看着站在画面中心的人,眼睛越发黑沉,脸上几乎能滴出水来。画面中心的小东西冷着小脸的样子跟自己认识的完全是两个人,或许,他一开始就不很认识那个搅得自己这几个月不安宁的小狐狸。 “这要不是董庆峰拍下的,那……”后半句话柴毅然没有说出来,看着唐尧,唐尧哪里不知道后半句话是什么。 部队找部队以外的人接触很少人知道的那支队伍,这本身就是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不能被知道,知道的也很少,总共就五个指头数不完的人知道。 军里其实很不和,一直不和,我恨不得把你弄下来,他恨不得生攥了我,这要是被不应该知道的人看见这东西,然后这事儿就复杂了,可大可小。 往大了,他能闹腾成你在军里意图不轨,拉进来老百姓接触军里核心秘密,然后一系列蝴蝶效应,最后自然是不必说,毕竟这事儿军里的很多大头不知道,最先弄这事儿的一干人等全部被拉下来。往小了,没说的,在这件事情没发生之前做掉所有知情的人,这是军里一贯的手法。 唐尧不知道陈正当时为什么要参合军里的事情,然后还把窦荛带进去,现在眼看着都有了影像资料,难保哪一天被传出去。 要是被传出去,即便当时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你多为了国家多为了人民,你的理由根本就不成理由,那会儿不是事儿的事儿都是大事儿。然后有资格知道部队里找地方老百姓的那些个大头,当时明明是同意这件事的,可是坐到那个位置,不可能由得别人来把自己再拉下去。于是,自然发生的就是最没有权利的那些,最有可能的是灭掉那个被无辜拉进来的源头。 这事儿听起来很玄乎,可是这是真事儿,真真儿的发生在当下。军里死了人,从来没有哪家的媒体知道,或者知道,也不可能报道出来,这是惯例。最多死 了将军级别的被一句话掩盖掉所有“我军某军区司令xx上将因病去世,享年x岁,举国哀痛。” 唐尧听多了被秘密处死的将军因这句话而被全国人民知晓的事儿,于是对于军里处置人的办法清楚地不能再清楚。 “你先别多想,说不定这是董庆峰拍下的。”柴毅然看唐尧脸色实在难看,遂说了一句。 两个人都知道董庆峰弄出来的就还好,总不能自己把自己女儿给扔出去。可是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董庆峰明明知道只有有这东西,那就不是安全的,为什么还要弄出这个录像。 今天他唐尧能找出来,明天那就可能是其他人,其他人找见,那说不定这会儿窦荛已经被带出去了,毕竟窦荛姓窦,董庆峰一时间都保不了。 “先不要乱想,这东西你收好,我回去再说。”柴毅然神色不是很定。 唐尧点头,觉得自己的平顺日子打从看见窦荛的那一刻起没了,彻底没了。 柴毅然走后,唐尧自己一个人坐了很久,细细的想了好几个小时,有些事儿似乎知道了些,可是有些事搁心里头一直堵着。 此时这两个人心惊胆战,可是他们不知道那盘录像只有一个份,母带就在他手里,弄出这盘东西的也确实是董庆峰,竟然只是为了给董然。 “一,二,三,四……”伴随着一声声的数数声,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凌厉的能把空气划出好几个空间。 跪在地上,唐尧上半身□着,拿着鞭子的是唐珏明,此时一鞭子一鞭子往下抽,落点是唐尧的后背,唐珏明不说话,唐尧得说话,一鞭子下来,就要数一声。 “十九,二十。”额头上沁出汗水,直挺挺的跪着,上半身没有丝毫的弯曲,后背已经有点血肉模糊的样子了,终于到二十的时候唐珏明住手了,扔下鞭子出书房,唐尧知道那是他爸去洗手了。 “嘶……”倒吸了口气,裤腰带已经被浸湿了,汗水和血水渗进裤子了,书房里没人,唐尧稍稍松了点肌肉,二十鞭子,这次他爸下的力道可是比以往要重很多,唐尧知道唐珏明震怒,没有他爸的同意,他擅自让人闯了董庆峰的办公室。 “嗑嚓”书房门重新被推开然后关上的声音,唐尧的后背立马挺直了。 唐珏明看见唐尧的后背,眉心一皱,只是还是面无表情的坐到椅子上,看着唐尧半天冷哼了一声。 “我管不了你了,你起来吧。” 唐尧不说话,直挺挺的跪着。 “知道这次错在哪里了么?” “知道,不该进董庆峰的办公室。”唐尧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唐珏明,话里没有不驯,很认真的认错。 岁月总是很优待某些人,即便五十多岁,可是唐珏明依然看上去很年轻,如果他不说,没人会知道他的年龄,头发浓密黑亮,五官神秘深邃,清冷,常年不见笑容,身上带着寻常人看不出来的冷冽。 唐尧这会儿看着他爸,真的觉得他爸是个黑色的帝王,掌管着光明照不到的地方,然后霸气浑然。 “爸。” 唐珏明有些意外的看着唐尧,通常唐尧认错之后就会下去洗伤口,然后自己去做一次心理测试,可是这次竟然又开口了。 “你会因为妈妈而做出超出理智的事儿吗?” “下去洗伤口吧,以后所有的事儿都先问过我。”唐珏明没有回答,只是挥手让唐尧出去。 唐尧看父亲的样子,知道他爸估计这次能少关他几天了。 怎么可能没有,唐夫人甚至不知道这个书房里父亲会鞭打儿子,可见唐珏明对于妻子到底保护的有多严密,这父子两个有时候在某些地方相似的惊人。 “爹爹,我想搬回师父那里去。”董家小别墅里,窦荛的脸蛋儿红扑扑的,看见董庆峰窦荛总是很高兴,说些寻常不会说的话,然后爱动爱闹。 天气有些凉了,窦荛上身穿着一个薄薄的夹袄,两层厚布的那种夹袄,依旧是白色的,只是绛红的盘扣,窄袖是短马蹄形的浆布,上面有些繁复的红色花纹,□同样是白色的布裤,只是裤腿儿的地方有三十公分宽的浆布收口,上面依旧是红色的刺绣花纹,脚上穿着白色的软底子脱鞋,长发松松的绑成两个辫子垂在胸前,整个儿人显得纤小精巧,玲玲珑珑的漂亮娃娃。 窦荛适合所有的衣服,可是唯独稍微有点古色的衣服穿上去小闺女儿灵态毕现,像是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宝贝误生下来的样子。 糯糯的开口,没人能拒绝的了那张小嘴儿里出来的话,董庆峰看着睁大眼睛看自己的闺女儿,想了半天“跟爹爹回大院儿住好不好?” 两只大眼睛睁得大大的,窦荛看了董庆峰半天,然后细细的笑了下“不要。” 董庆峰也笑,试探的问“豆豆不喜欢爹爹了么?” “喜欢。”窦荛脆生生的说。 “ 那为什么不愿意回去?”以前那个小小的豆豆一直渴望自己能和哥哥一样生活在大院儿里,可是这会儿他要主动接回去,窦荛反而不愿意了。 小东西于是不说话了,两只眼睛闪着光,看了董庆峰一会儿,依旧不说话,只是小嘴儿抿起来了,像是莫可奈何没了办法,也好像在思索怎么回答。 董庆峰立刻就心疼了起来,“不回去就不回去,不说了。” 于是先前窦荛说的回陈正那里也没有得到应答,她也没去大院儿。 父女两个又说了会儿话,不多会儿窦荛就又开心了,缠着董庆峰和自己玩儿格子游戏,窦荛在董庆峰跟前总是很晚熟,像个十岁以下的小娃娃。 不远处的桌子上摊着好多纸,风吹起一角可以清楚的看见“王聪”两个字。 不管怎么样,唐尧不会把自己的事儿带到窦荛跟前,活了快三十年,唐尧在人前永远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霸王样儿,这世界上没有难得住他的事儿,永远光鲜亮丽漂漂亮亮。 唐尧不会和窦荛说很多事儿,窦荛看见这人的时候大多也在晚上,可是今儿,唐尧很早就来了小别墅,前一天晚上没过来睡觉,第二天很早就来了,吃过中饭就上去睡觉,窦荛依旧是看自己的书,然后帮董泽弄弄小菜园子,只是有些奇怪,眼睛不时的往楼梯上溜去,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手里的书看不进去了,扔下书上楼。 进卧室的时候里面的窗帘拉着,唐尧趴在床上睡的正熟,走近了几步,豆豆发现唐尧的呼吸粗重,脸上也带着红。 探手一摸,额头滚烫,嘴唇干红干红的,显然这人发烧了。 小东西立刻就急了,转身下楼找董泽。 ☆、39章 “没什么大事儿,发烧了。”董泽被自己小孙女急吼吼的叫上楼,揭开被子一看,唐尧脸上微红,乍一打眼,隐隐看见冒着细汗的脸上还有热气往上冒,这是烧大发了。看窦荛抿着嘴唇,遂先安慰道。 “发烧了?”两只大眼睛黑盈盈的看着唐尧的脸,小东西站床边上反问,好似不相信一般,又或者只是确定一下,沉沉静静,表情没有大的波动,只是小手攥成拳垂在身体两侧。董泽知道这是小孙女的小习惯,每当情绪有起伏时窦荛脸上看不出丝毫变化,细看只会发现眼睛比往日黑,旁的就没有了。 “嗯,你尉迟爷爷在来的路上了,到时候再仔细瞧瞧。”董泽的私人医生早就打了电话,这会儿估摸着应该快要来了。 点了一下头,坐床边儿上摸了一把唐尧露出来的脖颈,小豆豆盯着自己手指上沾染的汗液,似乎有些疑惑,这人还会生病这人还会出这么多汗?悄没声儿的趴着,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不像往日的他。 唐尧睡的迷糊,隐约觉得有人说话,睁开眼睛就看见小豆豆站床边儿上,门口有说话声,听声音是董泽和另一个年老者在说话。 “哟,豆儿还知道陪陪我了,怎么没下去看书?”唐尧跟以往一样的语气,痞子一样的说话,只是多少听着有些中气不足,。 勉强说了句话,唐尧觉得自己嗓子快要冒烟了,整个人热的有些恍惚,声音粗噶粗噶的当儿一杯水端到自己跟前了。 唐尧一愣,长时间以来,窦荛别说给他端水伺候他了,就连多说几句话都是难得的,今儿怎么知道给自己倒水了!o 怀着不真实感起身一口气喝完水,有些傻气的抹掉嘴边的水珠子,唐尧咧着嘴笑,发红的脸颊配上乱糟糟的头发和呲出来的白牙,其实这个样子的唐尧很性,感,有种撩人的微醺感。 “背上的伤是哪来的?”垂着眼睛看着唐尧,小东西在生气,唐尧肯定。 “哦,那个啊,我爸打的。”不当回事儿似地,唐尧随口说,倒是没想着说不小心自己弄得什么的,窦荛又不是傻子能相信? “真的?” “真的。” 唐尧看见小家伙明显的松了口气,有些想不清楚,似乎他爸打的让窦荛轻松了一下? “疼么?” “哎哟,可疼了,怎么这么疼,还痒丝丝的,疼痒疼痒的,豆儿,疼。”先前还好好儿的人听见人家问了个疼不疼,结果好了 ,唐尧烧的满脑门子的汗,按说脑子被烧得迷糊了,可是这人把最后一点神智拿来硬撑着嚷嚷开始叫疼。原本因了喝水的缘故是坐着的,这会儿这人干脆趴下了,一边叫疼一边喘气,还要偷看小家伙的反应,这人,简直了! 指望着豆儿能心疼心疼自己,结果等了半天人家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呆呆的站着,唐尧本就烧的厉害,这会儿还叫嚷着,越叫气息越弱,连眼神都委屈了起来还是没得到半点儿心疼,于是唐小爷是真觉得委屈了。 移开眼睛盯着床头看,唐尧不说话了,张着嘴沉默了下来,想着这么个不知道关心人,不知道心疼自己的东西,还要费劲千辛万苦才能得到,要这么个东西干嘛?!正在缀缀的想着,蓦然,贴在后背上的衣服撩起来了,有些冰凉的小手贴上了后脊背,唐尧回头一看,点点儿大的小东西抿着嘴,垂着眼睛看自己后背,察觉到自己看她,大眼睛抬起来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可是心疼坏了唐尧,小家伙的眼角红了呢。 “咳,不疼,一点都不疼,闹着玩呢,破了点皮而已,不疼,哥哥皮厚着呢,这点伤算啥,你知道我厉害着呢是不是,不疼,一点点都不疼,嘶……”猛抽了一口气,小家伙的爪子按到自己的伤口了,唐尧抽了口气之后不再说不疼的话了。 微微红了眼角,然后看着这人厚实的后背上条条血道子,棕色的后背上找不出一块儿完整的皮肤,有几条累加的鞭子印陷进皮肤足有一公分的深度,看得出执鞭的人下了狠手。 也不再问疼不疼的话,从后背边缘上稍好些的皮肤摸过去,慢慢儿的,带着些安抚的,像是兽类受伤了兀自舔舐伤口的抚慰动作摸着,脉脉的,跟以往的窦荛有些不一样。摸着摸着感觉手底下的皮肤越来越热,小家伙抬头,就看见男人的一双眼黝黑,闪着星子样的光芒看自己。 唐尧烧的厉害,其实背上很疼,只是那样的疼于他不算什么,他挨多了鞭子,比二十鞭子多的数儿挨得多了去了,可是这会儿被那双小手从脖颈开始一点点往下摩挲的时候,唐尧觉得自己的伤痕上又被加热了些,疼,痒,难耐,终是忍不住的往后看过去。 窦荛从来没见过唐尧的眼睛那样黑过,可能这人的眼睛有那么黑过,她兴许没看见过,这会儿看见了这一回,两个人维持着原来的动作,互相定定的看了几秒。蓦然,豆儿收起手指,倾身在唐尧额头上轻碰了一下,只是嘴唇与额头沾了一下,然后起身,清凌凌的出门下楼。 唐尧僵住了,有些不敢置 信。 一个人的眼睛很黑的时候,必然是盛满感情的时候,唐尧不知道,有时候无意间的表露,真个儿能起到大作用。 轻抿了一下嘴唇,小豆豆尝到了些微的咸涩感,唐尧额头上有很多细汗,很爱干净的小人毫不犹豫的抿了上去呢。 长期以来,唐尧一直笃定窦荛是自己的,处于强势地位,主导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是那心里就没有踏实过。窦荛一直是飘在云端上的,现在看着稍微落地上了点儿,唐尧先前的不敢置信褪掉之后就是可着劲儿的使唤小闺女。 “豆儿,这里疼,给我吹吹。”窦荛坐床榻上看书,唐尧闭着眼睛枕着小闺女儿的大腿,眼睛都不睁开吩咐窦荛给他吹吹。 大眼睛朝一脸惬意的男人脸上溜了一圈儿,小嘴儿轻微蠕动了下,俯身朝晾在空气中稍稍有些好转的厚实后背吹过去。 豆豆是背靠着美人靠看书,两条腿一条曲着一条伸展着,唐尧就躺在人闺女儿两腿间,枕着那条曲起来的的腿腿儿,两只手攥着那只小脚丫□着,身体跟小闺女儿伸展开的那条腿平行,这人几乎就是枕在小人的腿根上。 舒坦的出了一口气,唐尧觉得要是以后受伤了能受到这待遇,他宁可多让他爸抽几鞭子,百八十年遇不上的待遇啊,难得小东西能这么顺着自己,这回可是要好好儿享受一下被伺候的感觉。 “还有这边,在边儿上给我摸摸,痒。”眼睛睁开了,故意把自己的脑袋往人家闺女两腿中间放放,唐尧仰头跟直起身子的豆儿这么说,感觉有只小手依言放在自己后背上徐缓的摸着,唐尧咧着嘴,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窦荛。 躺在人家闺女两腿间,然后睁着眼睛看着自己上方的那张小脸儿,越看越爱,怎么这么合自己的眼,你看那眉毛,你看那眼睛,还有那翘鼻子和小嘴儿,哪哪儿都好,哪哪儿都爱。也不说话,后背不敢碰到东西侧睡着,于是看不舒坦,拧的脖子疼也要翻着眼皮朝上看。 “豆儿。” “嗯?” “亲亲我。” 窦荛垂下眼睛去看说这话的男人,白牙露在外面,尖尖的虎牙磕着男人的嘴唇,小孩子撒娇一样跟自己这么说话,眼里带着些说不清楚的感情,还有些祈求和清楚的欢喜,单纯的孩子一样的坦然的让自己亲亲他。 于是俯身,从那漂亮的额头开始,慢慢亲到那高耸的眉骨上,深深的眼窝,直挺的鼻子,最后落到了那双等待已 久的嘴唇上。 早在豆儿的嘴儿落在眉骨上的时候唐尧的眼睛就闭起来了,只是露着虎牙,很安静,很乖顺的等着,待四瓣嘴唇相贴合的时候,唐尧脸上的表情美极了,极享受,极高兴,心愿达成般的圆满。咽下嘴里的喟叹,张开嘴探出舌头纠缠上一触就想离开的小香香肉儿,唐尧猛的摁住俯下来的脑袋瓜子,极致的纠缠亲密着。 窦荛的身体柔韧度多好,弯着腰,上下半身几近折叠在一起,唐尧此刻不想思考窦荛绝佳的柔韧度是怎么练成的,只是纠缠着亲吻着,就想借唇齿的纠缠把两颗心叠在一起。 等放开的时候长长的银丝牵在两张殷红的嘴唇上,缓缓起身擦掉自己嘴边的湿液,红着脸看丝线断在唐尧的嘴边上,四目相对,小豆豆的脸蛋儿红了个通透,唐尧移开眼睛,看着窗外,眼前凭空出现了个鸟笼子,里面仿佛养着陈正房檐底下的那野麻雀儿。唐尧微笑,再是个野东西,也终有被养熟的那天。 只是,养熟的过程中,可能出了点意外才让那笼子的竹签子变了形呐。 转回眼睛,舔掉嘴边沾上混合了两个人味道的湿液,唐尧正自舒心着,猛然感觉自己头底下的小腿儿一僵,抬眼看去,上方原本还绯红的脸蛋儿这时已经恢复原本的莹润白嫩,小家伙的脸朝着门外看去,两弯眉毛皱在一起。唐尧本能的一翻身,压住后背上伤的同时,看见门口站着面无表情的董庆峰。 董庆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外的,唐尧竟然没有发现,暗自懊恼的时候还不忘想想果然自己摊上这么个闺女算是毁了,警觉性快要成为负数了,若是让他爸知道,怕是又是一顿鞭子了。 永远是一身军装,轩昂的身体,黑利的眼睛,平日里就有股不怒自威的武将风度,这时候董庆峰身上流出来的估计已经不是武将的煞气了,而是血腥气,如果可能,唐尧毫不怀疑董庆峰能立马掏出把枪对着自己的脑袋轰开天灵盖。 “董伯伯。”唐尧翻身坐起来,然后下床站好,顺便抹去豆儿嘴边还没擦干净的湿液,一连串的动作,唐尧做的极为顺手,感觉看着自己的董庆峰眼睛一眯,唐尧眼尖的看见董庆峰放在裤兜里的手动了一下。 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唐尧叫了一声“董伯伯”董庆峰还应了一声,这次却是没有任何应答,只是看着还在窗户边儿上的两人,眼里的光瞬间能让沸水变成冰凌。 “豆豆,过来。”董庆峰终于进来了,坐到沙发上,冷冷的看着唐尧随口唤了窦荛一声, 从始至终,董庆峰的眼睛极具压迫感的盯着唐尧。 唐尧终于发现自己真的还是欠火候,难怪他爹不放心把担子交给他,虽然这回是占了人家女儿理亏在先,可是唐尧发现自己经过了那么的阵仗后看见此时的董庆峰,后脊背还是渗出一点点儿盐分的。 窦荛顺从的站起身,一步步的离开唐尧,然后走向董庆峰,在看见唐尧脸上的表情时小闺女移开了眼睛,抿着小嘴儿,低着头看自己的脚丫。 屋内的几个人都没人说话,董泽跟住在这半山上的几个老哥儿喝茶下棋去了,家里警卫员司机做饭的打扫卫生的全不在,偌大的空间里能听见外面风吹响树叶子的声音。 “混账!”安静了大约一两分钟,董庆峰终是开口了,只是开口的对象却是对着站在身边的女儿的,这时候董庆峰不看着唐尧了,只是紧紧地盯着垂着眼睛的小姑娘,语气严厉的让小豆豆身子一颤,然后越发不抬头。 唐尧站着,原本不打算先开口也不打算解释,说什么?说我喜欢你女儿,想让她跟我结婚,给我生子?又不是没说过,人家爹不同意啊。说我一定不是玩弄你女儿,会负责任的?可是人家不稀罕,从头到尾就是不希望我女儿和你沾边儿。说我可以附上很丰厚的聘礼,说……可是所有的东西唐尧都知道董庆峰听不进去,说了也只是废了那点唾沫,于是唐尧沉默着拿自己省下来的那点子唾沫润了润嘴唇。但是乍然听见董庆峰说话了,唐尧打起精神准备好好儿应付董庆峰,却是发现人家骂的是那点点儿小人儿。 依旧沉默着,看着小家后两只小手攥在一起,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是能看见那漂亮的嘴角瘪着向下弯去,唐尧手也攥起来了,盯着那两点弯下去的嘴角,眼睛里明暗翻飞。 “就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么?爹爹从来没请人教过你如何和一个男人胡混,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可是你大白天的和一个男人厮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董庆峰这话说得极为严厉,语气很重,那样子恨不得上去扇窦荛两个耳光。 眼睫毛一颤,小人有些惊怕一样的眨了一下眼睛,然后依旧低着头。 “董伯伯。”唐尧叫了一声,终是没忍住,看着窦荛嘴角的那两只嘴角瘪下去的弧度加大,唐尧再也忍不住开口了。 董庆峰严厉的盯着窦荛,听唐尧叫了一声,依旧没看唐尧。 “你知道错不在豆豆的,你这样又是何必。” 董庆峰抬眼,看着这个 年轻人,看着唐尧的眼睛,呵斥了窦荛一句“上楼去你房间,晚些时候我带你回大院儿。” 小家伙抬眼看了董庆峰一眼,然后咬着嘴唇上楼,留下客厅里两个男人对峙着。 窦荛一上去,客厅里重又安静了下来,然后董庆峰起身向书房走去,唐尧没说话跟上。 刚一进书房,唐尧的身子就僵住了,僵了有那么一秒之后,关好书房,转身面对着拿枪顶着自己脑门子的男人。 董庆峰离唐尧很近,看着唐尧的一连串反应,寒潭一样的眼睛里不起波澜,食指扣着扳机,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唐尧的脑袋轰个稀烂。 苦笑了一声,唐尧发现了如果自己的老丈人是董庆峰的话,除了各种刁难之外,最重要的是脑门子上可能随时会有把上好了膛的枪顶着。 背靠着门板,唐尧突然发现董庆峰手里的这把枪是ppk,上次窦荛刚从医院回来的那晚,在书房里摩挲的好像就是这把手枪,看来董庆峰是真的随身带着家伙的。 “你就算开了枪,窦荛我都不会放弃的。” 直盯着董庆峰的眼睛,这时候唐尧不敢让自己的乱转,董庆峰眼里的认真他看的分明,如果不小心,脑袋上的枪眼儿估计没有,但是其他地方会不会出个窟窿他不敢说。 顶在脑门子上的枪使了几分力道,“你知道你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么?窦荛,我是不可能交给你的。” 唐尧的脸色有瞬间的变化,然后强自镇定了下来。 “我保证窦荛的生活不会受到任何干扰。” 董庆峰嘴角扯了一下,似乎是笑了一下,那张英俊的脸很像窦荛,最后像是听了个笑话没忍住,终究是笑出了声,然后脸色一整寒声说“保证?你拿什么保证?你妈钱宝贝曾经差点死掉你知道么?都已经推到太平间了,好在最后醒了过来。你爸是什么样的人你是清楚的,就这样你妈都被推到太平间了,你拿什么保证窦荛的生活不被打扰?” 唐尧脸上的血色有部分褪掉,他以为他妈这一辈子平安喜乐,他爸那么大的本事都没能护他妈周全么? 看见唐尧眼里的波动,董庆峰移开了手里的ppk,转身放口袋里,走了几步看倚着门板的年轻男人,然后转过脸,每个人都有绝望的时候,他看见唐尧,依稀能记起自己当年的种种。 “我愿意倾尽所有护她周全,希望你能把她交给我。”过了约莫有个几分钟,唐尧带着些微沙哑的 声音说话。 “不可能。”作为父亲,董庆峰的拒绝是在唐尧的意料之中,转身开门出去的时候唐尧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骨节分明,匀长有力,耳朵里回响的是“你知道你手上沾了多少血么”这句话,嘴角一勾,唐尧自己都数不清自己手上经过多少人的血了。 只是自私的到底是他,手上沾上了血,他急需要一个纯灵的小东西陪着自己,那么长的路,他希望能有个他爸妈一样的一辈子,即便他爸活的很辛苦,可是他爸愿意,于是他很羡慕。 ☆、40章 窦荛的倔强唐尧见识过,可是唐尧没见此刻董家的小别墅里窦荛。 此时董家小别墅的客厅里,董泽和董庆峰一人坐在沙发的一头,窦荛就站在茶几边儿上,低着头抿着嘴唇不说话。 空气凝滞了一样不流动,没人说话,室内一时间安静极了,只看见董庆峰起伏的胸膛,之前定是窦荛说了什么忤逆的话气着董庆峰了,但是依窦荛的性子,怎么可能说什么忤逆的话来气着她爹爹呢? “今天你不回去也要回去,回去也要回去。”董庆峰的下颌绷得紧紧的,看着这个头一回和自己对着干的女儿,心里的滋味只有他晓得。 窦荛还是不说话,不说回去,也不说不回去,低着头,没有往日看见董庆峰的欢喜和小女儿样儿,只是站着,抿着的嘴角透出几分倔强,两只尖耳朵支楞楞的竖着,小小的人儿竟然是个戒备姿势,不能不说这样的窦荛是让董庆峰伤心的。 尤其这种姿势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董庆峰想起唐尧额头顶着枪时的那一双眼睛,再看了看此时自己女儿的那一双,两双眼睛里竟然出现了一样的神情,蛾子一样的追着灯火,只对着那一点光亮的执着。 室内的空气一时间很是紧绷,董泽沉沉的一口气,看了离自己稍远些的小小的女孩儿,恰好此时窦荛抬头看了自己爷爷一眼,两只黑黝黝的眼睛里露出小狼崽子被欺负了一样的眼神儿,或者说是幼仔子就要被弃掉的眼神儿,董泽瞬间心里一动,曾经有很多年前,他也看见过这样的眼神儿,那是初初接来窦荛时候的一点点儿小娃娃戒备的看着每一个人时的眼神儿。 “哪里也不让豆豆去,就住在这里。”董泽话一出,董庆峰眼光一闪,没看自己父亲,只是攥着的手一紧。 “我就剩她了。”董庆峰自语似地说了一句,这些年他和父亲的关系一直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弦线上,一年间里很难说上几句话,即便是董泽开口,他也不能让窦荛留在这里。 窦荛继续留在这里,就是变相同意唐尧领了自己的女儿去,想来董泽是认同这两个人来往的,若是不然,唐尧再是个本事通天的哪能在这个屋里来去自如住成自己家里那般的舒适自然。 “啪”的一声,董老爷子手边的茶杯被摔了个粉碎,董泽青着一张脸看着董庆峰,手指都有些发颤“你还想害了豆豆么?你身边还有很多人,还有郑州,还有你的将士,为人父为人上司,你身边的人多的很。” 董庆峰咬紧牙,董泽知道 他的意思,正是因为知道,所以董泽才会生这么大的气。、 当年的事他不后悔,他后悔的只是他没有提早知道而让豆豆多受了几年的苦,小小的女儿是他心里唯一的净土和念想,董庆峰承认自己还念着不应该念着的人,可是呼吸着同一方的空气,他却是不能再光明正大的跟那人说我还念着你。所以他容不得窦荛出一点点事儿,有生之年,他给不了另个人想要的生活,但是他定要竭尽所能给窦荛一个安稳的生活,让她一生无忧,富足安乐。 窦荛两只眼睛雾蒙蒙的,在灯光下发着点点漆光,孤零零的站在不远处,纤细小巧精致,可是又透着点固执的拧劲儿,听闻董庆峰那么说,小肩膀颤了一颤,然后抬头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准备说什么,又咽下去了,依旧是站着,无声的跟董庆峰说不回去。 董泽何尝不知道董庆峰想什么,只是父亲毕竟是父亲,陪着走一生的那个人不叫父亲,这个任务只能是另一个人来完成,护着她一生的也该是另一个人,董泽蓦然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经年旧梦,当年他年轻,他们更年轻,犯了错,于是这一辈子的憾事留到了下一代。 “唐家,不行。”没了办法,董庆峰沉声说话,唐家世代是黑色的,权力的顶峰,伴之而行的是数不尽的危险和阴谋。 “行不行,你我说了都不算,豆豆。”董泽出声唤窦荛。 窦荛抬头,父亲和爷爷都盯着自己,客厅里没有别人,眼前不期然的出现了下午唐尧躺在自己腿上闭眼等着自己亲他的表情,“爹爹,我不想回去。” 还有些发嫩的声音一出来,董庆峰觉得浑身一冷,这世上的男人万千,为什么这么多人里窦荛和唐尧碰上了。 董庆峰没有说话,铁青着脸起身,大步出了客厅门,小豆豆目光跟着董庆峰的背影,看着那抹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大眼睛里慢慢带出了水汽,真的被不要了呢。 董泽年龄大了,往日里这个点儿就该是上床的时间了,今日里着实不能就这么睡去,那边儿脑袋一直对着门口的小女孩儿还需要她呢。 “豆豆,爷爷这里来。”抬手招来还站着的小东西,董泽带看到大眼睛里的湿气的时候心里一滞,窦荛长得太像她母亲了。 一步一步的挨近董泽,坐董泽身边,两只腿也收上去,就那么蜷着,蜷成一点点儿大,埋着自己的脑袋瓜子,不说话,也不出声,悄没声儿的蜷着。 “你爹爹没丢下你。”苍老的大手 抚上小女孩儿的脑袋,董泽说话永远是恰到好处,老人家经历过多少风雨,该看的该经历的都有过,谁是怎样的人,谁心里想的是啥,董泽只打一眼就能清清楚楚。所以他知道窦荛的心思,所以他知道唐尧,所以此时,他更是知道小人心里想的啥。 董泽这么说,窦荛没出声,只是肩膀稍稍动了一下,还是幼兽一样儿的姿势,董泽无法,总归是董庆峰带着怒气走的,且是一副气极了的姿势,豆儿怕了是应该的,这么敏感的小人,且又聪慧固执具备,想不是一句话就能安抚得了的。 心下又酸又疼,人老了就看不得别个人伤心困扰,只是看着窦荛总能想起窦荛母亲,董泽不为窦荛伤心,只是为窦荛母亲伤心,一时间也没有了说话的**,于是一老一小就那么坐着,老的揽着小的,相依为命一样的坐了半天,待到夜深了方才安顿睡去。 终究所有的事儿都是要往前看的,过了好几日不见董庆峰来,于是董家小别墅里的日子又归于平静,董泽还是自己的那一套生活,窦荛也还是自己的那个生活规律,平静中又透着不平静,好几日又不见唐尧。 秋天的天空总是很高远,即便京里的天不蓝云也不白,可是今儿难得的是个好天气,灰蒙蒙的天也隐约露着点蓝,风不劲,很是舒爽的一天。窦荛今儿练完功回来看见床上又是空荡荡的,以往自己练完功睡在上面的人不见了,脸蛋上落寞了一下,随即换衣服还是下楼了,小人的日子过于规律,谁来谁走,其实影响不很大,只是空气里的因子总归是不同的。 “跟爷爷去打蜀子去。”刚下楼,就看见董泽一双黑色软底子布鞋,开衫毛衣还戴着副长长的白布袖套,边儿上的警卫员也在忙活着收拾竹筐子,窦荛来了兴致,一看董泽的样子就是有好玩的事儿了。 窦荛就是这样,许是打小给小人圈禁的,看见一切热闹的新鲜事都会来点兴趣,但是大多时间豆儿还是安静的。那是因为她的生活里钻进去带给她新鲜空气的人不多,况且特殊的身份容不得她和旁的小孩子一样正常的成长,于是骨子里的好动给压抑成安静,只是时不时的,那点动还是会冒一下头。 于是很欢喜的点头,跟着董泽出门,兴致很高的帮忙拿着长竹騀,模样儿生动,鲜活的小东西很漂亮。 西山上种了很多树,大多都是大乔木树,还有少许灌木,离小别墅不远的地儿倒是种着很多蜀子树,这蜀子树不像南方的蜀子树,结的果是脆的,产量极丰,每年都会看见满树枝的果子压的树 枝半弯,又到了秋季,这蜀子黄橙橙一片,看着喜人的很。 抬着脑袋瓜子看见满树的果子,窦荛露出小虎牙细细的笑,等着警卫员在树枝上捅了一騀子之后,欢呼着蹲下开始捡果子,董泽也是,爷孙两很高兴的捡着散落在草丛里的蜀子。 离蜀子树不远的地方,又站着一个女子,看着一老一小捡蜀子,依稀能听见那边的响动,似乎是有嫩生生的声音说了句“爷爷,这个蜀子真大,估计是这树上最大的。”然后听见老人的笑声,压抑着即将要走过去的冲动,这女子满脸的泪水,只是脸上看着似乎是比前些时间站着的时候清瘦了些。 董泽正跟窦荛说笑,捡起一个蜀子放竹筐里的当儿,转身之际身形一顿,随即就又蹲下了,只是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怔怔的,猛然起身的时候步子一晃,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子,再抬眼的时候就看见原地已经不见了那女子。 窦荛多敏感呐,早就发现了董泽的不对劲,顺着董泽的视线看过去,女子的背影映入眼帘,于是小人的嘴角抿了起来,走过去扶着董泽,糯糯的喊了一声“爷爷。” 窦荛的一声换回了董泽的神志,窦荛还在这里呢,不能叫人去追,于是安抚的拍了拍窦荛的小手儿,只是精神不如前几分钟,窦荛在捡蜀子的当儿老是发现董泽在出神,于是也安静了下来,只是小人的眼睛像是比平日里黑了几分,嘴角瘪了些儿。 爷孙两收拾好回去的时候,唐尧又在了,只是这人就隔了几天而已,看着硬是黑壮了许多,就连脖子也是看着有力的紧,皮肤颜色加深了一分,虽然头发特意收拾了个新发型,窦荛还是发现这人有了点小变化。 “这日子过得好啊,今儿还去打蜀子去了,我看看累着没有,轻了么。”迎上去帮警卫员解下背上的竹筐子,唐尧看着心情很好,放好竹筐子就跟窦荛说话,两手一合攥着那小细腰把人提溜起来了。 放手上颠了两下,嘴一呲,白生生的牙配上黑了些的皮肤,硬朗气里有了些爽朗“没轻,个小没良心的,咋还长了些肉呢,这重的,再重点就抱不动了。”抱着人跟自己的视线放平齐,唐尧打量着这张小脸蛋子,嘴咧的开开的。 窦荛看见唐尧的时候先前瘪着的嘴角上去了,有些事很早就知道了,介意是介意,只是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介意。可是看见唐尧,就会想起董庆峰带着极大怒气的背影,小人的脸还是沉静了几分,只是眼睛亮亮的跟这人的眼睛对视。 董泽精神不怎么好, 一进屋跟唐尧说了几句话就歇着去了,窦荛看着爷爷偻下去的背,眼睛眨了一下,然后像是小崽子护食一样的呼噜了一个音儿,只是转身面对唐尧的时候又沉静了下来。 也没问唐尧这么几天干嘛去了,只是洗洗手打算自己看书。似乎从来没想过唐尧是不是会在外面有其他女人,这么出色的男人,家世又是那么好,窦荛似乎从来没跟一般女人那样担心过唐尧是不是背地里私生活不检点,或许在小人的脑子里唐尧就是自己的,和旁人有什么关系。总之不知道那个脑袋瓜子里想的是啥,唐尧发现自己消失几天窦荛从来不问。 “哥哥给豆儿洗。”身后贴上来一个高壮的身子,窦荛没挣扎开,自己的两只小手上就缠上了两只大手。 把自己全身的重量压在小东西的肩膀上,唐尧那么高,豆豆那么点点儿大,这人弯着身子从后面圈上小豆豆的身子,脑袋搁那点儿小肩膀上,两手伸在水底下捏上了那玉白的小手手儿。 窦荛侧头看了唐尧一眼,然后转头,看着深棕色的大手分开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捋着搓洗,慢慢儿的放软了身子。 “想哥哥了没有?”嘴贴上那玉白的耳根,呼着热气低声问话的当儿一点点啄着那点儿嫩皮肤,唐尧裹着人紧紧的贴着自己,那身形几乎就能完全包着豆儿。 窦荛依旧没说话,只是听见外面做饭的阿姨咳嗽了一声之后酡红着脸蛋儿顶开唐尧,小女孩儿羞涩的样子像桃花瓣儿,娇柔柔的美丽。 唐尧还是笑,两排白牙还是呲着,只是眼睛里带了火,松开了怀里禁锢的小东西,然后看着窦荛走出去,二皮脸一样的和做饭的阿姨说了好几句话才上楼。 “小怂蛋,怎么这么没出息,一个人跑上来了你还。”唐尧推门进来窦荛的卧室,看见小女孩儿坐在床底下的地毯上,脸上的粉红还没消去,心情很好的调笑着小东西,只是这人大白天的关了门。 小豆豆仰着脑袋瓜子,看着唐尧高高的身子,然后看着薄薄的线衫底下这人起伏的胸膛,脑袋垂了下来,不知道是怎么个想法,只是脖颈上窜了红。 “存了心的勾引哥哥是不是?”蹲□捏了捏那张脸蛋子,唐尧的声音有些哑,看见那排扇子一样的眼睫毛轻轻眨了一下,终是没忍住摁着那脑袋瓜子凑到自己嘴边咬了上去。 小东西今儿异常的乖顺,脑袋瓜子被摁到男人嘴跟前的时候没有半点挣扎,过了有那么几十秒,两只嫩胳膊缠上了男人的脖子。 唐尧张开嘴完全包住了那小嫩唇儿,感觉自己舌头上缠上的那点小香香肉的时候唇舌啃咬的力度都大了几分,双膝跪到地上,举着坐着就一抱抱儿大的小人百般怜爱亲吻。 “小祸害!”分开嘴,看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时唐尧咬牙切齿的说。 小东西喘着气细细的笑了一下,尖尖的虎牙小而秀气,不同于唐尧的虎牙宽尖,小东西的虎牙窄而利,看着比唐尧的漂亮,因了这虎牙,窦荛一笑真个儿是美,生动野性的美。 “给我坐着别动,我去拿好东西给你。”放小人坐床边儿上,唐尧转身进了浴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个木桶,就跟电视上看见酿葡萄酒的那种小木桶一样样儿的,唐尧人还没走到跟前,一股异香扑鼻而来。 窦荛睁大眼睛看着这人揭开那木桶盖子,异香大增,探头一看,棕色的汤水里一溜儿的玉柱子挂在木桶边儿上,玉柱子皆是泡在那棕色的香汤里。带着疑惑看向唐尧,就看见这男人一脸得意,“宝贝啊这是,仔细着用。” 看了半天,窦荛认出了这是先前唐尧拿给自己看的那盒玉势,只是如今拿出来一看,莹亮的白色变成了棕黄色,不知道这玉在这汤里泡了多长时间,总之现在这玉沾了汤药的颜色,变成淡黄色的了。 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把那么漂亮的玉柱子变成这么个色儿,这桶里的汤又是个什么东西,窦荛的小爪子一伸就要放到那汤里去,被唐尧一把抓住了。 “哎,别动别动,这可是好东西,我找了好长时间才配齐的。”一脸献宝的表情,唐尧拿出了豆儿的小手,凑近了桶深深的吸了一口,想着以后要是窦荛的那小、穴、儿里也是这么个味儿,底下就有起来的预兆。 “这是什么?” 窦荛两只大眼睛睁大,极为好奇这桶里连玉带汤到底是什么东西,唐尧看小东西的样儿咧着嘴小,出口的却是“赶紧把衣服脱了我就跟你说。” 小豆豆张着的嘴没合上,唐尧似乎觉得小东西瞪了自己一眼,然后美滋滋的继续催促“赶紧脱衣服。” 正是大白天的时候,唐尧还叫人家小闺女儿脱衣服,于是小人自然是不动的,只是自己拨动着那汤水,感觉香味越来越浓的时候心里疑惑。 “脱不脱,不脱我就给你脱了啊!嘿嘿,这东西是给你养身子的,哥哥废了老大的劲儿才找到的,赶紧脱了衣服。” 将信将疑的看了唐尧一眼,爬起来去拉了窗帘,背 对着唐尧一件件脱了衣服,等脱到剩最后两件儿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唐尧,发现那人眼睛黑沉沉的盯着自己的背影,飞快的扭开头。 “都脱了。”哑着嗓子看着已经露出来的那些爱肉儿,唐尧喉结上下滚了一下,好几天没见着小家伙了,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长长的头发,黑缎子一样,又亮又浓密的垂在后背上,就只看见发丝缭绕的那嫩肩膀露在外面,凹下去的细腰下面白色的小裤裤包着的两瓣儿浑圆鼓囊囊的翘着,下面的小**儿嫩生生的立着,加上小家伙方才转过来的那一刹那身体扭出的美好弧度,唐尧感觉身上的温度都起来了。 一把掀开被子,穿着内衣内裤钻进去,然后过不多会儿红着脸扔出那两片小布料。 算起来两个人同床共枕了好些时间了,裸裎相对了很长时间,纵然小女儿家的羞涩还在,只是到底不似以往,窦荛对唐尧,话说得不多,可是因了各种各样的因素,身体坦诚的开放度竟是极大的。要不然先前怎么那么乖的就让这人探索自己的身体呢,虽说是小东西不知很多东西,可是潜意识里身体却是不排斥他的。 那会儿就已经这样了,这会儿更是没挣扎过多就脱得光光的躺在被窝里了。 ☆、41章 眼看着被子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大眼睛的小闺女盯着自己,唐尧鼻尖上隐约都露出了细汗珠子,放好手里的小木桶,一打手就要揭开被子。 咬着下嘴唇儿,小豆豆压着被子不让唐尧揭开,这人脸上的表情着实是有些吓人,像是要干期待已久的事儿般,窦荛想不出唐尧在自己身上有什么事儿是一只期盼着而没有做的,加上那桶诡异的东西,于是被子角卷到自己身底下就是不让唐尧看见自己的小身子。 唐尧失笑,嘴咧的老大,看着这样儿的小女孩儿,又怜又觉得偶尔这么不聪明的小东西能生剐自己的心一下。明明知道那点被子挡不住他可还是压着被子不让他动,这事儿不像是豆儿干的事儿,可是这会儿被子角还真是就压在那小身子下面。 “出来。”故意压低了声音粗声说话,唐尧不揭被子反倒伸手去捏那露出来的脸蛋子,看见小眉头一皱小手伸上来要拿开自己的手时另一手顺势揭开了被子,登时一具白、嫩的小身子就露出来。 既然被子被揭开了,也就不再躲避,只是仰面躺着,小手捏着被掀到一边儿的被子,直愣愣的看着唐尧。咬着下嘴唇儿,看着有些个不好意思,剩下的便是矛盾的坦荡荡裸着自己的身子样儿。没有跟别个人一样再矫情的躲避或者遮掩,小人即便身体的各处美景都露了出来,可是又不符合小女儿身份的任那些美景都裸、着。只是到底脚趾头蜷在一起,两腿儿互相交叠了,羞涩和坦然同时出现,怯怯中有些懵懂的勇敢,无知,纯然,当真是顶级的诱、惑。 唐尧目光灼灼,扫过那粉红的嫩、馒头两个尖、端儿处,控制不住的伸手就要捏上去。嫩呼,莹润,像是下一刻就能出现晶露的细、肉儿,即便躺着,也是一堆儿聚拢着翘翘儿,彻底的白,一挨着手就能吸进去手指。 手将将就要挨上的时候,唐尧收手了,抬眼去看那小家伙的脸蛋,却是看见那两只大眼睛盯着的是自己的手。唐尧一晒,真个儿是个食髓知味的小东西,前几个时间里他每天用手伺候的小人尝到了滋味儿,如今倒看着那眼睛里有了几分期待,坦然的不知掩饰的盯着自己的大手,这样的小豆儿愣愣的,愣愣的让唐尧暗爽。就要这样儿,要不然还不一定听自己话呢,爱上了那滋味儿,那他爽快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自己弄弄?”待那双眼睛看自己的时候唐尧低声问,带着笑晃了晃自己的双手,复又说“哥哥手忙着呢,自己捏捏?”降低嗓音,本就能让男人的声音更加低醇,唐尧低声询问的时候 那声音当真是极富磁性,有种经过战火淬炼的沧桑感,别样的勾、人。 可是这话出来,豆豆儿的大眼睛猛的就闭上了,不再看唐尧的眼睛,也不再看他的大手,只是微带了些细汗喘气,到底是嫩着呢,唐尧没脸没皮的哄了人家那点儿大的闺女满足自己的私、欲,一直都是负责伺候人的,今儿让豆儿自己弄弄自己,小闺女儿一听就不愿意,太赫人了,况且羞得慌。 于是不做声,露在空气里的嫩、身子起伏了一下,将要翻身的时候被捉住了大腿儿,唐尧一手就能攥着那大半个腿围,硬拉开之后两腿间有些凌乱的毛毛儿覆盖住的嫩红就露了出来,也不急着干自己的事儿了,手指分开,连摸带梳,弄着那方儿三角地带,强压了急促的呼吸。 豆豆躺在床上,唐尧就坐在那嫩腿儿边儿上,现在拉了一只嫩腿儿放自己身上,斜坐着看那腿、根处,居高临下,又是坐的极尽,哪哪儿都看的清楚。 腿、根的肉堆、儿处尽数的绽开了,黑色的毛毛儿一撮撮绕着那花儿,内里的红色闪着水光,点点儿大的小人竟是在这点儿时间里出了蜜水儿,染了那毛毛儿缠绕着肉花儿,这里一缕那里一缕的横着竖着钻到那花瓣儿、肉里,粘糊糊的衬着那红艳更嫣红。 “怎么这么湿,嗯?”边揪着捋着那湿湿的毛撮儿,唐尧边低声问已经睁开眼睛的小东西,看见那小胸脯上的肉、馒头颤抖着染上红晕之后,唐尧的嗓子哑的不成样子。 豆儿哪里说得出话,况且说的出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哪里能知道她的身体是怎么样的,她哪里知道她的那肉眼儿里控制都不能的冒水儿,只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夹、紧自己的大腿,只一动却是得了一个巴掌。 “别动。”稍稍使了点劲儿扇了那小屁股一下,看着小人长长地眼睫毛猛眨了一下之后不动了,唐尧满意的哼笑,大白天光线足得很,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豆儿的反应自然更加清楚,小脸蛋子上的表情,已经挺起来的樱果,不间断冒水的肉眼儿,再再让唐尧毛孔里往外散湿气。 小豆豆隐在眼皮底下的眼珠子乱晃,脑袋瓜子也忍不住晃动,小手儿揪着床单,十个脚趾头都蜷在一起,白天被这么亵、玩打量着,小人羞且怯。只是到底也没有挣扎,不知那人是唐尧的关系,还是性子里就有贪欢的那面,总之小豆豆身子渐红的由着那双大手作乱,小嘴儿半张,粉色的小舌头露了个头,唐尧看见那点子粉,咬牙忍下了捉着那小舌头放嘴里好好儿嚼嚼的冲动。 眼睛四处打量着,手上的动作不停,等到终于把那些凌乱的毛毛儿梳理整齐了之后,唐尧收手了,手指头互相搓了搓,看着那些水泽泡的自己手指发亮,然后眼睛闪着亮光下床从那木桶里捞出了个约莫有成年男人两根手指并起来宽度的玉、势,不很粗,但是足够长,二十一二公分的样子,棕黄色的玉透着异香拿在手里。 此时室内很安静,本就是老功勋们静养的地儿,加上这宅子里伺候的人极懂事,很安静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儿,于是偌大的宅子像是为了特意给这会儿的唐尧提供方便般,安静无声,由着这个房间里的人不被打扰的享乐。 安静的室内,大动的奇香,一溜儿的玉势,赤,裸粉嫩的绝美女孩儿的身体,英俊高壮的黑衣服男人,明晃晃的光线下,饶是浸淫、肉、欲、界多年的人都会不自禁的咽一口口水。 “啊……”小嘴儿惊呼了一声,再睁开眼睛,原本在自己腿边儿上的男人已经跪坐在敞开的两腿间了,那根玉、棒、子正在试图进到自己身体内,小人儿立刻合住了双腿,惊惧的半坐了起来。 红着的小脸儿褪了些红度,肉、眼儿的抽、搐还没有过去,只是闭紧了小腿儿却是不再让男人玩了。 “乖,张开,舒服的,哥哥让豆豆儿舒服呢,张开。”唐尧嘴里哄着,一手玉势一手两指湿淋淋的摸上了那奶、儿捏揉着,额上的汗细细的往下流。 方才到底是个什么光景?原是唐尧下床拿了玉、势,脱了鞋跪坐到那张开的玉白小腿儿间,看着那不断冒水儿的肉、穴、儿,底下的肉柱子就要顶开了裤子,只是理智多少还在些,于是咬牙忍下了揭开裤子安慰安慰自己的念头,并起两指刺进了那肉、眼、儿里。多熟悉这小身子啊,拇指磨着顶端的肉、芽芽,两指不断的出进扣弄,另一手的玉、势贴着那腿、根儿腿、窝儿花儿周围慢慢的划过,豆豆儿起先被玉凉了一下,可是随即花儿处的感觉就席卷了一切,花径里的手指出进顶刺着,花、蒂上的那拇指一磨就是一酥、麻,于是慢慢儿习惯了那玉的温度,放松了身子感受着双腿间的感觉。 唐尧习惯了伺候小人,没过多会儿,两只大腿粉红粉红的冒着细汗的当儿,小豆豆的阴、花儿剧烈抽、搐着吸、吮着唐尧的手指。有那么一瞬间唐尧的脑子也似乎空白了一下,看着小人到达顶峰他似乎也看见了山顶的云般,腰间的肌肉跳动的厉害,攥着玉的手指一松就要伸进自己裤裆里的时候理智回笼了,握着那玉、柱子就要挤进那一股一股往外吐花蜜的 肉、洞、洞里去。 却不想即便处在高、潮中,察觉到自己阴、花儿处进来了其他东西,小东西敏、感的惊叫了出来,于是才有了先前那幕。 “不要,那东西怎么能进去,不要。”两腿夹紧了,刚泄了一回身子,这会儿又夹紧大腿,恰恰好的磨上了还在肿、胀的花、蒂,于是打着颤察觉到花径又抽、搐了几秒,小人嫩着嗓子喊不要,只是这声音着实不像是真的拒绝。 “乖,要的,要的,这是哥哥废了老大劲儿才弄到的,你看这玉的颜色多好,这汤药都进了玉里面,豆儿的花花儿太小了,哥哥进不去,这玉天天儿含着哥哥就能进去了,豆儿心疼心疼哥哥好不好,心疼心疼,好不好?”一叠声的心疼心疼,一叠声的好不好,还穿着衣服的人压着那汗津津的小身子,捧着那小脸蛋子不断的亲吻,啄一下说一下,恳求着,商量着,于是小豆豆不说话了,只是任由这人亲自己。放开了攥着的床单,慢慢儿摸上身上男人的后背,察觉手底下的衣服透着潮气,于是大眼睛雾蒙蒙的眨了几下,慢慢儿的松开了夹着的大腿。 唐尧亲着吸着那小脸蛋子上的所有地儿,使了点儿劲顶着小人,下身一包鼓囊囊的发着高温,只是一直没能揭开裤子,那包东西遂就一直被束缚在衣服里面,凶猛的野兽没能放出来咆哮一声,但是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它的威力,小人的大腿上一直盯着那东西,怎么能感觉不到这人在压抑着自己。 于是这人一叠声的说着,豆儿慢慢儿的大腿松开了,只是到底是怕,颤着嗓子开口“那是什么?” 唐尧感觉到合着的双腿开了个缝、儿,于是手指又伸到下面摸着那水泽地,沾了满手的花蜜之后跪坐起来,伸手揽着酥、骨酥、里的娇女娃儿也坐起来,两人面对面坐着,只是豆儿两腿开着,中间跪坐着高壮的男人。 “这是上好的和田玉,吸了那汤药专门给豆儿这里放的,豆儿天天含着哥哥就能进去了,哥哥还想豆儿给哥哥生娃呢。”这泡玉的汤药是好东西,放进去能让那花花儿一直粉粉的,杀菌,消炎,而且能让那花径一直保持绝好的弹性,时间长久了流出来的密水儿都带着香味,加上这玉还是养人的,放女人的穴、儿里最是绝妙不过了。唐尧花了大价钱搞上了这方子,不得不说这人真个儿是对那事儿上心极了。 窦荛看书极多,古书看的更多,偶尔看见过几本野史杂记,印象里似乎记着见过这是古时宫里专门给妃嫔们弄身子用的一个法儿,于是愣愣的看了那玉一眼,又 看了自己对面的男人一眼,再低头看了自己张开的双腿间一眼,咬着嘴唇儿脸上又红的不像话,眼睛里也似乎多了些水儿。长发因了汗的缘故这里一缕那里一缕,妖、娆的缠着那爱肉、身,稍微一个动作就惹得那极致的黑颤动一下,唐尧几近把持不住,如今看小人这副样子,出乎意料的听话乖巧,于是狠狠的嘬了那小嘴儿一口,粗噶的声音响起来“我就知道豆儿心疼哥哥。”然后不敢再犹豫,抵着那玉、势往那小、穴、儿里戳。 唐尧没跟窦荛说的是那汤药里还加了淫,药,既然是古时宫里传出来的房子,又是有那用处的,自然是加了那些助兴之药,长期用这方子,倒是不会给身子有任何损伤,只是对男人的渴求会加大,身体的敏、感度也会加大。 这唐尧忒坏,他是个身体好的需求大的,就要把那小人也养成个淫、娃娃,这人,简直了! 可怜的小豆儿不知道这人这么坏,皱着眉头感觉那不同于人体的温度和硬度往自己身体里钻,难耐的同时又奇怪的很。 “我自己来……”捉着唐尧的手,小豆儿糯糯的说话,娇嫩的嗓子带着情、事里特有的韵味儿,眉眼间的轻灵劲儿换成妖、娆,唐尧从裤子外面捏着自己的下、身,大腿上的肌肉几乎要蹦出了快状。 不敢脱衣服啊,脱了就怕给冲进去狠命的弄,时间还不到,时间还不到啊。 许是因了坐着的缘故,那玉虽然滑溜加上那蜜水儿,理应是极易钻进去,只是磕磕碰碰了半天还是没进去,于是小手儿握着唐尧的大手,小人自己说要把那玉、势放进自己的阴、穴、儿里去。 唐尧哪能有不行的道理,于是放开了玉势,看着那莹白的小手手握上还带着红丝线的玉势,敞开着双腿慢慢躺下去,两只脚丫儿撑着腿腿儿,慢慢的把那玉柱子往身体里放。 “祸害。”红了眼睛盯着那玉一点点消失在粉嫩、肉、堆儿里去,唐尧再也忍不住,解开了裤子掏出自己禁锢多时的下、身,紫红的巨物在黑色草丛里耀武扬威的站着,顶端的凹眼儿里早就湿淋不侃,光滑的头头处散着高温像是要一口吞下那小东西的花儿。 “再进去点儿,再进去点儿……”魔怔了一样的喊着,两手快速的上下滑动,唐尧跪着握着自己自、渎,小豆豆躺着,敞开的两腿间小手握着玉柱子往自己阴、花儿处塞,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跪着,皆是弄着自己最最私、密的地方。极情、色,可是画面又极美! 绝美的两个人,一心做着那 样的事儿的时候美极了,一个嫩白嫩白,一个棕壮,露出来的肤色就是个极大的反差,可是巨大的反差里两个人在做着一样的事儿,老天爷爷,谁看见了都会呼吸一滞。 衣服还未全部除去,唐尧两只手上下搓弄,看见还有一截子玉露在外面,于是伸手覆上那两只小手儿,慢慢儿转着玉柱子往进钻。 “再进去点儿,还能更深些的……” 小人的眉头皱的紧紧的,没有人的体温,况且那玉已经进到了身体最深处,哪里还能进得去,看见唐尧不断的往进戳,忍不住一侧身子,随后就惊叫出声,低头看去,却是腿间就只剩那红丝线。 “难受,不舒服,拿出去……”太深了,小人难受了,可是这会儿的唐尧一点都没有平日里心疼小东西的那劲头,也不磨着自己了,一脚蹬掉腿上的裤子,俯身压着想要抽调那玉柱子的小人。 “乖,哥哥那里太大了,要是不深点哥哥进不去。”一句一句的哄着,管不了自己还憋着,一手握上了那玉、乳儿捏弄,一手往下磨着花儿顶端的珠珠打转,嘴也叼上了那小嘴,唐尧整个人都快僵了,下身叫嚣着要释、放,可是这人硬生生的憋了,一上一下的安慰着要拔出那玉柱子的小人。 终于皱着眉头不再叫嚷了,唐尧这才坐起来重新握上自己下、身,浑身绷着搓弄了许久这才喷了出来。 ☆、42章 一股一股的白浊喷溅了足足有好几十公分的距离,小豆豆看着那紫红的巨物喷出了股股□,然后察觉腿间已经完全钻进去的玉柱子竟然又往进了一点点儿,咬着嘴唇细细喘息,像是自己的那里看见男喷发的时候蠕动了的。 于是也不敢动弹,也不敢合上腿,只是敞着腿,任那玉柱子插自己两腿间。 唐尧喷发之后满身都是汗,两手一抬脱了上身的衣服,这回也是浑身光溜溜的,只是脱衣服的时候这的后背满是大大小小的擦伤,没给豆儿看见,唐尧侧躺了下来,一手撑着自己,一手握上了那乳猪猪儿处,食指中指夹着那樱果□,看见小猛然抽气的时候小肚肚一缩,这坏蛋咧着嘴笑。英俊的脸上细汗一点点往出渗,男的魅力尽显无疑。 “怎么这么敏感?想要更粗的东西钻进去不?”说着挺了挺自己□,还半硬着的肉、棒子湿漉漉的顶着那嫩大腿儿,满嘴的不正经,只是眼光落敞开的双腿间,欲求不满里带着些满意。 小东西看了顶着自己大腿的大家伙一眼,眼睛里闪着黑光,没作声,慢慢儿的合了双腿偎进了这的怀里,小心翼翼的紧着那玉又往深了钻。好几天没见唐尧了,窦荛的规律的生活从来没有不规律过,加上一直是清凌凌的样儿,外窥得豆儿的心事是极难的,不知道她到底是对唐尧存了怎样的心思,也不知道对于两的亲昵到底是何种看法,只这会儿闭上大眼睛偎进男怀里的小女孩儿乖顺至极。 唐尧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家伙,瞬间觉得圆满了,他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了,临了了临了了遇上了个这么个小东西,是他的劫,可是他愿意极了。 目光扫视了这起起伏伏的优美曲线,正经了没一刻的又不正经了,手张开一点点的摸着那水一样的嫩身子,再看了看已经看不见的玉柱子,美美的想着自己的苦逼日子快要结束了。 想着原本哄了豆儿含着这东西怕是要费大力气的,只是没想到这小这么听话,这么乖了的含着那玉,只是到底不敢多看,唐尧移开视线目光落到那小脸蛋子上。 唐小爷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没什么耐性的,只是窦荛的事儿上耐性出奇的好,想着以后那穴、儿该有多香,□的柱子又硬了几分。 但是站了起来就站了起来,没办法,总是他自己解决,拉着那小手搓弄几下要是豆儿不愿意他也就罢了,也生起过让窦荛的小嘴给自己含含咬咬的念头,只是百般哄了之后窦荛就是不肯,于是也就算了。生怕给弄出伤口,下面的小嘴儿里不 敢进去,上面的小嘴儿小又不愿意,于是唐尧每晚伺候的豆儿泄了身子之后就自己动手,不得劲儿的同时想着他把这小东西养成了之后要可着劲儿的弄,领到没的地儿弄他个三天三夜! 怀着这些个心理,唐尧现自渎都成习惯了。 伸手下去扶着自己的肉、柱子顶上那嫩大腿侧面,借着那嫩腿儿,唐尧压着自己的分、身挤弄。 小豆豆眼也不敢抬,只是夹紧了自己的大腿,怎的这磨着自己的大腿混挤压,穴、儿里的那玉柱子又往进钻?小身子不敢动弹,感觉大腿上被唐尧溢出来的前精弄了个透湿也不敢有大动作,只是伸小手儿想下去擦擦,却不想手儿下去正正好的碰到了那热热的肉、棒子,唐尧后腰一紧,一手摁着那手儿一手握着自己的粗东西,嫩腿腿儿上几下,小手儿里几下,摩擦着,不满足的终是二次泄、了。再回头一看怀里的那张小脸蛋子,唐尧顿时眼睛都直了。 道这会儿的点点小儿是个什么样子,脸色绯红,眉头蹙一起,光洁的牙齿咬着那红肿的嘴唇儿,发丝有几缕缠脸上,脸上的表情说痛苦吧,看着不单纯是,说爽快吧,又有些痛苦,这恰恰是处极度欢娱情、事里女脸上才有的表情啊。 唐尧多会儿看见过这样的表情喀?前面都是抹黑了伺候着,就是想看那表情豆豆也不愿意,这会儿太阳光线正足,那模样是看的清清楚楚。一眼看进去,却是觉得豆儿这会儿怕是比之前他伺候的都痛快呢。 小闺女儿懵了,双腿间的玉柱子真的有自己的意识往自己的身体最深处钻,越是感觉到男的那个东西自己的手上腿上磨蹭着,那玉柱子动的就越欢。且豆儿的那里就被男入了一回,入的还没有那么深透,这会儿那玉柱子不似男的肉、棒子,滑溜溜的往深处的眼眼儿里钻,等到男泄了的时候,小闺女儿下面不知道经历几番世,只是豆儿绞着的双腿紧的头发丝儿都进不去。 两都不知道这玉是个好东西,也是个邪东西,端看放哪里了。放身体其他各处儿那就是养的。放底下的阴、穴、儿里那可不光是养,这东西还能顺着小肌肉蠕动往里钻。 许是唐尧的粗喘加上身体因了磨蹭受到的真实触感,小闺女儿也动情至极,动情那穴、儿里自然有一番表示的,于是这玉顺着那花液,顺着那小孔儿往里走,即便走了一厘米的十分之一,那也是滔天巨浪翻了小、穴、儿里,小的身体最深处被打开了呢。 再也不敢看,一把摁着那脑袋瓜子放怀里,想要放开又舍不得,想 要抱怀里却是觉得还差那么点距离,于是闷声哼了一声,唐尧压着小放怀里,硬是捂着那大眼睛让闭眼睡觉。 自己身上跟水洗了一样,血管里的血都要逆流的时候勉强控制住,仿似生受了阎罗殿前的酷刑般,这忍得脸上的青筋浮了出来。最后两个都折腾累了的时候勉强交颈而眠,皆都是满身的汗,相比起来,男却是受了委屈。 是真的稀罕了吧,要不然怎会委屈自己至此呢,出去找什么样儿的女没有,就算不找其他女,狠下心不顾两尺寸不合冲进去也是能爽利万分的,可是这会儿满身汗水的男睡着了,睡梦中都是上牙咬着下嘴唇的,谁见过唐小爷这样儿?谁见过?没见过。遂叹息,真个儿刻到心里了呢。 可是因了真的那么那么的疼惜过小闺女儿,后来的唐尧也便真的疼了,身疼心痛,深刻到骨子里的那种难受法。 “嘶……”正看书的窦荛微微的动了一下姿势,然后冷不丁的吸了口气,控制了自己的气息才没有让气息变乱,腿心里的饱胀感困扰到小了。 很听话的每天都含着那泡了药汤的玉柱子,现的尺寸已然比刚开始含的那个粗了好几个号,除却了练功时不夹着那东西,其他时间里窦荛的双腿间一直含着那玉柱子。最初几天的强烈不适过后,现稍稍好过了点儿,只是那要限于唐尧那个坏蛋不家的时候。 知道豆儿含了玉是个什么光景,唐尧每每吃饭的时候,闲下来的每一个小空当儿里时不时的会伸手捅捅那妙物事儿,看见小闺女儿脸色陡然红润咬着下嘴唇的时候坏笑,然后眼神日益饥渴了起来,什么时候能美美的不用压抑自己的享受到,那下一秒死了估计都是愿意的。只是临死之前定要带着这小东西跟他一块儿走唐尧才甘心。 两个现就跟寻常家里的小夫妻一样,安安静静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董泽眼看着唐尧家里出出进进也不说话,默认了唐尧的存。倒是董庆峰和董郑州好长时间都没出现过了。 这一日,消失了好长时间的董庆峰和董郑州同时出现了,也是接近冬天了,听说不多日过去就要立冬了。唐尧一向都不注意这些,倒是有天听豆儿小嘴嘚吧了一句,于是也记住了快要立冬了。窦荛平日里看的书都是老祖宗的东西,和唐尧很信老一样,窦荛很喜欢古留下来的东西,于是自然是记得二十四节气的。 自打上次董郑州被唐尧打了之后,窦荛就没见过哥哥,今儿来的董郑州似乎是比先前清减了很多,下巴上的胡子都没刮干净,青青的胡茬子 看着让他憔悴了几分。 窦荛看见董庆峰和董郑州很明显的是欢喜的,仿似没有上一次父女两这屋里对峙过一样,依旧是看见来就扔下手里的书咧着小嘴儿扑上去笑。 “哥哥,爹爹。”揽着董郑州的胳膊,叫了哥哥又叫爹爹,嫩嫩的声音脆巴巴儿,看得出小闺女儿是高兴的。 董郑州打量了窦荛好几眼,看见那张花儿一样的脸蛋时眼睛黯了几分。豆儿的脸色极好,红的地方粉粉的透着水汽,白的地方又是瓷白的嫩呼,两只尖虎牙露出来,小脸儿上的颜色好看极了。 “豆豆又长胖了呢,个小馋猫儿是不是又吃多了肉?”还是一如往日的和窦荛说话,董郑州也不提当日和唐尧打架的事情,不提中间横隔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怎么没来看过豆豆,语气还是很亲昵。 “没有光吃肉的,还吃菜了呢,”小也是一如既往的回答着,扯着董庆峰坐沙发上,她坐两中间,跟这个说完话复又跟那个说。 爷三儿坐沙发上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半天的话,等董泽出门回来的时候屋里的气氛很好,豆豆窝董庆峰的怀里,父女两坐沙发上,那边儿的董郑州正拿着一个黑子听点点小儿的吩咐落到棋盘上。 想是孙子和孙女儿下棋,只是小闺女儿赖着不愿意离开她爹爹,喊声音让董郑州替自己动棋子。 董泽年轻时候再怎么样,老了也喜欢子孙环绕,家里和乐,于是明知道董庆峰父子两个来有事儿也没说话,进了屋坐到那面的棋盘,董郑州识相的离开,老爷子要和小东西杀两盘了。 “来来来,和爷爷下两盘。”乐呵呵的跟窦荛说话,董泽现能看的上的棋友那就是自己这小孙女儿,只是这小东西一般不愿意动棋子,宁愿自己看书也不动,问来问去竟是嫌弃董泽下棋思考的时间太多落子太慢。当时话说出来把董泽气的呀,遂以后也不找窦荛下棋。 这会儿难得家里气氛好,于是咧着小嘴儿,窦荛点头了,只是还是不动弹,指使了董郑州依旧替自己动棋子。 就着那盘残棋,爷孙两开始了,董泽下的认真,小的声音也喊的响亮“车一进四……” 董泽认真思考片刻落下一个红子。 “炮二进八……” 董泽重复之前的动作,小东西依旧神色轻松,爷爷落棋她就说话,屋里的另两个都憋着气,看这点儿小气定神闲的样子,皆是欢喜,可是欢喜又痛苦。 “车三平五…… 将军。”脆生生的嫩嗓子响了起来,小闺女儿看着棋盘说了这句话,有些小得意,咧着小嘴细细笑。 董泽看了一眼还窝董庆峰怀里的小孙女儿,再看了看棋盘,朗笑起身,小东西鬼着呢,拖到现才将军怕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董庆峰英武,豆儿又长的灵巧,即便是不满二十岁,可是到底是成年了,只是父女皆是对于父亲抱着那么大的女儿一点违和感也没有,豆儿语态里的亲昵也是显而易见的。唐尧刚进院子就看见客厅的窗玻璃的这一幕,停了有那么几秒,然后出去了。 这一屋子的都高兴着,他进去该是什么样子他是知道的,于是转身下山,好几天没看奶奶了,也该回家看看奶奶了,哦,还有他那个宝气的妈。 说不上是生气,只是唐尧嘴里叼了个没点燃的烟,开车一溜儿的下山了。 待到董家小别墅里的灯光透过窗玻璃照到外面的院子里时,天色已经大黑,董家这边祖孙三代刚结束了晚饭,一屋子除了伺候的,只有窦荛一个女儿家。 因此这吃完饭后,所有的活动自然也是围绕着这点儿小闺女进行的。 “豆豆,要不要搬到师父那里?” 窦荛正坐沙发上看电视,小嘴儿一直没合上过,小家伙爱看电视,爱看所有的电视节目,不管是访谈类的还是新闻专题或者是拿平底锅打老公的红太郎,小豆儿都爱看,都看的津津有味。这会儿也看的正好的小家伙正专注电视上,闻言诧异的看了她爹爹一眼。 董庆峰有些狼狈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那双大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为什么,不是先前不愿意她去师父那里的么?怎么这会儿又提起来让住进去了呢? “师父想了。”勉强说出这么几句话,董庆峰脸上还是往常的样子,只是董郑州竟是起身背对着小豆儿看窗外,影子被拉出好长。 “哦。”小应了一声,也没说好或者不好,又去看电视。 董庆峰没了办法,又问了一遍。 “那过几天再搬过去吧。” 窦荛过了好半天才说,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西山小别墅住了好几个月的窦荛又要回到九道弯那胡同里了。 董庆峰没细想窦荛停顿了这半天是为什么,只是听到窦荛答应了之后脸上反而出现了其他颜色。 “营里还有事儿先回去了。”窦荛话音落了没多长时间董郑州转身匆匆说,话没说完就已经走到门口了,突然 的动作惊着豆儿了。 小东西诧异的睁大眼,有些不安的看着董郑州往出走,赶下沙发走了两步,看见大门“哐啷”的一声被关上的时候有些无措的转身看自己爹爹。 大眼睛扑闪了一下,然后小嘴儿抿上了,董庆峰招手,小立刻往回走,窝进爹爹怀里才安静了下来。 缩起自己的身子,一点点大,抱怀里蜷手蜷脚,细瓷一样的脸蛋儿全白了,只有鸦翅一样的睫毛扑闪着,没有爹爹一半儿大的小手攀着爹爹胳膊,然后努力的缩着自己的身体。 心碎了,董庆峰看着这样儿的闺女儿有那么一瞬间听见自己的心猛烈的撞击着胸腔,然后发出破碎的声音,咬着牙看着电视,嘴里还要说“哥哥有事儿去忙了,没有不要豆豆。” 唐尧回来的时候不例外的看见床上的小没睡过去,闷头进了浴室,出来的时候挪开合起来的小腿儿塞进一个棕黄色的玉柱子,董庆峰和董郑州来了,那东西自然是不可能继续留小体内的。 ☆、43章 乖巧的张开双腿,睁开眼幽幽的看了蹲床边儿上的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压下了到喉咙里的呻、吟声,努力放松含进那玉。 唐尧抿着嘴,看着脸色发红的小又是一番挣扎,脸上没半点表情,回回都要这样一次,含一次玉就要挣扎一次,也是豆儿敏感,也是豆儿羞怯。 只是回回他都要趁着这劲儿上下拨弄一番,今儿却是放好就收手了,翻身上床揽着小合上眼睛。待室内重回安静的时候窦荛眼睛睁开了,看了唐尧一眼,然后把自己往这怀里更深的地方埋了一下,复又闭眼睡去。 “这事儿不行。”唐珏明一声黑色西服,永远坐角落的位置,话说出来的时候几个都安静了下来。家说看一个进了一个房间坐的位置就可以知道他的性格,唐珏明永远是坐正对着门口的屋角那里。这是一个易守易攻的位置,既能瞬间看清屋内局势把控全局,又能背靠一角免于后背受敌,简言之,永远选择后背有屏障的是个戒心非常重的。 此时,一个低调的私茶楼一角,坐着三个。这三都坐大厅的位置,靠窗,能看见行,能听见隔壁的说话的声音,闲适的喝着茶,三脸上都带着笑意,只是说话的声音比隔壁的小了几度。温茶具的东西已经渐凉,显然这三这里已经好一会儿了。 抿了一口茶,唐珏明眼睛看着窗外,脸上有笑,只是眼睛还是墨一样黑,难描难画般英俊的脸上细小肌肉怎样跳动肌丝朝哪个方向牵拉估计这都能控制住,这个男从来都是深不可测的,除了面对镜头面对百姓的时候脸上稍稍和缓一点,跟每个国家领导一样的和缓外,再就很难这脸上看见什么好颜色了。 另两个半天不说话,待唐珏明重新转回眼睛的时候,其中一说话了。 “窦荛是最合适的选了,您让一直养着她不就是有朝一日能用上么。”说这话的是谁?一身黑色盘扣衫,脚上依旧是方口儿黑布鞋,花白的头发没有半分脱落,打的很短的头发根根竖头上,这竟然是陈正,而陈正跟唐珏明说话的时候竟然是用的敬称。这种敬称不是老百姓看见大领导时的敬称,而更像是下属对待上司的称呼,陈正竟是和唐珏明极为熟稔的。 另一个坐着的也是一身黑衣服的男,这稍年轻一点,正是盛超。 唐珏明,盛超,陈正,这三个无论从年龄还是从身份来说,坐这里喝茶本身就是不正常的,极为不正常里这三脸上的表情说明这不是第一次,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陈正这话说完,盛超还是没 说话,唐珏明却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脸上的笑意稍淡了些。 陈正知道唐珏明不说话的原因,如果是以往,窦荛必定这次就用上了,等了好几年,终于所有的事儿部署好了,焉能这个时候犹豫。唐珏明从来不是犹豫的,这次反复的摇摆陈正明白,原因无他,唯唐尧而已。 为唐珏明做事有几十年了,打唐珏明保下“陈氏太极”的那天起他就心甘情愿的为唐珏明做事了,可是头一回看到唐珏明这么难为过。 上个世纪末期,改革开放初见成效,西方的东西以疯狂的速度席卷了占世界口四分之一的天然市场,那时候的潮流就是西化,所有的东西飘洋过了海就被粘上了金光。心仿佛一夜之间就变了,先前还赤红赤红的心瞬间就变的和原来的颜色不一样了,这种大背景之下,传统的东西生存空间极小,加上信息时代的来临,于是顷刻之间,世界被颠覆了。 变了的世界容不得很多东西,其中最容不得的一样,太极算是一样,陈正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快的,原本兴盛的家族就变得只有他一了,几百年的传承一夕之间就要被吞没。几代的心血转眼间就要没了,当时的陈正初为掌门,不认识唐家,也不知道唐珏明,等到有一天唐珏明主动见他的时候,他的家族活了下来,然后一步步的壮大,然后国家政策一步步的向民族的东西倾斜。 当然家族东西被保留了下来是有条件的,陈正心甘情愿的掺和进了唐家的事情里。然后不很长的时间后,陈正还记着唐珏明让他去那满是黄土的地方认养当时还点点儿大的窦荛,当时的他还不很老,当时的唐珏明还很年轻,可是当时那么年轻的男就已经深不可测了。 好长时间没见过豆豆儿了,陈正恍惚了一下想起那精巧的小姑娘,喉咙里一梗,领来的时候才多大啊,怕是才六岁多一点吧,六岁的猫儿一般大的小泥娃娃转眼间就成了大姑娘了,如今因了唐尧唐珏明难为,可是他是真心舍不得。 舍不得,所以看见唐尧那般之后才推了唐尧一把好让两个小的一起,私心里一直希望没有用到豆豆儿的一天,让那小姑娘永远的没有被推出去的一天,可是终是有了,苦心孤诣这么多天,终是要被推出去了。很有可能安全回来,可是这也只是可能。 陈正心里怎么变化,可是这么多年,他对唐珏明没起过二心,此时脸上稍稍的波动之后就安静了下来,只等着唐珏明的指示。 “王家那里什么情况?”唐珏明暂时没说窦荛的事儿,却又问盛超 话。 “资金大范围转移,有四个大军区的部分士官请求转业。”盛超话不多,简洁说了之后又沉默,只是陈正和盛超敏感的发现唐珏明的眉头皱了一下,于是互相对看了一眼,心里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把窦荛放进去吧。”沉默了有好几秒之后,唐珏明说话,转头看着窗外,看见窗玻璃上印出自己的脸时唐珏明发现自己的脸扭曲着,只是瞬间便恢复了,瞬间恢复那个冷静的唐家大领导的唐珏明。这是唐珏明,不是别的儿子,不是一个父亲,也不是一个丈夫,只是姓唐的某个罢了,唐珏明想。 听见最后的决定之后,盛超和陈正心里都一沉,两个皆清楚唐尧对窦荛是什么情况,两个也都清楚如若窦荛出事儿了唐尧怕是要怨他父亲的,只是所有都没有想到唐尧会那样,不怨任何,只是折磨自己。 唐尧忽然发现最近他出去的时间很多,留国内的时间反而是少数,国内的事情一概不需要他插手,先前他手里的所有东西都被盛超拿走了,唐尧很敏感的发现事情不对了。只是没去问他爸,暂时闲着就闲着呗,他正好拿时间来多陪陪他的小豆豆,嘿嘿,唐尧呲着嘴笑,他的小豆豆,他喜欢这句。如果可以,他带着豆儿回家看看奶奶也是挺好的啊,非得见天儿的把自己累的和狗一样才爽啊,他又不是受虐狂。于是这么一想的唐尧又压下心里的疑惑,想着领豆儿去他家里,要不请他妈去说说下聘的事儿? 董家小别墅里,佣正忙忙碌碌的给窦荛收拾着东西,董泽坐边儿上看着一脸平静的小孙女儿,一脸的舍不得。 窦荛拿着书,可是没看进去多少。一箱一箱的东西从楼上拎下来,整整齐齐的码客厅的地板上,当初她的东西就是从小院儿里这么搬过来的,如今又要被这么搬过去。窦荛所有的习惯用品从来都不换,换了的也是同样式的,皆是最好的东西,所以一遍遍的,惯用的东西从这里般过来,又从哪里搬回去,一箱一箱的。 箱子从来不是个好东西,从来不是,这意味着有又要走了呢,所以窦荛看着这些箱子一个个儿的码着,合上了手里的书。 “豆豆。”董泽唤小孙女儿,看着小豆豆重新蜷自己身边,摸着那小发旋儿说话“爷爷叫爹爹经常带回来,那书房的书还没看完呢。” “嗯。”重重的点头,一老一小都没有难过,可是都舍不得。小闺女儿扑闪着大眼睛,懵懵懂懂的认真样儿。 “乖孩子。” 唐尧老早就知道要 搬去他师父那里了,这可把唐小爷高兴的啊,终于能回去了,那小院儿多好啊,那澡池子多好啊,没用可就浪费了。最重要的住那小院儿里没管他们啊,虽说住这小别墅里也挺好的,但是这里到底不方便。况且西山离市区挺远的,来来回回他跑的也不方便。 于是一早儿赶了窦荛下楼来,唐尧很殷勤的帮佣收拾东西。小的衣物之类的东西一概都不要别碰,这外表看上去是个毛毛躁躁耐性很不好的世家公子样儿,收拾东西的时候意外的整齐利索,衣服叠成小方块儿的样子,利利索索的塞进箱子里,看着倒有些行军的干净作风。 只是手里拿着那贴身小衣物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彻底毁了这,几个手指放那一点点大小的布料上,揉搓了半天还放鼻端底下闻了闻,一脸的淫、邪,自己个儿站半天然后叠了那小布料放行李箱里,偶尔被收拾屋内其他东西的阿姨看见那表情,这也不躲避,退了那淫、邪表情一脸坦荡的朝阿姨呲嘴一笑,然后看见阿姨立马低头唐小爷笑得很欢。 收拾好下楼的时候就看见豆儿缩董泽身边,唐尧脸上的表情一整,沉默的走过去拉起窦荛,揽着那小儿跟董泽说话“爷爷,会带豆儿来看的。”神情严肃,唐尧正儿八经的叫董泽爷爷。 于是董泽有些欣慰,点头看着这两个小儿女,想着总该有个是幸福的,小孙女儿合该是有个疼着,知冷知热的揣怀里惯着的。 东西自然是有搬回去的,唐尧寻思了半天还是想着就今儿带窦荛回家一趟吧,他也是好久没家里吃饭了。 “豆儿,去看看奶奶好不好?”这会儿的窦荛正坐小别墅窗前的床榻上,翻着一本书,等着吃完午饭就回小院儿里去,阳光打那张小脸儿上,瓷一样的白。 唐尧看着那张小脸蛋子,心痒痒的,就着抱着的姿势那脸蛋上咬了一口,看着小擦去脸上的口水时呲着大白牙笑。 “怎么能擦掉,嗯?不愿意口水留脸上,嗯?”说着就又咬了几口,唐尧看得出豆儿心情不好,小嘴儿都抿的紧紧地,所以故意笑闹。 像是有些气恼的看了这一眼,放下书点了点头,现的窦荛总是很乖,一般唐尧说什么事儿便是什么事儿了,就连连续好多天一直含着那玉柱子,小都接受了,想来去唐家看看老窦荛是答应的。 于是也不董家吃饭了,唐尧想什么就是什么,来疯一样立马拉着豆儿出门,一个多小时之后,两个已经来到了唐家。 不似一般女头一回见家长那样不 安,窦荛压根就没有这种情绪,或许是不知道,或许是其他原因,总之小清凌凌的,没有任何未过门媳妇儿见婆家应有的情绪。 未过门媳妇儿,媳妇儿,唐尧咀嚼了半天,领着小闺女儿下车。 “哎哟,乖孩子,怎么瘦了点呢,多吃点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唐家饭桌上,奶奶一个劲儿的给窦荛夹菜,一叠声的嘱咐多吃点,还多半夹的是肉食,看来奶奶知道豆豆的饮食习惯呐。 唐家是大家庭,饭桌也是那长条桌子,这会儿两头都空着,唐奶奶和唐夫坐对面儿,唐尧和窦荛坐一排,唐尧这边儿没替他夹一筷子菜,豆儿的碗倒是累得高高的。 “奶奶,也要吃夹得菜。”拿筷子敲着碗,唐尧闹腾,他奶和他妈是真的喜欢窦荛,自打两进了屋,家里的两个女就一直围着窦荛转。一会儿拿来这让吃吃,一会儿又端点其他东西,等到吃饭的时候更是不得了,满桌子全是窦荛还吃的菜。唐尧呲着大白牙,看着小嘴儿油汪汪的小闺女儿,是真高兴,自己稀罕的这个,家里的老们也喜欢是最好不过了。 “自己夹去,臭小子还跟媳妇儿吃味。”唐夫给儿子夹了一筷子看唐尧拿筷子敲碗作势敲唐尧的手。 唐尧他妈说这话的时候注意了一下豆豆儿的表情,看见小脸埋碗里吃的正欢实的小家伙没半点反应,心里松了口气。 唐家即便是只有四个吃饭,可是一直很热闹,饭桌上也没有食不语的那些个说法,唐尧和他妈说话,惹得小不时的细细笑几声,一时间气氛好极了。 正自说着吃着的当儿,饭厅这边转进来了一个,看见饭桌上四个的时候不易察觉的怔了一下,随即便自若的走了进来。 “爸,怎么回来了?”唐尧看进来的是唐珏明时有些惊讶,他爸忙的要死,一般晚饭能赶家里吃就很不错了,怎么今儿中午就回来了? “不能回来么?”自然的脱了衣服交给唐妈妈,唐珏明说话的时候目光落窦荛身上。 “能,这是您家,您多会儿爱来多会儿来,哪儿管得着啊。”一口京片子,唐尧吃了口菜看见唐珏明看窦荛,流里流气的说话,重新拉回他爸的视线。 没回唐尧的话,唐珏明坐首位,接过一碗饭放下,看着已经放下筷子的窦荛和如临大敌的儿子,低头吃了口饭。 “爸,这是窦荛,媳妇儿您儿媳妇儿,奶和妈给了见面礼了,您不表示点啊?” 提溜着豆儿小细胳膊腕子,看见上面透亮莹润的玉镯子时唐珏明温和的笑了一下“这玉窦荛带着还真好看。”却是再没有第二句话了。 唐尧脸色有些不好看,捏着豆儿的小手攥自己手里,看见小的大眼睛垂着,很安静的坐着,唐尧心疼了。 不等唐尧说啥,唐尧他妈倒是说话了“爸有个玛瑙链子,一会儿取来让豆豆拿去玩儿。”说话的唐夫手放丈夫大腿上拧了拧。 于是唐珏明低头吃饭,没说不给或者什么话。 不管是他妈的作用还是他爸本身的意思,那玛瑙链子总归是以他爸的名义送出去的,唐尧觉得他和豆儿的事儿有戏了。 精神一震的时候胃口大开,叫阿姨添了一碗饭重新开吃,没注意唐珏明吃饭的空当儿有意无意的一直打量窦荛,而窦荛一反常态的不和钱宝贝儿玩闹,只是很安静的坐着。 唐珏明知道窦荛认识他。 ☆、44章 秋夜肃杀,敛杀尽所有的生机,刀刃一般的风吹的瑟然。 北方的秋天总是很短,才不过下了几场秋雨就已然是冬日之景,唐珏明站在阳台上,单披了一件西服外套,看着远处无边际的黑暗,脸色不甚清楚,只看见明明灭灭的一点火光不时的闪现一下。 屋内灯光透亮,不进去就知道里面是极暖和的,他的妻子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小猪睡衣正团在床上,手里的毛线针变着花儿的动着,唐珏明知道那是给自己织毛线马甲呢。 钱宝贝被保护的极好,至今不知道这个家的情况,若是她知道他送走了儿子属意的姑娘,怕是要怨他的。至于唐尧那里,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同时吸进了一大口冷气,唐珏明吐出烟圈儿,然后掐了烟进屋。 唐家的儿子,注定是要失去一些东西的。 怎么站外面这么久。”保养的相当好的唐夫人见丈夫进来,急急的掀开被子让丈夫上床,却是被子盖到一半的时候抽了抽鼻子。 “你抽烟了?”狐疑的凑到丈夫胸前闻了闻,然后钱宝贝猛吸了一口一脸享受。 唐珏明垂下眼睛看已经给自己生儿育女这么多年后还单纯的跟女孩儿一样的妻子,眼里的雾霭慢慢的消了,淡淡的嗯了一声,就看见原本还趴在他胸前的女人凑到了他脸跟前,双手扒上他的脸就凑上来亲到嘴边儿了。 唐珏明失笑,然后也不动作,只是由着小狗一般的妻子在自己嘴上脸上亲着。 钱宝贝是极爱闻香烟的味道的,只可惜丈夫从来不抽烟,只是近些年偶尔才抽几根,于是每次闻到那烟味,钱宝贝总会巴着丈夫一劲儿的亲,近距离的嗅着那混合了男人味道的香烟味。 唐夫人从来都不问从来不抽烟的人为什么偶尔会抽烟,只是每次闻见烟味就巴上来抱着丈夫,也许可能唐夫人知道点什么,但是从来没问过,因而唐珏明觉得妻子还是一如少女时单纯。 每每看到年轻人吻在一起,尽管多么激烈多么抵死缠绵,总没有年老的伴儿脉脉的碰一下来的动人。唐珏明和唐夫人都已不再年轻,相持走过几十个年头,如今这么一个还没有年轻的时候一半儿激情的动作却是叫人移不开眼。 等到唐夫人移开自己的时候,唐珏明眼睛里的犹豫一点都没有了,妻子,儿女,老人,同侪同僚,甚至家国,哪一个都是经年守护的,已经得到的便要紧紧的握在手心里,至于还没拿到的,那便弃了也就弃了。 窦 荛来唐家吃饭,唐珏明饭后在书房坐了好久,然后一个人又在阳台吹了会儿风,等到看见唐夫人的时候,先前的动摇是一点都没有了。 有些事儿,等了这么长时间,终是要做的。 “听说上头又走了一批人……” 正是每月一次的休假日,唐尧难得的有点儿空当,寻思着去看看柴毅然去,自打在柴毅然那里看见豆儿的录像之后,他就没再让豆儿去部队。难保哪个人再知道这事儿,于是窦荛现在是彻底一点事儿都没有了。先前还有几天出去的时候,现在就是完完全全的住在小院儿里,还是练功,看书,打坐,性子又沉静了。 唐尧觉着拘着个小女娃娃这么着不好,可是又不愿意放窦荛出去,长成那样儿的一个丫头子出去又该招惹上其他人了,于是也不说话,由着窦荛天天在院儿里过活。只是两个人住进去这么多天了,却愣是没见上陈正一面。只有那房檐底下挂着的麻雀儿说着陈正还是回来过的。唐尧也不管,现在每天盯着豆儿换玉就是他的大事儿,嘿嘿,猥琐的笑了两声,现在都能放进倒数第二号的了,等到最大的那个放进去叫好好儿的开拓几天,那他的好日子就来了。 正乱七八糟的想着,车行到还没有到柴毅然那大门的时候就看见前面的荒草又长了半人高。”我、操,这帮崽子是忙着干口啊,这草长得!”柴毅然那地儿在和地方驻扎军的相邻的地方有片大草地,过去就光趟了,可是这当儿是过不去,平日里总会连草压过去,这会儿这草显然很长时间没打理了。 黑着脸,唐尧摇着晃着身子下了车,刚下车就听见这么一句话,心里打了个滚儿,然后唐小爷站定了。 “哎,尕子蛋蛋,站住。”一身黑,脸上还挎了个大大的墨镜,唐尧的身材又是个高壮的,猛不丁的这么喊了一声,边儿上正三五个走在一起的兵蛋蛋愣住了,寻思着这是哪里的街头混混装了个大哥样儿跑到部队门口找他们的碴来了,不过那车看着不错,似乎是个值钱的,看那喷漆上的亮光闪的! 唐尧知道这是每月例行的休息日,柴毅然隔壁那地方集团军里有兵蛋蛋出来休假,这会儿估摸着这几个就是集团军里面出来的。 柴毅然呆的地儿隔壁就是地方部队,镇守着京城,可是两个不一样性质的部队叫中间的大高墙隔开了,去柴毅然那里要经过这地方驻扎部队的大门儿,眼前的这几个就是刚从大门儿出来,正正好的就碰上了唐尧。 几个人被叫住之后都没做声 ,等着看眼前的这人要干什么。就是没取下墨镜,唐尧那高挺的鼻子和整的时髦的发型都说明了貌似眼前的这人不是个小混混,再看人家那车,说不定还真是什么大哥呢。即便是兵蛋蛋,可是还是有小老百姓的心,于是带着那么些个天生对这种人的畏惧和艳羡,几个兵蛋蛋惴惴的。 瞧见了没有,唐尧再整的怎么人模狗样,人家兵蛋蛋往他身上靠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小混混换成大流氓了,还是混子类的。实在是这人一身黑,脸上还装13的带墨镜,尽管一身贵气,但是还是稍显花哨了点。 “来来来,几位来根儿……”, 本来一个个儿严阵以待的兵蛋蛋们被递到跟前的烟赫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看着眼前黑衣服男人的白牙,终于艰难的伸手接住了。 “问你们个事儿。”自己也抽了一根叼嘴上,唐尧那墨镜自始至终都没拿下来,这会儿虽然脸上带着笑,可是边儿上几个人脸色都白了一下,先前仗着自己人多和当兵练出来的那收拾人的心不知不觉的没有了,跟犯了罪一样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底,期望着这黑衣服男人问的事儿最好不是难为他们的。 “你们说上头又走了一批……是……什么意思?”歪着头也不知道看的是不是眼前的人,唐尧的语气跟开玩笑一样,但是隐在墨镜下的眼睛慢慢的跟方才不一样了。 几个人又互相看了一眼,脸上的颜色精彩着呢,当兵的最是个讲究纪律的,本来私底下的话竟然被这个人听见了,还好死不死的拿出来问话,这是说还是不说? 许是知道这些人的顾虑,唐尧哥两好的一把揽上其中一个个头稍高点的,凑近了说话“放心,你们尽管说,我不认识你们里面的那些。” 被这么个人揽上是什么感觉?不知道这几人是什么感觉,只是终是说话了。 “我们团七个连,现在就剩下一个连长了,听说,听说军里好几个营长以上的走了……” “走哪儿去了?” “不知道。” 一句话说完,被揽着的那个连忙缩开自己的身子,几个人皆都感觉身上的汗毛立了起来,身边这人身上瞬间流出来的气势冻住了空气,虽然这人脸上还带着笑。 “好了,谢你们啊。”唐尧站原地看着快步跑走的几个兵蛋蛋,依稀听见什么一定是黑帮还有老大字眼儿的句子,微微的勾了下嘴角,他是黑帮?眼看着现在真的是有人要当老大了,黑的眼睛里没半点白! 静立了半天,唐尧蹲□,就蹲那半人高的杂草上,两腿叉开的那种蹲法,唐尧知道一个驻扎部队一下子走这么多人不正常,就算是升迁和平调降级都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变动,,就这一个军区来说不正常,其他军区是不是也有这种现象?知道不正常,也知道不正常的地方在哪里,只是他爸为什么不让他插手了?王家一有大动作的时候就是下手的时候,为什么他爸突然把他调出来了?不是这事儿干好了他就可以上任了么? 想了半天想不出个头绪,唐尧知道他爸做事一定是有理由的,可是他万万都没有想到把他调开的理由竟然是那么个理由。 抓了自己头发一把,这会儿的唐尧想不出个头绪,拿电话给盛超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唐尧就听见盛超是站在一个极为安静的环境中的,试探着问了两句,盛超沉默了好半天才说“你爸做什么事都是为你好的,过多的你也不要多问。” 于是唐尧耸耸肩把手机收进裤兜里,溜溜达达的往前走去,只是最后挂电话的时候老觉得电话里面鸟儿的叫声很熟悉,像是他师父房檐底下的那小麻雀子,叫起来跟一般的麻雀子不一样,滴滴滴滴的声音不像个雀子倒像个鸽子。 暂且扔下这茬,一心想着要是他爸执意不让他参加许是觉得这事儿重大不放心他加入,于是唐尧心里不得劲儿的同时还是去找柴毅然了。 那边儿的唐尧没有听错,盛超是在九道弯的胡同里,陈正那院子里。这会儿,屋子里坐了三个人,陈正,盛超,窦荛。 老中青,全了。 一厚沓纸,雪白的纸片,纯黑的字迹,厚厚的一叠,整整齐齐的放在茶几上,窦荛坐着个小板凳,陈正坐在门口的太师椅上,盛超坐在正对着茶几的沙发上,就坐在窦荛对面,一厚沓纸张是盛超给窦荛的。 “窦姑娘还请仔细看一遍,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剩下的便让你师父跟你说吧。” 陈正始终对着门外,微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盛超的话也只是眼皮稍稍一动,然后就又闭上眼,脸色不很好。 再看坐在小板凳上的窦荛,乌黑顺直的头发披在脸蛋儿两侧,瓷白的脸蛋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知道这纸上写着什么般,长长的眼睫毛卷翘着覆盖住整个儿大眼睛,小嘴儿已经成一条直线了,从来没见过这样儿的窦荛,盛超表情如常,陈正却是不忍再看。 屋内一时间没人说话,盛超点了点头起身出去了,临走时拍了拍陈正肩膀, 然后起身,出门。 师徒两,父女两,或者说爷孙两就留在屋内,留着面对谁也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末了,陈正叹息了一声,起身走了过来,坐到豆儿坐的那沙发对面。 “你知道的是不是?” 豆豆儿抬头看陈正,两只眼睛带着雾气,不说话,小嘴儿抿的紧紧的。 陈正脸上带着说不出来的表情,看着花儿一样的女孩儿,“刚领来你的时候就这点高,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啊,时间真的是一眨眼的事儿啊,师父,师父也老了……”有些唏嘘,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窦荛眼睛眨了一下,她记着所有的事儿,三岁以后的事儿她都记着,她记着那片满是窑洞满是黄土的地方,也记着第一次见陈正,见董庆峰,见董郑州,甚至见唐珏明的时候,那时候她六岁半,刚好是可以上学前班的年龄,本来她已经可以上学前班了的,只是被带到了这里,于是她往后就再也没有上过学。 静静的坐着,眼角瞄到了那一厚沓纸,眼睛盯了会儿就移开了。 “我从来都是工具是不是?”很认真的问出了这话,声音还是一样的软糯,只是语气听着有些悲凉,不很伤心,也不高兴,只是那么问了一句,然后瞬间让陈正的眼泪险些流出来。 “我是多余的么师父?” 没等陈正回答,点点儿大的小人又说“我不是多余的我知道,爹爹很疼我,哥哥也很疼我,他们要我的。” 两只小手儿绞在一起,依旧低着头,脖子低低的垂着。 陈正觉得定然是他上辈子做的孽过多,然后这辈子临了了要干出这么一件事。 “说什么傻话呢,你怎么是多余的呢。”除了这个,陈正还能说出啥?陈正觉得他啥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养着我是有作用的,我以前很心甘情愿的想要为我爹爹做点事,或者想要为别人做点事,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不一样了的。” 陈正嘴唇翕动,先前看着还硬朗的身子这会儿看着有些老态,脸上的表情一时间竟是难看至极。 “现在不一样了的,现在有唐尧了,师父知道的是不是?” 陈正闭了一下眼睛,看着小姑娘自语似地说了这话,然后伸手拿上了那些纸张。他知道这只是豆儿的说话,小姑娘本就没有希望他能回答,可是这个时候他希望他能说点啥。 “你唐叔叔是迫不得已,你爹 爹也是……”再也说不下去了,迫不得已就要把一个小女孩儿放进那虎狼之地? “我知道他们是迫不得已,我知道。”抓着纸张的指尖都泛着白,小人说着话,可是奇怪的是脸上并没有眼泪。 豆豆儿不哭,从来都不哭。 “我以后要做这个人的媳妇儿了。”纸张上首页印着一个人的照片,窦荛仔细都没看一眼,只看见下面写着两个字,王群。 “那唐尧怎么办?”小小的人儿没说她怎么办,竟然说的是唐尧怎么办。 唐尧,唐尧,唐尧从来没有当面听见豆豆儿这么多次的叫着他的名字,今天他不在,她却一声声的叫着。 声声能碎了人的心啊。 陈正抹了一把脸,拉着小人坐他旁边,感觉一坐到沙发上点点儿大的人立马蜷缩了起来,陈正觉得自己真的老了,老的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喉咙哽的说不出话来,陈正努力缓了缓,握着小闺女儿的小手手儿放到自己手里,摩挲疼惜着,过了好长时间才慢慢平息了下来。 “你爹爹和你唐叔叔让我看着你,教你那些东西,你一直知道不是正常的孩子学的是不是?” “嗯,我知道,爹爹和你说话的时候我在窗子外面听见过的。”极认真的说话,小人想起刚回来没几天,方才知道自己有爹爹,有哥哥还有很多家人的时候的高兴,可是没过几天,她就知道爹爹是和唐叔叔一起养她的。 唐叔叔,唐珏明一直不知道有个小姑娘一直叫他唐叔叔,觉得见了天人般的见了那么一个人,殊不知真正的天人其实就是她。 “好孩子。”陈正一直知道豆豆儿是个聪明的,孩子可能很早就知道了她不能出这个院子的原因,估计也很早的知道了她学那些本领的原因,所以她学的异常的认真,很乖顺的不吵闹着出院子,很乖顺的练功,看书。 ☆、45章 这会儿,这点大的小人还是很乖的蜷着身子,脸蛋儿白净,睫毛黝黑,嘴唇儿红的像是胭脂新擦过的,不吵不闹,安静的蜷缩着,只是隐在眼皮底下的眼睛或许可能有些潮气,但是没叫别人看见。 孩子是最最敏感的,所以能知道谁是对自己真好,谁只是迫于无奈的接受了自己,因为董家对她真的好过,因为陈正对她真的好过,于是这会儿她无法拒绝,可是到底眼底带了泪。 小人儿抿着嘴角没叫潮气泛滥,可是陈正心酸的不能自己。 心酸,可是没得办法,有些事儿总要干的,有些话即便残忍的不能说也是要说的。 “唐尧不知道,那就不要知道罢。” 小人听完话肩膀一颤,然后抓紧了手里的纸张,抬起眼看了陈正一眼,黑糜子般的眼睫毛带了些湿气显得更纯黑,有种到临界点的黑,像是再有一个度,那黑就会变白。等看见师父脸上的表情时,豆儿垂下眼皮,无声的点了点头,陈正比她更伤心,老人家脸上的皱纹本来很少的,可是瞬间像是被人拿刀硬划上去搬,多了很多道。 豆儿不说话,那便是同意了的,同意了不叫唐尧知道,也同意了她去。 为了什么,为了家人,为了家人她去。可是也是为了唐尧,她知道唐尧是干什么的,也知道唐尧家里是干什么的,知道这个在建国之前之后一直存在的家族的使命,所以她去,不让唐尧知道的,她去。 快要入冬的天儿本就黑的早,不大会儿就已经暮色四合了,西北风带着冬天的特有的气息从窗边旋过,小院儿里没人开灯,今儿也没人做饭,做饭的人陈正没让来,他知道今天没人能吃进去饭。 像是一个电影转换的画面般,起先是有三个人的,镜头切换,后来就剩两个人了,剩下的那两个人先是面对面隔东西坐着,紧接着便是女孩儿蜷在老人身边,等到虚影一晃,再后来就是一个人了。长长的沙发上就只剩下一个人,一个老人,穿着褂子,嘴唇干干的,头往后靠在沙发背上,眼睛半合,像是电影临了的时候那个尘埃落定落叶归根的画面,故事完了,因为主角走了。 屋子很黑,外面连点儿月光都没有,在黑暗中陈正的思绪反而清晰了起来。 二十年前,京里有个大家族家出了一件大事儿,军里的董家,董家的小女儿怀孕了。怀孕了本是件极好的事,可是,没人知道,然后大院儿里的人突然之间就发现董家的小女儿不见了,等到再出现的时候就是好几年 以后了。 那个时候尽管好奇,可是没人会去打探董家的小女儿去哪里了,至多就问一句“然然去哪里了?怎么好长时间没见了?” 得到一句出国念书那也完了,那个时候大家族间的孩子几乎都出国,所以对于董然是出国这事儿大家都相信了。 可是唐家,当时也是唐尧这个年龄的唐珏明知道不是的,董家的小女儿去待产了。 这些事儿陈正是不知道的,他跟随唐珏明是后来的事情,先前他不知道这事儿的,只是慢慢的,他就知道了,不很详尽的知道这件事,虽然过程怎样他并不清楚。 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一个光景,只是最终,董然生下了孩子,生在了那片红色的黄土高原上,那是董家的根,董家是出在那个满是黄土满是窑洞满是煤油灯的地方的,真正的红色家族。当时董家的大家长是董泽,大家长一句话就要结束了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小生命,所有人都知道那是要不得的一个孩子,董泽作为大家长,做出这样的决定自然是可以想见的。 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陈正不相信董庆峰是对董然有真感情的,只是后来,他相信了,几乎要去了董庆峰的一条命,董然生下来的那个孩子活下来了。被扔在路边,随便哪一个捡去,从此便和董家半点关系没有,这是董庆峰对董泽说的。 终是放心不下,孩子还是被送到了指定的人家,一个很平凡的窦氏人家里,董庆峰承诺他父亲,窦荛一生都不姓董。 那片黄土地上长出来的孩子本该是极为旷达的,本该是广博的超过那高原的,可是窦荛小小的人儿就是沉默的,因为她的“爸爸妈妈”敬她,畏她,可是不爱她。也许是爱她的,只是畏大于了那点爱,那个时候的窦荛就已经是个精致的小人儿了,带着天生的精灵劲儿,敏感的感觉到她在那个家里是不一样的。 陈正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但是他只能想象,这窦家的人知道这是董家孩子的时候是怎么抚养孩子的,老百姓对于家里多出了这么一个贵重的孩子是什么心理是能知道的。战战兢兢,甚至怎样的自认为极好的极小心的对待孩子用什么方法什么语气说话都是要谨慎的琢磨的。可是孩子只是孩子,她不知道她流的是董家的血,她就只是想要“爸爸妈妈”抱她亲她或者打她骂她都可以,她可能也希望和那些孩子们一起去玩泥巴甚至打架挠别家娃娃的脸,或者提个小篮子去铲猪草也行。 这些都是陈正的想象,因为他第一次看见点点儿大的小闺女的时 候,小闺女儿一个人坐在一堵土墙下面看着别个孩子用尿尿和泥玩泥巴,小人满是羡慕,等到一行人去了那家之后,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手脚都不知道摆哪里,一个劲儿的说孩子很乖,像是知道这孩子迟早要被带走去那金窝窝里的。 吃饭的时候,当大家都在窑洞地上那大圆桌子边吃饭的,陈正现在还记着小人自然的端着小碗一个人跪在炕上吃饭的情景,拿着个小调羹,安静的一点点挖着黄米饭,周围的人都习以为常。一大家子人都在地上吃饭,自认为把极好的地儿留给了那贵重娃娃,只是不知道那小娃娃是不是哭着闹着要和大家一起吃饭过,是不是看见“父母”很为难的时候又退回了炕上,这些陈正都无从得知,只是放下筷子,抱起一点点儿小人就走。 他无法去责备这样一个人家,老实的话都没说几句的窦荛的养父养母,这样对待一个孩子他无法去责备,这是人之常情,所以他只是抱走了孩子。 像是知道自己要被领走,等到快出门的时候,陈正怀里的小人挣扎着下了地,抓了那院墙底下的一把黄土,然后六岁多点的窦荛,成了陈正最后一个徒弟,那把黄土,成了窦荛枕头里的一个小香包。 陈正领了窦荛回京,以后他的重心便全是这个孩子了,因为这是唐珏明吩咐的。 唐珏明,是个神一样的存在,陈正一度这么以为。唐珏明说这个孩子要教哪些东西,那便教哪些东西,唐珏明说这个孩子不能出现在公共场合,那便不能出现。当时的陈正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董家的,待董庆峰找到他的时候,他才知道这是董家的孩子,唐珏明是要培养董家的孩子么? 赤红着眼睛要领走孩子的董庆峰那个时候还很年轻,正是三十多岁的时候,军里的第二代接班人里的头领,可是他不及唐珏明。 后来不知道唐珏明是怎么和董家说的,只是窦荛认了董庆峰为爹爹,认了她有个哥哥,再过了几年,她有了爷爷,虽然她没有母亲,可是小人已经满足了,她还有师父,还有很多人,于是沉静下来,一点点儿的收性子,然后成为现在的模样儿。 很多年之后,唐尧很臭屁问起他的小姑娘说一开始去董家为什么看他的资料,当时小闺女儿的回答让已经强大到和他父亲一样的男人瞬间红了眼眶。 “你笑得很开心。”当时唐尧的小姑娘是这么说的,语气很认真,极度的认真,所以唐尧知道这不是开玩笑。你笑得很开心,我却没有过,你的快乐不属于我。这是羡慕或者失落么,或者 仅仅只是因为别个人那么灿烂的笑过小人没有任何情绪的被那笑吸引了?唐尧问不下去,也问不出来,只是把自己放在那个小人的位置上,然后痛的眼前发黑。 十几年回忆起来很短,可是十几年的日子也是太阳的东升西落加起来的,没有哪一天太阳没有出来过,所以每一天都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小人的日子也是一天天的过下来的,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哪里也没有去过,突然就要走了,她怎么就要走了呢?陈正抹了一把脸,院子里有脚步声。 “停电了么?还是师父已经睡了?”“啪”的一声,灯光大亮,门口站着唐尧。 陈正收拾了情绪,看着逆着光源的昂挺男子。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龄,正是大有作为的时候,比他父亲还要英俊的五官,修长的四肢,黑亮的眼睛,假以时日这是个不逊于唐珏明的唐家新的接班人,此时这个男子脸上还带着跳脱的痕迹,足够聪明,不够稳重,但是隐隐可以看见脸上的凌厉线条。这个时候的唐尧还是肆意妄为轻狂飒然的男孩子,虽然三十了,虽然心理成熟度比一般人高,可是还是不足以接起唐家的担子。、 “师父,你在啊,怎么不开灯啊,吓我啊?这几天回家都不见你,要不是你那雀子还叽咕叽咕的,我都以为您老人家仙去了呢。”大步走了过来,提着茶几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端起来仰头倒进嘴里,一气儿喝完,然后呲着嘴笑说的人不知道他师父刚走完什么心路。 “臭小子!”打起精神骂了唐尧一句,陈正还是以往的样儿,只是唐尧看见他师父嘴唇是干裂的。 “我家豆儿呢?”倒了杯水给陈正,唐尧看这个点儿窦荛不在前院里有些奇怪,只有在快睡觉的时候才不见小人的,这会儿应该在的啊。 问起窦荛,陈正喉咙里发苦,到底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一下手,唐尧于是就知道他家豆儿在后屋了。 唐小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还是叫着他的豆儿,他的豆儿不长时间就要变成别人的豆儿了,他的豆儿,他的豆儿。 进了后院,后院亦是黑着灯,唐尧狐疑,还是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进屋一看,那个梨花大木床上隆起了一个小包包,黑缎子一样的头发散在枕头上,那里躺着他的豆儿。 不到睡觉的点儿,小闺女怎么就躺下了?恐小人身体不舒服,绕到那头一看,果然看见眼睫毛颤着,小家伙没睡着呢。 屋内本来黑漆漆的,这人为了看清小人的脸蛋子, 一劲儿的往跟前凑,终于能看清的时候就已经挨的很近了,能看清这脸蛋上的所有地儿,男人的气息也一个劲儿的往小人鼻子里窜。唐尧笑看着小家伙的鼻子抽了抽,然后大手在小额头上摸了一把,感觉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才放心了。 想起今天和柴毅然说的话唐尧就兴奋,他想在王家真正出事儿的之前就合法的领了窦荛回家去,让那户口本儿上的小家伙变成唐窦荛他才安心,要是可以,尽早生个蛋出来他也可以尽早的脱身。 唐尧想的美着呢,这会儿看见还是强自闭着眼的小人,静默了半天,猛不丁的一头撞了上去,鼻子抵着鼻子,嘴唇儿贴着嘴唇儿,“小骗子,装睡。”似嗔,似宠,袅袅的。 ☆、46章 一声道下去,闭着眼睛的人终于睁开眼睛了,却是细细的发笑,两只大眼睛亮晶晶的发着光,两只尖虎牙都露出来了。唐尧也笑,然后又呢喃了一声“小骗子”,嘴就覆了上去,满满的堵上了那张小嘴儿,舌头伸进去缠绕着那小香香肉儿,两只手也伸进被子里摩挲着,两个人一时间亲昵极了。 唐尧近三十岁,过了年豆豆也都二十了,两个人差了快十岁,小女孩儿,大男人,灵巧的女孩儿躺着,身躯高大的男子蹲着,捧着那小脑袋瓜子一脸痴宠,真个儿是叫别个人打从心底羡慕的。 怎么能这么疼惜这点小东西呢?说不上来的怜爱,只看见这张小脸儿就爱,看见每个表情也都爱,生气的,高兴的,安静的,偶尔闹腾的,都爱,没有不耐烦,唐尧自己都觉得惊奇。情绪被这么个小人牵动着,唐小爷有些不甘,可是还是认了,出去好几天回不来的时候,惦记的全是小豆豆。想着这会儿该是起床的时间了罢,这会儿该是练功的时间了,估计打坐的时间她又自己个儿延长了,脑子不动弹的时候身体疲累到极致,大脑也会自己调动神经想象这点小人。 不知道别个人有了稀罕的人是怎样的,别个人估计没有他这样儿,他二哥穆梁丘爱二嫂爱了多年,他想着那可能有时间的积淀,可是他呢?这么几个月就觉得好像认识了很长时间,有时间唐尧想,许是上辈子两个人结缘颇深的,要是小东西是个小狐狸精的话,那说不定他就是那书生,赶考行至深山,遇见了曼妙女子,然后瞬间神魂颠倒。自己编了他和小东西无数个版本,待到偶尔回过神来的时候唐尧也会摇头,什么时候他也神神道道至此,紧接着就是呲着大白牙笑,想起自己编的那些版本,越发觉得小东西合该就是自己的。 他的小不点儿,一点点儿小人,一个胳膊能抱起来的小闺女儿,一张白纸一样,上面由他染上了其他颜色,唐尧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很多富商喜欢在身边养着幼童幼女。虽然豆儿身段不像小孩子,可是某些方面,小家伙还停留在十岁以前,看着由着自己的心意长成的小闺女儿然后变成自己的小媳妇儿,不得不说,这其实给男人的心理带来极大的满足感。 有关男女的所有都是你教的,亲自教养,亲自娇养着,长成玉人儿,然后慢慢的让她长大,就在自己手心里变成完完全全的小女人,然后为自己生儿育女,所有的事儿都是合自己心意的,这便圆满了。 过于合乎自己的心意,有些人可能临了了会生厌,最后重新寻找下一个再教养的对象,可是唐尧 定然不是这样的。他喜欢这个过程,然后觉得这个过程美极了,结果也美极了。唐尧看起了是个很花哨的男人,可是骨子里的唐尧传统,传统极了,他相信老人,相信老祖宗的东西,相信经得起时间历练的所有东西,这便是再好不过的例子。这个男人穿着打扮一向前卫,干出来的事儿也一向惊世骇俗,可是某些方面这个男人极具东方男人的精髓,。 嘬着那点小舌头信子,唐尧满心满眼的小家伙,想着等到领家去的时候,赶紧弄出个小娃娃,弄出个小娃娃,最好娘儿两都放他手边,看着跟小娃娃差不多的小媳妇儿和那小玩意儿一起长,这辈子他也就值了。 唐尧不知道小人此时想的是啥,只感觉脖子上缠绕了一双嫩胳膊,然后自己起身一伸手抱起小人打横放在自己膝盖上,一股脑儿的亲下去,没头没脑没顺序,嘴挪到哪里就亲哪里,小人一直很欢喜的样儿,小嘴儿咧着,感觉这人大狗一样的吐着热气亲吻自己的头脸,然后抱这人越发的紧了。 “怎么睡这么早?”低声问话,嘴里还□着那小耳垂儿,男女之间表达亲昵的动作可不就是身体的互相接触么,这像极了动物间互相舔舐交颈的动作,在表达情感方面,人和动物是一样样儿的。唐尧自然是不例外,有时间了就亲摸着,抱着小家伙,他在的时候,即便都互相安静着,也是要揽着小人贴着自己,或者自己赖在小豆豆的身上。 小豆豆不说话,待脸上的口水蔓延的空隙间伸手要擦,伸上去的手儿被一口咬住的时候软糯糯的说话“开灯去。” 唐尧抱着人起身,嘴里还咬着那玉一样的小手儿,走两步绕到床的这边开了灯,灯光大亮的当儿低头看自己怀里的小姑娘,看见眼睫毛有些湿的时候慌了“真咬疼了?” 豆儿摇头,把自己的脸戳在男人怀里擦去了脸上的口水,娇憨娇憨的,也乖顺,模样儿又长得好,不喊疼,真真是能稀罕死个人。 “娇气包包,不疼怎么哭上了?”嗔骂着,还是坐床上捏起那手腕子对着那牙印子安抚的抿了几口,待看见小人细细的笑时响亮亮的亲了小手儿一口才放开。 虎牙还是露着,小家伙咧着小嘴笑着,两只大眼睛乌亮亮的闪着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唐尧看,披散着头发的窦荛看起来像个小仙女儿,可是又不像,两只大眼睛过于黑亮,倒真个儿像是一个小精怪,小狐狸精。 “哥哥好看不?”唐尧见窦荛一直盯着他看,咧着嘴笑问。 “好看。”脆生生的 两个字,跟珍珠滚落在玉盘子上一样儿的声音,窦荛伸手摸了这人的鼻梁一下,等这人嗷呜张嘴要咬的时候连忙缩回手,脸上的神情还带着些稚气,像是小孩儿第一次跟大人玩这种游戏一样。 唐尧大笑,很欢喜,也是因了小豆豆说他好看,也是因了小人这会儿的乖顺。 “今天哥哥给你换东西好不好?” “好。” 唐尧有些诧异,往日里除非是特殊情况,不管换新一个号的玉柱子的时候能不能放进去,窦荛都把自己关进洗手间一个人放进去,绝对不要他帮忙,今天怎么这么乖的答应了? 但是不管是什么情况,这会儿问原因那就是傻子,即便每次换玉的时候他憋得跟孙子一样,但是还是愿意看着那肉花儿把冷硬的玉柱子含进去,看着两瓣儿小肉、唇儿被戳进去的时候带出来的残虐美,不可避免的,唐尧下面会肿胀的生疼。 “今天该是最大的那一个了?”兴奋的到墙角小木桶里拿东西,唐尧边走边问。 豆儿夹紧了双腿嗯了一声,然后看着这个男人连背影都在兴奋垂下了眼睛,一如既往的沉静,乖巧不说话,只是眼睫毛颤抖的厉害。 外面的风呼呼的刮过,屋内暖和靡、艳。 一手攥着那一方儿的软肉揉搓着,一手沿着小闺女儿的穴、儿内里滑动着,刚拿开含了很长时间的玉柱子,肉、壶壶的盖子被打开了,一个圆圆的洞露着,能看得清里面粉色的肉梭子,唐尧跪着,窦荛躺着,两只腿儿叠在身体上方,小人乖乖的抱着自己的大腿,红着脸把自己最美的地方放在最光亮的灯光底下由着这个男人看。 见过素描的简笔玫瑰么,两三笔,不很繁复,可是玫瑰的神韵毕现,看过很多次了,可是唐尧还是觉得豆儿的下面很美,恐这个器件儿是老天爷最得意的作品了。 最外面的花瓣儿圆润红嫩,包围着里面的花瓣儿和花蕊,线条清晰,漾着水泽感,再里面的一层花瓣儿小小的,不大,这会儿正竭力的收缩着想要包着里面的花蕊,小巧的两片儿,粉粉的张开,最后,就是花蕊的部分了,圆圆的一个小洞,正在慢慢的恢复紧闭着的状态,像是羞涩的不愿意展露自己盖头下面芳容的新嫁娘一般,豆儿穴、穴、儿里面的小洞儿也不愿意让别个人看了自己的内里去,一点点的正在闭合着那个强自被撑开的小眼儿。 唐尧一动不动的盯着那点儿地儿,看着大洞慢慢的变成小洞儿,然后在即将闭合的时候伸进 了一根手指,“滋”的一声,手指□去带来的水泽感让小人的两只大腿一颤,然后唐尧很清晰的看见正对着自己的粉红菊花花儿收缩进去,紧接着嫩腿儿连着臀瓣儿都出了细汗。 唐尧一晒的同时感觉里面的触感,还是紧致的缠缚着自己,绷着汗想着要不试试看能不能进去,可是终是不忍心,还是再养养吧,养好了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鼻端隐隐能闻见腿心处传出的幽香,唐尧知道这么些天的药起作用了,小家伙的那里颜色美,味道也香,于是念着不急在一时不急在一时,唐尧拿着那最大号的玉柱子慢慢的戳进了那肉、花儿里,旋转着抽、插往里推进,正忍得难受的时候豆儿说话了。 “你进来吧,不要放玉了。”小家伙通红着脸说话,两只黑眼睛雾蒙蒙的看着一脸狰狞色的男人。 一个女人,以这副样子跟你说话,唐尧的手险些软掉,低头吻了嫩腿儿一口,安慰自己也回答豆儿一样“不急,这会儿不急,往后再说,再说啊。” 于是手上加了劲儿,慢慢的把那玉推进去。人肉、势进不去,可是玉势那么顺滑,自然是可以进去的,唐尧只等着这玉柱子把那穴、儿撑得再开一些他进去的时候小家伙才不会被撕裂弄伤,于是终是没有把自己入进去。 这边一双小儿女如何暂且不提,且说唐珏明这里。 这是一间很整齐的办公室,就跟主人一样的干净整齐,同时冷硬,这是唐珏明的办公室,全黑的家具,就连身后巨大的贴壁书柜也是黑色的,所有的书籍和文件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唐珏明低着头,眼角扫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想着那人也该来了。 果然,一分钟后,门被无声的推开,进来的人一身戎装,两鬓有些白发,但是身体还是强健。 “你来了。”合上钢笔盖子,唐珏明有条不紊的处理完手头的事儿,然后抬头跟进来的人打招呼。 董庆峰坐在里唐珏明三四米远的沙发上,看着只开着一盏灯看文件的人,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唐珏明起身,也做到那沙发上,两个风格迥异的男人一人一头,沉默着不说话。 办公室内就只有桌子上开了一盏灯,晕黄的灯光照的室内不很光亮,两个人的表情都看的不很清楚,只是能看见两双眼睛发出的光。 “五大军区有三分之一的军官转业,这几年退伍的所有士兵都去了同一个地方。“唐珏明首先说话,声音低沉,不知道这没头 没脑的一句话从何而来。 别人些许不懂,但是董庆峰能听懂,所以他没有说话,只是坐着,以董上将的身份,他佩服唐珏明,可是以董庆峰的身份,他恨唐珏明,怀着复杂的情感,两个人商讨过很多事儿,可是每次他的话都不多。 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董庆峰开口了“什么时候行动?” “一周后。” 董庆峰瞬间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被抽的一干二净,还有一周的时间,七天,豆豆,他的小女儿。 察觉到董庆峰的情绪出现大的波动,唐珏明还是没有说话,两腿交叠着,脸上的表情亦是晦涩难辨。 “五天后,窦荛嫁给王群。”很残忍的说出了这句话,下一秒,唐珏明的脸上就狠狠的挨了一拳。 “你怎么这么狠心?”赤红着双眼,董庆峰抵到唐珏明跟前,两个人四只眼睛互相对视,等到董庆峰看见唐珏明眼睛里的东西时,颓然的松开双手。 “我后悔过十三年前领来了窦荛。”唐珏明的一侧脸迅速的升温,方才挨得那一拳董庆峰用足了力气,抬手摸了一下,唐珏明幽幽的说话。 两个人年龄加起来早过了一百,这会儿很安静的室内有个人说话就会显得很清楚,所以董庆峰能清楚的听到他认识了一辈子的这个人话里的东西。 “要是我换了别的方式来制衡军里,说不定现在你的女儿还是你的女儿,我的儿子也还是我的儿子,两个人甚至连认识的机会都没有。” 在黑暗的掩饰下,人们总能很轻易的说出平日里说不出来的话,唐珏明一反常态的多说了几句话,两个人皆都听出这话真的不是拿来给别人听的,而是说给自己听的。 董庆峰往后靠了靠,稳了稳呼吸,这一辈子他都是龙头,在不知道有唐珏明这个人时他一直这么以为,很多年前董家在军里一家独大,那时候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部队,然后发了疯一样的要把军里的大半都变成董家的部下。 那个时候他的小女儿还在那片黄土地上生活着,他的生活完全是黑白色,感情找不到出口,于是逃避一切,只专心军里。 所有的一切可能都起源于他保不了他女儿时,也可能是堵不住那么多人的嘴时,当时他甚至想着要是所有的军力都是他的,他看谁敢说他占了亲妹妹还生了孩子。 当时自己真年轻啊,偏激的骨子里流的血都在仇恨,如果真的由他发展下去,说不定现在不要说他 了,董家都不一定存在。 事情戛然而止的时候是唐珏明找他的时候。 ☆、47章 唐珏明,就跟黑暗中的那只眼睛一样,严密的盯着每一个人,控制着所有的你知道的不知道的形势,很久以前,董庆峰不知道。 如果一个人把所有的热情都投入到一件事情上的话,那么傻子也能干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董庆峰把自己所有的热情都投入到军里,脑子里成天想的是如何让这个军队的所有人听自己的话,那么有朝一日,他可能会成功的。 没让他成功的人是唐珏明,也是窦荛,他的六岁多点儿的小女儿作为了挟持他的筹码,唐珏明抢先认领了窦荛,于是,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当做那么些个成百上千的特务中的一个,然后受到那么严苛的训练。 董庆峰做不到,董庆峰也做不到领着窦荛去医院做亲子鉴定由法院把孩子判给他,他还有一点点理智在,他还有儿子,他还有事业,他也还有父亲,于是没得选择,唐珏明只给了他一个选项。所以他只能选择和唐珏明合作,两个人提供最好的条件给小小的娃娃,然后教养出一个不懂世事但是通宵武器和各种防身手段的窦荛。 董庆峰一直在想着不要有这一天的到来,如果可能,发生任何需要豆豆的情况他都要抢先解决,可是自从王家开始脱离董家的时候,他隐隐的就知道唐珏明的打算了。 王家有儿子,王家不会拒绝唐家的女儿做儿媳妇,所以当他知道王家有个未过门的媳妇儿,媳妇儿的身份是唐家老二出国多年的女儿之后,他就瞬间白了头发。 在医院看到唐尧的时候他是愤怒加绝望的,口袋里的枪随时都有可能□,早在知道豆儿突然从小院儿里出去几天是被唐尧带走的时候他的口袋里随时装着一把枪,唐家是他的噩梦,他见不得唐家任何人沾染上他的豆豆儿半点儿。 那天初见唐家的儿子那么亲昵的对待他纯真的小女儿的时候,没人知道他的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是只有那么点大的小人知道了。所以豆豆儿摁着他的手臂让他没能拔出枪来,也没有在他面前跟唐家的儿子表现出过分的亲昵。 可是他知道一切都变了,变了啊,小闺女儿在对他耍心眼儿,那么点儿人在对他耍心眼儿,董庆峰忽然之间就颓了,所以才由着小闺女儿的催促出了医院,然后看着坐在车上的小人朝医院回望的那一瞬间,几近目眦迸裂,伤心欲绝。 真个儿是伤心了,没人理解一个父亲的心,尤其还是董庆峰这样儿的一个父亲,本就愧疚着那小人,本就舍不得让她真正的受一点点儿伤害, 最好永远保护的好好儿的,别让旁的人沾染上他的女儿半分。没有哪个人会和他一样的爱豆豆,父亲的心炽烈至纯,所以见不得别个男人觊觎着他的闺女。 男女的相互吸引就像动物到了特定的时节就要□一样,这个他阻止不了。可是他是真伤心了,他伤心的不是他那么点儿大的女儿被男性吸引了然后知道男女之间的各种事儿,他伤心的也不是豆儿被唐尧吸引了,他其实看不得的是小闺女儿维护唐家儿子的心。 如果不是那么点儿人一直看着他,那天腿上或者手臂绝对会多出一个窟窿的唐家小子多少会长点教训,可是终是没有,他口袋里的手终是没有拿出来。 唐尧不知道那天到底为什么前一刻还好好儿的那么乖的那么听话的小闺女儿他爹爹一来就成那样儿了,原是不那样,人家狂怒的爹爹会给他的身上来一下。 董庆峰觉得可能临了了唐尧也不知道豆豆那么维护过他,这是当爹爹的悲凉。 从过去想到现在,又从现在想到过去,共和国的将军思绪很混乱,自己的几十年现在细细想要捋一捋,却是万般没了奈何的捋不清楚,只是来来回回的想着他的小女儿,想着他的小女儿要是没了自己看着,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就这么的翻过来又翻过去,白了的发丝可能又白了几根,终是悔恨了,说到底,一切的一切是他起得头,他起得头啊。 两个男人皆都坐在沙发上,一个陷入沉思,另一个也没有说话,董庆峰戎装,又是上位,平日只见将者的运筹帷幄,这会儿却是痛苦流露的明显。唐珏明白衬衣黑西裤,也是上位,平日里不可捉摸,这会儿亦是古井一般,没有生起一点波纹。 两个相互对峙,也算是相互扶持的男人走过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像这会儿这么着坐了这么长时间,很难熬,真真是难熬万分,各人的心里都在千般思量。 “那……你就看着办吧,我知道你的事我插不上手,我女儿……我女儿就交给你了,如果能,请……请护我女儿性命。”短短的一句话,董庆峰停顿了好几遍,吸了好几口气,然后才说完,说完后立马站起来转身出门,竭力的提气稳着身形,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桌上的灯还是发着昏黄的光,唐珏明盯着那点灯光,过了很长时间,然后起身,所有的事儿他都部署好了,计划本不能变的,就算是为了他儿子,也是不打算变的,可是为了一个父亲,末了耗费一点子弹又有何妨,权当是他的补偿,到底,他也是对不 起窦荛的,对不起那个精妙的女孩儿的。 就好像老百姓过自己正常的日子不知道朝堂的争斗,然后突然之间天地变了颜色,九王争位血流成河一样,所有的东西不管上面的怎么安排怎么谋划,底下的人还在正常的过着自己的日子,不知道上面到底会出现什么政策,也不知道每天为了他们的不知道死去多少个人,这些全不关老百姓的任何事儿,他们只是过着自己的如意或者不如意的生活。 唐尧这几天很闲,每次一回到家,他就是唐尧,他再不是别的任何人,所以现在的他就是个长得英俊点的老百姓而已,不知道几天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儿,也不知道几天以后他的小姑娘就要变成别人的小姑娘了,这几天的唐尧日子很快活。 从记事起,他清晰的知道他是唐家的人,所以别人眼里的小霸王其实过得也并不是霸王的生活,就连去夜店,他也是带着目的的去,从来没有从心里感到这么轻松过。每天睡到小东西起床吵醒自己,然后跟着一起起身,两个人一起起床,末了再洗澡,然后跟着豆儿打坐,就这么着跟着他的小师父过着豆儿式的生活,唐尧觉得打一出生起他的日子就没这么轻松过,由内而外的轻松着,如果忽略了他心里的不安的话。 唐尧在不安,日子于他来说过于平静了些,这是不正常的,可是回家之后得到他爸的暂时不要插手任何事儿之后,唐尧就真的不管先前的所有事儿了,只是窝那小院儿里哪儿也不去,跟着豆儿前前后后的转悠,生怕那小东西在自己眨眼或者转身之际没掉,所以两个人现在连体婴儿般的行动。 “舒服么?”水池子里,蜜色的肌肤,匀称的肌肉恰到好处的排布在这个高壮男人的身上,肩膀宽厚,腰系紧收,臀部劲实,长腿修长有力。染成酒色的头发稍稍被水沾湿了几分,看着倒像是黑色的般,只是偶尔发出一点妖艳的红光。唐尧很英俊,真的很英俊,这会儿这个英俊的男人站在水里,微躬着身,完完全全的包着两只胳膊搭在岸边大石头上的小闺女儿,两只手搭在嫩白的肩膀上捏拿着,带着些邀功的语气伺候着堪堪只到他肩膀的的女孩儿。 “嗯。”听见唐尧话里孩子一样的讨宠语气,趴着的小姑娘嗯了一声,紧闭着双眼,脸上的表情说不上享受,像是带着很多苦痛,眉头皱的紧紧的,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咬着牙。 立刻就咧开嘴了,两排大白牙露出来,唐尧笑得跟二流子一样,语气也跟流、氓一样凑到人小女儿耳朵跟前说了句话,然后没看见小闺女儿脖子上起 红晕这人立刻就收手了。 “怎现在脸皮跟我一样厚了?这话听了都没反应!来,跟我说一遍我看你有点反应没。”说着话,这知道自己厚脸皮的男人就揽着人小闺女嫩生生的小肚肚翻过来,面对面的看着那精致的脸蛋子,非得人家听了他的荤、话羞红了脸。 也是一点布丝儿都没挂的小闺女儿没动弹,嫩白的身子起起伏伏凹凸有致,从勾、人的锁骨到浑圆的奶儿,再到平坦的小肚肚,再到黑起来的草丛,然后到自然挺翘的小屁股、蛋蛋儿上,一应儿的发着光,水珠子的映衬下那皮肤嫩的简直了。 这几天颇有些忍耐功力的唐尧全然不看那些美景,盯着那两只雾蒙蒙的大眼睛,看着小姑娘直愣愣的盯着自己,过了有那么几秒,唐尧觉得自己眼神出了问题。 操!他怎么觉得这一点点小东西怜惜的看着他!! 操、了,怜惜,是怜惜吧?带着些舍不得还有能看得出来的依恋还有点啥情绪,这似乎不应该出现在他没心没肺的豆儿身上吧?!! “窦小豆,你那啥眼神儿?”捧着那小脸蛋子把自己的身体压到嫩白的小身体上,唐尧觉得这小东西好端端的怎么就出现这种眼神儿了呢,莫非是他没教好把好好儿的娃娃教成表达感情用错了方式的小傻子?把爱他的眼神儿表成了类似于舍不得的这种? 眨了一下眼睛,再眨了一下,眼睛里的情绪立刻就没了,小东西突然细细的笑了一下,两只胳膊伸上去揽着这人的脖子,稍稍往上扑了扑把自己挂在这人的身上,像个小蛤蟆一样的巴着这个山一样的坏蛋,两只嫩腿腿也上去圈着这人的腰臀,细细的笑声,稍带了水汽的眼睛,两只尖虎牙,红嫩嫩的唇儿,黑的发亮的眼神,窦荛脸上的表情看着有些不真实的美。 “上去吧,泡的头晕。”凑在这人的脖颈里咕哝了一句,小东西适时的藏起了自己的脸蛋。 身上挂着没骨头一样的暖玉小精怪,唐尧默念了一句我看错了然后两手就握上了那挺翘的圆肉堆儿,稍稍搓揉了两下然后起身,嘴里倒是嗔骂了一句“小赖皮,偷懒不想走路昂?”话是这么说的,只是动作真个儿是怜爱的,抿了露出来的玉脖颈一口,把小人往自己怀里再压了压,然后哗啦一身从水里上来了。 正是一天打坐完的时候,以往唐尧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就分开洗澡,这几天连睡觉都规矩着不敢乱来,今儿不知怎的就跟着下水了,这会儿确实是泡的时间长了些,于是抱着自己身上的小赖皮娃 娃上岸了,握着那小屁股蛋蛋儿上下颠巴着小人“吃那么多肉咋不重点儿噻,吃到哪里去了,嗯?” 一上一下的被颠着,豆儿还是细细的笑声,圈着的腿儿使了力道防止这坏人把自己颠下去,然后脸蛋儿自然的晕着红晕,真真的精妙小女儿。 “下来吧,嗯?坐床上给你换东西了.”如若有过这经验的人,必定是知道自己爬在一个男人身上被呵宠着末了商量下来的那语气有多让女人沉醉,那个带着商量的的“嗯”字上挑的尾音有多么让女人不想下来。这会儿唐尧坐床上,可是巴在自己身上的闺女儿还是巴在身上,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只是唐尧的大毛长腿是落在地上的,豆豆儿的嫩腿儿是圈在这人腰臀上的。两人面对面坐着,哄着身上的小东西坐床上的唐尧真个儿是温柔的可亲的让人一秒钟能爱上的好男人样儿。 “不。”有些任性的嗓音,带着些执拗,小人说不。窦荛的嗓音一直是带着些稚音的,嫩声嫩气,软绵绵的小女儿嗓音,许是说话极少的缘故,小人说话的时候一直是非常认真的语气,不管是说啥话,都是很认真的语气,于是软糯糯的嗓音配上认真的语气,就跟小孩儿装严肃一样,讨人爱的不行行。 这会儿再加了些执拗,唐尧哪里还能再把人放下去,只是稍稍拧了自己手上的那蛋蛋儿肉儿,“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赖着我?”多大的人了?多大的人了?唐尧自己个儿怕是觉得这小人再小一点再小一点,跟那刚学说话的小娃娃一样儿的吧,看看这人抱着的姿势! 豆儿很乖,这几天一反常态的不是先前的清凌凌的样儿,虽说话还是不多,但是唐尧很明显的察觉小东西黏自己黏多了,于是美的不行,这会儿见小娃娃巴着自己,嘴里虽是那么说的,但是到底也不愿意放手让下去。 屋里很暖和,不到冬天,这屋里就烧的地暖,热乎乎的,两个人都光着,豆儿还好,全身露出来的肌肤不多,全被男人包裹着,只是唐尧裸着身子大半儿的肌肤都在外面,虽说是暖和,但是到底是大白天,好在这是唐小爷,大街上这人估计都能不穿裤子溜达他的资本,这会儿丝毫没有半点那啥感,就那么不穿衣服抱着小东西摇晃着,打算哄睡了小人,顺便他也来个回笼觉。正自悠悠的时候,忽然,光裸的男人脊背一僵,唐尧半闭着的眼睛睁开了,自己的□被握在一只小手儿里。 “豆儿,睡着了么?”僵着身子,但是不敢动弹,唐尧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不敢大动作,要是小人睡着就给弄醒了,以往也是有小 家伙睡着了拨弄自己□的时候,这会儿就一点点的光景难道真的睡着了? “没有。”清清楚楚的两个字,唐尧握着那小细腰把人拉到自己身前,看见咬着下嘴唇儿不敢看自己的小闺女儿,再看了看这会儿还没放开自己□的小手儿,心里一动。 “想要了?”带着些促狭的笑,这人狭长的眼线几乎都伸到鬓角,这会儿低头凑到小闺女儿跟前,温热的呼吸喷洒一片。 ☆、48章 脑袋瓜儿低垂着,却是不吭声,只是握着人家下面的手儿不松开。小闺女儿饱满的鼻头隐隐出了一点细汗,眼睫毛颤抖的仿若蹁跹的蝶翅,唐尧忽然间心动的厉害,小人不知在心里做了多久的准备,然后才能伸手动作了一下,怕是这么长时间都在自己给自己个儿打气的吧,心生怜爱,眼神也变得柔暖。 “看我。”呢喃一样的说了一句,唐尧伸手慢慢的抬起那小脸蛋子,然后感觉自己的胸口猛的被一撞,声音大的他自己都能听到。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唐尧穿上衣服还不觉得这人健硕,这会儿光着,身上的肌肉全部明晃晃的露在外面,看着恁的吓人,虽说脸上还有点细致劲儿,可是周身都是阳刚气,男人的气息浓厚粘稠的仿佛树枝上金色的蜂蜜,不张嘴都能尝到那味道。这么粗狂的一个人,偏生腿上坐了那么一个纤小的女孩儿,小小的闺女儿裸、露着,白生生的身子,嫩胳膊嫩腿儿,玉一样的透着水润光,坐在人家怀里玲珑精致,粗犷的男人,小巧的女孩儿,契合中带着那么些个情,色。许是两个人皆都是裸如初生婴孩,身体交缠着,看着才带了些艳、情。 即便唐尧说了叫小人看他,小闺女儿也没有照做,只是缓缓的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稍稍退开了些,让自己的身子和男人拉开了些距离,挪动的时候没有完全离开人家的身体,因此听到很明显的一声抽气声后,小人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似是放心了一般,这个男人的下面硬了。 “今天不要放东西了好不好?”软糯糯的嗓音,带着商量说好不好,说话间小手缓缓的滑动了一下,唐尧不自觉的心惊肉跳,到底是什么时候,他认为的啥都不懂的小闺女儿能攥着他的命根子跟他说这话,开始学会勾人,开始能要人命了!才初初展露了这点风情他就承受不住,要是往后他的日子要怎么过?!、 “不放东西我能进去么?”两只手缓缓的滑动,一手放在那小脊背上,一手放在小脸蛋子上,手指感受着这具小身子的细腻,唐尧的眼神已然变了。这个男人,稍稍得到一点点暗示,他心里自我压抑的弦就断了,本就不是体贴人的性子,近些时日强自压抑着,这会儿得了一点信号那就放开了,心里也是盘算的好,想着这么些时间怕是小、穴、儿养的差不多了罢。于是再不绷着,说话都是黏黏糊糊的,和小人比着谁更勾人。 “能进去的。”眨了一下眼睛,像是没了明日般,小家伙极认真的说,大眼睛抬起来看了男人的眼睛一下,待看见这人眼睛最深处的暗时两只脸蛋 儿窜上了红。 男人的眼神要吃人。 “真的?”手指已经开始搓弄,这个坏蛋还要把自己的脸凑近了那小脸蛋,使坏的挨着小嘴儿,嘴唇碰一下不碰一下的故意弄着小闺女儿的嘴唇,等到小闺女儿往后要移开自己的时候,终于逗弄够了,一张嘴吞下了那两瓣儿红嫩。卷着吸着,舔着那小嘴儿勾弄着小香香肉儿和自己的舌头交缠,还没有大动作,只是亲吻,这人恨不得就在上面的小嘴儿里彻底的占有了小闺女儿。 舌头吸着小香香肉儿滋滋作响,小人原本和这人离了几分距离的,这会儿被一把搂了过去,完完全全的贴合在这人的胸膛上,仰着脑袋瓜子由着这男人掌握着自己然后被下了狠劲儿的嘬着吸着。 压抑了这么长时间,终于今儿就要放开了,心理和生理都是一个松脱,于是唐尧的动作也便孟浪了好多,那么大的舌头伸进小闺女儿嘴里就是小人的满嘴,两只大手还一上一下的捏着爱肉儿,满手的滑腻,力道也就大了些,手掌挪开的地方就有了些红印子。嘴里依旧纠缠着,感觉戳到喉咙里的舌尖被小豆豆喉咙反射性的蠕动夹了一下之后,唐尧的分、身事彻底的起来了,完完全全的硬实,滚烫如烙铁。 “个小东西,自找的昂。”终于分开了,喘着气看着脸色彻底红了的小姑娘,唐尧鼻息粗重,目光自然的下滑,看着两只颤微微透着肉香的奶儿。 多嫩啊,白的和凝脂一样,那么两团儿,老天爷怎么想出来的这么个形状的,半个圆,尖端儿翘,白的能让人陷进去,粉红的尖尖儿喜人的简直了,就这两个器件儿,别说男人了,就算是女人也爱。形状好,手一捏上去更好,软,软,还是软,还是热的,还有香味儿,即便摸过尝过,嚼过很多遍了,可是这会儿看着还是像头一回碰见了这么个东西,看不够,捏不够,把玩不够。 五指分开捏上了,另一手的五指捏上了屁股蛋蛋儿肉,也是五指张开,也是热,也是软,能吸尽魂儿抽掉髓的软。一猛子扎下头,唐尧张开嘴吸着另一只奶儿,嚼着那尖端,没命了,魂掉了! “啊……”软糯糯的嗓音发了出来,小人像是自己也吓住了一般,两只手无助的抱着唐尧的头,眼睛受惊了一样扑闪着,小嘴儿微微张开,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喊出了一声儿。脸蛋儿发着红,额头上有细汗,今儿的唐尧跟以往的哪一次都不一样,像是没了顾忌,放开了,玩儿命了,今儿就要弄死两人中的一个一样,手上使劲儿,嘴上使劲儿,下面顶着小、穴、儿的 肉、柱子着火了。 怕了,可是不能推开,这是唐尧,这是唐尧呢,这辈子遇上的头一回的人呢,怎么能推开,怎么能推开,没了明日也好,这会儿自己攀着这人的脖颈是真的。 也不压抑,两只小手儿搓弄着男人的头发,自己也难耐,也想要,小嘴儿也咿呀呀的开启了,像是昆曲儿的调子,依依呀呀的勾着人,小豆豆婉转着说着自己的念想儿,小屁股也往前去够那大东西,磨着擦着人家的大腿,感觉那毛毛儿刺着自己分开的穴、儿肉,痒得很,可是还是想要这人顶进去,顶进去两个人连一起了才好。 唐尧自然是感觉到了小东西的动作,狂乱的同时觉得不对劲儿,可是眼睛只看着这一身爱肉儿,脑子也便不怎么够用,于是稍稍想了一圈儿,便再次更为狂乱了,小家伙配合自己呢,小人也想要。 “怎的养出了个小淫、东西。”说了那么一句,这人也便不再管,然后两手依旧动着,嘴嘬的那两只尖尖儿,指端大小的一坨儿乳、晕殷红,湿漉漉的散发着光泽。亲了那奶儿还不够,乳猪猪儿周边的肌肤还要亲个够,反正今儿火燎起来就不急着灭,等到着大了慢慢儿的来。于是出了奇的耐心,不急着逗弄底下的神仙洞府,大嘴到处的咬着,挪到这里咬咬,移到那里嘬嘬,滋滋声,呻、吟声,响极了,一时间室内透过来的阳光都像是给这两人助兴的一般。四处亲着咬着,嘬着小胳肢窝里痒肉儿,大嘴抿着几根细细的毛毛儿,扯着舔着,手还捏着那奶儿变化着形状,唐尧美疯了。 豆儿自然是听见了这人说话的,只是装作没听见,自己今儿的动作定是羞人的很,像个淫、物一样,可是管不了那么多,张开的腿儿还是前后自己个儿磨弄着人家的东西。 倘若现在有个镜头能到下底下的风光,所有人都能瞬间红了眼珠子,这是多么绮丽的艳,感官的刺激到了这个地步怕是就止了罢。 道是底下是怎样一番光景,原是因了挤压那两瓣儿蚌壳开启了,粉嫩的艳、肉因了动情已经变成殷红,这会儿正自开合着,小肉、瓣儿被挤得扁扁的,变了形状,受了欺负一样的被挤压着露出了里面一直守护着的小洞洞,露出来的小眼儿湿漉漉的吐着浓蜜,粘稠的,清溪的,混合着一忽儿一小股一忽儿一小股,有自己的意识,一收一缩,等待着有个东西能插、进来搅动一番,然后彻底的挤出里面的芳蜜。 这便已经是极淫、靡了,可是最夺了人呼吸的不是这,而是那分开的红肉儿露出来的缝儿里伸进去的黑 粗的卷曲毛发。 哪里来的毛发,又怎么钻进那么细嫩的肉儿里的? 原是小豆豆光着身子骑跨在人家的大腿上,唐尧又是个壮实的,所以小人自然得张开腿坐着,这底下的花儿便被迫绽放了,两瓣儿肉儿被扯开的当儿小东西还要前后移动,如若唐尧身上没有那么多的毛发,这便就蹭着这人的大腿肉了。 可是唐尧许是有了西方人的血统或者其他原因,毛发发达,这大腿上竟然也是毛茸茸的,本来不很长就浓密,结果那花儿开的正好,一磨蹭再一动弹,这腿毛就钻进去了。 湿漉漉的艳花儿中间钻进了那么些许的腿毛,平日里没有那心思的看着兴许是恶心的,可是这会儿知道是怎样的艳么。 殷红的,嫩呼的,翻着珍珠光泽的肉肉儿,这是娇柔,是极阴美的,可是钻进去的那些粗粝毛发,黑幽幽的蜷曲着刺弄着那小肉儿,这毛发本就是男性化的,极阳刚的,阴美里加进去阳刚搅弄,竟然比那花儿里直接进去男人的肉、刃还要潋滟,还要让人惊呼。 世人是能造景儿的,可是怕也是造不出这样的景儿! 唐尧看不见底下的风光,可是能感觉到自己的顶端时不时的被嫩生生的小肚子撞击着,终于目光下移,看见了小人挪动着小屁股自己个儿费力的蹭着自己,火烧起来的时候牙也痒了。 ☆、49章 全身都漾着细汗的女孩儿咬着下唇极努力的蹭着男人的东西,半张的唇瓣儿里溢出似有似无的呻、吟。全身都水嫩,可是底下更水嫩,露在外面肉眼可及的哪一块儿皮肤能有底下的花儿处水润细嫩? 亢奋的男人喷着灼热的气息,看着这么个小人儿主动配合了自己,终究没能忍耐住,往下一口,正正的咬在了那梨涡形的肚脐小眼眼儿上,怎么就能把纯然和异滟结合的这么恰到好处?怎么就变成了这么个夺人心的小妖精?说不清楚的感觉,唐尧嘴一张,利牙便进去了一分,男人的脸色在情浓的时候有几分狰狞,却正是男性气息散发的最浓的时刻。 “啊……”拖长了调的一声叫疼,飘忽着在这个屋里荡着,女孩儿的声音稚嫩,本就嫩呼的声音因了提高了一个调,于是更加嫩细,像是春天刚抽出一个尖尖儿的嫩柳树叶儿,鲜嫩,惹人。 浑身都激灵了一下,小闺女儿低头去看咬自己的坏蛋,恰好那坏蛋也看自己,两个人四目相对,一个野兽一样的在瞳孔中央闪着亮光,一个雾蒙蒙的江南烟雨天儿里下着暴雨,皆都是不寻常的景象,一秒之后,小家伙感觉自己的下面汹涌出了大股的花蜜。从利牙咬着的地方升起的酥麻感,陌生,却万分的刺激,像是从皮肤深处涌出来的痛快,小女儿尖尖的叫了一声夹紧了自己的双腿,同时把男人的大腿夹得更紧了,底下的男人钻进去的那些粗硬的毛发也便被牢牢的夹在两瓣儿水嫩殷红的肉瓣儿里。 豆儿竟然爽利了,被男人的尖牙一咬升起了快、感? 知道什么叫痛快么?有痛才有快,正是全身的神经触角都敏感的时刻,被那么咬了一口,痛也是比平常多了几分,快那更是比平常多了几分,竟然就这么滴的,小人儿泄了,到了,爽快了,高、潮了,彻底的抽搐着自己的肉、壶壶涌出了芬芳的蜜儿。 周身迅速变红,小脸儿的肌肤一时间白嫩水润粉红,真个儿是桃腮扑面中都透着芬芳,一时间唐尧看的都呆住了。 “到了?”低声问话,男人性感的喉咙上下滚动了好几圈,极渴又压抑的样子,想要滑开皮肤,撕开肌肉,饮了这血,带着小骨头放自己身上的野蛮想法时不时的冒头,这是个能害人的妖怪,陷进高、潮的样子能迷了人心智。可是舍不得啊,舍不得让这么精妙的小女儿进了肚里,那就真的看不见了呢,唐尧有几分可惜,可是更多的便是狂躁,热,热的他想疯狂的毁坏一些东西才能平息了。 看着抓着自己胳膊的两只小手儿,指 甲都透进了皮肤几分,再一看仰着脖子正闭目的小妖精,男人额上大滴的在出汗,已是初冬的天气,可是有人觉得热极了。 等不到豆豆儿回答,低吼了一声,两只胳膊都向下,抓着那屁股蛋蛋儿揉搓,大力的揉搓,像是要捏坏那两团团软肉,嘴开着,嘴唇被他自己舔得透红,这会儿的男人魔怔了,完全是个雄兽,理智几近全无。 “啊……放下我……”方回过神,骨子里的酥麻稍稍走了几分,小人头背突然向后倾去,人瞬间腾空,两只手在半空中扑腾了两下,摸到了男人的头发,手指张开抓住这人浓密的头发,然后小女孩儿再没了神智。 唐尧发狂了,疯了,手里捏着那两团儿屁股爱肉儿,心里的火烧的嘴唇发干,竟是就那么的两只手呈抓握状胳膊使力,就那么抱起了小东西。待到张开的嫩腿儿之间的潋滟凑到嘴边的时候,嘴张开,一口吸咬上。小人儿惊吓之后本能的圈着这人的头脸,□落在人家嘴边儿,嫩腿儿圈着这人脖颈肩背,两手抓着人家头发,整个儿身体彻底的悬空了。 快要到正午了,太阳光很亮的照进了玻璃大窗,室内的摆件儿清清楚楚,一个光裸的男人,腿间的凶兽怒叱着发紫,虎视眈眈的等着显摆自己的威风,男人正两腿着地坐在一张梨花大木床上,强壮英武,头脸正埋在一个玲珑小玉人的双腿间,不时传来水泽声。女孩儿光裸裸的骑跨在男人的肩上,身后扶着一只男人的手,自己个儿的四肢便皆缠绕在男人身上了,一头青丝蜿蜒而下,发梢处露出来的圆润屁股蛋蛋儿光洁细嫩,玉润中投了几坨儿红,可爱非常。这景儿,这景儿,这景儿能看么?能看么?能看,只是看的人那便情潮自是难以控制的涌动。 “放松,掉不下去,乖,放松。”小猪仔子拱食一样的拿鼻子推着那两瓣儿已经合住了的肉肉儿,然后用自己的唇舌舔着外面的细肉儿,看见从那细缝儿里流出来的蜜儿时男人□的尖端小眼儿处也透了湿。 坐在那地儿能不紧张么,怕掉下去,更怕这个男人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小人羞,可是那么圈着这人,肉花儿处合起来那是生理构造的原因,她再放松有什么用? 于是稍稍挺了挺自己的□把花儿往这人跟前凑了凑,还是不张开,唐尧恼极了,很想就这么着把自己的凶兽放进去,可是嘴里想要尝尽了这里的味儿,小花儿不开,不开他掰开! 一手扶在豆豆儿的后背上,一手还攥着那屁股蛋蛋儿,刚一放开捏在小屁股上的手,就听见小人的 惊呼声,眼珠子一转,又扶上了那爱肉儿。 “自己分开。”猛不丁的,这人竟然说这话,让小人自己伸手去分开自己的私、密地儿! 早在唐尧嘴鼻都在自己花儿外面打转的时候豆儿就低了头,看着这人故意把舌头伸到嘴外面□着自己双腿间,刺着自己的花花儿里面,更紧的圈着这人的头,一阵一阵的舒爽从花儿那里涌出来,难堪极了,涌出来的全叫这个坏蛋吃掉了,小家伙觉得自己敏、感的过分了。可是这会儿,这人竟然叫自己去弄开自己的那里,怎么能,羞人,从未自己碰过自己的那里,怎么去弄。 遂不说话,也不伸手,只是两脸蛋儿红透了,嘴唇儿也肉肉的红肿,两只大眼睛看着这人头顶上的发旋,不肯。 “分开,不分开我就站起来了,站起来我自己来。”急躁的威胁小女儿,唐尧作势要站起来,站起来这人一米九多,小豆豆毕竟不是小孩儿那般大,这人还要放手,怎么得了。 “坏,你怎么这么坏!”小人说话,已然带了哭腔,可是鼻子抽了抽之后,又忍住了,慢慢的松开了自己抓着人家头发的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花儿。 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姑娘,唐尧的理智稍稍回来了几分,想着要是以前的小女儿,必然是抓着他的头发可能还要扯掉一把闹着要下去的,只是不知今天怎的,竟是乖乖的坐在了自己肩膀上。没等细细思考,眼前近距离出现了美景,唐尧呼吸一滞,再下一秒,凑了上去。 食指中指分开,八字形的翻开了自己闭合的花儿,慢慢的,一点点儿,内里的美景露了出来,仰着脑袋瓜儿不敢看,十个白玉脚趾已经打了结,小闺女儿太羞了,自己分开了自己的那里,还让个男人亵玩,难堪,羞得要死了。 唐尧顾不上看小女儿脸上的神情,他忙着呢,大舌头卷着花儿上的所有花蜜,吸溜吸溜的一直吞咽,不能露出去,不能流出去,这是他的,这是他的,全是,全部是他的! “不要松开!”狠声命令了一句,然后这人又是一顿吸添,小女儿在这人那么孟浪的吸咬着自己下面的时候险些松了手,全身的骨头都被抽掉了,屁股儿也忍不住的往后缩,花儿上最顶端的红亮小珍珠挺成小石子儿大小,被这人卷在嘴里用牙咬,用舌头卷,不到一分钟,小家伙又泻出了一大股花蜜。 “好香,香死了,以后这儿的水儿不许流出来。”蛮不讲理的说话,舌头堵上那肉、眼儿,喉结上下滚动,唐尧吸得仔细。 一直吸添,一直啄咬,鼻头全是湿液,半张脸全贴进那美地儿里,这个男人贪恋着这里的味道,小孩儿吸奶一样的不等到最后一滴奶进嘴里不放开乳、头。 两个细嫩的手指儿摆强迫的拱到最大,因而那细嫩爱肉儿也分开到最大程度,肉、眼儿都露出来了,一股股的水儿仿佛没有尽头一样的流着,这个男人吸得滋滋作响,间或亲吻着那两根手指,待到不大会儿的时候,腿窝处一片湿黏,男人的唾液亮晶晶的沾湿了那两边的腿窝,花儿自然是湿漉漉的,红嫩嫩的闪着光,两个手指头儿也是湿漉漉的,被男人吸添吃了了个遍。 自己用手指分开了自己的那里,像个没了廉耻的浪、荡夫人,奶儿挺着,奶、尖儿红红,小肚肚湿汗一片,胳膊儿伸下去,一个手五个指头儿,两只叉成了八字,摁着自己的穴、穴儿,嘴儿一阵阵儿的喘息着,怎么得了,小女儿怎么得了的艳啊,淫,艳,纯、羞,怎么办你说! 里面的花道一阵阵的蠕动,小人儿终究没能忍住,拉长了调子说话“进来……”近好长的时间里,窦荛的□是一直被充满的,这会儿被这儿个的逗弄亵玩,终是感觉里面空的厉害,这个男人平素里都是猴急的要把自己的分、身放进去,可是今儿却是一直吸添着那里,泄了好几次身的小家伙按捺着羞意,勉强的出声儿了,脸羞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唐尧抬头看了小人脸上的表情,然后狠狠的响亮亮的嘬了最后一口,然后,豆儿终于落到了床上。 “浪、女女儿,不乖,自己想要了,嗯?”邪气的说话,这人眼睛都有些发红,底下的东西那么粗的一根憋得通红发紫,两腿跪着,挺着机关枪一样的下、身,然后拨开了小腿儿,自己往跟前凑了凑,一瞬间唐尧屏住了呼吸,就要进去了,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占有这个小身子,这是个仪式。 女女儿,这是京里人叫女儿的叫法,也用于夫妻间感情极好时男人对女人的叫法,唐尧真个儿爱极了小人的吧,父亲叫女儿的叫法,生生把自己叫老了好多,但是情烈至此,遂自然而然的叫出来了,虽前面还加了其他字,但是这就是唐尧的性子,起了兴,啥话都说。 一手握上自己,用手撸了撸,然后伸手抓过一只枕头塞进小屁股底下,终于把自己等待多时的欲、兽要放进这小笼子里了。 握住,凑近,对准,往里进,很顺利,很滑腻,小家伙里面热情的缠绕着自己,一寸一寸的推进,光线很亮,看着小小的一个眼儿被强行撑开,然后粉嫩的颜色 被紫红的颜色欺凌着,软嫩里被刚硬的棒子推开,几多残忍,几多亲密,几多奢艳。周围黑软的毛毛儿也和自己小腹的粗粝毛发映衬着,待到这两嘬儿黑亲密缠绕在一起的时候,小人眼泪顺着鬓角钻进了黑发中,唐尧腰窝上一层细汗,终于进去了。 “疼么……”理智回来了几分,从刚开始进到现在,过去了约莫有个一分多钟,唐尧感觉自己的分、身就跟过关卡一样,一层层的往里进,狭窄,再狭窄,然后瞬间,那么大的顶端就进去了一个更为高热的地方,橡皮套子一样的狭窄处紧实的缠绕着自己,然后吸咬着要夺了自己的精华。 忍不住,可是还是忍住了,因为他看见小家伙的脸儿红色退了几分。 疼,怎么能不疼,可是还是在忍受的范围之内,那么大的东西戳进了那点小眼儿里,即便天生容纳男人的地儿,可是这个男人过于大了。但是到底养了这么长时间,用好东西将养了好些时日,那地儿能容得下男人的东西的。还不到疼的流眼泪的时候,只是不知怎的,豆豆儿没忍住自己的眼泪,只是很清浅的一股从眼角流出来,再睁眼的时候,就没有了。 “不疼。”软糯糯的说话,然后伸长了胳膊儿要抱男人,小屁股被垫高,够不着男人,唐尧俯□,亲着小家伙的眉眼,大口大口的舔着轻咬,由着小家伙圈紧自己的脖子,然后开始动起来。 缓缓的□,再插、进去,咬牙忍耐着里面的吸咬,水儿似乎少了些,缓缓的摸着小珍珠儿,肉、芽芽慢慢的挺起来,水儿似乎也多了起来,小家伙的眉头舒缓,圈着这人的脖子,过了不许久,柔软的腰肢儿细微的摆动了一下,然后再一下,再一下。 唐尧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就放心了,有余力迎合自己了呢。遂次次直、插、到底,张大嘴抑制住自己叫出声儿的可能,然后完完全全的把自己的凶兽放进那小笼子里,只等着两个人耻骨相连的时候,用自己的毛发缠绕着小女儿的毛发,恨不得让两处毛毛儿结环不得分离。 “乖女女儿……”一声声的唤着,唐尧的眼睛已然出现不正常的眼神,黑的发亮,细汗珠子落在脸上,性感的无可救药,终于速度快了起来,一下一下,出来的时候拉出那细肉儿几公分,进去的时候又带进去几分,棒身的感觉过于刺激,花道里的水儿也越来越多,待小闺女儿紧紧的圈着这人的脖子颤抖的时候,唐尧也颤抖了,相连的耻骨连在一起好长时间,还未软下去的肉、刃抽出来的时候,一股浓、液缓缓的从殷红花儿处流出来。 没了力气,双腿摊开由着自己腿间流出东西,豆豆儿伸手抚摸着自己身上的男人,从头发,到脖颈再到肩背,后臀,大腿,手摸不到的地方用嫩腿儿蹭,双腿夹上来缠绕着这个男人,然后等到自己下、身再度胀满的时候,缠绕的这人更加牢固。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最后一丝阳光从小院儿的院墙上溜走的时候,暮色很快的笼罩了这方小院儿。天黑的很快,窦荛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就是黑的了,头顶上方是男人的呼吸声,自己被完全抱坐在唐尧怀里,梨花大木床上狼籍一片。 两人此时在地上,唐尧光裸裸的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沿,小女儿在他怀里蜷缩着,两个人的□还相连在一起,干涸的体、液点点的凝结在两人相缠绕的体毛上,看着倒像是天生长在一起般。 被子一角胡乱的裹着小闺女儿,唐尧的身子大半儿都露在外面,看小女儿醒了,唐尧出声了。 “难受么?”大手疼惜的捧上小脸蛋儿,两个人足足缠绕了大半天,他饿久了,一开吃就没能忍住,本是要体恤小人的,可是小家伙过于热情,于是终是没能忍住。从上午一直到晚上,硬起来,再消下去,等到最后泻出来的□变得不那么浓稠的时候,唐尧才觉得稍稍餍足了些,这会儿看小家伙醒了过来,男人心疼加愧疚。 “不难受。”摇了摇脑袋瓜子,底下肯定肿了,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了,唐尧的那药玉是极好的,药已经渗进了花瓣儿里,这么养着,倒是弄了这么长时间没太遭大罪,只是嗓子终究是哑了好几分。 “乖……”抿了小人的眼睛一下,唐尧静坐了那么几分钟。 适应了黑暗之后,能看清楚唐尧的表情,脸上稍微有一点胡茬,出过汗的皮肤透着男人的味道,像是吃饱了的雄狮,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微醺,嘴唇透着自然的红,五官雅致性感。 “赶年底领了你去我家好不好,最好现在肚子里就有娃娃。”这个男人在黑暗里这么说话,声音透着欢喜,温和的不张狂的和怀里的小闺女儿打着商量。 “好。”糯糯的应了一声,微微动了身子,豆儿的眼睛闭的紧紧的。 黑暗里说话的声音移到了外面的水池子里,原地留下堆成一堆的被子,空气波动了一会儿,然后很安静。 唐尧的心情很好,这种好能让周围的所有人都感受的到,今儿是兄弟几个聚会的日子,他出来的时候他的豆儿还蜷在床上熟睡,露出来的小脸蛋红润润的,亲了 好几口才出了门,这会儿还是在老地方,哥儿几个皆都端着酒杯。 “听说王家的小子要结婚了?”孔泽瞿是大商人,这回王家选的地儿恰好在他的名下,因了家里的关系,这人亲自操办了这事儿,这会儿兄弟几个闲聊着,突然想起来这事儿遂拿出来说嘴。 五个人中,孔泽瞿是大老板,穆梁丘是大老板,雷让的产业都涉黑,也是大老板,唐尧的那些产业一向是交给雷让帮忙打理,但打理归打理,也还算是个老板,只有柴毅然是军里的,完完全全的军人,按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他不知道,只是孔泽瞿说话的时候柴毅然脸色绷了一下。 “结就结呗,赶明儿我也结,大哥,就用你那间大拇指,摆流水席,大摆,三天三夜。”衬衫开了扣子,唐尧说话轻狂,相较于其他几位,却是不稳重了些。 几位哥哥们一笑,孔泽瞿笑着点头,一张娃娃脸一笑又年轻了几分。 “谁家的姑娘啊,这王家的那位可不是一般人能镇得住的?”雷让漫不经心的问了句,纯粹是好奇,王群正是个有本事的,他们几个都承认,这人结婚的对象那必得不一般。 “不知道,只是我听说好像是二妞二叔家的女儿。”孔泽瞿不很肯定的说了句,屋内的人反应了一两秒都看着唐尧。 “操,我二叔家有未婚的女儿我怎么不知道!”唐尧怪叫,他二叔家一个女儿早就嫁人,定居在德国,还有一个儿子比他大三岁,在纪检部,什么时候他二叔家又多了个女儿? “那就是错了,反正肯定不出那几个家族。” 众人都闲聊过去,只有柴毅然一杯一杯的喝酒,两条腿用力的蹬着地。 “二哥,我改天把你儿子接我哪儿得了,我看我家的那小东西能赶紧怀上一个么。”瘫坐在沙发上,唐尧问穆梁丘借人儿子。 穆梁丘面无表情的看了唐尧一眼,自己儿子才一岁,给唐尧那还不得把孩子教坏,于是喝了一口酒没搭理唐尧。 “不给我我找二嫂借。”这个男人还孩子气的哼了一声。 “不许去。”穆梁丘瞪了唐尧一眼,自家家里的那个软性子,唐尧要把孩子接走那就真的被接走了。 不怎么甘愿的嘀咕着,和兄弟们在一起的唐尧总是话很多,不成熟,不稳重,柴毅然看着这样儿的唐尧,眼睛几闭,然后终是沉默着。 北风和着干雪渣子开始飘,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竟然出乎意料的 来的早,豆儿还是起得很早开始练功,唐尧要回家里一趟找他爸说说他和窦荛的事儿,可是等他回去的时候等了好长时间他爸也还没回来,唐尧趁机和他奶说了好些话,说了他的豆儿的好儿,等到半夜的时候他爸还没回来,唐尧开车回小院儿。 进去的时候前院儿黑着灯,唐尧想他师父睡着了,进了后院还是黑着灯,抹黑进去往床上一摩挲,没人,被子冰凉。 ☆、50章 一室的空气仿佛都处在一个极度安静的环境中,好久。像是只等着唐尧进去,然后才波动了一般,细微的裂纹以猛然进来的这个男人为圆心向四周扩去,波浪强烈的连唐尧都感知到了。 这是个很安静的夜晚,可是这个室内更安静,像是很久没人住进过,但是明明,明明他走的时候床上还躺着一个小闺女儿,脸蛋红红睡的一派酣然。 “豆儿?豆儿?在么?应我一声。”不大的屋子唐尧的声音很清楚,可是等了好几秒,还是没人应。黑暗隐了这个男人的脸,不知这人是怎么个表情,只是听声音就知道声线绷得很紧。 开门往出走,水池子里不在,前院儿转了一遍,没人,复又回到后院儿,依旧没人。站在屋檐底下,借了不很亮的天光,唐尧的脸色隐约可见,这个时候的唐尧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五官深邃,刀子刻上去的一般,冷峻冷峻,盯着那点盖不住土地原本颜色的雪渣子,唐尧飞起一脚踢飞了脚底下的一个小东西,带出的脚风像是要一脚毁了所有的东西。 窦荛不在这个院儿里,是真的不在,唐尧肯定,可是他不知道去哪里找。 此时的唐尧还什么都不知道,他脸色不好的不是他知道了他的豆儿早上还在他怀里酣睡这会儿却找不见人,他只是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现在找不见人,那就真的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可是他不知道这个大事儿到底是什么,他为他的不知道而茫然,继而恐惧。 窦荛的活动范围从来很小,小的你站在这个院子的某一个方向就能看见她在各个方向的所有活动,长期的圈养着小闺女儿,那点点小人出去的机会少的可怜,近些时日,就只是在这方小院儿里过活着。如若是寻常的姑娘,出去了也便出去了,可是那是窦荛,那个作息规律的和古人一样的小人半夜不在床上也不在家里,这怎能不叫人心焦。 是董家带走了窦荛?还是其他人?可是连他师父都不在,这个院儿里怎么就一会会儿的光景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就跟一场梦一样,醒来就只有他一个人。 五根指头屈伸了一下然后成拳,一阵风以后,唐尧已经在自己车上了。 军区大院儿和各部委大院儿是不一样的,唐尧站在董家的大门外面其实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顾不上下半夜的风吹得很劲,也顾不上这个时候去敲董家的门是不是合适的,他只是想确定窦荛是不是还在自己所知的范围内。 几乎所有的军队大院都是统一 制式,部队大院的布局干脆直接用苏联‘陆军总部’的图纸。即便现在条件有多好,各个小楼都变了模样,但是整体的规划还是没变,只是各个小别墅安静的在夜色中看着一个男人带着满身的烟火气息猛的闯了进来,陌生但是没有顾忌的闯进了这个有些森严的地方。 黑夜里的所有响声儿总是带着那么些个的惊心,本该是夜深无语的时候,任何声音本不该出现的,所以这会儿的敲门声也便格外的通亮,唐尧越过最外面的栅栏门,这会儿正站在董家的屋门外敲的门板啪啪作响。 不过响了数声,让唐尧意外的是门板很快的开了,开门的人也让唐尧意外,董庆峰站在屋内,看见站在门外面的年轻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复杂的让唐尧心惊。 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里,唐尧说不出话来,窦荛不在董家,他强烈的感知到。 “董伯伯……”只是叫了这么一声,唐尧就看见董庆峰浑身震了一下,像是才看见他的一样,董庆峰张嘴了。 “你来干什么?”语声出来,两个人都意外,那么个铁狮子一样的将军,声音嘶哑几不成调,仿佛被猎人束缚良久的猛兽,独自挣扎好久未能挣脱。 舔了舔自己的唇,唐尧极度紧张,这个样子的董庆峰他未曾见过,可是这个样子的董庆峰出现在窦荛不见了的时候,多年来的历练让唐尧知道,这不是巧合,但是他希望这只是巧合。或许豆儿跟着师父出去了,或许豆儿自己出去了,在ktv打人的时候,她不就是一个人出来的么。 “豆儿在这里么?” 唐尧眼尖的发现董庆峰的瞳孔缩了一下之后恢复到原来的位置,“不在,豆儿怎么会在这里呢?”语速很慢,像是自己跟自己说话般。难以想象先前还拿枪顶着自己脑袋的人这么跟他说话,唐尧有片刻的出神,然后就是身子紧绷。 两个人,一个年老,一个年轻,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皆都站着,影子互相重叠了部分,像是在互相支撑,因了某些相同的东西。 唐尧沉默,他相信董庆峰的话,如若小女儿在自己身边,董庆峰定然不是这么个样子。身上的军装依旧穿在身上,只是解开了上身的扣子,满身的萧瑟气,满眼的惶然,甚至看见他都没能掩饰得了这些神色。唐尧的心跳的很快,董庆峰这样子,是军里出大事儿了?还是董家出事儿了?是窦荛出事儿了么?忽然,莫名的,唐尧心里一动,然后他强自压下了那想法,他想都不敢想窦荛和军里有关。 董庆峰忽然就觉得万分悲伤了,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的时候他其实是恐惧,他想不起来伤心,可是看见唐尧,那么猛烈的,他顿觉悲伤。 唐尧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但是董庆峰看到了。眼前的年轻人穿的很少,已经在下雪的天儿里,他就只穿着一件皮裤,上身一件背心套了衬衫,衬衫的扣子也开着,但是这人额上的热气袅袅的飘着,耳朵通红,唐尧不知道,他的眼圈也是通红。 有那么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女儿通红了眼眶而不自知,董庆峰连最后一点怨恨都没有了,只是无力,只是伤心,世间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事儿不能如了所有人的意,譬如他和窦荛妈妈,譬如唐尧和窦荛。 今夜,他的女儿,走了,被送走了,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在大洋彼岸了,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永远的走了,而今,站在这里的年轻人还不知道,还在焦急的找着,向着一个父亲在问小人还在不在这里,怎么能在呢?在了,我宁愿把女儿托付给你,即便你是唐家人。 风吹的很急,庭院里沉稳的雪松晃了晃树干,两个人对站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没人说是要进屋,也没人说我要走,只是互相站着。董庆峰是暮年的英雄,可是先前一点暮色都不显,这会儿却是真真切切的露了出来,唐尧是那么灵敏的一个孩子,热血,聪明,血液都像是在跳动着奔腾,可是站着站着,这人手脚冰凉。董庆峰眼睛里的疼痛灼了唐尧的眼睛,猛然转身,大跨步往出走。 走了两步,又停住了,微微侧了身子转头望董庆峰“董伯伯,你知道九月二十五日炸掉王家走私船的是豆儿是不是?”唐尧的声音干涩,带着希望问了一句。 董庆峰沉默,然后唐尧猛然拔腿,发丝狂乱迷了眼睛,心要出来了,唐尧还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可是隐隐的一点点想法飘了出来,心要裂了。 顷刻之间,唐尧知道自己的世界要变了,先前的那些安稳平静,像是暴雨之前的预兆,一点点的往出揪着线头,这一切,为什么和窦荛有了关系。 窦荛,一点点小人,为什么能有那么出色的身手,王家又为什么和她有了关系,他全不知道,可是他是唐家人,他怎么能不知道这些事儿呢,唐家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儿?! 唐家是黑暗里的眼睛,暗夜里发生的一切他必然是知道的,他不知道,那是有人没让他知道。油门直直踩到底,唐尧开车去他爸的办公室。 打电话给盛超,没人接电话,打电话给柴毅然,没 人接电话,打电话给他爸身边的秘书,四个秘书,没一个人接电话,最后拨通了他爸的私人电话,电话通了,电话通了的同时唐尧听见枪响声。 手掌一颤,唐尧的车子拐出了一个大大的弧度险些撞上路边的防护栏,“爸,窦荛呢?”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唐尧不知道,可是这枪响声极清楚,清楚的他甚至知道这一枪是他爸打出来的,心惊肉跳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心情,到底怎么了,他爸很久都没有出现在有枪声的地方了,是王家的事儿么? 王家,窦荛,唐尧头疼欲裂,听着那边的枪声,后脊背上的汗已经渗到外面了。 唐珏明听见唐尧的声音了,眯着眼睛望着远处,看着升上天空的直升机和躺了一地的尸体,还是一身黑西装的男人捏着手机沉默良久,然后说了三个字“回家去。” 缓缓的舒了口气,摆手示意底下的人清场,坐进轿车后座的时候唐珏明闭着眼睛,看不出表情,前座的盛超猜不出唐珏明的心思,只是知道他们布置了十多年的东西今夜终于完了,王家连根从军里除掉了。 “呼”缓缓的朝窗玻璃上呵了一口气,玉一样的指尖在玻璃上划了一道,再划了几道,隐约出现的笔画倒像是汉字,在这个满是浮雕和帐幕式尖端的世界里,出现汉字真真是不常见的。 长发披在肩上,还是沉沉静静的样儿,只是才不过一天而已,脸蛋儿上两只大眼睛就明显了许多,下巴像是也尖了几分,两只眼睛雾蒙蒙的看着窗外,家里还是不很冷的样子,这里就已经是银装素裹了呢,真的不是家里啊。 披着一个色彩艳丽的大披肩,窦荛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看着包得厚厚的行人和那么明显的异色头发,鸦翅一般的眼睫毛上沾染了些许湿气。 偌大的床上整整齐齐的,这会儿也不过天刚亮,显然这屋里的主人一夜没睡。这里是俄罗斯,是全世界现今最最黑道昌盛的国家。街上的建筑那么清晰地表明了这个地方的特色,方形高阔,帷帐圆顶,高大肃穆的建筑群和街灯底下刚刚消失的招揽客户的妓、女是这里的特色。 窦荛不知道这里具体是哪里,只知道飞机降落的时候她就被送到了这里,服务生小心翼翼的放好行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些愣愣的看着窗外,自己真的离开那个小院儿离开那个人了么。有些苍白的小嘴儿抿了抿,依旧在窗玻璃上划着这里的人看不懂的笔画。 ☆、51章 从此以后,那个有着黄皮肤和黑眼睛的国家怕是再也踏不上了呢,那么精致的小脸儿上闪过的心伤清晰的让人不忍再看,窦荛依旧很安静,想起自己的使命,想起唐家的使命,就那么的,眼睫毛湿湿的笑了一下,粉色的唇瓣儿扬起的弧度似是说着自己到底是帮到了那个人呢。小姑娘单薄的肩头颤抖了好几下,搭在玻璃上的手指现在已经收进了掌心,手背上的血管清楚的像要浮到表层,这情景,瞬间让人肝肠寸断。 无声的悲伤最是能瞬间深透到别人心里,窦荛一向是安静的,这会儿依旧是。 “嗒嗒……”门上传来敲门声,窦荛转身看向门口,脸上却是再也没有一丝软弱,现在她不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窦荛,她是王家的儿媳妇,她是担负着家国安危的窦荛。 “kto(谁)?”标准的俄语从小嘴儿里蹦出来的时候,她就和过去的窦荛告别了,嗓音依旧娇嫩,脸上的表情依旧纯然的像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动物,可是受过训练的小闺女儿已经出现在骨子里了。 “Лeдn,3aвtpak(夫人,该吃早饭了)。”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典型的俄罗斯北部少女装扮的女孩儿,一推车的食物,竟然是典型的中式早餐,热腾腾的豆浆,圆乎乎的包子,还有几样儿小菜,皆是中式的。 窦荛抿了抿嘴唇,示意放下东西然后转身继续看着窗外,太阳已经升了起来,照得街上的积雪刺眼的白,门复又关上的时候,慢慢的挪到餐桌前面,没有表情的夹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没有胃口,可是她必须吃东西。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打着酒嗝从酒馆出来,垃圾桶旁的流浪汉盖着报纸昏睡,太阳照常升起,空气依旧漂浮,阳光普照的地儿,终是不一样的。 唐家的书房里。 照旧是黑着灯,唐尧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几乎与黑暗合为一体。 唐尧今夜离开家里没多久就又回来,这对于唐夫人来说是稀奇的。自己的儿子,自打成年后有了自己事业,就很少回家来,后又有了准儿媳妇儿,回家的日子几乎就没有,就算有,也是草草的吃个饭就赶紧走人,今儿一回家就进书房的唐尧让唐夫人有些担心。 端着水杯刚喝了一口水,结果就看见丈夫从门外进来,黑大衣衣角翻飞,脸上的表情竟也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直觉的知道父子两个有事儿,迎上去接了丈夫的大衣,没等说句话就看见丈夫又进了书房。 张了张嘴,然 后叹了口气,唐夫人这回是真的睡不着觉了,只是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啪嗒……”书房被拧开的时候唐尧下意识的站起身,脚步挪动了一下,然后顿足,看着背光进来的人,鼻尖闻到了一股硝烟味,心下一突,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门再度合上,等唐珏明坐到他一贯坐的位置的时候,唐尧已经忍不住了。 “爸,窦荛呢?” 唐珏明坐在椅子上,精准的看着唐尧的位置,安静了片刻才说“跟着王家走了。”声音是一贯的没有情绪,只是细听,能听出那么一两分的歉疚。 “轰隆”一声,唐尧听见自己的头脑里一片巨响,往后小退了一步,待小腿抵到沙发边儿上的时候,一瞬间腿软的站也站不住了。那么壮实的一个男人,觉得自己的身体怎么就那么重了,脖子连脑袋都支撑不住了,似乎天都因为父亲的那几个字而旋转了一下,慢慢摸索着坐下,室内安静了,只余细小的空气流动。 “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很明显的听见唐尧的声音冷静了下来,强压的冷静,如果有光,就会看见这人脸色惨白。 “没有为什么。” 这一刻,唐尧无比的痛恨他爸永远这么冷静的声音,没有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尽管脑子已经嘈杂一片,唐尧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想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早上还在他怀里的小人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她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啊?!怎么就不见了呢!心里嘶吼一片,这人坐着一动不动。 “求你。”静静的吐出这两个字,空气安静,两个音节也便格外的清晰,字音环绕着这个男人的周身,绕缠着挥之不去。 唐尧不知道这两个字的分量有多重。 所有的神经被折磨了一遍的时候,唐尧没有说过“求”这个字眼,无数次的拷问和审打,这个字眼也没有出现,今晚,出现了。 这两个字出来的时候,唐珏明大恸,自己的儿子求着父亲告诉他怎么弄丢了某个人,以领导的身份,以父亲的身份,抑或是以唐珏明的身份,或者是以某个家族组织的首领来说,都是不能说但是不得不说的,何况,以后自己的位置也是唐尧的,迟早是要知道的,于是,罢了吧。 “十三年前,我让陈正去领养了窦荛。”这话像是一个序幕,由此揭开了让唐尧痛不欲生的五年,两手交握支撑着自 己的脑袋,唐尧往下听。 “王家开始把所有的退役军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我领养了窦荛。” 唐尧知道这事儿,先前所有的活动他都知道,所以他知道军里王家以所有借口向几大军区增加退役军人的人数,包括高级技术士兵和士官,他也知道王家在境外有很大的势力,所谓的王将军更是和境外好几大军事首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军火库以各种名目在一点点的变空,所有的退伍军人和军火都是往我国西北部聚集,他也知道,所有的事儿他都知道,可是他不知道十三年前的事儿。 “窦荛是董庆峰和董然的女儿,因为这,我威胁了董庆峰,也用窦荛,我制动董家,于是现在,董家依然是董家。” 唐尧听着窦荛这两个字一次次的出现,他爸说什么他竟然听不进去了,眼前竟然浮现的全是那个小闺女儿,各种各样的小闺女儿,咧着小嘴儿细细向自己笑的小闺女儿,安静打坐的小闺女儿,合着眼帘沉睡的女女儿,各样式的小脸蛋咒语一样的漂浮着。于此,唐尧突然发现这么长时间了,他理所当然认为是自己所有物的小姑娘某一天消失了的时候,他能难受成这样子。 董庆峰为什么要受唐珏明的威胁,军里有很大势力的董庆峰还能被当时也还很年轻的唐珏明威胁,唐珏明是个什么身份?唐家又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别人不知道,唐尧却是知道的。 九岁的唐尧就知道了他是不一样的,当有一天他爸爸在书房跟他说了很长时间话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和别人家的孩子是不一样的。 cia,全称centralintelligenceagency,是美国政府的情报、间谍和反间谍机构,这是一个国家机构,可是这也是有国家支持的恐怖组织。 所有的偷袭,暗杀他国领导人,所有的我看不顺眼的挡我路的都由这个组织进行处理,和世界上同样出名的英*情六处和以色列的摩萨德一样,cia被世界公认为最严密的情报组织之一。 可是同样被世界公认的情报组织还有一个,那就是中ia,没有人能确切的说出这个组织到底有多少特工,没人能确切的指出这个组织真实的领导人是谁,只是模模糊糊的,知道这个国家对于军情,对于国家安全,有着一套自己的体系。 曾经有一个叫做地下党的组织,在建国之后就彻底的消失了,没有任何□员的身份再是地下党。上个世纪中叶红色政府初建,无数人想要这个红色政府消失,所以也便有 了无数人前仆后继的死在了这片红色的土地上。刺杀领袖们的人一直没消失过,可是领袖一直活着,直到今日。 是,这是个可以知道所有人秘密的差事,这也是个相当于暗地里的皇帝的角色,可是知道的秘密越多,你也便被越深的陷在这个不可能拔出脚的泥潭里。 试想一下,那么多上层的各个部长们,各个将军们,当自己一天吃啥,吃多少,睡觉打不打呼噜都被人知道的时候,这么些个人一旦看见你安稳的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来,那第二天神不知鬼不觉死掉的肯定是你,连带的,你身边的人,你的家族都不得善终。要知道,所有的上位者们没一个人是干净的,一旦爬上那个位置,他们恨不得他们的过去永远的消失掉,所以他们痛恨这个角色的同时又畏惧着这个角色,这是共和国赋予了这个角色的权利,永远注视着所有人,在黑暗里,掌控着这个国家的所有隐秘的运转。所以这注定是一个需要家族传承的角色,这是带着些已经消失很久的古时的家族事业传承色彩的位置,就跟雷家善样板建筑一样,一个家族都必须为了这个角色牺牲掉自己所有的自由。 上一代终老之前,这个角色交给自己的儿子,这才能保证得了所有人的安稳,所以唐珏明别无选择,接过了父亲的担子,然后满手鲜血的守着这个家族这个国家的安稳。 唐珏明接受家族使命的时候还很年轻,约莫不到三十岁,因ia出叛逃将军的时候,他父亲正式死岗位上,于是他接受,彼时,他比现的唐尧还脆弱。他甚至父亲死的前一刻才知道他是要面对这样一个角色的,永远冷静,永远看着看不完的录影带,严密的监控着所有的来往信息,永远站黑暗里,白天和黑夜是他的分界线,暮色一合,他就是另一个。父亲死于军里两位将军的叛逃,于是唐珏明就继位了。 ☆、52章 上个世纪所有人都在为着这个国家努力的时候,两个刘姓将军的叛逃就跟晴天霹雳一样砸在了领袖们面前,损失不可谓不惨重。我革命时期埋伏潜藏了几十年的老特工人员损失无数,唐珏明的父亲更是被五个敌对国家的特工炸死在回家的路上,待唐珏明接受这个位置时,所有的东西都需要重建,内部的体系一塌糊涂,眉眉目目,一点一点的要捋顺,当真是百废待兴的样子。 当时的唐珏明不知道经过怎样的蜕变才让陈正觉得这是个天神一样的人物,不要说京里,就是边陲之地发生什么,没有哪个能逃得过当时那个年轻人的眼。唐尧见识过他父亲的手段,但是初初才接触了内部一点点的事情,他就觉得触目惊心,当时是经过怎样的换骨蜕皮的巨变才有了现如今ia和唐家的兴盛。所以他敬重他父亲,只是此时,唐尧心绪复杂。 无疑的,唐珏明是个能放眼往后几十年的帝王之才,可是如今,十几年前的事情于今日了解之时,却是让唐尧疼成这般,这是唐珏明万万没有想到的,或许是前些时日想到了,只是他是唐珏明,所以他不得不为之。 人事可尽,天命难知,唐珏明压根就没想到窦荛会和他儿子有这么一段。 军里的王家,拥兵自重,贪敛财物,收买人心,动摇军心,走私军火,以共和国将军的身份在我西北少数民族聚集之地养兵,这事儿很少人知道,甚至连他们自己都认为他们十几年的行为没有人知道。或许可能是知道的,只是过于自大了些,当真是仗着新老领导交替之时没人敢动他们么。却没想到波动来的那样突然,堪堪就在王家大儿子订婚当天,唐珏明调动手底下所有的力量,以雷霆之势发难,将还未来得及转移的和没有出去的爪牙们齐齐消灭殆尽。 藏人信奉藏传佛教,他们的喇嘛和□是精神领袖,可是当有一日唐珏明亲去那个收复之时就万分艰难的地方时候,发现人人皆知京城有个王将军却不知当今国家元首是谁,不是不震怒的,只是很安静的拜了红宫的诸佛,然后悄然回了京城,酝酿了这么长时间,现在算是一个初步的了结。 但是两父子都知道,计划只进行了一半,王家大半势力在境外,西北部的兵力也受境外的支持,他们暂且动不得。所以当晚大战唐珏明亲自指挥,只是临了了远远的开了一枪,就在唐尧打电话的时候,一枪过去,唐珏明知道王家怕是很难有后了。精准的一枪,直直击中王家少主王群小腹下三寸的位置,生殖机能殆毁。这原本是不行的,以后万一和谈,这是 大大的不利,可是唐珏明还是开枪了。 这算是唐珏明履行对董庆峰的承诺,也算是他稍稍补偿了那小姑娘。正说话的人说到今晚的战争的时候,说到一枪击中王群少腹部有些停顿,黑暗里看不清唐珏明的表情,唐尧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但是他不知道他父亲脸上的表情。 唐珏明说到窦荛,眼前竟然浮现的也是那张小脸。安静的小姑娘还穿着红色的喜服就要被送走,长发挽在脑后,素净的小脸儿第一次画上了人工的颜色,很美,真的很美。唐珏明远远的看着,车窗都没降下,看着按照之前的约定王家人送走窦荛。可是临走的时候那点姑娘朝他坐着的方向笑了一下,竟然是知道很远地方停着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里面的人是他。带着感激,还有说不清的一些东西,很温暖的笑了一下就上飞机,唐珏明一向冷硬的心刹那间缩了一下。花儿一样的年龄,花儿一样的人,就连这个时候,也是花儿一样的微笑。 心下一片悲凉,但是随后就命司机开车,他是唐珏明,他时刻记着。 两方都知道没有再进行追击,是唐珏明没想追击,故意留了王群的性命,要不然王群是万万逃脱不得的。唐珏明留下王家父子性命,是知道王家将要密谋发动一场小范围的内乱,然后公然叛逃,所以王家转移国内所有的力量。 唐珏明只是在这场内乱发生之前终止了可能会让老百姓产生不安的一切因素。这算是一件大事,可是更大的事儿是要瓦解王家所有的势力,西北的兵力依旧驻扎着王家的人,境外依旧囤积了大量从我军军库里出去的军火,如果连根拔起王家,那便是一场战争,不是国家的内战,而是国际战争,狼子野心的国家大有,趁乱发战争财的人大有,所以他奈何不了王家。 但是王家也还不敢这个时候发动战争,因为他知道一旦我们知道,那便成事与否打了大大的问号。是想做一方的土皇帝,可是王家知道急不得。 相当于古时两军对峙,当暂时不能发动战争为了维持短暂的和平,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信物,或者城池,或者字样,更或者是人,来充当这个信物。 听到这里,唐尧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消失,“所以,窦荛是质子么?”一句话,语声渐微,尾音嘶哑,绝望铺天盖地。 唐珏明没有出声,是质子,也是他放在王家的工具。先前王家不知道唐珏明突然发难,对于自己的儿媳妇是和唐珏明有近亲关系的人很是满意,可是现今,他们知道窦荛真个儿是他们暂时动 不得却也不能拿来当媳妇的人了。 已经叫人家防着的人,怎么能拿到有用的东西?这便要看窦荛的本事如何了,王家不知道窦荛学习过那么多的女儿家不该学的本事,所以,小女孩儿必须是小女孩儿像,然后做出不合女孩儿像的事儿,其中的凶险,想来可知。 以那么一个尴尬的身份存在在王家,能进得了主屋么?进得了有机密的地方么?说不定现在已经被拿来泄愤,唐尧瞳孔在悄然变红,他不知道。 “窦荛短期不会出事,王国山知道,而且还会以王群妻子的身份出现,这是王家给我的态度,他们也在观望我们的动作。” 脑袋嗡嗡作响,唐尧想起无数次的出完任务回来还想着藏了所有的伤口和血腥味不让他的小闺女儿知道,从来不敢提起自己的身份让小人知道,却原来她知道所有的事儿。每晚他上床的时候她都醒着,却是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他怕他的双手鲜血过多,吓着小人,可是她竟然是为了鲜血准备的。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从来也没有想过她和自己的父亲和这个国家有着这样的关系,只是上次炸掉王家船的时候他隐约觉得他的小人可能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一直有心理准备,可是没想到现在知道以后竟然连气都喘不过来,她就那么的走了。 唐尧恨,恨窦荛,怎么就那么狠心的,说都没说一声的离开了。怎么就那么会骗人,骗过了他所有。怎么就那么安静,要是早点和他说说,他也有个准备,他也能想点办法。是不是打一和他在一起,就时刻准备着离开,所以才像随时能飘走一样,只在这几天很乖顺的由着他,是知道她就要以别人的妻子被送走了么,去那么凶险的地方,怎么能平静的像是还会呆在他怀里。 还说要找高唐,骗子,骗过了所有人。 两只拳头攥得紧紧的,唐尧的呼吸粗重,他恨得要发狂,可是他更恨自己,为什么发现不对的时候没去查查,为什么不早点发现这一切。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唐尧这样儿的男人,突然发现自己无力的到四肢动弹不能的地步,这是怎样的痛。 “为什么是她?”这话出来连唐尧都知道可笑了,有那么多理由可以是窦荛,董家不能见人的女儿,出现在唐珏明寻找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儿的时间里。恰恰好的和父母不能相认,恰恰好的能拿来被威胁董家,恰恰好的能从小开始教养,一切都是恰恰好,所以,非了窦荛。 很突然的站起来,带着一股狠劲儿往出走的时候唐 珏明出声了“你姓唐,你是我的儿子,所以不要去找毅然。” 唐尧的肩膀忽然就塌了,他是唐家的儿子,他是他父亲的儿子,所以他不能找柴毅然去安排出兵找回他的小人,顺遂的人生第一次出现绝望,唐尧瞬间就生了胡子。 “我不去找他。”这个他,是他?还是她?不很能分辨的清楚,唐尧出去了,知道真相后慢慢走了出去,书房门关上不久,门外响起唐夫人的痛叫声。 父子两说话的时间不短,中间更是有停顿,因为唐尧的情绪极度不稳定,书房一直黑暗,一出门便是灯光,唐尧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循着光源看去,像是希冀发生什么一样。 一米九的男孩子,之前还是男孩子,还是轻狂的打扮,还是皮裤衬衫,还是染了色的头发,可是这会儿,发丝凌乱,两眼通红,脸上血色全无,下巴脸周黑压压的一层,再也不见轻狂,再也不见意气风发,再也不见那么爽朗的呲着白牙笑。只是带着希望然后转为无望的垂下了眼睛。 客厅里唐夫人被开门声惊醒了,抬眼望去,然后瞬间大惊,怎么了,他的儿子怎么了,怎么连永远开挺的肩膀也是耷拉着的。 “妞妞……”担心的叫了一声,唐尧缓缓对他妈妈笑了一下。 忽然之间踉跄了半分,唐尧觉得灯光过分的亮了,举步想要下楼去,才抬脚,天旋地转。 “儿子!!” 刚出书房门的唐尧堪堪站在楼梯口,抬腿的时候跟他妈妈很像哭的笑了一下,然后轰然倒地,顺着楼梯从二楼滚到客厅。 那么高壮的男人,从二楼滚到一楼,待停下的时候,唐夫人泪眼朦胧的扑过去,模糊看见她那个英俊漂亮的不像话的儿子叫了一声“豆儿”还带笑的眼睛勉力睁了几分,然后便被头上成几股流出来的血盖住了眼睛。唐夫人哀叫,“儿子……”想要伸手擦了那流不完的鲜红,却是越擦越多。 唐珏明已经出来了,两三步跨下楼探看了一下情形,对上妻子的眼神时低了头。 ☆、53章 唐尧伤的不重,额头被碰出了大洞,身体多处被擦伤,没有伤筋也没有断骨,只是脑袋破了个洞而已。可是所有人觉得唐尧伤及五脏六腑了,甚至一度唐夫人觉得自己儿子可能伤到脑子了,因为这几天儿子异常的沉默。 白色的绷带绕额头缠绕了一圈儿,深绿色的病服给人的错觉就是病人清瘦了很多。这会儿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神情淡淡的,只是从侧面看去,这个男人漂亮的惊人。硬朗的线条,直挺的鼻子,深深馅下去的眼窝和高耸的眉骨,再加上墨色的眉毛入鬓,画像上的假人一般,有那么些个的不真实。 门被推开的时候唐尧转回头了,看见进来的人唐尧眼睛一下子亮了,以不符合病人的身份跳下床,身手敏捷的豹子一般。 柴毅然硬着头皮刚进了病房,只感觉身体被唐尧带起的风吹的一凉,然后脖子就被卡住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唐尧问这话的时候很冷静,冷静的就像是这一幕上演了很多遍一样。就跟电影里演的所有最最顶尖的杀手一般,那些高手杀人的时候,问话的当儿总是没有表情的一样,唐尧这会儿卡着人家的脖子,语调没有起伏的问了一句。 唐尧比柴毅然高了几公分,目光是从上到下射出去的,鹰一般的紧盯着,从上到下的眼神本就是极具威胁性的,柴毅然毫不怀疑这会儿的唐尧是真的想掐死他。 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唐尧,柴毅然能说什么?他知道窦荛被送去王家,也只是最后时刻知道的罢了。他是接到作战命令的时候知道的,那个时候窦荛成那步关键的棋子已成定居,况且他是那么知道唐尧为人的。若是他告诉了唐尧,大闹订婚现场,毁了唐珏明所有计划的事儿他肯定能干的出来。 这事儿不是一个人的事儿,不是小情小爱的事儿了已经,这事儿关系着国家,关系着成千上万个家庭的安危,倘若这个时候国家进行内战,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即便能预想到唐尧的震怒,可是理智还是让柴毅然没有告诉唐尧。 所以柴毅然安静的让唐尧卡着自己的脖子。 在那两只安静的眼睛里,唐尧看见自己的影子,明亮亮的眼睛里,他的脸清晰的像个小电影的形象,隔着那么多的各种眼膜,唐尧和自己的影子对视。过了良久,终于松手了,松手的时候唐尧后退了一步,转身抡圆了胳膊鼓足了气,像是全身的力气都用在这一个动作上,然后,一胳膊扫掉了床柜上的所有东西。 嚏哩嘡啷的乱响中,就跟所有被宠坏的孩子借由损坏东西撒气一样,唐尧站在一地的残渣中急促的喘着气,眼角发红,两手成拳,只是后背有些佝偻。 已经是黄昏的时候了,京里是真的进入冬天了,刚入冬不久,气温就骤然降了下来。太阳也是白光光的没有温度,早早的躲到视野看不见的地方,冷空气肆无忌惮的冒了头。大开的窗户一股一股的往进吹冷风,唐尧光脚站在地上,背对着柴毅然大喘气,柴毅然忽然就有些心酸了。 唐尧是什么样的人?前近三十年里,这个男人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不管什么事儿,他的人生都是顺遂的。被扔进无人区的时候他是茫然的,可是那个时候的唐尧是有斗志的,和秃鹫抢腐肉吃的唐尧眼睛里的光就像是野兽。第一次杀人的唐尧惊惧不安,可是睡一觉起来就又是爽朗的大笑,像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哥一样,快快活活的舒坦着。尽管有些花里胡哨,可是内里永远像是弹性绝好的韧钢一样,有弹性,但是折不断。 别人只看见这人天天在声色场合的种种,可是不知道这人在声色场合里也是带着任务的,即便是在喝酒,可是他的眼睛永远是清明的。唐家的子孙不好当,那个位置是你要接受的,但是上一代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把家国家族的未来交到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人手里。柴毅然受过这世界上最严苛的军事训练,可是唐尧受过的岂止是军事训练这一个项目。心理,生理,唐尧从身到心都是被锻造过的,甚至连情感的收放都是受过训练的。曾经那么多的时间里,他陪着伤痕累累的二妞一起走过,亲眼见着一个孩子怎么变成一个接班人,亲眼看着那么多的时间里这个男人的种种,然而今天,柴毅然忽然觉得心酸了,为了自己陪着一起长大的这么一个复杂又单纯的孩子伤心。 他甚至没有谈过一场恋爱在这之前,他没有时间,他也不敢。他责任心强,他怕耽误了别个女孩儿的一生,他怕万一他没有控制好时局死在那个位置上,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让妻子守了寡,所以他不会轻易的招惹女人。受各种训练占他生活的大半儿,但是除了这一大半儿,剩下的小部分的生活他是幸福的。所有人都爱他,家里的老人和小孩儿都喜欢他,唐家是他见过最和睦的家庭,唐珏明从来不会把工作上的事儿带到家里,所以唐尧生活在一个满是爱的世界里。一个大面儿是黑暗,一小面是光明,却是光明里的孩子占了他心性的大半儿。人家说所有幸福家庭教养出的孩子是一样的,唐尧和那一类的孩子一样,爱玩儿,爱闹,喜欢美 的东西,性子跳脱,黑暗里的那个唐尧需要极尽低调,而光明里的这个孩子却是极度张扬。穿最张扬的衣服,开最张扬的车,玩儿最张扬的东西,说最张扬的话,开开心心的肆意,看着像是经过无数人的花花公子甚至只经历了一个女人。 是的,孩子就只有一个女人迄今为止。 柴毅然口里一直把唐尧叫做孩子,可能唐尧心理成熟度的测试数据比他还好,但是他还是这么叫唐尧,孩子,孩子,这个男孩子一点儿都不复杂,孩子一样的,接受自己的责任,然后受了所有的苦慢慢成长。在某个方面已经足够优秀,可是某些方面他还是孩子一样儿,正直,聪明,良善,承诺了的东西一定要办到,看多了黑暗里的东西,难得的还有一些很多成人已经不存在的东西。即便和家世和很多因素有关,唐尧终是有那许多孩子的特质在里面。所以柴毅然的眼里,这个比自己还高的近三十岁的男人一直是个孩子。 这会儿,孩子遇上了从来没有碰上过的事儿,难为成这样,伤心成这样,他能怎么办? 这一辈子没遇上这样的事儿,没人可以给他经验,头一次动心也没人会给他指点,这会儿又是这样的无助彷徨,他能做点什么? 柴毅然很希望这个时候他可以帮帮唐尧,可是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上前一步,揽了揽背对着自己的人,然后两个人沉静了很长时间。 “你说窦荛还活着么?” 或许是人的体温有特殊的疗效,唐尧说了句话,像是在找寻一个心理的支撑一样看了柴毅然一眼,无助的把自己全部的希望放在别人的一句话上,这样的唐尧陌生的让柴毅然红了眼睛。 “嗯,窦荛出事儿的话我们这里有显示的,她身上有生物信号。” 于是唐尧彻底的沉默了,自己坐在床边上,天快黑了,后背上一股股的冷风吹着,室内也一点点的暗下来,没有人开灯。 柴毅然也没有去开灯,也没有去关窗户,只是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陪着唐尧一起。 不知道唐尧在想什么,一件单薄的病服被风吹的贴在身上,长长久久的沉默之后,待室内全部暗下去,微哑的声音响了“给我一根烟。” 柴毅然没说话,从口袋里拿出根烟递给唐尧,然后看着唐尧打火猛吸了一口,被呛得猛烈咳嗽的时候他也点燃了一根。 唐尧从来不抽烟,抽烟对呼吸机能的损害太大了,对视力也有损害,所以唐尧不能吸烟,他战战兢兢 的把身体保护好,想着以后万一坐到主事的那个位置上别轻易的丢了性命让家人伤心。所以没人见过唐小爷嘴上的烟着过火,这会儿终是被点燃了,然后吸了一口,被呛得撕心裂肺。 真动了心,然后动心了的人却是不在了,怎么办?唐尧不知道。 已经选定了长久陪着自己的那个人怎么一下子就不在了?无所适从简直让人,唐尧彷徨的在十字路口转悠着找不见出口,点了根烟,断了气一样的咳嗽,然后掐掉烟,又沉默的坐着。 男人的沉默,大半儿都是伤心的时候,这个时候的男人吸引人,可是这个时候的男人也让人心疼。 两只脚落在地上,露出的脚踝看着出奇的秀气,骨肉均匀。香烟迷离了很多东西,然后沉淀很多东西,良久良久,两个人就那么坐着,也没人来打扰,也没人说话,待月上中天的时候唐尧终于动了。 “你回去吧,我没事儿了。”抑制住大脑的晕眩感,唐尧对柴毅然说。一动不动坐了那许久,血液都供应不好了,怎么能不晕眩。有什么事儿能挡得住日升日落,左不过只是少了个人而已。他还是唐家人,他还有他该做的事儿,怎么能就这么干坐着。 柴毅然坐着没动,他想陪着唐尧,方才他一直看着唐尧,看着那漂亮的眉眼,看着唐尧在回忆,在思考,然后伤心。是的,是在伤心,他自己不知道的伤心着。 很长时间里,唐尧遵从内心的渴望做着所有的一切,这会儿他细细想着他大半年的生活,然后全是窦荛。他想着窦荛的一切,想着今晚他放肆一回想想,想完了那就做自己该做的事儿,可是想完了,他却觉着他像是走过了大半辈子了,怕是再也不能找出一个女孩儿,能那么让他心动了罢。 “我要等她。”在大脑里拼凑了很长时间的人像后,唐尧这么对柴毅然说。 方才他想过再找一个女孩儿,然后结婚生子,因为他不能没有后人。在大脑里想象着那么个样样儿,可是想了几分钟之后他就不想了,他觉得奇怪,他明明是挑和窦荛不一样的五官找的,怎么组合起来还是那样儿的脸蛋。 柴毅然没说话,他知道唐尧清楚窦荛出去了完整回来的可能性小的几乎没有,可是既然这话说出来了,就证明这人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所以他说不出别的话。 唐尧睡着了,就靠坐在床头,倚着床头睡着了,额上的发丝垂下了几根搭在眼睛上,看着越发脆弱了几分。嘴角紧抿着,唇色苍白,歪着头的样子像极 了受了委屈的孩子。 柴毅然眼里带痛,关了窗户,帮唐尧盖好被子,然后出了病房,待他走后,原本睡着的人睁开眼睛拉起被子蒙住头,过了好长时间,才放下被子,室内的空气还没有回暖,这会儿就只剩一个人,一室清冷。 &&&&&&&&&&&&&&&&&&&&&&&&&&&&&&&&&&&&&&&&& 这几天老百姓们天天关注的是原我军口口口口军司令王国山将军带领全家及部下叛国的新闻,举国哗然。 一个国家的大将军叛逃了自己的国家,这是爆炸性的新闻,这时候不管对这个国家抱有何种态度,所有人都出离愤怒。 一反之前军里的作风,王家叛国的事儿竟然被公开了,不知道上面的几位是何心思。之前唐尧秘密处理过几位军界政界的大佬,一般都是一句话带过,或者从来不公开那些人的死讯,王家的事儿反而公开了,唐尧不知道他父亲是什么心思。 这会儿坐在家里看电视,他奶奶和妈妈都在,姐姐们都已经嫁人多年,皆已出国定居,家里还未成家的孩子就只有他一个人,看着电视上的婴儿广告奶粉和那个四处趴趴走的小婴儿,唐尧懒洋洋的瘫着,神色难辨。 要是他动作快一点的话,说不定现在他儿子已经好几个月大了。随即就又笑了一下,还儿子,那个狠心的丫头怕是早就知道要离开的,所以他再怎么动作快,也是不能有儿子的。 如果能,这辈子他还能见到窦荛的话,第一件事一定要把腿给打折了,他就伺候着,让哪儿也别去,端屎端尿他愿意。 发了狠的想要振作起来,可是骨头总是软趴趴的不想动。唐尧出院好几天了,以往都是从不着家,这几天却是天天在家里,唐奶奶和唐夫人很是奇怪,可是奇怪也不敢说。 自从唐尧从楼梯上摔下来后,唐夫人老发现自己的儿子恍恍惚惚的,很担心要是下次上楼梯唐尧再一脚踩空摔下来。知道有事儿发生,但是问丈夫问儿子都不说,唐夫人气极了,家里的男人们仿佛说好了一样,于是 家里的女人们都不知道这个全家的宝贝疙瘩到底经历了什么。 只是做妈的总归是敏感了几分,隐约觉察出点啥。 “妞妞,晚上想吃啥,妈给你做。”唐夫人说了一遍,看见唐尧像是受惊了一样猛然回头,两只眼睛黑糜子一样的看着她,茫然了片刻然后低头,“哦,随便什么。” 头顶上的发旋儿排着队互相成八卦之势,低着头的男人露出了头顶上的双发旋,像是一个被困在笼子里的猛禽垂着脑袋。 唐夫人瞬间惊痛,到底是怎么了,她的儿子怎么变成了这样,这种眼神让妈妈怎么能受得了,然终是没说话,起身进了厨房。 黑暗的房间里,门板紧关着,窗外的月亮很圆,清凌凌的照着大地,站在窗前的男人已经站了很久。他很想去小院儿里看看,小院儿里总是能看见月亮,那月亮比这会儿看见的月亮估计还要亮几分,无声的抿了抿嘴,唐尧出了自己房门。 、 “奶奶,睡了么……”正要入睡的老人家听见门外响起孙子的声音,翻坐起来叫外面的人进来。 进来的孙孙跟往常一样拉着自己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唐奶奶一直很配合的听着,听到有趣处还会大笑,时不时的理理孙子的头发,半句也不提唐尧这几天的神色恍惚。 唐奶奶的眼睛很漂亮,唐尧眉眼之间有几分像奶奶,老人家的眼睛里满是智慧,活了近一个世纪,所有的事情都已通透。 唐尧乱七八糟的事儿说着说着,不知怎的,忽然沉默了,奶奶也不催,只是摸着孙孙的脸,摸着孙孙的头发,安抚着焦躁的年轻人。 “奶奶。” “嗯?” “她走了。” 幽幽的房间里,只有一盏小灯,静静的这么几个字眼,这是唐尧过了十几天之后头一次跟别人说起自己心里的事儿。 “嗯,怎么走的呢?”字正腔圆的汉字,奶奶的语气还是如常,只是更加慈爱了几分,也不问她是谁,也不问她是个东西啊还是个人啊,就只是认真的回答了一句。 “被飞机运走了,运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唐尧枕着奶奶的手,看不出表情,只是说话。 “飞机运走的,那就还会回来,尧尧不要伤心。” 奶奶孙子,一人一句,像是很小的时候奶奶哄孙子的话一样,两个人皆都很认真,这样儿的唐尧,若是让妈妈看见,心要怎么疼才 能挪开眼。 “嗯。” 过了一会儿。 “奶奶,她走了。” “走了还会回来的,尧尧不要伤心。” 这样的话重复了好几遍,等到最后唐尧睡在奶奶床上的时候,唐奶奶满手掌的湿。 第二天,唐尧醒来的时候奶奶已经不在了,迷迷糊糊的睁眼,眼睛酸涩的睁不开,手伸上去搭在眼睛上好久,唐尧下楼。 妈妈在厨房,他爸照例不在,奶奶在院子里比划着太极,空气里漂浮的空气很有家的味道,安宁的需要他守护。 唐尧变了,若是不熟悉的人定然觉得唐家的公子还是和以往一样,还是能玩儿的起,依旧和他们打牌喝酒胡混,只是大家再也不担心自己的发色会和这人的一样了,因为人家现在不变发型不染头发了。 是的,唐尧剪头发了,而且还原了自己原本的发色。 之前那么漂亮的,洋气的一个男人,发型打理最是漂亮,头发上的颜色也总是张扬的顶在脑袋上,这会儿,这人却是剪掉了有些长的头发,然后别人才发现,原来一个人的头发可以这么黑,黑到极致了。 发型真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原先的唐尧别人看见的第一眼会说漂亮,这会儿却是再不用这个词了。短头发的唐尧只剩下凌厉,五官过于突出,线条流畅的五官依旧漂亮,可是只剩下阳刚气和凛冽气,先前的一点点脂粉气和阴柔是一点都没有了。 信息飞速发展的时期,人们的谈资也变得很快,距离王将军叛国的事儿才过了不足三个月,却是再也没人说这件事儿了。只有少部分相关的人还密切注视着这个点,旁的人,怕是很少会想起来几个月前发生过这么一件事儿了吧。 今天照旧是兄弟几个聚会的日子,今儿的地点意外的是在已经成家的穆梁丘家。孔泽瞿订婚很多年了,可是大嫂结婚前夕决定出国继续念书,于是大哥这么些年就一直单着。老二便是穆梁丘,结婚两年,已经有个儿子,算是兄弟几个过的最好的。其余的,除了他,剩下的还都单着,听说四哥有个对象,但是一直没见人,于是几个人连一个伴儿都没有的去了穆梁丘家。 “二嫂,再加一碗饭。”膝盖头上放着二哥家的小娃娃,唐尧自己一口,给孩子一口,吃的正欢。 穆梁丘媳妇宁馨笑着接过碗又盛给唐尧一碗,看见有人这么爱吃自己做的菜,很是满足。 五个男人,一个小 奶娃娃,一个女人,阳盛的过于厉害了些。唐尧听着兄弟几个一直说话,往日里话很多的他却是极少插话,倒是一直很爱人家的孩子,抱在怀里就没有撒过手。 眼角看见二哥抓过排骨的手被二嫂不着痕迹的擦了一遍,唐尧笑得很欢实,总是有人幸福的,那就好啊。 “哎二妞,你那小媳妇儿哪天领过来让二嫂教教怎么做菜,免得你跟好几年没见过吃的一样。” 雷让的嘴一直很毒,看着唐尧连菜汤都倒碗里了很想拿筷子戳掉唐尧的手。 “好的好的,改天一定带来让二嫂教教她。”唐尧满嘴的饭,只盯着小奶娃娃应承着,看都不看别人一眼。 柴毅然没说话,照旧吃自己的饭。 几个人里,除了柴毅然算是穆梁丘最知道唐尧了,因为家里的关系,穆梁丘多少知道点唐家的事儿,这次王家儿子订婚的时候他去了,远远的看着像是唐尧的小媳妇儿。想要走近了去看,被边儿上的人拉去说话,于是也没能看的仔细,那天王家的儿媳妇露了个脸就走了,穆梁丘一直记挂着这事儿,看见唐尧这样子,于是就放心了。 唐家的事情复杂,甚至连几个哥哥都不知道,只有柴毅然因为是唐珏明亲自调动的,才知晓了些。上次唐尧从楼梯摔下去,这几位各自忙的要死,打了电话听说人好好儿的,没顾上过来就已经出院了,于是还不知道唐尧到底是怎么了,只是看见这人把头发都变了惊了一顿。 问说怎么把头发弄成这样儿,唐尧说他媳妇儿不爱他的发型,于是他就给整成这样儿了。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唐尧最近很少消失,很久都不见这人出去过了,成天介的和那帮不好好儿的公子哥一起,颇有些玩物丧志的感觉,被说了几次之后又不出去了,天天窝在他那马场里不出来,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柴毅然总有些心惊。 “我要去西藏转悠两天。”饭罢,一行人都转移了阵地,唐尧躺在沙发上放穆梁丘家的小赪盘在自己肚子上流口水,冷不丁的这么说了一句。 “嘛去呀,那地儿你去干嘛?”孔泽瞿看了唐尧一眼,其实他觉得二妞有些不一样了。 “去转悠转悠,我听说那地儿特好,看别人说的什么净化心灵什么的,我去瞄瞄去。”跟开玩笑一样的说了句,唐尧抱着人家的孩子一大一小顶着脑袋瓜子玩儿。 众人都只当唐尧就这么说说算了,结果第二天,这人就走了,去了西藏。 窦荛有一天 看见唐卡的时候,冷不丁的说有一天她也想去看看布达拉宫的唐卡,唐尧记着那是小闺女儿跟她爹说的,他趴在柴家小别墅的院墙上听见的,他还记着那小东西指着书说话的小脸蛋子,那两尖虎牙都露了出来,当时他还那么气愤,现在他如此怀念。 ☆、54章 唐尧到西藏的时候,下着小雪,青色的土地上,微微覆盖了一层淡霜,看着有种奇异的和谐感,和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唐尧被簇拥下了火车站。 是的,唐尧是坐火车来的,从北京出发,坐了整整26个小时,一路上,身旁的旅客起起落落,人家都是有伴儿的,只有唐尧,始终一个人靠坐在窗前,侧头凝视着外面,待晚上也是看着外面,脸上神情漠漠的,凌厉的五官也俱是漠漠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没有选择飞机而是僵坐了一天一夜,但是细想片刻,怕是如果能走去,唐尧也定是要用双脚去丈量丈量这片土地的,像是这世界不存在了一样的过活了那么几个月,接接地气,让这个男人还能感受到自己是真实的他怎能不愿意呢。 站在站台上,有片刻的茫然,周围的人都是有归属感的疾走着,只有他,似乎去哪个方向都行,陌生的面孔里,排山倒海的孤寂感顷刻就要压弯这个男人的脊梁,默站了片刻,唐尧举步缓行。 从没有这样一刻,唐尧觉得自己这么高大过,似乎他再高一点,就要撑破天了。微微抬胳膊就能触到天际,摸到神灵,跟神灵说说自己的心迹,只是终是没能伸手触天,唐尧怕自己手上的罪孽过多扰了神灵,于是只是走着,看着。 初冬的拉萨一点都不冷,甚至比京里还要高十几度,恰是摄氏十三四度的样子,雪花随飘随融,只是因了这地儿的海拔怕是才有了雪花,落下来,就消失了,因而人们的所有活动还是照旧,那点儿雪反倒润了空气,没有高原反应,一切都很舒服。 慢慢的,慢慢的,唐尧的神色平静了下来,走了约莫有半个小时,入目的皆是神态安详的人,再是凶神恶煞的人,在这里也是安静的,连心脏跳动的节奏也是舒缓的。唐尧深吸了口气,往后看去,身后的朝拜者依旧用身体和上苍说话,三步一叩首,皆是虔诚的,至诚之心朝拜所信之信。 放慢了脚步,和身边一位信徒说话,言谈间,唐尧知道这原是等身长头,这原是教徒们虔诚的拜佛仪式,膝盖手佩着护具,前身挂一毛皮衣物,不惧千辛万苦,从家乡出发,三步一叩地向圣地拉萨进发,只是祈求佛祖能感念其诚心佑其或家人或朋友平安康健。 唐尧从来不相信佛祖,他只相信自己。可是在这里,他宁愿相信是有佛祖的,佛祖能否佑他的心事,虽不是从家乡出发,但是他希望佛祖也能在千里之外起到一点作用,佑那个时常看看佛经时常指着唐卡上的佛像说漂亮的姑娘平安。 于是就那么直挺挺的,没有任何护具,唐尧双膝着地,和着众位虔诚的信徒,一道叩首,一道跪地,然后一道起身。 等身长头是有一定的讲究的,唐尧不会,但是看了一路,他也就会了。两手下垂,比正规军人还标准的立正姿势,这就预示着要开始做那虔诚之举了。别个信徒口中念念有词,唐尧静心想了想,然后也想了念词。人家多为诵“唵嘛呢叭咪哄”这“六字真言”,相当于汉族佛教徒常诵的“南无阿弥陀佛”这类的诵语,一边双手合十,高举过头,然后行一步;双手继续合十,移至面前,再行一步;双手合十移至胸前,迈第三步时,双手从胸前移开,与地面平行前伸,掌心朝下俯地,膝盖先着地,然后全身匍匐着地,额头轻叩地面。这样,三步一叩的等身长头的一个周期才算结束,然后再站起,以此往复,步步趋往心中的圣地――拉萨。所有的动作,唐尧有样学样,每个动作都是由心发出的,因而每个动作都做的认真。 众人都是有念词的,只唐尧没有,唐尧的念词在心里,带着所有希望,他双手合十,修长的脖颈虔诚的弯着,然后昂藏的身躯贴地,丝毫不觉得委屈,也丝毫不觉的身体又哪里疼,这个时候他顾不上自己,所有的心神都放在祈求上。 周围都安静了,唐尧看不见来来往往游客诧异的眼神,那么个周身泛着贵气的年轻人,带着那么虔诚的表情三步一叩首,没有任何护具,一步一步,慢慢的,终是到了布达拉宫。 这个时候的唐尧,若是叫关心的人看见,定要心疼死。骨节分民的手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十根手指,皆是皮开肉绽的样子,手背因了不停地拍地已经浮肿。膝盖上原本蔽体的布料早就磨破,露出来的血淋淋的髌骨恁的赫人。嘴唇干裂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了,脸色蜡黄蜡黄,一千多个等身长头,起身,趴下,趴下,起身,如此了一千多遍,没有任何护具,唐尧挪到了教徒心中的圣地。 没吃没喝,起起伏伏,铁人怕也是要坏的,只唐尧还直挺挺的跪着,两手合十立在胸前,看着他叫不出名字的佛像。 顺着人流,唐尧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是看见有个殿里的佛像很多,佛像脸上眼睛里能印出自己的影子,于是他就跪下了。大大小小的佛像环绕着这个年轻人,屏气行了跪拜大礼之后,唐尧复抬头,带了所有的希望看着佛像,轻声念了句,不甚清楚,但是隐约可见“保佑她”,像是等着佛祖给他一个答复,看着佛祖的眉眼,看着佛祖额头的红点,天旋地转,红点中心 模糊显现女儿像,唐尧瞬间倒地,没了声音。 何时唐尧潦倒卑微如此,从来都是掌握别人命运的人,这会儿寄希望于不存在的东西,还虔诚至此。唐家人没有这么卑微过,也没有这么无力过,唐尧无计可施,家国不容他的私、欲,他做不来去找那个像是才刚刚在他怀里的小姑娘。可是睁眼闭眼皆是那张脸蛋,他那么努力的想要撇开一切,但是密切和王家接触的事儿他依旧能看见,他也依旧能想起窦荛是多么无辜的被唐家硬拉进来。原本她可以有一个平静的人生的,或许碰不见他,然后在某个地方照例生儿育女幸福的过完一生,那样的小人,哪个男人都该放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的,她定是不会有这样的颠沛流离和不安稳的人生的。 无处可说,也无计可施,没了出口,家里也是呆不下去,于是唐尧来到这地儿,这么个地方,然后把自己弄成那样让人不忍心再看第二眼的样子。 到底在无知无觉间,命运怎样安排了一切,怎么就让那么个男人,忽然之间找不到出口了呢。 过了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这里到处是趴在地上的人,唐尧昏迷了几分钟竟然没人发现,于是睁开眼,佛祖额心的红点儿没了女儿像,唐尧沉默的起身,然后走出了大殿, 看不见那些壁画,也看不见那些彩雕木雕,迂回曲折的走廊蜿蜒向上,润了润自己的唇蹒跚走了出去。 哪里都是热闹的,哪里也都是有小贩的,没有目的的走动间忽然听见“唐卡”两个字,唐尧顿足,顺着声音看过去,有两个脸蛋红红的藏族女孩儿推着木质推车在向游客兜售手工唐卡。 唐尧沉默的走过去,看着各种佛像动物色彩艳丽的展现在布帛上,原来这就是唐卡,绣在布上的大小佛像,艳丽的让人不敢直视。 不甚标准的汉语勉强能听懂,唐尧听见可以现做的时候,心里一动,“可以现做么?”出口的声音沙哑不成调。 两个小姑娘虽说见过很多前来朝拜的信徒,可是这样英俊又落寞的人还真是没见过,小心翼翼的点了头,然后看见这人对自己笑了一下之后皆都羞涩的也笑,红彤彤的脸蛋上是全然的好奇和爱慕。 做成什么样儿的唐卡,唐尧不知道,看着两个小姑娘给他介绍,眼光定在了一个抱在一起的佛像上,那是欢喜佛的样子。 源于密宗“男女双修”教义的欢喜佛,造型惊人的别样。男者盘腿而坐,右腿弯度较大,左腿曲于右腿之内,弯度较小,女者面向男者,双 腿张开,丰润的臀部坐在男者的左腿之上,四臂相拥,胸脯紧紧相贴,赤身裸体作交合状,两人交缠,被世人膜拜。 “这是什么佛?” “欢喜佛。” 欢喜,欢喜,心里滚动了两遍,“就做这个。” 唐尧不认识欢喜佛,可是男者怀里抱着的女者小小的眉眼总是让他能留点念想,于是指了这个。 怀里揣着一方小小的欢喜佛布料,唐尧回来了,回来之后这人愈发沉默,行事也愈发稳重,再不见那么爽朗的笑声,众人都以为唐尧成熟懂事了,只个别人担心,可是担心,也毫无办法。 依旧是唐家的公子,这些时日,唐珏明渐渐把很多事情都交给唐尧,慢慢的内部很多人都在一点点的认同着这个年轻人,时光慢悠悠的过着。水一样的时间长河,悠悠的往前流着,唐尧也在这种时日里过了一个新年。 新年之后,容不得唐尧懈怠了,由王家引起的一系列事情终于在冰雪将将要消融的时刻彻底产生蝴蝶效应。一大批一大批的官员或悄无声息的消失,或公开被处理,一时间,整个国家风声鹤唳,国民每天打开消息都是哪哪儿的某某人又被查出问题,谁谁又被开除所有公职上缴所有财产。 每天看着一卷卷的录影带,窗帘永远是拉着,唐尧正式接手他爸给他的第一个系统工作。不再是各地奔波秘密处理要被处理的人,或是一个人,或是全家老少,以各种形势被处理。或者是永远测心理承受力,保密能力,各种身体素质的检测,那些之前的所有唐尧全不做了,现在很安静的,唐尧只需要看所有的录影带,看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怎么生活的,发出了哪些信息,去了哪里吃饭。 唐尧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看着接收窦荛生物信号的那个小红灯,看着那个小红灯是不是亮着。唐尧每天闭眼之前看一眼,睁开眼再看一眼,然后就安心了。不在自己身边,活着就好。很怕哪一天睁开眼看见那小红灯灭了,一天天的,那红灯一直亮着,可是唐尧找不见窦荛这个人,窦荛不知道在这世界上的哪个角落活着,他找不到,他父亲唐珏明也找不到,不知道王家把人藏到哪里,只等着最后打出这张牌的时候,就是唐珏明布置了很多年的计划结束的时候。那,也是他再次看见豆儿,他的小姑娘的时候。 老天爷总是在你觉得你很惨的时候让你知道什么叫更惨。窦荛离开唐尧的第三年,疼爱唐尧三十几年的唐家老太君走了,很安详的走完她的一生。这对唐尧的打 击简直比窦荛离开更甚,豆儿离开,奶奶在耳边一直说还会回来的,奶奶离开,却是再也没人跟他说这话了。 “走吧。”山风很冽,柴毅然搭着唐尧的肩膀揽人下山,唐奶奶笑得很慈祥,看着自己孙孙沉默的下山。 唐尧出乎意料的沉默,从唐奶奶走了到现在都很冷静,他很忙事实上,西北部的军力在悄悄的增加,但是这不能叫民众知道,现在的唐珏明已然有放手让唐尧接自己暗地里位置的趋势,唐尧每天的事情很多,他顾不上伤心。 越是暗地里的事情,越是不能叫老百姓知道的事情,唐尧需要做的努力就越多,他已经有好几天平均睡眠时间不超过三小时了。 大脑里老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准备完这一场之后,兴许窦荛可以活着回来,可是忽然之间,奶奶走了。 好不容易鼓起的气瞬间被抽掉了,奶奶对于唐尧是个特殊的存在,这些年唐尧有点时间都和奶奶一起,瞬间,唐尧一个人了。 “回去吧,我没事儿,奶奶走的一点不痛苦,总归是要走的,哪能看着我胡闹一辈子。”笑着和柴毅然说话,唐尧看不出伤心。 柴毅然胡子拉碴,也是很忙,看唐尧的样子,知道不伤心是假的,但是他顾不上说话,他的脑子时时绷着,最后的时刻即将来了。 唐尧看着柴毅然上车,一个人沿着公路走,猛然间发了狂的奔了几分钟,最后停下来,越走越慢,一步步往回走。 两只眼睛黑的看不见底,待一个小时以后,唐尧已经恢复沉默,喜怒不形于色的回到了自己该呆的位置上。 他觉得是该到豆儿回来的时候了,老天让他失去什么总会让他得到点什么的吧,奶奶走了,窦荛合该要回来的。可是他没想到,等到他看见窦荛的时候他已经三十五岁了,迎来的是窦荛也不是窦荛,他等回来了一个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真的小豆豆要出现了这章写的好无感啊一直在设计豆豆的出场、、、所以写死了奶奶、、~~~~(>_<)~~~~ 为了补偿大家好几天不见豆儿,急急的写个小情节,一是让大家不要着急二是今天是随遇而安小朋友的生日祝安安小朋友永远处在二十岁(^o^)/ ps:本来想写个欢乐无比的情节的,但是实在是没得时间想,顺着思路就写了这个╮(╯▽╰)╭ 唐尧三步一叩首,举掌过头顶,走步,然后下一个动作,已经不 知道重复这样的动作多少遍了,很想在下一刻看见佛祖显灵把那小人给放到自己眼前可是没有,还是没有那个清凌凌的小闺女儿, “唐卡,唐卡……” 又是一个贴地,然后起身,清脆的声音听不进唐尧的耳朵里,他现在只有心还在跳动,其余的五官皆是关闭的。 忽然,一方手帕大小的布料落在唐尧眼前,本不想看的,可是入了眼,本能的看了一眼,一张肢体盘缠的春宫图落在了一身落魄的男人脚底下。 唐尧皱眉,不是传说中的圣地么,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东西?一抬头,一个满头小鞭子的藏族姑娘跑过来,捡起手帕大小的布料将要跑走,不知怎的,唐尧出手拉住了这姑娘。 “这是什么?” “欢喜佛,这是掌管生殖和性、欲的佛。” 藏族小姑娘疑惑的看着手上膝盖上已经见血的英俊信徒忽然眼睛大睁两手也开始颤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看看旁边说话的人,小姑娘的眼睛也瞬间大睁,满眼的羡慕,好美的姐姐啊。 “窦荛!!”一身落魄的年轻信徒忽然转身,脸色狰狞的朝旁边漂亮的姐姐低吼了一声,藏族小姑娘听不太懂,可是远处的推车还要照顾,已经有游客在翻看了,不舍的再看了那漂亮的姐姐一眼,藏族小姑娘转身去看顾自己的生意。 长发披肩,两只大眼睛润润的看着年轻的朝拜者,粉色的唇瓣儿花儿一样吐露着芬芳,听见人家叫她,咧开嘴细细的笑了几声,尖尖的虎牙和着雪山,美的晃花了年轻信徒的眼。 “你个狠心的女人,骗子……”说话间,就已经伸手捆住了漂亮的姑娘,带着怒气,恨意还有不可置信,唐尧恨恨的张嘴,咬了那小巧的脸蛋一口,恨不得给撕下一块肉。 漂亮的姑娘双手上下摸着咬自己脸蛋肉儿的男人,细细的笑。 散发着沉香味道的旅馆里,木质的床铺咯吱作响,不断喘息的声音夹着说话声从窗户飘出来“用欢喜佛的姿势坐上来,你个骗子……对……抱着我……”随后又是咯吱声一片。 ☆、55章 “人呢?人呢?啊,你们他妈给我说的人在哪?给我搜!”一身黑衣,坐在车里的人脸色铁青,旁边站着的一干人等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这么长时间了,第一次看见唐尧的火气,所有人都被吓住了。 忙碌了这么些天,今天终于是两方对峙的最后时间了,可是看到了所有该看见和不该看见的人,就是没看见窦荛,唐尧这几年都是绷着自己,想着总有一天会看见窦荛的,总有一天能看见那个小姑娘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可是这么好几年过去了,连柴毅然都要结婚了,他还是一个人。怒气夹杂着惧怕,唐尧开车门下车,站在满是焦土和尸体的土地上心生绝望。 蓄积了这么多年的力量,今天终于拿出手了,漂漂亮亮的,借着一次西北部小小的民众闹事,上面的人调集人手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争。有了由头,所以不再担心民众会恐慌,迅雷不及掩耳,连同作乱的暴民一起,调集兵力大肆剿灭了王家储藏在西北部的所有兵力。 甚至连暗中一直坐镇在西北部的王家集团几个主力都已经逮获,可是唯一想看见的人没有看见。唐尧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情报处不是密切关注着王家的动向么,不是说在礼佛的队伍中看见形似窦荛的女子么,不是说今日王家少奶奶回国了么,怎么这时候不见人? 无数的死尸被快速的清除着,天已经要亮了,在原地站了很长时间,重新上车的唐尧闭了眼睛,经过这一场,窦荛怕是再难见到了。原本还维持着一个相对稳定的对峙关系现在被他打破,窦荛的处境他想都不敢想。 很疲累的说了开车就不再说话,闭着眼睛隐在暗处的唐尧有点不可捉摸。手底下的人一个个都心惊胆战,新上来的上司他们从来看不透这人在想什么,每天拼了命的工作,除了工作的事情从来不跟他们多说一句废话,对于干情报干安全的人来说,每天都在发生着不可预料的事情,可是他们的上司比所有的情报还不可预料,于是众人都惴惴的,他们哪里知道新上司只是想尽快看见某个人才连多说一句废话的精力也没有呢。 突然发难,王家不知道要怎么对待窦荛,无数的想法一一闪现,回去之后的唐尧只是把显示窦荛活着与否的小红灯交给了底下的一个情报员,他不敢再守下去,因为那小红灯随时会变暗。 交出那个小红灯的时候,小情报员不明白唐尧的心思,只是看着上司的手上青筋全部鼓出,盯着那小小的东西像是要盯出什么东西一样,然后咬牙交给自己的时候一句话没说就转身大步走开 ,小情报员捧着那小红灯跟捧着祖宗一样,看样子这小红灯要紧的不是一点两点。 这个时候的唐尧,周身的环绕的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和窦荛刚离开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模样。现在的唐尧是真正的唐家人,所有的东西都装在心里,照旧是短头发,照例是那漂亮的眉眼,只是眉色更青黛,眼睛更黑,周身更清冷,慢慢的,唐尧在一点点的像着他父亲,一点点的向一个真正的领导那样接手所有的东西。 在我国西北部发生一场局部战争的第二天,唐尧回家,拉好窗帘,坐床沿上,缓缓的把自己投进枕头里,梨花大木床还是原来的样子,小院儿里的摆设还是一点没变,甚至不远处的椅背上还搭着一件女式白色丝绸睡裙,屋内小女孩儿的东西一点都没变,可是人变了。拉高被子盖住脸,唐尧第一次在白天睡去,没日没夜了这么长时间,窦荛,怕是再也看不见了。 从此以后,他就是唐尧,他再等不下去了,因为将等之人快要不在了,无望的等待他耗不起,父亲已经跟他说过他需要个继承人了。 时间总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失意和得意而稍稍留点情,该过去的日子还是过去了,在离窦荛离开的第五个年头,唐尧依旧是单身,只是人开朗了起来,慢慢的有了些许以往的影子。时间总能改变很多东西,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起过窦荛了,但是也终是没能给自己找一个人做伴儿然后生下一个继承人。 “别抓我的脸,小兔崽子……”上身t恤□牛仔裤的男人已经三十五了,这会儿难得的闲在家里,脖子上骑跨着一个俊朗的小男娃娃,三十五岁的唐尧看上去和三十岁并没有差多少,还是英俊,还是有力量感,像是这之间不曾有过五年。 前两年的唐尧周身泛着凛冽感,现在的唐尧把所有的气息都收进内里,只在言谈间发现这人的不同,慢慢的,这人变得和以往一样了,还是笑得爽朗,只是看对谁还有次数的多少罢了。 这些年唐尧闲暇的时间,大半儿都是和孩子们在一起,孔泽瞿家和柴毅然家都有了孩子,还都是男孩儿,正是依依呀呀学说话学走路的时候,可爱的不得了。唐尧最是愿意和孩子们在一起,看着别人家的孩子,不知道私下里有没有羡慕过,总之这人现在很受孩子们的欢迎。 这会儿,脖子上骑着穆梁丘家的孩子,一大一小在小院儿里胡闹。唐尧脖子上坐着个小娃娃在蹲马步,小娃娃不时的巴着小叔叔的脸皮保持平衡,唐尧对于孩子的事儿上,耐性竟然出奇的好。要是搁以往的唐 尧身上,定是不愿意和个孩子这么玩儿的,还不要说这样扯着脸皮蹲脖子上了。 “小叔,唐奶奶说让你尽快给我找个婶儿呢。”五岁多点的穆赪盘扯着唐尧的脸小大人一样的说话,小小的孩子说话颇有些他爸的风范,老成的不得了。 唐尧还是稳稳的扎着马步,“你唐奶奶说的?” “嗯。” “哦.”唐尧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孩子也不再说,小娃娃知道婶儿什么的不能跟小叔乱说,他妈妈说的。要不是唐奶奶再三跟他说,他才不要和小叔说这事儿,看吧,小叔又沉默了,才五岁的孩子,鬼灵精的偷偷看了唐尧的脸一眼,然后悄悄不说话了。 找个婶儿,那就找个吧,唐尧有一瞬间的恍惚,找个什么样儿的?找个那样儿的吧。哪样儿的?就那样儿的。 已经下定决心要给穆赪盘找个婶儿的唐尧压根没想到小娃娃的婶儿来的这么快,一头撞进他怀里,然后“咚”的一声,他的心险些被撞出了一个洞。 “已经找到王家父子的行踪。”唐尧正在唐珏明的办公室里,唐珏明刚接起电话就听见这句话,唐尧也听见了,父子两个都是没什么大的脸色变化。 简单吩咐了几句命令继续追踪之后,唐珏明挂了电话,抬眼看着自己儿子。唐尧的一点点变化,作为父亲,唐珏明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他也知道,这几年唐尧其实过得很不好,至今一个人住在那小院儿里,固执的守着看不见的东西。 自打两年前消灭了王家在国内的势力之后,中方正式在国际上对叛逃前将军展开通缉,但奈何总是有些国家会干只要交钱就实施法律保护的违背国际准则的事情,现在终于还是追踪到了他们的踪影。 “我想去。”虽说唐尧已经接手了很多事情,但是真正的领导还是唐珏明,所以唐尧定定的跟自己父亲这么说。 已经追踪到了,自然是派最好的特工去追杀,唐尧不知道出于何种缘由只是莫名的想去干完这件事,干完这件事,那就真的把之前的所有生活画上了一个完整的句号,那,就真的该给那些小孩子们找一个小婶儿了。 深深的看了唐尧一眼,唐珏明点头,于是,三天以后,唐尧和其他四个人一起全副武装潜进了中俄边境的某个地方。 破败的山村儿里很有些黑白电影的效果,大片的高粱玉米地,还有牛棚和狗窝,塌了一半儿的围墙,稀稀落落的小矮层,看来王家真的是走到头了才藏身在这么 个地方,今天要拿回的,是剩下所有一起叛逃国家人的命。 用脚踢了踢已经冷掉的尸体,唐尧脸色冷淡。最优秀的特工甚至不给他们反抗的机会就结束掉了所有,只是还是不见王家父子的身影。转身出去继续搜索,听见东西两个方向传来的枪响声后,唐尧知道所有的事儿该完了,估计该拿走的都拿走了,只是还是脚步不停的朝一个方向走去。 远远的看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同胞端枪指着同一个地方,唐尧提气悄悄的挨近,待看清的时候抽了冷气。 昔日颇有些作为的王家少主王群没有往日的富态,清瘦了不少,这会儿捂着腹部正在喘气,两只大腿好几只血窟窿,他认不出唐尧,但是唐尧认得他。 皱着浓眉,唐尧看了另两个人一眼,都是最优秀的特工,按理来说一枪结束掉性命的,这个时候执着枪在犹豫什么? 端枪的时候同行的人悄声说了句话,玉米秸秆堆里有人,唐尧定神看去,王群倚着一个玉米秸秆草垛,两臂成张开状态的守护姿势,脸色煞白的看着站着的三个人。 “我求你们,放过我妻子,她是无辜的,她什么也不知道……”断断续续说了句话,王群失血过多的脸颓败之极,临死之际祈求这些人放过自己妻子。 唐尧忽然间觉得自己心跳的极快,他看见草垛缝隙里有双黑糜子一样的大眼睛,透亮透亮,清澈见眼底,像是他梦里多回轻吻过的那双眼睛。 “把他拉开。”用枪指了指浑身好几个枪眼的人,唐尧呼吸急促的像要即将就要昏过去,氧气不够吸,胸腔腹腔极力上下移动。 一人依言上前一步想要拉开一点行动力也没有的人,突然,秸秆堆里发出阵阵尖叫声,唐尧心惊,一脚踢开瘫在地上的人,揭开玉米秸秆,然后“咚”的一声有个小小的身子撞进他怀里,被撞得后退一步的唐尧没设防,就看见小小的身影已经扑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人身上。 一头长发,长的拖到地上,发丝上沾染着各种草屑,一袭民国时期的绛色夹袄阔脚裤,巴掌宽的绣纹精致的点缀在衣服上,极为精致的衣服,可是那张小脸更精致,唐尧觉得自己在做梦,熟悉到不熟悉的脸毫不设防的映入眼帘,唐尧觉得他的血液流动顺序已然相反。 像是站在一个无人的海边,周围的声音只有水花迫击岩石的声音,唐尧已经听不清周边的声音,只能看见那张小脸,甚至连那小嘴儿里发出的声音都听不清,他的世界瞬间只有那张脸蛋。 剩下两人不知所措的看着互相看着,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不知道呆呆站立的人要干什么,犹豫着上前想要拉开哭的涕泪纵横的小姑娘,才一动,就看见方才一动也不动的人动了。 “不哭,乖乖的……”满身鲜血的人想要擦掉正咧着小嘴儿惊哭的小姑娘,小姑娘竟然也就那么挨着,眼看着那只手就要落在小脸上,唐尧动弹了。 “豆儿?” 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哭的和小娃娃一样的姑娘犹犹豫豫的转过头,唐尧发觉不对劲儿了,小姑娘眼里对他是全然的陌生,极为依赖的攥着王群衣角的小姑娘孩子一样只看了自己一眼就又转回头。 这一幕彻底让唐尧红了眼睛,一把拉起还在横哭的小姑娘,极为粗鲁的一手捆紧了不断挣扎的小小身子,然后一手端枪,又一次听见“妻子”两个字时一枪轰在了王群的脑袋上,红的白的四溅的时候,摁着那哭闹的脑袋在自己怀里,唐尧想要持续开枪的冲动被同伴止住。 哭的过于凄惨的小小身子让唐尧周身彻底泛凉。 ☆、56章 设想过无数遍此生再一次看见小闺女儿的情景,可是唐尧没想到是这样的,瞪着眼前哭嚎的姑娘,唐尧唯一能做的只是捆着不断挣扎的女孩儿在自己怀里,他甚至连擦去这张脸蛋上的眼泪鼻涕都不能,他动弹不得。 发生了什么?怎么她就成了别人的妻子?怎么她就忽然之间极为依赖着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甚至试图分裂国家。怎么忽然之间她这么伤心的哭嚎着,绝望的比他还甚的为着另一个男人。 站着的男人眼睛黑不见底,两臂用力的恨不能勒死怀里的女孩儿。 还妻子?是谁的妻子?他没答应她能是谁的妻子? 暴戾之心一起,眼看着那张小脸又一次朝躺在地上已经死透的人扑去,没有扳回那脸蛋,唐尧连续开枪,在女孩儿越来越大的瞳孔中和散了一地的弹壳中像从那阎罗殿里来的夺命鬼一样全身泛着黑气。 尖叫声和哭嚎声终于没了,女孩儿软软的瘫在怀里,枪声也已经消失,另两个人屏气站着,只知道这事情有有缘由的,至于到底是为了什么,没有人敢问,因为一身黑的男人脸上表情复杂的他们从未见过。 一手摘掉下巴上的扣带,摘掉防护盔帽,终于露出了一张完整的脸。脸上还残存着方才的戾气,嘴唇紧抿,脸上沁着细汗,唐尧低头,细细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女孩儿。 发丝散乱的粘在那张脸蛋上,五年的时光不曾在这张脸蛋上留下任何印迹,细弯的眉毛,卷翘的睫毛,挺翘的小鼻子,花瓣儿一样的嘴唇儿,还有露出的尖尖的小耳朵,细瓷一样的脸蛋,唐尧不得不承认,窦荛被养的极好。别个人多么的落魄,只她一身绛色手工夹袄布裤,精致的绣纹显示这衣服价值不菲。虽然这个时候脸上还布满湿液,可是女孩儿还是鲜嫩的和将要开放的花儿一样。 深吸了一口气抹去那张脸蛋上的湿液,唐尧低头,挨得很近的看了那小脸蛋半晌,然后又低了几分,把自己的唇和吐露着芬芳的唇瓣儿碰到一起,停顿了那么几秒,然后抬头扣着小小的脑袋瓜子摁在自己怀里,“你终于回来了。”悄声说这话的唐尧,觉得往前几十年的种种恍若前世。 打横抱起没有知觉的女孩儿,唐尧往前走去,身后的尸体自然有人处理掉,悄没声儿的,他们了结了这事儿,然后抱着一个原本以为不可能回来的人回来了。 近些时日,情报处的所有人都很不安,他们现在的头儿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出现过了,那个恨不得把二十四小时掰碎了拿来工 作的人好几天没来上班,这是他们将要有重大人任务的前奏么?所有人惴惴不安,不知道他们的头儿其实一直在家里哄孩子。 “豆豆,豆儿?出来吃饭饭了?我知道你在哪里哦,赶紧出来……”九道弯胡同最里面的一个小院儿里,正是竹叶开始青翠的时候,唐尧来来回回转前转后的在找人。 又到了一天吃饭的时间,也到了每天上演捉迷藏的时间。 自打一周前唐尧带回窦荛开始,这一幕就经常出现,得亏这小院儿里没有别人,要不这样儿的唐尧定是让人眼珠子都能掉下来,那么个哄小孩儿的口气从唐尧嘴里出来,这是多不正常的一件事儿。年轻时候的唐尧可能会和别人这么逗着玩儿,可是现在的唐尧,除了和几个小孩儿,哪时候见这人和别个人这么玩儿过。这会儿端着小碗的唐尧看不出半点不耐烦,一手调羹一手小碗的男人脸上甚至还带着宠溺。 不这样能怎么办?现在他领回来的不是二十四五的姑娘,而是智力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儿,他能怎么办?等待了几乎一辈子的人蓦然变成了小傻子,他能怎么办?养着呗。这三个字是唐尧跟他小叔说的原话,口气轻松的甚至带了庆幸,人活着不是么,那就已经满足的要死了,小傻子就小傻子,左不能比他自己一个人活在记忆里还坏吧?花儿一样的身体抱在怀里的触感能让他颤抖半天,养着小傻子,他愿意的很。 九天前。 一身硝烟气息的唐尧抱着怀里已经哭闹了好长时间的姑娘闯进了他小叔的办公室,按理说所有出任务带回来的人员都要经由组织安排,可是唐尧等不及了,在飞机上打电话给唐珏明,然后打电话给他小叔,乘着夜色抱着哭累睡过去的姑娘疲惫的好像下一秒就能昏睡过去。 心力交瘁,真个儿心力交瘁,以往也有几天几夜不睡觉的,可是不及这短短的两天,从境外回国,再到回到京里,不足两天,可是唐尧觉得从心里疲累。 窦荛颤抖着远离他的动作,大眼睛里闪过的恐惧都像一把钝刀割着他的肉,疼不死人,可是刀刀是凌迟。 “乖乖,不哭啊,我不是坏人,他们是,豆儿乖……”无数次的重复这话,唐尧脸上满是绝望。 “坏人……放开我……”脸蛋通红,嗓子都已经沙哑的小姑娘发狂的挣扎,大眼睛里的惊惧灼的唐尧生疼。强行扣着不断挣扎的姑娘在自己怀里,只要稍稍松开就会锁在角落里蜷成一点儿大的姑娘明明还是那个模样,可是内里早就不是唐尧的那个小 人了。 心里恨得发狂,可是还是不愿意小人缩在角落里看着他,于是脸上脖子上满是血印子唐尧也不松手,强留在自己怀里,发抖就发抖吧,最好把他疼死那就罢了,否则就不能离开他一点点距离。 小姑娘就一点点儿大,强行被留在男人怀里快要吓坏了,这人身上还有烟火气,还有血腥气,陌生的气息,还有泛红的眼睛,小女孩儿扑腾着胳膊就要离开这人,可是离不开,他的力气那么大,扣着自己一点都不能动弹,于是只能哭。 一路上两人皆是精疲力尽,待最后抱着小女孩儿进唐珏风办公室的时候,小人早就哭累又睡过去,只有男人依旧清醒着满嘴的苦涩。 “她怎么了?”病床上的女孩儿睡的并不安稳,幽幽的灯光全打在那个小身子上,唐尧站在黑暗处,问他小叔。 所有的繁杂检查已经结束,唐尧急于知道到底发生什么让窦荛变成这样儿,王群口里的“妻子”让唐尧难以释怀,那小人即便是妻子的身份,那也是他唐尧的,怎么能成其他人的? 唐珏风皱着眉头,他不知道怎么说,“她的身体很好,只是这两天情绪波动太大,其他的很正常,而且,她的大脑没有任何损坏。” “可是她不认识我。”唐尧几欲失声。 “如果要弄清楚她为什么这样儿,除非……进esp。” “不可能。”唐珏风话一说完,唐尧就断然否定,rsp是什么地方,他的豆儿能进去?再不能忍受这点小人离开自己一毫,哪里还能把豆儿放进那么个地方? 唐尧相信他小叔的能力,如果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任何药物注射的痕迹,那就是心理问题,可是把小家伙放进冷冰冰的研究机构,他做不来。 “她的智力,貌似停留在刚学会说话的阶段……”看着那张睡的并不安稳的脸蛋,唐尧缓缓走到床前,用手掌摩挲着那脸蛋肉,觉得前世他定是十恶不赦的恶魔,要不这一世他怎么能这么一直等待呢。等着她闯进他的世界,然后又离去,然后再等待,现在又要等着她重新认识他,亲近他,一直在等待。 “一直这么乖好不好,嗯”叹息一样的说了一句,凑近了那脸蛋抿了小嘴儿一口,唐珏风站在侧面,蓦然发现自己侄子眼角已经悄悄有了一些皱褶,眼里一热开门出去,屋内就只剩下一个不再年轻的男人和一个花儿一样的女孩儿。 “麻麻……麻麻……”忽然,睡着的小人嘴里一阵呓语 ,唐尧凑近一听,想不清楚这几个音节到底是什么意思,看见连被子里的小手都伸出来四处乱抓,唐尧伸手攥着那小手儿不知道小家伙梦里到底有什么。 麻麻,麻麻,是叫妈妈么?在嘴里咀嚼了半天,唐尧试探着捋着小人的头发,大手也缓缓的拍着小胳膊,时不时的摸摸小肚肚,学着他妈的动作安抚着躁动的小闺女儿。 这是怎样的一幕,看了的又觉得温暖又觉得心酸。 大大的病房里灯光只打在病床上,躺着的小人脑袋瓜向着男人的方向,小嘴儿不时蠕动的说着啥,病床旁边坐着一个男人,一身黑,线条分明的五官和昂藏的身躯说明这是个钢铁一样的男子。可是这样的男子在干什么?一手捉着一只嫩白小手儿摩挲,一手时不时的顺着躺着的小人的胸脯和胳膊,脸上苦痛又疼宠,这是个有阅历的男人,也是个有魅力的男人,可是这会儿的男人满心满眼的只有小闺女儿。 ‘ “麻麻在呢,在呢,乖豆儿好好儿睡啊,乖乖……”拍着安抚着,唐尧对于这失而复得的宝贝总是觉得再疼一些都是不为过的,一个男人,低声说着是女孩儿的麻麻,脸上偏还是认真的不得了的样子,着实让人好笑的同时心疼这个男人。 唐尧顾不上心疼自己,他心疼小姑娘。那么点点儿大的一个小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活了下来,定不是轻易的过了这五年的,要不他好好儿的一个聪明的都能骗过他的娃娃怎么就成这样儿了。 可是时间总归是过去了的,过去了的时间他没能力倒回去,于是他就看不见小人到底经历了什么,越是想知道,就越是难过,就越是疼惜,好好儿的宝贝变成这样儿,再怎么不认识自己,他也是要好好儿养着的,直到养到认识自己,离不开自己。 再有一个巴掌的数儿他就四十岁了,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四十年,唐尧再耗不起更多的时间来等待,他也该过过有人陪伴的时间了。 无知无觉睡着的小姑娘粉色的唇瓣儿终于不再蠕动,安稳的睡过去,蜷缩在男人大掌里的小手儿安静的蜷缩着,白嫩嫩的发着莹润的光泽,唐尧捧着那小手儿亲了又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躬了脊背趴在床上睡过去。 ☆、57章 一个人的一生,可能会有很多经历,有些能记住,有些转眼就忘,可是这一天早上,有那么一幕,终是能让人刻在心里。 宁馨和陈玉珥这一生恐忘不了她们匆匆赶到医院看见的一幕。那么刚硬的男人眼角沁红,抱着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儿一遍遍的亲吻安抚,不住的低声哄着躁动的孩子,那样子,怕是比天底下哪一个真正的父亲都耐心。 陈玉珥是少年结识的唐尧,所以唐尧那时候的心性是怎样的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可是而今这个男人这副样子当真让人看得心酸之极。 本已识得情爱的女孩儿,变成纯纯稚子,张嘴就要爸爸妈妈,待看见门口的宁馨时猛然脱了唐尧怀抱,抱着宁馨喊妈妈的女孩儿让唐尧的失落那么明显。两个女人看得清楚一个男人的失落,因而更加心酸。 宁馨是个温柔的女人,孩子的本能让窦荛一看见宁馨就蹦出去叫妈妈,待所有人精疲力竭的时候,唐尧固执的冲孩子一遍遍的重复爸爸这两个字。顾不上这样有多不合适,可是能怎么办,他说她是她丈夫,孩子不懂丈夫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她唯一懂的就只有爸爸妈妈,所以唐尧能怎么办,一遍遍的叫着孩子喊自己爸爸。 蜷缩在宁馨怀里的女孩儿终于不哭了,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打量着唐尧,看着这个男人胡子拉碴的冲自己笑,待宁馨一遍遍的说唐尧是爸爸,待所有人都说唐尧是她爸爸的时候,女孩儿犹犹豫豫的看着唐尧,终于不再惊惧,唐尧慢慢的伸出手,大手撑到女孩儿的腋下,感觉女孩儿的胳膊圈住自己脖子的时候猛然闭了眼睛。两只手一只放在女孩儿的头上,一只放在那小脊梁背儿上,上上下下的抚摸着,宁馨和陈玉珥俱是别过头,再看不下去。 这两个人的磨难过于多了些,好在,终于是到了一起。于是,唐尧领着他家的娃娃回去了,五年来第一次翘了班,哪儿也不去,就想好好儿的养着他家的孩子。 两个人之间横隔了五年的时间,横隔了一个男人从身到心的成熟或苍老,横隔了一个女孩儿从成年到复又回到幼年的种种,可是这些又有什么关系,现下我终于能看着你就好,旁的,能解决的解决,解决不了的,那就放着吧。 这会儿,唐尧端着小碗在院子里转悠,找着长了二十多岁的身子心智只有四五岁的孩子。 “豆豆,豆儿,吃饭饭了……”转过小竹林,不在,连水池子里也不见人影,唐尧也不急,现在的唐尧多的是耐心,院子里没人就在屋子里。 推门进了屋,四处看了一眼,待看见大木床底下露出来一只白嫩嫩脚丫的时候唐尧笑了一下,几多无奈和宠溺的样子。 放了小碗在桌子上,满屋子慢慢溜达“豆儿,在哪里呢?再不出来拔拔要把饭饭都吃掉了。”绕着那大床走了三四圈,唐尧看着嫩白的脚丫儿一点点的往出露,终于在小腿儿露出来的时候蹲□攥住了脚丫儿,听见娇娇的一声惊呼后又笑。 “啊……放开……”爬出床底下的小家伙蹬着自己的小腿儿叫男人放开她,乌溜溜的眼睛晶晶亮,脸蛋上带着自然的红晕,小嘴儿红润润的嘟着,长发依旧散着,依旧是夹袄阔脚裤,因了腿儿被握在半空中,抬高了几分的缘故,阔脚裤直直退到膝盖以上,露出来的腿儿水润白嫩,跟刚从地里挖出来的水萝卜儿一样,用井水洗得干干净净招人眼的水灵乎。 这会儿因了自己藏身的地儿被发现而气呼呼的,眼儿里晕着水汽,活泼泼一个娇娃娃样儿,健康有朝气,很是喜人。 先前的豆儿总是清凌凌的仙女样儿,唐尧没有参与窦荛的成长,但是想来这孩子童年过得并不怎么好,像是要把没有过好的童年一并过完一样,现在的窦荛就跟所有那个年龄的小孩儿一样,正是调皮爱闹不听话的时段。 声音本带了稚气,过了五年也一样,不用刻意也是嫩嫩的声音,原先还有点少女的韵味儿,眼下全部是孩子的气息,嫩嫩的声音脆脆的,有了那么些个的任性的味道,脆生生的孩子说话声,调皮不听话,但是好在养着她的人是唐尧。 “该吃饭饭了,不能再玩儿了,地上凉,要把鞋穿上……”就跟天底下所有溺爱孩子的父亲一样,嘴里絮絮叨叨的说话,手上已经拿着鞋子给小脚儿上套,看见那不安分的脚趾不往鞋子里钻的时候轻拍一下,抬头瞧见女孩儿稍稍扁了嘴就心疼,手上的动作也就下意识的放轻。 唐尧一米九多,蹲了身子,那么一个大男人心甘情愿的一个膝盖着地,架着自家娃娃不安分的小腿儿,这一幕若是能定格,谁人看见谁人羡慕,世上哪个女子能有这福气碰上了这样的男人。这会儿上身淡蓝色衬衣□黑色的西裤,衬衫的袖口挽在腕上肘下,露出来的小臂结实微黑,男人微低了头,正自认真给女孩儿穿鞋,眉眼远山一样,只嘴角往上翘着。五官立体,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性感极了,温和又有男人气,成熟,隐忍,眼睛里藏着天一样大的世界,可是看着他的小人时满心满眼的纵容,五年的时间,唐尧再不是以前的模样。 往日里那个私底下从未穿正装的男子再也不见了,只穿皮裤的男子也再不见了,现如今的唐尧习惯了穿正装上班,就连私底下也是西裤,习惯了皱眉,眉宇间的印迹严肃沉稳,可是这会儿,冷硬男人又有些往日里的痕迹了,眉间的痕迹也消失了好些时日。 窦荛前二十多年过的不好,唐尧想若是这样傻了也好,他养着,给足她前二十多年所有缺失的,所以唐尧没有很希望窦荛恢复记忆,也不急着孩子长大,只是耐心的看着她过活着,活泼,调皮,高兴着就好。 两手往后撑着自己,小脸蛋红润润的姑娘长发散着,低头看一眼自己脚上的大手,又看一眼垂着的男人脸一眼,大眼睛像是永远含着一汪清泉,滴溜溜的黑玛瑙一样低了一眼高了一眼,而后伸手儿摸了男人脸一下,待人家张嘴要咬自己手指的时候连忙抽回来,细细的笑,露出来的虎牙还是磕着唇瓣儿,真个儿是花儿一样的小人。 “小坏蛋,不听话……”唐尧扣好了鞋,伸手捏了捏还在笑的姑娘脸蛋儿,看着小姑娘也张嘴咬自己的手指时笑得很高兴,窦荛不再排斥自己,真好。 尽管所有人都说唐尧是窦荛爸爸,孩子在所有人的口辞中终于接受了她有个这样的爸爸,可是先前唐尧暴虐的脸还是刻在了心里,花了这么多时间,小家伙终于不再排斥,唐尧高兴,真高兴。 窦荛的智力回到了四五岁的样子,可是四五岁的孩子也是能想能看的,再加上本来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兴许还残留着先前的记忆,不管怎么说,回到小院儿里的姑娘很快适应了小院儿的生活,每天高高兴兴的玩儿,但是奇迹的,她还记着练功。 每天闭着眼睛起床,和唐尧来一段稚气的对话,然后就自然的开始练功,唐尧知道有些东西尽管记忆没了,但是刻在了骨子里,于是也不加阻止,只是陪着她,她练功他也跟着练功,跟小人说他要当她的徒弟让她领着,小人很欢喜,唐尧也就很欢喜。 “走喽,吃饭饭去……”一伸手从腋下穿过去撑着豆豆儿的胳膊举起人,唐尧那么高,举着一点点儿大的小家伙就跟拿了一个小玩意儿一样。也不横着抱人,唐尧喜欢竖着抱豆豆儿,跟抱孩子一样那么竖着抱,让小人骑跨在自己小腹上他包着那小屁股蛋蛋,他觉得这样两个人相贴的地方更多。 不知道是之前幼时很缺少拥抱还是怎么的,窦荛也很喜欢别人抱她,像小娃娃一样赖在人家身上是她现在最喜欢的事情,喜欢别人抱她,喜欢哄着她,哪怕稍 稍骂了孩子会嘟着小嘴儿,可是大眼睛里全是孩子式的欢喜。 每当看见这样儿的窦荛时唐尧都心酸,窦荛走后,他查出了窦荛不到二十年的所有生平,因而那个小小的娃娃有着怎样的童年他一清二楚,小孩子怎样渴望爸爸妈妈他也清楚,于是现在只能变本加厉的宠着。 他不怕小孩子给宠坏,他相信有些东西是骨子里的,他家孩子骨子里是个好的,那就宠不坏,再说宠坏了,那不还有他么,他在,她要干什么事儿那就让她干去。 “要吃肉肉。”两只胳膊圈着抱着自己人的脖子,窦荛脆生生的说要吃肉肉,放在人家腰两侧的小腿儿上下颠簸着,发质很好的长发跟着脚丫儿摇晃着,几近迷了唐尧的心神。 是打算把孩子慢慢养着,可是没打算真当父亲去,是孩子,也是自己女人,自己的伴儿,这两者之间并不矛盾。唐尧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有男人的心思,只是现在孩子还没有全身心的依赖自己,于是他做不来其他的举动,况且唐尧自认自己不能在那双纯净的大眼睛之下行任何男女之间的事情,于是只能暂且压着。 现在想想自己那个时候刚要开荤的时候的狂热,每天琢磨着怎么把那小洞儿给撑大了,用什么姿势,怎么让自己爽到,那时候小闺女儿不知道的时候,男人满脑子其实都是她,就算是满脑子想着是要弄那事儿。唐尧捏着那屁股蛋蛋上的肉想起那时候的他真年轻,即便也才几年而已,可是心是真年轻,一点负担也没有。 “不给肉肉吃,小坏蛋不听话,吃饭饭的时候捉迷藏,今天吃菜菜……”也是叠声字的说法,现在的唐尧叫别个人看见,那眼睛保准掉一地。学小娃娃说话的男人顶着一张那样的脸说着这样的话,其实很有违和感,但是男人脸上的疼宠做了弥补。 “拔拔……要吃肉肉……’小女孩儿嘴儿嘟着,手也摸上唐尧的脸。唐尧面不改色的听着豆豆儿叫他拔拔,然后侧脸蹭着那小手儿,抱着豆豆儿坐餐桌上。其实这个男人还是保留了之前的不要脸,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女儿,哪里有?也是没脸没皮的听着人家闺女儿叫自己拔拔,唐尧觉得受用之余另有种亲昵的感觉。自己不管从年龄还是阅历都是这小人不能比的,叫自己拔拔像是另外一种比张富跟亲近的称呼,于是每每豆豆儿叫拔拔的时候唐尧总会应一声。 往往夫妻之间感情好极的时候,男人就自然而然生出待妻子如女儿的举动,虽然这样的夫妻不常见,但是总归是有的。见过一个一脸严肃的男人抱赖床 的妻子去上厕所的景,男人一本正经的抱妻子上厕所,倒是惹得妻子羞红脸,其实两人年龄相差不很大,可是像是给小娃娃把尿的动作还是能做得出来的。 因而唐尧这样的心理也不全然是这人的性格,这是男人潜藏在骨子里的另一面,遇对了人,你便时常能看见。 三盘菜,一个汤,皆是家常的不能再家常的菜,香菇菜心儿,西红柿牛腩,菠菜粉丝儿,排骨薏仁儿汤,这是唐尧自己做的。一个人住在这院儿里,就不爱人打扰,小院儿左手边的小房间整理出来做了厨房,前院儿的陈正早就搬出去,于是唐尧在外面是怎样的疲累,回了小院儿也是自己给自己糊弄一口。慢慢儿的,厨艺也锻炼出来了,小家伙这几天吃的香着呢。 一个小碗,一个调羹,一个稍大些的碗,一双筷子,三盘菜,一个汤,一个男人,一个女孩儿,男人英俊,女孩儿水灵,美。 男人挽了袖子布菜,女孩儿拿着调羹先拿牛肉块,被轻拍了手儿也是举着调羹先往嘴里放肉,模样儿调皮,大眼睛满足的半眯着,不知世事一样。 ☆、58章 生活不会永远只有我和你两个人,唐尧的生活也不可能永远只有豆儿,在家里翘班了半个月之后,唐尧去上班了,身为唐家人,他永远不能那么自由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强自在家里呆了那么多天以后,唐尧还是要去上班,留豆豆一个人在家里。 临走的时候小家伙练完功又爬上床酣睡过去,唐尧亲了小嘴儿之后出去锁好院门才走。 现在的窦荛是个不知世事的孩子,对什么都保持着绝对的好奇心,在一方小院儿里,唐尧愿意豆豆对什么都进行尝试。但是离了自己眼,小闺女儿最好乖乖的。即便那个时候唐尧那么不赞同董家把一个好好儿的孩子圈在一个小院儿里,但是现在他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因为他不愿意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窦荛再出哪怕一点点的事情,包括磕着或者碰着都不是他愿意看见的。 本可以再找一个保姆的,或者把孩子领回家让他妈看着的,但是唐尧还是不愿意让其他人介入他和小人之间,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怎样也罢,他只是希望待有一天,小家伙能和他一样,满心满眼都是对方。 这是一个男人的自私,可是这样的男人让你沉默之余说不出其他话。一个人的一生多长呐,经历的事儿得有多少啊,窦荛才二十四二十五不到,她这一辈子的重心都是唐尧,这是唐尧希望的,可是这多少对于小姑娘是不公平的。如若永远都失去记忆那便还好,可是若是有朝一日窦荛恢复记忆了,这该是多么耽误小姑娘的事情。然即便知道这其实对豆豆儿不怎么好,唐尧还是不愿意让她接触更多,不愿意让她见更多的人,不愿意她分给其他人心神,实在是那么些个日日夜夜的念想里,他怕了,怕极了再看不见她。 因此这个男人连上班的时候都是锁着院门。 唐珏明办公室。 五年的时间让唐尧改变了那么多,容貌虽说没有大的变化,但是气质已然不同,可是五年在唐珏明身上留下的印迹不深。 这个男人还是漆黑的发,漆黑的眉眼,刀刃裁出来的嘴唇,挺直的脊梁,似乎他的年龄一直定格在某一个年月里,永远不会变。 唐尧站在窗前,看着他父亲,然后转过身一言不发。比其父还高大的身体,浓密的头发和深刻的五官,其实唐尧很像他父亲,只是这个时候唐尧身上流露出来的倔强气息和残存的孩子气冲淡了他和他父亲相似的某一部分。 唐珏明永远是黑色的,异族一样的五官和高大的身体还有不苟言笑冷静决绝都和 某一个时间的唐尧很像,但是这个时候的唐尧因了他的姑娘沾染了些许人气,于是父子两个相似的就只有五官,冷静狠利的那面只留在父亲身上。 “把窦荛送到董家。” 唐珏明开口继续先前的话题,看着儿子一言不发但是绷着下颌的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送。” 很长一段时间里,唐尧和他父亲之间的对话就只有上级对下级的命令或是下级对上级的服从上,可是这会儿唐尧硬邦邦的跟他父亲说不送走窦荛,有那么一瞬间,唐珏明有些出神。是有多久,他没有和他儿子以父子的身份说过话。 唐尧清楚他这样做很不妥当,但是离开了那么长时间的人再从自己眼前消失,他觉得他承受不了可能。 “董家也在找她,并且已经知道窦荛在你那里。” 唐尧身子一绷,神情冷了下来。 龙有逆鳞,窦荛现在就是唐尧的逆鳞,谁碰就要谁的命,这是唐尧想的,谁敢动就要了谁的命,直光光的发狠,无视任何法律的约束和自己身份的约束。 父子两个后面的话没能谈下去,不管说什么,唐尧都是不愿意送人出去,于是唐珏明没了办法,只是在唐尧临出门的时候说要是有时间,带着那姑娘回去陪陪你妈。于是唐尧嗯了一声关门出去,只是走路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唐尧忽然发现这些年他是真正的不孝。 一个男人,当他真正意识到他扮演了很多角色的时候,这个男人才是真的成熟,意识到自己是为人夫,为人子,甚至为人父的时候,那他才是个男人,否则他还是男孩儿,心理永远没有年龄成长速度快的男孩儿。 唐尧现在恰是成熟季节,醇香醇香的,只是对于窦荛,总是有些偏执,到底是疤痕太深没有痊愈的缘故。 只是这个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成熟的男人,一下班就干了一件和他的成熟绝对不相符的事情。 暮春交夏的季节,京里还不是太热,但是风大,索性一天天儿的,风吹过来也变的暖融融的。太阳还照着小院儿大门的当儿,唐尧下班回家了。 才一打开门,老远就听见内院儿里他家娃娃清脆的笑声,极有精神劲儿,响脆脆的声音含着小调皮,唐尧绷了一天的脸缓了下来,嘴角也勾上了笑意,大步往进走。 “豆儿,拔拔回来了……豆……”唐尧的话卡住了,因为他家不光是豆豆一个人,还有一个人也在他家里。 小院儿不大,住屋的屋门开着,所以刚进门的唐尧能清楚的看见住屋里面到底是怎么个景象。 屋子里面的实木地板上,窦荛光着脚丫上身穿一件鹅黄色的细线针织衫,□一条纯白的阔脚裤,头发绑了辫子垂在胸前,鹅黄和纯白,加上那细瓷一样的皮肤还有那黑头发,一袭打扮衬得小姑娘越发白净,眼神干净明亮,整个人澄澈的像是枝头上新发出来的嫩芽。 衣服是他早上临走的时候挑好放在床边上的,这会儿小家伙的裤腿儿已经蹭到膝盖上了,露出来的脚丫和小腿腿儿紧紧的贴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是的,是另一个男人。 地上零零散散的撒了好多小图块儿,窦荛趴在地上正认真的一块块儿的拼着图,身后一个男人也是衬衫袖子半挽,半搂着小姑娘坐在地上,手里正捏着一个小方块儿的时候听见唐尧说话了。 隔了五年,两个男人再次对上了。 这一次的开局,注定比上一次还要惨烈,上一次的唐尧还是个初初成年的狮子,这会儿的唐尧宛然被夺子的母狮子,神色冷峻已到结冰的境地。唐尧紧走了两步进了门,不看窦荛只盯着董郑州,横空飞起一脚踢在董郑州肩膀上,“哐啷”一声,原本还坐在地上没等起身的人顺着脚力撞在床尾的小榻上,不等翻起来唐尧已经欺近。 “哥哥……”小女孩儿的惊叫在屋子里响了开来,唐尧脑袋一晃瞳孔都缩了起来。哥哥,哥哥,当初我那么让你叫我哥哥你怎么不叫,这些天我花了多少心思哄着你才消了戒备,这会儿你却跟另一个男人这么熟稔,还哥哥哥哥的叫。当即恨极气极,脚上一点儿力都没省,哪里能打死人就照哪里踢,当真是一副热血青年半大小子的模样,不管不问,只管往死里打人。 “你他妈这地儿是你能进来的么,谁准你进来的?”董郑州连连翻了好几次身要躲开唐尧的脚,只是屋里的摆件儿不多但碍事儿,于是连接好几下竟然被踢了个正着。也是脸色不好看,董郑州恨极了先前唐家对董家做的事儿,原本以为窦荛回不来了,于是就罢了,可是回来了竟然被这人悄没声儿的拒在这院子里,当真是当他们董家人死了么? “我来看我妹妹,你他妈还是人么你,存了什么心关着豆豆?”终于翻身起来,董郑州也红着眼和唐尧对骂,两个人都不再年轻,董郑州比唐尧年龄还大,都不是往日里的样子,可是这会儿两个人一个喘着粗气只管开揍,另一个抹了眉骨上的血一把也是喘着气扑上去。 这当儿 那点小人冲进了男人们的拳脚范围内。眼看着董郑州刚站稳被唐尧一脚踢出去好远还撞在了墙角,尖叫着冲出去的豆豆张开双臂护在董郑州身前,跟个小母鸡一样大声叫“不许打我哥哥。”两只大眼睛圆溜溜的瞪着,两只小胳膊伸的长长的护着一时间起不来身的另个男人。 唐尧气极了,也伤心,抓着那小胳膊一把提溜起来扔边儿上去“给我呆着,再跑过来连你也一起打。” 这一下扔的极重,豆豆儿被扔在门口的地板上,看着唐尧又开始打人,嘴儿一扁,小家伙想要哭但是扁了好几扁还是忍住了,起身后竟是猛然跑过去抱着明显处在上风一直开打的男人的腰,嘴里还嚷嚷着“不许打我哥哥,你个坏人,不许打我哥哥。” 唐尧暂时住了手,垂眼看着自己怀里的女孩儿,小家伙扁着嘴仰头看他,眼睛里全是对另一个人的着急,想要甩身把这小混蛋扔的远远的偏大脑里还留了一点点理智在,结果没等他犹豫完当头一拳砸在脸上。唐尧掰开抱在自己腰间的手,往后退了半步隔开董郑州踢过来的脚,虽化了力道但是还是往后摔下去,结果正正好,一头嗑在了床脚上,鲜血一秒都没耽搁,咕咚咚的往出流。 这一下,原本还在护着哥哥的小女孩儿愣住了,看着唐尧头上的血咕咚咚的往出冒,顺着太阳穴很快流到脖下,然后消失在衣服里,大眼睛里有一瞬间的全黑,但是片刻之后全黑又消失了,尖叫声也没了,小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弹。 董郑州恨不得打死唐尧,唐尧也是恨不得打死董郑州,头上撞开了个洞血猛流唐尧也不当回事儿,站起来继续打,两个男人已经不像是为了某种缘由而打架,更多的是宣泄,只是为了打架而打架。 眼看着今天不死一个不罢休,呆站着的小人冲进去抱着唐尧的腰扭头对董郑州说话“不要打了。” 使出吃奶的劲儿捆着唐尧的胳膊和腰身,扭头和另一个人说话的窦荛让唐尧觉得窦荛的记忆似乎回来了,现在的小姑娘哪里是四五岁的智力? “给我边儿上呆着去,再跑过来连你也一起打。”唐尧脸上的血流的极快,配着这人凶神一样的脸,甚是狰狞,只是这人眼睛里探寻似的看着小女孩儿,唐尧怀疑他家娃娃是不是没有失去记忆。 这样儿的唐尧让小人有片刻的瑟缩,然后却是垫着脚尖抹了这人脸上的血一把,接着竟是扯着嗓子开始哭。 “不许打架,呜呜……不许打架……”跟孩子一样,还抱着一个高壮的 男人,豆豆儿开始哭,边哭边去推还要打人的董郑州,小手儿划拉着搡着唐尧后退。 两个大男人方才还是不打死一个不算完的样子,这会儿怎么还能打得下去?一个随着步子往后退,另一个看着小姑娘再三再四的扑上去抱在另一个男人身上,一时间两人都没了打架的心思。 以一副山崩地裂弄死你的样子开始打架,中间加了个小姑娘变成一场闹剧,然后结束的时候又是这个样子,唐尧黑着脸感觉脸上的血一道道往下流,然后终于站定。 “你怎么进来我家的?”挣开自己胳膊反手圈上还在扯着嗓子嚎哭的姑娘,唐尧瞪着一脸精彩的董郑州,脸绷得很紧,圈着豆豆儿的胳膊也很紧,自己家的这小混蛋,外人走了再开始算账,先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短时间他家娃娃就多了个哥哥,窦荛不是只有一个拔拔么?唐尧先前的心思竟是断了豆豆儿和董家的所有联系,即便知道不可能,但是唐尧暂时不愿意豆豆见除了他以外的人。 ☆、59章 “你管我是怎么进来的!我问你,你找到豆豆为什么不跟我们说说,把豆豆一个人关在院子里是怎么回事儿?得,跟你这摔咧子我也累得慌,人我今儿是要带走的,不管怎么说,豆豆没有跟你这儿呆的理由。”董郑州见唐尧膀子圈着豆豆还一副质问的口气跟他说话,嗓子眼儿里都冒火,只是按捺下火气,怎么说今天也要把豆豆带回家去,搁唐尧这里他是万分不愿意的。 头上的血窟窿不堵上的话自然还是流着血,唐尧没工夫去管自己头上的窟窿,因而这会儿这人脸上三四道血流,明明不是多大的个洞,那血流的跟半个瓢儿不见了一样,加上这人站的笔直瞪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跟不怕死的亡命徒一样,匪气加煞气,大白天的唐尧已然脱离文明人的行列。 嘴角动了动,唐尧似乎是冷笑了一声“今儿我看她能走出这房门半步么?”董郑州不愿意跟唐尧多废话,唐尧更是不想和这人多浪费唾沫星子,就单一句话,话里的笃定刺棱的董郑州险些又扑上来。 “血……血……”这当口儿,张嘴嚎哭的娃娃小手儿早就红透了,边哭边就蹦跶单字,过来过去就是血那字儿,两个男人说话期间,耳边一直有嚎哭声,这会儿眼见着两人径自说话去了,原本哭的大声的豆豆这会儿哭的更大声了,边哭边往唐尧怀里戳,自己垫着脚一直擦那血道子。 唐尧还在气先前豆豆叫董郑州哥哥的事儿,也还在气豆豆护着董郑州的事儿,这会儿理都不理咧着嘴儿嚎哭的姑娘,听着那嗓子一点点的变哑也不管。唐尧已经三十五了,三十五的老男人对有些东西已经不再介怀,但是对诸如此类的事情他介意的不得了。 跟年轻时候一样,不管再过多少年,唐尧觉得他永远也不会真正原意听到窦荛对另外的人那么热情的唤着,而且还那么没有戒备心的靠在一起。 刚进屋的那一幕真的刺激到唐尧了。 唐尧觉得受伤了,董郑州又何尝不是。先前他和唐尧打架的时候,窦荛只是护着他,可是后来的好几次,一点儿犹豫都没有,豆豆儿都是扑上去抱着另一男人。这会儿更是那么近的挨在唐尧怀里,一点点儿小人垫着脚尖在给人家擦血。亲疏立显,真个儿是亲近与否立马显现出来了。能在潜意识里那么样的和个男人挨在一起,这其实很能说明问题。 董郑州觉得自己心里刚刚填上的那个洞又塌方了,轰然塌陷,动静儿大的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微晃了晃身体,忽然间就没了刚才的那份勇气 ,是的,是勇气。唐尧抱着女孩儿的动作还有这个人本身让人不能忽视的东西加之女孩儿下意识的亲近,这些加起来能一点点吞噬掉你原本相信的某些信儿,于是董郑州觉得自己方才是真的被唐尧下了狠手了,要不怎么这么疼呢。 但是不能啊,即便窦荛跟了谁他都是不愿意的,可是最不能跟的就是唐尧。窦荛从出生到现在,似乎一直是和唐家有关系。那么点儿大的时候被唐珏明收养,然后被人家教养教东西,即使他们家可以给窦荛所有的最好的东西,但是窦荛是养在唐珏明名下的,甚至明明知道窦荛就要被当做工具一样的送出去他们也无能为力,眼下,他做不到再看着窦荛和唐家有任何关系。 “擦擦血,呜呜,拔拔……嗯……拔拔……”嚎哭的女孩儿看男人不理自己,终于揽着人家的脖子让人家注意自己,小嘴儿咧着,辫子也有些散乱,大眼睛眨都不眨只是往出冒眼泪珠子,小鼻头红通通的,因了咧着嘴儿哭,脸蛋儿上两个酒窝尤其明显,鹅黄色的衣服尤其衬得皮肤白嫩,一点点儿大的小人,还垫着脚尖嚎哭,一声声的叫拔拔。许是哭的时间长了些,自己抽噎着擦了擦眼睛毛上的眼泪,脸蛋上也就沾了些唐尧头上流出来的血,小可怜儿一样叫拔拔的娃娃委屈无辜的仰着脑袋瓜,张开的小嘴儿上还有些口水拉出来的银线,这样儿的一个嫩娃娃纵再是个石头心肠的人也能软和下来。 流了半天血,唐尧自己也觉得眼前有些发虚,终于说话了“给拔拔捂着。” “嗯……呜呜……”抽抽噎噎的应了一声,小人踮着脚尖往人家头上捂去,但是唐尧那么高,窦荛就那点儿,踮着脚尖也看不见人家的伤口到底在哪里,于是唐尧一胳膊圈着那细腰把人提抱了起来。 两个人在这里动作了半天,窦荛是再没想起来董郑州如何,只是乖乖的自己伸腿儿夹着她“拔拔”的腰捂着那伤口,泪花儿迷了眼睛,努力睁大眼睛看伤口的小家伙再没有旁的心神去看别个人。 董郑州的脸已经不能看了,先前他刚潜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豆豆的智力似乎不太对,可是这会儿听着豆豆一个一个拔拔,唐尧应了不算还自己说那两个字,这人简直了! “姓唐的,操、你大爷,他妈豆豆刚叫你啥玩意儿?”董郑州现在已经是大校级别,平日里在部队那也是顶顶有威名的一个人,可是这会儿这人已经顾不上其他了,他妹妹叫个比他小的男人……那恶心的两字儿他说不出来,他们董家的人当真死光了,全死了! 被 董郑州听见豆豆儿叫他的话唐尧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眼睛都不眨“就你听见的那两字儿。”声音还低了好几度,越发的一本正经,简直能活生生的把人气死。 这幅和董郑州置气的唐尧依稀有了前些年招猫逗狗的风范,嘴毒的能把死人气的重新喘气儿。 董郑州站着出粗气,走了两步过来一把扯住豆豆儿就要把人拉下来,“窦荛,赶紧给我下来,你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还在抽抽搭搭哭的小姑娘一时不察被扯下来半边身子,唐尧的脸几乎一瞬间就冷了,一胳膊把董郑州往后搡了好几步,“吿儿你,今儿窦荛就在我这了,想带出去没门儿,这辈子她还就在我这里了,董伯伯都没说话,你算老几你在这儿蹦跶?他妈我要是没看在你是她亲哥的份儿,这会儿你还站这里说话?” 不管是什么身份什么年龄,京片子骂人总给人痞气太重,唐尧到底是带了那么些个年轻时候京油子习性的,这话加语气,活脱脱就是街上寻事儿闹人的那小混子。 再看窦荛这里。 被扯下来的小姑娘手儿本来是捂在人家头顶上的,这被一扯,手儿自然就移了位置,于是往后看见董郑州脸上的小姑娘没待仔细思考就又是扯着嗓子哭嚎,声音还一点点儿加大,呜呜咽咽一通哭,头就回了那么一下,然后又是去关注那血窟窿去了。 泪眼模糊的小脸蛋子含含糊糊的叫了哥哥之后回过去了,见过四五岁的小孩儿么,窦荛此刻的模样就是那四五岁孩子的样儿,一点儿都没长大的迹象啊。 董郑州是彻底的绝望,咬牙看了不争气的豆豆一眼转身出去,走了好几步还听见唐尧说再进来一次打折一条腿之类的话,脸色更加难看。 门摔的震天响的时候唐尧是真的冷了脸色,董郑州的到访提醒了他很多,窦荛到底是别人家的女儿,这么藏着也不是问题,可是就这么放出去更不是个问题,起码得离不开他才行,即便你永远是这个智商那也没什么关系。他相信董郑州这一回去,过不了多久董庆峰就会来,到底是再这么藏着豆豆确实很不对。 外人一走,就该问问为什么才见了一面窦荛就对着董郑州哥哥哥哥的,不是谁也不认得了么? 还是那么抱着小家伙,唐尧走了几步抱人坐到凳子上,比寻常人更深了几分的眼眶这会儿看着硬是又深了些,紧抿着嘴,脸上冷冷的放抽抽搭搭的小姑娘坐自己大腿上。 “今天那人是怎么进来的?”说话间 拿掉了捂在自己头上的小手儿,还带了些力道的摔在了一边儿。 经过这么一大阵子,头上的那洞基本已经不流血了,只是小姑娘还要伸长了胳膊儿去捂,这会儿被人家拿下手还扔在了一边儿,怔怔的看了这男人的脸几秒,小姑娘毫无预兆的咧开嘴继续要哭结果将将有了一个音儿,就被喝住了。 “给我打住,别哭!”就跟家长呵斥犯了错的小孩儿一样,唐尧现在端坐着,腿上放着他已经哭的泪涟涟的嫩娃娃,两个人面对面,这人板着脸极具压迫性的盯着那大眼睛,于是很成功的,这副样子吓住了豆豆儿。 倘若是一个成年女人,这会儿被个男人这么喝一声,多半儿会反着来故意更大声的哭,可是这会儿是小豆豆,不是二十四五的的大豆豆,小孩子特别容易被这样的声音吓住,于是很乖的小豆豆嘴儿扁着止住了哭声。还带着水汽的眼睫毛上下扇动着,即便止了哭声可是那眼泪道子还是继续往下流,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这个突然变脸的坏蛋吓自己。 “今儿那人是怎么进来的?”唐尧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只是大手上去一手捏着小人后脑勺一手擦了擦那已经冒了半天鼻水的小鼻子。 “使劲儿!”捏着两张纸巾摁着那鼻头,唐尧依旧板着脸让人小姑娘使劲儿他给擦鼻子。“眼泪给我收住。”可恶的男人又喝了一声,小姑娘耸了耸肩头,委委屈屈勉强被人家收拾利索。 方才问了两声,小豆豆都没顾上回答,这会儿脸蛋被擦干净人家就等着她回答了,于是摇了摇头,小声说“不晓得。”低着头,眼尾线清楚的不得了,一双小手儿缴在一起,上面血迹斑斑的,小人看着自己的手,自己的手儿方才被拔拔粗鲁的扯下来还扔在了一边儿呢。 唐尧其实知道董郑州是怎么进来的,无非就是翻墙的,可是不知道进来的时候小豆豆在干什么,是还在睡觉么,越想越生气,方看见小姑娘委委屈屈有些软和的心又硬了。 “怎么随便哪个人都叫哥哥?” “他就是哥哥。”低着脑袋的小姑娘舔了舔嘴唇儿又是低声说。 唐尧彻底怒了,他脸上乱七八糟的血干掉也是不舒服,于是动了动自己大腿,绷着声线说了两字“下去。” 眼泪珠子已经彻底蹦出来了,小豆豆挪了挪自己的屁股,没动弹。 ☆、60章 “我说下去没听见么?”看小人没动弹,结果这可恶的男人又喝了一声,小家伙低着脑袋吓得一个激灵,抬起眼看了男人的脸一眼,眼圈儿更加红了,扁着的小嘴儿又扁了几分,抽噎了几声,唐尧原本想着该是哭闹的时候了,可是意外的,小人下去自己站好了。 低着脑袋的豆豆儿眼泪珠子大颗大颗的往地板上砸,啪嗒啪嗒的声音听得唐尧一阵阵心烦亦或是心疼。 豆豆儿生的本就小巧玲珑,两肩膀窄窄的,还光着脚丫呢,这会儿两只白嫩的脚丫贴在地板上,几根脚趾不安的缩成小团儿。脸蛋憋得发红,残存着先前哭的时候沾上的各种痕迹。垂着自己的小手儿,看着地板,被自己拔拔凶了,小人也不敢哭闹,悄悄一个人站着,小嘴儿扁着等着大人的问话。 这辈子就稀罕了这么一个宝贝儿,这会儿可怜兮兮的小人这么站着憋哭,唐尧像是忘了之前他是多么渴望能再见这小东西一面的,忘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是有多难捱的,这会儿这人心跟石头做的一样,看着自己的宝贝儿抽抽噎噎也不管。 空气很安静,只有小人一声声抑不住的小哭音儿和啪嗒啪嗒的眼泪珠子掉下来的声音,唐尧坐在椅子上,看着垂着脑袋瓜的小姑娘,眼前浮现的竟然是小小豆豆在某个黄土高原上自己一个人被那么供着的场景。后来陈正跟唐尧说过他初次见豆豆儿的画面,这个时候唐尧眼前自动带入的已经是那个小小豆了,于是心里抑制不住的发疼。 怎么可能不心疼,光是可怜兮兮的哭就已经心疼了,那脚丫还贴地板上呢,多凉啊。但是不行啊,今儿不让记住,赶明儿是谁来都能领走他家娃娃,哥哥来了叫哥哥,爹爹来了叫爹爹,叫完再跟着走了?他找谁去?他已经这么个年岁了,要是再因为这个那个的耽误上几天,几耽误就到了四十了,耽误的时间他找谁去?遂再不愿意分开一天。 唐尧已经三十五了,别的男人孩子都上小学了,他还这么连个名正言顺的媳妇儿都没有,先前从不觉得自己老,可是看着抽抽噎噎的小人真个儿是和孩子一样,唐尧就恨不得自己早点认识这点儿小人,说不定他家儿子也能提着酱油瓶满街溜达了。 男人沉默的时间,恰好最后的一点太阳光将要消失,屋子里稍稍有点暗,唐尧稍动了动,然后看见豆豆儿吓得猛一抬头脸就绷了一下,然后依然冷声说话。 “今儿进来的那人不是你哥,下次再看见他给我躲得远远儿的,听见没有?” 委委屈屈的 点了一下脑袋,小豆豆点的极不情愿。唐尧之前不知道窦荛为什么一次次的,总是亲近董郑州比他还甚,出于雄性动物的本能,唐尧觉得不爽。可是对于窦荛,董家的人总是意义非凡的。 先前唐尧不知道,现在唐尧可能稍微知道点儿,因此冷静下来的他不问窦荛为什么短短一天时间就哥哥哥哥的叫。 窦荛从六岁半被领到这里,直到十九岁多,这十三年的时间,所有的玩乐时间都是和董郑州在一起。十八岁的董郑州第一次看见自己妹妹的时候,就是小豆豆跟着陈正练太极的时候,小小的一点儿糯米团子样的女儿,还未长开就知道这是个极美好的女孩儿。董郑州那时候已经十八岁了,对于家里的事儿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即便那个时候那么难以接受自己父亲和亲姑姑做出苟合之事,但是第一眼看见豆豆儿,他就从心里疼那点儿小人。怯生生的看着自己,奶声奶气叫自己哥哥,自此以后,董郑州把自己所有的闲暇时间都给了小妹妹。 妹妹的玩伴儿就只有哥哥,甚至惹得小家伙唯一发飙的那美院姑娘都是哥哥领回来陪妹妹的,期间种种,不可一一赘述,但让一个小小的孩子体会到亲情也好,其他感情也好的确实是和董郑州有关。加之董家把所有的宠爱给了小女孩儿的,小小的孩子之前渴望极了的东西一点点的都有了,如果没有唐尧,董家就是窦荛的世界。 所以出自本能的,窦荛会记着自己哥哥,爹爹,爷爷。唐尧知道即便窦荛忘了所有也不会忘了董家的人,他深深的嫉妒着所有能占据窦荛心神的人,于是就越发的后悔自己没有在早些时日见着窦荛。 “我是你的什么人?”一句一句的,这么些天的,这个男人都是宠爱极了的态度,甚至连孩子胡闹的时候都是宠溺的神情,这会儿板着脸一句句问话,着实吓人。 “呜呜……是拔拔……”已经站了有一两分钟的小家伙看自己一直不被搭理,这么些天了,但凡是闲暇的时间,她总是坐在拔拔身上的,这回被凶了,抱抱都没有了,小孩子越发觉得自己可怜了,委屈极了的小东西一张嘴就呜咽了两声,见人家瞪着眼睛就勉勉强强开口,糯糯的“拔拔”两个字说完又是两声呜咽。 “喜欢拔拔么?”一本正经的男人说出这种软绵绵的话,真个儿是违和感的紧,可是唐尧无所觉,恐吓式的诱哄着一点点女孩儿。 “呜呜……喜欢……”抬起手背摸了眼泪一把,又是一阵呜咽。 即便是不通很多事情,可是豆豆 儿还是知道自己似乎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个人了,若是这个人都没了,那她真的就是一个人了,于是带着不安,人家问什么都是肯定答案。 “要拔拔么?” “要……” “别人来领你走你还走不走?” “嗝……不走……” “还在我打人的时候护着别人么?” “呜呜……不了……” “还随便乱叫人么?” “不了……” “知道自己错了么?” “知道了……” 一个大男人坐着,脸上血道子已经干了,加上这人立体的五官和打短的头发,看着像是土匪。 边儿上的小姑娘鹅黄色上身儿纯白色□,鞭子散着抽抽搭搭的哭,不时还抽鼻子,大眼睛不安的瞅瞅坐着的土匪再看看自己的脚丫,还有那不时的一问一答,这一幕像极了恶霸欺负欺负纯良小娘子的景儿怎。 “知道你错哪了?” “错了……” 最后一句话问出来,唐尧板着的脸终于再板不下去了,他家妞妞一脸鼻涕眼泪的抬头,大眼睛迷糊的看着他,明显是不知道错哪里了,只是顺着他的话头儿一直说错了。 “还不过来……”张开的手才摊开,话都没说完,怀里就扑上来一个带着些凉意的小身子。 两只胳膊圈着男人的脖子,小家伙一头栽进人家的颈窝,终于不再憋着自己了,嗓子放开就是哭“呜呜……拔拔……呜呜……” 环上在自己怀里大哭的孩子,上上下下搓着那小脊背,感觉暖和了下来往自己怀里裹了裹然后就由着小姑娘哭。 “拔拔是坏人……呜呜……坏……”小孩子是最最敏感的,要是看见大人脸色稍霁,先前的小模样儿就再也不见了,跟这会儿的小豆豆一样先前不敢哭出来这会儿可算是能哭了,脸蛋子上所有液体都蹭在男人身上依旧哭。 “好了,不哭啊,不哭……”放软了声音说了这么一句,哭着的孩子依旧哭。 “眼泪给我收了!”冷声喝了这么一句,小人猛的悄了声儿,然后抬起脑袋瓜看了自己拔拔一眼,嘴儿都还是先前哭着的模样,见这人脸色又是跟刚才一样,这回没有自己乖乖下去,“哇”的一嗓子继续哭,胳膊儿圈的紧紧的抱着唐尧的脖子,脑袋瓜也是左右乱晃的闹腾。 唐尧知道先前自 己绷着脸这招儿是再也吓不住小豆豆了,这小东西还拿自己脑袋瓜撞他呢,这哪是怕的样子? 脸上被蹭上来的脑袋瓜撞得生疼,没了办法,再骂两句保不定要躺地上给他打滚儿闹腾呢,遂抱起人在小脊背上拍哄了半天才打了水把自己脸上的血洗干净,顺带着把小家伙的脸蛋小手儿都收拾了一番。 等到两人吃饭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小人依旧是自己的小碗和一个小调羹。餐桌上方悬着一只灯,唐尧就炒了两个菜,一个咖喱鸡快一个笋子冬菇。结果吃饭的时候小家伙是看都没看那素菜一眼,气鼓鼓的捏着自己的小调羹只管挖那鸡块,小嘴儿油汪汪的理直气壮不吃素菜。 唐尧抬眼瞧了鼓着嘴儿吐骨头的姑娘一眼,掩去了眼睛里的情绪,然后夹了一筷子素菜放那小碗儿里,看见小家伙把一片笋放在调羹里一点点啃菜边儿的时候垂了眼睛。 他总觉得,他家娃娃不怎么像四五岁,四五岁的小孩子能这么知道怎么跟他闹腾?但是先前小可怜儿的样子又不像是作假。 饭罢,哭了大半天的小人张着嘴儿打呵欠,唐尧正坐在桌子上不知道在写什么,小人一个人坐在地上玩拼图,不过这回脚丫上套上了鞋。两个人各自占了屋子一角,唐尧不时抬眼看着背对着自己玩儿的小女孩儿,看见那小屁股不时的挪动,两瓣儿圆肉儿背对着自己落在地上,光看就知道一片绵软,心神难免浮动,勉强拉了心神继续写东西就听见呵欠声,于是收了纸张起身。 “困了么?” 男人灯光下的身影罩在盘腿坐地上的小女孩儿身上,完完全全能笼住的样子,越发让小女孩儿看着纤小,唐尧想若是自己以后有了女儿,怕跟她妈妈长得一模一样儿,女儿长到比妈妈高的时候,妈妈还是女孩儿样。不是滋味的同时又怜爱,随手捏起一个小方块补在拼图的一角,听见脆生生的一个“嗯”字的时候抱起人出去洗澡。 还是那个水池子,唐尧住这里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没什么变化,只是那水池子不时的翻新着,毕竟越是好的的东西越是得仔细着用,于是这时候这水池子看着跟唐尧初见豆儿身子的那会儿一样,还是那个摆设,水里也依旧是有小灯的,周围的竹子也恰是叶子抽开的时候,再有几周,他们认识就正式五年了。 所不同的是这会儿唐尧在这里建了个小小的木房子,放着一应洗漱用品,大大的浴巾,各种女孩儿的护理瓶瓶罐罐,都是他去张罗来的,他家小姑娘只管等着用,这当儿两人都光光的 ,水底下发出的灯照着两人,水底下四条腿缠在一起,玉润润的腿儿圈着两只粗长的大腿,小屁股蛋蛋儿坐在人家大腿上。 先前窦荛还是那么排斥他的时候,唐尧所有的都行就是洗澡的时候不愿意豆豆儿不跟他一起,初领到家里来,看着那点小人无知无觉得酣睡在大床上唐尧心火燃起来了。可那个时候确实不行,等洗澡的时候这人强硬的不顾小姑娘的惊恐一起下水,唐尧不愿意窦荛对他的身体陌生身子排斥,于是这个时候,豆豆儿自然的盘缠在男人身上,由着人家给自己洗澡。 水底下是一副景儿,水上又是另一幅景儿,唐尧往后靠在石头壁上,一手揽着自己身上的姑娘,一手上上下下熟练的洗着嫩嫩的小身子,水豆腐做的肌肤,淋上去的水很顺溜的往下滑,连个毛孔都看不见,光嫩的能掐出水。 头发挽在头顶上,脑袋瓜放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一只胳膊儿揽着人家脖子,另一只手儿伸出去拍着水面玩儿,唐尧甚至在这水池子里放了几只塑料小鸭子,初时的唐尧完全打算把这姑娘当孩子养。 可是这会儿,唐尧想着兴许这是个成年人,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会儿小孩儿一会儿大人。 不是年轻的时候了,应该是很容易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可是有多长时间没有发泄过了唐尧自己都不知道。那些时候每天连睡觉都没有时间,更不可能去发泄自己,连自渎也是没有过的。只在看见衣柜里豆儿的衣服,放在各处的小零碎的时候身体会紧绷。有那么些个晚上把自己埋在已经闻不出那馨香的女孩儿睡衣里颤抖着发泄出来,待再次看见豆儿的时候,唐尧五年间碰过自己□的次数少的可怜。 刚领回来豆儿的当口,晚上睡觉,洗澡,他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具和之前一点变化都没有的身子,白嫩丰腴,玲珑蜿蜒,起起伏伏的越发美丽。可是做不来强迫一个孩子和自己亲密接触,于是只能大半夜的亲吻,吻所有自己能吻到的地方,想象着这还是他原来的豆儿,还是他原来的小家伙,全身起火的时候悄悄坐起来看着那张脸蛋,来回搓搓自己也便很快的泄、出来。 今儿心里起了这已经是个成年女人的想法,于是唐尧搓洗着这小身子,发觉他有些不能控制自己了,慢慢儿的□竟然有了抬头的趋势。 小家伙两腿张开坐在人家身上,拍着水面玩的高兴突然手儿不动了,懵懵的低头,就看见自己两腿间慢慢有了一条肉做的柱子在一点点变大。 ☆、61章 玉做的人儿低头愣愣的看着越来越大的肉、柱子,然后抬头,等抬头的时候,那个女儿家没有的东西已经很大了。 唐尧搓洗的手还在搓洗着,眼睛对上那张愣愣的小脸蛋,波光潋滟里,那眉那眼,那鼻那唇都潋滟了起来,水池子里一片蒸腾,哪里都是明亮亮的水影,唐尧一时间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怎么了?”明明知道小家伙愣愣看着自己的原因是什么,这个男人还是明知故问,一本正经,或者说佯装无事一般问话,只是话语出口,嗓音低沉的像是大提琴发出的c1音,很厚重很华丽,很男人很性感,只这三个字,男人在激素急速分泌的时候释放的某种张力像个大伞,铺天盖地的罩住了只有两个人在的水池子。 “它……变大了。”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儿,小女孩儿无意识到说。唐尧禁不住低吟了一声,这种无意识的勾、人当真是受不住。一个人最美的时候,就是不知道自己很美,同样,一个女人最能勾、引男人的时候,就是她不知道她在勾、引。眼下唐尧摸不准自己身上的女孩儿到底是恢复记忆了没有,只是他是再不能忍受下去。 到底是成年了,身子也已经成熟,那乳、儿,竟是比记忆中还圆还大了几分,顶端一角硬币大小的红圈儿圈着一个黄豆大小的红宝石,,往下是收细了的软腰儿,再下面就是郁郁的森林,倘真是娃娃的智力,可这身子早已不是娃娃的样儿,这是个足以取悦男人而且可以尽享男女□欢愉的身子,鲜嫩欲滴的淌着花蜜,足够男人采撷然后播种。 “嗯,它变大了。”唐尧也说了一句,稍稍挪了挪自己的身子,让泡在水里的部分稍稍往上浮了浮,也让自己身上的这具身子完完全全的露在水面上。 唐尧是靠在石头壁上的,身下坐着两个台阶,此时这个男人大腿屈起,于是敞开腿儿骑跨在人家身上的女孩儿两瓣儿圆溜溜的臀肉肉儿滴着水滴悬在水面几公分之上,恰恰是一个接住水汽的高度,于是氤氲的水汽蒸腾着那两瓣儿嫩肉,血液迅速流动的时候,两瓣儿臀蛋蛋白嫩软,还透着鲜活气息。 唐尧当然看不见这两只圆肉儿是什么光景,可是他能摸到,摸到手里是带着水汽的软,于是两只手就完完全全搭在了那两瓣儿上,搓弄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女孩儿的两只大眼睛,如若看见那两只大眼睛里有半分的惊惧和排斥,他就放手,可是没有,那辆大眼睛越来越黑,却是没有排斥。 唐尧心里一动,脑子一闪,嘴角隐约浮起笑,然后彻底不打算 忍了。 腿间的巨物勃勃的鼓动着,豆豆脸蛋上慢慢浮起红晕,似乎是懵懵中被撩动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只是身体先一步的做出反应。 两个人都没有言语,唐尧腾出一只手按摩着小脑袋瓜后面,按摩了半天,终于把那脑袋瓜摁到了自己嘴跟前,像是动物交、媾前的嗅气味儿一样,挺直的几乎呈直线的鼻梁贴上了那秀美的女孩儿鼻子,待感觉女孩儿闭着气时,侧头用自己的鼻尖蹭豆豆儿圆润的鼻头。 大眼睛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人,几乎成斗鸡眼,嘴唇干,豆豆儿感觉嘴唇儿干,干的想要贴上那双散发着清甜气息的男人大嘴。屏了气等着人家贴上来,却只是鼻头被轻蹭,孩子几乎失望的要叹息出来。 周围就只有风吹竹林响的声音,唰啦啦,唰啦啦,一阵高一阵底,偶尔还有不知名的飞虫靠近这亮光处,可是不大会儿就飞开了,水池子里两个人之间的的张力过于强了些,连飞虫都进不得。 豆豆儿脸上的失望过于明显,唐尧轻笑了一声,侧头吻上那两瓣儿红唇儿,嘴里轻吐三个字“小骗子。”然后含着那小嘴唇儿细细的吮、吸。 小豆豆两只大眼睛终于闭上了,听见人家说话,身子颤抖了一下,然后就挨近了男人的身子,示好撒娇一样的轻动了自己身子几下,然后两只手儿就攀上了男人的脖子。 唐尧个子高,可是壮实,打小就是各种训练,作为唐家人,身体一定要好,没日没夜的训练让这人拥有了一副足以和运动员媲美的身体。皮肤柔软有弹性,皮下肌肉形状优美,不像是亚洲人的身体,这人完全是欧洲人的大骨架和恰到好处的肌肉块。这会儿宽阔的胸膛前拥着一个女孩儿,鲜明的男人和女人的对比,着实是一种力量差异的情、色。 轻咬住上嘴唇儿,吸住往外拉拉,再放回去,再是下嘴唇儿,同样含住吸着舔着再拉扯再放回去,两只嘴唇儿都吸、吮了个遍之后,伸舌头进去舔着那口腔私、密的地儿。舔着搅拌着那舌下的细肉儿,撩拨着上颌的神经,唐尧亲的仔细而宝贝。小心翼翼面面俱到,哪里都要宠爱到。 “舌头伸出来,舔我。”唐尧扮演父亲的角色扮演上瘾了,亲自教导着只等着张嘴然后享受的小闺女儿,一句话说出来,带着灼热的气息,像是能看见火舌一浪一浪的往上窜,这当口,男人是当真不打算放过小豆豆了。 眼睫毛颤抖了一下,今天才刚说过要听拔拔话的小闺女儿果然听话,怯生生的一截儿粉舌头钻出来 ,含着将要滴下来的水汽,然后颤颤抖抖的在空气中展露着自己的娇怯。唐尧低下头凝目看了一秒,猛的擒住了那小舌头,两只软信子彻底交缠,你吮吸我,我咂摸你,滋滋作响,辗转着头颅,舌头像是一个传达心意的工具,通过这个,由身到心,两个人几近一体。 好长时间之后,万物都安静了,两个人依旧在水池子里,只是一个在岸上,一个依旧在水里,小豆豆儿两腿大张的躺在岸上的大毛巾上,唐尧站水里,肩膀上搭着两只嫩白的腿儿,一低头就能看见黑森林中间的红缝子,因了情动和水的关系,细细的缝儿湿哒哒的轻微开了点,两瓣儿大花瓣儿上的草丛也是湿哒哒的蜷曲着,女孩儿身上也是湿哒哒的,长发微乱脸蛋粉红,这一幕圣人看了也是要发狂的。 唐尧不是圣人,于是发狂更甚。五年,整整五年没有近女色,平日里也是甚少发泄,于是亲够了小嘴儿就把持不住,抱着人转身摆好了这么个姿势,腿间的肉、刃已经涨红发紫,顶端的小眼儿湿漉漉的等着刺进去,□去,钻到女孩儿的最深处,最好到达那孕育新生命的胞宫,在里面四处游历,写下自己到此一游的痕迹。 握着自己顶到那湿哒哒的穴、口儿处,抬起眼看正在看自己的女孩儿,半眯着眼睛的女孩儿媚态十足,眼睛里漾着水汽,粉嫩的皮肤,粉嫩的嘴唇儿,甚至两团儿隆起都是粉嫩的异常,唐尧口干舌燥,心脏鼓动的厉害。还是忍不住上去搓弄了那两只奶、儿半,天才重新抵住那穴口儿。 “豆儿,叫我一声。”微微耸了耸自己,在进入了顶端之后唐尧沉声说话,屏息等着自己全根进入之后的痛快。 “唐尧……”糯糯的带了哭声的嗓音,豆豆儿发出一声似泣非泣的声音,脸上的表情不知怎的竟像是有几分痛苦。 水波里,唐尧的脸色竟然也是痛苦的,一手掰着那大腿儿,另一手一直在豆豆儿腿根处的一地儿摩挲着,大拇指来来回回的摸着,隐约在被搅乱了的春水中看见白嫩嫩的腿根处有一个烫伤,似乎是被什么烙上去的一个同心圆。 “叫拔拔……”□一直维持在一个深度没有再深入,摸着那大腿根儿的手也没有拿开,唐尧听见叫自己名字的时候眼睛一闭,四五岁的孩子是不知道自己名字的,他从未说过自己的名字,只是说他是她爸爸。 “拔拔……”连声叫了好几遍,豆豆儿半坐起来想要触到唐尧。这时候一直静等在甬道里的猛兽猛然往进一顶,层层肉瓣儿被破开的时候小女孩儿的脸刷的一下变 白了。 只是伸向男人的手被抓住了,半坐起来的身子也被拥进一个强壮的男人怀里,唐尧摸在腿根儿处的手转了方向,揉着穴、儿顶端的小珍珠。 时隔五年,再次进入这个小、穴、儿里,唐尧是痛苦加痛快的,痛苦的是小人腿根处的烫伤,痛快的自然是身体本身的感觉。且那穴儿紧的比五年前更甚,这一下直直进到底,穿过层层户门的男刃又一次破开了女孩儿甚少被人探访的秘密花园。 “疼么?”亲着那小嘴儿,唐尧低声问怀里的小人。 “疼。”女孩儿知道应该说不疼,可是说了疼之后男人的心思就不会定在自己腿根儿上,于是两手攀着人家的肩背说疼。 一个字一下子让唐尧的眼眶发红,是自己弄的疼了还是别人弄的疼了,是穴、儿里疼还是其他地方疼,湿意呛到眼底被憋回去,于是揉着穴、儿顶端的手指更加仔细内心,亲着小嘴儿咂着小舌头,男人敛眉闭目,一心讨好着小小女孩儿。 待感觉底下甬道有了湿意之后,唐尧万分艰难的开始动作,进出,出进,拔出,插、进,男、根笔直仿若利剑,三条肌肉清晰分明,前端的头头殷红,男人忍得万分辛苦,很想放开了驰骋一番,到底是有理智在,慢慢的出进,拧着小珍珠的手也是使着巧劲儿一直在拧弄。 慢慢儿的一直紧张的小身子放开了,不像是初次见血的那样儿,那时候一是豆豆儿确实小,二则是因了唐尧的孟浪狂放。那时候那么熟练的唐尧其实是初次,初次的男人还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还不知道他到什么程度才不会伤到小女孩儿。 可是现在的唐尧已经足够成熟,知道做什么不会伤到女孩儿,于是渐渐的两个人都开始爽利,男人进出间听见水声,女孩儿小嘴儿里渐渐的也有些紧忍不住的吟哦,喝着底下的水声,促了男人动作加大了来。 “叫我。” “拔拔,拔拔……”带了媚意的娇女孩儿的声音,堪比世界上最强烈的□,加之那层层叠叠的细肉绞着很长时间未曾发泄的肉柱子。 才不过一点点时间,觉得自己能控制自己的老男人腰眼开始发麻,进出间使足了力气。女孩儿张开的双腿间层层的肉儿被摧残的几不成形,待底下的小身子哆嗦着在男人肩上抓出几道血印子的时候,男人也低吼着释放出来。 久违的泄身让两人久久不能醒神,于他于她都是很久没有过的,上一次两个人酣畅淋漓的这样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情,这 会儿底下的小身子已经湿透,身上覆盖着一个强健修长的男人,蜜色的肌肤也是细汗遍布,和着因了动作幅度有些大的缘故,岸上的水溅到了好远。 “冷么?” “不冷。”全身都冒着热气,小人摇头轻声说。 即便豆豆说不冷,可是唐尧还是起身,重新拿了块毛巾包住还在喘气的女孩儿,起身进屋,夜色浓重,但是距离天亮还很有些时间,这么长的时间,做什么都绰绰有余。 才一躺到床上,还未闭合的两腿间猛的闭合,唐尧还是躬着身体,见女孩儿突然闭了双腿,伸手就要掰开那腿儿。 “不要动……”女孩儿两条玉腿闭得紧紧,不要男人打开看。 “不停拔拔话了?”似笑非笑的问了句,唐尧强硬的掰开那腿儿。 躺着的小人听见这人的话,脸蛋依旧红红,抬眼一看人家的脸,嘴里似在琢磨着拔拔这两个字,不知道自己已经喊出声儿。 “拔拔……” “嗯。”唐尧嘴里应着眼睛已经绞在张开的腿儿中间了。茂盛的黑森林,殷红粉嫩的艳花儿,中间一道白色浓稠的小溪潺潺的流着。那溪流多浓稠啊,满满流出来的时候唐尧低头看了自己两腿间的囊袋,是真憋坏了啊。 久未发泄的男人,方才发泄出来的液体稠厚的像是精炼浓缩了的牛奶。 ☆、62章 这一夜不知怎的老不到头,唐尧一直未睡,女孩儿却是已经累昏过去,枕着男人的胳膊睡的正好。 外面一点儿光都没有,屋内也是一点儿光亮都没有,万籁俱静之时,有人一直睁着眼。唐尧侧躺着,左胳膊上枕着一个小女孩儿,一头青丝披散在床头,缠绕的哪哪儿都是,仿佛连男人的心都裹上了女孩儿的青丝,密密麻麻找不到头。 被子底下的身躯贴得紧紧的,女孩儿侧躺着,小屁股撅在男人小腹上,亲昵信赖,不知男人心。 暗处唐尧的眼睛一直睁着,前些时日他是给豆豆儿洗澡的,可是他没发现小家伙腿根处的痕迹,今晚发现了,于是心情一直是复杂的。能在那么私、密的地方留下痕迹,不管发生什么,都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一方面想着人在这里,人还好好儿的,可是另一方面到底是不能接受那块儿只有自己能留下印迹的地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没声儿的留下了别人的痕迹。唐尧恨,恨得发狂,因而今晚要的狠了些,小姑娘终究是累的昏过去。 本来是要体恤的,本来是打算稍稍弄弄的,可是到底理智没能发挥很好的作用,伸出右手往下从后面伸进女孩儿紧闭的双腿间,很轻易的找见了那疤痕。唐尧摩挲了半天,突然发现那伤疤的烙印像极了px枪口的烫伤,因为那枪口是非常罕见的三层口处理,心猛地一滞,如若真的是枪口烫伤,那他家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眉头紧锁,揽着酣睡的小姑娘翻了身,两人面对面,唐尧紧盯着眼前的那张脸蛋,用手指揩了揩小姑娘的鼻头,眼里一直翻滚着波涛,深沉复杂的男人心思在暗夜里静静起伏。 第二天。 嘤咛了一声,床上躺着的女孩儿睫毛颤抖了几下睁开了眼睛,还未清醒,先唤人。 “拔拔……”早晨还未完全清醒的嗓音是带着些沙哑的,小女孩儿的声音本就娇糯,这会儿加了些沙哑,无知无觉得流露出些许女人的性感。 住屋里面很大,没有现代建筑的结构,里面没有套房,只有一间屋子,屋子这头放床和衣柜,那头放桌子和各种摆设。这会儿屋这头的大床上女孩儿出声唤人,屋那头桌子上坐着的男人听闻声音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向这头走来。 “嗯,睡醒了?”唐尧几步已经走到床前,看见自己应声之后他豆豆儿的眼睛猛然睁开又闭上,轻微咳嗽了一声坐到床头。 重新闭上眼睛的豆豆儿僵着身体,只有眼睫毛在一直颤抖,大大落地窗有阳光 透进来,正好照在那小脸蛋上,原本红润的小脸蛋在一点点变白。 三十五岁的唐尧已经非常擅于看透别人的心理活动,但是这会儿男人没出声,只是伸胳膊一手从女孩儿脖子穿过去一手从后腰穿过去抱起了女孩儿。 “还想睡?”响亮的亲了光洁的额头一口,打横放女孩儿在自己膝头,像是抱自己还未长大的女儿一般,这个男人抱着昨晚还在自己身下承欢的女孩儿亦或是女人,宠溺的像是一个毫无原则溺爱孩子的父亲。 黑压压的眼睫毛慢慢的掀了开,豆豆儿有些发愣,怔怔的看着悬在自己上方的男人,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糯糯的喊“拔拔。”两只手儿伸上去圈在男人脖子上,眼睛重新紧闭,只是眼睫毛根部有些湿漉。 “嗯。”唐尧依旧应了,摸着小脊背,摸着小屁股蛋蛋,摸着秀润的腿儿,连那小脚丫也捏在手里攥了攥,重新拿自己的手丈量着女孩儿到底有多柔弱有多美。 “拔拔……” “嗯。” 男人抱着女孩儿,像抱着自己这辈子唯一需要守候的东西一样,压在胸膛上,圈搂女孩儿成一点点儿大小放在自己身前,一直低头不时的亲亲小嘴儿,亲亲脸蛋,亲亲眼睛。这是一种抚慰,也是一种态度,想叫拔拔那我就是你拔拔,不管发生什么,总不能变了我和你的关系,称谓那就只是称谓,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叫了,给你想要的就是了。想要找回之前没有的,给你就是了。 唐尧想,豆豆儿现在是豆豆儿了。但是豆豆儿不想是豆豆儿,那就小豆豆儿好了,小豆豆儿也累不着他,小豆豆儿要听拔拔话,小豆豆儿相依为命的只有拔拔,于是唐尧这样想就很欢喜,如果忽略了豆豆儿腿根处的伤和为什么失忆的话。 “起床不?” “不起。” 果然男人这样子让女孩儿放心了,唐尧听见不起两个字时嘴角勾了起来,他的女孩儿太聪明了,聪明的不点就透,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但是他心情好了是怎么回事儿,被这么信任的?被女孩儿脆脆的声音取悦了?大约聪明了也是好的吧。 “小懒虫,想赖床?”拧了拧小鼻头,看见小家伙露出尖虎牙唐尧也露出尖虎牙,两个人都笑,女孩儿的笑还是女孩儿的样子,男人的笑却已经不是年轻的样子。 如果你有幸看着一个男人从少年到中年再到老年,你会发现各个时期男人的笑都是不一样的,少年的时候可能爽朗但是明媚,中年依旧 爽朗但是脸部轮廓已经不复少年的明媚灿烂,多多少少会有些含隐,到了老年,爽朗也可能有,但是明媚和含隐都不复,只有洞察世事的睿智。 唐尧现在是中年,中年男人带笑其实很好看,很温润,化了这人脸上五官的深刻,多少有些稚气,但是没有那会儿呲着大白牙招摇的样子。唐尧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变化,但是有人能看见,看见了也只是继续笑,两双虎牙一大一小相对,等碰在一起的时候亲亲密密打了个招呼。 气喘吁吁的分开,唐尧决定今天翘班到底。 原本是担心豆豆儿醒来的样子,于是一直没去上班等着女孩儿醒来,现在唐尧觉得他从骨子里生了懒惰,不想上班,任何地方不想去,只是想呆在这个小院儿里。 到底昨晚是累着豆豆儿了,今天没有跟往常一样起来练功,太阳已经升了很高了,这会儿自然练不成了。 “穿衣服。” 手里捏着一点儿小布料,唐尧挑好了女孩儿要穿的衣服,这会儿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胸罩罩站地上看着不愿意伸胳膊的妞妞。 豆豆儿还是四五岁也好,二十四五也罢,小孩子现在还叫他拔拔,于是他就很爱伺候小孩子,给挑好所有的衣服,搭配好鞋袜,所有零碎琐屑的事情一个大男人做起来觉得很趁手,一点儿都没有不耐烦。唐尧觉得其实他现在很有点小女孩儿打扮自己洋娃娃的势头,但是这势头他不愿意止住。 以前的豆豆儿所有衣服都是素雅的,大多为白色,现在男人的衣服大多是黑色女孩儿的衣服反而是各种鲜艳的颜色,唐尧觉得穿鲜艳颜色的小孩子很精神,衬得脸儿很白嫩嘴儿粉嘟眉眼幽黑。 豆儿现在是不爱穿内衣不爱穿鞋袜,一切束缚她的都不愿意穿,这会儿唐尧手里拿着女孩儿内衣在地上站半天了,抱着被子不愿意出来的女孩儿还是不愿意穿。 “拔拔,不要穿……”眼看着两个人僵持了好一阵子,唐尧站在床畔,豆豆儿坐在床上,被瞪了好一阵子的女孩儿终于挪了小屁股,却是过来伸胳膊抱在她拔拔脖子上,嘴儿嘟嘟囔囔的说不要穿,尖尖的耳朵支楞楞的,像个还未断奶的小狐狸憨憨的撒着娇。唐尧很想伸手扯下自己身上的小身子,但是没舍得,于是手有自己意识的揽了上去。 “不听拔拔话了?” “拔拔……”拉长了调儿的一声拔拔,是个女人都酥了骨头,唐尧绷着的脸强行绷着,只是拿着的胸罩罩被放在了床边儿上。 以前的豆豆儿从来不粘人,那个时候永远是清凌凌样儿的像个小仙女儿不知尘世,可是这个时候的豆豆儿撒娇,爱粘人,永远是糯糯的叫拔拔,很乖,很听话,也不乖,也不听话,也调皮,活泼泼,有之前的样子,但是多数是唐尧之前没见过的。 于是小女孩儿一撒娇,唐尧觉得头皮发麻,他这辈子可能拒绝不了这种声音了他有预感。 但是现在他是别人拔拔,得有原则,硬着头皮打算说教。 “内衣要穿的,鞋子也是要穿的,不能让别人看见不穿内衣的豆儿。”唐尧担心他这小院儿可能安宁不了几天了,估计随时都有人来,豆豆儿又是个发育好的,现在的天儿也热了起来,单薄的衣服下那圆鼓鼓的胸脯总不能叫别人看了去,于是放下手头的工作,站这里和豆豆儿瞪眼睛。 “不想穿……”动着自己脑袋瓜,豆豆儿粉色的唇瓣儿一直和她拔拔反着蠕动。 于是唐尧没法了,想着横竖今天他在,万一来人了,也有他看着。 结果,没等中午,这小院儿果然来人了,豆豆儿亲爹来了。 董庆峰推开院门就看见他小女儿穿着一件粉蓝色连体裙裙儿光着脚丫在拼图,背对着自己待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时转了脑袋瓜子看过来,然后大眼睛猛然亮了一下就转回去了。 董庆峰心里一凉,未来得及反应左手边小屋子出来一个男人。 “豆儿,去后面亭子里玩。”唐尧还围着围裙,看见进来的人表情不变,只是出声让在住屋地板上玩儿的女孩儿去屋后面的亭子。 玩拼图的小女孩儿没有转身抱着自己的东西去了屋后的亭子,董庆峰眼睁睁的看着那抹蓝消失在自己眼皮底下,虽然知道就在这院儿里,还是不能接受。他小女儿,他原本以为再也见不着的女儿如今俏生生的出现在眼前,可是怎么不叫自己? “董伯伯。”唐尧出声唤人。 五年过去了,那时候的董庆峰还看不出年龄,可是现在的董庆峰一下子能让人看出他已不再年轻,虽然脸上的五官依旧俊美,但是到底失去女儿的打击太大。 率先朝屋内走去,董庆峰是生气的,自己女儿找回来这么多天唐尧没跟他这个当父亲的说,这怎么能让人不生气。但是更多的是高兴,他女儿回来了不是么。 摘了围裙,唐尧沉默的跟进去,他有预感今天豆豆会被带回董家去。 “什么时候找到的 ?” “二十天前。” “在哪里?” “……” 董庆峰问什么,唐尧答什么。董庆峰生气唐尧藏着他女儿,可是他怨不来唐尧。五年里,整整五年间,唐尧待他都是女婿对岳父的礼节。每每到闲暇的时候,唐尧总会去找董庆峰,两个男人一老一少,相对无言可是因了某个共同的东西就那样静坐着喝上一两瓶,然后各自点一根烟待半晌。没有叫岳父,可是董庆峰知道唐尧的意思。不是不感动的,但是知道唐家的情况,于是也曾经想要劝说唐尧再重新考虑一下终身大事,只是看见唐尧喝光了半瓶酒的时候董庆峰打住了。 于是这会儿,董庆峰没有狂怒。 “受过伤害么?” 迟疑了好长时间,唐尧才说“受过。”说这话的时候两个男人都不好受,董庆峰盯着地上看,而唐尧的脸色极为不好看。 “豆儿失忆过。”唐尧补上一句。 “什么?”董庆峰猛然抬头。 失忆过,不管是恢复记忆还是没有,窦荛必定受过大的伤害,要不然怎么能平白失忆。 “当时所有的人都已经死了。”所以窦荛怎么过的五年已经无从得知,除非窦荛开口说,但是开口说,还不如装作不知道。 唐尧恨得发狂,从来不敢想窦荛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的,现在一想,除了恨就是疼。 过了好半天,董庆峰才说话“人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窦荛我今天是要领回去的。” 唐尧没看董庆峰,对于董郑州他可以打出去,但是对于董庆峰他却是不能那样的,只是他不愿意豆豆儿离开他哪怕一天,孩子现在才开始全心依赖他。于是唐尧沉默。 “找时间和你爸妈吃饭,我看你俩也不能这样下去了,你也不年轻了,你们唐家该是有个孩子了。” ☆、63章 唐尧感激董庆峰,能这么说话,代表一个父亲信任自己,相信自己,愿意把自己的女儿交给自己。这世间,父亲总是不那么愿意把自己的女儿交给另一个男人的,即便那个男人多么优秀,那也是不放心的。现如今董庆峰这么说,那就是真正把自己女儿托付给另一个男人了,从此女儿就冠上了夫姓,真的是别人家的人了。 但是感激是感激,他还是不愿意让董庆峰领豆豆儿回去,于是唐尧听见董庆峰的话没吭声,过了几秒才说“这周末,你们见个面吧。”然后只说了这个,绝口不提到底答不答应董庆峰让人家领走窦荛。 董庆峰听见唐尧这么说,苦笑了一番就彻底放心了。豆豆儿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为她自己活过,而造成这一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这个当父亲的,现如今回来了,回来就要托付给别人了,当爹的很觉得亏欠女儿,很舍不得,心里很是歉疚。 先前其实是放心唐尧的,就冲唐尧这五年的表现,他愿意相信这个年轻人,但是看着这会儿唐尧一天也不愿意让豆豆儿离开他,董庆反倒担心要是真结婚了,受累的反而是唐尧。他理解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也理解失而复得愈加珍惜的感觉,于是他担心唐尧太累了。毕竟唐家那么大的摊子需要他承担,又到了改朝换代的时间了,唐家估计也是很快要换人替上去了,到时候工作家里怎么兼顾唐尧自己不知道想过没有。 哪怕多么想领豆豆回家去,董庆峰也终是没有强求,抿着嘴唇的唐尧让董庆峰时常想起那个晚上发丝狂乱的年轻人,也时常能想起端着酒杯怔怔出神然后一仰脖子的年轻人,于是他没有再说领豆豆回家的话。 “我去看看豆豆。”两个男人坐了半晌,心里都有各自的想法,董庆峰五年没见豆豆儿了,自然是想的不得了,遂再也坐不住,想着亲手摸摸体会体会女儿真实存在的感觉。 “先等等。”已经站起来走了两步的董庆峰站住了,看着突然出声儿的唐尧。 “先等等,我去叫豆儿过来。”唐尧紧走了几步到衣柜旁边,微微开了点儿小缝隙,手伸进去抓了一把,等董庆峰仔细看的时候就看见唐尧手里攥着一把不知道什么布料,粉嫩的颜色在手指缝里露了一点儿,董庆峰狐疑,没等问唐尧就出去了。 外面正是太阳光照得最强的时间,院子那一角的亭子里,豆豆儿正对着前面的屋子坐着,低头,敛眉,两个小手儿攥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蛋隐在阴凉处,但是腿儿放在阳光下,正坐在阴阳交界处 。唐尧一出小门就看见坐在亭子里的闺女儿,坐在明暗交界处的女孩儿身上仿佛有个笼子,像是将要跳脱出来,但是头身还束缚在里面。 唐尧眯了眼睛,然后走过去。 脚步声立马让低头的女孩儿抬起头了,看见唐尧糯糯叫“拔拔”脸蛋上带着矛盾的期待。 “穿上。” 原本不知道在期待什么的女孩儿立马呆住了,看着男人手上的小布料有那么两三秒回不来神。大眼睛瞪着眼前的女儿家内衣,再抬头看了看已经三十五岁的老男人脸,嘴角扬了一点儿弧度然后红着脸蛋接过来。 唐尧看见一点点儿大的小人嘴角的弧度,恼羞成怒,哼了一声想说什么忍住了,带着些许孩子气,伸手拥女孩儿在怀里,密密实实挡好了帮忙用布料裹好了只许他看的两只乳羔儿。 待整理好两人一前一后进屋,窦荛站在这屋子里,亭亭玉立的彷如很久之前的样子,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像是刚刚成年的那样,乌发如瀑,皮肤细嫩,眼眸清澈,嘴唇粉嫩,董庆峰一时间失语。 “豆豆……”带着些不真实感,董庆峰唤了一声。 窦荛抬头看了一眼唐尧,再看了一眼董庆峰,怯怯的出声了“爹爹……” 唐尧狠狠一震,果然是只失去了关于他的记忆么,一瞬间觉得伤心,可是下一瞬间就释然,就为女孩儿出声叫爹爹之前看他的一眼他就扔过这茬。 “好孩子……让爹爹看看……”窦荛一出声儿,董庆峰立马哽咽,唐尧看了半晌,转身出去留屋里的父女两个说话。 董庆峰来的当天晚上,窦荛早早躺下了,这几天玩儿的拼图散乱在地板上,唐尧依旧看他的文件,很晚才躺下。躺下的时候豆豆儿还没睡着,等人家躺安稳了立马转身伸长自己的小胳膊儿抱着男人的脖子。 “怎么了?”伸手揽小女孩儿到自己怀里,鼻端尽是清甜的女孩儿体香,满怀的绵软幽香,唐尧觉得他这一辈子要的也不过如此,叹息着亲了小脸蛋一口低声问话。 摇了摇脑袋瓜,豆豆儿只是紧了紧自己抱着人家脖子的胳膊,更深的往进钻了钻不说话,唐尧也没再追问,只是占有性姿势抱着豆豆儿,男人体态修长结实,女孩儿小巧玲珑,两个人大的包着小的,豆豆儿就是唐尧包着的那个小芯子。 过不许久,豆豆儿终于说话了。 “拔拔。” “嗯?” “一直要豆豆么?” 唐尧喉咙里一滞,瞬间嘴张开竟然出不了声儿,悄悄吸了口气才说“一直要。” “说话算话么?” “算。” 小人“嗯”了一声,然后安心的合上眼。 唐尧再睡不着,他知道窦荛知道他知道她失去的记忆回来了,可是他不知道窦荛在不安什么,这种感觉很糟糕,唐尧一直忽略豆豆腿根处的痕迹,可是这个时候他很想知道窦荛在不安什么。 为什么恢复记忆没有跟他说,要不是他发现,是不是就不说了?现在说要不要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从来不跟他说这五年到底是怎么过的?到底受了怎样的伤害? 很想起来去抽根烟,但是怀里的小家伙呼吸已经渐进规律,于是只能忍下,思虑了很久,唐尧想着要不生个孩子吧,生个孩子让豆豆儿有个寄托,虽然他很不想他们这么快就有了孩子。 解开放在被子外面的小胳膊放被里,即便天气渐暖,唐尧还是担心放在外面的胳膊给冻着。 生活不能永远是大片儿,惊心动魄不是生活,点滴琐屑,平凡悠长才是生活。唐尧现如今就是处在这样的一个状态,很细小的地方,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用心过着他的日子,而窦荛,就是他过日子的全部。不是这个男人心细如发,只是当你眼里看得进的就那一两样的时候,自然而然的,芝麻大的点儿都会被放大数倍。 不管怎么样,日子都得继续。唐尧不想去探究窦荛的心理,也不想去探究过去,虽然脑子里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是总归是过去了,于是两个人很和谐的过了几天。 今天是孔泽瞿大婚之日,孔泽瞿和陈玉珥孩子都好几岁了现在才补办婚礼,作为好兄弟,唐尧必然是要出席的。 兄弟几个现在没结婚的就只剩下柴毅然和唐尧,因而这两个人也就充当了伴郎。在带不带窦荛去的时候唐尧犹豫了好久,他想永远藏着窦荛不让别人看见,可是他想让窦荛看看结婚是怎么样子的,于是还是带上了窦荛。 天还未亮,唐尧还没醒,他家孩子已经醒了。 窦荛眼睛睁开了好久,可是没动弹,孩子安安静静的蜷缩着,只睁着两只大眼睛悄悄的看着身畔的男人。 唐尧侧睡着,脸对着窦荛,睡的很熟,鼻翼规律的起伏,因了头发打短的缘故,饱满的额头和高出来的眉棱骨就格外清晰。深深地眼窝和挺直的鼻子是这人脸上最最明显的部分, 飞到鬓角的眉毛依稀还带着少年时候的飞扬跋扈,唇角上翘着,看着像是天生带笑的人,配上那眉眼生生就浪荡了很多。这个男人合该是姿态风流,鲜衣怒马于十里洋场打尖儿的公子爷,命运却让他变成一连脸部线条都要仔细掌握的男人,清醒的男人再不见那个时候的半分,只睡着还能窥见骨子里这人性格的一二。 蜷缩着的女孩儿依旧睁着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放轻了自己的呼吸,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儿,很久之后轻轻往前凑了凑,在人家的嘴角碰了碰,像幼仔一样嗅着男人的气息。 檀香味,五年前的唐尧身上没有这样的味道,那时候多是纯男性气息,有时候有汗味,有时候有血腥味儿,但是没有檀香味。现在,唐尧身上是淡淡的檀香味,一个人身上的味道竟然也是能变化的,女孩儿碰一下,再碰一下,再一下,再一下。 “唔……再亲一下……舌头也伸出来……”方才一下一下碰人家的嘴,终于碰醒了唐尧。 眼睛还未睁开,带了笑,唐尧慵懒的出声,带着刚睡醒的微醺感,漂亮的男人放松的时候很性感,很撩女人。 唐尧也就是那么一说,没成想唇上真的舔上了一只小舌信子,诧异但是高兴,唐尧张开嘴含着那小舌头亲昵吸、吮了一番,就着早晨的劲儿手也顺势摸进了女孩儿的下面。 刚刚触到毛毛儿就被拉开手,“今天你是伴郎。”小家伙这么说。 哦,今天他是伴郎,唐尧想起来了,可是睁眼仔细瞧了瞧他怀里的小女儿,大眼睛里的期待仿佛她就是新娘子。 “想去么?” “想。” “真的想么?” “真的想。” “很想么?” 嘴儿嘟起来了,看着明显逗自己的坏蛋,小孩子把自己脑袋瓜往这人脖颈一戳,拿脑袋瓜撞人家的下巴。 唐尧大笑,然后起身,今天是大哥的好日子,他家娃娃想看,那就带去看。 起身收拾自己,最近一段时间从来没有给自己挑选衣服的豆豆儿也颠巴着小脚丫下去给自己拾掇穿的,唐尧站在衣柜前穿好了自己的衣服,一身儿黑西服,深蓝兰花领结,帅极了。 看着几乎要把大半个身子钻进柜子里的小丫头,唐尧恍惚觉得今儿是他跟豆豆儿的婚礼。 随着一声“我愿意”和众人的欢呼声,台上正在亲吻的男女正式结为夫妻。所有人都为这两个人高 兴,豆豆儿两只大眼睛半眯,嘴儿咧的开开的拍着巴掌,唐尧站在最前面看见宁馨身旁的小女孩儿那样高兴,于是他也很欢喜。 婚礼不在教堂,因而后面的酒宴很快要摆开。虽然有宁馨在,唐尧还是不很放心,可是喝酒的时候伴郎就该干伴郎的事儿,于是等到宴开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终于找见了豆豆儿。小家伙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黑发,藕色的高腰小裙裙,银色的高跟鞋,睫毛弯弯能栖上蝴蝶,这是唐尧给豆豆儿的装扮。这会儿,膝盖上放着一个机灵的男娃娃,那是他二哥家的穆赪盘,但是豆豆儿的脑袋瓜一直看着一个方向。 唐尧顺着视线看过去,他大嫂和她妈在说话,除了这个没再发现什么,转回视线,看清小家伙眼睛里的羡慕之后唐尧瞳孔一缩。终于想起他可能也会有个岳母,他家豆豆儿,如果出嫁的话,也该是有个母亲这样转前传后的叮嘱的。 “小崽子,去找你妈。”快走了两步挡在豆豆儿一直看的那个方向,唐尧伸手抱穆赪盘下来,小家伙看小叔脸色不对,一溜儿的跑了,临走的时候还叫小婶儿一会儿等他。 “吃东西了么?”大厅很混乱,孔泽瞿的婚宴不中不西,仪式完了之后给长辈们敬完酒其他人基本就不在自己座位上了,各自三五个成一小嘬儿说话呢。 这会儿可能是二哥的授意,豆豆儿周围没有别人,旁边的凳子空着,唐尧坐下来顺势抱着另个凳子上的女孩儿到自己腿上。 ☆、64章 “吃了。”收回自己视线,豆豆儿说话,不知道暗地里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她。 当今是个不缺美女的时代,可是豆豆儿的出现还是让很多人惊艳。水灵水嫩,像是周身围绕着淡淡的水汽,行走间全是水雾迷离,一双眼睛同时具有明亮和漆黑,两种极致,是纯到绝对的颜色。 发尾随着脚步轻轻颤动,一左一右,一右一左,君不见盯着颤动发尾发愣的那些人呐,当真是没见过这么纯然的女孩儿,一个个儿都傻了,待女孩儿轻飘飘过去老半天还缓不过来,台上的新娘子一时间都看不进去了,只能眼珠子三百六十度旋转到一个最佳位置偷偷盯着那小姑娘看。 在场的大半儿男人心里都起了骚动,想着这是谁家的姑娘,谁带来的?有主儿了么?他能搭上一耙子么?因了唐尧早早的过去帮忙,豆豆儿是和宁馨一起来的,于是身边除了宁馨丈夫穆梁丘还真是没半个男人。 有参加过五年前那轰动全国的叛将王家儿子订婚宴的,琢磨老半天看着这小姑娘怎么那么像当时的那新娘子,于是一拨儿悄悄议论着这姑娘和王家有什么关系,一拨儿悄悄关注着,不管有没有关系都想上去试试自己运气。 唐尧那么敏锐,怎么能感觉不到在场男人们关注的焦点,幸好豆儿身边有二哥一家在,虽然不怎么痛快,但是好在这会儿终于抽空儿过来了。旁的人一看唐尧抱这姑娘的姿势,就知道自己没戏了。 比唐尧年龄大的,而且今天能来的,都是有点儿资历的,多少能看出来唐家的不寻常,唐尧那么抱着的人,他们不敢染。比唐尧年龄小的,因了之前唐小爷的威名,这会儿也是泄了气。 一时间大家都在议论唐尧和豆豆儿的关系,附带着说说唐小爷前些年的伟大事迹,再加上这人天生的好皮相,那么些个人话里话外说的也越来越不正经。这许多人里,站在大厅第二个柱子后面的一个人始终没动,听着一干人压低了声音说唐尧种种豆豆儿种种的话,指甲险些扣进了柱子壁。 站在柱子后面的人,巧了还,恰也是一身藕色的长裙,曳地的裙摆也是水纹一样的圈着女人的身子,秀发尽数盘在脑后,秀美的脸上有着些许时光的印迹。这是个美丽的女人,此时这个美丽的女人噙着泪,一手扣着柱子壁一手捂着嘴,因了所在场合的缘故,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过于失控。 “小姑姑……”出声唤人的,却是柴毅然。 柴毅然还有几年才要四十,可是这人肩膀上已经扛 的是一个星,这会儿柴毅然出声唤站在柱子后面的人,脸上带着忧色。 柴毅然其实是和董郑州是一个院儿的,那个时候两家老爷子都在一个地儿待着,因而柴毅然其实最早的玩伴不是唐尧而是董郑州,只是因为唐珏明的缘故,柴毅然才和唐尧慢慢走到一块儿。那个时候董家漂亮的小女儿是大院儿里所有男孩子的梦中情人,也是大眼睛,也是乌发白裙,笑起来也是两个深深的酒窝,所有男孩子都愿意叫董然小姑姑,那个时候有男孩子会因为某一天没见到董然而怅然若失。 所以柴毅然是认得董然的,过了这许多年,董然依旧美丽,有种岁月经久沉淀的味道。周身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手腕上缠绕着一圈儿的原木珠串,一身藕色长裙,头发依旧黑亮,腰身依旧纤细,乌发白裙竟然也是没有任何变化。 当初柴毅然一眼看到窦荛的时候就震惊了,窦荛太像董然了,他毫不怀疑窦荛是董然的女儿,这会儿看了不远处的两人,柴毅然不得不出声提醒董然。今天来的人里面,有多少是真正的自家人他们都知道,这会儿一旦别人知道窦荛的母亲是董然那就完了。 指甲泛白的人全身一僵,很多年不曾听人叫自己小姑姑了,如今在这样的场合听见,心头一颤,转身一看才认出是柴家的儿子。 董然生窦荛的时候,她还没有现在的豆豆儿年龄大,将将是二十岁的年龄就生下了窦荛,如今也不过是四十四五的样子,比柴毅然大不了多少,但是碍于辈分,应了柴毅然一声小姑姑。 脸色带着苍白,董然勉强笑了一下揩去了眼角的湿意,柴毅然也没有说和窦荛有关的话题,只是跟寻常小辈和长辈寒暄的样子一样和董然说话。 这样的场合董然本不该来的,所有和董家有关系的场合她都不愿意出场,只是因为今天的化妆师是自己学生,因了学生的请求她才来的,没想到无意中竟然看见了窦荛。自从董庆峰断了给她豆豆儿的日常录影带之后,她就以为她的女儿很早之前就没有了,今天又看见了,又看见了险些心脏都不是自己的了。 失手打碎了手里端着的酒杯,不顾自己站在柱子后面偷看是多么不合适,董然只是想多看看窦荛,这许多年来,她的生活重心竟然也是窦荛。 每天看着董庆峰送过来的照片和录影带,想象着这样美丽的女孩儿柔柔软软的叫自己妈妈,有时哭有时笑,然后方能睡去。 哪里有妈妈愿意舍弃自己女儿的,只是她到底干出了有违人伦的 事情,于是这算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罢,女儿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可是自己竟然没有听到过一声妈妈。 暂且不提那边的董然,先说这边儿的两人。 豆豆儿糯糯说自己吃了东西,语气里少了些欢快,怏怏的声音听得唐尧眼睛一黯,再回头看了一下大嫂所站的位置,回头的时候竟然看见柴毅然身边的人。 心里一惊,下意识的看了自己腿上的女孩儿一眼,见孩子没有注意这才暗地里吁了口气。 但是这里却是不能待了,窦荛一转头就能看见不远处的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唐尧不愿意窦荛看见董然。看见了,自然是要伤心的,且豆豆儿心哪里有那么大,多一个亲近的人,他的那份就少一点,遂私心里,唐尧不愿意豆豆儿看见董然。 这个男人是自私的,如若豆豆儿有了妈妈,那只会是多一个人来爱她,可是他不愿意,他希望豆豆儿心里只有他一个人,霸道狂蛮,某一面的男人自私极了。 “不高兴么?”唐尧说话的时候带了酒气,加上男人味,竟然也是好闻的。 “没有。”说话间把自己的脑袋瓜戳到人家颈窝里,跟往常一样的姿势贴着抱自己的男人,豆豆儿一下子就没了方才的精神劲儿,蔫蔫的小姑娘如刚出生的羊羔儿一样蜷在自己怀里,唐尧再回头看了董然站的位置一眼,然后打横抱起了小豆豆儿。 “拔拔带你去休息会儿,抱紧了。” 豆豆儿伸胳膊圈在唐尧脖子上,被抱起来的当儿看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孩子脸蛋一下就红了,眼睫毛扑闪了几下,然后闭上眼睛,从来没有那么多人同时看着自己,小人不习惯。 唐尧见状心抽了一下,低头亲了脸蛋一口,大步出了宴会厅。 孔泽瞿婚宴是在他的酒店办的,一出宴会厅就是一层一层的客房,唐尧抱豆豆儿上了一层楼,随手推开了靠近楼梯的一间屋子进去,里面显然是为今天客人准备的休息室,没人,唐尧径直走进去。 坐沙发上吁了口气,把自己的身子往下缩了缩,唐尧往后摊在沙发里放豆豆儿坐自己肚子上,看着小家伙稍稍来了精神打量四周的样子闭上眼睛。 “拔拔……” “嗯。”喝的有点多,唐尧脸上发红,借着带豆豆儿上来休息的当儿他也休息会儿。 唐尧等了半天不见豆豆儿说话,睁开眼看了凑在自己跟前的脸蛋一眼,然后摁着后脑勺就吻了上去。嘬着 小嘴儿半天不放开。当大哥和大嫂吻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想这么抱着豆豆儿也吻在一起,如今好容易两个人了,小家伙还凑在自己嘴边儿,哪能不把嫩肉儿叼进嘴里。 摁着小人完完全全趴在自己身上,一只大手往上放在豆豆儿后脑勺,一只大手往下罩上了稍稍撅起的小屁股,搓揉的当儿就听见走廊里大声叫小叔的声音。 挫败的放开眼睛已经迷蒙的小闺女儿,安抚的亲了亲被酒气熏的眼睛里冒水儿的小人,唐尧看着呆愣愣的女孩儿低笑。 “小怂包儿,这点儿酒气就熏着了?” “小叔,小叔,我爸叫你呢……小叔,唐尧,你在哪里……二妞……”走廊里穆赪盘小朋友的声音越来越响。 唐尧黑着脸给豆豆儿擦去嘴边的湿液,然后放豆豆儿在沙发上。“乖乖在这儿休息,我一会儿领你回家。” “嗯。”豆豆儿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听见外面一声声的二妞细细的笑。 “小坏蛋,长胆儿了呢。”嗔了豆豆儿一句,拧着小脸蛋肉儿又亲了一下唐尧出去了,没成想等他回来的时候,豆豆儿竟然不在了。 ☆、65章 唐尧出去之后,小人一个人呆在这屋子里,乖乖坐了半晌就坐不住了。酒店的客房么,再豪华也就那样,豆豆儿眼睛四处溜达了一会儿也就没事儿干了,复又坐到沙发上,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无人打扰的时候,也就是想心事的时候。 手指摸着沙发背上的花纹,垂了脑袋,小女孩儿一条腿盘着压在自己身下,一条腿儿落在地上,孤零零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别人看不见她心思,只看见小脸蛋堪堪就只有巴掌大,精巧的古瓷一样发着润光。 楼下的高兴,楼下的艳羡全都和这间房无关,四周一瞬间竟然安静极了,安静的豆豆儿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蓦然,走廊里有嗒嗒的声音,从门口过去了,又转回来了,如此三四遍,豆豆儿显然听见了,那是女人高跟鞋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嗒嗒,嗒嗒,一声声,过来过去,如此往复。 如果是往常的窦荛,决计是不会开门去看看谁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的,可是这会儿的豆豆儿因了近些时日唐尧刻意的宠着纵着,再不压抑自己的好奇心,悄悄断了自己心事,轻轻巧巧走到门边,门板无声的开了,多么恰巧啊,门外的人也是正正好的停在这间房的外面。 大眼睛蓦然睁大,小人瞬间竟然动弹不得。 门外的人意外极了,大脑短暂的空白之后就是突然的背过身,仓皇间竟是大步的想要逃开。 镜头往回倒,倒回豆豆儿还在宴会厅的时间段。 董然和柴毅然说话,两人默契的都没有提窦荛的事情,只是柴毅然说起大院儿的一些人事,董然久未回去,一时间听的也是起了情绪,只谈话间还是不时的瞥一眼豆豆儿在的地方。看见唐尧那样抱着豆豆儿,看着女孩儿那么乖顺的贴着另个男人,董然不是不伤心的。 到底是还是顾忌自己身份顾忌自己身后的人顾忌着场合的,董然收了心神和柴毅然说话,说起柴毅然的妻子和将要出生的孩子,董然心头也少了些阴霾,毕竟一个男人有了家庭且即将有个孩子是这世间的喜事。真心诚意的道了喜,没成想等董然再次转头的时候,原地坐着的女孩儿已经不见了。 再也说不下去话,满场巡视了一遍没看见人,明知道不恰当极了可还是找了借口匆匆离开,就像自己的孩子再一次被抱走一样,董然踉踉跄跄的上了楼梯。她不知道豆豆儿在哪里,只是看这个走廊没人,也许可能带着那么些的希望,希望哪个房间里就坐着漂亮的女孩儿。 将将走到一个房间外面 ,结果里面就有人出来了,无意识的看了一眼,这一眼就让两个人大脑都空白了好几秒。 这会儿,仓皇背过身的人举步就要离开,门口站着的女孩儿自己都不知道的,眼圈儿已经红了。 “妈妈……”安静的走廊里,一瞬间就只有这两个字回荡着,董然觉得自己可能出现幻听了,只是离开的脚步停了,僵着背,不敢回身。 “妈妈.。”女孩儿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董然转身,有几秒什么也看不见,就看见一个漂亮极了的小女孩儿和女孩儿身后隐隐约约的太阳光。 这个世界上,你绝对要相信有一类人的身上看不出任何关于时间的东西,二十四五的窦荛,看着像是永远停留在刚成年的那刻,加之娇小,纯澈的大眼睛让豆豆儿的年龄定格在某个你认为她是多少岁就是多少岁的状态。因而窦荛适合极了小女孩儿这个词,在某些人的心里,永远都适合小女孩儿这个词。 终于听清了女孩儿口里说出的两个字,没有任何动作,董然泪落如雨,滂沱大雨顷刻而下,咬着嘴唇抑制喉间的声音,然后张着嘴,一个优雅的,漂亮的女人,像是要流光这辈子的眼泪一样无声的哭着。 董然站着没动,豆豆儿站着也没动,一个无声的哭着,另一个竟然也是无声的哭着,豆豆儿大眼睛睁得大大的,只看见睫毛一动,一串眼泪珠子已经滚到地上。 “不哭……”哽咽的说出这话,董然才有了动作,动了一步,然后奔过去,一把揽上了豆豆儿。 有那么一瞬间,董然觉得自己似乎现在才是个母亲,往前的二十多年里,她觉得她是个母亲,其实她不是。 过了好一大阵子,还是原先的那个休息室,董然和窦荛在里面,只是董然已经不再哭了,豆豆儿也不再哭了,两个人都静默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豆豆儿是这样一个孩子,十几二十年,只是在一方小院儿里,很少出去,也很少接触人,只是学自己该学的,即便后来的那几年可能接触了一些人,但是恐豆豆儿看过的人事还没有穆梁丘儿子多,所以孩子不知道如何开口。董然则是害怕,豆豆儿叫了妈妈,幸福且恐慌着,不敢置信,这一生董然觉得自己活得都不很真实,影影绰绰的人影里,浮光掠影之后,她不知如何向自己女儿开口说第一个字。 “爷爷书房里的书我看完了。”正安静的时候,像是知道董然的恐慌,豆豆儿蓦然开口。女孩儿的嗓音娇嫩,且这话说的极没有头尾,董然一时间疑 惑,然只是抬头看着豆豆儿。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堕河而死将奈公何。”静静的说出这四句话,一瞬间看见董然手背上的青筋都浮起来了,豆豆儿有些慌乱。 “还留着啊,你爷爷竟然还留着这本.”有些怔忡,董然说话,母女两人离的其实不近,一个坐在沙发这头,另一个坐在那头。 “这是说爹爹的还是?” “说我的。”董然哭笑,想起那时候那么年轻的她,世间男子谁也看不见,眼里就只看见自己哥哥,再看看窦荛,已经干了的泪水重又出现。 于是豆豆儿沉默,想着是经过怎样的挣扎,董然才会生下下她。读了多少书,豆豆儿也不很明白这十六个字的意思,等到她离开唐尧的时候,她懂了。 “后悔生下我么?” 董然一惊抬头,就只看见那两只黑幽幽的大眼睛浸了月色一样发亮,亮但是湿润,于是重又掉泪,不后悔,也后悔,其实后悔过无数次,可是这会儿看着这样的女孩儿坐在自己身边又无比庆幸,庆幸她还是生下她了。 “不,我只希望老天爷下辈子化我为虫鸟儿惩罚我,这辈子也不后悔生了你。”女孩子那么盈盈的看着,董然怎么能说出后悔过呢,后悔生了孩子却不能养,后悔生了她却看着她受苦,这些怎么能说呢。 于是重又沉默,又过半晌,窦荛开口“妈妈,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这一句,当真是生剐了董然的心,女儿问妈妈怎么不来看她,这是对一个母亲最大的苛责了。 其实豆豆儿没有苛责谁,她只是问她长久以来的疑惑,董然都不知道窦荛是怎么认识她的。一个孩子,没有问过自己的妈妈去哪里了,只是自己私底下慢慢的看着,待第一眼看见少女董然的照片时候,没人告诉,窦荛也知道自己母亲是谁。去大院儿的时候在爷爷夹在书页里的照片上悄悄想着自己妈妈样子,照着镜子看着自己,再看看照片,小人觉得自己妈妈漂亮,比自己漂亮一百倍。 后才看见自己哥哥叫妈妈是小姑姑,小人懂什么叫姑姑,于是她安静的放好照片,再不问自己妈妈的任何事。 知道自己的出世是不受欢迎的,于是就安心的在小院儿里学习,不问,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吃饭,偶尔走走神,末了就没有了。没谁知道小闺女儿也是想过自己妈妈的,也没谁知道小闺女儿的各种心思,小人只是自己知道了什么,然后安安静静的练功,那么小的人,怎么就能 那么装了所有的事儿然后自己一个人静静咀嚼。先前很早就知道自己是要被送出的,小人不言语,只是练功,这事儿又是这样,明明是那么通透的一个小家伙,可是从来不说,因而也就没人知道,小人还是单纯,只是把有些事放在自己心里,想不通,就装着,没人提起的时候,那就永远装着。 这要怎样让人心疼才好,怎么会有这样的小人,这个样子的生生捏碎爱她的人的心。窦荛不跟唐尧说很多,因为她知道唐尧知道会心疼,小人知道好歹,连被唐珏明送出去的时候她都是感激唐珏明的。临走的时候那远远的一个微笑,她是带了感激的,感激唐珏明把她带到这里,于是她有了爹爹,有了哥哥爷爷,有了师父,有了那样的生活,还有,遇见了唐尧。 “我没脸见你……”董然痛哭,她也想看看豆豆儿,可是她不能,她叫董然,她唯一爱过的男人叫董庆峰,这就注定她的女儿不能叫她妈妈。 豆豆儿没动,侧脸看着那样子痛哭的女人,慢慢伸手捉上董然的手,小手儿暖着人家的手,躬了身子,娃娃一样,把自己的脸蛋贴在董然手上。 这是怎样的一幕啊,谁人看见不落泪。痛哭的女人在沙发一头,女孩儿在另一头,这会儿女孩儿趴在沙发上,侧了脑袋将自己的脸蛋贴在女人的手上,不知道是不是也在落泪,只是散下来的头发涟漪一样的晃荡着,落了一地。 很久之后,倘站在门口就能听见房门里面的说话声,像是一个讲禅布道的人永远在说话一样,门内也一直有声音,柔和的女人声音,脆脆的女孩儿声音,响着。 今天是孔泽瞿的大喜之日,唐尧被叫下去就忙的脚不沾地,他想,他家孩子可能在休息室等睡着了也说不定,等到推门进去的时候,一室冷清,推门进去的风带着窗前的窗帘晃动,可是人不在。 “豆豆儿?” 无人应答,唐尧因喝了酒脸是红的,可是冷清的室内,这人脸瞬间变白,身形一闪,唐尧觉得这一幕像极了五年前的某个夜晚。 “二哥,咳咳……豆豆儿不见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唐尧打电话给穆梁丘,今天闲的人就只有穆梁丘,这会儿能找着的人也只有穆梁丘,他应该去找豆豆儿的。可是这会儿的他不是五年前的他,五年前他还有劲儿去奔跑去这里寻问那里查找,可是这会儿他浑身一点儿劲都没了,被人抽了筋骨一步都挪不动,他只能找人。 电话里的穆梁丘停顿一下方说,“不要急,我找人去看监控录像 。” 豆豆儿没丢,她在顶楼,监控录像清清楚楚的显示着一个单薄的小姑娘站在顶楼即将要被风吹下去的样子。 唐尧挪动步子看见窦荛的时候,心神俱裂。京里的风大,顶楼的风吹的酒店的招牌乱晃,豆豆儿就站在最边儿上,长发被大风吹的狂乱,几乎下一秒就要被风带走的样子。 “窦荛!你他妈给老子回来!”唐尧站在远处吼。 他很想冲上去抱起人就扛回家开揍,可是他不敢过去,他怕他的脚步一重给震到楼底下去,而且,他腿软的厉害。 回头过来的小闺女儿竟然脸蛋上带着笑,看在唐尧眼里梦梦幻幻像是临跳下去的那一个笑,瞬间气都没了,唐尧头发根根倒立。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恐是挤走了骨子里最后一点力气,大步过去,跑了两步看见女孩儿也转身扑过来“拔拔……” 接住扑上来的孩子,唐尧发觉自己舌头干的像是砂纸,支撑着身体勉强抱起人,唐尧发觉自己年龄大了,再经不住这样的事儿第二次。 ☆、66章 “拔拔。”夹在腋下的女孩儿小小声的叫了一声,没得到回答不安的抓着人家胳膊,长发撒了满脸,被夹在腋下是极不舒服的,可是这会儿夹着她的人不吭身,于是女孩儿也不吭身。 站在楼梯边儿上的人不多,毕竟今天是孔泽瞿的大喜之日,唐尧还有理智在,没有惊动很多人,往下走的时候看见穆梁丘一家,唐尧也只是点点头,浑身脱力的厉害,他仅剩的力气就用来夹着豆豆儿下去了。 先前真真实实触到女孩子身体的时候,他腿一软险些倒下去,踉跄了半步之后把人夹在腋下就走,这样很不舒服他知道,可是这样省力。你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感觉,你不知道当一个能抡起二三百斤沙袋的人腿软到无法动弹是什么感觉,唐尧不相信自己会有如此软面条儿一样的时候,可是现在他就是那种状态。 豆豆儿不认识很多人,这会儿被夹在半空中一步步的往地面挨近也只是咬着嘴唇忍着这人要把自己腰腹勒断的感觉。中途时候瞄见了今天刚刚认识的她的小朋友,她那个机灵的小朋友冲她皱着小眉头,板着小脸一脸不认同,豆豆儿有些伤心,她的小朋友怎么不和她要好了呢? 穆赪盘的高度恰好能和豆豆儿的视线相平齐,这会儿唐尧夹着豆豆儿往下走,穆赪盘小朋友亦步亦趋的跟着也往下走,皱着小眉头半天才说“小叔,小婶儿今儿不对,你待会儿揍人的时候不要太厉害了,要不然小婶儿挨不住,她娇气得很,皮肤嫩着呢。” 周围的大人都愕然,看看小男娃,再看看男娃他爹,悄悄住了嘴。 按理说一个小孩子这么小大人一样的说话是成年人都忍俊不禁,可是唐尧没吭声,只是埋头走路,于是穆赪盘小朋友住嘴了。 豆豆儿显然也听见了小男娃的话,也没吭声,终于到酒店外面的时候,临上车了,看见小男娃板着小脸蛋向她做了个自求多福的口型。 唐尧直接带豆豆儿回去,没有在酒店再留哪怕一秒钟,直接开车回家,一路上下颌绷得紧紧的,豆豆儿坐在副驾驶座上偷偷瞄了旁边的人一眼,然后把自己缩在座位上一点点儿大小,没敢吭声。她不熟悉这样的唐尧,可是直觉得,小孩子有避开危险的本能。 一路风驰电掣回了家,索性现在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路上的车子不多,因而时间不长两个人已经在胡同口儿了。 在车上这么些时间,唐尧稍稍缓过来一点,下了车看见副驾驶座上的女孩儿还不下来,冷声说“下来。”那副样子 可恨极了,冷冰冰的,像个欺负弱势群体的坏人,没有一点同情心,不知道问问孩子眼睛怎么那么红肿,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坏孩子。 豆豆儿遂乖乖下车,小手儿被扯住往前走,男人步子迈的极大,走了两三步小人就有些跟不上,偏生手儿被人家攥在手心里,于是踉踉跄跄的跟着小跑,走到胡同中央的时候前面扯着自己走的人猛地站住,转身等将将刹住车的孩子停到自己跟前的时候,就那么站着,不说话,像是忍无可忍就要爆发的样子盯着不及自己胸口的孩子瞪眼睛。 豆豆儿肩膀瑟缩了一下,脚下的高跟鞋已经扔在路上了,方才走路的时候跟着小跑就索性把鞋子扔掉了,很少穿高跟鞋,即便高度也就是七八厘米,可是她还是走不利索。于是这会儿两只脚丫脏兮兮的贴在地上,小裙子也有些皱巴巴,小腿儿也沾了些许灰尘,看人家瞪自己,咬着嘴唇垂了眼睛。攥在男人大手里的手儿悄悄动了动,待看见男人又重新往前走的时候嘴儿扁了。 看小女孩儿这样子可怜兮兮,唐尧竟然没有半点表示,就那么面无表情的又转身,看不见女孩儿的脚丫还贴在青石板路上。 才一进门,刚进了住屋,小人就被压在了墙上,唐尧那么高,豆豆儿站着就一点点儿高度,压着小姑娘到墙上,这人一只手臂撑在墙上,躬着身子凑近了豆豆儿,终于说话了,这是种极有胁迫性的姿势。 “让你乖乖在休息室,谁让你乱跑的?”两张脸挨得很紧,这人说话的时候恶狠狠的口气和那么嫌弃的表情零距离的传输到另张小脸蛋上,像是在审问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一样,瞬间吓到豆豆儿了。 “拔拔……”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脸,小人还红肿的眼睛慢慢又有了湿意,更多的是不安。 “别叫我拔拔!谁让你乱跑的,跑你给我跑远了,站楼顶上好玩儿么?” 豆豆儿眼睫毛颤抖了一下,嘴唇蠕动“没有乱跑……”说话间已经有眼泪珠子掉下去,小手儿伸出去想要抱着人家,结果伸出去的手却被捏在手心里,这人不让小人抱他,小家伙瞬间眼泪成串。 唐尧就那么站了半天,很想厉害一顿,很想怎么收拾一顿,先前确实是想要怎么揍一顿的,可是穆家小朋友的话提醒了他,他家孩子那么嫩,怎么能受得住他的那一下。 然像是万丈高楼在自己眼前轰然倒地一样,以为豆豆儿又凭空消失的心里巨大冲击像是地震的余震一样不断地冲刷着他,唐尧敏感的 意识到他已经有轻微的心理疾病,在有关于窦荛的事儿上太过于患得患失。 他能恨得下心怎样收拾豆豆儿一顿,起码很长一段时间豆豆儿决计是听话的,这会儿他能承受住小人怎样的哭泣和疼痛或者不舒服。可是过后他绝对承受不了,过后他会后悔死,他会心疼死,他舍不得他家孩子受一点点伤害,是来自于其他人也好,来自于他也好,他承受不住。 豆豆儿的脚丫在地上走了才不过十几米,方才还那么狠心的人这会儿已经在担忧在心疼了,唐尧知道自己舍不得凶她,舍不得打她,连骂一顿都舍不得,看着她掉眼泪,看着她眼睛红肿,他心疼。 唐尧对豆豆儿的心里称呼一直是孩子,他家孩子,他家孩子,潜意识里,唐尧没有把豆豆儿当大人看,一直是孩子孩子的叫。唐尧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心理,于是这会儿看着已经哭得泪眼汪汪的孩子,他叹了口气,还是个孩子,还不懂事儿呢,还不知道他的心理呢,还不知道一个大人是怎么想问题的,是从哪个角度说事儿的。 “拔拔……”不安的叫了一声,小姑娘眼睫毛因了泪水的缘故分了叉,一缕一缕的冒湿气,沾了水汽的眼睫毛分外的黑,唐尧一时间都要陷进那几缕黑中,恍惚间听到他家孩子问“你不要豆豆了么?” 心里一恸,唐尧看着眼前的小脸蛋,看的专注极了,看到那大眼睛深处,然后一直提着的气莫名的就松了,气一放,身子也没力了,往前把自己的头埋进小姑娘的肩膀上,“你要吓死我么?”闷闷的男人声音,带着些劫后余生和委屈,一瞬间这人成为了另外一个人。 男人的声音传出,于是豆豆儿哭的更甚,这一回不是为了自己哭,而是为了男人哭,你要吓死我么?我怎么舍得吓你,我也舍不得吓你,豆豆儿想,可是没能说,只是哭,她有了那样不堪的经历,他知道了还会要她么。不要就不要吧,她一直是一个人的。 强力挣开自己的手儿,摸索着揽上男人结实的后背,“没有要吓你,没有要吓你……”带着哭声的女孩儿的嗓音沙哑,沙哑但还是娇嫩,这种娇嫩不是娇气的娇嫩,而是没经过多少世事的那种干净,于是唐尧难受。 你还这样小,我已经老的连惊吓都受不住,你还咿呀学舌的时候,我已经是个小小少年了,你的世界干净的连黑色都没有,我每天睁眼却宁可眼睛瞎掉,看的都是这个世上最最肮脏的东西。 但是你我相差再远,我也舍不得放开你,我活了这么些年头,没有对谁 一眼就上心,没有在哪个女人面前脸红的像是纯情少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红了脸,我佯装我无所不能,我佯装我经历过无数情感波折,我佯装我有过女人,我装的快要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可是你一走,我就所有的都装不下去。所以放不开,因了你,我才相信这个世界上男男女女真的总有命中注定的那一个,别个人谁都不行。 这些话唐尧酸的说不出来,这些是大酸话,也是大实话,唐尧说不出来,只是在心里那么想想,从来都是对命理学嗤之以鼻的,唯独男女□上,唐尧就相信了。 “不要再站那么高了,哪里有边边角角的地方就不要去了,很危险。”依旧把自己压在女孩儿的身上,像是乏透了,唐尧这么说。 “嗯,再不去了。”女孩儿这么说。 “去哪里也跟我说说,要是我不在也给我留个字条。” “嗯。” “嗯。” 娇娇弱弱的女孩子抱着一个高壮的大男人,就那么抱了半天,等放开的时候男人几乎就要睡着。 唐尧喝了很多酒,之前是吓得酒意一点都没了,但到底生理的酒不会因为心理活动就没有了,于是这会儿真的是困了。 两个人都累了,唐尧亲了亲豆豆儿,出去拧了个湿毛巾进来,给豆豆儿擦了脸蛋和脚丫,然后脱光衣服,给豆豆儿也脱光衣服,累极了,都累了,就那么赤条条的钻进被窝,揽着女孩儿,不大会儿唐尧就鼻息规律。豆豆儿本要说说今天的事儿的,本要说说以前的事儿的,可是这人很快睡着了,于是就没能说。过了不大会儿,也跟着睡过去。 唐尧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黑透了,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怀里的人蜷在自己怀里,脑袋瓜贴着他左胸膛,温热的呼吸一阵一阵洒在光裸的皮肤上,很舒服。唐尧微动了一下,循着感觉低头看自己怀里的人。看不很清楚,但是依稀可以看见小家伙的贴自己很紧,呼吸恰恰好的喷洒在自己乳、头上,唐尧动了动身体,黑暗里坏笑了一下,挺着自己的胸肌想要把那点儿小豆豆塞进女孩儿的嘴里。 男人孩子气的动作了半天,等真的把自己乳、头塞进那唇瓣儿里的时候,唐尧发觉不对了,本来他喝完酒睡醒口干的要命,自己感觉自己有点发烧,可是豆豆儿比他还烧。 伸手摸了一下豆豆儿额头,察觉手底下像是烤了一团火,低咒了一声,翻身下床。 随便套了衣裤,开灯下去张罗,待看见体温计上水 银柱快要到四十的时候唐尧差点摔了体温计,勉强想起后面还要用,于是这才没摔。 久病成良医,唐尧就是这样儿,先前那么多年他受过各种各样的伤,对于发烧,自然处理起来驾轻就熟,家里也备着常用的各种药。 端着水杯,手心里放着几颗退烧药,唤豆豆儿,“豆儿,醒醒,醒醒吃完药再睡,乖豆儿,醒了啊……”拍着烧的脸蛋通红的小姑娘,唐尧趴床边儿上捋了捋豆儿被汗打湿的头发,边动作边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发烧的姑娘才睁开眼睛,脸蛋通红,嘴唇也是殷红,两只大眼睛因为发烧的缘故蒙着一层水雾,唐尧心疼极了,哄着还不明白自己怎么了的姑娘吃了药,待豆儿咽下药喝了半杯水安顿睡下,他一口气喝了剩下的半杯水就赶着去厨房了。已经大半天了,退烧药伤胃,小人晚饭都还没吃呢。 “再吃一点,啊……”手里拿着调羹,唐尧语气温软哄着豆豆儿再吃点。梨花大木床还是古式的样子,没有床头的靠背,于是唐尧坐床边儿上,连被子带人抱起裹自己怀里,让豆儿倚着自己端了碗来喂。 盯着拿调羹的男人的脸半天,已经烧得迷糊的姑娘怔忡了半晌,拿自己的手儿摸了摸男人的脸,然后张嘴吃掉调羹里的粥,她也曾经发过烧的,只是没有人语气这样温软的哄着自己吃过粥。 “嗯,好乖,睡会儿吧,醒来就好了。” 放下手里的碗,唐尧放好了豆豆儿,拍了半天看见小人眼睛不时睁一下,真个儿是小孩子的那样闭一会儿睁一会儿,唐尧怜爱的亲了亲烧得通红的嘴儿,哄了半天豆儿方敌不过药效睡过去。 端着锅有一口没一口喝粥的男人正看着睡着的小人发呆,将将喝了一口粥,就看见本已睡的很熟的小人脑袋瓜乱晃,小嘴儿也是蠕动,连忙放了锅坐到床边儿上。继续拍哄,脚底下的盆子里放着好几条毛巾,拧了一条给擦着手心脚心,换额头上毛巾的当儿,就终于听见了豆豆儿嘴里说的啥。 “妈妈……想……豆豆听话……回来……” 唐尧听不出章法,于是嘴里还是哄着,想着今天豆豆儿定是看见董然了。 结果安静了不大会儿,小家伙挣扎的更厉害了,就连睡着也是极伤心地哭着,“不要,救我……不要……”眼泪往眼角拼命往出钻,唐尧脸凝住了,拭去那不断往出冒的眼泪,攥着挥舞的手儿安抚,脸冷了。 “救我……唐尧……拔拔……”、 一晚上,翻来覆去唐尧没能睡着,后半夜豆豆儿睡着了,唐尧彻夜没合眼,天快亮的时候,豆豆儿烧退了下来,安静的睡过去,待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67章 浓密的睫毛颤抖了一下,豆豆儿眼睛睁开了,屋子里静悄悄的,未拉好的窗帘缝隙泄进来几缕阳光,斑斑驳驳的洒在地板上,稍稍撑起胳膊起身看了看,闻不到唐尧的气息,显然是不在。 刚退烧,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撑起的胳膊晃了一下,豆豆儿又躺下去。静静的盯着天花板,有些恍惚,昨夜梦到过什么早已忘记,只记得身上一直有一个温热的大手拍抚着,隐约间听见耳边一直有柔声安哄。 小人就那么仰躺着,头发蓬乱粘了汗水的缘故成缕的散在脸蛋耳旁,大大的眼睛镶嵌在有些苍白的脸蛋上,嘴唇也不复红润,就那么呆呆的躺着,什么动作也没有。看着像是陶瓷捏成的娃娃,毫无生气,眼睛眨也不眨的躺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半晌,安静睁大的眼睛终于动了,歪了头看看墙上挂的大钟,看见指针快指到十三的时候有些吃惊,竟然睡了这么久。挣扎着起身,鼻子其实还有点难受,嗓子也干得厉害,昏昏沉沉坐起来,看见床头小桌子上放着水杯时眼睛眨巴了好几下,撑着胳膊爬过去,端起杯子仰头灌了几口,抹着唇上的水泽,小人觉得这水咽下去甜丝丝的,可是舌尖上品出来的味道又像是有些苦。 吸吸鼻子,揭开被子下床,一只腿儿伸出去的时候才看见自己身上就穿着那人的一件衬衫,没有发烧出汗后的粘腻,浑身清爽,显然不久之前全身被擦洗过。低头闻了闻男人的衬衫,鼻端全是檀香味,小嘴儿抿了好几下,然后站起身。 光脚在地上走了好几步,白嫩的脚趾踏在地板上,有种惊心动魄的妖娆。一步步在这个屋子各个方向转了一遍,像是从未到访过这里一般,只穿着一件男人烟灰色的衬衫,长发没打理就那么乱糟糟的垂在身后,露出的脖颈露出的大腿,皆是玉一样白。因了窗帘和门都没有打开的缘故,屋子里光线颇暗,这样儿的豆豆儿处在这样儿的屋子里,像是上个世纪色、情气息浓厚的欧洲文艺片,在一处浓浓的旧色彩画卷里,一个放浪不羁的女孩儿穿着足够诱、惑男人的布料安静的迷离。 桌上的台灯底下放着两个镜框,一个是位鹤发童颜的异族美人,一个是乌发乌眸的少女,豆豆儿看了半天,然后转身至门边,才一打开门,阳光争先恐后的钻进来,霎时所有的黑暗所有的迷离全都消失无影,一片光明一片灿烂。 就那么维持着拉开门板的姿势,只穿了一件男人衬衫的女孩儿仰头,看见一圈儿一圈儿的阳光笼罩着她,眼睫毛轻颤,半眯着眼睛看着丝丝缕缕 的阳光钻进自己毛孔,女孩儿嘴角弯了起来。往日如何,阳光总是光明温暖的,况且现在有个男人能驱散掉所有的阴影。 唐尧才一进门,就看见这样的一幕,女孩儿两臂舒展的举在身体两侧,拉长的脖子弧度优美的难描难画,脸蛋透着白光,身上就穿着他的衬衫。男人的衬衫穿在女孩儿的身上宽松至极,因了双臂举高的缘故,衬衫下摆将将落在双腿间,露出来的一撮儿浓黑点缀在一片光明之下,唐尧喉结滚动,半天竟是不能呼吸。 圣洁且香、艳,那是他的宝贝儿。 一步步走近,看着举高的两臂慢慢儿放下来,看着衬衫下摆重新覆盖住双腿间的森林,看着隐隐约约露出来的肩膀和锁骨,唐尧心神动荡的厉害,终于走到跟前了。豆豆儿不安的舔了舔自己唇瓣,男人的眼光像是要吃人。 “你回来了……唔……”一句话未完,嘴儿已经被堵严实了,唐尧俯身捧着那脸蛋,睁着眼睛看被自己吸吮的脸色发红的女孩子,侧头,辗转反侧,吸、吮啃咬,吻得激烈至极。两个人就站在门口,站在太阳光下,恨不能合成一体。 昨夜豆豆儿的不安,睡梦里的种种,都不见了,大眼睛早已闭上,鼻端是男人的气息,嘴儿贴着男人的嘴唇,舌头被另一个舌头缠绕着,甚至咽下去的,也是男人的唾液。唐尧也不是昨夜狂躁的他,用唇舌安抚亲吻自己女孩儿的男人,男人极了。 “烧退了么?”两个人都潋滟着双唇,额头相抵,唐尧低声问。 “退了。”眼儿也是迷蒙的,唇瓣儿也潋滟着,豆豆睁眼看着男人回答,眼睛里少了些先前童稚一般的神彩,像个女人一样的看着男人的脸。 先前豆豆儿看唐尧,夹杂着迷茫的孩子神情是最最常见的,欢喜的,生气的,撒娇的都是孩子式,这会儿终于像个女人了,像个女人一样带着感情去看自己男人。 唐尧自然是看在眼里的,看在眼里只觉得高兴,他家孩子长大了点,但是他还是愿意把豆豆儿当孩子对待。女人有母性本能,男人同样也是有父亲的本能的,他喜欢这种亦父亦夫的关系,孩子全身心都依赖着他他就最喜欢不过了。 世间的男子在希望女人依赖他的同时还能分担点他的辛苦,不同的男人对于女人总是有不同的喜好标准,但是总归脱不了那么几条。但是唐尧不需要,他的工作不需要豆豆儿参与,他有足够的能力让他的女人他的孩子生活的很好,所以豆豆儿哪怕什么也不做,就只是高高兴兴的玩儿, 他就很欢喜了。 “真退了么?我检查检查”说罢一手下去握着那屁股蛋蛋儿一使力,这人就已经举起了豆豆儿,亲着小嘴儿抱人进屋,放人在大床上,两手都伸进衣服底下四处摸着,边摸边亲,不大会儿宽松的衬衫就已经散在豆豆儿身底下了。 男人还衣衫整齐,女孩儿身子早就光光的露出来,亲着两只奶儿的尖端,这人说烧退了点,待亲到底下的森林的时候,女孩儿早已经浑身发烫,男人粗噶的笑说还没有退烧,等到亲到两只小脚丫的时候,女孩儿全身泛红,男人嘬着女孩儿的脚拇指得意的笑说小骗子,还发着高烧呢。 豆豆儿羞得要死,两腿间夹着的男人手进进出出的带出水泽声,脚趾被含着,电流顺着脚趾小腿儿大腿直到腿根处,穴、儿里像是开了闸一般一股一股往出流水儿,怕身底下的床单要印上水印子了,全身真的是发烧,发着高烧。 举着两只脚丫贴在自己脸上,唐尧说再试试看女孩儿发烧了没有,可是心神却全然不在他所说的事儿上。女孩儿因了双腿被拉高脚丫放在男人脸上,遂双腿间的绮丽自然是毫无遮掩,,唐尧看一眼底下的红艳,再看一眼上面的红颜,侧头再亲亲小脚丫,一时间室内就听见这人说小骗子的话,还有女孩儿的吟哦声。 香艳,真个儿是香艳。 这会儿的男人坏极了,跪在床尾,女孩儿躺在床中央,男人衣衫一点都没乱,女孩儿全身被亲了个遍,男人脸上还带着亵戏,像个浸淫此道多年的坏痞子。 再没有刚发过烧的苍白,这会儿的女孩儿香汗淋漓,嘴儿半开着气喘吁吁,脸蛋红潮满布,唐尧爱死了这样儿的小人。 还是大白天,唐尧也应该是有事儿的,只是不知道什么缘由这么早就回来了,回来了本没有想要亲热的,豆豆儿刚发过烧,身体还弱着呢。只是刚进门看见的那一幕过于震撼,唐尧被那要露不露的一点儿黑勾起了邪火,于是临时起了意欺负豆儿。 “叫拔拔。”滕出一只手去解自己裤头,唐尧冷不丁这样说。 穴、儿里的感受过于强烈,恍恍惚惚听见唐尧这样说,豆豆儿睁开眼睛看唐尧,看见这人脸上的神情时脸蛋红透了,豆豆儿知道这会儿的男人让她那样叫是男人的坏心思,许是这样禁忌的叫法在情、事的时候分外刺激,豆儿大眼睛闭的紧紧,不理会唐尧,坏蛋,要讨厌死他。 “叫!”说话间腿间的凶兽已经释放出来了,这人穿上衣服还稍稍有点文明气息 ,可是一脱衣服就凶莽极了,早已经硬起来的肉、刃闪着利光侯在小人穴、儿口上,这人拧着穴、儿顶端的小肉粒威胁一样的说,腿间的利刃就只进去过头头就不动弹了。 腿间酸麻□,里面难受极了,小人撒娇一样的哼唧了几声就是不叫,唐尧挂着坏笑继续手上的动作,待豆豆儿脸蛋羞红叫着“拔拔”之后就一冲到底,舒坦的叹了口气,举着腿儿挂自己肩上,腰上使了劲儿前前后后的戳刺。 胸前的奶儿被男人冲撞的颤抖,顶端的红果子涨大了许多,随着奶儿上下移动,唐尧口干舌燥,底下越发大力起来,直恨不得就把小家伙的甬道顶穿。 大手上上下下的摩挲着大腿肉儿,一声声催着豆豆儿叫拔拔,这男人还不要脸的叫着闺女,穴、儿被强烈刺激着,加上这人一声声的那样,豆儿几近死掉,大脑都快麻痹,小嘴儿张着控制都控制不了的哼叫,一点点小东西被个那么强壮的男人大动作抽、插,加上这人撞击发出的肉儿拍打声,一时间阳光仿佛都不敢见不敢听,待两人结束的时候,门口照进来的阳光早就吓跑了。 两人浑身都是汗,唐尧的东西还在豆儿的甬道里栖息着,这人连着来了两回还硬铁棒子一样的杵着,前一回泄了之后小人还没缓过来这人就又猛烈的冲撞,这一回终于泄了,泄了还不肯拔出自己。 豆儿浑身黏糊糊的趴在唐尧身上,气儿都还没喘匀,这会儿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闭着眼睛觉得要虚脱掉。 “嗯,烧退了。”假模假样的用自己额头贴了贴豆儿的额头,唐尧这么说,豆豆儿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勉强拿自己的额头撞了人家的一下就彻底钻进人家颈窝休息,唐尧大笑,捏了捏屁股蛋蛋儿扯着被子包好豆儿。 都过了中午了,豆儿肚子空着被这样折腾了一番,累的要死简直,勉强发声儿说要吃饭,要吃肉,唐尧于是起身。 等伺候豆儿吃完,小人立马睡着了,眼睛睁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唐尧正端着饭菜进来。 下午唐尧出去了一次,在豆豆儿睡着的时候,不知道出去干什么,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很好,但是看见睡在床上猫儿一样的姑娘时眼神就柔和了。这人总能把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外面的情绪绝对不带到家里。 因了不再是一个人,唐尧做饭其实很讲究,要注意营养,要注意搭配,还要注意好不好吃,豆儿从来没有做过一次饭,连碗都没洗过,这是两人之间的常态。 脸蛋上带着 自然的红晕,依旧套了唐尧的衬衫然后下床,头发乱糟糟的女孩儿性感的无以复加,因了被刚爱过且有充足睡眠的缘故,豆儿气色很好。但是吸引唐尧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他家孩子在他面前不再绷着,随意极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唐尧一直等着豆豆儿跟他说一些事,但是一直没等到,今儿总感觉豆儿不一样,更松快了些,连眼神也是不一样的,于是想着就罢了吧,不说就不说,虽然他今天下午查到了一些东西。 没成想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终于等来了一些话,然这些话让唐尧宁可他什么也不知道。 白日里那样了两回,晚上洗澡的时候唐尧在水池子里抱着豆儿来了一回,等上了床还要闹腾的时候小家伙终于受不住了,嘤嘤嘤哭着说难受,不要了,唐尧这才罢了。 于是抱着哭的抽抽噎噎的女孩儿,唐尧勉强控制住自己,暗自摇头,这种事儿要是一直忍着就还好,倘若开了闸那就控制也控制不住,看见豆儿心里就起火。哄着抽噎的姑娘半天,终于等怀里人安静的时候唐尧朦胧有了睡意。 夜里总是安静的,虽然外面的虫子开始多了起来,但是室内就只听见呼吸声,正自安静的当儿,豆豆儿突然说话了。 “唐尧。”唐尧猛的一个激灵醒了,豆儿在清醒的时候从来不叫他唐尧,这会儿这两个字就跟响雷一样瞬间让唐尧眼睛睁开了,他有预感,接下来的话他不爱听。 “嗯。”安静的应了一声。 “我失忆过,然后又恢复记忆了。”豆儿是背对着唐尧被抱在怀里的,这会儿小人的一个开头让唐尧头皮都开始发麻。 他知道这些,在看见董郑州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窦荛没有跟他说,于是他也就没问,但是这会儿,他觉得他不是很想知道这事儿,因为他的女孩用她很陌生的冷静语气和他说话,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豆儿。 “嗯,我知道。” “你……好奇过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么?” 唐尧确实很想知道窦荛的五年是怎么过的,可是他不想以这个方式知道,豆儿发烧之后说出的那些字眼让唐尧触目惊心,于是他不得不去自己再调查,他很想知道窦荛到底经历了什么连睡梦中都是惊惧不安的。情报处的人效率很高,虽然调查起来困难至极,唐尧下午还是见到了一些东西。这会儿听窦荛这么问,唐尧很想说没有好奇过,但是嘴里吐出的却是“嗯。” “ 我腿上有伤疤,那是被枪口烫伤的,那伤疤已经有五年了呢。”豆儿的声音依旧是糯糯的,可是唐尧的手心渐凉。在那么私密的地方用枪口烫出了疤痕,他的豆儿到底经历了什么? “嗯。”心里惊涛骇浪,可是嘴里发出来的音节依旧只有一个。 枪在发射子弹之后枪口会发烫,连续发射的子弹数越多越烫,把细嫩的皮肤烧成那样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腿上曾经有很多这样的烫伤,最后被医好了,只留了一个。” “嗯。” “王群对我很好,如果你没有来的话,我就真的忘记你了。”说这话的时候豆豆儿音调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泪在眼睛里蓄积成灾,她会忘记唐尧,这件事不管多少年过去,窦荛觉得她的心都会疼的发麻。 “嗯。”唐尧能做的就只是“嗯。”除了这个,他发不出其他的字眼。 “我腿上的伤也是王群烫的。” 唐尧知道这些,他查出来的东西有显示这些,自己看见纸张上印出来的东西他暴怒,可是听见窦荛这么说他心疼,疼的快要死掉。 ☆、68章 “我刚离开你的时候,有一个月我过的很平静,可是一个月之后,王群来了。”以这句话为开头,唐尧再也没有发出过声音,室内只有豆豆儿的声音。 五年前,唐珏明一枪打中毁了王群的男人资本,然后王家势力也被迫转移到境外,窦荛作为唐珏明暂时和王家维持表面和谐的人送出去,送出去的同时她还担着另一个身份,那就是王群的妻子。 王家唯一的继承人连子嗣也没有,这对王家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毁掉王群的生殖功能,这算是唐珏明临时起意,所以王家在发现王群真的是一点点康复的可能都没有的时候恨上了唐珏明。王群是个男人,可是突然他连维持男人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了,怎么能不发疯,即便他们王家有可能颠覆国家,有可能改写历史,可是这有什么用,从此以后他连男人都不是了。 一个月之后,伤口痊愈,王群也开始阴晴不定,初见到窦荛的时候,王群是惊艳的,甚至有几秒的失神。窦荛穿着一身儿月白夹袄阔脚裤,袖口和裤口缠缠绕绕绣着马蹄莲的样式,松松散散的挽着头发,袅袅娜娜,站在壁炉前面就那么朦朦胧胧的看着他,像是梦里的女神在现实中出现,王群几乎瞬间就倾心了。所以往后很长时间里,王群都让窦荛穿他第一次看见窦荛时候的衣服款式,包括他最后一次看见窦荛被唐尧临走的时候,窦荛都穿的是夹袄阔脚裤。 可是理智回来的很快,王群很快就想起自己已经不是个男人了。而他也清楚窦荛不可能是什么唐家老二出国很久的女儿。 “他可能是喜欢我的,可能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窦荛依旧安静的说,唐尧就那么静静的听豆豆儿跟他说另一个男人喜欢她。 王群控制不了自己,每看见豆豆儿一次,他都会想起他是怎么成不了男人的,只是他终究没能去真正伤害窦荛,因为他手里的资料显示窦荛真的和这一切没有任何关系。她不清楚一切的恩恩怨怨,她只是恰好被送给自己而已,况且,看着安安静静看书的小姑娘,他有瞬间放弃所有挣扎的想法,就这么陪着一个小姑娘,看着她慢慢长大,慢慢变老也是可以的。 那样平静的日子过了有几个月,直到唐珏明开始暗地里部署消灭王家在境内的势力,王家日渐颓败,王群不可能像之前想的那样就那么放弃所有安安静静的生活,他是王家的人,所以他不能领着窦荛去看着一个姑娘怎么长大直至变老。如果这样,窦荛的生活就还好,外面的一切都和她关系不大,可是夜半进王群的书房让一切都变了模 样。 “有一头晚上我去王群书房,然后被他看见了。” 唐尧的心一顿,窦荛学过很多武器,也学过很多防身的,甚至连窃听和侦查都学过,可是被发现了,那所有学到的东西都是无用的,她施展不出来。 王群暴怒,甚至伤心,然后人也疯狂了,他是真的爱窦荛,窦荛是个让人不得不爱的女孩子,干净,沉静,永远是安安静静漂漂亮亮的看着你,是个男人你就拒绝不了这样的女孩子。 可是他以为无辜的女孩子干了什么?他真心实意的待着她,她给他回报了什么?把他们的行踪交代给他的敌人么?让他的敌人杀死他么?本就受了很大打击的王群理智全无,当时就扯着窦荛的头发拖人进了书房。 “不知道为什么,他杀了院子里的十条狼狗,没动我,只是烫了我。”只是烫了而已,豆豆儿简短的说。可是唐尧脑子里浮现的全是那晚的凶险,不知道是怎样的人间炼狱,举枪在小姑娘面前疯狂扫射的人脸上该有多么狰狞,拳打脚踢能少得了么,都拖着头发进去了,男人使出一成的力道都可以把一个女孩子折磨的不成样子,豆豆儿说只是烫伤了,能只是么?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想不起之前的所有了,我醒来的时候就成你刚开始看见我的样子了,然后后来的几年里王群对我很好。” 是怎样的对待,才让一个姑娘生生失了记忆,那一晚该是多么难熬才让潜意识里的小姑娘不愿意留在大脑里,能在腿根上留下烙印,那其他地方呢。唐尧的身体依旧一动也不动,可是这会儿的男人后悔他没有一刀一刀的凌迟了王群。 可是他家孩子还说谁谁对她很好,好,好成这样算好?!! “回家之后有一天我在水池那里玩儿,睡着之后沉下去了,被水呛过之后,我才发现我竟然已经回到这里了,但是我不敢跟你说,我同时想起的还有之前的记忆。”之前的记忆里有什么?窦荛真的对王群动心了?还是这五年真的有什么变了? 唐尧不敢想下去,只是控制着自己的胸膛起伏不要过于剧烈。 窦荛失了记忆很多年,然后在看见唐尧的时候恢复了记忆,这说明了什么?可是恢复记忆之后窦荛同时想起的还有之前的所有,那一晚发生的必然不只是说的样子,小小的人觉得让别人看见自己身体,这便是对不起唐尧了。 恢复记忆的窦荛面对唐尧,心虚,不安,但是这人给的所有都是窦荛渴望极了的,她怕要是说 了她恢复记忆了,她就不能解释为什么初见的时候她那么依赖另一个男人了,虽然那是失去记忆后一个孩子的本能。她也怕她无法解释这五年是怎么过的,身边有另一个男人,即便那个男人一直没动她,可是她怕他不相信。 窦荛至今都不知道王群已经不能行人事,所以她感激王群,但是她怕她说了王群没碰她唐尧不相信。她觉得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被另一个男人养在身边很多年,窦荛觉得唐尧会认为她很脏。 所以即便恢复记忆,她也继续装傻,她怕唐尧不要她。 这些都对唐尧没说,但是唐尧细细想了豆豆儿之前跟他说的话,心一下子缩成一团,怎么这样傻,他怎么会不要她?等了这么些年,哪怕是怎样了,那也是他的豆豆儿,他怎么会不要她?他怎么会嫌弃呢?命都不要也不会嫌弃她。 “怎么不跟我说?” “我怕你不要我了。”带着哭声说出这话,终于泄了一丝的哭音,虽然脸上早已经眼泪道子爬满了。 猜想是猜想,可是清清楚楚听见本该无忧无虑的孩子这么说,唐尧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太疼了,疼的他都受不住了。他恨,恨自己在豆豆儿最需要的时候不在豆豆儿身边,到底受了怎样的惊吓,小孩子连自己都封闭起来了,那时候他家孩子该有多么无助啊。身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甚至可能是第一次看见那么血腥的画面,真真实实的生命受到威胁,啊,,如果现在是他一个人,他必然痛吟出声。可是豆豆儿还等着他表态呢,疼得要死他也不能吓着孩子。 “怎么这么傻?怎么会不要你?”举着已经哭的乱七八糟的孩子放在自己胸膛上,唐尧只能这么说,语调格外低沉,像是攒了很久的力气然后才发出声音。 “怕你不要我,所以继续装傻。”哭的抽抽噎噎说这话的豆豆儿让唐尧也想跟着一起红了眼眶,深吸了口气,抿着不断掉眼泪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搓着小脊背,唐尧一声声的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忘掉吧忘掉。 可是能忘掉么,他忘不掉。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啊,不哭,不哭啊,哪儿也不去,就在我这里,拔拔再不会丢了豆豆儿的啊,再也不了,再不。”说到后来,唐尧声音已然变调。 “我昨天看见我妈妈了,她说要跟你说的。”抽抽噎噎,小孩子这么说话。 “嗯,我现在知道了,乖乖的觉觉啊。”哄孩子的语气哄着豆豆儿睡觉,唐尧急需要窦荛赶紧睡着, 他不愿意窦荛看见他发狂的样子。 一个人男人,连最他的宝贝儿都保护不了,无力感能摧毁一个男人所有的自信。唐尧想着豆豆儿一个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挣扎,回来后在他看见的地方也挣扎,他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当成这样子其实是很失败的吧。 一时间挫败感排山倒海般淹没了唐尧,嘴里发苦,但是还得一声声的哄着豆豆儿睡觉。 “咱们尽快结婚,这样豆豆儿就永远是拔拔的,拔拔也永远是豆豆儿的了。” 小家伙抽抽噎噎,想起昨天看见过的婚礼,于是努力咽下了下一轮的哽咽。 “再生好多好多娃,还记得不,豆豆儿很早就说要给我生好多好多娃。” “嗯,记着的。” 絮絮叨叨哄着小孩子别哭,可是几分钟后,豆豆儿无意间伸手摸到男人脸上,手指意外沾了一点湿润。 唐尧比他想象的还难受百倍。 ☆、69章 当初送窦荛出去,没人想着她还会回来,唐珏明知道窦荛以唐家人的身份出去,王家暂时就动弹不了窦荛,而他也需要窦荛给他传回他所需要的东西,毕竟一出国,满世界的寻找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窦荛所有学习的东西就是一个优秀特工所需要的,在王家被赶出国以后,即便有他国庇护,可是对国内的势力还是有所忌惮的,所以王家暂时动不了窦荛。如果窦荛一死,王家和国内的暂时表面和平就被打破,因为窦荛背后人是唐珏明,王家在观望窦荛到底对自己的作用大不大,唐珏明则是利用王家的观望心理给自己找了个最合适的间谍,窦荛其实是当时维持表面风平浪静的一个最最重要的黑子。刚被赶出国的时候,恰是新老领导人交替的时候,国内的局势过于紧张,王家也恰是想要在那个时候搅乱政局。可惜国安负责人是唐珏明,王家终是没有在那个时候有一番作为。一方面想要作乱,一方面忌惮着国内的种种,于是几番耽搁窦荛就安安静静与王群生活在一起。直到窦荛被发现之前,窦荛都是定时传出去唐珏明所需要的东西,等到后来再收不到窦荛的任何消息时,唐珏明知道出事儿了。 窦荛的所有都是唐珏明负责,那个时候唐尧压根不知道窦荛的消息中断了,只是每天看着那个代表窦荛还活着的生物小红灯信号,那是那个时候唐尧最大的精神支撑力。 这些是唐尧近些天才知道的,这会儿听闻窦荛重又说了几句,加上他知道的,整个事情终于明朗了。 明朗了也难受了,已经三十五岁的男人不再脆弱,可是这会儿觉得无力透顶。 “睡吧。”抓起搭在自己脸上的手儿亲了一口,拍着豆儿的背轻声说了句。 哪里能睡得着,手上的湿意吓坏了豆豆儿,可是已经经历了激烈的情、事,加上今晚又那么哭了一场,而且身下男人的身体厚实宽阔,一小方的空间里很温暖,豆豆儿静静想了一会儿自己的心事,也就不多会儿,终究抵不过身体的疲累,待后半夜的时候慢慢睡过去。 唐尧一夜无眠,瞪着黑暗无声的沉默。等窗外小竹林里有鸟叫的声音后晨曦已经透到大床上,唐尧把趴在自己怀里的女孩儿悄悄放在床上,侧了身子仔细看着那张小脸蛋。晨曦里那张小脸蛋还是花儿一样,安静的吐露着芬芳。嘴角咧了一下,唐尧觉得自己似乎也没什么资格拥有这样美好的女孩呢,可是没资格他也放不了手啊,看着她,抱着她似乎已经成了本能,再难想象有别个男人看着豆豆儿。 才不过一夜,男人脸上的胡子已经浓密,黑压压的一层圈在下巴上,眼睛里的血丝说明这个男人一夜未合眼。 就那么静静看了有近半个小时,唐尧翻身下床。豆儿经历的那五年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该死的人都死了,该过去的也已经过去了,孩子受过的苦也已经受过了,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唯一有关的人还都是他和她的亲人,自己父亲,她的父亲,他不能把亲人怎样,所以所有的一切他竟是一点弥补的地方都没有。 赤身裸、体开了门,站在屋檐底下深深吸了口气,胸腔里总有股火气蓄积着,他想发出来,然无处可发,于是也就只能自己消化掉火气。 小院儿的早晨静谧安宁,唐尧裸着身子站在天地间,修长健美的身躯承接着天地间的阴阳浮动,宽肩窄臀,蜜色肌肤,偶有晨风溜达过,然后看见男人的样子也很快溜走。很长时间后,把自己坦荡在天地间的男人才进屋,浑身冰凉,抿了抿唇,稍稍熄了点心里的那团火唐尧才觉得自己将将能控制住自己。 不管怎么样,新的一天已经开始,豆豆儿还在他的床上睡着。 自王家一事完结,等到好多年以后,很多人都不记得曾经国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的时候,那时候真正坐到某个位置的唐尧已经到了辨不出喜怒的地步,可是那个时候国家情报处,国家安全处的严密达到了一个顶峰。唐尧自此以后杜绝一切诸如此类试图分裂国家寻衅挑起事端的事件发生,窦荛的事儿在唐尧心上刻了一刀。 “妈,今天晚上我回去吃饭,带着豆豆一起。”办公室里,唐尧执着电话给他妈打电话,听见电话那头唐夫人欢喜的惊叫脸上的肃色稍稍缓了些。 他已经这么个岁数了,唐家也该是有个儿媳妇儿的时候了。脑子里乱哄哄想了一夜,唐尧想窦荛没有他的五年,想窦荛和王群是怎么相处的,可是他想的更多的却是恢复记忆后小孩子宁可装傻也不跟他说。窦荛一直没有安全感他知道,不然她不会那么珍惜董家所有人。可是如若连他这里都没有安全感的话,那他之余她还有什么意义。有没有那么个仪式他没所谓,可是他觉得看到红本本窦荛会安心,于是赶紧办了这事儿吧。 才刚放下电话没多久,电话铃声又响了,唐尧接起电话听见他父亲的声音“上来我办公室一趟。” 放下电话起身上楼,唐尧和唐珏明在一个办公楼,在唐珏明没有正式退下来之前,唐尧一直在做着各种接手的准备,这会儿听见唐珏明直接打电话给他 ,唐尧心里一沉,直觉又有什么事儿了。 办公室里唐珏明依旧是那个上位者的样子,见唐尧进来也只是微抬了头然后低头继续看手里的纸张。 唐尧没说话等着唐珏明说话,因为窦荛的事情,父子两个生了间隙,但是唐尧不能怨他父亲,唐珏明那样做,也是万不得已,早几年部署好的计划关系着千千万万的人,唐珏明不能因为他再改变计划。但是理智那样知道,到底还是以儿子的身份怨上了父亲,尤其在刚刚知道窦荛的这几年之后。 过了好半天,等唐珏明看完手里的文件一抬头,就看见唐尧,他唯一的儿子站在窗前,侧身对着他,下巴上的胡茬像是新割过的韭茬一样郁郁青青,像是瘦了些,颧骨高高的隆起,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离自己很远。 唐珏明一抬头唐尧就感觉到了,转身就看见唐珏明复杂的眼神,虽然瞬间就消失,但是独属于父亲对儿子的心疼他还是捕捉到了,于是心里叹息了一下,想着就这样吧,罢了。虽然他已经快要四十了,但是他还得看着他家孩子一点点长大直到变老,往后还有很多时间,一直纠结在过去就对不住他们过去的五年。 “我想尽快结婚。” “下周你去西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唐尧说的是前一句,唐珏明说的是后一句,话音一落,两个人都顿了一下。 唐尧是意外,下周新上任的国家领导人要去西南视察,老百姓只看见领导带着很亲民的笑容接见他们,可是他们不知道在领导来之前,暗地里出动多少人先领导一步去扫清一路上所有可能出现的不稳定因素。这事儿是安全处的任务,都是由唐珏明亲自负责的,尤其是新上任的这位第一次出行,中外多少人盯着这第一次出行,唐珏明怎么把这事儿交给他了? “该是你出去的时候了。”唐珏明显然看清了唐尧的疑惑,于是补了一句,只是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他听见唐尧说要结婚的话不意外,可是眼下…… 唐家的上一代家长,有责任负责给国家培养出合格的下一代,可是合格不合格不是由唐家人说了算的,历代的领导人在上任之前都会和唐家密切接触。唐尧一直在情报处锻炼,算是熟悉内部运作情况,别人还不知道唐尧在准备接他父亲的班,这会儿倘若走出去,一则是等待新一任领导的鉴定和信任,二则是跟跟有些人说说,唐家的下一代要上去了。 这是唐尧要准备上任的前奏了。 可是为什么偏偏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想给他家孩子一个隆重的仪式,不能那么仓促的让别人觉得这个唐家的儿媳妇儿不受重视,可是一周的时间够么? 不够也得够! “我这周结婚。”想了半天,唐尧这么跟他父亲说话。 唐珏明没说话,对于窦荛的事儿他再不能插上半句话,唐尧已经足够成熟,况且对于那小姑娘他总是愧疚的,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下午唐尧回去的时候豆豆儿坐在地上在玩拼图,看见他回来了,侧了脑袋瓜偷偷的看他的神情,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唐尧心里一酸,然后大步走过去撑着豆豆儿腋下一把抱起小人举到自己跟前亲了亲小嘴儿。 “中午吃饭了没有。” “吃了。”豆豆儿见唐尧的神色如常,语气也温温软软的,遂放了心,咧着小嘴儿乖乖说吃了。 “我看看猪娃娃吃饱了没有。”说着话,唐尧伸手进豆豆儿衣服底下,大手在白嫩嫩的小肚子上溜达了一圈儿,惹来小姑娘咯咯嗒嗒笑才抽回手响亮的嘬了小嘴儿一口。 男人表现的正常极了,把心里的苦痛都压下去,豆豆儿最担心的就是这人知道了嫌弃她,如今看这人还是那样宠孩子一样的待她。 ☆、70章 “晚上出去吃饭。”特意提早回了家,唐尧暂且不提他一周后要去西南,也不提这一周之内要结婚,只是抱着豆豆儿坐床上说话。看小人目光明亮,脸蛋白净于是也就放心了。 往前多少年,往后多少年,前事他预测不到,后事也是未知,就此揭过前面一页未尝不好。太阳总是东升西落的,时光倒转不回去,于是遗憾和伤心也便随着太阳的东升西落而湮没于洪荒中。一世人,所活时间长长短短,哪能所有的事儿你都是那力挽狂澜拯救世界的英雄,生活中总是有遗憾的,没有往日的伤心落寞,哪里知道珍惜,哪里知道一点点事都是可以幸福欢喜的。唐尧有千千万万个不愿意豆豆儿受过伤害的心,如果可以,他代她受过所有天堑便是了,可是他没能替他的宝贝儿受了所有苦痛,这是唐尧的大遗憾也是大伤痛。 可谁又知道这事儿尽是坏处呢,谁能保证没有这些经历他们这五年还能炙热如此呢。那时候唐尧还没有受过大的挫折,那时候豆儿性子拘谨,谁能保证两个人不会起摩擦不会生嫌。有了时间沉淀,有了遗憾,那么一点点缺憾都能转化成美。看这时候的唐尧,再看这时候的窦荛,失了一些东西总会得一些的,历过沧桑,方能包容走更长的路。 男人坐在床边儿上,腿上坐着一个花儿一样娇嫩的女孩子,眉黑目深,五官全然是熟透了的气息。窦荛前多少年,从那么小的时候就是既定了的,他不知道,于是也就没能阻止得了,可是往后多少年,那就不是由谁说了算的,连窦荛自己都不行,他得看好了。 颠了颠自己的腿,看见小姑娘脸蛋鼓鼓的样子心下爱的紧,用手指戳了戳鼓鼓的脸蛋,见小姑娘抬头看他,两只大眼睛黑白分明圆溜溜的可爱,于是低头亲在那大眼睛上,看见小家伙在自己讲落未落的时候早早闭了眼睛等着,轻笑出声然后亲上去。 豆豆儿脸蛋小,可是嫩呼呼的小孩子一样有些个鼓鼓的肉儿,唐尧平日里也就爱戳的紧,豆豆儿倒也不排斥,唐尧觉着孩子爱一切肢体互动,所以他就加倍的亲亲抱抱。 闲暇的时候放心里一想,孩子从小怕是羡慕极了有家长溺爱的孩子,渴望极了大人能抱抱亲亲,可是长了那么大,就在一方小院儿里学着所有枯燥的东西,即便董庆峰再怎么疼他小女儿,那也不能去的次数过多,除却了这些人,长了那么大的孩子竟是没人能通过肢体语言来疼的,所以现下被抱着亲着就很爱,唐尧想着就有些潸然,但也只是私底下潸然,别个人是半点也不能瞧见的。 坐着说了一小会儿话,太阳就要落山的样子,两个人在一起,即便什么也不做,时间过得怎么就那么快。 “换衣服出门了。”捏了捏趴在自己怀里有些瞌睡的小姑娘屁股蛋蛋儿,看见软软的小姑娘爱困的揉眼睛,侧头抿了抿豆豆儿眼皮,唐尧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也是爱这些亲昵的小动作的。 “嗯,去哪里吃饭。”眼皮上还沾着这人的口水,豆豆儿抬眼看唐尧,看见人家低头看自己,于是止住了把自己眼睛上的湿液擦在他衣服上的动作,唐尧笑看着这样生动的女孩子,抬手擦了那湿意然后说话“去家里吃饭,看妈妈去。” 豆豆儿一听大眼睛猛的一亮,然后才听清楚唐尧在说“妈妈”这两个字之前没加任何人称代词,于是就垂了眼睛有些羞涩的。不知很多世事儿,但是还是知道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说妈妈不加我或者你的意思的,不加我或者你,那就是我们。 窦荛很多东西都是书上看来的,而她所看的书大多为古书,没有现代女子那么开放的恋爱观和婚姻观,豆豆儿一听唐尧这样说,于是竟然就有了那些古时闺阁小姐们的羞涩,只是到底不会伪装,于是羞涩里的欢喜之情也就露了些,抿着嘴儿,但是脸蛋上的酒窝若隐若现,显然是高兴的。 “个小东西。”唐尧一把抱起人往衣柜跟前走,看见他家孩子这么聪明有些叹然,这样的女孩子,放在外面,不管从事哪一个行业都是不落人后的,怕是很多男子也是及不上的。但是他要藏着豆豆儿,不让外人看见,他家孩子应付不来外面的世界,放在他口袋里捂好,不叫别人看见。 知道唐尧看见自己的高兴,于是也就不藏着,嘴里喊着“宝贝儿。”两只尖尖的虎牙就露了出来,瞥一眼唐尧,再垂下眼睛,想着自己终于要有个这辈子丢也丢不掉的人了呢。 “要穿哪一件?”开了衣柜门,唐尧指着一排的衣服问豆豆儿,一胳膊圈着女孩子,连这些琐碎的事儿都要给弄好。 “这件。”豆儿指着一身白绸衫说话,袖口领口裤腿儿上精致的红色绣纹漂亮极了。唐尧没没什么意见,自然是好。 豆豆儿知道唐尧不知道她为什么挑这件衣服,当初唐尧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她就穿的是这样儿的衣服,即便现在唐尧给她置办了好些其他样式颜色的衣服她也是最爱这类的。 抿着嘴儿想着自己的小心事儿换好衣服,等唐尧一回身,恍惚间就觉得自家沙发上的小狐狸精样儿的姑娘又在眼前了,这中 间没有任何时光的印迹,还是鲜嫩的脸蛋,还是黑亮的直发松松的绑着,小小的姑娘身高模样都没有任何变化,唐尧一时间呆愣住了。 “豆儿?” “嗯?” 听见声音,唐尧回神,想起自己那个时候的愣神,再看看这会儿的他,咧了咧嘴,有些少年时候的样子。 “没事。” “哦。” 小姑娘露着小虎牙“哦”了一声,唐尧笑骂了一句“坏东西。”于是咧着的小嘴儿咧的更大了。 有那么多姑娘偷偷在心里想着自己个子再高点再高点,可是豆豆儿就是个娇小的,娇小的女孩子脸蛋鲜活点,那就惹男人疼的不行。一搭手就能很容易的抱起来,娇点也不违和,像豆豆儿这样娇小的姑娘,再加上嫩呼,即便唐尧知道豆豆儿已经二十几岁了,可是在他看来就是小孩子,小女孩儿还小着呢。 以前的唐尧什么都是张扬的,那辆布加迪现在却不知道哪里去了,这会儿这人只是开着一辆低调的吉普,看不出牌子,但是一坐上去看见仪表盘就能知道这也是价值不菲的。两人开车回去,刚进大院儿,老远就看见唐家大门口一个娇小的夫人在门口张望,看见一辆吉普开进来,老远就挥手。 豆豆儿也想开窗户挥胳膊,还没降下窗玻璃车就到门口了,于是小姑娘不等车子停稳就开车门下去,脸蛋笑成花儿糯糯的叫“宝贝儿。” “豆豆儿,哎哟,让唐妈妈看看,怎么一点儿都没变啊,小模样真好,真俊呐。”唐夫人变化不很大,只是稍稍富态了些,眼角也显出了些皱纹,但是在这个年纪的夫人里面算是保养的很好了,皮肤光洁细嫩,再加上灵活的眼睛,看着也还年轻。 一把拥住豆儿,钱宝贝一脸的高兴,真喜欢豆豆儿,长得俊,糯糯叫自己名字的样子简直能爱死她,这么俊的女娃娃将要成自己儿媳妇儿了,唐夫人满意的不得了。 也不管唐尧,唐夫人拉着豆儿进门,嘴里嚷嚷着给你做红烧蹄髈了,给你烧了牛肉,唐尧跟着进门,看他妈尽说的是肉,显然还记着窦荛的喜好呢。 唐珏明也在家里,看见豆豆儿进来,还未说话,听见豆豆儿糯糯叫自己唐叔叔,有一瞬间的呆愣,然后就笑了,像个寻常的家长,说你们来了。 唐尧在后面看见他爸的表情,心里难受了一下,想着如果他处在他父亲的位置上,不知道要如何选择。怕也是选择要牺牲一个女孩子的吧,他父亲也 是千难万难,当初必然是经历了心理煎熬的,如今却是在一个小女孩儿面前露了情绪,眼睛一黯,却是没说话,走过去吃饭。 唐珏明自然坐在桌子一头,唐夫人和豆豆儿坐在一侧,唐尧坐在另一侧,席间不时听见唐夫人说话的声音,多为叫豆豆儿多吃点啥,唐尧看着他妈对豆豆儿的样子,想着这样儿的女孩子果真是别人爱着才鲜嫩,看他家孩子小嘴儿油汪汪还细细笑的样子真好看。 唐夫人看儿子盯着旁边女孩子的次数超过看菜的次数,于是也是笑,先前她儿子也回来,回来就只是吃饭,跟他说会儿话,还是气她闹她,却是一次比一次的次数少,虽然不指望三十几岁的儿子还想个小伙子一样,可是总是有生气的样子是好的。 “豆儿,唐妈妈做的菜好吃不?” “好吃。”嘴里塞了一大筷子的砂锅鸡腿肉,豆儿一点现代女孩子到男方家里吃饭的矜持都没有,逮着自己喜欢的就往嘴里塞,吃的香着呢,唐尧都怕他家孩子给一顿吃坏了,但是架不住他妈老是给豆豆儿碗里夹菜,于是就作罢。 “喜不喜欢唐妈妈?” “喜欢。”豆豆儿又是不假思索的说话。 唐夫人笑得脸上都能开出一朵花儿,“那喜欢我们二妞么?” “喜欢。”又是不假思索的回答,回答完了方意识过来,嚼着的嘴儿停了一下,然后看唐尧一眼,再看唐珏明一眼,再看了唐夫人一眼,看见唐夫人一脸得逞的笑,于是垂了脑袋瓜,嚼巴了嘴里的菜几下生咽了,偷偷瞟了唐尧一眼,看见那男人给自己碗里夹了一筷子百合叶儿,再瞟了唐珏明一眼,看见大家长神色如常,于是拿筷子慢慢夹了百合叶,红着脸蛋嚼巴菜。 在人家父母面前说喜欢人家儿子,这算不要脸么?豆豆儿有些纠结。 “来来,二妞你也多吃点,回头赶紧给我生个孙子。”唐妈妈终于想起给唐尧夹一筷子菜,唐尧看豆儿一眼,挑了挑眉吃菜。 “豆儿,给妈妈生个孙子啊,生个孙子我带,你们一点都不用管,尽早的生个啊。”唐夫人这会儿已经把唐妈妈自动换成妈妈了,脸上的表情就跟现在窦荛肚子里就有她孙子一样。 豆豆儿这回头也不抬只管吃饭,钱宝贝儿看见豆儿不说话,竟然小孩子一样拉着豆豆儿的衣服晃荡撒娇“豆儿,生个娃娃吧,给我生个孙子吧。”一把年纪的夫人了,竟然拉着比自己小几十岁的小女孩儿撒娇。 倒是豆豆 儿也不惊讶,细细笑了看钱宝贝儿,像是很喜欢唐夫人这么跟自己闹腾一样。 终于唐珏明看不下去自己夫人的样子咳嗽了一声,于是唐夫人止了行径,只是拉着豆儿的手不放开,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放手的样子,于是豆豆儿虎牙都露出来,然后嗯了一声。 唐尧看豆儿应了,想起五年前他们就在说孩子的事儿,隔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快要实现了。 饭罢唐夫人自然和豆豆儿一起闹腾,唐尧和他爸坐在偏厅里说话。 “你和董伯伯商量一下,这周挑个好日子我们尽快完婚,我想在我临走的时候办完这事儿。” 父子两人都端着一杯茶,这会儿唐尧和他爸说话,竟是不像让窦荛知道的样子。唐尧的确是不想窦荛知道他们要在这周结婚,如若知道,怕是小家伙这几天睡不好觉的,他准备好所有的事儿,豆豆儿只等着做新娘子就好。 “董家那里我去说。” 唐尧迟疑了一下说“窦荛妈妈那里……” 唐珏明抬眼看唐尧一眼,“董家肯定会通知她的,到时候看情况吧,董然到底生了窦荛。”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一会儿之后,孔泽瞿,穆梁丘,柴毅然,雷让就接到一条内容相同的短信“这周我结婚。” 孔泽瞿是刚结婚两天,这会儿正腻着他媳妇儿在意大利度蜜月,接到短信就想砸了手机,唐尧结婚,还这么急,他必须得回去。 穆梁丘一看短信就说了个早该如此,倒是宁馨还眼泪汪汪的说终于两个人要结婚了,说你看那两人受了多大的苦,穆梁丘看了他老婆一眼很是无奈,他儿子皱着小眉头说小婶儿还是要变成小婶儿了,也不知道在可惜什么。 柴毅然看到短信没说话,只打电话过去说他要做啥,雷让缠着另个男人要一起洗澡,听到短信提示音翻开一看嚷嚷了一句“二妞都结婚了,卫风行你个王八蛋让我进去一下能死啊?” 兄弟几个接到短信反应都不一样,可是好在现在每个人都是幸福的。 从大院儿回去之后,晚上洗澡的时候唐尧听见他家小女孩儿嘟囔说再过多少天他们相识就要真正五年了,唐尧一愣,仔细看怀里的小女孩儿,看见豆豆儿目光清澈,脸蛋上带了水汽嫩呼呼的,看着他的样子像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娇女儿家,哪里像是还记着再过多少日就是他们第一次相见纪念日的孩子。禁不住吃惊了一下,又想起董泽的话,说豆儿早多少年就认 识他的话,探究的看了窦荛半天,心里模糊产生了个想法,从豆豆儿脸上没看出什么这才罢了。 “豆儿。” “嗯?” “你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么?” 豆豆儿正被抱在怀里往屋里走,闻言看了唐尧一眼,大眼睛垂下说“知道。” 怎么能不知道,自打她明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就想着世上陪伴她的人该是什么样的人。 唐尧听豆儿理所当然的说了一个知道,笑问了一句“那你说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屋,豆豆儿在唐尧将将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说“就是我两现在的样子。” 唐尧将要放下的胳膊一顿,起先想着现在的样子这几个字,待几秒之后方回过神才明白豆儿嘴里的“现在”不是这会儿,而是近些时日,目前这个生活状态。 躬着身子看怀里水灵的女孩儿,唐尧都没想到豆儿能说出这样的答案。他想着可能豆儿会引经据典,他知道她读的书多,也可能说父辈们的样子,可是他没想到豆豆儿说的是他两的样子。 在孩子心里已经是完完全全视他为夫了么?这是他想要的,熬过了多少年,他终于熬出来了。 唐尧真高兴窦荛这么说,他已经这个岁数,豆豆儿还这样年轻,若是孩子希望新鲜,希望惊喜,像是小年青儿干的那些到了他这个岁数和这个位置还有即将要干的事儿都是不合适的,他给不了那么多新奇刺激。虽然以豆儿的性子断不是那样的女孩儿,但是看多了现在年轻女孩子各式各样的图新鲜,唐尧还是担心,如今乍闻豆儿这么说,是真高兴。 水灵灵的大眼睛清澈见底,脸蛋鲜嫩,嘴唇儿水润,露出来的胳膊胸脯圆润嫩呼,唐尧心神一荡,他本就是赤、裸着身子的,遂放豆儿在床上的时候顺势也压了上去。 捧着那脑袋瓜看了半天,不等小家伙张嘴一猛子堵了上去,他觉着他真幸运,有了这样的一个宝贝儿,灵性聪慧,得看好了,而且得疼着宠着,放心尖尖上,再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怎么这么乖?嗯,嘴儿真甜,真香,小东西生下来就是来要我命的是不是,嗯,是不是?”这男人一句话半句话的缓一口气,说话间嘬弄着小嘴儿红肿,嘴巴也往下渐移,啄着亲着嫩白的脖子,留下自己痕迹就往下移。 “哪里有要你的命……”鼓鼓囊囊说话的豆儿气喘吁吁,糯米团子一样滚出的话听 得唐尧腹下一紧,攥着涨鼓鼓奶儿的手就使了一点力道,手里的触感美的能让男人升了天,软中又有弹性,顶端的红宝石像是闪着妖艳的红光从指缝里钻出来。 唐尧喉咙一滚,眼睛暗光闪现,叼着奶、尖儿咬了上去,解了一点馋后沉着嗓子说“不要我的命这里怎么长大了?不要我的命底下怎么流水儿了,嗯?”坏死了这人,说话间大手拧着红宝石尖端逗弄,另一手直接下去掏弄那香香花瓣儿内里,掏得一手的蜜水儿还质问流水儿的小人。 豆豆儿微挣了眼看唐尧两指开合间显示自己流出来的东西,糯声骂唐亚坏人,惹来男人低沉嘿嘿了几声然后身子就滚烫的发红。 □巨物早已经准备好,小家伙生的好,底下虽进去一次紧一次,可是好在水儿多,湿哒哒的润着唐尧的巨物,于是这人提枪就入了进去。 摆动劲腰,看着小闺女儿咿咿呀呀叫唤,唐尧想着终于要让豆豆儿变成唐豆豆儿了,真好。 一般人结婚需要做什么?问问自己姥姥,姥姥会说姥爷家里穷的要死拉了头毛驴把她驮回家这就成了老头子的伴儿了,问问自己妈妈,妈妈很淡定的说去民政局登记了一下,照了一张黑白色儿的两寸照回去请亲戚朋友吃了个饭就算是结完婚了。再问问身边的年轻人,一说起结婚就痛不欲生,摆手说为了结婚的那份辛苦也不要离婚。 结婚到底需要干什么?窦荛一点都不知道,唐尧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前面有那么许多的哥哥们已经结婚生子,他的婚事一点都不想要他操心,况且他差点连结婚的对象都一去不复返,这会儿结婚自然是几位哥哥们服务到底。 在一个下着细雨的天儿里,唐尧干了他为了把窦小豆变成唐小豆的唯一一件事儿,领着豆豆儿去拍结婚照。 已经快到夏天了,可是那天飘得雨丝格外细,温温柔柔的洒下来,一点儿都不需要打伞,每个人的头上都是亮晶晶的,眉眼都是亮晶晶的,早上还在渴睡的孩子蒙蒙的被带出去,等回来的时候屋里书桌上方就多了一个一米长的相框。相框里两个人,男的硬朗英挺,女孩儿一身民国时期的样式衣服,斜盘扣绛红金丝小夹袄长裤,白袜子黑方口儿布鞋,齐眉的刘海儿,乌发乌眸红小嘴儿嫩脸蛋,豆豆儿干净的像是降落人间的小仙女儿。女孩儿坐着,男人站着,摸着女孩儿的脸蛋,两人都在笑,男人露着大虎牙,女孩儿露着小虎牙,美极了。 豆豆儿站屋里看了半天墙上的相框,再看了看那头正在整理床铺的男人 ,忽然垫着脚尖跑到相框那里亲了亲男人的脸,当初她第一眼看见唐尧的照片时,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笑的。 ☆、71 垫着脚丫亲照片的小姑娘让唐尧失笑,还当是小孩子玩闹,可是他哪里知道豆豆儿为什么放着真人不亲去亲照片上的人,遂只是笑看着亲了照片然后拧了脑袋瓜回头看他的豆豆儿。小闺女儿之前是没有刘海儿的,今天照相的时候去剪了个,这会儿刘海儿整整齐齐的覆在饱满的额头上,底下两只大眼睛乌溜溜的看唐尧,身子还维持着垫脚尖儿的样子只动了脖子然后转了头,像是忐忑担心人家看见自己亲照片的反应一样,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唐尧看了一眼看见人家眉眼带笑于是鼓着脸蛋细细的笑了一下,带着些小羞涩。小闺女儿觉得她这么直白的表达她对一个男人的喜爱恐是不矜持的呢。、、、、、 唐尧看着这样儿的女孩儿只觉得心要化了一样,小小的女孩子,干净的女孩子,漂亮的女孩子,带着些旧时光的表情看着他,连唐尧觉得他理应是活在上个世界的谦谦公子,豆豆儿过于干净了些,和这个时代不相符的干净,可是她又真真实实的活在这个时代。 幸好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也幸好是从小活在一方小院儿里,还幸好孩子本性纯洁,否则,哪里会有他唐尧的豆豆儿。 “过来。”放下手上的女孩子睡衣,唐尧朝站在墙那边的豆儿招手,待看见豆儿小跑着撞进自己怀里时笑出声“我就站在这里呢。” 唐尧说“我就站在这里呢。”语气戏谑,可是揽着闺女儿的胳膊紧紧的。 豆豆儿脸蛋红了一下,知道人家是说他就在这里呢还用得着去亲照片,于是垫着脚尖亲了唐尧脸一下,懵懵的小兽一样,鼻尖翘翘,像是边嗅闻边亲了一嘴儿,放下脚尖儿,看见唐尧朗笑出声豆豆儿羞愤的拿脑袋瓜撞了这人胸膛一下。 “再亲一下,这边也要。”唐尧是极满足的,男女之间如果两方都能表达出自己的欢喜和喜欢,那该是多美好的一件事。唐尧其实不指望豆豆儿能像他那样疼宠着她的,可是小人一点点表示就让唐尧觉得她疼她其实还不够,因为疼极宠极的孩子多少是带着点任性的,可是他家孩子懂事极了。 “啵”另一边也亲了一口,小人不说话,唐尧心里已是绵软至极,两手下去托着小家伙鼓鼓囊囊的小臀瓣儿也学着豆豆儿在小家伙两边脸上各亲了一口,最后咬了翘翘鼻尖,拍着小屁股说自己玩儿去吧。 豆豆儿擦着脸上的口水又去玩她的拼图,她不知道她马上就成了别人的新娘子,她只是很高兴,唐尧说这是她们的结婚照,结婚照里面有结婚这两个字的,豆豆儿还当她 已经结婚了,虽然她知道结婚其实还是有仪式的,只是她们从很久很久之前就跟结婚了一样生后在一起,她当她们结婚很久了。 唐尧在收拾床铺,家里所有的家务几乎都是他干的,人家说不要让一个男人成天和家务打交道,这会让一个男人变得琐碎,可是这个男人做这些男人气还是很重,挽了衬衫袖子,身上有很浓的居家气息但还是英挺,眼睛也还是深黑,只是表情柔软。 唐尧很珍惜在这方小院儿里的生活,他知道他们很快就不能住这里了,若是他父亲退下来,那他必定又要住到部委大院儿里,那时候他的家里就不再是他们两个人了,所以最后仅剩的这些他可以亲自看护豆儿生活的时间里,他愿意方方面面的照看好。 看了不远处坐在地板上玩儿拼图的女孩儿一眼,唐尧隐忍了很长时间才克制了自己的情绪。方才他其实很想和豆儿说后天你就要嫁给我了,后天我们唐家的户口本上就又多了一个人,可是他没有说,说了不知道小家伙又是怎么个表情。 梦里出现了很多次的事儿,将要真的发生了,唐尧经历过很多大事儿大场面,然还是激动,这是他的人生大事儿,他怎么能不激动。 明天就要布置喜房了,真好,真高兴。 董家西山小别墅里。 董庆峰长长久久的站在书房窗户前,看着窗外的梧桐叶子随风摆动。明天就是他女儿出嫁的日子了,可是他甚至连窦荛是他女儿都不能说。 董泽身子依旧硬朗,只是到底也还是苍老了不少。前几天唐珏明和钱宝贝唐尧来董家,连同董郑州在内三个董家人加三个唐家人,在豆豆儿不知道的情况下说拢了了唐尧和窦荛的婚事。 董庆峰是应了唐尧的,董泽自然是没话说,只有董郑州依旧是不同意窦荛嫁给唐尧,但是不同意也没办法,他是为人兄长的,今年也有小四十了,再不是轻狂的年龄,终是知道这事儿也不是他说不行就不行的。最后两方家长相谈甚好,唐家的聘礼也是相当惊人,唐尧在一天,护董家一天。军政界的风云突变是谁也料不到的,唐家没有决定一个人一个家族生死的权利,可是唐家能站在暗处站在高处盯着所有人,这便是最大的杀生令。 当然,这也是犯了唐家大忌,唐家不允许和任何家族有私下交好的记录,若是被人发现,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这是唐珏明想了很长时间才想出的聘礼。这份聘礼不可谓不丰盛,想来唐家是极有诚意。 这会儿,董家书 房的气氛不是很好,原本是一件大喜之事,本该是高兴的时候,可是屋内的空气有些沉闷。 窦荛要出嫁了,窦荛妈妈要不要通知?通知了该以何种身份出现?且窦荛很像董然,若是母女两个同时出现,别人会如何说? 董庆峰站在窗前,董泽坐在棋盘前面,父子两个都在想这件事儿,可是都在为难。 最终还是董泽说话了,老人叹息了一声,“跟然然说说,来不来,且看她吧。”自打董泽从家里赶出去董然之后,董然这两个字就是这个家里的禁词,今次由董泽亲口说出来,释怀不释怀董庆峰不知道,他只是松了口气,老爷子同意董然知道豆儿出嫁的事,这算是某种程度的原谅了。 对于董然的感情,董庆峰复杂的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亲情?爱情?愧疚?歉疚?亏欠?种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过了这几十年他也没能理清楚。董庆峰年少也曾意气风发,郎才艳绝,孤高狂放,谁也看不在眼里。那个时代不讲自由恋爱,婚姻都是父母做主,董庆峰的婚姻自然也是家里说了算。 董庆峰孤高,可是妻子是个极温婉的女子,然大大的遗憾便是那么温婉的女子有先天性心脏病。这是董家在婚前不知道的,等知道后两人业已完婚。因了有那样的妻子,董庆峰婚后性子渐收,慢慢沉稳下来。 因为那样的疾病,夫妻两个连房事都是很少的,可是不知怎的,有一天董庆峰竟然知道自己将要当父亲了,不是不高兴的,可是妻子的身体不适合怀孕生产,再怎么舍不得还未出生的孩子,活着的人总是要紧的。说好了要打掉孩子的,说好了宁可没有孩子也是要扶持走一生的,说好了是因为他忙回娘家养身子的,可是没说好的是几个月之后他看见的就是一个眼睛都还没睁开的孩子和冷冰冰的尸体。 撒手人寰,他的妻子生了孩子撒手人寰。青年丧妻,董庆峰大恸,但是一命换一命留下来的孩子还得他将养着。那个时候董然也才刚上小学的样子吧,董庆峰看着梧桐叶子顺着风向这样摆一下然后又那样摆一下恍惚想着。 家里是有保姆帮忙养着孩子的,可是董庆峰记忆里老是一个少女抱着孩子的影子,扎着羊角辫小心翼翼抱孩子的小女孩儿,渐大些穿白裙子哄孩子的少女,再大些依旧穿白裙子护着调皮男孩子的女孩,那么许多年的,他的儿子竟然是由一个比儿子大不了多少岁的女孩将养大的。 最后是怎么就糊里糊涂的干下了那样的事情,董庆峰大脑有点模糊,只是当他听见少女说我 喜欢你,看见少女恋慕的眼神时,他忘了那是他妹妹。 直到事发,直到他又有了另一个孩子,直到董然被父亲赶出去,然后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再娶妻,董然也没有结婚。 现在,又到了她的女儿结婚的时间了,时间过的竟然这么快,董庆峰长长的吸了口气。是女儿出嫁伤感了吧,想起很久未曾想过的过去。 豆儿要出嫁了,要出嫁了啊。 穆梁丘家。 穆赪盘张着嘴看着身穿玄色喜服的窦荛,穿着小背心小短裤的男娃娃眼睛都直了。 是的,不是红色,而是玄色。何谓玄色,黑中扬红为玄,窦荛此时身穿的是玄色喜服,这是唐尧在窦荛刚回来的时候就着人定做的,今天终于要见到它真正的主人了。 玄色喜服这是唐以前的婚制所用喜服,端庄,典雅,没有过多繁复的绣纹和配裙,男女同色,无冠无执,只在腰间佩绑绣有龙凤的腰带,批服从领口到裙摆,皆是打红边儿通体绣,然后就是银丝暗绣,再无多余的刺绣和配饰,简简单单的喜服,极适合豆儿。 这会儿豆豆儿长发挽在脑后,只斜插着两个白玉簪子,一身玄色喜服,脚上亦是一双玄色小绣鞋,可是小人通体都发着光。脸蛋发着光,大眼睛发着光,嘴儿发着光,宽大袍袖下露出来的一截藕根一样的胳膊儿也在发着光,虽然还是一贯沉沉静静的站在镜前看着自己,可是周身发出来的美连穆赪盘这豆丁大小的娃娃都呆住了。 今天要布置喜房,唐尧领豆豆儿到穆梁丘家,有那么几个嫂子在,衣服该怎么穿,明天要怎么办,豆儿应该可以知道。 唐尧一直在想从哪里迎娶豆儿,和董庆峰商量之后,最终还是从董家迎娶,以董泽干孙女儿的名义,所以从今天晚上开始,他就看不见他的豆儿了。本来所有的东西他都可以亲自教的,可是别人家嫁女儿是有娘家人的,没有母亲总还会有堂表姐妹说说女儿家的话,他家豆儿可怜见的连是董家人都不能说,最后唐尧把豆豆儿交给了几个嫂子,所以这会儿,陈玉珥,宁馨,,穆赪盘,加上豆豆儿在穆家。 柴毅然家的林语妙眼看着要生了,本来是要来的,可是那大的肚子没人敢放出来让乱走,于是陈玉珥和宁馨充当了窦荛的娘家姐妹。 “嫂嫂,好看么?”看着镜子里的人,豆豆儿悄声问身边的人,素净的脸蛋上一点人工的痕迹都没有,穿着喜服的小人像个软陶捏出来的瓷娃娃。 好看么?当然好看。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那么适合这身喜服,像是穿越过来的古时美人,袅袅娜娜,幽幽然然的和喜服浑然一体。 “好看!漂亮的要勾掉人的魂儿了。”说着话,陈玉珥已经扳着豆儿的脸蛋响亮亮的亲了一口,看见豆儿咧着嘴儿笑然后抹着脸上她方才亲过的痕迹,忍了半天又扳过来亲了一口。怎么有这么漂亮这么乖的女孩儿,亲一口就笑,漂亮,乖巧,憨憨的和你说话,她看着都爱的很莫怪乎唐尧了。 宁馨觉得她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女孩恐就是眼前的这一个了,五官精巧的像是画上去的,眼波流转间就能让人陷进去,可是最明显的就是干净,干净的眼神,干净的气质,周身都是干干净净的,干净的小闺女儿,这会儿穿着喜服,将要成为人家的小新娘了。 抬手整整豆儿散下来的几根头发,宁馨不似陈玉珥的男孩子气,像个真正的娘家人一样细细跟豆儿说明天要干什么,有哪些程序。 豆豆儿点头,今天被送来的时候还当是被领来玩儿的,可是当叠放的整整齐齐的玄色衣服被拿出来一件件往她身上套的当儿,小姑娘呆住了,大眼睛直直的落在装衣服的那个盒子上,大大的喜字红的耀眼,豆豆儿是知道某个东西贴上喜字是什么意思的。 所以当傍晚唐尧来接豆儿回去的时候,他家孩子一忽儿看他一眼,一忽儿垂了脑袋瓜,咧着小嘴儿细细笑。没有半点掩饰自己高兴的意思,豆豆儿看见唐尧就露着小虎牙。当然得笑啊,她就要嫁给他了呢。 “豆儿。”唐尧在开车,看见坐在身边的小姑娘吃吃的不住笑,绷了好几次才扳好脸很严肃的开口。 “嗯?” “你知道新娘子嫁人之前是要哭的么?” “嗯。”应是这么应了,可是咧着的小嘴儿还是咧着。 “那还笑!” “高兴。”半点不矜持,豆儿说她高兴。 唐尧绷不住了,看见豆儿笑,他自己也笑,趁着红灯俯身狠狠嘬了小嘴儿一口,然后坐好继续开车,等不及到明天了。 先回胡同里的小院儿,董郑州在小院儿等着接豆儿回去。从胡同口到整条胡同再到小院儿前前后后的屋子,都是喜庆的红字,豆豆儿一路往进走,脑袋瓜左转右转看着那些红字,被牵着手儿往进走,一路走一路数着有多少个红字。等两人进屋的时候都愣住了,愣住的不是屋子的变化,而是屋子里的人。 董然和 钱宝贝在屋内,两个母亲仔细的抚平床铺的边边角角。床上已经洒了枣子花生桂圆莲子之类的东西,两人刚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董然在细细的摆着枕头上的花生莲子。 豆儿站在门口喊妈妈,声音脆脆的,终究孩子还是渴望着能在自己嫁人的时候有那么一位特定的人陪着自己然后安抚忐忑的心。 原先的屋子变化不很大,可是梨花木大床上全是大红色,墙上的喜字,窗玻璃的喜字,桌上的酒杯和玉蝶,这里明儿就是洞房的地方了,这个屋子是两个母亲亲手布置的,唐尧看着即将要成为他的小新娘的女孩拉着她妈妈说话,还带着些稚气和依赖。转过头看着墙上的喜字,从今往后,他就是她的一片天了。 “为凰丽色,为凤求枝,佳偶天成,今始连襟……”赞者(主持人)悠长的声音中,一对穿着汉式大婚服的小夫妻登场,男子戴冠,女子绾头,男子英武,女子轻灵,两人相携,缓缓从红毯的那段走来,这里是京里一家顶级私人会所的大厅,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婚礼,新郎唐尧,新娘窦荛。 ☆、72 比起唐家令人生畏的势力,唐尧的婚礼可谓低调再低调。到场的多为亲朋好友,还有一些不得不前请的人,除了这些个,旁的人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然即便没有豪车拥道,没有酒宴大摆数百数千桌,这场低调的婚礼还是盛大至极。 让人惊叹的不是全汉式婚宴现场,而是在场的这些客人们。会所里的经理是见惯达官贵人们的,可是像今天这样几乎所有举足轻重的人物同时到场却是没有过的。听说这全是唐家的亲朋好友,可所有亲朋好友都是政商界说一不二的大人物,足见唐家在普通老百姓不知道的那条线划出的圆内影响有多大。 哪家娶媳哪家嫁女能有这么多大人物同时到场?即便很多人不知道京里有一场这样的婚礼,可是这级别堪比世纪婚礼,往前往后多少年,怕是再没一个人能有这样规格的婚礼。 “结发……” 两缕头发,一缕尺长,一缕不足寸余,两缕头发落在托盘的红布上,随着一声长长的“礼成……”唐尧,窦荛正式结为夫妻。 “礼成”的尾音将落之时,正是傍晚的时候,遵从古人结婚习俗,在太阳落山之前,新郎新娘结发为妻。可是不知怎的,本该快要落山的太阳在落山之前释放的光彩竟然像是正直中天那样,阳光普照,满目皆是光明灿烂,真个是普天同庆的样子。 窦荛盈盈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也抬头,两人隔了一拜的距离,四目相对,男人的眼睛深黑,可是看着自己的时候专注极了,恍惚间听见说“礼成”,然后看见对面之人嘴角缓缓上翘,男人开出了一朵笑花,笑的极英俊。 于是小新娘也笑,眼睛半弯,露出的虎牙衬得红唇越发红嫩,有几缕阳光照在新娘脸上,客人们只看见新娘长长的睫毛上有几弯彩虹,上翘的嘴角上有浓蜜,于是皆都痴愣。 小新娘是笑着,可是眼睫毛上的水汽越来越浓,阳光照在有了水汽的眼睫毛上,远看可不就是七彩的了么。唐尧缓缓伸手,和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抬胳膊,伸出去,然后拇指抹掉他的小新娘眼睛上的水汽,耳朵已经听不见宾客的声音,眼里只看见美丽的空灵的,他的边笑边湿了眼睫毛的小新娘。 事实上现场的宾客真的很安静,新郎过于英俊,新娘过于美丽,众人是见惯大场面的,可是等到两人安静站着的那几秒,哪里会有人忍心破坏掉那样的一幕。怎么会有这样美丽的新娘,古典,干净,即便脸蛋上轻扫胭脂,嘴儿抹了一点点色彩,稍画了黛眉,可是新娘的干净 仿佛从骨子里发出的一样,晶莹剔透的女孩儿,慢慢走来就像穿了数千年的时光然后倏忽到了眼前。 用力眨了一下眼睛,眨掉眼镜里的所有湿气,小新娘唇瓣轻启,看着她的新郎齿间滚出了两个字“相公。”还是女孩儿糯糯的声音,可是唐尧一瞬间觉得耳边响雷一样回旋着这两个字。 相公,天籁一样的声音。 唐尧忽然就心悸的厉害,他是唐尧啊,怎么心跳的别人能听见呢,也是玄色宽袍喜服的男人像个帝王一样轩昂,一秒的怔忡之后弯腰,伸手,打横抱起他的新娘,向宾客们行礼,然后两道相重叠的身影慢慢出了宾客的视线。 袍袖裙裾翻飞的虚影里,人间又有了这样的一对儿,多好。 该是新娘进去休息的时候了,众人惋惜,再看不见那样的新娘了。 所有人都羡慕新郎,也羡慕新娘,待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宾客回神,唐尧的堂表姐妹兄弟叔伯们们招呼客人,像是古时礼成之后的酒席一样,新人一走,迷幻也消失了,该是喝酒吃饭热闹的时候了,这样的大喜事应该是放开了吃喝庆祝的。 “进去吧,很快就接你回家。”唐尧放豆豆儿到休息室的门口,董然在里面,他就不进去了,只是放豆儿到门口,低声说了这么一句,眉眼都是飞扬的,从今往后,他的豆儿就叫做唐豆儿了。 “嗯。”乖乖应了一声,听见人家说接她回家,豆豆儿嘴儿又咧的更大了些,从今往后,她也有个全心都挂念着她的家人了。 素发只插了玉簪,小手腕儿上同是两只白中泛紫的玉镯子,除了这点儿,他的小新娘的身上再无多余的饰品,可是唐尧觉得今天的豆儿他都不敢直视,过于美了些,脸蛋上也化了新娘妆,既陌生又熟悉,跟做梦一样的。 忍了好几忍,终究只是伸手用手背揩了揩小脸蛋,还有别人在呢,他肆意不了,于是拿手亲近了一下,“去吧。” 新娘放开捉着新郎袍袖的手儿,推门关门,留新郎一个人站在门外。唐尧咽下了到口的等等,怎么现在,他就想他的唐豆豆儿呢。 门外的人站了好半天方离开,门里的人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才进里面。 董然不方便出现,于是只能在休息室里等着豆豆儿,她知道她的女儿是美丽的,可是这会儿才见了之后她不知道她的女儿能美成这样子。 拉着豆儿查看着,待母女两个都坐下的时候唐尧已经换好衣服去敬酒。 满场的人都是高兴的,连服务生都觉得喜庆,酒席里还有满场跑的小孩子,唐尧看着跑来跑去的小孩子们,想着过不久,他也会有这么一个小娃娃,过不几年,也会在别人的结婚现场到处打闹,多好。 暮色四合,会所里到处都是因为这场喜事而热闹的人们,等到宾客们从会所出来的时候,往身后看去,看见喜庆的红色和亮堂的灯火绵延直至灯火深处,不觉恍然,从心底深处祝福这一对新人。 从此以后,京里的达官贵人们有一阵子特别流行传统结婚方式,可是看了那么多,再不见有哪一对能有唐家唐尧的记忆深刻。 “豆豆,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的么?”董然陪着豆儿说话,起先说的大多都是她在学校里的事情,学生怎么有趣了,听着小女儿咯咯嗒嗒的笑衬得眉眼更加美妙董然也觉得开心。 这会儿冷不丁说出这么一句,豆儿抬头看妈妈,看见她妈妈也红着脸,然后垂了脑袋瓜嗫喏说“知道的,有他呢。” 小女儿依旧是玄色喜服,垂了脑袋瓜只看见卷翘的睫毛和鼻尖,睫毛颤抖着羞涩的样子真美好。 董然看见这样儿的女儿爱怜又心酸,心酸又欣慰,她这一生糊里糊涂,可是好在她的女儿碰上了对的人,唐尧对窦荛是怎样的她看见过,于是为自己心酸为女儿欣慰。 豆儿的一句“有他呢。”显是极依赖唐尧的,能让别人依赖的人,定然是他愿意让依赖他的人依赖的。 这个时间里,本应该是母亲叮嘱女儿婚后要注意什么的,可是董然试图张口说说,发现她竟然不知道要注意什么,她没给人家当过儿媳妇,也没有叔伯公嫂,于是她不知道怎么把她走过的弯路告诉女儿。 “妈妈没有你这样的经历,你知道的,结婚后和结婚之前是不一样的,公公婆婆……”话说到半截,董然神色有些黯淡,她竭尽所能的把她的人生经历跟豆儿说说,可是对于某个角色她总是有些词穷。 “这不怪妈妈的。”豆豆儿伸手握着董然的手,两只眼睛清澈见底,看见董然因为这样的话眼眶微红出声说话。 豆豆不跟别家的孩子一样,别家的孩子若是被大人遗弃,不知道要怎样仇恨愤怒一番,可是豆豆儿轻易的原谅了所有有心无心多多少少伤害过她的人,这样的孩子合该是要人疼的。 正说话间,外面有人敲门了,唐尧来接豆豆儿回家了。 宾客还未散尽,可是唐尧等不及 要见他的新娘了,着了穆家小朋友去敲豆豆儿休息室的门,他站在走廊尽头等着,散散酒气,他喝得有些多了,怕熏着他的唐豆豆儿。 “小婶儿,小叔要见你。”敲门声响过之后门口戳进来一个小男娃脑袋瓜,穆赪盘小朋友巴在门口朝门里喊话,小声音有一点失落,小婶儿嫁给小叔了,他怎么办。 豆豆儿看了她妈妈一眼,走出去在门口看了一眼,看见正朝自己走来的男人时红了脸蛋。 唐尧想要揍死穆家小朋友,他让小侄子去提醒窦荛该走了,他怕窦荛母女两个在里面说话他贸然进去不好,毕竟董然身份有些尴尬,可是穆家小子喊话的声音那大,他都看见楼底下还未散尽的宾客抬头向上看了。 这会所是个单面仿古式建筑,跟古代的客栈一样,楼下看楼上走廊清清楚楚的,唐尧带着酒气大步往豆儿站的地方站走,横了到他大腿的小男娃一眼,然后站定。 因了敬酒的缘故换了衣服,一套深色西装,可能有些热的缘故,解了领带敞了几颗扣子,露出一点胸膛的男人长腿宽肩,大步走的样子性感极了。 “回家了。”唐尧低声说话,,目光灼灼盯着红了脸蛋的小小人看。喝了酒神智是清醒的,可是行为不受控制,他想抱着他的唐豆豆儿,他想亲想咬想摸想干尽一切新郎该对新娘干的事儿,双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捧着那脸蛋了,正要凑近的时候屋内出来的人让唐尧理智回来了点。 “妈。”这个男人说。 即便他多么觉得董然不应该生了豆儿不养她,可是他的豆儿愿意有个妈妈,于是他就不能去怨她,于是他开口。 豆豆儿眼眶忽然红了,她知道唐尧是怎样的人其实,她也知道这人不喜欢她的父母亲,怨他们生了她却没有给她一个正常的生活,可是现如今这个男人叫出这个字,她知道这是为了她的。 董然哽咽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唐尧伸手抱起她的女儿转身走开,低头看她女儿的时候眼神温柔。 豆豆儿看见走廊和楼梯上有很多跟来看热闹的人,攀着唐尧的脖子把自己藏好,想着从今往后,他就是她的一片天了。 今晚,是唐尧的洞房花烛夜。 依旧在九道弯胡同最底端,依旧在那个小院儿里,唐尧领着他的小新娘来这里过他的新婚夜。这地儿他的新娘一个人住了十几年,他一个人住了五年,如果可能,唐尧想着以后老了他也领着豆豆儿回来这里住。 住屋里灯大开,可是空无一人,只有落在地上的衣服可以看出这里刚刚是有人的。散乱落在地上的衣服里,男人的衬衫长裤内裤,女子的喜服白色中衣小小的内裤都落在地上,这是刚进屋衣服便被扔在地上的么? 可是人呢,脱了衣服的人在哪里? 冒着水汽的水池子里,互相缠抱在一起的人怕就是这衣服的主人了吧。 竹叶抽的很快,才不过几天时间就比原先茂盛了很多,密密的遮挡着水池里的□,竹管里的水依旧叮叮咚咚的往池子里流着,稍稍遮掩了一点不断冒头的喘息声和水花声。 水池里,张开双腿跨坐在男人腰腹上的女孩长发尽数散在身上,发尾落在水里,嘴儿被一个浑身都泛着强健气息的男人叼着,水嫩的身子被按揉在男人怀里,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隐约可见不断在唇畔缠着小舌头吸、吮的另一条舌头。 唐尧浑身快要着火,他有了妻子,有了媳妇儿,今夜是他疼媳妇儿的一夜,怎么能不激动,血管里的血液都跟着主人在奔腾,皮肤发着高热,唐尧辗转亲吻着怀里的小媳妇儿,小小的一点儿,肩膀能有他一半儿的宽不。 “叫我,唐豆儿,叫我……”边亲吻边喘息还要说话,男人的声音低沉夹杂着浑浊的气息,肾上腺皮质在急速的分泌激素,雄性的本能在寻求纯粹的占有。 “相公……”豆豆儿也是呼吸急促,脸蛋被憋得通红,手儿攀着宽厚的肩膀,整个人止不住的往下滑。 “叫老公,说我是你男人……”唐尧嘴巴移到豆豆儿的耳边边儿上,亲着咬着那点耳垂,嘬弄的发红,舌尖戳进耳廓里,感觉怀里的小身子一个激灵更往深里钻去,一手捧着脑袋瓜,一手摁着臀尖儿搓揉,恨不得折磨的小媳妇儿和自己一样情难自禁才好。 “老公……唔嗯……是我男人……”小女孩尖着嗓子说了这句,感觉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耳朵里的舌头像个灵蛇,四处钻腾,像是要从耳朵眼儿里透进身下的眼儿里一样,整个大脑都在嗡嗡作响。 “好乖……”终于放开了被自己折腾的小耳朵,唐尧凝目看着自己的豆豆儿自己的小媳妇儿,看见脸蛋通红眼儿里都在冒水脑袋瓜搭在自己肩膀上只知道张嘴喘气儿的小东西时低笑,然后复又堵上那嘴儿,憋得稍稍粉红的脸蛋变成艳红才罢了。 从刚进门他就硬的发疼,今晚他不是人前的唐尧,他是他小媳妇儿的男人,一个想疼爱媳妇儿的男人,他可以不严肃,可以不理 智,尽情的发挥男性本能,肆意的疼着身前的小身子就好。 双腿间已经肿胀难忍,他很想冲进去畅快的发泄一通,可是这是水池里,他两的第一次应该在喜床上。 “哗啦”一声,一手托着小肉屁股,另一手捏着□儿上的红宝石,低声说了句“看着路”就亲上了豆豆儿的脖子胸前。 可怜小豆豆儿眼儿都迷蒙了,两只腿儿使劲夹着男人的腰,还要分神去看着路。从刚进门到现在已经过去有小二十分钟了,初时唐尧是抱着她两人光溜溜的进了水池,这会儿又是光溜溜的出了水池。可是从水池到屋子还有一小段路程,就那么一点遮掩都没有,这个男人抱着媳妇儿行走在天地间,进行着亘古以来人类永久不变的本能活动。 那么长时间过去了,豆豆儿紧紧缩着自己的小屁股儿,腿间芳香的花儿已经花蜜四溢了,夹着人家的腰不知道密水儿露出了没有,花瓣儿都开了些呢,水儿是不是被人家察觉了,这人小腹上的毛毛戳进了自己的缝儿里面了,胡思乱想着忍着嘴里的响声儿,眼儿虽然是睁开的,可是眼里全是天上的星星,哪里能看见路在哪里。 红色的喜床再再提醒两个人今日结为夫妻了,合卺酒杯歪在桌上,边儿上放着用红布包着的混在一起的头发,结发,合卺,两人是夫妻。床上还散落着大枣花生桂圆莲子,早生贵子,早生贵子,唐尧是该有个孩子了。掀开被子一角放豆豆儿在床上,手里捏着两只脚丫就那么像捏着小娃娃脚丫给换衣服的样子一样,看着他的小媳妇儿。 灯光下发着粉光的女孩儿身子美好的像是菩萨精心丈量捏制的一样,隆起来的奶儿鼓鼓涨涨,半圆的托儿翘翘的尖,收下去的细腰儿柳条一样发着嫩光,中间的梨涡肚脐他一口能亲的满满,隆起来的耻骨上草丛黑黑,露出的花儿殷红等人采,修长的腿儿圆润润,白玉的脚丫捏在手里绵软没骨头。唐尧几乎痴了,第一次见豆豆儿身体一样,哪里都是美好,哪里都是恰到好处,美的不成样子。以往他有那么多次看见这具小身子,可是哪一次都不如这次,这次她是他媳妇儿。 ☆、73 他的媳妇儿,以这么个身份躺在身下的豆豆儿让唐尧连呼吸都发了狂。 小院儿里很安静,屋子也很安静,就只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男人的声音不再深长,鼻息粗重,女孩儿的呼吸也不再清浅,张着小嘴儿也能听见腹腔扇动的声音。 男人眸色深暗,没有动作,可是后脊背凹下去的那条深陷里有汗珠往下滚落,慢慢的滚到发达的臀肌然后消失在两瓣分开的地方。这个男人在克制自己不要过于孟浪,生生逼的身上出了汗珠子。 握在手里的脚丫越握越紧,等到床上的小女人嘤咛叫疼之后唐尧方有了动作。 慢慢蹲□,就蹲在地上,将自己放在能恣意亲吻抚摸床上的小新娘的时候才停住,两只脚丫摆的开开的摆在大床上,把自己放在张开的腿儿间,然后一口亲上了早已经开到荼靡的花儿上。 虽两人亲密多次了,可是今日到底是洞房,到底是和往日不同的,豆豆儿还带着新嫁娘的娇怯,稍稍被男人撩拨就已经情动的一塌糊涂,底下的花瓣儿上早已经粼粼的泛着水光,甚至花儿下的细长深沟儿里都湿漉漉的闪着些许泥泞印儿。 唐尧一低头看见的就是水儿,就是湿,就是情动的香味儿,然后呲着嘴坏笑,看到这样儿的小新娘这样的热情,高兴。 “流了这么多呢……唔……真甜……”一嘴搭上去,满嘴的滑腻和香甜,伸长舌头卷了一口,这个男人头都不抬咕哝说话,不知道他一舌头卷上去他的小小媳妇儿怎么受得住。 身下的花瓣儿多细嫩啊,那么敏感的娇嫩地儿,被带着热气的舌头卷上去是什么感觉?浑身都像通了微电流一样的感觉,说不出的麻,也有点说不出的微小疼痛感,像是被人拿羽毛拂了心脏一下,然后全身血管拼命的往四肢末端泵血液一样的感觉。嘴儿一下子张大,十个脚趾头已经蜷成了白玉小扣子,嫩白的肚肚儿已经收缩到极致,上身微动,却是今天的小新娘被新郎舔了花瓣儿然后小腰儿顶到了半空。 “别舔了……”离水的鱼儿一样张着嘴,拼命忍着大腿内侧传来的酥、麻感,颤颤抖抖的说了这几个,往下看着钻在自己双腿间的男人,小女人,噢,是了,能叫小女人了呢,都已经结婚了,都已经是人家的小媳妇儿了呢。小女人额头的汗珠子慢慢往出沁,待到男人搭上了一只手掰了将开未开的小花瓣儿时,挺起的小腰儿已经不自禁的开始起起落落,羞羞怯怯的动了自己身子几下,然后就打住了,小新娘觉得自己过于不矜持了些, 怎么能这么迫不及待呢。 多粉嫩啊,多香啊,红艳艳的两瓣儿汁水淋漓,看着就可口的很,吃进去更是香甜,唐尧怎么舍得放开,于是撑着想要闭合的小花瓣儿舌尖使了力道舔着里里外外的花瓣儿。一忽儿嘬弄着最上面的珍珠,一忽儿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的轻舔吻着外面的唇瓣儿,过会子舌尖带了力道钻弄着最里面的小眼儿,听见躺在床上的小媳妇儿嘤嘤嘤叫唤啼哭也不起身。 若是单图自己享受,男人怎么可能给女人做这么冗长的前、戏,若不是觉得她舒服了比他舒服更重要,又怎么可能忍耐的自己满身是汗。唐尧看着豆豆儿浑身都是漂亮的粉红色,张开的腿儿间更是红艳,于是成就感甚。 起先是大红色上躺着一个白玉娃娃,这会儿便是大红色上的白玉娃娃披了一层粉光,于是也就更加粉嫩,愈发香、艳,两腿被摆的大大的仰躺着,胸前的妙物儿也还是鼓鼓的样儿,这会儿被一只男人的手掐弄着把玩,底下的腿儿两侧已经湿漉漉的,大抵是沾了男人的口水和自己沁出的汗水,更不消说大开的蚌壳里面,汁水一波一波儿的往壳儿的外面涌动,这会儿男人已经不舔弄蚌肉了,却是舌头正在会阴处吸添着。 “媳妇儿,舒服么……”唐尧哑着嗓子发问,今天是他们的洞房呢,怎么能不伺候的小媳妇舒畅了,遂手上嘴上的动作不停,然两只眼睛是一直看着豆豆儿的表情的。 左右摇摆着自己的脑袋瓜,被伺候的小东西已经说不出话,是她太稚嫩了还是怎么的,男人还未真正进来她就已经要受不住,底下的水儿怕是要流干自己身上的水分吧,怎么这么湿,她自己都能感觉到的一股股的往出涌,怕了。 咬着嘴唇吸着气,豆豆儿说不出话,待感觉后、穴、儿上也被舔弄的时候再也禁不住,两腿儿迅速靠拢,不要了,后面那里怎么能舔。 “乖,不怕的啊,分开……”哄着要闭紧腿儿的小媳妇儿,唐尧慢慢摸着嫩生的大腿儿叫豆儿放松。 灯光下不光是前端的花儿美,连后面的小小花儿也美。因了豆豆儿过于湿润,流出来的蜜水儿已经顺着那细沟沟儿到了后面的粉色小花儿上,加之受不住被嘬弄的感觉,臀瓣儿绷紧的时候后面的小花儿也跟着收缩开放,花苞变成花朵,花朵复又变成花苞,收收缩缩的开放就在眼前,唐尧哪里能忍得住,前后两个穴、儿都舔弄,等两个穴、儿都是湿透软嫩才放过了逗弄多时的花花儿,嘴离开的时候拉长的银丝落在腿窝处,火热中有一丝异样的冰凉 ,小新娘浑身一个哆嗦,还未起身的男人看见前花儿处吐出了一股浓蜜,慢慢流到后花儿上,艳极了。 双腿间早已经硬似铁,俯身重新亲上小嘴儿,边亲边低声呢喃,这个男人说“媳妇儿,豆儿,媳妇儿……”反反复复的男人呢喃声中,两人合为一体。 那么湿热的地方,紧致的小套子一样挤压按摩着他,哪里还能受得住,一进去身子一紧,屏了呼吸才没有泻出来,一层比一层紧致,洞口还是可以进去的,等稍往里一钻就紧窄的要命,男人的物事那么粗长,因了润滑的缘故挤进去,挤进去就是要命的,里面的销魂爱肉儿死命的绞着钻进来的粗大物事,这是怎样的极致享受。 “别夹……”沉声说了声,待看见身下的人神智早已迷离唐尧直了身子,往下搓揉着那两只臀瓣儿然后开始出进。 出来是一重天,进去又是另一重天,怎么有这么美的洞儿可以让他钻,要了魂儿,收了魄,三魂七魄还剩多少唐尧都已经不知道,只有进去,出来,再进去,再出来,听着小小的媳妇儿声声抽气嘤咛声,唐尧觉得小媳妇儿的声音堪比□。 噼啪的撞击声中,洞房夜的鞭炮也是噼啪作响,灵肉合一,真正的灵肉合一。 “不要了……腿酸……呜呜……”等到月儿都已经落到竹林那边的时候屋里的灯光还是亮着的,大床上早已经一片狼藉。 浑身都赤、裸的男人仰躺着,胸前头顶却是骑跨着一个因了出汗更加白嫩的小小女人。 豆豆儿浑身都是汗,今晚这个男人像是饿了数十年一样,翻煎饼一样的把她翻了无数个姿势,可是腿间消下去的东西不到一会儿就会站起来起来,于是继续折腾。 这会儿两腿分开站在男人肩膀两侧,两腿间就是男人的头,小小的姑娘大眼睛里全是泪花,双腿间要难受死了,这个男人要坏死了。 “再往下点,我吃不到……”夜已经越来越深了,唐尧却觉得他越来越精神,已经一把年纪了,可是从来没有这么放纵过,明明知道他的小媳妇儿已经累了,可是还是不想就这么结束,今天是他的洞房夜,他就放纵这么一夜罢了。 豆豆儿的身子又往下降了一点,男人一抬眼就能看见张开的花瓣儿。大手在嫩大腿儿两侧抚摸着,明明一抬头就能吃到,可是这个坏蛋还要小小女人往下再降降身子,脸上都已经能挨到泥泞的毛毛儿了,稍抬两寸的高度就可以饮尽所有的花蜜,然还是让小小新娘再降低一点,再降低一点就 要坐到脸上了。 再降就要坐到他脸上了,咬着嘴唇儿低头查看自己双腿间,小小的人儿被折腾的要放声哭了。 蚌壳儿里夹着的东西快要掉了,努力缩了缩双腿夹紧了蚌壳儿里面的东西,可怜兮兮的小新娘得亏是有十几年扎马步练基本功的底子,要不然哪里受得住这个年龄倒退了十年的坏蛋的折腾。 从底下看上去是个什么景儿?唐尧抬眼看着将将就要落在自己嘴上的好东西,闪着水光的花儿间,一颗已经透明发涨的桂圆肉夹在花瓣儿间,像是蚌壳之间的那粒珍珠,将掉未掉的架在殷红的唇肉儿间,还有一小滴透明的水儿凝聚在桂圆肉顶端,快要落下来了。 美极了,殷红的唇儿间夹了一粒水光灿烂的大珍珠,美。 怎么花花儿里面还藏了个桂圆肉?怎么这男人折腾的他小媳妇儿成这么个姿势? 原是嘤嘤嘤说受不住的小豆豆儿可怜见的被不知餍足的男人翻煎饼一样的折腾许久还不放过,终于大哭着不依了,于是男人心疼了,抱怀里哄了许久说再不来了,休息。然一揭被子看见咕噜乱滚的干果,豆豆儿都不知道这男人怎么就生了那坏心思。 还当是男人放过她的单纯小新娘正自闭眼要酣睡的当儿,迷迷糊糊感觉男人在自己双腿间又开始拨弄,底下的花瓣儿接近红肿,本该是难受的,可是一拨弄控制不住的又开始酥麻。死赖着不肯睁眼打算让人家罢了,结果迷迷糊糊一阵子之后还真是消停了,男人身子上来重新抱着她躺下了。 感觉睡了不多会儿就被弄醒的时候还未察觉不对,等整个人被抱坐在人家胸膛上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花道里面鼓鼓涨涨不知塞了什么东西。当下气恼的就要哭了,但是人家连哄带威胁说不把穴、儿里的东西放他嘴里他就把他的东西再塞进去,没了办法,抹着眼泪可怜兮兮的小小闺女儿这才有了先前的姿势。 “坏死了,怎么这么坏……呜呜……不要了……”怎么都不能把自己的那里放在他的脸上,小人腿儿都开始打颤那恶人还只是盯着看不抬头,再不吃就夹不住了。 “坐下来……” “不要……不吃我睡觉了……”终于哭着硬气了一回的小豆豆儿打算抬脚的时候被男人摁着臀瓣儿压了下去,大腿根儿贴在男人脸上的时候被折腾了许久的小新娘浑身都软了。 “乖乖别动。”摁着小媳妇儿不让离开,唐尧往下缩了缩自己身子,然后张嘴,终于吃进去泡了许久的桂圆肉。 “唔……嗯……”哭着闷哼了一声,豆豆儿知道里面还有个更大的东西呢。 张开的洞儿翕动着就要闭合,唐尧眼睛都要红了,还未闭合的洞儿能看见里面东西的艳红,看小媳妇儿哭的实在可怜,终于发善心快速的掏出里面的东西。 一颗泡的发涨的大红枣沾了蜜汁从小眼儿里滚了出来,正正好的滚进了男人张开的嘴里,靡、艳,唐尧这恶人作恶起来实在要邪死个人。 感觉花道一空,再不支撑自己,往后瘫倒在这人身上,浑身都是汗,只能张着嘴儿大喘气,也管不了自己的姿势有多么不雅,张开的双腿间女儿家的私密处正正对着男人的脸呢。 “甜……”砸吧着自己嘴的可恶男人说话间还要摸着身上的小媳妇儿,看着豆豆儿这么不设防的软在自己身上反倒是高兴,等这人终于吃够摸够的时候身上的小闺女儿早已累极睡过去,此时外面能听见竹林里清脆的鸟叫声,两人断断续续竟然折腾了一整夜。 唐尧精神恢复的极快,抱着累极睡过去的豆豆儿去洗了一番,进来换了床单,然后竟然下床去做了早饭,叫醒了已经一点意识都没有的小闺女儿喂了一碗粥砸吧了几口小菜然后自己快速的喝完剩下的半锅粥扫完所有的吃食这才罢了。 此时太阳即将东升。 站在晨光里的男人一身白色,v领的白色t恤,白色的亚麻布裤子,发黑眼黑鼻梁高挺,微出了一点小汗迎着晨曦,性感,精神,强健,容光熠熠。 身后是他的屋子,屋子的床上睡着他媳妇儿,这个容光焕发的男人是妖怪,一夜吸尽了媳妇儿的所有精气,要不然他运动了一夜,做了一夜的坏事怎么能这么精神! 伸展了一下四肢,血管里流动的血液是新鲜的,看了一眼身后,本来打算出去的唐尧折身进屋,小新娘要是醒来没看见该多失望,今天是他的新婚第一天呢。 请仔细看下面这段、、此事表过不题。且说当日西门庆率同妻妾,合家欢乐,在芙蓉亭上饮酒,至晚方散。归来潘金莲房中,已有半酣,乘着酒兴,要和妇人云雨。妇人连忙熏香打铺,和他解衣上床。西门庆且不与他云雨,明知妇人第一好品箫,于是坐在青纱帐内,令妇人马爬在身边,双手轻笼金钏,捧定那话,往口里吞放。西门庆垂首玩其出入之妙,鸣咂良久,□倍增,因呼春梅进来递茶。妇人恐怕丫头看见,连忙放下帐子来。西门庆道:“怕怎么的?”因说起:“隔壁花二哥房里到有两个好 丫头,今日送花来的是小丫头。还有一个也有春梅年纪,也是花二哥收用过了。但见他娘在门首站立,他跟出来,却是生得好模样儿。谁知这花二哥年纪小小的,房里恁般用人!”妇人听了,瞅了他一眼,说道:“怪行货子,我不好骂你,你心里要收这个丫头,收他便了,如何远打周折,指山说磨,拿人家来比奴。奴不是那样人,他又不是我的丫头!既然如此,明日我往后边坐一回,腾个空儿,你自在房中叫他来,收他便了。”西门庆听了,欢喜道:“我的儿,你会这般解趣,怎教我不爱你!”二人说得情投意洽,更觉美爱无加,慢慢的品箫过了,方才抱头交股而寝。正是:自有内事迎郎意,殷勤快把紫箫吹。 ☆、74 窦荛醒来的时候已近傍晚,朦朦胧胧睁眼,复又闭眼,然后再睁眼,入眼的便是站在窗前的男人。 依旧是一身白衣,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背对着她的方向,漫天的夕阳金子一样的洒下来,正正对着窗户洒满了金光,然后站在窗前的男人也就笼罩在一片金光中。单从背影看过去,朦胧而又英俊的男人衣服下虚虚露出来的肌肤轮廓清晰的展现在眼前,想起昨夜的一切,才初为人、妻的小女儿红了脸蛋。 轻微撩动了一下自己的腿儿,豆豆儿半眯了眼睛,就那么趴着睁眼看着唐尧,看着自己的丈夫。 即便豆儿的声音很小,唐尧几乎立刻就转身了,转身就看见自己的小妻子趴在床上的样儿,张嘴笑了一下,只觉得美。 发丝纷乱的覆在脸蛋两旁,缠缠绕绕的乌丝这里一缕那里一缕的散落在被子枕头上,黑漆漆的大眼睛还沾着一点睡意朦朦胧胧的半睁着,脸蛋带着自然睡醒后的粉嫩,嘴唇儿一点点,被子下移露出来的肩膀像是刚揭开锅盖的白面馒头尖,圆润雪白隐约升腾着氤氲的热气,大红床单大红被罩,大红上趴伏着一个玉一样的奶猫儿,奶猫儿眼带恋慕的看着他,这怎么能让人不欢喜。 唐尧走动间,豆豆儿才看见原来她的夫也是光着脚的,男人的脚趾有力均匀,脚掌亦是有力,然抬脚落脚间轻盈无声,着迷的盯着那双脚看着,心里哑然,我喜欢这个男人竟然喜欢到这种地步了么。 正自出神间,唐尧已经来到床边,却是低沉的笑,抬手拂去粘在脸蛋上的发丝,“睡的好么,小美人儿。” 唐尧的称呼让豆豆儿眼睛弯了起来,从被子里拿出自己的手儿叠上正在摸自己脸蛋的大手,出声道“好。” 大手攥着一点点小手儿摩挲着,绵软的小手放在手里没骨头一样,晶莹剔透,这样一双手儿的主人是自己的了,从此冠上了他的姓,出去以后说这是唐尧媳妇儿,多长脸,到时候他该多得意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媳妇儿。 哦,不,不行,不带出去,就藏家里,哪儿也不让去,不能让别人看见,这么个宝儿就是他的。 男人没刮胡子,脸上有了一层胡茬,可是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是跳跃的,于是带了那么些胡茬的男人就性感的无可救药,不潦倒,男人气浓厚的像是所有女人在梦里梦见的那个抵死缠绵的幻想影子。 乖乖回答说睡得好的小女人让唐尧心都要化了,俯□子另一只手伸进被里,摸着软玉一样的小脊 背,待看见小媳妇儿翻过身子压着他的手不让往下移动时候笑“不让你相公摸?”这人挑了眉故意学他媳妇儿说“相公”这两个字的时候邪气,像是那会儿年少轻狂的模样。 豆豆儿脸蛋发红,看见唐尧这样儿嘴唇儿动了动,却是没说话,只是拿自己那双世界上谁也比不上的眼睛看男人,夜里的狂浪还记着呢,哪里能让你手再伸下去,遂只是仰面躺床上,压着男人的一只手不能动,被大掌攥着的小手儿也是反过来去攥人家的,不能再让这人摸下去,她那里还疼着呢。 唐尧凝目去看攥着自己大拇指的小手儿,豆豆儿拉他的手的次数不多,可是仅有的几次都是孩子一样的只攥着他的大拇指,这会儿也是,露出来的指尖饱满红粉,多可爱呐。于是也不急着抽回自己被压住的手,转头反亲上那小手儿,看着小媳妇儿脸蛋红红瑟缩着要缩回手的样子,大笑。 真好,这样儿真好。 “不要压着我,我就摸摸,就摸摸。”男人坐在床头,他的小妻子仰面躺着,看着这个男人信誓旦旦的说就摸摸然后默然,从昨晚之后豆豆儿就不相信这人说的任何话。 要是真要挣脱,十个窦荛估计都不是唐尧的对手,可是这个男人这会儿却是温声和豆儿商量,他喜欢看小人鼓着脸蛋和他闹的样子,哦,这个可恶的男人。 豆豆儿不给摸,于是唐尧也不急着拿出自己的手,就那么坐着,只是目光热烈而缠绵,像是草原上奔放的儿郎,一点掩饰都没有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过不许久,反倒是豆豆儿担心人家手麻,翻了身子,然后轻声说“不压你了。”下一秒被她放开的那只大手就抓上了温软的臀瓣儿肉,小人懊恼,男人笑得无赖。 “怎么这么坏……”豆豆儿说来说去,骂人的话就只是坏,糯糯的口气说这样的话反倒听着稚气可爱,之前说出那样一句惊世骇俗的骂人的话自很久之前骂过唐尧之后就再没出现过,这会儿唐尧听了这样的话就笑,大掌越发的使起坏。 见男人大手四处摸着,游移一会儿之后竟然翻身要上床,豆豆惊叫“下去,下去,不要上来……” “大灰狼要吃小红帽了……哇哇……”唐尧怪叫着扑上床,揭开被子捉住身子都要扑下床的小人到怀里,长手长脚捆绑好了光、裸、裸的小媳妇儿抱好,看小家伙尖声连连他也跟着尖叫。 “好了好了,乖乖,不动你,就看看,真的就看看……” 豆豆儿着实是怕了这人,妖怪一样的 精力实在是折腾的她怕极了,这会儿将信将疑的停了挣扎,乖乖蜷缩在人家胸前,两腿儿并的紧紧不要这人再弄她。夜里的情景一再浮现,羞死人了,都坐在人家脸上了,再不要他弄她。 “就看看啊,看花儿伤了没有……”看见豆儿抬头瞪他,于是住嘴了,只是两手往下移,人也往下移,过不多会儿人就钻进被里。 使了劲儿掰开闭着的腿儿,稍揭了被子露了点光,明明暗暗的一小方空间里,嫩白腿儿间的红艳登时就映入眼底。 唐尧呼吸一滞,尽管亲过看过这方美景多次,可是每看一次他就惊艳一次,再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多么精巧的小器件啊。因了中午他擦过一次药,这会儿小巧的两瓣儿已经不再红肿,只是颜色终究是艳了一些,到底是昨晚孟浪了许多。 仰面躺着的豆豆儿只感觉到人家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己两腿间,一动都不敢动,忽然闭了眼睛,下一秒唐尧从被子里钻出来,看见小媳妇儿绯红了脸颊瞪自己,低笑,嘴上还残留着他中午抹在花儿上的药香味, 已经结婚了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闹闹腾腾,逗着小妻子恼他就坏笑。 豆豆儿睡了整整一天,即便夜里那样折腾了一番,到底是年轻,身子也缓过来了,如今看着这个大自己快要一轮的男人重又那样无赖的年轻,笑得欢畅轻盈,小女儿的心也跟着飞扬。 你看,夫妻间那么微小的互动都这么动人,世上真该哪里都是这样的成双成对才好。 新婚第二天要干什么,豆豆儿不知道,唐尧知道却也是不在意的,兄弟姐妹那里看尽了他的不容易,自然是不再闹腾,都是贴心的人,这会儿自然是不打扰他们的。至于父母那里,他是要领着他的小妻子回去的,本该是今天一早就要在家里的,因了他的固执,所以才在这里结了婚。结了也便结了,是要回去让父母见见新儿媳妇的,从此以后他唐尧也是有伴儿的人了。 “起床不?”两人面对面躺着,唐尧抱着怀里的软玉问,嘴拱在豆豆儿的下巴脖颈上,亲着抿着细瓷一样的肌肤,赖着豆豆儿不愿意离开。 这男人小狗一样乱拱乱嗅,豆豆儿羞恼的同时低头看去,只看见浓黑的眉和高挺的鼻,于是不自禁的就停了恼,多英俊的男人啊。 再抬眼看看外面,天色都已经沉了下来,她睡了这么许久,是该起床了,于是狠心推开唐尧的脑袋,看见男人赖皮的又要粘上来说要起来,于是唐尧摸着鼻子 没再粘上去,只是翻身下床,豆豆儿正自疑惑的时候,就看见这人到衣柜拿衣服,没几秒手里就拿好了衣服,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的衣服全拿了来。 “我给你穿。”唐尧这么说,目光如水,豆豆儿看着人家的眼神红着脸蛋垂了脑袋瓜,答应了。 之前也是多次给豆儿穿过衣服的,豆儿失去记忆的时候孩子一样他是亲手照顾的,那时候也是宝儿一般对待的,可是哪次都不像这次,这次心里更多的是踏实,欢喜也踏实,怜爱也踏实。小闺女儿真的是自己的了,从此以后谁也不能抢走,是他唐尧的妻子。 揭了被子就是美,光、裸裸羊羔儿没半点遮掩的在自己眼前,说伸胳膊就伸胳膊,说伸腿儿就伸腿儿,小媳妇儿乖的不得了。 也是一身白,和唐尧的白一模一样,清清爽爽,待放地上这男人给系裤扣的时候窦荛低头看蹲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大眼睛里的眼波也是水一样柔软,拿自己的手儿摸着这人短短的头发,看见头顶上明显少了一簇头发时咧小嘴儿,那是他们结发时剪下的豁口。 “好了,我媳妇儿多漂亮啊,快赶上你男人了。”站起身响亮亲了小嘴儿一口,唐尧眼里闪着光这么说。 多少年不曾听这人说他自己有关于容貌的话,如今这样,是真的高兴呢。 豆儿细细笑,看这人要拉着她的手圈他脖子也配合的圈上去,不等踮着脚尖就被一把抱起来,“洗洗该见见公婆喽……”男人扬起的话尾消失在相贴合的唇瓣间。 怎么都觉得亲昵不够,唐尧恨不能时时刻刻揣豆儿在怀里,熨烫着自己的心,想看了拿出来看看,然后再放进去,那样心就不空落落。 两人一身清爽到唐家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才一进门,窦荛瞬间就被那样的阵仗吓了一跳。算起来她和唐尧认识的时间真的不算短,可是到今日她才知道原来唐家是有这么多的人的。 来之前,唐尧给家里打了电话,于是叔伯姐妹兄弟一行都来了,因了唐尧结婚,三个姐姐也拖家带口的回来了,到了今晚,窦荛才算是认识了唐尧的家庭。 老人已经没有了,现在辈分最大的就是叔伯辈儿的,三个叔叔婶婶及堂兄妹们,窦荛一一叫了,唐尧的三个姐姐,三姐看着比唐尧年龄大不了几岁,另两个孩子都快要和窦荛一样高了,一一叫了人,也应了更小的辈儿的叫人,小舅妈,小婶儿,她也是别人的舅妈婶婶了呢,因了唐尧,她也和那么多人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原本她是 个连亲生父母都没外人知道的人呢。等一大家子坐在餐桌上的时候,豆豆儿这么想。环顾这一桌子的人,老天爷当真是不公平的,唐家人都是漂亮的,都是人中龙凤,然这样的天之骄子骄女们都很和气,打打闹闹,一大家子的感情很好。 钱宝贝今晚尤其高兴,她有了儿媳,还是这样漂亮乖巧的女孩儿,这会儿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小闺女儿可人疼的不得了。 唐尧一晚上都是脸上带着笑,眼睛从来没离开过她媳妇儿,众人也就知道唐家又多了个老婆奴。 唐尧看看他妈,再看看他的豆豆儿,想着他若是好本事,定要让豆豆儿比他妈还无忧。 饭罢,小两口也没回去,两人就住在唐尧没结婚之前的屋子里。可是等到快要入睡的时候唐尧也没回房。 唐尧和他父亲在书房,两个人依旧没开灯,黑暗里只听见唐珏明的万事小心和唐尧的嗯,然后书房门就打开了,唐尧出来了,脸色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上楼看见小小一团蜷缩在床上的豆豆儿时心里舍不得。今天才是他的新婚第一天,按理说他该领着小媳妇儿去度蜜月的。 “你回来了。”听见开门声,趴着的人一骨碌坐起来,等被抱进男人怀里的时候才踏实了。 “怎么没睡?” “等你呢。” 就两句话,唐尧蓦然就觉得这就是家了,是了,就是了,等你呢,往日里的豆豆儿决计不会这样坦诚的和他说的,结婚之后唐尧明显感觉他的小豆豆儿有些不一样了,尽管羞涩,尽管娇嫩,但是也清楚的显露着对他的依恋,于是觉得这婚结对了。 进浴室洗漱,揭被子,待看见穿了他的衬衣的小女人时眸色加深,新婚呢,且他将有好些天看不见他媳妇儿了,怎么能抑制住心里的火气。 于是也不抑制,关灯时候豆儿身上套的那件已经掉到地上,不多会儿就是男人压抑的鼻音和女孩子猫儿一样的糯叫。咬着男人的肩膀,因了到底不似在小院儿里,豆儿艰难的忍着不要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可是这个男人像发了疯一样的顶刺,底下的巨物凶兽般鞭挞着娇嫩的花、穴、儿,汹涌的酥、麻从脚底窜到头顶再窜到脚底。 “慢点儿……”带了哭泣的音儿听在唐尧耳里跟兴奋剂一般,劲腰摆动的速度更快,粗长的巨物直进直出,像是要戳透小媳妇儿的花道,巨物下面的囊带拍打的会阴劈啪作响,疯了这个男人要,小院儿里也没有这样疯狂。 再一次 痉挛的缩着自己的穴、儿吮吸着男人的巨物,豆豆儿已经受不住了,这个男人要发疯么,嘤嘤哭着努力夹着人家,待戳刺好一阵子之后才感觉穴、儿深处被浇灌的透彻。 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唐尧抹了他脸红眼眶红的小媳妇儿身上的汗,抱着小人放自己身上,待两人气喘匀了才说话。 “豆儿,搬回来住好不好?” 还在大喘气的小女人闻言抬头,狐疑的看了一眼然后又躺回去,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个“嗯”字就没话了,实在是太累了,唐尧的精力连练功那么许多年的窦荛都比不上,这个男人真的是妖怪。 豆豆儿是喜欢唐家人的,她喜欢有家人的感觉,她在很多年前认识初见钱宝贝的时候就很喜欢她,现如今成了自己婆婆,豆儿很是高兴,跟着钱宝贝糯糯叫妈妈的样子连唐尧都嫉妒。 唐尧见豆儿同意于是闭了眼睛,他暂时离开几周,窦荛一个人在小院儿里他不放心。 第二天豆儿还在睡梦里的时候唐尧就已经提了箱子回来,全是女孩儿的东西,衣服,书本,玩的。 当天晚上临睡的时候唐尧抱着他媳妇儿说他有事儿要出去几天,让媳妇儿乖乖在家里,结果等窦荛第二天睁眼的时候丈夫已经不在身边。 当时走的时候两人都没有想到会有什么事儿,只是到底是刚结婚,而且豆儿对唐尧的依恋连三姐家豆丁大小的小外甥都能看得见,两个人都是不舍,但是等两周后还不见唐尧回来的时候豆儿急了。 睁开眼睛,习惯性的看向自己右边,没看见人鸦翅一样的睫毛扇动了一下,大眼睛里的失望那么明显。翻了个身看着身侧的另一个枕头,豆儿怔怔的出神。唐尧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家,不是说就几天么,怎么十几天过去了还不回来。小人有些伤心,有些委屈,说话不算话的骗子,说好了几天就回来,怎么现在还不见人,骗子。 嘴儿都有些扁,念念叨叨的骂着人,豆儿知道唐尧的工作,其实是担心的,只是看家里所有人都没任何异常,她也就乖乖的吃饭睡觉。 穿衣服的时候有些发愣,往日里即便唐尧要工作,可是她的衣服也都会挑好了放在床头,这几天床头空荡荡的,小嘴儿又扁了几分,悄声骂了大骗子然后收拾自己下楼。 刚下楼,看见钱宝贝端着早饭出来,大声叫了一声“妈妈”,看见钱宝贝明显吓了一跳的时候细细笑,惹来嗔怪的一眼抱着钱宝贝胳膊狗儿一样撒娇。 豆儿没发现钱宝贝眼皮浮肿,也没发现一向在家里是家居服的婆婆给她端早饭的时候还穿着外出服。 ☆、75 桌前头的女孩儿长发照旧是散着,脸蛋儿依旧鲜嫩,只是眼底有了些许青色,大抵是晚上没睡好的缘故罢。钱宝贝怔怔的看着豆豆儿一小口一小口吃着细粥,浑身的力气消失殆尽。 昨晚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黑纱,隐隐约约看不清楚,跟不是真的一样,这会儿阳光很充足的从窗户透进来,所有的东西都是明亮亮的闪着光。不知怎的,钱宝贝甚至觉得等太阳出来昨晚的一切都会消失,那些都不是真的,就像被巫师使了巫术一样,太阳出来任何巫术都会化为灰烬,她的儿子不应该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应该回来喊妈妈,喊媳妇儿,不应该是任她怎么哭喊都没有应声的那个。 “妈妈。” 恍惚间听到豆儿喊妈妈,回过神看见已经收拾好碗筷放进厨房的女孩儿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她,连忙收拾情绪,勉强笑了一下,扔下一句”我去厨房看看中午吃什么。”然后急急走进厨房。 拧开水龙头,任水哗啦啦的流着,钱宝贝知道唐尧的事儿不能跟豆儿说,小两口才刚结婚,况且豆儿那样一个孩子,说了也是多一个人担心受怕,能瞒着就瞒着。 窦荛在所有人的印象中都是应该受保护的那个,大抵是因了她的模样的缘故,也是因了平日里她给人的印象的缘故,安静,乖巧,不很知世事,这样儿的姑娘谁都想着应该给她一个安逸的生后,富足,无忧。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这其实也没有错,只是错在一只把窦荛当做一个个体,没有把窦荛和唐尧连系在一起,她是他的妻,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唐尧出事,怎么能不让窦荛知道。 窦荛是那么敏感的一个孩子,婆婆的变化她哪里不会感觉到,只是她不知道是为什么,于是疑惑,走进厨房,发现家里的大嫂也不在,只有钱宝贝一个人低着头站在洗碗池旁边。不安的舔了舔唇,窦荛走近钱宝贝,等到鼻端猛的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时小姑娘心狠狠一沉。 怎么会有消毒水的味道,是在医院? 第一反应是公公,唐珏明出事儿了?可是不能啊,昨天晚上临睡前她还看见她公公好好儿的,况且如果是公公出事儿了,这个时候她婆婆不应该是这种反应啊。 那哪来的消毒水味?这明明是在医院呆了很长时间才有的味道?心里有个人名呼之欲出,心下发颤。别人只看见窦荛的两只眼睛瞬间黑的不见底,小姑娘顷刻间没了表情,脸色煞白,极为小声的叫了一声“妈妈。” 钱宝贝转 身,看见方才还脸色粉嫩的小姑娘脸色嘴唇都失了颜色,整个人跟放空了一眼的看着她,带了些不确定的问她“唐尧怎么了?” 小心翼翼,还有一点快要看不见的希望残存在眼底,窦荛这么问钱宝贝。 “没怎么,好好儿的啊。” 钱宝贝大惊,窦荛怎么问出了这么一句话,看这表情,是知道了?知道了怎么能受得住? “没怎么,好好儿的。”这是什么回答,这是清楚知道唐尧情况才有的回答,清楚知道他好好儿的才有的回答。可是唐尧出去这么几天,只有最开始打过电话,后来这几天再也没有那人的消息传来,昨晚才听钱宝贝骂唐尧个兔崽子不给家里打电话,今天怎么就知道唐尧很好呢? 窦荛是单纯的,可是单纯不代表不聪明,相反这个孩子聪明的可怕,对任何事都敏感至极,钱宝贝一点点的变化,一点点的不对劲她都能想到一点什么,于是这会儿钱宝贝觉得眼前的小姑娘轻的仿佛要从眼前飘走一样。 窦荛的头发很黑,眼睛也很黑,衬着猛然变白的脸蛋,两种颜色,巨大反差,整个人都只剩下这两种颜色。钱宝贝已经慌了,她等着窦荛问她,可是窦荛很安静,安静的站着,像是看着她,可是眼睛像是空了。 “乖,豆儿,中午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拉上豆儿的手,触手的冰凉让宝贝一颤,这时候她担心的不是她儿子,她担心的是窦荛,小闺女儿的反应让人痛且疼。安安静静的就那么站着,可是整个人都已经不在了。 等到感觉钱宝贝拉着她的手时,窦荛的眼睛眨了一下,反手攥上钱宝贝的手“妈妈,唐尧呢?” 像是攥着这世界仅剩的东西,窦荛拉着钱宝贝的手很用力。 “在呢,二妞在呢……” “在哪里?” “跟着领导去访问去了……” “你骗我。”她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窦荛静静说你骗我。于是钱宝贝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看着窦荛这样儿,努力的想要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可是看着小姑娘安静苍白的样子,再想起病床上也是安静苍白的儿子,眼里的湿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在哪里?” 看着宝贝在哭,窦荛眼睛里连一点眼泪都没有,只是固执的盯着钱宝贝等着给她个答案,像是维系这个世界的就只剩下婆婆即将说出来的话,无助,孤零,全世界都弃了她一样。 这样儿的窦荛 哪一个人看见都会心惊,唐尧至于窦荛,重要成这样么?作为母亲,自然是乐于见到儿媳对儿子感情这么重,可是窦荛的样子仿佛唐尧就是她的世界,还未知道唐尧怎样,眼里的光都像是要灭掉一样,这样的豆儿这样的表情让人疑惑,却也让人心疼。 知道再瞒也是瞒不住,于是钱宝贝深吸了口气,“唐尧在医院……”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在哪个医院?”婆婆在哭,豆儿没哭,表情也无的只是说话。 “我想去看他,可以么?”可以么,怎么能不可以,于是抹去眼泪,钱宝贝唤司机,领着她的小儿媳妇儿去医院看儿子。 在路上窦荛一直很安静,不哭也不问,只是安静的坐着,等司机把车停在一座三层小白楼前面的时候,窦荛跟着钱宝贝下车,安静的跟着上到二楼。 这座小白楼显然不是寻常的医院,外表看上去像是上个世界遗留的建筑,可是一进里面,光从走廊的地板上就能看出这不是一家普通老百姓认知中的医院,窦荛全然不知这些,她只是很认真的走路。 走廊里很安静,偶尔有护士走过也是无声,窦荛连呼吸都跟着放轻,等跟着宝贝走到病房外面的时候呼吸几停了。 她看不见唐珏明,也看不见等在外面的一干人,她只看见唐尧,睡在病床上的唐尧。 icu是什么,窦荛是知道的,如果说非要给窦荛定义一个专业的话,那她毕生所学就是为了当一个优秀的特工,基础的医疗知识她是必须掌握的。因了她是窦荛,所以她的医疗知识比一般特工就扎实很多,可是这会儿她竟然看不清那些机器那些图像是什么了。勉强看清似乎是有中心监护仪、多功能呼吸治疗机、麻醉机、心电图机、除颤仪、可是还有什么?那么多闪着光的东西是什么?哦,似乎还有一个动脉气囊反驳器,血液透析器,这么多东西都闪着光,可是她那么生龙活虎的丈夫用得着这么些东西闪着光么? 双手把上视频电视,仰着脑袋看着屏幕上的黑白,窦荛的世界都剩黑白了。 这里不是一般医院,自然设备相较于一般医院就好了很多,不是视频电话,而是在每个icu外面装了电视屏幕,因而家属可以时时刻刻看着病人,只是这会儿,窦荛想摸摸唐尧。 踮起脚尖伸手摸着屏幕上的男人嘴角,伸出去的指尖本是莹润的,可是这会儿看起来却是过分白了些,是连手上的血液都供给心脏了么,怎么哪里都是没有血色了呢。 唐珏明站在病房外面,揽着自己妻子,两人看着仰着脑袋伸手摸着儿子嘴角的小姑娘,皆都不忍。 “爸爸,我可以进去么,我想摸摸他?” 钱宝贝早已哭得失声,窦荛像是突然活过来一样,眼睛里有一道亮光看着唐珏明。 旁边就有主治医生跟着唐珏明看着屏幕,这会儿唐珏明挥手招来医生低声说了句“让进去吧。”于是一会儿之后,窦荛就站在唐尧病床旁边了。 外面的人只看见屏幕上的女孩子呆呆在病床旁边站了有几分钟,然后才坐下,用手摸了一下躺着人的嘴角,然后就没了动作,长发垂下来盖着脸蛋,依稀能看见颤抖的嘴唇。 唐尧怎么了?怎么好好儿的人出去回来就成这样子了,窦荛方才没顾上问,她只想知道这个人还活着没有,如今亲眼见到还有呼吸,于是觉得就这样吧,这个人还活着呢。 原来伸出去放在嘴角的手指是感觉这个人还活着没有。 唐尧怎么了?fe1fáη 昨晚唐珏明夫妻两将将睡下,然后家里的电话响了,半夜急响的铃声听起来总是有几分惊心,唐珏明拿起电话,只听了一声就放下电话,起身穿衣服。钱宝贝自然是要问的,唐珏明是领导,除非国家有大灾军队有敌国打过来,要不然大半夜应该不会出去。 “唐尧出事儿了。”只说了这一句,钱宝贝已然要昏倒,家里的司机就睡在一楼,喊了司机,夜色里的黑车无声的出了家门,彼时窦荛还在想着唐尧怎么还不回家。 本应该是一次例常的安全工作,可是不例常在这一次领导人是新上任,新上任且是第一次出行。从来没有人想过已经视察无数遍的地方会出险情,从来没想过在这样的社会里会出现行刺国家领导人的人。这些老百姓们觉得可能不可思议,听听就觉得算了吧,你以为谁都在老美的地儿上啊,你以为谁都跟林肯、加菲尔德、肯尼迪一样啊,你以为你一种地的拿锄头能撅了领导人的脖子。 可是就在这个连老百姓自己也不相信有人会刺杀领导人的年代里,有人试图在麦芒上跳一支芭蕾。 唐尧前前后后视察地形,在黄昏,在黎明,在每一个时间点上,在每一个领导可能出现的角度上都视察,排除了一切不稳定因素。连跟指定的那几家农民的家里都是鹰一样的视察过,他甚至压根就没想到被指定的那个和领导握手说话的皮肤黝黑矮小老实的农民会生事儿。 那甚 至是个连话都说不完整的老头,世代住在那里,被指定和领导说话要上镜头的那些人事先是要经过考察的,唐尧一个个看过去,没看出任何问题。 可是陡然生起的巨变让一切都像是电影里出现的一样。无数双眼睛是盯着周围的环境的,锁定着一个个的可疑人物,领导的笑容很亲切,群众的反应也很好,一切都很完美。唐尧站在距离领导一步之外想着终于快要结束了。 谁会想到一个沾了无数汗水的汗衫袖子里会滑出一把最新式的袖珍手枪?谁能想到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的老农会开枪?就那么一瞬间,距离那么近,唐尧长了一双鹰眼可是没有老鹰的翅膀,一步跨过去,堪堪挨了两枪,唐尧和开枪的老农一起倒下去,随行的所有人在一瞬间的不敢置信之后都有了动作。 受惊的领导自然是被簇拥上了车,唐尧被底下的人迅速抬起进车里,所有原来看不见的安全人员这会儿全都处于戒备状态,随后,一行人迅速回京,唐尧被送进这座白色小楼,在昨天夜里。至于后面怎样的一系列调查,唐尧不能参加,他中了两枪,一枪中腹部胃下,一枪进十肋下,擦脾脏而过,大出血,一分钟之内近于休克。 唐珏明略过所有诊断,最后只看见几个字,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窦荛不知道唐尧受了怎样重的伤,她只是看着这个男人脸色苍白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看见这人身上的所有管子,看见腹腔里抽出来的成袋成袋的血水,感觉自己的后背越来越凉。 护士进来了,护士又出去了,唐夫人进来了,隐约说了几句话又出去了,窦荛只是安静的坐着,什么都听不进去,像是和平日里安静看书的一样,安静的坐着,眼睛直直盯着唐尧。 唐尧是一本书,她看了好几年了,也没有看完,这会儿就这么静静看着,挺好,挺好。 窦荛来的时候,唐尧刚从手术室出来,长达十多个小时的手术后送进icu,这会儿还在安静的睡着。 等到太阳从东面挪到西面的时候窦荛还在安静的坐着,姿势都没有变。 中途唐夫人端了东西让窦荛吃,小姑娘很听话的吃光了端来的东西,然后就安静的守着,看的人就止不住的心酸。小小的一个姑娘,肩膀窄窄的就要顶住她的天,不哭也不闹,就只是安静的守候着,唐夫人想,哪怕你哭哭也是好的啊,可是豆儿就不哭,姿势都不变的安静。 夜晚很快来临,窦荛两只眼睛直直看着床上睡着的人,等到看见昏迷中的男人稍微动了动头之 后她的眼睛也跟着动了动。 小小声的叫了一声“唐尧,你醒了么?” 躺着的人依旧轻微动了一下头,于是窦荛知道唐尧连甚至都没有清醒,这是术后的反应。 周围很安静,雪白的墙壁和滴滴作响的机器还有咕咚咚作响的氧气瓶是这屋里的唯一声响,窦荛坐了很长时间之后终于有了声音。 兴许是坐的时间太长了,窦荛的声音听起来都有点飘渺。 “你知道么,我认识你有十几年了呢。”窦荛在微笑,像是给孩子讲床头故事一样她起了个头,只是呼吸略显急促,因为唐尧这么长时间一直未醒。 “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就笑的很漂亮,我当时就想,你怎么能笑得那么好看。” 窦荛第一次看见唐尧的时候,就是看见董庆峰书房里的他的照片,当时窦荛还是个恒牙刚长完的小姑娘,那个时候的小姑娘有好几年都未曾出过九道弯胡同的那个小院儿,那是孩子第一次回董庆峰那里。 从某种角度来说,窦荛其实是早熟的,那是有危机感的人才会有的早熟,窦荛渴望有家人,虽然她知道她是有家人的,可是家人曾经抛弃过她一次不是么。 所以那个时候的小窦荛极为珍惜当时她拥有的生活,认真近乎于刻苦的学着该学的东西,然后在父亲兄长跟前乖巧的不能再乖巧,她只是碰巧看见唐尧,然后小窦荛第一次跟董庆峰提了要求,能不能她多回家几次。 因了唐珏明近乎于挟持自己女儿的一样领养了窦荛,董庆峰在这个角度其实和唐家是敌人,那个时候董庆峰密切关注着唐家的一切动向,包括唐尧,因为他知道唐尧就是以后第二个唐珏明,所以,董庆峰书房里才有了那么多唐尧的资料。 小小的窦荛就在那几年里,在爹爹不知道的情况下,在唐尧不知道的情况下,默默的看着一个二十啷当岁的少年一路呼啸过了近十年。 小小的姑娘的心路呐,现在说起来简直能写成一首诗,隔着纸张,看着另一个少年那么灿烂的笑在这个世界上。 小小的人多么羡慕,又是多么伤心呐,你怎么活的那样灿烂,我却只能默默的看着你,然伤心也就是那么一下下,然后就是全然的羡慕,然后就是高兴,羡慕人家活得那样光亮,也高兴这样的少年一直笑得那样开心。 虽然也是经历了那么辛苦的训练,虽然也有和种种险恶环境对峙的纸张,可是小小姑娘也会经历那些,小小姑娘想 着终于她们有相同的地方了,看着另一个少年意气风发那样肆意,小小姑娘也为人家高兴。 那个时候小窦荛在爹爹书房里一窝就是一个下午,看着想着,兴许那个时候小小人还不知道喜欢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喜欢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直至少年变成青年,直至姑娘花骨朵儿微微绽开能闻到幽香,直至青年和姑娘碰面,那个时候姑娘已经默默看着青年多少年了啊。 “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你不知道当时我心跳的有多快。”窦荛轻声说话,女孩儿的大眼睛水波一般的画出了一个波纹,颤颤的涟漪从眼睛扩大到心里。 “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那天。” ☆、76 有多高兴,看着一直只能在纸上看见的人那么鲜活的在自己跟前出现,豆豆儿头一回知道唐尧比她想象的还好看百倍。 小小的姑娘是天上落下来的,她不知道凡间的俗事是怎样进行的,所以她不知道人和人要接触必须要从语言开始,可是语言却是她最最不擅长的一个,她习惯了沉默,习惯了看着别人说话,习惯了看书上的百态人生,因而她只是做着原来的没看见唐尧之前的她。 “你那么对我朋友,虽然我知道那不是你真正的样子,可是我还是生气,生气且伤心。” 小小的姑娘很难理解外面的世界其实,看着浪荡横行的花公子敷衍人生一样的过活着,即便是为了任务,可是还是伤心,不该是这样儿的,不该是这样儿的。 “悄悄跟你说哦,看见你之后,有好几个晚上我都睡不着了呢。”像个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大秘密的孩子跟大人告密一样,安静坐在床边儿上的姑娘稚气的说话,像是躺着的人含笑在听自己告密一样。 唐尧仍旧在沉睡着,只是时不时身体会轻微的动,做完手术后的伤口很疼,这个男人在昏迷中都被疼痛干扰着,可是他也就是动动身体而已,不知道今夜他的姑娘头一次开口说这么多话,跟他絮絮叨叨的刨出女儿家藏了经久的秘密。 “有一段时间,我可讨厌你了,你怎么那么坏,跟我看到的你都不一样。”糯糯的声音继续。 唐尧初初招惹豆豆儿的那几次,小人那么失望,失望但是也欢喜,不知道和人家如何说话,只是看着这个男人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你还偷看我洗澡,坏人。”时至今日,小姑娘的词语依旧贫乏,骂人也就只是坏人而已,残存的独属于黄土高原那句骂人的话是再也没有出现过,那是小姑娘还残存的六岁之前的记忆,那个时候她只知道这句话大抵是骂人的,她还不知道那样的一句话不适合小姑娘说,等后来偶尔看一本各地方言集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说出了那样粗俗的话,脸蛋烧了好些天。 窦荛那个时候偶尔露出来的不属于这地儿的字眼,这再再说明小小的女娃娃长了那么大,经历比一般的同龄人是不同的。 直至唐尧坏痞子一般的搬进来,直至人家爹爹出现,唐尧都不知道其实小闺女是知道男女之别的,怎么能不知道,才多点儿大的时候就知道恋慕少年的笑容,小姑娘怎么会不知道男人女人是不同的。 豆儿是那么聪明的孩子,看着这个男人一步步的占领着自 己的地方,看着男人的睡衣和自己的睡衣放在一起,睡觉的时候感觉男人长腿圈着自己的身子,窃喜且不安。 “你都不知道,我怕我那么轻易的让你睡在我床上会吓到你。”所以她佯装不愿意让人家睡自己的床,所以她十二分不愿意的让这人进了自己的小院儿。 “其实我是高兴的,你不在的时候我连打坐都笑,都吓着**了呢。”摸了摸男人的嘴唇,豆豆儿笑着说。 室内依旧很安静,依旧只有小姑娘的声音。 “你都不知道我知道高唐就是你,你还说你帮我找他,你怎么这么粗心呢,后来我再没有提起高唐你都没问我。” 那个时候唐尧实在柴毅然的队里受训练的,训练各种处理人的手法,这是塑造心理的一个经过,毕竟以后若是有大的流血事件,杀人是必不可少的。所以那个时候男人身上经常会有血腥气,那个时候唐尧出去就是杀人。在经历过某个过程之后的唐尧已经不怕杀人了,可是忽然有一天他就怕了,抱着妈妈刹那间脆弱的一塌糊涂的男人很怕,因为他有了豆豆儿,他的豆豆儿那么干净,怎么能承受的了他的手上沾过那么多的血。所以有一段时间,他怕见到那双干净的大眼睛。何谓尧,高者耳,唐尧,倒过来便是尧唐,尧为高,那个时候唐尧在队里的名称便为高唐,豆儿一眼就知道那么多的核弹装束蒙面的高大男子照片就是唐尧的。 “爹爹不愿意我们在一起,你也不愿意我和他们在一起,可是那是我爹爹,那是哥哥,我是女儿,是妹妹,他们伤心或者你伤心,我都不愿意,可是如果可能,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我怎么能看着他们伤心。你都不知道我的为难,你比我还孩子气,就只知道你伤心,你都不知道我看着你落寞也是伤心的。”埋怨着,坐着的姑娘希望下一瞬男人睁开眼说“胡说。”可是停顿了好长时间之后,男人还是没有睁眼,小姑娘眼眶通红,吸了吸鼻子说“你都十几天没看我了,你都不想我。”带着哭音儿娇嗔,男人依旧没睁眼。 “我说你不要打我哥哥,你伤心了是不是,我也伤心,你那么长时间都没来看我,你的心怎么那么硬。” 站在外面的人也安静的听着小姑娘糯糯的声音,皆都动容,皆都屏气,安静的走廊只余唐夫人和**眼泪掉在地板上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门外面站了好几个**。 “我知道王家的事,我偷偷跑出去的那晚碰见你,你都不知道我多害怕,我怕你要是知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样还会不会抱我 睡觉。” 男人的脸刀刻出来的一样,氧气瓶里的气泡依旧在冒着泡,没人看得清豆儿的脸是什么表情,只有一室的安静目睹一个姑娘的情绪起落。 “我真高兴,你是喜欢我的,虽然你那么坏,但是看着你的眼睛我就会忘了你所有的坏,你的眼睛跟我说你喜欢极了我。”脸蛋红红,小姑娘还是羞涩的,这些话是不矜持极了才说的,可是我都这么不矜持了,你该醒来了吧,要不然你都听不见我跟你说了这么多话,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不跟你说话了往后。 “我走的时候我不担心我,我担心你,我怕你伤心,我不在,不知道你的冬天冷么。”说话间,“啪嗒……”清脆的声音,终于有眼泪掉在床单上,迅速渗进去的眼泪在被子上蕴出了一朵花儿。 “唐尧,你都不知道,我那么爱你,你都不知道。”抹了眼睛里的水,窦荛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小姑娘哽咽着说你都不知道我那么爱你的样子,真真是能捏碎别人的心,可是离姑娘心最近的那颗心还在微弱的跳动着,唐尧出血过多,心脏都要沉睡。 有人进来了,唐尧该到换药的时间了,豆儿看着自己两手间的男人的手,这样的大手合该是能吞握山河的,怎么这会儿这么无力的伸展着。 男人出去了,窦荛又说话,絮絮叨叨,说她跟着男人的怎样怎样,说她小时候怎样怎样,可是那人不见醒,窦荛也不在意,只是自己说,等到第二天太阳照进病房窗户的时候窦荛才发现天已大亮。 女孩儿说了一夜,男人全不知,倘若男人听见“我是那么爱你”该有多高兴,可是男人到底是没听到,等到往后窦荛再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唐尧只在她的偶尔只言片语中知道一个女孩儿当年是怎样的恋着他,然后惊痛。 “豆儿,吃点东西。”唐夫人眼睛红肿,虽然还是有贵妇人的气质,可是到底憔悴了不少,豆儿接过宝贝手里的饭盒,“妈妈,唐尧就要醒来了。” 唐夫人点点头,赶了豆豆儿到旁边的病床去吃饭,她是女人,听着窦荛这样儿的女孩儿说话,只是觉得她家唐尧这辈子最对的事情就是找到了窦荛,然她话也说不出来。 太阳渐渐东升,七彩的光照在窗台上,慢慢儿的,照进玻璃,照到里面的人身上。窗外有一棵法桐长得正好,端着饭盒站在窗户前,窦荛的身上依旧只剩下两种颜色。等吃了几口饭,止不住的恶心,于是一手端了饭盒顺着明亮的光线去看太阳。 太阳还不到壮年,就这么迎上去看它它也不发怒,刺得人眼睛不疼,于是窦荛就那么眯着眼睛去看太阳,随手放饭盒在窗台上,像是这个世界只剩下黑暗,最光亮的地方站着一个女孩子,女孩子浑身只剩黑白,冀望着阳光给她些许其他色彩,唐尧睁眼,就看见他的女孩儿仿若断了翅膀的大鸟儿一样对着太阳哀鸣。 唐尧一睁眼,窦荛立马转头,精准的看见这人睁开的眼睛,于是咧着嘴儿笑,吸吸鼻子咽下所有的哽咽和眼睛里的湿气,咧开嘴儿朝唐尧细细笑,两只尖虎牙嗑在唇侧,米粒儿一样莹白。 眨了眨眼睫毛,唐尧平躺,看着无声笑着的姑娘缓缓闭上眼睛,睁眼看见心念的人对自己笑,真好。他没看见女孩儿笑着眼泪噼里啪啦砸下去的情景,他的神志还不很清醒。 唐尧是大伤,身体大出血,损耗极大,需要静养。可是他是唐尧,因而也肯定是做不到绝对的静养。 这次事件是大事件,绝对会记到某个一般人翻不到的册子上,唐尧拼死救了领导性命,这算是功,然现场出了那样的意外,这也归到唐尧头上。生命中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可抗力引发的这样那样的意外,唐尧不是大罗神仙,也做不到掐指一算就能知晓往来,他只是个人,于是虽然震怒,可是组织上还是没有公开追究唐尧责任。只是唐珏明代唐尧再担起重担些许时间,这场事过后,唐尧算是得了领导信任,也算是因祸得福。 “疼么?” “不疼。” 氧气罩还没有摘下来,这是唐尧睁开眼睛的下午,窦荛已经两天一夜没有睡觉了。这会儿,还趴在床边儿上的姑娘问醒来的男人。 伤口怎么能不疼,连子弹旋进去打出的血洞和动手术的刀口,怎么能不疼,可是唐尧安静的躺着。 这个男人在愧疚,受伤也就罢了,可是豆儿这样憔悴这样担惊受怕就是他的过错,他是她的天,护着她不要风吹雨淋,可是这会儿嘴唇儿都干的起皮的姑娘让唐尧心疼至极。 “回去吧,我没事儿,” “不。”小姑娘倔倔的说不。 勉强笑了一下,唐尧动动手攥上握着自己手的小手儿,拇指来回搓着手背,“乖豆儿,回家去。” “不。”依旧是这个字,于是唐尧没了法,只是抬眼看着盯着自己的女孩儿,然后突然就眼泪呛到喉咙了,那样专注盯着她的女孩儿是怕他不见了么?于是知道怎么说豆儿也是不回去 的,于是就罢了。 “睡会儿吧。”唐尧依旧虚弱,可是周身的疼痛扰的他睡不着,按理说这样的病人要家属时刻摁着手脚的,因为潜意识里病人会变换姿势,可是唐尧不用,这个男人能用一个姿势躺到天荒地老。 豆儿很听话的趴在床边儿上,握着男人的手,小身子就曲成一点点儿大。唐尧侧头去看他的小妻子,看见小人眼睛对着他看见他看过来就笑,唐尧也笑了一下,然后伸胳膊抽出自己的手捂上那两只大眼睛。 过了很长时间还能感觉小扇子扇掌心的感觉,周围都很静,午后的病房很安静,安静但是温暖,唐尧低声问已经趴了许久的小闺女儿。 “怕了么,吓着了吧?” “没有,我知道你不会扔下我。”女孩儿幽幽说话。 于是男人痛彻心扉,觉得周身都透凉,是全身流出了太多血的缘故么,浑身怎么这么凉?明明那么害怕,明明两只大眼睛都留着惊惧,可是出来的话还是不怕,唐尧觉得心疼的要停止跳动。 “睡吧。”唐尧手掌捂在小脑袋瓜上,大掌有了些许温度,层层传到小脑袋瓜上,不多会儿,女孩儿鼻息规律。 唐夫人再次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豆儿奶猫儿一样蜷缩在儿子的手掌下,唐尧在刚开门的一瞬间睁眼,然后下意识的看了自己手掌下的脑袋瓜,看见自己的手还放在上面明显松了口气,轻声叫了一声“妈”看着钱宝贝流泪他愧疚。为人子,最最看不得父母为自己哭,如今他近不惑,还累得家里人这样,唐尧怎么能不愧疚。 “兔崽子,怎么这么不注意,惹上这么大摊子事儿,你让我和你爸爸怎么活,你让豆豆怎么活?” 唐夫人悄声说话,豆儿竟也没有醒来,唐尧听着母说话,感觉手底下起伏规律,后怕的厉害。 “以后会小心的。” 一句话惹得宝贝更伤心,她哪里不知道自己夫家是干什么的,丈夫这么多年,身上到底是留了疤痕的,她哪能里不知道,她眼看着要熬到头,只是可怜豆豆儿,提醒吊胆还有一生的路。 许是气流波动不对,窦荛察觉到唐夫人来,睁开眼看了唐尧一眼,抓上人家的手糯糯喊了一声“妈妈。”然后咧着嘴儿朝钱宝贝笑。 “看吧,他会醒来的嘛。”攥着男人手的女孩儿翘着鼻尖像是有些骄傲。 晚上,病房里加了张床挨在唐尧的床侧,豆儿就睡在唐尧身侧,感觉小姑娘盯着自己许 久才闭了眼睛,唐尧才稍稍挪了挪身子,侧了头看着已经睡着的姑娘很长时间,他的伤口其实很疼,盯着那张小脸蛋他就能忘了所有的疼。 唐尧受过无数次伤,大大小小,这一次也不算是最大的,只是这一次让男人跟自己说,你的身子不再是自己的了,已经是别人的了,别人的东西要仔细着用。 ☆、77 天气已经很热了,京里的天气总是这样,今天还穿着夹克,明天就已经是短袖热裤,而现今,大街上再是找不见一个穿长袖的人了,唐尧的伤口也正在这种天气里慢慢的愈合。 已经转进普通病房的男人身体在慢慢恢复,可是伤口也正是最难熬的时候,疼,痒,热,再是有多好的耐性,这个时候也免不了心烦气躁。唐尧活了这么些岁数,三十年张扬,五年沉静,骨子里其实并不是好静的人,一直就是缺少耐心的,在病房里其实是很难熬的,只是每每在想要出院的时候看见豆豆儿睁着大眼睛扯着他的手不让他出去的时候就罢了。 三楼最角落的一个病房里,唐尧正在换药,边儿上坐着他媳妇儿和他妈,他妈揪着他媳妇儿的手指头玩,他媳妇儿正盯着他的伤口看。、 在那双盈盈大眼睛的注视下,正常换药的主治医生额头上都出了一层汗,要是再听见眼前这位特殊病人喘息的声音再大点儿,主治大夫额上的汗珠子会迅速再逼出一层,没人能在那双大眼睛注视下去弄疼这位病人,因为你不忍心让那双眼睛里出现诸如失望担心的色彩,于是医生亲自上手,然后屡屡把自己逼出一头的汗。 唐尧是英俊的,也是健壮的,当然他的身体肯定是健壮的,跟着各种人训练了那么许多年,他的身体自然是不差的,这会儿裸着上身的男人即便清瘦了几分,可是那肩膀已然宽阔。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等医生出去的时候唐尧侧了侧头,果然他媳妇儿之前还红润的脸蛋这会儿有点白。 出了加护病房已经有几天了,豆豆儿也看着他伤口换药有几天了,可是看一次脸蛋白一次,于是叹息,也没拉上被子遮住自己身子,轻声招小媳妇儿“过来。”于是坐在另一张床上的小姑娘就挨了过来。 “给我摸摸。”唐尧这话出来,豆豆儿咬着下唇看了钱宝贝一眼,然后垂了脑袋瓜伸出小手儿在男人胸膛上打转,打转两圈儿,竟然是抚摸着男人乳、头胸肌周围,光一句话就有了动作,显然之前是给摸了许多回的。 小姑娘因为天气热的缘故扎高了头发,露出的耳垂后脖颈白嫩白嫩,这会儿手儿当着宝贝的面儿摸着唐尧的胸前,立时一层胭脂色染了白嫩的地方。 唐尧看着这层胭脂色淡笑,然后转头看他妈,使眼色让他妈出去。钱宝贝当然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豆豆儿这么样被唐尧这个兔崽子使坏心于是吹着自己指甲坐着不动。 唐尧转回头,看着自己深色胸 膛上的嫩白,再看一眼羞答答的小媳妇儿,尽量忽略他妈。垂着眼睛的男人想,要不是他妈在旁边,他对现在的生活就很满意,他没病没痛的时候,几时见过豆儿这么主动摸弄伺候过他? “豆儿,回去了,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去。”见不得唐尧弄出这么一出来吓完她们娘俩现在还这么舒坦,唐夫人拉过豆儿就要回家。不是不心疼唐尧,只是现在钱宝贝更心疼豆豆儿,想着她这个儿子那么惊吓过小姑娘,再想想豆儿的以后,于是这会儿就见不得唐尧指使豆儿半点。 可爱耳垂红红的姑娘看一眼宝贝再看看抬眼看自己的男人,糯声说“妈妈,他难受,伤口不舒服的。” 唐夫人瞪着重又笑得一脸舒畅的儿子气结。 你道是怎么了?唐尧那伤口极厉害,恢复也得好些天,正是大热天,伤口稍一结痂就是痒,有时候奇痒唐尧自然是要碰碰,医生见状叮嘱不要去挠伤口,万一痒的时候去摸摸周边的皮肤。 结果好了,唐尧把这话翻译给豆豆儿就是伤口痒的难受,你摸摸我敏感的地方让我分分神,这其实在医学上是一种很常见的手法,可是这个男人给豆豆儿规定了地方,就是摸他敏感的地儿。 豆儿初一听,睁着大眼睛看这人,问说摸哪里,这人想了想就说摸摸他乳、头啊之类的,豆豆儿知道伤口结痂真的难受,于是即便难为情也就给摸了。只是小姑娘自动省去人家话里面乳、头后面的之类两字,手儿活动范围就只在上身,唐尧不满足之余也就罢了。 这一摸,就给唐尧惯出了性儿,没事儿的时候就会招了小媳妇儿给自己摸摸。唐尧觉得自己这种心理正常的简直不能再正常了,他才刚结婚,况且哪一个正常男人看见自己招人疼的媳妇儿不会想去亲近亲近? 豆豆儿话说完看见宝贝瞪自己一眼再瞪唐尧一眼,于是咧着嘴儿笑。钱宝贝儿没法,只是越发疼豆豆儿。 距离唐尧出院已经有一个月了,伤口早已长好,只有两个疤痕印在这人身上,一道横在十肋十一肋中间,另一道斜在肚脐稍上一点,皆是两寸左右,但是好在身体恢复的很好,一个月之后,这个男人又是活龙一尾。 晨光漏出几缕进了室内,躺在床上的男人呼吸规律,显然正在熟睡,可是下一秒,这个男人毫无预兆的睁眼,垂眼向下看去,果然睡在里侧的小女人正趴在他的外侧,揭开被子盯着他的肚子。 两手托着自己下巴,豆豆儿盯着男人的肚子,看见上面新多出 来的两道淡粉色疤痕怔怔的出神,明明知道这个男人早已痊愈,可是看着这两个疤痕一点点长出来,一点点变颜色,豆豆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养成了看着这两个疤痕的习惯。 带着刚醒过来的微醺,唐尧也不动,只是由着豆儿看着自己肚子,到底是吓着了,像是喝了后劲儿绵长的陈酒,隔这么多天他的女孩儿都缓不过来,于是唐尧心疼,不心疼自己,只是心疼每天早上养成习惯看着自己伤疤的孩子。 “它长好看了没有?”再怎么心疼,也就放在心里疼,男人一出口就是带了点戏谑的低沉嗓音,看着他突然开口吓醒了出神的女孩儿,于是低沉的笑。 “长好看了一点。”豆儿说话,听见男人笑睁大了眼睛嗔了这人一眼。 结果这人稍稍动了身子一下,感觉小姑娘喷在自己小腹的热气一点点透到□去,唐尧很没有控制力的放纵自己兄弟站起来向他媳妇儿打招呼。 方才还撑着脸蛋趴在男人身边的姑娘迅速揭过被子盖在男人身上,自己拿过边儿上的衣服就要套上去。 “好看就再多看会儿。”伸胳膊揽过要下床的闺女儿摁在自己身上,看着鼓着脸蛋骂自己流、氓的女孩儿唐尧心情很好。 豆豆儿气恼,明明先前还是好好儿的,这男人回回早上都要这样儿,没说两句话就坏,贴在大腿上的灼热恼的小闺女儿不行。 “昨天晚上才……”被摁在人家身上,豆儿看着这人眼睛黑黑的就要亲自己,捂着唐尧的嘴不让这人靠近自己,哪里有这样的,天天都要亲热。 唐尧爱极了他媳妇儿在他怀里挣扎的样子,脸蛋红红嗔他,两只大眼睛亮晶晶,豆豆儿平时总是静多一些,这个男人就尤其爱看这样儿的小闺女儿,由着豆豆儿在他身上拍打也要亲上小嘴儿。 嘴儿被叼着,等到被放开的时候眼儿都湿润了。气喘吁吁的感觉胸前被叼进人家嘴里,等到双腿间夹上男人的身子时小姑娘断续呻、吟出声,散发着高热的男人身体快要挤干她身体里最后的水分了,张着小嘴儿感觉花道里的庞大怪物,豆豆儿攀着这人肩膀想着再也不要在早上看这人肚子。 外面天已大亮,大床上能遮掩的东西都扔在边儿上,唐尧在疼爱他的豆儿的时候总会一点遮掩都不要,这样他就能看清所有的地儿。躺在床上的女孩儿长发散在脸蛋两旁,原本清澈的眼睛迷迷离离,嘴儿红红低声忽而叫唐尧忽而叫老公,唐尧心头情潮涌动的厉害,身下也就越发使劲儿,底下 的利器顶弄的也就越发大力。 待好些时间之后这人抱着软瘫成一团儿的奶猫儿去洗澡,得来不轻不重的几下小拳头之后每日一番晨练算是结束。 豆儿依旧是要练功,可是因了唐尧大多数早上都要来一番于是小姑娘恼死了唐尧打扰自己练功。每每在前一晚跟这人说你晚上尽兴了早上就不要来了,可是这人当时应得好好儿的第二天兴起的时候还要,豆豆儿委委屈屈觉得别家的夫妻定然不是这样的,想要问问宝贝儿,可是又觉得羞得慌,于是小姑娘委屈着委屈着抵不过男人,也就慢慢熟悉这个男人妖怪一样的精力。 唐尧偶尔在办公的时候抽空走神,想起他家小东西,想着这事儿果然是多做做就精力上来了,看他家豆豆儿现在配合的多好。 现在小两口生活正正式式平静安逸,唐尧伤好之后必然是要上班去的,豆儿依旧在家里,唐尧没问豆儿想不想出去,想不想干点什么工作,私心里他不愿意窦荛出去。早上他去上班,小姑娘或者沉睡或者在院子里练功。唐珏明收拾了家里的书房,现如今豆儿是一头扎进书房,往往唐尧下班之后在书房总能找见他的豆儿,唐家的书房很大,三面贴壁书柜满满当当各式的书籍,唐尧知道短时间内豆儿是有干的。 可是窦荛才二十五都不到,这样成天在家里小姑娘愿意么、。唐尧有一天问到豆豆儿,说你要不要出去再看看外面的世界,于是小姑娘思考了好一会儿之后说她再想想。于是这事儿就罢了,唐尧觉得豆豆儿从小生活在一方单纯的环境里,出去肯定会看到各种各样颠覆她之前思想的事情,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就这样简简单单乖乖的就好。于是就觉得自己提出这个问题很蠢,要是他勾起了豆儿想要出去看看的念头他找谁去。 等到某一天晚上两人大汗淋漓的躺床上休息的时候,窦荛趴在唐尧身上幽幽的说她暂时不要出去好了,在家里看书或者自己找点事儿干就好,唐尧心下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趴在男人身上的小姑娘看着这人明显松口气的样子大眼睛合上,她知道唐尧不愿意他出去,虽然她其实一身本身,可是她一身本事也只是能在特殊场合适用罢了。 大多数时间晨练结束后,唐尧抱着软软的一团姑娘放床上继续睡会儿,他洗漱完下楼吃早饭,现在小两口都搬到大院儿这里,钱宝贝每次看到唐尧一个人下楼吃早饭就又心疼又期盼。心疼豆豆儿每天都要应付她儿子,豆豆儿那小身板又不像她儿子这样,可是又期盼小两口这样努力她能赶紧抱上孙子。 豆豆儿好歹之前是受过各种训练的,所以身体素质哪里有那么差,因而唐尧怎么折腾小姑娘都晕不了,只是到底是觉得亲热的次数过多了些。 于是唐夫人矛矛盾盾的看着儿子吃完早饭,出去上班,心里想着这一次该是有了孙子了吧。每次都这么想,每次都是看着儿子精神奕奕一个人下来,等了许久也不见自己孙子来,唐夫人慢慢也就淡了这心思。孙子她不强求,现在看着小两口安安稳稳就好。 只是惊喜总是来得这样悄然,待唐尧察觉最近有些时日他下班回来豆豆儿不在书房而在床上时心头一跳,近些时日豆儿是嗜睡了些,每天看着精神也不太好。于是按下心里的想法,只是晚上会亲会摸豆豆儿,身体再也不痴缠。悄悄领了豆儿去找小叔,看见结果的时候这个男人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头抵着墙站了半天。要是有人经过,就看见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低着头一个人神经质的低笑,唐尧狂喜,这么多年来,他那个很早之前能打酱油的孩子总算是要来了。 若是年轻时候的唐尧,听见自己有孩子必然不是这样,必然是恨不得公布天下,这会儿这个男人只是一个人站在走廊里,静静消化完自己的心情然后领着尚不知情的娃他妈回家,哦,他喜欢极了娃他妈这三个字,这个男人心想。 唐尧没告诉豆儿说她怀了孩子,他只是觉得不知道他的小东西能不能接受她的肚里有个更小的东西,唐尧心里窦荛一直是个孩子呢,从未长大过。这会儿大孩子肚里有了小孩子,大孩子在近些时间的亲热里似乎从未表现出有了孩子会怎样的样子,于是唐尧踌躇了一下没跟豆儿说,只是回家悄悄跟唐夫人说了,捂着他妈的嘴叮嘱先不要跟豆豆儿说,这事儿也别张扬出去。这个男人小心翼翼,这个长相花俏的男人也传统,他竟然相信民间的说法过早的散了好消息会散了喜气,他怕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宝儿的喜气给提早的散了。 窦荛没有任何有关于怀孕的经验,长那么大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孕妇。寻常未出嫁的女孩儿会知道一些孕妇的症状,可是那都是自己看到或者听到然后才知道的,豆豆儿从未见过刚怀了孩子的女人是怎样的,于是也就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只是每日的犯困,吃的也比往常多。 窦荛不知道,唐尧知道也不说,只是每天下班的时间有意识的提早,回家看着他家小媳妇儿或者睡觉或者吃东西,待有一天怀里的小女人悄悄说再也不要吃妈妈熬得汤的时候唐尧失笑,看着他家小东西摸着肚肚哀怨的看他,按捺了好些时日的震 动再也压不住,捧着小脸蛋悄声说“你要当妈妈了。” 怀里的小身子立时僵住了,低头看了自己有点点变化的肚肚,豆儿一眼自己丈夫一眼自己肚肚,然后下意识的双手捂上了自己肚肚。 唐尧低笑,然后看着小家伙两只大眼睛发亮,捧着小脸蛋哪里都亲了一遍。 唐尧高兴有了孩子,豆儿何尝不高兴,其实没人知道,豆儿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给别人当小妻子然后再生几个孩子,如今她就要如愿。 于是往后的几天,唐尧便时常能看见他的小妻子撩开自己衣服看着小肚肚,偶尔伸指头戳戳,然后抿着嘴儿细细笑,唐尧每每看见这样一幕就心口发烫,想着老天爷总是公平的。 待过些时日知道豆儿肚里有两个小宝儿时整个家里都兴奋,唐尧终于没有按捺住,给每个哥哥们都打电话,开头第一句总是傻笑,然后就是一句我家豆儿怀了两,然后再傻笑。 于是越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媳妇儿,听闻二嫂怀孕的几个嫂子们曾经都妊娠反应特别厉害,唐尧做足了这方面的所有准备工作,可是豆豆儿从头至尾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待来年四月,唐家新添两位小成员,唐豆豆儿剖腹产顺利生下两位小千金,唐珏明取名左一右一。 生产当日,唐尧喜极而泣,亦或是恐惧而泣,无人得知,只知道亲着妻子的男人眼角湿润。 自这次生产之后,唐尧再没有让妻子生产过,至于家族使命,女婿也是半子,那就看他女儿小小一点儿的时候怎么给他挑出一个继承人,这是后话。 窦荛十一岁见唐尧照片,十八岁不到十九岁两人初见,十九岁两人分离,不足二十五两人重逢,后她成他的妻,生千金两,终身受丈夫宠爱,身世成谜,貌美似仙,乖巧喜静,得其大幸。 这是唐尧在窦荛所著《老树新芽》扉页所写。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