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疲惫》 第一章 飘飘1 1、 飘飘长得真的不漂亮。黑黑的脸孔上点缀些极煞风景的黑斑,给本来就无特色的面部凭添了许多灰暗。还有身材比例极不协调,上身起伏下身横阔,加上粗壮的双腿,粗糙的脚板,真的与“美”沾不上一点边。作为女人,飘飘很有女人情怀:温柔、细腻、多愁、善感、敏感、脆弱。看韩剧常常看出一大堆的眼泪,对韩剧里人性的光辉常常长篇累牍地高谈阔论,那是看韩剧看出的心得:韩剧里浑充满身光辉人性的主人公在现实生活中难寻,那是作者的理想化结晶,之所以让我等中国女同胞感动得眼泪横飞,就是物欲横飞的今天这些高尚的东西都灭绝了的缘故。还有剧中往往用极细小的细节将人性的崇高和伟大表现得淋漓尽致,加上人物台词对白的诙谐有趣,幽默多情,常常让人感到生活的美好。这是飘飘的看韩剧的与众不同之处。飘飘更有与人不同的地方,就是喜欢看书,特别是文学方面的书,对于书中情节,人物性格,飘飘总在书的页眉或页脚上注明自己对人物的看法和评价。比如一部不写女人的《三国演义》,飘飘也注上了这样的批语:美女丑女都是豪杰;老的少的都是人物;尊贵的低下的都是英雄。凡是经过飘飘手的书,总难逃被乱批乱划的命运。老公鸣笛总批评飘飘,一个女人一点都不讲究整洁,一本好书总要被你折磨的遍体鳞伤你不罢甘休。飘飘也总是不屑一顾,嗤之以鼻,你懂什么呀,这是精读名著。 不过最近爱看书的飘飘不想看书了,拿上书,就视线模糊起来,大脑嗡一下,麻木成一片。 因为老公鸣笛出差去了。说,公司派他去南方好几个月。临走时,老公反复叮嘱:要按时吃饭,晚上注意盖好被子,如果晚上没盖好被子感冒了要及时吃感冒药,药就放在书房的第二格靠近《红楼梦》的地方。每晚上看《红楼梦》不要流太多眼泪,如果要流,有一大包心相印纸巾放在枕头边,因流泪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睛痛,要记得点上眼药水,眼药水放在电脑旁。还有上网也不要上太久,说到这里,鸣笛拍拍自己的脑袋,我走了,你不上网怎么打发时间呢,哦,要想上久点就把阳台上的那盆茉莉话搬进来,放在电脑旁,以便多吸收电脑辐射。不行,你搬不动,我去搬进来放到这里。说完就跨出去,搬进来。拍拍飘飘的脑袋,要把我养的花看好,不然你死定了。 飘飘斜着眼睛看着他,心里很舍不得,但又故意表现出坚强的样子,嘴里强硬地说,知道知道了,象个老妈子,巴不得你走呢,乐得一个人清净。说完还把两手抱在胸前,装出无所谓的样子。鸣笛瞪大他的小眼睛,狠狠盯了飘飘足足一分钟,然后丢掉手里正往行李箱装的衣服,扑上来紧紧搂住飘飘,张嘴吻住飘飘,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我要你想我,想得我难耐。他膨胀起来的地方紧贴飘飘的小腹,在飘飘最敏感的地方摩梭。然后腾出手来,在飘飘的乳尖划起圈来,飘飘的软肋就在这里,随着鸣笛的节奏,飘飘真的飘起来,飘起来了。 在他们达到极致后,飘飘软得无力靠在鸣笛的胸上,尽情陶醉刚才的快乐。鸣笛吹气如兰:还敢巴不得让我走?说着手又探向飘飘的隐秘处,飘飘用手挡过。 鸣笛走了,留下飘飘。飘飘只得着手制定一个人在家消磨时间的计划:看完《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将手里没写完的小说写完,让鸣笛回来成为第一个读者;看几部一百多集的韩剧。 可鸣笛走的第二天,飘飘竟拼命地想他。那还在早上六点,,顺手一摸空荡荡的枕边,心里竟有些空了。以往习惯摸枕边,就触摸到鸣笛粗硬的头发,然后睁开眼睛,静静看鸣笛熟睡的样子:鼻子一抽一动,随着呼吸还有起伏不大的鼾声。淘气起来,用手指轻轻抚摸鸣笛只有一个红点的乳房。鸣笛一跳而起,用宽大而有白皙的手掌,狠劈下来,可落到飘飘脸上时,手掌忽然收力,轻轻落下,变成抚摸。飘飘就裂开嘴,傻傻笑起来,命笛故作严肃,不准笑。飘飘笑得更厉害,嘴里还发出“豁、豁”的响声。 鸣笛不在,飘飘醒了真的不知道做什么。坐起来又睡下,睡下又坐起来。唉,时间漫长,大好的早上真的不知道怎样打发。飘飘无聊的起来,踱到电脑旁,打开电脑,在自己的博客上写下: 老公,现在你在做什么?睡得很香吧,没有你的臂弯,我怎么也睡不着了,想你。想你温暖的胸膛,强壮的臂弯。因为这才是我停泊的港湾,幸福的安乐窝,你走了,把我的窝带走了,把我的魂也带走了,留下空虚的我该怎么办? 写到这里,飘飘的嘴角泛起了笑,自嘲吧,嘴里不想,心里挺想的啊。可走的时候,为什么不主动抱住他,吻吻他说,走了自己心里很想很想他。这时候,明亮的阳光洒进来,射在茉莉花上,小小的花朵在绿色的叶子中间,象明亮的星星。飘飘心里有所触动,将一首写茉莉的诗,默写在博客里。 茉莉 茉莉好象 没有什么季节 在日里在夜里 时时开着小朵的 清香的蓓蕾 想你 好象也没有什么分别 在日里在夜里 在每一个 恍惚的刹那间 第一章 飘飘2 2、 关上电脑,已经是该上班的时候了,飘飘奔出寝室,胡乱换好衣服出门去。南方的早上空气新鲜,扑面而来的清新,让飘飘神清气爽。街道两旁是依依的杨柳,已经深绿的叶子在湿润的空气中飘荡。飘飘捋捋额前的头发,脑子里莫明的涌出王昌龄的诗句“深闺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枝头杨柳色,悔叫夫婿觅封侯。”飘飘甩甩头,又自个自笑了,古代的妇女大门不出,双脚不迈,加上通讯不发达,情投意合的恋人天各一方,除了望穿秋水思念成疾愁怨满腹成为千古怨妇,就没有办法。现在不同啊,有电话,有网络,随时都可以联系。还有,现在的汽车、火车、飞机这么方便,想得实在不行就赶过去。飘飘摸摸兜里的手机,盘算着到公司就给鸣笛打电话。 到公司里上班也没事做,无非是打开电脑上网。飘飘上网没有多大的兴趣,只在网上看看小说,看看新闻。坐上办公桌,掏出手机,拨开鸣笛的电话,接线员磁性穿背的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这个懒虫!飘飘无声的嗔骂。 同事丁丁进来,告诉飘飘,他又申请了一种挺有趣的聊天方式,在网上漂,不但可以聊天,还可以象金庸的《笑傲江湖》那样笑傲江湖、独霸天下可以恋爱结婚生子,可以归隐山林悠闲桃花源……他不管飘飘同意与否,就很热情主动的帮飘飘申请,反正混时间,由他去吧。飘飘挪开自己有些宽阔的身体,同事不客气坐在她的电脑上,动起手来。申请成功,打开页面尽是些繁复的窗口,相互聊的内容也极无聊无趣。飘飘接过鼠标关掉窗口,丁丁又连忙说,我可以再给你申请种符合你年龄的聊天形式,保你会喜欢。不一会,丁丁又给飘飘申请了一个聊天室。飘飘想起《紫灯区》里的情节,主人公在心灵极度空虚,人生无望的时候进入聊天室找到了知己,让自己重新对人生充满了希望,对那屏幕后的人产生了情愫。,经历了千回百转之后,见到的真人却是个遭了火灾烧得面目全非的残疾人,那个残疾人竟是主人公众里寻他千百度的知己。飘飘忽有了兴趣问丁丁,网上的事真的有那么玄乎?真有杀人犯套上美女大学生?还有年轻帅小伙找了个六十富婆?丁丁眨眨眼睛,故做神秘,试试你才知道啊。也许试了你能知道大千世界的丰富多彩,人性的复杂。不过,聊天还是心理病患者最好的治疗方式,好处多多。。试试!丁丁鼓励。 反正今天也没事做,换个新的打发时间的方式也行。飘飘接过丁丁递过来的鼠标,登陆网易聊天室。一上去,就有网名象美女的游过来说,你好,你好啊。飘飘也应接不暇地回应人家。飘飘这样理解网易聊天室,它是一个聚会的场所,人们聚在一起,交流沟通,最后成为朋友。有点快乐对对碰的味道。可再看看窗口右边的网名都乱七八糟,什么成功男人找靓女啊,什么激情视频由你看啊,什么什么,唉!飘飘有点生气地想,这些人怎么这样无聊啊,好象在大街上高喊“谁需要做爱呀,谁要学习做爱呀。”人们随时可以问"你吃饭了吗?"但没有人随处问"你做爱了"吗。你看网易的警告里不是也说明了不要在网上传播色情暴力等内容吗?没意思,下了。 还是去新浪网里的读书频道去看看有什么好书没有,真正让飘飘思维灵动激情飞扬的还是文学味很浓的书,在读书频道浩如烟海的历史、言情、玄幻书籍中,飘飘选出《思无邪》和《解读苏东坡》两本书下载下来,慢慢品读。 飘飘姐,你真不喜欢聊天?其实,聊天也有聊天的乐趣,只是你没进去领略到罢了。我敢打赌,你去真正聊过,你会废寝忘食去聊的。丁丁游闲又凑过来盯住飘飘的电脑。切! 去你的吧。飘飘在心理轻蔑地说。 第一章 飘飘3 3、 没有鸣笛,家里特别冷清。飘飘不会做饭,买了袋方便面,记着鸣笛做方便面的方法,一步一步做出来,放在电视机旁边,有气无力地拧着频道。嚼着水分和火候不够的面条。真是的,鸣笛不在,吃饭不香,时间也特别漫长。 给鸣笛打电话,没打通。倏而,才记起鸣笛临走时交代:出去了电话可能打不通,因为他们主要是去洽谈一个即将上市的新产品的开发计划,要求必须在封闭的状态下进行。就是家人也不准联系。飘飘当时还开玩笑,又不是地下党,还如此神秘。但飘飘一贯支持鸣笛的工作,交代不问的事绝对不问,交代不该在外面谈鸣笛工作上的事绝对不谈。 继续写自己的小说去。打开电脑,看到网上博客题纲:孩子总是喜欢上网,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寻找感情上的依托,对于网络的依赖比对远在他乡的父母、近在身旁的爷爷奶奶的依赖还要强烈得多。因为自己的感情无所依托,父母不在身边根本注意不到孩子的感情变化,而爷爷奶奶又有代沟。 同事也说飘飘,你没有享受到聊天的快乐和幸福,你怎么知道聊天就很无聊?你没有真正遭遇过,你怎么就知道网上的人都是些所谓的坏人? 生活中的好多人都谈网色变。说,网络害死了好多幼稚的孩子,扭曲了好多幼小的心灵。也有信任飘飘的大妈,总虔诚询问飘飘怎样断了孙子的网瘾,让他们过上正常的生活,飘飘总支支唔唔,找不出行之有效的方法。看来,要为大妈们解忧,还得亲身体验一下聊天的各种感情。 登陆网易聊天室,立即有几个名字是妹妹的打招呼。飘飘连忙回应,之后找不到话题,人家又游弋开了。在现实生活中,飘飘属于伶牙利齿的那类,遇到对手也会唇枪舌战,一决雌雄。可在网络里怎么就变得沉默寡言呢?是因为没有找到谈话的切入点,还是没有找到对方感兴趣的话题?要与对方很热情的交流沟通,两人应该有共鸣的话题。 有了这个感受之后,飘飘主动点击自己感兴趣的网名,主动打招呼。可还是聊上两句,就再没有共同的想说的话题。飘飘有点心灰意冷,决定放弃聊天。正在这时,一个很吸引飘飘眼球的网名跳过来,引发飘飘想和他聊聊的欲望。“书—茶—知己”,作为女人的飘飘一生不爱吃穿,不爱玩耍,就爱书;一生最多的是朋友,就是没有知己。飘飘的生活平淡而又无味,上班之后和鸣笛散散步,调调情,做做爱,最大的兴趣就是看书,写些自己认为有用,而在鸣笛看来纯粹废话的文字。 鸣笛在一家机械设计公司搞新产品开发,经常出差把飘飘放在家里。飘飘寂寞的时候,总想找个人聊聊,总想给个人打电话,大脑里总想不出身边的人哪个是最合适的人选。身边的同事也多次建议在网上交些网友,但飘飘也看过太多成年人交网友的悲剧。鸣笛也给她讲过很多网上交友的人万劫不复的甚至是悔恨终生或是命丧网友之手的典型而有典型的故事,在飘飘的意识里有种上网聊天就是犯罪的心理。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上网体验又怎么能解答清楚大妈们急切想知道的答案 飘飘是个直接的人,和对方打过招呼就直奔主题。因为这个人的网名真的很吸引自己,真的代表着自己内心的渴望。 “谈谈你网名中的书吧。”飘飘很大方地说 “因为我写书啊,”对方回答。 听了对方的回答,飘飘在心里揣测出对方的形象:应该是温文儒雅型的,说话嘛慢条斯礼的,举手投足很得体的。体型应该是玉树临风型的,五官端正面部柔和或有一双有长长睫毛的睿智的犀利的看透人心扉的眼睛,眼睛上还应戴有一副眼镜。 模型出来后,飘飘吓了一跳,天!这不活脱脱一个很有型的男一说书飘飘就敏感还要写书,飘飘就更紧张。 “都写些什么书啊,能否拜读?”飘飘快速挥动手指。 “都是些专业方面的书,你不一定感兴趣。” 看来对方在老实回答。又是专业,鸣笛是搞专业的,飘飘对他从事的工作毫无了解,对他的事业无所帮助。但并不影响飘飘对鸣笛的感情,因为依鸣笛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个漂亮的经济收入高的女人,但鸣笛找了不漂亮经济收入很低的自己,这么多年来鸣笛对自己都是呵护备至,恩爱有加。飘飘也问过鸣笛好多次,为什么要找自己做他的妻子还对他这么好,鸣笛列开宽厚的嘴,傻傻一笑,“爱还要有理由吗?”飘飘听后总要飘好久。 “什么专业?”飘飘又挥动了手指,说不定是和鸣笛的专业是一样的呢。飘飘在电脑旁傻傻而又痴痴地想。 “船舶制造”。对飘飘来说,确实是个全新的专业,长在南方的她,只见过那种装饰有雕梁画栋的画肪,在夜色阑珊之时,飘荡在平静的河面上,从画船里飘出清清脆脆的歌声。至于那种庞大的能够飘洋过海的巨轮真的没有见过,见也是在电视画报上见过。 “茶”不消说就是有闲情逸致坐看云卷云舒,静听花开花落。 唉!“知己”?顾名思义就是知道、了解、赏识自己;亲密的朋友;彼此相互了解而关系密切的。知己不分性别,正如朋友可以不论出身、年龄、相貌一样,重要的是内在的交流和彼此的欣赏和信任。鸣笛是自己的知己吗?每次强拉自己出门参加同学的聚会 ,总要亲自指导穿什么样的衣服,提什么样的包,可飘飘觉得特别受罪。尽管鸣精心打扮飘飘,可飘飘在鸣笛朋友、同学的太太面前还是显得很土,很寒掺。总遭遇轻视的眼光,但飘飘不在意。在意的是鸣笛在同学面前有风度有气质。每次回到家中,飘飘觉得如释重负,完成了一项重要任务。飘飘喜欢看书,家里的书特别多,为了便于阅读,飘飘总是把书放到顺手的地方,鸣笛总很烦恼。埋怨飘飘总是不会收拾让家里整洁。有时,也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说,无缘文化总要装出文化人的样子,多学学家政和烹饪把家打理得更象家,不是更好?飘飘的心里为鸣笛不懂自己很难受,难受得如刀割一样。 “怎样才算知己?”鸣笛能够在吃上照顾飘飘,在穿上设计飘飘,在玩乐上引导飘飘。可飘飘心里总有种孤寂,这种孤寂让飘飘心里空虚。空虚得厉害时,就有些奇怪的想法,想离开他去到没有人烟的荒岛,去过鲁宾逊漂流的日子;想去找个爱文学的男人,每天和他坐在搭有架子的庭院,架子是披着太阳金色的紫藤萝。两个人在一起谈《呼啸山庄》里的希克利,谈《飘》里的卫希礼,谈谈曹雪芹笔下的木石前盟和金玉良缘,也谈谈兰陵笑笑生笔下的西门庆和潘金莲,再不就找个做爱做得特棒的男人,和他去古木掩映的幽静清静的山林隐居起来,没日没夜做爱,尽情发掘自己身上的女人的妖媚。 “能够懂我、想我、恋我,和我一起分享生命的欢乐。”屏幕上的字跳动着,跳进飘飘的心里。鸣笛是能够想我、恋我,但有时侯确实是不能懂我的。 “我俩能成为知己吗?”飘飘这样想着,手不听使唤地将字打了上去。 “也许吧。”对方说话是经过忖度的,说的妥帖。是啊,知己不是想成为就是的,中间要有个过程。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到12点,飘飘却异常兴奋,心中竟有很多话,想滔滔不决侃侃而谈。 “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有缘的话,来日方长。”对方打出一行字,是下逐客令了。但对放在哪里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我今年36,女,已婚,公司职员。”打上屏幕后,飘飘后悔了。这样介绍自己有点象为自己打广告。也有《西厢记》里的那个傻傻的张君瑞“小生年方多少,尚为婚配。” 对方竟按照自己的格式回复了。 “相见恨晚”,飘飘写下了。 “早了,就不对了。”对方竟开起玩笑,“下吧” 第一章 飘飘4 飘飘关掉电脑意犹未尽。是啊,什么事情都要尝试,没有尝试怎么知道其中的个中滋味。飘飘笑了,看来丁丁真是个哲理家,他的哲理是在亲身实践中总结出来的。 鸣笛的电话照样打不通,打不通他的电话飘飘总有些懊恼、埋怨、甚至沮丧。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在脑里勾勒“书——茶——知己”的摸样。飘飘应该算是理智类的,所以在勾勒之前,先将聊天中的片言只语进行归纳判断,然后再总结分析,在脑中模拟人吗?飘飘又自卑起来,有型的男人一般都喜欢美丽大方、气质俱佳的女性,自己的长相难登大雅之堂,还有许多坏习惯,臭毛病,说实话,鸣笛愿意把自己作为他的伴侣,至今让飘飘困惑。想完之后,飘飘的脸竟一下发烫,真不知道自己竟有这样的想法。 但对方爱书,还会写书,确实让自己崇拜! 上班照样是上网,飘飘打开下载的《思无邪》,读到《淇奥》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 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作者这样说道:这样青青的男子,是坏人心水的,你遇见了他,必定会忍不住心旌摇曳,而他不一定会接受,也许陌然相对。因为他是静而广大的,广大到沉默如夜。即使有女心明月照耀,也不见得惊动。有时候,遇见君子。也不见得就是快乐的事。 飘飘又不觉想起了昨晚邂逅的网友,心猿意马。他是谦谦君子吗?是那种令人心事满腹而又无法倾诉的类型,还是那种令人愉快而又无法亲密的类型。但心里总又倔强的想,他或许并不是君子,或许是个市井小人,流氓无赖。同事不也在网上冒充过自己是高薪的白领丽人吗?所谓大千的人,五彩缤纷,千奇百怪,管他呢。《思无邪》的下一首: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 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越发激起飘飘的孤寂,自己不也是那个几千年前,站在太阳坠下的地方,苦苦等待,苦苦思念却毫无结果毫无音讯的妇人么?虽说自己的思念犹如清澈见底的小溪,不知现在在哪里的鸣笛能看见么?能听见自己内心的叹息么?飘飘酸楚地关掉阅读窗口。 登陆聊天室,急切在窗口右边的栏目中寻找“书—茶—知己”,可就没踪影。找着他,就和他网上品茗,共饮清茶。闭上眼睛想象以下品茶的背景:有王维式的幽静竹林,或者就是“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的意境,两人以茶代酒,与月对酌,相互吟咏,载歌载舞。然后再掷一张古筝,两人一唱一合,就象俞伯牙和钟子期那样,能够心有灵犀,共同明了《高山流水》,将只有两个人的高山流水演绎成千古绝唱。他有这份心情吗? 真正的怅惘,从心底冒出来! 第一章 飘飘5 李黎打电话说,晚上见见面。李黎是飘飘的闺中密友,他们的密是牛皮糖的蜜,她们的亲是血浓于水的亲。李黎生孩子带孩子,就很少和飘飘在一起玩。飘飘是个懒散的人,工作八小时之外,就深居简出。想起和李黎走过的花季、雨季,走过的青春迷惘,经历了爱情伤痛痛苦岁月,飘飘的心里始终漾起一种追忆的甜蜜。那时她们同甘共苦、同舟共济,命运忧戚相关。私底下俩人都自称“夫妻党”。 在夜色阑珊之时,飘飘如期而至。李黎选的是一个比较雅致的茶楼。茶楼的装修颇为讲究:进门是个大大的屏风,屏风上是素淡雅致的画面,让人抬眼知道这里是真正品茶的好地方。 李黎早就到了,自作主张给飘飘点了一杯碧潭飘雪。翡翠绿的的茶水上面飘着几片淡淡的茶花,可以说“碧潭飘雪”恰如其分地概括了茶的特点。 端起茶杯,飘飘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然后闻闻,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直冲肺腑。飘飘轻轻吐出一口气,再浅酌一口。抬眼看见李黎正盯住她。 “选这么雅致的地方,有什么事?”飘飘就是直,做事总是直奔正题。 “你这小妖精,还是那么有情趣,你看喝过茶,还这么多讲究。” “羡慕了吧,叫你莫要被男人诱惑,你偏不听,看吧,早早就成了黄脸婆。唉!要不是你急着想嫁人,我也不会步你的后尘。你害苦我了。”两个人就是这德性,见面总是要吵嚷一番。其实,李黎本来就是个大美人:颀长的身材,白皙的面容,还有那双摄人心魄的眼。 “有什么人生困惑?本大师愿为你排忧解难,且不收取任何费用。”飘飘正襟危坐,故作严肃。 “不过呢,也有,飘飘,我真的非常羡慕你和鸣笛的感情。说句你不介意的话,鸣笛真的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你配他真的是弱了点,谈谈你怎样来经营你俩的感情的?”听得出来,是发自真心的,不是真诚的朋友是说不出来的。 经营?飘飘在内心深处,确实没想到这两个字。和鸣笛在一起,只是让自己感到满足,感到幸福。无论鸣笛要求什么自己总是全心全意满足他,全身心投入为他服务。 “男人嘛,有的时候就是孩子,多迁就一点,不就好了。”飘飘一副经验十足的架势。其实,飘飘也觉得自己迁就得没有自我。你看,和同学聚会的时候,飘飘不爱和他同学的太太在一起玩,总是和鸣笛脚跟着脚,鸣笛很烦地说,和她们去玩吧。同学也趁机起哄。飘飘的脸上总挂不住,但总讪讪地说,我在旁边考查你在外面玩的智慧呢。有时候,就借故有事,退到外面,等鸣笛玩结束,打电话她才过去。 “真迁就就能换来男人的真情?我就是太迁就那个混蛋,迁就得他跑到别人的床上去了。”李黎的话里明显带有愤怒。“天,好久不见,曾经高傲的大小姐也遭老公抛弃。”飘飘损起来。 “飘飘啊,我的命怎这么苦啊,以为他是可以陪伴终生,终生可以给我幸福的人,没想到……”李黎泪眼婆娑起来。飘飘张了张嘴,睁大眼睛。天啦,那个夜夜都为你唱歌守侯的痴情男、冒雨给你买黄桃的痴情男竟然变成负心汉。 “怎么回事?”飘飘严肃起来,自己的姐妹遭到不幸就是自己的不幸。 “我和他除了做爱没有其他。白天,他象一具活尸,晚上,他是只猛虎,将我折磨得死去活来。结婚才两年,我就去了四次医院,我快赶上兔子了。你看孩子才七个月大,我肚子里又有了。” 这样的男人简直是畜生! 也许,对于性人与人是不同的。鸣笛就很有节制,从不勉强。有时有这方面的要求,飘飘说不舒服,就会算了。但飘飘是个富有想象力、富有浪漫色彩的人。作爱时,总要创造很多前奏,设置很多背景,让鸣笛不由自主进入他设置的性享受中。和鸣笛做爱,飘飘是个导引师。导引他吻自己全身的敏感部位,导引他在激情中进入飘飘的体内,尽情享受男欢女爱。 “唉,开始的时候觉得特别有趣,我们不分白天黑夜,尽情享受如幻如仙的快乐,久了就觉得厌烦。特别是有了孩子后,更烦了。你不愿意,他就死缠烂打,夜里没法休息。要带孩子,我确实不行,他就在外面……”李黎呜咽起来。 “你还给他生孩子?所以啊,我很聪明,我不要孩子,有了孩子,爱就要转移。”这到是违心的话,飘飘怎么会不要孩子呢?做梦都想啊,可鸣笛太忙了,他说有了孩子,他可能在设计上就没有那么多的灵感。要飘飘再等等,等他在设计界有点名气后,再要也不迟。飘飘想疯了孩子,还赌气偷偷地把子宫里的环取了,鸣笛知道后,还大发了一顿脾气,用一星期不与飘飘做爱,作为惩罚。但鸣笛确实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无论如何不能让飘飘经受引产的那分罪,鸣笛说,一个女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任凭医生的刀刀叉叉在子宫里敲敲打打、切切割割就如屠户刀下的牲口。我的女人是人,永远不要受这种折磨,女人也是经不起的。这话说得飘飘想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他。可世间的事怎么说得准?就在上个星期飘飘就经受了这种摧残,想起自己躺在妇产科的手术台上,耳边响着刀刀叉叉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心中就胆颤心惊。 “医生警告再手术,就一辈子别想有孩子。有了孩子,我不可能不为孩子考虑呀。你我是好姐妹,是孩子的干妈,拜托你为孩子做件事,你不会不答应吧?”李黎在飘飘面前抽抽噎噎。 “当然啰,干的也是我的孩子,说,什么事,为了孩子我义不容辞、义无反顾。”飘飘说得慷慨激昂,下意识摸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心里疼痛。自己命中注定没有孩子,这是多么大的痛苦! “麻烦你为我去出趟差。孩子还在哺乳期,我有了……”李黎痛苦地说。 “我们公司现在经济紧张,资金大多压在货款里,有三个月没发工资了,老板说了,要想早点发工资,就把收款任务压在每个人头上。”李黎说得忧忧凄凄的。 “可我不是你们公司的人啊,你真是没事便罢,有事尽是难事。”飘飘推托,况且自己才小产没几天。 “求求你了,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加上你家鸣笛不在家,你正好可以出去,一来帮我,二来可以出去旅游。我得在家里看着他,”李黎眼泪汪汪,乞求飘飘。 “真是服了你,这样的男人还想他回心转意?”,飘飘说得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真想把你老公拖出来扁他一顿。” 回到家里,飘飘的心里如沸腾的开水,婚姻真的是坟墓:曾经是意气风发豪情万丈的李黎,一旦被羁绊,成了唯唯诺诺的小妇人;曾经花容月貌,光彩溢人个的李黎,一旦被遗弃,也只能是个满腹愤怒的怨妇。打开电脑,给“书-茶—知己”写封信,表达表达自己心中的郁闷,可萍水相逢,别人凭什么来理解自己。所以,写下的是一堆废话。 第一章 飘飘6 坐在办公室里,飘飘想起李黎的请求,心焦意乱。但为了不让公司里的人看出自己的因心事而表现出来的百无聊赖,只好无精打采打开电脑。 登录网易聊天室,意外地“书——茶——知己”在线。想起他连续回复的三封邮件里,特别强调想了解飘飘。嗨!有什么嘛,很普通很平凡的嘛,偶而看看书,多些发疯的甚至是萎靡的想象。 不过,眼下的事确实棘手,真想面前有为高手指点,就如那个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用他颇为好看的蓝花指,沾一滴仙界神露,向我轻轻一洒,我的眼前立马出现一条宽阔而明亮的康庄大道,脑子醐醍顿开。他是吗?不过见到他,心中自有一份莫名的欣喜。 “在啊?”喜不自禁。能够再次重逢,说明两人确实有缘相聚。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相遇,现在,两次相遇是前世的一千次回眸。 “我可能要到北方去”飘飘试探着,小心翼翼地说。 “北边哪里,我就在北边。”看得出也感觉得到他的高兴。 “靠海边正东方的那个城市”,想到要去完成挑战自己能力的事情,飘飘又有些没精打采。 “哦,那里呀,离我这里很近,你可以过来看看。”事情办不好,涉及到一个家庭的存亡,哪还有游山玩水的心情?眼前恍惚着李黎憔悴悲戚的脸,还有孩子粉嫩粉嫩的脸。 飘飘第一次出远门,还是这么远,总有畏惧的心理。如果真的在他乡见到从未见面但心灵相通的知己,应该是此生的最大的幸运事。 “看事情办得如何,再联系吧。”飘飘说的是实话。对方在屏幕上打下他的电话号码。 飘飘是个实在而有真诚的人,不愿意在朋友面前哪怕是这个素未谋面的网络朋友面前来点虚假,因为她相信,不管是谁,只要你真诚以待,别人都会对你真诚的。飘飘也把自己的电话号码打在屏幕上。 不一会,收到一个短信,真实“书—茶—知己”发来的。内容是:能成为你的知己吗? 这真的让飘飘心里很温暖,温暖得想见到他。 “我想,我们是知己了。”什么是一见如故,和“书-茶—知己”的相识就是。飘飘认为。 可以说,飘飘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了以周,才想出万无一失的出行计划,促成这个计划的还有丁丁。这也凑巧,公司要搞新产品的市场追踪调查。 临行,飘飘去了一趟李密家。孩子很可爱,正睡得香甜。粉嫩粉嫩的小脸上泛起两个小酒窝。这么可爱的孩子不能让他饱尝没有父亲的痛苦。不自觉地,从飘飘心底又浮起刀割的疼痛。密友千恩万谢,感激涕零。飘飘拍打了她的手,“带好孩子,等我回来。”飘飘有些恍惚,仿佛那睡得甜甜的孩子就是自己才失掉的。 给鸣笛打电话,还是打不通。鸣笛你到底在哪里?在我即将远行,真想你就在身边,默默看我收拾行装,轻轻地叮嘱我路上要多保重,你亲口对我说,你随时都想着我挂着我。鸣笛,我也想在临走的时候,躺在馥郁着我们体香的床上尽情挥洒我们的云雨之情,让我在远离家的千山万水,想着你念着你。今夜,月光如水,洒落床前,虽然不是秋天,我一个人独坐独行还独卧,真有“夜久无眠秋气清,烛花频剪欲三更。铺床凉满梧桐月,月在梧桐缺处明。”的冷清而又凄凉的感觉。鸣笛,我记得你的话,要好好照看茉莉,我还是放它在电脑旁,让李黎随时来照看它,呵护它。我不想让它凋落,我向你发过誓,茉莉凋落时就是我的心将存封对你的爱的时候。我不愿意封存。如果你回来,我还在北方,茉莉花的芬芳犹如我的体香,陪伴你。 坐在奔驰的列车上,给“书-茶-知己”发了个去北方的消息,他在回信中说,北方的天气比较干燥,风沙比较大,要注意多喝水,路上要注意照顾自己。朴实的话,真的很让人感动,飘飘捧着手机,看着手机屏幕的双眼泪眼模糊。 旅途确实让人枯燥、寂寞。可飘飘用短信和“书-茶-知己”不停聊天,不停地相互沟通和交流,不停勾勒他的形象,反而感到遥远而漫长的旅途是那么充实,那么丰富。没有鸣笛信息的烦恼和忧怨也荡然无存。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很多时候,飘飘对自己的勾勒都不满意。 第一章 飘飘7 李黎的工作确实是个烫手的山芋。当飘飘千辛万苦找到了收款单位,对方鄙夷不屑,轻蔑地说,怎么来个女的收帐啊。 对方的态度让飘飘生气。真成欠帐是大爷!“对不起,我不是来要钱的,我是来收钱的。”飘飘说话是柔中带刚,不卑不亢。“再说,欠帐还钱,天经地义。” 对方看飘飘说话,有忖度,又凌厉,态度有些改变。一个主任用很浓重的方言说,”你找找某总吧,我们也只听他们的。 飘飘找到了某总的办公室,可人家说,某总开会去了,要三天才能回来。然后再也没有人来理会飘飘,只好等了。天呐,三天是多么漫长的日子。在举目无亲的北方小城该怎样扳着指姆来过啊! 回到住处,飘飘打开李黎给的资料精心研究下部方案。其实很简单,就是双方当时在交易时和合同条款有什么偏差,按照条款规定发生偏差双方应负的责任。在情、理法兼并的情况下怎样兼顾达到解决的最尤方案。飘飘又将对方主要几个负责人情况研究一番,对方将要设置的障碍也想全了,并设计出战斗的方案。飘飘想,到时,也许会有《诸葛亮舌战群儒》激烈精彩。在合上所有文件的时候,飘飘的嘴角泛起了自信的笑,心里美美的想。 北方的第一顿饭,让飘飘难以下咽。菜没有家里的爽心,饭没有家里的可口。端上桌的都是让人发腻的面食。鸣笛做的菜,顿顿都是美味,每道菜都让飘飘吃得狼吞虎咽。鸣笛在旁边看不过意,提醒道,淑女点,淑女点。 打鸣笛的电话照样打不通,飘飘非常生气,搞什么嘛。什么破工作嘛,要封闭这么久,真有点不尽情理。气愤起来的飘飘,有点没有理智的胡乱想象。不对啊,又不是国防保密工作的,连对家里人都要保密,是不是脑子里闪过的一念,令飘飘打了个冷战。不会,不会,可为什么这么久都杳无音讯呢?“在你孤单的时候你会想起谁,想不想找个人来陪,你的快乐伤悲,有谁能够体会……”。想啊,找谁?“书-茶-知己”。 拨通了他的电话,对方说的声音虽不带磁性,但是那种柔柔的,柔到心里让你心颤的那种音质。他说,我不想给你打电话是怕影响你,你的爱人知道了会引起误会。一个为别人着想的男人,应该是一个好男人。 “有什么呀,朋友嘛,打个电话应该正常呀。我的爱人很大度,很明理。”飘飘在电话这边说得很爽朗。 “有时间过来吗,我这边离你那边只有五、六个小时的路程,动力车组更快。难得来一次,过来看看。”说的话在情理之中。看来,人家是在真心邀请。 虽然用文字,用短信早就熟悉对方,但见面后感觉又如何。说到自己的外貌,飘飘确实没有自信。如果对方真是如琢如磨的如切如磋的美丽男,或是喜欢交往的异性是青春靓丽气质嘉美的那种,自己这么远去就太没意思。 “相见不如怀念,见了面反而遗憾。”飘飘老老实实在短信里告诉对方。是啊,自己不是年轻幼稚的小女生,相见时,有很多对自己不利的因素,飘飘是预测到的。 “我们是交朋友,又不是谈恋爱。”天!他太厉害了,竟一眼洞穿我的心事。这个男人真的不简单!忽然之间飘飘产生了相见他的强烈愿望。 “来的时侯,给我打电话,我来车站接你。”他就站在面前吗?连要去都被看穿。 “好吧,办完事情就过来,”飘飘给自己留了再思考的余地。 “好,我安排好时间等你。”口气的肯定、自信让飘飘在心里重新否定了以往对他勾勒的形象。 长这么大,飘飘也做过很多次关于自己人生行为举措的决定。每次决定自己都做得果断、坚决,义无返顾。可这次,竟显得有些顾前想后,畏首畏尾。独自躺在在宾馆的床上,望着天花板,闭上眼睛,静静思考,打算。可真是风欲静而树不止,闭上眼睛后,仿佛床边坐着两个人,在为飘飘决定是否出行激烈争辩。 “去呀,天涯之中有朋友,四海之内皆兄弟嘛,说不定他就是能够与你谈文学诗词的那个雅士。”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他说是船舶行业的就是呀?那只是文字而已,说不定是个骗子呢?” “你要相信,世上的人大多数是讲究行为规范道德原则的。大多数人都是诚实守信的,” “那不一定,你看网上还有高校教授都有冒充富商阔佬骗女性的,还别说,这个男的这么厉害,你与他就如狼和羊。” “你也不是没有判断力的人啊,不是没有主张的人,你可以加强自我保护啊。” “保护?保护得来,已经晚咯!” 唉!真是长夜难眠哦。鸣笛,你在哪里,一走忽然消失一般,你让我怎么过?你打个电话来,让我放心,让我安心,不要让我一个盲目的决定或许让我后悔一生,或者不要让我知道你的背叛让我狠毒地恨你终生。飘飘的心里忽又对鸣笛愤恨起来,什么老公,把自己一个人放在家里,如放一个物品。用起来缠绵不已,丢弃如草芥,不然,电话为什么还不通。飘飘狠狠把电话摔在枕边,用棉被捂住脑袋,强迫自己睡去。 第一章 飘飘8 北方的天气真让人气恼:早上是凛冽的风吹得人瑟瑟发抖,中午的太阳炙考得人如坐蒸笼。飘飘行走在陌生的城市,如一个盲人,不知从哪里走,要到哪里去。人在他乡流浪的孤寂,旅途漂泊的无奈,飘飘真切感受到了,难怪羁旅诗能够在中国古代诗坛中独领风骚。 飘飘漫无目的,竟不自觉地来到火车站。“你来,我在车站接你。”“书-茶-知己”的话响在耳边,与其虚无想象忖度对方,不如面对面。真是人生知己不见岂不遗憾。飘飘毫不犹豫买了张去他那边的车票。上车给对方发了一条短信。 车窗外都是高大巍峨、连绵不断的山峦,山上的植被有些稀少,显出北方的地势的坚硬和刚强。对于飘飘这个南方人来说,真是大开眼界。所以一路上总是兴 奋不已,感慨不已。虽说越到北边越显荒凉,但一览无遗的防护林,一望无际的港湾,一马平川的平原真的让人震慑。 目不暇接饱览完一处景点总有一阵兴奋,还有书-茶-知己的短信,总让飘飘一阵激动。因为短信里的关心和焦虑是显而易见的。是啊,有人这么牵挂自己,真是一种宽慰。不知道有好久没有人享受到这种幸福了,有好久没有人会为自己而焦躁不安了。鸣笛一走就是好久,连电话都打不通,打通了也是简单的“你吃了没?”“快睡觉了”的话,好象飘飘也只是简单的吃饭和睡觉。 五、六个小时,很快过去,目的地也在陶醉中很快就到了。放眼望见高楼楼鳞次栉比摩入天际,车如游龙奔驰如飞。加上此时已经华灯初上,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令人眩目,让人迷失。 飘飘的心里竟莫名紧张。打过电话过去,他说,我早就在候车室里等着。“早”?有没有等得搔首踟躇、坐立不安?有没有想到飘飘是戏弄他,根本没去,故意用短信虚报情况,让他傻傻等呢。有没有想到来的是个骗子? 走出车站,一个很瘦但很精明的男人熟悉地向飘飘招手。“这里”还是柔柔的,让人震颤的声音。震得飘飘心里慌乱,神思恍惚。哪还用得上两人手里拿个见面识别标志,或是预定好接头暗语?他们早就有种默契,就象贾宝玉与林黛玉的初次见面。他接过飘飘的行李,告诉飘飘车就在前面。 坐上车,飘飘看他熟练地拨动方向盘,他偏过头“你走了这么远的路先填饱肚子,再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去看看我生活的城市,好吗?”体贴入微又很尊重人。听了这话,飘飘心里所有的疑虑全没了。“好,喜欢吃什么?火锅?中餐还是小吃?你远道而来,我要让你玩得愉快,吃得高兴。” 和他面对面,飘飘用手托着下巴静静审视这个与儒 雅没有关系的男人。瘦削的脸,大大的眼睛,鹰隼一般。但看人不锋利。说话一板一眼。他也在仔细审视自己,飘飘是个坦爽不羁的人,干脆挺胸抬头,大胆迎视他的目光,一副大义凛然的摸样。看他对见到自己本人有什么样评判,如果是个肤浅的注重外表的男人,他会违心地说,你好美。如果是个好色的男人,他会伸手捏住自己的手。 “我想抽烟?”天,飘飘忍不住笑起来。不过,他也真有趣。飘飘看他优雅取出烟,放在嘴上,不停将烟别在离飘飘很远的地方。 菜端上来,看样子是自己家乡的做法。菜香直冲鼻子,飘飘的胃确实被虐待得太久了,毫不顾忌举起筷子,想来一吃方休。可吃第一口发现离家乡的味道太远了,只好停下来,装做很淑女的样子。他正有趣的看着,见飘飘停下来,他主动给飘飘夹了一筷子放在飘飘碗里“这么远来,你一定要吃好。”飘飘还真不好意思,自己的小把戏,他还看不出来?忙连不迭声“不客气,不客气。” 平生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单独吃饭。飘飘总有点不自在。本来捏筷子捏得不地道,加上慌乱,菜都夹不起来。他也笑了“你真笨,捏筷子还没我女儿捏的好。”在你这个有鹰隼一般眼睛的男人面前,人家心慌嘛。 说到女儿,飘飘自然想到他的爱人。“你的爱人呢,你在这里,别人不是此时真独守空房吗?”飘飘想到鸣笛不在家的日子里,自己度过的空虚寂寞。 他的脸一下变得阴沉,“他不在家,早去外国了。”语调很平静,“吃了,带你去看看城市夜景。”看来此事是他心里的结。这个男人身上一定有很多故事,带有传奇色彩故事。喜欢想象的飘飘想象又活跃起来,用最平庸的世俗观念判断他与他爱人相互的纠缠,以及给他心灵带来的创伤。看来每个深沉的男人后面都有个很深沉的故事。心中不免对他产生哀怜。 飘飘开小差的时候总容易出错,这不,不小心打翻了茶杯,茶水顺着桌沿流下来,打湿了裤子。飘飘跳起来,慌乱之中又碰倒了汤盆,汤盆里的汤水又蔓延到飘飘的衣服上。他拿餐巾纸主动替飘飘搽拭起来。不小心,手碰着飘飘的手,飘飘的心狂跳起来,脸刷地红了。 他的手软软的,绵绵的,触摸有如一道电流通过全身。飘飘连忙闪开“谢谢,自己来。”他盯着飘飘的眼睛,眼睛露出与先前不一样的柔情。 “看来,观夜景不行,找个地方你冲洗一下,早点休息。”飘飘在心里埋怨自己,为什么不细心点呢,在他面前出臭,真是害羞。一路上,他还是很耐心地介绍街到两旁人文景点和自然景点。看样子,他的语言精彩性不强,只能淡淡说,这是哪里,那是哪里。言谈中,飘飘明白了,他的事业应该是很顺利,因为说起他的工作,他的眉梢竟活动起来,流露出一种自豪。他说,人生也就这样,平平淡淡生活,平平淡淡终老。说这话的语调竟有一种沧桑感,一种生活无奈只得听之任之的悲哀。只让飘飘想起苏轼的“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一樽还酹江月”的句子。看来这个人事业上也并不是一帆风顺,飘飘也不知道如何与他交流,脑子里忽然冒出杨升庵的《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也许岁月是个魔法师,它能让人明白很多人生的道理,让人变得空灵旷达。“书-茶-知己”或许有过飘飘想象中的悲彻婉转纠结的感情经历,有过遭受惨败挫折的事业经历,但时间会将他心里的创伤荡涤干净,生活会让他发现人间很多纯洁的真诚的感情。 飘飘呆呆地傻傻地看着他,他正视着前方,拨动方向盘。忽然他扭过头来,看着飘飘的傻样,腾出一只手来,覆盖在飘飘手上,温柔地按按。飘飘的脸又红起来,抽开了手。看来自己给了他一个错误的在他看来有些暧昧的暗示。或许自己脸上的表情在他看来有些惊恐不安 第一章 飘飘9 到了宾馆,飘飘全身都被浸透了。湿的衣裤紧贴在身上一点都不舒服,一进宾馆,他就催促说,你快去洗个澡。我去给你调好水,北方你都是太阳能洗浴,可能你用起来不很顺手。 这个能够揣摩自己心事的男人再次让飘飘感动。他柔柔的嗓音,如一股甘甜的清泉,慢慢浸润着飘飘的心,飘飘的心里有了一种冲动,将他紧紧拥住,让时间永恒,让这股清泉静静流淌千年。 “洗吧,我出去买点水果,你刚才没有吃多少东西,整个夜晚很难熬的。”说完,摔门出去了。 飘飘眼睛湿润,拿出旅游包里的衣服,进入淋浴室。在哗哗的水声中,飘飘竟然泪如雨下,生命中遇到的第二个男人对自己的这样体贴,对自己这样细致。在李黎出嫁后,飘飘看着她和她老公的依依偎偎,飘飘特别羡慕。梦寐以求有个男人,将他的肩膀借过来靠一靠,让自己能够有片刻的安定,不要再象一片落叶在尘世中飘零。 李黎结婚后的三个月,命运之神将鸣笛推到飘飘面前。 鸣笛是个说话幽默的人,飘飘和他一起还感觉 快乐。所以,他们闪电结了婚。婚后,飘飘发现鸣笛是个蛮横固执的人,无论什么事都要飘飘按照他的思路去做。开始的时候,飘飘为维护自己的独立和自由而争执 甚至发生战争。李黎苦口婆心劝谏:飘飘哦,鸣笛是霸气了点,但人家好多都是为你考虑 的嘛,有霸气的男人才有出息。久了,飘飘也觉得疲倦了,懒得和他争,由他去吧。父母知道了飘飘和鸣笛的战争也出来说话:人家让你衣食无虞,让你生活轻松愉快,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反正我们就认定鸣笛这个女婿!飘飘是个孝女,不愿意让父母为自己操更多的心。 洗完澡,书—茶-知己还没回来,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飘飘心里有些慌乱,想起,刚才他要自己的身份证登记,自己就把身份证给他,还没还给自己呢。再想起一见面他的体贴入微,他的详细周到,飘飘更加慌张。天!自己见了他就象见了阔别多年的故交,就怎么没有一点防备呢?要是他这时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去干坏事呢。临走丁丁开玩笑,飘姐走那么远,莫被人卖了哦。想到这里,心里慌跳起来。 突然,下腹钻心疼痛起来,本来不太暖和的身上一下子就热起来,那股热气还直向脑门子冲。飘飘用力搂住下腹,两眼疲惫得紧紧闭起来,嘴里不听使唤地呻吟起来。鸣笛啊,你在哪里,我真的需要你的肩膀。飘飘忍着疼痛,抖抖索索掏出手机给鸣笛打电话,可还是传来很单调的声音: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飘飘只好把手机扔在床上,搂住肚子,蜷缩在床上。 书---茶---知己回来,见飘飘脸色苍白,丢开手里的水果,急步跑过来,拉住飘飘的手,焦急地问:“你怎么啦?” 飘飘已经全身无力,眼睛疲惫得睁不开,恍惚中,看见鸣笛伤心关切的脸。她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我难受,我难受哦”飘飘死死掐住他的后臂,眼泪成串成串地滴落下来。 飘飘清醒过来已经是凌晨两点,见书---茶---知己和衣挨自己躺在床上,飘飘用尽力气尖叫。书---茶---知己连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柔声说道:“行行好,斯文点好不好?你把我吓死了!” “昨晚走路出去买水果,时间太晚,宾馆附近的商店关门了,只好走远点去买,可回来你却脸色苍白,抓住我又哭又掐。我吓得连忙求助前台,前台帮忙叫来的医生,给你打针,你才安分下来。” “我怕你半夜有什么状况,只好骗前台说,你是我女朋友,让我留下来照顾你。” 听了他的话,飘飘心里真的很热,要是昨晚守在自己身边的人是鸣笛该多好,要是鸣笛也很担心很在意自己一个人在家有状况多好!鸣笛你在哪里?你的电话为什么总打不通啊! 飘飘的心里真有点凄凉!下意识动了动自己的身子,保持和书---茶---知己的距离。 “怎么?怕我?”他一拍自己的脑门,笑了一下。 “医生说,你太劳累太虚弱了,需要好好休息。吃点东西,”他从包装精美的口袋里倒出一些,搅拌在杯子里。 “你不会是给我喝迷幻药粉吧?”飘飘有气没力,让他劳神费心真的不好意思,只好活跃活跃气氛 “是,但喝了有百分之百好处的药粉”端过来让飘飘喝下 “好好休息,天亮我来接你去医院检查。“说完,打开门走了。 谁说网友都是一些空虚无聊的人,谁说网友都是对别人心怀不轨的人?正如丁丁说,没经历过怎知其中趣味?飘飘为自己的小人心度书---茶---知己的君子腹而羞愧不已。 第一章 飘飘10 飘飘又睡过去,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飘飘起来,梳洗完毕。他还没来,只好拿出笔来在纸上打算信笔涂鸦,可纸上出现的是书---茶---知己的炯炯有神的双目,还有那红润的双唇。 书---茶---知己敲门进来,飘飘的脸上不由得红了。 “去看看你住的城市,”飘飘提议。 “你行吗?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他关切地问。 “行,休息一夜我恢复”飘飘举起胳膊,劲头十足地回答。 刚要转身,飘飘的电话响了,以为是鸣笛的,飘飘跳起来,“我电话来了。” 不是,是收账那边的公司约飘飘下午面谈。 书---茶---知己脸上有一丝失望,但很快就愉悦地说,走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有缘一定会再见的。 是啊,美好的东西只能是记忆,美好的时刻不在长久只在永恒。离别时,书---茶---知己挥手说,还记得我,再来时,一定通知我。 再来?不知是何年,也许没有再见。看着他的背影,飘飘真的后悔,为什么在他手盖在自己手上时,不紧紧握住?为什么在他离开宾馆时,不把他留下来,多一些时间面对面的聊聊? 飘飘发现自己爱上了书---茶---知己。但同时又为自己的这个发现而自唾不已。 “这样吧,我尽量走这座城市有景点的路线送你去车站吧。”书-茶-知己说 路上飘飘很少说话,只是侧头看着他,努力把他的音容笑貌记下来。 离别,李白在桃花潭边挥洒过,柳咏在杨柳岸哭泣过,杜牧在蜡烛下暗淡过。今天,以个叫飘飘的女人,脸上洋溢着笑心上不舍,面对着自己的知己。就借别人的离别诗表达表达此时的心情吧。 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对迎,谁知离别情? 第一章 飘飘11 谈很成功,这有点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第二天对方很爽快给飘飘办好了汇兑票。飘飘认为这是自己活这么久以来做得最漂亮的一件事。拿着几十万的汇票,飘飘真是欣喜若狂。得把这喜讯告诉给自己亲近的、亲爱的人。可鸣笛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再打“书—茶-知己”的电话也是无人接听。飘飘将电话猛力摔在床上,脑子里一片麻木。管他呢,收拾行李准备启程,将所有的所有抛付。 打开行李箱,箱内赫然躺着在那张想写诗的纸,飘飘的诗兴如涌动的浪潮。挥笔写下: 一具空虚的躯体 沐浴着北方的冷气 传过来的闪电颤栗 颤开那颗摇摇欲坠的心 撕裂、无声的哭泣 眩目刺眼的太阳 劈砍着没思想的大脑 黄色粗砺的土地 你孕育了怎样的身躯 无声的港湾, 你沉默了怎样的痛苦 丢失很久的灵魂 拣棵寒雅栖息 抓住沙洲的寂寞 舔平疼痛的心 掠过冷风的凄厉 流浪吟我 早就没有生气的歌。 生命里的很多时候是靠自己去经历去体悟。回去,也许鸣笛回来,正苦苦等待我的归来。也许正为会不会失去我而焦心呢。飘飘又为自己此行而感到了趣味。但再看看自己胡诌出来的莫名其妙的几串句子,又不由得掩口而笑。 飘飘回到南方小镇,下了火车,直李黎家。将喜讯告诉她,让她高兴。碰上他的老公,再好好修理修理他一顿。 李黎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象一朵凋零枯残的花。孩子躺在她旁边甜甜的笑容挂在脸上,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在李黎脸上噌来噌去。看见飘飘来,硬撑着起来。飘飘丢开旅行包,奔过去,扶着她,故做轻松用我们以往的称呼“老婆,老公回来了。” 递过汇票,“老婆,请过目。老公不辱使命,凯旋而归,如何庆祝?”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里涌了出来。 “那个没良心的又找上别人了。”李黎抱着我号啕大哭。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我奔进厨房,操起一把刀,“老婆,我去杀了他。”说罢想夺门而出。李黎从床上跳起来抱住我,“杀了他,我孩子就没有爸了。”李黎从没看见我这样疯狂,这样暴躁。唉,!女人啊,你本不软弱,但你一旦爱上了一个人,你就软弱,不管你爱上的是什么人。 回到家,茉莉开得正艳丽。想起一首写茉莉的诗: 茉莉花凋落的瞬间 我悄悄的把心封存了起来 不为别的 只为你 为你那忧郁的眼神 凋落的花瓣 如同那蓄满水的云朵 轻轻的一触 淋湿了五月 你说 你要走 去等待下一个花期 空了心事的泥土 拼尽全力 找寻你的痕迹 余香未闻 却魂已消逝中的承诺 静谧的夜 你静静的来了 填满泥土旧的心…… 书---茶---知己,我们相聚匆匆,无法明了你的全部,但我们的友谊会永远! 第二章 鸣笛1 站在自家门外,鸣笛感觉举步维艰,一门之隔,竟隔千山万水。 鸣笛的脑子一片空白,一片麻木,浑身疲惫无力。十多年,和飘飘生活了十年的今天,自己竟然先背叛了飘飘。 说实话,飘飘十个很不错的女人,贤淑善良温婉可人。在飘飘的里,自己就是她的天,为了自己可以改掉不愿出门的习惯;为了自己可以忍受自己朋友太太的矫揉造作、附弄风雅;为了自己可以接受她不愿穿的衣服款式;接受自己没来由对她的指责 如果,如果就在飘飘面前作出垂头丧气的样子,然后痛苦万分地告诉她,我和我大学里的恋人发生了一夜情,她能接受吗?她是翻天覆地天蹦蹦地裂大哭还是从住在顶楼的家里跳下去?天哪!我这是在做什么?鸣笛无力得依在门上。 此时的鸣笛,脑子里的思绪象一团乱纱。那个名字,那个让自己坠下悬崖 名字,就是这堆乱纱的主线脉络。这个线头就得从这次出差抽起。 第二章 鸣笛2 三个月前,老总点名要鸣笛和他去江南考察公司机械产品的使用情况。 接到这个委派的时候,鸣笛正陪飘飘去医院检查身体。飘飘这几天老吃不下东西,见到油腻的东西,胃里就剧烈搅动,五脏六腑里就翻滚,一下恨不得翻江倒海把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倒出来。 每到坐下来吃饭的时候,飘飘的眉头紧蹙起来,然后哇的一声,疾步跑向卫生间。就她哇声惹得鸣笛没了吃饭的兴致。几次之后,鸣笛说:“你是不是吃坏了肚子?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晓得倒医院里去看看。”鸣笛也知道飘飘是个极简省的 人,她去的医院也最多是在楼底下的药店买点药胡乱地敷衍一下自己的身体而已。 “还是我陪你去吧。”鸣笛想了想。飘飘迟疑了好久,才鼓起勇气答应。答应的时候脸上飘过两多红晕。“这个丫头,就怕吃药,吃药就象要她的命。”鸣笛拍拍飘飘冰冷的手“丫头保重凤体。” 鸣笛陪飘飘,飘飘露出少有的兴奋。主动挽起鸣笛的胳膊,整个身子死死偎在鸣笛的怀里,脸上荡漾起无尽的幸福。 真是个小丫头!鸣笛才意识到自己陪飘飘的时间确实太少了。和飘飘结婚的十年里,往往是老总一个电话,鸣笛就背包出门,一出门就是一两月,回来又是一大帮朋友、同学接风洗尘,单独和飘飘在一起,自己早就疲惫不堪,倒床就呼呼大睡。飘飘总是将自己带会家的脏衣服洗得干净清香,将自己的行李箱打扫得干干净净。每次出差回来的报告单,鸣笛把结果情况和相关数字摔给飘飘,飘飘总能按照公司的格式要求将报告写得详尽而又仔细,富有文采而又富有逻辑。交到老总手里,老总夸鸣笛不但专业技术出类拔萃而且写作水平是公司里屈指可数的。 鸣笛偎紧飘飘,用宽大的手盖住飘飘的头“丫头,要我陪直说,何必这么客气,象外人似的,” “嗯”飘飘乖得象只猫,紧紧依偎着鸣笛。 第二章 鸣笛3 飘飘知道是老总来的电话,懂事地对鸣笛说:“去吧,工作第一。”飘飘就是这样识大体明大义。 “好,回来将报告单拿我看看。”鸣笛为飘飘叫了一辆车就回公司了。 回家的时候,飘飘正哼这小曲,节奏欢快地准备晚餐。 有好多年了,鸣笛要出差的时候,飘飘总是绞尽脑汁变换花样做一桌美味,给鸣笛践行。饭后,总是恋恋不舍难分难解如胶似漆和鸣笛缠绵一夜。那个丫头在兴尽之后总是自得而又自信地说“记住我身体的美妙,那是你永远都开发不尽的财富。”就是她的这句话,让鸣笛的脚不管踏在中国那个角落,见到如何惊世骇俗的美女,鸣笛都不会为之心动的。 飘飘一掌拍在鸣笛的肩头:“帅哥,被老总批了还是被美女迷住了,魂不守舍的。” “哦,是是遇上美女了。那美女啊,让我寐夜思服辗转反侧”鸣笛作出一股痛苦状。 “呵,呵,何种美女,让我给审审,看看是个什么档次。”飘飘叉起腰,瞪大眼睛。 鸣笛一把将飘飘揽进怀中,“就这位风华绝代的美女啊,美女,报告单呢,给我这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帅哥看看。”鸣笛的手伸到飘飘的面前。 飘飘的脸上刹地泛起一团红潮“你出差回来告诉你吧,让你惊喜。”说这话的时候,含情脉脉盯着鸣笛,那样子娇羞得象个少女。 就这个样子让鸣笛心乱,更让鸣笛喜欢。 那一夜,飘飘显得慵懒。鸣笛有一种今天的离别仿佛是永别的感觉,他拼命拽紧飘飘,将她卷在自己的身体上。拼命吮吸飘飘的双乳,用力顶撞飘飘的的子宫,想将所有的美妙全在今夜悟透,将所有的精彩在今夜表演。“丫头,加油啊!“鸣笛咬住飘飘耳垂:“加油啊,丫头!”飘飘紧闭着眼睛,咬住嘴唇,用手死死地搂住肚子,鸣笛掰开她的手,用嘴一点一点地舔一点一点地舔,直到筋疲力尽。 飘飘象是梦呓象是呻吟地说:“一粒种子落到一片肥沃的土地上,她拼命地吸取水分、养料,用力顶破坚硬而又封闭的壳,用他稚嫩的眼睛贪婪、顽皮地饱览外面的世界。 “这个傻丫头。总是有些奇怪的想象,总有与她年龄不相称的想法。”鸣笛用手揉揉她飘逸而有柔软的长发,“傻丫头做梦了。”,鸣笛为她盖好被子。 第二章 鸣笛4 鸣笛的老总应该算是机械行业的一朵奇葩。论出身,确切地说,是一个农民;论学历,准确地说,他只有初中文化;论长相,可用其貌不扬来形容。可就是这么一个普通而又平凡的人,在短短地五年时间里,拥有一家资产两百万的机械加工企业,短短的十年,拥有二家算起来一千万的重型机械制造业,近十五年,他的身价递增到五千万。 鸣笛是十年前某工业大学毕业后,应聘到这家企业的。鸣笛专业知识扎实,头脑敏锐。近十年的实践中,他不断运用理论不断创新技术,为总创造了近千万的经济价值。为此,他也深得老总的重用和赏识,并与老总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应该这样来说他们的关系:工作上,鸣笛属于启动装置老总就是运动装置;生活中,鸣笛是润滑系统,老总还是运动系统。老总还有一句很经典的话“鸣笛是我的手足” 这次去南方主要是解决用户的机械故障并定对原机械装置进行改良。其实,这是个很简单的机械问题,完全可以拍其他工作人员去的。但老总指名鸣笛去,是想两个人去江南享受享受美景,放松放松疲惫的身体。 初春时节的江南,一幅幅的美不胜收美景,让人目不暇给。要是飘飘能来,一定很有趣味。她定能说出与之相关的典故,细到历史上文人雅士在这些地方流连忘返的生活雅趣,大到历史大记事上的故事、战争。也能相应吟出诗词歌赋,让人觉得眼界大开,阅历倍增。唉!可惜丫头身体不太好。就是身体好也不可能啊,飘飘还有工作呢。突然之间,鸣笛非常憎恨飘飘有工作了,不然,自己不管走到哪里都可以和飘飘双宿双飞,蹁跹起舞。 经过扬州时,鸣笛情不自禁吟咏杜牧的“娉婷袅袅十三余,豆蔻年华二月初。卷上珠帘总不如,春风十里扬州路。”老总回过头来,惊奇地望着鸣笛,“你嘟嘟囔囔地念叨什么?” 鸣笛有点不好意思,“想起飘飘在我面前常爱背的一首诗。” “背什么诗哦,如此美景没有美女,多无聊哦。” “不,”鸣笛反应敏捷,迅速否定,编造了一个谎言“我 有些不太舒服,” 鸣笛太了解自己的老总了,出差在外,没有女人陪伴他总是寂寞难耐。所以每到一个地方总想方设法寻找他认为的美女,找不到就得发动手下去捕捉,鸣笛知道这是个苦活。 “你小子那点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你那女人长得那么平淡,哪一点让你小子为她死心塌地?” 鸣笛只得嘿嘿憨笑两声敷衍过去。他哪里知道一个满脑子幻想又很有文学底蕴的飘飘的乐趣哦,想起就让人心旗摇荡。 老总也总是调侃鸣笛:“你一米八几的个子,英俊潇洒的外表,守着那么个丑女人,你不觉得无味、无聊吗?” “丑是丑,味道真的有!”鸣笛总是理直气壮辩解 “呵,呵,味道,你说的是她的床上功夫 吧,你娃就在那么一颗树上吊死,我给你找个 比她还好的,怎么样?” “免了,免了。”鸣笛连忙投降。 老总诡异地笑笑。 第二章 鸣笛5 鸣笛是个工作狂,一工作起来就昏天黑地、没完没了。用户的机械故障主要是操作不当引起的,清除对鸣笛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可改良装置提高工作效率有些困难,毕竟这么多年了,这种装置也换了好几代了。但用户固执地要原来的设计。鸣笛只好提出找个助手帮忙查查原设备的原始数据以及各部件生产厂家。 但让鸣笛没有想到的是,厂家派来的助手竟然是鸣笛的大学同学,大学里的恋人康琳。 康琳进来的时候,鸣笛正低头整理各种数据。“田先生,乐意为你差遣,希望合作愉快。”声音清脆婉转,悦耳动听。令鸣笛抬起头来,看到婷婷袅袅的康琳,穿着考究而得体地站在鸣笛的面前。 看着她那一弘清泉的眼睛,让鸣笛心里不由得震颤,脑子飞速转动回到十多年前。 康琳是鸣笛就读的某大学为数不多的漂亮女生,也是鸣笛班里唯一的一个女生。所以万绿丛中一点绿的康琳无论走到校园的那一个角落都显得卓尔不群,出类拔萃。 鸣笛喜欢康琳,特别喜欢她的乐观活泼,积极热情。但鸣笛没钱请她喝咖啡,没钱请她看一场廉价的电影。只能欣赏康琳象欣赏一朵娇艳的花一样,静静地看她象一只蝴蝶在男生中 翩跹起舞。 鸣笛和康琳交往是在大一的新年晚会上。康琳指名要和鸣笛合唱《将往事留在风中》,鸣笛做梦都没想到和康琳有这样的合作机会,当他握着话筒时,手不由得有些颤抖,开始发音还有点颤。康琳在他耳边小声说:“别紧张。”她的气息吹在他耳边,有如兰花的馨香,向鸣笛袭击过去。鸣笛的心象春风拂过水面,荡起了一轮一轮的涟漪。鸣笛在康琳的鼓励下,鼓起勇气,运足气,深情地唱出:“人生已多风雨,爱与恨都已过去……” 鸣笛在晚会上大秀了一回,也在男 生中荣耀 了一回。就在他陶醉在和康琳同唱一首歌的幸福里的时候,康琳给鸣笛写来了求爱的纸条。但鸣笛明白和康琳的出生相差太远,所以对康琳的热情置之不理,将自己埋在一大堆机械制图机械设计上。 也是十年前的春天吧,鸣笛选了个校园比较幽静而偏僻的地方研究一套需要改良的破碎机图纸,正当他在一个个装置图纸上流连忘返的时候,一本厚厚的书,从空中掉下来,重重地打在鸣笛正在翻图纸的手上,痛得鸣笛呲牙咧嘴。他抬起头来,看见康琳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站在鸣笛面前。 “康琳,你怎么了?”鸣笛明知故问。 “你心里清楚,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康琳圆瞪着发红的双眼,用牙死死咬住嘴唇。 “怎么会,我喜欢都来不及啊。”鸣笛抬眼,嬉皮笑脸地看着康琳,不过心里直发虚。 “你,你为什么躲着我?”康琳睁着她的丹凤眼,余怒未消。 “哪敢呀,我不是刻苦吗?”鸣笛作出一幅认真的样子,指指摊开的图纸。 康琳,咧开嘴,露出她那一排整齐而又洁白的牙齿。风一样卷到鸣笛面前,盯着鸣笛的脸。 鸣笛看到她的性感而又红润的嘴唇,鸣笛心里象平静的水面,荡起了层层涟漪,随即一阵狂风吹来,水面翻起了漩涡。 康琳双手攀住了鸣笛的脖子,将她的唇,轻轻地贴在鸣笛嘴上。这一贴真的象催化剂,加速了鸣笛全身的血液快速流动,心里早就狂风巨澜惊涛澎湃。 康琳象块牛皮糖,死死贴住鸣笛。她的舌头,在鸣笛嘴里滑动游走,阻塞了鸣笛的正常呼吸,也让鸣笛束手无策。 康琳,忽然放开鸣笛,盯着满脸通红的鸣笛,不禁放声大笑。 “鸣笛,记住,我爱你。”康琳收住笑,定定地看着鸣笛。康琳的脸上泛着红潮,脉脉含情看着鸣笛。 从小到大,没有人说过爱自己,在鸣笛的记忆里就连自己的亲妈也没说过。一股温暖从心里泛起,流过鸣笛的全身。鸣笛紧紧抱住康琳,怕这种温暖转瞬即逝。 以后,某大的校园里,多了一对相爱的人。他们流连在清澈透明的湖边,偎依在美丽的女真树下,谈笑在宽阔的运动场上。活这么大,鸣笛感到了生活的无尽快乐和幸福,享受到康琳带给他的无限的温柔和甜蜜。 第二章 鸣笛6 可这种幸福并不长,它结束在鸣笛见过康琳的父亲。 康琳告诉鸣笛,她父亲要见见鸣笛,鸣笛紧张起来“见我?”鸣笛马上笑嘻嘻地推托, “我一介穷书生,长得又寒惨,见了我,只会让他老人家失望的。” “我爸爸是个豁达的人,他不会以出生论英雄成败的。”说起她得父亲,康琳脸上洋溢着自豪。 “算了吧,还是等我衣锦还乡再见你老爸吧。不然,我就有攀龙附凤之嫌,你让我怎么在某大的校园里混?”鸣笛嬉皮笑脸想赖掉。 “不行,这可关系到我一生得幸福,你必须得去!”康琳蛮横起来。康琳一横,鸣笛也只好伏手就擒,乖乖投降。反正,丑女婿总要见丈人的嘛,鸣笛脸上泛起团团红潮,羞涩地想。 康琳的父亲和鸣笛见面选在装修讲究、格调高雅得咖啡馆。馆里彩灯忽明忽暗,走进去,又一种身处光影斑斓幻影迷离之中的感觉。鸣笛小心地挪动脚步,耳边萦绕得音乐不但没让他感到舒心,却让他觉得特别压抑,甚至窒息。 康琳得父亲很有儒雅气,白皙得脸庞上架着副很考究得眼镜,看起来慈善中带有严厉,沉稳中带有威严。 鸣笛鞠躬一下,叫了声伯父,然后以极其优雅得姿势在他对面坐下来。 康琳得父亲以同样优雅得动作从口袋励取出一个精致得烟盒,抽出一根递给鸣笛。 鸣笛觉得,面对康琳得父亲就好像面对一个要获取重要职位的主考官,这个考官威严权威,而且有一双鹰一样犀利的眼睛,这双眼睛一眼能将你看穿,让你觉得你是全身赤裸,一览无遗地展露在他得面前。鸣笛真得感觉很不自在,康琳的父亲对鸣笛来说是个高手,是个绝顶盖世大的高手。 鸣笛接过烟来,狠狠地抽了一口,陷入沉默。他知道自己说得越多自己得弱点就暴露得越多。 “鸣笛,作为父亲,我感谢你欣赏我得琳琳,感谢你让琳琳在离家这么远得校园里过得开心。”康琳得父亲说话狠慢,象是每个字都在慎重考虑才说出来的。 “但是,见到你后,我感觉你并不适合琳琳,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感觉。”看得出,他尽量字斟句酌,尽量选词拣句,准确恰当、毫厘不差地表达自己得看法。 “我是琳琳的父亲,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对我都了如指掌。琳琳是个兴趣和爱好容易发生转移的女子,就是对待朋友也是这样……”听得出康琳的父亲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平缓沉稳,感情真诚而可信。 “我看得出,你是个优秀的男孩子,我真的怕她伤害你,我不愿意再多承受一份歉疚……”说出这句话,好像很费力很痛苦。 鸣笛知道康琳有些刁蛮有些固执,和她交往这么久以来真的对自己很好,也将自己黏得很紧。听了康琳父亲得话,真得让鸣笛不知所措也有些莫名其妙。 “伯父,康琳做事有些任性,个性有些张扬,但她真的对我很好,”鸣笛将自己合康琳交往以来对康琳的印象说出来。 “不 , 她不单精灵古怪,她想要得到得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得到之后又义无反顾地丢掉……年轻人,我得责任尽到,以后怎么样,你自己好好看吧。”说完,熄掉手中得烟头。 也许,爱情真得是个魔咒,一旦入咒就会身智不清,也许爱情真的是毒药一旦毒性浸入肌体就会产生赖药性。难道康琳有些不为人知的过去? 康琳得父亲走后,康琳就风风火火过来,心急如焚地问:“我爸和你怎么说的?” “没什么,要我好好照顾 你。”鸣笛没精打采地说。 “真的?”康琳跳起来,搂住鸣笛,喜不自禁。 “兴趣发生转移的人,得到了就义无反顾丢掉”康琳父亲的话象一根刺卡在鸣笛喉咙,看见康琳,鸣笛的背上象插了一把刀,心里胆寒。 正在这时,鸣笛的导师指名要鸣笛参加他领导的“gj—h”电磁选破碎机”研究。鸣笛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想合和康琳分开一段时间,冷静的审视自己对康琳的感情,也想让时间来检验他们的爱情。 康琳听说鸣笛的决定后,一下就蹦跳起来,软磨硬泡要鸣笛再找借口去推托 “你总不至于要我爱美人不爱江山吧。”鸣笛表现得很冷静,尽量用幽默的口气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句信誓旦旦的话,终于让康琳高兴,也只好做出明大体明大义的无怨无悔。 去到试验基地,鸣笛有时将自己关在图书馆里夜以继日阅读各种机械设计和改良的书,如饥似渴探索gj—h设计得最新方案;有时,将自己锁在试验室匠心独运制作gj—h模型,别出心裁改装gj—h的一个又一个零件。 当gj—h揭题时,鸣笛回到学校,想将离别后对康琳与日俱增的思念向她倾诉。所以会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康琳得宿舍。可鸣笛看到的康琳,正笑颜如花紧紧偎依在另一个男人得怀里。 此时,鸣笛细细回味康琳父亲得话,明白了,心里插着把刀,血正一滴一滴往下掉。 鸣笛伤心地回到研制组,大醉了一回,大病了一场,导师知道后,耐人寻味地对他说了句哲理很强的话,年轻人,有些筋斗不得不翻,跌倒了能够站起来就好。 第二章 鸣笛7 康琳站在鸣笛面前反复审视,反复打量,眼中放出光彩惊喜狂叫:“天哪,天哪,你是鸣笛,你就是鸣笛,对吧?” 康琳还是那么光彩照人,还是那么活泼好动,说话的时候,手还在不停地挥舞。真是时间如风哦,一转眼,和康琳不相见就是十多年。虽然鸣笛身边有了飘飘,但在一些夜晚,康琳也总在心中飘荡。 “嗨,好吗?”鸣笛的话里竟然还有明显的失落和惆怅。康琳的眼睛黯淡了下去,顿时失去了光彩。但也就是那么一刹那,马上恢复过来。但敏锐的鸣笛将这一细微捕捉到了。 “哦,好呀。原来的材料我全找出来了,放在这里。”康琳将一沓一沓的资料整齐地放在鸣笛的面前。 难道她过的不好,这么多年,她是怎么过来的?”鸣笛的脑子里竟然对和康琳离开自己的生活非常好奇也非常在意。 “我们老总说了,你有什么技术和资料上的要求尽管来找我。”康琳说这话时,声音有些冷。鸣笛才意识到刚才那句话,刺到了康琳的痛处,心里很有些不安。 其实,只要有原始材料,对鸣笛来说,改良这样的装置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而且,此次的改良设计鸣笛思维特别清晰敏锐,设置创新也特别新颖,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就解决了别人要一个月的时间。 交完图纸那天,双方的老总都很高兴,相邀要到扬州的一家酒楼庆贺。宴会里,鸣笛的老总特别兴奋,兴致勃勃给鸣笛介绍在鸣笛闭门设计这几天,他在扬州的收获。什么名胜风景,什么独到的风土人情,什么色香味俱全的名小吃。说得眉飞色舞。 康琳在旁边不失时机加入一些补充描绘,让没到过扬州的人更觉神秘和向往。应该这样说,康琳到那里都是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她的声音娇脆,她的语言入微而又恰如其分。康琳出声,老总再也没有刚才的神采飞扬,之得黯淡下去。但双眼却直直盯着康琳的脸。鸣笛知道老总的心思,连忙站起来举杯, “你看这几天我是忙糊涂了,忘了给你汇报一件挺重要的事。”鸣笛一拍脑门 “眼前的这位美女是我大学的同学。“鸣笛指着康琳 “不对,是你大学时的恋人吧?”老总的眼睛在鸣笛和康琳间来回扫视。 “哦,我明白了,你娃一直不在外面找女人,是因为她啊。”说话的时候向康琳眨眨,暧昧地笑。 康琳老练地向鸣笛举杯“我们得喝三杯,一表达它乡遇故知的喜悦,二表达对你的感谢,三表达我们的真情。”天,康琳的话明摆着承认老总的猜测。 鸣笛想解释推托,见康琳首先举杯喝下三杯,鸣笛只好紧跟。鸣笛的还真是不胜酒力,三杯下肚竟然有些眩晕。康琳的老总这时也来凑热闹“人家女的难得这么主动,你也该回敬人家三杯你才说得过去呀。鸣笛脸上泛起一团一团的红潮,回头再看康琳,只见康琳也红潮满面,娇羞地看着自己。鸣笛只好再举杯回敬,再三杯下去,鸣笛只觉头急剧暴涨眼前人影晃动。仿佛飘飘站在面前,他伸出双手紧紧抱住康琳,舌头打结,喉头打颤,但清清楚楚地喊:“你个傻丫头,又在耍什么花招………” 第二章 鸣笛8 当鸣笛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躺在一间很上档次的房间里,旁边还有全身一丝不挂,睡得香甜的康琳。 鸣笛的脑子里有一道电流通过,头顶仿佛一道惊雷响过,鸣笛麻木地甩甩头“昨晚,我都干了什么呀。” 康琳醒了。侧过身来抱住鸣笛,娇憨地抱住鸣笛的腰,“还早呢,躺下吧。”康琳的声音真的娇柔。 “我做了什么,我糊里糊涂地做了什么?”鸣笛惊恐地扯住自己的头发。 “做了你十年前没有做的。”康琳又笑了。 “可不能啊,”鸣笛有些痛苦,这样自己背叛了飘飘,那个默默无闻爱着自己的女人。 “什么不能,什么时候能?”康琳的脸上精变得有些哀怨。 “十年前能,你却一离开就杳无音讯。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托了好多人打听,可你仿佛从人间蒸发掉。后来,我耐心地用五年时间来等你,你还是没有踪迹。我再也没有耐心,只好在我老爸的安排下,嫁给我老爸认为很门当户对的纨绔子弟。老爸在临终前告诉我,是他拆散了我们。你知道听到这个事实的时候,我惊呆了,但我没有怨恨老爸,反而怨恨你,………” 康琳的激愤,让鸣笛清醒了好多。可当时自己明明看到康琳幸福而又甜蜜地依偎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呀。 “这么些年来,我终于看透了,男人嘛,就那样!”康琳坐起来,点燃一根烟,娇娇媚媚而又优雅地吐出一个大烟圈。 “可我,我………”鸣笛真想辩解,可看得出康琳脸上的鄙夷。 “我知道,你是男人中的好男人,娶个并不漂亮的老婆安安心心地放在家里,自己在外面东奔西跑,你真很爱他,为什么让人家孤单地在家?孤独,孤独会慢慢吞噬一个人所有的意志,那个是你妻子的女人,她不是神吧?”康琳优雅地捋捋自己的长卷发。 鸣笛的心再次惊恐。天,康琳怎么知道飘飘的?“你怎么知道?” “你却在心中反复警告自己,你和她有一张纸被老天安排在同一屋檐下,你就得百分之百要对她负所谓的责任,哪怕是没有了爱情。虽然有的时候内心孤寂,内心也迫切需要个灵魂来抚慰,还得假惺惺地对对方说,我爱你,还在对方身上发泄生理的欲望,这种人纯粹就是伪善的,”康琳根本不理会鸣笛,只管自己发表。 “鸣笛,你不要骗自己了,你酒后的举动充分说明了,你把自己禁锢得太紧了,也太久了。你为什么不放松自己,放飞一下自己的心呢?何况,我真的爱你。”康琳说着灭掉烟,将自己赤裸的身体依偎过来,紧紧抱住鸣笛的腰。 鸣笛真的想跳起来,可触到康琳软软的滑滑的身子,鸣笛全身的血液快速流过,心跳加速跳动。 康琳的手不老实在鸣笛身上抚上摸下,最后落在要害处,轻轻抚慰那最敏感处,令鸣笛震颤战栗,呻吟声抑制不住从嘴里流泻出来。 往事不用再提,人生几多风雨。 第二章 鸣笛9 鸣笛记得飘飘躺在自己的怀里,撒着娇提出让人莫名的问题:假如有个么美女很大胆地勾引引诱你,你抵挡得住吗? 鸣笛点着飘飘的脑袋,很自信地回答,你的小脑袋里都想的是什么呀,男人又不是禽兽见了女人都要。 现在自己不就是禽兽了嘛,见了康琳玉脂滑润的身体就把持不住,自己也成了禽兽了!鸣笛坐在餐桌边,懊恼地胡斯乱想起来。 “你娃今天傻乎乎的,是不是昨晚,恩?”老总在鸣笛面前挥舞着手,诡异地笑。 “哪有啊,”鸣笛心虚地遮掩。 “我可是了老手,在这方面,我吃的米比你吃的盐还多,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跟你这么多年,我一个读书人,那会那样哦!”鸣笛知道秘密是会长脚的,所以连忙清醒用一贯的嘻哈和油滑瞒天过海。 “你小子,哈哈!”老总的笑声让鸣笛觉得有讽刺的味道。 “昨日弃我多烦忧,今日弃我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明天散发弄扁舟 ,……” 鸣笛胡乱背起平日里听飘飘念过的诗 “打住,打住,我信你,你那些文绉绉的东西令我头痛。”老总拍怕鸣笛的肩膀,还是笑得诡秘。 “去,邀康琳去瘦西湖玩玩,我保证你会迷上那里的。”象是建议又象是安排工作。 “他乡遇故知,你娃到那里都有喜事。”老总不无艳羡。 恭敬不如从命。鸣笛和老总再见走出宾馆大门。遇见了来约自己去瘦西湖的康琳。鸣笛真有点愕然。“也许,也许这就是默契?”鸣笛在心里想,也许相互进入对方身体的男女,自然就有精神上的感应。 扬州真的是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看到正开得正欢的琼花,看到依依的杨柳,让人自然而然想到陈伯吹的“江南三月,草长莺飞,杂花生树……”的优美句子,象正喝一杯醇香的酒,正饮一杯浓浓的茶 。所有的不快,所有的忧虑也就在拂面的春风中,融化了。 难怪,飘飘得知鸣笛要来扬州时,是那样的激动,是那样的兴奋。她给鸣笛讲扬州自古以来就是一个钟鸣鼎盛、歌舞升平的繁华热闹之地。有很多的文人墨客在那里流连忘返,在那里寻觅自己心中的理想。因此,留下了千百年脍炙人口的瑰丽诗篇。飘飘还说到那个年轻就才华毕露风流倜傥的杜牧,在扬州以玩世不恭的姿态叹息自己的失意,以游山玩水的脚步等待再展自己的宏图之志之时。现存的他的几首诗,将他的旷世才情,将他的风流多情,将他的烦恼无奈,写得是多么淋漓尽致。飘飘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竟有些伤感。 鸣笛敲了一下她的头,读读吧,是那几首。飘飘就声情并茂地读了起来: 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木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留得青楼薄幸名。 嗨,不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吗?鸣笛看到飘飘的伤感,打趣地说。放心,有一种爱始终不改变,有一个人始终忘不记。鸣笛作出海誓山盟海枯石烂的样子。说着把一张嘴凑了上去。 想到这里,鸣笛心里觉得很甜。 康琳死死拽住鸣笛,侧脸看到鸣笛脸上浮荡开来的笑,娇声问他为什么笑。鸣笛没做声,康琳执拗地吊着鸣笛,大声撒娇。 “听导游讲如果把杭州西湖比作丰满妩媚的少妇,那么扬州瘦西湖可比作清秀切娜的少女,因为杭州西湖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韵味,而扬州瘦西湖却给人几分纤柔羞怯的情意。多少年来,她那独具的魅力,不仅使扬州人民喜往乐游,也使不少海内外的文人名士为之倾倒,”我就想到那个 花花公子杜牧。“鸣笛敷衍。 “杜牧倒是有首诗能够概括我两现在的尴尬。”康琳娇声娇气。 “哦?” “自是寻春去较迟,不须惆怅怨芳时。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念出这首诗,康琳真的很伤感。 鸣笛默然。 “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犹可追。” “别说了,别说了。”鸣笛脸阴沉下来。鸣笛以为康琳只是将昨晚当成一场游戏,没想到她还真有点当真。 “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就当是沙上的字,随风而逝不好吗?”想到昨晚的事,鸣笛真的痛苦,也害怕。说得轻松,那是说忘就忘得了的吗?鸣笛甩甩自己的头,觉得很沉重。 “好,好,”康琳拍着鸣笛的手,显得很温柔、很顺从。 忽然,耳朵里飘来了悲悲戚戚的音乐,鸣笛很熟,是《红楼梦》里黛玉葬花一段插曲。“花飞花谢花满天,红绡香断有谁怜?”黛玉的一腔心事没人知,鸣笛的心事更没人知。 导游说,这里是瘦西湖的四方亭-桃花坞,它以独特的美景赢得了四方游客,也赢得了《红楼梦》拍摄组的青睐,你看那落红遍地的湖水边,便是黛玉葬花的镜头。 康琳依偎着鸣笛,脸上也有丝丝悲戚。但很快就恢复了, “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面对西湖的桃花美景,竟想起《桃花庵》诗里的生活,可自己现在成了被网网住的鱼。 “ 鸣笛,不要东想西想,玩就好好玩。” 也就只有这样,事已至此,还能怎样? 真是一失足成为千古恨。 第二章 鸣笛10 鸣笛强撑住自己,拼劲敲响自己家的门。 飘飘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面色枯黄,眼睛还有些坍陷。见到鸣笛,眼睛里焕发出光彩来。惊喜地发出低叫:你回来了。 看到她的枯槁的面容,鸣笛有些心痛。但脸上挤出些笑来:“傻丫头,我没走多久, 你 想我想得这个样子!我回来了,丫头。”鸣笛甩开背上的包,抱住飘飘。拖到沙发上,坐定。仔细审视飘飘。 “丫头,老实说,是不是病了?你的医院报告单呢,我看看什么病。”鸣笛用手划拨着飘飘的脸,嘴里喷出的热气,洒在飘飘的脖颈。 飘飘拨开鸣笛的手,站起来,“饿了吧,给你弄吃的。”飘飘说话轻飘飘的,很没底气。 鸣笛一把将飘飘固定在沙发上,固执地问:“丫头,你到底怎么了。”鸣笛心里有些慌张,难道,自己在外面做的错事,飘飘有感应。飘飘曾经对鸣笛说,可别在外面做对不起我的是哦,我是有灵感的。 “没,没,”飘飘也固执地推开鸣笛的手,作出开心的样子,“我才学了一种新菜的烹制,去做给你吃。顺便去给放热水,你好好洗个澡。”飘飘站起来,走进浴室。 鸣笛在沙发上伸展开四肢,心里竟有些沉重。当自己躺在那装修考究的宾馆里,嘤嘤嗡嗡低泣时,康琳鄙夷地笑着说,你一个大男人在外面做了事,我就不相信在口里讲出来象神仙一样的老婆就那么清楚?难不成她拉你到医院去搞化验?你也真是笨到家啦。 “鸣笛,水好了,洗澡去!”飘飘边走边围围裙,“我给你才学会的水晶糯米球。” 鸣笛躺在宽大的浴盆里,温暖而舒适的水,挤压自己的身体,已经粉红的皮肤上根根血管 象毛毛虫,在心上来回爬。氤氲的水汽,氤氲着自己的思维,麻木的自己象是坐在云端上。虽然飘飘不会怀疑自己,更不会让自己去搞化验,但自己再也没有了面对飘飘的坦荡。 飘飘早就在外面喊了,“鸣笛,你在外面有好久没洗澡了,身上的脏东西还没搓完哪!”飘飘推开浴室的门,探进脸来。脸上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有了神采。 鸣笛从沉思中抬起头来,痴痴呆呆地答道,“好了。” 飘飘将晶莹剔透的水晶糯米球,摆到鸣笛面前,等着鸣笛手舞足蹈,狼吞虎咽。 鸣笛放了一块在嘴里,慢慢地吃,想起了康琳在扬州给他买的翡翠烧卖,想同的色泽,相同的剔透。 “嗨,好吃吗?”飘飘等急了,拍了鸣笛一下,鸣笛的思维回了过来。 “好吃,不过,不过。没你好吃。”鸣笛出其不意,横抱起飘飘冲进卧室,将飘飘放到床上,凑上还带有水糖的嘴。飘飘没有动弹,只是将双眼紧紧闭起来。鸣笛的嘴在飘飘身上嗔来嗔去,可就没有了往日的冲动,,鸣笛喘着 粗气,重重的反复在飘飘身上嗔。飘飘别过脸去,轻声而有歉疚地说:“对不起,鸣笛,我得了重感冒。何况,你走这么远,也累了。先休息吧。” 鸣笛只好讪讪地放开飘飘,将她移到被子下面,然后背靠在床头,点燃一根烟。 第二章 鸣笛11 照例,鸣笛的那帮哥们要为鸣笛洗尘的。鸣笛问飘飘愿不愿意去。 飘飘说,她很累,可不可以不去。说真的,经过昨夜,飘飘显得更加虚弱和疲劳。要是以往,鸣笛才不管那么多,死拉硬拽不管飘飘远不愿意都要把她拉去。可现在鸣笛觉得自己在飘飘面前有一种犯罪的感觉,再强行让她去,就觉得自己不通人性了。 “丫头,好好在家待着。”鸣笛敲敲飘飘的头。飘飘抬起诧异的眼睛,奇怪看着鸣笛。鸣笛心虚地笑笑。 鸣笛按照哥们李力在电话里说的位置,赶到明香茶园。哥们正在斗地主,打麻将。见了鸣笛,李力放开音量大声招呼。还挪开位置,说我这边玩几把,这个位置红,保管你赢。 “你继续,你继续,既然位置好就玩下去。”鸣笛摆摆手,在李力旁边做下来。 “哪能?今天你是我们众星捧的月,哪能让你这月成冷月”李力生拽硬拖,将鸣笛强塞在自己的座位上。 “好啦,就别推了,坐下来,多玩几把。”对方的一个陌生面孔发话了。 那陌生面孔生得英俊,粗黑浓密的剑眉下是一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嘴角上翘,显出少有的自信和果敢。 见鸣笛看他,站起来主动握住鸣笛的手,“吴嘉,你好!” “无疑你是李哥的哥们鸣笛了,幸会,幸会。”鸣笛感觉他的手健壮有力, “田哥,去的是扬州?”吴嘉无话找话。 鸣笛捏着一把牌,两个王,还有两窜连子,心里暗暗高兴。 “恩,烟花三月下扬州。田哥看见过烟雨朦朦中琼花含苞绽放的景致吗?还有那妩媚的芍药 在风中摇曳的婀娜吗?“吴嘉说起扬州就兴致勃勃,兴奋不已。 “还有那个杜牧去过的智禅寺,你去重踏过杜牧的足迹没有?” “没有,去过瘦西湖。”鸣笛关注的是手中的牌,心不在焉地回答。 “瘦西湖,绿柳依依,桃花灼灼。一湾清水飘逸而过,真的美景。”吴嘉饶有兴致,想和鸣笛分享瘦西湖的美景。 “吴嘉,认真看牌,你娃输定了。”李力在旁边提醒。 其实鸣笛真的没有心思和情趣欣赏到西湖那么美,当时走马观花心不在焉,一点也没觉出那就是美景。听他这么一描绘,才觉得自己此不虚行。 酒桌上,吴嘉特别兴奋。主动举起酒杯“田哥,和你相见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为了我的一见如故,先喝三杯。”仰头喝下去。初次见面的朋友,如此豪爽,如此热情,鸣笛想拒绝, 但又有点不好意思。正犹豫,李力拍着鸣笛的肩膀,我的同学,马上要成为我的合伙人,挺耿直的一个人。 鸣笛只好端着酒杯,一口气喝下三杯。这三杯下去,酒桌上的气氛活跃起来,围坐成圆圈的朋友们都举杯和鸣笛碰杯交杯。于是,鸣笛他们坐的包间声音穿透了屋顶,掀开上面的钢筋。才不管,难得有的热闹,难得相聚的朋友,难得有的耿直。 一眨眼,几瓶白酒就消灭得底朝天,鸣笛的脸红得抹了一层红红的胭脂,眼睛乜斜,斜在吴嘉这边,双手在空中用力抓,吴嘉连忙接住他的手,他就双手紧紧地握住吴嘉的,嘴里喷出 浓浓的酒味,喷在吴嘉脸上,“兄弟,知己真的只知己。”然后脚步踉跄,顺着吴嘉倒过去。李力连忙过来扶住。 “奇怪了,鸣笛以往的酒量,喝这点不会醉呀。嗨,吴嘉,帮忙,送她回去。” “不知道他老婆厉害不厉害,我们送他回去,会不会挨骂。” “不会,鸣笛老婆是再斯文不过。”李力见过飘飘,肯定回答吴嘉。 吴嘉和李力七忙八乱将鸣笛送到家见到飘飘,嘴巴张得老大,竟忘了迈步,木在原地,使得扶住鸣笛的李力失去平衡,和鸣笛倒在一起。 飘飘连忙跑过来扶住,可飘飘太虚弱无力了,一趔趄也倒在地上。吴嘉脸憋得通红,望着飘飘语无伦次“对,对不起。” 推出鸣笛的家,李力拍着吴嘉的肩警告:“别动飘飘的歪脑筋,” 一向巧舌如簧的吴嘉只是一味沉默,李力哪里知道,他和飘飘之间发生的事哦。 第2卷 第三章 飘飘和鸣笛1 天哪!这天地也太小了,竟在自己的家里再次碰到吴嘉!以为这个秘密会永远过去,可这个秘密的始作俑者却堂而皇之大模大样出现在自己的家里,鸣笛喝得烂醉难道是因为这个秘密?看着沉睡的鸣笛,耳边响着他如雷的鼾声,飘飘心潮起伏、难以平静。 本来是想让鸣笛在出差回来惊喜,让他兴奋的。可…… 为了这份惊喜和兴奋,反复排练鸣笛回到家里自己迎接他的姿势:头上包着方巾,腆着肚子在鸣笛面前跳芭蕾,聪明透顶的鸣笛会甩开手上的行李,大叫声‘飘飘,你好棒哦’,然后把她抱起来,舞动三圈,放 下来,贴住自己的肚子说‘宝宝,可要知道爱惜妈妈哦,不准折腾她,不然你出世,老爸会和你没完’。 可现在,哪敢让鸣笛知道,因自己的疏忽和失误,永远失掉这个孩子了呢。想到这里,不听话的眼泪忍不住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飘飘,飘飘不要走,不要走!“飘飘吓了一跳,声音听起来非常痛苦,飘飘一惊,侧身一看,原来鸣笛在说梦话。但睡梦中的他,脸扭曲着及其痛苦。 “我不会的,鸣笛。“飘飘用手轻轻抚摸着鸣笛的脸。 痛苦的思绪在麻木的飘飘心中蔓延------ 鸣笛走后第二天,在家百无聊赖的飘飘恶心呕吐得更加厉害。只好去医院挂了内科。 说完自己的症状,那个经验丰富的老中医扣住自己的脉搏,眼睛望着天花板,凝思了好久,然后又漫不经心换了另一只手,眼睛不在望天花板而是死死盯住飘飘,盯得飘飘发虚的时候,开口说出了不太有把握的结论:可能怀孕了,去妇产科化验化验吧。 妇产科的医生是个慈眉善目的女人,看了化验单后,问了飘飘的近期状况,最后叮嘱最近一个星期少活动,最好在床上呆上一星期。 可回到家里,看着横躺在包里的化验单,飘飘才完全清醒过来,鸣笛并不迫切想要孩子,如果真知道自己怀上了孩子不但不会欣喜反而会大发雷霆。也许鸣笛会认为自己是存心骗他,会认为自己对他不忠诚。天啊!鸣笛不会杀了自己? 唉!孩子啊,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商量,为什么不让你爸爸自己知道你在我的体内?飘飘摸摸自己的肚子仿佛孩子正静静倾听自己的衷肠。 哪敢在家里躺一周哦,近年公司经营不景气,上周一的例会上,老总明确表示裁员。请一个星期明显是自己将自己放在被裁行列。 第二天飘飘怀着既喜又忧的复杂心情去上班。心里还在考虑怎么把这件事告诉鸣笛。突然一阵尖利而有刺耳的叫声在飘飘耳边起,飘飘觉得钻心疼痛,一趔趄倒下去了。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一辆小车停在自己的身边,“小姐, 怎么啦?”面前呈现的是一张年轻而惊恐的脸。 “没事,没事”飘飘想努力站起来,但脚软得没有一点力气。 “你能站吗?我扶你起来!”年轻人伸出一双白皙的手, “呀,你流血了,我送你去医院。”年轻人更惊慌,将飘飘拽进他的车,急速驶向医院。 飘飘有准确判断力的时候,听到一个很熟悉很柔和的声音:“可惜了,我敢肯定出这个在妈妈体内呆了三个月的孩子一定是个男孩。” 啊,那个慈眉善目的妇产科医生。飘飘睁开眼,她对飘飘笑笑 “感觉怎样,没事,只要呼呼气,就好”她的话真的让人很温暖,象游弋在漩涡里,快要沉底的飘飘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啊,啊,我的孩子,”她哭出声来 “你还年轻,没了孩子可以再要。”还是如春风一样的声音 她哪里知道飘飘的苦处:鸣笛知道自己背着他有了孩子该是怎样的愤怒,该对她采取什么样的惩罚! 飘飘的耳边传来的手术器械的声音,那是剜掉自己心头肉的刑具,也是啃噬自己心的魔鬼! 下了手术台,飘飘感觉下身沉重而有灼痛。护士说,你的先生正等着你呢。天,我的先生?不知道还在哪个省瞧着那些宝贝一样的机器呢。 这时,飘飘看到一个帅气而又阳刚的男人向自己走了过来。 “小姐,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男人象个做了一件 不可饶恕的错事的孩子,脸因惊恐而红得有些发白。飘飘知道了杀了自己宝宝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真想抓住他的衣领,高叫着“还宝宝的命来,还宝宝的命来。”可是,喊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直直盯着他大大的眼睛。 “你要我怎么赔偿都行,小姐,你说句话。” 赔偿?你陪得起吗?飘飘又悲凉地想起鸣笛,想起鸣笛知道了自己的孩子被扼杀在飘飘的肚子里不晓得是要发疯还是要发笑。 “小姐,你怎么处置你就说话,”那男人低垂着头,哀求飘飘,象罪犯面对法官准备宣判。 “我不叫小姐,叫飘飘。你叫什么?”飘飘觉得站着真的有点累,摇摇晃晃走到椅子边。 “我叫吴嘉,”叫吴嘉的男人慌忙扶着飘飘 “无家?四处飘摇,多可怜。宝宝,回家,妈妈等着你!”眼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第三章 鸣笛和飘飘2 鸣笛醒来,头还有些痛,飘飘歪斜着脑袋靠在鸣笛的肩头。 鸣笛侧着看着熟睡的飘飘,才发现飘飘瘦了:眼角竟凹陷下去,脸色苍白。 鸣笛心痛得伸手摸摸飘飘的脸,脸上的皮肤竟然有些粗糙。 不知道怎么搞的,这趟出去,飘飘也好像变化挺大的。 飘飘醒了,侧过脸来看着鸣笛,眼睛里满是温柔。 “好点没?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对身体多不好!”飘飘起身,“去给你做点吃的,你应该饿了。” “不,不”鸣笛一把超起飘飘贴在自己的胸前,想宝贝一样搂着,搂得飘飘头不过起来,飘飘喘着气,感觉特别幸福。 这时,鸣笛的电话响了,鸣笛一把接过,是康琳打来的。鸣笛一听康琳娇娇的声音吓得脸色都变了,连忙从床上溜下来,躲进厕所里。 “在家里,打来干啥?”鸣笛有些气恼。 “我,我有些不舒服,真有些难受。”电话那头的康琳娇媚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去医院看看吧,要会照顾自己。”鸣笛只好换了一种体贴的口气。 “恩,人家有点想你了嘛。我夜夜梦里都是你,你的影子我低头抬头都是,我怎么办。”康琳在电话那头抽抽泣泣,抽得鸣笛心乱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好好照顾自己,不然,我跟你没完。”鸣笛没给她承诺,不敢也不能给她承诺。自己都在干什么,鸣笛狠狠用手敲敲自己的头。 早饭,飘飘给鸣笛准备的是黑米稀饭和清爽可口的凉拌菜。每当鸣笛胃口不开,飘飘总能作出一种色味俱佳的小菜。摆在面前的凉拌菜是用去皮的黄瓜,和上盐、花椒、鸡精、麻油。看起来白嫩嫩,咬起来脆声声,入口则凉沁沁。飘飘喝了两口稀饭就停住了,抬头眯缝着眼睛看着鸣笛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小菜一脸幸福,嘴唇动动又闭上了。 “有什么话要说,丫头?”鸣笛也笑着回看飘飘。 “没有,等你吃完,我收拾完,还得去上班呢。”飘飘甩甩头。 “去吧,我收拾就行 ,我浑身没力,可以去晚一点。”鸣笛头一次自告奋勇做家务。 “算了,算了,我自己来。你吃完,去院子里走走,”飘飘有些惊诧,但马上拒绝。飘飘知道鸣笛最不愿意洗碗。 第三章 飘飘和鸣笛3 到了公司,气氛有些异常。刚坐下,丁丁神色慌张,闯进来,“飘姐,你做的本季度市场调查报告放在哪里?” “昨天,你不是放到总经理的办公桌上 了吗?”飘飘有些蒙,丁丁是个记忆力非常好的人,不会忘记昨天自己亲身交给她的。 “可总经理却说,他没有得到。这可怎么办,飘姐,如果真没做市场调查报告的话,会受到惩罚的。”飘飘想起公司裁员的事情,心里不禁打起寒战来。 丁丁在办公室里翻天覆地翻箱倒柜,最后泄气地说,该怎么就怎么,我也没有办法。飘飘心知肚明,丁丁为了掩护她去北方收帐在总经理面前说了很多谎话,也许总经理知道了,想拿自己开刀。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话说,是杀是剐只有悉听尊便。 “对不起,丁丁,不要找了,一切由我来承担。”飘飘很平静,很平静接受自己快要遭受的暴风雨。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暴风雨来的时候,只有做一只海燕,勇敢地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展翅翱翔。 果然,总经理召见飘飘。飘飘昂首阔步心里坦然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飘飘啊,你的工作能力在公司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你的工作业绩也是昭然卓著的,”总经理开头是一大段称赞飘飘的冗长的陈词滥调,飘飘听起来那样的乏味那样的虚假。 “对不起,总经理,你到底要表达什么样的意思,我不明白。”飘飘说得彬彬有礼而又不卑不亢。 “可公司的规章制度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视同仁的,不然,我也难以服众。你看你在短短的一个月内,请了三次假,你无故离岗超过5天,而现在你又没有做市场调查报告,你知道你给公司带来了严重的损失。”总经理将飘飘的劣迹如数家珍。飘飘从他的话里明白了公司决定了要裁掉自己 “别说了,我不会让你难做的,”飘飘打断了总经理的话,站起来,挺着笔直的背还是昂首阔步走出了总经理的办公室。 企业就是这样,没有一点人情味,不管你是为他打下江山的功臣还是成绩卓越的后期之秀,不管你是为他舍生忘死还是浴血沙场,只要你一闪失就翻脸无情。 飘飘拉开抽屉,找出一个塑料袋,将自己的私人物件分类装进去,然后打开电脑以最快的速度打了一封辞职信,等下班后就走人。 反正要走了,公司里的事用不着自己再做。上网来打发时间。 登陆上去,“书—茶---知己”不在。自从分离之后,好像和他相见只是南柯一梦。嗨!相见不如怀念,见面了就再也没有未见之前的神秘,再也不可能再有对对方无尽的想象。也许,他也真后悔与自己的相见,后悔见到的自己是那么平凡,那么让人受累。唉! 飘飘关闭聊天窗口,打开邮箱,看看有没有业务上的信息,好做个交代。打开邮箱,意外的,邮箱里竟然有十多封未读邮件。 全是“书---茶---知己”的。 “飘飘,我没有给你打手机,也没有给你发短信。我怕你老公看见引起误会,毕竟大家对社会上的网友见面都嗤之以鼻,都会无端引起些 莫名的揣测。 我很担心你,不知道你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不知道你的工作完成得如何,什么时候回的家。 我很牵挂你,不知道你牵挂的人回到你身边没。我只希望你过得幸福。” “飘飘,你在干什么 ?是坐在窗前看明月,还是在静静欣赏你的茉莉?在默然沉思的刹那,你是否还记起北方,北方的我?” “飘飘,我有点想你了。你不要笑我一个大男人,竟会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我太孤寂吧。”看到这里,飘飘笑了,也许越精明的人就越孤寂,因为身边的人他都不会轻易地袒露自己的心里的。 飘飘的心里不由然升起一种幸福感,在这个时候知道还有人牵挂自己,惦记自己。 飘飘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个短信:谢谢,我很好! 第三章 飘飘和鸣笛4 飘飘将辞职报告甩在总经理的面前,总经理真有些惊愕,看着总经理扶着眼镜,眼睛死死盯着飘飘措辞犀利的辞职报告,脸上红一处,白一处,飘飘真有快意恩仇的感觉。 大踏步走出公司,飘飘感觉公司外面的阳光特别温暖,风也特别和煦。干脆就让自己完全放松,去书店逛逛,好久没有这样的休闲了。 给鸣笛打电话,告诉他中午没有应酬也别回家,说自己要赶“市场调查报告”不回家吃饭。鸣笛的电话正在通话中。飘飘理解鸣笛的电话百分之百热线,找他咨询机器安装的,问他技术的,另外还有机器零件到哪里买省钱的,反正,不管他啦, 飘飘在路上买了个汉堡和一停椰奶,打了十路车,直奔新华路图书大厦。好久没有来书厦,变化真的大,连各类图书的摆放都变了样式,摆放类别的空间也发生 了变化。 飘飘直接问到了“文学摆放区”,书架上大都是些飘飘没有见过的新书和新的作者,飘飘贪婪地在书架上翻动一本又一本,脑子飞速记下一本又一本的名字,最后选择《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瓦尔登湖》《安琪拉的灰烬》还有贾平凹的《秦腔》。 飘飘走到柜台办理手续,意外发现李黎手里拿着《家长必读》。飘飘从后面敲了一下她的肩“老婆,” 李黎吓了一跳,大叫一声,扭过头来,看见飘飘笑嘻嘻盯着她。 “你个小妖精,怎有这闲情?”李黎有点慌张有点惊讶。 “走,书吧里去泡泡,你个害人精,”飘飘不容李黎推辞一把把她拉进去。 “老婆,我儿子怎样?你那个老公改好没?” “小妖精,是不是替我收账的事,你家鸣笛知道了还是?”李黎有些歉疚。 “嗨!”想起自己被迫辞职的事再也没有离开时的潇洒,“老婆,我不重要,关键是你, 你怎样?”飘飘在漂亮而有些纤弱的李黎面前总是显得大丈夫气。 “唉!你说,爱情是什么?是激情过后的厌倦,是不能包容的伤害,还是义无反顾的背叛?” “我觉得,爱了就无怨无悔,爱了就海枯石烂,爱了就该生生死死白头到老。至于什么,十年之痛七年之痒纯粹是爱情失败的借口。可小妖精,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觉得爱很累,也很倦,特别是真正为爱付出的一方。”李黎是在为自己这么多年的爱情做概括,也是自己爱情生活的感悟。 “老婆,爱情怎么会疲倦,除非你变心了,你不爱对方了。如果爱,怎么会疲惫?”飘飘不赞成,但看着李黎很痛苦的样子又不忍去做慷慨激昂的反驳,义正言辞的指责。 “老婆,你真得好好给我说说你的婚姻,我看得出来,你生活得很痛苦。现在什么年代了,在一起快乐就好好过,在一起很痛苦干脆就分开。”飘飘怜惜地用手拂拂李黎有些干枯的头发。 “我做过很多努力,真的,带着孩子去等他下班,不爱我了总该爱孩子吧,可他不,他说,家里就是一潭死水,就是用石头砸也砸不出一点波澜。我在孩子三个月的时候,,请了很多他的朋友,尽量让我们冷清的家热闹,那晚他拼命喝酒,喝了就发酒风,将孩子一把甩在沙发上,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你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多么的难堪!我再傻也要维护自己的清白呀,我一把扯上他医院做dna,可他怎么遭,走上来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是几耳光,打得我感觉全世界都黯淡下来。在朋友的劝阻中,他还没忘狠狠踢我几脚。就那几脚踢得我万念俱灰,踢得我痛不欲生,踢得我灵魂出窍。李黎的眼角带着泪痕,但脸色出奇平静,双手瘦骨嶙峋放在桌前。飘飘伸手紧紧捂住。 “老婆,我只顾我自己了,没有给你足够的关怀和温暖,对不起 !”李黎哀求飘飘去收帐的时候,还为刚小产而迟疑不决;在未说服对方时,为收账艰难而责怪不已;在被迫辞职时,为自己离开公司的几天在老总面前说不明白而埋怨。飘飘真是有点自责,李黎是在多么艰难多么无助才想到的自己,是在多么悲伤多么痛苦的时候才来球自己,唉! “老婆,振作点,你再怎么,你背后还有我,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对了,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说过,要修理他的,你告诉我他工作的单位,不替你出这口气,我心里难平。”飘飘真的义愤填膺 “不必了,已经解决了,我已经和他办理了离婚协议书。”李黎叹口气 “他不想和我离都不行了,搅和上了市长的小胰子,不离他就得蹲上几年,他的什么职位早就灰飞湮灭。” “算了,我也不是个因爱而恨的女人,他不爱我,我也不去报复他。算了,让他好自为之吧。我累了,真的很累。”李黎反过手来握住飘飘的手 “小妖精,倒是你,你看你的面容蜡黄,眼睛凹陷,是不是?” “什么呀,我好得很 ,”飘飘伸出手来鼓鼓手臂,你看这不是肌肉吗? 这时,李黎的手机响了,李黎看了一眼手机,转头看了一眼婴幼儿图书区,神色有些慌张。飘飘顺着她的视线看到吴嘉正在朝这边张望。 “有约?”飘飘不想多问,疲惫之后,还是应该恢复,恢复后还应该再振作,毕竟人还年轻。 第三章 飘飘和鸣笛5 《生命不能承受的轻》里写到:如果我们生命的每一秒钟都有无数次的重复,我们就会象耶稣钉于十字架,被钉死在永恒上。这个前景是可怕的。在那永劫回归的世界里,无法承受的责任重荷,沉沉压着我们的每一个行动,这就是尼采说永劫回归观是最沉重的负担的原因吧。 如果永劫回归是最沉重的负担,那么我们的生活就能以其全部辉煌的轻松,来与之抗衡。 可是,沉重便真的悲惨,而轻松便真的辉煌吗? 最沉重的负担压得我们崩塌了,沉没了,将我们钉在地上。可是在每一个时代的爱情诗篇里,女人总渴望压在男人的身躯之下。也许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是一种生活最为充实的象征,负担越沉,我们的生活也就越贴近大地,越趋近真切和实在。 相反,完全没有负担,人变得比大气还轻,会高高地飞起,离别大地亦即离别真实的生活。他将变得似真非真“运动自由而毫无意义。 那么我们将选择什么呢?沉重还是轻松? 巴门尼德于公元前六世纪正是提出了这一问题。她看到世界分成对立的两半:光明。“ 黑暗,优雅。“粗俗,温暖。”寒冷,存在。“非存在。他把其中一半称为积极的(光明;优雅,温暖,存在),另一半自然是消极的。我们可以发现这种积极与消极的两极区分实在幼稚简单,至少有一点难以确定:哪一方是积极?沉重呢?还是轻松? 巴门尼德回答:轻为积极,重为消极。 他对吗?这是个疑问。唯一可以确定是:轻。“重的对立最神秘,也最模棱两难。……… 本是为着轻松的飘飘看了书之后,心里变得不轻松。书里对自己概括得多么真实。对鸣笛,对书-茶-知己,还有对李黎,对自己身边的所有人。 到家里,鸣笛的鞋子胡乱地躺在地上,但屋里确实静悄悄的。飘飘摆放好鞋子推开寝室的门,一股刺鼻的酒臭味直扑过来,让飘飘的胃里都有所悸动。哦,中午给他打电话时是在喝酒。 飘飘把 房门打开,推开紧闭的窗子。然后蹲在床边,轻轻地褪掉鸣笛鞋和上衣,可裤子就比较难脱了。飘飘用力解皮带扣,可无论怎样都解不掉,她俯在鸣笛耳边“笛子醒醒醒醒”可鸣笛此起彼伏的鼾声早就压过了飘飘的呼唤声。飘飘只好用棉被盖住他上半身,然后骑到他身上,左指头穿过皮带空隙,右手用劲一拉,抽出来,飘飘松了口气,顺手将脱下来的裤子甩在椅子上。 飘飘下得床来,才发现裤子掉落在地上,捡起来的时候,一样东西从裤袋里轻轻巧巧地掉在地上。飘飘捡起来一看,吃惊不小,鸣笛怎么会把避孕套装在口袋里,飘飘从床边拿出装避孕套的盒子,一个也没少。飘飘有些恍然大悟,鸣笛鸣笛他?不可能,不可能,鸣笛不会背叛自己的,或许是他那帮朋友故意恶作剧呢?但开这个。玩笑的人也太低俗了吧,飘飘丧气地将那个让人引发许多想象的有些龌鹾的东西丢进垃圾桶。 飘飘有些虚脱,一屁股坐在床头。脑子里总有些空荡,心里象塞了个硬绑绑的东西,梗得心口发痛。侧脸看看熟睡的鸣笛,眼睛周围隐隐约约布满了皱纹,脸上也有稀稀疏疏的雀斑。这些都是岁月留下的,在漫长的时间里,鸣笛与自己的情感应该是一杯冷水泡的茶,是一道被磨凹的磨刀石。 飘飘忍不住笑了。一个避孕套有什么嘛,就是与性有关,所以总不免引发许多丑恶的污浊不堪的想象,真有点小肚鸡肠。飘飘啊,你也是个心底狭窄的女人哦。 飘飘这样想的时候,心里舒服多了,站起来,去给鸣笛做醒酒汤去了。 听着飘飘的脚步走 远,鸣笛慢慢睁开使劲闭着的眼睛,用手抹抹额头的冷汗。当他睁眼看着飘飘手里提着的避孕套,吓得魂飞魄散。天哪,要是飘飘执意推醒自己要自己说清楚这个东西的来历,怎么说?怎么说? 唉!没想到,康琳昨天打电话说找自己,真没想到今天大早,她就出现在公司。 刚放下公文包,老总的电话打过来,到我办公室里来,准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 哪有,昨晚喝多了,还玄乎乎的,鸣笛轻飘飘走进老总办公室,看到康琳坐在老总的位置上,悠闲地翻弄着一本封面花里胡哨的杂志。 看见鸣笛,康琳甩开杂志,跳过来搂住鸣笛,将她的嘴凑过来。鸣笛急得连忙推开,可康琳的整个身子都挨在鸣笛身上。 身后响起咳嗽声,是老总。鸣笛一下羞得两腮绯红,用力掰开,康琳才很不情愿松开了手。 “好哦,你小子还真有城府胆也够大的。”老总笑着板起脸,那表情真的很滑稽。 “我,我,”鸣笛红着脸结结巴巴,自己被逮个正着,无论说什么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样吧,今天放你小子假。难得人家这样千里迢迢赶来,你要好好待人家。”老总诡异地向鸣笛和康琳眨眨眼。 “谢谢老总。”康琳给老总抛了个媚眼。 “等等,”老总转身去拨电话“刘秘书,你过来一下。” “这是扬州过来的康小姐,鸣笛要负责陪她去考察我们的机器市场,鸣笛今天的工作你安 排安排。”刘秘书过来,老总一本正经地交代。 虽然,老总给鸣笛和康琳找了个可以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在这里见面的理由,但鸣笛心里总虚得让自己发抖。康琳捏了一把鸣笛厚实的手掌,“带我去看看你住了这么多年的城市。” 鸣笛不敢到处招摇,这个城市太小了,移动一下脚步就可以碰见自己的熟人朋友甚至同事。在这个城市里,大家都知道鸣笛正派的,爱老婆爱到骨子里的男人。 “有什么看的呀,巴掌大的地方,先找个住的地方。”鸣笛遮掩将康琳带到了一家宾馆。 一进宾馆,康琳扔掉行李,迫不及待扑进鸣笛的怀里,两腿缠绕上了鸣笛的腰,雨点一样的吻落在鸣笛的脸上嘴上。鸣笛真的有点透不过气来,况且这么强烈的进攻真让自己崩溃。 当鸣笛全身都被撩拨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康琳放开了他,扭着柔软的腰肢,走进浴室。 哗哗的水声如春天的惊雷响在头顶,惊醒了鸣笛开始模糊的意识。他恨恨地扯了一把头发,痛恨自己的自制力竟然下降到了零。也许,面对女人,一个对自己投入的女人,任何男人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何况康琳激发自己生理的每一根神经是这样的恰到好处,游刃有余。 康琳出来了,全身赤裸。两腮酡红,两眼迷离。鸣笛的心正有小鹿猛撞心口,连忙惊慌失措抬身。 “鸣笛,鸣笛,”康琳呓语般呼喊着鸣笛,跨在鸣笛的身上。她挺立胸,丰满的双乳抵在鸣笛嘴边,双手在鸣笛身上乱抓,抓开鸣笛的上衣,抓开鸣笛的皮带。鸣笛喘着粗气,全身无力,口里喃喃“不,不能。” “嗯,恩”康琳呻吟着,将手放在鸣笛最敏感处,轻轻轻轻抚摸,抚摸得让鸣笛战栗,脑子里又迷糊起来,迷糊起来。 忽然,康琳从鸣笛身上下来,反过来,爬在鸣笛身上,用嘴一点一点舔着鸣笛最细微处,最敏感处。此时,鸣笛感觉自己一会飘上了云端,一会落进了大海。耳边时而有微风中的乳燕在爱呢弄,时而有娇莺在歌唱。 康琳又大汗淋漓骑在鸣笛的身上,自己准确无误地将鸣笛塞在自己身子里,拼命扭动身子,嘴里大声哼唱着听不明白的声音,象母狼在嚎叫,象雌狮在低吼。 当康琳疲惫不堪倒在床上时,鸣笛早就瘫软了,任凭那白色的有些黏糊的液体从身体里奔放出来。康琳眯缝起迷人的桃花眼,嘴里有吃吃的笑声。鸣笛才不好意思站起来去拿纸巾。那物件软软地垂下来,如空了的口袋在半空中飘荡。鸣笛用手捏了捏,嘴里狠狠骂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鸣笛记得清清楚楚,和康琳做事时没有用避孕套,什么时候放进去的,自己根本不知道。 鸣笛起来,披上衣服。 飘飘靠在沙发上,眼睛黯淡盯着电视。鸣笛的脚步声让她睁开了眼。 “怎么喝那么多酒哦。“飘飘盯着鸣笛,眼睛里满是心痛。 “你不知道喝酒伤身体的,你们的工作,非得喝酒解决。”飘飘噘着嘴,有些生气。 “老婆,我是身在江湖,由不得己啊”鸣笛内心负罪走过去,紧紧搂着飘飘。这个女人,和自己生活了十多年,和自己相濡以沫十多年,可面对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体,自己怎么就失节了。鸣笛闭上眼睛,贴在飘飘身上。 “怎么,还是我这个柔软的肩膀很可靠?来,借给你。”飘飘拍拍自己的肩作出强健有力的样子。鸣笛依偎着,感觉踏实。 “月儿明,风儿轻,树叶遮窗棂”飘飘拍着鸣笛的背,唱着催眠曲。 “好温暖哦,妈,我饿了。”鸣笛捏着鼻子,装出娇滴滴的样子,手不老实在飘飘身上摸索,抹到飘飘坚挺结实的乳房。飘飘一下拍在鸣笛的手上“乖,去给你拿吃的。”站起来,去厨房。 飘飘看起来有些疲倦,走起来有些歪歪斜斜。鸣笛叹口气,靠在沙发上。 第三章 飘飘和鸣笛6 本来,飘飘想将辞职的事告诉鸣笛,可他醉了。对一个醉了的人倾诉自己这点不快,反而更让他心烦。 鸣笛的工作也够烦,不但要用尽心思设计出新式的产品去占领日新月异的机械市场,还得去应酬不该自己工作分内的应酬。 鸣笛喝了飘飘做的醒酒汤,晚上睡得很踏实。飘飘一早起来做好早饭,按以往上班的时间出门,早早去了人才市场。 来市场找工作的人真是络绎不绝。可来这里招聘的单位与来求职的人很不成比例。 飘飘才后悔不该那样冲动地辞掉做得很顺手也很顺心的工作。大屏幕不断滚动的需求信息,都是些待遇低,条件差的小公司。飘飘揉揉看得疲倦的眼睛,有些心灰意冷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懒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突然。飘飘的眼睛一亮:一个打扮入时的女子,扭着柔软的腰肢,婷婷袅袅地走进来。她站在大屏幕前,飘飘看到了挂在她肩上的很特别挎包,特别包上镶嵌的水钻,在宽阔的市场里熠熠生辉,耀眼夺目。 看到这个女人飘飘竟有些自卑:在这个浮躁的到处充溢着物质意识之上的社会里,在选择女性职员的时候,首先要看她是不是个美女 。自己这个形象,会招谁青睐? 心里竟然升起悲哀。“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利兮势不去,虞兮,虞兮,奈若何!”项羽的这首歌响彻在飘飘心里,飘飘的心里竟有四面楚歌的感觉。 飘飘甩甩头,拂拂自己的头发“都在乱七八糟些什么,不就是丢一个工作嘛,又不是要自己去死。”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在这个广阔的其乐融融的社会里还没有我这个聪明伶俐爱好广泛学识渊博大胆大心细的小女子飘飘的栖身之地吗?想到这里,飘飘的脸上泛起了笑。 “这里有人没有?”标准的普通话响在飘飘的耳边。随之飘入鼻子的是一股浓浓的茉莉香味。 “没人。”飘飘脸上泛起笑,用普通话回答 “你的普通话好标准哦,你也不是本地人?”是娇娇媚媚的声音 。抬头看,正是那个打扮入时的女人。 “不,我是本地人。”飘飘还是用普通话说。 “我叫康琳,扬州人,请多关照。”那女人伸过来一只冰滑洁白的纤纤玉手。飘飘赶紧伸出手来 “我叫飘飘,本地人,乐意为你效劳。” “好呀,正想知道这里好吃的小吃在哪里?还有有好玩的地方没有?”说这话康琳流露出一丝丝顽皮。仿佛站在飘飘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个穿着演出服的女孩。 “你一个人到这里来?”飘飘忽然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恩,有朋友,但他正忙着研究设计一项新机器,忙得没时间陪我。”说着话的时候,她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失望。 “没关系,现在我也是你的朋友啊,反正这两天我也有空。” “真的,我太幸运了。”康琳出眼里焕发奕奕的光彩。 “我能看一下你的手机吗?”康琳狡猾地向飘飘摊开了手。 “啊?”飘飘有些迟疑,但康琳的期待里又让飘飘不忍拒绝,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康琳。康琳接过手机,掀开机盖,迅速地在手机上按下一串数字。 “我把我的手机号,输在你手机上了,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康琳把手机还给了飘飘。 这也是一种收获吧,没找到工作,结交了一位外地的朋友,那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这样吧,我带你去吃我们这里的小吃,看看我们这里的风景吧。飘飘站起来,转身要走。 “小姐,你有兴趣到我们单位来工作没有”飘飘的身后站在一个小伙子。 “我是物理锰钛有限公司的吴刚。我目睹了你和这个小姐交流,发现你身上流露出来一种非凡的交往才能。” 飘飘转身看着康琳,康琳也正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小伙子。 “这是我的名片,有兴趣的话来公司了解。”小伙子恭恭敬敬递上名片,说话真诚。飘飘接过来。 第三章 飘飘和鸣笛7 说真的,平日里来来去去、忙忙碌碌还真没有对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城市细细观赏过。何不趁这时,绕城溜达溜达,细细品味本城的人文特色和文化底蕴。 飘飘向康琳伸出手“今天,我就免费为你做导游。”康琳 喜出望外。 “亲爱的旅客朋友,本城人民欢迎你!” “我是本城的飘飘,现临时客串导游。我为你安排的游览的路线:上圣泉山领略本城享有盛誉的佛教文化——绕东城去人造海冲浪——过北城去博物馆认识我城历史广为流传的名人——在连接北城与西城的“小吃一条街品尝本城的特色小吃——下滨江游览夜景。”飘飘煞有架势模仿专业导游的样子,让康琳忍俊不禁。 “虽然是业余的,但我会尽力让我远道的朋友游得开心,看得专心,吃得安心。走,去我们的第一站圣泉山” “圣泉上位于本城东北四十里的近郊,虽然没有泰山的巍峨挺拔,没有黄山的秀丽多姿,没有嵩山的闻名遐迩,但它的佛教文化源远流长,孕育了本城的淳朴民风,滋生了本城人的淳朴善良。” 飘飘领康琳来到圣泉山麓,便见高耸入云的佛塔,塔身全是一尊一尊形态各异神态不同的观音像。 “你用千眼瞧见众生的忧愁,你用千手普度众生的苦难,不经意的莲花,扑进我的梦”,观音文化在本城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有困难的人都会合掌默念救苦救难的菩萨保佑我;得到别人帮助的人都会感谢人家说,你是观音再世;想帮助人家说,送观音到你家。” “如果你心中有什么愿望,你可以到山上的观音大殿许愿,可以指点你来世今生诸多烦恼忧愁福禄吉祥。” “赶快啊,上去许愿去。”康琳调皮地牵起飘飘的手,往山上冲去。山路曲径通幽古木参天,耳边偶有清脆的鸟鸣,让人更觉得幽静清心、悦目舒畅,飘飘心情愉快,目之所及都是典故,耳之所闻都是故事,口若悬河语带连珠,康琳听得如痴如醉出神入化。 谁说人在旅途非常孤独?谁说异乡没有真心的朋友?康琳看着滔滔不绝、侃侃而谈的飘飘,心里自得地想。 “飘飘,还去找什么工作哦,直接去旅游公司当导游得了,你压根就是本城的的一张活地图, 本城的一本历史书。”跟你不到半天,我都融入了这个城市,了解这个这个城市了。 康琳建议。 “算了,算了,我这副尊容不足以代表本城形象,这点自知之名还是有的”飘飘做了耸耸肩,做了个滑稽的表情。 圣泉山走下来,两人早就疲乏不堪,腹中空空了,只好改变游览路线,提前去“小吃一条街”。 “小吃一条街”还不如叫“好吃一条街”,各种小吃色、味俱全,香味扑鼻,诱得康琳直咽口水,看了这种又瞄那种。 最后 ,飘飘选了装修得雅致的“一窜香”坐下。一坐下 康琳手舞足蹈地操起一窜里脊烧烤重重咬下去,辣得眼泪在眼眶里转。看着美丽的康琳狼吞虎咽的样子,飘飘忍不住笑了,递过去一停牛奶,“喝点,解辣。”康琳狠狠喝了一口,用手不停在嘴巴边煽动着 “我那该死的朋友还说这里没有好吃的,纯粹糊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他。”康琳咬牙切齿地举着 拳头说。 “也许你朋友很忙吧。你千里迢迢地来,他不会不带你来的。”飘飘回过头来替她朋友的说话。 康琳盯着飘飘看了好久,看得飘飘很不好意思,下意识地用手擦了擦脸。康琳笑起来,“你哦,太会替人着想,这样的女人往往过得很苦哦。” “你结婚了没?”康琳很八卦 “你的老公应该是个大男人主义的男人,而你呢是个温婉可人体贴入微的小媳妇。”康琳提起飘飘的右手仔细端详起来, “从你手相上看呢,你是个在他面前唯命是从的人。”康琳说得很内行,好像是个精通手相的专家。 “唉!你爱他爱得太深,有时深得没有自我。” “你是处于爱情的被动位置哦,有人研究说,爱情双方对爱投入越多的遭受的苦难就越大,就是别人说的,什么什么爱情绑票。当然,两情相悦不象绑架,但只要你的爱超过了他的,你的黑暗就来了,你就是那弱的一方。在爱情中强的一方是绑匪,所作所为跟恐怖分子没有两样;弱势的一方是肉票,害怕随时被撕票,害怕自己精心盖起来的世贸大厦在一瞬间崩塌” “还有,你的感情线末端有叉,嗯,嗯,他最终可能离开你。” “小姐,注意哦,当对方厌倦了,疲惫了,可以把你撕票,你得到的将是无尽的痛苦。朋友帮不了你,父母救不了你” 康琳就象个算命的先生 ,半真半假吧。但还是触动了飘飘的内心:鸣笛最近好像真的很忙,忙得在夜里和她说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自己的烦闷、失意、都只能闷在心里。那叫《流浪一天》的电影里说,孤独会杀了一个人的,自己正处在这种孤独中,不知道有一天自己会不会被杀。 第三章 鸣笛和飘飘8 与康琳云雨之后,鸣笛心中的罪恶感又加重了。走路蹒跚了,反应迟钝了,拿到手的绘图笔转眼不知哪里去了,只好风风火火心焦烦躁在办公室里倒腾,找了半天自己却拿在手里。 有人来说事,脑子里总是空荡荡的,说话的声音总是那么漂浮空洞。人家说完等着回答,他半天才说出的一句话是你刚才说什么,真让人家哭笑不得。 这明显工作不在状态,但鸣笛还是强迫自己坐在办公室,避免与康琳在一起。并不断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不能去想康琳,可一会儿康琳的娇媚样总在眼前飘荡,那如蛇般滑腻的身躯总贴在身上。百般难耐时,鸣笛手不听使唤抖抖索索摸出手机,心慌意乱拨通康琳的电话。可电话没人接。等一会再拨还是没人接。 难道,康琳在生气,气自己没去看她,没带她在本城去游玩? 但自己真的不能啊,在内心里,鸣笛觉得和康琳在一起总是在做见不得阳光的事。康琳应该知道自己的难处啊,不可能固执得不接自己的电话的。 整个一天鸣笛都在矛盾中艰难度过。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只好不顾一切去康琳住的酒店,酒店服务生说,康琳一大早就离开宾馆了。天,一大早?康琳可是第一次来本城,一整天她能去哪里?康琳长得那么招眼, 一出声更招人,要是出了事怎么办?想到这里,鸣笛心里更加慌乱,慌乱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一会在前台,一会在康琳的房间前;一会又在康琳房间前,一会在前台。他反复叮嘱服务生,康小姐回来就说有位田先生,急着见她! 鸣笛在脑子里不断搜索,康琳在本城有可能去的地方,有可能拜见的人,最后目标锁定在老总那儿。打电话过去,老总怪笑着调侃:“你娃把情人都弄丢了?真有你的。不过,不管用什么方式得把她找着哄好,她可是我们公司的财神!” 本城虽然不大,但找人也是大海捞针!嗨!鸣笛才第一次感到康琳真的头痛! 和飘飘相濡以沫的近十年,从来没让鸣笛感觉如此焦虑万分坐立不安过。鸣笛对她大发脾气,飘飘象个做错事的孩子,眼里噙满泪水脸色绯红,静得不出一气。看你情绪缓和,她又撒娇地攀住鸣笛的脖子说,以后不准那样吼人了,你吓死我了。那娇憨样真让人爱怜。 不过,飘飘也有倔强的时候。鸣笛记得前年的一个周末,鸣笛给飘飘发短消息,给她做了好吃的让她早点回家。鸣笛在家里精心准备了一桌丰盛大餐后,在家左顾右盼望穿秋水就是不回来,手机打爆了也不接。 回来就一碟连声道歉说,在书店看书,没注意手机。吃饭时还忍不住把书拿出来瞄,鸣笛气急败坏夺过书就撕掉了两页。飘飘楞了一下,象疯了似的,一头扑过来死死捏住鸣笛的手。鸣笛继续撕,飘飘就如一头发怒的母狮拼命护住她的孩子,和鸣笛扭打起来。仿佛鸣笛斯的不是一本书,而是在谋害她的孩子。为了一本书,飘飘眼睛哭红得象熟透的柿子,和鸣笛逗了一周的气。 康琳满面春风地回来,见到鸣笛,开心得不得了。把鸣笛卷进房间,扑进鸣笛怀里,喜形于色要鸣笛猜她在本城为她淘到什么样的宝贝。 当她把在圣泉山买的金观音套进鸣笛脖子时,鸣笛真的吃惊,这个金观音和飘飘送给他的一模一样!记得当初飘飘带在他的脖子上说,愿菩萨保佑你平安健康! 康琳在鸣笛面前绘声绘色描述和飘飘结识的过程,以及飘飘带她参观圣泉山的乐趣 康琳感慨:看不出本城这个物宝天华人杰地灵的地方,有那样的天才!有那样的奇女子! 鸣笛说,大小姐不管谁谁神奇,只要你神奇地回来就好。 康琳嘻嘻大笑,你紧张我?你爱上我了! 我爱上她了?那飘飘呢?难道我真是那样的男人,见到红玫瑰,白玫瑰就是饭桌上的米粒儿;见到白玫瑰,红玫瑰就是墙上的蚊子血。 第四章 飘飘1 在外面自由晃悠了一段时间,飘飘觉得还是上班才能生活过得有规律。打算又去人才市场转转,想起那张名片,掏出来看看。上面写的是物理锰钛有限公司,业务主管,吴刚。” 吴刚,吴刚,哦,飘飘想起“吴刚捧出桂花酒,嫦娥玉兔舒广袖。”的一个酒广告。 这年头经济不景气,只要能做事,就是碰壁也要碰碰。飘飘这个时候是有病乱投医。 根据名片上的地址,飘飘东寻西找,终于找到物理锰钛有限公司在一商厦的十一层。飘飘来了兴致,这个公司凌空离地几十米,有点空中楼阁的味道,“不入虎穴,焉探虎巢?” 飘飘举手按下电梯进入键,后面伸来一双宽厚肉实、白皙光滑的大手,堪与手模媲美。好奇心驱使飘飘,扭过头去看看手的主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手的主任竟然是吴嘉。 “好,”吴嘉脸上满是惊诧! “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飘飘心里想。 “身体恢复得怎样?”吴嘉尴尬笑着“气色很好,应该恢复得不错!向你和鸣笛哥致 歉!”吴嘉优雅地向飘飘弯腰 “如果,如果,真有什么需要,我一定竭力相助。”吴嘉的坚定语气,足见其真诚。 飘飘是不会接受吴嘉的帮助的,她只当那是一场意外,早就认命孩子不属于自己。 “我到了,”飘飘礼貌向吴嘉点点头,走进十一层,打听吴刚。 “找吴刚?跟我来!”后面还是吴嘉,还是一脸的惊诧。这时候飘飘脸上也满是惊诧了。 走进吴刚办公室,吴刚刚张口,吴嘉用眼神制止了。 “荣幸,荣幸,”吴刚脸上堆满了笑,招呼飘飘坐下。 “我们公司急需对外业务洽谈人才。所谓对外业务主要是销售我公司的产品。” “产品?符合国家法律法规的规定吗?符合国家的质量标准吗?还有经过临床使用没有?有没有合适的市场?”飘飘不假思索提出了这么多问题,这都缘于在上一家公司工作经验的积累。 “放心,放心,绝对放心。看来你是不了解我们的公司,不知道我们公司的产品。”吴刚转身从文件柜里抱出几大摞资质文件,一大堆产品获奖证书,几大堆产品市场反馈信息。 “这样,你先看看,等会儿,你才能有的放矢提出你的问题。 吴刚是想先搪塞搪塞飘飘,因为飘飘和吴董一起进来的时候,吴董确实有些反常。得先去探探老董的意思。 吴刚刚踏进吴嘉的办公室,吴嘉迫不及待:“飘飘和你什么关系,找你做什么” “我在人才市场碰到她,是来找工作的。” “吴刚,不管用什么手段,什么办法,一定要把飘飘留住。”吴嘉急切地指示。 “为什么?我们唯才是举,如果,如果,”吴刚一副凛然正气。 “不说了,反正你给我留住!”吴嘉不耐烦 吴刚觉得老董超反常,这个女人平平淡淡,也许是老董的远 亲,但老董刚来这里不久啊,总之,吴嘉今天的表现让吴刚有无尽的想象。 “飘飘,对公司的认识和感受到了哪个程度了?”吴刚又推门而进。, 其实,飘飘对这些都没有兴趣,凭着自己过去的工作阅历知道,产品的优劣,自己没有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那完全是不足为信的。你看大众偶像、明星还大多是打的虚假广告呢?一个企业的产品是否优秀还得看企业的运作和收益。 “没多少感觉,也许我不能胜任你们公司的工作吧”飘飘对吴嘉能够自由自在进出这家公司颇感狐疑,不想和他见面太多。 “不,不,从你放在人才市场的求职简历知道,你是个很有才华和实力的员工,我们这里是求贤若渴,真诚希望你 能加盟我们 公司,我们公司也一定能给你一个平台,让你的才能得到充分的发挥。” “你看我们给出的酬金也足见我们的诚意。你看啊,三千底薪加百分之5的提层,一年算下来,你平均可拿5-6千,你应该明白,待遇不菲。” “待遇高,当然好,但工作也全是为了钱,那样的话就太累了。”飘飘明白吴刚在利诱她。 “看得出,你是个对钱很恬淡的人,但至少我们这里能给你一个宽松的环境,一个展示你价值的舞台。我也是跳过好多公司的,在这里工作确实让人感到工作是在生活。” 吴刚的这番话,让她想起前任公司的老总,想起他对员工的虚伪。 “签吧,”吴刚见飘飘有些迟疑把劳动合同书,递到飘飘面前。 是哦,现在就业竞争也是愈来愈激烈,自己一个小女子有什么才,还不是在社会上辗转飘零,为的不就是谋生嘛。 飘飘在合同上签了字。 第四章 飘飘2 走出大厦,飘飘心里高兴得有些飘飘然,“天生我材必有用”是谁说的,说的是不是就是我。对哦,有能力的人就如布袋子里的锥子,到哪里都会钻出来。我就是锥子,我要人家刮目相看。 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影在飘飘面前一晃:李黎!飘飘快步跑 过去,也顾不得淑女不淑女,高声喊:“李黎!李黎!”在这高兴的时候,得庆祝庆祝。 可一辆黑色的小车停在李黎身边,吴 嘉探出头来,李黎上了车。 难道!嚯!李黎这个丫头又处在爱情激情期,看她那张笑烂的脸,那中迫不及待跨进小车的动作。 李黎不能和自己分享的幸福,真遗憾!不过还有鸣笛啊!虽然不便于和他明说原因,但这么激动人心,不和他过还和谁过去? 拨通鸣笛的电话,还是熟悉得让飘飘心飘的音乐:老婆老婆我爱你,阿米托佛保佑你,希望你有个好身体。音乐响了一遍又一遍才有人接,是个飘飘听起来熟悉又有点娇媚的女声。 “请鸣笛听一下电话,”鸣笛也真是粗心,竟然人机分离。 “你哪位?找他什么事?”对方语气提高了,带有明显的敌意。飘飘看看拨过的号码,没错是鸣笛的啊。也不知道鸣笛最近怎么了,电话老打不通,回家也不和飘 飘多说两句话 唉!自己光顾找工作了,没有好好关心他。飘飘有些自责。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没有人庆祝,自己为自己祝福总可以的。飘飘选了一家自己觉得很不错的酒吧。 酒吧里氤氲着浓浓的浪漫气息。柔和的彩灯来回在过来过往的男男女女身上闪烁,耳朵里流淌着柔和清新的曲子,吧台上是品种繁多的名酒,座位上 大都坐着一对对缠绵悱恻的情侣。 飘飘要了一杯“爱你一万年”找了个角落的座位,慢慢品味。杯中红绿两种液体上下翻腾,不断渗透,如两个热恋中的男女正激情澎湃,热情万丈。 这种酒也真有趣,你浅酌入口则爽口香甜,直沁心脾。猛喝一口,则如吞进一团团火焰。 飘飘记得曾经问过鸣笛,爱我吗? 鸣笛总是眯缝着眼睛,毫不犹豫回答,爱!飘飘总还在后面加一句,爱的期限呢?鸣笛又眯缝起他不很大的眼睛,“春雷滚滚,夏雨雪,山无陵,江水为竭,乃敢与君绝。”飘飘就会噘嘴说,好酸啦,你就说爱你一万年不就可以了?鸣笛会眨动着眼睛对着飘飘,嘿嘿憨笑。 飘飘狠狠吞进一口“爱你一万年”,一团团烈火围困着飘飘,吞噬着飘飘,令飘飘灼热难耐。 飘飘感觉到,自从鸣笛上回出差回来,总象一团飘忽不定的白云,在自己眼前飘过,倏地不见,想伸手抓住,抓到的只是空气。鸣笛,你知不知道,你第一次回来,丢下包就喝得酩酊大醉狐疑来,我心里有多痛吗?你每天总是忙忙碌碌累得精疲力竭回到家里,我心里有多痛吗?我不想你为了我过得那么累,我能自食其力自力更生。我不想你为了名利那么累,名利都虚淡飘渺的。 飘飘再狠喝了一口,感觉少有的悲哀从内心升起。虽然身处繁华的闹市,但自己总游离在热闹之外。自己的苦痛最亲爱的人在哪里?自己的欢乐,最亲爱的人在哪里?平常都说爱,最爱!可最需要爱的时候,你在哪里? 飘飘又狠狠地酌了几口,酒精在心里熊熊燃烧,烧得飘飘浑身不自在,头有些眩晕,周围的人声,唱歌声都在飘远,房顶在飘飘的眼睛里打转打转,飘飘挥舞着酒杯嘻嘻笑起来,你们转什么嘛,我不想疯狂,不想转。哦,你们想看我表演 ,看我跳舞?好,好,难得你们赏脸,恭敬不如从命。好好,飘飘端起酒杯,甩动着自己的身体,口里唧唧咕咕念:“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屋顶,对饮成多人。” 鸣笛,你要是在,可以做我的舞伴,让我们舞动整个酒吧,让年轻的男女羡慕我。鸣笛,你在哪里?飘飘掏出手机,拨动电话。 第四章 飘飘3 飘飘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房间里,心里有些惊恐。昨晚自己喝多了,该不会是被人乘虚而入,或者被人顺手占了便宜。看看自己身上脱得只有内衣,心里更虚,在揭开被单看看自己的下面。 “嗨!”一声很有磁力的男声破耳而来,飘飘吓了一跳,,心跳起来,人跳起来,才发现自己只穿一条内裤,羞得脸唰地红起来。“不准过来,”飘飘声音都变了,几乎是用尽全力尖叫出来的。 “小姐,你不是要我送早餐过来吗?怎么这么粗心啊,黎黎?”飘飘看清楚了,是吴嘉。这小子的反映力真的很快,为了避免尴尬,假装认错人了。不过也怪不得吴嘉,这间屋就这么大点空间,卧室、餐厅还有厨房都在一起,推门就一目了然。 “你怎么才来,我自己下楼去买早点去了。”李黎跑得气喘吁吁的,喘着气说。 “你起来了,你个折腾人的死妖精。”李黎责怪飘飘。 “哦,给你介绍,我的闺中密友 ,飘飘。”李黎转向吴嘉 “我们早就……” “第一次看见你很荣幸,吴先生。”飘飘连忙打断,“第一次”三个字,飘飘是加重里了语气说出来的。 “我,我……”吴嘉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飘飘脸上有很多疑问。 “吃完早饭,慢慢给你说。”李黎把早餐放在桌上,“吴嘉,你也没吃吧,就一起吧。” “不,不,我吃过了,我走了,”吴嘉急不可待逃走了。 “小妖精,到底怎么了?什么事不能解决,非得用喝烈酒来糟蹋自己!”李黎痛心疾首 。 “说,到底怎么了?和鸣笛吵架了?”李黎按住飘飘啃着油条的手。 “还说呢,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我是高兴,想和你庆祝,可你上了那小子的车,我就自己去酒吧喝罗。那“爱你一万年”的酒名字那么好听,哪晓得是烈酒呢? “你和那小子又在爱情激情期?” “你个妖精,昨晚在电话里又哭又笑,叫我鸣笛,快来。我听你电话那边的嘈杂声里透过一句“爱你一万年,此情永不变,”我才猜出你是在“爱你一万年”酒吧。” “和鸣笛吵架了?鸣笛伤害了你?你很伤心?”李黎神情紧张,爱怜而又关切。 “唉!爱你一万年都是骗人的鬼话,什么君当做磐石,妾当做浦玮。磐石无转移,浦玮韧如丝只是写作的人对爱情的一种美好期盼罢了,要想今天的人对爱情海枯石烂,真的是说神话”飘飘故意装出受伤很深的样子。 “鸣笛,鸣笛在外面有了女人?这次该是我去杀他的时候了?”李黎义愤填膺 “你个傻大姐还真相信哦,我经营的婚姻怎么会有问题嘛,我逗你的,昨天我是高兴才喝酒的”飘飘不敢再装下去,飘飘的话李黎必信无疑。 “喜事?” “我找到了一分待遇丰厚的好工作。”飘飘洋洋自得 “你被炒了?什么时候,该不会是因为我,”李黎有些自责。 “切,和有你什么关系,再说我这么冰雪聪明,办事又干练精明在哪里找不到事做?我想换环境!” 李黎听说飘飘要去新公司上班,把碗筷一甩,“我得帮你打扮打扮,你那样子怎么也不能给新同事留下好印象。” 李黎在自己的衣柜里翻出一大堆衣服,要飘飘试。 “又不是去相亲,你不要折磨我,大姐!”飘飘苦起了脸。每次要和鸣笛一起去应酬,鸣笛总象妈一样安排飘飘的穿戴,就是按他的要求穿戴,鸣笛也会皱起眉头。飘飘总得象一个手委屈的孩子,鸣笛又只好露出笑容,搂住飘飘,哄。 “不行,你什么都好,就是不爱打扮,作为女人你吃亏也吃在这上面。”李黎强迫飘飘穿她认为飘飘穿起来洋气而又时尚的衣服,可飘飘觉得别扭不堪。 第四章 飘飘4 刚到公司,吴刚满脸堆满笑:“飘飘,董事长让你过去一下。你真幸运,一来董事长就要接见你,在我们公司可谓是前无古人的哦。” 飘飘心里有些紧张,在上家公司工作了那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董事长呢 站在董事长办公室外,飘飘站直调整自己的姿态,凝神吐气,推门进去。 董事长背对着门口,在座椅后面的文件柜里,找东西。从他宽阔的背可以推断这是个健康挺拔的男人,还有那梳向脑后的浓密而又油量的头发可以断定这是个生活一丝不苟很有生活情趣的男人,加上他董事长的头衔,这个男人有一定很多有趣的故事。有趣?嗨,也不过是关于他和一些女人的故事。 飘飘正饶有兴趣研究眼前的这位董事长时,随着一声轻咳,转过来的脸让飘飘大惊失色。 竟然是吴嘉! 偶然在这座大厦碰见,以为他只是来办事的,没想到他竟然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 “欢迎,欢迎!”吴嘉伸出他白皙而又厚实的手。 “董事长,我能来公司,是托您的褔吧。”飘飘挺直腰板,昂着头,一字一顿,话锋凛然。 “这不很好吗?外面好多人都想托我的褔呢。”吴嘉笑着说。吴嘉笑起来两腮有深深的酒窝,显得特别可爱,走在外面活生生个大男孩嘛,哪是什么董事长。 “不好意思,我不想,”飘飘冷冷地说,“我更不想人家说我是什么空降部队,更不想……”瓢飘有些激动。 “不要一竿子把我挑得老远,我知道,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个罪人。”吴嘉有深深的歉疚,“但我知道你是个爱憎分明、耿介忠诚的人,你的能力和你的专长让你去做产品推销确实委屈,我觉得你更适合做董事长助理。我呢,也是个求贤若渴的人,我想尽可能的给贤良们一个展示的平台。” 真没看出来,吴嘉是名副其实的董事长!说的话是入情合理。飘飘没有理由再反驳拒绝。 既来之,则安之。 当飘飘的任命宣布后,公司一片哗然。 吴刚第一个过来,握着飘飘的手,脸上还是堆满笑,表示出真诚祝贺。 公司里的美女们看飘飘的眼神,让飘飘觉得芒刺在背。但有什么关系呢,各司其职,各谋其政。 第四章 飘飘6 飘飘下班回家,心里总有些发虚,为昨晚的夜不归宿。鸣笛会怎么问,又会怎样想。唉,酒啊,你害人哦。事已至此,也只有在鸣笛面前坦白从宽了 。 回到家,鸣笛没回来,婆婆来了。 见飘飘回来,婆婆就絮絮叨叨说出很体贴的话来:飘飘哦,不晓得你一个人在这个屋里是怎样过来的,我昨天到今天不过24小时而已,我感觉过了二十多年。鸣笛那小子也真不象话,没出差也不落这个家,我说呀,你要赶紧哟,给他生个孩子,他才不至于这么野,” 鸣笛没回来?没出差不回来,鸣笛还是第一次,想起接电话的女人,飘飘的心里哽上冰块。 “你呀,什么都为鸣笛想,什么都顺从他,看吧,有你苦果子吃的一天,男人哦都是娇惯不得的,越娇惯他,他就越放纵,”婆婆是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住。 “婆婆,我昨天也在出差,没迎接你老人家,为了赎罪,我请你吃好的,顺便把鸣笛抓回来,”飘飘和婆婆从第一次相见就一见如故,在长时间的岁月中,婆婆和飘飘成了无话不讲,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不,要鸣笛那小子请,我还要教训教训他,敢把我乖巧懂事的媳妇放置一边,敢不回家也不跟我媳妇汇报,还有,”“我给鸣笛打电话,飘飘掏出电话, “不用,媳妇,我已经命令他回家,走在路上了。” 鸣笛回来,提着婆婆爱吃的水果。 “你小子,面子还真大,老娘来了,你还敢叫别人在电话里对我说你很忙,”婆婆举起她保养得很细嫩的手,就给鸣笛一巴掌挥过去,鸣笛忙闪在飘飘身后,巴掌重重地落到飘飘身上,婆婆尴尬地对飘飘笑笑,又转身去抓鸣笛。 鸣笛拉住婆婆双手:“母亲大人息怒,孩儿愿请客谢罪。”语调不伦不类,逗得婆婆和飘飘都忍不住笑了。 “好,不宰你小子几大百,老娘不能善罢甘休。”婆婆说得咬牙切齿 “妈,我是你的儿呃,这样痛下毒手。我还得存钱养我的儿呢。”鸣笛在婆婆面前显得很乖巧, “什么时候?我现在闲得想带孙子呢?你小子终于想通要孩子了?飘飘,你听见了,鸣笛说要孩子了!”婆婆趁热打铁 鸣笛也看着飘飘,脸上有些发红。 孩子?飘飘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肚子,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在自己迫切需要的时候,鸣笛死死不想要,现在鸣笛想要,自己怎么也不能给。 “飘飘,你说句话呀,”婆婆急切向飘飘眨眼,好像是在和鸣笛洽谈什么合约,急等飘飘签字。 飘飘努力展开脸上的笑,附和婆婆:“好,好。”这个口是心非的回答,真的是在用刀一刀一刀劈砍着飘飘的心。 “好啦!飘飘也表态了 ,你小子就赶快造一个“种子”计划,然后加紧干活,我看你开叶散枝。”婆婆是在下指示,下命令。 鸣笛拍拍飘飘的手,“丫头,要完成老妈的硬指标,我俩还得努力努力再努力哦。” 这话出自鸣笛之口?飘飘真的有点吃惊,现在鸣笛在他的设计界也不算有点名气,只是和他的老总关系好而已。 饭桌上,婆婆口若悬河给飘飘传授育儿的基础知识,多吃蛋白质含量高的食品,比如鱼、虾还有蟹肉,少吃容易上火的食品,比如鸡、鸽子,还有火锅要少吃,辣椒要少吃,……要注意不要感冒了,有了感冒不要吃药, 要出去多运动,多用运动治疗感冒,还有,还有,衣服,哦,明天我带你到孕妇专买店 多去买几套,鸣笛你小子也要做陪。 鸣笛,从现在起,你要好好待你老婆,再也不准把她一个人甩在家里,要陪她看书、逛街,陪他吃饭休闲,陪她看电影, “陪她跳舞,陪她打网球,陪她游泳……”鸣笛打断婆婆接下去说,“妈,你把你的嘴空出来吃东西好不好?”鸣笛有点不耐烦。 “你个死小子,敢顶老妈,”婆婆挥起筷子,舞向鸣笛。鸣笛反应敏捷,眼看飞来的“弹头”要击中自己,鸣笛一偏头,目标击中飘飘,落在飘飘的碗里,溅起的油飘进眼睛里。飘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顿时,眼睛感觉一阵火辣火烧的痛,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婆婆真正慌了,大声斥责鸣笛,引来旁边很多惊异的目光。 飘飘连忙用手捂住眼睛,快步跑进卫生间,用水清洗。可眼泪却象决堤的河,滔滔而下。飘飘心里感到悲哀。在婆婆的眼里自己不会迎合老公,讨老公欢心的女人,这么多年来,连生个孩子这么自然正常的事,自己都没有能力,还得婆婆亲自出马。在鸣笛心里,自己就是一个放在碗柜里盛饭的碗,饿了用它盛盛饭,饱了随意往碗柜一放,它不会不小心破碎,不 会因为太贵重而倍加珍惜。 “是不是很痛啊,”婆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小子接了个电话又溜了。”婆婆愤愤地说 “飘飘啊,不晓得你是怎样惯坏他的,看看,你眼睛不舒服也不在意。”,婆婆停顿下来看了飘飘一眼,“这个死小子真没把人家当回事?”婆婆又自言自语起来。 鸣笛,你 真的没把我放在心上?飘飘的心里有些幽怨。 回到家里,婆婆睡下,飘飘怎么也睡 着,打开电脑,上网易,可网易已经被注销了。只好打开邮箱,看看有没有在孤单寂寞的时候想起自己的人。 邮箱里有二三十封新邮件,全是“书-茶-知己”写过来的。唉最近总是忙忙碌碌可一事无成,虚度着咧,电脑有好久都没碰。 “我还是惦记着 你,你的身体,不晓得你还出去跑没有,我真害怕你忽然昏倒在某个街头,被某个男人碰见,我嫉妒死了,希望那是个正值而有善良的男人。” “今夜,星空灿烂,月光如水,我怎么也无法入眠,你的影子总在眼前跳荡,我又想你在外面跑了,最好是跑我这边,让我在近距离地看看你,没别的,只牵挂你。” “今天,我特别高兴,我设计改造的船舶动力装置成功了,我想用电波把我的幸福传递给你,让你感受我的快乐,但我忍住了,我怕你正工作影响你,我怕你正和你爱人在一起,打扰你……” ……,…… ……,…… 看着,看着,飘飘的眼睛模糊了。 第四章 飘飘7 半夜,飘飘被一阵开门声惊醒,起来一看,是鸣笛带着一股浓浓的酒臭味回来。鞋也不脱,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睡眼朦胧,嘴里叽叽咕咕听不清说些什么。飘飘连忙扶他,他用力一挥,飘飘站立不稳,也一屁股坐到地上。飘飘从地上爬起来,又用力拉鸣笛,嘴里着急喊:“鸣笛,鸣笛,快起来,快起来!地板那么凉会感冒的。”鸣笛又用力一挥:“走开,走开,你这个讨厌的女人!”飘飘又被重重地摔到地板上,腰撞到了沙发扶手上。痛得眼泪一骨碌掉下来。“讨厌的女人?!”我让他讨厌了,难怪出去之后电话老是打不通。没出差也是好几天不回家,难道是想避开我,避得了一时,避得了一辈子?飘飘越想心里越气,越气眼泪就越不争气,成串成串落下来。 鸣笛还在地上,嘴里咕噜咕噜地叽叽咕咕,突然“哦”的一声,张开嘴,一股稀稠的东西象泉从他嘴里喷射出来,吐在胸前、地板上。霎时,一股比大便还难闻的臭味在屋里弥漫。 飘飘顾不得擦眼泪,冲进浴室里,拿毛巾,拿盆。 婆婆披衣出来,“飘飘,做什么?咦哟,好臭哦。”飘飘手忙脚乱,不知道先扫掉秽物还是先擦掉鸣笛身上的脏东西,还是先端水让他漱口。 “飘飘,扫啊,”婆婆捏住鼻子,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飘飘惊慌失措,扫掉污物,赶紧端来热水,替鸣笛擦掉身上的秽物,大声叫:“鸣笛,鸣笛,张嘴漱口!” “走开!你个讨厌的女人,你个狡猾的女人。”鸣笛的嘴就贴在飘飘的脸上,那呼出的臭味,让飘飘的胃里也一阵阵翻腾。 婆婆过来挥手给鸣笛一巴掌:“你个臭小子,胡言乱语什么!”鸣笛甩甩头,睁开眼睛。看见婆婆怒气冲冲地站在面前,一个冷战,清醒了些:“妈,你在这里?” “我在这里被你气死了!”鸣笛连忙左右摇晃着站起来。 “去漱口,洗澡!” 安顿鸣笛睡下,飘飘没有了睡意,只好在客厅里看电视。 婆婆也睡不着。挨飘飘坐下看电视。 “飘飘啊,妈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要谅解他,”婆婆语重心长。 “鸣笛是个好孩子,善良,有孝心;鸣笛也是个苦孩子,坚强,有自尊。如果不是我和他爸,他早该在机械设计行业闻明遐迩了。是我啊,我的一丝私念,断送了他的前程。”婆婆语音中带着悲伤,带着悔恨,象是对飘飘说,又象是在喃喃自语。 “鸣笛大学毕业那年,鸣笛的爸爸得了肝癌,天天得去医院化疗,我正好教高三,高三啊,马上就决定孩子们的命运的时刻,我不能临阵逃脱。因为我知道,一个高三的孩子寄托了家长多少希望。在这关键时刻,我成就一个孩子,就成就了一个家庭,我有六十多个孩子啊,六十多个 家庭的幸福啊掌握在我的手里,我不愿意放手。那时,鸣笛正和他的导师研究新型的破碎机有了起色,他回来探他爸的病,看见我奔波于讲台和医院之间,承担着一般人难以承担的艰苦,加上当时我身体也不太好,鸣笛就背着我们离开他导师的课题组,申请到家乡的企业工作。他学的专业,在我们这个小城市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哇。你想,潜心钻研出来的东西没用,就好像丰收成灾的农民,他们只能徒劳地蹲在庄稼地里抹泪。可鸣笛表现得非常乐观,还经常开玩笑地说我,你那把骨头可别被他那帮小子们磨散架了哦。 鸣笛的痛苦发泄是在他父亲死的那天,他撕心裂肺嚎啕大哭,足足哭了半天。他失掉的不仅是他父亲,还有他心爱的专业啊,飘飘啊,听着他的哭声,我心里似针锥啊。 后来,城里开发了一家机械制造厂,鸣笛兴奋不已。那公司给鸣笛的待遇不算好,我不想让他去。可鸣笛说,妈,你就不要再扼杀掉我仅有的一点爱。 后来,我才知道,鸣笛在失掉他父亲的同时,失掉了他深爱的女孩。我记得那时他问过我,当你看见你心爱的人偎依在别人的怀抱里,你什么感觉。我随口说,那是你心爱人家,人家不心爱你。 飘飘啊,鸣笛在没有遇到你的那几年,我没见他笑过,成天木着脸,噘着嘴。和你生活后,他脸上有了笑容,说话又有 了 油嘴滑舌的腔调,从前那个有生气的鸣笛又回来了,你不知道,我这个当妈的心里有多高兴。婆婆眼睛亮闪闪的,飘飘知道婆婆的眼泪正顺着脸庞往下落。 飘飘第一次听见有关鸣笛的事,听见鸣笛在责任面前的不计得失义无反顾,在痛苦面前的坚韧和坚强,真的让人敬仰! 飘飘靠在婆婆身上,“妈,妈,我知道,知道怎么做!” 第四章 飘飘8 当飘飘醒过来,发现自己和婆婆在沙发上倒在一起。轻轻起来,发现上班快到了,可头好晕! 赶到办公室,吴嘉早就到了,飘飘只好硬着头皮去给他整理文件。 “脸色蜡黄,眼袋松弛,昨晚没休息好?”吴嘉盯着埋头收拾的飘飘关切地问。 “没事,只是有点累。” “注意身体,如果确实不舒服的话,可以回去休息。” 文件掉到地上,飘飘弯腰去拣,突然眼前一黑,脑袋一麻,倒在地上。吴嘉急忙过来扶飘飘起来。 “吴总,不好,我们的产品运到北方的a市被扣了。”吴刚急急忙忙、慌慌张张,手里举着一封邮件进来,看见吴嘉抱 着飘飘,连忙退出来。 天!难怪吴总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留下来,刚到公司就做助理,这样才能让他们有自由的空间,有合理的借口。呵!呵!吴总的品味也不怎样啊,这么平常的女人都,想到这里,吴刚的脑子一灵:天!吴总有些滥哦,但有好戏看了,掏出电话来拨通一个号码。 飘飘清醒后,推开吴嘉,“谢谢关心,”踉跄着站起来,想离开吴嘉的办公室。 吴嘉扶住她,“不要逞强,快坐下”着急的语气里带着命令的味道,眼睛里写满紧张和关心吴嘉强行把飘飘推到沙发上坐下。 “我听我妈说过,女人在月子里,没有保养好,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都是我害你的,还害你……”吴嘉的声音哽哽的,眼睛里晶亮的东西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你是老总呃,不要这样感性。”飘飘被他感动了,长这么大,从没有一个男人为自己流泪,抖抖索索地伸出没有力气的手,递过去纸巾,吴嘉趁势捉住飘飘的手。 “吴嘉,你在干什么?”凌厉的声音如雷鸣般炸响在飘飘和吴嘉的耳边。 “工作时间在办公室里做这样苟且龌龊的事,你对得起我哥的嘱咐吗?你这样做是在对公司负责吗?……对我哥的心血负责吗?“迫击炮的狂轰滥炸火力威猛狂扫吴嘉。 “黎黎,你怎么……”吴嘉吃惊转过头去,看见怒火中烧的李黎气势汹汹站在门口。门口外有很多双眼睛正好奇地往里狂扫。 “你看你把物理锰钛公司搞成什么样子?滥用职权、以权谋私,作风糜烂……”李黎还在絮絮叨叨。 “不要空穴来风好不好,”吴嘉把李黎拉进办公室,关上门,把那些能够发挥无尽想象的眼睛和具有随风传播的嘴巴关在门外。 飘飘吃力起来,虚弱地听着,明白了来者的目的。 “那个女人在哪里,我要看看她到底有怎样的狐媚,怎样的让吴总神魂颠倒作出近似“烽火戏诸侯”的蠢事来”,李黎的眼睛在办公室里乱扫,苍白无力的飘飘,大惊失色惊愕大叫:“天!飘飘,你?”同样大惊失色的飘飘也瞪大眼睛看着李黎。 “哦,你说给你待遇优厚的公司就是,你和吴嘉?你?”李黎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什么我和吴嘉!简直是无中生有乱七八糟嘛,你用你的笑脚趾头想想,但我这晕晕沉沉的脑袋被你搅乱了,什么你哥……” 吴嘉一拍脑袋,“我也真够糊涂的,那天早上我就该知道你俩关系好,我竟忘了告诉你,飘飘在我们公司。” “你们公司?”飘飘狐疑地盯着李黎,眼光在李黎和吴嘉之间来来回回游离,“呵,呵,发展挺快的嘛,李黎你真不够意思,”李黎和吴嘉的脸唰地红了。 “胡说什么呀,这个物理锰钛公司是吴嘉和我哥李力合伙公司,前不久我哥出国考察去了,暂时让我过来帮忙,我懂什么哦,只偶尔过来看看。” “不过,我听公司里有人给我讲,吴嘉作风糜烂,在办公室里和他的情人勾勾搭搭,对公司的影响极坏。我就在想,这是个什么样的狐媚妖姬能让我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吴总荒淫乱政。可传得沸沸扬扬的事真是子虚乌有,可没想到碰到的你,这叫什么?缘分?”李黎笑起来了。 飘飘的脸都绿了,没想到公司了的长舌男、长舌妇还真行,将没有的事情驰骋想象、天马行空的发挥,把自己和吴嘉正当而有纯洁的关系说得这样不堪。 “其实我和飘飘认识是因为我亲自制造的一场车祸,我是罪人啊,害得飘飘没了孩子,”吴嘉又陷入痛苦中,“我用飘飘是想给我自己一个赎罪的机会。” “飘飘,你怎么没给我说?什么时候,哦,四月,四月你不是去北方替我收账吗?四月,哦,天!你才做了手术大概一周多 你就长途跋涉去那么远的地方!我,唉!”李黎激动抱住飘飘。 “我只想到自己痛苦,却没想到你承受的痛苦比我更大!”李黎眼泪婆娑的。哎呀,人哦,总认为自己比别人过得痛苦却不知道别人比自己还痛苦。 “过去了的事不要老在心里耿耿于怀,不然生活起来总感到不幸。黎黎,不要在那里又是鼻子又是眼泪的。”我出去做事了,你们慢慢谈,哦,为了感谢两位老总的知遇只恩,今晚,我请你们。飘飘推开门出去了。 第四章 飘飘9 在飘飘开门的当口,门外聚集着几个好奇者,飘飘笑着问:“找吴总有事啊。” 吴嘉见里面并没有发生想象中的惊天动地的战争,忙把文件拿进去:“吴总,今早接到快递,我们在a市的货被扣了,押货的老李进去了,搞得不好,我们的损失可达百万。”吴刚尽量措辞。 吴嘉接过邮件脸色大变,大吼一声,“那批货是谁负责的?简直莫名其妙岂有此理!”将那封快递重重甩在桌子上,站起来,“吴刚,你出去让我想想。” 吴嘉毛躁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损失上百万?明摆着要端掉公司嘛,要不要我哥知道?”李李有些惊慌失措 “不用,让我想想该怎么应对。”吴嘉又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你说,飘飘一个人替你去北方收过帐?”吴嘉停下来,急迫地问黎黎。 “具体什么情形?你能讲给我听听吗?”吴嘉忽然对飘飘只身去北方的事情感兴趣起来。 “又不是我亲身经历的,该不会,“李黎狐疑看着吴嘉, “嗨!” 飘飘为自己信口提出的邀请而悔恨不已,自己夹在他们中间算什么?但话一出口,还得硬着头皮。 飘飘请吴嘉和李黎在一家新开的素油火锅。本城也真是的,只要有新开的饮食店,大家都要去凑凑热闹。飘飘去的时候,火锅店已经顾客满座,人声鼎沸。飘飘喊着给李黎打电话的时候,李黎蝴蝶一样翩翩而至。 “黎黎,不错哦,正是爱情得意春风满面啊,老实说,到那个阶段?” “别乱说,吴嘉没那意思。”李黎羞红了脸。 “没那意思?你呢,你有没有,只要你有就可以。”飘飘觉得李黎遭遇过错误的爱情,失败的婚姻,对待重来的感情很慎重。 “我们心中有爱,这说明我们的内心是阳光的,对生活是积极乐观的。如果有了爱, 却不表达一味闷在心里,会给对方造成错觉的。一段好姻缘说不定会错过,那会给自己的心里留下永远的遗憾。黎黎,耿直地说,你到底爱不爱他,我利用职务之便为你撮合,怎么样?” 红晕早已爬上了李黎的脸。飘飘看得出李黎爱吴嘉到了什么程度。不然,不会听说办公室里来了女助有那么大的反应,不会当着员工的面不顾及自己的风度来个泼妇骂街,不会有要把听说的那“狐媚妖姬“抓滥的凶狠。 “爱什么哦,激情一过,热烈就去,你还没分辨出东西南北,人家那边就喊‘疲惫’了,痛苦的还不是主动投入‘爱’的人。‘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你没听见千百年坐在淇水旁的那个泣不成声的女子吗?你没看见她的夙兴夜寐的辛劳,换来的是被遗弃的悲惨命运吗?醒醒吧,飘飘!真爱在哪里?在你有没有money!你有了它你可以丑女大变身,有了它你可以指挥男人,有了它男人可以给你爱情!”李黎的话里满是绝望和沧桑。 “不要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也许夜夜在你窗下唱歌的男人只是给你‘衣服穿的人,而不是前世埋你的人’。而你经过千回百转蓦然回首,发现在灯火阑珊处的吴嘉正款款向你走来。说不定命运安排他就是那个能和相守永远,白头到老的人呢”飘飘巧舌如簧,谆谆善诱地开导李黎。 “吴嘉怎么还没来?”李黎叉开飘飘 是哦,吴嘉怎还不到?飘飘拨通了吴嘉的电话,吴嘉还在公司。 “吴总,我们早就在‘好聚缘’等你浓墨重彩登场,今天你是我们的主角哦。”吴嘉听飘飘这样一说,在电话里笑了。“美女邀请,恭敬不如从命。” 吴嘉到的时候,飘飘动作灵敏地将他让到和李黎并排的位置,端起酒瓶,“我们三人的相聚,真的很戏剧,为我们的戏剧干杯!” “佛说,上辈子的五百次回眸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你们说,我们的牵牵袢袢是回眸过几个五百次?”飘飘又开始主动发招。 “飘飘,停停,酒慢慢喝,喝急了伤身。我承认,前世我们都没有约定,茫茫人海今世我们走到一起来喝酒是缘分,为了尊重我们的缘分,我们先吃菜。”吴嘉夹起菜放到飘飘碗里,转过头对着李黎“飘飘都是我俩要感谢的人,我们一起敬她。” “这么快,你们双双举杯,齐眉共敬谢,”飘飘调侃起来,吴嘉的脸也红了,仰头喝下一大杯。 “说实话,发生车祸的几天里,我夜夜都做梦,梦见鲜血淋漓的你,披头散发要我偿命陪你的孩子。可在医院里,急得忘了问你的联络方式,没想到,老天竟然通过鸣笛把我带到你的面前。你不知道,我和李力送你家鸣笛回来的时候看到你我是多么激动,那时我心里九想,老天呐,你总算可以让弥补我的罪孽了。可你哦,象一条滑溜溜的鱼,又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老天真的惠顾我,把你带到我们的公司里来,让我慢慢地偿还你。”鸣笛端起杯子猛喝一杯。 “吴总,该罚。黎黎哈,你也听我说说他该罚的理由,然后你决定他喝不喝。但你不准偏袒!第一,过去的事情过去了就如烟云,你们在今天早上已经答应我了不要再提,可他还提;第二,我也早就说了,车祸纯属意外,只怪我命运不济,他还在梦里把我想象得那样可怕,我是那样可怕的人吗?这纯粹是以什么之心度我的宽阔胸襟;第三,我是应聘来公司工作的,而不是来公司追债的。作为老总,没有把我当员工看。这样做,也是对我工作能力的蔑视甚至践踏。” “不用黎黎说,我喝,我喝。”吴嘉举起酒杯,豪爽地连喝了三杯。三杯下去,他的眼睛有些发红,舌头有些伸不直。 他还想倒酒,李黎伸手把他的瓶子抢下来。 “黎黎,只我们三人,他不会醉的,你不要现在就管他了。” “飘飘,不是你请,他不会来。公司里遇到麻烦了,整得他焦头烂额的。我说给我哥说,他又怕影响我哥。”李黎忙着解释 “什么麻烦?”飘飘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吴总,你说说,说不定我可以给你出谋划策哦,如果把我当做心腹的话。” “我们公司的货,押运去北方a市,可一到,就被扣了,说我们的产品包装用的是a市一家机械厂的产品标示。当地质检部门将我们的产品拿去测试,又说质量有问题。a市与我们合作的公司听说这件事之后,传真过来的信息说,与我们终止合同,要求我方赔偿五十万元以上。最要命的是,我公司押货的技术人员老李与当地执法人员起了冲突,被关起来了。”李黎一口气将事件的经过简明扼要地说出来。 事有些棘手,但问题总要解决。 第四章 飘飘10 喝完酒,飘飘想回家。给鸣笛打电话,还是“老婆,老婆,我爱你”的歌曲铃声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鸣笛又不知道在哪里去了。飘飘心里隐隐做痛,近一段时间对鸣笛的关心太少了,真是太少了,少得在一起耳鬓厮磨都没有过。有时候鸣笛有暗示,可自己都自私地想保护自己,巧妙拒绝了。飘飘哦,你还是有些狡猾的哟!飘飘对自己说。 回到家,婆婆留了一张纸条说,她的一个学生回来看她,她得回学校--她的家里。婆婆 就是把她的学生看得比什么都高,只要是她学生的事,家里再大的事,她都丢得下。 意外的是鸣笛还睡在家里! 飘飘将嘴凑在鸣笛耳朵边,轻轻吹气,鸣笛没醒,飘飘又吹。醒了,睁开眼睛懒洋洋地:“你还不睡啊!”真让人哭笑不得。 “懒虫,天亮了。”飘飘凑在他耳多边。“真的!该上班了。”鸣笛敏捷而迅速地起来,看他那滑稽样,飘飘忍不住大笑,笑声在屋顶翻滚。 鸣笛知道上当了,大叫“敢骗我,你死定了。” 鸣笛一把抱起飘飘,甩到床上,用他的身子紧紧压住飘飘。有好久没有这样了?好久没有这样眼睛注视眼睛,鼻子对着鼻子了。飘飘心里一热,眼睛也湿湿的。“丫头,你感动了,还是躁动了,”鸣笛捏着飘飘的鼻子。 飘飘侧过身去,将自己的一对丰乳紧紧贴在鸣笛胸脯上,嘴不由自主在他的脸上,轻轻吮吸。他也侧过来,回应着。飘飘主动将一条腿搭在了他的臀部上,鸣笛慢慢伸出手来,探入 飘飘的下体,探寻触摸。飘飘全身痉挛了,呼吸困难了,腿和臀部都抖动起来了。鸣笛 吸住了飘飘的双乳,飘飘感觉自己的身子轻了,象一片羽毛飘飞起来,飘飞起来。那么舒爽惬意,那么轻灵自然,真想向着蓝天欢呼,再欢呼。随着冲来的一股清泉滋润着飘飘干渴的田,飘飘兴奋了,冲动了,翻身跃上鸣笛这匹战马,举起自己的马鞭,让他奋蹄。飘飘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耕种的农夫,正辛勤耕种,她要用自己的雨露琼浆滋润鸣笛的干渴的秧苗,让他的秧苗绿起来,欢快起来。也许,鸣笛会是一匹战马,马上从沼泽地里,爬起来,抽出他的战刀,去沙场上纵横驰骋叱咤风云。 可鸣笛没有,他的软沓沓地在飘飘的地界上徘徊,虽然用尽全力,绞尽脑汁都没有办法,最后只有望洋兴叹。 飘飘真的有点吃惊,这是他们将近十年来,发生的第一次。鸣笛很歉疚对飘飘说,喝多了。飘飘的脸一下就红了,她以为一天一夜鸣笛应该恢复了。 “酒啊,害人,是不是?电视里说,酒喝多了,会导致高血压,冠心病,脂肪肝,还会导致……。鸣笛哦,什么都不重要,健康就好。我只想你健健康康的” “丫头,记住了。啰啰嗦嗦象个老太婆。!”鸣笛刮了刮飘飘鼻子。鸣笛瘦了好多,脸色有些黯淡,皮肤有些粗糙,脸上隐隐约约有些小斑。飘飘伸手在鸣笛脸上抚上摸下,心里痛的厉害。 飘飘哦,你一天天糊里糊涂地干了些什么?老公没照顾好,家没收拾好。你当人家老婆称职吗。飘飘再心里埋怨自己,觉得应该给鸣笛更多快乐。 “我们去看看电影,”飘飘小心提议,是啊,这么久了,飘飘和鸣笛的湖面总平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算了,就在家里吧。我没劲!”鸣笛说。飘飘慌了,“你该不是病了吧,快点起来,去医院!” “你个丫头,慌张什么,不就是喝了酒吗,再睡睡,没事,”鸣笛赖在床上,一把把飘飘紧紧抱住,“陪我躺躺。” 第四章 飘飘11 睡在鸣笛的身边,飘飘感觉很踏实,睡眠出奇地好。第二天醒来都快到上班时间了。匆匆忙忙给鸣笛做好早餐,就心急如火去公司。 推开吴嘉的办公室,让飘飘大吃一惊:地上全是烟头,办公桌上乱七八糟地堆满资料。浓浓的烟味笼罩整个房间,房间空气憋闷得令人窒息。吴嘉更是颓败不堪: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下冒出明显的眼袋,脸色黯淡。衣服外套揉绉丢在一边,衬衫的领带松踏踏地胡乱圈在他脖颈上。 见飘飘进来,吴嘉努力睁开他有些发红的眼睛,用有些嘶哑的嗓子问早。 看样子吴嘉昨晚在公司里战斗了一夜! 飘飘面带微笑回问早,开始收拾。吴嘉一会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弄得椅子嘎嘎地响,还不时发出无可奈何的叹息声。 “吴总,”飘飘小心翼翼地:“问题真的很棘手?” “是,明天法庭审理。昨晚我思考了一夜,真没找到一位力挽狂澜,救公司于水深火热的人。这次稍有疏忽,我们的五十万没了不说,老李要遭牢狱之灾啊”吴嘉一屁股坐在位置上,抓扯着自己的头发,眼里噙着泪水。 “派我去吧,据我对这事的了解,我觉得用正规法律的手段去解决,”飘飘主动请缨。 “你?”吴嘉再次用他发红的眼睛看着飘飘,“不,你一个女人,加上身体又不好,我不敢再让你有个闪失。”吴嘉的头摇得拨浪鼓。 “吴总,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高薪聘我是让我为公司效力的,而不是来公司享福的。让我试试,”飘飘知道此时是自己在公司建功立业的最好时机。也只有作出一番业绩来才能让公司的人对自己刮目相看,才能让公司里关于自己的谣言不攻自破。 “吴总,据我对此事的了解和用我所学的法律知识研究,解决此事的一些关键环节和步骤其实很简单。派我去,还有个好处就是我是女人哦,如今办事女人在很多方面都比男人有优势,”飘飘游说吴嘉。 “好,出发去机场。”吴嘉果断地站起来迫不及待,拉起飘飘的手。 “不,吴总,还得准备些资料。还得……”飘飘没想到马上吴嘉真这么雷厉风行,出这趟远门好歹也要让鸣笛知道啊,或许和鸣笛告个别什么的。 “行啦,我们先去,必备的我放在电脑里,需要相关的可以上网查,另外的叫吴刚用传真传给我们。” 吴嘉在路上都在思忖:老李是个办事干练果断、遇事沉稳的人,电传里说他攻击执法人员。老李不会那么糊涂的,一定是在非常情况,老李才会那么冲动。吴嘉闭上眼睛,仿佛看见老李慵倦地蹲在一间狭窄而又潮湿的屋子,形容枯槁,满眼焦虑和渴望。 吴嘉和老李相见相识是在公司的招聘会上。那是公司刚建立需要一批人手,招聘的条件要求不高。当时,吴嘉面试了很多刚从学校出来的大学生,他们大多对公司充满想象和憧憬,满身有股干劲和闯劲。唯有老李,面带尘世熏染的风霜,沉默少言。吴嘉翻开他的档案大吃一惊:就读于某大学工程系(和吴嘉同校),任职过某市大型机械厂,担任过工程师。吴嘉禁不住好奇和吃惊提出 来的时候,老李平静地回答,找个有人用我的地方,过过生活。说完眼睛里黯淡下去,但这都不经察觉,眼睛里依旧闪耀着睿智的光彩。吴嘉以为他会宏篇大论谈谈自己对工程机械的研究,长篇累牍地阐述自己曾经工作的成就。但老李没有,只是安静等待吴嘉的定夺。 从那双眼睛,吴嘉断定老李是个人才,就果断地聘用了。 老李真是不负吴嘉的期望。在公司里他以出类拔萃的技艺让员工对他刮目相看;以对人的热情周到和真诚诚恳赢得公司员工的尊重;以对公司的无比忠诚赢得管理层的信任。 记得有次公司闹经济危机,车间工人的加餐补助一时没发,当时无嘉和李力都出差了。有竞争的同业公司收买了公司内部的工人趁机滋事,搞垮公司。当时,一些人趁机兴风作浪,煽动工人闹事。他们弄得全公司的车间停工,一大批人围堵行政楼。 老李知道后,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冲到围堵人群的前列,耐心而深入地劝解: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替老板打工的,我们将心比心地想想,老板哪里亏待过我们,只是加餐补助没发就用得上这样吗?这样做的话,是不是显得我们很没良心哦。再说,他们两个跋山涉水来我们这里开公司到底是谁得到了好处呢?是我们!有了这公司我们再也不用抛妻弃子离乡背井了,再也不用远离故乡饱尝思念饮尽孤独了。我们不但领工资奖金还有加餐补助,他们呢,我亲眼看见过吴总以个人呆在办公室里就这白开水啃方便面啊,人心都是肉长的啊……,工人们散了。公司避免了一场浩劫。 还有一次,一执法单位工作人员来公司检查,检查人员趾高气扬,总想找些岔好趁机敲公司一笔。老李不卑不亢,彬彬有礼,将他们需要的所有资料一一摆出来,不时加上必要地阐述。面对执法人员的蛮横无理,老李也总是内敛含蓄地应对。最后,他们不得不气急败坏离开公司。 “吴总,”飘飘打断了他的思绪 “吴总,我们要在今天之内必须做好三步。我们的第一步就是去探视老李,看能不能办保释。第二步就是搞清楚我们的产品和人家产品申请商标的时间。我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使用他们的商标,法律上是有规定的,不可能把所有都扣押。第三步,就是将我们产品的资质文件全都拿出来。吴总,产品敢保证吧?”飘飘忽然想到公司产品的质量,心里有些狐疑。 “放心,产品绝对没问题。”吴嘉斩钉截铁地说。 “那好说,”飘飘踏实了“吴总,你先休息,” “睡不着哇,飘飘,我的好战友还身陷囹圄,我怎么睡得着?” “没那么严重,吴总,正义和法律的天平始终倾向诚实守信、遵纪守法的公民和法人的。”飘飘很自信地安慰吴嘉。飘飘抬眼看看吴嘉,见他满脸忧伤,眼里还闪着光。 “既然睡不着,给我讲讲你们的创业史吧,里面一定有很多曲折离奇跌宕起伏而又催人泪下的故事。”飘飘想分散他的精力,调整调整他的情绪。故意饶有兴趣说。 “哪有,我和李力都是学机械设计的。毕业出来,我们就辗转于北方一些城市,给人家做设计。有一天,李力说,我们俩有技术,又懂机械行业市场,为什么不自己做,非得要给那些‘资本家’打工,任他们对我们吸髓敲骨呢?我一听,对啊,就做起来了。”吴嘉,讲自己的创业好像非常轻松。 “于是,我们拉些有钱人成立了一个‘有限责任公司’。我们做得很火,股东分红分得乐呵呵的。我们的公司也象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后来公司经营期满,李力想进修,我也想去游山玩水,我们就从我们原来公司退了出来。” 吴嘉越说越有劲,心情好起来了,也许人在讲述自己过去的辉煌的时候总是很 振奋的。 “在一次旅行中,我买了一幅观音画像。导游小姐告诉我,有那么个地方,专门把观音作为地方文化特色来打造,打造得具有很浓厚的地域特色和人文特色。我一时兴起,来了本城一趟,就被这里的优美的山水和淳朴的民风打动了。我给李力一说,李力说,他有个哥们就在哪里,事业正做得蒸蒸日上。要不,我俩就到那里闯闯。我们就在这里创建了‘物理锰钛公司’。”吴嘉谈创业很轻松,就象上街逛逛那样悠闲。也许,做的是自己热爱的事业,熟悉的行业,精通的专业,再加上有颗热爱生活的乐观而又积极的心,在别人看来遥不可及的事,自己轻松自如就轻而易举。但飘飘知道里面的个中原由,没有吴嘉说的这么轻松。吴嘉只是不愿意夸耀自己,这说明吴嘉是个不矜功自伐、磊落坦荡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应该是个好男人,飘飘想到了鸣笛,才凑然心惊,自己还没告诉鸣笛,又要出差去很远的地方,可电话打不通,只好发了短信:亲爱的,因公司事务需出门远行,走得很急,没来得及向你告别,见谅!照顾好自己,看好我们的茉莉花! 飘飘12 老李外形精瘦干练,两眼迥然有神,眼神就是两把剑,能看穿一个人的内心。这个眼神是书-茶-知己的。飘飘真觉世界太奇怪了,在距离差别如此远的地方,竟有长相如此相似的人。 见到吴嘉,老李的眉头舒展了些,紧紧握着吴嘉的手:“吴总,你来了。”语调平静,完全没有在里面接受过煎熬的困倦和惊慌。 “好,老李,”吴嘉颤抖着嘴唇握着老李的手没有松,毋庸多说,就一个“好”包含着对老李这两天的慰劳,对老李工作的肯定,对老李的感激。 “你好,”飘飘还真不知怎样称呼,从年龄上看吧,老李应该有五十多了, 工作关系上又是同事,飘飘伸过手去,怯怯地说。 “我的助理,刚来公司,叫飘飘。”吴嘉在旁边介绍。 “我协助吴总处理此项事务。请多多指点。”老李瞟了飘飘一眼,有些狐疑。飘飘连忙胸有成竹地说,“李哥,事情呢,应该不是好复杂,只是相关的一些人和事我们应该知道。好,你们先谈,我去办保 释。” 飘飘法律专业毕业后,就来本市工作,成家后,鸣笛坚决不要飘飘上班。想起这件事,飘飘心里有些酸楚,但放弃了理想换来美满的家庭,美好的婚姻,飘飘觉得很值。一个女人有一个温暖的家比什么都强! 飘飘知道办保释的过程非常简单,经过必要的程序就可以了。当公安局里的 人宣布老李可以出去了的时候,吴嘉和老李都瞪大眼睛惊异看着飘飘。 “吴总,先按老家的风俗洗洗霉气,再去给老李庆贺庆贺,” “免了吧,出门在外,哪讲究那么多哦,只是我得给家里打个电话。”老李有点不好意思说。是哦,出门在外,家永远是我们的挂牵,家里的老婆孩子,永远是我们心里的惦记。 老李打完电话,飘飘还是坚持要按照家乡的风俗为老李除霉气。可这可憋坏了吴嘉,就是那套行头在哪里去找。飘飘心里早有主意,跑向一个杂货店,捧回来一个盆和一大卷餐巾纸。要来另外吴嘉和老李的手机,在手机键盘上乱按一阵,然后交到了他们手里,脸上展开笑容,爽朗地说,现在万事俱备,只等老李。 就在离公安局几百米远的地方,三个手机里同时放响鞭炮声,点然火盆,让老李跨过去。飘飘将一个红红的丝带交到老李手里。 “精灵古怪的小女子,还知道这些。”老李的话里明显带着对飘飘的喜欢。 三人坐在宾馆里的餐厅里,老李还是平静地措辞得当地,诉说起事发当日的情景: 我们押货的车在a市宽阔的街道行进,经过一个岗亭时,一名交警打手势要求我们的车停下来检查。先是驾驶证然后是货运证,我们都拿出来了。那交警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破绽我们请求可以走了,他说等会,有确切证据证明你们的货里有不法的物品,需要打开检查。既然要检查,我们就只好听从罗,在人家地盘上。货是我亲手装点的,我清楚没问题,可能是他们搞错了。我们将车开到他们指定的地方后,来了一大帮人,涌向我们的车三捣两腾,将我们的货乱七八糟翻在地上。有一个五大三粗的人厉声盘问,货是哪来的,上家是谁?我一听,不对啊,明明我们有证明啊,也有公司的税务登记证啊,我心中一凛,脑中闪过不祥的念头,我连忙放下刚拨通的手机,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对他说,老兄,我们的各种各样的手续都齐全啊,还有还有和你们市a市的某公司的买卖合同,是不是搞错了哦。 搞错了,你以为我们是吃饭的?你们一进我们市,就在我的监控中了。那人的横肉堆上脸,声色俱厉。 好啊,你检查我们也该出示证件吧,我看那人有硬有把粪往我们身上泼让我们一身臭的决心。 证件?你还不配!那人粗鲁的推了我一把。 身为执法人员,不分青红皂白动身打人可不行哦, 打你怎么啦,打你怎么啦,那人盛气凌人挥手向我挥过来,应该是本能,我回手将他的手重重地挡回去 你是反了,敢打执法人员,知道这叫什么,拒捕!他非常恼火象疯狗一样扑向我,他哪里知道,我的业余爱好就是武术,读书的时候我的跆拳道是黑段 九 级。见他饿狼扑来,我顺势一躲,他就狗吃屎一般仆到地上。他的同伙见他吃亏,连忙向我包抄过来,将我围到中间。我连忙说,你们都看见了,不是我挑事端,我是自卫。 他爬起来,口里喋喋不休地重复说一句话,仗着人多势众再次扑向我,我眼疾手快向他挥了一拳,闪出他们的包围圈,这一拳让他趴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 飘飘啧啧称赞老李的身手,“练过吧,让人家住医院。” “美女啊,给你当保镖足够。想我读书那会在学校里不是浪得虚名哦。”老李竟然和飘飘开起了玩笑。 “想我如此冰雪聪明还要用武力来解决吗?你啊,给身价上几百万的吴总当吧。”飘飘把话头甩向吴嘉。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哦。”吴嘉忧心忡忡 “怎么办?凉办,柔办,毕竟这里是我们的客场啊,要把这场比赛打漂亮,还需要证据啰。”飘飘漫步经心,瞄了一眼表,晚上快十点,应该给鸣笛打个电话。可自己手机没电了,顺手拿起老李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老李顺手将自己的手机递给飘飘,“我的手机打长途便宜,用我的吧” 很不好意思接过来,拨通鸣笛的电话,还是不通。飘飘失落地把玩起老李的手机来。老李的手机是个新款,里面的功能还很多,飘飘最喜欢拍照,找到了录音录像功能键,摁开,里面的声音让正和吴嘉谈得眉飞色舞的老李停下来:“丫头,你等等,等等。哦,就是那个人的声音,对。”惊喜从飘飘的心里流露出来,真是踏破铁鞋吴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飘飘13 飘飘反反复复看了录像听了录音,仔仔细细研究双方的每一个画面,每一句话。吴嘉小心谨慎地问,拿回货没问题吧。 飘飘成竹在胸说,现在我们不费一枪一弹,拱手就可拿到我们的货。但不能饶了那些混蛋! 吴嘉和老李,眼睛瞪得溜圆。 飘飘笑了。是啊,学了那么多年的法律,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飘飘,我们只想拿回我们的东西,我们不想大动干戈讨什么说法,公司那边也需要我们,我们耽搁不起的是时间。”吴嘉心有顾虑。 “老李受的委屈呢?就让那些王八蛋胡作非为地欺负我们外地人,欺负外地企业?” “不,只要保住了我们的货,我无所谓。”老李心有余悸。 “法律从来不纵容那些违法乱纪为非作歹的人。”飘飘坚定而有决绝。正义决不能被亵渎。该怎么做,飘飘心里有了数。 飘飘当机立断去当地的一个做有名的律师事务所。 各地的事务所应该大同小异。走进去的一刹那,飘飘感觉一切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想起曾经在这行冲锋陷阵、挥汗如雨的点点滴滴,飘飘的眼角有些湿润。“同志,你有什么需要?”这声音熟悉而又亲切。飘飘扭过头,眼前一亮,伸出手,半天叫了起来:“天天,”对方也睁大眼睛拍着脑袋:“天,天,怎么会?” 天天和飘飘是读法律时的同学,毕业后就到a市律师行业工作,现在也小有名气。 飘飘将来龙去脉重述了一遍。天天眼睛一眨巴,狡黠看着飘飘:“你早就成竹在胸了是不是?你哦,做事总是要十拿九稳。” “强龙难压地头蛇呀,看不,我就是专程来找你们这些地头蛇的。”飘飘戏谑起来。 “这样,我们立即和你们公司的人拜访拜访对方,明天就要开庭,说老实话,虽然你们有有力的证据,但毕竟你们是身处他乡。” “这样才能显出我们天天大律师的不同凡响啊”飘飘噘起嘴巴。 “你哦,世事变幻无穷,有些事还没经历,怎说得清呢。”天天有些世故油滑 “法律界的巨星,也有不自信的时候?”飘飘盯着天天笑得诡异。 “得,我欠你,该还!”天天斩钉截铁。 这句话象一柄剑刺痛了飘飘,但飘飘嘻哈一笑,:“过去的酸涩岁月早就过了,但我们的情谊应该早就在天天和飘飘两个女人身上镌刻。 事情很快得到解决,a市警察是搞错了对象,挨打的警察是个领导,关押老李纯粹是公报私仇。对方公司也想趁浑水摸鱼,想黑吃掉公司的几十吨货,那晓得老李有先见录在手机里的,成了解决这件事情的突破口。在天天的帮助下,对方撤了诉,害怕锰钛物理有限公司节外生枝,还准备了谢罪筵。 “不去,就不去,”飘飘听了很气愤。 “飘飘啊,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社会,你还是那么单纯,有的事情得过且过,你们公司要在这边有行情很多事情还得依靠人家呢,就当是不打不相识罗。” 飘飘回去传达了天天传递的信息,老李欣喜得手舞足蹈:“上天有眼,上天有眼啊,”说完润湿着眼睛紧紧握着飘飘的手。 吴嘉更是喜不自禁,紧紧抱住飘飘,象抱住一块宝,让飘飘透不过气来。吴总,吴总,冷静,冷静。 “小女子,看不出,真有两把刷子哦。”老李拍着票飘的肩。 “吴总,该怎么奖赏我?” “你要什么奖赏都行!”回答得干脆,耿直。 “好,就帮我达成一个心愿,和李黎把关系定了,以免我那个傻得不能再傻的姐妹夜夜不能睡。” 吴嘉脸刷地红了,露出为难的神色。但马上转移话题:当务之急应找你那故知吃顿饭感谢感谢人家。 天天答应得很爽快,却在电话里卖关子,不过还要带你的一位就相识过来哦。旧相识?老天真的眷顾我,身在异乡竟然都会遇到好事。 第四章 飘飘15 坐在豪华的餐厅包间里,吴嘉长时间看着飘飘,好像她就是块稀世珍宝。“唉,唉,吴总,你那秋波不要那样袭人,好不好,你让我喘不过气来。” “唉,想我吴嘉,前世积了好多的功德,竟会遇到你,这么个仙女。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到你,若说有奇缘,我俩怎会这般关系。老天,你怎不早十年遇到她!” “吴总,你来的时候喝酒了哈,我怎么会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啊。”飘飘有点不高兴 “吴总啊,这是什么‘渺渺兮欲怀,望美人兮天一方’,这叫思贤若渴爱才如命。”老李及时和了一下泥。 天天来了,带了个男人来,飘飘一眼就认出来他是谁了。 但不管他是谁,岁月沧桑,一切早就沧海桑田了。飘飘落落大方介绍天天,天天也很坦荡介绍了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她的老公。此时,飘飘明白了当时良子为什么一下子对自己那么冷淡,也知道了天天为什么说她是罪人了。 “你给我的悬念就是你的老公啊,”飘飘主动制造气氛。 “是,也是你最亲密的同学,”天天把亲密二字说得特别响,就象在飘飘的心湖丢下一颗炸弹。 如果不是天意弄人,说不定眼前的这位就是飘飘的老公了,但那是命,飘飘认命。 天天转向身后的男人:“良子,记得天天吧。” “哦,哦,记得,记得。”良子讪讪地,不自在的搓搓手。 天天大度地挥挥手:“两位大驾光临,不胜荣幸。”然后转身向着吴嘉:“吴总,天天是我们的贵人哦。” “是,是,不胜荣幸,为了表达我最真诚的感激,得先敬敬天天律师。 天天慌乱端起酒杯:“吴总也不必客气,作为律师维护法律的公平坚持正义是我的职责;作为飘飘的朋友,帮助处于危难之际的你们也是我义不容辞的义务。酒呢,我不行就表示一下。”天天端起酒杯。 “不行哈,今天有良子在,无论如何也要喝尽兴的。”飘飘不饶。 “飘飘,在学校里,你比我更清楚良子是不能喝的。” “哦,你们都是同学啊,飘飘?他乡遇故知是人生的一件大喜事,身逢喜事怎不畅饮呢?”老李在提醒飘飘 “是哦,”飘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酒杯朝下,“你知道我也是不能喝的,吴总和李哥都不是外人,这么多年相聚,我真的是喜不自禁,我们就放纵一回,放开喝。”飘飘斜着眼睛望着天天。 “光阴荏苒啊,这么多年了,天天啊,是一种缘分,是上天惠顾我们啊,安排我们再相聚。我们应该为我们的相聚喝一喝啊。”良子端起酒杯也一饮而尽。 这么多年哦,飘飘心里涌起阵阵酸楚。抬眼看看天天,岁月的风霜已爬上了她的脸颊,那些酸楚就如河面上吹起的涟漪,只一会就恢复了平静。 飘飘早就释怀了,没能走到一起,不是没爱过,是因为爱得不够,所以才错过最美满的幸福。现在上苍惠顾自己,把鸣笛赐给自己,自己够幸运,够幸福了。 “是哦,岁月是个魔法师,他能变幻出很多美妙的东西来,看到美妙的东西,我们都会改变,为我们的改变干杯!”天天和良子也都举起杯来。 两杯酒下来,飘飘脸上泛起了团团潮红。 “飘飘,该向你敬酒的是我,该喝酒的也是我,当年我……”天天有些醉意。 “不,天天,不管对与错,我们曾经经历过,不管结果,我们都还幸福地活着,为了我们的幸福生活干杯。”飘飘打断天天。 已经过去的往事还提他干嘛?当年的心痛心碎早就尘封在记忆中了。现在自己这么幸福,特别是当鸣笛捏着自己的脸蛋说,丫头,脑瓜子不能乱想啊。飘飘觉得全天下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想着自己的幸福,飘飘又举起了杯子,吴嘉忙抢过杯子:“这杯酒应该我替飘飘喝,因为飘飘的幸福是我……” 天天、良子、老李都睁大眼睛看着飘飘喝吴嘉。 天天望着飘飘笑起来,若有所思跟吴嘉碰杯,良子迷惘看着飘飘,也举起杯来。 飘飘知道吴嘉想说什么,但不愿他再提那件伤心痛骨的事,只好气急败坏端起酒杯。 吴嘉意识到了,脸腾地红了:“不好意思,我给飘飘造成了困扰,让你们误会了,我该罚……” 吴嘉喝醉了。天天和飘飘分手的时候说:“福分不浅哦,看得出,你老总很很喜欢你!”飘飘知道今天敞开胸怀畅饮,让那个爱捣蛋的天天回来了。 “切,他再喜欢,我也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飘飘轻轻敲了敲天天的头。 飘飘16 飘飘和老李好不容易把喝得酩酊大醉的吴嘉弄回宾馆。 飘飘想起该给鸣笛打个电话,可鸣笛的电话就是没人接。飘飘看看号码,再看看手机,一脸茫然。太累了,洗个澡,反正明天回家。刚脱下衣服,手机又响了,以为是鸣笛,飘飘冲出浴室拿起手机,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半响传来低沉的声音:“打扰了,”飘飘有些失望,“有些话,憋在我心里好多年了,我想和你说。我就在你住的宾馆下面,你下来吧。”飘飘没有回答。 “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不得安宁,是因为这些话我没对你说。”良子会不安?以前的事,象喷泉一样,从飘飘心里喷涌而出。 飘飘记得那个下雨天,好不容易找到了良子,可良子转过身去,丢下一句:“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就钻进雨幕,留给飘飘一个决绝而又义无反顾的背影。那个背影是飘飘和他的最后一次相见。 良子坐在楼下咖啡厅,一脸疲惫一脸的哀伤。 看见飘飘,站起来,伸出手又缩回来。讪讪地:“你坐。”回头给飘飘喊了一杯饮料。 “过得好吗?”良子字斟句酌。 “好啊,”想起鸣笛,飘飘整个脸上一片灿烂。 “你呢?应该不错!”飘飘试探着 “是在我们相识的时候就认识的他吧。”良子话里有些酸楚还有些妒忌。 “啊?”飘飘的脑子里翻滚起来,想起了离开学校,一个躲在家里,饮尽孤独和痛苦的岁月。但飘飘淡然一笑:“我们结婚才五年。“自己和鸣笛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脸上又漾开了笑。 “记得十年前,你生日那天吗?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辣牛肉,在我们约会的地方苦苦等你吗?我望眼欲穿等来的是天天,她告诉我叫交往的男朋友来给你过生日来了。”良子在痛苦回忆 “男朋友?,生日?”飘飘记起来,,生日那天自己得了阑尾炎,躺在医院里,手术出来后,打良子电话,就是没人接,直到出院也没联系上。不得其解的飘飘在心里反复安慰自己说:“良子一定有事。”天天说,良子出去实习了。 飘飘病好了以后去找良子,良子特别冷漠,让飘飘的心比冬天还冷。 要是当时,用我的心来比你的心,才知道 想念有多深。只是那已经离开我好多年了。 其实,两个相遇的人走不到一起,不是因为没有爱,而是爱得不够深。 回到宾馆,飘飘给鸣笛发了短信:我们的茉莉怎样了? 第五章 鸣笛1 收到飘飘的短信,鸣笛有些吃惊,继而有些愤怒。从来没处过门的丫头擅自出门,还有去那么老远的地方。这个蠢笨的家伙她不知道外面的社会有多复杂,有多险恶,要是遇到那些抢劫的,还有那些人口拐卖的咋办?嘿嘿!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哦,心也越来越不安分了哦,天天在家里固定上班,睡睡觉,逛逛街,养养花,多舒适,多惬意!哼!还要背着我出门,出远门! 出去看看阳台上的茉莉,有些枯黄的叶子在风中摇曳,叶间的花蕾落在盆里,象滴落的泪珠。飘飘说,莹白的花粒是我爱你的心。飘飘的心落到泥土里去了? 转身回屋,鸣笛看看凌乱的房间,更显冷清。和飘飘结婚以来,鸣笛还是第一次,单独一个人在家。记忆中,都是自己匆匆忙忙出门,飘飘忙忙碌碌为自己准备丰盛的美味佳肴,共度良宵。回来的时候那个丫头也真是体贴入微温存绵绵,真是幸福啊! 可现在,着个丫头竟然一个短信,先斩后奏!想到这里,鸣笛着的有点愤怒,好歹也得回来,让我为她准备准备啊,哼!就这样象什么话! 鸣笛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走来走去,象热锅上的蚂蚁。摸出手机想给飘飘打电话,又放下来。不,不能让这个家伙这么猖狂,我一定也让她尝尝一个人独自在外,如饥似渴地想我的滋味。鸣笛的脸上洋溢着笑,索性将电话关机,把手机丢到一边。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美美睡一觉,忘却一切烦恼,主要忘掉令人头痛的康琳。男人哦,走到何边莫湿脚。湿脚水会漫上来,将你淹没。自己就是一天平,天平的两边就是飘飘和康琳。康琳一出现,感情的砝码就偏向康琳,飘飘一走,感情砝码又偏向飘飘。可真搞不懂,遇到康琳后,飘飘就是心头的一堵墙总想逾越。每次和康琳云雨后,飘飘又是心头的石头,总想搬掉。鸣笛狠狠地煽了自己一耳光,你真够卑鄙的。 第五章 鸣笛2 舒舒服服睡了一大觉起来,赶往公司。老总和康琳正眉飞色舞地谈着什么。鸣笛慌忙缩头缩脑偷偷摸摸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天!康琳竟然还没有走!在康琳面前,鸣笛总有一种犯罪感!站在她面前自己千百遍痛骂自己是个流氓是个混蛋。可康琳的眼睛就那么向自己一眨,自己的心竟也嘭跳不止!鸣笛颓废躺上椅子。 老总走过来:“你小子,也忒不是那么碟菜了吧,给你打电话你总是关机,嚯,亲自找我来了。” “是不是老婆不在家,又出去逍遥去了?” 鸣笛眼睛睁得老大,疑惑望着老总。“我昨天去机场送客人,看到她和一个帅哥上的飞机。看起来两人够亲密的。” 鸣笛的眼睛瞪得更大。“和一个帅哥?难不成,我不在家的时候飘飘竟然和别人?不可能!那么傻的飘飘竟然?”想到这里鸣笛的脸由惊讶变成了愤怒,由白变成了红。 “楞着干啥?康琳在等你!”老总催促 “再给你说哈,康琳是我们的财神,可要好好待人家!” 鸣笛过去看到康琳黯淡地坐在沙发里,神情凄楚。鸣笛的心被一只手无情牵引着,站在康琳面前 康琳无精打采看看鸣笛,无力笑笑:“干嘛呢,躲我吧。然后有气没力笑起来,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了生气。 “有句话,叫什么‘一天不见如什么玩意?’”老总在旁边打岔。 “康琳哦,鸣笛呢,我帮你找到了。正好他老婆不在家有时间陪你好好玩玩。鸣笛,去吧,陪康琳玩好,就是我安排给你的工作。康琳玩得高不高兴,就是你工作做得好不好。” 鸣笛的脸一下就红了,他看到老总面带暧昧的笑。 “说什么呀,“康琳的脸也红红了,娇娇地象老总噘起她那很性感的嘴。 走出公司大门,康琳生气活泼起来,大声爽朗问鸣笛去哪里玩。鸣笛心里沉重得很,敷衍着说,去喝茶得了。 “不去,你生活的这个城市,我都可以给人家当向导了。要不,去你家,反正你老婆不在家嘛。”康琳又开始缠。 “好好,你说去那就去那!”鸣笛很不耐烦一挥手,鸣笛早就是康琳死缠难打的败军之将。你老婆跟着一个帅哥上了飞机,这句话象单循环播放模式在鸣笛耳边反复播放。飘飘不是本地人,她没有亲戚;长期呆在家里不太爱出门,她也没有熟悉的朋友(除李黎)。怎么会一下子出门,还出门就坐飞机呢?再说,坐飞机还得好几百,昨天晚上偶然看到飘飘钱夹里只有两百块,问需不需要再给点,那傻丫头直摇头说,这月只买菜和水果,两百就够了。家里所有储蓄卡都是自己背在身上的,她去找李黎借的?对,李黎应该知道她去哪里了吧。飘飘刚认识那会,经常见到李黎,可和飘飘结婚以后就很少见到李黎,哪有她的电话啊。唉!自己只顾着在外面东奔西跑,哪顾得上问问这个丫头一个人在家怎么过的,哪管她还有什么朋友哦。鸣笛颓丧地放下手机。难道,难道这个丫头,一个在家上网什么的,认识了什么网友?想到这里鸣笛开始心惊肉跳了。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 “你怎么啦?看你脸时红时白的,是不是不舒服啊?”康琳紧紧捏着鸣笛,手迅速在鸣笛额上摸了一把,“嗯,有点发烧,赶快去医院去!”康琳象个贤惠体贴的妻子,那表情好像天一下子就要倒下来一样惊慌失措。 鸣笛挥了挥手,飘飘也是个成人了,还是个结了婚的成人,她做的一切都应该具有行为能力。在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之前胡乱猜测,等于是自寻烦恼! “快点啊,去医院!出租车!”康琳大叫起来。 “没事,没事,!”鸣笛阻止了。 第五章 鸣笛3 琳真的是个精灵,在去鸣笛家的路上,顺便买了一大堆蔬菜。 一进鸣笛的家,就像是在这里生活了好久的主妇,从容走进厨房,又熟悉地走进洗手间。看她从容淡定地进进出出,鸣笛张大嘴看着她。 “傻啦?”康琳从后面抱着鸣笛,在背上摩挲。 “十年啊,我梦寐以求啊,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康琳梦呓似地说。 “谁说错过了就不再,幸福真的就在下一站等着我。” “嗯,还有,躺在你的睡床上是我的奢望,今天应该可以实现了吧?”康琳眼带桃花,两颊潮红,跑到鸣笛面前。 “别,别,”鸣笛心跳开始加速。“算啦,先看看你和你老婆的卧室吧。一个女人的品味和生活情趣,从卧室的布局和摆设就看得出哦,我也想看看和你生活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康琳径直走进卧室。 这哪里是夫妻的卧室,简直就是个书房!紧紧依偎着这张大床的是一排高高大大的书架,种类繁多的书参差不齐躺卧在书架上,形如一双双饥渴的眼睛,痴痴地望着你。书分门别类一格一格安放,象将一个一个的宝贝放到他们的睡椅里。 好个细心入微体贴入至的女人! 书架侧边就是书桌,一本书趴在桌上,象是看书疲倦的人小憩在桌子上,或者是对看过的内容回味咀嚼一下。翻看一看,书的空白处用刚劲稳健的字做满了批注。从批注看得出来,读书的人很有思想,也很有见解,阅历也够丰富的。 “看来你们天天,不,时时都在书海里遨游哦。”康琳打趣。 “她就这么个坏习惯,弄得满屋子都是书。” 飘飘就是爱把书到处乱放,有时,一躺上床,书就象个调皮的孩子从枕头底下冒出来。 “又说了,有几个女人结了婚还有闲适的心情读书呢,大多数人就想着怎样把自己打理得更漂亮,怎样把老公管服服帖帖,怎样把孩子教得乖乖巧巧”康琳转过身无比风情说:“你的老婆与众不同,应该不凡哦。” 鸣笛脸上微笑着。康琳不住赞叹飘飘,康琳的心胸应该是宽广的。 “看我干吗?”康琳娇嗔,“我比屋里的这位漂亮,对吧?” “要看透我吗?”康琳解开衣扣,主动贴向鸣笛,鸣笛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康琳的柔软,康琳的细致,康琳的缠绵,鸣笛早就领教过了。鸣笛的脸不禁红了。康琳大胆依偎过来,将鸣笛靠倒在床,用鲜红的嘴在鸣笛的眼睛鼻子耳朵来回摩挲,鸣笛的心境荡漾。说实话,康琳真的让鸣笛陶醉、享受、舒畅。飘飘让鸣笛启发、思考、智慧。 当两人酣畅淋漓得快乐以后,康琳侧着身子看着鸣笛:“假如十年前,我们走到一起,现在还有激情吗?” 激情?应该有吧!和飘飘结婚以来,只要自己想要就能燃烧似火,飘飘也从没有推托过,反正两人一卖劲,就飙上天堂。 见鸣笛沉默不语,康琳噘着嘴,裸身站起来。居高临下俯瞰着鸣笛:“你也是个庸俗平庸的男人,只晓得在女人身上发泄发泄,把那一滩污水流完,就什么都忘记,真如动物!” 鸣笛脸一下红到耳根,连忙赤裸站起来抱住康琳,“不爱,那能这样如胶似漆如饥似渴?不然跟禽兽有什么区别!只是天意弄人……”鸣笛的眼睛有些湿润,声音哽咽。 康琳看见鸣笛眼睛闪烁,转怒为喜:“别太感性了,我不喜欢感性的男人,笑一下,啊!” 康琳眨动着娇媚的眼睛,走出卧室,跨进厨房。你得尝尝我的厨艺。 做饭?以前康琳可是衣来张手饭来开口的哦,现在能做饭了?真是环境造就人也改变人啊。 你看她白白的柔柔的纤纤玉指,灵动自如在菜板上飞舞,技艺娴熟地将一根根胡萝卜、白萝卜雕刻成玲珑剔透的动物或是花卉,当以盘盘色香味俱全的美味菜肴摆在鸣笛面前的时候,真的让鸣笛瞠目结舌。 当康琳坐在鸣笛面前象个考试的学生等待考官的评判。鸣笛装模作样挑起一块牛排,衔在嘴里,定定看着康琳。 “很难吃啊?”康琳紧张兮兮 “我可做这几道菜做了近十年啊,今天的心情、氛围、火候都是做这道菜的最佳时机。 “太好吃了!”鸣笛张开一点不剩的嘴巴啧啧赞叹。 “我做的好吃还是她做的?”康琳虚荣地凑上去。怎么说呢?康琳做的这个事大餐,能满足贪婪的脾胃,而飘飘做的是小菜让人可口,各有千秋,各有特色。 第五章 鸣笛4 正当鸣笛和康琳在家里缠绵缱绻的时候,老妈来了。老妈说来就一阵风地来,说去也就一阵风的去。这是她的风格。飘飘经常笑嘻嘻地说,妈,我这个媳妇不怕你老人家突然袭击,随时都经得起你的检查。 老妈一开门就张口喊:“飘飘哎,还睡啊,妈给你带来名贵的新品种茉莉哦,来接接。”鸣笛被老妈的破嗓子惊醒,吓得惊慌失措,胡乱拖件衣服穿在身上慌慌张张地出来。 “你看你邋遢得象什么样子?飘飘呢?”鸣笛刚想说飘飘不在,但瞟见了赫然醒目摆在鞋柜边的那双招摇的时装女鞋,只好编:“飘飘出去了。” 飘飘不在家,老妈就觉得索然无味。“我出去转转,等飘飘回来。哦呀,我在路上想好了将花放到媳妇手上,媳妇的惊讶和感激神情,她没在家,真是失望。嗯,我出去去买个配这名贵茉莉的盆。”老妈开门出去了。 鸣笛听见老妈关门声音欣喜若狂,急急忙忙奔进卧室。 康琳还沉浸在甜蜜的梦境中,鸣笛让她魂悸魄动。看见鸣笛惊惶失措得无所适从,习惯翘起娇滴滴的嘴。“怎么啦,一向处变不惊镇定自若的田工,何事惊慌啊如实道来。” “别开玩笑了,我妈来了。”鸣笛气急败坏跺着脚。 “你妈?在哪儿?想赶我走就出此下策?”康琳笑了起来 “我这种身份,在你家让你尴尬又罪恶感”康琳踢开被子,耍赖地横卧在床中央。 “你又后悔了,后悔和我。”康琳声调提高了,眼睛里闪着泪光。 鸣笛拿起衣服披在她身上焦急万分:“姑奶奶,真是我妈来了。我老妈管我特严,要是知道我妈在一起一定会让我脱层皮!” 鸣笛皱着眉头,鼓起眼睛,脸上惊惧不已。 康琳只好起来,腻腻歪歪趴在鸣笛身上走出卧室。一抬头,看见老妈,穿着整齐精悍,满脸含惊带怒,骇呆了站在屋中央。拿钥匙的手无力垂下,呯地一声,钥匙掉落在地上。 “妈,”鸣笛惊恐地后退,拉着康琳的手,本能地后退。 “妈,妈,我,我”鸣笛越是惊慌就越语无伦次。 就在鸣笛吞吞吐吐之时,老妈倏地跳起来,扑向鸣笛嚎啕起来:“真没想到,你是如此下流的东西。教育你,让你明礼仪,知廉耻,你却如此龌鹾不堪,令人作呕。” 鸣笛呆立在屋中间,任凭老妈暴风骤雨般抓扯劈打。康琳扑过去,挡住老妈的进攻:“阿姨,始作俑者是我,该受责打的是我,该受唾弃指责的也是我,你打就打我。” 老妈停下来,直瞪瞪看着眼前这个娇艳欲滴但满脸泪痕的女人:“嗬,嗬,嗬,是啊,你才是那个祸水,你是那个满身骚腥的狐狸,你给我儿子下了什么蛊毒,让他如此下作?你难道不知道他是有妇之夫吗?你有满身骚腥找其他人不好,你偏偏要找我的儿子,那个纯粹得象个傻瓜的女人的男人?” “阿姨,不是我,是风把我们所爱的标准吹到一起的。你教书的,你知道劳伦斯吧,知道劳伦斯和他师娘的事吧。这里不谈什么伦理,人吧一旦遇到就无法拒绝,不管他生活在什么环境或是什么样的身份。如果拒绝就是将自己锁进炼狱,将自己堕入无尽的深渊。你不想鸣笛生活在炼狱中吧?” “淫贱之人总有淫贱之词,用爱为自己推脱该付的责任,为自己的逆情悖理扰乱了正常的伦理道德披上最华丽耀眼的外衣,甚至用这件外衣的绚丽迷乱没有头脑的人的眼睛。” “阿姨,你也曾……” “不用多说,你给我从这间屋子里滚出去!永远都不要再碰我的鸣笛!” “滚出去!”老妈厉声高喊 第五章 鸣笛5 康琳羞得无地自容,在老妈的怒目横视下拿着东西,坚定地对鸣笛说:“鸣笛,我不会再放弃。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康琳走了,鸣笛瘫软如泥,双腿哆嗦,脚一软,跪倒在地上。 房间里死一般的沉静。 老妈的泪水象决堤的河,泛滥成灾。 忽然老妈大叫一声:“老头子!”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射出来,栽倒在地,撞击地板的响脆的声音,在空寂的房间里回荡。鸣笛反映过来,大叫一声“妈”,抱起老妈直奔医院。 老妈蜷缩在鸣笛的怀里,象一片轻飘飘的云絮。 不多久,老妈就悠悠醒转,看见满脸汗水泪水,愁烦焦急的鸣笛,伸手替鸣笛抹掉汗水和泪水。 鸣笛低下头,轻轻叫了一声:“妈!” “儿子,送妈回去,妈不想去医院!”老妈说话轻飘飘但很威严。 “妈”鸣笛愧疚得很。 “送我回去!”老妈蛮横地高叫起来! 第五章 鸣笛6 老妈躺在沙发上,很久才回过神来。鸣笛端上一杯开水,老妈一鼓气喝下。 老妈端着杯子,呆愣愣好久,长长地叹了口气。又呆呆看了鸣笛好久,用手抚摸着鸣笛的脸。 好久了,真的有好久没有被这样抚摸过了, 鸣笛感到好温暖好温暖。这么多年,受伤不敢哭,怕老妈伤心;遭挫不敢叹,怕老妈担心;受辱不敢说,怕老妈操心。出差在异地,即使深夜,也要打电话给老妈,总要象长辈一样反复叮嘱老妈不准备课到深夜,不准为了学生太过操心,不准讲课太过激动。 鸣笛眼里含着泪,扑到老妈的怀里:“妈!”有好多羞耻委屈,还有些身不由己多想给老妈说哦。 老妈轻轻拍着鸣笛的后背,哭着说:“儿子,都是妈的错啊。妈的错啊!” 我这个当教师的,一直都把我自己的职业当做天底下最光辉的最崇高的事业来做。三百六十五天心里想的脑子里记的都是我的那帮学生。天天掏空心思探究高考题的走向,每节课里应该用多少时间启发激励学生的思维,多少时间接轨高考,多少时间学生质疑,妈都设计得非常精当。可用在我儿子身上呢? 记得你小学毕业的那天早上,你反复叮嘱匆匆出门的我,一定要记得参加你的毕业典礼,我答应得飞快,可我准备来的时候,我班一个女生突发阑尾,我又毫不迟疑地亲自送她去医院。你那天哭了,哭得很伤心,你爸给我讲述你的伤心样,我心里很难受。 记得你初中毕业考试完后就发高烧,烧得迷糊时,嘴里不停叫着要妈妈。可那时我被派到外省培训。你爸叫我回来一趟,你知道那可是一次机会难得的学习机会啊,我回来就等于自动放弃学习。我回绝了你爸,你爸在电话里说,我教书着了魔,丧失了心智。儿子,我在千里之外,却是无不挂牵,心急如焚但又爱莫爱莫能助啊!夜夜看着天花板,嘴里不断祈祷我的儿子早点康复! 也记得你高考前一天,你看了考场回来,我感觉得到你的紧张。但你嘴里却不以为然,踌躇满志。你说,那有什么,考场里的那个座位等了你十二年,终于迎来了你。说这话,就好像史铁生双腿残废后在地坛寻找心灵归宿一样。妈心里有些震撼,有些高兴:我的儿子能够临乱不惊镇定自若达观豁达面对他人生中的第一件大事。当时,我只匆匆丢给你一句“经常驰骋疆场的将军还经不起那么不起眼的一场力战?”就出门了,我还有一帮孩子也要高考,等着我和他们一同进退、沉浮。 儿子,妈真的对不起你,在你幼小的心灵需要妈妈抚慰的时候妈没在你身边,在你最人生的关键时刻最需要妈妈鼓励的时候妈妈不在你身边,在你感情遭遇打击的时候妈妈没有在你身边。所以,你养成了有话不轻易说,有泪不轻易流。在你受伤的时候自己选个地方孤独舔伤口上的血,久了这种孤独变成一种压力,总想找个释放口。 后来,你遇到了飘飘,妈妈看到你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妈也从心底为你欣慰,你的人生应该有个新的开始。 飘飘算不上漂亮,但活泼单纯,她全心全意爱你,这就对了。妈在心里想,儿子终于找到这么个女孩子,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我真希望你们白头到老。 前次,我要她给你生个孩子,你看那孩子的负疚羞愧的样子,看了真让人爱怜又心痛,好像没有孩子是她犯了天大的错似的。原来问题不在飘飘,在你!是你冷淡了人家,是你让人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儿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飘飘?你,你不爱飘飘了?”老妈死死捏住鸣笛。 “爱!”当然爱,可事情有时真的身不由己啊。有几个男人面对女人,特别是曾经有过一段缠绵且有美丽风情的女人的诱惑无动于衷呢?我鸣笛是个男人啊! 每次和康琳云翻雨罩之后,想到飘飘就非常害怕,可又时常在心里说,反正飘飘是自己驯养的鸽子,无论她飞多远,都认得自己的窝。飘飘就是自己一日三餐的家常饭菜,吃久了有点腻,不吃又有点饿。 “你爱那个女人吗?”老妈说,“是不是只是寻刺激?” “爱”,鸣笛没有考虑就回答了。康琳是留在记忆里永远都抹不掉的那片绿叶哦。十年的时光流转,老天竟然把她带到自己的身边,…… “儿子,儿子,飘飘呢”老妈惊恐起来。“你还不去把你的罪证消灭干净,让她发现可就麻烦了。” “她出远门了。” “出远门?她能走多远啊,那么柔弱的孩子,从来都深居简出,在这时出远门是为什么?难道她发现了你的出轨?” “女人在其他方面粗心大意,在这方面可是警觉得很。” “你不要把飘飘爱你而对你惟命是从百依百顺当成她傻。她才不傻呢,她是多情,对你很在乎。” 也许,鸣笛时在飘飘的太多爱的娇宠下,骄纵了。 第五章 鸣笛7 老总打来电话要鸣笛马上去公司。鸣笛说老妈病了走不开。老总态度强硬,无论如何都要鸣笛回去。鸣笛和老总合作了近十年,态度这样凌厉不容置喙还是第一次。 鸣笛犹豫不决,进退两难。老妈大度而又释怀地催促鸣笛:忠孝不能两全,男人以事业为重。鸣笛安顿好老妈火急火燎赶赶去公司。 见鸣笛,老总破口大骂:“你小子怎么回事,越做越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上班时间不到位,你陪的“财神”呢? “该不是,你又得罪人家了吧,这个节骨眼上,你可不能散我的筢子哦,她的话就直接关系到我的利润是几十万海事几百万的问题!” “刚才康琳给我打电话,叫了你的名字,就大哭起来,我问她在哪里,她就是不说,打你的电话,你又关机。你要想想当初你来我公司是怎样的,现在是怎样的,你不能翅膀硬了就忘恩负义吧。” “老总,您……”鸣笛真的难于启齿,脸由白色变成红色,再变成紫色,汗水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你到底怎么样啊,真是急死我了,”老总的声调低了下来,“兄弟,你知道我们不容易,新产品上市,要有市场,就需要康琳这样的人为我们做广告做推销。” “去找她吧,看得出来,她很爱你,只要你主动她不会拒绝的。” 爱!鸣笛的生命里怎么承受? “不过,再给你说,你不能懈怠了她,让她委屈,她受了委屈,就得让我损失惨重。,你试试看,我也会让你在这行身败名裂的。”老总气势汹汹地走了、鸣笛太清楚老总的为人了,不管感情有多亲,不管你为他立了多少汗马功劳,只要让他不满,他一定会痛下杀手,毫不留情,做得滴水不漏。 鸣笛不敢!经过好多年的孤苦探索,经过好多年的苦苦经营,才有今日的尺寸之地,可老总一句话就会让自己灰飞湮灭。鸣笛全身不禁战栗起来。 思前想后再三权衡,鸣笛摸出手机给康琳打 电话。可没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康琳,你到底在哪里啊! 康琳是个大小姐出身,平时只有别人受她气的份,哪有受别人的气的,老妈让她受的应该是她一生中的奇耻大辱吧。 “该不会?”鸣笛的心抽搐了一下,拔腿去康琳住的宾馆。 鸣笛8 宾馆里没有人! “天!康琳,你真的不会做什么傻事吧!”鸣笛真正后悔同意康琳去自己家!不去自己家的话,就不会被老妈逮个正着。 鸣笛啊,你真他妈的是个傻蛋!你就那么耐不住吗?在你穷困潦倒的时候,在你爱情遭受打击的时候,你身边没有女人也过了,现在竟然……真的是时位之移人吗?如果康琳真怎么的了,你也难辞其咎啊! 鸣笛失魂落魄走出宾馆,绞尽脑汁搜索康琳可能去的地方。本市虽然不大,但要找一个人还是大海捞针啊。 宾馆前是一片荷塘。莲叶大都枯萎,有些横七竖八横卧在泥水里,显得无精打采。“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风光后竟是这样的衰败!难道世间事都只能烜赫一时,辉煌一时 ? 是啊,所有的精彩都必须落幕,所有的热烈都会变成冷寂,鸣笛与飘飘与康琳也许都这样吧? 无论怎样,应该找到康琳,她在哪里呢?突然,一首诗跳进鸣笛的脑子: 我 是一朵盛开的夏莲 多希望 你能看见现在的我 风霜不曾侵蚀 秋雨还未滴落 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去 我已亭亭不忧也不惧 现在正是最美的时刻 重门却已深锁 在芬芳的笑靥之后 谁知道我莲的心事 无缘的你啊 不是来得太早 就是太迟 莲的心事,就是康琳的心事,哦,鸣笛茅塞顿开,立刻打车去圣莲湖。 鸣笛9 一个城市没有山就没有威仪,一个城市没有水就没了灵气。圣莲湖是赋予本市的灵气所在,一弯平静而又清冽的湖水,曲曲折折萦绕着这个城市,为本市平添了许多妖娆的俏丽。由于是上班时段,湖堤上的人稀稀落落,柳枝摇摆,发出簌簌的响声,更显冷清、孤寂。鸣笛没有心思来享受湖边的景色,只焦急而又茫然地四处寻找康琳的身影。 莲啊,我真是无缘吗?是不是本不该属于自己,可是生活却总这样玩笑地将自己愚弄,让自己犯下不道德不负责任的错! 太阳的金光洒在湖面上,泛起五光十色的波澜。微风吹来,湖心的水波向岸边翻滚,白色的水花溅打在堤背上,将一朵朵彩画的莲花浸湿,朱砂染过的花瓣更显鲜艳。 鸣笛脚步匆匆走过一个景点又一个景点,目光焦灼搜索一个又一个行人,就是没有康琳的身影!鸣笛垂头丧气掏出手帕来,无意间碰到了胸口上的玉。鸣笛记得康琳拿出这块玉说,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子说了,遇到灾难只要向观音菩萨祷告,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就能为你指点一条明路,让你找到你生活得信心和勇气。康琳会不会?鸣笛转身跑去观音湖区。 来观音湖区大都是一些老人,他们虔诚地站在观音塑像前,口里念念有词。鸣笛看见了,康琳正站在他们中间,面色凝然,双眉带愁,木然看着观音。鸣笛默默的走过去,站在她身边,拉住她的手,带她到湖区的另一个幽静的地方。 康琳,靠在鸣笛身上,眼泪象线一样滴落不止。鸣笛惊慌失措掏出手帕,为她轻轻擦掉眼泪,声音哽咽:“康琳,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的是我,我,我,”康琳看着鸣笛的眼睛,眼泪流得更凶。 “不,不,”鸣笛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走到现在都知道是错,偏偏执拗地要这样走。 “我,我,我有了你的孩子!”康琳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出来,长长舒了口气。 “啊?”如雷响在脑门。这真让鸣笛措手不及。唉!只顾欢乐,哪知还要留下后果呢? “我不要你担负任何责任,孩子我要,我也能够把他(她)养大,你不要有任何的压力。”康琳安慰鸣笛 “不能与你长相厮守,上天却把你的孩子送给我,你能说不是老天在眷顾我吗?” “我,我,你,你”此时,鸣笛真的不晓得该说什么,该怎么做,这个孩子来得真的让鸣笛措手不及。也让自己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很窝囊,作为父亲的话很责任感。 “康琳,不要他,好不好?你站在我的角度和我的立场来想想,这个孩子他来的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你是很后悔吧,很没勇气去面对那个对你痴情忠贞的女人吧。你真就这么虚伪,这么……”此时,康琳真觉得委屈,鸣笛不但没有高兴不但不感激自己,反而要自己毁掉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至宝。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怎没看出来,你这样没有一点良心,这么没有人性呢?不要说是自己的孩子,就是别人的孩子也不忍心失去啊。” “好啦,康琳,我不是在征求意见吗?”鸣笛更是惊慌失措,连忙安抚康琳,“谁说我不管啦,我的骨肉我会不管吗?我一定给你个说法的。”鸣笛这时明白了,为什么康琳对着老总喊着自己的名字而说不出话来的原因了。 “难不成你要跟她离婚?”康琳的心里有些惊喜 鸣笛跟飘飘离婚?! 第六章鸣笛和飘飘1 回家了,回家的感觉真好。当飞机平稳落在属于家的土地上飘飘的心既激动又有些担心。好几天没有看见鸣笛了,真的想他,自己不在的这几天,他怎样照顾的自己?是不是又吃方便面啊,是不是又是饱一顿饿一顿的啊?他的胃本来就有问题,该不会又因此犯病了吧?自己出门又未和他商量,他是不是很生气哦,回去该怎样给他讲自己瞒着他换公司又自告奋勇去千里之外解决新公司的事呢。 “走啦,飘飘!你在那磨蹭是不是你的老公要来接你?”吴嘉在旁边取笑说,“出去,你的鸣笛举着大束鲜花,冲着你喊,飘飘,飘飘,这里!然后紧紧地拥抱,给你一个久久的长长的吻。” “鸣笛不会,黎黎可能。记得哦,你给我的奖励要兑现哈,明早我一个电话打给黎黎,我就知道你开空头支票没有。” 走出机场,鸣笛没来,李黎也没来。老李的老伴来了。她是个很朴素的女人,老远就眯着眼看着老李,直到老李走到他的身边都没离开过。“老伴,没有我的日子,你照顾好你自己没有?哎呀,又瘦了,是不是我不在,又舍不得吃了。”老李心疼地拉住老伴。 老李对飘飘说起过,他的老伴是个勤苦耐劳的女人,是个勤俭持家的女人,是个善良忠厚的女人。只要老李和孩子不在家,她连肉和蛋都舍不得吃。只要老李或者孩子在家,她吃什么都舍得。 老李害怕在这边呆久了,他老伴会节俭出一身病来。 当老李知道自己自由了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老婆不会变瘦了。飘飘当时还觉得不可思议。现在明白了这就是爱哦,是一种爱的朴素的表达方式。 “老李,快放开啦,这么多人,多不好意思。”说着脸上飞上两团红晕。 “哦,忘了介绍,这个漂亮的妹妹是我的大恩人叫飘飘。以后,我们要多多感谢她。”老李老伴连忙向飘飘鞠躬。 “没有啦,嫂子!只是听说你忒会做菜,你可要多教教我哦。” 老李和他老伴走远了,飘飘久久目送他们亲热的样子,心里甜起来想自己回到家里,鸣笛会一把搂过自己好像自己是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口里喃喃自语:“丫头,你想死我了。”然后专制而又蛮横地将自己抱起来,走进卧室愤愤不平地说:“为了惩罚你个丫头的自作主张,我会让你舒服得不行。”然后如饥似渴在飘飘身上寻找思念的味道。在开怀畅饮所有的欢乐之后,飘飘会缠绵地偎依在鸣笛身上,的一而又开心地朗诵: 长久的等待又算得了什么呢/假如,过尽千帆之后/你终于出现 当千帆过尽,你翩然来临/斜晖中你的笑容,那样真实/此时才发现几天的等待/都是一种不可少的安排/都只为了,好在此刻让你温柔怜惜地拥我入怀 飘飘回到家,老妈神情倦怠一脸病容柔若无骨歪斜在沙发上,着实把飘飘吓了一跳。 “妈,你怎么了?”飘飘连忙丢下行李,跑过去,拉住老妈的手,那只瘦得没有气力的手,连忙来接飘飘,可没有动起来。到时飘飘一把抓住。 “妈,对不起哦,去医院没有,得的什么病哦,我的漂亮美丽的老妈这个样子。”飘飘的眼泪下来了。 “没什么啦,只是有点困。”老妈虚无缥缈的声音,飘飘还是听见了。 飘飘伸手去摸老妈的额头,烫的厉害。“妈,你得去医院!”“不,我不去。”老妈犟起来。 “不,不啊,妈!”飘飘哭着,倔强地把老妈背上背,一溜烟往楼下跑。 第六章鸣笛和飘飘2 鸣笛回到家发现了飘飘的行李胡乱的摔在地下,心里生气地想:出了一趟远门,就长见识了,就迫不及待地去外面到处张扬去。唉,这个女人肤浅,怎么以往都没有发现哦,我这个笨蛋!真的是被她的伪装蒙蔽了。哎,你说,这个女人真是惯不得娇不得的,你惯她娇她,她的胆子也就膨胀了! 鸣笛掏出手机,拨通飘飘的电话,肆意大喊大叫起来:“你还真够得意的,在外面疯野了这么多天,回来了还不想落家,是不是几天就被外面的精彩世界迷花了眼?你真不想要这个家了啊?” 飘飘在那边小心翼翼道歉,一边嘱咐鸣笛带点老妈的必需生活用品过去。 鸣笛气愤回击“你还学会了对我指手划脚了,要拿自己回来拿!”语气非常强硬。 飘飘在电话里哭得非常伤心,告诉鸣笛,老妈的病非常严重。 飘飘还在耳边抽泣,老妈的病?鸣笛的眼前重现重老妈口里喷出的刺人眼的血来。 鸣笛的心抽搐了一下,连忙在家收拾东西,直奔医院。 飘飘已经安排老妈住下了。老妈面色蜡黄得象张农村用来供奉老人的纸,眼睛沦陷下去,整个脸部的水分好像被人为抽取了似的。飘飘正给老妈削水果皮。老妈一只手搭在飘飘肩上,一只撑在床沿上,两眼微笑着看着飘飘。 飘飘抬起头来笑笑,放下刀,用手使劲擦脸。“妈,我脸上的东西擦掉没有?“飘飘嘻嘻笑着。 “哪什么东西哦,我发现我的飘飘出门一趟,脸上有了变化?”老妈眯起眼睛,神秘地四盯着飘飘的眼睛。 “变化?”飘飘紧张起来,“是不是斑又增多了?”递了水果过去,连忙去去镜子。“斑多了,就更丑了,鸣笛就不要我了。”飘飘作出自卑而又可怜的模样。 “他敢,老妈顶你!”老妈怪笑起来。 不是说老妈病得很重吗?不是很着急吗?现在你看嘻哈大笑的,哪有那么严重!这个女人怎么了,就出去一趟也学会演戏了?我真他妈的是个傻子!鸣笛推开门,阴沉着脸走进去。飘飘看见鸣笛,笑着接过带来的东西。 “事情处理好没有?”老妈关切地问。 “哎呀,你看,我没啥事,飘飘偏偏强迫我住院。又得拖累你们。” “妈,你别说了,有病就得看医生,该住院就得住院,你这么多年工龄所有费用报销应该都没问题,就当在医院里休息休息。”飘飘接过来说。 “你有病啊,在医院里休息!”鸣笛终于找到发泄的切入点了。 “就因为妈能够报销,就把妈弄到医院里来?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鸣笛愤怒地瞪大眼睛盯着飘飘。 飘飘知道鸣笛心里有气根本就不计较,笑起来:“妈,你看,我们家鸣笛生气的样子好帅哦。” “鸣笛,你生什么气哦,我就听飘飘的,好好在医院里呆着,做些常规检查,查出些小病好及时医治。” “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女人,还把老妈收买了,嚯!”听老妈这么说,鸣笛更觉飘飘有阴谋诡计。 “妈,你好好休息,我和鸣笛去给你买点东西。”飘飘一把拽起鸣笛的手。 “去吧,去吧,离开鸣笛这几天的思念慢慢和鸣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