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荷纵情逍遥》 棋罢不知人换世一 本章节为空章节! 棋罢不知人换世二 清晨的白雾还在竹林间飘荡,嫩绿的竹笋依旧冒个不停,碧水青天,鸟语花香。竹宅就建在溪流旁边。 正欲踏入宅内的淡荷就被空中的传音顿住了脚步。 “淡荷!还不快进来见见你的大师兄。”淡荷亦惊讶万分,却没有半丝迟疑的往主院走。没想到离开混沌神谷几百年的师父回来了,还将大师兄带回来?她略为好奇,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师兄会是怎样子的呢? 据她在藏经塔上所悉,这位大师兄乃是天帝与西王母的第九个儿子东华神君,他出生的那天,玄寒之地的冰雪融化,天地之间温暖祥和,万花齐放。所以,天帝赐封他为东华神君掌管四季。 临至主院,入目的是两位男子,着青衫的中年男子笑如春风,眉目干净,手里拿着菩堤叶,长须飘然于胸前,观之可亲。另一位男子身穿银色绣云长袍,银带束腰,银冠束发;眉目如画,肤若凝脂,艳赛桃李,冷比冰山,尊贵无比。女人都不忍眨眼,更别说是男人了。 淡荷惊艳间,银袍男子不着痕迹地轻皱起如柳长眉,淡荷知道这位大师兄误解她的表情了,当下向二人道:“师父,大师兄。” 菩提子温和一笑,道:“你的造化倒出乎于我的预料。淡荷你可知为师此次回来所为何事?”淡荷没想到师父会问这个问题,她想了一下方开口道:“是因为弟子吗?” 菩提子微颔首,“你所猜的没错,为师在天界时为你卜过一卦,你心中含怨,情字难破,而你于人世尚有亲父兄,心里愧疚牵挂,是为你的心魔,若不除,日后成神亦是个大隐患,你可明白为师的意思?”淡荷点头,她怎么不知师父的意思,父母弟兄是她的心结所在。前世,她为了萧昊华害死了自己的两个哥哥和父母,最后自己这个恶毒的不孝女落入了这般的下场。老天既然让她重来过,那么她就好好的珍惜,去弥补前世犯下的错误。菩提子了然的一笑道:“你将有一百年的时间去偿还这些债,你可以将那个空间搅乱,但是唯一的要求是曾经让你心死的那个人当上皇帝,这是天命。”“淡荷明白。”淡荷抿紧下唇答应着。 菩提子满意地吩咐道:“回去收拾收拾,收拾好后,你师兄会教你该如何出去。”淡荷向二人告退而去,抬头望着天空,心里万分惆怅。 离开神谷,自然要好好搜刮一顿再走。想到此,淡荷的心情难得的好了起来。 等到她搜刮完后,已经过了五天,回到竹宅正好看见东华神君伫立在溪流边,银袍曳草,神姿美妙。他回旋过身,望向她,丽颜如皎。她似乎看见他那如镜的墨瞳里倒映出她致丽的身姿,墨发飞舞。她略为迟疑的向他走去:“大师兄,你等多久了?” 他淡淡地一笑,万花似乎要盛开了,方才言道:“时间是久了,没想到你比小师叔更就绝。” 淡荷刚惊讶于他也会笑得如此温和就被他的话窘住了,她尴尬一笑别开话题正色道:“劳烦师兄了。” 他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自神谷出外界必须从无虚道出去,回来亦是如此。心中有无虚,无虚便会出现,这个洞门一经出现,就要凝聚在混沌神谷内吸收得的纯阳纯阴之气,心里想着要去的地方就行了。自然,你不必担忧自己的纯阳纯阴之气会因此而流失,它会在你到达目的地时反馈回来。来,用意念召唤它。” 淡荷向他一笑,没发觉他眼底闪过的恍惚就闭上眼摒除杂念召唤:无虚道,现! 东华神君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可以睁开眼了。” 淡荷依言睁开烟波眼,眼前是黑白相间的一个大洞,透明间可以看见一条深幽的隧道,无可见底,大洞面上泛着一层淡淡的金色膜光,似乎在宣告着它不可侵犯的威严和神圣。 东华神君笑若春风,眼底似乎又闪过些什么,心中略有不舍,他轻声道:“师妹,后会有期。”淡荷只是淡淡地一笑,刹时间,万物失去了颜色,日月失去了光华,聚神凝出纯阳纯阴之气抹上金色膜光上,金光顿时将所照之处铺上一层厚厚的,不可侵犯地金色神光。金色神光将淡荷整个人笼罩住后,无虚道一吸,人已进去,随后无虚道在东华神君的眼前消失了。 淡荷一直闭着眼,转瞬间,她能感觉到,自己脚步落实方才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情景:枯黄的稻草满地的散乱着和着几块桌椅的残肢,还有破碎的瓦片;头顶上蜘蛛们结了密密麻麻的网,有道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便是如此吧。除此之外,她对面的三个石像不是缺头就是缺手。她轻叹了一声,一个曾经香火鼎胜的城隍庙竟然落败到这种地步。 唏嘘之余,淡荷踩着灰尘而去,却不染半点纤尘。玉带飘舞,墨发飞扬,绝美得无法言说的容颜从破庙走出来的那一刻,天地为之倾倒,所见其貌之人纷纷神情恍惚呆若木鸡。 淡荷不以为然地前往一家药铺,身上的炽热目光并未因此而消去反而更加炽热了,对此,淡荷也是了然。 大凉王朝,高祖皇帝萧伯纳好色,好色并非是对女子的淫乐,而是对一切美好事物的热爱和追求。 在前世时,她还是三皇子妃时就有如此。不管宫女太监还是朝臣,其貌不扬者不取,所以就算前世的她再如何的国色天香也没有用,对于那些皇亲贵族来讲,美人,他们是措手可得的。只有像卞云香那样的天下第一美人才会激起他们的热情。 药铺的伙计自淡荷进门的那一刻,眼睛有多亮就擦多亮,迷恋之色全摆在脸上,还结结巴巴地开口询问:“美……人…仙……仙…女,有…有什么事要小的帮忙?”淡荷冷声问道:“你们这里收购药材吗?”药铺伙计早就被她迷得七荤八素了老实的回答了她的话:“收,当然收了,仙女有什么让小的代劳的吗?”淡荷自袖中取出一个红色的盒子将之打开,却是一棵成形的千年人参,声音更为的清冷:“这是千年的人参,你去叫你们掌柜出来。”“是,是。”药铺伙计立即往内堂走去,恐惹美人生厌。 门外,早已轰动,神迷的贪看美人议论纷纷。 “好美的女子,是上天垂爱派了神女下凡吧。” “见一次,终身难望,足矣足矣!” “……” 不一会儿,一位年老的长者随着药铺伙计一同走了出来,药铺伙计热情地道:“就是这位姑娘。”长者看向淡荷,当下深吸了一口气,眼前的女子:秋水染瞳,玉面无瑕,素面朝天,肤白如雪,吹弹可破;白衣若雪,墨发齐膝,顶端的长发随意的梳了个云髻,以一条白色的丝带结成蝴蝶结,垂下的两根丝带飘荡在脑后,清丽绝尘,有不染人间烟火之美。 他活了八十多岁了,江南的美女,他不知见过多少,可如今,眼前的这位白衣佳人却是他从未见过的,倾国倾城,那算什么,倾世绝伦?不足以她的万分之一。 只是,这样的绝色从那里来?莫非是那位卞家的女郎? 淡荷被他打量得略有不悦,当即冷冷地道:“掌柜的你还做不做生意?” 药铺掌柜抱歉的回过神来道:“为汝美所倾,老夫耽误姑娘之事,实为歉然,方才听闻伙计来报,姑娘有成形的人参,可否让老夫见一见,方可给姑娘出个满意的价格。”淡荷将人参取出递给他,等待结果。药铺掌柜凑进仔细的瞧了瞧,不由得欣喜万分,“个大药味浓,约在三千年左右。起码十万两白银。”淡荷点点头表示自己将这棵人参卖掉。其实,令她很无语的是药铺掌柜所说的,三千年的人参?不,这棵人参只长了一刻钟就被她拔了。看来,混沌神谷灵气浓厚,是外界无法相比的。也才会有凡人修仙难之说。 药铺掌柜自柜子下方取出一个旧色的箱子,锁头打开,里头厚厚的几大叠,有万两的,千两的,也有百两的。本来她还奇怪他将钱放在这里为什么不被偷了去,但是,她的眼睛看出了药铺掌柜的修为:练元一阶中期。天眼!没想到自己拥有天眼。她不动声色地在心里欣喜了一下。不过,她又冷静了下来,好像踏入仙境之后,天眼出现,随着修为的增强而增强,是她忽略了,白高兴了一场。 药铺掌柜想到对方一个姑娘家身怀巨款多属不易便取出九张万两的银票,九张千两的银票和十张百两的银票,“姑娘收好。”淡荷明为收进自己的袖子里,实际上是放进了空间储存封印里头。她没有多做停留而是转身向外,但是门口挤了一大堆贪看美人的人,见她从中出来,议论声渐小,唯恐惊吓了美人。并且让开了一条路,空气中闻到美人的淡淡体香,神迷非常。 “皮老板,我要买人参。” “我也要。” “……”淡荷前脚刚走,方才挤在门外的一大群人蜂涌而入抢购人参。 淡荷脚下生风般,飞快地找寻客栈,吃好,睡好。谁叫她在混沌神谷里几百年不曾沾腥了,她要好好补一补。 龙凤客栈。不管前生还是今世,这家海内外连锁的客栈都是赫赫有名。 它的主人是大凉王朝四大家族之首的卞族,在四千年来王朝改朝换代中屹立不倒。而龙凤客栈只是家族生意中的一小部分。像这种临驾于皇权之上的大家族,却是萧昊华所厌憎的。所以,他才会利用她毁了孟家。将权利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不过,今生不会了。 她只会让孟家成为一个大家族。 走进龙凤客栈,李小二细小的双眼一亮,殷勤的上前来招呼淡荷:“姑娘打签还是住店啊?” 美人啊美人!你是仙女还是人? 淡荷清冷地道:“住店,上房多少钱一天?” 李小二笑成猪哥的模样道:“姑娘,咱们龙凤客栈分为天地玄黄四品客房,天字号共十间,每间一天要二十两银子,不过,东家方面占了三间。地字号共二十间每间一天要五两银子,玄字号房四十间每天要二两银子,黄字号共八十间,每间一天要五百文钱。这阵子就要到庙会了从天南地北赶来的才子佳人,剑客名士会涌进越州城。” 庙会?她忽然想起前世同在朱色宫墙里头的刘妃刘镜瞳。 在漫漫的岁月里,她在宫里唯一相信的可怜女子就是刘妃,她拥有江南独有的灵秀,虽不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但看着也是舒服的,只是,萧昊华也不喜欢她,她也不爱他,这是她比她强的地方。但是也强不到哪里去。因为在两人自哀自怜中,刘妃的回忆中尽是那个风华绝代,高不可攀的传奇男子还有江南的婉约美景。 那个天之骄子,只是轻轻一瞥就足以令她沉沦。那才是最可怜的。 自忆海中退出来,淡荷道:“今天到庙时不远了?” 李小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在客栈内所有客人的众多复杂的目光中得意洋洋的介绍道:“是的,今日已经是四月初十,下个月初一开始就是庙会,共十五天。姑娘第一次来越州,小的给您介绍几个去处……须臾岛,二泉映月。总之,包您满意。” “那我就住天字号房,住到下个月十五。”淡荷取出四张百两的银票放在柜台上,对着掌柜说道。掌柜的拿出一本账薄出来,受宠若惊地道:“姑娘先记一下名。小二,你快派人去天字七号房收拾收拾,莫要怠慢了客人。”淡荷记好自己的名字后就尾随李小二前往天字七号房,霎时间,浪子们都失落了,纷纷猜测神女的身份。掌柜的拿起账薄,娟秀的两个字牢牢的印入他的心里。上面写着:淡荷。 人如其名,淡而不妖,如荷花般清丽绝俗。 犹有甚之。 棋罢不知人换世三 在大凉王朝,道教被尊为国教,而这些追求道义的人被尊称为士。那些士的作风向来任性不羁,有如风行水上,自然流畅;又如万斛源泉,随地涌出,汪洋恣肆,机趣横生。追求“至人无己”的自由境界,赞同道教的“无为而治”,主张摈弃一切社会制度和文化知识。这些浪漫主义风格,赢得无数文人学士的仰慕。 道家并不如儒家那般循韬规矩,比如:尊崇道家思想的家庭对于女子不会多做限制,而尊崇儒家思想的家庭却要求女子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道家思想家庭的女子可以表现出自己的醋意,而儒家思想的家庭对于礼教非常地重视,女子一旦有争风吃醋地行为就犯了七出之罪,结局是下堂或者被休弃掉。 道家思想也影响着世人的审美观,弱不禁风是世人最理想的,而妖艳着被世人视为祸国殃民之相。 淡荷并不是弱不禁风,病殃殃的病西施,但她的身上有一种道家中人所追求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遥远而飘渺,清丽而脱俗。就因为如此,她才不会一出现就被人骂成狐媚,拉去浸猪笼。 镜月湖,由来已久,因“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跃镜湖月。”这句诗而得名。湖面若镜,清幽可观鱼翔浅底,岸边植有杨柳,轻烟笼罩,为镜月湖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湖心有一小岛,名为须臾岛,乃是越州八景之一。 天空万里无云,蔚蓝如海,初夏里朝晨,微微有一些凉气自东面吹来,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波纹,岸边的杨柳摇曳着美妙的身姿向初醒的人们招手。 湖边,飘荡着一叶扁舟,舟上有两人,一个是撑着竹竿的船夫,另一个是迎风而立的白衣佳人,长发在风中轻舞,颜若雾中晓月,清冷飘渺,梦幻绝美,远而观之,似幻似梦。洪亮的渔歌自船夫的喉间溢出,化作天地间最美丽的一幅画,见过之人,终身难忘。 “船家,可否再载我等二人?”杨柳岸边,两个少年正向小船呼唤。清晨的行人很少,但是,此二人一喊,少部分的文人雅客纷纷将目光投向二人,又瞬间移开。 此时,湖面上尚有雾气,载客的渔船并不是很多,一两条船已向须臾岛驶去,只有淡荷的这条小船最近,而且只载了一人,二人叫住的就是淡荷这条船。 船家顿住声看向淡荷,背对着他的淡荷心明如镜,淡淡地道:“无妨。” 船家大声地向岸上吆喝了一声:“两位小郎君稍等。”杨柳岸边的两个少年松下一口气,眉眼喜形于色。片刻间,小船缓缓驶到岸边。船夫笑道:“二位小郎君,快快上船,好让小老头把船驶。”两个少年笑着踏上小船。穿着劲装的少年,右手负着一柄青色的长剑,剑眉星目,英姿飒爽;而穿宝蓝锦袍的少年年纪稍小,却俊俏文雅,脸上扬起温温的笑意,怎么看怎么让人舒服。 锦衣少年霍然间,怔怔地看向背对着二人的淡荷,雾气中隐隐有花香环绕,佳人的背影美妙,婀娜窈窕,单就一个背影就是如此的绝美,令人难以忘怀。 劲装少年哈哈大笑,以肘撞了一下锦衣少年的腰:“六郎,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怎如此害羞似个女郎?”劲装少年又笑着问道:“在下江湖游子晏无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锦衣少年轻声地问:“既然同行于须臾岛,便是有缘,区区不才名刘泉,不知该如何称呼姑娘?” 听到此,淡荷也不好冷脸的令对方尴尬,只是声音很淡:“淡荷。” 刘泉一听,立即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道:“原来姑娘就是这两日越州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淡荷姑娘!” “什么传得沸沸扬扬的淡荷姑娘?”晏无道不解地问。 刘泉刚欲回答,就生生地被眼前的美人勾去了魂魄一般,为之神魂颠倒。晏无道顺着好友的视线看去,也是神魂恍惚。 好美的女子! 好个冰清玉洁,绝尘脱俗,天下无双的美人! 淡荷见二人久不出声,微蹙柳眉:“如何说法?” 刘泉闻其声更胜于天籁,如行云流水,阳春白雪,字字清脆,声声婉转。好美的声音!他红着脸柔声道:“淡荷姑娘刚驾临越州城面于人世,美名就引起全城轰动,名士雅客纷纷赴名而来,龙凤客栈也因此人满为患,争相欲见于姑娘你,更有见过天下第一美人卞云香的人,将新一界的天下第一美人的桂冠投于姑娘之身。刘六也因此有所耳闻。没想今日,刘六有缘见到姑娘,实为欣喜万分。” 淡荷不以为然,船家和晏无道听得刘泉的话后,拘束得像是初动情一般。 晏无道纵然是爽朗不羁,但是,他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最是个情窦初开的年纪,淡荷这样的一个绝世佳人站在面前他不动心才怪。所以,他也没有再像方才那样大大咧咧的了。“听姑娘的口音,似乎不是我吴越之地的人。” 淡荷并不觉得奇怪刘泉能够分辨出自己的口音不是吴哝越语,在大凉,商贾走夫,天南地北,而江南又是鱼米之乡,商贾走夫从四面八方而来,口音也易辩解。她是西南眉州之人,前世,在锦都的二十多年里,她的口音参杂了锦都的口音,所以才会有现在口音。 “确实。”淡荷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回身,融进雾气之中。 刘泉也明白对方已经无意再谈,失落地拉下腰间佩带的玉笛放至唇边吹起一曲《广陵散》,笛声悠扬绝响。也许正是他的笛声太过于美妙了,一只不知从那里来的粉色大蝴蝶翩然起舞,它绕着刘泉飞了几圈后落在了笛尾上。 晏无道诧异地咦了一声,笑道:“六郎,你倒把蝴蝶给吹来了,若是有那些任性的家伙看见了,想必过了今日,你就名传天下了。可惜,可惜。” 淡荷回过头,目光淡淡,在朝晨的第一缕阳光中,美妙得无法言说,仿佛间虚幻了一般。那只粉色大蝴蝶忽然飞起,在四人的目光下,飞到淡荷的面前。淡荷心神一动,她听见粉色大蝴蝶泣声求饶道:“仙子饶命,小妖再也不敢了。”淡荷的神色依旧冷淡,蝶妖见此道:“小妖…小妖从未害过人,只是见修道之路太过于寂寞,贪恋于人间,望仙子饶恕。小妖…小妖一定从此不在流连人间,全心向道,安安份份的。” 淡荷的神念对着它说道:“我正好缺个丫鬟,今晚你就去龙凤客栈去找我,不过,你若起邪心,本座定教你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你可记下了?” 蝶妖不敢有异心,当即认真地道:“谢仙子恩赐。小妖愿生生世世追随仙子身侧,忠心无二,就算,仙子厌烦小妖,将小妖驱离,小妖也不生二心,且让子子孙孙也同小妖一样忠心于您永不背叛。” “我会给你一个留在我身边的机会。” 晏无道等人都十分的诧异这只蝴蝶在淡荷的面前停留得很久,待回过神来时,大蝴蝶已飞离而去。刘泉最为欣喜,他没想到,会是这般的巧妙,便红起俊脸涩涩地看向她,心道:没想到我与淡荷姑娘竟是有缘个之人。方才空落落的感觉已经消去。 小舟靠岸时,船身微震了一下。须臾岛到了。三人下了船,眼前的是一个小丘般大小的岛屿,中有枫树,柏树,松树,梧桐树,杏树;树间有五颜六色的野花,蜂蝶嬉戏。一条花岗石砌成的小径弯曲直达岛心,那是一座黑白色调的小亭,名为四览亭,可观镜月湖的四面八方。亭间有几人,咏诗兴怀,即兴赋诗,直道风月之事。 “六郎,人若是长时间沉溺于此,世道如何?”晏无道轻叹地问道。 刘泉毕竟才十五岁,哪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只道:“太平祥和。” 晏无道有些失望,道不同不相为谋啊!淡荷冷哼了一声道:“这只是世人懦弱的表现而已,国基不稳何来的太平?”晏无道眼前一亮问道:“对此事淡荷姑娘有何见解?”“大凉王朝建国方十九载,高祖皇帝纵乐,朝无名相,北有玄月王朝相压,西南有勾鹄,南有摆夷。边关常有战死的国人,然而,世人皆醉于风月之中,对国家兴亡漠不关心,何其不是大凉的悲哀?”晏无道也是有此感,他道:“朝基尚不稳便思淫逸,不思进取乃亡国之兆。纵有才华又如何?”刘泉失落地轻垂下头。“看来你有意参军。”晏无道笑了笑道:“我确有此意,淡荷姑娘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三人在说话间已经到达四览亭,五六个风流雅士待看到淡荷时眼睛都直了,比刘泉晏无道二人好不到哪儿去。晏无道环顾四周,其水面波光粼粼,几艘小船徐徐驶来,入目间,草木郁郁葱葱,秀气难言。他的心里涌进波涛,胸怀凌云壮志,气压万里。他道:“波澜兴怀,果然如此。”淡荷的心中平静,莲步轻提就要往丘下走回,刘泉晏无道两人随上,刘泉想了许久期盼的问淡荷:“下个月庙会的前三天,是吴越两地的才女比赛,可有性来观之?”淡荷目光询问。刘泉道:“是评女子的诗书礼乐,所评得者,皇室收入皇宫,或封为女官,或封为公主,或是妃子。更有幸者可入四大家族。” 淡荷的眸光泛起冷色,她道:“禽兽之欲也。”刘泉苦涩地道:“淡荷姑娘你误解刘六的意思了,刘六是邀请你前去观看而已,并非是叫你去参加。” “世道便是如此的肮脏,淡荷姑娘,是人都有欲,世家的子女就是这样。你厌恶也罢,憎恨也罢,这些人都难以改变。” 淡荷抿紧了唇,跨上小舟背对着二人道:“晏公子,你若要去投军就投在三皇子麾下吧!”说罢便不再说话了。 晏无道不解,疑惑地询问:“为何不是霍将军麾下?” 淡荷不答。 刘泉心中的失望还环绕着,晏无道拍了拍他的肩以作安慰,伤了也好,因为这样的女子并不是他们这种人可以得到的。他想,她一定是自由的。她的天空更高,世人无法去攀登。也为有如此,才能够在所有人的灵魂里烙下深深的印记。 快到岸边时,淡荷回过头来对着晏无道说道:“你的武功太弱了。” 晏无道面露惊色,他没想到对方会武功,更想不到她可以看出自己的武功修为。江湖人不可不知少年英雄榜和少邪榜,共二十大高手,他是阴山派的大弟子,在十大少年英雄榜上排行第九,江湖人闻其姓名无不起敬;她居然说他的武功太弱了。 夜色笼罩着整个龙凤客栈,却止不住众人眺望的目光,窗纸上映出美人美妙的身姿,她手持着一本厚厚的书籍翻看,宁静安详。 淡荷闲来无趣,挑灯翻看一本厚厚的《天下毒经》,忽而道:“来了。”一只粉色大蝴蝶自天窗上飞落而下,正好落在淡荷肘边的八仙桌上,扇着它的翅膀。淡荷布下结界后,手边多了一滴葡萄果汁,果汁飞向蝴蝶,瞬间,粉色的光芒大胜,蝴蝶化为人形,却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她穿着粉红色的轻纱罗裙,娇丽动人。 “日后你就叫粉蝶吧。” 粉蝶敬畏又认真跪在她的面前,道:“都谢仙子化身之恩。小妖无以为报,愿生生世世给仙子为牛做马,为奴为婢追随在仙子身侧。” 淡荷淡淡的道:“希望你日后记得今日所说的话,再者,我有一句良言你须记,心不正必自毙。” “恩,小妖记下仙子的教诲。只是……”粉蝶有些担忧,自己身上的妖气会将那些道士引来。 淡荷自然明白她为何而担忧,便道:“方才令你化身的灵液可将你身上的妖气掩盖,没有达到渡情期的道士是无法察觉的,所以你大可放心。不过,你要将称呼该过来,你可以叫我为主人,小姐或者女郎;你的自称不要叫小妖了,否则遭来横祸,本座可帮不了你,记下了吗?” “小…奴婢记下了。” “明日你再来吧。”淡荷说道。 “奴婢遵命。”粉蝶化为原形在淡荷解开结界的那一刹那,飞出了天窗。 淡荷叹了一口气,这世间当真还有这样的仆人吗?有的,只是那四个俏生生的女子因为她的猜忌,魂断在她赐的毒酒之下了。 今生,她不会为那个无情寡义的帝王而犯下同样的错误。 萧昊华,原来,心死了可以这样子。 翌日早上。 一位身穿粉色轻罗的娇俏少女,蹬着一双紫红靴,腰佩着一把红色的匕首,发鬓上弄了几只粉红色假蝴蝶,杏眼欣喜难掩,嘴里边不知道嘀咕了句什么。 正闲来无事的李小二眼睛一亮,又来了一位美人,虽然不如那位淡荷姑娘,但在越州可是上等的美人儿呀!他殷勤地上前麻利地问道:“姑娘打签还是住店呢?若是要住店,对不住您了,客房已满。” 粉蝶假假地向李小二一笑道:“我既打签又要住店。我来找我家主人的。” “找主人的?”李小二愣了一下,问道:“敢问姑娘的主人是哪位尊座?” “我家主人叫淡荷,她不是在此?” 李小二呀地一声,立即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到:“在呢,在呢,小的这就带您前去。”粉蝶偷笑了一声,随其身后。 李小二幸福地想:连个婢女都是这般国色天香,淡荷姑娘的仙乡一定是桃源仙境。 二人来到天字七号房前,李小二敲开了房门:“淡荷姑娘可醒了?”里头传来清冷的声音:“何事?”粉蝶喜洋洋的道:“主人,是奴婢来了。”淡荷不冷不淡地道:“进来吧!”粉蝶打赏了李小二一块碎银子道:“这是赏给你带路的。”她推开门,淡荷那雪白的身影映入二人的眼中,李小二的心又荡漾了,激动了。粉蝶正见主人又再看那本《天下毒经》了,桌上还有一杯茶。瞧也不瞧她一眼。她将房门关上,隔离了色狼们的视线。腆着脸色迷迷地对淡荷发呆。 “你会凡人的武功吗?”淡荷头也不抬地问道。粉蝶小鸡啄米般地点头,道:“会,会,奴婢从开始修道的一百年前起就偷学过几个厉害门派的招数,并且将它们的精粹融合成另一门高级的功夫,威力很强。就算是现在的武林盟主也会败在奴婢的手下。”淡荷方才抬起头看向她到:“还不够,就算是最顶级的武者,在我们修仙者看来也不过是炼气境的人罢了。而你的修为也刚刚是炼气四阶后期罢了。”粉蝶一焉,闷闷地道:“奴婢听万年人参说过,修炼大道上会有天劫,奴婢之前害怕天劫所以才偷懒的。” 淡荷颔首:“你给我讲讲江南之事。” 粉蝶立即肃起俏脸道:“自古以来,吴越之地都是烟花之所,与永乐,洛泽,新安、锦都的繁华并行而驰!以陆,刘,李,宇文,王,谢,公孙,司马,窦,孙,十家为江南十大家族。因为,当今李家出了个右丞,李家主母乃是圣上的堂妹康王郡主,所以,江南十大家族以李家为首。”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的门派。如:丐帮,洪帮,小池,御天教,南少林。现在的那个武林盟主的家就在吴州,四大家族之末的素家也在吴州,可见得文武汇集。” “而每年举行一次的庙会其实是给这些家族选小老婆用的。听说最近有西域的天魔教的妖人潜入大凉,意欲控制各大门派,侵入中原。武林盟主已经发出盟主令,前往吴州商议,联盟抵抗天魔教入主中原的野心。等到一百零八个门派集聚吴州想必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行。唉……所有的杀伐都是因野心而生的。” “原来如此。”淡荷点头。 “咄咄。”李小二端着茶饭,另一只手敲开了房门:“淡荷姑娘,您的早饭来了。”粉蝶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立即站起身去开门:“给我就好了,麻烦小二哥去泡一壶荷叶差来。”李小二笑道:“怎么会麻烦呢,小的求之不得呢。”粉蝶噗地笑了声,这个李小二真好玩。 主仆二人用完早饭后,李小二正好沏好了一壶荷叶茶上来,他傻笑地对粉蝶道:“茶…茶沏好了,淡荷姑娘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呐,将这些那下去吧。”粉蝶将空碗空碟端了出来递给李小二,又道:“到了时间,你只管送饭就行了。”“那好。” 目送走了李小二后,粉蝶抿嘴一笑,顺手关上门,回过身来,已见淡倚靠在床上堆起的那一团被褥上,翻看着厚厚的《天下毒经》。额角两鬓的青丝柔柔垂下,朦胧写意,绝美梦幻。主人真的好美啊!粉蝶就这么傻傻的站着。 “你这丫头,别傻站着。”淡荷会读心术,自然知道这只小蝶妖的心思,却不免觉得好笑,她还没有想过妖精的定力也会凡人一样差。 粉蝶一听,傻笑了声,寻把椅子坐下,手心却一重,她低头一看竟是一块要刺绣的粉红绢子,当即吓得头晕眼花,她哀嚎了一声,手抖了抖,哭丧着脸不确定地问:“主人,您让奴婢拿着绢子干什么?” “女孩子家家总该知晓女红的,你这会儿正有闲空便绣个绢子,过一两个月你随我回家时绣的可不只是一块绢子了。针线都在你身后的桌子上。” 粉蝶纠结,她是妖,不是人啊!虽然她以前四处晃悠时见过大户人家的闺女干过这行,为了这行饭十根手指头都扎破了,她可从没实践过的啊!粉蝶欲哭无泪,看来人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还是做妖精幸福啊! 粉蝶苦巴巴着脸犹疑了犹疑了许久,直盯得绢子快要穿出孔来,才咬牙落下针:“啊,好疼好疼!主人能不能不让奴婢弄这个玩意了?”淡荷头也不抬:“不能,而且,你一天要绣出一块绢子。否则,你随我回家就有好日子过了。母亲定然不会容下你这个只会吃白饭的饭桶。”“呜……奴婢会武功可以为您解决家庭暴力的呀,怎成了饭桶了?”“在我家内院不主张以暴制暴,你也别怨了。”“……”粉蝶的脸直接皱成包子。 “明天你随我四处走走。” 粉蝶的神色立即焕然:“主人……”淡荷的眼底漾起淡淡的笑:“绢子的事不会这么算了。”粉蝶大受打击,说跟不说都没什么两样,那还不如不说呢! 棋罢不知人换世四 一座典雅的大宅,一个四五岁的中年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一间倘开的书房跑去,他喘着气向里面的人道:“郎、郎主信、信。”书房里站着四个男子,最老的也有五十出头,身穿墨色襦袍,目光锐利,文质彬彬,可看出其年轻时是个英俊的男人;站在一侧,年纪稍长,英俊帅气,与中年男子有七分像的青年,约二十三四岁,身材高拔,虎背熊腰,气质威然;略小的少年,十*岁左右,生得唇红齿白,杏脸桃腮,明眸皓齿,颊如丹枫,其艳色不输任何一个靥妆的姑娘家;最后一个少年是四人中最为年幼,年纪在十七八岁一身紫衫,贵气逼人,长相清贵俊俏,漂亮秀雅得比女子都要亮眼。这样的美貌在富贵人家中常有见之。 “信?什么信?”中年男子疑惑地接过仆人递上来的信,只见信封上写着四个娟秀的字:孟舸亲启。他当即拆开来,里头只有一张信纸,孟舸阅读下来,他的手抖了一下急切地看向管家老吴问道:“这信打哪儿寄来的?”老吴老实道:“听驿站来送信的人来说,这封信是打越州那边寄来的。郎主有何不对吗?”孟舸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得暗笑,他都年纪一大把的人了,居然还似个年轻人那般容易激动。 “父亲,这信有什么问题吗?”英俊青年也就是孟舸的长子孟鸠代表同样好奇的弟弟和表弟询问。 孟舸呵呵地笑道:“你们猜猜,这封信是谁写的?” 最小的少年道:“此人对姨父而言很重要,莫不是您的好友范寒江先生?”孟舸摇头。孟鸠道:“那么是那个来眉州采货的越州商人,遭人抢劫的贺时贵?”孟舸还是摇头,最后将目光投向最聪明的四儿子孟鹤,笑着问道:“四郎,你向来最聪明,可有猜得出来?”孟鹤道:“父亲可否让孩儿看一下信封?”“可。”孟舸将手上的信封递给他。 孟鹤看了两眼后道:“给父亲写信的人是位女子。”孟舸笑着点头。这时孟鸠没头没脑的插了一句:“莫不是父亲您的老相好?”孟舸瞪了他一眼,美少年抿嘴笑了笑,看向孟鹤。孟鹤又道:“父亲您看完信后,是完全不可置信的表情,此人出乎于您的预料之外,她写的字是用快要灭绝的阎体。”孟鹤含笑道:“孩儿已经猜得出她是谁了。”“是谁?是谁?”孟鸠摸了把鼻子,急切地问道。 孟鸠满意的笑道:“四郎果不令为父失望。前朝哀帝姬恒安昏庸无道,听信奸臣谗言灭了阎家八百七十二口,独岳母大人,一个忠厚的老仆和阎家唯一的希望阎表兄三人逃了出来,正巧遇上揭竿起义的岳父大人,结发为夫妻,生下一子两女。三个子女之中,唯有夫人得了岳母大人的真传。” “而阎家表兄三房妻妾*育有三女四子,得你们外祖母真传者只有若天和翔天二人,而我们家,就只有四郎和款儿两人,你们的外祖母十二年前就西逝了,能写出阎体的女子只有两个人。所以,四郎能从细微之处观察出写信之人便是如此缘故。”孟舸拿出信纸,三人一看,只见信上写道: 少小离家,转瞬已过十载,念与亲之旧时难免惆怅,今有幸得恩师之令出谷欲养亲之百年。此番出谷流连他乡,不免长叹世事蹉跎,吴越秀美难免停留,望亲莫忧心,不日便归。不孝女款儿。 孟鸠皱了皱鼻子道:“比四弟还酸,六妹小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 “然否,大哥,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六妹自幼顽劣,她在信中写道:‘流连他乡’‘吴越秀美难免停留’,就算改变了不少,但本性依旧难改呀!”孟鹤哂笑道。 “想必款儿表妹是因为越州庙会而有所停留,看来,半个月后就归来。”俊美少年温和一笑道,但是,片刻间,脸色大变:“不妙,不妙啊!” “什么不妙?”孟鸠被他吓了一跳,丫的这家伙说变脸就变脸,皇家的人真是喜怒无常。 “听宫里的那几位皇妹妹所言,今年卞氏七郎会南下江南。你们想,卞七郎的美貌如何?款儿表妹自幼身居幽谷,纯净无瑕,若是见到卞七郎,动心是在所难免的,所以我才说不妙的。” 三人脸色一白。卞七郎此人谁人不知?四大家族之首的卞家少族长,忠靖侯的次嫡子,名玉京,排行第七,年仅十七,却是个神仙一般的人物;他五岁时就懂得作诗,七岁就名满天下,八岁就被人称为士,十一岁被称为神机仙算,十三岁被称为嫡仙公子,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女子见之难忘,无不动心。 但是,女子嫁谁都可以,就是不要嫁给四大家族的嫡子。 四大家族的门槛极高,门庭比皇族更为森严,就算是皇家也入不了他们的法眼,连嫡公主也只能是做妾的命,所以四大家族是姻亲,他们的主母必须是四大家族的嫡女。不过,还有一些远古的隐秘家族,如:轩辕族,姬族,伏羲族。他们都会同四大家族联姻。纵使能做妾,也是这些女子的荣幸。 除了卞七郎外,四大家族中还有这样的一个少年,这个人就是炎家家主的嫡三子炎行御。 传闻,炎族有神的血脉,炎族的每一个人都有如神祗一样绝美的容颜。而卞七郎的生母,卞氏家族的族长夫人就是炎族族长的亲妹妹,拥有绝世的美貌。 同样,炎族亦是四大家族中最为神秘的家族。炎行御炎三郎年十八,他所写的《长相思》,《长歌行》,《玉楼春》,《红尘恋歌》都非常的出名,但他也是最神秘的人,人们只听说他的才华和美貌。传闻,他的美貌如同神宫嫡仙,其形也,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容曜秋菊,华茂春松,犹如洛水之神也。 这样的人,是女子都会动心,更何况款儿这样入世未深的小丫头? 孟鹤沉吟片刻道:“就算派人去找六妹,也无济于事了,若不动心还好,一但动心,那就没治了。” “女大不由娘,也罢,也罢!”孟舸长叹了一声。 “姨父,我倒可以南下江南,有当地官府相助,找款儿表妹一人应该不难。”孟舸听了九皇子的话并没有放心,身容易找,心丢了该怎么找?他沉重地对管家老吴道:“老吴,你将这封信拿去给夫人,她这些年来虽不说,但我还是知道她怨着我让老道长将款儿带走的。” “是,郎主。”老吴接过信,告退离去。 其实孟舸他们的担忧是多余的,淡荷是重生过的人,爱过,恨过,死过。就算前世她没有见过卞七郎,就算卞七郎再怎么绝色有才华,她也不会轻易的爱上。 美男子她没见过吗?多!她见过的多了,国师姬反影,三司令虞牧寒,少师北贞,左相燕飞卿,六皇子萧陨华,八皇子萧夷华,逍遥侯方悠然,九皇子萧月华,十一皇子萧日华……还有那个人,她爱过,恨过的男人,萧昊华!这些都是美男子。若是还比不过,那她的大师兄东华神君呢? 可以说,大师兄东华神君的美丽,是绝世的,只除了那个为芙蓉女神帝而遁入轮回的修罗王阿修罗和他的儿子魔王獐月外,东华神君的美貌可以号称为天界第一美男子。凡人再怎么绝色也比不得神,淡荷见了东华神君也只是惊艳,既然如此,她又怎么轻易的会对卞七郎或者炎行御动心呢? 淡荷对此完全不知孟舸的过度担忧。她每日与粉蝶这个小导游游山玩水,认识了住在南丘的少年隐士邱白露,二人谈得十分投机,视彼此为知音。 南丘隐蔽,环山绕水,山丘的南侧有一座草庐,琴声袅袅,格外的宁静,乃是世外桃源也。要过草庐就需要驾舟而过,这就隔绝了红尘。 淡荷永远是一袭白色的丝纱长裙,素面朝天,天下无双。 “一盏香炉,一壶茶,人心的*如何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不会因此而满足,只要自己感到满足了就不会衍生出更多更大的*不是吗?”抚琴的青衣少年淡淡地道。 “你说的没错,知足就会快乐,人生苦短,何必要那么的*?否则到死时方后悔,那就太迟了。红尘之中每个人都会如此,总要等到最后才会后悔。子矜是人都会有*,所以道家才会提倡无为而治,大千红尘,碌碌而为者到是最快乐的,你沉浸在这山水之中,想要忘记红尘的烦恼,谈何容易?我的恩师曾告诫过我:只要有灵智的生灵都会有烦恼,时间可以让记忆沉淀却不能够抹杀,想要目空一切,逍遥一生,不易。世人所追求的自由并不是自由,也许世上本无自由。自由在心中,只要你感到自由了,你就真正的自由了。” 他深思:“自由就在心中,只要自己感到自由了,自己就真正的自由了。同理,*来源于人心,抹杀掉是完全不可能的,只能压下它,沉淀它。身在红尘又怎能不沾染红尘?我是在逃避,我懦弱,我不理解上天赐予我生命的意义。现在,听淡荷你一言胜读十年书呀!我明白了。” 淡荷淡淡地一笑道:“你并不是懦弱,而是不理解。子矜,你有你的生活,任何人都无法去干涉,什么事顺其自然就好不要太过于苛求自己。” “我活了十九载,也没白活,你说得对,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只恨你我相见晚。” 淡荷摇头,并不赞同他这句话,早晚之说太过于牵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相见恨晚也不过是诗人常态,对于我而言,你我相识并不晚,因为我的生活就是如此,我喜就游,不喜也游。人生之路并不是你说如何就能够如何的,现在,你我二人遇为知音,乃是缘有如此。” “缘吗?”邱白露的声音不知不觉间放柔了下来。 粉蝶在一旁听二人说话,早就云里雾里,真是太深奥了!深奥得她一句也听不懂。无聊的摘下邱白露种在草庐外的蔷薇花,用嘴舔了舔花蜜,恩,真甜啊!调皮的明眸骨碌的转了一圈,就跑到河边脱去红靴子,玩水:“真凉!呵呵……”她稍儿转向正谈得欢的主人,叹了口气,皱着脸自言自语:“主人到底要跟那个酸巴巴的邱白露谈多久?”摸了摸下巴,“这个邱白露太可恶了,害我不能疯玩,这样的穷山恶水也想让主人迷恋,不行,我不能让事恶劣下去。可是,怎样才能阻止主人呢?”粉蝶歪头思考。 忽然,脚下被两个滑滑的东西撞了一下,她吓了一跳,不小心又踩到水里长青苔的卵石,她控制不住身子,“扑通”地一声,整个人…不!是整只妖往河里栽去。 真是悲哀啊! 粉蝶欲哭无泪,她真的体会到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了! 喝了几口的河水,她爬了起来。真是气死她了! 粉蝶利用她们蝴蝶独有蝶粉追魂术,一下子又往水里泅去,她一定将那两个还她落水的罪魁祸首捉住,好好的虐它们,将它们做成红烧鱼!将它们的鱼刺当牙签使用! 原本还在相谈的淡荷和邱白露也被粉蝶那边的动静吸引住了。看着粉蝶忿忿的样子,二人不由得会心一笑。 邱白露笑道:“她倒是无忧无虑,淡荷你有她在身边日子方不会有无趣可言。” 淡荷的眸中因他的这句话而泛起淡淡的涟漪:“我确实不够快乐,但是我很满足。我会不到最初那个不知人间愁滋味的女孩了,因为一些事一些人,他们不容许我再犯下同样的错误。你能明白吗子矜?” 他深吸了一口气,他怎么能不明白她的心情?因为他跟她是一样的人。 二人说话间,粉蝶的脑袋忽地露出水面,两手各抓着一条鱼,俏脸笑的得得意:“终于将你们两个混蛋逮到了,哼哼!让我想一想该怎样红烧了你们?啧啧,你们夫妻两个瞪着我干什么?谁叫你们惹到姑奶奶的?” 两条草鱼在她的手里挣扎个不停,她左手的草鱼张着嘴道:“好个小蝴蝶,你父母没教过你尊老爱幼吗?真是没教养。我们鱼类是龙族的子孙,你若敢红烧了我们,你就完了!”她右手上的草鱼道:“相公,怕这个小蝴蝶干什么?” 粉蝶啧啧了连声:“你们两个别忘了你们的小命还拿捏在我手上,竟然还有力气威胁我。是该说你们大智若愚还是天生太傻了!” 母草鱼瞪大了鱼眼:“你…你…” 粉蝶眯起眼睛笑道:“我什么我?”她走上岸正见淡荷走过来连忙穿好靴子,把两条愤怒的草鱼扔到河岸上的草地上,“主人,咱们今晚吃清蒸鱼还是红烧鱼啊?”淡荷似笑非笑的看向她,红唇轻启:“带回去。”“耶?”粉蝶迷惑。淡荷淡淡的扫过两条草鱼一眼。身子掠过水面,却不湿鞋,粉蝶呵呵一笑也跟者她飞掠过河面。 刚离开南丘,转过山脚,淡荷停了下来,看向身后与两条鱼大眼瞪小眼的粉蝶道:“莫要再气,它们也活了三百岁了,骂你也是应该的。”那两条草鱼妖大吃一惊,它们没想到眼前这个绝色的大美人才是显山不露水的人,人?有些像又有些不像;妖,它们没有感受到她身上的妖气,而且,她长得也不似个妖,相反的她给人…妖是那种圣洁不可侵犯的感觉;鬼?那更不可能了。这样的绝世而独立的女子是仙?是了,虽说这个空间大陆没有出现过什么神仙但并不代表没有神仙。想到此,两条草鱼妖已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它们大气不敢再哼一声,四只鱼眼弱弱的看着淡荷:“小妖不知仙子降临,多有得罪还望仙子海涵。” 粉蝶得意地向二妖呲了呲牙,只听见淡荷空灵的声音透过风传来:“海涵?要如何个海涵法?” 鱼妖夫妇没想到她会这样询问,二妖愣了一下,雄草鱼妖看向一脸郁闷的粉蝶,咬牙下定决心,它的眼无杂质地看向淡荷道:“小妖与拙荆愿以自由之躯,赤诚之心跟随仙子左右。”淡荷漠然地看了二妖一眼淡淡的道:“能否侍于本座左右暂且不论,但在这俗世中的百年里,尔等二妖就为本座护卫。”“愿为仙子效劳。” 淡荷轻点了下头,手边已经漂浮起两颗红得发紫的李子,就在粉蝶惊疑得一瞬间,那两个李子没入两条草鱼妖的口中,下一瞬间,青光地两条鱼身上凝聚,鱼妖慢慢地演变成人身,青光消失后,粉蝶才看清了两条鱼妖的人身:男的英俊,女的俏美。她咂了咂嘴:“虽长得不赖,但是与人类差远了。” 淡荷轻淡地道:“你们日后就叫鱼起鱼纹吧。跟随在本座身侧不得行伤天害理之事,否则,本座将会把你们打入畜生道,轮回生生世世,包括你粉蝶。若犯错,本座定不手下留情。” “奴婢记住了。”粉蝶弱弱地说。 鱼妖夫妇倒是十分认真地道:“小妖记下了。”淡荷颔首,莲步绝尘而去。三妖紧随而去。 天色渐暗,华灯初上。越州城每到了五月,家家户户就会在家门口挂上五颜六色的花灯,使得 越州城的黑夜亮如白昼,化成一条一条的火龙。 淡荷走在花灯间,有一阵的恍惚,模糊的记忆从遥远的时空飘进脑里。 那一年,她才十五岁。因为那些人的野心,孟家一家老小从眉州赶往京城参加虞太后的八十大寿。 那一夜,正值上元节,锦都的花市无比的热闹,她的笑声被覆盖在喧嚣声中,和许多的大家闺秀一样,她带了一条白色的面纱和最疼她的五姐,调皮的表妹姜茉苹游走在那繁花似锦的街道中。 那时的她听到周围有吵闹的声音,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三皇子回京了!让路。”她好奇地抬眼望去,那黑袍青年意气风发的模样一下子撞入了她的心底,再也抹不去。他不是最美丽的男子,而且他并不温柔,甚至他冷心冷肺,不怒而威。他是她见过最残酷最冷情的男子。可她就是爱上他了。爱得失去了尊严,失去了骄傲,失去了自我。为了他的回眸一眼,她害死了自己的亲哥哥,害死了自己的父母,连炎儿也失去了,如此的大逆不道不顾一切,到最终什么都得不到。她太傻了!傻得可怜,傻得可恶,傻得残忍,傻得自私,傻得不可原谅。 淡荷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迷离的神智回归,她苦涩地一笑,嘴角轻溢:“曾笑人痴,自己又何尝不是?” 粉蝶跟在她旁边,又怎么不会听不到她的惆怅,虽然她不知道小姐为什么惆怅,但她可以感觉小姐的不快乐。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妖精,没有爱过人,似乎也没有感情的牵拌,所以她不懂。 “主人,你觉得世界什么最美?” “什么最美?”淡荷难得的想了想:“笑容吧!”粉蝶一下子蹦上前,那娇俏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可是,众人的目光又转移到淡荷的身上,一下子移不开眼。粉蝶丝毫不介意众人的行为,她瞪大了一双杏眼:“笑容?可是奴婢觉得您是最美的呢。”淡荷心情略好,淡笑着道:“我并不是最美的。最美的女子,我也没见过。”“为什么呀?”粉蝶惊疑地问。淡荷轻叹了一口气道:“很多年前,她就已经投入轮回隧道了。” 蝶更加好奇了,什么样的女子比她的主人还美丽? 淡荷也没深谈这个话题,但是钓足了粉蝶的小心肝。 淡荷之所以不加深谈,有很多的理由,比如,那个女子是她小师叔的生母,那个以生命挽回了一场浩劫的女子,那个女子是她太师父最爱的女人。虽然,藏经塔上没有记载,她也没见过太师父,但是,她还是从太师父的字中感受那份爱而不得的痛苦和那种深入灵魂的爱意。师父也说过,她现在的模样也只能够号称第二,可若是要第一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个女子已经占据了,就算她再比现在的样子美上万万倍也比不上她的万分之一。从而可以知道七界第一美人是如何的美了。 那种极致的美,是天生的圣洁高华。 粉蝶不知她心里所想,嘴里嘀咕了声就没了。 鱼妖夫妇在身后对望了一眼,鱼纹还没来得及问,前方的人群就传来一声喧哗,也不知是谁喊了声:“有人晕倒了。快、快抬去柳大夫那儿。”鱼纹眼见着自家主人莲步生波一般,飘移到人群外围,她与鱼起连忙跟去。 原来,淡荷听到那一声呼喊声后,神目就穿透人群看到一个中年汉子倒地不醒,她想到自己在混沌神谷学医多年还没派上用场过,是否试验试验?她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十分自信的。所以她就上前来凑凑热闹。还没来得及实施她的医术,就有人抢先一步。 人群中一位长相绝美的蓝衣青年自衣袖中快速地取出一包银针,修长的右手飞快地拔出三根银针,熟练地扎入晕倒在地上的中年汉子的胸前的穴道,接着蓝袍青年自腰间拉下一个灰色的布袋从中取出一个红色的瓷瓶,倒出个红色的药丸,他捏碎成粉末放进身旁小童端来的杯子里:“喂他喝下就没事了。”小童依言喂了中年汉子喝药,蓝衣青年利落的收拾好银针和药瓶等待着中年汉子的醒来。 “主人,他有料。”粉蝶站在淡荷的右边轻呼。淡荷淡淡地道:“红药丹,以红花,当归,银杏,人参,冬虫夏草等十三种珍贵药材炼制而成,是黄阶二品的丹药。”那蓝袍青年转头过来时淡荷已经绝尘而去,丝毫见不着方才那拥有空灵的美妙的声音的佳人。“醒了,醒了…”“真是神医啊!”蓝袍青年自众人崇拜,爱慕,敬佩的目光中飘然离去。 对于方才那件小小的意外,淡荷并没有记住多少。回到龙凤客栈时,李小二似乎比以往更加忙了些,淡荷等人的归来让疲惫了一天的李小二又有些神采:“淡荷姑娘你们回来了。”淡荷不欲理会他,倒是粉蝶一边上楼梯一边不满的嘟囔:“唠唠叨叨的,比个大姑娘还烦。”李小二自动地将粉蝶的话忽略掉:“淡荷姑娘今日玩得开心否?”淡荷顿了下脚步,红唇轻启:“劳烦小二差人挑来热水,和一些香料。”李小二眼睛一亮,猪哥的道:“不劳烦不劳烦,淡荷姑娘要的热水小的立即去吩咐。”粉蝶翻了个白眼。 淡荷的莲步轻移,转眼间就已经上了天字号楼,粉蝶撅了撅嘴道:“主人,明天就到庙会了,您还没有想好去哪儿吗?”淡荷怎么不知她的小心思,只轻淡地道:“子矜那儿你不喜欢?”粉蝶俏脸一垮道:“主人您难道不知道在他那儿很闷吗?每次您去他那儿谈话弹琴,都只是奴婢自己在自玩自乐,就算奴婢能够耐得住寂寞,但也不能忍受那么久。”淡荷在混沌神谷四百年的时间早已习惯了寂寞,这让她忽略了粉蝶这个调皮的小妖精的感受了。想了想,她之所以停留在越州那么久不就是为了庙会吗?她浅淡地一笑,令一旁的粉蝶跟着傻笑了起来。 “就依你所言。” 粉蝶大乐,终于不用再受邱白露的茶毒了,这感觉真爽啊。 “那主人明天我们去看看那个美人大赛吧。” 楼道别于往日的喧闹,今夜特别的寂静,天字一号房到天字三号房的灯光全都亮了。淡荷刚走到房门时,粉蝶唏嘘了声:“平日,那三间房都是黑糊糊的,今夜怎么有人住了进去?”淡荷推开房门道:“想必是主家的人来了。”粉蝶瞪大眼红唇不屑地撅起:“什么大人物?主人您才是大人物呢。”她关上门连忙狗腿地为淡荷斟茶,对于主人的这个小习惯她还是记下了呢。 淡荷唇边含笑道:“你这个小蹄子若是进世俗世家中定得主人家所爱。” 粉蝶自动地将这句话忽略掉:“主人,方才,您说什么黄阶二品丹药是什么意思?”淡荷放下手中的茶杯,斜睨了她一眼道:“这世上的丹药分为天地玄黄四阶,每一阶有十品,天阶之上还有圣阶仙阶和神阶。每一品的功效都不同,品级越高,服用后的危险就越高。方才那个男子拿出来的红药丹只是黄阶二品的丹药就可以让凡人的病瞬间痊愈,所以你可以想像越往上,那些丹药的功效越好。”粉蝶听得美眸亮晶晶,她的妖体虽不易死,但并不代表她不会生病啊。如果她能拥有丹药就好了。 淡荷拿起针线在白色的手绢上绣出一朵白色的莲花,娴静如娇花照水,像搁浅了朦胧的雾气萦绕在她的周身,雪白的脸庞透着淡淡的哀愁,这世间有一种美丽,是清透,是飘渺的,更甚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粉蝶直看得呆住了。主人真美,比她看到的花还美,人类常说人比花娇,主人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淡荷头也不抬,道:“你的手绢可是没绣完。”“啊!”粉蝶皱着鼻子,哀怨了一下自己的人生。她不情地拿出软榻上的手绢,咬咬牙,别扭地绣着手绢上的蝴蝶。 “咄咄!”房门被人用力地敲开了。粉蝶的小脸神采焕发地放下手中的绣品,快步地走向前喜道:“来了。”淡荷轻摇了摇头。 粉蝶轻快地打开房门见是李小二,笑眯眯地道:“小二,香料准备好了没?”李小二让几个小厮将热水弄进房内的浴桶里,他没想到粉蝶这个小辣椒今晚会这么的和颜悦色,虽说他也不喜欢她平日凶巴巴的样子,但是她突然变了性子,他怎么就学得格外的别扭。他干笑了一声道:“粉蝶姑娘,淡荷姑娘吩咐的事小的怎么会忘记呢?掌柜的已经让小的拿最好的香料给淡荷姑娘了。包淡荷姑娘满意。”粉蝶见状嚅了嚅嘴,她道:“那还差不多。”李小二的目光投在淡荷的身上,笑得十分的花痴:“淡荷姑娘还有什么需要小的尽管吩咐。”淡荷的烟波眼微抬,有一种肆意的慵懒,带给他们的感觉却是一个神女将众生俯览在眼里,他们是那么的渺小。她淡淡的道:“没事了。”李小二一听她的话连忙招呼了几个被迷得一塌糊涂的小厮出去,他关上门时笑道:“淡荷姑娘好好休息。” 粉蝶跟上落了匣,回身道:“主人,这个小二真真是可恶至极。”淡荷不理她的唠叨解了罗带就进入了香汤里。粉蝶看了急吞口水。极品啊极品啊! 用完香汤后,淡荷慵懒地倚躺在被褥上,长发披散在床上,美得如此的遥远。无形的气流自四周凝聚在她的身上。这方空间的阴阳之气很稀少,但并防碍她吸收,她的修为已经是神仙九阶的巅峰,这般猛烈地吸收也不过是宇宙中的一尘埃罢了。阴冷的气流自四面八方急速地聚来,粉蝶也感觉到了,她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看向淡荷心里暗咐:这天地灵气怎就如此的陌生? 她,粉蝶是靠吸收日月精华才修炼至炼气四阶之境,才不会那么早早的死掉,可是拂过她的面颊的气流很阴冷,似乎没有半丝的杂质,纯净的阴冷之气。 也正是因为这个空间大陆的灵气太稀少了,所以这个空间的妖魔鬼怪,修仙之类的生灵的修为才会像粉蝶那样的低,单单是一个炼气四阶的修仙者就已经是撼动整个武林的先天高手;不过,也有元婴之境的修仙者,但很少,少的可怜。没有灵根,七窍没有一窍通的,根本不可能走修仙这条路,所以,平日在街上看到的道士并一定是修仙者,最多是白巫,亦或是坑蒙拐骗的神棍。而那些妖魔也难以化成人的形体,那些道士通常只是画苻驱鬼而已。 像淡荷这种神仙级别的半神,妖魔鬼怪是不敢靠近方圆百里内的,她有神光护体,她身上的神威会煞到它们,会让它们魂飞魄散,灰飞烟灭;要不是当初淡荷用神术敛去身上的神威,粉蝶早就灰飞烟灭了。后来,淡荷又给粉蝶吃了灵果,她才能够在她的身边呆那么久的。 粉蝶奇怪归奇怪,但她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她静静的躺在软榻上,微眯起眼。 那股气息太纯净,像是可以洗去灵魂中的铅华,舒服至极。粉蝶沉浸在这样温柔纯净舒服的气息中,不知不觉间已然沉沉地睡去。 棋罢不知人换世五 清晨的房门被人用力的敲开了。 “淡荷姑娘可醒了?”李小二殷勤的声音窗纸传进了屋内,惊醒了屋内的半神一妖。粉蝶忙揉了揉眼气恼地道:“这个李小二真不会挑时候来敲门。”刚开了门,李小二端来了早饭,笑着道:“城东刘家的六郎托了小的将这封请帖送来。淡荷姑娘,城东的美人大赛,您可要好好的瞧一瞧。”淡荷神情略为冷淡地看了一眼李小二递来的红色请帖,粉蝶连忙收了下来,顺带过两眼,兴致彼浓地道:“主人,我们去看一看吧,这比那个邱白露有趣多了。”淡荷略顿了片刻方道:“劳烦小二你转告刘六郎一声,我片刻即到。”李小二很乐意替美人办事,“淡荷姑娘就放心吧,小的会转告的。”淡荷轻颔首。李小二也没了借口留下来多瞧美人两眼,不舍的去忙活了。待他走后,粉蝶不满地道:“主人,您为什么要听他罗嗦那么多?”淡荷轻咬下一口米饭,保持着沉默。 “主人,您在天界担任什么仙职啊?” 淡荷抬头看了好奇的粉蝶一眼,淡淡的道:“我并没有去过天界,就算我日后上了天界,也不会求什么仙职,只愿逍遥在九霄之外,数遍花开花落。没有束缚,只有悠然自得。你现在还太小自然不会懂得我的心情,若当了个仙职,我每日只能够重复着一件事情。上头还有一个天帝管着,让我没有自由,整日奴颜婢膝的生活着,我做不了。我已经厌烦了这样的生活。” 粉蝶皱着包子脸,可怜兮兮地道:“那奴婢算不算得奴颜婢膝的生活着?”淡荷柳眉一挑,心里有些失笑:“吃饭。”粉蝶见她没有生气,她才敢拿起筷子吃饭,嘴里一边忿忿地道:“原道跟着主人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没想到主人这般的小气,不是米饭就是馒头…呜…主人能不能下一次添上什么鸡鸭鱼肉?”淡荷干脆直接不理她。 主仆二人用完早饭之后,就下了楼。 “是淡荷姑娘下来了。”楼下正在用饭的客人早就看见出尘的淡荷移动着莲步款款地走下楼梯,慕名而来的侠士,书生,名士密密麻麻地挤在楼下,只为睹一睹这位打败卞氏女郎的女子。自淡荷入住龙凤客栈后,每天都会重复着这样的事情。 正在楼下用早饭的两个风度翩翩,姿容俊美的男子在听见喧哗声的那一刻,猛地抬头看向那个早已传遍了大江南北的绝代美人,脑子当即愣住了。只见那女子白衣如雪,肤若凝脂白如皓雪,似乎白得有些透明;墨发及膝,飘逸的披散在身后,两鬓的青丝在发胎上编成两条辫子弄成展翅欲飞的蝴蝶,一条白色的丝带将边发结好,亦是个蝴蝶结挽在鬓后顺着披散在腰后的长发垂下,一白一黑俨然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是如此的美好飘逸。鹅蛋脸面上勾勒出樱红如水般的唇,鼻子挺直娇俏;玉额圆润,柳眉不淡不浓恰到极处,颤动地睫毛卷翘而浓密画出秋水之眸,那双眼睛真美!像是深山中叮咛的古泉,清澈却难以见底,柔中带着淡淡的清冷,让人看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眼。她身形修长,清瘦如同岸边的柳枝,袅娜中带着出尘的风流,不管远观还是近看都让人有一种不可亵渎的感觉,就好比你去参拜神佛一样。 白衣女子身边的粉衣少女固然是难得一见的国色天香,但是在白衣女子的旁边就没有什么亮点,就好像一朵绝丽的奇花旁边的一颗尘埃。 白衣女子的出现已经完完全全地掳走楼下男男女女的心。 白衣女子就是淡荷。 她和粉蝶走出客栈的那一刹那,那些恍然还神游在梦中。也不知是谁最先清醒过来,冲着大门就往外奔去,下一刻,陆续回过神来的人们就直冲了出去,大街又一次的沸腾起来。 直到最后,龙凤客栈里只剩下掌柜的,李小二和那两个俊美的贵公子了。 若是淡荷还在的话定然会认得出,两位俊美的贵公子中穿着蓝袍的俊美青年就是昨日救下中年汉子的年轻大夫。蓝袍青年身旁的青衣少年生得异常的清瘦娇小,而且唇红齿白,有着女性的娇柔。 青衣少年的双眸此时亮如繁星,以肘撞了一下蓝袍青年吸着气道:“大哥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蓝袍青年恍惚了一阵,乍听到他说了这般话,笑道:“你没做梦。这是真的。”青衣少年道:“好美,大哥,她比十二姐还要美上一千倍…不!是一万倍!…应该还不止。看见她之前,我还一直不满她夺走了十二姐的荣耀,可现在,我算是服了。上天怎么可以将她生出这样的美丽。如果我是男人的话,我一定只要她一个就够了。”蓝袍失笑,神色依旧有些恍惚地道:“这样的女子,如果没有能力是守不住她的。”青衣少年咯咯一笑道:“那些凡夫俗子自然不配得到佳人的青睐,但是像大哥你这样的人还是守得住的。反正那些嫡小姐七哥会娶,大哥您要不要跟人家姑娘提个亲?”蓝袍暗骂了她一声,心里也因为她的这句话起了心思。 女扮男装的青衣少女见状也知道自己的大哥因她的话起了心思,不由得道:“大哥,你呀先去探探人家的底,我就是怕襄王有梦而神女无心,而且像我们这样的世家,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对方的地位不高于我们卞氏或是与我们卞氏齐名的话,那些女子在怎么美貌有才华也只能够做妾。我相信她定然不会甘于做妾。” 一语惊醒梦中人,蓝袍青年思索了须臾边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青衣少女道:“怕只怕,她是冲着七哥来的。”说着,她叫了一声李小二过来问话:“你可清楚那个女子的底细?” 李小二得了掌柜的吩咐,眼前的这两个俊美的郎君要小心侍候着,所以,就算他不满青衣少女问话的口气,但还是如实回答道:“穿白裙子的是淡荷姑娘,穿粉色裙子的是粉蝶姑娘,粉蝶姑娘是淡荷姑娘的婢女,她们半个月前就在店里住下的了。和游士们一样,她们在越州城游玩,若非小的跟淡荷姑娘说了越州有庙会之事,想必,小郎君也不会在店里再见到淡荷姑娘了。” 兄妹二人松了一口气,想想也是。像淡荷那样的绝代佳人若现世早就轰动了,哪轮到卞云香当了那么多年的天下第一美人啊?况且像他们这样的大家族,若生得苯些,早就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他们暗自猜测淡荷的身份,她定然不是四大家族的女郎,也不会是轩辕,伏羲这两族,因为他们这几家都是姻亲关系。那她有是谁呢?小家族是不可能隐瞒她的存在。所以他们更是断定她不是什么小家族的人,那她是谁?她自称是淡荷,淡氏并非是什么大族啊!就在兄妹俩苦思冥想之时,天字号楼的楼梯上缘又传来脚步声。 李小二不由得抬头望了上去,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缓缓下来的人。 那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身着白色的长袍,腰间的玉带随着他的走动而左右晃动;少年很清瘦,却不会让人感觉到竹竿的样子;少年的容貌是他见过最美的,因为他白皙的皮肤和看似温和却带着淡淡的疏离的墨玉眼;少年的唇是淡粉色的薄唇,少年的鼻子很高挺好看,少年的眉是像女子那样弯弯的柳眉,只不过,颜色比较浓韵,少年的睫毛很浓密,点缀着他那双好看的墨玉眼,配上他那张像是用神刀雕刻出的脸庞,那种绝美的韵味发挥得极至。颠倒众生又怎么样?他配,因为他绝世的美貌。 李小二突然觉得这个绝美的少年配得上他心目中的女神,绝代无双的淡荷。 少年的身后跟随着四男四女,男女皆穿着青一色的一物,男的皆是五六十左右的老者,双目锐利,身体健拔,若是被他们直盯着看,你会有一种喘不过起来的感觉,这四个男子是高手!李小二已经有了这种认知。四女与那四位老者相反,她们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长相也是上等的美,其中一位带着蓝色流苏发钗的少女最是美丽,虽比不上淡荷那样的绝色,但也可以称得上是倾国倾城了。只是看她的穿着竟然只是个婢女。真是暴轸天物啊 “七哥。”青衣少女小跑了过去,她兴奋地道:“我刚刚和大哥见到真人了。比十二姐还要美很多很多。”白衣少年含笑地摇了摇头看向蓝袍青年道:“大哥,十三妹可准备就齐了?” 蓝袍青年道:“已齐,七弟就差你一个了。”白衣少年点点头道:“四大家族的后院又开始新一轮的争斗了。”说着似是在讥笑什么一样的自嘲。 青衣少女笑道:“就算是**争斗,今年多了个特别的人,那已经叫做有趣了七哥。快走,快走,卯时三刻那美人的竞赛就要开始了,也许那位淡荷也在那儿,大哥,对那位淡荷姑娘有意思的可不止你一个人。让我想一想你的情敌可能有哪些人,唔……号称江南四大才子之首,天下排行第二的美男子画如意,药家的那个花心公子,对了还有九皇子萧月华……还有一大群隐藏起来的情敌,哈哈,大哥恭喜你有得忙了。”她刚落话又想到了什么,有些幸灾乐祸地续道:“最大的情敌就潜伏在你的身边。大哥你若想将那些人全部解决掉,先打败七哥。”蓝袍青年头痛地看了眼年白衣少年,见他不以为意的对自己笑了笑,他苦笑道:“什么最大的情敌?我都没有跟那位淡荷姑娘说过一句话,怎么就被你说成钉在板子上的事了?” 青衣少女调皮地笑道:“就这事?你早说不就成了?大哥一会儿或者是今晚遇见淡荷姑娘的话我帮你。” 蓝袍青年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咽进喉咙里。心里不由得懊恼这个最小的妹妹。 白衣少年问:“十三妹,你的护卫婢女呢?”青衣少女道:“今次是跟七哥你和大哥这个武林高手一起出来,我才不怕咧!那些人跟在我身边整天唠唠叨叨的,干是听着我就烦,这次父亲大人让我跟随你们出来,我怎么还会带那群人出来?”白衣少年了然地一笑,反倒是蓝袍青年嗔骂了一句:“你怎能如此大意?若是遇到刺客了怎么办?” 几人说着话也走了客栈外的马车旁,青衣少女执意要同白衣少年一辆马车,四婢只好坐进青衣少女的马车中去。 “七哥,如果你见到了那个淡荷也心悦于她,你会怎么办?” 白衣少年安静得可怕,青衣少女看去,只见他合着眼不说话,她也就沉默了。 淡荷生得太美,名声也越传越大,觊觎她的人已经犹如过江之鲫,想把她弄到自己手里的道貌岸然之徒更是多不胜数。想要得到这样的一个绝代佳人就必须拥有过人的实力,青衣少女会对自己的哥哥说出这样的话,正是因为时人崇尚诗经一样的求爱方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们并不会因此而感到羞耻。一家闺女百家求,民风如此,再加上贵族世家子弟的性格,他们对于自己想要得到的,会付出努力或者是算计。 东城的兰香榭边缘早就围满了人群,淡荷和粉蝶赶到的时候,正巧看见翘首以盼的刘六郎刘泉和晏无道,他们见到主仆二人来到后,眼睛一亮,周围炽热地目光早就在淡荷出现的那一刻粘在了她的身上。 “淡荷姑娘你来了!”刘泉傻笑着道。粉蝶嘀咕了一声:“真是个呆子。”淡荷神情彼淡地向二人点了下头。刘泉连忙让二人一同上了兰香榭后的阁楼,他一边笑着道:“淡荷姑娘,你都要什么茶?一会儿我让下人沏给你。”淡荷上了二楼的包间乍闻他的问题,玉颜上也不再像方才那般冷淡,她淡淡的道:“沏一壶荷叶茶即可。”挑起珠帘,入目的是一方阳台,边缘有红木雕栏,粉红色的纱帘缠绕在朱色的柱子上;中间有几把椅子,附有茶几,第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位身穿紫色绫罗的少女,少女并不是很美,但是却让淡荷恍惚了神色。淡荷的唇色有些泛白,她直盯着紫衣少女,心痛了一下。 那少女杏眼含笑,在看到淡荷时愣了片刻而后委婉地走过来温柔地笑道:“姐姐长得可真美,连小妹也忍不住心动了呢。” 刘泉介绍道:“这是我家的十妹妹刘镜瞳,十妹这是淡荷姑娘。” 刘镜瞳眼睛一亮,笑道:“原来姐姐就是淡荷姑娘呀,妹妹可是久仰大名,如今见着了方知闻名不如见面之意。” 淡荷微垂下眼帘,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美得朦胧梦幻。淡荷的声音有丝点的轻颤:“没想到刘姑娘也是个温文如玉的女子,江南的灵气可真是养育别样的美丽。”刘镜瞳含笑不语,两人相扶着入了座。淡荷的眼睛里有一层化不开的淡愁,她闭上眼的那一刻并没有看见刘镜瞳紧咬的下唇,和眼睛里挣扎的妒嫉。她沉浸在前世那痛苦的忆海里,有太多太多,萧昊华那双冰冷无情的眼将冻得体无完肤,将她的整颗撕得粉碎,还有炎儿死前的模样,死了死了!淡荷讥诮地自嘲。她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正好对上刘镜瞳那双来不及敛去妒嫉之色的杏眼,心里一沉,讥诮地向她笑了笑。 刘镜瞳对她的妒嫉告诉自己,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不是前世的她,而自己也不是前世的自己。那个错误好像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罢了。 刘镜瞳被她的讥诮弄得脸色一僵,连忙别过脸去。 晏无道岔开淡荷的注意力道:“为什么是三皇子?”淡荷不嗔不怒,不喜不悲,好似他们刚才看到的都只是一个而已,她玩弄着手中的茶杯,声音极淡,“没有为什么,只因为我认为他可以。”晏无道却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他无意的询问:“你肯定认识三皇子。”她拿着茶杯的手轻轻地一顿又玩弄了起来,但是晏无道还是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星眸里的颜色深了几分。 淡荷自言自语一般地道:“我认识他吗?算是认识他吗?我不认得他的,他将自己隐藏得太深了,而且是世上最无情的人,如果在他的心里占不了位置,他会很残忍的对待你。” “你说什么?”晏无道听到最后就有些听不懂了。淡荷的眼神带着无法跨越的遥远,直视阁楼下,“在你的认知里三皇子是个怎样的人?”晏无道思索片刻道:“三皇子乃是太子的亲胞弟弟,自幼就不苟言笑,才华横溢,文武双全。十五岁时就一个人带兵打仗,直至今日镇守北方,立下赫赫战功。“他刚说完,突然有一种大明了的感觉,他怅然大笑:“三皇子值得我辅助,淡荷姑娘,我不如你聪慧。”淡荷看向刘镜瞳,道:“值得你对我这般敌对吗?”她紧咬住下唇,道:“你可以说我自私,你的容貌对我产生很大威胁。”粉蝶不满地想要训一训刘镜瞳,但是淡荷最先开口了:“你是胆怯了,怕我抢了什么?你又有什么让我好抢的?”刘镜瞳脸色泛白,一旁的刘泉彼为担忧地看想她们俩,道:“淡荷姑娘……” 刘镜瞳死死地盯着她道:“你就算再美貌又能如何,可是依旧进不了四大家族的大门。” 淡荷终于弄明白了她对自己的敌意是打哪儿来的,刚要开口说话,愤愤不平的粉蝶不屑地道:“四大家族又怎么样?这些人的身份还不够为主人洗衣服呢!四大家族算个什么鸟东西啊!不管这些男子的家族在你们看来有比天高,再怎样的优秀,他们就是没有资格。主人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你们能够仰望得了的。我说你呀,长成这样还敢站出来丢人现眼。主人长得比你好看是事实,你再怎么妒嫉,主人也不会变丑。”淡荷抽搐一下唇角。 刘镜瞳声音有些尖锐地道:“口气真大,你以为你的主人是谁啊?” 淡荷刚才不满粉蝶插话欲训一训的话刚到嘴边就顿住,她看了眼刘泉,刘泉苍白着脸,歉意地看向她:“真是对不住淡荷姑娘了……”粉蝶气呼呼地道:“主人的身份你永远也高攀不起的。”淡荷轻轻地瞟了刘镜瞳一眼:“今日是刘公子请我们来的,你莫要同刘小姐伤了和气。”粉蝶轻哼了一声。 就在他们这边箭弩相向的时候,自阁楼下传来阵阵的喧哗声。几人向下望去,只见大道驶来的三辆马车停靠在阁楼的十丈外,自马车上最先跃下的六位老者,接着自第一辆雅致的马车上走出一位青衣的少年,少年极美,身上似乎拥有那种她在前世见也没见过的古老气息。不过,她一眼就看出对方是女扮男装的少女。就在青衣少女跳下马车的那一刻,马车中又走出了一位白衣少年,下方的人群一片哗然。 那该是个怎么形容超凡绝世的少年?可能是因为略显苍白的面容上,那双墨玉般润泽的眼眸充满灵气,也可能是满身的斯文与风华。 这个面带苍白之色的少年,绝对是尊贵又不容任何人忽视的! 就算是美丽的嫡仙之人,到了他身边,仿佛也要坠入凡尘。 可是,淡荷只是轻轻的讶异了一下就无其他神色,刘泉见她不同于其他人一样着迷于白衣少年的风华,苍白的脸上略有些神采,原来她并不同于那样俗女。孰不知淡荷早就看见过比白衣少年更绝美的男子,白衣少年纵然很美,别于东华神君的另一种风采,但她早就不会对这种皮相发痴了。 接着,第二辆马车走下一位蓝袍青年,俊美非凡,但绝对比不上那白衣少年的一分姿色;然而刚才还流连在白衣少年美色上的粉蝶咦了声,她看向淡荷道:“主人,你看那个穿蓝袍的男人是不是昨天我们在大街上遇见的那个大夫?”淡荷轻瞥了一眼,那个蓝袍似有感应似地望了上来,他顿了一下,脸上绽放温和的笑意。 最后一辆是六位青衣少女,皆是上等的佳丽,其中一位带蓝色流苏发钗的少女可谓是倾国倾城,身上似乎还透出点贵气。 晏无道暗暗称奇,他道:“卞七郎果然绝色,看来世间的男子唯有那位未出世的炎三郎可抗衡。”说着留意淡荷的神色,只见她道:“晏公子有何感想?”他被抓了正着,不由得摸了摸鼻子道:“淡荷姑娘就没有一丝的动心?”她清淡地道:“看来你还是未有所悟。也许你不会相信,我并未倾倒在卞七郎的风采之下。”晏无道细察她平静无波的瞳孔,讶然一笑:“确实。”刘镜瞳看着卞七郎等人进入阁楼后,正好听见两人的谈话,撇了撇嘴。 她淡笑:“他确实很出色,但是却配不上我。这世间没有任何男子配得上我。”她说得没错,若论身份,卞七郎根本就配不上她,因为他只是个凡人,她却是个半神,日后的路,她可以成神,会长生不老,卞七郎只是个会生老病死的凡人。况且她的身份还是菩堤子的第一个女弟子,鸿均老祖和魔王獐月的师侄女,就连天帝都要叫她一声师姑。这样的身份,只有神才配得上。 左边的包间里走出几个人,刘镜瞳等人紧张地看着,那个雪白的身影跃然出现在他们的眼里,她深深地吸进一口气,目光痴迷地盯着那张绝美的玉颜,似乎要粘在他的脸上。 “美矣美矣!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上盈盈。何处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忽闻将上弄哀筝,苦含情,谴谁听!烟敛云收,依约是湘灵。欲待曲终寻问取,人不见,数青峰。七哥,佳人有灵秀圣洁,不食人间烟火之态。”白衣少年卞七郎身后的青衣少女啧啧赞道。她早就看见淡荷,如今也不过距离几丈之远,能看清楚了些。卞七郎一听,只观到佳人绝美的侧脸,毛孔几不可闻的紧缩着,他的墨玉眼里倒映出她绝世的风姿晶莹剔透的玉颜,深深地烙印在深瞳里。 她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玉一样的润泽,云一样的飘忽,烟一样的朦胧梦幻。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乘赤豹兮文从狸,辛夷车兮结桂棋。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留灵修兮儋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白,君思我兮然疑作。?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狄夜鸣。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独离忧。”卞七郎的目光依旧放任在淡荷的身上。 刘镜瞳的神色僵硬,幽怨地看向他。 淡荷放下茶杯,铜锣一声响后,兰香榭上走出一个英俊的紫衣青年,全场上万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紫衣青年含笑着环视榭下的百姓:“鄙人韩烬,今日能够再一次登台为咱们江南的美女评选上佳的才女,实则是各位父老乡亲对韩烬的抬爱。远道而来的朋友们能够前来,为我们吴越的美人大赛添了不少光彩。卞七郎的到来,想必我们江南的美女期盼已久的芳心已满了。大家都知道,半个月前,淡荷姑娘游历到此,流连忘返,天下第一美人之名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淡荷姑娘能来,也是我们这个赛会的荣幸。”他看想阁楼上的绝代佳人,艰难地移开目光,继而向兰香榭下的众人说道:“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我们越州的五月庙会闻名于天下。父老乡亲们,每年会从大赛中脱颖而出的美人都是我们吴越两地的骄傲。”他又笑道:“好了,我就不说废话了,那么现在,美人大赛就开始吧!”他的话音刚落,兰香榭上就出现一位抱琴的黄衣女郎。黄衣女郎的长相乃是中上等,打扮是极富贵的,她落落大方地向众人福了个身,声音清脆地道:“父老乡亲们,转眼又是一春秋,去年的我很荣幸能够得到大家的厚爱,成为了上届的吴越第一才女,卞七郎能来,我实高兴得辗转反侧寤寐思服。”说罢,她抱着琴向着卞七郎的方向福了个身,羞怯地道:“望七郎细听。” 她坐好后,纤纤素指划动琴弦,琴音如同流水一般滑落,正是一曲《凤求凰》。不得不说,这个黄衣少女的琴艺之精湛,她将曲意表现得淋漓尽致,令人听得如痴如醉。难怪能够以中上等之姿夺得上一年的魁首。 一曲罢了,赢得了如雷贯耳的掌声。 她看向卞七郎,看见了他温和却疏离的微笑,她的脸色苍白,机械地向众人笑了笑。 “十妹再想以《凤求凰》胜任越拾情,难!”刘泉不理会刘镜瞳凝重的俏脸,发出一阵感慨。 粉蝶奉上茶,笑得谄媚,“主人,这可比您去听邱白露强多了吧!” “你不懂。”邱白露是知己,他的琴声不沾红尘,其实是他不了解红尘,没经历过人生的七情六欲。他的琴声太平静,就如同她自己现在死掉的心。她的记忆会痛苦,可是她的心却不会轻易地痛了。 粉蝶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她明明觉得越拾情比邱白露强多了,起码去不会让她生闷。 刘镜瞳表演的是用笛子吹奏的《与君别》,有些颤抖,激动,笛声中还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可算是发挥失常了。她回来时脸色极白,下唇还颤抖着个不停,魂不守舍的令人担忧。 淡荷却看见兰香榭上出现了一个奇特的少女,少女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月白色的纱裙,莲步款款,似弱柳扶风,袅袅生尘。少女的脸上未施粉黛,眉目如画,唇红齿白,丽若春色。隐隐之中含有楚楚可怜的味道。 少女的乐器是琵琶,她有些怯怯地向四周人福了个礼道:“小女子沈然,为父老乡亲们唱一曲《但愿人长久》。”她半抱琵琶坐在榭中央的檀木椅子上,手指灵动的在弦上慢慢地滑动,低沉而缓慢的音乐如珠子掉到玉盘子上一样的动听,她轻启檀口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她的歌声如同黄鹂出谷,甜美清脆,让人听了难忘。更加让人惊讶的是,这种歌调,众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连淡荷也不由得抬头目视而去。 一曲终了,众人还意犹未尽,但是那个叫沈然的少女早已悄悄的退下。 晏无道唏嘘了一声:“可惜,可惜啊!” 卞七郎旁边的青衣少女道:“七哥可要收了她?”卞七郎笑道:“此女奇特,又有大才,定不甘为妾为婢。”青衣少女笑道:“怕是有人见了淡荷姑娘,三千粉黛无颜色,不过,这个沈然我可是要收了。毕竟祖宅的人也要换换血才不会生闷。” 蓝袍青年坐在一旁,皱起了剑眉,看向正襟危坐的淡荷,又呆呆愣愣了起来。青衣少女轻叹了一声,她道:“大哥,这次的武林大会到底是为什么呀?”蓝袍青年神色彼淡的道:“是西域天魔教之事,这几个月来已经有上百位武林人遇害了,盟主为了这件事,召集武林同道前往吴州商议联军灭掉天魔教。” “天魔教建教五百年来,一直不问我中原武林之事,这几年来,大量的教徒来到中原,一点都不安事。这个天魔教素以使毒闻名,解决它较棘手。” “那岂不是另一个唐门?” 蓝袍青年点头,“这次昆仑,蜀山,天门三大门派的人也会来人。有他们的相助,天魔教的气焰也嚣张不了多久。” “咦?既然武林此次有难,鼎立在江湖上几百年的另七大门派,也会来人吧。”青衣少女顿了一下,看向他,蹙眉道:“江湖传言莲花宫宫主白莲,年方十五,喜欢身穿白衣,从小到大戴着白玉面具,就连她的贴身婢女也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真容。此次武林大会,她不可能不来。而这个淡荷姑娘出现的时间是不是太巧了些?” “你怀疑她就是白莲?” “难道大哥就不怀疑吗?白莲淡荷,她们的名字本就是同义。你再看她的婢女,其身手要在大哥你之上。啧啧…莲花宫虽比不上天门,但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麻爷爷,你可看得出淡荷姑娘的武功到了什么地步?” 卞七郎深后的老者看向淡荷时放出神识探向她,淡荷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意,无形的神威撞击在麻老的神识上,他的精神剧烈的疼痛,他痛呼了一声,脸色苍白的倒地不起。青衣上少女惊慌地叫出声:“麻爷爷,麻爷爷,你怎么了?”“老三,你怎么了?”另几个老者惊慌地蹲下身扶起他。卞七郎等人脸色煞白,就在他们不解时,麻老睁开眼,恐惧地盯着六丈内的淡荷:“你……你……” 只见淡荷转过头来,目光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你是天门的人?“” “天门?”淡荷对这个门派不是很了解。前世时她就听过这个门派,天门是天下第一大派,就连四大家族见到这个门派的人都要毕恭毕敬,除此之外她就不清楚其他的了。 粉蝶这只在人世混了百年的蝴蝶妖就清楚多了,她道:“主人,这个天门是天下第一大派,跟我们是同一道的。它的年代久远,细算也有五千年的传史了。我见过水殿副殿主,比我厉害,好像是在鱼起鱼纹那个层次。”接着,她轻蔑地向麻老嗤笑:“这个老货应该在冲击炼元境界。这次神魂受损,想必很难再进一步。” 麻老脸色白得难看极了,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而毁了自己的前程,可悲啊!显然她们不是天门的人,可他从来没听说过莲花宫修真啊!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淡荷已经转头到另一边,蓝袍青年复杂地看向她。 晏无道刘泉奇怪的打量淡荷,晏无道摸摸下巴干笑道:“难怪你敢这样目空无人的出来。原来真的是深藏不露啊!”却得到的是佳人淡淡的轻瞥,她道:“我可不信你现在才知道我不凡。”乍闻她的话,他尴尬地干咳几声,问道:“你真的如同他们说的那样,是莲花宫的人?”“莲花宫?”淡荷前世可没有关注过江湖武林之事,对于那些门派的认识只限于峨嵋派和蜀山派。他瞪大了眼,看她疑惑的样子,他被雷了一下:“你连莲花宫都不知道,你到底打哪儿来的?“” 粉蝶看向自己的主人,并没有一丝嫌弃,杏眼崇拜地看向淡荷:“主人,不知道每关系,对这些小门派不需要了解。”主人果然是仙山中的仙女啊! 晏无道扶额,莲花宫不知道就算了,但是连天门都不知道,这都是什么人呀这是。“对了,你们刚才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炼元之境又是什么意思啊? 粉蝶干脆地闭上嘴巴,淡荷睨了晏无道一眼,冷淡地道:“废物。”粉蝶幸灾乐祸地倒了半杯茶:“主人要收徒吗?徒弟不是废物,当师父的才不会死那么早。”晏无道俊脸涨红,他搞明白淡荷说的废物是谁了,刚要开口,粉蝶最先开口道:“你可是连我都打不过的呢!”他的愤怒之火立即被她无声的掐灭了,他讷讷地反驳道:“这,这也能说明什么呀!”刘泉在一旁根本就插不上话,只听见淡荷开口道:“我还没到收徒的年纪。晏公子的单纯的武道,这般年纪能有这样的成就已经不错了。但他若走我们这条道,只能算是废物,粉蝶,你的修为也没好到令敌人恐惧的地步,看来有些事,我得考虑考虑了。” 之后,他们又看了众佳丽的表演,谈一些无伤大雅的话,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何许花神来献瑞一 吴州和越州相近,吴州较偏北,越州往南些,所以,吴州的夏天比较凉爽。 午时的太阳很大,却不影响人们出行,相反的,在码头,人影如同流动的江河。还听见鱼贩子们挑着箩筐往市集快不的行走。还有许多打扮奇异的江湖人,他们披着剑和刀,或者其他的武器。侠士侠女等什么大人物都集聚于此。 看来三天后的武林大会,应邀的江湖人很多。 下了船,淡荷一行人就立即引起了轰动。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又被许多爱慕者追到杨梅古镇,一急之下,淡荷主仆四人就动用了轻身术甩掉那些人。片刻间就来到了粉蝶所说的雾霞峰。 雾霞峰,位于吴州的西部的一片山峦中央,是吴州最高的山峰。峰顶常年都被云雾笼罩,从下往上看,是看不见峰顶的;不过这里的晚霞是最美的。现在还不到傍晚时分,天上的云彩还是白蒙蒙的一大片,所以雾霞峰上一片寂寥,丝毫没有半点人影在晃动。 雾霞峰虽被称为吴州最高的山峰,但,地处偏僻,山峰方圆十里都难见人烟。也正因为如此,平时来吴州的游人,并不会有太多的人来此攀登,俯览群山,壮心中所志。久而久之,雾霞山上如龙盘柱的小路已经荒芜,几乎找不到它的所在。 淡荷主仆四人的身影如风一样掠过树顶,飞渡至雾霞峰的山顶上。那里的阴面很陡峭,稍有不慎就会跌落山下丢了性命。就是这样危险的山面才孕育了世人想求也求不到的天地灵宝万年人参。 从山顶的阴面往下下落七八丈处,有一块微微凸起的山石,纵有雾气将视线模糊,树叶相遮,可又瞒得住拥有神眼的淡荷。 还不待粉蝶欢呼出声,就见淡荷笑道:“难怪能够活得万年,修炼成精。原来生了个好地方。”她的烟波眼再一次的闪现金光,不时间,自那块山石上传来沙沙的声音,粉蝶鱼纹鱼起朝下看去,只见,原先光滑的石面上伸出两段长长的枝叶,那红色的花朵微微的探出头来。 “万年人参大哥,别来无恙呀!”粉蝶喜悦的向老朋友打起了招呼。它的枝叶在粉蝶说完话之后又沙沙响起。鱼纹看到如此,道:“如此拥有灵性,想必万年来窃取了不少人的话,通了人性。主人您道它的天赋如何?” 淡荷一副淡然的模样,右手上有一股无形的气流在荡起,抬至胸前时,鱼纹鱼起粉蝶三妖的脸色极差,呼吸困难,好似要魂飞魄散,粉蝶动了动嘴唇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身体也动弹不得。就在他们以为会死的时候,淡荷的那只手上多出了一棵朱红色的果实,它的身上隐隐有一丝波动,那香气浓郁的飘散到雾中。而附近的一片山峦里传来野兽的吼声,响彻入天霄。 那朱红色的果子,瞬间化成一大滴红色的汁液,汁液发出的红光将整个云雾都晕染成了绚丽的红色。淡荷的手中又多出了一只白色的瓶子,红色的汁液飞入瓶子中,红光也随之消失不见,好似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 “出来!”淡荷冷喝一声。 万年人参的枝叶像藤蔓一样攀岩而上,直到她的面前,它的枝头弯卷着抖了抖。 “孽畜!你可想清楚了,跟了本座,你就不得违反本座的规矩,若是违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本座定不会念情,心慈手软,到时灰飞烟灭还不够,还要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她的目光睥睨着它,冷冷的说道。 万年人参的枝头向她点了点头,抖落了一片叶子以表它的赤诚之心,并且对天起誓。 淡荷神念一动,自瓶子中飞出一小滴的红色汁液落在它的叶子上,它贪婪的,疯狂的吸收,顿时,整座山峦都颤抖着,红光从它的身上向四周放射,渐渐地,一个模糊的人形出现在淡荷的眼前。 那是一个绝美的男子,他穿着红色的衣服,那种红色像人参的花,艳丽却是不妖的。男子看起来很年轻,二十一二岁的年纪,虽穿的是红衣,但丝毫掩盖不住他身上似妖似仙的独特气质。 绝美男子当即跪下恭敬的道:“主人。” 粉蝶鱼起鱼纹的呼吸跟着顺畅了起来。目光打量着他们的新伙伴,粉蝶的心跳突然加快速度,她觉得莫名,但也没去思考为什么。她不确定的问道:“你是万年人参大哥?”淡荷看了她一眼道:“起来吧,以后你就担当本座的护卫之职。”“小妖遵命。”淡荷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于是华丽地旋身退往下山的路口,凉凉的道:“日后你不必再自称小妖,你要自称属下或者奴才,否则本座不会保你。至于名字……你乃万年人参之体,就叫万仁深。”“属下听令。”万仁深的目光诚恳,投注在她的背影上。 “能叫你万年人参哥哥了。”粉蝶偏头,想了想就伸手轻触他的手臂,觉得好奇怪,连忙松开手有些别扭的后退了一步。 万仁深笑得温柔,他道:“小蝴蝶,十年不见你长大了不少。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又客气的向鱼妖夫妇道:“我在你们身上感觉到水的气息,敢问二位来自何处的高台?如何称呼?”鱼起展开笑颜:“万兄好嗅识,不瞒万兄我夫妇两自越州南丘而来,乃是龙族子孙,幸得主人抬举赐以人身卫于其左右;至于这称呼,鱼乃原形所以姓鱼,单字一个起字,拙荆字纹。万兄可呼我夫妇俩为弟和弟妹。”万仁深也笑道:“那为兄也不客气了。鱼兄弟妹。”鱼纹向他点了下头,以表欢迎。 粉蝶在一旁插不进话,小嘴一偏,闷闷的道:“你们先别兄啊弟啊的了,主人可是等急了。” 万仁深笑着向鱼妖夫妇道:“我们路上边走边聊。” 淡荷见他们已经谈完,双手收至小腹,纨素从她的指尖飞扬而出,像是翩飞的蝴蝶。她的整个身子轻如羽毛,自峰顶飘落。 粉蝶万任深以及鱼妖夫妇也虽随其后自峰顶飞下;转眼之间,他们已经进入吴州城内。 吴州城此次因为武林大会的临近,城内外的客栈几乎爆满,大街上随处可见武林人士,许多商贩也趁机捞一捞好处。至于豪贵们都会在此期间闭门不出,免得惨遭祸害。 淡荷也是想趁此机会见识见识,主仆五人寻了几家客栈,客房都满了,只好转投进龙凤客栈住那么几天。 淡荷的盛名的美貌可以让客栈例外,而且她的手上还有可以代表卞七郎的身份的玉佩,刚拿出来,掌柜的二话不说让她入住天字一号房。鱼妖夫妇和万任深要了两间地字房。 刚回到房间就见小二送了一封信来,淡荷先是疑惑了一下就拆开信封,将信展开,清冷的玉容上出现了一点裂痕,她的嘴角微微的抽搐着,手中的信纸就被金黄色的火焰消亡了。粉蝶探过头来好奇的问:“主人这是谁写的信?” 淡荷不悦地道:“不该问的你就别问。” 至于信是谁写的,淡荷有些无奈,除了她那个老顽童师父还会有谁知道她在吴州?师父的嘱咐实令她无奈。 人间百年,她又能够伴父母多少个春秋?她是个半神,会有欲念的半神。父母亲人百年,她还是给得了的。只是这百年的空廖寂寞,前尘俗事怕会影响到她的心情。 霎那间,微黄的信纸在她的手中化为乌有。粉蝶几乎是僵硬着身体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她瞪大眼,杏眼染上了兴奋的光芒,“主人,这…这、是什么法术呀?奴婢能不能学?”淡荷轻睨了她一眼道:“这法术并不外传,而且你的修为也还不够,使不得法术。若是再等上千年的话,你的修为达到了元婴之境,这法术亦会无师自通。”“啊?”她垮着脸蛋,元婴之境?那什么时候才到头啊?想想万年人参,他活了几万年,就只是空冥之境。可想而知没攀登一个境界究竟有多难了。 “那主人用了多少年,才羽化成仙的?” 淡荷垂下眼帘不做回答,斜躺在床上,白帐将她的脸掩得忽明忽暗,凭添了几丝朦胧的美感,她这样虚无缥缈的美丽,令人寤寐思服,亦不可求思。 粉蝶自讨了声没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以手枕着头,目光有些郁郁。但是没过多久,她有忍不住开口问道:“主人,您日后还会再收几个妖精吗?”她的眼中包含着希冀,渴望她给予一个答案。 淡荷心知这个小蝶妖争风吃醋了;啧啧,妖精修炼的初级阶段,萌发人类的情绪。活了百年的小妖精敢情也不赖;但是在另外的空间大陆上,那只能算是只低等的生物,会被初窥境界的修者猎杀,用来换取生活的用品。只不过这个空间大陆的生物妖精,他们的灵智比其他的空间大陆的妖兽,魔兽的灵智强得多;相比之下,这里的妖精都是先有了灵智之后才能够修炼,并且可以活很长很长的时间;而其他空间大陆的妖兽魔兽却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去练得灵智,那样的妖兽魔兽才能够进化成更强的妖兽魔兽,随着灵智的提高,它们的修为就越强,最后就可以化为人形,拥有神通。 粉蝶的灵智在如今有了新的变化,能感觉、体会到人类的七情六欲,那么她的形体是妖,可是她的心已经向着人的方向迈进。 淡荷的心情一时间难以平静,妖,能够如此,那么人呢?人却行野兽之事,这,又是何其的可悲呢? “你希望本座再收几个小妖精?”淡荷淡笑地垂眸,还不待她开口回应,淡荷当机立断的说道:“你去弄一壶茶水来,至于其他的,日后再说。顺便跟万仁深说说,明日便走,叫他安排一下障眼法,别让外人知道我们的身份。”“唉——”粉蝶慵懒的跳下床,她心知主人说的话都有道理,刚开了门,她回过头来问道:“主人您真的还会再收几个小妖精吗?”淡荷瞟了她一眼,有些冷淡的道:“这件事情,我没有明确的答案,你要向好好的呆在我身边,就不要闯祸,少生是非。”“奴婢记住了。”对于此,粉蝶一点都不敢含糊半分,她关上房门出去了。 淡荷轻叹了一声,“难道我错了吗?”她轻摇头,自言自语道:“不!我没错。此生的我不会再犯那种低级的错误。”目光落在雕花的窗扉上,透过空隙,她看见燕子在叫,掠过秀气的屋檐瓦稍,看来要下雨了。 天空的乌云密布,风起云涌间,一匹快马疾飞横过街道,惊扰到两旁的百姓。 一支箭如流星一样穿过空气、窗扉直射她的命门。就在离她的眉心一尺处,那只箭化为粉末飘散在空气中。忽地,她睁开那双美丽的烟波眼,黑色的瞳仁泛起淡淡的寒意,俏脸尽是寒霜声音十分的冷酷,道:“有意思。” 此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随之,一道响亮的雷声震入九霄。“轰隆隆——”雨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将一片燥热洗劫一空。 淡荷落了床,走至窗边,将遮掩住视线的窗户打开。她看见乌云之上站着一个鸟人,一个着银蓝色裙子的美人,两人各拿法器,一敲一锤之下,闪电如虎一样的狰狞可怕,雷声似鬼魅的声音一样令人心惊。 她的身躯瞬间消失在空气中,眨眼间,已上三重天。她的脚踩着白云,白色的衣带飘飞,像是在舞蹈;她的目光落入凡尘,一股睥睨天地的胸怀跃入她的生命里。 “腾云驾雾原道如此。”淡荷的心有一丝丝的喜悦和自豪,但又觉得有点说不清的空虚感,似乎少了点什么。她拂开云袖,负手在身后。片刻间,她的面前已经多出了两个人来,此二人正是雷公电母。 二人惊讶于她的不怯色,又带着几分的疑惑问道:“敢问是何方仙友?”淡荷浅笑应道:“小仙乃混沌神谷菩提子座下弟子淡荷,扰了二位仙长施法,还望宽厚。” “原来仙子就是菩提子天尊座下的第一女大弟子,我等夫妇二人久闻大名;今日相见,当真是幸哉幸哉!”电母颜色变得亲切了些。 “今日电雷之法,已然施完,仙子无须歉然。”雷公虽不笑,但他的神色比方才好了许多,隐隐还有些敬重,想必是因为菩提子的缘故。接而续道:“仙子怎会此?”淡荷倒也不隐瞒,她轻声回道:“奉师命而来了结红尘俗事罢了,不足为道。” “原来如此,我等夫妇二人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谈;日后仙子登上九重天时,再续今日遗憾之谈。”电母不便在多说,与淡荷点点头后就同雷公腾云驾雾而去。淡荷也多大的在意,九重天,她还需要百年的时间才能够上去。只是没想到的是,师父竟是如此的有威严。她摇头笑了笑道:“痴人也,痴人也。” 顷刻间,她美丽绝世的身影消失在云间。 当她回到客栈时,粉蝶正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右手支撑着她的头,嘴里还在念叨着:“主人、主人……您是不是不要粉蝶了?呜呜呜……”淡荷抽搐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发觉自己的无奈:“粉蝶,你又再嘀咕些什么呢?我的茶水呢?” 粉蝶抬头,泄气的眼瞪得老大,嘴巴也睁得大大的,好半响都没有发出声音;见此情况,淡荷坐下自斟了一杯茶喝。“哦……哦…哦主人?”她一时间忘记了礼数,直抱着淡荷的胳臂潸然泪下,“主人,呜呜呜……您还在就好,奴婢、奴婢还以为您不妖奴婢了呢,您能回来真好……”淡荷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又在发什么神经?什么回来不回来的?”她的头直蹭着淡荷的胸口,让淡荷瞪大了眼睛连忙推开她不悦地道:“你又在搞什么?”那丫头的脸早以哭花了:“主人…主人你真是小气,借奴婢一下下都不行。” 淡荷站起身气极反笑道:“我小气?我小气就不允许你跟我住一块了。”那小丫头还噘着嘴,争辩道:“贴身丫鬟都是给主人暖床的,当然更主人住在一块了。”这是什么歪理?淡荷瞪大了眼睛。重生以来,她自觉得自己还算是心平气和,娴雅幽静的;今天能发这么大的火气实属在她的意料之外。 “你这个臭丫头,顶撞主人可知已犯了罪?”淡荷不愿再多说,又瞪了她一眼,“你去告诉万仁深一声,本座暂且不走了。还有你该把茶水换一换,弄了冷茶回来你没脑子啊?”粉蝶讷讷的道:“主人,奴婢已经弄了热茶回来,可是昨天您不在,这茶水也就冷了,这不能算奴婢的错。” “昨天?”淡荷疑问,气也消了不少。 “对啊!您昨天一整天都不在,奴婢、奴婢还以为您抛弃我们了呢。还……还一回来就骂奴婢。”粉蝶委屈的道。 方才明明没有到半刻钟的时间,人间就已是一日;她想起自己在混沌神谷的岁月,明明已过了几百年,可她的年纪却只有十五岁,而且还只是虚岁;看来书上所说的‘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难怪师父几百年才回一次混沌神谷。 粉蝶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还生气,她顿时大气不敢出一声,淡荷噗笑出声,嗔了她一眼:“如此小心翼翼,你做贼了不成?”“吓死奴婢了。主人您昨天一天都去哪儿了?”淡荷看着她道:“三重天。”“啊!”粉蝶惊讶地张大嘴巴,主人跑天上去玩了?她抬头望着房梁,“三重天?”淡荷向她泼冷水道:“若要上天须得渡劫之境,以你如今的修为连飞十丈都成问题,摔下来就粉身碎骨,尸骨无存。”她泄气地道:“再给奴婢几万年都不可能有这般修为,主人还不如不说呢。”淡荷走出房门,听觉十分灵敏的耳朵听见她的嘀咕,又顿住脚斜睨着她道:“这可是你问的。这般浑浑噩噩,你的生活与他人无异,若你有那个心,万年内你还是会成仙的。”说完这句话她就先走出房门。 粉蝶摸摸自己的头跟着出了门,她忘了问主人为什么会改变主意留下来? “主人,您为什么突然改变要留下来几日?”下了楼,追上来的粉蝶忙问。她的身后跟着鱼妖夫妇,万仁深。楼下的客人也很多,剑客侠士女侠,还有披着道袍的道士等等,可谓是精英汇集。 淡荷本就吸引人的注意力了,经粉蝶这么一嚷嚷,所有的视线炽热如火焰般的投射到淡荷的身上,这一看,楼下爆发了热烈的喧哗声,粉蝶才又知道自己闯祸了。她歉然地垂下头不敢再问。淡荷倒没多大的在意,自她出了谷往回这个俗世,这种炽热的视线就一直围绕着她从不停歇。 出了客栈,粉蝶就先走到前边嘴里叽叽喳喳个不停,都是介绍吴州的风土人情,山川秀美。 一阵马鸣在前方嘶叫,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进的传来,行人繁乱的躲避声像是宣告着马的主人的威风。 马的主人待看见前方的路中央有人,他急忙拉住缰绳,红马仰天长啸了一声,他的不悦之色在看清拦路的人后,眼中满满的全是惊艳,就在他以为仙女一样的女子要投怀送抱时,那女子却笑道:“表哥。” 原来,那女子就是淡荷,她没想到自己会在此处遇见前世最疼爱她的表哥之一,九皇子萧月华。萧月华疑惑,淡荷浅笑道:“阎氏传人,孟氏之后,九表哥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萧月华听到她说出阎氏传人时就已经明白她是谁,但是他还是很震惊。他的心情十分的激动:“你是款儿?款儿,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女大十八变,十年不见本……我都不认得出你来了。姨夫姨母想你得紧呢。走走走,你我兄妹二人好好聚一聚。” 淡荷想自己也是闲来无事,不如跟他去聚一聚,便道:“好!”萧月华看了看,目光落在万仁深身上目光询问着淡荷。万仁深莞尔一笑道:“表公子,万仁深有礼了。”淡荷则笑道:“我的护卫。”“既如此,就劳烦三位走着跟上吧!”萧月华伸出手向淡荷笑道:“上马吧。”淡荷也不矜持,将手放进他的大掌中,借着力翻上马背,坐在他的身后。红马、紫衣、白衣交融在一起,是多么的炫丽优雅。 萧月华红着一张俊脸,不舍的放开她的柔荑,带着激动的颤音道:“款儿你没吃饭吗?”怎么那么轻?她给他的感觉是轻若鸿毛的,就算是练过武功的,也不会如此之轻才是。他的这句问话引来她的噗笑,淡荷笑道:“我倒是一日不曾用食了,但也不饿。”“那怎么行呢?我带你上酒楼吃饭。”淡荷也不反驳,随他去了。 高楼林立,到处是一片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一片繁华的景象。 路旁高楼的一角,竹子编织成的窗帘露出一角,那是一双紫色的眼睛,神秘而尊贵。目视着红马上梦幻飘渺的白衣人儿,似乎要将她融入眼睛里。 “到了。”在一家唤作‘素香楼’的酒楼门前,率先下马的淡荷看了一眼匾额,萧月华已下了马,笑道:“这可是素家的家业,在锦都的时候,我也特爱吃他们的饭菜,啧啧,卞家的客栈炎家的布,药家的药材素家的菜。我们吃的穿的都是从他们这儿来的,也难怪人人都想进四大家族中去。” 二人和粉蝶等随从一同进入店内,只听见伙计快速的上前来招呼:“几位客官要点什么?”萧月华道:“给我间雅间,再要‘蘑菇香鸡’‘糖醋鱼’‘糖醋排骨’还有‘宫保鸡丁’‘南阿弥多佛’……还有…让我再想想…‘佛跳墙’酒呢就要杏花村的。” “好咧!”伙计走到柜台对着掌柜的细说了一遍,又走过来,热情的道:“几位客官请随小的来。” “你叫了这么多,怎么吃的完呀?” “就六样,而且又不止我们两个。”他向早以馋得流口水的粉蝶笑了笑,淡荷轻笑道:“你倒是识得怜香惜玉的。小姨可好?”他谈了一口气道:“还不是那个老样子,宫里头的人都那样,我逃了出来,去了姨夫那里,就看见了你寄回去的信,当时姨夫还让我跟你的两个哥哥猜测是谁寄的信,你大哥猜的是吴越的商贾,我猜的是姨夫的好友范寒江先生,唯有你四哥猜得出是你寄的信,我们都很担忧你被卞七郎迷住了,所以我就出来寻你了。怎么样,你可有见到卞七郎?”他问得急切,淡荷与他到了雅间,听了他这般的问话,只笑道:“见是见到了,表哥这番问话却是为何?”萧月华倒也不隐瞒,他直言道:“人道七郎美若天仙,你们这些小女子平素最是悦他,款儿你又是刚入尘世,我实为担忧。不过现在看来我的担忧是多余的,你的样子不像为情所困,我的心也就放下来了。”淡荷讪笑着,往红色的檀香木椅上一坐,粉蝶等妖也寻了个座位坐下。 “前段日子,在越州传出的新的天下第一美人想必就是款儿你了可是?” “不过是骚人无聊罢了。如今已是五月,表哥倒是悠闲,小姨若是在她的生辰见不着你,等你回去了又要训你一顿。” 萧月华干笑,他自斟一杯龙井茶喝下,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之态,令人赏心悦目。粉蝶看着有点意思,想着主人和她的表哥举手投足间竟是这么相似,看来人类也分三六九等的,像主人这样的才叫优雅好看。万仁深见了,忙笑道:“小蝴蝶,你的眼睛闪着什么贼光呢?”粉蝶也知道这个家伙爱逗她,嘴巴只是噘了噘:“万年人参大哥,你说谁呢?” 萧月华听着有趣,目光扫过粉蝶一眼,便道:“怎就起了这般有趣的名字?”万仁深也不是懵懂无知的妖精,他笑得圣洁:“父母所起,幼时同伴亦讪笑过此名,久之便习惯了。” 粉蝶道:“我叫粉蝶,表公子一定不能像他们一样唤我为小蝴蝶,至于什么我就像解释了。”她说得头头是道,却被鱼纹赏了个爆栗,她吃痛地捂住头,忿忿的道:“鱼纹你又发什么神经啊!”嘶——好痛! 萧月华还在微笑,只是他的笑意却带着淡淡的疏离,在转向淡荷时他的眼底满满的尽是温暖的笑意:“款儿倒是放心自己。”淡荷想起昨日的事情,脸色略有不虞:“放心是一定的,只是似乎有些人没弄明白我的情况就来刺杀我,我原想明日就返回眉州的,现在却因为此事改变行程。” 他一听有人刺杀她,向来不表于面的他死死的皱着剑眉,低沉的道:“竟有此事。款儿,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交代,捉到刺杀你的人时,我定要他千刀万剐。” “我倒是不怕,表哥,你来这里的真正原因是不是武林大会?”在她久远的记忆里,萧月华可是个玩心很重的人,不可能只是为寻她,现在他出现在吴州,唯一的解释就是冲着武林大会为主;她还记得他前世也来过吴州,算算时间好像就是这个时候;他就在这次的武林大会遇见了一个让她厌恶的女人,他爱她,爱得近似盲目,孰不知一切的温柔缱倦都是一场阴谋,在这场阴谋中那个女人骗了他,利用了他,将他置入死地。 “原来是想凑凑热闹的,现在我可不放心你。”萧月华说得轻巧,可她还是知道他是担忧的。 “有什么不放心的?”粉蝶不悦他对他们的能力质疑;她向萧月华下战书道:“表公子,您没见识过我们的能力,凭什么就否定了我们,要不一会儿我们干上一场。” “本王不跟女人打架。”萧月华当即回了句,笑话,他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女人打架胜之不武,他压根不屑做这样有辱他人格的事情。 “你……”粉蝶无语。这个表公子怎么这么难搞呀! 淡荷笑道:“表哥,三招之内,你必定被她打扒下,信不信?”萧月华挑眉,正眼看向粉蝶犹疑道:“就她?”淡荷点点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她看起来虽娇小玲珑,畜牧无害,但是她的武功堪比如今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就算是棘手毒医也只能与她打个平手;所以我才敢说你在三招之内必输无疑。” 得主人的肯定,小丫头得意的将尾巴翘上天,抬高她尖尖的下巴,胸膛也挺了挺,众人觉得好笑。 萧月华觉得新奇,目光复杂地看着淡荷询问:“款儿,你到底拜在何方神圣的门下,我也想拜在他的门下。与你是表兄妹的同时也成一对是兄妹如何?”淡荷正色道:“师父的名讳我不敢相告,收徒之事我无能为力。”“你没试过…”“问题不再我而在你。”淡荷说到这,心里也是十分的纠结。萧月华顿时不接的看着她:“我的问题?”“是的!”淡荷纠结地点下头续道:“因为你不是女子,所以我不能帮你,而他们几个不是我的同门只是我的侍从护卫。”他听罢也不再强求,笑了笑道:“不要紧的,再说我这把年纪早就错过了年龄。” 鱼纹、鱼起、万仁深、粉蝶四妖静静的听着他们相谈,粉蝶发挥她顽皮性格,笑道:“你这算怎么老了?你能有如今的成就已经不算了。想我们几个死命地练功练功,到现在就这样的修为,太差强人意了。表公子,你要想有我这样武功,以你的条件,在你三十五岁左右也许就会达到,至于他们的你呀就别想了。” 淡荷含笑道:“否也!”几人惊奇。淡荷道:“若走我道,十年内必进入炼气之境,若走武道最少二十年内大至你现在的水平。” 太不公平了!粉蝶忿然。人家十年内就追赶上自己了,自己呢?九十六岁那年才进入炼气之境的。这就是妖和人类的差别?不!她认为是天才和废材的差别。实在太令人崩溃了! “我道?武道?”萧月华一头雾水,目光锁住淡荷,似要从她的身上找出答案来。淡荷也没打算瞒他,“武道,便是表哥你和所有的习武之人所修的一条道,而我修的是仙道。” 萧月华震惊,“……仙道?那不是天门、昆仑,蜀山三派的弟子才能修的吗?难道你也是这三个门派其中之一的弟子?” 淡荷摇头,正色道:“否,我并非是此三大门派的弟子。表哥你有两窍,土灵根大开,走此道,百年内还是可以进入炼元之境;虽无缘真正的仙道,但可长寿,正如国师反影一样。” 萧月华听了她的话,心里是激动的。在世人的眼中,仙道都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可以想象的,入了此门就连平时眼睛长到头顶上的世家们,也会给予你十二分的尊敬。相反的,就那些武夫,那些并不会多么的尊敬你,多少还有奚落嘲笑。 国师姬反影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姬反影是前朝大周王朝昭和皇帝的哥哥襄阳王姬未央的嫡长子,深得那位千古一帝的宠爱,才华横溢;十六岁时遁入仙道,二十岁时就已经是炼气之境的修者,四十八岁时就已经进入炼元之境,一百三十二岁时进入化元之境,两百岁时,因偶然进入化婴之境;到后来大周覆灭,他也未因此出山制止,后来还在大凉王朝的高祖皇帝也就是现在的皇帝萧伯纳三次拜请下出山当了现在的国师。 就连天门也对姬反影抱以尊重。那么这样的存在可以想象,他在世人的眼中的地位是如何的高不可攀了。 所以当淡荷将萧月华和姬反影做比较时,他的确对仙道心动了。 “款儿,告诉我要怎样才能够进入仙道修炼?”萧月华急迫的问道。 淡荷笑道:“这、你便急了?”眉眼间尽是笑意,美得惊心动魄,万物失去颜色。萧月华错愣在原地,这样的美丽的笑容成为他日后寂寞的修炼生涯中,唯一的调剂。 “进入仙道并不容易,否则这世间的道人就比比皆是了;进入仙道的第一步就是打开自己的心神。有了心神的打开,才能够进入仙道的起步点:初窥期。若不打开心神就直接进入仙道修炼,那么这个人的每一个境界都会比他低三个境界的人更弱,而且没有丝毫成仙的可能。每一个境界都有九个阶段,而每个阶段都分为前期、中期、后期,每一步的跨度都很大,所以所需要的时间和精力也就更多。所以有了天赋、神通、灵根、七窍中的一窍并不代表就能够进入仙道,只有打开自己的心神有所悟方可进入仙道。表哥,你要考虑清楚了再说。” 萧月华摇头道:“因为此我才有所追求,要是仙道那么容易,这就没什么意义了。款儿,你要帮我。” “帮你是可以的,只是心神那关,还是需要你自己。” “好。”萧月华抿紧嘴,心里已经下了个重大的决定。 “天地苍穹,在我胸怀;人入仙道,鬼魅远离;一念红尘尽,一指破苍穹;弹指天地生,转眼又寂灭;天地可以生,仙道创世纪。只要你领悟到这些就能进入仙道。”淡荷说这些话的时候,气质别于平日的梦幻飘渺,清冷如霜,变得高华圣洁。让萧月华有一种错觉,好似眼前的女子可以一念世界生弹指破苍穹,遥远又高不可攀。这样高不可攀的感觉是多么的强烈,就连四大家族的那些老古董都没有给他有过这样强烈的、可怕的感觉。 她一个淡淡的眼神,就让他感觉到穿越千年万年的遥远。 萧月华猛烈地呼吸着,他觉得不可思议,暗笑着自己糊涂,可是那种感觉都没有停止消失。 粉蝶、万仁深、鱼妖夫妇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他们的眼中尽是激动和恭敬。 淡荷闭上眼,正色道:“若是表哥你过不了心神这一关,日后就没有成仙的可能。你的心悟必须跟你修为合二为一才行。” 淡荷这番话不仅萧月华有所悟,就连那几只妖也深有感悟。就在萧月华感概时,天边响起了一道雷声,轰隆隆的。“打雷了吗?”淡荷的目光落在万仁深的身上。 万仁深身上散发出一种浓郁的、令人闻着很舒服的药味,红色的衣袍也随之发出红色的光芒;他盘膝稳稳地坐着,双手交握在小腹上边,鬓角早已湿湿的。萧月华,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了?” “空冥七阶了吗?”淡荷神色未变,压抑万年的结果终于爆发了。粉蝶错愕地抱住鱼纹的胳臂,语无伦次地道:“他、他、他、他……”鱼妖夫妇看向万仁深时,带着钦佩。 天上的闪电如同鬼魅一般划破天空,雷声阵阵,雨也淅沥沥地落下了。 萧月华道:“这就是追求仙道,这就是天界惩罚的天地之力吗?仙道果然厉害!” 淡荷点头,她当初在混沌神谷每一次破境之劫都会很痛苦,而且境界越高所要承受的痛苦就会越痛苦,追求仙道如果没有那个毅力的话根本就无法继续修炼下去。 “咄咄——”敲打出声的房门惊醒了所有人的沉思,萧月华惊慌地看着万仁深道:“送饭菜的伙计来了,怎么办?”这若是让外人看到这一幕就不好了。 淡荷看向粉蝶道:“你去开门。”“是!”粉蝶丝毫不害怕有人会看见万仁深现在的模样,她知道主人的法力很强,她一定有办法解决这种麻烦事的。 淡荷在萧月华不解的目光下,右手发出金白色的神光,在万仁深的身前划开一个圈子,设下结界。就这样,原本还在房内破关的人消失在萧月华错愕的眼底。与此同时,粉蝶已经将房门打开,送饭菜的伙计共有两个,他们训练有素的进来将点好的饭菜放好,其中一个伙计热情的道:“这天气说变就变,又是打雷下雨的,几位客官,你们要不要伞?算是店家送给几位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直直的盯着淡荷,这令萧月华很不爽,他不悦地皱眉道:“不必了,用得着你的时候,自然会叫你。”两个伙计只好退下关上门。 “这些人真真是让人心烦,对了款儿那个万仁深呢?你把他弄哪儿去了?”萧月华四处扫看着,淡荷看了一眼粉蝶,见她正没规矩的夹着肉吃,略有不悦之色,但也没苛责,她道:“他还在原来的地方,只是我设下结界将他隐藏了,所以你才不会看见他,表哥,结界只有到了元婴之境的修者才可以学到,你有生之年也许会学到这个神通,只是不是现在,所以你要考虑清楚。”他认真地道:“款儿,我不喜欢皇位,不喜欢现在这般无聊的生活,仙道纵然是枯燥的,可我能学到世人所追求却又求不得的,我又何乐不为?” 淡荷听了他的话也不再加劝,世家也好皇家也好,每个人的路好似都是安排好了,前世的萧月华就是厌倦了那样的生活才会向往江湖的生活,从而被那个女人利用得伤了心,便得一颓不振,像个废物一样活着。今生她绝对不会再让这件事情发生。 “罢了!我亦不会阻着你了。不过表哥,你还是先把心神打开,有悟才会有所得,那才是真正的仙道的基础。只要打开了心神,我自会传授你心法。” 萧月华莞尔,伸手欲拍拍她的肩但又想到这不是小时候了,他的手顿在半空,又放下了。淡荷见之,浅笑道:“表哥,一会儿我们去走走吧,吴州这个地方我还没有好好游玩呢。”萧月华大笑道:“来时你大哥和四哥曾猜测你变得如何性子,现在看来还是你四哥最是了解你,哎~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淡荷浅淡一笑:“性本根生,如何变得了?就算变了也就是变得懂事了些罢了。今日你我相聚本该尽兴,表哥,你可知道吴州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我……”萧月华方欲回答,粉蝶就从菜盘子里抬起头来,口齿不清地道:“主人,奴婢在吴越游玩了一百多年,比他还清楚您怎么不问奴婢?真真是重表哥轻奴婢。”萧月华干咳了一声,诧异地看着她:“一百年?”粉蝶白了他一眼:“所以你还是要叫我一声姥姥的,不过你是主人的表哥,这个你就不用叫了。”萧月华看着她苦笑,一百年啊!那在尘世该是像国师那样的存在。他道:“你给我的威压没有多大,那么这三位……” 鱼纹轻笑道:“我和相公已经三百多岁了,所以表公子你不必过多的惊讶。日后你还会见到比我们更老的存在。既已走上这条路,你要好好练习你的心脏的承受能力。” 萧月华呼了一声,看着他们的眼神不再像开始那样藐视疏离,反而热切了许多,他红着脸道:“方才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轻视几位,实在我之过错。” 鱼起看了妻子又向着萧月华道:“人之常情,表公子不必在意。”他一句话算是对萧月华的原谅,人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在看到一个厉害的人时,他就尊敬对方,相反的若是妙对一个弱者时,他就会轻视于那个人,所以鱼起才会说人之常情。 粉蝶见萧月华的脸更红了,“咦?表公子你的脸好红,比上了胭脂的女子还红。呵呵……”萧月华无措地向着一旁喝酒的淡荷求救,淡荷浅浅一笑不作理会,一盏酒下去,辣辣的直呛着喉咙,有多久她没喝酒了呢?她的心情空落落的,记忆里最后一次喝酒就是被赐死的那一天,他下了天下至毒鹤顶红,她那天晚上不哭也不笑,就这么一饮而尽,凤冠跌落在绣着九只凤凰的朱色锦被上,红色的血将她雪白的脸颊染得妖艳。那天的酒将她的心毒死了。 今世她不爱饮酒,今日却喝了酒,却又是为何? 萧月华嗔骂道:“这喝酒可急不得。”淡荷见他那表情,噗笑出声:“表哥,你好端端的行怎么女子的动作?”萧月华抽搐了下嘴角,“款儿,你说什么?我可是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如你所说的女子行为!”淡荷淡淡而笑:“表哥你还饿吗?”萧月华不解,待看到她有意无意的视线时,又不由得抽搐嘴角,粉蝶还在吃得津津有味,盘子已经空了,他无语的笑道:“这还能饿吗?现在下着雨我们能去哪儿?” 淡荷的右手再一次发出金白色的光芒,化开空气,原本虚无的空间中万仁深正收了功睁开他那双染着淡淡的金色的眼睛,他一笑,绝美得妖异,萧月华呆了呆半响方出声道:“气质不同之前了。这男子美成这样真真是祸害。”万仁深道:“表公子想必是妒忌于我,我再如何美也比不上那位卞七郎,所以蓝颜祸水的并非我一人行得最厉害。此次属下能够顺利破劫多亏主人相助,属下以无限的盛名忠诚于您。”淡荷似乎也是等待这样的效果,收复一个妖精,特别是一个修炼了万宁的人参精,恐吓并不能永远,唯有现在的口服心服才能算是收复一个妖精。 “雨停了,雷也不打了。”萧月华惊奇地道。 “万年人参哥哥,恭喜你破劫了。”粉蝶想了想拿出手边的一只鸡腿纠结着要不要给他吃?万仁深哂笑道:“我就不吃了,小蝴蝶你的速度也要快些。”粉蝶丧气地道:“我没有那个天赋,以我现在的修为再活两三百年都没问题的,所以我不急的。”万仁深道:“两三百年太短暂了,只要你有那个心,你一定可以很快地进入炼元之境。小蝴蝶,不放弃好吗?”粉蝶愣了神,他的眼神似乎可以将人溺死,她的心神似乎也跟随着他的眼沉浸,她听见自己的心脏正在扑通扑通地加快速度,脸上的火一直烧到耳根。她低头看了看手上抓着的鸡腿,眨眨眼又看向万仁深,嘴里小声地嘀咕着:“看来万年人参哥哥的法力提升了,又学到新的技能了吧!”万仁深唇边含笑,鱼起恭喜地拍了他的肩膀以示祝贺,他也笑了笑道:“你也会的。不必感到太多的压力,以平常心对待,你就会有所悟。” 打开房门,门口竟是黑压压的一大片,萧月华立即愤怒地吼道:“这是什么回事?”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呜呜呜……我、我终于见到我心目中的游女了。”挤在门外的一个年轻公子正在可歌可泣地自语道。 “提讯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云胡不喜?淡荷姑娘能降临寒地实为我吴地幸。” “……”淡荷目无表情,但是已经彻底无语了。 萧月华的脸色难看至极,正要发作时,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围挤着的人群后:“原来淡荷姑娘也在此啊!可否与七郎游一游吴州城?” 一时间,原本喧哗的雅间廊道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纷纷看向那个高华绝世的白衣少年。 “是卞七郎!”有人惊呼出声。“卞七郎怎么会出现在此?是为淡荷姑娘而来的吗?” “一定是如此的。淡荷姑娘华美更胜仙子万分,这世间有淡荷再无美色,七郎气质如仙堪配之。” “……”议论声越来越多但并不妨碍卞七郎走向淡荷,他蓝颜一展,温润如玉:“三日不见,如三秋兮。淡荷姑娘越州一别,未料得会在此处见到你,聚一盏饮如何?”淡荷正烦着这群爱慕者听到他为她解围连忙顺着他的话道:“可。”卞七郎的护卫立即将众多的爱慕者隔开,他向他们笑道:“淡荷姑娘,七郎先行接走。各位兄台得罪了。”“哇……”那个最先示爱的年轻公子大哭出声,哀怨地看向卞七郎道:“淡荷姑娘莫轻信他人言。呜呜呜……人生最悲哀的事情就是相见恨晚啊……”淡荷萧月华等人抽搐着嘴角。 随着卞七郎从素香楼出来,萧月华一直在死盯着卞七郎,好在淡荷也没和卞七郎说过话,不然卞七郎现在一定被那些人的唾沫淹死。恍惚间,淡荷仿佛看见了一抹紫色,那般的神秘美丽。她抬头望上酒楼的一个角落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怎么了?”萧月华询问。 “紫色。”淡荷摇摇头,也许是她的错觉而已。 “什么紫色?”萧月华疑惑地问道。他看了一眼一身雪白雪白与淡荷的裙子连成一色的卞七郎,皱了皱眉,这家伙怎么也学款儿穿起白色的衣服了,真真是讨厌至极。 “没什么。”淡荷在卞七郎身边的几个婢女不悦的目光下对着卞七郎道:“此次多谢你为我解围了。不过这并不代表着我欠你的情。”卞七郎依旧微笑着,可她清楚带着微笑的面具的他已经笑不出来了,墨玉一般的眼睛底下藏不住的是淡淡的忧伤。 卞七郎道:“七郎从未有过此想法,姑娘的救命之恩七郎唯有以此相报,所以姑娘也不要有所负担。”他看了一眼萧月华和万仁深,看不见底的墨玉眼闪过一丝什么,然而就在万仁深的身上停下,细细打量一番,他顿了一下问道:“敢问二位兄台如何称呼?” 萧月华正看他不顺眼,动了动嘴巴道:“萧月华。”卞七郎咦了一声,诧异地道:“没想到会在此见到九皇子。”心里却有疑问,九皇子怎么会和淡荷姑娘在一起,看起来还很熟识的样子?萧月华轻扯了下嘴角还是看卞七郎不顺眼,基于皇家的礼仪修养,他还是应了声。 卞七郎的目标并不是在他身上而是在万仁深身上,这个红衣青年姿容绝美,妖娆中又有几分淡雅飘逸的气质,这样复杂的气质在世间是很少见的,也是这样的气质给他前所未有的忌意,就好像遇到了自己最大的敌人一样可怕。 “我叫万仁深。”万仁深淡然地笑着介绍道。 万仁深?这个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就好像当初听到横空出世的淡荷一样,这个人值得他深究。卞七郎温和的浅笑道:“幸会,我名叫卞玉京,因排行第七,所以也叫七郎;万公子唤我为七郎便可。”万仁深点点头,对于不相识的人类他不习惯多加攀谈。 “淡荷姑娘你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吗?” 淡荷蹙眉不语,萧月华不悦地道:“款……淡荷妹妹来就不行吗?卞七郎你也管得太宽了点,你一个武不就的文弱书生能来的别人就不能来了吗?” “不得对郎君无理。”梓福不悦地上前来轻斥。 “尔等贱婢方是无理至极,卞七郎,你的婢女辱骂本皇子该当如何处置?”萧月华语气忿忿地道。 卞七郎皱眉斥道:“掌嘴。”“是。”梓福垂下头掌了自己的嘴脸,一下两下……嘴角的鲜血溢出滴到衣襟上染出多多鲜艳的梅花。 淡荷冷眼看着这一幕,事不关己的样子,什么都不在乎,令卞七郎看着心也惊了。粉蝶倒是有点不自在,她看着自己的主人又看看萧月华,终于忍不住为梓福出声道:“主人您发话吧。表公子就不会再让她再打下去的。”淡荷冷淡的看了她一眼道:“定力不够。你该适应这人世间的规则,冷暖看着就行了不必出声,否则就是犯了大忌。”粉蝶低头不语了。卞七郎听了她的话更加的心惊。梓福的脸肿得高高的,萧月华才道:“好了好了。”他看向卞七郎训道:“卞七郎,你的这些奴婢们还需要多加的管教,持宠而骄早晚会惹出事端。”他又厉喝道“今日本皇心情不错就放过你了,下一次就算是卞家也保不了你的小命。” “奴婢记下了。”梓福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低声下气的说道。 鱼纹叹气拍拍粉蝶的肩头道:“心不要太软了。” “淡荷,你现在觉得我如何?”萧月华笑眯眯的向淡荷问道。淡荷淡淡的道:“还不是那副脾气。你堂堂的一个皇子怎容一个婢子辱骂,所以你做得对。我们仙四处走走吧。”她冷淡地看了卞七郎一眼道:“我们就此别过。” 她刚转身,卞七郎急忙道:“淡荷姑娘等一下,此次刘家六郎也来了,可有意向见他一见?” 淡荷摇头,刘六郎在她的世界里只是个过路人,她今世在乎的唯有亲人。她深深的看着萧月华道:“表哥我们先走吧。”萧月华得意一笑道:“走吧走吧,吴州这个地方,我也不是很熟悉,粉蝶你带路吧。” 粉蝶嘻嘻一笑道:“主人奴婢就说嘛,问表公子还不如问奴婢呢。”她跳跃到前方先行带路。 表哥?卞七郎疑惑地看着萧月华和离去的淡荷,陷入沉思。 武林大会后也许他就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何许花神来献瑞二 进入这个月份,南方的天气逐渐燥热,柚子树下的蝉不知疲惫地鸣叫着,天边一片蔚蓝,白云朵朵,太阳蒸腾着这一片绿色的土地。 吴州城陷入一片熙熙攘攘中,剑客游士们都在身上背负着沉重的利器,横走过街道,行人无有不避的;还有传来阵阵的刀剑相碰的声音和着那阵阵的喝声。“你可有听到天下第一美人淡荷姑娘也来吴州城了。不知道与阴??偃绾危俊庇导返娜巳褐杏幸宦椅枳懦そ5纳倌辏?闷娴奈首排员咭桓庇鹕嚷诮淼那嗄辍d俏氖恳谎?那嗄赀有Γ骸凹仁翘煜碌谝幻廊似裼谐笾?恚宽?荒憔鸵晕??煜戮鸵??偈歉雒廊税。俊彼底潘?a诵Φ溃骸澳苋帽迤呃纱釉街葑返轿庵莸呐?樱?ㄈ徊环病!鄙倌杲?j栈亟g剩?渴釉斗教玖艘簧?溃骸翱隙ㄊ敲赖貌幌窕暗呐?印k就绞π治业故窍蚩匆豢刺煜碌谝幻廊说降壮な裁囱?摹!彼?倭司溆中?溃骸耙?辉勖墙裢砩弦固较愎肟纯慈绾危俊蹦墙兴就降奈难徘嗄晷Φ溃骸芭率悄慊姑慌赖剿?姆慷ゾ捅蝗俗搅巳ィ?故茄丈?u缓每矗??皂?荒慊故遣灰?罢飧鱿毡冉虾谩!薄耙彩恰蹦墙许?坏纳倌暝尥?牡愕阃贰?p>  “那不是欧阳瑾明吗?”叫恣然的少年的视线落在不远处身穿月白长袍的俊秀少年,他一望过去,那个欧阳瑾明就心有灵犀的转过身来对上他们,随之他欢喜的走来扬声笑道:“原来是小池派的司徒师兄和方恣然师弟呀,你们可有住处了?”“有了,一个月前,二长老就飞鸽传书给宇文师兄,他早就安排好师兄弟们的住处了。”“原来如此。” 欧阳瑾明与二人走到一处馄饨摊边爽利的叫了三大碗馄饨:“我得了消息,这次天魔教闹出的事连天门也惊动了,谭真人会来,也不知谁有这等机会可以进入天门。”“怎么?欧阳师兄你要叛师不成?”方恣然面色有些怪异地问道。“我?我是不会背叛师门的。” 司徒摇扇,嘴边含笑一针见血的道:“天门是不会收别人的弟子的,因为他们怕他们修炼的秘法流露出去。盟主召集我们前来此商议之事也不知如何,天魔教这几年的发展庞大,要想一下子歼灭是不可能的。欧阳你们圣天堡此次都来谁?” 欧阳瑾明的脸色有些变化,司徒观之也不动声色,欧阳瑾明笑道:“该来的都来了。” “大师兄六师兄可找到你们了,咦?欧阳师兄也在呀?”从人群中挤出一个身穿棕色劲装的清秀少女,少女梳着弯弯的双髻,额间的刘海柔柔的贴在脸上,看起来很是精神。欧阳瑾明见是小池派的寿芳师妹,于是乐言道:“实在令我伤心,寿芳师妹竟然是在最后才看见我。”寿芳呵呵笑道:“欧阳师兄真会说笑。”她的眼亮晶晶的闪烁着,看向司徒笑道:“大师兄,方才我看见阴??倭耍?苍率μ?歉隼涎?耪婊崴慵疲?搅苏獍愎赝肪谷换菇幸??俪隼矗?踹酰?悴恢?赖氖撬?兔暮?雒媪四亍!?p>  方恣然轻哼了声:“阴??僮萑徊缓茫?墒切∈γ媚阋膊灰?谕馔匪等?浪模?勖切〕睾投脶也荒芤蛭?饧?露制纭v劣诿暮歉雠?艘埠貌坏侥亩?ィ?阕詈貌灰?胨?哟ァ!?p>  寿芳点点头,欧阳瑾明已经又叫了一碗馄饨,吆喝声,叫卖声,女子的娇笑声混合在空气里;司徒依然含笑,斯文中又有武林人的豪爽,他吃下馄饨摇着手上的羽扇,欧阳瑾明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叫骂声:“扒灰的扒灰,素家不过墙有茨罢了,墙有茨,墙有茨。所可道也,言之丑也。打死就没事了吗?我的儿啊…….父亲无能不能为你报仇啊……”众人望去,一个半老的老头颓废的被两个家丁模样的青年男子丢在地上暴打,其哭声震动天地,闻者纷纷议论。 “你这老头儿胡说些什么?”拎住他的汉子暴怒的道,像是等待吃人的野兽,狰狞残忍。他将老头踢在地上又踹了几脚,脸色像烈焰一样发红,卒了那老头儿几口口水:“你不想活了是嘛!”那个老头儿吐出几口血,咳了一阵子,他略为浑浊的眼充斥着悲悯地恨意,他疯狂地仰天大笑:“我确实不想活了,秀儿啊……父亲无用不能为你报仇……”“你……”大汉恨恨地伸拳欲将他打死,就在寿芳快要看不过去的时候,一抹粉色的人影掠过娇喝一声:“嚯!”接着那个大汉倒地不起。打人的是一个少女,生得国色天香,水灵生气;这样的一个清丽的大美人就一招将那威猛的大汉打扒在地,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司徒敛了瞳孔,看着少女拍拍手,脸上眼里尽是灵动的笑,她踢踢大汉的胳臂,沉吟道:“这么没用!”她顿了一下看着嚎啕大哭的老人家,那深之心扉的哭声令她的心柔软了起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嘴巴嗫嚅了一下:“你…你别哭啊!”老头儿依旧大哭,他看了救他的少女,眼中有几丝的感激:“姑娘你是个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只是姑娘你今日为了小老头儿得罪了素家的人,小老头真是对不住你。姑娘你趁他们的救兵没来赶快走吧,不要多管闲事,快走快走。”那个老头儿吃力的推开她。 然而少女的面色彼为欢喜,任老头儿怎么推都不走。于众目睽睽之下,她蹲下身扶起老头儿笑道:“我才不怕素家呢。”看清他衣衫褴褛,染有血迹,她惊了一下:“你受伤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素家可真是一帮人渣!” 老头儿用衣袖抹掉眼泪,带着哭腔道:“唉……姑娘你这是何苦呢?为了小老头我得罪素家,小老头我……” 少女摇摇头,脸上全是笑意她道:“就凭一个素家有何了不起的,若惹恼了主人那才叫可怕呢,我家主人可以帮你,只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帮你。” 那个老人家好像起了希望一般,不过没多时,他颓废地道:“那又能如何?我家秀儿她已经回不来了……呜呜呜……” 少女也为难,她清楚自家主人的性格,她不会轻易助人,她绝对是个冷情的人,她没有把握能够帮他劝服主人怜悯这个丧女的老人家。 司徒等人看到这里,纷纷对这个少女担忧,就在这时,素家的援兵来了。 领头的是满脸胡腮的汉子,他在手下的一个小弟的指引之下,疑惑地看着少女,脸上尽是怒意:“就是你打死素家的人的?”少女盯了那报信的狗腿子一眼,很不以为意的道:“我是,你们素家就这些废物吗?”那个领头的汉子顿了一下,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顷刻间他横了她一眼:“那荆某就来向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探讨探讨,看看谁才是废物。” “来就来我怕你不成。”少女嚣张地说道。 寿芳对少女彼为欣赏,她道:“大师兄若是她打不过人家我们出手帮了她如何?” 被问的司徒却笑道:“她看起来不是鲁莽之人,小师妹我们还是看看她的武功如何吧。” 方恣然笑道:“大师兄你可真对她有信心。可惜这么一个俏生生的大美人,若被打残了就完了!” 欧阳瑾明道:“她不会有事的,方师弟我们要不要打赌?”方恣然一定打赌二字,脸像是打了霜似的,一声不吭。 他们说话间,少女和领头汉子已经交手几招了,荆家汉子出手凌厉,少女手脚灵活,身法轻盈,轻轻松松的避开荆家汉子的杀招。 荆家汉子诧异地看着她的招数,陌生中又有些熟悉,他震出一掌,那个少女丝毫不怯场地迎上那一掌,嘴角依旧含着笑,荆家汉子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震飞到几十丈远的一个菜摊上,满地狼藉。 素家的几个下人惊恐的后退,连忙去扶起收了重伤的头儿。 方恣然惊大了嘴巴,良久,他才回过神来道:“好厉害的武功!”他眨了眨眼睛:“她到底是什么来路啊?” 欧阳瑾明的眼睛闪过几分阴郁之色,看着少女蹦蹦跳跳的走向那个老头儿的身边;这时一个穿着红色长袍的绝美男子一脸宠溺地走到她的身边,温柔地道:“小蝴蝶你可清楚这次你惹了祸。”少女抱着他的一只胳臂,嘟嘴道:“我看不下去嘛!万年人参哥哥你不要跟主人说今天的事情不就成了。”他笑得绝艳:“你以为只要我不告诉主人,主人就不会知道了吗?”少女的杏眼立即浮上一抹暗色,绝色男子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你也不必太气馁。”他看了一眼老头儿,眼底已经没有对待少女时的温柔,只是淡淡的疏离和着点冷意。 观察入微的司徒,眼睛微眯起拿着羽扇的手用力的攥着。这样的人在世人眼中绝对是贵族那般的人物,他们那样的人都有种视天下苍生为蝼蚁的心理。而这个人并没有贵族身上的高贵,但是他身上却有那种心理。虽感觉不到他身上的内力和杀气,看似是个文弱的书生,但是他就从灵魂上感觉到一种压迫的危险。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他们的主人是谁? 少女依旧闷闷不乐,“万年人参哥哥,若是、若是主人责骂我……”少女轻咬住下唇哭丧着脸道:“她一定罚我一天绣两块帕子……呜呜呜……”红衣男子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伸手揉揉她的头:“你现在得罪的是素家的人,主人还不放在眼里。” 少女正是出来收集花蜜的粉蝶和万仁深,粉蝶惹了这么一桩事,淡荷还不放在眼里,但惩罚是少不了的。 粉蝶为难的看了一眼老头儿:“万年人参哥哥,我们要不要带他回去让主人帮帮他?” 万仁深不愿拂了她的意,语重心长地道:“如果只是救他一命,我们就能够做,但是若是救他死去的女儿,主人是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违背天意的,小蝴蝶我看他伤心欲绝你确定还救他吗?” 粉蝶陷入沉思,半响她心软地看向老头儿道:“他是第一个说我是好人的人。” 万仁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只能试一试。” “我就知道万年人参哥哥你最好了。”粉蝶抱死他的胳臂狗腿地道。 万仁深看了一眼那个老头儿问道:“你就一个女儿吗?” 那个老头儿悲伤地点头:“是的。”他越发的感伤起来道:“小老头我姓柳乃是吴州西巷人,打小无父无母由一个乞丐抚养成人,八岁时在素家的一处酒家当了个小厮,十三岁时得老掌柜提拔入了素家当?戎埃?退毓芗乙黄鸸苷吮局?拢?乩纤毓芗掖?也槐。?叶??咚晔苯??亩郎薷?宋遥荒鞘焙虻娜兆邮亲羁炖值模??俏夷窃栏妇驮谖液头蛉顺汕孜迥旰缶腿チ耍?笔钡乃丶艺?导抑鞅涠?氖焙颍?栏傅睦肴ィ?衷诘乃丶壹抑骶徒?仔潘赜固岚纬闪讼衷诘墓芗摇n乙蛭?峭饧乙簿捅慌偶烦隽怂馗圆呕岫运丶业啮货闶铝私狻1慌偶烦鏊馗?奈一氐皆?吹木萍业敝埃?曳蛉司陀辛松碓猩?铝诵愣?r蛭?夏甑门??褪?值某璋?谒?p愣?伤?盖捉逃?褪歉霭卜质丶旱模?厦髅览觯?7成屏嫉暮19樱?乙哺械铰?悖?胛拮右参藓读恕t踔?钩闪硕袷隆0Α??绷?贤钒?镜馈?p>  “三年前,秀儿刚刚十六岁,生得呀,和姑娘你一样的漂亮,上门提亲的人几乎将房门挤破,我也挺高兴的当时。见多了大宅子里的丑事,我也不愿她嫁得有多么富贵,有个人真心真意地对她好就行了。谁知还没等我选好人,素家的八郎君就将秀儿强抢进了素家,当了妾。三个月前,秀儿怀了四个月的身子就被那八郎君的贵妾云氏弄掉了,那个畜生非但没有安慰她还将她关进黑屋子里,不给吃也不给喝。秀儿就那样在黑屋子里呆了三天,我去见她的时候,她怨我当初为何那么懦弱,如果不是我的懦弱她就不会被她们欺负成那样。就在半个月前,那个畜生就让下人通知我将秀儿的尸体带回家,还骂我家秀儿不守妇道。我让大夫检查过了,秀儿是被人摁在水里死的,她母亲早哭瞎了眼,他们让我们夫妻俩怎么活啊?”说罢,柳老头又嚎啕大哭起来了。听着的人心中不由生起同情。 “好可恶哦!万年人参哥哥我们要不要帮他替他的女儿沉冤昭雪?”粉蝶带着些求意道。 她心软了。万仁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我帮了他,小蝴蝶你能不能将你的修为提起来?”这个小蝴蝶通了人性,七情六欲,也许会让她的修为更上一层楼。 “能能。”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现在她有一种心境快要突破的感觉,从炼气四阶提到五阶只要一个契机她就能够突破。 万仁深笑了笑,目光忽而顿在司徒身上,笑意尽敛住。这个人为什么一直盯着他?带着一丝疑惑的眼涌上阵阵的寒意,不知什么缘故的粉蝶无缘无故地打了个激灵:“万年人参哥哥你干什么呢?”他笑了笑道:“没什么。好了,我们先回去向主人禀明吧,刺杀主人的人还没找到呢,再不告诉她,她定恼你来。” 粉蝶噘嘴:“那只能说表公子没能力,现在连只蚊子都没有捉到。要是那个卞七郎早就捉到了,唉……卞七郎比那个表公子有本事多了,为什么主人不托他帮忙呢?” 万仁深轻哼道:“也许主人已经找到了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让表公子帮忙找只是为了激发他的潜能。” 粉蝶啊了一声,带着酸气道:“主人那可真是狡猾,还有有了表哥忘了奴婢……” 万仁深好笑地道:“行了,你呀要回去跟主人坦白。” 他看了眼柳老头从袖间取出一颗人参道:“拿回去令你的妻子生吃了,她的眼睛就好了。”而且新的生命也会来临,也算是为他自己积了一份功德。 柳老头也不拒绝,他现在被解职,家里已经家徒四壁,没有钱给妻子买药,他看得出来眼前的小伙子虽不是善心之人但也没有对他怀有恶意,他今日收下这药,来日他有求时他一定万死不辞。“多谢恩公!” 万仁深点点头:“不必!”他牵住粉蝶的手就往客栈的方向一路走回。 “淡荷姐姐,淡荷姐姐,你开开门吧,我有事情问你。”天字号楼里传来阵阵的敲门声,一个穿着桃红色的锦罗少女用力的敲打着房门。 “主人!”鱼纹拿起手中的长剑,脸色彼为不悦。 一旁的淡荷目色亦有些不悦之色:“杀就不必了,但是别的我不会阻止。” “是!”她拔出剑就飞掷出去,直直的插在门的正中央,原来吵闹的门外已经没有声了,她笑了笑:“尚有呼吸,可!” 房门外的少女被眼前明晃晃的剑身吓坏了,整张娇容都失色了。她瞪大了眼,正推门而出的卞玉佛顿了一下,看了眼泛着幽幽蓝光的剑身,出口的不是安抚妹妹的话,而是赞了一声:“好剑!”那剑忽然被抽回去。少女平复了下受惊的心情道:“吓死我了,大哥你还有心情欣赏剑,我、我差点就死了,你都不安慰安慰我。”她紧盯着房门:“淡荷姐姐好像不喜欢我呢!” 卞玉佛眼神带着些空落落的,任何一个女子看到这样的眼神都会心碎,他顿住,欲罢不能的纠结着感情,最终什么都不说,小步的转身离开了,少女卞暖香叫了他一声不见回应,感到莫名其妙,自言道:“真是奇怪。”她看了眼房门小声地道:“淡荷姐姐,我只是来找你聊聊天而已呀,你就开开门好不好?” “不好!”粉蝶的声音从楼道的另一边传来,她的杏眼圆瞪,两腮气鼓鼓的,两手还插着腰。旁边的万仁深含着淡淡的笑意在卞暖香惊艳的目光下进了房门。 看到她*裸的眼神,粉蝶的心里生气一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的感觉,这种感觉令她感到陌生难受,心里就生起了一股莫名的怨气;她气昏的头脑忽略了这种奇异的感觉。 “你看什么看,还有不要来打扰我们,你再来我就把你丢下街道去。” 卞暖香不悦地瞪了她一眼:“这是我家开的客栈,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吗?”粉蝶回应她的是直接甩给她一个房门,留卞暖香一个人在门外气着跺脚。她气呼呼地瞪了万仁深一眼又看向似笑非笑的淡荷,在她的目光下,她的脸火辣辣的烧着,声音不由得弱了下来:“主、主人您为什么这般看我?” “粉蝶你长大了,我自然才这样看你呀。”淡荷彼为欣慰,这小蝶妖的七情六欲已经渐渐的,不知不觉的开发出来。粉蝶眼睛一亮:“奴婢早就长大了,主人所说的长大是……”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淡荷设下的结界弄得没声了。 淡荷的手上多出了一颗鲜嫩的桃子出来:“本来我还考虑要不要弄成汁的,不过你已经有了牙齿,所以我就不多此一举了。”粉蝶大?澹?魅嗽趺唇??醋魇敲欢夏痰挠ざ?耍∷?⌒囊硪淼慕酉孪誓劭煽诘奶易樱?乃荚缫丫?凰??隽耍骸爸魅苏馐歉??镜模俊?p>  “嗯!”淡荷含笑着点头。 粉蝶得了答案早已经扑到仙桃上,狼吞虎咽,三四口的吃完了,鱼纹看着她那模样早想一巴掌拍歪她的头,给这个丫头吃真是暴殄天物。 捂住胸口倒在地上,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尖叫似乎要将整个结界撕碎一般,她的背上长出了一双粉色的蝶翼,散发出萤光。万仁深想抱住她,想安慰她,想帮她止痛;可是他不能,他想的很远很远,为了她也为了他,他只能够漠视她现在的痛苦。 鱼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咬了咬牙,她知道现在不能打扰她一旦打扰了她,她的修为有永远卡在现在的层次了。 “啊!”她背后的蝶翼又尝长长三寸,那妖异的粉光减弱了几分,鱼纹吃惊地张大嘴巴:“炼气七阶!”这丫的一下子就提上了七阶,真不公平! 不知道过了多久,粉蝶无力的瘫在地上粗粗的喘着气,汗水浸湿她的衣衫;她看向万仁深:“我没事了,你看我又能够多活三十年了。”万仁深温柔地看着她道:“小蝴蝶,你很棒。”她咧嘴一笑,又看向已经解开结界的淡荷,“主人,奴婢是不是很棒呀?你能不能免了对奴婢的惩罚?” 淡荷自斟了一杯茶,似笑非笑地道:“功过不能混为一谈,所以这次的惩罚加倍,一天四块帕子,为期是三个月。”粉蝶哀嚎,四块帕子,那她的手不就是废了吗? 她又看了一眼目露心疼之色的万仁深却什么都不问只道:“明日就是武林大会了,你们的时间只有半个月的时间。”粉蝶面露喜色:“主人的意思是同意我们这样做了?”淡荷掐指一算,那双美丽的烟波眼底下尽是温和的笑意,如果他们注意到了一定觉得这是他们追随在她的身边以来见过最美的笑容了。 “炼气七阶还不算得什么,你们是否能够永远追随在我的身边,就要看在我留在凡间的百年里,你们的修为能够到达什么层次。粉蝶,你在他们中间修为最为薄弱,所以,你要尽快提上炼元之境。” 粉蝶翻了个身,向她五体投地地道:“奴婢知道了!”她现在对自己拥有很大的自信,百年,她也许到达万年人参哥哥那种地步吧! “好了,你们就去忙你们的,一会儿表哥就要来了,粉蝶你也不要与他置气了。”粉蝶噘嘴不满地道:“主人就会重表哥轻奴婢。”淡荷斜睨了她一眼,浅笑道:“说吧,你这个丫头到底要问什么?”粉蝶红了脸,没想到主人识得她的小心思,她也就不再拐弯拐角的了,她问道:“主人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那个刺杀您的人类是谁了吗?”淡荷看了她一眼顿了一下才点点头。粉蝶捂住嘴巴,天啊天啊!主人也太厉害了吧!她又问:“那、那主人,您是不是想帮助表公子提高他的修为才会留在这里这么久的?”淡荷又点点头。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没了。”粉蝶叹了一口气,主人连她的心思都清清楚楚,连她闯了什么祸都清楚,看来她以后不要再那么贪玩贪吃了! “那、那主人奴婢和万年人参哥哥先去忙我们的事情了,鱼纹,你要好好伺候主人懂吗!”粉蝶对着鱼纹嘱咐道。鱼纹直接送了她一个白眼道:“我做得比你好多了,你们的事情早早的办好了,半个月后,我们就直接走了。” 粉蝶:“……” 淡荷道:“每日四块帕子,绣不完就每天十块,不许偷懒。”粉蝶一听这个,态度就不敢再含糊了,她拼命地点头,乖得像只兔子;她哪还敢弄这么一出,她是骗不了主人的神通的,所以老老实实的绣吧! “没事的话,现在就去忙你们的事情。”淡荷说这句话的时候,头正好埋在一本医书上。 粉蝶与万仁深点头告了退后就先行出了门,她呼了一口气道:“万年人参哥哥,主人好厉害,能到达主人的那种修为要多少年呢?”万仁深握住她的手,柔和地道:“不知道,主人的修为太高了,也许我再活上几十万年也不会到达主人的地步,不过主人留在凡间百年得了她的帮助,我们的修为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需要漫长的岁月来修炼,来提高修为。你如今已经入了情,日后还需要破情,破而后立方可成仙。蝶儿,主人让你不要放太多的感情其实是为了你好。” “我明白!”她仰起笑脸看着他,心满意足了。 “走吧,你不是要帮助柳家那个老头吗?” “那我们赶快走!”她惊呼了一声之后,推着他走。 在他们走下楼道的时候,天字一号房的房门打开了,一身的白衣也不及他苍白的脸,那双深邃的墨玉眼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看不清什么情绪。他拿着纸扇的右手,青筋隐约凸起;棱角分明,绝美性感的薄唇紧紧地抿起。忽然,他看了眼天字号三号房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原本欢喜的心情阴郁不已,他全身的血液似乎在冷凝着,冷冷的。他折回房里。 何许花神来献瑞三 萧月华早上来敲门的时候,粉蝶和万仁深早早地为柳家那个老头儿调查去了,房里只有鱼纹陪在淡荷身边吃早点,他眉眼含笑地道:“款儿,我现在已经是初窥一阶初期了,这种感觉真是奇异,啊...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轻了些。”淡荷笑道:“那是当然,现在你刚刚修炼,不必急。”“我知道!武林大会会在苏家庄外的紫云山举行,我们现在动身想必赶得及时。”萧月华快声说道。 淡荷摇头笑了笑,看了一眼旁边的鱼纹说道:“你这便去叫一声鱼起,我先带他去紫云山。去紫云山倒也不必赶着去,表哥还是先坐一会儿。” 鱼纹告退走出房门后,淡荷问道:“表哥这几日可是捉到刺客了吗?敢在光天化日明目张胆下用箭射杀我,这个人的幕后主使定有大来头,所以表哥你捉到刺客后不必声张,免害了自己。调查完这件事情之后,我会立即返回眉州城,不知表哥你是否同我回去一趟?” 萧月华欣喜道:“确有此意,款儿,你这方回来的,我必定要和你多叙一叙旧了,哎若天和祥天两个自从进了国子监后,我就时常看不到他们了,若我就此回京想必会被母妃念死,父皇也不会让我这么闲着,我那些兄弟定然又猜疑我。款儿,如今你回来我便有了籍口不那么早回京,你可别怨我以你为籍口来着。” “自然不会。”淡荷摇头,她之所以留下并非只是锻炼萧月华的修为那么简单,还有就是天水之母的下落。 天水之母是天下间至阴之气的源泉,不管怎么用都不会将它的至阴之气用完,它绝对是修真之人理想的宝物,有了它,她想自己会冲破那个屏障到达神的境界。 她之所以有这个宝物的下落,其实是无意间感受到的。她的体质敏感的感觉到那种浅弱的气息,那种清凉的气息让她感觉很舒服。天母之水本就是至阴之物,若没有至阳之物相制这气息不会这么弱,所以天水之母存在的地方定有至阳之物,至于是什么东西她就不清楚了。 她呼出的气息带着点清凉,萧月华觉得很舒服,他的脸微微的红了,干咳了几声,他道:“款儿八月你就及笄了吧!”她好笑的道:“是的。也许母亲大人现在正在为我置衣裳和首饰,不过及笄归及笄,我是不会出嫁的,也不能出嫁的。”萧月华的凤眼一黯,讷讷地问:“为什么?”随后又苦笑道:“我竟然忘了,你不是世俗之人,人立下的规矩已经无法约束你的行为了。而我还在苦苦挣扎,身不由己。也不知我何时才能够如你一般的逍遥自在,唉……” “这有何难?只要踏进炼气之境你就有能力为自己的自由说上一说。现在不是还有我在身边帮衬你吗?”淡荷浅笑,她站起身对着黯然的萧月华说道。 “我们现在也得走了,表哥,这未来的事情谁也不清楚,你也别再烦怨着。”她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萧月华一愣,心跳的频率加速着,随着她的靠近他闻见她身上那淡雅的荷香,心情也随之好了。萧月华傻笑地看着淡荷伸手在眼前一挥,瞬间天旋地转起来,风猛烈地在脚下疯狂地刮着;他看见云雾往他的身体穿梭,也看见身下绿绿的一大片还有密密麻麻的房屋,这样的高度让他的额头泛出丝丝的冷汗,但觉得非常的刺激,耳旁传来她那空灵美妙的笑声。 “没想到你这般胆小,日后你有机会踏入渡情之境也会如我一样能够腾云驾雾,胆子这么小日后怎么办?” 风如刀子一样凌厉地刮着,他还是听得到淡荷的话,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渡情之境?难道款儿她……就在他错愕间,淡荷已经拉他下到地面上。 “好近,似乎就在附近了!”淡荷忽然蹙眉自语道。她向四周围的树林望了望,似乎想从中找到什么,萧月华一时忘了惊愕,下意识地跟随她向周围望了望问:“款儿你在找什么?” 淡荷走出几步,林间的树叶沙沙的响着,萧月华的耳朵动了动:“有人往这边来了。”淡荷眼神一定,正色道:“内力的气息,这武道也是不错,最厉害的武者相当处于炼气八阶的地步,连粉蝶拿下此人也有些困难。” 萧月华的呼吸有些急促:“这是绝顶高手的杀气,还有檀香味,莫非就是圣天堡的人来了!” “走吧!”淡荷淡淡的道。 这里就是紫云山,树林紧密,草长得也很茂盛,这个天气里在树下行走一丝也不觉得热。落叶在地上铺得厚厚的,找不出半点尘埃。她的白裙子拂过那些落叶,不沾任何的尘埃和落叶,萧月华跟随着她一起走,不紧不慢有一点小小的惬意。 “款儿,怎么不见粉蝶和万仁深那两个?”萧月华忽然想起问道。 “她和万仁深去历练去了,你自然见不到她了。”淡荷看着上坡的小路,目光清淡:“东南的山秀美坡较缓,我记得眉州的山险峻得紧,父亲大人带我们出门会友的时候都会选择高高的山巅,俯览群山还让我们兄妹几个写诗。如今想来心里的想念更甚了。” “那也是应该的,难得你还记得与姨夫和几位表兄的事,要是我早已不记得了。”萧月华说这句话的时候,顺便回过头看了一眼,脚步也跟着略顿了一下。 后方浩浩荡荡而来的人身上都披着剑,只有为首穿着淡黄色的男子手上拿着一把扇子,显得他有些沾染儒雅之气,旁边还有四个清秀的少女,眉目间尽是英气。 萧月华就一眼就立即转回头跟随着惬意地漫步着的淡荷,道:“款儿是圣天堡的人,啧啧……没想到圣天堡这一次出动了这么厉害的人。” “我道听旁说这次的武林大会事关重大,朝廷隐隐有推波助澜的意思。” “这肯定是有的,不过这事一向由我二哥负责,至于内情我就不清楚了。”萧月华甩了甩他那身用银线织成的锦衣的袖子,皱起弯弯的月眉,“款儿,走的这般久还不如使了轻功来得快。” “就算我们现在使了轻功先去,武林大会也尚未开始还不如走的好。” 萧月华无奈,真是便宜了圣天堡的那些人! 紫云山的风景很美,松柏奇形怪状地生长着,林间偶尔会窜出只野兔,吓人一跳。树叶在微风的轻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的蒲公英飞得远远的,蝴蝶三两只的聚在一块,在花间嬉戏,绘出一幅盛名的画卷。 “呵呵……款儿看看你的头发落了好多的蒲公英,像染了雪一样。”萧月华伸手取下她发鬓上的蒲公英,俊颜上尽是笑意。 淡荷浅笑,伸手挡住眼前落下的蒲公英:“它们是生命力最强的存在之一,飞到那里就在那里生根发芽,只是见惯了牡丹花的你还会喜欢它吗?” “这……你是借蒲公英问我吗?”萧月华笑问。 淡荷不说话,那双绝美的眼睛里如同深泉,看不清底,却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欧阳瑾明跟随在黄衣美男子的身后,看了一眼杂草丛生的树林,道:“堡主,您派鎏?缀秃h萑ロ?诔堑挠靡馐鞘裁矗俊?p>  “瑾明,你逾越了!”黄衣男子斜睨了他一眼道。 接着,目光定在前方一男一女的身上,忽闻男子爽朗的欢笑声和女子空灵美妙的说话声,美丽的脸上跟着愉悦起来,他道:“好妙的一双儿女。不知是何门派的。” 欧阳瑾明眸深地看了背对着他们的男女,又听见黄衣男子呢喃般地道:“白衣胜雪、墨发长有七尺,竟是她啊!”说罢,黄衣男子小跑着追了上去,喊道:“二位请留步!”欧阳瑾明愣了一下刚想追上前,他就被那个绝世无双的女子迷住了。 这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容颜,那淡淡的眼波扫过他们的身上,什么也没有出现在她那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就是这样美丽的脸和眼神让他在日后不安的日子给了他安宁。 “果真是淡荷姑娘你。方才我还道是认错了呢,淡荷姑娘你也来紫云山呀真好!”黄衣男子紧张地说这话。萧月华干咳提醒道:“紫云山又不是你开的,来不来又干你何事?” “那简单!”黄衣男子笑容满面,自动的将萧月华忽略掉,自行介绍道:“我叫圣檀奴,是圣天堡的第十四任堡主……”萧月华死死地皱眉,声音冷冽地道:“放肆!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如此无理!”淡荷冷淡地扫了一眼圣檀奴,就转回身继续走。 “什么放肆不放肆的,本堡主对淡荷姑娘的爱慕之情天经地义,你如此大声喝本堡主不就是吃醋了罢了。”圣檀奴说得头头是道,萧月华气得要吐血,他瞪了他一眼:“也比你轻挑的登徒子好多了,你看看你这是像什么样?款儿才不悦你这一套呢!” 淡荷打算不再搭理,径自往前走,一路上有了圣檀奴那个聒噪家伙,气氛不再沉闷,只是淡荷并不喜欢与生人攀谈,气质清冷,但是圣天堡的人却觉得这是一种幸运。 树间的蝉还在叫个不停,紫玉山上已经陆陆续续地来了人。 卞玉佛停下踱来踱去的步伐,坐在紫红色的巨石上。耳边还传来琵琶弹奏的乐音,坐在一则的白衣少女轻启红唇唱道:“雨过白鹭洲,留恋铜雀楼……斜阳染幽草…几度飞红,摇曳了江上远帆……回望灯如花,未语人先羞,心事轻梳弄…浅握双手,任发丝缠绕双眸……所有鲜花满天幸福在流传,流传往日悲欢眷恋……所有倾国倾城不变的容颜…容颜瞬间已成永远…此刻鲜花满天幸福在身边,身边两侧万水千山……此刻倾国倾城相守到永远…永远静夜如歌般委婉……” 另一侧的卞七郎和卞暖香闲情地听着白衣少女的歌,身后几个绝色少女恭敬地站在他们的身后。 卞七郎轻叹了一声,眼睛里有卞暖香读不懂的情绪,似是失落,又似是凄苦。他的目光装下了这一片蔚蓝的天空,却变得虚无。 这般阳光明媚的天气,沈然弹着琵琶,目光不自觉地受他吸引,柔弱的目光像是研究,研究这个白衣胜雪,如诗如画,如仙人般清雅绝美的少年。 曲终收拨当心画,琵琶的呤叮声在她的指尖落下最美的音乐。她仰头看向站如天神的少年,绝美的轮廓映着光线,为他镀上了一层神秘感和遥远感。 卞暖香甩了甩宽大的青色袖袍,美艳的娇颜上满布沉思之色,心不在焉。目光呆呆地注视着手中的锦帕,那个阿郎到底是何家的公子?她怎么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声?万仁深...万仁深,万姓并不是什么大家族。难道她思春了不成? 该怎么办才能够让他注意到自己?她咬住牙齿暗想。 沈然退至一旁,几丝细碎的刘海遮不住她眼中的黯然和迷恋。 梓言暗咬住牙,以肘撞了她的下腰,沈然吃痛地看着她问道:“梓言姐姐有何吩咐?”梓言警告地看着她道:“我们做奴婢的就是做好自己的本分,而不是妄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要知道你的下贱身份。” 沈然垂下眼睑,“奴婢不敢。” 梓言瞪了她一眼,目光转回卞七郎的身上。 一旁的蓝衣美人伸手拉过沈然的手,眼神示意地看向沈然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松树,沈然了然点了点头,怀抱着琵琶与她一同走向小松树。 “梓言她入卞家前是东北甄家家主的嫡小姐,甄家主向来宠爱她这个女儿,自是骄纵了些;对那些有身份的贵女还好,像我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姐庶人,她可不会好言好语的。所以沈然妹妹,你不要在面对七郎君时,感情太外露了。不然,梓言她一定不会让你在卞家好过的。” “我明白了,谢谢你梓梦姐姐。”沈然真诚地道,她脸上的笑容很美,连阳光也不怎么刺目了。“你的伤好多了没有?” 梓梦顿了一下,道:“好多了。多亏了大郎君配制的金创药,要不然现在我早已经失血过多死了。” 沈然笑道:“大郎君的名号可不是虚传的。梓梦姐姐你原先是哪儿人?”梓梦道:“我姓皇覃,名梦溪,是襄阳人。” “皇覃?”沈然有些茫然,百家姓里好像没有这个姓呀!“对的,我皇覃氏乃是上古圣君夏禹的后裔,本姓?伲?罄捶只?闪嘶蜀?希?一蜀?献源司陀昧嘶蜀?狭恕!辫髅谓景恋厮档馈!按蠼?骋惶煜虑埃?一蜀?献猿梢桓龌蜀罄唇??诮?牡劬耙峭持蜗拢?杆俚赝骋惶煜拢?蜀??墓??谙逖舻昧朔獾兀?惆捕倭讼吕础1靖檬歉霾?5拇蠹易澹?匆蛭┠辏?逖舴5?艘怀∥烈撸??逖舻娜硕妓懒撕枚嗪枚啵?蜀?业募赴偻蜃迦耍?阶詈笾皇o铝桨倨呤迦耍徽饬桨倨呤??蛔迦酥亟?嘶蜀?敲坏绞?辏?Ъ颐鸬袅送持瘟艘磺??侔耸?四甑拇蠼?醭17舜笾埽欢?蜀??脖幻鸬袅恕5酱笾艹跄晔保?沂酚屑窃兀?逯欣险叨??巳送觯?渍呔湃素舱邸v琳押褪?四晔保?分屑窃兀杭嵌??乩矗?逯胁⊥觥20缤觥16纤馈17剿勒咚氖?巳耍??呓≡谡呤?巳恕5搅宋易娓复笕顺錾?保?喔袅巳?倌辏徽馊?倌昙渌赖娜嗽嚼丛蕉啵?錾?娜嗽嚼丛缴伲?逯兄挥芯攀??恕!辫髅翁玖艘豢谄??乃挤闪思?丁?p>  “那现在呢?” “后来呀,祖父大人将十分之五的祖产转卖给了炎家,他娶了六十六位妻妾,拼死的要生,最终,能生下来存活的孩子只有五个人;一个是我的父亲大人,另两个是我的叔叔,还有两个在轩辕家做妾的姑姑。我的祖父大人死的时候才四十七岁。你说我们可不可怜?” “可怜。”沈然抱紧了琵琶,目光有些游离。梓梦径自坐到松树下的枯木枝上,手边拿着一朵狗尾巴草,在手里转着,她的眼中带着些疲意,却又隐忍着。沈然看了许久,又问:“那后来呢?” “后来?父亲大人和几位族叔叔叔拼了命般纳了许多妻妾,到了我这一代,族中只有十二个男丁,女儿十九人。我并不是主母甄氏所出,我的母亲戚姬乃是平民,出身清白,舅舅是个秀才,外祖父是位药堂的主人,因为我母亲美貌被父亲大人看上收为妾,后来生了我,父亲大人提为贵妾。父亲大人一共才五个子女,我哥哥皇覃子雅、皇覃尔雅都是妾室所出的,主母也就嫉恨我们这些妾室所出的子女,梓言她刚开始时,也因为这个缘故而整治我。”说道这,梓梦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其中意味来。沈然轻咬着下唇:“那么现在……” 梓梦文雅地笑着叹气:“自父亲大人和几位族叔叔叔大肆娶妻纳妾之后,库房亏空,只好再将手里头的十分之二又转卖给了炎家,我姐姐梦落进入轩辕家,我的妹妹梦怡进入姬家为婢,而我原来是在炎家的,后来主母回娘家时,见我标致乖巧就向言家主要了我,将我安排在七郎君的身边。而我的那十六位堂姐妹有的进了伏羲家、有的进入药家、有的进入素家、有的进入炎家、有的进入卞家、有的进入轩辕家成了那些郎君的姬妾。言而总之,都是进了这些古老的家族为奴为妾,算不得好的。” “这些家族难道就没有朝廷制约吗?”沈然疑惑地问。 “朝廷?”梓梦冷笑,“萧家的那个朝廷算得了什么?一个不入流的世家罢了。”沈然默然,这世道竟是世家比皇家更权势。 梓梦讪笑:“你的歌曲这么好听,日后定有个好下场的。”“为奴还是为妾?”沈然自嘲地笑问。 “我们的出路只能是这个。”梓梦轻声说道。沈然看得见她的眼神更加渺远了,绝美的容颜竟然有些沧桑之感,令人心惊。沈然低声问:“那梓梦姐姐你呢?我看你长得很美呀。难道在卞府,就没有一个郎君愿意娶你为妻的吗?”梓梦摇头:“所谓世家本就不缺美人的,以前在卞家我就不居第一,现在更不用再想了。至于七郎君他现在…” 沈然侧耳细听却没有再听见梓梦最后说得是什么。 “莲花宫到!”随着一声女子的高叫声,紫云山的背面陆陆续续走上来了几百个身穿粉红色纱裙,持这剑的美貌少女。为首的女子白衣胜雪,脸上带着个玉制的面具,将她的五官遮蔽住了。沈然看见卞七郎微微地讶然,不过转眼即逝,刚转回头看向那个带面具的女子,那个女子的视线落在卞七郎的身上,她旁边的粉衣少女在她的耳旁耳语了一番,她点点头,那双看不太清楚的眼睛明显的是羞涩的笑意。 “这就是白莲,虽穿的是白衣裳却与天下第一美人差远了。之前我还以为淡荷就是白莲呢。”梓梦冷笑着道。她丢掉手里的狗尾巴草,“沈然我们到七郎君那边去。”沈然问:“为什么你认为不是?”梓梦道:“眼睛虽清澈,但是没有淡荷的眼睛清澈且深邃,如果说白莲的眼睛像浅滩,那么淡荷的眼睛就像汪洋,像深潭一样的不可探测。而且她的头发也没有淡荷的长和直顺。况且淡荷在看到七郎君时不会露出那样动情的眼神。可以说淡荷的眼里没有七郎君,这个很容易分辨得出来。” 沈然默然,她记得第一次见到淡荷时,她在台下表演,那个被众星捧月地在楼阁上看着她们这些女子的表演;墨发如同子夜,绝美的红唇如水一样的晶莹,烟波眼如诗如画,纵有万千风情,也抵不过那回眸一笑,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令人不得不膜拜在她的脚下。这样的女子该是世界上最美的,最幸运的。 二人走回卞七郎的旁边时,卞暖香甩弄着自己的皮鞭道:“*!”沈然吓了一跳,她还以为卞暖香在说自己,连忙惶恐地跪了下来:“女郎恕罪!”“不是在说你!”卞暖香收好皮鞭,眼看着白莲和几个手下向他们这边走来,她恨恨地道:“戴了个面具就以为自己天下无双了不成?也不过是装上凤凰毛的山鸡罢了。” “噗!”卞七郎忍不住喷笑。 沈然愣了一下,七郎君笑得真好看。 白莲还没有来到跟前就被卞七郎身边的两个老者拦住了,她的眼中隐隐有不悦之色,正待说话,左边的老者便道:“姑娘请回!”白莲收回声,看了老者一眼,又依依不舍地看向卞七郎,取下面具。 何许花神来献瑞四 “嗒!”玉制的面具从她的脸上脱下来,顿时紫云山上鸦雀无声,似怕一点儿的声响惊扰了这如玉如画的美人。她洁白的脸上浅浅的尽是笑意,含情脉脉地看向卞七郎,她福了身,笑得明媚。 无疑的,这时以为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就连梓梦也没有她的三分之一,这样纯洁的美人令人怜爱。只可惜,看惯了绝色佳丽的卞七郎眼睛连眨也没眨一下,瞳孔里也没有她的倒影。“卞七郎,小女子白莲有礼了。” “难怪莲花宫宫主世代都带着面具,原来如此。七郎见教了。”卞七郎的声音不冷不淡,含蓄有礼,正符合世家子弟的风范。 白莲笑得很甜,刚要说话,卞暖香便插嘴道:“七哥,今儿个淡荷姐姐也要来此的。”卞七郎的脸上道不清是什么情绪。他转过头往卞玉佛身边走,深深地看了静坐着的卞玉佛道:“你还在坚持?”卞玉佛淡淡的道:“你呢?”“我?”卞七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白莲见他没有留她下来相谈的意思,轻咬住下唇,与婢女一同返回莲花宫呆的地方。 “万花岛到!” 众人纷纷望去,只见自北面走上来一群穿着各色衣服的女子,别于莲花宫,万花岛的女子并不是很美很美的,姿色也不过是清秀的小家碧玉。他们来的人大约有两百来人,个个持有长剑,看起来英姿飒爽。 “这个河冰影在三个月前接了岛主之位的。她的母亲今年三月份被天魔教的贼子杀死了,这次她来紫云山不仅仅带来了我们所能见到的,还有许多都前往天魔教的路上,等待着她的一声令下,就攻打天魔教。”卞暖香看着身穿着黑色裙子的清秀的清冷少女,将自己得到的信息说了出来。 “那岂不是要死很多人?”沈然忙问。 “万花岛的势力不容小觑,这一次讨伐天魔教,血流成河是定然的了。” 沈然心有不忍:“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血腥。”“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权势了。”卞暖香白了她一眼说道,“只要有人的地方就逃不了杀戮,所以沈然,怜悯也要看对象,如果不是安息和天魔教的野心,哪儿有那么多的血腥啊。此次血流成河是这些人的命。”沈然说不出话来,目光有些呆滞,她好像看见了尸横遍野的一幕,是多么的令人心痛。 “天门到!” 随着这一声震天的叫声,所有的人都往山口边看去,远远的只见到寥寥几人,为首的是一个老太婆,长得极丑,犹如夜叉,锐利的目光令人心惊。她的旁边是一位中年男子,身穿着道袍,看起来到有几分的道骨仙风。还有一女两男,女的生得极美艳,身穿着月白色的道袍,看着竟也有几分的飘逸脱俗之气。另两个男子是一对孪生兄弟,面容普通,但是他们身上的气质特殊,令人不敢藐视。 武林盟主殷勤地上前招待一番,那个美艳的女子擒着淡淡的笑向卞七郎的方向走来。沈然不解间,那个美艳的女子已经走到卞家三兄妹的跟前:“你们怎么也到紫云山来了?”“姨奶奶。”三兄妹在沈然错愕的目光下,叫了美艳女子。这个称呼令沈然始料未及的。 美艳女子看向卞家兄弟道:“阿姝近来可好?” “母亲大人她很好。活到一百岁是没有问题的。”卞玉佛笑着向她交代。 “那就好,姨奶奶好几年没有见到你们了,你们越大越好看了。” 卞七郎摇头一笑:“三表兄更甚之,这次他们怎么派了您来呀?” “本来是要选年轻的弟子的,可是我正达瓶颈,这两年来并无突破,门中长老就派了我出来,也可以让我借这个机会突破瓶颈。”说着她懊恼地要了摇头道:“行御那个孩子,如今已经到达炼元之境了,再给他几年的时间,想必就要超越我了。老天爷还真有点不公平。” 卞七郎想了想,问:“姨奶奶,七郎想问一问,这世间除了天门、昆仑、峨嵋、蜀山外,还有没有别的门派也是修炼此道的?” 美艳女子蹙眉,想了片刻摇头道:“但凡我道之人都是出自于这些门派,其他的……从未有听说过有散修的,怎么你见过这样的人?” 不是吗?那么她到底是什么回事?卞七郎苦苦寻思。 “散修是不可能的,我们这些门派会将这些散修杀死,退出门派的弟子会被消除记忆,所以不可能出现散修的。” “可是姨奶奶,七郎就见到一个,麻爷爷被她伤得已经没法再修炼,他的修为永远的停留在那个境界。” “竟有此事!”美艳女子沉思,她的眼中似有凝重之色。 日头正在慢慢地向中央转移,各大门派的人都来了,忽然人群中爆发出议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不染尘埃的女子白衣胜雪,墨发红唇,绝色无双的玉颜上没有一丝表情,那双眼睛就像画中的云海,染着淡淡的疏离高华;任何人的气质在她圣洁高华姿容面前什么都不是。 所有的人都被震撼了。 “淡荷姑娘…是淡荷姑娘来了。” “淡荷姑娘……” “淡荷姑娘……” 淡荷的双手在腹前环住,与萧月华一同走向卞七郎这边,几道别有意味的视线投射到她的身上。萧月华略表不悦之色,看向淡荷道:“款儿。” 淡荷走到卞七郎面前时,美艳女子突然伸出手划开一道凌厉的掌风。鱼纹伸出手来对上,顿时周围的草木都被震成碎屑,美艳女子心惊:“你到底是何人?”鱼纹玩味地看着她道:“炼元三阶巅峰,没想到这儿还能遇见一个。主人您说说她会不会超越了奴婢?”“不会!”淡荷的语气清冷,但没有什么怒气,美艳女子的修为在她的眼中只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罢了。鱼纹大喜:“若能有小蝴蝶那样的机遇,定是大喜。” 美艳女子凝重地看着淡荷:“你是何人?” “你道我是何人?”淡荷笑容淡淡的,萧月华皱眉,看向卞七郎,只见卞七郎道:“姨奶奶,这是九皇子,而淡荷姑娘则是九皇子的姨表妹。” “你倒查得清楚!”萧月华冷哼道。这个卞七郎可真是最大的敌人啊! “不敢,只是听闻淡荷姑娘唤你为表哥,便派人调查了一下。” 美艳女子忽然笑道:“能让像我这样的修为的人叫主人,你不简单啊!除了俗世的那套身份,你定不是泛泛之辈,淡荷看来也不是你的本名了。” “确实不是,淡荷只是恩师所赐的道号,因为这些年来都用这个号活着,所以父母所起的俗名便不用了;可若是炎梦你要想探出家师的名号,那是不可能,除非家师亲自来收你为徒。” 炎梦惊恐:“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也不需要害怕什么,只要修炼到我这个境界的时候,掐指一算便什么事都明了。” 炎梦惶恐,看着淡荷绝世的容颜,连师尊都没有那个能力,那么她的修为……这不是她能够想象的地步了。 “大胆妖女你干什么?”身后传来一声暴喝。喝住淡荷的黑衣老婆婆飞快地向淡荷这边飞来,鱼纹鱼起刚想伸手为淡荷挡住黑衣老婆婆的掌气,淡荷眼中的金光一闪,黑衣老婆婆就这样从高空中摔了下来。全场的人都惊呆了。 沈然捂住嘴巴,她看见了淡荷眼中的那抹一闪而过的金光,什么声色也不动,方才不可一世的黑衣婆婆就这般倒地不起。 “一个小小的化婴六阶中期也敢跟本座叫板。”淡荷的声音不冷不淡,但是却让人不肃然起敬。黑衣婆婆吐了好几口血,捂住心口的地方颤巍巍地站起来,目中尽是惊悚,不敢置信地道:“不…不可能!”淡荷走向卞七郎,眼中似笑非笑,看得卞七郎心里有点发憷,但是更多的是那眼中的风情,更是让他欲罢不能。 “你查我对吗?”她的声音淡淡的,像极了天空中漂浮不定的白云,让他觉得自己的可笑,他踌躇了一下对上她那双绝美的烟波眼,那深潭一样的黑瞳像是泥沼,令人陷进去就拔不起来,他所有的顾忌被这双眼睛打散得无影无踪。他的喉结动了动,轻声说道:“是的,自从那日你管九皇子叫表哥后,我就派人调查你了。可是淡荷姑娘,你出现得太巧了,太突然了,令七郎措手不及。”淡荷静静地看着他听他再说下去。“你让我们所有的人都怀疑。”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续说道:“而现在,你的身份打消了我怀疑你的念头。”淡荷听到他说完,目光落向紫云山上所有的人,清淡地说道:“你有理由怀疑我,但是除了我在尘世的身份外你别无所知,来紫云山自然也有我的目的,不过你们认为我是天魔教的奸细?天魔教还没有那个能耐让我当他们的奸细,这个猜测并不成立。手掌乾坤对于我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我没有那个念头。卞七郎你的聪明才智在我的身上是有不着的。” 卞七郎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一痛,连呼吸都是痛的,他道:“我的聪明才智却是用不到你的身上。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淡荷听着他的声音,心里有一股道不清的感觉,那么的陌生又那么的熟悉,让她有片刻的恍惚,她苦涩地一笑,令所有的人都感到莫名其妙。沈然觉得她的这个笑容很凄美,凄美得令人难忘,她听见她自言自语地道:“为什么会如此陌生而熟悉?我的情根不是早已枯死了吗?” 卞七郎回首,看着她苦恼的模样,心里的那抹道不清的失落感被他压进角落里,“淡荷姑娘你在说什么?” 淡荷的眼里闪过一抹慌色,她像是一个被别人知道秘密的女子,雪白的脸上有几分的不自然。“没有!”她看向担忧的萧月华打道:“表哥,这次让你来的用意不仅仅是看热闹。”“我知道。”萧月华瞪了卞七郎一眼。 “现在各门各派的人都到了,最感谢的是天门的几位真人能够前来协助我们武林,共同歼灭天魔教那个妖派。大家都清楚近年来天魔教日益猖狂,杀害了我们武林中的许多同道,魔教畜生之为,野兽之心实令我等难以再忍让。此次召集大家前来共商灭魔大计。”武林盟主苏常义愤填膺地说道,立即激起了各门各派情绪,个个声讨着要除掉天魔教。 沈然看着这震天霄的如雷的声音,心里升起了一种激动的情绪。这就是传闻中的江湖,这样的江湖曾经是她最向往的,只是当自己真正的面临它时,才知道它的残忍、它含着血腥的杀戮,可是这样的杀戮才真实,而不像大家族那样杀人不见血,她宁愿这样光明正大的杀伐也不宁愿在世家中那样,笑里藏刀;那样的生活真的很累很累。 沈然下意识地看向卞七郎的侧脸,又看向淡荷,她轻轻地叹息。这样的天地绝配就不该是她的奢想,可是情不自禁,她就是不能让自己去漠视眼前的一切。 淡荷的目的并不是武林大会,至于他们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卞七郎更是心不在焉。 那纯洁的气息到了这里有一点浓,那种阴冷的感觉透过她的毛孔穿进她的丹田,淡荷一步一步的向着紫云山的北边走去,卞七郎疑惑地跟随上前,沈然看向梓梦见她眼中含有悲戚之色,看着卞七郎追去的背影,她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梓梦的肩旁以示安慰,梓梦苦涩一笑摇了摇头。 紫云山的北边树木稀疏,鸟兽更是稀少。往下看就好像是悬崖,陡峭而危险,令人心惊胆颤。 也不知是不是这两日下雨的缘故,山腰而上的部分,云雾缭绕,紧贴着的几座小峰峦都隐隐在云海之间,虚无缥缈。 可是平日素爱看这等美景的卞七郎来不及观看这等美景,就看见淡荷从上一跃而下,“淡荷姑娘——”卞七郎失声地叫了一声,身体扑了上去,不由自主地往山下坠去,他还来不及苦笑,一条白绫梓最陡的一个山腰上飞出来,圈住他的腰,迅速地一拉,他看见白绫的方向,白衣胜雪的淡荷站在一个黑乎乎的空洞前,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是他从未见过的不敢置信,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却让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值得了。他温柔地向她一笑,身体朝她飞去,就在她的跟前站住了脚步。 淡荷别扭地转过身,卞七郎的身体失去平衡地往后倾去,“啊——”淡荷下了一跳,白绫再一次甩出,圈住他的腰拽了上来,卞七郎忽然抱住她,她不由得呆了一下,眨了下眼睛,仰头看着他的下巴,心微微的悸动了一下。 淡淡的麝香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她的心乱了,几百年来的平静就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平衡,就好像一湖平静的湖水被人荡起片片涟漪。 卞七郎环抱着她的脖子,吓出冷汗的身体与她冰凉的身体紧贴,他愣了一下忘了放开她,清雅的荷花香萦绕在他的鼻间挥之不去。他醉了,醉得忘了分寸。感觉到那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他低头对上她的眼,深陷不出。 卞七郎的脚步踉跄着,就快又要跌下,淡荷迷乱的心神瞬间收回拉着他向洞中走了几步,就立即不自然的放开他背过身,试着冷声问道:“你怎么会跟来?”“我…我不放心你。”淡荷的心又乱了。快步走进洞中,卞七郎微微的笑看着她的背影,快步追上去。 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越往里走,就越暗,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后传来??的声响,淡荷看了他一眼,见他正扶着土壁站起来,她轻蹙起?烟眉道:“你跟着我干什么?”卞七郎埋进黑暗中的脸庞荡起温和的浅笑,可是又怎么会瞒得住拥有神目的淡荷,她不悦地轻哼了一声。 “你去哪儿?” 淡荷打算不理他,但是心又软了下来,她从封印储存空间中取出一枚夜明珠,瞬间,黑暗被驱离了般,卞七郎可以看见她那梦幻般的容颜,他惊讶她手中的夜明珠,不敢置信地出声道:“夜明珠,价值连城。淡荷姑娘你怎么会有夜明珠?”“难不成就属你们四大家族才能拥有不成?”淡荷略有不悦之色。卞七郎见她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淡荷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奇,这等珍宝本就世间难寻,据我所知这世上出世的夜明珠才七枚,这七枚中有六枚分别落在伏羲族、轩辕族、姬族、炎族、卞族、萧家,最后一颗本来在皇覃族的,可是一千七百年前,皇覃族的那一颗夜明珠失踪了,世有传闻,哪家拥有了这七枚夜明珠中的一颗就能够让自己的家族千秋万代长盛不衰,所以我才会见到淡荷姑娘你拿出夜明珠时惊讶无比的。” 淡荷静默,对于夜明珠的传说,她在前世就早有耳闻,不过拥有夜明珠就能让自己的家族千秋万代长盛不衰这个传闻她倒是不信。就如虞家,虞家是舜帝有虞氏的后裔,虞家也没有夜明珠却能够长久地专诚承了五千年;直到三百年前,主家没落,庶支齐阳虞氏齐州州牧虞固和其子虞京两代为相,千古一帝昭和皇帝一生最爱的皇后、巾帼不让须眉、一纸定天下却红颜薄命的昭和皇后虞梨。他们的崛起取代了主家的地位,延承了虞氏的长盛不衰。夜明珠固然是难得一见,可是在混沌神谷就如同沙子一样的多,淡荷还不稀罕呢。她将夜明珠递到他的面前道:“给你吧!”“给我?”卞七郎迷惑了一下。 “这东西在你们的眼里固然是珍贵的,但是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众多沙子中最不起眼的一颗罢了。至于千秋万代长盛不衰的传闻…”淡荷将夜明珠直接地塞给他,继续往洞里走。 卞七郎莞尔一笑,拿着夜明珠照亮前进的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觉得腹中空空如也,饥饿难耐。可是这个洞天好像没有尽头一样,依旧黑乎乎的一大片。他虚弱的开口:“淡荷姑娘,我们现在什么东西都不带,还是先出去吧。” 淡荷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我不会出去的,依现在的脚程,七日后才到目的地,你若是顶不住,我现在可以送你离开。” “你既然不离开,我又怎能有放弃之理?”卞七郎说得恳切。 淡荷抿紧唇,想了想,从袖子中打开封印储存空间取出七颗李子递给他:“拿着,饿了吃就有力气了。”卞七郎接过李子,满脸的疑惑:“李子?”“便宜你了。”淡荷淡淡的说道。卞七郎讶然一笑,吃下一颗,其味道别于一般李子,很甜美。吃下去之后,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轻了许多,也有了力气,脚底的水泡也不疼了,全身上下都舒服至极。腹中的饥饿感被缓慢的饱胀取代。 他看着手中的李子终于明白淡荷所说的‘便宜你了’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我从谷里带出来的灵果,凡间是没有的,凡人吃一颗可以祛病,吃两颗可以健体,吃三颗可以驱除常年累积的病根,吃四颗可以加寿三天,吃五颗可以增寿三月,吃六颗可以维持十年的容貌,吃七颗可以增寿三年并且维持二十年的容貌;若是修炼的人吃了七颗可以让一个初窥一阶的修者提高到初窥四阶。卞七郎,这一次是便宜你了。” 卞七郎抽了一口气,他觉得手中的六颗李子好沉重,不可思议地看向淡荷道:“那为什么你会舍得将这等灵物给我?” “你的阳寿未尽,我不想因为我而扰乱了天道秩序。”淡荷淡瞥了他一眼,脚若生风般飘然离去,卞七郎攒着手中的李子又继续前进。余下的日子,他不知走了多久,只知道手里的李子一颗一颗的减少,最后什么都不剩了。 终于到了!”淡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响,他看着眼前美丽的一切,不敢置信。 何许花神来献瑞五 映入眼里的是一片火一样通红的洞壁,像是水一样在壁上游动着。他觉得身体暖暖的,像是三月的春阳一样可爱,他转头看向身侧惊讶的淡荷,问:“淡荷姑娘这是什么回事啊?”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这里竟然万年石钟仙乳这等至阳之物。”淡荷走了进去,“看来这个天母之水定不是什么下层之物了。” 卞七郎虽不知她说的是何物,但是从她略微欣喜的眼神中,可以窥知这洞壁上游动的火红色的液体应该是很珍贵的宝物了。 就在这时,淡荷的手里金光一现,瞬间变出个红色的酒葫芦出来,她拔开塞口,嘴里念念有词,洞壁上的火红色液体如同龙卷风一样被酒葫芦吸进葫芦内。洞壁上的液体越来越浅,卞七郎走到她的身边,片刻后,洞内又陷入黑暗,温暖的感觉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阵阵阴寒袭来。 “怎么会这么冷?” 淡荷塞好酒葫芦,将它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封印储存空间,她道:“快要接近天母之水了自然会觉得冷了。”她和卞七郎又走了一段路,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了,卞七郎连牙齿都打着颤,“太冷了。”“你还是好的了,若是你没有吃下七颗李子,早就冻死了。天下第一至阴之物,本就不是凡夫俗子可以靠近的。”说这话的时候,淡荷从洞壁上最后的一瓢多的万年石钟仙乳,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摁在壁上,直到万年石钟仙乳滴满整个瓷瓶。 “为什么不取完?” “自古以来阴阳相生相克,有阴之处便有阳,万年石钟仙乳乃至阳之物,天母之水乃是天下第一至阴之物,若没有至阳之物相阻,这阴寒之气就会延伸至外界,祸害了这一片繁华之地,当一切都变成雪原荒境,生命都不复存在。纵然只是一瓢但是也可以阻挡住天母之水的阴寒。” “原来如此。”卞七郎点点头,对这两大至阴至阳的宝物有了点朦胧的了解,但是他却觉得他和淡荷之间的距离像是无法跨越的沟壑,他想靠近,却亲近不得的无奈;他想问,想问她为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喝下吧。”淡荷将装了万年石钟仙乳的小瓷瓶递给他,卞七郎道:“这个…可以喝?” “自然喝得,这可是修仙中人梦寐以求的宝物,如今这个是万年的,喝一滴可以通了经脉,打开丹田;两滴的效果可以让一个废材般的修者瞬间成为一个妖孽一样修炼速度的天才。不过,你想在喝下它,只能够御寒。” “那你喝过吗?” “在神谷的时候,我经常喝这个。这里的比不得神谷的纯净,也不知效果如何。” 神谷?卞七郎抓到了这个特殊的词。既然称为神谷,那定是个神仙佳境,淡荷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难道就是传闻中的神?? 想到这个可能的结果,他恍惚地喝下一大口万年石钟仙乳,他听见淡荷的声音传来,“你怎么喝了这么多?”他看着手中的瓷瓶,刚刚塞好,全身热了起来,好像沸腾了一般。他不解地看着淡荷,询问道:“淡荷姑娘,我好热,是什么回事?”淡荷铁青着脸不回答,右手有力的拽着他往更深处快步走去。 “笨蛋,你怎么喝下这么多?”淡荷咒骂了一声,脚步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径直地拉着五脏六腑如同被三味真火烤着的卞七郎,不料想卞七郎一个劲的往淡荷的身上靠,淡荷的体质透着些寒气,令他感到凉爽了许多;他的脸烫得像块烧红的铁一般贴到她的脸上,淡荷觉得万分的别扭,还有她痛恨的羞怯。也来不及多想,淡荷拉着卞七郎快速地越行越远,寒冷将有些昏迷的卞七郎惊醒了,“这怎么回事?” 淡荷的唇边含笑:“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天水之母非下层之物。”这般说着,脚若生风般,飘然不见。 转眼间,那种冷残的寒气将卞七郎身上的炙热制衡了,他不由得看眼前的一切。 这是没有生命存在的冰天雪地,一切都处于冰蓝色的寒冷中,倒挂的冰凌如同水晶一样的透明,令人爱不释手。脚下的冰明亮得可以将人的每一个毛孔都折射出来。 卞七郎问道:“这里的冰怎么会是冰蓝色的?” “冰蓝色的冰是少见,但是足以证明这个天水之母非同一般。”淡荷伸手抚摸上冰凌,才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还牵着卞七郎的手,她尴尬地甩开,心跳的声音却如鼓一样在她的胸腔跳动。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卞七郎含着温柔的、开心的浅笑。 手边柔软的触感还在,女儿的柔若无骨、冰肌玉肤的触觉深入他的心底。他脸上的笑意满满的。 “只有玄界的北玄才有冰蓝色的冰……难道师父让我出谷并不仅仅是偿还情债,还有这等目的不成?”淡荷蹙眉,陷入深思中去。 卞七郎的心微微的触动了一下,他听见她的自言自语,像风一样轻柔的呢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不舒服。他看着她梦幻绝美的侧脸,轻声地问道:“什么玄界?”淡荷愣了一下,正色道:“这天地之间分为七界,分别是天界、凡界、冥界、玄界、魔界、佛界、幻界。玄界乃是七界中最冰冷的一界,那里的生命除了冰雪之外再无其他的生命,玄界本该没有生命的存在的,但是那些冰雪经过万万年的变化,逐渐修炼成精怪。他们的皮肤像雪一样的白皙,身体如同寒冰一样的冰冷,血液是冰蓝色的,头发是白的。一切都如同冰雪的颜色存在着。这个空间的地心竟然会有这种冰出现……”她脸色微变,举头环视这一片的冰雪洞天,黑色的眼睛变成金色,放出金色的光芒,扫射着这个洞天。 卞七郎惊呆了,金色的眼睛,那……那是怎么回事? 神目仔细地扫了一片,发觉并无异样,金色的光芒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眼睛又变回黑色。举步向前走,卞七郎不敢停下也快步跟了去,他欲言又止,最终淡荷停在一座冒着寒冷的白雾的雾池边,红颜一笑,就算冰雪又何能奈何? “天母之水,我找到你了。”她的手伸出,穿过白雾,“好纯净的至阴之气。” 卞七郎也伸手抚摸着那白雾,那种刺骨的冷直达心底,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好冷。”他缩回手看向旁边擒着喜悦的笑意的淡荷,又愣了一番,这样的笑真美,美得再也忘不了。 淡荷看向卞七郎,笑道:“愣着做什么,跳下去啊!” “什么?” 卞七郎还没明白淡荷的意思,只听得到她说道:“我说跳下去呀呆子!”话音刚落,他就被推下雾池,寒冷一丝丝地渗入他的身体,舞池下竟是寒冷无比的水,他连忙抱紧双臂,一个劲的打颤。而就在他疑惑地看向她时,淡荷也跳下雾池中,溅起了一池的水花。他不解间,淡荷的玉手在胸前划开了一个弧度,双目禁闭着,手动作着,想必是练功。就在他觉得好笑时,她的额间泛着金色的光芒,一朵金色的芹叶铁线莲跃然在她的眉间,那么的尊贵,那么的美丽。卞七郎呆呆地看着她的眉间,想问又怕打扰了她,于是便忍住了。就在他犹疑的瞬间,无数的气流向淡荷的身体聚来,进入她眉间的那朵芹叶铁线莲的花心里。那么的贪婪的吞噬着至阴之气,经过芹叶铁线莲转化成纯阴之气。 “呆子,还不快快打开你的经络,吞噬至阴之气。” 卞七郎吓了一跳,直直的看着不言不语,闭目静坐在池中的淡荷犹疑地问:“是淡荷姑娘你在说话?” “自然!”淡荷的声音又飘进他的耳朵里。卞七郎紧张地吞下一口口水:“淡荷姑娘你并没有开口说话……”淡荷的?烟眉动了动,道:“我现在不方便开口说话,我现在用的是腹语跟你说话,快将经络打开吸收天母之水的至阴之气。” 原来如此,卞七郎松了口气。但是他又为难了,他一个文人从未习过武,经络之说他压根就不懂,他道:“还望淡荷姑娘赐教。” 淡荷顿了一下,连忙用腹语将打开经络的方法告诉卞七郎,卞七郎连忙照做,也一一记下这个法子。没一会儿,他就打通了身上的经络,按照淡荷的法子吸收天母之水的至阴之气,那种冰寒与体内的万年石钟仙乳的至阳之气相抵,温和了他的经络和五脏六腑。暖洋洋的,舒服无比。他感觉自己身体的变化,黑色的液体从他的毛孔里流出来,一身的清爽。他多年来的哮喘病逐渐的消失痊愈,身体轻若鸿毛。 相对于淡荷和卞七郎的安逸修炼,紫云山已经乱了套了。 自淡荷和卞七郎相继离开后,各大门派商议了计策,几个时辰后还未见淡荷和卞七郎回来的卞家人和萧月华着急了,鱼纹鱼起坚定信任的目光让萧月华打消了他的担心;不过卞家的人就没有那么的放心,卞家的暗卫已经出动寻找卞七郎。 直到夜幕降临,还不见二人回来,卞家乱了。 商议到晚上还没有一个完善的结果的武林各门派,突然被天魔教的人袭击了,七天七夜都在奋战,血将紫云山巅染红了,尸体堆积成山。 天门的几个真人都负伤了,卞家的众人撤回龙凤客栈,鱼纹鱼起护送萧月华也会到了龙凤客栈。 到第九天时,天门派来了十名外门弟子、三名内门弟子前来相助,天魔教和盟军两败俱伤。 而就是这些天,鱼纹鱼起突然突破,从炼元四阶一个劲的提高,两日间已经到达炼元八阶初期。萧月华也从初窥一阶初期一个劲的跃上初窥四阶中期。 而天魔教这次的大动静令凉高祖萧伯纳龙颜大怒,派遣擒虎军一万精兵前来相助盟军,并且接回萧月华,西边的边境,凉高祖已经调动了镇守永州的二十万大军,想必不多日便启程前往西境,而这次天门竟然派遣了七名内门弟子前去助阵。西域安息和大凉的关系紧张起来。 而这次领军的则是骠骑大将军霍贤阳,霍家家主最小的儿子,年方十八。这个霍贤阳也是个天才,听说他的母亲姜氏怀他的时候梦见了一只白虎,之后他就被养在其祖父的身边学习兵法,七岁时,高祖皇帝驾临霍府,见他以兵法战胜他的七位兄长,大奇之,时曰:“而战神也,有尔一人领千军万马,朕信之,他日我大凉定统一天下。”从此奠定了他的将军之路。 霍贤阳十二岁时,就已经随他的父亲到北境打过无数仗,立下无数的功劳,少师北贞代帝前往边关慰问大军的时候,曾问霍贤阳是什么让他有如此的成就,那年十五岁的霍贤阳就回答说是他祖父经常念在嘴边的诗经《王风。黍离》。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 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 行迈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 行迈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如果没有帝王的信任,那么你再有才华也是无用的。霍老将军的感悟就是如此,这样的教导才能够让霍家的子孙不在这官场上栽了跟头。 紧接着,万花岛组织派众两万余人愤然离去,在朝廷的和说下,与朝廷联手,这两万多的兵力就加入了霍贤阳的大军,由霍贤阳全权统领。 得知此事,武林盟主也察觉到朝廷的动向,将各大门派三分之一的兵力交给霍贤阳,协助他对抗西域安息。余下的兵力,他们还在商量着如何灭掉天魔教。 斗转星移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淡荷和卞七郎还不见人影。 沈然抱着琵琶失神地坐在池边的杨柳树下,清明的凤眼勾勒出无限的愁思。卞七郎去了什么地方,只是怕只怕这次的失踪是他心甘情愿的,毕竟那个女子的美丽不是凡人可以忽略的。只是可笑的是,自己的初次暗恋,这般的失败,这般的可笑。 在异世的古代,她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新时代女性,在古代的生活并不像小说那样混得风生水起。除了唱歌弹琴,她就好像别无是处。 就连这张在越州城还算是上等姿色的容貌,在这个异世的大家族却别无是处。 她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骄傲?她能有的只是心酸,心酸喜欢的人却不将她放进眼里,心酸沈家的那些所谓的亲人的势利,将她当成礼物送了出去。 唯一能够让她心慰的就是卞七郎,这个天之骄子,这个说话总是不紧不慢、斯文有礼的温和男子。他绝美的容颜是她见过最美的,这样的容貌并不会让人轻易忘记,天下间痴迷于他的女子不知多少,她在所难免的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只是现在,如仙人般的卞七郎追随着更加高华的女子。 她轻声一叹,忽然又想起那日在紫云山上,淡荷对抗黑衣婆婆的时候,那双眼睛一闪而过的金芒。她的心脏紧缩着,淡荷姑娘她到底是什么?她记得卞暖香见到天门的人时,眼中所含的炽热,各大门派对天门中人的过份尊崇。那日淡荷姑娘笑说天门中人的不自量力,好像有什么修炼、炼元之类的词出来。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她不敢想象的事实,那就是神仙鬼怪。她既然能够死后离魂穿越到异世,附身在沈然的身上,那么这些被现代人称为迷信的东西,就会成为真实的存在。难不成这个天门就是专门修仙的不成? 而明显的淡荷姑娘的道行比天门的黑衣婆婆强大,这个淡荷姑娘不会已经如同卞七郎的姨奶奶一样已经百岁了吧? 这个结论令她吓了一跳,她回头看向正在对一个叫万仁深的红衣美男子发花痴的卞暖香,他正好望过来,那双勾魂夺魄的丹凤眼明亮得比日月更甚,只是她总觉得被他看穿了一番,连忙垂下头。 “啧啧!没想到你还能够突破上了炼元四阶。”粉蝶与炎梦碰面时就吐出这么一句话。 炎梦笑道:“多亏了鱼纹姐姐的相助。你也不错。” 一听见这个,粉蝶就愤然。这个叫炎梦的人类女子明明比她还小三十二岁,凭什么修为却是相反的,这苍天真是不公。 粉蝶走向万仁深,见卞暖香正在觊觎着她的万年人参哥哥,心里涌起酸酸的感觉,她一把上前抱住万仁深的胳臂,酸酸的道:“万年人参哥哥,你怎么让她对你流口水呢?”妖精是不经大脑的直白,她这么一说,令原本对她不满的卞暖香更加不悦。 “万郎,你可要好好的管教于她。女孩子总归要学些礼数,不要见到男人就动手动脚的,如此放荡若不该过日后定然嫁不出去。”卞暖香的凤眼直瞪着粉蝶章鱼一样的手,恨不得伸手拍掉粉蝶那双抱住万仁深的胳臂的碍眼之极的手。 “你……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粉蝶的耳朵通红,气鼓鼓地道。 “凭……凭什么?就凭我是卞家的十三小姐。”卞暖香与粉蝶两个情敌较上劲了。炎梦坐在沈然的旁边,笑着摇头。 “你认为谁会赢?”炎梦笑问。 沈然迟疑了一会儿,才确定炎梦是在问她的话,连忙回答道:“奴婢认为赢者乃是粉蝶姑娘。” “哦?”炎梦觉得新奇,看沈然的眼色不觉间变得不同了。她好奇地又道:“那你为什么不认为是暖香会赢呢?” 沈然抱紧怀中的琵琶,正色道:“其一,女郎过于执着礼记的礼仪,孰不知男女之爱并非因为礼教的束缚而退怯;其二,女郎与万公子相知太晚,两个世界的人是无法永远在一起的;其三,万公子从头到尾都只是在看粉蝶姑娘,他看粉蝶的眼神和看别人的都不一样。单凭这三点,女郎输得理所当然。” 炎梦咯咯地笑着:“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比我看得更加透彻。万公子和暖香的立场不同,暖香自以为以她卞家小姐的身份就可以让万公子屈服,然之否也,万公子此人深藏不露,俗世的那些东西都不是他要追求的。唉,暖香的豆蔻之情只能以伤心为结局。” 沈然默默不语,其实炎梦的这些话不只是对卞暖香的总结,还有她的。 何许花神来献瑞六 “啪!”压抑的古老的庄子里,传出木头的毁坏声。空气中笼罩着一片浓重的煞气,庄子的房瓦上依旧被猛烈的大雨狠狠地敲打着,但是再大的雨也掩藏不了庄子里的人们的愤怒。退至门外的几个下人略微地打着颤,也不知是因为雨水的寒气还是房里压抑沉闷的气氛。 “天魔教真是欺人太甚。盟主难道我们真的要拱手退让,让那胡人侵我中原武林不成?我洪天绝不妥协退让。”偌大的厅堂里,许许多多有身份有名气的武林人齐坐着,其中义愤填膺地说这话的男子,年纪大约在五六十岁,花白的长须直垂至腰下,双眼锐利有神,身材高拔,威武不凡。此人正是洪帮的帮主洪天,在江湖上彼得江湖人的尊重,说话也是有份量的。 端坐在主位的是武林盟主,较之洪天他更年轻一些。他的身后是他的小妾云氏生的小女儿苏轻盈,今年十六岁,生得娟丽,是武林五十位美人中的第三十二位。她的父亲苏常宠爱她的原因,一是她的美貌,二是她是他和宠妾云氏所生的小女儿,三是苏轻盈自幼聪明伶俐。除了苏轻盈外,还有他的四个儿子。 在听到洪天这般说后,苏常略作沉吟之色。而这时又有人道:“盟主,朝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天门也表明了他们的立场,而我们之前已经派了不少的盟军协助朝廷,不要因为这封信就如此摇摆不定,若是退让了,怕盟主您会被江湖的人耻笑,说您是卖国贼那就麻烦了。”说话的男子是一个清瘦的男子,生得清秀英俊,但又身穿补丁的衣衫,让人看过去就清楚他的身份——丐帮的第七十二代帮主贺城璧。 说起来这个贺城璧还是个天才,若他不是那么的天才,偌大的丐帮里还不推选这么年轻的他来当帮助呢。这个贺城璧是已逝的丐帮四大长老中贺冲天长老的孙子,他的父母早逝,自幼与他的祖父相依为命,五岁时开始习武,九岁时贺长老请了一个秀才给他教书,十三岁时便开始行走江湖,十六岁成名,十七岁时他的爷爷贺冲天在从襄阳返回越州的路上被天魔教的人杀害;为此他更加的奋发努力习武,二十岁那年丐帮的前帮主莫宝儿被人劫杀在憩遐城,他便被推选为新帮主;好在他的武功不弱,几次被人劫杀都幸运的躲过,但是他自从他的爷爷被天魔教的人劫杀后,就调查起关于莫宝儿的死和他的几次被劫杀的事情,顺藤摸瓜地揪出丐帮里的奸细。 如今二十四岁的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在江湖上可以说是个不可少的人物了。 而今从他的言行看来,他对天魔教是恨到骨子里了。 而他的一席话显然说到众人的心坎里去了,在座的各门派武林同道都是有被天魔教残害的,不过除了昆仑派和天门。这两个门派之所以没有被算计劫杀,前者是因为人数少,整个昆仑派就九个人,又居住在昆仑山巅,又是以修仙为道,不问世事;后者是五千多年的文化传承,底蕴雄厚,非那些三流九派可以安插奸细进入其中,门派中的弟子除了杂物弟子外,其他的弟子都是由门中紫薇阁的阁主亲自挑选的;而紫薇阁,是整个天门中最严格的部门。能够进入紫薇阁的人数极少,除了修为要在元婴之境之上的修者这个条件外,还要有德、良、忠、仁、信、义、和、美、礼、孝这十个品行,如果达不到这十个圣人级的目标,就没法进入这个部门。 而如今进入紫薇阁里的人方才三人之多,这些人都是五六百岁的年纪了。不过天才一般的炎行御就是紫薇阁看中的继承人,年方十九就已经是炼元之境的修者了,也许几百年之后他可能会是天门的掌门人。 别于天门庞大的底蕴,丐帮的也不会差到哪儿。两千余年的底蕴甘比世家,信奉者达千万之众,是天下间情报最灵通的门派了。 天魔教几次劫杀的目的也就更加的明显,中原武林是不会让这样的门派被天魔教所控制,而贺城璧对天魔教也恨之入骨,天魔教的企图正是被贺城璧破坏的,可以想象天魔教的教主东诛有多么的恨贺城璧了。 贺城璧的一席话引起了堂内所有人的议论,他满意地道:“天魔教纵然再厉害,咱们还有天门,盟主大人这个东诛的信就烧了吧!” 苏常似乎早料到这样的结果,他正色道:“既然大家的心意是一样的,那么苏某便说了。我认为此次我们被劫杀并不是个巧合,而是我们中间定然有了内奸,至于是谁,苏某还不敢妄加定论,但是这个内奸最好不要让苏某抓住,否则,那就不是一剑了得的事情了。”他的目光如电一样扫过在座的所有人的脸上,一丝一毫都不放过所有人的表情。 最终还是没有从他们的脸上看得出可疑之处,那位摘了面具的莲花宫宫主白莲开口道:“大家为什么不怀疑是淡荷所为呢?” 堂内哑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白莲身上;炎梦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白莲被别人这般看着,心里不舒服地坐下,眼睛直直的看向苏常道:“各位,你们难道不觉得淡荷有疑吗?” 圣檀奴大笑道:“何异之有?白莲宫主,檀奴是否可以将你这番言行视作嫉妒?”白莲恼羞成怒道:“圣堡主,莫不是被那个妖女所迷惑了,哦,本宫主记起来了,当日去紫云山的时候,圣堡主与淡荷那个妖女是一路的。” 圣檀奴大笑:“不错我确实爱慕淡荷姑娘,但是我想问一问在场的人有几位男儿不爱慕于她的?对了我记得那天卞家的那位美郎君拒绝了你来着,白莲宫主我已经承认我有爱慕之心,难道你就没有半丝的私心?再说那妒忌淡荷姑娘也是再正常不过了。”他笑看着白莲,那个笑却是那么的刺眼。 “你……”白莲确实被说中了心事,她旁边的侍女拦住她道:“宫主莫气。”白莲气得甩了手臂,面色不虞。 “好了,你们说的都有理,这个淡荷出现得太过于巧合了,确实是我们第一个要怀疑的对象。”苏常正色道,一句话间就点明了他的想法。 炎梦闲情地目视着苏常,轻笑道:“苏盟主,你所说的是怀疑,是不是也把我那位甥孙也算进去?” “不敢。”苏常惶恐,对于炎梦这个百年的老妖精他不仅仅是惧怕那么简单。 炎梦捂嘴轻声笑了出来,那双精明的凤眼斜睨了他一眼,用帕拭擦她的纤纤玉手。极尽蔑视之意,从她美艳的脸上观察不出怒意,但是苏常却知道像炎梦这种出身于大世家的千金小姐,喜怒都不表于面上的。而炎梦的眼神却如同针一样刺得她体无完肤,无地自容。 “不敢?苏盟主还有什么不敢的?在座的人都知道七郎是跟淡荷姑娘一起不见的。你既然有心思怀疑淡荷姑娘,那么我们呢?大家还记得吗?盛婆婆那天是怎么受的伤,淡荷姑娘可是连手都没有动半分,婆婆就受伤了。以淡荷姑娘那么傲气的人,又怎么会沦为天魔教的奸细?白莲宫主,你的分析不错,但是你不该将你的私心混为一谈。”炎梦扫了几眼在座的人。 “知道吗?在我们这样的大家族里从来就不缺美人。”炎梦说这话的时候是对着白莲说的,她丝毫不因为白莲是个女人就温柔,连白莲苍白的脸也懒得去看。 这种不用刀子就能够令人的心如被千刀万剐一般的言语在大家族中最常见的。 “好了,现在我们就来谈谈该怎么对付天魔教。”炎梦所说的盛婆婆盛盐双,皱着眉头道。 她的对面斜坐着两个一身雪白的老头,白衣、白发、白眉、白须、白鞋,眉目间慈祥仁厚,观之可亲。他们的身后站着七个人,三男四女,其中一个青年炎梦是认识的,此人乃是她那个甥孙卞七郎的六哥卞玉淳,其母霍氏是她那个侄婿的爱妾,亦是半个月前受封为骠骑大将军的霍贤阳的亲姑姑。这卞玉淳虽然是个庶子,但因为他自幼被昆仑派的掌门收为弟子,修习道法,他的身份可以说在卞家的仅次于卞玉京卞七郎之下。这个少年回来过几次,她去卞家的时候也见过这个小家伙。敛去打量的眼神,炎梦妩媚地一笑道:“婆婆,对付天魔教的话,可不单单需要武力,还需要脑子。这次的损失虽不足以撼动我门,但是我们没有必要在有任何的损失了。苏盟主,这一次我那甥孙不在,想的也没有那么的透彻仔细,如今之计只能够让盟主您下令将一千的精锐手下给我们天门一用。”盛婆婆也不知炎梦所为何意,便道:“你仔细道来,为何要了那么多人?” 炎梦见盛婆婆问话,便正色道:“婆婆,有何用意,我自不敢说的。”炎梦环顾在座的众人笑道:“苏盟主已经说过我们这里有内奸。既然有内奸,我将自己的计策说出来,那岂不是给敌人将计就计了吗?苏盟主你说我说的可有错?” 苏常道:“炎真人说的不错。天门的人小子信得过。真人几时要人?” 炎梦顺手把玩着腰间的头发,声音不高不低,但是在座的所有的人都听见她的声音,“不急,三天后,我便来取人。” 苏常没有意见,整个盟主的高手很多很多,一千人明天都可以弄得出来。他道:“一计难成事,小子虽不知真人是何意,不过我们盟军还是要出手的。”炎梦听他所言,挥了挥手道:“余下的你们自己安排了。” 炎梦看了一眼卞玉淳道:“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参与这件事情的?” 那个俊美的青年毫不迟疑地道:“回姨奶奶的话,六郎是以昆仑派的弟子来参与此事,绝不连累家族。”炎梦得此答案当即点下头。 昆仑派中最大的那个白胡子老头,抚弄着自己飘逸的胡须一阵后才道:“我昆仑派传到老夫的手上已经是第二十一代了,不必老夫多说大家也都知道昆仑派向来没有天门那样多的人才,至今,全派就只有九人。老夫亦有一计需要八千一百人相助。苏盟主可否配乎?” 苏常没有多想,当下就应了他的要求。几千人于他们盟军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况且他信得过昆仑派的掌门人。 听到昆仑派的掌门人开口要了八千多人,全派上下只有七百多人的蜀山派掌门人也出口要了一千人。 临到黄昏,苏常唯独留下各门派的当家掌门人以及蜀山派和天门的十几个人商讨机密的计策。约两个时辰后,各门派的掌门人才缓缓地走出来。 盛婆婆看了一眼身侧的炎梦,清淡地道:“怎么会出口相助淡荷?”“因为阿姝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的儿子我自然会帮。而且那个淡荷不是我们可以触摸的存在。”炎梦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私心。盛婆婆一想到那天自己就那样轻易地收了重伤,心里浮上一种难言的恐惧,“她明明十五岁不到……” 炎梦嗯了一声:“我感觉不到她的修为气息,看起来没有那种掌门的凌厉,但是我总感觉她的修为不会比掌门的低,反而更高。” “那若是这样,这个淡荷也太可怕了。而她的师父比她更可怕。”盛婆婆不敢再想象下去,转而言问:“你到底要那一千人来做什么?”“山人自有妙计,婆婆,现在还不到告诉您的时候。等我们三天后上路后,我再意义的告诉您。”盛婆婆摇了摇头:“连我也瞒着了,也行,等你想告诉我这个老太婆时候,我再听着。不过我现在需要援兵。”“啊!”炎梦愣了一下,待回过神来,盛婆婆已经不见了踪影。她连忙运起轻身术,飞快地往住处掠去。 何许花神来献瑞七 “啊——!”冰蓝色的世界里,冰雾遮掩不住卞七郎痛苦的呻吟声。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将他折磨得憔悴了不少。他的衣服已经被天母之水的寒水净化得更加的洁白。他忽的睁开了那双墨玉眼,咬住牙齿,看着全身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光罩中的淡荷,她似乎也在忍受着一种莫大的痛苦。身上的金色光芒随着她的痛苦而变得越来越纯。 至阴之气疯狂地自池中腾起再被吸收掉,那种猛烈的吞噬是那样的疯狂。 淡荷的呼吸都紧张了起来,她感觉到自己的经脉毛孔都在急速地吸收着至阴之气,再经过她的秘法转化为纯阴之气进入丹田。她将纯阴之气压缩起来再一举冲破屏障,那种压抑的屏障在剧烈的痛苦支撑下,开始裂开了一角。她心里一喜,连忙加快秘诀更加的疯狂的吸收着池中的至阴之气,再转化为纯阴之气一举冲破这个阻碍她进入神境的枷锁。源源不断的后力使得那个缝隙越来越大,她十分的吃力。 “轰隆隆——”外界的天地传来巨大的雷霆之力,电闪雷鸣。大地在摇摆着。 “这是什么回事?”炎梦连忙抓住盛婆婆的手,盛婆婆摇头,是大地动吧,她记得两百年前,维州发生过这样的大地动,那时候天崩地裂,死了一大推的人。当时还在世的?c长老就言说,那是神灵在发怒。神灵一旦发怒,天地苍穹尽毁灭。“是神不满我们的所作所为了吗?”“神?”炎梦虽听不清晰,但是她还是捉到了这个特殊而敏感的字眼。对于神的传说,在他们修真道上是个无法攀越的存在。 大地还在剧烈的动摇着,这片土地上的人都无法站着稳住身体,他们在这样的大地之力面前脆弱得如同一株小草。嘶叫声不断,充满着恐惧。 炎梦的旁边,柱子无力又无情的向她倒下,盛婆婆伸手使力挥开,二人一起逃出客栈,正好看见粉蝶等几人已经逃了出来。 粉蝶笑道:“好生狼狈,看来你们的修为和主人的不一样。”她原本还嫉妒炎梦等几个修者的修为高,到了现在才知道这些人类看起来虽然修为很高,但是内里却没有他们这些妖精的扎实,主人所说的打开心神和不打开心神的区别就在这种时候明显的表现出来。反正妖精的寿命比人类的长,如今她又一连突破三阶,再多活那么一二百年是没问题的。在这一二百年间,她的修为还会有所提高,炼元之境想必也不会多久了。 炎梦和天门的盛婆婆、谭真人和林烈林焰两兄弟还在随着大地的摇动而摇摆不定,她一听到粉蝶的幸灾乐祸,咬咬牙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我们的修为如何自有我们的定论,你家主人,我是不知她的底细的,天地之力,她又能够如何?” 约过了一个时辰,大地终于停止了动摇,一时间,天地只剩下电闪雷鸣,“轰隆隆——”一声接着一声震颤着人们的心灵。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出现了一道紫色的闪电,直劈向紫云山的方向,那座山直直的被紫色的闪电劈成两半。霎那间,紫云山的上空,自乌云上投下金色的神光,笼罩着整个紫云山。 这一片土地上的人都死死的盯着那个方向,有的人甚至跪下来磕拜道:“是神,神没有遗弃我们!” 跪拜间,紫云山被劈开的中央,缓缓升起了一朵巨大的白色莲花,它在金色的神光柱的引领之下,往上空漂浮。 “那是……”炎梦瞪大了双眼,她死死地盯着巨大的神莲花。 最终,那朵神莲花被淹没进乌云里,金色的光柱消失在人们的眼中,好像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 沈然是相信的,刚才那不是幻觉。果然不多时,昆仑派的弟子,一个叫夜凉的少年急匆匆地跑回来,对着昆仑派的掌门人韩真人禀告道:“师父,紫云山被劈成两半了。” 粉蝶凑近万仁深的耳边道:“万年人参哥哥,你说会不会是主人在突破?” 万仁深那双妖气的眼睛忽然一眯,道:“主人在什么地方不见的?你记着莫要在此谈论此事。”他一点都不惧怕周围的人会听到他的话,原因是他已经用低级的避声术,让他所说的话,别人都听不见。 粉蝶乖巧地点点头,她看起来虽然有些迷糊,但是实际上她还是很精明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若是一点都不晓得,那么她在人间的一百年里岂不是白过了?不过,如果这样的奇象是主人突破所为,那么主人的修为远远比她之前想的更加的可怕了吗?是仙还是神? 鱼起斜看了粉蝶一眼,对着万仁深道:“天上人间,此去,想必难以早归了。”万仁深温文一笑道:“那也是主人的造化了。不管如何,我和蝶儿是一定会等她回来的了。至于何时,天曰:不可测也!阿起,我们先走吧。” “去哪儿?” “眉州,主人的家。”万仁深牵着粉蝶的手,向着鱼纹鱼起说道。 “算上我们,当初跟随主人时,就立下誓言:生生世世永不背板主人,没有主人,我们根本就不能这样的相聚在一起。相公,人类是怎么样对待誓言的,我们不懂,但,我们是龙的族人,不能言而无信,主人待我们不薄。在未来的一百年里,我们一起跟主人的身边,做一些可以帮助主人的事情,一百年后,主人返回天界,我们的修为或许不到可以前去天界的资格,但是在日后的修炼岁月中,也不会因此而寂寞了。”鱼纹深切地说道。虽然只是短短的两个月的相处,主人也不爱言语,但是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都让她无法抹去这份记忆,一个妖精能够逐渐的人性化,那是本身修为的突破。因为逐渐的人性化,让她明白了情字,这样的灵性使他们这些妖精和主人之间的感情由最初的尊敬膜拜、恭敬惧怕转化为一种亦主仆亦友的情谊。 鱼起心里为妻子的语气感到好笑,他不会对主人起异心的,这人让他们拥有了人类的形体,可以像人一样在陆地上行走,可以避免被人类宰杀的命运。主人所赋予的一切都是他无法用寿命去报答的,只有以一颗赤诚的忠心来报答主人。他笑道:“都三百年了,你怎么还不认识我?”鱼纹笑道:“怎么还不认识你?既然大家都表明了立场,你也没有不表明之理?”鱼起无奈一笑,他不爱说话,立场上,他是和她一样的。但是他并不多解释,看着还在取笑的万仁深冷冷地道:“你莫要取笑于我。”说罢他又看了一眼粉蝶。粉蝶呀了一声,眼神在询问着万仁深,她隐隐感觉到万仁深他们有事情瞒着她。 万仁深看着粉蝶滴溜溜地转动着的眼珠子,干咳了一声,道:“我们还是前往眉州吧。” 粉蝶见他转移话题,轻哼了一声,径自先走了。 “你们去哪儿?”狼狈的卞暖香见心上人等几人遥遥地将他们甩在身后,急忙地问。她的身体已经快速的向万仁深扑去,顿时将万仁深吓了一跳,他连忙推开她,清冷地道:“卞姑娘请自重!”粉蝶早在卞暖香出声询问万仁深时,回过身来,见到那一幕,她气愤得要命,恨不得一掌拍死卞暖香,还在万仁深及时的推开卞暖香的碰触,她连忙快速返回,将万仁深拉到她的旁边,怒气冲冲地道:“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厚脸皮啊!万年人参哥哥他不喜欢你,你不要缠着他了。你这样缠着只会令人生厌。” 鱼纹看好戏一样的,不时发出啧啧的笑声。这个小蝴蝶的醋意还真大,看来万仁深日后惨死了。不过,万仁深笑得像只狐狸,看着粉蝶越发的柔和了。至于打什么歪主意,就不言而喻了。 “你…你…你…”卞暖香瞪大了眼睛,气结地说不出话来。 粉蝶仰起小脸,嚣张十足地道:“你什么你啊,这是事实!你看看现在的你,全身脏乱邋遢,长得又那么的夜叉,黑衣婆婆都长得比你好看多了。” 炎梦在一旁听着都忍不住噗嗤地笑出来。但是看到盛婆婆抽搐的夜叉脸又给生生的忍了下来。 卞暖香一听她说自己丑,啊地一声,连忙躲在沈然的身后。 沈然无语了一下,心里想:早该断了女郎的念头吧,若是让她越陷越深,那么日后……她不用想象都知道的结局。看着这个看起来笑得温柔又妖娆的红衣男子,她觉得这个人才是最残酷的人了。对于自己在乎的人还好,若是不在乎的,就会像现在一样的利用。当他不需要你时,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多么残忍的人啊! 看着他们几人离去的背影,刚才还躲在沈然身后的卞暖香,无声的哭了出来。 炎梦皱了皱眉道:“你哭什么呀。” 卞暖香看了她一眼,连忙止住了眼泪,可是眼里的忧伤却是难以骗人的。沈然抱着她,叹了一口气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最是懵懂的初恋,最是难忘的。那样的纯洁没有任何的利益参杂在里面。爱过的人才知道,这种伤痛。 炎梦显然是没有爱过的。自从四岁那年,天门紫薇阁的水长老从炎家收她进入天门,成为外门弟子后,她就一直为了修炼而生活。她并不是为自己活着的,是为了炎家而活。进入天门,她不能够因为一些儿女私情而影响到自己的修炼。当她听到卞暖香在大庭广众之下默默哭泣的时候,她唯一能想到的是卞暖香丢尽了四大家族的脸了。 这样的人才是最悲哀的。 沈然抚慰着卞暖香道:“女郎,咱们先去大郎君那边吧。” 卞暖香点下了头道:“沈然,我现在给你一个承诺,如果哪天你想离开了,我一定会帮你离开卞家的。” 沈然一愣,没有接话。离开了卞家又能够如何?只不过又被沈家的那些人送进另一处牢笼中去罢了。既然如此,她何必又要离开?天地虽大,但是能有一个安稳的自由的生活很难。她就算再有才华,也抵不过别人的一句话。而且她想这么一辈子远远的看着七郎君就够了。 “我怎么忘了,你既然已经入了卞家,身契不在我这里,而是在母亲大人那里。而且,每一个进了卞家的小姐公主,哪一个进了卞家不是死心塌地的?”卞暖香放开沈然,幽幽地说道。 沈然什么话也没说,只看着她被迎来的梓言扶走。梓梦见她目露悲切之意,连忙向她这边走来,道:“为什么不答应了女郎?” 沈然叹了一声道:“天地虽大但无我的容身之处。梓梦姐姐这个世道我实在是身不由己呀。”梓梦默然。她的目光辽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然紧紧地抱着手中的琵琶,她一个异世来的人类,活得好幸苦,唯一的温暖便是卞七郎脸上淡然的、温文尔雅的浅笑了。她只剩下这么一个温暖,来到这里唯一的温暖。没有情人那样的甜蜜,也没有亲人那样的亲切,有的只是当初,初见时,他脸上浅笑的赞扬,赞扬她的歌曲优美。就是那一天,她冰冷无助的灵魂得到了慰藉。 就这样静静地想着那天,平日不见笑容的脸上终于浮现了淡淡的浅笑。一瞬间,乌云也没有那么的阴郁了。 何许花神来献瑞八 乌云密布的上空是一片洁白的云层,雷声已经在耳边消失。巨大的白色神莲花没入乌云中后,突然变得小小的,可以盘坐一个人在其中。正巧莲心坐着一个人,她身着雪白无暇的裙子,墨色的长发随风浮动,眉间的金色的荷花印记还在发出耀眼的光芒。自远处飞来两个熟悉的人,正是雷公电母。 “恭喜神女” 淡荷淡淡的一笑道:“不敢当。”电母笑道:“淡荷妹妹就别客气了。这世间能够从仙修炼成神的不多,自从三千万年前,七界的那场浩劫,多少的神灵陨落,神就特别的宝贵起来了。”淡荷站起来间,脚下的那朵白色莲花又变小了许多,小到只足以放下一双脚。看得出是一个宝物了。 “二位神长此番招我前来,不单是我突破至神吧?” 电母笑道:“果然瞒不了淡荷妹妹你。菩提子天尊正在凌霄宝殿,方才他算得妹妹你要突破成神,天帝便差了我二人前来接妹妹前往凌霄宝殿。” 淡荷喜道:“师父他老人家也在天界啊,甚好,我正有要事询问他呢。”她倒是要看看,师父他怎么给她一个解释。“那就劳烦二位神长带路了。” 雷公道:“职责所在,不敢担以劳烦二字。淡荷女神随我等二人来。”说罢,他的脚下生风,化若浮云一样与电母一同带着淡荷穿过云层,直上九重天。 转眼间,三人已经来到了一座大门前,上有金色发光的大字:南天门。 南天门是天界重兵把守之地,守门的大将名叫墨尘,是洛辰元帅和梅花仙子的儿子。这个墨尘绝对是个很有说服力的将军了。他的修为极高,五百万年的岁月里,他已经是位神王,在天界的地位可想而知了。 墨尘身穿着银白色的铠甲,手里拿着一柄泛着银白色光芒的神刀,他看起来很年轻,很像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长得也很俊美,脸上也十分的白皙干净;他的目光很锐利深远,看起人来,似乎可以看见你的灵魂一样。 他长得很高大,就算是现在高俏的淡荷也只及到他的锁骨。他不笑,唇角总是拉成一条直线,脸上的线条也绷绷的。总是让人看起来是个无情的人。也许神就是如此。 “墨尘将军!”雷公电母二人率先向墨尘打了招呼。 墨尘将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转向淡荷,点了点头道了一句:“陛下和天尊正候着呢。” 淡荷踩着的白莲座瞬间凭空消失,九重天的云雾在她的脚下浮绕着。对于墨尘的对待,她也不在意,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质问那个不负责任的老顽童,那封信到底是什么回事。一想到心中的内容,她就想狠狠地骂他一顿。 基于礼貌,淡荷还是向墨尘点了点头。方和雷公电母一同走进南天门。 南天门内的一切都是与凡间的不同,这里有着万花的香味,有着浓厚的仙气,每走百丈便有两个巡逻兵。淡荷随同雷公电母又腾云驾雾了一会,转眼间,已经到了凌霄宝殿。 这是耸立在云端之上的金色宫殿,从底下走上殿门,要登上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级阶梯,这些阶梯均由白色的巨大的大理石砌成。在底下可以听见凤凰鸣叫的声音,还有从凌霄宝殿里传出来的钟声,淡荷几乎可以想象,天帝和菩提子正在闲适地聆听着仙女敲打编钟弄出来优美的音乐。 “陛下派出凤凰来迎接女神你了。”雷公看着在头顶的天空盘旋的火凤凰,脸上惊异地对着淡荷说道。 火凤凰从高空飞落,它的身躯很庞大,一只脚就如同淡荷整个人一样的庞大,它的羽毛火红火红的,像是用火化成的羽毛,那么的美丽耀眼。 据《尔雅·释鸟》郭璞注,凤凰特征是:“鸡头、燕颔、蛇颈、龟背、鱼尾、五彩色,高六尺许”。《山海经·图赞》说有五种像字纹:“丹穴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鸡,五彩而文。名曰凤凰,首文曰德,翼文曰义,背文曰礼,膺文曰仁,腹文曰信。是鸟也,饮食自然,自歌自舞,见则天下安宁。” 凤凰,凤凰性格高洁,非晨露不饮,非嫩竹不食,非千年梧桐不栖。其种类繁多,因种类的不同其象征也不同。传说*有五类,分别是赤色的朱雀、青色的青鸾、黄色的??、白色的鸿鹄和紫色的??。 神话中说,凤凰每次死后,会周身燃起大火,然后其在烈火中获得重生,并获得较之以前更强大的生命力,称之为“凤凰涅??”。如此周而复始,凤凰获得了永生。 据文献推断:凤鸣如箫笙,音如钟鼓。凤凰雄鸣曰即即,雌鸣曰足足,雌雄和鸣曰锵锵。凤为雄,凰为雌。 凤凰被认为是百鸟中最尊贵者,为鸟中之王,有“百鸟朝凤”之说。 按阴阳五行之说,凤色赤,五行属火,是南方七宿朱雀之象。另也为民间指的四灵之一。 而凤凰亦有“爱情”、“夫妻”的意思;语本诗经大雅卷阿:‘凤皇于飞,??其羽。’曾有诗人序言:“重傅侯玉润之德,妻以其子,凤凰于飞,潘杨之好,斯为睦矣”。 凤则同风相通,可理解为“风神”。“凰”,古音与光相通,有研究者认为是一种与光有关的鸟,即太阳鸟。 古人历来将凤凰视为一鸟,于是凤亦由风神转换为火神。《初学记》卷三十引纬书《孔演图》说:“凤,火精”。又《?冠子·度万第八》:“凤凰者,鹑火之禽,阳之精也。” 更有《诗经》诗作——卷阿中有写到凤凰的。 有卷者阿,飘风自南。岂弟君子,来游来歌,以矢其音。 伴奂尔游矣,优游尔休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似先公酋矣。 尔土宇?l章,亦孔之厚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百神尔主矣。 尔受命长矣,?禄尔康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纯嘏尔常矣。 有冯有翼,有孝有德,以引以翼。岂弟君子,四方为则。 ??昂昂,如圭如璋,令闻令望。岂弟君子,四方为纲。 凤凰于飞,??其羽,亦集爰止。蔼蔼王多吉士,维君子使,媚于天子。 凤凰于飞,??其羽,亦傅于天。蔼蔼王多吉人,维君子命,媚于庶人。 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萋萋,雍雍喈喈。 君子之车,既庶且多。君子之马,既闲且驰。矢诗不多,维以遂歌。 现在尊贵的凤凰就蹲在她的旁边,以期待的目光看着她,淡荷伸手抚摸着它的羽毛,道:“有劳你了凤凰。” 她飞到它的身上,刚站稳,凤凰就展翅腾飞了起来,风呼呼地在耳旁传响开来,翱翔在云雾之上的神兽,它的丝丝鸣叫,都无法让人的心胸不得不沸腾。不消一会儿已经到了凌霄宝殿的殿门前,威严森武的大殿,琉璃瓦上雕刻着的,或是龙凤呈祥、或是二龙夺珠。还有的就是麒麟、白虎、饕餮等神兽。 淡荷倒是不觉得奇异,这些神兽在混沌神谷就有,只是无法像天界的神兽一样修炼幻化成人身,无法拥有人类的智慧,无法拥有法力,好像它们只是一种摆设。 就在淡荷失神间,她身下的火凤凰忽然变幻成一个披着红色羽毛编织成的裙子的美丽高贵的少女。她的额头上有一个金红色的凤凰印记,诉说着她的高贵的身份。 “前面的路,我就不带你进去了。天帝他不会为难你的。” 淡荷向她道了声谢,就举步向殿中走去。殿中的地上铺着晚霞一样红的地毯,走起路来,还散发出万花的芬芳。凌霄宝殿十分的宽阔,殿内由九九八十一根金色的柱子顶着高高的房梁,柱子上都写有吉祥的诗句、对联、以及预言。右侧整齐的放着敲出靡靡之音的编钟,编钟的旁边有六个国色天香的粉衣仙女在轻轻地敲打出美妙的乐曲;左侧则是空旷的一大片。 宝殿的中央,是一把雕着龙凤的宝座,宝座的旁边则是一把略小的凤座;此时,雕着龙凤的宝座上坐着一位身穿冕服的中年美男子,他的冕服是玄色和?裳,冕冠,衣裳上绘绣有章纹冕冠上则有旒。看起来别提有多尊贵,气质上也是十分的高华的。淡荷不用想就已经知道他就是主宰着天地的天帝。而她的旁边则是一个看起来很干净、很慈祥、很正经的中年男子,他没有天帝那样的华美,有的只是清秀端正,和蔼可亲的面孔。与天帝相比,这个中年男子显得更加的道骨仙风,飘渺无常。 如果他真有表面上那么的正经就好了。淡荷恨恨的想。 淡荷一上前就行了跪拜之礼,道:“淡荷拜见师父,天帝。” 天帝讶然一笑道:“师姑折杀师侄了。快快请起。” 辈分乱了,淡荷纠结着,她的大师兄东华神君是天帝的儿子,而天帝现在却对她自称师侄,她不纠结才怪呢。她蹙眉不满地看向菩提子,幽幽地又叫了声:“师父!”菩提子笑眯眯地道:“不错不错。为师先前在信中写的任务,你干的不错,继续干。” 淡荷抽搐了下嘴角,原本要质问的话已然问不出口来了。便问道:“师父,天帝不知道你们寻我上来所谓何事?” “也没有多大的事情。如今得知你已经成神了,为师特别高兴,顺便让你在天界开开眼。” 天帝在一旁淡笑不语,见菩提子大有捉弄他的徒儿之意,故而摇头浅笑,心道:菩提子师叔祖这几年来越来越顽劣了。他看着淡荷,眼睛里并没有多大的波动,在他的心里、灵魂里,早已经有一位比淡荷更加美上万倍的女子在那两个地方深深的烙印着。淡荷冷冷的看着菩提子道:“师父,您难道不知道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吗?” “怎么担心那个小家伙了?啧啧……你我师徒几百年了,也没见你如此的急切。”他并没有吹胡子瞪眼睛的说这句话,他十分的平静,说着这样哀怨的话语,让淡荷顿感无语。 见淡荷冷眼看他胡乱的哀怨着,他噘了噘嘴唇道:“不好玩,为师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么一个个性沉闷的徒儿?不行,为师要好好的再找几个徒儿解解闷。顺便再拐走几个小子。啧啧……” 淡荷满脸黑线,为什么师父会是这样的本性?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天帝说道:“天帝,我可否转入时间轮回隧道。回到我上天界的那日?”“可。”天帝很爽快的答应了。 淡荷道:“师父,既然您觉得淡荷太沉闷了,让您老不喜,那么就尽早再多收几个徒儿,不要烦我。”这老顽童什么心思呀。想起当初收到他写的那封信她就想吐血,什么‘要以最快的速度拐个徒女婿回来。’神仙怎么能够拐回凡人的?不是说人仙殊途吗? 菩提子嘻嘻一笑,忽然正色道:“其实此次召唤你上天界是有事情需要你去做的。至于什么事情,为师就把记忆传给你。”说罢,他就将手放在淡荷的天灵盖前,他并没有运用法咒,那份记忆就已经从他的手上传送到淡荷的脑子里。 没一会儿,任务的记忆已经传送完成,菩提子道:“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看你怎么办。淡荷,如果你需要帮助,到时可以向东华求救。知道吗?” 淡荷也正色答应道:“徒儿明白。” “东华就在大殿外,你现在去见一见他。为师这般隐秘的将任务告知于你,你也要保密。” “徒儿明白。”她点下头,看向二人道:“淡荷就请先出去了。” “去吧。” 离开凌霄宝殿,她见看见了背对着她的东华神君,便走近他道了一声:“师兄。” 东华神君低下头,回看着淡荷,唇角牵起了一抹春阳般的笑容:“好久不见了师妹,师父的交代可想好了否?” “若是到时有事求助于师兄你,那该如何?” “给。”东华神君的手里变出一支笛子递给她道:“若你需要我相助便用神力吹响这支笛子,我便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淡荷接过笛子,看了一眼就放进储物空间封印中去了。她看着他那双好像染上了琉璃般的光彩的眸子,道:“看来师兄你已经知道了,现在我确实有一事相求,就不吹笛子了。” 东华神君笑得连连摇头道:“你不求,我也会帮你的。走吧,你要去的时间轮回隧道。” 淡荷点点头。 这时,东华神君传唤来了一只仙鹤,飞身跃上,他站在仙鹤的背上,俯头看着淡荷笑道:“师妹,你也上来吧。” 淡荷也不含糊,轻身飞上仙鹤的背上,稳稳地站在东华神君的旁边笑道:“不比凤凰的差。”东华神君一愣,随即笑出声来:“鹤儿,去时间轮回隧道。”仙鹤腾飞起身,飞向月亮升起的地方。 何许花神来献瑞九 依旧冰冷的世界,卞七郎从池中站起来,他的衣袍冻成了霜,他吃力的出了水池,往周围看了看,空无一人。 淡荷已经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都一天不见人了。 他觉得自己的步履轻盈了些,像是羽毛那样的轻,全身清爽。 他径自笑道:“难怪世人皆追求仙道。呵呵……原本不为仙道的人所看,曾经为了这仙道吃尽苦头,还是不容他们收容,而现在,轻而易举地进入仙道,苍天,这是你的意思吗?” 卞七郎又想起昨日淡荷突破成神的样子,她站在白色的莲花座上,目光是那么的高洁,那么的出尘。他的心在颤抖着,在悲伤着,至于为什么悲伤,他知道,她的身份太遥远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他虽然已经进入了仙道,但是这远远不够,他依旧还在为生老病死而烦恼,而淡荷她已然脱离了这种烦恼。一个神仙和一个凡人,这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够跨越的沟壑。 他也不知道淡荷的意思,也许他在她的生命里只是一个过客而已,也许她对他是有些好感,可是那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想她像他一样的急切的喜欢她,那种喜欢好像深刻到了心里。只是他能吗?他不清楚。 天母之水的至阴之气和万年石钟仙乳的至阳之气果然是世间修炼的至宝,这一个月来,他从一个从来没有修练过的平凡人,已经脱胎换骨般的一跃踏入炼元之境,就算是被誉为天才的炎行御也没有这样的妖孽。这样的轻易,令他有点还不习惯。 他环顾着四周,叫了一声:“淡荷姑娘——” 层层叠叠的传回他的回音,空旷旷的,没有什么生机。这一片冰蓝色的世界,寂静得可怕。 淡荷姑娘上哪儿去了? 卞七郎走了几步又喊道:“淡荷姑娘——” 淡荷姑娘她走了吗? 他听见自己的心在无声的伤心,空落落的难受至极。他失魂落魄地低下头去,地上倒映着他的模样。他苦涩地笑了笑,是他太自作多情了,她怎么可能还在这里? “呆子!” 卞七郎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踩着白色莲花飞下来的淡荷。她还在啊。卞七郎笑了笑,那双墨玉眼荡漾着温柔的笑意。淡荷竟然愣了神,她连忙撇开头,顺便将这份心悸压到心底,她脸上已经没有笑容了。 “淡荷姑娘,你昨天去了哪儿?” 淡荷顿了一下,看见他眼底的急切和期待,竟不知该要说什么了。卞七郎走近了一步,凝视着淡荷,她的失神令他诧异,令他忍不住想要探索她的那双烟波眼里到底是什么,他陷入她的眼里,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脸,他低低地道:“淡荷你可以告诉我吗?”淡荷的心跳在他的掌中跳动,卞七郎又凑近了一点,似乎要走进她的心里。他的指腹还在摩擦着她的脸颊,目光迷离的对着那双眼睛,不受控制的低下头,想要吻上她的红唇。 看着越来越低的头,淡荷的心如同小鹿乱跳,脑子里一片空白。他那染着淡雅的香气的薄唇印在她的唇角上时,她却猛然推开他,眼中已然不见有方才的迷离,她的眼睛慌乱清澈,想要逃脱开,他失落的目光。连忙狠下心来冷冷地道:“你们在世人眼中已经失踪了一个月,现在还是出去吧。” 卞七郎嗯地一声,没有询问为什么,两人都需要时间去化解方才的失控。淡荷犹豫了一下,最终让白莲宝座变得大一些,可以容两个人站在其中,她快速地对卞七郎说道:“你且上去。” 卞七郎啊了一声,又点点头,踩上莲花里头,接着淡荷也上去,驾驭着莲花宝座从这里快速的穿越出地面,用的也不过是眨眼之间而已。 紫云山顶,已经被雷劈成了两半,形成深深的壑谷,那个山洞则在最西的那一面半山,安然无恙地隐秘起来。想来不久之后,这里会变成文人墨客们书写风骚的好去处了。卞七郎放眼观看了几遍,对着旁边的淡荷问道:“怎么会这个样子?”淡荷显得十分淡定地回答:“天雷劈的。”卞七郎咀嚼着那四个字好久,才疑惑地看着淡荷问道:“这是不是淡荷姑娘你的缘故?”“嗯”淡荷点头。想必是她突破成神时历劫被天雷劈的,只是这个天雷的威势太弱了点,只劈了山,而且也没有劈中那个山洞。卞七郎顿时没有话再说的了。 二人一同下了山,进了城内,熙熙攘攘的一大片,到处是车水马龙,路上偶有人谈论着昨日的地动山摇之相。淡荷走得淡然了,而卞七郎不可思议地看着淡荷,欲言又止也化作一派淡然了。 卞七郎忽然笑道:“淡荷姑娘,我们先回龙凤客栈换身衣服如何?”淡荷摇头道:“这儿的龙凤客栈已经倒了,粉蝶他们几个已经回眉州。我就不随同你去了。” “倒了?”卞七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不用再问也知道是谁的杰作了。看着淡荷背对他离去的身影连忙追了上去,“淡荷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算的。”“算的?”卞七郎不敢不信,毕竟他知道淡荷不是人了。 卞七郎和淡荷很快就分开了,淡荷乘了一艘货船离开了吴州,而卞七郎则是联系了卞家的人,很快的,卞家的人将他接到卞家的族里庶支一脉的卞震德家中。卞暖香和卞玉佛等人自从昨天,客栈倒塌了之后就来到了这里。 卞七郎受了卞震德的殷勤宽待后,便又迎来了卞暖香和卞玉佛等人的亲切问候,到了晚上才得以净身休息。 到了晚上,他反而睡不着觉了,脑海里总是浮现今天在天母之水那里的一切,还有那个轻轻的吻,放佛是一个梦。那个吻,令他感觉到淡荷的惊慌失措,感觉到她的迷离。也许她也会如他一样的喜欢他。 这样想着,他的脸上浮现了他从来没有过的柔意。 “郎君,不知您今日怎么这般愉快。”正在为他研墨的梓琴好奇地问了一句。卞七郎呵呵地笑出声来道:“梓琴,你可有心上人?我今日见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你说她是不是已经喜欢上我了?” 正在收拾床铺的梓梦,身子一僵,顿住了。她听见自己的心在破碎的声音。 “是为何惊慌失措?”梓琴询问。“郎君您说的是谁?” 卞七郎干笑,觉得今天的事情还是不要让这几个丫鬟知道得好。梓梦笑道:“你这丫头,郎君心里头如今念的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看来郎君是对淡荷姑娘行了唐突之作,才会羞恼于您。看来不久便抱得美人归了。奴婢先在此恭喜郎君了。” 谁知卞七郎听了梓梦这句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幽幽的道了一句:“抱得美人归?那要多久的事啊。” 梓梦愣了一下,最终苦笑着告了退与梓琴一起出去了。恰巧在回房的路上遇见沈然。今晚的沈然穿着一身桃红色的宫裙,眉心描有朱红色的梅花钿,发鬓镶着金色的首饰,左鬓上带有一朵橙黄色的牡丹花。脸上也画了淡淡的妆容,看起来雍容华贵了许多。 “梓梦姐姐,听说七郎君回来,怎么不服侍他歇下?” 梓梦苦涩地笑了,深吸了一口气道:“沈然,郎君的人回来了,可是心却留在了淡荷姑娘那儿。他方才问梓琴,当一个女子惊慌失措的样子出现在喜欢她的男子面前时,那个女子是不是喜欢上他了?虽然不知道郎君和淡荷姑娘一起失踪的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郎君他的眼睛说明了,他们定然是不简单的。而淡荷姑娘他一定对郎君有了情愫。而我只能出来,不想去想他的喜悦的言语。沈然你一定不要像我一样陷得太深了。知道吗,我的心好苦好苦。” 沈然闭上黯然的凤眸,抱住梓梦道:“梓梦姐姐,我喜欢七郎君这是不错的,可是我不会去强求他也喜欢我。那样是不幸福的。我要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已。七郎君他喜欢淡荷姑娘,而现在淡荷姑娘也对他有了点情愫。我暗中继续喜欢着他好了。他快乐了,我才快乐。” 梓梦在她的怀里为自己多年的爱哭泣着,听了沈然这一席话,梓梦渐渐的收了哭泣的声音,看着沈然道:“也许我求郎君他收了我,我就好了。”沈然对上她希翼的双眼,狠下心打破她的幻想道:“梓梦,如淡荷姑娘那样骄傲的女子,是不会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七郎君得不到淡荷姑娘也定然会怨恨你的。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和另外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淡荷姑娘她也不例外。所以,放弃七郎君吧,好姐姐,你这样的美貌会得到更加好的。” 梓梦放开她,摇摇头说道:“我要去问问郎君。”说罢,就马上飞跑到卞七郎的房门,敲开了那扇令她心痛的房门。 沈然自言自语道:“傻姐姐,当一个男人真正的爱上一个女人时,眼里和心里都容不得一粒沙子的。”她说完这句话,轻叹了一声,往相反的方向走回。 听到房门被敲响,卞七郎皱起他的柳叶眉,冷漠地道:“什么事?”方才沈然和梓梦在屋外的谈话,他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而梓梦的奢望终究只能是奢望而已。 “郎君……”听到他的声音,刚刚鼓起的勇气消散在黑夜里,梓梦是痛苦的,她盯着倒映出她的影子的窗纸,伸手抚上影子的侧脸,贪恋的呼吸着。她摇摇头,忍着哭泣的颤音,飞快地跑了。 夜晚的江风习习吹来,将高高扬起的白帆吹得猎猎声响,将她的衣裳和墨发吹散在夜空下。江上,绿水滔滔向东流去,将船上的嘈杂声掩盖在它的波涛汹涌之下。 淡荷望着这么活跃的江水,平静的心湖随着这江涛变得混乱不已。卞七郎已经扰乱了她的心湖。她知道,她的心已然不能再像最初的那样平静无波。她捂住自己的心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心还在有规律地跳动着,只是,心里的人已经悄悄地变换了一个人。 也许只是那轻轻地一个吻,湿润了她枯萎的情根,也许是他含情的墨玉眼让她的情根生出情芽。 只是她已经害怕了,她怕像前世那样,被所爱的人伤透了心,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爱了,她已经伤不起了。 “可是淡荷姑娘?”自她的身后传来一个明朗的声音来。 淡荷回过身看了唤她的男子一眼,才发现来的不止说话的男子一人,还有五个年轻的人,其中有有一个清秀的少女,少女看见淡荷时,目露惊艳之色。 方才那个说话的青年笑道:“我等几个是冥山派的弟子,淡荷姑娘自然不知我等几人。没想到,能够在这里再遇见淡荷姑娘你。” 淡荷点点头没有和他继续攀谈的*,这是她能给的最基本的礼貌了。点头算是招呼完了,她又将头转回江上。 那个青年也就是黄炎,他见淡荷没有攀谈的想头,便失落地笑了笑,不理睬旁边的师兄弟们急切的推说。而他的旁边的少女则是她的妹妹黄钰。这一次,他们几人和冥山派的少主冥璇,也就是他的师弟携了一百七十六名弟子前来参加武林大会,他们将这其中的一百名交给盟军,余下的七十六名先去探路,隐秘行事。他们几个扮成游客,和冥璇一同在这艘船上后行,恰巧,下午登船时遇见淡荷,他就留了神,没想到,她还会在晚上时到甲板上来。他便同几个师兄弟一起出来跟她大了个招呼。 淡荷的回应在他们这群豪爽惯的江湖人面前显得有些冷淡了,但是像淡荷这样的绝代佳人,清高自傲也没有人在意的。那种从心里流露出的疏离,令他不想在她的面前继续的打扰她。不过,就算只是冷淡的点头回应,便已经让血气方刚的少年心满意足了。 黄钰见几个师兄全成了呆子,便轻笑了出来,犹疑了一下就向淡荷的旁边走去,试探性地问道:“淡荷姑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呀?”得到的只是美人淡淡的一瞥,而就那淡淡地一瞥,让黄钰觉得自己的问话太唐突了。她尴尬地不知所措,看着淡荷,解释道:“淡荷姑娘我没有恶意。只是恰巧我们可以在同一条船上,这岂不是一种缘分,你说是不是?”淡荷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烟眉轻轻一蹙,彼有不悦之色。淡荷不想牵扯到太多的人情,因为一牵扯到人情,以后就需要顾虑,自由就会少。所以黄钰的歉然和尴尬并不会让她有所愧疚。毕竟她又不认识她。淡荷的目光又转回江涛和两岸的青山。 黄钰咬咬牙,看向自己的兄长。黄炎轻声地道:“黄钰,师弟还在船舱里等着我们呢。不必再打扰淡荷姑娘了。”黄钰‘哦’了一声,默默的走回黄炎的身边。 就在这时,凌空飞来了三支泛着蓝色的冷光的暗箭,飞快地向淡荷射去,“小心——”黄炎失声地大叫了一声。然而淡荷的后背好似长了眼睛似的,她的身体偏向右边,猛然回头,左手便捷地抓住那三支暗箭,就这么往射来的方向回射,三支箭从黄炎的头顶穿过,而后就听见他的身后传来三声哀鸣声,几人回头一看,放冷箭的那三个人已经倒地不起。 淡荷的目光冷冷的,她快步离开甲板返回自己的住处,留下冥山派满脸惊愕的众人。 何许花神来献瑞十 船在子父江上飘荡了两天两夜,因为是逆流而上,速度比顺流慢了许多。也不知道船走到了什么地方,越往上,江面越窄,从两岸有人家到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河道变得寂静了许多。 淡荷自从那晚之后就没有出过房门,这两天两夜的在房里修炼。如果不是船长的妻子前来送饭,想必大家都要以为淡荷已经秘密的遁走了。这艘船上的乘客不是很多,估计之下也有那么四十几人。他们也早早的知道淡荷就在这艘船上,每日都会到她的房门前看一看,可是除了那天晚上之后,淡荷就没有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一日的早晨,天空忽然飘起了细雨,接着雨势越下越大,大风也在无情地呼啸着,开始时,船只还能行走,但是随着雨势越来越大,从山间流下来的雨水将江面提高了一个人头。江水湍急令船只难行。 船在江面上摇摇晃晃得阁不停,大暴雨还在下个不停。 “快快划到岸边,不能再让船前行了。”船长跟他的几个水手吩咐道。他的脸色急切,大风无情地卷起波浪冲击着船只。这样的风势和雨势,让水手们吃力的操控着,使劲地划向岸边。 就在这时,船身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船舱里开始渗进了水。所有的人都慌了。船长的妻子跑到甲板上道:“相公不好了,船舱渗水了。”船长的脸色一白:“肯定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了。”他向江中一看道:“雨越下越大,船快要沉了,只能跳江才能够保命了。阿秀你快回去告诉上我们这条船的客人一声,让他们尽快离开这条船,保命要紧。”阿秀听了船长的话,立马下船舱去通知船上的客人。 黄炎艰难地站起来,他拔脚就往淡荷的房间走去,水已经渗到他的膝盖。淡荷的房门紧闭着,他急切地用内力震开房门,环顾了一周,并没有发现淡荷的身影,想必她已经出去了。想到此,他立即从原路返回。黄钰就不见兄长出来,便想回去寻他,可是就被一个师兄拉走,她气急地道:“五师兄,你放开我,大哥他还在里面呢。”“船快要沉了,你不能回去。”男子用尽力气拉着她跳入江中。 就在这一瞬间,船沉了,被湍急的江水往下游冲去,下游的一个拐弯是一块尖锐的巨石连接着岸边的山峰,若是人被江水冲撞上去,必死无疑。 黄钰大声的哭泣着,泪水混进江水和雨水中,什么都看不见……就在这时,一块白绫自岸边飞伸出来,往船里一点,卷起昏迷的黄炎。直直的拉上岸边。突然的一幕,令黄钰错愕了一下,看向白绫的主人,真是淡荷。此时的淡荷撑着白色的油纸伞,淡淡的看着他们。 “谢谢。”黄钰呜呜地哭泣道。 淡荷面无表情,她转身向树林走去,天空上传来轰隆隆的闷雷。阿秀走了过来道:“淡荷姑娘真是对不住了。”“无妨。”淡荷没那么娇蛮,对于这种天气她可以谅解。 黄钰走到一个身穿玄色衣袍的英俊男子旁边道:“少主师兄,大哥他昏迷了。”那个英俊的男子正是冥山派的少主冥璇。他看了一眼黄炎,对黄钰道:“黄炎师兄醒来后不要告诉他是淡荷姑娘救了他。”“为什么?”黄钰不解地问道。告诉他不是比较好吗?冥璇忧郁地道:“我一个人这样就算了,我不想黄炎师兄也如同我一样。没有结果的暗恋,是最苦的,黄钰师妹,记住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他说罢又对着几个师兄弟道:“你们也不要告诉他。”“明白。”得了他们的答应,冥璇下令道:“走吧,我们随同他们一起去避雨。”他加快脚步向群众走去,在磅薄的大雨中行走,他的全身都湿透了。 “淡荷姑娘你认识这里?”阿秀见她带路,走过早丛,雨水都没有沾湿她一份,心里奇异,便开了口询问。淡荷道:“方才我已经谈过探过路了,前方有一个天然的山洞,我们先去那里避一避雨。” 阿秀哎了一声,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左右,众人终于到达了淡荷所说的那个山洞。这个山洞很扁平,像极了合上嘴巴的贝壳,它的地势处在高一点的山麓上,所以雨水冲不进洞内。洞很深,里面也黑乎乎的,还有各种瑰怪的石块。个个进入洞内,除了淡荷全身干净外,其他的人都成了落汤鸡。 “看着雨势,没有两三天是不会稍停的了。”船长站在洞口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说道。阿秀听了丈夫的话说道:“阿勇你也不要为那条船伤心了,总归保住了条命,我们以后还会再拥有新的船的。”他叹了一声后看着贤惠的妻子笑道:“好在保住了命。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淡荷看着这么平淡的一幕,心里有了些动容,收了油纸伞,她看见冥璇正在用火石努力的打着,堆放着的柴火湿漉漉的,是点不燃的,暗示大家都淋了雨,有的人正在发烧,需要火来温暖。 淡荷走到冥璇的旁边,一只手掷了一抹小小的火星到柴堆中,顿时火势大起,将幽黑的山洞照亮了,而冥璇被这突然冒起的火势吓了一跳。看着旁边的淡荷道:“多谢。”淡荷并不回答他,她已经走到昏迷不醒的黄炎旁边,黄钰在一旁已经哭花了脸,“大哥,你醒醒醒醒啊。”淡荷清冷地说道:“他发烧了,你摇着他也没有用,你,将他的衣服脱了晾晒起来,晚了就变成风寒。”她从空间里取出一只白瓷制成的药瓶丢给她说道:“只是专治风寒的药。”说完这句话,淡荷已经和阿秀走向更深处,洞内还隐隐有流水的声音,阿秀道:“淡荷姑娘,我没想到像你这样高雅的人,竟然也会关心我们。”淡荷已经点燃了一处篝火道:“你也晾吧。留下病根,就不好了。”阿秀嗯了一声,脱去衣裙留下里衣和长裤就坐在篝火旁边取暖。 看着看着,阿秀才注意到淡荷并没有晾衣裙,奇道:“淡荷姑娘你怎么不脱衣服烤呀?”淡荷摇头道:“我没有湿到半分。”阿秀更加奇了,仔细地看了淡荷的全身,果然没有一处是湿的的。就在这时黄钰走了进来,她的脸色已经没有刚才那么苍白了,只是她全身在颤抖着,全身上下湿漉漉的,见她们在此道:“这雨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停下。” 淡荷清冷地道:“大后天。” 黄钰一愣,她没想到淡荷会回答她,而阿秀突然空呕起来,黄钰下了一跳,也来不及想淡荷突然的态度,就看着阿秀问道:“你怎么了?” “不知道,就觉得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说着她又空呕起来,脸色有些苍白,黄钰无措地看着阿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的看向淡荷。淡荷眼神不变,待阿秀不再空呕了方才道:“你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子了,出去之后就好好的安胎。不要太操劳了,也不要一整天都坐着不动,否则日后生孩子的时候会难产。其他的你出去之后要每隔三天就请大夫把一次脉,不要磕着碰着,也不要太过大喜大忧,否则会动了胎气、更甚至会小产,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你要好好的拿捏着。最不能吃的就是螃蟹,有身孕的女人一旦吃了螃蟹,小则会流产,大则会终身不孕。” 阿秀在听见她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时,早已经陷入难以言喻的喜悦中去了,而后淡荷的吩咐她也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她盼望这个孩子已经好久好久了。 阿秀出身于渔家,他的父母就她一个独生女,自然十分的宠爱她,虽然家境贫苦,但也是幸福美满的,十三岁那年,她的丈夫阿勇还只是个二十岁的青年,也是贫苦的出身,初见的那一天,他笑得牙齿白得发出耀眼的光芒,那个笑容让她的眼都炫了。之后这个勇敢聪明的青年常常会在她出现的地方出现,她每一次见到他时,都会期待下一次的见面,就这样,在她十五岁那年,他上门提亲,她的父亲就立马答应了他的提亲。他们的婚礼没有太多的亲朋好友,只有她的父母和他的母亲,但是她已经很满足了。 婚后的生活是幸福的,后来在他们的努力下买得了一条船,每次都会从子父江的源头游到子父江的尽头,每一次来回都得到三四十两银子,二人就在眉州起了房子,将两家的老人接到一起住下。唯一遗憾的就是她十二年来一直没有身孕。而现在她突然有了身孕,当真的是手脚无措的。肚子里有了她和阿勇的孩子了。就算没有了船,她也不怎么遗憾了。可是她还是十分的紧张:“淡荷姑娘,你看也没有看怎么知道我有身孕的?” 淡荷眼色有些变化,她连忙垂下眼睑将所有的心酸掩盖住,道:“我学过些岐黄之术。你的妊娠反应我略知一二。”她怎么会知道?她自然是知道的,因为在前世,她就生了一个儿子,她的炎儿,那个机智勇敢、爱抱着她的腿叫着母后母后的炎儿,最终被仰慕的父皇赐死了。 炎儿死的那天,她觉得自己的心在流血,所以当那些妃嫔怀有龙子时,她都会使尽手段让她们流产。 炎儿的死让她陷入疯狂,让她爱萧昊华的同时,也深深的恨着他,恨他的冷酷无情,恨他的虎毒食子。 炎儿是她心里永远的伤痕,原本她已经没有那么的憎恨了,然而阿秀突然有了身孕,她脸上的慈和、幸福又刺痛了她,那条伤痕好像又裂开了。 淡荷的心情乱纷纷的,她想不明白了。也许卞七郎她也该忘记,因为忘记了就不会那么受伤。“我到里面看一下。”说罢,她就已经逃离一般地往黑暗中走去。黄钰和阿秀不解的对视了一眼,一时无语。 淡荷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洞里的水流声冲刷着她心里的烦躁,她叹了一口气:“师父,解开心结哪儿能那么容易啊。”她跪在流水旁,她的哀伤流进流水中,黑暗的一片,“萧昊华,你这是在让我无法忘记你吗?你也太无情了!”她拾起裙边的石块狠厉地扔进流水中,发出‘啪’的响声。 她的心隐隐作痛着,那种从骨子里冒出来的悲哀几乎将她淹没,她好像看见了,炎儿还在膝边说:“母后,为什么父皇不喜欢儿臣?儿臣不够聪明不够好吗?谢先生说儿臣是大凉的太子,所以要做得更好。可是他们说儿臣是个神童,日后为国家之典范,不能说累不能说怕。儿臣也是不怕的。可是儿臣做得那么好了,父皇为什么不笑?”而她当时说:“炎儿,你已经很好了,世界上已经没有人比你更好,你父皇他……是皇上,他不能像寻常的父亲那样勉励你,而你是你父皇唯一的孩子,大凉唯一的太子,你只能够做得更好,没有为什么。”那时说这句话时,她的心在滴血。她欺骗了炎儿,她没有让他成为大凉唯一的太子,因为被他仰慕的父皇赐死了。当时他绝望的眼神在揪着她苦笑着道:“母后,其实儿臣知道父皇为什么不喜欢儿臣,是因为儿臣是您生的,背后有太多的亲戚功高震主,父皇他不会给任何一个家族压过他的皇权之上的。现在儿臣要走了,来世儿臣还要做您的儿子,只是希望来世的您不要是个皇后,而父皇也不再是皇上了。” 淡荷捂住心口,心道:炎儿呀炎儿,这一世你也许不会再是我的儿子了。 “姑娘,发泄不是这样的。”黑暗中传来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那个声音让淡荷冷了一下,心里生起了恼意。她回过头看向那个没礼貌的人,她的神眼在黑暗中可以将那个唐突的男子看得真切。 何许花神来献瑞十一 待看见此人时,她的眼中略过一抹惊艳。 这是该怎么形容的男子,和卞七郎不分伯仲的美貌,多了几分淡然,正如同书上所写的: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这样的男子就穿了一件青色的道袍,站在黑暗中,脸上流露出的是佛那样仁慈的笑意。那种笑容没有半丝的嘲笑的意味在里面。 可是淡荷还是恼怒的用袖子里的白绫圈住了他的脖子勒住。那个男子也不动怒,就像是圣人那样宽容世间所有的人一样。她使了使力,那个男子还是没有出声,就好像是一个父亲对待自己调皮的儿女一样。这样的他,让淡荷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勒住他的白绫缩回袖子里去了。黑暗中,那男子笑了笑,道:“石头还是没有消除你的烦操吗?” “不用你管。”淡荷冷酷地掷下这句话,莲步已经飘逸了十丈远。她的身影消失在山洞中。只留下淡淡的余香。 “好奇怪的女子。”男子喃喃地道。 他的目光投向闪着点亮光的方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动身。冥璇将烤干的衣袍传回身上,正巧黄钰跑了出来,黄炎正在篝火旁发呆,见她出来连忙道:“怎么出来了?”“淡荷姑娘不在啊?”黄钰失望地环顾四周,正巧看见阿勇正在对着洞外的大雨叹气,她笑呵呵道:“船长,恭喜你呀。”“有什么可恭喜的。船都沉了。”阿勇脸色不虞,那条船是他一家五口人活下去的理由。他不再年轻,不能再像年轻人那样闯下去。那条船是他拼死拼活地干活几年才买下的,如今就这么毁了……那种心情他们是不知道的。 黄钰笑道:“怎么就不能够恭喜你了?阿秀姐姐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你呀要当爹了,你说这不是件喜事吗?” 阿勇愣了一下,脑子还没有转过来,“你、你说什么?” 黄钰笑道:“阿秀姐姐有身孕了。你要当爹了。”阿勇的脑子当即一片空白,好半响突然被无限的喜悦淹没,他看着黄钰道:“你说阿秀有身孕了?你说阿秀有了我的骨肉了吗?哈哈哈……苍天,你没有抛弃我。阿秀,阿秀。”阿勇喜悦得像个疯子一样向里面跑去。 黄钰笑着摇摇头,正好看见自己的兄长欲言又止的表情,她道:“我去捡些柴回来。”她打开淡荷留下的伞,就向洞外走去。黄炎旁边的师弟拍了拍他的肩。黄炎垂下眼睑又看向篝火,他知道,这是不该有的奢想。 晚上的时候,雨势又大了许多,洞里的四十多人烤着野味,阿秀看向黄钰道:“也不知道淡荷姑娘去哪儿了。”黄钰咬了一口兔子腿,脑袋四周晃了晃,摇摇头道:“淡荷姑娘太清高了。雨下那么大,她还能去哪儿?”她站起身来,看向洞内,黑乎乎地一大片,什么都看不见。连忙取了火把,刚走几步,黄炎就道:“我也去。”冥璇淡淡地道:“你的病还没有完全好,就不要再去了,王明你在这里看着,我和黄钰师妹去找。”黄炎失落地垂下头,他知道他们的意思,可是情字为世间最难破的障了,他有能有什么办法? 冥璇使了眼色给几个师兄弟后,与黄钰一人一把火把向洞内走去。黄钰纠结地道:“这样子对大哥真的好吗?”“这是最好的办法,淡荷姑娘性子较冷,黄炎师兄他不会有结果的。只是要断了他的念头,难啊!” “就像师兄你一样吗?”冥璇苦笑,他长叹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黄钰知道,他无法忘记那个贱人了。她先走了几步叫喊道:“淡荷姑娘——” “淡荷姑娘——” “淡荷姑娘,你在哪里呀?” 幽幽的深洞中空荡荡的全是她的回音,她边看着脚下的路叫喊着。耳边是淅沥沥地流水声,冥璇道:“这洞真大。这么久没人回答,想必她已经走了。”“你看见她从洞口出去?”黄钰白了他一眼,“她可是救了大哥的命,我一定要找到她。不过淡荷姑娘总是神出鬼没的,师兄,你说她是不是…是不是和天门的那帮老妖精一样呀?” 冥璇听她这么一说,就想起来了,船沉的时候,她掷出袖子里的白绫,准确地将不知在哪个船舱的黄炎卷了出来,还有,她的裙子好像没有湿到,就连鞋也没有半点泥泞,更甚至,那湿透了的柴火,他打了好久的火石都没有让柴烧起来,然而,她一到他的旁边,柴就烧了,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这个淡荷姑娘的来历不凡。 “可是如果是天门的老妖精,那么她早该成名了呀。这里又说不通。”黄钰觉得自己的脑筋打了好几个死结,什么也想不通。冥璇笑道:“想不到的就不必多想了,能够让天门的盛婆婆惧怕的人,这世间还有谁能够为难得了她?淡荷姑娘行事诡秘,这一点让莲花宫那帮女子怀疑,连同苏盟主似乎也跟着怀疑了。不过,你看现在连炎家的那位姑奶奶维护淡荷姑娘,想必她的身份不会简单。” “不想了,总而言之,我觉得她心地善良就够了。” 冥璇晃着火把道:“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淡荷姑娘要是有意与我们攀谈早就回应了,再说她的武功不弱。这雨要下那么几日,耽误行程,不知道寻岩他们会不会急了。这里也不知是在哪儿,唉!” 黄钰又看了看才道:“走吧。” 不多时,洞中又恢复一片黑暗,一条青色的矫健身影自洞壁上轻身而下,目光悠远地看着远去的冥璇和黄钰二人,轻轻地道了一声:“原来她就是淡荷呀!” 暴雨如同淡荷所说的那样下到第三天就渐渐地小了,到了中午,天空之飘着毛毛细雨,只是这两天都未见淡荷的身影,冥璇和黄钰两人又将占了百亩大的山洞搜了一遍,却是没人,才确定淡荷离去了。 淡荷那日被那个唐突的男子偷听她的话后,就使着白莲宝座回到了眉州,眉州的雨没有下的很大,只是中雨,下了一天就放晴了。 眉州位于大凉的西南,山川高拔陡峭,陆路难行如上青天,这些山的腰部都连接着栈道,走在栈道上,可以听见风呼呼地从山底下往上冲,山上乔林灌丛,白霜如被;潭水跌瀑,喧啸嘶鸣,山峦谷壑,躲闪在朦胧的雾霭里,峻岩峭石,令人抬头凝望而兴叹,俯首察勘而惊愕。更有诗曰: 往来青鸟兴冲冲,岩挂栏杆人采风。两岸高山生瑞草,一江柔水映晴空。 更有史书记载:“田单为栈道木阁而迎王与后於城阳山中。”《史记》:“楚与诸侯之慕从者数万人,从杜南入蚀中。去辄烧绝栈道,以备诸侯盗兵袭之,亦示项羽无东意。”司马贞曰:“险绝之处,傍凿山?r,而施梁为阁。”诗云:“梁州秦岭西,栈道与云齐。 《淮南子·本经训》:“大构驾,兴宫室,延楼栈道,鸡栖井?o。”注:“栈道,飞阁复道相通。” 可见多少的骚人墨客曾经走过这栈道,在栈道行走两日才见有人烟,这是一个小村庄,因为平时走这条栈道的商贾游人都会经过,所以这个小村庄的人口很多,约有七千余人,平日里也是十分的热闹。 淡荷在栈道行走了两日,赏遍了栈道的美景,终于走到了这个叫?村的村子。记得前世,她也曾经在这里呆过一夜,那夜她还没有爱上萧昊华,她还是那个像快乐的小鸟一样的青涩少女,还对爱情懵懵懂懂,那夜她的大哥还在东家的屋后捉了只蚂蚱,说他要把那只蚂蚱的胡子扯下来吓吓胆小的七妹孟莲儿,谁知道最不胆小的就是这个让她恨到骨子里的七妹了。 一个用计怀上父亲的骨肉的妓女所生的女儿,在孟家受尽了冷待遇,平时的胆小怕事、兢兢业业却只是城府心计的少女,令她恨得不能再恨的地步,一个用计爬上姐夫的床的卑贱女子,一个处处装可怜的女子,一个用计将带到那个曾经令她嫉妒的女子面前的女子。 那一天她自己跌入河里,自己傻傻地跳下水去救她,结果被她暗中使计拖住,因为抽筋又被她用力的拉着,直要将她拽入水里,如果不是大哥看见喝了一声,她会被她拽死在那条河里。 那一晚她差一点淹死在那条河里,如果没有大哥的相救,如果那晚她就被孟莲儿弄死了,也就不会有后来的痛苦,只是大哥将她救下了,让她有机会遇见了萧昊华,并且爱上了萧昊华。 ?村的风景很美,村民们的房屋摆设十分的整齐,每一条巷子有十二户人家,左右的房门对称,他们的房屋都是用檀木做成的,门外都会种有柠檬、雪梨、猕猴桃、枇杷、水蜜桃、提子、脐橙。到了季节,主人家就宴请来住的游人商贾吃这些水果。 最大的那条马路则是官道,铺的很平坦,马路的两旁则是林立的房屋农舍,房门前都会种一两棵桃树,到了春天来临,那粉红色的桃花开得一朵比一朵更加茂盛,那时那花瓣飞舞在风里,有女儿的人家,少女们都会捡起那些花瓣放进酒缸里,等到秋天时就可以打开宴请客人;更有青年会捡起花瓣用线串成花环送给心上人,再唱一首桃夭向心上人求亲,就算过了女方父母的第一关,第二关则是考验男方是否勤劳,最后一关才是对双方的八字。 总而言之,这个?村的习俗是很特别的。 淡荷看着未来几个月后会来的小村庄,心里似乎还没有完全的平静,她想得太多太多了,想到活泼聪明的五姐一脸幸福地说着她的未婚夫,想到母亲催父亲早些安睡,想到四哥老是感慨仕途黑暗满腹的牢骚,想到二哥抱着算盘老是抱怨这个月进账少了,生意不怎么景气,想到三哥老是皱着眉毛对着他的书童说一定有作案的动机,想到最小的幺弟被他的母亲追骂着你这个小兔崽子又不好好念书。 淡荷笑了,笑得心酸。 她走过横过对岸的木桥,桥下小河的流水匆匆,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挑着粪便的农人。淡荷走到右侧让开了农人,手抵住栅栏。 那个农人惊为天人地崴到脚,踉跄地泼了一地的粪便。正是: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怒怨,但坐观罗敷。 淡荷愣了一下,人已经飘移到前方,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嘲讽地笑了,如果今世不是这张脸,又有谁会记得她? “淡荷姑娘,原来你在此啊!”一声男声从她的身后传来。 何许花神来献瑞十二 淡荷回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青年,那位青年怀着笑意,大步地向她快速走来,青年很英俊,他的俊美别于时中流行的那种阴柔,他的英俊是那种阳光的,笑起来可以看见他的两颗虎牙明晃晃的,青年见她的眼中充满疑惑之色,便道:“在下晏西,是阴山派的弟子。淡荷姑娘怎么就你一个人呀?” 淡荷见他眼里没有半点恶意,袖子下的手指算了一下,便做了回答道:“他们已经在眉州城了。” 阴山派? 这么一说淡荷倒是想起了一个人来,当初在越州遇见的晏无道也是阴山派的。也不知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投军在萧昊华的麾下了。 晏西道:“一个人的话,姑娘有麻烦了。” 淡荷疑惑不解地看着他:“怎么说?” 晏西慎重地道:“江湖各大武林门派怀疑你是天魔教派来中原的奸细,他们现在已经派了人来跟踪你。也许一会儿他们的人就已经来请姑娘你去一趟。姑娘你还是先去躲一躲吧。” 淡荷蹙眉,想想也明白这些武林人为什么会怀疑到她的头上,而她又不是奸细,没有必要去躲避,再说若是她要躲,这凡间又有哪个人可以找到她的。故而她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事总要去解决的,我不想带着一个不清白的名声过一辈子。早一点解决就早一点轻松。” 晏西默然,他能明白淡荷的意思,躲,不过是一时的放松,但是你能心安吗?谁又想去背负名声被玷污的包袱?所以淡荷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他的好意,令他的心里又生起一丝好感。 淡荷并不急着走,她在?村跟一个姓曹的老太婆借助一晚等待苏常的人到来,而晏西也有些担忧便一同留了下来。 南方的夏夜很热蚊子也多,晚上还能听见蟋蟀在屋里屋外唱歌,还有很多很多的萤火虫像星辰那样闪烁着。 淡荷正在屋里打坐修炼,虽然在外界修炼很慢,但是也不可以就此荒废。“咄咄!”亥时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姑娘油够不够?”淡荷一听这声音,是曹婆婆的声音,她的手轻挥房门便开了,曹婆婆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壶的羊油,她走得并不快,脚步甚至有点蹒跚,但是脸上还是充满着笑意的。她见淡荷还在盘坐在床上,长长的墨发在床上揉成一盘,雪白的衣裳滴尘不染,素净的玉容上一派的淡然安逸,仿若申明。 摆在桌子上的油灯还在忽明忽暗地照亮着房间,连同她绝美的脸蒙上了一种朦胧神秘的美感。 她含着笑道:“我家的那小子去了襄阳,这房里的油我一滴也没添上,就等着他回来时油没了多少,年纪大了,记性也差了,不知道多少天后他才能够赶回家。”淡荷整理了一下衣裳,下了床走到曹婆婆的旁边道:“他会回来的。” 曹婆婆口中所说的小子正是她的曾孙子没藏德旺,曹婆婆是栗特人,她的丈夫是嘉良夷人、她和她的丈夫生了一子一女。 女儿阿姆嫁给了锦都的商人,生了两个外孙,儿子娶了白狗羌人做儿媳妇生了一个孙子,可惜儿子和儿媳薄命,孙子六岁那年,夫妻两人乘船东去遇上了大暴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她和丈夫抚养着孙子,到了孙子十七岁的时候,丈夫也病死了,就她和孙子两人相依为命,虽然她也有个女儿,但是女儿在锦都的日子也不是很富裕,两个外孙也都有自己的家室,与她便是十几年方见一次面,感情自然也就疏远了,好在孙子孝顺又勤劳,她才挺了下来。 孙子二十岁时娶了戈基人做媳妇,两口子的小日子也十分美满的,后来生了个儿子,孙媳妇的身体就一直没有好过,可怜她那孙子为了采药进山采药从悬崖上跌下也死,她一个老太婆就处理了丧事,自己劳作养着一病一幼,只可惜孙媳妇也是个命薄之人,旺德三岁的时候也去了。如果不是常有游人路过借宿,得了几个小钱,想必她也没有能力抚养曾孙子长大至今。旺德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五岁时就开始帮她干些家务活,七岁时他就自己一个人种地,十四岁时就随同了村子里的刘玄去了襄阳做生意,如今已经干了四年,平常每三个月回来一次,她就一个人在村口守着,只可惜他现在没有回来。 淡荷倒是知道曹婆婆的事情一二,前世,他们全家也是在她家留宿一宿的,只是当时留宿的时候没藏旺德正在家里,还有一个汉人妻子,他的妻子当时已经怀有七个月的身孕了。自从没藏旺德娶了他的妻子之后就没有再出去闯了,因为有了点小钱,他在村子里开了个客栈,专门供来往的行人住宿。 “但愿他回来了就不要再走了。”曹婆婆直接地说出心中的渴望。一个孤寂的老人将她的渴望说给一个陌生人听,也许别人听见了会觉得奇怪,可是谁又能阻止一个老人深切的思念呢? 淡荷看着曹婆婆,突然间十分想念家中的父母兄弟起来,要不是那些江湖人整出来的麻烦,她早就回到家了。 虽然只是怀疑她,可是这一旦牵扯到朝堂上,那么简单的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她不仅仅是眉州州牧孟舸的嫡女,还是西路大元帅姜慎友的外甥女、姜皇贵妃的外甥女、九皇子萧月华的表妹,跟霍家更是沾亲带故。如果再让这个怀疑深入下去,那么一下子倒下的就会有很多人,所以她要解决这件事情再回去孝敬父母双亲。天魔教...... 看来不想管人世间的杂事,现在也得管了。曹婆婆出了门就把房门给合上了,留下淡荷一个人在想着一些事情。 第二天的时候,晏西来叫了淡荷一起走,淡荷也毫不犹豫地跟着他策马行走,赶了一个早上的路,路过一片松树林时,晏西先下了马道:“淡荷姑娘,我们现在这里休息片刻吧。” 淡荷点头,她坐在树根上,手里多出了两颗杏子,遥望着天边的云道:“如果没有任何人相阻的话,明天下午就到眉州城了。” 晏西拿出水囊大喝了一口水道:“我们前往西域是要经过眉州城的。姑娘想去眉州城正好合适。” 淡荷摇头,道:“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现在已经在眉州境内,我父亲大人定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进入眉州城城,他定然会在城门等待我。” 晏西讶异:“姑娘是眉州人?” “嗯!” “既然是眉州人,也该成名了才是。” 淡荷轻轻一笑道:“虽然是眉州人,但我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拜师学艺去了,前阵子才得了师命出谷,所以你们才不知道我。” 原来如此! 晏西塞紧水囊,眼里有着抱歉的笑意。 淡荷到没有责怪的意思,她吃下两颗杏子后,?烟眉稍微一蹙,开口道:“他们来了!” 晏西一愣,转头望向宽阔平坦地马车道上,远远地就听见马蹄的声音,浩浩荡荡而来。不多时果然见到了一众骑马的江湖人。 “来得好快。”晏西道。 “看来苏常此人定在前方不远了。”淡荷的神色变得冷峻起来,看着驾马前来的一众江湖剑客,他们翻身下马,动作十分的伶俐,这个队伍约有五六十人,其中有七八位是女子,长相也是秀丽的,她们见到淡荷时,目光含有妒意,面色略有不悦之色,而那些剑客平时仰慕淡荷,见到淡荷时眼中含有善意的笑容,那几个女子见到他们这样冷哼了一声道:“淡荷姑娘,你还要上哪儿去?” 淡荷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她面上不动声色,就像前世做皇后那样喜形不表于色。 而晏西见她们的态度不好,眼里略有不悦之色:“你们这是在抓人吗?” “不敢,只是我们几个按照盟主的吩咐办事而已,晏西你莫要阻碍我们办事。”穿蓝色劲装的执鞭少女说道。 “你们的口气不对。现在只是怀疑而已,而你们现在来抓淡荷姑娘,你们的意思是说淡荷姑娘就是奸细,秋芙姑娘,晏西敢问一声,莲花宫的规矩向来都是这样吗?” 秋芙气结,她也有些心虚的,因为宫主曾经说过一定让这个淡荷陷入万难之地,她前来抓淡荷也是有份私心在里面。 淡荷是美丽的,那种美丽是她们妒忌和羡慕的。但是在莲花宫生存,她们这些人只能够奉献出自己的忠心,而宫主讨厌淡荷,她们这群莲花宫的人也要讨厌淡荷。 晏西说道:“所以,秋芙姑娘,我不想因为贵宫主的原因而为难淡荷姑娘,这一路上我会一直跟着你们的,想必苏盟主也不希望你们为难淡荷姑娘吧。”秋芙恨恨地甩了衣袖对着淡荷道:“若是你真的是天魔教的奸细,他们这群护花使者护着你也没有用。”说罢翻身跨上红马,居高临下地看着淡荷和晏西警告道:“你们好自为之,莫让我们逮到你的狐狸尾巴。走!” 莲花宫的几个女子率先驾马离去,留下来的几十个剑客歉然地道:“淡荷姑娘你莫要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我们相信你不是天魔教派来的奸细。” 放在心上?淡荷淡淡的笑了,就这样可以让她放在心上的?“走吧!”她跨上马,对着晏西说道:“苏常在前方等我们等得久了。” “驾——” 众人快马加鞭地在日落前赶到一个小镇,一个叫聂三的青年剑客带着他们进入一家客栈。 下了马,客栈的小厮立即过来拉马到马房栓着。淡荷和晏西刚刚走到门边,迎面而来的几十支寒箭,晏西用剑快速地挡下几支,余下的箭支直射向淡荷,淡荷在眼前布下一层罡气,将直取她性命的寒箭挡在罡气外,撞上的箭发出铛铛地声音,一支又一支地落在地上。所有的人纷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好厉害的功夫!”自客栈内传出浑厚的男声,随着这句话,客栈的大门纷纷打开了。淡荷直视客栈内的人。 客栈内有许多人,比如见到她时两眼发光的圣檀奴,还有许多她所不认识的人,但是她认为没有必要认识。走进客栈内,周围点满了油灯,密密麻麻地站着、坐着人。 淡荷的目光锁在苏常的身上道:“苏常盟主可有试探出什么来?”苏常见她直言,尴尬地干咳了一声,道:“淡荷姑娘的功夫如此厉害,不知道尊师是何人?”淡荷眸光一寒道:“这好像不是你该问的吧!”苏常正色道:“这本来不是老夫该问的,但是姑娘的行事太过诡异了,出现得太突然了。令老夫不得不怀疑你的动机。” 听见苏常倚老卖老,淡荷轻轻地蹙眉道:“虽然这是你的理由,但我不会告诉家师是何人,这是我的原则。如果苏盟主因此而将我跟细作联系上,那么就不要怪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了,因为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盟主给武林带来的不是安稳而是浩劫。” 苏常脸色大红,他没想到淡荷竟然那么不给他面子,甚至还威胁他,真够嚣张的。淡荷此话说出,客栈内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惊愕地看着她。 “苏盟主,叫你一声苏盟主,本座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不是皇亲国戚这个身份给你面子,你要记住,若本座是细作,这个小镇在今晚之后没一个人可以活下来。”淡荷很生气,苏常这个老家伙还好意思说只是在怀疑她,现在看这阵势,分明是在审问她嘛!对这样的人没必要腆着脸跟他好好说。 晏西听到淡荷搁下这么句狠话,当即愣了一下,道:“淡荷姑娘、淡荷姑娘,你……”淡荷平静地看着他一眼道:“天下之大,莫非黄土,江湖如此势大,你以为就能够让他做一辈子的土皇帝吗?” 晏西咂舌,土皇帝?他看着两鬓白的苏常道:“苏盟主没有那个意思吧。”此话一出,他就后悔了,他怎么说的好像苏盟主就是个占山为王的土皇帝呀! 苏常看着淡荷,闭上眼深呼吸了几口,方才睁开眼道:“老夫怎么会有那个念头呢!淡荷姑娘真会说笑。明天就到了眉州城,淡荷姑娘要见见孟大人吗?” “父亲?”淡荷听到苏常谈起孟舸,神色有了些变化,“就要到八月了吧!” “还有一个月就到八月份了。”淡荷看着苏常道:“在被怀疑的这段时间,我不希望像还会再受到方才那样的待遇,我想苏盟主你一定做得到。” “姑娘请放心!” 苏常说完就让苏轻盈带着淡荷到房间,苏轻盈进了屋道:“淡荷姑娘,小镇的客栈不是很多,这一次去西域的人很多,所以爹爹让我跟你住一块儿。” “嗯!”淡荷坐在板凳上,自斟了一杯冷茶。 苏轻盈没有攀谈的意图,就没有再说话,铺好了被子,先躺在床上,道:“你不睡了吗?”淡荷回头看了她一眼道:“你睡吧。”苏轻盈撇撇嘴,也就没有再说话。 桌子上的灯火模糊了她的眼睛,她的心魔再一次将她拉进忆海中去…… 看不清楚脸的黄色铜镜里照出她喜悦青涩的脸,母亲姜氏唇边含着感概地笑,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悲哀,她的手拿着梳子小心翼翼地为她梳头,对着她道:“款儿长大了,昨夜母亲梦见你小时候的模样,小小的,说话也不清楚老是让我抱,可是醒来了你已经要及笄了,过几年就要嫁人了。”她抱着母亲的手道:“母亲,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是您的女儿。”结果,她爱上了萧昊华,忘记了及笄那日,她对母亲说的那句话。她真坏,坏到伤害疼爱自己的母亲。 母亲啊母亲,这一生,苍天让我终生回来弥补前世的过错,此生再也不会再负您的情了。我会保住这个家。 炎儿,母后不会再有你了,你前世最后的愿望,母后又一次让你失望了。 何许花神来献瑞十三 淡荷一夜没睡,天明时,灯台里的油已经点完了。苏轻盈收拾好后看向丝毫没有青影的淡荷道:“真是奇怪了,你一夜没睡觉不得困倦吗?”淡荷并不回答,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昨夜的哀伤。 苏轻盈轻扯了嘴角,彼有些不屑之意,出了门,正巧碰上晏西走来,她的脸就拉了下来,道:“晏西,你这是在干什么!”“我要干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晏西不悦地道。若不是苏轻盈是苏盟主的爱女,他才懒得理她呢。而且她的口气好像在质问他,对他来找淡荷很不满。 苏轻盈道:“你……”她拉着脸,快步走出房门径自往楼下走去。看着苏轻盈愤然离去,他自言道:“真是蛮不讲理。”淡荷打开门听见他的嘀咕,遂笑道:“一大早的,你又在讲谁呢?”“哦?”晏西眉目含笑,“淡荷姑娘你醒了。”淡荷关上房门道:“以这样的速度中午就进城了吧!”“可不是嘛,这次去西域要赶,不然到了秋天穿梭沙漠时会碰上沙暴还有龙卷风就不利了。沙漠的风暴可不像这里一样,也不像海边那样,总而言之,早点去到天魔教的老巢灭了他们这个邪教,等到明年再回来,就不会遇上风暴了。”淡荷笑道:“西域除了有安息还有勾鹄,天魔教在他们中间的影响力就像天门那样,你们想灭掉天魔教…难!” 下了楼,正好迎上大步走来的苏常,他的眼神十分的惊艳于淡荷的美色,还有一些不该有的淫色,淡荷对上时,脸色稍微冷了下来,她道:“苏常,你若敢动什么念头,本座首先送你下去见阎王。”苏常面色微霁,他没想到淡荷会看出他对淡荷突然起的色念,更没有想到淡荷会当面警告他,当即消去了忽起的色念,大步与一众门徒先出去了。晏西道:“没想到这个老家伙敢打你的主意。”“你们当初选人时,眼色太差。”丢下这句话,淡荷也提步出了客栈,晏西大步跟上。 到了中午,大家已经到达眉州城门前,进城的大多是商人和平民百姓,还有最近前往西域的剑客和游侠。到了城门口,大家也就没有再像在路上那样奔驰,而是让马儿满满地行走,晏西和淡荷相谈了几句,淡荷对晏西的印象还挺好,虽然现在还不能像对待子衿那样的可以将自己的心里话相谈,但是相比别的人来说,已经算为是朋友了。淡荷并不喜欢和别人牵扯太多,特别是她重生之后,她更加不喜欢交朋友,可以说晏西给她的感觉就是这个男子和她的三哥一样。 淡荷太吸引人注意,一路上她已经祸害了不少平民百姓,到了城门口时,孟舸已经得到消息在城门上等候多时了。 淡荷一出现,全城轰动,孟舸站在城楼上,居高地看着缓缓而来的淡荷等人,他的目光早就被身穿雪白衣裙的少女吸引住了,就好像有一条线在心里牵引着,他就是看着她,被天下人所爱慕、所误会的女子,他急匆匆地跑下城楼。 淡荷也早就看见了城楼上盼女归还的老父,眼睛里突然浮上一股酸涩。 父亲,这一世看到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她跳下马,丢下马,快步的渗进人群。 苏轻盈急道:“你要逃走!” “轻盈!”苏常喝退掌上明珠。秋芙也不解盟主为什么让淡荷逃走,她认为是逃走。 晏西驾着马跟上。 淡荷走到城门口时,就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含泪地跪下了。 秋芙不解地看着,苏轻盈看着自己的父亲又看看淡荷的方向觉得不可思议。 淡荷在见到孟舸时,就地跪了下来,她的喉咙像是被堵了般难受,酸气从心里一直冒上鼻间。 孟舸双手伸出欲扶起十年不见的女儿,老眼含泪,道:“款儿,款儿……” 淡荷的眼角滑下两颗泪,滴入尘埃里,她叫起好多年没有再叫起的那两个字:“父亲…父亲……女儿不孝,让您思念了。” “款儿,为父的女儿!”孟舸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忽然想起十年前,那双含泪的、清澈的眼睛抱着他不放,不舍地叫着父亲的女童;他的心酸疼起来扶起离家多年令他想念了多年的女儿,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道:“这么多年老道长他对你好吗?” 淡荷啜泣着道:“师父很好,不会饿着、不会冻着,女儿在师父那里学到了许多东西,大师兄待女儿也十分好,只是这十年来甚是思念您和母亲,您可安好?” 孟舸擦泪道:“这样就好,为父就怕你被别人欺负。你母亲她昨日知道你正往眉州城赶回来,从昨夜就没有睡好觉。” 淡荷眨去蒙住视线的泪水,咬住下唇不想再让自己哭泣,她仔细地看着正值中年还意气风发的老父道:“没有人能欺负女儿,在谷里时,就只有师兄和师父两人,女儿又是师妹又是徒弟的,他们疼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女儿呢。此次女儿奉师命出来承欢您的膝下,您不要嫌弃女儿不够乖不够孝顺。” 孟舸遥遥头,他又怎么会嫌弃这个让他心疼的女儿?“为父永远没有嫌弃你的一天,还有一个月,你就要及笄了,你母亲在接到你在越州写的信时已经备好了你及笄时需要的东西。可把你五姐怨着了。” 淡荷破涕而笑,孟舸的书童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帕递给淡荷道:“六女郎擦擦脸吧。” “谢谢福伯。”她拭擦脸上的泪,眼睛还红红的,可是那种梨花带雨的风情依旧倾倒了无数人。 “走吧,我们回家!” “嗯回家。”淡荷乖巧地应着,脚步跟上孟舸,她走在孟舸的身侧谈起了混沌神谷的生活,未了,她看向身后的晏西,就那么柔柔地浅笑,晏西就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 苏轻盈不满地道:“爹爹您就这么让淡荷走了?” 苏常道:“爹还能怎么样?眉州城是淡荷的地盘,爹若动了孟舸,那么就不止孟家人跟爹拼命,而是眉州城两百多万的百姓跟爹拼命,轻盈,淡荷她逃不掉的。” “她真的是世家的千金小姐吗?”苏轻盈犹不可置信地道。 “孟氏家族是大晋王朝的开祖皇帝景休开始的,孟家的第一位祖先是一位士大夫,后来一连九代都是做刑部尚书的,到了孟舸这一代已经过去了一千六百多年了,孟家的子嗣并不繁盛,每一代都是独生子,孟舸更是万亩地里唯一的独苗,嫡脉正统出身。况且他现在还是眉州城的州牧,眉州城的一切事物都是归他管的。他做官以来以廉洁公明传世,眉州城的百姓都敬仰他,还有来往的剑客游人也是十分仰慕他的。这原本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他的妻子、淡荷的母亲是姜氏大家族族长、西路大元帅姜慎友的亲妹妹,她的小姨是当今皇上身边的姜皇贵妃,她的外祖母是阎家的后人,阎家向来是个为大世家们所尊敬的大家族,还有她的舅妈是霍家家主的亲妹妹,如今骠骑大将军霍贤阳的亲姑姑,你以为她的势力不大吗?”苏常听见苏轻盈抽气的声音知道她太震惊了,其实他知道还有一些掩藏在地下的势利还没有挖掘出来。 这就是世家,哪怕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但是底蕴还是丰厚得是他们这些江湖人咂舌的。 而现在孟家并不是就孟舸一个人了,孟舸有一妻五妾,共为他生下了五子三女,还怕以后会没落吗? 秋芙的心脏也在紧缩,霍家和卞家也是沾亲带故的,那么……她突然发觉宫主是多么的鲁莽,白莲宫在世间虽有四百多年的底蕴,但毕竟不是世家。 第一代的罗萨宫主乃是商人抛弃的弃妇,她因为恨男人躲进了莲花山自己摸索创建了莲花宫的武功莲花带煞九式,出江湖时已经四十三岁了,当初的她在江湖上上专杀负心汉,到了五十二岁那年在莲花山创建了莲花宫专门收被抛弃的弃妇为徒,当初罗萨宫主共收了九位弟子发展到现在的七百多人,每一代宫主都是从前宫主的弟子中选出来的优秀女子,每一代宫主都会戴上面具。 罗萨宫主活到了一百十四岁就死了,第二代宫主经霜之第一代宫主最小的弟子,当上宫主时年仅十六岁,她比罗萨宫主活得更长,她活了一百三十七岁才去世的,并且一生将莲花带煞九式研究出莲花带煞十三式,让莲花宫的地位几个等级。 第三代宫主孤蕊是经霜宫主唯一的弟子,经霜宫主死的时候,孤蕊宫主年仅四岁,她二十岁那年爱上了一个剑客,结果后来弄了一身的心伤回来,这位宫主只活到了八十四岁就死了。 而后就是孤蕊宫主十九位弟子中的小弟子红莲当上了第四代宫主,这位红莲宫主当时刚刚二十一岁,但是和孤蕊宫主一样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男人,那个男人是炎家已死一百多年的家主,因为不能和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她忧郁地活到七十八岁也死了。 第五代宫主乡乐是红莲宫主收养的孤女,她一直到死都没有爱上任何的男人,活到一百三十六岁才死的。 第六代宫主叫深月,她是莲花宫最短命的宫主了,她只当了十八年的宫主,又是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男人郁郁而终,她只收了一个弟子就是现在的白莲宫主。 莲花宫史上的几代宫主不是弃妇出身就是孤女出身、不是商女出身的就是贫女出身的,莲花宫虽然被称为江湖七大门派之一,可是就这身份而言,白莲宫主的身份还不够的。看看那些公主进入四大家族只能够做小妾的命,那么她们这种身份在四大家族又能够当什么? 在那些享受惯了绝色美人的侍候的世家子弟们又怎么会再对美色有那种深切的渴望?就算有,也就淡荷可以激起他们的涉猎之心。淡荷的孟家虽然不若四大家族和三大远古家族那样的高贵,也不若白家、寒家、景家、皇覃家、甄家、虞家、姜家那样的渊远,可是她是正统出身的嫡女,在这个世阀统治下的王朝,庶便是庶,永远比不上嫡。 而淡荷是世家正统出身的嫡女,宫主她怎么会争得过淡荷呢? 秋芙已经对宫主的行为感到伤心了。晏西的心里也是平静不下来的,当他看见淡荷跪在孟舸的面前毫无顾忌地哭出来的时候,他的心都碎了般,并不仅仅看见淡荷梨花带雨的模样,还有孟舸深情地呼唤着女儿的模样,那种父女间的亲情是他从小到大都渴望着的。 他没有父亲,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当年他的师父是从一片树丛捡回阴山派的,也许是当时兵荒马乱,他的父母在慌乱中不得已丢掉了他,而他们还在世界上的某一处生活着,时时会想起他,可能他们又有了新的孩子早已经忘记了他这个在兵荒马乱中丢失的孩子。 他一直视师父为父亲,可是当他看见师父慈爱的看着他的儿子、晏西的师弟晏无道那种神情时,他哭了,师父虽然待他们很好很好,但是终究是不能够取代父亲的位置的。师父永远是师父,而父亲,他不知道享受在父亲的身边时,心情是怎么样的,但是现在淡荷就将他心里的渴望剖析出来,他羡慕又嫉妒着。 大家的心情三起三落,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进城。 何许花神来献瑞十四 在眉州有很多的外族人,比如安息人、栗特人、西夷人、戈基人、嘉良夷人、白狗羌人、楼兰人、大宛人、龟兹人、勾鹄人、玄月人、摆夷人,这些外族人互相通婚,和中原人一起生活,久而久之眉州人的相貌异于中原人了,更多的是一种别样的风情。 更有奇特的是高祖皇帝也就是当今的皇帝萧伯纳最宠爱的曹皇贵妃就是栗特人,他常唤曹皇贵妃为‘阿野那’,而‘野那’在栗特语中是‘最喜欢的人’的意思。曹皇贵妃本是眉州人,她自幼能歌善舞,生得也是美丽动人的,因为美丽聪明被前眉州的州牧献给了当时正值青年的萧伯纳,她一出现跳起胡旋舞立即得到了萧伯纳的青睐,曾有诗人诗曰: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飘转蓬舞。可见她的舞姿多美了。 而这个曹皇贵妃二十几年长宠不衰,先后为萧伯纳诞下两子一女,分别是六皇子萧陨华、八皇子萧夷华、五公主萧丽华。 萧伯纳爱屋及乌的宠爱着这三个儿女,而两个皇子也是聪明伶俐惹人喜爱,萧伯纳曾经想把太子之位传给六皇子,可是大臣们要的是正统储君,废太子之事也就不了了之,可是他既然起了这个念头,那么**里的那群女人就得防着。 而五公主萧丽华是个刁蛮任性的少女,虽然长得国色天香,号称皇族第一美人,但就因为这个刁蛮的性子为他人所恶,但是淡荷觉得这个五公主是真性情的,本质没有宫里头的那些笑面虎恶毒,但是后来为了两个兄长的政权,背弃了大凉的子民,引狼入室,大凉的百姓无一不唾弃她,后来摆夷被灭,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眉州是个拥有异域风情的地方,进入眉州城就看见身穿着本民族服装的摊贩使劲地吆喝着,有胡饼奶酪、哈密瓜、晶莹剔透的葡萄,又大又甜的蜜桃、苹果、红枣、雪梨;有中原人摆卖的荔枝、香蕉、龙眼、柑橘。还有摆夷人卖的香料、杂耍。平时来眉州的商人都是冲这个香料而来的。 几人辗转的拐了几个弯子,终于到了孟府的大门门口的两边各放着一头狮子,一头正在耍玩着绣球,另一头正在目视前方,双目凌厉,令人胆寒。府门前顶着两根上了红漆的大柱子,门口并排着两个家丁。府门上方挂着一块牌匾,题曰:孟府。 这时有一位穿着蓝色粗布的老人快步走了出来:“郎主回来了!”他睁大老眼看向孟舸身侧的淡荷,惊为天人,道:“这就是六女郎吧!” “陶老!”淡荷轻轻地叫出久别多年的名字,心里一片酸涩。 苍天,她回来了! 陶老道:“当初女郎离开家时刚到老奴的膝盖那般高,现在都和老奴一样高了,主母见到女郎一定高兴极了。” 孟舸笑道:“我平日里办案回来也没见陶伯你这么开心,看来我在你的心里还不如款儿呀!” 淡荷柔柔地一笑道:“父亲何故起了这般无所谓的醋意?女儿自幼常跑到陶老哪儿催要他讲故事,被我烦透了,而女儿突然离开多年,难以习惯便才生了深切的想念。”她说着扶着陶老的手臂撒娇道:“款儿可是记得您还没有将纯敏皇后的故事讲完呢,所以陶老,您要继续给款儿讲哦!” 孟舸摇头无奈地笑道:“原道你是个长大懂事的了,没想到还这般的娇气。” 陶老在一旁乐呵呵地道:“老奴欢喜得紧,倒没想到女郎会记得那么久,女郎想听的时候就找老奴,老奴随时可以把故事讲给女郎听。不过现在女郎要去见见主母和几位郎君,他们昨天听到女郎往家里赶回来,早早地在家里等着女郎了。对了前天府里来了几位客人,有一个小姑娘和女郎一样小时候一样的调皮,叫粉蝶来着。” “他们几个到了就好。”淡荷的话刚刚落下迎面而来的是一声娇呼:“主人——” 多日未见的粉蝶飞快地冲了过来,脸上尽是欣喜的笑容,还是像个孩子那样的雀跃,她的身后跟着出来的是妖娆中带着点仙气的万仁深和鱼妖夫妇,三妖纷纷叫了声主人。 孟舸道:“好了,款儿莫要让你母亲等急了,她盼你可是盼了十一年了。” 淡荷嗯了一声看向陶老道:“款儿有空了一定找您给款儿讲故事,到时候您可不能一天只讲那么一点哦!” “不会的。” 和陶老别后,就和孟舸等人一同进入厅堂了。淡荷含泪看着正坐在右边的椅子上的美貌妇人,疾步走上前几步就地跪了下来唤道:“母亲.” 美貌妇人正是淡荷的母亲姜氏,姜氏的目光早在淡荷进入府门时就一直在仔仔细细地看着她,淡荷越走越近,她的心跳就越发跳得厉害,直到她来到自己的跟前,她的眼泪才失控的掉了下来,伸手扶起爱女道:“款儿,让母亲好好看清楚你长大的模样。” 淡荷又一次哭了出来直呼:“母亲。”姜氏仔细地看着爱女的容貌,又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当下侍立之人,无不掩面涕泣,淡荷更是哭个不住。一时众人慢慢解劝住了。 姜氏用帕子拭擦脸上的泪痕,一一指着坐在她的右侧的几位妇人道:“这是你翁姨娘;这是你郭姨娘;这是你伊姨娘;这是你赵姨娘;这是你艳红姨娘。”淡荷一一拜见过了。她的目光掠过艳红姨娘时,闪过一抹冷色。 姜氏又指着一旁的几个男女道:“这是你大哥哥;这是你二哥哥;这是你三哥哥;这是你四哥哥;这是你五姐姐;这是你七妹妹;这是你小弟弟;这是你大哥哥的师弟陆君遥,他是路过眉州与你大哥哥遇见的。” 大哥哥的师弟? 淡荷看了一眼过去,在孟鸠的旁边果然端坐着一个绝美的白衣少年,那少年的身上有一种气质,那种气质是那种书香世家才有的。 少年微微一笑,如同晨间的盛开的杜鹃花那样美丽。 淡荷忙举步走去与他们见礼,互相厮认过,大家都归了坐,丫鬟们斟上茶来。孟鸠对着淡荷发呆,而年纪最小的孟鹞则是两眼放光,圆骨碌的眼珠子在转动着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年纪稍大的蓝衣少女以手抵住下巴,两眼还在愣愣地看着淡荷,至于另一个小的橙衣少女,看起来怯怯的,可是那双眼睛里尽是妒忌。淡荷的目光冷了些。 众人喝了一口茶后,姜氏问道:“款儿,这些年跟老道长过的好吗?” 淡荷连忙回道:“师父他待女儿很好,在谷里,四季如春更不会受冻受冷。练功的时候要爬到最高的山上去,每一次上山女儿都携了几天甚至几个月的干粮上山,还有师兄他看起来不喜欢别人看着他的脸,但是他待女儿很好。” 姜氏抱着她在怀里笑道:“那就好,母亲唯恐你这十一年来过得不好,见你谈论你的师兄,你是不是对他起了念头?” 淡荷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听见她取笑,淡荷道:“母亲又取笑女儿。”姜氏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笑道:“人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款儿例外了不成?”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淡荷心里却不然,她和这个师兄相处的时间也不过几日,哪有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 但是她不敢说出来,若是让母亲知道了师兄的身份她一定后悔方才拿来取笑她的话,也不想她因为自己的生活而心疼。 孟舸喝了一口茶后,就搁下茶杯看着姜氏道:“也有例外的时候,款儿刚刚回来你可别吓着她了。” 姜氏笑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说着又问淡荷道:“你身后的几个小子和丫头也是从谷里带出来的吧?”她看着粉蝶道:“这个粉蝶与你小时候很像。”淡荷含笑不语,看着一旁的万仁深和鱼起,二妖抽搐的眼角令她的心情好了许多,她没敢将他们几个的年纪告知她的母亲,若告知了,母亲一定睡不着觉,所以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 “是的。” “下个月初二你就十五岁了,真快,母亲记得你小时候还扯着母亲的裙子奶声奶气地叫着母亲,如今,你大了。”姜氏的声音又低落了下去,说着眼角瞥见了呆滞的孟鸠,不由得出声笑骂道:“你做甚么?” 孟鸠回道:“六妹妹好生美貌,令孩儿无地自容。” “噗嗤——”坐在他旁边的孟鹤喷出一口茶,身后的婢女连忙拿出一条帕子给孟鹤拭擦,所有的人都捂着嘴笑着。 孟舸叹气的摇头道:“你以后不要再乱用成语。” 孟鸠显得无辜极了,看着旁边的师弟道:“难道不是用无地自容比喻吗?六妹妹本来就生得好看,赛过天仙,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知比不上妹妹,采此成语何错之有?” 孟鹞道:“父亲孩儿觉得大哥哥此言不错。” 孟鸠当即给孟鹞一个眼色。 孟舸为此感到无奈。 姜氏抿嘴笑了笑道:“莫要再与他们纠缠在这个话题上面了,相公如今款儿已经回来了,想必饿了,款儿可饿否?” 淡荷道:“岂不无饥饿之感?”姜氏看向身后的一个中年妇人问:“午饭可传好了?” “已好,就等着郎主和主母郎女郎君姨娘们一齐往后堂用午饭。” 姜氏看着丈夫道:“相公。”示意他做主安排一下。 孟舸对着陆君遥道:“陆家阿郎一齐吧。” 陆君遥到没有拒绝,毕竟淡荷回来是意见喜事,谁也不想坏了气氛,当即道:“伯父客气了,小侄正是仰慕令爱,能与令爱共进午餐实为荣幸。” 蓝衣少女也就是淡荷的五姐姐孟袅儿道:“这便是《诗经》上所说的关雎?陆家阿郎,要想娶得我这个比天仙美上千倍万倍的妹妹可不是一首《关雎》得了的事情。” 淡荷对这个陆君遥直言没有恼怒,相反的是一丝好感,时人风气较开放,陆君遥乃是儒家出身的书香世家能够当面直言爱慕之心,这在儒学的大家族里很少见,因为这般直言一个女子的美貌或者公然地向一个女子表示好感,都会被儒家的小姐们和大儒们视为轻浮的登徒子。 孟鹰手里拿着金算盘打得嘀嗒响,道:“难矣难矣。” 孟鹘一脸正色,道:“何止难矣一言,第一,天下爱慕六妹妹的人有多少?得到她的就只有一个男人;第二,陆兄身子太单薄挡不住那些豺狼虎豹;第三,六妹妹还未有那个心思,或者六妹妹已经有心上人了。总而言之,陆兄你只有危险二字。” 淡荷淡笑,真不知道这两位哥哥是不是犯了职业病。 陆君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错之有?况且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陆某无憾。” 孟鹤道:“莫要再谈论了,天下间吃饭最大。” 一家人在后堂用了午饭,淡荷又和姜氏回到她的屋里同几位姨娘和孟袅儿、孟莲儿聊到了晚上,孟舸差了老吴前来叫他们用饭。 晚上的时候,淡荷喝了许多酒,没有用仙术驱除酒精,就让自己醉了,是粉蝶和鱼纹将她送回踏雪院的。 “主人,您为什么要醉?明明您是不会醉的呀!”粉蝶趴在床边,看着淡荷说道。 “为什么?因为我高兴,粉蝶,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那么轻松过了,很久很久了……久到我已经忘记酒的滋味了。”淡荷醉眼朦胧的说道,她的眼角滑下一颗晶莹的泪珠子没进鲜红色的枕头里,什么也没有。 粉蝶不大懂,但是淡荷声音里的颤抖在告诉她这不太简单。 她现在还不能够理解淡荷心里那种复杂的情感,那种喜极而泣、失而复得的情感。 而鱼纹也是还不能够理解淡荷的感情的,在他们妖精看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也许就是这样,他们明明活了好久好久,可是修为却是很低很低,这跟他们的心智和情感有关的。而之前淡荷已经开导他们打开自己的情感,这样拥有的灵性就可以从灵魂上提高自己的修为。 “鱼纹你明白吗?” 鱼纹摇头,她说:“但是我感觉得出来,主人心里很苦很苦。等到以后我的修为再提高我就知道了。粉蝶你今晚睡哪儿?”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睡在主人的房里了。”不然她还能睡到哪儿?她直接地在淡荷的外寝室的躺椅上一睡。鱼纹摇了摇头,她要和丈夫一起。 何许花神来献瑞十五 “女郎。”早早地有四个身穿桃红色麻衣的少女端着衣裳,温水,茶水,鞋子,整齐有序地进入屋中,其中一个说话的少女长相秀气,双目清澈,一副诚恳地模样,她道:“请女郎宽衣。”淡荷看着她端来的嫩黄色的衣裳,很素,却是她喜欢的。又看到另一个清秀的婢女端着一双绣花鞋是白色的。 粉蝶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四个婢女,心里很纠结很沮丧,她这个婢女做得真不够合格。 淡荷解开腰间的腰带,一直脱到只剩下白色亵衣,那个端着衣裳的婢女想伸手为她穿上里衣,淡荷道:“我自己来。”她自己穿好里衣,再穿上中衣,最后才是那件嫩黄色的衣裳。穿上绣花鞋后,淡荷坐到梳妆台边,有一个五官立体,眼窝深邃的娟丽少女,她手脚灵快地为淡荷梳起望仙九鬟髻,插上一支镂空穿枝菊花纹钗,又戴上金累丝双友戏珠头花,眉间上了一朵卿雪棠的花钿;耳环是南海珍珠做成的,染成黄色的鹅毛自珍珠的末端垂下,有些飘逸也有些妖气,只是戴在淡荷的耳边,那种妖气就消失不见了;每一只耳坠各串起两颗小巧的南海珍珠,戴起来而不显得累赘。 这样的装扮令原本素淡的淡荷有了点世家千金的贵气,再加上前世她当过二十多年的皇后,那种高贵的气质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 “主人……”粉蝶震惊地看着淡荷,看惯了白衣翩翩,发上一条白色的丝带随意的在上发轻轻地一束,又看见如今雍容华贵的淡荷,她不仅惊艳还不习惯,她咂咂嘴道:“主人您真美。奴婢都不会帮您这样弄。” 淡荷随意道:“你能绣好一块手巾,我就满意了,至于其他的,你还是不要帮忙得好。” 粉蝶一噎,她很槽糕吗? 淡荷站起来,漱了口茶水,有一个婢女端着燕窝进来道:“女郎,这是主母亲自做的燕窝,您尝尝。” “母亲亲自做的?”淡荷听到是姜氏所做的,心里感到心疼,母亲还是如同前世那样疼爱她,重生回来,得到的是前世那时的幸福,不是泡沫,不是虚幻的。她看着上虞白瓷做成的碗盛着的燕窝,手有些颤抖地拿过,一口又一口的品尝着,那种酸气又涌上她的眼睛,她发觉自从自己回到家后,眼泪就一直多了起来。 “女郎,您的衣服都在箱子里,从您四岁到十八岁的,春夏秋冬的衣服都有,主母不知道您几时会回来,所以就做了那么多的衣服。” 淡荷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在疼痛,她喃喃地道:“母亲,她……她真的给我做了那么多的衣服?” “嗯,主母一直在想念您。” 淡荷含泪,她屏气敛息,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淡荷走到箱子旁,看着十几箱的大箱子堆放在角落里,那么的孤寂,她伸出颤抖的双手,指尖流连地在箱子上划过,她的泪流进了心里,轻轻地打开一尘不染的箱子,里面整齐地叠放着柔软的衣裳,她拿起一件桃红色的夏衣,小小的衣裳分明是四五岁孩童所穿的,料子还崭新。她将衣裳紧紧地抱进心口,头埋进衣裳中,轻声地啜泣着。 粉蝶见淡荷在哭,她的心情也不好了起来,甚至,她的心湖酸酸的,那种酸涩是要哭出来宣泄地那种酸涩。 “呜呜呜……” 不合时宜地,粉蝶也跟着哭了出来,她边哭边问:“主人…主人…为什么…为什么的心里好难受?”原本哭得悲痛地淡荷在听到粉蝶的疑问后,突然破涕而笑,她以袖拭擦自己的眼泪,看着粉蝶道:“没想到我倒是给了你这个丫头突破的机会了。”粉蝶还是没能控制住,她一直哭一直哭,耳朵却一字不漏地将淡荷的话听了进去。 淡荷站起来让身旁的丫鬟锁好箱子,见粉蝶跟了出来,她忙道:“你等你的眼睛不红了再出来找我吧。” 说着她已经和两个婢女先出了踏雪院。 孟府占地五百多亩,亭台楼阁、舞榭歌台布置并不如暴发户那样的庸俗的富贵,而是清幽淡雅的。 虽然这些东西俱全,但是孟府并没有太多的下人,就姜氏而言,伺候她的就六个婢女,今早上过来伺候她的那五个,其中有一个就是她房里的;而翁姨娘、郭姨娘、伊姨娘、赵姨娘的房里各有两个婢女在身边伺候。 至于那位艳红姨娘,她原本是永州城里迎风楼的当家花魁,当初孟舸假装成商人入迎风楼查案,被她使计中了欢情药才使她在姜氏怀孕时登门,害得姜氏羞愤,导致淡荷早产了。 孟舸也是不喜欢艳红的,除了风尘气外还有就是他是被她下套的,所以当艳红打着肚子上门时,他连理也没有理会,就让妻子安排了一个偏僻的后院给她住下了。 姜氏因为早产差点一尸两命后,对这个艳红姨娘可谓是恨之入骨,但是迫于当家主母的身份,当时就派了一个丫鬟照顾她,就是不让外人说她苛刻了姨娘和庶女。 到现在依旧就只有那个丫鬟照顾她,而她所生的孟莲儿也就成了小冻猫子,跟她母亲同住在那个院落,等到长到十岁时,姜氏派了一个丫鬟前去照顾她。 而孟鸠和孟鹤的身边各有四个下人伺候着,孟鹰、孟鹘、孟鹞各有一个书童和一个婢女伺候,而孟袅儿因为淡荷年幼时被菩提子收为徒,离开了她的身边,思女心切之下将翁姨娘所生的孟袅儿收养于膝下,得到嫡女所得到的待遇,她一个人的院子里就有了四个婢女。至于孟舸就老吴和福伯二人在身边伺候着。 而门口又有两个守门的家丁和陶老,杂物房的李婶和红菱、红杏、红豆、红药、了利康拔、呼延闽、米木、安淮山、杜鹃、凤仙、茶花、石榴。细数之下,孟府所有的下人才五十一个人。 如今陆君遥住进来,姜氏就把红杏和红菱两人伺候他,而杜鹃、凤仙、茶花、石榴就分到她的院子里来了。 但是,淡荷总觉得府里少了点什么,哦!对了!是护卫,在孟府没有护卫。 人世间的人类太多变比妖精还好不到哪儿去,看来她得再弄几只妖精出来守护这个家。 这么想着,淡荷不多时已经到了邀月榭,远远地就听见的阵阵笑声,淡荷的身后是鱼纹和杜鹃茶花二婢,她含着笑,看向正在玩笑的孟鸠几人,还有在一旁与几个姨娘谈话的姜氏。 倒是陆君遥看见淡荷已经款款而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走来,孟鹤道:“陆兄,我这个妹妹美吧。” 陆君遥笑道:“扬轻?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孟鹤呵呵笑出声来,连连摇头晃脑地道:“好个华容婀娜,令我忘餐。陆兄你也知道最近江湖上疯传六妹妹和卞七郎之事,还有一个月前,她在紫云山上将天门的盛婆婆轻松地打倒了。呵呵,陆兄的武功似乎没有到达那个地步吧。” 陆君遥手里耍弄的扇子停了下来,他脸上的笑意略有些黯淡。孟鹤的话确实触动了他心里的那块心结。 孟鹤潇洒地扇着风,别提多么的俊美风流,令在场的几个丫鬟春心荡漾。 二人说话间,淡荷和鱼纹等人已经走了过来,忙给姜氏行了礼,又给几位姨娘见了礼。 孟袅儿连忙过来握住淡荷的手赞叹道:“六妹妹好生绝色。连姐姐我也动心了。记得小时候妹妹常常拿着风筝问我,‘姐姐,姐姐,我们比一比谁的风筝飞得更远好不好。’不过,每次都是我的风筝比你的高,你可还记得?” 淡荷挽着柔和地轻笑道:“记得,每一次回到家,我都缠着母亲让她帮我买一个线更加长的。” 见两姐妹正抱在一块儿,姜氏含笑地搁下茶杯,道:“款儿,你姐姐现在还在这件事情得意呢。唉!这些年,你不在家,你的哥哥们,各有各的事情要忙,前几年还好,她及笄后,就和你父亲的门生赵构订了亲,这几年呀早就把我们几个当娘的给忘记了。” 翁姨娘在一旁附和道:“可不是嘛!” 孟袅儿脸色一红,她噘起嘴直呼:“哪有啊!”她上前倚在翁姨娘的怀里道:“女儿怎么会将母亲和姨娘给忘记了呢?” “行了,你呀,就不用在我们这里耍嘴皮子了。”翁姨娘宠溺地道。 这时,孟鹤几人正好走过来,拜见了姜氏,又叫了几位姨娘。孟鸠隧先开口道:“六妹妹,可觉得习惯?” 淡荷笑道:“何言习惯?大哥哥你又未将话讲明白了。你叫我怎么回答你呀。” 孟鸠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离家多年的妹妹嘴巴那么利索。但是,只是愣了一下,他出言道:“我见你衣着单薄,现在回来穿得衣裳可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你得习惯才是啊。” 孟鹤笑道:“原道你会问什么问题呢,原来不过些琐碎之事,你看看现在六妹妹可有怨言乎?大哥以为每个人都如同你一样对一切都看不过眼吗?六妹妹可是咱们正统的世家千金,这点苦也得受着了。” 孟鹞道:“四哥,你又在发你的满腹牢骚了。可怜了我们啊。” 孟鹤用扇子轻拍了他的脑袋,目视着淡荷道:“听说妹妹令天门的长老惧之,可是真的?” 淡荷不敢用读心术来对付这个哥哥,不过在前世,这个哥哥好似看破红尘要去当和尚,但是父亲不给罢了。但之后,她入主中宫,这个哥哥才入朝为官,最后…最后…他被人陷害,死在了天牢里。她去天牢看他的时候,他对着她笑,一直笑,最后温柔地道:“款儿,我不怪你,真的,我不怪你,一点也不怪你。款儿,我早就想离开这里了,可是我看到你一个人孤苦无力,我就留了下来。如果再有下辈子,如果可以我还希望你做我的妹妹。” 想到此,淡荷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心口,看着孟鹤道:“四哥哥想问什么?” 孟鹤见淡荷这么一问,原本要问出口的问题在瞟见姜氏疑惑地眼神时,他止住了话语看着淡荷道:“只是好奇而已。” 淡荷可不信他的这句话,他的眼神明明就是想问的,他绝对是顾虑到了姜氏,她走到孟鹤的旁边,道:“四哥哥的意思,款儿已经明白。” 陆君遥在一旁,见淡荷离他很近很近,他的心跟着她的脚步紧张了起来。 孟鹤笑道:“六妹妹聪慧,改日再问妹妹。” 淡荷含笑,向着姜氏走去,正在这时,从长廊处走来几个人,正是艳红姨娘和她的女儿疾步走来。 “贱妾拜见主母。”艳红姨娘拉着女儿参拜在姜氏的面前。淡荷的目光注视在楚楚可怜的孟莲儿的脸上和眼睛里。带着寒意的。 孟莲儿的眼睛里,是什么?是隐忍,那种深沉的隐忍才是最可怕的。 姜氏扫兴地道:“起来吧。” 艳红姨娘和孟莲儿缓缓地起身,往旁边一站。母女二人穿的衣服并不好,但也不寒酸的,只是看起来就知道对方是个不受宠的主。这是她们母女俩最好的衣服了。 正端坐在一旁和伊姨娘聊天的郭姨娘瞟了韩红姨娘一眼,道:“我说妹妹啊!家中有客,你怎么穿了这身寒酸的衣服出来啊。” 艳红姨娘不说话,她自知郭姨娘向来看不起她的。 姜氏也不喜她,所以在衣食上,她并没有多加添置。在她的衣箱里,根本就翻不出几件衣裳来,更别提首饰了。 郭氏轻哼了一声,她可以和其他的几位姨娘相处融洽,可以敬重主母,但就是不屑这个青楼出身,现实的艳红姨娘;再看她现在穿了这么一件寒酸的衣物出来,不是在陆公子的面前打主母的脸吗?这母女俩可真是城府极深呀。 “好了,下个月款儿就要行及笄之礼了,郭妹妹就给她们母女俩添两件新衣。到时候来家中的可是些大人物。”姜氏的美眸中也泛起了寒气,这艳红姨娘看来还是学不会认清立场。 “妹妹会尽快置办好的。”郭姨娘说道。 淡荷道:“母亲,款儿与姐姐过一侧话语。” “去吧。”姜氏慈祥温柔地道。到底淡荷是她亲生的幺女,她也不愿淡荷因为艳红姨娘母女俩坏心情。再看站在艳红姨娘身后,满脸怯色的孟莲儿,端庄美丽的脸上牵起淡淡的笑意,但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的。 淡荷和孟袅儿姐妹两出了邀月榭,正巧身后追上来的孟鸠等人叫住她们:“两位妹妹且等一等。我正有话要问六妹妹。” 淡荷和孟袅儿回头一看,孟鸠几人已经赶了前来。身后还有素衣木簪子的孟莲儿。她的身后跟着大她四岁的婢女多妍。淡荷微微蹙眉,看着满脸喜色的孟鸠道:“大哥哥有什么事?” 孟鸠道:“我们先去花园那儿再说吧!” 几人穿过长廊,又绕过一个亭子,踏进一个圆月一样的洞门,淡荷和孟袅儿一直在谈着话,不时传出几声娇笑。孟鸠几人也不时谈论了几句。 孟府的花园不是很大,大多种的是菊花和杜鹃,另外还有兰花、梅花、雪鸽花、桃花、茶花。现在菊花已经开始开了,有黄、紫、白、墨、粉、桃红六色,蜜蜂蝴蝶都围绕在那些盛开的花朵上,留恋不已。除了菊花外,兰花也开了,百花争艳,芳香四溢。 淡荷和孟袅儿踏进花丛,孟袅儿摘下了一朵紫色的菊花道:“我向来喜欢此花,淡雅出尘,就和六妹妹一样。” 淡荷用手请沾了一片菊花瓣道:“我并非和此花一样淡雅高洁,五姐姐将我看得太完美了。” 孟袅儿道:“总而言之,我就觉得你有菊花之雅。”说罢,她皱着眉看向欲言又止的孟莲儿,不悦地道:“可不像有的人生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但是内心却不同面上的。” 孟鹞身后的孟莲儿,在听见孟袅儿这句话后,她紧紧地咬住齿贝,脸色略有些苍白之色,眼神难过地看着淡荷,摇头,好似众人都冤枉她了一般,也好似淡荷可以怜悯她一样,她眼睛里流露出的恐惧,让人有一种无端生起的罪恶感。但是淡荷已经看透了她,她的这种眼神打动不了她,相反的,她的嘴角泛起一抹讽笑。 陆君遥站在一旁,他没有同情孟莲儿,因为他也是大家族里出来的,装得楚楚可怜的女子在他的家族就有很多。而孟莲儿顶多就是城府较深,根本就不成气候。而他一个客人不好参和进来。 孟鹞不自在地别过头看向孟鹰道:“二哥,这个月你的客栈赚了多少钱?”孟鹰笑得合不拢嘴道:“那自然好了,除去这个月的月钱,再扣除茶水等材料,共进帐七百两纹银。” “那么多?”孟鹤眼睛里充满了算计的笑意,看得孟鹰头皮发麻,连忙收好他的金算盘。 孟鹘呵呵一笑,道:“你以为将你的金算盘收起来,就没人打你小金库的主意吗?” 孟鸠也跟着他笑了出来,他眼看着鱼纹道:“鱼纹,现在我方知你是六妹妹的护卫,那么,你可有兴趣与我一战?” 众人一听便来了兴趣,淡荷看着孟鸠道:“大哥哥,你可打不过她的。” 孟鸠心头的热血顿时被淡荷的话激得膨胀了起来,他道:“六妹妹,你没见过我的功夫,怎么就这般断定,我打不过她?” 鱼纹笑眯眯地看着孟鸠,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方言道:“你既不信,就可以试一试,我不认为你可以在一招之内打得过我?” “你……”孟鸠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狂妄的女人,一招之内?笑话,他可不是吃素的。孟鸠道:“如此狂妄,我们比试比试。” 鱼纹看向淡荷征求淡荷的意思,见淡荷目光含笑,对着她示意地点点头,鱼纹才道:“那就开始吧!” 孟鸠愣了一下,随即恢复过来,他道了一声:“请!” 孟鸠在鱼纹含笑的目光下,一伸手,想要抓住鱼纹的胳臂,结果就被鱼纹直接地截下,使力地往后推去,孟鸠还未惊愕完,就直接地往梅树撞去,好在淡荷及时出手,以袖中黄色的绫带圈住他的腰部,稳住了他。 待他站稳,淡荷才收回绫带,眼眸含笑盈盈,陆君遥大赞道:“好功夫!孟姑娘的功夫想必师父也挡不了半招。” 孟鹘道:“六妹妹的功夫,我没有感觉出有半丝的内力流动。看来妹妹的功夫……不是我们所识得的功夫,相反,而是天门那样的玄功吧!” 淡荷笑道:“三哥哥说的不错。”淡荷大方的承认,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江湖人都知道她可以毫不费力地打败,别人自然也会想得到她所修的并不是武道了,那么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孟鹤在听见孟鹘那么说,以及淡荷的承认,他的眼睛更加亮了,他道:“我们孟家终于有一个真人了。” 淡荷嗯了一声没有多说,她怎么会不知道四哥哥的心病? 孟鹞呵呵笑道:“我看还有谁人说我们孟家不如其他的千年世家?谁说我们孟家要没落了,六姐姐修的是玄术这个消息传出去,那群阿谀奉承的家伙这会儿还不早早地前来拜见?六姐姐你可是为我们孟家争了口气了。”接着他又渴望地看着她问道:“六姐姐,你可不可以也教我入道?” 孟鹞此言一出倒把众人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大伙儿纷纷看向她,特别是孟莲儿,她的眼神里尽是贪婪和狠毒。 淡荷为难地道:“修炼我道是需要天赋的,没有天赋,就算你拼死拼活地修炼也不会进入仙道的。当然除了天赋还有那些神通、灵根、灵窍、心神、神脉等等,若你们有其中的一样,就可以进入仙道了。虽然,曾经也有人没有这些条件也可以进入仙道,但是后来,这个人在渡劫期时,被天雷轰死了。至于其他的普通人我倒是没再有见过可以到达到那个人的地步了。而八弟,你似乎什么也没有,我若是教了你,那你就是我的徒弟,这也于理不合,若想学,便请教鱼纹万仁深他们几个吧,她们的境界比炎家的炎梦真人更高些,你若是进了,也就进了,若不进,那我也没办法了。” 孟鹞的心情被她的话弄得七上八下的,最后听到淡荷的话,他看着鱼纹道:“也是,你是我姐姐,可不能成了我的师父,姐姐你又说鱼纹的修为比炎梦真人的高出一些,那么我就跟她学了。”他看着鱼纹道:“鱼纹姐姐,那么日后你就是我师父了,可是你这么年轻,我实在纠结。” 鱼纹轻笑,年轻?她在妖界看来确实很年轻,但是在人界,那就是这些个小娃娃的祖宗了。于是她道:“我可不会嫌弃你叫我师父。” 孟鹞喜道:“那么鱼纹姐姐就是答应了,不!现在我该叫你为师父了。师父你可要好好教教我,以后大哥就不能随便打我的头了。” “你这小子!”孟鸠笑骂了一声。 “那么六姐姐我要不要摆个香案,令师父坐在香案前,再行拜师大礼呀?”孟鹞道。 在他们看来拜师是件十分慎重的大事,而他还是拜个仙道之人为师,该是隆重的。 问淡荷,是因为鱼纹是他六姐姐的侍女。 淡荷道:“你问她便是了。” 孟鹞看向鱼纹,似在询问,鱼纹笑道:“主人,您也知道奴婢不太懂人间的规矩,所以您也知道奴婢自然也不喜欢那些规矩。”说罢,她看向孟鹞道:“现在收你便是收了,至于别的就算了。你叫我一声师父,我就承认了你的身份,明天开始我会教你最基础的。你能不能进入仙道就看你的本事了。” 孟鹞顿了一下,点点头欣喜又诚恳地道:“我……徒儿知道了。” 见孟鹞得到鱼纹的认可,孟鸠哼了一声,看来他被鱼纹伤了自尊心了。 孟鹤也是渴望。 他知道淡荷是有办法的。 何许花神来献瑞十六 淡荷和袅儿走过一座小桥,下方流水潺潺,淡静优雅。孟袅儿见身后跟着个孟莲儿,彼有不悦之色,她道:“六妹妹,你可知厚颜无耻四字由来?”淡荷摇头,她知道孟袅儿说的是谁,但是她不想和孟莲儿计较,而且,就算孟莲儿城府再怎么深,名义上她还是自己的妹妹,前尘往事虽不可犹忘,其中的事情还是要给她父亲面子的。但是她别想自己会和她有好脸色的说话。 孟袅儿又道:“今早上,父亲发了脾气,总归是那些江湖人闹的。”淡荷一听江湖人三字,眉毛轻蹙,她道:“都怪我,好端端地卷入这些纷争中去,令父亲为难了。不过此事我还是要解决的,若不解决,我们孟家就难做了。” “这也不怪得你的,你方才出谷,不知这其中的尔虞我诈,但是,姐姐有一事不解。江湖有传言,你和卞七郎曾经一起失踪了一个月,你们这一个月里到底去了哪里?”孟袅儿关心道。因为这事太离奇了,她不得不问。 淡荷一愣,看着孟袅儿关心的眼睛,她的问题将她踢入回忆之中,她想起自己的迷离和那个轻轻的吻,她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心口,想要摈除卞七郎给她带来的影响,她道:“此事难言。” 孟袅儿看了她一阵子,遂笑道:“六妹妹,我可不傻,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卞七郎起了心思了?” 淡荷连忙道:“能起什么心思?听你的话我怎么觉得我一定要对卞七郎起心思似的。” 孟袅儿揶揄地问道:“你是在否认吗?不过你能够不对他起心思也好,四大家族的男人不可能就你一个妻子,嫁过去也许能当个主母,但是……”她连忙别开这个话题笑道:“赵构就不同了,他虽是父亲的门生,但是家境不同,她父亲不是什么名士官人,也不是将军公侯,只是个木匠,他母亲是大秦人,家中有九个弟弟,算得是家境贫寒的了。妹妹离开家那年,他刚九岁,父亲就遇见了他收为门生,我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对他也是了解些;他是个正值负责任的儿郎,从一个从九品的承务坐到了现在的正八品路吏,父亲对他倒也是知根知底的,便将我许配给他了。” 对此事,淡荷是知道的,这个姐姐也是个有福之人,她当上皇后之后,萧昊华便将赵构提拔为正三品的太史,他也没有纳妾,和孟袅儿有三个儿子,到她死时还是深爱着孟袅儿。至于后面她重生回来的事情就不知晓了。 “听你这话好似在不满未来姐夫似的。今晨母亲和翁姨娘正说着你呢。我可不信你嫌弃他。”孟袅儿笑道:“说哪儿去了。只是六妹妹,你该怎么办?”她的笑脸也随之拉了下来,带有忧色。 淡荷见此,遂道:“这阵子我自然是不能走的了,母亲盼了我多年,我十五岁生辰快到了,要行及笄之礼,若是平常的人家也就算了,可我是父亲的女儿,孟氏家族的嫡小姐,可不能含糊了去,哪怕我不在乎,可是母亲还是在乎的。而那些个江湖人前来闹事的,我不会允了他们。”说罢,她随即叫了一声:“万仁深!” “属下在!”随着她的话音刚落,自半空中突然飞下一个身穿红色衣袍的俊美青年,落地之姿潇洒风流。 “你可听清楚了?” “嗯!”他自然听得明白,虽然他久居深山,但因为活了上万年也知些人情世故,从主人的一席话中就知道了自己在这段时间里扮演着怎么样的一个角色。 “江湖人现在正在催我前往西域,你去找苏常告诉他一声,令他留下几人在我孟府看着,叫他们先上路,到了八月我行完及笄之礼后,再行赶往西域,他若是不答应,只要不杀了他,他就随你处置了。” “属下遵命!”万仁深飞身离去,令孟袅儿目瞪口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道:“他、他一直跟在我们的身边?” 淡荷笑道:“是啊!” “那、那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他不就全听进去了吗?六妹妹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孟袅儿颇为羞恼地道。 淡荷见她因为万仁深的出现而手脚无措,连忙伸手稳住她,笑道:“怕什么,你又没有说未来姐夫的坏话,再说日后,你也要习惯他躲在暗处保护你们。家里没有一个护卫我可是对你们不放心的。” 孟袅儿听到这话静了下来,柳眉微皱道:“你是想留下他保护我们几个?” “总是要留下几个的。”淡荷已经想好了,再弄几个妖精,给这些个姐妹兄弟,一直到他们死去。至于粉蝶他们几个,她还不知道该如何的安排。 “几个我们孟家还是养得了的,我外公可是眉州城的首富,每年还给父亲十万两白银,这些银子至今还在库里锁着呢。” 孟袅儿往后看着孟莲儿不耐烦地道:“怎么你也要和我们去驳神庙不成?” 孟莲儿怯怯地道:“六姐姐才刚回来,我……我就是想多瞧瞧六姐姐,五姐姐你不要生气。” 孟袅儿道:“真是受不了你,我们又不是吃人的妖怪,你做什么老是这样楚楚可怜的,孟莲儿你这样子让人很反感。” 孟莲儿委屈地看着淡荷,希望可以从她那里博得同情和怜悯,可惜淡荷已经不再是同情心泛滥的少女了,她经历了宫廷的斗争,曾经由一个什么单纯的少女变成一个事事都算计的女人,而今她带着记忆重生,她不可能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女。孟莲儿曾经背叛过她、曾经算计过她,她不可能还和她好得什么都没有的样子,她也不屑于做表面功夫,孟莲儿虽然不受宠,孟家也没有虐待过她,更没有饿过她,她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又怨得了谁呀? 见淡荷没有帮她的意思,孟莲儿连忙垂下头,淡荷看见她眼底泄露出来的阴狠和怨毒,轻轻地蹙了一下眉头,眼底极尽冰寒和不屑之色。她笑了笑道:“五姐姐,你明年也要嫁人了,可绣好了嫁妆?” “你比我还急,告诉你吧,我早就绣好了嫁衣和盖头,被褥倒刚刚开始绣,你到我院子那边去,看看我绣得如何?”说着就拉住淡荷的手臂往她的院落走。 临至晚上的时候,姜氏备了一份酒席在邀月榭,几人吃了一顿后就撤了。 “六妹妹。留步。” 淡荷回头一看,笑道:“四哥哥,你到我的院子里来吧。” 原来叫住淡荷的正是白日里对仙道起了十分的兴趣的孟鹤,淡荷也早就算得孟鹤晚上会找她,故而便没有再和孟袅儿攀谈,就告退返回踏雪院,一路上,她走得极慢,就是等孟鹤的。果然孟鹤见她先走了,也就跟着同姜氏告退追了上来。 “原来六妹妹知道我要找你呀。” 淡荷道:“怎么就不知?从方才你时不时的看着我,我就知道了。” 孟鹤抓紧了扇子,丹凤眼里一片温润,期盼地问道:“那为兄可有妹妹你说的那些天分?为兄是否也可以和妹妹一样进入仙道?” 淡荷含着笑道:“有的,你有!”就算没有,她也会让这个哥哥拥有那些天赋,她会帮他实现她的愿望的。四哥哥,你可知道,实现你的愿望,是我能够弥补给你最好的礼物了。 孟鹤笑得如同春花一样,美丽又耀眼。似乎这样的才是真实的他,只有这样的天空才能够装得下他的寂寞一样。 淡荷的心跟着他的笑化开了羽毛一样轻盈的笑。 四哥哥他这一世再也不会再像前世那样的忧郁了,那么真好! 何许花神来献瑞十七 待孟鹤跟着淡荷回到踏雪院,粉蝶就冲了出来,悬泣欲哭地模样,她道:“主人,奴婢,奴婢今日又有想要突破的冲动,可是怎么办,奴婢怕招引天雷,只好在屋里一直哭一直哭。” 淡荷顿了一下,有些无语,道:“虽不是什么好征兆,你的体修尚未跟得上来,我在一旁为你护法。鱼起鱼纹,你们两个在屋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万仁深,四哥哥你们两个跟我进去。万仁深,今晚本座就教你如何镇守本心,为别人护法。而四哥哥你也要在一旁看着。日后你会用得着的地方。” 万仁深扶着粉蝶跟在孟鹤的身后进入了房内,随之房门紧紧地关上,孟鹤看着万仁深将粉蝶放置在地板上安慰几句,粉蝶害怕的心情方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静心咒》乃是我门道家的最低级的法咒,此咒可以主人在突破时不易走火入魔,其实《静心咒》则是《道经》中的第八篇不争无尤。” “上善莫若水,静柔利万物。甘处众人恶,善下几于道。心渊居善地,交言善仁信。善治动因时,不争故无尤。你心中默念此咒,安定心神方可齐力冲破屏障,进入新的境界。至于突破得不得就看你的本事了。”淡荷盯着粉蝶运真气,粉蝶自然不敢含糊,她将淡荷的话都听了进去,心里默念这《静心咒》。如果这一关过了,那么她就安全了。原来修炼的进度快也不是件好事。 粉蝶的全身瞬间被粉色的光圈环绕在其中,那层粉色的光圈很淡很淡,淡的几乎透明,那是修为高低的见证。 淡荷看着万仁深道:“你如果见她有异动,就打入自己的真气,这样她就不会走火入魔了,至于详细地做法,我传给你。”说罢,淡荷的指尖浮出金黄色的真气,里面的东西是秘法,她轻轻地一拍,秘法就进入了万仁深的脑中 安排完了粉蝶的事情,淡荷道:“四哥哥,你且跟我来。”她转身用手设下了一个结界,拉着他进入结界内。 结界内又是一片新的天地,这里是一片荒无人烟的草原,没有生命一样,到处充满了苍凉。这样看着连自己的心都荒凉了。 孟鹤不解地看着淡荷,想问为什么他们突然会到这里来? 淡荷道:“这里是结界,结界里,这个结界里的世界叫做荒。”“荒?”“正是,此界就是结界中的大荒之境,但是又不是真正的大荒之境,这里是个幻境。”淡荷伸手抚过枯草,那草瞬间消散在空气里,虚无的。孟鹤道:“这是人的心境吧!” 淡荷笑道:“正是!”她同他走向一棵枯黄的大榕树下,那是一块平坦的草地,这些草地都是枯黄的一片,将这里看见的全部,保卫在枯黄的世界里面。 淡荷径直地坐下,孟鹤也坐了下来,看着淡荷。淡荷道:“四哥哥,你现将这个喝了吧。” 她的手边多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孟鹤疑惑地看着她的双眼,问:“这是什么?”“这是万年石钟仙乳,是天下间三大至阳之物之一,服了此物可以洗筋炼髓,在修真界,这是必争之物。四哥哥你服下它,以后修真会有极大的帮助。” 孟鹤心道神奇,手也伸出接过淡荷手里的万年石钟仙乳,拔开瓶塞就要一口气喝完,淡荷连忙制止道:“四哥哥莫急着喝完,万年石钟仙乳刚烈,你一个*凡胎就这么喝下这么多,会爆裂身亡的,本该阴阳协调的,可惜我现在手里头没有至阴之物,所以四哥哥你只能够喝下一滴。”孟鹤笑道:“没想到还有这等事。”他的指腹磨砂着瓶身,眼睛全是光芒,那是喜悦的。他取出一滴,饮下。 “这修真界本就不同俗世那样,只是在这里,还是没有其他的空间那样,珍草集全,四哥哥你一旦修成,就可以去我所说的那些地方,当然这是非常漫长的。” 孟鹤一边听她的话,一边克制体内沸腾地气息,他的胸腔似在猛烈地燃烧着。他感觉到自己的血管都在剧烈的疼痛着,连同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煅烧,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呻吟。 淡荷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个哥哥是他亏欠最多的,她希望他过的好,过得快乐,而不像前世那样的郁郁不乐,看着他在痛苦,她的心也在痛苦,这就是骨肉相连吧!虽然知道他痛苦,可是她不能出手帮助他,因为这是要靠自己的毅力才能成功的,她一旦出手,效果就只会事倍功半,为了他好,她现在不能够出手相助。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鹤不再打滚呻吟,他正躺在草地上粗粗地喘着气,他的衣服全部染成了黑色,发出恶臭的气味。他笑看着淡荷道:“算是成了吗?”淡荷点点头道:“四哥哥,你莫怕你涵空园里的那几个丫头担忧你,这里是幻境,幻境里的时间和外界的时间是不一样的。只是现在四哥哥你满身恶臭,该是要洗一洗。” 他道:“你竟敢嫌弃我这个哥哥来了。可是这么晚了,还会有热水吗?”“谁说要你在外面洗的?” 淡荷施法变出一个茅草屋,孟鹤一惊,要询问淡荷,结果淡荷道:“里面有衣服了,你进去洗一洗。”“哦!”孟鹤也不急于问她,他走进了茅草屋里。 只见屋里有一个很大的方形浴池,水面上漂满了香料还有花瓣,水面上还蒸腾起水雾,他看了一眼屋外的淡荷,这个妹妹远远比他想象的还神秘。他关上门,就脱下衣物,清洗。 待他将一身的恶臭洗完,他的目光落在架子上的白色衣袍,他的手一碰上,惊讶住了。没有再多疑,他连忙穿好衣服,走出茅草屋,只见淡荷正在背对着他,目光遥远地不知道在望着什么。 “六妹妹。” “洗完了?”她转过头来,微笑地看着他。 “六妹妹。这是玉蚕丝,对不对?可是你怎么会有玉蚕丝呢?这可是传说中的衣料呀。”他的手磨砂着他的衣角,别提多么的珍爱。 淡荷道:“四哥哥你猜得没错,这是用玉蚕丝做成的,虽然在俗世是多么的珍贵,甚至价值连城,但是在我的手里,它现在不值钱。而你想问的也不只是玉蚕丝而已,还有我的法术。” “什么都瞒不了六妹妹。”孟鹤红着脸道。 淡荷道:“这也不怪得你好奇,我已经攀登到一个你想不到的境界,所以会法术,甚至会长生不老,四哥哥,我不会详细地告诉你我现在的修为是什么,就是不希望你们将我看得太高了,没有家人对待儿女妹妹的模样。” 孟鹤听了淡荷这样的回答,呼吸紧了,长生不老,那是怎么样的地步呀!看着淡荷哀伤的双眼,他真挚地道:“六妹妹,我不会说出去的。而你不管站在怎么样的高度,你都是我的妹妹。”淡荷望进他的眼睛,道:“你也永远是我的哥哥。” 二人坐了下来,淡荷道:“入仙道的第一步,并不是马上修炼,而是打开心神,日后更是要心身齐修,否则上了元婴之境你就知道仙道是多么的难以攀登了。打开心神之后,还要修炼它,现在我要教你的是打开心神的法咒,四哥哥你可要记好了。” “六妹妹你尽管说就是了。” “天地苍穹,在我胸怀。人入仙道,鬼魅远离。一念红尘尽,一指破苍穹。弹指天地生,转眼又寂灭。天地可以生,仙道创世纪。你只要悟懂了这句法咒的意思,就可以打开心神了。打开心神后,哥哥你再喝下万年石钟仙乳,带你完成这些之后,我再教你一套黄级一阶的战技给你,初窥之境是最容易修炼的,到了巅峰,突破炼气之境就是最难,最重要的就是要守住自己的心神,才不会走火入魔。” 孟鹤记下淡荷所说的话,道:“难,我倒是不怕,这漫漫人生,我就是怕毫无意义,六妹妹我得谢谢你,这身衣服,我还是要小心的爱护,否则传了出去,就惹来杀身之祸了,古人云: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孟家还没有那些家族那样的势力。” “这段时间我会留下万仁深和粉蝶在府里。”这是不得不防的,淡荷倒是知道,而万仁深留在孟家,就可以保护他们。“他们两个行吗?”孟鹤犹有担心之意。 “你别看万仁深表面才二十二三岁的模样,他其实比我们的老祖宗还大不知多少岁,就连天门的门主来了,也是打不过他的。” 孟鹤心头一哽,什么比他们的老祖宗年纪还大?万仁深吗?那个妖娆中又有些仙风道骨的气质在里面的万仁深吗?他想,自己听到这么一个又一个惊天的消息,自己竟然还没有晕倒,毅力还算是坚强的了。 淡荷轻笑道:“四哥哥你也不必紧张,你入了此道就要承受这些你所想不到的事情,而且什么事情都不能看表面。对了,我在吴州的时候见到月华表哥了,我也将此法教给他了,只是没有将万年石钟仙乳给他喝下,但是他的资质还算可以,现在也练到了初窥三阶中期。四哥哥你以后和他算是有伴的了。” 孟鹤听了笑道:“没想到那个无所是事的小子也会有如此大的福气。” “现在我们先出去吧!四哥哥你莫要传出去了。”孟鹤知道,若是将淡荷教的传了出去,那么孟家就永无宁日了,他是个稳重精明的人,自然知道这个看起来很好的好处却是个隐藏起来的最大的害处,正如那句话:匹夫无罪,怀璧有罪。 淡荷解开结界,身后的荒芜已经不在,依旧是黑夜,依旧是在淡荷的屋子里。 万仁深还在为粉蝶护法。 孟鹤道:“那我先回去了。” 淡荷点点头,看着孟鹤走出屋外,粉蝶正在痛苦地冲击屏障,万仁深已经满头大汗地为粉蝶护法。 就在这一瞬间,粉蝶尖叫了一声,真气冲破屏障,进入炼气八阶,她连忙运转真气,将它运回她胸前的元丹里,转眼间她虚弱地倒在万仁深的怀里,虚弱地道:“主人奴婢没事了。” 淡荷笑道:“看你高兴成这样。万仁深你带她去休息。” “是!”万仁深横抱起粉蝶就往屋外走去。 见万仁深抱着粉蝶一起出来,鱼纹鱼起就知道已经完事了,夫妇二人走进屋里见淡荷这在喝茶,便行礼叫了声主人。 淡荷优雅地放下茶杯道:“粉蝶已经突破到炼气八阶了,你们也不必为此感到太大的压力,太急了反而不好,另外,我需要几个妖精,你们这段时间就去为我寻找百年以上的妖精来。” “百年以上的?”鱼纹看了丈夫一眼又看向淡荷道:“主人,是什么都可以吗?” “嗯!而且越多越好,拿回来了我再筛选。”淡荷看着要扑向油灯里的飞蛾,伸手挥下,一滴葡萄汁滴入它的身体上,瞬间化成一个小小的女孩,很小很小,只有三四岁的模样。她的那双笑成弯月一样的眼睛正在渴望地看着淡荷,嘴里边奶声奶气地叫着:“主人,主人。” 淡荷将她抱起塞给鱼纹道:“以后她就叫青蛾了,我的葡萄汁给了她炼气一阶的修为,你将她送到母亲那儿,母亲房里需要一个可以保护她的。” 鱼纹道:“鱼纹听命。”说罢,便弯下腰抱起了青蛾。 “你们出去吧!” “主人,主人。”青蛾还在叫着淡荷。 淡荷只看了她一眼道:“青蛾你在母亲那儿要看着知不知道?” “青蛾记下了!”她有些委屈地低下头靠在鱼纹的胸怀里。 鱼纹鱼起夫妇抱着白蛾出去后,就关上了房门,淡荷走到衣箱旁边再打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何许花神来献瑞十八 姜氏当天晚上就接到了青蛾,便喜欢得不得了。因为多年没有抱奶娃娃的关系,她十分喜爱青蛾,再加上青蛾卖萌成功,姜氏从昨天晚上一直到早上,心情还特别的好,那几位姨娘也被她给哄住了。 早上淡荷跟孟袅儿去请安的时候,姜氏还抱着青蛾对着淡荷道:“你哥哥也不知道几时给母亲生个孙子,现在,你弄了个娃娃回来,母亲就不烦他们几个。” 而特别委屈的孟鸠孟鹤孟鹰孟鹘四人苦着脸站在一旁,其间孟鹞还问:“六姐姐她不会是你偷抱回来的吧。”结果青蛾护主地道:“你才是偷抱回来的呢!主人,主人她是我的恩人。”孟鹞只觉得有趣,还上前吃了青蛾的一把嫩豆腐,惹得青蛾杏眼圆瞪。 请完安后,淡荷和孟袅儿去了花园赏玩,粉蝶就从大门外跑回来了,她叫嚷着道:“主人——主人——主人,莲花宫的那几个女的来了。郎主正在安排她们住下呢。”孟袅儿放下扇子道:“这些人就唯恐捉不到你的把柄,真是可憎至极。” 粉蝶赞同地点头道:“主人,他们这样捉着你不放是什么意思?说到底还是那个卞七郎惹的祸。”她一说起卞七郎的时候,满脸的气恼,要不是他,主人怎么会被这些凡人的苍蝇给缠上了。 淡荷心里有些不悦,至于不悦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觑了她,淡淡地道:“除了莲花宫的人外还有谁?” “一个叫晏西的,还有就是上一次奴婢在船上遇见的那个长得像狐狸的女人听说是叫车艳艳来着,还有叫葛菱衣的、苏轻盈的、还有两个男的,一个冷冰冰的叫司徒剑沧,另一个叫陆寒阳。当时,陆君遥听到陆寒阳的名字时,就生气了的走人了。” 走人?那可真有些意思了。 两个都是姓陆的,这其中想必也就是那么点渊源。 淡荷笑道:“该来的都来了,苏常那个老头以为这样就可以制得住我吗?”哂笑了一下,一个被江湖人推崇的武林盟主竟然竟是那么的龌蹉无耻,她不屑起了所谓的江湖人来;当然也也局限于大部分的江湖人。 孟袅儿哼道:“六妹妹是说那个老头子在打你的主意?”没想到这世间道貌岸然之徒不少。 淡荷端坐下来,杜鹃正采了几朵菊花回来,道:“郎女,这里可是孟府呢,凉他们也不敢那么嚣张。这菊花,您要现在就泡着喝,还是奴婢炒了再喝?” 孟袅儿道:“就这样泡着就好了,炒过的就失了原味。最是令我气的还不是这些,家中的下人本来就少,如今来了那么十几个人,就要从我们这儿挑几个人过去了,真是麻烦。” 淡荷道:“我倒是无所谓,五姐姐你的奴婢,母亲是不会动的,想必就令红杏那几个丫头过去罢了。” “总归是不够用的,下个月你就要及笄,眉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到时杜鹃她们几个也要调了去。” “这你就放心吧!我已经让鱼纹鱼起他们将我的人带来帮助了。”淡荷接过杜鹃递过来的紫红菊花道:“这是紫绣球吧。” 孟袅儿盯了一下淡荷手上的紫绣球,道:“正是紫绣球,父亲和母亲酷爱菊花,这棵紫绣球是范寒江先生所赠的,除了紫绣球还有月下白、紫衫薄罗、雁暮雪、夺朱莹、金孔雀、绿牡丹、黑荷、火烧祥云、凤凰振羽、清水绿波、玉无瑕。杜鹃你摘一株玉无瑕来。”杜鹃应了一声就穿进花丛。 孟袅儿又道:“丁冬,将我的的帕子拿出来。” 她身后的婢女连忙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紫红色的绣帕出来,孟袅儿接过道:“我绣的是鸳鸯戏水,六妹妹帮我看看我还有什么地方绣得不足?” 淡荷接过,仔细地看了一遍,对上她着急的眼睛,道:“平针尚有些不足,整体上看起来还算不错。”“六妹妹你就别奉承我了,我十二岁时才跟母亲学了刺绣,自己有几斤几两明白得紧。”孟袅儿泄气地说道。 淡荷笑道:“五姐姐你何必泄气呢,你可比粉蝶绣得好多了。” 一旁的粉蝶耳朵一竖,不满地道:“主人,您不会又要趁此敲打奴婢吧!奴婢宁愿打架,也不愿意刺绣了。上一次扎了奴婢的十根手指头还疼着呢。” 孟袅儿呵呵一笑:“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倒是平衡了。”她发现妹妹的这个小丫鬟实在有趣。 这时孟鸠和孟鹤还有陆君遥走了过来,淡荷的视线扫过陆君遥的脸,发现他闷闷不乐,想也知道是因为那个陆寒阳的事情。 孟鸠一屁股地坐了下来,拍拍陆君遥的肩膀,说道:“君遥,你也别生气了,谁知道苏常那个老头会派了他来监视六妹妹呀。” 陆君遥凤眸寒凉了起来,恨恨地道:“我恨他。” 淡荷也算得出来,陆君遥说的是谁了,她道:“大哥哥,四哥哥,陆公子,你们怎么知道我和五姐姐在这边的?” 孟鹤笑道:“方才让粉蝶的声音一路喊到了花园来,想不知道你在哪儿都难。”他这样说着,令粉蝶大?澹?飧鏊睦删?蔡?桓??孀恿税桑?p>  看着粉蝶滑稽的表情,陆君遥笑了出来,一扫刚才的郁色,他看着淡荷道:“这本该是君遥的家事,令众位担忧了。” 淡荷道:“无碍。”孟鸠又直接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正色道:“君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也有你的理由,而且你是我的师弟,何必跟我说得那么客气呢?六妹妹,你几时去西域?” “等及笄之礼过后我就去。” 孟鹤道:“可惜明天我就要去书院了,下个月就要进行乡试了。要不然,我都想着和你一块去。” “你可是我们家的状元,乡试你一定能过的。不然这些年也白被你这做弟弟的欺负了。”孟鸠哈哈笑道。 孟鹤淡淡一笑,有些无奈地看着淡荷,道:“我不会考状元的。”面对这样子的一个二愣子的大哥真的是不想欺负都难呀! 孟鸠一愣,笑脸还没有收下,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你你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考状元了。”孟鹤轻松地道。 陆君遥看向孟鹤道:“为什么就放弃了?”有那样的才学更应该扬名天下才是呀!一个家族的强大最需要的就是人才,没有人才奠基的家族最终走向的是没落的下场。他知道自己的师兄是什么料子,有勇无谋的人,也许可以让当权者重用,但是时人还是不屑于武夫的。当年他就是因为对自己的家族对自己的父亲失望之极了,才从外祖父家寻求了帮助上山习武。 孟鹤笑道:“我已经找到了我的路了。至于孟家的辉煌,不止是从考状元那儿得来,还有像六妹妹那样,甚至如同大哥那样,你不是说我们大凉太弱了吗?你不是说过要进入军营当将军吗?孟家不会因为少了我不考状元而没落的。君遥,你也是书香世家出身的,你也本该如同那些名士那样畅玩于山水之间,可是你不是另行一条道路了吗?所以我只要考了个秀才或者举人就行了。我也知道父亲和母亲不会赞同,但是我要走我喜欢的路。”一个家族只要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就行了,否则就会引来猜忌;也许现在兄弟情深,但是日后各有各的生活,就会产生自己的私心。要是大哥还是这样子下去他就不必担忧兄弟倪墙。 一时间,花园寂静了下来。 淡荷最先打破这种局面,也知道孟鹤的顾虑,就像前世因为大哥娶了一个不贤又底下有几分心思的嫂子,闹得兄弟俩有了一些疏离;她看着孟鹤道:“四哥哥,你快乐就好。母亲她一定会谅解你的。” “四哥哥,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甚至无法理解你突然下这样的确定是为什么,可是我知道考状元不是大家说你会考中就能够考中的,我看到赵构他每天都要看书看到三更,我就心疼,我就知道很辛苦。六妹妹的话我赞同。我们是亲人,所以希望你过得快乐。也许你这个确定会遭到父亲的苛责。我们一定会帮你的。”孟袅儿认真地说道。她说得很动情,在场的几人都沉默了。孟鸠叹了一口气道:“我读书不行,这个孟家的责任我扛着,你尽管去做你喜欢做的事情。”他拍了拍孟鹤的肩旁。 陆君遥看着他们的互相鼓励,默然地看着洁白的玉无瑕。 孟鹤是在感动的,他久久说不出话来。粉蝶趴在石桌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就看见身穿着一身红衣的万仁深走过来,连忙跳起来道:“万年人参哥哥,你说了给我带的花蜜呢?”众人回神看向万仁深,只见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瓶子递给粉蝶道:“就这么多,你要省着吃。”粉蝶灵便地接过他手中的瓶子,抱着他的胳臂笑得正欢,嘴里边一直说着:“万年人参哥哥你对我真好!” 孟袅儿笑道:“这个丫头真会缓和气氛。” 孟鹤看着万仁深,想起昨天晚上淡荷的话,眼前的这个人比他们的老祖宗还大,可是看起来明明和他大哥孟鸠一样的年纪。他的目光转移到粉蝶身上,心想:她的年纪肯定也不是现在他看见的十四五岁的模样。 “有什么事?”淡荷问道。 万仁深道:“主人进入孟府的那些人只有一个叫司徒剑沧的人最厉害,但是蝶儿对上他绰绰有余。” “那就是说,那个叫司徒剑沧的冰块比不得我?”粉蝶抬起小脑袋询问万仁深。万仁深浅浅一笑道:“难说。你刚刚突破炼气八阶,他的底功深厚稳重,蝶儿你对上他要小心些。” 她垮着脸说道:“万年人参哥哥你害我白高兴一场。” 万仁深笑得连牙齿都冒着光,他道:“所以,蝶儿你要好好的修炼,不然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把你干掉。” 二妖在那里甜甜蜜蜜的令孟袅儿看着不爽,她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赵构了呢,现在两个可恶的家伙居然在她的面前秀恩爱,真真的是令她嫉妒。淡荷忽略掉他们俩的话道:“司徒剑沧?他是什么人?” 陆君遥道:“司徒剑沧是古门的人,在江湖英雄排行榜上位居第一,被江湖人视为下一任的武林盟主。” “而且他和那个媚狐车艳艳是同一个门派,我向来不喜欢结交他们。”孟鸠说道。他乃是世家名门出身,对于媚狐那样的女人没有好感,甚至还有唾弃地意思,在他的世界里,女人就该像他的妹妹和母亲那样知礼,是个纯洁的女人,像车艳艳那样流连在男人身边的女人很贱和青楼里的女人没怎么两样,而今车艳艳入住进来,他只觉得污秽。 淡荷的手指在茶杯的杯身轻轻地敲打着,司徒剑沧? 孟袅儿道:“四哥哥你帮我看看我这条绣帕哪儿有不足之处?六妹妹可是看得出来了。”孟鹤接过那块绣帕,他虽是个男子,但是小时候长得像极了女子,姜氏就一直把他当成女儿养,好在后来淡荷出生了,他才脱离了苦海。所以他对刺绣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仔细地看着绣帕道:“你这平针不好。” 孟袅儿苦着一张脸道:“连你也看得出来了。”她拿回绣帕,看着淡荷道:“六妹妹你不是也会绣吗?现在手里头可有?”淡荷从袖子里取出一块洁白的绣帕,那上头绣着荷塘月色,针法秀丽整齐,往后看竟是双面的,她惊呼:“竟然是双面绣。”“我看看。”孟鹤接过那块绣帕,也暗暗称奇,佩服地看着淡荷道:“甘为神绣,妹妹可否也为我绣一块?”“自然可以。”淡荷爽快地答应了。 陆君遥不同孟鸠那个武痴什么都不懂,双面绣已经失传了三百年了你,这东西可是千金难求的,没想到淡荷竟然会绣。他道:“孟姑娘可否也为君遥绣一块?”他知道这样很唐突,甚至会被有心人传为私相授受,但是这是失传了三百年的双面绣,但愿她知道他的渴求,自然这其中也是有点私心的。 面对的是心上人,心里却明白,她并不是自己可以得到的,唯有用这种方法从她的手里得到点纪念。 淡荷也是被他的话给弄得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好的,不知道陆公子你喜欢什么花样的?我记得四哥哥喜欢的是香雪海。这两天也应该绣得出来了。” 陆君遥也没有想到淡荷会答应他的要求,先是错愕了一下,才道:“我喜欢荷花,出淤泥而不染,不艳不妖,是为品质高尚的君子。” 大家都知道陆君遥蹩脚的理由后面的真心,淡荷虽然知道但是她没有回应,她对他还没有那种感觉,就算有她也会扼杀初长的情苗,就像、就像对卞七郎那样。 何许花神来献瑞十九 花瓣自天飞舞,秋芙接过往下落下的菊花瓣,道:“好美!”她的视线落向在花园中央谈话的兄妹几人,她的身后跟着莲花宫里的白蓉、夏荷、秋蓉、朱华、冬荷、水莲,连成了一幅绝美的美人图。 秋芙挥手让白蓉他们停住脚步自己一个人走向花园中的亭子,亭子里的笑声讶然而止,粉蝶不悦地看着她:“做什么来这里真是坏人心情。”万仁深笑盈盈地看着粉蝶,而秋芙看到了陆君遥,连忙笑道:“陆少侠你也在这儿呀。”陆君遥看向秋芙,却想不出她是谁。在江湖上他和玉面神医卞玉佛、古门的大弟子司徒剑沧、御天教的左护法上官白合称为武林四大美男子,江湖上多少侠女对他们心生爱慕?他又怎么会记得秋芙是谁?他点点头算是跟她打招呼了。 秋芙眼里的眼神他太熟悉,因为已经习惯了。 粉蝶见秋芙不理自己,便做了一个鬼脸,孟袅儿拉过淡荷道:“这就是阿郎春衫薄,美人面含春。”淡荷用那块双面帕掩住嘴道:“你这般说倒将他们的脸面往哪儿搁呢?”“你还说我哩你看看现在捂着嘴巴笑的人是谁?”“我笑的可不是她们而是五姐姐你。”淡荷解释道。 孟鸠看着陆君遥又看看妖娆的万仁深道:“排行天下第三的美男子和不知道排行第几的万仁深都在此,啧啧,我们孟家跟美男子在上辈子结了什么孽呀!”孟袅儿笑道:“大哥哥你这语气是在妒忌他们了。”“呸呸呸!谁说我在妒忌的?”孟鸠立即反驳道。 秋芙的目光先是落在温文尔雅的淡荷身上,接着她的目光又落在陆君遥的身上,见他的视线一直锁在淡荷的身上,心里边隐隐有些受伤。她强忍着苦涩的心情直视着淡荷的那双美丽的烟波眼,道:“淡荷姑娘,你几时前往西域?” 淡荷轻摆罗扇,看着她,轻淡地道:“下个月初四早就启程。” 秋芙觉得太迟了,刚想开口,淡荷又道:“放心,要到勾鹘的都城伽罗,没有一个月是到不了的。而我也不会让你们走一个月的路才跟他们汇合。” “哼!说得轻巧你以为你是仙吗?” 淡荷一听,道:“我不是仙。” 我是神! 淡荷没有说出口。一则是太惊骇世俗了,二则是神仙之说在这块空间大陆上向来都只是传说而已,根本就没有人真正的见过神仙,三则是她的缘由,在吴州紫云山地底下见到的玄界蓝冰和师父所派给她的新任务,她想,她的秘密还是先不要泄露出去,否则紫云山地底下的那个蓝冰洞天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她必须要查清楚,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 “既然不是仙。你又何必如此大言不惭?伽罗城很远的,我们在这里呆上一个月,盟军他们早就到达伽罗城了。淡荷姑娘,我不清楚你的本事,但是你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带我们一同前往伽罗城。”秋芙直视着淡荷的双眼冷声说道,纵然那日在紫云山上,她的威慑令在场的人都心惊,但是这并不能够让她相信她的武功足以逆天。 淡荷没有生气秋芙的质疑和语气,因为在他们看来,就算拥有绝世的轻功也不可能横过大片大片的荒漠,况且秋冬季节最容易发生风暴的,万一碰上风暴,生死不明,而淡荷又怎么可能赶得上苏常他们?秋芙有权利怀疑她的能力。 粉蝶一听到秋芙对淡荷的质疑,便愤愤地道了一声:“你以为主人不能吗?”她连忙离开万仁深的身边,走到秋芙的面前,对她佯笑了一声,就伸手出招,直取秋芙的要害,秋芙脸色一变,她没想到粉蝶那么的不讲理,连忙出手解下粉蝶的杀招,二人就在花园里大打出手起来。 淡荷蹙眉,吩咐粉蝶道:“花儿无辜,莫伤了花儿。” 粉蝶知意,连忙将秋芙带离花园,飞跃上屋顶又继续打起来。 白莲宫的几个宫女,担忧地看着在屋顶上打起来的粉蝶和秋芙,但是她们没有出手相助,因为这是她们江湖人的规矩,如果两个人比试的话,旁人是不可以插手的你,所以她们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秋芙和粉蝶不公平的比试。 孟袅儿举头望着在屋顶上缠打的二女,赞叹道:“好功夫。”她转过淡荷的方向毫不犹豫地道:“六妹妹没想到粉蝶这个丫头还真的是深藏不露,有她护着孟家,那些歹人就没法向咱们家下手了,你昨天不是说,你的人快要来了,到时可否送一个武功高强的丫头给我?” 淡荷笑道:“定护你们安全的。”就算孟袅儿不提出这个要求,她依旧会派个妖精保护她的周全,也许在别人看来,她很自私,但是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而那些妖精也可以避免被人类捕杀的命运了。她这样做已经仁至义尽了,她不是前世那个愚蠢的孟款儿了,也不再是那个为了萧昊华而不顾一切的孟皇后了,她已经在变,她的心里的那块结也渐渐的解开了。这个姐姐在前世就对她十分的好,她没理由不去保护她。 孟袅儿听到淡荷如此回答就知道她答应了,笑得像是喝了蜜似的。这时在屋顶上打得正欢的粉蝶和秋芙正是棋逢对手,粉蝶是可以一招就干下秋芙的,但是这个丫头调皮,竟让让出了秋芙几招,耍着秋芙玩,不亦乐乎。 “哇!”刚刚和葛菱衣走过假山的车艳艳,抬头看着打得正带劲的二人,车艳艳出声惊赞了一声。她的目光在看清楚屋顶上打架的粉蝶和秋芙时,略一讶异:“上次我见到她时,武功与我刚刚相当,如今怎么比我厉害了那么多。她定然有什么奇遇了。” 葛菱衣久久地凝视着秋芙和粉蝶二人沉吟道:“难怪盟主要派大师兄前来,淡荷身边的一个丫鬟就这么厉害,我们定然是打不过他们的。也不知道淡荷的功夫如何的厉害,竟然连盟主也那么的忌惮。” “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二人身后的苏轻盈轻哼了一声,对于她们说自己的爹爹忌惮淡荷很不满。 车艳艳妖娆地转过身,见是苏轻盈,便扬起一笑道:“原来是苏盟主的掌上明珠轻盈姑娘呀。没想到你会留下来。看看你也是个千金小姐出身的怎么就没有人家的那种气质呀?”车艳艳的笑意并未深入眼底,略有不屑之意。 苏轻盈看也不看车艳艳一眼,自命清高地冷哼道:“总归是比你好的,车艳艳你可别忘了,我爹派我们一起留下来不是为了吵架的,而是看着淡荷的动静的。你这样说,是想挑拨离间吗?或者你就是天魔教的奸细?”她向来最看不惯车艳艳这个骚婆娘的行为,这些年来,车艳艳一直顶着媚狐的外号,在江湖上与无数的男人周旋,如此不洁的贱妇,居然还排在她的前头,她早就对她不满了,凭什么一个千人骑万人枕的荡妇,在江湖上的美人排行上还在她的前头? “好了!你们就别吵了。”葛菱衣连忙将欲吵架的两人拉开,她自然知道苏轻盈眼里的怨恨为何了,但是车艳艳的名声再怎么不好也是她的师姐,她自然不会让外人来侮辱他们古门的人。她的眼角瞥见向她们这边走过来的两个男子,身穿月白色长袍的男子长身玉立,潇洒出众,斯文中自有一股风骨凛然的侠气,清俊秀雅的脸孔,笑而温,凝则冷。可惜他不笑,若是他笑的话,那该要迷倒多少的女儿。而他的旁边站着一位身穿淡黄色的长衫的男子,男子面容如玉,儒雅不凡,他的长衫上绣着淡雅的花纹,给人一种飘逸之感。手里一把竹笛,竹笛上停留着一只鸟儿,见了葛菱衣车艳艳苏轻盈三女就飞走了。 葛菱衣车艳艳连忙叫道:“大师兄十师兄。” 苏轻盈看着二人,俏脸微红,娇羞乍现,她看向身穿月白长衫的男子的时候是最温柔的,她用柔柔的声音轻轻地叫唤二个男子:“司徒师兄,陆师兄。” 身穿月白长衫的男子面色清冷,他只吝惜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她了,而穿淡黄色长衫的男子则有礼回应苏轻盈道:“苏姑娘。” 车艳艳的目光环顾四周的环境感概地道:“这世家的府邸还是不能乱闯的,你看莲花宫的秋芙和淡荷身边的丫鬟打起来了。”她指着屋顶上打斗的粉蝶和秋芙。两个男子抬头看向屋顶,粉蝶还在和秋芙打得热烈,只不过,秋芙的体力消耗过快,没一会儿就败下阵来。秋芙被粉蝶一掌轻松地打倒,从屋顶跌到几人的面前,黄衣男子连忙飞身而起,接过坠下的秋芙,粉蝶皱了下柳眉,直接地从屋顶跳下来,待看见车艳艳时连忙跳脚离开了六部之远,嘴里边喊了一声:“狐狸!” 秋芙连忙从黄衣男子的怀抱下来,目视着粉蝶道:“你的武功厉害,这次我服了你,但是这是另一码事,淡荷的嫌疑不会因为她的武功厉害而消散。” 粉蝶气结,这个凡人真是死脑筋的,主人怎么会是奸细呢?主人的法力无边,她要是有野心就不会往这里发展。可惜没人可以理解她的心情。 车艳艳觉得有趣,莲步快速轻移,就到粉蝶的身边,把粉蝶吓了一跳,急忙拉开距离,粉蝶道:“你、你、你别靠我那么近。”她用手搓了两只手臂的鸡皮疙瘩。 车艳艳笑道:“你怕我?” 粉蝶抽搐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瞪着她,硬着脖子说道:“叫你别靠近就别靠近,你??率裁矗俊背笛扪尢裘迹?庋就返钠2?雇Υ蟮穆铩?p>  见车艳艳没有进一步的靠近,粉蝶看向秋芙愤然道:“主人是不容许你侮辱的,况且主人她又没有干坏事,是你那个宫主起坏心眼陷害我家主人的,以后若证明了主人的清白,我就叫主人把你们莲花宫给灭了,看你们以后还有什么可嚣张的。”说罢也不理秋芙愤怒的脸色,又看向苏轻盈道:“还有你那个色鬼老爹,竟敢垂涎主人,待灭了那个天魔教,就把你爹给废了。” “你胡说!”苏轻盈气得满脸通红。她不过是个丫鬟怎么可以这么嚣张?而且被一个丫鬟这般当面指责她爹的好色,粉蝶的指责和警告令她丢尽了脸面,更令她无地自容。 “我胡说?”粉蝶冷冷一笑,道:“我有什么胡说的,你爹就是垂涎主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万年人参哥哥已经告诉我了,你爹想要在以后使计害主人,令她嫁给他,呵呵,他以为没有人知道,其实我们早就听到了。如果你爹不好色又怎么会生出你这个女儿出来?所以,你不必再为他隐瞒什么。” 苏轻盈哑口无言,俏脸通红,这是耻辱,她最不愿意别人在她的面前提起的就是她的出身,就因为她是妾生的,那是低下的地位,甚至比庶人还不如。 而今粉蝶当面指出这个她从来不愿面对的事实,就像一块快要好的伤疤被人活生生地挑起,那是多么的疼啊!看着粉蝶的眼神也渐渐地从不屑化为怨毒。 粉蝶倒没有多大的歉意,在她的心里,对主人坏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她就一只没有完全进化的妖精,又怎么会明白苏轻盈的伤心?妖精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喜怒哀乐它们都表现在脸上,所以妖精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人。 车艳艳美眸轻睨着她,笑意盈盈,觉得这个小丫头可爱极了。笑道:“现在淡荷姑娘就算是清白的,但是江湖上的人并没有完全的相信,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粉蝶立马跳开,皱着柳眉,车艳艳她不怎么讨厌,但是她也让她感觉到头皮发麻,她快步跳到车艳艳身后的葛菱衣和两个美男子面前,在几人之间更显得娇小动人,国色天香,这样的上等美人居然只是个丫鬟,呜呼哀哉! 粉蝶看向身穿月白长衫的冷峻男子道:“你就是司徒剑沧吧?” 男子睨了她一眼,道:“正是。” 粉蝶转了个圈,将他打量了遍,道:“万年人参哥哥说你的武功很高,我与你干一架的话还吃力,我可不信,你现在就与我比试比试,看看是我的武功厉害还是你的武功厉害。”司徒剑沧蹙眉看着她,冷冷地道:“无聊。”说着就要走,粉蝶连忙拦住他,不满地道:“怎么会无聊呢?你不比,只能说你的武功不如我了。” 司徒剑沧冷眼看着拦在自己的腰前的手臂,目光又落向粉蝶挑衅的俏脸上,道:“我让你三招。”“不必了。”粉蝶可不想占别人的便宜,对司徒剑沧的提议果断地拒绝了。她看着司徒剑沧,佯装一笑,马上出手,司徒剑沧早料到粉蝶会出招,连忙以拳挡下她凌厉的一招,微微讶异粉蝶的力气和武功,他认真的对打起来了。 秋芙、苏轻盈、葛菱衣、车艳艳目不转睛地看着二人过招。秋芙敛起了漫不经心地神色,正色道:“刚才她是在让我了。” 这时孟鹰正拿着他的金算盘走过来,看了一眼粉蝶道:“一块瓦片二钱,粉蝶你已经弄坏了四片。” 粉蝶啊了一声,她分了神,被司徒剑沧疾速的掌劲击中,从屋顶跌了下来,这时一抹火红的身影快速的掠过,接过粉蝶,就落到地面上。 粉蝶咳一声瞪着孟鹰道:“二郎君你不知道别人打架的时候不能够打扰吗?” 孟鹰用气死人不偿命地语气说道:“我之知道银子,这次掉了二十六片瓦片,共是五两二钱。”粉蝶哪儿有什么银子呀,听到他这么说,后脑倒要冒烟了。 “蝶儿,二郎君是让你安静点才这么说的。”抱着她,笑得特别温柔的万仁深说道。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万仁深的身上,这个妖娆绝美的男子,他的光芒是无法掩藏。特别是司徒剑沧的脸色出现一丝深沉的凝色,这个笑得很温柔的红衣男子给他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这个人不简单。 “万年人参哥哥,你放我下来。”粉蝶的脸色一红一白的,她竟然输给了司徒剑沧,啊!怎么会那么失策?她瞪着孟鹰。真不知道他上辈子是不是个穷鬼,这辈子才会那么吝啬,俗气,居然来坑她这个没有薪水的丫鬟,呜呜呜…… 孟鹰笑看着自万仁深的怀抱里下来的粉蝶,用一副宽容施舍的语气说道:“这次就不收你的钱了。”粉蝶直接咬碎一口银牙,恨恨地看着孟鹰,人在屋檐下……不是!错了!是妖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将嘴里边的咒骂咽回喉咙里。孟鹰向司徒剑沧等人和蔼可亲地笑道:“一齐进去如何?”这是这个笑让葛菱衣秋芙苏轻盈车艳艳陆寒阳头皮发麻。怎么世家的子弟都这么怪异? “嗯!”司徒剑沧回应了一声。刚刚走了几步就看见一个娇弱如柳的美人缓缓走来,见了几人,她先给孟鹰小声地轻唤道:“二哥哥,这几位是?” 孟鹰剑眉一皱,挥开袖袍,原本在盘珠上动得嘀嗒响的手指不动了,脸色颇为不悦地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此女正是孟家最不受待见的孟莲儿,只见她听到孟鹰这样的语气后,吓得红了眼睛,小声地道:“二哥哥,莲儿只是想来见见六姐姐而已。” 孟鹰只觉得心烦,但是外人在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道:“随你了。”说罢就提步请了几人进入花园,此时孟鹤的诗兴正起,吟了一首《梦游天姥吟留别》,而陆君遥也不示弱的吟起《菩萨蛮》,花园里传来女子的轻笑声。 粉蝶立即跑到亭子中,走到坐着的淡荷时,闷闷不乐又委屈地道:“主人,奴婢没用输给了司徒剑沧。” 淡荷轻瞥了她一眼道:“所以,我才不会要求你急于求成,一下子突破得太快了,你消化不了。”说罢,她的视线落在同秋芙几女而来的陆寒阳和司徒剑沧,优雅地站起身,走出亭子,而陆君遥冷冷地看了一眼陆寒阳便移开了视线,陆寒阳早就注意到陆君遥了,见到他脸上的不悦之色,嘴里的话硬生生地堵在喉咙里。 淡荷的美丽令在场的人动容了,一身的淡蓝色的轻纱将她的脱俗飘逸都凸显出来,她是个魔咒,令天下男子爱慕的魔咒。司徒剑沧和陆寒阳看着这张绝世梦幻遥远的容颜,谁也不知道谁的心又沦陷了,沦陷在她清冷的眼神里。 “既然已经住了下来,我不希望这段时间里会出什么事情,而且,我在八月初四一早就赶往西域,我不希望你们还在怀疑我的做法。” 司徒剑沧没有什么意见,陆寒阳更加没有,见二人默可了淡荷的要求,车艳艳和葛菱衣也没有少的意见了。 淡荷淡淡地扫了一眼唯唯诺诺楚楚可怜的孟莲儿,道:“既然这样定下了,你们在孟府的一个月里,不要将我是奸细的话放在嘴边,我最讨厌别人坏我的兴致,万仁深,粉蝶,你们两个要看好了孟家,免生事故。” “属下遵命!”万仁深接下淡荷的命令。 “奴婢遵命!”粉蝶一本正经地说道,倒将孟袅儿逗乐了,孟袅儿笑道:“粉蝶呀,我真是看不惯这样的你。” 粉蝶瞪了孟袅儿一眼,道:“看不惯你就别看。主人,鱼纹鱼起他们两个几时回来?” 淡荷道:“你就等着吧。到时候给你们添加几个姐妹兄弟,你就不用那么受气了。”说罢,她已经走回亭子里,对着孟袅儿道:“五姐姐,我去你那儿看看你的绣品吧。” “自然好了。”孟袅儿连忙起身,笑对着孟鸠和孟鹤孟鹰道:“三位哥哥,我们姐妹两个就先走了。至于几位就由你们二位哥哥招待了。” 孟鹤笑道:“你就放心吧。”孟鹤目送淡荷和孟袅儿和几个丫鬟先走了,他才回过头来,看向司徒剑沧和陆寒阳道:“二位就是司徒少侠和陆寒阳少侠吧!请坐!” 司徒剑沧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陆寒阳还在犹豫地看着陆君遥道:“大哥你坐吧!”陆君遥忽然怒道:“我可没有福气做你的大哥,所以这声大哥就免了吧。”陆寒阳的眼中划过一抹受伤,他低下头,不想去看师兄师姐师妹们探究的眼光。 陆君遥看着孟鸠道:“师兄鹤弟鹰兄,我今日心情不佳先行回房休息了。” 孟鹤等人也不强求他的留下,这是陆君遥的事情,他如果愿意说出来,他们自然会听,可是这是陆君遥心里的伤,他不愿意提,他们也不会掘开他的伤口,让他痛苦让他伤心。 孟鸠点头,他就算是个不怎么聪明的,但是气氛凝僵,他还不懂得看的话,这二十二年来就白活了。他道:“君遥,你现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和几位弟弟在这里招待几位客人就行了,唉真不知道八弟那小子放学了没有?” 陆寒阳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让陆君遥回避的,陆君遥厌恶他,自小到大都这样,就因为他的母亲伤害了陆君遥的母亲。 孟莲儿还在一旁,粉蝶已经跟着淡荷去孟袅儿的院子里了,万仁深留下来保护孟家的几个子弟。 只是在一旁,孟莲儿插不上话,装得再可怜,在孟鹤的巧妙移开众人的视线和注意力,孟莲儿只能够暗自咬牙。 何许花神来献瑞二十 七月流火匆匆而过,虽然在这一个月里,苏轻盈等人不能给淡荷省心,但是没有惹出什么事端。 而淡荷在这一个月里和家人的感情回升,就像是在前世那样,感情融洽,不过到底是因为久别了十一年,想要那种深切至极的感情还是要相处久一点才行。 过着世家小姐的生活,在礼仪举止方面有着前世的凤仪,这点根本就不足为惧。而孟莲儿决心往她的身上下功夫,可惜她的一切行为在她看来是多么的幼稚可笑,前世的她在**里也打滚了二十几年,孟莲儿的那点小手段压根就不算得什么。 而孟鹤也在这一个月里领悟了心神,将心神打开,已经进入仙道,就一个月已经修炼到了初窥九阶巅峰,一下子就将粉蝶这个丫头给激怒了!为什么她修炼了几十年才得到的成果,死郎君竟然在短短的一个月就完成了?不公平!不公平!心里极度不平衡的粉蝶也下定了决心要修炼。 今日是八月初二,是她重生后十五岁的生辰,亦是她及笄的日子,一整晚她都没有睡着,她一直在回忆,不知道母亲是否还会如同前世那样跟她说着不舍的话语和感概岁月的流逝。 只是今世的她少了前世她期盼的爱恋和渴望,爱情已经不能够左右她的思维了,她想。 望着依旧还黑着的天色,淡荷的心情有说不出的沉重,心的一个角落正在无声的叹息,至于叹息什么,淡荷并没有探究下去,因为不想,也因为不敢。 这一夜,她想了好多好多,想到了萧昊华,那个她前世爱得连自己都不认识的男人,那个天下间最冷酷无情的男人,这是一块伤疤,纵然现在已经不觉得痛了,但是轻触到那块伤疤,她还能够记得当初的痛苦和挣扎,她会想起亲人的惨死,她更会想到炎儿,时间可以模糊记忆,但是那道伤却是无法根本的祛除的,那是永远的伤。 “叽叽。”一只鸟儿突然从窗口飞了进来,打乱了淡荷的回忆,淡荷看着它,只见它的嘴边衔着一个包裹,这只鸟儿全身通青,眼睛是金色的,喙是火红色的,脚也是火红色的,这种鸟在人间根本就不存在,只有在仙界才有这种神鸟——青鸟。 淡荷问道:“青鸟,这是什么?” 青鸟幻化成一个美女,穿着青色的仙裙,鬓上插着六根青色的羽毛,她的手边多出拿着包裹,道:“淡荷女神,这是菩提子老祖和东华神君让我转送的东西,有什么,包裹里有细说。” 淡荷感谢地道:“劳烦你转送了。” 青鸟也没有多留的意思,便道:“淡荷女神,我不宜在凡界久留,东西我也送到了,那青鸟便告辞了。” 淡荷点头,看着青鸟化为原形,呼地腾身飞向夜空。 待青鸟离开,淡荷走到窗边,轻轻地关上。她打开包裹,看到包裹里的东西,愣了一下,这里面的东西很珍贵,女子的首饰和神穿的仙罗和履鞋,在这些东西的上面有一张白纸,她伸手抚摸上一张白纸写的信,打开,只见上面写道:往岁师未尽责任,你我师徒几百年,说无情谊也难,今日就赠你轻云宝衣和莲花仙纹履,望爱徒早日解开心结,姻缘美满。师之字。 刚看完,那张白纸立即化成灰烬,最终化为乌有。 淡荷抚摸着那件轻如羽毛的轻云宝衣,那触感极是柔软的,舒服的,这是一件难得的宝物,而师父竟然这样大方的送给她了?她又看向在衣服旁边的首饰盒,打开,里面也有一封信,她还没有碰到信封,那封信就已经飞到半空,化出一个透明的人影,而这个人影正是东华神君。 透明的东华神君依旧掩不住他身上的风华,永远是一袭银白色的长袍,头顶上的长发被一个银白色的冠束紧,那个冠的中间镶着一块椭圆形的玄阳玉,而玄阳玉贵为天下三大至阳之物之一,向来是仙家的追求,但是玄阳玉在神界向来不缺的,玄阳玉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宝物,就像东华神君那样用来放进他的冠上面,仅止而已。 东华神君不愧是天界第一美男子,就连卞七郎的美貌只及他的三分之一,那样的风华绝代,令多少仙女为他沉沦? 至今,她见过太多的美男子,见过的美男子中,没有一个比东华神君更美貌的了。他的一个笑如同春风,可以让万花盛开,他是掌管四季的神灵,没有人再比他更加的温柔,也没有人笑得温暖。 幻影上的东华神君凝视着淡荷,唇边衔着一抹轻柔地笑花,那双眼睛温暖得就是在春天,他道:“师妹,盒子里的是送给你的礼物,也许你心里已经没有了前世的那种期待,但是不要紧,今天依旧是你的及笄之日。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是我想,在你的及笄之礼上用得着这些东西。有什么事情就吹响笛子。” “师兄,你送的礼物我手下了,很漂亮,我很喜欢。你就放心吧。”淡荷道。她的目光锁在他的身上,那眼神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疏离和遥远,似乎突破了什么,东华神君的幻影一如既往地挂着轻柔地笑,他点点头道:“话我已经不多说了,师妹,希望你尽快解开心结,不要让它阻挡了你的修炼。” 淡荷点点头,看着东华神君的幻影消失,变成虚无。她叹了一声苦笑道:“解开心结,哪儿那么容易呀?就算我偿还了前世所欠下了情,虽然那样子会让自己的内疚少了一些,可是,她觉得自己永远都还不清,前世和今世,已经是花非花,雾非雾了,可是她还在执着地想尽办法弥补亲人,她不知道自己的心到什么时候才会好过些。 “真的能吗?”她的声音低沉地在空气里消散。 油灯还在燃烧,摇曳地火光模糊了她的脸庞。 三更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开了,也将淡荷的纠结给打乱了,“主人,奴婢和鱼起幸不辱命,事情办妥了。” “进来吧!”她的手施法打开房门,消失了一个月的鱼纹鱼起夫妇快步走了进来,淡荷讶异了一声:“炼元九阶巅峰!” 进屋后,快速关上门的鱼纹鱼起相视一笑道:“奴婢和相公是去了狐狸谷,得悟后突破了,现在,主人完全可以放心我们和万仁深和粉蝶镇守在孟家了吧?” 淡荷为二人感到骄傲,便笑道:“这也是你们的机缘了,那些妖精呢?” 鱼纹轻敲了一声剑柄,发出‘叮’地一声,从门外挤进来了许多的动物,睡在外间的粉蝶也被惊醒了,淡荷挥手设下结界,又见鱼纹和鱼起从怀里取出花草、树木。 “主人。这一个月来,奴婢和相公就找到了这么多。您看看如何?” 淡荷看着这些用渴望的目光看着她的动物们,御用了读心术去读它们的内心。她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转眼间就已经将这些成了精的动物们看透了,她道:“我不会留下太多。”她看着鱼纹道:“将刺花拿来。” 鱼纹取出平凡无奇的刺花,放在地上,淡荷的右手的食指上多出了一滴紫色的葡萄汁,鱼纹和鱼起知道,这滴葡萄汁并不是普通的葡萄汁,它可以让它们这些妖精拥有人类的身体,可以自由的行走。 淡荷将这滴葡萄汁抹到刺花的花骨朵上面,瞬间,那朵刺花全身散发出红色的光芒,渐渐地化成一个少女,少女趴在地上,穿着绿色的衣衫,抬起头看着淡荷恭敬地道了一声:“主人。”少女生得很美,甚至可以说是倾国倾城,虽然是妖,但是她并没有给淡荷带来一种妖气,相反的是一种淡雅的美丽。 “叫刺花总是不好听的,本座就赠你一个名字,就阿娇如何?” “谢主人赐名。”刺花阿娇自然开心的,她没想到,她一个妖竟然也有名字的一日。没有人可以理解一个妖精得到名字的那种喜悦的心情。 淡荷含笑道:“你修炼了五百年,就已经进入化元之境,也实令我惊讶的了。想必不出万年你就可以成仙了。” 刺花开心地笑着,对于主人的肯定,她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开心。 “下一个燕子。” 一只燕子飞旋在半空,发出叽叽叽叽地叫声,淡荷的手抹上它的嘴,就瞬间幻化成一个身穿黑白相间的裙子的少女,少女长得并不如刺花阿娇那么美,也没有鱼纹那么的清秀,顶多只能够称得上是个五官端正的少女,她也是欣喜和感激恭敬地走到淡荷的面前跪下喊了一声主人。 “炼元六阶,不错!你的名字就叫春燕,下一个黄狗。”一只黄狗冲着淡荷汪汪地叫了一声,淡荷伸手抹上它的嘴巴,顿时,黄色的光芒乍现,化为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青年不是很美,也不英俊,他不丑也不美,长相可以说是平庸的了,淡荷对他的眼神里的恭敬很是满意,世界上最忠诚的莫过于狗了。 “炼元九阶中期,不错,以后你就叫黄月吧。”“多谢主人赠名。”淡荷点点头游到:“下一个朱槿。”鱼纹连忙将桌子上的大红色的朱槿放置地上,一滴葡萄汁滴进它的花心里边,瞬间幻化出一个美艳的女子,她身穿着红色的衣裳,凤眼纯澈,天真无邪,淡荷一笑:“炼气三阶中期,就叫朱槿吧。”朱槿也谢了恩退至一旁,等待着淡荷开口宣布下一个幸运儿。淡荷环视着这些动物道:“下一个木棉。” 木棉最终也幻化出一个身穿红色衣裳的清丽少女,淡荷取名为木棉,木棉是个化元七阶的妖精,淡荷觉得这样的修为抵挡江湖上的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已经绰绰有余。下一个是一只青色的蜻蜓,年纪最小,修为也是最低的,是个炼气二阶巅峰的妖精,淡荷取名为小蜻蜓,省事多了。 而余下的那些成了精的动物都在紧张的看着淡荷,希望下一个幸运儿就是自己,而淡荷扬起一笑,道:“现在,就只有一个名额了,白狐,你且上前来。” 那只白狐紧张地走向淡荷,仰视着她,淡荷道:“人类向来忌惮狐媚子,自然也不喜欢狐狸,你在狐狸谷本来就是本单纯的,人类的世界诱惑最大,一旦受不了,就会成魔。我希望你不会让本座失望。” 白狐叫了一声,淡荷已经听明白它的决心,她点了一滴在她的额头上,瞬间白狐化成一个身穿白色裙子的美人,这个白狐并没有狐狸的那种媚,反而是清新的自然的,令人欢喜的天仙一样的美人。她跪下叩谢淡荷的恩情,淡荷为她取了一个叫白可儿的名字。看着余下的动物,淡荷解开结界,道:“鱼纹鱼起,你们二人将它们带出去。” “是!” 这时,从外室进来的粉蝶尖叫了一声,响破了踏雪院的上空,不一会儿孟府就起了动静,来到淡荷的踏雪院时,姜氏急急忙忙地跑进淡荷的寝室,只见淡荷躺在床上,脸上还有些冷汗,粉蝶在床边伺候着,她用手帕为淡荷拭擦了脸上的冷汗,忙问:“款儿,发生什么事了?”那些动物和阿娇等已经离开了踏雪院,房里只余下粉蝶和淡荷主仆二人,姜氏见淡荷没事才松了一口气道:“做噩梦了?” 粉蝶在一旁尴尬地看着淡荷,又看向姜氏道:“对不起,夫人,把您吵醒了。”姜氏无语,她还在担忧淡荷,淡荷笑着拍拍她的手背道:“母亲,女儿没事,只是梦见了一条黄金蛇,自己吓着自己罢了。”“没事,没事。款儿好好歇着吧,两个时辰后,你就要梳妆打扮了,再睡一会儿吧。” 淡荷嗯了一声,姜氏看着她闭上眼了才离开。姜氏一离开,粉蝶连忙将房门关上,谄媚地看着淡荷,淡荷哭笑不得地瞪了她一眼便闭眼睡下了。 何许花神来献瑞二十一 自从天下第一美人淡荷在城门口给孟舸下跪,谁都知道眉州州牧孟舸是淡荷的父亲,加之淡荷和卞七郎之间的谣言,眉州城在这一个月来进来的人很多,而淡荷及笄的消息传来,不知道有多少人热烈了。 在大凉王朝,规定女子出嫁的年纪是在十五岁,也就是说女子行及笄之礼后,就要面临媒人上门来说媒,而男子也可以直接地对自己中意的女子提出婚约;当然有的家庭女儿不到十五就将其嫁人了。 淡荷及笄就意味着,可以向孟家提亲,这些人自然热烈了,谁不想抱得美人归?何况淡荷又是天下第一美人,他们自然早早的前来眉州城等候了,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到了淡荷及笄的日子,一大早的,这些爱慕者就围在孟府的大门外。 孟舸一大早的就让老吴和福伯、陶老协助姜氏伊氏郭氏翁氏赵氏的吩咐,让府里的下人布置好,但是因为下人不够,姜氏就招了自愿进来打手的人,一下子就招了四百多人,当然这四百多人里头的人是冲着淡荷的美名来的,不过姜氏也不会亏待他们,许他们忙完两天后就给予二两银子的酬劳,可以在两天内得到那么丰厚的酬劳,进来做打手的就有了很大的竞争力,虽然竞争很大,但是在昨天晚上就收好了那四百多的下人。 而鱼纹鱼起一大早就将阿娇他们带入府中,像白可儿,淡荷就将她派给孟鹤,春燕就派给孟袅儿,黄月和阿娇给最粗心的孟鸠,而朱槿给了孟鹘,木棉给了孟鹰,至于孟鹞就派给他小蜻蜓。至于姜氏和孟舸,淡荷让鱼纹和鱼起保护着,因为在他们中万仁深的修为最高,淡荷就吩咐他照看孟府所有的人。至于粉蝶,这丫头也是不能闲着,身为淡荷的贴身婢女,这丫头自然跟随在淡荷的身边。 “将布换成红色的,还有每一个角落都要放上水果和点心。”翁氏今日穿得十分的喜庆,华贵的深红色的裙子,额上点了一朵桃花妆,头上戴着六支金钗,有流苏垂下,右鬓别了一朵大大的蔷薇花,紫红紫红的,她化的妆容很庄重,因为保养得体,看起来才三十岁的模样,而且,翁氏又是个美人儿,这么一装扮就夺人光彩了。 “还有这里,这里要放好灯。” 正巧孟舸正好走过来,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是已然儒雅风流,全身上下都是上位者的风度和气质,而且他身穿着暗红色的绸缎,越发显得富贵高雅。 “布置好了吗?” “差不多了,郎主,您还没去见见六女呢。” 孟舸捋着胡须笑道:“敏儿正过去为她梳妆,一会儿,我还要招待前来的客人,款儿……一会儿就见得着了。”说着又感概了一声,想必是因为女儿长大得太快,令他这个做父亲的措手不及。 翁氏也是舸当母亲的自然知道孟舸的感概,便笑道:“也不知道这次都有谁来,姐姐已经将眉州城里交好的都请了,还有别的,贱妾就不知了。” “估计还会很多。”款儿的美貌,他怎么不知?如果天下间那些有头有脸的人来,他也挡不了。翁氏点了点头,孟舸就到前堂去了。 郭氏和伊氏赵氏三人分别吩咐下人布置好,她们也穿得十分的喜庆和美丽,至于艳红姨娘,早早地换上郭氏送来的华衣,她着急地令丫鬟喻婷为她打扮好,上妆。她本来就生得国色天香,虽然已经快四十岁了,但是青楼女子出身的她自有自己的一份保养的法子,所以看起来也不是很老。 南蒲院里,多妍正在为孟莲儿梳头,房里的摆设很简单,除了一张床、一个梳妆台和一块铜镜就什么也没有了。 因为淡荷行及笄之礼的缘故,她的床上多了一张新被子得到了一件崭新的粉红色的裙子,这件裙子是用上等的布料做成的,摸上去很柔软,比起她以前的衣服不知道好过多少倍。而郭氏也将两支金色的桃花簪连同一对碧玉做成的耳坠子以及一朵桃花一样粉红的绒花放进首饰盒送了过来。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膝盖上的布料,她想要更多更多的衣服和首饰。她的眸光发出贪婪的光芒。 多妍为她梳了一头堕马髻插入两根金钗,别上绒花,又戴上碧玉耳坠子,上了精致的妆容,孟莲儿本来就生得很美,这么一打扮,恍若神仙妃子。 看着镜子中的脸,孟莲儿的脑里又浮现淡荷那张绝世的容颜,她咬住下唇道:“再怎么装扮也不如她。” 多妍在背后冷笑,默不吭声。 “你在嘲笑我?”孟莲儿转过头来问道。她的脸色很阴沉,那种阴沉令人看了不得不心惊胆寒,和平日里楚楚可怜,胆小怯色的形象差得很多。多妍吓得连手中的梳子也拿不稳了,掉到地上,她连忙捡起,慌乱地回答道:“奴婢怎敢嘲笑女郎?” 孟莲儿冷哼了一声,已然站起身来,冷冷的盯着,像是毒蛇一样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多妍道:“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现在我要去踏雪院那里。” “是!”多妍终究是个下人,就算她再不满意孟莲儿这个主子,她也不能冲她发脾气,这就是这个时代里奴才奴婢的悲哀。 孟莲儿出了南蒲后快步地向踏雪院的方向走去。 白可儿自从早上得到主人的命令之后就跟随杜鹃到涵空院。 涵空院并不是很大,但是也不小,院子里有三棵枫树,枫树下方种着三棵蝴蝶兰,此时还不到开花的季节,所以看过去还是一片绿意。院子里只有一间主房两侧的是下人房。此时主房的大门正开着,里头还传来男子吟诗的声音。 那声音煞是好听至极,白可儿紧张的心因为这个好听的声音而放松了下来,她想看看这个拥有好听的声音的人类男子是谁。 于是,她脚下的步伐快了几步,走进主房中,她停下了莲步,愣愣地看着屋里走出来的男子。 那是一个比女子还要美丽的男子,他一身的白色的衣衫上绣着绿竹,头顶的发和耳鬓的两绺头发用银色的冠束紧,他的美貌像是姑娘家的柳眉,眸若星辰,鼻子挺直,两瓣红梅那样的薄唇,白皙的面庞紧致柔嫩。他很高,至少比她高出一个头,他很文雅,从他儒雅的气质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了。白可儿愣了,被他的美貌给震撼住了。 杜鹃笑了笑,拉着她,对着那人道:“四郎君,这是郎女差奴婢送来的姑娘。现在奴婢已经带到了,就先回去了。” 原来这个男子正是孟鹤,他的容貌随姜氏,姜氏也是个绝色美人,继承了姜氏的优点,那么可以看出孟鹤是一个多么俊美的男子了。 “回去吧!”孟鹤点头,他知道今日是六妹妹的及笄之日,她那边一定很忙。杜鹃得了令就往踏雪院那边回。见杜鹃出去,孟舸看向美若天仙的白可儿,略一讶后就没有别的表情了,他问道:“六妹妹她差你来我的身边可有说什么?” 白可儿敛了神,忙回道:“主人令奴婢来保护郎君的周全,一切听从郎君的安排行事。” 孟鹤打开扇子,他的脸映在晨曦的阳光中,令她有一阵的晕眩。 孟鹤听到她的回答,那双慵懒厌世的眼睛锁住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白可儿。”白可儿老实地回答。她的心跳也随着他随意的一瞥而加快的跳动的频率,似乎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般;脸颊热热的,也像是被什么煅烧般,难以冷却下来。她不解自己为何有这种感觉。 “月下。”孟鹤轻唤身后的青衣婢女,那唤月下的婢女应了一声:“奴婢在!”等待他的吩咐。白可儿看着那位名叫月下的婢女,只见月下的目光黏在孟鹤的身上,眼中有她说不清的色彩,那种光彩她以前在发情期的狐狸身上看见过。难道那名叫月下的女子也到了发情期了吗? “以后白可儿就是我的护卫,你还有弯月就和她一个房间,你去布置一下她的床,玄阳,白可儿你二人随我一同到前方去,今日六妹妹及笄之礼可不能少了我。”孟鹤被白可儿的眼看了好久,心里毛毛的,仔细一看,只觉得很怪异,但是这感觉一下子被他抛之脑后。 “是。”孟鹤的书童玄阳应道。 孟鹤潇洒地走出涵空院,白可儿和玄阳立即跟上。 茶花领着黄月和阿娇走到苍涯院,只听见朗朗地笑声从房里传来。阿娇好奇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黄月,黄月的脸上一成不变的是肃然的。三人进入屋里,一个身穿青衣的婢女挑起珠帘看了三人一眼,又转向房里道:“郎君,是六郎女身边的茶花妹妹,带了两个人来了。”屋里传来一声:“哦?”就见一身黑衣的孟鸠走了出来,他的目光在茶花的脸上溜了一圈,终于在阿娇倾国倾城的脸上顿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淡荷太美,令他对这样的绝色也免疫了。 “大郎君,郎女差奴婢带了两个人来伺候您。” 茶花此言一出,孟鸠愣了一下,看向阿娇又看向青衣婢女问:“鸣蝉,茶花刚才说了什么?”鸣蝉笑着回道:“茶花妹妹说了,六郎女给您带了两个人来伺候您。”孟鸠瞪大了眼睛,他走到阿娇的身侧,仔细地打量一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阿娇回道:“奴婢阿娇。”“阿娇?”孟鸠的心脏有点承受不住,这么个漂亮的美女竟然只是个丫鬟?六妹妹到底去什么神仙窝修炼去了? 阿娇略觉得好笑,但是没有笑出来,孟鸠从她的眼睛里读懂了她的笑意,他也没有生气,只道:“六妹妹有说什么吗?” “主人让奴婢和黄月跟随在郎君你的身侧,保护你的安全。” “你叫黄月?”孟鸠的目光转移到黄月身上,探究了一下道:“既然是六妹妹派你们来的,自然有她的道理,鸣蝉,你收拾一下,今晚阿娇就和黄月在咱们苍涯院住下了。”“是。”鸣蝉福了个身,就走出房,到主屋旁边的下人房收拾了一番。 孟鸠笑道:“我现在得去前堂,阿娇娟净黄月定山,你们四人随我前往。” “是。” 孟鸠刚走出苍涯院就碰上了要前往前堂的孟鹤,心情很好地打招呼道:“四弟。”他的目光落在孟鹤身后的白可儿,道:“原来,六妹妹也给了你这么一个美人护卫呀!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有呢。害我白高兴一场。”孟鹤淡笑道:“可不止我们,二哥三哥五妹妹八弟那边,六妹妹都派了人去,你也别嫌弃了,这阵子,江湖上的那帮人对六妹妹的怀疑,而卞七郎对六妹妹这事儿,也招惹的有些人的妒意,她这是在防备他们对咱们家动手脚,后天她就要去西域了,难保别人不会对咱们做不利的事情。”“我知道。”孟鸠点点头,道:“咱们出去吧,父亲一个人在外面招待着,怕已经累坏了,也不知道咱们是不是最迟的那两个?”孟鹤笑笑,偕同孟鸠一齐去了前堂。 何许花神来献瑞二十二 “小时候,母亲为你梳头时,你的头发都没有现在那般长,没有这样的柔软如缎,款儿,你还是长大了。”相较于外头的忙碌,踏雪院内,一片平和安静。 淡荷穿着一身的白色的曳地的纱纺罗裙外罩着一层淡紫色的轻纱,坐在梳妆台边任由姜氏梳着她的头发。凤仙、石榴、粉蝶、杜鹃、茶花、春夏秋冬四婢、以及孟袅儿和春燕就在旁边。 姜氏的眼中有欣慰的、亦有不舍的,总之感情复杂的交织在一块,她轻轻地梳弄淡荷的墨发,说了许多的话。 孟袅儿道:“母亲,今儿个是六妹妹及笄的日子,您应该高兴才是。”姜氏道:“你不懂,你要是懂得我这心思,日后你跟构儿生儿育女,你就清楚了。及笄就代表着,女儿到了要出嫁的年纪了,而款儿才刚刚回来,我怎么舍得她嫁给别人?”淡荷听到姜氏的话,心里略有感概,连忙伸手环抱住姜氏的腰身道:“母亲,也许父亲尚未告诉您,女儿在江湖上的一些事情,但是现在女儿可以明确地告诉您,这世界上的男子没有能力娶我,真的,不骗您。” 姜氏笑着抱住她道:“没想到,我的款儿这么骄傲。就算世界上没有一个有能力娶到你的,可是作为一个女人,这一生总要嫁人的。你放心,母亲一定会给你选一个好夫婿的。” 淡荷轻叹了一声道:“母亲,女儿知道您为女儿好,可是夫婿,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再有了,不是我骄傲,而是不能。”她自她的怀里仰着头看着姜氏那双柔和的眼睛,续道:“母亲,女儿不是江湖人所知道的那样武功高强,而是女儿已经遁入了仙道,可以活得很久很久,久到以后会被人称为妖精,这个世上的男子纵然有才华,纵然风华绝代,就是不可能陪我共度一生。所以母亲,你不必担忧女儿会离开您。” 姜氏一僵,脸上的悲意尚未消去,她看着淡荷的脸,伸手捧住淡荷的脸:“你说的是真的?” “是的,母亲。师父他让女儿下山就是为了侍奉您到老,了结女儿的尘愿,好让女儿好好地修炼,只是现在女儿一出谷就惹上了这等麻烦,劳您和父亲操心了。世人都以为,女儿及笄就可以上门来提亲,只可惜他们不知道女儿的底细,以后会白白高兴了一场。”淡荷靠在姜氏的颈窝,她又何尝舍得姜氏?现在她非常的感谢师父,如果不是师父引她入道,就算重新给她重生,她也不能够主宰自己的未来。师父,谢谢您的宏恩,淡荷明白了。也许心结不容易那么解开,但是徒儿已经有足够的勇气去战胜它。 孟袅儿也是惊讶无比的,但是,世间多少修炼的人,她也没有想到淡荷的修为已经是神了,她见母女二人搂抱在一起,忘记了梳妆,连忙提醒道:“六妹妹能够入我们不能够进入的仙道,自然是好事,但是今日依旧是六妹妹你的生辰,你的及笄之日,母亲还是先为六妹妹梳好头吧。” 姜氏笑了笑道:“母亲竟然忘情了,多亏了袅儿在一旁提醒,来,款儿让母亲为你梳一个好头发,款儿既然遁入仙道修炼,那么就梳个双环望仙髻如何?”淡荷连忙摇头,撒娇道:“女儿不喜双环望仙髻,母亲就换个别的。” 孟袅儿在一旁出主意道:“乐游髻、凌云髻、飞仙髻、随云髻、长乐髻、惊鹤髻、回鹤髻、抛心髻都行,母亲您让六妹妹选一个就好了。” 姜氏点头,笑道:“就按照你姐姐的话吧,款儿喜欢什么髻,母亲就给你梳。”淡荷紫姜氏的怀里离开,看着铜镜中绝世的容颜,道:“母亲就为女儿梳一个凌云髻好了。”“好就为你梳个凌云髻,凌云,凌云,看来款儿心中自有一番的凌云壮志。”姜氏拿起木梳一一为她细心的梳弄着,不一会儿,就梳成了一个凌云髻。 梳好发髻后,姜氏和孟袅儿看着摆在眼前的首饰,有金步摇、双凤纹鎏金银钗、镂空穿枝菊花纹钗、朝阳五凤挂珠钗、花穗钗、缠枝钗、圆锥钗、四蝶纷飞银步摇、红翡翠滴珠耳环等等。可以说是琳琅满目,令人看得眼花缭乱。 孟袅儿道:“这么多的首饰,女儿也不知道该怎么选了。” 姜氏笑道:“确实难了些,只是要选出合款儿的气质的首饰就容易多了。”她伸手拿起一支镂空穿枝菊花纹钗插入淡荷的右鬓上,烧蓝镶金花钿固在髻上,左鬓插进一支珠花托紫流苏簪,再为她戴上紫红珍珠芙蓉耳坠。姜氏还是觉得少了点,便有拿起盒子里的拇指大小的荷花白玉方放置凌云髻上镶住。 孟袅儿深吸了一口气道:“也不知上了胭脂后还要美上多少。”姜氏笑着为淡荷轻点淡妆,在她圆润的玉额上点上梅花妆,这一弄完,倒将淡荷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刻画成冷傲的雪梅,多少还是有点仙气的。 “六妹妹的美貌,恐怕日后再无人可以超越了。”孟袅儿扶起姜氏起身,目光锁在淡荷的脸上,嘴里发出一声惊叹。 随着她的赞美传出,屋子里的人也全部惊呆了。 姜氏心里面也被抹了蜜似的,笑道:“女大十八变,现在还略显青嫩,款儿母亲实在担忧呀!”她说得语重心长,她在担心,美貌不管在那个朝代都是资本,但是有些美貌就是祸端了,而款儿长得又是这么的美丽,她担心,担心有一天会出事。 淡荷浅淡地笑道:“母亲切勿担忧,女儿的容颜虽然令天下男人垂涎,但是他们没有那个能力得到女儿,所以祸水只说轮不到女儿身上,就算轮到了,女儿也不会有事的。”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自己的这张脸了,毕竟,和前世相比,真的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远了,感觉上,就好像自己用了别人的脸一样,可是这明明就是自己的脸。 “如今也打扮好了,母亲我们现在就出去吧!”淡荷扶着姜氏的手站起身来,说道。 “好。” 前堂已经陆陆续续地进来了许许多多的人,达官显贵,儒士名人,就连眉州的蜀山派、峨嵋派也派了人前来祝贺,甚至还有眉山书院的老师和学生还有孟舸衙门里头的人,甚至连几位岳父大人家的亲眷也来了。 孟舸正在招待,只听见府外传来一声尖锐地叫声:“九皇子到——!”接着,紫外头走进来一身紫衫的俊美少年,他轻摇纸扇,非常地惬意,后面还跟着四个秀丽的宫女和八个太监,待走到孟舸的面前时,朱唇含笑道:“姨夫,恭喜恭喜,母妃听说款儿妹妹回来后就十分的高兴,她不能来眉州,就差了我送来了她选得礼物。” 孟舸一看他身后扛着四个木箱子的护卫,眼睛一顿,道:“多谢娘娘抬爱了,里边请。” 萧月华呵呵一笑,凑到孟舸的耳旁耳语了一句,至于说了什么,只有孟舸和萧月华自己清楚,而孟舸先是笑了一下,又道:“你如今是客,还是现在这里等着。” 萧月华刚无力地叹一口气,就听见孟鹤的笑声传来:“月华表弟,到我们这边来如何?”他望了过去正好看见孟鹤和孟鸠一齐走了过来,连忙上前待看到二人旁边的阿娇和白可儿,愣了一下道:“你们两个上哪儿去找的绝色?” “是六妹妹的手下,派到我们这边来的。月华,你怎么才来呀,我们几个还以为你前几日就到了呢,可把我给盼的。”孟鸠哀怨地说道。 萧月华微笑地接下孟鸠哀怨的眼神,令旁边一只跟着的陆君遥打了一个寒颤,这样的眼神九皇子居然受得了。 皇家的风度果然够稳重的。陆君遥将自己的手放到唇边,干咳了一下,脸色也一本正经起来,但是那眼底的笑意是藏不住的。 “我还不是被我母妃唠叨的,她不能出来,我自然也不能好过了,这不选了好多的宝贝让我送来了,款儿妹妹呢?” “正在踏雪院梳妆呢。”孟鸠一拳打倒他的肩上,不悦地道:“好呀,你这一来就觊觎我妹妹,我可是不允。”孟鹤泼他的冷水道:“你还没有那个权利管款儿,月华表弟,你随我进去坐坐,咱们两个已有几个月没有见面了,我可是有许多话要问你。” 萧月华自然愿意了,他和孟鹤一同进了屋,只见里头竟然有儒雅的范寒江,蜀山派的玄烈道长,以及峨嵋派的静月师太。 他连忙上前与三人招呼了一声,又看到在三人后面坐着的司徒剑沧、陆寒阳、车艳艳、葛菱衣、苏轻盈、秋芙和莲花宫的几个宫女,略一讶异,以目光询问旁边的孟鹤,孟鹤正了正色道:“他们几位都是来监视六妹妹的,这几个就是古门的司徒剑沧、陆寒阳、车艳艳、葛菱衣,还有莲花宫的人。”萧月华了解地点点头上前去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司徒剑沧、陆寒阳、葛菱衣、车艳艳这四个名人他自然知道,当年他踏入江湖的时候,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他们的事情,司徒剑沧是江湖上有名的冰山美男子,陆寒阳是最忧郁的轻功草上飞,葛菱衣本来不是很出名,但是因为她利用了冥山派的少主冥璇的感情后就出了名,而车艳艳,这个十三岁就闻名的媚狐,行为放浪形骸,她和许许多多的男人周旋,那些长得不怎么样,丈夫迷上媚狐的女人都会咒骂媚狐,这个萧月华自然就知道了。江湖上有一个传言就是:你可以不知道武林盟主是谁,但是不可以不知道媚狐是谁。从这句话来看,声名狼藉的媚狐比武林盟主还厉害。 萧月华对她倒是没有偏见,但是也没有好感,放荡的女人又不是只有媚狐一个人,又不是没有见过,他自然会那么轻松地面对车艳艳。 堂里还有眉山书院的学士和学生,不是很多,多数是孟鹤和孟鹞的好朋友。学士有柳学士、谭学士、裴学士、闵学士四人,四人和孟舸是好友,而学子的话,萧月华扫了几眼,有孟鹤的五个同窗好友,和孟鹞的两个同窗好友。 还有眉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从而可以看出孟舸在眉州城的威信如何了。 陆寒阳出身书香名门,对这样的场面早已经习惯,而葛菱衣、车艳艳、司徒剑沧、苏轻盈、秋芙等人不是出身于这样的世家,自然会好奇、惊讶,甚至想入非非。 而翁氏已经带了一帮的小姐夫人进入堂内,这些小姐夫人装扮地华美,全身上下都弥漫着儒雅、优雅的书香气息,和苏轻盈等人还有莫大的天壤之别。 苏轻盈自认自己还是个千金小姐的,可是江湖莽夫的女儿没有真正的千金小姐那样的优雅,在她们文雅的谈吐,她几乎插不上嘴,感觉就是格格不入的。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蓝色华服的美人同几个年纪相当的少女走到孟鹤的身边,有礼的喊了一声:“四郎,你已有几日不曾出府走动走动了,我家大哥哥甚至挂念你呢。”说罢又慌张地道:“九皇子殿下,您也来了。” 萧月华仔细一看,看清来人,便哼哼道:“杜姑娘这才注意到本殿下,实伤我的心啊!”凤眼故作伤心,但是却不见得像,反而惹来了蓝衣美人的会颜一笑。 那位被萧月华称为杜姑娘的蓝衣美人乃是眉州城知府杜子健的爱女杜涟漪,这位杜涟漪在眉州城可以说是位活菩萨,又生得国色天香,这眉州城的百姓都在私底下称她为玉美人,而因为公事的因素,杜孟两家交好二十多年。 而杜子健可以说也是个难得的清官,虽然只是农民出身,但是在很多年的奋斗以及孟舸的提拔,他从一介草民爬上正六品的眉州城知府的位置,可见得他是个厉害的角色了。 而杜子健一生清廉,只有一妻,就是范寒江先生的远房表妹叶氏,这个叶氏年轻时也是个美人,温柔贤淑,端庄有礼。她的娘家在襄阳也是有地位的太守,若不是叶家惨遭强盗烧了,叶家三百余口葬身火海,她侥幸逃了出来,投奔了远在永安城的范寒江家。 当年,范寒江正好结识了正在新安城苦读的杜子健,叶氏投奔于他家,叶氏也从范寒江那里结识了范子健,杜子健对也是可谓是一见钟情的,相识了一年,他就向范寒江提亲,范寒江自然高兴好友和表妹的一番姻缘,就以嫁妹的礼数将叶氏下嫁给杜子健。 之后大凉建立,第一年他就参加了科举考试,正好考中了进士,进了翰林院当起一个小官,但是,因为没有后台,他很快被排挤出锦都,在眉州城的?县当起了一个九品芝麻官。本来壮志不得意,他是很灰心的,后因为十多年前的一件连环杀人案,令他结识了孟舸,孟舸见他胸有大才就一只提拔他,对此杜子健是非常感谢孟舸的知遇之恩的。而孟舸就是通过杜子健才认识了范寒江。 杜子健出身贫寒,对妻子的情谊二十年如一日,叶氏只给他生下了一子一女,儿子杜明夫是眉州城里有名的才子,为人也敦厚善良,心胸也是豁达开朗的。眉州城的人都喜欢这个知府公子。 而杜涟漪比杜明夫更加出名,她不仅仅是杜子健唯一的女儿还是眉州书院唯一的女学生。 因为萧月华常年跑来孟府的原因,杜涟漪也结识了萧月华,萧月华对她还是有点好感的。所以他今日这番话,杜涟漪一点儿也不觉得唐突。 杜涟漪笑道:“其实涟漪早就看见九皇子您了,只是涟漪想看看九皇子您是什么反应罢了。没想到您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唉!看来就算给您几个月的历练,您也变不了多少。您这次来,又不那么早走了吧?” 萧月华露齿一笑,道:“正有此意,再说款儿妹妹是天下第一美人,我自然要争取留下来久一点了,就算母妃派人来抓我回去,我也不回去了。” 旁边的几女娇笑了出来,萧月华的话听起来像是开玩笑,可是她们都知道,萧月华的话是真的,试问,天下间还有谁能够抵挡淡荷的魅力? 杜涟漪的视线落在孟鹤的身上,娇羞地道:“四郎,你今日这身衣衫穿在你的身上,当真是淇澳之华,正人君子。” 孟鹤微笑地接下杜涟漪的赞美道:“淇澳之华,我想也是。明夫呢?” “他和蒋家的五郎在外头呢。”杜涟漪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在孟鹤身后的白可儿一滞,嘴里问着:“这位是?”孟鹤道:“是六妹妹的手下,这阵子府里也不太平了,就派了她过来照顾。一会儿,六妹妹就出来了,我们几个先找地方坐着吧,等完了,咱们再邀他们几个去邀月榭吟诗取乐如何?”“敢情好呀!”萧月华道。杜涟漪和几位千金也觉得好,便各自会各自的位置去了。 不一会儿,孟舸又等到了三位年轻的美男子,三人都唤了孟舸一声姑父孟舸见到三人也是大喜地道:“涛儿、若天、祥天你们怎么来了?”此三人正是姜涛、阎若天和阎祥天。世上仅存的阎氏的后人和姜氏家族族长的长子、西路大元帅的长子、霍氏家族族长的亲外甥,这样的身份在这个世家当道的天下里,可以说是尊贵的了。 “我们几个在锦都就听闻了表妹的美名,早有相见之意,家中也派了我们几个前来祝贺表妹。所以没有告知姑父您就来了,也就是想给您和大姑姑葛惊喜。这不,您见到我们三个果然就喜了。”姜涛笑着说道。 孟舸呵呵地笑了出来,道:“之前鹤儿就跟我讲过,你们会有人来,我原道不信,现在看来,倒被他猜中了,你们两个先行进去吧,鹤儿他们几个都在堂里呢。” 阎氏兄弟和姜涛苦笑,心思:这个鹤表弟越来越有神棍的味道了。 三人正要进入堂中时,身后传来一道清爽的男音:“孟大人恭喜恭喜!” 何许花神来献瑞二十三 只见来者,十*岁,玉面朱唇,剑眉入鬓,容貌绝美,身穿藏青色的长衫,全身上下散发出高贵的气质。他的腰间挂着一块白玉,用黄色的络子系挂在腰间。他的身后还有五十多个披着刀剑的汉子,目光如电,威武不凡。 那姜涛和阎若天阎祥天三人同时惊呼出声:“虞侯!”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纷纷看着这个出色的少年。只见那少年微微一笑,大步向孟舸走来,高声道:“孟大人,恭喜了。” 孟舸连忙作揖,惶恐地道:“虞侯大驾光临,请进,请进。” 那被称为虞侯的绝色少年右手轻轻地摆了摆,他身后有两个大汉抬着一个箱子上前来,他说道:“令爱今日过寿,本侯特地前来祝贺,这些都是贺礼。” 孟舸连忙让孟府的下人接过,然后正对着虞侯道:“里面请!” 虞侯点了点头,看向阎氏兄弟和姜涛道:“三位比我还早到,我们进去再聊吧!” 表兄弟三人并无异议,点头和虞侯一同进入堂内。 虞侯的到来,令所有的人全部望了过去。 司徒剑沧目光复杂地盯着虞侯道:“此人全身上下都弥漫着杀气。”陆寒阳淡淡地一笑,旁边的婢女为他满上酒,他道:“此人乃是虞侯,亦是虞氏家族的族长,也是朝廷上掌管兵、政、刑的三司令,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杀气也就不奇怪了。” 葛菱衣却目不转睛地道:“这个虞侯甘比我武林人。”但是那柔媚的声音,就不难看出,葛菱衣将虞侯视为猎物了。 话间,虞侯已经寻了萧月华等人说了几句,就见孟舸走了进来,孟舸满面红光,朗声道:“多谢可谓赏孟某的脸前来参加小女的及笄之礼,今日令老夫万万想不到的就是虞侯大人和九皇子也远道而来参加小女的及笄之礼,孟某实在是欣喜。吉时到,礼开始!” 贵族女子行的及笄之礼很复杂,孟舸一说开始,西侧的乐师们立即吹奏起礼乐,姜氏和孟袅儿孟莲儿已经到前堂来,各归其位,而淡荷就在东房等候,这就是第一步:迎宾。其次就是就位。就位有严格的顺序。正宾来到,父母上前迎接,相互行正规揖礼后入场,主宾落坐于主宾位;客人就坐于观礼位;宾客都落坐后主人才就座于主人位。 第三就是主人起身,简单致辞。而孟舸就起身说了一番。 第四就是笄者就位。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东门去,当那抹紫色的倩影出现,所有的人都屏息住了。 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 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 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应惭西子,实愧王嫱;奇矣哉!生于熟地,来自何方;信矣乎!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所有的客宾和奴仆都被她的风华倾倒了。 前头走着的是赞者,赞者先走出,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接着到淡荷走出来,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正坐在笄者席上。赞者走过来为淡荷梳了头发,然后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 “好繁琐。”车艳艳感概了一声,这就是世家吧。 第五项是宾盥。就是正宾洗手做准备。正宾先起身,主人随后起身相陪。正宾于东阶下盥洗手,拭干。相互揖让后主宾与主人各归其位就坐。 而这一次的主宾是范寒江以及眉山书院的几位学士,他们走向东阶,孟舸和姜氏起身在一旁相陪。洗手,拭干。然后相互揖让后就各归其位。 接下来是第六项初加。 淡荷转向东正坐;早就准备好的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范寒江起身走到淡荷的面前,看着淡荷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说完,他就跪坐在席上,拿起梳子为淡荷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旁边的赞者为淡荷象征性地正笄。之后淡荷起身,宾客向淡荷作揖祝贺。做完这一项后,淡荷跟随赞者和有司回到东房,赞者从有司的手中取过备好的衣服,给淡荷到内房更换与头上幅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第七项则是一拜。 淡荷在众人焦急地等待中着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带走出来了,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风髻露鬓,淡扫蛾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朱,娇艳欲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平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举手投足如风拂柳般婀娜多姿。 淡荷走到孟舸和姜氏的面前,行正规拜礼,感念父母的养育之恩。 拜完后就进入第八项二加。 淡荷走回方才的席上向东坐下,范寒江和眉山书院的几位学士再起身洗手。然后再归座;有司奉上发钗,范寒江有起身接过走到淡荷的面前,再一次高声吟颂祝辞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赞者为淡荷去除之前的发笄,范寒江跪下,为淡荷簪上发钗,然后起身复位。赞者为淡荷象征性的正了正发钗。宾客们向淡荷齐作揖,后,淡荷又随有司和赞者会东房更换与头上发钗相匹配的曲裾深衣。 苏轻盈的目光敛了一敛,看着葛菱衣道:“繁礼真多,可累坏淡荷了。” 陆寒阳淡笑道:“现在才第八项了,刚刚行了一半的礼,越是嫡女就越是注重这份礼仪。等淡荷姑娘行完及笄之礼,天也黑了。” 车艳艳把玩着自己的纤纤玉手,嗤笑道:“那可不是。我说苏姑娘你之前不是一直向往这种生活吗?怎么现在看到人家的繁礼多了,就泄了底气?哦!我忘了,就算麻雀披上凤凰毛也不是凤凰,我真难以想象,你进入这种家族生活的模样。” 苏轻盈听了她的话,气得暗自咬牙。 车艳艳呵呵一笑,看向俊美不凡的虞侯道:“想进入这样的高门大户,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这句话直逼得苏轻盈俏脸铁青,双眼狠狠地瞪着车艳艳,冷声道:“我不配?那你就配了吗?” “我可没有说我配。”车艳艳似笑非笑地看着苏轻盈,柔声说道:“我只是提醒苏姑娘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本分罢了。” 苏轻盈一噎,什么话都讲不出来了。 葛菱衣向来也不喜苏轻盈,也不怎么看得起自己的师姐,所以只冷眼旁观。 而司徒剑沧和陆寒阳更是对这些女人间的冷嘲热讽不感兴趣,这样更加令苏轻盈觉得难受,受辱。但是她无法反驳车艳艳的话。 就在这时,淡荷更换衣服出来面向范寒江和眉山书院的几位学士行正规拜礼。此项礼毕就是第十项三加。 淡荷坐回席上,范寒江和眉山书院的几位学士洗手归位,有司奉上钗冠,范寒江接过,走到淡荷的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俱在,以成厥德。黄?无疆,受天之庆。”赞者为淡荷去发钗,范寒江又跪下,为淡荷加钗冠,然后起身复位。宾客门又一次向淡荷作揖,淡荷才跟随有司和赞者又会东房,更换与头上幞头相配套的大袖长裙礼服。 第十一项是三拜。淡荷再一次惊艳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对着孟舸和姜氏身后的挂图一拜,此项礼表示传承文明报效祖国的决心。之后就进入第十二项置醴。有司撤去笄礼的陈设,在西阶位置摆好醴酒席。范寒江又和几位学士向淡荷揖礼,请淡荷入席。 这两项都十分的容易,很快地接了第十三项醮子。 范寒江起身走到西边,赞者奉上酒,淡荷转向北,范寒江接过醴酒,走到淡荷的席前,面对着淡荷,年祝辞曰:“甘醴惟厚,家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淡荷向他拜了一礼,接过醴酒,范寒江回拜。淡荷入席,跪着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后持酒象征性地沾嘴唇,再将酒置于几上,有司奉上饭,淡荷没有迟疑地接过,象征性地吃了一点。然后,淡荷又向客宾们一拜,客宾们也向她回拜。互相拜完后,淡荷起身离席,站在西阶东面,面朝南。 第十四项则是字笄者。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步骤,淡荷还是认真地对待着。范寒江面向东,孟舸和姜氏起身下来面向西,范寒江为淡荷取了字,念祝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纯佳,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日……甫。”淡荷曰道:“某虽不敏,敢不夙夜?来。”又向范寒江揖礼,范寒江忙回礼,回完礼后,范寒江复位。 第十五项聆训。 淡荷跪在孟舸和姜氏的面前,聆听二人的训诫,听完后答:“儿虽不敏,敢不?承!”对着二人行拜礼。 第十六项是淡荷向在场的每一位客宾作揖谢礼,最后一项是礼成,由孟舸宣布礼成结束。 礼成时,天色大黑了,厨房的下人奉上酒菜上来,府里请来的舞蹈班子已经在表演节目了。 淡荷正坐在姜氏的右方,自己一张几,几上摆了几道丰盛的佳肴,还有水果点心。姜氏体贴地询问淡荷:“可累否?”淡荷淡笑着摇头,看着姜氏道:“女儿还吃得消的,母亲不必太担忧女儿了。” 姜氏点头,怜惜地道:“今日最忙的就是你了,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呀!” 淡荷但笑不语了,在母亲的心里,她再怎么样的厉害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如果换做前世,她早就累得趴下了,可是今生不同,今生的自己拥有不痛也不累的身体。及笄之礼在她的身上也没有累字可言。 “淡荷姑娘,本侯敬你一杯!”虞侯含笑,大步地走到淡荷的面前,他的手里拿着一杯兰陵美酒。火光中,她似乎可以从他尊贵的脸上看到一丝丝的邪魅之气,带着一点点的蛊惑。 带着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淡荷微微一笑,道:“敢不从?”说罢捧起酒杯将杯中的兰陵美酒一饮而尽。虞侯优雅地一饮而尽和淡荷不相上下。 他道:“淡荷姑娘果然不凡。” 淡荷旁边的婢女为他满上酒,他摇了摇,道:“听说你后天要去伽罗城?” 淡荷点头:“虞侯既然已经明白何必再问呢?” 虞侯一愣,随即笑容将他的错愕立即掩盖住:“淡荷姑娘美貌无双,虞某早以爱慕于你,多此一问不过是寻些话罢了。” 淡荷默然,虞侯此次前来可不仅仅是因为仰慕她的美貌,还有皇太后虞氏的委托,将孟家拉到她们的阵营。 而淡荷也会帮助虞氏的,虽然她已经不爱萧昊华了,但是她还要帮助他得到皇位,只是天命,她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不过.她可不会再像前世那样不顾一切帮助他了,她不再爱他自然没有理由再帮助那么多。 虞侯再厉害也看不出她眼睛里那微微地波动代表着什么,只是那流转的风采令他的心轻轻地一悸,莫名其妙却又是那么的真切。 淡荷道:“多谢虞侯抬爱。”她说得十分客气,虞侯并不是如同表面上稚嫩,如果单看外表,虞侯是没有那么可怕的,可是在他们这种大家族中,能有虞侯现在的地位,就注定他不是傻子,并且淡荷可以嗅到他身上浓烈的煞气。这样的煞气不可能是一个单纯的文人可以制造得出的,而是用大量的杀戮铸就而成的。虞侯想要从她的身上拉拢孟家,没有深思熟虑过,定会上他的当。而且日后萧昊华登基为皇,定然将虞家的势力削弱的。 虞侯眼神微敛,眯着那双妩媚的凤眼看着她,轻声说道:“何言抬爱之理?淡荷姑娘本就是绝世无双的美人儿,我爱慕于姑娘你也是姑娘你意料之中的事情不是吗?” 淡荷的眼微微染上了寒霜,她脸上轻笑,心里却微怒,如果只是爱慕的话就好了,可是你却对孟家使计,原本孟家还没有跟你们虞家一道儿,这会儿明目张胆地前来不就是将孟家拉入了吗?孟家也就算了,可是孟家的身后还有姜家、霍家、阎家甚至是炎家。虞家打的如意算盘可真准呀! 见淡荷不说话,虞侯嘴角牵起轻淡的笑容到孟舸的桌前和孟舸闲聊了几句,姜氏也在一旁奉承了几句。 虞侯临走时的那个笑容令淡荷的心情微沉,这时阎氏兄弟和姜涛三人走了过来,他们的手上都拿着酒杯,脸上布满红晕:“款儿妹妹祝贺你及笄大礼!” 淡荷在前世时就和他们的关系要好,三人上来问好时,淡荷的眼睛里又涌上了笑意,她道:“多谢三位表哥远道而来为我祝贺,款儿敬你们一杯。”三人见淡荷如此豪爽,心里更加添加的几分的好感,他们也一饮而尽,姜涛笑道:“早先就听闻款儿妹妹你的传闻,可是和传闻相差甚远。谁说淡荷姑娘冷若冰霜的?现在看来也不过一个邻家小妹罢了。看来江湖上的传闻还不可全信了去。” 淡荷淡淡一笑道:“大表哥说得倒不尽然,款儿对自家人还能热脸相对,可是外人,款儿可就没有那个心情了,就算江湖上传出款儿冷心冷肺,杀人不见血,款儿也不会反驳的。” 姜涛和阎氏兄弟讶然一笑,阎若天笑道:“款儿妹妹的口齿伶俐得紧,看来我等也不须再担心你被别人欺负了去。”他说起来像是玩笑话,但是话中却彼有深意,他在讽刺莲花宫的人和那些看起来一定要揪出淡荷是奸细的证据的世人。 像苏轻盈葛菱衣和莲花宫的宫女们,她们不知道这些世家子弟口中的深意,听到阎若天的话不以为意,而陆寒阳、司徒剑沧、车艳艳三人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自然清楚地听出阎若天话中的含义,脸色略微地下沉,看着淡荷和阎若天。 阎祥天也笑道:“连天门的盛婆婆也惊惧的人儿,自然不可能让别人欺负了。款儿妹妹可是修炼仙道?” 淡荷点头,对于这个问题,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放下酒杯,身后的婢女满上,姜涛和阎氏兄弟优雅地站着,把淡荷的身影遮掩住,对面的客人根本就看不见了淡荷的容颜。姜涛等人见淡荷承认,便喜道:“我们这些亲戚日后可要靠你了款儿妹妹。” 淡荷道:“怎么就靠着我来了?几位表哥还是男子汉大丈夫,被别人知道你们日后是靠我的,还不笑话了你们,款儿可担当不起那个罪过呀!” 阎若天呵呵笑道:“我就不怕别人笑话了我,反之倒还觉得有几分的威风,款儿妹妹莫要嫌弃于我才是。哎呀!瞧瞧,我竟然在这里明说了。”阎祥天听他这般玩笑,也摇了摇头,道:“行了,行了。” 接下来,淡荷和三人聊着聊着,萧月华也不甘寂寞的走了过来,时不时的插上几句,而后,淡荷又同几位夫人女郎闲聊,时间也在飞快地流逝,宴会散时已经是三更半夜了。阎氏兄弟和姜涛被安排到客房了休息了。而虞侯呢?他去了杜子健家居住几日。 何许花神来献瑞二十四 “你当真要走了吗?”陆君遥看着白衣无瑕的淡荷,墨发三千披垂在身后,一条白色的丝带在她的髻后打了一个蝴蝶结,白衣、墨发、红唇,这三种颜色让人的心都沸腾起来了。 淡荷愕然,她没有想到离去前,跟她第一个说话的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这个无关紧要的男子;不过,很快,她眼里的错愕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浅淡的微笑,可是那个笑美得日月失色,万花齐放也不及她眼中的那抹浅淡的微笑。 “事关孟家的安定,我不得不去,而天魔教,我也倒要看看怎么回事。陆公子你也是出身世家里的人应该看得明白,我若是不解决的此事,我孟家以及霍家、阎家、姜家都不好过的,所以,去迦罗城是必定的事。” 陆君遥点头,他轻叹了一声,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沉重地道:“姑娘一路多保重!” “嗯!”淡荷点头,身后的粉蝶正在嘟着嘴,欲言又止,瞪大眼睛期盼地看着淡荷,似乎要把淡荷的后背看穿了去。 孟家兄弟依依不舍地跟她道别后,淡荷就出了府门,姜氏、孟舸、孟袅儿一直送到府外,甚至想送她到出眉州城;不过,淡荷拒绝了,凝望着姜氏,她道:“母亲,女儿会回来的,到是你和父亲,秋天后,很容易着凉,您和父亲多注意些身子,不要着凉了。”淡荷忽然觉得好笑,她说话的口气就像把自己和父母的位置调换了一样,嘱咐着。而眼前的人明明就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她心里头的感概想必没人知道了吧! 姜氏双手紧握住淡荷的右手,沉声道:“款儿,母亲不管你的修为多么的高强,都要好好的保护自己,不要受到半丝的伤害。你出远门,总得要带个丫鬟的,粉蝶就跟着你吧。”姜氏一席话说完,身后的粉蝶眼睛一亮,走到淡荷的旁边,哀求着道:“主人,就让奴婢跟着您吧!” 淡荷皱眉,让粉蝶不在她的计划之内,而现在的孟家多一个粉蝶就多一份力量,粉蝶若跟着她去西域,孟家…… 见淡荷沉思不语,粉蝶绷紧了俏脸,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着淡荷,她怕主人不带她去西域。 万仁深见淡荷为难,也看到了粉蝶急迫的期盼,便出声道:“主人,蝶儿就跟着您去吧!孟府有属下在,一定保孟家的所有人毫发无损,直到您归来。” “万年人参哥哥,我会回来的,所以你不可以…不可以…”粉蝶噎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至于不可以什么,她一时不知道该讲什么。 万仁深怎么会不清楚她的心思,只是这只小蝴蝶比较少根筋,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占有欲罢了。于是,他笑得特别的温柔道:“不可以什么,蝶儿要回来跟我说,知道吗?” 粉蝶点头,人类的感情终究还是太复杂了,她还是没有办法全部理解。她需要时间去一点一点的将人类的感情渗入自己的思维里,那么她就可以理解现在她想要说却不知道说什么的话来了。 粉蝶期盼地看着淡荷,她希望主人可以答应她,让她跟随她前往西域。 淡荷见此,便道:“你就跟随我前往西域,万仁深,你要记住刚才你说的话,保证孟家的人在我回来前毫发无损,否则,你知道我的能力。” “属下明白!”万仁深慎重地答应道。 淡荷得了他的保证,才转向孟舸,声音格外的柔软:“父亲,您去哪儿都要带上女儿的人,这样女儿才放心。” 孟舸点头,他怎么会含糊呢?现在的孟家是多事之秋,总得要保住自己呀。女儿的心意,他岂会不知?她这么懂事,这么的体贴,令他这颗男人心也感动着,只是身为大丈夫以及一个父亲是不会在别人的面前表现自己的柔弱。 所以,他不能够像姜氏那样,抱着女儿话别。 “走了!”苏轻盈不愿再看淡荷与亲人间的依依不舍,她甚至很烦躁,催促了一下淡荷,而她这一催促立即得到了粉蝶的一记怒瞪。 她一咬牙,铁青着脸别过头,先行跃上她的马,居高临下地看着淡荷等人。 淡荷放开姜氏道:“母亲,女儿不日便归,您担忧了。父亲、哥哥、各位姨娘、五姐姐,款儿走了,你们好好保重,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要找万仁深,他会好好保护你们的。” 说罢,淡荷和粉蝶跃上白马,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就策马离去了。 出了眉州城,大家就一直向西,大约跑了十里的路,一段琴声传来,悠扬而有点脱离红尘的味道。 淡荷停了下来,烟波眼看向路旁的长亭上,那里有一个俊秀的男子正在抚琴,他穿着青色的衣衫,是那么的脱俗淡雅。 见淡荷停了下来,众人也拉住马缰,不解地回看淡荷,希望她可以给一个解释。只见淡荷对着亭子里抚琴的男子说道:“子衿,你怎么来了?” “来送你!”抚琴的男子正是淡荷在越州认识的茅庐少年邱白露,他边弹琴边回答她的话。“这是我的新作《长亭送别》,希望淡荷你喜欢。” 苏轻盈不满地咒骂了一声,立即又招来粉蝶的怒瞪,其实邱白露在粉蝶的心里没什么地位的,因为主人一旦跟这个邱白露谈话就会忽略她的存在,她才不喜欢有一个跟她抢主人的人呢。况且,这个邱白露最令她不爽的地方则是他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奥妙得可怕。 一曲罢了,邱白露抬起头来,脸上是浅淡的笑意,淡淡的就像淡荷那样,他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子衿只能送淡荷你到这里了,西域不比中原,你要保重。” 淡荷对他微微地颔首,“走吧!”她执鞭策马,扬尘而去。 邱白露遥望着那道越来越模糊的白色身影,忽然抱起放在石桌上的琴,轻轻地抚摸着它,嘴里叹息地道:“琴呀琴,我只拥有你了。” 众人又行了五里的路,淡荷又一次停了下来,这让苏轻盈不悦的心情再一次爆发了:“淡荷姑娘,我们现在不是去游山玩水,是赶上我爹爹的大军。” 淡荷看向晏西道:“你确定我们要去迦罗城吗?” 晏西连忙回答道:“倒不是进迦罗城,就算想进,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中原武林讨伐天魔教的事情已经天下人皆知了,你想人家会给盟军进城吗?” “所以,盟军是在迦罗城外,而不是在城内。”车艳艳道。 “既然如此,此行岂不是很危险?”粉蝶已经嗅出一丝阴谋的味道了。虽然她觉得很不安,然,在主人的身边,她就觉得没有好可怕的。 “莫问剑!出——”淡荷高声一喝,一柄剑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样的突然将所有的人吓了一跳。 他们觉得太神奇了。一把凭空出现的剑,那是一把怎么样的宝剑啊?淡荷施法让剑变大,就像船一样的大。她道:“你们上来吧,牵好你们的马。” 大家还处于震惊之中,就见粉蝶先跳上剑中,笑道:“主人这是什么?” 淡荷不理她,看向司徒剑沧他们,晏西和司徒剑沧也跟着走上剑,身旁还跟着马儿。见他们都上了,苏轻盈和车艳艳葛菱衣三人也牵着马上了剑,淡荷也走上剑,又道:“御剑术,起——”她此话一出,莫问剑飞起,快速地向西边飞去。 仗剑千里君莫问一 勾鹘的首都名迦罗城,是黄沙中最美丽的地方。这里的天很蓝很蓝,这里的水也很清,这里的风将歌声传送到来者的耳朵里,这里的花香是天山上的美景,总之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都深深地爱护这片净土上的一草一木。 这里有一种花叫天山雪莲,生长在雪线上,也有美丽的石莲花,甚至啤酒花、红花。这里的子民十分爱花,这里的女子爱将花戴在发上,连发也染上了花香。 而这里的人们信仰天魔教,以生命来膜拜着这个在中原武林看来是十恶不赦的邪教,好像所有的子民都沉浸在它的脚下。 莫问剑一日千里,横穿广阔的沙漠,直至六天后就到达迦罗城外五十里的一个绿洲,收了莫问剑。 淡荷看着这片土地,其实她可以转眼间就带他们到达这里的,但是她考虑到自己的底还是不要泄露出来那么多比较好,所以她就慢慢地让莫问剑用了六天的时间才飞到这里的。 踩在黄沙上,淡荷远望着不远处的绿洲,粉蝶牵着马道:“主人,这里奴婢还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呢。真的是沙漠中的奇迹。” 晏西笑了笑道:“马儿都饿瘦了,我们先下去吧。”他的话是大家的心声,大伙儿立即走向绿洲,走了一会儿,已经到了这一片绿意中,几匹马的头立即伸向草丛里去。 司徒剑沧看向淡荷道:“淡荷姑娘,我们就这样躲在这里吗?” 淡荷回头,神色淡淡,道:“你不怀疑我了吗?” 司徒剑沧冷峻的脸上微微地松动,他抱着剑道:“怀疑你的从来就不是我们古门。而且我们之中武功最厉害的是你,若是你是奸细,我们几个早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不是吗?” 淡荷听他如此一说,神色依旧很冷淡,她道:“那你就怀疑这是我故意将你们带到此,杀害你们,落个神不知鬼不觉吗?” 陆寒阳在一旁插嘴道:“起头说姑娘你是奸细的人可不是我们古门,就算你是奸细,被你杀死也值了。”淡荷拂袖,对着粉蝶道:“粉蝶,你一会儿就穿好胡服将这两匹马卖了。” “是,主人,奴婢保证完成!” 晏西忙道:“卖掉马岂不是便宜勾鹘人了?” 淡荷道:“在这里带匹马不方便,另外你们最好也换掉身上的衣服将剑藏起来,这里可不是大凉,如此招摇反而招来祸患。” 大家也觉得有理,粉蝶一个转身就进了草丛中去,换了一身勾鹘少女的胡服,便蹦蹦跳跳地出来道:“主人,这裙子好生漂亮。” 此话一出立即令所有人的人都怒瞪着她。 她还是不解地道:“瞪我干什么?” “不伦不类的有什么好看,而且别忘了你是大凉的人,怎么可以说胡人的衣服好看,这是对大凉不忠。像你这么个不忠的丫头早就该拉去斩首了,哪轮到你在这里说话呀!”苏轻盈这几日早就对这个大胆的丫头咬牙切齿了,如今逮到机会自然说了一通。 粉蝶愤怒,这女的吃错药了?她说衣服漂亮有什么不对? 淡荷冷淡地道:“苏姑娘,我敬你一声苏姑娘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现在大家在一条船上就不该再起争执,就算你现在嫉恶如仇更憎恨胡人,一会儿还是要换上胡服的。” 苏轻盈咬牙道:“淡荷,你袒护这个小丫头吗?” 淡荷道:“苏姑娘现在以什么身份向本座问罪?”此话一出,粉蝶就知道自己的柱子怒了,因为淡荷平常不太爱自称为本座,淡荷一旦自称自己为本座,那就是她特别的认真,不容许别人在她的面前嬉皮笑脸,更甚至她已经动怒了。 “而且,本座就是袒护她了!” 苏轻盈被淡荷的气势镇压得说不出话来,那是怎么样的气势?她说不出来,只是那种威压直让她到嘴边的话卡在喉咙里了。 车艳艳和葛菱衣两女事不关己地站在另一旁,司徒剑沧和陆寒阳、莲花宫的几女也是置之不理的。这样的态度,令苏轻盈的俏脸涨红,那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又冒上心头了。她哼了一声,甩了一下手中的剑柄,骑上红马:“驾——”先行离去了。 车艳艳不屑地冷笑了一声,看着司徒剑沧和陆寒阳道:“整个就是个不懂事的千金大小姐。她如此莽撞,也不怕被人抓了去。” 陆寒阳彼有点担忧地道:“若真的被天魔教的人抓走就不好了。” 粉蝶道:“那也是她自作自受。真以为这里是大凉呀。”她巴不得苏轻盈被天魔教的人给捉走了呢! 淡荷道:“走吧!”瞟了众人一眼,她白色的靴子踩踏着干燥地黄沙。 晏西连忙将粉蝶拉住道:“粉蝶,你也将我的马卖了吧。”粉蝶愣了一下,嘟嘟嘴道:“你们江湖人不是将马当宝贝的嘛?怎么舍得卖掉了?”晏西道:“我向来不喜欢骑马,这匹马是我前些日子在吴州买的,卖掉了我也不心疼。你买了马之后就帮我弄件胡服会来。” 粉蝶骂了声:“懒鬼。”就接过缰绳,骑上自己的马,手里拿着两条缰绳先行前往绿洲的中心。 粉蝶走后,淡荷就同晏西等人走进一片胡杨林,不知道走了多久,就看见一个弯月一样的湖泊,湖泊的岸边有几户人家,还有几位少女正在岸边放着羊。 咯咯……咯咯的孩子的笑声回荡在湖泊边。“好安详的环境。如果他们一直这么安详就好了。”陆寒阳感概了一声,如果他们的人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就好了。 秋芙道:“不久之后,这里将不复存在。” 大家都知道,霍贤阳的大军到了,而盟军也到了。这里将开始的是一场杀戮。 淡荷知道大凉早就有斩除勾鹘、玄月的意思,而这一次天魔教惹出的事情正好给大凉一个斩除这两个威胁的借口罢了,而且现在又有天门渗入,朝廷怎么会放弃歼灭这个大威胁的机会呢? 几人别开头,向胡杨林的深处走去,司徒剑沧道:“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吗?”淡荷看了地形,这里背靠着黄沙,前方是隆起的土坡,周围还生长着许多的荆条、骆驼刺、红柳、仙人掌、龙血树、梭梭、裸果木、怪柳、白刺、霸旗、沙棘等长叶子的植物。这些植物在此时正好给了他们遮蔽的作用,在这里当个据点也是不错的。 司徒剑沧道:“我们在此挖个洞,这些日子现在这里住下,等待盟军他们的到来。”秋芙道:“就一个洞,怎么行?”陆寒阳看向司徒剑沧道:“淡荷姑娘不是江湖人,大师兄此事碍于淡荷姑娘的清白,得挖两个洞。”淡荷摇头道:“我不住这里,你们不必因为我而麻烦了。”“不住这儿,你要住哪儿?”陆寒阳忙问。淡荷回道:“我和湖边的住户借住就成了。况且粉蝶已经去卖马,到时候会将胡服拿回来,没有必要再多此一举。” 秋芙忙道:“这怎么行,你长得跟勾鹘人不一样,你这么去住他们的家,人家早就知道你的底细了。要住就一起住。” 淡荷道:“这里较往北的,水源就是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个湖泊,不会有太多的勾鹘人,我住那里不会引人怀疑的。别忘了玄月王朝和勾鹘也是有所往来,玄月王朝的人跟我们长相相似,甚至连衣服相似,话也是一样的,粉蝶穿着胡服不过是为了好办事而已。”秋芙蹙眉,她道:“那我跟着你。” 淡荷道:“随你。”罢了,司徒剑沧道:“我要联系一下盟军。”陆寒阳道:“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也到了。” 淡荷掐指一算,果然算得苏常等人已经安全到达迦罗城外了。 一场厮杀的血腥味正从现在开始弥漫。 仗剑千里君莫问二 淡荷和粉蝶在湖泊边的住户家住下了,至于司徒剑沧已经联系盟军。沙漠中的秋天是非常的干燥的,而风也是凌厉的,刮得脸生疼。淡荷走出屋子,注视着对岸的草丛中走出来的执剑的冷峻男子,只见他走了过来,目光如子夜的幽黑深邃,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淡荷也走了过去:“有何回信?”司徒剑沧正色道:“盟军的人已经向这里赶来,相信晚上就会赶到这里。”淡荷点头:“那更好。” 淡荷和司徒剑沧走到湖边,湖面上倒映着他们的身影,脚下绿草依依,鼻间尽是草的香味,耳旁还传来羊儿咩咩地叫声。 “你似乎很清闲的样子。” 淡荷清冷地一笑:“你们的事情,我不会参合进去的,除非不得已,我才出手。”淡荷侧头向他,笑意虽然清冷,但是依旧美得可以让天下间的男子都匍匐在她的脚下,似乎连阳光也没有那么令人目眩了。这种美丽令司徒剑沧的眼色敛了敛。 “事关大凉,姑娘就不尽自己的力量来相助吗?”司徒剑沧平静地问她。 “我说过,到了不得已的地步,我才出手,你们没有必要将我当成菩萨那样看待,我之所以会跟你们来这里就是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的,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改变不了,一旦改变就违背了天命。司徒剑沧,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她的眼波有着一丝感概,似是掠过了千山万水。 “我是江湖人,但也是个大凉的子民,而淡荷姑娘你也是个大凉的子民,我都会维护大凉而出手,你为什么就不可以也出手呢?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能阻止这场杀戮,可是现在你却以天命来当作借口,你,难道就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司徒剑沧的语气有些高,激动而带着些冷峻的愤怒,他质问着淡荷,质问她的心。 淡荷听完司徒剑沧的话,身上好像凝起了一层寒霜,全身上下一片清冷,她冷视着司徒剑沧,道:“我说过我不是菩萨,不会像他们那样慈悲为怀,普渡众生。天理昭昭,我不能因为不忍就违背了天道秩序,纵然这场浩劫中有太多无辜的生命要死去,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司徒剑沧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江湖,这就是天道,不是我想改变就能改变得了的,所以你,没有权利来指责本座。” 司徒剑沧默然不语,他那像剑一样的眼睛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看透她,将她眼底的那份柔弱看穿。淡荷连忙别开眼,她知道自己这样很自私,但是这就本该如此的,她可以救下那些无辜的百姓,但是天道已经规定好了那些人的生死,她有什么办法阻止?她不能阻止,不是因为她的懦弱,而是自己无法救下这些人。 神灵就是那样看待芸芸众生的,弹指红颜老去,转念间那些人有投胎转世了,因为无情,才能够平静的看待那些转世了生生世世的红尘男女,而她这个神似乎还不够格,她的心还是没有硬,没有无情起来,她还是不忍那些人的逝去。 也许这就是当初师父让自己出谷的理由。 只有经过灵魂的一次次淬炼,才能够坚定,才能够无情冷漠,才能不被这红尘间的事情打扰到自己的修炼。 “你也是不忍的是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淡荷提步向胡杨林的深处走去,司徒剑沧连忙跟上她的脚步,道:“是什么原因?是怎么样的原因让姑娘你忍下解救那些无辜的百姓?如果是你所说的天道,天明如此吗?” 淡荷木然地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 司徒剑沧道:“如果是那样,就不能逆天吗?” “逆天?”淡荷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司徒剑沧,绝美的脸上十分的清冷,嘲讽地道:“如果天真的可以逆的话,那么这世上就不是人拜神而是神拜佛了,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可知今日你所说的这番言语,神明既知,所以不要将这样的话说出来。” 司徒剑沧哑口无言,他没法跟淡荷辩论这个问题。是的,逆天,说得轻巧,可是世上有谁敢? 不过,司徒剑沧的话倒是可淡荷一个提醒了,她乃是重生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的,而师父他可以逆天,让她重生,那证明天是可以逆的。可是像她这样的修为,想逆天不是想就行的事情。 然而每一个杀戮都有自己的理由,顺应天命会死掉很多的人,可是她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就算她是神,是菩提子的弟子也不能任性妄为的篡改天命。 记得在前世,在这场厮杀中,中原武林大败而归,孟鸠也曾经在家中无意间提起过,这次的大败,连天门的太上长老也惊动了,派了门中的几位长老前往天魔教的总部欲灭了天魔教,结果等待了数月还不见有音信,那几位长老生死不明。这其中定然有猫腻! 也许她得好好地查清楚,毕竟天魔教是没有资本打赢天门的,哪几位长老那么厉害,一个武术出身的邪教怎么会打得了修真的长老呢?而能够令几位长老生死不明,音信全无,天魔教的后方看来不如表面上那么的简单。 见淡荷在沉思,司徒剑沧冷静地等待着她的答案,片刻之后,淡荷便回过神来给他答案:“你有没有想过天魔教敢如此狂妄嚣张的底气在哪儿?贸然行事只会让自己损失更多。”罢了还道:“看来我得进伽罗城好好地查一查了!” “进城?”司徒剑沧深思起淡荷的话来,天魔教如此大肆残害中原武林的底气是什么?天门坐镇大凉,难道天魔教都不惧天门吗?这幕后又是什么回事? “你不必担忧会暴露一事,现在对于重要的四等待盟军的到来。”淡荷说罢就转身走向胡杨里的深处。司徒剑沧想想也是便跟着淡荷进入胡杨林中。 仗剑千里君莫问三 “谁?”司徒剑沧冷喝了一声,长剑已经拔出,明晃晃地反射在树叶上,他环顾着四周,目光冷窒。 “哈哈,不愧是中原武林中最有武学奇才的司徒剑沧。”一道男子的声音在一片天旋地转中回荡在胡杨林间,接着一道红影自树上飞下,落到淡荷和司徒剑沧的面前,他背对着二人,淡荷的神情平淡没有半丝的慌张看着红衣人。司徒剑沧的神情略为凝重紧紧地盯着红衣人的后背。 “淡荷姑娘,咱们又见面了!”红衣人转过身来,看着淡荷。 司徒剑沧先是愣了一下,眼前的红衣男子生得很妖孽,立体的五官,像是神用神刀雕刻出来的一般,那么的绝美,妖娆。他的眼睛是紫色的,那种尊贵的紫色是那么的美丽。他的唇薄薄的勾起一抹惊艳的笑,如果他没有见过卞七郎,那么他一定还会惊叹这世间竟然还有那么美丽的男子。 淡荷并没有因为他的美貌而惊艳到,相反的是不解红衣男子口中的话,咱们又见面了?是什么意思? 见她疑惑,那个红衣男子走上前来几步,唇边依旧挂着那抹艳丽的笑,然后就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嘴里边轻轻地吐出:“不必想了,姑娘你没有见过我,不过我却见过姑娘你,在吴州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了。” 淡荷听罢当即冷冷地道:“你是东诛?” 司徒剑沧震惊,红衣男子的眼底也有一抹震惊之色,转眼间又呵呵地笑道:“淡荷姑娘为什么那么快就下了定论?是怀疑还是肯定?” 淡荷道:“你说在吴州见过本座,那么你一定就是天魔教的人,另外现在天魔教的戒备森严,你如此清闲,想必不是泛泛之辈,就算不是东诛,但在天魔教也不会只是个普通的教徒,我在猜测你的身份,而你的话又让本座肯定了你就是东诛!” “啪啪啪——”东诛拍起手,笑道:“淡荷姑娘果然聪明,不错!我就是天魔教的教主东诛!” 司徒剑沧震怒,目光似冰一样的冷,似剑一样的无情。他快手出剑想着东诛斩去。东诛连忙以手挡住,笑道:“司徒剑沧,以你现在的武功还是不能赢得了我的。”司徒剑沧吃力的向他挥去一剑,东诛的动作如同灵蛇一样的灵动,巧妙地避开了司徒剑沧的杀招。凌空一跃踢开司徒剑沧再一次向他刺来的剑。 司徒剑沧被他的一脚震开直撞到胡杨的树干,嘴里一甜,血自他的嘴角流下,连忙起身向东诛刺来。 而这边的打斗声已经引了晏西等人前来,“这是什么回事?” 淡荷道:“天魔教的东诛正在和司徒剑沧打斗。” 秋芙听罢连忙道:“姐妹们,上——杀掉东诛为死去的姐妹们报仇!”说罢就同莲花宫的宫女们进入战局厮打起来。 “大师兄我来助你!”葛菱衣和车艳艳拔剑进去围攻东诛。 “蝼蚁!”东诛不屑地大笑,他运气内动震出罡气,围攻他的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晏西和陆寒阳震惊飞身近前与东诛打起来。 秋芙吃痛地自地上撑起身看着淡荷道:“淡荷姑娘,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淡荷的神色平淡,眼角瞟见粉蝶,连忙运用腹语对着粉蝶交代了几句,粉蝶立即化为原形飞走了。见她离开,淡荷立即出手击向东诛,东诛震开缠着他不放的晏西和陆寒阳,接过淡荷的杀招,两人打了起来。 此番下来,众人都受了不轻的伤,观看淡荷与东诛之间的厮杀。 就在淡荷打起来很吃力的时候,东诛的红袖在她的面前一挥,司徒剑沧急忙地喊道:“淡荷姑娘小心他使毒!”淡荷摇晃了一下,连忙甩了甩头,最终还是失去了意识,倒在东诛的怀里,晏西见淡荷已经中了毒,连忙飞身而去挥剑击杀东诛,东诛不屑地一瞟,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剑刃,用力的一弹,晏西被震飞直撞到杨树干,坠落到地上,东诛立即飞快地使起轻功纵身离去。 秋芙追上了几步,司徒江仓捂住胸口喝道:“别追了!” 陆寒阳扶起晏西道:“看来天魔教早就知道我们已经来到这里了,我们通知一下盟军,告诉他们,现在我们还是先走吧!” “只好这样了!”众人道。 晏西道:“那淡荷姑娘怎么办?”“晏少侠不必担忧,东诛那个魔头是冲着淡荷姑娘来的,淡荷姑娘不会有事的。只是就怕这个东诛太卑鄙,对淡荷姑娘使下三滥的手段。”车艳艳道。 晏西道:“不行,淡荷怎么能让东诛那个大魔头……我一定要去救她。”他挣扎着,要追上去,陆寒阳摁住他道:“晏少侠,你别冲动,你现在去只会去送死,根本就救不了淡荷姑娘的,还是等盟军来再行动吧,现在我们先找一个藏身之所,我们现在也都了内伤,没有能力救淡荷姑娘。” 葛菱衣忙道:“我们先找一个地方躲一躲,这里是藏不住身了。” “好!” 晏西忿忿难平,但是只能够暂时暗压下前去伽罗城救淡荷的冲动,忽然想起粉蝶来,忙停了下来问道:“粉蝶姑娘呢?”众人才想起粉蝶来,她一直没有现身,去哪儿了? “你们找我吗?”粉蝶从骆驼刺丛中走了出来,眨巴着杏眼,灵动可爱,但是此时晏西等人已经没有力气仔细地欣赏她的娇俏可爱了,他们的一门心思都在被掳走的淡荷身上。秋芙道:“你怎么还在这?” 粉蝶笑道:“你们就不必知道我怎么在这里而不出手了。我方才探过了,你们还是在这里比较好。” “留下来等死吗?” 粉蝶道:“这你就不懂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那个东诛此番现身掳走主人顺便吓吓你们,让你们乱了分寸,从这里逃出去,那么正好中了他的计了。至于他为什么知道我们在这儿,难道苏轻盈那个刁蛮女被抓了?” 众人面面相觑,现在大家都有嫌疑,至于谁是那个告密的人,苏轻盈最有嫌疑,还有莲花宫的人以及淡荷和粉蝶主仆两个。 而粉蝶撇了撇嘴,她的心里的答案就是那个任性妄为的苏轻盈了,不然除了她还有谁有那个嫌疑?所以那个苏轻盈一定被天魔教的人给抓了,为了活命就将他们的;落脚处供出来了。哼!上梁不正下梁歪,跟她爹一样,她就知道苏轻盈那个刁蛮女不是个好东西。当初来的时候就应该把她吓成傻子。 “粉蝶姑娘说得也有理,大师兄两位师姐秋芙姑娘晏西少侠,我们就在躲在这里不离开了。”陆寒阳说道。“也只能这样了!”司徒剑沧说道。 陆寒阳扶着晏西往在胡杨林深处盖起的一个小草屋,安排着大伙坐下调息。 仗剑千里君莫问四 夜幕刚刚降临,这块小小的绿洲的上空就传来人飞来飞去的声音,掠过轻云晓雾,卷起凉凉的风。 司徒剑沧不顾身上的重伤站了起来,屋里的羊油灯摇曳不定,连陆寒阳等人也连忙起身,看着窗外。粉蝶咬了一口苹果,目光落在门外。 不一会儿,不远处传来几十声惨叫,血腥味蔓延在空气里。接着是?地传来了许许多多的脚步声。 待看到为首的人时,司徒剑沧的目光森寒,冷冷地盯着他。 而车艳艳把玩着自己的一绺头发,勾魂夺魄的凤眼闪过一丝冷色。那个人正是苏常,他的身后是一大群执剑的武林人士,其中有他们认识的人,比如圣天堡的堡主圣檀奴,莲花宫的宫主白莲,小池派的司徒、寿芳、方恣然,还有昆仑派的湛真人以及他的弟子仇一、满满、梁欣怡,丐帮的三长老马老三、钱老七、朱长老,青莲派的掌门人褒琼及她的大弟子霍青莲,冥山派的少主冥璇、黄炎黄钰,武当七子、蜀山的寇桧、许柏松、丰子勖、森千辰,洪帮的右护法姚水儿,峨嵋的阴??佟15鸱追住3?x?嗔?锏墓??12仆ǎ?跎脚傻耐?啊8咭??湾史?12?庇辏?兔诺牡拿胖鹘?ヌ旌退?牧礁龅茏影嗷?5芯玻??旖痰牡茏由瞎侔住10掠剐模先说淖?碌茏佑炅亍16媚?9潞瑁?约疤烀诺哪诿诺茏友帐槟稀8鞔竺排傻娜艘丫?愫狭恕?p>  “人呢?”苏常问道。他的眼睛快速地扫视屋子里的各个角落。 陆寒阳道:“淡荷姑娘被东诛那个大魔头掳走了,我们几个与他交手都受了重伤,只好在此疗伤了。” 白莲听了冷笑道:“被东诛掳走?淡荷的功夫那么高,怎么会被他掳走了,想必是想掩人耳目,出的计谋罢了?” 粉蝶大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说我的主人!” 陆寒阳连忙对上众人怀疑的眼睛道:“本来淡荷姑娘有那个能力打败东诛的,但是这个东诛是个奸诈小人,不知使了什么毒药竟然淡荷姑娘昏迷,失去气力打败东诛。并不是白莲宫主你所说的那样,故意败给东诛,令他掳走淡荷姑娘的。” 苏常沉思,他的目光有些杂色,半响方道:“天魔教本来就是使毒的邪派,卑鄙的手段更是令人防不胜防,就算武功身后者,着了他的道,也胜不了。我们现在还是想想该怎么样进入伽罗城吧!” “苏盟主说得有理,当务之急,我们先进入伽罗城。”马老三说道。 “前些日子勾鹘已经和大凉打起来了,我们现在又混进了勾鹘,实为不安全。阴姑娘、白莲宫主、霍姑娘、上官少侠、圣堡主、冥璇少侠、颜真人。孤鸿少侠还有武当的七位少侠,你们今晚就混进伽罗城,打探打探情况,我等在此计划一番。” “是!” 粉蝶见苏常忘了自己,连忙起身道:“我也去。” 苏常看了一眼粉蝶,点头道:“粉蝶姑娘也去吧!” “她一个下作的丫头,与我们去。岂不是笑话了我们?”白莲对淡荷是憎恨的,连同粉蝶,她更是恨屋及乌。她这番话一出口,立即遭圣檀奴的不悦,他道:“你打得过她吗?连一个丫鬟也不如的你别自以为是。”“你!”白莲恨恨地甩了一下袖子,不与圣檀奴再起争吵。 “钱姑娘和羽姑娘就留在这里照顾几位少侠。”安排了事当,苏常就同其他的人出了这里,高尹和童野上前向晏西慰问了几句就同苏常离开了。而粉蝶和阴??俚热艘丫?棺徘峁?焖俚穆映稣飧鲂⌒〉拇迓洹?p>  掠过了黄沙的世界,过了两个时辰后,粉蝶等人已经到达伽罗城的城门口了。泥土筑成的城墙上守兵森严,来来回回地巡视着。城门外则是一大片的胡杨林和骆驼刺、仙人掌,他们用来藏身再好不过了。 “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如果我们混不进去,那么天一亮我们就有危险了。”上官白说道。 “现在守备这么森严,我们怎么混进去?”霍青莲问道。 “而且想杀也是杀不得的,一旦杀了这守城的士兵就会惊动天魔教的人。”武当七子中的大师兄寇桧分析道。 颜书南冥思想了想,眼睛瞧见了粉蝶身上的衣着,顿时茅塞顿开,他道:“我们化装成勾鹘人就行了。可是现在伽罗城不允许行人来往,那我们只好乔扮城这守门的的士兵。”“这个主意好。”冥璇点头。颜书南又对粉蝶说道:“姑娘与我是一脉的,可会轻身术?”粉蝶道:“自然了。”“那好,我们现在运用轻身术击杀城楼上的守兵,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粉蝶笑道:“这倒是有趣,就听你的吧!”颜书南凌空一跃,和粉蝶驾驭着轻身术无声无息地飞上了城楼上,小心翼翼地避开来回巡守的士兵。 黑夜中,粉蝶和颜书南相互点头,便无声无息地用手砍了最后一个士兵的颈后,将他们快速的脱到一个黑暗的角落里。 一来二去的砍死了十五个人,粉蝶的黑色裙子在黑暗中如同隐身了一番,她一个又一个的抓着他们到刚才他们的藏身之处,累得她满身大汗,回头瞪了一眼那个叫她做苦力的颜书南。 “大家快点换上吧!” 众人也不犹豫地扒了死人的衣服快速穿上,将这些人全部埋了,颜书南才给大家一枚粉红色的药丸:“这是本门独有的易容丹。服下后的半个月内都会以他们的面孔出现。”粉蝶新奇的第一个接过药丸吃下,顿时一张脸变成了被她扒下衣服的守兵的模样,见到这样的神奇,众人也服用了颜书南给的易容丹,纷纷变了模样。 “颜书南,你们天门的东西还真不错,居然能让人的脸变了。要是主人也有这个,我一定让她给我玩。” 颜书南笑道:“这是本门独有的丹药,别人是没有的。对了还不知粉蝶姑娘你出自何门呢!” 粉蝶道:“我可不是从什么门派里出来的。”她说罢拿起地上的弯刀,掂掂了份量道:“还好不是很重!” 冥璇笑道:“这刀剑向来是越重越好,你怎么就嫌它重了?”他佩好腰间的弯刀道:“走吧!” 几人不动声色地飞上了城楼上,伪装成巡守的士兵来回的巡视。 没一会儿天就大亮了,他们终于可以可白天值守的士兵交换,下了城楼,迎面走来一个身着狐裘的胡须男,那个男子的长相还算有些清秀,看得出此人还是有地位的。跟随着前方的人向那个男子道:“库拉大人!”“嗯!”男子点点头。众士兵继续地向前方走去。粉蝶挤向圣檀奴的旁边道:“我们总不能每天都在这里来来回回的走吧!”圣檀奴道:“你是想?”粉蝶道:“颜书南,不如你就杀了那个库拉大人,然后扮成他的模样。”颜书南道:“现在还不行,咱们只见了一眼这个库拉大人,我们先弄清楚这个库拉大人的身份的言行举止再作打算吧!” 上官白点头道:“颜真人说得对,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让自己露馅。” “粉蝶姑娘,我知道你很担心淡荷姑娘,但是事关于整个中原武林的生死存亡,现在也只好先委屈淡荷姑娘了。”阴??偎档馈?p>  粉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主人才不需要她的担心呢!其他人是不知道粉蝶的心里活动的,于是大家都没有再讲话,跟着领头的士兵继续前进。 仗剑千里君莫问五 “天魔,天魔,魔道无敌,天下无敌,天下武林,唯我天魔,武林至尊,唯我东诛。”一片浩荡地膜拜声在夜里响彻了整片天空,回荡在这一处烙印着月印的天坛,四周的篝火照亮了这一片充满异域风情的地方,有如蚂蚁一样多的教徒一遍又一遍地呼出口号,震撼了天坛的上空,他们盲目地跪拜在天坛中间的那个人的脚下,没有一丝的不难烦,相反的是将那个天坛中央的绝代红衣男子当成神灵那样的尊敬、膜拜、信仰。 篝火在沙漠中的风中是那么的脆弱,就如同烛火那样随即可以灭掉,而这样摇摆不定的火焰将红衣人绝美的脸孔更加的妖娆化,一身的红衣在风中飘荡着、翻卷着、长至腰部的、如子夜一样的黑发被风猛烈地吹拂着,如跳舞一般。他的五官在这样的夜里竟然带有几分的迷离和妩媚,妖精一样地迷惑着所有的人,他的紫眸在火光里是那么的神秘,深邃,尊贵。俯视着跪拜他的教徒,双臂张开有如皇帝让文武百官平身一样,粉红色的薄唇微启:“起!” 众教徒在他的一声令下纷纷起身,目光崇拜信仰地看着那个绝美妖娆的紫眸男子,对他们来说,教主东诛就如同神灵一样的存在,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每一个意思都是为了他们的幸福着想,每一句话、每一个意思都不能够忤逆。 “今夜召集你们前来就是为了大凉一事。你们都知道他们中原人向来自以为位高一等,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年年叫我们献上牛羊和马匹,他们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最好的绫罗绸缎,而我们却被他们驱除到沙漠里来为他们做做最下贱的活,供他们吃,供他们穿,臣服在他们的脚下,这是我们的耻辱,我们想要摆脱这种命运就必须占领中原,只要我们占领了中原就有山珍海味可吃,最好的绫罗绸缎可穿,还有如花的美女相伴,我们要把他们踩在脚底下,像对待奴隶那样的使唤他们为我们做事,让他们也尝尝我们的痛苦和耻辱。让他们卑贱地我们的脚底下喘息。而现在,他们闯进来了,闯进了我们的家园,用他们尖锐的刀枪刺穿我们的兄弟姐妹们的胸膛,逼迫我们臣服,你们说你们愿意在仇人的脚底下过这样的生活吗?”东诛用内力将自己的声音放大,天坛里所有的教徒都听得十分的清楚,那样义愤填膺地说辞激起了他们满腔的热血,他们的仇恨之火在这瞬间被点燃,异口同声地道:“不愿意!占领中原,占领中原!让他们卑贱的成为我们的奴隶!奴隶!奴隶” 东诛听到这样充满仇恨的声音十分的满意,他道:“现在那些中原人已经攻入我们的防备,我们要反抗,保护我们的家园,保护我们的亲人,所以你们要像胡杨树一样坚韧地阻挡他们的入侵,然后我们要用我们的弯刀穿透他们的身体,为我们已经死去的兄弟姐妹报仇!” “报仇!报仇!”一声又一声地仇恨的口号将黑夜染上了一抹浓重,一抹嗜杀。东诛邪魅地笑了,他仰天望着漆黑地夜空,神秘的紫眸染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鸷。有风在耳边呼呼地吹着,他的长发还在风中乱舞。 “左护法!”东诛厉声喊道。 “属下在!”东诛左边的男子闪出身来,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一袭黑袍隐藏在黑夜里。 “联系千变让他与我们里应外合,携十万教徒协助勾鹘军队,将大凉的军队打败!”东诛严肃地下达命令。“属下遵命!”左护法的头微微抬起,那是一张异族人的脸孔,亚麻色的卷发遮不住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和深邃的眼窝,他的皮肤很白,他的唇也是极薄的,那种异域的神秘和美丽都在他的身上一一呈现。他转过身对着天坛里所有的教徒大声道:“台吉队何在?”“台吉队在此!”天坛下方的右边传来无数组合的声音,左护法就这那个方向看去,脸极为的严肃,他道:“你等随我传令召集十万的教徒支援勾鹘的军方。今夜一更就出发!”“是!” 东诛十分满意,左护法恭敬地对着东诛作揖道:“属下就前往奥鲁城。”“嗯!”东诛点头右手一举道:“右护法!” “属下在!”自东诛的右边又出现了一个人,他也是穿着黑袍,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脸,他的头发是黑色的,皮肤很白。 “如今中原武林的人已经混进来了,本尊令你携一万教徒务必翻出这些讨厌的伪君子出来!” “是!” 左右护法相继离去执行命令,东诛俯视着所有的人道:“阿当罕,你携三百人前往通知玄月王朝的皇帝,告诉他开始行动!” “属下遵命!”天坛下的那个留着两撇胡子的男子先是恭敬地向东诛一鞠躬,然后携着身后的人离开了天坛。 东诛环视天坛下的所有人,道:“负责其他国的是谁?出来!” 接踵而出的人已经低头听令,东诛道:“为避免你们出事,本尊就给你们每人带五百人前往各国通知他们要行动了。” “是!” 带他们离去,东诛又道:“剩下的人,你们就留在伽罗城等待本尊的命令,收好伽罗城,别让那些中原武林人混进城。一旦有可疑的人就杀了!” “是!” 东诛纵身一跃消失在夜空里。 这是一片美丽而梦幻般的宫殿和花园,守卫着的是来来去去的教徒和身穿勾鹘的民族服装的少女,不是很多,但是这些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可以证明这些美丽的少女并非是泛泛之辈。 见到东诛她们恭敬地喊道:“教主!” “嗯!”东诛随口应了声,脚下急切地往一处宫殿走去。“教主!”他的身后传来温柔地呼唤,东诛回过头看着向他走来的白衣少女,那好看的眉毛不由得一挑道:“沙依然,有什么事吗?” 叫沙依然的白衣少女非常的美丽漂亮,她的五官是勾鹘人的深邃,肤白如雪,那双黑色眼睛也是神秘的深邃的,而她的眼睛里还有纯净的美丽。她的发黑长黑长的,跳跃在风里。无论怎样这样的一个美人足以倾国倾城。 “你又要去看那个女子了吗?”她的声音有些酸涩地味道。自从两天前教主从外边掳掠了一个也是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回来后就一直在那个房里,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好像缺了一角,本来平静的内心正在不平静地晃荡着。她想要质问这个红衣妖娆的男子,可是面对他慵懒而妖娆的脸时,那句要质问他的话就好像被堵在喉咙里一样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东诛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道:“沙依然你问这个干什么?” 沙依然听到他这么一问,胸口里气的堵得难受,她的眼睛连忙移开道:“她是谁?我只是好奇她是谁!” 东诛道:“这你就不必知道了。而且沙依然你是天魔教的圣女,现在还是会祭坛比较好。”说罢,他快步离开,向着宫殿的一处走去。 沙依然看着他红色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一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冰凉的石板上。 仗剑千里君莫问六 “教主!”守在殿门的一个勾鹘侍女对着迎面走来的东诛福了一个身,顺便打开了门,东诛踏了进去,淡雅的荷香扑面而来,就像那人一样的淡雅。他关上了门,大步走向中央的床榻上,白色的乱纱在轻舞,朦胧间可以看见床上那人的身影。他拨开纱帘,黯淡的烛火将他的脸隐藏起来。他就坐在床边,唇角牵起一抹笑意。伸出右手磨砂着床上人儿的脸颊,嘴边喃喃地道:“淡荷,终于你是我的了!” 那床上躺着的正是淡荷,她的双目紧闭,一袭雪衣将她的红唇和墨发映衬得那么的明显,那么的绝美。她的双手抱在腹部,那么的安静,那么的圣洁。东诛看着不由得痴了。他的食指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红唇,那温热的触感让他的心烫了一下,止不住的颤抖,他咽了一口口水,喉结在滚动着。他像是着了魔般地看着他手上的那张绝美无双的丽容,不知不觉间,他的眼睛合上,一动不动。 就这时,方才毫无知觉的人张开了眼睛,淡荷厌恶地甩开东诛的手,径自起身。她是神区区一个迷药怎能迷晕她呢?她之所以晕倒正是因为要进入伽罗城,她要从这个东诛身上查起,天魔教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是不是就是师父交给她的任务的理由? 她刚要动法术,忽然停住了,看着整个房间,这里弥漫着蓝色的瘴气,而这种瘴气是阴冷的,虽然这种冷在淡荷不算什么,但是这种泛蓝色的瘴气令她的?烟眉一蹙,嘴里边轻轻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她敛神,冥思想了一会儿,看着床上的东诛,心道:此人方是元婴九阶巅峰的修为,能杀得了那两个道长也不奇怪,只是他才有二十四岁,就算是天才也不会有这样的成就况且这瘴气却不是他可以弄得出来的。蓝色的很冷的瘴气,那不就是玄界才有的吗?如此看来天魔教与玄界有秘密和阴谋了。 她伸手探到东诛的脑袋上方,催动咒语。 却什么也没有探到,看来这个人的法力比她高强不知多少倍。玄界、玄界、那么天水之母的事情就好解释了。淡荷坐在桌子边,盯着烛火,那么这次玄界的用意是什么?侵吞人界吗?起了这么个天魔教的名字,是要引人到误区吗?如果用这种方法嫁祸魔界,那么也太蠢了。魔界的魔尊就是她的小师叔,和天界本就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的母亲是盘古大帝的姐姐,是天界的芙蓉女神帝。他自幼又长在混沌神谷和混沌老祖的感情十分的深厚,是绝对不可能背叛天界的。这样明显的事实,玄界怎么会嫁祸魔界? 越想越是不解。淡荷化作一缕轻风出了这座宫殿。 城楼上,守城的士兵还在来来回回的巡视着,粉蝶看着旁边的男子,小声地道:“颜书南,你几时才扮成那个库拉?”颜书南的凤眸一勾,含着笑意道:“今晚就换上他的皮,敖图已经通知盟军了,今夜他们会派人来支援我们。我要把守城的人全部变成我们的人,那样有利于我们的行动。”粉蝶听罢,眯着笑眼赞道:“颜书南,你真绝。” 颜书南莞尔一笑,收下她的赞美。忽然粉蝶顿下脚步望着天空,脸色大喜,当即捂住肚子苦着脸对着领头大声喊道:“我先去解手!”前方走着的领头转过身来,对着粉蝶皱了眉毛道:“快去快回!” 粉蝶抱歉地捂着肚子跑下城楼,并且穿进一棵大杨树后,哪里还有方才的模样,她小声地道:“主人!”她的声音刚落下,瞬间淡荷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风中带着淡淡的荷香,那是她的香味。 “你注意配合他们,现在一切都不简单。” “为什么?”粉蝶不解地问道。 淡荷的眉宇间自成一派的凝重:“是玄界,至于是什么人物我现在还没查到,必要时要求师兄的帮助了。” “玄界?”粉蝶深吸了一口冷气,他们妖精自然知道玄界的,天地七界分为:天界、佛界、冥界、人界、妖界、玄界、魔界。而幻界隶属于妖界,所以才有了七界之说。也许人类并不太清楚七界,但是他们妖也清楚。玄界是天地间最为冰冷的地方,越是最冷的地方,那里的蓝色就会越艳丽,玄界的居民,头发是冰蓝色的,连血液也是冰蓝色的,他们不会哭也不会笑,没有七情六欲,他们是冷酷无情的存在。 可是玄界的人怎么会出现在人界呢? 粉蝶疑惑不解地看着淡荷,淡荷点点头道:“我也不知道玄界为什么和天魔教搅在一块儿,但是我总感觉这事儿一点儿也不简单,玄界的人没有七情六欲,怎么会又入人界来?我现在在东诛的身边,发现他竟然是元婴九阶巅峰的修者,所以你要小心些。” “元婴九阶巅峰!那岂不是比万年人参哥哥还厉害?”粉蝶惊恐地问道。在这里的妖精能有像万仁深那样的修为已经是来之不易了,可是一个年轻的人来居然拥有这样逆天的修为,她的吃惊程度可是十分的高的。 淡荷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忽然她出手向着一棵树后,长袖如蛇一样飞快地往黑暗处一扯,立即扯出了一个人来。那个人并没有反抗,直到淡荷的面前,被她甩摔在地上,粉蝶呀了一声:“颜书南,你跟踪我!”淡荷的袖子松开了,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见他正起身,他的眼睛在看到淡荷时,眼神呆滞了一会儿,要不是粉蝶撞了他一肘子,他还回不了神,定了定神道:“淡荷姑娘。” 淡荷神色清冷,只见粉蝶道:“主人,颜书南是天门的弟子,要不是他,奴婢也没有那么快就混进城来,还成了这副模样,您就谅解他这次的罪吧!” 颜书南谦虚地道:“不敢当!”说罢,他看着淡荷道:“姑娘你没事儿?”粉蝶直接翻了个白眼给他道:“你那不是白问吗?主人要是有事儿还能站在这儿让你看见她吗?”颜书南这个白痴也不知道怎么有现在这样的修为的? 颜书南的脸一红,不敢看淡荷,忽然又道:“那么姑娘你是故意为之了?” 淡荷点头,对这个颜书南也不怎么讨厌了,她道:“我原是想从东诛的身上查出什么,这两天一直没有线索。” “东诛的身上还有什么好查的?” “笨蛋!主人说那个东诛有问题就有问题。”粉蝶不满颜书南怀疑淡荷的话。颜书南直接忽略粉蝶的话,等待着淡荷的回答,淡荷道:“东诛身上的疑点实在太多了,比如他明知大凉有天门在,为什么还那么肆无忌惮地杀害中原武林同天魔教的战争?又比如他一个才二十多岁的人为什么会拥有元婴九阶巅峰的修为?更甚至,这里到处弥漫着冰蓝色的瘴气?这里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神秘的,那么我就必须要找出来,颜书南粉蝶你们要记住在伽罗城不要施展法术!” “为什么?”粉蝶皱起眉毛,不用法术,不用法术,她岂不是更惨? 淡荷别过头道:“只要施展法术,这躲在暗处的人就发现你们。”说罢她走到暗处,白衣胜雪,是那么的明丽。颜书南和粉蝶刚要上前走近,已然不见了淡荷的身影。颜书南感概一叹道:“绝色佳人。”粉蝶插腰瞪了他一眼道:“主人的话,你可要记住了。”说着就先走了。颜书南笑着摇摇头追了上去。 仗剑千里君莫问七 东诛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手边之淡荷那纯净绝美的睡颜,他的眸色深了深,伸手触碰上淡荷的脸颊。白天看她的脸是不一样的感觉,那是一种难言的高贵圣洁和虚无缥缈,那种想要抓住却又抓不住的感觉,是他想甩开的。于是他的手劲更加的重了些,那柔嫩的触感带给他的是心灵的喜悦,心狂跳在胸腔里。 记得那一天初见之时,她在街道上,而他躲在楼上,从缝里俯视而下,正好看见她白衣胜雪的行走在大街上,语言虽不含笑,但是那绝美的容颜烙印在他的眼里心里。他见过许许多多绝色的女子,却从来没有见过像她那样绝世无双的女子,这么冷淡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有足够的骄傲,可以不将任何一个男子放进眼底。可就是这样优秀的女子,让他见一次终生难忘,让他想就这样看着她一辈子的*。得到她,只需要一个手段,只要一算计。 而天下间谣传的卞七郎和她的事情,令他提高了一个心眼。两个人一起失踪了一个月,那一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脑子里的任何一个猜测都让他嫉妒得要命。 他的手抚上她的眼睛,他十分清楚眼皮之下的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又是如何的绝美动人,只要你看见了这双眼睛,你就必须要为她沉沦。沉沦,那是怎样可怕的字眼啊! 东诛苦笑,他的手也随之离开淡荷的眼睛处,回到宽大的袖子里,从中一摸,从中摸出了一个血红色的药瓶,那妖艳的红色和他的衣袍一样,那么的刺眼,那么的妖娆。他拔开塞子,倒出一颗血红色的药丸,放进淡荷的嘴里,等待着那双眼睛的睁开。果然,药丸下去后,淡荷的睫毛动了动,眼皮就要睁开似的。他喜悦地等待着。 淡荷的眼皮慢慢地睁开,像是不适应阳光似的,微微一眯,那娇懒的模样是那么的吸引人。就这样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伸手就是给了东诛一巴掌。“啪——”地一声扩散到整个寝宫的每一个角落。 淡荷的眼神十分的冰冷,看着他就好像看待一个死人。该死的混蛋,居然这般吃她的豆腐,要不是为了翻出他幕后的那个人,她早就送他到阎王爷哪儿去报到了,那还轮到他对她毛手毛脚的。 东诛怔住了,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脑子都转不过来了。猛然回神时,淡荷已经击向他的胸膛,掌风可谓狠辣。他连忙伸手抵挡住,看着淡荷道:“元婴六阶中期,你是打不倒我的。” 原来淡荷为了不泄露自己的修为,只施展了元婴六阶中期的实力。为的就是圆了自己当初为什么可以轻易的打倒盛婆婆的缘故。而东诛的实力是元婴九阶巅峰,自然就感觉得出淡荷现在所用的实力。 淡荷脸上呈现出怒意,并不是装的,而是因为方才东诛对她毛手毛脚。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被别人那么轻薄过了。这东诛今日犯下了可是不可饶恕的罪。二人在寝宫内正打得东西狼藉,不少宝贝洒落在地上。东诛倒也不怒,他的脸上多了几分的兴味,和淡荷打着玩。气得淡荷暗自咬牙!忽然间,她发觉自己的恶行又出来捣乱了。她瞪着东诛,这个人她日后一定要将他打入十九层地狱。 “没想到世间还有一个和我差不多的人,可惜向咱们这样的散修,在那些名门正派中是得不到承认的。不过以我们这样逆天的修为就算是天门也不能马上将我们拿下。淡荷我还是该叫你款儿呢?”东诛放肆地笑道。 淡荷厌恶地道:“卑鄙无耻!” 东诛忽然飘到淡荷的身后,手轻快地一圈,将淡荷的小蛮腰搂抱住,她跌入他的怀里,她甩了甩手,却动弹不得。该死的混蛋!要不是为了那个幕后的混蛋,她现在早就剁下他的手了。 自重生以来,她第一次发那么大的火气。明明有过天的法术却不能用来教训教训这个混蛋,她的心理早就不平衡了。她自认为自己做不到像师父和师兄那样的淡定,但是并不代表在混沌神谷的几百年里,她本性里还是被几百年寂寞的生活磨灭,但是东诛这个妖孽男已经成功地引发了她的怒火。她才完全的相信自己并没有完全的改变。 真的就想用莫问剑砍掉那双贱手。“放开我!” 被东诛擒住,反手箍在身后,挣扎不得,淡荷愤怒地叫嚷着。眼神也是愤恨的,就好像东诛是她的杀父仇人那样。 东诛邪魅一笑,道:“放开你,那是不是纵容你杀我?别用这种愤怒的眼神看着我,你不知道你不管是什么表情都十分的吸引人吗?”说罢就低头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淡荷已经快处于火山爆发前期了。该死的混蛋!该死的登徒子!耳边又他的声音:“款儿真香!”“不要叫我款儿!”淡荷使力终于挣脱了东诛的钳制,那双绝美的烟波眼冰冷冰冷的。东诛看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痛楚,当即安慰道:“不叫就不叫,那我以后就叫你荷儿!”淡荷冷哼了一声,刚要纵身跑掉,东诛先一步制住她的意图,道:“别想着要跑掉。”淡荷也不打算走的,她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这里可不是中原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家,可以随便出去。这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几个比你的修为更高的人。” “你!”淡荷冷冷地看着他道:“你敢囚禁我!” “情势所需罢了!”东诛笑道。他指着自己还留有五指印的脸颊道:“荷花也带着刺的。”淡荷真想再给他一巴掌!但是她压下了这个冲动。突然间觉得自己好笑,自己活了几百年了居然还跟这么个可以当她不知几代孙的东诛计较生气,看来修养还不到家啊! 东诛见她神色已经恢复到原来平静淡然的样子,便道:“你是哪家的弟子?能有如我这样的修为在,就算是天门也是从来没有的。” “关你什么事!”淡荷的口气不善地道。对于东诛会怀疑她,她并不觉得奇怪。第一苏轻盈已经背叛了中原武林,落入了东诛的手上,成为了一个奴隶;第二就是自己的出现,就算是修者,如果没有到达一定的修为是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赶到这里来的。苏轻盈既然已经背叛了中原武林,那么她定然会将当日乘着莫问剑在短短的几日内飞到这里来的事情告知东诛。如今东诛已经看出她便面上的修为了,那么会御剑术也不觉得奇怪了。到了元婴之境,只要有个师父就会知道使用御剑术。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你可是我未来要娶的新娘子呢!有个修为丝毫不逊色的新娘子,我自然要好好的清楚清楚荷儿你的后台到底有什么人了。” 淡荷觉得自己的心脏还是挺强的,修养方面经过方才的一闹已经有所提高了。她除了冷眼扫了他那得意可恶的笑脸一眼就做了哑巴。 东诛也不逗她了,他又仔仔细细地看了淡荷一会儿,道:“亏那群笨蛋还当你是奸细。不过过不了多久,你这个假奸细也会变成真奸细了。你现在被我掳走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中原,想来不久就更加地好玩了。” 淡荷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头发长长的披散着,直直地坠落到地上。她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将他的话听进耳朵里。东诛见罢,嘿嘿地一笑道:“大凉的军队已经来了。”淡荷不感兴趣,等待着东诛快点离去,省得污染了她的眼睛。 也不知东诛看出她眼里的不耐烦,他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出了寝宫,走到殿门时,吩咐了侍女打扫整理一下寝宫。 见他走了,淡荷皱眉暗思:原以为就东诛那个死妖孽有此等修为,没想到还有几个,难怪那个在幕后放长线的人不出面, 仗剑千里君莫问八 日子飞快的过了七八日,沙漠里的风越来越干燥,将沙漠中的植物染上了一层荒凉之感。而此时的风也是越来越大的,经常会遇上风暴、龙卷风。因为这些风的存在,勾鹘的人很少再出门了。 伽罗城的守备依旧森严,只不过这守城的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换了人。粉蝶现在已经化成了库拉大人的妻子阿伊纱,阴??倩?闪丝饫?笕说亩?掀虐14聊龋?羟嗔?蚧?闪巳?掀牛??峦醭?呐?税自贫??劣谏瞎侔拙统闪丝饫?笕恕?p>  “上官白!”粉蝶回到房里叫了一声等待着她和阴??倩羟嗔?纳瞎侔祝??恍蜗蟮刈?拢?苫蟮匚实溃骸把帐槟夏兀克?趺疵挥懈?慊乩矗俊?p>  上官白正色道:“他现在要混进高层里头,我就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城门的人现在都是我们的人,可是这个天魔教还没有我们的人。颜真人想安插人进入这个天魔教。也好解救了淡荷姑娘。”粉蝶不以为意,主人的通天本领,她虽不是很清楚,但是绝对是个仙以上的大人物,这样的主人就算进了凡人的狼窝也会毫发无损地走出来的。 霍青莲道:“那我们为何不直接打了?我们盟军可不是在少数的。” “这样子太过于莽撞了。”阴??偎档馈k?嵌脶遗煽刹皇峭蚧u海??吮u鸾?约号芍械乃?腥说男悦?即钌狭嗽谒?幌В?僬咛炷Ы滩皇蔷统傻男敖蹋??羌赴倌甑拇a16谡飧龊?怂?诘牡胤剑?梢韵胂笏?堑谋?k嵌嗌伲坑才鲇玻?换崃桨芫闵恕;羟嗔??揭??倌敲匆凰担?膊辉偎祷傲恕k?头鄣?宰由纤溆行┫嗨疲??欠鄣?皇悄敲吹谋浚饧父鲈吕吹亩土叮眯┤饲槭拦剩?治鑫侍庖丫?幌氲背跄歉雒e驳男⊙??茄?恢??恕o衷谘帐槟系姆ㄗ泳褪且宰钌俚娜舜虬苷飧隹植赖哪Ы獭?p>  上官白笑了笑,道:“现在颜真人已经为我们盟军安排路子了。按照之前定下的计划,打败天魔教我们定然大成。” 粉蝶总觉得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太轻易了,就好像没有阻碍一样,而且主人曾经说过在这里不能够用法术,那么说这里隐藏的人物很可怕了?那么他们是不是走进了别人的套子里去了? 见粉蝶来回地踱着沉重的步子,上官白的眸子一凝,道:“怎么了?” “你们不觉得这件事情太诡异了吗?”粉蝶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三人不解,忽然阴??俚牧成弦彩?值某林亓怂?溃骸安鄹猓∥颐墙?吮鹑松璧木掷锪恕!鄙瞎侔缀突羟嗔?腥淮笪颍?成腊住?p>  “不行,我要去救颜真人他们。”霍青莲连忙要转身出去,脸上十分的急切。就见房门被打开了,待看见开门的人时,所有人的脸色惨白。 那一身的红衣如血那样的邪恶、如血一样的妖娆。正如同穿着红衣的主人本身一样。他邪魅地声音扩散在空气里:“现在才清楚,是不是已经迟了?” 他的手一挥,一个男人压着被捆绑的清秀男子进来,那张脸正是没有吃药前的颜书南。东诛走进房中,扫了一眼霍青莲、阴??俸头鄣溃骸罢?眯荒忝前锪吮咀鹈鸬裟忝钦馊褐性?淞秩说幕?帷!?p>  所有人的脸色已经白得没有话说了。 颜书南泄气地闭上眼睛,只听见东诛道:“你们之中谁是粉蝶?” 三人一惊,粉蝶也摸不清东诛的意图是什么,所以一声也不吭。上官白更是不敢看粉蝶,就怕粉蝶的身份暴露。 东诛见他们没有人吭声,紫色的眸子里有一丝的愠怒,他的眼睛微微一眯,含着杀意:“本尊再说一遍,你们之中谁是粉蝶?如果再不说出来,那么本尊就让你们五马分尸。”粉蝶一怯,讷讷地站出来道:“我是!” 东诛看了粉蝶现在的脸,满意地道:“这才乖嘛!”他走近粉蝶的身边,霍青莲立即出掌,击向东诛,全身上下充满了杀气,颜书南立即抬起头,没想到霍青莲会如此的冲动,他的眼里尽数是绝望。东诛勾起一抹轻蔑地笑,左手对上霍青莲的杀招,罡气对撞上,“嘭——”一声,房子被震得粉碎,霍青莲被震飞到几十丈远的地方,撞到一个土墙上,直直地大吐了一口鲜红的血,众人一惊,那个霍青莲还来不及说话,头一歪,气已经断了。“霍姑娘!”上官白大吼了一声。 东诛呵呵地一笑,冷冷地道:“不自量力!” 粉蝶怕极了!她的心肝儿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着。东诛那么轻易地将人杀死了,那么她,也会很快!很快!上官白和阴??僮灾?约阂蔡硬还??锏氖终菩模??σ黄氤鍪窒蚨?锎蛉ァ?p>  东诛也没有打算放他们一条生路,这一次,他也只用了一掌,将他们两人杀死了。 到死上官白和阴??俣际钦隹?劬Φ摹k?堑难?温湓谡饣粕成希?敲吹墓謇鲅?蕖7鄣?e碌叵蚝笸耍?畔氯慈砻嗝嗟模?驼饷匆坏?k??值乜醋哦?铩4永矗?永此?兔挥泻e鹿?庋?囊桓鋈耍?挥邢裣衷谡夥?运劳霾志澹?衷冢??锍晒Φ牧钏?芯醯搅耍?劳龅目膳隆k?羰撬懒司兔环??酵蚰耆瞬胃绺缌耍?筒荒茉诩?接阄朴闫鸷椭魅肆恕k?幌胨溃?墒茄矍罢飧鏊廖藜傻?暮煲履腥嘶岣??惶跎?仿穑?p>  “不要伤害她!”颜书南突然出声了。他看着粉蝶,眼中的担忧和爱恋是那么的明显,粉蝶看向颜书南,喉咙里弹出来地是她的哭腔:“颜书南……”颜书南看着她,深深地,那深深的爱意是那么的凄凉。那一眼就为了要记住她的样子。东诛笑道:“我自然不会伤害粉蝶丫头了。她是我娘子的贴身丫鬟,我怎么舍得伤害她呢?再说了,我若是伤害了她,我的娘子不会原谅我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颜书南凄然一笑,看着东诛满眼尽是恨意:“不管是中原武林还是大凉都不是你这个胡番人觊觎的,你今日算计了我们,但不代表我们就输定了。东诛我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的。” 东诛不以为意地大笑:“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他在笑颜书南的不自量力,他怎么会死呢?有那个人在,他会活得很久很久。 粉蝶还在嘤嘤地哭泣着,颜书南眷恋地看了粉蝶一眼,决然地咬舌自尽了。“颜书南——”粉蝶痛哭地叫了一声。 东诛皱眉,他道:“拖下去埋了!”“是!”东诛身后的教徒听令上前将四人拖走埋掉了。粉蝶愤恨地看着东诛,自知自己不能打得过他,所以就不吭声。东诛也不着急让这个小丫头对自己好一点,他笑了笑道:“荷儿就在本尊的府上,粉蝶,难道你就不想念你家主人吗?”粉蝶连甩也不甩他一眼,她的心里是悲伤的,很奇怪这样的感觉,但是她也讨厌这样的感觉。 “你的主人可是在等着你的。”东诛丢下这句话就先转身走了。粉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站起来,跟在他的身后,嘴边还在恶毒地咒骂着东诛。只是东诛压根就不将她的咒骂放在心里,反而觉得这个丫头挺可爱的。 仗剑千里君莫问九 粉蝶跟着东诛回到天魔教的总部,一路上是非常伤心的。因为这难过的情绪,令她隐隐有种要突破的冲动。她想只要见到主人,她就知道自己是什么回事了。东诛听着这个丫头一路哭着回来的,难免有些好笑又有些厌烦。女人哭有时显得楚楚可怜、而有时却是令男人不耐烦的。 但是他也没有阻止粉蝶的哭泣,主要的原因还是淡荷。粉蝶是淡荷的贴身丫鬟,他要博得美人心就先不要得罪粉蝶。 很快二人就进了总部,总部的人很少但是这些人的武功可不是盖的。该是大门前的那两个守门的就是炼元八阶的修为,如果没有高他们的修为的话是进不了天魔教的总部的。而颜书南那个笨蛋就是因为小估了天魔教才会落了那样的下场。而天魔教本身也是个修真的门派的消息在颜书南等人死去后就没人知道了。 一路上走到天魔教的宫殿,只见有两队的寻巡兵,一队是男的一队是女的。每个小队只有十二个人。这二十四个人又不可以小觑,修为远远高出大门前的那两个守兵。都是化元四阶以上的化元之境的修者。宫殿的大门前又有两个披着红色头巾的勾鹘男人,粉蝶看过去的时候,浑身一颤,被他们的眼神刺伤了,这两个人是化婴之境的修者,至于是几阶,她感觉不出来。 天魔教的总部有许多的宫殿,都是勾鹘王在百年前为天魔教修建的,占地十分的大,等同于皇宫了。四处都是勾鹘的风格。在这个巨大的宫殿中,并不容易见到人,走了一炷香左右才看见了两个巡守的勾鹘女教徒,这两个女的比之之前的那几个更加可怕。只是没有东诛给她的威胁更大罢了。 又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东诛在一个叫琳琅宫的地方停下了,他的唇边也牵起了一抹轻柔的浅笑道:“荷儿就住在这里了!你们主仆多日不见也该是想念的。” 粉蝶看了一眼琳琅宫,宫门口就站着两个安息女人,没有任何的修真之气,看得出来,两人是普通人,平日里就照顾淡荷的衣食住行。看来这个东诛对她的主人还是挺真心的。粉蝶的眼里已经没有方才那么难过了。她大步走进宫殿内,寻找着那抹白衣胜雪的倩影。果见在窗边见到了那个绝世的女子,三千青丝直直地垂在她的后膝,绝美的侧脸蒙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这世间只有一个人可以这样,不用刻意的装扮就可以轻易地夺得男人的心。 当见到熟悉的倩影时,粉蝶忍不住又哭了出来:“主人……” 淡荷早就知道粉蝶来了,她转过身来,目光先落在粉蝶身后的东诛身上,带有丝丝的寒意,之后才落在粉蝶的脸上,目光一动,道:“怎么了?” “颜书南死了……我好难过……怎么办?”粉蝶一下子将所有的难过都在这一瞬间发泄出来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本就是人世间最普通不过的事情了,你会难过这就证明了你有所进步。”淡荷淡淡地说着话,连东诛也不清楚淡荷在说什么。听淡荷这么说,粉蝶觉得没那么的难过了。 淡荷道:“你突破在即,不可有外人相扰。”她的目光又落回东诛的身上,冷淡地道:“所以这几日希望不会有人来打扰。”东诛摸摸下巴,他知道淡荷的意思,话虽然冷淡了些,但是她在跟他说话,那就说明他并不是很惹她讨厌,既然不讨厌,那么就成功了一小步。 “我就下令不让他们来打扰你。” 淡荷不暇以色,虽然说东诛对她好,而她演戏是在查出天魔教身后的那人,但是这并不代表自己就可以跟他和睦相处,她也是有自己的傲气的。 见淡荷爱理不理的,东诛也不尴尬,这几日就是这样过来的。除了他调戏她,令她恼得对他大打出手时,其他的时间,她都是给他一个冷脸的。他笑道:“我也不会再过来的。但是荷儿你也别想逃脱,这天魔教除了我还有许多许多人的修为比你更高。所以荷儿为了你的安全,你就好好地呆在这里,等着我回来。” 淡荷蹙眉,对他的告诫她还不放在心上的,她现在忌惮地是天魔教背后的那个人,而不是那几个修为不到家的凡人。她现在巴不得他离开她的视线,不要老在她的面前晃悠。东诛就在她厌烦的皱眉间,身形移动,接着淡荷就感觉到左脸颊一热,她恼怒地正要出手甩他一脸子,东诛早就灵捷地离开了几步远,脸上尽是回味的笑容:“荷儿真香!”淡荷深吸了一口气,她真的想要直接送他下地狱。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粉蝶早就呆了,主人竟然不将这个登徒子给杀了,还任由这个家伙嚣张! “回来之日你就当了我娘子,天魔教的教主夫人如何?我已经等不及了!”东诛肆虐地大笑地走出琳琅宫。 见他扬长而去,粉蝶看着自己的主人,眼神怪怪的。淡荷当真是咬牙切齿了!又看见粉蝶的眼神,她更气了,俏脸冷然,道:“看我干什么?现在你就好好地跟我说说是什么回事?颜书南是什么死的?” 一说到颜书南,粉蝶的心又难过了起来,她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个遍,说完后就自找了一杯茶水解渴。而淡荷道:“这只能够说明在中原武林这边有天魔教派去的奸细,而且这个人的身份地位不低。你们进入伽罗城的一系列的事情都早被人家设计好的。颜书南他们死得也不怨了!” 听淡荷这么一说,粉蝶悻悻地道:“好在东诛没有杀了奴婢,不然奴婢以后就见不到万年人参哥哥了。”“当初是你自己跟来的。”淡荷淡淡地说道。她这几日除了和东诛胡闹之外就是一直在查探,包括东诛的所有行踪,可是就是没有半丝线索。 她有种直觉,这个幕后神秘人一定就在勾鹘就在伽罗城。东诛既然与这个人有牵连,那么只要跟踪他就可以让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如果伤了东诛会不会可以引出此人? 见淡荷陷入沉思,粉蝶怯怯地道:“主人,奴婢要突破了!” 淡荷回过神来,取出一颗杏子给她道:“你且将它吃下,一会儿突破就没那么困难了。”粉蝶早就垂涎淡荷的灵果了,淡荷刚拿出灵杏子,她的眼睛是那么的贪婪,口水都流了下来。接过那颗杏子就迫不及待地放进嘴巴里,杏子并没有果核,所以这个丫头就直接地吞了下去。 一扫方才的冷脸,淡荷见她这幅模样眼里终于有了笑意。 粉蝶服下灵杏子后,就感觉到自己的妖珠正在发烫发热,她身上的羽翼正在若隐若现,淡荷顺手设下了一个结界,就在此时,粉蝶的蝶翼化为实体,她盘坐运功想要冲破瓶颈。丹田出好疼,连接着全身上下都在疼痛着。 仗剑千里君莫问十 粉蝶身上的变化越来越明显了,粉色的荧光将她的全身都笼罩住了,她的脸上冒满了痛苦的冷汗,嘴里边尽然是她痛苦的呻吟,蜕变是痛苦的,每一次蜕变都等同于死亡。就如同凤凰涅??一样重生。经历尽然痛苦,但是却可以让一个妖精强大或者说是得到更长久的寿命。 粉蝶的痛苦比前几次更加的痛苦,这也许就是因为要踏入另一个境界才会有这样撕心裂肺的疼痛。 淡荷就在一旁,她看着粉蝶痛苦的笑脸并没有出手相助,因为她知道真正的修炼并不是有人帮助你,如果真的要出手助她突破瓶颈的话,那么粉蝶得到的相反是少的了,这在修行之路上并不是好事,相反,她不出手相助,让粉蝶去领悟,那么她的境界才是最好的。不过她给了粉蝶吃下一颗灵杏子,可以在她突破瓶颈的时候多一份力气。 这样的突破一时半会儿也难成,淡荷走出结界,那双眼睛深邃地闪烁了一下,金色的光芒乍现,寝宫的门就这样关上了。而守在殿门口的两个婢女得到东诛的命令不打扰淡荷,殿门关上了,她们只以为是淡荷过来关上的。 就这样,淡荷化风而去,她现在可不敢在东诛的身上施咒法印记,怕被那个幕后的神秘人发觉。不过她倒在东诛的身上放了荷花的粉,这荷花粉是非常的普通,味也是极淡的。相信东诛也只以为是他进入琳琅宫之故,才会沾里这荷花的香气。而她用这种再普通不过的荷花粉作为追踪的东西,也是有道理的。自从她的额头上有那个荷花的印记之后,对这荷花就十分的敏感,就好像自己也是荷花体一样。这倒不是说自己像那个曾经倾尽七界终生的芙蓉女神帝一样,跟小师叔的母亲比起来,她还差远了。对荷花的敏感还是不如那位芙蓉女神帝的。 遁着这香味,淡荷很快就找到了东诛。她施展了隐身术,东诛是绝对不可能发现她的。 东诛阴沉着脸,别于在琳琅宫所见的那般邪肆,他的模样就如同那一天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跨上马,身后随上来的是两个安息人和栗特人,还有十几个勾鹘人。他大喊了一声:“驾——”已经扬长而去,那些个随从也是策马跟上。淡荷不清楚他为什么那么急切,不过看他的样子,很不好。想必遇上了不顺心的事情了。 刚至城门口,一个勘察的勾鹘兵骑马飞奔而来,待见到东诛时,他大喊道:“东诛教主,大事不好了!”东诛皱眉,连忙拉住缰绳,道:“如何大事不好了?”那个勾鹘兵满身大汗,气喘吁吁地道:“中原人打进来了!”东诛看向旁边的男子道:“怎么回事?”男子也还不清楚什么回事,连忙询问那个勾鹘兵道:“中原人怎么会打得进来呢?”他们明明已经接到消息说这个盟军被他们暗中除掉了,那些中原人怎么还会再闯得进来呢? “原本属下就按照计划埋伏在喀拉善的,可是依旧不敌。”那个勾鹘兵说完十分忏愧,这一次勾鹘王派了五万的精兵连同天魔教的一万教徒一起到喀拉善,早已经埋伏好,要全部歼灭那个所谓的盟军,谁知道,这一次的中原盟军竟然来了三十万了,在一天一夜的奋战中,双方惨败!喀拉善现在已经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了。见势不妙,他只好先回来报信了。 东诛的薄唇紧抿,三十万的武林人,这个苏常真的下了血本了。他没有想到中原的武林盟军竟然出动了三十万,三十万!和他们的六万人相比,足足是他们的五倍,不败的话,他们就成了神了。 淡荷在一旁听了这么个消息,心情反而沉了下来,她以为自己看得开,结果自己竟然觉得难受,不忍。也许正是死的人太多了,她的心承受不起。觉得淡然不了了。而造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些人的野心,还有那个躲在背后操纵一切的人。这一刻,冷了几百年的怜悯心又似乎复活了。 而这种怜悯心随之而来的是感悟。神并不止高高在上而冷漠的,他们有情,有怜悯天下众生的情,不止佛道才有慈悲,神仙也有。只是有时候看来是无情的。正如同那句话:道是无情却有情。前世她听过许多神话传奇,一个个的神仙不能爱上人类,相爱的人不能够在一起,她还觉得这老天爷太无情了。而现在看来,这无情是因为他们的责任,维护天界秩序的责任。神仙不能和凡人在一起的原因就是神仙的寿命太长,而凡人的寿命太短了,短短的几十个春秋在神仙的生命中也不过是转眼云烟。 也许曾经爱得轰轰烈烈刻骨铭心,但是当那个人死去后,那漫长的岁月只有无尽的思念陪伴着自己,孤寂到自己死去。 爱之前对爱情是向往的,而爱了之后才察觉自己不爱才是好的。这就是她。 “现在他们如何?”东诛询问。 勾鹘兵语气沉重地道:“全军覆没!” 东诛脸色十分难看,全军覆没!那简直是他的耻辱!他看着勾鹘兵又问道:“那敌方呢?” “还剩一半左右!” 东诛脸色回转了些,他道:“你将此事告知勾鹘陛下,令他派出十万精兵,誓将他们全部歼灭,米康,你穿本尊的令,调出两万教徒从中协助。”“是!”跟在东诛身后的男子听令说道。 东诛吩咐完之后就策马出城,他还有另一件事情要办,而且这件事情比现在听到的还要让他震惊。 只是一路上,他都能在风中闻到一缕似有似无的荷花香气,那么的淡雅,就好像那个女子一样。这样想着,阴郁的心情少了几分。 出了伽罗城,东诛就弃了马匹,从袖子中取出一只巴掌大的小船,就想着天空一掷,他虔诚地念出咒语,瞬间那只小船变得越来越大,压在沙子上。至于东诛念的咒语,淡荷竟然可以在记忆里找到,这是在藏经塔看经书时记下的,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个咒语在玄界可是黄阶级别的咒语呢。这般看来这个幕后的人定然在玄界并非泛泛之辈。 东诛飞身而上,落在甲板上。而后的随从也使用轻功飞跃上了甲板。 淡荷但是知道这个用处,就如同御剑术那样,飞船术和御剑术是不分上下的。她的身影转眼已经上了甲板,她坐着看东诛怎么让船飞起来。 只见他十指交叉,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合着竖起,嘴里念念有词,船真的飞起来了。不一会儿这船就驾在云里,不是很快,就同春季的船顺流而下一样前行。较之御剑术可以说好慢。 “教主,天门的那些人起不了什么风浪的。这一次不过是因为我们失算才会着了他们的道。”一个穿着中原人的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在一旁说道。这个男人淡荷认识,毕竟这几日的跟踪不是白跟的。这个男人叫慕容解,是玄月王朝的人,在天魔教主要掌握的是情报网的令主。在教中的身份很高,而这个家伙的修为在化婴九阶巅峰。 东诛道:“怕就怕那个老家伙会出来。” 淡荷知道东诛担忧的是天门那位活了八百多年的太上长老。这个老家伙可是空冥之境的修者呢,以东诛的修为怎么敌得过他呢? 一时竟然没人说话了。 仗剑千里君莫问十一 船行了两日,就停了下来,这又是一片戈壁,只有仙人掌还在顽强的生长着。这里驻扎着军队,百万雄师。帅旗猎猎,八月底的秋风送来丝丝的凉意。 淡荷跟随着东诛进了帐篷,里面早已经聚满了各员大将,见到东诛进来,连忙起身向着东诛行跪拜之礼,高呼:“东诛教主神威,助我不败。” 东诛走到正位上,潇洒地坐下,面观众将道:“都起来吧!”众将领纷纷起身坐回原位,态度十分的恭敬,虔诚。似乎将东诛看作是他们的神灵一样。 东诛邪肆地环视着这群将领,谁也无法忽视他绝美妖娆的面容,被这样美貌的男子看着,在座的各个将领竟然呆了呆,竟是痴了!东诛也不以为然,这样的情况他又不是第一次见到,试问哪个人不是好色的?他美貌轻轻一挑,更显得邪魅,他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左侧一位将领起身道:“东诛教主,昨日霍贤阳的军队偷袭了我们的军队,我们防备不及,已经死了七万人马伤有六万余兵。” 东诛脸色异常的难看,但是不掩他的邪魅,只是那双紫色的眼睛里却是冰冷的,几乎可以将人的心也冻结,在座的所有人都冒着冷汗,再也不敢痴痴地看着东诛,他现在的样子太令人心惊胆颤了。就在众人全身紧绷的时候,东诛冷声大笑,不久他阴鸷地停下笑道:“偷袭!为什么你们不想到自己先下手为强,边边要等到自己惨败的时候才后悔?”那个将领颤着声道:“我们以为中原人是…是…”东诛冷冷地盯着他打断道:“以为中原人是什么?正义之师吗?别忘了在战场上向来都是兵不厌诈方能够取胜的,而你们现在呢?自以为是!这次被偷袭正好给你们一个教训!”那个将领被训得连头也抬不起来了。而东诛正好给他们上了一课,这个霍贤阳不是泛泛之辈!如果是他们想的那么弱小的话,他也不可能坐上飘起大将军这个位置上。 真不知该骂他们单纯呢还是愚蠢! “本尊派了二十万的教徒来助军队不是让他们来送命的,拜托你们以后做任何事东东脑子!若是以你们现在的想法,想入主中原几百年后也那个可能。”东诛说完,火气稍降了些,他没好气地环视座下的将领,见他们默默地低着头不语。又道:“现在他们的士气正盛,我们要想轻易地灭掉他们是不可能的,只能用计,慕容正你给他们说说取什么计才能将霍贤阳的军队困死在这片戈壁之中?”东诛所说的这个慕容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而且是慕容解的亲哥哥。他有天魔教的智囊的外号,修为远在慕容解之上,是个元婴五阶后期的修者,别人要想刺杀他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对方是个阴谋诡计多多并且修为远在他之上的人才能够制住他。有这么一个人才在此,就算霍贤阳再怎么厉害,也不敌他了。慕容正站起身来客套了几句才拿出一张地图,上面重要的据点,他都用了朱砂点上。再一一讲解,淡荷在一旁听得极认真,不由得佩服这个慕容正的智谋,要不是她在,不然这一次霍贤阳的军队定然全军覆没。 他们讲解了一个时辰才讲完,各个将领也去布置了。 东诛走到大军为他准备的帐篷里,一路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淡荷化风而去。她该去找那个霍贤阳,将这个狠毒的计谋告知他,这样大凉的军队就不会死得那么惨烈了。 霍贤阳这个人,前世时淡荷就见过他几次,很美貌的一个美男子,重情重义,因为和姜家是姻亲的关系,和前世的自己也是有交集的,甚至跟着茉萍表妹一起喊他表哥。也许是因为茉萍是将门虎女的缘故,自幼和他这个表哥玩得来。而她也曾经以为茉萍会嫁给他,可惜茉萍嫁给了范寒江的儿子范游龙那个书呆子。虽然夫家不如娘家那般显赫,但是范游龙对她是千依百顺的,而她那样大大咧咧的少女也是最幸福的。当皇后的时候,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平凡的才是最幸福的。起码那样有一个真心实意爱你的人,可是她爱上了一个注定不平凡的男子,无法得到幸福。 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中,驻扎了许多的帐篷,一个披着银白色铠甲,腰间挂着佩剑的少年望着这样荒凉的地方,但是这里还不算是最荒凉的,起码这里还有几棵胡杨长在这儿,还有仙人掌和沙漠玫瑰,但是这里的植物依旧太少了,遮蔽不了太多的风沙。披着银白色的铠甲的少年信步走到一棵胡杨树下,脱去头上的头盔左臂抱在怀里。那是一个俊美的少年,他的五官端正,线条分明,鼻梁挺直,嘴角紧抿,喜怒不形于色,无形中更添一抹严肃的气息。一双剑眉凤眼,是多么的美丽。那个少年将军正是霍贤阳。他的身后是一个白衣翩然的男子,一身的襦袍穿在他的身上是那么的飘逸,那张绝色的玉脸是那么的美,就像是花间最美丽的昙花那样,圣洁典雅。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与淡荷在吴州分别已久的卞七郎。 “七郎,多亏了你出谋相助,不然以我们这么少的兵力丝毫撼动不了勾鹘的军队,士气也会一直下滑下去的。”霍贤阳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少年,他们从来没有过交集,却因为这次出征勾鹘而认识,他听过许多关于这个惊才绝世少年的传说。这样才华横溢的的天才是他佩服的。而关于他的传说听得最多的是他和天下第一美人之间的传说,也许被外人称之为谣传,可是他却相信这是真的,否则也不会在淡荷姑娘被天魔教教主东诛掳走后不久就来到了这里帮助他。 卞七郎淡笑道:“我也不过是个出主意比不得你们上战场的功劳大。” “可是没有你的计谋我们根本就不能够取胜。”霍贤阳认真地道。 卞七郎一叹,他的墨玉眼是那么的深邃,不知道里头藏了些什么。霍贤阳则是认为他在担忧淡荷的安危,而卞七郎也是在担忧淡荷,自从得知淡荷被东诛掳走了之后,他就一直惶惶不安,他无法想象那个淡然神秘的女子被另一个男子抱在怀里说着绵绵的情话而感动的场景,他一想,心里就浮现了怒气和悲哀。那种感觉比撕心裂肺还要难受。所以他来了。卞七郎也没再谦虚地收下霍贤阳的感谢,霍贤阳笑道:“淡荷姑娘说起来也算是我的表妹了,若是不方便,我倒是可以帮你。”卞七郎倒已经查清了淡荷的亲戚,虽然她和霍贤阳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名义上还是表兄妹的。而他的姑姑还是他的姨娘,是他父亲的小妾,算起来大家都是连上关系的。 “谢谢了!” 霍贤阳笑了笑,微风中传来淡淡的荷花香,他以为是错觉,看向卞七郎也见他疑惑地看着他,之后卞七郎愣住了,看着他的身后,他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接着霍贤阳感觉到自己的右手一重,好像有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张羊皮纸,心下一惊,连忙向四周望去,没有任何的可疑之处。连忙拉开绑住羊皮纸的那条绳子,一看到里面的朱砂点,霍贤阳的心肝都要颤抖了,半响方道:“这勾鹘的军师太狠毒了!” 卞七郎收回目光,看着霍贤阳道:“怎么样?”霍贤阳连忙将羊皮纸交给卞七郎道:“你看看,这……这…这…还有这,你看看这些位置最是隐蔽和风险大的,特别是阿语扎,这里的风暴是最大的,一旦我们中了他们的计谋,就被感到那里,被风暴杀死。除了风暴,阿语扎的地方是沙漠中毒物最多的地方,那里的毒物都是剧毒无比的。七郎你莫忘了这世上除了苗人制蛊之外,还有的西域人会制蛊的。千年前大晋王朝的惠帝年间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苗女嫁给了当时大宛的皇帝为皇后,生下了一子一女,后来那个大宛的正统王君被叛臣杀害,而那个苗女的后代就都进了山里,为了报仇拿回大宛,在几百年前,他们的后代投靠在天魔教门下,为天魔教所用。天魔教帮了他们拿回大宛的江山,他们一定为了报恩为天魔教做任何事情。而要是没有手上的这个羊皮纸,我们不仅仅是全军覆没那么的简单,还养了那些恶心的蛊虫。” 卞七郎心里也是一颤,交给霍贤阳道:“立马回去,召集众将商议,就算七郎不是军神沈经年,但是也不会让大凉的军队沦落到那个地步的。” 二人急急忙忙地赶回军营,召集了众将商议,安排如何如何,到了下午,众将已经布置好了战术,就等待将那些人,其中还有万花岛的岛主河冰影,暗中斩杀了勾鹘的探子,并且让大凉的探子乔装成勾鹘的探子通报那些个勾鹘的将领。 当一切准备就绪,东诛并不知道霍贤阳的部署和反计谋,才会在第二天大败时,怒火冲天。 按照那个羊皮纸上的标记,霍贤阳率兵五万在勾鹘兵力最强的地方偷袭,加之又有武林人的相助,更加轻而易举地灭掉了在东南方向的勾鹘大军。而霍贤阳的两个副将按照计划各携了十万的兵力在东北和西北两个方向压去,至于卞七郎就镇守在大营中等待胜利的消息并且等待着那些勾鹘的偷袭军队到来。 河冰影和卞七郎在一块儿,这里只有七万的兵力,也不知能不能抵挡那些如猛虎野兽的胡人。 淡荷此时已经回到勾鹘的大军里了,她恍惚地坐在木桩上,回想起她交给霍贤阳羊皮纸的时候,卞七郎那双清透而喜悦的眼睛,在看着她。而且看了好久,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他明明只是个凡人怎么可能看到她呢?这一定是她的错觉,这肯定是他在看她身后的沙漠风景。 她用的可是隐身术,道行不高于她的绝对发觉不了。 仗剑千里君莫问十二 相比于淡荷的不知情,卞七郎的心情是极好的,和淡荷所想的正好相反,他看见的是淡荷,那丝毫没有变的容颜还有那惊讶的神情,当她将手中的羊皮纸甩给霍贤阳,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沙漠的生活是万分的清苦的,为了节省军粮,大家都只是一天两碗米饭,但是昨日偷袭成功,勾鹘的马匹有许多都阵亡了,大家都扛回来吃了一顿马肉,现在在火头营那里还有许多的马肉,再吃上两日也没有问题了。但是这样清苦的生活环境却有另一番风味,也许从小锦衣玉食惯了,才会一时惊奇,不然这里的环境怎么可能让自己一时迷惑呢?他摇头一笑,又想到淡荷,他看到了她,而霍贤阳明显没有看到她,难道她运用了秘术来隐藏自己的身影。至于是什么秘术,卞七郎没功夫探究,毕竟像淡荷那样的人会那样的秘术也不奇怪,但是以他对她的了解,淡荷不可能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来到这里,更别提是为了大凉了。这之中定然有她一定要来西域的理由。 这般想着,卞七郎轻轻一叹,手上的白子敲打在棋盘上。一人挑起帐篷的帐子,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黄色的劲装将她江湖儿女的身份表现得淋漓尽致,此女正是与卞七郎留守于此的万花岛岛主河冰影。她看到卞七郎思考的样子,目光滞了一下,不过一瞬间,她走到卞七郎的旁边道:“卞公子,我们就这样干坐着吗?” 卞七郎收回沉思,他道:“我丝毫不怀疑给我们通风报信的那个人,虽然我不知道慕容正是何人,但是能够出那样的计谋,此人定然不可小觑。再者我们昨日大胜,士气高涨,难免防备疏忽,慕容正定然会趁这个机会,按照我们的之前的偷袭之术在我们最松散的时候灭掉我们,可是为了不放过一条漏网之鱼,而又设下那么多的埋伏,斩尽杀绝。我们现在只能够等。” 河冰影心里一沉,忽然卞七郎站起身来道:“他们来了!”河冰影心里一惊,也来不及想卞七郎一个文弱书生怎么会听见二里之外的敌人的脚步声,她已经冲出了帐篷,事先埋伏好的士兵们等待着,而营中尚有十几个士兵在巡守,放出烟雾弹。 果然,不一会儿勾鹘的骑兵和步兵一齐闯了进来,方要进帐篷将大凉的士兵杀掉在梦中的大凉士兵,结果一进帐,却什么人也没有见到,暗道不妙,中计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留下来的卫将军在他们进入埋伏圈时就已经起来劫杀,和万花岛的众女里应外合将勾鹘的二十万军队都杀死了。直至东方泛白,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战旗还在风里猎猎的飘扬。 万花岛的人马自从进入军队那一日起,就被霍贤阳当成自己的兵一样的操练,时日虽不长,但是大家的默契已经和其他的老兵那样好了,而且她们的武功也高强,拥有这样武功高强的军队,斩杀勾鹘的二十万兵马,丝毫不费力,七万兵只有九千多士兵死了,余下的两万多人受伤。当知道这个数字的时候,大家的士气更胜了。纷纷以仰慕、敬佩的目光投向那个白衣圣洁的男子身上!这才是他们的军神! 卫将军大步地走向卞七郎,笑道:“七郎妙计如神,就算此次勾鹘有百万雄师也不怕了。” 卞七郎并不觉得轻松,相反的他担忧了,这一次如果没有淡荷的相助,他们早已经死在梦里了。而勾鹘大败,这个天魔教不会轻易的放过霍贤阳,反击甚至更猛烈。 他在担心淡荷的,不知道她会不会受到牵连。 很快的,霍贤阳领着他的军队回来了,后面的军队还将死去的士兵和死去的马拉回来了。看他的样子定然大捷了。 这一次,霍贤阳和两位副将共计歼敌三十一万余人,大凉的军队死了四万余人伤六万余人。回来后,霍贤阳下令将死去的烈士火化了,将他们的骨灰装进了粮袋里。 所谓一方喜一方忧,本来就有十足的把握将大凉的军队全军覆没的,可是迎来的却是个相反的结果。东诛震怒了,连同慕容正也怒了!五十一万的大军就这样死在大凉士兵的剑刃之下。这叫他情可以堪?而且他们的计谋明明就没有出错!难道他们这边也有奸细了不成? 一想到奸细二字,东诛的脸色就十分的阴沉,知道所有的消息的只有昨日商议的将领,如果真的其中的某一个将领是奸细的话!他定会活剥了他! 所有的将领战战兢兢地低头坐在一边,而慕容正沉吟了一阵,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一个人能够识破我的计谋,反而利用了!” “现在不是仅仅一个军师那么简单,而是我们这边出了一个奸细!这才是霍贤阳打败我们的原因!五十一万!你们想想这是怎么样的数额?”东诛踢开身前的桌子,桌子碎得粉身碎骨,木屑四处横飞。众人都打着颤,不敢惹东诛再怒。当下,东诛看着慕容正道:“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要放过那个奸细,慕容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会交给本尊一个满意的答复。”慕容正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他应下。冷冷地扫视着座下的人,只见东诛已经出去了。 而淡荷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悦,看着东诛出去,她连忙跟上,一路上有些疑惑,东诛是往着霍贤阳的军营那里飞去的。 东诛实在心烦,他第一次那么的愤怒,从来没有尝过失败的滋味的他竟然在这几日不断的尝到了这种滋味。一出帐篷,迎面而来的风将他的烦躁消减了几分,脑子了冷静了一些,除了那个奸细,还有那个帮助霍贤阳出主意的大凉军师。他倒要看看这个军师是个怎么样的人物? 这般想着,他纵身飞到了大凉的营地,红影瞬间飘移。 “军师!” “军师!” 卞七郎走出帐篷,迎来的却是士兵们恭敬的招呼,他有礼的点头,算是应了。他走到胡杨树底下,唇边泛起意味深长的笑容,道:“东诛教主就这么一直偷窥着七郎吗?”东诛一惊,也不藏着了,顷刻间,红影已经落到了他的身后,目光复杂地盯着背对着他的卞七郎,忽然邪魅一笑,道:“不愧是神机仙算!不过本尊实在好奇如七郎你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会察觉到本尊的到来呢?原来你也是个修真之人!看来这世间藏得最深的那个人不是本尊而是七郎你呀!”“过奖了!”卞七郎转过身来,面对着东诛,一下子就对上了东诛的那双神秘的紫眸。 东诛酸酸地看着卞七郎那张秀美绝伦的脸,紫眸立即蒙上了一层寒气,道:“本尊倒要看看你的修为在哪儿?”说罢就出手击向卞七郎,卞七郎闪身错开东诛的攻击,反手就是给东诛一击。淡荷就站在一旁看着二人激烈的对战,可是卞七郎还是不敌东诛的,已然被击中了一掌,卞七郎也是不服输的,尽管他已经受了不轻的伤,他依旧奋力的给予东诛一击,黄沙在他们翻手覆云间,如同风暴般刮起,远处赶出来的霍贤阳和河冰影根本就进不了二人的三十丈内,纷纷担忧地看着二人。迎着卞七郎的一击,淡荷却暗中出手,狠狠地击向东诛的胸口,当即之下,东诛就是吐了几口鲜血,见势不妙,连忙使用了移身术闪离了二里之外。风暴在卞七郎和东诛的离开时,已然停了下来。 卞七郎看着淡荷,她的眼里微微地波动了一下,最终化为虚无。而她化成一阵风追东诛去了。卞七郎的墨玉眼闪过几分不解以及不明的忧伤,看着那个虚空的方向,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嘴角的血流了下来,滴在他雪白无瑕的白襟上,那么的刺目,那么的令人心疼。霍贤阳和河冰影小跑了上来,霍贤阳道:“七郎你受伤了!”卞七郎收回目光,淡笑道:“不碍事这次东诛受了重伤,这勾鹘的军队想必应付不暇了。” “可是卞公子你真的没事吗?”河冰影见卞七郎还在捂住自己的胸口,还是很担忧地道。只见卞七郎连忙放下手,向她一笑,瞬间明亮了整个沙漠。 淡荷你到底是要干什么?卞七郎的墨玉眼沉沉地,似乎承载了许多的东西。 仗剑千里君莫问十三 东诛自受了重伤后,就一直向西逃遁,第一次他这么狼狈!而害他这么狼狈的卞七郎更是新仇加旧恨,他一边跑一边发誓下次见面定要将一切讨回来!而卞七郎的修为也让他看到中原没有他想的那样没有一个人才了!再加上那个还没有见过面的炎行御,他再不小心谨慎,恐怕下次见面就是自己灭亡之日了! 淡荷好笑地跟着东诛,她给他的一击还不至于致命,但是却是受了很重的伤,没有灵丹妙药或是一个修为比他高强的修者为他疗伤,他这次受的重创是无法痊愈的,那么这一次她就可以看看是何方神圣在这一方世界里暗藏阴谋的。 往着伽罗城的方向,一路上,东诛用了七日的时间,才赶到的,往伽罗城北部十里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鸟不拉屎,没有任何的生命存在,荒凉的。淡荷正疑惑着,为什么东诛会来这里?难道这个神秘人就躲在这里不成?可是她并没有嗅到半丝那股寒冷的气息。相比之下伽罗城内的这股寒冷的气息是到处都有的,难道之前她所猜测的结果都只是敌人丢下的烟雾弹而已吗? 淡荷疑惑不解间,东诛因五脏六腑、经脉尽断的疼痛而直抽冷气,他的左手自怀里掏出一块蓝色的镜子,对照着太阳,忽然间太阳光有一束斜射到镜面上,不一会儿天上的云像是裂开了一般,而大地在颤抖着,突然在东诛的身前裂开了一个巨大的洞,一头巨大的沙狮子自地底下缓缓地升了起来。就在这时,东诛手中的镜子对着那个闭着的那双狮子眼一照,那双眼睛缓缓地睁开了,那是一双发着红色光芒的眼睛,看到它的人,心都要承受一番的压力。 紧接着,沙狮子朝着东诛张开它那恐怖而巨大的嘴巴,吸力将东诛整个人都吸了进去,而淡荷也不含糊,冲进了进去,可是这时淡荷却惊呆了!除了她外还有一个人也被吸了进来。那个狼狈的人影不是别人而是那日她在山洞里见到的男子——炎行御! 淡荷本来懒得救这个偷听她说话的男人,可是一想到炎家和姜家多多少少都是有点关系的,她就用袖子里的白绫圈住昏迷的炎行御,一直到达地面,但是却失去了东诛的踪迹。淡荷脸色微霁,扔下炎行御。环顾着四周的环境。 相反在外面的荒凉,这里却是生机勃勃的,只是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刺骨的冷气,这里是一片树林,草是蓝色的,而树是正常的颜色,只是这些树很奇怪又不奇怪。这些树木开满了百合花那样的花朵,五颜六色,大大的也有小小的,而那些果就奇怪了,那是冬瓜、南瓜、西瓜……挂在树干上,这里在人世间没有出现过的植物,在这里竟然开得如此的茂盛。偏偏这些花草淡荷都在混沌神谷中看见过。还有的就是蝴蝶和蜻蜓比老鹰还大,它们自由自在地在花丛、草丛忽上忽下地飞舞着。 她的实体缓缓地出现,心情沉重了起来。 “呃……”躺在不远处的炎行御缓缓地醒来了。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那双漂亮至极的桃花眼微微地转动,突然间,瞥到一角白色的衣角,他顺着白色衣角往上看,没由来的有那么一丝晕眩。 那女子只是侧对着他而已,可那绝世无双的容颜已经没入了他的眼底。 那一双烟波含情的眼睛,清澈又深邃,神秘而迷人,那双似蹙非蹙的?烟眉,以及高挺美丽的鼻子勾勒出如水的红唇,白玉无瑕的脸庞无一不是最完美的,加之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这样的绝色美人本不该是存在世间的,就那么一瞬,他就痴了一下,他疑惑地站起身,手边抓到一叶的草,那是蓝色的草,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特别,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南瓜?不该的呀!南瓜怎么会是树呢?他疑惑地看着淡荷绝美梦幻的侧脸,温文有礼地作揖问道:“敢问姑娘这是何地?” 淡荷转向他,眉目中含有些不悦之色,而炎行御却因为这一回头,那双平日淡然无波的凤眼满是惊艳之色。淡荷到不知他心里的活动,倒是对他又打扰到自己,感到十分的不满,她道:“不知!” 炎行御一听到这个声音便觉得耳熟,好似在哪儿听过了一样,但是一时又不记得在哪儿听见过。淡荷只留给他一个绝美的背影,就往着北方走去,炎行御淡笑连忙跟上,这个天仙似的美人还真是冷傲。 这个奇特的森林很大,如果用走的,就算她走一年也走不完,可是她现在不能用法术,这该怎么办?淡荷有些烦操,这个该死的神秘人,要是让她知道他是谁的话!她一定送他入十九层地狱!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炎行御大步地跟随在淡荷的身侧,含着最温文的笑容热切地询问淡荷。他想着这里定是什么仙境,而这个白衣翩然、清尘脱俗、梦幻飘渺的绝代佳人应该是这里的主人吧! 淡荷要是知道这厮的想法,一定将他绑了掉在树上的,可惜淡荷这次没有用读心术,不知道炎行御的想法,所以不会那么做!而炎行御这句话,令淡荷停顿了一下,道:“世人都传闻你与卞七郎乃是天下间的绝代双骄,没想到你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炎行御哑然,深深地打量着淡荷,眼睛微微一缩,有精光在闪烁,叹了一口气道:“墨发及膝、素衣胜雪、天下无双,这世间唯有淡荷姑娘你一人!是三郎不才了!”淡荷不想理他,径自有走了几步,炎行御淡笑道:“淡荷姑娘你还没有告诉在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呢?还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淡荷蹙了一下?烟眉,道:“那你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炎行御的桃花眼微微一眯,道:“在下觉得东诛实在有趣!” 淡荷顿了一下,那双烟波眼泛起寒凉,那张嫣红的樱唇轻轻地吐出:“结界!”眼前是蓝色的结界,淡荷进不去!要想进去必须要动用法术,可是动用法术必然惊动了那个藏头露尾的家伙!这样的问题让淡荷为难了! 炎行御身为天门掌门人的亲传弟子,自然知道什么是结界了!听淡荷那么一说,他伸出手往前一探,眼前看似没有什么东西抵挡的,却让他有被挡住的感觉,就好像前面有一堵墙在挡住了。他道:“果然有结界!怎么办?” 淡荷也在想法子。破了结界反而让那个人有所发觉,可是不破坏掉结界,她就没法子进入看看是何方神圣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到底该要怎么办? 相反于淡荷的苦思冥想,炎行御倒显得轻松了,他含笑地看着淡荷。 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千朝回盼,万载流芳。朱唇榴齿,的砾灿练。鬓云欲度香腮雪。如此美貌当属九天玄女下凡尘。 想了许久,已经过去了两天两夜,淡荷终于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她的莫问剑乃是用玄铁精以及加上了一丝万年的玄阴石心炼铸九九八十一天才炼制而成,既然莫问剑有玄阴石心的成分在里面应该可以破结界的过程中不至于惊动设下结界的人。当然这只是淡荷的想法,结果如何,没有人知道。淡荷现在也只是赌一把而已。 刚刚想完,淡荷一抬头,撞进了炎行御的眼里,柔柔地,暖暖地,比春水还要温柔。使她的心神一荡,仿佛有一根浆在她的心湖荡漾出了一个涟漪。淡荷的目光只是一瞬的失神,那种失神一闪即逝,快得令人捕捉不到。她的烟波眼浮上了一层寒凉,浅浅地,却是化不开的冰寒。 炎行御淡淡地笑着,风摇曳着他的衣裳和她的一起飞舞在风里缠绵。成为了一幅绝世的画,那么的绝美,那么的缠绵。 仗剑千里君莫问十四 淡荷敛去眼底所有的神色,冷声喝道:“莫问剑,出!”将这么缠绵的气氛打散。一把剑忽然自她的的身前浮现,那是一把泛着寒凉之气的神剑,全身被一层银白色的神光罩住,剑威是那么的凌厉,那么的神圣。炎行御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禁锢住了,动弹不得。他震惊地看着这把剑,他知道就是这把剑带给他这样的威压的。他看着淡荷轻而易举地握住剑,那双倾倒天地万物的烟波眼浮上一层紧张,那么的明显。 淡荷的心跳那么的快,她的脸上严肃得令人不忍打扰,她的手举着莫问剑缓缓地刺向结界,刚碰上结界的面上,天地好像震了一下,淡荷的脸色一变道:“不好!还是惊动了!”炎行御还不知什么回事,一股刺骨、刺入灵魂的寒气袭来,结界破开。淡荷被这股寒意冲得左右摇晃,冰蓝色的瘴气自远处传来,笼罩了整片天地。 瘴气之中有一个人走来,他的发和瘴气融为一体,他一身雪白的衣衫和冰雪一样透着丝丝的寒意,他的眼睛蓝如天空,他的唇亦是冰蓝色的,而这样的妖异的男子,竟是那样的美丽,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他的眼睛是那么的寒凉,看她的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死物。 那样的一个男子忽然张开口看着淡荷淡淡地道:“你是神界的人?” 炎行御一惊,转头看着淡荷,只见淡荷眼睛微眯,有说不尽的美感,她看着那个男子,冷冷地道:“玄界的人好大的野心,竟然下界祸乱凡世。” 那个男子笑了,笑得很僵硬,那双眼里哪里有半丝的笑意?他缓缓地向淡荷走近,疑惑道:“我记得天界没有你这个人的存在,那么你是从哪儿来的?”淡荷不回话,只冷冷地道:“少说废话!你既然为乱凡界就不为六界所容。你还管本座从何而来!”话落,她如风一样的飞向那个蓝眸美男子,剑化成剑花那样刺向蓝眸男子。蓝眸男子的注意被剑吸引住了,瞳孔紧缩,唇边溢出三个字:“莫问剑!” 伸手使出玄术,和淡荷对上。 炎行御眼中的震惊被担忧代替,他看着这激烈的一幕,山峦都被二人震得粉碎,这片奇异的土地因为二人而枯萎,化为一片的虚无。 他看见淡荷的脚下浮现了一朵白莲,泛着神圣的神光,她整个人都被神光罩着,眉心浮现了一朵莲花。手中的莫问剑也激发了它的神威,和男子的冰刀纠缠在一起。顿时天崩地裂。 无数的莲花瓣如同凌厉的刀子一般飞快的掷向男子。男子有瘴气为自己挡住那些莲花瓣。 男子道:“天神之境!天界恢复过来了吗?你不是传闻中的芙蓉女神帝,你到底是谁?”淡荷冷着一张俏脸,道:“就你一个这样修为,也想让芙蓉女神帝出来!”男子笑道:“莫要猖狂,你是打不过我的。记住我的名字叫玄机。”玄机?淡荷心头一震,看着男子的眼神寒意冰冷。玄机,竟然是玄机!那个曾经在玄界独一无二的玄界的王!不过她已然没有方才那样的害怕,就算是玄机,那也比不上现在的那个玄界的王。 淡荷道:“原来是你玄机!你此番所作所为是为了夺回那曾经的一切?”玄机眸色一深,是永远也化不开的冰寒。 而此番的大动作已经让东诛跑出了冰堡,他颤抖着看着天空中打得十分激烈的二人。那双紫色的眸子是那么的深邃受伤。 毕竟修为悬殊,不一会儿,淡荷已经败下阵来,被玄机一甩,甩摔到一座山峰,撞的山峰倒塌,四周全是轰隆隆的声音。 淡荷吐出了一口血,脚踩着白莲,手持着莫问剑,飞快地又向玄机冲击,莫问剑化成九支分身,齐齐向着玄机刺去。像流星那样的快、那样的美丽。 淡荷闭上双眼,双手合在胸口,发出白色的光芒,全身的神力被她用法术齐聚成一朵金色的神莲,神莲越来越大,金色的光芒将冰蓝色的瘴气驱逐。玄机眉毛一皱,冷哼了一声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屑,不知使了什么法术,无数的寒冰如剑一样射出,和淡荷的神莲对碰。“轰!”长长的一声,震慑了九霄。 莫问剑此时却飞快地划过玄机的脸颊,一滴冰蓝色的血滴落在地上,地上立即化成了厚厚的冰层。炎行御看得眼睛紧缩。只见淡荷的身影被弹开了很远很远,他担心的追去。玄机捂住自己的脸颊,眼睛里尽是冰寒。 东诛的心平静不下来。 这时,淡荷打开空间取出一支笛子,放到唇边,艰难地吹了起来。 炎行御走到淡荷的身边,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张了张口什么也说不出来,没有打扰到她吹笛。而玄机大感不妙,身影一晃已经追上淡荷的身边,伸手就给了淡荷致命的一击,炎行御惊恐地喊出声:“淡荷姑娘小心!” 就在这生死之间,一丈金色的光柱挡住了玄机的杀招,淡荷放下唇边的笛子,看着那个缓缓飘落下来的人,轻柔地呼唤着:“师兄你来了!” 炎行御顺着淡荷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脚踩着花云的男子,抱着一只白兔的绝色男子飘然而下,落在淡荷的面前。 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他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觉得就算是天神,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这种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飘如游云,矫如惊龙。敛衿作一来,何其轩轩韶举。濯濯如春月柳。 世间竟然有如此绝色。这样的男子,很美,也很温柔。 他的眼里全是对淡荷心疼,来不及安稳淡荷几句,就迎上了玄机的一击,玄机蓝色的眸子一凝,和东华神君打了起来。 淡荷在炎行御的扶持下,站了起来,看着二人在天空中交打了起来。白兔忽然变得很大很大,和东华神君合力攻打玄机。其实东华神君不希望白兔掺合的,他和玄机的实力相当,但是以经验看玄机比东华神君更胜一筹。淡荷看了一会儿终于抵不住丹田的疼痛,就地坐下,取出一枚丹药塞进嘴里,闭上眼,调息疗伤。 而东华神君脸色依旧十分的平静,和玄机打的时候好像不费力,可是玄机却知道东华神君看起来与现在的他不相上下,而他更胜东华神君一筹。 炎行御就守在淡荷的身边,想了许多许多,最终只留下一声叹息,眼神依旧难懂。袖子底下的手紧紧地抓住衣袍的一角,看着她梦幻飘渺不真实的容颜,手不受控制地伸到淡荷的脸颊前他轻声地道:“淡荷、淡荷,为什么你不容易靠近?”就这样轻轻地靠近,他将她搂进怀里,而惊醒了疗伤的淡荷,而淡荷此时已经受了重伤,被炎行御一打乱,气血涌动,嘴里一甜,鲜血自她的嘴角溢出,那双美丽的烟波眼缓缓地睁开,对上炎行御那双桃花眼,声音冷冷地道:“放开我!” 炎行御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双臂紧紧地将她禁锢在怀里,他道:“放开你,放开你后,你和我就再无可能这样子亲密地拥抱在一起了,淡荷、款儿,我不放开你了!”他对上她的眼睛,右手,轻柔地抚上她柔嫩的脸颊,描绘着她的眉毛、眼睛、鼻子以及柔软的红唇,他的颜深邃迷离,千万种情谊全写在那双幽黑的眼里,他的手指在她的红唇上停留了许久许久。忽视她的愤怒。他低头,气息散在她洁白无瑕脸颊上,淡荷眨了眨眼,整颗心在咚咚地敲响。他的唇印在她的唇角,轻轻地亲吻着,他的眼睛靡靡,全是她的身影。他的允吻是青涩的吟诗缠绵的,甚至是霸道的,令她轻微地喘息。淡荷很生气、很生气。可是现在的她已经无力去反抗他的亲吻。 可是这样的浅吻并不能令炎行御餍足,他无师自通地深入,轻轻地一咬,令淡荷不得不张开口令他深入,这样的甜美是陌生的,陌生得令炎行御心里一颤,使劲地和淡荷的丁香舌纠缠着,将他的情义加注进这个吻里,醉了!忽然舌头一痛,嘴里尽是血的的腥味,弥漫在他的口腔里。他被迫离开她的唇,桃花眼尽是深沉的情义,看着眼神慌乱的淡荷,他的右手抵住她的心口,这时令淡荷的雪颜上微微的醺红了,刚要骂他是登徒子,忽然间炎行御开口了,他的眼里尽是她的影子。 “你敢说你这里没有我的存在吗?” 仗剑千里君莫问十五 淡荷的心猛地紧缩,愣愣地看着他,他的话将她轰炸得粉身碎骨。‘你敢说你这里没有我的存在吗?’那句像是穿肠的毒药将她所有的冷漠击败。 好像千年万年那样的久远。 她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就这样看着他。可是这样的眼神却让炎行御的眸色暗了暗,她没有说,就这样看着他,令他觉得这就是天荒地老,这就是海枯石烂。 奇异的树后,红影依旧妖娆,但是却是那般的悲伤,他的紫眸里尽是落寞之色。看着他们,将自己隔绝在两人之外。 好久好久,淡荷的心魔正在悄悄地控制着她。 那晚的月夜是那么的黯然,皇宫传来阵阵的急切的脚步声就好像是催命的符咒,向着她的凤栖宫赶来。她一身华美的皇后服,九凤钗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她的脸苍白如纸,望着镜中的那张容颜。她的心在破碎,死了、死了! 一杯已经准备好的鸠毒送到她的面前,死的不仅仅是她的身,还有她的心。 她那双迷离逐渐的清晰,看着炎行御的脸,那双眼有说不尽的寒凉,她使劲地挣脱他的拥抱,道:“没有!从来没有!” 炎行御紧盯着她,没有遗漏了她的任何的表情,但是听到她这样的话,心里不由得一黯,他看着她冷漠的脸和眼,急切地吐出:“不可能!” 淡荷撑起了身子,低头看着他,道:“为什么不可能?炎行御再怎么出色,别忘了,你也只是凡世间的人类罢了!你不能让我也如同你一样爱慕着你。不能!我已经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了。”她的脚步移动了两步,炎行御连忙起身,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问:“是你不愿意吗?” 淡荷的脚步一顿,风依旧摇曳着她的衣裙,光是一个背影就是那么的绝美,光一个背影就是那么的伤人。良久,她的声音透过风传来:“是的,我不愿意!”炎行御受伤地看着她远去,伤痛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视线,模糊了她的背影,他呆立着不动,静静地望着她毫不留情的离去。 红影的人儿复杂地观望着她的离去。 东华神君和玄机打得天地动摇,一共打了九九八十一日,东华神君受了重伤,玄机逃窜做为结局。而淡荷的灵力已经恢复了,玄机又在她的一击之下,狼狈的遁走。原本奇特美好的森林已经毁灭。 淡荷飞到东华神君的身边,担忧地看着他道:“师兄你受伤了!”东华神君抱着白兔,笑得温柔如同春水一样,并没有因为受伤而改变半分,他的目光将淡荷全部笼罩,道:“我无事,等回到了混沌神谷,一切都没事了!只是这次让玄机跑了!” 淡荷掏出一颗神丹摊开道:“这是涅??丹,是我当初在丹殿拿来的,我的品级还没有能炼这样的丹药,师兄你吃吧。” 东华神君温柔地笑着,拿起她手心的丹药,放进嘴里吞了下去。接着就盘坐在地上道:“师妹,为我护法!” 淡荷可不敢含糊,点了点头,东华神君才安心地闭目疗伤。忽然间,她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炽热,令她不由得转头看着一片荒芜之中,青衣绝世的炎行御。 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又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好像她的冷漠没有将他给伤着了。 他的目光落在东华神君的身上,忽然一凝,眼底的笑容黯淡了许多。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淡荷,道:“你的话没有你的眼神诚实,所以我不信。” 淡荷一噎,双眼淡漠得令他受伤,可是他却要强迫自己去忽略,他不相信她的不愿意,而她不愿意的原因——他复杂地看着地上的东华神君,也许就是这个春天一样的温润男子。这个男子给他的威胁是最大的,不是因为他的美貌,而是他那像是可以溢出春水的柔润的眼神,这个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暖。像春阳一样,令人想要靠近。而淡荷自幼和他青梅竹马,不爱上这样的男子也难。 淡荷道:“我怎么会不诚实?”她这话像是问他亦是像在问自己。她很诚实,对自己很诚实,纵然有一点点地悸动,她也不容许这样的悸动再萌发出芽,她不想再受伤了。前世的伤痛已经有几百年了,偶尔想起,她的心是不会痛了,可是她却知道那比自己死了还要痛。她没有勇气再爱,没有理由再爱上一个人了。 “你有!不信,你问问你的心看看!”炎行御道。 淡荷别开头,手一挥,在她和他的面前设下一道结界,将他和她隔开了。她坐在木头上,看着东华神君,感觉到自己已经到达了天神二阶初期,想必是因为这一次大战而让自己冲破了屏障。 玄界!淡荷微微眯起双眼。以她的天赋,要想再上三阶,在这里要千年的时间,如果像这次一样有实战的话,她会提高的更快,只是像玄机这样的高手,世间又有几何?玄机这样修为的玄人又不是蚂蚁。淡荷轻叹了一声,品级越高就越难以攀越。 涅??丹故而得名正是应了凤凰涅??而得名,可以让神仙如同凤凰一样的重生,可以让凡人脱胎换骨,变换成神。为世间珍贵的丹药,菩提子就练了九九八十一颗,放在丹殿中,她拿了三颗,以备不时之需,如今师兄东华神君受了重伤正好给他疗伤,以及提高修为。她知道如果是放在丹殿的,这位师兄定然不敢拿,而她就不同了,这涅??丹再怎么宝贝也抵不上健康和性命。与其供着不如自己用。 至于菩提子怎么想,那是他的事情了。这个师父可是个甩手师父,想她在混沌神谷呆了几百年,他才回来一回来就放她出谷回来伺候亲人,可是她一回来又被他赐了任务。令自己的亲人们担忧。所以拿他的涅??丹她一定也不心虚,反而心安理得。 东华神君忽然全身像是被涅??之火焚烧着,青筋突裂了一般,渗出丝丝的血丝混合在汗里。 他很痛苦!淡荷可以感觉得出他的痛苦。甚至他的灵魂都在剧烈的痛苦和颤抖。他的神像在半空中承受着涅??之火的焚烧,承受着,不让自己有半丝呻吟的声音溢出。淡荷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师兄你一定要挺过。像是感觉到她的支持,东华神君已经没有像方才那么紧绷。 涅??之火整整燃烧了九天,煅烧着东华神君。忽然从他的背后传来连续不断的凤凰鸣叫声,重生了。 天地一片金黄。 淡荷不敢出声打扰,坏了东华神君突破。 不多时天空传来连接不断的轰隆隆的声音。她也在紧张,又过了许久许久,久得连结界外的炎行御也遗忘了。东华神君的头上半空的金色光柱直射九霄,凤鸣不绝。他突破了。淡荷心神一松,东华神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吐出了一口浊气。绝美的脸上荡着暖如春阳的笑。看着淡荷道:“师妹,这些日子幸苦你了。” 淡荷笑着摇摇头,看着他起身才言道:“只是可惜,让玄机逃跑了。” 东华神君笑道:“待我回天庭必告知父皇,派人来找出玄机。涅??丹果然是天地至宝,我就服下一颗就疗好了伤,并且我的修为也连上了四阶。” “师兄你的魂修和心修已经超越了本身的修为,涅??丹只不过将你的修为与你的魂修和心修持平了。” 东华神君抱起地上的白兔,目光落在淡荷的身上很柔很柔。他道:“现在持平了,下次修为再提升之时不知道是几万年之后。师妹你是怎么那么快就找出玄机的?”说罢,东华神君已经解开淡荷设下的结界,他看着炎行御,眼里道不明是什么。可是炎行御就感到一阵敌意。 淡荷听他这么一问,也没在意他的动作,连忙回答道:“当初在越州我突破时看到了天母之水,那里的冰是冰蓝色的,藏经塔有书记载玄界的特点,我就将此联系子一起,后来我突破上了天庭就碰上师父交给我的任务。再后来从我的记忆里想到了以前的许多事情,发现天魔教很奇特。再后来我被卷入奸细的怀疑中,我就将计就计来了这片大漠,一入伽罗城我就发觉自己猜测没错。伽罗城全部笼罩着玄界的冰蓝色的瘴气。发现了这个问题之后,我更加的确定了,我是伤了东诛跟踪他来到此处的。” 东华神君听了大概,最后只说道:“玄机的逃走令我很不安。” 淡荷的眼角瞥见那抹妖娆的红影,心头一震,那抹红影向她走了过来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东诛。那双绚丽神秘的紫眸弥漫着受伤的神色,向她一步步地逼近,他的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原来你一开始就是演戏,而我、而我却傻傻的以为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最终成为我的新娘。而现在真相出来,你一直在骗我。一直在骗我。” 淡荷不语,看着他,良久,良久,只听见他仰天大笑,笑得泪都流了。淡荷转过身道:“你不能怪我。” 东诛踉跄地后退了一步,笑得令人心酸,道:“对,是不能够怪你,要怪的只能够怪我,强迫你才上了你的当。”说罢他的目光落在了东华神君的身上,掷地有声地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得到你,这是对你骗我的惩罚。”说罢红影飘移,人已经消失在原地。最后的那句话,如同锤子一般,直直地、重重地锤在她的心坎上。 仗剑千里君莫问十六 东华神君叫唤着淡荷:“师妹,这里就要倒塌了,不可久待。”淡荷嗯了一声,看了炎行御一眼,袖子里的白绫如灵蛇一样的窜出圈住炎行御的腰身,她的脚下是一朵白莲,飘然而起,东华神君眼里一荡,腾云驾雾和淡荷一同离开了这个奇妙的地方。等到他们出来,身后轰隆隆地这一片神秘的小天地倒塌了。 三人已经出来了。这是一片沙漠,很平静。只是现在沙丘上布满了厚厚的白雪,寒风凛冽,却不能让他们感觉到半丝的寒冷。 东华神君看了炎行御一眼,然后温柔地看着淡荷道:“你要好好地修炼,来日回到天界,我在等着你,师父也在等着你。” 淡荷点头,她道:“我会的。” “还有,这是生长在银河边的白兔,母后赏赐给我的,现在就给你。”东华神君抚了抚兔子的头,将它递给淡荷,淡荷接过,小心翼翼地抱着道:“很可爱,谢谢师兄了。”东华神君含笑,见到她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白兔,道:“我不可在人间多待,要回去了。”淡荷点头,看着他腾云驾雾离去,良久回不了神,直到炎行御恶意的假咳在耳旁响起。她的脸色立即变臭,转身就走。炎行御快步追上。 “舍不得?” 淡荷抱着白兔在怀里,视他的话为耳边风,实在受不了他的唠唠叨叨了,才驾起莫问剑飞快地驶向伽罗城。 琳琅宫。 宫门前已然没有了两个宫女在守候,而粉蝶被困在结界里出不来,淡荷的指尖划开结界,粉蝶欣喜地走出来:“主人,您终于回来了!” 淡荷看了她一眼,这个丫头已经是炼元二阶中期了,看来天赋不错。 还不待淡荷说话,粉蝶的眼睛已经瞄到淡荷怀里的白兔,脸色一变,酸酸的,皱成了一个包子,“主人,您怎么抱了一只兔子回来?”淡荷抚摸着白兔的头道:“这是师兄送的。” 除了一只兔子之外,粉蝶还发现淡荷的身后还跟了一个陌生人,不过这个陌生人很漂亮,甚至比女人还漂亮,和那个卞七郎不分上下,说不出谁比谁更加貌美。粉蝶自从修为大仗后,心智比以前更加的好,比之前更加知道人情世故和美丑的划分了。而炎行御正属于这种让人让妖精流口水的美男子,当然对他流口水不是因为粉蝶想吃人肉,而是他的美貌让这个小妖精偶尔发发花痴。而炎行御也知道粉蝶的重要性似的,先开口将这个好色的妖精给拐了。 和炎行御聊了几句,粉蝶道:“主人,之前那个卞七郎来过这里呢!” 淡荷沉吟,并不作声,她轻柔地抚弄着怀里的白兔,想把那一份曾经的悸动压下,可是越是想要压下就越是要想他,最终他还是如同梦魇一样缠绕着她。世间的情爱当真是烦人。她的眉毛微微皱起,为自己的心思而恼。 炎行御温和地笑着,卞七郎他还不放在心上,现在他最大的对手已经出来了。卞七郎算得了什么?正在想着,寝宫外传来?的脚步声,有强有弱,有快有慢。从脚步声中可以听出有男有女。外面的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厚厚的,铺满了整个琳琅宫。没一会儿就进来了十几个人,为首的是一身白衣的卞七郎。容貌艳丽,纤妍洁白,如美妇人。螓首膏发,自然娥眉,见者靡不啧啧。那就是卞七郎!天下第一美男子之称的卞七郎。他满脸的喜悦,目光在进来的那一霎那就锁住了淡荷,快步走到淡荷的跟前,道:“淡荷姑娘你没事儿吧!” 淡荷摇头,对于卞七郎她没有见到炎行御那么的反感,也许跟那份悸动有关系。她看着跟在卞七郎身后的人,有霍贤阳、河冰影、司徒剑沧、圣檀奴、洪天、晏西、黄炎、黄钰、冥璇、炎梦、盛婆婆、欧阳瑾明、御楚、江齐磊、贺城璧、卞玉淳、白莲、秋芙、葛菱衣、车艳艳、还有昆仑派的两位真人。满满的将琳琅宫挤满了。忽然炎梦惊讶道:“三郎你怎么也在此?”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视线全投在炎行御的身上,卞七郎更是看看他又看看淡荷,不动声色,只是那双墨玉眼更加的深邃了。没人知道他现在心里所想的是什么。而炎行御压根就不将他放在眼里,只是跟盛婆婆、炎梦打了声招呼后才对着卞七郎道:“七郎好久不见。”卞七郎道:“三表兄好久不见。”炎行御干笑了声对着炎梦道:“梦姑奶奶,三个月前我就同淡荷在一块儿的,我们打跑了东诛和一个不知道叫玄机的坏人,这次出来对我来说可是长了不少的见识了。对吧淡荷?” 淡荷压根不理会他,甚至对他还存有几分的恼意,她不想面对他的脸,一面对他的脸,她就会想起在那个洞天里所发生了那些不该发生的事情。而炎行御笑得十分的温和,丝毫未将淡荷的无视放在眼里。 粉蝶看了一眼众人道:“那个苏常老贼呢?” “死了!”圣檀奴笑眯眯地道。 粉蝶听罢,笑道:“活该,谁让他打主人的主意。你们进伽罗城的时候可有见到苏轻盈?” “苏轻盈那个贱人在伽罗城躲着,被秋芙看到了,就将她杀了。”车艳艳道。经过这次的战争,死了许多的人,最终勾鹘被夺了大半的江山,现在的伽罗城已经归大凉所有了。勾鹘西退。至于天魔教,左右护法以及圣女教主都不知所踪,是为一个隐患。而慕容正已经死了,就算有东诛在,这个天魔教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霍贤阳已经向凉高祖萧伯纳请命,让河冰影成为女将军。而万花岛这一次的损失十分的严重,岛众已然不及三百人。而他的这一条提议已经得到萧伯纳的采纳。于是,圣旨在几天前下来,封河冰影为三品的抚西将军,万花岛余下的人编入军队。等一切事情办好后,大军就班师回朝。 这一次损失最严重的当属武当派,武当七子以及四位长老在与天魔教的打斗的过程中丧命了。而昆仑派本来人数就少,两大真人就收了七名弟子,湛真人的四个弟子全部丧命,而韩真人的小徒弟冷云妙丧命,独留下卞玉淳和夜凉两大弟子。不过昆仑派是修真的,一旦拥有炼气之境的弟子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在武林中也掀得起一阵风浪来了。而韩真人和湛真人都是化元之境的高手,就算有外敌前来,还是可以抵挡的。弟子向来求的是精而不是多。 莲花宫这次也好不到哪儿去,除了武功对得起自己的宫女外,其余的都差不多殒命了,当然不止这些叫得出名字的门派遭受到如此的重创,还有那些在江湖上默默无闻的门派,有的已经是灭门的了。这样的削弱,正是朝廷想要的,试问有哪个做皇帝的想要一个江湖武林威胁到自己的统治?就拿前世的萧昊华来说,他一直在拼命的削弱世家对皇室的压力。而面对这样的压力,卞家不得不拿卞云香送给萧昊华。毕竟世家再怎样厉害,再怎么高贵最终敌不过人家的一支军队。 这是霍贤阳第一次见到淡荷,而淡荷也没有辱没了传闻中的美貌无双,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说是神仙玉骨,姑射神人也不遑论过。 他笑了笑道:“孟家表妹,你可安好?” 霍贤阳在前世就给她一份好印象,见他这般问好,她也没理由摆个冷脸,看似平静,可是淡荷的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她含着浅浅的笑意道:“尚可,劳霍家表哥关心了。”此言一出,如同幽谷中传出来的风铃,那么的空灵美妙,光是听着就知道是位绝代佳人。而且她说的话得体谦虚,一听就知道是出身于大家族的千金小姐。 卞七郎觉得奇怪,淡荷明明不是自幼长在孟家的,怎么会这样的礼数?就算是前阵子会孟家也不可能学得那么快吧。而且她说起来很顺畅没有一丝的别扭,就好像自然而然的说出来的话。 世间的人是不知道淡荷是个重生的人,前世养下的习惯可不是能变的。霍贤阳眼睛一亮道:“孟家、霍家的反倒是生疏了,不如你同茉萍那个丫头也管我叫贤阳哥哥好了,我就叫你淡荷如何?”“那敢情是好的。”淡荷淡淡一笑。前世她也是管他叫贤阳哥哥的,如今叫回来的,她倒觉得亲切了不少。 二人相聊倒是将其他人忘了,而淡荷本就不想理会他们。而炎梦如今正在同炎行御咬耳朵,唯有卞七郎直直的站在那里,看着鲜少灵动的她,他的墨玉眼中是清淡的浅笑,忽然间,那笑似乎是魅惑的。 “淡荷姑娘,你几时回眉州?”卞七郎忽然问道。 淡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眼中的笑意未减,出示了她现在的好心情。卞七郎也笑着,这让炎行御很不悦,他刚要走回淡荷的身边,淡荷就先一步走到卞七郎的身边,她的眼中尽是吃惊。众人皆不明淡荷之意,白莲更是怨恨之色。炎行御更是不悦。而就在众人不解间,淡荷幽幽地开口道:“没想到才三个月的时间,你就攀越到这样的程度,我想这不是万年石钟仙乳所故。”卞七郎眸光一闪,笑道:“正是,此乃七郎梦中所得。不过就算如此七郎还是未赶得上淡荷你。”淡荷轻哼了一声,对他口中的梦中人是信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老道士看上了卞七郎,竟然教授他修炼的方法。几个月的时间,这个卞七郎已经是中成八阶初期的修者了,这个时期的修真者可是可以使用分身术了。也许再给这个卞七郎千年的时间也许就能够成仙了。淡荷移开目光,看向霍贤阳道:“想必贤阳哥哥不日便回锦都了。”霍贤阳点头道:“三日后就启程返回锦都,淡荷你可有意与我同回?” 淡荷摇头道:“不了!”淡荷想早点回家,和霍贤阳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明年的上元节,想必不远了。而她也该要面临那些她不想面临的一切。她抚摸着怀里的白兔,幽幽地道:“上元节的时候,想必家父家母要前往锦都,到时还是有相谈之日的。” 她的眼里浮现一丝恍惚,那一幕一幕的画面恍如昨日,心忽然痛着,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个令她两世都无法释怀的儿子萧炎。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恍惚却让卞七郎和炎行御捕捉到了。 霍贤阳不解道:“孟叔叔要去锦都?” “因为虞氏的心思。”淡荷一叹,旋过身,白裙子像极了一朵雪白的茉莉花,风姿飘逸。她不理众人的猜测,唤出莫问剑,悬浮的莫问剑立即引起众人的注意和惊叹。淡荷轻身飞上剑身,莫问剑立即变得大了一点,淡荷才叫上粉蝶,粉蝶早就垂涎那种飞得快快的感觉了,她二话不说,欣喜地飞越上剑身,站在淡荷的身后,就在淡荷要走的时候,炎行御也跳了上来,一边道:“淡荷,你可要载我一程。”待淡荷回神之时,他已经稳稳地站在粉蝶的身后了。淡荷脸色不悦,目光却触及卞七郎的那双深邃的墨玉眼,她慌忙地别开眼,也没有心思理炎行御的行为了,意念一动,莫问剑以最快的速度飞离了琳琅宫。留下一群惊叹不已的人。 炎梦忽然意味深长地看着卞七郎笑了笑,而湛、韩二位长老震惊地道:“御剑术,淡荷竟然是位元婴之境的修者!” 卞七郎看着霍贤阳道:“贤阳兄,七郎也该回去了。”霍贤阳愣了一下,忽然一笑道:“七郎何必着急?不如你随我一同回去,也许半路上我们留在眉州城几日。”卞七郎微微一笑,不语。霍贤阳道:“炎三郎的手段虽然下三滥了点,但是不可小觑呀!”说罢哈哈大笑离去。炎梦也为难了,一边是自己的侄孙子,一边是是自己疼爱的外甥孙子,两边都十分的重要,炎梦自觉得烦恼,还是留给他们年轻人自己解决吧! 昔年相望抵天涯一 窗外的雪纷纷扬扬,屋子里放了几盆的炭火,整个屋子暖暖的。一个香炉飘起了香烟,香香的。 淡荷在屋子里看着姜氏绣着一件衣服,旁边的孟袅儿正在绣着一面盖头,两只鸳鸯已经成形了。而粉蝶在一旁闷闷不乐地用针扎着空白的手绢。还有孟莲儿、艳红、尹氏、赵氏、翁氏、郭氏,众人都在姜氏的房间刺绣。偶尔聊聊天。 那天淡荷走后,莫问剑以箭一般的速度穿梭了整个沙漠,而因为速度太快,粉蝶只能够抱住淡荷腰部,不让自己被风吹掉在地上,而炎行御一时掌控不了,在莫问剑飞了一个半时辰后,终于掉了。掉在沙漠上,眼睁睁地看着冷血的淡荷驾御着莫问剑飞走了。而淡荷这一次没有顾忌的穿梭整个沙漠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已经到达眉州城了。 回到家后,姜氏和家中人心里面的那块石头落了下来。 眉州的冬天没有襄阳那么的冷,雪也是可爱的,腊月的时候,霍贤阳正好赶回了眉州城,登门拜访了孟家,呆了一二日就启程返回锦都了。 而此时淡荷已经回到孟家一个月了,今日正是除夕,新的一天就要快来临了。淡荷拿出空间里的笛子,吹了起来。恍若隔世。 她不由得想起了前世汲汲营营的自己,为了一个男人的宠爱,而去学自己从来没有涉及的东西,比如说笛子、筝、以及舞蹈。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取悦萧昊华。如今想想自己为前世的那个自己感到十分的不值。 笛声悠扬,在这个冬季里扫去了几分冷意。 “主人!”鱼纹进了屋子里,打断了她的吹奏,笛声也戛然而止。淡荷看去的时候,正好见到鱼纹的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脸色红润地可爱,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可以说也是个可爱的娃娃了。而显然这个婴儿不是鱼纹和鱼起生的鱼妖,而是一个人类。鱼纹的脸上布满了怜惜之色,她的眼中全是期盼的神色。 淡荷只看了一眼,就转回头道:“这孩子可怜,养大了也无妨。”鱼纹大喜,连忙道:“奴婢和相公都喜欢这个孩子,养在身边也不会影响主人的。奴婢已经和相公商量好了,收他为养子,如今主人您已经同意,可否为此子起一个名字?”淡荷想了想,这个弃婴是有人放在孟家的后门的,便道:“你既然收了他为养子,便姓了你的姓氏,而名字,既然是放到后门的,就叫梦梅吧!”鱼纹嚼着梦梅二字,开心的抱着怀里的孩子,笑道:“梦梅得了主人的赠名,也是他的福气了。” 见她这个样子,淡荷难得地调侃道:“既然如此喜欢孩子,你不如和鱼起商量生一个自己的得了。” 鱼纹倒是不脸红,她笑道:“现在不急,等奴婢和相公的修为再提高两个境界之后再生,不然孩子是没有太大的天赋的。不过主人您几时成了亲?” 淡荷倒也不恼,今日是除夕,她的心情好,而成亲之说,淡荷只道:“成亲之说尚早,自从与玄机一战后,我深感到自己的道行薄弱,而玄机逃走,我的修为不提高的话,恐怕下一次再碰上玄机的话,我抵挡不住。而成亲必由我师父决定。”鱼纹也不奇怪,她知道像淡荷这样的神仙来说,成亲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人类是不能够嫁的了,只能够往天界找。而神仙的寿命很长很长,等到她要成亲的话,最早是一百年后,最迟是个未知数。而她和鱼起现在已经是幻元之境的修为,一百年后想必登得上元婴之境,那么百年后还是要和淡荷分开了。 “哦?六妹妹,你说的可是真的?”一道男声飘入淡荷的屋子里,接着是一身狐裘的孟鹤,他在淡荷的帮助下,已经达到炼气二阶中期的修为了,四个月的时间能够上那么高的台阶,已经可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了。只是越高,修炼就越难。孟鹤的修为在这一阶已经停留了两个月了。 淡荷连忙起身,看着孟鹤走过来,笑道:“没想到四哥来了。” 孟鹤笑笑,目光落在鱼纹怀里的鱼梦梅,对着鱼纹笑道:“若不是游人报了信给我,我还以为是你和鱼起生的孩子呢?怎么样将这个孩子如何处置?”鱼纹道:“我现在已经收了他为养子,名字主人已经赐了叫梦梅呢!” 孟鹤笑着向淡荷道:“梅者傲物也!好名字。”说罢已经到淡荷的旁边落了座,粉蝶斟了一杯暖茶,芳香满溢。孟鹤连喝了几口,赞叹道:“现在喝来喝去还是六妹妹你这里的荷花茶最香最淳了。”淡荷笑而不语,她抱起脚边的兔子,孟鹤喝下一杯热茶后,才切入主题道:“六妹妹,方才宫里的人来了圣旨,宣了咱们一家前往锦都为太后的八十大寿祝贺,父亲已经决定在初五东去锦都。” 淡荷淡淡地道:“四哥,这一次的意思是四品以上的官员以及家属,这不仅仅是虞氏的意思还有萧伯纳的意思了。皇帝的身体已经不如当初那样的健朗,他想拥立六皇子为下一任的帝皇,而虞氏是不会让萧伯纳那样做的,除了太子之外就是萧昊华,而太后过寿也不过是个籍口。拉拢我们孟家、霍家、姜家、阎家的籍口。” 孟鹤一讶道:“没想到,六妹妹你看得透彻。虞氏为了巩固自己的家族地位,自然不会让六皇子登上皇帝的宝座,太子敦厚有礼,三皇子冷静沉稳,这些年来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而且在政治上也有很强的见解。六皇子求贤若渴,宽厚待人,智勇双全,爱民如子,这三人都是难得的帝王之材,只可惜皇位就只有一个,三个人只会带来灾祸。”淡荷道:“看来四哥把人看得还不够透彻。” “哦?何解?” 淡荷道:“太子岁敦厚有礼,但是在现在的大凉王朝来说,却是个不宜的,做了皇帝还是无法将玄月王朝和西边的几个国家压下,所以他不适合做皇帝。而六皇子如果做了皇帝是个仁君,可惜的是他的血统不纯,那帮朝臣定然不会让这样的一个人当大凉王朝的皇帝,而萧昊华,他是个隐藏得最深的。现在我还不能够告诉四哥你为什么,我只能说,萧昊华是天定的大地皇者。有他若是当了皇帝,那么大凉就可以向晋太祖、昭和帝在位时的那样,天下统一。” 孟鹤震惊地久久不语,他知道淡荷的这话定然是参透了天机,天下统一,那是多么伟大而有残忍的大事情呀!一个泱泱大国要想要有一个盛世,要想要王朝安稳,就必须要统一,将周边的国家压下。那样才不会有边境的矛盾发生。 “三皇子?”孟鹤看着淡荷道:“那岂不是我们要向着虞氏那边靠拢?” 淡荷摇头道:“四哥,我们孟家保持中立就好了。若是站在虞氏那边,我们会一时成为功臣,可是每一个皇帝都不会让自己的臣子超越自己,功高震主。” 孟鹤也是个非常聪明的,他自然知道功高震主的后果,三皇子他虽然不是了解,但是做为一个未来的大地皇者,他的心思,他也是能摸得一二的。所以按照淡荷所说的保持中立是自保的方法了。 至于淡荷,她有她的心结在里面,这也是淡荷不想帮助虞氏的一个原因。 孟鹤沉吟了片刻之后,才道:“如此说来,我得要告知父亲。”说罢,他就向淡荷告离。 除夕的晚上,又下了一场小雪,但是不妨碍于孟家的一家人的相聚在一起用最丰盛的晚餐,然后听着孟舸用萧吹奏一曲,做做小诗娱乐娱乐,等待着新年的到来。 而新年的到来,鞭炮一声响起,就是驱逐年兽了。大家也的剖困得不行,一同返回各自的院子。 昔年相望抵天涯二 初五的中午,太阳不是很大,街道两旁的雪已经扫净了。孟家并不是个个人都前往锦都的。像翁氏、赵氏、郭氏、尹氏、艳红这样的身份是不能进皇宫的,所以只能够让她们几人留在孟府,` 前往锦都的人并不多,像孟舸就带了老吴,而姜氏就带上春儿和冬儿以及青蛾三人、至于孟鸠带上了阿娇和鸣蝉二女、而孟鹰和孟鹘孟鹞只带上了小蜻蜓、木棉、朱槿三女,孟鹤带上了白可儿和书童尚任,而孟袅儿带上了春燕和丁冬两女,而淡荷就带上了杜鹃、粉蝶、鱼妖夫妇以及万仁深,孟莲儿则是将贴身婢女多妍带上。一行人就三十一个人。雇了几辆马车,一行人在两天后就赶到了?村,住在没藏旺德的家里,而没藏旺德也回来,并且带回来了一个媳妇。 在没藏家住了一晚,一行人都走了栈道,这样子又过了三天的时间,才到了河道,雇了一艘船,没想到竟然巧合的上了阿秀和阿勇的新船。 如今的阿秀已经挺了个七八月大的肚子,陪伴在阿勇的身边,眉宇间全是柔情蜜意,看见是淡荷时,还热情的打着招呼。而淡荷和阿秀也是相识的,虽不是聊得很八卦,但是有的是话聊。 因为是顺流而下,一夜之间就已经到锦都了。 而孟舸因为这样的速度加上身为一个爱民如子的父母官,他怜惜阿秀挺着那么大肚子的人了还陪着自己的丈夫出来拉客,就给了阿秀夫妇两倍的报酬。一上岸,就看见有许多的马车在岸上守候,而孟舸一次雇了五辆马车直达。 马车驶进锦都城内,没有来过锦都的孟家兄弟等人纷纷从车旁的帘子挑开,看着春季的锦都。 “敏儿你也十几年没有回锦都了吧?”为首的一辆马车内,孟舸笑着看向妻子,语气中还有点感概。姜氏放下车帘,看着他道:“比起十几年前,锦都更加的繁华了。而且四处都是靡靡之音。” “也不知这样是福是祸?”孟舸不由得一叹。 孟袅儿不悦地看着船外美景的孟莲儿,她现在是和孟莲儿和春燕、多妍、丁冬在一辆车上的,要不是淡荷的车上已经满了,她才不会跟她挤一辆车呢! 孟莲儿自然感觉到孟袅儿的不满,她的眼里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寒光,两只手紧紧的攥着膝盖上的衣料,丝毫不觉得指甲陷入自己掌心的痛! 她一定要抓住一个有身份的男人,她想要的就是将这些人都踩到自己的脚底下。 淡荷这边的车里热闹得不行,有粉蝶这个爱说话有逗乐的妖精在,一伙人谈得极欢,而淡荷脸上全是淡淡而圣洁的笑意,出示了她的好心情。忽然马车停了下来,粉蝶愣了一下忙问车夫道:“什么不走了?” “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好像有大人物经过。”车夫回答道。 孟舸在车停的时候,走出了马车,孟舸看见的是前方是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的主人也挑开垂下的车布,只是一个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眉目疏朗,丰采高雅,神明爽俊,唇若涂脂,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他身穿着一身的紫袍,尊贵,雍容。外披着一件白色的狐裘。 那个少年旁边的婢女叫了一声道:“侯爷,您怎么出来了?” 侯爷?孟舸猜测,这般年纪轻轻就封了侯爷,这个人不是虞侯虞牧寒就是安阳公主的儿子逍遥侯方悠然。只听见那个侯爷挥了挥手,让那个婢女退下,看着孟舸道:“无妨。本侯就是看看是何人阻了此车而已。”说罢,他对着孟舸道:“想必先生是远道而来。先生请!”孟舸道:“多谢!”孟舸返回车内,就在孟舸坐回车内的时候,街道上的百姓议论道:“逍遥侯,贤也!” 孟舸这才知道此人是逍遥侯。 逍遥侯坐回自己的车内,先让孟舸的车队离开,而就在这时,孟莲儿挑开车帘,美眸有意无意地落在逍遥侯的车子。孟袅儿冷笑,德行! 没一会儿,马车又停了,淡荷的耳旁传来孟鸠的声音道:“到了,舅舅家可是到了。五妹妹、六妹妹,你们也快快下车。祥天、若天,你们也来了?舅舅、舅母、萍儿、二位表兄,阿湛。” 淡荷走出车外,跃下马车,动作十分的轻灵。 迎头看到的是两男一女,这两男一女,两个生得秀气俊美,而那个少女才十三四岁的模样,见她一张瓜子脸,清丽文秀,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也正在瞧着她,竟是姜茉萍和阎祥天阎若天两兄弟。她不由得展颜一笑,三人也是一笑,目光有些呆滞,姜茉萍红涨着脸道:“姐姐真是好看。” “你就是茉萍妹妹了。”再次见到前世最要好的表妹,淡荷的脸上全是笑意,看见那一笑的人全都迷失在这个笑容里面,就是那个笑容,所有见过的人到死也忘不了,那个绝美至极、圣洁至极、温暖至极的笑容。姜茉萍红着脸道:“姐姐叫我萍儿就行了,你我不必那么疏远了。今日虽是咱们姐妹两个第一次见面,可是我早已经听闻姐姐的美名了。”阎若天在一旁插话道:“萍儿,你现在别让款儿妹妹在这里杵着。”姜茉萍道:“我见到姐姐就忘了这回事。姐姐,你也没见过我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他们。” 淡荷浅浅地笑着,跟随他们走到姜府的门前,见到的是笑容满面同孟舸和姜氏聊得开怀的姜慎友夫妇。霍氏看见淡荷等人走过来,眼睛一亮道:“敏妹,你说说你这个女儿怎么养的,长得真是好看,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呢。”她此话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全都集中在淡荷的身上,淡荷连忙走上前向姜慎友和霍氏问好。霍氏是非常喜欢淡荷的,待淡荷走近她的时候,就伸手握住淡荷的双手,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嘴里边冒出无数个好字。 姜慎友就霍氏一位妻子,没有妾室,霍氏为他生了三子一女,分别是姜涛、姜洋、姜湛和姜茉萍,最小的那个儿子特别像霍氏,他看到淡荷的时候,呆滞了一阵子才缓过神来。 姜慎友笑道:“好了,外头这么冷,还是进屋子里再聊吧!” 经他这么一提醒,大家才觉得大家已经在外面站了好久,连忙走进姜府。霍氏对着姜氏道:“妹妹也知道咱们姜家是个武将世家,这族里头的女儿家就十分的少,府里也就我和萍儿两个女人家。我娘家和姜家也是武将世家,所以府里也没有几个丫鬟,只能将就将就了。” “嫂子,我在眉州的时候也没有一堆仆婢相拥,十几年没有回来,想念二位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有所求呢?再说了我也是将门之女,以前做女儿的时候也没有几个丫鬟跟随着。就算日子远了,我还是原来那个我呢!”姜氏自然知道姜氏一族的女性资源,姜氏一族现在在齐州,除了身为家主的姜慎友一家六口在锦都外,其他的子弟都在别的地方发展。看这么大的姜府,除了姜慎友一家六口之外,就只有十七位姜氏庶支的子弟在府中当下人,比孟家还少。但是对于姜氏一族,那是绝对不会有那么少的人的。 “而且他们几个也都带了贴身的婢女前来。” 霍氏听她这么一说,心中的内疚少了几分,她的眼光扫过众人的婢女,最终落在青蛾的身上道:“这个娃娃好生秀气,也是敏妹你的婢女吗?” 姜氏温和一笑,看着自己的女儿道:“这还是款儿所赠的。想着自己也没有抱孙,便将这个丫头放在身边养着了。” 霍氏呵呵一笑,几人聊着聊着已然走到设宴之处,用了宴后,霍氏就带着他们到住处了,而姜氏和孟舸住在姜氏以前的闺房,淡荷几人都在东厢房。 昔年相望抵天涯三 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可真是天下皆知,而自从淡荷到达姜府的时候,锦都疯狂地传出淡荷已经在姜府住下的消息,而在淡荷进府后,那些看热闹的、爱慕着淡荷的人立即围着姜府,更有大胆的想要翻墙而入窥一眼天下第一美人的风采,可是刚刚爬上墙头就被姜府里巡视的亲兵逮住了。较之在眉州城更加的夸张。 在姜府呆了几日终于到了上元节。 上元节每一个地方都过,只是没有锦都那样的热闹,几乎所有人都出动了。而姜府几个小儿女早已经急切地想要出去了。就连姜茉萍也换上了仕女的华裙,一身的粉衣衬得她娇丽,粉嫩。阎氏兄弟早早地过来了。 淡荷想了想,依旧一身雪白的裙子,发髻和平常一样,没有做任何的改变,可是她的心情有说不尽的复杂。 孟袅儿也没有多做打扮,一身蓝色的罗裙,髻上两支玉簪,右鬓上插了一朵黄色的花。她是因为自己快要出嫁了,就不爱在那些人的面前打扮。而孟莲儿打扮得庸俗,将自己所有的首饰全部戴在头上,一身霍氏送来的桃红色的罗裙,将她打扮得很俗艳。 出去的只有小辈,阎氏兄弟、姜家三兄弟、孟家五兄弟孟家三姐妹以及姜茉萍,淡荷只带上了万仁深和粉蝶两人,孟家五兄弟带上了木棉、朱槿、小蜻蜓、白可儿、阿娇。而孟袅儿将两个丫鬟都带上了,孟莲儿将多妍带上。姜茉萍和姜家三兄弟武将出身,他们和阎家兄弟一样没有带出任何一个婢女。虽然是这样但是一行人也有那么二十几人。 淡荷一出姜府,就已经轰动了,淡荷她并没有这样的目光而停顿。阎家、孟家、姜家的兄弟们将几女围在中间,就怕那些爱慕者做出逾越之事。 姜茉萍笑道:“姐姐看来以后娶你的那个姐夫定然要有能力不被别的男人抢走才行。”淡荷淡笑,孟袅儿就笑道:“萍儿你说得正是呢,六妹妹来到锦都的消息刚刚传出去,姜府的巡兵已经抓人抓到累死了。如果未来的妹夫没有能力抵挡那些才狼虎豹,那么就不配当得起我的妹夫。”淡荷道:“你们两个就不要嚼这样的舌头了,什么姐夫妹夫呢!” 上元节,在锦都的热闹,淡荷在前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夜间更是靡靡之音,从不远处的湖泊上传来,那是各大青楼花魁乘着画舫在湖泊上弹唱着靡靡之音。街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还有小吃。卖零嘴的人正在使劲地叫卖,卖面具的人正在给行人讲着女娲的传说,还有猜谜语的、卖花灯的等等。 孟鸠道:“几位妹妹你们要吃零嘴吗?”孟鹰拿出个巴掌大的算盘,阴阴的道:“不划算!”未了,后面还加了一句:“败家子!”孟鸠摸摸鼻子,嘿嘿地干笑着。众人不由得一笑。 而粉蝶拉拉万仁深的袖子,渴望地看着他,万仁深自然清楚粉蝶的心思,便对淡荷道:“主人,属下和粉蝶先去卖零嘴。”淡荷的眼光扫向二妖,那一眼意味深长,就连万仁深这只万年的老妖精也脸红了,淡荷看着众人道:“不如分开来玩吧!” 孟鹤点头,看着几位沉吟的众人道:“这样吧,我们分开几批游玩吧!” 众人点头,姜涛道:“那一会儿我们在将军桥汇合。”孟鹤等人点头,淡荷对着万仁深道:“不要闯祸,一会儿在将军桥汇合,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万仁深点头,得了淡荷的同意,他便带着粉蝶先去卖零嘴了。孟鹤道:“我和六妹妹一起。有一些事情需要探讨。”众人自然是知道孟鹤的意思了,只是孟鸠恨恨地道:“四弟,你又保护不了六妹妹。”而白可儿道:“大郎君,还有奴婢呢!”孟鸠无话。 不一会儿大家已经分四行人,阎家,姜家、孟家的十三人为一行人,当然还有孟家兄弟的侍女们在内,而孟袅儿和姜茉萍孟莲儿春燕多妍为一行人,万仁深和粉蝶又为一行人,淡荷就和白可儿孟鹤三人。 走在热闹的街道,孟鹤道:“六妹妹,我现在一直停在炼气二阶,是不是我修炼已经走上别的岔道了?”淡荷道:“没有,而是修炼越是往上就越难,四哥你能有这样的成就已经是天才了,要知道在别的世界里,到你这样的高度可是用了百年的时间,就好比当初的粉蝶一样,她在一百多岁的时候刚刚修炼到炼气四阶的地步了。而四哥你才用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如果你想要踏上炼气三阶最早要两年,最迟是二十年的时间。最主要的是看你的参悟,你只要悟出了每一阶的东西你就可以提升一个台阶。” 孟鹤总算明白了,这就是欲速则不达的意义之一吧!修仙并不容易,踏入仙道除了那些天赋外还需要耐心和勤奋。他现在已经拥有了别人花了百年的时间才达到的境界,他应该顺其自然。 走到猜谜语的那一排摊子前,人很多,可是因为谜语太难了,那些才子才女有的摇摇头,脸上尽是失落之色。孟鹤和淡荷挤了进去,那些才子佳人纷纷倒抽了一口气,不敢因为自己而惊扰淡荷,孟鹤看了一个谜语念道:“雄鸡一叫成万家!”那个摊主笑道:“若是猜中了一个谜语,我们就送一个花灯。怎么样?公子可是有答案?”孟鹤笑道:“这个容易,我给你个答案,天下大白!”摊主脸上尽是喜色道:“公子有才。”说着就拿出一个粉色的花灯给他,孟鹤笑着给淡荷道:“这个拿去许愿很灵的。”淡荷虽然不信,但是她还是很高兴的,眼含着笑意接过花灯。那些才子嫉妒又羡慕地看着二人,而纳西较为大胆的女子道:“阿郎可否也为我们才几个,送我们花灯?”孟鹤笑道:“好!那么我就多猜几个!” 得了孟鹤的话,立即有一位女子将手中的谜语念出:“表里如一!”“回字!”“那听听这个:两行远树山倒影!”“彗!” “半青半紫!”“素!” “秀才翘尾巴!”“秃!”这些谜语在孟鹤的眼里成了小儿科的字谜了,而淡荷却想到别的地方去了,也许成仙之路并不适合孟鹤,以他的才华应该是为一代名臣名相,可是淡荷不想看到前世那样的结果。她不愿意这个哥哥就那么的死掉了。 一口气说了几个谜语,让那几位千金小姐得了花灯,孟鹤也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淡荷道:“要去河边吗?”淡荷浅浅笑道:“四哥你的才华,若是有意,定然可以在大凉有一番作为!”孟鹤认真地道:“名和利我已经拥有了,这红尘中除了我们一家人之外,别的我已经没有那种*,所以六妹妹我是很认真地想要进入你的世界,在红尘中,反而被红尘所扰,断了那些,人生就无须有那么多的烦恼了。” “可是要断掉如何容易!”淡荷轻声一叹,她要断都断不了,可以说她是一个失败的神!三人走到河边,淡荷放下花灯,没有将任何的心愿写在里面,她的心愿花灯承载不了,所以她没有任何的心愿写放在花灯里面。放花灯许愿的人有许多,对面是男子,这一面是女子,女子放的花灯飘到对面,那一边的男子用竹竿捞起,平常这些男子都是将自己心上人的花灯捞起。而淡荷的花灯飘到中间的时候,对岸的有一个男子捞起,还愣愣地看着对岸的淡荷,傻笑个不停,淡荷被逗乐了,她绝美无双的脸上全是笑意,连天上的明月也没有她的笑明亮。 昔年相望抵天涯四 而淡荷那一笑让河岸上的人都沸腾起来了,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人惊呼道:“是淡荷姑娘!我终于见到淡荷姑娘了!”此声一出,全部的人都轰动了! 淡荷不得已和白可儿孟鹤转身离开,给众人留下一个绝美的背影。孟鹤擦了一把汗,道:“我现在后悔跟你一起了!”淡荷笑道:“四哥还怕了他们吃了你不成?要是如此,那回去我教你轻身术!”孟鹤一听问道:“何为轻身术?”淡荷道:“可以在半空飞的一种,以四哥你现在的修为来说,最高飞得一丈。”孟鹤兴致勃勃,飞那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而现在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笑道:“这样最好了。” 淡荷一笑,走在前头,孟鹤闻到香气道:“我们出来很久了吧?”淡荷自然知道孟鹤此言为何,便道:“四哥想要吃什么?”孟鹤道:“现在可不清楚,我们去那边瞧瞧!”说着就向着小吃瘫的方向走去,南方的小吃是非常的多的,馄饨、云吞、面、烧麦、汤圆、钟水饺、夫妻肺片、灯影牛肉、酸汤鱼、米线、羊肉粉、小笼包、小笼馒头、千层饼、桂花糖藕、花生汤等等,整条街都满溢着这样的食物芳香。 孟鹤道:“看到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要吃什么了,不如六妹妹你出个主意?”淡荷道:“四哥你忘了今日是什么节日?”经她这么一提醒,孟鹤笑道:“那好我们就去吃汤圆吧!”吃完汤圆出来,孟鹤更加的精神了,而淡荷神色有一丝的恍惚。 淡荷缓缓地走到街道,孟鹤以为她乏了要回去,便跟着。 马车道上,淡荷走了许久,突然停下,嘴里边忽然近似呢喃一样:“就在这里吧!”孟鹤正要说话,忽然听见远方的马蹄声,哒哒哒的。因为今天是上元节的关系,马车道上的行人很多,马的主人也稍稍地停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淡荷的心脏在猛烈地跳动着,似乎要跳出胸膛,她的眼睛也有不可多见的紧张,雪白的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苍白。 越来越近……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那人骑着马,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散发着跟他的剑一样冰冷的气质!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刀锋。他依旧如前世那样的出现,依旧是那样的冷酷无情。而就是这样的男子令前世的自己爱得不顾一切、爱得没有尊严、爱得失去了一切。 忽然间,自她的心底生起了一股恨意,她袖子底下的手紧紧地攥着,死死地攥着。她无法去伤害他,因为他是大地皇者。 这股恨意让她清楚自己的心结,原来她一直一直从未没有忘记要恨他! 他的眼睛转到她的方向,寒寒地、凉凉地、和前世一模一样,只是多出了一抹惊艳。和前世有天壤之别。 前世是她见到他的那一眼是心生爱意的,而如今却是恨意。原来自己还是没有永远地释怀。 萧昊华,你怎么舍得杀死炎儿!你怎么如此地狠心地杀死自己的儿子!如果是因为卞云香!那么你也没有必要杀死自己的儿子取悦那个女人! 淡荷紧紧地抿紧了嘴唇,恨意地转过身,她的心平静不了!孟鹤察觉到淡荷的不同,刚要问,远处走来一个人,那个人他没有见过,可是他的风华已然告知了他的身份,连忙笑道:“卞七郎!” 那人正是卞七郎,一身雪白的襦袍,飘逸出尘。他的身后跟着几个人,都是他的护卫。他看到三人,那双墨玉眼里尽是喜悦之色,但是还是温文有礼地道:“淡荷姑娘!”顿了一下猜测孟鹤的身份,然后嫣然一笑道:“孟四郎!”淡荷的心情很差,她复杂地看着卞七郎。 卞七郎确确实实让她心悸,见到他时,陌生而又熟悉地喜悦浮上心头,可是她依旧不动声色,而且淡荷在方才见到萧昊华时,心情十分的坏! 孟鹤感概这么聪明出色的男子居然被自己的妹妹降住了!他道:“卞七郎你也来刚出来吗?不如一起去将军桥如何?” 卞七郎看着淡荷道:“七郎求之不得!” 而淡荷不说话,听着他们两人一路上相谈甚欢,淡荷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两个能够谈得那么的欢,也没有想过孟鹤会在她的面前将她小时候的?迨赂?冻隼础6?迤呃删谷桓以谔?剿??迨潞蠡孤?坌σ獾乜醋潘??撬?铄涞哪?裱劾锵袷窃谘?誓鞘撬?穑磕敲吹哪抗饩谷豢梢匀玫?傻睦渚脖览#?抵衅?嗣虾椎睦涎?u庋?奶富耙踩玫?啥韵絷换?男乃佳瓜隆?p>  将军桥上,此时已经没有多少的人,桥的一头有一棵很大的柳树,此时已经抽发了新芽,柳帘低垂,遮掩了一河倒映在河中的圆月。三人停下,信步走到柳树的那一边,孟鹤道:“七郎你好像也是修道中人?”“四郎好眼色,我刚修道不久,若不是当初淡荷姑娘无意间将我带入修仙之道,想必此生我就庸庸碌碌地过完一生。”孟鹤意味深长地看着淡荷,道:“我也是被六妹妹带进修仙的,以我的了解,如果六妹妹看不顺眼那个人,她一定连看了不看你一眼的,七郎,你能得六妹妹的提点想必她看你顺眼。”淡荷暗自咬牙,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哥哥有这么的一面。看着卞七郎的时候,眼里又是惊讶,没想到卞七郎那么的天才,竟然已经是大成八阶巅峰,而这样的修为堪称为变态。 “看来你身后的那个人在天界还真有那个本事!”淡荷道。 “承蒙恩师的教导,只是和姑娘你是天壤之别。”卞七郎道。淡荷走进柳幕后,看着河道中的圆月,孟鹤推了推卞七郎,卞七郎笑着道谢走进柳幕中,站在她的身后,没有再隐瞒地道:“淡荷姑娘,七郎,心悦于你。”那话全是深情的教她心慌。她复杂地盯着水面上的圆月,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可是那喜悦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心的。 卞七郎等待着她的回答,而身在柳幕外的孟鹤的心都提起来了,而卞七郎已经很喜悦了,因为淡荷没有马上拒绝,那么就是说自己在她的心里产生了一点影响。良久,他听见她的声音随风落入他的耳里,“卞七郎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吗?可是大成八阶巅峰的你还没有能力对我说这样的话!”卞七郎听到她这样的话,是伤心的,亦是坚强的,可是他脸上的苍白却是骗不了人的。他再也忍不住上前从背后抱住她,淡荷挣扎了几下,就听见他说道:“我会努力追上你的脚步!淡荷,你难道就不能够心软答应我吗?”淡荷不动了。他的话已经在提醒她,她已经在伤他的心了。 “在天水之母那里的时候,你没有那么的冷漠的。” 淡荷的心一荡,她想起了那个轻柔的轻吻,那样的吻虽然不热烈但是她可以感觉到珍视。就在淡荷这么想着的时候,卞七郎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发上。 孟鹤站在柳幕外笑眯眯的。驱逐这那些护卫到一边去。 卞七郎转过她的身,让她面对着自己,月光下的她,十分的朦胧梦幻,翩如浮云,矫若惊龙。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更显得神仙玉骨,姑射神人。他低垂着头抵住她的额头道:“月出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速猓?嬗鞘苜狻@托??狻t鲁稣召猓??肆琴猓?尕采苜狻@托牟屹狻!彼?兆∷?囊凰?址旁谛厍埃?惺芩?穆霾?谒?闹讣涮嶙潘?烙械姆枷恪?p>  他搂住她的腰身,让淡荷轻轻地倚靠在他的颈窝处。而就在这样的缠绵的气氛中,淡荷近似呢喃地道:“你赢了!我给你一百年的时间,如果你不能成仙,百年后你我再无相见之日。”腰间的手臂一紧,他的声音在她的头上响起:“就算是百年后,你还是我的。”仙友的霸道,将她推入深不见底的深渊,可是这样的深渊很甜美。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温软的,轻柔的,充满着爱意,像是神水一样滴入她的心底。 他的气息拂面,唇轻轻地印上她的唇角,显然他对这样的事情很陌生,这样的吻中青涩地如同清水那样,她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动着,当那一吻落下她就知道自己沦陷了。他的吻在她的唇上辗转,而男人对这样的轻吻显得不够满足,他无师自通地撬开她的贝齿,浸入她的口腔里,当触及她的舌尖时,他的心脏震动了,由着青涩的允吻给了她一个猛烈的吻。 水面上只倒映着拥吻的恋人。 昔年相望抵天涯五 那一深吻过后,淡荷就倚在他的胸膛,像一只小猫那样。卞七郎唇角、眼里全是呈满春水一样的笑意。 孟鹤的身后跟着白可儿,白可儿看着柳树后的那两个人,脸红了红,看着身前的孟鹤。不一会儿从柳树后飞出一对白色的人影,消失在这一片天际。 卞七郎带着淡荷飞往的地方则是他在锦都最喜欢的地方——惊鸿楼。 惊鸿楼建在锦都的东南角的一座山峦上,是属于卞家的家产,从惊鸿楼上可以看见繁闹的锦都城的全景。而此时锦都城内的上空已经放了许多的烟花。 “真美!”淡荷忍不住惊叹道。卞七郎道:“这本是三岁那年随父亲来锦都的时候看中之地,父亲就卖了这座山峦,在这里建了惊鸿楼。”淡荷道:“你的父亲很疼爱你了。”话刚刚落下,就听见卞七郎落落地说道:“疼爱?他只不过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罢了!”淡荷景不知道卞七郎为何这么说,难道父母还有不疼爱自己的孩子之理……忽然淡荷有想到了自己的炎儿,他也是个不受自己的父亲疼爱的可怜的孩子,而且还是被自己敬仰的父亲杀死的人。这一次淡荷的脸色苍白了。她此生最恨的就是这样子的男人,当即对卞七郎的父亲的印象不好了起来。 卞七郎笑道:“淡荷,不如我叫你一声款儿吧!”淡荷脸色更加的苍白,她别过身去道:“我不喜欢这个名字。”“那好,我以后叫你荷儿好吗?”淡荷嗯了一声,就这样他再一次将她拉入怀抱。 上元节的月明亮而圆,孟鹤笑眯眯地和白可儿一同站在将军桥上,等待着,不一会儿果然见到了原先的同伴,阎若天看了他一眼道:“款儿表妹呢?”孟鹤笑道:“今宵月圆人更圆,六妹妹红鸾星动自然不会跟我在一起了。” 姜湛奇道:“红鸾星动?那么是谁那么的大胆,竟然能将款儿表妹给拐去了?”孟鸠眼睛大瞪,气愤地道:“是哪家的?”至于孟鹰手里永远拿着自己的金算盘打得噼啪响道:“六妹妹身为天下第一美人,身价应该极高,聘礼应该是八八六十四抬以上才行,还好贿赂我们几个大舅子小姨子三姑六婆,那代价没有千万两银子是过不去的……” 众人满脸的黑线!孟家的也只有孟鹤是正常人! 孟鹤笑道:“这天下间最好的只有两个男子,你们说的是谁?”众人恍然大悟,可是姜涛凝重地道:“可是卞七郎自幼订亲了吧!” “没事!现在卞七郎已经是一名修者了,他已经告知我现在没有任何订亲方面的问题。”孟鹤自然不是傻子,这个问题在方才与卞七郎的谈话中已经问过了,再说卞七郎给他的印象极好,他早就认定了这个妹夫。 姜茉萍忧虑道:“说真的我可没有想过和卞七郎成为一家人呢!可是以姐姐的身份怎么可以做卞七郎的妻子?”她可是不希望淡荷因为喜欢卞七郎而去做妾!纵然卞家很高贵,她还是对妾这个地位有蔑视。以后她自己嫁人了,自己的相公也不可以纳妾,她一定要找一个像自己的父亲一样的男人,只能拥有她一个妻子。而此时的姜茉萍自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美好和她的愿望是相吻合的。 孟鹤并不像其他的人那么的担忧,现在的六妹妹是卞家相求都求不来的大尊,虽然不知道她的修为打倒怎么样的一个高度,但是他已经从那些在西域和她并肩作战的人传来的消息称,这个妹妹已经掌控了御剑术!据闻,御剑术是元婴之境的修者才能够修习的低级仙术之一,那么元婴之境的六妹妹做卞七郎的妻子,那是绝对有资格的。而且据他所知,元婴之境的修者起码活了五六百岁了,而六妹妹十五岁就达到了这样的境界,想必卞家会将她当成祖宗一样的供着。 孟鹞坚定地道:“六姐她不是我们现在的身份可以评定的,她拜的是修道中人为师,所习的也是仙家的法术,卞家纵然是高门大户但也只是个凡世间的家族罢了!而六姐是修道中人,卞家还求之不得呢!我也是跟着鱼纹师傅学了,现在可是在初窥一阶初期的巅峰,等到我突破到初窥二阶我就可以强身健体了。”说罢,他看着孟鹤道:“四哥你不是也修炼了吗?现在是什么境界?”孟鹤笑眯着眼道:“不过是炼气之境罢了!”“什么炼气之境!”孟鹞震惊地张大了嘴巴,炼气之境?记得他们应该是同一天开始修炼的吧!怎么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难道修炼也跟脑袋有关系? 其他人都不清楚什么初窥、炼气听的也是云里雾里的,不过还是能够从他们兄弟俩的谈话中知道他们已经遁入了仙道,好像孟鹤是个天才来着,已经到达了一个高度。阎氏兄弟十分的羡慕。 孟鸠道:“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孟鹤笑道:“如果众位有兴趣可以让六妹妹先看看你们的天赋,如果可以就进入仙道修习吧!我们仙道分了许多的境界,初窥之境是第一步,分为九阶,每一阶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四个阶段,每一个阶段都要由自己领悟而提高,没提高一阶可以增寿五年。”话落,大家大概能够有一些明白了,而孟莲儿若有所思地看着孟鹞和孟鹤兄弟二人。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阎若天道:“那正好!” 淡荷是第二天的时候才回到姜府的,一回到自己的厢房,就看见孟袅儿笑眯眯地走过来道:“六妹妹,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淡荷抱起白兔走出房间,在一处的栏杆旁坐下,东厢房外布置的是苍翠的绿色,松柏、以及柳树、杨树、梧桐树、枫树。 一入目就觉得自己的心情放松在这一片的绿意中去。可是孟袅儿八卦的坐到她的身边笑得让她头皮发麻,淡荷道:“找我怎么事儿?”孟袅儿道:“六妹妹,你说说你和那个卞七郎怎么看对眼的?”淡荷知道一定是自己那个叛徒四哥传出来,但是淡荷也没有打算隐瞒,而且眼前这个八卦的少女还是自己两世最为亲近的五姐,便道:“我昨晚上刚刚真正地面对七郎。”孟袅儿道:“那之前你一定对卞七郎芳心暗许,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在越州的时候就已经……”淡荷嗯了一声,这些闺房话,向来就和这个姐姐有得说,她挨在孟袅儿的肩上道:“当初出谷的时候我就额米有打算动情,第一次见到七郎的时候,我也没有动心,我真正动心的时候是在武林大会那天,我和他一起失踪的那一天,当初他真的没用,除了那张脸外什么都没有,那天还需要我救。可是那天他……”淡荷想到那个轻柔的吻,脸色微微一红,像是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看到淡荷这样娇态,孟袅儿了然一笑,看来这个被世人看作是文弱书生的卞七郎还是有些本事的。不然怎么就降得住像六妹妹这样很难相处的人儿呢? “那他可又说几时前来提亲?” 淡荷摇摇头,她道:“不满五姐的话!现在我的亲事父亲和母亲已经不能够管了,只能够让师父决定,而且以七郎这样的修为还不能够娶我为妻。除非他……”羽化成仙!最后的那四个字淡荷在孟袅儿的耳边轻轻的砸下,惊起孟袅儿心里的巨浪。可是孟袅儿不知道,就算卞七郎成了仙还是不能够马上娶得她,因为仙还分了等级。现在她是天神一阶的修为,是天神,在等级划分中也可以称为神王。她注定不能嫁给一个下仙。 可是她知道要有这样的修为,卞七郎不可能在百年后就达到。 而孟袅儿在淡荷说出那四个字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她已经暗中猜测出淡荷的修为了!要求那样的强烈!那么这个别家十年的妹妹必定是仙!那是怎么样的高度!就算天门的太上长老穷极一生也无法到达的高度!想必六妹妹的师父也是个仙人了! “六妹妹可否为我看看我有天赋吗?” 淡荷道:“姐姐和八弟那样,就算要踏入仙道除了天赋还要有心神,若是心神没有打开就无法真正的踏入仙道,而心神就是自己的感悟,每一个人的心神都不一样,五姐姐你可以向鱼纹鱼起他们两个探讨。而大哥他七窍中通了一窍,灵根只有土性,全身的经络只是通了四根,他修炼的话,二十年内可以进入炼气之境,但是若是武修,大哥已经达到武徒的地步,而武修有分为武生、武徒、武师、先天武师、大宗师、武圣、人仙。但是和我们修真差不多的是,他们的神魂修和我们的心神一样,只不过我们的心神需要去领悟天地间的奥秘而提高的。而他们的神魂修是修炼而成的,这就是差别。” 说着淡荷又道:“仙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入的,像八弟等到他踏入初窥二阶的时候,最早要五年后,最迟是三十年后。” 淡荷一席的解释都是合情合理的,孟袅儿也知道仙道不是那么容易入的,不然的话,她自幼就被天门的紫薇阁收去当徒弟了。 “二哥全身通了三根经络,他也会武功,我想他一生可以到达武师的境界,在我们修真的人来说,就相当于是达到炼元之境,但是武修很难有我们那样长的寿命。三哥是除了四哥外天赋最高的人了,他全身上下就有八条经络是通的,所以他现在的武功比大哥的高。姜家的几位表哥除了小表哥外,其他的两位都是拥有了六条经络的人才,如果他们都武修的话,那么现在应该是武师的地步,而姜湛小表哥温文尔雅没有习过武的文弱书生,习武已经错过了,但是若是进入仙道,那么第一步倒要先领悟天地奥秘,打开心神。我想以他的聪明才智应该可以像八弟那样打开自己的心神才是。” “阎家的两位表哥,祥天表哥很平凡,什么都没有,而若天表哥他是个有天赋的人,但是不知道他是否可以成功的打开心神领悟天地奥秘。” 淡荷说完这些话,抬头就看见孟鸠等人,姜湛和阎若天还在思索着天地奥秘。要知道修仙一门不仅仅可是增长自己的寿命还可以在自己的修为达到什么境界的时候可以像那些绝世武林高手那样将敌人打败。 淡荷笑道:“你们有兴趣的话可是让鱼纹鱼起他们两个教你们!” 阎若天道:“就为了款儿表妹的这句话来的。” 而孟鸠显然不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就问了淡荷一句不该问的:“六妹妹,昨天晚上,那个卞七郎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淡荷被他这么冒昧地一问,哑口无言,她和卞七郎在一起一整晚没有回来确实引人遐想的,但是孟鸠的这个话题也实在暧昧了。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孟鹤在一旁摇摇头,这个大哥怎么就那么傻呢? 霓为伊析风为马一 “参见父皇母后!”永远威严的宫殿里传出一声严肃的男声,有着性感的磁性嗓音,出此声音的是一个男子,此时这个男子一身紫袍跪在穿着龙袍的中年男子和一位身穿火红凤袍的中年美妇的下方。男子二十三四岁的年纪,那双像剑一样冷峻的凤眼尽是漠然,而他本身和大凉的皇后虞氏长得有七分的相似,可是他的脸上全是冷峻之色,没有一点的温度,好像坐在他的身前的是陌生人那样。而虞皇后见到离开锦都八年的幼子,心里万分的激动,她贪恋地仔仔细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忍不住想起身好好的看着他。而萧伯纳也知道虞皇后的意思便道:“平身吧!”话刚刚落下,虞皇后已经迫不及待地上前扶起男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孩子,心疼地道:“皇儿,你终于回来了!告诉母后,在北境过得好吗?”男子的凤眼中波光一闪,最后如同烟花一样湮没。他道:“儿臣在北境过得还好,令母后您一直担忧了!”虞皇后虽然听他这么说,可是她还是心疼,八年前他才多大呀,就要离开她的身边去北境那个寒冷又不平稳的地方,当每一次听到北境的玄月人又南下骚扰了,而他一次次地挺身而出,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男子看向萧伯纳道:“父皇,儿臣先去看皇祖母了!” 萧伯纳连眉毛都没皱一分,爽快地答应了,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去野那那里。而虞皇后漂亮的眼睛闪过一丝寒芒,她就道:“那臣妾就和皇儿一同去长乐宫看望母后了!”说罢告退与男子出了这座宫殿,刚刚出了这座宫殿就看见一位风度翩翩,一身暗红色衣袍的少年,少年很俊美,身上多出了一份出尘的气息,男子眼睛一眯看着少年,只见少年眼睛一亮道:“母后、三皇兄!”原来男子正是昨夜回来的三皇子萧昊华,而叫喊她的少年正是九皇子萧月华! 萧昊华回应道:“九皇弟!”虞皇后对萧月华不是很讨厌,但是也说不上什么喜欢,但是她知道要想让自己的子嗣成功地登基为帝就需要借助姜家、阎家、霍家、孟家的力量,而姜皇贵妃对自己儿子能不能当皇帝不感兴趣,而萧月华自幼就爱往外跑,他喜欢的是那种逍遥自在的生活,而不想每一天都被别人烦,就这一点而言,萧伯纳对这个儿子还是蛮好的。而萧月华自小就没有想过自己要当皇帝,加之在江湖闯荡了多年又得了淡荷的指导遁入仙道,虽然不若孟鹤、卞七郎那么的变态,但是现在他已经是初窥九阶初期了,修真虽然幸苦,但是极具挑战性,而处于血气方刚的少年郎的他十分想挑战。不久他就可以进入炼气之境了吧! 虞皇后问道:“九皇子怎么过来了?” 萧月华露齿一笑道:“款儿妹妹已经来锦都了,我正要去瞧瞧她呢!这会儿定然要向父皇要一枚玉佩令儿臣自幼出入皇宫。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母后和三皇兄!” 虞皇后眼光一闪道:“孟大人一家已经来锦都了?”萧月华在心里暗暗鄙视虞皇后,明明早就知道姨父他们一家已经来锦都多日了,竟然还吻这样的白痴问题。真是够虚伪的。但是心里的话,萧月华自然不会说出来,他道:“嗯!款儿妹妹已经来几日了,儿臣今晨才刚刚知道消息,这群奴才真是办事不力!”虞皇后道:“那么母后就阻你出去了!有空就和三皇兄好好谈谈。”萧月华连连应是,对着萧昊华点点头就进了殿中,虞皇后道:“走吧!”萧昊华跟着虞皇后离开了。 而萧月华一进殿中萧伯纳正在写着什么,不过萧月华不用猜也知道这个老家伙正在写情诗要去曹皇贵妃那边献殷勤,叫了一声父皇后,萧伯纳脸色一喜道:“九儿,你过来看看父皇写的好不好?”萧月华直翻了一个白眼,看了一眼萧伯纳写的情诗道:“不够深情!好了父皇儿臣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萧伯纳道:“说吧!你今日又想从朕这儿拿什么东西?” 萧月华嘿嘿一笑,道:“父皇,儿臣现在需要一块可以自幼出入皇宫的玉佩,您这儿还有几块,给儿臣一块也不亏!”萧伯纳笑道:“看来你早就惦记上朕的玉佩了,李公公,去将玉佩拿来吧!”他的眼瞥见萧月华激动的笑容,道:“看来孟家的那个女儿已经将你迷住了!怎么样要不要朕为你们二人赐婚?”萧月华连连摇头道:“款儿妹妹现在可不是俗世众人,儿臣的身份还配不上她呢!”说罢,失落的表情一丝不漏地落入萧伯纳的那双精明的眼中,可是萧伯纳也知道了一件事情,孟家的那个赛过天仙的女儿是一位修仙者,作为一个俗世间的皇帝他最不能够要挟的就是修仙者和四大家族和三大隐士家族的人。说罢萧月华道:“父皇,不怕告诉您,儿臣现在也遁入仙道了!您也不能乱指婚给儿臣了!嘻嘻!”萧伯纳一惊,看着萧月华,发现他身上确实多出了一份出尘的气质,然后一笑道:“没想到我萧氏也会出一位真人!”萧月华笑眯紧了眼睛,道:“要想咱们皇族出一个真人也要百年之后。”萧伯纳也知道修炼这回事极难,但愿百年后他们萧氏会出现一位真人来守护萧家的基业! 这般想着,李公公已经将玉佩拿来了,萧月华迫不及待地拿走跟萧伯纳道谢后就走人了。 长乐宫 下撵后,虞皇后和萧昊华一同进入殿内,此时宫里坐满了人,远观高高在上的虞太后,一身暗红色的衣裙,满头银霜,鬓上带了两支金钗,虞太后有一双精明的眼睛,似乎可以看透什么,可是她在这样的场合却是慈祥的。寺人喊着:“皇后娘娘、三皇子到!”虞太后眼睛一亮,目视着殿门出现的母子,看着母子二人走进来向她跪拜行礼,她道:“都免礼吧!”殿中有许多人,都是孙儿辈的,像太子萧曜华,二皇子萧暄华、四皇子萧晴华、七皇子萧景华、十皇子萧??华、十一皇子萧日华、大公主萧艳华、二公主萧文华、三公主萧成华、四公主萧昭华。而四公主依偎在虞太后的身侧,虞太后最喜欢这个孙女,因为这个四公主是虞皇后所出。待萧昊华走到前方时,虞太后站起身来道:“昊华你终于回来了!”“是的!”萧昊华的语气平淡。 而萧昭华已经甜甜地叫着萧昊华道:“三皇兄,你终于回来!昭华好想念你!”萧昊华淡淡地道:“昭华都这么大了!”而太子也走到萧昊华的身边道:“三皇弟这八年幸苦你在外了!” 萧昊华眼光波动了一点涟漪,最终化为虚无。他点点头。而其他的人见到他的冷淡微微不悦,但是理解萧昊华的人都知道,他平常就是这样的惜字如金,他的冷漠似乎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但是像几位宫主那样年纪小的就不能够理解的,只将他的冷漠当做是一种傲气,一种不屑与他们这群人为伍的傲气。 而萧昭华却不同,萧昊华离开皇宫的时候,她五岁,对这个还是有一点模糊地印象的,而且她常常就听到自己的母后和皇祖母唠叨他,所以随着年纪的增大,她就越喜欢见到自己一母同胞的三皇兄,而今见着了,就越发觉得和传闻的一模一样。她的眼睛眯了眯,藏不住心中的喜悦。 而萧昊华的对萧昭华的记忆停留在了幼时,这个丫头仗着自己得到虞太后和虞皇后的宠爱,可谓是刁蛮任性而今在虞太后和虞皇后的身边呆久了,什么手段都有。别看这些公主个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可是他们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没有几个是善良之辈。而太子长他几岁,自幼就懂得保护他,萧昊华到没有什么反感的。可是面不漏色的他不会让虞太后等人察觉到他的内心。 霓为衣兮风为马二 款儿妹妹!”东厢房的方向,远远地就听见萧月华的声音,而孟鹤笑眯眯的坐着,看着大步走来的人,淡淡地道:“六妹妹不在!”萧月华失望地走到孟鹤的身边道:“她去哪儿了?” “自然是去会情郎了!”孟鹤说得十分的轻松,而萧月华明亮的眸光渐渐地黯淡了下来,就坐着他的身旁道:“那个男人是谁?”孟鹤道:“卞七郎!”萧月华一愣,听到这个答案,他沉默了!卞七郎这个人他很佩服,可是……孟鹤自然也知道他的心思道:“你也应该知道像六妹妹那样猜不透修为的人来说,许多男人只能够静静地望着她。而今天告诉你的消息就是卞七郎也是修仙者,而且听五妹妹的意思,他的修为已经超越了我们,到达大成之境,而六妹妹更加的高深莫测,卞七郎想要娶得她就必须在百年后羽化成仙,月华你猜猜六妹妹的修为如何?” 萧月华不敢置信,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满眼的震惊,颤抖着道:“你是说……”孟鹤点头。“这怎么可能!”萧月华不敢相信,明明才离开家十年怎么可能在这十年里成仙?而更加恐怖的是卞七郎,这个藏得更加的深,天下人看他似文弱书生的,而今孟鹤的话颠覆了他的认知,是个修仙者就算了,而且还是个大成之境的修者!要知道大成之境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达到的,就算给你几千年的时间也不可能达到。而卞七郎才十八岁!简直比那个炎行御还要变态! 而孟鹤自豪地道:“我现在是在炼气二阶,而且六妹妹已经教了我轻身术!月华你要努力,没有达到炼气之境是不可以炼轻身术的。”萧月华涨红了脸,凭什么凭什么就他落后?轻身术!他嫉妒地瞪着孟鹤,可恶的孟鹤竟然用这副嘴脸来向他炫耀。等着瞧吧!他一定会踏入炼气之境的。 孟鹤真的是很腹黑的男人! 而孟鹤依旧笑眯眯地道:“不过你需要有压力,我小弟现在还处于初窥一阶巅峰。”萧月华咬牙切齿!真的想将眼前这一张笑脸撕烂。白可儿关上门,还端着一壶酒前来,眼中有她不清楚的柔情,而萧月华瞟见了道:“好一个清丽脱俗的美人,这样的美人在锦都可算是上等的姿色,没想到舅舅家也有这样的货色了!”白可儿连忙道:“公子,奴婢不是舅老爷家的婢女而是主人给郎君的。”萧月华听说是淡荷送给孟鹤,便正眼瞧了瞧,笑道:“好福气!可惜没有见款儿妹妹送一个给我。” 孟鹤眸光一闪,喝了一杯暖酒,顿时全是都暖和起来了。萧月华也喝了一杯道:“我今晚就在舅舅这里住下了!等也要等到款儿妹妹。卞七郎别以为他得到了款儿妹妹的心仪就可以为所欲为!”孟鹤抽搐嘴角,这句话怎么就那么的纠结呢?不过管他呢!这些事儿就让卞七郎烦去吧!要知道他的妹妹是很难搞定的。这样才会越珍惜她。 夕阳吊挂在西边的云海上,傍晚的天气很冷,地上的雪还未融去,可是春天的脚步已经赶来了。 城内的一座恢宏的府邸,守卫戒备森严,正门上大大是一块牌匾,上面题着:苍王府。三个字。苍王府在锦都的人都知道这是他们的皇帝陛下所给三皇子准备的府邸,三皇子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已经没有人介意他没有封王就已经住进了王府内了。 不过有不少人猜测,这一次的太后大寿上,他们的皇帝陛下会直接给三皇子封王。除了三皇子外,像二皇子、四皇子已经封为敦郡王、淳郡王,二人就去了悉遐城和襄阳城居住。五皇子如今刚刚二十岁,还没有封王。而现在三皇子所居住的是苍王府,那么就可以看出这个三皇子以后做的是王爷而不是郡王。 一辆华丽的马车在苍王府的门前停下,在众人讶异地目光下走出一位身穿紫袍的绝色男子,男子的脸上以及眼中尽是冷漠的。他的身后跟着四个披着大刀的英挺男子,他们的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杀伐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紫袍男子在路人疑惑的目光下大步走进苍王府,而苍王府内匆匆忙忙地赶出来了一位身穿红色华衣的女子,女子长得极为的妖娆,那种美丽那种勾人的眼魄直叫男人痒到心坎里去了!就是这样妖媚的女子见到紫袍男子时,脸上眼中布满了欣喜道:“三殿下,您回来了!” 紫袍男子正是从皇宫回来的萧昊华,他的凤眼依旧那么的冷,看到这样美丽的女子他并没有露出半丝惊艳的神色,只是应了红衣女子一声,就跨入苍王府内。红衣女子紧跟其后,道:“王爷酒菜已经备齐了您……” “不必了!本王现在累了!”萧昊华丢下话,人已经走回了自己的卧房。 红衣女子咬下下唇,那双美丽的眼睛流露出的是失落。 萧昊华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油灯尚在点燃着,影子模糊在窗纸上,红衣女子站在外面,痴痴地看着窗纸上的倒影。 萧昊华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几个婢女已经将热水放进浴桶中,他洗去一天的疲惫,坐在房间内的书桌旁,铺开了白色的宣纸,提笔想要落下,可是却神不知鬼不觉地画出了一个优美的轮廓,点上朱砂点在纸上,可是他放下笔,将那张纸揉成一团扔至地上。 那双布满寒星的凤眼复杂地看着虚弱的灯火。 一曲优美的笛音戛然飘散整个锦都城,那么的悲伤,含着幽怨。 忽然这样幽怨的曲音被打断了,接着是铮铮的瑟音,那音中充满着爱恋和喜悦,而那笛音又出和瑟音是同一曲,那么的缠绵,那么的默契。令人听了心也生爱恋。 红衣女子站在门外听到这样的音乐,羡慕一起弹奏的二人,她知道只有相爱的男女才能够配合得那么的默契。 谁也想不到弄出这样大动静的人是淡荷和卞七郎。淡荷和卞七郎就在惊鸿楼上,配合了一曲美丽的《蒹葭》,现在的二人是郎有情妾有意,连周围的空气都弥漫着这样的情义。每一个对视含笑的眼神都能够知道彼此的快乐。 一曲罢了,卞七郎伸出手,让她将她的手放进他宽阔的手掌上,二人携手走到栏杆望着幽暗的夜空。 卞七郎笑道:“荷儿,你这样很美,很圣洁。”淡荷转过头看着他,眼里是消散不去的甜蜜,他看到这样的她,忍不住动了动喉结,淡荷好奇地伸手摸上他的喉结道:“这里是你吃果子被卡住的吗?”卞七郎笑了笑,示意让她再猜,只有他知道心里边的煎熬,可是看到探究的那双烟波眼,他就压下不该存在的遐想。 淡荷道:“猜不出来!”她前世十岁的时候也问过大哥孟鸠这个问题,可是他说那是他吃果子被卡在喉咙处的。 卞七郎爽朗地笑出来,伸手就轻刮了淡荷的鼻子道:“那是男人的象征,每一个男人都有喉结的。荷儿是谁告诉你这是被果子卡住的?”淡荷一眨眼,被他亲昵的动作弄得脸红,再听到他的解说,她真的想要教训大哥一顿,不过那是前世的事情了。而卞七郎的颜色深沉了,她不知道方才那无意间的眨眼,竟然有羞涩的媚态,教他的心跳个不停。最是无意间的就越是最美的,而卞七郎他痴痴地锁住她的眼睛,忍不住吻上她的眼睛道:“荷儿!” 淡荷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春水融化的冰雪,他的轻吻让她的心越陷越深,而恐慌也随之浮上她的眼睛,她看进他的眼里,认真地道:“七郎,如果你背叛了我,我不会再见你。”卞七郎望进她的眼底深情地道:“不会的,荷儿,我不会就那样让你消失在我的世界里。相信我!”她没有说话,只是挨进他的胸膛里。让他感受她的害怕和不安。卞七郎紧紧地抱着她,想要她相信他。 他不知道淡荷的心结,她拥有前世的记忆,她被爱情伤得好深好深,虽然那颗心已经死去了,她已然记得前世绝望的痛苦。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经历第二次。她怕再一次被伤到。如果他背叛了她,她只能够离开,永生永世不再与他再见面。 霓为衣兮风为马三 今日的皇宫十分的热闹,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今日是虞太后的八十大寿!大凉全国各地四品官以上的大臣都携家眷进宫为虞太后贺寿,而大家都知道八十大寿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意义在于虞氏要拉拢那些大臣。 长乐宫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已经布置好了,而长乐宫也摆满了各种春季盛开的花。而那些大臣陆陆续续地进来。 “孙儿祝皇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孙儿得到的一块血如意送给您做寿礼!”萧月华笑得美滋滋的,呈上一块血如意。而太后身边的林嬷嬷接下那块血如意,虞太后眼中尽是欣喜之色,看了一眼血如意道:“劳你费心了。皇祖母很喜欢。”萧月华道:“一点儿都不费心。只要皇祖母你喜欢就好。” 虞太后满心的欢喜,可以说在皇宫里混得最为风生水起就是萧月华了,在虞太后虞皇后和萧伯纳两边都是混得过去的人,一则是他太油嘴滑舌、二是他不喜欢争权夺利个性有些惫懒。 萧月华刚刚送上礼物上去的就是太子太子妃太子侧妃三人贺寿,还有两位皇孙一位太孙,都很是粉雕玉琢惹人怜爱。而萧伯纳就这三个孙子自然喜欢和三个孙子了。 萧伯纳和皇后各自送上了珍贵的礼物。 “臣妾恭贺母后八十华诞!”身穿着一身黄色华衣的美人跪下,梳了了一头流云髻,鬓上插了芙蓉花,放八支金钗。而皇后梳了凤髻,九支凤钗,左鬓上戴了一朵紫色的牡丹花,正是花后魏紫。 这就是皇贵妃和皇后发饰的区分。而跪着的美人容色清秀眼前所见,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这名三十多岁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姜皇贵妃。她身后的宫女将一盒的寿礼呈上由林嬷嬷接去。虞太后对姜皇贵妃还是蛮喜欢的,见她也送了礼,心里万分的高兴随意的跟她说了几句话,就见到另一个带着八支凤钗的、戴着芙蓉花的、身穿着桃红色贵妃裙的美人上前来跪在虞太后的膝前道:“臣妾恭贺母后八十华诞!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只见她肤若美瓷,唇若樱花明眸皓齿,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亭亭玉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但是这样倾国倾城的美貌就生在一个异族人的身上。虞太后的眼闪过一抹不喜,但是也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道:“曹妃起来吧!再让你多跪一会儿皇帝还不是又要怨哀家了!”而身在一旁的萧伯纳尴尬地一笑,连忙扶起曹皇贵妃,可是他这样的举动令其他的妃子妒忌。而曹皇贵妃娇弱地躲在萧伯纳的怀里,她知道自己又惹太后不喜了。 曹皇贵妃刚刚到萧伯纳的旁边,上前祝贺的是甄贵妃,她是东北大家族甄家家主的掌上明珠,只见她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竟是一个绝色丽人那小姐相貌娇美,肤色白腻,别说北地罕有如此佳丽,即令江南也极为少有。甄贵妃戴了七支凤钗,挑选了她喜欢的绣球花戴在鬓上。和她一起的是她生的十二皇子萧煦华。刚刚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生得极好,说是面如冠玉也不为过。 接下来的霍德妃,十四皇子的生母,霍贤阳的亲姑姑。霍德妃并不像曹姜二位贵妃那样的绝色,在这些上等的美人堆中她只能算是上等的姿色,她梳了一个高髻,因为只是德妃的身份就只能在鬓上插上六支凤钗,戴了一朵红色的月季在右鬓,项上自然不会少了祖母绿的宝石项链,还戴着一副金耳坠。脸上画着雍容的妆容。身上穿着的是青色带着金色的宫裙。而十四皇子萧昕华就在她的身侧,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很清秀,自然而然也有皇家身上的尊贵之气。 接下来是卫淑妃和十六皇子,卫淑妃和霍德妃一样出身武将世家,没有过人的美貌,但是她的性子很直率,此二人和姜皇贵妃在萧伯纳的心里也有些地位,淑妃穿着曳地飞鸟描花长裙,义髻,戴了五朵粉红的桃花,凤钗五支,而轻点了妆容。她身边的十六皇子刚刚十岁,有三分长得像她。 卫淑妃之后是王淑妃,王淑妃是王氏家族的家主的嫡女,不是很美的那一种,要是论姿色她就只能算是清秀,和卫淑妃的装扮差不多,只是她的身边是才七岁大的十八皇子萧明华。 宇文惠妃,一张白皙的姣好面容,那柳眉弯弯,黑眸如盈盈秋水,小巧的鼻子下是嫣红出水的樱唇,她这时眼脸轻抬,双眸往镜片上一望,更显得顾盼生辉。她是十皇子萧日华的生母,亦是宇文襄阳宇文家家主的掌上明珠。而今她梳了一个百合髻,左右鬓各插两支凤钗,戴了一朵紫色的兰花在鬓中间。一身的青色宫裙更显得她的秀雅。而她旁边的萧??华十六七岁的年纪,和萧伯纳几乎是一个模子生出来的。不说是俊美,只能够说之俊俏。他整个人都充满着一种灵气。而和她一样是惠妃的地位的谢惠妃并不是像宇文惠妃那样的美貌,她是个端庄优雅的女子,一身的紫色的宫裙更加显得她的高贵,而她所出的十五皇子萧曦华才十一二岁的年纪,很秀气的一个少年。 再上来的是陆贤妃,她是陆寒阳和陆君遥的姐姐,和陆君遥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之前还有公主暗恋陆君遥,但是辈分问题那些公主也就放弃了。 她才约莫二十四五岁年纪,甚是美貌,见她星眼流波,桃腮欲晕她衣衫飘动,身法轻盈,只见她清丽秀雅,容色极美。她所出的十七皇子萧映华才*岁的年纪,生得极为的粉雕玉琢。身为贤妃,她梳了一个高椎髻,右鬓戴上三支凤钗,还镶上了金步摇,挂着流苏。她没有戴花,但是这样反而令她显得高贵。 而墨妃是十一皇子萧日华的生母,她梳了一个高髻,左右各插了一支凤钗,中间放了一朵美艳的红玫瑰。微微一笑,媚态横生,艳丽无匹。而十一皇子也才十六七岁的年纪,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刘妃是四皇子的生母,江南刘泉的大姐姐,有属于江南女子的水灵秀气,她的打扮和墨妃的也相差不了多少。 接着是冉贵姬和三公主萧成华给虞太后贺寿,冉贵姬以前是曹皇贵妃的贴身婢女,后来因为萧伯纳醉酒的缘故错要了她,不得已就封了她为贵姬了。她长得有些姿色,但是远远还不够那些妃嫔的美貌。 冉贵姬再下来就是杨嫔了!她出自吴州,相貌虽不是国色天香,但也是个秀丽的美人,而且还是十三皇子萧晟华的生母。萧晟华如今十四五岁的模样,也是个美男子。 而钱昭媛是六公主萧湘华的生母,她是钱御医的女儿也是秀丽的美人,而六公主身穿淡绿衫子,一张瓜子脸儿,秀丽美艳。才十二三岁的年纪。 邵淑仪和二皇子淳郡王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位淳郡王妃给虞太后贺寿,而又有八公主的生母胡修仪、七皇子的生母张修仪、五皇子的生母柯容华、二公主的生母杭容华、大公主的生母画才人一齐为虞太后贺寿,自然也有她们的儿女身在其中。 至于那些没有子嗣的妃嫔还有八个,但是地位极为的底下一般不会超过良人。不管怎么样,众人的注意力都不会在她们的身上,而是迎面而来的六皇子萧陨华和八皇子萧夷华。不得不说,这二人的的相貌极好了。 “孙儿恭贺皇祖母八十华诞,祝皇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里面有两支三千年的人参,送给皇祖母。” 霓为衣兮风为马四 只见来人是一个十九、二十岁的少年,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身长七尺八寸,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而且他还有胡人那种立体的五官,还有一双深邃的眼窝,浅薄的唇。他的右手拿着一盒未拆的礼盒,那盒子竟然是上等红木所制的,盒面上还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凤凰的两遍还题有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八字。 而这个少年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较小的少年,十*岁的模样,和那个穿着月白色长袍的少年有三分的相似,明眼的人看得出来他们是亲兄弟。而且这个较小的少年多出了几分的阴柔之美,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中人。不过就算是这样的神仙一样的美男子在天下间就只排在了第九名。少年捧着一个极大的一块幽绿的碧玉,有眼光的人定然看得出这是帝王玉。好大的手笔! 虞太后命林嬷嬷收下,脸上是喜悦的笑容,不是因为跪着的那两个人而是今日是她的寿辰。最让虞太后不喜的就只有曹皇贵妃三人了。她今日之所以那么的好脾气,只不过因为今日是她的大寿而已。 “起来吧!” 二人含笑地站起身退至一旁,他们知道虞太后并不喜欢,但是虞太后依然是他们的皇祖母,他们还是渴望得到虞太后的疼爱的。而他们退到的是萧月华和萧日华的身边,向着二人打了一声招呼。而萧月华道:“今天可是三皇兄最后一个了。” 萧夷华正是那个最漂亮的少年,他道:“九皇弟你可见到三皇兄了?”萧月华点头道:“前几日就遇见的了!这一次三皇兄立了大功,父皇定然趁这次机会给三皇兄封王的,可怜我们几个还未加冠,不然早就逍遥快活去了!”萧夷华啧啧笑道:“这几日你一直在姜元帅那里住,可有见到你的淡荷表妹?”话说得有些欣羡,试问能有一个天下第一美人做表妹的,能不快活?可是他此话一出,萧月华不由一恼,他在舅舅家住了那么几日根本就没有见到款儿妹妹,这一切都怪那个卞七郎! 六皇子萧陨华听到二人细聊,不由得好奇,在这些兄弟中,萧月华的人缘最好,他也没有因为他们兄弟俩是曹皇贵妃所生的而疏远,而对于萧月华他很有好感。现在听见二人正在谈论淡荷,不由得问道:“九皇弟,你的面色为何不虞?” 萧日华也奇了,怎么八皇兄一问他淡荷姑娘的事情就一脸死了娘亲那样难看?正要再继续说着,殿外已经传来了少女撒娇的娇嗲声:“皇祖母!”入门的是一个身穿着粉红色宫装的美貌少女,有诗言:美女妖且闲,采桑岐路间。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攘袖见素手,皎腕约金环。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说的就是眼前这个少女。这个少女不是别人而是虞太后最为宠爱的四公主萧昭华!她的身后是一位皮肤雪白,生得倾国倾城的美貌少女,艳美绝俗一身桃红色的宫裙,稍胜萧昭华一筹,这不得不说明曹皇贵妃的基因是多么的好。相比之下,年仅十四岁的萧丽华没有萧昭华那么的刁蛮任性,但是因为萧伯纳、曹皇贵妃、六皇子、八皇子的宠爱,她的身上也有一些娇蛮之气。 二人走上前来道:“皇祖母千岁千岁千千岁!昭华(丽华)恭贺皇祖母万寿无疆!”各自呈上自己的礼物。虞太后道:“好!好!”便招呼着萧昭华到她的身边坐。 萧昭华刚刚落了座,就有许许多多的大臣及其家眷一同进入殿内祝贺虞太后的八十大寿!再有康王萧仲纳、卫王萧叔纳、成王萧季纳各自携来家眷。对于三王的故事很多,像康王就是个痴情种,他的王妃是玉氏家族家主的嫡女,嫁给他就生了一个女儿,萧伯纳封为康王郡主,康王郡主的闺名叫萧凤仙,十六七岁,生得般般入画,皎若秋月。虽然生在皇室但是没有半丝娇蛮之气,反而是那种端庄、秀雅的美丽。 多情的是成王,在他的后院有成群的妻妾,但是只有九个子女。如今虞太后大寿,他除了带自己的儿女前来,还将王妃、两位侧妃、还有两名宠爱的妾室前来。而成王的儿女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至于卫王,他就三个女人,两子三女。 虞太后育有四子两女,而她的两名女儿正是淮阳公主、安阳公主,淮阳公主当年痴恋卞七郎的父亲、卞家家主、忠靖侯卞时彦不成嫁给了素家的家主做妾,她没有子女,在素家也不受宠,只是因为她是公主出身而活得好些罢了!而安阳公主嫁给的是平远将军方忠卫,生了身为逍遥侯的儿子方悠然。 此时淮阳公主、安阳公主一家三口一同进入殿内祝贺虞太后大寿之喜。而虞太后就一个外孙,所以对方悠然也是十分的疼爱,萧伯纳也不例外。 长乐宫如火如荼,而此时还在路上的淡荷等人正坐在马车内往皇宫穿梭,淡荷只带了粉蝶和万仁深、而姜氏和孟舸并没有带上任何一个奴仆、而孟家五兄弟也不例外,他们是和姜家三兄弟挤在一辆比较大的马车上,由着四匹马驾着。而孟舸、姜氏在同一辆马车上的,姜慎友和霍氏两人一车、阎氏兄弟一辆、姜家三兄弟骑马,而今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姜茉萍不得已坐上了马车,和孟袅儿一辆,同时还有春燕在一旁。孟莲儿和她的贴身婢女多妍一辆,淡荷和粉蝶一辆,万仁深是暗中跟着的。 进入皇宫还需要盘查,进入皇宫马车刚刚走了一会儿,姜茉萍就挑起车帘,看着一人道:“好伟岸的丈夫!不知道是何家的阿郎!” 孟袅儿也向外一探头,正好看见一个骑着骏马的紫袍美男子!这个紫袍男子给她的市一中冷峻的感觉,而且这个美男子也是少见的,和之前来他们家的陆君遥是同一样的美貌,可是他的美貌是冷色的。很不一样。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红衣的美貌女子十*岁的年纪,很妩媚,很妖娆,很艳丽。就像狐狸精一样。 姜茉萍以手抵住自己的下巴,嘴里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她忽然感概道:“可惜如此美丈夫太冷酷了不适合我!” 孟袅儿笑道:“那你觉得谁适合?” 见她调侃自己,姜茉萍露齿一笑道:“袅儿姐姐真坏!我才十三岁可不想早早地掉下陷阱,不过你也没份了!还有两个月你就是有妇之夫了嘻嘻!趁现在黑没有出嫁你就好好地看看其他男人一眼吧!” 孟袅儿嗔了她一眼。 此时的淡荷正在马车内翻看着一本医书,医术可以不用,但是对于他们修仙者来说,要修仙,医术是不可少的一门,不过别的有没有她不知道,只是知道,仙也好,神也好,只要是道修的都会一身的医术,更何况鸿钧老祖还是她的师伯,就冲着这样的关系,医术是一门不必少的技术。 随风飘荡起的车帘,一道身影飞过,什么也没有留下。可是却已经让淡荷微微地抬头望着窗外道:“快到了吧!”, 霓为衣兮风为马五 谁也没有想到萧昊华是和霍贤阳虞牧寒一起走进长乐宫为虞太后贺寿的,而他们各自送上自己准备的寿礼呈上。 除了萧昊华和霍贤阳虞牧寒外还有左相燕飞卿,平西将军卫谆,太保雒真彦,太师炎岚,少师北贞,定国将军阳平,国师姬反影,他们也是后面来的。此六人是朝中年轻一辈的官员,不过国师看起来很年轻,但是他已经是个三百岁的人了,他们六人也是美男子。和萧伯纳好色这一条拉上了。 “西路大元帅到!” “孟州牧到!” “……”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殿门口,最先看到的是姜慎友夫妇,姜慎友五十出头,但是不显得很老,而且他的眼睛还锐利如电。他留着长长的美须,一身青色的长袍显得他如同松树那样的清秀挺拔,而他身边的霍氏穿着一件暗红色的裙子,侧髻上金镶珠石云蝠簪,金镶珠镂空扁方,耳朵带着青曦幻幽耳坠,显得端庄优雅又有飒爽之气。 他们的身后是孟舸夫妇,孟舸是一个文士,打扮儒雅,一袭青色的绣着兰花的襦袍,显得他高雅、飘逸。而他身侧的姜氏,虽然已经是四十出头的人的,可是看起来才二十几岁的模样这还多亏了淡荷的驻颜花,还了姜氏二十岁的青春。姜氏一身的软银轻罗百合裙,外披着一件苏绣月华锦衫,鬓上戴着金镶珠宝半翅蝶簪两支,着漩涡纹纱绣裙,外披着一件如意云纹衫,婉顺优雅,高贵温柔,慧质兰心,如琬似花说的就是这样的美人。 再往后是姜家三子,姜涛和姜洋两人的年纪刚刚相差两岁,可是有七分的相似,很俊秀而且还有一种武将世家才有的英武之气,而跟在他们旁边的姜湛却是不同的,他的相貌偏向霍氏的柔美,对于流行阴柔之美的世道来说,姜湛可是个抢手的美男子。而他也是姜家特别的人,他不学武功,而是读书,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 而姜茉萍今日就穿上姜氏为她挑选的粉红色的裙子,梳了一个矮髻,戴上了一只金步摇,和着橙色的小花,佩戴者一副紫红流苏耳坠,虽然不是什么绝代佳人,但是她明眸皓齿、水灵秀气,倒是个可人儿。 可是众人的目光不是集中在她的身上,而是在她的身后。入眼的是两个男子,一个年纪较长,二十三四岁的模样,但是生得英俊潇洒,有一丝的威武之气,他旁边的加冠男子很柔美,目如朗星、鼻若悬胆,长身玉立,皮肤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这等姿容秀美,妍色艳丽的美男子就算是集千千万万的美人的锦都也是很少见的。此二人不是他人而是孟鸠和孟鹤,因为他们是嫡子的身份,所以他们两个仙走在前头。至于后面是两个有几分相似的男子,温文尔雅,秀美如玉,全身上下都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书香风仪。此二人不是别人而是阎若天和阎祥天,阎家的子孙就是拥有这样气质。 在殿中的人依旧在盼望着他们的身后。 萧昊华斟了一杯美酒,眉宇间尽是冷色,他的身后站着是如同妖精一样美丽勾人的红衣女子巴如月。对于众人的期待,二人没有半丝的兴趣,可是殿内突然鸦雀无声,他抬了头,目视殿门口的人,忽然定住了! 只见有一个雪白无瑕、绝美无双,连笔墨也无法描绘的白衣美人缓缓地走进来,那轻轻地步伐正在敲打着众人的心。 神仙玉骨,姑射神人,灿如春华,皎如秋月。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柳眉如烟。千朝回盼,万载流芳。绛唇映日。鬓云欲度香腮雪。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巴东有巫山,窈窕神女颜。新月如佳人,出海初弄色。新月如佳人,潋潋初弄月。委委佗佗美也,皆佳丽美艳之貌。说的就是这样的美人吧! 那张面容上有些淡冷,可是行动却如同仙人一样的飘逸出尘,她的髻很矮很矮,只用了一条白色的发带在髻后打了一个蝴蝶结贴在她披在身后的墨发上,墨发直垂至她的后膝。飘渺、圣洁。那样绝色的女子除了淡荷还会有谁? 有许多的人看着呆愣了! 萧昊华攥紧了手中的酒杯,巴如月收回惊艳的目光落下身前背对着她的萧昊华,她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身躯,眼里尽是落寞和苦涩。 淡荷的身后跟着的是孟袅儿和孟莲儿,相比之下,孟袅儿就显得清雅而孟袅儿就显得庸俗了不过她比孟袅儿还要美,就算打扮庸俗也是国色天香,但是在她的前方的是淡荷,号称了天下第一美人的淡荷,有了她的存在孟袅儿打扮得再怎么美艳也抵不上淡荷素颜的千万分之一。 最后的是孟家的三位庶子孟鹰孟鹘孟鹞,各有千秋,相貌也是俊逸的。而且孟鹘的身上还有一种光明磊落的气质,孟鹰的双眼精明的,唯有孟鹞是孟家兄弟中最为单纯的。孟鹞被皇宫的威严震慑住了! 虽然他的动作没有那种大家族的威仪但是因为淡荷的原因没有人注意到他了。一行人走到殿中央,由着姜慎友的带领下向着高高在上的虞太后等人行跪拜之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各位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臣恭祝太后娘娘万寿无疆!”姜慎友久久等待着坐上的几人让他们平身,可是久久都不见有声音,他讶异地抬起头,只见众人吃惊地看着他——的身后!他回过头只见淡荷在他们一群人中,站着和她的婢女,就这么直直地站着,看着虞太后面无表情!他吓了一跳,暗道这个外甥女太大胆了吧! 虞太后的眼中闪过些恼怒,可是被她暗压下了,她温和地道:“平身吧!今日哀家大寿,该享乐就享乐!”话落姜慎友等人已经站起身来了,姜氏的脸色有些白,唯有孟鹤和孟袅儿咧嘴一笑没有担心淡荷。虞太后对着淡荷笑道:“好一个天下无双的美人,你上来让哀家好好瞧瞧你!”众人看着冷着一张脸的淡荷,真心的是担忧之色。可是淡荷身边的粉蝶就先开口了道:“主人岂是你想瞧就瞧的!”虞太后面色不虞,刚要怒喝,可是一位位高权重的美男子已经离席到淡荷的身边,看着虞太后道:“太后娘娘息怒!淡荷真人确不可为难!” 淡荷真人!众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淡荷和那个美男子,只见淡荷转向美男子道:“你就是姬反影?”美男子恭敬地道:“正是,淡荷真人的大名,我早已经早早知晓,在西域您御剑而行,证明了您的修为,您的天赋实为我辈中人惊艳。影慕卿!” 影慕卿!这三个字就好像巨石一样荡起了巨浪,整个宫殿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而姜氏和姜慎友夫妇震惊地看着脸上没有半丝喜色的淡荷。姬反影何许人也?天门的弟子,大凉的国师,前朝皇室的子弟,三大隐士家族姬家的族人,活了三百岁的老妖怪,竟然以恭敬地态度对待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女!还仰慕这名少女!难道天下乱了吗? 但是有些心思较细的,脑子里全是我辈中人四个字!难道名满天下的美人还有修仙者这个身份? 淡荷淡淡地‘嗯’了一声,不去看众千金公主僵硬地脸,转身就同姜氏走到虞太后为他们安排的位置坐下,眼角的余光瞟见萧昊华紧抿的薄唇和他脸上所谓出现过的凝重。她的眼中闪过讽刺,这就是他,就是怕别人凌驾在皇权上。 而巴如月震惊之余,看了一眼萧昊华。 霓为衣兮风为马六 没有看见萧昊华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接着四公主嫉妒地嘀咕道:“什么好事都让她占尽了!” 此时已经到齐了,萧伯纳轻叹了一声,转头让李公公开始,接着打扮得如同天仙地舞伶跟随着音乐进入,翩翩起舞,奈何有更美的美人在,有些人看着淡荷就痴痴切切的了。而淡荷连酒也没有动到,连那准备了多时的舞蹈连瞥也没有瞥一眼,没有人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是多么的厌恶,她的心是恨的,恨得自己的记忆也清晰了,像是一点一点地复苏,那恨意啃噬着自己的情感,恍惚间她又想到了卞七郎,神色有一丝恍惚。 她的情根正在发芽,可是她不知道这样的情根可以持续到多久,她在担忧。 萧月华咬牙切齿,卞七郎这个家伙真真是该死!害得他直至今日才见到款儿妹妹!他不顾他们的惊讶起身大步走向淡荷这边,向着姜氏等人打完招呼了就道:“款儿妹妹好久不见!”淡荷回过神来,看着他,美眸虽然没有半点的笑意,但是萧月华知道她对他还是不坏的,萧月华露齿一笑,根本就不理会在场的其他男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道:“款儿妹妹这几日你怎么老是不在舅舅那里,害得我等了你几日都不见你,现在见着你了还要跟你探讨探讨我该如何突破境界呢!”淡荷道:“你急着要突破吗?”萧月华苦笑道:“鹤表兄明明就比我慢上一个月多,可是他现在的修为却是比我还要高,我心里确实急切!”他说的可是事实。淡荷定定的看了他几眼便道:“可是你的心境没有任何突破,就算的修为突破了也不见得同别人的厉害。”说着接过粉蝶殷勤递过来的一杯葡萄酒,据说这葡萄酒还是勾鹘王为了保住自己的国家而赠送的,至于送了多少,淡荷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过西域的葡萄美酒实在难得,就算是她前世做皇后的时候也没有得喝多少,现在虞太后大寿,她倒是拿出来了不少。淡荷的眼神飘到酒壶上,只觉得芳香迷人,喝下一杯,口齿留香。她微眯着那双美丽至极的烟波眼,深邃中又有些媚意,教人见了不由得一痴,生生被她勾了魂魄而去。 萧月华呆滞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来,突然感觉到背后被人冷冷地盯着,他转身看去竟然不见了那个冷鸷的视线,想来那个人已经别开眼了。他转过身看着淡荷笑道:“款儿妹妹可是喜欢此酒?” 淡荷道:“甜!”意思就是她喜欢,萧月华一喜连忙道:“前几日父皇赏了我百斤的葡萄酒,妹妹既然喜欢我就让人送一半给你如何?”淡荷也不客气地道:“嗯!”萧月华哈哈大笑斟了一杯道:“好妹妹,你我干一杯如何?”淡荷神色淡淡,拿着酒杯碰了一下他的,优雅地饮下,而在一旁的姜茉萍啧啧出声道:“你倒是献殷勤了,要不是有姐姐在,你敢说你会将葡萄酒赠送了?”萧月华也不尴尬,他笑道:“怎么吃醋了不成?要想让人赠送好东西也需要美色,而你这个小丫头看看,除了有些可爱之外,什么优雅呀、高贵呀、贤惠呀连边都沾不上,所以一个女孩子你好好跟你姐姐学学。”姜茉萍呸了几声,也不恼怒。 姜家兄弟摇头一笑,而孟袅儿探头道:“再怎么说萍儿也是个小美人,而你如此说不过是你好色的缘故。”一句话聚堵得萧月华哑口无言,孟家兄弟也跟着笑了出来,这边倒是热闹了,而另一边却是静了。 这时萧伯纳笑道:“淡荷真人若是喜欢此酒,朕可以让人再赠送百斤。”他此言一出,有不少人的脸色变白,而淡荷冷冷地看着他,良久,方道:“本座就收下了!”没有拒绝,一切出乎人们的意料,而且在他们的面前还用了本座二字自称。姜氏在丈夫的鼓励下稳住了心神,目光灼灼地看着淡荷,今晚回去一定要问问她怎么将她瞒得那么紧?而孟舸笑意盈盈,孟家到了他这一代才是发扬光大的时候,什么隐士家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家中出现一个修仙者,而且修为很高的修仙者。他的视线落在孟鹤的身上似笑非笑,女儿是修仙者的身份他在十一年前,那位道骨仙风的老道长带走自己年幼的女儿已经是猜测了而儿子,这个小子似乎在隐瞒。 孟鹤感觉到自己父亲的注视,笑了笑,不慌也不忙,神情淡然,很有大师的风范。而孟舸依旧在笑,可是实际上他是似笑非笑的,一个比一个会装,不愧是父子。 他知道经过今天这样的一件事情,孟家的地位水涨船高起来,在四大家族那里更是和甄家、白家、寒家一样,可能会被称为四小家族。 这样也好,这样的话,皇室的人就不能够为所欲为了。他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虞太后,笑了笑。想利用他们而现在却利用不成了。 不一会儿,行到最乐处,萧伯纳站起身道:“除了太后的大寿,还有一件事情朕要公布。”此言一出,萧月华等人也不再说话了,萧伯纳笑道:“众爱卿都知道朕的三子在北境八年来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现在朕要封赐他为苍亲王!昊华,明日上早朝正式封赏。”萧昊华缓缓地道:“谢父皇的厚爱!”没见有什么喜悦之色。而淡荷望了一眼过去,正好对上他的视线,眸色逐渐地变冷。 而萧昊华坐回原处,薄唇紧紧地抿着。又是这样充满了恨意的眼神,很冷。他不知道他自己什么时候得罪她了。而淡荷不给他探究地时间,只两眼就别开了眼。优雅地饮下一杯葡萄美酒。甜的到了嘴里好像变得苦涩了。她恨他! 笙歌靡靡,一直从中午到午夜。 淡荷走了,她没有半丝地醉意,可是因为沾上了酒的关系,她的烟波眼含有几丝地媚态,若不是她的实力摆在哪儿,那些道貌岸然的士大夫早已经扑上去了。 而没有人发觉,在淡荷离开的那一刻一双冷冽地眼睛一动不动地目送着她的离去。而淡荷却感觉到了,她的心里在冷笑。原来容貌改变了可以改变许多的东西,但是现在她对自己今世的相貌已经释怀了,虽然和前世的简直是天壤之别,但是这张脸是自己的。而他们在恋着自己的这一张脸,让她的心里一点都不平静。 她不知道卞七郎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贪恋着自己的这一张脸,如果是那样,那该是多么的悲哀啊!她不想让自己钻牛角尖,可是她就是该觉不到一丝的安全感。 正在一个人想着,突然听见前方有人拦下马车,接着是姜氏的惊呼:“卞七郎!你就是卞七郎?” 淡荷走出马车,看着正在同姜氏和孟舸说话的卞七郎,也发现孟袅儿那花痴的脸,他一身的白衣,如同皎月一样的高华,在月下是多么的飘逸出尘。他适合当一个神仙吧!而卞七郎以晚辈的身份拜见几人,温文有礼,美好得无可挑剔。然后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中一亮,满是腻死人的温柔,深情款款。淡荷的心情随着他的温柔的笑眼而缓缓地好起来,走向他。 姜氏嗔怪地瞪了淡荷一眼,居然什么事都瞒着她这个母亲。 而孟舸笑道:“我们便回吧!他们两个小儿女多处一处。”淡荷脸颊微红,不敢看自己的父亲,走向卞七郎一同约定的地方。 姜氏忽然感叹了一声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只希望卞七郎可以给款儿幸福。” 孟袅儿欲言又止,看见孟莲儿没有说出淡荷的事情。她看着淡荷和卞七郎同骑在一匹马上,暗道:羽化登仙,也不知道百年后卞七郎已经到达那个境界了?但愿老天爷让他们可以在一起。 霓为衣兮风为马七 没有看见萧昊华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接着四公主嫉妒地嘀咕道:“什么好事都让她占尽了!” 此时已经到齐了,萧伯纳轻叹了一声,转头让李公公开始,接着打扮得如同天仙地舞伶跟随着音乐进入,翩翩起舞,奈何有更美的美人在,有些人看着淡荷就痴痴切切的了。而淡荷连酒也没有动到,连那准备了多时的舞蹈连瞥也没有瞥一眼,没有人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是多么的厌恶,她的心是恨的,恨得自己的记忆也清晰了,像是一点一点地复苏,那恨意啃噬着自己的情感,恍惚间她又想到了卞七郎,神色有一丝恍惚。 她的情根正在发芽,可是她不知道这样的情根可以持续到多久,她在担忧。 萧月华咬牙切齿,卞七郎这个家伙真真是该死!害得他直至今日才见到款儿妹妹!他不顾他们的惊讶起身大步走向淡荷这边,向着姜氏等人打完招呼了就道:“款儿妹妹好久不见!”淡荷回过神来,看着他,美眸虽然没有半点的笑意,但是萧月华知道她对他还是不坏的,萧月华露齿一笑,根本就不理会在场的其他男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道:“款儿妹妹这几日你怎么老是不在舅舅那里,害得我等了你几日都不见你,现在见着你了还要跟你探讨探讨我该如何突破境界呢!”淡荷道:“你急着要突破吗?”萧月华苦笑道:“鹤表兄明明就比我慢上一个月多,可是他现在的修为却是比我还要高,我心里确实急切!”他说的可是事实。淡荷定定的看了他几眼便道:“可是你的心境没有任何突破,就算的修为突破了也不见得同别人的厉害。”说着接过粉蝶殷勤递过来的一杯葡萄酒,据说这葡萄酒还是勾鹘王为了保住自己的国家而赠送的,至于送了多少,淡荷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过西域的葡萄美酒实在难得,就算是她前世做皇后的时候也没有得喝多少,现在虞太后大寿,她倒是拿出来了不少。淡荷的眼神飘到酒壶上,只觉得芳香迷人,喝下一杯,口齿留香。她微眯着那双美丽至极的烟波眼,深邃中又有些媚意,教人见了不由得一痴,生生被她勾了魂魄而去。 萧月华呆滞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来,突然感觉到背后被人冷冷地盯着,他转身看去竟然不见了那个冷鸷的视线,想来那个人已经别开眼了。他转过身看着淡荷笑道:“款儿妹妹可是喜欢此酒?” 淡荷道:“甜!”意思就是她喜欢,萧月华一喜连忙道:“前几日父皇赏了我百斤的葡萄酒,妹妹既然喜欢我就让人送一半给你如何?”淡荷也不客气地道:“嗯!”萧月华哈哈大笑斟了一杯道:“好妹妹,你我干一杯如何?”淡荷神色淡淡,拿着酒杯碰了一下他的,优雅地饮下,而在一旁的姜茉萍啧啧出声道:“你倒是献殷勤了,要不是有姐姐在,你敢说你会将葡萄酒赠送了?”萧月华也不尴尬,他笑道:“怎么吃醋了不成?要想让人赠送好东西也需要美色,而你这个小丫头看看,除了有些可爱之外,什么优雅呀、高贵呀、贤惠呀连边都沾不上,所以一个女孩子你好好跟你姐姐学学。”姜茉萍呸了几声,也不恼怒。 姜家兄弟摇头一笑,而孟袅儿探头道:“再怎么说萍儿也是个小美人,而你如此说不过是你好色的缘故。”一句话聚堵得萧月华哑口无言,孟家兄弟也跟着笑了出来,这边倒是热闹了,而另一边却是静了。 这时萧伯纳笑道:“淡荷真人若是喜欢此酒,朕可以让人再赠送百斤。”他此言一出,有不少人的脸色变白,而淡荷冷冷地看着他,良久,方道:“本座就收下了!”没有拒绝,一切出乎人们的意料,而且在他们的面前还用了本座二字自称。姜氏在丈夫的鼓励下稳住了心神,目光灼灼地看着淡荷,今晚回去一定要问问她怎么将她瞒得那么紧?而孟舸笑意盈盈,孟家到了他这一代才是发扬光大的时候,什么隐士家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家中出现一个修仙者,而且修为很高的修仙者。他的视线落在孟鹤的身上似笑非笑,女儿是修仙者的身份他在十一年前,那位道骨仙风的老道长带走自己年幼的女儿已经是猜测了而儿子,这个小子似乎在隐瞒。 孟鹤感觉到自己父亲的注视,笑了笑,不慌也不忙,神情淡然,很有大师的风范。而孟舸依旧在笑,可是实际上他是似笑非笑的,一个比一个会装,不愧是父子。 他知道经过今天这样的一件事情,孟家的地位水涨船高起来,在四大家族那里更是和甄家、白家、寒家一样,可能会被称为四小家族。 这样也好,这样的话,皇室的人就不能够为所欲为了。他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虞太后,笑了笑。想利用他们而现在却利用不成了。 不一会儿,行到最乐处,萧伯纳站起身道:“除了太后的大寿,还有一件事情朕要公布。”此言一出,萧月华等人也不再说话了,萧伯纳笑道:“众爱卿都知道朕的三子在北境八年来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现在朕要封赐他为苍亲王!昊华,明日上早朝正式封赏。”萧昊华缓缓地道:“谢父皇的厚爱!”没见有什么喜悦之色。而淡荷望了一眼过去,正好对上他的视线,眸色逐渐地变冷。 而萧昊华坐回原处,薄唇紧紧地抿着。又是这样充满了恨意的眼神,很冷。他不知道他自己什么时候得罪她了。而淡荷不给他探究地时间,只两眼就别开了眼。优雅地饮下一杯葡萄美酒。甜的到了嘴里好像变得苦涩了。她恨他! 笙歌靡靡,一直从中午到午夜。 淡荷走了,她没有半丝地醉意,可是因为沾上了酒的关系,她的烟波眼含有几丝地媚态,若不是她的实力摆在哪儿,那些道貌岸然的士大夫早已经扑上去了。 而没有人发觉,在淡荷离开的那一刻一双冷冽地眼睛一动不动地目送着她的离去。而淡荷却感觉到了,她的心里在冷笑。原来容貌改变了可以改变许多的东西,但是现在她对自己今世的相貌已经释怀了,虽然和前世的简直是天壤之别,但是这张脸是自己的。而他们在恋着自己的这一张脸,让她的心里一点都不平静。 她不知道卞七郎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贪恋着自己的这一张脸,如果是那样,那该是多么的悲哀啊!她不想让自己钻牛角尖,可是她就是该觉不到一丝的安全感。 正在一个人想着,突然听见前方有人拦下马车,接着是姜氏的惊呼:“卞七郎!你就是卞七郎?” 淡荷走出马车,看着正在同姜氏和孟舸说话的卞七郎,也发现孟袅儿那花痴的脸,他一身的白衣,如同皎月一样的高华,在月下是多么的飘逸出尘。他适合当一个神仙吧!而卞七郎以晚辈的身份拜见几人,温文有礼,美好得无可挑剔。然后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中一亮,满是腻死人的温柔,深情款款。淡荷的心情随着他的温柔的笑眼而缓缓地好起来,走向他。 姜氏嗔怪地瞪了淡荷一眼,居然什么事都瞒着她这个母亲。 而孟舸笑道:“我们便回吧!他们两个小儿女多处一处。”淡荷脸颊微红,不敢看自己的父亲,走向卞七郎一同约定的地方。 姜氏忽然感叹了一声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只希望卞七郎可以给款儿幸福。” 孟袅儿欲言又止,看见孟莲儿没有说出淡荷的事情。她看着淡荷和卞七郎同骑在一匹马上,暗道:羽化登仙,也不知道百年后卞七郎已经到达那个境界了?但愿老天爷让他们可以在一起。 霓为衣兮风为马八 淡荷和卞七郎只领悟到了第一层次的涅盘之力,但是拥有这一层在天界可谓说已经凌驾在神皇的级别了。像那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芙蓉女神帝,虽然称之为女神帝,但是她的修为早早就不在神帝的级别了,但是三千万年前的陨落,可是看得出三千万年前的魔王是多么的厉害。 下次再遇上玄机的话!她不会如在奇异之境那么的狼狈了。 将剑紧紧地握在手中,淡荷看着卞七郎笑道:“莫问。”卞七郎眼含温柔道:“莫弃!”炎行御倒退了一步,然后冷哼了一声道:“这只是巧合!”他放回剑,冷淡地看着卞七郎道:“现在我打不过你,但是不代表日后剖打不过你!而且淡荷我也不会就此放弃的。”说罢就旋身离去,潇洒而飘逸。淡荷看着他的背影,眸子暗下,她只有一个给不了太多的男人,她不是滥情的女人,喜欢的也只有一个,除非她的心死了。 而炎行御的情,她只能够负了。 卞七郎看着她的样子,伸出手臂抱住淡荷,似乎在安慰自己,要让她靠近地些。他幽幽地开口道:“你心疼他?”淡荷道:“他要的我给不起。”说罢已然没有心情了,她收回莫问剑,道:“你是用什么储物的?”卞七郎笑了笑,自袖子里取出一枚普通的玉佩,道:“这是我梦中的老师所赠的宝物,里头我就放了衣物和莫弃剑。”淡荷看了一眼,道:“你收好就是了。”说罢就提步先走。她这次因为领悟涅盘之力修为已经突破到神王三阶了,而卞七郎已然已经进入后渡之境,没过多久想必就要要渡情了。但是没有基础的提升,对自身也是有危害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刚刚回到姜家,孟鹤就笑眯眯地走过来,手里不变的是那把纸扇,他道:“六妹妹这次的动静可真大,想必不久那些对大凉虎视眈眈的人就派人来打探打探了。而且六妹妹似乎也没有说谎了!你不是元婴之境,而是元婴之境之上。”淡荷轻轻一笑道:“可不是我骗你,我可是有说过我的修为是在哪一境界吗?是世人低估了我而已,四哥哥你也是低估了我。” 孟鹤呵呵一笑,实在佩服淡荷,没有说,却让人误会,不过一个刚刚十五岁就拥有元婴之境修为的少女已经让人震惊了,如果再高,那就是逆天的妖孽了,也不知道卞七郎的修为是多少。 孟鹤道:“这个皇帝不知道是太好色了还是太精明了,方才就下旨封了父亲个礼部尚书,本来就让父亲明日就担任的,不过方才父亲推迟了,想必是为了五妹妹的婚事。而六妹妹你的婚事不由得父亲母亲做主了也不知道你能够在几时成婚?”淡荷眉毛一挑,化不开的轻愁,她淡淡地道:“七郎现在的修为还是太低了。” 孟鹤没有再说婚事的事情,他希望自己可以娶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份和修为,有许多家的千金小姐相中,但是还是能够提出些什么一件。 孟家的地位提高,连孟莲儿这个平素不受宠的庶女也受到了那些士族子弟的相约,孟莲儿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孟家现在可以动的女儿只有一个,孟袅儿还有一个半月就要成婚了,淡荷的身份太高了,更多的是膜拜而不会占有,所以众人的目光只能够放在还没有及笄的孟莲儿身上,对他们来说,能和孟家扯上关系,什么做都行。 而孟莲儿本就长得国色天香,娶一个庶女,他们也不吃亏,而身为老大的孟鸠更加不得安生,姜氏这些日子一直给他一些仕女画,烦得他逃跑了,连阿娇也被他带跑了,姜氏才恍然大悟,想想自己的儿子虽然是个大老粗,但是镶阿娇那么倾国倾城的女子放在身边,还能对别的女孩子动心吗?而且阿娇名义上是儿子的贴身婢女,可也是女儿给儿子,女儿带出来的想必也是什么修真人。于是姜氏就来找淡荷谈谈了。得知大哥落跑的事情,淡荷灿烂一笑,对着对面一副抱孙心切的姜氏道:“母亲您也是知道我们这些修仙的人,寿命都是很长的,所以界内才立下规矩不许界内的人嫁娶界外的人,阿娇我只是让她护大哥一世。” 姜氏落寞,她知道她现在是强求了,那么如此他也只能从那么世家的千金小姐中选出一位贤惠的儿媳妇。 孟袅儿呵呵一笑,放下了手中的绣品,道:“母亲大人何故如此着急,不是有句话说吗?有缘千里来相会,大哥还没有急,您倒是急了,他现在也不过是二十四岁而已,男人三十岁娶妻也不觉得老,等到大哥成熟了些,他自然知道责任了,如果阿娇和大哥真真的有那个意思,您给他找了一个不认识的妻子,他不怪您吗?还有六妹妹,这世间唯有情字最是难解的,就算是不可能在一起一辈子,但是毕竟曾经拥有过,那么就是快乐了。幸福并不是一定要那个人和自己在一起到死去。” 淡荷的心好似被她的话给打动了,可是又放不开,她若是爱上了一个人就要生生世世就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忘记,可若是那个人让她的心死了,那么就生生世世的死掉了。她绝情,她霸道,她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 姜氏也听得进去了,她连忙让丫鬟将那些画拿走了,至于霍氏截住了,笑眯眯地拿过来,道:“妹妹没有那个意思了,嫂子我可是有那个意思,涛儿那孩子比鸠儿长几岁,现在也没有娶亲,我可是急了,不过我不喜欢那些吟诗作对的小姐,武将世家的就虞、霍、卫、李、姜几家,涛儿对我娘家的那几个都没有意思,也只好找一找其他的了。” 姜茉萍对着淡荷挤眉弄眼,似乎再说:看吧!看吧!我娘一逮到机会就不放过。我大哥可惨了! “萍儿,你平时和他们几家的闺女说的些话,说说哪家的小姐比较适合你大哥?”霍氏不放过姜茉萍,拿出一张画出来放到她的面前,而姜茉萍自然不会出卖自己的哥哥,假装地看了一眼画像道:“这个不好看,而且脾气扭捏,若是娶回来,我想必不好过,这个不好。”一连十几张,都被姜茉萍批得一无是处,霍氏知道女儿是向着儿子的,问着淡荷道:“还是款儿选一个吧!” “大表哥不一定要武将世家的才行,像外祖母就是位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我倒是觉得刑部尚书白大人的女儿白香慧是个不错的美人儿,看她的画像,端庄明丽,目光也是正直,精明的,姜家日后需要这样的一位女主人。” 霍氏一听淡荷这般讲,眉开眼笑,当即又把那个白香慧看了几遍,十分满意,道:“白家可是三千年的世家,地位可是不一般,我们姜家可是高攀了,不过现在是他们奉承我们两家,送上门来的,我自然就给涛儿这么个贤惠的媳妇。”说罢又道:“还是款儿比较有眼色。”姜茉萍噘了噘嘴,直接地抱着淡荷的胳臂道:“姐姐自然有眼色了,不然怎么会看上卞七郎那个人呢?”“你还吃醋了不成?”霍氏哭笑不得。 姜氏和淡荷孟袅儿笑了笑,霍氏看向姜氏笑道:“下个月袅儿就要嫁人了,一会儿我就安排人去下聘,等到袅儿成亲后,再给涛儿办一个婚礼,三月不成了就在七夕好了!”淡荷一顿,七夕倒是个好日子。 大表哥逃不了,那么大哥也逃不掉,她明日要好好找大哥谈谈他的意思,如果有那一层的意思,她若是拦不了就不拦了。可是人妖结合的结果是招惹天的愤怒,也许她应该问问师兄或者师父,师父仁慈,他会允的吧! 霓为衣兮风为马九 清泉居是锦都士人爱去的地方,但是并一定是士人就可以去,士人必须是有名的士人才可以前去,但是人数也是不少的。 清泉居的主人是据说就是成王萧季纳。 清泉居是当年大凉成立之后,成王为了享乐而在一个泉水旁买下了五百亩地建造的一个享乐之地,居内美女如云,更是有美男子,供那些贵族的人享乐。曾有一名看不过的名士言为污浊之地。 淡荷第一次踏入清泉居,大门外是成王的五十位亲兵在看守,一踏入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的靡靡之音,还有女子的娇笑声,淡荷的?烟眉轻蹙,粉蝶还不知什么回事。跟随着一个美貌阴柔妩媚的少年走到众人聚乐的地方,二十几个裸露着手臂肚脐,光着白嫩的脚的美貌少女手持着劈成一半的竹子,任那酒自那竹子流着,一动都不能动,还要笑着,而那些取酒的士人,难免会毛手毛脚的,轻薄于美人。这就是书上所写的酒溪,没想到在成王这里可以见到,可以想得成王的生活有多么的糜烂了。 除了做酒溪的美人还有歌舞的美人不下百人,游纵于众宾客之间,当然少不得做娈童的美少年、美男子,更有大胆放纵者,在行敦伦之乐。淡荷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她的目光落在缩着脖子的孟鸠还有冒着火气的阿娇,自然而然的也看见了那个黑衣冷峻的男子以及妖娆妩媚的红衣女子巴如月。 而淡荷的到来也让众人呆愣,就在众人呆愣间,孟鸠和阿娇走了过去,孟鸠道:“六妹妹你怎么知道我也在这里的?” 淡荷不回答他的话,看了一眼阿娇,道:“汝可知罪?”而阿娇吓得脸色泛白,当即跪下,道:“主人,奴婢知错了!请主人饶恕!”她怕主人一生气就将她打回原形,自从昨天主人回来后,无形间她感觉到在主人身上的那一道威压比以前跟加强上了百倍,如果不是主人不要他们的命,想必那道威压已经将他们绞杀得灰飞烟灭了。 而孟鸠,不忍地道:“六妹妹不是阿娇的错!她是下人自然是听我的话里了,要怪就怪我吧!”当阿娇被骂的时候他的心里也不好过,如果不是自己为了逃避母亲的话,也不会逃到这种地方来。 淡荷冷哼了一声,对自己的大哥,她比谁都了解,也不理成王等人就先出了清泉居,免得污了她的眼睛,孟鸠不敢迟疑,和成王告辞之后就连忙追上,阿娇也不敢留。 锦都是江南繁华之地,处处都是亭台楼阁,在清泉居的北面有一个供人休息的亭子,四面都是柳树,亭中有一个大理石砌成的石桌和石凳,淡荷走到那里的时候,四周十分的安静,只有鸟儿在叽叽喳喳地叫着,淡荷转过身来道:“大哥既然要逃家为何要道清泉居那里,如此肮脏龌蹉之地,辱没了我们千年世家的名声。” 孟鸠面色尴尬,还有些忏悔,他之前就听说清泉居是一个妙处,谁知道到了那里之后他才觉得自己被骗了。可是成王的热情款待他也不好拒绝,只好在那里住了两天。 而淡荷淡淡地看着阿娇问道:“这几日大哥住在那里可有什么事情发生?”阿娇一听她的问话,便老实地回答道:“成王的几个女儿晚上过来几次,奴婢还在郎君的屋子里发现了这个。”阿娇自袖子里取出一包东西,淡荷看了一眼,道:“这是合欢散,中了此药者必须找一个异性解毒,不然会爆体而死。”淡荷的眼藏不住的是无尽的冷,而孟鸠更加的惭愧了,没想到成王那么的卑鄙无耻,竟然这般地算计他。 “除了对郎君放药之外,成王欲对奴婢行不轨之事,但是奴婢揍了他几次。”阿娇一说起那个好色的成王就愤懑不已要不是怕遭天谴,她早就杀了他了。 孟鸠愤怒地道:“那杀千刀的竟然敢对你…敢对你…” 淡荷不理会他的愤怒,淡淡地道:“这一次就是教训了,大哥有时候有些事情能拒绝的就拒绝,拒绝别人并不丢脸。姬反影的态度和天门的态度已经抬高了我们孟家的地位,一个成王完全不是回事,每一个人巴不得要跟我们沾上一点关系,所以日后的日子,你们的日子并不会安生的。这一次给了你一个警告而已,下一次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要考虑考虑,你日后可是孟家的一家之主,也是孟家一族的族长,如果不想清楚,就会将孟家推入困境之中。” “我不想当家主!”孟鸠老实地说道,家主这个位置太过于沉重了,他坐不起。“六妹妹你不觉得家主之位的向来最适合的人是四弟吗?他是我们几个兄弟里边最为聪明的一个,父亲也是十分的赞赏他。” 淡荷玩味一笑道:“大哥你说得太迟了!四哥已经是修真一道的人了。如你所言的,四哥很聪明他已经先一步跟父亲讲清楚了,他说大哥是嫡长子,未来的家主之位理应是大哥你。大哥你说四哥是不死很聪明?” “该死!”孟鸠低咒,四弟果然是奸诈狡猾之人,什么都比他快一步,父亲向来信任他,想必父亲不会让自己很闲的。一想到要写字念书他就觉得十分的烦躁。他看了一眼淡荷道:“六妹妹你和他狼狈为奸,莫要得意得太早了。” 淡荷拿出十几张画卷,施法张开,画卷漂浮在半空,上面的人都是十五到十八岁未嫁的士族嫡女,个个貌美如花。淡荷道:“大哥可是想好了,如果想不好,你还是将她们全部都娶回家吧!母亲可不嫌孙子多。” 孟鸠抽搐了一下眼角,看也不看那上面的画卷,他投降地看着淡荷道:“六妹妹这是在逼迫我吗?我喜欢的是行走江湖的恣意快哉而不是缩在家里。” 淡荷眼睛微微一眯,心明如镜,却又见他傲娇地道:“再说了像我这样英俊的美男子,这些丑女人怎么配得上我呢?阿娇就比她们好看得不知道几百倍了!” 粉蝶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孟鸠也有那么一面,同情地看了一眼阿娇,而阿娇面颊微红,心里暗骂:骄傲自大的臭男人! “阿娇虽然美,但是你们毕竟不同道,大哥母亲可是说了,五姐姐归宁后就给你办一个婚礼,明年春天的时候要抱上孙子,要不然她就一辈子不理你。”淡荷说得很阴险,母亲从来没有这么说过这样的话,只是她的大哥比较傻,对感情也比较的迟钝,她只能够这样。 而孟鸠自然也相信她的话,他可是记得又一次母亲生父亲的气时,说一个月不理父亲就不理父亲,要不是父亲再三的保证兼道歉,母亲才原谅了父亲的。他急了,道:“那好,我娶还不行吗?”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阿娇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酸酸的,眼睛也涩涩的,心里涌上了一股委屈苦涩难受。 孟鸠道:“可是我要娶一个跟我志同道合,顺我眼睛的女人,那些送来的画像都是有目的的,我可是不喜欢,不用选来选去了,就阿娇吧!她虽然脾气不好,爱瞪眼,但是我心里舒服。六妹妹现在可是大凉最尊贵的人了,你跟母亲说,她自然会答应的。还有你跟她说一声,那个成亲的日子能不能往后一些,五妹妹没有嫁多久,就让我成亲了,家里不一定忙得过来,起码有几个月的准备吧!” 阿娇已经从失落走向一种道不明的喜悦之感,她担忧地看着淡荷生怕淡荷不答应,因为她的本身只是一株刺花而已,人妖殊途。可是她喜欢上骂孟鸠的感觉了。 淡荷的眼里闪过一抹嫣然的笑意,脸上还是绷得紧紧的,令孟鸠的气焰压下了三分之二,最后在二人紧张兮兮中,淡荷道:“我答应了!”二人松了一口气。 霓为衣兮风为马十 姜氏得到准确的消息后,高兴得合不拢嘴,她盼着儿子成亲已经很多年了,现在想想要抱孙就高兴。阿娇长得也是倾国倾城的模样,害怕生不出一个俊俏的小子出来吗?相比于姜氏的兴奋,孟家的几个兄弟也是松了一口气,想来就是为了不再被姜氏逼迫娶亲而高兴的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姜氏跟孟莲儿出去应酬,而孟袅儿因为是待嫁的小姐就没有出门,至于淡荷整日跟卞七郎卿卿我我的哪儿还有什么空闲陪伴姜氏,所以就便宜了孟莲儿这个庶女。 “主人,您又要丢下奴婢跟那个卞七郎去交配去吗?”霍家的大门口,粉蝶可怜兮兮地拉住淡荷的手臂,不让淡荷离开。她浑然不觉她的话多么的引人发笑,以及令人生气。而淡荷立即黑了脸,冷眼扫过那些发笑的家丁和管家,淡荷冲着她喊道:“万人深,将她带回去!”自后院飞出了一个红衣妖娆的男子,他忍着笑拉过粉蝶。 “呜呜呜……主人您要抛弃奴婢吗?”粉蝶紧紧地抓住淡荷的一角,就是不肯放手。这些日子,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自己的主人了,可是好不容易见到了,主人又出门跟那个卞七郎了。不行!她一定不能放手。 淡荷的眉毛都能打结了。她看着粉蝶简直只剩下了无语,路人已经不计其数地向她这边张望着。使了法术,挣脱掉粉蝶的钳制,刚要提步走,就见到孟鹤含笑不语地走过来,他的视线穿透她,看向她的身后,眉毛一挑,遂走出。淡荷看了一眼,就定住了。 那人一身的紫色,墨发如子夜,鬓如刀裁,眉目如画。可是就是如画一样的凤眸里冰冰冷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他的唇薄薄的,带着一点点的粉红色,很性感也很绝美,和看相说的那样,嘴唇薄的男人,最薄情。他的手还持着缰绳,定定的看着他们……看着她!那一刻,淡荷的心似乎在动摇,那一片片的回忆就在她的脑海中一一浮现。爱他的、恨他的、怨他的、恼他的……到了脑子里就幻化出喜怒哀乐、酸甜苦乐来。看着他她就会想到那个跟他有九分像的炎儿,就会恨! “苍王殿下!”孟鹤恭手相迎,但是他并不是主人家,一边让管家去通知舅舅。苍王看着他道:“不必麻烦,本王前来就是为了三日后的大宴!宴请淡荷真人而来!”淡荷柳眉一蹙,她并不想去!苍王忽然道:“淡荷真人,本王不解,你们并不认识为何你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王?” 淡荷别开脸,神情冷漠,她重生了,而他并没有,就连炎儿也成为她灵魂里的一个记忆,他不会知道前世的他有多么的狠心,有多么的冷酷无情,不会知道他和她还有一个儿子。她的心又在痛了,不知道在为谁痛! 稍微敛去了不该存在的感情,她道:“苍王想必是看错了!”她说得极为平淡,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需要了多少的勇气和力气,才能不让自己不像前世那样的歇斯底里。将手放置小腹,直视着萧昊华,她道:“三日后定会赴宴。”她没有再看着谁,脚下急促,她要逃离,逃离这让她窒息的气氛。刚刚走了一两步,就看见一个白衣男子如同谪仙一样,走了过来,脸上全是喜色,道:“荷儿!告诉你一声,今日我母亲要见你一面。”淡荷应了一声,就见卞七郎向着萧昊华点点头道了一声:“苍王!”他牵过淡荷的手,那双睿智的墨玉眼警惕地看着萧昊华,低头看着淡荷那冷漠的脸孔,他的动作更紧了。今日的荷儿给他一种不同于以往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而是那种遥远的飘渺的感觉。是他!这里的人唯有他是给了他这样的压力。这才是他的劲敌。 淡荷看着身边的卞七郎心不在焉,但依旧跟着他一起离开霍家,而身后响起哒哒的马蹄声,跟着她越来越近,最终超越她,她只能看见他紫衣纵马的背影。“荷儿!”卞七郎的唇边泛起一抹苍白,他道:“今日还是不拜见家母吧!” “嗯!”淡荷已经没有早晨的心情。 二人一同上了惊鸿楼,卞七郎搂过她的娇躯,斜坐在躺椅上,双臂收得紧紧的。乱纱在飞舞,如同人心。卞七郎寻着她的唇,急切地啃咬允吻,她的唇、她的耳垂、她的颈项……“七郎……”淡荷推开他,没有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受伤,她看着繁华的锦都,心不在焉。 “荷儿,你的心在哪儿?”良久,卞七郎开口问道。淡荷看着他,伸手抚上他的面颊,道:“七郎,我的心又开始活了!我举棋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并不想那样,可是……却不得不那样。七郎,请给我时间,去遗忘那一切本来就不该出现的一切,好吗?”他的唇角勾起苦涩的笑,他抱着她,抚着她的墨发,道:“荷儿,你说成不了就再也见不到你,我努力地达到你所期望的,请不要漠视我对你的情。我会给你时间理清自己的感情,可是你不要逃避着我。你知道吗?你招惹了炎表兄,又招惹了我,还有现在这个苍王……”淡荷轻拍着他的背,没有任何的言语,若是卞七郎离开她,她就会觉得难受,可是对于萧昊华,她的感情更是复杂的。 “七郎,我并不想这样的……” “我知道!” 淡荷躺在他的怀里,她一定要解除这个心魔,不然她一旦突破神皇之境就会对自己更加的不利,就算小师叔是魔界至尊,她也不想沦落成魔。三天后 苍王府一派的热闹,对于苍王的手下来说那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苍王宴请了不少的王公大臣,太子皇子们也一个个出宫为苍王萧昊华送上一份贺礼。 “殿下!”两个青年大步走到正在府门恭迎客宾的萧昊华,一个羽扇纶巾姿容俊美,另一个英武不凡。 萧昊华应了一声,望眼欲穿,两个青年相视一笑道:“殿下是打算拉拢文武百官了!只是突然间摆宴,不止是拉拢百官那么简单。咦?天上怎么下花瓣了?”自半空中,无数带着香气的花瓣如雨一样飘落下来,引来了五彩斑斓的蝴蝶。不时间传来阵阵的箫声,婉转多情。只见有四个粉衣绝色的女子抬着一架软轿自上而下,直落到萧昊华的面前,自轿中传出一个黄鹂出谷一样动听的声音:“四大家族卞家十一女云香前来祝贺苍王封王大喜!”紧接着,自轿中走出一个身穿着白衣的女子,只见白衣女子:方离柳坞,乍出花房。但行处,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仙抉乍飘今,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今,听环佩之铿锵。届笑春桃今,云堆翠髻;唇绽樱颗今,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今。满额鹅黄。出没花问兮,宜嗅宜喜;徘徊池上今。若飞若扬。蛾眉颦笑今,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今,待止而欲行。羡彼之良质今,冰清玉润;慕彼之华服今,闪灼文章。爱彼之貌容今,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今,凤翥龙翔。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招。其神若何,月射寒江。应惭西子,实愧王嫱。奇矣哉,生于孰地,来自伺方?信矣乎,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霓为衣兮风为马十一 在场的人无一不为她的美折服。 此女正是被淡荷夺去天下第一美人之名的上一任天下第一美人卞云香。 萧昊华冰冷的眸光一闪,道:“有请卞女郎!”便引了她到屋里坐下,方才的他的那两位手下迟疑了一下,不想进去,而巴如月一身的红妆出来招待。 卞云香多情的眸子闪过一丝的恼怒,她的身份高贵岂是一个王爷能这般相待的,但是恼怒归恼怒,她没有表现出来。跟着巴如月进入女眷可以进入的院子,那里已经聚齐了不少的官夫人和贵夫人,还有什么千金小姐的。卞云香问道:“姑娘是苍王殿下的什么人?”巴如月含笑道:“贱妾乃是苍王殿下的侍妾,不足为道尔。”卞云香看着她那妖娆如同狐狸精的面容,柳眉一蹙,心道:如此庸俗之女!虽生得倾国倾城,但是过艳过妖,不为世人所喜。而既然为苍王之侍妾,又得以苍王信任,在宴会中担当主母之职,想必苍王没有父亲说的那么好。迷恋于此女色有何能力得到皇位? “原来是卞家好女呀!”一道女音插了进来,卞云香看去竟是一个有沉鱼之姿的少女,这个少女她曾经见过几次面,正是大凉第一首富魏安之掌上明珠魏玲媛,她的父亲曾经想要给七哥纳了她为妾,只是七哥拒绝了。而现在七哥超脱世俗之外,成为了卞家第二位修真之人,家族上上下下都更加的敬重他,已经没有谁的意愿可以阻扰他。魏玲媛想要进入卞家成为七哥的小妾那更加的不可能了! “没想到魏家的女儿也出来了!” 魏玲媛唇边冷笑,卞云香向来自命清高,瞧不起她,更是对她存有敌意,不为其他就为了自己的容貌,当初她可是她最大的对手之一,又是被卞七郎拒绝过的女人,一逮到空就冷嘲热讽的。而现在她已经没有了那个天下第一美人的头衔,她不会放过任何的机会奚落她。也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还清高地看不起她。 现在苍王将她送到苍王府赴宴,为的就是攀上苍王这棵树,助他登基为帝,就算只是一个小妾,那以后也会成为妃子。 “我说呀,卞女郎卞侯爷不会就派了你一个人出来吧?没有长辈跟来那就是不合礼仪的。”魏玲媛装模作样地捂着嘴笑了笑,她不敢太过火了,毕竟现在的卞家更加不好惹了。好在卞云香沉得住气,她的脸上依旧是恬淡的笑容,就是这样的神态就已经将世家和商女之间分得一清二楚。魏玲媛脸色一白,好诡计!倒教她设计了去。 “魏姑娘毕竟不是世家的人自然不知道世家的规矩,家父家母身份高贵自然不会前来,至于家兄乃是修真之人,更是贵不可言。苍王殿下贵为世外之人,他们几位自然不会前来。不过卞家也并非是欺弱之族,我就得了长老之命出来为苍王封王献上一份薄礼。”卞云香不咸不淡地说道,但是语气里的轻蔑和不屑让在场的人听着就十分的不舒服。 巴如月充当起了和事佬,笑道:“殿下在北境得到了当地人赠送的一种花茶,也许卞女郎已经喝过了!”她的手边调着一壶茶,斟了两杯,茶香香醇,满院子的飘香。卞云香讶异了一下,她是喝过不少的名茶,但是这样香醇的花茶她还从来没有喝过。 不止她,就连那些坐着看热闹的夫人小姐们也凑了过来,赞了几句,巴如月便让丫鬟给美人斟上一杯。 清雅、芳馥、醇香、宁心安神。这真真的是好茶。卞云香笑道:“你倒是有一颗七巧玲珑心,难怪苍王会这般宠爱你。”“卞女郎若是喜欢,贱妾一会儿便让婢女送给您。”不得不说巴如月很会做人。这么一下子就可以将原本要争翻天的局面扭转。 魏玲媛虽然不服气,但是她只能无奈,士农工商,最卑微的就是商人。这里就卞云香的身份最为高贵,巴如月巴结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我就收下了!”卞云香没有一丝推迟的意图,她欣然接受。这般豁达,就是得到那群自命清高的名士的追捧。 巴如月摆平了卞云香和院子里品茶的小姐夫人们后就先出去招待贵客了。刚刚转了一角,就碰上了她的两个哥哥巴珞元和巴原望。 二人长相和巴如月有三分的相像,高大黝黑,妖娆俊美,二人的腰间都负着剑。他们三兄妹追随苍王已经有九年的时间了。而巴珞元和巴原望最为苍王信任的左右手,他们骁勇善战,赤胆忠心。况且二人的小妹还是苍王的侍妾,这使得兄弟二人更加的忠心于苍王。 “如月,前院已经来了许多皇亲国戚,太子妃也来了。你快去招待。”巴原望说道。他本来就是前来告知小妹,不要让别人抓到小辫子的。殿下虽然现在只有她一个侍妾,但是碧瑶、晴羚、晴彦、司琪、月读那几个丫头也是吃素的,对殿下垂涎得紧,而且殿下被封为王,身份更加不同于往日,多少双眼睛紧盯着苍王府的位置! “明白!”巴如月淡笑着和二人走到前院招待着那些皇亲国戚。 后妃除了姜皇贵妃和皇后二人外,其他的痱子只是派人送来了贺礼,但是那些郡王、侯爷、皇子们还有太子是亲自前来的。 萧昊华对着自己的同胞兄长多聊了几句就见逍遥侯方悠然和虞侯虞牧寒一同走了进来,虞牧寒是萧昊华的表弟,长相在天下间可以排得进第五,可以见得他的容貌有多么的倾国倾城。 “三表哥,恭喜恭喜呀!”二人笑着对萧昊华道,已经命人送上贺礼,萧昊华道:“姑姑和舅舅怎么不来?” 方悠然笑道:“家父嗜酒,母亲怕他醉酒出了人命就在府里看着。”就像十几年前那样,有一个有心思的丫鬟趁着他那个嗜酒如命的父亲喝醉爬上了父亲的床,母亲大怒,将那个丫鬟卖给人伢子。 而虞牧寒难以启齿地道:“父亲他半个月前,已经和母亲去了北方,说是那里出现了宝藏,想必是是寻宝去了。” 萧昊华对舅舅和舅母的情况还算是了解了。他们当年不知道盗了多少的墓,外公因为对儿子和儿媳失望,便在虞牧寒出生后就将侯位交给虞牧寒。 方悠然抿嘴一笑,道:“相比起我这个孤家寡人,你家里还有几个宝。三表哥,今日我们可是冲着天下第一美人来的,你可是邀请得了她了?” 萧昊华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他的话寡淡:“一会儿你自己看便成了!”方悠然呀了一下,多余的表情瞬间收回,依旧是风度翩翩优雅不凡的逍遥侯。 虞牧寒道:“好容易趁这个机会跟你说说话的,这么冷淡,像是个摆宴宴请别人的人吗?” 萧昊华道:“你不是早已经知道我是这样的人吗?”顿教虞牧寒哑口无言,眼角瞥见萧夷华、萧陨华两兄弟,嘿嘿了两声道:“三表哥,冤家来了。”萧昊华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他看向两个漂亮的少年,萧陨华和萧夷华,只见兄弟二人上前来笑着祝贺道:“恭喜三皇兄封王了!”便教寺人送上贺礼。但是他们的祝贺到了萧昊华的耳朵里却变成了嘲笑。他的眸光更加冷了,道:“来者是客,吉祥,带着六皇子和八皇子到贵宾席去。”原先那个持着羽扇的俊美男子应了一声,笑道:“二位皇子请随下官来。” 萧陨华的脸色一僵,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跟着画吉祥进入贵宾席。 虞牧寒蹙起剑眉道:“三表哥,怎么说在这个时候还不该翻脸吧!”皇上向来宠爱曹皇贵妃生的两个儿子,如此一来只会让皇上更加的厌恶姑母和两位表哥和表妹。 萧昊华冷淡地道:“既然如此,那么有些事情就该提前一步了。” 虞牧寒笑眯眯地和方悠然站在一旁,早就该这样了,但是大表哥那边有些麻烦。 霓为衣兮风为马十二 不待多时,便见霍家一家六口和孟家的所有人出现,探了探头竟不见淡荷的身影,两家人上前祝贺了一番,孟鹤极为聪明地看着萧昊华道:“六妹妹正在和九皇子一同前来,一会儿就见人了。” 萧昊华请了他们进入,回望着府门,正见一生宝蓝色长袍的萧月华同一身白衣的淡荷相谈而来。淡荷平日里淡漠的脸上,也有了浅浅的笑意,就是这浅浅的笑意足以倾倒天下人。 淡荷发觉自从自己踏入苍王府开始,就被一道冰冷的目光锁住了。她的身体不由她控制地一颤,她对上他的视线,望进他包含着薄冰的龙睛。 不管前生还是今世,她总是看不透这个男人。他可以宠爱巴如月那个妖娆如同火花如同妖精一样的女子,也可以为了卞云香而牺牲了她和炎儿。可是她终究是看不透他。也许就是因为看不透才注定了她悲哀的前世吧! 敛去多余的感情,淡荷跟着萧月华走到他的面前,萧月华双手奉上自己的贺礼道:“三皇兄,恭喜恭喜了,你能封王了而我却还是一个皇子,也不知道几时到我。” 淡荷拿出一块墨宝,道:“一份薄礼,还请笑纳。”她想要避开他冰冷的视线,可是不管怎么避开,就是避不了,索性就这么任他盯着。萧昊华伸出右手接过,碰触到了她的手指,淡荷连忙缩回手,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薄唇张合着:“无妨!”萧昊华看向萧月华道:“你是修真之人,到了加冠之际定会封王。” 萧月华都要疯掉了,还有两年呢!这两年内他定然要在皇宫里了。 由着萧月华带进贵宾席的殿中,殿中墙壁栋梁与柱子皆饰以云彩花纹,意态多姿,斑斓绚丽,全无龙凤等宫中常用的花饰。在座的许多双眼睛直盯着淡荷,她丝毫没有不悦之色。但是有一道妒忌的视线……淡荷定了定神扫向那道视线的根源,蓦地,她的眼光一紧,心里却是一痛。那个倾国倾城的白衣少女就在人群中怨恨地看着她。 淡荷冷哼了一声,她还没找她呢!她反倒而是怨恨自己了! 那个白衣少女正是卞云香! 卞云香没有想到淡荷的美貌竟然是这样的不可超越,就连她这个打小就自傲美貌的人,也没有她的千分之一的美丽。这样的女子就连女人也不得不为她的美丽折服。 巴如月妩媚的眼睛黯淡了一下,看着身前的萧昊华,再看着淡荷落了座。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如此佳人本就不该出现在人间的佳人就是这般的令人寤寐思服。 淡荷就坐在孟袅儿的旁边,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啪!”一个少年不甚掉了酒杯,他连忙慌张地看了一眼正在看着他的淡荷,俊脸一红。 淡荷知道那是十三皇子萧晟华,前世的时候,淡荷就知道他是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男子,所以在后来萧昊华才放过他一命,封了他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 孟袅儿抿嘴一笑,道:“六妹妹,你真是害人不浅啊!” 淡荷斜睨了她一眼,道:“你这是在嫌弃我这个害人不浅的妹妹了?” 孟袅儿连连摇头,怎敢呀!身后的婢女正在为她倒上一杯佳酿,见是葡萄酒,咂咂舌,没想到这个苍王会这么的大方,竟然会用葡萄酒来招待他们。浅尝了一小口,味蕾甜甜的,回味无穷。 “今日各位捧场前来,本王实为心悦。”萧昊华举起一杯烈酒,道:“本王敬各位一杯!” 众人与他干了一杯,太子看着萧昊华,眼有郁色,他道:“三弟,在这个苍王府过得如何?”萧昊华冷眸扫了太子旁边的太子妃一眼,不理会太子妃那惊秫地身体,道:“在北境过惯了有规律的生活,回到锦都倒是不习惯了。”他的视线对上淡荷那双似乎可以看透世事的眼睛,深邃的瞳孔微微一缩,就那么一刹那间,他的视线已然别开。巴如月连忙为他斟上一杯烈酒,太子蹙起剑眉,眉宇间依旧是温和的。显然他是为太子妃在耳边挑拨离间而恼怒。 反观萧夷华萧陨华两兄弟冷笑了一声,兄弟闹墙的事情就那么快的出现了。皇家无情,就连骨肉相残、手足相残历来就没有变过。 太子妃的唇边颤抖着,低着头没有在说话。 霍贤阳沉思了一下,道:“早前玄月王朝和勾鹘互相勾结,虽然天魔教看似已经灭亡了,可是教主东诛依然活着,难保他不会私底下召集天魔教的教徒勾结西域诸国的军队和摆夷、玄月再一次勾结在一起。”他不管皇子们怎么争,但是现在的大凉还不稳定。不管是玄月还是摆夷都是对大凉虎视眈眈的,稍有不慎就会有被敌国瓜分的局面。作为一个优秀的将领,霍贤阳最不愿意的就是手下的弟兄牺牲得到的安宁化作废墟。 孟舸赞赏地看了霍贤阳一眼,他这句话似乎将这一场宴会的战火给压下了许多。而萧昊华对着霍贤阳道:“霍将军有没有想过一劳永逸的方法?” 霍贤阳道:“一劳永逸谈何容易?就算和亲又得到几年的安宁?玄月的野心如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算送了公主前去和亲,也不得安宁。” 淡荷勾起冷笑,霍贤阳显然想错了萧昊华,萧昊华是不会做出那种有辱于萧凉王朝的使其能够来,他永远不会考虑到和亲这个地步,他会有一切武力统一天下,至于那些公主,他会利用,利用他们巩固自己的皇位。这就是萧昊华。她所认识的萧昊华。 “不管是一千六百年前的晋高祖景仪还是三百年前的昭和大帝,他们为了一劳永逸都只用了一个方法,是自己的国家不再为外敌的侵扰而担忧。” 霍贤阳一惊,而萧昊华不在乎在座的人的膛目结舌,径自道:“不上过战场的人不知道,我们的子民为了保卫我们的安生而战死沙场,多少的尸骨未寒,却又要开始新的战争,周而复始,大凉的国力就会被这些拖垮。霍将军,你说,是你会用一个怎么样的法子一劳永逸呢?” 萧昊华将话说得如此明白,再不明白什么意思的话,霍贤阳也就不配当一个骠骑将军。他沉吟,目光深沉地看着萧昊华,片刻,他举起一杯烈酒,声音洪亮地道:“苍王殿下,末将敬你一杯!”这一席话,算是愿意追随他了。 姜慎友和方悠然、虞牧寒也是先后敬上萧昊华一杯,随后那些大臣也是陆陆续续地敬他一杯。 太子和其他的皇子心各有一,太子心怀大凉的子民,宽容敦厚,自幼又是和萧昊华相依,弟弟一人在北境年年冒着生命的安慰守护自己的国家……他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人说乱世出枭雄,盛世出仁君,才可令王朝万世不灭。而如今四野对大凉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便会招来灭国之灾。他的心情是沉重地看着紫袍的冷厉男子——他的亲弟弟萧昊华!萧陨华和自己的亲弟弟相比,他宁愿自己的亲弟弟得到那个位置。 萧陨华的眼神深邃地看着太子敬上一杯酒,若有所思。他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太子妃,太子妃咬着唇,垂下眼帘,没有人知道太子妃在想什么。 而萧昊华却将所有人的反映收进眼里,不觉间他看着淡荷,可是淡荷却是别开了眼,脸色淡漠。 霓为衣兮风为马十三 “六妹妹,你可是知道苍王殿下要干什么?”孟袅儿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苍王的那些话藏着什么。不过她感觉到这一定是大事情。淡荷冷笑道:“还是早了一步!” 孟袅儿茫然,转头审视着萧昊华,摇了摇头。孟鹤在一旁笑道:“他如此志向,我成全他便是!”淡荷的身子一僵,却又想到这一世已经不是前世了,四哥已经是一位修真者了,而且这一世她不会再是他的皇后。待到功成名就之时,她便会将四哥带走。 萧昊华看着淡荷道:“淡荷姑娘以为如何?” 淡荷的心一颤,难道是前世的后遗症?她的眼淡淡的,似乎没有承载着情感,对视着他道:“苍王已经样样具备,又何必多此一问?” “此言差矣!淡荷姑娘的修为乃是古今第一人,今日九洲大陆的修真界都是以你为尊,你的意思应该代表得了修真界所有真人的意思。而今东诛未死,能与他力敌的只有姑娘一人,所以我还需要姑娘你的表态。” 淡荷充满恨意地看着他,殿中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淡荷的答案。而萧昊华的唇边泛起了一抹难言的笑意。可惜他似乎想错了淡荷,如果是前世那个自己,一定会傻傻的答应的。淡荷放下月光杯,冷冷地道:“我出手只是为了一些应该的人,东诛并不在我诛杀的范围之内。而且人间俗事,我不便插手。苍王的请求,我是不能成全的了。” 众人倒抽了一口气,孟鹤更是不解地问道:“六妹妹!” 淡荷摇摇头,她最不想的就是重复前世的噩梦,四哥他有理想,她不能阻止他,前世自己已经欠了他好多了,这一世她要成全他。 帝星越来越暗,他旁边的星辰就是萧昊华这颗星越来越亮,只要萧昊华愿意,明天他都能成为帝王。虽然师父让她帮助萧昊华,但是她恨他,自私地不想帮他。而东诛,他离去前的那句话让她心神不安,如果日后他做出泯灭人性的事情来,那么她就要狠心地除掉他了。但是她最大的敌人还是玄机。 萧昊华轻轻地道:“是吗?” 淡荷嗯了一声,好不怯弱地迎视他的审视。萧昊华自饮了一杯烈酒,冷眸凛冽地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寻找一点突破,可是他什么也没有找到,唇角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萧月华见气氛尴尬,连忙笑道:“三皇兄,既然是宴会怎么没有歌舞可看呀?” 萧昊华的手指磨砂着酒杯,他身后的巴如月站起来,脸上是妖娆的笑,道:“早已经备好,贱妾不才,献舞一曲。”便已经转身返回内屋,换上舞衣,不一会儿,一身的艳红色的巴如月跟着衣裙身穿绿色舞裙的舞伶翩翩地与她配舞,丝竹声声入耳。美人的舞姿美妙。 淡荷微微一叹,几不可闻。曾经令她妒忌羡慕的女子依旧做得那么的一心一意,只是可惜他是个冷心冷肺的男人。能打动他的女子是谁,她无从去考究。 淡荷突然离席,她雪白的背影消失在萧昊华冷凝的视线里。 离得最近的亭子里,围着池水,乱纱在跟风起舞。大理石桌上摆着点心和水果,旁边还有两个婢女。 她看着粼粼地水面,思绪遥远。 “春意阑珊,真人何故独自一人在此赏此伤春?”一道男音闯入她的耳朵里。淡荷不回头也知道是六皇子萧陨华,她蓦然回眸,两个婢女已经被他撤走了,整个亭子里就他们两个,他华贵,他儒雅,他的眼角总是隐藏着一丝妩媚。 萧陨华舍不得垂眼,他的脸颊浮上一片红云,担然地看着她道:“姑娘天下色,陨华情难自禁,爱慕姑娘已久,无礼之措,望姑娘见谅。” 淡荷面无表情,转回头,看着映着日光的池面道:“六皇子信仰儒学?” 萧陨华笑了笑,道:“正是!儒学道理很多,多为经世实用。” 淡荷不发表任何的言论,儒学太重视礼教了,为世间女子所不想之事,不过那些儒学家庭里的小姐就要遵守儒家的规矩,就拿右丞相一家来说就是儒学世家,太子妃谨遵儒学儒家的教训,三从四德、女戒……等等的规矩。不过就算那样也管不住一颗萌动的女人心。 前世的太子妃表面上是病死的,但是真实是被太子赐死的,至于什么?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不过有趣的是,方才太子妃和萧陨华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前进行。总而言之,萧陨华不似表面上看到的温文尔雅,隐藏得最深的不是萧昊华而是他萧陨华。不过虽然知道萧陨华的真面目,她也没有意义去拆穿。 “姑娘修炼之人信仰的是道学,与陨华的相差甚远,理也是不同的。” 淡荷道:“是不同,道也罢,儒也罢。都是因人而异的。”萧陨华在她的身后,手里把玩的扇子一顿,若有所思。道:“因人而异?姑娘的修为比国师的还高,想必已经参透了天机,那么谁是那颗紫微星?” 淡荷冷声道:“天机不可泄露。”她的身影已经飘移到亭子的对面,墨发白裙,飘逸出尘,彷如不食人间烟火。 萧陨华眯着眼,遥遥与她相望,良久他听见她那清冷的声音传来:“天怎么安排自然由他的道理,有时候太执着了,到最后反而是什么都没有。” 佳人芳踪,已经销声匿迹。 他的唇边泛着笑意,可是他的眼睛没有一丝的笑意,右手已经攥紧了拳头。 淡荷今日的运气不好!一点都不好!刚刚走回殿门前不远的走廊,就见到一身白衣翩翩的卞云香,她的美眸妒忌中有一丝她所不解的怨毒,至于是什么,她没有理会。她恨她就不在乎她为什么这么怨毒的看着自己。 她走到她的身边,阴阳怪气地道:“美貌永远是女人最重要的东西,孟姑娘,你可要小心自己的脸蛋呀!” 淡荷伸手就是给她一巴掌!卞云香被她打飞撞上了柱子,不敢置信地看着淡荷,尖声地道:“你打我!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淡荷的眼神冷漠得不像话,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只蝼蚁,淡荷冷声道:“你是谁?卞云香?你不过是一个庶女!世人会给你一个面子也不过是看在卞家的面子!” 卞云香还想轻蔑地讽刺她的,可是淡荷踩到了她的痛处。庶女!是的,她只是一个庶女,她的母亲再得宠也不过一个贵妾而已!就算她出身在卞家这样的大家族里,庶女贵比公主,如果没有美貌,家族也不会让她这般的得权!可是她现在似乎没有多少的利用价值了,家族派她做的事情也变得低微。是她!卞云香狼狈地站起身恨恨地瞪着淡荷。是她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包括谪仙一样的七哥!她伸出手想要抓花淡荷的那张脸,淡荷寒了一脸,身形已经消失又出现在她的身后,取掌要取了她的性命。这时卞七郎的身影自天而降,“荷儿手下留情!” 卞云香冒了一身的冷汗,“七哥!”她转身看着身后的淡荷,惊讶至极。她作为卞家族长的女儿,为了以防万一,自幼便有师父教习武功,但是见到的那些修真者和她的师父的功夫不分上下,她以为所谓的修真就是那样子!如今见到了淡荷的这一招神出鬼没,她先写吓破了胆子。难怪世人最得意的不是三大隐族和四大家族而是修真界的这些人! 淡荷冷哼,看着卞七郎和躲在他身后的卞云香,转身就走。 卞七郎唇边苦笑,看不见淡荷离去时,脚步的急促。 霓为衣兮风为马十四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着整个九洲大陆。苍王府的热闹已经消失,灯笼上的烛火已经吹灭,只有一枚银月悬挂在天边,向大地散发清冷的光芒。 “九皇弟醒了没有?”在苍王府的一间客房里传出萧昊华清冷如同月光的声音。巴如月走到萧昊华的身边,柔声说道:“九殿下已经喝了醒酒汤,一会儿就会醒来。” “下去吧!” 巴如月福身告退,她纵然有多少的疑问也要暗压下。寝室的门关上间萧月华瞬间醒来,伶俐地翻身下床,坐在床边,房间里只有两盏油灯,床上摇摇晃晃地倒映着二人的影子。黯淡而朦胧的烛火中,萧月华的容颜变得有别于往日的调皮和不羁,是魁丽的,如同天边的月亮一样。 “三皇兄,你留下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吗?” 萧月华看向负手在身后,站在桌边的萧昊华,摸摸鼻子。萧昊华似乎不知道客气是什么东西,他道:“我想要你助我进入仙道。”萧月华惊掉了下巴,道:“三皇兄你为何下此决定?” 萧昊华挑眉,大言不惭地道:“我要的不是一瞬的盛世!淡荷不是教你入门的方法吗?”萧月华咂舌,讷讷地道:“你附耳过来!”萧昊华蹙眉,还是附耳过去,只听见他小声地说道:“天地苍穹,在我胸怀。人入仙道,鬼魅远离。一念红尘尽,一指破苍穹。弹指天地生,转眼又寂灭。天地可以生,仙道创世纪。” 萧昊华念了一次什么也没有出现,萧月华嘻嘻了两声,道:“三皇兄,你以为真正的仙道那么容易就能进吗?若没有从中领悟到什么,你就无法进入其中。那些天门的老道士只懂得招收那些天赋极高的人才,然后教习炼体之术还有杂七杂八的东西,才进入他们的仙道,却不知道和真正的仙道相比,他们差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心神。三皇兄作为皇弟,我只能够告知你这么多了。其他的就要靠你自己。” 萧昊华转身走出房门,连门也没有关,萧月华嘟囔了一句:“真是利用完了连声谢都不说,不道谢就算了,出个门都不带上。”他走到门边关上房门。 萧昊华走回自己的主卧,正巧看见巴如月在门边候着,他冷声道:“下去吧!”转身就已经关上了房门。巴如月的心里传出痛楚,泪染胭脂,白玉一般的手指缩进了袖子里,她看着纸窗上倒映着的影子。她捂着自己的心口,她还能坚持多久?以后会有越来越来多的女人来分享他,她最大的胜算就是自己这些年来对他的情分。可是现在似乎已经有人捂热了那一颗冷掉的心脏,她知道不是她,从他的所作所为里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她的脚步开始踉跄地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天地苍穹,在我胸怀。人入仙道,鬼魅远离。一念红尘尽,一指破苍穹。弹指天地生,转眼又寂灭。天地可以生,仙道创世纪。 萧昊华躺在床上,想着这一道口诀的意义,他的脑海浮现那一道黑白分明的倩影,回眸间天地寂灭,转瞬万年。一指灭苍穹,一念苍穹生,游走如同凌波,罗袜生尘,弹指间不知道多少千万里……脑中的意境变化多端。 这一刻他突然有所悟了,他将自己陷入这种无穷无尽的意境之中……不知岁月经历了多久,领悟完后,他睁开眼,睡意全无,天色已经大亮了。 “来人备轿!” 孰不知,夜观星晨的姬反影,心绪难平,紫微星比几百年前的还要亮。 “殿下!”追随萧昊华的众部下集合集合在王府的大厅里,看着不同以往凌厉的萧昊华。萧昊华道:“计划提前!”说完已经提步先走。 跟在他身后的众人神色布满惊喜之色。差不多十年的时间,就该是他们功成名就之日了!他们没有看错苍王,他确实是一个有作为的皇者。 相比于苍王府所有人的兴奋,皇宫却是一片惨淡。 “你们干什么?这是乾清宫!这里是皇上住的地方!”太监总管刘禄尖声地斥着冲进来将萧伯纳和曹皇贵妃围住的御林军。 御林军统领薛华思冷冷一笑,道:“刘总管,干什么你和皇上不是早就清楚了吗?”他看着淡定的萧伯纳和惊慌的曹皇贵妃,道:“五公主和两位皇子已经进入天牢了!二位不必再为祈福,希望他们能够逃出去。” “皇上……”曹皇贵妃被萧伯纳搂着,身子不由控制的发颤,她的惊慌已经变成了惊恐,“求你…求你放过我的皇儿们……”萧伯纳拉住曹皇贵妃看着薛华思,问道:“朕待你不薄,为何要背叛朕?”这是他唯一的疑问,至于篡权的人是谁他不用猜已经知道是萧昊华,只是没有想到离开皇宫多年的他会这么快就掌握了皇宫的大权。会那么快地将他这个皇帝踢开。而且,更加令他不解的是他信任了二十几年的御林军统领薛华思居然会是萧昊华他那个儿子的人。 薛华思冷笑道:“你可记得潼州嵇家,你不记得也不奇怪,毕竟已经是二十七年前的事情了,潼州嵇家是我小姑妈的夫家,他们家的掌上明珠嵇霞和我彼此深爱着对方,若不是你见她美貌强奸了她,她又怎么会投湖自尽?你以为你送的那些美人我会稀罕吗?不会!除了阿霞,我谁都不会满意的。我本该恨死你们的,杀死你们的,但是幸好阿霞被皇后娘娘相救,成为了太子和三皇子的奶娘。” “朕明白了!”萧伯纳看着怀里的曹皇贵妃道:“英雄自古难过美人关,是福是祸得看值不值得。” 薛华思神色冷冽,吩咐着身后的亲兵道:“你们将这里全部围起来,那些该杀的就就地解决了!”说完留下两百亲兵围住了乾清宫,那些小太监和宫女一个个地倒在御林军无情的剑下。 而东宫处在震惊之中,太子震怒地打了太子妃一巴掌,又踹了太子妃一脚,太子妃一阵痉挛,她捂着自己的小腹,剧痛在下坠,好像有什么液体自她的下身流出。她恐惧地看着太子求饶道:“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太子面色铁青,一甩宽大的袖子冷视着蝼蚁一般的太子妃,怒骂道:“贱人!贱人!看来本王太纵容你了!放过你肚子里的狗杂种?谁又来放过本王呢?”他不理会太子妃的哭饶,疲惫地看向一身紫袍的萧昊华道:“三弟帮我帮我处置了她。我累了!” 他这一回终于想清楚了!他太仁慈了!才会连自己的枕边人都没有一丝的防备,才会戴了七年的绿帽子。 太子之位又如何? 他想明白了! 他也累了! 皇宫在经历了御林军的血洗之后,众人陷入一片恐慌之中各个皇子妃子太子妃等一大群宫人已经被软禁。 次日传出皇上得了猛疾卧床不起无法上朝,太子监国,右丞相被查出通敌叛国的证据,太子妃被废,因愧于大凉的子民,太子妃服毒自杀的消息。 太子下旨李丞相一家三百口三日后满门抄斩于午门。 第三日太子称病,皇上下旨令苍王摄政,百官如有什么要事就呈报给苍王,让苍王处理。 顿时大凉的天下大变!锦都大变,历史上称之为“建武之变”,建武是萧伯纳的年号,经历了建武之变后,大凉正式进入一个九洲大陆空前绝有的盛世“永荣盛世”。 霓为衣兮风为马十五 相比于锦都的变动,身在眉州城的孟家一家子却显得红光满面。 三月份的中旬,眉州城里所有的桃花都盛开在漫山遍野上,孟家此时一片喜庆。 孟袅儿一身华丽的红妆坐在梳妆台边的凳子上,她的亲娘翁姨娘正在一旁又哭又笑的,而姜氏则帮着她梳头,嘴里念叨着:“一梳梳到尾……” 淡荷因为今日是姐姐出嫁的日子,换了一身雪白的行头,穿上了一身桃红色的轻纱罗裙,梳了一个飞仙髻,左鬓上插了一只金色的钗子,再带上几朵早上刚刚从枝头上摘下的桃花,令人眼前一亮。 而孟莲儿也因此得到了一件新的衣裳,和两支钗子,她依旧浓妆艳抹,国色天香。和素面朝天的粉蝶不分上下。 “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这些年来一直是你承欢膝下,胜似亲生的女儿。款儿这咱们女人一生不求别的,就求得到一心郎,夫妻恩爱到白头。你以后的路还很长很长,所以你要记住,得到幸福就要靠自己。若是哪天受委屈了,母亲依旧会为你出头,他不给我面子,那么你妹妹的面子他不给也得给的。知道吗?” 孟袅儿一边抱着翁姨娘一边抱着姜氏,芙容上泪痕犹新,哽咽地道:“女儿知道,女儿这一生有两个疼爱女儿的娘。大郎要是让我受委屈了,我不会瞒着令大家担忧的。母亲、娘有许许多多的话,女儿想要说完,可是有些话就是一辈子也说不完的。想要让大郎与我恩爱到白头,我一定要做到更好。绝对不会丢你们的脸。” 她说完,看着淡荷,道:“六妹妹,人生短短几十年而已,有些人你要好好的珍惜!不要让自己的人生留有遗憾。” 淡荷垂眸道:“人生的路是自己走的。五姐姐就不必担心我了!我的生命太长,纵然能一时的欢愉,可是在我漫长的生命里,那一时的欢愉只会给我带来更加大的痛苦。”自从那天卞七郎从她的手中救走了卞云香之后,淡荷就没有见到卞七郎了。她的心里有一丝丝的失落,但是却被她暗自压下了。 几位姨娘不能理解淡荷的苦衷,就连孟袅儿也是不能够完全理解的。 孟袅儿不能叹气,但是心里却还在为淡荷而担忧,不过路是自己走的,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她不能代替她做主。 “袅儿,你进入洞房后就好好参详这本书。”姜氏偷偷摸摸地自一个盒子里取出一本书来,上有名曰:《沐春籍》。说罢瞪了淡荷和孟莲儿一眼道:“你们转过头去!”淡荷暗笑,前世的时候,母亲也是将这本《沐春籍》送给她当新婚礼物的,她曾经羞怯地看了几遍的**,现在想来,脸色一片烧红,可是一想到萧昊华,她的心情又沉重了起来。曾经她将自己全部的情呈到他的面前,他冷心地对她的情不屑一顾。 少女怀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几百年,她竟然还会羞于这种书。 黄昏悄悄的到来,耳边依然听见唢呐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位喜娘也跟着进来了,脸上布满了喜色道:“新郎官来了!新娘盖起头来。” 孟袅儿一想到日后就不能天天的和亲人在一起了,她的心里就涌现出悲伤之色,香泪滴落在艳红色的嫁衣上,喜娘连忙道:“新娘莫哭,日后才可以平平安安,恩恩爱爱的。”几个婢女为她补上妆,红盖头落下,遮住了孟袅儿的脸和眼。 淡荷看着一旁的春燕和两个婢女,慎重地道:“你们和五姐姐前往赵家,好生伺候她。春燕,你要保护她到五姐姐离开的那一天。” 春燕低落眼帘,然后又直视着淡荷道:“奴婢定然不会辜负主人的期望。”主人九十九年后就返回天界了,那时候她的任务也已经圆满了。虽然以她的修为还是去不了天界,但是她相信终有一天自己一定会可以到达天界与主人重逢。 “新郎官进来了!”喜娘在一旁催促着,众人看向自大门大步走进来的青年,青年并不算是特别美的美男子,他的五官比较立体,凹陷的眼窝,漂亮的是他的那一双琉璃眼,特别的美丽。他身穿着大红色的喜袍,脸上尽是笑意。 “岳父岳母以及各位大舅子小舅子小姨子姨娘,请放心,小婿一定爱护娘子一生一世,不会让她失望。” 赵构说得十分的诚恳,孟舸也是欣慰的,点点头道:“老夫信得过你,否则也不会将她交给你了。不过,你莫要让老夫失望了。袅儿若是有什么委屈,不管是孟家还是霍家翁家都不会放过你的。” 赵构点点头,就算没有老师——是岳父大人的威胁,他也会好好待袅儿好的。他朝着众人一跪道:“构在此发誓,定然不会负了袅儿,所以请大家放心的将袅儿交给我。”孟袅儿已经在盖头下偷偷地落泪了。此生得此一夫,她又有什么要求呢? 孟鸠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了不要误了吉时。”说罢蹲在孟袅儿的面前,孟袅儿趴在他的背上,由着他背进花轿里。 想要嫁人的要与家人相别了,孟袅儿的泪滴落在孟鸠的背上。感觉到背上的湿意,孟鸠心里也难受了,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妹妹,如今妹妹要嫁人了,他就算大大咧咧的,也知道分别的感伤了。孟鸠道:“袅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若是受不了了,你还有我们。” “嗯!”孟袅儿的声音已经哽咽了。走到花轿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进花轿里,回头看向骑在马上的赵构点点头。 “哒哒……”马蹄声渐渐的远去。唢呐的乐曲也跟着迎亲队伍而远去。孟鸠笑了笑望着染上霞光的天空道:“袅儿,你一定要幸福哦!”孟鹤在一旁听了孟鸠的这句话反而笑了,结果被他瞪了一眼。淡荷有些伤感,前世最亲密的姐姐,在今世,她还来不及跟她好好的聊聊就嫁了人。人生不管怎么样都不是圆满的。她嫁人了,组成了新的幸福的家庭,而孟家却是忍受着失去了一个女儿的心酸。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过她知道赵构这个姐夫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丈夫。五姐一定会幸福的。 半为怜春半恼春一 四月初,眉州的天气已经处于初夏了,艳阳高照,春天的脚步已经远去。四处都是百花缤纷。 昨日已经接到圣旨,孟舸要前往锦都任职的消息。今早众人收拾好行李后就坐上了前往锦都的马车。 但是孟家好像没有到锦都定居的想法,这一次依旧就只有姜氏和孟舸夫妇、孟鹘、孟鹤孟鸠孟莲儿淡荷。而孟鹞和孟鹰则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随同他们一起去锦都。“轰隆隆——”天地变色,风云莫测。马车行至半路,天空突然之间乌云密布。淡荷掐指一算,抿唇,看着粉蝶道:“你和万仁深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孟家所有人的周全。”话音刚刚落下,粉蝶还来不及吵着要跟随淡荷离去,淡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马车里。 淡荷驶着自己的青莲座在云霄之上,踏云追着那一抹乌云。自乌云里散发出阴冷的气息,使人头皮发麻。淡荷被这样阴冷的气息煞到,头顶似乎挺了几座山一样的重,差点喘不过气来。俏脸紧绷着,眉宇间进士凝重。这到底是什么妖物?煞气竟然这般重! 这气味绝对不是玄机的到底还有谁能拥有这样的修为?正疑惑间,自乌云的中心快速地向她射出一道闪电,“青莲护体!”她慌忙设下结界挡住了那一道猛烈的闪电。但是还是被震到了。 “卑鄙!”说罢,她又暗自嘲笑自己,既然是邪恶的气息,那么卑鄙也就没有什么奇怪了!淡荷唤出莫问剑,运转身上的灵力加注在莫问剑上,凝眸,咬着下唇专心地加注灵力。随后,运起涅??之力,飞身刺进那个最邪恶的地方,突然,那乌云变化成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男子看起来才二十六岁左右,黑黑的墨发长到他的脚边,容貌阴柔端丽,一双幽暗的眸子在看到淡荷时,没有惊艳。他的唇很性感很邪魅。这样的美男子在人世间跟卞七郎那是不相上下的美丽。如果不是见过大师兄,她也一定会迷醉在他的美貌和这一种特殊的阴柔之气下。但是她不是一个普通的神仙,她是淡荷女神,所以绝对不会迷倒在他绝美的容颜之下。 “鬼王!”淡荷自喉咙里溢出这两个字来,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对于鬼王,她也是从书上得知的。自盘古带有一人,正邪二者水火不容,阴界鬼王野心勃勃不甘居于人下,幸好他抵不住日光的热力,所以对人类尚有所顾忌,但是他仍然千方百计要找一个阳气盛的女子跟他结合,借此增强魔力一堵气神不足,到时他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自由行走。而今她竟然在这个空间大陆里见到鬼王。这代表了什么?代表着这个空间大陆上有阳女的出现。而他现在绝对还没有得到阳女,否则也不会利用他身上的乌云遮挡。淡荷看着他的瞳孔紧锁着。要是让鬼王得到了阳女,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鬼王并不认识淡荷,他的眼神疑惑中带着阴寒和煞气,墨发并不为风所动。他立在乌云上,那乌云遮蔽了阳光。 连同她自己也在乌云的包围之内。将她单薄的身躯笼罩在乌云之中。淡荷就是靠近不了他,全身好像被什么东西拴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吃惊之下闪过一丝的恐惧。但是那种恐惧的感觉在一瞬间被她摒弃了。 “天界几时又出现了新的神王了?”鬼王眉目森冷地看着站在青莲座上的淡荷,冷煞地出声问道。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女神,而且是除了当年那个人之外,第二个出得了世面的女神。难不成天帝又生了一个女儿不成?但是就算是天帝的女儿他也没有半点的怜惜之色,值得他怜惜的人在许多年以前就已经魂飞魄散了。他的眼神依旧是没有一丝的生命存在一样黯淡无光。 淡荷看见这传闻中的人物,心里难免凛然。而且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不免得毛骨悚然。毕竟活了上亿年之久的老古董不是她这样的修为可以制衡的。淡荷定了定神,直视鬼王道:“做为鬼王,怎么出现在人界?”鬼王不屑地掷手,乌云化成无数的黑箭向淡荷全身射去。对淡荷的不答反问很不悦。 淡荷连忙展开涅??之力,用莫问剑抵挡,加之青莲护体依旧被那煞气刮得她的脸生疼生疼的。墨发满天飞舞,瞬时,风中传来鬼王蔑视的声音:“不自量力!”紧接着一道巨大的黑色掌印向她袭来,那威力直压得她连喘气也困难。那道掌印十分的快速,快速得令淡荷来不及抵挡,就被鬼王的法术掌印震到了自己的胸腔里,直震到到几千里外。鬼王冷冷一笑,看着淡荷被震开的方向,“就算多出现了一个神王又如何?”话刚刚落下,便化成浓密的乌云消失在云海间。 淡荷被震到天山之巅,狠狠地撞击在雪峰上,“轰隆隆——”几百米高的雪被淡荷震毁。那些雪全部覆盖在她的身上,淡荷喉咙一甜,一道血迹自她的嘴角溢出染红了雪。她的五脏六腑都好疼,如同被寒冰似的冷箭射入骨髓一样,五脏六腑具碎。淡荷来不及运起涅??之力来疗伤,人已经昏倒过去了。 水汽在气温的影响下,结成了雪,大片大片的覆盖在她的身上,将她埋没。 “嘭!”一间雅致的高楼上,卞七郎正在抚琴的手被断开的琴弦弹伤,大片大片殷虹的血染上了琴弦和他雪白的袖子和衣襟。他的心惶惶不安。 “七郎君……”一袭雪白的罗裙,沈然翩翩地走到他的面前,惊讶地看着卞七郎,连忙扯下自己的袖子想要为他包扎,可是卞七郎站起身,眉毛也没有皱一下。沈然担忧的道:“七郎君您留了好多的血,奴婢为您包扎一下,这样就不会感染了。” 卞七郎心神不宁,却道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飘然如鸿,在沈然担忧而黯然的目光下,消失在小阁楼上。 锦都 进京已经三天了,昨日孟舸已经接到就任吏部尚书的文书和官印,已经开始了上朝了。至于为什么变礼部尚书为吏部尚书,则是因为孟舸在眉州城办案得力,加之前吏部尚书甄伶辞官推荐了孟舸,所以作为摄政王的苍王萧昊华就变礼部尚书为吏部尚书了。 孟舸刚刚下朝回到孟家在锦都的一座萧别院,就听见姜氏忽然昏倒过去的消息,当即匆匆地走回卧房,正好看见姜氏躺在床上,她的手在抓住什么似的来回晃动着。“敏儿!”孟舸抓住她的手,感觉到冰凉冰凉的,心下一惊,连忙看向一旁的冬天问道:“请大夫了吗?”“回郎主的话,四郎君已经请过大夫了,大夫说主母劳累过度加之思女心切,才会晕倒的,只要开朗一些就好了,还吩咐了春天煎了安神的药给主母喝下了!” 孟舸沉吟,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才出去。看着天空被乌云密布的天空,心里慌慌的,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一个回事。 半为怜春半恼春二 淡荷清醒过来的时候,全身好像失去了力气一样,动弹不得。她看不见白雪上的天空,也就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少个春秋。 苦笑了一声,她叫唤出无虚道,自无虚道里踏入混沌神谷。用尽力气后,她不由得又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倒映在她眼里的是一张绝美的俊脸,如同春天一样的温暖的眼睛近近的对着她的眼睛。淡荷展开一抹虚弱的笑:“师兄!” 东华神君一身银白的华袍,墨发束在银色的发箍里。他笑了笑暖如春阳,按住欲起身的她,说道:“你醒来就好!”说罢脸色一沉问道:“这一次的你的五脏六腑具碎,神魂险灭,你得要修复好你的神魂和五脏六腑才能出去。淡荷,到底是谁将你伤得那么重?”到底是谁? 淡荷虚弱地回答:“鬼王!我在九洲大陆的天空看见了鬼王。他定然是为了找阳女才会出现在那里的。没有想到我竟然是这样的不堪,被他的一道鬼掌打到天山,五脏六腑具碎连神魂也险些灰飞烟灭。” “鬼王?”东华神君的声音微微一高,他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淡荷,松了一口气,道:“鬼王自古以来就对其它的六界虎视眈眈,他的法力高强不是我们能够抵挡得了的。而你能从他的手中捡回了一条命,也是运气了。”淡荷苦笑道:“师兄何必如此打击我呢?原本我还以为修炼到我这种程度在七界内就可以横着走了,这般一打击,我再不努力就会被人碾死了。” 东华神君笑了笑,说道:“你已经算是不错的资质了,这七界内有哪一个人能够在几百年的时间达到你这种程度?修仙、修神虽然有神王神皇神帝,神帝在我们看来已经是顶峰了,可是修炼之路永远没有止境的。在神帝之上的修为,也许等到我们可以跨越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境界。而鬼王就是在那个境界之上,若不是三千万年前他受了重伤,你也不会活着回来。” 神帝之上的境界……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境界?淡荷思考着。也许可以像太师傅那样……但是太师傅太神秘了,她不知道应该评判那样的一个境界。太远的东西,太飘渺了,她现在只在乎眼前的,至于以后难以言说。 看着绝美的东华神君,淡荷突然想起了不久前他受的伤,连忙问道:“师兄,你的伤?” “玄机还没有受伤的鬼王那么厉害,我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而你已经在这里昏迷了五十年了,我采集了生命之树的心和凤凰花的果实炼制成生机之水,给你的身体和内腑吸收。但是你的伤实在太重了,余下的还需要找药和自己修复。” 淡荷点点头,眼睛眨了眨讶异地看见东华神君脸上的那一抹晕红,想了想不觉得恍然大悟,脸上了布满了尴尬之色。东华神君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地道:“不要多想了!现在你的身体还动弹不得,还是好好地在谷里修炼和恢复。” “嗯!” 淡荷念了法决,进入一个玄妙的意境之中,她眉间的莲花正在疯狂的地吸收灵气,进入她的经脉,她的五脏六腑,她的丹田。与体内的混沌之气融合…… 而神魂最难修复,但是淡荷并不急于修复,先把身体疗好才有力气去管自己的神魂。 一年、两年、三年……东华神君看着闭眼躺在床上的淡荷,眉宇间的忧愁随着她面色越来越红润而消除。 淡荷一躺就是二十年,她的内伤已经疗好了,另外也不知是不是因祸得福,她已经突破到神王九阶,涅??之力已经领悟到第二层。 “师兄!”淡荷推开门,正好看见那和尊贵绝美的男子在一棵桃花树下回眸一笑,举世无双。 “淡荷,你的神魂已碎!” 淡荷的眼眸染上了受伤,走到他的旁边说道:“我知道。所以我要去西边的惘然窟。”东华神君震惊地道:“淡荷不要开玩笑!要知道进了惘然窟如果你不能战胜自己的心魔就会永远留在那里。”淡荷挥手打断他的话,认真地道:“师兄我不会开玩笑的。中有在惘然窟才能够最快地将我那破碎的神魂修复好。我知道自己的意志不坚定,若是进入惘然窟恐怕会被心魔吞噬,可是就是这样我才会考虑要到惘然窟那里。”她的眼睛里布上了一丝愁怨。随着自己的情根复活,那些七情六欲逐渐地浮现,前世的一切就越来越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自从又一次见到萧昊华后,她就越发压抑阴郁,炎儿失去生命的那一个画面就时时刻刻地刺痛着她的灵魂和心脏。 东华神君看着她虚空的眼,闭上眼轻轻地拍拍她的肩,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道:“情字难以言尽。三十年,若是三十年后你还没有出来,我就去找师父。” 淡荷对着他担忧的眼,心里酸涩,转身撕开空间前往惘然窟。阴暗!这是淡荷进入惘然窟里的第一感觉,蒙蒙的白雾笼罩整个偌大的惘然窟。淡荷紧了紧自己的心,走进。 “嘭!嘭!……”无数的烟花在夜空里绽放,照映在低着垂柳枝的湖面上。淡荷恍惚了一下,远远地看见三个蒙着面纱的少女如同金雀儿一样灵活地在人群中游荡。 “款儿姐姐,你猜猜看这是这个书生可以得到万花楼的奖品还是那个披着长剑的麻胡子?”一个青衣的少女拉着一个穿着黄色衣裳的少女的袖子指着万花楼下围着的一群人,他们在拿着石子掷向那悬挂在万花楼东西,要是掷中了什么东西都可以跟万花楼提出一个不是太离谱的要求。不少寒门子弟选择了跟花娘们*一夜,但是有的提出要白银百两。而此时正好有两个男子。一孔武,一文弱。不用别人说也知道一定是那个孔武有力的男子会赢。那个黄色衣裳的少女笑道:“那还用说吗?一定是那个高大的会赢。”青衣少女笑得神秘,她说道:“是那个书生会赢得美人的*一刻,你信不信?”黄衣少女啧啧了两声不以为然,她怎么看也不觉得那个长得很娘们的书生会摘了桂冠,“不信!”青衣少女阴谋得逞般地一笑道:“若是我赢了你就要陪我去贤阳哥哥那里。”“好!”黄衣少女直爽地答应了! 结果出乎于黄衣少女的意料,赢得人并不是那个孔武有力的男子而是那个在她看来很娘们的书生。 黄衣突然大悟道:“经此一事,我倒是明白了人不可貌相。”而在一旁的蓝衣少女噗噗了两声笑道:“就如同那个在家里装柔弱的女人,看似无害其实才是最有害的那个人。”黄衣少女心里明白她说的是谁,脸色不好看地道:“却是人不可貌相。”要不是在?村险些被她弄死在水里,她也不会相信那个看似楚楚可怜的少女竟然会是那么的险恶。 青衣少女嘻嘻了两声拉过姐妹二人来到最大最热闹的街道。 上元节的夜晚,锦都的游人和百姓都出来玩乐,光是这一条大街就显得拥挤热闹。 “茉萍、五姐姐……你们在哪儿?”黄衣少女被挤着跟同行的两个少女挤散了! “哒哒……”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在不远处缓慢了下来,前方已经传来起哄声:“好美的阿郎!是谁家的郎君生得这般美貌,教奴家心生欢喜……” 黄衣少女惊鸿一瞥,那高头大马上的冷峻男子,心突然加快了节凑,砰砰地在她的胸腔跳跃着。黄衣少女捂着心口,看着那个冷峻如同神祗的男子:“他到底是谁?”身后如狼似虎的少女冲上来,一挤再挤,将她挤进他的的马前,面纱 瞬间话落。那个男子蹙了剑眉,跃下马,走到黄衣少女的旁边,冷淡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黄衣少女的耳边响起:“你还能站起来吗?”黄衣少女涨红着脸,有生以来害羞地垂下头摇摇头。一只生茧的大手伸到她的眼前,黄衣少女羞怯地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心。来不及抬头,猛然间,身子一轻,黄衣少女发觉自己已经落在马背上,那个冷峻的男子就坐在她的身后。少女羞赧地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甚至惊慌失措地抓紧了身前的那一块铁。 “不要!” 半为怜春半恼春三 淡荷捂着自己的心口向着黄衣女子和那个冷峻的男子大吼了一声,飞身冲了过去。在众人震惊的目光里,淡荷卷走那个黄衣女子,直接打了黄衣女子一巴掌:“你怎么能对他动心?怎么能?”淡荷的泪水流了下来:“你忘了炎儿了吗?你忘了自己的亲人怎么死的吗?怎么可以……”黄衣少女挨了淡荷的一巴掌,嘴角已经流出血来,惊讶地看着淡荷:“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淡荷又打了黄衣少女一巴掌:“孟款儿,我怎么会忘记你呢?”她凄美地一笑,看着那个在马上冷冷地看着她们的男子,她恨恨地看着他:“一切的因果全是你造成的萧昊华!是你杀死了炎儿是你!”她召唤出莫问剑飞身刺向他,无限的恨意涌现……“噗——”血的颜色刺激了淡荷的眼睛,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黄衣少女!她为他挡住了她致命的那一剑,嘴边笑着倒在他的怀里,她痛苦地笑看着男子问道:“阿郎,你还未告知你的名字呢……我、我的名字叫孟款儿,你、你一定要记住我……” “为什么……”淡荷拔出莫问剑,发了疯似的看着黄衣少女,烟波眼血红地看着她,然后痛苦地看向萧昊华,萧昊华不解地看着她,放开怀里死去的黄衣女子问道:“姑娘我认识你吗?” 淡荷的五脏六腑在破裂一样的疼痛,两条血泪缓缓地溢出,令她雪白绝美的脸上添加了一种妖冶的绝美。 忽然仰头哈哈大笑,不理会看热闹的众人,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黄衣少女道:“你以为死就能逃避吗?” 害死自己的亲人的罪孽,岂是可以用死来就能够偿还得了的!不!不能!她的罪孽实在太深重了,就算是打入十九层地狱也无法洗清自己的罪孽! 婴孩啼哭的声音在她的耳旁扩大,正在所说着她的罪孽。 就在淡荷差点崩溃之余,莫问剑跳跃着割破了她的手臂,刺疼了她的神经,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淡荷吃痛地看着它,颤着声音道:“莫问剑!”忽然神智逐渐的清晰,看着眼前的孟款儿、萧昊华……淡荷苦笑了一声,她的意志当真的不坚定,险些就被永远的留在惘然窟里了,好在有莫问剑!她疼惜地抚摸着莫问剑真心地道:“谢谢你!”莫问剑灵性地摇摆着身子。淡荷温柔地一笑,稳定了自己的心神,凝聚所有的灵气和意念修复自己破碎的神魂。 一袭银白色的长袍,金色的发箍将如同子夜一样的长发高高的束起,他的腰间也是金色的腰带紧紧地束着,显得他的身材高拔。他就在一个洞口等着,春阳一般的眼睛抹上了浓重的担忧,紧紧地锁着着洞口。 也不知道这样子经过了多少个春秋,山口的藤枝越来越密,花果周而复始的开落着。天边的晚霞红艳似火。 “师兄!”一道空灵出尘的声音从身前传了出来,落入自己的瞳孔中的是一个衣襟沾染着艳红的鲜血的长发美人。美人的长发已经散乱成自然的垂直,披散在身后,似乎比之前更加长了。 美人含笑,似乎有一丝不一样了。至于多了什么,东华神君并不清楚。 淡荷走向他,遥望着天边烧红似的晚霞,笑道:“多少年了?” “二十八年!”东华神君老实回答,八年前他因为不见淡荷从惘然窟里走出来便急了,他上天找了师父解救淡荷,但是菩提子却是老神在在地说道:“你师妹自有命数!”他就返回混沌神谷等待着淡荷出来的那一天。 “你的神魂已经修复了,好似比之前的更加强大了。” 淡荷笑着点头,右手抚摸着腰间的莫问剑,温柔地说道:“是莫问剑救了我。”东华神君面露惊喜之色,随即道:“这神器能够真正的认主实为难得,难怪师父说你自有命数呢。” 淡荷召唤莫问剑回到自己的丹田,笑道:“正是应了那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之理,要不是如此我也不会踏入神皇之境,师兄,你说以我现在的修为对抗玄机的话,胜券几何?”东华神君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手心上写了两个字:无恙!淡荷的脸蛋羞红,在他写完之际,连忙收回自己的手,不自然地转过头,看见了那漫山遍野的果实,眉间的金光一闪,无数的果实直接飞入她的空间储存封印里面。 东华神君戛然失笑,师父他不会心疼的了。 两人一同撕开空间返回竹宅,里面的一切依旧纤尘不染。 淡荷一直不知道东华神君的修为,但是他一定比现在的自己也还要高。东华神君正坐着,笑看向淡荷道:“淡荷你的修为胜过了我那几万年的时间,想来不久你就会超越我……你的资质如此好,难怪师父会挑了你弟子,来抵挡千万年来的有一场浩劫。” 淡荷不解,问道:“什么千万年来的浩劫?” 东华神君叹了一声,说道:“三千万年前,因为魔界魔尊的野心和阿修罗的邪念,芙蓉女神帝陨落了,阿修罗因为芙蓉女神帝的关系,放弃了一统七界的机会,跟着芙蓉女神帝遁入轮回隧道,而天界炎帝牺牲了自己杀死了魔尊,换来了现在的七界的安宁。可是在十万年前,太上老君用司南测出了一场浩劫。天界和佛界都在寻找破解下一场浩劫法子。师父之所以收你为弟子就是因为淡荷你也是破解万年浩劫的关键之一。” 淡荷蹙眉,久久不能言语,就是因为她自己是那个能够破解万年浩劫的关键,所以师父才会逆天而行让她得以重生。不过她感到很幸运,因为那个关键是自己,学到了仙术,带着前世的记忆就不会再犯前世那样愚蠢的错误了。 东华神君小心地看着她的神色,发现并没有愤怒反而是一种欣喜和哀戚。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两种情绪会同一时间出现在她的眼中,那哀戚的神色更是让他的心不好受。有人说春天最是令人敏感的季节,而他被天界赋予四季之神的职位。但是他的最初是春,能让万物复苏的春。因此他是敏感的。 “那么这个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东华神君示意让她安心,说道:“知道你这个原因的神并不多,除了我、父皇、师父、二师伯还有小师叔外别人是不知道的。” 淡荷低头凝眉,又见东华神君说道:“虽然在这里已经过去了百年,可是在外界也不过是三年的时间,淡荷,这一次你是不能使用时间隧道返回到三年前了,所以当你回到凡界的时候,就已经算是失踪三年了!” 淡荷低低地嗯了一声,烟波眼里永远是那抹不掉的哀愁,东华神君靠近了几步,心神荡漾了一下,手臂抬起又落下,脸上那温柔的笑含有一丝的别扭。 淡荷忽而沉凝道:“师兄,鬼王将我打伤,你可告知师父?” 东华神君听她这么一问,忽然想起那天师父高深莫测的眼神。想必真的跟那个万年的打劫有关系吧。 “淡荷,在你还没有达到那种可以跟鬼王抗衡之前,你日后看见鬼王先不要硬打,保住自己的性命最重要。也不知道鬼王有没有找到阳女,若是让他找到阳女,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淡荷你找到阳女时就保护她。” 淡荷嗯了一声。和东华神君又谈论了一些事情后,淡荷将一些水果收刮了一遍才悠然地出了混沌神谷。 半为怜春半恼春四 锦都里,叫卖的声音随处可见。路过一条花柳巷,在白天显得冷清清的。但是有不少的男子默默不舍地回头看着那些紧闭着大门的青楼。只见有一个身穿着宝蓝色长袍的俊美少年,摇着一把扇子自花柳巷缓缓地走过,脸上尽是令人沉醉的笑容。 只见有一个一个秀丽的青衣少女迎面而来,多着几分的英气。 少年不由得多看了少女一眼,正巧看见追着少女的两个带着煞气的男子,少女猛然回头,蹙眉,不悦地道:“跟着本姑娘那么久了,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其中有一个男子嘿嘿了两声,说道:“姜姑娘,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人出了一千两黄金要取了你的性命,自然要跟踪你几天了!” 青衣少女冷哼,这三年来,她老是被一群瘪三追杀,但是一直没有查到是谁出钱买下她的命。但是她真的被这一群瘪三烦透了!不过她也自知这些人是不会将那个幕后之人告知她,所以她在解决这群人的时候也就省下了麻烦,直接杀了了事。 青衣少女手腕一转,两支飞镖飞刺向两人的脖子,那两个瘪三竟然震开了。蓝衣少年惊疑之余,青衣少女已经飞身和两个男子打起来了。 显而易见的,青衣少女并不敌那两个男子。而他也嗅到了自那两个男子身上传出的杀气,这种带有浓重的煞气的杀气,若不是经常杀人,是不会有这样寒凉的杀气的,答案已经出来——这两个男人是杀手! 正要出手,忽闻那两个男子倒地不起,惊恐地看着四周。青衣少女和蓝衣少年也是惊疑。 只见有一个白衣女子自天而降,纤尘不染,绝美无双。 “款儿姐姐!”青衣少女叫喊出声,脸上尽是惊喜之色。她小跑到白衣女子身前,就这么唐突地抱住她,呜呜了两声道:“这三年来,你到哪儿去了?” 这白衣女子正是刚刚出谷的淡荷,而青衣女子正是姜茉萍。淡荷从无虚道中出来,没有想到就遇上了这样的一幕:一个少年对一个少女见死不救。 淡荷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只是突破在即,来不及跟你们说一声罢了!这几年,我父母和兄姐可好?”姜茉萍沉泪,直言:“姑姑和表哥们都在想念你呢!如今你回来了正好解了他们的相思之苦。”说着她拉着淡荷的手道:“你得要回去见见姑姑他们。” 淡荷任由着她拉着一个劲地往东边走。一个眼神也不留给那个蓝衣的少年。而蓝衣少年早就在淡荷出现的那一刹那,处于一种失神的状态了。 “大哥他和阿娇成亲了吗?” “嗯!不说已经成亲了,如今他倒是得了一个儿子,取了一个名字叫孟倾,如今已经两岁了。我大哥和二哥这两年也成了亲,家里头也有了三个奶娃娃,母亲整天抱着他们三个早就将我和三个抛之脑后了。不过我也乐于她将我忘记了!否则定然会被她整天念着要嫁人的事情。至于袅儿姐姐,她得了一个小子叫赵岚,还在眉州那里呢!” 淡荷也大概了解了情况,萧昊华在这三年来并没有登基为帝,朝政已经由太子监国,国师姬反影和少师北贞辅佐。而孟舸在这三年来已经顶替了右相之位,更显得比以前忙了。而萧月华在去年受封为玉王,因为是炼气二阶的修者的缘故,在朝中彼有发言权。 至于其他人,孟莲儿已经许配给了甄家族长的长子为平妻,等到十月份就嫁人了。孟鹤的修为已然突破至炼气五阶,就算是江湖英雄榜上的人物在面对他时也要好好的斟酌再三才敢跟孟鹤一决胜负。 孟家在锦都的别苑不是很大,但是对于现在的孟家人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了。没有金碧辉煌,只是世家里拥有的雅致。别苑里并没有什么花园,倒是各个院子小筑的外围种着玉兰树,每逢花开时节,整个别苑到处都飘着玉兰花的香味。 淡荷和姜茉萍一同走到孟家别苑,守门的是两个身穿着深蓝色布衣的青年家丁,见到淡荷时,震惊得一时说不出来。待二人走入别苑,才回过身来,其中一个男子恍然大悟道:“那是六女郎吧!” 淡荷和姜茉萍一同进入浣花小筑,正巧看见正在逗弄着孩子的姜氏,脸上尽是慈祥的爱意。 “姑姑,您看看是谁回来了!”姜茉萍小跑到姜氏的身边,姜氏随着姜茉萍的突如其来的声音,转头,愣住一双美丽的眼睛涌上了水光,忘记了言语,瞬间放下小小的,粉雕玉琢的娃娃望望这个又看看那一个,挣开姜氏的束缚,踉跄地走到淡荷的身边。而姜氏拿起手绢拭去满眶的眼泪,带着委屈地声音道:“你的心里还有我这个做母亲的吗?连一声离别都不跟我说说……” “母亲……这一次款儿任性了!”淡荷的眼中也布上了哀色。她不想让母亲担心,而她受伤的事情还是隐瞒的好。 姜氏哼了一声,脸上像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一样令人失笑,而淡荷知道母亲已经原谅她了。 “仙……仙……”口齿不清的声音在她的身下响起,众人一看,孟倾这个奶娃娃正拽着淡荷的裙角,清澈无邪的眼睛仰望着她,脸上的笑容亮极了。 姜氏轻声骂道:“好一个小色狼!”骂完看着淡荷,说道:“款儿,这三年来你去哪儿了?” 淡荷垂下头,抱起孟倾,心里一荡,恍惚间看到了炎儿,心里一通,却在一瞬间敛去那痛苦的情绪,走到姜氏的身边说道:“女儿只是突破在即,来不及告知父兄和您,女儿当真不孝!”淡荷的语气低低的,带着歉意。 姜氏本来就担忧女儿,没有真正的生气,如今听到淡荷这么一说,她轻声叹了一口气,看着淡荷放下孟倾,扑进自己的怀里,她的心微微的一安,嘴角也浮上了一抹温柔的笑意,拍拍她的后背道:“这么大了还撒娇。”淡荷小声地说道:“母亲嫌弃女儿不成?”姜氏道:“怎么会嫌弃你呢?这些年来你都不在母亲身边,想要寻一个可以让你撒娇的人也没有,你想怎么撒娇都成。不过若是传了出去,你这个在外人认为是冰山美人的天下第一美人还要不要名声?”淡荷沉沉地道:“母亲就会调侃女儿,虽然女儿不是从小到大都在您的身边的,但是女儿的本性,就不相信您不会知道。”姜氏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语,也许作为父母不尽然知道自己的儿女的想法,但是他们却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姜茉萍在一旁酸道:“姑姑款儿姐姐你们俩可是酸到我眼睛了!”姜氏放开淡荷笑骂道:“你自个儿不回家便罢了,若是回家了嫂子也还不把你给酸死!”说着便拉过对淡荷流口水的孟倾,道:“这是你六姑姑,你六姑姑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呢!所以啊倾儿你要争气日后也拿下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名号让祖母抱多几个曾孙。” 淡荷和姜茉萍无语,看着孟倾的时候多了几分的同情。 和姜氏聊了一会儿的话,就见到粉蝶万仁深鱼纹鱼起夫妇一同走来,“主人——!”粉蝶的声音已经盖掉了所有人的声音,接着一团粉红色的人影扑到淡荷的身上,呜呜哭出声来。淡荷蹙眉,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傻丫头你哭什么?” “呜呜……主人这三年来,您都去了哪里了?” 淡荷轻声说道:“只是我突破在即而已。”她想这也许就是善意的谎言吧!看着鱼纹鱼起和万仁深,正色问道:“这三年来家里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无!”就算有,也已经被他们悄悄的解决了。淡荷满意地点点头,让万仁深拉开哭得眼睛红红的的粉蝶,拉着姜茉萍跟姜氏告退到她的住处新月小筑。 到了晚上忙活了一天的孟舸回来,跟着淡荷在书房里说了一会儿的话。末了自书房里出来,正好看见孟鹤,他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已经二十三岁了。淡荷轻淡地叫道:“四哥。” “和我一起走走可好?” 淡荷的五官柔和,嗯了一声,跟着孟鹤像新月小筑走去。 “相比于之前你具有威压的气息,如今已经消于无形了,看来这三年来你的突破取得了极大的成就。”淡荷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倒是,四哥你也是差不多的。”“与你相比,相差甚远。”三年的时间已经为他阴柔的面孔添上了几分稳重飘逸,曾经的眉州第一美男子,他的面孔已经不会让那一群有龙阳之好的男人有像以前那样浓烈的觊觎了。孟鹤突然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天上半弯的明月,沉沉地说道:“而且六妹你撒谎的功夫也见长了。”他的话令她的指尖一颤,她仰头看着他,不自然地笑问:“四哥的话是什么意思?”孟鹤直视她的眼睛,说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信六妹你不清楚,这三年你去了什么地方?” 淡荷垂头,眼色幽幽的,心里有一点点的酸涩,原来她还是被人关心着的。忽然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纳入怀中,暖暖的,令人安心。他在她的头顶说道:“傻妹妹,你还有我们呀!”一滴泪滑落,隐入衣襟里。淡荷声音闷闷地说道:“我只是不想让大家担心而已。而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孟鹤嘴角牵起柔柔的笑,以他的聪明才智从她的话中已经知道三年前她突然失踪的原因。 月华照人,在如此的夜晚,竟是温馨得紧。 半为怜春半恼春五 淡荷回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扩撒了整个锦都。有的人早早地记载别苑的外围等待着佳人的出现,但是令他们失望了。淡荷自从进入别苑后就没有再出来。 幽暗的房间里,灯影微弱地摇晃着,模糊了那个人的脸,就连他那完美的轮廓也模糊了。他拿起桌边的一杯烈酒,把玩在手中,眸光深邃而冰寒。薄薄的嘴唇紧抿着,这时一个太监匆匆地推开门,夜色幽暗。“殿下,暗影来报,淡荷姑娘回来了!”拿着酒杯的那只手一紧,眸色越发的深邃,在太监李德战战兢兢的目光下,他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看着他说道:“告知窦中智,开始实行计划。” “是!”李德冒着冷汗退了出去,关上房门后,他松了一口气,每次面对自己的殿下时,都会有心理压力的。 绕了一个回廊,正巧看见一身白衣的妖娆美人,连忙福安道:“月姬。” 这个女子就是巴如月,三年的时间为她添加了不少的妩媚。巴如月见是萧昊华身边的大总管李德,便扯出了一抹笑意,道:“公公这是要干什么去?” 李德嘿嘿了两声,眼光精明地闪烁着,笑着说道:“也不过一些琐事,月姬咱家劝告您一声,现在不要打扰殿下。”巴如月苦笑点头说道:“多谢公公告知了!”李德只忠于他的主子萧昊华,对月姬理所当然有些隐瞒,但是基于巴如月跟在萧昊华的身边十多年了,他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他还是挺好心地奉劝巴如月不要在此时打扰到萧昊华。 目送李德离去,巴如月看着身上的这一身的白裙,说不清是嫉妒还是厌恶。 夜色迷茫,没有一丝的光亮,新月小筑的栏杆旁,白衣的美人依旧清晰。没有一丝风在吹动,天气燥热蚊虫多。 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飞掠到她的身边,可是还没有等他回过神,一道白绫瞬间勒紧他的脖子,他想要以腰间精锐的长刀割断,可是不管怎么割都上不了白绫的分毫,他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青紫,几乎快要断气了。可是他并没有一丝的慌张,只是以冷静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在断定了什么。 忽然脖子间的束缚松了,他唇色苍白的看着白绫的主人,只见淡荷神情淡漠,还夹杂着深沉的恨意。“只差一点点!”他开口说道。 淡荷冷哼了一声,说道:“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取你性命。”说罢,她头一撇,长身玉立,白衣外笼罩着淡淡的雾气,尽收于那一双冰冷的瞳孔中。又听见她说道:“别以为你从表哥那里得到了入门的法子,就可以成仙。”萧昊华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的震惊,似乎在震惊她看破了他。但是这震惊转眼即逝。 “你恨我!” 淡荷丝毫不隐藏眼中的恨意,直视进他的眼底,袖子里的指甲陷入手心,可她没有感觉,说道:“恨?怎么能不恨?如果不是因为……我早已经把你千刀万剐了!”她不仅仅是恨他也更恨自己,如若不是自己太单纯、太痴情、太不顾一切了,前世怎么会沦落到那样的下场?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赐死了炎儿,就是永生永世她也不会原谅他。她别开脸,白绫袭向他的胸口。但是萧昊华侧身,没有被白绫袭中心脏,但是白绫却割破了他的左臂,鲜血自他的手臂流下,滴在地板上。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痛苦之色,薄唇抿得紧紧的。看着她,语气很平静:“为什么?”“你没必要知道为什么我恨你。”白绫滴血未染,洁白无瑕。她清冷的面容映在月色里,显得更加的冷漠。 萧昊华对自己的伤口不管不顾,垂下眼帘又锁住她的侧脸,说道:“我需要一个你恨我的理由,你不说,我依旧会去查!直到查到原因为止。”说罢他凌空一跃,消失在月色之中,只有地上的血证明他曾经来过。 淡荷怔怔地看着手边的白绫,忽然又哭又笑:“炎儿……炎儿……”晶莹剔透的泪珠在月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漂浮在空中。前世的爱恨情仇霎时群都涌入心底,她嘤嘤地哭泣着。忽然一件披风加在她的身上,淡荷连忙茶干泪水,看着来人,竟然是东华神君。“师兄,你怎么来了?”东华神君一身银白色的长袍,银色的发冠将上半部的墨发高高的束起,颜若春华,清逸若天空之月,灿若繁星。那飘逸的身姿,如一飞冲天的白鹤,优雅中带着不羁。墨发流云班倾泻,随意如风。 东华神君揉揉她的墨发,说道:“淡荷,放下吧!这样你才不会如此痛苦!”他的眼里尽是心疼,若春水一样可以滋润人心。淡荷嘶哑地说道:“可是我忘不了,师兄,我真的忘不了,我也知道再这样下去对我不好,可是我越是想要将他遗忘,就越是清晰地想起炎儿,忘不了前世所犯下的错误。所以在凡间的这一段时间,我若是要突破,我就压下。师兄,师父他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东华神君说道:“是为了鬼王而来的。淡荷,还好你控制住了杀意,否则这天下就要乱了。”他伸出右手,那颗眼泪化作一颗透明的珠子落在他的掌心,映着银色如月色的光晕。淡荷看了过去,诧异了一下,东华神君说道:“是母爱,也是悔恨。而里面最多的是你的情爱。若是你的情爱少于这悔恨,那么对你就是一件极为不利的事情,淡荷,你应该知道的。”淡荷沉声:“知道,我知道!” 东华神君终究还是微微地叹息了一声,他怎么不知道淡荷很难轻易的放下前世的恩恩怨怨?越是这样下去,她若无法祛除心魔,那么她总有一天会沦落成魔的。他将那一颗泪珠放入自己的储物空间里,说道:“有人来了!”淡荷说道:“是四哥!” 话刚刚落下,就见一个青衣的俊美男子御风而来,见到站在淡荷身边的东华神君,眼中掠过一抹惊艳,疑惑地问:“六妹妹,这位是……” “我师兄东华神君!”淡荷笑道。只见孟鹤的眼中尽是异色,他的心里十分的复杂:东华神君……能担得起神君二字的,想必身份非比寻常。而六妹妹她……定然已经成仙成神!他震惊地看着二人。东华神君温和一笑:“你就是淡荷在人间的哥哥?即为兄长,日后便唤我为东华师兄便可!”他慧眼超凡怎么就看不出孟鹤已经是一个炼气四阶的修者?而且在人间,他也不方便暴漏身份。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孟鹤心里激动,这就是神仙!他已经无法淡然地道:“东华师兄……若不嫌弃,日后可唤我为鹤弟便可。” 东华神君看着身旁的淡荷,温柔地笑了笑,道:“淡荷,不嫌弃?” 淡荷一脸无所谓地道:“怎么可能嫌弃?况且在凡间不可暴漏身份。但是师兄你要留下来吗?”东华神君摇摇头,他想要多呆几日,但是事情不容他有这样的空闲,便说道:“如今不成,鬼王已经到这个空间大陆,我先找出他的行踪,否则,七界之内不可安生!”他的眼神一闪,如同天上那一个最璀璨的明月。这样的高华并不是人间的人可以比拟的。他说道:“淡荷,若是你见着了鬼王,势必要吹笛联系我。我不便多留,你好自为之。”说着向孟鹤点点头,就已经消失在月色中。 孟鹤怅然地望着天上的明月,幽幽地说道:“六妹妹瞒着四哥我好紧啊!若非是今晚我听到响动,过来看看,否则这一辈子过去了也不知道自己的亲妹妹竟然是一个神仙。”淡荷讷讷地说道:“我只是怕你们受不了这样的惊吓才一直没有说的嘛!”孟鹤正对着她,讶然一笑,随之又是一阵大笑。淡荷不解地看着他,只见他的脸上眼角都没有方才的幽色,她才知道自己上当了,脸色一黑,挑挑眉,咬着牙齿说道:“这么大的人,还玩这种游戏!”说罢,也没有道一声离去之意,便独自返回自己的房间。 而孟鹤奸笑了一声,难怪这个丫头回来没有被卞七郎的美貌迷惑住呢!原来这些年来,一直有一个美貌更甚于卞七郎的师兄,害得他们当初得知她在江南的时候担忧。而卞七郎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半为怜春半恼春六 眼前这个刚刚两岁的奶娃子穿着粉蓝色的襦袍,在姜茉萍的带领下,来到了淡荷的跟前。淡荷觉得可爱极了!身为一个半妖的孟倾,继承了他的母亲刺花花妖阿娇的美貌,小小年纪就已经是祸害了一方百姓。当然,他也具有高的智商。而他的身后还有青蛾,如今八岁左右的女孩子,长得十分的清秀。三年的时间,已经让这只妖的修为飞跃,达到了炼气三阶中期,就算是武林上有名的高手,也拿她无可奈何。当然,也少不了鱼纹鱼起身旁的一个三岁的小娃娃鱼梦梅,这个孩子并不同其他的孩子一样漂亮,顶多就是五官端正。但是也丝毫不挡他精锐的双目。看来鱼纹鱼起对这个孩子下了不少的功夫。 “姑姑……姑姑……”孟倾的脚步有一点点的雀跃,直直的扑进淡荷的怀里,占尽了淡荷的便宜。仿佛,淡荷看见了炎儿,扑进自己的怀里,稚嫩地叫着:“母后!母后!”淡荷的神情略微的恍惚后,便抱着他放在腿上笑道:“小小年纪就长得这般的好看,日后长大了,定然祸害大凉的百姓。” 孟倾呵呵地笑着,小小的脑袋蹭着淡荷,嘴里一个劲的吐着:“好看……好看……”淡荷看着众人,说道:“今日,我让你们一同前来,正好有一件大事告诉你们。”万仁深注视着淡荷,问道:“主人如此谨慎,是为何事?”淡荷说道:“你们可曾听说过鬼王?”鱼纹鱼起粉蝶一片茫然外,万仁深眉宇间尽是震惊,他曾经听他的母亲说过鬼王这个人物,他记得,母亲说起这个人的名字时,眼里是那么的惊惧。接着就听见淡荷说道:“三年前,我遇见了鬼王,他就是为了阳女而来的,所以这阵子你们要好好保护好我的家人。而鬼王,我这阵子会在锦都设下封印,若是鬼王前来,惊动了我便会得知。” 万仁深眉宇间凝重了起来,正色道:“主人,您跟鬼王对手过?” 淡荷凝重地说道:“三年前战过。”姜茉萍在一旁听着听着,不知为何从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气,她知道眼前的表姐不是平凡人,她是一个修仙者,一个就算天门也惧怕的修仙者,这样的一个强者说起一个叫鬼王的人时,竟然也会出现那种凝重的神色,看来这个叫鬼王的比表姐更加强大。 气息凝聚,就连淡荷怀里的孟倾也意识到了淡荷眼中的阴鸷,一动也不动,眼睛却是滴溜溜地看着淡荷,叫嚷着:“姑姑……姑姑……”淡荷说道:“倾儿,不管你修不修炼,你都要注定不平凡。万年大劫,穷奇、夫褚出世,武罗、天囿泯灭众生……看来这百年不能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她的手捂住孟倾的额头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金色的光点没入孟倾的眉间的中心。姜茉萍好奇地盯着淡荷的一举一动,待看到那金色的光点,她惊讶地长大了嘴巴。“款儿姐姐你这是在干什么?”淡荷取出一大串的紫葡萄塞入孟倾的嘴里,毕竟是小孩子,这甜甜的水果自然得了他的喜爱。而万仁深等妖已经察觉到了紫葡萄上的灵气,淡荷笑道:“这孩子应该就是孟家的另外一个真人。” 她的手边又多出了两串的紫葡萄,一串抛给了万仁深,一串抛给青蛾,说道:“万仁深,你吃完可以让你突破进入中成之境,而青蛾也可以踏入化婴之境。至于你们三个,心境未达到,我也莫先给你们。茉萍,你的武功也低,我自然不能放任,你吃下一颗可以增加你五年的内功修为,我便给你一串,给你五百年的内功修为,日后在武林五人可敌你,就连天门的长老掌门面对你也要另一番思量。”说罢便取出一串紫葡萄抛给她。姜茉萍听到淡荷这么说,早已经高兴得不成样子。五百年的内功修为!那是一个怎么样的概念?若是父兄们也得到了这样的内功,那么日后他们去打仗她和母亲也不用像以往那般担惊受怕了。 淡荷自然清楚姜茉萍心里的弯弯,笑道:“若是你想要向我讨要,还不如等到舅舅生辰那天,我将之当成礼物送去?明目张胆的,恐怕我日后不清净。”姜茉萍摸摸自己的脸,崇拜地看着淡荷说道:“款儿姐姐,你说得有理!匹夫无罪,怀璧有罪。你到父亲生辰那天再送给父兄好了。” 淡荷低头一看笑道:“好样的炼元八阶了!”她摸摸孟倾短短的墨发,这孩子吃了灵果之后,身上也有了不少的灵气,加之他妖媚的容颜,别具一格!这孩子日后定成祸害!放下了孟倾看向青蛾说道:“你这阵子要好好的保护好我母亲!”青蛾的灵智还没有粉蝶那样的高,但是她已经可以敏感的识别出哪一个是好人,哪一个是坏人了。要是想要像粉蝶那样最快十年后,最迟也要一百年后。能否提前那就要看青蛾本身的造化了!青蛾这些年跟在姜氏的身边,和姜氏也是有感情的,听到淡荷如此吩咐,她仰着头看着淡荷说道:“奴婢一定会护着夫人的。” 放下孟倾,淡荷今日可是要出去见见晏无道了!想想,已经四年了!也不知他如今混得如何了? “主人,您要去哪儿?”粉蝶见淡荷起身,连忙问道。这些年她为了等主人一直呆在这个别苑里,可已经闷死她了!早就巴望着可以出去。淡荷如何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便说道:“一会儿我随茉萍去见一个人,你若是闲着就随我一同去。”粉蝶一阵欢呼。姜茉萍呵呵一笑,蹲下身子抱起孟倾说道:“茉萍姑姑要走了!倾儿你就和鱼大哥鱼大嫂在家里呆着,晚上茉萍姑姑再回来看你。”孟倾挣扎了一下,看看淡荷又看看姜茉萍,小脸上尽是委屈。 姜茉萍将他交给了鱼起说道:“将他抱回姑姑那儿去吧!” 淡荷和姜茉萍粉蝶刚刚走到别苑的大门口,就看见下人抬着一个小轿子回来了,谁知姜茉萍冷哼了一声后就不做声了。淡荷的眼里无波,只见从轿子里走下了一个国色天香的丽人,身穿着玫红色的衣裙,脸上画着十分精致的妆容,她的身后是多妍,还有两个面生的小丫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孟家唯一的庶女孟莲儿。 见到淡荷,连忙上前叫道:“六姐姐,你回来了!” 淡荷连理也不理,神情十分的淡漠。她毫不掩藏自己的厌恶,远山眉一蹙,姜茉萍说道:“一夜未归,这好像不是世家的小姐的派头!” “表妹言重了,只是昨日宇文夫人大寿,我同她家的孙小姐私交甚好,便前去祝贺,谁想竟然忘了时间,就同墨砚姐姐一起宿了一晚。” 姜茉萍冷哼了一声,淡荷丝毫没有将孟莲儿的话放在心上,刚要走,就看见孟舸的马车回来了!淡荷一定,马夫将车停下,只见孟舸一身浅紫色的绣鹤官服,面上多了几分的愁容,心事重重。“父亲?” 孟舸抬起头看着淡荷说道:“款儿,如你所言!今日混啊皇上传下圣旨,宣布退位,由太子继位,但是太子殿下他将位子传给了摄政王。不日摄政王就会登基了!” 淡荷哂笑了一声,说道:“他本来就是真龙天子!他迟了三年才登上皇位,已经算是不错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下一步大哥定然被他提为正三品的参将、二哥定然成为户部侍郎,三哥定然会成为刑部尚书,小弟才华不及几位哥哥,想必没有什么提拔,只能够参加科考。不久萧昊华的野心就会昭然于世了!”淡荷的心有一些恼火,前世的哥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一个个的死掉的。 孟舸叹了一声,而孟莲儿却是满脸的喜色,要知道家里人得到更多的权利,那代表着她这个庶女日后不管在哪儿都会让人羡慕嫉妒。摄政王殿下不久就会成为了皇帝,他如今有没有妻子,只有一个侍妾,若是她能够嫁给他,那么日后不是皇后也会是妃子的。孟舸说道:“如此一来,也不知是好还是坏。”淡荷冷哼了一声,萧昊华,你以为我还会像前世那样任你宰割自己的亲人吗?不!不会的! “父亲,您也莫要担忧了!就算有一日他生了不该有的杀心,女儿也会护孟家的周全。”孟舸虽然不清楚淡荷的修为,但是他在听见淡荷这么说后,心里对她就充满了信任感。他哈哈一笑,说道:“为父倒是忘记了你可是连天门的掌门也惧怕的人啊!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只是去见一见一个友人!晚上我再同茉萍一起回来。” “那去吧!” 淡荷向着孟舸点了一下头后就随同姜茉萍和粉蝶一同去找晏无道。 半为怜春半恼春七 淡荷是利用了神识找到了晏无道的所在,其实这些年来他混得还好,如今已经是最低等级的裨将军了。当然这和他这些年来立下的功劳有关,也因为如此他才成为了萧昊华的信服之外的另一个亲信。而裨将军是最低一级将军名号。通常都由校尉或都尉升迁,裨将军通常都有权参与军中帐议,是在军事行动中辅助军中统帅的重要幕僚。能爬上这个位置,说明晏无道并不是那种有勇无谋的武夫。 而淡荷找他自然不会很单纯。 站在城门口的是一个披着青色的铠甲的青年,青年大约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蓄了一下巴的胡子,遮住了秀气的面颊,显得更加成熟。他的腰间挂着一把刀,左手握住来回的走动,眼睛不敢有半丝松懈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将城内紧张的气氛渲染得淋漓尽致。他不是别人而是已经是裨将军的晏无道。这四年来,他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的向着向上爬,四年的努力让他爬上了裨将军这个位置。 昨天晚上他就接到摄政王的指令,来镇守东城门,不得放过丝毫的可疑人物,他一个练武之人,就算三天三夜不睡也没有问题,结果不出摄政王所料,他从昨晚开始就抓到了不少可疑的人。 在一处卖伞的阿婆的摊前,站着一白一青一粉,都拿着油纸伞,白衣的拿着一把红色纹着梅花的油纸伞,青衣的拿着一把黄色的油纸伞。在烈日炎炎的太阳光底下独处了一份阴凉。而那些镇守着城门的士兵根本就不惧怕这炎日,依然严谨地站在那里。他们的脸上已经被这毒辣的阳光晒黑。而晏无道也不例外,他的皮肤已经找不到四年前那个看起来还很白净的样子。 “他就是款儿姐姐你说的晏无道呀!还是无法跟哥哥和贤阳哥哥还有父亲相比,少了不少的霸气。这样显得他很不威武。”一旁的青衣少女姜茉萍待看清了晏无道的样子后,脸上尽是一副一般般的样子。这也不能怪姜茉萍,她出身于有几千年之久的武学世家,将帅世家,就连她的母亲也是另外一个将帅世家——霍家的嫡小姐,她自然可以评价一个人在军人方面的气质。而晏无道确确实实是少了那一份应有的霸气,多了那几分江湖人的草莽之气。但是,不管是霸气,这都不是淡荷想要知道的。“走吧!”淡荷撑着油纸伞对着一旁的姜茉萍说道,姜茉萍也没有意思扭捏之气,跟着淡荷向着晏无道的方向走去。 “晏少侠,四年不见,别来无恙!”清悠飘渺空灵、轻柔带着冷淡的声音自灼热的空气里飘进晏无道的耳朵里,带来了几分的清凉。晏无道转向声源,由惊艳转化为惊讶,一开口竟然是结结巴巴的:“淡、淡、淡荷姑娘、你、你怎……”一如四年前,白衣翩然,清逸脱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她是变了,变得比四年前更加美了七分。姜茉萍噗笑了一声。 淡荷脸上淡静,没有一丝重逢的喜悦,毕竟她和晏无道并没有多大的交情,他们唯一的交点就是淡荷对他有指点之恩。若是四年前没有淡荷的指点也就没有今日的晏无道。“我昨日刚刚回来,既然你尚有命令在身,我就不打扰,不过日落后在将军桥,希望你能到。” 晏无道呀了一声,说道:“不见不散!”淡荷点了点头,和姜茉萍转身离开了东城门。不过女人的购物欲是很强的,三人转眼就到了市集。看着粉蝶手里拿着一包又一包的零嘴,淡荷终于知道这三年来这个丫头变化在哪儿了。放下伞,阳光依旧猛烈,但其实并不会伤到淡荷分毫。 这一放下,来往的行人已经纷纷驻足呆滞地看着淡荷,从心里的惊为天人。 这炎炎的夏日里,白衣胜雪的女子,冷若冰霜,清逸脱俗,宛若天山上绝世独立的雪莲花。她的墨发很长很长,直垂到后脚跟。阳光晕染着她的容颜,显得更加的梦幻、飘渺,将她白若素雪的肌肤映衬出来。她很美很美,美得震动了灵魂,没有一个人见到她的容颜后马上的离开。纤白的青葱似的素手在扇子摊旁挑选着女儿家的罗扇。 而她旁边的粉衣的女子也是美如沉鱼落雁,而青衣女子只有中上的娟丽姿色,在白衣女子的旁边都成为了一粒尘土。 “款儿姐姐,你倒是说说,那一把扇子好看?” “你又不喜欢仕女图的罗扇,花花草草想必你也不喜欢,便找题字的给你好了。”声音空灵如同自天际飘下来的乐声,绕梁三尺而不绝。人们已经陶醉了,似乎这阳的炎日已经没有那么热了。 “那不是淡荷姑娘吗?”不知是谁喊出了那么一声,瞬间接到都沸腾了起来。叽叽喳喳地谈论着淡荷。 淡荷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眼光,并没有再理会,找出了一把罗扇,打开一看,只见上面题着昭和皇后虞梨的《无题》:梅殇犹含青梅子,一夜雪尽春装绿。忽起去年今日梦,万里愁思未曾消。 对于这首诗,众说纷纭。那一年刚刚虚岁十二的昭和皇后还待字闺中,当时有名的名士都到虞府给虞老太君祝寿,在夜宴前,当年还只是*妃子的虞梨做社,命了《无题》,当时和她绯闻最多的墨九郎和玉七郎也在场,后人都认为*妃子是思春了才写下了这么一首诗,这么一首流传了这个九洲大陆三百余年的名诗绝唱。所以后来才会出现很多很多的野史。而前世,她就十分喜欢昭和皇后的诗作,特别是这一首诗。 “是昭和皇后的《无题》这字好漂亮,是谁写的?”姜茉萍拿在手上爱不释手。字迹很清秀,如果是内行的话,那么就可以从中瞧出不足,而淡荷就是那一种人。她的那一手阎体,这个世界上只有五个人可以写出来,其中一个就是淡荷。但是她并不说破,因为就算写得不好,那也是人家努力的结果。“婆婆这把扇子怎么卖?” 卖扇子的婆婆道是一个实诚的妇人,说道:“十文钱一把。” 姜茉萍立即拿出十文钱给了老婆婆后扇了扇,右手勾住淡荷的胳臂,说道:“款儿姐姐,我们走吧!” 淡荷点点头,就和姜茉萍粉蝶二女继逛街,而在她们后脚跟刚刚离开后,那一群人就蜂拥而上抢着卖扇子,卖扇子的老婆婆几时见过这样的场面?没一会儿就卖完了。从此以后,大家都知道天下第一美人淡荷曾经来这个陈婆婆的扇子摊卖扇子,所以从此以后,一年四季,陈婆婆的扇子都十分的热卖。 姜茉萍看着那一群人,呵呵地笑出来了,说道:“款儿姐姐,若是你生在商家,没过多久你都能成为天下第一首富。”“你这个丫头倒是调侃起我来了。”淡荷看了一眼旁边的粉蝶见她已经解决完了手里头的零嘴,便将伞搁在她手里,粉蝶也欣然地接下。 走了一会儿,淡荷瞥见前方在绸缎庄门前的一方字画摊,说道:“去看看!”姜茉萍虽然不喜欢念书,但是作为一个千年的世家,她还是背过一些诗词,写过不少字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的父亲西路大元帅曾经说过,就算是打仗的也要识字,不然你只能是个兵而非一个将军。而她从小的梦想就是想和父亲那样驰骋沙场,金戈铁马。而不是一个士兵。这就是不识字怎么看地图! 三人走到摊前时,正巧不见摊主,但是不妨碍淡荷和姜茉萍赏字画。一幅幅字画入目,或山水或美人或景物。淡荷远远的看见了一副二泉映月和一副村姑图,只不过这个村姑水灵清秀,在溪旁洗头,穿着虽然破旧,但是不妨碍那一份纯美自然。水波荡漾,将无形的风无声的表现出来了。村姑的衣衫在风中微微扬起,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之美。淡荷倒是觉得这幅画画得很好很好。只是这样的才华不应该落第才是。 来京里殿试的才子若是没有那个身世,是个贫穷的书生,落第后,没有钱财回家乡,只好到这里来卖字画,存盘缠回家,等待着下一次的科考。 萧昊华怎么会容忍这样的人才流失?淡荷真的想不明白了。 “款儿姐姐,这字端正中带着豪放的气势,不失才华,可惜这世上有才华的人多了去。”刚刚说完,见淡荷拿着一幅画,仔细一看,惊呼:“怪哉!”淡荷疑惑地看着她,姜茉萍说道:“款儿姐姐也觉得这幅画奇妙了?”淡荷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淡淡一笑,举世无双。在村姑的那双眼里闪过一丝绿光,同时也疑惑不已。这个空间里灵气本来就十分的稀薄,不管是人还是妖都很难修炼成仙,更别说是幻化成人形了。其中必有妖。毕竟淡荷早上刚刚给了姜茉萍那一串有灵气的紫葡萄,经过灵气的锻炼,她就算不进入仙道的修炼,也能够看见妖魔鬼怪了。 她的眼里有金色的流光闪过,封住了这幅画中的狐狸精。忽起的风将挂着的字画吹拂着,隐隐约约在那字画的后面有一个男子,身着很是破旧。淡荷看了落在角落里的红色印章:钟离浚清。 “先生,这幅画怎么卖?”姜茉萍冲着那个隐约的身影喊道。 那个身影抬起头,自缝隙里看见那几个身影,在隐隐约约的缝隙中,他觉得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忘记了姜茉萍的叫喊。就这般呆呆地站着。姜茉萍有一些不耐烦,这个人是聋子吗?她都叫那么大声了,他还在字画那头。她又一次喊道:“先生,你不是要卖画吗?我姐姐要买画,你过来结账。” 淡荷粉蝶姜茉萍只见一只如同女子半纤细的手拨开字画,走出了一个美男子。是的,是个美男子,雌雄难辨,但是他脖子间的那个喉结泄漏了他的男儿身。男子的身上衣着十分的破旧。那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盖过了桃花的绝美,唇色泛白,他很?c,很穷,但是不妨碍他干净整洁的气质。只见他向三人作揖,眼里充满了歉意说道:“抱歉,让三位女郎久等了。”姜茉萍说道:“这幅画怎么卖?”她指了指淡荷手边的这幅画画,问道。男子脸上面露惊讶之色,说道:“小生今年落第无钱才还乡,只是想要糊口,价钱就按照女郎的意思给。”“粉蝶,给他二十两银子。”淡荷淡淡地说道。男子惊讶间,淡荷又道:“当然还需要一个条件。”“什么条件?”男子问道。淡荷眼里布上一层冰霜,说道:“这个女子你在哪里画来的?”“在穷州的赤罗村,是小生在一年前与人游山所见。”淡荷点点头,将画卷好,交给粉蝶。正要转身离开。就听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淡荷姑娘,可否一同走走?” 半为怜春半恼春八 淡荷回头一看,是一双穿着一粉一蓝的美男子。五官有一些立体,肌肤雪白,气质高贵也有一些落魄。这二人不是别人而是曹皇贵妃的两个儿子,凉高祖萧伯纳最宠爱的两个儿子、六皇子萧陨华和八皇子萧夷华。淡荷的眼里投射出寒光。 在前世,她还是苍王妃的时候就同他们两兄弟接触过不少,也知道萧陨华不是一个安分的主。但是不管怎么样,关于萧昊华的事情她都不想去管。他们两兄弟的算盘好像打错了。萧陨华和萧夷华的眼里尽是惊艳之色,三年不见,淡荷的美貌更胜当年的七分。“淡荷姑娘,别来无恙?” 淡荷面无表情,她知道自萧伯纳被软禁之后,两兄弟的日子并不好过,萧昊华更是大大的将他们的左膀右臂斩断了不少,因为太子没有继位,萧昊华也没有正式的登基,兄弟二人都没有封王。依她对萧昊华的了解,就算他登基后封二人为王,也不会给他们封地,只会将他们兄弟二人留在锦都,时时刻刻紧密地监视着。理由自然很简单,就是二人都是太上皇最疼爱的皇子,留在太上皇身边同享天伦之乐。 萧陨华笑道:“姜小姐也在!”姜茉萍冷笑道:“这才瞧见我!”萧陨华干笑了一声,没有想到姜茉萍这个丫头够呛的。他说道:“无法否认,本王自背影上来,只认出淡荷姑娘来。”姜茉萍哼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萧陨华无法否认淡荷的举世美丽和那一种飘逸的气质,很迷人,令人一生都无法忘记。他在心里赞叹了一声,看着粉蝶手里的那一副画说道:“淡荷姑娘出来买画!在我府里倒是有许多的收藏,若是淡荷姑娘喜欢,我让奴才们送到别苑交给你。”“不劳烦六皇子了!我今日也不过是兴趣来潮,对这字画还不是迷恋不堪。”淡荷冷淡的拒绝,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她不会让任何人让她欠下一个情,而萧陨华这个在皇宫里倾轧的皇子,怎么会简单呢?一份人情几乎等同于一个皇位。他想得倒美。 萧夷华倒是比他单纯多了,他一直盯着淡荷,几乎连眼皮也不眨一下。听到萧陨华说要送淡荷字画,他也想要送淡荷字画,但是淡荷拒绝了。就在萧陨华稍微的情绪变化之下,佳人的芳踪已经隐入人群之中。他的嘴角一直在含笑,可是他的眼里已然没有一丝笑意,更多的失落之色。他看了排放在一张桌子上的字画,拿起一幅方才淡荷的衣袖拂过的字画,掏出二十两说道:“本王要这幅画了!”说着手边一卷,在男子的错愕下,和萧夷华大步离去。男子拿起二十两白银,望着人群长叹:“竟然是她!” 陈婆婆拿着银子推着小车回到家里,在破落的平民窟的的胡同,那是一个不算很大的房子,她将车子放在门外,脸上已经没有了早上的愁容,而是多出了几分的喜色。这时破旧的门板被一个身穿着破旧青色麻衣的少女拉开了,少女很清丽,皮肤也雪白。她一见到陈婆婆,就惊讶地道:“陈婆婆,这么快就卖完了?”平时就算是一整天也卖不完的,怎么今日没有四个时辰就卖完了!真是奇迹! 少女上前帮忙推着小车进了家门,陈婆婆笑道:“原本,我吆喝了三个时辰都没有人买一把的,也许是今天遇见福星吧!来了三个漂亮的姑娘,买了一把后,那些人就冲上来买我老婆子的扇子。说真的,老婆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漂亮的女郎……” 少女终于明白是什么回事了!原来是美女效应啊!进了房里,陈婆婆将钱袋子里的铜板群补倒出来,仔细一数,已经有一两六钱,在平民的家庭里,省吃俭用的可以活两个月了。少女咂咂舌。“等到傍晚,我就去老三那儿买一只鸡回来,这样子对瑾梦你的身子恢复得极好。”名叫瑾梦的女子刚刚要说话,就听见屋子里小孩子的声音。只见一个瘦小的男孩已经醒过来了,他兴奋地看着陈婆婆道:“奶奶,我们有鸡吃了?”陈婆婆有一些心酸地看着自己的孙子,点点头。瑾梦摸摸男孩的脑袋,笑道:“不仅是今晚上,以后我们都有肉吃。初夏,过阵子瑾梦姐姐就送你到佘夫子那里念书。对了,婆婆,你可记得那三位小姐长怎么样子?”陈婆婆叹道:“那三位女郎,有穿着青衣的,和粉衣以及白衣的,原本,我见你长得清丽很美很美了,没想到,今日一见才知道那些天仙一样的女子都在那些世家里了。单单是是穿青衣的女郎虽然也叫漂亮,但是没有你这般好看,而穿粉衣的女郎美得像天仙似的,更不要提那位穿白色裙子的女郎了!那位女郎就是皇宫里的公主也没有她这般好看。只是有一点冷冷的感觉。” 听着陈婆婆这么说,倒是引起瑾梦的兴趣了。她知道古人的审美一个时代不同一代,但是正好给她制造了商机,这几个千金小姐当她的模特,害怕日子不红火起来吗? 不过想归想,实践起来却有些难,她现在没有资金,只能等到几日后再开始策划了。但是她现在要去探探陈婆婆哪几位美模特的身影才行。打定主意,瑾梦就马上行动。 告知了陈婆婆一声,瑾梦溜出了平民窟,往陈婆婆所说的地方中走去,看见琳琅满目的商品,瑾梦不敢置信自己真的穿越了。 她是一个孤儿,从小被杀手组织收养成为了一个在杀手界小有名气的杀手,不过,杀手也有失手的时候,那个冷酷嗜血的ceo轼邪他识破了她的美人计,一枪险些打中心脏,没想到她来到了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朝代,或者说是另一个空间。幸好被在河边洗衣服的陈婆婆所救,二十几年冷漠的心,终于被这位五十出头的陈婆婆感动。 做为一个杀手,她学会的不仅仅是柔道、擒拿,枪击,还学会了媚术,舞蹈和音乐只是涉及,并没有深入研究,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设计衣服。 向别人打听了那三个女子,那些人竟然以爱慕和向往、崇敬的神态说:“你竟然不知道淡荷真人!真是枉为大凉人!”再加上一个鄙视的眼神,在瑾梦厚脸皮的询问之下,才知道那点扇成金的白衣美人是闻名天下的天下第一美人。以听这个名声就知道此女不俗,她的发财日子越来越近。沿着众人拥挤的酒楼,只听见那些人叽叽喳喳的谈论着。 但是不管怎么样,瑾梦都无法挤进人群,只好守株待兔,等待着淡荷的出现。 果然不一会儿,前方就静寂无比,她踮起脚尖,可是前方是密密麻麻挤着看美人的雄性。暗骂了一声后,就见到人潮涌去,她连忙跟上。 “原来是淡荷真人!”前方传来男子清润的声音。 淡荷看着前方的人马车,自马车内走下一个身穿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大约二十岁的年纪,颜如美玉,气质雍容华贵。倒是一个温雅的美男子。淡荷说道:“逍遥侯。”那个美男子正是安阳公主之子,虞太后的外孙。被册封为逍遥侯的方悠然。在淡荷的记忆中,逍遥侯向来都是温和有礼的。 方悠然温和浅笑,自马车下来,如同仙人下凡,踏着云而来一般,高贵中夹杂着飘逸的气质。他大步地向淡荷走去,说道:“这三年来,世人都在猜测真人你去了何处,甚至有荒唐之辈说你与忠靖侯世子隐居山林了呢。”淡荷不苟言笑地看着逍遥侯,说道:“隐居山林,本座可没有那份闲情,看来你刚刚下朝回来。”“若是我对佳人相邀,淡荷真人可会拒绝?”淡荷摇头,她跟他不熟,若是表哥的话,她也许还会答应,但是对于她来说,方悠然只是一个陌生人。方悠然叹息一声说道:“若是有这个人在呢?”刚刚说完就看见一个二十一岁的美男子跳下来,见到淡荷又是惊艳又是哀怨,令姜茉萍看着直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表哥!”淡荷冰寒的眼似有冰雪在融化,不似方才那儿冷了。 “款儿,你怎么走时也不告诉我一声,现在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回来了也不来见我一面……”淡荷远山眉轻轻一挑,说道:“你还真的很闲,这些年来,就这么点修为,真是丢我的脸面。”这个男子正是淡荷和姜茉萍的表哥,如今的玉王萧月华。萧月华笑道:“修炼四年的时间有我这般成就者,已经不错了。走,我们兄妹几个去棋轩高饮一盏如何?”“我有约在身,不便与你高饮长谈,改日如何?”萧月华咬牙切齿,到底是哪个混蛋先约了款儿?再看姜茉萍那个丫头一副嫌弃他的模样,他怒了! 他的视线恶狠狠地扫向那些看热闹的人,有许多人都作鸟兽散,毕竟民不与官斗。好处就是能够让瑾梦看到了她感兴趣的人,只是美人儿是背对着她的。但是十分有眼福的看见了两个极品帅哥!老天终于知道潘安慕容冲之流会被称为天下第一美男子和倾国倾城第一人了,原来优秀的基因都是在古代,而且纯天然无污染! 忽然一条白绫飞快地向她席卷而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白绫一托,便将她从人群里拖了过去,瞬间腰间一松,白绫已经不知去向。她惊险不已,这就是古代的武功?气功?这时如同冰珠落盘的声音自她的头顶响起:“看来,是要出事了!”她抬头,呆了!好……好美的女子!什么小龙女王语嫣什么的,全都是浮云了!明明是一张素净的脸孔,却美得令人窒息,令人想忘也永远也忘不了!“你就是那个在陈婆婆那里买扇子的淡荷!” 淡荷蹙眉,只见姜茉萍打开手里的扇子,说道:“是我买的。” “我想要跟你合作!”淡荷等人不知所云的同时,淡荷已经明白了瑾梦的来历,萧月华打量着瑾梦的一身装扮,不屑地说道:“你能和款儿合作什么来?要钱没钱,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的。”瑾梦脸色一红,死死的瞪着萧月华,他犯了女人的大忌了!但是萧月华挑挑眉,一副‘你来咬我呀!你来咬我呀!’的模样实实在在的欠揍!不过她暂时忍下了,转向正主,说道:“别看我一身的寒酸,但是我可以帮你做很多的事情,不过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跟你合作开衣服殿!我会制造很多很多的衣服!”在一片死寂中,淡荷终于开口道:“可以。”她伸手进了宽大的袖子中,其实是障眼法,她不会在他们的眼前使用封印储存空间。拿出她在几年前存下的一万两白银说道:“我占八层!”瑾梦一咬牙,说道:“可以!,但是我需要一个几个模特!” “模特?”众人异口同声地发出疑问。瑾梦赶紧解释了一番,淡荷等人终于知道了模特的意思,萧月华说道:“款儿,反正我府里美人多得是,就借十个美人给她!”瑾梦将银票捧在怀里。 淡荷立即伸手飞快地在她的额心一点,说道:“阴女,若是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知道了!”说罢又对着萧月华和方悠然说道:“太阳快要落山了!我与人有约,恕不奉陪了!”方悠然说道:“既然真人今日已经有约,那么改日,你再赔给九表哥和我好了!”淡荷点点头,便带着粉蝶和姜茉萍先去将军亭找晏无道了。 半为怜春半恼春九 晚霞收下了那一抹彤红的的夕阳的脚步,黄昏后的风微凉,将岸边的垂柳吹起,荡着那水边,如同清秀温婉的少女低头自照。在柳枝的遮掩下,隐约看见一个亭子,亭中更是无人。 淡荷一路上都是心不在焉的,她觉得有些事是上天注定的,又似乎是无意间碰巧了。先是三年前,鬼王的出现是为了阳女,而这一次阴女也出现了,这……代表着什么呢?淡荷无从所知。但是手里头的这只妖孽倒是可以查查。 “主人,您这是要将这只妖孽怎么样了?” 淡荷蹙眉,眉宇间尽是化不去的忧愁,她说道:“你们都不是这些妖精的对手,不管怎么样,后天我得去一趟穷州。”说罢,解开封印,金色一闪,画上的‘村姑’已经跌落在地上,呻吟了一声后,看着淡荷尽是惊恐之色,大呼:“你是谁?”说罢也不待淡荷说话,就扑上前,企图撕碎三人。淡荷眼里的金光一闪,这个‘村姑’已经飞撞着地面百下,头已经血淋淋的一大片,她惊恐地看着淡荷,黄色的狐狸尾巴已经出来了,她几乎被淡荷打回原形,嘴角溢出鲜血滴在地板上,并且快速地跪在地上惊恐地求饶道:“仙子饶命,仙子饶命,小妖不识仙子,冲撞了仙子,望仙子饶命……”淡荷眯着眼,冷冷地问道:“是谁让你这只只有五百年道行的狐狸精化成人形的?”姜茉萍一惊,一脸的不可思议,虽然她自己被狐狸精突然狰狞的面貌所吓到了,但是在听到自己的表姐直言地上这个清纯秀丽的少女竟然是一只狐狸精所变时,她的脸色苍白了一下子,眼睛亮晶晶的对这只狐狸精有很大的兴趣。 狐狸精左右观看了周围的坏境,眼底挣扎了一番,就在她想要撒谎的时候,淡荷寒凉轻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不要妄想在本座的面前撒谎,不然,本座定将你打入十九层地狱永不超生。”狐狸精听到淡荷此话,浑身惊颤,惊惧万分,求饶了一番后,终于一字不漏地说道:“是一个全身寒冷的男人,他的头发是冰蓝色的,看起来,从骨子里的冷酷。三年前,他将我们狐族的狐狸全部化为了人形,帮他寻找一千个纯阴的女子,吸食她们的元气。我是因为迷恋了人间的男子才躲进画里的。”淡荷听她这么一说,沉吟片刻,她已经知道这个有着冰蓝色头发的人是谁了,四年前,她和师兄东华神君曾经与之大战了一场,她和东华神君因为受了重伤没有追上,让玄机侥幸逃脱了。玄界补阴,这个玄机为了恢复,寻找一千个纯阴的女子也不觉得奇怪了。这样一来,她就不能让瑾梦又半丝的差错,不然这个玄机就不是她现在的修为能够力敌的玄人了。 淡荷轻哼了一声,直视着狐狸精说道:“你身上的煞气并不浓厚,看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这一次,本座就不为难你,但是你身上的妖气太浓,若是长久地跟在那个男人的身边,那个男人也会被你吸取了不少元气。你知道元气这东西不管是人还是妖都是十分的重要。若是人没有了这元气,便会早早的向阎王爷报到。”狐狸精亮色顿时苍白了起来,看着淡荷又看着粉蝶,连忙磕头,请求道:“求仙子相助,小妖一生……不!是永生永世的效忠于您,不得背叛,若是背叛,便让小妖下十九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甚至魂飞魄散。”它虽然曾经帮助那个人捉了不少的女人和男人,但是去年遇见钟离浚清之后,它就迷恋上了一个人类,它冒着随时被那个男人捉住的危险,在那个村庄化成美女,他画下她的样子后,为了可以随时在钟离浚清的身边,她穿进了那画中。只是没有想到,这样子反而是要害了他,和妖魔鬼怪一起久了,人的精元就会一点点的、无意识的被它们所吸收。若是遇见那一种修仙的妖精还没有事情,但是她的身上有罪孽,妖气很重。她真的害怕钟离浚清有事。而眼前这个很厉害的女人,浑身上下都笼罩着神的金色光晕,她定然不是小角色。只有她能够救钟离公子。所以,现在她只能求她救救钟离浚清。 淡荷看着这只妖精,可以说这是一只黄色的狐狸。她眼睛的真心实意不是骗她的,不过以她的修为想要骗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随即说道:“一年的时间并不算久,但是确确实实伤了他的元气,若是你能够带我去找玄机,那么我便给你一个可以跟着那个男人的机会,若是你骗了我,那么,可不仅仅是你的誓言就行了。” “是!”淡荷点头,说道:“你这阵子先跟在我身边,至于名字就叫黄玉叶。”黄玉叶感激不尽,在淡荷的示意下,站起来了,但是粉蝶对她有很浓重的敌意,还有浓浓的酸意。姜茉萍听了二人的对话,兴致颇高地说道:“款儿姐姐,你要去找玄机,那我也去。” “莫要胡闹!”淡荷蹙眉,“玄机此人并非‘人’,四年前他虽然受了重伤,一时难以恢复实力,但是重伤下的玄机也不容我小觑,你去了只会送死,也会令我分心。所以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依你现在的内功修为,那些刺客拿你没有办法,你也可以陪陪我母亲。”姜茉萍失望极了!她并不知道怎样衡量修真界和他们这个普通人的武功修为,但是修仙的比他们强就是了。可是五百年如此身后的内功修为在款儿姐姐看来竟然是去送死而已。这虽然很打击她,但是她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淡荷既然不准,她就不会给淡荷添乱。 “淡荷姑娘!” 随着一声不是很大声的叫喊,亭中的几人看向披覆着铠甲的青年人——晏无道。他大步地走到亭子中,打量了几女,他只识得淡荷和粉蝶,姜茉萍和黄玉叶却不认识,便询问着淡荷。淡荷笑道:“那是我舅舅家的表妹姜茉萍,这个是我新收的婢女黄玉叶。”晏无道眼睛一亮,看着姜茉萍说道:“原来西路大元帅的千金就是小姐你呀!”姜茉萍撇撇嘴,这些年听着奉承的话也多了,晏无道这话并没有让她感到很是欣喜,所以没有回应他。晏无道微微的尴尬,看着淡荷说道:“不知淡荷姑娘此次约我来有何要事?” 淡荷敛去笑容,正色道:“你现在已经是裨将军了,能够做的事情也很多。我要你做的这件事情可能很难。” “淡荷姑娘你尽管说就是了。不管什么事情,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晏无道正色道,语气中依旧少不了那一种江湖人的直率爽朗。淡荷说道:“那好,我要你帮我找出四年前刺杀我那一群人,至于主谋,我已经知道是谁,你只要找出那些执行命令的人以及这三年来刺杀茉萍和我家人的主谋已经那些人就可以了。我相信,以现在萧昊华对你的信任,你暗地里的权利不会只是那么一点点。” 晏无道一惊,没有想到淡荷竟然会想到他现在真正的实力。眸光一定说道:“你对我有指点之恩,我定然会帮助你找出这些人的全部名单。” 淡荷浅淡一笑,如同霁月拨雾,高华清雅,令万物失色。晏无道悄悄的失神了,但是他也知道她是不可能是他的,所以在一瞬间的失神后,他已经恢复了清明。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说道:“刘六郎他这几年也一直在挂念你,不过以你的身份和才华,他已经配不得你了。我希望你还是能够与他见一面,这样他也不会再那样的颓废。”“看缘分吧!”淡荷浅淡地道。至于刘六郎,她经他这么一说倒是想起了四年前那个在船上一曲引来了粉蝶这只蝴蝶的少年。那是他留给她唯一的印象。世界上爱慕她的男子不知有多少,她不可能因为对方爱慕自己,自己就要付出什么责任。 你情我愿的,想必刘六郎也明白这个道理。 晚风吹着柳枝微响,月色也明亮无比。将军亭中,男女们正在说着悄悄话,说着经历,将岁月里的故事,酸甜苦辣轻轻的诉说。晚风也在为他们的话题而发出感慨,水纹荡漾,映着明月繁星,似乎将夏夜里的燥热一点点的消去。那绵长的感慨融进了水里,融进了风里,融进了月色里和星光里。 半为怜春半恼春十 得知淡荷后天要离开,孟舸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微地叹息了一声。而姜氏心里越是不舍来着,四年来,小女儿呆在身边的日子很短很短。但是她也是明事理的,知道淡荷才高志远,并非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可以阻止得了的。所以一夜过去了,姜氏就带着淡荷拜访姜慎友。 不得不说姜家阳盛阴衰。除了霍氏和姜茉萍两个女子外,就只有七八个奴婢。跟在姜茉萍身边伺候的,就只有一个奶娘和一个贴身的婢女。淡荷和姜氏、阿娇、粉蝶、黄玉叶、青蛾、孟莲儿、孟倾以及姜茉萍一同前来姜府。 姜茉萍一身粉绿色的干净清爽的罗裙,长发稍微绾了一个矮髻,戴了一支姜氏送给她的紫玉簪,不然粉黛,清秀可人。 姜氏一身深紫色的轻纱裙,梳了一个高髻,发胎中放了一朵紫色的菊花,两边分别插了两支银色的簪子,簪子挂着流苏,很是漂亮。而且得到了淡荷的一颗驻颜丹,看起来不过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少妇,国色天香。青蛾清秀漂亮,才十岁的模样,嘴边含着甜甜的笑意,很是讨人喜欢。若是让人知道她是个妖精,那么就算再萌在别人眼前就欢喜不起来。牵着同样货色的粉蝶身边,粉蝶依旧是一身粉色的衣裙,梳了一个双髻,戴着五只粉色的蝴蝶夹子,虽然素面朝天,但是国色天香,绝色倾城。 黄玉叶不算很出色,但是也是一个上等的美人,眼角带勾,只消看一眼就足以令男人神魂颠倒。一袭淡黄色的婢女襦裙,崭新,衬托出她的美貌。阿娇梳了一个妇人髻,戴了一朵艳丽的刺花,一身的茜红色。艳丽无比,倾国倾城。她的怀里抱着一个长得跟她有九分像的孟倾。而孟莲儿画了精致的妆容,一身梅红色的华裙,国色天香。多妍跟在她的身后。而淡荷一袭月白色的轻便轻纱裙,梳了一个髻,髻后的发带打了一个蝴蝶结。再无其他的装饰。几人下了马车,立并没有引起路人的注意。因为姜府所在的这条街并非是热闹的街道。姜府的左边是阎家和潘家,右边是墨家薄家,对面是少师北贞的府邸和太乐画知秋、太保雒真颜、威武将军覃子君、谢家的府邸,所以几乎没有行人走这一条道。一眼望去空旷无人,平添了几分寂寥。 姜府的大门外有四个士兵在守着,进了门才看见一个中年管家。 “父亲和母亲可在家?” “在!”姜茉萍听罢笑道:“大姑姑,今日可是来巧了吧。”姜氏呵呵一笑,嗔了她一句什么,复而进了姜府,随着下人的通报,姜慎友和霍氏已经知道姜氏一行人来了。刚刚踏入堂中,就看见霍氏和姜慎友正在候着。淡荷等人连忙问候了二人,坐在下方。姜慎友和霍氏的目光先是在姜氏身上转了一圈后落在淡荷的身上,惊艳了不少。 “果然是女大十八变,款儿更胜三年前了。”霍氏笑道。这时姜茉萍已经走到她的身后了。淡荷浅淡地笑道:“舅母夸奖了!”姜慎友问道:“款儿,三年前为何不说一声就走得匆匆?”淡荷就知道舅舅不会放过这个问题,便清淡地说道:“只是突破在即,来不及向大家说一声。”姜慎友也不便多问,但是他牟利的眼神一直在打量着淡荷的神色,见她的眉宇间有一丝凝重,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是淡荷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勉强她说出事实。也许不告诉他们自有她的考虑。“既然回来就好了。”姜氏一听,便闷闷不乐地道:“回来是好了,可是她明天又要走了。”姜慎友夫妇看向淡荷,姜慎友不解地问道:“有什么事情让你有不得半丝空闲?”“不过是道里的琐事罢了!”淡荷云淡风轻地说道。而姜茉萍却道:“款儿姐姐是为了一个叫玄机的坏蛋才离开的,那个坏蛋四年前被款儿姐姐打成重伤,为了恢复实力就找了不少的少女给他洗去元气。姐姐她昨天无意中得知此事,才匆匆的下次决定的。父亲款儿姐姐是为了天下苍生而离开,真的不该怪罪她不懂得伺奉在父母的身边。” “玄机?”姜慎友沉吟,他已经将玄机此人和玄月王朝联系在一起了。因为玄月王朝的皇族姓慕容的,但是因为玄月王朝的缘故,他对这个‘玄’字十分的敏感,但是他从来没有听过有玄机此人。但是能够让自己的外甥女出马的人定然不是他们这些尘世的人。而玄机吸取女子的元气,那么就是祸害人间,就该除掉。他赞同地笑道:“此乃好事,否则弄得人心惶惶,动乱了国基就不好了。”姜氏一听,也知道哥哥无法让淡荷收回决心。坐在阿娇腿上的孟倾嘴边重复着:“悬鸡……悬鸡……”一双至尊桃花眼骨碌地看着在座的人。霍氏已经眯起一双眼,说道:“倾儿,来!到舅婆这边来!”凝重而有一点点悲伤的气氛被二人的话冲淡了。孟倾打量了霍氏,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但是也不挣扎着要离开阿娇的怀里,看了众人后,他喊道:“姑姑……姑姑…抱!”便挣扎着要到淡荷的身边。阿娇实在受不了他,便放他下地,让他自己走到淡荷的身边。姜氏脸色一红:“这小子!”姜慎友呵呵大笑:“这么小就知道美色了!”姜氏佯装愁眉苦脸地说道:“亏我疼了他三年了。”眼角瞥见孟倾在淡荷的怀里猛吃豆腐,淡荷的眼里闪过一丝痛楚,看着孟倾有几分的慈爱。 孟莲儿低垂着头,袖子里的双手紧攥,指甲陷入手心里,她并没有察觉到一丝的疼痛呢。以前在孟家没有她的地位,但是她有眉州城最美的美貌。可是这个嫡姐回来了,她变得一文不值,所有的人都知道孟家有这么一个美貌的六女儿而不知道她这个庶女。她可以选择自己的良人,而自己却不能,她嫁的不是平妻就是小妾,凭什么!凭什么!她这么幸运! “如今涛儿也快三十了,而我这个做母亲的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若是他娶了一个妻子生了一个像倾儿这样可爱的儿子给我,我也不愁了。”霍氏遗憾又感概地说道。大儿子和二儿子尚武,这三年来一直留在边关,这就管不到了,而小儿子如今正在国安书院念书,成为皇上的学生,整日只知道死读书,对她这个母亲的心思少之又少,而小女儿她并不急着嫁掉,哪儿来的孙子呀。单单是看着孟倾那萌萌的、粉嫩嫩的模样就爱不释手。但是儿子不在身边她只能在家干着急。除了她这个迫不及待地想要抱孙子外,小妹姜皇贵妃也是干着急,但是九皇子是真人不能逼的,这也就让他钻了个空子。 “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你也莫要急着操心他们兄妹四个的婚事,我姜家的嫡子嫡女又不是嫁不了人了。”姜慎友比较看得开,姜家的家训其中一条就是忠国!儿女娶得好的妻子,那么家和万事兴,若是不好,那么就会让他们烦死。而且姜家的宗旨并不是忠君,而是忠国。不管是哪一个皇帝,只要你,姜家人的使命就是守护国家。但是上千年来,出了小儿子姜湛这个另类。 霍氏直接翻了一个白眼给姜慎友。姜氏一脸的开心,看着阿娇肚子里的那块肉,想来不久,她又会抱到又香又软的婴儿了。这样一来,孟鹤等人就不必承受姜氏的压力了。总之,孟鸠总算为大家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姜茉萍在霍氏的身后猛地点头,她觉得父亲英明极了。况且她快要十八岁了,但是女子二十岁才嫁也不奇怪。她还是好好的逍遥几年。淡荷的唇边荡起浅淡的笑意。 谈论了一个早上,一起用了午餐后,姜慎友就赶往军营。淡荷和萧月华有约,便带着孟倾和粉蝶去了天香楼。 淡荷戴着一个纱帽,将绝世的容颜遮掩住。怀里抱着兴奋过头的孟倾,穿梭在人海中。知道萧月华在这家天香楼的三楼的菊字号雅房是常客,粉蝶问了掌柜的一通后,拒绝了小二的带路,和淡荷一同上楼。虽然看不见淡荷的容颜,但是从这个身姿来看,就知道是一个绝色美女。 半为怜春半恼春十一 在菊字号的雅间门口有两个清秀的青衣婢女守着,态度端庄。但是从她们的呼吸中,得知她们并不是那一种花瓶,武功很高,而且有一股煞气。这样的人,只有杀人如麻的变态才有的煞气。二人原本想要拦下淡荷的,但是她怀里的孟倾已经让二人卸下防备,心里猜测了一番,已经知道了淡荷的身份。左边的婢女说道:“殿下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说着便开门,萧月华被门撞了一下,有一点晕。淡荷和粉蝶忍不住笑出声来,萧月华忙着瞪了两个婢女一眼。他方才听到淡荷的声音,就喜形于色想要开门,结果中标,才有了这尴尬的一幕。 除了淡荷和粉蝶两人的笑声外,脸面还传来男子的笑声。淡荷倒是听出了霍贤阳和逍遥侯方悠然的笑声。还有几位声音比较陌生,又有些熟悉。“进来吧!”随着萧月华的一声进来吧,淡荷抱着孟倾踏入里面。只见里面有阎氏兄弟和北贞、燕飞卿、覃子君。几人见到淡荷进来,连忙起身称呼了一番。淡荷拿下纱帽搁在一旁,说道:“原来不止我一人。”萧月华傻笑了一声,连忙上前来抱孟倾,但是孟倾死死地拽着淡荷的衣襟,他忍不住暗骂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孟倾:好小子,小小年纪就如此奸诈! 霍贤阳等人见此连忙笑出来,霍贤阳说道:“真是丢脸!”说罢又看向淡荷感概地道:“常言道女大十八变,淡荷表妹更胜从前。原本想要昨日就去拜访的,但是别苑外,爱慕者实在太多,连我都挤不进去。”淡荷唇边似笑非笑,看着霍贤阳,方悠然道:“明天我们去游湖如何?”淡荷摇头:“明日我要去穷州。”方悠然的眼中进士遗憾之色。阎祥天不解地问道:“款儿妹妹,你刚刚回来,有什么事情让你这般急着要离开锦都,要去那穷山恶水的穷州?” “只是为了玄机一事!” 霍贤阳四年前曾经在勾鹘打仗,虽然对玄机此人不是很清楚,但是知道这个家伙不是人。天魔教就是他弄出来的,那么出现在穷州,定然有什么阴谋。 淡荷说道:“四年前,他被我师兄打成重伤后逃走,昨天我从他手下得知,他为了恢复实力,将动物喂上化妖果,这些妖精被他操控,替他办事,找了一千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出生的女子,吸尽她们的元气。所以我才要前往穷州。” 众人震惊,他们从未见过妖魔鬼怪,但是不代表没有,如今淡荷直言的说出来,令人不得不震惊。北贞一脸的凝重,睇着淡荷说道:“如此作恶,实在除之。”原本他想要说要不要请国师帮忙,但是想起四年前,国师一脸敬重之色地对待淡荷,就知道淡荷的修为比他高许多。便不再言说。 覃子君说道:“这件事情定要上达皇上。”他所说的皇上是萧昊华,虽然萧昊华没有正式的登基,但是已经是皇帝了。等到几日后正式登基,那就是名副其实的皇帝了。一千个花季少女被妖魔吸取元气,造成人心惶惶,这对萧昊华没有半丝好处。 阎若天沉吟,他和阎祥天因为淡荷的指导,学会了一点皮毛,四年的时间,已经让他这个平凡人,踏入初窥三阶中期,虽然这点修为微不足道,但是却可以察觉到身旁,比他修为低的妖魔鬼怪。以吸取人的元气修炼,只会成魔成妖。淡荷神色在听到‘皇上’二字,脸色冷了下来。只觉得灵魂在紧绷,在叫器着怨恨,她连忙压抑住。这样子下去,真的不好。 “哎呀呀,我就知道我最聪明,当初从来没有想过当皇帝。现在看看皇兄,啧啧,我还是当我的玉王最实在最悠闲。”萧月华一脸的笑意,摇着纸扇,一下子又在跟着孟倾打架。孟倾则是不屑理会他,诽腹:真是幼稚!萧月华的脸,抽了抽。一脸的忿然。没有想到孟鸠那个有勇无谋的人也生得出,这般奸诈的小子。霍贤阳眯着眼说道:“就算你有那个想法,你也没有那个能力。”虞皇后的亲妹妹是卞家家主卞时彦的小妾,生有排行第五的卞蕙香,卞蕙香嫁给了素家的少族长为平妻,生了两子一女,很受宠爱。前太子和萧昊华的母后正是虞皇后,有这样的庞然大物相助,就算萧月华有这个想要争权夺位的想法也没有用。更别说曹皇贵妃那个没有什么根基的妃子。所以六皇子和八皇子也没有那个能力。萧月华一脸的笑意,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四大家族和那三个隐士大家族是相互联系着的。姜家也好,炎家也好,霍家也好,都没有那个能力。 淡荷垂眸,从睫毛处,投下一抹阴影。轻拍着孟倾的那一只手,顿住,看着怀里的孟倾,有些走神。炎儿…… “姑姑……姑姑……”孟倾蹭了蹭,妖媚的丹凤眼深深的锁住她,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一点点的打开。有些东西可以忘记,可是有些人,一生一世再也忘不了。正如炎儿,正如萧昊华。忘不了萧昊华,是因为他害死了自己亲人,害死了她的孩子炎儿。忘不了炎儿,那是自己骨血,那是他那双绝望得令她窒息的眼睛。孟倾摇着淡荷,淡荷猛地惊醒。看向萧月华,说道:“表哥你也部适合当皇帝。”萧月华‘嗯?’了一声,眼睛柔得似水,笑道:“我最适合的就是当一个逍遥的道士。飘渺于云海之间。”粉蝶当即不给面子地轻哼了一声说道:“就你这道行也能飘渺于云海之间?算算也要等到几百年后。”她一想起来就酸得要命,跟在主人的身边,虽然已经进入炼元之境了,但是离御剑飞行尚远,好在她的原身是一只蝴蝶,又学会了轻身术。要是能够像御剑飞行也要等到突破至元婴之境。萧月华笑眯眯地说道:“难说,前方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也许我会得到什么机缘,一下子突破到元婴之境呢?粉蝶你这是在妒忌我。” 淡荷浅浅地在一旁笑着,看着霍贤阳,笑容敛去,霍贤阳的身上竟然有血光之灾!这是什么回事?似乎随着自己的重生,前世有些事情正在悄然改变着。前世,霍贤阳可是在她死的时候还活着。如今,怎么会……她连忙掐指一算,说道:“贤阳哥哥,今年,你会遇小人。有血光之灾。”霍贤阳呀了一声,愣了一下,随即想到淡荷的身份,再一次确认地问道:“你说的是血光之灾?那孟家表妹,你可知道如何化解这血光之灾?”淡荷没做任何的沉吟:“轻小人,远小人。不过你没有女子的细腻心思,难以察觉忠奸,这阵子我便让粉蝶跟在你身边。” 粉蝶一听,连忙道:“主人,这怎么可以?奴婢好不容易见到您的,您现在又让奴婢走,奴婢不想走。”粉蝶这么一说,淡荷沉吟片刻,也是知道粉蝶这个小妖精部怎么靠谱,便道:“既然如此,改日,我便派一人前来帮衬贤阳哥哥你度过这个血光之灾。”想了想,动物中也只有狗最忠实最敏感了。今晚回去就黄月去找一个他的同伴。 霍贤阳早已经被这个血光之灾震住了。不过他杀戮了十年,死亡对他来说已经不是最恐怖的事情了。所以,他震住了一下子就莞尔一笑,如同一朵君子兰的开放。在几人当中不乏美男子。其中最美帽的当属玉王萧月华,但是这些美男子却是各有各的特色。 萧伯纳登基时,因为顾虑到各大世家,所以很少用寒门子弟,但是寒门子弟能在朝中做官者不乏奇多。就拿覃子君、燕飞卿、北贞来说就是这些寒门子弟的代表。而且萧伯纳好色,他选人不以才华来选人才,而是按照美貌来做官,按照美貌的程度来衡量官职的高低。所以,大凉的国力并没有像玄月王朝那样的深厚,没有被勾鹘和玄月瓜分,正是因为大凉有萧昊华这个战神在镇守着边关。若是没有他的付出,大凉的贵族们哪里还能有这样奢华的生活? 但是北贞和覃子君燕飞卿也并非之那种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虽然没有大成就,但是也有所作为的。就因此,萧昊华没有动他们。 萧月华将孟倾自淡荷的怀里抱过来,掐了掐他那粉嫩嫩的脸颊,直让这个小家伙直嚷嚷着:“坏……表叔坏。” “臭小子!” 霍贤阳等人笑了笑,听到方悠然说道:“真是可惜了,明晚在城隍庙那里有花灯节。”淡荷说道:“来日方长,也不差今年。”方悠然吃吃地笑了:“也是,是我太死板了。说好了,今年不行,那来年,来年淡荷真人你定允了花灯节的约定。”淡荷讶异,粉蝶已经很狗腿地奉上了荷叶茶,淡荷敛下眼帘后直视着他说道:“此事便允了你。” 方悠然听见她允诺了明年的约会后,连眼里也甜蜜了许多。只是落在淡荷的眼里,心里多了几分的伤感。 曾经她也对那样的约定充满着期待,只是到最后,他食言了。那一夜的明月很亮也很凉,那种凉意一直渗进她的心里。她总是活在回忆里,永远活在过去,所以她没有真正的快乐。 那一抹悲伤深深地烙印在燕飞卿的眼里,他在疑惑。 黄昏十时分,最是离人伤心时。大家分别后,淡荷就随同粉蝶一起返回孟家别苑。全家人挤在一起吃了晚饭后。黄月已经将一只小白狗带到淡荷的面前。淡荷花了一颗紫葡萄就让这只小白狗幻化成人性。那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长得十分的可爱,萌翻了。淡荷取名为白泉,再赐了炼元之境的修为,让万仁深带着他前往霍家给霍贤阳使用一年。但是有一件不顺心的是,孟倾一直吵着要跟淡荷睡。淡荷被孟鹤一吓就不敢再言了,只是一脸幽怨地看着淡荷。叫淡荷抽了抽。 半为怜春半恼春十二 天际的那一抹亮白将天地照亮。淡荷梳洗好了后,打开梳妆台边的窗扉,梧桐树上,三两只小鸟落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正看见粉蝶一手拿着荔枝一边吃着一边蹦蹦跳跳地过来。淡荷的身影瞬间消失,随即出现在大门外。正好看见孟舸站在大门口,一身深紫色的官服。这不是淡荷第一次见到孟舸穿官服,但是没有见到他这般严肃过。 “今日你离开,而今日也是皇上登基的日子。” 淡荷顿了一下,看着孟舸说道:“没有想到他会这般迫不及待。”孟舸说道:“今日是六月初六也是女娲补天之日。大吉之日。款儿,你是修仙之人,为父管不了你的婚事,但是父亲希望你能够早日嫁得有情郎。” 淡荷没有说话,她在沉默着,最后低低地道:“父亲,我需要时间去消磨掉一些不该存在的事情和记忆。”一声叹息后,孟舸的脚步的已经远了。淡荷抬头遥遥望去,他的身影已经被马车上的车帘遮住了。眼角的一滴泪瞬间滑落,隐没在地上,长出了一朵莲花,白得纯净。黄玉叶已经走出来了。淡荷一定神,念了法咒,二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云雾在脚下瞬间的移动,四周都是云海。衣袂如蛇一样飞舞着。淡荷的青莲座浮现,眉心的芹叶铁线莲发出金色的光芒,布满周身的神晕将她的出尘,将她的高华完完全全地衬托而出。黄玉叶不由得吃惊。她没有想到,淡荷竟然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她已经不是一介凡人,而是一个不老不死的神女。 一个时辰后,二人已经到达了穷州境内。按照黄玉叶的说的那一个小城,变换了男装,降落在一瓢空旷之处。淡荷将过去秀美的美貌画成了剑眉。一身的白衣,风度翩翩,绝世倾世,美得惊人。 进入城中,才知道这个小城叫虞城,是三百年前昭和皇后自命的一个小城,后来那些虞家分支的族人纷纷前来这个小城生活。所以城里有一半的人都是姓虞的。有一部分姓玉。至于什么原因没有人知道。但是传言是虞家和玉家共成连理之故。但是历史久远,也无从考察了。 一进入城中,淡荷的美貌就引起了城中老百姓的注意。不少少女不时故意地将自己的荷包掉在地上,掉在她的跟前。但是淡荷一脸的冰冷,直直地往前走。落在少女们的眼里就显得不解风情了。在穷州可以说,虞城是一个西部最繁华的城市,靠近玄月王朝和勾鹘,不少异族的商人互相来往。一路上,淡荷已经见识了不少玄月王朝和勾鹘的商人。他们主要的商品是马牛羊和香料。勾鹘人的五官比较深邃,而玄月人本来就是中原的子民,只是他们不隶属于大凉王朝罢了。 不过就算再繁华也没有江南和锦都、永安城、新安城那么的繁华。只是一个跟眉州城差不多的小城罢了。因为靠西北,不到一百二十里就到了与玄月王朝交界的边境了。因为深处内陆,这里很少下雨,但是一到了冬天大风呼啸,大雪冰寒。那是淡荷不能够体会到的冷和美。 此时正好是夏季,没有南方那番燥热,所以常人也不出汗。但是一入城,就少见了那种绿意。但是虞家门前的那两棵琼花树却有了三百年的树龄了。听说是昭和皇后虞梨当年购买虞城所有的土地后,特地栽种的。除了冬天不开花外,其他的三个季节,这两棵琼花树一直在不断的开花。甚至在栽种了百年后,这树每隔十年就结一次果实。那是在其他的地方所不见的,而且还可以入药。所以当虞家本家将这些果子卖掉,那是比丝绸还要贵。一个果子三两金子。在各个世家都会有那么几十颗。而孟家也不例外,孟家自第一次开果子的时候,就直接买下了一百枚拿来显摆,但是后来一听到可以入药,就当成了宝贝似的放着。其后,就没有再买到琼花果了。 不多想,这些果子定然已经进入三大隐族和四大家族以及那些虽不及四大家族但是不容忍忽略的家族的药材库里了。当淡荷经过的时候,好笑地看着那躲在树叶间的两个绿意少女。已经成精的琼花树精,她们的人形依旧是透明的,甚至动弹不得。但是在这三百年的时间,有所作为,已经是逆天了。意识海中,将藏经塔里的介绍明确清晰地透明在她的脑海里。淡荷不由得笑了笑,原来是有梨花仙子的守护呀。 这两棵树似乎也是虞城的命数,若是这两棵树死了,那么这个繁华的西北城市也随之覆灭在尘土底下。 这时,一阵威风拂来,雪白的琼花雨纷纷飞舞着,落下,落在她的脚边,也落在她的肩上、发上。树叶间的那两个绿衣少女一脸的笑意。这时,自虞府走出一个穿着粉红色衣衫的美少年,挑着两担水走到琼花树下,他抬头看着树枝一脸的笑意,细心地浇上。树叶间的绿衣少女,脸色红润了不少。直到粉衣少年浇完这两棵琼花树,他直直地站立着,一脸的满足和笑意。琼花似雪一样,纷纷扬扬。粉衣少年无意间瞥见淡荷的身影,不由得惊艳:好美丽好出尘的美男子! 待他定神时,淡荷已经和黄玉叶离开虞城里最特殊的景色中。刚刚走了一会儿,就听见老百姓们相互奔走。 “抓到狐狸精了!” “我早就说了,哪有女人长得这样妖媚的!一眼瞧着就知道不是好人,没想到竟然是一只狐妖。真真可怕!” 黄玉叶颤了一下身子,淡荷冷视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跟着人潮很快地走到平时杀头的地方。入目的是被人绑在桩子上的红衣女子,黄符咒贴在她的额头上,将她大部分的脸遮住了。桩子上也贴了两三张符咒。她的脚下堆满了柴。在女子的身前站着一个年老的道士和两个小道士。老道士手里拿着桃木剑和镇妖铃。在老道士的旁边是一个体态丰满的中年妇女,她的身边站着一个一脸苍白的中年男子和青年。都是一副被吸了精元的原因。那么这样一来,就活不了多久了。 老道士的修为不怎么高,但是作为一个道士来讲已经算是很高的了。炼气四阶的修为,就算是武林盟主对上了也是很吃力。难怪能够降住这么一只只有百年修为的红狐狸。黄玉叶已经在不停的颤抖:“是红己。”淡荷一手拿着白色的纸扇,显得温文尔雅,只是一双眼,怎么看,怎么冰冷,说道:“看来她除了捉女人外,也不放过男人。她已经完全地堕入妖道。”黄玉叶回想起还是狐狸身的时候,大家虽然也是有矛盾,但是也没有那么的恶,可是现在……她们纵然得到了人身,但是有些东西却已经失去了。 “你们所看到这个女人不是人,是妖精!最近四年来,一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你们为了自己生命安全不要随随便便地将一个女子和男子带回家,特别是长得漂亮的,否则她们会迷惑男人,吸取他们的精元,甚至吃心吃肺。?伟公子和?老爷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若不是?夫人发现得早,要不然现在二位早已经不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了。而妖的后果就是烧死!为民除害!” 人总是麻木又有点愤愤的,在一番起哄下,老道士防火烧了红己。那痛苦的叫声直震入九霄。慢慢的,红己已经变回了一只红色的狐狸,在火里,慢慢的失去了挣扎。就在这时,老道士目光如电,扫向人群,终于在黄玉叶身上一顿,印堂发红,双眼也怒红,飞身而来:“还敢来!”桃木剑破空而来直刺黄玉叶。黄玉叶一惊!连忙伸手抵挡,但是修为还是低了点,身子不由得向后退去,脸上全无血色:“主人救我!” 半为怜春半恼春十三 淡荷手腕一转,纸扇飞出,打在老道士拿剑的那只手上,他吃痛地一叫,桃木剑落在地上,脸色煞白地看向淡荷,那把扇子已经回旋到淡荷的手上。 他凝重地看着淡荷:“你是谁!”他竟然在她的身上闻不出半丝的妖气。远远地看着一身白衣的少年,竟然觉得如仙人一样的飘逸出尘。这个人的修为定然在他之上。而这世上在他之上的很多,但是这样钟灵俊秀的少年,只有天门!一想到天门,老道士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些变化:“敢问阁下可是天门的弟子?” 淡荷冷冷地道:“不是!但是,她现在跟在本座跟前俯首称婢,就不容你伤她分毫。” 老道士知道自己不如淡荷,但是他诡异一笑,手一伸,黄符全部飞出来,一共七七四十九张围在淡荷和黄玉叶的周身,就地坐下施法。 淡荷一脸的哂笑,不为所动,这些东西只对妖魔鬼怪有用,但是对人对神仙没有用。淡荷抵挡得住这符阵,不代表黄玉叶也能够抵挡得了这符阵的伤害。 黄玉叶已经痛得趴在地上蜷缩着,痛苦地呻吟出声,几乎就要显出原形。 淡荷在她的身上设下一个结界,霎时,黄玉叶的痛苦消失不见。那围着的百姓并看不见结界,只是见到淡荷和黄玉叶安然无恙地望着人群。 老道士的两个弟子见罢,连忙向老道士禀告道:“师父,没有逼出原形。”老道士睁开眼,瞪大了眼睛:“你到底是何人?” 淡荷拿着纸扇的那只手用扇子打落那些黄符,走到老道士面前,在老道士惊恐之下,释放出一丝的仙气。 老道士顿时心惊,看着淡荷:“你…你是…”他连忙跪在淡荷的面前,惶恐地说道:“小道不知尊上驾到,得罪了尊上,实在罪该万死!”他虽然不知道淡荷是何人,但是那一丝的仙气,足以震慑他这个刚刚炼气四阶的道士。 淡荷敛去那一丝仙气,一脸的寒凉,绝美无双的容颜无上的高华,神圣不了侵犯。淡荷见他一脸的正色,只是嫉恶如仇惯了。只是见到妖魔鬼怪就收。百姓们见老道士向淡荷跪着求饶,纷纷好奇淡荷的身份,刚才对黄玉叶的惧怕也变得不再那么的害怕了。淡荷嘴角冷淡地弯起,说道:“你先起来吧!最近可是收了不少的妖精?”纸扇轻摇,风度翩翩,瞬间将不少的少男少女秒杀掉了。 老道士遂起身,看着淡荷正色地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四年前开始,大凉、勾鹘、摆夷、玄月四处都有妖祸,特别是穷州,此次小道云游到此,已经捉了七八只狐狸精和三只蛇精了。” 淡荷听他这般说,就知道是四年前自己惹出的事端。若不是四年前让玄机逃走,如今怎么会出现那么多的妖精。诛杀玄机,她义不容辞。玄机当年虽然身负重伤,但是其实力依旧不容她小觑。黄玉叶虽然将他出现的范围告诉她,但是这穷州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她没有准确的地点,恐怕自己要在这里耗上一段时日了。如今正好也有道士捉妖,若是能够联手,想必会更加的快一些找到玄机的藏身之处。如此想来,淡荷淡淡地说道:“本座正是为此事而来。她是本座无意中捉到的小妖精,也是她告知本座有妖孽在幕后操纵此事。” 老道士沉吟,说道:“若是尊上用得着小道的,小道定然尽自己的微薄之力。”他已经摆明了自己的立场。若是再让那个幕后的妖孽为恶下去,那么不仅仅是破坏了五行,破坏人间道,那么人间将不复存在。 淡荷等的就是这句话,说道:“城中可有城隍庙?” “有!”老道士铿锵地说道。昨天他和两个弟子就是在城隍庙里头夜宿的,所以对虞城稍微了解一些了。 “那么亥时,在城隍庙会合,本座有事情吩咐。” 老道士向着她行此作揖以表尊重。在他作揖之时,淡荷已经和黄玉叶走了。 “师父,那个人之什么人呀?”老道士的一个瘦高长得儒雅秀气的青年弟子好奇地问道。 老道士捋了捋自己的花白长须,呵呵了两声,说道:“为师并不知他的身份,但是你要记住,不管在什么地方除了有善恶之分外,还有强弱之分,而那个人就是强者中的善。如此一来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被尊尊上。汲贤,由余,你们随为师修道多年,虽然不能像天门弟子那样法力高强,但是入道,都明白这个道理。这也就是为什么外面的那些世家大族对我们修仙中人那么的尊重的缘故了。”汲贤和由余似懂非懂。 淡荷和黄玉叶走到人少之处,变了装扮,淡荷已经是换了一身的青衣,而黄玉月已经换上了一身湖绿色的罗裙。 黄玉叶说道:“主人,我们为什么突然要变装?” “还不是你惹出的事端!”淡荷淡淡地说道,提步就向着一条胡同里走去。 片片的树叶从树上飘落,厚厚的一层,铺在地上。 淡荷抬头,正好看见一棵高大的银杏树上的一根粗大的树枝上坐着一个黄衣少年和一对六七岁的孪生兄弟。并不是妖魔所化,只是人类。 “好漂亮的哥哥!”左边的那个男娃娃一脸调皮的笑意,两只白嫩的小脚前后的摇晃着。右边的那个男孩子一边咯咯地笑着。 淡荷甩开纸扇,没有一丝笑意。 那个方才说话的男娃娃嘟嘟嘴说道:“这么漂亮的大哥哥竟然不会笑。大哥哥,你笑一下,我给你摘一个杏果,要知道全虞城里就只有这棵银杏最大,果子最大最好吃。” 黄玉叶紧抿着唇,看着树上的那三个人,树叶沙沙地响,不时有树叶落下。脸色也跟着紧绷起来了。 淡荷只是睨了三人一眼后就提步离开这个胡同。树枝一摇晃,树叶落了她一身,那三个人已经下来了。 “大哥哥等等我们——!” 连走了三条胡同终于走到所谓的街道,有卖着绸缎的店铺、有买香料的店铺以及粮食的店铺。店铺前有卖着馍馍的以及一些玩意儿。充满中原文化习俗有不少少数民族的民族风俗。 不稍片刻,终于被那三个人追上了。 黄衣少年的笑容灿如桃花,见她面生,便开口说道:“公子不是虞城的人吧!浑身的灵秀之气,定然是打江南来的。公子可是有落脚地了?若是不嫌弃,那么公子你在虞城的这段日子就宿在我府上好了。” 淡荷顿下脚步,看向少年,这一次非常的清楚这少年的面容。少年很俊美,是那种站在天山之巅的那种天然纯净。从他的衣着上看朴素中不失华美,若不是那种有底蕴的家族是不会有这样品味的穿着的,这个少年出身定然不凡。淡荷见他既然说了此话,淡荷也不好拂他的意,况且她来穷州本来就还没有落脚之地。淡荷也不屑于做儒家那么的束缚。脸上并无笑意,说道:“你还未知我姓名,也只是初见,为何如此放心让我们主仆宿在你府上?” 只见他左边右边都被一模一样的男娃娃拽着,样子有一些的滑稽,淡荷轻摇纸扇在胸前,听见黄衣少年说道:“观公子五官端正,神圣自然,眉宇间自有一番的高华之色,非猥琐贪恶之小人。再者公子你得到我家幼弟的承认,便不可能是坏的。我姓玉名净台,这两个是我的弟弟玉净明和玉净英。倒是公子,我总不能叫你为青衣公子吧?” 淡荷勾起一抹笑,觉得这个玉净台十分的有意思,也明白了这三兄弟都是玉家的子弟。说道:“你可以唤我为纯佳!”那是她在及笄的时候范寒江先生所赐给的字,世人都知她淡荷是孟款儿,但是纯佳二字却很少有人知道。到这里来查探玄机的踪迹,还是隐藏身份比较好。 玉净台咀嚼了一回觉得这名字觉得妙极了。便说道:“妙极妙极!我如今十七岁,纯佳公子年方几何呀?” “十八!”也快要十九了。 玉净明一脸的不敢置信打量了自己的哥哥后又看看淡荷说道:“看起来不像是十八岁的人。”玉净台一把扯过玉净明的耳朵,直让这个小家伙痛得呱呱叫。有哪个做哥哥这么坏!玉净明气得直瞪着玉净台,嘴里边咒骂着玉净台。玉净台直接堵住他的嘴巴,嘴角十分的僵硬,笑道:“纯佳你莫听他胡言乱语。如今你我已经认识,就非陌路人,虽说纯佳你年长于我,但是唤兄字未免牵强,所以此后就唤你纯佳好了。纯佳你是江南何方人士?” 淡荷倒是喜欢这少年的爽朗,眼中虽不含笑,但是看起来已然不想初见时的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只说道:“只是眉州人士。” “眉州!”玉净台脸上不满喜色,手已经放开,任玉净明跳得老远,直言问道:“听说这天下第一美人也是出自眉州,纯佳你可有见过淡荷姑娘?”话刚刚落下,站在一旁的黄玉叶先笑了。玉净台说的正主儿就在他的跟前,也不知这玉净台是不是因为眼睛长瞎了,还是怎么样,硬是没有认出主人来。 淡荷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说道:“见过。” “那长得怎么样?”玉净台和他的两个双胞胎弟弟眼睛发光地问道。 淡荷只是看了他一眼不言不语,她还没有那么厚脸皮自夸。 玉家三兄弟见她许久不说,一点点的变成了失望。玉净英撇撇嘴说道:“我们以后还是自己去见见淡荷好了。” “朱颜易改!等到你这个小子去找人家的时候,她已经老了,甚至已经嫁人了。”玉净台故意逗他说道。转向淡荷说道:“纯佳可游完了虞城了?我可是对自己的家熟稔得紧,若是还不尽兴,我这个做东道主的带你好好的游玩虞城。” 淡荷眼睛微眯,直视前方的路,顿下脚步看向玉净台说道:“今日我方进城,尚来不及观赏。”说罢,又说道:“玉公子公子留步吧!我尚有要事在身,不便携三位同行。”玉净台虽然看起来很嘻哈,但是很有那种大家族里的温和敦厚,能够谅解淡荷的难处,便说道:“那么纯佳你今晚实在没有地方住了,就在城里的梨花堂的大门敲十一下,到时自有人开门让你住进去。明天我再去找你,带你好好游玩游玩。” 淡荷虽然觉得敲十一下有些奇怪,但是这不是想知道的,所以也没有问为何。与玉家三兄弟话别后,淡荷就和黄玉叶四处找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等到快亥时的时候才干到城隍庙中。 虞城的城隍庙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有的,而是在三百年前,昭和皇后在虞城买地建城,其不少的本家族人和各家支脉的子弟将家搬到虞城来,才建造了城隍庙。西北不比江南那般雨水丰沛,百姓们大抵都是求雨过日子的,所以城隍庙的香火十分的鼎盛。 到了亥时,虞城里只有天上的一轮明月在照亮,而城隍庙中的还稍微有烛火在亮着。 淡荷和黄玉叶踏入庙中,那个老道士——井蹇叔连忙迎了上来:“尊上!” 只见里头点亮了一排蜡烛,将城隍爷照得十分的明亮。 井由余和井汲贤对黄玉叶彼为忌惮,眼中尽是戒备之色,这让黄玉叶感到十分的难受。若是钟离浚清见到她时也是这种戒备的模样,那么她会很受伤。 黄玉叶低落的情绪被淡荷忽略掉,淡荷看着井蹇叔说道:“从她的话中得知,祸源在穷州,所以本座会在穷州查起。所以我们需要合作。” 井蹇叔说道:“尊上尽管吩咐就是了!” 淡荷摊开右手掌,一个血红色的瓶子跃然在一妖三人的眼前,她拔开瓶塞,从中倒出三枚通元丹,好不使力地向三人丢去,井汲贤连忙问道:“这是……” “通元丹,服下去可以提高自己的修为,但是能够提高多少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一听说可以提高修为,师徒三人不敢置信之余格外的兴奋。要知道不管在哪个空间里,丹药最是难得的,更别说像通元丹这样的丹药了。 师徒三人迫不及待地服下后,顿感五脏六腑像是燃烧了一番,热热的。连忙就地调息,突破。 井蹇叔最终突破到了炼元一阶初期,而井由余只突破了炼气二阶中期就卡住了,倒是井汲贤的天分稍微高一些,一下子突破到了炼气八阶后期。 运行了四个周天后睁开眼,淡荷和黄玉叶的身影已经消失,周围回荡着淡荷清冷的声音:“我助你等师徒三人突破,见到妖孽作祟就收,另外好好查查幕后的那个人在何处,若是找到就在你们手腕上的那朵朱华上点一下,我便会知晓你们在何处。事情办成,本座定然再赐你们丹药。” “多谢尊上!”淡荷还不知自己无意中制造了另一个修仙的门派长留派,不过这是后话了。 半为怜春半恼春十四 按照玉净台的法子,当晚淡荷和黄玉叶很顺利地在梨花堂住下了。天刚微亮时,淡荷和黄玉叶就出了城在周围的小镇和村庄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后才回到梨花堂,已经到了中午。 刚刚走进梨花堂就看见玉家三兄弟正坐在里面的雅座旁等待着二人。 “纯佳哥哥!你一大早的去哪儿玩了?害我和哥哥们等了两个时辰都没有见到你。”玉净明见到她进来就直接地蹦到淡荷的跟前,毫无惧意地抓着淡荷的一只袖子,那双如同子夜一样漆黑的眼睛望着她。 淡荷红唇轻启:“捉妖!”随着这句话刚刚落下,人已经坐到玉净台的对面,拿起一碗凉茶啜了一口,便搁在桌子上。梨花堂的茶虽然不是那一种绝世好茶,但是口感十分的良好。但是淡荷偏爱荷叶茶,就谈不上喜欢。 玉净台今日一身一身紫红色的长袍,很薄,玉面朱唇,朱唇如同朱砂一样的明丽好看,他的眼睛细长明亮,显得他的谦谦君子中带着一丝的妖媚之气。听闻淡荷的回答,顿觉得有趣。想虞城里也不过是四十万的人口,最近抓妖的事情更是传了不少。害人的妖是灭了,但是这里的道士几乎没有。纯佳这么一个漂亮得如同天仙的美男子竟然是道士!难怪听祖父曾经称呼过一个老道士仙长仙长的叫,原来真的有仙人呀! “岂不成这虞城成了妖精窝了!那我也想去见识见识!不过现在,纯佳你还是随我到我家里,也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烦。”他边说着便起身,回头看着身后的那两个小鬼,“走吧!”淡荷和黄玉叶已经起身随同他一同去玉家。玉家在这边也不过是分支,在永安城的才是正统。玉家并不像孟家那样有韵味,也许这就是底蕴的不同层次的高低。宅子不是很大,但是好在雅致,不愧是书香门第。 虞城玉家一共九百余人,玉净台的祖父就是虞城玉家的家主,他的父亲是嫡长子,而他则是嫡长孙。除了两个双胞胎弟弟外,他还有四个弟弟和六个妹妹,都是庶出的。他的母亲乃是虞城虞家的嫡小姐,一口气生下了三个儿子稳坐了正妻之位。就连他的父亲也因此敬重于她,夫妇二人相敬如宾。这也就是玉净台的性格没有那么阴沉的原因之一。玉净台早在昨日就已经告知他的祖父,邀请他的朋友小住在府中几日,他的祖父玉鑫已经答应了。 玉家不同于孟家,玉家世代都信奉儒家,几百年的大儒世家,对礼教十分的执着。府中的小姐们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府中的下人不是很多,但是没到一处就会看见一个家丁婢女。进入堂中正好看见玉鑫,白发长须,一身藏青色的襦袍,下摆逶迤在地上。他眉目间闪烁着精光,一看就知道此人绝非庸人。淡荷道了一声:“玉老先生!”他此时正好站着,眼睛细细打量了淡荷和黄玉叶一番,莞尔一笑,道:“世间美男子极多,却未见卞家七郎,但是一看到贤侄便觉得如神人降临,请坐!”一旁的婢女早已经看呆了,急急忙忙地斟满了一杯茶,美目含春地偷偷看着淡荷那张绝美的容颜。淡荷一顿,随即坐下,说道:“玉老先生过奖了!” “诶,贤侄何故如此谦虚,听说贤侄是眉州人士。眉州能人异士众多,看贤侄一身飘逸之气,别于普通人,不知师从何处?”他询问着。淡荷也知道自从四年前她被世人称为天下第一美人之后,眉州那个险怪之地便扬名了整个天下。但是只道:“家中世代为官,然,别于玉家,家中多信奉道教。” 玉鑫扬眉大笑,淡荷的回答不惊不诈,看似面无表情,但是句句都将他的疑惑解开。眉州那个地方人人都信奉道教,而且还有一个蜀山派,蜀山派就是一个修道之人所住的地方。而且看他一身的衣着看起来朴素而无华,言语既不奉承也不见得冷淡令人心生怯意。而且从他的气质上看,优雅不失高贵。出身定然不是玉家这样的家族可以比拟的。因此,玉鑫对淡荷衍生出了好感。“眉州向来人杰地灵。这阵子虞城闹妖精吃人心,贤侄到此游历必要当心,莫要着了那些妖精的道了。” 淡荷的眉间多了一丝的柔和,但是转眼即逝,只道:“小侄不才,对这降妖还是略知一二的,此次游历前来正好见到有道士捉妖,小侄也奇特,便与那井道长商量了一番要一起降妖,还虞城安宁。”玉鑫讶异,他没有想到淡荷竟然还有这等本事,脸上挂上了恭敬之色。 淡荷和玉鑫小聊了片刻后,便设下午席,与玉夫人玉净台一同款待了淡荷就让玉净台带着淡荷到玉家的西厢房。 “没想到我父亲如此喜爱你,纯佳,你实实在在令我嫉妒,要知道父亲他从来都没有那种表情对待我。你当真要去捉妖?若是那妖精看上你了那就完了!”听着他那头头是道的言论,淡荷哑口。玉净台是她接触的男人中最令她无语的。绕过一条走廊,忽闻女子的嬉笑声,隐约在树荫间。玉净台剑眉紧皱,看着那夏花丛中嬉笑的少女们,最小的也不过是四岁的年纪的女童,最大也不过十五六岁。作为儒家懂礼知礼的少爷,玉净台是见不得内妇与内女在外男见面的。这不正好碰上了纯佳进府的时间。他又细看淡荷的神色,并没有任何影响,淡然得似一江春水,目不斜视。家中的妹妹虽然美貌但是在‘纯佳’的面前算得了什么?而且还是见过天下第一美人的人,自然眼光要比别人高。 “说到捉妖,我实实在在好奇,这多少年没有传闻过捉妖了!怎么这几年来老是有妖精呢?听说我大舅舅家那边六表哥在四年前失踪不见,这阵子又听见不少人被挖心而死,就从齐阳带回来了一个道士,据说此人是国师的徒孙,开坛做法,有一阵子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情,但是那位道长一走,这妖孽又来了。我父亲担心我们几个被妖怪捉走就一直不会允许我们太过于放肆!你会捉妖,正好我也去见识见识那些妖怪的厉害。” “挖心!”淡荷眼里一寒,虽然这很正常,但是不管是前世还是以前,她都没有真正的见识到那种场面。玄机呀玄机你当真的是罪孽深重,若不将你弄得灰飞烟灭那么她就不是淡荷! “嗯!”玉净台慎重地点头。正待说些什么,耳旁就传来了泠泠的琴声,当即一看竟然是大妹妹正在亭中抚琴,几个妹妹大点的就唱歌跳舞,年纪小的四处玩儿。只见她看来,在看到淡荷的侧面后,当即羞涩地垂下头来;反观淡荷一脸的寒凉,思索着他的话。青衫出尘飘逸,容貌华美无双,肌肤若同雪一样的晶莹白皙。浑身上下若有似无的飘散荷花的芳香。若不是男儿身,那么他就会马上撇开礼教的束缚娶了佳人!只可惜是个男儿身。这南方靠水生长就是这般有灵气。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g兮,赫兮?i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莹,会弁如星。瑟兮?g兮,赫兮?i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歌声珠圆玉润自玉家大小姐的红唇里溢出,透过空气飘入众人的耳中。 玉净台已经眼皮直跳了!按耐住过去教训一顿的怒火,玉净台笑眯眯地道:“纯佳你是要今晚上出去吗?” 淡荷点点头,握紧了纸扇说道:“这井道长虽然捉了妖并且将其杀死,但是这妖不会不对井道长进行报复,人道是夜黑风高杀人夜,这妖也不例外,只有到了晚上就显而易见了。只是我想知道你会不会武功?” “会!自然会!而且这武功还是传了三百年才传到我手里的。作为嫡长子,是为了继承家主之位的,而自然有野心的人就不会放过你,为了自保这武功就得学得一二了!”玉净台炫耀着说,但是言语间的骄傲并不会让人觉得很反感。 淡荷正待说些什么,这腿上一紧,淡荷低头,正好看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女童抓着她的袍角,呆呆地看着她,在淡荷看下来后,小脸上红红的,嘴巴都没有关上。而玉净台的整张脸都处于一种抽搐的状态了。 “六、六妹妹!”玉净台十分艰难地吐出那四个字。 一旁的黄玉叶已经在笑了,在锦都时,主人被自家的小侄子缠着,到了这里又被一个女娃娃给缠住了!看来太美了烦恼也实在是多。而淡荷的眉毛已经在悄悄的蹙起,但是一双美丽的眼却不见得冷漠。 随后,玉净台的那些妹妹们个个含羞带怯地款款走来,玉家的大妹妹问道:“大哥哥,这位是……” 玉净台看着与自己的小妹妹‘脉脉含情’的淡荷,心里愤慨: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原来就是如同小妹妹和纯佳这样啊! 就在他胡思乱想间,只听得淡荷冷冷地道:“放开!” 一下子打掉了玉净台的幻想。干咳了一声,他赶紧将章鱼似的小妹妹抱开,笑笑,一脸的无辜,转向他的那些妹妹们正色道:“这位是我的友人纯佳,好了好了!平时母亲是如何告诫你们的?还不快回自己的院子去!” 玉家大小姐一脸的黯然,却不敢忤逆了玉净台的话,道了一声:“是!”抬头看着淡荷,姿容倾国倾城,冷若冰霜,却不曾看她一眼,更是黯然地带着她的妹妹们回到各自的院落了。 六妹妹吗!淡荷看着那个羞答答的女童,她也是哥哥姐姐的六妹妹呀!只想快点解决完玄机的事情早点回去。 “走吧!” 半为怜春半恼春十五 当太阳的最后的一抹余晖消失,自玉家走出几个人,正是淡荷、玉净台和黄玉叶,淡荷已经换上了墨色的长衫,至于玉净台则是一身的富家公子的深兰色装扮,在黑夜里显得隐入了黑夜中一般。 虞城不比江南,没有什么花灯节,但是也不会因此少了热闹。虞城的夜晚虽不如江南等繁华之地热闹,但是依然令人觉得愉快。另一个是没有青楼只有胡姬馆,是胡姬用来跳舞的地方,白天并不开门,但是到了晚上,那胡姬馆就灯火分明,不少的富家子弟就会在胡姬馆一掷千金只为看胡姬的舞蹈表演。因此晚上的虞城甚至比白天还要热闹。 虞城的百姓都是崇信儒家思想的,除了虞家,虞家是一个思想比较包容的家族,他齐全百家思想取其精要,而不像玉家那么的单调。就因此,如果在街上遇见一个姑娘,那一定是虞家的小姐或者是那些胡姬。 虞城的晚上并没有锦都那脚跟踩到脚跟的热闹,所以,当淡荷和玉净台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心情格外的舒畅,一路上畅谈了不少。 就在胡姬馆面前,黄玉叶突然凝重地道:“主人!奴婢闻到了几种妖气。” 玉净台好奇万分,妖气! 他怎么没有闻到? 他好奇地看着黄玉叶想要问,淡荷已经大步走进胡姬馆中。 中间由着十张桌子拼揍成的舞台,周边已经站满了不少的男子,老的少的都有。在一阵的欢呼和狼嚎之下,一位绝色的胡姬身穿着火红色的胡裙一边跳舞一边摆弄着身姿魅惑地从那个桌子上跳着舞。胡音从自不少的胡人手中传出,绝色胡姬随着那豪迈的胡音中尽情的跳跃着,一个胡旋,一个跳跃都美极了!那莹白的肌肤曝露在空气里,已经有不少的男人热血沸腾了! 他们恨不得化身为狼向那绝色胡姬扑去。 胡姬馆不大也不小,但是可以招待一千人左右,除了那正在跳舞的胡姬外,还有那游走在客人之间的胡姬,她们的皮肤白皙,鼻高眼深,有的还有一头棕色的头发,全身上下弥漫着异域的风情。 淡荷在前世的时候并不常见这种胡姬,第一个原因是她的前世就在眉州和锦都这两个地方徘徊,眉州的异族人和大凉人的面貌差不多,只是皮肤黝黑了点,脸颊有一朵晕红,至于眉州的栗特人大多都是和眉州人通婚,久而久之就不知道他们的真正面貌了,至于曹皇贵妃的家,那是一个真正的胡人家庭,她的面貌和现在缩减到的这些胡姬差不出几分几毫。显而易见的,这里的胡人和曹皇贵妃可能是同一个种族的人,漂亮极了! 而且,她们比他们中原人更加的豪放。“真是绝色,若是我到了加冠之年定将她娶回去,不过父亲他定然不允的。”玉净台一番感概道。 身处儒家的大家族,家教比崇信道家的家族更加的严厉,其中一条就是十分的注重长幼嫡庶之分,和血统的纯净之分。所以才会一直看不起齐阳虞家的那些人,因为他们的血统都有着胡人的血统。 但是不管他们怎么的看不起,人家齐阳虞家已经是三百年依旧昌盛,就连现在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是虞家的女儿。 而令太上皇依旧宠爱的,曾经被称为曹皇贵妃的曹皇太妃也是一个胡人。淡荷斜视了在桌子上跳舞的胡姬已经在她的脚下、一脸淫色的猥琐男子和两个邪魅的美少年,眼里倒映着的不是人影而是一头狼和两只狐狸。但是除此外,淡荷并没有遗漏了那个正在跳舞的胡姬。 “你可有见过这胡姬?”淡荷将身旁斟满酒的酒杯拿起,嗅了嗅。 自二楼往下看,已经能够全部的将楼下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而二楼只有达官显贵的人才能够上去的,玉净台就是付了二十两白银才能够在楼上盘下了这么一处。玉净台倚栏而看着下方的表演。 淡荷喝下手中的葡萄酒,墨发三千铺陈在墨色的衣上,融为一色,将她白雪一般的肤色尽显而出如诗如画一般的美丽梦幻。黄玉叶的姿容算不得是绝色,但是胜在一双勾魂的媚眼,跟在淡荷的身边,朝下看去。 那个胡姬的身子向后仰去,潋滟的眸光落在淡荷的那张绝色无双的姿容上,不由得快要窒息了一般。她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的定在淡荷的脸上,只见‘他’面若天上银河一样的美丽,如同天上上常年不化的雪还要圣洁,眼睛如同黑夜一样的深邃迷人也若湖水一样的盈盈一水渐,让她望进去就深陷其中再也爬不出来。‘他’的唇如同朱砂一样的吸引人。她的心间像是燃起了一把火,直烧到她的脸上、耳根上。灵动的四肢更加卖力的舞动着,每一个跳跃、每一个旋转都美得无言以对。在她顾盼之间,淡荷的唇边是化不去的冷笑,却是将这世间的美好全部都给压下去了。 除了胡姬外,淡荷的面容已经招引了不少存有龌蹉心思的男人的注意,他们在心里想的都是该怎么将‘他’猥亵了! 绝色胡姬的舞蹈充满了灵气,她的一双媚眼,落在淡荷的脸上后,看见淡荷正在和黄玉叶说话,她的视线被黄玉叶吸引而去,紧接着她的眼睛紧眯,放射出寒光,透出一种冷艳的美感。让正在接受淡荷的吩咐的黄玉叶浑身一颤,对上了那道冰寒的视线。她知道对方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以及身份,只是这只红狐狸比她还要厉害,若是着了她的道,想必内丹不保。她必须谨慎。 “啊!”就在大家沉迷于胡舞胡音的时候,自后堂传出令人惊悚的尖叫声。 “这是什么回事?” 玉净台连忙看向淡荷,希望可以从她这里得到解释,只见淡荷随便的将酒杯搁在身侧的茶几上,那张红唇轻轻地吐出清冷的声音:“妖精正在吸取人的精元,被咬上了自然会叫!” 玉净台一听顿觉得浑身发麻,“那纯佳你为什么还坐在这儿不下去救人呢?再不救人,那人就要被妖精挖心挖肺了。”他连忙站起来,心里想要救人的同时,也明白自己没有这个降妖除魔的能力。 楼下的客人已经被那一声尖叫声吸引了过去。就在这时本来还美艳的胡姬已经显露出真面目,扑向客人,四下慌乱不已。 黄玉叶紧张的看着楼下,就这样对上了绝色胡姬的冷眼。绝色胡姬不慌不忙看着正在摇扇解热的淡荷,对着那些妖精说道:“留下那个人,其他的人全部杀了!” 看来她是一个头了。 随着她的这句话坠下,她的人已经飘到淡荷的眼前,玉净台紧绷着神经,冷汗直冒着,想要保持镇定。 而黄玉叶已经迎上跟绝色胡姬打起来了。 “小狐狸你是那个地方的?跟你说这个人我可是要定了!” “做梦!主人岂是你这孽畜可以觊觎的!如此大开杀戒,定堕阿鼻地狱永不翻身,现在收手还来得及!”黄玉叶字字句句带着劝说的意味想要劝说这只红狐狸住手不要再为害人间了。 可是绝色胡姬却是不以为意,她已经活了六百年了,岂会怕一只刚刚修炼百年的黄狐狸? 鱼食她出手当年速度更加快了,也更加的狠绝了。黄玉叶对上她狠辣的招式,十分的吃力,并且被她的爪子划破了衣裳以及皮肉。 “小小的丫头竟然也敢这样对我说话,念在你是我同族的份上,今日我就留你一个全尸!”绝色胡姬抿唇,目光不易间触及淡荷那寒凉若同死水一样的眼,心下一惊,一丝不安向她袭来。 玉净台正在和一个姿色不怎么样的胡姬纠缠着,而淡荷就显得轻松多了,因为绝色胡姬的吩咐那些妖精手下都没有动淡荷。所以淡荷才有闲情看着这一幕。 而黄玉叶不敌绝色胡姬,被她控制住了,手法极快的打断黄玉叶的四肢,吸收了黄玉叶的元气,受不了的黄玉叶一会儿狐狸身一会儿人身的交替着,痛苦地嘶叫着。 “大胆孽畜!还不快快就伏!” 半为怜春半恼春十六 随着一声浑厚苍白的声音暴喝,井蹇叔和他的两个弟子已经出飞身而入,快速地向绝色胡姬刺去。 那两个弟子已经解救着被妖精缠住的人,后快速的取出黄符对付这些作恶的妖怪。 而井蹇叔道长已经修为大增和这只变成绝色胡姬的红狐狸打起来只是略为吃力,但是有黄符在手,他还是居了上风。 黄玉叶无力地看着淡荷,她已经无法再跟着红狐狸打了,跌落在茶几上,茶几被她砸得粉碎,酒杯的碎片划破了她的左脸,红色的血汨汨而出,浸染干燥的地板。 而就在此时,一条黑色的绸带圈住她的腰,轻轻一拉,黄玉叶整个人就飞上二楼,跌在淡荷的脚边,因为四肢都断了,她无法站起来,就躺在地上直直地看着淡荷。淡荷取出一枚丹药丢入她的嘴里,说道:“这药可以恢复你的四肢。” 果然,她吃完丹药后,四肢的筋骨已经全部接回来了。 她连忙起身帮忙玉净台。 黄符的力量不可小觑,井蹇叔在使出七七四十九张黄符将红狐狸困住,不理会她的痛叫,嘴里加紧了念咒,红狐狸的原形已经半隐半现。 就在井蹇叔突然睁开眼之间,一道极快的身影击向他,他连忙迎上一击,顿觉那一掌将他的五脏六腑都震裂了,他吃痛间,黄符阵已经被解开,红狐狸已经消失不见。 虽然美人看见是什么人救走了红狐狸,但是淡荷却看得十分的清楚。 那个人让她欲出的手顿住了。 转眼间,淡荷的身影已经消失掠过重重的云雾和树林,“莫问剑!”随着她的一声轻喝,莫问剑凭空出现,如同流星一样飞快地刺向前方掠走的身影。而传来的是呻吟的声音,莫问剑已经回到她的封印储存空间呆着了。 月光凄迷,晚风悲鸣。 淡荷大步地走向蔓延着血腥味的草丛间,她的心跟着自己的脚步在不停的跳动。 背着月光站立的身影修长,衣袂随风在摆动,连同那人的长发在飞舞着。那一身的红衫在肆虐地要绕着。他的怀里还抱着一只已经死去的红狐狸。 淡荷走到距离他不到一步的身后,嘴边轻轻地溢出冷淡的两个字:“东诛!” 打伤井蹇叔救走红狐狸的人影正是东诛。当年曾经臆想着要称霸天下的天魔教教主东诛,那个极尽妖媚的东诛,那个曾经对她说得到她是对她的惩罚的东诛。淡荷的心里既不是滋味地站立着,任由西风吹着自己,长长的睫毛投下一抹暗影在眼角。 他的身影在轻颤了一下,扔掉怀里的红狐狸,转身看着她。迎着月光,他的头发随意的一扎,红带飘飘,鬓角的两绺头发直垂在他的胸前;他的脸比四年前更加有棱角了,饱满的天庭,他的眉毛如同天上的弯月一样灵秀,妖媚的丹凤眼隐约散发出神秘的紫色的光芒,鼻若悬河,唇如红色的罂粟花,妖娆而剧毒。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流光后,浮现的是一种令人绝望的冷意,直直地望进淡荷的眼底,唇轻启:“我说过我要对你惩罚的。” 淡荷抿紧了唇,眼里有一丝波动,说道:“这就是你四年前能够在我的面前大言不惭地说着那样不敬的话的后盾?东诛为了达到目的就这命不择手段的伤害人类?可知道这为天下所不容为六界众人所不容!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东诛挽起嘲讽地笑,将她没有一丝笑意的脸和眼神收进眼里,心里.很久以前他就知道她是个冷情的女子,四年前如此,四年后依旧如此。可是就算认清了她冷情的面目,他依旧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若说四年前离去前的那句狠话是恨,是对她的惩罚,那只不过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败,掩饰自己对她爱意。他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就难以改变,而她也不例外。要得到她,就必须让自己更加的强大。所以他这四年来辗转了不少的地方,最终还是跟了玄机,也只有他能够满足他这个渴望。事实证明跟在他的身边确确实实是对的,如今他已经踏入大成之境。可是这样的修为远远不够,站在她的身边是远远不够的。因为四年前他已经见证了她的身份,以及她的那个师兄那无边的法力,他想要得到她就必须让自己更加的强大。 这四年来,他除了修炼,还要帮助玄机收集天下间的至阴之气供玄机恢复,自然也做了不少的不良勾当,比如将一个未出阁女子的经血和处女血收集起来,或是将一个身上拥有阴气的女子吸干后将其阴气放置宝瓶中炼制。玄机也不亏待他,有时候分他一些阴气供他修炼,他的修为才能达到如今这样的一个地步。不过他十分清楚自己已经偏离了仙道,堕入玄道之中,或者是魔道之中。但是为了得到她他已经不管其他人的痛苦了! “淡荷,是你将我逼到这一步的。四年前,你和玄机那惨烈的一战,将我的世界改变,你以为,这四年来为了维持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我还回得了头吗?” 西风将他的长发和衣裳无情的吹扬,那双紫色的眼睛有一丝丝的暗红,如同他身上的红衫这般的妖娆绝烈,他的全身上下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和那刺骨的阴寒。那股阴寒包围着她的全身,渗入她的毛孔,透入她的心脏,直达她心里最深的那个角落。恍惚间,她觉得东诛和前世爱得轰烈爱得惨烈的她一模一样,心间的酸涩弥漫着全身和麻醉她的神经。 东诛在她失神间,伸出右手捧着她的脸颊,眼里的暗红恢复成紫色,缱倦着令人心痛的情意。殷红的薄唇张合着,吐着:“淡荷,你是神仙怎么会懂得我这个凡人的得不到的痛苦?世人说尽的正义,可是这世间有什么正义可言,只有强者才不会被人踩在脚底下,这个道理,难道从四年前你就不明白吗?而我就不相信聪慧的你不会明白!而这一切罪孽的根源就是你,是你放逐了我到这个地步。” 淡荷的话被他生生地堵在喉间,脸颊上的那只手没有一丝移开的意思,就这般想要从她的脸颊上得到温暖。东诛迷恋的双眼浮上了一种迫切,落在她的眼里是多么的凄然。在她的这一次失神间,脸上的暗影不断的扩大,冰凉的触感落在她的唇上,在她回神间他已经拉开了他与她之间的距离。她看到紫眸里倒映着自己恼怒的模样,随之恢复冷清平静的模样。 她不由得高声道:“这就是你说的不能够回头的原因吗?东诛,其实你是个很自私的人,为了一己私欲而伤害无辜的人。不管是四年前还是现在你依旧没有变过,唯一变的,就是你更加大自私了。” “是你让我变得更加自私的,别不承认,淡荷。”到现在他的依旧少不了当初的魅惑,正如同他的人,如同妖精一样的惑人。 胡杨树上传来乌鸦和猫头鹰的声音,为这个晚上营造了不少恐怖凄凉的氛围,正如同他们二人一样,树影在风里轻轻的摆动,沙沙的声响为淡荷心里的纠结而挣扎着。淡荷退开了一步,直视着他:“东诛不要用这个当作借口,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贪欲在作祟。若是你没有那个贪欲怎么会让天魔教成为过去,让你成为这个模样。你扪心自问,你就没有那个心思?” “难道我迷恋你也是有错吗?淡荷难道你就没有错吗?” 东诛一步步的逼近她,突然就伸手扣住她的双肩,眼里的痛苦更是让淡荷难以说出难听的话来! 他说得没有错,爱一个人没有错,只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罢了! 淡荷连忙推开他,说道:“迷恋我是没有错,但是将天下的那么多生命视作无物就是一个错误,再这样下去你会真正的堕入魔道的。” 东诛逼视着她道:“为了得到你,就算堕入魔道又何妨?而且堕入魔道还能够摆脱轮回之苦,我又何乐不为呢?” 淡荷一听怒极,娇喝道:“你......你真是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说罢莫问剑一出,流光溢彩,剑气冲破九霄,划破了他的手臂,汨汨而出的鲜血渗入他红艳的衣衫里融为一色。 东诛没有想到淡荷会突然之间伤了他,眼里闪过受伤之色,就在他想要动手的时候,淡荷已经给东诛定身了,她咬着牙收了剑,东诛现在还不能够杀掉,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她可以找到玄机的途径还因为他的阳寿未尽。 东诛讶异,随即苦笑着:“为什么不杀掉我?” “留着你还有用!”淡荷冷淡地说道。 东诛笑得更加的苦涩了!就在他独自陷入自己的哀伤时,黄玉叶和玉净台以及井蹇叔师徒三人来到淡荷身边,相互招呼了一声。 “纯佳,这个也是妖怪吗?”玉净台已经注意到淡荷身后的东诛,走上前几步,眼睛就直了,好妖孽的男子! 东诛注意到玉净台对淡荷的称呼,已经知道淡荷这一身男装的打扮是为何了!只是就算是一身的男装不仅防不了男的,还招引女的。他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为她也为自己。淡荷淡淡地嗯了一声,他不由得有苦笑了一声,原来逆她后就成为妖怪!在心里,他算不得什么。 “尊上是想......”井蹇叔见淡荷没有动手解决东诛已经知道了淡荷的意思。淡荷嗯了一声,吩咐黄玉叶道:“就将他一块儿押回去。玉公子,你先同玉叶回去,我与继位道长有事情还要商量。”玉净台虽然年幼也是明事理的人,便和黄玉叶一起先回去了。 “尊上,此次已经降住了十九个妖精,原来这些妖精将那些胡姬杀死后,就变成她们的模样。”井蹇叔说道。 淡荷又取出三枚丹药掷入他们的手上,在他们诧异间,空灵的声音飘来:“这三颗丹药是空冥丹,顾名思义就是可以让一个元婴之境的修者轻而易举的突破到空冥之境,此次你们立了大功,本座便将这三颗丹药赠给你们,只是能够达到怎么样的境界就要看你们的资质了。” 三人只觉得神奇,没想到世人想也不敢想的丹药就这样被尊上连眼也不眨的送给他们师徒三人了。那么尊上的修为,甚至比空冥之境还要高。师徒三人服下三枚丹药后,顿觉得一股热气蹿烧着自己的经脉,直至肺腑。 不过他们三人资质最好的是井汲贤,井蹇叔一下子突破了元婴之境,停在元婴一阶初期就不动了,而井由余就突破到化婴四阶后期,井汲贤能够突破到空冥一阶初期。这个青年也不过二十三岁左右,样貌俊秀,就算她日后不助他,也能够达到到达那比天门更加高的境界。 井蹇叔想要感谢淡荷一番,但是睁开眼时,已经不见淡荷的身影。 半为怜春半恼春十七 淡荷回到玉家的厢房后正好看见黄玉叶的身边站着东诛。烛光下的他越发的妖气,全身上下散发出致命的诱惑,一不小小心就会被啃噬了心髓。就连已经有了心上人的黄玉叶也微微的愣了愣,见淡荷进来才撇去那抹失神退在一侧。 “你出去吧!”淡荷撤退黄玉叶,她怎么会不知道东诛在诱惑着黄玉叶想要让她解开定身术吗?东诛你也太小瞧我了!这定身术既然是我设下的,除了修为比我高的人可以解开外,没有人可以解开。将注意打在这只小小的黄狐狸身上,算不算得是他的失策呢?房门关上后,房间里就只有淡荷和东诛二人了。因为东诛妖娆又肆无忌惮的笑,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怪异。 淡荷伸手举在他的额头前,白色的光芒直直的渗入他的脑子里。东诛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通过意识,淡荷探入东诛的脑海,想要得到东诛现在所想的事情。 南方的桃花正开得烂漫,粉红色的花瓣四处飞舞着,点点的绿意点缀其中,围绕着浅蓝色的湖水,虽然清澈但是却不见底。淡荷踩着地上散发着香气的落英,有些迷惑不解,为什么东诛现在想的不是该如何从她这里逃走去找玄机,而是这样的一番美好甜腻的景色,难道玄机的所在还和这地方有关不成?可是这西北怎么会有这般绚烂的景色?难不成之前一直是黄玉叶在误导自己?淡荷脑子里一片混乱。 穿越花丛,传来东诛的笑声还有一个特别熟悉的少女的声音,她不由得远远望去,东诛一身血红色的衣衫,不该妖媚的绝美,因为笑意而更加的令人窒息,他正在追逐着一个雪裳的少女......只是淡荷的脸色一僵,难看至极地呆立不动。已经没有了方才对这片景色的感概和思考,只剩下眼前的一幕。因为,这个雪裳女子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笑得如此的幸福,如此的绝美,不该是她这一世有的笑容,那样的笑容只有在前世,她才能够拥有。就在她脸色苍白的失神间,那个‘淡荷’被东诛从身后抱住,一个个吻落在她的耳垂上、脸上、脖颈上,他的手也不老实的从襟口往下......淡荷的脸色已经不能只是用难看二字来说了。 东诛竟然敢如此的色胆包天,在这个意识海里意淫她!真真是罪不可赦!她恼怒地叫出莫问剑,莫问剑一出,流光溢彩,直直的飞刺向东诛和那个‘淡荷’。 东诛灵活的避开了这一剑,但是‘淡荷’却被淡荷一剑刺穿,化成碎片消失了。东诛喊了一声:“荷儿!”眼睛欲裂,看着那个‘淡荷’消失的地方,愤怒地看着淡荷,但是他的愤怒在看到她的那一霎那全部消散了。 “荷儿,你怎么这么顽皮,你可知道刚才,看见你化成灰消失不见了,我有多么的害怕吗?” 那双紫色的眼睛布满了深情,他急切地大步走来,看见淡荷的身前盘旋着莫问剑,一脸的寒凉、眼底已经被怒火取代的淡荷,心里一痛,顾不得其他的往前走,只是莫问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那寒气自剑身传如他的身体里,令他不由得一颤,脸上进士受伤之色:“荷儿,你怎么了?快把剑放下!” “东诛,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意淫本座!今日我就废去你的修为......” 就在淡荷伸手欲废去他的修为时,被他一声大喝:“慢着!”给顿住了。 东诛的眼里一阵绝望,又是那一种令她也窒息的绝望。 天地又变色了,已经不见了桃花林,四处都是一个布满黄叶的世界,荒凉而凄美。 淡荷愣了一下,看着他,陷入那双紫色的绝望里。就在她迷惘时,唇上一片温热,当她想要挣脱那个吻时,他的右手已经紧紧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也丝毫没有空闲的揽紧了她的腰,那个吻越来越深,几乎令她呼吸不得了。 “放开我!”她挣扎着点缝隙,一双眼愤怒的怒瞪着他,可以却让他见缝扎针。温软的舌就这般强硬地蹿进她的口腔中,一点点的吸吮着那一丝丝甜美,可是那一丝丝的甜美却叫他欲罢不能,想要更多。 忽然一吃痛,嘴里边多了不少的血腥味。 他却不以为意地将她揉紧,似乎想要将她揉入自己的体内。 那一种力道却让淡荷的腰间生疼。 额头间的芹叶铁线莲发出耀眼的光芒,生生的将东诛冲开了不远,狠狠的撞击在树干上。他的心口一疼,喉咙一甜,忍不住将血吐出来了。那鲜艳的血色将他近旁的秋草染上了一抹色彩,刺痛了淡荷的眼睛。她再也没有力气再看下去。 睁开眼,烛火之下的他,红纱妖娆异常的唯美。他的嘴角满是鲜血,再一次刺痛了她的心脏。快速的收回手,不意间撞入他受伤而含笑的紫光里,愣了一下。 “就连我在心里也不可以这样想你,淡荷你是否觉得自己太过于自私了?”他讥笑得道。紫眸逼视着她,似乎想要剖开她的心看看里面到底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他无法动弹,若是可以动弹,他势必钳住她的双手,如在意识海一样将她吻死,一起死去。而这一次,东诛的问话,让淡荷心神打乱,无法知晓他现在的想法,若是知道定然不会为了玄机的藏身之处而犹豫着,一掌打死他都有可能。但是她忽略了自己的感情,对于一个屡次轻薄自己的男人,她能够一次又一次的放过,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没有深究过,若是今日深究过了,在日后她的心里也就不会那么的悲伤。 淡荷气极,冷如万年的寒霜,说道:“我自私?东诛那么你这是又算什么?不要告诉我,因为你心里迷恋我这样意淫我就算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就算你不告诉我玄机的藏身之处,我也会找到他的一天。” 东诛只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难受得紧,可以淡荷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他的心被她冰冷的语气伤得已经几乎失去了痛觉,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经被她两次的无情伤得体无完肤。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无法抹去他对她的爱。她对她没有爱不要紧,只要他爱着她就够了,时间也许可以让她打开心房,让他可以住入其中。 淡荷不忍再看东诛眼底的悲伤和寂寥,只好快步地转身走到榻上,盘膝修炼。 东诛就这般痴痴的看着,眼中爱的恨的怨的,什么情绪都浮现,只是化作深情的一声叹息。淡荷的睫毛动了动,烛泪一滴滴的滑落,如同人的眼泪一样。滴碎了一地的月霜。 半为怜春半恼春十八 一夜的静坐,虽然吸收得微乎其微,但是却不可以忽略掉,因为就只是一夜的时间就已经将方圆几千里的灵气吸收尽了。 而淡荷也没有想要自己躲过了一劫,不为别的,就为了如今的玄机不是吸收灵气而恢复自己的修为,而是吸食至阴女子的阴气,那样的阴气不仅让他恢复得极快,而且具有一种暴戾的威力,可敌比他高上两个境界的神。 若是得到阴女你们比万万个拥有至阴之气的女子更为宝贵,但是现在阴女瑾梦已经被她无意中找到,所以她势必要保护好阴女,不让她被玄机夺去,否则被玄机捉了去,那么对她对师兄那就是极为不利的事情了。 睁开眼,东方刚刚泛起一点白光,就连人影也只是模糊可见,当然这模糊可见并不包括已经成神的淡荷和步入玄道的东诛。睁开清霜一般的美眸,落在柔和着一双紫眸的东诛的脸上,连他的毛孔也是清晰可见。淡荷起身,听见东诛道:“是否觉得很失望?得不到玄机的消息?”淡荷听到他的嘲笑,暗自压下怒火,他现在这一脸的笑意,令她想到昨晚意念进入他的意海中的时候,那一幕幕的不堪。但是就算她暗自压下这样的愤怒的情绪,雪白的脸颊因为这一点怒气而染上了耀眼夺目的红晕,令他的紫眸深敛了不少。 她的愤怒为她这一张绝世无双的脸添上了不少的生机和灵动,这显得她不仅仅是一个绝色的神女,而是一个有生命的人。 东诛也知道淡荷对待自己的亲人一直是温和的笑着的,对他人是一脸的冷然,唯独对他是充满着这一种迷人的恼怒的。也许这就是自己之于她的不同。想到此,他的嘴角泛起了一抹轻柔的笑,那抹笑却闪到她的眼睛了。 “别得意,就算玄机怎么躲藏,也不会藏的太久了!而你就算不说,等到本座找到他的那一天,就是你的葬身之日。” 因为不满东诛的那抹笑,淡荷并没有道出他的阳寿。每一个人在生死簿上都有自己的出生日期和死亡日期,不过对于这一种修仙中人或是堕入魔道或是其他界的人,生死薄虽然不怎么管得了,但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东诛助纣为虐,终有一天会有自毙的一日,这根本不需要他动手,而且她也不想管冥界的事情。 “那我就等着那一天,不过荷儿你确定等不到那一天?” 他的脸上挂着一抹笑,这一抹笑令她十分的讨厌,嘴角不屑的冷笑,东诛也未免太自信了,三千万年前也好还是未来也好,她相信邪不胜正,如玄机鬼王这等歪门邪道定然会有一日被消灭。这样明显的事情不需要堪破天机就已经知道结果了,只是这胜利是需要他们这些站在正义的一方努力的击败那些有着滔天的野心的人、神、魔、妖、鬼...... 淡荷走到窗边,将之打开,入目的是一抹绿色。 这是虞城里大宅的唯一的风景,就是多了两棵茂密而高大的胡杨,下方多了些草,高高的漫过了膝盖。叶间参差可见那天边不是很显目的金光,那是太阳快要升起的征兆。只是这样的仲夏并没有锦都的燥热,而是一种凉爽。因为缺少水,就连风也是干燥,只是很凉爽,就连人的心也跟随着明朗起来。 她的长发被她用幻术变得跟男子一样的短,不过东诛却看破了淡荷的一头垂直到脚裸的墨色长发,被她束成长长的马尾,漂亮而利落。背对着他的淡荷看着灰色的天色说道:“等不等到这不是你说了算的,玄机打什么主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不会让他有恢复到全盛时期的时候。东诛你也休得得意,天作孽犹可存,而人作孽不可活,现在你放下还不晚。” 话刚刚落下,身后一阵静默后传来他的笑声,带着自嘲和绝望:“荷儿,我说过,现在的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或者说从你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的时候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了!所以,你可以省省力气,不要再劝我回头了!除非你答应我嫁给我,爱上我!但是我知道这很难很难,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报复你对我的冷漠。” 淡荷喉咙一紧,之后,良久都没有回声,他的紫眸随着这一份静默逐渐的黯淡了! 在这样静默的气氛里,时间悄然逝去,如同江水一样一去不复返。 天色已经大白,玉家的早上已经传来不少婢女的吵闹声,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而为。不时西厢房这边已经有四个婢女正在打扫,眼睛一边向着淡荷这边望来,面露娇羞之色。 “主人!”黄玉叶对开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盆清水,旁边还有白色的帕子和一杯口盅,水不是很多,但是胜在十分的干净,而且还有一股甘甜。 黄玉叶将水盆搁置在桌面上,看了东诛一眼又看向淡荷,心里微微一叹,若不是早知道主人是个女儿身,想必自己已经被她夺去了魂魄,而东诛再怎么美也没有主人的好看。这么一想,她忍不住想要打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清醒,自己应该想的是自己的钟离浚清 淡荷洗簌完后,坐在一旁,等候着玉净台,果然不到一刻玉净台就出现在淡荷的房里。 他满面红光的,不知道沾染了什么喜事,还不待淡荷开口,他这个主人家就开始噼里啪啦地说话了,“真是没有想到我这一介武夫竟然有降妖的经历,纯佳你可知道在你去捉这个妖怪的时候,我同几位道长和玉叶姑娘捉到了十九只妖精,可知道这其中的三只就是我自己捉的。啧啧我这个不修道的人竟然也能捉到妖,若是传了出去,那我岂不是比国师还厉害?” 淡荷没有一丝不忍打击他的意思,认真地说道:“姬反影就算来了,你也只有趴下的可能,又何来的厉害?不过若是姓井的那师徒三人,倒是能够让姬反影尊敬。” 孰不知他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气馁,而是眼睛一亮。 淡荷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的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拜入井蹇叔的门下只需要她开口一声就成了!但是她并不想跟井蹇叔说一声,因为这样就会让他以为入道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世人入的都是无情道,只有她的师父要她这个做徒弟的入有情道。因为有情道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这一切就看自己而已。这一条道没有人可以帮到你,只有你自己慢慢的用心去体会。师父他曾经说过,有情道比无情道的威力更加的强。那么,卞七郎也许就是他的安排,只是她的心里有解不开的结,若是解开了那个结,她就能够全心全意的再去爱一个人了,这也是她刚刚从混沌神谷出来没有去见卞七郎的缘故。 “既然如此,一会儿我就去城隍庙拜师。纯佳你将井道长师徒三人说得这般厉害,他们是不是天门的人?”在他的世界观里,这世上就只有天门的弟子能够上得了门道的。 东诛在一旁冷笑着:“就天门这个垃圾?” “你这个妖怪再怎么厉害还不是被我们给捉了,嚣张什么!”玉净台不满地嚷嚷道。 东诛不以为意地道:“我要是你一定会选择拜她为师的,只不过,她似乎没有收徒的想法。” 玉净台睁大了一双眼,看着一侧闲闲的淡荷,越看越觉得仙风道骨,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只是他将‘他’当成一见如故的朋友怎么可以拜‘他’为师呢!这一定不行的。想到此,他瞪了东诛一眼,说道:“纯佳,我记得井道长叫你尊上,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过是修道中人对比自己修为高的一个称呼罢了!”淡荷模糊地说道。 玉净台俊秀的脸因为她的话而浮上了一抹崇敬之色,只说道:“若是在我的有生之年可以达到你的这等高度,那也不枉我此生了。我得先去找井道长了,纯佳,此去拜师学艺,我想我们就要变成道友了。” 倒是黄玉叶在一旁听了此话,顿觉得好笑,道友?想必成了师祖和徒孙的关系了,但是她坏心的没有告诉玉净台。而且这修仙之道并不是谁都可以进的,能否拜在井蹇叔的门下还远着呢。 淡荷看着他风风火火的离去,摇了摇头,说道:“又不是青菜萝卜,这哪儿是那么容易进得了的呀!年轻人也要出去碰碰壁,否则日后难成气候。” 黄玉叶说道:“主人,您是要......” 淡荷斜视了她一眼,东诛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眉毛多出了几丝的皱痕,只是那眼睛依旧是紫色的。 半为怜春半恼春十九 而淡荷看在眼里略显得烦躁,她连忙走到东诛的身旁,就听见东诛说道:“其实你和当初的玄机没有任何的区别。” 淡荷对上他的眼,淡淡的说道:“怎么会不同?当初的天魔教可是一个邪教,入侵中原,不过是为了满足个人的私欲,或者说是为了让玄机自己的实力恢复。而我扶持的人并不是为了这些。东诛,这就是我跟他的不同。而且天门太过于独傲了,里面肮脏的东西自然不会少,这一毒霸的一方受苦的已然是百姓,我会在这百年里扶持起一个门派,打破一些几千年来一直未破的传统和规则。而你已经堕落了。” 紫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他抿着嘴唇默不作声。虽然淡荷说得有理,但是他有自己的想法和目的,但这个目的也许会很久远,但是他不会放过一丝的机会。 淡荷岂会不知东诛对自己的欲念? 但是她对他的感情一直有一丝的愧疚,至于爱情? 那是难以说清楚的事情,倒是卞七郎给她一种比较安宁的感觉。但是她一直无法走出自己的心魔,在感情上还陷在前世的回忆中,要是能够解开这个结,也许要见到炎儿! 可是这一世她没有和萧昊华在一起,又怎么会有炎儿? 深吸了一口气,淡荷不看东诛那探究的目光,取出一片树叶,念了法咒,眼前的东诛正在逐渐的变小,最后被锁进了树叶中。 东诛依然看得见外面的淡荷,心里有了一丝焦急,“淡荷你这是在干什么?快放我出来!你以为将我锁进这里面就可以让我说出玄机的下落了吗?别妄想了!我是不会告诉你他的所在地的。” 淡荷见他如此冥顽不灵,便不加理会,而且她也不指望东诛会帮助自己。叫上黄玉叶后一起出门了,刚刚绕过一个院子,正巧看见一个小女孩跑过来,正是玉净台的妹妹,这个小丫头含羞带怯的,喊着她:“纯佳哥哥,你又要出去了吗?” 淡荷嗯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如今你奶娘也会允你出门?这年纪不用上学识字吗?” 小女孩说道:“今天夫子身体不适,便散了堂,姐姐们早就出来了,纯佳哥哥你这是要出哪儿去呀?”瞧她那渴望的大眼睛,就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是非常贪玩的,淡荷也没有念头带着这娃娃出去,毕竟,她来虞城不是来玩的,而是来查玄机的下落,顺便除掉玄机这个毒瘤的。 淡荷说道:“大人办事情!你就呆在家中,唯恐你母亲一会儿担忧,若是你喜欢外头的东西,我便捎一件回来给你。” 她还是忍不住失落了,接着又急忙说道:“那纯佳哥哥你一定记得给十一娘买东西。”淡荷颔首,与这个小娃娃别了后,就绕了几段的路子。树林沙沙地响,风中多出了几道的妖气,而且十分的浓重,这是井蹇叔师徒三人一生中见识到最为浓重的妖气,而那妖气的妖精自然法力高强了许多 师徒三人循着妖气而去,不知不觉中误入了一处奇怪的境地,而且这妖气十分的浓重,甚至还混合着浓烈的血腥味和死人的臭味,那些气味扑面而来,让这师徒三人的五脏六腑在翻腾着,干呕个不停,之后选择了屏息。 “师父这里面一定有更加强大的妖怪,我们要不要回去向尊上禀告一声?”井由余捂着口鼻含糊不清的看着井蹇叔说道。 井蹇叔皱着眉头说道:“这次恐不任我们的意思来了,自从我们踏入这里就已经成为食物!”他丝毫不停的向发出恶臭的方向走去。 而井由余在听到已经沦为食物的时候,心里布满了恐惧感,倒是一旁的井汲贤,虽然也有恐惧,但是他极力的忍下了,而且他也十分的清楚,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向邪恶低头。 师徒三人战战兢兢的走了半个时辰,看着这矮矮的山丘围成的盆地,生长了无数的舌头...... 正是舌头,这些舌头都是从人的身上活活的拔下来的,盛开在万里红的花蕊中,似乎闻见了生人的气味,它们正在兴奋的跳跃着,在它们的旁边有白白的人骨或者是其他生物的骨头,有的似乎还没有被分解完,那些肉爬满了毒虫,白白的红红的一大片,从毛孔里钻进去,又从鼻子、嘴巴、耳朵、胸口.....爬出来。发出咀嚼的声音,扩散在三人的周围。而那些眼珠子掉了出来,带着眼浆,还有那被毒虫们啃噬过后,漏出来的大片大片的白色脑浆。 井由余已经控制不了的呕吐了出来,就算之前看见人心被妖怪吃掉了也没有像现在所看到的那么的恶心。 忽然那些虫子抬起头看着他们三人,眼睛发出绿幽幽的光芒,只一眼就让人从心底的恐惧。 井汲贤虽然也是恐惧万分,但是他慢慢的控制着自己的心跳,额头上的冷汗一直掉在地上,终于他看见在那些舌头花的根下,那些虫子一直在冒出来,一步一步的逼近三人。就在此时,那些舌头花如同浪潮一样向他们涌来,似乎想要如同往常一样淹没他们。 “施法!火术!烧掉它们!”井蹇叔发话。 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是为人师表,若是自己的阵脚乱了,那么这两个如同亲生儿子一样的徒弟就会更加的绝望,就因此他立即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下令用火术来打败掉眼前的舌头。 师徒三人拿出火符,念念有词的往四周围过来的舌阵飞去贴到为首的舌头上,顿时火从火符中喷了出来,烧坏了一一部分,但是随后的舌头又补了上来。似乎因为他们的伤害令他们也震怒了,一波又一波更加猛烈的进攻,更是让三人抵挡不住。 “不行啊!师父!在这样下去,火符用完了,这些舌头就像是源源不断的汪洋一样,我们迟早会死掉的。”井汲贤说道。 井蹇叔已经没有法子犹豫了,他喊道:“摩?锝濉!?p>  他这般一喊,井由余和井汲贤已经震惊住了,甚至还流了眼泪,“师父!” 井蹇叔似乎已经下了决心了,双掌之间的水状气流不断的在扩大,最后到了极致的时候,井蹇叔一把推了出去,一下子就将那些舌头打下了五分之二,那些殷红的舌头被他的元气震得粉碎,向着四周飞射。 而此时的井蹇叔已经是满头的雪白,就连这皮肤已经是皱得不能再皱,形容枯槁,最后踉跄的倒地。 “师父——” 半为怜春半恼春二十 井由余和井汲贤震惊的爆发出真气,震得那些毒虫的舌头四处乱窜后,二人飞奔到井蹇叔的身旁,可是井蹇叔的手臂已经被舌头舔过,凹下了一个血淋淋的巨大窟窿,露出白色的骨头,而那白色的红色的毒虫也从他的耳朵进入,吞噬着他的内脏和脑袋里面的东西,他的脸也痛苦的扭曲着。 “师父!”井汲贤和井由余流出了眼泪。 “烧掉我!快点烧死我!”井蹇叔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些虫子正在他的舌头上钻来钻去,就连眼珠子也在一点点的脱落,掉在他的衣襟上面。 井汲贤知道他十分的痛苦,便忍痛应下了他的要求,取出火符,一把火将井蹇叔烧成了灰烬。 井蹇叔的死并不能够挽回什么,那些舌头和毒虫更加凶猛地向二人飞来,二人死死的抵挡着。 就在这时,一个染着血的巨舌破土而出,卷住了井由余。 “啊!” 井由余晕恐惧至极,但是他已经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 井汲贤听见了他的那一声痛叫,桃木剑快速的刺死了周围的毒虫和舌头们,看着井由余。 那巨大的舌头将井由余卷得紧紧的,任凭他怎样挣扎也挣不脱这窒息的束缚,就在两个眨眼之间,那巨蛇直接的将井由余拉下地下。 “师兄——” 井汲贤凄凉地看着这一幕,却无能为力,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这舌头拉进地下,但是他突然爆发,全身的罡气震碎了那些舌头和毒虫,飞快的跑到井由余被下去的地方,桃木剑狠狠地扎入地下,集中了丹田之中的元气全部注入这桃木剑之中。 顿时强悍的粉红色元气一下子震开了,周围一里的地方全部的毒虫和舌头以及石头、泥沙全部震开了,飞射四周。 在桃木剑的四周被震开的一个巨大的丘壑,那巨大的舌头也被震断了半截,只是井由余已经连灰也不剩的被这舌头吞噬了。 井汲贤还握着桃木剑,衣衫被震得粉碎,头发散乱,全身上下淌着血。他绝望地看着那个巨大的舌头,体力有些不支。 眼睛也十分模糊得看着这一幕,而地表震动,他的脸上布满了凄凉之意,在那个巨大的舌头那里,一个如同高山一样巨大的妖怪破土而出。 妖怪不知道是什么变成的,只是他没有头,两只眼睛都长在肚脐上,断了一节的舌头长在他的两乳之间,他的牙齿如同剑一样的凌厉,长在他的后背,而他的双手抬起,方圆二十里的舌头花全部连根拔起,原来他的十指都是这些舌头花,此时正在愤怒地叫器着。他的腿像牛的蹄子,但是腿面上布满了舌头化成的鳞片,那些舌头在跳跃着,也在愤怒地叫器着。他的嘴巴长在尾巴上面,那嘴唇全是由舌头组成的,令人看起来心惊肉跳的。 井汲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绝望了还是已经对这恐惧感感到十分的麻木了,他吃力的拔起桃木剑,身体左右摇摆了一下,刚下那一震已经将他的元气给用尽了,他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 舌头妖的尾巴飞快地甩了过来,张开血淋淋的,充满恶臭味的嘴巴,似乎想就这样将他吞下。 井汲贤艰难的抵挡着那嘴巴,但是他被舌头妖的冲击力给震开了十里之外。舌头妖的食指也一动,那舌头花海快速得向他淹没过来..... 就在井汲贤绝望地以为自己要成为舌头妖的花肥的时候,一道金色的神光击断了舌头妖的双臂,那些向他涌来的舌头花海也如同枯萎的小草一样,掉在地上。他看着这一幕,又看向那个正在站在他面前的青色身影,只见他放下一只兔子,兔子一下子飞快的化成了一个可爱的少年。 兔子变成的少年,飞快地拿出一个珍珠大的火灵珠,念着法咒,那青蓝色的火焰喷向那舌头妖的身上,顿时舌头妖化成了灰烬。 看着这一幕,井汲贤心里的滋味难言,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青衣人,抚摸着那少年的头发后,转了过来。 墨发如子夜,如丝绸那般的顺滑,远山眉清华,琼鼻挺俏,眼若烟波,唇如朱砂,肤如白雪...... 正是给他们师徒三人法力得以突破的人——纯佳公子! 淡荷看着这样子的井汲贤,心里有一丝的动容。淡荷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师父和师兄......死者已矣节哀顺变。” 井汲贤苦笑了一声,说道:“经过此次大劫,我总算明白了一些玄机。这天地之间,生死离别是在所难免的。我们师徒三人虽名为师徒,但是实际上情同父子,若是二十多年前不是师父收养了和我和师兄二人,如今也就不会遇见公子你。而今师父为救我与师兄二人而牺牲了自己,这该就是大爱了。这成仙之路不仅仅是道行高就能成仙的,若不能够参悟这些道理,不仅仅成不了仙,甚至因为贪欲而入了魔道,危害人间。” 淡荷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是绝对是不好的。这世间的修炼法子就有情道和无情道而已,如今他看透了这世间七情之中的亲情,但是余下的爱情和其他的他都没有看透,成仙大路还是远着呢。 “这空间里本来就没有可以化成人性的妖精的,但是因为七界之中那些强者的相助而化成人性,有的知道感恩而用自己的一份力相助人类,而有的则是为恶人间,这不仅仅是因为跟着的强者不同,而是自己本身的欲念和贪念,若是没有那么多的贪念,这世间就没有恶。如今,你能够参悟了这一点,说明你还是有希望的。我希望千万年后,终有一天会看到你成仙,造福百姓。”淡荷说罢,取出一颗青色的丹药,说道:“这是渡情丹,至于你吃下去能够达到怎么样的境地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 井汲贤看着盈白的手掌心托着那一颗看起来很普通的青色丹药,没有一丝的犹豫,他拿起丹药,放入口中吞了下去。 入口即化,口腔都是那种清雅的草药味,宁神解气。 不稍时,经脉、丹田之中的元神、神识也在沸腾着,*和灵魂好像被什么东西煅烧过了一般,散发出剧烈的疼痛,那是一种蚀骨的痛,几乎痛得粉身碎骨。 “啊——!” 井汲贤暴喝了一身,血管暴起,皮肤的表皮裂开,血从中流出来。他的牙咬得紧紧的,甚至嘴唇也一片模糊。他的手直直的插入地下后,实在痛不欲生了,才翻滚了几下。 淡荷对他的痛苦看在眼里却没有出手相助,因为相助反而不会让他能够突破,甚至还会害了他。 约莫两个时辰后,打滚着的井汲贤终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就好像死了一般,但是他并没有死。 他的整个人已经血肉模糊了。 在他的丹田处,原本已经枯萎的元神已经逐渐的恢复了过来,并且还是生机勃勃的样子。在饱和的时候,井汲贤已经醒了过来,立即盘膝而坐,集中精力运起元气向着瓶颈冲去。 不叹眼前崎岖路一 兔兔看着淡荷在井汲贤的周围设下了一个结界后,就问淡荷:“主人,他明明没有仙根的,您为什么还要帮助他呢?” 淡荷淡淡一笑,揉揉兔兔的头发,说道:“这就是人类的复杂和是是非非,你不懂的。” 兔兔懵懂的眼神博得她那倾城的一笑,便变回了一只兔子。淡荷直接将它放进自己的空间里,临了,看了井汲贤一眼后就腾云驾雾而去。 井汲贤突破了大成之境一阶,没有能够进入渡情之境,也是十分的遗憾的。但是这样的修为已经足够震慑天门的那些老头们了。 井汲贤睁开眼时,天色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四周都是猫头鹰的叫声,为午夜布上了一种恐怖的气息,在他睁开眼的那一霎那,这结界也随之消失了,已然不见淡荷的倩影。 他看了四周,在他的身前放着一件雪白色的袍子,从这袍子中,他的神识受到一丝的波动,似乎蕴含着一种奇特的力量。 他抚上衣袍,看了周围的一切,漆黑的一片。眼睛微微的弯起,对着这夜空说道:“谢谢!”就算他没有见过世间最美的月纱,但是眼前的这件雪白的衣袍,定然不凡,也许这世间再也难寻出第二件了。 他此时已经是全身都脏污,看不出自己的样貌,但是捧着的雪白衣袍并没有受到一丝影响,没有沾到一丝的污垢。他觉得更加的宝贝了。左右看了自己后,只好找了一处水源,洗去身上所有的污垢,换上雪白的衣袍。 顿时,如同换上了一个人一般,飘逸如仙。明净而淡泊的眼睛,全身干净白皙,而人更加的清秀,隽秀非凡了。 这是当初淡荷在混沌神谷用雪蚕丝织成的绸缎,然后再剪裁成衣袍。这雪蚕丝到底不是凡品,穿进去之后,便觉得身心都十分的舒服,就算神兵利器刺了也刺不穿。 淡荷并没有回玉府,而是找到了一股妖气集中的地方,隐去了身上的气息都,没入地下。 这地下果然别有洞天,分别分出了几个窟窿,还有几条径道,而且在洞壁上还镶有火把。令人找不出方向感。 “你以为玄机就在这地底下吗?荷儿,你想得太简单了。”被封在叶子上东诛讥笑地说道。 他的声音很小,但是正在思考着该要向哪儿走的淡荷却听得一清二楚。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有一种感觉,东诛没有骗她。 她沉默不语,未了才说道:“就算没有玄机的存在,但是这个妖窝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毕竟这妖气中含有不少的煞气,只要有煞气就跟玄机脱不了关系。也许我还能够从这条线索找到玄机。”淡荷说罢已经闭上了眼睛用神识打探了一下,就往着妖气最重的第一条道上走去。 而东诛也因为她的话没有反驳,毕竟这四年来世间会有如此多的妖精化成人性就是因为玄机的相助。虽然他对玄机的身份不是很了解,但是他看得出玄机是一个有野心的玄人,一个有着野心的玄人,现在想要的不仅仅是恢复到自己的全盛时机,还有统一七界,坐到那个最高的位置上。所以玄机就用了一件法宝收买了他。他能够在这四年里达到现在的高度,和那件法宝脱不了干系。只是他控制不了爱淡荷的心,一次次的沉默,让玄机四年来布置的据点一一的被她连根拔起。 隐去了身形,淡荷飞快掠到了一个妖气十足的洞天。眼前的这一幕令她的眼睛都在泛起了冷光。 大约一百多个妖怪化成的人,男女老少皆有,在墙壁上一个个年轻的男男女女被他们用一根粗大的绳子穿过他们的琵琶骨,吊在半空,四肢也被用木头钉在墙壁上,就算活着也不能够动弹,他们睁着充满恐惧的眼睛,看着在底下在嚼着人骨撕咬着人肉的一群妖怪。 还血淋淋的手掌被一只豹妖野蛮的啃噬着,在豹妖的脚边是一个人的头颅,一只蛇妖伸出长长的舌头一卷,这人的眼睛已经被带进蛇妖的嘴巴里面了。而蜘蛛精的嘴边、项子上流淌着腥腥的人血,她的嘴边还有人耳,手边托着一颗心脏,脚边是一大堆人肠......教人看了就会呕吐。 但是淡荷不是平常人,在前世她为了炎儿,为了萧昊华也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也把人弄成人彘,甚至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跟她争宠的女人被她的亲信一片一片的削下身上的肉,最初的她害怕地要命,但是在王府也罢,在皇宫也罢,你不吃人,别人就会吃掉你,整个就是一个巨大的大染缸。最后,她亲手杀人的时候,连眼睛也一眨不眨的,似乎已经冷血。 但是现在不会了,她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意,而强迫自己去做一些天地不容的事情,她只要守护好自己在乎的人就好了。 而东诛似乎没有看到这一幕一般,眼皮子也没有眨一下,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痛苦而产生一丁点的怜悯。 淡荷扩大了神识,搜索了方圆百里的地底,立即锁住了所有的妖精。而就在她刚刚收回神识的时候,一股阴冷的气流席卷而来,洞壁上还有地下都结起了厚厚的冰,一个冰蓝色的身影也随之出现。 来人脸色苍白如雪,眼睛、嘴唇、头发、指甲都是冰蓝色的,那双眼是化不开的阴鸷,只要被这双眼睛的主人盯上,你就会感觉到全身的寒毛在直竖,那股寒气刺激着毛孔,穿透血液。 “别来无恙,没有想到仅仅四年的时间,就让你达到这样的高度。” 他直直地盯着淡荷说道。周围的妖精们并没有识破淡荷的隐身术,她们疑惑地张望着四周。 而淡荷也就没有再隐身的理由,显现出人性来,却是男儿的装扮,绝美非常,让一群女妖精直流口水。 “也没有想到这四年的时间竟然能够让你恢复得如此之快,玄机我实在不知是要唾弃你呢还是赞扬你。” 她已经达到神王之境了,可是现在的玄机恢复的功力却在她之上,与她相差了两阶,不要小看这两阶。因为这两阶的沟壑却是难以跨越的。若是东华神君前来相助的话,那么就能够轻易的打败玄机,可是她不想事事都依赖他。所以,不管怎么样,这一站她都要跟玄机决一死战。 玄机没有将淡荷讥讽放在眼里,那眼睛也永远的充斥着寒冰,嘴角挽起一抹残酷的笑,冷冷的说道:“你们神界的人永远都是这样眼高于顶,不将任何的事情放在眼底,就和当年的芙蓉和阿修罗一样的可笑,可是你知道吗?最后的结局是他们两个灰飞烟灭。而阿修罗更加的可笑,为了芙蓉而自尽,最终连灰也找不到一丝一毫。” 淡荷注意到他在说起芙蓉女神帝和修罗道的王阿修罗的时候,眼神是十分的复杂的,有恨有怨,还有一丝可以将他的眼中的冰冷融化的温柔,想必这玄机当年暗恋这二人之中的一人。 这般想着的时候,玄机眼中的寒凉更甚方才的十倍,看着淡荷说道:“就是你们这些神自以为是,丝毫没有将我们这些邪恶的存在放在眼里,才有了三千万年前的那场大劫,到了,还是一如既往的骄傲自大。” “哦?那么玄机你呢?你不在自己的身上找答案?我们骄傲是我们的资本,而你当年的那一战不过是自不量力,而当年的那一场浩劫中,并不是所有的神仙都参与其中的,有些人不是你怎么闹他就会出现的。若是那些神出手,芙蓉女神帝和阿修罗都不会死,而你从一开始就注定你是败的。只不过当年的那一场劫难不过是芙蓉女神帝和阿修罗要历的劫难罢了。” “不可能!”玄机已经有一些慌乱,他不相信当年他制造的那一场七界的劫难是为了让他们历劫罢了! “怎么不可能?你可知道现在魔界的魔尊是谁?” 玄机抬起头看着她。 “魔尊獐月,他就是芙蓉女神帝和阿修罗的儿子。” “你骗我!”他的面目狰狞,手边已经凝起了一个巨大的冰球向淡荷的心脏掷去。 淡荷立马用结界挡了一下,就唤出莫问剑,剑气横杀了周围的妖精,在凌厉的剑气下,这些妖精都化成了灰烬。莫问剑在她的手中婉转厉害,灵快地抵挡住了玄机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玄机因为刚才的消息,心智有一些乱,但是手边的法力更加的强大了,直让淡荷吃不消。但是这也是给淡荷一个机会,她一边抵挡住他的攻击,一边思考着怎么样才能够尽快的降住玄机。 地洞已经因为二人的猛烈打斗而剧烈的摇动的,甚至已经塌陷,淡荷看了那些还在墙壁上的人,心里也有了一点焦急。她就算再冷漠也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生命就这样的死去。她必须要救他们。 当她下了这个念头的时候,眉宇间的那个芹叶铁线莲也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受伤的力量更甚之前的百倍,一身的男儿装扮已经化为了白衣翩然。她终于以抵御化为进攻,莫问剑在她的手中就像是有了巨大的生命力一般,将玄机化成了寒冰箭挥得四周散去。 就在玄机集聚庞大的能量的时候,莫问剑化出千万个分身,飞快地向着玄机刺去,玄机的身躯也立即的散成了碎片。 莫问剑的分身合为一体后飞回淡荷的手中,而淡荷并没有一丝的愉快。这一次她还是输掉了。 “荷儿,怎么样,你打不败玄机的,这会儿可信了。”就在淡荷的心里极度愤怒之间,东诛插话进来了。 淡荷面无表情,收回莫问剑,说道:“就算这个只是玄机的分身,那么我也在一定程度上重伤了他。终有一天他会败在我的手里,东诛你以为邪能胜正吗?”说罢,她迈着莲步走到那些人的身边,玉手一挥,那些人已经消失不见,而她的身影也从地洞出现在了地面上。 此时月已西去,东方露出一抹白。 淡荷的袖子一挥,那四五十个人立即出现在地上,身上还是血淋淋的,有的已经昏死过去了,但是有的还在庆幸自己逃出了妖窟。 “神女,您一定就是神女了!上天并没有抛弃我们啊!多谢神女救命之恩,若是没有您的相救,我们这些人早就被妖怪给吃掉了。”跪在最前边的一个干?c的青年说道。说罢就给了淡荷磕头。 淡荷取出一个葫芦放到那个年轻人的面前,说道:“这里面一共一百颗丹药,用来治伤的灵药,一会儿就分给大家吃了后,就各自回家吧!以后遇见一些不同寻常的就不要好心的帮助知道吗?若是再被妖怪抓去,我也不知道几时能够救到你们。” “谢谢......谢谢神女......” 淡荷看了看没有嗅到半丝的妖气之后,身形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了。 不叹眼前崎岖路二 回到玉府的时候,淡荷一直蹙着眉。 一个分身而已就这般厉害,而且她现在不知玄机到底有多少个分身。此次虽然杀死了一个分身,玄机定然重创不少,她必须在他养伤的这段时间里找出玄机,将他所有的分身们全部消灭。 可是怎么样才能将玄机所有的分身找到呢? 淡荷抱着兔兔,坐在椅子上,对着烛火出神。东诛的声音就飘进她的耳朵里:“荷儿,你杀不了他的,还是死心了吧!” “死心?呵呵......东诛,你以为玄机分身的事情就可以令我放弃,杀掉他吗?你也太小瞧我了!死掉了一个分身,此时他定然元气大伤,而且我已经知道他下一步的动向,你以为落在獐月的手里,他会好过吗?”淡荷冷笑着,似乎再笑东诛的愚蠢和坐井观天。 天界的神确实是少了,但是并不是说神就没有了,而且小师叔獐月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她自己对付玄机的分身确确实实也是有些困难,并不是说她不能杀了他,除掉一个七界的隐患。又想起鬼王来,她并不是笨到,被鬼王差点弄死了,还不报复他,当然她现在还需要韬光养晦,除掉玄机后,鬼王也跑不了。 东诛沉默,他虽然不清楚獐月是谁,但是之前看到玄机听到这个名字之后那大受打击的模样,可以看出,獐月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甚至还是一个连玄机也比不上的强者。他的唇紧抿着,紫色的眸子如同紫罗兰一样魅惑,紫光潋滟,似喜又似忧,棱角分明的额头正在皱着,但是有说不出的风情。但是他现在在叶子中,显得太小了,淡荷也不看他一眼。 淡荷的远山眉,蹙着,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而且还是两个人的脚步声,抬起头,门开了。 从门边冲进来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子,穿着也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淡荷是神体,否则也分辨不出哪一个是玉净英,哪一个是玉净明。 “咦?纯佳哥哥,你怎么知道我们来的? 玉净明跨入房中,单眼皮之下的墨瞳充满了好奇,但是又想起了前几日的事情,便觉得自己多此一言。 干笑着和玉净英走到了淡荷的旁边,说道:“纯佳哥哥,我听说大哥要拜在井汲贤道长的门下,可是道长说你于他而言算是半个师父了,而我们兄弟几个又与你称兄道弟的,收了他于理不合。” “哦?我想井汲贤不收他不仅仅是因为这层关系,而且是因为你哥哥的资质不够吧!”淡荷毫不客气的点出关键,虽然玉净台才十*岁的年纪,但是资质平庸,在修道之路上,是很艰难的,也许他入了这一条道,勤奋无比,但是能够达到初窥五阶已经是极限了,这样的修为,连一只普通的鬼也抓不了。 她是可以帮他达到最高处,但是这样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 就拿井汲贤来说,她已经将他提高到了小成之境,因为他的心境得到了突破,修炼这一条道,心境没有任何的突破,也没有什么领悟的话,根本就成不了气候。这一次井汲贤就是因为两个至亲的人死了,才突破了这一层心境,她也才出手提高了他的修为。这样的修为已经足够让他在这个空间里呼风唤雨了。 “......” 玉净明也不好反驳,他的年纪虽然小,但也知道这样让‘纯佳哥哥’去求井汲贤太勉强了。 遂问道:“那我们兄弟两个呢?” 淡荷瞟了一眼,顺了顺兔兔身上那软软的毛,说道:“你们两个玩性太重,不过若是勤加修炼定可以有所小成就。” 兄弟二人眼睛一亮,之前看到井蹇叔师徒那抓妖的本领,就好奇上了那是怎样的感觉,看着眼前带着神秘气息的淡荷,兄弟俩对望了一眼,心里面就有了主意。 “我不收徒!”淡荷岂会不知道这两个小子心里的想法,那双烟波眼淡淡地斜睨了二人一眼,倒了一杯茶,很淡,飘着茶香,但是这茶并不是她的最爱,她最爱的是荷叶茶。 玉净明和玉净英刚刚张开的嘴巴就垮了下来,但是也更加崇拜淡荷了! “纯佳哥哥,你不是说我们会有所作为的吗?” 淡荷毫不客气的泼冷水,说道:“确实会有所作为,但是那一点作为还不足以当我的弟子,倒是井汲贤,你到倒可以去求求的。” 玉净明小嘴一撇,心道:纯佳哥哥真是小气,不就是收一个弟子而已吗? 他现在还不知道淡荷根本就没有心思收徒,井汲贤也不过是他的价值,但是弟子,她却什么样都不会承认的。 玉净英说道:“你是说,我们去找井汲贤道长,他一定会收我们为徒的吗?” 淡荷不语,这对孪生子虽然根骨不错,但是却比不上那些被天门收走的外门弟子,紫薇阁的力量不错,已经将天底下那些资质过人的人都网罗在门下了,剩下的,只能是废材而已了。 当然也不能全说是废材,有些人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 她也不能让天门独大,但是收徒之事,她也不想要插手。 “这收不收徒不是我说了算的,不过我想,只要你们诚心去求,想必他会收下你们两个。” 这时,黄玉叶已经走了进来,看着二人,奇了,“怎么都来了?” “就是找纯佳哥哥问一些事情罢了。我们要去找井汲贤道长。”玉净明说道,他拉着玉净英跑了出去。 黄玉叶看着淡荷,眉宇间颇有不解。 淡荷闭上眼,说道:“该换一换茶叶了!” 黄玉叶显然不明白淡荷的话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淡荷又道了一声,“去帮我泡一壶荷叶茶,不要太浓了!” “是!”黄玉叶总算弄明白了淡荷突然的话,转身就出去了。 “她是一只妖!你认为她可以相信?” 这时,东诛的声音又飘进来,落入她的耳中,有着淡淡的嘲讽。 “妖我是不相信,但是我相信情是噬血的蛊,噬心的痛,而且能够让我相信的人太少了!她还不足以让我相信,所以你担心的背叛,我不会因此而受伤的。”淡荷冷冷地说道。 东诛苦笑,呵呵地笑了几声,看着淡荷,嘴里边喃喃地道:“你说得没错,情是噬血的蛊,噬心的痛。可是就算是这样的伶人痛苦,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深陷下去,想要后悔也难,想要去恨更难。到了最后连魂魄都不剩下了,都没有悔。” 淡荷心里一痛,她几乎就是那种人,爱得太深了,几乎就连魂魄都要湮灭掉。 不叹眼前崎岖路三 井汲贤走了几步,无奈地停了下来,转身看向身后的玉净台说道:“玉公子,你就不要再跟着我了!我说过不会收你为徒的。” 天知道他已经被玉净台跟了两天两夜了,他拒绝过无数次他的请求,但是玉净台好像越挫越勇一样没有半丝被拒绝的死心,依然跟在他的身后。 尊上的侍女黄姑娘在他突破之后,就跑来告知他要立马找到一个有着冰蓝色头发和冰蓝色的嘴唇以及冰蓝色的血的人的分身,这个人就是虞州妖怪作祟的某后黑手。不管失望为了给师父和师兄报仇还是为了为天下苍生除害,他都要协助尊上找出玄机的分身,并且将之除掉。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井道长我是真心的要拜在您的门下,相信勤能补拙,日后我定然有出息的,您也不用怕我给您丢脸了!” 玉净台依旧没有死心的说道,两只眼睛也依旧晶亮有神。 看着井汲贤也是灼灼的,令井汲贤一阵颤栗。 井汲贤甚至还怀疑,自己再被他跟下去定然会疯掉的。 只是收徒一事甚为慎重,收了这个废材公子哥当第一个弟子有点亏了,不过为了摆脱这个尾巴,他只要咬牙的答应:“那成,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弟子,现在弟子就要听令,回你家!” “有事弟子服其劳,师父您去抓妖也要带上徒儿,虽然徒儿没有一丝的法力,但是武术还是可以见人的,就算抓不了妖也可以给您打打下手。”玉净台兴奋地说道。 不由分说的就夺去井汲贤背上的桃木剑等抓妖工具,但是触摸到了井汲贤的衣服,那凉爽舒服的感觉从指尖传来,他瞪大了眼睛。 毕竟是出身名门,看宝物的眼光还是有的,井汲贤身上的衣服肯定是一件宝物。 “不是月纱,也不是金蚕丝,师父这件衣服是什么宝贝?” “此乃尊上所赐的宝物,贴身舒服凉爽,轻盈柔软,抚上则感受到灵力的流动,这宝物应该就是祖师爷口中所说的玉蚕丝九华袍,得此物者穿上,神斧万劈不坏......” 井汲贤刚刚说到此就住了嘴,而玉净台早就被他说的吸引了过去,见他突然断掉了话,连忙追问:“还有呢?” “祖师的书上没有写,所以这玉蚕丝还有什么宝贝之处,为师实为不知,也许尊上会知道。”说罢,看着眼前挂了自己满身的玉净台,井汲贤有些心酸。 想起以往,虽然为吃穿发愁,但是一直很开心的日子,他不由得别过脸看着蓝蓝的天空,淡淡地说道:“既然你已经是我的弟子,我就有义务教习你踏入道。这样子吧!最近的妖气少了很多,所以,白天我教你,晚上就要抓妖精,你能坚持得住的话就是你的本事,不能坚持住,就不能够怪为师了。” “徒儿,定不会让师父失望的。对了师父我们这个叫什么门派呀?” 若是没有门派,以后走到哪儿都不方便,而且他也看得出井汲贤对他只是勉勉强强的收了,以后还是会有许多的弟子的,没有门派岂不是让天门那帮老妖精占了便宜? 井汲贤听他这么一说,心理面便有了计较,略一思索,便说道:“长留派,长取之细水长流之一,留,取之永留不倒之意。只是可惜了我师父和师兄早去,不然就可以看到这个门派的建立。虞城自有梨花仙子守护,但是这几年来,邪魔入侵,防护已然不行,这长留派就建在图燕山。” “图燕山日后就叫长留山好了,以前虞州这块地也是穷州的一部分,因为昭和皇后而得名虞州,那么图燕山也得了长留派的吉利改为长留山,长留长留,那更加妙了。” 说罢看着井汲贤那一身白衣翩翩的打扮,这件衣服恐怕就是镇派之宝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宝物是不能传出去的,否则就会招来杀身之祸,他虽然也眼馋这件九华袍,但是他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他这点本事没有能力保护得了这一剑宝物。 “也罢,但是这长留派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建成的。” 他现在是身无分文,到时能够在图燕山盖一个茅草屋已经算是不错了。 可惜的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地,那草可以淹没膝盖,偶尔也会有几株百年的大树,枝叶茂盛地向南展开它那巨大的怀抱,似在拥抱着蓝天,也似在拥抱着大地。 他的衣衫翩然起舞,人如玉,映在晨光里,犹如神人一样悠闲的观看着人世间的爱恨别离;飞扬的发丝似在眷恋着风儿,拉拉扯扯的,也没有留住风儿。 而玉净台一身嫩黄色的衣衫,娇嫩之下,带着一丝萌态。他的身上已经挂满了除妖的工具,因为使力的关系,全身都紧绷了起来,肌肉藏在宽大的袖子里,还是显得一鼓一鼓的。 井汲贤带着玉净台寻了一处静地,那里长了一棵菩提树,它的支脉广阔,向四周伸展着自己粗壮的胳臂,早晨的阳光拉长了它的影子,风一吹,有两片叶子飘落了下来。而在四周一望过去,没有一棵树。 “这是昭和皇后当年种植的树,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年纪了。” 井汲贤弯腰捡起那两片树叶,放在掌心,说道:“昭和皇后确实是奇人,当初子母河一片汪洋,是她以自己的寿命为代价拯救了万千的黎明百姓,并且创建了这个曾经堆满白骨的旱地虞州,实实在在的是一位千古难寻的奇女子。难怪世人常常说她是梨花仙子下凡呢!不过三百年来的安宁在这三年来已经变得混乱了。若是昭和皇后真的是梨花仙子下凡,那么她也早回归仙位,若是她在天有灵就请帮忙为天下苍生除害,还天下苍生一份安定。” 玉净台愣了一下,不由分说的放下除妖的法器,直视着井汲贤,说道:“师父,您开始教吧!” 井汲贤见他心急,不着痕迹地轻叹了一声,说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净台,你若是想要成正道就必须记住为师的这两段话。再者,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天地万物皆如此,修炼时,你不以万物为动,心中便静下来,视外因如无物,静心修炼,他日定有所小成。” 玉净台咀嚼着井汲贤的这一番话,心中对此已经明了,说道:“欲速则不达,师父徒儿明白您的意思了,那么现在还是教习弟子入门之法吧!” “好!”井汲贤欣慰地点点头,他就地而坐,传授了他门中的心法给玉净台,至于领悟就由玉净台自己去领悟其中的奥妙了。 白天就这样过去了,夜幕刚刚拉开。 井汲贤将法器一一的给玉净台讲解其中的用处。 就在这时,自远处传来多声的狼嚎,震惊了月色,绿幽幽的眼就像是魔鬼在深夜里撒下的罪恶,一步步的向他们这里移动。 “狼!”玉净台警惕地看着向他们围过来的狼群。 对于虞州的狼,玉净台还是有所了解的,平时这些狼不会轻易的和人做对,通常都是各干各的,但是今晚上,怎么会那么突然的围着他们师徒两个了呢? “妖气!” 井汲贤皱起了眉毛,他已经猜到了到底是什么回事,这定然和那个玄机脱不了关系。他抿紧了嘴唇,玄机若是不除,难解他心头之恨。看着一旁的玉净台说道:“这些狼已经不是狼了,已经成妖了,你小心点。” 玉净台点头,待看到不远处那个坐在一头狼身上的白衣男子,他愣了一下,又想到井汲贤说的狼妖,也就明白这这个白衣男子是狼妖所化。 他神情戒备地看着白衣男子,想起了之前听说的,虞州有狼,而且雪狼更是难得一见。雪狼尊贵,也是很厉害的,若是雪狼出现在那一群狼群里,那么它就是王。 看来这个白衣男子就是雪狼所化的人。 待近时,二人看清楚那个白衣男子的面貌。 他的皮肤白皙如雪,雪色的长发没有一丝的束缚地随意的散落在身后,两只耳朵尖尖的,很像狗耳朵。他的眼睛绿幽幽的就像是出生不久的嫩草一样,清秀的眉毛下的眼睛圆圆的,但是眼尾有一点向上翘,显得很勾魂;他的鼻子很挺直,比常人的还要高的鼻梁将他的整个脸型显得十分的立体,他的嘴唇就像是樱桃一般的小巧红润,那弯起的弧度勾魂夺魄。 “看来雪狼一族不满昭和皇后当年的安排,自甘堕落为狼妖了!”井汲贤不为他那邪魅的笑容所动,冷冷地盯着他。 “狼妖有什么不好的?不仅不用那么辛苦的觅食,还能够像人类一样生活。而且还不用担惊受怕的被你们人类射杀,呵呵!你们两条腿走路的人类自然不明白我们的痛苦。现在成了狼妖,随随便便的就可以使唤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类。看到你们因为痛苦而狰狞的模样,我就高兴。以往的血仇我会一点点的讨回来。”他说得很和气,但是从那双骨碌碌的绿眼睛里,却是残忍的笑意,那笑意没有达到眼底。 “冥顽不灵,你似乎什么都在怪罪我们人类,但是你敢说你们狼族没有罪过?若是你们没有吃过人,那么我们这些人怎么会报复于你们狼族?以前我就听说,狼是一种冷血但是专一的动物,而且还蛮不讲理。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的护短。如今你们已经沦为了玄机的走狗,那么我就没有相劝之意,只有收了你还有这些狼,才能还人世间一份安定了。” 白衣男子冷笑,自狼背上跃下,雪白的长发直到他的臀部,在夜风里摇摇荡荡。他看着玉净台和井汲贤二人,也看到了玉净台那没有一丝灵力的体质,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但是在井汲贤身上,他看不出什么来,单数他感觉到一丝的危险,当下立即皱起眉毛,谨慎地看着井汲贤。 “单打独斗可能打不过你,但是你们就这两个人。”他笑了笑,看也没有看玉净台一眼,这让玉净台十分的不爽。 井汲贤冷笑,虽然他看不出雪狼妖的修为在什么地方,但是他可以感觉到自雪狼妖身上流动的气息,这个雪狼妖的修为不是很高,他能够轻易的将之擒住。而且他看起来也十分的稚嫩,年龄也不是很大,在灵气稀薄的这个空间大陆里,他能够有这样的修为,定然不是他自己修炼得来的,而是玄机将自己的法力注给他的,看来玄机是小瞧了,或者是被天门的那个老妖怪给迷惑住了眼睛,才会以为,单凭这一点的修为就可以消灭所有的敌人。而玄机这样做,定然也大伤元气。 “是吗?你就这命认为我们师徒打不过你吗?雪狼妖别以为你现在有这样的修为就可以为害人间了!” “我自然不会这么认为,因为这世上还有一个神女,对了好像就是那个东诛所迷恋的淡荷女神吧!可惜她不在,在的话,也许今晚上你们还可能逃得过这一劫。呵呵!你看看这里到底有多少爽眼睛在盯着你们?”雪狼妖冷笑着,那双碧绿的眼睛在月光下发出幽幽的光芒,和围着他们的狼眼睛几乎连成一体,密密麻麻的绿光一圈又一圈的围着。单是看着就令人从心底感觉到胆颤心惊。 “好多狼!”玉净台第一次看到这样恐怖的场面,就好像有几万头狼在包围着他们一样,那绿光在无尽头的蔓延着。 井汲贤也凝重的皱起了眉毛,幽幽的绿光如同银河上的繁星一样的多,只是星辰是美丽的,而这狼光却是伶人感到难受的恶心的。若是尊上没有出手的话,那么这一次他就算有小成之境的修为也难逃狼牙之下了。 雪狼妖笑了笑,说道:“这些狼可是我集了虞州所有的狼前来,就是为了屠城的,但是因为有你在此,我又何能安然的完成心愿?所以只好先解决了你们二人了。只要杀死你们两个,那么城里的那些人就不足以为惧。城隍庙也罢,梨花仙子也罢,你们真的以为他们两个还能够守护你们吗?呵呵......我可爱的族人们,用你们锋利的牙齿撕开人类的皮肤,喝他们的血吧。” 雪狼妖的一声令下,狼嚎声响彻了整片草原,接着的是飞奔而来的狼群。 “可恶!”玉净台低咒了一声,连忙一拉自己的腰带,一把明晃晃的软剑瞬间晃了所有人的眼,在月光下散发出寒气。井汲贤快速的拿过法器,持着桃木剑,说道:“看来他们今晚上是要累死我们了。” 他看着站在远处,背靠着月色的雪狼妖,咬咬牙,挥剑刺穿了向他冲过来的狼的心脏,瞬间一头狼就倒地不起了。 而玉净台则用自己的武功,轻捷地割下一个个的狼头。 连杀了十几头狼后,他和井汲贤被分开的包围住了,他看着围着自己的狼群,已经失去了冷静,他知道今晚上在劫难逃了。 一想到自己可能被这些狼吃进肚子里,他没由来的一寒,便更加奋不顾身的与狼厮杀了。 而就在此时,身后的一头狼趁其不备,一跃就咬着他的背,他疼了一下,就感觉到自己的肉被那头狼生生的给撕咬下来了,血汩汩而出。 那血腥味刺激了狼群,更加猛攻着玉净台,四头狼也分别的飞扑而上,有两只被他的软剑划开了胸膛后,掉在地上,来不及呜咽,血从胸膛里溢出,沾染了它们的嘴和灰色的毛,温热的体温也逐渐的冰冷起来。 而另外的两头狼,一头咬住了他的大腿,而另外一只则撕破了他右边的宽大的袖子,不甘心的想要再接再厉,但是玉净台早有防备的一剑刺穿了它的心脏,又一剑往下砍下了咬着自己的腿不放的狼头。 玉净台受了伤,已然有些支撑不住,但是他知道他还是需要尽自己的最后的力气去解决这些狼,能够解决多少就解决多少。 井汲贤倒是比较厉害,一共消灭了近两百头狼后,也负了伤。 而远远的站着雪狼妖笑了,妩媚而妖娆,但是这妩媚妖娆之中带着噬血的残忍。 不过是两个时辰,玉净台和井汲贤已经支撑不下的负伤累累,但是井汲贤负伤之处都是手和脖子,这身上,因为穿了九华袍的关系,并没有受伤。但是这手和脖子倒是血流如注,四处都是狼的牙印。 因为失血过多,二人的面色逐渐的苍白起来。 “时候差不多了!”雪狼妖勾起噬血的一笑,飞身而来,右手边已经集了自己的妖力变成了一个球状的气流,向着井汲贤的胸口掷去。 玉净台已经看见了这一幕,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大喊了一声:“师父小心—— ”在这一瞬间,正在与狼打斗的井汲贤回头,那气流已经快到自己的胸前了。 而玉净台因为这一松懈,被七八头狼扑上去死死的咬住。 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不叹眼前崎岖路四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被狼群吃掉的时候,浑身的撕痛已经消失不见,他恍惚的睁开了双眼,入目的是一个人,还有满地的狼尸。 他无力的摇晃了一下身子,在他失去意识前,一个柔软的怀抱将他接住了。 接住他的人是黄玉叶,她和淡荷在听到那狼嚎声的时候,淡荷掐指一算,就感到事情不妙,便和黄玉叶赶了过来。还好赶得及时,若是再晚一会儿,这玉净台就要葬身于狼腹之中了。 淡荷一身的青衫,踩着堆积成丘的狼尸,没有一丝的感情看着下面的震惊的雪狼妖。刚刚她抵挡住雪狼妖对井汲贤的攻击,并且将那妖术反挡了回去,被自己的妖术反噬的雪狼妖自然不好过,如今已经不复方才的妖里妖气,而是灰头土脸的了。 他刚刚想逃,但是淡荷冷冷地道:“你以为你可以逃脱本座的手掌心了吗?” 雪狼妖听罢,心里已经知晓自己逃不过淡荷的手掌心了。但是他是雪狼一族的,所以并没有一般的狼那样畏缩,而是担然的仰着头看向淡荷,他愣了一下,也眯起了眼:“淡荷女神,原来是你!” 井汲贤听到雪狼妖这样的称呼,愣了一下,又看向淡荷,只见月色之下的人,颜如玉,姿色绝美异常,风姿也卓绝,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飘渺梦幻之气。 原来‘他’是她,是那个搅乱了天下的淡荷真人,但是现在,看看这雪狼妖的称呼,淡荷女神,女神......原来已经不是人了。 淡荷没有见过雪狼妖,但是听他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对雪狼妖的身份已然明了。随即道:“看来玄机已经下定决心要除掉本座了。不过他本来就与本座有仇,本座也不怕他什么,至于你只不过是他手下的一条狗罢了!本座更加的不放在眼里。回去告诉玄机,纵然有野心,也不过是本座的一块踏脚石罢了!” 雪狼妖抿着唇,脸色难看。他是尊贵的雪狼,怎么将他跟狗放在一起比较了!这淡荷女神实实在在的侮辱人。但是淡荷放了他一条生路,实在令他诧异的,看了看堆积的死尸,化身成狼,跑了。 “主人?”黄玉叶不解地看向淡荷,为什么将雪狼妖放掉了? “到底只是个十三岁的狼,心思单纯。”淡荷冷笑。看了一眼井汲贤,说道:“你在此为他们疗伤。”说罢,化风而去。 黄玉叶不解淡荷最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运转了自己的法术为玉净台疗伤了。 黄玉叶虽然对此不解,但是跟随着井蹇叔流浪这世间的每一个角落的井汲贤来说,淡荷那句话的意思在明白不过了。这人世间的险恶真的不能用只字片语就说完的。就如同老人们所说的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人只要耍一点的心眼就可以将敌人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所以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这些人。 淡荷历经了前世的汲汲营营,那些狠辣的手段,以及什么阳谋阴谋也有些火候,对待雪狼妖这种单纯的小妖精,那是没有一点的压力。虽然如此,能够令七界为之颤栗的玄王玄机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心思也不简单。不过对于一些腹黑无比的人来说,玄机的心机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人心险恶!”井汲贤轻轻地吐出了四个字总结了淡荷留下的那些话。脖子和手边的血已经止住了,但是那疼痛真的令他苍白的脸色更加的白上了一层,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也不知黄玉叶懂没懂,就地而坐,运气疗伤。 黄玉叶听罢,沉默了下来。 她对这四个字不仅不陌生而且还能够倒背如流,在她的母亲生前曾经告知她,千万不要入世,一旦入世就会历经情节,一旦历经情节,就会懂得人世间的险恶。她不信,所以在玄机打出可以满足她的愿望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入世,顺便的也爱上了那个画画的惊才少年钟离浚清,为了他,她背叛了玄机成为了淡荷一个下人。而在帮玄机寻找阴女的时候,她见到的那些男人就已经知道,这世间的男人大都是道貌岸然之徒,清明绝世的男子又有几人? 而今淡荷那般作为,看似放了雪狼妖,其实不过是借着雪狼妖找到玄机罢了。淡荷如此作为,黄玉叶也实在看不懂淡荷。明明就是一个生性淡薄的女子,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但是这作为实在是奸诈异常。 而井汲贤自从明白了淡荷的身份,和黄玉叶的想法自然是不一样的。 人生在世,虽然不能事事都称意,但是这世道并不是单纯就能够生存得下来的。这算计什么的时常就会出现在我们的身边。而他随井蹇叔行走江湖十几年,人世间的世态炎凉早就已经看尽了。 而淡荷方才的那一点算计又算得了什么呢?对待敌人本来就没有必要心慈手软,毕竟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要是真能够借此机会杀掉玄机的分身,那么就乐于见得了。 黄玉叶给玉净台疗伤,也因为玉净台此次大伤元气,失血过多,她用法术给他疗伤也只不过让他的伤口愈合罢了,但是其他的还是不能做。想了想,她还是吐出自己的妖珠给玉净台疗伤,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她连忙将妖珠吸回自己的丹田。 这时,玉净台也醒了过来了,只是失血过多,身体有些徐软无力罢了。看了一眼黄玉叶,眼眸一闪,苍白如纸的脸颊也晕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张合着嘴唇道:“谢谢!” 黄玉叶点点头,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说道:“你没有事就好,现在你失血过多,要回去修养那么三个月,血才补回来。”她扶着他站起身来,走到井汲贤那一边,“你好多了吗?”井汲贤点点头,精神比玉净台好多了,连忙站起身,说道:“还是先回去吧。” “嗯,等到主人回来的时候,一切再作打算。”黄玉叶这样说着,和井汲贤一人一边的扶着玉净台回虞城的玉府。 不叹眼前崎岖路五 雪狼妖从淡荷的手里捡回一条命之后,就飞奔着回去,此次他元气大伤,因为不是他修炼而来的修为,生生的从空冥之境折损到了炼气之境。他要是想要复仇的话,就必须的再一次从玄机那里得到他的法力。 快速奔跑了近四个时辰,天色已经大亮,那炎炎的日光放佛是要将一切的黑暗都给消弭殆尽。 雪狼妖跑到虞城的城门的一个隐蔽的角落的时候,就此幻化成人形,只是他那一对毛茸茸的狼耳朵已经变成了正经的人耳朵,倒是那银发没有一丝的变化,就算是那样,那披散在身后的银色的长发依旧很美丽。 他全身上下已经是狼狈不已,灰头土脸也就罢了,但是白色的袍子的下摆还有襟口都淌着一大片的血,沾染了不少的灰尘,整个妖都是灰头土脸的。 如此也就够让他气的,但是一进城,路人那怪异而惊吓的眼神在以往虽然很让他享受,但是现在从他们眼里所看到的却是看到自己毛上——应该在白袍上的斑斑血迹给吓着了。他也顾不得狠瞪这些路人一眼,就冲进了虞府。 没错!是虞府!虞城里或者说是虞州里最大的家族——虞家的府邸之中。 刚刚踏入大堂之中就看见了两女一男,长相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祸国妖精,但是相貌也是数一数二的,特别是为首的红衣女子,妖娆而妩媚,一双勾魂的狐狸眼。但是在看到雪狼妖那白袍上的血迹,惊讶了一番,也震惊了一番。没有想到空冥之境的雪狼妖竟然败成这样,竟然这样的狼狈不堪。 红衣女子当即问道:“雪狼妖,发生什么事情了?主人不是说过,那两个人类修为没什么的吗?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全身都是血?” 雪狼妖听罢,虽然憋气,但是心里也平衡了,毕竟是淡荷下的手,他现在还能够活着回来已经算是命大了。 “是淡荷女神!没想到我让狼群出动惊动了她,结果我就遭殃了,狼群全军覆没,我是回来带话的。” 至于他为什么看到男装打扮的淡荷时能够一眼就确认了淡荷的身份,这原因还是前天晚上主人将她的一样贴身的物什给他嗅了嗅。而狼的嗅觉是十分的灵敏的,特别是狼中的贵族——雪狼的嗅觉更加的灵敏,所以才能够在淡荷一出现就嗅到了淡荷身上的气味,也断定了淡荷的身份。 “淡荷女神......带话......等等!”红衣女子睁大了一双眼睛,心道不妙时,一个巨大的金色大钟已经盖下来,将他们三妖全数罩进里面。 就在这时,虚空中仿佛被人生生的划破了一般,淡荷的身形顿时出现在神钟前,她摊开手掌心,神钟就这样变小、变小、再变小的飞到她的掌上,淡荷立即将之放进自己腰间的香包里。 “好生卑鄙!”东诛的声音适时的出现,隐隐有些不满和心疼、还有悲哀之色。令她的心为之一颤,随之恢复了平静。淡荷也就心安理得了。 “半斤八两,你以为你比我又干净多少?东诛别忘了当年是谁策划下了那个阴狠的计划,企图想要大凉所有的将士成为炼蛊的材料。淡荷不客气地说道。 被封印住的东诛听到淡荷的那句话时,脸色苍白无比,遂而苦笑,淡荷说得确实没错,他也是那一种为达到目的而不惜一切代价的人。就算当初自己也有错,他不会认错的! 东诛的目光执黝的看着讥笑着他的淡荷,紫眸复杂多样。 他发过誓的,要惩罚这个成绩欺骗过他的女人。 “哈哈哈——” 房外传来一阵熟悉而又冰冷的大笑。 淡荷脸色大变,就在她变色的瞬间,偌大的宅子粉身碎骨的向四周爆飞,四周已经一片荒芜颓废之境。 一股阴冷的气流铺天盖地而来,令淡荷不得不抬头看向那寒冷的根源——玄机! 冰蓝色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他的身后,但是这冰蓝色似乎已经和当初初见他时的不一样了,或者说是更加的蓝了。 他的长袍也是冰蓝冰蓝的,似乎有意将他的发融为一体。他的眼睛已经不若四年前那般的好看,那冰蓝色似乎深邃了许多,连同他的唇色一般,那蓝色深了许多。他的脸如同冰雪一样的白,带着一丝丝的透明,若是注意看,就会发觉那冰雪般的白皙透着一丝死人一样的苍白。 蓝色的眼珠子微微一凝,带动了他的嘴唇,那勾起似乎再笑,但是他的眼里却没有一点的笑意,有的只是寒凉无比的冷意。虽然如此,但是淡荷还是看得出他的得意和阴鸷。许是因为这一次设计成功而得意吧! 不叹眼前崎岖路六 玄机就是这般带着阴鸷和得意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仿佛是看着一个尸体一样。那样的神情,令淡荷的心思百转千回,冰雪就这样覆盖而来。 以她为中心,冰层向四周扩散凝结,天空也飘起了白森森的雪,在这个七月的夏日里,特别的寒冷。淡荷不得不马上飞起,立在空中。但是她没有看到自那蓝色的眼珠子中流露而出的精芒。 “玄机!”淡荷冷冷地吐出了他的名字,刚刚要飞身击杀他,四周的幻境顿时变了又变。方才还是虞家大宅的环境,此时四周已经笼罩着浓浓的血色,她似乎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血海之中。 右眼皮一直在跳个不停,预示着这一次是灾难。 是玄机引她到这里来的。 只见玄机高高再上地俯视着淡荷,嘴角尽是轻蔑地冷笑:“你以为我傻了?纵然我没有人类的那么多七情六欲,但是自上一次我的分身被你杀死之后,我对你就有所防范了。虽然不知道你是出自那个神人的门下,但是我却知你由人类修炼而成的,人类本来就是个七情六欲俱全的蝼蚁,而你自是少不了的就是这些东西。呵呵!上一次我败在你的手里就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吃了亏,如今我学了不少的东西。雪狼妖那个笨蛋,我怎么会对他委以重任?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妖精,我只是跟他说了要让狼族统治人族,结果他就效命于我了。让他去杀了你手下的那两个小随从,不过就是为了引你前来这里罢了!”说罢他诡异的大笑了起来,开口问着脸色凝重的淡荷:“看到这四周的血海,你想到了什么?” 淡荷脸上的血色顿时消失了!血海的血并不安分,而是如同火焰一般向她扑过来,就算身上穿了玉蚕丝织成的衣裳,但是皮肤还是感受到了蚀骨的疼痛。 万妖阵! 淡荷的瞳孔紧缩,看着玄机鬼魅的笑。她知道自己已经闯入了玄机特地为她准备的陷阱——万妖阵! 万妖阵顾名思义是妖界三大奇阵之一,用数以万计的妖精作为引子血祭后制成的阵法,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会在里面被妖魂吞噬化为灰烬,永远都不得超生。 而一旦被血火灼伤,多么纯净的灵体都会失去魂魄,将魂魄染黑,变得阴邪。 不过,它有一个弱点,就是心不是完全纯净的人,可以在里面多生存久一点,九九八十一天后,若没有破解阵法的话,被困者就会被妖魂吞噬,灰飞烟灭。 而淡荷显然就是那一种灵魂不算纯净的人,所以刚刚的血火并没有伤到她。试问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神女,一个拥有前世的记忆带着仇恨的神女又岂会还拥有纯净的灵魂?纯净的灵魂的,那不是神女,而是圣女了!可惜她不是圣女,玄机的这一招算是算计错了! 玄机看到淡荷被血火灼到,但眉目间并没有一丝的痛苦之色,就知道她备有受伤,又联系到她本就是一个奸猾之人,灵魂自然也不怎么纯净,血火没有伤到她也是情有可原的。就因为这个情有可原,他那死人脸一样的脸色又是暗沉了下来,直勾勾地直盯着淡荷,像是要把她盯穿了! “出来!”随着玄机的一声冷喝,在淡荷的四方站着四个人,立在血火之中的血台中。 “王!”四人恭敬地叫着玄机,在玄机点头之间,余光在淡荷的身上刮了两下。 与此同时,淡荷也在打量着四人——或者可以说是四妖。 站在她对面的是一位孔雀妖精,一身的孔雀装扮,她的鼻子尖尖的如同鹰一般,唇色墨黑,双眼利索,带着一丝的妒忌看着淡荷,脖子别于一般人的修长,头发是绿色的,是以三根翎毛胡乱扎了一个髻,但是容貌还是绝世之姿的,就是颜色上令人难以恭维。她的右手拿着一把羽扇,是用孔雀屏制作而成的,看起来很是漂亮,但是淡荷知道这把羽扇定然就是这一只孔雀妖的法器了! 而右边则是一个身穿黄色衣裳的男子,样貌英俊与人无异,身材那是虎背熊腰,高大威猛,魁武有力。他的手上并没有执任何的法器,那双虎目炯炯有神,看着淡荷撕咬生吞活剥了一般。 在左边的也是却是一个女子,身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衫,容貌倾城绝色。只是那一双掉梢眼却是如同蛇一样,令人体生寒意。她看见淡荷打量着她后,勾起邪魅的一笑,眼里尽是淫荡之色,忽然张开嘴,一条长长的蛇信子就伸了出来又缩了回去。淡荷立马知晓她是什么变的。 站在她身后的,也是四妖中看起来最年老的一个,也是面貌最为丑陋的一个。他的脖子也很长,整张脸小小的,也圆圆的;嘴唇厚厚的,却是青色的;两边的额角坑坑洼洼的难看至极,令人看了恶心。他的个子也很矮,背驼;拿着一根木杖的手背布满了凹凹凸凸的肉瘤,看着也头皮发麻。 如若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四妖就是玄机拉来当帮手的四大冒牌货。 原本四大方位的神兽是朱雀、青龙、白虎、玄武,而玄机自然找不到这四大神兽,只好拿了孔雀、蛇、老虎、王八四大妖精前来充数了。 这四妖之中厉害的当属孔雀了。 凤凰,雄为凤者雌为凰,天地交合,遂生九种:金凤、彩凤、火凤、雪凰、蓝凰、孔雀、大鹏、雷鸟、大风。百鸟中以孔雀最美,华丽夺目,霞光漫溢,百花为羞容,云彩为之失色。然性傲,不羁。佛曾尝与之交往,不得,乃怒,约之大战于昆仑山下。孔雀凶猛,鲸吞佛,佛艰难破其背而出,大惧,欲杀之。帝谓曰:不可。孔雀乃凤凰最宠,杀孔雀而伤凤凰,谅之,谅之。乃投之无间道中,放逐三界之外——魔界。 孔雀堕于魔界,见满目疮痍,遍地鳞骨,不解,问于一老妖。妖悲曰:魔界本与三界等份,同享阳日能源,共吸阴月精华。然佛恶其貌丑,并以结界封印。渊内无日无月,漆黑一片,魔族日益调零。偶有天赋魔王,破印而出,众神亦以滋扰三界罪名,群起而攻之,俱不得善终。 孔雀听罢,如醍醐灌顶,大彻大悟,逐潜心于魔界修炼,悲魔族之痛苦,哀魔族之愤怒。期间,唯有地藏菩萨念其不幸,常给予帮助。帝常闻孔雀情形,知之,戏谓曰:撒旦. 孔雀生性凶残,好食人肉,且能从四五十里外吸人食肉,居住在大雪山,方圆五百里没有人烟。 现在眼前看到的这个孔雀就是如此,浑身上下带着嗜血的气息,虽然美丽,不过这心里头的东西倒是万分的丑恶的。 孔雀既然有凤凰的血脉,那么就是四妖中最为棘手的。 而王八和玄武差远了,至于蛇精想跟龙一较高下,那更加远了。而老虎和白虎同科不同类,所以之中最厉害的就是眼前笑得春光灿烂的孔雀精。 这绝对是一个针对她的万妖阵,能够出动孔雀这样的手下,想必,这魔界也是有玄机的奸细的,只是这奸细隐藏得深,或者是她那个惊才绝艳的魔尊小师叔懒得理会这些个跳梁小丑,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玄机等这一些有阴谋的混蛋钻了空。不过看现在孔雀望着玄机的神色,这里头也一定有玄机色诱的成分。 不管怎么样,既然这一只孔雀精既然帮助玄机危害人间,她就不会心慈手软了。但是问题是她现在被困在万妖阵中,单凭自己一个人难以对阵眼前的玄机,就算他现在只是一个分身,也是一个难打的主。 不叹眼前崎岖路七 “王!”四妖看着玄机一眼之后,又看向玄机下方的淡荷,愣了一下,又想到了之前玄机所说的那个厉害的神仙。原来就是这般的模样。 孔雀精的眼睛里闪烁着妒忌的神色,似乎恨不得将淡荷的皮囊给剥下来。纵然她是凤凰的一族最美丽的子孙,但是在眼前这个神仙面前,自己的姿色并不算得什么。那是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的远的沟壑。就连平日里胜她一筹的蛇精也抵不上她的万分之一。这样的女子才是最危险的。 不过现在王看她的样子,是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这也就让她的心平衡了一点。但是心里平衡是平衡,但是这个女子的威胁还是令她不得不防备。甚至要将她弄得灰飞烟灭,免得日后坏了王的大计。 “这就是您所说的那个神女吧!似乎比我们还强一些!”孔雀精说道。 玄机冷冷的俯视着淡荷,似乎在看一个死人一样。他的唇角勾起,似乎在笑,但是看起来整个脸部很僵硬。 淡荷特别不爽他的高高在上,运起真气,手边多了无数的花瓣,那些花瓣白白的,在她的手里结成一个巨大的气球,令玄机大吃一惊之余又不得不马上也运起了自己的玄气,那玄气凝结成蓝色的冰雪,在下一瞬间和淡荷的气球相撞在一起,蓝色和白色的光芒相撞,似有利剑一样向着四周飞去,四妖纷纷惊恐的避开。 淡荷仰着头,有些吃力的看着倒立着与她对撞着的玄机,那冰蓝色的长发被相撞的两股气流而向上飞扬。 而淡荷也好不到那儿而去,她那长到脚跟的长发更是疯狂的乱舞着。然后被震去,淡荷咬咬牙,调起真气,“涅??之力第一式。” 一股强大的气势骤然腾起,加之在之前的力道上,玄机也皱了眉毛,他的左手也环绕着一股蓝色的气流,就在那一刹那,两股势力对上。二人就这样被震开。同时二人吐出了一口鲜血,没有一丝的的情谊看着对方。 “不错!适合做我的对手!” 良久,玄机擦掉他嘴角的那一丝蓝色的血丝,看着淡荷的眼神比以往更加的冰冷。他的喜怒哀乐几乎都是冰冷的,就如同他的人一般。 淡荷不知道下坠了多远,但是不管二人隔了多远,她依旧清晰的听见玄机那类似赞赏的话,但是他的整个人都不适合做这样的情绪。因为他是一个玄人,注定了他不能像别的生物那样具有七情六欲。 他是冰做成的,若是真的有那么一日,那么天地之间就不会划分玄界了。 凝下了如水的眼眸,淡荷勾起冷淡的笑意说道:“拥有你这样强大的对手也是我的骄傲,不过你不会胜过我。” “哦?说这样的话的你确确实实是有些本事,但是我的法力恢复到当年全盛时期,那么对付你就如同对付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可惜你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三千万年前的那那一战,你的功力全部消散,这么多年了他的法力也不过恢复到了之前那么一些。而现在被我灭掉了一个分身的你,确定你还能够在短时间内恢复到全盛时期的功力吗?” 淡荷此话一说完,周围的气流更加的冷残了,那周围的血海被冷覆盖,而血火被阻挡着。那血开出了一朵朵的彼岸花,爬在冰层上面。 “而且,玄机你虽然有人来为你献计,但是对于一个未知的敌人来说,那个人类的计谋现在时略胜了我一次而已。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个把戏,我多年前就已经玩过,那是我第一次玩,还玩死了不少的人命。所以你输定了。你的这一个分身,我照样可以灭得一干二净的。不信你等着瞧好了!”淡荷笑了,笑得极为诡异,听着就让玄机皱了眉毛,一丝不安蔓延在心里。 玄机似乎被她说中了心思,心下一紧,眼中的寒冰更胜,但是嘴边似乎是不信的语气说道:“是吗?你确定没有人得心计比得上你?人类不要自以为是,否则会死得很难看。” 淡荷沉默,确实,他说的不错。前世自己就是在自己的心计下自取灭亡的,或者说是自己太自傲了。而今自己又深陷万妖阵中,说不好听的,若是破解不了这阵法出去,自己就永远的长眠在此了。她不愿自己几百年的努力全部被这些妖魂所吞噬掉,这样太便宜玄机了。所以现在玄机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就在淡荷这一深思之中,玄机和四妖的身形一隐,不见了。 淡荷猛地回神,血火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这血火虽很厉害,但是烧不得她身上的玉蚕丝做成的衣裳,只有自己的头发颈子和脸被它们所袭击得厉害。淡荷一边躲着血火,一边思考着拿什么东西来克这个血火。而玄机和四妖的隐匿,令她的心情沉重万分。 以前在混沌神谷的时候,她在藏经塔上就看过许多的阵法的解说,但是不管什么阵法都离不开五行八卦来制作的。所以这破解之法也定然离不开五行八卦。刚刚的四妖正好占据了四个方位,而玄机就是占据了中间的位置了。 虽然是冒牌货的四妖,但是和四神兽是有一点的血脉关系的,就是这一点的血脉关系,就足以将淡荷直至万劫不复之地。 蛇精占据青龙的方位就是东方,乃是木;而孔雀占据朱雀之方位——南方,乃是火;其余的也就清楚了他们四妖所在的方位。不过问题是,现在四妖和玄机都隐匿了,她根本就无法从中辨别出他们的方位。 该死的玄机!她不由得暗咒了一声,看来他的军事也是一个不省事的。别让她知道是谁,要是让她知道,那么直接打入十九层地狱!淡荷郁愤了一下.。 “荷儿。”香包里传出了一道声音,带着一丝的磁性,听着就让她静下心来了。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去。只是复杂着眼神低头看着香包,说道:“东诛!” “我虽然不明白万妖阵是什么回事,但是这里有太多的邪气,你刚才的发泄和郁愤会再阵法中成为妖魂们最佳的口粮。” 淡荷顿了一下,留意结界外那疯狂袭来的妖魂和血火,眸光沉了下来。东诛说得没错,自己坏得情绪在这充满了邪气的阵法中,只会生成新的怨灵,或者是成为妖魂们的口粮,而且这口粮还会增长他们的功力,这对于她的处境是大大的不妙的。 “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东诛的声音幽幽的自香包里透出来。看似是一句简单至极的话,却是让她浑身一震,有了顿悟。唇边化开了淡淡地笑意,柔若春风一般。 “谢谢你,东诛!” 第一次对于东诛她没有那么愤恨了,而是一种自心灵传达而来的喜悦和感激。而她的这一声感谢,令香包里的东诛顿时沉默了下来,顿时,结界内,寂静无声。 淡荷垂下了眼帘,耳观八方,心神稳定的探索着。 其实东诛的那句话不仅仅是让她对眼前的困境有所顿悟,而且还让她反省了前世的所作所为。是的,她爱萧昊华,但是最后爱得堕落了!爱得失去了那个原本的自我,成为了**之中的血刃,也或许萧昊华所谓的宠爱某一个妃子,那还不如说萧昊华本来就在设计她,为了斩除外戚埋下的局。她因为爱他,也因为自己太傻,竟然一步步的走向他为她设下的陷阱。呵呵!真实可悲啊!不过这一世,她再也不会因为爱而失去了原本的自我,没有平等的爱,那么这爱情也不长久。 不叹眼前崎岖路八 “妖气!”刚刚回到虞府的井汲贤皱着一双剑眉,大步跨出了房门,抬头就看到了天边那血红色的云霞,浓烈的妖气就在不远处集中成一团。 玉净台和黄玉叶也自里面走了出来,同时看向不远处的天边,一脸的震惊。黄玉叶表情凝重的看向井汲贤问道:“怎么会有那么强的妖气?难道除了玄机之外,连妖王也参与这场游戏之中了吗?” “不清楚,但是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尊上刚刚离开不久,现在就出现了这一股强大的妖气,而且你们看,妖气并没有扩散而是集中在那里,像是要困住什么。可能尊上他……”井汲贤看向玉净台说道:“你虽然已经摆在我的门下,但是功力低微,就呆在府上莫要出去。”交代了一声大喝:“御剑术!”桃木剑变得极大,他走上剑身,黄玉叶也不敢含糊的跟在他的身后,木剑腾地而起,飞去。 终于到了红云密布的地方,木剑飞落了下来,这里已经变成了荒芜的。而这里就是妖气最浓的地方。 “这里是虞家,之前我就和主人路过这里,没有想到这里竟然变成了妖物聚集的地方,这般说来,虞家不就是助纣为虐了吗?”黄玉叶看着已经碎成了粉末的树枝以及柱子,地上隐约还是着了一层浅浅的粉绿色的粉末,看起来很新。她沾了一丝放在鼻间,还有一些新鲜的气味,想来这虞家变成这个模样也不过是半个时辰前的事情。那么主人可能就在这里面,但是现在看来这里几乎寸草不生了,到底是什么回事? 她与井汲贤对视了一眼,从他的眼中得到了答案,阵法!是阵法!唯有阵法才能够变成这个模样。 “这个阵法妖气过重,虽不知道是什么阵法,但是却也是阴毒的。”井汲贤得出了结论,尊上定然是被困在阵法之中了,而妖气冲天,可以说明这个阵法的厉害,拿那么厉害的阵法对付尊上,可想而知,尊上的实力是多么的令设下这个阵法的人害怕。 “也许就是玄机!”井汲贤不是傻子,立马就联想到了造成这一次虞州妖祸的幕后黑手玄机。虽然他并没有见过玄机,但是能够让尊上忌惮的,那就是一个厉害的,这设下眼前这个阵法的还会有谁?若是玄机的话,他就要有一番的思量了。 看着眼前的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任何阵法的痕迹,但是就是这样就越怪异,心里的恐惧感就越来越重。井汲贤捡起地上的碎石,反手一掷,顿时触动了什么,在他的面前张开了一个血红色的洞口,连他都来不及准备,就被吸入了洞中,而那洞就在这一张一吸之间合上了。就连被井汲贤的惊呼声吸引住的黄玉叶也来不及看清楚是什么一回事,那井汲贤就在她的眼前消失不见了。当下她不由得急切了起来。 “井汲贤——”回应她的是寂静无声,四周空荡荡的,是一种绝望的寂静。她的心渐渐地沉了下来,恍如无底洞那样一直往下沉。 这里仙雾缭绕,缠绵着每一座山峦,每一棵松柏,每一花一草;飞鸟眷恋的飞过那一层一层薄纱般的雾,唧唧地叫唤了两声,飞梭而过。在一座险峻的高山的山腰,一棵。攀岩而生得松树下盘坐着一个青衫男子,男子容貌?i丽,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在飞鸟飞到他的面前时,忽地张开了一双沉静如水的眼,光华无限,若天上月皎洁,天质自然 飞鸟在他的面前扑着翅膀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青衫男子却是一派了然的模样,转而他那飞入鬓间的墨眉拧成了一团,张口:“妖气?在虞州?长老们可知了?” “唧唧!”飞鸟点头然后又叽叽喳喳的了数声就飞到了松树上,看着男子站了起来,衣袂飘飘,若仙人。 那男子望下万丈的深渊,举目便是青天。哗啦啦地一声,那男子已经跃下了山崖,飞身而过。那飞鸟也随着男子离去。 深山之中,矗立而起的朱红色的寺院,沿着一座高峰层层叠叠而上,一条石阶也高高直通那最高的山巅,仿若仙山一般。 男子飘然地落在了山脚,在一侧的石碑上刻着两个大字:天门。 没错,这里正是九洲大陆上最大的门派——天门。关于天门的传说有很多,大抵都是仙人居住的地方,就算是一个打杂的弟子放在人世间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可以瞧出天门是一个多么高大的所在。 “师兄!”一个少女带着几位白头发白胡子的老者自山上御剑而下,皆是一身的白衣。少年模样大约在十*岁的年纪,容貌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倾国倾城,只不过这世上倾国倾城的女子太多了。看到她,男子并没有任何的惊艳,只是淡淡地点点头,目视着为首一位白发,但是容貌却是如同十*岁的少年一样的白衣人,讶异:“太上长老?您怎么出来了?” 那白发童颜的白衣人不是别人,而是天门的第一高手,天门的太上长老有莘融。别看他还是一副年轻的模样,实际上他已经有七百多岁了! 谁知有莘融并没有马上回答男子的话,只是看着一旁的白胡子老头说道:“公孙,你这徒儿成就恐怕要超越你我二人了!” 被称为公孙的老者笑道:“师叔祖谬赞了!若是行御能够达到那种高度实在为我天门的大幸!”言罢,就见到自不同地方下来的白衣人,笑道:“都来了!”渐渐的笑容隐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莘融见人到齐了,沉着声音说道:“此次本座找你们前来,不是为别的,而是昨晚我观测了星宿,见西北方向暗淡无光,便扑了一卦,发现要妖孽祸害凡间。所以老夫便找了你们前来。此事事关重大,由不得我们轻忽。在此的都是修为有所小成的修者,你们便随老夫一同前往西北,查看是什么妖孽在作祟!” 青衣男子上前作揖后,说道:“四年前天魔教的教主逃遁了,会不会是他?” 有莘融沉吟片刻,想起了四年前的事情来,说道:“行御,也许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天魔教幕后之人在作祟,而东诛也不过是一个帮凶,不过就算是帮凶,老夫也不会留情!”接着便说道:“还是前往西北看看是什么回事,再做定夺!” “是!” 有莘融忽然拿出了一盒小小的船,嘴里边念念有词,大喝了一声:“去!”那托在手掌上的小船顿时变成了巨大的画舫。有莘融说道:“我们走!” 青衣男子目光一闪,在几位长者上去之后也走了上去,恍然想起了四年前的人和事,心,沉甸甸的,泄露着淡淡的愁绪。 站在甲板上,船渐渐的飞上了云端,几个几位长老使着灵气,驾驭着船飞去。 “炎师兄,在想什么?”方才那个少女又走了过来,衣袂翻飞,发丝缭乱在狂风之中,沾染这云雾。但是少女的笑容留在脸上太久,僵住了都没有见到男子回答,尴尬的同他望着翻涌的云海,说道:“炎师兄你的修为是多少了?我总觉得比起三年前更加的有威压了!”她的余光又痴痴地看着男子白璧无瑕、水木清华一样的容颜。 青衣男子颔首,看着霞光布满的云彩,说道:“已经突破化婴之境了!”他并没有将突破到什么程度告知少女,谁知女子却因为他的告知而喜悦着,并且说道:“炎师兄你的天赋那么高,若是再百年后,恐怕就要突破了元婴之境,到时候就可以御剑飞行了!” 没想到青年男子却没有一丝的喜悦之色,而是沉思了一下,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却令注意他的一举一动的少女捕捉到了,不解地问道:“炎师兄你能够以二十三岁的年纪达到这个高度已经是世间第一人了,为何还叹气?” “世间第一人吗?我顶多也不过是世间第三人罢了!”他的目光遥遥落下,不知道在望着什么东西。 “还有谁这么有天分?” 青衣男子顿了一下,只听见一个男子从后面走出来,语气有些酸酸的说道:“小师妹,你不知道吗?这世间可是有这样的传闻:孟家有女名款儿,吴越一出卞女殇。倾绝天下卞郎慕,开古绝后第一人。这孟家女可不仅仅只是美貌天下无双,而且她的修为那是恒古第一人。第二位就是那位仰慕孟家女的卞七郎,这卞七郎可谓是扮猪吃老虎的,原本只是以为他只是凡夫俗子罢了!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一个修者,虽然不知道他的修为是多少,但是绝对不可小觑。炎师兄曾经见过这两位,想必比师弟还要清楚!毕竟炎师兄是和卞七郎齐名的绝代双骄!” 青衣男子的目光渐渐的冷了下来,盯了那个男子好一会儿,才转身返回了船舱。 “炎师兄!”少女欲追上去。可是男子拉住了她,说道:“小师妹,被追了!你可不懂,这些年来,炎师兄最讨厌别人在他的面前提起那两个人了!” 少女错愣了一下,不解地询问:“为什么?” 男子呵呵一笑,神神秘秘地说道:“原本我以为炎师兄只是妒忌二人的才华而已,没有想到……”他稍微顿了一下,吊足了少女的胃口,便续道:“炎师兄爱慕孟家女!” “不可能!”少女快声的否决了!心缓缓的酸疼了一下,整个天空仿佛也沉沉的。 “怎么不可能?就连对女子不屑一顾的卞七郎也爱慕上了那个女子,炎师兄又怎么会不会对她心生爱慕之情?” “炎师兄没有那么肤浅!”少女的双眼红红的,悬泪欲泣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却也是极美的。 “别自欺欺人了!我可是亲耳听见炎师兄说过的。” “你胡说!”她虽然这么说,但是信念已经在摇晃了。男子从容一笑,在笑她,说道:“三年前,炎师兄匆匆地从外面赶回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还在夜里得了伤寒,就在那个晚上炎师兄最里边一直喊着的就是孟家女的名字。小师妹,我可没有丝毫的欺骗,信不信由你了。” 少女的泪划过他的唇边,却被男子用食指沾了一下放在唇边,“苦涩的!” “你!”少女瞪了他一眼,便转身走进了船舱,耳边传来男子苦涩的笑,洒向那漫天的云雾上,散落凡尘。 不叹眼前崎岖路九 吴越的夏秋季节,本来是多雨的,但是这三年来却如同三月的暖春一样温和少雨。众人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久而久之便适应了下来。 冒着寒气的舞池里,有一人,或者说一个冰人*着身子盘坐在池中央,厚厚的寒冰紧紧的覆盖着那个冰人。 “七郎。”一片血红中,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倒在地上,痛苦地看着他,嘴角不断地溢出血丝来,凄美得如同海角的残霞。 “荷儿!”他睁大了一双眼,瞳孔也在紧缩着,快步跑向那个女子,但是越是奔跑,越跑不到女子的身边,好像倒在一片血红色的彼岸花中的女子也在飞移。“荷儿……” “七郎……七郎……救我……”女子睁着烟波一样的眼,似含了泪水,一动不动的望着他,在她的身后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抓着什么,一看原来是女子的灵魂。 “不!” 他大喊了一声,想要飞身到达她的身边制止那只大手,但是全身好似被什么禁锢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子的灵魂被那只大手给拽了出来,那灵魂转瞬之间就被一张血淋淋的血盆大口吞噬了…… “荷儿——!”他惊恐地看着,身子一直在挣扎,只见女子的眼哀戚地合上了,自脚边的衣裳慢慢地化作荧光,飘散在噬血妖艳的彼岸花里,最后什么也看不见了!“不——!” 他睁大了眼睛,凄绝地大吼了一声,血色的世界已经化作了光明。 雾池中的冰人,身上的冰块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破裂开来,那冰人睁开了眼睛,一抹光辉自他的眼睛闪了一下。 “轰隆隆——!” 只见他自池中飞身而出,白影闪过,落在岸边,却是一个白衣男子,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 “荷儿,等着我!一定要等我!”着急的声音自他的唇边溢出,身形瞬间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吴州的一间别苑里,不说算得上富丽堂皇,但是却可以说是难以言说的雅致,繁花锦簇,姹紫嫣红,彩蝶翩飞,却是良辰美景无数。 只见在这一片姹紫嫣红之中,一位身穿着嫩黄色衣裳的美人拨弄着怀里的琵琶一遍又一遍的弹奏着,有别于这个世上的佳音。 “沈然,还在弹呀?”梓梦着了一身黑色的裙子,裙子上点缀着红色的枫叶。也不过是二十几岁的年纪,倾国倾城的容颜却是多了几分的沧桑。 “梓梦姐姐!”沈然站起身来,微笑地看着梓梦。梓梦笑着拉过她的手,说道:“八郎君可是来看你了?” 沈然当即点头,说道:“八郎君已经来过了,只是我担心……” 梓梦顿了一下,仔细地看着她,说道:“他对你还不够好吗?你担忧些什么?其实我也本不该说的,但是见你犹疑我只好说了,你的家世只不过只有两百多年的底蕴,而且又是庶出,在四大世家里头能够攀上侍妾的位置已经不错了!况且八郎君尚未娶妻,他对你又是极好,你若是抓住了他的心,那么以后你可能还会得到贵妾的身份。” 沈然讷讷的,想起来,她穿越来到这个世上已经有四年的时间了,爱过那个天之骄子的卞七郎,随着卞七郎这三年来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份求而不得的心情也随之变淡了,只是偶然想起来还是很遗憾。也好在她是穿越来得,不会一直吊死在一棵树上,这三年来认识了不少世家的子弟,友谊还是有一些的。甚至她这一年来终于接受了和卞家的八郎君交往。 “可是我就是觉得别扭,也许你觉得我不可理喻,但是我实实在在想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而不是成为一个妾!”沈然的柳眉悄悄的凝住了,企盼的直视梓梦,希望她可以她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思。 可是梓梦只是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像是在痴人说梦!” 沈然怔然,抱着琵琶紧了紧,目光远远的落下,说道:“确实像是在痴人说梦。”她刚刚穿越来得时候,以为自己是个主角,可以像若曦,一穿越,周围围着的就全部是男主角,高富帅,但是事实呢!那也不过是小说里才有的,而真实的,不是每一个穿越女都可以那么幸运的。 “郎君?”梓梦的声音带着惊喜惊扰了失神的沈然,她顺着梓梦惊叫的方向望去,呼吸一下子窒了一下。 隔着茶花,那人白衣翩然如同谪仙一般,快步的走来。 “梓梦!”他的目光之落在梓梦的身上。 “郎君有何吩咐?”梓梦的声音在颤抖,沈然分明听见那颤抖之中的哽咽。 卞七郎凝着眸,白色的鞋子踏来,不染半点尘埃。吩咐道:“你通知一下麻老前往锦都告知孟大人一声,让他家中的四公子和小公子前往虞州。” 梓梦低垂的头,那闪着惊喜的泪光的眼分明是一阵错愕,抬起头,见卞七郎不满的看着她。便低低地应道:“是!” 沈然抿着唇,看着卞七郎的身影来得快去得也快,耳边已经听见了梓梦啜泣的声音。便也觉得向来温润如玉的卞七郎也冷酷残忍起来了。 “梓梦,要不,我前去找麻老!” “不了!”梓梦摇着头,泪光点点,只道:“这是郎君吩咐我去做的事情,我不想假借他人之手。”擦了眼泪,梓梦就前去吩咐了。 沈然捂着自己的心脏,目光黯淡。其实她无法忘记了那样优秀的男子,再一次见到他,心更加痛了! 不叹眼前崎岖路十 “是你!”红色的妖云下,卞七郎一身雪白无暇,颦住了眉毛,看着站在他不远的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或者说炎行御,看着卞七郎,说道:“我不会放弃!” 卞七郎盯了他半响,别看了眼,正好看见有莘融和公孙彻,虽然不认识,但是和炎行御一起前来的应该就是天门里的高层。 只见有莘融呵呵一笑,看着卞七郎说道:“没想到玉京小友也得到消息了!”说罢又用神识探去,但是却是一道威压,当即面色震惊地往后退去,公孙彻惊呼一声:“师叔祖!”有莘融退了十几步后,方才稳住了身子,灼灼地看着卞七郎说道:“没想到卞道友已经修炼到了这个地步!” 卞七郎温良点头,他现在没有心思和他客套几句,只是看着空荡荡的空地,说道:“这原本是一个宅子,没有想到竟然能够转眼间粉碎得无影无踪。看来,玄机并不死心!” 有莘融的心思也被转回了平地,说道:“妖气消散不去必有妖。” 卞七郎心里面虽然不解些什么,但是看看周围吸引不少高僧道士前来,围得这块空地慢慢的,扫了一圈,目光在那个黄衣女子的身上停了下来,皱眉,狐狸精? 黄衣女子不是别人而是黄玉叶,她现在一脸的着急,旁边是一个明净的俊俏的少年,不知道在吵些什么。 卞七郎在炎行御奇怪的目光下走到了那位黄衣女子处,“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一只修仙的狐狸精!” 众人惊愕,纷纷望向黄玉叶,只见她眼角带勾,艳冶柔媚。分明没有半丝的妖气。就算是修仙的妖精,身上也该有妖气才是,那个少年是不是糊涂了? 有莘融却是随着卞七郎的话,眸光沉凝,紧锁着黄衣女子,正巧看见她一惊,喊着:“真人饶命!”就跪了下去。可是她旁边的少年却一把拉起她拖到身后,直视着卞七郎。说道:“黄姑娘,你有没有伤害到人怕什么!相信这位道长也不是坏人!” 黄玉叶悻悻的,缩着脑袋,虽然眼前这位着白袍的俊美道长没有主人那么厉害,但是对付她这一只炼元之境的妖精,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她自然会怕他了。 卞七郎的目光扫射了一会,问道:“你这一身的仙气,我倒是见过几个,都是眉州孟家的,敢问你是?” 黄玉叶原本就紧张,对卞七郎的动作都是仔仔细细的注意着,一听到他说起眉州孟家,全身的狐狸毛都竖起来了,眉州孟家她虽然不清楚,但是孟家她确实万分清楚,因为主人的俗名就是叫孟款儿。 见她这般,卞七郎说道:“我乃是憩霞卞家的卞七郎,若是你不知道,但是我与荷儿确实深交。” 黄玉叶的防备慢慢地松了下来,顿了顿说道:“虽然小妖不知真人是谁,但是既然已经说出了主人的名号,那真人想要问什么便问吧!” 卞七郎不见得放松,沉重地问道:“你可知这里为什么会聚集妖气?” “虽然小妖也不知为何这里有那么多的妖气,但是却是知道这里设了一个阵法。井道长就是在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而主人她也消失了两日,想必也是被困在了阵法之中。小妖不解,便也不敢轻举妄动,便在这里等待。” 他的脸色苍白,想起了那个梦境,想必就是因为荷儿遇到了危险,才让他有所感应的。 “阵法吗?”炎行御和天门的一众人看着看似什么也没有的空地,不安的情绪在萌发。 “啊!真人!”旁边传来了黄玉叶的声音,炎行御待看时,只见到卞七郎的衣角在一个小小的红色的小口消失不见了。急忙问道:“卞七郎刚刚做了什么?” 黄玉叶立即说道:“石头,他就拿了石头砸了进去,一个血色的门就打开了!紧接着真人就被吸入里面了。这般凭空消失,恐怕井道长当日也是砸了一枚石头进去!” 炎行御捡起一块石头,飞掷进去,只见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洞口,张合着,一下子将他吸了进去。 “我们也进去吧!”有莘融说道。吩咐了一群天门的弟子一齐进去了,而黄玉叶刚刚要捡起石头,但是有莘融制止了她说道:“里面妖气太重,你又是修仙的莫要进去沾染了!” 黄玉叶犹疑,一旁的玉净台便说道:“若是你不放心,那么就让我进去。” “可是玉公子,你还没有什么修为,灵力也没有,进去了反而不妙!我们还是在外面一起等候吧!” 玉净台思索了一下也觉得十分有理,便和黄玉叶站在外面。 卞七郎等人一进入阵中,就遇见了血火,好在他身上穿的是玉蚕丝制成的衣袍,并没有灼伤到。在前方后方飞来许多的妖魂,古怪的叫着,尖锐刺耳。浓重的血腥味铺天盖地的如同浪潮一般涌来。 在他踏出的地方,看出了一朵又一朵的彼岸花来,像是引着他步入地狱一般。 “啊!”身后传来吃痛的叫声,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只白森森的手将一个天门弟子的头颅给拧了下来,可怖极了。但是看在他的眼里却只是微微的拧了一下眉毛,便继续向前走去。储物袋在这时震动了起来,那份炽热紧紧的地贴着他的大腿。他拿起一看竟然是莫弃剑在储物袋里乱窜。心思一动,出口问道:“是感应到了莫问剑吗?” 莫弃剑一直在乱窜着,并没有什么回应,但是他已经肯定了莫弃剑一定是感应到了莫问剑存在,否则它是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的。 抬起头,一把剑在他的身后划过,那气息他是识得的,说道:“化婴九阶后期,没想到你的天赋是如此的高!” 炎行御快速地将几只妖魂斩杀了之后,看着前方说道:“你才是深不可测的那一个!不过还是配不上淡荷!” “我会努力超越的!她说过有近百年的时间等我羽化登仙的!”卞七郎说道。怎料炎行御却是冷笑了一声说道:“百年成仙痴人说梦!”目光落向前方的几只妖魂一并斩杀了,问道:“你知道淡荷在哪里?” 卞七郎瞥了他一眼,继续走着。身后的有莘融等人已经相继赶了上来,略显得狼狈,公孙彻说道:“这也不知道是什么阵,竟然这般的邪恶!”他的左手已经被血红灼伤,只看得见骨头,白白的,看起来很诡异。 “师父你的手……”衣衫凌乱的白衣少女惊叫了一声,而公孙彻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不喜她这般大声叫喊。 “这阵法处处透着邪恶诡异,现在想要出去已经不行了!若是不想丧身于此,就必须得破除此阵法!卞道友有何想法?”有莘融问道。他这么一问,许多人便期盼的看着卞七郎。卞七郎冷哼了一声,他现在想的不是怎么活着出去,而是找到他心爱之人,这些人是死是活他暂且还管不了。早知如此为何还逞强的进来送死? 炎行御也自然猜得出他的想法,见他一声不吭的,一旁的人,心也慢慢地沉了下来。“走吧!”跟上卞七郎。在莫弃剑的指引下,一步步的踏入未知的危险当中,不少修为低微的人,被妖魂吞噬,甚至被血火烧成了灰烬,走了好久,余下的也就是一些修为较高的修者。就连有莘融也被灼伤了左腿和两只胳膊,除了卞七郎之外,余下的另外那些人也狼狈不堪,隐隐有疲惫不力敌之色。 走了一会儿,在前方带路的卞七郎终于停了下来,众人疑惑,抬眼望去竟然是隔了一道很宽很宽的沟壑,沟壑里流淌着血火,那妖魂漂浮在上面,嘶叫着,凄绝无比。仅仅是在一旁看着,这心里面就布满恐惧感。 “好厉害的阵法,就连这样的沟壑也能够变化得出来,感觉比起之前我们遇到的还要恐怖,布满了力量一般,充满了邪恶……”有莘融拧着眉毛,目不转睛的遥遥望着彼岸,血红色的一大片。 “若是……若是她真的在对岸……”炎行御有些担忧。握着利剑的手紧了紧,目光深邃,眨着浓浓的冰冷。 卞七郎心里一痛,那储物袋突然‘嘣’地一声,爆破了,一柄剑飞了出来,流光溢彩,那威压震慑了所有人。 “莫弃剑!”卞七郎高声喊了声。 其余的人已经觉得浑身的血浆要被这一股威压压得一出来了,但是也不乏惊讶还有贪婪的。莫弃剑飞低在他的膝盖边,蹭了蹭。卞七郎跃了上去,那剑身变得有三尺宽,长达十尺长,容纳的人数很是少得了。炎行御已经借了卞七郎的力上了剑身,如有莘融、公孙彻等人已经上来了,容纳了十七八人,余下还要上来,但是卞七郎已经驾驭着莫弃剑飞到了彼岸。 站在卞七郎身边的炎行御复杂地看着卞七郎,但是也知道,若淡荷也被困在此,那么能够救她的人,也许就是眼前这个人。 莫弃剑飞梭般而过,卞七郎说道:“聚灵力,设结界!” 大伙连忙聚集了灵力设下了结界,将迎面而来的血火和妖魂摈除在外。而那一道又一道的冲击直让大伙吃不消。 莫弃剑流星一般的穿进了前方的一堵血火。 “荷儿——!” 不叹眼前崎岖路十一 “是你!”红色的妖云下,卞七郎一身雪白无暇,颦住了眉毛,看着站在他不远的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或者说炎行御,看着卞七郎,说道:“我不会放弃!” 卞七郎盯了他半响,别看了眼,正好看见有莘融和公孙彻,虽然不认识,但是和炎行御一起前来的应该就是天门里的高层。 只见有莘融呵呵一笑,看着卞七郎说道:“没想到玉京小友也得到消息了!”说罢又用神识探去,但是却是一道威压,当即面色震惊地往后退去,公孙彻惊呼一声:“师叔祖!”有莘融退了十几步后,方才稳住了身子,灼灼地看着卞七郎说道:“没想到卞道友已经修炼到了这个地步!” 卞七郎温良点头,他现在没有心思和他客套几句,只是看着空荡荡的空地,说道:“这原本是一个宅子,没有想到竟然能够转眼间粉碎得无影无踪。看来,玄机并不死心!” 有莘融的心思也被转回了平地,说道:“妖气消散不去必有妖。” 卞七郎心里面虽然不解些什么,但是看看周围吸引不少高僧道士前来,围得这块空地慢慢的,扫了一圈,目光在那个黄衣女子的身上停了下来,皱眉,狐狸精? 黄衣女子不是别人而是黄玉叶,她现在一脸的着急,旁边是一个明净的俊俏的少年,不知道在吵些什么。 卞七郎在炎行御奇怪的目光下走到了那位黄衣女子处,“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一只修仙的狐狸精!” 众人惊愕,纷纷望向黄玉叶,只见她眼角带勾,艳冶柔媚。分明没有半丝的妖气。就算是修仙的妖精,身上也该有妖气才是,那个少年是不是糊涂了? 有莘融却是随着卞七郎的话,眸光沉凝,紧锁着黄衣女子,正巧看见她一惊,喊着:“真人饶命!”就跪了下去。可是她旁边的少年却一把拉起她拖到身后,直视着卞七郎。说道:“黄姑娘,你有没有伤害到人怕什么!相信这位道长也不是坏人!” 黄玉叶悻悻的,缩着脑袋,虽然眼前这位着白袍的俊美道长没有主人那么厉害,但是对付她这一只炼元之境的妖精,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她自然会怕他了。 卞七郎的目光扫射了一会,问道:“你这一身的仙气,我倒是见过几个,都是眉州孟家的,敢问你是?” 黄玉叶原本就紧张,对卞七郎的动作都是仔仔细细的注意着,一听到他说起眉州孟家,全身的狐狸毛都竖起来了,眉州孟家她虽然不清楚,但是孟家她确实万分清楚,因为主人的俗名就是叫孟款儿。 见她这般,卞七郎说道:“我乃是憩霞卞家的卞七郎,若是你不知道,但是我与荷儿确实深交。” 黄玉叶的防备慢慢地松了下来,顿了顿说道:“虽然小妖不知真人是谁,但是既然已经说出了主人的名号,那真人想要问什么便问吧!” 卞七郎不见得放松,沉重地问道:“你可知这里为什么会聚集妖气?” “虽然小妖也不知为何这里有那么多的妖气,但是却是知道这里设了一个阵法。井道长就是在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而主人她也消失了两日,想必也是被困在了阵法之中。小妖不解,便也不敢轻举妄动,便在这里等待。” 他的脸色苍白,想起了那个梦境,想必就是因为荷儿遇到了危险,才让他有所感应的。 “阵法吗?”炎行御和天门的一众人看着看似什么也没有的空地,不安的情绪在萌发。 “啊!真人!”旁边传来了黄玉叶的声音,炎行御待看时,只见到卞七郎的衣角在一个小小的红色的小口消失不见了。急忙问道:“卞七郎刚刚做了什么?” 黄玉叶立即说道:“石头,他就拿了石头砸了进去,一个血色的门就打开了!紧接着真人就被吸入里面了。这般凭空消失,恐怕井道长当日也是砸了一枚石头进去!” 炎行御捡起一块石头,飞掷进去,只见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洞口,张合着,一下子将他吸了进去。 “我们也进去吧!”有莘融说道。吩咐了一群天门的弟子一齐进去了,而黄玉叶刚刚要捡起石头,但是有莘融制止了她说道:“里面妖气太重,你又是修仙的莫要进去沾染了!” 黄玉叶犹疑,一旁的玉净台便说道:“若是你不放心,那么就让我进去。” “可是玉公子,你还没有什么修为,灵力也没有,进去了反而不妙!我们还是在外面一起等候吧!” 玉净台思索了一下也觉得十分有理,便和黄玉叶站在外面。 卞七郎等人一进入阵中,就遇见了血火,好在他身上穿的是玉蚕丝制成的衣袍,并没有灼伤到。在前方后方飞来许多的妖魂,古怪的叫着,尖锐刺耳。浓重的血腥味铺天盖地的如同浪潮一般涌来。 在他踏出的地方,看出了一朵又一朵的彼岸花来,像是引着他步入地狱一般。 “啊!”身后传来吃痛的叫声,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只白森森的手将一个天门弟子的头颅给拧了下来,可怖极了。但是看在他的眼里却只是微微的拧了一下眉毛,便继续向前走去。储物袋在这时震动了起来,那份炽热紧紧的地贴着他的大腿。他拿起一看竟然是莫弃剑在储物袋里乱窜。心思一动,出口问道:“是感应到了莫问剑吗?” 莫弃剑一直在乱窜着,并没有什么回应,但是他已经肯定了莫弃剑一定是感应到了莫问剑存在,否则它是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的。 抬起头,一把剑在他的身后划过,那气息他是识得的,说道:“化婴九阶后期,没想到你的天赋是如此的高!” 炎行御快速地将几只妖魂斩杀了之后,看着前方说道:“你才是深不可测的那一个!不过还是配不上淡荷!” “我会努力超越的!她说过有近百年的时间等我羽化登仙的!”卞七郎说道。怎料炎行御却是冷笑了一声说道:“百年成仙痴人说梦!”目光落向前方的几只妖魂一并斩杀了,问道:“你知道淡荷在哪里?” 卞七郎瞥了他一眼,继续走着。身后的有莘融等人已经相继赶了上来,略显得狼狈,公孙彻说道:“这也不知道是什么阵,竟然这般的邪恶!”他的左手已经被血红灼伤,只看得见骨头,白白的,看起来很诡异。 “师父你的手……”衣衫凌乱的白衣少女惊叫了一声,而公孙彻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不喜她这般大声叫喊。 “这阵法处处透着邪恶诡异,现在想要出去已经不行了!若是不想丧身于此,就必须得破除此阵法!卞道友有何想法?”有莘融问道。他这么一问,许多人便期盼的看着卞七郎。卞七郎冷哼了一声,他现在想的不是怎么活着出去,而是找到他心爱之人,这些人是死是活他暂且还管不了。早知如此为何还逞强的进来送死? 炎行御也自然猜得出他的想法,见他一声不吭的,一旁的人,心也慢慢地沉了下来。“走吧!”跟上卞七郎。在莫弃剑的指引下,一步步的踏入未知的危险当中,不少修为低微的人,被妖魂吞噬,甚至被血火烧成了灰烬,走了好久,余下的也就是一些修为较高的修者。就连有莘融也被灼伤了左腿和两只胳膊,除了卞七郎之外,余下的另外那些人也狼狈不堪,隐隐有疲惫不力敌之色。 走了一会儿,在前方带路的卞七郎终于停了下来,众人疑惑,抬眼望去竟然是隔了一道很宽很宽的沟壑,沟壑里流淌着血火,那妖魂漂浮在上面,嘶叫着,凄绝无比。仅仅是在一旁看着,这心里面就布满恐惧感。 “好厉害的阵法,就连这样的沟壑也能够变化得出来,感觉比起之前我们遇到的还要恐怖,布满了力量一般,充满了邪恶……”有莘融拧着眉毛,目不转睛的遥遥望着彼岸,血红色的一大片。 “若是……若是她真的在对岸……”炎行御有些担忧。握着利剑的手紧了紧,目光深邃,眨着浓浓的冰冷。 卞七郎心里一痛,那储物袋突然‘嘣’地一声,爆破了,一柄剑飞了出来,流光溢彩,那威压震慑了所有人。 “莫弃剑!”卞七郎高声喊了声。 其余的人已经觉得浑身的血浆要被这一股威压压得一出来了,但是也不乏惊讶还有贪婪的。莫弃剑飞低在他的膝盖边,蹭了蹭。卞七郎跃了上去,那剑身变得有三尺宽,长达十尺长,容纳的人数很是少得了。炎行御已经借了卞七郎的力上了剑身,如有莘融、公孙彻等人已经上来了,容纳了十七八人,余下还要上来,但是卞七郎已经驾驭着莫弃剑飞到了彼岸。 站在卞七郎身边的炎行御复杂地看着卞七郎,但是也知道,若淡荷也被困在此,那么能够救她的人,也许就是眼前这个人。 莫弃剑飞梭般而过,卞七郎说道:“聚灵力,设结界!” 大伙连忙聚集了灵力设下了结界,将迎面而来的血火和妖魂摈除在外。而那一道又一道的冲击直让大伙吃不消。 莫弃剑流星一般的穿进了前方的一堵血火。 “荷儿——!” 不叹眼前崎岖路十二 玉净台和黄玉叶在一旁看着,脸色煞白煞白的,下一刻,就听见玉净台呕吐的声音,地上已经多出了许多秽物。 玉净台虽然是玉家的少爷,武功也是这世间一等一的好,也见识过杀戮,但是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幕就如同噩梦一般的恐怖、恶心! 好残忍的手段。比较起那些千刀万剐之类的刑罚也不为过,但是现在看着这四散的内脏以及那眼珠子,那眼珠子还如同镜子一般的倒映着人得身影,久久未曾散去。 而黄玉叶,她作为一只狐狸精从小就懂得捕捉猎物,生吃那些血淋淋的猎物,平时见惯了的,现在看起来,脸色苍白,她竟然也觉得万分的恶心了。 盛婆婆的颜色也不是很好,但是没有玉净台那么夸张,飞身就过去,而甲鱼精见到盛婆婆的那张脸,厌恶地一撇嘴,手边一拉,伏羲月的整个身子都*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眼色也随之被眼前的美色迷惑了一下,对于盛婆婆的不自量力,他似乎没有了耐心,一下子拿出了一条海带。若是平时,众人也不会觉得这海带有什么起眼的地方,但是现在出现在甲鱼精的手上,盛婆婆的瞳孔微缩,身子灵巧地躲过甲鱼精那随意的一甩。 甲鱼精见甩不中,讶异了一下,没有想到一个刚刚达到了化婴之境的人类竟然躲过了自己的法器。头抬了起来,不去看那几个弟子屈辱的眼神,认真地挥去了一鞭,见盛婆婆再次躲了过去,倒三角眼里出现了寒光,锐利如刀。 “生命如潮!”他大喝了一声,那条海带法器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分出了几段枝叶来,如蛇一般的灵巧,没有耐心的向着那几人伸去。 如同潮水一般的海带铺天盖地而来,几个弟子已经拿着自己锐利的剑砍断了几段,但是还是被海带给缠住了四肢还有腰部、头部。越来越紧,就那样,炎行露等人生生的被海带给卷断了,那一声声痛苦地呻吟刺激着站在长老们身后的炎行御的神经。 “啊!啊!啊!……”伏羲月已经疯魔了尖叫着。甲鱼精哈哈大笑,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寒毛都已经竖起来了。 盛婆婆脸色铁青想要挣脱缠住自己的海带,但是那海带竟然用力的往外拉开,一阵撕裂的痛苦从渐渐分离的四肢传来,之后喉咙的禁锢越来越紧,“撕——!”一声,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身子没有了四肢,没有了……头颅!再之后,她已经沉入了黑暗的深渊。 “呕……”玉净台见证着这一幕,狂吐着发泄自己身心的恶心。 而甲鱼精看见了一旁的玉净台那个模样,有一种变态的满足感传遍了四肢,狂笑不止:“哈哈哈……” 就在他得意忘形之时,一道巨大的黄符自天而降,覆盖在他的头顶之上,他一惊,想要逃出这个黄符的束缚,但是已经来不及,他还来不及放开伏羲月,全身上上下下以及灵魂都已经动弹不得,灵魂传来灼痛,令他忍不住撕声痛叫起来。余光看见了那几个白衣衫的人类正盘坐在地上,嘴里边不知道在念什么,但是震碎了他的耳膜,血自耳朵里溢出。 “啊!啊!啊……”他痛苦的嘶叫着,捂着自己的耳朵在地上打滚,但是于事无补。而在他怀里的伏羲月呆滞着目光,无数的血自她的嘴里喷出,灵魂一点一点的黯淡化作了星光散去…… 她最后睁开了美丽的眼睛紧紧地看着那立在众长老身后的炎行御,柔柔的,倒映着她最后的情感。美丽的女子就如同枯叶一样没有了生命。 有莘融惊讶地看着倒下的伏羲月,没有想到她将自己所有的灵力还有生命也添加在这个黄符之中。她那年轻的身子也一点一点的失去了岁月一般,没有光泽、一点一点的苍老,最后化作了尘土。 然而炎行御却没有看见她那最后的眼神一般,眼睛无神的看着众长老,再看向那与玄机激烈斗法的淡荷。 最终甲鱼精耗不过那厉害的灭妖符,灰飞烟灭了,而有莘融等人也失去了生命。 黄玉叶跟在井汲贤的身后将自己身上的灵力加诸在黄符之上,炎行御见罢也过来帮忙。不一会儿孔雀精已经没有了力气一般,虚弱地顶着向她压下的黄符。 “啊……啊……”孔雀精嘶叫着,痛苦着的整张脸狰狞可怖,她一直在撞击着那黄符四周困住她的那道金黄色的法界,每一次撞击都会让井汲贤和黄玉叶炎行御三人气息不稳,脸色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的生机一样。 炎行御闷哼了一声,丝丝血丝自嘴角溢出,多了几分的邪惑。那血丝沿着下巴滑落,滴在衣襟上,浸染成了另外一种颜色。他的眉头紧皱,刻着些许的哀伤,沙漠里的山峦一样,承载着他的愁绪。 “啊!啊!”孔雀精狰狞地看着井汲贤等人,怨恨的眼如同死水一样,似乎要将他们淹没。她痛苦地叫着:“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那声音清清楚楚的自里面传出来,如同一道一座山一样压下来。 井汲贤等人大惊,尚未知晓孔雀精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看见里面绿色的光芒忽然散发出来,直让三人眼前难受。 黄玉叶和炎行御想要收回手遮住眼前这一阵刺眼的绿光,但是井汲贤似乎也清楚他们的动向一般,喝道:“不要动,否则想要制住这妖精难上加难。” “可是......”黄玉叶想说太刺眼,现在她的眼睛也似乎因为这片绿光而暂时失去光明,一个不好就会永远变成瞎子。 她不想变成瞎子,不想看不到那个雌雄难辨的美男子——钟离俊清! 她还要和他在一起。这是主人答应过的事情,她背叛了玄机,要想回到玄机的身边已经不可能了,所以这世上只有主人能够帮助她,让她和钟离俊清在一起。 但是听井道长的那句话,她也知道若是自己退缩了,那么别说瞎了眼了,连命都给玩完了,何谈什么和在一起了。 想到了这个,黄玉叶干脆地闭上了眼睛,推送着自己身上的灵力震住这一只孔雀精。 不叹眼前崎岖路十三 就在井汲贤和炎行御黄玉叶三人快要抵挡不住,那阵绿光慢慢的微弱,最后消失不见。井汲贤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顶了出去,被震飞了好远好远的地方,落在了地面上,“咔!”的一声后,顿时血花飞溅,他大口大口的吐出血来,艰难地看着那个害他受伤的始作俑者——孔雀精! 但是看到不是之前化为人形的孔雀精,而是因为被他的黄符逼出了原形的一只孔雀。这一只孔雀没有屏,不用说就知道是只母的。但是它的体形很大,甚至比大象还要大,头上的翎子如同几朵翡翠花,蓝色的脖子,后面没有公孔雀那美丽的羽毛,但是也是一只漂亮的动物。 “嗷嗷......” 它张开了翅膀,嘶叫着,如同排山倒海而来。 玉净台一下子蜷缩在地,血脉胀裂,他捂着耳朵,但是那血还是自他手指尖的缝隙流了出来;面容也在狰狞着,扭曲着,但是他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在了那里。 除了玉净台之外,炎行御、井汲贤、黄玉叶、卞七郎都受到了孔雀精这一阵刺耳的嘶叫声,一震一震的似乎想要震碎灵魂。 正在和玄机斗法正激烈的淡荷也被浓浓的血腥味给分了心神,她眼角的余光先后流连在几人身上之后,心开始有些急切,但是她还是试图说服自己要先冷静下来。 “嘭——” 淡荷与玄机硬对硬,一道余威因为二人的相撞而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波及方圆几百里,高高的楼阁和山峦因为着一股力量而坍塌。就连尚未死去的老虎精和孔雀精也因此被波及,地面的泥沙已经掀开了几层,乱沙飞扬,将奄奄一息的玉净台埋没。 “净台!” 井汲贤眼尖地发现了玉净台的现状,挣扎着起身,但也因此,而血气上涌,直直的又喷出了一口血来,染了金色的沙子。 他脚步不稳地走了过去扶起了玉净台,见他脉象虚弱,隐隐已经是气若游丝之象。连忙运转体内的灵力注入给他,渐渐的玉净台睁开了眼睛,一连咳出了两口沙子,说道:“师父......” “什么都先别说。”井汲贤制止了他的话,看着眼前这个不过才十七八岁的少年,和他也不过是相差了一两年的年纪罢了。 收他为徒实属无奈之举,但是没有想到这个什么修为也没有的年轻人竟然也能够面对这种强大的妖魔,丝毫不露畏惧之心,也能够为了协助他们而险些付出生命。 第一次,井汲贤觉得就算这个弟子的天赋不是令他满意,但是,贵在他今日所展示而出的精神令他心中敬佩。 世间的天才本来就不多,而且这些天才旺旺成为了天门的弟子,他要想收到一个如同卞七郎、炎行御、东诛那样的天才,很难的。所以,经过了这一次他对玉净台那一份不满才真真正正的消除了。 “师父,我没事了,您不要渡气给徒儿了,孔雀精和老虎精虽然也受了伤,但是法力高强,再这样下来,我们之中就没人可以对付二妖了。到时,岂不是白费了功夫!”玉净台坐直了身子,胡乱的拿着袖子擦掉了脸上的血迹。因为从背后源源不断输入的灵力,扩散在他的每一条经脉,运转着推进了已经内伤的五脏六腑,温暖的气流一点点的恢复着他五脏六腑的生机。 玉净台一把抓住了后背的那只手,他的眼中有些热意,也有些不自然。 井汲贤收回了手,说道:“你是我的大弟子,要死也是师父先死的呀!”说罢,扶着他一起站起身看向眼前不远处的卞七郎,他虽然还是那一身白衣胜雪,但是发丝散乱,模样很狼狈,说道:“看来这传言不假。这世间除了为师有这一身传家宝之外,卞七郎也有呀!” 玉净台听不明白井汲贤话中的意思,但是随着他的视线飘向卞七郎那里,只见他盘膝静坐,如同那三清庙里摆放着的那几位天尊一模一样。墨发垂直地披散在身后,白皙的脸上,闭上了那一双美丽的墨玉眼,以往若樱色的唇泛白。但是丝毫不改他那绝色的风仪。他就如同一位绝色的仙人一般,虽然有时候看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但是他却也有普度众生的情怀,带着凡世间的气息。 最后玉净台看向正在打得轰轰烈烈的淡荷玄机,二人似乎是势均力敌,但是注意看时,才会注意到,玄机的动作开始有些吃力,还带着一些凌乱。但是玄机面色平静,眸色也不起任何的波澜,就像是死水一般。相较于淡荷,玉净台和井汲贤一致认为玄机的心里素质很好,其原因就在于,淡荷已经目光似乎不冷静了。 但是只有淡荷才知道玄机是一个活了不知道几千万年的玄人,心里素质自然就强了。而他是一个玄人,玄人是玄冥之地那最寒冷的地方的冰雪化成的一种生灵,这种生灵没有七情六欲的存在,但是随着妖魔之气的晕染,渐渐的,出现了玄机这个异数。 他爱上了曾经高高在上的神女。爱了一个心里没有他的女神,爱上了站在正义而对立的那一方,最后这个女神就成为了玄机的心魔。 因为这些人的邪念,天界已经有不少的神陨落,七界之内一片混战,到处都是白骨狼烟,血流成河。 她并没有那一种拯救天下苍生为终身的目标,就算她现在贵为神王,但是她也只是一个女人,七情六欲俱全,不可能为了那种大仁大义而牺牲的,除非触碰了她的逆鳞。 而玄机就是触碰到了她的逆鳞,这个九洲大陆是她在意的亲人所在的地方,玄机一旦占领了九洲大陆,那么受苦的就是自己的亲人了。再者,她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玄机和鬼王先后重伤了她,那么她也是要好好的收拾一下他们两个。 不过鬼王是一个诡异的存在,要想除掉他,不是她现在这个修为可以办到的事情,但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不叹眼前崎岖路十四 “莫问剑!出——!”淡荷大喝了一声后,一柄银白如同月色的神剑破空而出,剑身带着神晕,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就是这一道光芒,令空气中还存在的妖魂还有妖怪们受不了的现了身形。一道亘古的威压从剑身向外扩散,压得那些妖魂要有修为低微的妖怪们面容扭曲,一阵有一阵震入云霄的尖叫、求饶,最后被这一股巨大的威压,撕开,破裂,最终化作了灰烬。 玄机那张僵尸一样的脸,开始扭曲,恨恨地看着淡荷,但是更多的是看在那莫问剑的剑身,僵着一张脸,带着一股轻蔑之气:“若没有此剑,你也没有办法杀掉我!” 淡荷寒凉地看着他,眼如月色一样的清冷:“你也小瞧我了,玄机!就算没有莫问剑,我一样可以杀死你这个分身,只是胜算不是很大而已。再则之前你一直用万妖阵控住我,难道不是怕了我?” 她看到玄机因为她的那一席话,眼角抽了抽,冷冷的看着她。蓝色的长发如同蓝色的大海一样,瞬间,如同有生命的蔓藤一样向她扑来。 “千变万化——!” 随着淡荷的这一声的大喊,莫问剑快速旋转,很快的从一分为二,再由二分为四......如此下去,化作了千万支剑,如同剑雨一样向着玄机的蓝发飞快的斩断,一段一段的蓝发掉落在地面上,渐渐的如同冰块消融,化成了冰蓝色的水。 玄机一惊,连忙收了势,闪身躲过莫问剑的一次有一次的暗袭,紧接着嘶吼了一声,自他的背后出现了光滑可鉴的冰刀也化成了刀雨抵抗着淡荷剑雨。 二人斗法愈演愈烈,而在下方观战的人也被孔雀精和老虎精重现拖进了战局,几人满身的伤痕累累,但是还是要不屈不挠地抵抗着,分担了淡荷一部分的压力。 淡荷快速的躲了向她飞掷而来的冰刀,眼中的金光闪现,莫问剑顿时归一,落在了她的手上,说道:“也不过尔尔!” “要是在我的全盛时期,你就连我的一根毛发了比不上!”玄机不气不恼地说道。 淡荷冷冷一笑:“可惜落光毛的凤凰不如鸡,三千万年前的那场浩劫已经让那个全盛时期的你落到了现在的地步!” “那也是她们的命!” 玄机不以为意,收回了攻击,最后震开了一道冰蓝色的玄晕,那威极为可怕,就连淡荷也被这道光芒震退了两步,然后才稳住了脚步,说道:“这只是你的结论而已!”但是心里面的波澜涨得高高的,分身的玄机还是很厉害,比起之前那个分身厉害多了。想到之前,如不是因为芙蓉女神帝的事情扰乱了他的心神,那么也不会让她有可趁之机。而现在这个分身才体会到了玄机分身的厉害。 黄沙飞扬,地表已经劈开了一道巨大的沟壑,炎行御、井汲贤、黄玉叶以及卞七郎都已经因为闪躲不及而掉下了那深深的沟壑之中,孔雀精和老虎精乘胜追击。 淡荷眼角瞥见了卞七郎的脸,眉毛紧蹙,那老虎精已经变身一只巨大如同山峦的老虎,张开了巨大的血盆大口,一吼山峦颤抖、破碎。眼见着要一口吃下卞七郎井汲贤炎行御黄玉叶以及已经剩下最后一口气的玉净台了,她的方寸大乱,一时忘记了身边还有兔兔,转身就一掌打去,老虎精被她的掌风达到,血吐三千里,痛苦了嘶吼了一声,轰然倒地,身形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变得与一般成年的老虎一般大小,倒在了炎行御的身前,气绝了。 “荷儿——” “噗——”淡荷喷了大口大口的血,吃痛的看着卞七郎,身体冰寒刺骨。 一块冰蓝色的冰箭射入她的后背,没入她的心脏。 淡荷的力量渐渐地消失了,但是她知道若是此次没有将玄机的这个分身除掉,那么卞七郎也好还是其他的几位也好也无法躲过这一劫。 “啊!”淡荷大吼了一声,冰箭自身后震开了。 “莫问剑!” 莫问剑像是一个孩子,一个挚友一样担心着淡荷的伤势,但是淡荷转着身子面向玄机,见他似乎在笑,但是却看不出一丝的笑意,仿佛淡荷会受伤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涅??之力,第二重!” 随着淡荷一声大喊,莫问剑全身上下散发出一道更加圣洁更加纯净的光芒,划破苍穹,如同流星一般...... 当玄机一位是对准自己是,连忙施法抵挡,但是那剑光却是绕了一圈向着毫无防备的孔雀精的心脏穿过之后才刺入玄机设下抵挡的结界。 玄机倒退了几步,“哗!”的一声,冰蓝色的血溢出。 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淡荷嘴角牵起的那抹轻柔的笑,眯了一下眼,就见她直直的跪倒了地上,目光带着沉痛、温柔、哀伤、沉重、迷茫......等等的情绪,如同洪水一般淹没了他的记忆,淹没了他的心脏。 多少年前,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一个女子,美貌倾尽七界众生,一袭白衣淡雅脱俗。她美丽聪明,圣洁淡雅,原来是一个不会哭不会笑的女子,为了那么一个男人,七情六欲俱全。 他还记得,那一年她为了那个男子,消散在这个世界上,临去前,看着那个男子,也是这样的目光,刺得他常年不跳动的心脏很痛很痛。那是他第一次心痛,也是第一次流泪。 他连忙捂着自己的心脏,倒退了一步,低头看着自己被莫问剑穿破的胸口,一个大大的洞口,但是却没有中心脏。 “蓉儿——!” 他踉跄了一下,身形隐没入空气里,天空一片安静,蔚蓝如海,地面上是这三日来二人斗法留下的残迹。 “荷儿!荷儿!”卞七郎一身的污渍,已经不复之前的芝兰玉树般的圣洁,他狼狈地自沟壑中爬起来。脚步凌乱,头发一片的凌乱,奔赴到背对着缓缓向右边倒下的白衣佳人。 他一下子跌到了几次才跑到淡荷身边,一把抱起她......顿时僵住了身子! 他将她抱得紧紧的,揉搓着她的身体,想要给予他的温暖,但是怀里的女子就如同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一般,躺在他的胸膛里,紧闭着双眼。 他的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一样,无力和恐惧感接憧而来,直直的撞击着他的灵魂。 他害怕! 是的! 他再害怕! “荷儿!快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七郎啊!你忘了我了吗?睁开眼睛,不要吓我。”他的语序频乱,一会儿看着她紧闭的双眼,一会儿抖着她的身子。眼眶里渐渐地湿润了一大片,一颗一颗豆大的眼泪滴在她的面颊上,像是冬天里的一把火一样给予淡荷温暖。 但是他感觉到自己的双掌有冷冷的血液流窜,溢出,滴在地面上,胸前的一把片血色一直染透了整件白色的衣裳。 “血......荷儿!”他惊恐地看着她的胸口处,好像有什么揪着他的心脏,他的灵魂。一股从未有过的慌乱、惶恐浸没了他的所有,他的世界似乎也随着她越来越微弱的气息而苍白。 伸着有想要捂住她不断往外流的血,但是不管他怎样捂,她的血还是汩汩而出,没有一丝一毫停止下来的意思。 “怎么可以......”卞七郎已经语无伦次地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不叹眼前崎岖路十五 “七郎......” 淡荷的睫毛扇动了一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目光锁住了卞七郎,伸着手拉下自己腰间的香包,念了微不可闻的咒语,金光闪耀,一个火红的人影出现在大伙的面前。 他顺着淡荷的目光看去,那个红袍的男子低下身来,脸上已经是慌乱之色,一双美丽神秘的紫眸含着痛苦和挣扎。 “荷儿......”红袍男子不是别人而是被淡荷困在树叶中的东诛。他看见如此情境之下的淡荷,心里是复杂的,不过,更多的是痛苦和悲伤。 卞七郎将淡荷锁的紧紧的,睁着含泪的双眼看着东诛。这个男子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四年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东诛一把夺过了淡荷,但是卞七郎还是紧紧的抱着,紫眸渐渐的寒凉了下来,如同暴风雨一般,看向不远处同样挂彩的几人,低低的斥道:“卞七郎,你就想着让她死吗?” 卞七郎身体一僵,看着淡荷,但是依旧没有一丝放开的意思,抬眼问他:“你懂得怎样救治荷儿?” “不懂!”东诛也没有什么隐瞒,他复杂地看着卞七郎,心里更多的想要拉着淡荷一起死掉。 “你们两个都别争了!” 一双嶙峋的手臂横了过来,将淡荷抱在怀里,冷冷地看着东诛和卞七郎,说道:“再这样下去,荷儿她会流血而死。我记得她还有一位师兄的。”说罢,他低头看向气若游丝的淡荷,见她正在念着发咒,也就三眨眼之间,一只雪白的兔子破空而出,紧接着幻化成了一个可爱俊俏的少年。 “主人!”兔兔着急地看着淡荷,两只眼红红的。刚刚要触碰淡荷,但是被指尖的那道冰冷的感觉给吓缩回了手,随后眼睛睁的大大的,淡荷的嘴唇也不复之前的殷红,而是苍白中带着淡紫色的。 “叫殿下吧!” 淡荷微微勾起嘴角,边颤抖着嘴唇,边在袖子里拿着什么东西。 卞七郎和东诛已经走了过来,看着兔兔,见他虽然长相可爱,但是深藏不露,是万仁深黄玉叶之流的妖精难以比拟的。 兔兔看了淡荷的唇语,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一个白衣少年身上的男子,点点头,运转法术,那井汲贤玉净台以及黄玉叶都已经到达了跟前,兔兔子袖子里拿出三枚丹药交到井汲贤的手上,说道:“你且将他放下,我可以医治他,若是再玩一会儿,这命再硬也难吊了!” 井汲贤听及他这般说,便将背上的玉净台放了下来,兔兔赶紧施法为玉净台治疗。在此期间,淡荷已经摸索到了笛子,放到唇边,使尽了力气,吹了起来。 “是他!”东诛十分的肯定,复杂地眼神落在淡荷的脸上,“你有救了!” 淡荷看不太清楚东诛的眼神,但是她记得那日她不以为意的誓言。但是她现在无力去想其他的事情了,因为吹奏这个笛子的同时,身上的灵力也在不断的流失,就像是身上的血液一样流失着。 笛声悠扬,震入九霄。 随着笛声消散在她的唇边,怀里一空,那冰冷的躯体已经空空如也了。他那沉静如水的眼眸在看到几步之遥的上空,布满了沉重的戒备,想要将那无力的人儿抢回来,但是他只能在心里边这样想着。 抱着淡荷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东华神君,一袭银白色的华袍,玉带不为风之乱舞,玉色何止是倾国倾城? 早有诗言: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如今的东华神君就是那一种比诗词还有书画都是难以形容的美男子,不食人间烟火之中带着尊贵,尊贵之中又带着温和,比起卞七郎有过之而无不及。加上他是掌管四季的神君,有着春天的温暖,那是卞七郎所没有的温和,但是比起冬天的寒冷,卞七郎也是不相上下的。毕竟一个世家子和一个高高在上的天帝之子,他们拥有差不多相同矜贵的背景。待人接物上差不多是相同的,而在这样的背景下,冷漠其实就是他们最真实的本性,但是也不能够说他们没有热血;只是他们没有一般冲动的少年那样罢了! 卞七郎也感觉到了从所未有的压力,眼前的这个男子是谁?他不知道!但是依两位情敌那戒备的眼神看,这个人.......不!或者说是和荷儿一模一样的神仙,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他也不会痛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但是他给他的感觉也是极大的反差的。 东华神君踩着风,俯视着众人,接着又看看自己怀里的师妹,眼见着淡荷就要死了,他取出一瓶药水,喂给了淡荷。 淡荷感觉生命在流失的同时,一股从所未见的生机铺天盖地而来,沿着自己的食道向自己的身体流窜,那股被玄机重伤的残冷就被这一股热源给融化了。 眼皮渐渐有了力气,入目的是东华神君的面容,苦笑了一声,只听得到他说道:“师父早料得你有此劫,早就令我取了女娲娘娘的甘露汁前来救你!” 淡荷怀抱着他的颈项,身体也渐渐地恢复了一些灵力,唇色也渐渐的恢复了殷虹。 “师父看来是对我不满了!” 东华神君难得的愣了一下,接着唇角牵起一抹笑,俯视着下方的卞七郎等人,忽然在卞七郎的身上顿了一下,又看着怀中的淡荷,笑意自他的眼底消失,说道:“看来不止你这个变数!” 淡荷经他这般一说,松开了手臂,低着头细看卞七郎的神色,因此遗漏了东华神君眼底微微泛起的失落,但是这失落也是如同烟花一样烟消云散了。便将她放了下来,说道:“玄机此次逃匿也是受了重伤,但反扑之力很大,师妹要好自为之了!” 淡荷忪怔,随即道:“多谢大师兄提醒了!”她知道东华神君说的是什么,玄机没那么可怕,但是在他身后的那个出谋划策的人才是最可怕,若是自己最在乎的人被他所知,那么他们就会因为自己的在乎而陷入危险当中。 鼻头突然被人轻刮了一下,淡荷寻了手的主人,东华神君的脸上笑如春风一样的和煦,整个身形就这样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伊共红颜美少年一 淡荷着实的被东华神君的举动给吓着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脸色还是有一丝苍白,注视着卞七郎,幽幽一叹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井汲贤、炎行御、黄玉叶三人吃下了丹药之后,已经恢复了灵力,身上的伤口瞬间愈合,但是身上依旧沾染了不少的血,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 放眼看着身边的沟壑,没有一丝的生灵,就像是一个长长的干枯的湖泊一样。只要往里面倒水,这里必定又会恢复原来的生机。北风猎猎,衣袂和发丝都缠绕在风里起舞,如是站在云里,那么这些人就是神人了。 淡荷使用了清洁术,浑身上下一片清爽,血迹也消失不见。她看着身后,说道:“没想到这虞家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卞七郎也蹙眉深思了起来,边说道:“此次玄机逃掉了,想必下一次没有那么简单了,想想,我的修为还是不够的。”他现在已经踏入了渡灵之境,可以腾云驾雾,可以活上千年,但是面对玄机那样的强者还是不足的。玄机那样的高手随便一只手指都可以将他捏死。 如果说之前修炼是为了能够和淡荷站在一起,但是现在他的心境因为这一战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不仅仅是为了能够站在她的身边而修炼,还为了能够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淡荷而修炼。再则,今日见到了男子给他一份危机感。 他很强,卞七郎没有否认东华神君的强大。他的身份在世俗再怎么尊贵,但是在神仙的眼里,那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实力才是生存的王道。他的荷儿不受世俗身份的影响了,一旦她的心丢失在东华神君的身上,那么就算他有心去争夺,还是会令他心痛的。 也许,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想要得到什么就得到什么,直到荷儿的出现,让他感觉到若即若离,他才会在乎,由于在乎和关注,渐渐地就变成了难道世间痴儿女的情字。 淡荷也陷入了沉思,她最担心的还不是玄机,而是在他身后出谋划策的人,那个躲在暗处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她还是要先揪出来,看看是哪一个见不得光的有那个称霸九洲大陆的野心?她没有别人那种嗜好,要将那谋害自己的人当着老鼠一样耍着玩,她喜欢的是快刀斩乱麻,留在最后反而会害了自己。再则,她的前世双手沾满了血腥,不过她还是喜欢给敌人一个痛快,而不是怀着那种报复性的变态心情浪费时间折磨对方。也可以说,那是前世罪恶的自己的心中已然留着一方净土。 卞七郎见淡荷一副深思的模样,想想也应该是因为玄机的事情,转眼看下那千万丈高的沟壑,颦眉,收好了莫弃剑,说道:“这一战,带走了许多的生灵,往日繁华的虞城,竟然如同鬼城一般。” 淡荷也收好了莫问剑,说道:“这一战波及极大,整个虞城的地面有十之*化作一片狼藉,水源也断了。”这一战葬送了多少的生灵,恐怕已经数以万计了吧!她不清楚,只是,在这一刻,看到那破碎的残垣,冷心冷肺的她,心里面多了几丝的哀伤和悲悯。她想,这就是神吧!谁说神是没有七情六欲的?神有这些东西,就是因为有了人类也具有的七情六欲,神才能在天地苍穹惨遭大劫大难之时,挺身而出,用自己拯救了苍生。这就是神的责任,也是他本身是具有感情神灵。 她也许没有那种大无畏的精神,但是她有悲悯苍生的感情不是假的。 只是,更多的时候,她选择了冷漠对待一切事物。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里突然有所悟,心境突然高了不少。眼看着就要再突破了,但是淡荷马上压了下来,不让修为有所突破,这一下子,她领悟到了涅??之力的第三重——万物回春! 卞七郎、炎行御等人看着淡荷的周身突然被一股慈和的气息围绕着周身,温暖,舒服......就像是母亲的怀抱一样,就像母亲的目光一样的慈和温柔。 几人近在身侧,受到了淡荷这一股气息的影响,也略有顿悟,纷纷席地而坐,冲破禁制。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不记得日月轮番转了几圈,直到黄玉叶最先睁开眼,浑身上下的妖气消散了不少,多了几分慈和之气以及仙气。 她惊喜地站了起来,看着站着不动看着远处散乱的白骨的淡荷,莞尔一笑,眼中多了几分敬重之色和感激之色。 “元婴之境,果然是不俗的。” 刚刚说完,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娇喝:“好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对主人做了什么?我定不饶你!” 黄玉叶盯着被万仁深抱着的粉蝶,整张脸,因为气愤而涨红,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小妖精确实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就算是在人间也是少见。好在狐狸精自幼便学了媚术,就算长得不是美若天仙,也是可以将一个世间的男子,迷得神魂颠倒。 而看到万仁深时,她的气息微微一敛,她的眼中尽是警惕。 随后还有鱼纹鱼起夫妇,修为不是很高,但是在这个世上,已经是天赋很高的妖精了。 万仁深抱紧了粉蝶,与鱼纹鱼起一齐落了地,上挑的眉毛皱了一下之后,缓缓松开了,随即对着对着黄玉叶呲牙咧嘴的粉蝶说道:“主人现在是有所顿悟了,小蝴蝶,咱们也好好顿悟顿悟,否则再下去,咱们俩也不是她的对手。” 粉蝶愣了一下,便安静了下来,目光紧紧地盯着黄玉叶,转而盯着他的下巴,问道:“万年人参哥哥,你怎么知道?” 万仁深媚笑了一声,绝美的笑竟然教粉蝶看呆了去,伸手便敲了她的小脑袋瓜,说道:“她现在已经是元婴之境的妖精了,不管如何,还是靠近主人,好好顿悟一番。” “哦!”粉蝶的小脸僵了僵,双眼忿忿的,似要将黄玉叶定出一个孔来。 真是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一个小小的还没有半百的狐狸精竟然达到了元婴之境了?再这样下去......主人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就要换妖了! 不行!这个位置绝对不能让! 粉蝶咬咬牙,右手上被一股力拽下,屁股一下坐到了地上,有些痛。她看去,泪眼汪汪地看着万仁深,怎知万仁深已经闭上了双眼,开始顿悟了。 伊共红颜美少年二 时间在众人不知不觉的顿悟中渐渐的消失了,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几天,玉净台突然醒了双眼,他哈哈了两声,笑道:“炼气一阶初期,这下子可是连捉妖也没有什么问题了!”少年清俊似竹,但其中多出了几分的跳脱。 站起身来,他的视线落在淡荷的身上,咂咂舌,又看看了卞七郎炎行御和东诛这三位优秀的绝世美男子,笑眯眯地喃喃:“果然有资本呀!”但是又想起了玉家,那两个双胞胎的弟弟,心里便多了着急之色。 “黄姑娘,待会儿若是我师父醒了,便说我先回去了,我得回家看看。” 黄玉叶也不是粉蝶那种懵懂的妖精不解世事,亲人的感情她也是有的,所以,她对玉净台的急迫也理解,便说道:“那你先回去了!要是主人和井道长都醒过来了,我便告知他们一声,你回去了便是。” “成,多谢了!”说罢,玉净台也不再??拢??砭屯?派砗竽翘醯栏匣厝ィ??窃绞强拷?窦遥??男木驮酵?鲁痢?p>  沿路,入目的,是曝光在太阳底下的一具具尸体,全身已经被虫子咬了,四周臭成一片。他再也镇定不了的冲回到了玉家。 没有虞府所见的粉身碎骨,但是也好不到哪儿去,四处布满了残垣,片地狼藉。他忍不住惊惶了,“父亲——!母亲——!净英,净明!”他跳跃到,红了一双眼睛,矮着身子拉开那倒在一处的木板、碎石等等,只为了找到他想要找出的人。 但是找出来的,是已经死了不知道有多久的家仆和婢女们,他一次一次的失望,泪痕又新。他的手因为搬运东西而擦出了伤痕,一道一道血淋淋的,几乎要磨出手骨来。 “父亲——!母亲——!只要你应我一声。净英——!净明——!” “你们在哪儿呀?”到最后,他的眼泪已经干枯了,也已经翻找了不少的地方,但是还是没有找到他想要找出的人来,失望......绝望的念头在心间滑过。 “父亲......” “母亲......” “哥哥......”像是虚无缥缈的梵音自风中吹来,将疯狂的翻找着地板的玉净台拉回了现实,他绝望而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流光。他停了下来,着急的朝着四方张望,高喊着:“净明......净英......你们在哪儿?” “哥哥......”那声音很虚弱,似乎那两个字花了他全部的力气去喊一样。 虽然很微弱,但是已经进入了炼气之境的玉净台却听得一清二楚,他急忙直起身子,向着刚刚辨别到的方向奔去。 “净明净英你们在哪儿?再应哥哥一声,哥哥马上就救你们出去。”他沙哑地看着眼前这一片重重木板和瓦片,他感觉到活人浅薄的气息,但是还不能很确切地是在哪儿! “哥哥......” 似乎是听到了玉净台的声音,木板和瓦片之下的人再一次出声了。 “好黑......好怕......” “别怕净英,哥哥在这呢!哥哥马上救你出去,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净明和你在一起吗?”玉净台经玉净英的声音,已经辨别出了准确的位置,他连忙运起内力一下子将厚重的木板打飞得老远。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黑暗中的孩子恐惧感是极大的,玉净英一直弱弱的叫着哥哥哥哥...... 他还没有学到法术,眼看着这积压着厚厚的瓦片和泥沙以及碎碎的木片,他有些手脚无措。 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而是伸着一双手掌就开始扒开那厚积着的瓦片碎屑等等,那被扒开的泥沙等混着他的血肉,他的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但是他喉结还在颤抖,似乎为玉净英而激动。 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一个小洞口,想必是因为房子塌下来的时候,巨大的房梁支架为他支撑出了一个小洞穴。 他从那如同巴掌大的洞口望下探去:“净英,回我的话,你在吗?” “哥哥......”他的声音如同梦幻一般,轻若鸿毛浮云。 “再等一会儿,哥哥在这,马上就救你出去。”他马上快速的扒开,约莫数到二十的时候,那覆盖在上面的泥沙和碎屑已经被他除尽了。 入目的惊呆了他的眼,最先看到的是在框架和柱子下,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女子,可是从衣裳看着,他已经干涸的眼眶,突然有了点点的泪意。 他转眼看着被保护在女人身下那两个孩子,还好,两个都还有气息,但是玉净英是睁着眼珠子的,看着他想要哭,已经没有力气哭泣了。 玉净台连忙抓了柱子往外边扔掉,几下扔掉的了框架子,运转了体内的灵力贴在两个活人的身体上,助两个年幼的小家伙恢复一些体力。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左右,玉净英和玉净明的气息已经没有那么弱了。收了功,他看着护着双胞胎的女子,张了张嘴,竟然一时发不出声音来。 女子一身暗红色的衣裳在泥沙和碎屑以及瓦片的沾染之下,那代表着主母的暗红色黯淡了颜色,如同乞丐一样的衣裳,又破又脏。 因为他刚刚的移动,她的整张脸都埋进了泥沙里面,发丝已经散乱,落在一旁的金钗和金步摇上面站着点点的暗红,或者说是黑色。 他连忙将她抱在怀里,哽咽了声音:“母亲......”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的整张脸,后脑勺因为被柱子砸到,那血也流到了面前,将她的整张明丽的脸划成了五分。抱在怀里僵硬而冰冷,没有以往那令人眷恋的温度。 他没有想到,到了最后那一刻,他的母亲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两个幼子挡住了致命的危险。她的母亲是疼爱着他们兄弟三人的,这他一直就知道。而现在看到这样的一面,他的心被刺得体无完肤,浓浓的刺痛感和感动充斥着整个心间。 “母亲......” “母亲......” 他想哭泣但是没有一丝的眼泪流下,心里面空洞得可怕,绞痛绞痛的,传遍了整个身体,甚至灵魂。 “母亲请放心,孩儿一定好好照顾好净英和净明的,您就好好的去吧!”他的手无比眷恋地在玉夫人的脸上磨砂着,一直在叫着母亲。 天色已经渐渐地拉幕,天空一片灰暗,月色空?鳌?p> 伊共红颜美少年三 粉红色的光芒大盛,将粉蝶全部笼罩在其中,到最后,粉红色的光芒淡去,粉蝶的整个人全部完整地站在黄玉叶的身前。 她震惊了一下,只听见粉蝶傻笑了几声,已经醒了双眼,得意的看着黄玉叶,笑道:“元婴七阶中期,比起你这只小狐狸的天赋好多了。” 黄玉叶撇撇嘴,懒得理会她,说道:“你醒了就好,我去找找净台,你就在这里等候主人他们。” 粉蝶见她提步就走,本是不服气,想要拦住她,但是一道熟悉无比也清冷的声音传来:“放她前去!” “主人!您醒了!”粉蝶杏眼发亮,转身就扑到了淡荷的怀里,蹭了蹭淡荷,就像一只小猫咪那样。 淡荷无奈的收回了欲推走粉蝶的手掌,看着她,淡笑。 经历这番生死的较量,她看到了自己在乎的更多。不过,不管是前世的经验还是现在的认知告知自己,在自己还没有除掉敌人之前,千万不要将自己在乎的人广而告之,否则,就会成为自己致命的弱点。想至此,她连忙推开了粉蝶,眼底的笑意已经换成了忧虑。 “元婴七阶中期,这修为略显萧索了点。” 粉蝶虽然舍不得离开淡荷那软软的怀抱,但,既然淡荷已经推开了,她就没有厚脸皮的道理,便拉开了一点距离。她仰着笑脸,问道:“主人是悟道了什么,奴婢光是在一旁就体会到了慈和温暖之气,近之,也从中领悟到了不少的玄机,如今,不仅修为大增,心境也有所突破。” 淡荷浅笑,目光柔和地落在卞七郎的身上。 许是心境有所突破的原因,四年前的事情似乎已经如同云淡风轻了一般。卞云香是她前世最不愿意去想的女子,而今世,她们似乎没有什么冲突,她也没有必要去斤斤计较,只是在萧昊华的这件事上,她的心里面还是无法完全的放开。 爱了一世的男子,她重生一回,又怎么能够轻易的忘记?令她由爱生恨的男子,她的心里又怎会不复杂? 至于卞云香,她已经想通了许多,只要以后不会牵制到自己的利益,她就没有法子去报复那么一个人。 当目光落在东诛的身上时,她的眼里出现了复杂,但比起四年前,态度已经改变了许多。 对于东诛,她的感情是最为复杂地。当初站在敌对的立场上,她很讨厌他,但是后来,感情渐渐的发生了变化。和子衿那种君子坦荡荡的知音之交不同,和恨意也不同。那是一种道不明的喜欢。 她震惊了! 她明明对卞七郎有情的,怎么会同时对另外一个男人也产生了这一种男女之间才有的情谊呢?她并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女子,如今,竟然对两个男子动了情。她无法接受这个发现。 她惊吓地看着盘坐在地上的一白一红。白的,虽然狼狈,但,谪仙之气无改;红的,如同鲜血一样艳丽夺目,就像是殷红的罂粟花一样,美丽但是有毒,一品成瘾。 她清楚,这一刻的自己是狼狈的。 “主人?”粉蝶久不得淡荷的回应,连忙摇了摇她的胳膊,惊醒了她的狼狈。她眼珠子咕噜的一转,看着艳色倾城的几个男子,有些不解。 淡荷慌忙地转脸,走到沟壑旁边,望下,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一战太过于惨烈了!” 说罢,淡荷运转体内灵力,失了一个法术,顿时地表在动,那些土就像是蚂蚁一样纷纷的滑落近沟壑之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沟壑已经消失不见了。 粉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说道:“主人的功力大增了不少。” 淡荷瞥了她一眼,说道:“若是你勤恳,他日必可有我这等造化,如今,你羡慕也是不得的。”说罢又盘地而坐,运转体内的灵力,一道慈和的祥瑞之气自她的周身散发出来。 荒芜的大地上,渐渐的有生命在破土而出,嫩黄......青黄......渐渐的成长,也渐渐的有了绿色,原本那略显金黄色的土地被一层绿色盎然所覆盖。 “粉蝶可有花种可有树种?” “啊?”粉蝶又是愣了一下,淡荷瞪了她一眼,之后,连忙哈哈的说道:“有呢!”她连忙将一个袋子递给她,这原本是淡荷随意赏给她的乾坤袋,这粉蝶是蝴蝶,平日里采了不少的粉,对种子也偏爱得紧。 淡荷朝着那个袋子吹了一口气,顿时乾坤袋飞上了半空,往下一倒,纷纷扬扬的种子随着大风吹散到各处。直看得粉蝶肉疼肉疼的。 大地上的种子也渐渐的萌芽......长高......开花......结果...... 淡荷连忙收回了法术,莞尔一笑,倾城绝世。 万物回春已经练成了。 粉蝶连忙扑进了花丛,说道:“主人,主人,教奴婢这个法术好不好?” 淡荷嗤笑了一声,已经站了起来,说道:“得到你成了天仙我再教你。”粉蝶连忙垮了一张俏脸,说道:“主人,您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原本是想着修炼了这个法术一劳永逸,日后就不必要再四处采粉了,怎知主人竟然说到了天仙......天仙?这修为就算活到了万年人参哥哥那样的岁数也无法达到的呀! “主人!”两道声音齐声出现,淡荷回过头,看见鱼纹鱼起夫妇那惊讶地眼神。 淡荷打量了夫妇二妖一眼,说道:“果然是不错的资质,已经进入了小成之境。”夫妇俩惊喜地互视一眼,说道:“此番作为,还是主人恩赐所得。” 淡荷淡淡的点头,看着还在趁着此次机会而攀升的卞七郎炎行御井汲贤兔兔东诛等。未了,掐指一算,说道:“你们几个也前去解救一下受难的人,若是活的就好好的安置,至于死了就修葺一番。” “是!” 见他们离去,淡荷连忙进入了自己的封印储存空间,里面七七八八地堆放着灵果仙果等等。她现在的灵力还未完全的恢复,这些东西正好补充了她所需要的灵力。想想她就想要笑。之前在神谷里面剽掠了一下,大师兄还曾因此而无奈。现在算得上是可以应急了。 她并没有将灵果仙果们吃下,而是运转了一个秘法吸收了果子上的灵气和仙气补充。 时间就在果子们一个个干瘪化为尘埃中流逝,灵力也提了上来。 “荷儿——!” 伊共红颜美少年四 淡荷被一道惊惶的叫声给惊醒了,紧闭的眼骤然睁开,她连忙收了功,看到的是眼前只剩下十分之一的灵果,她勾唇一笑,化作一阵轻风离去。 “七郎!”淡荷已经出来了。月色如练,月色下的人更加的不真实。 卞七郎的长发没有一丝的束缚,长长的就垂到了腰系,落在那雪白无暇的衣袍上,白与黑相溶,达到了一种极致的脱俗绝尘。他的目光在月色下,并不是清冷的,而是带着温柔和占有,将她紧紧的锁在里面,令她的呼吸一窒。 这一刻,她看着他,竟然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韵味的魅惑。 他再勾引她!在诱惑她! 这个想法在脑中停了一下,她那雪白的脸颊顿时一红,移开了目光。不小心看到了东诛。 衣袂翩飞,红唇紧抿,那紫色的眼在月色下透着一种神秘魅惑的色彩。 妖娆,绝世。 这就是东诛。 再看站在一侧,青衣残破,看起来虽显得狼狈,但他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反而给他增添了一种难言的豁达气质。和卞七郎相比,只是惨了一点,相貌还有气质才华那是不分伯仲的。这人不是别人,而是炎行御。 他的目光若井,看似那水清澈,但深不见底。她其实看不清这样的男子,他和萧昊华一样令人难以看清。女人一旦爱上他,兴许是女人的悲哀吧! 她在心里面感概了一阵,走到卞七郎的身边,将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个清透,说道:“恭喜你了,七郎,已经成功的进入了渡师之境。” 卞七郎的脸,那紧张随着她的话消失,眼底一暖,说道:“荷儿,这还远远不够。”你说过的,百年之内必达到仙人,才能够真真正正的和你在一起,荷儿,从渡师成为仙人,他只有九是六年的时间了。 淡荷现在倒是不着急,眼里有他,“我知道,但是我更知道的,是机缘。”她想要伸手抚上他的面容,可是在看到东诛那闪过一丝黯然的眼,她收回了自己的手,说道:“此次也多亏了你的提醒,谢谢!” 东诛看着她,瞳孔里再一次闪过什么,突然,他伸出手拉住了淡荷手腕,用力一拖就到了一旁。 “荷儿......”卞七郎着急的拉住了淡荷另外一只手,不悦的看向东诛,“你不能带走她!” 紫眸流转之后,敛住,“荷儿,你......” “东诛,你放开荷儿,我已经和她两情相悦了。” 东诛紧紧地盯着淡荷,眼眸中眨着一丝的狠厉,勾起冰冷的唇角,沉声道:“放开!”他的声音是向着卞七郎发出的。 那一刻,淡荷恍惚了一下,甩开了两边的手,心里面又甜又苦,张了张嘴,却什么也发不出声来。 就在这时,卞七郎依旧不放手的将她拽到他的身后,警惕地注视着东诛,说道:“东诛,你应该清楚,你不是我的对手!” 东诛紧紧地盯了卞七郎好一阵,睫毛突然盖住了他那紫色的眸,背过身子,说道:“我现在时打不过你,但是你能为她做什么?卞七郎,对于四年前的失败,我敬佩你,但是对于荷儿,我是不会放手的。你应该清楚,觊觎她的男人很多。” “我知道。”卞七郎低头看着身后的淡荷,手边还有她的温度,莞尔一笑,说道:“所以,我会变得更强。” 他紧盯着东诛的后背,只见他顿了好久,随即身形瞬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良久,他才看着炎行御,说道:“三表兄。” 炎行御的眼如井,他一直在听着两个情敌相互的警告,扶起手,露出了漆黑的手,他的这只手显然已经废掉了。显然是因此他才没有勇气再和卞七郎和东诛示威。 淡荷看了他一眼,自空间里面取出了一瓶药直接丢给他,他慌忙地接住,不解地看着淡荷。淡荷淡淡地说道:“此次你也是有功的,天门那么多人死了,成全了你一个。炎三郎这个药可以让你恢复伤毁的部位,但是死去的人,我也没法子复活。” 他定定的看着她,问道:“你不恼我了?” 卞七郎一听这话,就感觉不大对劲,皱了眉不悦地看着炎行御。 淡荷连个淡笑也没有施舍给他,便说道:“我从来不恼与我不相关的人,炎三郎,你付出了自然就会有所得,就像是这一次一样,得到了掌门之位,修为还进入了大成之境,放在你们天门,那些有点野心的也不敢对你怎么样了。这样的结果,你应该知足了!” “可是我是一个贪心的。”说完,他暗沉地锁着她一眼后,就拔开了塞子,从中倒出一颗青色的丹药,也没有一丝的疑惑,就放进了最里面。连一旁看着的粉蝶也羡慕得紧了,恨不得立马撬开炎行御的嘴巴,掏出那颗丹药出来。 在丹药一入腹中,一股清爽的气流席卷着丹田和经脉,不一会儿,那只废掉的手,重新长出了肉,长出了血管和骨头等等...... 围在一起的人们,惊奇地看着这一幕,随后紧盯着淡荷那宽大的袖子。 “你似乎不怕我毒死你!” “你不会!”炎行御淡淡的说,抬起完好的手。视线打在卞七郎和淡荷交缠的手上,闪过一丝阴鸷。 “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的今日,你都不会对我怎么样。荷儿,我时坚定的,四年前怎么说,如今的我就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如今你虽然选择了七郎,并不会代表着,这一辈子你就知选择他一个。不是什么事情都是绝对的。就如同东诛一样。他对你有情,而你对他也没有拒绝不是吗?” 淡荷哑口无言,看着炎行御顺溜地将剑别在腰间,对着卞七郎说道:“大成之境而已,距离你确实很远。不过,这日子还很久远,谁成谁败暂且不说吧!” 卞七郎冷哼了一声,清冷的看着他,握着她的手更加冷紧了。淡荷忙低下头看着二人交握之处,心里头那甜甜的感觉有溢出,蜿蜒地流窜在身体的各处。 炎行御的目光似乎要穿透卞七郎,看到她;只是,他就是那一眼之后,转身,渐渐的隐没在月色之中。 卞七郎转过身子,低头看着淡荷,轻柔地笑了,说道:“荷儿,我,等了你好久,那么多年不见你的音讯,我以为你不原谅我了!” 淡荷垂眸勾起唇角,说道:“我知道,她是你妹妹!况且,这些年我不在并不是因为你的原因,而是,鬼王出现了,是他失踪了几年。七郎,玄机我不会放过,而鬼王,虽然还没有那个能力,但是我也不会放过他的。而且这些年,我也想明白了许多的事情,好多事情,我已经看淡了。你妹妹,我不会报复,但若是她再犯,我可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留她一条命的。” “我明白,下次,我不会再多管闲事了!而且,她已经嫁给了药家的九郎为妻,没有别的意外,你是不会再见到她的。” 卞云香竟然嫁人了?淡荷垂眸,想到前世,卞云香可是到了二十几岁都还没有嫁人,最后,因为萧昊华的强势,她才屈尊成为了皇贵妃,不过,在她死后有没有成为皇后,她就不清楚了。美貌的卞云香绝对是卞家的一个棋子,而让她那么快就嫁人的,应该就有七郎的身影。想必是他在家族的长老们面前说了什么,才让家族放弃了卞云香这颗棋子。 想到此,淡荷唏嘘了一声,目光柔和地看着卞七郎,情动地靠在他的怀里。 一旁的井汲贤和万仁深尴尬地转过身子,离去,接下来还厚许多的事情要他们处理。 伊共红颜美少年五 仙人,一拂袖便成大风,神人,一念便可毁灭天地。 淡荷是神王,除了拥有万物回春的能力之外,在她的慈念下,超度了那些因为此次大战而失去了生命的生灵,令他们入了六道,转世轮回去了。 在以后的七天里,淡荷将南方满溢的湖水引到了虞州,为活着的人建造了屋子供他们居住。而卞七郎更是下令,家族里的人带了许多的物资前来接济难民。就连刚刚登基不久的萧昊华已经拔下了二十万两的粮食以及瓷器等等前来。 不到七天,淡荷等人利用了法术为百姓建造了房屋上百上千。就连玉家都已经恢复了原样。只是那虞府已经不复存在了。 经此一战,玉净台失去了父母,玉家几百口,只剩下他和玉净明和玉净英,每一处都显得十分的寂静。 淡荷和卞七郎推开了房门,走进了一个崭新的屋子,里面摆放着新的家具,但略显寒酸。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以及四只凳子;桌子上面摆放着茶壶,茶壶和茶杯是一套的白瓷,上面刻着青花。 屋子里,人数不多,就只有黄玉叶井汲贤以及玉净台三兄弟,粉蝶等已经被她派遣回了锦都,所以略显得单薄了些。 至于,为什么当初卞七郎下令的梓梦传话的是让她四哥哥和倾儿前来,却为什么变成了粉蝶他们几个也有了解释。 听粉蝶所说的,那天,梓梦差了麻老急冲冲地乘船赶到了锦都,却没有见到孟鹤和孟倾,是因为孟鸠被 “主人!” “尊上!” “纯佳哥哥!” 淡荷朝他们点点头,看向井汲贤问道:“你可准备好了?” 井汲贤的五官并不是很出色,但是胜在清秀,经此一战后,眼里和脸上多了几分的沧桑。他沉着声音,回道:“已经准备好了,我和净台在图燕山那里准备建造一个长留派。” 淡荷取出了一千两银票,放在桌子上面,莞尔一笑,绝倾天下。说道:“我虽然出身大世家,但是这阿堵物甚少,这一点也算是给你们的,他们两个尚年幼,这是少不得的。再者,你们建立者长留派更是少不得的。玉家也算是几百年的世家了,分支想必也不少。” 玉净台笑了笑,说道:“分支并不多,永安和齐阳两处分支而已。永安也是嫡出一脉的,但是子息浅薄,也不过百人,而齐阳玉家乃是庶出,距今已经三百年的历史,关系也不若以往。不过因为是庶出一脉的关系,不得入仕,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只是我从未到过永安城,求救他们反而失去了面子。师父如今已经是渡情之境的修者,虽比不得七郎东诛之类的,但可以震慑那些眼皮子浅的人了。” “我已经收了净明和净英为弟子。”井汲贤说道。 淡荷讶异了一下,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收了他们兄弟二人。也罢,我便赠你三个绝世的弟子,否则,这长留派一旦扬名,除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井汲贤感激地看着她,倒是没说什么。 淡荷取出了两瓶丹药,倒出来,竟然是天蓝色的,吃进去有些清冷的感觉。 玉净英玉净明玉净台兄弟三人吃进去之后,就盘地坐下,修为一个劲的增加,直到空冥之境就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丹药竟然这般神奇?”井汲贤疑惑地问道。 淡荷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坐了下来,说道:“吃了这丹药,虽然修为是增长了,但是日后再无突破之日,你们的修为永远的停留在空冥之境。汲贤,你日后收弟子除了天赋之外,还要看好其品行,若是品行不行,教出来的也是一个白眼狼。” “我明白!”井汲贤认真地说道。 收徒之事是极为重要的事情,他可能不会向天门那样,弟子就成千上万的,不过有了玉氏三兄弟后,长留派在日后的几百年不会有什么重敌。而几百年后的事情没有人说得清楚。 卞七郎想了想,取出了一叠的银票,搁在桌子上面,说道:“今日,我们俩是来告别的,这里头一共十万两银票,建立长留派不得寒酸了。” “这......”玉净台知道一旦接下这银票就要承卞家的情了。他一时犹疑不接。 卞七郎低沉地笑出声来,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这只是我的一份心意,并不代表卞家,日后不管怎么样,没有必要对卞家开什么例外,若是有本事的就收,没有本事的就撤手。” 玉净台长吁了一声,闹了一个大红脸,心嚷着:看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讪讪地笑了笑。 卞七郎牵着淡荷的手,与他们几人话别之后,就和黄玉叶一起离开了。 伊共红颜美少年六 修真者一旦达到了渡情之境,便可腾云驾雾。淡荷和卞七郎离去之后,就遣了黄玉叶返回锦都,二人相携着游山玩水。 遇上他们二人的樵夫,以为遇见了神仙,回去之后便四处游说了一阵自己所见的奇闻。也不过是三四日的时间,这所到之处,早已经传言了不少的旖旎的神仙乐事。 代州漠城。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代州漠城位居中部,子父江和子母河之间,水流丰沛,粮食也是一年两熟,倒是有楚地江南之称。此外,因山清水秀,这代州也是人杰地灵。天下的皇商大多都是出于此地。若是名士之流的,当世闻名天下者当属这代州的梅丹青为最,另外这还是四大家族药家的本家。 但就算如此,漠城也不若锦都、新安、永安、盛京四大古都圣地那样的繁华,也不若江南那样的美丽。但是漠城在这大凉也是闻名的城市了。 进入漠城,就见到城门口排着许多的药民,有的推着车,有的背着箩筐,有的是用牛车驾着。小孩、老人、青壮年人,等等也是随处可见的。他们的车里,筐里都是草药。单是闻着就感觉到了泥土的味道。想必是早上刚刚出去的。 “漠城明着是药家的老巢,但这也只是表面上的,药家真正的所在是天香谷,设有阵法,若不是家族中人是无法进去的。这里的药家是药家的一个分支和江南的一个样。” “狡兔三窟,果然如此!”淡荷点点头,跟随着卞七郎一齐排队,她二人还是带着纱帽,遮住了容颜,虽然有人惊奇地望了过来,但是不一会儿又移开了视线。淡荷想了想,说道:“想到此,孟家和阎家还不是真正的大世家,一旦覆灭就再无翻身之日。就如同阎家,多少年前是多少人仰慕的家族,如今......” 卞七郎牵着她的手,说道:“我们卞家也是如此的,经历了那么多朝代更替,四大家族和那些隐藏起来的家族也是狡兔三窟,所以,不管多少代的帝王想要覆灭掉世家,巩固自己的皇权,到了最后却什么也不是。不过大周朝之时,这皇帝倒是没有为难我们。” 淡荷笑道:“那是姬家的天下,自然不会对我们这些世家出手了。说起来,我倒是羡慕这齐阳虞家得紧呀!算起来也不过是四百多年的小家族,而且还是庶出的卑贱家族,除了一个昭和皇后,便洗去了这一份卑贱。三百多年来,历经了两朝,世袭侯位,这一份尊荣可不是我们这些世家所得的。” “姬家的扶持,以及昭和皇后确实是一个了不得人物。在沿子母河的各地,还是有庙宇供奉她的。当年一扫诸侯,震惊八荒,巾帼英雄为属她一人罢了!”卞七郎说到此,还多了几分的感慨,未了又问道:“荷儿,昭和皇后是否已是民间传言的成仙而去了?” 淡荷嗯了一声,说道:“七郎......”卞七郎隔着纱帽看不清她眼里的沉寂,等待着她的话,可是等了好半响还是没有听到她再出声。 “你们两口子还进不进城呀?若是不进城就不要挡在这里亲亲我我。” 身后拉着木车的大叔冲着淡荷和卞七郎大喝,眉目多了几分的不悦之色。 淡荷和卞七郎猛然回神,相视一笑,望向前方,已经隔了老远,难怪大叔在骂骂咧咧了。淡荷和卞七郎快步的走了过去。进了城也就是交了两文钱。 漠城,看字面上的意思是冷漠的城市或者是沙漠之城,但是并不然,这里的人很热情,没有一点的沙漠化,反而城内还是有大片大片的森林。也就是说,林外困城,城内圈林。这就是漠城。 “荷儿,你可知药家有何人?” 淡荷想了想,最先想到的是前世那个后来居上的药家名士——药情!要他出手,就算死人也能变活,小病小痛的更是不必说了;而且,他还是一个风流的名士,诗词歌赋那只是点滴之劳,他还会写剧本,从雅从俗皆在行。有道言:文可兴国安邦,为政为商;武可四海服拜。说的就是此人。不过他现在还没有入世,现在的人还没有知道药家还有这么一个天才。 “我知道药情!” 卞七郎惊讶,他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药情那个刚刚七八岁的孩子。 药情真的可谓是天之骄子,之所以知道药家有那么一个小子,还多亏了他九妹妹卞瑶香的生母,也就是他父亲的贵妾药氏。四大家族互相通姻,有了这一层关系,药家和卞家自然也互相往来了。 对于药情,这小子还是药家的少族长的嫡长子,其母尊贵,乃是轩辕家的嫡次女轩辕荼縻,后面还生了三个小子,令得这药家的少族长没有心思再纳妾。 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不过才三四岁的模样,但是心高气傲得很,而且还拿着自己的毒药捉弄下人。不过,承了轩辕荼縻的美貌,小小年纪看不出性别来。若是大些,也够与他们几个争锋了。只是他很好奇淡荷为何知晓药家有那么一个毛都还没有长全的小子? 淡荷笑道:“可别忘了,我是神仙,出了名头的,或是日后有些成就的,掐指一算就算得出来了。” “这倒也是!”他点点头,“一会儿咱们就入住药家,这小子想必也在!” 淡荷不解。 “药家的继承人到了十岁才能进入天香谷,学习更加高明的药术和医毒双术。他现在还没有十岁自然就不能够进入天香谷。” 淡荷没想到还有这等规矩,她还以为,作为继承人可以随意的进出天香谷呢! 街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而那些带着草药的人全部集中到了一个药家堂的地方,那里的几个长得瘦瘦的青年计算着药材的分量,然后取出相应的钱给那个卖草药的人。 看到此,淡荷忍不住感概了一番,药家果然敛财有得。而她孟家好像没有这个本事,就算是母亲的嫁妆也不过是一百二十八抬,铺子也就是一二间,算得上是贫的了。还在孟家还是有一些家产的。再则,这些年,翁姨娘的娘家每年十万两的补贴孟家,那些打发下人的,吃穿用度一概不缺的。但是药家就是富得流油的那种,就算是皇帝也没有这份富有。毕竟这国库里的钱还不全是皇帝的。一旦发生了大灾大难的,这国库又少了一半;一碰上打仗,国库就紧缩。 “到了!” 伊共红颜美少年七 淡荷朝着那里望去,只见一座朱色的宅子,大门是和城门一样的朱红色,而是是用铜器制造而成的,要想撞开这几千斤的大门,那是傻子才干的事情。在两侧堆放着两只石狮子,一只正在逗着绣球,一只正在蹲坐着遥望着远方,威严肃穆,形象逼真。在门上挂着两个灯笼,都是鲜艳的绿色。 看到这儿,淡荷倒是奇了,这绿灯白日里固然是鲜艳好看的,可是到了晚上就如同幽幽的鬼火一般可怖了。这药家怎么就挂了这么一个绿色的灯笼呢? 不过好奇归好奇,淡荷还是没有停步地和卞七郎一齐走上门。 “敢问二位是......”家丁疑惑地看着卞七郎和淡荷,见二人蒙着面,便出手拦住问道。 卞七郎自乾坤袋里取出了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卞字。 那几个家丁一看,惊了一番,连忙鞠躬哈腰起来,客客气气地道:“原来是卞家的郎君呀!请进请进!小的立马就前往主院告知主母,好生安排安排!” 卞七郎也不吭一声,任由着他前去禀告了药家的主母姬氏。 由着家丁引到了梅华堂,二人就坐了下来,一旁的侍女已经奉上了茶水。 淡荷和卞七郎接解下了纱帽,露出了美丽无双的容颜,一旁的侍女们倒抽了一口气。 淡荷只听见其中一个侍女说道:“是卞七郎!” 淡荷笑了笑,说道:“你倒是来得勤快!” 卞七郎温和一笑,放开了淡荷的手,说道:“四大家族本来就是来往频繁的。荷儿可是吃错了?” 淡荷直接无视了卞七郎的问题,和这些婢女吃什么醋呀?她现在还没有爱得他死去活来的,不是看到什么女人就会吃上一口醋。她不是前世那个只为爱情不为身边的人想想的孟款儿了。而是淡荷! 淡荷,淡荷,淡水清荷。 这道号倒是实在。在经历了前世那痛苦的后半生之后,她就如同那清水淡荷,有时候,一些事情都已经看清了。 不一会儿,只听见自后堂传来的声音,却是一个孩子的声音。 她还没有意会到什么,就听到身侧的卞七郎笑道:“方才刚刚与你说了那小子,这会儿就先来了!” 他的话刚刚落下,只见帘子掀开,走出几人。 其中年长的是一个身穿苍青色衣袍,蓄着胡的男子,模样也不过二十来岁,剑眉星目的,很是俊美,身上有一种上位者才有的威严;不过他再看到卞七郎之后,似乎放松了不少。 “原来是卞家的少族长,久会久会,这是怎么的,竟然默不作声的来了漠城了?” “怎的了?我就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前来了你这漠城了吗?”卞七郎的神情有些放松了下来,不过警惕还是有的。 “不是不是!”那男子干笑了几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药家的少族长药业。听着名字多了几分笑点,就可以看出,这人其实和名字一样精明带着欠抽的性格的。 “这美人儿是谁呀?哎呀呀!卞七郎你是从哪儿得来的美人儿?” 卞七郎眯起了墨玉眼,带着一丝寒光,劈向药业那欲伸向淡荷的毛手,拉着淡荷往身后。直看得药业稀罕了。 而在药业的膝盖边,那是一个比女孩子还要粉雕玉琢还要倾国倾城的男娃娃,也不过是七八岁的年纪。晶亮的黑瞳,睫毛长长的,浓密的卷着,一双柳眉入鬓,琼鼻高挺,樱唇粉红色的。和她家中的孟倾可是不分上下的小美男。 此时,他紧闭着嘴巴,眼珠子圆咕噜的打量着淡荷。 淡荷看罢,暗自笑了笑,想必这个小家伙就是药情了。前世传闻放荡不羁的美男子,看来是承了他父亲药业玩世不恭的性子。 “好你个卞七郎,你这下可得好好解释解释了!听说之前你为了退婚,闹了姬家一顿,这姬家的婚事刚刚退去不久,又找到一个更好的了!” 卞七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道:“谅你也不敢找一个更好的。” 药业讪讪地收回了视线,摸了摸儿子的头发。 卞七郎问道:“前几年,还见他整日疯得像个混世魔王,如今怎么了,我看不像是磨了性子。”他和淡荷随着主人入座之后奇异地看向一声不吭的药情。 “他最近换牙了!”药业刚刚说完就被药情瞪了一眼,暗自道:父纲不振,父纲不振! 卞七郎淡笑,仔细地瞧着那小子,只见他也瞪了他一眼,就开口说道:“嘲笑我这等稚子,不为君子!” 淡荷在一侧看着笑了笑,但是笑着笑着,悲从中来。记得炎儿换牙的时候也是最懒得说话的。 那一次,因为没了门牙,说话的时候别提多搞笑,被一侧的婢女和奶娘笑了一阵之后,他就下令将人拖出去斩首了。 炎儿像他的父亲,冷酷无情的! “你还未告知这美人儿叫什么呢!”药情一下子蹦?到淡荷的身前,询问。 谁知,卞七郎还未开口,就听见药业惊呼出声:“原来是淡荷真人呀!” 药情皱眉,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不过还是认认真真的打量起淡荷来,然后,有模有样地道:“庄子言: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看来这言中的神人和眼前的这姐姐是一模一样的。卞家的表兄,你可得告诉我,是去了哪儿寻来的神人,也好让我也去寻寻。” 淡荷浅笑,看着卞七郎,说道:“这孩子果真有趣!” “春水淙淙,空谷黄莺之声。” 卞七郎说道:“小情看来是以为,荷儿是你家收的草药一样多了!” “不要叫我小情!”药情脸色发黑,真是受不了这个小名,狠狠地瞪了卞七郎一眼,这个名字自从被他母亲叫了之后,传到了别的家族去了,每年,各大家族一旦有个什么会的,他就被那些人扯着自己的脸,笑着叫小情。真是令他十分的郁闷。 后面有嘟囔道:“我有没有说,这姐姐是草药。” “看来传言也不是不可信的。七郎,你说说这天下间最美的女人与你两情相悦了,那些爱慕她的人该怎么样的捶胸顿足呀?”药业搁下茶杯,目光流连在淡荷和卞七郎的身上。眼中多了几分的促狭。说道:“小情呀!你报复他的法子,多了去,将淡荷真人夺了去,让七郎想找也找不到,呵呵,这可有得瞧了!” “我自然夺得了,表兄年长我十几岁,等到我长大,他已经美色不复存在了,到时候这姐姐也就是我的了!” 看着两父子搭腔的,淡荷摇了摇头,就听见一侧的卞七郎不屑地说道:“可是如今也不过是一个没有门牙的毛头小子,算不得厉害!” 这下子,卞七郎颗戳到了药情的痛处,他连忙一把抱住了淡荷膝盖,埋头,蹭了蹭。 淡荷吓了一跳,想要拉开药情,但卞七郎已经早了一步,将药情拉开,正经地说道:“我这阵子路过于此,便在漠城宿上一宿,明日就要返回锦都了,你还这般不消停!” 药业不理会儿子那黑着的脸,也难得正经起来,说道:“这漠城风景如画,你竟然只留下来一宿!” “漠城确实美景难得,但是我们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药业嗯了一声也不追问是什么要事,说道:“你大兄已经定亲了,这日子是在十二月份就要成亲,你几年不回,难道你大兄成亲也不回吗?” 卞七郎惊讶,问道:“大兄他订的是哪家的娘子?” “你父亲看不起素家,也得罪了姬家,再则你也是一个修真之人了,连着你那大兄也抢手,订了伏羲家大郎君的嫡长女伏羲七月。原本是想为你订的,但是之前你和淡荷真人的传闻,你父亲便另作打算了。另外,你庶兄定下了寒家的嫡长女,那个很怂的老四就订了白家的嫡女。两个的婚期等到你大兄成亲之后。” 卞七郎沉默,一旁的淡荷也在沉默。 她不了解向四大家族那样的家族,所以这事还是少参和进去。 伊共红颜美少年八 虽然孟家在四大家族眼里是不入流的世家,她的父亲也是方圆几百里的独苗,但是不妨碍孟家的关系牵扯得多么的广泛。起码在前世之时,她就知道孟家拥有这个本事了。 卞家老四的传言,她也听多了去,在前世她对于他还是嗤之以鼻的,但是现在,站得更高了,看得也更加远了。况且,卞家还是玄学世家,这风流放荡不羁多不胜数。卞家四郎卞玉阁算的上其中的翘楚了。 他的母亲甄氏,是东北之地的大世家甄家族长的掌上明珠,是个正经的嫡女,但是不管多么受甄家族长多么的宠爱,进了卞家,当了通房,因为生了卞玉阁才成了妾。 卞玉阁的身份虽然只是庶子,但是摆在世面上,那是等同于皇子王爷之类的皇亲国戚。而且甄家也不可小觑,矗立在东北已经远远达到了两千六百多年的历史,朝代更替也不见得甄家倒下。这势力盘根结底的,纵横不知到了一个怎么样的地步。就连前世,萧昊华想要动那些世家也要好好的掂量掂量了。 卞玉阁有这样一个帮衬的外祖家,甄氏又是将他当了宝来养着,久而久之也就养出了这么个纨绔子弟来。虽被各大世家传为纨绔子弟,但是他是一个怂货,还很迷糊,也不知是不是为了避免主母和嫡子的嫉妒而变成那个样子。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管四大家族的族长是多么的宠爱一个妾室,都不会因此和自己的发妻闹不和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卞七郎的母亲稳坐主母之位的原因之一。 至于老二名叫卞玉案,他是比卞玉阁更加底下的庶子,其母青薇,本事卞家族长的通房,生了他还是个通房。这也是因为青薇是个无父无母的奴婢出身的。 因为这样的身份,在兄弟们的挤税下,渐渐的养成了凉薄孤僻的性子,连他的父亲见了也是不待见的。不过,卞玉案能够娶到寒家的那个嫡女也算是他的福分了。 不过就算他再怎么样的凉薄孤僻不讨卞时彦的欢心,他的实力也是不可小觑的,按照前世的记忆,卞玉案曾经联合老六卞玉淳想要颠覆了嫡子,成为卞家的下一代掌权人,不过卞七郎有炎氏的相助,那一场篡位最终以失败告终。 只是这一世,炎行御和卞七郎有些矛盾,想必在不久炎家也不会像前世那样偏袒了。只是,这一世的卞七郎也不会将之放在眼里,因为这一世的他已经有能力能够独当一面。 药业在一旁看着实为有趣,摸摸儿子的头,却被他一巴掌打掉了,虽不见吃痛,但是还是故意扭曲了面孔,嚷道:“坏小子!我的手都让你废了!” 药情瞪了他一眼,直言道:“你的手又不是纸糊的,少骗人了!”他可精明得很呢。再看了淡荷,笑道:“孟姐姐,听说你的法术高强,可否也为我瞧瞧,看看我是个怎样的人才?” 淡荷低着头,目视着他说道:“双灵根,只是两个灵根相克,不成大器。若是凡世之文武,日后必成大才。” 药业虽然不清楚那修真界的事儿,但是如今,在九洲大陆,以淡荷真人为尊,她的话也是可信的。修真若是不成,那么就如同她所说的,于凡世之文武,日后在这一方面超越了卞七郎和炎三郎也是可行的。 但是药业的想法并不是药情的想法,而且像药情这样的天之骄子自然不会服气。从一出生什么东西,只要他想要的,只有的得到,如今,淡荷的这一席话自然引得他不服气。他说道:“以前七郎也不是个天才,他能有今日的出息,也不是靠他的天赋不是吗?” 祖父已经告诉他了,家族里唯一修真的人是庶出一脉的药凉,算辈分是祖父的叔叔,但是只是庶出的叔叔。他七岁时被天门紫薇阁的长老检测出有修真的天赋,便将之带回了天门,当了内门弟子。好在他也是个争气的,在十五岁时已经突破了炼气之境,受到了天门的注意。因此他的母亲申氏就嚣张了,行事也没什么分寸了,甚至想要曾祖父废掉他的爷爷另立药凉为少族长,但是申氏虽然得丈夫的宠爱,儿子也杰出,但是那些长老们将曾祖父给软禁了,顺便,也让曾祖母姬氏的娘家压抑住了药凉。很快的,曾祖父也被长老们逼位,当了一个没有权利的老族长,祖父也年纪轻轻的当上了族长。后来,祖父娶了炎家的嫡女为妻,地位更加巩固。药凉才没有因为修真者的身份而成功的夺得了族长之位。 不过,这样的联姻方式并不会因此定局了,因为药凉在二十岁的时候娶了同门的师妹子车盈月,子车盈月后来成为了天门的十大执事,可谓已经是元婴之境的天才,药凉虽然不及她,但是那化婴之境的修为也是不可小觑的。后来夫妇二人生下了三子一女,又代代的繁衍下来,虽修为也不过是天门的外门弟子,但是庶出一脉压倒嫡出一脉很是明显。 他虽然年幼,但是周围人的忧患之言经常影响着他,听多了他也就对药凉一家一百多口厌恶不已,恨不得自己也有那个天赋,被天门收为弟子,但是事实证明,他没有任何的天赋。所以,他在得知一直于这一方面默默无闻的卞七郎竟然也是一个修真者的时候,脑子很快闪过的绝对不是卞七郎隐藏自己的天赋,而是因为眼前这个美赛天仙的女子——淡荷! 若是成为了她的弟子,那么那个药凉什么的,也不敢对祖父和父亲那么嚣张了。 淡荷微蹙着眉毛,就在这时,药情突然跪了下来,高声道:“求淡荷真人收我为徒吧!” 淡荷愣了一下,冷冷地看着药情那张绝美精致的小脸,也不做回答。 “我知道,这样做很令您为难,但是小子没有什么法子,孟姐姐你也是嫡出自然晓得,被庶出的压过一头是多么的令人难堪。若是您不收我,再这样下去,药家将被颠覆。” 淡荷静默,内心里闪过了许多的想法。 不得不说,母亲是一个厉害的,除了让父亲没有像平常见到的那些男人一样妻妾成群,而且也让庶子庶女们不敢逾越,反而她,最后被心爱的人赐死,被自己的庶妹越过自己的头上。多么的悲哀呀! 而另外的,她不得不佩服,世家的子弟们是多么的早熟。单单看这七岁左右的药情,就懂得将庶出的一脉压低了!怪不得被称为四大家族呢! 不过,就算如此,她也没有动心收他为徒,便道:“你不适合做我的弟子。” 药情和药业黯然。 “不过,我倒是可以介绍你到长留派那儿去!” 药业皱眉:“长留派?闻所未闻!” 卞七郎笑道:“是半个月前刚刚建立的门派,坐落在虞州的图燕山,掌门是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井汲贤。他的门下已经有了三个弟子。”又见他疑惑,卞七郎笑得更加的和蔼了,却不想再吊他的胃口,说道:“不要小瞧了没有什么名头的人,井汲贤虽然于世人而言闻所未闻,但是此人确实荷儿一人教导的,如今的修为已经进入了渡情之境,就连天门的掌门也暂时无法比拟,就是怕你嫌弃长留派没有天门那么根深蒂固和势力。” 药情一听比天门的掌门还要厉害,就急忙地起身了,说道:“天门有那两个东西在,就算我想在天门有作为也是困难的,倒不如去长留派!父亲!修真界一般看重的不是势力,而是强者!”说罢又祈求地看着淡荷。 “淡荷真人......”药业也看着淡荷。 淡荷点点头,伸出纤细白嫩的食指,一道白光没入药情的额心,令他一阵的发憷。 不一会儿,淡荷的手指移开,自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碗大的蟠桃递给他,说道:“你的火灵根已经被我涤除了,留下的是水灵根,对你日后修为,靠着这水灵根就已经让那两个人害怕了!只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修真这条路漫长而艰辛,要想站得更高更远,就需要你自己的毅力和耐心了。这是灵果,吃了之后就直接让你进入炼气之境,修为是长了,若是心境不长,那么你也就和你怨恨的那人一样没出息!” 药情虽不知什么是心境,但是他通过淡荷的说法,对于修真界还是得知一些了!那就是不要一味求成! “多谢孟姐姐指点!” 淡荷嗯了一声,和药家父子小谈了一会儿话,就和卞七郎跟在热情的药情后面走到了厢房。 至于未见到的族长夫人炎氏和少族长夫人轩辕荼縻。这两朝以来,对女子也没有那么的束缚,不过,卞七郎那样俊美绝世的模样难免会让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故两位夫人不出来也可以谅解的。 伊共红颜美少年九 歇了一宿,卞七郎谢绝了药业的热情款待,带着淡荷游玩漠城内的景点,最后在一个叫做梦郊的地方歇了脚。原因有二,其一,不知为何,这天空已经纷纷落下了大雨,其二,就是这里的景致极为宁静。 虽名为梦郊,也不过是一个草庐,建立在河边,可以仰望着高高的峭立在云海之间的山峰和奇形怪状的石头,和这染秋的叶子,黄黄的,又带着一些暗红。有银杏、星果草、八角莲、大血藤、马蹄香、珙桐、水杉、青蒿、黄连、杜仲、黄柏、厚朴、款冬、白术、党参、续断、玄参、金银花等。这些植物保留了许多的古老的植物树种,也跟这里的气候有关。 只是没有想到的,竟然在这深秋里还可以看见石竹花的盛开,看着淡荷倒觉得奇特了! 再观这黄绿之下的流水潺潺,静谧之中带着风声带着雨声也带着鸟叫声。 草庐不是很大,但是任这风吹雨打的,也不会湿了中间那不知是谁做成的石桌和石凳。 淡荷站在柱子旁看了一阵儿的流水潺潺和美景,回过身来,只见卞七郎手里头拿着一朵石竹把玩。淡荷噗嗤一笑:“未曾想得,七郎竟然是这般爱花之人!”她边说边走,话刚刚落下,人也坐在了石凳上。 只见卞七郎听闻了她的这席话,温柔地一笑,俯过身子,在淡荷惊讶间,肩膀已经被他扣住了。 “你......” 她闻着他身上传来的竹香,一股温热洒在脸颊上,只觉得脸颊也跟着热了起来。 一朵石竹落在她的矮髻上,耳边有道声音在说:“人比花娇!” 这一刻,淡荷的心里是喜悦和羞涩的,刚刚想要推开他,怎料,她的整个人被一股力带了过去,一下子落在了他的怀里,只觉得耳垂被一片温热含在嘴里,轻轻地舔舐着,带给她一阵有一阵的颤栗。 “七郎,你......”淡荷只觉得自己软成了一片,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手臂环着他的颈项。 而这个举动似乎给了他鼓励一样,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不满足于那小巧可爱的耳垂,而是沿着她的脖子吻着,引来了淡荷轻轻的呻吟. 但是听到自己的呻吟,淡荷睁着迷蒙的水眸,几乎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手臂一松,伸手要推开他,但是他却在这时,禁锢住她的手腕,说道:“荷儿,我想你!” 淡荷静了下来,默默地看着他那染上了点点*的墨玉眼,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 得到了她的允许,他看着那殷红的唇,心头一荡,截取了那软软的红唇。最初是浅尝的,但是一旦碰触到那两瓣温软,他就情不自禁的想要得到更多。 他的手臂除了禁锢她之外,要揉搓着,似乎想要将她揉进骨血之中一般,带电一样的,给她带来了难以言喻的快乐。 他吻着她,青涩带着缠绵,直叫她窒息,但是他没有允许她逃开,一只手掌托着她的后脑勺摁向他。 铺天盖地的男性气息如潮水一样涌入她的鼻尖,占据了她的呼吸。 浅吻已经不能够让他满足,他想要更多。 他的舌头和他的想法的动作如出一辙,很快的侵占了她的唇舌,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思考,身子软弱无力的靠着他,和他交缠在这个下雨的深秋。 但是这个深入灵魂的吻并不能维持多久,他很快地退出了,低头看着那被他采撷过的唇,已经肿肿的,他的墨玉眼如同黑夜一样暗沉,深邃。忍不住再次撷取那两瓣引诱他的红唇。 淡荷忽然睁开了一双迷蒙的眼,推开他。 “别动!”他离开了她的唇,声音黯哑的扑在耳旁。 她的理智渐渐回归,娇羞地一动不动。 她又怎么敢动。 两世为人,当过妻子也当过母亲,敦伦和生子都经历过了,她又怎么会不清楚,顶着自己股间的是什么东西。 他将头埋进她的胸前,沉重的喘息着,末了,还蹭了蹭,令她的心跳又失去了一贯的频率。直到,那顶着她的事物慢慢的软了下去,他才轻啄着她的唇瓣,松开了她。 手指磨砂着她被他蹂躏过的嘴唇,呵呵的笑了。 淡荷暗恼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之余,他若清泉的声音流进她的心,“荷儿,真好!吻着你我才感觉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你。可是当初你和我的约定只有的百年的事情。为了以后,我只能压下一部分想你的心,来尽心尽力的修炼。” “七郎......”她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心情无法言说的看着他。 七郎,你可知道,就算成仙,可是仙还是有等级的。 七郎,你可知道,神仙也是和凡人一样讲究门当户对的。 七郎,你可知道,我的心似乎融入了两个男子。 七郎,你可知道...... 但是这些她都无法说出口,她不愿意失去现在所得到的一切,对他的悸动是真真切切的,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愿意失去他。 伊共红颜美少年十 他看不清那双烟波眼里所有的情绪,他还沉浸在拥她入怀的喜悦之中。 天也渐渐的暗沉,雨一点一点的消失。 凉意袭来,卷起了纷飞的落叶,远处传来了几声乌鸦的叫声,声声入耳,在这暗沉的天色之中,显得有几分的诡异。 卞七郎想也不想,好看的手在半空画了一个灯笼的模样,只见真的就有了一个白色的灯笼飘挂在草庐的一角,带来了几丝的光明,秋风袭过,灯笼也摇摇晃晃的,仿佛是在挣扎。 “若是以往,我定会因这环境而惧怕的躲在母亲的怀中,如今见识多了,这妖魔鬼怪也不觉得可怖!想想,可怖的依然是人心!” 淡荷依靠在他的肩膀,目光穿透了黑暗,不知道望向什么。 他一手环着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执起她的手放在胸前,说道:“你说的是玄机背后的那个人吗?” “嗯!”没有将玄机杀死,她的心总觉得不安。玄机虽然也不是脑子简单的玄人,但是他绝对没有人类那样的狡猾城府,所以,这一次的万妖阵一出现她才猜测是因为在他的身后有一个人类军师。而且这个军师的野心不小。 玄机此次虽然又一次的逃遁了,他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肯定也受了极重的伤。唯一补救的法子就是阴女! 想到此,她微蹙着眉毛,目光深沉。 “荷儿,今晚暂且将这烦恼抛开吧!好好的和我,只和我一人,不许想别的。好吗?”他的头一低,额头就抵住她的额头,令她不得不正视他。 “好!” 她莞尔一笑,如雪莲盛开,倾世无双! 昏暗的灯光,照得她的脸朦朦胧胧的,似梦似幻,仿佛不是真的一般。 他的心一紧,环着她腰身的手臂也是一紧,墨玉眼紧紧地锁住了她的烟波眼,不让她有一丝的逃离,认真地说道:“荷儿,答应我,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事请都不要抛下我自己一个人面对,我无法承受没有你的日子独自一人承受着对你的思念、担忧。!” “好!” 她的笑,灿若桃花,炫了他的眼,换来了他会心一笑,轻快地啄了一下她的唇。 那一刻,他的墨玉眼盛满了轻柔的笑意,如同星辰那般夺目。倒映在她的瞳孔里。 突然,他掐了掐指,将她移开,在她不解间,牵着她的手。 “七郎,你这是?”淡荷不解。 他笑了笑,却不回答她,手边一动,那挂在一角的灯笼已经落了下来,到了他的另外一只手上。拿到灯笼的卞七郎提着灯笼牵着她一直走到河边,踩着黄黄的没过膝盖的草。 淡荷的眼里布满的好奇,只见他念了一句:“起!” 从不远处的林丛中,几根较大的木头如同飞鸟一样飞来,落在水面上。溅起了水花,令她躲藏不及,湿了面颊和头发。 “啊!”淡荷被这样一溅,以为是卞七郎的恶作剧,便想要推开他,但是左手却被他的手给紧紧的扣住了。 “呵呵......”耳边传来他的笑声,在这寂静空旷的山林之间,到处都回荡着他拿朗朗的笑声,“真胆小!” 淡荷羞恼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是你胆小罢了!” 他连说了三个好字,末了,又道了一句:“便是我胆小了!淡荷仙子,淡荷女神莫要生小生的气了!” “我才没有生你的气呢!”她笑了笑说道。 有多久,自己没有这样的打情骂俏了?她不知道,或许自己的前世从未得到这样的权利去争取。因为她嫁的人不是如同卞七郎这样温润的人,而是那个冷酷无情的苍帝萧昊华。 虽然在感概着前世的自己的爱情有多么的不值,但是无法磨灭的,是她爱过他! 卞七郎用法术,将六根木头拼凑在一块,藤蔓将之束紧,也就成了木筏。木筏的制造也不过瞬间,淡荷这才知道他刚刚的做法不是为了捉弄自己。 卞七郎踏上了木筏后,一把带过她上了木筏,说道:“此河名为?10樱?俏纸?囊惶踔r鳎??堑搅舜蟊o兀?够岱种r魅脲:又蓖ㄗ痈附?8匣亟醵家膊还?橇饺?盏氖奔洹!?p>  “但是你说是逆流而上的,如此又怎么能在两三日间回到锦都呢?” 卞七郎笑道:“荷儿问的问题正是我十二岁时问我叔叔的,当时我第一次到了漠城,当时正属夏秋,这水流端急,非如今可比,这逆流而上的难度可谓艰险,到了吴州也好那么七八日的时间。但是这深秋时节,这水并不急,你我又是修仙之人,这逆流而上的功夫也不过是片刻之间而已,怕只怕你不愿这样做,让其顺其自然罢了!” 淡荷点点头,变化出了两个椅子,在一旁立起了一条树枝,将灯笼放在上面。说道:“如此,岁简陋但舒服!” 只见他暗自笑着摇头,和她一齐坐了下来,说道:“只可惜今日无月,若是有月更加美妙了!” “你们名士一旦有机会就道风花雪月的,月色凄冷,心情难免低落,看多了伤情伤心的,还是不看得好!” “这话就不对了!月如何,要看赏月人的心情,你若是欢喜的,这月便看着便也觉得欢喜了,若是伤情之人,看了,就觉得这月并非是好事物。常言不是说,花好月圆吗?荷儿倒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月亮的身上了!” 淡荷想想也是,只是在无人夜半时,月色空蒙,看着那月,心里的凄楚和那些不愉快的国王就会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堵住她的心跳,血液也会在那一刻慢慢的冷凝。 “只是,七郎这法术是何人教你?”她眯着眼疑惑地观察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想要从中确认什么人似的。而他也没有一丝的不适之感,回答道:“这是在我梦中的仙人教习的法术,不过,如今刚刚在渡师之境,会的法术还是很少,要是符咒的话,也是会了几百种。” 听了他的回答,她知道他的话是真的,但是他一定不认识那个梦中的仙人,她原本是想进入他的意识海中获取是谁给了他莫弃剑教他修仙的,但是这一旦做了就会损害到他的自尊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她不想别人对她有所隐瞒,但是在这件事上,她放弃了探究。 能够有仙人协助,那也是七郎的造化了!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手心,说道:“荷儿,今日我很欢喜!” 淡荷不想太多话,但是他这短短的几个字就已经让她的心情好了! 伊共红颜美少年十一 这里的山水可谓是钟灵毓秀,一路上,木筏逆流缓慢,浓郁的灵气充斥着这条河。卞七郎运起了可以自然吸收灵气的功法,沿路上,吸收了不少。 等到了凌晨左右,不知是谁的声音自岸边响起:“竟然有人坐着木筏逆流,敢问筏中何人?” 淡荷和卞七郎透过黑暗望去,只见那人普普通通的,但是相貌算得上是俊秀的,一袭灰色的布衣,背着一捆柴。 卞七郎笑了笑,应声道:“卞氏七郎也!闻兄台之谈吐不似普通的樵夫!”那木筏也随着他的话缓缓地向着岸边飘去。 “原来是卞氏七郎呀!”那人放下了柴,仔细地辨认出了卞七郎和他身旁的绝色佳人,眼中布上了惊艳之色,说道:“淡荷仙子也在!” 淡荷愣了一下,之前在药家那儿,药业唤的的是真人,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这人,竟然叫了仙子,她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呢!遂笑了笑,说道:“郎君深夜采樵,也不怕山中的豺狼虎豹。” 那人也是会心一笑,说道:“有言道,真的不怕,假的就要命了!七郎也是贤人了,在下确非这普通的樵夫,家父乃是永州姬氏姬幻赢,原是昨夜入了深山,见了不少的宝物,不忍采取,也不愿空手而归,便背负了这柴返家,未料到竟然因此见到二位!” “哦?竟然是幻赢先生之子。”卞七郎的面上多出了几分的敬色,转头对着她解说道:“荷儿,你可知这幻赢先生?” “略有耳闻。”虽然她自己有两世的经验,但是见识的人少了些,特别是一些隐士。而姬幻赢此人据悉是前朝大周王朝被封扈在永州的永王姬挽歌之后人。之所以知晓永王姬挽歌,是因为昭和皇后,民间的传说总是多彩浪漫的,当时这永王姬挽歌就是和襄州的襄阳王姬未央一齐称为南雅北傲,都是史上赫赫有名的美男子和将帅之才。姬幻赢是他的后人,却十分的低调,不过这身份也是尊贵不可亵渎的。 “幻赢先生虽不是永州姬家的家主,但也是家主的亲弟弟,三岁成名,诗赋三千首,闻名于世的篇章有《殷勤赋》、《听琴赋》、《美人赋十二首》、《游仙赋》、《菟丝草赋》、《仗剑赋》,他为人慷慨,聪慧而善良,有古圣人舜禹之贤。十七岁时已经是当时必不可少的名士,只是遇见了他一生的劫,几经风雨,最终携美人归隐山林,没想到竟然是隐居于此。”卞七郎感概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笑了笑,又续道:“小郎君这般隐藏,是行了什么鬼祟之事?” 淡荷讶异,注视着那个少年,只见那少年笑道:“你怎知我易容?” 卞七郎扯开一笑,说道:“幻赢先生虽然已经隐居了二十五年,但是在我们这些名士的心里面还是拥有很高的地位,家父曾言:幻赢声若春水淙淙,貌若琼花,清雅脱俗,琼花美人何人哉?永州姬幻赢是也!令堂的身份虽不是世家的女郎,但是美貌倾城,美艳妖娆不似我等见的谪仙女子,若妲己之类惑世之像,不符世人喜爱的羸弱之美人。但是情深,最终携了令堂归隐山林。有这样的父母,我可不信姬小郎君只是清秀之貌。” “哈哈哈——”那个男子大笑出声,快速的一撕,一张人皮面具明晃晃地被灯火照得清清楚楚。那张脸就连见惯了美色的淡荷看了也惊叹了一番。 一张如被神笔勾画而成的脸孔暴露在空气里,雪白的脸,一双飞入鬓中的长眉,不是极浓,但胜在好看,在那眉毛下,妖媚勾魂的丹凤眼泛起如水的光泽,荡漾着星辰般的璀璨;鼻子高挺,结出薄薄的唇,粉粉的,人说的:唇若樱花。就是他这般的。 微微一笑,煜煜垂晖。 芳容丽质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本该是用来赞扬美女的美貌的诗句,在今日,她不得不把它形容在这个男子的身上。 与此同时,她想到了东诛。 那个红衣妖娆的绝世男子,和眼前的男子比起来不分伯仲,甚至还可以和卞七郎炎行御这等相比拟。 只不过东诛的眼里已经不如当初那样的单纯和猖狂了!也许是因为这些年来跟在玄机的身边,一个有一个比他更加厉害的人压得他没有以往的骄傲了!他是落寞的! 卞七郎的眼里也闪过一丝惊艳之色,说道:“果然不负幻赢先生当初的美貌。不过你的美貌似母!” “正是!颜色正是似母!我因此方才做了那鬼祟之徒!”说罢笑了笑说道:“七郎颜色若谪仙,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淡荷仙子,看过了在下的容貌可否动心,弃了七郎?” 淡荷见他打趣到自己的身上来了,也不看卞七郎那黑下的脸色,说道:“若是没遇见七郎之前,遇见了你,想必我会择你做了夫婿,只可惜......” 卞七郎抿着唇不悦地看着那个少年,就见那个少年说道:“在下姬落,让二位见笑了!” 卞七郎似笑非笑地看了看着他,说道:“姬落此名倒是美妙正合君意。”他牵着淡荷的手下了木筏,姬落看着,意味深长地睐着二人,说道:“果然是美人倾世。既然有幸相见,不如就到寒舍一叙如何?” 卞七郎心思微动,思索了一会儿,朝着淡荷道:“荷儿......” 淡荷本来是急着回去的,但是看着他期盼的目光,敛了一下幽光,点点头。 卞七郎之所以答应要前往一叙,不过是为了见见那位风流不羁的姬幻赢。虽说江山代有才人出,但是这几十年来还没有一个才子的文采可以超越姬幻赢的,就连炎行御也没有这个才华。从小到大他就以他为目标,誓要超越他。 他的母亲虽然是炎家族长的嫡亲妹妹,但是他的父亲就是不会像别的父亲的那样喜爱他和哥哥,因为他是一位族长,也是一个有着自己深爱的女子,只不过那个女子红颜薄命,不然,这卞家的族长也轮不到他来当。也正是因为父亲不是很喜爱他和哥哥,他才早熟,小小年纪就名满了整个天下,只是不管怎么样还是没有得到他的青眼。想到此,他的心情万分的低落。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淡荷抓紧了他的手,说道:“走吧!” “嗯!”他扬颜,看得一旁的姬落暗光一闪,带着他们一同到他们家隐居的地方。 伊共红颜美少年十二 山路并不好走,好在这个季节的灌木已经开始败落,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弯弯曲曲的小路。一路上,卞七郎和姬落攀谈甚欢,虽还不是深交,但是已经算得上是说得上话了。时不时的,姬落还打趣淡荷和卞七郎几句,约半刻钟后,淡荷已经对他有了新的了解。 一连翻过了两个山头,就听见姬落蹲了下来,拿过一颗石子飞快地向那草丛一掷,他的人就走了过去往下一抓,只见一只昏倒的灰兔。 “你们今日算是有口福了!” 卞七郎笑道:“许是你们这儿的兔子知道我们来了,才送上门来的。” 姬落直接送了他一个白眼,说道:“兔子也不是什么蠢笨的,看你们两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可食用荤食?” “自然!”卞七郎低声笑了笑,侧头问:“荷儿,你可是饿了?” “没有!”她已经成神,不必吃东西,自然就不觉得饿了,但是姬落邀请他们两个到他家,吃东西是免不了的,所以......她看向那只兔子,见那红红的眼珠子,就想起了在自己空间里的兔兔,莞尔一笑,绝色倾城。道:“看姬公子的身手,想必厨艺极佳了!” 姬落晃了神,转眼一笑,说道:“厨艺还是有一些的,但是家中厨艺最佳的莫过于家父了!就连自幼就学厨艺的家母也不及他的三分之一,所以方才说,你们二位一会儿有口福了!” 淡荷讶异了,不解地道:“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令尊怎么......” 姬落不以为然,笑道:“那是因为家父对家母情比金坚,不舍得她受半点苦!” 淡荷方才已经听了卞七郎说的爱情故事,现在在听姬落的这番言语,心里面触动很大。世界上有很多男子,有薄情的也有专情的,只不过前世的她遇上了薄情寡义的萧昊华罢了,甚至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正好送上门去给他利用罢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前世的萧昊华怎么算计也不可能灭掉世家们。 她紧咬着下唇,思绪在下一刻回归,一路上和他们走着,不一会儿,一块世外桃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她总算懂得了什么叫做阡陌交通,黄毛小儿了。在几座山峦的包围之下,那是一个山谷,在上空飘荡着淡淡的雾气,雾气之下,参差不齐的房屋,几棵松柏伸展着翠绿的枝叶邀请着他们。进入眼前的,还有红得似火的枫叶一路铺盖到那拥挤的村子中心。围在篱笆上的蔷薇花一朵比一朵更加的明艳。 她和卞七郎惊叹于这样极致而静谧的美景,卞七郎伸手抓过飘到自己手里边的枫叶,说道:“好美的景色,难怪令堂和令尊会因此住下了这么多年。” 姬落好笑地看着淡荷和卞七郎,说道:“现在只是秋天,到了春天和夏天会更加美丽,只不过你们看不到。走吧,上了那个山坡就是我家了!” 她抬头一看,在那山坡上的房屋并没有多少间,不过他指的哪间是最大的,看模样也是这些房屋最好的。 “是姬落哥哥回来了!” “那两个人是谁呀?长得像神仙似的。” “。。。。。。。” 一路走去,村子里的人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上了山坡,姬落推开篱笆做成的小门,喊了一声:“父亲母亲,孩儿带了两位朋友前来。” “你又有什么朋友?” 房子里面传出了一个浑厚的男声,卞七郎和淡荷跟在后面,就瞧见了一位着了一身的青衫的中年男子,男子留着飘飘的长须,双眼饱含着睿智的精光,貌若琼花,清雅脱俗。虽然已经年过半百,却丝毫不损他年轻时的美貌和风采。 “伯父好!”淡荷和卞七郎愣了一下,立即向他礼貌的问好。 此人正是姬幻赢,他饱含着深意的眼神打量着二人片刻后,温和地道:“好一对神仙美眷,你这小子没想到这一次出去,竟然找了这么漂亮的孩子回来!” “只是巧遇上的。”姬落放好了柴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走到几人的身边,他笑道:“这二人就是卞七郎和淡荷仙子,您不知道,正是卞七郎识破了孩儿的真面目,不得不以真面目示人。” 姬幻赢听到儿子这般介绍,感概地看着卞七郎,说道:“也只有四大家族才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子孙了!当年,我尚未归隐时,曾听说过,令尊的未婚妻是炎家的嫡小姐。” “家母正是炎家的嫡女。”卞七郎微笑,传说,炎家是神祗的后裔,所以,他们每个人的相貌都是绝美无双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和他的哥哥才会长相出色,不过他的十一妹妹卞云香和眼前的荷儿是一个异数。 他低头看着淡荷,她的眼波淡淡,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惊奇,不管远近就像是雾里看花,似梦似幻。他的心里一紧,手下已经轻轻地抓过她的手,可是那抓不住的感觉并没有因此而消失。 她不解地看着他,他回她一笑。 似是察觉到了卞七郎的情绪,姬幻赢了然一笑,道:“都道是美人如花隔云顿,今日一见,方知晓,这世间的佳色赛天仙,年轻人,对自己多一点信心吧!”末了,又问道:“淡荷仙子是何方人士?” “祖系孟氏,但是家父已经视眉州为家,所以只算是眉州孟家。”淡荷老实回答。 “哦?”他思索了一下,道:“孟家,这世间的孟家人只有那个千年的世家,只不过人丁不旺,方圆几千里的一个独苗,想必就是那样的世家才养出了如此淡雅的子孙了!” “伯父认识家父?” “说不上是深交,但是还是有些交情的,让你们站着那么久,进来再交谈吧!”说罢,他便引了几人进入屋子中。 伊共红颜美少年十三 跟随者姬幻赢进入屋内,只见摆设雅致,和她的眉州孟家正堂摆设差不多,左右还有两个小门堂后也有两个小门,想必是房间之类的。 “家中没有什么茶,二位就且将就一下。” “不带紧的。”卞七郎回道。他看着一侧的淡荷,淡荷并不喜欢什么名贵的茶叶,倒是嗜爱荷叶茶。 “当年,令尊也是一个才子,又是千年的良臣,虽不说是出众的,但是那狡猾可是谁也不能比的。不知令堂是何人?” “是姜氏!” “原来如此,据史料记载,姜和炎本来是一家了,令堂当年也是一个出了名的美人儿,没想到还是逃不出令尊的手掌心。”姬幻赢颇为感概之色。 被他这般的称赞自己的父亲,淡荷有些哭笑不得,她的父亲平日看起来温和无害,但是也是一只老狐狸,不过想想,这千年来,当官的祖宗不少,生长在这样的环境,她可不敢指望,她的父亲不懂得什么事为官之道。但是令她更加惊讶的还是父亲竟然和姬幻赢认识,想必父亲还有许多的秘密呢! “淡荷仙子,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一个忙?”这时候一直在一侧默不作声的姬落出声,令她和卞七郎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一下子也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他拿不准她会不会帮忙。 “姬兄有何事?”卞七郎代问。 姬幻赢知道儿子要他们帮什么忙,便道:“是拙荆,她两天前不知道误食了什么,身子一直不好,半睡半醒,有时候一睡就是半年,而且她生了幼子伤了身子,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这些年来,犬子一直外出寻找神医救助,身子是调理好了许多,但是那病还是没有好。姑娘你想必是修真之人,这岐黄之术想必也认识的。故而,想请你为拙荆诊治。” 淡荷点点头,她虽然没有实践,但是那些医书还是看了不少的。 客套了几句,姬落和姬幻赢就怀着希望的带着淡荷走进内室,只见一位宛如少女的女子,安静地躺在床上。 这个女子长得真美,芙蓉如面柳如眉,雪肤花貌参差是。肌理细腻骨肉匀,却道是百般难描的艳美绝俗,而且是丰腴妖艳的。 这样的美人在这个以道家的?c骨纤纤相差甚远,怪不得被视为红颜祸水。 垂眸,她只看了一眼,就已经知道她倒底怎么了,道:“她并不是误食什么东西,而是被人下蛊毒了!每次一睡觉就是蛊毒发作的时候。而这个蛊毒似乎是在娘胎的时候就被人下了,她之所以毒发,想必是闻到了天星草,令体内的蛊虫惊醒了,才会这样的。” “你还没有看?”姬落张了张嘴,不敢置信,要不是自己才认识她,不然还以为是她自己下的。 淡荷瞥了他一眼,看着姬幻赢说道:“这蛊毒会遗传的。” 姬落吓了一跳,沉着一张脸,连忙出去。 淡荷连忙转回头,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点到姬夫人的额头,一道金色的光线自的手指转入姬夫人的体内,只见姬夫人痛苦的呻吟,全身痉挛地蜷缩着。眨眼间,一条红色的虫子出现在淡荷的光束中动弹不得。 床上的人嘤咛了一声,“夫君!” 姬幻赢赶紧扶起姬夫人,紧张地道:“没事吧!怎么样了?” “我刚才又睡了?” “是淡荷仙子救了你!” 姬夫人从丈夫的视线中找到了淡荷,惊艳之色溢满了她那妖媚的凤眼,又看看自己的丈夫又看看淡荷:“多谢仙子相救。” 淡荷嗯了一声,就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进来的是三男一女,其中一人就是姬落,后面的几人和有些相似,想必也是姬幻赢的子女。 不得不说,这些人挑好的方面遗传,一个个都是似妖似仙的。 较之姬落一点也不俗,年长一些的男子二十一二岁的年纪,着了一件浅蓝色的衣袍,整齐干净,长了一张妖孽似的娃娃脸,脸上带笑,一笑,就让她感觉到兔兔的感觉。小一点的男子也是加冠之龄,一身的白衣翩翩,只是配上那张似妖似仙的脸蛋,就让人的视觉得到了一个极大的冲击。最小的当属于那个小女孩,雌雄难辨的美人脸,一身的粉红,灿若桃花。不过才十四五岁的年纪。 淡荷都从他们的脸上扫到了惊艳和征神。 “这是淡荷仙子,这是我的弟弟和妹妹,姬澜、姬苍和姬菱。”姬落为淡荷介绍了他的三个弟弟妹妹,得到了淡荷嗯了一声,这一次没有近身,而是直接的施法取出蛊虫,然后拿了灭魂草灭掉了蛊虫。令得在一旁的几人啧啧称奇。 再三得得到了姬家人的感谢后,淡荷走出了内屋,卞七郎显然没有等多久,他站起身,长身玉立,犹如松柏,温和含笑地看着她款款地走向他,“没想到荷儿还有这等本事!” 淡荷脸色一红,轻声道:“这本是入门的基本功夫,不学不成,你也不是走知道了阵法?” 任由着他牵过她的手坐了下来,斟了一杯茶,她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有荷叶茶?” “我知道你喝不惯其他的茶水,所以,之前在漠城差了手下买的,虽然不如你之前喝的好,但是也是上品了。尝尝我泡得如何?” 她的心里有一股甜甜的暖流流过,眼眶里热热的,她低着头掩饰自己的情绪,闷闷的道:“七郎,谢谢!”她品尝了一小口,香醇,有多喝了几口才搁下茶杯,睁着一双收敛了情绪的妙目,道:“你泡得不错。” 正巧姬落已经出来了,他听见了淡荷那句夸赞,连忙伸头瞄了一眼,说道:“没想到七郎你还有这等功夫。闻其香似是荷叶,淡荷仙子喜欢荷叶茶呀?” “嗯!”淡荷点点头,她对金姬落的印象还不错,态度也不就那么的冷淡。 只是那灼灼的感觉似乎要炙伤了她的身,抬了眼,只见他道:“世人都说你说仙子,看来名副其实了!要不,我拜你为师?” 卞七郎听了嘎然一笑,就听见淡荷的拒绝,“我现在还不想收徒,况且你的天赋还没有达到,不过我可以建议你拜入长留派门下,长留派的掌门人也是一个不凡的人物,为人也不是高傲藐视一切的人,你拜在他门下不会吃什么亏。” 姬落原本只想顺便说说而已,没想到淡荷拒绝了他还给了这么一个明确的目标,惹得他低声笑了出来。 伊共红颜美少年十四 不一会儿姬落的几个弟弟妹妹都走了出来,称呼了一番后,那个美艳倾城的少女姬菱细细地打量着卞七郎一番,虽然他们这个古渔村消息闭塞,但是这些年的还是有不少的消息隐隐约约地从自家的哥哥口中传回来。七岁就名满天下的卞七郎,被称为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卞七郎,她总想过他的模样。如今一见,谪仙公子之名果然名副其实。想想又仔细的打量了几番,但是心里面有一股酸涩袭来,难受极了。 她看着坐在他一旁的白衣女子,虽然不认识,但是之前见大哥哥叫她淡荷仙子,如今仔细一瞧,这等美色并非是人间色,她和卞七郎那不经意的对视里点点柔情,虽不明显,但是她看了就觉得自己难受至极。一股从未出现过的嫉妒和失落蔓延着她的整个身心,就连近旁的空气也变得酸涩的。 她其实很想要站起来问卞七郎,为什么要淡荷仙子,难道就是因为她漂亮吗?但是她不敢问,也没有那个勇气去问。因为她是一个陌生人,没有权利去问为什么。她默然地站在一侧不言不语地看着卞七郎。 “苍王已经登基了两个月余,大刀阔斧地任用了不少的贤才,改革了不少。就连那科举制度都完全落实了,看来他是有想要取代了世家,巩固他的政权了。不过孟丞相倒也是也贤能的,短短两个月,就已经是苍帝的得意肱臣,哈哈......看来是因为淡荷仙子的面子!” 淡荷赫然,愣了一下,很久没有听闻萧昊华的消息了,没想到他竟然这番的迫不及待地想要除去各大世家了。而且,他是一个修真者,动不了三大隐族,四大世家的素家、药家倒是可以动的。怕是各大世家因为她和皇室沾一点的亲缘关系而没有动他的了,不然以素家和药家的能力,萧昊华他绝对不可能动到。不过仙子阿有没有动还未清楚,所以她也并不急,况且这也不是她该管的。 “没想到,没了姜家和孟家的协助他还有这等能力,看来他也是个不凡的了。”卞七郎定论道。 “可不是!不过依照现在大凉的处境是需要这样的一个君王,只是怕只怕他是一个贪心的。”姬落说道。他们家虽然隐世了,但是依旧是姬家的子孙,若是姬家也陷入那样的困境,那么他势必不会让他得逞。当然,作为最大的后盾的三大隐族之一的姬家本家,那么不会那么容易就动摇得了的。况且国师姬反影还是他们家的老祖宗呢!苍帝却是也是有一些本事,但是在未来的两百年内,还没有本事动摇姬家,至于两百年来,要是出了事,就由后人来操心了,所以,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他还没有那个本事,想必会忙着攘外,玄月王朝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勾鹘虽然在四年前大败,但是别忘了还有摆夷,四年前那一战,虽然胜了,大凉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死了不少的人。纵有霍贤阳等良将,兵力不足,北境和南境不时的被骚扰,想要一劳永逸,啧啧,难啊!”这话是姬苍说的。从他的眉目间可以看出他对萧昊华的嗤之以鼻,但也有警惕。 就算已经远离世俗,隐居于此,姬家的一家六口还是关心着家族的,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淡荷现在倒是不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萧昊华下手,他还没有那个胆量,况且,他已经坐上了龙椅。要是他胆敢对自己的亲人对手,那么不管他是不是天定的真龙天子,她都要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想到此,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钻痛了一下,蹙了眉,运起压下那股黑暗的的痛苦。 这就是心魔了吧! “先不谈及这些七郎,淡荷仙子你们走了那么长的路也饿了吧!我这就去刷兔子肉,一会儿给你们二位一顿早餐。” “还早餐呢,这天已经大明了!都已经过了辰时,你还想着要吃早餐,三弟,你不会是见到美人就糊涂了吧!”姬澜讥笑了几声,那姬苍倒是不在意他的嘲笑,只是拉着杵在一旁的姬菱走了出去。姬落呵呵笑了笑,瞧着那急切的身影,又看向二人,道:“我这三弟皮厚得紧,你们二位不要见怪!”那风流妩媚的眼角投下一丝暗芒,闪烁在他的顾盼之间。 正巧,淡荷无意中就扫到了这个暗芒,眯了下眼,却没有一股妖气,但是已经引起了她的怀疑。不是妖精,也没有接触到什么邪物,一个人类竟然可以拥有这样算计的暗芒,而且似是针对她的,那么,他是想要对付她? “三哥,一会儿,你帮我问问七郎和那位姑娘几时走!”正在摘菜的姬菱抬起头看着已经清理好兔子的姬苍。 姬苍诧异,道:“你不喜欢他们?记得平时我们一回来,你就要我们三个为你将七郎的故事呢!怎么现在见了面反而不喜来着了?” “我没有说我不喜,只是,看着他们两个心里别扭。三哥,这些年你和大哥哥和二哥都在外头为母亲找大夫,那个淡荷仙子怎么没有人跟我说过呀?她很有名吗?我记得,各大家族里,就没有一个孟家的。”她停下摘菜的动作,声音闷闷地问道。 姬苍眉毛一挑,算是明白了姬菱为何不喜卞七郎和淡荷仙子来了,原来吾家有妹初长成,对卞七郎起了心思,难怪刚才在里面一声不吭的,原来是嫉妒吃醋了呀!不过卞七郎虽然美若天仙,文采不凡,但是并不是妹妹的良人,因为这样的天之骄子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能够驾驭得了他的人,也不过是屋子里的那个美得不像话的女子。收敛了心神,他担忧地说道:“菱儿,卞七郎虽然是个好的,但是这世间的好男人多得是,你自幼生长在这古渔村里,没有见过别的男子,你自然就不知的。卞七郎是个经世之才,身份高贵,注定了不能够给予平凡的幸福。那些家族里的规矩又多。他如今心系淡荷仙子,想必不会考虑到你的。至于孟家,虽然不是四大家族那样的大家族,但也传承了千年之久,淡荷仙子又是孟丞相的掌上明珠,又是修道之人,身份高贵自然不可与世俗的身份相比。也不是我看不起我的菱儿,而是卞七郎这人实在不是个良人。” 心间那股酸涩又在流动了,姬菱闪了闪水光,低着头继续摘菜,但是还是有一些天真的想法。 这一席的谈话,没有人注意到,就如同空气一样散去了。 伊共红颜美少年十五 午间的膳食可以说不错,总之淡荷没有任何的挑剔,很快的,和姬家辞行了。一路沿着火红火红的枫叶回到了那条河,继续逆流而上。 “没想到他竟然识得父亲。”她感概了一句,罢了,不免又笑了笑,道:“没想到父亲到了他的口中倒成了狡猾之徒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父亲给她的都是宽厚的,只是这隐藏起来的狡猾却变成了萧昊华口中功高震主的理由了。 卞七郎却道:“方才,我与幻赢先生攀谈了几句学术,豁然开朗,荷儿,我原本在遇见你之前,是要超越他的,而今一叙,不得不说,他很睿智,就连他的子女们一个和世间的名士难以平分秋色,我心口诚服。”说罢又是摇头,“没想到姬家的那几个小子竟然当面挖我墙角,你说......” “你还真的吃醋了?”她打断他的话,眼眸莹莹笑意,顾盼之间流转万年。 “他们几个虽然颜色不错,但是你也是个有见识的人,他们几个我还未将之放在眼里,倒是东诛和你大师兄,我心里都是紧张了。”垂落的眼睑里微暗。手却同时的使劲拉住她,就这样佳人已经落在了他的膝盖上,水眸莹莹的看着他,白玉般的食指抚摸着他微微皱起的眉。 “七郎,我的心里有你。”她轻轻地道。 声音虽然轻,但他却听得一清二楚,他颤栗着,将自己的脸埋进她的怀里,吸取着她身上淡淡的荷香。闷闷地带着沙哑的声音自怀里溢出:“我知。” 也许就是她飘忽不定,所以他才没有安全感吧!因为他怕她一如三年前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怕自己再也看不见她,他怕......总之,他就是怕抓不住她。 “荷儿,我......”他突然顿住了,抬起头来,举着放在他手心里的小手,如同白玉般的更加爱不释手。见她侧着耳朵在听,那耳廓粉红粉红的,像是害羞了,他心下一动,便吻上了那小巧的耳垂。 她被他突兀的亲吻刹到了,仿佛天色已经没有那么的萧索,而是暖暖的,如同她的心一样。就在她这短暂的失神间,他不再满足于那小巧可爱的耳垂,而是沿着颈脖向上,唇被一片温热给霸占了。 那羞涩很快的消失,在他探入自己的口腔里头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瘫软的靠在他的身上,由他的左手支撑着,才免去了她因为向后仰而没有倒下。慢慢的因为他舌尖的牵引,她也慢慢的回吻着他,只是这一次动情的吻,不似之前的那几个吻一样的浅,他的吻已经深入她的喉咙,窒息了她。 他的手也没有愣着,像是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一般,他禁锢得那么力。令她丝毫动弹不得的失去了理智。 他慢慢的将她放平在木筏上,宽大的袖子放在她的身下,挡去了那凹凸不平的茎干,半压着她,吻也是如影随从的不留给她一丝缝隙,就这样她迷醉在他那带着淡淡的竹香和缠绵的吻里面。 他的手掌穿过她的衣襟向下滑落,激起了她的颤栗,她睁着迷蒙的水眸看着他,只觉得浑身上下被他覆盖的地方都是很热的,炙热。就在她慢慢的沉醉着的时候,他突然离开了她的唇,她不解地看着他,迷蒙间只见他那盯着她的唇的墨玉眼灼灼生辉,炽热无比,似乎要将她燃烧殆尽。 “荷儿......” 淡荷“嗯?”了一声,耳际听到一声低吼,脖颈又是一片温热,沿着那美丽的曲线往下,在那美丽的锁骨上留下淡淡的印痕。他的大掌也向上,附上了那温软,她浑身一颤如梦苏醒,搁在自己腿上的事物烫烫的,灼伤了她的脸颊,红晕一片,煞是迷人,多了几丝的妩媚动人。她连忙推开他,道:“七郎,不要!” 那人也惊醒了一般,已经没有了动作,只是那粗喘着的气息一直拂过她的脖颈,红红的墨玉眼闭上,那只手已经改放在她的身下,她一动也不敢动,抬头望着那布满了红霞的天空,那光彩似乎也射进了她的心里。 尔后,他终于平息了对她的欲火,侧翻在另一侧,另一只手臂还在她的身下,他说:“荷儿,我悦你,方才的举动吓到你了?”他歪着头看她。虽然天色已经暗沉,但是他是一个修仙者,在这暗沉的夜色中,还是看到了她那羞赧的脸孔和那闪烁着的眼眸,心动的在那额头上印下一吻。 “七郎,我们不必想得那么远了好吗?只要我们快快乐乐的过着每一天,让每一天都是那么的充足。我不要不安,我就在你的身旁,听到了吗?我的心跳,我在你的身边。”她的手拂过他的脸颊后,靠了下去没有再移动。 他抓着她的手,目光里只有她一个人,说道:“你是我的劫。”他喟叹了一声。 夜色寥落,萧索得不似人间。 伊共红颜美少年十六 等到了锦都,也不过是一二日的时间。 由于,孟舸已经成为了丞相,所以,孟家人都搬到了丞相府,只留下几位忠心的老仆留守在别苑里。 雪纷纷扬扬的,如同鹅毛,覆盖着一片翠色,南方的天气骤然变得寒冷,少了人在路上行走。这时已然到了十一月份,刚刚开始下了小雪。 见了父母之后,姜氏就差了人找了一件,兔毛做成的裘衣给她披上,顺便的唠叨了一阵子方才歇了话语。不过看着她的意思,是要为二哥哥孟鹰和三哥哥孟鹘寻门好亲事儿,便找了姜家霍氏帮助,得到了十几张画像。 这事儿,她本来是有些兴趣的,但是后面还是去找了卞七郎商讨一下寻找玄机的事宜。等到了晚间,姜氏有差了人前来寻她。 “母亲,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她进入内屋,见姜氏和着春夏秋冬四婢正在商讨一张张画像,见她解开了裘衣,一旁的二等丫鬟郡媛接过后放置一旁。 怎料,姜氏先是皱了一下眉毛,道:“款儿,你怎就不注意自己的身子,咱们女子,冷多了对身子不好。” 淡荷微笑,说道:“女儿素知您的关心,但是您这屋中是在暖和,若再添了裘衣,可要热死了!还在为二哥哥和三哥哥的婚事操心呀?” “唉!”她叹了气,又笑了笑,说道:“你也知道你那两个哥哥也是令人不省心的,二郎这孩子看似重金钱,其实更重视亲情,你三哥哥一本正经,断案如神又官至刑部尚书,不过对男女之情却是个呆子。你叫母亲怎么省心?选的媳妇好就好,若是不好,外人还不道我这做主母的苛待了庶子庶女了吗?” 淡荷轻笑,作为丞相夫人,母亲定然不会像以前那样随意了。挽着她的手臂,笑道:“母亲何不先问问哥哥们想要找一个怎样的妻子?不然,就算您选好了,哥哥们不喜欢就不得了了。不过,还是要为他们找嫡女出身的,否则那些都是上不了台面的。” 姜氏拍拍她的手,笑道:“这个自然,若是那些庶出的真的上不了台面,这眼皮太浅了,对咱们家日后也是不好的。这十几份画像都是你舅母寻来的,出身世家的也有,寒门的也有,母亲看了几遍,倒是觉得那虞四娘和冉云娘是个不错的。” 她顺着姜氏的手看了书案上的画像。 只见一位清丽文秀,隐隐有飘渺气质的粉衣女子手沾着一朵桃花,浅笑倩兮,目光温和却不失净明。这女子正是虞四娘。 另一位少女,十六七岁的模样,清丽婉约,身上隐隐有书香之气,端庄典雅。 “这冉二娘出身白衣寒门的冉家,祖系律州白沙镇清河村,其祖父乃是一名秀才,屡考不中后便当了先生在村子里教书,有六子两女,但是也只有次子和其父老五冉平出息,只是她二伯只是中了童生,而她父亲十九岁就中了秀才,二十五岁中了举人,之后在三十四岁时高中进士位列三甲之内。 太上皇放逐到了代州当了一名九品的县官,因为政绩卓然,三年前,还是摄政王的今上提拔为正五品的代州的府尹,前段日子光禄寺少卿甄放已经因病辞官,皇上便将他提拔到了这个位置,还将那已经当了十几年寡妇的罗阳县主赐给他当了平妻。 她的母亲边氏,也不过是村姑出身,但是教养也是比市井的妇人好多了。育有五女一子,长女三年前已经被皇上赐婚给了十一王爷当了侧妃;下面的四个弟妹年纪尚幼都是同胞的。 只是冉家信奉儒学,冉二娘也是个守礼过分的,分给你二哥哥也可以将那些不好的改一改了。 而虞四娘,就不同了,她是齐阳虞家的嫡脉的嫡女,是虞侯的侄女,文采非凡,为人和善,有昭和皇后之风。原本虞老夫人跟我商量了一下四郎的,有意思将虞侯的嫡妹嫁给你四哥哥,被母亲揭了过去。” 听了姜氏的讲解,淡荷顿了一下,虞氏吗?又细看了一下那虞四娘,因为出身在承袭了两朝的侯位,齐阳虞氏已经超越了虞氏的本家,成为了新贵,还出过一位惊世的昭和皇后,将虞家的辉煌堆上了顶点。 不过传言的大多数是不可信的,而且她宁愿去相信有一个淳朴的母亲的冉二娘,而没有马上相信那个虞四娘。 “母亲,我倒是中意这个冉二娘,您不是说冉家是个儒学的家庭吗?想必冉大人应该也不会忽略了对子女的教导才是;至于虞四娘,倒是要等一等,相处一阵子之后就知晓了她的为人。另外,还是需要两位哥哥回来再做定夺。” 姜氏点点头,拉着她走到一旁,说道:“你七妹妹也要出嫁了,倒是你这做姐姐的,可跟卞七郎说说了?” “母亲!”淡荷惊讶了,难道她不清楚这修真的是不可能顺顺便便的就嫁娶吗? 姜氏还是担忧着她,也知道她眼底的惊讶和疑惑,摇了摇头,说:“母亲知道,你的婚事已经由不得母亲做主了,但,作为你的母亲,我希望你幸福,款儿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学会珍惜。因为这比什么都要心痛。母亲希望,我的孩子们都好好的,都幸福的。” 她的心里面涌出了一圈又一圈的热浪,眼底有一层淡淡的雾气缭绕,别扭地不去看她的眼,她想到了还是炎儿。 “款儿,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或者,你为谁伤心过?爱过谁?”姜氏没有忽略了她眼底的那丝黯然神伤,拉着她的两只臂膀让她正视着她。 她说道:“女儿只是心里面横着一条槛,如果没有解决了这条槛,就会一直的深陷在自己的世界和魔境之中无法自拔。我也想要从那票沼泽中走出来,但是那些情绪每一次都会因为回忆而痛苦。我时喜欢卞七郎的,甚至,我似乎也喜欢着东诛。明明我只有一颗心,可是就是喜欢上了两个男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氏又怜又恼,怜的是她那道不明的痛苦来自何方,恼的是她三心二意,脚踩两条船。试问,这世间有那个女人心里面喜欢两个男人的? “那种喜欢是一模一样的,我很茫然。” 姜氏放开了她的手臂,坐在梳妆台前,从铜镜里看着她的神色,微叹了一声,只道:“那么忘了其中的一人。母亲很看好卞七郎,至于那东诛的,尚未见过,但是他是你死对头的人,和你是很难有结果的。女人的一生,可以爱得轰轰烈烈,也可以爱得卑微到尘埃里,母亲希望的是你一生到老都会因为那个人而快乐,而不是痛苦的;你能明白母亲的意思吗?” 屋子里一片静默。 好半响,淡荷看着姜氏的背影,说道:“若在喜欢眼前的男子之前,还有一个让自己爱过、怨过、恨过的男人呢?” “啪!”只见一只木梳已经断了两半,姜氏已经回过头,将淡荷那复杂的情绪一丝不剩的收入眼里,那哀伤萧索而游离了这个世界的目光令她这做母亲的心里也很痛。 她终于说出来了! 从她回来的那一天开始,她总感觉到她的身上总有一丝忧伤和哀戚,但一直就不知道从哪里来。 原来是为了男人而神伤呀! “说明你的心里面还在爱着那人,因为爱,所以恨。” “可是,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已经不爱着那人了,只是因为那最后的爱意被他深深的扼杀掉了。母亲,那最后的爱意才是最我的心魔。而且您也别再问是什么原因,是什么爱意了!”淡荷痛苦地转过身去,一滴泪已经悄然地滑落。 炎儿!炎儿! 这世间也只有你是我的心魔了! 姜氏一时无法理清自己的情绪,只看着她落寞的背影离开,心痛了!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这骨肉之情就是如此的微妙。只是她更希望的是,款儿能够早日走出她心里头的那道坎,好好的和卞七郎在一起。 伊共红颜美少年十七 自那日和姜氏一话后,已经过去了半个月,难得的阳光明媚,姜茉苹早早的就跑来丞相府拉着她前往了焚香楼。 这焚香楼在锦都可算是名士之流常去之地,每每有什么大事,举办什么大会都会设在那里,也不过是二十多年的时间,这焚香楼就名胜了其他的去处。今早姜茉苹一来,她就想到了这个时间已经是名士聚齐百家争鸣的日子,成为‘焚香话谈’。 焚香话谈并不是一年一次的,而是三年才举办一次,天下的名士才子都会集中前来此,无所顾忌的辩论,若是有意官场的,那么,会因其中的最佳辩论名士成为皇帝的智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每一次的焚香话谈都会引起轰动,自然,那些当官的如果有意,也可以参加。而今,卞七郎已经在锦都呆了半个月,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个焚香话谈。不过过去的几次焚香话谈,他也参加了,和炎行御想比,他的名声很大,至于炎行御此人,虽有才名,但是未出现于俗世间,也就造成了为什么卞七郎有神机仙算的称号。 这些日子,她除了等消息外,还是和卞七郎培养感情,似乎想要把那些荒唐的。过分的旖念磨平,那次与姜氏的一话,触动了那道伤疤,也没有想要在说些什么了。 “六姐姐,你要去哪儿?”临到大门,就被一道做作的娇声喊住了脚步,姜茉苹直接蹙眉,拉了拉淡荷的袖子,回看了孟莲儿一眼,轻轻地哼了一声就别过脸去看门外。 淡荷也是颦住了?烟眉,看着这大冷天里穿得少的孟莲儿。她今日扑了水粉,上了胭脂,那可真是国色天香、艳色一时的大美人。她一身艳霞色的红裳,戴了一套头面,端看起来还是有那么几丝的妖娆妩媚、贵气的,想必也是因为开春要嫁人的关系,这容貌好得更多了。 不得不说,孟莲儿身上还是沾染上了艳红身上的那种风尘气,这种女人最懂得抓住男人的心思。日后,那甄家恐怕是热闹了。 见淡荷不说话,孟莲儿看着她那倾国绝世的美貌,心底的那一丝丝的妒忌一丝不剩的浮现在眼底,但也清楚她这个姐姐向来看不起她这个庶妹,又想到了同为庶女出身的孟袅儿,越来越感觉不公平,心里的嫉恨越发的繁盛起来。 很快的,她掩去了那抹嫉恨,拽住自己的下裳,小心翼翼的模样,不晓得情况的人还以为淡荷在欺负庶妹呢! 淡荷微微眯起自己的双眼,有些寒凉,看着孟莲儿。连在一旁等候着的姜茉苹,也十分的心惊。 “六姐姐......”孟莲儿委屈又楚楚可怜地看着她,虽然淡荷的眼神令她心惊,她还是强撑着迎上她的目光。 “果然又怎么样的母亲,就有怎么样的女儿。”姜茉苹在一旁轻鄙地嘀咕道。在姑姑家,她最讨厌看到的就是孟莲儿,虽然不是嫡出的女儿,虽然也不受宠爱,但姑姑也没有亏待了她,有必要用这等埋怨的眼光指责款儿姐姐吗?果然是下作胚子生得贱种。 淡荷也听见了姜茉苹的嘀咕,扫了一眼白了脸的孟莲儿,道:“你也是待嫁之人了,别老是跟你娘一样。孟家虽不是儒学世家,但是这等礼数的还是要守的,否则那东北甄家也不是容得下人的。” 孟莲儿脸色再次苍白,讷讷地张了张口,并没有发出声音。看着淡荷不留情的带着姜茉苹走出大门,只是恨恨地咬了咬下唇。 要知道,因为和东北甄家的订了亲后,她就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穿着旧衣裳,脸一副头面也没有了,若是因此被甄家退了亲,她必定会被打回原形。她不甘心就这样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这些年六姐姐不在,五姐姐也嫁人了,这孟家就她一个女儿,每次都会有不少的贵女前来相邀,参加各种的诗会宴席等等,她出尽了风头,被人捧得高高的,好不容易碰上了这一次的焚香话谈,竟然被这二人阻了去,她怎么能够甘心? 她们一定是在妒忌她!一定是的!她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是她明白,以她六姐姐的美貌和才华,她是不会妒忌她的。 “那个孟莲儿真是讨厌至极,这些年来,你不在,她就代替了你和袅儿姐姐去了不少的宴会,巴结了不少的贵女。哼!看起来风光无限,也不过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那些夫人贵女才会给她一些面子,她倒是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了。再则,她过于做作,表里不一的,我看着就恶心。没想到姑父那样高华儒雅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了;哦?款儿姐姐,你不介意我这样讲吧?” 见她抱歉的模样,淡荷笑着摇了摇头和她一齐上了马车,说道:“不会,她本是爱慕虚荣之人,被捧得高了,心自然也就大了。当然了如你所说的,自甄家定下她为平妻之后,就连那艳红也是得意了几分。毕竟那甄家比起孟家,那可是势力更加大,底蕴更加的丰厚,若不是我在,想必母亲也得让艳红几分了。她现在穿红戴绿的,就怕别人不知晓快要嫁了这个高贵身份的女儿。”说罢,她冷笑了数声,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她们母女俩还是一模一样啊! 甄家不同于孟家,甄家和四大家族都是有一些姻亲关系的,在天门也是有些家族的子弟修行,就连萧氏皇族也无法撼动,想必之下,就连公主也无法的在甄家得到妻子的位置。可见甄家的厉害了。 “就算如此,甄家也不过是看在款儿姐姐你的面子上,才来孟家给她下聘的,如此还想着朝三暮四的,四处的勾引别人。呵呵!不过可惜,甄家迎娶她的目的不是因为美貌,而是因为姐姐你的关系。这世间的绝色美人不晓得有多少,她上了精致的妆容还是比不上别人。款儿姐姐,她倒是利用了你寻了一门好亲事。” 淡荷勾起冷笑,自从前世,她背叛了自己开始,她和她之间剩下的不再是姐妹,不过她没有打算报复她,而是今世她尚未作出对不起她,对不起孟家的事情来,现在还是井水不犯河水;若是超过了那条界限,她不过放过她,她不会让她轻易的死掉,而是生不如死。 伊共红颜美少年十八 过了一刻钟左右,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姜茉苹先是跳了下去,一派的英姿飒爽,清丽的眉目上,英气十足。还未等淡荷出来,就挑了挑眉,看着站在门外的一个众星拱月的谪仙般绝美的白衣男子,“卞七郎早早的就等候了,款儿姐姐,你这情郎可真晓得劫走女孩子的心。” “姜姑娘,言之差矣!七郎此乃心系于令姐罢了!”卞七郎也知道姜茉苹在淡荷心里的位置,姜茉苹也是一个看起来有些不羁的女孩子,一心就为荷儿好,他自然就不会得罪了这未来的小姨子。而荷儿的心思,若即若离的,他怕她这般说了,反而疏远了自己。 淡荷在二人谈话间已经走了下来,一袭嫩黄色的简易衣裳,裙摆绣了一朵美丽的雪莲花,和她绣鞋上的花纹一模一样。长至脚跟的墨发已经被她编成了一条辫子,挽在身前,发顶上随便梳了一个矮髻,一支木簪子固定在那里,成为唯一的装饰。 不过,就算如此,也丝毫掩不了她那天下无双的美貌和淡泊的气质。他在一旁看着,心却越来越沦陷在她那淡淡的笑容里面。 他伸出手,“荷儿!” 沈然和梓梦在他的身后黯淡了目光,看着他笑意盈盈的牵着美人的手往焚香楼里面走去。 进入焚香楼,上了第三层,只见一片面积极广的空间已经密密麻麻的坐了不少的人,小至黄口小儿,大至垂垂老朽;男男女女,达官显贵、平民庶子集聚于此。 不过里面倒是有几个熟悉的人,逍遥侯方悠然和虞侯虞牧寒就是其中之一,已经成为六王爷的萧陨华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八王爷萧夷华以及十一王爷萧日华三人坐在一块儿,玉色倾城,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们的身边还有两位绝美的少女,年长的那位二十岁的模样,五官立体,皮肤极白,和萧陨华兄弟俩有几分的相似,此女就是皇宫第一美人之称的五公主萧丽华;另一位身姿如同蒲柳,袅娜多姿;脸上几分楚楚动人,睐着卞七郎。淡荷还是认出了这个女子——和五公主交好的太乐画知秋的妹妹画轻烟,取之:淡淡轻烟,溶溶院落,月在梨花中的轻烟二字。想前世,这位美人儿也是横了整个锦都的绝色美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是锦都里出了名的才女。只是后面进了卞家就没有出来过。 五公主虽然是皇宫第一美人,但是也比不过梓梦、画知秋这样的美人,逊色了不少。只是她不明白今世,为什么五公主还没有出嫁?难道萧昊华就放过了这么一个有价值的人吗?前世的五公主可是嫁了摆夷,成为了德妃,后面为了帮助她的两个哥哥谋夺皇位,挑唆摆夷国的国主出兵二十万压境,后来萧昊华还是将摆夷给灭掉了,她的两个哥哥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五公主也是被大凉的百姓唾弃了很久,被史官记录了下来,让后世引以为鉴。所以这五公主不是一个好的,她也看不起她;站在她的角度上看问题,她帮助自己的两个哥哥夺取皇位没有什么错的,而错就在于她引狼入室,害死了不少大凉的百姓。摆夷进入边境的城镇之后就屠城了,野心也昭然若揭,要不是有霍贤阳和虞牧寒这两个将帅之才在,这大凉就要失去大片的城池。在她看来,这很是自私。大凉养大了她,不是让她为了一些权势而将大凉置于万劫不复之地的,作为一个公主,受尽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她本事就是一个要有责任的为国家的利益而牺牲自己,但是为了一些私欲而将大凉至于那种境地,没有一个百姓支持。就是占了民心这一边的霍贤阳和虞牧寒的军队,才能在短短的半个月内收复了失地,并且在三个月内灭掉了摆夷国。 也不得不说,萧昊华有自己的手段,在这四面环敌的情况下,掌控了大凉的军事力量,也跟他看人准确有关系。 前世他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当上了皇帝,本来就有所争议的,而今世,因为一些原因,前世没有当上皇帝的太子萧曜华,今世当上了皇帝,又禅位给了他,根本就没有惹出什么争议,算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了。他手底下的那些人还是和前世的一样都是将帅之才,那些幕僚今日也成为了他的左右手。 唯一不同的,就是前世的她在这时已经伤心不已,因为他迎进了一个比一个美丽的女子,她也因为一些争斗流掉了一个未成形的孩子,将侧妃的康氏打入了冷宫。 她的心在回忆起那些往事,竟然在发了疯似的冷笑不停,为自己的不值,为自己的可笑,为自己那爱得死了灵魂的爱情,也为了因为权力也死在自己的亲生父亲手下的炎儿。那爱情已经消逝了,她想起来除了可笑之外,就感觉不到自己还能有什么心情表示了那恨意。炎儿是她放不下的梦魇,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炎儿死去的那一天,不哭也不闹,只是绝望地看着她笑着,那眼中唯一的爱恋眷恋着她的脸庞。 “荷儿?”卞七郎疑惑地紧了紧手劲,不解她的手在不停的抖动,待看到她眼中的恨意和凄楚时,他的心竟然跟着痛了。她的目光是游离的,他想要从她的眼睛里望进她的灵魂里,寻找她的凄楚究竟是为何,可是他什么也找不到,他心慌了!仿佛她就要远离自己,连忙出声唤道:“荷儿?” 她连忙从哪些不痛快的回忆里抽离,看着他惊慌失措而担心的眼,她回以一笑,说道:“七郎那天,我跟你说的话永远是算数的。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吧!” 他抿着唇,探索的目光抽离,牵着她的手走到最前面的位置坐下。 因为二人的到来,周遭的人议论纷纷,虽然淡荷衣着简单,但是没有见过她的人也能够从她的美貌上看出她是何人,那不屑的目光转变为敬仰。 “淡荷仙子也来了!是和卞七郎前来的,看来和传闻中的一般真了。” “卞七郎道骨仙风的模样,和四年前的差别实在很大,真的踏入修仙了,难怪这阵子不见得有什么别的风声了!” “怎么没有别的风声?他已经和姬家的小姐退了亲,想要另娶淡荷仙子为妻,可是,淡荷仙子已经十九了,怎么还未见卞七郎上门提亲?真是奇了怪了!” “......” 那些议论一句不落的落在他们两个主角的耳朵里,淡荷面色不变,倒是卞七郎的眼底已经充满了苦涩。未遇见她之前,根本就不期待自己的婚事,遇见了她,期待,但是这要走很远的路程。一百年的约定,在他看来是那么的久远,但是他必须在和她约定的这段时间内羽化登仙,否则...... 伊共红颜美少年十九 淡荷并不知晓卞七郎在想些什么,若是她知道也无法给他承诺,因为和人界的差不多一样,她若是执着的和一个凡人成婚,她也是要受刑罚的。 “如今,国力缓缓而上,消前朝战乱后之不足,四面受敌,敢问,何为用人之道?”站起来问问题的男子,二十五六的模样,俊美又有几分娇气和温和。站在对面五公主的身后,显得鹤立鸡群,他的美貌比起十一王爷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人看着熟悉,想了想,就闻一侧的卞七郎解释道:“此人乃是少师北贞,其父不详,其母香氏出身低微乃是青楼出身,疯疯癫癫,庸俗无比;但是却养出了这个清华高傲的儿子。他母亲在怀了他之后就被赶出了青楼,自己看了一间客栈,明着是如此,但是还是接客为生,等到了七岁,客人死在她床上,客栈也开不了了,那人的妻子告上了衙门,被关了两年,只余下他一个人自己生活,受尽了世人的凌辱,拜了名士虞感为师,他母亲出来后就疯了,没人知道为什么。不过她确实爱着男人的,所以,在他十三岁被虞感举荐为少师时,就养了几个男人。如此不甘的母亲,本就被世人唾弃的,他反而没有一丝嫌弃的意思。这人真真的奇怪了。” 听他这么一讲,淡荷也想起来了,她见过他不少次面,就是没有见过他笑的模样。 “骨肉之情是无法分割的,七郎,于世人而言,北贞的母亲确实是不甘的,但对于他而言,母亲在他心里面的位置是无法代替的。你不是也在奢望着你父亲的疼爱吗?” 听她这样讲,卞七郎黯淡了目光,“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儿受这等的委屈。”却瞧见她黯淡的目光。 “孟伯父和孟伯母也是疼爱你至极的,荷儿,我虽不知你为何每次总含着苦涩和落寞,但,希望有一天,你能够对我敞开心扉,让我分担你的苦涩,分担你的落寞好吗?” 淡荷一顿,怔怔的看着他。 手边的温度如旧。 “为政之道,在于辨善恶,明赏罚。倘法明而令审,不卜而吉;劳养功贵,不祝而福。此为用人之道。”站起来的是一位样貌端正,看起来很儒雅的中年男子。 “此人名高岑,乃是琼州咸和城人,在当地是一位出了名的才子,高祖帝在位年间,曾是一位进士,因为相貌不得高祖帝喜爱,便编到了?州隍城当了当地的一位九品县官;高祖皇帝退位后,因为政绩卓然,由隍城的知府举荐给了苍帝,苍帝提拔为正七品的南阳城的县令。” “做了十几年的官了,他也不过是给了一点施舍罢了!” 卞七郎却摇摇头,笑道:“此言差矣,荷儿,这就是苍帝的不俗之处。常言道水至清则无鱼,大凉的官不是哪一个都是如令尊一样两袖清风为民请命的好官的,贪污的官很多,从高层往底层,无一没有贪的。苍帝将他放到南阳那个地方就是为了将南阳的帐算好。南阳虽然不是富庶之地,但是也不可小觑的一个地方,地势独特,人杰地灵,从大晋王朝开始,出过两位状元,一百多位进士,战乱的时候,北方的人逃到了南阳,人也就复杂了,官商勾结又勾结了山贼,当地的百姓敢怒不敢言。这几年放了高岑去哪里治理收集一些证据,就是一个好的。” 淡荷听罢,讶异。她因为这件事情变得不了解萧昊华了。是了!他是天定的真龙天子,这些他又怎么会不知晓? “善哉!为政之道,在于辨善恶,明赏罚。倘法明而令审,不卜而吉;劳养功贵,不祝而福。处高位者,用人当辨善恶,明赏罚,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非不分、善恶不分、赏罚不分,社稷当乱,不为百姓之福。”北贞点点头又看向人群,想要看看还有什么不同。 “吾当认为:贤者立而国兴;小人立而邦危。有国者宜详审之。故小人宜务去,而君子宜务进。”说这句话的青年男子大概是二十六七岁的模样,面目还算俊美的,还蓄了胡,双目炯炯有神。一袭的苍青色的袍子显得他的高大和清秀。 沈然想,他说的倒也是有几分的道理,这等权谋的道理也只有这些常年处在那些环境的人,城府才是最深的。这用人之道,不管是善恶分明还是赏罚分明都是必不可少的,这小人奸佞之徒亲近不得,否则,真的是社稷乱了。 不过郎君也说得有理,这水至清则无鱼,用人也不可能说一辈子就用哪种忠得不能再忠的人。就像清朝的大贪官和?一样,他不是个大贪官吗?但不可否认的和?他确实是一个能臣,皇帝选一个臣子的时候,总不能选择一个忠心但却没有能力的人吧?不过她也觉得,若是像乾隆那样没有一丝的压抑住和?的话,也就不会有后面的空壳子。为君之道,是一门讲究,势力之间要制衡的同时也要考虑一下老百姓的感受。毕竟得民心者的天下,若是失去了民心,那么一个王朝也存在不了多久。看多了那些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王朝戏码,不就是因为统治者没有完完全全的体会到百姓的苦吗?因此,那些上位者骄奢淫逸,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淡荷看着那人有些熟悉,但也想不出是谁。 又闻,座上的一位老者笑道:“边家郎君说的也是,奸佞小人者不用,实乃社稷之福。”转看卞七郎,笑问:“七郎,可有意见?”言罢,他笑眯眯地捋了捋他那花白的飘飘长须。听他这样转问,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注到卞七郎的身上。 “大德容下,大道容众。盖趋利而避害,此人心之常也,宜恕以安人心。故与其为渊驱鱼,不如施之以德,市之以恩。 而诱之以赏,策之以罚,感之以恩。取大节,宥小过,而士无不肯用命矣。 赏不患寡而患不公,罚不患严而患不平。赏以兴德,罚以禁奸。使下畏罚而利赏,下也;好德而恩进,上也。天下无不可用之材,唯在于所用。 而边家郎君和高岑先生所言也是极是,所以,为政之道,在于辨善恶,明赏罚。倘法明而令审,不卜而吉;劳养功贵,不祝而福。贤者立而国兴;小人立而邦危。有国者宜详审之。故小人宜务去,而君子宜务进。亦是必不可少,白夫子何不就此总结起来,就此而用!”卞七郎浅淡地笑道。 白夫子,呵呵一笑,又捋了捋他那飘飘的长须,道:“七郎所言甚是!用人之道当如是也!” 淡荷听着也觉得,这道理极是。她并不是什么旷世之才,也非聪明绝顶,就算有着前世几十年汲汲营营的经历,但也不过是后宅内的争斗罢了!到最后还不是死得很惨? 用人之道,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实在很重要。 “为政之道,在于辨善恶,明赏罚。倘法明而令审,不卜而吉;劳养功贵,不祝而福。 贤者立而国兴;小人立而邦危。有国者宜详审之。故小人宜务去,而君子宜务进。 大德容下,大道容众。盖趋利而避害,此人心之常也,宜恕以安人心。故与其为渊驱鱼,不如施之以德,市之以恩。 而诱之以赏,策之以罚,感之以恩。取大节,宥小过,而士无不肯用命矣。 赏不患寡而患不公,罚不患严而患不平。赏以兴德,罚以禁奸。使下畏罚而利赏,下也;好德而恩进,上也。天下无不可用之材,唯在于所用。 明远,就将此记下来,编册成书,广而教之。如此,口德相传,世人无意不会以此书为鉴,用人于事。小人奸佞之徒久之没落,虽不能消除,但也为政消除一些障碍。三位的名字,也记录其中。” “是,老师!”那叫明远的少年,五官端正,全身弥漫着浩然正气。他快速的提笔记下几人所说的话,以及白夫子的解说等等。 沈然突然有一种到了春秋战国的感觉,百家争鸣之下,枞横百家。有了这些活跃的思想才能够创新,才能更加的进步。而在前世那些唐以后的朝代,她反而没有什么感觉,因为一些压迫,那些创新没有了,直到鸦片战争强迫清政府打开中国的大门,她的心里面就有怒气。若是中央集权不是那么的严重,后来的中国就不会遭到那样的磨难。 伊共红颜美少年二十 “郎君果非凡!”梓梦骄傲地看着周围那些尚未出声的,待看到画轻烟眼中那*裸的爱慕时,她厌恶地收住了自己的笑容,接着看着低着头的淡荷,也知道画轻烟敌不过淡荷,那些原本的想法也就消失了。她不想因此而失去了呆在郎君身边的资格。 “用人之道解决了,那么众君可否为在下解决功心之说?”这话坐在那姓边的男子的旁边的秀美男子说的。 此言一出,大家的目光落到那男子的身上,才发现,原来除了卞七郎之外,那个男子的相貌比起在场的男子美得不似凡人,给人一种娇弱的感觉,就像是女子一样。 他想必比较清瘦,因为这冬日里,他的一席海蓝色的衣袍穿在身上反而没有臃肿的感觉,而是像平常的穿着一样。只是他那比女子还要美丽的面孔却给大家带来了视觉上的冲击。 淡荷看过去的时候,那人也望了过来,向她微微一笑。 察觉到了淡荷的疑惑,卞七郎笑道:“荷儿不记得他了?” “我认得他?”淡荷想了想,还是没有从记忆中找到这么一个绝色的男人来。 “四年前,你路过江南吴越两地的时候,可是勾了这些人的心。”他很是惊喜,她不记得那些相貌出色的男子了。大概觉得够不上情敌,他解释道:“他叫画如意,是江南的第一美男子,也是天下第二美男子,是江南十大家族画家的老二,他的兄长画吉祥如今是苍帝看中的智囊,从三品的光禄寺卿,还有一个太乐的弟弟画知秋,他的妹妹就是对面那个画轻烟。方才那个男子名字叫边泰卿,和他是江南出了名的才子。” “原来是他呀!”她点点头,又看了画如意和边泰卿一眼,就转到已经缓缓站立回答问题的男子。 “吾认为:城可摧而心不可折,帅可取而志不可夺。所难者惟在一心。攻其心,折其志,不战而屈之,谋之上也。” “攻心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示之以义,服之以威。”突然的女声,让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集聚在她的身后。 淡荷转过头淡淡地看着说话的女子,那人不是别人而是沈然。 梓梦惊惶地看着她,就怕被卞七郎责骂,但是瞪了许久却不闻卞七郎的责罚,而是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就深情款款地看向淡荷,说道:“好个攻心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示之以义,服之以威。荷儿,若我如此,你可会将心与我?” 沈然慌张地等待着评判,而卞七郎那赞赏的话,让她那块平静的心湖荡漾了一下,不至于像死水那样,但是他后面的那一席话,令她面色苍白。 果然还是不能进入他的眼界。她黯淡的目光敛住故作镇定的看着白夫子。 “好个攻心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示之以义,服之以威。好!好!好!”白夫子连说了三个好字,慈祥地看着沈然,问道:“姑娘唤何名字?” 沈然看向卞七郎,向他求助。因为她现在已经是卞家的婢女了,以前的身份已经不算数了,况且以前的身份也不过是个庶女罢了。 卞七郎笑道:“她是我府上的婢女。你告知白夫子,自己的出处便可。” 沈然看他笑得那么倾国倾城,小心脏不由自主的跳动着,但是又感觉到苦涩,他竟然没有介绍自己的名字,难道沈然这两个字就那么的难记吗?她压抑着自己酸胀的心情,回:“小女子沈然系出江南沈家。” “哦?沈家?可是会稽沈氏?” 沈然一下子懵了,会稽沈家关她什么事?慌了神后,道:“小女子乃是越州城沈家。” 白夫子显然很失望,捋了捋胡须沉吟,不知道再想什么,众人也因为白夫子的不出声而小声的议论了起来。沈然看着白夫子那失望的样子,无措地看着卞七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可以让自己不害怕的理由。 “越州沈家并非嫡出一脉相承,三百多年前,因为犯下了错误被本家驱除,而会稽沈家千年传承,系出两千多年前的越国皇族,后越国被灭,沈家便就在会稽永久的定居了下来。白家和沈家有些渊源,白夫子想必是因为你并非出身会稽沈家而失望罢了!”梓梦在一旁解释道。而且越州沈家本就是庶出的子弟一脉,庶出的庶出之女出身,就算出身在三百年的世家里,也是被各个世家所不屑的。不过齐阳虞家是个例外。因为昭和皇后的原因,齐阳虞家已经超越了各大世家的概念,被各大世家承认,成为一个新兴的世家。 听到梓梦的解释,沈然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长吁了一口气,柔润如水的眼眸因为卞七郎的不理会而暗淡无光。 “没想到,越州沈家也出了这么一个才女。七郎你们家倒是收了一个才女。呵呵......淡荷仙子莫要吃醋,老夫夸奖沈姑娘,并非是要撮合她和七郎。沈姑娘虽只是位女子,但是能够说出这样的道理也是大才了。若是我朝不介意女子入朝为官,姑娘的前途当无量也!” 淡荷哪会吃醋,不理会这白夫子就是了! 沈然偷偷地看着淡荷那平静无波的眼神,越看越觉得,自己也被吸引住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人?像自己在前世见惯了倾国倾城的美人和男子,到了古代才知道真正的美人盛产的。那些什么金喜善、范冰冰、李嘉欣的算得什么。若是她能够到二十一世纪,那要引起多大的轰动呀!不过这也只能自己想象。 “沈姑娘虽有这般的解释,但是在下想,功心应为:君子好德,小人好利。辨之羞之,耻之,驱之于德。 移花接木,假凤虚凰,谋略之道,唯在一心。乱其志,折其铎,不战自胜。 治不以暴而以道,胜不以勇而以仁。故彼以暴,我以道;彼以勇,我以仁;然后胜负之数分矣。”萧日华悄然站起身来说道。 沈然不识得萧日华,但是他说的也是很有道理的,只见他突然向淡荷抛了一个媚眼。 卞七郎笑道:“十一王爷向着荷儿翻什么白眼?”他笑,但是笑不及眼底。该死的,刚刚走了个画如意,怎么又有一个萧日华。他得要看紧荷儿才行。 大家轰然大笑。明白了十一王爷竟然再学着女子勾引淡荷仙子。瞧瞧,淡荷仙子,连个眼神都没有,看来这美色不管用了! 萧日华也不知是不是脸皮比较厚,他被如此轰笑,反而没有恼怒,而是笑眯眯的,说道:“七郎何必装傻呢?我可是心仪于孟家表妹,看来七郎也并未赢得美人心嘛!竟然害怕我向着孟家表妹抛媚眼。啧啧,所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毛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我之行为虽不在关雎之内,但是也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问一问再座的男子,有多少个抱着这种心思的?” 沈然觉得这人有趣至极,和那些在前世拐美女的差不多的货色。 卞七郎眯了一下眼睛,笑道:“想必这就是十一王爷你的功心解说吧?” 此言一出大伙再次哄堂大笑,不过萧日华脸皮是在很厚,一笑了之,向着淡荷挤眉弄眼的,倒是惹了淡荷一抹淡笑。 他见罢,还没有停下,而是用喃喃的语气说道:“美人一笑倾人国,孟家表妹这一笑何止倾国倾城!” 他此言一出,男人们的视线全部都集中在淡荷的笑容上,令得她笑容如同昙花一样一现。身侧的卞七郎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了。这家伙是故意的。竟然用这等行为报复他! 卞七郎笑了笑道:“可曾倾倒了你?” 萧日华笑眯眯地看着他吃瘪,不知他是何计,还是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道:“倾倒了倾倒了!” “可未曾见你倒下?”卞七郎不动声色地笑问。 萧日华嘴角一僵,他还真做不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倒下。卞七郎好生奸诈!神机仙算原来是这样来的。果然不负神机仙算之名号。他看起来还是嫩了点。不敌卞七郎一人啊! 白夫子笑着看两个小子斗法,就将目光停在淡荷的身上发现她展开容颜,那笑真的何止倾国倾城。 “如今看来,在下倒是有所悟。”卞七郎笑道,“攻心之术多矣。如武穆用兵,在乎一心。乱之扰之,激之困之,俟之以变,然后图之。欲得之,先弃之;欲扬之,先抑之。畏之危之,其心必折,计然后可用。虚予而实取之。示之以害,其必为我所用。欲得其心,莫若投其所好。君喜则我喜,君憎则我憎,我与君同心,则君不为我异。” “不愧是卞七郎!”萧日华从他的话中知道他是拿乱之扰之,激之困之,俟之以变,然后图之。来说方才二人的言论,虽然可气,但是他不得不佩服起他来了。没想到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可以这样辩驳。 白夫子点点头,对卞七郎的话给予肯定,笑道:“七郎之言也是不错的,但是和其他的几位一起,那就更加的圆满了。七郎可同意?” “白夫子所言极是,功心之道:城可摧而心不可折,帅可取而志不可夺。所难者惟在一心。攻其心,折其志,不战而屈之,谋之上也。 攻心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示之以义,服之以威。 君子好德,小人好利。辨之羞之,耻之,驱之于德。移花接木,假凤虚凰,谋略之道,唯在一心。乱其志,折其铎,不战自胜。 治不以暴而以道,胜不以勇而以仁。故彼以暴,我以道;彼以勇,我以仁;然后胜负之数分矣。 攻心之术多矣。如武穆用兵,在乎一心。乱之扰之,激之困之,俟之以变,然后图之。欲得之,先弃之;欲扬之,先抑之。畏之危之,其心必折,计然后可用。 虚予而实取之。示之以害,其必为我所用。欲得其心,莫若投其所好。君喜则我喜,君憎则我憎,我与君同心,则君不为我异。战场亦然、政治亦然、人生亦然。” “好三个亦然!”又叫了他弟子仔细记下。而且还将方才卞七郎和萧日华的那些话记了下来。 伊共红颜美少年二十一 “如此,在下再问何为美色,美色何用威力何大?古人云,红颜祸水,倾国倾城。看起来国破家亡威力极大,在下尚不知美人之威何在?望各位相告之。”北贞面无表情地看着淡荷,似乎在说她一样,但是眼中却没有什么不屑之色,像是在陈述一个令他疑惑已久的问题。 淡荷也知道他这个问题的矛头不是指向她,但是也不可完全说是没有,她到想要听听这些男子该怎么的回答。 “就欣赏而言,美色并无大碍,因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妇人之美并不是罪,美色罪在于乱德则贤人去,失政而小人兴。国则殆矣。如若这妇人无贤德,就为国之祸。”站起来的那位男子也是一位中年人,隐隐有些秀气,听他之言应该出身在儒家中。 “不错,这妇人无贤德,这丈夫便受其影响而无贤德。”白夫子点点头,他虽不赞同儒家的那些固执思想,但是有些还是有用的,况且昭和皇后曾说:海纳百川。这不管是思想还是什么也好,都不要一条线的理下去。就像我们遇到困境时,不是只有一条路才能走出困境的,思想亦是如此。 北贞显然还是不满意,说道:“冉大人虽说是妇人贤德,这也是有些道理的,但是史料也有例子,妇人贤德,但丈夫宠之爱之,求天下之宝器赠与妇人,而使百姓受苦。此不为美色误之?尚道不明晰。” “冉?”淡荷顿了一下,看向姜茉苹。 姜茉苹笑了笑说道:“这朝中就一位冉大人冉平,款儿姐姐,你和冉大人就快要成为亲戚了呢!” 淡荷道:“果然是自小浸淫在儒学思想中的大儒,句句条条都在于贤德。” 沈然来自现代,她自然不满意那些失败的人将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倒女子的身上,但她也知道这还不是她出声的时候。 果然在北贞不满之下,又要一人站了起来回答:“美色置于前而心不动者,情必矫也。然好色不如尊贤。近色而远贤臣,智者所不为也。” “然也!”白夫子也点头赞同了这个人的观点。 “孰谓妇人柔弱?一颦一笑,犹胜百万甲兵。美色在历史上占有集中的位置,否则何来的美人计?晋时便有一例子,晋帝景仪有美后,流落诸国,诸国君王争之,方七国大乱。可见美色之威犹胜百万甲兵。”画如意站起来说道。 北贞见他以史为例,也是满意了这个解答。 沈然想了想,说道:“画家郎君此言差矣!” 大家也没有想到沈然会在此时出声辩驳,所有的目光在这时都再一次集聚在她的身上。 “沈姑娘为何不赞同?”萧陨华在这时也出声了。 沈然认真地道:“小女子是从自己的角度看待这个问题的,小女子之所以不认为美色误人,不认为美色可以倾国倾城,是因为方才画家郎君的史例,小女子虽未曾读过这类史书,但是七国之乱不过是因为诸国的君王都是有野心想要一统天下,晋帝美后也不过是一个借口。晋后之美,也许真是倾国倾城美如天仙,但美色于一些见惯了美人的帝皇来说,这没有什么好抢的,所以。晋后之美乱七国之言也许并不属实。除非诸国的君王都是爱上了晋后,否则不会因此而糊涂。 再者,小女子敢问一下白夫子,那位晋帝可是明君?” “晋帝乃是千年前的第一大明君。他灭了六国统一了天下,他就是大晋王朝的第一位皇帝。如此文韬武略的奇才,他就是一位明君。” 沈然点点头,说道:“试问以为这样的明君,灭了六国拥有此等雄心的帝皇又怎会因为一个美貌的女子而去和诸国打仗呢?除非他真心的爱上了晋后。” 白夫子等人沉吟,那位晋后就是他白家的女儿呀!他自然不喜欢别人说她是红颜祸水了。这次沈然的挑明,这些是他们曾经讲过的,但是没有人敢说出口。所有人的指责都是落在女子的身上。这一次,没想到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竟然能够从中寻出这一点而且敢于讲出来,那可是了不得的了。 过了须臾,白夫子看向沈然,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环视了在场的人说道:“一昧的将过错推倒女子的身上,并非君子所为。七郎你这婢女有大才,可否消去她的奴籍,也好让老夫收为弟子?” 沈然一惊,没想到自己的这番言论竟然换来了白夫子的赏识,她虽然也想脱离奴籍,但是她更想时时刻刻的看到卞七郎。 卞七郎点点头,算是赞同了白夫子的请求,而且白家也并非一般的世家,一个婢子换来了两家的交情,那么也值了。也是这样的想法让他没有看到沈然的请求。 “郎君!莫要赶走奴婢!”沈然在听到卞七郎的回答之后,惊慌地跪了下来,黯淡的目光怔怔然地带着请求望着他。 “沈然,拜在老夫门下,老夫定会当你是关门弟子的,虽然比不上卞家,但是白家也是不俗的。”白夫子是在欣赏沈然的大才。 卞七郎只是皱着眉毛,似乎不为沈然的眼泪所动,他看似温和,但实则他是一个冷漠的人。沈然的才华虽然难见,但是这世间有才华的女子多了去。 淡荷淡淡地瞟了沈然一眼,也看得出这些个小丫鬟爱慕卞七郎,她并不吃醋,因为她知道这世上爱慕着卞七郎的女子多不胜数,要是她吃醋了,那她这辈子不是被酸死的? “郎君,若是您赶奴婢走,那么奴婢就撞死在您的面前。” 卞七郎冷淡地看着以死威胁他的沈然,厌烦别看了眼,看着白夫子,只见他十分担忧地说道:“那么不去你的奴籍,就当了老夫的徒弟怎么样?”这是他的底线了。 “嗯,就此作罢!”卞七郎下了决定,跪在地上的沈然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她连忙叩头谢恩,由着梓梦扶起身,目光不小心触及了淡荷那清冷的眸色,歉意地看着她。 卞七郎觉得有些扫兴,又听到白夫子,道:“智者借色伐人,愚者以色伐己。 色必有宠,宠必进谗,谗进必危国。然天下之失,非由美色,实由美色之好也。 借美以藏其奸,市色而成其谋,千载之下,绵绵不绝。人主宜详审之。 圣贤事业,非大志者何为?故色贤之分,知其所取舍。是以齐桓晋文,犹为霸主;汉武唐宗,不失明君。 美色之威,和亲可见其威,得看君王对美色的抵抗力,贤明的君王并不为因为讨好一个女子而做出危害社稷之事,而残暴好色的君王反而因为美色误国。” “北贞多谢夫子和各位解惑!”北贞坐了下来。 伊共红颜美少年二十二 “世人多智,但察者不见多智,反信馋而激怒,忠靖侯世子可否解说一番?”萧夷华有些怒气地看着卞七郎,但是也知道方才卞七郎的做法是一个十分符合在位者的做法,因为家族的利益而牺牲一些身份低微的人,而美丽有才华的女子在四大家族就像是大白菜的可以随便送人,但是他看到沈然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就不屑了起来。 再看一侧没有说什么话的女子,心里面有一片的恍惚,那是一个梦。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人事虽殊,其理一也。惟善察者能见微知着。 不察,何以烛情照奸?察然后知真伪,辨虚实。夫察而后明,明而断之、伐之,事方可图。察之不明,举之不显。听其言而观其行,观其色而究其实。察者智,不察者迷。明察,进可以全国;退可以保身。君子宜惕然。察不明则奸佞生,奸佞生则贤人去,贤人去则国不举,国不举,必殆,殆则危矣。书云: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若要智察,这是少不了的。不过于我们而言,有时候眼见的不一定是真实的,所以便要智察,智察就在于智慧。八王爷可满意七郎的答案?”卞七郎含笑地看着不远处的萧夷华。 “嗯,七郎所言极是。”萧夷华虽然想要找他一点麻烦,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又说得合情合理,他想从鸡蛋里挑石头很难的。 “既然八王爷提出了问题,那么我便问一问:筹谋如何解释?” 卞七郎环顾四周满意地听见那议论不止的声音,转头看着淡荷和姜茉苹正在小声地谈论着什么,漾起温柔的笑,“荷儿你在谈论什么?” 淡荷指了指斜对面不远处的美男子,一袭蓝色的衣袍,风流倜傥,却是个俊俏的少年,少年的年纪也不过是二十出头,他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他有什么好看的?” “此人姓范乃是五郎玉林,乃是父亲好友范寒江先生的儿子,也是茉苹的心上人,我这会儿要好好瞧瞧他。” 原来是这样呀!他之前在调查她的身份时,也将范寒江调查了一遍,还真是孟舸的好友。范玉林虽然不是个有名的才子,但还是有些真平实学的,而且他还会些武功,算得上是文武双全了。再加上他那俊俏的外貌,在他的老家可算是被媒婆踏平了门槛的对象之一。 “七郎你可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一直被一群瘪三当成耗子一样追杀,几次碰上了他,就互相认识了,他也是个热心的。久而久之我便喜欢上他了,一直没有跟他挑明了!” “哦?”卞七郎倒是来了兴趣,道:“趁早跟他挑明了不是更好吗?你们女子不是常说易求无价宝,难觅有情郎吗?瞧他全身上下也不是表里不一的人,落在别人的手上,实在可惜了!” 姜茉苹脸一黑,她虽然大大咧咧的,但也是个女子,要她直接挑明她还是有所犹豫。 “不是还有句话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嘛?我看他也时不时的看过来,想必也是心仪你的。有些时候女子是要示弱一下才会幸福的。茉苹,范五郎是个好的。” “这我知道!”姜茉苹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人,她有信心将范玉林的心给收了! 在众人商议了不久之后,就见范玉林站了起来,看着卞七郎这一边,嘴角荡漾着惑人的笑容,他礼貌地向在座的作揖之后,说道:“君子谋国,而小人谋身。谋国者,先忧天下;谋己者,先利自身。盖智者所图者远,所谋者深。惟其深远,方能顺天应人。此为筹谋。七郎可是满意?” 卞七郎温润浅笑,说道:“不错,但略有不足之处,范五郎可否为我再全面一些?”他使了一个眼色给姜茉苹,收到卞七郎的眼色的姜茉苹抛去了女子的矜持,睁着大大的杏眼含着笑容望着他也向他眨眨眼。手边拉着淡荷说道:“款儿姐姐,若是我现在向他表示自己的爱慕之情,那该如何?” “?”淡荷讶然地看着她,虽然在这开放的时代,在公共场合对一个男子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没有什么不妥,但是现在还是在讨论一些关于权谋的问题,所以这诉说自己的爱慕之情还是要等到范五郎的解说完毕之后,否则打乱了秩序,那是令人所不喜的。 于是她便仔细地跟她说了一番,姜茉苹也就理解了。灿然一笑如同桃花一样的娇艳动人,那范五郎的眼波微微一定,转而思考了起来。 “守之伐之,不如以德伏之。宜远图而近取。见先机,善筹划。”高岑这一次又站了起来。 “高先生说的也不完全,吾当以为,圣王之举事,考之于蓍龟,不如谛之于谋虑;炫之以武,不如伐之以义。”萧陨华这次站了起来,目落四方,说道。 “我认为,察而后谋,谋而后动,深思远虑,计无不中。故为其诤,不如为其谋;为其死,不如助其生。羽翼既丰,何虑不翱翔千里。察人性,顺人情,然后可趁,其必有谐。”萧日华这会儿没有方才的那么不正经,但是他一正经起来就让方才哄然大笑的人觉得扭捏了,众人似笑非笑之下也赞同了萧日华的意思。 “吾当认为所谋在势,势之变也,我强则敌弱,敌弱则我强。倾举国之兵而伐之,不如令其自伐。筹谋是因势而变的。”这道陌生的声音竟然出自——晏无道。没想到他也隐藏在人群,或者说他刚刚来到。因为跟在他身后的人是令他她恨的男人——萧昊华。 萧昊华今日看来是微服私访,一袭墨黑色的衣袍,头发高高的束在发胎,翠绿的玉冠将之固定在上面。他的眼是冰寒着的,万年玄冰一样的难以消融,他的脸庞如同被神刀雕刻过一样,是那么的坚韧和精致,薄薄的唇紧抿着,是化不开的无情,将她的心一片片的割掉。 炎儿的嘴唇也是那样的薄,但是却没有他那样的冷酷无情,炎儿的相貌和他长得差不多,但是他的眼睛却是像极了她的。 “陛下!”除了白夫子、卞七郎淡荷没有行跪拜之礼外,其他的人都恭敬地向他行跪拜之礼。 “免礼吧!朕今日也只是微服私访。”说罢,白夫子已经让下人拿了两把椅子出来,想了想还是放在他的身侧。 萧昊华面无表情的坐了上去,目光在碰触到淡荷那清冷但又充斥着恨意的目光一凝,转而看向萧夷华等人,说道:“几位皇弟也在?” “回皇兄的话,今日是焚香话谈,觉得有意思便来了,没想到淡荷仙子也来,便不舍得走了!”萧陨华小心翼翼地说道。 “是吗?”薄唇轻溢出疑问似的话语,弄得一向嚣张跋扈的五公主刚怒不敢言。 “是的,皇兄,孟家表妹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呀!看着就不想走了!”萧日华再次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就怕萧昊华误会,自从三年前父皇退位之后,他就知道这位冷面皇兄的厉害,若是说错什么,那可不是他能够忍受得了,他可不是九皇兄那样两面都吃开,对三皇兄也不怕,他只是一个平凡人。只是他和六皇兄和八皇兄不知道他会不会误会什么? 萧昊华的目光落在淡荷的脸上,眼波微微一动最后还是化为平静,深邃不见底。他冷视着卞七郎道:“不知七郎可觉得我这下属说得可对?” “言之不尽,若是加上之前几位所言的也不无尽是。”自从卞七郎修为达到了极高的境界之后,萧昊华身上那种威压再也威胁不到他了,所以他也没将他放在眼里。 “朕倒是以为勇者搏之,不如智者谋之。以力取之,不如以计图之。攻而伐之,不如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诱之以利;或雷霆万钧,令人闻风丧胆,而后图之。此为筹谋,虽也不全,但也是其中不是吗?” “是!” “七郎,实以虚之,虚以实之,以其昏昏,独我昭昭。人皆知金帛为贵,而不知更有远甚于金帛者。谋之不深,而行之不远,人取小,我取大;人视近,我视远。未雨绸缪,智者所为也。如此可妥?不过我还是觉得将大家的一起结合起来,那方大全。”范五郎虽弄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气氛那么的凝滞了,但是他已经在大家回答问题的这段时间里吸收了大家的经验总结出了最后的一条。 “善!”卞七郎大喜,想必经过今日之后,范五郎定然名声大作,也要成为了一个名士了。 范五郎腼腆一笑,但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范玉林,你今日文采非凡,我突然心悦于你,这里的美人多如彩云,我若是不先发制人,想必你也不会注意到我,所以,我我趁着白夫子和皇上都在场,向你表示爱慕之情。”姜茉苹一口气说完后,大家已经目瞪口呆了。 “那个......姜姑娘......我......”也不知道范玉林因为姜茉苹突然的告白而吓住了还是因为他看不上姜茉苹不忍拒绝她,他说话支支吾吾的。 沈然也是惊住了!没想到古代女子比起现代的那些女的还要剽悍、大胆。她突然羡慕她起来,起码她敢于想自己喜欢的男子示爱,而她不能,因为她知道,这辈子不可能了。卞七郎的眼里心里也只有那么一个人。 等了好久还是支支吾吾的那几句,姜茉苹那满怀着西希望的心慢慢的跌落到谷底,笑容渐渐的僵住了。但是她并没有受不了这种气氛而失礼地跑出去,而是佯装笑了几下,垂下了黯淡的眸子。 淡荷抓住她的手,眼神安慰着她。 沈然也是奇怪的,在现代,多少个女孩子因为表白失败而失措地跑出去,独自伤心,整理自己的情绪,但是姜茉苹没有那么的任性,而是维持着假笑,不想让在座的人看轻。难道这就是世族里头出来的女孩子方才会有这样的气度? 范玉林,坐了下来,抱歉地看着姜茉苹,他虽然和她有几面之缘,话也有几分投机,但是他还是不能就此答应下来。婚姻并不是他自己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因为他只是第五子,在家中虽然亦是嫡子,但是嫡子众多,他也不是继承家主之位的那一个,他的亲事还是掌握在父亲的手中。而且,他已经是一位成年人了,莽撞行事并非世家子的作为,那样有*份。姜茉苹的容貌不管是在座还是在锦都都不是很出色的,她的身上还是有一种吸引人的气质,就像是现在,遇到他没有明确的回答时,并没有因此离席,闹得在座的人都不愉快,而是用自己的方式维持了气氛。虽不成功,但气氛起码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僵。这就是她的一个优点。 他向来不喜欢那些小家子气的女子,很明显的,姜茉苹不是! 伊共红颜美少年二十三 萧日华也知道,经过这一幕,气氛有些尴尬,他笑道:“方才总结得不错,筹谋也:君子谋国,而小人谋身。谋国者,先忧天下;谋己者,先利自身。盖智者所图者远,所谋者深。惟其深远,方能顺天应人。 守之伐之,不如以德伏之。宜远图而近取。见先机,善筹划。 圣王之举事,考之于蓍龟,不如谛之于谋虑;炫之以武,不如伐之以义。 察而后谋,谋而后动,深思远虑,计无不中。故为其诤,不如为其谋;为其死,不如助其生。羽翼既丰,何虑不翱翔千里。察人性,顺人情,然后可趁,其必有谐。 所谋在势,势之变也,我强则敌弱,敌弱则我强。倾举国之兵而伐之,不如令其自伐。 勇者搏之,不如智者谋之。以力取之,不如以计图之。攻而伐之,不如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诱之以利;或雷霆万钧,令人闻风丧胆,而后图之。 实以虚之,虚以实之,以其昏昏,独我昭昭。人皆知金帛为贵,而不知更有远甚于金帛者。谋之不深,而行之不远,人取小,我取大;人视近,我视远。未雨绸缪,智者所为也。 少之不全,白夫子,编之可妥?” 他将所有人的观点全部集聚了起来朗读,倒是多出了几分的韵味,见白夫子含笑地令其弟子快速的记下,又言:“小苹果,你看我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才华横溢、文武双全......的,比起范五郎如何?我可是最怜香惜玉的人了!” 方才还有些郁色的姜茉苹,听了他的自卖自夸,已经消去了几分,也没有去看范玉林,而是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你怜惜我什么呀?” “此言差矣!只要有几分姿色的,都在我怜香惜玉的范围之内。若是小苹果你不自信,那么问一问在座的的各位,你是不是个美人?” “姜姑娘英姿飒爽,娟丽内美,也是清秀的佳人了!”晏无道出声附和,他之前也见过姜茉苹,许是因为出身江湖的关系,她对她那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是十分赞赏的,而且她也不丑,在锦都也算得上是个中上等的美人儿了,只是因为行径与众家闺秀大相径庭。他对她的印象也是极好的。 “是啊!” “父母不同,则子女不同,上天赐予了一个人的容颜自然就有道理,再美的容颜也有枯萎的时候,姜姑娘,你与别的女子不同。”沈然悄然地出声。 姜茉苹转了个身目落在沈然的身上,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待这个女子,之前就算白夫子也赞赏她,但因为自家表姐和卞七郎之间的关系,她特别不喜欢有狐媚子在款儿姐姐的面前勾引卞七郎,这就是护短。现在没有想到一个女孩子,竟然在赞扬她。于是,她看沈然的态度变得有些不同了。 她骄傲地漾起笑颜,说道:“我本来就是别具一格的,再说了,我可是有天下第一美人的表姐,自己的容貌又差到哪儿去呢?”罢了又揶揄地看着乐呵呵地萧日华,笑道:“十一王爷方才不是说了倾慕款儿姐姐吗?怎么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又移情别恋?款儿姐姐,你可得睁大眼睛了,他可是个花花公子,什么事情都不靠谱的,莫要轻易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语。” “唉!小苹果,你这么说,我可是要伤心了,就算我怜香惜玉不少人,却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王爷了!” “敢情,你还因此而沾沾自喜?”姜茉苹直接翻了一个大白眼给他,月华表哥都没有娶王妃呢,这家伙的后院就妻妾成群了,又有谁相信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萧日华笑眯眯地坐了下来也不再回答她的话,他知道她已经走出了因为方才那含糊不清的拒绝的伤心。 卞七郎含笑,像一尊佛像,若再之前看来一定是刻意笑的,但是姜茉苹和萧日华的这一席对话,倒是让他脸上的假笑变得真切了起来。 姜茉苹因为他的不回答而嘀咕了几句,又将心思放在接下来的辩论之中。 果然,焚香话谈是不会让人失望的。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是萧昊华提问了,他的嘴角依旧是冷冰冰,眼神十分的冷漠,冲着卞七郎问道:“忠靖侯世子自幼便有神机仙算之名,那么,朕之社稷该如何韬晦?” 卞七郎淡然一笑,还是站了起来,环顾四周的人,之后将视线定在萧昊华那略微阴鸷的脸上,出言:“韬晦二字意义也不过是韬光养晦,俗话说就是装傻。古人有言:“古之圣人将有为也,必先处晦而观明,处静而观动,则万物之情,必陈于前。”夫藏木于林,人皆视而不见,何则?以其与众同也。藏人于群,而令其与众同,人亦将视而不见,其理一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拔乎众,祸必及之,此古今不变之理也。是故德高者愈益偃伏,才俊者尤忌表露,可以藏身远祸也。荣利之患于人大矣,其所难居。上焉者守之以道,虽处亢龙之势而无悔。中焉者守之以礼,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仅保无过而已。下焉者率性而行,不诛即废,鲜有能保其身者。人皆知富贵为荣,却不知富贵如霜刃;人皆知贫贱为辱,却不知贫贱乃养身之德。倘知贫贱之德,诵之不辍,始可履富贵之地矣。此隐晦也! 就如同我们这些人一样,有时候太过于醒目不行,毕竟有些人是不会允许自己成长起来,所以在没有实力保护自己之前,就不要锋芒毕露,否则天妒英才,英雄万骨。 势在两难,则以诚心处之,坦然当然若无事然,勿存机心,勿施巧诈。 晦,善养者其力久远,不善养者祸在目前。 若夫天时突变,人事猝兴,养晦则难奏肤功,斯即谋晦之时也。晦以谋成,益见功用,虽匪由正道,却不失于正,以其用心正也。谋晦当能忍,能忍人所不能忍,始成人所不能成之晦,而成人所不能成之功。夫事有不可行而又势在必行,则假借行之势以明不可行之理,是行而不行矣。破敌谋、挫敌锋,勇武猛鸷成不如晦之为用。至若万马奔腾、千军围攻,我围孤城,勇既不敌,力不相俟,惟谋惟晦,可以全功。晦者忌名也,以名近明,有亢上有悔之虞。负君子之重名,偶行小人之事,斯亦谋晦之道也。已所不欲,拂逆则伤人之情,不若引人入晦,同晦则同欲,无逆意之患矣。人欲不厌,拒之则害生,从之则损己,姑且损己从人,继而尽攘为己有。居众所必争之地,谋晦以全身,谋晦以建功,此又谋晦之大者也。 而于易曰:“趋吉避凶。”夫祸患之来,如洪水猛兽,走而避之则吉,逆而迎之则亡。是故兵法三十六,走为最上策。避非只走也,其道多焉。最善者莫过于晦也。扰敌、惑敌,使敌失觉,我无患焉。察敌之情,谋我之势,中敌所不欲,则彼无所措手矣。居上位者常疑下位者不忠,人之情不欲居人下也。遭上疑则危,释之之道谨忠而已。如若避无可避,则束身归命,惟敌所欲,此则不避之避也。避不得法,重则殒命,轻则伤身,不可不深究其理也。古来避害者往往避世,苟能割舍嗜欲,方外亦别有乐天也。避之道在坚,避须避全,勿因小绥而喜,勿因小利而动,当执定深、远、坚三字。 心生万物,万物唯心。时世方艰,心焉如晦。鼎革之余,天下荒残,如人患羸疾,不堪繁剧,以晦徐徐调养方可。至若天下扰攘,局促一隅,举事则力不足,自保则尚有余,以晦为心,静观时变,坐胜之道也。夫士莫不以出处为重,详审而后决。出难处易,以处之心居出之地,可变难为易。廊庙枢机,自古为四站之地,跻身难,存身尤难。惟不以富贵为心者,得长居焉。古人云:“我不忧富贵,而忧富贵逼我。”人非恶富贵也,惧富贵之不义也。兴利不如除弊,多事不如少事,少事不如无事。无事者近乎天道矣。 制器画谋,资之为用也,苟无用,虽器精谋善何益也。沉晦已久,人不我识,虽知己者莫辨其本心。用晦在时,时如驹逝,稍纵即逝之矣。欲择时当察其几先,先机而动,先发制人,始可见晦之功。惟夫几不易察,幽微常忽,待其壮大可识,机已逝于九天,杳不可寻矣。是故用晦在乎择时,择时在乎识几、识几而待,择机而动,其惟智者乎? 这韬晦术于乱世英雄也罢,与才智者、枭雄者也罢,都是必不可少的。如此讲来,苍帝可满意?” 卞七郎没有一丝的尊敬和惧怕,直视着坐在白夫子身边的萧昊华,风姿卓然,气质如仙,本就不为凡间所有,一派的清远高华。 萧昊华微微皱了一下那显得无情的剑眉,不得不说的,卞七郎的话是万分有道理的,他沉吟了须臾,说道:“忠靖侯所言符合。不知,诸国对我大凉觊觎已久,众位不出手的原因是否就是为此?” 他的话直接逼迫着卞七郎。 众人吃惊,但也很快地冷静了下来,注视着正在剑拔弩张的萧昊华和卞七郎。 而卞七郎的回答却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他说道:“自然,身在皇室,你不会不清楚,我等这些家族也不过是为了士人,至于那些政治上的,我们这些家族不屑之!韬光养晦之言也在于此,我们的存在看来是给你一些困扰了,只是这是千年来的规则,晋帝打破不了。昭和皇帝打破不了,就连现在的苍帝你也打破不了。” 众人倒抽了一口气,没想到卞七郎那么的明目张胆的宣示出四大家族的不屑和凉薄。 萧昊华那凤眼如同寒霜,紧紧地锁住淡然的卞七郎,良久,转移了目光看向淡荷。 “淡荷仙子也是这般认为吗?令尊也是朕手下的一员呢!” 伊共红颜美少年二十四 淡荷错愕地微微扬起下颔,目光没有一丝惧意地看着他,似乎想要从他的眼中寻找一些什么,只是她并没有找到恶意,而是恼怒! 他怎么会恼怒? 但是,这并不是自己所要探究的。而是他不怀好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嘲讽地对视着他,说道:“就算没有你给予父亲和兄长任何的官职,孟家依旧不会没落不是吗?苍帝陛下不会是忘了吗?若是我愿意,那把龙椅上的人随时可以换掉。你以为,身为一个世俗之人的你能够撼动我们这些人的地位?” 话刚刚说完,在座的人全部倒抽了一口气,睁大了眼珠子看着大言不惭的淡荷。同时也从那双美丽的眸子读懂了嘲讽。 萧昊华微微敛住了眸光,注视着她,良久,良久......最后,他抿着的薄唇张了张:“你确实有那个能力!但是你是大凉人。” 晏无道早就瞪大了眼珠子盯着一脸满是讽刺的淡荷,强啊!强啊!要知道皇上也是一个修真者,而且是一个炼气之境的修真者,就算是那些千年的世家在他的面前也不敢再想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嚣张。但是她就敢于威胁皇上,看来她是比较厉害的。 沈然也是一派的震惊,虽然已经来到这个世上五年了,也知道这个空间里面的王朝并不是中央集权眼中的古代,而是等级十分高的世阀,都是因为一个世家大过了皇权,但是她今日才刚刚真正地意识到,原来修仙人的权利是最大。 淡荷她竟然这般明目张胆的威胁苍帝,威胁一个冷酷无情的皇帝。 沈然之前就打听清楚苍帝是一位冷酷无情的男子,原本以为只是和四爷那样面冷心热的皇子,没想到真实的,却是那么的残酷,那些什么的都是给存有幻想的少年们抚平对现实的不满罢了!瞧瞧,苍帝那不怒而威的脸庞给人以不敢直视的感觉,好似他的每一个目光都可以刺伤人一样。 也不知道淡荷那样绝美的美人儿是否掳掠得了这样一个冷面罗刹。 正在她联想间,淡荷已经抿着殷红的樱唇,淡淡地锁着他,吐出:“不要忘记,二十多年前,这还不是大凉,名不正言不顺的萧家有何能力让众家族臣服?我倒是忘了,你有那个野心,只是可惜了,这一世你遇见了我,你的计划是不会成功的。” 萧昊华盯着她好一会儿尚未来得及开口说话,那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五公主可就不服气了,她怒瞪着淡荷,说道:“休得无礼!你不要忘了这里是大凉,只要本公主一声令下,你们孟家就株连九族,你落不到什么好下场......呃......呃......”她最后被淡荷凭空出现的白绫栓紧了脖子,每动一下,那勒紧的力道更加重。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挣扎着。 “淡荷仙子手下留情!”在一侧的萧夷华在五公主被勒住脖子之后,就拿起挂在腰间的佩剑想要斩断白绫,但是那白绫好像是铁一样,甚至比铁更加的坚韧,怎样斩也斩不断,意识到这点的萧陨华立即跪下来向着淡荷求情。 虽然自己这个妹妹骄纵惯了,但是她确实真心的对待自己这个亲哥哥的,他不能让她出事。 “孟家表妹,留她一条小命吧!反正她不久也不碍着你的眼了。”萧日华见萧陨华没有求得什么,便出言请求了。 白绫就那样消失不见,耳边传来五公主咳嗽的声音,还有几人的道谢声。看到这神奇的一幕,在座的都怔住了。 淡荷抬起头看向萧昊华,说道:“本座可不认为,就算当了皇帝的你有这个能力推翻这几千年来的规则。” 他定定的看着她,说道:“给我一个恨我的理由!” 卞七郎听闻这句话愣住了!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果真见淡荷眼里迸射而出的恨意。心里一痛,荷儿还有什么事请在瞒着他?她和苍帝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淡荷冷笑,复而大笑出声,细碎的刘海遮掩了她的黯然神伤,喃喃着:“这个问题问你本座?是了,你又怎么会记得那已经腐烂了的事情?又怎么会记得?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就连我自己的记忆都变得模糊了,你又怎会记得那些血那些泪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而且你这辈子别想得逞了萧昊华。” 萧昊华和卞七郎等在近身的人自然听得见她的喃喃自语,萧昊华先是蹙起剑眉,眼睛投在她微微垂下的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边一暖,她寻着包着自己小手的大手的主人,看到他那苦涩的眼神,心下一动,另外一只手覆上了他的手背。 心里有些释然,这一世,自己有七郎! 许是因为淡荷的动作,那令人窒息的气氛终于消散而去。他那柔润的墨玉眼含着绵绵情意缀着点点如星子般的笑意。 那冷冷的眸子在看到那交叠着的手时,慢慢地凝成一块一块的霜。 “朕不知道!” “你自然不会知道。”淡荷冷笑,环顾着四周的才子名士们,最后落在白夫子的身上,说道:“白夫子,容本座先行离去。” 白夫子自是不敢对淡荷那样的人大呼小叫的,在她提出来后,还是觉得她是尊重自己的,也是有些礼貌的,不过想想也是系出名门,虽然有些失态了,但不失其真性情。 见心上人离开,卞七郎也不便久留向白夫子告辞之后随着淡荷离去了。 而姜茉苹也见自己的表姐都走了,方才被范玉林拒绝的委屈也随着眼泪而来,她和着沈然梓梦等也先后离开了焚香楼。 江边,白茫茫的一片,萧索但是干净。 落在沈然的眼里的是卞七郎的身侧靠着淡荷,微弱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很冷很冷,她停下了脚步,苦笑着看着渐渐走远的俪人。 老天爷这辈子就是让她来尝尝求而不得的爱恋吗? 伊共红颜美少年二十五 江边,水尚未冻结,而是源源不断地向东流逝,如同生命一样。 “你不说,我便不问。”不知道过了多久,站在江边的人,男子如玉的脸颊有些苍白。雪花映衬着他渐渐失去了血色的唇瓣,凄美如同这雪。 雪纷纷落在他们的衣服上、头发上,没多久就已经落了很多很多,淹没在他们的脚下。 “嗯!七郎,我是心悦着你的。”她收回放在水面上的视线放在他的脸上,还是寻找到了他的一闪而过的苦涩,手拉起他的手,那温热融化了她心里面的冰层。 “我知道。”他笑得牵强,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下巴靠在她的头顶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落寞。淡荷心悸地环上了他的腰身,轻轻地靠着他的胸膛,静静地倾听这他心跳,紧张地拉下他的头颅想要吻去他的落寞。 她的主动令他错愕了一下后很快地轻笑着将主动权抢夺了回来。 “我带你去个地方!”看着她微微肿起的唇瓣,他愉悦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左手依旧牵着她的手。 “可是惊鸿楼?” “知我心者荷儿也!” 回答他的是她的粉拳轻轻地捶打在他的胸膛上。接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空气里,出现在云层之上。云雾翻涌在脚下,令他感到十分的奇特,说道:“荷儿这仿若不是真实的,之前虽然见过你神身的模样,现在可否再让我看一次。” 淡荷心酸酸的,看了他好久,差点让卞七郎以为她不愿意,谁知淡荷果真显现出自己的神身。 出现在卞七郎面前的是:一身雪白无暇的烟纱裙,白色的玉带飘飘,她的脑后是一道金色的神光,方才还是辫子的头发已经披散,上半部的青丝全部变成了一个飞仙髻,一套银色的芹叶铁线莲的头面,显得她整个人更加高华;那鹅蛋脸上镶着一双柔情似水的烟波眼,澄澈而含情,两弯飞长入鬓的柳眉不浓不淡恰到极处,沿着那眉线而下的是小巧而高挺的琼鼻画出了殷红的樱桃小唇;在两眉之间那是一朵银色的芹叶铁线莲绽放地极美,仿佛真是真的一般;在她的脚下是一个巨大的青莲,不是很大,但是长着玲珑身材的她站在上面很适合。 仿若是梦一般的存在,这样美好的她令他忍不出脱口而出:“羡彼之良质今,冰清玉润;慕彼之华服今,闪灼文章。爱彼之貌容今,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今,凤翥龙翔。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招。其神若何,月射寒江。应惭西子,实愧王嫱。奇矣哉,生于孰地,来自伺方?信矣乎,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如今,我方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不过我更加喜欢平时的你,这样的你给我太多的高不可攀。”他伸出手看着因为恢复神身而立在半空的淡荷。 她笑了笑,葱似的手放在他的手上,就在那一瞬间神身已经隐没了起来。她对着他说道:“我不是一个没有血肉的神七郎。” 因为她的话,他的心里有些激动,拽住了她往自己身上靠,额头抵着她的,认真地说道:“我怕抓不紧你的手,所以,请不要永远放开我的手,好吗?” “好!” 二人转眼间就到了惊鸿楼,谁知刚刚着地就听见了几道陌生的声音,身侧的卞七郎蹙起了眉毛,不悦地往阁楼内走去,只见里面有几个年轻的男子在狎亵着几个容色绝美的女子。 卞七郎一下子冷了脸面。 “七郎怎么了?”淡荷跟在他的身后,眼睛往里面一看也皱了眉。 卞七郎听着那笑声,走了进去。 随着卞七郎一步步的靠近,那种威压放射而出,正在屋内狎亵的少年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男子,有几个胆子小的一把推开了身旁的几个少年和女子。 “七哥,你怎么来了?”说话的是一个容貌俊美的少年,年纪不是很大,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若是淡荷也跟着进来了一定也会惊讶于这个少年那和女子差不多的美貌。因为和画如意相比,眼前这个少年更加偏向于女相,阴柔而妖娆。若是这少年出世,那么那些爱好男色的男子肯定将这尤物锁起来囚禁。 见他不紧不慢的模样,卞七郎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眼色丢给那些正在危襟正坐的少年少女们。 “父亲知道你出来?”他不答反问,看着正在他面前穿起一件里衣的少年。 谁知,卞七郎这样一问,少年穿衣服的动作一顿,光着身子思索着卞七郎到这里来是为什么的。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哥哥可是优秀的,看着温润无比,但却是个冷情的。难道他是来此逮住他拿回去给父亲复命的?他那少族长的地位不是已经巩固了吗?怎么还不放过他? “不知。” 卞七郎一甩袖子,声音有些冷,“穿好衣裳到西江楼那边见我。” 少年动了动嘴巴,看着卞七郎月白色的身影离开,也不敢有什么迟疑,道:“块给本公子更衣!” 在少年一边手忙手乱之后,卞七郎已经和淡荷走到了惊鸿楼后面的一间之后三层之高的小阁楼。淡荷不好插手卞家的家事,是想着要离开的,但是卞七郎阻止了她让她留了下来。也没有一会儿,就看见一个粉衣少年跑了上来。 少年一脸的着急,跑了过来,只见在他七哥的身边还有一个身着月白色衣裳的女子,走进时,那容颜让他的呼吸一窒,下意识地问道:“这位美人儿是谁?” 卞七郎当即又是皱眉,不悦地看着少年,说道:“老八不得无礼。” “哦哦!”少年小鸡啄米地点点头,这才意识到眼前的美人儿是何人,这倒是不似方才那么的轻浮了,他偷偷地看了她几眼就看见自己七哥那不悦的眼神,连忙假装着打呵欠,问道:“七哥,就是你所看到的。” “四年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女子我自不会有意见,但是为什么我看到的还有男人?难不成你要学那个成王?” 淡荷从二人的谈话中方才得知这个美得,连卞云香也比不过的少年竟然是卞家的八郎卞玉琼。他的底细她倒不是很清楚,因为这个少年并没有他的哥哥卞七郎那样出名,但也曾经耳闻过而已。要不是今日所见,她还不敢相信这世间竟然还有这等比女子还要阴柔的男子。不过他的阴柔是在他的相貌上面,那性格可不是阴柔的。 卞玉琼听到卞七郎谈到四年前,当即正色了起来,说道:“四年前?七哥,你已经有四年没有回家了!若不是你那几个婢女报备给长老们你没事,要不然这少族长之位就要换人了。而且这女人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反倒是男子更加新鲜,七哥你这几年不会就是吃素的吧?”他示意着卞七郎看向身侧的淡荷。 卞七郎说道:“现在谈的是你!”他当然不可能是个什么事请都不明白的少年,在未遇见淡荷之前,他自己的屋子里就有几个通房丫鬟,是他十三岁的时候就跟着他的,后来打发掉了。 卞玉琼说道:“这男人和女人的味道是不同的,女人我差不多要厌倦了。虽然你是少族长是嫡子,但是这是我的私事,你还是少管。想必母亲会很乐意。” 卞七郎听着心里面复杂极了。他沉默了!他并不是一个伟大的兄长和弟弟,他早就知道了。但是他有着少族长的责任,必须将这个任性的弟弟带回去复命。 就在卞七郎思索间,不安分的卞玉琼勾引起了在一侧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的淡荷,他这番撬墙角,差点让淡荷想一巴掌甩过去。 “你在干什么!” 伊共红颜美少年二十六 卞七郎在抬眼的时候,看到卞玉琼不知死活地向着淡荷抛媚眼,想也不想,就立即愠恼地喝出声来。 吓了卞玉琼一跳,他眨了眨比女子还要长的睫毛,结结巴巴地说道:“七哥?” 不仅是卞玉琼,连淡荷也是惊愕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卞七郎,她见过最多的是温柔的他,何时有见过如此一面的他?下一刻就见他假咳了一声,试图掩盖住方才吼人的窘迫,不敢去看淡荷那惊愕的目光。 “我不管你是喜欢男人多一点还是喜欢女人多一点,这事儿你自己回去跟父亲解释。别以为素家可以护得了你。”他的声音渐渐地冷了下来。卞家和素家虽然同属于四大家族,但是家规不同,卞家不一定是嫡长子继承制,而是从嫡子中选择一位出色的作为继承人,而是就算是庶子也不可放肆乱为,特别是这种爱好龙阳之好,更是要不得。这也就是为什么卞家是排在四大家族之首,而不是炎家排在四大世家之首的原因之一。 如今,卞玉琼明知故犯,长老们若是知道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卞玉琼回到家族定被关上三年五年的,这还是轻的,重的则是逐出家门贬为庶民、押入水牢囚禁到死。 卞玉琼已经明白了卞七郎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也不敢轻哼一声,因为母亲是炎家的嫡女,而他的母亲虽然受到父亲的宠爱,但是也不过是素家的一个庶女罢了!而且,他也不认为父亲是被姨娘迷得是非不分,父亲可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不多说什么,卞七郎拍了拍手,几个隐没在暗处的人已经出现。 淡荷颦眉,本来是想着是暗卫来着的,没想到竟然是修真者。卞家果然是个庞然大物。 这些修真者的修为也不过是炼气之境的境界,但是打败一个武林高手卓卓有余,更别说眼前这个武功并不是很好的卞玉琼。 “少主暗卫!没想到父亲已经给你了!”卞玉琼差点跳了起来。 来者也不过是四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刚刚突破炼气之境不久,但是实则的年纪已经超过了一百岁。 “少主!” “将八郎君带回去见父亲,不要让他胡闹下去了,另外那些带到惊鸿楼的人全部处置了,省得脏了眼。” “是!” 淡荷听到了他的处置,自己没有惊讶,因为于他现在的处置而言已经算是轻了。她曾经见过有一个家族处置这样**后宅的男男女女时,下手是如何如何的变态又残忍。起码到了卞七郎的手上是让他们痛痛快快的一刀解决了生命。 卞玉琼也不对卞七郎抱有任何的希望,只是在那暗卫想要押住他的时候,任性而傲娇地一甩袖子,愤愤然地道:“本公子会自己走!” 见几人消失,卞七郎带着歉意的双眼对着她说道:“荷儿让你见笑了!” “起码你八弟还没有成王那么荒唐。”淡荷轻笑着续道:“方才你那一吼可是把我也给赫住了!想不到七郎还有这等脾气,呵呵......” 见淡荷取笑他,他反倒消了方才所有的怒气,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说道:“走吧,我带着你到一个你从未到过的地方,据说那里是天神偷偷在人间建造的宫殿。” 淡荷倒是觉得奇了,将手给他之后,一同走到了不远处的后山翻越了又一个奇怪的山之后,就看见了一个大洞,淡荷不明所以。 卞七郎笑道:“你可不知道,这里的一片山林都是卞家的,这个洞府可是千年前,卞家的祖先发现的,非卞家的嫡出一脉不得进入洞内。我也进过里面几次,除了山壁奇怪之外,还有小桥流水和屋子。还种了几棵活了几百年的桃树,如今已经是冬日,若是里面暖和,想必会开得早些。” 淡荷更加好奇了,在山洞里面建造自己的洞府,这可真是奇怪了,她倒是想要好好见识一番。而卞七郎隐含的意思,她也是懂得,双颊微微酡红一片,如烟霞一样的美丽,看得旁边的卞七郎一愣一愣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一走入洞中,视觉越来越暗,回头一看那洞口之看得见那小小的白光。这时候,卞七郎拿出一颗夜明珠,顿时照亮了周围的空间。 “这是那次你给我的夜明珠。日后我拿着它当做传家宝了!”也不知他是有意说出这样的话的,还是无意,总之,她不争气的脸再次红了。 那一次,他吻了她,她也是被他看光了。 夜明珠的光如魅,人如幻,红唇诱惑着他去采撷,他并不是一个美人坐怀不乱的君子,一碰那柔软的唇,自己的心灵和*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这个吻并不是热烈的,而是温柔的浅尝即止。 淡荷红着脸,任他拉着自己的手介绍洞墙上那奇奇怪怪的人、鬼怪、动物、等等,很快的就听到溪水潺潺的声音,跌入瞳孔的是一座小桥,待走到上面,这才发现脚底下传来暖意。 “竟然是暖玉做成的小桥!”淡荷惊讶。 “这是在四百年前在南海挖掘的暖玉,由家族中的雕师花了一年的心血雕刻而成的。” 淡荷站着不动了,手抚摸上那透着丝丝暖意的栅栏,说道:“四大家族果然底蕴丰厚。” “你若是喜欢,我便让人也为你雕刻一座如何?”他也站住了,很认真地说道。 “不必了!”她用不着,她一个神仙不用吃不愁穿,这珍宝在她的眼里已经不值钱了。拒绝了卞七郎的好意,二人下了玉桥,绕过了一个弯子,卞七郎停了下来,他笑着道:“荷儿我在这为你奏一支乐曲如何?你想要听什么?” 她以为,他是要拿出什么琴啊瑟出来,没想到他竟然拿出了一根木棍,“七郎,你拿着木棍干什么?” 他笑了笑,拿着木棍牵引着她的视线道洞璧上那竖下来的土棱,她满心的不解,就见他拿着木棍在那几个并排下来的土棱上敲打了起来,竟然发出清脆的声音,听着听着,竟然是《凤求凰》。 过了许久,那曲《凤求凰》就在这简陋不算乐器的乐器下完美的收尾了。 “好听吗?” “好听!”淡荷喜悦地点点头,歪着头让他解释。 “这里面都是空心的,因为大小不同,所以发出的声音也不一样,这才有了可以让我为你演奏的乐曲。” “原来如此,那我也要试一下,七郎你要听什么曲子?”接过了卞七郎手里头的木棍,询问。 “那就《凤求凰》吧。”他的寓意分明。 淡荷也知道他的心思,没有反驳,而是兴致勃勃地按早他的教法敲打了起来,一曲《凤求凰》就这样在木棍之下流泻而出。 伊共红颜美少年二十七 y继续走得更加深一些,看到的是悬浮在一个凹下的宽阔丘壑上的石块,石块是土红色的,而且形状不一,每一块石头的间隔都是一大步的,若是不小心就会跌入下方那深邃不见底的黑洞中。但是却是十分奇异,岸上,长出了一棵高大的树木,形状隗怪,那树叶极大,比一个人还要大,就是因此,常人在洞中居住才能活下去。只是淡荷觉得万分奇怪的是,在没有日光之下的植物怎么就能够长成了? “曾有长老言,这棵树足足有万年的树龄,虽不知是何树,也将之视为神树了,族中的子弟一旦前来此地都不可以伤害它。方才我查探了一下树龄,但是还是查不出来,荷儿你不妨查探一下。”卞七郎拿着夜明珠,那萤绿色的光芒将他脸上所有的心思都清楚的照应出来,她看得真切,一时忘记了言语。这样的他在仙气之中仿佛沾染了一点点妖冶地梦幻,和平时那样子的他相差极大。卞七郎见她愣住了,疑惑地探索着。 淡荷不得不慌张地移开目光,查探树龄,眸子的金光一闪,沉沉的,像是难以置信, “火榴果树,难怪了!”方才的疑惑在得知了这棵树的身份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续道:“这棵树足足用九百多万年的树龄了,虽然没有伤害什么生灵,但是因为长期生长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妖邪之气强盛,若不是因为这里的灵气稀薄,那么这棵树就是这个空间里妖界最厉害的妖皇。现在他它不幻化人性,只是它在迷惑着人类,对它放下戒心;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你们卞家这千年来将之视为神树,膜拜和焚香令他堕入了仙道。”说罢,她连忙掐指一算,惊叹了一声。 “怎么了?”卞七郎将视线自火榴果树身上离开。 淡荷复杂地看着他,良久,方才道:“千年前,你们卞家是不是有过大劫?” 卞七郎疑惑了一下,但是想到她的身份,便说道:“嗯!也就是那一场大劫,四大家族之首才没被炎家夺去。听族中最年长的长老说,千年前,东方妖异和当时的野心家们听闻了卞家那个宝藏以及长生不老药之后就联合了不少的修真者一同闯入了卞家,卞家家主因此被杀死,他的儿子们全部被杀,就连还是长孙的先祖也差点被杀死,卞家也险些被灭门,好在在最后的关头出现了一位法力高强的真人救下了已经魂归黄泉的先祖,之后,那些入侵卞家的人全部化为灰烬。当先祖醒来的时候,那位老者给了他一套修炼的口诀,便消失了。但是之后,就没有人敢对卞家如何了。此后先祖在有生之年已经是炼气之境的炼气九阶,活了两百多岁,在冲击瓶颈的时候失败而亡。” “难怪。” 在卞七郎不解地目光之中,淡荷莞尔一笑,说道:“受人类的供奉,也算是受人之恩了,想必是念了你们卞家的情才会牺牲了自己的一身修为逆天救了你们卞家。” 刚刚说罢,就见到卞七郎怔怔的看着高大无比的火榴果树,道:“它就是当初救了卞家的那位恩人?”不是疑问而是确定。下一刻,他跪了下来,道:“多谢真人搭救了卞家,七郎在此发誓,只要世上还有卞家的人在,定供奉到底。”说罢,连磕了三个头。 沙沙沙——!树叶摩擦地声音自头顶上传给了二人,渐渐的,鼻间也传来了一阵美妙香味。 卞七郎抬头时,瞧见地是淡荷拿出了一个瓶子往这树根倒液体,抽了抽嘴巴,她竟然奢侈地将万年石钟仙乳给倒了。但是在下一瞬间,在树枝间慢慢地结成了一个个的果子,散发出青黄色的光芒,如同一个一个高高挂起的灯笼。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侧着头问道:“怎么回事?” “千年前牺牲了自己的修为甘愿救了卞家,千年的修养已然不能让它再像以往那样恢复过来,方才我看见有蚂蚁进来,想必就是这树要枯萎了,所以便将万年石钟仙乳滋养了它,恢复它的生机。你也不可小瞧了这果子,可以增长修为了,若是平常人服用可以长命百岁,健康无病痛的困扰。这一次我恢复了它的生机,结了九九八十一个果子,也算是幸运的。不过这火榴果树世上稀少,我建议你还是也多种上几棵,也算是造福你们卞家的子孙后代了。” 卞七郎想了想,念了一个咒语,将其中的九个在不远的地方种下,淡荷将万年石钟仙乳浇了上去,就长了芽,盛开了两三片叶子。卞七郎又摘下了二十个放在他的储存袋里。 忙完这些事情,淡荷已经踏上了悬浮着的石块,好在二人都是淡定的,虽然浮石在踏上去时,摇摇晃晃的,但都是法力高强之人,很快地到了对岸,卞七郎也在对岸种植了九个果子,一路上上又绕了两个大圈才到了他所说的世外桃源。 一片粉红裹素之中的静谧,排放着几颗珍珠发出冰蓝色的光芒,但是并不是夜明珠,她疑惑了一下。 和他一同在花间穿行了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小阁楼,朱红色的,很是富贵。往屋子里走去,蓝色、白色的光芒自内屋的外围透出来,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排的水晶帘。 “这是从南海那里得来的夜光水晶,价值千金,你没有见过也不奇怪的。”卞七郎见她淡淡的烟波眼终于有了一丝探究地颜色,便乐得向她解释搁置在她纤纤玉手上的水晶帘。“那几个珠子名为鲛人泪,也是南海鲛人流下的眼泪变成的,价值连城。当初家族为了从鲛人那里得到泪珠,捕杀了不少,而它们流泪也代表着它们死亡了。所以这鲛人泪珠只是次于夜明珠。呵呵......不过现在看来,夜明珠荷儿你可以随随便便拿出来,若是世人知晓了,那些人还不是要哭死?” “南海鲛人,以前我以为只是传说的,原来真的有。这珠子有驻颜的作用,若是人之将死也可以用来吊命。” 卞七郎笑了笑,牵着她走到了一个梳妆台旁,将夜明珠随手一丢,夜明珠便准确地落在了一个排放蜡烛地碟子上,顿时,光芒大涨。 他说道:“只是南海鲛人泪珠不易得,这几千年来,也就得了四十九颗,这里就用了三颗。至于这水晶帘不常见,因为都是掌握在四大家族和三大隐族的手里的。若是你喜欢,我便送给你。” 淡荷却摇摇头,自从成了神,她就没有那么多的*了,这些阿堵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就算再美,她也就秉承着欣赏地态度而已。 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镜子,惊叹了一声,眼前的镜子是椭圆形的,装在雕花的镜框里面,镜面光滑明晰,看上去仿佛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的身姿和容颜。 她之前用的一直是黄铜镜,从来没有用过这等镜子,没想到卞家竟然拥有这样的镜子。 “荷儿是否觉得这镜子神奇?其实这镜子是昭和皇后所造,世上只有三十个,一旦掉在地上,若是不坚固就会碎掉。即便是卞家也就只有两个而已。” 淡荷暗暗称奇,问道:“昭和皇后?梨花仙子吗?” “荷儿?”他的声音充满了颤抖和诱惑。 伊共红颜美少年二十八 “嗯?”她下意识地回了一个字。 双肩在这下一刻就被一双大掌给掌握住了,她不由得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隔着衣物的肌肤也因为他的碰触而灼伤了,从毛孔里面一直灼伤到心里,她的心跳再一次加速了。 他炙热的眼神一步步地入侵,让她一下子就此软在他的怀里,不若白日的光芒将他的容颜笼上了一层魅惑的神采,令她不由得痴痴地看着他,久久移不开眼睛。 在下一刻,鼻间嗅到他身上那竹子的香气,被两瓣温热给占领了她的唇,他的吻带着迫切地向她索取着,撬开了她的贝齿,侵入她的口腔里,啜饮她口中的甜蜜,纠缠豪夺她的一切。两手也不安分地往她的背后伸去,勾惹她的反应,将她揉入他的怀里。 她只感觉,整个神经都被这种灼伤了,想要挣扎,但他的手掌却像是带着魔法一样,让她的身体慢慢地变得虚软,视线也开始变得朦胧。 衣衫弥乱,胸口被他的手掌入侵,从衣襟上慢慢的滑下,许久没有被入侵的地方被他掌握在手里,衣带松开,他的手急切地将之扒开;颤抖着的手磨砂着那冰晶玉肤,感受到那柔若无骨,便更加的小心翼翼了。 卞七郎的眸光一暗,离开了她的唇,注视着那迷蒙的眼,横抱起身往床边走去。 在躺下的那一刻,她的迷糊一下子消散了几分,还未来得及看清他,身上一重,她完全清醒了。 肌肤相贴的炽热感惊醒了她,卞七郎的衣袍已经褪去,整个人半压在她的身上,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一点一点的啃噬她的神智,吻着她的脸颊、吻、眼睛,沿着耳垂向下。 耳垂的敏感令她痉挛地无措地看着他,一种渴求蔓延而出,忍不住呻吟出声。 他湿软的唇一点一点的往下移动,不轻不重地亲吻着,忽然胸口一凉,他的头埋了进去,温热的指掌随即覆上,罩住她的玉峰,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撕咬着着,陌生而熟悉的*袭来,无助地想要推开他,但是腰已经被他的另一只手臂环住了。 他粗喘着艰难地抬起头,问:“荷儿,可以吗?”他虽然是问她,但是却没有给她回答的时间,摆在她大腿上的炙热一点一点的诱惑着她。下一刻,他掰开了她的双腿,身子一沉,抬起头,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 等到察觉到那一层屏障,他抬起头,欣喜地封住了她在下一刻的痛呼,身子就没有往深处顶去,看着她痛苦的深情,又甜又涩地眼泪被他吸吮住了,“荷儿,荷儿,对不起。” 她僵在那里,听到他的话,身体上的疼痛似乎已经渐渐的消失了,她主动地吻住他的,双臂环住他的颈项,小脸蹭了蹭他的脸,说道:“七郎,不要跟我对不起。”她这辈子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了。 卞七郎低沉一笑,身子已经慢慢地动了起来,因为她初经人事,自己的对她的*是很强,也要顾及到她的身子,他温柔地亲吻着她,让她放松了起来。吟哦的呻吟更加给他*添上了油,越烧越烈,没多久已经不在满足那慢慢的律动,而是加快了律动。 红帐飘然而下,却遮不住里头的低吼娇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淡荷醒来时,就看见卞七郎笑意吟吟地看着她,显得有些傻气。她就躺在他的臂弯里,有些羞怯,随手拧了一下他的胸口,他低吟了一声,才看见她已经醒来。那手臂一弯,她就紧紧地靠在他的身上,一个炙热的事物抵着她的下身。 她脸色飞红,说道:“七郎......” “荷儿,给我!” 他要求,若是她不答应...... 这是不是食髓知味?淡荷靠着他的胸口,咬了一下他的茱萸,引来他情不自禁地低吟,随即将心爱之人压至身下,闯入了她的幽谷,那紧致令他失去了控制,不加节制地要起她来。 事后,淡荷已经完完全全后悔答应他了,他像个毛头小子那样,不加节制地要了她一次有一次,直到她承受不住昏倒过去,醒来时,已经浑身无力地任由他带着她到屋子后面的一个小池洗去那些疯狂欢爱的痕迹。 要不是她哀求着他,否则他都想着时时刻刻都埋进她的体内,让那份*的紧致包裹着他的。 换了一件淡紫色的春裙,她站在门口,看着他将火榴果种好,走回她的身侧,笑道:“荷儿,你可是我的了!” 淡荷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说道:“这里的阵法可真多呀!” 他拥住她,头靠在她的颈窝处,春意荡漾地说道:“若非你神通广大,否则也看不出九杀阵、困龙阵、一字阵;当初刚刚种下桃花的时候,先祖也是设下了三千花杀,一到开花季节,外人若闯入,必死无疑。荷儿看得出此等阵法,也是小菜一碟了。” 听他这么一说,默然了下来,想之前万妖阵,险些让她魂飞魄散了,想起来都有些后怕。玄机能够利用妖界的人,那么其他的呢?她怕如幻界、冥界、魔界也是少不了他的犬牙的。她就不明白小师叔怎么会容忍玄机在他的地盘上安插眼睛? “真想和你一辈子都在这里慢慢变老。” 淡荷眼波一动,浅浅的笑了,说道:“七郎,时机并不是现在,若是玄机一日不除,我便一日不安。你的师父可有将玄机的事情告知与你过?” 卞七郎盯了她好一会儿,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到桃树下,折了一支最茂盛地送给她,他说:“当初在梦中拜师,师父并没有告知他的身份,只是单纯的引导我修炼而已。至于玄机......荷儿,我是因为你才对抗他的。虽然卞家身为四大家族之首,但是世家中的子弟就越没有那种悯天怜人的品格,他们只为家族的利益而存在,譬如家父。” 她转了一阵的桃枝之后,道:“玄机是玄人,史料有记载,他活了六千多万年了,能从一个小小的玄人当成玄界的王,可见他的厉害和残虐;在三千万年前,七界大战,修罗道的阿修罗和他的妻子以及当初的炎帝为了挽救苍生而牺牲了自己,没想到让玄机逃遁了。不过真正引起整个大劫的并不只是玄机,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其中就有鬼王。” “而当初在吴州的时候,在冰雪洞天时,我发现了冰蓝的的冰,猜测了他想要东山再起,随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卞七郎说道:“玄人都是和玄机长得差不多的?” “嗯!”随即她呵呵一笑,“看来我还是给你普及一下七界好了。天地间的七界,分为天界、凡界也可以称为人界,冥界、玄界、魔界、佛界、幻界。冥界最厉害的就是鬼王,但是这鬼王不同于其他的鬼,他是在天地初开时,由各种的怨念变成的,而想阎罗王、罗刹、夜叉等也不过是后来人们死后的魂灵罢了;人界的创立者是女娲娘娘,是为牵制其他势力而成的,但是后来出来了一个人王——帝释天!魔界、佛界想必不用我解释你也清楚了!但是现在的魔君则是的我的小师叔獐月,他是阿修罗的儿子,因为当年阿修罗也堕落过,魔界有些魔追随了他,当时的魔君对他的母亲有所企图,后来,死的时候,本是将位置传给了他,但是那些魔就不服气,小师叔血染百万之后,成就了今日令七界闻风丧胆的魔君。而幻界则是精灵的领域,玄界的玄人是因为大千世界里有一块玄境,那里酷寒无比,就连神也无法在那里久呆,否则被冰封,久而久之那里的冰雪慢慢的修炼成精怪,化为人形,他们的头发越蓝代表着法力越强。” “只是,荷儿,我尚有一丝不解!” 淡荷疑惑地看着他。 “志怪也罢,传奇也好,少不了有些妖魔鬼怪,这七界已经分布齐全了,那么妖呢?” “妖?妖已经属于附庸的了!有的进入了幻界,有的附属于魔界。至于这一次,玄机从妖族那里得到的万妖阵,想必是从妖王那里得到的。” 伊共红颜美少年二十九 那日跟卞七郎讲了七界的一些事后,就趁夜回到了丞相府。才知道在她离去的这几日已经过去了四日。 过了几日,皇宫设宴,淡荷干脆地谢绝了邀请,同时也拿到了万仁深带回来的消息,在玄月王朝,有云游的道士发现妖精出现的痕迹。 她担心是玄机的声东击西,就让万仁深和鱼纹鱼起前去再探。 冬日来得快,去得也快,三月的暖阳剖开人们层层厚重的衣衫,开始了新一年的忙碌,整个人间都是生机盎然的。 甄家终究是派了迎亲队伍前来,自然还有甄家的家主。 到底不是嫡女也不是最喜爱的女儿,艳红姨娘虽然攀上了这么一个有身份的女婿,但地位还是没有一丝的变化,依旧是一个身份最低的小妾,当然姜氏还是因为甄家家主的面上将她提出了一间院子,不是华丽,但也不寒酸了,周围还有四个丫鬟在身边伺候着。 姜氏也将几匹上等的丝绸和一副头面赏给了她,如今加之保养,渐渐的娇艳了不少,不过再如何,也是脂粉过重的脂粉美人。孟舸不喜她,所以也就没有在这段日子里诱惑得了他了。姜氏几次厌烦至极,下了紧闭的命令,直到一个月前才下令解除禁令。这艳红姨娘本就不是个安分的,没出一天就蹦?了,结果在淡荷的面前就奴颜婢膝了起来。 孟莲儿出嫁的时候,孟舸只是将一百零八台嫁妆和四个婢女一齐送嫁给了甄家,也就是尽了他身为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 孟款儿和赵构抱着刚刚三岁快四岁的赵玉熙来锦都的,翁姨娘特别喜欢自己的外孙,如不是姜氏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孟倾,想必也和翁姨娘抢了容貌上有些混血的赵玉熙。 春风拂面,绿树迎春,百花齐放。 淡荷这日是和姜氏还有孟倾以及孟袅儿母子一起到姜府的,刚刚进府,就得到老管家的带话,说是霍氏带着姜茉苹回娘家了,姜慎友已经和两位儿子到了军营,至于那念书的姜家小表哥自然在国子监读书,未到休沐之日,所以府中并无主人。见此,姜氏扫兴,牵着孙子的小手,一同前去了阎家。 阎家,她并不陌生,前世她就时常和阎家的几位表兄来往,这一世因为种种原因反而没有来往频繁真是她的过错呀。 到阎府时,已经正午,出来相迎的是阎祥天和阎若天兄弟,至于另外两位表哥,已经成家立业了,并没有呆在阎府,而是搬了出去,就是在城东置了两处宅子跟着父母妻儿一同过去了。倒也不奇怪的是那两位表哥都是痴情又专情之人,算得上才子,有举人的身份摆在那里,享受着朝廷赐予的每年五十两银子,若是摆在普通百姓家那可是五年里不愁吃喝了。好在购买了勾鹘的几个奴隶,倒也是轻松快活了不少。 最年长的那位叫做胜天,是阎家最年长的,已经三十余岁了,他迎娶的是霍氏的族侄女,小霍氏生育了五女两子,长女和次女都已经出嫁,三个女儿待字闺中,至于两个小子是双生,长得一模一样,却十分的聪明伶俐。许是因为和姜家的几位表哥混在一块儿长大,两个小子可是古灵精怪得紧。 而另一位表哥叫做浩天,他今年刚刚三十而立,其妻吕氏,是吕氏家族的正经嫡女,生育了两女一子,长子已经十四岁了,至于另外连个女儿,一个十二岁,一个五岁。他如今进入国子监教书,日子也过得充实。 至于阎祥天和阎若天兄弟两个虽然已经二十几岁了,但尚未娶妻,不过他们的母亲陶氏已经选了许多的世族千金,想要从中挑选出一个令她满意的儿媳妇,也好让她早日抱得金孙。 进入阎府,姜氏笑道:“款儿,这可是你第一次来此吧!之前你这个表舅母就想着见一见你的,但最后因为你失踪,便只好作罢了。莲儿那丫头却是个有心计的,知道了阎家矜贵,便时时来此献殷勤。好在你表舅母与母亲是同一条心,否则就要被她妖言惑众了去。这阵子她见我催着鹰儿和鹘儿成亲,便也跟着要为你那两位表哥挑选妻子。” 淡荷浅笑,说道:“表舅母不跟您一条心,七妹妹是什么人生的?母亲于表舅母而言,您生的才是内人,而别人生的才是外人。女儿可不认为表舅母是个帮里不帮亲的人。” 姜氏笑出声来,轻点了她的额心,嗔道:“你呀!”宠溺十足。 “表妹怎么有空前来我府里面?莫不是你已经办成了?”刚刚走入内堂,便见有一位妇人出来相迎,妇人身材颇为娇小玲珑,但是眉目间都是一股水灵秀气,正是南方的女孩子该有的灵气。 其实陶氏不算是本土的南方人,她的父亲是从北方迁徙而来的名士,也是那个有七八百年底蕴的陶家家族嫡出一脉嫡女。到了南方,陶氏的母亲才生下了这个女儿,所以沾染上了南方女子该有的水灵秀气。 “表舅母!” “表舅婆!” 孟倾淡荷孟袅儿和赵玉熙一起出声问好。陶氏温婉一笑,眼睛亮亮地看着淡荷,说道:“这就是款儿吧,长得可真美极了,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好看的人儿呢。可订了亲?” 淡荷笑了笑,只道:“尚未定亲,让表舅母取笑了。” “我可不敢取笑你了!”陶氏玩笑地抓住她的手仔细地一番打量,这才转头注视着姜氏道:“你有福气生了这么个女儿。袅儿此次也回来了?” “嗯!七妹妹嫁的是东北甄家,行程也就不得含糊,便携了小儿前来。” 陶氏目光落在赵玉熙的小脸上,虽然比不得孟倾的倾世之容,也算得上粉雕玉琢,长大后也可以当成一位美男子了。太上皇好色,也影响着百姓们也同样的好颜色极佳之人。赵玉熙和孟袅儿长得有几分相像,小小年纪就有一些女气,若不是出身在矜贵的家中,日后也会落入那些喜好龙阳的人手中;想要保全他就必须要将他丢进军营,锻炼出男子该有的阳刚之气来。 “这几年你跟随着丈夫留守眉州,久不得往来,我这做表舅母的也不知你这儿子名叫什么,这次也不知你带了儿子前来,也没来得及准备些见面礼......” “晚辈怎敢让您准备见面礼呢?这孩子还小,这送礼也该是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孟袅儿放开了赵玉熙,让他跟着孟倾跟随着淡荷的身侧,心里面暗气他见色忘母,跟倾儿这小子可是一副德行了。想必就是这几日两个小子在一块处久了,也互相习了对方的散漫性子。 “眉清目秀,印堂出光亮无比,这孩子定成大器,表妹、款儿袅儿我们一起进去再聊吧!”赞赏了一下赵玉熙,陶氏挽着姜氏的手臂一同进入了内堂。 纵阎家是一个大世家,但是因为遭了横祸,家财被人夺去,府邸被前朝的朝廷所封锁,后失火后,化为灰烬,这个府邸是外祖母阎氏将自己的体己置下送给阎家的,算不得很大,但也是三亭六院的,就算住上几百人也没有问题。二表舅因为早年得到太上皇的赏识当了正三品的京城文官宗人府丞。 苍帝萧昊华也因为他的能力的威望便没有撤下他的官职,他如今还是宗人府丞,看样子也不会再有升官的可能了。因为苍帝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他不会容忍任何一个家族达到自己掌控不了的程度,阎家姜家霍家孟家连理,若是他势大,那么皇室的危机就更加的大了。 伊共红颜美少年三十 因为主人少的原因,这阎家的婢子们也是极少的,况且现在这个阎府就只有一个女主人,也就三四个婢子伺候着陶氏,家丁倒是有十几个,护院的是姜慎友派来的两个亲兵,都已经年老了,就让他们安顿下来,就差来了阎府做了护院。 饮了茶水,姜氏说道:“这茶像是雁荡毛峰,你是从何处得来的上等好茶?” 陶氏挽着神秘的笑,搁下了茶杯,道:“就算你想要也是极少的,市面上没得卖,要是表妹想要,我便送你几两回去。” 淡荷不喜这茶,但是不得不承认这茶味极好,喝下去神清气爽的,味蕾得到了满足,她也实在好奇这雁荡毛峰是自何处得来的,没想到陶氏还卖了一个关子,胃口也跌了下来。 “那敢情是好的,这就要多谢表嫂相赠了。我虽不是个嗜茶的,但也是好这等上等的茶,既然表嫂不方便说,想必这卖茶叶的主人家也是小心翼翼的买卖,种植的茶树也是珍贵稀少。款儿,你可是喜欢这等茶?” 淡荷微微一笑,芳华万千,若流年里抹不去的画卷和传颂。她笑道:“用句俚语来说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雁荡毛峰虽是个极品的,但是款儿独爱荷叶茶。” “好个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陶氏暧昧地看着她笑问:“世间权贵的男子如此多,怎就择了卞七郎一人,原来是为此呀!” 孟袅儿挑了眉头,道:“袅儿还以为表舅母是说六妹妹是为了卞七郎的美色,才择了他呢!不过看惯了绝色的六妹妹怎么会这般庸俗?对了六妹妹,你和卞七郎的进展如何了?他有没有向你提亲呀?” “五姑姑,您就是不对了,既然姑姑是因为看惯了绝色,为什么要那么快就将自己送给了卞七郎?”孟倾歪着小脑袋不解地道。未了还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似乎在嘲笑孟袅儿的多此一问。不过他最近也觉得姑姑和那个叫卞七郎的行为可疑,上次她抱着他的的时候,他就看见了姑姑的脖子那里被蚊子咬了,红红的,他母亲和父亲一旦进入房里,出来抱他的时候,他也会看见母亲的脖子处被蚊子咬了一大口,他开始不懂的,后来母亲支支吾吾地解释是因为被大蚊子咬了,才会红红的。想必姑姑一定很痒很疼了。 其实,淡荷看着孟倾的眼神有些躲闪,因为上次回来时,被这个小家伙问了十万个为什么,下了定论是蚊子咬后,她心里面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会感到心虚。但是这种事情不该让一个小孩子东问西问的。他既然明白这是‘大蚊子’咬的,自然是因为阿娇和孟鸠这夫妻两平日里蜜里调油,忘了分寸。想起来就尴尬无比。如今看见孟倾眼里的心疼,她连忙转过头去看陶氏。 孟袅儿一噎,瞪着孟倾。大哥哥是个有勇无谋的极品,他儿子咋地就这么......这么的聪明?再看自己的儿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 “呵呵......”陶氏和姜氏同时笑了出来,姜氏向孟倾招了招手,笑道:“乖孙子过祖母这边来。” 怎知孟倾走了几步,身后跟着比他大那么几个月的赵玉熙,一下子扑到淡荷的怀里。那身子软软的,淡荷说道:“祖母叫你过去呢,怎么就过我这边来了?” 陶氏笑道:“倾儿倒是与他姑姑亲。唉,我家那两个小子都二十几了,连个亲都没定整天都不知道忙些什么,表妹可是为你家几位选好了妻子的人选?” 姜氏见孙子赖在淡荷的身边不走,淡荷只好将他抱到膝盖上坐着,嗯了一声,道:“只是我就选得了一位,是冉大人家的女儿冉云娘,虽不是很美貌,但我已经调查过了,冉云娘行为检点,知书达理,跟着老二正是好的,至于老三他性子耿直,只能选一个活泼可爱的知书达理落落大方的,那些小气上不了台面的就弃了去。老四现在一心向道,我对他的婚事也无可奈何,便也就不再管他了,至于老八,年纪尚小,还是考取功名重要。” 陶氏也是知道姜氏是个精明的,那些个庶子尊重她,想必也是因为她如此。选一个知书达理的,总比一个破落户好多了,也省得外面传主母苛待了姬妾和庶子庶女。如今孟鸠娶了来历不明的阿娇为妻,生育了孟倾这个长孙,深得人心。她也是想要一个善良孝顺的儿媳妇生育一些孙子孙女,为阎家开枝散叶。 姜氏见她羡慕,笑道:“好了,表嫂,你不是还没有选好儿媳吗?让我和她们两个一起看看如何。款儿的眼睛可比我们的还毒辣,看人是准的,早些让祥天和若天抱得美人归,省得你老是垂涎倾儿。” 陶氏嗔怪了她一眼,起身带着几人一同到了她的院子里。 “这么多的美人儿呀!这个可是林御史家的二女郎林宛如?”姜氏挑出了一张明丽的画像,上面的少女一袭嫩黄色的衣衫,执着罗扇,巧笑嫣然地靠着一把椅子,美眸凝视着远处,娴静悠远。 “正是,我也是中意她的。林家宛如美貌天香,才华横溢,在锦都那些才女当中算得上过眼的。况且她的林家是会稽林家的嫡脉分支,为人正直,淡泊名利。祥天和她在一起再适合不过了。” 陶氏笑容满面,拉着淡荷问道:“款儿可觉得她如何?” “嗯!”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本不该插手这事,但是她更是希望待她好的亲人们都是幸福的。林宛如看起来淡泊名利,实则也是一个水灵儿精明的女子,一个家族的振兴不仅仅只靠男人就行的,还需要一个能力超群的女主人帮助。苍帝想要将所有的世家都掌控在手里,她偏偏就不会给予他这样的一个期望。 “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说的就是这样的女子。”孟袅儿赞赏地收回了眼神,睐着淡荷,说道:“好在母亲和父亲将我早早的许配给了构哥,否则三年前我的画像就摆在别人的面前了。只是祥天表哥豪迈不羁,可受得了儒门出身的妻子?” 陶氏呵呵一笑,笑道:“我本来也是担忧着情况,所以一直犹豫不决。阎家也好,陶家也好向来崇尚玄学,也就是道学。不如儒门那般规矩和礼节众多,到时就怕新媳妇不适应咱们家的规矩。” “这古来都是三从四德,三纲五常的,她既然要进阎家自然也要出嫁从夫了。我见这孩子不错,你就早些定下这孩子,免得被其他家的人抢走了。”姜氏翻开了几张,清秀的、端庄的、高雅的、圆润的......一个个都是美人儿。如今的阎家门槛不怎么高,只要是出身干净的入了陶氏法眼的都可以加入阎家。 最后,姜氏将一张画拿了出来,只见上面有一个妙龄少女,荡着秋千,盈盈一笑,闭月羞花,整双杏眼都溢满了明媚的笑意,温暖了身后的绿树红花和天上漂浮的云彩,惊艳了大伙儿的眼光。 “好一个妙人儿,竟然是谢家的女郎竺儿。款儿,看看这竺儿如何,若是你表舅母不满意她,母亲都想着将之占为己有给你三哥哥当媳妇了。” 陶氏听她点评一个人便也将翻过的画像搁置一侧,仔细一看,惊呼了一声,然后又叹息了一声,说道:“谢家竺儿虽然美貌,性子也可爱,但是在幽州名声不好,如今已经十八了还没有人下聘。我自是不敢将她迎进门。” 姜氏呵呵一笑,说道:“我可要拿回去让老三看看,若是他满意,我便将她收为儿媳妇。虽然老三不是个正经的嫡子,配不上那嫡出的娇娇女,如今款儿在世,哪个家族不敢给孟家一个面子,急切地想将闺女嫁到我们家来。况且老三是个出息的,待日后,想必陛下会提拔老三。我想谢家的家主早就已经看中了孟家,若是竺儿名声好,想必已经送到各大家族当了正经的主母了。” 淡荷松了一口气,前世三哥哥娶的不是这个谢竺儿,而是杨姓女子,那女子刻薄,三哥哥当时日子过得并不好,再加上杨姓女子和孟莲儿勾结在一起,闹得整个孟家都陷入争吵之中。 希望三哥哥这一世选择的是一个温柔体贴,优雅大方的。 他时消息好相闻一 “姑姑,快点,这边,我刚刚嗅到了妖气!就在那边!”一道沙哑的声音自茂密的山林处传来,一个美得过分的少年自灌木丛中跳了出来,回头看看身后一同相携而来的一对神仙眷侣。 “倾儿,莫追了!不是这里!”说话间那对眷侣已经漂移到了他的身边,拨开灌木,青色的衣衫隐没在这山间的绿意中。 人道是日月如梭,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又七年,在这七年里,玄机的藏身之处刚刚有一些消息从玄月王朝传来。很多事情因为在这七年里悄悄改变,唯一不变的是卞七郎那温润如玉的爱意陪伴着她在这七年来寻寻觅觅,度过了美丽的年华。 也许对于神来说,百年也好,千年也好都是转眼即逝,但是一份爱情的存在,惊艳了所有的骄阳,温柔了所有的漫长而孤寂的岁月。 七年的时间里,卞七郎因为领悟到了涅??之力的第四层后,修为突破了渡宗之境已经三年有余,便没有再有突破。 而跟随着淡荷和卞七郎一同前来的是孟倾。不得不说,这个小家伙是个天才,才十岁就已经是大成之境的修者了,而且脑子灵活;跟在他们的身侧倒是收了不少被玄机放出来作乱的妖精。 他的母亲这几年生育了三个小子,分别是孟恬、孟恪、孟谦,姜氏喜爱至极,便没有逼迫小弟孟鹞娶亲,倒是二哥哥孟鹰娶了冉云娘之后,生育了两子一女,分别叫孟筑、孟笛、孟箫,三哥哥还是娶了谢氏竺儿,生育了一子一女分别是孟冰和孟雪,孟家人口大增,倒是让孟舸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孟家单传久远,若是断在他这里就愧对祖宗了。 不过,姜氏还是最喜欢长孙孟倾,但是孟倾这小家伙却是个闲不住的,仗着自己的修为而东奔西跑,最后跟在淡荷的身边。 “姑姑,可是那两只豺狼妖会伤人的呀!”孟倾仰着头言之灼灼,之前姑姑送给他一个收妖的法器——葫芦!他这两年来就只收了四十来只,还没有过瘾呢! “这世间也是有妖修仙的,我们不能因为对方是妖就将之除掉,修行来之不易。你可不要忘了你母亲的话!”淡荷淡淡地教导,看着这般年纪的少年,她总是能够想到炎儿,慢慢地也十分的疼爱这个侄儿。 孟倾哦了一声,将葫芦放回乾坤袋里头,手里多出了一副弹弓,美得倾国绝世,就连一侧的卞七郎拿起他和药情那个小子相比,也觉得孟倾更胜一筹。 走了一会儿,孟倾哎哟的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脑门,怒骂道:“是那个野蛮的小子砸的本公子!”仰着头东望西望,忽然目光锁住了茂密的树枝间那个黑黑的东西,有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身着动物皮毛做成的衣裳,呵呵地嘲笑着树下的几人,小小的脚丫子脏兮兮的一晃一晃的,好不惬意。 仔细一看,那个少女的手里头还攥着几个青色的果子。 孟倾一愣,忽而大喝了一声:“真是没礼貌没教养!” 那个少女呵呵一笑,道:“好看的人,什么叫做礼貌和教养呀?” 卞七郎挽起一抹温润的笑,侧头看向淡荷道:“古有有巢氏在树上搭屋,没想到传承了文明万年的九洲大陆上竟然还有没有开化的野人,不过还能说出人话,不错!” 孟倾是个极聪明的,又跟了卞七郎两年,学识倒也学得了不少,自然而然的也知道有巢氏燧人氏等等的文明传说。 “迈州偏北,不若南方那么的富裕,人烟稀少,就连大晋和大周攻打下草原的那一大片土地也没有开发完,许多的匈奴人南迁,这里虽长了不少的灌木和高树,则土地不能用,百姓也就弃之向南迁徙。那两个野人一定是来不及迁徙的。” 淡荷见孟倾说得头头是道,暗自笑了笑,说道:“史书看了不少。” 孟倾得意一笑,向卞七郎挑了挑眉,似乎在示威,不过被卞七郎直接的无视了。 “小心!”卞七郎大喊了一声,孟倾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几步,眨眼间,那两个野人已经跳到方才孟倾站着的地方。 孟倾横眉竖眼地看着那害他吓了一跳的人,气得要跳脚,道:“就算你们不解礼仪也不要这般唐突呀!吓了我好一大跳呢!” 少年和少女好奇地打量着淡荷和卞七郎的衣着,互视了一眼道:“他们和我们穿的不一样,尾巴哥哥,你和娘说一说让她也给我们找这样好看的衣服好不好?” “可是,上哪儿去找?”少年歪着头,他也是喜欢那草青色的衣服,可是他们一生下来身上穿的就只有身上那动物做成的衣裳。他想着想着就想要伸手去拉,却被孟倾一下子打了手腕,他痛呼了一声,吃疼地看着紧张自己的少女才看向罪魁祸首——孟倾! 竟然只是一个小子! 他惊讶了一下,仔细一看经愣住了!撩开了披散的头发,映入瞳孔深处的是一个渗着淡紫色衣衫罩着白色的轻纱的少年,少年看起来很年幼,还没有比他高,只是他的凤眸泛着冷光,似乎可以让那流动的冷芒将他们刺得粉身碎骨。而且最重要的是,少年生得极美,有一些过分的妖娆。 孟倾刚刚想要对那少年出手,但是被淡荷喝止了,淡荷将孟倾拉至身后,低头道:“不得莽撞!他们只是世间在平常不过的凡人,你若是伤及无辜对你的修行有所影响。” 孟倾的气泄了下来,冷哼了一声,拽拽地别过脸不去看那少年少女。见此,那少年这才注意到淡荷和卞七郎二人。 他眼中慢慢的惊艳,这两人绝对是神仙下凡了,否则怎生得这般美丽? “方才那两只豺狼妖是你们两个的?”淡荷问着少年。 “豺狼妖?”少女和少年面面相觑了一眼,神色颇为紧张,带着戒备的目光看着他们几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土狼爷爷和土狼奶奶是我部落里最好的人了,你们不许伤害他们!”少女说话间已经从腰间抽出了一条麻做成的鞭子,防御着他们三人。 他时消息好相闻二 孟倾瞪大了眼睛,好似看到了什么奇闻一般,没想到这世间还有人供奉妖精的,若是传了出去,那么不止他一个人哗然了。虽然他是个半妖,母亲也是个花妖,他的母亲也从未得到过这样的待遇,但是那两只看起来也不过是七百年的修行,连个人形都还没有能力幻化,竟然还能得到人类的供奉。 这是否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淡荷淡淡一笑,道:“方才我查探了那两只豺狼妖,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了淡淡的仙气,想必,那两只豺狼妖平日里积了不少的功德,才使得自个儿的身上笼罩着那一层仙气。如此一来,修行到了一千年就可以幻化成人了。倾儿,这件事情你要好好的反省。世间不管是还是鬼怪,唯一的区别是好坏;就算不能成为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也不要作恶。” 孟倾若有所悟,笑得勾魂夺魄,转过头看向那两个防备的少年少女,扬唇一笑,道:“我明白,这一些就是欲念在作祟,只要克服了不好的一面,我们就能达到一个有的人达不到的高度。卞七郎,这最近我可是瞧见你克制不了自己呀!” 淡荷敲了他的小脑袋,自从这小家伙从‘大蚊子’的认知清楚之后,就特别警惕卞七郎,两年前缠着她前来,恐怕也是因为怕卞七郎总是占她的便宜罢了。 卞七郎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他不怕他说出来,他就想着全天下都知道荷儿是他的女人呢!只是这小家伙盯得可紧了,只要气氛有些暧昧就插话进来干扰。 怎知孟倾装腔作势地痛呼了一声,躲开了几步,说道:“这已经是迈州了,再往北五十里就是大凉和玄月的交壤处,一路追寻而来,就属这儿妖气最重,姑姑会不会万仁深的消息有误?” “你们不许伤害它们!”少年听不明白淡荷他们在说些什么,眼神里已然布满了警惕,拉着少女往后退开了几步,想着要赶到豺狼妖那边保护它们。 孟倾摇了摇头,“放心吧!既然豺狼妖在你们这里算是好人,也积了功德,我自然不会伤害他们,若是它们伤及无辜,我保证让他们呆在我的宝贝葫芦里,等着被煅化吧!姑姑我们先走吧!或者将小兔兔放出来?” “你就想着将它带出来蹂躏?”淡荷和卞七郎先走了一步,心里可是明白兔兔已经害怕了这个小祖宗,自然就不愿意出来找罪受,她现在作为他的主人自然也要维护一下兔兔的心理感受。 “没有呀!姑姑,您不觉得兔兔的毛很好玩吗?摸上去毛茸茸的,我上次喂了白菜给它吃,它竟然给我一脚,鼻子还疼着呢!” 敢情这小祖宗想要报复兔兔了? 见淡荷不说话,孟倾也觉得无趣极了,只好乖乖地跟在他们的旁边,就怕落下了。 很快就出了山林,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边的晚霞大片大片地烧着天上的云朵,变化出各种各样的形状。寻了一处明旷之地,燃起火堆。 见孟倾躺下,卞七郎就起身坐到她的身旁,拿着一支小小的干柴弄着火堆,说道:“已经七年了,玄机可真能够藏的你真的安心放黄玉叶那只小狐狸和那个凡人书生在一起?她现在的修为高强,就不怕祸及百姓?” 淡荷停下顺着孟倾头发的手,一下子撞进他柔情的墨玉眼里,心里暖暖的,说道:“之前,我又跟着她谈过,人的寿命太过于短暂,一眨眼又是白骨一堆。钟离俊清根本就没有一点仙根,我自然就不会相助于他。到时候她唯有求我或者求助于玄机帮助钟离俊清续命;若是投奔于我,我会让她转世为人亦或者说是借尸还魂,她就可以和钟离俊清共赴一世的情缘。若是爱得不够深,给再多的生命,也早会有腻了的一天的,让她成为平平常常的人就再也适合不过了。” “我不会的,荷儿!”他一把抓着她的右手,目光映着月色,灼灼而萤亮,折射的光芒如同天空一样的深远,笼罩着她的天地。 “七郎!”她躲开他的目光依靠着他的肩,看着火苗,有些犹豫黯淡。 卞七郎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荷儿呀荷儿,你怎样才能够完完全全的对我敞开心扉,何时才能够相信我我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他可以等,等到她自愿对他说出一切。 叽叽喳喳!孟倾揉了揉眼,方才发觉天色已经大亮,旭日已经斜挂在云层之上。他定是睡过头了!眼神四处搜寻了一下,火堆已经熄灭,正冒着淡淡的青烟,而他的嫡亲姑姑和卞七郎正在谈论着什么。当即竖起了耳朵,“没想到玄月如此的迫不及待,派了一百万的大军压境,也不怕东女国趁机攻入魏都和燕都。” 淡荷收回了手掌,那只粉色的纸鹤飞向了更远的天空中。 “东女国阴盛阳衰,全国虽然有二千万的人口,而男子占有率也不过才千分之二,由着女子当了女皇,因此有些荒淫。玄月皇族是马背上的游牧民族居多,各个骁勇善战,自然不会将都是女子为兵为将的东女国放在眼里。而且东女国地处偏僻也没有什么让玄月觊觎的,自然而然的将目标定在了物饶丰富的大凉了。只是苍帝这几年的执政,成效极大,再者有孟伯父和令兄那样的将相之才,大凉已不复七年前那个有点小打小闹的大凉了。看样子他们是势在必得了!” 淡荷蹙眉,虽然她不愿意再听到萧昊华这个人,但也不可否认他的丰功伟绩。在这还不是统一的天下里,就需要如他一样的帝王,而等到了太平盛世,需要的则是一位仁德之君了。 “想必,苍帝也从中想到了一些猫腻。”卞七郎乐了乐,续道:“只要是一些有点能力的人都会在别国安插人手,作为帝王更甚是。想必这其中还是有玄机的手下在里面,从此可以确定玄机定然在燕都或者魏都了。除了虞侯之外、姜大元帅、骠骑大将军霍贤阳外,就是国师姬反影那样的人了!” 淡荷也早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只是怕就怕这只是玄机放出来的烟雾弹。不过这其中也定然会有一个分身,万仁深之所以得到消息,想必也是玄机故意引她前来的吧! 他时消息好相闻三 淡荷冷笑,青衣搁浅在绿意之中,衬得她如同森林中的仙子,一抹倾世的冷笑若在嘲笑地芸芸众生;然而她只是在鄙视玄机的同时,也对他身后的那位军师万分重视。她知道只要找出那位军师,就是取胜于玄机的关键,否则玄机也不会变得和人一样奸诈了。 “之前我得到的情报,说是苍帝早就已经启动了三十大军,十万镇守潼关,由骠骑大将军霍贤阳率领和之前镇守在那里的苍帝旧部一同抵抗玄月的兵力;姜大元帅率领十万精兵镇守珠州的边境,到时候可能与我们碰面,还有十万则是由虞侯镇守在潭州;另外苍帝可能会御驾亲征。说也是奇怪的,茉苹她之前不是嫁给了若天吗?她武功绝世,苍帝早就让她操练了一万的女兵,想必到时候会让你大哥哥跟着她一同前来。” “父亲要来了吗?那岂不是母亲也要来了?”孟倾小小而带着沙哑的声音传来,他已经两年没有见到父母以及叔叔们了呢!前段日子刚刚得到了四叔飞鸽传书的书信,说是他已经突破了炼气八阶,父亲也在母亲的帮助下选择武修,如今已经是武宗之境,母亲更是突破了化元之境,至于小叔叔修为不佳,但也是初窥三阶初期的修者了,平日里倒是能强身健体的,对付一些鬼怪也是比普通人要好上许多。 “等到时来的时候,再见他们一面吧!现在我们要去魏都,这里虽然有妖,也都是没有化成人形的,况且还有两只豺狼妖看着,迈州不会出什么乱子。” “好!” “等一下!”卞七郎适时地出声了。 “什么事呀?这太阳都要正午了,还有什么事请要耽搁?”孟倾不爽起卞七郎来,他在心里诽腹不满。 “我们现在对玄月的情况尚不了解,还是乔装打扮后再上路吧!” 孟倾和淡荷想了想,卞七郎说的话确实有理,淡荷干脆地变化成自己前世的模样,清丽而国色天香,和之前的容貌那是一个是天一个地的差别,头发已经盘称了一个双刀髻,银步摇添加了几分贵气,一袭束腰紧身的紫衫,蹬着一双白色的靴子,绣着银色的花朵,腰间配着一块雪白的圆形玉佩,上面用红色的络子束紧;宛似一个逃出家门誓当侠女的千金小姐。 “姑姑还是漂亮。” 淡荷敲了他的小脑袋,施法将他的面孔变得清清秀秀的,很是常见的俊秀走在大路上还是会吸引一些的注意力。 卞七郎本来也可以变换成别人的模样,为了避免玄机认出,故而,让淡荷变化成了一个长相有些清秀的少年,却是遮挡不住他清华的风采。他的装扮也是劲装,苍青色的料子很普通,看起来是个家境殷实的。 “看起来很原来的不一样的,上次那个分身被重伤逃遁,更别说他那些完好的分身有多么的厉害了。荷儿,你这个法术可以维持多久?” 淡荷笑了笑,“若是你愿意以这副面容生活下去也可。”意思就是说,只要自己愿意变回来就变回来没有时间的限制。 “若是你愿意看,我就永远用这副面容。” 被忽视的孟倾,撇了撇嘴,心道:这卞七郎可真是大家族里出来,尽是有那等低劣的甜言蜜语诱拐姑姑。 在孟倾无限的鄙视下,几人终于腾云驾雾进了玄月王朝的境内。 和勾鹘不同,勾鹘是沙漠居多,而玄月则是草原。 前世,在她还是皇后的时候,或者说,她还活着的时候,玄月被霍贤阳和虞侯带领着三十万精兵打到了魏都,攻占了燕都,皇族慕容氏的皇帝不甘都城被入侵而跳下了城楼,身死在虞侯大军的面前,凄绝而轰烈。其弟慕容秋为了让慕容皇族留下血脉,以待日后反扑,将玄月王朝最美的女子纳兰明月、纳兰明华作为媵妾和他的嫡亲妹妹淑慎公主慕容连翘和亲送入了宫中。 不过,萧昊华看不上她们三个,封了淑慎公主为慕容婕妤,为了区别纳兰姐妹,封二人位才人时,赐了皎字给纳兰明月,纳兰明华也就成了纳兰才人;在到处都是美人的皇宫里,这些人并不受宠,渐渐地变得可有可无,直到她死亡都没有听到玄月王朝覆灭的消息。 而慕容婕妤给她印象最深的,则是她豪爽不羁的性格,她虽然做不到那样,起码在嫁给萧昊华之前也是个娇气而又淘气有些娇蛮的女孩子,自然也就觉得不错。 慕容氏和纳兰氏都是从几百年前被昭和皇后设计灭亡的魏国和燕国的旧部,慕容氏的由来,是其自称天地二仪之德,承继日月星三光之容而得。后来被灭了国,昭和帝不放心就将各个部落的掌权者全部迁移到了永安城以便于监视,大约过了百年,慕容家族鼎盛了起来。为妃为官为将的比比皆是,各大家族也是不理政的,故而在后来的百余年时间里慕容家族都是新兴的贵族。不过中原的哥哥世家都是不承认的,齐阳虞家起码出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昭和皇后才被各世家承认,以庶出一脉一跃成为了这几百年来久盛不衰的世家。 至于纳兰家族更加了,原本就是外族,后来玄月王朝建立后,也是成为了慕容家族的臣民,可见得如卞七郎此等大家族大世家出身的正经嫡子更是看不起那两个家族。 玄月王朝不如中原和江南之地富庶,常常吃不饱,而且他们通常都是游牧民族,居无定所,在这种环境下,见到了中原的普通来百姓都是大部分吃喝不愁的,便时常带兵骚扰边民;如此矛盾就多了,到最后就是要往下掠夺了。和玄月王朝一样的,玄月王朝以东的东女国地处偏僻,文明不发达,便想着不劳而获,不过被姜慎友以五万精兵攻打到其京都——嵩,东女国的女皇臣服,每年就支出五百万两进贡给大凉王朝。可以见得东女国的瞥屈了。 只是老女皇驾崩之后,其年仅十二岁的皇女凤灵在短短的十年里,改革成功,使东女国的经济和军事等都取得了很大的提高。 萧昊华是个野心极大的帝王,他自然不会自己的卧榻上岂容他人鼾睡?时机一到,便会一举灭掉诸国。 他时消息好相闻四 燕都 燕都本名为殇夕,后被大周灭掉了燕国,隔了一百多年,慕容氏起兵自立为王,就下令设立了两个都城,魏都和燕都。 相比于魏都的草原化,燕都还是会看见高山和树林,大概是因为靠近海的关系吧!燕都往东一百五十里就是东女国了。 有水的地方就有城市,燕都也不例外,燕都围着一个叫淀湖的湖泊而立,而淀湖正是谭维河的发源地,但自从大凉建立后,玄月王朝的人就往下游投毒,死了不少的人,就连当年在这一块边境作战的将士也丝毫不幸免,二十万大军丧命于此,此后,潭州和维州设了不少个堤坝,用来堵住了毒源,也因此,潭州和维州久旱,百姓纷纷南下谋生,二地也慢慢的变得荒无人烟了。也正因为如此,七年前,苍帝下令另外挖了一条小河,接通了沸河,老兵们也在这潭州和维州二地分得了田地谋生,到如今才有了勃勃生机的景象。不过那谭维二州扯远了,主要的是燕都。 燕都数来就是北方的少数民族群居之地,历经了无数个朝代的更秩,这里依旧繁华。不过就算再怎么繁华,也没有锦都还有江南中原地区那么的富庶。他们整个燕都的人口也不过是二百万,集了玄月王朝的十分之三的人口,主要种植小麦和高粱、黍,一年才一季的收成,所以放牧才是燕都人主要的农业生产活动。 自从大凉和玄月结仇之后,两国就没有任何的商业交往,玄月为求生存而勾结了勾鹘以及更加遥远的西方——羯胡,而东女国也在它勾结的名单之内。 若非朝中有霍贤阳、苍帝、姜慎友、虞侯那样有血性的人在,那么那世上最凶顽的一支种群——势必灭掉中原,残杀所有的人。 前世,她就曾听闻苍帝说过这个种族,长相以高鼻、深目、须浓为特征。而且吃人喝血的凶蛮之族,原信胡天袄教,后居然信的是佛教,不知天底下哪有个吃人喝血的反慈悲佛教?邪教吧?夜间百般**,白天则宰杀烹食。这些没进化好的草原蛮族,还总结出一整套吃人的方法,比如喜欢吃小孩和妇女,年轻妇女最好吃,还有哪几个部位最好吃。行军打仗多不备军粮,打到哪没粮和牲畜就一路掳人吃。所以说,玄月与这等恶心没进化好的蛮族勾结,简直是与狼共舞。 一进入燕都,顿时让三人仿佛进入了一个种族杂居之地,有穿着胡服的,也有穿着东女国服饰的,但是很显然的东女国的没有一个男子前来,只是一大群的女子,不过这些女子巾帼不让须眉,不过东女国向来不是一个开放的民族,有很大的排外意识,若非玄月王朝强悍,否则,这挣钱的买卖就轮不到玄月王朝这里了。 “咩~咩~!” 孟倾转头一看,原来是一头黑山羊,在看着那牵着黑山羊的人,竟然是一个穿着胡服的少女,拉着一头脾气犟的壮年黑山羊,看着少女拉着正起劲,他连忙捂住了嘴巴,眉眼弯弯。 卞七郎察觉到身边无人,连忙转过身一看,暗笑了一声,道:“倾儿,还不快快跟上!” 孟倾呵呵了两声,头也不回地道:“玉叔叔你看着羊真是有趣,是不是快要成精了。” 淡荷闻言,也转过身子,走到他的身边,正好听见那个少女突然抽出皮鞭,怒目地看着孟倾,说道:“休要得意了!若是今日这羊不走,我就将你丢到羯胡人那里。” 淡荷和卞七郎同时皱起了眉毛,对少女的话十分不悦。只是孟倾不知道学了谁的,调皮捣蛋得紧,对于少女的威胁反而没有一丝的不悦之色,只是说道:“这般凶巴巴的难怪连头羊都不听话,哈哈,以后定然嫁不出去!” “你......”少女狠狠地瞪着孟倾,不知道该以什么话反驳才好,但是又不肯服气,毕竟正是嘲笑她的是一个比她还矮的少年,这年纪也找不到哪儿去。玄月王朝的男孩向来早熟,个子在九、十岁的时候也就如他一样。“我秃发瓜佳才不是嫁不出去的女人呢!倒是你没一点的男人样,难不成是东女国过来的?” “哈哈......”孟倾笑出声来,眼泪都要流了,竟然还有姓秃发的,这世界真的奇了。 “你笑什么!”秃发瓜佳抖着鞭子,迷惑地看着他笑不成形的模样。 “秃发瓜佳?哈哈哈......怎么会有这种名字,真是太好笑了。” 秃发瓜佳一咬牙,一鞭就挥了过去,她算是恼羞成怒了。秃发瓜佳这个名字很好听呀!他到底在笑什么? 孟倾耳清目明的,早就听见鞭子带起的风声,连忙躲开了几步,一把抓住了鞭子,调笑道:“这可不是一个女孩子该做的事情!” 秃发瓜佳见扯不动分毫,心里越发委屈,她看见了淡荷清丽的容颜,掠过一抹惊艳,说道:“你们不是他的大人吗?怎么任由一个孩子在大街上嘲笑别人,臭小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在笑什么呢!” 孟倾扬起他那白皙的皓齿,令秃发瓜佳一阵妒忌,凭什么一个男的牙齿那么干净? 淡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倾儿,莫要闹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可是姑姑,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还是慢慢来好了。唉秃发瓜佳你知道这边有什么住的地方吗?你告诉我了,我便告诉你我为什么笑。”孟倾眼含着奸诈的笑容,引诱着少女上当。 淡荷无奈,大哥哥和阿娇到底生了个怎么样的小祖宗呀!这骗人还能够骗得对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还是先走了几步。 秃发瓜佳浓眉一蹙,虽然她和刁蛮,但是也是个纯良的少女,还不知道孟倾的腹黑。便道:“过了往北的须卜街那里有许多的客房,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刚才你在笑什么了吧?” “附耳过来!” 秃发瓜佳疑惑,见他满眼的笑意,心里愤愤,还是依言附耳过去...... “臭小子,我要抽死你!”她满脸怒意地拿着自己的鞭子打在地上发泄着,一边还使劲地拽着自己的黑山羊,几乎黑山羊和自己的主人卯上了,一动不动的,就算她想要去抽那个耍她的臭小子,也要顾及一下小黑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孟倾的背影蹿进人群,消失不见。 他时消息好相闻五 须卜街果然是旅客云集的地方,客栈也是十分的多,来往的行人也是十分的多,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客栈,就听见从楼上走下了几个金发碧眼的白种人持着弯刀,明晃晃地在闪着众人的眼。 操着别扭僵硬的羯胡汉语和掌柜的交谈。 淡荷俏生生的站在一旁,本来就是眉州的美人,水灵秀气的而且还有国色天香的美貌,客栈里来往的行人纷纷驻足呆看了她几眼就匆匆的走了。生怕被羯胡人给生吃了。 等到羯胡人和掌柜的交谈完毕后,卞七郎率先上前跟着掌柜的道:“还有客房吗?” 掌柜仔细瞧了几人一眼,卞七郎眉目清秀和孟倾一样,北方人的俊俏与南方的俊俏是不相同的一种难以言说的倾国倾城。而慕容皇室的人那更是肌肤胜雪、五官深邃、身材颀长的美男子。掌柜也见过比眼前的这两个兄弟还要俊美的,而眼前的二人给予他的是一种超乎于世间的淡雅气质,也许这就是他的不同之处。最亮眼的是他身后的那位清丽的美人,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如碧河一般令人感到安宁的同时也使人产生一种遥远的感觉,双刀髻上的银步摇摇曳生辉,衬托出她的清华高贵。 这也已经是一个难得一见的上等美人了,起码在他们燕都并不常见到这样的美人。 收回了打量的视线,掌柜刚刚想出口,但是那几个羯胡人已经抢先一步了,“这四脚羊长得有些姿色,我们抢回去如何?” 淡荷一听到这称呼,清冷的美眸一沉,气氛已经在这一瞬间凝滞住了。孟倾和卞七郎也皱起了眉头,明显地不悦。 为首的一个想必是有点脑子的,但是他碧眼里折射出的轻蔑,忽然伸出手要捉住她的肩胛,不过淡荷早有防备稍微闪了一下身子,凌厉地拿着腰间的剑打下那只大手。 也不知道这个羯胡人皮糙肉燥还是什么,他竟然没有吃痛,而且狂躁地拿起他的斧头想要斩断眼前这个‘四脚羊’抡去。 淡荷也不是吃素的,本来是不想跟他们起冲突,毕竟凡间的事情,作为一个神是不能参与的,但是现在这个恶心的羯胡人竟然冒犯了她,她就不会手下留情的。 她刚刚拔出剑,就听见自楼上传来一个声音,“姑娘手下留情!” 众人在为淡荷没有被羯胡人打死松口气的同时,纷纷抬头看着那个缓缓走下来的金发碧眼的男子。男子长得俊美,那双碧眼像是海水一样的美丽。不过淡荷等人都没好气欣赏。 “这是否就是恶人先告状?姑姑尚未出手,就让姑姑手下留情?护短也没有这样的,真当这里的人眼睛瞎了吗!”孟倾冷声冷色地道。看着那金发碧眼的羯胡人一副自以为是和轻蔑的模样,他的怒火就蹭蹭蹭地一直往上蔓延。他虽才十岁,但也熟读了史书无数,对玄月也有所了解,占了十之三四的还是大周的先民,在玄月受着不平等的待遇,而且自从玄月和羯胡勾结之后,大周遗民的婴儿和女人就被当权者送到了羯胡人的手中作为交易,一刀了解就算了,还死得令世人震惊和愤恨。 那个男子想必就是羯胡中的贵族,他在听到孟倾的话之后,说道:“你们玄月人不是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吗?他们几个不是有意的。” 淡荷冷哼了一声,拉开孟倾道:“阁下认为没有诚意的道歉可以让我不杀了他们吗?既然到了这里就不要随处撒野!”说罢,抽出自己的长剑,在一片残影之下,那些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抹了脖子,鲜血如同泉水一般汩汩而出,下一刻几个羯胡人就倒地不起了! “你!”羯胡首领怒火攻心,那些怕被祸水东流的人纷纷离开了这个地方,他也没看到眼前的‘四脚羊’是怎样出手,瞪大了眼珠子整个人就倒地不起了。那把剑上连一滴血都没有染上。 孟倾呵呵一笑,心里爽极了,说道:“姑姑您这一招也太快了!” “太多的花招整个起来也不过是一招致命罢了,看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到别处去找找客栈吧!” “看来玄月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卞七郎在一侧冷眼看着地上的尸体,而在一侧的玄月子民心里也爽极了,毕竟这羯胡人来到玄月之后都是目中无人了。众人闻声色变。这就是玄月的悲哀。 而东女国更是自以为是的一个国家,自闭而无耻。与狼共舞的玄月真的能够吃下大凉这块肥肉吗? “走吧!莫要脏了你的眼睛!”卞七郎拉过她的手腕一同走出了这家客栈,接着他说道:“客栈咱们是不能住了!大周的遗民在东北角聚居,我们就在那里落户一片查找玄机的踪迹一边解救这些受尽了耻辱的大周遗民。” “嗯!”淡荷自然不会觉得他的话没有道理,她虽然有着前世的心计但也不过是一个**的皇后还不是一个帝王,自然还没有卞七郎想的全面。 燕都的东北角是一个著名的贫民窟,那里是大周遗民聚居之地,生活最为艰难,人们为了换取一袋米活着一只羊卖儿卖女的,可见这些人在玄月的待遇如何了! 这里是最贫困之地,住的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看来你在玄月这边还是有暗线的!”孟倾直视着卞七郎。 “四大家族也好还是别的千年的世家也好,暗线错综复杂,萧家还是嫩了一点。任何一个家族都可以颠覆玄月王朝,只要看他愿不愿意而已。” 孟倾眯起了妩媚的凤眼,也是明白一点的,别看自己的祖父孟舸千里一棵独苗,但是势力可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浅薄,多少根线他现在还不知道,到时候是会交给真正的当家人负责的。也许是他这个长孙。 一路上走去,那些麻木的人衣着破烂木木地看着他们三人,每个人都是面黄肌瘦的,如同死灰般。 淡荷心里感概万千,停了下来,看着一位枯槁的老人,问道:“老人家,这附近可有什么好一点的可以住的地方?” 老人缓缓的抬起头,打量了他们一番,直言:“有!我家就是最好的!” 卞七郎点点头,说道:“那么老人家就劳烦您了。” 老人顿时热泪盈眶,好多年没有人这么好的对待他了。“不劳烦不劳烦!” 在老人的带领下来到所谓最好的地方,结满了蜘蛛网,屋顶上还是漏了几个大窟窿,好在燕都不常下雨,否则这样的一个环境想必就要得了风湿什么的病了。在孟倾和老人的热切交谈中,得知这人名叫刘畅,先祖系永安城的名门嫡子,后慕容氏自立为王刘畅的祖父也就被俘虏到此,身份低微。 这种环境实在没法子睡,卞七郎也不早打哪儿得来的茅草将屋子所有的漏洞全部补上了,淡荷直接用了清洁术将这个屋子弄整洁干净了。 没有床只有一张芦苇编织的席子铺在地上。门已经坏得不成样子,只留下几根木头在那里。 孟倾拿出了十两银子交给刘畅算是房费了。 他时消息好相闻六 “卞七郎,你是不是故意的?”在淡荷变了一张床出来的同时凑到卞七郎的耳旁磨牙道。孟倾这两年也是跟着这两人露宿了不少,自然不是嫌弃这屋子的脏和破,而是这里只有一室。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卞七郎嘴角勾起,说道:“你认为我是道貌岸然之徒?” 孟倾眯起危险的双眼,不是认为而是确认了! “此次我定要将这些遗民带回大凉!”淡荷已经变出了两张床和两床被子以及三个枕头,门也变得新的一样,连那窗户也是焕然一新,在中间还有一张桌子四个凳子以及一套茶具。 孟倾轻哼了一声和卞七郎一起走到桌子旁坐下,他操着沙哑的声音道:“姑姑,怜惜他们也是对的,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下那么多了不知道多少浮屠。不过这些人还是有些小聪明的,竟然挖了地窖,每次玄月的那些兵来捉人都几乎要扑空,只留下一些年老在此充门面,瞒过了不少的人。” 淡荷笑了笑一边看着卞七郎道:“他倒是说得头头是道。主要是今日羯胡人让我感受到了玄月人病态的统治,我看得起慕容寅的野心但看不起他的目中无人。” 卞七郎说道:“苍帝这一次想必也是趁此机会吞掉玄月,以他的性格那些羯胡人也不会好过。” 他可不认为野兽会乖顺,羯胡这个骁勇善战的噬血是人肉的民族会在臣服在大凉的脚下,苍帝那冷酷无情的帝王也绝对会一劳永逸。 孟倾斟了一杯茶,散发着淳淳的清香的荷叶茶已入腹中,他说道:“喝来喝去还是这个味好。卞七郎我可是认为姑姑现在跟这些遗民商酌一下如何回大凉,或者如何同大凉有个里应外合,到时候就好收拾玄月了。姑姑您觉得倾儿这个主意不错吧?” 见他歪着小脑袋,淡荷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看着淡定的卞七郎,品尝了一口荷叶茶,轻雾缭绕,丝丝清香。她狡黠地看着二人说道:“不能亲自动手的话也可以稍微地帮助他们。我想一定有不少人想要回到自己的祖国吧,而在回祖国之前肯定是要建功立业的,否则日后又怎么会荣华富贵呢!” 卞七郎宠溺地一笑,一身的劲装丝毫不改他那谪仙般的身姿和气质,他平和地说道:“算是便宜了苍帝了。” 孟倾喝完了一杯茶,望了望门外,只瞧见一抹黑影闪过,恍然大悟,笑道:“永安刘家可是个了不起的世家,若是断了,到时候前往九泉之下可是愧对祖宗的了。姑姑,刘畅可还是个世家嫡子留下来的血脉,又怎么能容忍庶出的取代了嫡出的一脉?若是建功立业,虽还不能让外人忘记耻辱,但有了实权的就容易办事多了,过了那么几百年,嫡出的一脉就可以完全的将庶出的一脉压制住了,这又何乐不为呢?想来您和卞七郎早就有所打算了,若非倾儿方才没有提出来,您还不打算告诉倾儿了是否?” 淡荷的美眸温润如玉,春风化雨般的细润,将剑搁置在桌子上坐下。她笑道:“这也不过是之前见到他是就下了决定的。倾儿,你小小年纪能预见如此已然不错,而且你是否嗅到,整个燕都笼罩着一层妖气,但是这里的妖气是最重的。” 孟倾摇了摇头,他倒是没有注意到,一路上想的还是那个秃发什么的被他戏弄后的表情,果然又是一个小辣椒。如今听到姑姑这般说,他倒是注意到一股强大的妖气在这附近集中。 卞七郎问道:“荷儿,可曾辨别得出在什么方向?” 淡荷直言:“倒是辨别得出来,只是我尚有些迟疑。也不怪我多疑,而是这几次按照玄机的做法,吃了几次闷亏,又怎么会还如同之前那般的明目张胆,怕就怕这是对我们设下的陷阱。七郎你手底下的人可曾查到那个人?” 卞七郎摇头,有些苦恼,又有些凝重,“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查到这个人。而且最近我还发觉了一个问题,就是伏羲家的人好像出来了很多人,也不知其中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的前往蓬莱阁;之前听闻那里有仙人,想必是前往那儿拜师了吧!”身处高位,卞七郎自然能够从中嗅到了什么阴谋,可是又不太确定。而且自从炎行御整合了天门之后,对蓬莱阁那个神秘的地方也派出了不少的弟子,但是其中回来的只有三分之一的弟子,其余的失踪了。 淡荷心思九转之下,也大约明白突然说出这个消息的原因。所谓一切都变得不平常各个世家会注意到蓬莱阁那个她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的地方,想必其中必有猫腻,也许这件事还跟玄机有关。或许他在提醒自己,当初想象中的幕后黑手是个野心勃勃的人,而这个人并非一般,也许也是其中的修仙者或者修魔者,由一个凡人堕落成的。 该死的!她一定要将那个人给抓起来,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她都不会让他好过。 “如今还是先解决这里的事情吧,至于蓬莱阁的事情暂且搁置在一旁。荷儿,不如让兔兔出来探测探测这其中的奥妙。” 淡荷却是摇头,不理会孟倾那兴奋后又黯淡的脸,心里无奈地笑了笑,若是大师兄知道他送给她的兔仙竟然沦为自己侄儿的玩物,不知作何感想。“兔兔是仙身,不适合做这等查探之事,之前我在嗅到这一股奇特的妖气之后便派了鱼纹鱼起前去查探了,若是有什么消息不久就会知晓。如今能够做的就是之前结论的说服遗民一事。” “可是......”卞七郎还是觉得不妥,但是既然她已经做了这件事,那么鱼纹鱼起必然有过人之处,而且鱼纹鱼起身边还有一个妖孽般聪明腹黑的义子鱼梦梅,那小子狡猾得很,鱼纹鱼起有这个义子在身边出谋划策,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 他时消息好相闻七 孟倾在一侧一直翻白眼,无聊地端起淡荷的剑看了一看,抚上那雕刻着凤凰的花纹,拔了出来,冷光霎时将卞七郎的话打断了,他挽起意味深长地笑:“来了!” 淡荷和卞七郎也浅笑,不一会儿,?地脚步声由远及近,响应者孟倾的那句话。剑器摩擦的声音在他的手中传出,那能削铁如泥的剑回到了剑鞘,几个人由远及近而来。其中一个正是方才离去的刘畅,一踏入屋中,刘畅环顾了整个屋子,震惊地看着淡荷,向着一个从头到脚都雪白的人说道:“祖父就是他们,刚才我在外面就是看见了这个女人变出了床、桌子椅子。” 来人也不过是七八个人左右,连个女人也没有看见,几个都是过了半百年纪的男子。 那最老的大概已经九十多岁的老者笑着拍了拍刘畅的手,呵呵了笑了笑,又看着淡荷,并不因为她是个女人而瞧不起,反而他不会感觉错的,这个看似清冷的美丽女子是这三人之中最厉害的一个。他轻斥了刘畅道:“不得无礼,畅儿你还不快快拿出自己的诚意。你以为你那点易容术可以瞒得住眼前这三位高人吗?” 刘畅低低地道了一声:“是!”他迅速地扯下脸上的那块人皮面具,却是一张英俊的年轻面孔,看起来也不过才二十出头。他看着几人道:“刘畅慢待了几位高人,多有得罪!” 他想若是这几人真的有气度的话不会斤斤计较,如同市井之妇一样,那样的人就算是祖父几代相传下来的修仙者的传说,他也不会跟他们合作的。 “不碍事!”淡荷一扫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且她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之人,这样芝麻绿豆般的小事,她向来就没有放在心上。视线在老者的身后停顿了好久才移开,回视老者,淡淡地道:“想必令孙已经将方才听到的全部讲给你听了吧?”不怪淡荷不尊老爱幼,前世她的大半个辈子都在权贵中游走,母仪天下之后,就连自己的父母见了自己都要下跪行礼,更别是别的年老的大臣,她直接凌驾在那些人的头上。到了今世她的风光比之前世更甚,天下人打心底信仰的渐渐地从天门转移到了她的身上,那些遥不可及的人物见到她之后都要如同百姓看到女皇那样,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她又怎么会谦和地虚伪地尊敬一个和她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老者呢。 老者呵呵一笑,看了一眼埋着头的孙子,本来偷窥他们,还是被他们早知道了。若是这三人是朝廷派来抓人了,那么就会因为畅儿的过失而灭族呀!微微一叹:“他还是太年轻了!不知几位如何称呼呀?” 淡荷变了一个椅子在身侧示意他坐下再说。 见证了这一幕,有些混沌的眼珠紧缩了一下,老者做了下来,刘畅就着他的身边直直的盯紧了淡荷。不得不说淡荷的清丽之姿依旧耀眼。 “仲孙氏款儿。”古代兄弟排行居长者称孟或伯,在远古时一个诸侯的次子趁着自己当诸侯的一目的地去世,作乱杀死了侄儿,引起了诸侯国人的气愤,被迫出逃,后自缢而死。其家族后代以仲孙氏的仲为耻,改为仲孙氏为孟孙氏,继而又改了孟孙氏为单姓的孟氏。这世上还是有仲孙氏这个姓氏的,而且仲孙氏和孟孙氏本来就是一家,说出来也不算乱祖宗之大违。 “仲孙倾儿。”孟倾听到自己这样说了之后就跟着说道,若是读过百家姓的人自然就会知道这些名字的含义。 卞七郎也不堪落后,他卞氏一族本来是姬家的一部分姬家还是公孙家变来的,这个公孙氏在现在就连三大隐族也没有法子找到他们的踪迹,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而有熊氏也是公孙氏的一部分,如今已经变成了单姓熊或者景或者屈,他莞尔一笑,说道:“在下屈靖。”取忠靖侯世子的靖字,而且这个字和卞玉京的京字字音相似,脑子精明,熟读五车的人也大概从中猜出他的身份。 然而刘畅的祖父似乎没有那么大的学识,他也猜不出几人的身份。笑了笑,从这些姓氏中已经分辨得出是大凉人的姓氏了。 “在下刘占。”老者放心的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一听就知道不是张大牛王二麻子的平民名字。看来之前刘畅说的永安刘家的身世不是假的。他笑了笑又介绍了他身后的那六个人说道:“这几个都是我的儿子,畅儿这孩子的父亲和母亲在十七年前被南院大王派人抓去送到羯胡人那里就没有再回来过。”他一想起自己的小儿子,那伤感有浮上来了。多少年了,幼子尸骨无存,他就忍不住想要将那些羯胡人屠尽,可惜他纵然有些三脚猫的功夫也比不上剽悍凶蛮的羯胡人。他只能够让自己的子孙后代躲起来免得再受那种苦。而显然这个实现祖宗的愿望、以及实现自己复仇的时机已经来了,他自然不会放过了。 “祖父!”刘畅的声音很低沉。 “畅儿,祖父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计划了那么多年我们不能放弃,你和你的伯伯和兄弟们要恢复我永安刘氏嫡出一脉的荣耀。仲孙姑娘,你若是有什么需要请说。” 孟倾看着卞七郎,卞七郎摇了摇头,这个荷儿是可以决定的。 “我要你们作为内线,在大凉和玄月打仗的时候能够里应外合,事成之后你们这一支定然可以建功立业了。只是问题在于你们的武功太弱了!随便一个军官都可以将你们杀掉。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我会让人教你们武功提高你们的层次。当然还有其他的,打仗不仅仅是是武力还有计谋也就是脑子。另外我需要你们的人在燕都查探一下最近诡异的事情。” 刘占思索了一阵子,点点头,说道:“我们做内应,只是不知道姑娘为什么要找诡异之事?” “这个你就不必管了,只要将消息送到我这边来就好了!” “好吧!”他虽不是很了解修仙者,但是这一界面并不是普通人可以触及的。 淡荷微不可闻地一笑,如同桃花一样的娇艳。刘占见识了她的本事,也知道这训练的事情不费劲。 “那么现在你们是否可以带着我们到你们的地下城走一走了?” “请!”刘占笑了笑,遗民想必不久生活的地方就没有那么黑暗了,他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会回到永安城,那个从他的父亲口中传下来的的美丽的地方。 他时消息好相闻八 地下的城是历经了十几二十几年或者更久远的时代里挖掘的,从灶口那里进去有一个木梯子延伸往下黑乎乎看不见东西的‘无底洞’,一直到了下方长达三层楼之高,两壁的土已经磨平而光滑。 “挖这么深,那么多人通气吗?”孟倾的身后跟着刘畅,一下到底,他就打开了神识,看得也清楚了八个方位都挖了洞,洞口不高,只有他的身高那般,只是宽度可以同时容纳两个人进去。 “通气的地方隐秘,是连接在烟囱的,墙面上都看不见那条木管的。我们快点跟上。” 钻进左侧的洞口之后,那就是一个宽阔的天地了;一道长长的隧道很高一个大约有十二尺的高度,走了三十步左右往左拐进二百步,那里有几个小道,若是不清楚路线一定被困死在里面的。向着左侧第三条小道穿过,行至五百步,那里有一个被人挖掘而成的土阶梯,往下走上三层楼之高,那里用羊油在一个小碟子上点燃了一点点的小火,黑暗的世界因为这一点灯火而光亮。 走到最底部,左右还有前面都通了一个如同马路的通道,一直向前行至一座山那么远往右边的一个小洞走进去,这里点燃了几个羊油灯,将这里面真真宽阔的洞府全部映入众人的眼中。有席子、被子、椅子、桌子等等。当然还有一群密密麻麻在这黑暗中生存的人们。 说不出多少人,但是成千的还是有的。 “这些只是这个洞里面的,其他的还有百来个洞府,妻儿都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出去过,吃的穿的都是有几个有能力的出去办货,另外还置了冰窖,等过冬也好什么也好,只要节俭一点,那么一个冬季不出去也不会饿到。如同畅儿那样的就经常跑东女国,那些银两也是从那边得到的,然后在须仆街东巷那边购买了羊肉、马肉、牛肉回来贮存。”刘占解释的时候,感概万千;若不是这样,他的小儿子和小儿媳又怎么会被南院大王抓走送给了羯胡人当成了食物呢? “也就是说,除了他们几个之外,你们这些人都是在这里出生又在这里死亡的?”孟倾跑到了前面,环视着下方那些用千奇百怪的目光看着他们三人的人们,下一刻,他扑到淡荷的身上,说道:“姑姑,您打算在日后玄月灭国之后,怎么补偿这些人?” “补偿之事还是有苍帝做决定就好,这里的人没有百万也有几十万,待到他日功成名就之时,刘家以及苍帝自然不会让他们受苦,若是实在是苦了,我们就尽点微薄之力相助,既积了功德又的了美名,倾儿这对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呀!”卞七郎在一侧打趣道。 孟倾鄙视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可不是你,被名声所累,而那些一切不过是虚名而已。我只不过是因为怜悯。姑姑,您说怜悯于我道中人也是对自己未来的路是好的吗?” 卞七郎眉如月,眼如墨,虽只是这清秀的模样,却也是耀眼的。他欣赏地他一眼,快步走到刘占旁边,目测那些因为常年生长在黑暗中而白得过分的人,淡荷跟在身后也只是摸了摸孟倾的头并没有回答。 “你们这里有多少个会功夫的人?”卞七郎出口问道。收回视线,他问刘占。 “会功夫的倒是不少,特别是年纪小的这一辈,怕被南院大王抓走送给羯胡人就刻苦的练功了,只是这祖宗传下来的并不是高强的武艺,这一辈也就畅儿以及莫家的那两个小子以及敖家、凤兮家、云兮家、月兮家几个小子,平时都是他们几个易容出去补贴大家的体己。” “竟然还有几个大家的人!”孟倾惊呼。 刘占淡淡一笑,说道:“这几家很出名吗?” “听闻是轩辕王朝时期的家族。” 刘占没有读过多少书,自然就不会知道这些姓氏在九洲大陆上历史的意义,而且书不是你想读就读的,很多藏书都是放在大家族之中的,后来昭和帝听从昭和皇后的意见圣贤书才会广泛的印刷卖给了书塾的学子。 淡荷以前并不是个很爱读书的,后来为了男人而读书,在皇室里面确实有许多的历史书籍,轩辕王朝历史久远,已经不能有史书去考证,所以她也不清楚哪些姓氏的由来。 刘占笑了笑移开了话题,朝着下方的人,高声说道:“大家静一静,听我说。这三位都是我们的贵人,可以让我们脱离这样战战兢兢的生活,不必因为南院大王而把我们送到羯胡人的部落那里成为他们火上的食物。这百多年来,也许我们已经绝望了,但是这一刻、请你们拿起你们的拼搏之心为我们的子孙后代种树。这一切都是自愿的,若是不愿意我也不逼你们。若是愿意的,那么仲孙姑娘会派人前来帮助我们,教导我们更加厉害的功夫,让我们回到故乡。 同时我也告知你们,我们大多数都是世家子的后代,有谁愿意回归自己的故土之时,平庸无奇?就算我们愿意,他日到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对死去的祖宗?如何面对为了我们的生存而付出了巨大代价的亲人呢?要建功立业,要报仇雪恨,我们就要拿起我们的勇气去面对一切。现在的仲孙姑娘和屈靖就是来帮助我们的,他们是故乡的人,只要我们帮助他们一起消灭了玄月国,那么我们的苦日子也就到头了!这样的话,你们愿不愿意那你们的智慧、勇气、能力去拼搏?” “刘家族长,您一向是我们这些遗民之首,德高望重之人,您的想法就是我们的想法。不管我们是拼还是默默无闻做牛做马的都是难逃一死,为何我们就不能够再为我们自己拼一回呢?” “是呀!刘家族长,您既然带来他们就证明是值得信任的人。我们相信您看人的本事。”人群之中的一位老妇高呼道,向来她在这些人之中也是有威信的,当她一发话,大伙都已经唯刘占马首是瞻。 “仲孙姑娘,老婆子我看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虽说这洞府里昏暗,但是我看你目光澄澈似涟,非一般人拥有这样的一双眼睛,你是个好的,若是我看错了那就代表老天爷要亡我。你一定能够让我们离开这里出到外面,安安静静的过着不是现在这种战战兢兢的生活。” 淡荷一噎,复杂地看着老妇人一眼还有下方那一双双死灰地眼里点亮了一盏微弱的光芒,只要微风一吹就会灭掉一般。她看懂了他们眼中唯一的光芒,因为那叫最后的希望。 就像自己再被灌下鹤顶红之前还是硬撑着一点点的光亮,但是当那苦涩的毒药被灌进自己的喉咙之后,已经是绝望了。 “我答应你,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让你们的人以最少的损失可能回到大凉,回到你们的家乡。” “多谢了!”那老婆子如同了却了最后一桩心愿之后,看着那些一个个已经病态的人,泪眼婆娑,哽咽地道:“我们尽自己的一份努力为我们的亲人们报仇雪恨,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拼过,也就死得其所了,到了九泉之下就无愧于祖宗了!” “听姥姥的话!”一个小姑娘扶着老婆子,一双杏眼沾染了湿意。 看着下方热议的人们,淡荷第一次感受到了责任二字真正的含义,以往的国母的责任以及那除掉玄机的责任已经渐渐的黯淡了下去,为天下苍生而奉献的责任在此刻油然而生。 有所领悟就会有所得,当她真正地将这种责任放在心上的时候,心境的突破如同潮水一样席卷而来。 他时消息好相闻九 那一天之后,淡荷招来了粉蝶和万仁深二人,耳提面命地让粉蝶挑选了五百个年青的男子,包括了刘畅以及敖家的敖颖、莫奈、莫为、凤兮来、月兮霁、云兮春几个年青而功夫出色的小伙子。粉蝶是个厉害的,她那套盗了十几家武林高手的招式,精辟结合而成的厉害的武技交给了他们,至于能不能完全吸收,那是他们的事情了。 至于吃的,有了淡荷的银两已经储存了半年的粮食,大家也就不必担心这些问题,专心地习武。 淡荷和孟倾卞七郎一起出了洞府,就在外面的屋子住了下来。 过了五天,孟倾自外面跑了回来,后面跟着一个长相一般,但是气度不凡的少年,少年的个子不是很高,和刚刚十岁的孟倾一样的高度,两只乌珠微敛,看似是温和怯弱,但是实际上却是个腹黑。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这前方蹦蹦跳跳的孟倾,见到孟倾如同一个爱撒娇的女孩子一样扑到淡荷的腿上,淡荷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但是从她的眼睛里还是看见一片温软的。他的眼神在这一刻温软了下来。 “主子!”少年恭敬地上前作揖。 “不必多礼。梦梅可是查到什么消息了?”淡荷拉着孟倾离开自己的腿边,不理会那高高撅起的嘴巴。 眼前的这个少年不识别人而是鱼纹鱼起的凡人养子鱼梦梅,今年才十二岁,本来天赋不及他人,修炼也是无望的,于是淡荷直接给他吃了不少的灵丹妙药,小小年纪已经是渡情之境了,就连小天才孟倾也是特不服气。不过这方面不行的鱼梦梅可是个腹黑的,就连和卞七郎在一块比也不会落了下乘。 “主人莫急,听梦梅说。”鱼梦梅淡然地道。孟倾瞪了显摆的他一眼,声音怪怪地道:“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急切的,在和鱼叔叔他们一起查探之时,可曾有看到什么不寻常的。” 淡荷斜看了孟倾一眼,觉得这孩子和鱼梦梅相处有些奇怪,眯了一下眼,直直的盯着鱼梦梅,直接将那小子给盯得心虚,他颤了颤,说道:“确实有很多不寻常的,主人大概早已经嗅到了在这里的西北角的一个山谷里,有大量的妖怪集中在那里,而且更加奇怪的就是多了鬼。主人,您看这......” “果然是和他牵扯在一块了!”水眸泛寒,心里一目了然。 跟在淡荷身边多年的卞七郎知道她所说的‘他’是何人。想必就是那其中的鬼王吧!虎落平阳的玄机和那个现在还摸不着边际的鬼王牵扯在一块,自然不是一件好事情。他也跟着沉默了下来,良久,他说道:“荷儿,可曾察测出那个鬼王是否再此?” “不曾测到。”自从上次鬼王重伤了她之后,心里就与鬼王结了仇了的,大师兄东华神君现在已经负责了追查鬼王,七年里面未曾见过面,所以就不知他的近况。既然鬼王在这里布置了人鬼,那么她是不是该去地府问一问阎王爷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了!“梦梅,你除了这些之外可曾进去见到了什么?” “见到的还是有的,只是不怎么重要,而是长留派的掌门井汲贤已经带领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弟子进了里面探查,他现在还在里面,未曾出来过。主人,您看,要不要动身将之一网打尽?” “不可!这次会突然发现那么早,我并不觉得是我们太聪明了。反而像是一个局,梦梅你且与你父母再仔细探查一番,是狐狸早晚都会露出尾巴来的。” 鱼梦梅沉吟了半响,点点头,眼神溜到了狠狠瞪着他的孟倾,便莞尔一笑,说道:“公子呢?最近修行如何了?” “有姑姑在,我能不好到哪儿去?已经是可以夺舍的什么的了!倒是你能活几千年已经是不错的了!要是以后立了大功,姑姑还会赏你个几千年。听说长留派那个最厉害的现在已经是炼元之境了可是?”他说得傲娇极了,一双像是染了酒的玫瑰一样美丽的凤眼微微一挑,双手负在身后,简直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若非现在的面貌是清秀的,那么一定有人直扑了。 “长留派的是是叫药情的,那个人真的聪慧极了,却是不及你的。”似乎是怕孟倾误会什么,鱼梦梅连忙解释。但是药情那个紫色韵兰一样美丽的少年,确实和卞七郎一样的颠倒众生。当时见了之后,还是觉得与卞七郎难分上下,只是那才情应该是比卞七郎更加好的。 “哼!”孟倾别扭地别过脸。 而在这两个孩子聊得特别开的时候,淡荷的心思被二人的谈话再次吸引,想到了之前的怀疑。眸子里的金光一闪,直接冲破了一切阻碍,冲击到了鱼梦梅的意识海中。鱼梦梅浑然未觉。 透过意识海的观测,从他开始有自己的意识和记忆开始,再到了七岁的时候,她的眼眸紧紧地一凝。 春季的桃花沾满了露水,每一滴水珠的落下都是精致华丽的,鹅卵石上湿湿的一片,沾了不少的花瓣铺了满地都是。 “母亲,那个人是谁?” 小小的鱼梦梅第一次见到孟倾和淡荷的时候才七岁,因为鱼纹鱼起平日里也是特别忙的,住的也不是内院,而是在锦都离孟家的别苑的地方买了一间宅子,宅子不是最为宽阔的,但也是个中庸的,家中还有奶妈、还有十几个下人在伺候着他。 可是那一天,鱼纹特地向书塾的老师请了假,带着他一同到了丞相府,才看到了雨亭中的那两个绝色的人。 那时候,主人淡荷都是一袭白色的衣裳,墨发已经长到了脚裸处,如同墨玉一样的光滑亮丽,一张倾了天地的容颜和水一样的烟波眼里荡漾着温柔的笑,怀里还抱着一个五岁的孩子。那个孩子长得真好看,好看得,他都认为他是个女孩子。 “主人,小公子的天赋真好,年纪轻轻的已经到了元婴之境了。”鱼纹先是夸了一阵孟倾,继而拉着他上前介绍给他们姑侄俩,说道:“主人可记得他是谁?” 淡荷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他也已经紧张了起来,悄悄地看着孟倾,那澄澈晶亮的凤眼一下子融入了他的瞳孔里,再也抹不去。 “我记得当年你和鱼起收了这孩子之时在冬天里的,被放到孟府,于是我便是取了梦梅二字。没想到时间如此快,他也六七岁了吧?” 鱼纹点点头低头看了养子一眼,笑道:“已经七岁了,他自小聪明,先前得了三郎君的批准,已经许了士的身份,苍帝听了亲自给梦梅记上了士的身份,先前因为聪慧,书塾里的老师已经举荐他当了举人。再过几年就应该考进士了。”她刚刚说完,抬起头就看见了淡荷渐渐变差的脸色,便小心翼翼地问:“主人为何不开心,可是奴婢做得不对?” “不是!”淡荷温和的脸色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如同晴天里下起了大雪一样。 “姑姑,您是不是不喜欢苍帝呀?每一次一旦大家提到他,您的脸色就骤变。”孟倾无辜地挣扎了被禁锢的身子,一下子跳到地上,走到他的身旁,说道:“之前就听见鱼叔叔提过你几回,没想到你长得也就这样。” 他无措地看着母亲,“母亲?” “哦!他就是小公子孟倾,先跟他到一处玩耍,母亲先和主人说说话!” 鱼梦梅笑了笑,侧着头说道:“你能下来吗?” 孟倾心里面也因为见到新的小朋友而高兴,他点了点头,与之一起走到了鹅卵石的小道上,问道:“可曾念过书?” “念了五年了,你呢,小公子?” 孟倾笑道:“我念了四年,这几年都是卞七郎为了要抢走我姑姑就跑来以此贿赂我这个小人物,我也就不会因此不上书塾。我可是听别人说锦都里有苍帝开放的国子监收了许多的才子,你可是进了里面念书?” “不是,上国子监是要到了十二岁才能进去的,我现在才七岁。小公子你现在几岁了?” “我五岁了呢!” 他惊讶,原来他比自己还要聪明呀! 孟倾得意一笑,快走了几步,突然脚下一滑,他的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手边一暖。 原来是鱼梦梅已经反射性地拉了他一把,但是他纯属弱不禁风的书生,怎么拉的住孟倾,一下子就被孟倾的重力给拉了一把,倒在地上。耳边听到了小小的闷哼声,他的唇贴到了软软的地方。 他一下子慌了神,忘记了起身,而孟倾已经吃痛哇哇大哭了,他连忙起身扶起他,手忙脚乱地哄着:“小公子别哭了!” 孟倾委屈着一双湿红的眼,哭得脸淡荷也惊动了。淡荷过来哄了几句,小家伙就抽啜了几声,带着哭腔说道:“跌到了,手痛痛!” 淡荷检查了他的鞋底,擦了一把鼻涕一把泪,抱起孟倾说道:“莫哭,让梦梅见笑了。鱼纹你先带他回去吧,改日再过来吧!这孩子本来就是傲娇的,刚刚见到一个同龄的,就得意忘形,这伤呀我就让它自然好,让他长长这一次走路不看路的记性。” “小公子正是调皮的年纪,您......” 淡荷摇了摇头,说道:“倾儿不是普通人,他有自己的责任,不管是什么都要比别人成熟的。” 他看着淡荷抱着孟倾一起离开的背影,傻傻地笑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抬起头看向鱼纹,拉了拉的手说道:“母亲咱们改日再来吧!” 他时消息好相闻十 那日种下的因结成了如今的果,天真的年纪已经过去,他自从踏入了那条希望的道,一切都一去不复返了。正如同他的懵懂。那小巧美丽的人儿已经如同心口的伤痕再也抹不去。渐渐地他也长大,可是那种心理渐渐的明晰,当他反应过来自己太过于关注小公子后,已经来不及收回自己的心思。 也许在别人的眼里,这是一种病态的心心理。谁曾料想到他竟然会喜欢上一个男子,而且这个男子是高不可攀的对象。每次见不到他,自己就像失了魂魄一样,越是这样他就难以逃脱老天爷布下的大网。是小公子在他七岁那年种下的情蛊,让他几乎疯狂了。他想要开口问他:是否也如同他一样的喜欢他?可是当他看见他那越来越美丽的容颜时,一种自卑的心理油然而生,占据了他的整颗心,吞噬着他那异样的情感。一切都如同海水一样的归为平静,只等待这大风大浪,就可以将他淹没。 而且,他现在并不清楚小公子是否喜欢一个男子,他想,他既然粘着主子,那么一定是喜欢如同主子那样美丽的女子吧! 这种*就如同恶魔一样随时都会吞没他所有的理智,一旦超出了,他会因为要得到他而犯下不可理喻的事情。 收回了探索的神识,淡荷眼底一片寒凉,抱着孟倾,心里复杂。她早就知道以倾儿那倾国倾城的美貌,势必会引来一些特别的关注,没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若是梦梅这孩子因为如此而放下不可磨灭的错误,那么她可不会手下留情。她留不住炎儿,那么倾儿,她就一定让他得到自己该得到的。 被淡荷那寒凉的眼神盯得发憷,连忙低下头。 “姑姑。”孟倾轻轻地扯了扯淡荷的袖子,不忍心看着鱼梦梅那样子。 有些女孩子的娇气。 淡荷迷了一会而眼,直让跪着的鱼梦梅的心里战战兢兢,绕了几个大弯儿,尚且不明白主子为何那样子看他,就听见主子含着冰珠子一样的声音砸到他的神经:“你且先回去打探打探。若是没有发现什么大事情就不必赶回来之前留着给你的千纸鹤还有吧?” “禀主子的话,还足够。” “嗯,这便去吧!” 鱼梦梅实在不明白主子的态度怎会变得和之前是天壤地别的,告了神,看了孟倾一眼就下去了。 孟倾问道:“姑姑为何待梦梅的态度不同以往了?”小孩子确实敏感了。 淡荷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倾儿,你到地洞下面跟粉蝶一起教那些人点腿脚功夫吧!我和七郎有些事情要去做。” 孟倾看了她好一会儿,点了点头。看到他如此懂事,她微微一叹,看着卞七郎。两道身影划破了虚空。刚刚踏入虚空,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一座山,道不明是什么山,但是生长在虚空里还冒着热气就觉得有些奇了。互视了一眼,默契的飞身靠近那座高大的山。 “来者何人?” 凭空突然出现了两个灵魂体,长相有些怪异,头顶上还顶着几个蘑菇,一张两也如同大豆似的凹凸不平,就像是癞蛤蟆的身体一样,令人看了也觉得心头发麻。淡荷和卞七郎也是经历了不少的妖魔鬼怪,眼前这两个算是奇特的鬼魂了。想必生前是蛤蟆精,被什么东西给杀死了也就成为了鬼魂。 在光和热的地方,邪魔都不会出现,那么这两个鬼魂又是什么玩意儿?与卞七郎对视了一眼,凤鸣看见了对方眼底的讶然。淡荷正色道:“路过之人,可不知这里是何仙山,竟然远远地就感觉到热感了?” 右边的蛤蟆鬼看了自己的兄弟一眼,警惕之心依旧没有放下,显然是因为淡荷的回答令二鬼不满意。但是既然淡荷已经表明了自己是路人,眉目不见得有欺骗之意,想也就真的是路过的,被这里的热给吸引过来了。他便回答道:“此处乃炙焰山,看你们二人年纪轻轻,身姿飘逸如仙,想必是凡世得道的修仙人。也不怕告诉你们,炙焰山乃是仙山,几百万年前,你们凡世的有一位修仙者得以进入此地,被山中的山主收为了弟子。那山中一直以来就是炙热的,邪魔外道不得靠近。” “炙焰山?”淡荷微眯着一双眼,脑海自动的浮现出那样的一个讯息。 炙焰山,在《至阳奇物》中有记载,炙焰山内有至阳之物——玄阳玉髓。天下三大至阳之一,妖魔鬼怪难以亲近,人服之,修为大增,可一步登仙。山内有炙焰道长,三千万年前诞生。人微言炎帝重生。果,炙焰道长法力高强,虽非炎帝本身,但有其遗留一魄。见得此山者乃为缘分,定当拜访。 “原来是炙焰道长所在之地炙焰山呀!”淡荷惊叹了一声,莞尔一笑,说道:“不知二位修者可否为淡荷求见道长一面?” 二鬼面面相觑,没有想到淡荷竟然能够知道山主的名号,想必也是出身在天界的人。便道:“请二位再次耐心等候。” 淡荷点点头。卞七郎已经拉住了她的袖子,问道:“荷儿知道山主?” “只是听过他的名号。此人此山可遇不可求,遇上了就是缘分,若是没有遇上就只能说明没有缘分。也许还能得到他的点化。” “那么也是好处了!”卞七郎笑了笑,松开了她的袖子,目视远方。 不一会儿,就见方才那两个蛤蟆鬼飞了出来,一脸的笑意,说道:“原来是卞公子和淡荷女神呀!山主早就得知二位要来,已经在大殿等候多时。” 刚刚踏入一步,就感觉破入了什么阻碍似的,仔细一看原来是设了几道结界,如果没有结界内的人出来相接,那么硬闯的下场可以想象得出来。就算有人出来迎接,但是跨入第一道结界开始就开始步履艰难了,就像是陷进了泥沼里一样。 夜合花开香满庭一 不过就算结界的障碍重重,她和卞七郎很快地进入了结界内,没有原来那么的热了,置若暖春一样的舒服,远远的看着那苍翠而高耸入云的炙焰山,浮石在漂移。忽然一阵龙吟凤鸣,一条金色的龙和一只金黄色的凤自那山顶飞快地冲下来。耳旁阵阵的是龙吟凤鸣,回声在天际。 “龙凤呈祥,此乃奇观呀!”卞七郎惊讶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神兽呢!以往的只不过是在画中见过,如今见了,威严肃穆,这气势直直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再看一旁的心上人,沉静如水,似乎习以为常了。就在他的说话间,那一龙一凤已经飞到了眼前。身形巨大无比,特别是那条龙,长有百尺,两条须就和柱子那么的粗,两只鹿角也高高的,但是那角只分出了两支,显然是年纪尚幼的龙。他是一条金色的龙,看起来应该是身份高贵的天龙。至于那只凤,是朱色和金黄色的,朱色在翎和尾巴的那一条中间的尾巴,余下的就是金黄色的的,正符合书中记载的:鸡头、蛇颈、燕颔、龟背、鱼尾、五彩色,高六尺许。 和上一次她在天界时遇见的那只火凤凰不相上下,经书上记载:时间的凤凰是以火红色为尊,金色为次。如今见到的是凤,乃是风鸟,凰乃是光鸟,能够与火凤凰相比不分上下,相比是修为上的高深。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炙焰山内的玄阳玉髓更加能够让凤凰更快的修炼。不管怎样,凤凰之首中的皇还是那火凤凰。 就在这眨眼的大打量间,那一龙一凤化为了人形,都是男子,而且长相高贵俊美,都是一袭金黄色的袍子。 “这位就是淡荷女神吧!我们师兄弟俩早对您的名号如雷贯耳,久仰多时了。不知可否见一见女神的真面容?” 淡荷微微一笑,倒也变回了真身,白衣胜雪,玉人倾世,一颦一笑间,都是惊心动魄的美。 就连他们两个赏遍了天下间的美色的神仙,也不得不为之一倾。再看一侧已经变回了真身的卞七郎,也是觉得与他们难分上下,飘逸洒脱,高华而淡泊。温润地一笑,栩栩生辉,宛若那天边的红霞。 “果真不是传言了!在下敖赢,乃是东海龙宫的五太子,拜在炙焰道长门下已有十万年了。这位是在下的师弟凤鸣,乃是天界凤凰神之子。不知这位如何称呼?”敖赢的目光垂落在卞七郎的身上,他已经看出了卞七郎那底下的修为,但是已经很佩服了。毕竟一个凡人年纪不过是二十几岁就达到了这样的高度,可谓是前途无量呀!想必千年后就可以位列仙班了。 淡荷看了卞七郎,示意他自我介绍。卞七郎道:“在下默默无闻的无名小辈卞玉京,见过二位仙长了!” “嗯!”敖赢满意眼前这个还是凡人身体的卞七郎,温和有礼,谦逊大方,应该是凡世间出身大家族的公子哥。只有那样的家族才能够培养出如此出色的人。而既然淡荷女神带着他前来,这关系可谓是暧昧了,这年轻的男女孤男寡女的处在一起,想必那感情是有牵扯的。只是这样就有违天条了。敖赢想到这一门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劝劝她,若是犯了天条,这事可就闹大了。 “你们两个回去好好守着,不要放任何人进来!”凤鸣皱着一双剑眉冷声对两只蛤蟆鬼吩咐道。听到了凤鸣的吩咐,二者齐声告深离去。有山主的两个弟子在呢,他们两个自然不必愁这女神和那凡人见不到山主。守住结界才是他们两个的责任,到了机缘之日,他们两个就可以羽化登仙了。 “二位请随我来吧!”敖赢不再多言,师父已经久候淡荷女神多时了,他就算想和她多攀谈,也要顾及自己那厉害的师父。腾地白雾,就这样将他们带到了山顶上的一个大殿。 这个大殿一片的朱色和黄色,如同皇家那样的沉重。雕着青龙的碧甍上,闪闪发光。但是这就是真的青龙化成的雕像为这座大殿护法。这白玉砌成的台阶并没有在凌霄宝殿那样的高,就只有十丈的高处,两边的雕栏都是刻画了不少的神兽,瑞兽,如:狻猊、貔貅、椒图、蒲牢等,一个个都是十分的逼真。这些并不是那瓦甍上的青龙是真的,而是刻画的而已,真正的都不在此处,但是她还是感受到了这大殿里的威压。 不过这威压像是被刻意的收敛过了一样,并不会让人感觉到难受。终于攀登到了大殿的门口,那地上奢华无比都是铺上了红色的地毯,这红毯不比凡间见到的那种,而是踩上去就闻到了百花的香气,一尘不染。就连卞七郎这见惯了宝物的世家子也咂舌了。 大殿中的一切明亮无比,如同希望的灯一样可以照射到心底一样,燃着的香炉飘起真真的轻雾,袅袅升烟。直视着殿中央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而且比起东华神君更加的俊美。他的一袭白衣胜雪,手边拿着拂尘,背对着他们望着被放置在上方的一个神像——盘古大帝。 “你们来了!可知这神像是谁?” 淡荷和卞七郎已然知晓背对着他们的人是有着炎帝一魄的炙焰道长了。卞七郎看了看,并不知道这神像是谁。这也不怪他,九洲大陆上的人供奉了天帝、王母、女娲、佛等,就是没有炎帝和这更加久远的盘古大帝了。 “是盘古大帝,这斧子想必是当年开天辟地之时所用之物。”淡荷淡淡的开口。说实在,就算是炎帝在,炎帝也就得叫她一声师妹而已。 “师妹说的正是盘古大帝!”炙焰道长突然转过身来,江山如画不及眼前人的一个眼神。肤白如雪,星辰一样耀眼的眸子,鼻若悬河,高高挺挺,三庭五眼,细柳入鬓,薄唇染朱。他就俏生生地站在他们的面前。 淡荷还是惊艳了一把,不过都是三千万年的老怪物了,她和他有些代沟。说道:“让师兄见笑了!”炎帝已死,眼前的只不过是他死前遗留下来的一魄,他现今又有了自己的道号炙焰道人,她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呢!不过想了想,既然没有死绝,自然还是师兄。 夜合花开香满庭二 炙焰道长似笑非笑,早已经把淡荷的小心思摸了个透。他看向已经目瞪口呆的卞七郎,欣慰地一笑,说道:“七郎你的修为见长了,看来是悟了涅??之力的第四层了。” 淡荷诧异听他的口气,似乎和卞七郎的关系一定不是很陌生的。果然在下一刻,卞七郎给出的答案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师父......徒儿......”墨玉眼敛起了复杂之色,没想到梦中传授他的人竟然是炙焰道长。顿时收回了心绪,恍然想到了方才师父对荷儿的称呼,那叫什么来着了?师妹!对了就是师妹!他一时怔忪地不知所措。 炙焰道长哈哈一笑,说道:“看来你这小子将淡荷师妹给拿下了。你也不必纠结这辈分的事情,况且乱着的也不是你一人,师妹,你那师兄东华神君若是按照辈分那可是我的孙子一辈的了,他父皇算起来都要喊他一声师叔公了。” “看来这不是巧合了!”淡荷凝眸,直视着炙焰道长,有些事情隐隐浮出了水面。 炙焰道长神秘地一笑之后,道:“是又不是!算起来七郎这孩子是没有仙缘的,只不过是冥冥之中你引他入门。再来就是师叔说你尚有心结,早就吩咐你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男子。而我心想,这世间大抵都是痴儿怨女,若是身份不符合,那么,就算痴心也无法改变什么的。”说罢,看向一侧的卞七郎,说道:“七郎,师妹身份娇贵,不是一般的神仙可以与其配之,我知你心中已经种下了这情缘,但是世事难料。就算成了仙,就算身为我的弟子也不可能因为这个身份而在天界获得认可。你若是真的想要和师妹在一起,就先让她找回迷失了的自己。那样,你们才不会......”才不会什么,后面炙焰道长没有明说,只是眼中颇为感慨的模样。 卞七郎也不明白是什么一回事,不过应该是师父堪破了天机,许是他日后的劫。他看着一侧如同一幅画的淡荷,呆呆的,忘记了炙焰道长还在。 淡荷颦眉,对上了卞七郎那饱含深情的墨玉眼,心下一慌,自最深的地方传来了一股剧痛,将她的呼吸都给充填地窒息了。移开了水眸,问道:“炙焰师兄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一想到他,我就无法忘记那些前尘往事。有些事情重来了士可以忘记一些事情,但是最深的伤害我是无法忘记的。而今,我为了不想再滋生那些心魔,已经压下了那股欲突破的劲头。这事儿暂且搁置不说,炙焰师兄此次想必引我们前来是为了玄机的事情吧!” 炙焰道长点头又摇头,连淡荷也不解了。接着他说道:“相比于没有多少心机的玄机,我更是为了阳女和阴女的事情,还有三千万年前躲在众人背后给予致命一击的鬼王,他虽然被重伤已不复当年鼎盛时期的功力,但是一旦他找到阳女,玄机找到阴女,二者联合,那么大劫就要来临。所以我是为了提醒你这件事的。另外,你如今的心境已经突破到了神皇之境,若是实在压抑不住就不要硬撑着压抑,突破了也没有什么的,关键的还是你自己要克服心中的怨怼。” “嗯!”水眸轻轻地合上又掀开,复杂地看着盘古大帝得神像,心中沉重无比,就好像是眼前这高大的神灵在压着她一样,直至快要喘不过气来。 “七郎,你随为师来!师妹要好好想想,才知道要怎样做才是妥当的。”凤眼懒懒的翻过,步履轻盈,带着卞七郎不放心的眼一起离开了大殿。 卞七郎心不在焉地跟着炙焰道长来到了一个山洞,可以一直走到了亮光处,才发现那是一个洞口,一股炎热一直从皮肤烧到灵魂,煅烧了那些邪恶的灵魂和欲念,令他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他往下一看,脚下是一片滚烫地熔浆,因为沸腾而跳跃在半空中,那金红色的火焰忽然就那样在他躲闪不及之下扑到他,钻进了眼里,“啊!”他痛苦地嘶叫了一下,捂住自己的眼睛。 炙焰道长的声音淡淡地从风里钻进他的耳朵里面,“这是圣火,一旦得到它的洗礼,那么你就会获得一个技能。显然你这次的技能是火眼金睛了。方才我看你神色犹疑,是否是想师妹的心结之事?” “嗯!”他松开了手,试着张开眼睛,但是火辣辣的,有些干涩,他使劲地眨眼,看着炙焰道长期盼着他能够解了他的疑惑。 炙焰道长唇边挽着一抹深远,望着那跳腾的熔浆,说道:“每个人都是有前生今世的,她的心结就在于前世。师妹的前世说起来很长,也很复杂,唯一让她心结难了的却是萧炎。” 卞七郎怔怔的看着炙焰道长,听着他继续说下去:“萧炎是她前世的儿子,她的前世是皇后,不管是什么家族还是皇室都是避免不了的就是无情,伤她最深的就是她的丈夫,亲手杀了萧炎,赐死了她。她一直忘不了的就是那个已经死了的萧炎。” 卞七郎抿着唇,良久,问:“那么萧炎真的死了吗?” 炙焰道长顿了顿,看着他不轻不重地说道:“当她踏上这条路之后,就没有萧炎的存在,除非她和那个人再次结为夫妻,萧炎就会出现。可是看她的样子已经恨到了心死,不想再和那个人再牵扯不清了。七郎,你的希望只有五分之一,她这一世不可能只有一个男子的。” 他的整个人都已经紧绷住了,微微仰视着他,“就算如此,那也足够了,起码在她的心里也是有我的。师父,世界上没有什么唯一的答案,这一切都是由着我们创造的,我想,日后定是有变数的,您的意思想必还是我命里的情劫,想要让我因为这番话而对荷儿起了离意吧!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您,既然是情劫就不会因为躲开就没有的了,况且我对她早已经情根深种。”说罢,坚毅地目光落在炙焰道长的眼里,而炙焰道长并没有一丝不悦,反而是满脸的欣慰之色,忽然丹田处涌出了一股巨大的能量,他睁着一双明澈的墨玉眼,呆呆的看着他已经明白了炙焰道长那抹欣慰是什么一回事了。 夜合花开香满庭三 等到卞七郎出来时,已经过了几十个时辰了,淡荷正在大殿门外等候。她就那样静默在那里,衣袂纷飞,卷起她飞扬的青丝,带着一丝的妩媚和狂野。他的心又再次砰砰地在胸前跳动,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妩媚的样子,但是这一刻的妩媚却是动人心扉的。 荷儿,不管前世如何,这一世有我在你身边!他揣着柔若绵绵春水的笑容,翩翩走到她的面前,问道:“荷儿,你可是有什么了悟了?” 淡荷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看向炙焰道长,道:“多谢炙焰师兄了!” “我可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我这最小的徒儿,想必你也知道了也见过了我那两个徒儿,我座下就九名弟子,年长的就你所知道的了子敬,他是五百万年前羽化登仙的,如今的造化已经是酒仙了,二徒弟和三徒弟就是方才你所见的敖赢和凤鸣,余下的是九尾狐中天、黑熊精出身的大块头、麒麟子冰然、必方青木、谛听锦年。可惜他们几个都不再此。要不然定为你们二位引见引见。” 淡荷自动省略了他后面的话,因为后面的话是说给卞七郎听了,他既然梦中拜了炙焰师兄为师,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炙焰师兄带着他去了什么地方,竟然让他的修为大涨到了渡圣三阶后期,若是一直以有这样的造化下去,他可能就在这百年羽化登仙。收回了思索地心绪,她无意中看到卞七郎眼底那心疼的碎光,再眨了一次眼,恍若幻觉。她连忙移开了眼睛说道:“不管是为了谁,总之还是要谢谢你,看了几十个时辰的神像,我总算压了许多。若是没有什么引子的话,想必不会轻易的爆发,我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寻找解除的法子。” 炙焰道长微微颔首,甩了他手中的浮尘,浮尘飞了出去,再回来时,那浮尘载着一个铃铛,说道:“这东西名字叫惊魂,不管是什么地方,一旦陷入了梦魇和幻觉中无法自拔时,摇摇就会醒来。玄机是一个玄人,他的玄术了得,前两次只是侥幸,下次他不会傻了。七郎这东西你留着,一旦师妹失了魂就摇一摇,总归是对你们好的。” 卞七郎接过,仔细地瞧着手中那只是个大拇指那般大小的金色宫铃,那花纹却是梅花的,隐隐约约还闻到了梅花的清香,络子是紫色的,打得漂亮极了,看来不像是男子打的。他瞧了一眼自己的师父炙焰道长,微微一笑,心下已经了然。 “改日来了,定要拜访几位师兄。” 炙焰道长却是郁郁地望着高大威武、神圣不可侵犯的盘古大帝的神像,淡淡地来了一句:“若是有缘,自会相见。”意思是说,你们不必刻意寻找他以及炙焰山的下落。 “现在是你们改回去的时候了!”他忽然手一挥,淡荷和卞七郎就感觉到背后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抓着他们拖离了大殿,炙焰山就在他们的眼前越来越远,被云雾遮掩。风刮着脸颊,有些生疼越是靠近结界,就越发感觉到那股撕裂般的力道。 淡荷抿紧了唇角,下一刻,已经出了结界,那股炙热感已经渐渐的冷冻而去,她脚步踉跄了一下,被卞七郎接到怀里,“荷儿,我们出来了!” 淡荷揽住他的颈子,就那样靠着他,望向那已经空白了一大片的地方,说道:“我们耽误了两日,还是先去找一找吧!” “嗯!”卞七郎单手一提就将淡荷整个人抱了起来,迈开了几个大步。 “七郎,那天炙焰师兄带着你是不是去了炙焰山的玄阳玉髓之地?他是不是说了什么话?” 绵软的声音自他的臂弯之下传进他的耳中,他抿着唇,终是伸出了一只手抚摸着她的温软的唇瓣,闪烁了一下眸光,他低垂着头直视着她那柔若的灵魂深处,薄唇轻启:“师父他确实是带着我到了玄阳玉髓之地,他说了许多事情。只是荷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想要她亲口告诉他,而不是隐瞒。 淡荷与他对视了很久,最终还是沉默了。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的受伤,但是更多的是心疼。他虽未为人父,但也是知道子女对自己的父母双亲的渴望,但是依照母亲那疼爱自己的心情,子女都是从心头割下的一块肉,舍不得疼了痛了。可是拥有前世记忆的荷儿,目睹了亲生儿子被孩子的父亲杀死,那么她的心有多恨有多痛可想而知。 变回了之前普通的模样,二人驾着轻雾到达了一个高大而连绵的山峦。山峦到处都是绿色的一片,给天地之间的单调,添加了生机。但是就在这一片的勃勃生机之中,笼罩着一层阴沉沉的死气和妖气。不用想,单核和卞七郎已经明白了下面是什么一回事儿。 对视了一眼,二人飞身而下,撕破了空间,进入真实的世界。 “这里死气沉沉的,我总感觉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七郎,你留在外面等着,我进入探探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手边一暖,他的手已经握紧了她的柔荑,坚定地说道:“荷儿,我不会留在这里等着你的,我要跟着你同进退,这样我就不会因为担心你的安危而时时惶惶不安。那样只会折磨我。” 淡荷看了他半响,才点点头,带着他一起隐身,飞身飞过了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越是向前就感觉到那股阴邪之气的浓郁。掠过了河面,忽然那黑雾竟然越来越浓郁,连忙打开了天眼。轻声说道:“七郎,快用神识。这雾气太邪气了,眼睛是很难看见的。” 经过淡荷的提醒,卞七郎立马就打开了自己的神识,很快就看清了臂弯下的淡荷,放心地一笑,望着远处一个奇异的祭台上,还有祭台周围的血池,血池上面漂浮着无数的怨灵,就像是香炉的轻烟一样飘腾在半空,长着血淋淋的大口,白惨惨的尖牙上浴着血,显得阴森可怖。 夜合花开香满庭四 阴气侵蚀着空气中的清新,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气;不过,就算如此,祭台上还没有结冰,只是带着一丝的霜气,还有邪肆之气。若是普通人沾染上这股邪肆之气,轻则化为白骨,鲜血被血池吸收,成为极品,重则和这漂浮在血池之上的怨灵一样,成为魔,永世不得超生。 淡荷连忙制止了卞七郎的冲动,正色道:“这祭台实在诡异,和我在藏经塔中看过的‘众生祭’一样,这个祭祀一旦成功,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我们还是要把这祭台给毁掉了,话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拖再拖只会给我们制造麻烦。不过这个祭台太过于诡异了,我们还是想想办法。” 卞七郎听闻她的解说,松开了她,墨玉眼酝酿着一个有一个想法。如今荷儿已经有神皇的法力了,连她也忌惮这个祭台,想必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祭台。他虽然有了师父所赐予的技能本领,但修为尚浅,连个半仙都还不是,怎么能够抵挡那些邪恶的怨灵?他有了自知之明,寻找了一处落脚点,在一棵高大的槐树的后面隐身了下来。 槐树招邪,这个道理世人都是知道的道理,不过这四周围除了水还有荒芜的山峦之外,只有这棵里祭台不是很远的槐树了。槐树想必也是受了这里的阴邪之气的影响,本身更加的邪恶,带着诡异的妖邪之气。变了一身和树叶一样颜色的衣衫,和槐树融为一体了。 在不惊动槐树精的情况下,淡荷和卞七郎躲在树枝间。 “荷儿,我们要不要先封印住槐树精?” 她摇头,轻声道:“我看这祭台搁着也久远了,槐树精想必已经和设下祭台的幕后主使有一些心灵上的联系,我们要是封印了槐树精必然是会惊动对方,到时候的形式会对我们不利。”声音虽然有些细细软软的,但是卞七郎还是从中听到一股沉重的凝重。 她的眸光在迷雾中远远的,犀利地盯着那块飘着浓重的血腥味的祭台。扯下了一片槐树叶,吹了一口灵气,瞬间这树叶像是有了独立的生命一样,带着一股虚弱的妖气,如同蒲公英一样飘向祭台。 就当那片槐树叶飘到祭台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丝的阻拦,就在槐树叶靠近怨灵的时候,发出兹兹的声音,被妖邪之气侵蚀了,它颤抖着身子,瞪着一双邪气的眼睛,就在血池之上化为了人形。 “荷儿......”卞七郎担忧地转头,只见淡荷挽着一抹似笑非笑,两只眼珠子都是金色的了。顿时他就明白了,她是在用神识控制那个槐树叶,打探祭台。 “饶命,饶命!”槐树叶痛苦地扭曲着整张脸,挥开了一侧的怨灵,无声地望了过来。 她警告了他,说道:“过去!”控制着它体内的妖气,催促道。 槐树叶不敢再望过来,撅着高高的嘴,心不甘情不愿的看向那通往祭台的羊肠小道,越是靠近,就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从表皮各处侵袭。走了十丈左右,才到了祭台。祭台有些奇怪,是用饕餮的神像。 神州极南有恶兽,四目黑皮,长颈四足,性凶悍,极贪吃。行进迅疾若风,为祸一方。蛟龙水兽的一种,头有一对角,全生寒气围绕,多数呈青白色,长数十丈,性时而温和时而暴躁,腾空而起激起数丈水浪,威武无比。 另经书有云:“钩吾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铜。有兽焉,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名曰狍?,是食人。” 而饕餮是传说中的一种凶恶贪食的野兽,古代青铜器上面常用它的头部形状做装饰,叫做饕餮纹。传说是龙生九子之一。“饕餮”是远古传说中的神兽,它最大特点就是能吃。饕餮是一种想象中的神秘怪兽。这种怪兽没有身体,只有一个大头和一个大嘴,十分贪吃,见到什么吃什么,由于吃的太多,最后被撑死。它是贪欲的象征。 这下子,淡荷可就觉得奇怪了,祭台的神像会放着饕餮的神像。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不成? 靠近时,一股威压只让她几乎窒息开来。神识颤抖了一下,一旁的槐树叶已经走不了路了,它呆呆地仰望着那神像。 而在槐树上的卞七郎敏感地察觉到身旁的人儿的颤抖,连忙将她拥入怀中,看着远处的槐树叶,道:“荷儿,怎么一回事?” 淡荷的神识还在槐树叶的身上,用火囚禁了一侧的槐树叶,占据了它的真身,走到神像的面前,眼前一道粉色的光雾,在那光雾之中站着一个俊美的黑袍男子,一双狐眼放射着贪婪的精光,他就坐在那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椅子上,冷视着下方挣扎的怨灵,手边还抱着一只紫貂,紫貂眯着一双绿豆大小的眼,享受地任凭黑袍男子抚弄着它的毛。 他的法力显得比较高强,很快地发现了槐树叶内的淡荷,忽然将紫貂无情地丢进了血池,紫貂痛苦地嘶叫了几声,融化进了血池之中。 从神像中走了出来,他冷声道:“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不敢以真面目示之?”说着手边已经运起了一个强大的光球向着槐树那边掷去。 淡荷心下一惊,神识回归,抓着卞七郎就飘到了羊肠小道上,那棵槐树精来不及躲避,就被光球击中,全身被爆破了,肢体向四方飞散。 那也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卞七郎听到爆破的声音时才回过神,跟着淡荷目视着神像之下的那个黑衣男子。目光紧缩了一下又迅速的散开来,已经知晓了眼前这个拥有人身的黑衣男子是什么身份。 竟然是饕餮!传说中的一种凶恶贪食的野兽,传说是龙生九子之一的饕餮。那么这又是别的事情,和玄机没有联系吗? “你是谁?”黑衣男子也就是饕餮眯着狐眼冷冷地似乎在看一盘食物一样看着淡荷和卞七郎,最终实现还是落在淡荷的身上。眼前这个女子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神光,修为在天界那帮老家伙那里算是佼佼者的,而他似乎探索不到她的身份。 夜合花开香满庭五 淡荷冷着一张俏脸,说道:“菩提子座下弟子淡荷!”卞七郎转头看了她一眼,菩提子这个名字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不知道菩提子是一个怎样的神仙,但是连自己的师父也要叫他一声师叔的话,那么法术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 饕餮贪婪的神色一敛,冒着寒气,瞳孔紧缩。说道:“竟然是他。”淡荷可以感受到他的恐惧。但是有时候有些老顽童的,只是没有想到看起来仁慈和蔼、无害的师父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饕餮的声音克制不住颤抖,道:“没想到他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淡荷强压下不解,这是师父那一辈的事情了,而且在他的身上,似乎还有一股微弱的仙气。她想,她已经知道这只饕餮出自哪里了。 “你竟然破坏了混沌神谷的规矩,偷偷地来到人间,犯下这等大祸!饕餮,你已经入魔。” 他浑身惊颤,双目已经发红,说道:“说是我了,那你呢,岂不是犯了天条戒律?偷偷的和一个凡人暗度陈仓!哈哈哈!若是被天帝发现,你的下场未必比我好过。况且我这有什么错?当初若不是谷主收了魔尊,那我又岂会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一切都是他们的错!看见了吗?眼前这些还有这祭台都是为了成全我所设的。” 淡荷疑惑了一下,这关小师叔什么事情呀? 卞七郎身处大家族,什么乱七八槽的龌蹉事情都有,龙阳之好他更是见怪不怪,世间的权贵在从小就不缺女人的情况下,已经不再对女子有过多的*,反而男子对于他们来说更加的新鲜。想必应该是那魔尊无意中引了饕餮入情障罢了!只是为了情犯下这等不可饶恕的大错。 他张口:“可是在你成魔,那么你就认为魔尊就会看上你一眼了吗?” 淡荷突然觉得自己噎住了一口口水,小脸皱成了包子,她怎么忘了这一茬了呢!之前她就听大师兄说,小师叔这人虽然是魔尊,但是那性子最是难以捉摸,而且性冷,并不好女色,难不成他好的是男色?可是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呀! “魔尊又怎么会不喜欢我?”他的脸色大变,阴冷无比,一头黑色的头发已经变成了青色。眼神如同利剑一样的尖锐。 淡荷赶紧拉着卞七郎往后面退了几步,警惕地道:“你惹怒他了。” 他莞尔一笑道:“我要的就是这结果!” 她倒是忘记了他还有一个外号叫神机仙算来着了。能够获得世间的名士和才子们认可的神机仙算自然不会莽然行事。看来她是太过于担心了。 “你说了当初若不是谷主收了魔尊,那你又岂会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你想尽了那么多办法,逃出了混沌神谷,只是为了想要成魔,想要接近魔尊。那么这期间魔尊可会与你相谈?可曾见过面?” 饕餮的脸色苍白如纸,张了张口,什么也说不出来。卞七郎问的问题一剑见血,他回答不出来。因为这已经猜中了。第一次见到魔尊也是他此生唯一一次见到魔尊的,之后他虽然出了混沌神谷为成魔而摆了这个祭台,也未曾踏入魔界过。虽说魔尊性冷不喜女子,但是也没有听说过他喜欢一个男子呀!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棒子给敲了一下,震醒了!一股急躁也从中诞生,似乎因为受不了这种打击。 他不信!他不信到时候魔尊会因此而待见他!红光越来越亮,他晃了晃脑袋,恨恨地盯着不骄不躁,一副云淡风轻的脸,,狂躁地想要操控血池上的怨灵将卞七郎那张令他看不顺眼的脸给吞噬掉。 怨灵们感受到了这一股令它们痛苦的施压,尖叫连连,哀戚无比,震啸着整个祭台,周围黑压压的雾化作强烈的龙卷风卷起了血池之中的血和漂浮其上的怨灵们,龙卷风上还张开了一双血红色的光眼。哈哈了大笑,整个天地已经阴沉昏暗了下来。 “是怨灵!”孟倾和刘畅粉蝶从地下钻了出来,遥遥地观望着那已经如同无月之夜的天空。粉蝶皱着眉头,就算迟钝也应该感觉到了危险,而现在这个妖气冲天的天色到底是什么一回事?难不成是主人他们? “怨灵?”刘畅眯着眼,自从那日亲眼看见淡荷变出一些家用之物后,他就对自己看不见的事物产生了强烈的信任。而当粉蝶说出怨灵二字之时也不觉得有什么震惊的了,只是这怨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着比子夜更加子夜的天空,阴邪之气笼罩在大地上,从皮肤处一直到自己的内腑,一股强烈的毛骨悚然油然而生。 “粉蝶姑姑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我不清楚是什么一回事,但是这其中必有主人的身影,难道已经和那个玄机碰上了?可是这又不太像是玄机的作为。虽然阴冷、诡异,但是就是没有之前在虞州时遇见玄机时的那种阴寒,玄机的阴寒是代表着死亡的,而这个只是代表着恐惧和贪欲。这一定不是碰上玄机了。小公子,打开你的神识随我来。” 向来迷糊又有些小聪明的粉蝶脸色沉重地看着在不远处那道红色的光芒,她是妖精自然不用天眼就可以望眼欲穿地看见远远的看见那罪恶之源——阴邪的龙卷风。 孟倾立即打开了自己的神识,对着一侧尚不清楚情况地刘畅说道:“你且先回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让人出来。” 刘畅也知道自己的责任,看得出粉蝶和孟倾的紧张的凝重,看来这突然变黑的天色就是他们所遇到的难题。说道:“我会的,只是你们二位多加小心。”又看了一眼看不清的天空,一下子从灶台摸索着梯子下去躲着了。孟倾连忙走过去拿起躺在一旁的大锅放上去。转身拉着粉蝶的手说道:“走吧!” “嗯!”粉蝶心里担忧着自家主人,自然手脚伶俐,在孟倾拉下腰间的葫芦,念了法咒,瞬间葫芦变大,一人一妖就分身上了葫芦身。 “走!”孟倾大喝了一声,双手护法在胸前,控制着葫芦飞起,朝着龙卷风的方向飞去。 夜合花开香满庭六 淡荷暗道不妙,想要拉着卞七郎慌忙遁走,但是卞七郎却制住了她,说道:“魔尊可是你的小师叔?” “嗯!” 卞七郎笑得高渺,说道:“饕餮,其实你错了!” 淡荷懵了,不过,狰狞的饕餮狂躁地直视着他,问:“错了?又怎么会错了?” 猩红的双目直瞪着他,然而谪仙公子之名不是不明不白得来的,他淡定,他云淡风轻,他已经不复十几年前的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凡人了。虽说如今的修为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眼前强大的饕餮可以任意一个眼神就可以杀死他了,但是他心里面的恐惧正渐渐的远离而去。有个担忧自己,和自己同进退的人在身旁,不管是什么人都不会产生强烈的恐惧感。而且,面对困境时不是拥有勇气就行了,否则世人又怎会说草莽出身的将军为有勇无谋呢?而且做不成朋友也不要做敌人。 面对连荷儿也害怕的饕餮,逃也许逃不出去,所以只能够智取,而且他还发现了连饕餮也不知道的阴谋。如果能够引他将这怨灵激起,那么那个可怕的阴谋在之后也许也就没有直觉上的可怕。 “你的错是在不清楚魔尊的真实的身份。” “他是魔!”饕餮吼道。他就是因为知道了魔尊是魔,才会入魔的,这样的牺牲还不是他弄清了仙魔殊途,只有同类方可以结合的事实。 “不!你并不太清楚!你说他是魔,是的,于七界那些不了解的人、神、佛、妖、魔等而言,他是魔界至高无上的君王。但是不要忘记了,他的师父是谁,他的父母是谁!” 饕餮冷静了下来,安静无比,冷冷地盯着下方的卞七郎,最后移至淡荷的身上,因为卞七郎的修为不是出自混沌神谷的人,淡荷才是。而且她还是那个可怕的老头的弟子。当年他只是无意中见了魔尊一面,并不太了解他的身份,更加不了解他的身份,到混沌神谷是为了什么。 淡荷有些明白卞七郎的意图了,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连他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还想着做着这等白日梦。不妨告诉你,魔尊正是我的小师叔,也是谷主的最小的弟子,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芙蓉女神帝和阿修罗的儿子。” 饕餮这些年虽然都是困在混沌神谷,但是这几百万年一直就是在这里的,不管是从山神还是从土地公公那里得来的消息,都知道芙蓉女神帝和阿修罗的一些事情。 三千万年前,就是因为阿修罗为导火线,导致了那被上神预算出来的七界大劫提前到来,最后还是因为芙蓉女神帝和炎帝为了众生而牺牲了自己,挽救了七界的生灵。 卞七郎不是第一次听到阿修罗这个名字,他的母亲是个礼佛之人,所以在她的书房里有许多关于佛的经书,在《观佛三昧经》说,世界刚刚形成山海大地时,光音天上贪玩的仙人便到人间游戏。其中一位仙人在大海洗浴时,因「水精」入身而生一肉卵。这肉卵经八千年后,终于生出一个女怪,身长有如须弥山,具一千支眼睛、二十四只脚,头、口与手数皆为九百九十九,样貌好不骇人,即为阿修罗始祖。女怪后又产下一男怪名毗摩质多,因有无比威力可自由来去天上人间,所以在看到天人身旁皆有无数美女环绕后,也想娶妻。女怪便替其子向美冠群芳的乾达婆女求婚,结果乾达婆欣然同意婚事,于是阿修罗一族日渐繁盛。毗摩质多风情万种的女儿,使得已有妻妾亿万的天界帝释天为之倾心,娶为嫔妃。不料帝释婚后喜新厌旧,阿修罗女将委曲告之父亲,引发前所未有的一场大战。就在阿修罗将帝释天所居的须弥山团团围住,千钧一发时,帝释天想到佛曾说若遇大难,只要念般若波罗蜜咒,便能破解鬼兵。果然一持咒,空中忽然飞出四只大刀轮,几乎削尽阿修罗王的手足,幸好遁入藕孔方避过此难,但是元气大伤难以复仇。然而天人与阿修罗的战争,并未自此划下休止符。 在经过多年后,帝释天又爱上一位罗喉罗阿修罗的女儿,便命天界乐神带聘礼,透过歌曲威胁利诱罗喉罗应诺婚事。不料罗喉罗因气愤帝释天欺人太甚,不但将乐神驱逐出宫,并立刻发兵攻打天人。就在骁勇善战的阿修罗攻下天宫时,帝释天又忆起上次的神咒,于是阿修罗军被杀得节节败退,只好退入莲藕藏躲。就在帝释掳走了全部的阿修罗女后,罗喉罗派出一位使者前往谈判,指出帝释天身为佛弟子,不应犯戒偷盗。双方几经谈判最后达成数项协议,帝释天承认犯下偷盗戒,愿归还阿修罗女,并赠送天上甘露;阿修罗则除将爱女献与帝释,并自愿受持三皈五戒,成为佛弟子,此战终得圆满落幕。在天界的战争中,有一位阿修罗王与帝释天作战时,因手能执日月,障蔽其光,而被称为罗恸罗阿修罗,罗恸罗意即为障月。他能有以手障日月,形成日月食的威力;是因他过去生为婆罗门时,见到大火烧塔,灭火而使塔不坏,而以此救塔之福德为因,愿得大身。然虽有此愿,仍不信正法,常爱斗战,故死后堕入阿修罗道。 佛经中经常讲到“修罗”。其从六道轮回之中就有了“阿修罗道”。六道为一;天道、二;阿修罗、三;人道、四;畜牲道、五;饿鬼道、六;地狱道。人道和天道为善道,阿修罗本性善良,也是善道之一,但因其常常带有嗔恨之心,执著争斗之意志,终非真正的善类。男阿修罗于各道中,常常兴风做浪,好勇斗狠,于诸天中,不时攻打天王,以谋夺位。女阿修罗貌美,时常迷惑众生,使难修行。故此阿修罗虽然不用受苦,但死后堕落三恶道机会甚大,故渐列之为恶道。简说六道--有福无德的阿修罗道以好战出名的阿修罗道,因有福报而没有德性有的说法只是将他纳入鬼神中,或说是堕落的天人。 福如天人,德非天人。 转生到阿修罗道者,过去生虽无大恶行,但是轻慢心很重,非常的骄傲,不是瞧不起别人,就是忌妒别人比自己优秀。《业因差别经》详细条列出十项业因,包括身行微恶、口行微恶、意行微恶、起骄慢、起我慢、起增上慢、起大慢、起邪慢、起慢慢与回诸善根。因业力的牵引,阿修罗可分为胎、卵、湿、化四生。卵生者身在鬼道,能以其威力,展现神通入空中;胎生者身在人道,投生的原因是原本在天道中,却由于降德而遭贬坠;湿生者身在畜生道,住于水穴口,朝游虚空,暮归水宿;化生者身在天道,诞生谈起。 《佛为首迦长者说业报差别经》卷1列举十种能令众生得阿修罗报之业因:身行微恶,口行微恶,意行微恶,起?x慢,起我慢,起增上慢,起大慢,起邪慢,起慢慢,回诸善根向修罗趣。 但是阿修罗和荷儿口中所说的芙蓉女神帝他倒是没有听说过半分。 看样子是了不起的人,除了人界之外,其他六界的神、魔、妖、鬼都知道的神仙。 夜合花开香满庭七 确实,这个阿修罗是阿修罗王,要不然也不可能引领了修罗道的修罗族谋反,成了三千万年前那场天地浩劫的导火线。 “不!这不可能!”饕餮的神经已经有些错乱,他的否定显得苍白无力。膛着眼珠子要将淡荷那张轻蔑而清高的脸孔给撕碎了一般。 “你心里面不是早就已经有答案了吗?”淡荷不屑地将他心里那条伤痕给活生生的掀开来,一种痛彻心扉的感情从那缝隙之中慢慢地参透到整个身心乃至灵魂。她本来是不想用可以刺伤人的语气那样刺激着饕餮的,但是小师叔是自己人,她不可能任由一个雄性的饕餮意淫自己的小师叔。这一世的她可是最为护短的。 饕餮一副崩溃了的模样,红光刺目,龙卷风已经带着一种无奈和悲戚。“轰隆隆——”随着那天地间的力量在震发出一种巨大的能量,淡荷冷硬的心咯噔了一下,竟然柔软了下来。 曾经的她也是这样的吧,只是面对的是不同的对象而已。不过苍帝萧昊华已经不是她爱的人了,只是因为炎儿而惦记他、怨恨他。傻是傻了一世,就是因为傻了一世,才让她看明白怎么样的男人最不可靠,而她也不想再靠任何一个男人。 “这不能证明什么!”他的声音颤抖已经不确定,淡荷和卞七郎都知道,目的已经达成了。“我这么多年的努力不是白费的,你在胡说!胡说!” 淡荷默然,垂着眸子穿越了时空,淡淡地带着自嘲地笑,道:“胡说?这有什么的,在人间都是平常事,有的人为了爱人付出了生命、未免被其他的女子惦记着自己的心上人,下了毒手以绝后患,可是到了最后才知道自己的傻气,付出了许多,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而现在我才知道,其实爱一个人不是一定要牺牲多少,而是顺其自然。拥有了自己独立的个性才不会让对方觉得单调腻歪。我倒是忘记了,你只是一只活了几百万年的饕餮,这人世间的*又了解多少?你也不过是想要单独想要得到小师叔而已,就是这样的欲念才会让你变得不是那个曾经的你。小师叔的美貌,这世间再无可比者,你也不过是贪图了他的美色罢了!” 饕餮龇牙,怒瞪着将他的心事一件件的剖析在他自己的面前的淡荷,理所当然的说道:“你说的是没错,第一次见到魔尊之时就是被他的美貌所倾,但是久而久之这肤浅的欲念也经历了几百万年,我爱他已然不复当年那样的肤浅,那是根深蒂固的爱。而天尊更加不懂,他没有出谷抓我回去,就是让我死心,可是那是不可能的,谁也无法撼动我对魔尊的感情了。” 师父会抓他这么一个入了魔障的饕餮而浪费时间?这不可能,看起来无害、仁慈的师父有时间和如来,也就是接引道人下棋,也没空抓他这一只有些叛逆的饕餮而入凡尘,毕竟相较之下,还是玄机、鬼王之徒更加的可怕。现在的饕餮看起来可怕则是因为玄机的功力已经不复当年全盛时期了;另外,玄机分身,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分身,这些分身都会削弱他本身的功力。当初淡荷能够灭掉其中一个分身,重伤一个分身就是走了狗屎运气的,否则就算现在十个饕餮加起来也不够他一掌拍飞。 “师父可不会无聊地将时间浪费在你的身上,于玄机、鬼王等而言,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喽??樟耍〔还?阆衷谏柘碌募捞ǎ?退阄冶疽獠皇抢醋ツ愕模?膊坏貌蛔柚鼓惴赶抡獾忍咸齑蟠怼d阏庋?拇蟠恚?退愠闪四В?彩腔岜煌?嗨?保?∈k甯?遣换岱湃我桓鋈怕伊四Ы绲哪?方?肽Ы纭2灰?媚歉崩碇逼?车匮?涌醋盼遥?馐鞘率担?退隳悴环庖彩鞘率怠!痹??谝槐臼樯峡吹浇樯苄∈k宓模耗e疴?拢?o祷煦缋献妫?赶敌蘼薜腊12蘼尥酰?赶瞪竦圮饺兀?烂蔡斓匚匏乐?牛涣羁刂朴?浚?诺床活俊k?涤邪12蘼尥醯难?觯?匀灰不嵊邪12蘼尥醯钠沸浴?p>  说它是天神,却没有天神的善行,和鬼蜮有相似之处。说它是鬼蜮,可它具有神的威力神通。说它是人,虽有人的七情六欲,但又具有天神、鬼蜮的威力恶性。因此,它是一种非神、非鬼、非人,介于神、鬼、人之间的怪物。 他的果报殊胜,能生活得犹如天人般享福,但却没有天人的德性,性好争斗。阿修罗另被称为不饮酒神,则有段典故。据说居住在海底的阿修罗原本是很爱喝酒的,但是因为他们喝的是由海水酿成的酒,总是味道咸苦,所以一气之下就发誓再也不喝酒。 而魔尊獐月也是不喜欢饮酒,通常之下还会有些好斗。所以在三千万年来,七界之内再无可以匹敌者。这样亦正亦邪的强者,竟然在七界之内无人敢讨伐,可见他除了靠自己的实力之外,还要有强大的靠山。 据《观佛三昧经》说,世界刚刚形成山海大地时,光音天上贪玩的仙人便到人间游戏。其中一位仙人在大海洗浴时,因「水精」入身而生一肉卵。这肉卵经八千年后,终于生出一个女怪,身长有如须弥山,具一千支眼睛、二十四只脚,头、口与手数皆为九百九十九,样貌好不骇人,即为阿修罗始祖。女怪后又产下一男怪名毗摩质多,因有无比威力可自由来去天上人间,所以在看到天人身旁皆有无数美女环绕后,也想娶妻。女怪便替其子向美冠群芳的乾达婆女求婚,结果乾达婆欣然同意婚事,于是阿修罗一族日渐繁盛。毗摩质多风情万种的女儿,使得已有妻妾亿万的天界帝释天为之倾心,娶为嫔妃。不料帝释婚后喜新厌旧,阿修罗女将委曲告之父亲,引发前所未有的一场大战。就在阿修罗将帝释天所居的须弥山团团围住,千钧一发时,帝释天想到佛曾说若遇大难,只要念般若波罗蜜咒,便能破解鬼兵。果然一持咒,空中忽然飞出四只大刀轮,几乎削尽阿修罗王的手足,幸好遁入藕孔方避过此难,但是元气大伤难以复仇。然而天人与阿修罗的战争,并未自此划下休止符。 在经过多年后,帝释天又爱上一位罗喉罗阿修罗的女儿,便命天界乐神带聘礼,透过歌曲威胁利诱罗喉罗应诺婚事。不料罗喉罗因气愤帝释天欺人太甚,不但将乐神驱逐出宫,并立刻发兵攻打天人。就在骁勇善战的阿修罗攻下天宫时,帝释天又忆起上次的神咒,于是阿修罗军被杀得节节败退,只好退入莲藕藏躲。就在帝释掳走了全部的阿修罗女后,罗喉罗派出一位使者前往谈判,指出帝释天身为佛弟子,不应犯戒偷盗。双方几经谈判最后达成数项协议,帝释天承认犯下偷盗戒,愿归还阿修罗女,并赠送天上甘露;阿修罗则除将爱女献与帝释,并自愿受持三皈五戒,成为佛弟子,此战终得圆满落幕。在天界的战争中,有一位阿修罗王与帝释天作战时,因手能执日月,障蔽其光,而被称为罗恸罗阿修罗,罗恸罗意即为障月。他能有以手障日月,形成日月食的威力;是因他过去生为婆罗门时,见到大火烧塔,灭火而使塔不坏,而以此救塔之福德为因,愿得大身。然虽有此愿,仍不信正法,常爱斗战,故死后堕入阿修罗道。 这个传说,本来就是让人们认为,男阿修罗们都是相貌丑陋的,但是阿修罗王就是个例外,他的儿子獐月更是个例外。 夜合花开香满庭八 饕餮颤抖着,脑子里全部回响着淡荷那有些直接而伤人的事实。是的,他早就该想到魔尊是那种具有强大身份的强者,否则,谷主又怎么会收了他为弟子呢!一切都是自己忽略了整儿重大的问题,铸就了如此大错。可是心还是不甘,也许自己成魔之后就可以到他的身边了。 “出来了!”就在这时,卞七郎诡异地一笑,淡荷在一侧不解地望着他。 爆破——! 自血池之中突然之间就裂开了,饕餮睁着大眼,飞身回到自己的神像,顿时和神像融为一体,变化为人形。他疑惑了一下子,大怒道:“那个孽障竟然渔翁得利!”施展法术就着那个破裂的地方掷去,“嘭——!” “轰隆隆——!” 地板已经粉身碎骨,七零八落了。一道冰蓝色的光芒自那破碎的地方飞了出来,那碎屑也被一道寒气十足的蓝色光芒所牵引揉做一团,向着饕餮的方向扔去。 饕餮大怒至极,击了一掌,碎屑四散飘散,最终化为乌有。 “你是谁?” “玄机,原来你在此!”淡荷嗔怒,拿下了挡住碎屑的手臂,冷视着那个蓝发及至膝下的俊美男子。他的唇依旧是蓝色的,脸白的和雪没有什么区别,还冒着一丝丝的寒气和邪气。和原来的那两个分身的差别不是一分半点的事情了。 “又是你在坏我的大事!”玄机冷酷无情地扫了淡荷一眼,直视着苍白着一张脸的饕餮,说道:“没想到单凭了她的几句话,就已经让你乱了分寸,坏了我的大事。饕餮呀,饕餮,我可不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样子的了!” 饕餮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或者可以说是又青又白,现在又变换成了黑色,比鲜血还要红的眼珠子已经暴怒无比。 说道:“要不是他们两个突然中断了我的祭祀,向来,现在你已经渔翁得利了玄机。没想到你竟然瞒过我的眼睛,在我的眼皮底下做这种事!看来三千万年前的事情一点都不假。谁说你是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玄人?这传闻看来太过于假了。不过现在他们两个既然让你露出了狐狸尾巴,那么我定然不会饶了你!” 说罢,也不再多说什么,一双可以翻云覆雨的手,对上那血池,两道红光突然被吸附在饕餮的掌心。 同时,玄机却是暗道不妙,连忙也伸手吸附那两道红光,二者一来一往之间,不分上下。 “荷儿!” 淡荷点头,大喝道:“莫问剑,出!” “莫弃剑,出!” 她与卞七郎一起叫唤出莫问剑和莫弃剑之后,默契地点了一头,飞身在半空中使出涅??之力第一层。 玄机已经吃惊,连忙看了一眼过来,旋转了一下身子,暂时躲过了淡荷和卞七郎那威力巨大的一剑。蓝色冰冷的眼珠子却是变得越来越蓝了,淡荷心里一颤,已经明白玄机的何缘故了。她连忙一个胡旋,躲开了自他的眼珠子凝出了冰箭。 “七郎,这个分身不同以往的。” 卞七郎已经看清了玄机的真面目,脑门上的青筋在跳动,冷汗连连地说道:“是因为这个祭台的关系。”以剑挡去了一部分的冰箭,他快速地闪到一侧。能够欺瞒饕餮藏在祭台之下,日日夜夜受了几百万年的怨气以及祭台祭祀时所产生的罪恶能量,自然不可能与之前那两个分身相比。而这个分身也是其他分身的提供能量的来源,只要毁了这个分身,以后不管是多少的分身也不足为惧。 “涅??之力第二重!”淡荷低喝了一声,牵引着一侧的卞七郎也开始使出了涅??之力第二重的招式,与之配合,袭击玄机。 他的背后是墨黑的云雾,如同猛兽一样汹涌而来,无声地咆哮着;蓝色的长发如同蛇一般,分为两搓飞向淡荷和卞七郎想要将二人给栓住,阻止二者的破坏;但是他忘记了那两把神兵利器——莫问剑和莫弃剑。这二者不管是什么兵器都是可以削铁如泥,更何况只是玄机的头发呢? 手上的剑飞快地刷刷刷了耍了几个花剑,已经将那变化成人的手臂的蓝发一直削断了几十段,那发飘落在地上,变化成了冰蓝色的冰霜,普德满地都是这种冰蓝色,在这黑沉沉的天色之中,发出冰蓝色的光芒。 玄机脸色冰冷,支出了一只手,对抗了淡荷和卞七郎全力的一击,但是不得不说,他这个分身是在较之之前的那两个还要厉害,淡荷和卞七郎还是同时被他的法力所震飞了出去,卞七郎吐了大口大口的血,要飞到你祭台之上仅有的一个血池中,就在他心里紧绷之余;淡荷的白绫飞快地圈住他的腰,往她那边一带,总算避开了这个危险。 “唔~”玄机脸色难看地看向饕餮,眼睁睁地看着他将那两道能量的红光吸入了自己的丹田之处。 饕餮苍白的脸色也因为吸收了那两道红色能量里的邪恶力量,而变得红润,鲜血一样的眼珠子却越来越闪耀,红得邪恶无比。 他吸收了一半,之后,就接到了玄机的袭击,大怒,与之对上了。 地崩山摧,一块一块蓝色的冰块自天而降,染上了一道道鲜红色,淡荷连忙放开了卞七郎,担忧地问道:“你伤得严重,还是躲在一旁好了!” 他捂着胸口,抹去自己嘴角的血迹,淡然一笑,说道:“不管怎么样,我的目的达到了。” 淡荷蹙了眉,淡如清泉的眼眸倒映着他谪仙的模样,以及在不远处斗法激烈的玄机和饕餮,问道:“这就是你在炙焰山那里的所得?” “嗯!当时,师父是带着我到炙焰山的中心,用玄阳玉髓的熔浆给我弄出了一双火眼金睛,自从有了这双火眼金睛,我都可以看到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包括,一靠近这个祭台,我就看到了玄机,方才我才会那般激怒饕餮,让玄机的计谋功归于溃。” 淡荷张了张嘴,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秘密的,卞七郎这个秘密起码告诉了她,她有些愧疚。 夜合花开香满庭九 她心底的秘密太深了,每次想起,就会感觉到呼吸都要断了。 “难怪方才你那么胸有成竹,炙焰师兄给了你这么一双火眼金睛,日后就算入了幻境想必也瞒不过你的眼睛了。”淡荷笑了笑,对于幻境这个迷惑人心智的玩意儿,她还真的是屡战屡败,上次就是在混沌神谷的面临了幻境之时,被迷惑了心智,险些神魂俱损,好在有师兄救了她,否则现在她可没有机会见到她的七郎了。 睇着奋力和玄机交手的饕餮,扶着他到一旁的平地上,说道:“趁着现在你在此好好的疗伤,我去协助饕餮。” “小心!” 淡荷点点头,飞身而出,和饕餮两面夹击,令玄机应顾不暇,几次受了重伤,饕餮的伤势也是十分的眼中。看他那红得逆天的眼珠子想必一定要将玄机碎尸万段。 就在淡荷玄机饕餮打得难舍难分之际,天边飞来了一个巨大的葫芦,卞七郎望了一眼,蹙了眉,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还来参和。 “七郎,你受伤了!”孟倾和粉蝶跳下葫芦,收了葫芦之后,快步走到卞七郎身边,遥望了不远处打得正难舍难分的三人,眸光一沉,转视卞七郎。 “不碍事,不要靠近那里,怨气太深了,靠近了反而让自己也跟着被熏染上,沾了那邪气,空要成魔。” 孟倾懂事的点头,表示明白,妖媚的丹凤眼夹杂着担忧的碎光。 玄机被淡荷从背后偷袭,顿时大怒,蓝色的长发变换成十几只手臂伸向她,纵然她的剑法过快也没法子一下子斩断所有的头发,腰间顿时一紧,一时间从腰部传来了冰寒彻骨的感觉漫延如骨,眼快,刀落断了缠住她的那一绺发丝,飞身向天空。 腰身处已经结了一大块冰,厚厚的,似乎还有封印的束缚在上面。她暗自咬牙,恨恨地瞪了下方的重伤了饕餮一掌的玄机。此仇不报非女子! 随手施展法术,运转了三位真火燃烧,顿时封印解除,但是那股冰寒已经刺骨。 “涅??之力第三重!”莫问剑剑身燃烧着一把炙热的火焰,如同变换出千万只分身飞刺向玄机。 察觉到了危险的到来,玄机眼眸一凝,将自己所有的法力全部聚集成巨大的能量光球,爆破! 饕餮眼珠子暗沉,将那两个红光叫唤而出,他的双手在半空怪力的扭曲着那两道红光,将之凝结成一团,大喝:“去吧!” 两道巨大的能量在半空中相撞,“嘭!”的一声,如同烟花的绽放,瞬间山河破碎。 淡荷来不及躲开,硬生生地被相撞的余*及,撞击,还有自己的莫问剑飞了出去,万千的幻影化为一柄还是流光溢彩的神剑,剑身被击飞上天,飞快的落下。 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无力地非击飞到不远, 卞七郎连忙护住孟倾和粉蝶,眼睁睁地看着她如同陨落的流星一般,可是两道力量的相撞,是多么的恐怖,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七郎,救姑姑!”孟倾抿着淌着血水的唇,艰难地祈求。 卞七郎将他们二者拉到身后,看向一侧的莫弃剑,青筋凸起,虚弱地张着嘴,“莫弃剑去!不离不弃莫问莫弃,以血为盟,唤剑之灵,助我!” 黯淡无光的莫弃剑随着他的叫唤,剑身已经慢慢的散发出强烈的白光,笼罩着卞七郎等人,如同流星一般地飞到了莫问剑身侧,剑身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唆的一下挡住了淡荷飞快下落的身子,白色的光芒笼罩淡荷的周身,一道道的白光往她的皮肤钻。 苍白如纸的脸颊也渐渐的红润了,好像被什么弥补了似的,健康而神采奕奕。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扇动了几下,已经醒了眼。 玄机和饕餮也好不到哪儿去,都已经是两败俱伤了。 “你......”饕餮睁大了红色的眼眸,那红色的光芒渐渐的黯淡了,殷红的唇角挽起一抹无力的苦笑,就此向后倒下,看着淡荷御剑飞下来。 值了!起码他已经将曾经呼风唤雨的玄王给杀死了,看着天上的黑雾正渐渐的消散,月色当空,明镜照人。他身上的温度一点点的退去。 玄机的身子已经破败不堪,魂飞魄散,他满目地不可置信。几百万年来的努力再一次被人破坏了。他不甘心!不甘心!只要再多一点时间,他就会恢复到了全盛时期,也用不着找什么阴女了,可是现在那个女人却一次有一次的破坏他的计划! 恨意在他蓝色的眼珠子里闪烁得异常的光亮,但是他的头发正在慢慢地化成了冰块,还有从头到脚一点点的化成了碎片,他僵住的嘴角似笑非笑,瘫在那里,显得有些诡异。 最终留下来的只有一大片的冰层,重重的,苍白的覆压在已经恢复了现实的地面上。 天空忽然飘起了白绒绒的雪,如同蒲公英的眼泪。 在这个月夜里显得格外地悲凉。 落了地,她一身的雪色,披了一身的月色,墨发随着晚风的吹动而拂动。 他看着她安全回来,挽起了一抹轻柔地暖笑,下一刻,脸色一白,硬生生地抿紧了嘴巴,喉咙腥甜,上涌,上涌;但是却被他卡在了喉咙处。 莫弃剑飞快地落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歪在一旁。 “姑姑,您没事吧!”孟倾大呼了一声,飞奔而去。 淡荷望了过来,仔细地观察了卞七郎一眼,这才走到饕餮的身边,低着头看着他说道:“好在你没有真正地铸就大祸,或许这就是师傅早已就料到的结局,才没有在你偷偷离开混沌神谷之时,立刻将你带回去。现在你造了孽,也为之而牺牲了,饕餮但愿你下辈子不要那么辛苦。” 他躺在碎石上,身后已经染了大片大片,刺目的鲜血。 他听闻了她的话,笑得美丽却苦涩,就像是那虞美人一样,美丽而凄凉。红色的眼珠子一点点的褪色,变成了黑色,目光虚无地看着天际,看着飘落下来的雪,还有那清冷的月。 夜合花开香满庭十 淡荷无言,看着他,目光难以平静,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等到下辈子,这一战花去了他所有的心力。“你说吧,只要我力所能及之事,我就会替你完成。” 他的眼角淌着眼泪,苦涩的笑中带着幸福,说道:“把我最后的一抹神识带给魔尊,让我再看他一眼,可以吗?” 她听到他的要求,眸子里的光闪了闪,道:“可以,说实在的,我那么多年了还没有到魔界,也没有见过小师叔呢,日后,我定会让你看他最后一眼,顺带着也看看他。” “看你那没眼光的就知道,你没有见过他,就不知道他是多么的美,好像天地之间最美丽的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只一眼就是万年,爱上他的人都会十分的惨烈,就如同我一样,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最终还是再也看不见他一眼。”他轻轻地一笑,眼睛柔和晕染着月色,远远的,是浩瀚的星空,还有那继续飘飞着的白雪。 “可是,并不是美好的事物就爱上了的,爱情是不区分这些外在的东西的,只要爱上了,不管对方是怎么样的,就义无反顾。饕餮,你是爱上了小师叔,他的音容笑貌在几百万年的沉寂,是否渐渐的模糊,可是爱意最终没有消减?” “一开始,我确实是因为他的美貌,可是后来,思念成灾,我才惊觉,不是因为一些外在的条件而迫使我爱上他的。时间越久,我爱他就越深,已经深入了我的灵魂里。这么多年没有见到他,我几乎就要绝望到窒息;爱得太深,伤得也是最深的。再看他一眼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可是这值得吗?” “那你说值得吗?其实值不值得主要是看你的心。你不是爱着那个人类吗?” 她随着她的话,灵魂一震,抬眼望向躺在飞雪不远处的卞七郎,眸色柔和,若一江的春水。只是那柔和的光芒,如同天上那忽明忽暗的星辰,闪烁不定。良久,她方才道:“值不值得主要是自己认为的,你说得没错。我的爱没有你的那么强烈,所以并不觉得值得。我曾经爱上过一个人类,可是结局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纵使我为他付出千百般,可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得到,就连自己所在乎的人也一个个的惨死在我的手上。纵然他们不是直接被我害死的,但是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确实重要的。就连那珍贵的也是绝望地死在我的怀里,怎么叫也醒不来了。饕餮,我也曾经疯狂地爱过,为何我就不觉得那个爱是值得的?” “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你可觉得爱得太累了?” “是的,我是爱得太累了,以至于我从一开始就惧怕了它;可是拼命地抗拒,最终还是爱上了,许是现在爱得还不够深,我还没有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情吧。而且你也说得对极了,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就是那个人不爱我,所以我刻意的要求,才会落到那般的境地。你的神识我会带到的。” 饕餮惊颤着灵魂地笑了,仰望着深邃的夜空,一片一片的雪纷纷落下,沾染上了他的毛发和四肢,道:“若是还有下辈子的话,我只愿自己是个女子,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凡人,就不会那么辛苦了;可是,已经没有下辈子了。我能够再见他最后一面,我该知足了!” “你一定要珍惜眼前人,因为一旦失去了,可能一辈子也见不着了。那个凡人智慧而深爱着你,不要像我一样留下遗憾。” 淡荷扇动酸涩的睫毛,看着被粉蝶和孟倾扶着走过来的卞七郎,红颜一笑,玉色倾世,可惜落了卞七郎的眼,却没有落入饕餮的眼。他的爱情已经没那个叫獐月的绝美男子所带走了,除了他之外的颜色,都没有进入他的眼。 身上的力气渐渐地被抽空了一般,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遥遥地看着那深邃无边的漆黑,仿佛那里站着一个绝美至极的男子,一袭的银色长袍,长长的墨发披散在身后,不苟言笑,却已经将世间所有的美丽夺走了。他的眼比天上的月还要美丽,清冷无边,濯濯生辉,淡淡地一瞥,倾绝了天地。腰间的一朵玉色的芙蓉花鲜艳欲滴地盛开在他的银袍上,化开了挺拔脱俗的青竹,沿着衣襟、袖口纹开来。唇色潋滟,冷硬地紧抿着,他的清冷的眸子似乎在看着他,“你见到了!”若阳春白雪,春水淙淙般动听。“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听到他这声音,淡荷知道,那是四前的幻觉,饕餮,他的生命已经走向了尽头。 饕餮伸出纤细的手伸向那虚无的空气,傻傻一笑:“我爱你!”他的手刚刚触及到他,所有的意识渐渐地模糊,虚弱地一笑,眼皮子缓缓的合上,停在半空的手倏地就掉了下来。 “你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不会食言,你最后的神识一定带到他的身边,让你走得安心。”她缓缓地站起身,看着一道青色的光芒将他的整个躯体都笼罩其中,闪了几下,渐渐的变化为原形。那是一只被重伤了几个大窟窿而沾满了鲜血的饕餮,身多毛,头上戴豕;其像率为兽形,傅以肉翅。头有一对角,全生寒气围绕,多数呈青白色,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而且足足有一个屋子大小。它的心脏那里也是破了几个大窟窿,里面溢出的还有从心脏里面溢出的粉末,看起来极为恐怖。 自的脚跟化为粉末状的荧光,飞散在夜空。 “荷儿!”卞七郎看着心境有些微饕餮悲哀的淡荷,墨玉眼栩栩生辉,闪耀着皎洁的月光,说道:“你没事就好!” 淡荷呆呆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同时望向月亮,接过一道青色的神识化成的珠子,摊在手里,说道:“七郎,我想我明白一些什么事情了。” 他怀抱着她,没有过问饕餮交代了她什么,只是低喃:“荷儿!” 夜合花开香满庭十一 “你就没有想问,饕餮最后跟我说了些什么吗?”淡荷收回目光,挣脱了他的拥抱,墨发和着白雪在飞扬,她的脸色映着月光,清冷而无双。令他看的出神。 “他求我答应他一件事情,把他最后的一抹神识带给魔尊,让他再看魔尊一眼。他还取笑我说‘看你那没眼光的就知道,你没有见过他,就不知道他是多么的美,好像天地之间最美丽的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只一眼就是万年,爱上他的人都会十分的惨烈,就如同我一样,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最终还是再也看不见他一眼。’七郎你说,这世界上遇上了爱情是不是都变得傻乎乎的呀?” 卞七郎静静地看着她,淡荷勾唇一笑,说道:“我问他值不值得,你知道他给予我的是怎么样的答案吗?” “在我眼中付出是自愿的,值不值得都是自个儿的心里。” 孟倾和粉蝶听着二人的谈话,无言以对,也许不太明白卞七郎那句‘在我眼中付出是自愿的,值不值得都是自个儿的心里。’但是看着淡荷直眨眼的样子,就知道这句话的重要性,看似是云淡风轻的,实则隐含的意义十分重大。 “他说的也就是你这句话,值不值得都只是在看自己的心,若是觉得值得了,就是值得了。他还说‘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我是爱得太累了,以至于我从一开始就惧怕了它;可是拼命地抗拒,最终还是爱上了,许是现在爱得还不够深,我还没有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情吧。而且你也说得对极了,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就是那个人不爱我,所以我刻意的要求,才会落到那般的境地。你的神识我会带到的。’当我听到他的答案之后,阴郁的一角仿佛投射了一丝的光明和感触。只是这感触也只是感触而已,有些事情一辈子也忘不了。” 说罢,她的泪泉上涌,盈眶而出。卞七郎心底大痛,轻柔地将她环在怀里,轻声说道:“我这话是真的,荷儿我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她无力地蜷缩在他的怀中,失声痛哭。 “我也知道你为什么痛苦,为什么老是带着几分的忧郁,荷儿我都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他宽大的袖子已经将她的整个身子都包裹在里面了。胸前的衣裳微微地淌湿,颤动他的心脏、他的生命、他的灵魂。 “师父已经将你的全部告诉我了!” 淡荷听到他的话,哭声渐渐地大了起来,痛彻心扉、撕心裂肺的痛。渐渐地哭声断断续续地,只剩下哽咽的声音还在空气里飘荡着。纤白的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 那么多年了,重生到现在,所有的委屈都随着眼泪而发泄而出。前世所受的苦、所受的委屈以及一切都在这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中,渐渐地远离。 “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我知道你放不下,忘不了。我也不强求你忘记放下,荷儿。”他扣着她的后脑勺紧紧地贴在胸膛里,低着头亲吻着她的发丝,淡淡的是出水芙蓉的香味,就是这股味让他魂牵梦萦。也许世人会认为他和她之间不是单纯的男女之情,只是为了名声。可只有他自己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只能说,她是他的生命。 “可是炎儿就在我面前死的,就死在我的怀里,是他赐了鸠毒,夺走了我最后的珍宝。你知道吗?炎儿到最后死的时候还是笑的,他还说“母后,儿臣知道为什么父皇不喜欢儿臣了。”直至死了,还在念叨着赐死他的人,那个亲手杀死自己儿子的人。七郎,我好痛!我真的好痛!” 孟倾和粉蝶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炎儿,什么母后又是父皇什么的,听着他们跟着稀里糊涂了。 “荷儿!”他紧紧地扣住陷入回忆中的淡荷,她的眼泪滴伤了他的心。人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然而子女都是从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心头肉,失去了这么一块肉,一辈子都好不了。现在他还不能够完全理解母亲对子女的那一份情感,也许就是因为他出身在大家族的核心层,父亲对他只是象征意义上的关怀,都是安排好了的关怀,从小到大他还从未真正地体会到父爱,至于母爱,这更加的少了。母亲有三个子女,爱是均分的,但是那亲情之中也参杂着利益的成分。那种亲情并不是纯粹的。 从小到大,从渴望到现在的不在乎,亲情似乎可有可无了。一切都是利益在围绕着他的周身,使他渐渐地冷漠。表面上的温和只是在伪装自己的过得不好,原本他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但是十一年前,她闯入了他的生命里,灰白色的世界彷如冬日褪尽了衣衫后的缤纷多彩。 他亦是个人,纵然是个人,但是感情却是缺少了许多的情绪,情感和表象本来就是背道而驰的一个人,就是因为她的无意闯入,开始有了七情六欲。在遇见她之前,活着只是为了延续卞家正统的血脉,为了巩固卞家在四大家族和天下的威望;而现在活着,是为了她!他的生命里不能没有她。 因为爱,所以在乎,所以值得。 他的目光积极地柔和,亲吻着她的青丝,说道:“我一直都在。” 她的身子轻颤,眨了眨眼,挤出了最后的眼泪,平稳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天空中仿佛出现了炎儿的音容笑貌,用着那还未变声的美妙声音笑着喊她:母后! 可是,她知道这一切都回不来了,她也不会让它出现了! “等我们将玄机杀得差不多了,就将他带到小师叔那里,完成他最后的心愿。现在这个分身被饕餮灭掉了,可是在玄月,似乎更加的有意思了!” “我也看到了!”卞七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孟倾撅了撅嘴,暗道:卞七郎明明就是一个花花肠子,小姑姑怎么就听进了他的甜言蜜语呢?不过后面的话,小姑姑和卞七郎又在打什么暗语? 夜合花开香满庭十二 “没想到竟然会下雪了!”刘畅望了望四周雪白的一大片,想必是因为昨日刚刚下的雪,铺得不是很厚,但是下了一夜,又是不算大的雪,也就是斑斑驳驳的;这日头大大的,晒得雪已经开始化了,在这炎热的天气下,并不会觉得刺骨的冷,而是阵阵清爽的凉意。 淡荷和卞七郎已经幻化为之前那副模样,和孟倾粉蝶已经回到了屋子里,望着门外,笑了笑,她说道:“这雪只会下一夜,粉蝶,你的任务可完成了?” 粉蝶傻乐了一阵,小步地踱到她的身侧,说道:“虽说不上是精英,但是能力还是不错的,比如那敖家的、莫家的、凤兮家的、云兮家的、月兮家的基本上是不错的,已经大致的学会了我的那十招武术,问题所在就是他们的内功修为,否则,再好的招式也敌不过他人的一巴掌。当然了,还有刘畅这小子。” 刘畅摸摸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也跟着粉蝶傻傻一笑,说道:“只是有了之前的三脚猫的基础罢了!和粉蝶姑娘所说的,想要真正地杀出去建功立业还需要加强内功的修炼。对了,仲孙姑娘,你说这雪是不是前几天晚上那黑乎乎的鬼怪做成的?” 淡荷似笑非笑地轻轻扯着自己的嘴角,说道:“这雪就是那个妖怪被杀死了,化为原形,这雪是算是他的躯体了。别的,我不再多说,你和粉蝶就在此地好好的学习武功,大概半个月之后,大凉的军队想必也到了边境了,到时候,我会让那边的人联系到你们的,所以这些事情暂且先不提。你们日后到了大凉就知道一切了。” 刘畅垂下脑袋重重地点点头,不再过问几人的身份,但是心里已经明白他们几人一定不是普通人,也许还是捕妖者之类的。 “可是,主人您是让奴婢一个留在这里呀!那您呢,您和小公子还有他要去那里?”粉蝶委屈地撅高了嘴巴,心里不悦至极。这么多年老是这个卞七郎呆在主人的身边,片刻不离的,让她这个小妖精想要挨着主人,抱着香喷喷、软乎乎的主人撒撒娇什么的。都被卞七郎暗中的威胁恐吓而吓退了自己小心思,这也就算了,还有玩起来又腹黑又妖孽的小公子。 淡荷连看也不看。也清楚这只小妖精的单纯的心思,这七年来,算是有成长的了,只是心智尚且不成熟,对万仁深那众所周知的爱意懵懵懂懂的。感情迟钝,不过该吃醋的时候还是稀里糊涂的喝了一大缸,回来还找她诉了一肚子的牢骚,大骂特骂。想要她明白这些道理,还是等到她满五百年之时吧!五百年虽然转眼即逝,但是万仁深整天对着这个疯丫头可真是苦了他了。 “荷儿和我还有倾儿这一次还要找玄机出来。所以你就在这里做完你的事情,另外在离这里不远十五里的地方,妖气特别的重。想必是之前玄机留下的,顺便你也查探一下,若是可以对付的就收了,若是强大于你的就撤了通知万仁深,不要轻举妄动知道吗?” 粉蝶撇撇嘴。也知道卞七郎所说的是事实,她承认她不是最聪明的。但是还是有些小聪明,不会鲁莽的。 见她如此,就知道她已经听进去了,淡荷看着孟倾,孟倾会意,自腰间的乾坤袋里取出几定百两的黄金,说道:“诺,就算你不吃东西,这刘畅他们也是要吃的,这七百两黄金算是提供了这些日子的食物,让你们不为因为缺少食物而分心。就安心的等待半个月之后的消息吧!” 粉蝶翻了个白眼,嘀咕道:“谁说我不吃东西的,我从来就不忌口,但是这大北方的哪儿来的鸡鸭呀,有肉吃已经不错了。”这黄白之物她虽然不稀罕,但是能够吃香的喝辣的,她就会多看它们多一眼了。 孟倾等自然听得到她在嘀咕什么了,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转向淡荷说道:“姑姑,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魏都吗?” “嗯!虽说玄月王朝有两个都城,但是皇宫所在之地是魏都,之前鱼梦梅反馈回来的消息就是魏都的,那里发现了玄机的踪迹,我原本以为是他设下的*阵,但是七郎已经说了,魏都的可能是他的另外一个分身,我们想办法消灭他,好赶回锦都。” 孟倾怀疑地看了一眼卞七郎,道:“就他那样,您也相信他?” 卞七郎笑了笑,并不为孟倾的怀疑而生气,事实上他在淡荷的面前连个低等的下仙都不是,在淡荷的面前,他就是一个弱者,所以他有理由怀疑他。 “倾儿,现在的七郎和前几日的七郎已经算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其实我之前也不知道玄机也在那里,是七郎利用饕餮的愤怒引出了玄机。倾儿,不管什么时候,你定要学会士别三日,定刮目相看的态度。世上没有一个人是永远留在原地的,除非是死人,知道吗?”淡荷揉了揉他的发,她需要他不以偏见看待这个世界上的事物,不是有人说世事无常吗? 孟倾是个聪明的,自然也就会知道淡荷在此时训他的意义在哪儿?听到卞七郎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心里五味杂陈的,腹诽了几句。神识探了探卞七郎,发现什么也探不到,仿佛他就是一片云烟,就是一汪平静无波的湖水。心里一沉,没想到几日不见,卞七郎的修为竟然有高深了不少!倒抽了一口气,不服气也得服气了,他连忙说道:“倾儿知道了。” 移开了几步走到卞七郎的旁边,眯着一双眼,危险地看着卞七郎,说道:“没想到你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卞七郎无辜地看着他说道:“我从未骗过你的,只是这几日有些悟了,便达到了现在的道行。况且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名号了吗?神机仙算可不是唬出来的。倾儿,世界上取得胜利的法子不是因为武力,而是脑子,知道吗!” 孟倾知道了,一下子钻进卞七郎和淡荷的中间,报复性地向他呲牙一笑,“姑姑,我们还是早点去魏都吧!” 孟倾拉着淡荷的手,示威地瞪了他一眼,卞七郎似笑非笑的跟在二者的后面,撕开空间前往魏都。 ps: 又要考试了!我的天呀! 夜合花开香满庭十三 “九皇子!”在朱黄色浓重色彩的宫殿的长廊里,一个持剑的少年快步地追上在前方望着长空的男子,一袭的紫袍逶迤在地面上,拽出了一道高贵和霸气。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九皇子的声音平稳淡然,恰似一汪春水般温和多情。旋即转身回望着少年。 只见九皇子容貌艳丽,纤妍洁白,如美妇人。螓首膏发,自然娥眉,见者靡不啧啧。慕容皇室有胡人的血统,面白有倾城之美。 他的目光似苍鹰一样的高阔辽远,纯净如同蓝天,淡淡地落到少年脸上,少年被他看得脸红了,正了正色,说道:“燕都那边刚刚传来消息,妖孽作祟,殿下您......”余下的话就被九皇子举手打断了。 “早就该明白的了,国师和太子那边有什么消息?” “国师和陛下还在地下宫殿,看情况似乎已经闭关了,太子监国,已经派了三十万大军南下,准备攻夺大凉,另外羯胡因为他们的二王子被杀,他们的首领派了二十万的羯胡兵以及勾鹘之前遗留下来的兵力准备反扑。东女国现在也等着太子的命令罢了!” 九皇子走到花岗石做成的桌子旁,抚摸上石桌上的古琴,淡淡地说道:“一盏香炉,一壶茶,人心的*如何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不会因此而满足,只要自己感到满足了就不会衍生出更多更大的*不是吗?” 少年说道:“可是这一切都不容您谈不谈*,身在俗世中就难以摆脱七情六欲,您不屑的,可是太子重视,他会怀疑所有的兄弟,他是一个眼里心里都是权势的上位者。若是您一点儿也不在乎,他就算不会让您死了。也会让您生不如死。就想想明月公主和明华公主吧!” 九皇子苦笑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古琴,说道:“玄月的野心从百年前开始就没有断过,之前之所以没有派大军南下,是为了天门,有一个天门在那里,玄月就算有千万的大军下去都没有用。如今得了这么一个国师野心也更加的膨胀了,野心也就不再隐瞒下去了。而到时,什么都是他利用的范围。” “就是因为这样,您才要反抗。向大凉求助,属下认为大凉的苍帝一定答应您的帮助的,到时候您和贵妃娘娘就不必那么担惊受怕了。” “这样的话。我宁愿放任太子完成自己的野心。”九皇子轻叹了一声,和着他一边走一边看着走廊两旁的景色,边道:“在我被太子利用之前,我首先是个皇子,是玄月的九皇子。一旦帮助了苍帝,那么迎来的就是灭国。” 少年沉默,他知道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在大凉人的认知里,玄月的一切都是前朝的,因为先祖自立为王。只要有机会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的机会。 跟着九皇子走了一会儿。就见到远处大步走来了一个英俊的男子,眼角带勾,显得有些阴狠。一袭的明黄色的袍子上绣着飞腾的三爪飞龙。 “参见太子殿下!”少年在九皇子的身后跪下行礼。 “大皇兄!”九皇子淡淡地道。说不上热络,也说不上冷淡,因为他就是那样的男子。太子并不将他的淡漠放在眼里,扫了一眼他拿着的古琴,说道:“九皇弟今日可真是好兴致呀!也是现在的夏天。四处都是绿草成荫,草原上的格桑花都开得特别的惹眼。兴致缺缺的模样,是不是在大凉见惯了牡丹花才不屑于玄月的格桑花?” 九皇子看了太子的随侍,是有几个带着弯刀的,身体强壮,是玄月里有名的勇士,当然还有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就是父皇的妃子贺楼氏。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头,没想到太子连宫纬也祸乱了。 他说道:“牡丹是圈养在笼子里供人观赏的,皇兄你不是也是有一朵牡丹花吗?喜不喜爱是要看人。而且你不就是因为喜欢牡丹花才做了万无一失的计划吗?皇弟想,你早就有拥天下之美人于宫廷的心了。既然你有这般的心思,而皇弟我又怎么会只独恋一朵格桑花呢?” 太子听闻,哈哈大笑,负手在身后,下一刻却变换了脸色,直视着他说道:“父皇说得对,在我们兄弟三十多个里面,也唯有你老九最是聪慧,运筹帷幄。只是你只是谦逊过人,聪敏异常与常人,但是于本王的面前也只是一只狐狸而已,却永远当不了狼的。你说你这只狐狸就算再聪明还不是乖乖地在狼的身边甘于之下?” 九皇子的笑像是酿得最为醇香的烈酒,那一笑如同上等的佳酿一样醉人。但是太子不是平常人,他从小到大就没有摆脱过这个弟弟的身影,以前他一直就是一个影子,隐没在人群里,而现在的他的光华已经渐渐的发亮。那么他不会让一直以来视为对手的弟弟压过自己的头上,更别提他的美貌是如何的倾国倾城,在他眼里也只是一个对手,根本就迷惑不了他。 “可是我不是狐狸,我是一只鹰。” 太子阴狠地咬碎了一口银牙,眯着一双眼,凑近他的身前,说道:“就算是一只鹰,我一支箭就可以将你给射下来了。”离开之时,他似笑非笑地道:“九皇弟可要拿好这把古琴了,本王记得这是邱贵妃之物。哈哈哈——!” 太子和他擦肩而过,末了还转过身子,投射目光在少年的身上,说道:“对了,万俟将军,我记得你妹妹还在二皇弟那里是不是?”说罢,也不等少年起身就拂袖离去了。 看着太子浩浩荡荡离去的背影,少年气愤地站起身,瞪视着那嚣张离去的太子,看向九皇子说道:“九皇子殿下,您就当真让太子这样下去?” “他今日个与我相遇不是巧合,而是刻意的来警告我不要耍花招,否则母妃她就有生命危险。不管如何,他的骁勇善战对现在的玄月而言是最好的。我倒是想要看看是他厉害还是苍帝厉害。我们回去吧!” 姓万俟的少年将军抿紧了唇不再发一语,跟随着九皇子离去。 ps: 猜猜九皇子是谁吧!嘻嘻! 夜合花开香满庭十四 月华殿的由来取之明月公主和明华公主的封号而来,这二人的封号结合便成了月华殿,是玄月王朝皇帝慕容拓最宠爱的儿子——九皇子慕容秋的宫殿。 九皇子慕容秋是邱贵妃所出,下面还有两个妹妹慕容明月和慕容明华。邱贵妃是前朝大周人,生长在鱼米之乡的江南,和姬幻赢之妻一样是轰动一时的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只是这个水乡的女子被慕容拓看上,立为了皇贵妃,自从进宫之后力压皇后独孤氏,三千宠爱在一身。慕容拓几乎就要为了她而废黜了独孤氏;若不是因为独孤氏的母族强大,否则真的就是邱贵妃当了皇后,现在太子也该是九皇子了。 不过就算宠爱,也敌不过长生不老药,为了炼丹,招了一个道士入宫,在道士的蛊惑下在八年前扔下了政务,命令太子监国。九皇子等的地位等于被软禁了。 在玄月有这样的一个盛传:九皇子是天上的天神,因为犯下了错误,被贬人间。所以他才会有这等倾国倾城的美貌。 “殿下!”守在门前的几个宫女见慕容秋独自一人带着一把随身携带的古琴翩翩而来,宛若一个神人降世。 慕容秋跨入殿内,走到内室,问着跟随进来的宫女金玲:“可曾有人进来过?” “达奚和鲜于已经在等着您了!” “嗯!”慕容秋放下自己的古琴,走到床边,拉开了席子和木板,那里有一个铁打造的小入口,但是紧闭和一个箱子一样的大小。他伸手在绑着帷帐的绳子用力一拉,那铁板向左右两侧移开,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就这样出现在二者的面前。 “把的古琴拿过来。你在外面守着。” “是!”金玲拿起古琴交给他,看着他从小道上走下去,便拉动机关关上了暗道的入口,整理了一下,连忙换上了慕容秋的衣服,拿着人皮面具就着自己的脸上一贴,就躺在了床上。 跳跃而下,暗道里的灯并不多,一条道上看见的也就只有一个灯火而已,快速地走了一个转弯摸了摸墙壁。熟悉的拉开了一道石门,他一踏进就有两个年轻人上来迎接。“殿下!” 暗门快速地合上了,里面的光线较之外面的暗道更加的强烈。几簇放得高高的火苗在绽放出它生命里最美的时刻。里面只有两个年轻的男子。一个披着铠甲,一个身穿着常服,高大英俊。 在这个暗室里面摆放着的看起来很简陋,有十几个摆放整齐的酒缸,还有在酒缸的一侧摆放着一个桌子和两把椅子。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宝箱。不过这一切都是假象。 “如何了?” 披着铠甲的英俊男子说道:“太子已经启动了军队。现在派了我父亲和屈六友、拔列兰、泣伏利、阿伏于四位将军带领各自的兵力,与羯胡的大军一同和在幽州那里的人联系拿下迈州,而北院大王树洛干带领勾鹘的二十万精兵从西北侧入侵惠州、虞州、眉州。另外的摆夷那边似乎也想要瓜分大凉,前些年大凉的五公主和亲给他们的皇帝当了皇后。但是现在看来这和亲的公主成了一招废棋了。” 慕容秋沉思,说道:“恐怕苍帝那边已经做足了准备,太子的意图早就暴露在苍帝的眼皮底下。这一战恐大败而归。若是你父亲有用,也捡回了一条命。太子那般的自信想必是因为独孤家的支持以及妖道的协助,否则他不会下了这样的命令。鲜于。你记得要回去跟你的家人商量一下怎样离开魏都,我怕太子到时候因为吃了败仗而迁怒于你们,到时候满门遭斩。” “之前父亲也这样说过,太子虽然有独孤氏相助,但是**想来不及你。生性狠辣,不是个善主。做了皇帝恐成暴君。早就已经安排了一切。”鲜于焕接着说道:“苍帝这个人是个人才,就算是殿下您也没有他的那种魄力,他是一个真正的王者。之前父亲就有说过,苍帝若真的有心灭掉我们这些国家,不出三个月玄月就会灭国。况且他现在已经掌握了大凉所有的权利,手下还有霍贤阳、姜慎友、覃子君、阳平、卫淳、卫忠义、皇覃文雅这样的将帅之才,画吉祥那样的狗头军师。想要击退了大凉那是难上加难。之前就有听说大凉的西路大元帅姜慎友是现在大凉被各大修真人的强者淡荷仙子的舅父,若是淡荷仙子也参和进来,那么我玄月更加没有胜算了。” 鲜于焕边说边看慕容秋,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他的面容微微有些动容,晶亮得出奇。 “古有诗曰:羡彼之良质今,冰清玉润;慕彼之华服今,闪灼文章。爱彼之貌容今,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今,凤翥龙翔。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招。其神若何,月射寒江。应惭西子,实愧王嫱。奇矣哉,生于孰地,来自伺方?信矣乎,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果何 人哉?如斯之美也 。当世天下之美人不再有第二者,一眼万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她,那么再争也没有意义了。” “殿下见过淡荷仙子?”一侧久未言语的达奚成问道。 “嗯,之前在江南之时遇见过一面,引为知己,时过境迁,也不知她是否还记得我这个人。”慕容秋抬起手臂抚摸着自己的古琴,说道:“既然姜慎友是她的舅父,那么霍贤阳就是她的表哥了,一旦触及二者,玄月灭亡之日不久已,也不知太子有没有意会到这一点。现在我希望的就是迁移我们所有人的亲人,至于我母妃和两个皇妹,为免去太子和妖道的怀疑之心,我先不告诉她们我的计划。两位皇妹尚且好些,但是母妃......” “您是担心贵妃娘娘因为离不开陛下而不听从您的安排?”达奚成立即猜出了慕容秋的为难。 “嗯!按照原来的计划,但是要提前了。” “是!” “你们先回去吧!” 达奚成和鲜于焕看了他一眼,拉开一个酒缸就跳了下去。他快速的合上,转身返回。 夜合花开香满庭十五 “六军何在?”辽阔地原野上,慕容秀的声音洪亮如钟,渗透进围在他所在的笑土垒下,绵连出了几个矮矮的小山坡,帅旗正迎风飘扬。看着下方的将领和士兵们,他哈哈大笑,说道:“在下面的诸位都是我玄月的子民和勇士,长期以来,我们都是生活在北寒之地,大多都是放牧为生,一旦遇见灾害,我们就会饿死。但是就在我们在不安定的环境下生存的时候,而大凉的人竟然不愁吃喝的问题。你们说,这对于我们来说公平吗?” “不公平!不公平!” “......” 上万的将士齐声高喊着,将自己的待遇的不公全部发泄在未来的战斗中,而提高了雄心。 鲜于焕心不在焉地也跟着呼喊,看着一侧的鲜于吉,父子俩对视了一眼很快的移开了目光。跟着慕容秀的手势而歇了声。 “对!这就是上天对我们的不公平,所以我们为了活下去而南下没有错!所以我们要让自己的子孙后代延续下去就需要更好的环境,将士们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发起进攻吧!中原和江南有最美的女人也有吃不完的粮食和用不完的绸缎和钱。这一次我们不是在孤军作战,这一次有勾鹘、羯胡、东女、摆夷帮助我们。我们想要夺取中原轻而易举,我们应该过上更加美好的生活!” “鲜于将军,你负责十万精锐大军嶦州边境,那里本王已经安排了五百的兵在那里镇守多年,对那里的地形还有镇守的边将辛立是我们的人,你与他里应外合夺取嶦州。” “末将听令!”鲜于吉绷着一张脸,看了一侧了儿子鲜于焕。 慕容秀狂傲地大笑几声,说道:“助鲜于将军你旗开得胜了!”又看向另外的几人说道:“另外鲜于小将军携二十万大军和羯胡的夫蒙大将军会合,他将携带二十万的羯胡大军与你一同攻打迈州;至于贺兰将军和斛律将军一起携三十万大军和北院大王配合攻破珠州随后与鲜于小将军、鲜于将军会合;至于无卢真将军和呼延将军从刑州而入。和勾鹘的希利垔将军会合;长孙大元帅和独孤将军携二十万的精兵前往燕都,势要保住燕都。” “末将遵命!” 慕容秀满意地接过侍从递过来的酒壶,潇洒地拔开塞子,敬天道:“敬天地、祭鬼神。祝你们旗开得胜,夺取中原,耀我玄月之雄威,威慑四海。”说罢大饮了一口,将之掷地洒在旗下,完成了出征前的祭酒。 等到他砸了酒壶之后,下方拿着酒壶的将士们也大饮了一口酒。利索地往地面上一砸。“啪——!”的一声,仿佛是预测到了未来的惨烈所发出尖利的声音。 “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各路的将帅纷纷带着自己手底下的士兵调头就走。士气高涨,这一去带去了他们满腔雄心勃勃的热血。。 “殿下!”侍从将一块洁净的帕子递到他的面前,希望他可以擦干被酒弄湿的手掌,“此去定然可以完成伟业的。” “自然!”他不信安逸惯了了的大凉的军队能够比得上他玄月的大军,况且还有凶猛异常的羯胡大军相助。料苍帝再怎么样的骁勇善战也难以对抗羯胡那难缠的大军。“回去吧。”抹了自己的手掌,将帕子丢给了是从,淡淡地问道:“最近九皇弟那边有什么异动?” “九皇子尚未有什么异动,还是老样子的弹弹琴,下下棋,一整天都在发呆。况且邱贵妃在您的手上。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还能有什么异动,就算有也难逃殿下您的手掌心呀!” 慕容秀冷哼了一声,斜睨了侍从一眼。说道:“别小看了九皇弟,他可是咱们慕容皇族最聪明的人了,不然在二十几年又怎么会因为他的才貌差点就让父皇废了我这个太子,改立他为太子了呢!” “是!” “走吧,去看看国师训练出来的大军好了没有!” 侍从紧紧地跟随着慕容秀跨上了强壮的高马。驾驭着它迅速地赶回魏都的皇宫。 魏都是建立在草原上的京都,周围的一切都是草原。一望无际的就是像白色云朵般的羊群,又似是一朵朵盛开着的棉花落在绿色的草原上。那是草原上最美丽的风景了。 魏都的皇城就建在湖畔,清澈的湖水将整个蓝天全部拥入怀中,微风吹拂着那微微泛起涟漪的湖面,高至膝盖的青草也随着微风拂动跳跃着最美丽的舞姿。 魏都的皇城住的都是贵族还有一些身份比较富有的人,至于那些百姓大都是游牧,四海为家。所以和燕都相比,魏都的人口是极少的。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埋没了魏都的繁华,这里是商业最为发达的地方。 茶叶、薪火、瓷器、绸缎、香料等等,最有名的就是草原上的马奶。四通八达,虽然和大凉有政治上的矛盾,但是并不妨碍两国之间商业的往来,这些茶叶、薪火、瓷器、绸缎就是从大凉的商人那里得来的,用了骏马与之交换,一匹马换取了粮食足够一家五口两年的粮食,所以大量的骏马从玄月商人的手里流入大凉,让大凉充实了战马的力量。 当然也有从羯胡那边得到了畜牧品,来来往往之间,受益良多的也是玄月,所以才能在这个草原上建立了一个皇城。 城内所统计的百姓达到了二十万,大约是一个县的人口,而贵族等也是上了万的,这样也就更加容易管理。可惜的是,这里是种不了树,否则的话,他们不就比因为为薪火而发愁了。 当然就算是在城中,百姓们住的还是毡房,只有皇宫才是和大凉的皇宫一样是木材建成的宫殿。而且这个宫殿承于被灭的魏国皇族那里留下来的遗址,本来是大周设为了行宫的,但是后来慕容氏自立为王后,就将之占为己有,当了皇宫了。 夜合花开香满庭十六 “放我出去,听见了没有!” “啪!啪!”地几声,鞭子鞭打的声音,带着衣服的兹兹的声音,自那琉璃瓦之下传入空气之中。 “你们快让开!快让开!本公主现在就要出去,不要试图再拦着本公主!你们两个狗奴才,让开!”娇蛮地声音自明亮的大殿之中尖利地刺穿了慕容秋的耳膜,他顿了顿,摇摇头,喟叹了一声。 “九殿下!”守门的侍卫如临救星一般,连忙迎着慕容秋进入殿中,地上已经碎了一地的瓷片,一不小心就会被扎出血来。撅了眉,慕容秋快步的走进寝宫内,沿路的都是一地又一地的瓷片,微微泛起寒芒。 “十四妹,你这是在干什么!”慕容状似责怪地避开地上七零八落的瓷片,寻了一把椅子坐下,一旁抓着愤怒中的少女的侍卫松开了她的两只胳膊,另外的几个宫女很快的收拾了地上的残余。 “九哥!”少女容色艳丽,一袭具有玄月气质的胡服紧紧地束紧了她婀娜多姿的腰身,衬托出她整个人的特点来。长长的红鞭子也被她快速地卷了几圈拿在手里。因为方才的挣扎,头发微微散乱,好似一个疯婆子一样。她快步走到慕容秋的身边蹲下身子,仰着头,摇了摇他的身子,说道:“九哥,他们不放我出去!” 慕容秋气定神闲地搁下茶杯,将自己的琴放在茶几上,说道:“别摇了!现在就算你再厚再叫也没人理你。这宫里头上上下下都是由太子掌管着的,他若是不放行你也就没有法子出去。说起来还是明华最是明事理,我就不明白了,同样的面容,你就小她半个时辰而已,怎么这性子就与明华天壤地别呢?” 原来这个小美人正是慕容秋的胞妹慕容明月。和慕容明华是一对孪生女,慕容明华娴静端庄和邱贵妃那是一个性子的,一看就知道是对母女,然而慕容明月就不同了,整个就是一个闯祸精,野猴子似的人,总是静不下来。如今这一地碎片的杰作还算是小意思了,否则还不掀翻了天了。 慕容秀现在软禁了所有的皇子皇女,特别是他们三兄妹更是其中的重点软禁对象。没有马上杀了他们是因为他们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一旦这个利用价值失去了那就是毒酒一杯的下场。所以为了母妃还有两个妹妹。他就算再无欲无求的也被这种待遇而激起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想法。 摧毁或者自己成为这个国家的王者,不过他有自知之明,玄月的兵力虽然远远强盛于大凉。而且还和羯胡、东女、摆夷、勾鹘等联盟了,但不一定就可以将大凉给灭了。不为别的,就是因为现在大凉当家做主的人士苍帝——萧昊华! 苍帝这个人十几岁就带兵打仗了,他的威望和用兵如神都是不可磨灭的理由,更是因为有诸多的英才相助。一个画吉祥就可以毁灭一个像东女国一样的国家了,更何况还有霍贤阳、姜慎友、覃子君诸多的将帅之才。年轻一辈的就不必说了,至于那那姜慎友更是老奸巨猾、谨慎到吴克击破的大元帅了。要想要摧毁那样人才济济的帝国,只有几十年的慢慢消磨国力,只是玄月诸国都消耗不起这样的长期战争。所以,保住所在乎人的。这两个都不是好选择。 “十三姐,她那是温吞的性子,父皇之前不是说了吗?草原的儿女都应该像骏马和苍鹰一样的高傲。而不是向母妃那样的柔弱。九哥,你就说服父皇让他散了这些禁卫军,老是在我的宫殿守着,我连从窗子里偷跑出去骑骑马的希望都没有,再这样下去。我迟早就要发霉了。” “可是现在不是父皇在掌管宫里宫外的大事情,皇后下了懿旨阻止大伙儿守好各宫各院的。你若是出去了。皇后又有借口说母妃一顿了。况且,你现在已经十五岁了,已经不是当年的天真懵懂、可以任性妄为的小女孩了,想想母妃。若是母妃被皇后责罚,下场是什么!” 慕容明月撅嘴,哼了一声,一屁股就坐在他旁边,把玩着手上的红鞭子,心里可以怨气十足。像极了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 慕容秋又道:“你瞧瞧,我说的话,你现在也不爱听了。你就是野惯了,才会如此不知大局。唉!别生这等闷气,原本我是以为,你年纪大了一点,听得去劝的,你十三姐也管教得了你,想不到你......算了!多余的话,我不想再说,你好好地不要乱跑,到时候,就连我也没法子救你了!” 慕容明月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她听到了慕容秋那么多的说教,也知道现在的时局。以前皇后就和母妃不对付,这些年父皇沉迷于炼丹中,忽略了他们,这朝里朝外的都是由皇后和太子以及独孤氏一族掌控着,若是皇后逮到一点过错,就会责怪到母妃的身上,到时候母妃的处境可想而知。 她咬了咬牙,这皇后根本就是趁机报复母妃这些年宠冠后宫的手段嘛!若是有机会,定然要教训教训皇后,让她没能力那么嚣张才行。眼珠子偷偷转了几圈,心里面已经打了几个鬼主意。 “九哥,你说太子和皇后现在为什么还没有还没有对我们兄妹几个下手呀?” 他斜睨了她一眼,淡淡地反问道:“你希望他们现在就来对付我们?” “不是的!”她谄媚地为他斟了一杯香茶,推倒他的面前,面带着微笑,青涩的容颜依旧是艳丽灵动的,若是摆在不知情的人面前,一定说出非卿不娶的话,但是坐在她面前的是她的哥哥,见惯了世间美色的男子。 慕容秋也很是受用的饮了一口茶水,说道:“没有马上对我们动手,说明我们现在对他们还有用。也许说多了你们也不太懂,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太子又入侵中原的野心,虽然盟国很多,但还是没有过多的自信和把握可以灭掉大凉,所以留着我们是为了,在日后如果战败用来和亲的。” 一听他的解释,慕容明月就气不打一处来,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绕过他的另一边说道:“太可恶了!没想到皇后和太子那么可恶!仗还没打呢,就打了这样的决定,怪不得当初父皇刚刚要为你下旨娶了皇子妃的时候,他们母子二人会帮衬着你推掉呢!原来想法是那么的龌龊。不行,九哥我们一定要逃出去!不能让他们就那般利用了!” 慕容秋好笑地看着她,说道:“就你这副急吼吼的模样,要想逃出去?” 慕容明月知道九哥不相信她,不过想想也是,还有母妃和十三姐在呢!要是自己逃出去了连累的是他们。而且说不定外头重兵把守。踱了踱几步,慕容秋摇了摇头,喝下一口香茗。 夜合花开香满庭十七 夜黑风高杀人夜,只是不是杀人夜。而是下起了雨,一阵一阵的和着雷声飘洒在地面上,为因为缺水的草原补充了不少的水分。 扫了一眼冒雨的侍卫,慕容明月翻身蹿进了一个假山,看了几眼正在巡逻的禁卫军,轻轻地喘了几口气,“吓死我了!好在本公主机灵,否则就被那阿吉纳给抓过去了。” “轰隆隆——”一阵的雷鸣声响起,风刮起,大雨也扫了一地,几道霹雳巴拉的闪电叫嚣个不停。 “雨真是上天赐予最美好的东西呀!”感慨了一声,眼见着不远处的一列禁卫军缓缓地走来,她连忙隐了头,一身的黑衣和夜色融为一体。 “咚咚咚——!” 脚步声自头顶上的石壁传了出来,很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猫着身子环顾了四周,快速地飞身而过,避开了一列又一列的巡逻的禁卫军。 “是谁在那里!”就在慕容明月庆幸安全的避开那一波又一波的禁卫军时,一道凌冽的男声自一个亭子的对面传来,她的心已经快要跳出来了,正要现身,这时候只见有一个黑衣的男子破空而出,出现在她身前的不远处,还蒙着面。 紧接着一个衣服上镶着貂皮的男子出现了,男子长相是极为英俊的,而这个男子不是别人而是她的二皇兄慕容和。 她紧张地呼吸着,觑了对峙的二人,隐秘了身子。 “你是谁?” 蒙面男子不语,眼睛淹没在黑暗里,雨丝飘到他的全身,湿漉漉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他谨慎地观察着慕容和的一举一动,若是慕容和一动他若是难以逃脱就与他大干一场。 “偷偷摸摸的,想必是大凉的奸细。让我看看你是何人!” 慕容和出手极快,一眨眼之间,已经晃到了蒙面人的身前,想要扯下蒙面人的面巾,但是被蒙面人惊惶地打下了慕容和的手臂,快速的挡去慕容和下一个杀招。 混合着雨夜的激狂怒吼,二人的打斗声在这电闪雷鸣间黯然。慕容明月小心地转身寻找了后院,快速的翻上了宫墙飞快的一跃。 出了皇宫,踩了一地的泥泞,但是她并没有在意到靴子和衣衫有没有脏。而是飞快地使用轻功在熟悉的小巷子偷了一匹马,骑到了湖泊边,探了身子就跃进了湖泊里。游着快速的向湖泊的对岸而去。 雨已经渐渐地歇了下来,她上了岸,低头看了一身湿透的衣衫,再看了一眼身上的红鞭子,摸了摸。说道:“鞭子呀,鞭子呀!我们要去哪儿呢?是去大凉吗?母妃的母亲是在美丽的江南的,难道,我就要去那儿吗?” 觑了远处,黑沉沉的天色,健步如飞地翻越了一个矮坡。就听见自身后传来了马蹄声。 “快!明月公主一定跑不远的。” 她心下一惊,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连忙飞跑了更远。但是两条腿的哪里比得上四条腿的,很快的就被骑兵发现了。 “她在那里!拦住明月公主!” “驾!” 几道马影就快要逼近了,她脸色顿时失色,惊惶的甩出鞭子,鞭打了马匹。被打的马吃痛的失控地跑得更加远了,她看了看大约来了二十几个骑兵。她现在根本就不是对手,但是又不甘心于就这么被他们拿下带回皇宫软禁。心下一狠,甩着鞭子更加带劲了,马很多的惊了! “公主,这只是徒劳而已!”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拿着自己的弯刀拉着了韧性极强的红鞭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拉扯不了的慕容明月。 “阿吉纳!你放开!” 阿吉纳不为所动,用力一抽红鞭子就脱手落到了他的手中。 看着他拿着自己心爱的红鞭子,她跺了跺脚,几个骑兵已经下马将她团团围住。 “快还给我!”她恼怒地瞪视着他,如同刀子一样剜了他一眼,盯着自己的鞭子,一瞬不瞬的,就怕他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将红鞭子收了。 阿吉纳说道:“回皇宫再还给公主!” “你!”听到他的这句话,她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看着他骑着马率先返回,看了一眼旁边骑兵牵来的马,泄气地跨上了马鞍。 “公主,抓好缰绳,还有这是您的皮鞭!”阿吉纳从马鞍后面抽出了一条皮鞭往她这边掷来,她反射性的接住,心里面已经将他骂了一万遍。 回到宫门的时候,一路上她就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听见前面阿吉纳喊了一声:“九殿下!”她猛地抬头,正好看见慕容秋一身月白色的衣袍,飘逸如仙,站在宫门那里,拿着一把染上了红梅的白伞,夜风中,墨发飞扬,月白色的衣袍飘飘荡荡,摇曳着那一眼的美丽绝尘。 只见他看了她自己一眼就移开了目光看着横了一条线的天边,那里的朝霞淡淡的,正快要燃烧,他淡淡地开口:“天要亮了!” “明月公主已经带回来了,您要怎样处置?” 慕容明月惊讶地看着阿吉纳,没想到他竟然是九哥的人,可是为什么九哥会将她抓回去? “明月,你鲁莽了!”没有说处置的话,他淡淡地轻责了她一声,可是这一声就让她羞愧地垂下了小脑袋。 “九哥早就知道我要逃走吗?” “明月,你是我妹妹!”他说完这句话看着阿吉纳说道:“带公主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衫,要是因此得了风寒就不妙了!” “是!”得了他的命令,阿吉纳再不敢含糊带着一群人一同回去。 慕容明月一路上都是十分沉默不语的,因为她的九哥说了‘你是我妹妹。’之下的话,因为是妹妹,所以没有人更加了解她,看来她还真的高估了自己的小聪明。她不由得自嘲一笑,父皇曾说过,五十几个皇子皇女之中,最是聪明绝顶的就是她的九哥,看来是不假。竟然可以预测到她要逃走的事情,只是她不解的是为何要将她带回来,而不是趁机放走她呢?九哥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夜合花开香满庭十八 “九殿下,东女国的来了几位皇女,不日就抵达魏都。太子他......”余下的话被他一手挡下,慕容秋的眼中装下了整个蓝天,说道:“我高估了太子!” 万俟青弦静默在原地,就见慕容秋远远地看着不远处拿着红鞭子狠狠鞭打着假山的慕容明月,眼底一丝碎光滑过,道:“殿下您何不趁此机会控制了魏都,独孤氏的大部分兵力已经外出,现在正是您出手的好时机呀!要是真的等东女国的几个使臣前来了,依照太子睚眦必报的性子,定然将您送给其中一位皇女的,既然如此何不趁早灭了太子和独孤皇后的这一份打算?” “时机未到!” 万俟青弦蹙眉,现在为何还没有到时期,他不清楚,只是九殿下向来做事都是有道理的。既然他说时机未到,那就时机未到,他待命就是了! “怎么好端端的,就拿了石头出气?”一道尖利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万俟青弦和慕容秋看着从小门那里众人拥簇而来的妇人,妇人身穿着华丽的茜红色绣着百鸟朝凤的宫裙,华贵精致,梳着高高的髻发,髻发之上还带着一头的金色头面,金步摇撞击在一起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而在她的身后随行而来的是十几个面貌清丽的宫女,一袭浅蓝色的宫女衣裙,低着头往他这边瞥了一眼,但是那倾国倾城的容貌让她们不由得再多瞧了几眼。 “皇后,你说为什么不放我出去!我要骑马!我要射箭!现在你都不让我出宫门了,我无聊得很。” 慕容明月骄纵惯了,自然也不会因为对方是皇后而泄了底气,原本就是她胡闹的,可是到了她的嘴巴里就显得底气十足。而且她的性子直率不像宫里头那些人一样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是都是拐弯抹角的;她看独孤皇后从来就不顺眼,就算落到了被软禁的地步也不会好言好语的求着她。 不过。独孤氏压根就不在意慕容明月是什么态度,因为在她眼中,要不是他们兄妹三个还有些用处,早就已经丢去喂野狼了,岂容她现在还在她的跟前放肆? “好好的一个公主,怎么做这等粗鲁不知礼数之事?” “粗鲁?你竟敢这般侮辱咱们玄月的传统,父皇早就说了草原上的儿女就应该向野马和雄鹰一样,如今你是在反驳了父皇当初的话吗?” “你!”独孤氏还做不了淡定,六十几岁了还在跟一个小女孩生气,但是她的话也不容得她反对。因为她之前也是一个善骑射的女子。曾经是草原上出了名的花朵,只是邱贵妃一朝入宫成了宠妃,她为求得恩宠。事事学着委婉的邱贵妃,二十几年了,这学着学着也忘记了自己当初是个怎么样的女子了。而如今,她的女儿又轻易的挑起了她的火气,她一时也无从对付她。 “可是如今你禁制了我的行为。是对父皇的话大不敬吗?”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慕容明月继续说道。 她是皇后,是一国之母,不想和一个小孩子较劲,斜视了一眼一旁的几个贴身宫女,很快就让她们僵住了偷笑的脸。心里恼怒,但还是压下了火气。说道:“可以,但是除了皇宫之外,你不能到任何的地方。本宫可是记得,御花园那里可是有几个射击的场地,本宫可不信你会不知道。”说罢瞪视了她一眼,甩着袖子大步离去。 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去,慕容明月噗嗤了一声笑了出来。向着慕容秋眨了眨眼。 万俟青弦失笑,侧脸向气定神闲的慕容秋说道:“殿下您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所以才不担心明月公主出事?” “明月,因父皇的宠爱而骄纵刁蛮,不过她自小也是古灵精怪的,不过大家都因为她的骄纵而忽略了她的古灵精怪。你不想想几天前在是谁能够避开阿吉纳逃出了皇宫外的十几里地。” “确实,她如今这一招激将法反而有利于她了。” 慕容秋已经不担心这个妹妹了,就算闯祸,现在的独孤氏还会容忍着他们,而且她的行动在皇宫里不受阻更加有利于他的行动。 慕容明月小跑着过来,道:“万俟你也在呀!你们两个在一起会不会因此连累了万俟家呀?” 万俟青弦见她因为小跑过来的缘故,红霞晕染着精致的包子脸,更加的艳丽无比。几根小小的辫子垂在胸前,显得可爱至极。他哑然失笑掩饰着他的失神,干咳了一声,说道:“万俟家早就在八年前没有什么实权了,太子和独孤皇后自然不会因此而怪罪于万俟家。只是没想到明月公主你竟然可以从皇后那里占了便宜。” 朝气蓬勃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说道:“她现在只是放任我在宫内自由行走而已,说是自由还不是处处有人监视着。”想到独孤皇后方才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她摸了摸婴儿肥的下巴,笑得眯起了眼,说道:“我和她可是一对冤家呢!呵呵......九哥我方才聪明不?” 慕容秋轻轻扯开了一笑,说道:“就你这张嘴巴厉害,堵了皇后的嘴巴。过阵子东女国的使臣就要到了,明月你不打算做什么吗?” 万俟青弦瞪大了眼,惊悚地看着正在拐骗自己妹妹做坏事的慕容秋,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九哥你说的是那个可以坐拥天下美男的东女国吗?”杏眼骨碌地转了几圈,小心肝已经因为想象而激动了。 “是呀,来了几个皇女,听说是为了我而来的。” “这怎么可以!”火气上涌,慕容明月大吼出声,吓得上来放水果的宫女几跳,纷纷跪了下来。“天仙一样的九哥怎么可以嫁给那几个丑女人呢!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腹黑呀腹黑!万俟青弦在心里呐喊。 “九哥,你放心吧,你的事情我管定了,要是那几个臭不要脸的死皮赖脸的想要娶你,我一马就抽烂她们,让她们再也不敢对你生有觊觎之心。要是太子享受......呵呵......” 万俟青弦惊悚地盯着她,不敢置信,也不敢想象未来那几个使臣有多么的惨烈。心里暗忖:果然是亲兄妹,一个腹黑,一个不是善茬。 ps: 最近的时间比较忙,所以只能一天一章节了,望各位亲多多见谅!注意保暖哦! 夜合花开香满庭十九 “三公主、四公主,魏都到了。”打头阵的女将军骑着马快速的从城门口处返回。 被称为三公主和四公主的两个少女模样清秀端正,只是脸型有些迥异于常人,瓜子脸的长法和中原或者起塔地区的向相反过来的,长了一张倒瓜子脸,配上英气的长眉,显得有些胖的模样。 更加有趣的是,和常人的双眼皮不同,都是单眼皮,眼皮还有肿的状态,点了樱桃小嘴。穿着宽大的衣裙,没有束腰的腰带,襦裙很宽很大,颜色也是艳丽的。也不知是不是太注重于这一次的朝见,头饰也是夸张地盘上了一条粗大的辫子,梳成了一个牡丹头,贴有金片,两根金色的簪子从脑后的下侧往上插住固定。 这二人的身后还有一辆马车,印花的帘布在风里摇摇荡荡的,隐隐约约可以见到里面的人。 “这就是魏都了,比起燕都更是不如呀!也不知这玄月的皇帝是怎么想的,竟然将皇都搬到了这个地方,害得我们走了那么远。”这句话是穿着艳红色罗裙的四公主所说的,脸上多是不耐之色。不过,见识到了南院大王英俊的容貌,她倒是想再看看哪位久负盛名的九皇子慕容秋。 “魏都的皇宫坐北朝南,结构奇特,自有其意义所在,燕都临近大凉边境,向来不稳固,一旦大凉精兵直驱入境,不出三日就灭国了。魏都就不同了,西通羯胡、勾鹘,若是实在不行,还是可以退到西边,玄月也就不容易覆灭了。四妹走吧,莫要让玄月太子就等了,我们现在除了联合之外还要商议。” 东女国的四公主崔雪已经兴致勃勃了。能让她感兴趣的也只有那位倾国倾城之貌的九皇子慕容秋了。 “三皇姐,你说那个玄月的九皇子和弦歌比起来,哪个上哪个下?” 三公主崔霞瞥了一眼那马车中的人,帘布挡住了那人的面貌,说道:“问这么多来干什么,进入城中就有你可以比较的。” 崔雪瘪瘪嘴,拉紧了缰绳,蹬了一下马肚子,身下的马也更加的快了。 刚刚到达城门就看见一个四十出头的英俊男子,一袭金黄色的衣袍。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身后是一群高大的武士,以及两三个靓丽的宫女。着一身的胡服,俏丽可爱。 “两位公主一路辛苦了!” 崔霞翻下了骏马,上前道:“让太子殿下久候了!” “不久侯,不久侯!”慕容秀笑脸相迎,视线被站在车架上的男子给惊艳到了。不过这惊艳转眼即逝。疑惑地问道:“这位是?” “哦!他是东女国的泰敏公主的之子,算是我们的表弟崔弦歌,是东女国第一美男子。”崔雪急着拉过那个稚嫩的美少年,来到慕容秀的面前。 慕容秀看着眼前美艳的少年,这样阴柔女气的少年在玄月等过确实是极少见了,当然慕容秋除外。不过慕容秋的俊美刚柔并济,引人难以忘怀,千年才出一个的美男子。这个少年虽然也是美艳。但是和淡然脱俗的慕容秋相比起,一雅一俗,伯仲分明了,而是慕容秋年长,已经二十六七岁了。很具有男子成熟的魅力。 移开了目光,他确认了自己的性取向正常后。看着崔霞说道:“敝国已经设了酒席为二位公主洗尘,先请二位公主和崔公子于使馆中休整,到了晚上本王派人前往使馆相迎。” “那就劳烦太子殿下相送了!” 不再客套,慕容秀麻利地接了崔霞和崔雪以及崔弦歌一同进入了城内,带领着他们到了使馆。 东女国的使馆和羯胡等国的使馆不同,整个就是木楼,最高不过就两层而已,朱檐壁画,大气恢弘。 在使馆的门口站着几个少女,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东女国的驻守大臣,为首的是一位中年着一袭深紫色罗裙的妇人,见到几人带领着身后的一群人恭迎了崔霞崔雪。 看着几人进入使馆,慕容秀不便久留而是返回了皇宫准备今晚的晚宴。 “咚!” “咚!” “......”箭靶子完好无损地摆在武场的中央。万俟青弦一进入武场中好笑地看着慕容明月手里拿着一把弹弓射了一颗有一颗的石子,整个人就坐在坐落在一侧的一块石块上,神色木讷,似在深思又似在神游。 “明月公主,东女国的使臣已经住进使馆了,怎么还在这里坐着?” 她抬眼一瞥一身常服的万俟青弦,说道:“连出宫都不行,怎么办?”倏地站起来,她将弹弓一丢给他,说道:“反正我已经计划好了,等他们一进宫就下手,让太子和皇后辛辛苦苦的计谋崩溃岂不是更好?。万俟你过来,我有一问题要问你!” 万俟青弦不解,还是低身倾听她要问什么问题。 “阿吉纳既然也是九哥的人,那这宫里到底有多少人是九哥的人?” 万俟青弦猛地抬起头看着一脸严肃的慕容明月,沉默了。等了好久都不见他回答,慕容明月就不耐烦了,伸手推了他的身子,说道:“看着我干什么呀!若是不知道那就算了!” “这件事情我是不能告诉你的,而且我知道的也不多。若是你真的想要知道就去问殿下。否则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不告诉就不告诉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个大木头,偷偷告诉她会死呀!还有九哥,看着淡泊无害的,其实玄月厉害的人就是他了,可是偏偏就让太子那个混蛋软禁了母妃,拐骗了父皇炼丹,害得向来活泼乱跳的她也快要被皇宫里熏染得死气沉沉的了。 “总之这些暂且不说,公主你可是有什么计策退了东女国使者的那份心思?” 她哼了一声,脚上胡乱地踢着,轻视着他说道:“也不看看我是谁,计策早就想好了,既然这宫里少不了九哥的人,那么我的计策就可以更加完美的实施了。万俟,最近你怎么就跑我这边那么勤?是九哥派你前来监督我的吗?” “不是,末将是来前来相助公主的。” “九哥对我也太不放心了吧!区区几个使臣而已,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你一个高大个子的跟着就显得暴露了我的行动。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在九哥那里。等到帮了九哥这个忙,你一定要帮着问他在宫里的暗线。” 万俟青弦心里腹诽:要是九殿下愿意告诉你,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只是点头应是了。 樱红色的身影渐渐的走远,他失笑地跟着,问道:“公主确定万无一失了!” 对于万俟青弦话中的疑问,志气十足的小圆脸挤出了一个‘川’字,瞪视了他一眼,不满地道:“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真是的再啰嗦,我就赏你一鞭子。” 万俟青弦笑着闭上了嘴巴,这小丫头向来就是一匹野马驹子,火气也是不小的,虽然有时候骄纵刁蛮,但是也是可爱的。 ps: 求多多的推荐,多多收藏,多多支持,你们的支持是我们的动力。 夜合花开香满庭二十 晚上的庆元殿,高高的烛台上,点了一根根的油绳,整个大殿里都是明亮的可以看见忙碌的宫女还在摆着羊肉马肉、以及一些很难得的蜜瓜、葡萄、桃子、杏果,都是从勾鹘那里得来的,运来的时候用了冰镇住,才没有让其腐烂的。 崔霞和崔雪、崔弦歌三人随同着他们的大将军申敏儿一起进入了殿内,顿时眼花缭乱。比起东女国,玄月的皇宫是前朝留下来的,具有中原的恢弘大气。再看那一个个美艳的宫女比起她们两姐妹不知道胜了多少倍,一个个的多看了崔弦歌几眼,亮晶晶的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姐妹二人不由得皱了眉头,还是在一个掌事的宫女引领下坐到了使臣的位置上,对面的是则是玄月的一帮大臣,这些大臣多数都是长了大胡子的中年男子,其中只有一个年轻俊美的少年尤其突出,和阴柔的崔弦歌比起来,就显得男子气概多了,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额头上还围着一块玉石,那玉石紧紧地贴着他的皮肤,让他在狂放不羁的同时多了几分贵气;一袭苍青色的袍子有些松松垮垮的。 这算是他们在玄月遇见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美男子,看那些大臣恭谨的模样,想必那少年非富即贵,想必是慕容皇族中人吧! 正在猜测的时候,少年的凤眸流淌出一抹不屑。 “十七皇子再喝一杯,您可是见多识广之人,可是看中了其中的一位公主?”近身的一个大臣拿着一大碗的酒过来瞅着那个俊美的少年。 少年轻轻地瞥了他一眼说道:“纥奚侍郎说的就是那三个无颜女呀!就那样的丑八怪,在皇宫里随随便便抓一个宫女都是比她们漂亮的。” 纥奚侍郎痛饮了一碗烈酒,啧啧嘴,说道:“可是东女国的女皇就八个子女,有继承权的才五个公主。要是能看上我呀。这辈子也就享福了!” 少年也就是十七皇子慕容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推开了他,说道:“就那几个荡妇你也稀罕。” 纥奚侍郎也没说什么反驳的话,其实在他们的心里,东女国的女人都是荡妇,一个女人可以坐拥男子无数,而且这东女国是出了名的阴盛阳衰的国家,一个普通的男子就足以让女人决斗,可见有多么的荒唐。 不过,方才的话只是玩笑的话。在座的人都知道没有人会看得起那几个女人。敢开堂堂一个皇子的玩笑,算是他们之前就接到了太子暗中的意思,想要用皇室里的美貌皇子换取东女国的兵力和盟约。否则在之前。皇上还上朝之时,就算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或者公主也不容他们这般肆无忌惮的开玩笑。当然,有一个人除外,那个人就是连皇上和国师也看不透的人——九皇子慕容秋! 几个男人嘻嘻哈哈了几声,就看见了一群人前来了。 崔霞和崔雪两姐妹将注意力转移到殿外的骚动。没过多久,就看见太子慕容秀扶着一名身穿着华丽的玄月的民族胡服的中年美妇人进来,看起来应该是皇后独孤氏了。 在他们的身后不容忽视的是一位容色艳丽倾城的美人,婉约水灵,一双杏眼清澈中带着一抹憔悴,一袭天蓝色的胡服将她整个纤细的腰身都给衬托出来了。相较于独孤氏那满是珠宝的高帽子。这一位美人就简单多了,梳了一个倾髻,两支金簪撑住。带了一朵绒花蓝色的和衣裙相衬,显得清丽脱俗而不失高贵之气。这是她们见过最特殊的玄月女子了! 而在她们的身后,还有不容忽视的三个人,两女一男,其中的两个女子长了相同了相貌。只是脸型略有些不同,其中一个就是长了一张稚气未脱婴儿肥的脸。另一位则是一张瓜子脸面,杏眼带勾,五官精致淡雅,整个人和那婴儿肥脸的少女相比,一个沉静若水,一个活泼跳脱,各有千秋的美人了,且,二人与那蓝衣的美人有几分的相似,看得出是有一些关系的。最引人注目的却不是这三个绝色的美人,而是跟在太子身后的紫衣男子。 紫衣男子看起来不是很稚嫩,但是五官俊美精致,皮肤雪白,长身玉立的跟着,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行动之处如同菊花一样的淡雅芬芳,仿若仙人的绝世独立。和十七皇子、崔弦歌相比更是伯仲分明了。 崔雪崔霞崔弦歌等一众东女国的使臣已经明白了那几个出色的人儿的身份,玄月国最出名也是传说了一样存在的邱贵妃以及她的子女们。不用说这紫袍男子自然就是玄月国最优秀的男子也是最美的男子——九皇子慕容秋!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年纪已经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看起来那么的年轻。 崔雪看着已经移不开眼睛了,沾沾自喜地在心里计划着要不要将这美男子就地解决了?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臣偕同慕容稷一齐参见了独孤氏等人,唯独没有喊出邱贵妃等,因为就算再如何,邱贵妃和八年前的风华已经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纵然知道九皇子是一个神秘莫测的人,他们除了无形中感觉到恐惧之外,因为现在是太子监国,这种恐惧被忽略了。所以有些人已经开始选择了轻视。 不过慕容秋并不在意这千岁千岁千千岁的,这呼声再过不久的将来也会成为尘封的历史远去,所以他并不在意。 “起来吧!”独孤皇后微笑着和慕容秀一起坐到了主位上,邱贵妃偕同了三个儿女一起坐到了左边主人的尊位上。慕容稷就坐在他的旁边,凑近了慕容秋说道:“九皇兄也被独孤氏母子算计了?” 慕容秋挽起一抹颠倒众生地笑,下一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说道:“原本只是将我算计在此的,不过今日太子迎接了使臣就招了你前来,十七皇弟,你说说看,皇后和太子打的算盘多响亮呀!” 慕容稷鄙视地盯着他,说道:“我可不相信九皇兄你是个坐以待毙之人,想必那招数已经备好了吧!” 慕容秋笑得神秘,他不语。 慕容稷看着也无趣了,不过在玄月,若是有人问他最佩服之人是谁,那么他就会老实的说是看起来淡泊无争的九皇兄了。既然他笑着不答,定已经准备好了后招,他就等着看戏就好了。 ps: 今天开了一个下午的会议,没有及时给各位亲们更新,真是抱歉。 万户千门成野草一 当慕容稷和孟倾刚刚到慕容明月的宫殿时,就听到了么慕容明月痛苦地嘶叫声,“好痛好痒!” “公主别挠了!您的脸都要抓破了!” “崔霞!”紧接着就是兵兵乓乓的声音,和着慕容明月那咬牙切齿的声音。 慕容稷有些怒了!没想到崔氏姐妹真的下得了手,这里可是玄月而不是东女国那个小国,在他的地盘上竟然敢这般下了毒手。大步走了进去,地上进士陶陶罐罐的碎屑,若是不小心都会被扎上一脚。小心地避开了碎屑,看着身后孟倾,见他完全不在意地踩了上去,发出声音。吸引了正在为自己的脸而伤心欲绝的慕容明月。 哪个女孩不爱美?慕容明月更甚,她自小就在一票赞美中度过的,若是毁了容,比起要了她的命更加的难受。 看到慕容稷和陌生的孟倾,连忙捂住了又青又肿的圆脸,说道:“十七皇兄你怎么来了?” “请了小神医过来为你看看脸!” “你早就知道了!”慕容明月忘记了被她抓破了的脸,放下手,怒意冲冲的看着慕容稷。 “不是我知道的,而是九皇兄看到崔霞对你下毒手,不愧于九皇兄所云,中了崔霞的毒针了。” 慕容明月咬下唇,委屈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泪眼婆娑,说道:“既然九哥看到她对我这个妹妹下毒手为何不揭发他们?反而让她毁了我的容貌,九哥真不是个好哥哥!现在更是见到了旧情人就将我这个妹妹忘得更加一干二净了,如此他还让人来为我看什么病?” “九皇兄也是无能为力的,你不是看到最后他出来对付了崔雪了吗!”慕容稷不愿意跟她磨叽过多,说道:“有劳孟小公子了!” 孟倾扬唇一笑,这世间的女子千千万万,他虽小但是见过不少的美人儿。刁蛮的、娇俏的、泼辣的、跋扈的、淘气的、温柔的、优雅的、高贵的......如慕容明月这样的刁蛮任性的女孩子还是少见,也许就是玄月的人豪迈不羁的缘故吧!想到之前在燕都戏弄的那个叫秃发什么的,也是一个笨笨的但是很真实的女孩子。和大凉许多达官显贵的小姐们相比,她们在天真和真实方面占了巨大的优势。当然她也不能说,大凉的女子都不是真实的,只是本性外向的女孩子特别少。就连他的姑姑也是看不透的。 祖母和父亲曾说,姑姑小时候可是刁蛮任性的,和现在这个冷淡优雅大气的姑姑相比,那就是一个是凡人多了人气容易靠近,而如今淡然高华的姑姑像是风像是云一样触摸不得。高高在上。明明就在眼前,何时却觉得相隔了十万八千里一般。 不过他知道在所有人的孩子当中,姑姑最疼爱的就是他这个孟家的嫡长孙。他也十分的喜欢姑姑。 而眼前的慕容明月也不过才十四五岁的模样。长着一张婴儿肥的小圆脸,但是杏眼含珠,柳眉浓长,樱桃似的小嘴儿因为生气而嘟起,然而这些都是好的。其他的部分已经长了黑黑的毛发抓破了一条又一条的抓痕,在左脸上还黑了一大片,像是被什么墨汁给染上了一样。 “他能行吗?”慕容明月现在可紧张自己的脸了。 孟倾说道:“你坐好!”他的身量还没有眼前的慕容明月高,只好微微抬着头跟她说道。 慕容明月犹疑了一会儿,但是想到这是她最信任的哥哥带来的人,便说道:“若是不想自己的脸彻底的毁了。就把手给我。” 慕容明月打消了最后的一抹犹疑之色,爽快地将自己的右手递给他,让孟倾把脉。 “原来是中了夜叉殿了!”刚刚把上脉搏。孟倾就知道慕容明月中了什么毒。 “夜叉殿?”二人疑惑地看着孟倾。 孟倾也不拖拉,解释道:“这夜叉殿是一味毁容的毒药,若是一天内没有找到解药,不仅仅只是一张脸还有整个身子都会布上这种毒素,从侵蚀皮肤到五脏六腑。最后变成一种虫子生活在人的身体内繁衍生息,当然这个人不会死。只是每天都要吃一些虫子吃的东西罢了!而且外貌上形如夜叉,说是天下第一丑也不为过了。当然了,活着的人生不如死。” 慕容明月和慕容稷听着听着寒毛都竖起来了,慕容明月颤着声音问道:“你不是骗我的吧?” 孟倾瞟了她一眼,挑了挑眉,像是在说你看我是在说谎骗你吗? “我不要变成那个样子!”慕容明月恐惧于想象,连忙拉住孟倾的袖子问道:“你可不可以医治?” “废话!”孟倾直接给了她一个大白眼,虽然这毒听起来还恐怖,但是对于他这个大成之境的人来说,以及师承于姑姑那个天医的人,如果连这个凡间的毒都解不了真的就是要毁了姑姑的一片英明了! “那快些给我解药!” 孟倾没有多话,自乾坤袋里面拿出了一包的银针,打开都是具备齐全的,拿着七根往她头顶的穴道扎上,孟倾的手法奇特扎上去不疼,但是拔出来就像是打杀了魂魄一样的痛苦。而且现在还附带着他自个儿的灵力。 紧接着孟倾运起真气从她的背后拍了一掌。 “噗——!”慕容明月还不解为什么孟倾给她一掌,原是以为这个臭小子是为了报复她的不礼貌所为,但是一股恶心从食道上涌,一下子就吐了出来,黑黑的恶臭一片落在婢女早就在身前放好的盆子里,几只红色的虫子正在蠕动。看到这一幕,慕容明月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使劲地要呕吐,脸胃酸都给吐出来了。婢女拭擦了她的嘴巴端了出去。 折腾了两个时辰,这天色已经大亮了。慕容明月虚脱地倒在地上,被几片没有清理到的碎片扎破了手,虚弱地痛呼了一声,疲惫地想要睡过去。 但是下一刻,痛不欲生的感觉从灵魂里传来,“啊!”她冷汗连连地看着孟倾,气恼道:“你在干什么?” “取回银针呀!难道你愿意变成刺猬出去呀?” “可是怎么这么痛?” “我这针灸有些奇特,扎的时候不疼,拔出来的时候,你就会觉得人生漫漫,痛不欲生了,所以你现在忍着点,这银针可是姑姑送给我的礼物,一根就是价值连城,你这个没钱没势的公主肯定是还不起的。” “啊——!”又拔了一根,慕容明月已经无力诅咒孟倾了,几乎昏了过去,只是孟倾可不会怜香惜玉,他现在最宝贝的就是他的银针了,想想这银针的材料在人间可是没有的,就连在天界也是不常见的,姑姑将它给了他,他自然就宝贝得不能再宝贝了! “我说,你这破银针是什么东西炼制的?竟然价值连城!唬我是吧!” 但是孟倾已经拒绝和这个不识货的公主说话了,迅速地拔掉了所有的银针,看也不看瘫死在地上的慕容明月,收回自己的乾坤袋,看着慕容稷,见他一脸的牙痛,不以轻心的笑了笑,说道:“可是觉得这比酷刑更加的厉害?” 慕容稷抱起慕容明月送到床上,说道:“要是你对上软硬不吃的犯人,你绝对不费吹灰之力,若是你当了官,这世间没有一个坏人可以耍花样。你这套针灸可真的与众不同呀!” 孟倾笑得像只小狐狸,说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不她捡回了一条小命也捡回了自己的一张脸。若是你这妹妹以后被绑架什么的,这嘴巴可就硬多了。我开些缓解肠胃的药方,一日三次,一次三大碗,服用三天,就可以从根源解除了,只是我不会白救人,你意思意思一点吧。” 慕容稷无语,掏出了身上带着的五千两银票递给他,一脸的肉痛,说道:“不是说医者父母心吗?” 孟倾呵呵一乐,说道:“虽说医者父母心,但是没有好的物质条件,谈什么医者父母心?况且你们是皇子公主的,多的是银子,就这五千两银子还没够我母亲一年的花费呢!” “就这五千两?”慕容稷不淡定了,那可是他存了几年才存下来的,他怎么可以说‘就这’二字?这太打击人了。“这五千两银子,我足足存了三年,省吃俭用得来的,你竟然说还不够你母亲花?” 孟倾瘪嘴,瞅着涨红了脸的慕容稷,不满地说道:“我容易嘛我!作为一个未成年的儿子,每年都要供奉上几万两银子供她花销,还是我省吃俭用下来的。你一个皇子竟然......真是没用呀!” 慕容稷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倒抽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眼前的孟倾才十岁,一个比他小上七岁的孩子,就被自己无良的母亲逼着去赚钱养家糊口。可是他之前就听闻,孟家是个千年的世家,一个有这样大底蕴的世家,理应该是不缺钱的,可是大片了身为孟家的嫡长媳竟然落魄到逼着自己的儿子干童工!今日他还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无良! 万户千门成野草二 回到亭子的时候,寂静的只有慕容秋一人了,孟倾望了几眼,还未来得及说话,慕容秋已经开口了。 “他们已经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临走之时将你托在我这里。” 孟倾沉默了一阵,知道姑姑和卞七郎不等他就走了,一定有她的理由。想必也是因为他的修为低的关系吧! 他坐了下来磨砂着酒杯,怔怔了片刻,瞅着他道:“你很爱我姑姑?” “嗯!”慕容秋怔愣地顿了一下,拿起一旁的醒酒汤一饮而下,姜辣味布满整个味蕾,也醒了不少。他诧异地看着正在咬了几个核桃的孟倾,原本只是一张清秀的脸因为那双桃花含情的眼而变得迷人了许多,他暗自嘲弄了自己,孟倾可是她的侄子又怎么可能没有特别之处。这些年来他就没有断过她的消息,包括她的家人。 她最喜欢的侄子就是孟家的嫡长孙,对于他的生母倒是一个奇特的人,虽然只是婢女出身,但却是她送给自己的哥哥的,那样貌真的是倾国倾城之美,妖娆如花,身上也是有着贵气的。在锦都可谓是一个风云人物的绝世美人了。只是这美貌在她的掩盖之下,如同米粒一样。虽然孟鸠样貌在以‘美色’为最的大凉社会来说,孟鸠本就是一个没有多大值得瞩目的,算美貌而言也就五官英俊了一点,而且崇尚武力不喜文,失了时人审美的标准。但是有着那样一个名满天下的妹妹,想不出名都难。而这几年苍帝看中,提拔为正三品的大将,视为亲信。高官厚禄之下,自然有不少人不安分了,想要往孟家塞女人,只是那孟氏阿娇真的厉害。不容丈夫纳妾,若是那个多心眼的人有那个意思,家中的一帮娘子军可以将那人的家给踏平了,久而久之也就落下了悍妇、善妒的名声。只是孟氏阿娇并不介意外人如何谣传自己的外名声,更不会理解什么七出之罪,她最不屑的就是那一套了。那一套的说法也不过是男人花心的说辞罢了!从这可以看出孟氏阿娇除了一副倾国倾城的美貌之外也不是没有智慧和脾气的。 想了想笑着说道:“十一年前就对淡荷一见钟情了!只是这感情之事向来强求不得。你这么小的年仅怎么就问这个问题了?” 孟倾白了他一眼,说道:“不管男人会不会贪恋美色,姑姑的美貌确实是这世间难以见到的,是个男人都会在第一眼就看上了姑姑,至于后面会不会和怎么样的女子发生此志不渝的爱情。那是求而不得的下下策。对于你在来之前,卞七郎已经将你的资料告知我了,我想当初你能够和姑姑结为知己也是因为你伪装的不错的缘故。” 慕容秋眯着眼笑着。不打断他的话,让他往下说。孟倾也不负他所望,续道:“邱子衿!邱子衿!你母姓邱,而子衿是你的字,看来当初姑姑也没有将你放在心上。否则细细一想就该知道你的身份是玄月呼风唤雨的九皇子慕容秋了吧!” “呵呵......当年就有传闻眉州的州牧孟舸是只好狐狸,你父亲看似是个愣头青实则也是个不好对付的,至于老二是个金算盘,只要他打算盘的时候证明你要被坑了;老三判案如神冷面木讷,最喜欢的就是和尸体打交道;老四是只小狐狸,老八看似单纯被欺。只是限于孟府之中,往外可就是一个小霸王了。原本我以为到了第三代是正常的,也没有注意到有着一对看似不怎么样的父母。生出来的都成了狐狸精了!” 孟倾玉颊飞红,狐狸精?他第一次见到别人这般称呼他!原本这在世间本就不是好的称号,因为狐狸精值得就是妖怪或者一些魅惑男人的女子。他的母亲本体的是刺花皇后,生下了他自然也就是一只半妖了。而狐狸是一种狡猾的动物,能够狡猾的只有聪明。算是赞美他的意思了。 其实七年前他还是一个聪明且天真的娃。但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家中已经有了一老一小的狐狸了。再来卞七郎这只厉害的狐狸精,不想成精也得成精。说到底还是有卞七郎一份的责任在里面。 平息了自己的喜悦的心情,孟倾故作一脸的不屑,道:“你说这句话真是虚伪得紧了!从昨晚开始到了现在,我一直在观察你,明明就是嫉妒着卞七郎的,可是现在姑姑和卞七郎一走,你就好像很大方的样子。身为一个养尊处优,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皇子来说,不会那么就轻易的放弃的。说不定现在心里面正有什么诡计呢!跟你说吧,卞七郎的情敌很多,当然了,也是你的情敌!其中一个两个我所知道的,最厉害的就是天门现任的掌门人——炎行御!虽然我只见过他一面,但是才貌和卞七郎不分伯仲,只不过炎行御其人不喜入世,又不曾出现在世人的面前,所以才白白的被卞七郎占了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名号的;另外一个就是那个夹着尾巴逃跑的东诛。你若是真的想要姑姑也喜欢你,必须也要打败那几个人。” 慕容秋见他说得真实,瞧着瞧着,便不由得笑了出来,谁知道孟倾竟然胳膊往外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跟卞七郎对着干的缘故。若他和淡荷没有什么关系,就他这鼓动的模样,也知道是个奸猾的狐狸精最后从中渔翁得利。可是好在孟倾不是,否则卞七郎该是要头疼了。 他倒是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孟倾是个狐狸精,又是一个惹人喜爱的孩子,况且淡荷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侄儿了,爱屋及乌他自然更加喜欢这个孟倾了。 “我想,若你不是淡荷的亲侄儿,你确实是个强大的对手。你说得对,我出身于皇室,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有的人会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而一个劲的使了手段想要得手,可我却不是这样的,十一年前自从在南丘见了你姑姑与她成为知己,每日弹琴探讨人生就已经对她情根深种了。无与伦比的美貌只是小部分的原因,另一个原因只有相处之后才知道你姑姑的冷漠是因为她忧郁、绝望、凄绝。而世上能够让女子忧郁、绝望、凄绝的事情,只有男人。我一直在寻找姑姑所有情绪症结,但是这些年来证明,不管是卞七郎还是哪一个男子都没有消除她眉间的那一抹悲戚。不曾追求过才是最悲哀的,只是她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不是别人能够左右的。她的路是由她自己走的,至于谁能够陪着她走到最后,没有人知道。” “你现在年纪尚小,还不了解男女之情。女人一旦碰上了自己的那个人,真的深爱不可自拔的时候,不会因为对方的好坏就决定本身的不爱,若是这样,那就不是真正的爱情了。淡荷的事情,你我不方便插手,顺其自然是好的,但是并不代表着我就此放弃。” 孟倾懵懂地看了他好久。是的,他年纪尚小,很多人对自己所喜爱的都有自己的想法,更别提与凡间女子不同的姑姑了。不过他还是需要给卞七郎造一些麻烦。让他觉得姑姑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到手的。 ps: 各位亲们!实在很抱歉,今天由于有节目要上,从早上开始就彩排了!所以没有来得及送上。请原谅!你们要是有什么粉红啊?什么的通通上交了吧!嘻嘻嘻.......(*^__^*) 嘻嘻…… 万户千门成野草三 “三姐!”拿下了高大的头饰,崔雪立在门边,六腑因为慕容秋那发了内力的一张而受了重伤,闷疼闷疼的。她着了一身轻便的朱色衣裳,乌黑的三千青丝编了一个大大的辫子直垂在她的背后。她看着一脸冷色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崔霞肿小的眼睛里掠过一抹深色。 “你对玄月国的十四公主下毒了?” 疑问的话在她的口气里显得十分的肯定。 崔霞冷着一张脸看着对她怒气相向的崔雪,重重地搁下茶杯,说道:“你这是在质问我!” 崔雪暗沉地看着她,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在破坏东女国和玄月国之间的联盟?就算因为嫉妒慕容明月的美貌就下这样的狠手,你认为那慕容秋还会......” “会怎么样?接纳我们吗?四妹,你睁开眼睛看一看,如今的这玄月国当家做主的人是谁?不要因为一个容貌出众就将自己给卖了!再说了,我们是东女国的公主,向来就是不缺男人,那慕容秋慕容稷清高傲气的不将我们姐妹两放在眼里,我这么做也是为了震慑二人,挫一挫他们的锐气,避免在以后带回了东女国不安分。” 崔雪怔怔的看着她,她从来就知道这个姐姐从小就是一个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之人,她以前也不以为意,因为身为母皇疼爱的皇女那是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残不残忍!可如今,那袭紫色的身影掠夺了她的视线和呼吸,仿佛就在那一霎那,心脏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她的心里闪现强烈的渴望,渴望得到慕容秋。 慕容秋就是如同诗文之中所说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是这红尘滚滚中的一片浮云。 她以为他那清冷如同雾霭的眼神不会放射出晨曦的温暖。但是自从那个黄奕的少女出现,他的眼神犹如隔了千山万水般找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子,温暖如同太阳一样。 如此她宁愿那个黄衣女子不会就那样的出手相救,她宁愿他的眼神不该是那伤人的温情。可是每一个优秀的男子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心爱的女子,霸占他所有的温柔。 当他看到救她的人士黄衣女子时,眼里流露而出的先是惊讶,尔后被如火的光芒所覆盖。那一刹那,她的心沉入了谷底。 她想要得到他,不管是人还是心,她都想得到。 就因为如此。她第一次放下了自己的跋扈和残忍,没有对他在乎的人下毒手,可是她那同母异父的三姐就不同了。她是一个比起她。还要残忍,聪明。否则这一次母皇也不会因此而派她前来当了主使和玄月结盟。 再则三姐说的不错的就是,在玄月那惊华的皇子和十七皇子慕容稷已经有名无实了,他们二人是被慕容秀所操控,送给她们姐妹两个的礼物。 可是就算三姐这般解释。她就是不想看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时是厌恶的。 他的两个妹妹都是天仙似的美人儿,若是在东女国,男人们都会争着成为他们的丈夫;她们也会因此下了毒手。三姐下得了手说明她心狠,势在必得,然而她下不了手,因为那个是他的妹妹。 “三姐。我喜欢上他了!我想要得到他的同时不失掠夺,而是他心甘情愿的来到我的面前。你也是喜欢他的不是吗?”崔雪紧盯着崔霞,嘲讽地说道。 崔霞眯着不算大的眼睛。看着崔雪,冷笑了一声,说道:“是又如何?四妹你是要跟我抢吗?你抢不过我的。” 崔雪大怒,说道:“他不会跟着你的。” 崔霞不屑地笑了笑,说道:“怎么?你见了他一面就变了一个人似的。为了一个男人而心慈手软可不是你四妹的性格。回到东女国,你这幅模样可就让人更加不屑了。就见了一面而已。四妹呀四妹,这世间最不屑的就是痴心人,一个男人而已。” 崔雪抿着唇,怔怔的看着她不语。 “你是东女国的公主,可不是大凉个玄月的女人一样没用,被男人控制着身心,软弱可欺。慕容秋会不会愿意跟着我,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将他抢过来的。而不是你这般的心软。”说完这句话,崔霞挽起了袖子,斜看了沉默不语的崔雪一眼,起身离开了。 崔霞正踏出房门之时,正巧遇见了前来的郑将军,眯了一下眼睛。见她喊了一声殿下,眼睛有点躲闪,只是嗯了一声就离开了。 郑将军走了进来,问道:“四公主你没事吧?” 崔雪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问道:“弦歌呢?” “弦歌公子在房里歇着呢,四公主,有句话,末将不知当讲不当讲。” 崔雪觑着她,道:“有话直说!” 郑将军说道:“三公主心狠手辣,今次前来魏都,一路上虽无恶意,但是不简单。若是他日成为皇储,那么对于四公主您的处境大为不妙呀!您若是想要从中得到了玄月国的九皇子,还是先下手为强。” 崔雪大大的皱了一下眉毛,冷冷地看着郑将军说道:“你是要我对三姐下手?郑将军若非你是个土生土长的东女国人,否则我都要以为你是大凉派来的奸细,企图离间我们姐妹二人。” 郑将军惶恐地跪下,抬起头,直视着她说道:“末将不敢!只是这一切都是实话,三公主的父亲毕竟是鲜于公之子,鲜于家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了对皇位的追求。况且鲜于家和您父后娘家李家的关系不好。而且女皇陛下从小到大就是十分宠爱着您的,其他的皇子和公主肯定早已经有取代之意。若是您不主动出击,那么日后于您都是不利的处境。” 崔雪沉默,小小的眼镜一直看着郑将军,末了,她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相比之下我确实不如三姐那般心狠手辣。所以母皇才会将所有的爱意都放在我的身上的。而且对于皇储,母皇早就有了人选。三姐想要得到皇储之位,唯一的可能不是怎么样的残害我,而是要直接当上东女国的女皇。所以郑将军,这些都是要穆皇后决定的。” 郑将军欲言又止,干脆地双拳一握,说道:“如此,末将现行告退了。” “嗯!” 郑将军叹了一口气,望着外面的晴空万里,心里暗忖:四公主呀四公主!三公主不会因此而不会对付你的。从她看到慕容秋那霸占的眼神里面就知道,三公主会在这一场争斗中对您痛下杀手。到时候就连李皇后也不得不受到更大的伤害了。三公主生性残暴,若是继承了皇位不是东女国之福。 万户千门成野草四 孟倾无聊地在魏都呆了数日,还未见淡荷忽然卞七郎回来,有些心烦气躁了。虽然那个慕容明月身子好了,但并未感谢他,而是每一次见到他就像是公鸡一样摆出战斗的状态,对他那是一个咬牙切齿的。寻了他比试了几下,被一个未成年的少年所不费吹灰之力的打败了,那个刁蛮的丫头的脸色那是一阵青一阵红的。 这一日,他正有闲情地在观看着几个玄月的少女跳着草原之舞时,慕容明月如被火烧屁股一般急火燎原的闯了进来,一直喊着:“小鬼,快点,太子要过来找我算账了!” 孟倾不愠不火地看着她那因为跑过来而红彤彤的脸蛋,看着一侧正闭目养神的慕容秋,奸猾地笑了笑,道:“我说你就不担心你妹妹被那个慕容秀拆了?毕竟拉了三天三夜的肚子,那火气可不是一般的盛的,一顿火洒在她身上,不成夜叉也成罗刹了。” 慕容秋睁着眼,浅淡地笑了笑,说道:“我们三兄妹对于他还是有些用处的,太子他还不敢对我们下毒手。只是前几日玩得太过火了,引火烧身。除了自救还有什么法子?” “你这个做哥哥哥哥的心也太狠了点吧!况且这祸水的源头可是你一个人造成的。” 慕容秋只是淡淡地扫了慕容明月一眼,便又阖上了眼。 慕容明月愤愤然地瞪着自己的亲哥哥之后,拉起孟倾说道:“小鬼,快点,给我想想办法!立刻马上!太子已经杀过来了,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本来我以为丢了那么大的脸,他不好意思跟我计较,但是现在看来真的是小肚鸡肠了。” 孟倾斜睨了她一眼。暗忖:有谁被整了还会心平气和的? 拉下她的八爪章鱼手,他眯着眼,笑得像只狐狸,奸猾的意味从那迷惑人心智的桃花眼中婉转,连一侧的慕容明月看着也脸红了,暗骂了一句:妖孽! “我倒是有个好法子!”说着就附耳说了几句,慕容明月听了浑身一颤,接着双眸放光,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好,我这就去办!”说着如同风一样的跑了! 慕容秋在她出去的那一刹那。睁开了溢满了笑意的眼,侧脸看着孟倾说道:“你的计策忒狠毒了一点。” 翻了一个大白眼给他,孟倾淡淡地道:“反正玄月和东女国都是要联姻的。现在也只不过让这方面更加的有利罢了!怎么舍不得那两个丑女人呀?” “只是不知道,消受了美人恩后的太子会不会感谢你给了他这么个机会?” 孟倾嗔睨了他一眼,不再说话,等待着慕容明月将结果带回来,这阵子也算是和她斗智斗勇了。也知道慕容明月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花瓶,那小脑太瓜还是有许多整人的法子的。若是真的搞砸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不过他还是坚信她这一次可以很好地完成任务,否则那臭丫头的下场可想而知。 蜿蜒的回廊里,从东宫出来后,慕容秀一直黑着整张脸。如同阎王一样的深冷可怖。回想到这几日所受的苦,他真的有苦说不出了。他的母后回来之后像是见到鬼似的惊吓连连,害他以为那个刁蛮任性的丫头装鬼吓唬人。劝说了几下,母后还是梦靥了的样子。他的脸能不黑吗? 想到这一次受的苦,他真的要扒了慕容明月的一层皮了,好不容易好了,整个人就虚脱地不成样子。休整了一个早上,方才有了精力找慕容明月算账了。 脚步匆匆而过。目视着前方,寂静无比,便皱了一下眉毛,问道:“十四公主的真的去月华殿了吗?” “是的,方才奴才就见十四公主跑到月华殿那里的。”被问的近侍回答道。 “可这里怎么有些诡异?” 近侍们齐齐看了这一片的回廊,连个人影都没有,确实是显得有些诡异,好在天气晴朗,不至于可以在白天装神弄鬼吓唬人。 “怕是那个丫头又有什么诡计了!” 慕容秀又观察了几下,正巧看见在大大的柱子后面多出了一道青色的衣摆,在风中摇摇曳曳的。 他沉着一张脸,说道:“走!” 大步的走了几步,脚下一滑,便控制不住的一直滑,一直滑,一下子撞到了一边栅栏,痛呼了一声:“噢!”脸色青白交加咬牙切齿地看着如同小偷一样偷偷摸摸趁乱逃跑的人,“慕容明月!” 他痛苦地捂着自己的下半身,冷汗连连,差一点,就差一点,他今后就要半身不遂不能人道了。回头看了身后那些惨叫连连的侍从,手掌撑地,油油的一片,他瞪着地板上的油,恨恨地瞪着,那杀人的眼光盯着月华殿的方向。 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日自己会栽在那个刁蛮任性的妹妹身上,而且出手如此的狠辣。 要是他真的不能人道了,那么朝廷上下会因为没有皇位的延续而废黜了他,他不能将自己一直所在意的东西就那般的拱手相让了。太子之位也罢,皇位也罢,都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走。 没想到慕容明月隐藏了这么狠毒的心思,想要得心应手的将他从东宫之位上面拉下来!这......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由着自己的侍从扶着他起身,再次恨恨地看着那个方向,邱贵妃、慕容秋、慕容明月、慕容明华,我发誓一定不会让你们就那么好过的! 从云层上掉下来并不可怕,死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比死还要痛苦。 活了四十年,他享受过那样的痛苦,而他则会加倍的奉还回来,你们就等着吧! 他自幼就是天之骄子,只是这天之骄子实在可怜。他的母后独孤氏虽然出身于玄月的大权臣世家独孤家的嫡女,十三岁就已经被立为太子妃,当初的父皇也不过只是一个八岁的少年,母后十八岁之时诞下了他,原本是因为皇祖父在世之时很受宠爱的,只是这宠爱中带着利益的考虑,缘由就是独孤家的势力太大了。 只是他两岁的时候,皇祖父就驾崩了。那时候大凉和玄月的关系还不是很坏,迫于独孤家的压力,父皇还是利用了自己的优势和皇祖母家的权势,娶了一个又一个妃子入宫。可是那些都是因为要巩固皇权所纳的妃子,他可以不在意,可是却不得不在意,因为二皇弟、三皇弟、四皇弟、五皇弟、六皇弟、七皇弟、八皇弟开始一个个的出生,父皇脸上的笑意就更加的强烈,然而对于他他从来就是不笑的。 终于在他十岁那年,年轻的父皇南下到了大凉,可是那一趟大凉却是毁了他的一身的骄傲,也得到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绝色美人也就是如今的邱贵妃。 邱贵妃入宫之后三千宠爱于一身,多少妃子的殿中灯火漫漫只为了等待着父皇的到来,他的母后也是不例外的。少年夫妻过来的母后爱得父皇至深,只是那爱意却是令父皇厌恶的。 一直到九皇弟出生,整个皇宫里面,唯有这个皇子得到父皇的拥抱,亲身教授他学业,和他的母妃一样的讨厌。而在慕容秋七岁那年,父皇下令废黜了他的东宫之位;只是他还是低估了独孤氏的势力,没多久又恢复了东宫之位。自从被废黜之后他就知道他这个位置只是因为独孤氏帮他得来了。当然他也不会完全的信任独孤氏,因为这是慕容氏的天下。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知道也只有权势才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为此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好在让他遇到了国师,他控制了玄月,他并不满足于这小小的方寸之地。大凉地大物博,人杰地灵,他想要的是统一天下。 ps: 亲们,这几天因为搞了什么检查卫生,连网线都要拔了。我也知道大家讨厌追文,但是我没有法子,下去要考试........但是我不会断更的。请大家多多支持,订阅几张。。。。。。。。 万户千门成野草五 “臭小子这是什么?” 慕容明月伸长了脖子瞄了他正在捣鼓着的东西,见里面白白的粉末,比起面粉还要细碎。 孟倾翻了一个大白眼,若是平时哪个人敢叫他一声臭小子,他早就废了人家,只是眼前这个骄纵惯了的公主性子犟着呢,他才不会跟一个女人计较呢,这样会降低他的素养。 “噬欢!” “噬欢是什么东西?” “春药的一种,别烦我,我还没有捣好呢!晚上你还要用,一旦配错了就没有那个效果了。对了慕容明月你的功夫比起守着东宫的禁军们怎么样?若是差了就你这个儿享用了。之前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吗?” 慕容明月瘪了瘪嘴,眼珠子转了一圈,说道:“你不觉得那样子太便宜东女国的那两个丑女人了吗?” “你心疼那个太子呀?我瞧他不是个什么好人,若是在一块儿那就是娥皇女英和湘君了。况且太子享福之后,我觉得那东女和玄月之间的联盟更加的紧密,可能还省了让你两个哥哥留在魏都了呢!难不成你对你哥哥的怨气还没有消散呀?”研磨了一阵,看了一眼那白色的粉末笑了笑,拿起一个小小的瓷瓶倒了进去,塞好。 “我才不会担心他呢,我长那么大还没有见过温和的对待我们呢,虽然是兄妹,但是也要看看兄妹是怎么样的关系。都说宫中无父子也无兄弟姐妹,我还奢望着他能够跟我好不成?臭小子,你仔细给我解释解释这春药有什么不同的?害得你要自己做?” “从噬欢的名字你就可以得出它的厉害,保证你七天七夜要跟女人在床上大战几百回合。如若不然浴火焚神而死。今晚上送上那两个优点身份的过去,七天七夜之后就可以了。这阵子你们就可以安心的在皇宫里自由一点。到时候百官不满,自然就对这个监国太子不满,你说说。这失了民心的上位者会如何?”孟倾微启薄唇,露出白惨惨的整齐的牙齿说道。 “到时候会有人传出去太子荒淫无道根本就不符合储君,就算有那个妖道挡着也无法抵挡民心的摧毁。啧啧......臭小子我发现你真的不是一般的狠毒呀!”慕容明月刚刚想要抓住他的头发,但是孟倾错开了,瞪了她一眼说道:“反正你哥哥现在也不在乎皇位,而且我父亲还是这一次前来与盟军打仗的将军之一,我自然要高一点小破坏。那是孝!二我可是大凉人,自然就不能让一群强取豪夺的野蛮人南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了,那就是忠。说不一定回去之后还得到了奖赏之类的。 慕容明月当即噎住了。不过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他们的立场不同。 她是玄月的公主,而他则是大凉的子民,她有她的责任。站在她这一边的立场就会觉得老天爷很不公平。为什么他们的土地为什么会这么的贫瘠,而大凉却是土地肥沃根本就不必为三餐发愁,而他们则要忍受着寒冬、食物等等的苦练,一年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也不知道会饿死多少人。遇上大风大雪那更加的惨烈。没有任何的食物,因为牛羊都冻死了饿死了,等到了来年他们也就没有吃的了。相较之下大凉可就不同了,他们多是种植粮食,一年两季或者一年三季。只要能够生火,他们就会有好吃的食物满足自己的食欲。 所以她对于太子与别国联盟之事也是赞同的。 而现在来了一个大凉的小娃娃。她才发觉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是有它的两面性的。若是他们盟军胜利了,等待着的却是残忍地对待大凉人。就如同羯胡人对付他们那些弱小的人一样,吃着人肉......或许他们没有这么残忍。但是又有谁知道一旦大军南下了,他们的军队会不会就如同臭小子所说的那样呢? “就算你有心不让自己的国家灭亡,那也只是更加的劳民伤财而已。这天下向来就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一旦统一,若是为政的君主是个仁慈宽厚的。那么对于子民就是一件十分有利的事情。当然了有的人不会将那一份心意放在心上。你说说你们玄月敢说不是趁着大周国的朝政混乱而起兵自立为王的吗?如此这又能够怪谁?想想以前,就算草原之地种植不了粮食。但是还是可以从中原和江南方向补给的呀!北方的人也进入了中原与中原之人互相融合然后又自成一家了。所以很多事情不是看眼前的,若是只是看到眼前的,那只是能够说明你的目光短浅。不过我们的立场是对立的,你是一国的公主有自己的责任。而我虽说是无官一身轻,但是不管是我祖父还是我的父亲以及我的祖先都是在那一块土地上生活了许多年的。又岂能够让外族践踏了这些财富呢?” “就算我的家人不是官,可我是一个大凉人,是个有骨气的人都会热爱自己的国家。因为只有自己的国家才是自己的依靠,一旦山林崩,那么为奴为婢,身份卑微地匍匐在别人的脚下,战战兢兢的过日子。” “而且,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国家就可以拿下大凉的江山吗?现在苍帝吃力是因为各大家族还没有出手,一旦出手,不管是羯胡、摆夷。勾鹘、东女还是你们玄月也好都会在短短的时间内成为史书中的一笔罢了!” 慕容明月一直看着他沉默不语,同时也对那个强大的男人——苍帝萧昊华好奇了!从小到大她听过不少他的传闻,他是战神一般的人物,十一年前他回归了自己的朝廷,夺下了皇位。他是一位励精图治的帝皇,亦是一位了不起的战神。 冷面战神是他的外号,凡是与他对上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所以方才有了冷面战神这个外号,这个外号足以让他的敌人闻风丧胆。 本来她是不以为意的,但是这一次他是御驾亲征的。真的想要看看传闻中的冷面战神长得是怎么样的。 万户千门成野草六 要是孟倾知道她现在心里所想的一定会吐槽吧!偷瞄了一眼长着一张清秀的脸,镶着一双精明惑人的桃花眼,不巧正好对上了那双玩味的眼,干咳了一声说道:“那个东女国的两个丑女人我已经十三姐的影卫解决了,只是什么时候我们过去瞧瞧?” 孟倾眉毛一挑,见她那副鬼鬼祟祟的模样,揶揄地盯着她脸颊上的两抹殷红,勾起玩味的唇角,说道:“你还好这一口呀!” 慕容明月圆脸涨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连忙转了身,道:“好了吗?若是好了,我一会儿就让我的影卫带过去让太子尝一尝你捣鼓出来的‘噬欢’。” 孟倾呵呵地笑了笑,在她羞恼地转过身来时,将瓶子直接一抛,吓得慕容明月连忙手忙脚乱的接住,大喝道:“你这坏小子!” 孟倾不再理她而是大步走出去了。慕容明月望望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噬欢,抽搐了一下眼角跺了跺脚还是走出去了。 风逐云涌,原本晴空万里的蓝天因为从东边被一片乌云渐渐的笼罩,退去了它彩色的可爱。 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下,如同一头蛰伏的野兽正在睁开他眼黑暗的眼睛,像一个浑浊的漩涡,将人拉入恐惧。可是在这黑暗的恐惧里,漫天的星辰合着凋落的花瓣成为曼妙的气氛。 在皇宫的东边是魏都的东宫,只是和大凉的宫殿相比,少了几分的雍容华贵,多了几分的苍凉连着那高高的宫墙一样。 慕容明月着了一件黑色的衣衫,在这黑夜之下不显得很醒目。跟着一抹影子快步地走了几步,躲过了几个拿着弯刀的巡逻军,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声响。 “殿下,国师说了。这是止痛的药,只要在休整的这两天内不要用就会好起来的。”近侍将药瓶递给了慕容秀,苦着一张脸,若是殿下的这传宗接代的玩意儿罢工了,那么以后他们这些下人的也得不到一个好下场。不仅是大臣,还有慕容氏的宗族都不会允许一个那样的男人继位的,好在早前殿下已经有了几十个妃子了,更是生育了二十四个子女,有的是可以接掌皇位的。只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尴尬。 他也知晓,大臣们以及百姓都是属意于九皇子殿下当上储君的。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才华和美貌还有他那淡泊温和的性格,那样的人注定是一个仁君。也只有那样的人才可以让玄月的男子避免成为东女国女人的面首,也避免羯胡人动不动的杀人吃人。 大凉人自来就称外族人为胡人、蛮人。原因就是吃的东西在他们看起来是很恶心的事情,可又怎么知道这百年来,玄月人吃的是动物而不是人,但是残暴至极,没有人道主义的羯胡人就是一个野兽一样生吃人肉。 记得有一次。他随殿下到了羯胡人之地,殿下为了取得双方的联盟而将大周的遗民送到那首领的面前,那一个个黄发碧眼的羯胡人就当着他们的面吃了那些人。他就知道羯胡人为什么就让玄月、大凉等人都感到十分的害怕了。 他想要劝说太子殿下不要以这样残暴的方式得到羯胡人的帮助,到时候可能会自食恶果的,可是他只是一个卑微的近侍,太子殿下他向来不信任任何人。他就算是个近侍没有说话的分量。所以就暗自压下了心中的说法。 只是这些年来,除了大周的遗民外,太子殿下似乎也让自己的子民送到虎口。若是登基了却是一个无德的君主。大凉有句古话曾说:君是舟。民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恐怕到时候不是九殿下出兵造反了而是百姓先反了。 避开了眼,近侍跪在一侧,已经徐娘半老的太子妃尉迟氏心疼地为慕容秀上药。说道:“殿下还是要好好的教训教训十四公主了。这么大了还不懂规矩竟然踢了您这儿!” 慕容秀见她上药完之后就趴在了榻上,闭目。寒芒四射被掩盖在那沉沉的眼皮之下。 尉迟氏原本还想着要伺候着他的,但是慕容秀先开口说话了:“纳吉,你说说东女国那边怎么样了?” 近侍抬起头,说道:“安排在那里的人回报说,之前在晚宴之时,那三公主对十四公主下了毒手。” “哦?”慕容秀咬牙切齿,连眼都没有抬起。 “下了夜叉殿!” 尉迟氏端着茶杯的手一颤,看了慕容秀,慕容秀斜看了她一眼,拿起喝了几口就放回她的手上,挥手示意她拿走。 “那么慕容明月那边的情况如何?” “还不是突然出现的黄衣女子和那个男子出手相助,救了她一命。听我们的人回来说,九殿下好像与他们是旧识,喝了一夜的酒就离开了,倒是留下一个十岁的少年在他哪儿。也不知道十四公主发什么疯,整天和那个少年比试武功,没有一次是赢的。” 叩打着几面的手指突然就停了下来,锁着纳吉的整张脸,良久方才道:“三个突然出现的人,脸慕容明月也打不过的少年......看来前些年九皇弟在大凉结识了不少的能人异士了。他们可有什么特征?” “黄衣的少女十六七岁的模样,虽然比不上两位公主的倾城之貌,但是却是上等姿色的美人儿,面容淡淡的,似是个冷情之人。那个男子也大约只是二十岁出头的模样,相貌清秀,仪风优雅自然,谈吐不惊不乍,平和温煦。倒是和那黄衣少女是一对眷侣。那个少年十岁左右的年纪,经过这几日的调查,没有和别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哦?” “纳吉说的就是复述了我们的人的话,没有一丝隐瞒。只是还有一件事情十分的奇怪。那天您走后,黄衣少女等一起出现,九殿下表情激动。” 慕容秀凝着他,随即哈哈大笑出声:“原来如此!八年前我以为他那句已有意中人是为了抗旨拒婚而随便说说的。原来不是造假的!那么那个黄衣少女就是他的弱点了。去查一查那黄衣少女的身份,查到之后将人捉回来。我就不信慕容秋他还会如此的安静。下去安排吧!” “是!”纳吉得了他的命令赶紧走了出去,心里面抹了一把冷汗。 万户千门成野草七 慕容明月在纳吉出来时就缩回了自己的小脑袋,寒芒扫射了一眼那个太监,心里暗道:敢算计我九皇兄,有你好看的! 纳吉迎着晚风,突然觉得后颈一冷,诧异地扫了一眼四周问着几个守着殿门的护卫,问道:“方才可曾有人来过?” “回公公的话,不曾有人来过!” 纳吉皱了一下自己的眉毛,又扫了一眼,暗忖:难道方才只是他的错觉而已?想了想带上了四个小太监一起走了。 慕容明月赶紧让影卫带着她飞上了屋顶,揭开了一块瓦,正好看见尉迟氏正在温柔地对慕容秀献殷勤,愣了一下,连忙拿出孟倾研制出来的‘噬欢’拔开了塞子,到了一整瓶下去,便合上了瓦片。示意影卫带着她下去了。 “那两个丑女人丢进去了没有?”慕容明月轻声地问道。 “早就让人打晕了丢进去了,这会儿应该是要醒来了。” 慕容明月点了点头,想要探出头看看,只是这时一双手臂自她的身后环住她的蛮腰,她几乎就要尖叫出声,但是那人的手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唇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是我!” 慕容明月这才知道来人是万俟青弦,松了一口气,丝毫没有一丝想到自己被他占了便宜的事情。眼角已经不见了影卫的身影,连忙拉下他那捂着她的嘴巴的大手,瞪着他,小声地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太子的人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万俟青弦笑了笑,说道:“我在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你了,你干了什么坏事?” 慕容明月只是横了他一眼,说道:“太子算计我,我自然也要算计回去了。”刚刚说完,就听见殿内传出了男人的低吼声和女人的娇吟声。顿时脸色红成猪肝似的。万俟青弦收缩着自己的视线,连忙点了她的哑穴就带出了东宫,一路上都没有人察觉。 出了东宫,秘密来到了月华殿,才在她的怒火之下解开了穴道,还不等她开口说话,就听见万俟青弦说道:“你可是一个女孩子怎么就到东宫听那种龌龊之事?” “你管我!”她恨恨地甩开了他的桎梏,但是男人的力气太大,而且还是一个武艺高强的男子,在甩开的同时再一次被他钳制了。“万俟青弦。放开本宫!” “不放!你可知道一旦被太子捉住的后果?”他今日可是听说了,太子在前来月华殿意外摔倒受伤了,虽然不明说是受了什么伤。但是是个男人都会知道伤的是哪儿!他听到之时,一下子就懵了一下,转而震惊于慕容明月那个刁蛮任性的丫头竟然会想到这样回报太子的手段了。 他真的害怕,因为这件事,她会被整得脸渣都不剩。结果他看到她偷偷摸摸的和影卫前往东宫,上了屋顶,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是后面那娇吟低喘的声音告诉他,她可能是偷窥了太子与太子妃的私密事,这么一想。他整张脸都黑了! “他不是没有察觉到吗!”想到今晚的结果,慕容明月满意地笑了笑,一时忘记了万俟青弦对她的钳制。小圆脸上到处都是坏事做完之后的的喜悦,万俟青弦的脸色更加黑了。 “你看到什么了?” 慕容明月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他好久,说道:“你问这个来干什么?难道你也好奇太子和那两个丑女人的战况?七天七夜呀......” 万俟青弦听得云里雾里的,就见她再次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桎梏,双眼像是偷腥了猫似的一样的晶亮。看着门口的那个少年。 他看了过去,叫了一声:“孟公子!” 孟倾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慕容明月倒先跳到了他的面前,一个劲的兴奋,说道:“我亲自下的,臭小子,你那个噬欢真的是见效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和万俟青弦一起进入了殿内,孟倾赶了几个宫女出去关上了殿门。 “方才我可是在东宫外听见了太子向妖道要了一瓶止痛药,还说不出两日是不可以招寝的,可是今晚上我送了两个丑女人过去,太子妃也在。啧啧......忒狠毒了点。臭小子,太子出了那样的丑闻,对他倒是有影响,但是太子早就有自己的子女了,你所说的废黜可不会成功,!而且太子也可以解决了所有听见他做这样丑事的人。我看呀,这事儿顶多就是可以让我逍遥几天而已。根本就难以解决问题的关键嘛!”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杀戮根本就不是可以解决问题的所在,这个已经可以影响了,况且你认为七天七夜之后,那两个东女国的丑女人还有力气回东女国?七天之后我自然会再给你想法子整治整治。” 慕容秋在里头听着干咳了一声,说道:“这七日之内太子是没有任何的反扑的时间了,宫中独孤家的眼线很多,太子还不能那么快的解决,若是太子真的要出了人命,倾儿还请你出面诊治诊治,避免独孤家拿这事谣传我谋夺东宫之位。而且妖道的地下宫殿还需要太子,不能让他轻易的死了!” “嗯!”说道地下宫殿,他又开始担心鱼梦梅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要是活着那是最好的,若是死了......毕竟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他若是出了事情他的心里也不会舒服的。 万俟青弦总算弄明白了是什么一回事,闹了一个大脸红之后,他说道:“噬欢这玩意儿竟然这么厉害?” “自然,这可是极品的春药,能让不举的男人也可以鸳鸯交颈。”既然慕容秀已经派人前去地下宫殿了,想必那只傀儡蜘蛛已经去到了地下宫殿,将消息反馈给姑姑和卞七郎了。 “九哥,你就说说臭小子的姑姑吧!”这时候慕容明月撒娇地拽着慕容秋的衣袖,仰视着慕容秋,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慕容秋的表情。 “十七弟还没有告诉你吗?” “十七皇兄吗?他这几日都没有看见他的。”十七皇兄竟然知道,那位孟姑娘。看九哥的表情就知道那位孟姑娘就是当年皇兄死也抗旨拒婚的女子,只是她那么年轻,难不成九哥得了恋童癖?殊不知她的表情已经将她心里面的话全部泄露出来了。孟倾也只是抽搐了一下嘴角别开了脸不想看她。 万户千门成野草八 慕容秋看着一边闲坐数着棋子的孟倾,说道:“这世间之奇女子,他的姑姑为最。我遇见他姑姑时,她才十四岁,而我刚刚十七岁。” 慕容明月张大了嘴巴,明明之前见到的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原本以为九哥有了恋童癖,没想到那位孟姑娘还真的是真人不露相,实际年龄已经二十五岁了。可是她就不明白了,那个孟姑娘还没有她漂亮呢,九哥究竟看上了她哪一点,竟然在当年父皇赐婚时,抗旨拒婚。 她也不过见过她一面而已,那晚上灯火朦胧带着迷魅之色,突然出现的黄衣女子险险的接住了崔雪那个丑八怪。 她记得九哥的表情激动,不似平常那般的波澜不兴,他那日失态了!仿佛在浮云之上的云被什么吹散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面,但是引起她好奇的九哥的心上人孟姑娘却是第二时间牵引了她的注意。沉静若水,淡如鸿毛。第一眼就是这样的感觉。 “你所看到的不全是真的,若是你这小丫头平时多关注传闻,就该知道了她的身份。” 慕容明月疑惑。 “她就是淡荷!” “天下第一美人!”慕容明月目瞪口呆,脑海中浮现淡荷的样貌,可是那样的美貌怎么都算不上是天下第一美人的身份。如果那样普普通通的容貌就得到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她可不相信,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易容术! 真想看看九哥的心上人到底生了什么样的面容可以让苍帝说出自她之后再无天下第一美人的话来。 慕容明月眯着眼扫了一眼孟倾,小跑到他的身边弯下腰,孟倾察觉到外人的靠近,猛地抬起头,淡淡地问道:“臭丫头你发什么疯?”他疑惑地看向慕容秋。 但是慕容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的疑惑置之不理,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心里面在想什么,同时他自己也想要看看孟倾到底是什么模样的。于是就放任了慕容明月好奇的心思,让孟倾这小子的容貌大白于天下。而且有那样的母亲,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果不其然,慕容明月经不住手痒痒,伸手捏了他的脸颊,摸索着颈部想要从中找出缝隙,可是那皮肤光滑有弹性,根本就没有一丝的不妥。就像是真的一样......她瞪大了眼睛对上了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连忙松开手问道:“怎么没有?” 孟倾这才知道慕容秋和慕容明月打的是什么主意,唇角勾起一笑。说道:“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呀!以为我易容了?” 慕容秋也是诧异,问道:“难不成不是人皮面具而是药物?” 慕容明月眯着眼,她倒是好奇那药物的易容术了,竟然可以以假乱真。而且这小子的医术了得,那制药更是了得。跟他要一瓶两瓶玩玩也是可行的,于是说道:“臭小子,也给我一瓶两瓶吧!” 孟倾挑眉,知道那个笨蛋相信了慕容秋的话,不过他也可以理解她,因为还没有人知道他这容貌是因为姑姑的法术所致。变幻出了一张自己不认识的脸,若是法术不如姑姑高强是看不出他的脸是假的。而且这张脸还不宜暴露,他笑了笑。说道:“五千两银子一瓶!” 慕容明月瞪大了眼睛,嚷道:“你抢钱呀!” 孟倾转移了目光,一副你爱要不要的模样,真的让慕容明月要咬碎了一口银牙,她狠了很心。说道:“就不能降价一点吗?” 孟倾只是觑了她一眼,慕容明月的嘀咕声更加微不可闻了。慕容秋扬了扬眉,仔细地看着勾着一双净明的妖孽眼的孟倾,暗笑了一声。果然是只狐狸精! “五千两就五千两,这点银子,本公主还是出得了手的!”慕容明月打肿脸充胖子似的虚张声势道,杏眼一直在观察着孟倾那不动声色的眼,跺了跺脚,暗道:小小年纪就是个抠的,长大了肯定没有人嫁给他! 孟倾自乾坤袋中取出一瓶如同自己的手掌大小的瓷瓶递给她,说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慕容明月已经觉得这个桃花眼闪闪发光的小屁孩碍眼了,但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慕容明月嘀嘀咕咕了几句,先让自己的哥哥慕容秋垫上了。 不得不说,慕容秋这厮走的是低调奢华的路,一下子就给了孟倾一张五千两的大凉的银票,孟倾满意的松开了那只拿着瓷瓶的药,将银票放入了腰间的乾坤袋。 慕容明月就是好奇了,她这几日一直见孟倾从里面拿东西,又从外面放东西,可是这个小小的如同脸盆大小的袋子居然还是扁扁的,像是拿来摆设的一样。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宝物?” “乾坤袋!这可是仙家的百宝箱,你虽然贵为公主,可还是没有那么多的银子跟我买。我说,慕容秋你还真的是真人不露相呀,五千两银子还那么霍卓的拿出来了。” “这可是积蓄!”慕容秋难得的开起了玩笑,虽然贵为皇子,以前就得到父皇的赏赐无数,还有皇子的月例,这五千两银子还是少的了。与皇子的月例相比,公主的月例较少,但是还是得到了父皇的赏赐,慕容明月和慕容明华自然不会穷得响叮当。只是这八年来,父皇被妖道所迷惑,闭关炼丹去了。皇后后宫当权,太子监国,有了机会报复他们自然就不会再发什么例银了。现在都是吃着老本,就连自己宫中的宫女太监的月例也是从他们这些主子的手中出。 如若他在大凉不是有自己的产业的话,那么这八年的时间肯定是吃不消的了。 而且,他早已经让暗卫带着一批的私物到了大凉,所以看起来月华殿里面看起来才不是很富丽堂皇的模样,不过看起来是那样的,可这还是有大笔大笔的银票傍身,唯恐日后落难后,过得凄凉。 “要是可以的话,我倒是想要跟你买一个乾坤袋。” 孟倾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缓缓地道:“可是这乾坤袋价值连城,和世间的那七颗夜明珠一样是贵不可言的。要是你能以这样的阿堵物交换的话,我自然就会帮你要一个。” 慕容秋眼波沉沉的看着他,好半响方才说道:“可是这东西好像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使用的吧?” “自然,若是无主的乾坤袋,就需要滴血认主。而且使用乾坤袋时需要灵力,你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想要使用乾坤袋真的是太难了,除非你真的有灵力。” 慕容秋大概能够明白了,他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看着慕容明月说道:“你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青弦你送她暗中回去不要让人看见,传了出去东宫和西宫那边又要惹出事端了。天色也不早了,倾儿,你还是早些歇息吧!” 慕容明月正在因为拿了药而兴奋着,说什么她都愿意听,乖乖地跟着万俟青弦一起离开了。 孟倾想也不想,在收获了五千两之后,他的小心肝自然也是出于兴奋的状态,还是跟他道了一声就转身回到了偏房。 ps: 剧情比较缓慢。为什么人生要面临那么多的考试?啊啊啊——! 万户千门成野草九 在淡荷的认知里,玄月以北之地处于一个未知数,其原因就是因为越往北就越冷,草木零稀,很少适合大多的人居住。可是这一次,淡荷还是跟随着傀儡蜘蛛提供的讯息和卞七郎一起往北走了。 而且越是往北就是连一个人影儿也难以见到,虽然还是夏季,难免还是觉得萧索。可是行至了千里之外,那就是另外一种景色了。 森林、草原、湖泊相溶,高山巍峨围绕着湖泊,高高的松树挺直着身板高高再上,柏树的腰板并不如松树那样的健拔,而是有些弯弯曲曲的。还有一种叫不出名的树种,白白的树干上布满了黑斑。走了一个缓坡,碎石处流泻潺潺流水,干净透彻。 走入了山林间,随处可见深蓝色的鸢尾花,满天星在其中十分的显眼,还有一种从根茎长着红色的果子的植物、如松子一样的植物盛开在岩石上,紫色的花朵点缀在其中,形成了一个美丽的森林花园。 淡荷的心跟着安静了下来,呼吸着这里干净的风,说道:“好漂亮的地方,我从来就不知道这里竟然还有这么美丽的地方。” 说着就见卞七郎采集了满天星和鸢尾花围成一个花环,薄薄的粉唇荡漾着温柔的笑,她一时间呆呆地从侧面看着他,他的墨玉眼沐浴在花中尽是柔情,令她的心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个美丽的地方在我们四大家族还有三大隐族中被称为高车,再往北五千里就到达了北海,北海地处冰寒之地,一年只有两个月是暖和的,其余的时间可以将人冻死。这里看起来虽然美丽不比寻常,但是到了九月份就开始下雪了一直下到来年的四月份,所以这样的景色只维持五个月的时间!” 淡荷看着他轻轻地将那花环戴到她的头上。她傻笑了几声,由着他拉着到达了装下了整个蓝天的湖泊,这个湖泊的巨大看不到对岸,仿佛一个海一样的宽阔。 “看来之前我还真的是井底之蛙了,总以为大凉还有西域等就是整个天下,原来自己的眼皮子竟然那么的浅。若是有机会我定然走遍整个九洲大陆。” 卞七郎听她这般说,难得地笑出声来,侧头俯视着她,墨玉眼闪耀出夺目的光芒,若是烈日是最温暖的东西。那么他现在眼里的柔光比那烈日更加的温暖千倍,温暖而不炙热。她感觉世界仿佛就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怔怔的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倒映出她绝美无双的脸还有那双含情的烟波眼,像是拨开了云雾将最真实的她全部倒映在其中。 卞七郎见她痴痴地看着自己,心里一暖,伸手环抱住她,额头抵着她的。如兰的气息扑在她雪白透明的脸颊上,滚烫了一片。 “荷儿,我们还有没有亲热了呢!” 淡荷的小心肝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在他含着笑意的调侃中不由自主的脸红了。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上,一时无措地眼睛小鹿乱跳错开他揶揄地观察。可是卞七郎哪儿会放过她,好久没有见到她这般含娇含怯的眼神了。看着看着,原本只是随意的开玩笑,因为这美得难以呼吸的娇态而动了心思。 一下子缓缓地靠近。两唇之间只有一点点的空隙了,可是她能感觉到就在这微不可闻的距离,他的热度灼伤了她的的唇,殷红如血。 她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目的,沉沦在他突然蜻蜓点水的吻中。任君多采撷的模样,让卞七郎的眸底一暗。不再满足于这蜻蜓点水的一吻之中,他撬开了她的皓齿,将她的幽香全部的吞噬。 他的手像是布满了火焰一样隔着衣物灼伤她的毛孔,入侵了心脏,令她整个人也动情了起来,开始回吻着他。迷蒙的烟波眼迷离含娇,混沌的意识将她最后的抵抗抽离。 “荷儿,荷儿!” 迷糊间,听见他饱含着缠绵的低喃,下一刻,那缠绵缱绻的低喃从耳边缓缓的沿着优美的曲线袭向她的玉颈,一遍一遍的,如同开了花一样。 她不由得娇吟了一声,就这样被他抱着倒向花丛,他的手臂护着她的背和头,唯恐她被石子弄疼了。 “给我,给我,荷儿!” 他的声音带着低喘声,欲念和爱的交融,让他从灵魂中迫切地渴望得到她,可是她有解不开的心结,她的心也在摇摆不定,令他心慌。他想要得到更多,才不惜以色诱惑了她。 可是她现在就像是一朵散发出诱惑气息的曼珠沙华,妩媚妖娆的在他的身下绽放出绝美。 淡荷嗯了一声,迷雾一般的眼睛笼罩着一层薄雾,涟涟滟滟,令他沉醉了,他呆呆地看着她,伸手拨开了她散了发丝别在尔后,半个身子压在她的身上,上身紧密的贴合。 “荷儿,我爱你。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爱你的。” 淡荷清醒了一半,静静地对着他的眼,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涟涟滟滟的眼底有些湿意在弥漫着,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在他慢慢的失望中,她轻声道:“七郎,我也是喜欢你的!” 她说的是喜欢,而不是爱。这让卞七郎有些失落, 他垂下眼睑,低下头重新覆上了她已经红肿的樱唇,那清甜令他再次沉醉了。 她被他吻得再次失去了理智,软成了一滩水,双手扣着他的双肩,听着他越来越沉重的粗喘声。 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蝴蝶骨上流连忘返,双手也不闲置,右手轻车熟路的拉开了腰带,温热的手掌伸入了衣襟内,揉捏着那温软。 撑开了一点空隙,他额头冒着汗,拉下了她的衣裳,扯走了上身的最后一块布,那美丽的景色一下子令他眼睛发红了。低下头含住了她一边的红梅,另一边则被他的手揉捏着,一对玉峰在他的爱抚上硬挺了起来,淡荷无措地如同一只小鹿一样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七郎,七郎,给我!” 卞七郎真的受不了她现在的眼神,有些失控地抬起头,撤走她的下裳,吻着她小腹,满含*的眼睛与她因为身体的空虚而难受嘤嘤哭泣的乌珠,温柔地道:“荷儿,不哭,我就给你!”说着就褪下了自己的衣裳,覆压在她的身上,手臂抱着她,安慰道:“荷儿,荷儿!” 吻去了她的眼泪,再一次压下自己的冲动,含住她的雪峰,身体一沉,耳边听见她满足的娇吟了一声。他暗自笑了笑,就那么容易就满足了吗?他可是不允许的。 他像只狐狸一样一边压下自己的冲动,一边诱惑着她求他。 他就那样不动了,淡荷越发觉得空虚了,如烟如雾的眼珠子带着控诉凝视着他,身子难受的弓起,没想到这一举动让卞七郎的意志力全部崩溃了,他没有想到还得不到她的求,就让自己失控地拉开了距离,再次冲了进去。 淡荷的娇吟和他的低喘沉沦、沉沦。 ps: 今天下了雨,又冷又湿的,真的狠讨厌!不过心情还是不错的,但是又为明天的考试烦恼! 万户千门成野草十 卞七郎自认不是个毛头小子了,但是这男欢女爱的情事,就像是上了瘾似的,要了淡荷一遍又一遍,几乎是要拆入腹中了。等到了月正中间,才沉沉地倒在一旁,看着被他折腾的淡荷,心满意足地将她搂紧。 “荷儿!” 听到他的呼吸平稳之后,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的人睁开了一双朦胧的双眼,她的目光变得虚无,像是穿越了时空的沉暗。 记忆如同潮水一样倾泻而出: 苍王府的后院本来就是不平静的,纵然萧昊华并不是一个风流多情的男人,但是还是少不了女人。为了权力他已经纳了两个侧妃还有一房的侍妾了,也就是因为如此,后院里面不是很平静。 她正怀胎五个月了,叹了一口气,等待着侍女将补药送上,落寞地望着门扉等待着拿到健拔的身影出现,泪意婆娑,低头抚摸着自己的 肚子,自言自语道:“我的孩子,也不知道你的父王能够几时回来,母亲想你父王了呢!” 陪嫁的碧玉鼻子一酸,给她一边扇着风,一边安慰道:“王妃,王爷已经出征了听管家的意思是两个月后就可以回朝,等到小王爷出生的时候王爷一定回来的。” 她只是苦笑了一声,看着铜镜中那模糊的容颜,说道:“明明前两年他还是对我体贴入微的,可是自从那几个贱人进来之后,他就没有以前那样时常陪着我了。以前我见母亲和几位姨娘相处甚好,便没有话说了,可是现在轮到我了,我这才知道母亲的苦。我知道我不能任性的,可是我就是看不得他对别的女人好,每一次听到他在哪房歇下了,我的胸口就闷疼闷疼的。碧玉你说。为什么我会这样,是太爱他了吗?” “王妃,王爷这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要不然都过了这么久了就您怀了小王爷呢?不要想太多了!” 她却嘤嘤的哭泣出声,说道:“我知道他有自己的宏图伟业,母后憎恨曹贵妃,自然不想那位子落在六皇弟和八皇弟的身上,而且我也知道他有自己的野心,他想要得到那个位置,所以那么多的女人都是他的棋子,可就是因为如此我才倍感害怕。”抽啜了一会儿。又续道:“我真的害怕极了你知道吗碧玉。若是他真的得到了那个位置,那么就不止这小小的几个女人了。古代有昭和皇后倾国美貌,昭和皇帝宠爱于她。还不是三宫六院,最后弄得她被毒死的下场。而我的心太小了,装下了他一个人,便不喜欢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那些人还说是犯了七出之罪。要是可以我真的只想他只是我一个人的。” 碧玉听着自己的主子在哭诉着,发泄着这些日子以来的苦闷。她心疼了。可是她只是一个小小婢女,根本就没有什么说话的分量,而且,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的事情。每一个女人都会经历,也许会有那样专一的男人,可是那样的男人绝对是稀罕物。王爷虽然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但是女人在他的眼中是比不上权势的。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尚且是三妻四妾了,那么更遑论是权贵呢! “王妃莫伤心了,对小王爷很不好的。”而且太医已经说了。女人怀孕之后就比平常敏感许多,容易大喜大悲的,这样子对腹中的孩子很不好。 “孩子!”她轻柔地抚摸着自己鼓起的肚子,一边拿着丝帕拭擦着自己的脸,眼睛都是柔和的看着。想象着孩子的面容。 “小王爷又长大了一点,等到五个月之后就出生了。到时候王爷一定会很喜欢吧!” “嗯!”她笑得慈和,看着碧玉,眼睛还是红红的,她呢喃着:“母亲曾说,儿子肖母,女儿肖父,若是个男孩儿,定然和我长得一样,可是我不喜欢他跟我一样的女气,要是能够和王爷一样的有男儿气概就好了。” 碧玉轻轻地笑了笑,很高兴主子能够就这样的想通了,说道:“王妃您这里面的一定是个小王爷。” “若是如此,那么就叫乖乖好了!” 碧玉噗笑了一声,方才还听她嫌弃没有男子气概呢,怎么起了一个女气的小名,她真的不敢想象若是小王爷长大之后,还被自己的母亲这样叫着小乖乖的名字,是多么的狼狈。 “王妃,安胎药来了!”另一个贴身的婢女端了一碗汤药上来,她皱了一下眉毛,还是乖乖的喝了下去。 “唔!”刚刚喝完,她的小腹处就传来剧痛,“啊!”她不由得动弹不得地看着碧玉,惊恐地瞪大了眼珠子,手上的碗咣当地一声破碎在地上。 “王妃,王妃!”碧玉等人惊惶地扶着她,可是从她的黄色的下襦被鲜血染成了一片。 她无措地痛叫着,模糊的双眼看着碧玉手忙脚乱的前去找大夫前来,可是她在这一股剧痛之中之中走向了黑暗。她的下体流出不少的血,她也知道已经晚了!灵魂就在这么一瞬间被抽走地看着。 身边呼天抢地的声音就像是被隔离了一样,挽回不了她的魂灵,那一刻她已经到达了地狱。 她醒来的时候,稳婆已经将死胎拿了出来,是个男孩,发育良好。因为怕她伤心,她的母亲已经将孩子给烧了。那一天她很平静地听着母亲在一边说着宽慰的话,可是她知道这个孩子的死去让她将一半的灵魂卖给了魔鬼。同时也让从前那个任性淘气但是有良心的她渐渐的走向了消亡。也让她在一天迅速的成长,不管在怎么样的坏境,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没有人愿意一辈子都处在一个位置上不动不摇的。王妃只是一个小战场,而日后的皇宫就是一个真正不见硝烟的打战场了,只要有一点点的仁慈,余下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从那一天开始,她给那几个女人下了绝孕的药物,也给那些不安分的有些姿色的小丫鬟们下了绝孕的药物。可是就当她进入皇宫之后,母仪天下,那些有孕的女人一个个的出现,她一个个的去下毒手,而那个男人也在利用完她之后渐渐的冷淡了。 而现在她不想再去想那个被她怨恨了一辈子的男人,所有的爱在炎儿离开的时候已经只剩下那么一点的灰烬了,他的毒酒也将那最后的爱恋被湮灭了。 前世爱得太痛了,今世才不会轻易说爱。 七郎,我真的很想去相信一个男人,可是她已经没有安全感了。 淡荷淌下一颗晶莹的泪珠垂下了眼帘,那冰凉苦涩的泪珠滚在他的胸膛里,他的眼睫动了动,唇抿成一条线。 ps: 多多支持,多多收藏哦! 万户千门成野草二十 ps: 里面的诗句采用的是当代的春江体《玉笥山行吟》。献上一更,希望大家不会觉得很枯燥乏味,因为又接近了斗争了!希望大家喜欢,也可以多多支持我!也可以多多的推荐我的作品!!!!! 天后走到了天帝的身侧,坐在一旁的凤椅上,侧头问道:“是不是敖璧那孩子有闯祸了?” 天帝却是摇头,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一言难尽呀!天后可还记得许多年前三千万年前,禁地所发生的事情?” “禁地?在三千万年前,在那一场劫难中,魔界和玄机鬼王几个想要一统七界,就动了禁地的封印,破寒道人为了不让海皇再出来祸害众生,便以自身的生命加诸在封印之上。这么多年了,禁地又怎么了?” “唉!禁地的封印被触动了!”天帝沉重的说道。 天后惊讶,但是天帝点点头,示意是真的事情,他说道:“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还有五百年海皇就永远的魂飞魄散了。可是如今敖璧却闯入朕这凌霄宝殿之中说,禁地的封印已经被触动了。” 一时间,殿内寂静了下来。 “到底是谁?” “恐是当年的余孽!” “您是说鬼王和玄机?” 天帝又点了点头,将头转向陆陆续续而来的各路神仙。 “天帝,到底是何事这般急切,将臣等召来?”为首的是一位道人,一袭白衣,花白的胡须柔顺的一直垂到了脚边,他的眼眸如同悬挂在不远处的星辰一样的亮,任何人在这样的眼皮底下,都难以隐瞒自身的缺点。他正是九大洞府之一的神仙紫霄道人。 不要小瞧了这看起来不顾才四十出头的紫霄道人,他的年龄还要比天帝大了一万岁,只是法力稍弱,如今已经是神皇八阶之境了。 曾有诗人言: 群玉峰中赏不平。松竹石草漫相生。曲径探幽林壑里,晴光律动野花明。 承天大秀卧芳甸,当年宫阙流虹霰。桥畔蛱蝶款款飞,堂后鹧鸪频频见。 云储寺里无凡尘,空明仙士驭风轮。玉笥沉沦增岁月,采药炼丹作道人。 世代寻仙志未已,诗家吟咏情相似。瑶阶尘软又行人。石涧花开浴流水。 蝉声知了意悠悠,嵯峨突兀鬼见愁。古祠梦谒扶摇子,百花亭赛状元楼。 松风云影共徘徊,羽衣变幻九仙台。紫霄洞府说禅去。道友跨鹤不归来。 笛音箫韵偶相闻,白鹿青牛看老君。菡萏玲珑香暗度。金公典雅赋成文。 神往九皋逐落花,身驻六石不恋家。峡江诗赋说不尽,覆箱风物自幽斜。 飞来匡庐迷紫雾,指点疑似通天路。望断峰峦已忘归,烟霞缥缈倚云树。 可见这紫霄道人在天界的地位了。而紫霄道人是紫霄洞府的创始人,坐下弟子七十二人。徒孙以下的更是无数。这一次天帝急令,还真的将九大洞府的主人全部召集而来了。 除了紫霄洞府之外的还有玄冰谷、通天塔、无底洞、紫竹幻境、壁画洞、死人密地、剑境祭台、瑶光洞府。 这八个洞府的主人,除了无底洞的主人换了十四代之外,其他的都是老妖精的级别,都是洞府的创始者。而这些洞府之中,除了无底洞是一个全部由女子组成的洞府之外,其他的不是男子独自就是混合的洞府。 紫霄洞府就是混合型的洞府之一,因为道家有一门修炼的方法就做双修。双修的效果相比于一般的孤寂的修炼方法就显得十分的快活,也十分的快。 所以紫霄洞府讲究的就是阴阳结合的一种境界的修炼。也算是有情道的仙人了。 “禁地出现异动了!”天帝观看着下方所有的神仙,其中还有几名将军元帅的。只是各有各的职务,兵不容许他多做调动,所以这一次他能够调动的神仙有限。 他的那句话如同一道台风一样引起了众神仙的异动,可是他还是继续说道:“距离海皇的灵魂灰飞烟灭的时间只剩下五百年的时间,可是现在却出现了异动,这不得不令朕怀疑他的修为在这三千万年来可能被外界的帮助而并没有消减,所以就连五百年的期限也可能不准了!此次召集众爱卿前来就是为了能够下界协助淡荷女神一起镇压海皇,不能让他冲破封印逃出来危害七界了!” “此事事关我七界之安危,下神定义不容辞。”紫霄道人说道。 他为九大洞府之首,一句话就已经让其他的八个洞府的主人没有推卸,也纷纷的应下了。 天帝满意的点点头,看着下方的众多的神仙。他知道海皇是一个禁忌一样的存在,因为他曾经是六界之内最厉害的强者,不过除了那位创始了一切的混沌老祖外,当时的海皇是真正的令六界感到恐惧的强者。至于为何没有谈到混沌老祖,是因为见过混沌老祖的人里面只有七个人,他的四个弟子还有已经遁入了六道轮回的芙蓉女神帝、阿修罗王以及那一位人类的创始人——女娲娘娘!能创造出盘古大帝、鸿钧老祖、菩提子这样的强者的人自然也是神秘的强大的。 “嗯!众卿势必要尽最大的力量镇压并重新封印海皇的灵魂。墨辰出列!” “下神在!”一个俊美的青年穿着银色的铠甲,腰间配着一把长长的银色大刀,左手握着剑柄,出列之后快速的作揖。仰视着前方的天帝。 “你携五百的天兵随同雾岚以及九位洞府之主一起下界协助淡荷女神镇压并封印海皇。” “是。” “去吧!时间不容许太久了。” 雾岚神君默默地跟在了墨辰身边一下子与那九大洞府之主腾云驾雾下界而去。 在锦都的的国师府中,姬反影瞥了一眼湛蓝湛蓝的天空,无意中瞥见了那一道一道天边腾云驾雾前往北方的人。惊呆了! “国师?”一边的小弟子不解他为何看了天空那么久。随着那视线望去,就看见了一晃而过的神仙,也是惊呆了! “是神仙吗?”他不敢置信地问道。 “嗯!没想到我有生以来还真的见到了真正的神仙了。就算没有成仙也觉得值了。”姬反影除了对这突然出现的神仙感到惊奇的同时,也思考着那些神仙为何前往北方之事,难不成是因为北方的战事面积扩大,令天界也派人下来干扰了吗? 这个设想显然不是成熟的,想必这这些年妖孽作祟,才会惊动了天界吧!至于现在大凉已经和以玄月为首的盟军交战了。他预测了那么多年的真龙天子是不可能出错的。所以应该就是为了妖孽之事。 万户千门成野草二十一 那手指之间,一道金色的光芒慢慢的变得光亮夺目,变得越来越大,将她的两手全部笼罩在里面。 她嘴边的梵语紧致地如同一道网一样。 吼——! 震入天啸的低吼声扩散出声波将在封印之外的卞七郎和淡荷的头发如同被强风吹扬起来。 “小小的神王以及一个小小的人类,真是可笑!”海皇因为被两个在那已经记不清的岁月里的他看不起的小角色而封印愤怒不已,那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侮辱! 淡荷的眉目清冷,一动不动地向着那封印施加了自己的灵力在其中,金色的神光将那个封印的外围涂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那海皇的形貌在这一层金光之中变得有些不清晰。只是海皇一直在挣扎着身上那一条束缚着他的捆神索,两只手一直在拉扯着,可是这捆神索真的不是小觑的。而且还捆了海皇万万年的时间,他在那数不清的流逝的岁月里,拉扯过,挣扎过,可是就在三千万年前,他几乎在那个人的帮助下要挣脱出来了,可是还是被破寒那个老匹夫给坏了好事。因为那一次破寒那个老匹夫用了生命之力将那个已经残破的封印施加了一层他的意念以及他生命的诅咒,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没有从这捆神索中得到自由。倒是因为在那个人的帮助下他的魂魄修炼成了形体,可惜的是这魂魄再怎么样的修炼成形,也不如当年的意气风发。可拿到眼前那个小小的神王来说就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他愤怒着的双眼越来越幽幽的,令一旁一直在向着计策的卞七郎想到了狼的眼睛。其实狼是一种专一的动物,只是太过于凶残了,才会令人们害怕。 “可笑?”淡荷冷哼了一声,直视着封印内的海皇说道:“或许再过不久你就可能挣脱了身上的捆神索逃离了定海禁地,但是抱歉,我已经察觉到了你的计谋。因为我,你这被遗忘的禁地就这样暴露在七界的眼皮底下。论修为法力我自知敌不过你这败寇,不过不久就会有大批的天人下来协助我。本该五百年后就永远的魂飞魄散的。可是因为玄机他们几个在这些年偷偷摸摸的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帮助你。想必经历了那么多年的你,就算现在恢复了一些不该拥有的灵力,也 活不长久。呵呵......那个人在利用你海皇!”她的话在敲碎他的神经,想要大乱他的全力一击,否则这个已经薄弱的封印会承受不了他的攻击而破碎,到时候封印破碎,那一条已经历经了万万年之久已经成精成仙的捆神索也会在他的重压之下不得不断掉。那么到时候真的不是她一个小小的神王可以对付得了的事情了。她必须要顶到敖璧将天界的那些人带下来。 现在最主要的不仅仅是海皇而已。而是那一条捆神索。藏在黑暗之中的捆神索帮着一个带着邪性的海皇那么多年,就算没有成魔也会因为海皇的诱惑而不再那么的正直。当年破寒道人在封印上面设下的那一层血之封印在那么多年来被外界的不断的攻击之下已经薄弱了。一旦捆神索叛变,那么她就可能死在这里。 她想到此,看向下方那个白衣绝世的男子。抿着唇。 也许在她死之前可以做一件事! “七郎,敖璧已经快来了。你快去锦都帮我找一件法宝!” 卞七郎倏地抬起头看着那个墨发在飞扬的白衣女子,墨玉眼里的探究紧紧在跟随在她心疼而冷漠的眼中。 “荷儿,不要想着保护我!” 淡荷一直在抿着唇,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正在封印内运转着巨大的灵力准备给她重重的一击的海皇。 “七郎,快去!” “我不去!我虽然修为法力不行,但是我不希望一直就躲在你的身后。要是要我走。就必须等到敖璧回来,不然我是不会走的。况且我再此也并非是无所事事。” “来不及了!”她的声音如同被一道山给压着一样的沉重,封印内的海皇已经将他的灵力聚集,“嘭——!”的一声,他的灵气球已经对上了她注入的地方。 一股她在鬼王的身上见识到的力量像是挤开了一道道的关卡,一下子掐住了她的全身的力气。一直传到了她的五脏六腑,扩散到她的全身心,一股从心头涌出的腥甜在紧抿的唇中染了鲜红的颜色。 “噗——!”封印内的攻击一道又一道的,将她的肺腑攻击得如同被锤子一下子又一下子重重的捶打着。她在流出一口血之后。经受不住的五脏六腑一阵阵的剧痛一直到痉挛。吐出了一口又一口的鲜血,喷到了封印之上。金色的光芒更加的明亮带着一股金红色的光晕。 “荷儿!”卞七郎已经被她的惨状而心痛不已了。他的思绪就那样的被海皇一道比一道更加残忍更加厉害的攻击所主宰了。 “快走吧!”淡荷张开嘴巴说道。她一张开,鲜血就如同水一样溢出,将她的衣襟全部染上了鲜红妖艳的颜色。 “我不走!”卞七郎的心难以冷静,但是时间迫在眉睫他正在压迫着自己的整个神经在想出计策,他唯一可以在他们面前自以为傲的就是智谋一项了。要是他真的走了,那么荷儿她就真的没有希望了。他知道眼前这个在禁地的封印之内的海皇与之前的玄机相比,就是眼前的这个海皇更胜一筹,或者更加的厉害上不知道多少分。要是他真的离开了,那么他的荷儿就真的什么希望都没有了。所以他不能离开,他一定要想出最利于他们的计策来对付眼前这个难缠的海皇。 “呵呵呵......” “想逃?你们谁也逃不掉!”海皇的声音就如同无底洞那样的深邃可怕,幽幽的也黑洞洞的传来。 “不好!”淡荷模糊迷蒙的眼睛看见那一条捆神索上布上了一道黑雾。 “你们现在谁也逃不掉了!” 万户千门成野草二十二 ps: 昨晚上停电了,没有及时更上,抱歉了!亲! 随着一声暴怒的声响,海皇手里的灵力迅速聚集,一个光球在迅速的长大。海皇用力的一推,那个光球将整个封印全部震碎了。而淡荷就是被那一股恐怖的力量给击落到不远处,就连卞七郎也被波及,撞飞了不远处。 “呃!”淡荷大大的吐出了一口鲜血,捂着自己发痛的胸口,冷冷地看着那个还在挣扎着的捆神索以及海皇。 “臣服于我!”海皇的声音洪亮如同雷鸣声一样,就连被震飞了很远的淡荷也听得格外的清楚。 淡荷用力的呼气,纵身飞到了卞七郎的旁边,见他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便放下心来了。 “荷儿,你受伤了!”卞七郎看见她的整张脸白得和纸片一样,白色的衣衫全部侵染上了妖娆的颜色,他看着心里面一痛。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他可以心痛的时刻,他们现在只有一点点的时间可以争取了。在这一点点的时间内,必须要想出最好的计策对付海皇,否则被激怒之下的海皇可不会只是让他们死那么简单了。 “七郎,现在龙宫里面最厉害的就是你我二人,所以那些虾兵蟹将是指望不上的。我记得海皇身上的捆神索正在被魔化,一旦它臣服于海皇,那么他就会不费吹灰之力的从这禁锢之中得到自由。所以的现在要跟捆神索沟通,而你在这段时间好好想一想。就算是天兵天将也未必可以在那么快的时间内到达定海。” “嗯!” 得到了卞七郎的这一个应允,淡荷叫唤出了莫问剑,为一副惨状的淡荷蒙上了一道神秘的色彩。 海皇正在施加威压让那一条捆神索臣服于他所以就将淡荷的这个小小的神王的动作给忽略了。毕竟他知道刚才他的那一道掌力是花了多少的法力,现在的淡荷就是在死撑着而已,根本就是一只小丑。 淡荷变成了一道光念出法咒,将莫问剑和自身的灵力相结合,在周身设下了一个结界,但是她知道这个结界在海皇的眼中根本就是不可看的。但是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战是死。不战亦是死。所以她选择了战斗。为了自己,为了卞七郎,为了那微不可闻的希望而战斗。就算是死了,那也是值得了。 “捆神索,你可比堕落至此?”淡荷用意念跟着那一条还在左右不定的捆神索交流着。 “堕落?”他的意念幻化成一个虚幻的人影,邪气地看着淡荷,并不置与否。他看到意念幻化成的她绝美至极。可惜再绝美的人也是红尘滚滚中腐烂的枯枝败叶,就如同曾经的那一个傻傻的女神一样。在数不清的岁月里,他因为沾了破寒的善念也沾染了海皇的怨念,一直被两极分化着。所以渐渐的有了属于自己的神智,变成了一个独立的个体。他亦正亦邪的存在令得他自己也十分的难受。 可是又有谁知道这一切的烦恼和痛苦都是哪一个曾经不沾染半点尘埃的芙蓉女神帝所赋予的。因为她,整个世界变得暗无天日,一个个都拥有了野心,想要将她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拉下来和他们一起坠入地狱之中。万万年前也好,还是三千万年前的那一场浩劫也罢,都是这么一个女子所产生的。所以那两次。哪一个创造了整个天地和世界万物的神——混沌老祖都并未出面制止了那两次毁天灭地的浩劫。 一个女人能够拥有这样毁灭天地的美貌,是她的荣幸亦是她的不幸,所以在爱情和生灵面前,她牺牲了自己成全了整个天地。而不得不说的就是,那些人似乎不相信她的死了,于是从轮回隧道一直在寻找着她的身影,想要得到她。可惜找了那么多年还是一无所获。于是就想着获取巨大的法力让哪一个曾经高高在上不染半点尘埃的她复活。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来到了禁地,将海皇的灵魂从那绝望和痛苦之中唤醒,让他也跟随着他们想要挣脱神的桎梏。获得无边的法力。 海皇答应了,他们也在他的身上灌输了很多的欲念。久而久之他这一根没有七情六欲的捆神索渐渐地有了属于自己的神智,有了属于自己独立的个体。他几乎就要全部臣服在海皇的身下时,又一个女子制止了。 三千万年前,他没有自己的神智,所以没有记忆,不知道女子的美貌为何就可以量众人趋之若鹜,可如今见着了女人,也知道了一个女人的美貌是足以让人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因为喜欢所以想要独自的占有。 “难道不是堕落吗?”淡荷淡淡地说道。 “我寂寞了三千万年的时间,在善与恶之间不断的挣扎,我疲倦了。而且恶的源头永远都是从天真无知那里演变而来的。你说我堕落了,可是你又怎么能否定它的存在?” 淡荷紧抿着唇,捆神索所说的是有些道理的,因为就算是她她也不能够说自己就是那一种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她有善的一面也有恶的一面,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否定恶的存在。但是善恶是可以选择的,她现在的自私就是成就了善的存在,而她心里面的小魔鬼就被压抑在灵魂的角落里面。那么就是善胜利了恶。 “我并不能够否定它的存在,但是不管是怎么样的事物都可以有选择的权利。而你的身上还是有当年破寒道长在你的身上遗留下来的善念,可惜的是,因为黑暗因为寂寞,因为你经受不了的诱惑,除了海皇的怨念之外还有外界而来的邪恶力量,正在一步步的啃噬着你的善念,将你的善念全部压得一败涂地。可是你一直以为那都是恶的,可曾仔细的看过海皇的怨念之中的善念,可曾从外界而来的邪恶之中寻找到其中的善念。因为没有寻找,你的善念已经之剩下了那么一点点,你的善念支撑不了多久,你就会被恶念所全部占领。或者到时候你也不再是捆神索了而是邪魔。” “我没得选择!你说从怨念之中寻找善念,可是怨念之中又怎么有善念呢?”捆神索慢慢的变成了两个分身,一个是白衣服的善念,看起来很是虚弱,而黑衣服的很是强大。 淡荷心急,将自己的意念幻影走到善念的面前,看着他虚弱的眼睛和般透明的身体,说道:“我不能说自己都是全善的,可是我有选择的权利!”淡荷将自己浅弱的灵力注入他的身体。 “不必注入灵力,没有用的。”善念的捆神索制止了她的举动,苦笑着道。 淡荷打住了自己的灵气,看着善念的捆神索。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因为我只是一个意念,只是一年之中的一小部分而已,并不是外面那个真实而独立的自己。我只有再一次感受到善念,唤醒我的善念,我才能够不被恶念所吞噬。” “是吗?” 万户千门成野草二十三 淡荷似是在感慨的说道:“在你的眼中,破寒道人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一个仁慈宽厚的人,他留下的意念里全部都是人间之时,感受到的温暖。” “因为人间有情!”淡荷说道,看着他那虚弱的笑意,也跟着笑了起来。“其实善只是一种心灵的满足感,帮助一个人或者对一个人友善的时候,都会感觉到善。善是一种爱也是一种宽容。你说的怨念里面,我并不清楚,海皇为什么会产生怨念,怨念里面又有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就当是这么多年你无法找到倾诉的对象。” 善念的捆神索顿了顿,似乎在找她眼中值得可以相信的一面,两眨眼之间,他已经感受到了她的心意。他说道:“我是盘古大帝创造出来的,也可以说是他的一根毛发。他创造了我并没有赋予我任何的神智以及记忆,这些都是从破寒道人那里得到的答案。” “大约在二十亿年前,海皇诞生了,他在短短的一千年间统治了整个水域。在盘古大帝还在的时候,他就像是一个孙子一样承欢膝下,那是他美好的童年。但是在他十万岁的时候,在不周山遇见了芙蓉女神帝。” “你一定也没有见过芙蓉女神帝吧!我也没有见过,或者我见过了也没有记忆。在海皇的记忆里,芙蓉女神帝就如同他生命之中的艳阳一般。他每一次上天界都是为了见到那一个天真圣洁的芙蓉女神帝,久而久之这就变成了一种习惯。可是喜欢她的神多到数字上都难以数过来。所以他利用了自己设计了许多让她跟他说了话,只是那时候他已经活了五百万岁了。第一次交谈总是让陷入爱河之中的人的心里产生不可思议的喜悦,将他的整个灵魂都填满。那些日子是他最快乐也是最幸福的日子。可是不管是人还是神都不是一种可以满足的生物,他一次次的攀谈都是无关紧要的,而她则是在聆听着他的话,仿佛她只是一棵没有神智的植物一般。” “他开始的不满足想要得到更多,再更多,他的*也渐渐的多了起来。他想要得到她,想要每一时每一刻都可以看到她。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可是她的身份注定了不可能那样做。所以他努力的去修炼。再一次出来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不可估量的地步,而就在那时候盘古大帝将自己的生命以及灵魂注入了宇宙苍穹之中。他在无所忌惮的,发动了战争,可惜还是失败了。败给了那一个也怀着同样心思的炎帝。” “他被杀死的时候,她似乎也出现了,只是那时候的她还没有七情六欲,她还是最圣洁的她。他就像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只是那一战令她真正的看到了他。当时他虽然败了,可是还是因为她多看了他一眼而开心了。” “一个女人在不动声色之间已经早就了一场浩劫,然而作为主角的她还是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出现到底造成了怎么样的罪孽。同样的在海皇的心里。这一切的欲念都是由她引起的。” “可是他到死都是快乐的!” 淡荷不敢置信地看着还在努力的要脱出捆神索的桎梏的海皇,没想到这个长相怪异而且还令整个天界灭亡的海皇。竟然是一个痴情种,真是令人难以相信。 芙蓉女神帝这个七界内外最美的女子,她记得她的故事最深的就是三千万年前的那一场浩劫,因为她的牺牲,炎帝的牺牲,一切的阴谋被落败了。流落在时间的尘土里的风花雪月变成了史书上的一撇。亦是一个美丽的传说。 善念的捆神索就在这时顿了一下,那是他一直在想到的。 “怨念是因为他自己产生的,因为这一些快乐,他慢慢的将时间消耗在怨念之中,思念、*在折磨着他。他一直在挣扎着,挣扎着,在三千万年前,那个人下来之后,告诉他。她嫁给了一个男子,那就是后起之秀的阿修罗王。他想要逃出去将他抢回自己的身边,永远的看着她,不让别的男人在可以看到她的美丽。他几乎就可以逃出去再看看她了,只是破寒道人还是以生命的代价封印了他。但是破寒道人的牺牲还是没有能够将他的魂魄从那强烈的*中解救出来,因为那些人不断的下来劝说着他,说她的遁入轮回,说要复活她,他动心了于是就在这三千万年里面神不知鬼不觉间,将他的魂魄修炼成形了。可是就算如此,他还是无法挣脱我的束缚。” “那个人是谁?”淡荷捉到了神秘的字眼,紧紧地问着捆神索。一直以来她都是知道在玄机的身后一直有一个幕后的主使的,可是就是一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才可以让玄机言听计从。能够想到那么多的计谋,将她和卞七郎引到了这个禁地,让自己在海皇的掌下丧生的,那么那个人绝绝对对的人类。因为人类的智谋和虚伪是整个七界之内最为天下无敌的。玄机虽然聪明而且法力了得,但是他还想不出那样恶毒的计策。所以她之前也就断定过有这样的一个幕后黑手,而现在的捆神索一直在说那个人,那个人一定就是幕后黑手了。她就算是死了,也一定要知道到底是那一个人能够有这样的智慧,那样的话,她也就死而无憾了。 “玄机?” “不是!”捆神索摇头说道,他的形体因为在刚才重新感受到海皇的意念之时,不再和之前那样的虚弱了。 “那是谁?是谁那么厉害。竟然可以说服海皇,让他的魂魄重新沾满斗志?”到底是谁有这样的头脑?三千万年前天界没有追究鬼王到底是什么原因,还是因为害怕打草惊蛇?她有感觉,那个人一定是她所意想不到的人。一个她从来就没有考虑到的人! “是人......”还未说完,一道恶念一下子吞并了善念的捆神索。 万户千门成野草二十四 “人什么?”淡荷着急的想要捉住他,可是他的身影已经渐渐的如同荧光一样消失不见了。 淡荷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一个黑衣的捆神索大步走了过来,嘴角牵起一抹勾魂夺魄的笑。 捆神索如今的意念被恶念所主导了。她警惕地看着漫不经心地走来的捆神索,连忙用灵力将自己的意念禁锢住。可是却是阻止不了他一步步的靠近,在离她仅一步之遥的地方,捆神索笑得十分的邪魅,说道:“你受了很重的伤,你是抵挡不住的。” “抵挡不住?”淡荷冷笑着,清冷的眼神如同月光明亮但是带着寒冷。 “抵挡不知也只是你自己认为的,这世界上有一个规律就是邪不胜正,你现在是可以在我的面前嚣张,但是再过不久你也就没有嚣张下去的理由了!” “是吗?”捆神索伸出手,那一只手的指甲长长的,就像虎妖锋利的牙齿,一下子就碰到了她脸庞前那薄薄的灵气层,他的眸如同子夜里最深邃的黑洞,有最原始的*要将看着他的人拖进了无尽的深渊。 “你以为在来之前我没有做任何的准备吗?”淡荷冷冷的道。只有她自己的心里最为清楚,自己的在恐惧,一种面临着死亡的恐惧爬上了她的整个心房,可是她不想让捆神索有机可乘,才装出了不在乎的样子。就如同一个面具,带的时间久了。就得心应手。她不能够露出一丝的怯色,否则恶念就会从他的身上转到她的意念之中,在日后就是一个祸患了。 捆神索眯起了双眼,看着她,可是她的脸上还有眼里尽是冷色,便呵呵地一笑。说道:“可是那又怎么样。还是无法抵挡不住。”说罢,他的指甲已经没入了灵气层,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脸。 “瞧瞧这一张绝美的脸,柔嫩细腻,可比起我拿硬邦邦的身体好多了。这就是女人吧!”忽然他放开了她,在她送了一口气之时,他的手就那样轻而易举的掐住了她的脖子。邪气地靠在她的耳边,说道:“和我一起沉沦吧!”说罢化成了一道黑雾一下子进入了她的神经。 淡荷的意念迅速地回归了本体,猛地睁开了双眼,连忙施展了法术想要压抑住本体控制住那一道恶念,但是她被海皇的那一击,已经重伤了,根本就争夺不了。 “呵呵呵......”缠在海皇身上的捆神索看着海皇说道:“那个女人留给我!” 海皇挣脱不了他。也知道现在的捆神索根本就不是他可以主宰的。而且几万万年的时间了,他一直就摆脱不了捆神索的束缚,自然知道不管他答不答应,他现在已经无法主宰那个触怒他的女子了。便说道:“我答应你!” 海皇一说完便感觉到身上的束缚一松,心里一喜,他一下子不习惯就一下子掉入了深渊之中。 倒是捆神索已经变化成了人形。黑色的衣衫遮不住他俊美邪魅的容颜,性感的嘴唇微微的勾起了一个弧度。放在人间那就是一个万人迷。但是在淡荷的眼里他就是一条修炼了许多年被破寒的善念和海皇的怨念以及那个人的恨意所影响的邪魔罢了。 体内的恶念一直在扰乱着她的神经,淡荷艰难地呼唤在一侧的莫问剑,从它的身上借助了一点的法力,想要封印住这一抹恶念,但是捆神索的先快她一步,一下子就掠过一丝的残影,扣住了她的下巴,抬起直视着他。 “想要封印?” 淡荷的眼神极冷,远处的卞七郎已经心乱如麻,但也知道捆神索和海皇已经达成了协议,淡荷虽然在捆神索手里,但是看到捆神索眼里的*裸的*就知道淡荷暂时安全了。便专心的要防止海皇。 他连忙呼唤起莫弃剑,走到海沟边上,并未看见海皇。不过他并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连忙将师父教他的一个战技施展了起来。 “雷霆万丈第一丈!” 一道闪电就那样一下子击入了黑暗中,尚未等待着下面的消息,他一下子就御剑飞下那万丈深渊之中。 虽然黑暗,但是在他的眼睛里,这黑暗的地方全部遁形了。 捆神索看着卞七郎不自量力的那一举动笑了笑,封住了她的动作,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说:“怎么样,你的小情人去送死了!恐惧?伤心?你的灵魂你的意志正在向着我这边靠拢着。淡荷迟早要染成墨荷!”说罢,他的脸就突然放大在她的眼前,紧紧地盯着她,想要从她的眼中看出她的恐惧。 见淡荷不说话,还闭上了眼睛,这举动令他气恼,另外一只手连忙拉扯了她的头发,令她吃痛地叫了一声,怒瞪着他。 “呵呵呵......” “疯子!”淡荷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十分不屑。要不是她现在动弹不得,否则她现在就给他吃了一剑,岂容他还在她的面前放肆! “疯子?确实我是疯子,你看看我,虽然有自己的本体,但是思想确实他们的情绪所赋予的,人形我却是用了破寒那个不要命的疯子的。呵呵呵......你可知道就是这些占据了我,哪一个笨蛋早就已经被我吃掉了。所以你别妄想着要用善念来对付我!” “海皇的一生,占有欲、所有的爱恨情仇都是因为一个女人,我之前还不明白,但是如今,我也许就明白了这一种心里。”说罢,他一下子就松开了拉扯她的头发的那一只手无视淡荷的怒瞪,扣住她的的后脑勺,俯下身吻上了那两片柔软的嘴唇。 柔软的,就像是一杯仙酿一样令人沉醉,吻上轻轻地啃咬出如浮上云霞的快感。 他像一个婴孩一样探索着,描摹着她的唇形,像是一个孩子找到了喜爱的玩具一样,在使劲的想要玩耍,紧接着他似乎并不满足于这样青涩的亲吻,在浅尝了一会儿之后,就想要冲破她的唇齿获取更多的甜美。可是淡荷紧抿着唇并不给他一丝攻占领地的机会,她恨不得想要割下他的头当球踢了! 他见此,邪魅地在她的脸庞笑了笑,一下子就咬破了她的嘴唇,她吃痛地呻吟了一声反让他有机可乘,一下子就入侵了她的领地。 万户千门成野草二十五 可是他还没有品尝到那*的美味,舌头一痛,鲜红的血从唇间的缝隙溢出,他的脸色如同被阴云所覆盖。掐着她的脖子的手一紧,令她吃痛的同时也呼吸不畅,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可以不用呼吸也可以不窒息。 “咬我?”捆神索冷笑着咬了一口她的脸颊,说道:“痛吧!” 淡荷脸颊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牙印,冷色的眸光一直维持着瞪视,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地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她都有经历过,但是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令她感觉到屈辱。 “你现在就如同任人宰割的鱼一样,动弹不得,你一定是一直没有体验过这种待遇吧!噢!我明白了,你现在一定是恨死我了。不过我没有介意,要感谢的话,就好好的感谢上天所赋予你脸上的那一块美人皮吧!对了还有着一双眼睛,如同初晓一样笼罩着一层雾霭朦朦胧胧又如春水一样的潋滟动人。看吧,就算这样瞪着我也像是要对我暗送秋波。” 捆神索的这一席话成功的让淡荷闭上了眼,他的手指却在她的脸上流连着,他的眼是暗沉的黑。 “呵呵......”他笑着将她横抱了起来,突然笑声戛然而止,沉沉地抬头看着从上方下来的一条巨大的金龙,他连忙用法力化为一掌将那龙吟化成的龙头给震碎了。 “你是谁?” 来者正是敖璧,他落到地上化为了人形,正在疑惑着。 “他不是海皇。敖璧请你快去救七郎!” 敖璧从他的气势上已经看出自己打不过捆神索,尚未来得及问捆神索的身份。就被捆神索迎来的一掌所避开了不远,他几个狼狈的翻滚,快要滚到了海沟旁,他连忙起身怒视着蔑视他的捆神索。 “你所说的救兵就是眼前这一条不自量力的金龙?虽然很厉害但是还是嫩了一点。” “敖璧,请你救他!”淡荷恳切地哀求着远处的敖璧,她的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就在那一瞬间融入了海水中。 敖璧一咬牙问道:“那个笨蛋在哪里?” “海沟下面。”刚刚说完。捆神索已经大笑着扣住了她的脖子,瞟了一眼那个跳下去的敖璧,说道:“又一个傻子!” “他并不是傻子!” “去送死难道还不是傻子吗?”说罢,他一把将她如同扛麻袋一样扛在肩上,说道:“不管在你心里是不是,他们都死定了!” 淡荷愤怒,张口就咬在了他的后腰上。可是他的本体是铁根本就没有觉得疼痛,反而咬着的人觉得自己牙齿痛。 “不必再做徒劳的事情。那个叫敖璧的小子还没有那个能力对抗我,也没有能力对付海皇。你没有必要伤心。” 他说罢拍了一下她的后臀,呵呵地变化成一道黑色的雾气迅速地往外面溜走了。 敖璧跳了下去之后,下方黑乎乎的,原本他是想要变换出原形,但是就听见了一道闪电的光劈向那看不清的地下。 卞七郎自从跳了下去不久就被海皇愤怒地一顿攻击,他利用了他眼睛的优势躲过了一顿又一顿的攻击。他御剑飞到了石壁上,隐蔽了自己的气息。看着海皇正在愤怒抓狂地寻找着他的踪迹,他知道若是还没有援军的话,他一定逃不出去的。 虽说那个捆神索对淡荷起了贪念,但是还不能够说是安全的。因为没有爱而只是占有欲的话,那对于一个女人还说那实在是一个很不好的下场。正在想着,一道十分强劲的掌风冲击到了他所躲避的石壁上。 “轰隆隆——!” 他连忙御剑离开了危险地带,那石壁被那一道掌风劈成了无数块的巨石滚落到了更加深的深渊底下。 海皇也看到了他,他表情很是震怒,因为在卞七郎躲避之时就好像在戏弄他一样,这种感觉十分的不爽而且难堪。想想他一个海皇曾经令七界都位置颤抖的一代海皇,现在的下场竟然是被一个连最低等的黄仙都没有达到的凡人所戏弄,这叫他情何以堪。 在看见卞七郎那雪白的身影之后,他迅速的跟上,他的速度较之流星一样,倏地,就跟在了卞七郎的几步之遥。 但是卞七郎比较狡猾御剑直直的冲向眼见的那一块快速飞落的巨石,就快要撞上时,他的莫弃剑灵敏地往上穿梭扬长而去。 海皇一下子受不住被巨石砸中,顿时,整张脸都黑了一大半。 “人类!” 但是他的身体十分的健硕,就算撞上了巨石,他也只是被粉末给扰乱的视线,他飞快的冲进了粉末之中后已然不见了卞七郎的身影。 见识到了人类的狡猾,他环顾四周已经不敢再放松而是警惕地寻找着卞七郎的踪迹,但是四周死寂了一般,碎石的粉末很快下降,四周黑乎乎的,还有石壁的遮掩,这样让他察觉不到卞七郎到底躲藏在哪一处。 卞七郎就在他后面的下方,一块斜出的岩石将他整个身体全部都遮挡住了,现在的他只能用眼睛去看而不能用神识,一旦用了神识就会被海皇发现,所以他现在暂时安全了。只是他还是屏蔽了身上的气息,他知道海皇一旦嗅到他的气味察觉到他的呼吸,那么就会马上被发觉。 现在的他还是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该以怎样的计策来让自己脱险才行,他不知道淡荷怎么样了,但是她一定也不会好过。 看着下方的莫弃剑,他的心脏几乎就要跳出了喉咙,浑身上下都因为紧张而出了冷汗,湿了他一身白净的衣衫。发丝上已经没有起初那样的整齐干净而是落了一层的灰尘,这一层灰尘因为海水的沉淀而沾着不动了。 “吼......”海皇心里难以平静下来,他的脾气就在那一瞬间取消了,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但是下一刻就被敖璧突然下来的身影而眯了一下眼睛,说道:“龙?你就是统治了这个海的龙王了!” 敖璧的眼在黑暗中也特别的晶亮,第一次看见了海皇,海皇的身体很大很高高出了三倍,而且背部尾部长满了硬刺,看起来原形是一条刺豚,但是尾巴却是和鲛人一样的美丽因为放松的缘故而泛起了青芒。 “我就是定海的龙王敖璧,阁下就是禁地封印了几万万年的海皇吧!” “小子,算你识相。你我同根,我不想伤你,若是你能够跟随我,那么我定然不会亏待你,到时候让你做整个海域之主如何?” 海皇很看重敖璧的潜力,虽然他现在还只是神君之境,毕竟年纪尚小,还有很长的发展空间。 “哼!”敖璧不屑地看着海皇,眼角偷偷地扫了一眼四周,寻找卞七郎,但是卞七郎躲藏的角落过于隐蔽,并没有发现。 海皇不悦了,暗道这小子不知好歹之时,敖璧说道:“算起来你我还算是世仇了!” “哦?” “占领四海?你可知我那父王是何方神仙。” “......” “我父王乃是南海龙王,至于想要夺了四海那就是气死老子,虽说龙族不屑于人类的三纲五常,但是我还是没法子抢了我父王的位子。另外你出去打听打听我母妃可是炎帝的女儿,身份尊贵,还用得着你用那海域还诱惑我?”敖璧斜睨着他。 “原来是炎帝的外孙!”忽然间,海皇身上的气压暴涨,如同江水一样滚滚而来,他突然间就化成了一个中年的男子,容貌俊美如月华,一袭的蓝衫在水的托起而往上扬起。 卞七郎看不到海皇的正面只是看见海皇就在刹那间幻化成人形,乌黑的青丝在飞扬着,气压一直将他也给压得喘不过气来,整个脑袋沉重的嗡嗡响。 万户千门成野草二十六 ps: 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停电真是可恶!要快要期末考试了!要考试的各位亲一起加油奋斗吧! 敖璧也被他身上的威压所胁迫,整张脸的青筋凸起,他咬着牙齿直视着海皇,这个以强示弱的家伙!他不满地瞪着他说道:“都已经是作古的先辈了!就算魂魄修炼成形那也没有全盛时期的法力。呵呵......” “找死!”海皇脸色铁青,快手顺利的出了一掌,紧接着就同敖璧真刀真枪的打了起来。 卞七郎目测了一下,四周幽黑的,在下方似乎还有一块当初的钉子,钉在石壁上,而下方他可以看得见底了。因为下方是一个如同火山之内孕育着的火浆,正在沸腾着,因为热量,那火浆跳跃着,就像是一个活泼的孩子一样。 那火山就像是蓄势待发,只是比起炙焰山的还是少了一点仙气,只是如同一只正在沉睡的猛兽一样,只要被触怒就一定会被从那深邃的底下跳跃上来扼杀了灵魂。对于他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但是他现在还不知道敖璧还能够支撑多久,海皇必定也不会放过他的,所以他现在能够做的事情也只有这样了! 至此,他再一次低头看着自己的莫弃剑,御剑绕过那因为敖璧和海皇因为激烈的打斗而震碎的碎石,一下子就冲下那最深的地方。 明明是在海里面,因为下沉而掠上来的水确实热的。越是靠近就感觉到那炙烤的感觉,几乎可以将人给蒸发了。他连忙安抚着脚下的莫弃剑道:“莫弃剑,不管胜败,起码我们没有一丝的怯懦,也许当我们冲下去之后会灰飞烟灭,但无悔!” 莫弃剑在他说出那一席话之后突然停了下来。剑尖在半空写出了三个字。 火麒麟! 莫弃剑写出的正是火麒麟这三个字,卞七郎看着不知惊还是喜,因为他并不是很了解火麒麟,但那个家伙绝对是神兽。 见卞七郎突然的沉默了起来,莫弃剑似乎知晓了他的心思,又写下了:受惠于炎帝,乃火神祝融与麒麟族的公主所生之子。 卞七郎眼睛一亮,他实在是不知道除了凡界之外的历史和野史,甚至没有想过火麒麟还有这样的身份。 “多谢!” 莫弃剑很是喜悦,它飞快地往下冲。全身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光圈将卞七郎也给笼罩其中,避免来了被下方的热量的冲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布满的岩浆,金红色的,这一种颜色是热的也是温暖的,不过因为神器莫弃剑的保护让他避免了这一份伤害。 “它在下面?” 它睡着了。 海域之下的火山真是阴阳相溶的地方。也是两极分化的地方。莫弃剑避开了弹跳的岩浆。卞七郎往上看那渺小如同尘埃一样额海皇以及看不见的敖璧,敖璧正被他连续的击中了几掌之后撞到了石壁上又连忙闪开了海皇沉重的一击。 “该怎样叫唤出火麒麟,若是它出来了整个定海是不是也被蒸发干了?”想了想他还是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沉静的莫弃剑说道:“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能够让海皇逃走了!” “下去吧!” 得到了主人的坚定的信念,莫弃剑如同吃了什么增加法力的丹药一样,刷地一下就冲入了岩浆之内,快速的进入了一个全是岩浆的隧道,虽然有莫弃剑的保护,但卞七郎还是被灼伤了,他连忙闭上了眼睛。 就在热量最浓烈的地方。莫弃剑奇迹地停了下来,卞七郎连忙用自己的神识看了看,正好见到了一只正在趴着酣睡的火麒麟,它的身上全是火,就好像他就是火的化身一样。睡着的时候就已经有这样大的威力了,不知道当它睁开眼的时候,又具有怎么样毁天灭地的本领? “火麒麟上尊!晚辈有要事求见。” 卞七郎的态度温文尔雅,谦逊有礼,若是放在人间早就有人抢着帮忙了,但是这是火麒麟的地盘,一旦惹怒了它,它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他们不是人界的人,通常都是不按理出牌的,只要让他看看得顺眼了,就可以高看你一眼,若是不行...... 后果自知的卞七郎在恳求之时必然是诚心诚意的,可惜,火麒麟根本就没有一点反应。 卞七郎到底是一个好脾气家有家教的世家贵公子,自然不会因为火麒麟的不理会而动怒。火麒麟是一只神兽,自然有强者的骄傲,他在龙宫之时就知道了。敖璧之所以会下来定然也是因为荷儿的缘故。 “火麒麟上尊,晚辈卞七郎又要事相求!” 没反应??? 卞七郎有些着急了,可是这一只睡死的火麒麟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一样考验着他的耐性。他有些好笑地看着火麒麟。 “人类,你在笑什么!”果然是一个闹着脾气的孩子的声音再他的脑海之中出现。 “上尊沉睡了那么多年尚未睡够吗?不理会在下仿若一个淘气的孩子!” “胡说!本尊怎么会是孩子呢!我出生的时候你祖宗在还不知道是在哪里捏的泥巴呢!” 卞七郎懒得和火麒麟争吵你大我小的话题,他正色道:“既然如此,上尊为何不出面阻止海皇,反而让他在上头胡作非为呢?况且这石头砸下来不是更加的扰您不得酣眠吗?或者是说您的实力不如海皇?” 卞七郎怀疑的声音以及神色让火麒麟气死了,他大怒地吼着:“谁说的!海皇那个混蛋老妖精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没有本尊厉害!他厉害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一片定海里面最厉害的就是本尊了!而且那老家伙实在是很嚣张,那么多年一直在本尊的上头整天吼吼吼的,几乎是每一天都有一块石头砸下来,另外他在三千万年前时就没动静了,还以为他死了呢!没想到他还在上面胡作非为!” 卞七郎收回了神识,正好看见那一只有些抓狂的火麒麟睁开了一双金色的琉璃眼,眼中尽是死撑着的怒火,趴着的身子也支撑了起来。 “带本尊去看看那个一直在扰我美梦的老家伙到底长什么鬼样子!本尊一定让他沉默在火浆之下,魂飞魄散。小子,你跟在本尊身后,本尊让你看看到底是他梨花还是本尊厉害!” 卞七郎眼底布满了浅浅的笑意,虽然是在用激将法,但是现在火麒麟已经站在他这一边,海皇...... “傻笑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走!”火麒麟鄙视地瞪了他一眼,它腾空飞起。 他傻笑?他脸上的笑容一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火麒麟还真的是单纯可爱。他没有迟疑地驾驭着莫弃剑快速的跟上了在麒麟的身后。 万户千门成野草二十七 “小子你很不错,可惜是炎帝那个家伙的外孙,不然我会更加的欣赏你。”海皇一下子将他整个身子都打入了石壁上,后面又传来了轰隆隆的声响,看着那个全身狼狈而且伤痕累累的敖璧,他从他的身上看见了他的坚韧象山一样,但是就算是山,他也会将之打碎就如同他身后的石壁一样。 敖璧的嘴角已经溢出了一条血迹,看着海皇手里的那三片龙鳞,脸色异常的铁青。对于他们龙族来说,被敌人扯下鳞片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而海皇正好犯了龙族的大忌。 这个家伙! “龙的祖先,请赐予我,敖璧,力量!!!”他将捂着胸口的手拿下来,祈祷着先祖显灵护住他。 不得不说的是,龙族的祖先很是护短,在他的呼唤之下,无数条灵魂从天际飞了下来一个又一个的穿进了敖璧的身体里面。他的力量一点点的壮大,整个身体也一点点的变得高大了起来,和海皇持平了。 “有些意思!”海皇眼露不屑之色,续道:“就算将龙族的所有先灵叫来也没有用。” 敖璧无视他的话,现在的他正在充满着歉意地跟自己的老祖宗们打交道,而他被老祖宗们一边骂着一边进入自己的身体,但是语气中不无怜爱,因为在那么多年来,最出色的的龙子龙孙里就他敖璧的放荡不羁最深得这些老祖宗的喜爱。 等到最后一位老祖宗进入他的身体,海皇怀抱着自己。说道:“看起来是壮大了不少,但是你们就算怎么护着也保不住他的性命了!” “胡扯!”一位老祖宗啐了他一口,虽然海皇说得没错,但是底气还是不能弱了。海皇再怎么可怕,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全盛时期的那个他了,就算不能让人任意欺凌,也可以打一个持久战;况且天界的那一帮老家伙应该可以在他们挨得住的时间里面到临。 “是不是你们自己心里清楚,那么废话我不多说,战吧!不要让我在十招之内就将你们全部打得魂飞魄散。” 被海皇这样的小瞧这一位龙族老祖宗带着一大帮的老家伙也怒了。 丫的,就算海皇很多年前十分了得,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况且三千万年前还被破寒那老道给重伤兼封印了呢。他们就不信人多力量不大! “老祖宗和他讲什么道理。方才璧儿险些被他打死了。现在赶紧解决他!”一想到方才自己狼狈的躲藏他就窝火,想他堂堂的定海龙王竟然也会有这般的境地,这实实在在的很难让他咽下一口气了。 “没出息!”一位较为剽悍的女龙王说道。 海皇可没有什么心情听着他们在讨论怎么样对付他又说一些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凝结了周围的水成一个巨大的带着巨大威力的水球。 “好奸诈的家伙!”敖璧冷哼了一声,赶紧将老祖宗们赠与的灵力变化出一道光剑,先海皇一步击出。 海皇看到那飞刺而来的光剑,脸色一沉,还没有将水球全部凝结完好就将之掷出,两者相撞,“嘭——!”的一声,如同毁天灭地。 敖璧再次吐了一口血,瞪着那什么事都没有的海皇,心下一惊。连忙灵敏地躲过海皇一波又一波接连不断的攻击。胸膛、小腹、小腿、手臂被一次又一次的击中,他已经受了很大的伤口。鲜血流个不止的他感觉到身上的灵力正在一点点的流失,惊惶之下,忙将老祖宗们团结凝结出的巨大的光球掷出,将海皇投射的光箭阻挡的同时逼向他。 海皇眯了一下眼,没想到龙族的那一群死鬼团结起来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觑的,但是对于他来说那根本就是不足畏惧。 他那如同刺一样的指甲也渐渐的凝结出一个小小的光球之后奋力地向着那敖璧所投射而来的光球甩出。 二者的力量再一次相撞,这一次比起前一次更加的恐怖,相撞而出的巨大光波快速的往反方向而推出。 “啊!”敖璧发出一道惨叫,他被这一道恐怖的光波给撞到了石壁上,轰隆隆地声响,巨石不断的自头上落下,砸得他的头有点晕。 就在他就要被海皇进一步的扼杀之时,突然自海皇身上带来的杀气渐渐的消沉了下来。 敖璧看着身体里已经不见了几位老祖宗,心里有些悲凉,怀着恨意的眼光看着那个海皇,只见他正在警惕地看着从底下飞上来,越来越闪亮的火光。 是的,火光! 他疑惑地看着只发觉周围的海水正在慢慢的变得炙烫,就像是滚开的水一样。他这一次真真正正的疑惑了,因为在定海那么久了他竟然连禁地里面除了海皇之外还有这么一个他知晓的存在,这令他很是诧异的同时又有点气愤。 太没有威严了! 在他郁愤之时,周围的水除了滚烫之外,正在慢慢的蒸发,加上他现在身受重伤,对这一种灼伤的感觉更加难以接受。 连忙施法护住了自己,但是还是感觉到那一份炙热之感。 天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就在他紧盯着那一团火焰之时,海皇也是万分的诧异了。 就在须臾之间,那团火焰越来越近了,这令他看得十分的清楚,那是一只火麒麟。 只是这一只火麒麟好像不是很友善而且还带着熊熊的战意,这令他十分的好奇到底他是什么地方惹到了火麒麟竟然惹得这只火麒麟竟然不顾他是海皇就怒气冲冲的冲上来了,像是送死一样。 不过距离火麒麟越来越近,海皇就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就像是一张大网一样。 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因为他原形虽然是盘古大帝身上的一根毛发,但是他变化的是一条刺豚,刺豚是属于海中的,离不开水,但是他成为神之后,就脱离了水,可以在没有水的地方生存,但是,就是很难靠近火。 他后退了一步,就见火麒麟如同猛虎一样扑了上来,恐怖的力量也在瞬间灼伤了他的皮肤,兹兹的响着,像是烤焦了一般。 万户千门成野草二十八 他的脸色十分的凝重,看着浑身充满火焰,极度凶残,天生大力,可御空飞行的火麒麟。这只小家伙很年轻但是也不会年轻多少,只是他的身上像是被什么所封印住了一样,在他的眼睛里的那个人形的他明显就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他正在向着他呲牙咧嘴的叫嚣着,看来是他们的动静太大了惹毛了这一只脾气暴躁的火麒麟。 但是就在无奈地抹额之际看见了跟随火麒麟身后的卞七郎,瞳孔就在那一瞬间暴怒起来。他还以为是他吵得太厉害惹毛了这只火麒麟,没想到还是这个弱小的人类在怂恿呀! 好!真是好极了! 他好久没有遇见那么狡诈的人类了,想他一代海皇,竟然败在这人类的诡计之下。 敖璧捂着疼痛的胸口,啐了卞七郎一口,没想到这人类的法力不行,脑子可是好使的紧。想必淡荷女神就是因为被他的甜言蜜语所拐骗。看看那个正在喷火的火麒麟,就知道是被哄骗的。 他倒退了几步看见火麒麟得意又向着卞七郎挤挤眼的样子,他连忙说道:“火麒麟不要上人类的当了!” “笑话,我堂堂的神兽还会上人类的当,你这老不死的吓唬谁呢!”火麒麟的声音就是一个六七岁孩子的声音,但是他已经七千万岁了,这些年被他的父亲封印在海底下,他本来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神兽呆在那黑暗的地底下,他就一直在困。就一直睡,但是三千万年前,上头一直有人早吵,巨石一直砸到他的头顶上。要不是在三千万年前他身上的封印还未完全的被解除,他早就飞上来胖揍这个扰他的美梦,令他无辜被石头砸中的。原以为在三千万年前已经省事了,没有想到这个儿老家伙还像个年轻人一样爱打架。 海皇见他傲娇的模样,顿感恼怒,但是他也不敢有什么大的动静,不仅仅是因为灵魂化形的他不若全盛时期那样的厉害,还因为这个大陆上的灵力越来越稀薄,就算有那个人的帮助,在这三千万年的时间也只是达到了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的法力。就看看这沉睡了很久的火麒麟也是令他高看一眼的。 “人类。你就看看吧!不是我火麒麟不厉害。不是我怕他!”火麒麟明显地被卞七郎挑起了争强好胜的心理。 他向着海皇大吼了几声就纵身扑了上去,与海皇撕打了起来。 卞七郎退至敖璧的身边,问道:“你没事吧?” 敖璧斜看了他一眼观测着火麒麟与海皇那猛烈的较量。说道:“这一点伤倒是没什么,淡荷她已经被一个人带走了,你可知是何方神圣?” 卞七郎见他避重就轻地说了自己的伤势,他心里掠过赏识之色,又将淡荷二字打在心里面,脸色沉重,他沉吟片刻说道:“是捆神索!” “捆神索?” “嗯!”卞七郎也受了很大的内伤,若非现在有莫弃剑护着他早就倒下了。 “是捆绑着海皇的捆神索,听荷儿的意思是这个捆神索因为受了海皇的怨念以及破寒道人善念的影响,慢慢的变得有神智了。之前那善念也被恶念所吞噬了,是他放了海皇。” “没想到,捆神索竟然这般堕落了!” 见敖璧感慨,卞七郎却是微微一笑,说道:“起码他现在的恶念并不会伤害到荷儿,她现在起码是最安全的,只是不知道荷儿被他带到哪儿去了!” 敖璧倒是讶异于卞七郎在淡荷被捆神索掳走之后还笑得出来,要是他若是自己的女人被夺走了,那么那个人就等着被下地狱吧! “相对于占有,对方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卞七郎淡笑地看着敖璧。 这一刻,敖璧发觉,相对于他的智谋以及他的美貌,这个人类身上最迷人的地方竟然是宽阔的胸襟。他没有爱上任何一个人,他或许是不懂得怎么样去爱一个人,他只是知道只要自己喜欢的东西就需要占有,而不喜欢的东西就弃之如履,女人也是不例外的。 而现在在卞七郎的身上,他恍然觉得,每一个人都有缺点但都有闪光点,爱一个人可以用很多的方法去爱。或许在以后他爱上某一个女人时,学不会他这样宽容,但是也起到了一个影响。 “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到上面等待火麒麟的好消息吧!”卞七郎说道。 “嗯!” 卞七郎御剑和敖璧一起上了海沟的岸上,只觉得那水正在沸腾着,周围的鱼虾都一个个的烫熟了,翻着火红的身子躺在淤泥、珊瑚树上。 敖璧难受地发出了一声巨大的龙吟,他知道小的保不住了,那么那些有能力的还是让他们尽快的离开这个快要干涸的定海。 “走吧,我们要到外面去!” 敖璧和卞七郎一起出了定海来到了海岸上,正好看见红李正在扶着一个背着一个龟壳的老者,不必想这应该就是龙宫的九千岁龟丞相了。 “现在还有多少的龙子龙孙?” 敖璧走到龟丞相旁边问道。 龟丞相不敢慢吞吞的,而是详细的将定海存活下来的生灵一一的说给了敖璧。 除了那些有一定法力修得一点正果的鱼虾之外,余下的全部都被烫死了。他从接管定海开始就从来没有想过在他的统治下,定海的那些小虾米竟然不是死在人类的口腹之欲下,而是被火麒麟烫死的。 无奈之极,他只能牺牲了小我,成全了大我,起码让海皇出来那才是真正不可原谅的事情。 回头就见卞七郎就地坐着正在疗伤,不过他也知道他现在元气大伤,那一点时间里面还是没有法子可以治疗得好的,所以他没有像卞七郎那样坐下来疗伤,而是观看着突然嘭的一声,如同被爆炸一样,因为蒸汽的缘故在海面上弥漫着一层浓浓的水雾。 周围的树木也被这热气所熏到,叶子渐渐的萎缩从绿色慢慢向着黄色、黑色变化,花草正在渐渐的低垂下他们的小脑袋。 还有那高耸的高峰上的雪慢慢的融化,溪水一样的潺潺地留着。 一点点的雪水流向了这个定海,但是源源不断的雪水流进海中,海水没有溢出而是正在慢慢的变少。不一会儿就看见了那海带、死鱼等等。 万户千门成野草二十九 ps: 谢谢各位亲的支持!你们的支持就是我们的动力!临近考试了!大家注意劳逸结合哦! 红李看着往日和她玩得最好的小鱼小虾,心里十分的伤心,但是也只能哭着,她仰着头问:“殿下,到底出什么事了?” “火麒麟正在和海皇交手。” “可是......”就算是交手,也不应该发生这样的怪事呀! 敖璧自然也是知道她的疑惑,但是他并没有解惑,而是看着定海的水一点点的蒸发,水位一点有一点的下降。 “殿下,这......”龟丞相面色堪忧地看着定海,他已经九千岁了,一直就在定海成长,可是现在看着定海这个美好的家园竟然毁了,他的心里有说不清的难过。 海底的一切一点点的显露了出来,正好就看见了在深海底下那两个正在打斗的强者。一个是海皇,一个就是浑身都是火焰的火麒麟了。海皇的气势显得有些弱了,因为火麒麟的步步紧逼,海皇的身上已经有多处被灼伤了。不过他身上的硬刺在阳光底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纵然他的弱点是火,是一种不输于凡间的火焰,可是他依旧是不弱于火麒麟的。 只要克服了这一个弱点,就算是火麒麟也拿他没有办法了。 海皇也是明显地知道现在的他正处于弱势的一面,若是不先解决火麒麟那么他就难以逃出定海,更遑论要杀掉那个正在疗伤的奸诈的人类。所以他忍着身上的炙热,将浑身解数来对付火麒麟。由此整个局面更加的激烈了。 在二者打了一天之后,就看见腾云驾雾而来的众神。九大洞府的强者全部出动了,还有雾岚神君、墨辰将军以及一众的天兵天将。 海皇意识到这一点,暗自骂了一顿,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了。 “是火麒麟?”紫霄道人怀抱着拂尘,注视着下方正在和火麒麟打斗的海皇。他疑惑于为何会出现火麒麟的同时,连忙对着墨辰说道:“怎么不见那一位淡荷女神?” 墨辰与淡荷也是有一面之缘的,他扫了下方一眼,果真不见下方有淡荷的踪影,也心生疑惑之色,对着雾岚神君略一点头就飞身而下,来到了敖璧的身边,询问:“定海龙王为何不见淡荷女神?” “捆神索叛变放了海皇之后将淡荷掳走了。如今不知在何处。”敖璧说道。 墨辰凝眉,尚有很多的疑惑。 敖璧叹了一口气,眼角扫向卞七郎之后就解释道:“我回来之时她嘱咐我不要让海皇出来,就被捆神索带走了。听卞七郎的意思,那捆神索之所以叛变就是因为海皇的怨念在他的身上形成的恶念吞噬了破寒道人在他身上形成的善念。捆神索和海皇达成了协议放了淡荷,于是捆神索就放了海皇,火麒麟是被封印在禁地之底下的,没想到卞七郎将他叫出来就与海皇打了起来。也因此我现在才有一条命在这里和你说话。” 墨辰看向敖璧所指的卞七郎,只见在敖璧的旁边坐着一位样貌俊美的青年,白色的衣衫上沾满了血色。低垂下的容颜显得宁静超远。此人日后果然是不凡的,只是这资质显得有些...... “他是炙焰道长座下的弟子。” 墨辰惊讶,原来此人竟然是炙焰道长座下的弟子呀,难怪气质如此不凡。只是令他不解的就是为何炙焰道长会受一个没有仙命的人类为弟子? 不过他疑惑归疑惑,这些还不是他能够探索的地方,而且炙焰道长心高气傲从来就是不按理出牌的。能够成为他的弟子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也许就是智慧也说不一定呢! 在墨辰下来之时,驾着云彩的众神在观测着海皇与火麒麟之间激烈的交战,海皇似乎也深知越是拖延越是对自己不利的局面,连忙使出了自己九层的法力与火麒麟的全力以赴碰撞出了猛烈的气层。 就连海沟之内的海水也已经枯涸了,因为这一撞击,被反弹的力量所震慑,海皇受了轻伤,反观火麒麟则是倒在了卞七郎的不远处,由一只火麒麟变成了一个六七岁孩子的模样,孩子很是清秀,只是受了重伤的他一直吐血,将他身上火红的衣衫染得更加的妖艳和血腥。 “不好,九大洞府之主,九门阵法!”紫霄道长吩咐道。 另外八大洞府之主连忙瞬移到各个方向,设下了九门阵法,将海皇欲逃离的方向阻拦了下来。 “墨辰将军、雾岚神君快进入阵中协助杀掉海皇,莫让他出来了!” “是!” 墨辰和雾岚率领着一干的天兵天将按照紫霄道长的腹语,很快的进入了九门阵法中。 阵内的人看不见阵外的情况,而阵外的人却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楚阵内的情况。众人紧张地看着阵内的情况。 雾岚神君纵然比不上东华神君但是也不是一个小瞧的角色,他和墨辰左右联合厮杀,在双管齐下的封杀之中,海皇面色铁青地使出了全身的法力来对抗着两个很厉害的存在。而且九门阵法也是一个很厉害的阵法,在九大洞府之主强大的意念的支撑下控制着海皇,使得海皇再施展拳脚之时受到了很大的束缚,这也就降低了法力的震慑。不过就算有着他们的帮助,在面对着更加强大的海皇,也不见得雾岚神君和墨辰在其中占到什么便宜。 火麒麟看着卞七郎,暗暗地咒骂一声没用,便冷着眼看着九门阵法之中的海皇,撑起身子站了起来。 红李已经头晕眼花地拉着龟丞相走得远远的,以免火麒麟身上的热气将他们热死了。 “没想到海皇那个老不死的竟然那么厉害!” 敖璧俯视着火麒麟,说道:“你也是厉害的,起码你在单独对上他之时,还可以将他给伤到了,反观我们这些险些就要死在他的手上了。” 火麒麟侧目,还是羞恼于输给了海皇,而且还是他全盛时期的,若真是全盛时期的那他连灰都不剩了吧! “人类,你说得对,海皇这老不死的挺厉害的。” 卞七郎似乎将他的话给无视了,还是在疗伤,对外面的声音一概的忽视了。 火麒麟很是恼怒,但是他也受了伤,这才压下了自己的怒火。专心地观战。 万户千门成野草三十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大约是在半个月之后,原本这时候的定海已经开始下雪了,但因为火麒麟的存在,别说下雪了,连一滴雨水都没有落下来就生生的蒸发掉了。 阵法之内的海皇已经将不少的天兵天将都杀得连魂魄都没有剩下,至于墨辰和雾岚神君也身受重伤,但是在九大洞府之主的合力之下,海皇也受了重伤。 战况越演越烈,看着的人也更加的心惊胆战,其战斗的威力如同排山倒海天崩地裂,若非有着阵法相护,恐怕这一整块大陆都已经破碎了。 “卞七郎?”就在大家的心思全部都在阵法之内的战斗时,一道陌生的声音突兀地出现。 敖璧和火麒麟侧头看向声源,竟然也是一个人类,而且还是一个修为十分低下的人类,他的修为大概在化元之境的一阶巅峰,全身好像是被淬炼过一样,所以才会只有三百多岁就达到了这样的成就。但是对于敖璧这样的强者来说,那根本就是资质不是很好的,大概的原因应该也是因为这块大陆上的灵气有关吧! 来者模样不过是二十几岁的模样,容貌绝美如仙,雌雄莫辩,明明就是偏女相的,但是一双剑眉却将他的一份英气展现出来,加上一袭白雪衣衫更加为他的美添加了一层仙气。 敖璧尚在不解来者是谁时,那人已经蹲在了卞七郎的身边,容色担忧。 卞七郎收了功,睁开眼睛看向来人,诧异地道:“姬先生?” 原来此人正是大凉的国师姬反影,半个月余前,他突然观测星象之时看见了墨辰等大神突然降临的踪迹,便跟着来了,没想到竟然会在此见到卞七郎,既然卞七郎在此。那么淡荷仙子应该也在附近了!他四处张望了一阵,未曾见到有淡荷的身影,反而觉得浑身炙热无比,不远处的八个方位以及上空的九个方位坐着神仙,正在施法面色也是苍白的。 “他们是?淡荷仙子她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姬反影一连问了两个问题。卞七郎面色依旧憔悴。他的下巴已经长了青髯,和几年前相见时改变了许多。 “荷儿她被捆神索掳走了,现在这些都是定海龙王自天界请来的神仙前来诛杀妖孽的。”卞七郎回答道。向来心细的他也发现了姬反影的异状。便看向一侧的火麒麟,心中万分的诧异,但随后如同翻滚的浪潮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对着那个正在调息的火麒麟说道:“火麒麟可否将你身上的热气给隐藏起来?” 火麒麟这时睁开了眼,恼怒地瞪着他说道:“真是脆弱的人类!”虽然他恼怒但是也是听了卞七郎的劝告,将浑身的热气隐藏了起来。 方才还在喊着热,几乎就要死掉的红李和龟丞相突然感觉到周身的炙热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诧异地看了这边来。 到底是北边,在热气消除之后,天空也飘下了雪。在飘到火麒麟百丈之内的全部化成了雪水流进了干涸的定海之中。那水不同之前的炙烫,而是如同温泉一样的温暖。 卞七郎呵呵地轻笑了一声,不理会姬反影震惊的模样,笑着说道:“晚辈确实是脆弱的人类,虽然没有目睹上尊的战况,但是能够战而不逃的非您莫属了。这说明您的实力还是十分了得的。” 听他这么一说,火麒麟反倒没有喜色,他泄气地说道:“就算对于你们人类来说是很厉害的,但是还是对付不了那个老不死的。明明就是灵魂修炼而成的形体而已,我还是没有他厉害。” “若非有您的相助。海皇现在还没有受重伤呢!况且您还有增长的时间,不似海皇,我总觉得他的身上有着一种邪恶之气。想必为了恢复法力用了一些偏激而诡异的方法才有了现在的成就吧!” 火麒麟扯了扯嘴角,正色道:“等除掉了海皇之后。我要好好的修养一段时间了,你就好好的修炼,别等我出来了你还是一个人类。” 卞七郎的笑容僵住了,这个小孩子似的火麒麟竟然嘴巴那么的毒辣。 姬反影在一侧旁听了二者的对话,很是震惊地看着卞七郎,没想到卞七郎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他不可能达到的地步。 火麒麟看着九门阵法之内的墨辰以及雾岚神君等,一个个身负重伤寸步难行的,虽说海皇也受了重伤,又因九大洞府之主的意念而受到了严重的阻碍和伤害。 那么多的神仙围杀他海皇,这令他很是不屑,一个强者被一群弱者所杀死了也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 他怒吼着,咆哮着,一道道的声波似乎在挑战着九门阵法的威力何承受力,就算他死了,也要来一个鱼死网破,恨只恨这世间的不公。 他想要去找那个令他的*膨胀,令他背叛了天界的女子,可是她在三千万年前以自己的申明为代价平定了那一场大劫,带走了无数个男子的爱情和思念。他的三千万年的隐忍都是为了她的复活,可是现在,这些人不让他这么做。他并没有错,为何他们就不成全他的心思呢? “灭天*!” 嘭的一声。一道巨大的力量和阵法相碰撞,卞七郎暗道不妙之时,将姬反影收入了莫弃剑的保护层之内,避免被波及。 毁天灭地的力量迸发而出,山崩地裂,到处都是飞下的巨石,周围“轰隆隆——!”的响个不停。 敖璧和火麒麟连忙在之前就将墨辰和雾岚神君自阵中拉出来飞到了天上,但是还是被波及了,四人纷纷的被震落了下来。一个个就要掉进了裂缝里面。 就在这时九大洞府之主也被这一股巨大的力量被击中了丹田,有的元神已经被击碎了落了个魂飞魄散的地步,有的受了很重的伤。 紫霄道人因为位于上方,也是九大洞府之主中最厉害的一位,也是承受到的伤害很大,他的身体已经破碎,只留下了三魂两魄飞快的钻进了地底下将雾岚墨辰火麒麟以及敖璧救了上来。 卞七郎和姬反影纵然有了莫弃剑的保护,但还是身负重伤了,卞七郎看着这一幕,心里很是沉重。 万户千门成野草四十 “六妹妹......”刚刚送淡荷回到卞七郎事先安排好的房间,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是什么原因让她和苍帝的见面如同下了大雪一样的冷。 淡荷唉了一声,转身看着他说道:“四哥哥,这人相处也需要眼缘的。我要好好么休息,等到了明早就出去会会不死军团。” 孟鹤卡在喉咙里面的话就被她眼里的疲惫消散了,每个人都会有秘密,虽然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可是**还是需要保留的。她既然不愿意谈,他便不问她了。 “那你好生休息。” “嗯!”淡荷乖巧地点了下头,看着孟鹤离去,低下头关上了房门落了匣,转身回到了粉色的床上盘膝而坐。 “四哥哥,有些事情我一直想要忘记,只是我下了很大的决心,还是没有忘记炎儿。”她叹息了一声闭上了眼疗伤调息。 月色逼近黄昏,或许这样的月让人忽视,不过姜慎友却未忽略。几近三十万大军覆没,丧为羯胡和不死军团之口,只是多么令人震骇的事情,这让其他的大军能够闻之丧胆。他们大凉的军队能够退守幽州城就是因为这些年的努力和军力,若非有猛将武士死死地抵挡着,否则那盟军已经入城了。就算有天门的掌门人派遣了百位内门弟子以及五千名外门弟子分布在各个大军之中协助,也难以让军心不动摇。 叛军的已经捉了不下百人,可见不死军团在那些将士的心目中是多么的可怕呀! 也因为如此,他的心情异常沉重。 不当将士过的人不知道士兵在自己的心目中是多么的重要,或许是有那么几个是懦弱胆小的,但是很多的是要自己的生命保卫这个国家。也在拥护苍帝这个贤帝。或许他的登基有很大的争议,不过他这些年的表现,已经做到了为国为民,百姓安居乐业。 这一次的御驾亲征,已经让那些反对他的人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能够御驾亲征的皇帝,从古至今有几人,十根手指都可以数得出来。几乎每一位御驾亲征的帝皇都是享誉了英明的声誉。 只是。有了天门的协助,尚未可以将不死军团杀死,只能够拖着。这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他知道仙家之人一直秉承着不参与凡间的大事,做好事可以,但也要看生死薄看天命行事。国师姬反影就是其中之一。 款儿那孩子被仙家尊称为仙子,法力定然是比起那些天门的弟子还要厉害了。此次有了她的帮助,不死军团也要变成死透军团了。 “姜元帅。”卞七郎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旁边,姜慎友倒是宠辱不惊的模样,急忙问道:“如何?” 卞七郎很是沉重地说道:“已经打探好了。慕容秀已经和另外三国的国主商议好了,明日一早就会不计一切代价的攻城,梦梅那孩子正在他的手中,想必是因为他的智谋得到了慕容秀的重视,留着他一命。” “鱼梦梅?” 姜慎友对于此人并不是很熟悉,但是曾在妹夫家中看见过。知道是和自己的外甥孙玩得很好的一个少年。 “他是否已经投靠了敌军?” 卞七郎沉吟,说道:“这我倒是不清楚在他的身上,我感觉不到邪气。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两种可能。一种是投靠了敌方。另一种则是假意投靠,意图在关键时刻与我们里应外合。只是这两个可能都不能太过于确定。” 姜慎友沉声道:“若是他真的做出对不起大凉的事情来,就算款儿护着,我也要杀死他。” “卞七郎,款儿今日已经回来了,你看,你是不是应该是见一见她?” 卞七郎惊喜,说道:“好的。姜元帅若是有需要,尽管吩咐七郎便是了。” “自然,哈哈哈......” 卞七郎告身离去。刚刚临近房门边,她身上独有的芳香淡淡地飘荡在空气里。他立在门边,紧张地深吸了一口气。扬起了笑脸,敲开了房门。 “请进!” 他伸手一推,往左边探去,只见得粉色的床上,白衣丽人尚在那里闭目调息。 “荷儿。”他反手关上了房门,走到床边,笑意已经消失,他担忧地问道:“可是受了很重的伤,要几时才好?” 淡荷收了功,看着他,说道:“没事儿了!” 卞七郎坐到床沿,凝眸向她,说道:“我本是和火麒麟寻找你的,可是师父他用传音术告诉我,你一切安好,那是你的劫,想要度过此劫,方可到达另外一个高层。没想到你竟然会伤得那么重,我不应该听师父的话回到幽州等你,而是应该去寻你的。” “我真的没事。”淡荷莞尔,自后面怀抱着他,头靠在他的颈窝处,说道:“虽然这一次很是艰险,不过我确实获得了巨大的收获。只是,七郎答应我,以后不要做一些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若非此次有火麒麟在,你......” “我真的害怕你出事情的,这一次我在洪荒之境想到了许多。也知道过去的已然过去了,眼前的幸福才是最值得珍惜的。你就是幸福,在我陷入梦靥之中后,也是你的坚持让我不再那么的痛苦。只是,炎儿就是一个禁忌的存在,恶念的寒祭之所以能够快速的吞噬善念的寒祭就是因为那时候我心里面突然萌发的怨恨,让恶念的寒祭力量暴涨。” “我知道,我都知道。荷儿,我不求你能够完完全全的忘记了以往的那些不愉快,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让太多的怨恨占领着你心里的位置。你的身边站着的不止我一个人,还有你的父母兄弟,还有所有爱你的人,也包括我。你想想,他们是否是你应该惦记着的,是否是你在意的人?” “是!” “既然如此,在级想念炎儿的时候,也多想想我们,我们一直在在意你的,一直在担心你的。荷儿,你也知道我从小到大一直就是戴着面具生存的,温和有礼也不过是因为家族的需要而已。你是值得我以真心的温柔相待的。我不求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人,但求你能够将我放入你的心里面。” “我放了,七郎。”淡荷抱紧了他轻轻地说道,那一双美丽含着烟雾一样的水眸里溢满了温柔的水光。 卞七郎挽着真心的笑容,他张了张口,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ps: 来晚了,因为一些电脑的原因没有及时的更新。送上第一更! 醉卧沙场君莫笑一 “六妹妹竟然来了。”孟鸠一身青色的铠甲,骑在枣红马上,他一下子跳了下来,英俊的脸上并没有当了几个孩子的爹就留下岁月的痕迹。只是几日的奔波让他的下巴长了不少胡须。 将缰绳交给了自己的手下,握着挂在腰间的剑柄大步流星地走入了将军府,见有几个将军迎面问好,他也回了几声。 见到孟倾正在和粉蝶、万仁深在大厅里面坐着,他脱下自己的帽子交给了妻子。 扫了几眼尚未见到自己的妹妹,诧了一下,询问道:“不是说六妹妹已经回来了吗,怎么不见她人?” 阿娇直接翻了一个大白眼给他,轻轻地道:“说你笨呢还真的是抬举你了,脑子不会想想呀,这里少了谁?” 孟倾偷偷一笑,眼睛斜看着万仁深,说道:“你看看,我都说了父亲他一回来铁定是被母亲骂的,你服输了吧?将东西拿来吧!” 万仁深摇了摇头,便将一颗珠子给了他,说道:“这是我在北海找到的,北海很冷,就连想要这珠子都要冒着生命危险的寒冰珠,有定颜的作用。” 孟倾倒是不贪多,只是这珠子他从未见过一时很是好奇,便和万仁深打赌得到了这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仔细瞧了瞧,脸一丝杂质都没有见到,这让他更觉得珍贵无比了。 “粉蝶也得到了吧?” “嗯!”万仁深在心里面道:已经给了她做成了一条项链。 孟倾将其收入乾坤袋中,看向孟鸠。 阿娇已经在骂完他之后,亲切地为他斟上一杯暖茶。 孟鸠一饮而尽跟她说了几句好话,阿娇含羞退到了一旁。 “我不在家的这两年,父亲定是吃了什么哑巴亏。得到了教训这才学会了几句口舌博得母亲大人的欢心。这样也不算是愣头青一直愣到无可救药。”孟倾在一侧状似感慨地道。 万仁深笑了笑不曾回话。 孟鸠拍了拍案几,说道:“你说说,这卞七郎这些年来一直跟着六妹妹就算了,怎么六妹妹与我们见面之前还要参上一脚?真是令人感到不快的家伙!”越想就觉得不爽,他站起来说道:“我得要去找一找六妹妹顺带着警告卞七郎一声。” 说着人已经大步地走出了大厅向着淡荷的房间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还叨叨念着。 阿娇唉了一声,“真是个急性子。” 她真的害怕。六妹妹就那样将他拍了出来,到时候丢脸的是他。这小两口的,他一个男人参合什么劲呀! 临到房门正见那房门紧闭,他胡思乱想了一通,越想越气,一巴掌推开了房门,喝道:“卞七郎,别以为你是卞家的少族长我就怕你,敢欺负我妹妹就等着被我修理......六妹妹。你怎么了?”他的话被还在床上调息的淡荷打乱了。 射向坐在桌边等候的卞七郎,大步走了过去问道:“卞七郎,我妹妹怎么了?” “正在调息,孟家大郎你莫要打断了荷儿的调息。” “哦!”孟鸠一巴掌拍了自己的脑袋,示意他出去。 卞七郎温文尔雅地搁下茶杯,起身随同着他一起出外面去了。 “六妹妹她......” “之前她受了重伤。元气尚未恢复,现在是在调息,等到了明早想必已经好了。” 孟鸠收回自己的瞠目结舌。剑眉皱成了一个川字,眼中尽是担忧,问道:“你可知她为何受了那么重的伤?” “之前在定海与那里的魔打了一仗,受了重伤又被别的魔劫走,想必是因为被劫走的魔寒祭所伤,让她的元气大伤到历史最高。大郎你那边怎么样了?” 他得意一笑,说道:“我的武功了得,听了你小子的计策从最薄弱的西面突袭,一下子就将十万的大军给打得一个个趴下喊我祖宗。不过也听了你的话,将他们全部......”他做了一个杀的动作给他。“打了几个月的仗。我也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话,若是降了他们,可能这些俘虏会能够进入城中与敌军里应外合。所以我就狠下了心肠。将他们全部杀之。” “十万?那我们?” “损失了五千余兵力,伤七千三百四十七人。这算是与盟军打仗以来的首任大捷了。” 卞七郎点点头,说道:“明天我就会让火麒麟一起出来配合荷儿一起将不死军团全部扼杀在城门外,到时候劳烦你再带领五千的精兵和车骑将军一起出城迎战将失地收回。” 孟鸠哈哈了几声,拍了拍卞七郎的肩膀,说道:“最是乐此不疲了,六妹妹现在多有不便你就好好的守着她。我便回去休整一宿等待明日的到来。虽然你也是修仙之人,但是也未成仙人,也要好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好休息。六妹妹她就劳你照看了。” “嗯!”卞七郎笑着应是。不管他说没说,他都会守在她的身边一直到她的无碍,他也知道在这人来人往的将军府里,若无其他事情,两个年轻的男女独处在一个房间里面一定会惹出很多的流言蜚语的。他们是有那种关系,但是他并不希望这是外人可以随意谈论的资本。 那样,感觉上就是在意淫他们的关系。 转身回到了房间,淡荷还在那里将整个身心投入调息之中,企图在最快的时间内达到最高的水平。 “七郎!” 关上门就听见了淡荷的呼声,他忙着应了一声,闻着急切令他也快速的转头看着她。 见她已经睁开了眼睛,整张脸都在扭曲着,像是在压抑着上面似的。 “怎么了?”他举步走到床沿。 淡荷的额头已经沁出了含珠,全身都被金色的光圈罩在里面,蒸腾出雾气。 “我压抑不住了!” 卞七郎尚在不解,但是随着周身的威压越来越强烈,他已经知晓了她所说要压抑的是什么了。回想起炙焰道长的话,他连忙道:“荷儿你可记得在炙焰山师父他对你说的话?” “记得!”她回道。 “若是压抑不了就顺其自然。” “啊——!” ps: 送上第二更 醉卧沙场君莫笑二 随着淡荷一声大吼,一道光柱自她的身上直射天霄,光亮的金黄色暖暖的也是炙热的,在这这样的光柱下,也不会有妖魔鬼怪敢作祟。 卞七郎在一侧看着她的再一次蜕变,这一次,她的额心的芹叶铁线莲的印记多开出了一瓣,白玉般的柔嫩,伸展着它的绝美和无暇。 被这一道光柱吸引的人极多,纷纷猜测着是什么一回事之时,那光柱如同海市蜃楼一样消失了。 因为心境早已经突破,这外在的突破就显得轻而易举了。淡荷轻轻松松地突破了神皇之境,无形之中,她头后的神光更加的圣洁也更加的强烈,无形的威压直接让卞七郎喘不过气来。不过下一刻,他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在他灿若桃花一样的墨玉眼中,那无上的威压越来越高,似乎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 神皇一阶巅峰......神皇二阶初期......神皇三阶初期。 当冲到了神皇三阶初期之时,淡荷隐隐还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气就像是被狠塞的鸭子一样,还是鼓鼓的。 难不成还没完? 淡荷不由得再自己的心里面嘀咕着。 只是她的心境好像就只到了这个地步,若是要冲击神皇三阶,还要看机缘。但是体内膨胀的灵气不会等到她再次领悟的那一日,越是这样,突破的危险度就会越高。 不管,都要尝试一下,未来的路都是迷茫的,她不知道她的未来会怎么样。如果不勇敢去闯,就真的怎么也不会有了。结果是好事坏。她也在计算,只是有些事情不是计算了就不会发生的。所以她心下一横,集中了全身的灵力冲击神皇三阶中期。 卞七郎不敢出声打扰淡荷,只是出门将被方才那一道海市蜃楼般的光柱吸引而来的人拦截在门外。 “卞七郎,我六妹妹怎么了?” 出声的正是孟鸠,他本来是抱着自己妻子软软香香的身子睡得香,怎知她竟然将他一脚提到了床下。大口大口地喘气,像是做了噩梦一般,整张脸都白湿了,还抱着自己的身子特别市头缩在角落里喊着疼。 他问为什么时候,外面吵吵嚷嚷地,他来不及安慰她,就听见她说道:“主人突破了!” 他就披了一件外套前来了。 没想到六妹妹的屋子里光亮如同白昼,连那密封着的窗纸也被照得通明。还未进去问为何,就见到很多人也被吸引来了。接着就见卞七郎关门走了出来。那动作之快让他连里面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荷儿没事。”卞七郎脸色平常,若是细心观察便会看到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担忧,只是孟鸠粗心大意惯了,根本就没有看到他那一丝流淌而过的忧色。 卞七郎扫了来的所有人,孟鹤、姬反影、萧昊华这些大人物都来了,那些稍微有些身份的自然就不细数了。 苍帝冰寒的眼中掠过一抹深思。亮如白昼的窗边,将他的表情仔仔细细地照得一干二净。 “回去吧!回去吧!”姜慎友出声道。 他知道自己的外甥女向来不是平凡人,虽然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一个情况。但是这空气里流淌着的无形威压将他多年来练就的肃杀之气消磨殆尽,柔和了他身上的气质,使他看起来也不过只是一个慈祥精明的老者罢了。 孟鹤沉思,他早已经知道了自己妹妹已经成仙之事,这次想必是有了巨大的突破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吧!思即如此,他心里已经释怀了,看着自己舅舅,笑道:“舅舅,您看看,这世间新奇的事物就是引人瞩目。明早上还要出战呢,我还是回去好好的歇息歇息。” 姜慎友见孟鹤就回应了自己,笑容满面。拉拉身上披着的单衣,说道:“我这把老骨头越来越不中用了,到了幽州这个地方就承受不了这寒霜的天气了。走吧走吧!有卞七郎在守着哪一个登徒子敢唐突地闯进去呀!” 孟鹤见他一边说着一边向苍帝告身,孟鹤眉眼上布满了笑意,跟着上去了。 见姜慎友这个大元帅先行离去,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跟着苍帝告身离去,余下的就只有画吉祥、苍帝以及一脸好奇的孟鸠了。 卞七郎向苍帝点了点头,本来身为四大家族之首卞家的少族长具有很高的傲气,根本就不屑于跟着一个皇帝行礼的,只是苍帝不同,他除了是一个皇帝之外,他亦是一个修仙者,虽然修为很低,但是既然是修行中人就得到应该得到的礼遇。 苍帝先是眯了一下眼睛,眼中的寒光一如当初,只是他已经礼貌地点了一下头,和凡间的地位权势不同,修仙一直都是弱肉强食的,卞七郎的修为已经是他看不透的了,他的修为一定是很高的,点头也不过只是看得起对方罢了。 卞七郎见孟鸠依旧在探头探脑地,忙笑道:“大郎你这是在干什么吗?都说荷儿她没事了。” 孟鸠嫌弃地瞥去一眼,说道:“说得不清不楚的,教我怎么放心?” “大郎不信任卞七?”卞七郎温和地问道,他依旧在笑,只是心里面就有些头疼了,眼前这个防备心极重的男人、脾气火爆的男人可是他未来的大舅子呢,他可得罪不起他。 “哼!”孟鸠装模作样地冷哼了一声,再次问道:“六妹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下午之时你不是说她在疗伤吗?” “嗯!” “那六妹妹方才出了什么事情?” 见他纠结又吞吞吐吐地询问,卞七郎失笑,其实孟鸠这个男人真的很可爱,虽然没有什么大智慧,不过也并不代表着他没有小聪明。他只是脾气直接,又是愣头青,才会给人一种傻气的感觉。 当然了出生在大世家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何况孟家还是一个千年的世家,一千六百多年的光荣覆盖着这个方圆几百万里的一根独苗的孟舸娶了那么多房的妻妾,可不只是如同表面上那么的简单。这其中除了是姜氏的功劳和聪慧之外,还有那些个孩子不俗的表现。 ps: 送上第三更 醉卧沙场君莫笑三 “荷儿她真的没事,只是无意之中突破了。” “哦!” 孟鸠满意卞七郎给的答案,看了一眼苍帝,傲娇地离去了。站在苍帝身后的画吉祥,眼色暗了下来,小声道:“陛下!”他的声音里面带着许多的不满。 苍帝自然知道他为何不满,望了一眼那渐渐变弱的光的房间,说道:“回!”一个字冷淡地自他的嘴里吐出。他的冷像是亘古不变的,承载了斗转星移。 画吉祥黑色的眸子里面像是划过了一抹流星一样的暗沉,但又被随即浮上来的笑意遮掩住了。 看着画吉祥和苍帝离开,卞七郎眼底带着一丝沉思,但是他选择了回到了房间,见淡荷还在那里使劲地突破,他虽然看不出来是到了怎么地步,但是面对她,他总感觉到一种温暖的窒息感,无形的威压镇压着他的周围,就知道淡荷如今的修为很强,似乎可以与在空间法器之中的火麒麟比拟了。 虽然看起来火麒麟的年岁大,他的修为也在那个境界,不过这个大陆上的灵气稀薄他是知道的,况且还不是很精纯。火麒麟在地底下被封印那么多年,除了他一出生就是神的原因之外还有他的本身的天赋以及深海底下的灵气尚未开发也是比外界更加精纯的原因。 淡荷除了自身的原因也是因为有雄厚的灵气补给,她才能够年纪轻轻就达到了这个地步。 灵气全力突破了神皇三阶中期,在她的身后一只火凤凰正在她的的头顶盘旋着,凤鸣声扩散在四周,似乎整个幽州城内的人都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凤鸣之声。 灵力如同水龙一样挤破出了屏障的一点缝隙,慢慢的渗透。她的额角因为吃力而沁出了一丝丝的香汗,但是她的心思全部都在突破这一方面。 很快的,在压力强大的压迫之下,缝隙一点点的扩大,终于破了一个大口子一样,大量的灵气冲破了整个屏障。 身上的神光更加的强烈了,就像是太阳一样耀眼。 灵气环绕了全身一圈。回归丹田处,又被内丹吸收,那额心的芹叶铁线莲有一片花瓣隐隐有成长的迹象。 和初期相比,中期需求的灵气是初期的三倍,大量的灵气在内丹里环绕了几圈,她内视探测了几次,剩余的灵气已经不是很多了,但是已经达到了巅峰,余下的一点灵气看起来不是很多。但是放在一个如同孟鹤那样的普通人身上,那已经是可以成仙的境界了。 睁开眼,头顶上盘旋着的火凤凰已经消失了,她身上的神光如同灯火一样消灭了,额心的芹叶铁线莲也消失不见了。 只是她似乎更加美了。 他动了动喉结,看着她的笑颜。说道:“恭喜你了荷儿。” 他没问淡荷是怎么境界了,因为他知道她不喜欢她的修为会让他感觉到压力。虽说他也是有这种压力的。不过相比计较这些,他更加重视两人在一起。 或许是认为他贪心了。可是爱上一个人就是想着她,想要每天都会见到她,抱着她,亲吻她...... 这种很自私吗? 或许。 火麒麟早就在空间法器里苏醒了,腹诽了一阵之后,睁着羡慕嫉妒恨的大眼,说道:“没想到才二十几岁就达到了神皇三阶中期,前途不可限量呀,也不知道出自哪个变态的师父才会在短短的时间里面达到这个境界。” 卞七郎不是很懂。 火麒麟说道:“自古以来就有神仙之说,先神后仙。这天界在九重天之下的为仙界,九重天之上的就是神界了。仙分为很多的等级,资质差的刚刚成仙就是黄仙是一种下下仙就是负责奴婢奴才那样的地位。之后就是玄仙。玄仙之上就是地仙,只是和天仙之间还有散仙、酒仙、剑仙之后才是天仙,要跨入神境就要跨入神仙之境,这个境界是神和仙的最低级和最高级。神仙之后,还有神使、神将、神君、神王、神皇、神帝,神帝之上还有一种未知的境界,是世间达到的人只有那几个老家伙了。显然她没有经历过神使和神将,但是这并不碍事。” 卞七郎的心里说不沉重是假的,没想到经火麒麟之口后,他才知道要和淡荷比肩真的有些难。“那你现在是在怎么境界?” 火麒麟一听就翻脸了,怒火四射地说道:“你管我是什么境界,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卞七郎呵呵一笑,一扫方才的沉闷,看向淡荷,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无视了火麒麟的鄙夷以及恼火。 淡荷也察觉到了火麒麟的存在,看了他手上的一颗芥子,说道:“这就是火麒麟给你的?” 卞七郎点点头带在中指上的暗红色的戒指一样的,上面纹着古老大气的花纹,上面似有有一只火麒麟的图案。 淡荷忍不住要吐槽了,没想到火麒麟弄出一个空间法器都要标出自己的记号,这让偷盗之辈没法下手了。 淡荷感觉到火麒麟的修为,微微一笑,没想到时和她自己持平的境界了,想想也是被一个二十几岁的不知道是孙几代的人追赶上,他不吐血已经算是不错了。 火麒麟的身形一下子就出来了,竟然是一个六七岁孩子的模样,虽未见过他的母亲和父亲,但也都知道,这世间神具有绝美的容颜。 火麒麟也是绝美的一个男孩子模样,只是脾气似乎有些暴躁。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哪个变态门下的弟子呢?” 正在和某人下棋的某个伪道骨仙风的中年人摸了摸自己的拂尘,笑道:“又是哪个臭小子在骂我。” 对面的人淡雅一笑,说道:“我记得师弟你的表面功夫伪装得很好呀。” 某个伪道骨仙风的中年人尴尬一笑,持着的黑子放下。 对面的人白子一落,说道:“师弟,你输了!” “不算!” “不可以耍赖!” “再玩一次。” “......” “家师乃是菩提子。”淡荷淡淡地说道。 火麒麟小脸一焉,说道:“原来是他的弟子呀,难怪那么的变态。” 菩提子此人,他熟悉不得了,当初父亲还未犯错,不周山尚未到,人类还没有受到灾难之前,他也还是在神界生活,每日父亲教导着,这世界可怕之人都不在三十四重天之下,特别是创世元灵混沌老祖的弟子,通通是不能够招惹的角色,一旦招惹了那么不是死了就是可以在他们的门下当弟子了。 现在看来还真的不能惹,瞧瞧眼前的淡荷绝美异常,不过和那个嫁入了六道之中的修罗道之中的阿修罗王七界第一美人芙蓉女神帝相比较,还是一个天一个地的,也难怪有红颜祸水之说了。 ps: 送上第四更 醉卧沙场君莫笑四 淡荷并没有因为火麒麟对菩提子的用语不悦,因为他说的是事实,且还为老不尊。 “既然有火麒麟为何不用?”淡荷问道。 火麒麟生气地说道:“你不要拿这种好像我是他手下一样的语气指使本尊,况且你是否忘记了,神仙是不能管人间的琐事的。” “可是这一次是妖孽作祟,不死军团本就不该出现的,否则真的要生灵涂炭了,你这又作何解释?火麒麟别忘了当初你的父亲就是和共工之间的争斗而让整个不周山倒塌、也让人界陷入了灾难之中。不然你以为你母亲和父亲又怎么会将你封印在海底?” “我想着其中也是让你赎罪的另一个原因之一,也许你的功德到时候可以让天帝顾及,将你的父亲召回来。炎帝虽然没有死绝,但是已经没有了炎帝。火是光明之源,你的父亲是火神,你的身上也具有火源,所以你应该担负一些作为神的责任。” “不死军团是有人特意而为,违反了天意,所以我们要制止的。” 火麒麟脾气虽然火爆,但是一听到他父亲的事情就沉默了下来,良久方才幽幽地开口,说道:“好吧,我答应你。” “你可知我母亲如何了?” “麒麟公主她很好,一直在麒麟族闭关,想必也是为了让天帝将祝融召回而努力着。” 火麒麟这才放心下来,一下子六七岁的男孩突然变成了一个十**岁的绝美少年,一袭火红色的袍子,非但没有给人一种和东诛那样的妖娆而是一种神圣的气质。这就是神与妖之间的差别。 他的五官如同被神刀,仔仔细细地精雕细琢过一样。每一角都是精致的,那双褐色的眸子远远望着就是黑色的。 只是一张白玉一样的脸上,一枚神印在他的额心点缀,夜色一样的发丝自然地垂落在他的背后,一直到他的腰下。 还是有之前那个小男孩的形象的几分的影子在里面的。 “这次就听你的。”他却在心里腹诽:谁叫你是那几个变态之一的弟子呢。 淡荷和卞七郎相视一笑,卞七郎望了望自窗纸渗透进来的白光,说道:“天亮了。这一次就劳烦你和荷儿了。” 火麒麟哼了一声,看着淡荷说道:“我的名字叫做祝麟,你们可以这样叫我。其实一会儿单我一人就可以消灭不死军团了,现在看来你们真的是浪费。” 淡荷和卞七郎笑了笑,火麒麟......不!现在该唤祝麟了,他不耐地转身拉开了房门,顿时房内的亮光更盛了。 淡荷和卞七郎一起走了出去,正好看见孟倾和孟鹤一起走来。 “姑姑!”少年小小的身子如同燕子一样飞到了淡荷的怀里,仰着脸。道:“您没事了吗?之前我听卞七郎说您被坏人带走了,是谁那么坏,倾儿为您报仇。” 淡荷听着心里喜滋滋的,不愧她疼了那么多年的,不过事实上,这寒祭可不是想要喊杀喊打就可以的。 拉开了一点距离。说道:“倾儿听着,姑姑知道你是为姑姑好,但是寒祭是一个危险的魔灵。我不允许你接近他,而且他的强大连姑姑也为之忌惮。所以当你遇见他之时能够跑就跑,不过现在你不必担心,他现在被我困在洪荒之境里面,暂时还不能出来。只是倾儿很多事情硬着去那是不自量力也是有勇无谋,这一次七郎能够从海皇鵺的手中活下来也是因为智慧。知道吗?” “知道了!”孟倾点点头,放开了她,之前他还对卞七郎抛下自己的姑姑而憎恨,但是现在他也知道很多事情的结果是想不到的过程。也许很多人在意的是结果如何,然而这过程才是成长的证明。只有经历了。人生才不会那么的空虚,就不会厌世。 “四哥哥,大哥哥和大嫂呢?” “大哥正在参议室待命。想必一会儿就出发了,六妹妹,国师已经在前方久候,等待你的发令了。” “好吧,现在我们就出去。” 淡荷说罢,没有丝毫的迟疑,和卞七郎先走,到了前院正好看见姬反影身边的萧月华以及他身边的黑衣少女。 萧月华看似是风尘仆仆的样子,整张脸憔悴了许多,想必这阵子做了不少事。 “表哥。”淡荷一张脸柔和了不少,走到他的面前,见他欲言又止,他看了看身边的一个清丽少女。 “淡荷。”那清丽少女容貌宛若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袭黑衣,很是凌厉,也很是潇洒。将她白皙的肌肤都给衬托而出了。 少女睁着大大的眼珠子,仔细地打量了淡荷。 眼前的女子,白、黑、红是她唯一的颜色,但是这颜色就是一种极致地脱俗圣洁的美丽。倾世绝美的容颜,如同被一层雾气所覆盖一样,只要一触及就会烟消云散一样。是一个虚无缥缈般的神女。 淡荷的眼闪了一下,说道:“原来是你,看来你的奇遇不少,这些年已经达到了化元八阶巅峰之境了。” 少女笑容僵了一下,又笑了起来,说道:“不愧是淡荷仙子。”淡荷的视线方才在她的手镯上扫了一下,就已经知道这是一个空间法器,里面就是这些年来她的奇遇。否则她怎么会超越了萧月华而达到了化元之境呢! 这个少女就是她之前在锦都遇见的阴女瑾梦,这么多年来,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玄机的身上,倒是忘记了阴女和阳女之事。不过阴女看见了,而阳女...... 既然玄机现在躲着她,那么......她的目光落在瑾梦的身上,也许,她知道怎么样做了。 瑾梦被她扫了一眼,打了一个激灵,她要干什么? “月华,燕都那边如何了?” 萧月华笑了笑,手中的折扇还敲着自己的另外一只手,说道:“本王出手,自然是必胜的了。而且还有款儿妹妹安插在燕都的内线帮忙。已经灭了燕都,暂时断了东女国和玄月之间的联系。不过我就怕东女国会和玄月之间的联系会往北发展。” “这暂且顾不得,不过,这燕都城虽然攻下来了,但是里面不乏有其他的线人在里面。你现在还是好生回去歇息歇息吧,我和六妹妹他们一起到城墙。” “可是消灭不死军团之事?”萧月华问道。 “嗯!”孟鹤点点头。 萧月华反倒是不觉得有多累了,说道:“我正想是看看那些怪物长得如何了。” 孟鹤笑了笑,和姬反影点了点头。 ps: 送上今日的第五更。 醉卧沙场君莫笑五 幽州的城墙很高,守备也是十分的森严,只是最近被不死军团所压得士气底下,军心涣散。有许多人不再状态之中。 卞七郎望着远方密密麻麻而来的人马,转而说道:“其实盟军也死了不少,只是这幽州一关真的是至关重要的,如是让敌军入关,后果不堪设想。” 城墙上插着的旗正在随着秋风起舞,微凉的天气如同不死军团给军队带来的恐惧。只是萧索地天气下,黄叶在乱舞,好似在祭奠着什么。空气之中虽然没有血腥味,但是已经弥漫着浓重的杀气。 瑾梦鼓着小脸,说道:“之前就有听过不死军团的厉害,就连天门的弟子来了似乎也没有用处。那些人就是不会死的行尸走肉,说他们是行尸走肉已经是看得起他们了,他们比起行尸走肉更加的恶心。淡荷你可知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历?” “傀儡!”淡荷说道。 “傀儡?”瑾梦遥遥地望着远方的人马,她心里充满了疑惑,傀儡不是只是只是受控于人吗? “这些傀儡更加高级一点,杀人吃人肉都是为了增长身上的煞气,这些煞气会促进他们的功力。祝麟你看这些人要是用你的火可能够全部对付得了?” “可以,一万个傀儡人,还不算什么。只是你要干什么?” 淡荷看了一眼瑾梦,说道:“这一次应该要引出那个人出来了。” 瑾梦皱了皱柳眉。 淡荷说道:“这一次麻烦你当一次诱饵了。” “什么诱饵?”瑾梦不解地问道。 淡荷手中的金光在她的脸上一划,顿时瑾梦变成一个美人。一袭黄衣服,显得整个人很是娇艳。 “我也不防告诉你,你的身份是阴女,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出生的纯阴之女。这个身份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当然了你也先别高兴得太早。因为阴女对于修炼阴性功力的人士具有诱惑力的补品。之前我让人保护你就是怕你落入玄机之手。” 瑾梦的小脸上千变万化,天杀的,这个体质还有成为别人家食物的可能,那么她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只是她口中的玄机是谁? 看出她的惑色,淡荷淡淡地开口:“玄机是一个玄人,或许你不知道什么事玄人。玄人就是极寒之地衍生出的一种生灵,经过了时间的推移而变成了人形,血液、嘴唇、发丝都是蓝色的,没有七情六欲。靠近之时就会感觉到阴冷。这一次不死军团幕后之人是玄机。而且只是一个分身。” “分身?他有多少个分身?” 这下子就连姬反影也好奇了。 “不知道。之前我已经看见两个死了。” 瑾梦紧张了,具有分身那是一个怎么样的怪物呀。要是她被玄机抓住了下场可以想象得到了。 若是不死军团的幕后就是玄机的话,那么她现在站在这里已经很危险了。既然若此那么她为何就不能放手一搏呢? “我答应你,但是你可不可以保证我的安全?” “我尽力!”语气淡淡的,她是不会让瑾梦被玄机利用了,因为那样的话,之前的那些都会白费了。 瑾梦贝齿紧咬着下唇,心里面飘过许多的想法。 她以为自己是个主角,没想到自己竟然也只是一个配角,多么悲催的炮灰呀! 不过每个人的故事自己都是主角,她又何必纠结那么多呢?而且看淡荷的样子是要护她周全了。她是天下敬仰的淡荷仙子,她虽然不清楚那个玄机到底是怎么样的修为。但是她可以让她信服也可以让她相信,一如当年一样。 当年的她刚刚来到这个异世,面对着对未来的不解和茫然,除了那几个救她的人之外,就是她。 她并不是一个天生冷淡之人,只是因为一些关于身份的问题或者是其他原因而变得冷漠,然而她知道她是一个拥有灵性的女孩子的。 这些年误打误撞地进入了天门,成为了内门弟子。她也知道了这个世界是强者为尊的世界。 “来了,祝麟这里交给你了,瑾梦我们走!” 瑾梦看了萧月华一眼,见他憔悴的眼,再看一脸严谨的卞七郎,心里面比较了一番,一个个性张扬,一个温润如玉。本来这表哥表妹互相爱慕的十分正常,未曾想到亲眼目睹。这不就是单相思吗? 眼看着不死军团和一群羯胡士兵和将帅前来,在城外叫嚣着。 “大凉不是很强吗?怎么就像是四脚羊一样......缩头乌龟一样在里面躲着不出来?打开城门,我可以赏你们一个清蒸。” “可恶!”萧月华咒骂地紧盯着那个坐在车骑之中的羯胡王。 “别急!”姬反影说道。 “这些王八羔子,等本将军逮到他定要将他清蒸了!”这怒吼声惊世孟鸠的声音。 瑾梦和淡荷一齐望了下去,苍帝、姜慎友、覃子君、霍贤阳、兵部侍郎佑世伦、卫淳、方忠卫、画吉祥、独孤青鹰、巴珞元、战青、巴原望、樊不平、邹天齐、画吉祥以及喜公公。 但是除了孟鸠之外还有孟鸠的妻子阿娇不可忽略。因为那就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 瑾梦呵呵一笑,说道:“你哥哥真是可爱。” 淡荷疑惑,男人怎么可以用可爱还形容呢? 不过她也知道瑾梦是异世来的阴女,时不时地蹦出那么几个新鲜的字眼放在众人的眼中也就是十分的稀奇的。 瑾梦眨了眨大眼睛,这是一个真性情的男子,可不想那些个大世家里的子弟那么表里不一。就拿个性张扬的萧月华来说,别看他蹦蹦跳跳可以说说笑笑的,但实则他是一个精明的家伙,心思比起其他人也是相对的缜密。这就是皇族,另外那些大世家呢?阴谋算计少不得,卞七郎更加不会如表面那样的温润如玉。想必这些心机男只有心计才会活了那么久。 孟鸠就是有些马大哈头脑简单的人,大大咧咧的。这也归功于孟家没有那么复杂的环境吧。不过她也知道孟家看似简单实则也是不简单,只是在她看过的所有人中,孟鸠的的性格也和他的智商有关。当然不是说他的智商很低,相反这种人的智商是处于那种大智若愚的境界。也就是这种人人缘十分的好,朋友十分的多。 ps: 今晚上的第一更希望大家喜欢,喜欢的话多多推荐多多收藏哦! 醉卧沙场君莫笑六 苍帝的视线落在淡荷嘴角微微翘起地笑靥上,冰寒如剑的眸子划过一道流星一样的绚烂。但随即隐没。 城墙上的风很大,刮得她的白色衣裙纠缠着青丝在乱舞,髻上的白色发带也在飘飘扬扬的。本来就是绝世而独立的绝世佳人,如今她给人的感觉就如同烟雾一样,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将她吹散。她比起昨日更加美上了几分,也圣洁了几分。 临城墙之上,望下,千军万马,乌烟滚滚。 风中她的青丝近在眼前,可是他一脸的严肃紧盯着下方,只是心神已经落在了这青丝上的芳香。 诗中曾有云: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不需要笑得很夸张,也不需要很娇羞,就那么轻轻地衔着一抹轻柔地浅笑就可以倾国倾天下。 只是那笑恍若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恢复了以往的冰冷。 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天气骤降,无边的寒冷下来。 “祝麟,不需要跟他们废话那么多了,不死军团就交给你了。七郎你护住他们。” 卞七郎点点头。 “瑾梦,他来了!” 瑾梦望了望了天际怎么也看不见,心里疑惑,但也知道淡荷的修为是强过她的,便重重地点了下头。 祝麟一下子飞身下去,红色的衣袂翩翩。 羯胡王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派一个美男子出来就有用了吗?” 祝麟冷哼了一声,扫了他身前那些密密麻麻的不死军团,和常人无异。但是自身上散发而出的煞气浓郁。 他一甩衣袖,飞身而去,“让你们尝尝本尊的火!”随即在他的袖子一甩,一道巨大的火圈将那些不死军团包围住了。 但是天上也渐渐的飘起了大雪,天上的云沉沉的似乎要压入大地,宛若一只大手一样扑来。淡荷一把拉住瑾梦推倒孟倾的身边,白色的身影就这样飞了起来,白绫如刀子一样割破了空气,顿时有白色的东西坍塌了。 天际一个蓝色长发的绝美男子脸色铁青地看着她,他的身体漂浮在半空。白色的袍子如同雪一样的纤尘不染。 “你终于肯现身了!” 淡 荷的语气十分的冰冷。对于玄机她实在是没有好感的。 玄机在她的身上扫了一眼。说道:“没想到你竟然逃出了定海。看来海皇真是没用。” “少说废话!”淡荷冷色地飞身而上,手中的白色光球和玄机的法力对抗,碰撞出大雪。然而火麒麟的火并不灭。他已经用自己的火烧死了许多不死人。 “看来你的修为增长了许多,呵呵......可惜!” 淡荷寒着一张俏脸,在半空中与玄机纠缠了起来,场面十分的激烈,天空因为二人的碰撞而响起了爆炸的声响。 瑾梦呆呆地看着在空中交缠的二人。 更加别说那些观战的人。更别说羯胡王忘记了不死军团观看着这万年难得一见的战争。 玄机的长发忽然如同有生命的蛇藤一样变得长长的追着淡荷,但是淡荷召唤出了莫问剑,削下了不少的蓝发,这些头发一掉到地上马上变成了坚冰。 玄机扯了扯僵硬的下巴。 “冻体成霜!” 冷气更加冷了下来,羯胡军队已经化成了冰雕,卞七郎马上设下了一个结界。不让冷气入侵城内。 淡荷双手交握在胸前,一道火凤凰突然出现,盘旋了三圈鸣叫着,那散发的热量真的如同天上的太阳一样。 “玄机这一次就让你尝一尝涅盘之火!” “去!”火凤凰飞快地飞向玄机,顿时玄机脸色沉冷了下来,连忙使出了看见功夫对抗着着那涅盘之火,只是 那热度真的是太强烈了,他很是吃力,那涅盘之火围绕着他,让他想逃遁都不行。 连忙喊道:“收!” 一道森冷之气自那些不死人的身上飘了上来,源源不断地进入了玄机的身体,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淡荷知道玄机是恨死了她了。不过她并不后悔,因为自从她接受了这个任务之后就发现这家伙和鬼王有点联系。鬼王和她有点恩怨,既然如此,玄机也别想逃出。况且玄机为了恢复全盛时期的功力而做下了伤天害理之事。这也算是为了天道而除了一个祸害了。 淡荷脸色一变,看着那消融的蓝发又在那些煞气的补给之下而又长长了。而眼前的玄机和之前的玄机有很大的区别,好像那煞气所带着的邪恶力量真的恐怖至极。 祝麟气恼余下的不死人被玄机吸收了煞气一个个都很快地死在他的火焰之下变成了灰烬。瞪着大眼睛,身形一下子就到了半空,说道:“你的涅盘之火好似没有什么用处了。” 淡荷没时间和他在这问题上闲扯,只是沉重地看着玄机一眼之后,目光落在了莫问剑身上,“闪开!” 祝麟一噎,气恼地飞到更加高的地方。 持着莫问剑,念了一道法咒,顿时莫问剑变出了许多的分身在玄机的周围形成了一个阵法。她所摆的正是九珠阵。 设立了九个方位之后,那莫问剑的分身代替了珠子的力量封锁住。淡荷就在那里严肃地盘坐在半空,身下的青莲也突然地出现了。她的全身笼罩着一道金色的神光,二额心的芹叶铁线莲栩栩如生。她的动作利落地抬起双臂向着那九支剑施加了法力。 玄机没料到淡荷竟然会那么快就设下了九珠阵,冒着冷气的脸隐隐有些铁青。但是他知道九珠阵的可怕,那九个神珠齐全,那么就是神帝来了也就有毁灭了。 况且还有涅盘之火在他的周身还在围绕,未曾散去。 祝麟惊色,没想到淡荷将九珠阵拿了出来了,不过想想那菩提子的弟子,自然有神界许多人所没有的。 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帮她,但是她既然可以一个人面对,那么他就在这里静观其变好了。至于会发生什么,他和淡荷已经那还在九珠阵里面的玄机,谁也不知道结局。 ps: 今天初四了,大家大吉大利马到成功。 醉卧沙场君莫笑七 祝麟正在思索着,但无意间瞥见了还在苦苦支撑的卞七郎和姬反影,弹指,一道火红的光飞了下去,罩在卞七郎和姬反影所支撑的结界上,顿时那结界更加的强了,而且还有一点点的暖和。 卞七郎和姬反影收了法力,站了起来望着天际。 “六妹妹她现在和那个怪物在干什么?” “想必是设了阵法。”卞七郎说道。 孟鸠诧异了一下,看着天际那个陌生的女子,不!或许应该是真正的仙女了。但是看见孟鹤那不惊讶的模样,皱了皱眉问道:“四弟你不会早就知道六妹妹她不是人吧!” 那问的是肯定的。 孟鹤状似腼腆地说道:“我还以为大哥已经知道了呢!” 孟鸠几乎要吐血,若不是有母亲承认,否则他真的以为这个狡猾的弟弟不是母亲所生呢!怎么叫做‘我还以为大哥已经知道了呢!’他几时知道了? 所有的人都处在一种震惊之中,仙,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呀! “这是几时的事情?” “很久以前呀!” “......” 孟鸠低头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阿娇摊了摊手懒得解释。而孟倾呵呵一笑说道:“姑姑她不是仙。”扬了扬洁白的牙齿。 这下子不仅孟鸠糊涂了就连孟鹤等人也都糊涂了,不是仙人难不成还是妖精呀? 瑾梦和姬反影这就聪明地用目光询问另外一个知情人——卞七郎。 随即孟鹤呵呵一笑,说道:“我知道了!” “四叔您知道什么了?”孟倾知道自己的这个四叔是一个聪明如同狐狸的人。他打小就不敢小瞧了这个四叔,他倒是好奇他有什么答案。 “你知道什么了,快说,不要卖关子了!”孟鸠急切地追问。 但是孟鹤玩弄着自己的折扇看着一侧的卞七郎。说道:“七郎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苍帝复杂地站在原地,显然已经知道了什么身份。卞七郎笑了笑,看着孟倾说道:“看来这对你们孟家三人狐狸窝的传言不是假的。” 孟倾脸色一僵,瞪着卞七郎,他才狐狸窝呢! 瑾梦恍然大悟,惊讶地看着还在天际的淡荷,说道:“能够爬到那么高的位置,这才是天才呀!” 孟倾和孟鹤以及萧月华卞七郎诧异地看着瑾梦,没想到这个女子不简单。 “到底是什么呀!”孟鸠已经火了!为什么他们东一句西一句的在打什么哑谜呀!再看那些个眼底茫然的,摇了摇头。一下子提着儿子的衣襟。火大地道:“臭小子。你连你老子也瞒着,看我不教训你!” 阿娇横了丈夫一眼,推开了他。说道:“你一个那么大的男人了还和儿子置什么气呀!自古以来就有神仙之说,先神后仙,用脑子想想都知道主人的身份了。” 说罢还心疼地对着孟倾嘘寒问暖,让孟倾有些尴尬,他已经十岁了已经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呢!用得着在外人面前对他如同一个不能自理的三岁小孩那样吗? 除了孟鸠之外,还有画吉祥等人也陷入了尴尬之中,但随即也是十分的震惊,神! 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那可是不敢想的存在呢! 卞七郎勾起苦涩的嘴角,望着天际,瑾梦看着他这一抹笑。诧异地看着淡荷。 “结果都是争取出来的。”瑾梦说道。 卞七郎收起苦涩地笑,看了瑾梦一眼,说道:“天命不可违!” “放屁!”瑾梦不屑地道。 “相信天命不可违的才是笨蛋,对于我来说,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自己要走什么路都是由自己决定的。你爱她就去争取,况且她心里也是有你的不是吗?既然是相爱的为什么就不去争取,反而那些单相思的就耍尽手段去争取?你很懦弱!” 卞七郎沉默,瑾梦这一席话无疑是给他沉重的一锤,重重地敲打在他的心里。 “若是天命不可违,我便逆天而行。在乎的,失去了你不愿,只有逆天而行。卞七郎亏你还是神机仙算为何就参不透呢?你不敢去做,很多机会就会流失,做了,也许后果不堪设想,会给你带来灾难,但是也给你们创造更多的机会。一旦你真的不去争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这就是事实!” 卞七郎顿时觉得心里的重担减轻了不少,笑了笑,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万卷书。如今我知道该怎样做了。” 瑾梦脸红了一下,被一个长得和谪仙一样的美男子称赞真的不好意思了,说道:“这只是我的想法。倒是你卞七郎,人类和神身份殊途,你想要和淡荷在一起就需要花费更加大的努力。我看得出来她是爱你的,既然两个相爱就没有理由分开了。” 卞七郎点点头,望着天际的人儿。 荷儿,这一刻我下了很大的决定,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弃爱你,亦不会容许你我分开。遇见你之前**是得到整个卞家得到重视,而今父母虽然不能忘怀,但是已经不如你重要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唯一。 不管未来的路途是怎么样的艰险,我都会爱着你,就算是死也爱着你,生生世世爱着你。 爱你、和你在一起,听起来是多么容易的誓言,但是这过程和结果却是未知的。 “祝你好运!”瑾梦笑了笑,瞥了一眼冷酷地苍帝,说道:“而且淡荷可是香饽饽,喜她想要占有她的男人多不胜数,卞七郎你的心理要强大才行啊!” 卞七郎点点头,算是谢了她的吉言,但是也从她的视线飘到了苍帝的身上,顿了一下,转而移开了。 他记得,荷儿一旦遇上这个男人就会变得不镇定,就会变得冷酷无情。心里面咯噔了一下,他已经在这时明白了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那是荷儿的心魔制造者,爱过,恨过,怨过的男人。 原来前世的荷儿和他是夫妻,那么炎儿......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竟然下得去手。 对待自己儿子都能这样的冷血无情,那么荷儿呢? 他的呼吸一窒,他的心隐隐作痛,在为她而痛。被自己所爱的人伤成那样,算是死了心,灭了情的了。 苍帝察觉到有一道视线复杂地落在他的身上,循着那视线看去,竟然是卞七郎,他狐疑地看着他便冷着一张转开了。 ps: 送上今晚上的第三更了,长夜漫漫大家不要熬夜哦! 醉卧沙场君莫笑八 他并不喜欢这种被瞒着什么事情的感觉,苍帝负手望着天际,那遥不可及的人。也许之前还有点底气是因为自己也踏入了仙道,可惜那么多年了他的修为没有提高多少,他也知道这是因为整个大陆上的灵气稀薄的原因,令很多的修仙者的修为可能在几十年还是停留在那个点上。不过这一次......他看到的听到的都是阻碍也是遥不可及的碰触。或者脸触碰都算不上吧! 他并非是怯弱的,只是他一直都不解,她身上对他的恨意时出自何处。明明在很多年恰酒没有交集过的两个人,她竟然会恨他,难不成之前他杀了她心爱的男人不成?或许有这个可能吧!只是能够达到神的境界,除了天生就是神,到人间历练之外,他想不出最好的解释。 “母亲,姑姑她......” 阿娇凝眸,说道:“卞七郎你可知主人设下的是什么阵法?” 卞七郎摇了摇头,他虽然是炙焰道长的弟子,但是这些他还是陌生的,或许他需要专攻阵法一下了,毕竟这阵法的力量比起自身的修为来说是很厉害的。他现在修为不够,届时恐怕和玄机他们对上,只有任人宰割的地步。不过就算玄机很厉害这也不足为惧的,因为法术加上一点脑子就可以取胜,这么多年来,他跟在淡荷的身边经历了那么多也知道,玄机不是那种会使用阴谋诡计之人,只是他背后有人坐阵。为他出谋划策,这个人一定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家伙了。阵法恰好可以在他运用智谋失败之时,可以用来自保。才艺不在多,但是多一份才艺真的很要命的。 孟倾整个羡慕的桃花眼说道:“等到姑姑将这个坏蛋收拾好之后。我就请姑姑教教我这个阵法。” 卞七郎呵呵一笑,说道:“我也正有此意,既然倾儿你已经说了,等到荷儿将玄机给收拾掉之后一起学一学一些阵法,否则,真的有些自身难保了。姬先生,不知你可有兴趣在这一场战役完之后同我们一起呀?” 姬反影惊愕了一下随即笑笑,只闻他说道:“荣幸之至!”望着楼下的白雪,已经将所有的敌军覆盖住了。这么多年来,他经历了无数次战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战争。不过这眼前的三十万敌军是消灭了。其他的还是不可小觑,况且西南还有摆夷和勾鹘的盟军在那里呢。 孟鸠咒骂了一声,问道:“那到底是什么怪物?” “曾经的玄界之王。因为一些事情落了一个分身逃窜的下场,他企图恢复实力想要逆天而行。” “那就是野心了!”瑾梦凉凉地说道。以前看得小说电视剧以及神话已经说过了,野心太大想要一统六界,然后失败了就逃了,再然后...... 卞七郎笑着否认了她的话,说道:“一切的野心都是因为看中一样在乎的东西,就算他是玄人没有七情六欲最终还是爱上了一个女人,为了得到她联合了其他几个也想要占有她的男人一起攻上了天界,最后失败了。” 瑾梦和众人都竖起了耳朵在听,不过孟倾早就知道了。他接着卞七郎的尾续道:“那个女人也是很可怜的,为了天下苍生牺牲了自己,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玄机卷土重来就是为了尽最大的努力,逆转天道,让死去的人重生。卞七郎你不是说海皇就是其中一个吗?” 卞七郎含笑默认了,瑾梦已经能够想象到那应该是一个真么样的红颜祸水了。不过她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那还不是死了?重生这个愿望太遥远了,除非是有人具有那样的能力。不过我也真的奇怪了,一个个的都想要占有那个女人为何,明明是情敌还合作了?”虽然她有些阴谋论了,但是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和男人在一起女人想要的是情,而男人就不同了,可能只是享受而已。不管怎么说,这世上的女人永远都是吃亏的一方。 想想,什么生孩子呀、大姨妈呀等等都是女人在吃亏在受苦。 想想,她就是一个,真是亏死了。 “你们所说的玄界又是什么意思?” 孟鸠这就不明白了,难不成这世上除了这个大地上还有许多他所不知道的?几年前出现了妖精吃人心的事情,难不成那就是妖界?母亲之前曾说一花一树一世界,难不成就是这个意思? 孟鸠那个想法还真的是对的了,孟倾抚额,也不知道他怎么爬上武王这个境界的。不过他为防自己的父亲在无知,便说道:“这世间具有的一共是七界,天界、凡界、冥界、玄界、魔界、幻界、佛界。凡界就是人界,而幻界可就囊括了精灵界、妖界以及幻界。玄界是因为那里是极寒之地,生灵也都是由冰雪经过时间的演变而渐渐的地幻化成形。玄机就是玄界曾经的王者,只不过现在不是他了,他也不敢回玄界罢了。父亲您虽然走的是武道,可是到了一定的境界也是要成仙的呀,您为何就不能多翻一翻佛经之类的。看来祖母比起您还更加的了解这七界之事了。” 孟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干笑了一下,但是下一刻就咬了一口银牙,看着自己的儿子,眯了一下眼,这小子倒是反过来教训他来了?是谁给他这个胆子的? 孟倾不用看他就知道他心里面的不平衡是为了什么,不过这也不怪他,因为自幼他成长的坏境就是父亲是一个妻管严,他自幼又是跟在姑姑的身边得多,看多了奇异之事,见识也是很广的。所以这个有时候暴跳如雷企图想要拿他树立威严的父亲其实在他的心里压根就没有什么威严可言。见他这样看着自己,孟倾瞪了回去,然后扑到阿娇的怀里,说道:“母亲,父亲好凶!”委屈加可怜,让阿娇就心疼,她狠狠地瞪着自己的丈夫,看把儿子都吓哭了! ps: 送上今晚的最后一更了。 醉卧沙场君莫笑九 孟鸠惊愣住了,看着那在阿娇怀里挑衅的儿子,“不是......他......”孟鸠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孟鹤在一旁看着这父子俩的斗法,呵呵一笑,说道:“七郎,你瞧瞧,这儿子都是不省心的。日后你可要小心了!”他这样说着就表示已经认同了卞七郎和淡荷在一起的事实了。 “生出这样的儿子整天都要防着自然是不省心的了。”卞七郎也调笑了一下,倒是让几个还在望着天际的人侧目。 姜慎友哈哈一笑,拍了拍卞七郎的肩膀,说道:“我看倾儿是随了他四叔了!” “舅舅这火怎么又烧到我的身上了?”孟鹤笑道。 “可不是,我可是听说了,孟家三只狐狸一窝了。” 孟鹤和孟倾顿时抽搐了一下,那表情如出一辙,若不是是孟鸠亲生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才是父子呢。不过他们两人的表情倒是让让众人紧张沉重的心情也随之消散了几分。 “舅姥爷,您看我几时像狐狸了?明明就是一个翩翩美少年嘛!”孟倾说罢,连瑾梦也在侧目了。 这孩子和他母亲长得有气分像,是一个蓝颜祸水的美少年,这是不假。这般的调笑,这般的轻松她仿佛回到了现代。不过这只是孟倾所给她的感觉而已。他不像是从现代穿来的人。 他那话倒是逗笑了众人,霍贤阳笑道:“这两年不见你倒是嘴皮子长进了不少。这里面的妖,恐怕就是七郎一份责任了。” “表叔这是什么话!”孟倾非常不愿意和卞七郎搅在一块,虽然他现在对卞七郎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防备,不过他就是他。关卞七郎什么事情?虽然,卞七郎也有教导过他一些事情了,但是他现在拒绝承认。 “倾儿这两年确实美若天仙了。”霍贤阳笑了笑。 “那当然,否则以您的的姿色为何连个女人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他的语气有些轻慢的意思,但是眼中的笑意中的狡黠已经出卖了他的话,让霍贤阳听着不是很刺耳,况且他说的是事实。近三十岁的年纪,他依旧是一位俊俏的美男子,身上的成熟也更加的吸引更加多的女人,只是锦都虽多美人。但是这些美人一个个都扔他觉得不适合。 或许是淡荷给他的冲击力太大了。有这样的一个表妹在。那些自认是锦都第一美人倾国倾城的美人如今已没有什么吸引力了。他希望的就是找到一个让他舒心的女子。不过这有些不可能,霍家是一个大世家,他虽然贵为骠骑将军。但是那婚姻大事还是由族长决定的。 孟鸠之所以能够娶了阿娇这么一个婢女,那是因为阿娇是淡荷身边的人,也是修仙者,在这世间的,或许世家大族是很大的,但是在修仙者面前还是要低头的。纵阿娇只是一介婢女,但是她有可以骄傲可以和孟鸠站在同一高点的资本。 另外若是淡荷也可以派她的的婢女让他挑选的话,真的可以选出来,就算是族长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从中可见那修仙者的地位在常人的眼中是多么高傲的存在。不过就算如此,那些天门的。什么修仙门派的修仙者也不会委身下嫁给平凡人的。单单就天门的杂物弟子而言,他们虽然不是很厉害,但是他们比者世间的人还要高一等。连那些大官见到他们也是温声软语的招呼着。也就是因为如此,天门的弟子跋扈之名流传已久。 这一次炎行御派出了大量的天门弟子出来相助,就是为了祛除这个毒瘤,虽说不能够铲除殆尽,不过死在不死军团手中的已经过千了。 不管是帝王还是将军亦或是门派的掌门人,其实门下的人不在多贵在精。 要是淡荷知道霍贤阳这样想的话,早就一巴掌拍醒他了,纵然修仙者可以提高一点地位,但是那样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成全了整个家族略微有点不值。不过男人的想法和女人的想法,这也由不得霍贤阳这样想了。他也想要爱情,但是大家族里面不容许他这么想。若是淡荷帮忙,那是没有问题的事情。只是她虽然也叫他一声表哥,也不过就是姑姑家的关系而叫的。其他还沾不上什么亲戚关系呢。 “表叔没有什么姿色,倾儿就不必拿来说事了。可是将四书五经看完了?” “嗯!”那根本就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四书五经是苍帝上台之后颁布的政策,科举制度也改变了,九品中正制倒是没有改变。只是多运用了寒门子弟罢了。画吉祥本就是儒家的传家,苍帝重用了,就代表着儒家已经主导了政治地位了。 不过那些大世家还是有着势力的,想要当官的还是能够当官的只是没有以前那样随意了。毕竟现在的皇族已经有了两个修仙者,苍帝就是其中一个,可不是能够得罪的主。 他看四书五经没有深究,但也知道书或者一个圣人的思想不是样样具备的,也不是样样都是正确的,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这样读书才是有用的。 若是样样的按照着那些思想行事,那就是书呆子一个,一个忠心的宗教信徒而已。 他不敢说自己到了怎么样的地步,但齐百家之长还是有的。儒家以忠孝束缚着人们,而礼教也比起其他的教更加的吃人。道家就是一点风流自然随心所欲。他倒是喜欢这一点。总之每一个教派都有自己的优点,他只是喜欢更加自由一点的而已。 “看你也没有做官的志向。”霍贤阳笑了笑,他心里面也明白在淡荷身边的人哪一个是简单的,别看现在的孟家还有孟舸在做右相,孟鸠也是一个将军,孟鹞、孟鹰、孟鹘、孟鹤也在朝为官,但是这下一代,除了一些礼仪之外和一些概念的书之外,现在孙儿一一辈的都是习武或者修炼。想必不久的日后这会成为九洲大陆上第一个以家族的修仙的姓氏的修仙家族。 醉卧沙场君莫笑十 孟家最近这几年人丁旺盛,到时候一举进入四大家族之末也说不一定,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去证明,但是淡荷的身份真的带给众人的是沉重的一击。 神! 传闻之中的神! 那几乎是不可以想象的,她是孟家的女儿,那么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想必不用多长的时间了。 苍帝也是在侧目,他也知道最近这十年来,孟家的所作所为已经志不在朝堂之上了,朝堂已经不是他们追逐的一个点了。他们需要更加高大的位置。所以他才会放心的用上孟家的那些个人才。 孟倾果然是不屑于当不当官的问题,他在意的就是自己的修为问题,姑姑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而他则是孟家男人们的最高点了,空冥之境,看起来是很低的于世人而言,那已经是很高的位置了,没有七八百年的时间是爬不上这样的高点的。但是他并不满足,有了这样一个姑姑,知道前面的路十遥远的也是艰苦的。若是耐不住寂寞真的连仙都达不到。 并不是说这样就不忠于国家不爱自己的国家了,可是这个国家的主人是皇帝是萧家而不是人民的国家。想要让那些世家大族维护的地步不是很重视。不过这天下兴亡,只要不是外族入侵他们都不会插手的。做官也不过是家族需要而已,也是为了权和钱而已。 就拿卞家来说吧,卞家的家主也就是族长的卞时彦就是忠靖侯。卞七郎在外的身份还是忠靖侯世子。虽然是不参与政治的,但是地位可不一般。地位也不过是一点装饰罢了。 就算大凉灭亡了这些家族还是可以在新的朝廷里面混得风生水起的。 不管是三大隐族也好还是四大家族也好,他们现在重视的已经不是权势上的问题了而是修仙。所以那么多年来就是和天门和其他修仙的门派靠拢着。 瑾梦来的时间也有很多年了,自然也明白了皇权在民间有一定的威严然世家大族的威严却是凌驾于皇权之上的。好在穿越的不是那些社会秩序如同蜘蛛网一样的社会。否则她还真的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一辈子了。 这也算是她命好一点吧! “是龙!” 随着佑世伦的一阵惊呼声,众人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在天际。 那是一条金色的五爪金龙,身形庞大,游刃有余地在天空腾飞着。就在祝麟的身边突然龙身变化成一个黑袍男子,因为太远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这龙都出来了,龙也是神,自然容貌不会差到哪儿去了。 “他竟然也来了!” 卞七郎此言一出,姬反影笑道:“定海龙王想必已经料理完定海之事了。看!” 众人看见的只是,敖璧将手中的东西抛入了三支剑身上。忽然天空一阵剧烈的抖动。传出了玄机痛苦的嘶叫。 “定海龙王!”玄机睁着冰冷的眼看着上空的敖璧。他竟然为了让九珠阵的法力和杀伤力更加强大,竟然连自己的龙珠也放了进来。 “玄机,我定海成千上万的生灵因为你们的欲念而涂炭。我杀不了海皇,也要将你这个主谋之一杀死!”敖璧冷冷地说道。 “火麒麟,你的麒麟珠呢!” 祝麟哼了一声,张开了嘴巴,一颗火红的珠子落在他的掌心,他道了一声:“去!归位!” 这下子麒麟珠落向了南方的方位,麒麟珠一落位,就听见玄机痛苦地嘶叫声,他蓝色的发丝正在慢慢的消融,蒸发又被九珠阵内的涅盘之火所焚烧殆尽。 他的四肢也在如同冰雪一样慢慢的消融了。 然而他却在笑。“就算你杀了我也阻止不了我要复活清莲子的决心!” 说完他的身体已经软巴巴的如同一推烂泥,之后化成了水汽,之后被涅盘之火焚烧了。 “他是什么意思?”敖璧问道。但是却没有人回答,只是淡荷清冷的声音传来:“将你们的神珠收回!” 祝麟和敖璧纷纷将龙珠、麒麟珠已经另外两颗不是凡品的珠子收回手中,龙珠和麒麟珠也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莫问剑,九九归一!” 莫问剑的分身随即齐聚,一把莫问剑飞回了她的手上。 她站了起来,看着祝麟和敖璧,恼了一下,说道:“本来我可以一个人灭了玄机的分身的。” 敖璧冷哼了一声,不过她身上的气息......“又长进了!”语气酸溜溜的。 淡荷身上的神光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身下的青莲也消失不见了,而额心的芹叶铁线莲依旧在那里栩栩如生的开放着。 “嗯!我们所杀的只是玄机的分身,玄机是百死之虫死而不僵,他刚才的话就是说他还有很多隐藏着的分身。现在是第三个分身了。”淡荷语气沉重的说道,对于玄机她现在对未来的路已经有着很大的迷茫了。 玄机,他到底有多少个分身,到底藏身在何处? “该死的!就知道当初的玄界之王又如何只是泛泛之辈,现在线索断了?”敖璧看着淡荷,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她已经有了主意似的。 “只要她与我们合作,不愁玄机不会自投罗网。”说罢,她扭头望下结界内的瑾梦。 玄机的分身死了三个,本身也是受到了巨大的重创,那么既然如此,他就更加想要得到这个阴女了。 祝麟和敖璧望了下去,齐声说道:“阴女!” 淡荷瞟了二人一眼,飞身而下,额心的芹叶铁线莲也随之消散不见了。身后的敖璧和祝麟也飞身跟上。落在了结界外,祝麟一弹指,指尖跳跃着的火苗立即飞到了结界上,整个结界顿时坍塌了下来。 结界一消失,冷意阵阵袭来。 好几个士兵已经瑟瑟发抖了。 苍帝看着他们许久,说道:“多谢三位大神相助!” 敖璧也是定海龙王,苍帝虽未人间的真龙天子那也没有什么的,他只是点了下头,上前以手撞了一下卞七郎,见他吃痛地捂着胸口,大笑了几声,说道:“好歹你也是炙焰道长的弟子,怎么这样没出息!” 卞七郎苦笑,看着跟在他身后的笑脸,心情也好了,他放下手,说道:“并非七郎没出息!” 醉卧沙场君莫笑二十 “姑姑您的信!”孟倾手里拿着一封信快速地走到书桌旁,见卞七郎正在身侧画着淡荷的模样,但是这笔在脸部徘徊了许久都没有落下。只是大抵地画出了轮廓。 好一派的闲逸自然,和外面的人仰马翻相反。 淡荷今日只是身着一身轻便的黄色劲装,矮髻如云,脚底瞪着一双白色的靴子。和往日的穿着大大的不同。 而卞七郎换上了一间月白色的衣袍,整个人都是柔和的。 淡荷并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接过孟倾递过来的信封,看了孟倾一眼,他笑道:“姑姑,这是从苍鹰身上得到的,只是可惜那只苍鹰被误认为是敌方的消息被射死了,交到了苍帝的手中,他还拆开看了才知道是您的信,便让人送来了。我看了是万仁深叔叔他们送来的。” 淡荷听罢,忙拆开来看,罢了,说道:“蓬莱阁!” “怎么了,荷儿?”卞七郎无从下笔之下连忙搁下了画笔走了过来,看着她手上的信笺,说道:“之前我不是说最近的修仙门派都在寻找这个蓬莱阁的事情,有什么动静吗?” “粉蝶万仁深也鱼纹鱼起还有梦梅他们几个正在前往蓬莱阁,似乎那里有点猫腻。” “您是说玄机的分身可能在蓬莱阁?” 淡荷点了点头,心里面却一点头绪都没有,“我也只是在怀疑,七郎四大家族一直和修仙门派修好。可曾听说过这个地方?” “未曾听过,荷儿你......” 淡荷摇头,说道:“我未曾听过的,应该只是一个对于这里的修仙者比较特别的地方。几大门派都前往那里,想必那里有什么新奇的事物,不过我还是要去查探一下,那里是否有玄机的踪迹。” “可是现在?”孟倾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练练身手了,这阵子因为玄机的另外一个分身陨落,他也无所事事了起来,正闷得慌呢。 淡荷噗嗤一笑,说道:“还真闷坏你了?这事儿暂且不急,等到粉蝶再来信之时,我们就动身了。现在他们还在路上。脸蓬莱阁在哪里还没有弄清楚。我们去了也是候着。你不担心你那莽撞的父亲大人再一次有生命危险呀?” 孟倾脸色一竖。拉得长长的,说道:“好在这一次有您在,如若不然他那条小命真的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还是等到战事结束我们再回去吧。据说那个玄月的太子慕容秀西逃。还企图反扑,这羯胡一日不灭,大凉就一日不安,父亲他就一日想着打仗。做儿子做到这份上了,真是可怜呀!” 卞七郎和淡荷齐声笑了出来,淡荷收好了信,说道:“羯胡确实是个祸患,我之前可是听说萧日华已经打到东女国的都城了。想必现在东女国也亡国了,只剩下摆夷和勾鹘了。” “两个都不成气候。”卞七郎说道。如今的大凉人才济济,就算他不出谋划策也是有画吉祥那个军师在。勾鹘和摆夷不久便会灭亡,只是不知是何时的事情了。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并不是他所在乎的事情,也不是他能够参和的事情。 孟倾呵呵一笑,说道:“姑姑,我方才拿钱给母亲的时候正好见到父亲和母亲正在讨论着生妹妹的事情,您算算他几时能够抱上一个念了好几年的闺女?” 淡荷拍了他的小脑袋,笑道:“这等闺房的私密之话也被你听了去,你那妹妹的事情还远着呢。想要生个妹妹只须九九八十一难后方可十全十美。” 孟倾恍然大悟之后幸灾乐祸地一笑道:“这下子母亲可得怨死他了。,到时候不知道要不要那把刀追杀他呢!” “你还笑,可有井汲贤的消息?” “他已经回长留派了。” 淡荷点点头,站起身来,目光长长地落在宣纸上问道:“七郎为何不画面容?” “荷儿的容颜甚美,笔画难描无从下笔只好空着,但画中人却只你一人而已。”卞七郎无奈地解释,因为你就在我的心中,笔却无法描摹出你的美丽。 淡荷顿了一下,眸光落在他的眼睛里,见他恳切深情,整个人也跟着甜丝丝的了。 “字字句句难赋深情。” 淡荷见孟倾还伸着长长的脖子侧耳聆听,连忙收拾掉自己的情绪,但是目光比起以往更加柔和了几分,右手抚着自己的脸颊。 那个女人不爱美,哪一个女人不喜欢爱着的男人赞美自己的美丽。她就算经历了两世,但还是感动了。 孟倾暗中犯了一个白眼,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一个一个都贪恋着男欢女爱,他本身就像是一个多余的灯笼一样。 “七郎,七郎。”她的香檀里轻轻地呢喃着那人的名字。 卞七郎浑身一颤,心尖因为她的呢喃而如同被电触了一般,身心都麻麻的酥酥的,源源不断的热流弥漫着整个身子。墨玉眼将范围锁在她一个人的脸上,那烟雾蒙蒙的水眸潋滟,像是春天里的水一样,柔绵的,紧紧地抓住他的视线抓住他的心绪,抓住他一切的思考。 “荷儿!” 孟倾努力地搓了搓泛起一层鸡皮疙瘩的手臂,身子一轻,人已经飘了出去。 卞七郎挥手之间,那房门已经自动的关上了,他捧起她的一只手,喉咙处滚动了几下,说道:“荷儿,好久没有要你了,我想要你,可好?” 他的目光紧锁根本就不容她有任何的逃避,自然而然的也将她满脸的娇羞收入眼底,看着她温顺的点头,便一下子拉近了她的身子。 隔着衣物的相贴,依旧感受到那弥乱的心跳。她忍不住大胆地伸出双臂环抱住他的颈项,整个人更加的贴近他,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和他的人一样是有温度的,隔着缝隙她还闻到他嘴里的药香味,淡淡的清香。 淡荷突然的大胆和热情令他愣了一下,随即展开了绝美如画的笑颜,不满她蜻蜓点水的轻吻,一下子自她的腰下往上环抱紧她。 ps: 献上第三更了 蓬莱文章建安骨一 苍帝七年十一月中旬,苍帝写三十万大军班师回朝,巴家的两位将军驻守在边关,五百万的羯胡人被押解在胭脂山附近,欲要修建长城。当初的玄月王朝的旧民沦落为奴隶进入了中原。 苍帝一回宫立马册封了巴良人为婕妤,对著功臣论功行赏了一遍,然玄月、东女、羯胡的陨落让摆夷和勾鹘岌岌可危,不得已之下,摆夷之德妃萧丽华修书一封,送了质子前来锦都企图消除苍帝的嗜杀之心。 苍帝见摆夷投诚,思及国力暂时不盛便也随了摆夷国主的一元将他最疼爱的幼子五皇子段映月遣来锦都当了质子。 至于在亡国之后,东女国的皇族被诛杀,而玄月国的皇族除了慕容秋慕容稷邱贵妃玄月王以及那双胞胎姐妹慕容明月和慕容明华之外,其他的一律贬为最下贱的囚奴。宗人万分惊讶,但是这次大功之中,做了内应的刘畅等人因为立了功,便册封了正七品的军官,驻扎在潭州。 淡荷踏入七年来没有踏入的丞相府,此时的丞相府一派的热闹。 丞相府所在的位置就是一条宽阔但是萧索的地方,不为别的,这一条街上去都是做官的人家的屋子。淡荷所在的右丞相府的左侧是左丞相府,一直往左就是六部尚书的府邸,对面是少师府、太师、太保、太傅以及太尉的府邸,甚至还有一些公侯的府邸。右侧是定国将军、威武将军、车骑将军、平西将军、平远将军的府邸。至于巫医乐师更是在这条大街的两边。和闹市的熙熙攘攘存在着许多的差别。 府门一派的恢宏大气,高高悬起的大红灯笼。以及门前的两只石狮子都昭示着威严。 “好久没有回来了!”孟倾在一旁大吼了一声,轻快地踏上了自己的靴子,跳跃地奔向正堂。 淡荷和孟鹤相视一笑,不去看地上的积雪。 走进正堂正好见到姜氏抱着孟倾嘘寒问暖的。旁边还围绕着几个孩子。 “父亲母亲几位姨娘都在!” 淡荷和孟鹤同声叫道。 “这几年不见越发出落得漂亮了。”姜氏放开了孟倾的手,笑吟吟地伸手接过她那凉凉的手,仔细地看着她,“卞七郎那小子可有欺负了你?” “孩儿哪儿能让他欺负了去呀!”淡荷轻笑,绝美的容颜十分的耀眼。 孟舸在一旁佯装着生气,“尽会替他说好话,你瞧瞧人都没有嫁过去呢就帮着他说话了。” 姜氏和淡荷脸色一僵,随即呵呵一笑,对于这个敏感的话题不再提起。嫁人?这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呀?要是之前那还好说,现在淡荷的身份尽数泄露。想要嫁人那是登天还难。 孟舸似乎也不意在这个话题上停留。看着孟鹤说道:“你大哥怎么还没有回来?” “想必还在路上。”孟鹤含笑带过。 孟舸沉吟。轻叹了一声后说道:“如今苍帝的盛名在百姓的心中越发的高涨了,再过不久也就没有我们这个世家的什么事情了。不过还是不要紧,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也该放松放松了。款儿,我听说那些门派正在寻找蓬莱阁可是?” “正要和您说这件事呢!凡是修仙者都在寻找这个地方,也许那里的灵气正是我们所需要的。所以我想这阵子等事情安定下来之后就带着你们一起前往蓬莱阁,但是也具有一定的危险。” “为父倒是听说了一些,你是害怕这也许又是那个叫玄机的阴谋可是?” “隐隐而已。”淡荷垂下头,看着一旁的几位兄嫂侄子侄女,“所以这阵子我只能带着几位去哪里投石问路。” 孟舸轻叹了一声之后说道:“为父如今的地位暂时还搁置不下,再说了还没到可以放下的时候。” 孟鹤和淡荷面面相觑,心知孟舸心中的一个心愿,那就是贤相。不过他已经当了多年的右相了。如今天下尚未统一,他也不好隐退。 “也罢,那只能等我从蓬莱阁出来之后再说吧。”淡荷随即起身,环顾了整个正堂,这里一个外人都没有,赵姨娘、伊姨娘、郭姨娘以及翁姨娘都在此,艳红因为不受待见便不见踪影。不过因为她女儿出嫁甄家的缘故,生活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的窘迫。 冉云娘和谢竺儿以及孟鹰孟鹘都在。 孟恬仅仅六岁,孟恪仅四岁,孟谦仅两岁,一个个都长得粉雕玉琢的,孟筑是一个女孩子仅仅六岁只是比孟恬小几个月,孟笛五岁,孟箫三岁,孟冰五岁孟雪仅四岁。却由着一旁的青蛾看着。 冉云娘和谢竺儿两人姿色难分上下,但是比起气质还是谢竺儿略胜一筹,谢竺儿出身于千年的世家嫡脉的嫡女,身份高贵优雅隐隐还有一种遥远的气质,那是一种只有在千年世家中看到的古老。 见淡荷正在看几个孩子,冉云娘和谢竺儿连忙叫着几个孩子:“过来拜见你的姑姑。” 孟恬几人已经停止了玩闹,走上前来,拜见了淡荷。 淡荷浅笑了一下,“起来吧!” 几个孩子歪歪扭扭地起身了,看得一侧的孟倾捂头,这些个是他的弟弟吗? “姑姑就是天下最美的女人,我长大了要娶姑姑。”孟恪死死地拽着淡荷衣角,叫道。 众人只当他童言无忌,连淡荷也一笑了过,看着那小小的还没有她腰高的孟恪,直视着那清澈迫人的眸子,说道:“这就是恪儿吧,都长得这么大了。” “姑姑......” 见他小脸兴奋,姜氏就说道:“你别看今日他这么乖,往日比起倾儿一点都不逊色。”虽然她已经有了那么多个孙子,但是孟倾是她第一个孙子,宠爱自然不比这些顽童。只是这两年孟倾不在身侧,她才渐渐地关注起另外的三个孙子。 “祖母。”孟倾不依地开口,看着姑姑现在被弟弟妹妹猴子抱的模样,他还真的想笑。小时候比起这些弟弟妹妹他也是这么紧紧地拽着姑姑的衣角的。 姜氏等人其乐融融,孟舸说道:“这些年跟在款儿的身边都学会了什么?” “捉妖!驱鬼!”孟倾笑吟吟地道。 孟舸可不信,但也放过他没有过问了,有款儿在他凉他也不敢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ps: 终于到了这里了,这天气忽冷忽热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亲们注意保暖哦! 蓬莱文章建安骨二 等到了黄昏,就见孟鸠抱着阿娇着急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这么莽莽撞撞的。”姜氏柳眉一皱,但是还是担忧地起身看着阿娇,几个孩子也扑了过去。 淡荷讶异了一下之后,看着额头上冒着细细冷汗的孟鸠,“姑姑。” 孟倾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紧张,孟鸠连忙松了一口气,看着淡荷说道:“六妹妹麻烦你出手看看阿娇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你都有四个孩子的人了还不明白是什么一回事。”淡荷笑着摇头,看着他虚汗淋漓之后,众人惊讶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孟舸,他哈哈一笑,“你妹妹说的是。” 孟鸠小心翼翼地看着昏迷的妻子,眼眸一阵柔和,但是还是从他那脸颊上的红晕可以看出他的惊喜。 孟鹘惊讶了一下,脸上温和,方才他心里也只是闪过这个念头,没想到这个念头还真准了。回看着谢竺儿和一旁的冰雪小儿,脸上尽是慈和的笑容。父亲一直觉得孟家虽为千年的世家,但是人丁单薄,不足以和其他的千年世家匹敌,所以到了他这一代才会拿了几房的姬妾,如今还真的儿孙满堂了。 “六妹妹可看得出是男孩还是女孩?” 孟鹰的话让在座的人将注意力转移到淡荷的身上,而孟鸠也顾不得失礼,连忙抱着妻子回自己的院落了。 “男孩。” “是弟弟呀!”孟倾略为失望地言论。 孟舸佯装骂道:“可是你的嫡亲弟弟,你失望个什么劲?” “在幽州城的时候。母亲可是和父亲说要生个妹妹的,倾儿可是为父亲失望呀!” “你这孩子。”姜氏宠溺地说道。 孟倾傻笑了几下,走到淡荷的身旁,说道:“姑姑。其实倾儿也看出了母亲这一胎是个弟弟,只是尚未算出日后可有个妹妹?” 淡荷只是笑了笑并不作回答,反倒是那些侧耳欲要偷听的人令她会心一笑,“天机不可泄露。”说着不理会孟倾傻愣愣地模样,要往前走,但是衣袂一紧,她低头看着孟恪,笑了笑直让小家伙给晃花了眼,呆呆地看着她。 “恪儿松开姑姑的衣袂,听话。”淡荷的声音有些柔和。美眸如同烟雾遮掩一样。飘渺梦幻。 孟恪果真听话的松开了她的衣袂。淡荷走上前和孟舸和姜氏报了几声平安以及一些话之后,淡荷就得以从那侧门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姑姑......姑姑......”几道孩童的声音追了上来。 孟舸笑道:“款儿真的受这些小家伙喜欢。” 淡荷到了晚上才回到自己所在的院落,不为别的。就是家里头的几个奶娃娃们。 自己所居住的院落就是万宁院,这个院子的结构十分的完美,里面小桥流水,花红柳绿的。 锦都的冬天不像北方那样的寒冬裹素,就算是下了雪,那高高的松枝上还是翠绿的,就连那盛放在假山堆上的红梅也是异样的艳丽。 进入屋子里摆设十分的井井有条,且俗雅相间,屋子里不知是谁打哪儿折来的红梅插在花瓶之中,整个屋子到处弥漫着淡淡的梅香。 “女郎。”守在屋内的两个丫头也不过才十三四岁的模样。只是这两个女郎之中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一个水灵清秀,一袭青色的襦裙,外罩着一件红色蓝色的小夹袄,梳了一头的包包,倒是没有什么装饰;另一个金发碧眼,五官精致如同妖精一般,虽然身着一样,但和前者相比那就是不伦不类的。 “你们下去吧!” “是!” 二人放下了垂帘之后就屈着身子现行出去了。见房门关上,淡荷静静地坐在床榻上修炼,另外还要跟着恶念相斗。 时隔多日,淡荷一直在家中陪着姜氏等人,增进了不少的感情,然朝中瞬息万变,锦都内汇集了四面八方的才子前来科考,虞太后将自己娘家的两个侄女接入了皇宫试图封为嫔妃,但是被苍帝否决了,直让巴如月一人执掌凤印,企图消除外戚的地位。 一直到了到了苍帝八年的元月十六,卞七郎才匆匆忙忙地从憩遐城赶来,淡荷没有过问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并不像逼迫他,更甚至这些都不是她感兴趣的。因为猜也猜得出来,内斗严重。 而卞七郎的到来也直接的将蓬莱阁的消息带来了锦都。 此时,惊鸿楼。 白纱纷纷扰扰的在春风的吹拂下,张扬着自己的舞裙,楼中有两个白衣人,不是别人正是淡荷和卞七郎。 “你说蓬莱阁就在蓬莱城内?” 卞七郎点了点头,煮了一杯水酒斟给她,淡淡的热气熏在他的面前,恰如一位仙人一般。 “蓬莱城靠近海。” 淡荷不解,这靠不靠近海又和蓬莱阁有什么关系?默默地执起被子浅尝了一小口,酒香顿时遍布口腔,一时间回味无穷。 “荷儿可听过蓬莱三仙山?” 淡荷恍然大悟,说道:“是指古代神话传说中的“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只是这又和蓬莱阁有什么关系?” “我并不知道有何关系,但是却有关系,你可读过一篇文章名为《山市》的。” “未曾。”前世虽然不是一个才女但也丝毫不差,懂得识字认字亦会些诗词歌赋,但是她没有看过民间的一些野史自然也就不懂得《山市》是出自何人。 “奂山山市,邑八景之一也。然数年恒不一见。孙公子禹年与同人饮楼上,忽见山头有孤塔耸起,高插青冥,相顾惊疑,念近中无此禅院。无何,见宫殿数十所,碧瓦飞甍,始悟为山市。 未几,高垣睥睨,连亘六七里,居然城郭矣。中有楼若者,堂若者,坊若者,历历在目,以亿万计。忽大风起,尘气莽莽然,城市依稀而已。 既而风定天清,一切乌有,惟危楼一座,直接霄汉。楼五架,窗扉皆洞开;一行有五点明处,楼外天也。 层层指数,楼愈高,则明渐少。数至八层,裁如星点。又其上,则黯然缥缈,不可计其层次矣。而楼上人往来屑屑,或凭或立,不一状。逾时,楼渐低,可见其顶;又渐如常楼;又渐如高舍,倏忽如拳如豆,遂不可见。 又闻有早行者,见山上人烟市肆,与世无别,故又名“鬼市”云。” 其实这一篇文章也是婢女沈然跟他说起的,他原是不解但是之后更加明白了为何一直找不到蓬莱阁的缘故,原是是这个原因。这虽然只是猜测但是他心里已经清楚的知道,他的方向是对的。 ps: 送上第二更 蓬莱文章建安骨三 卞七郎笑了笑又说道:“蜃气楼台之说,出天官书,其来远矣。或以蜃为大蛤,月令所谓雉入大海为蜃是也。或以为蛇所化。海中此物固多有之。然海滨之地,未尝见有楼台之状。惟登州海市,世传道之,疑以为蜃气所致。苏长公海市诗序谓其尝出于春夏,岁晚不复见,公祷于海神之庙,明日见焉。是又以为可祷,则非蜃气矣。如此荷儿你还不知是在哪里吗?” “原来如此,海市蜃楼之中非传说而已。”淡荷垂眸,“史记自威、宣、燕昭使人入海求蓬莱、方丈、瀛洲。此三神山者,其传在勃海中,去人不远。盖尝有至者,诸仙人及不死之药皆在焉。其物禽兽尽白,而黄金银为宫阙。未至,望之如云;及到,三神山反居水下,水临之。患且至,则风辄引船而去,终莫能至云。世主莫不甘心焉。蓬莱阁想必就在这蓬莱之内。而海市蜃楼真是进入这三大仙山的路。” 卞七郎呵呵一笑,“知我者荷儿也!蓬莱山在海中,上有仙人,宫室皆以金玉为之,鸟兽尽白,望之如云,只等着海市蜃楼的出现就可以进入其中。那么荷儿我们是要去等还是如何?” “也罢!不过还是要好好的跟他们几人说几声。” “尚且不急,这海市蜃楼发生的时间尚早,等到了五月份,海上云雾缭绕,届时自然会出现。本来是想着这蓬莱三仙山如果真的就在海市蜃楼之内,那么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人能够进入其中。反而只是久久的沉寂了下来,想必也跟法力的缘故。” 淡荷亦是一笑,“不远了!” “确实是不远了,不知你是否要到卞家来看看?”他上前拥着她含笑问道。虽然他知道她不想去,但是他心里面还是希望她去看一看的。 淡荷挨着他的臂弯,说道:“这事儿尚且不急一时。” 卞七郎沉默了一下,拍了拍她纤细的肩胛,望得远远的。 “荷儿你想不想知道这段日子我为何没有与你取得联系?” “为何?”她抬起头询问。 “卞家的家事比起你们家很是复杂,旁支嫡脉庶脉交错复杂,人多了什么矛盾都有,我虽然亦是一位修仙者,但是并没有人知道我的修为如何,所以也就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我离开的这七年。那些个庶弟庶妹都不是省事的。” “老六卞玉淳这些年来一直在跟着昆仑派的韩真人。许多年前。也是因为玄机的缘故,昆仑的一众弟子被妖灵收拾了,湛真人的四个弟子都死了。而韩真人只死了冷云妙一人,还剩下卞玉淳和夜凉这两个弟子,所以两大真人都倾尽了法力为这二人修炼,湛真人还一下子将法力传给了卞玉淳一个人死了。所以现在的卞玉淳现在已经是一名元婴四阶初期的修者,他的成就已经超越了所有,不过还是落了炎行御和井汲贤二人。父亲见他的能力出众便有心想要重新的选择继承人,他也趁机在家族门内扩充了自己的力量。” “你母亲定然是不允许的。” 卞七郎笑了笑,说道:“母亲大人她自幼就是清高之人自然是不愿意自己的成果被一个庶子窃取了,她写信给了舅舅,于是舅舅就出面让三表兄震慑一下父亲。父亲惧怕天门的力量。便暂时停止了对六弟的放纵,不过这还是不管用的,所以等到我回到了族里和六弟一战之后,震惊了族人,同时也揪出了一些不该存在的同党。包括那个私生子。” “你不知道吧!父亲大人他有一个深爱着的外室,生了几个儿女,那个女人一直都不是省事的,一直想要取代我和母亲的位置,只是家族的长老们以及族规里言明了嫡子和正妻的地位,否则我......当初我那般的狼狈就是因为这些家族的争斗罢了!处理了老六之后,母亲大人就带着炎家的人将那外室尽数的绞杀了,父亲的眼神......”他深叹了一声,他忘不了那一天,父亲抱着那外室一家子的尸体,拿着冷漠无比的眼神看着他的母亲以及他,那种眼神让他最后一丝的父子情谊抹杀得一点都不剩了。 “后来父亲他几次欲要对我们几个下毒手,只是我早就将他身边所有的暗卫拿下,现在他已经被关进了族里的悔过楼里,我也继承了族长之位,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忙着烂摊子。” “你父亲他太过于偏心了!”淡荷说道。她看着他微涩带着自嘲的笑脸,心里替他感到心疼。 “不能说偏心只能说他太爱着那个女人了。” 怎料淡荷却是冷笑了一声,说道:“他那也算是太爱了?若真的是太爱那个女人的话,就会不管不顾的和她在一起,可是他只是安置成外室了。就算姬妾不多,但是那也是姬妾了,至于你那个六弟也不过是被他所利用成为那外室子女的踏脚石罢了!你的父亲还没有达到太爱的地步,除了那个女人,他的心里面最大的还是权势。” 卞七郎怔了一瞬间,皓齿微启,“你说得没错,美人江山,他最看重的还是江山罢了!可与我而言,非甜言蜜语,你是七郎心中最重要的人。族长的地位也不过是因为母亲大人的需求罢了,等到大哥的嫡子长大,我便将这个位置传给他。” 淡荷笑了笑,亲吻了一下他的下巴,便正襟危坐了起来,说道:“你没有半丝舍不得吗?” “从小到大我就被当成未来的族长来培养,身边不乏地就是奉承之人,有的时候权势与我而言只是过眼云烟,现在想想,原本空虚的生命被目标填满,我也不会再想以往那样的不以为意。”墨玉眼中流芳婉转,多了几道炯炯有神的亮光,就像是在迷途之中找到了一条路一样。 只是那流芳之中尽是她的倒影,她从里面看到了执着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她知道他再说她,也知道他心里已经放下了。 雪白的丽颜上开出了一朵月季,娇艳动人。 ps: 送上第三更哦 蓬莱文章建安骨四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五月,锦都的五月份说不上是什么酷热,但是也好不到哪儿去,姑娘家们一个个的都已经穿着薄衫出门了。 虞太后的侄女儿被苍帝拒绝之后,外戚们纷纷察觉到了什么情况,不敢再往皇宫里面送人了。 这时候的淡荷已经带着几位兄长赶到了蓬莱。 蓬莱因为三仙岛而闻名天下多时,所以这个城里虽比不上憩遐城、吴州城、越州城等,不过人来人往,特别是五月,不少的文人雅士纷纷赶到这里观看山市,也让这里的海边也建起了不少的塔、客栈等等。 在一块稍微隆起的小山坡上,有一个巨大的凉亭,上面题着:沧海亭。字形桀秀隐隐有脱俗之气质。 只是这小山坡下围着一个院子植有梨花,雪白的一片,阵阵的花香飘上来,所以这个小山坡才没有被游客占领了。 淡荷身着一件白色的广袖流仙裙,发丝只是长到了腰系,看得出已经修剪过了,不过青丝还是挽了一个单螺髻,没有任何的装饰,看似朴素,实则是华贵的。 她的旁边站着卞七郎,不过此时的他虽然是一身素白,但与往日不敢苟同,因为这一袭襦袍具有书生的气质,只不过他本人温润如玉,气质脱俗比一般的书生更不像书生罢了。 站在他的对面的是姬反影、北贞、萧月华、敖璧、祝麟、瑾梦、孟鹞、孟鹤、孟倾、孟恬、孟恪鱼纹鱼起夫妇、粉蝶、万仁深、鱼梦梅、长留派师徒五人以及慕容秋。 淡荷实在没有想到像北贞和慕容秋这种没有半点修为,更甚至没有入门。这样的人跟着也许是个负担。 “淡荷,我已经想好了跟着你们去,这样除了锻炼锻炼自己,也可以增长见识。”慕容秋说道。 淡荷听他这么一说倒已经是无言以对了。倒是脚边的孟恪一直在紧攥着她的衣袂,仰着妖孽一般的笑脸一直在喊着姑姑,她一时无法言语。 “可是主人这海市蜃楼多年前万年人参哥哥已经勘察过了还是没有发现什么,蓬莱阁不应该在那个地方吧?” “你们翻遍了世界,最终什么都没有找到,树种有云:登州海中,时有云气,如宫室、台观、城堞、人物、车马、冠盖,历历可见,谓之“海市”。或日“蛟蜃之气所为”。疑不然也。这说明在外人来说是仙人凌驾于世。但事实如此。人们苦苦追寻之所以找不到它,就是因为“蛟蜃之气所为”,这蛟蜃之气的影响。凡人一般是到达不了的。” “原来如此,看来这地方真的是个奇特的地方,只是不知这海市蜃楼什么时候出现。” “就是今日。”淡荷淡淡地说道,看着粉蝶那依旧国色天香的脸庞,眸光最终落在那遥远平行的海岸线。 “今日?”大伙面面相觑,瑾梦心肝儿已经十分的紧张了,她的前世就没有见识到什么海市蜃楼,来到这里又觉得不可思议,一切的一切已经打破了她的常识。 “正是,否则我不会今日前来。”她从来就不想做一些无用功。现在只能慢慢地等着。 瑾梦沉默了下来,前世的时候就听见地理老师说过,海市蜃楼是一种因光的折射而形成的自然现象。它也简称蜃景,是地球上物体反射的光经大气折射而形成的虚像。 平静的海面、大江江面、湖面、雪原、沙漠或戈壁等地方,偶尔会在空中或地下出现高大楼台、城廓、树木等幻景,称为海市蜃楼。广东澳角、山东蓬莱、浙江普陀海面上常出现这种幻景,古人归因于蛟龙之属的蜃吐气而形成楼台城廓,因而得名。 海市蜃楼常在海上、沙漠中产生。海市蜃楼是光线在延直线方向密度不同的气层中,经过折射造成的结果。海市蜃楼的种类很多,根据它出现的位置相对于原物的方位,可以分为上蜃、下蜃和侧蜃;根据它与原物的对称关系,可以分为正蜃、侧蜃、顺蜃和反蜃;根据颜色可以分为彩色蜃景和非彩色蜃景等等。 自古以来,蜃景就为世人所关注。在西方神话中,蜃景被描绘成魔鬼的化身,是死亡和不幸的凶兆。古代则把蜃景看成是仙境,秦始皇、汉武帝曾率人前往蓬莱寻访仙境,还多次派人去蓬莱寻求灵丹妙药。现代科学已经对大多数蜃景作出了正确解释,认为蜃景是地球上物体反射的光经大气折射而形成的虚像,所谓蜃景就是光学幻景。 蜃景与地理位置、地球物理条件以及那些地方在特定时间的气象特点有密切联系。气温的反常分布是大多数蜃景形成的气象条件。 就拿下蜃的形成来说吧。夏季沙漠中烈日当头,沙土被晒得灼热,因沙土的比热小,温度上升极快,沙土附近的下层空气温度上升得很高,而上层空气的温度仍然很低,这样就形成了气温的反常分布,由于热胀冷缩,接近沙土的下层热空气密度小而上层冷空气的密度大,这样空气的折射率是下层小而上层大。当远处较高物体反射出来的光,从上层较密空气进入下层较疏空气时被不断折射,其入射角逐渐增大,增大到等于临界角时发生全反射,这时,人要是逆着反射光线看去,就会看到下蜃。 发生在沙漠里的“海市蜃楼”,就是太阳光遇到了不同密度的空气而出现的折射现象。沙漠里,白天沙石受太阳炙烤,沙层表面的气温迅速升高。由于空气传热性能差,在无风时,沙漠上空的垂直气温差异非常显著,下热上冷,上层空气密度高,下层空气密度低。当太阳光从密度高的空气层进入密度低的空气层时,光的速度发生了改变,经过光的折射,便将远处的绿洲呈现在人们眼前了。在海面或江面上,有时也会出现这种“海市蜃楼”的现象。 海市蜃楼是一种光学幻景,是地球上物体反射的光经大气折射而形成的虚像。 海市蜃楼简称蜃景,根据物理学原理,海市蜃楼是由于不同的空气层有不同的密度,而光在不同的密度的空气中又有着不同的折射率。也就是因海面上冷空气与高空中暖空气之间的密度不同,对光线折射而产生的。蜃景与地理位置、地球物理条件以及那些地方在特定时间的气象特点有密切联系。气温的反常分布是大多数蜃景形成的气象条件。 蓬莱文章建安骨五 当光线在同一密度的均匀介质内进行的时候,光的速度不变,它以直线的方向前进,可是当光线倾斜地由这一介质进入另一密度不同的介质时,光的速度就会发生改变,进行的方向也发生曲折,这种现象叫做折射。当你用一根直杆倾斜地插入水中时,可以看到杆在水下部分与它露在水上的部分好像折断的一般,这就是光线折射所成的,有人曾利用装置,使光线从水里投射到水和空气的交界面上,就可以看到光线在这个交界面上分两部分:一部分反射到水里,一部分折射到空气中去。如果转动水中的那面镜子,使投向交界面的光线更倾斜一些,那么光线在空气中的折射现象就会显得更厉害些。 空气本身并不是一个均匀的介质,在一般情况下,它的密度是随高度的增大而递减的,高度越高,密度越小。当光线穿过不同高度的空气层时,总会引起一些折射,但这种折射现象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已经习惯了,所以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在夏季,白昼海水温度比较低,特别是有冷水流经过的海面,水温更低,下层空气受水温更低,下层空气受水温影响,比上层空气更冷,所以出现下冷上暖的反常现象,下层空气本来就因气压较高,密度较大,现在再加上气温又较上层更低,密度就显得特别大,因此空气层下密上疏的差别异常显著。 假使在我们的东方地平线下有一艘轮船,一般情况下是看不到它的。如果由于这时空气下密上稀的差异太大了。来自船舶的光线先由密的气层逐渐折射进入稀的气层,并在上层发生全反射,又折回到下层密的气层中来;经过这样弯曲的线路,最后投入我们的眼中。我们就能看到它的像。由于人的视觉总是感到物像是来自直线方向的,因此我们所看到的轮船映像比实物是抬高了许多,所以叫做上现蜃景。 明袁可立《观海市》诗并序:“余建牙东牟,岁华三易。每欲寓目海市,竟为机务缨缠,罔克一觐。甲子春,方得旨予告,因整理诸事之未集,又两阅月,始咸结局。于是乃有暇晷。仲夏念一日。偶登署中楼。推窗北眺,于平日沧茫浩渺间俨然见一雄城在焉。因遍观诸岛,咸非故形。卑者抗之,锐者夷之;宫殿楼台,杂出其中。谛观之,飞檐列栋,丹垩粉黛,莫不具焉。纷然成形者,或如盖,如旗,如浮屠,如人偶语。春树万家, 参差远迩,桥梁洲渚,断续联络,时分时合,乍现乍隐,真有画工之所不能穷其巧者。世传蓬菜仙岛,备诸灵异,其即此是欤?自已历申,为时最久,千态万状,未易弹述。岂海若缘余之将去而故示此以酬夙愿耶?因作诗以记其事云。 登楼披绮疏,天水色相溶。 云霭洚无际,豁达来长风。 须臾蜃气吐,岛屿失恒踪。 茫茫浩波里,突忽起崇墉。坦隅迥如削,瑞采郁葱葱。阿阁叠飞槛,烟霄直荡胸。遥岑相映带,变幻纷不同。峭壁成广阜,平峦秀奇峰。高下时翻覆,分合瞬息中。云林荫琦坷,阳麓焕丹丛。浮屠相对峙,峥嵘信鬼工。村落敷洲渚,断岸驾长虹。人物出没间,罔辨色与空。倏显还倏隐,造化有元功。秉钺来渤海,三载始一逢。纵观临已申,渴肠此日充。行矣感神异,赋诗愧长公。”是现存蓬莱阁诗文中记述海市最真实得体的一篇文章。 这就是地理老师所讲的形成原因,一直到现在她还记得。如今竟然可以目睹一下真正的海市蜃楼,也不枉她穿越一回。 “那等到几时?”瑾梦迫不及待地问道。 淡荷浅声道:“稍等片刻。” “这是那哪一块海域?”瑾梦眺望着远方那蔚蓝的一大片,海鸥船只,还有那照射得海水反光的太阳。 敖璧状似翻了一个白眼,插嘴道:“连这是什么海域都不懂,真是笨得可以,真是东海。” “敖璧,不要这么欠骂。”瑾梦瞪了他一眼,根本就没有想到对方是能够呼风唤雨的定海龙王,然而敖璧也没有一掌将她打死,而是跟她吵了起来。 “无知的女人就不要为自己的无知开脱,蓬莱城靠的是东边的海域故名曰东海,如佛经所言的大千世界,虽不是每一个世界都是相通的,但是四海和有的世界却是相通的。” “......你才无知,你全家都无知。”瑾梦吼了回去。 众人面面相觑之后,都牵起了一抹笑意。 淡荷笑道:“真是有意思。” 祝麟瘪瘪嘴,望着海平线,说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下雨。”淡荷轻声说道。 “今日下雨?” 淡荷看了一眼敖璧,浅笑道:“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人,只要等到天界的旨意下达到,那么就可以了。海市蜃楼并非是每一年都会存在,今年恰好碰上了罢了!” “没想到堂堂一个龙王还需要听从上天的旨意,真是没用极了。”瑾梦嗤之以鼻地说道。 敖璧龙睛一瞪,环臂在胸前,说道:“比起一个可以随随便便就捏死的人类来说,本王那已经是了不起了,不像有的人不识尊卑,心无神灵。” “你!”瑾梦气急,一手指着他的鼻子,却被他一手拍掉了,甩手走到了淡荷的身后,不去看敖璧那得瑟的模样。 “你怎么时候通知天界的?” “这还得问敖璧。” 敖璧哈哈一笑,看着一脸不解的卞七郎说道:“这些日子本王可不是单单就在人间无所事事,之前淡荷已经告诉我海市蜃楼的事情,虽然这也只是猜测而已,不过就算是猜测也不可放过。所以本王就去了天界告知了天帝,天帝自然乐得帮助我们了。现在就等着他所下达的旨意,毕竟这不是本王管理的海域。” “原来如此。”卞七郎点点头。 “来了!” ps: 献上第一更哦!希望大家喜欢。 蓬莱文章建安骨六 随着敖璧的一声肯定,在几人的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身着银白色天衣的仙女,那仙女真真的美极了,若非有淡荷在跟前,那么这个仙女就是这些人之中最美的一个,她身上的光晕完全的收敛了。 黑缎一样美丽的青丝挽了一个高贵的髻发,上面带了一副银饰打造的头饰,一朵水仙花特别的醒目。 仙女飘逸脱俗,衣袂飘飘,绝美的脸上荡漾着如沐春风一样的浅笑。 “定海龙王,淡荷女神。” 仙女优雅地向二人行礼,之后便将一道令牌给敖璧。 “这是陛下所下达的旨意,海市蜃楼是个奇妙的地方,我们看得见他们,他们也看得见我们,所以不管出来还是进去都少不了雨水的恩泽,否则是不会出现的。不过雨水并不是唯一的出路,有的时候雨水是不会让海市蜃楼出现的。确切答案还是要靠几位进去找一找。” “多谢水仙仙子。” “陛下让小仙传达的话已经传达完毕,小仙就不打扰殿下和女神施法了。” 敖璧点点头,笑容满面的,而水仙仙子已经消失不叫了。 瑾梦抚了抚自己的小心肝,天啊!她现在已经镇定不了了,仙女呀!都说仙女都是美若天仙的,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假,现在再看看神,若淡荷这样绝美的那还是少见的......见不到的。 “敖璧现在施雨吧!”淡荷说道。 “好!”说罢就腾身而起飞上了云雾之间,现出了龙身。几声龙吟之声响起,乌云密布,天空电闪雷鸣,稀里哗啦的下起了一场大雨。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雨渐渐地变小了,敖璧也一跃变为人形回到这个亭子里面。 国见在海面上被一层雾气所笼罩,晴空万里,只见得从那海上的云雾上,慢慢地浮现了亭台楼阁,亦或是阡陌交通,恍若桃花源。 上面的人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若凌波之仙屹立在海上。 “哇!这就是海市蜃楼呀!”瑾梦感概了一下,敖璧闻言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说道:“进来!” “嗯?”瑾梦不解地看着敖璧。只见在他的拇指出放射出一道金色的光芒。敖璧见她迟疑便十分不耐烦地吼道:“进来,不然你以为以自身之力可以跨入海市蜃楼?” 瑾梦纵然再看不起敖璧,但也乖乖地进入了光圈之内。淡荷念了法咒将除了祝麟和敖璧之外的人一起装进了一个小小的香包里面。 “走吧!” 祝麟迫不及待地化为原形,淡荷坐在他的身上,根本就不惧怕他身上熊熊的麒麟之火,敖璧再次化为原形,腾起云雾冲向了那海市蜃楼之中。 “是火麒麟!” “还有龙!” “......” 来观赏海市蜃楼的游人亲眼目睹了神灵的存在,以至于往后一代代的传说,更甚至有人立即作画。 距离越来越近,火麒麟猛然停了下来,淡荷仔细一看,果见外围笼罩着一层淡蓝色的光芒。想必这就是蛟蜃之气了。 “我来!”随着敖璧的一声龙吟之声,在他的周身也笼罩着一层淡蓝色的光芒,而在他们二人的身上也多出了一间蓝色的宝衣。 敖璧一下子就没入了海市蜃楼内,淡荷说道:“走吧,祝麟!” 穿越淡蓝色的蛟蜃之气,一个新的世界突兀地出现在众人的眼中,因为从高往下看的关系,下面绿幽幽的一大片,偶尔有漂浮的云雾。 空气清新,整个天空像是被水洗过一样的干净,晴空万里无云. 往下看去,高耸入云的山峰,漂浮在云雾之上的宫殿和房屋,宛如神境一般。 “这就是海市蜃楼!”淡荷浅声道,美景几乎就要迷住了她的眼,而身子却有下坠的风,只见龙和火麒麟飞快地落到了山林,顿时幻化人形。 没有惊起一只鸟儿,三人一起落到了灌木丛中,高高而茂密的树枝遮掩着他们几人的身姿。 环顾四周,落入三人眼中的只见有一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清凉的水花迸射到周围的岸上,水落的声音几乎就掩盖住了周围的声音。 淡荷一落地就放了卞七郎等人出来,敖璧上前说道:“现在尚未知道玄机的分身是否你也在这里,所以,我们应该分开行动。” “这是当然的事情。”瑾梦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丝不屑。 敖璧有些恼怒,但是没有失控到做出其他的举动,他主要的还是看向卞七郎淡荷以及祝麟,问道:“现在我们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熟悉的,所以首先我们要探清这里的一切,这才又便于我们的行动,别的不多说,这里面最有主意的人就是你了卞七郎,你说说我们应该怎样分?” 卞七郎看向众人,笑了笑,说道:“敖璧说得没错,是要分开行动,首先的就是侦查小组,万仁深、粉蝶、鱼梦梅、北贞还有反影一组,另外的就是恬儿、恪尔以及长留派的几位一起,至于祝麟你和鱼纹鱼起还有慕容你们一组,敖璧瑾梦姑娘以及大郎一组了。” “这不合理!”孟倾呼喊道。 “怎么就不合理了?我看合理得很,虽然七郎也有独占六妹妹的意思在里面,但是每一组的分组都十分的合理,国师这一组能够算计的只有梦梅一人,有他在根本就不会因为法力不如他人而出现生命危险,至于倾儿你这一组你们兄弟几个合作定会天下第一,而且还可以历练一下你们。祝麟这一组祝麟法力高强,而慕容有智谋,文武双全也一定没有什么事情。至于我这一组,若是敖璧可以听我的意见也是好的。” 见孟鹤分析地井井有条,孟倾一下子也没有了什么话要说,只好闭上了嘴巴委屈地看着淡荷,希望她能够改变主意。不过淡荷却直接地忽视了孟倾的求助,只是柳眉似蹙非蹙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我没有什么意见。” “我有意见,为什么将我分到这一组?”瑾梦不满地说道。 “还嫌弃本王?”敖璧眯起眼眸,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瑾梦撇撇嘴没有再和他争论,若再和他争论就拉低了她的下限,她才不要跟他通一条道上呢。 卞七郎笑了笑,美男如玉,谪仙不染红尘,轻启美丽的薄唇:“改善二位的关系,总不能一直吵吵吵吧!” “谁要跟他改善关系!” “谁要跟她改善关系!” 二人异口同声的吼道,见此有互相瞪视了一眼,别扭地将头转到另一边去,尽显孩子气,另一边看着的人干咳了几声,含笑不语。 “好了,闲话不多说,我们还是走吧!”祝麟看了看天色说道。 “姑姑......”孟恪依依不舍地任由着药情牵着手离开,他想跟姑姑在一块...... ps: 献上第二更希望大家也喜欢,真是讨厌死了这一种又冷又下雨的天气了。 蓬莱文章建安骨七 见他们离开了视线,淡荷回身说道:“海市蜃楼,七郎可看出其中的门道了?” “虚虚实实,亦真亦假,外界观看那就是浮云,进来了那就是真的,荷儿想好去哪儿了吗?” “这里的灵气比起外界更加的充沛,从外面就看到高楼林立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她的视线没有从瀑布移开,倒是那白嫩如玉的纤纤素手摩擦着一边的树叶,忽然一顿,说道:“这里的一切都是一千万年前搬来的修者,具有很高的修为,而且和我们外界的不同,这里有魔兽、妖兽,有些不好对付。” “荷儿怎知?”卞七郎偏头问道。 她低下头看着素手抚摸的树叶,“只是一种战技,可以读懂万物的声音,我就是从这片树叶上读懂了代代相承的记忆,而且更加有趣的是,和你这样的修为的人不少,更甚至有仙者的存在,还有别的世界的生灵。” “怪不得这外面的人是很难进来的,原来就是这个缘故。” “走吧!”淡荷一转身,手已经放在胸前的一绺秀发上,卞七郎低低地笑道:“这样可以尽快地历练了。” 随即划破了空间隐没在这山林里。 “快来看,快来看,是殷家的三小姐和申家的大小姐在比武,上次是殷家胜出,这一次若是殷三小姐再胜出的话,那么这申家可就没有脸色在目落城待下去了。” 二人刚刚停在热闹的街道上,就听见了纷纷扰扰的声音。这道声音引发了人群的轰动,纷纷的挤向前方,原本就是拥挤的街道更加的拥挤而紊乱了。 卞七郎翘首,望向不远处街道。只见那里围满了人,笑了笑,“荷儿可要去凑凑热闹?” 淡荷心领神会,“虽然有万物告知,但依旧是不详细的,正好问一问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边说着边走向人群拥挤处,虽然人们凑热闹,但是还是没有靠近街道中央的两个少女。那两个少女,一个身着月白色的衣衫,只是款式和大晋朝的几乎是一样。一人身着淡紫色的罗裙。一个脱俗飘逸。一个清秀艳丽,形成了浓烈的对比。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那两位姑娘打得不可开交?”卞七郎已经变成了屈靖的模样,而淡荷已经变成了仲孙款儿的模样。但是在人群之中依旧是鹤立鸡群的。 一旁的一个挑着担子的青年男子,打量了二人一眼,说道:“二位是第一次来我们云鹤城的吧!” “嗯!”卞七郎点点头,就见那青年男子说道:“云鹤城的城主是是赵家的族长赵云臣,只是这些年赵家的实力不如殷家和申家,钱家和李家相继壮大,所以云鹤城里就形成了这样的局面。” 淡荷和卞七郎立即了解,这老大的位置被别人坐久了,有了实力之后定然不甘居于人下。 “云鹤城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 青年男子像是看到什么怪物似的,不过这时候卞七郎解释道:“我是和内人从外面进来的。所以一直不明白,这里的一切到底是什么一回事,还劳烦兄台指点明津。” 青年男子惊愕了好久,说道:“没想到外面的人也可以进来了,很多年前,也不知道多少年前我们的祖先也是从外面进来的。这里可能有些奇特,并不是以国主宰这个海市蜃楼的,你们科听说过蓬莱三仙山?” “听过,蓬莱、方丈、瀛洲是为蓬莱三仙山。” 青年男子笑了笑说道:“谁也不知道这三仙山一直都是在我们这里的,想必外面的人寻寻觅觅了许多年了吧!”不等卞七郎说话,他唏嘘了一下,接着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们外界的人士怎么认为我们这里的,但是这里的三仙山才是真正的主宰者,尊崇的就是蓬莱八仙。” “蓬莱八仙?”卞七郎不怎么了解,淡荷清淡地说道:“蓬莱八仙指的是吕洞宾、铁拐李、汉钟离、张果老、何仙姑、韩湘子、曹国舅。” “风起云涌,群魔会聚,搅乱乾坤,祸延天庭;谈笑挥指,八仙神通,除魔卫道,终成正果。荷花仙子本是王母侍女,美丽而多情。天将大耳神对其垂涎已久,竟违反天条,调戏荷花。王母发现后,一怒之下,将二人打下凡间重新投胎。 荷花投胎至贫苦的何家,取名**。 十七年后,荷花已长大成人,出落得如花似玉,聪颖可人。此时,天上王母寿诞在即,众神献南海神木打造八仙桌一张,王母为凑八仙,命人点化下凡的荷花,吕洞宾、汉钟离、铁拐李自告奋勇下界选仙。在寻找荷花的过程中,土地告知当时有两女婴同时降生,三仙分不清哪一个是正主,便分头考查。 吕洞宾化名杨纯,到另一女婴阿秀家的药铺当伙计,借机考察阿秀,没想到却爱上了化名为**的荷花。荷花尚未点化,眼看又要失去吕洞宾,六仙大为焦急,千方百计阻挠。此时投胎至凡间的大耳神已修炼成怪,法力高深。 他对荷花仍是痴心不改,又对王母娘娘怀恨在心,千方百计陷害七仙,阻挠办寿。 在吕洞宾的苦苦追求下,**也对他产生情愫,大耳怪对此耿耿于怀,派人劫持荷花、吕洞宾……荷花、吕洞宾屡遭劫难,竟参悟天道,重回八仙,八仙威力大增。 大耳怪邀山怪妖魔齐聚山城,欲置八仙于死地,大闹蟠桃会。山怪妖魔肆虐山城,残害百姓无数,双方展开一场斗智斗勇的较量。 最后,降魔除恶,八仙修成正果,人间终得太平。 相传在建造永乐宫时,用水全靠苦力到三里外的黄河边去挑。不幸的是当时又有一种疮疫在这里流行。很多民工都病倒了,因而工程进展很慢。 后来听说距此不远的后崤村,有一股清澈的泉水能治百病,都纷纷到那里去提水。谁知这股泉水被这里一个姓余的财主霸占着。提一罐泉水就要掏十串钱,很多人因穷掏不起十串钱都提着空罐子回去了。 一天,一个蓬头垢面佝偻着身子的老者,来到泉边。央求财主说:“你行行好,借给我点水喝!”余财主斜了这老者一眼说:“哼,这水是卖钱的,要喝掏钱!”说罢昂首不睬地走去。老者见余财主如此横恶,心中很是气愤,于是弯腰从泉中提了罐水,径直向东边走去。 老者走后。还没一袋烟功夫。只听得“呼”地一声。从泉眼中冒出一股白气,霎时泉水就枯干断流了,当余财主走到泉边时。惊得目瞪口呆,正待转身,只见墙上留诗一首:“劝君要为民治病,莫可贪财把人坑;吾今借罐泉水用,永乐镇上再相逢。”余财主一看知道那老者偷提泉水,便骑一了一匹快马,急速向永乐镇方向追去。老者正走之际,远远地望见余财主骑着一匹快马追上来了。于是故意迈开了步子飞跑,余财主的马虽然跑得很快,却怎么也追不上那老者。好不容易快追上了。 只听“扑通”一声,老者跌倒了,罐子打碎了,罐子里的水象一条银线一样,一直流到一条沟底。余财主正要抓住老者时,只见老者飘然腾空,踏着一块白云,徐徐而去。说道:“吾乃吕仙也!”余财主听到此言,知道事情坏了,吓的魂不附体,急忙跪倒在地,连连叩头求告:“凡人有眼不识仙老,望与宽恕!”他刚一抬头,看见对面的土崖上又留诗一首:“后崤水迂玉泉洞,长年流经永乐宫;沿途百姓来提水,医治疮疫建宫廷。”余财主看后,气悔地浑身抽搐,死活也站不住,瘫倒在地上。 此时,玉泉洞有了一股更加清澈的泉水,从沟底直向永乐宫流去,闪亮生辉。喷珠溅玉,千古至今。从此修建永乐宫再不从远处挑水了,民工乡民的疮疫也治好了,永乐宫很快就建成了,这股泉水也日夜不休地在永乐宫旁流淌着。……买帘 相传在修建永乐宫时,吕洞宾常常出现在故里永乐镇的集市上,为民医病,周济穷人。 在四月初八的古会上,一位年事高迈,衣着褴褛的道人,向周老大的货摊上走来。这位周老大和他的弟弟周老二,都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竹匠。老大为人吝啬刁钻,对建造永乐宫一无所贡,还怨言不休。老二为人忠诚厚道,为建造永乐宫出了不少的力,流了不少的汗,尽管生意不怎么景气,还是尽力出资。 且说道人一瘸一跛地来到周老大的货摊前问道:“你这竹帘卖多少钱一卷?”周老大见来者这副模样,料他买不起这竹帘,就很不客气地说:“不管多少钱,你能买得起?”老道颤悠悠地哀求说:“你行行好,少要点就卖给我一卷吧!”周老大听后不容分说地挥手道:“滚!那有便宜让你沾!”老道无奈只好朝另一家卖竹帘的走去。 这家正是他弟弟周老二的。周老二的竹帘尽管编得花样奇巧,结实耐用,但因嘴笨舌拙,生意总是很冷落。周老二见老道过来了,很热情地接待招呼他,问清来由,怜悯之情油然产生。于是挑了一卷最好的竹帘对老道说,“老人家,我这竹帘不要钱,你拿去吧!”老道十份感激涕零地说,“谢谢你这积德行善的好人!”说罢将竹帘铺在周老二身后的树荫下,身不支体地瘫倒在上面,脓血从他的脚腿上流出来,疼得他直呻吟,真是叫人揪心牵肠。周老二见此情景,把身上仅有的几枚铜钱拿去到药铺买来了药物,给老道擦洗脓血,敷药治疗。 夕阳西下,周老二的竹帘仍无人问津,当他转身看老道时,竹帘上已无人影,不知什么时候早走了。周老二走去收拾那老道用过的竹帘时,猛然大吃一惊,只见上面一个身着白袍,头戴白帽的道人须眉飘然,活灵活现,加上古松山泉,白云蓝天成了一幅天然画图,他详细看时,那竹帘上的道人又似曾相识,再他细一看不禁喊到,“啊!这不是吕洞宾仙吗?”他又收拾其它竹帘,竹帘上面都一样。他高兴极了!奇闻传出,人们纷纷赶来观看抢购,不一时,周老二的竹帘被抢购一空,唯只有老道用过的那一卷,他死活不愿出售,有个财主出五百串钱,他也不卖。 此后,周老二天天都在找那道人,总是找不到。 一天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老道来找他,并给他说,“我用过的那个竹帘,是个宝。千万不要丢失,往后你编织好了竹帘,只要用它在上面一盖,下边的竹帘就能印上和它一样的图象。”周老二第二天就用在梦里教他的办法,在新竹帘上试验,果然成功。从此,周老二的竹帘生意,大大地兴隆起来,赚到了不少的钱。他除把一部分献给建造永乐宫外,还周济了不少穷人,他哥哥周老大,不久就停业了,但他又不甘心,便去借周老二的竹帘来盖印影象,但是却印不出来,这他才下决心,改恶从善,重心做人卖墨 吕洞宾出外云游,总喜欢扮成各式各样的人。 一天,他来到武昌街上,扮成一个卖墨的客人,手拿两只墨,只一寸多长,就要价三千,一连几天都卖不出去。人们都取笑他。有个姓王的人说:“墨虽小而价高,一定别有缘故。”于是就花了三千买了一个,众人都笑他傻,他却不在乎。回家后,他就和客人们喝酒一直到深夜。这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原来是卖墨的客人,他把三千钱还给了姓王的,什么也不说就走了。姓王的很奇怪,到天亮一看,原来是块紫金,上面写着吕字,他才恍然大悟,知是吕祖下凡。于是到处寻找,却再也找不见了。赠药 东京开封有一年,老百姓都得了病,吕洞宾前去救济,却遭到了拒绝,人们都不相信他会治病。有一个老太婆马氏,以卖茶为生,她的几个孙子也病了,却没有钱求医。 有一天,来了一个道人,马氏热情招待,并求他为孙子治病。道人取出一个大红纱包说:“生病的人一拿就会好的,但过了一百人就会失效。”说完就不见了,马氏半信半疑地拿着纱包,给了小孙子,不大一会儿,小孙子果然病愈。马氏高兴极了,忙拿着药包去给别人治病,治一个好一个,但过了一百人就再也不灵验了。马氏打开纱包,里面什么也没有,在纱包上写着“吕洞宾”三个字。治眼 单州有个荀大郎,是个孝子。他母亲的眼睛失明已经十五年了,找了许多名医都治不好。 一天,来了个道士,要给他母亲看病,荀大郎笑着说:“谢谢你的好意,我请了多少名医,都没治好。”荀大郎做了桌丰盛的佳肴,招待道人。饭后,道士取出豆子一样大的一丸药,吩咐荀大郎用筷子点在母亲眼睛上,说:“我到后边去休息一会儿。”荀大郎似信非信地给母亲点上。果然,不多一会儿,疾愈如初。母子俩喜欢的合不拢嘴,急忙去找道士,却不见了。只见房子下的大树上挂着吕真人像,母子方才明白,原是吕祖行善。 于是修建了一座吕祖庙,每年都要烧香供奉。” “正是正是!”青年男子兴奋的点头,看着淡荷,只见她一袭黄色的衣衫,蹬着一双雪白的靴子,清丽的五官上不染粉黛,眉目有些淡雅清冷,令他一时也查探不出她的修为,当即一惊,被襟一惊汗湿了。 ps: 也许大家都有些疑惑,女主为何知道蓬莱八仙的故事,那么就要多亏了藏经塔了。 蓬莱文章建安骨八 “没想到姑娘你还深知这蓬莱八仙的由来,而且在这里一直都流传着他们过海的传说。”青年男子语气略为感慨。顿时没了最开始的漠视,而是注意起这个比起白衣男子更加难洞悉的女子了。 “我曾经听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据我了解的,八仙驾云去蓬莱仙岛赴宴赏牡丹,蓬莱仙岛是在东海之中,八仙饮呀醉醉,要过东海,吕洞宾乘酒兴建议通个显出自己的神通,按海面漂过去。八仙就各人提出各人的宝贝,李铁拐将伊的葫芦,吕洞宾将伊的宝剑,汉钟离将伊的芭蕉扇,蓝采和将伊的花篮,何仙姑将伊的莲花,曹国舅将伊的玉板,扔扔落去海咧,宝贝变大,六位神仙就彳奇在自己的宝贝顶面,而张果老就直接骑伊的老驴行在水面,韩湘子没将伊的梅花笛扔落水,而是去彳奇咧汉钟离的大芭蕉扇咧吹笛仔。八个神仙过海,宝贝将海水滚呀哗哗吼,韩湘子的笛声冲上云霄,透入海底,惊动了东海龙王。 龙王的两个龙太子率领鱼兵虾将出龙宫探看,将蓝采和拖落水去,又抢去曹国舅的玉板。八仙剩七仙,合龙太子以及鱼兵虾将大战,两个龙太子一死一伤。东海龙王请南海、北海、西海龙王助战,四海龙王又合八仙大战,打赢,又请来三官,就是天官、地官、水官相助,三官是神,很多所在都有三官庙。八仙也得到齐天、通天、搅海、翻江、移山五个大圣的帮助,大闹了龙宫,救出蓝采和,夺回曹国舅的玉板,大获全胜。后来,如来佛出面调解,请八仙,五圣合四海龙王、三官到灵鹫山讲和,一场大风波才平息。 因为受八仙过海故事的影响。往时渔民出海,忌克一只船坐七男一女,惊海龙王会误会,以为八仙又来,会再引起争斗。人不是神仙。逐个都会让海龙王掠去做点心。有的所在还禁止妇女落海,惊会让龙王龙太子当做何仙姑,拖落水晶宫去成亲。这八仙过海的故事就是这样。” “姑娘你说的分毫不差。在这里最为尊崇的就是这蓬莱八仙,所以蓬莱三仙山之中,蓬莱最为出名,为三大仙山之首。看二位是有意要前往三仙山的?” “正是,久慕三仙山之名,一直未曾看到过,故思前往观看。也不枉此行了。” 见卞七郎如此客气,青年男子,却是低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如此,但是前往这三仙山很难,不过以二位的能力应该可以前往。云鹤城名为城也不过是一个小岛围成的一个小城,人数不达三十万,不过这里往北千里是瀛洲,往南千里是蓬莱。往东千里是方丈。要想要从这里前往三大仙山就必须要乘坐从三仙山渡来的船只,否则性命难保。” 淡荷和卞七郎听他这么一说,便已经集中了注意力,仔细地听着青年男子续道:“那里的船只不是每天都过来的,而是百年一次。算算时间应该要等到明年杜鹃花开,樱花开遍全城。到时候会有三仙山的人过来选择最强的前十名进入三仙山。”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卞七郎问道。 “只有这个办法,因为在途中会看到意想不到的强大怪物攻击,而且三仙山虚无缥缈并非是想要遇到就能够遇到的,那里的人是通过一种法术而封印了三仙山,所以常人就算是通过了大海到达千里之外,但依旧无法进入三仙山。” 卞七郎还是带着淡荷出了拥挤的人群,问道:“荷儿可是要去探一探?” “我正有此意,往南千里的蓬莱山。” 也不知道蓬莱山是怎么样子的是否和她想象之中的一样? 不管了,现在还是先去探一探,若真的如别人所说的那样只有三仙山来的船只才能进入三仙山的话,也只好等到明年的春天了。并非是她自傲,而是她已经是神皇,没道理进不去的呀!所以她现在心情还不会放在明年春天。 “明年春天太远了,我不想等。” 卞七郎自然知道她身上的压力,一个玄机就算可在他的身后有一个幕后推手,而且这个人的心机城府都非他可以想象的。这些个人一次次的威胁着自己在乎的人,她想要揪出这个人出来的决心从她进入这个地方就可以看得十分的清楚。 “我陪着你。” 花瓣一样水润的唇瓣牵扯出一朵笑花,那朦胧的烟波眼如同被吹走遮掩着光芒的星辰,散发出璀璨的绚丽,令他的心再一次推向了云端。 “好!”淡荷边低着头边用手执起他的手,笑靥如花地再次抬起头,“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一组的,我怎么可能独自一人行动。” 她微微抬起头望了白云一眼,划破了虚空,在虚空里面行走如同流星一样的飞快,周围都是白茫茫的苍白,没有一点色彩,不过路上还是遇见了不少人,想必已经有达到和卞七郎那样的境界。一个个行走飞快,看到也不过剩下了残影而已。 一瞬间,淡荷已经拉着卞七郎出来了,二人立在海上,惊艳于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那是一道红色的极光,染得蔚蓝的天空装上了那一种绚丽的色彩,使得没有蓝色那样的冰凉。 在那红光的后面是一个岛,或者说那是一座山,只是这座山超出了二人的预料。 这座山的顶端直入云霄,上面落了圣洁的白色,下面是一片苍翠,再下面就是蔚蓝的大海,白云和红光在那山端遮掩住了,中间的也是若隐若现,常人几乎就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不过淡荷却一清二楚地将里面的一切收入眼底,只是那那耸入云端的部分还是看不见了。 这座山十分的大,看不到边际一般,她心里估摸了一下,应该有千里的宽度。 而面前的有一层红色的薄膜,或者说结界,那些探险想要进入三仙山的恐怕就是这个结界在作祟,所以那些想要前来拜师的人才无功而返,甚至丧身于大海之中。 蓬莱文章建安骨九 “谁也想不到外界人流传已久的三仙山竟然是这样的神秘,荷儿,你觉得比之昆仑、天山如何?”卞七郎感慨了一句,敛去了对这座大山的好奇。 “之前我们看到的海市蜃楼看来是它的小岛,三仙山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看见,若非法力高强,也无法发现这里竟然就是蓬莱山。”蓬莱山因为结界的关系,在外界人看来眼前的这一片都是海洋,她是神皇,卞七郎又长了一双堪比孙猴子的火眼金睛,能够将隐藏在结界之中的仙山一目了然。 “看来设置这个结界的非八仙不可了。” “之前还听那个人谈及八仙的故事原来是因为这样的,只是奇了怪了,难不成那人知道你要来不成?” 淡荷否认:“不是,他的修为十分的低,只有炼元之境,纵然搬到九洲大陆上也不算是个佼佼者,所以,他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身份。另外他的祖先是从外面进来的自然也知道外界的人求胜心切,向往三仙山。那么多年都流传下来了故事他们都没有忘,我们又怎么会忘呢。大概就是这个想法令他跟我们说起来吧。”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卞七郎确实没有听说过蓬莱八仙的故事,只是知道蓬莱三仙山。 淡荷静静地说道:“一树一花一世界,天地之间有三千世界,很多的世界里面都有这个传说,我也是在神谷的时候看了藏经阁里的书在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的。走吧我们不能耽误太长时间了。” “是否要告诉他们一声?”卞七郎想着既然大家是一块儿来的,那么就要一块去。 “不了!若是通知的话就通知祝麟好了,敖璧的身边有瑾梦,她是个阴女,若是跟着,也许在遇到了玄机恐怕不好处理。”淡荷知道自己的敌人越来越强大,带着反而是个包袱。“恬儿和恪儿他们几个修为略低,这仙山也是不平凡的,我一个人顾及不了那么多。所以这段时间就让他们在云鹤城里面历练一番,等到明年的杜鹃花开,樱花开遍全城之际,再让敖璧带着他们一起去来此。我们先进去查探清楚。” “好。”孟恬孟恪几人是他们的后顾之忧,自然要小心翼翼的。刚刚在云鹤城对招的那两个女少女一看就是不简单的。白衣女子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元婴之境的修为了。紫衣少女只是好不了多少,若要打起来,紫衣少女还是略胜一筹。 当然追究其因还是因为这里的灵气比起外界更加的充沛。所以才让这两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达到了这样的高度。自然也有天赋的原因了。 先放孟恬孟恪他们在云鹤城待一阵子想必会有不小的收获和机遇。 淡荷伸手,触碰着那红色的结界,忽然一笑:“原来如此,七郎没事的。”说着就带着他踏入了这结界之内,这下脚下不再是浮空的,而是土地,青青的草地。 从外界看,这里实在是太大了,一眼无际一样。和卞七郎快速地寻找了码头,那里建了一个朱红色的宅院,立在海上,也不算很大,但是其中有那么七八个人在看理船帆。 淡荷已经施了隐身术,带着卞七郎一起飞身到了码头。只见得那宅院上写着蓬莱码头四个字,船只大约有百只,密密麻麻的,而且更加奇怪的是在那礁石上坐着几条人鱼,他们拥有海洋一样美丽的蓝眼睛。荡漾着海水一样的湿润,那头发还真是五颜六色的,若非是她见过东诛的红头发想必现在她自己已经惊讶不已了。 他们的鱼尾也是五颜六色的,闪闪发光的鱼鳞在太阳底下是多么的夺目,然而那些在码头上的人们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见到这样奇特的邻居,依旧是事不关己地盘地修炼。 人鱼们一个个都是非常的美艳,且不着寸缕,不过长长的头发已经遮盖了胸前的风光,只剩下雪白的手臂裸露在外面。 “我还从来没有见识到人鱼呢。”淡荷收回了微愕地目光,说道:“较之南海鲛人如何?” “本质应该是这样的,不过这鲛人的眼泪在这里似乎是微不足道的,这些人看得是修行。” 淡荷也点点头,转了半身望着那只有两个马车的宽度的马路,抬眼到那云雾缭绕的山巅,还是看不清楚,看来是因为还没有到达神帝这个境界吧! “走吧!”卞七郎也收回了目光,这些人鱼和他之前在家中看到的南海鲛人没有什么差别,也就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没有任何的留流连,淡荷爽快地跟着卞七郎顺着那马路走了,只是一路上荒草萋萋,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正在疑惑之间,就看见头上有几个御剑飞行的少年唆地一下消失不见了。 她和他对视了一眼连忙飞身追去。 差不多过了须臾,那些御剑飞行的人已经飞梭似的绕过了森林终于在一块充满了人气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是一个小城大小的地方,高楼林立,碧瓦散发出琉璃色的光泽,依傍在花草树木之间,宁静悠远,和外界所遇到的那些热闹喧哗格格不入。这才是他们想象了许久之中的轮廓。就是这超脱出红尘外的人间仙境。 只是人群较为拥挤,走进去几乎就可以脚尖踩脚尖,但还是没有外界的那样的喧哗。 淡荷和卞七郎已经变成了仲孙款儿和屈靖的模样进入了人群,进入了人群之后,淡荷这才注意到这里的人打扮和他们不一样,女孩子们穿着束胸的罗裙,体态偏向丰腴,但显得十分的雍容华贵。若是瑾梦在此的话,一定马上认出这些人的衣着是偏向盛唐一样的。有的小姑娘的脸上手臂还有锁骨上还纹上了粉红色的桃花,一朵一朵的竟然像真的桃花盛开在那雪白的肌肤上一样,让人看了一眼之后就再也移不开目光。 就连淡荷也不意外,她被这种新奇的装扮给吸引住了。 蓬莱文章建安骨十 “真好看。”淡荷忍不住赞叹道。手边挽在他的臂弯里,嫩黄色的衣衫在她的身上是保守的,起码没有看见乳沟。淡荷身上的罗裙类似于汉代的衣裙,尾稍还有拖地的衣摆,上面绣着白色的玉兰花在边角。 卞七郎呵呵一笑,清秀的脸上算不得很出色,但身上那优雅尊贵的气质却不是常人可以拥有的。怜爱地执起的手,说道:“若是你喜欢,纹上去也不是不可的。” 她一时无语,顺着人流涌去,注意了不少,褪去了人间的小东西,摊主们气质淡然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客人。淡荷停了下来,看了一下,竟然是芥子、空间器物等,还有的就是草药以及一些妖珠魔珠等,当然还有小动物和蛋。 “真的好奇怪。”卞七郎环顾了四周之后看见淡荷在一堆蛋前停了下来,不解地问道:“你怎么对这些蛋感兴趣了?” “我是为了倾儿他们着想,你和火麒麟似乎已经有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而倾儿他们还没有,所以挑几个好蛋给他们也好让他们日后有一个好的坐骑。” “这些蛋?”他惊讶地蹲了下来,,摆在眼前的一个个都是如同西瓜一般大的蛋,颜色也是各异,不过还是以白色的居多,不止他们两人,好些人已经围了上来挑选出自己喜欢的蛋,那摊主一脸的笑意,有人付了帐,却是几块石头。 “石头付账?” “不是普通的石头,这些都是用来交易的灵石,同时也能够用来提高自己的灵力,这种灵石分为上中下三等,上等灵石之上的是白色晶石、粉色晶石、黑色晶石、红色晶石开始的七彩晶石,这些晶石和灵石的作用是一样的,紫色晶石少见但是里面灵气十分的浓郁,是为修仙之人梦寐以求的至尊晶石。你也看见了这里的人根本就没有使用什么铜板之类的,最小的是金币。后是灵币,灵币之后才是灵石。” “原来如此,这晶石和灵石也不过是用途多了一些而已,只是你身上可有这东西?” 淡荷扬唇一笑,不管怎么变化也依旧没有更改她那双美丽迷人的眼睛。手轻快地自那袖子里取出一块白色的晶石。让一旁的人看见了,顿时唏嘘了一声,有些吵吵嚷嚷的起来。眼神多为贪婪的。 卞七郎也察觉到了这颗白色晶石所给他们带来的危险,但是他并没有将这种危险放在眼里,倒是接过来一看,“灵气果然充裕。” “二位是从上面下来的人吧!”这时候摊主走了过来,眼带着笑意,“二位想要什么蛋,这里都有。” “就这些蛋而已?”淡荷摸了摸身前的一颗蛋,表皮上带着一种翡色的斑点,若是不注意看还以为是要发霉了。但是淡荷已经看出了一些门道。 这颗蛋是青龙的蛋,不过好像是被人加了限制,所以用神识探测的话是探测不出来的,想必不懂得是哪个法力高强的人偷了这颗蛋,被这颗蛋的父母察觉追杀,在逃跑的过程中掉了。就被人拿到,但又不知道是一颗什么蛋,所以放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拿出来卖吧! “这一批是最新的了,姑娘你是拿来当做是坐骑的还是是一位召唤师?” “召唤师?”卞七郎截住了这个陌生的称呼。 “只是坐骑而已。”淡荷说道。 摊主可惜地叹了一声,召唤师这个身份在这个修仙者遍布的世界里。是个艰难的职业,而召唤师不同,召唤师可以召唤自己的召唤兽攻击别人,略胜一筹。 “之前的已经卖完了,打斗的人多了,召唤兽也是死亡很多,所以那兽蛋就容易买,况且这么多年了三仙山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修仙一族了。若是姑娘还想要,那么下次我再通知你如何?” “不麻烦了,这颗蛋我也要了,多少钱?” 摊主见她抱起了青龙蛋,眼中并没有多大的惊讶,神色平淡无奇,想必也看不出这颗蛋的门道,“也不知道这颗蛋是什么蛋,之前捡到的之后我探测了一下,没有什么波动,想必是一颗沉睡的蛋或者已经死了的蛋,姑娘你再看看其他的吧。” “不了,我就要这颗蛋。”淡荷轻笑了一声,眉眼潋滟如波,拒绝了摊主的好意。 “既然姑娘你心意已决,那么我也不再多相劝了,这颗蛋也不值多少钱,姑娘你亦是山上的人,那么......就十块下等灵石好了。” 淡荷看了卞七郎一眼,他立即会意地将手中的白晶石递给了摊主说道:“收好。” 摊主无视了那些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人,拉下自己的芥子说道:“这些我积蓄了,姑娘你收好。” 淡荷挑了挑眉,接过芥子递给卞七郎说道:“七郎你就拿着好了。” 他顺从地收好了芥子,而摊主拿到白晶石之后立即将之吞入腹中,看得淡荷和卞七郎错愕了一下,随即也明了,摊主是为了防范旁边这些贪婪而又虎视眈眈的人,才除此下策的。 将青龙蛋放进了自己的空间里面,就和卞七郎一起前往其他的摊位去见识见识了。 “荷儿那颗蛋?” “你没有看出来?” “我这双眼睛是随着法力的增强而增强的,所以暂时只是知道了是被嫁了限制。看你的样子,这颗蛋定然不是凡物。” “自然,这可是四大神兽之一青龙的宝贝的呢。”淡荷笑了笑。 “那么召唤师又是什么?” “能召唤出具有元素属性的精灵、达成契约的召唤兽协助作战的魔法师!”召唤师在战斗时不仅借用法师的元素力量,还会召唤出具有火、冰、暗、光四大属性的精灵来参加战斗,他们也有能力召唤出和旋魔领导者克依特达成契约的生物来进行战斗。召唤师能力越高,一次施法可召唤的精灵数量也越多,也可以召唤更为强力的契约生物与精灵。召唤师,操纵着契约生物以及精灵战斗的魔法师。他们善于利用数量庞大的召唤兽军团歼灭对手。作为召唤师,你只需要指挥你的部下,并强化他们的战斗力,然后在一旁欣赏激烈的战斗即可。召唤兽们需要你的信赖,他们将会是你最好,最强大的伙伴。所以召唤师和修仙者有些不同。” “看来我的学富五车不足你呀!” “泄气了?”淡荷也知道卞七郎是个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物,也是一个惊采绝艳的人物,但是那只能算是人世间的惊采绝艳天之骄子,在大千世界里面这点知识还是极少的。想要知道的更多就必须见识和了解几年就大略的了解到了从未想到过的事情。 “活到来,学到老,有什么好泄气的。” “那么现在我们要去哪儿?” “先打听打听上面的事情。”淡荷望了高耸入云的山巅一眼说道。 仙之人兮列如麻一 一路上,淡荷和卞七郎询问了好多人,才找到了几个要赶往上面的世界。同时也了解到蓬莱山上有几大修仙门派,蓬莱阁、三清殿、戏楼、和气大殿、以及蓬莱仙境五大修仙门派,而其中以蓬莱仙境最为神秘。这里在半空之中的的山腰以下是一些不入流的魔法师、巫师、召唤师、还有一些以武成仙成神的人,山腰之上就是修仙门派的地盘了,上面设置了结界,听闻也是蓬莱八仙设置的,没有一定的修为或者没有上面的人下来带进去是无法进入其中的。不过越是往上,灵气越是充沛,常人修炼那么几百万年成仙,那么在上面可以减少很多的时间。 好在结界下面的灵气也是浓浓郁的,灵草妖兽魔兽无数,而且人也是特别的多。 结界想要打开那么就要等到五百年一次的招徒,届时会有五大门派的负责任下来招收能力和天赋同样出众的人才补充五大门派的空缺。 不过下面淡荷的神识暂时没有发现玄机的踪迹,所以,也只能够往上寻找了。 辗转跟了几波人才到了结界的外围,只是那结界比起外面的就高级多了,渡尊之下的修者是无法进入其中的,只有渡劫之境的人才有这等本事从中出来。可见得结界之上的人士多么的厉害,就连卞七郎也深感压力毕竟。 当然了,到了这等年纪的人都是好几千岁的老妖怪了,但是很少人能够活到这样大的岁数。所以结界下的人能够到上面的那都是凤毛麟角的人物。 这个结界没有任何的颜色,就像是虚无的空气一样,一般人碰中了界面,就会发生水波一样的震感一直传入手心直通心脏。发生攻击性的威胁,少不得是要了命的。 将卞七郎放入空间内之后就快速的进入了结界,对淡荷来说一点伤害都没有。 这又是一个新的世界,暖阳明媚的温和,鲜花绿草,高大快要成精怪的参天大树,比起结界之下更加的稀有。 没有一丝的灰尘出现在地面上,而是绿草成茵,一下子说不齐名字的野花野草,就如同宝石碧玉一样的散发出美丽的光泽。 但就是在这一块美丽自然的土地上。血腥味飘进了她的鼻间。她连忙将卞七郎带了出来。 卞七郎略微惊讶之后。迅速地皱起了清秀的长眉,“血气,前方不远。” “走吧!”淡荷说道。 飞身赶到了散发出血腥味的现场。那里七横八竖地躺着许多的尸体,只见有几个执剑的白衣少年,衣衫上沾满了斑斑血迹,正在围困着一只吞天妖虎,吞天妖虎一身的白毛上也沾染上了斑斑血迹,而它整个身子都是站立起来的,两只凡人的手掌握着一颗尖利的白色弯刀。虽然它已经受伤,但是自它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残暴和冷冽出示着它的强大,且强大的它被一群贪婪卑鄙的人类伤了。它喘着气,一双残暴充血的虎目将围着它的人类深深地烙印起来。 它身上的气息告诉他们它的厉害和仇恨。一只八阶的吞天妖虎,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就连渡劫之境的修仙者也是很难的将它打赢,所以......围着它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渡劫、渡仙之境的修者,最低的也不过是渡尊而已。 稍微隐藏了身上的气息,淡荷和卞七郎躲在树干背后,看着了片刻,只见那些少年都是看起来很年轻的,十六七岁的模样,但是实际上的年纪已然是老怪物级别的人了。 “大师兄,还是布阵吧!” 被喊为大师兄的少年长相俊美,修为在渡劫四阶巅峰的境界是几人之中法力最为高强的,但也是受伤最为严重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依旧警惕地盯着吞天妖虎,说道:“布阵!” 淡荷仔细地看了他们身形移动,虽然还是看到他们的身影,但是阵内已经千变万化了,现在他们都是两败俱伤,唯有用这阵法放手一搏,不过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知道就算他们再怎样努力,最后的结果也是惨死的。 虎啸声震了震,飞叶似箭。 双方交战了好久,在吞天妖虎豁出去的情况下,整个阵法因为人员被它咬伤并且一掌将之拍死的情况下,死不瞑目。似乎吞天妖虎真的怒气冲天了,一手一人的将他们的头盖骨捏碎了。 这下子只剩下三个少年了,少年们脸上布上了惊惧和绝望。 就在吞天妖虎向他们扑来,就在他们以为难逃一劫的时候,突然一条黄绫一下子圈住了它的脖子,被人用力的拖走,它死命的想要拉扯那条令它窒息的黄绫,但是那黄绫坚如磐石一般,任凭它怎么拉扯就是没有一丝破裂的迹象,反而喉间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三个少年没有感觉到被吞天妖虎一掌击碎头盖骨的痛苦,连忙睁开了双眼,这才看清了圈住吞天妖虎脖子的黄绫,连忙转向黄绫的主人,只见在那是一个黄衫少女,身边还站着一个儒雅的白衣少年。 忽然,‘咔’地一声,那黄绫如同浪卷一样回到了少女宽大的袖子里。 少女的长相说不上很是惊艳绝俗,但是却也是一位清丽的俏佳人。不过最吸引人的就是那一双朦胧写意、如诗如画、如梦如幻的烟波眼,上面还是笼罩着一层烟雾,使人很难探寻到她内心的想法,看不清这个人。而他旁边的白衫男子也不是很出色,但胜在温润如玉、气质如仙,还有一种优雅高贵之气,所以,就算他的五官不是很出色,只能够用清秀二字来形容,而身上独有的气质已经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了。 “多谢二位相救。”那被称为大师兄的少年抱着剑上前来拱手道谢,眼中有逃过一劫的唏嘘和喜悦。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淡荷淡淡地说道。 “对二位而言是举手之劳,但对于任某和两位师弟而言却是救命之恩,在下任泉,这两位师弟公孙飘雪、公孙不止,是和气大殿的内门弟子,不知二位恩人是......” “仲孙款儿。” “屈靖!” “她是在下的娘子,我们都是从外面进来的人。” 仙之人兮列如麻二 卞七郎刚刚说完,那叫公孙不止的少年惊叫了一声,说道:“外面的人?可是你的修为......” “真笨,他不行,他娘子不行吗?”公孙飘雪白了公孙不止一眼说道。但是他这一个轻微地动作却已经牵动了内府的伤口,只是暗抽了一口冷气,就捂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可是结界外的人?” “正是。”卞七郎微笑地说道,他并不愿多说。 “没想到下面的人也有这种本事了,不知二位是前来拜师的还是......”任泉问道,听到他们说是外面的人之时,他的内心警惕了起来,但是卞七郎的修为被他的神识探测得一清二楚,只有他身边的黄衣少女也就是仲孙款儿高深莫测,看似什么修为灵力都没有,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一种不可瞻望的威仪。但身上也没有那种邪恶的力量,那么就是成了仙了的。 “听闻了五大门派,就前来看一看,当然也是为了一些事情不得不来此。不知三位在这些年来可曾察觉到什么不一样?” 任泉和公孙不止公孙飘雪微愣了一下,便皱起了眉毛,任泉说道:“还不曾听说过有何不同之处,不知道二位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也许我们会给二位恩人一些帮助。” “山上的雪一直就是这样的吗?”淡荷突然出言。一旁的卞七郎也疑惑了一下,但是随即会意了过来,“你说......”虽然没有说出口,但看淡荷脸上的表情已经知道了。 “这山上的冰雪并非是一直都有的,听我们的祖先一代代的传下来的传言,那冰雪是九百万多年前,三仙山的天气骤降,那雪下了整整九九八十一天,之后就没有再融化过。很多的家族也受不了那一种冰冷也搬了下来,所以在冰雪覆盖的山巅只有蓬莱仙境那个门派,其他的门派还是居于它之下。” “果然是他。玄机。”淡荷冷笑了一声。 任泉公孙飘雪公孙不止一时摸不清脑袋。什么玄机他们怎么就没有听说过?“仲孙姑娘那玄机到底是谁?难道你是要来这里找这个人的们?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帮你找一找这个人,若是嫌在下的家族不是很庞大,那么就让在下的两位师弟帮忙吧,公孙家的势力可是很强大的。” “不必了。你们是不会找到他的。”淡荷冷静地说道。 “不要瞧不起公孙家的情报网。”公孙不住不满她瞧不起公孙家,想想他们公孙家乃是蓬莱山的十大家族中排行第二的大家族,拥有的实力和情报网十分的准确,想要查找一个人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淡荷的话明显就是有些瞧不起公孙家的意思。 “娘子她并非是瞧不起公孙家,只是玄机这个人有些特殊。” 淡荷嘴角一抽,七郎怎么时候也是这样趁机占便宜的人了。娘子?不过听着还是动听的。 “不止且听屈公子说一说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若真的找不到再说吧!” “玄机是个玄人。眼睛、头发、嘴唇以及他的血斗士冰蓝色,而且他个人很冷,似乎这山巅上的冰雪也是他的杰作。总而言之,他很冷是一种一直刺入灵魂的冷。”卞七郎说道。 听着的三人也沉吟了下来,公孙飘雪拧着眉头说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特的人,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人,甚至祖上流传下来的传说中亦是没有这个人。” “这就奇怪了。他是什么人?” “一个败者而已。”淡荷说道。 起码在三千万年前大败了一次。几乎连点魂魄都不剩了,之后又被他们灭了三个分身,这样的人在她的眼中也只能算是一个败者而已。当然,她之所以这么想也是她没有那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精神。否则真的会对未知的敌人不战而惧。 卞七郎见她这么简单的结论,宠溺地笑了笑,向几人解释了一番。 听完卞七郎的解释,公孙不止说道:“那倒是一个厉害的怪物,不过不挂结果如何,我还是会帮助你们的。” “谢谢。”淡荷开口道。 公孙不止脸色一红。干咳了几声掩饰但是还是被淡荷那淡淡的一扫而更加的不好意思了,他正了正色道:“我和飘雪还欠着你两条命呢,用不着跟我说谢谢的,查找也不过是做了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你们二位刚刚从外面进来想必是人生地不熟的,不如就到我们公孙家来如何?” 卞七郎和淡荷对视了一眼看到对方的赞同,卞七郎温和地笑道:“那么就劳烦公孙公子布置了。”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公孙不止说道。他收了摆动的手,走到了吞天妖虎的身边,一把就砸碎了它的脑门,从中取出一颗白色的珠子用身上的衣服将上面的血迹擦干净后递给任泉说道:“大师兄,你和飘雪带着颗吞天妖虎的妖珠回去给师父复命吧,这些师兄弟......”他的眼中闪过哀痛之色。 “我们带回去。”任泉的心情也是很不好的。 “仲孙姑娘屈公子他人再见,告辞!” “告辞!”公孙飘雪也说道,转身就和任泉用芥子收拾了吞天妖虎和那些和气大殿的尸体们,就御剑飞行离去。 地上只有那还未干涸的血迹足以证明就在刚才在这里发生了剧烈的争斗,死了几十个法力高强的修仙者。 “我们还是尽快走吧!”公孙不止说道。 “之前八阶吞天妖虎啊的事情就是这里的人都是传得沸沸扬扬的,不少人都已经心生了贪婪之意,若是被碰到那又是一场抢夺和屠杀,而且还会让大师兄和飘雪在回去的路上不安全。” “嗯!”淡荷和卞七郎默契地点头答应。 三人御剑飞行那几个眨眼之间,只见在那满是血迹的地方突然就出现了十几个穿着青色长袍的男女。 “血还没有干,还有吞天妖虎的气味,一定跑不远。”蹲下身摸着血迹的青衣少女说道。 “追!”在她的身前,一位青年下令道。 仙之人兮列如麻三 御剑飞行翻越了几个高点,忽然公孙不止紧张地说道:“是有人发现了我们,追上来了。” 淡荷当即施了一个小小的法术,顿时隐匿了卞七郎和他的气息,随即隐身了。虽然隐身但脚下的飞剑还在载着他们前往公孙家。 “没有了?”唆唆了几声,几个青衫的少年少女在方才气味消失的地方停了下来。 “遇上高手了!”一位眉目若画,气质高华绝美的青袍男子肯定地说道。 “那可是八阶的吞天妖虎。”那青衫女子又是一阵唏嘘,但是看着少年,星眸里面的眼波动荡了一下,随之隐没。 “那要是已经渡劫成功呢?”少年负手在身后,看着另几位少年说道:“走吧,再追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尽早回去复命。” 少女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乖乖地听从了少年的命令,又御剑飞行,离开了这里。 跟随着公孙不止驾驭了剑,往上飞行了大约三十里的路程,公孙不止的修为虽然也是在渡劫之境,但驾驭剑还是没有孙猴子的筋斗云那么厉害,一个筋斗就是十万八千里,而他则是要驾驭了近一须臾的时间。 剑的速度慢了下来,淡荷和卞七郎二人才看见隐藏在山壁间的亭台楼阁朱甍碧瓦,茂密的树枝也隐隐约约的遮掩着,就像是笼上了一层薄纱一般。剑落到了一块空地上,公孙不止快速地收起了手中的剑放入芥子之内。转身就扬起笑脸对二人说道:“这就是公孙家了。” 卞七郎收起探究的目光,说道:“不凡。” “让二位见笑了。”公孙不止说道,“这个院子是我的院子,二位就在这里住下吧,另外我先去换身干净的衣衫,等会儿好好的给二位看看。” 说着他几步走到了一颗梨树后面,只见有两个清秀的丫鬟,吩咐道:“你们两个,吩咐下去。我要沐浴。顺便布置好客房,仲孙姑娘和屈公子可是我的贵客,不可慢待了二位知道吗?” “知道了三少爷。” “去吧!”说着径自回去找了自己的屋子。 淡荷和卞七郎对视了一眼之后,就走到梨树下的石凳上,那梨树真的是很高大,几十个人手牵着手想要抱住都有点难,不过现在花开满树,白色的话拥挤着,连它的绿叶也黯淡了。这香味飘得很远很远,而在树下的他们更是觉得香味浓郁。但那香味确实是好闻,因此也没有嫌弃太过于浓郁而不喜呆着树下了。 “这棵树......”卞七郎收回了目光。 “已经成仙了。三百万年的树龄,在这个灵气充沛的地方自然能够成仙了。”捡起落在白玉桌上的梨花,五瓣雪白的花瓣娇嫩如玉,花蕊的青黄点缀着星点,如同孔雀的翎毛一样。 “也不过是一个玄仙而已。”淡荷淡淡地说道。 忽然身后的梨树抖动了一下壮硕地身躯,一个身着一袭和梨花叶子一样颜色的衣衫的老头走了出来,呵呵了几声。就恭敬地立在淡荷的身后说道:“仙子气韵非同寻常,想必是天界的使者?” 淡荷勾唇的同时,卞七郎回身看向梨树仙,那是一个白须白发的老头,但是身上具有梨花的淡雅出尘,目光清澈,不与常人相同。 “天界的使者?这还不敢当,既然你已经活了那么久,不知是否知道这里隐藏的玄机?而你已然成仙。天界之事,你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淡荷也转过身子说道。 梨树仙表情恭顺,纵然她没有承认,但语气之中对天界的使者不甚在意,聪慧的梨树仙已经隐约得猜测出淡荷的身份。不过她身边的卞七郎倒是令他感到十分困惑的地方,但也没有多做深究,而是说道:“自我有灵智开始,就没有发现什么玄机,不过老夫还是奇怪了一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必卖什么关子,你就直说吧。”淡荷说道。 “蓬莱八仙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在蓬莱山了,不知仙子知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淡荷拢起了眉头,目光询问。 “也就是因为蓬莱八仙没有再出现,所以现在什么人都可以进来了,而且还在这里成立了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门派、家族以及学院国家,不过这些我们都没有承认,但他们的势力也越来越壮大了。” “你说的是?”她轻佻了柳眉,而一旁的卞七郎也在仔细地听着也希望乐意从中寻找出一些线索。 “就是以召唤师、魔法师等出现的修炼形式成立了一些势力,几大门派虽然还是讲究修仙为主,但是现在也在慢慢地被这些玩意儿渗透进去了。倒是那个可以存在在冰雪之地的蓬莱仙境神神秘秘的,没有传出什么消息之外,其他的门派都已经不同往日了。” 她沉吟了片刻,只见公孙不止地一阵惊呼传来:“是梨树爷爷。梨树爷爷您怎么就出来了?” 淡荷和卞七郎看向那缓缓走来的美少年,一袭雪白的衣衫,边绣着兰花的图案,形象十分的逼真,远远看着就是栩栩如生的,似乎随着他的走动而散发出兰花的幽韵清香。 “想来是仲孙姑娘的面子。”说着人已经走到了卞七郎的右侧。 梨树仙呵呵一笑,捋了捋自己飘长的白须,说道:“确实是仙子的面子,不止你这次怎么就回来了,是不是因为你立了大功?” “算是吧!这次若非是仲孙姑娘和屈公子突然出手相救的话,我和飘雪早已经死在吞天妖虎的掌下了。正好他们二位又要事在身,想要寻找一个叫玄机的人,但对这里又不是很了解,所以,我就带着他们回来了,顺便的也帮着他们查一查玄机这个人。不过玄机是个蓝头发蓝血蓝眼睛有全身冰冷的男人,这倒是和下面的美人鱼是不一样的,这下真的很难找了。梨树爷爷可曾见过这个人?” “想必仙子所言的是玄界的人,可是玄界之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我还真的没有见过那个叫玄机的人,甚至连一个玄人都没有见到过。” “怎么叫玄人呀?”公孙不止还是问了。 梨树仙深叹了一口气,便仔细地解释了玄人,不过任凭他怎么解释,还是没有淡荷所知道的的全面,而淡荷也没有出面添加几句,毕竟对于一个还没有成仙的修仙者来说,说太多也只能够想象,根本就没有见过,且有可能还不会遇上呢。 ps: 刚刚上学,作业、考试、等等一下子就砸到了头上,所以这段时间还请各位亲耐心等待。 仙之人兮列如麻四 公孙不止听完,甚至一颤之后,轻轻地喃道:“没有七情六欲,冷血无情。那岂不是一个魔物了。” 淡荷不悦,毕竟自己的素未谋面的小师叔可是魔界的魔尊大人,公孙不止这般口无遮拦的在她的面前批评小师叔。 和仙界的无七情六欲相比,魔界也不过是多了这些东西,才让人觉得并不遥远,而天界略有些无情,虽然天界也有有情道,但是这有情道的最终结果触犯天条天规,下场显而易见。 不过她并不像堕入魔道,一旦堕入魔道那就不会经由自己的意愿,就被邪魔控制自己的身体,自己本身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在世人的眼中魔就是能夺命,因为夺去一切众生的法身慧命,使入魔道的子孙,永远不能成功佛道的期望。又名杀者,因为杀灭一切众生的功德法财,永久不能证发微妙的性德。又名障,因为障碍修道人的前程,永不能在道德中的精勤。又名力,因为他化自在天中魔王的异名,有大大的神力,能和修出世法的人,为难的原故。又名恶者,因为多情多欲好生恶死,并杀害一切出世间的善根。又名恶极,因为依靠佛法,而得到的善利,非但没有饮水思源的报恩,反而忘恩负义的加毁。又名花箭,因为好像一朵鲜花飞来,眼看是花,其实中了一箭。又名五箭,因为五尘的染法,从五根入而破法的善根。须知箭能射人丧身,魔比箭还要厉害。 魔的种类,真有千差万别的不同。今说二种的梗概。便能包括一切的魔类。所谓一为内魔,二为外魔。内魔,是指一切众生身内的魔。如于人心中,所起粗粗细细的烦恼。外魔是指一切众生身外的魔。如在欲界第六他化自在天上,别有魔罗居住的所在。以及其他外境的迫扰,都是外魔。有烦恼魔、阴魔、天魔、死魔、罪魔、行魔、业魔、心魔…… 而小师叔就属于外魔,因为他的母亲是当年为了七界的祥和而牺牲了自己的芙蓉女神帝。父亲是怀猜忌心,常好斗战,统治整个阿修罗道阿修罗王。但最终还是成了魔,也就因为如此,才结下了铁的关系。当然这要獐月还在的时候。至于那些不入流的魔灵,可能因为贪欲、嫉妒等等而残杀其他界的人,但其他界也不能够将责任全施加在獐月的身上,因为魔界众生繁多,就算獐月对魔界再怎么了然于心也控制不了所有的魔心。 而且她现在被寒祭的恶念入侵了身体,虽然现在已经被她封印了。但是她只要还有心魔,那么随时都会触动封印,让那恶念快速的苏醒。 故而她虽对公孙不止的言论不悦。但也没有权利出口喝止。 卞七郎顿了一下,眉梢动了动,直言:“荷儿你看着八仙......” 她撇去了乱糟糟的心思,说道:“也未曾听说过之事。想必这三仙山不见了八仙,是因为上面的事情,至于为何玄机可以不动声色的到来,也可以看出这个分身比起之前的那三个还更加的强大。” 说着她的柳眉已经隆起,放开了手中雪白的梨花,站起身来,又是带着淡淡的恨意。“现在我可以肯定玄机和三仙山的变化脱不了关系,现在最为重要的就是尽快地寻找他的所在之处,但是我虽然知道三仙山,不过还没有这里的人了解,所以,公孙公子还请你多多相助,一解决了此事,想必那白雪之上没有那么的神秘了。只是那蓬莱仙境,我已经怀疑他们和玄机之间一定是有联系的。只是这蓬莱仙境神秘,想必我贸然上去只会惊动他们,倒是也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公孙不止听她这般一说,眼露出兴趣,“我们公孙家也是一方大族,我先安排他们查一查冰雪之下的,若是有什么异动我就会告知于仲孙姑娘。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么就是你们二位要是进入这冰雪之上的世界就带着我一起去。我也想要看看这蓬莱仙境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门道。”说着又补充道:“这个是我唯一的要求。” 淡荷的眉宇微不可闻的触了一下,眼神一顿,扫了这个看似才十七八岁,实则已经八千多岁的公孙不止,见他越越一试的样子,终于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那现在......” “等!”淡荷轻吐出这么一个清冷的字。 公孙不止的眼神微敛,整个人正经了起来,将她眸间的清冷收入眼底。 见过不少倾城色的他,眼前的淡荷颜色虽只是清丽,但重在未施粉黛,一双烟波眼更是引得人们去探索那薄雾之后的美丽。清冷的她依旧是夺目的,不过只是可惜了她竟然成亲了。 “我现在就传令下去,尽早找出一些线索。” “嗯!”淡荷应了一声,看着他顿了一下就转身离去,刚刚走了几步就回头看着梨树仙,问道:“梨树爷爷,你的消息也比较灵通还是也通知一下比较好。” “呵呵呵......你就去吧!”梨树仙目送着他离去,说道:“公孙家是八仙开辟了三仙山之后第一批来到这里的家族,其先祖已经位列酒仙,在仙界并不出众,但仙界的纪律之严,飞升入仙界之后就没有回来过。也因为家族出了这么一个人物,这公孙家才有了今日的势力。公孙不止和公孙飘雪是这万年来公孙家惊采绝艳的人物,进了和气大殿成为了内门弟子,其五师弟圣阳是和气大殿的掌门人,身份娇贵,就算公孙家找不出来这和气大殿也会因他的一句话而帮忙的。仙子就请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吧!” 卞七郎笑得如同霁月一般,薄唇微启,隐约可以看见其中的两颗皓齿,说道:“如此也好让我们休整一下了,那么就劳烦你出手相助了。”他是炙焰道长的弟子自然地位尊贵,因此在称呼梨树仙之时没有用敬语。不过梨树仙随性,也没有那种计较了。 “呵呵呵......不劳烦不劳烦,那么下仙就先去吩咐了。”梨树仙屈身向淡荷,便一下子将身体隐没在树干上了。 仙之人兮列如麻五 住了一日,这才打听清楚了公孙家在这里的地位,十大修仙隐族之一,势力遍布这里,只是在那冰雪之上的蓬莱仙境没有人家族的本人,每隔五百年也会有不少结界下的人涌进来,有的没其他的家族收入门下,有的进入了五大门派还有什么学院之中,当然也有的成为了散修,飘荡在这里,不过这种散修因为没有什么势力而被人们杀害夺走了他们的宝物。当然也有那么几个散修运气好的透逃过了这种劫难。 五大门派这些年来因为有心要灭了其他的几个而争夺了不少的魔珠妖珠等等,互相之间有亲密也有杀戮,只是那个神神秘秘的蓬莱仙境仿佛置身事外一般,有人想要征服蓬莱仙境但是到了最后,反而被其征服了,从此失去了音讯。而往往越是神秘的地方就会更加的引人去探索,那么多个春秋以来,不怕死的往往皆是,只是在踏入那冰雪之地之后就会全身失去了力量,被冰雪所冻住了。或许就是因为贪婪。 而当然这些都是残酷的,在这些家族和门派之中向来是不养废物,一旦发现是废物,那么就会成为奴仆,或者被驱逐下界任其自生自灭。 另外这里的十大隐族指的是公孙家、轩辕家、颛孙家、即墨家、钟离家、容家、习家、连家、李家、苏家这十个家族,十大家族互相通婚,之间的姻亲关系十分的坚固,外人是很少可以进来,那些门徒、幕僚之类的赐了本家的姓氏之后并没有归纳为嫡出一脉。而是旁支一脉。这些旁支的子女可以和庶出的一脉互相通婚,若是子女出了惊采绝艳的人就可以加入了嫡脉。等级划分并没有九洲大陆那么的严厉。 在九洲大陆上,嫡就是嫡,庶就是庶,没有交集的汇点。 而这里不同,在经历了那么多年的岁月,子孙才是最为考虑的存在。出了惊采绝艳的人物才可以让家族更加的强大,所以也就没有九洲大陆上那么的严厉,当然还有其他的修炼者所带来的习俗,而这十大修仙隐族只是门风还是比较的保守一些罢了。 不过最让人最耳目一新当属苏家的女儿苏凝香,苏凝香是几十万年前的人物。在当时男尊女卑的社会下,她迷倒了六个出色的男人,只是可惜了红颜多薄命,只是活了几十年的时间,就离开了人世。而那六个男人一个个惊采绝艳,到了如今有的已经下落不明。有的已经成仙了。 而且更加令人不值得诧异的是,这里的人并没有增长的趋势,因为在和魔兽、妖兽以及其他的修炼者的斗争之中殒命了。 卞七郎也才正视起这个不同于他们存在的世界。这里和其他的界一样都是强者为尊,弱者只有被人踩的份。 停了一二日,就见公孙不止已经御剑归来了,一袭白袍依旧是纤尘不染。 “仲孙姑娘、屈公子。我师兄要见见二位。” 淡荷和卞七郎对视了一眼,看向负剑在身后的公孙不止说道:“何事?是有线索了?” “并非如此,而是我师兄想要见见二位。”公孙不止解释道。他其实也不清楚师兄为何要见他们二人,也许想要收了二位入门下吧!屈公子倒是好说,但是仲孙姑娘法力高强,就连梨树爷爷也要敬一声仙子,这和气大殿想必也入不了她的眼。 “嗯。公孙就带路吧!”淡荷说道。 公孙不止念了咒语,手中的剑飞到了他的脚下,他一角踩踏上去,施法驱使着剑飞离地面快速地向上飞去。 淡荷和卞七郎也不甘落后,一下子就跟随在他的旁边,绕了几下一气呵成地往上冲。一路上翻过了云雾,翻转着几个漂浮着的巨石,如此一个时辰之后,他终于带着二人到了一个宽阔的地方。 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公孙家的距离很远,除了笼罩着云雾之外,湛蓝的天空,明媚的金乌可见。 这里的有高高的榕树,有水池也有荷花,深蓝色的魔蝶,碧草成茵,高高的悬崖有碧潭,在岸边又有石刻的龙头张着巨大的嘴巴倾吐出如注的水。 再看那看似皇宫的大殿,大块大块的白色大理石铺着路,碧瓦飞甍上雕刻着精美的龙凤以及仙鹤等神兽以及浮云,雕栏玉砌的小桥下荡着清澈见底的荷花玉池。 在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飘着白烟的鼎炉,弄得仙气袅袅升起。 走了一段路程,就听到飞流瀑布争喧豗,卞七郎和淡荷仔细地望了一眼,便觉得十分的惊诧,因为就是在脚下的这座小桥下是一处瀑布。 正殿很是宏大,比起锦都的皇宫更加的大更加的精巧,也更加的豪华雅致,地面上一尘不染。 这才是仙境。 卞七郎心里感慨地暗道。 飞上了足有九千个阶梯地正殿门口,只瞧见殿门前站着两个穿着白衣裳的少女,模样那是美若天仙的。而那修为......渡仙之境,真是好大的手笔。 见公孙不止前来,连忙屈膝微笑地行礼:“不止殿主这二位就是掌门腰间的仲孙姑娘和屈公子吧!” “正是。”公孙不止不愿多说,但就是在此时,左边的白衣少女含笑地拦下了他前行的身子:“不止殿主留步,掌门人说了,您领二位贵人前来就在此竭后,让二位贵人独自进去与掌门人见面。” 公孙不止撅眉不止,收了剑,语气略为抱歉地看着二人说道:“五师弟既然这样说也是有他的道理的,仲孙姑娘屈公子我就这里等着你们。” “荷儿?” 淡荷倒是不怕,脸色一动也不动地跨入了殿中,卞七郎跟着走了进去,随后那门已经悄然关上了。 大殿之中玉柱高大地顶着,上面雕刻这仙鹤、龙凤之外还题着字,看样子是和气大殿的条规,字字如游龙一般大气桀骜。地面上却是木板上了油漆的橘黄,油光可鉴,走上去不闻任何的声音,但若是别的鞋子靴子那就不一定了。 宽阔的大殿之内亦有香炉在腾发出香烟,也有摆着烛架子的上面摆放着红色的大蜡烛,百日也在点着,所以里面的光线并不比外面的差。 仙之人兮列如麻六 在殿门的中央一直到那前方很远处的高座上有一道红毯铺着,那红毯上连道印子都没有,洁净无比。顺着那红毯的尽头望去,那里站着一位长发及腰的白衣男子。 虽然隔得远,但却不妨碍淡荷和卞七郎的视力。 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若是说卞七郎是高贵而优雅的谪仙,那么这个男子就是和煦的暖阳。他,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如丝绸之光滑,芦苇之柔韧!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似撼天狮子下云端、如摇地貔貅临座上。美却不妖,温和如玉,身上所散发出的温暖仿佛可以沁入人心似的。他的举手投足,优雅沉着,一顾一盼,更是夺人心魄。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在乎的重点,在乎就是他身上的修为,一个只有一千岁但修为已经是地仙四阶后期的仙。 论前途此人不可限量。 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淡荷和卞七郎走了过去,可谓是衣影摇曳,步步生莲。 那人含笑地看着二人,眼光一扫便已经扫到了卞七郎的修为,不过淡荷......他的琉璃眼中的波光颤动了一下便已经平静了下来。 于是那人缓缓地走下了他的掌门御座,吐出如沐春风般的声音:“二位贵客能够前来,真是逢毕生辉呀。还望二位能够以真面目相见。” 卞七郎听他这么一说就已经自导自己的真面目已经曝光,毕竟他的修为还没有成仙,而他的荷儿修为莫测,根本就不能让男子窥测到。所以他当即就将伪装卸下。 男子看了卞七郎一眼,惊讶了一下,只见卞七郎也是一袭雪白无暇的衣袍。风流儒雅,一张精致而绝美的脸上漾着笑容,而那墨玉一样的眼更是如同曜日一般,清雅出尘,宛如谪仙。 他也扬起了笑。再看淡荷,她已经变回了自己的原身。 及腰的墨发,发出如同黑缎一般的光泽。梳了一个未嫁女儿家的矮的云髻,髻后是一根白色的绸带。 远看之时,皎若太阳升朝霞,近看灼若芙蕖出绿波,肌肤欺霜赛雪,不傅粉黛而颜色朝霞映雪。那垂放在腰间抚着墨发的柔荑,洁白、光滑、鲜嫩得可以掐出水来一般又纤细无比。宛若无骨;螓首蛾眉。明眸秀项。每瞻视盼睐,光彩溢目,照映左右。樱唇檀口,如含朱丹;领如蝤蛴,鬓垂香颈。肩若削成,腰若约束,长而纤便轻细。举止翩然,玉体天香。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为过。 只是她的眼中似有一层清冷的寒烟在遮盖着,令人难以窥探其中的翦水蜜意。 倒是一对出色至极的人儿。 收回了失神的视线,男子含笑道:“鄙人和气大殿掌门圣阳,这次让二位前来这里是为了更加了解二位的来意;若是别的,被他人捅出来,想必要有些麻烦。” 淡荷见他看的是自己,便将来意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圣阳。圣阳听着听着沉吟了一下,看着她说道:“如这冰雪真的是他人所为,我定当全力相助,否则这蓬莱山的安定恐怕就会被他人搅乱,令四方不安。二位暂且在本门之中住下吧。” 淡荷点点头,转了一个身,整个人已经变回了仲孙款儿的模样,清理无暇却任然掩盖不住的就是那一双朦胧写意的烟波眼。 和卞七郎走出了殿门,公孙不止连忙上前:“五师弟没有为难你们吧?” “没有,只是询问了来意罢了,不过令师弟已经让我和荷儿在门派中住下,等待消息了。” 公孙不止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挂起了嬉笑,说道:“既然五师弟这么说,你们夫妻两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吧。走吧我带你们去逛逛。” 淡荷欣然,卞七郎也是好奇,这和炙焰山的不一样,到处都是仙境。 因为门派十分的大,所以三人就乘云在半空俯览下方。 说大那实在是很大,大略一看也是需要一日,经由圣阳安排了一间客房,二人就住了进去。 住进去之后才知道这里是贵客才能够住下的地方,这里风景优美,云雾缭绕,幽静干净。除了圣阳安排的一个做婢子的小姑娘之外,还真的没有什么人来。 这里的灵气也十分的充裕,卞七郎也不愿意浪费时间,闲暇时便修炼,悟道。 期间也有圣阳、公孙不止两兄弟以及他们的大师兄前来走动,就这样过了三个月的时间。 院子里的枫叶已经开始染上了红色,像是告诉他们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果然,公孙不止的身影已经翩然而至,面有急色,“这帮兔崽子真是或者不耐烦了,上一次的吞天妖虎本来就是拼着几十个弟子的性命才得来的,现在却想要跟我们索要,真是不要脸。” 说完这句话人已经到了淡荷面前,正见她看着地上的红叶,思绪飘远不知在想些什么。“仲孙姑娘可否出面帮助门中?” 淡荷嗯了一声,毕竟她也拜托了他们帮忙,这本来就是一场交易,既然是交易那么她也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今日的淡荷穿着一件月白蝶纹束衣,袖子略窄,只是缠上了一条嫩黄色的彩带,却能够将她纤合的身材展现出来。淡雅出尘的人儿,更是引人瞩目。 淡荷看了一眼正在盘地修炼的卞七郎,不得不说这里的灵气充沛,使得他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就和她一起领悟了涅槃之力的第五层,他也因此跨入了渡仙一阶之境,现在还在修炼。之间她还拿了洗髓丹给他重新洗了髓,现在也就在渡仙一阶的后期左右。 之后,她就爽快地跟着公孙不止一齐前往了大殿门前。 此时的和气大殿的正殿之下站满了人,公孙飘雪和圣阳等人已经护在殿前,下方的是青色和蓝色的道袍,分别是三清殿、戏楼两大门派的人,站在中间对立面的三清殿的掌门人衡武以及两位执法无仇无恨两人,还有戏楼的楼主卢诗魏,还有一帮弟子,弄得人山人海的。 ps: 名称上借了一点关于我们的神话故事结合而成的,希望大家喜欢。也能让大家看到小说的同时也能够了解一些关于我们的神话故事等。 仙之人兮列如麻七 “若是因为吞天妖虎的妖珠而来,那么圣阳也只能说声抱歉了,毕竟是妖珠是门中弟子用性命拼杀换来的。”圣阳扫了众人一眼缓缓地说道,虽然声音语气没有什么一样,但是那不染纤尘般的星眸已经泛起了一丝寒气和不悦。 卢诗魏似笑非笑,看着圣阳一阵冷笑,圣阳也不过才一千岁但是修为已经超越了他们几个,这实在是很难得令他们容忍的,有他在和气大殿就会压在戏楼和三清殿之上。就像是这次的吞天妖虎,那些个弟子寻找不得又不敢出声,他心里面是忌讳他的。 “吞天妖虎不过是区区小事,不过本楼主倒是听说了你们和气大殿拥有晶石的矿产,自古以来咱们这结界之上的人之所以和睦就是因为不管在怎么样的情况下都可以平分或者堵住别人的嘴,你知我知,如此才不会招引了祸患,可这些年来你们和气大殿越来越不厚道了,想要独吞了这晶石矿,这有何令我们难以吞声下气?”他说罢不屑又含着妒忌的声音说道,五官因为妒忌而显得有些狰狞。 圣阳扫了过去一眼,剑眉都没有撅一下,只是平静地等待着他说完,等到他说完,圣阳又闻衡武苦口婆心地劝道:“圣阳,这晶石矿还是早些拿出来让我们一齐分享吧,要不然这世道又要闹起来了。” 公孙飘雪冷笑:“这年头是婊子还立贞牌的倒见不少,我不知道这晶石矿的消息是打什么地方谣传出去。你们的用意很简单,这些年是个什么心情我也知道,何必又拿这些说事。若是因此而冲撞了先祖和门中贵客,休怪我公孙飘雪不客气。” 卢诗魏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样子,也冷笑出声:“公孙家这些年也长事了,圣阳看你的样子是已经和公孙家瓜分了晶石矿了。” 公孙飘雪怒气上涌。想要上前理论但是圣阳已经伸手拦住了,他看向圣阳:“五师弟这人嘴巴已经贱成这样了,什么晶石矿也不过是他们想要压下和气大殿的借口罢了。这两个贪婪的道貌岸然之徒这般乱传出去,恐几大家族会猜忌。” 圣阳脸上依旧是五月的媚阳一样。温和美好,他看着下方的几人说道:“晶石矿也不过是误传,要真的有那么为何最近才传出来?若是和气大殿私藏,那也应该早就用完了才是,也拿出来大手大脚的花费了才是,哪儿还轮到各位得知?若是各位不信,那么圣阳也无法堵住各位的口。既然堵不住,也只好......” 卢诗魏见他语带威胁之意,便也拉下了脸,冷笑了数声之后:“圣阳你是在威胁我们几个前辈吗?想当初我们在这里叱咤风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那个女人的肚子里呢,连你的师父纯元子也要敬重我们几个几番,你当了几年的掌门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圣阳并非作此想,而是道出了事实,思及往日。家师尚未前往仙界之时,衡武掌门和卢楼主也没有这样的心思,当时安静至极。只是圣阳年幼就当了掌门,各位心有不服已久,圣阳也知。因此。索性在今日一一化解矛盾,维护我蓬莱上界的和平,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四周鸦雀无声,而卢诗魏衡武无仇无恨世人纷纷沉吟了起来,弄不明白圣阳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当然也是在用神识无形中交战了一回,而被圣阳那温和却也凌厉地神识击伤之后纷纷撤回,吐了大口大口的鲜血,几人拭擦了血迹,震惊地看向圣阳,“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地步,圣阳你敢说你们和气大殿没有私藏晶石矿吗?” 公孙飘雪恨不得封了卢诗魏的嘴巴,但是掌门师弟没有说话也还没有轮到他说。 “各位不是早就知晓圣阳自幼就是天资过人的吗?”圣阳依旧是和煦的说道,宛如一个圣人一般。 卢诗魏却不放过他,说道:“想必也是纯元子的说辞罢了,事实如何,还是让我们进去查一查。” 他这般说着,后面的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就在这时一道波动传来,他们突然被击中一下子就从阶梯上滚落了下去,又是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忽然卢诗魏和衡武无仇无恨四人感觉到身上的法力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不!” “不!” “......” 下面一阵哀嚎,却没有引得圣阳的注意,他已经转身望向淡荷和公孙不止的方向,佳人翩然而至,清冷如月。 “这也忒狠了点。”圣阳说道,却不见有任何的苛责。 淡荷冷淡地说道:“这种人留着也是给天界造成祸患罢了。” 废了他们的修行,虽然残忍,但是天界不会容许这样性格扭曲的人存在,因为这样的人迟早也会因为一点的蝇头小利而出卖主人。一旦被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她现在也只是提前地解决了一个祸患罢了。 众人望了下去,下方已经混乱一片,声音的参杂多变,简直达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 “修仙最忌的就是动了邪念。”淡荷回看了他一眼,“条件我已经给了,现在我需要的是结果。” 圣阳却将她的话记了下来,目送着她离去,“修仙最忌邪念,这话深奥。一动邪念便成魔。” 公孙兄弟还在目瞪口呆中无法回神,但是圣阳的一席话却让二人回过神来,公孙不止喃喃:“好厉害,一招就将人给废了。飘雪我记得那衡武和卢诗魏,一个是黄仙八阶后期一个是黄仙九阶巅峰,就那么被仲孙姑娘......不!是仲孙仙子一招就废了修为,五师弟你可看出她的修为?” “地仙之上的境界,高深莫测,我也看不出她的修为,总而言之她肯定不是三仙山境内的人,而是......”他望了望天上。 “天界之人。”公孙飘雪接下他的话,“三清殿和戏楼这一次遭遇了这般打击,想必在一段时间里面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只是就怕他通知了在仙界的老祖宗。” 公孙不止却不担心,“仲孙仙子那么的傲气,想必在仙界也是有点地位的,既然也是地仙之上的,那么就算是其他的老祖宗也无法为难她了。没了修为的废物下场可想而知。不过以他们两人的天赋想必也可以重修。” “不会,她下手绝了。”圣阳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去了。 公孙不止瞪大了眼,那就是将人的仙根拔除了,以后就是一个平凡人。 仙之人兮列如麻八 “荷儿你回来了。”刚刚踏入住的院落就闻卞七郎那清朗的声音传来,她跨入月门走到了枫叶之下,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七郎你已经达到了渡仙二阶初期了。” 她边说着便走到了他的身边,就被他伸手拉住了他的柔荑放在掌心,拿了一片火红的枫叶搁在她的手掌心,红白的相衬形成了绝艳的对比。 “是它让你悟到了什么?”看着摊在掌心的枫叶,她拿起转了转,挽起轻柔地笑,“看来这次让你来此是对了。” “这还多亏了你的洗髓丹。”他笑得灿若桃花,人也悄然起身了。 “或许命运已经在改变了七郎。”她攥紧了手中的枫叶说道。 他浅笑,伸臂就揽过她的肩,“如果那真是命运我也认了。你出去可是做了什么那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玄机的事情有消息了?” “路上去的时候,公孙告诉我一个消息,那就是蓬莱阁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而蓬莱仙境可以进入的还是没有什么路子。” 见她失望,便拉着她往屋子里走,“事出反常必有妖,现在已经确定了冰雪之上有些猫腻外,他们都进不去,但可以肯定了玄机的所在。只是冰雪之上的领域太大了,一时间也找不好,荷儿这万事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还是休整一下,整理好思绪,计划好该怎样做。这些我们都要好好计划一番。” “你说的是。” 等到了下午,圣阳亲自到了院子里来,他白袍胜雪,温暖如同旭日。 她和卞七郎正好倚靠在小桥的白玉雕栏上观赏着小桥下的瀑布流水,岸上的绿草红花,飞鸟低鸣。 蝴蝶蜜蜂在花间嬉戏追逐,有的落在他们的周身。真是应了天香二字。 “仲孙仙子屈公子,蓬莱仙境那里出了一个小小的消息,或许这是你们进入蓬莱仙境的最好的机会。”很快的。果真见淡荷和卞七郎偏头向他,他含着温暖地笑容走到二人的面前。“蓬莱仙境准备要出来招人了,不过这地点却是在蓬莱下界招募,有天赋和能力者必定是可以进入蓬莱下界门中,若是再出色者,也必定是会成为内门的弟子,届时就容易寻找二位想要寻找的人了。” “那时间是在何时?” “三年之后的的五月份。” “太久了。” “既然如此,我们也只好先行了。”卞七郎说道。 时间紧迫。也不知道玄机还有多少个分身,而师兄又在追踪鬼王,一时间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经过和玄机的几次交战。已经让她充分的明白,他的分身不会很弱,每一个分身都会比前一个更加的厉害。现在她和卞七郎已经领悟了涅槃之力的第五层,一旦和敌人对上也会刻意杀死比自己强大千倍的强者。不过因为卞七郎法力低的原因,就算双剑合璧也无法发挥出其最大的威力。 “如此我也要进去看一看冰雪之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你跟着我们去。和气大殿恐维持不住。”毕竟今日刚刚重创了戏楼和三清殿,使其元气大伤,现在想必已经告上了仙界的人了。 “五大门派向来历史源远流长,底蕴丰沛,有才华之弟子层出不穷。戏楼和三清殿在仙界虽有人,但和气大殿这些年来位居仙界着也不乏盛多,一时间还是拿不了和气大殿。况仙子出手一招便已经废去了四人的仙根,身份想必也引起了那几个前辈的忖度,若不查清楚仙子的出身,一时间也不敢拿我和气大殿如何。” “且门中弟子,长老、执法等法力高强者也是可以阻挡的。仙子就放心吧。” 跟着就跟着吧,况且还是一个不俗的地仙。要是和玄机对上,也许他可以帮她照看一下她的七郎。 “那么现在已经是四人了。”卞七郎笑了笑,“不知殿主可有备齐了法器?” “一向随身携带。” “既然如此,还是快些和公孙打声招呼吧。” 他知道淡荷已经有了立马启程的意思,又看见圣阳的指尖绕出了一道青烟,不时间,公孙不止已经现身在三人的眼前。 “五师弟、仲孙仙子屈公子,有什么急事要我前来?”他边问边大步的走来。 淡荷道:“之前的事情我开始履行,我就不等到三年后的五月份了,所以索性大家一起探路。我不能带你们的人去那么多,可能寻找的时间要久一点,不管如何,还是需要你们的帮助。” “这个放心,只要力所能及自然会相助,况且还只是寻人一事呢。”公孙不止爽快地答应了。 淡荷满意地点头,卞七郎已经撕开了空间隧道,大伙一同进去了。圣阳更是惊异,没想到卞七郎还没有成仙就已经有这种能力了,要知道在没有成仙之前没有别的传送工具是无法进入空间隧道的。而卞七郎却具有这种能力,这不得不令他感到震撼地同时也没有再以最开始的目光看待他了。 走了一会儿,也不过是几个眨眼之间,圣阳一把抓住淡荷和公孙不止的手一下子跳出了空间,而随后卞七郎也一起出来了。 圣阳松开了她的手腕,示意还在和淡荷说了几句话的卞七郎看向眼前的一幕。 四人一同看了眼前的一幕,往上的都是白色的一片,没有生命的存在。脚下是绿草和冰雪的结界线,而站在这里还是感觉到寒冷至极的寒风吹面,公孙不止的发尾已经结了一层薄冰。他连忙搓了搓手臂一把将青丝上的薄冰敲碎,将之放入了预备好的帽子之中。 “屈公子你怎么不觉得冷呀?” 卞七郎一笑,“自古以来任何的东西都是相生相克的。” “还真有你的,可是却看不出来你修炼的是火性的战技。” “不能这样说,只不过是战技之中隐含着一些火性罢了。荷儿你看出了什么门道来?我总觉得这和咱们在江南之时遇到的一样。说是 白雪,但是......”他蹲下身子拨开了几层的雪块,下面的冰泛着冰蓝色的光泽。 ps: 最近的作业比较多,更新少,望亲们见谅也多多支持未央的作品。 仙之人兮列如麻九 “果真的是他。”抖掉了指尖上的雪,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山上的一片雪白,越是往上,云雾越是浓厚,直到那遮掩得看不见的山巅。 “会不会就在那云层之上的山巅?”公孙不止说道。 “不一定,在我们这些门派和家族上都曾经有过记载,蓬莱仙境空踞丹崖极顶,其下断崖峭壁,倒挂在碧波之上。每当云雾绕缭之际,远望之如临高空,恍若神仙宫阙;如游人登上高阁,如飘摇云表,但见有天无地,确有超尘出世之感,可谓高阁凌空,人间仙境。与蓬莱阁本来就是不相上下的仙境,因为冰雪覆盖,蓬莱阁受不了严寒,而被迫从旧址搬到了下面,所在的还是景色优美的地方,只是没有记载之中的那么好了。而宫宇无人,想必现在被蓬莱仙境占为己有也说不一定。” “鸠占鹊巢。”公孙不止吐出那么一句话,“不过五师弟说的也有些道理,正观上面完全遮住山巅的云层,我们这里也是有云雾缭绕的,只是近了看不太真切罢了。那么这么说,这两地可就要玄了。”原本以为那处应该在云层之上的山巅,但是想了想,脑子已经糊了一片。 淡荷听他们这么一说,心里面也是一阵烦躁。这雪已经证明了玄机确实在这里,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藏在哪里了。虽说蓬莱山和别的山峰一样越是往上越是变小,可若是以身行走寻找那也是很大的。 “走吧!”淡荷扔下这么两个字,人已经踏进了冰雪之内。 公孙不止收紧了自己的衣袍,从空间里面取出了一间白狐的毛皮做成的裘衣披在身上。就连圣阳也无法幸免地也披上了一间白色的白狼裘衣。 踩了进去才发觉那雪极深,几乎就要淹没了腰身,于是便提了自身的法力,减轻了身体的重量就如同一抹青烟那样的轻。 走了十几步,公孙不止已经受不了地打着颤,“太冷了!难怪那些个人闯了进去都没有一个可以活命的,屈公子你本身的法术来这里可真的是对了。” 卞七郎但笑不语,虽有涅槃之力护身。但修为低的原因还是支撑不了多少,根本上可以御寒的却是他身上穿的这件天衣——玉蚕丝所织成的衣袍。 淡荷回头一看,见公孙不止又飞着身子来到了她的身边,整个人的脸色都已经布上了冻紫色,全身瑟瑟发抖。对此她没有感觉到寒冷,只是他这样子也做不了什么事情的,便也好心地从空间里取出了一间玉蚕丝的袍子递给他说道:“拿着。” 圣阳的目光掠过一抹惊异。见公孙不止接过那件白色的袍子用法术穿上了。没想到她竟然舍得拿出了一件玉蚕丝的袍子,世上有四种蚕丝最为珍贵,金蚕丝、玉蚕丝、雪蚕丝以及天蚕丝。金蚕丝在他们看来已经是稀少无比了,就连在天界的老祖宗也很难得到一件玉蚕丝,可她却拿出来却没有一点的心疼之色,可见是见惯了这种蚕丝。地仙之上是散仙、酒仙、剑仙、天仙,老祖是酒仙之境尚且还没有得到过这种玉蚕丝。而她有,那么应该就是酒仙之上了,系出名门了。这样看来,就算戏楼和三清殿想要闹事也要看看她身后是什么派别了。 “这是什么,薄薄的一件,居然这般暖和。”公孙不止眷恋地抚摸着身上的玉蚕丝,心里十分的喜欢。 “玉蚕丝。”圣阳感概似的说道。 果然,听到他的话,公孙不止瞪大了眼中,手也小心翼翼了起来。“竟然是玉蚕丝,如此贵重之物,在我有生之年竟然可以穿上了。我就说嘛,以他的修为怎么不怕冷呢,原来身上也穿了玉蚕丝呢。” 卞七郎含笑,又见到淡荷也赠了一件给圣阳,这么一赠送,这两人想必是下定决心帮助了。又闻公孙不止一阵震惊一阵大喜地狂笑。“没想到呀!” “不可耽搁了。” 四人使用小小的法术,漂浮在雪面上还利用了神识探测,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冰雪的关系,神识并不能传送得太远。在方圆的百里内找不到什么之后几人有往上飞了差不多五里的路程。就听到公孙不止自身后传来一声惊呼:“这不是已经失踪了五千年的江元子吗?” 淡荷好卞七郎回头一看,只见得在公孙不止的面前立了一块冰雕,里面的人活生生的被冻死在里面了。 “照这样下去,很难找到,还是分队找吧。”收回疲惫的眼,淡荷的声音略大了一点,不远处还在可惜那个江元子的公孙不止和圣阳也是听得见的。 “若是分队找,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 淡荷知道公孙不止担心的是一旦找到或者出事联系不上怎么办。 死,这个字在他下决心要来这里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遗书,一旦自己死掉那封遗书就会出现,手中的芥子也因此而毁掉,在家族的印记也会自动的灭掉。有道是,轻于鸿毛重于泰山之说,他没有五师弟那样如同一个圣人,只是他本身亦是一个有血性的青年,现在进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探索关于蓬莱仙境为何能够在这片冰雪之上生存的原因。 但是现在他知道有了身上的玉蚕丝,他不一定是因为冷死的,可能是其他的意外。比如,雪崩,又比如遭遇到袭击。 她拿出几个海螺交给他们二人说道:“这是用来通话用的,一旦发现什么立即用此物通知我便是。圣阳的修为已经是地仙之境,他和你在一起还不一定有人能够袭击你。我和七郎暂时分开成为,一共是三组。七郎你的莫弃剑和我的莫问剑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一旦你那边出现个什么,莫弃剑会让莫问剑传达给我。以你的智慧一定是可以拖住敌人一阵子的。”她可是对他充满了信心的。 卞七郎笑得温和,不过还是收下了淡荷的海螺。他还从来不知道她的手上还有这等神物。 卞七郎更加不知道的是这是她最近刚刚炼制而成的宝贝。 大伙儿分成了三组,但不知道公孙不止对自己是不是有着足够的信心而和圣阳分开了一组,四人从四面往上寻找。 仙之人兮列如麻十 淡荷法力高强,有没有人迹只要用神识查探一下就知道一路上去,不稍一刻就已经来到了云层之上。这里的空气更加的寒冷,草木不生,不过若是有一种雪莲的植物倒是生长得奇妙,就连她一路上用神识查探的时候也发现了几棵。 上了云层,这才俯身望了下面,云雾遮掩,但丝毫没有遮住她的眼。往上看,峰巅大约还有一个昆仑那么高,仔细地扫了一眼,正好看见有一座被云雾遮遮掩掩的大殿,大殿前的有一个极大的建筑上题着蓬莱仙境四字。 大殿却是一个冰雕的世界,白色和冰蓝色的结合,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颜色。 而她并没有冲动地继续往上攀岩,而是停留在原地,寻了一处凸起地雪块躲了进去。刚刚躲进去就看见在她原来的地方出现了几道人影。 “玄机大人不是说已经有人闯进来了吗?” “好狡猾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吩咐我们在这里巡逻那么多天?” “管他呢,既然连玄机大人都已经这般在意了,那一定也是一个人物,我们需要谨慎才是。” 三人对话了几句之后,环顾着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影便化为掠影飞离。见气息消散,淡荷这才探出一个头来。 “不愧是玄机。倒是想好了让我自投罗网,只是这些人真的来得及吗?这几次的闷亏还没有让你清醒吧!”说着往里面看了一眼,透视地看到了一块石头,石头是无规则的形状。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块石头很大,且可以阻挡一些神识的探测。 这倒是一个宝物。 淡荷的眼底终于浮上了一丝浅笑,连忙施了法术,想要让这块巨石变小落到自己的手上。 刚刚施了法术,用意念让巨石变小,但是奇怪的是这块巨石根本就不动分毫。她想了想还是试了几次,还是没有反应。心里便也急了。 “好奇怪的石头。”心里面却是想了好久,又仔细地观察了这块巨石。天然眼纹,铁质陨石材质,朱砂明显,眼纹疑为陨石冷却时形成,真实的九眼页岩原始天珠。这是一块从天上陨落而下的碎石。 她又施了清洁术,让沾着上面的雪屑消失了。站在面前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但是伸手覆在上面,就感觉到一道又一道的撞击;像是一只被关紧闭了多年,想要逃出来的猛兽,那一阵又一阵的撞击在她的掌纹上化开了一道又一道的神力。 “原来已经成精了,难怪。”淡荷浅笑,挥手间就已经将身后的雪封住了自己的身影。防止巡逻的人看到她的身影。 雪一封,狭窄地小洞口折射着一些雪的光亮,但还是有了一些阴影。通过这点阴影,她这才看见了里面的生物。 那是一个十分奇怪的生物,眼睛大大的就和猫一样颜色额眼珠子,隐隐还看到了一种狼的眼光。除了眼睛大的出奇之外,他的鼻子小小的,嘴唇像婴儿一样小小的,紧抿着。没有头发,脖子长长的。耳朵深陷,最为重要的是他全身是蓝色的。 是一个怪物。 在她好奇地观测怪物的同时,里面的怪物也停下了暴躁的脾气,仔细地看着她。 淡荷见他没有恶意,脸上的淡漠也淡淡地消散了,“你到底是什么?” 里面的怪物并没有回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她还是快速地从自己的记忆里翻找看过的经书,忽然她瞪大了眼珠子。下一刻就已经收敛住了。 佛经中的一个小世界,由“欲界”、“色界”及“无色界”等三界所构成。三界内各有相关的众生,《长阿含经》卷二十的《世记经》中记载着: 佛告比丘:欲界众生有十二种。何等为十二?一者地狱,二者畜生。三者饿鬼,四者人,五者阿须伦,六者四天王,七者忉利天,八者焰摩天,九者兜率天,十者化自在天,十一者他化自在天,十二者魔天。色界众生有二十二种:一者梵身天,二者梵辅天,三者梵众天,四者大梵天,五者光天,六者少光天,七者无量光天,八者光音天,九者净天,十者少净天,十一者无量净天,十二者遍净天,十三者严饰天,十四者小严饰天,十五者无量严饰天,十六者严饰果天,十七者无想天,十八者无造天,十九者无热天,二十者善见天,二十一者大善见天,二十二者阿迦尼咤天。无色界众生有四种。何等为四?一者空智天,二者识智天,三者无所有智天,四者有想无想智天。 阎浮提人身长三肘半……四天王身长半由旬,衣长一由旬,广半由旬,衣重半两。忉利天身长一由旬,衣长二由旬,广一由旬,衣重六铢……兜率天身长四由旬,衣长八由旬,广四由旬,衣重一铢半……他化自在天身长十六由旬,衣长三十二由旬,广十六由旬,衣重半铢…… 阎浮提人寿命百岁,……四天王寿天五百岁,……忉利天寿天千岁,……焰摩天寿天二千岁,……兜率天寿天四千岁,……化自在天寿天八千岁,……他化自在天寿天万六千岁,……梵迦夷天寿命一劫,……光音天寿命二劫,……遍净天寿命三劫,……果实天寿命四劫,……无想天寿命五百劫,……色究竟天寿命五千劫,……空处天寿命万劫,……识处天寿命二万一千劫,……不用处天寿命四万二千劫,……有想无想天寿命八万四千劫,或有减者。齐此为众生,齐此为寿命,齐此为世界,齐此名为生、老、病、死往来所趣。…… 佛告比丘:今此大地,深十六万八千由旬,其边无际。地止于水,水深三千三十由旬,其边无际。水止于风,风深六千四十由旬,其边无际。 如一日月周行四天下,光明所照。如是千世界,千世界中有千日月、千须弥山王、四千天下……千四天王、千忉利天、千焰摩天、千兜率天、千化自在天、千他化自在天、千梵天,是为小千世界。如一小千世界,尔所小千千世界,是为中千世界。如一中千世界,尔所中千千世界,是为三千大千世界。如是世界周匝成败,众生所居,名一佛剎。 此四天下有八千天下围繞其外,复有大海水周匝围繞八千天下,复有大金刚山繞大海水。金刚山外复有第二大金刚山,二山中间窈窈冥冥,日月神天有大威力,不能以光照及于彼,彼有八大地狱。 佛告比丘:须弥山北有天下,名郁单曰。……须弥山东有天下,名弗于逮。……须弥山西有天下,名俱耶尼。……须弥山南有天下,名阎浮提,其土南狭北广。…… 此阎浮提日中时,弗于逮日没。拘耶尼日出,郁单曰夜半。……阎浮提东方,弗于逮为西方。阎浮提为西方,拘耶尼为东方。拘耶尼为西方,郁单曰为东方。郁单曰为西方,弗于逮为东方。 依以上二段经文的记述,此处的须弥山代表地球自转的轴心;地面分成东、南、西、北四个大洲,依次为弗于逮、阎浮提、俱耶尼及郁单曰,如此可符合各洲的日出、日中、日没及夜半。四大洲及人皆在地球上,容易用肉眼见到,而天则有不同。 天有十法,何等为十?一者飞去无限数,二者飞来无限数,三者去无碍,四者来无碍,五者天身无有皮肤、骨体、筋脉、血肉,六者身无不净大小便利,七者身无疲极,八者天女不产,九者天目不眴,十者身随意色,好青则青,好黄则黄,赤白众色随意而现。 故知佛经中的诸天,并不是像人类的肉身易于见到。至于他方的佛土,《大方广佛华严经》卷七有如下的记述: 尔时普贤菩萨,复告大众言:诸佛子!世界海有种种差别形相,所谓或圆或方,或非方圆,无量差别。或如水漩形,或如山焰形,或如树形,或如华形,或如宫殿形,或如众生形,或如佛形,如是等有世界海微尘数。…… 三千大千世界中的人类,她暂时还不能确定是什么怪物。 仙之人兮列如麻二十 禺疆就坐在他的母亲旁边,本来一坐下来就看见了淡荷的丽影,穿着迥异之外,亦是一位有着如同最无瑕的白云一样白皙的肌肤,清丽的五官的美女。心里疑惑,就闻他的父亲说是远方来的客人仲孙姑娘。 就在那一敬一饮之中,部落里面已经有很多的青年对着淡荷露出*裸的贪念和仰慕。 一饮而尽听到首领又说了不少的话,感慨了不少之后,首领已经放任了族人自由活动。那些年轻的小伙子巴不得首领说这些话,连忙跑到了淡荷的跟前向她大胆*的求欢,这让她面红耳赤的同时也是无地自容。 道家自诩风流,男欢女爱之事不加束缚,可也没有她眼前的窘境。她斩钉截铁拒绝了这些青年的求欢。 庄姜见她为难,连忙喝止道:“来者是客,况且款儿姐姐部落的习俗又和我们不相同,一个姑娘家可不够你们折腾。” *裸地喝止,这让刚刚以喝酒掩饰自己的窘迫的淡荷呛了口酒,闷着声咳了几声,脸颊赤红,微醺着一群年轻的小伙子的眼。 见他们犹豫着,还有几个男子犟着脖子反驳,庄姜正恼怒,禺疆的声音已经近在耳旁。 “可别吓坏了客人。”他拨开人群走了进来背对着她们对着围着她们的小伙子说道。 “禺疆你是想占为己有吗?” “尊卢。”禺疆也皱起了眉毛。 那名尊卢的少年被他眼底的厉色消去了底气,嘴里嘀咕了几句。预加工可是昊部落里最厉害的勇士,老虎都被他一个人放倒了,人更加轻而易举了。他可不敢挑衅他。 庄姜见心上人站在她的面前,心里十分的激动,当他转过身来,对着淡荷说道:“仲孙姑娘是族人莽撞了。请见谅。” “无碍。”收回抽搐的眉角,她轻淡地道。 禺疆点了下头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庄姜见他都没有跟她说一句话,心里着急又浮起一抹酸涩,道不明是什么一回事。看着淡荷那柔美的侧脸,气馁之际灌了自己一碗酒。 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呢? 淡荷尝了一个果子之后,大家也吃吃喝喝得差不多了。 恒姜见她兴致缺缺,但还是拉着她来到人群处围着篝火手牵着手挑起了舞。开始她还是有些手忙脚乱的。但摸清了其中规律之后就轻松了许多。 不一会儿不少的小姑娘就被别人带走去野合了,她一个人默默地走到了河边,心里茫然。 银月弄影,火把已经渐渐的湮没在时间里。绿草依依。姹紫嫣红已经不复。 拿出海螺,施了法术,想要告知卞七郎她安全的消息。 可惜不管她怎么施法就是通不了,心里面越发的气馁。想到应该是这里的禁制。拿出莫问剑,拔开一点点,剑芒带着寒月。 “莫问剑你告诉我七郎怎么样了?若是还能和莫弃剑心有灵犀,那么就将我现在的情况告诉他,让他不要担心我,另外告诉他通知敖璧祝麟他们。” 莫问剑脱手而出停在她的面前。剑身流光溢彩。 “原来已经过了一年了。是不是我昏迷的那段时间。”感慨了一声。 “打开这里的珠子?谈何容易,水灵珠和火灵珠都在这里面,就算他们找齐了雷灵珠、木灵珠、冰灵珠、土灵珠、金灵珠也是于事无补的。” 莫问剑绕了她一身,点点头。 “待到时机成熟再告诉他们怎么进来。”前方的危险是未知的,她现在尚未理清这里是什么地方。万万不能让他们进来的。 知道莫问剑已经答应了,她的心里忽然感觉到了寂寞。 对!正是寂寞! 前世的时候,在漫长的等待里,她尝遍了寂寞。重生之后虽然拜了一个甩手师父,当在混沌神谷里不眠不休的看经书,静心修炼,一直企盼着想要早点出去还父母兄弟的情,便也忘记的寂寞。可如今她独身一人在此,忽然感觉到无尽的寂寞像是黑压压的夜空一样席卷而来。 蛙鸣声、蟋蟀的叫声一直不断。 她开始在想念一个人。 想到前世她那可悲的爱情,可见是一厢情愿的。可是就算是一厢情愿的,他也不该那么的冷酷无情的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杀死! 而今世的这个人,温和伴着月色的清寒。看似是优雅温和的,实则是高不攀的。前世只是听闻,未曾见到,今世见到了反而恋上了。她无法将七郎和萧昊华相比,对萧昊华的爱,令她付出了血的代价。对卞七郎,心里又明确的有着东诛的存在。 原来经历了那么多,她的爱情已经没有前世那么的纯粹了。 莫问剑飞回了储存空间里面,她快速地转身,正好看见一道颀长的身影,光裸着上半身。 月色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投下一抹光辉,俊朗的面容投下了一丝暗影。 “仲孙姑娘这么晚了,还没有睡?”禺疆疑惑,分散的视线投在她的身后。 刚才她在和谁说话? “睡不着。”淡荷说道。 “我也睡不着,要不咱们说说话吧!” 他走到她的面前,却没有看到什么人,倒是看见水中的倒影。 回望了淡荷一眼,问道:“我看你今晚上只是喝了酒,吃了果子,不饿吗?” 他还真细心。 淡荷收回目光,摇摇头,问道:“对这里你知道多少?” “我们部落吗?”禺疆以为她初来乍到不清楚部落里的情况,况且在方才的酒宴上,族里的青年们跟她求欢之时,窘迫的模样还真的是新奇。 “除了你们的部落之外,就是你所知道的。” “这里很大,有很多地方我都没有去过,不过在千里之外的琊部落,我曾经有机会跟着父亲去哪里和他们的首领商谈过联姻之事。我姑姑已经去了哪里成了首领的夫人。从这里道哪里千里之遥,可是几乎是荒无人烟的地步。你想要去哪里吗?”说着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用手掌压了压旁边的高草,望着她示意她坐下来。 淡荷也没有拒绝了他的好意,坐了下来,因为草比较高的缘故,坐上去很是柔软,也不是那种很脆弱的草,压上去不会被草汁染上颜色。 仙之人兮列如麻三十 “要是玄机那么容易被打趴下你们也就不会因为云层之上的白雪之地上不去了!”一道空灵飘渺的女声一下子如同风一样卷去了愤青们的鸡血。 众人齐齐地望向大殿门口正见一对婉丽的俪人蹁跹而入。卞七郎已经恢复了绝美的容貌,着一身的雪衣,肌肤白皙晶莹散发出玉一般的光泽。而淡荷身着一件清凉的夏衣。 一件淡青色襦裙,下裳是翠绿色的略有些曳地,一条翠绿色的腰带反复缠上了两圈,而且还多了一层的白色软烟纱的腰带;白色紧束打了一个坠坠的蝴蝶结,而翠绿色则有些松松垮垮的。白色而有些透明色烟纱袖子和腰间那一条烟纱腰带融合在一起,看起来丝毫不显得突兀异常,反而十分的和谐。 这是迥异于之前在她的映像里面的白衣胜雪,不过中燃不是白衣飘飘,那墨发也被修剪到腰下,依然很难除掉那一身的神秘淡然,飘逸脱俗。 她这一次她没有再隐藏自己的容貌,而是十分光明正大的显露在众人的面前。 周围一片静寂。 “你、你、你是......”公孙不止结结巴巴地看着她,瞠目结舌地支支吾吾个不止,可就是来来去去那两个字,后面的话几乎就说不出来。 淡荷唇角微扬。 “就是她救了我们的!”何仙姑说道。这里的灵气很充足。姿势闭目养神那么一会儿,她的修为就已经回到了化婴之境了。只是元神不在,也厉害不到哪儿去。 张果老仔细端详了她一阵将有些花痴的吕洞宾挡住视线,这个女子的修为仿佛融入了天地之间,仿佛是一个普通人,又仿佛是一个深不可测之人。此女非池中之物。 “不知道仙子如何称呼。仙府何地?” “神界淡荷!”轻吐出那两个淡然简洁的字却不愿意多说。并不是是不是礼不礼貌的问题,而是在天界也是分有尊卑的,而蓬莱八仙也原本也只是在神仙之境,最厉害的张果老也不过是神仙四阶中期的境界,尚未成神,所以无法进入神界。倒是在仙界位列上仙,十分的有名。 一听是神界众人肃然起敬。 吕洞宾也不敢造次了! “原来是神女呀!”神界几时出现了这么年轻的神女了?难道他们不在的几百万年。天界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了吗?不行!他现在要回去禀告仙帝,玄机没死的事情! 他没有多问,但一回到仙界一打听就知道是什么来历了! “神女,不知可否同小老儿张果老前往仙界禀告这等阴谋之事?” “不必,本座已派了青鸾转告仙界诸仙家以及天帝!且,青鸾已经回信,说是这些年玄界为了避免诸仙家怀疑。便让妖灵携带几位的元神。隐去身上的妖气在仙界打探消息,残害了不少的仙人。天帝已经下令让仙帝逐一封察查,势要要将其寻出,一句歼灭。几位暂且再次稍待,等修为恢复到黄仙之境再返回。” 一边说着,淡荷和卞七郎一起走到了众人的跟前。香风阵阵,却是那一种自然的花香。清新并不刺鼻,这样的女子这才担得起国色天香四字。 “既然神女已经告知了天界诸神仙,那么小老儿只好听神女的话安心在此了!” “嗯!” “表兄你怎么进来的?”卞七郎看着青衣少年,略有些惊讶之色。 随着卞七郎的的叫唤,几人惊异之后,顿了一下,随后公孙不止先发言:“没想到小炎子你是屈公子的表兄呀!还真的是一对天骄!” 来人正是炎行御,精致如画的脸上挽着清淡地笑容,视线却是先是落在淡荷的身上好一会儿之后再应了一声,说道:“淡荷你这些年来变化了不少!”比起十几年前更加的有人气了!以前那是万年不化的冰山美人,只对自己的亲人好颜相向,而对于一些别的,那么就是冷漠处理了。 卞七郎眼中划过一丝的警惕,之后微笑:“荷儿自然会变化了!倒是表兄你这一年不见,竟然达到了渡师之境了果然还是这里的灵气充沛,当然合乎是你的仙缘!” “七郎过奖了,比起你,我这不算什么!”他笑得高远,如同丽花。 在座的都是一些狐狸级别的人物,自然也知道这二人的口气之中充斥着火药味,似乎这兄弟语气怪异的导火线就是眼前这淡然而绝色到过分的女子——淡荷。 卞七郎听完他确实有一丝的打击,因为他缺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仙缘。 仙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修炼成功的,除了有仙缘之人之外,一般人在渡劫之时因为不成功,除了安全渡过的可以羽化登仙,而失败的,轻则毁去真身打回原形,重则魂飞魄散,不如轮回不如六道。永永远远的消失在天地之间。 而他就是那一种没有仙缘的人,往往就是缺少仙缘,所以在渡劫之时会比有仙缘之人所要承受的天劫更加的难上千倍万倍,成功的几率只有万之一,可见付出的努力在那一刻没有撑住的话,余下的就是那个很重的下场。 当然有那万之一的希望就可以令有坚强毅力之人绝地逢生,那就是一个给予一些没有仙缘之人的一个机会。 在渡劫要登仙的过程是十分的惨烈的,可依然有着不断拼着老命的修仙者。失败了并不可怕,而是不能淡然的面对失败,而是怨恨失败。这修仙和做人一模一样,若是没有乐观理性的心去面对和思考怎么样面对困境,那么你就是一个失败的,这样的失败会慢慢的成为心魔,最后可能会走火入魔成为一些堕落的魔滥杀无辜、致使生灵涂炭万劫不复! 所以,当没有仙缘而又渡劫成功的仙家来说,他们的心里素质比起那些在渡劫之时没有什么压力的仙家来说是坚定的、理性的这样的仙家是因为悟出了属于自己的道,突破了心境。在漫长寂寞的修仙生涯之中,那是一个正直的仙家!当然也不能全说有仙缘的仙家就不坚定,只是只有百之四十的几率而已。 他知道这可是是上天给他一个机会考验他的心境。他不惧怕!只要她站在他的身边,只要他看见她!他一切都不觉得有什么可怕了! 仙之人兮列如麻四十 但是他的性格使然无法激烈地辩驳,但是看着苏素心那委屈的模样他的心里面又十分的难受。干脆地偏过头看向莫无双希望他能够出声制止连占宇的劈头就骂。 但是事实上,莫无双还真的高傲又是亦正亦邪之人,对看不惯之人没有给予绝望的打击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哪儿还容得下替对方说话?而且他真的是看不惯苏素心更看不惯轩辕映日这个眼内无珠的家伙,想要他出声那是下辈子都不可能的事情。真不知道轩辕映月怎么会有这种弟弟? 见莫无双冷漠地对待着他,他的心里面一阵荒凉慢慢的涌上心头,真没想到身为同门师兄弟了,他还真的那么的冷血。 当然的莫无双不说话,莫孙、云轻雾、花霓、黎兆、吴静倩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模样。 轩辕映日和苏素心更是脸色苍白地呆立着不动,但是苏素心在深受打击之下还是不改她那柔若可怜的模样问道:“连师兄,你这般说将苏家置于何地?” 连占宇努努嘴,冷视着她,抱着手臂说道:“别老是拿着苏家说事儿,真不知道苏伯父怎么会将你这上不了台面的人宠得无法无天。要是*在此也不会像你这般没见过世面的。” “你!”苏素心脸色难看地瞪着他,见他无动于衷便委屈地嘤嘤哭了起来,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还真的看不出她哪儿伤心了。不过连占宇那一席话确实是揭了她的痛处。 苏素心虽然是苏家家主最为宠爱的女儿,但是身为庶女的身份依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只不过是因为是苏家家主最宠爱的小妾所出,被记在主母的名下,但是主母有自己的子女又是在她二十岁之时才记在名下的庶女,自然上不了台面了。不过就算苏*再如何的落落大方高贵无比,和她那个母亲一样的不受宠。 就像是她可以进入这个蓬莱仙境成为了一名优秀的玄仙,而苏*也不过才是一名渡灵之境的修者一样。因此现在的苏家的后院是有她的亲生的娘亲当家做主。 也因此而抬为了平妻。 “这不过是事实而已,有什么好反驳的?”连占宇说罢又看向莫无双说道:“这次我倒是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闯入咱们蓬莱仙境中了诅咒之后还乐意安然无恙地活着?能够解开诅咒的人没有天仙之境的人是无法解开师父的诅咒的。” 莫无双大笑地接过莫孙递给他新酿好的千年醉。酒香四溢,令在座的人都忍不住闪过几丝的馋意。 “倒是一个令我想要去看看是怎么样的高手了。” 苏素心跺了跺脚,怨恨地跑了出去,轩辕映日已经没有心情再去讨论了,连忙追着苏素心出去了。 淡荷见机行事也跟着飘了出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莫孙对苏素心的脾气嗤之以鼻,说道:“明明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 莫无双斜看了他一眼之后便将千年醉一饮而尽。眯着狭长的丹凤眼享受环视着在座的人,只听见云轻雾说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和那种人置气呢?” 莫孙默了。看向自己的少爷莫无双。 莫无双睁开了邪魅的丹凤眼说道:“你以为就她那破性子为何能够在蓬莱仙境生存下去?为什么七长老那样的拼命的让她拜在境主的门下?为什么那么尽心尽力地帮着她找了那么的宝物让她有今日的成就?” 连占宇冷哼:“下作的东西!” “知道是下作的东西,就不要为这下作的东西烦心。不过境主这一次召咱们回来不过就是因为那几个闯入境内的人。我倒是好奇了,那几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云轻雾望望这个又看看那个,良久,那张清冷的小脸松弛了一下,问道:“无双师兄是对那人好奇了?” “不是好奇,是佩服!”莫无双把玩着那白玉般的白瓷,嘴角轻勾,含笑:“能够肆无忌惮地闯入蓬莱仙境那是需要本事和智慧,在打死了那么多的弟子还中了诅咒还解开了诅咒的人以及将映月弗林焚姬他们三个重伤之人。那是心狠。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着这一种勇气的人。” 连占宇也绽放出一朵清新的笑花,他说道:“还真的是有趣。那么无双师兄是打算管这件事情了吗?” “嗯!” 花霓和吴静倩以及黎兆还在沉默着,听完了三人的论述也觉得那几个闯入蓬莱仙境并且打杀了不少内门弟子,胆大包天的闯入者十分的佩服。 但是身为蓬莱仙境的弟子,他们知道这一种心理是容不得的。但是这么多万年来还真的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如今被这一群未成谋面却闻其名的闯入者安然无恙地回去了。这让他们很是佩服的同时也情何以堪。 “无双师兄你不打算将他们擒住交给境主了吗?”云轻雾说道。 “正有此意,我想要会一会这胆大包天的人。他们闯进来一定有自己的目的,那么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一定还会前来的。我们只要再境内等候,自会有人送上门来,到时候我们自然可以看看是哪些个胆大包天的家伙那般的肆无忌惮。” 花霓嘟了嘟嘴,一张娃娃脸上的小酒窝十分的深邃,可是令她有别于苏素心的楚楚可怜、李焚姬的媚骨天成、云轻雾的冷若冰霜、吴静倩的温婉兰心,一种憨厚的甜美。 “可是这样无双师兄你又怎么知道他们几时送上门来?” 莫无双捏了捏她的小圆脸说道:“你急什么?” 花霓住嘴,拉下那只蹂躏她的脸颊的大手,怒瞪着他吼道:“无双师兄你不会捏自己的脸吗?好皮肤都被你捏成黄脸婆了!” 莫无双呵呵一笑,也没有固执地再去捏一捏她那圆润的小脸,说道:“师兄的脸上没有多少肉,若是有就不会捏你的了。”一席话就将她的愤怒堵死了。接着说道:“我们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休息,我有感觉这伙人不会让我们等太久。” 仙之人兮列如麻五十 连占宇注视着莫无双。 只见莫无双瑰丽的薄唇挽起一抹玩味,“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她就是这一次境主将咱们召回来的罪魁祸首。” 连占宇倒抽了一口气,张了张口,顿觉得失声了,眼神示意莫无双说下去。 好在莫无双只是亦正亦邪而不是顽劣的人,他也没有必要调连占宇的胃口,径直说道:“她的修为高深莫测,她的血液干净神圣,与我们是同道中人。只是修为......” 他语气一顿,剑眉突然而然地就蹙紧在那里,修长的手指在抚弄着因为刚才的动作而起的褶皱。 连占宇问道:“会不会是神仙之境?” “不止!” 连占宇脸色一白,难道是神?他刚才可是得罪了人家了! 莫无双点点头,安慰地看了他的一眼,“我救了她,想必她会给我个面子。”意思是示意他不用担忧。“现在重要的是等她醒来,问一问她的目的,若是令我不开心了那么就算她是神也没法子在我的眼皮底下存活。” “不过最主要的,我倒是想要看看她是否能够有法子让我放过她?” 连占宇神色肃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淡荷醒来之时已经是三日后的早上了,睁开眼的那一霎那,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知道她的命算是保下了。摸了摸自己左臂,闷疼还是传了过来,令她的秀眉还是轻轻一蹙。 “醒了!”带着几分的玩味的男音传了过来,令她一下子从挣扎着要起身了,可是大力的支持还是让那只动弹不得的左臂隐隐地发痛着。她知道左臂总算救回来了。 她抬眼一看,见是白衣倾城、俊美无涛,几乎是鬼斧神工才雕刻出的五官高傲地在平视着她。 淡荷的眸子紧缩了一下光芒,这次她失了不少的精血。法力暂时还没有恢复过来,但是对付一个小小的天仙还是得心应手的。 “既然醒了可以告诉我你的目的了吗?”虽然是询问,但是语气却不是询问了。容不得她不答的语气令她的秀美再次动了动,美眸中的光芒略微暗沉了下来。 “我的目的?” 莫无双挑挑眉。狭长的丹凤眼闪过一丝不悦之色,遂站起身俯视着她,语气不曾有变:“既然你不说,也许我可以将你交给境主处理了,我相信他会乐意这般。你虽然法力高强,但以你现在身受重伤,大失精血之下抵挡不住合蓬莱仙境所有人之力。落下的下场恐怕不由人愿了。” 淡荷的眸色转冷。“你在威胁我。” “不错!” 淡荷冷哼了一声说道:“玄机!” 莫无双那一双美艳绝伦极具风情的丹凤眼就在她吐出那两个字之后顿住了,然而他忽然展开一抹灿烂地笑花,说道:“你怎么知道他的?” “怀疑之后证实。” 莫无双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好冷淡的小佳人呀!只是这般冷情的佳人怎么就瞒过了那只龌龊的七长老的眼睛呢?看来她的表面功夫做的不错。 淡荷又是一声冷哼。不料一张放大的俊脸就贴在她的面上,就在她的脸色还来不及铁青之下迅速地拉开了二人的距离,未了还吐出了那么一句令她不悦地话:“真是国色天香!” 淡荷别开脸,想了想,脸色又难看了起来。目光似乎要穿透他那张绝美的皮囊,冷声说道:“在你下决定之前最好摸摸自己还在跳动的小心肝享受一下它的跳跃,本座可不会因为你有一定的潜力而放任一个威胁我的存在。” 这时,莫无双突然地就大笑出声,凑过脸来。呼吸就在离她不到一个鸡蛋距离,这令她非常地不爽。 “脾气挺大的,但是我喜欢。” 淡荷白了他一眼,但心里面也知道莫无双不会打小报告了,她紧绷着的神经也稍微地松懈了几分。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为我解惑玄机的存在,毕竟在我的认知里,他可是死了三千万年的强者了。” “死的是他的肉身,他因为遗留下来的元婴分成了一个分身,但因为肉身的不存,本身就很虚弱。蓬莱仙境里,不对,是整个海市蜃楼里有着他的分身。” 虽然淡荷没有将话说满但是莫无双却知道她和玄机是杠上了,想来他们之前就是认识的还打过所以上面才会提防。 “你的身份。” 淡荷看了他一眼,说了自己的道号:“淡荷!” “淡荷?”对于神界的人他也不是人人都认识的,不过神界也就那么几百个,最多的就是天帝天后的子女,还有各路神仙。不过虽然知道神界有那么多的神灵但是也不知道谁谁谁,除了一些影响力很重的之外。 淡荷直接给了他一记‘你孤陋寡闻’的白眼之后,说道:“东华神君乃是我的大师兄。” 莫无双讶异,他曾有幸见过那久负盛名的东华神君一面,那可真的是有着一年四季性格的男子,美貌更是不凡乃是天界第一美男子,掌管四季的神君亦是天帝最疼爱的一个儿子。他想不知道都难。 只是他从未听说过东华神君有过师妹的,更加不知道东华神君的师父是何方神圣,没想到这意外地闯进来的女子竟然是东华神君的师妹。 同时对于她的话他并没有不信任,她的神色虽冷,但是傲气风骨并存着不像是那一种爱说谎欺瞒之人。 “呵呵......没想到竟然是东华神君的师妹呀!正巧你和他都是我看得顺眼之人。你能够进来这里想必也是有人带着你进来的,想来是我的那三个师弟师妹带着你进来的。”莫无双脸上已经一副了然的模样,紧接着续道:“那么此次他们三个已经和你站在同一阵营了。看来玄机的修为......更加的厉害了。” “不是玄机伤了我的,玄机他还没有那个能力,是一个叫‘释迦’的人,我不记得这七界之内还有谁的法力那么的高强而令人不自知。” 莫无双收敛了神色,纤长的玉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ps: 有哪位亲可以猜猜神秘人‘释迦’是谁了吗?嘻嘻嘻爱........ 仙之人兮列如麻六十 在蓬莱仙境内的淡荷浑身一震,情况虽然不是很乐观,但她现在也不能够将手伸到境外重新在白鼠的身上烙上自己的一丝神识了。 不得不说的,不管是看似微小的青至还是轩辕映月都拥有超高的人气,人脉十分的好,二人的身份发号施令后,整个蓬莱仙境内暗地里进行了掘地三尺的活动。 这一日,淡荷还在想方设法地想要进入重兵把守的秘境,但是这重兵还真的很多,同时之中的气息杂乱,仙妖魔人,妖的最低也是一个妖帅,魔的最低也是魔煞,仙的最低是地仙,这些还只是镇守在秘境之外的人,而里面时时传出一股巨大的威压和邪恶之气。 上次卞七郎圣阳还有公孙不止三人闯进来,还能够活着出去已经是吃了狗屎运了。 看到这一幕,水眸逐渐凝结成冰,不必讲,里面一定是玄机的老巢了,只是她还不待清楚里面的情况,手中也才有两颗灵珠,还没有势均力敌的筹码。上次被那个叫释迦的神秘人所伤还不至于死,就是得了神石的隐蔽之力才能够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小命。同时的,释迦的法力和玄机比起来那可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从天帝的身上还没有感觉到的威胁,居然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也不知道释迦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过男人一般都离不开野心,玄机也曾经是三千万年前那一场天地浩劫的罪人,这个男人的目的......淡荷已经不用去猜测什么,而是确定。而玄机也不过是他的一块试金石,投石问路用的。天界不是人人想要灭掉就能够灭掉的。除了三千万年来一直活跃在明面上的神灵之外,还处处隐藏着许许多多的神灵,这些神灵只有等到天地一发不可收拾之时才会出手。比如说鸿钧老祖、女娲娘娘、伏羲大帝、清华大帝、紫薇大帝、长生大帝、掌管了八大元帅的天皇大帝、东方崇恩圣帝、天吴、毕方、据比、竖亥、烛阴。 五方谒谛:金光揭谛、银头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摩诃揭谛。 五炁真君:东方岁星木德真君、南方荧惑火德真君、西方太白金德真君、北方辰星水德真君、中央镇星土德真君。 五岳: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南岳衡山司天昭圣大帝、中岳嵩山中天崇圣大帝、北岳恒山安天玄圣大帝、西岳华山金天愿圣大帝。 五斗星君、五方鬼帝、上古四方天帝。 这些隐性的神灵都是不可忽视的存在,释迦可能还在观望之中。且不说是天界了,而佛界和天界常常是以正义而存在的,所以两界的渊源十分的久远,关系坚固无比。天界若是有难。佛界也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南无过去、现在、未来;过去佛的燃灯上古佛,加上现在世的释迦佛,以及未来、世的弥勒佛;中间是释迦牟尼佛,右有文殊菩萨,左立普贤菩萨;右边是西方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两旁是观世音菩萨和大势至菩萨;左边为东方净琉璃世界的药师佛,两旁日光菩萨和月光菩萨。 还有四大金刚、五方佛、八菩萨、十弟子、十八罗汉皆不是可以小觑的强者。 当然这些有可能并不是他忌惮的,最为忌惮的而是神秘未知的混沌老祖吧! 就连她也没有从藏经塔上得到师公的由来,也不知他的本名,混沌老祖这个称呼历来久远。几十万万年年前就已经消失在世间。不过因为有着盘古大帝、鸿钧老祖、菩提子以及魔尊獐月这四个厉害的弟子。自然不会让人忽视。 若是里面只有玄机。她倒是没有那么的忌惮,可现在是属于重兵把守的,且不说里面有没有玄机,进入里面碰上了天罗地网也很难轻松地出来。 所以她在这里窥探了半个月之久。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如今她心中焦急,雪灵珠的下落知道在蓬莱山了,尚不知是在境内还是在境外。 淡荷收回视线,正在出神地想着,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令她吓了一跳。 “你在偷窥什么呢?” 淡荷微微侧头,只见来人一袭雪白地袍子,上面有着雪的淡淡光晕,素净之中带着一种单调的华美。他的眼角在阳光底下折射出桃花般的光泽。潋滟的水光荡漾。 “莫无双!”淡荷刚刚想要冷斥,他就突然而然的神兽捂住了她的嘴巴,阻挡了一部分的声音,警告道:“你想要被人抓吗?” 淡荷气闷的甩开他的手,“这些小喽啰本座还不放在眼里。” “是吗?”莫无双轻挑着他那好看的眉形。发如被泼墨一般地黑亮,柔软地垂在他的胸前。 淡荷一时无语,离他两步之遥,他的不屑她倒是不恼了。 “你可知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的道理?同理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你在忌惮这些不是吗?” “蓬莱仙境大部分的强者都是为玄机卖命,你单靠轩辕他们三个是异想天开。” “或许你可以通过天界的强者相助可以挽回一些颜面。”莫无双说道。 淡荷默默地盯着他好久,莫无双大方的给她看个够也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的不悦之色,笑意直达眼底,潋滟无比、瑰丽无比。 淡荷的眼中已经没有任何的惊艳之色,这年头看多了绝色美男子太多了,审美也疲劳了。她紧盯着他并没有一些的歪邪之色。而是在沉思,在探究着莫无双这个人。 莫无双在现在的她来说可以算是一个最好的助力,当然,这也需要他的站队。 “你又怎么知道我就没有那个力量?就一定需要别人的帮忙?”淡荷收回了心神,冷哼了一声,又说道:“蓬莱仙境现在已经算是逆反,你以为天界会放过你们吗?” 莫无双叹了一口气,说道:“太多的追捧奉承已经让一个门派忘记了自己最初的要求。蓬莱仙境有此一劫也是天命了。”而且这蓬莱仙境真的是不复先人的那些情怀和精神,该洗牌的也快要洗牌了,否则蓬莱仙境除了依附玄机之外,最后也会因为蛀虫而腐烂的。 淡荷愣住了。 是的,不管是仙还是人,被追捧得多了就会忘记了自己的本分,变得理所当然和骄傲自大。 如果家族也是这样的,那就算再古老的家族也会因此而逐渐地走向灭亡。 仙之人兮列如麻六十一 “我的力量虽在你的面前不值一提,但在蓬莱仙境里面还是一呼即发的。”莫无双面无表情地说道。 淡荷正好缺少他这个助力,既然他就先提出来了,她岂有不用之理?清冷的脸上淡淡的,随即说道:“你的力量虽小,但五脏俱全,这里守门的、还是里面传出来的威压都不可轻举妄动。若是平时我是没有守门问题,可为了周全的计划。” 莫无双轻轻地弹着他手中的拂尘,询问:“你相信我?” “我已经说了。”淡荷顿时又寒气外泄,这个人耳朵都长到那里去了? 要是和轩辕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她说些废话。 莫无双竟然呵呵一笑,她脸上的寒气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影响,脚下踩着轻薄的云雾,整个人被笼罩在云雾之中,仿若梦中。见她的脸上的寒霜尚未消退,他的笑声也渐渐地消失,可是眼中还是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亮光。 “给我三日的时间,保你可以得到好消息。” 淡荷眼底浮现着狐疑之色,三日?他能成吗? 她本来想问到底是什么好消息,可是见他吊着她的胃口的模样,她顿时撇撇嘴没有追问下去。只道:“那好。不管是什么好消息我都会接受,另外现在离大比越来越近,玄机早就已经准备来天罗地网等待着我们了。我不想在之前就败露了。” 莫无双笑而不语,看着她甩了宽大的袖子,踩着祥云离去。 最后,莫无双的视线落在秘境口,顺着拂尘,每间已经皱起了一个‘川’字。凝重地看着那秘境口,长长的道:“真麻烦!”整个人也驾着祥云离去了。 话说卞七郎炎行御圣阳等人已经离开了雪层,回到和气大殿。 这些年,圣阳的法力高强,在和气大殿已经拥有了超越了先辈的威严。在他的威严之下,其他的门人对卞七郎等人也是恭敬地拿出对待贵客一般和和气气的,真的是应了和气大殿这个大气的名称了。 各位长老已经分头回到了自己的家族吩咐一些事项,结果回到和气大殿公孙飘雪还有公孙不止都不在被告之已经去了下界。 刚刚走进大殿,就见一个青年衣袂飘飘而来,恭敬的在圣阳面前说道:“殿主,有客人要见卞公子。” 圣阳和卞七郎相视了一下,炎行御也很是疑惑,卞七郎也是疑惑的。三人跟着那个那个青年修士一起走入了大殿,就见一个小孩子扑了过来。“姑夫!” 圣阳一下子被惊吓了一下。脸上却淡然。待看见一个六七岁的粉团儿抓在卞七郎的袖子,“小姑姑呢?” 卞七郎苦笑,又看向最里面那一个支着耳朵偷听,手里却拿着一块甜糕的蓝衣小朋友以及他身边那一个颜如渥丹、胜过美女的俊美男子。 炎行御也注意到了。他将目光从那孩子身上移开,看向那个青袍男子,“原来是孟家四郎,别来无恙。” 原来青袍男子正是已经和淡荷他们分开多时的孟鹤还有孟恬、孟恪。 “竟然是半妖!”圣阳的目光在孟恬和孟恪的脸上移开,和炎行御以及牵着孟恪的卞七郎一起走入殿中。孟鹤早已经起身相迎,说道:“闻圣阳殿主大名,孟鹤叨唠了。” “既然是卞七郎的好友,也是我的贵客,请坐。” 圣阳的目光轻轻在他的身上一扫。诧异了一下,竟然是一个渡情之境的修者,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想必是得了什么奇遇了。而且他的心性不错。 最令他诧异的就属眼前这两个小小却万分妖孽的半妖了。 孟恬如今仅*岁的年纪,但个子很高。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容貌丝毫不逊于卞七郎和炎行御二人,那一双桃花眼有着狐狸的狡猾和魅惑,虽是半妖,但身上倒没有任何的妖气,反而多了不少的仙气。最重要的是,修为一下子进入了渡灵之境,位于一阶初期,想必刚刚突破没有多久。 孟恪如今才六岁半,长相清俊华美,萌呆可爱,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藏不住的是水光潋滟。如今已经进入了小渡之境,在二阶中期左右。 “这二位?” “四郎是荷儿的嫡亲哥哥,这两位孟恬和孟恪都是荷儿大哥的儿子,这一次我们原本是有许多同伴的,但当初因为不熟悉蓬莱仙境内的情况,所以我们就分开行动了。同时也给他们历练了一番。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是不错的。” 圣阳惊讶了一下,而炎行御也已经看出孟恬和孟恪是半妖的身份了,没想到竟然是那愣头青的儿子。没想出来,是因为孟鸠的性格和这两个小子的性格才智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呢。想来兄弟二人是遗传了母亲的精明了。 再看孟恬虽然聪明,装着稳重,但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了。倒是孟恪这个卖萌装傻的倒是一个赖皮又腹黑至极的小家伙。 炎行御笑了笑,看来孟家真的又要多出一只狐狸了。在之前,孟家虽然贵为千年的世家和前前王朝大晋王朝那是开国功臣,世代入朝为官,但始终是千里一根独苗的单传。一直到了孟舸,娶了姜氏生育了两个嫡子纳妾又生了三个庶子,根本就不必怕绝后了。 “原来是仲孙姑娘的兄长还有内侄儿呀!”实在想不出贵为高贵的天神的淡荷女神的出身竟然是如此的平凡。或许是前世是什么神人投胎转世的家庭吧!不然他实在想不出这么年轻的淡荷就攀登上了就算给他个几千万年也达不到的高度。 孟恬和孟恪兄弟二人歪着脑袋瞧着圣阳,见他温柔到骨子里了,顿时就生了好感;又是瞧了瞧圣阳左边的炎行御,只见炎行御的脸上也布上了春风般的笑靥,看着就让人舒服。 “真没想到和气大殿的殿主这么年轻,圣阳叔叔你几岁了?”孟恪突然闪了光芒的大眼落在他的身上,圣阳被他的目光瞧着毛骨悚然的,尴尬地干咳了一声,依旧温柔地说道:“叔叔已经五百二十二岁了。” “太老了!”孟恪一听到这个三位数的年纪,反条件地说了出来,令圣阳脸上的尴尬更甚,一时之境竟然无语了。 仙之人兮列如麻六十二 “恪儿。”孟鹤无奈地轻声呵斥,苦笑地看着圣阳,好在这圣阳并非是什么伪君子,而是真正的宽容温柔。 “这孩子说的可真诚!”圣阳笑了笑,看向也是一脸苦笑地卞七郎,同时也是十分的了解了他的无奈在什么地方。毕竟有这么两个人小鬼大、精明如同狐狸、又揣着一肚子坏水的的小家伙,可见平时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看着这孟恪挑刺地模样就知道了。 “那你呢?”孟恪询问炎行御。 孟恬拉住孟恪说道:“他和卞七郎可是一条道上的。” 孟恪一脸傻乎乎的样子,这人长得也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和卞七郎竟然是一条船上的人。他的眼睛一眯,正好看见沈然的身影飘然而至,他歪了一下小脑袋,目光落在孟鹤的身上。 孟鹤并不认识沈然,所以他只是摸了摸孟恪的头发。 沈然也没有见过孟家的几个小子,当然除了那一只小狐狸般的孟倾之外。而且孟恬孟恪还长得十分的漂亮,眼睛顿时一亮,不过炎行御和卞七郎在此她还不敢造次。 “郎君,之前吩咐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 说着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孟恬和孟恪的脸上,好漂亮好可爱呀! “嗯!”卞七郎看向炎行御,说道:“也不知情况如何了?”他指的是白鼠的事情。 炎行御回到:“这哪儿那么快?”说着看向孟鹤叔侄三人,说道:“你们三位赶着前来想必已经累坏了。圣阳还是让他们下去休息好了!” “是我糊涂了,孟四郎还有这二位请随我来。”圣阳说道。眼睛里的欢喜是骗不了人的,想必是看向了孟家的那两只小狐狸的资质了。可惜的是,有着淡荷那样的一个姑姑哪儿还需要什么师父呀!所以圣阳有自知之明,并没有出声请求,一路上和孟家的叔侄三人有说有笑的走到了客房。 留下的炎行御卞七郎以及沈然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可能是氛围太过于安静了,所以沈然忍不住开口打破寂静,“鬼王他......” “与其做着无用的担忧还不如增强自保的能力。鬼王一日不除,他就一日不会放过你。” 沈然担忧,心里那是怕极了! 虽然她之前在沈家的时候,身为一个不受宠被人遗忘的庶女,受尽欺凌,可那时候也只有憎恨,憎恨那些无端将她跟她的姨娘作为发泄的对象的人,害怕恐惧这一种危机从来就没有像今日那样的强烈。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躲过这一劫,毕竟她没有傲人的才华精明的脑袋,没有高强的法术。无力抵抗鬼王。现在唯一的自保就是不断地增强自我而已了。 沈然默默地一顿。卞七郎皱起了眉毛。不悦她的失神。但也没有说些什么,另外沈然的身份是阳女,在未知鬼王和玄机是否真正的勾结在一起之前,她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沈然虽然失神。但整颗心也在卞七郎的身上多年了,他的不悦已经令她的脑袋一寒,条件反射地抬起头,眼底又浮起一丝落寞和哀怨。 他的心从来就没有放在她的身上过,不管她怎样做都是不好的,如有不慎还是如履簿冰的。就像是现在,她不过是惊慌不过是失神了一会儿,在他这个世家子的眼中就是一个不知规矩的丫头。怪不得以前就有网友这样说过那样一段话,女主在男主的眼中心里都是最好的。缺点和优点在他的心里都是爱的;若是落在女配的身上那就是狠毒、花痴、做作......现在看来这曾经令她嗤之以鼻的话,还真的蛮有道理的。 炎行御的视线在她的身上轻轻一扫,就知道了沈然的心思。不过他也不在意。 身在四大家族这等千年的大家族中,那是比起皇帝还皇帝,芳心暗许的丫鬟歌姬多不胜数。卞七郎也罢还是他也罢都是从绝色佳人堆中长大的。想沈然这一种不算是特别美的还见得少吗? 只不过沈然特殊了一点。会引起一些没见过世面的人的轰动倾心罢了。 这并不能够说沈然没有魅力可言。而是这些都不会是成为爱情的理由,有的时候人会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私奔,可有的人历经的沉淀才会日久生情,更有的就算是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也没有什么感情,特别是想大家族里面的公子少爷们一样,一个个的看着是多情的,实则却是最无情的那一个人。 只能说沈然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罢了。 卞七郎想着想着还是和炎行御一起回到了住处,刚刚要进屋子,可炎行御的声音就飘了过来,“我希望咱们要公私分明。” 卞七郎的脚步一顿,侧头望向炎行御,忽然想到了仿佛在昨日的誓言,记得当初炎行御就曾经在他们的面前下过狠话,要竞争荷儿,而且这其中,他还无意中提起了东华神君。 东华神君他也见过一面,那可真的是一个绝美异常的美男子,就算是他之前见过的轩辕映月也没有他的五分之二。 可谓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儿,更何况还是一个主宰着天下黎民百姓生死的神灵,法力无边又是荷儿的师兄那可真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呀! 不过这只是他的担忧,要是知道了淡荷其实也没有和她这个大师兄相处过多久,那还真的要虚惊一场了。 卞七郎也不示弱地望向他说道:“自然。只是私事我不会那么轻易放手的。你以为除了我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人吗?” “我自然不会那般认为,只是对于我来说你还不具有那种强烈的威胁。” “是吗?”卞七郎脸上没变化,但是心里已经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他知道炎行御这番话并非只是危言耸听,而是他不屑而是他不认为他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炎行御转回头,薄唇牵着似笑非笑的笑意,推开门就进去了。 听着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之后,卞七郎也一步踏进了自己的房中。苦笑地同时,眼中也涌上了一股坚定。 仙之人兮列如麻六十三 就在他们的等待之中,蓬莱山已经飘起了鹅白大雪,那是几百年来未曾遇见的事情,同时也迎来了一个消息。 白鼠傀儡已经反馈了消息,已经找到了雪灵珠,只是在雪女的身上,略有些麻烦。 炎行御一听到雪女,当即就会想到那个白衣白发性格诡异的女子,她的法力那是他们这些人都鞭长莫及的,更不谈论一群乌合之众联合在一起去跟雪女抢夺雪灵珠。 于是在大家的争论之下,最终让炎行御去跟雪女讲和。 在出门前,卞七郎难得地担忧起炎行御的安危来,只是炎行御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和气大殿,留下一群坐立不安等待着他的结果的人。 只是临走前,卞七郎给了他莫弃剑,虽然炎行御不是他的主人不能发挥最强的攻击,但它是一把罕见的神兵利器,抵挡一般地攻击还是可以的。 苍茫的蓬莱山一片辽肃,他的身姿漂移到了之前遇见雪女的地方,果然没费什么劲,就看见了那几乎就掩藏在雪色中的人。 快步走上前,却迎来一道极冰极寒的掌力,他连忙偏过头躲开了那一道攻击,身后已经砸下了一个巨大的窟窿。目光落在全身散发出清冷之气的雪女。 “你还真的有胆量,别人来了一次,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还来不及谢天谢地的,你怎么又来送死?” 炎行御莞尔一笑,他知道雪女之前也不过是他的胆色和态度和她心中所爱之人有些相似采访过他一马而已,这一次可没有那么的幸运了。 “前辈说错了,三郎并非来送死的,而是向你讨要一件宝贝的。”炎行御没有给她装糊涂也没有绕什么弯子,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 刚刚说完,就见雪女好像听到了说明笑话一般的大笑了起来,周围的冰雪也旋即半浮在空中被静止了一般,看似是柔软的,实则在这日光底下还是那么冒着寒光。如同刀子一般。 “向本座讨要宝贝?”雪女笑了一阵,颜色又肃然了起来,全身散发出冷气,“你可知道还从来没有人向本座这么明目张胆地讨要过宝贝,虽然本座很欣赏你的胆色,但这并不是你能够像本座放肆的理由。你以为就你这一点修为就可以在本座的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吗?还是你太过于自大了?” 炎行御的面色微霁,他心里面还是十分忌讳雪女那高深莫测的修为的,这等法力高强之辈并非是他能够力敌的,只是不知手中的莫弃剑能否为他抵挡一般的伤害? 他曾经看见卞七郎和淡荷就用了莫问剑和莫弃剑一起联合在一起对付了一个又一个高强的高手,也许真的能够抵挡一些伤害吧! 纵然对雪女是忌惮的。但脸上的霁色已经消失了。他正色道:“前辈大可不必这样的不屑。晚辈也只是将来意说明了罢了。若是这样真诚还换不回前辈的答应,也只好.....”后面的话他并没有说出口,但是隐含的意思,雪女已经听得够明白的了。毕竟她不是那一种单蠢不解世事的妖精。她曾经下凡领略了人间的七情六欲和虚伪狡诈,自然明白炎行御话中的意思。当即雪白地面颊上更显的冷色了。 “只好什么?跟我抢?”雪女冷哼了一声,眼睛在他的周身一扫,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看你有什么能力从我这边讨要宝贝。” “那晚辈就得罪了,只是咱们应该立下一个赌局,若是晚辈胜了,那么前辈你就要无偿献上晚辈需要的宝贝不得违背,否则天打雷劈。永远见不到得不到心中所爱之人,若是晚辈输了,随便前辈你怎么样对待绝不还手。” 雪女面显狐疑之色,心里好笑,没想到一介还没有飞升成仙的凡人竟然跟她叫嚣。说他不自量力呢还是自我感觉良好呢? 但是他的胆色确实是她见过的人中最坚强的,这样的人她一般不会为难,不过现在他那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讲她的恩泽放在眼里也不怪她心狠手辣不饶他一条小命了。 “好!”这是给他一个好的答案了。 炎行御看着她,等待着。 雪女根本就不将他放在眼里,举起三根手指向天起誓:“我雪女在此发誓,若是输了答应炎行御这个凡人一命,并且送给他提出的宝贝绝不反悔,否则永世见不到得不到心中所爱的男人。”立完誓言,雪女看向炎行御说道:“到你了!” “自然!”炎行御大大方方的跪在雪地上立下誓言说道:“我,炎行御今日在此发誓,和雪女比武若是输了,任其千刀万剐也好绝不反悔。” 雪女仔细地听着,就怕他的誓言之中有什么不妥,因为人类这一种生物是世界上最善于伪装最狡猾的生物,稍有不慎就被骗了。不过显然的,炎行御还算的上是个正人君子,所以在他发完誓之后,她还是高看了他一眼。这是她第一次以赞许的心情是欣赏这么一个弱小的人类。 “起来吧!废话不多说,现在就来吧!”眼神得意,炎行御看得分明,那就是三招之下将你的傲气打散。 炎行御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右手抬起,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莫弃剑,银色的剑鞘上的图案十分的诡异繁杂,看不出是什么图案。 但是就在那把剑出现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脚下的冰雪随着那一道自剑身的出现而慢慢消融的雪水正在发出滋滋的沸腾声。她的面色因为这一种威胁而紧绷着,雪发飞扬,像极了一直炸毛的猫咪。 原本不见任何雪色的面色更加雪白了! “神剑!”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莫弃剑,“你怎么会有这等神兵利器?” 炎行御磨砂着手中的莫弃剑,他曾经就见识过它的威力,特别是淡荷手中拿一把莫问剑联合在一起时发出的威力。 仙之人兮列如麻六十四 炎行御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畏惧。 畏惧! 正是畏惧! 他心里面更加的喜欢这一把剑了,不仅仅是它的厉害能够震慑到雪女,还因为莫弃剑本来就是和莫问剑是一对的。看来,卞七郎的那个神秘师父还真的是强大呀! 敛目,莫弃剑自那剑鞘里面抽出,雪白地光芒散发出一道荧光,那些荧光包裹着剑身,耀眼夺目。雪女已经止不住的颤抖了。 极少有人知道,莫问剑和莫弃剑这两把情人剑是分属阴阳,莫问剑为阴,和这雪山的相容,而这莫弃剑则不痛,它是极阳的玄阳神铁炼制而成,与这冰雪相克。 对立是指处于一个统一体的矛盾双方的互相排斥、互相斗争。阴阳对立是阴阳双方的互相排斥、互相斗争。阴阳学说认为:阴阳双方的对立是绝对的,如天与地、上与下、内与外、动与静、升与降、出与人、昼与夜、明与暗、寒与热、虚与实、散与聚等等。万事万物都是阴阳对立的统一。阴阳的对立统一是“阴阳者,一分为二也”的实质。 对立是阴阳二者之间相反的一面,统一则是二者之间相成的一面。没有对立就没有统一,没有相反也就没有相成。阴阳两个方面的相互对立,主要表现于它们之间的相互制约、相互斗争。阴与阳相互制约和相互斗争的结果取得了统一,即取得了动态平衡。只有维持这种关系,事物才能正常发展变化,人体才能维持正常的生理状态;否则,事物的发展变化就会遭到破坏,人体就会发生疾病。 例如:在自然界中,春、夏、秋、冬四季有温、热、凉、寒气候的变化,夏季本来是阳热盛,但夏至以后阴气却渐次以生,用以制约火热的阳气;而冬季本来是阴寒盛。但冬至以后阳气却随之而复,用以制约严寒的阴。春夏之所以温热是因为春夏阳气上升抑制了秋冬的寒凉之气,秋冬之所以寒冷是因为秋冬阴气上升抑制了春夏的温热之气的缘故。这是自然界阴阳相互制约、相互斗争的结果。 在人体,生命现象的主要矛盾,是生命发展的动力,贯穿于生命过程的始终。用阴阳来表述这种矛盾,就生命物质的结构和功能而言,则生命物质为阴(精),生命机能为阳(气)。其运动转化过程则是阳化气,阴成形。生命就是生命形体的气化运动。气化运动的本质就是阴精与阳气、化气与成形的矛盾运动。即阴阳的对立统一。阴阳在对立斗争中。取得了统一。维持着动态平衡状态,即所谓“阴平阳秘”,机体才能进行正常的生命活动。有斗争就要有胜负,如果阴阳的对立斗争激化。动态平衡被打破,出现阴阳胜负、阴阳失调,就会导致疾病的发生。 总之,阴阳的对立是用阴阳说明事物或现象相互对立的两个方面及其相互制约的关系。 互根指相互对立的事物之间的相互依存、相互依赖,任何一方都不能脱离另一方而单独存在。阴阳互根,是阴阳之间的相互依存,互为根据和条件。阴阳双方均以对方的存在为自身存在的前提和条件。阴阳所代表的性质或状态,如天与地、上与下、动与静、寒与热、虚与实、散与聚等等,不仅互相排斥。而且互为存在的条件。阳根于阴,阴根于阳,无阳则阴无以生,无阴则阳无以化。阳蕴含于阴之中,阴蕴含于阳之中。阴阳一分为二。又合二为一,对立又统一。故曰:“阴根于阳,阳根于阴” 阴阳转化是事物运动变化的基本规律。在阴阳消长过程中,事物由“化”至“极”,即发展到一定程度,超越了阴阳正常消长的阈值,事物必然向着相反的方面转化。阴阳的转化,必须具备一定的条件,这种条件中医学称之为“重”或“极”。.故曰:“重阴必阳,重阳必阴”,“寒极生热,热极生寒” 阴阳之理,极则生变。 当然这阴阳又有五行说,在修真一门之中最是少不得的,也是人尽皆知的。 五行是指木、火、土、金、水五种物质的运动。中国古代人民在长期的生活和生产实践中认识到木、火、土、金、水是必不可少的最基本物质,并由此引申为世间一切事物都是由木、火、土、金、水这五种基本物质之间的运动变化生成的,这五种物质之间,存在着既相互资生又相互制约的关系,在不断的相生相克运动中维持着动态的平衡,这就是五行学说的基本涵义。 根据五行学说,“木曰曲直”,凡是具有生长、升发、条达舒畅等作用或性质的事物,均归属于木;“火曰炎上”,凡具有温热、升腾作用的事物,均归属于火;“土爰稼穑”,凡具有生化、承载、受纳作用的事物,均归属于土;“金曰从革”,凡具有清洁、肃降、收敛等作用的事物则归属于金;“水曰润下”,凡具有寒凉、滋润、向下运动的事物则归属于水。 五行学说认为,五行之间存在着生、克、乘、侮的关系。五行的相生相克关系可以解释事物之间的相互联系,而五行的相乘相侮则可以用来表示事物之间平衡被打破后的相互影响。 这阴阳要是利用在神兵利器之上那就能够发出强大的威力,这一点那是反间的铸剑师们都达不到的水平。 看样子这莫弃剑还是拿了玄阳铁之外,就还有别的以及天上的星耀铁石来一起铸剑的。 长剑轻薄,雪色的剑身上若是不注意看还真的看不出上面刻着三个字:莫弃剑! 莫问莫弃。 这世间的情爱最美好的莫过于此了吧! 从这美丽夺目的光彩之中收回了欣赏的目光,他的脚下已经一片水渍,慢慢地流淌着将那冰雪融化,那剑身因为消耗着热量而慢慢的闪烁着红色的光芒,那红色却不是血腥那么的恶心,而是那一种鲜艳欲滴充满了热情和希望的光芒。若非得到它的认可,想必他这只拿剑的手掌已经毁在这炙热的剑柄上了。 仙之人兮列如麻六十五 “你怎么会有这把神兵利器?”雪女惊叫道。雪发随着她的激动而飞扬了起来,宛若孔雀开屏那般,但又不是很整齐而是很缭乱的。 炎行御温文一笑,看着她像一只小刺猬一般防备着他,可是在一片温润的乌珠之内有没有什么笑意,只是隐隐地散发出清冷的光芒。 “关于这这把神兵利器的由来,晚辈无法相告,如此,我想没有再多浪费一点时间,决战吧!” 雪女的脸颊上的毛孔紧缩着,雪发没有丝毫的散落下来,她警惕的眼神更加的令他意外,同时这意外并没有让他得意,毕竟他并非是这把剑的主人,无法将它最大的威力使用出来。 若是他也有这等神兵利器那就是很好的了,只可惜这好像是灵魂契约了,生生世世的跟随着灵魂,魂不灭,则这把莫弃剑就一直忠心不二。 雪女看到他的莫弃剑之后,眼中已经没有之前的那一份不屑之色,同时也不是在忌惮他而是他手中的那一把剑。常言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拿到这面上也不假。雪女本身就是冰雪的化身,一般的阳光伤害不到她,可是一旦碰上了一些特别炙热到连神仙也为之忌惮的阳性的东西就能够化解。所以她这个冰雪之身还是处于弱的一方。 “小辈也敢在此猖狂。”雪女冷冷一笑,掌风化作一道雪花飞快地向他射去,如同刀子一般锐利,发出幽幽的冷芒,向他身上的要害狠狠的一射。 炎行御自从拜入天门之后就一直有不少的实战经验,特别这三年来,在海市蜃楼之内更加的危险。想当初进来之时也不过只是一个渡情之境的修者,虽然在一些仙岛上还是占了一些便宜,可是一旦碰上了隐藏在暗处的高手那就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了。想想这些年凶险无比的生存环境已经让他的心境有了坚强地变化。所以在她那狠辣的杀招攻击之下,他还是轻松的避开了,这不仅仅是他的反应还是他本身对危险的敏感。 现在的他虽有莫弃剑在手危急之时可以保全自己的一条小命。可这并不是万全之策。现在的雪女还不是向玄机那样的强大的敌人,所以他不能够抱着和之前的那些想法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但同时的他现在需要面对的还是眼前的敌强我弱的困境。 一般来讲,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是需要避其锋芒,从侧进攻其软胁。最为上上之选的就是走为上策。可现在他需要雪灵珠,不能够放弃这一次的机会。 他之所以能够这般相信雪女的诚信就是因为之前她放走他之时,他对她本身性格的猜忖,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前辈法力高强,晚辈岂敢猖狂?只是晚辈有不得不为的理由。” 雪女见他轻松地避开了自己的杀招,幽黑的瞳孔内骤然变成了和冰雪一样的雪白清透。倒映着他那绝世的身影和势在必得的目光。 “哼!”她冷哼了一声之后很快地使出了几招要命的杀招。炎行御和雪女一来一往的。在神剑的帮助下险险的的躲过了几劫。 一个劈腿、一道凌厉的掌风,卷起了狂乱的雪舞,两道白色的人影一来一往,战况十分的激烈。 可能也是害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二人竟然十分有默契的没有引天地之力交战。 纵然如此,炎行御还是在三十多招之后受伤了,而炎行御狡猾,使了几个虚招之后一招直接刺了她的的心房。 炎行御靠的是智慧,而雪女靠的是实力。 受伤之后的雪女,寒气外泄,天空骤然地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来,沾了他的一头墨发,融进她的雪发之中。 雪女吃了炎行御的一次闷亏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炎行御。这一次的招数更加的急切凌厉。 炎行御招架不住之余,脸上已经被割破了几道伤痕,鲜血淋淋。 血光落在那剑上,莫弃剑毫不吝惜地饮下,悄无声息的。 就在雪女在胸前集聚一道灵气的雪球时。莫弃剑颤抖了......或者这并不宜用颤抖来表示莫弃剑,或者应该用激动来表示更加的贴切。 莫弃剑挣脱了他的束缚,一下子飞了出去,在雪女掷出的雪球在中间的半空中猛烈地相撞。 “轰——!”地一声,天空之中的云已经慢慢的变了颜色,沉沉地一直压到雪地上。 雪花飞散,银光如同水波一样扩散开来,向二人劈开。 当然二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这一刀巨大的力量劈到,纷纷如同没有线的风筝一般飞开......掉落...... 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好久好久...... 自那冰雪之下,传来了一道薄弱的咳嗽声。 也不知道是谁的声音。 这是生的证明。 好久......好久......之后,在那雪色之中慢慢的松动了一下,可是那颜色并不明显,近看之时才能够看清楚那挣脱了白雪之后露出一颗美人头的竟然是雪女。 她无奈的一笑,躺在雪地上的她就这样看着乌云散去的天空,用力的擦走在唇边的和冰一样颜色的血。 没想到有一日,她竟然被一介凡人打成重伤的境地,这一种重伤没有几百年的休养生息是无法恢复过来的。 能够将她打成这般的下场,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就在她深深地粗喘着感慨炎行御的早逝之时,自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的如同蚊子一般的呻吟声。 她竖起尖尖的耳朵,仔细地听着自远处传来的声音。 忽然自嘲的一笑,没想到这小子的命真大,竟然这样也死不了。 她等了好久,终于在耳边的雪地上听见了踩雪的沉重的脚步声,最后在她的左耳边停了下来,她呆呆地看着,他的脸上几乎是面目全非,一双看似温润实则淡薄的眼直视着无力躺在雪地上的她。 他艰难地想要支撑身体,但是却无法,双膝就这样跪在她的耳边,“咚”的一声。 他捂着已经被冰刺穿了一个窟窿的胸口,嘶哑着声音说道:“我赢了!” 仙之人兮列如麻六十六 雪女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自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张了张嘴巴,想问却又觉得多嘴了,干脆地闭上了嘴巴。好久,她的力气恢复了那么一点点,看着在他怀里的那一把剑正在为他疗伤,道:“你赢了!我雪女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不是什么神仙,但也是信守承诺之人,说吧,你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宝贝?” 炎行御莞尔一笑,纵然脸上的伤口十分的严重,深的血肉模糊之中又看到那白骨,但是那一双淡薄美丽的眸子里有心而发的喜悦却是最迷人的,迷人到可以让人忘记他脸上的伤口给人们带来的恐惧。 “雪灵珠!” 雪女浑身一震,刚刚灰色的眼珠子骤然又变回了雪色,冷冷地看着他,“你在算计我?” “雪灵珠的主人也不是你。” 雪女抿着嘴沉默着,雪色的眸子渐渐地变回了灰色,增添了不少的神采,擦去了那空白虚无。 “你是从什么渠道知道雪灵珠的存在的?要知道在这蓬莱山上除了蓬莱仙境的那些人之外,外人是无法知道这天地间还有这等宝物的。莫非你是他的人?” 炎行御知道她所指的‘他’是何人,只说道:“这并不在于我们打赌的范围之内,所以你没有必要知道。” “好!” 雪女纵然再不舍,但还是答应了炎行御的要求,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颜色的嘴唇微启,一团白雾自她的口中呼出。 就在那一团白雾之中,一片浓浓的水汽慢慢地凝结成一个雪白色的珠子,比起鸡蛋大那么一点点。雪灵珠的出现,令天空又变得更加的阴沉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飞落而下,飞雪一直在覆压着雪地。 炎行御捉住了它,那冰寒的触觉顿时就自那皮肤的表面一直传入内里。令他浑身一颤,若非有莫弃剑护身,恐怕他就被这手中的雪灵珠给伤害了。 “这雪灵珠是一个有灵性的宝贝,你不要放开它,否则它会逃跑。我想问你,你想要这颗雪灵珠是因为你心里想的那个人想要对吗?” 炎行御看着雪灵珠一会儿就将它放入了芥子内,看着她的眸子,说道:“你猜的一点儿都没有错。” 雪女长叹了一声,良久,目光虚空迷离地遥望了天边。雪一片一片地落在她的身上。 “这一次的重伤我要沉睡很多年了。” “对不起。这次使我不得已不为之的原因让你受了这一次的重创。” “你心里喜欢的那个女子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了!”雪女看着他的脸。温婉地笑了,手抚上他的伤口,就在触及的地方,一道有着冰凉的生命力注入他的体内。那恐怖的伤口竟然慢慢地愈合了。比起之前的肌肤,他脸上新生的的玉肌更加的雪白精致,人也更加的俊美了几分。 “虽然你的心冷漠但对于自己喜欢的女子却是真心实意的,她要是知道了你为她所做的一切一定会爱上你的。其实你和我很像!” 她的声音的声音布上了一层忧伤的色彩,像是抹不去的雾气一样落寞,她虽是冰雪的化身,是冰雪的精灵,是邪恶的雪女,可是为了那个人。那个美到世间都没有任何男子和女子可以比得上的男子,她拼命地想要变得厉害,想要成为他的女人,更加是想要得到他。可是他永远就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存在,身边的美女如云。岂是她一个小小的雪女可以独占的?就因为如此她拼命地修炼,试图想要从中得到一些安慰,试图想要让她一直空虚的生命填充一些生机。只是可惜了这一次她伤得过重,也许要五百年,也许要沉睡上几千年甚至是几万年才能苏醒过来。 “我一定会得到她的。” 雪女听到他的信誓旦旦的言语,心灵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随即沉落下来。她的身体渐渐地变得透明了融在雪地里。 “你一定要得到!” 雪女的那句话消散在飞舞的雪中,地上一片雪白再无她的美丽的踪迹。 炎行御抓起了地上的一把雪,望着飘飘扬扬的白雪,落了一身的繁华凄美。 “必须是要得到的。” 像是承诺又像是叹息。 抓着手中的莫弃剑,靠着它的支撑,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踉跄了一下步伐,身体靠在剑身,眼中坚定,“莫弃剑,咱们回去吧!” 天气的异样一定会引起玄机的注意,再停留下来,玄机就会知道雪灵珠的丢失,他就算有莫弃剑护着也难逃一劫了。 莫弃剑听到炎行御的声音,剑身忽然之间就下降了一下,变得大大的,炎行御的身体一下子就跌入了剑背上,躺着无力的身体。在剑的的四周,散发出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那雾气是神圣的金色,在这一片雪白之中添加了一股生命的气息。 那雾气垄断了炎行御身上的气息,嗖地一声就如同流星划过,离开了这个苍肃的地方。 就在炎行御离开没多久,玄机那一身冰蓝色的身影翩然而至,他僵硬的脸上紧绷着,冰蓝色的眼珠子变得更加的深沉了。他掐指一算,脸色更加的难看,长臂向后一挥,一连串的爆炸声在他的身后响起,承载着他的怒气和怨气。 “没想到......” 好久之后,他桀桀地一笑,可惜那笑意不达眼底,也不见得那一张僵硬的脸上有任何的变动,只是更加的僵硬罢了。 “别以为有了三颗灵珠我就拿你没有办法。” 这失窃了三颗灵珠,境内一定有他们的内应否则一定不会失窃的。 “淡荷!你一定要跟我过不去吗?” “为什么你们就一定要阻止我复活清儿!” “清儿活着碍着你们的路了吗?”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复活清儿的决心!” 一连串的誓言和决心从他那苍白的嘴唇之内泄露而出,如同一阵阵的天雷震慑这整个海市蜃楼。 天空之中的白雪更加的大了,同时的还降落了一片一片冰蓝色的雪花,像是祭奠着过去的哀伤。 仙之人兮列如麻四十 公孙不止听完,甚至一颤之后,轻轻地喃道:“没有七情六欲,冷血无情。那岂不是一个魔物了。” 淡荷不悦,毕竟自己的素未谋面的小师叔可是魔界的魔尊大人,公孙不止这般口无遮拦的在她的面前批评小师叔。 和仙界的无七情六欲相比,魔界也不过是多了这些东西,才让人觉得并不遥远,而天界略有些无情,虽然天界也有有情道,但是这有情道的最终结果触犯天条天规,下场显而易见。 不过她并不像堕入魔道,一旦堕入魔道那就不会经由自己的意愿,就被邪魔控制自己的身体,自己本身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在世人的眼中魔就是能夺命,因为夺去一切众生的法身慧命,使入魔道的子孙,永远不能成功佛道的期望。又名杀者,因为杀灭一切众生的功德法财,永久不能证发微妙的性德。又名障,因为障碍修道人的前程,永不能在道德中的精勤。又名力,因为他化自在天中魔王的异名,有大大的神力,能和修出世法的人,为难的原故。又名恶者,因为多情多欲好生恶死,并杀害一切出世间的善根。又名恶极,因为依靠佛法,而得到的善利,非但没有饮水思源的报恩,反而忘恩负义的加毁。又名花箭,因为好像一朵鲜花飞来,眼看是花,其实中了一箭。又名五箭,因为五尘的染法,从五根入而破法的善根。须知箭能射人丧身,魔比箭还要厉害。 魔的种类,真有千差万别的不同。今说二种的梗概。便能包括一切的魔类。所谓一为内魔,二为外魔。内魔,是指一切众生身内的魔。如于人心中,所起粗粗细细的烦恼。外魔是指一切众生身外的魔。如在欲界第六他化自在天上,别有魔罗居住的所在。以及其他外境的迫扰,都是外魔。有烦恼魔、阴魔、天魔、死魔、罪魔、行魔、业魔、心魔…… 而小师叔就属于外魔,因为他的母亲是当年为了七界的祥和而牺牲了自己的芙蓉女神帝。父亲是怀猜忌心,常好斗战,统治整个阿修罗道阿修罗王。但最终还是成了魔,也就因为如此,才结下了铁的关系。当然这要獐月还在的时候。至于那些不入流的魔灵,可能因为贪欲、嫉妒等等而残杀其他界的人,但其他界也不能够将责任全施加在獐月的身上,因为魔界众生繁多,就算獐月对魔界再怎么了然于心也控制不了所有的魔心。 而且她现在被寒祭的恶念入侵了身体,虽然现在已经被她封印了。但是她只要还有心魔,那么随时都会触动封印,让那恶念快速的苏醒。 故而她虽对公孙不止的言论不悦。但也没有权利出口喝止。 卞七郎顿了一下,眉梢动了动,直言:“荷儿你看着八仙......” 她撇去了乱糟糟的心思,说道:“也未曾听说过之事。想必这三仙山不见了八仙,是因为上面的事情,至于为何玄机可以不动声色的到来,也可以看出这个分身比起之前的那三个还更加的强大。” 说着她的柳眉已经隆起,放开了手中雪白的梨花,站起身来,又是带着淡淡的恨意。“现在我可以肯定玄机和三仙山的变化脱不了关系,现在最为重要的就是尽快地寻找他的所在之处,但是我虽然知道三仙山,不过还没有这里的人了解,所以,公孙公子还请你多多相助,一解决了此事,想必那白雪之上没有那么的神秘了。只是那蓬莱仙境,我已经怀疑他们和玄机之间一定是有联系的。只是这蓬莱仙境神秘,想必我贸然上去只会惊动他们,倒是也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公孙不止听她这般一说,眼露出兴趣,“我们公孙家也是一方大族,我先安排他们查一查冰雪之下的,若是有什么异动我就会告知于仲孙姑娘。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么就是你们二位要是进入这冰雪之上的世界就带着我一起去。我也想要看看这蓬莱仙境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门道。”说着又补充道:“这个是我唯一的要求。” 淡荷的眉宇微不可闻的触了一下,眼神一顿,扫了这个看似才十七八岁,实则已经八千多岁的公孙不止,见他越越一试的样子,终于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那现在......” “等!”淡荷轻吐出这么一个清冷的字。 公孙不止的眼神微敛,整个人正经了起来,将她眸间的清冷收入眼底。 见过不少倾城色的他,眼前的淡荷颜色虽只是清丽,但重在未施粉黛,一双烟波眼更是引得人们去探索那薄雾之后的美丽。清冷的她依旧是夺目的,不过只是可惜了她竟然成亲了。 “我现在就传令下去,尽早找出一些线索。” “嗯!”淡荷应了一声,看着他顿了一下就转身离去,刚刚走了几步就回头看着梨树仙,问道:“梨树爷爷,你的消息也比较灵通还是也通知一下比较好。” “呵呵呵......你就去吧!”梨树仙目送着他离去,说道:“公孙家是八仙开辟了三仙山之后第一批来到这里的家族,其先祖已经位列酒仙,在仙界并不出众,但仙界的纪律之严,飞升入仙界之后就没有回来过。也因为家族出了这么一个人物,这公孙家才有了今日的势力。公孙不止和公孙飘雪是这万年来公孙家惊采绝艳的人物,进了和气大殿成为了内门弟子,其五师弟圣阳是和气大殿的掌门人,身份娇贵,就算公孙家找不出来这和气大殿也会因他的一句话而帮忙的。仙子就请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吧!” 卞七郎笑得如同霁月一般,薄唇微启,隐约可以看见其中的两颗皓齿,说道:“如此也好让我们休整一下了,那么就劳烦你出手相助了。”他是炙焰道长的弟子自然地位尊贵,因此在称呼梨树仙之时没有用敬语。不过梨树仙随性,也没有那种计较了。 “呵呵呵......不劳烦不劳烦,那么下仙就先去吩咐了。”梨树仙屈身向淡荷,便一下子将身体隐没在树干上了。 仙之人兮列如麻五十 连占宇注视着莫无双。 只见莫无双瑰丽的薄唇挽起一抹玩味,“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她就是这一次境主将咱们召回来的罪魁祸首。” 连占宇倒抽了一口气,张了张口,顿觉得失声了,眼神示意莫无双说下去。 好在莫无双只是亦正亦邪而不是顽劣的人,他也没有必要调连占宇的胃口,径直说道:“她的修为高深莫测,她的血液干净神圣,与我们是同道中人。只是修为......” 他语气一顿,剑眉突然而然地就蹙紧在那里,修长的手指在抚弄着因为刚才的动作而起的褶皱。 连占宇问道:“会不会是神仙之境?” “不止!” 连占宇脸色一白,难道是神?他刚才可是得罪了人家了! 莫无双点点头,安慰地看了他的一眼,“我救了她,想必她会给我个面子。”意思是示意他不用担忧。“现在重要的是等她醒来,问一问她的目的,若是令我不开心了那么就算她是神也没法子在我的眼皮底下存活。” “不过最主要的,我倒是想要看看她是否能够有法子让我放过她?” 连占宇神色肃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淡荷醒来之时已经是三日后的早上了,睁开眼的那一霎那,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知道她的命算是保下了。摸了摸自己左臂,闷疼还是传了过来,令她的秀眉还是轻轻一蹙。 “醒了!”带着几分的玩味的男音传了过来,令她一下子从挣扎着要起身了,可是大力的支持还是让那只动弹不得的左臂隐隐地发痛着。她知道左臂总算救回来了。 她抬眼一看,见是白衣倾城、俊美无涛,几乎是鬼斧神工才雕刻出的五官高傲地在平视着她。 淡荷的眸子紧缩了一下光芒,这次她失了不少的精血。法力暂时还没有恢复过来,但是对付一个小小的天仙还是得心应手的。 “既然醒了可以告诉我你的目的了吗?”虽然是询问,但是语气却不是询问了。容不得她不答的语气令她的秀美再次动了动,美眸中的光芒略微暗沉了下来。 “我的目的?” 莫无双挑挑眉。狭长的丹凤眼闪过一丝不悦之色,遂站起身俯视着她,语气不曾有变:“既然你不说,也许我可以将你交给境主处理了,我相信他会乐意这般。你虽然法力高强,但以你现在身受重伤,大失精血之下抵挡不住合蓬莱仙境所有人之力。落下的下场恐怕不由人愿了。” 淡荷的眸色转冷。“你在威胁我。” “不错!” 淡荷冷哼了一声说道:“玄机!” 莫无双那一双美艳绝伦极具风情的丹凤眼就在她吐出那两个字之后顿住了,然而他忽然展开一抹灿烂地笑花,说道:“你怎么知道他的?” “怀疑之后证实。” 莫无双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好冷淡的小佳人呀!只是这般冷情的佳人怎么就瞒过了那只龌龊的七长老的眼睛呢?看来她的表面功夫做的不错。 淡荷又是一声冷哼。不料一张放大的俊脸就贴在她的面上,就在她的脸色还来不及铁青之下迅速地拉开了二人的距离,未了还吐出了那么一句令她不悦地话:“真是国色天香!” 淡荷别开脸,想了想,脸色又难看了起来。目光似乎要穿透他那张绝美的皮囊,冷声说道:“在你下决定之前最好摸摸自己还在跳动的小心肝享受一下它的跳跃,本座可不会因为你有一定的潜力而放任一个威胁我的存在。” 这时,莫无双突然地就大笑出声,凑过脸来。呼吸就在离她不到一个鸡蛋距离,这令她非常地不爽。 “脾气挺大的,但是我喜欢。” 淡荷白了他一眼,但心里面也知道莫无双不会打小报告了,她紧绷着的神经也稍微地松懈了几分。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为我解惑玄机的存在,毕竟在我的认知里,他可是死了三千万年的强者了。” “死的是他的肉身,他因为遗留下来的元婴分成了一个分身,但因为肉身的不存,本身就很虚弱。蓬莱仙境里,不对,是整个海市蜃楼里有着他的分身。” 虽然淡荷没有将话说满但是莫无双却知道她和玄机是杠上了,想来他们之前就是认识的还打过所以上面才会提防。 “你的身份。” 淡荷看了他一眼,说了自己的道号:“淡荷!” “淡荷?”对于神界的人他也不是人人都认识的,不过神界也就那么几百个,最多的就是天帝天后的子女,还有各路神仙。不过虽然知道神界有那么多的神灵但是也不知道谁谁谁,除了一些影响力很重的之外。 淡荷直接给了他一记‘你孤陋寡闻’的白眼之后,说道:“东华神君乃是我的大师兄。” 莫无双讶异,他曾有幸见过那久负盛名的东华神君一面,那可真的是有着一年四季性格的男子,美貌更是不凡乃是天界第一美男子,掌管四季的神君亦是天帝最疼爱的一个儿子。他想不知道都难。 只是他从未听说过东华神君有过师妹的,更加不知道东华神君的师父是何方神圣,没想到这意外地闯进来的女子竟然是东华神君的师妹。 同时对于她的话他并没有不信任,她的神色虽冷,但是傲气风骨并存着不像是那一种爱说谎欺瞒之人。 “呵呵......没想到竟然是东华神君的师妹呀!正巧你和他都是我看得顺眼之人。你能够进来这里想必也是有人带着你进来的,想来是我的那三个师弟师妹带着你进来的。”莫无双脸上已经一副了然的模样,紧接着续道:“那么此次他们三个已经和你站在同一阵营了。看来玄机的修为......更加的厉害了。” “不是玄机伤了我的,玄机他还没有那个能力,是一个叫‘释迦’的人,我不记得这七界之内还有谁的法力那么的高强而令人不自知。” 莫无双收敛了神色,纤长的玉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ps: 有哪位亲可以猜猜神秘人‘释迦’是谁了吗?嘻嘻嘻爱........ 仙之人兮列如麻三十三 御剑飞行翻越了几个高点,忽然公孙不止紧张地说道:“是有人发现了我们,追上来了。” 淡荷当即施了一个小小的法术,顿时隐匿了卞七郎和他的气息,随即隐身了。虽然隐身但脚下的飞剑还在着他们前往公孙家。 “没有了?”唆唆了几声,几个青衫的少年少女在方才气味消失的地方停了下来。 “遇上高手了!”一位眉目若画,气质高华绝美的青袍男子肯定地说道。 “那可是八阶的吞天妖虎。”那青衫女子又是一阵唏嘘,但是看着少年,星眸里面的眼波动荡了一下,随之隐没。 “那要是已经渡劫成功呢?”少年负手在身后,看着另几位少年说道:“走吧,再追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尽早回去复命。” 少女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乖乖地听从了少年的命令,又御剑飞行,离开了这里。 跟随着公孙不止驾驭了剑,往上飞行了大约三十里的路程,公孙不止的修为虽然也是在渡劫之境,但驾驭剑还是没有孙猴子的筋斗云那么厉害,一个筋斗就是十万八千里,而他则是要驾驭了近一须臾的时间。 剑的速度慢了下来,淡荷和卞七郎二人才看见隐藏在山壁间的亭台楼阁朱甍碧瓦,茂密的树枝也隐隐约约的遮掩着,就像是笼上了一层薄纱一般。剑落到了一块空地上,公孙不止快速地收起了手中的剑放入芥子之内。转身就扬起笑脸对二人说道:“这就是公孙家了。” 卞七郎收起探究的目光,说道:“不凡。” “让二位见笑了。”公孙不止说道,“这个院子是我的院子,二位就在这里住下吧,另外我先去换身干净的衣衫,等会儿好好的给二位看看。” 说着他几步走到了一颗梨树后面,只见有两个清秀的丫鬟,吩咐道:“你们两个,吩咐下去。我要沐浴。顺便布置好客房,仲孙姑娘和屈公子可是我的贵客,不可慢待了二位知道吗?” “知道了三少爷。” “去吧!”说着径自回去找了自己的屋子。 淡荷和卞七郎对视了一眼之后,就走到梨树下的石凳上,那梨树真的是很高大,几十个人手牵着手想要抱住都有点难,不过现在花开满树,白色的话拥挤着,连它的绿叶也黯淡了。这香味飘得很远很远,而在树下的他们更是觉得香味浓郁。但那香味确实是好闻,因此也没有嫌弃太过于浓郁而不喜呆着树下了。 “这棵树......”卞七郎收回了目光。 “已经成仙了。三百万年的树龄,在这个灵气充沛的地方自然能够成仙了。”捡起落在白玉桌上的梨花,五瓣雪白的花瓣娇嫩如玉,花蕊的青黄点缀着星点,如同孔雀的翎毛一样。 “也不过是一个玄仙而已。”淡荷淡淡地说道。 忽然身后的梨树抖动了一下壮硕地身躯,一个身着一袭和梨花叶子一样颜色的衣衫的老头走了出来,呵呵了几声。就恭敬地立在淡荷的身后说道:“仙子气韵非同寻常,想必是天界的使者?” 淡荷勾唇的同时,卞七郎回身看向梨树仙,那是一个白须白发的老头,但是身上具有梨花的淡雅出尘,目光清澈,不与常人相同。 “天界的使者?这还不敢当,既然你已经活了那么久,不知是否知道这里隐藏的玄机?而你已然成仙。天界之事,你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淡荷也转过身子说道。 梨树仙表情恭顺,纵然她没有承认,但语气之中对天界的使者不甚在意,聪慧的梨树仙已经隐约得猜测出淡荷的身份。不过她身边的卞七郎倒是令他感到十分困惑的地方,但也没有多做深究,而是说道:“自我有灵智开始,就没有发现什么玄机,不过老夫还是奇怪了一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必卖什么关子,你就直说吧。”淡荷说道。 “蓬莱八仙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在蓬莱山了,不知仙子知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淡荷拢起了眉头,目光询问。 “也就是因为蓬莱八仙没有再出现,所以现在什么人都可以进来了,而且还在这里成立了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门派、家族以及学院国家,不过这些我们都没有承认,但他们的势力也越来越壮大了。” “你说的是?”她轻佻了柳眉,而一旁的卞七郎也在仔细地听着也希望乐意从中寻找出一些线索。 “就是以召唤师、魔法师等出现的修炼形式成立了一些势力,几大门派虽然还是讲究修仙为主,但是现在也在慢慢地被这些玩意儿渗透进去了。倒是那个可以存在在冰雪之地的蓬莱仙境神神秘秘的,没有传出什么消息之外,其他的门派都已经不同往日了。” 她沉吟了片刻,只见公孙不止地一阵惊呼传来:“是梨树爷爷。梨树爷爷您怎么就出来了?” 淡荷和卞七郎看向那缓缓走来的美少年,一袭雪白的衣衫,边绣着兰花的图案,形象十分的逼真,远远看着就是栩栩如生的,似乎随着他的走动而散发出兰花的幽韵清香。 “想来是仲孙姑娘的面子。”说着人已经走到了卞七郎的右侧。 梨树仙呵呵一笑,捋了捋自己飘长的白须,说道:“确实是仙子的面子,不止你这次怎么就回来了,是不是因为你立了大功?” “算是吧!这次若非是仲孙姑娘和屈公子突然出手相救的话,我和飘雪早已经死在吞天妖虎的掌下了。正好他们二位又要事在身,想要寻找一个叫玄机的人,但对这里又不是很了解,所以,我就带着他们回来了,顺便的也帮着他们查一查玄机这个人。不过玄机是个蓝头发蓝血蓝眼睛有全身冰冷的男人,这倒是和下面的美人鱼是不一样的,这下真的很难找了。梨树爷爷可曾见过这个人?” “想必仙子所言的是玄界的人,可是玄界之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我还真的没有见过那个叫玄机的人,甚至连一个玄人都没有见到过。” “怎么叫玄人呀?”公孙不止还是问了。 梨树仙深叹了一口气,便仔细地解释了玄人,不过任凭他怎么解释,还是没有淡荷所知道的的全面,而淡荷也没有出面添加几句,毕竟对于一个还没有成仙的修仙者来说,说太多也只能够想象,根本就没有见过,且有可能还不会遇上呢。 ps: 刚刚上学,作业、考试、等等一下子就砸到了头上,所以这段时间还请各位亲耐心等待。 仙之人兮列如麻三十四 御剑飞行翻越了几个高点,忽然公孙不止紧张地说道:“是有人发现了我们,追上来了。” 淡荷当即施了一个小小的法术,顿时隐匿了卞七郎和他的气息,随即隐身了。虽然隐身但脚下的飞剑还在着他们前往公孙家。 “没有了?”唆唆了几声,几个青衫的少年少女在方才气味消失的地方停了下来。 “遇上高手了!”一位眉目若画,气质高华绝美的青袍男子肯定地说道。 “那可是八阶的吞天妖虎。”那青衫女子又是一阵唏嘘,但是看着少年,星眸里面的眼波动荡了一下,随之隐没。 “那要是已经渡劫成功呢?”少年负手在身后,看着另几位少年说道:“走吧,再追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尽早回去复命。” 少女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乖乖地听从了少年的命令,又御剑飞行,离开了这里。 跟随着公孙不止驾驭了剑,往上飞行了大约三十里的路程,公孙不止的修为虽然也是在渡劫之境,但驾驭剑还是没有孙猴子的筋斗云那么厉害,一个筋斗就是十万八千里,而他则是要驾驭了近一须臾的时间。 剑的速度慢了下来,淡荷和卞七郎二人才看见隐藏在山壁间的亭台楼阁朱甍碧瓦,茂密的树枝也隐隐约约的遮掩着,就像是笼上了一层薄纱一般。剑落到了一块空地上,公孙不止快速地收起了手中的剑放入芥子之内。转身就扬起笑脸对二人说道:“这就是公孙家了。” 卞七郎收起探究的目光,说道:“不凡。” “让二位见笑了。”公孙不止说道,“这个院子是我的院子,二位就在这里住下吧,另外我先去换身干净的衣衫,等会儿好好的给二位看看。” 说着他几步走到了一颗梨树后面,只见有两个清秀的丫鬟,吩咐道:“你们两个,吩咐下去。我要沐浴。顺便布置好客房,仲孙姑娘和屈公子可是我的贵客,不可慢待了二位知道吗?” “知道了三少爷。” “去吧!”说着径自回去找了自己的屋子。 淡荷和卞七郎对视了一眼之后,就走到梨树下的石凳上,那梨树真的是很高大,几十个人手牵着手想要抱住都有点难,不过现在花开满树,白色的话拥挤着,连它的绿叶也黯淡了。这香味飘得很远很远,而在树下的他们更是觉得香味浓郁。但那香味确实是好闻,因此也没有嫌弃太过于浓郁而不喜呆着树下了。 “这棵树......”卞七郎收回了目光。 “已经成仙了。三百万年的树龄,在这个灵气充沛的地方自然能够成仙了。”捡起落在白玉桌上的梨花,五瓣雪白的花瓣娇嫩如玉,花蕊的青黄点缀着星点,如同孔雀的翎毛一样。 “也不过是一个玄仙而已。”淡荷淡淡地说道。 忽然身后的梨树抖动了一下壮硕地身躯,一个身着一袭和梨花叶子一样颜色的衣衫的老头走了出来,呵呵了几声。就恭敬地立在淡荷的身后说道:“仙子气韵非同寻常,想必是天界的使者?” 淡荷勾唇的同时,卞七郎回身看向梨树仙,那是一个白须白发的老头,但是身上具有梨花的淡雅出尘,目光清澈,不与常人相同。 “天界的使者?这还不敢当,既然你已经活了那么久,不知是否知道这里隐藏的玄机?而你已然成仙。天界之事,你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淡荷也转过身子说道。 梨树仙表情恭顺,纵然她没有承认,但语气之中对天界的使者不甚在意,聪慧的梨树仙已经隐约得猜测出淡荷的身份。不过她身边的卞七郎倒是令他感到十分困惑的地方,但也没有多做深究,而是说道:“自我有灵智开始,就没有发现什么玄机,不过老夫还是奇怪了一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必卖什么关子,你就直说吧。”淡荷说道。 “蓬莱八仙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在蓬莱山了,不知仙子知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淡荷拢起了眉头,目光询问。 “也就是因为蓬莱八仙没有再出现,所以现在什么人都可以进来了,而且还在这里成立了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门派、家族以及学院国家,不过这些我们都没有承认,但他们的势力也越来越壮大了。” “你说的是?”她轻佻了柳眉,而一旁的卞七郎也在仔细地听着也希望乐意从中寻找出一些线索。 “就是以召唤师、魔法师等出现的修炼形式成立了一些势力,几大门派虽然还是讲究修仙为主,但是现在也在慢慢地被这些玩意儿渗透进去了。倒是那个可以存在在冰雪之地的蓬莱仙境神神秘秘的,没有传出什么消息之外,其他的门派都已经不同往日了。” 她沉吟了片刻,只见公孙不止地一阵惊呼传来:“是梨树爷爷。梨树爷爷您怎么就出来了?” 淡荷和卞七郎看向那缓缓走来的美少年,一袭雪白的衣衫,边绣着兰花的图案,形象十分的逼真,远远看着就是栩栩如生的,似乎随着他的走动而散发出兰花的幽韵清香。 “想来是仲孙姑娘的面子。”说着人已经走到了卞七郎的右侧。 梨树仙呵呵一笑,捋了捋自己飘长的白须,说道:“确实是仙子的面子,不止你这次怎么就回来了,是不是因为你立了大功?” “算是吧!这次若非是仲孙姑娘和屈公子突然出手相救的话,我和飘雪早已经死在吞天妖虎的掌下了。正好他们二位又要事在身,想要寻找一个叫玄机的人,但对这里又不是很了解,所以,我就带着他们回来了,顺便的也帮着他们查一查玄机这个人。不过玄机是个蓝头发蓝血蓝眼睛有全身冰冷的男人,这倒是和下面的美人鱼是不一样的,这下真的很难找了。梨树爷爷可曾见过这个人?” “想必仙子所言的是玄界的人,可是玄界之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我还真的没有见过那个叫玄机的人,甚至连一个玄人都没有见到过。” “怎么叫玄人呀?”公孙不止还是问了。 梨树仙深叹了一口气,便仔细地解释了玄人,不过任凭他怎么解释,还是没有淡荷所知道的的全面,而淡荷也没有出面添加几句,毕竟对于一个还没有成仙的修仙者来说,说太多也只能够想象,根本就没有见过,且有可能还不会遇上呢。 ps: 刚刚上学,作业、考试、等等一下子就砸到了头上,所以这段时间还请各位亲耐心等待。 仙之人兮列如麻三十五 御剑飞行翻越了几个高点,忽然公孙不止紧张地说道:“是有人发现了我们,追上来了。” 淡荷当即施了一个小小的法术,顿时隐匿了卞七郎和他的气息,随即隐身了。虽然隐身但脚下的飞剑还在载着他们前往公孙家。 “没有了?”唆唆了几声,几个青衫的少年少女在方才气味消失的地方停了下来。 “遇上高手了!”一位眉目若画,气质高华绝美的青袍男子肯定地说道。 “那可是八阶的吞天妖虎。”那青衫女子又是一阵唏嘘,但是看着少年,星眸里面的眼波动荡了一下,随之隐没。 “那要是已经渡劫成功呢?”少年负手在身后,看着另几位少年说道:“走吧,再追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尽早回去复命。” 少女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乖乖地听从了少年的命令,又御剑飞行,离开了这里。 跟随着公孙不止驾驭了剑,往上飞行了大约三十里的路程,公孙不止的修为虽然也是在渡劫之境,但驾驭剑还是没有孙猴子的筋斗云那么厉害,一个筋斗就是十万八千里,而他则是要驾驭了近一须臾的时间。 剑的速度慢了下来,淡荷和卞七郎二人才看见隐藏在山壁间的亭台楼阁朱甍碧瓦,茂密的树枝也隐隐约约的遮掩着,就像是笼上了一层薄纱一般。剑落到了一块空地上,公孙不止快速地收起了手中的剑放入芥子之内。转身就扬起笑脸对二人说道:“这就是公孙家了。” 卞七郎收起探究的目光,说道:“不凡。” “让二位见笑了。”公孙不止说道,“这个院子是我的院子,二位就在这里住下吧,另外我先去换身干净的衣衫,等会儿好好的给二位看看。” 说着他几步走到了一颗梨树后面,只见有两个清秀的丫鬟,吩咐道:“你们两个,吩咐下去。我要沐浴。顺便布置好客房,仲孙姑娘和屈公子可是我的贵客,不可慢待了二位知道吗?” “知道了三少爷。” “去吧!”说着径自回去找了自己的屋子。 淡荷和卞七郎对视了一眼之后,就走到梨树下的石凳上,那梨树真的是很高大,几十个人手牵着手想要抱住都有点难,不过现在花开满树,白色的话拥挤着,连它的绿叶也黯淡了。这香味飘得很远很远,而在树下的他们更是觉得香味浓郁。但那香味确实是好闻,因此也没有嫌弃太过于浓郁而不喜呆着树下了。 “这棵树......”卞七郎收回了目光。 “已经成仙了。三百万年的树龄,在这个灵气充沛的地方自然能够成仙了。”捡起落在白玉桌上的梨花,五瓣雪白的花瓣娇嫩如玉,花蕊的青黄点缀着星点,如同孔雀的翎毛一样。 “也不过是一个玄仙而已。”淡荷淡淡地说道。 忽然身后的梨树抖动了一下壮硕地身躯,一个身着一袭和梨花叶子一样颜色的衣衫的老头走了出来,呵呵了几声。就恭敬地立在淡荷的身后说道:“仙子气韵非同寻常,想必是天界的使者?” 淡荷勾唇的同时,卞七郎回身看向梨树仙,那是一个白须白发的老头,但是身上具有梨花的淡雅出尘,目光清澈,不与常人相同。 “天界的使者?这还不敢当,既然你已经活了那么久,不知是否知道这里隐藏的玄机?而你已然成仙。天界之事,你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淡荷也转过身子说道。 梨树仙表情恭顺,纵然她没有承认,但语气之中对天界的使者不甚在意,聪慧的梨树仙已经隐约得猜测出淡荷的身份。不过她身边的卞七郎倒是令他感到十分困惑的地方,但也没有多做深究,而是说道:“自我有灵智开始,就没有发现什么玄机,不过老夫还是奇怪了一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必卖什么关子,你就直说吧。”淡荷说道。 “蓬莱八仙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在蓬莱山了,不知仙子知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淡荷拢起了眉头,目光询问。 “也就是因为蓬莱八仙没有再出现,所以现在什么人都可以进来了,而且还在这里成立了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门派、家族以及学院国家,不过这些我们都没有承认,但他们的势力也越来越壮大了。” “你说的是?”她轻佻了柳眉,而一旁的卞七郎也在仔细地听着也希望乐意从中寻找出一些线索。 “就是以召唤师、魔法师等出现的修炼形式成立了一些势力,几大门派虽然还是讲究修仙为主,但是现在也在慢慢地被这些玩意儿渗透进去了。倒是那个可以存在在冰雪之地的蓬莱仙境神神秘秘的,没有传出什么消息之外,其他的门派都已经不同往日了。” 她沉吟了片刻,只见公孙不止地一阵惊呼传来:“是梨树爷爷。梨树爷爷您怎么就出来了?” 淡荷和卞七郎看向那缓缓走来的美少年,一袭雪白的衣衫,边绣着兰花的图案,形象十分的逼真,远远看着就是栩栩如生的,似乎随着他的走动而散发出兰花的幽韵清香。 “想来是仲孙姑娘的面子。”说着人已经走到了卞七郎的右侧。 梨树仙呵呵一笑,捋了捋自己飘长的白须,说道:“确实是仙子的面子,不止你这次怎么就回来了,是不是因为你立了大功?” “算是吧!这次若非是仲孙姑娘和屈公子突然出手相救的话,我和飘雪早已经死在吞天妖虎的掌下了。正好他们二位又要事在身,想要寻找一个叫玄机的人,但对这里又不是很了解,所以,我就带着他们回来了,顺便的也帮着他们查一查玄机这个人。不过玄机是个蓝头发蓝血蓝眼睛有全身冰冷的男人,这倒是和下面的美人鱼是不一样的,这下真的很难找了。梨树爷爷可曾见过这个人?” “想必仙子所言的是玄界的人,可是玄界之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我还真的没有见过那个叫玄机的人,甚至连一个玄人都没有见到过。” “怎么叫玄人呀?”公孙不止还是问了。 梨树仙深叹了一口气,便仔细地解释了玄人,不过任凭他怎么解释,还是没有淡荷所知道的的全面,而淡荷也没有出面添加几句,毕竟对于一个还没有成仙的修仙者来说,说太多也只能够想象,根本就没有见过,且有可能还不会遇上呢。 ps: 刚刚上学,作业、考试、等等一下子就砸到了头上,所以这段时间还请各位亲耐心等待。 仙之人兮列如麻三十六 “淡荷你可想好了?”轩辕映月正色问道。 冷眸凝着她的五官,似乎想要从中找出一丝的不情愿。若是她不愿意他们也不会勉强于她,毕竟她一个高贵的身份摆在那里,做这种下作的事情其实是很难的。 淡荷倒是没有在意他的称呼,倒是李焚姬和颛孙弗林心里一惊,对视了一眼,心中了然。 “嗯!你们师父我暂时动不了他,先让他悠着几日,等我弄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以及他们有哪些人依附在玄机的身边。这样我们才能够彻底地清除隐患,只是麻烦的是,现在就连我也不知道这个分身到底在什么境界,若是和之前的一样,那么我一人战之也可,怕只怕和以前一样一个比一个厉害。所以在此期间你们也注意观察一下那些地位较高的以及一些小人,若是可以你们现在可以给我讲讲这蓬莱仙境的人,该要注意那些人。” “蓬莱仙境看起来很大,其实弟子并不怎么多。”轩辕映月说道。 淡荷细听。 “虽然没五百年从外面招收一批弟子,但是真正能够活下来的却是很少的,因为每到了一甲子,门中就有大比一次,失败的被丢入外门弟子和杂物弟子那里,这只限于活下来的,而那些在比试之中被人废去了修为的,下场十分的惨。毁了仙缘之外,就是步入六道轮回灰飞烟灭于天地之间从此不再有这个人的存在。再有的就是外出执行任务之时,不幸丧命的,门派会将其衣物带回门中后送往死者的亲人手中。所以,不管是蓬莱仙境也好还是其他的四大门派也好,虽底蕴深厚,但弟子并不是很多。能够存活下来的除了失败者敢于能屈能伸之人外就是一些成功之人。所以你进来才能看见蓬莱仙境宛若一个小小的仙界。” “弱肉强食之理,我尚且懂得了。” “如今亲传弟子也就是境主所收的弟子也不过十二人。我们三人就是了。另外还有苏素心还有家弟轩辕映日、连占宇、莫孙、莫无双、云轻雾、花霓、黎兆、吴静倩。他们的实力不可小觑,特别是莫无双此人。” “莫无双本身就是亦正亦邪的,又贵为二师兄。行事不已原则而出,若是对他的胃口的。自然死缠烂打地将你当成朋友般对待。若是不顺眼的,一刀了解了对方。虽才三千岁,但已经达到了地仙的九阶巅峰,进入天仙之境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他本不是我海市蜃楼内的人,但一进入这里就打拼到了自己的势力,独自一人进入了蓬莱仙境。所以他是我们十二个师兄弟之中最难以相处之人。” “但是他的仆人莫孙也不可小觑,能够和他一起称为师父的弟子。其天赋异常。且对莫无双忠心不二。但为人有些缺点就是贪吃。不过一旦违反到了他的底线,那么就连美食也无法消散他的怒火。如今已经是酒仙二阶之境,在仙界担任的就是酿酒的酒仙,这仙界之人尝了他的酒自然是拿人手短。看着没有什么势力。但实则,他一旦要求,那些高傲的仙人就会相助,还他一个人情的。算得上是个难缠的人了。” “那贪吃鬼也有着还真的是傻人有傻福呢!”李焚姬唏嘘了一声,之前她早就明白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不过想莫孙那个死胖子混得那么好的,还真的少见。 轩辕映月暗笑了一下如同雪莲绽放,美呆了!李焚姬经过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轩辕映月笑得那么温暖。美得炫目干净。为什么古代的美男就那么的美呢! 这才叫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呢! 男人长成这样还让不让女人活了? 就在李焚姬自哀自怜之中,淡荷神色未变。地仔细地聆听着他往下说,“家弟和苏素心纠缠,可以说是他蠢笨吧!被一个女人那样骗的团团转还不自知,甚至还帮着闹起来了。且......” “且对映月师兄他怀有爱慕之情,同时也爱装作楚楚动人。”李焚姬接着他的话往下说道,脸上神采飞扬,还调皮地向他挑了挑眉,一副我就知道你有这个心愿的样子。这令一向冷情地轩辕映月也尴尬地干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期望。不过淡荷倒是没有这旖旎的念头,但是同时也明白了苏素心那女人就是一个花痴,还是一个有些心计但又虚伪的女人。这和她前世的伪装是不一样的,自己的前世伪装是为了要让自己变得十全十美,配得上萧昊华才学着那优雅端庄的。可惜就算她怎么去改变,不爱就是不爱。娶她也不过是利用一场而已。她的爱就如同沙子一样的卑微,被他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今世重来之后,她知道有些是可以为喜欢的人做出一些改变的,但是不能够将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 “嗯,还有吗?” “连占宇、云轻雾、花霓、黎兆、吴静倩这五人被境主当做是未来的长老人选,一直都在闭关之中,镇守着蓬莱山的凶兽——赤炎金猊兽。” “所以他们?” “对于他们五人五门已经有三百年已经没有见过面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不过是被派到这一处禁地里面修炼和镇守着被封印的这一只赤炎金猊兽。” 淡荷顿了一下,“若是他们早已经是玄机的人呢?” 三人一惊,颛孙弗林失声道:“那么,赤炎金猊兽可能会被放出来。” 赤炎金猊兽可是千年前大荒的十大凶兽之一,肆虐火族南荒,使得火族千里焦土,十年大旱。战历八年,火族赤帝等三十六位顶级高手与之激战九日九夜,终于将它制服,封印入火族神器赤铜火玉盘的赤铜盘里,镇在赤炎山中。在赤炎城外一场大战,虽是赤帝、松哥、火神、赤霞仙子均不在状态,但合在一起也实力非凡,加上真元超强的南阳仙子和拓拔、烈炎、珊瑚独角兽等亦不能将其击败。赤帝用两伤魔法使出紫光七曜,亦是功败垂成,最后借烈炎之体以太乙火真斩将其击杀,但也付出了化羽登仙的惨重代价,可见其凶焰之炽了。 赤炎金猊兽在凶兽中属上上之选,堪称极品凶兽。 仙之人兮列如麻三十七 要是被放逐出来,那么就是蓬莱山的大劫难了。不过现在他们要先弄清楚的就是他们五个是不是依附了玄机那一边? 但是他们现在能力有限只能够将希望寄托在淡荷的身上,等到恢复了仙以上的修为,他们就会立马行动。 “这个我会亲自过去查清楚的,不过轩辕你现在还是先将境里的消息详细地告诉我。”淡荷不想让他们苦思冥想这么久,只是给他们提一个醒而已。 “太上长老有三名,老祖已经作古,另有十大长老和七十二护法,守护着整个蓬莱仙境,还有三十六宫主,麟趾宫,永寿宫,怡春宫,永春宫,绯烟宫,忘忧宫,华清宫,华阳宫,彝斓宫,仪瀛宫,毓秀宫,碧霄宫,怡景宫,瑶华宫,冰泉宫,幻蝶宫,长乐宫,棠梨宫,柔福宫,灵犀宫,聚荷宫,恋云宫,凤寰宫,流华宫,宸佑宫,雍华宫,雪阳宫,欣然宫,雩晓宫,颐华宫,百合宫,邀月宫,星辉宫,倾云宫,悦仙宫,听竹宫。每个宫主都会有自己的技能,最高的是天仙九阶中阶的是邀月宫宫主邀月。她的为人有些乖张一般人都瞧不上她,但却是三十六宫宫主里面最厉害的一个。所以,我希望你在去她那里的时候可以小心一点,她特别讨厌那一种比她美的女人。” “邀月宫地处极佳,银河九天就落在她的小池子里面,由于不惜欢比她美的人和物,宫里没有什么好的地方,相反的有些恐怖。其宫里有婢女四人,弟子一人名叫贾楠,资质极佳,为人温和谦逊。是一个玄仙六阶的仙人。” “除此之外,邀月她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值得我去注意的?” “小人难防。”轩辕映月奉劝了淡荷一句。这让淡荷一惊唇边牵着一抹苦笑,连看着的人也感觉到心里涩涩的。轩辕映月不解她为何会露出这样的苦笑,但随即也明了。 淡荷的苦笑没有持续多久。就抬起头继续问道:“十大长老、七十二护法、三十六宫,还真的厉害。这应该是核心的力量了吧。” “嗯!” “在各大长老护法之中又有弟子徒孙。收的时候多,但是存活下来的很少,都是黄仙以上的修为。这些都是属于内门弟子,另外的还有外门弟子,外门有十大执法,执法们都会从外门弟子中收一些能力有潜能的弟子,同时的那些弟子会很多。而外门弟子通常都是从外面采集进来的优秀子弟。能力好的直接成为内门弟子或者亲传弟子,能力稍逊一点的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个地方等待大比,一旦得到前十名的名额才能够进入内门。现在活着的也有六千多人。” “还算是不错的了。蓬莱仙境已经远远地超越了其他的五大门派,而想和气大殿、戏楼、三清殿、蓬莱阁等还以为自己了得了。其实蓬莱仙境已经是一个小仙界了。”颛孙弗林插嘴道。 “外门弟子每一年都会招收那么几十个进来,现在也是有那么几十万人,你可以不去在意,但是那些小人你可要小心了。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轩辕映月嘱咐道。 “我明白。”她应了之后看着三人一眼续道:“我现在是一名外门弟子不能再你们这里逗留太久了。” “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们现在没有什么动静,那些监视的人还没有过来。师父他们是无法为难我们的。”李焚姬说道。她看了宫外的天色,已经灰暗了一片,天上的织女已经织出了美丽的晚霞。 见淡荷点了下头,就利落地转身而出,挺拔地身影只在红毯上落下长长的影子。 见她离开。李焚姬看着轩辕映月笑着说道:“别看了,人家已经走得没影了!真不知道她现在已经化身男儿了,你那只眼睛还看得她秀美非凡呀?再说了她的身边可不缺少美貌倾城的男子,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见惯了绝世美男的人。想想也是,她可是高高在上的神,见到的绝世美男子还少吗?不过比起卞七郎和炎行御那两个人,映月师兄你还是略胜一筹的。”见她的笑有些幸灾乐祸,轩辕映月有些无奈地笑了。 收回了放在宫门外的视线,温和的笑变得浅淡的了。 “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尽快恢复我们的实力。” “还真的拎得起放得下呀!”李焚姬嘀咕了一声之后就跟随着他优雅的脚步前往玉池了。 到了玉池,还真的不愧是玉池,什么玄阳玉髓、玄阴玉髓等等具有丰沛灵气的玉都围绕着整个玉池,一边升腾着水蒸气、一边是阴冷的寒气。阴阳冷热交替。 三人想也不想的和衣跳下了玉池之中,溅起了水花。 李焚姬跳进的是玄阴玉髓的一边,浑身一激灵,搓了搓自己冒着鸡皮疙瘩的皮肤,看着那两个立在冷热中间的人,脸色一青。暗骂了自己一声:真笨!之后就走了几步就到了中间,看着轩辕映月和颛孙弗林,身上一边冷一边热的极端,令她想也不想的尖叫了起来,“太可怕了!” “焚姬!”颛孙弗林拽住她挣扎的身体,略带着担忧之色看向轩辕映月像是要问他如何解决。 “若是受不了她也没有必要再进入地仙之境了!”轩辕映月冷声道。 “可是焚姬她的身体......” “不!”弗林我没事,真的,我真的没事。”李焚姬颤抖着声音说道,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似乎想要寻求帮助,但是颛孙弗林眼底的关怀令她心疼和感动。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呵护着她,可是轩辕映月说得一点都没错,如果连这一点痛苦都受不了那么还谈什么地仙之境?恐怕也很难恢复到之前的境界了吧!所以她不能放弃这一次机会。 “可是焚姬,你......”颛孙弗林心疼自己的心上人,她的身体一边冷一遍热的,五脏六腑就像被撕碎了一般的纠结着,嘴唇都被她紧紧地咬破了一大片的血肉来。看得他的心更加痛了!要是当初他们的修为能够再高一点,她今日也就不会受这种苦了! “没事,我忍忍就好。”她的唇边绽放出了一朵纯洁而带着妩媚的笑花。 颛孙弗林无奈只好放任着心上人的想法了。 ac 仙之人兮列如麻三十八 过了几日,蓬莱仙境里出现了一层阴霾的同时,自外面传来了熙熙嚷嚷的声音,男女老少参之不齐。好在趁着这几天,淡荷已经基本上探索了这里的秘境和小洞府。就等着那个叫苏素心的女子自投罗网。 而这几日的等待果然没有白等,外面传入的熙熙嚷嚷的声音就是一些弟子自外面回来了。 蓬莱仙境里高手如云,也不知道上次卞七郎他们怎么还能潜进来还能够出去?不过她也知道这其中也有卞七郎那狡诈的计谋。 “没想到师兄们都回来了!”众人惊叹地看向那些飞快地往正殿的阶梯上爬的白衣弟子们,一个个风姿过人,龙章凤姿,飘逸出尘。看着就是有几百人的阵势。 青至的身份是外门弟子,没有经过大比还没有进入内门弟子的资格。她也没法子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也和同一批的外门弟子仰望着那些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们。 “这不是青至师弟嘛!听说你这阵子向映月师兄他们拍马屁吗!也不知道有没有得了什么好处啊?”一道阴阳怪气地男音自背后传来,显得十分的刺耳,她不由得回眸一看,剑眉不由得紧蹙了一下,总算看清了说话的青年了。 当即知道了这个人就是比青至还要进门早一千年的青河,虽然修为同为黄仙一阶,但还是逊色了一点点。听听这阴阳怪气的模样,还有这带着阴鸷之气的端正五官,也不知道这种心胸狭隘的人怎么就能够渡劫成功的呢? 跟在青河身后的那几个渡劫之境的正是一些平时善妒的,能够合在一起还真的是物以类聚呢!没有多感概这些,淡荷淡淡地说道:“青河师兄这是什么意思?再者这攀附之心人皆有之,而想必清河师兄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清河师兄摸摸自己的良心看看自己是否有没有那个心思?而青至攀附了那几棵大树也没有什么大错不是吗?以后进入了内门还要依靠那三位师兄姐呢。说实在的还不是我运气好,偏偏就遇上了那么一个可以攀附的机会。”说着也不去看青河那因为生气而狰狞扭曲的面孔。冷眼扫向靠在青河身边的那几个狗腿子。 “好!”他的承认令他很是诧异,但是青河还是很生气,只是一时之间罩不住什么话来堵住青至的嘴巴。只好冷冷地站在原地说了一个好字。 他愤恨地瞪视着她,他倒是小瞧了眼前这个也不过才两千岁的小子。想以往。不管怎么样这小子不管自己怎么找茬都硬着脾气反驳他的话,然后再互相争斗起来的。因为他是外门弟子之中的佼佼者,外门的许多弟子通常都不把他青河放在眼里,这怎么叫他服气? 一旁一个叫喵喵的清秀少女怯怯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担忧地看着她。 淡荷表情冷淡,对于喵喵,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亦是一名杂物弟子。平时就被杂物弟子里一群年长的欺负,后来就是青至无意中为她出头之后,这个丫头就死忠着青至那二愣子了。 “没事。况且我有攀附之心也是人之常情。” 青河瞧不上喵喵那面黄肌瘦只剩下清秀的面容,少了一丝灵气反而是一种怯弱和木讷。青河更是不屑为难这个连炼气之境都没有达到的废材。只正色道:“伯仲如何一年后的大比自然可见之,到时候......” 淡荷压根也瞧不上青河那点修为,便打断道:“结果如何到时自见分晓,如果青河师兄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么我就先回去准备早课。” 青河的整张脸上阴沉沉地瞪视着淡荷那不礼貌的自行离去。喵喵到时追了上去。 “青河师兄青至那小子太猖狂了!他以为就他那黄仙一阶的修为可是算是外门的第一人了吗?青河师兄要不要我们几个好好的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的狗腿子拾撺着他道。 “不必,我倒要看看大比之时是他高还是我高,既然他那么勤快我也不能落下了。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吧!还有一年就到大比了,到时候别给我丢人现眼了。”冷峻地撇下一眼之后,青河也不再纠缠于这一次‘青至’怎么会那么轻快地承认了呢?而且还是那么的自然不卑不吭的。而且还有一种难以眼中的风骨。 喵喵追上青至之后,松了一口气,眉宇略为担忧地边走边道:“青至师兄你怎么可以这么明着对青河师兄呢?要是他出了一个恶毒的主意,就算你是大执法的首席弟子也没有用了。” “你不必担心我了。现在离大比只有一年了,青河他是不会无端地为自己找事的。”这么多年的斗来斗去,她知道青河就算心胸狭隘也是一个有分寸的人,大比对他们都是至关重要的,若是有一点差错就要又要等上百年的时间了,到时候又有新人新的强者与之竞争,就算他进入了前十名,能够选择的师父也是资质不怎么样的,前途也是一片灰暗得不到长者和门派的重用。他不想在此时生事就是顾虑这个。 “但是青至师兄你还是要小心一点,青河师兄不是那一种面慈心善之人。” “喵喵你就不必担心我了。” 喵喵还是不放心,要是青至师兄出什么事,她一定会告诉大执法的。她真的搞不懂像青河师兄那种人怎么会就渡劫成功了呢?难不成还吃了什么仙丹不成? “对了,青至师兄,你最近都在忙着巡逻的事情了,没有落下什么吧!” 淡荷微笑,纯净地笑靥如同冰雪融化一般,令喵喵看着眼都直了! 青至师兄在人才济济、美貌着众多的蓬莱仙境之中,天赋不是那一种和那个天之骄子们一样的,容貌上也只能算是清秀之中带着一股英气,在美人如云的蓬莱仙境之中就连一个平庸就都不上。可是这一笑真的美极了!这一种美丽是自然纯净清新的,是温暖如同三月的媚阳的,是如同春水淙淙的,不是表面上的惊艳而是自内散发出来的一种美丽。 认识他五年了,还真的没有想到,他的笑靥竟然可以这么的迷人! 仙之人兮列如麻三十九 “没有。”淡荷轻声说道。 喵喵围着她,清秀的脸上是干净的笑容,“那就好。” 跟着淡荷一起回到了外门弟子所在的住所,那是一个很小的房间,里面只是放了一张床还有一张桌子两个凳子之外就是立在床头的那一只木箱子,想必里头存放着的是他的衣衫之类的。 喵喵虽然是一个杂物弟子,但因为青至当初的介入,喵喵已经算是这个院子里面的婢女了,每天除了打扫就是洗衣服了。至于伙食之类的,一般过了空冥之境之后就不食五谷了,除了一些嘴巴馋的,想要解决口腹之欲的弟子才会煮这些东西,所以那些杂物弟子都会出蓬莱仙境采集食材。想必当初卞七郎等人就是利用这个嫌隙进来的,如今蓬莱仙境的境主也因此而禁止了外出采集食材,唯恐外人再次利用这个嫌隙进入蓬莱仙境。 喵喵见她进入了自己的房间,临了,还听见她说:“最近我要闭关在大比之前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好的。” 关上了房门,淡荷当即设下了一个结界,人已经飘进了甘泉宫,隐蔽了身上的气息落在房梁上俯视着下方的众人。 此时的甘泉宫内,铺着许多的席子,众人就跪坐在席子上,也要有些人是站着的,一个个都是白衣胜雪的。有男有女,但是还是男人居多,女的就那么三四个左右,且美貌不凡。 “此次大比又不关我们什么事情,境主为何将我们都召回来?”说话的是一名男子,长得并没有轩辕映月那样的绝世之姿没有他那样高贵优雅的气质,他的俊逸之中带着一股冷峻之色,星眸冷硬,整个人像是经历了沧桑之后才沉淀下来的淡定。 “连师兄。你难道不明白吗?一年前,蓬莱仙境被外人闯入,境主唯恐他们趁着大比之期捣乱便将几位师兄师姐都召集回来了。” 说话的是一名女子。白衣翩翩,容貌可谓倾国倾城。但是眉宇之中的佞色与那装模作样的楚楚可怜让淡荷当即明白了这个女子的身份——苏素心。 那个冷峻的男子就是连占宇了,神识一扫,当即知道了这个连占宇也并非是平庸之辈,九千多岁,但是修为已经达到了天仙一阶之境,比起公孙家的那两个还要富有天赋,只是家族藏而不露。没人知道十大修仙隐族的连家已经出了这么一个天才了。 连占宇只是轻轻地扫了苏素心一眼,沉吟了片刻看向左侧的青年,披散的三千青丝很长很长,几乎就要和之前她留着的那一头长至脚跟的青丝有得一比了;青年一袭白袍。衣襟上纹着云纹,一朵朵洁白无瑕;再看他的五官,还真的是绝美,虽比不上轩辕映月那样的精致完美,但是还是和卞七郎等人有一拼的。 浓郁之中带着秀气和英气结合的剑眉之下是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只要轻轻地颤动着 长长而又浓密的睫毛就可以撩拨少女们的春心,鼻若悬胆,高挺笔直;一张嫣红的薄唇藏起了一抹嘲讽地笑意,像是用神的刀雕刻出来的下巴坚硬紧绷着,修长的脖子十分的完美带着几丝性感。一双白玉一般的修长的手正在捧着一杯清香的茶,茶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这一种男人慵懒之中又带着一种看透了世间的七情六欲的无奈和冷情,看着没有轩辕映月那样的冷颜,但是这一种人才是真正放开了的人。 要是此人没有和玄机是一伙的话,那么此人的成就可能会在十万年之内进入神仙之境,未来的路会更加的有潜力。只是不知道他的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无双师兄您认为呢?” 淡荷的眸子紧紧地一定,原来此人就是轩辕映月口中那亦正亦邪的莫无双呀!她又仔细地看了几眼,发现他的眼中的嘲讽更甚,扫了四周地同门师兄弟们说道:“认为什么?都已经将我们召回,到时候定会吩咐是什么事情要我们去做的,现在着急什么?倒是映月弗林焚姬他们三个中了敌人的计,被设计成现在的样子。眼下还是不要动为好。” 连占宇冷峻的容颜上浮上了一抹深思,他还是很信服于莫无双的,原因就在于他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将是他们蓬莱仙境可以进入神仙之境的第一人。 只是轩辕映月也不差,没想到还是被他人设计没了修为,要恢复起来这谈何容易?玉池里面的灵气纵然是蓬莱仙境里面最最浓郁的三处秘境之一,但是想要恢复到原来的修为,最少也要三年,最多也是白两百年的时间。不想是谁那么厉害,竟然胆敢吸取了他们的灵气。本来他想漠不关心的,但是人家都欺负到他蓬莱仙境的头上来了,想要不管也不行了。要是被他捉到,他已经废了那人全部的修为以及仙根,让他如同一个废人过一辈子下来。 苏素心幽怨地说道:“连师兄无双师兄,你们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们可是连映月师兄都不放过了,还说不急。” 连占宇横了一眼的刀子给她,苏素心胆颤了一下,步子已经退开了几步,轩辕映日连忙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连占宇一部分冷冰冰的视线。 淡荷不用脑子想也清楚了轩辕映日的身份,这个少年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瞎了,竟然看上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和孟莲儿一样下作的女人。 淡荷不屑地挑高了柳眉,仔细地盯着在场的人,听着轩辕映日为苏素心出头道:“连师兄,素心师妹她是有口无心,你不要放在心上。” 连占宇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自己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不想到映月师弟他竟然有你这么一个脑子糊涂地弟弟。” 轩辕映日心里发堵,想要反驳,但是连占宇这个人一向就瞧不起他的的做低伏小,认为这是不符合大世家嫡子的身份的。可是苏素心是他喜欢的人,纵然他是有些懦弱的,但是他就是喜欢她。 仙之人兮列如麻四十一 苏素心因为莫无双和连占宇的话很是闹心,耍着大小姐的脾气一下子就闪了身子回到了仙都宫。 仙都宫听着名字就是极好的地方,除了有两三个院子之外,还有亭台楼阁、花园水榭,还有七百个下人房。 向苏素心这一种摆着大小姐的谱的人,因为七长老的偏爱,而独自拥有了这么一个庞大的宫殿。且这里的婢女有那么四人是家族给她的,还有的五十人是七长老召集了一些天赋不怎么样的外门弟子成为了她的仆人。 自古以来这修炼之道就是阳盛阴衰的,而蓬莱仙境也不出这个意外,仙都宫里面除了家族带来的四个婢女之外,那些个外门弟子都是俊美的男子,修为都是在渡情之上的修为。 苏素心一回到仙都宫不顾着后面追来的轩辕映日,脸色沉沉的,却不复平时的柔弱楚楚,一股狠戾之气突然之间就自她的眼底爆发出来。 守在门口的两个修者战战兢兢地看着她心不在焉有森冷的样子还是硬着头皮叫了一声:“素心仙子。” 得到是却是她一个背影而已,纵然对苏素心那自傲的 模样很不满但是人家有实力有势力,他们这些个算得上是什么? 撇了撇嘴,两个修者对视了一眼就安静地守着门,不一会儿就看见了追来的轩辕映日。 轩辕映日是轩辕映月的亲弟弟,风华无限,只是没有轩辕映月那样的光辉和天赋异禀罢了!且他整天还跟在这么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后面跑,再多的因为轩辕映月而升起了敬意也随着时间的磨砂而渐渐地变成粉末。 “素心师妹,你不要将无双师兄的话放在心里了,他......” 苏素心委屈地转过头远远地看着他渐渐地向她走进,说道:“他就是嫉妒映月师兄。不为映月师兄报仇。如今连你也看着连师兄和他一起欺负我这个弱女子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你这个废物!你这个懦夫!” “原以为你是个对我好的,可先现在看来。在连师兄和无双师兄的面前你脸吭一声都不敢。想来以往的认真和自以为是的对我好只是假的。” “素心师妹。”轩辕映日无力地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僵着的身子垮了下来。眼底的悲伤和羞愧令他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语。 苏素心不愿意在听着他啰嗦下去了,冷哼了一声,一脸的梨花带雨,转身毫不留情地进了自己的寝宫。 一进入屋内,因为气恼,而将门边的珠帘一扯,一颗颗水晶都掉到了地上。还发出了弹起的声响。 狠心的一甩,茶几上的陶器在地上破碎。 一下子坐在自己那放着白色纱幔的床上,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生气地在枕头上锤了几下。就呜呜呜地哭出声来。 跟随着她而来的,淡荷嘲讽地看着她的无理取闹,突然就在那一霎那间,出头控制了她的神识和身体。 “唔......”苏素心突然感觉到灵魂一阵震痛,尚未明白是什么一回事。脑子一片空白,渐渐地意识被淹没进无限的黑暗之中...... 淡荷的身形一现,将苏素心收入芥子之中,变成了苏素心的模样,也入侵了她的记忆将她的的记忆看得一清二楚。 待看完之后。脸上已经出现了鄙视的神色,但那种鄙视的神色一闪而过,看着地上的碎片,冷笑道:“这世上就是一个交易的,既然是通过美色事人的,又何必觉得别人都是欠了自己的呢?真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难怪那么多人都不喜欢你呢!” 苏素心当初能够进入蓬莱仙境就是因为当时用了自己的身体和那个七长老交换,也不知道七长老为什么迷上了她,利用了手中的权利将她带入了蓬莱仙境之内,并且一下子和轩辕映月等人一起成为同门师兄妹。能够在蓬莱仙境出现那么多次的例外和权利都是那个宠爱她的的七长老给予的。可是那个白发苍苍的七长老又怎么可以跟年轻貌美、惊华绝世的轩辕映月相比呢?越是想着那七长老在她的身上为非作歹,就越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欠了她的。同时那柔弱楚楚的性子一样是伪装的,她的本性是一个善妒而且狠戾的女人,只是因为她那个同样表里不一的娘教她的,才能够以一个最下贱的贱妾一下子成为了十大修仙隐族之一苏家家主的平妻,因为她的修为,所以正是所出的母女被她打压,苏*更是被她狠戾地废了修为,成为了一个废人。更重要的是苏*的外祖家正是连占宇的家族,若是论辈分,连占宇还是苏*的舅舅呢。 自己的外甥女被一个小小的、下作的庶女打击成那个样子,能指望他会以怎么样的态度对待她?没有立即杀了她已经是算是仁慈了。 淡荷冷笑,却是苏素心的外貌,往外喊了一声:“进来收拾一下!” 进来的是两个婢女,长得十分的美丽,可是放在苏素心的面前就不算的是什么姿色了。 从苏素心的记忆中得到的信息里面得知,这四个婢女是苏家的族人,是庶出一支的,修为上到了现在也不过才渡情之境,名为月季、早樱、洋茶、黄葵,因为在家族里面表现出色而得了这么一个机会进入了蓬莱仙境修炼。 进来的这两个名字叫月季和早樱,平时都是能说会道之人,而且还是认不清自己身份的人。 收拾好了地上的碎片和水晶,月季出去了,早樱留下来串好了水晶帘,和颜悦色地看着淡荷问道:“小姐生什么气呀!气坏了可是自己的身子。” 淡荷瞥了她一眼,坐起了身子,看着她说道:“还不是连家的那个,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那个贱人怎么样了?” 月季冷笑,附和道:“还能怎么样?现在是二夫人当家,小姐能指望她们母女两怎么样?小姐若是觉得不够狠,那么奴婢......”她比了一个杀头的手势,眼中冒着狠色的凶光。 “不必。” “?”月季疑惑她怎么会这般的心慈手软了,若是平时小姐可是会在生气之后将连氏母女往死里整的。 “这件事暂时不管,现在映月师兄他被贼人所伤,那两个又是气着我的,我要帮着他将那贼人灭了才是。这阵子你们还是注意一下境里的风声,有什么事情都要禀报于我,可知?” “奴婢谨记。” “那你先下去吧!” 果然月季没有再怀疑地下去了,淡荷松了一口气,挨着被子揉了揉疲惫的穴位闭目养神了。 仙之人兮列如麻四十二 自从在苏素心的记忆里面得知了她是从什么地方走进来的后,淡荷心里越发觉得她和那个孟莲儿一样的狼心狗肺。 不过也因为若此,而给她行了一个极大的方便,可以在不被人防备之下就可以随意的进出,对于她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情。 时间一晃就过了三个月,淡荷算是摸清了这里的一些门道,正从玉池那里往回走,就被一个青年男子给拦住了。 这个青年男子是七长老门下的一个徒儿名字叫奎家的,他也不是一个什么好人,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这个道理。 奎家出身于市井,身上尽是除不尽的市侩之气,痞性难改,而苏素心号称蓬莱仙境的第一美人,那滴溜溜的眼珠子自打进来看见了她就一直黏在她的身上。 不得不说的就是,市侩就是市侩,再怎么高明也除不去那身上的市侩之气,打量淡荷的时候都是在高耸的玉峰还有臀部以及脸上看的,色迷迷的样子真是令她十分的恶心,恨不得就要将这个无耻的家伙拍死。可惜苏素心偏偏就爱男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对于奎家那*裸的灼灼之色更是得意。 不得不说的就是这个女人一点品位都没有,不说她了,就连七长老那为老不尊的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 “素心师妹,师父他可是想念极了师妹你,特地让我来找你过去叙叙旧。” 淡荷忍着恶心,扯开了一朵花,说道:“他?” “不说他,就连咱们几个师兄弟也是十分想念师妹你的。”他凑近暧昧地说道。 淡荷低垂的眸底掠过一抹寒凉,这让奎家无意识地觉得背颈一冷,愣是没有察觉到什么,眼中还是意淫之色。 淡荷心里面已经对苏素心唾弃至极了。没想到还真的连窑子里面的妓女都不如,竟然......不过外人看着是双修,但是对于这几个狼狈为奸之人却是为了宣泄自己的*。可见。轩辕映月他们几个瞧不起苏素心还是很有道理的。 “既然七长老找我,那么还不快点带着我去?”淡荷的眼底弥漫着清冷。可是还是有着一种楚楚可怜。 “素心师妹就这般心急?比起师父,我可是很好用的?”他突然伸出手要搂住淡荷,淡荷错开了身子,不去看他的恼怒,冷眼看他,说道:“我知道。” 奎家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总觉得今日的‘苏素心’很是奇怪。若是以往还不是投怀送抱的,本就是一个*荡妇。有美貌有家世也有身材才华,且像他这一类的男人特别喜欢苏素心这样的女人。 可是今日? 他心里的疑惑并没有存在多久,因为淡荷已经楚楚可怜的转过头来看着他眉目含情。“奎家师兄难道不知道七长老的厉害了吗?平时也就算了可是他这般急切的叫我去,耽误不得。等七长老那里没事了之后......今夜子时,邀月宫见。” 奎家果然没有再怀疑,再看那‘苏素心’吐气如兰,眉目如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楚楚可怜又添加了几丝魅惑之色,他的眼睛一下子就放光了。 自从蓬莱仙境出事之后,他们都有自己的任务去做,几年都没有尝尝这个女人的滋味,他可是十分的想念得紧呢! 淡荷心里面已经升起了杀意。不过那些年的皇后不是白当的,这一点忍耐还是有的。 可是有的人就是不长眼,比如眼前这个无耻下作的人就是如此,若是有机会她真的就想要将这种人打入畜生道了。可是她现在尚有要事在身不会马上对他出手,一旦事情解决之后她一定会履行今日所思,将这个猥琐恶心之徒打入永世打入畜生道。 奎家怎么想也不会知道今日之举竟然毁了自己的道行毁了他的永生永世,永生永世都沦为一只畜生,那还真的是可怜。 可惜他不知道今日之举会有怎么样的后果,平时调戏惯了了,也作恶惯了,不想今日竟然碰见淡荷这个瘟神了。也就注定了他永世不得翻身。 而且淡荷也从此事知道了这神仙还真的需要严加的管理才是,想奎家这种货色也能成仙,让她都想将仙界的那司录给毁了。再看这奎家的前世,十世之内皆是作恶多端之人,还能成仙了!这令她更加的唾弃了仙帝了! 虽然她当了神仙那么久了,还没有见过仙帝长得怎么样的人模狗样,但是从奎家这货看得出来,这个仙帝还真的不是尽责之人。要是她早就将那仙帝一起批斗了一片,再将仙帝从仙帝的位置上拉下来。 远在仙界的一名银袍的美貌男子立在鹊桥上,愣是打了一个喷嚏,不解地观看了四重天之上,也没有觉得冬季到来呀!他怎么会打喷嚏呢? 奎家得了‘苏素心’的承诺,便没有拖时间,但为防路上的人嚼舌根子,他走在前面之时,一直是守礼疏离的。 真是道貌岸然之徒! 淡荷的心里已经说不清对奎家是多么多么的唾弃了,一路上跟着他规规矩矩地一直走到了一座坊间里。 名为菊花坊,就是因为这里遍地都是种着菊花,五颜六色的,品种也是她有的从未见过的,也有的是她曾经花了重金才得到的极品菊花。 比如眼前这一株“绿牡丹”,枝条绿色粗壮,叶形不规则深裂。花,绿色、平 瓣,多轮不露心,属芍药花型。花开时,外部花瓣浅绿,中部花 瓣翠绿向上卷曲。心瓣浓绿正抱,整个花冠严谨、呈扁球状。初 开时,花色碧绿如玉,晶莹欲滴;日晒后绿中透黄,光彩夺目。 是著名的菊花品种,菊花家族中不可多得的珍品。 名取“绿牡丹”,花是芍药型,让人们赏菊忆名,可以回想牡丹、芍药的娇艳容姿。牡丹、芍药自古称为花王、花相,有花 中二绝的美誉。 她以前偏爱菊花,其中也是为了附庸风雅,另外也是因为萧昊华喜爱菊花,她也从不了解成为最为了解菊花的人。 ps: 亲们抱歉哦昨天又停电了,没有及时的更新....... 仙之人兮列如麻四十三 而最让她现在喜爱的就是绿牡丹,当然也因为绿牡丹的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书生很爱好养花,人们便送他一个外号,叫他“花相公”这花相公的花园正靠着大马路,南来北往的人看了,都夸他的花养得好。花相公听了,心里也喜滋滋地直点头。 一天早上,花相公正在花园里浇花,忽然,从园口走来一个白胡老头。花相公笑着走上前,问道:“老爷爷,您看我这花园怎么样?”老头摸了摸胡子说:“好归好,就是少棵绿牡丹。”花相公听后,又问道:“老爷爷,您说上哪儿能弄到绿牡丹呢?”老头说:“有是有,就怕你受不了苦,找不着。”花相公说:“老爷爷,您说吧,只要能找到绿牡丹,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怕!”白胡子老头听后,说:“好吧,既然你一定要去找,我就告诉你。”于是白胡子老头便如此这般地把找绿牡丹的方法和他说了一遍。 花相公听后,回家带上了银子,骑着马上了路。他按照白胡子老头指的路,顺着大道一直往前走。走啊走,走啊走,不知走了多少天,走了多少路,银子花光了,粮食吃完了,后来,连马也卖了,但,仍然没找到绿牡丹。正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一抬头,发现前面果园里,有个老头摘杏子。他急忙走过去,双手抱拳,作了一揖,对老头说:“老爷爷,您行行好,告诉俺上哪儿去才能找到绿牡丹?”老人听后,叹了口气说:“唉,就是告诉你,你也去不了!”花相公一听,双膝脆在地上。再三央求老人,让老人告诉他那绿牡丹长在哪里。老人见花相公找绿牡丹心切,便说:“想找到绿牡丹要过三关:一是。路上要过黑水湖。那湖里的水啊,黑得象锅底一样。凉得刺骨。这湖上一没有桥,二没有船,只有一根独木头横在湖面上,走不好,人就掉进湖里淹死了。二是,要过蒺藜山。那山上的蒺藜刺,个个都有一尺多长。山上没路。只能从蒺藜空中过。人要过蒺藜山,弄不好,恐怕连脚也会扎个稀糊子焦烂。三是,要过落魂涧。那涧又深又陡。人站在涧底下往上望,只能看见一线天。要想越过涧去,只能抓住一根又细又长的树根荡过去。弄不好掉下来,不光没有了命,连尸首也会跌成碎渣渣!” 花相公听完老汉的话。说:“老爷爷,谢谢您的指教。为了找到绿牡丹,我什么都豁出去了!”说完,就照老汉的指点,又上了路。 他走啊走。走啊走,不知走了多少时候,果然看见前面有个黑水湖。放眼望去,那湖水确实黑得惊人,黑色的波浪翻滚着,一眼望不到边。湖面上,只有一根又细又圆的木头搭在上面。双脚踩在木头上,只打颤,花相公顾不了这些,把眼一闭,趴在木头上,拚命地往前扒水游去。身子不时浸在湖水里,那湖水凉得象锥子刺在骨头里。他咬着牙,忍耐着,又游了好长功夫,好容易才过了黑水湖。上了湖岸,他又继续往前走。走啊走,走啊走,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前面果然来到了蒺藜山。抬头看,山上的蒺藜刺,真的都有一尺长。一走不好,身子摔倒在蒺藜山,就会被扎得皮开肉绽。可是,为了找到绿牡丹,他睁大双眼,两脚专拣蒺藜空走。走这蒺藜空,要走得稳,站得牢,踩得准才行。因此,走起来很慢很慢。他一直走了两天两宿,好不容易才走过了蒺藜山,找到了前行的路。花相公脚不停地顺路走了一程又一程,这天来到了一条深山涧里。抬头一看,这大山涧又长又深又陡,只有一根又细又长的树根从山上挂下来。为了找到绿牡丹,花相公忍着满身的伤痛,双手攥着树根,两脚蹬着山崖,使劲往上爬起来。他爬啊爬,爬啊爬,手勒破了皮,他不叫苦;脚割开了口子,他也不抱怨。不知爬了多久,突然看见眼前一闪,一条铮亮的大路横在眼前。花相公心里话:这下可找着路了。他急忙跳下树根,顺着大道往前走去。走了不多远,进了一个小村子,看见村头上有个老头坐在小板凳上晒日头。那老头一见花相公走来,就站起身来说:“你这位相公,大概来找绿牡丹的吧?”花相公惊奇地说:“正是。老爷爷,您知道那绿牡丹在哪儿吗?”老头说:“你别急,先跟我进家歇歇脚,吃点饭。吃饱了,我就领你去找。”花相公一听,恣得蹦了起来,跟着老头就去了。他在老头家,急忙窜火地吃了点饭,就跟老人家找绿牡丹去了。 老头领着花相公,来到他家的花园里。只见那花园里,开着一色绒绒的牡丹花。花色迷人,香味扑鼻。花相公叫这满园的绿牡丹给迷住了。他左求右求地告老人给他棵。老头说:“这样吧,我叫我七闺女把你送回家去。到家三年后,你家中的花园里也就有绿牡丹了。”花相公听后半信半疑。这时,只见老头把手一招,叫出了他的七个闺女来。花相公一看,这七个的个量、面貌都一个样儿。老头把排在末后的七闺女叫过来,对花相公说:“你让她背着,要紧闭着眼,不叫你睁,不要睁开。”起先,花相公还不好意思让大闺女背。但是,想到为了得到绿牡丹,自己千难万险都不怕,便一硬头皮,趴在七闺女的背上,把眼一闭,让她背着就走了。只听,耳边风声直响,飞沙走石,不一会儿,风停了,声住了,双脚也试着落地。那七闺女叫他睁开眼。他睁眼一看,哟,已进了自己的家门。花相公的爹娘一见走了多日的儿子回来了,还领来个俊闺女,欢喜得不知怎么好。他们问明了原由,当天就给他俩办了喜事。 第三年头上,那俊闺女生了个女孩子,又白又胖,俊得活象一朵牡丹花。孩子长得出奇的快,不到三个月工夫,就会走,会说、会笑、会叫人了。 这天,女孩子跟他爷爷上街耍,不小心叫石头一绊,一下子摔倒在地,摔死了。爷爷见了,便放声嚎啕大哭起来。他抱起死了的孙女回了家,不知跟儿媳妇说些什么好。媳妇说:“人已经死了,哭也不会活了。”花相公一看孩子死了,也跟着放声大哭起来。媳妇又对正在大哭的花相公说:“孩子死,哭也哭不活。你把她埋在咱花园里的百花中间。想她时,就在清早上、日出以前,围着她的坟子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孩子就会出来和你见面。”说完,那媳妇一打影也不见了。 花相公一见眨眼工无,死了孩子,又失去了媳妇,更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照媳妇的嘱咐,抱起孩子走到花园里,在那百花中间挖了个深深的土坑,把她埋在里头。然后,又哭着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床子,他照媳妇临走时留下的话,日出前,就来到花园中间,围着自己孩子的坟,左转了三圈,右转了三圈。刚转完,就见那坟“呼啦”一下裂开了,从坟子底下长出一棵绿杆绿叶的牡丹花来。一眨眼,那花的叶间又冒出一个个花骨朵,接着便开出了朵朵绿绒绒、香喷喷的绿牡丹花。 从此,花相公家的花园里,便有那名贵的绿牡丹花。 仙之人兮列如麻四十四 那可怜的孩子就是绿牡丹所变,那个孩子就和她那苦命的炎儿一样令人心痛。所以一直到现在,看到绿牡丹,她的心就被血淋淋的解剖开来,疼到了麻木,连呼吸都在疼着。 淡荷的眼中终于又浮上了一抹无法抹去的忧郁,将自己的手沾在花瓣上,唇角动了动,但还是将目光移开了。 除了绿牡丹之外还有许多的品种,就拿这和绿牡丹差不多的“绿云”来说好了。 “绿云”,枝条绿色,叶中等偏大,深裂,为生长中庸的中花期品种。 花色老绿,中细管瓣,花属舞环型。外部花瓣直伸,开敞后 稍下垂,瓣端有勾环卷曲。似朵朵彩云’,花色变淡,绿中透白。 内部花瓣正抱,花色浓绿晶莹,不露花心。整个花形丰满大轮, 漫舞潇洒、优美动人。命名“绿云:可使人们联想绿波仙子飘游 太空的美好情景。“绿云”实不愧为深受人们欢迎的一类名菊品种。 “墨荷”,枝条墨紫色粗壮不整齐,叶片深裂,叶脉明显突起,是长势中庸的中花期名种。 “墨荷”,花色墨紫,平瓣内曲,属荷花型。初开时,花色紫 红,多轮花瓣内抱,不露花心。日晒开敞后,花色紫中透墨,黄 色花心外露。加以绿叶衬托,犹如墨色荷花亭亭站立墨池;故 名“墨荷”。 “墨荷”不仅以其色姿奇特倍受人们欢迎,而且以它固有 的特性,难以大量繁殖又较为奇缺,不可多得,所以多年来— 直是人们爱慕的名贵品种。 “凤凰振羽”,枝条灰绿较粗壮,叶长形。先端圆纯、浅裂, 叶基主脉明显。 花属舞环型,中细管瓣。外部花瓣棕红色。基部黄色。花 开向四周伸展,瓣向上卷曲。形如凤凰展翅。近中部花瓣向内抱卷,以似凤凰朗朗起舞。中外花瓣,花色红黄相映,光彩夺 目,整个花形优美动人。使人闻其名,赏其花,便会联想到凤凰 展翅的妙容美姿。 “帅旗”。枝条灰绿,老枝灰紫,叶狭长,株型中等。生长势弱。 花在品种分类上,属典型的平瓣类平带型。边花舌状,花 为宽平瓣一至二轮。内轮花瓣稍短,外轮花瓣直伸或飘逸。瓣 面紫红色,瓣背赭黄色。中心筒状花黄绿色突出外露。格外醒 目。整个花体色泽明快、花姿雄劲、美观奇特,加之难以养植, 数量奇缺,所以一直倍受人们的赞扬和爱慕。 “西湖柳月”,枝条粗壮绿色。叶大,长圆,先端纯,是长势 强壮的中花期品种。 花在品种分类上属匙球型。花色浅黄,鲜艳纯正。花瓣为 大匙粗管瓣,外部花瓣扭转稍下垂;中部花瓣旋转开放5内部 花瓣正抱,微露花心。整个花体丰满大轮,花色明快如皓月临水。通过“西湖柳月”菊名的提示,使赏菊者可更好地联想到: 宁净的湖水、丝丝岸柳和皓月当空的美好景色。花开后,花冠偏垂似葵花向阳,又与众菊不同,深受赏菊者的欢迎。 除此之外还有:矮盏、白莲、白鸥、白玉、白岱、宝钗、比白、比红、比黄、彩云、昌红、长紫、橙荷、初丽、创云、春桃、大莲。 大乔、斗鸡、二乔、方塔、飞天、粉迪、粉莲、风撵、奉献、光辉、广菊、国光、荷花、恒星、红球、红日、红巷。 红艳、华山、黄冠、黄松、黄云、黄盏、灰鹤、火红、火舞、洁士、金凤、金钩、金光、金荷、金莲、金秋、金帅。 金艺、锦云、精海、孔雀、蜡染、丽金、绿荷、绿萍、绿绒、绿野、落霞、麦浪、猫耳、梅赞、美红、美吟。 明媚、明珠、墨荷、墨菊、墨葵、盘龙、瓶荷、青靶、清泉、晴光、秋黄、秋色、秋思、秋意、乳荷、狮子、寿星。 曙光、帅旗、霜博、顺发、硕果、台红、唐山、天寿、晚红、微笑、西施、霞光、夏白、夏黄、笑面、新星、星火。 旭光、旭桃、雪兰、雪梨、艳春、阳光、宜春、银鼎、银粉、银星、银须、樱唇、玉迪、鸳鸯、月波、早粉、早黄。 织女、紫荷、紫球、紫绒、钻石、妩媚、鸠仙。 矮脚黄、按德屯、白剑云、白莲台、白麦浪、白牡丹、白强大、白勤雪、白珊瑚、白十八、白松针、白星球、白绣球、白雪塔、白银针、白玉霜、百莲台、宝莲灯、碧玉台、菜花黄、苍龙爪、草霉菊、草上雪、草堂红、常州黄、长江红、长天碧、沉香台、橙红球、赤诚散、春岭雁、翠绿球、翠心紫、大白球、大豆菊、大方红、大蜂窝、大风歌、大光明、大红盘、大红袍、大林静、大银城、吊珠菊、蝶舞萍、独车菊、多头菊、飞水轮、粉凤凰、粉荷花、粉荷裳、粉红桂、粉莲花、粉龙爪、粉毛刺、粉女装、粉飘香、粉平盘、粉如意、粉桃红、粉午环、粉舞环、粉舞女、粉银针、粉妆楼、粉妆台、粉紫管、粉翎管、蜂窝黄、风荷春、抚醉归、古佛面、古金钩、古铜莲、广东黄、广菊紫、国华黄、国庆菊、孩儿面、海林黄、海满天、杭白菊、荷花红、红宝石。 状元红、紫绣球、碧玉银凤 、灯下舞女、东海得月、东海银丝、东海映山、洞口桃花、鹅黄小菊、二龙戏珠、芳城拾翠、 雪青仙人...... 起码算起来也是有上万种名称品种的,但是唯独这绿牡丹最令她记忆深刻。 在姹紫嫣红的菊花园中央立起了一座塔,塔上纱幔飘飘荡荡,轻抚着浮云。它不是很高,不过还是有九层。 她踩过那长着青草的小道上缓缓走了过去,白色的衣衫被菊花的清香围住熏染着,她忽然想起了从前念过的那么一首诗: 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欲知却老延龄药,百草摧时始起花。 只是这么美好清霜般的菊花却在这里长着,她觉得有玷污了那花的品格的意思。 但是这并不容她多想,远处就传来了一道浑厚的声音:“既然已经来了,素儿,还不快快进来。” 仙之人兮列如麻四十五 淡荷的秀眉微不可闻地蹙起之后,移动了脚步走入了塔中。 这一方塔并不是很大,比起那藏经塔不知道小了几百倍,一踏入其中,踩着的是红地毯,面向的是一名云鬓的老者,看其面容不过才五十多岁的年纪,但是童颜鹤发之下,又有几人知道他活了几十万年了呢? 没人吧! 在这个七长老的身上,她自他那微微黑沉的印堂上不难看出此人已经被邪气入侵多时,灵魂已经溃烂不成样子。虽然不难看出年轻之时的绝代风华,但是那黑紫色的嘴唇、泛着血丝的眼仁已经在告示着人们他并非是一名善良之徒。 正对着的。供奉着的,早已经不是蓬莱八仙了而是玄机,雕刻中的玄机一头如瀑的冰蓝色长发直直的垂直到地上,一双同样冰蓝色的眼冰冷荒寂,就像是那终年不化的玄冥之界一样,阴冷荒寂,只余下那白茫茫和冰蓝色的一片。和发丝一样颜色的唇色晕染出冷淡之色,紧绷的嘴角一直以来都是没有温度的,俯瞰着世人的模样同样是冰冷无情的。 “过来!”七长老叫唤着她,伸出一双早就已经没有年轻之时那么细腻的手掌向她,不容她有丝毫的反驳。 淡荷走过去了几步,脸上却是因为委屈而楚楚动人的泫然欲泣,看着七长老心里怜惜无比,说道:“在蓬莱仙境又有谁欺负你了?” “无!”淡荷说道。 七长老像是已经了然的模样说道:“我知你和我这糟老头在一起委屈了你,所以一直对你那追求轩辕映月的心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没有必要为了他在我的面前......” 淡荷心下一惊的同时,也觉得这七长老是不是开明了一点?难道女人还能一起共享的? “又是生了什么事情?若是为了他们三人的修为而来,那么大可不必,这修为之事我也是无能无力的。”说着他已经踱着步子走到了她的面前,怜惜地看着她。左手还拿着一根雪白的拂尘,“上次我与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淡荷回想了一下从苏素心的脑海里窃取到的机密,眸底一丝光芒掠过。梨花带雨的丽容上顿了一下,说道:“我倒是好说。只怕我拿家族中的长老们不觉得那样子做会有长远,所以尚在考虑之中。” “这件事情拖不得,你得快点办妥了这件事情,哪怕是以后你想要轩辕映月还不是你的意愿的事情了。将其他的家族牢牢的抓在手中,他就算有再多的傲气也无法挣脱束缚了。到时候蓬莱山就完完全全地尽在咱们的掌握之了。”七长老注意着她的表情,见她犹豫不定,心里猜测着一定是苏家的那些个老家伙不同意所以一直就那么的折磨着。而且苏素心母女做事太过分了惹怒了苏家一些有权之人,就算是有一个族长的亲生父亲也不得不妥协于那些老家伙们的积威之下。 “现在蓬莱山被外人闯了进来,骚扰了我们的安宁,侵略了我们的灵气资源。玄机大人他已经下达了‘天级’的命令,排查所有的人员,可惜一直到现在还一直无所获。等过了大比之后你就回家好好劝说,若是不服,那么你的手段......” 淡荷恼怒地说道:“他们那是些朽木脑袋。哪儿知道咱们蓬莱仙境的厉害,能够趁此机会将他们办了更加好了。不过等到大比之后这件事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只是连家......” “你先管好自己的苏家再去找连家的麻烦,连苏家的事情都没有完成三分之一又怎么有那个能力去控制连家?”七长老心中一闪而过的疑窦终于消失了,他的脸上浮上了一朵诡异至极的笑花,本来就因为容貌没有保持在年轻时期的脸面被那一朵显得狰狞阴森的笑花而拉扯着那皱皱的、松弛的皱纹。 淡荷忍着发麻的头皮。注视着他的瞳孔,手边还抓着衣角,紧张地说道:“你是知道我的,最讨厌的额就是连家,要是没有连家的那些人,娘她怎么会还被人耻笑,而我更是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回到了现在。当然你现在已经给予了我很大的权威以及财富,但是那些伤疤依旧在,我恨不得将连家的那一对母女碎尸万段。要是我能够将苏家掌控住了,那么你是同意我动连家了吗?”淡荷反问着七长老。 七长老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他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我总要顾及一下你师父的压力,这连占宇毕竟也是你的师兄,且连占宇现在还是有着很大的利用价值的,你万不可冲动的自行行动坏了咱们的大事。”说着他已经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淡荷本欲躲掉的,但是因为不想引起七长老的怀疑便作罢了! “素儿,咱们也已经有一年多未曾好好的亲热亲热了,现在......”七长老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紧张谨慎,而是漫上一层旖旎的贪念,*裸的目光十分的可怕,像是要将她身上的衣服剥光一样,令她感觉现在的自己就是光着身子站在他的面前的。她的眼底浮上了一丝暴戾之气,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迅速的隐没,弯起菱唇,柔媚地看向他,顿时让他的新帝痒痒的,恨不得就将她就地正法了。 “我可是没有什么心情!”淡荷冷淡地说道,脸上的烦恼还是十分的明显,令七长老以为她是因为他不答应她解决了连家的事情生气。 “别让那些糟心事坏了咱们的乐子。”七长老已经急色地要对她动手动脚了,淡荷为防他怀疑,连忙吹了一口的兰花之香,令他的神智一下子混沌了一下,迅速地将已经迷失了心智的苏素心放了出来,还控制了苏素心的思想,这才放心的进入芥子之内,等待着这一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在一起亲热。 同时也想起了七长老方才所提到的任务。 ps: 累死了一天了!清明呀什么都不是好过的 仙之人兮列如麻四十六 七长老也不是那一种无所事事的人,那个任务就是为了控制苏家,但是其他几个家族也没见他那么积极,想必苏家有什么秘密。虽然她对这些秘密不感兴趣,但是事关蓬莱仙境的事情,她就特别的敏感。心里那一种宁可错杀一万也不可放走一人的暴戾情绪突然就那么浮上来。 她心底咯噔了一下,想尽快地消散自己这个念头,纵使前世的汲汲营营、阴狠毒辣也是因为后宫那个大染坊给染上的,可是现在这突然升起的戾气就像是......她连忙内视了一眼封印内的恶念,正见恶念黑乎乎的一片,幻化出一张丑陋的脸阴森森地在那里干笑着。顿时便明了是寒祭的恶念作祟。 她连忙摇了摇头,将自己的心神转移到别的事情上,但也知道这恶念一日不除,后患无穷,况且她本来就有心魔,一旦心魔和这一股恶念结合那么自己......淡荷已经想到了后果,如今之计只能尽快的释怀、解决自己的心魔也将这一股恶念灭掉,可是这谈何容易?她未解的心魔就生成了恶念,就像刚才那滋生的宁可错杀一万也不可放走一人的念头霍然就出现,若是被它控制了自己那么她只能成为侩子手了。 为今之计,她尽快地在这段时间里面解决蓬莱山这个玄机的分身的事情,再去看看苏家到底隐藏着什么令这个七长老迫切地想要控制的秘密,若是这个秘密犯了她的利益,那么她一定不会让他得逞的。 等了一会儿,淡荷就出来了,正好看见衣冠禽兽的七长老餍足地穿戴完好,席子上的苏素心还*着身子昏睡着,一股旖旎暧昧的味道消散在空气里。 “乖乖听我的话。就算你以后想要轩辕映月那小子也无不可!”他的手在她白嫩的脸颊上流连了几下就站起身来,化为残影消失不见了。 淡荷快速的将苏素心收入芥子里面并且幻化成她的模样,等了须臾才走了出去。再看这一片姹紫嫣红的菊花,顿时没了来时的欣赏心情。而是升起了一种厌恶的情感,不过这情感也没有存在多久只是一闪而过就大步地离开了这里。她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是处理这些负面的情绪。心里也知道,就算七长老也有利用苏素心的关系,但是他的心里对苏素心还不是无情。 不管了! 出了塔之后,淡荷就去了玉池。 玉池之内云雾渺渺,更是附带着丝丝寒气,但这一股寒气和玄机身上的阴寒之气不同。这一股寒气是至阴之气,就像是玄阴玉髓一样的干净。 在玉池之中,那三个绝色的玉人儿正在池子的中间闭目吸取着池中的至阴之气,仔细一看气色已经好了不止一星半点了。 “你今天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似的。” 淡荷冷淡地轻哼了一声。看着池中睁着明亮妩媚的大眼睛的李焚姬,冷冷地带着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很幸灾乐祸?” 轩辕映月抿着唇已经调息之后睁开了眼,与颛孙弗林一齐望向池岸上的淡荷,虽然长着苏素心的脸,但是那浑身的气质还是可以完完全全地将她个人和那个恶心的女子区分出来的。 “是啊!”李焚姬爽快地眯着眼说道。 这让淡荷恍惚了一下。看着李焚姬的心情已经不同于之前那么的肤浅了。 李焚姬的性格很是爽朗,这爽朗的性格又不参杂着一些没必要的心计城府,很是舒服。 淡荷掐指一算,凤眸略眯了一下,见她咯噔了一下带着小心翼翼地表情之后只剩下释怀。这令她再一次感概李焚姬的心态。 李焚姬和瑾梦以及那个哀怨凄婉模样的沈然都是来自一个叫做地球的生存空间,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里长怎么样,但也从藏经塔上的书籍介绍中得知,那里是一个比较民主的地方,一个正弘扬民主平等、歌颂着自由的地方,只是她从来就不相信有什么自由之说。 或许是说可是有着自己的言论不被约束等等,可惜,在她看来,想要自由是要建立在一定的经济地位上的,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自由,或许放在前人上古、太古的人类可以算是自由的,可有了社会秩序谈什么自由? 或许这只是世人渴望的生活的自我蒙蔽,等到成熟了才会知道哪些所谓的自由代表着什么?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自由,人们可以歌颂可以渴望、但是这超过了界线的自由就会乱,自由是建立在对的立场上的,难不成就算做坏事也能自由? 对此淡荷不敢苟同,但是也不可否认,那个世界的思想是开放且新奇的。 不过她生存的时代不会让她就认为一定会承认那里的一切都是在进步的。 李焚姬拨弄了一下她那湿漉漉地墨发,看着她,莞尔一笑,妩媚妖娆,却不是那一种狐媚子的妖娆,这一种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美丽和纯真。 “不愧是女神,连我的来历也算的一清二楚了!” “这世上除了你我倒是还见过两个和你一样的人。” 李焚姬不淡定了,据她所知的就只有那一个故作清高爱着卞七郎但是又不敢说出来的沈然了,她说两个那么...... “她的名字叫做瑾梦,来到这里是有她的任务,且她的性格开朗,想必和你说得些话!” 李焚姬呵呵一笑,眯着眼,不理会颛孙弗林那沉思的面容,说道:“我还以为我是一个例外,没想到这世界......不过这世界上不是我是一个女主角,但是每个人都是自己故事里面的女主角。看你的样子,对那一个叫瑾梦的评价颇高。” 淡荷只看见她的脑袋浮在雾气上,脸上惬意无比,又带着几丝玩味,淡荷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私心,确实她不满沈然的自以为是和那凄婉哀怨的表情,卞七郎的为人她很清楚,对于沈然他是不可能有什么不清不楚的。想必是沈然的一厢情愿,但是又认为是她的缘故。 ps: 亲们呀!很抱歉前两天没有及时的更新,大家都清明扫墓也知道了未央也是一个平凡人......做的和大家一样了1 仙之人兮列如麻四十七 李焚姬见她的样子,又是呵呵地一阵笑,自然知道她心里和沈然因为卞七郎的关系而别扭,纵然她一副不将沈然这个小人物放在眼里,但是还是觉得有些......李焚姬分析了一下自然就知道淡荷的心思,连忙别开了一个话题问道:“这次你找到了什么线索?” “苏家有秘密,不过现在这个秘密不提也罢,暂且还没有让我有探究的*。另外这阵子我变成苏素心的样子倒是套出了不少的秘密,以及我感应到了雷灵珠的方向。” “你的意思是说......”轩辕映月没有将话说满,但是在座的几人都知道她这个消息代表着什么。纷纷沉思了下来。 “我现在不宜打草惊蛇,不过在这段时间里面我打算控制住蓬莱仙境以防万一。”说着她又问轩辕映月:“莫无双此人可不可信?” “他亦正亦邪,性子也拿捏不准。”轩辕映月老实说道。 但是聪明人也被需要淡荷多解释,他就知道淡荷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莫无双此人还真的不好说,亦正亦邪的人,又是心无牵绊,极难说服。不过要是能够让他站在他们的阵营,那么就事半功倍了。 她微微蹙眉,凝眸处,芳华尽泄。轩辕映月那如星辰的眸子闪烁了一下便如同那绚烂的烟花一样湮灭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就连一向细心的李焚姬也没有意识到。 “他不简单。”淡荷轻声地赞道。 那个叫做莫无双的潜力很大,虽然没有什么神仙师父做靠山,但是他就是一个很大的潜力,也许在日后的修炼逐流之中他会是璀星。 轩辕映月忽然扬起阳春白雪般纯净的笑靥,说道:“他确实不简单,亦正亦邪不受人控制,孤僻之中又带着不羁。不过你这个身份......” 淡荷的眼中立即出现一抹嫌弃之色,“连我都不屑之人,自然无法令他信服。在我没有确定他的为人之前,暂时没打算拉拢。雷灵珠的下落我已经知道玄机将它放在上面地方了。那么还有余下的四颗。” 她知道灵珠除了是打开华胥仙境的钥匙之外同时本身也具有很大的力量,若是这一股力量被玄机利用那么就算是现在的她对付起他也是很吃力,甚至是根本就无法力敌。 秀眉紧锁之间,轩辕映月已经拨开了层层的水雾走到她的面前,仰视着她,说道:“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恢复黄仙之境了,到时候我们出关就可以协助你拉拢无双师兄。他性格孤僻。但是我入了他的眼缘,一定会给我一个面子的。另外你可以再去一趟菊坊,那里可能有别的灵珠。” 淡荷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下之前进入菊坊之时。那奇异的场面,姹紫嫣红生命旺盛,这花草本来就是具有木属性的植物,那么可能会有木灵珠的存在。但这只是猜测。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要去看一看,有没有木灵珠的存在。 收回了失神的目光。淡荷说道:“我要去看看。” “唉......”轩辕映月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见佳人风风火火的离开了,根本就没有之前初见时的淡然沉静,这令他愣了一下,很快地脸上浮现了一抹莫名的笑容。 “思春了!”身后的李焚姬一阵惊呼出声。 轩辕映月的嘴角一垮。平淡地回看着那一脸暧昧又八卦又像是见到了石头上张开了花一样的李焚姬。 “也是,也不看看人家那是怎么样的绝代佳人。映月师兄你说说你抢得过卞七郎吗?人家那是情投意合的一双璧人呢!” “说什么呢!” 李焚姬笑道:“别掩饰了。虽然说女人也是一个好色的生物,但是比起男人更加注重感情。映月师兄也许你这张倾国云色的脸还迷不倒见惯了美色的淡荷。” 轩辕映月无奈一笑,目光落在那包庇着欣赏上的颛孙弗林,连忙转移话题说道:“修炼!” 李焚姬见他一本正经地走回来,那水随着他的走动而一荡一荡的,白玉一般的玉颜上清冷带着一丝优雅。她连忙嗤笑了一声,暗道:真是一只闷骚的狐狸精! 不过这件小事就这样被离去的淡荷所磨灭,她一人施了隐身术就到了菊坊,再看了一眼,还真的是姹紫嫣红总是春。 只是她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来时的惊讶,目光略略带过之后,仔细地走入了花丛之中。 一走进去才知道有些菊花已经高过她的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修剪过了,花盆之间的摆放虽然有一些小道通过,却没有杂乱无章的生长着它的枝叶,不过那些花朵还是高的矮的都有,且通常都是几十个盆子挤成一团的摆放着。之前看着是茂密的,现在进来了才知道花盆之间都附带着可以走过去的空隙。 四处都有菊花的清香,甚至在花间彩蝶纷飞戏舞,根本就很难察觉到这花间藏着些什么,不过她还是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每一个可以隐藏灵珠的地方。 寻了不过一须臾,还是没有什么收获,淡荷心里的怀疑消散了一些,雷灵珠的下落她已经知道了,至于这里是不是木灵珠,她也不知道有没有。 不过她是一个固执执拗的人,现在还没有看完是不会马上下定论。还是走了几步就听见自远处传来的说话声,由远及近而来。 她闪了一个身子,猫着腰从花枝间探出了一个头,透过那稀稀落落的枝叶探向声源处。 但是同时的,周围一阵的冷寂之色,她的视线落在了在花丛之间那一堆红色的曼珠沙华从中的人影。 冰蓝色的! 那熟悉到过分的冰蓝色压得她的气息不稳,但好在有华胥圣母所赠的神石,隐去了身上的气息,否则还真的会被玄机发现了。 而眼前这一个玄机的分身比起前一个更加的厉害几分,比起她现在的修为还要厉害上三阶左右。这并不是现在的她能够力敌的,而且他的身上还有五颗灵珠在手,借助灵珠之力的话,她更是吃不了兜着走,死无葬身之地。 仙之人兮列如麻四十八 不过她好奇的不是那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玄机,而是背对着她说话的黄袍人。 “他们已经进来了,都在我的控制之内,只是那个淡荷现在下落不明。” 玄机的声音还是阴寒的,听着都让人毛骨悚然,冰冷彻骨,他的表情还是僵僵的,说是在得意吧又觉得在愤怒,总之很奇怪。 “他们几个都是小打小闹的,只有淡荷最为棘手,她是菩提子的弟子。”黄袍人那浑厚之中带着丝丝磁性的男音穿破了空气传来。 “就算是菩提子的弟子又如何,她坏了咱们的好事就不能饶了她。” “所以这一次咱们就要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到时候来一个瓮里捉鳖岂不是妙哉?大比之时他们一定不会错过什么的,而且境中必定有他们的奸细,所以你一定要叫他们好好的排查,一旦发现什么万不可先打草惊蛇,我要的是一网打尽。”黄袍人淡淡的将自己的计划跟已经突破了被玩弄被激怒了几次的玄机说清。 “释迦,希望你这次说的真的可以一网打尽。” 淡荷愣了一下,在原地思索着那释迦二字,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那么这个黄袍人就是玄机身后的那个人。而且释迦一定是他的名字,那么...... 释迦是姓,也是释迦族,能的意思,七界之内能够担得起释迦二字的,就有佛祖一人,可是佛祖他心怀仁慈不像是那一种腹黑又有城府之人,当即她就否决了佛祖是这个黄袍人的身份。 只是她一时之间还不知道七界之内还有谁担得起释迦这个姓氏。 在记载之中,毗琉璃王的生母,原系释迦族的婢女所生,当时的波斯匿王。以大国君主的身分,命令释迦族遣送一名王女给他为妃子,释迦族不愿如此作。但又不敢违命,结果便以一名聪明美丽的婢女。伪称是释迦族的王女,送给了波斯匿王。事实上,这名婢女,乃是当时释迦族的统治者摩诃男和他的婢子所生,是个混血儿。 可是,当这个混血的妃子茉利夫人,为波斯匿王生了一个王子。有一次带回释迦族去参加一项盛会,释迦族的王子们,竟然不许那位年已十六岁的毗琉璃王子,坐上会场中的席位。并且讥笑他是婢生之子,被他坐过的席位,竟用牛奶和了水来加以浣洗。这对于毗琉璃王子的侮辱太大了,所以他说:“好啊!我坐过了的席位,用奶和水洗。当我即了王位之时,将取这批家伙的喉管之血,再洗我所坐的席位。” 茉利夫人的身分,虽然因此而被波斯匿王及王子知道了,但她是位虔信的佛教徒。极受他们父子敬爱的贤妻良母,所以没有把她贬为奴婢。这一笔帐,却要算到释迦族的命运上去了。当毗琉璃王即位之后,便发动大军,向释迦城进兵。 在《增一阿含经》第二十六卷所载:当毗琉璃王进兵之前,佛陀已经知道,所以预先端坐在军队必将通过道旁一株枯树之下,迎接毗琉璃王,王见佛陀如此,便问:“此处有很多枝叶茂盛的大树,何故坐于枯木之下呢?” 释尊的回答是:“亲族之荫胜他人。” 毗琉璃王因此退兵,后来再度进攻,三度进攻,释尊均以如此的方式和如此的答话,使得毗琉璃王暂时引兵而退。佛陀座下神通第一的目犍连,见此情形,也很著急,便说用铁笼,把释迦族的迦毗罗城覆盖起来,以作保护。释尊劝他不必试用神通保护他们了。而说:“今日宿缘已熟,今日正可受报。”也就是说业缘成熟了,受报的事是无法用什么来替代的。 结果,于破城之后,释迦族遭到了空前的大屠杀,唯在佛的弟子舍利弗,以及当时释迦族的统治者,也是毗琉璃王的外祖父──摩诃男的极力设法抢救之下,仅免于杀尽灭绝之殃。 如今这释迦族族人虽然还有,但是能者不多。 还是解决了这三个分身之后再去问一问七界之中还有谁有这个翻云覆雨的释迦族人? “好了,你现在还是早点将剩下的两颗灵珠收集好,到那时,七界之内还有谁能够奈何!”那被玄机称为释迦的黄袍人轻稳地说道。 玄机郁闷地点了一下头,也没有看清释迦负在身后的手掌突然一紧又松开了。 玄机不知,但是淡荷却是知道的,因为释迦的神识突然往她这笔方向探过来,一切都是不动声色的快,几乎就让她措手不及,若是没有这身上的神石,想必她现在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由得暗道这个释迦高深莫测的道行,和她那个表里不一闷骚的师父菩提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势。她现在不肯定他是否发现了她,但是现在她的小心肝还真的跳动得厉害,但是气息还是被她屏住了,以防自己突然急促的气息会再一次引起他的主意。 “鵺已经放弃了投入炙焰的阵地,能够撼动他的只有清莲子一人,释迦你说,是不是她要回来了?” 黄袍人一顿,过了良久,说道:“我没有得到什么消息,也许他放下了。” “不会!”玄机否定了他的说辞,幽兰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感*彩,“鵺是最为坚定的那一个人。几万万年的时间里面最坚定的人就是他,他也是最爱她的人,不可能那么就轻易地放弃了对她的挽救和占有。” ‘释迦’一下子便无力反驳玄机的话了。一时间周围静默了下来,像是在思索着,炙焰道长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让那个高傲的海皇就那么的放弃了站在他们这一边的?不过他也猜得出和芙蓉女神帝有关,也许...... 玄机也不傻,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还是从眼底硬生生地滋生出一道喜悦,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 “我要监视一下炙焰。” ‘释迦’淡淡地说道:“炙焰山不好找。” “我不信以你的法力你会找不到炙焰山。” ‘释迦’摇摇头,肯定之色跃然在他的眼中,说道:“炙焰山不是平常的洞府,它随意移动,若非有缘人是无法找到的。”他将自己所知道的讯息告知玄机。 玄机冷寒着一张脸,没有再说一言一语。 ps: 亲们可以猜测一下‘释迦’的身份哦! 仙之人兮列如麻四十九 “如此,我先走了!” 玄机点头,‘释迦’顿时就凭空消失了。 但淡荷不敢掉入轻心,就在那一眨眼之间,她的身子飘然在几十丈之外,一道掌力就劈在了她刚才的所在地,左手臂上还被劈中,冒出了琳琳鲜血。 她心里暗道不好的同时也握紧了手中的莫问剑,将整个身子全部笼罩到结界之内,利用菊花的芳香掩盖住了血腥味。 “怎么了?”玄机那冷飕飕地声音自远处飘来。 “没事!”自天际飘来的婚后之声渐渐地隐没。 她忍着痛意,等待着那一股威胁着她生命的力量渐渐地消失,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险! 一下子瘫在地上,挨着菊花,她粗粗地喘着气,老天,险些就要死在那个神秘的‘释迦’的手上了。想着又握紧了莫问剑,若非莫问剑上的神石,她现在不要说命葬黄泉了,神仙早就已经除去了六道轮回,下场可能只剩下灰飞烟灭了。 看着已经断开了半截的袖子,淋淋鲜血已经模糊了她雪白的肌肤,伤口深可见骨,还断开了一条筋,因为被击中了血管,那血一直在往外冒。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丝丝冷汗,她忍不住咬紧了下唇。 这一只手暂时算是废了! 她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便使用了空间瞬移之法一下子离开了菊坊,同时也明白,菊坊里看来是真的藏着一颗灵珠了,否则玄机不可能出现在菊坊里面。这说明菊坊里面隐藏着不少的秘密,不过当务之急她还是处理掉自己现在的难处,否则以玄机的法力她现在根本就是接不了他的三招。 匆匆离开了菊坊之后,手臂上的血怎么也止不住,这令她万分着急了起来。 头越来越昏沉。她恍惚着走了不远,意识突然失去了控制,被吞没之黑暗之中...... 她的身子在不受她的控制之下。就这么失去了控制地自半空之中掉了下来,一下子砸到到了炉鼎上。嘭的一声。 “什么人?”连占宇的身子跃然而出,冷峻的面孔上在看到淡荷的身影之后,无情地冷笑刹那间浮上眼底,几步瞬移后伸出手掐住了淡荷的脖子。 “贱人,今日栽在我的手上算是你运气不好!” 说着他手上的力气渐渐地加重了几分,这令昏迷之中的淡荷更加的窒息难受,连忙挣扎着要拨开他的手掌。睁着疲惫的眼,在模模糊糊之中看着害她之人的轮廓,一股戾气突然就从那扯开了一点点的眼中暴露而出。 这一股戾气令他的手突然一颤,松了几分。连占宇疑惑地看着她。但是看到那令他厌恶憎恨的面容之时,手上的劲又重了起来。 “放手......咳咳咳......” 连占宇正在以要掐断淡荷的脖子之力掐着她的脖子,这令本来就收了重伤的淡荷更加的无力,而手臂上的鲜血汩汩而出,将整个地板都染上了一滩。 “本座警告你放手......”淡荷冷瞪着连占宇。因为呼吸困难的因故,一张雪白的脸已经染上了青紫之色。 陌生的冷色,令他的手又是轻轻一颤,但是力气还是没有变化,就在淡荷的气息越来越薄弱之时。一道玩味的声音制止了连占宇的杀意。 “连师弟,放开她,莫不要闹出了人命了!” 连占宇恨恨地、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对她的桎梏,但淡荷咳了两声再一次昏迷了过去。 昏迷之前,淡荷恨恨地想,此仇不报非君子。 连占宇问道:“无双师兄。”他的口气略为不满,但因为莫无双是他敬佩之人,所以并没有下了他的面子。 “带着她进来吧!” 连占宇厌恶地低下头看着手边的淡荷,只见她的生命正在渐渐地流失,同时的,心里恨不得她马上死了。粗鲁地横抱起淡荷的身子,清香扑鼻,真真的是应了天香二字,他略为皱了一下冷峻的剑眉,大步地向正殿里面走去。 就远远的看见莫无双和莫孙正在厮杀着一盘棋局,酒香四溢。 连占宇将她带入正殿之后,就一把扔在地上,但这一次淡荷已经真正的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无双师兄莫不是也想那些眼皮浅的人一样怜惜起这个贱人的美色来了?” “连师弟不得无礼!”莫孙说道。 连占宇斜看了他一眼,随后将注意力放在挑眉的莫无双脸上,等待着他给他不杀苏素心的理由。 “她不是苏素心!” “什么!”连占宇不确定的看着他。 “莫孙你说!” 莫无双懒得解释,连忙走到淡荷的身边运起了身上的灵气为淡荷止血,再这样下去还真的会流干的。 莫孙给了连占宇一个白目,解释道:“此女气味不同苏素心,苏素心向来喜欢将些花花草草全部弄到身上,然而此女身上的香味清雅单一,就好像是芹叶铁线莲的香味一样的淡雅出尘。所以她并非是苏素心本人!” 连占宇沉默,他知道莫孙的能力,因为莫孙有一个堪称为哮天犬的鼻子,人可以千变万化,但是身上的气味还是存在着差异的。 他的视线落在昏迷的淡荷身上,脸还是苏素心的那张脸。随即放出了神识想要往她的身上探去,可惜什么也查探不了还被反弹了回来,嘴里一阵腥甜传来。 他受伤了! 他心下一惊!这绝对不是苏素心的修为,这个修为很强大,就连仙帝也无法给他这种强大的震撼,可是这个女子...... 若是她没有受伤,他那样子对她,岂会还有命在? 只是这样强大的人竟然也会受了那么重的伤,可是在他的认知里面,在蓬莱仙境里面应该还没有人有这个能力重伤了她。 不一会儿淡荷的手臂已经慢慢地结痂了,也不知莫无双拿出了什么药膏往伤疤上一抹,那伤疤竟然消失了。 “她是?” 莫无双起了身,看向莫孙吩咐道:“你先将她带到我房里去,那里面的结界比较结实,阵法也可以阻挡别的神识的探索。” “是!”莫孙是一个唯莫无双的命令是从的好好青年,就地横抱起纤腰不盈一握的淡荷往内室里面走去。 ps: 昨天因为我这边网络的问题,上不了网,没有给各位亲献上新章节,实在很抱歉。 仙之人兮列如麻五十一 ps: 虽然未央知道老师布置下作业是为了学生好,但还是容许一下未央轻轻地吐槽那么一句:还让不让人活了! “释迦?”莫无双的手就是一顿,不过一会儿他说道:“如今天上地下只有佛祖是释迦族的王子,底下还有谁还能有这个身份?你不会是听错了吧!” 淡荷直接地掩盖住了眼底的无语,不想再浪费她的口水,而莫无双呵呵一笑说道:“这又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了。” “你现在的法力一时恢复不了,就留在此修养吧!另外,连师弟的事情希望以此消除了!” 淡荷听他说到连占宇那个混蛋,心里冷哼,同时的莫无双的人情她暂且是欠了,自然以此偿还,而且她之前被那个混蛋掐得半死,生气是一定,既然莫无双拿这个作为交换条件,她也就应了。 莫无双见她点头,便转身离去,独留下淡荷一人在室内盘膝修炼,这次的重伤让她知道‘释迦’这个最大敌人的厉害,与那明面上的玄机,他在暗处,也许他才是师父所说的万年大劫吧!所以她不能就此让他的阴谋得逞。 差距呀! 心里叹息了一声,之前连占宇的杀意令她那被封印着的恶念和心魔又在不安分的冲撞着封印想要出来了。她还是念了清心咒,让自己的戾气散去,否则真的成了那两个怪东西的养分,于她的未来而言,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莫无双走出内室之后,还见连占宇站着宫门口仰望着天空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他突然的转身,见是莫无双,冷峻的面容松了下来,“她答应了!” 那肯定的话语惹得莫无双一阵轻笑,说道:“你这次是幸运了,还好我叫得及时。否则神界就找你麻烦了!” 连占宇的动作滞了一下,看着他,“竟然是神界的人,无双师兄,你可清楚了她的目的?” “玄机!” 连占宇疑惑,这仙界也是有着上仙和下仙之分的,下仙一般是指天仙之下的仙人,上仙指的是天仙之上的仙人,而莫无双就是属于天仙之境的天才,像连占宇也不过才是一介剑仙。下仙是不会知道天界的多少事情的。更别提像玄机那种在三千万年前就消失在大部分仙人的消息里的强者。 “玄界的前一任王者。只是在三千万年前的那一场天地浩劫之中陨落了。不料想他竟然没有完全的死去,而是我藏在咱们的蓬莱山暗地里操控着蓬莱仙境的一切。淡荷贵为神界东华神君的师妹自然有义务将之捉住交给天庭处置了。” “原来如此。没想到她这般高傲之人竟然也会变成苏素心此等下贱之女子。”连占宇不由得感慨着。 莫无双哂笑,拂袖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连占宇抚摸着腰间的剑。也跟着出去了。 他是气恼的,原本的杀意也豁然地停止了,他恍然大悟了一番,他起了杀念,差一点因此而产生了邪念了,还好收了手,同时也暗自庆幸莫无双阻止了他的杀念,否则他可能就要沦落成魔了,这不利于他的修行呀! 淡荷顶着苏素心的脸愣是在甘露宫里面休整了近半个月。这才赶回苏素心的住所。 只有那轩辕映日时不时的过来打搅一下,一晃眼就过去了三个月。离大比不过半年的时间了,整个蓬莱仙境都进入了努力拼搏的氛围之中,来来往往的仙人更加的少了。 三个月的时间终于恢复了八成,淡荷松了一口气。再次偷偷地赶到了菊坊。 这一次淡荷还是放心地走进了花丛中,以神识笼罩住整个菊坊,想要从这些姹紫嫣红的芳香中寻觅出属于灵珠的气息。 一寸一寸的子息排查着,一点也不放过。 终于在一棵普通的黄菊之下觅出了一点生命一样的气息,那黄菊的名称雅人会称为黄莺出谷。 一定是木灵珠! 她闪身过去,以神识目测了一下黄莺出谷,只见那一棵菊花竟然是木灵珠所化,气息被敛去,但是还是很微弱,而且在这周围的花朵儿都是非常的多,菊花也是十分的高的。 刚要伸手拿住,可是腰间的莫问剑颤抖了一下。 主人,上面有玄机的一缕神识。 淡荷的指尖一颤当场收了回来,启动了一个咒语,将上面的神识抹去,同时那株菊花就那样变成了一颗木灵珠。淡荷知道木灵珠不是死物,有自己的灵性,且它被玄机禁锢住,一定不是很安分的,所以在它化形之时马上的用了禁闭术将它禁锢了。 安稳地收好木灵珠当即放入了她的封印储存空间而非芥子,手上的芥子还只是一枚上等的仙器,还控制不了木灵珠。 现在去了玄机的神识,拿下木灵珠也只是运气,怕的就是玄机突然发现木灵珠的不见,那么取其他的灵珠就难上加难了,所以她干脆地去了邀月宫取了雷灵珠。 一蓝一绿的两颗灵珠安静地在那里面躺着,散发出它们本身最耀眼夺目的光芒。 做完这些事情,她安然地赶到了玉池。 “这玉池倒是宝贝,你们已经恢复了九成的法力。”淡荷赶到那里,来之前她已经向那恶心死她的七长老请旨过来了。 李焚姬看着她的脸说道:“到现在我还是不习惯你这张脸。” 淡荷冷笑,不理会她的幸灾乐祸,说道:“莫无双已经知道了我的事情,所以我们在大比之前尽快地将蓬莱仙境控制住。我不想到时候会出现什么漏网之鱼。”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之理她可是亲身经历过了不少,所以她不会容许出任何的差错。只是现在另外的三枚灵珠还不知道玄机将它放在上面地方,她的法力尚未恢复到全盛时期,所以她还是需要轩辕映月的帮忙。像他和卞七郎那么聪明之人猜出的比她这个不算是很聪明的人更加的具有说服力。 也省了她的时间去做那些无所谓的寻找。 “现在在我手上的之后雷灵珠和木灵珠,若是玄机利用了其他的三颗灵珠的力量,我恐不得。轩辕你是这里脑子最好使的,希望你可是提供一下可以藏灵珠的地方,也好让我省省力气。” 轩辕映月的身子还浸泡在水中,听着淡荷的要求,他默然了。 仙之人兮列如麻五十二 ps: 亲们实在对不起了,之前是因为电脑的系统出问题了,之后未央重装了电脑还丢失了许多的信息章节呀等等,如果这一章接不上,还请亲们多多包涵! 淡荷已经是累极了,跨入玉池之后,周围的至阴之气自八方迅速集聚,通过毛孔等等的吸收,流窜到经络、丹田,渐渐地演变成一股朦朦胧胧的混沌之气,将她的元神围绕着。 而不久,那混沌之气慢慢地修复着损伤的经脉,连那暴躁的封印也渐渐地被抚平,她的精神力重新地压过了恶念的一个头,那恶念倒是慢慢地安分了下来。 在淡荷调养之时,她进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对外界并没有过多的吸收,而是专注于恢复实力这个问题上。 近在身旁的李焚姬、颛孙弗林、轩辕映月三人也感受到了这一股干净圣洁的气息,纷纷盯着她的脸。 李焚姬忽道:“好奇怪的气息,干净舒服,像是天上地下最干净最纯净的了。这到底是什么气息,竟然比起至阴之气更加的纯正?难不成还是神才有的不成?” 颛孙弗林也惊讶,但随后也沉静了下来,看着心上人说道:“是不是不要紧,我们也尽快地吸收这里的至阴之气恢复我们的实力,大比毕竟不远了,我们没有多少的时间。” 轩辕映月似笑非笑了一下,同时的,心也沉沉的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看着淡荷那一张‘苏素心’的脸孔,他皱着眉。 不过那皱眉的样子像是水月镜花一般,恍若梦境不真实的,转瞬之间美丽的凤眸里一闪而过的是势在必得的坚定。 在整整一个月之后,外界已经翻天覆地的发生着变化,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看眼的淡荷忽然就睁开了眼睛,那额间折射出一道金色的光芒,令整个玉池的周围都染上了这一种金色。耀得三人的眼都金晃晃的,李焚姬挡了一下。似乎适应了金色的光芒这才拿下手看向池子中央的绝代佳人。 她惊艳,凤眸之中的光芒一滞,全是她现在的样子。 淡荷一头青丝已经长长的铺盖在水面上,挽着一个单螺髻,髻后则是一条雪白无暇又染着淡淡的清香的发带,松松地打着一个蝴蝶结,那墨发当真是极美的如同黑缎一般地发出光泽。 一张鹅蛋脸面比起现代和古代人认知的瓜子脸面更加的精致,三庭五眼分配得当,不浓不淡恰到极处的柳叶眉之下是一双含情的烟波眼,若是之前看到的是朦朦胧胧似梦似幻的。那么现在就是被掀开了一层云雾的面纱清澈含情动人。然而这样的灵气的眼睛更加的迷人;鼻若悬胆若琼瑶娇俏的挺立着。樱唇不染则朱,微微一笑还露出洁白整齐的皓齿。如斯佳人就像是宋玉在《登徒子好色赋》中的描述: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楚国之丽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臣东家之子。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然此女登墙窥臣三年。至今未许也。 且她看起来清瘦,但是还有这么一句话叫做柔若无骨,瘦体纤长,她并不矮,起码也是有一米七五左右。比起她李焚姬还要高上差不多十厘米左右。且该有的地方虽然不是那一种性感丰满的,但也是盈盈一握,身材比例很好的。 李焚姬想,若是她是个男子早就将她封为女神,只可惜这个淡荷女神爱上了卞七郎那么一个鸡肋的人。看看轩辕映月多么出色的一个人呀! 不过她也知道感情这回事是一回事,而颜控又是另外一回事。 淡荷想必是阅尽了人间美色才不会对轩辕映月这个极品美男动心。 就在李焚姬心里面还在yy的时候,淡荷已经收了眼中的笑意,身形一瞬就到了岸上,俯视着三人说道:“看来你们三人的修为起码还需要两个月左右。轩辕你现在可以将你的想法告诉我了。” “看你之前所说的话,那么那个叫释迦的一定是一个狡猾的人了,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能够以平常的心态来寻找灵珠。世人言大隐隐于市,那么释迦做的事情也就是在于此。你看着蓬莱仙境为何可以再这里鼎立而别的门派却不可以呢?” 淡荷思索了一会儿,眼中带着茫然,玄机石来自极玄之地的王者,他是冰雪所化的生灵,住在这里也是他的功劳,着本来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为什么蓬莱仙境上的人却可以在此生存呢? 她也是万分疑惑了。 如果不是玄机的法力那又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 淡荷惊讶地看着轩辕映月那沉静如水的眼眸,见他肯定,忽然自嘲地一笑说道:“是我糊涂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 “什么一回事呀?淡荷映月师兄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呀?我智商不高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个平凡的人呢?”李焚姬见他们说话暗藏玄机,令她这个穿越来了几百年的人类弄不清楚什么。 该死的是那个混蛋说,古人的智商不如现代人的? 古人的智商不应该是用现代的眼光去看待的才是。 轩辕映月抿嘴,而颛孙弗林自然回满足心上人的好奇心,他也是一个聪明人,虽然不如轩辕映月那么的出色,但是他确确实实是一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轩辕映月和淡荷那一来二往的哑谜到底实在传着怎么样的信息了。 “映月怀疑蓬莱仙境能够在此存在那么久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有一颗冰灵珠,至于藏在什么地方还带考察。不过这大隐隐于市,你也知道若是一个狡猾的话,那么选择这种大隐隐于市的一定在很普通的,但也是极为难找的地方。着需要时间去找了。” 李焚姬哦了一声,终于明白了,撞了颛孙弗林一胳膊,说道:“没想到你也不笨。” 颛孙弗林含笑地轻哼了一声,看着她的暮光更加的轻柔了。 “那么现在怎么做?” “莫无双此人似乎可以与之合作一下。”淡荷抛出了这个建议,她的脸就在此时变成了苏素心的模样,和她那绝色无双的模样还真的是天壤之别。 “你......” 淡荷莞尔一笑,说道:“真有趣啊!” 仙之人兮列如麻五十三 李焚姬鄙视了一眼奎家,言道:“没想到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便闯进玉池来了!这七长老看来是越老越糊涂了。” 奎家眼睛一亮的同时也不敢造次,李焚姬虽然是不可多见的性感尤物,媚骨天成,想要染指她的门中弟子也犹如过江之鲫,他更是多次意淫与她。但是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在她的身上放太多的心思。这个苏素心那婊子是不同的态度。李焚姬本人是天生媚骨,但是她的性格可不想苏素心那样的下贱,对于意图染指她的人她一鞭子甩过来就会重伤,她的修为远远比他高上不知凡几。另外,李焚姬是蓬莱山十大修仙隐族之一的李氏家族的嫡长孙女,还有这么几个强大的师兄在身边当护花使者。他可不敢想象若是他的贪色会招来颛孙弗林的恨意和怒火。 撇去这种种原因之后,奎家也不敢肆无忌惮地将目光在李焚姬的身上流连了。他收回目光的同时转移到苏素心地身上,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之色。 之前就听闻七长老特赦了苏素心进入玉池,他还以为她出息了呢,原来还是因为轩辕映月的美色呀。 “是这样的,七长老担心素心师妹特地让我前来看看素心师妹修为如何。要是能够更上一层楼,那么此次与其他的仙山门派大比也就多了一份力。” 淡荷眼底多了一道寒芒,但一闪即逝,她楚楚可怜地说道:“奎家师兄还望你告诉长老一声,素心一定尽力完成的。只是映月师兄他尚在此......我......我......” 奎家当即丢去了一抹不屑,说道:“那么就不打扰几位了。” 淡荷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奎家转身就走。 李焚姬心里面那是一个佩服呀!就说演员在宅斗宫斗什么的嘛!现在她信了,瞧瞧这癖性真的和苏素心那女人一模一样。 “你的演技不错。” 淡荷只是白了她一眼,楚楚可怜之色已经消散,转而是淡然沉静之美,气质高贵优雅,这根本就不是苏素心有的气质。 “现在茫茫雪海之中。我也只能够找到雪女了。” “雪女?”李焚姬立即想到秦时明月之中的描述:墨家五头领之一,有着一副倾城容貌,精通吹箫与赵舞。她的“白雪”乐曲高雅灵动,吹奏时会漫天飞雪。(同时曲中也蕴含内力,可使人神智不清,伤人于无形。)赵舞独步天下,绝技“凌波飞燕”被雁春君称为是“燕国都城的传说”。(实际上是雪女华丽暗隐的杀招。)在她清丽冷艳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份双面的性格,对待恋人(高渐离)温存体贴,对待朋友真诚细心。偶尔还会露出俏皮的一面。反之对待敌人。出手狠辣。绝不留情。曾经经过一段情感纠葛(诸子百家第九集中有提到,但无明说),立誓不会再嫁。在加入墨家之前,曾是赵国最有名的歌舞伎。卖艺不卖身,笑傲王侯,后来在遭到燕国权贵雁春君的迫害之时,高渐离不顾自身安危为其挺身而出,无奈之下雪女杀掉了雁春君,二人也因此被雁春君的手下追杀。逃亡之时雪女被小高的真情所打动与其成为了情深意真,生死相随的恋人。后来二人被墨家巨子所救,加入了墨家。 一舞倾城女子香, 舞入魂色云飞扬。 倾国倾城媚众生。 城焉幽兰处处芳。 箫曲,雪舞,清歌。 雪发飘摇,蓝裙飘展,白绫漫卷。水玉叮琮。 箫筑合,走江湖,神仙美眷,比翼双飞。 奈何世道无常 注定敢爱的人 一生伤。 阳春白雪,绝音绝响…… 雪女是多种传说中出现的妖怪。“雪女出,早归家”是一句日本民间广为流传的古话。在深山中居住的雪女。在深山中居住,和人差不多,有着令人惊艳的美丽外表,常常把进入雪山的男人吸引到没人的地方,和他接吻,接吻的同时将其完全冰冻起来,取走其灵魂食用。 没想到这里也存在着雪女这种生物! 她的眼闪烁着好奇之光,她来到这里还从来没有见过雪女呢,真的想要看一看传闻之中的雪女是否有着惊艳的美貌? 她是否和淡荷是不是同一个等级的? “雪女相传是雪花的精灵,和精灵族有着密切的血缘,只是她本身就是一个邪恶体,为了快速地提升自己的修为而走邪魔外道之路,最终也成为了不伦不类之徒。而且据说是因为小师叔的自自甘堕入魔道的。”未了,她不由得唏嘘了一下,她倒是想要见一见这位将天地美色秒杀的师叔长得怎么样。 “原来是为情呀!” 李焚姬心里也明白情之一字伤人最深,能够让她一见钟情的,淡荷的小师叔魅力不小呀1 “在我们修炼之时,会有有情道和无情道之分,但是依我了解,这无情道其实就是有情道,他们修炼飞升选择了博爱,将小爱遗忘在角落里面,所以并不能说过神仙没有情。而无情道往往都是看透了人世间的百态,选择这一条路的人自然就很多,而有情道者少之又少。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无情之人,可偏偏选择了无情道,若是不堪破恐成心魔呀!”淡荷语重心长地对着李焚姬说道。 李焚姬脸上那妩媚的笑容霎时顿了一笑,消失的无影无踪,最终她慎重地说道:“我也知道这是心魔。可若是没有了情爱,那么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在与天地万寿无疆之中看着世间繁华起起落落,而我只能够寂寞地空守一片云天,寂寞也是寂灭。且说博爱之心,这天地间的仙人无数,也许就用不上我这个人。正所谓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中庸得紧。” “焚姬,那我呢?”颛孙弗林听她这般说,心里落寞,着急地捉着她的双肩询问着,但又似是害怕听到她的答案。 李焚姬展颜一笑,直视进他的眼眸,轻柔地说道:“弗林若是你的深情和爱护依旧不得到我的一个承诺那么就是我的不对了。我毕竟是个女人。” 轩辕映月和淡荷也纷纷地含笑看着二人,颛孙弗林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随即十分的惊喜,一把将她拉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嗓子沙哑着说道:“我以为你的心还在那人的身上。” “傻瓜!”李焚姬也回搂着他,嘴角衔着轻柔地笑,眼中是带着笑意的幸福。 仙之人兮列如麻五十四 ps: 昨天背了一天的课文做了一天的练习,今早上考试了,也不知道考得怎么样了........功课做足,心里有底之下,我相信我考得一定不错的......同时也希望亲们能够体谅一下未央。也许可能不会天天都会给你们带来新的章节,但未央一旦有空余时间一定给亲们码字的。未央也知道文采不比别人,但还是需要你们大伙儿的多多支持,你们的支持是我们这些作者急需创作的动力。 淡荷也不好再继续留在这里,跟着三人说了一声之后,就先离开了玉池。 刚刚出来不久就远远地看见轩辕映日过来,见到淡荷时,先是惊喜后就是落寞神伤了。 “素心师妹!” “映日师兄。” 语气淡淡,淡荷脸上的表情和苏素心如出一辙,“你不修炼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听说你已经好了,我便过来看看。如何,你的修为可有见长?” “有一点了。” “那就好,你现在是要去?” “我需要闭关一段时间。” “哦!”轩辕映日叹了一口气,眼神里有她看不清的东西,但这并不是她研究的对象,毕竟她不是苏素心,而且苏素心这个人也是不值得让轩辕映日为了她做那么多盲目的事情。 “映日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没有。”只是想要来看看你有没有完好无缺,可是这样的你教我如何不伤心?轩辕映日没有将自己的心声说出来。他一直都知道素心师妹喜欢的是他那个完美无瑕的大哥,所以一直默默地跟在她的旁边企图让她知道他的好,而改变对轩辕映月的爱慕,可惜这些还等不及,前几个月他亲眼在菊坊目睹了她的不堪。他的心一直在滴血,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这一切都是她被迫的,每一次听到那些秽言,他都会去反驳。现在看来被欺骗的人是他,最愚蠢的也是他,甘心地被她利用。 那天看到的,令他当场心碎了一地,默默地一个人转身就走。那一刻他才真正直视自己的懦弱无能。以前是很嫉妒完美的哥哥,而今却非如此。他的心已经碎了再也无法使弥补完善了。素心呀素心你骗得我好苦! 他眼里的水汽渐渐地凝固,令淡荷一顿,随之说道:“映日师兄,虽然我们内门弟子不怎么注重门中的大比,但还是其他仙山的大比我们不能够小徐对手。你也好好的回去修炼吧!” 轩辕映日讥讽地一笑,转过脸之时一滴泪珠凉凉地滑到他的唇边,蒸发在空气里。 “你去闭关吧!” 淡荷哦了一声,漠不关心地走了,在她走时,他忽然转回头,看着她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背影,手掌在宽大的一衣袖下攥得紧紧的,令那青筋都突兀地清晰亦然。 视线里尽是她的烙影。 “素心,咱们就到此为止好了,再也不在为了谁,再也不要这样,就如同那样留下漠然的背影。你有你的生活有你的*野心,而我纵然是仙人,心也是和凡人一样的脆弱,经受不住你的冷漠对待。护着你的人大有人在又不缺我一人,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管你的生死不管你的悲伤与欢笑。什么都不管你了。” 望着九霄之上的云雾飘渺虚无,他的心突然被解放了一般,心境突然而然的就上了一个台阶,他失笑,没想到一直以来没有突破的心境竟然会因这种决裂的心情而突破了,这真的是造化弄人呀! 情爱也不过是如此! 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以前那个傻傻的他,不会再有那个只围着她身边的轩辕映日了,只有那个看透情劫的轩辕映日,博爱众生万物的玄仙轩辕映日。 他忽然一笑,感觉几百年来还真的没有现在那么的解脱轻松,心胸开阔了许多。不过他现在首要的事情还是要去跟那个冷了几百年的哥哥道歉。不过他不认为那样的爱不值,因为爱过所以这是一种经历,是一种成长的过程。不言爱过,怎知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淡荷并不知道之前无意的举动竟然为她在以后击败玄机的分身的时候,扫清了一个阻碍。 而淡荷已经匆匆地回到了外门弟子的院子,变回了青至的模样。 一听见房内有了声响,喵喵敲开了房门,可怜见的,她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年多的门了。原本她还以为青至师兄会在大比那天才会出现,没想到提前了半年就出来了。不知道他现在的法力如何了?想必已经突破了,不染不会那么早就出来了。 仙之人兮列如麻五十五 “奇怪的事情?”喵喵歪着头想了想,一时间还真的想不出些来,除了门中上下部分等级的弟子正在抓紧时间在修炼以候大比之外,比起往日还要宁静许多。 “对。” “我还真的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要不我去问一问?” “嗯!” 喵喵正要跳跃着出去的,淡荷却叫住了她,她回头问道:“青至师兄还有什么事情吗?” “这事儿还需要你帮忙瞒着。” 喵喵的一双杏眼亮闪闪的,重重的点了下头,说道:“青至师兄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也不会将你泄露出去。再者这外门和杂物两个地方,喜欢你的人多得是,他们一定会帮忙的。” 淡荷点点头,她放心了。 喵喵见她没有事情要说了,连忙跨出了小院子。 看着她离去,淡荷揉了揉太阳穴,也不知道雪灵珠到底藏在什么地方?看看这雪层那么厚也那么大,到处都有玄机的结界和阵法,想要施展法术去寻找还真的很难。也不知道灵珠之间有没有联系,若是有的话就不必要那么麻烦了。不过她想若是有的话,玄机早就可以通过这种联系顺利地找到了火灵珠和水灵珠了,那儿还轮到她在这里瞎转悠呀!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淡荷的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忽然她想起了远在九州大陆的父母双亲以及一些关系比较重要的亲友,在想想进来之后不知道过得如何的孟倾、孟恪、孟鹤等人,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而外界的卞七郎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 托着下巴的手掌随着心理的豁达而放开,她转身离去,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那些无所谓的事情。 天依旧如同被洗涤过了一般,似乎没有变化过,但却像是变化了不少。在空中连一条残影都没有留下。 站在小岛之上,她迅速的拿出了一只小老鼠借助了神石的隐蔽之力将之丢出了蓬莱仙境之外。 这只和白雪一样分不清楚的小白鼠不是真正的活物,而是她之前在混沌神谷之时炼制的傀儡,行动气味*和寻常的小白鼠一般无二。善于隐藏和逃遁和追踪,是一个极佳的傀儡。当初她炼制这玩意儿的时候还没有达到天仙之境,所以这个傀儡炼制的时候不是很好。不过还是能够用的,天仙之下还发现不了它的踪迹。更何况它还善于隐蔽呢! 她在上面也附加了她的一丝神识,一旦小家伙发现了什么都会立即反应在她的脑海之中,为她省了不少的力气了。这里出去容易进来难,上次卞七郎圣阳和公孙不止还是误打误撞的进来的。她不想轩辕映月李焚姬和颛孙弗林暴露,所以她不能够出去寻找。另外,雪灵珠也可能藏在这里面。 转身返回之时,在杂物弟子的所在地走了一圈。确定没有发现什么后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境外。大雪纷纷扬扬落个不停。抵抗不了的人早就成为雪地里的一块雪雕了。 转眼就快要两年了,一切都在变,连他也在变化。 卞七郎遥遥的望着顶端,飞雪漫过他的脚下。 几百个日日夜夜的眺望那远远的的雪巅。思念如同潮水一般急切地向他涌来,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年轻的他了,现在的他成熟了不少,是思念也是时间在慢慢的洗去当年的幼稚。 经过那么多年,他的气质还是如同九天之上的谪仙,只是内里不能够说他温和过分的。他出身在那一种庞大的世族里面,勾心斗角想来众多,又是被他那个父亲伤害着长大的,纵然他知道那是政治联姻。但还是自然的认为是父亲对不起母亲。 他不可能是一尘不染的谦谦君子,更不是炎行御那样的高傲不屑的性格,他的伪善对着外人,真的的温柔缱绻尽数地交给了那个女子。 “在想些什么呢?”背后有一个人忽然走了过来,站在他的身边与他眺望着那无尽的苍白。 “没有。” “真是没有想到沈然她竟然会是阳女。”炎行御的眼底浮起一抹自嘲之色。回想起一年多以前,沈然固执地不顾自己那微弱的法力径自跟随着他们而来,执迷不悟地想要从淡荷消失不在的这段时间获得卞七郎的移情别恋。而卞七郎知道之后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冷冷的看着沈然走入雪层,没想到她竟然没死,反而肆意地走了无数步,毫无压力。 炎行御惊讶之余连忙卜卦算出了沈然的生辰八字,是一位纯阳的阳女。随后卞七郎还惊讶万分,他之前就知道当年淡荷会那样消失了三年是因为鬼王重伤了她令她不得不离开尘世去恢复功力了。而鬼王入世的原因就是找到阳女以达到自己可以再烈日之下出现,不被阳光炙晒而死,也是为了他的私欲,祸害生灵统治冥界、人界等。为了满足他的这个已经藏了很久的野心他一直走访人间多时,为的就是阳女。若是阳女落入他手,恐七界又生事端。 所以当时,卞七郎立即告诉了沈然她的身份以及鬼王的阴谋。虽然沈然有一时的害怕,但她很是坚强地想要为她自己的生命负责。 可惜的是卞七郎终究是她无望的爱。 炎行御看着卞七郎,他的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出尘了,渡劫八阶之境,那是修仙之人几百几千年都求不来的,没想到他也就那么十几年的时间久完全的达到了这个境界。同时的他也不得不感慨这里的灵气几乎是九州大陆上的千倍,一日顶三年。 如今他也跨入了渡仙之境,想必再呆上那么几十年就会突破成仙。 或许也用不了那么多,毕竟这机缘之说并不是他能够算到的,不过圣阳说他有仙缘。只要到时候努力一定可以进入那一条路上,到时候和她之间的距离更加的近了。 “现在还没有联系到荷儿,要是能够联系到她她也许就会知道将沈然交给谁了最安全了。”伤害荷儿的鬼王自然也就不会知道阳女在哪儿了。原本他最先想到的是他的师父炙焰道人的,可是那炙焰山又岂是他能见就见到的,一切都要随缘了。 仙之人兮列如麻五十六 ps: 跳啦啦操?我想还是跟着广场阿姨们雪比较好,未央最近出了学习,参加各种各样的大考小考之外还要参加年纪的文艺演出,真是累死人不偿命呀! “如今除了雪层之上我们都控制好了,就等着到了大比之时与荷儿他们会合,一举对付蓬莱仙境。只是那么长时间了她连一丁点儿休息都没有,前些日子我的心闷疼得厉害想必是荷儿她出事情了。” “还有半年的时间,我们还是尽快的将这一片雪地上都放自己的眼线吧!”炎行御不想去听属于卞七郎和淡荷之间的柔情缱绻,那样会很刺耳,心里面的心痛漫过苦涩。 “可是这里处处都是禁制,上次闯上来之时四处都充满着诡异,处处都是阵法,一不小心就会引起蓬莱仙境的人的注意。这些阵法和禁制我们一般人都看不到用神识也无法使透析,只能让圣阳他们几个成了仙的过来帮助了。”卞七郎的法力比起炎行御还要高强一些,可连他也小心翼翼的了,这倒是也让睿智的炎行御相信了他的说法。 “那我去叫他。” 卞七郎讶异了一下,但那一霎那间的事情,恍若是别人的错觉。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他这个高傲的三表兄竟然会自动回去。 想当初在人世之时,被称为绝代双骄的他们皆是因为才华而出名,可谁又都知道只有炎行御才是当世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若是没有荷儿的出现,想必他现在还是卑微地躲在角落里看见的只有自己的那一份小天地,而非如今的视线。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当年的眼界因为被人断定物任何修炼的根基和天赋而只在乎在人世的一切,一旦走入了修仙这一条道路上,眼界开阔了,不再拘泥于人世间的关系。 看着他一身的雪衣,卞七郎忍不住感慨了。 他和炎行御的差距从来就是天生就有的,纵然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渡劫八阶的修者,而炎行御是有着莫大的仙缘的。他想必不久就会赶超他。 不过他也知道他现在是忧虑过多了,当务之急应该讲心思放在玄机的身上,他已经用了海螺和孟鹤敖璧祝麟他们联系好,在其他的两座仙山探查玄机的下落,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等到炎行御再次来的时候已经多出了十个人,圣阳也是雪衣朱颜,俊美圣洁,那是一种自心里面透出来的温柔。 而其他几人都是和气大殿、蓬莱阁、三清殿以及公孙家、李家、颛孙家、轩辕家四个家族中的长老。一个个的都是有黄仙之境之上的修为。 “卞七小友。”几人纷纷扬起笑脸对着卞七郎。 卞七郎莞尔,看着他们说道:“大家都来了正好。” “炎三小友已经将事情跟我们说了,卞七小友和圣阳殿主上一次单独闯入蓬莱仙境过。所以还是由你二人还说上这里的情况。也好让我们几个老头子不那么的瞎忙乎。”公孙家的六长老说道。 卞七郎和圣阳相视一笑。旋即,卞七郎说道:“这里处处都被法力高强之人设置了禁止阵法和结界,一旦触及就会惊动我们的敌人。所以大家需要万倍的小心谨慎。” 圣阳也没有阻止什么,等着十几位老头子议论完了之后。卞七郎没有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将分辨和感受禁制的方法之后就分开行动了。 看着一个个都离去了,炎行御拂袖,白衣胜雪,飘逸淡然。 他身上所穿的正是公孙不止所给他的宝衣,所以根本就不惧寒冷。循着自己的方向,他一路上不放过一丝一毫,将圣阳交给他的傀儡藏好,以便于监视。同时的也在破解着阵法和布置阵法。 一路上飞了几百丈高,他忽然感觉到自远处的上方传来一股妖异的波动,但隐隐之中还存在着一丝仙气。 难不成是蓬莱仙境巡逻的人?他忙施行了隐身术,屏住他的气息,又飞了几丈。那股波动越来越强烈。还有威压。 虽然没有淡荷那一种与天地融为一体的淡和深沉,但也不可小觑。他不敢用神识去查探到底是什么人。 想了想,还是将一只白蛇放到地上,轻声道:“去!”那白蛇的目光呆滞空洞,被炎行御操控着摇摆着身子快速的和白雪融为一体了。 傀儡是这世界上最能够隐蔽气息的宝贝了,若是被人发现那也只能说那傀儡的品级太低了。 他等待着白蛇将那一股危险的气流找到,果然听了炎行御的操控的白蛇很快的接近了那一股气压。 大约半刻钟左右,那条白蛇回来了。 他将手放在它的脑袋上,接收了它的信息。 那是一个白衣白发的女子,容貌清丽,肌肤和冰雪一般晶莹剔透光可鉴人,又仿佛透明般。正在那里吸收着雪地里从冰雪之中蕴含着的灵气和能量。 能在白雪之上存活的定然不是凡人,若不是蓬莱仙境的人就是可以生活在这雪地上的妖修。现在他几乎碰不上一个巡逻的蓬莱仙境的弟子。离三仙山大比之日也不远了,想必都在抓紧时间修炼,一举成名罢了。 所以这女子定然不是蓬莱仙境之人,而是妖修。 雪...... 白衣白发...... 他忽然就将民间传说中的妖怪雪女联系在一起,在民间的传说之中,有许多个版本的雪女传说,或者说雪女已经成为一个新的种族,其中最初的雪女是雪神的部下,肌肤似雪,身材窈窕,一头冰雪色的长发,脸庞像月牙般白皙圆润,水汪汪的大眼睛,生性冷酷,可以掌管一方的雪。只是为情所伤,由仙入魔,常常把进入雪山的男人吸引到没人的地方,和他接吻,接吻的同时将其完全冰冻起来,取走其灵魂食用。后来她的后代变成了这一种习惯,幼年的雪女对人无害,成年的雪女会将其喜爱的人类男性永远冰冻起来,带回居住的山洞中摆放起来,供其观赏。 没想到这里竟然也有雪女。 炎行御将白蛇收入芥子之内,不想扯上那雪女。 谁知他刚刚移动了脚步,一个巨大的雪球就向他砸来,他连忙闪身,心里面已经知道白蛇一定是被雪女发现了。白蛇之所以能够安然回来想必是因为雪女想要跟踪白蛇寻他而来。 仙之人兮列如麻五十七 ps: 事出反常必有妖!亲们可以猜猜看。 “何方宵小竟敢在此偷窥本尊。”一道凌厉地声音像是刀子一般传来。 眨眼之间,一道白影飞掠到他的面前,炎行御早已猜到她的修为极高,脸上未有丝毫的惊色,只是淡然地看着眼前的白影。 冰雪一般地透明白的长发,冰肌雪肤,容貌极美,但冷若冰霜。 她的眼底隐隐迸发出一道戾气,如冰刀子一般刺骨,“原来是你是臭小子!” “晚辈无意冒犯,只是有急事。”炎行御虽然说话有礼,不过语气和神态还是不吭不卑的,优雅高贵。 雪女冷然一笑,说道:“倒是个有胆色的凡人,不过你可知落到我手里的都没有好的结果。”说罢还不待炎行御回答,她又说道:“原以为是个畏畏缩缩的臭道士,没想到却是一个衣冠伪君子。”说着她的眼中飘起一道暗伤,似乎想到了一些令她不开心的事情。 “就看在你这副不羁高傲的模样,我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捉住这个机会,我雪女就放过你且不管你的所作所为。”雪女严肃地看着他说道。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最符合那人气质的样子,只是那人法力无边、万般莫测,不为她一介雪女妖所惑,冰冷不羁,高华绝美,残忍强势。当年只是匆匆地一瞥她的心就沦陷在一见钟情的情网中了。 炎行御心里疑惑,但脸上依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淡然模样。 “雪女前辈请说。” “前辈,我还当不起你这个小道士的前辈。”冷哼了一声,她已经遁入妖魔之道,与那些自诩为正人君子的仙人可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给他一个机会是因为他的身上的气质有一丝是和那人相似罢了。 “我问你若是遇见一个心仪的人却求而不得那该如何?” 就那么简单? 但炎行御知道这问题问得简单但回答的却不见简单,想着他想到那个白衣冷面的佳人,初见之时,正是在一处山洞里面,那时候他的修为不高,只有炼元四阶之境。还没学会怎样使用神识,看不清她的的脸。 只知道那时的她伤心万分,那从哭声里面流露而出的悲戚令他冷硬的心忽然产生了一些变化。 再次见面之时,是在迦罗城玄机制造的幻境里面,他情不自禁地吻了她,那时候年轻而冷漠的心渐渐地有了一丝生命和温度。 不过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子,身边的桃花也不可谓不多,他那个看似温和实则冷漠的表弟竟然和她纠缠在一起了。之后他们在一起了,还有曾经的那一个天魔教的魔头东诛、那个高华的天神掌管四季之神东华神君以及一些大大小小的男子。 不过现在和她纠缠最深的却是他的表弟卞七郎,那个他曾经不屑和他齐名的绝代双骄。别看他一副什么都云淡风轻的模样。实际上他心里的占有欲比起谁都强。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动情。只想牢牢地将她束缚在身边。眼里心里只他一人。可是她毕竟不是一般地人,冷漠淡然的她不似一般地凡人肤浅,将他视为空气。 他有这个心思有这个*,可也知道他不过是一介凡人。怎么能够阻止一个神的决定? 只有等他有能力之时,他相信她会选择他的。 雪女不知道他再想什么,等的时间久了,她也不悦了起来,冷声道:“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吗?” “不是很难,若非能力所及,我会选择等到有这个能力之时将她囚禁在身边。” 雪女看着他突显的霸气,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起来,白雪飘飞。不一会儿笑声消失了。她紧紧地盯着他说道:“果然是不错的答案。你的答案我很满意,所以这雪山之上我不会管什么了。” “晚辈还有一个请求。” “哦?若是不难我可以答应你。”雪女似乎很是高兴立即就答应了。 炎行御温和一笑,说道:“与我一同上来的还有我的同伴们,希望雪女你可以放过他们。”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我答应了。不过也在不犯我的情况下,若是犯我就不怪我不客气了。” “多谢。” 雪女心情好挥一挥手之后人已经化成雪片消失在天地之间,炎行御可不认为雪女就不存在了,她想必是躲在什么地方修炼去了。 见她离去,炎行御拿出一个海螺:“七郎告诉他们不要触犯雪女的利益。” 卞七郎的声音沉默了一下,深沉地传来:“嗯!” 炎行御也不再逗留,小心谨慎地找到阵法,观察了这里的五行八卦,一连解决了两三个就看到了一个破败的门派殿宇。 正是蓬莱阁的旧址,想都没想就飞进去了,没有发现什么,倒是之前卞七郎等人留下的阵法和陷阱还好好的在那里。 任玄机怎么想也不会想到卞七郎和圣阳等人竟然会这么狡猾缺德不仅破解了这里的阵法还重新设置了自己的阵法就等着别人进来一网打尽了。 好在来之前卞七郎已经跟他说清楚这里的阵法了,他才不会因此而误入阵法之内困在其中出不来了。 殿内和外面的苍白俨然成为一个对比,殿内的香炉虽然没有再飘出阵阵的熏香,不过不见一丝的苍肃,反而是艳丽的颜色,不染尘埃的红毯上长出了几朵漂亮的花朵出来。 这花他之前在海市蜃楼的一个小岛上就见过,当地的居民侍奉为神花,管作落雪泥,属多年生球根花卉。株高六寸,落雪尼植株小巧玲珑,叶茂翠绿,花朵姹紫嫣红,园艺品种繁多,有蓝、白、红、紫和重瓣、双色等品种。代表着华美和*。虽然美丽,但他却不怎么欣赏这一类花。和那坚韧不拔的松树相比,他更加喜欢松树的愈是艰苦就愈是坚韧,突破极限找到自己的长处活着。 每一株都硬生生的还挤着开出了十朵花,绚丽妖娆。 他看了地上的地毯只觉得这地毯是个稀罕货,之前也没有听过七郎说过这里有这个宝贝。心里惊奇之时他还是移开了视线陷入沉思之中。 仙之人兮列如麻五十八 秉承着事出反常必有妖之理,他还是小心为妙。想到此便不将注意力放在那落雪尼上了。 就在炎行御收回注意力之时,那团花团锦簇突然就幻化出一个长着清纯的美人脸妖娆性感身材的美人来。一袭的紫色,稳重深沉,华美异常。 纵然是阅尽了美色的炎行御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美人的独特来,只是他心中早已经对淡荷动情,否则他真的会一时迷惑了也不一定。 收回视线,那美人已经步步生莲地走到他的的身前,唇角一勾,她的嗓音十分地独特魅惑,带着令人不得不臣服的*,细细柔柔地传入他的耳中:“这位小郎君,修仙之路漫漫,何必要一辈子当一个寺人呢?与我双休如何?”芊芊玉指爬上了炎行御的胸膛,挑逗着他的敏感处。 若是一般人定然弄出个面红耳赤,可惜碰上了炎行御这个从小就生长在花丛中的世家公子哥,见惯了各种各样的诱惑和靡靡之色,他倒是正常地不为那落雪尼所惑。 他一副淡定的模样,令那落雪尼微微一愣就再接再厉了。 身子紧紧地贴近他,右手摩擦着他那白玉般的喉结,舌头靠近一舔,仔细地看着他的神色。不过他的反应实在是令她感觉到挫败,但她可不是那一种失败了就没法子的人,随后又将红唇对准了他的耳垂,仔细的舔吻着,十分的卖力。过了不久,并没有见他的气息有任何的起伏,瞥去一眼,只见炎行御不为所动犹如一个木头人一样,顿时激起了她心里面的征服*。 她的吻一个个地沿着耳垂的轮廓向着他的唇袭击而去,还没有靠近他的唇,她瞪大了眼睛,喉咙里艰难的问道:“为何你不为所惑?” “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不经我同意就亲近我的人。” 落雪尼自嘲地一笑,身子向后倒去,化为原形。原本散发着芬郁的花朵已经变成了枯枝败叶。落在炎行御的眼中只是留下冷漠。 落雪尼的死去并没有引起炎行御的任何同情,何况她的身上还有一股妖气,之前和玄机就面对面两次,他知道玄机已经和妖界魔界的一些人有所勾结,想必这个妖精就是玄机派来的。修真这一条路上本来就是漫长寂寞又残酷的,当然也不是说这世上没有善良之人,有些人修仙就是通过结善才能够成仙的,这就是功德修仙。就像是凡界有一些善良的妖精在人间广布施粥救济穷人,立下不少的功德,由仙界的一位德官通过功德的多少大小给予一定的地位。 落雪尼的出现仿佛就是一道空气一般。华美和*的结合很容易让心理不坚定的人入魔。他想着还归功于他的出身了。若非是他生长的环境已经练就了他坚定的心理。否则他还真的可能被她引入了魔道。 当然这并不能够说明他就是一个清心寡欲之人,起码引起他占有欲的淡荷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得到。 看来玄机也不是没准备,只是美人计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根本就不管用罢了。 好在进来之前有着天门祖传的高级法术,否则他也不能那么快地将落雪尼就此杀死了。 在这里通过五行八卦之理又摆弄了几个傀儡作为阵法和监视器。在神识的控制下几个纸人自芥子之中飞出,紧紧的贴在柱子、角落、房梁、炉鼎上,他施法念咒。 不一会儿那些小纸人们一个个的隐身了起来,做完这些事他飞身而上,利用傀儡的反应避开了上空的禁止和阵法,飞出了六十四颗彩石,根据了伏羲六十四卦原理,他设置了一个反阵法中的阵中阵,在没有破解他人的阵法的情况下。设置这个阵中阵想必连玄机他人也想不到他竟然会用这个阵中阵吧! 看着那隐形的阵中阵,他的脸上温和无比,这是他最新研究出来的九宫杀,和名字一样,分为九步。每一步的杀伤力比起前一步的杀伤力还要大那么十倍。 现在正好用来试一试它的威力。 设好阵法之后他避开了一道又一道的禁止飞快地出了蓬莱阁,雪白地长袍和那苍白的冰雪融为一体,只有那乌黑的长发在显示出那并非是人迹罕至的。 越是靠近蓬莱仙境就越发感受到自那禁制之中传来的阵阵威压和危险,他停下瞬移的步伐,星眸微微一凝,这种威压还真的不是他一介修真未成仙的修者可以抗拒的。 现在也不知道卞七郎他们怎么样了,正想着,他的身子就飘然落在雪地上并没有陷下去。 忽然脚下传来一道声音,他的脚底似乎被什么东西冲撞了一下,连忙移开了步伐低头一看,只见一只雪白地小白鼠从雪地上蹿了出来。经过方才在蓬莱阁的事情后,炎行御没有粗心地掠过,而是快速地抓起了想要逃窜的小白鼠,拨弄了一下见它吱吱地叫嚷着身体在不停地挣扎着,与一般的老鼠动作无疑。 但是,他并不认为这是一只平常不过的小白鼠,或许是和白蛇一样的傀儡。 只是和他的白蛇不同,白鼠更加的有灵性,瞧瞧它现在的模样就像是一只成了精的老鼠。该有肉的地方都是有肉的,这和他手里的那条用了绳子炼制的傀儡不同,具有五脏六腑具有本体拥有的习性。若是傀儡,那么只能够说明炼制者的高明和法力高强。 他本来也是想要跟着公孙家学习傀儡术的,但这事儿也需要天分,他并没有这种天分所以就搁下了。而学习傀儡术者还真的靠天赋而非法术,当然法术越高能够挑战的傀儡技术就会越得心应手,这得心应手也只限于具有天赋者,也不知道是敌是友。 想罢,他就施展法术想要摧毁这个小东西,因为这种傀儡并不是他能够驾驭的。 法力向白鼠扑面而去,而白鼠挣扎得更加厉害。 就在法力接触到白鼠的身上时,忽然一道白光将他的法力反弹回去了。白鼠趁机逃跑一下子钻进了雪地里。 法力被反弹的炎行御免不了的受了伤,他火大的瞪视着因白鼠的钻动而塌下的孔。 想他一介天之骄子,现在反而被一只傀儡弄得受了内伤,怎么不叫他心里郁闷? 他反而想要看看是哪一个奇葩能够炼制出这样的一个高强的傀儡出来。 仙之人兮列如麻五十九 炎行御善于用五行八卦摆阵,有古书上的阵法还有自己所创的阵法,如今他受了伤,更加要加快步伐将芥子中的的傀儡们放在阵法之中,监视这里的一切,傀儡本身也有炼制傀儡者的精血在里面,一旦有情况都会通过傀儡反馈回它们的主人的。 这这些傀儡的主人都是公孙家的疯子耀所炼制而成。公孙耀本身就是一个玄仙七阶的仙人,却异常痴迷于对傀儡的制作。同时因为他的资质在家族中是被后代当成祖宗一般供着,同时也是家族的一位长老位第三。 修仙者为了自己的后代着想一般都不会很早就成婚的,而公孙耀此人对炼制傀儡的狂热更加是不可理喻的。若非是家族所逼迫,不然他真的有可能孤家寡人一辈子一个。 公孙耀成亲之时刚刚十四万岁,当时也是是一位黄仙四阶的仙人了,妻子任氏是一个年轻的家族的天之骄女,资质过人,嫁给公孙耀时年仅三百岁是一位元婴之境的修者。后来嫁给公孙耀不足一年就生育了独生子公孙不白。 基于有这样的一个父亲,公孙不白将对父亲的怨恨发泄在傀儡术上,结果发现了他的天赋,于是公孙耀就将这个被他漠视的儿子表现出了漠视的心情。如今公孙不白年仅三十岁,就已经要追赶上公孙耀的脚步了。而且修为达到了空冥之境,是公孙不止的小堂弟。 这些傀儡就是这个对父亲又爱又恨的公孙不白从公孙耀那个对傀儡痴恋的小气鬼那里偷偷给他们用的。 纵然他的瞬移*不错,但现在受了伤大不如以前了。和卞七郎相约的两日还迟了一日。等到了约定的地点,他已经看见了卞七郎他们站在离山顶下来的平地上。 “你们已经将山顶的都设好了阵法和陷阱了?” 虽然这句话问得很白痴,但还是吐出了嘴巴。 只见寒风习习吹动着卞七郎他们的衣摆,卞七郎指着不远处那一片空旷之地,只见有不少的薄雾遮遮掩掩的,但他依旧看得一清二楚前方什么都没有。 “那里就是蓬莱仙境,只是施了法术,现在什么都看不见罢了。” “蓬莱仙境!”炎行御惊讶了一下之后脸上归为平静,怪不得被称为蓬莱山中最神秘的修仙门派。 “当初我和公孙还有圣阳能够知道这所在还是因为轩辕他们的相告。现在我们身上没有别人的指引钻的空子,就进不去了。” 炎行御看着那虚无的空气,怔怔了一瞬,说道:“如今阵法也不能够说是万全之策,我们也尽快回去吧,几位长老们的身体若是不回去就要被这里的阴气所腐蚀了。” 卞七郎和圣阳等人也也赞同了。 等到了半路,卞七郎忽然停了下来,众人疑惑。 “七郎怎么了?” 也不知是谁问了一下,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 卞七郎自芥子中取出莫弃剑,只见莫弃剑突然挣脱了他的掌控。一下子没入雪地里。 “莫弃!”卞七郎惊叫了一声。莫弃剑突然的动作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这是他得到莫弃剑以来第一次掌控不了它。它的反应令他惊慌了起来,随即想要施法将莫弃剑找回来。 只是不一会儿,莫弃剑又破土而出,只见在剑身躺着一只小白鼠。 炎行御叫了一声:“是这只白鼠!” 众人转向炎行御。而卞七郎则是因为莫弃剑的回来而松了一口气,伸手拿住剑柄,只见白鼠在挣扎着。 圣阳疑惑了一下:“炎三你认识它?” “这是一只傀儡!” “傀儡!”众人惊呼,而卞七郎淡淡一笑,说道:“是荷儿!” 说着已经伸手抓过被莫弃剑禁锢的小白鼠,心里暗笑,原来上面有着荷儿的神识难怪莫弃剑会那么的乱了方寸了。看来,莫问莫弃本一体,对于拥有他们的主人也是十分的熟悉的。这一点他还真的不如莫弃剑了。 炎行御又是讶然了一下,想到之前他差点要弄死这只傀儡了,还被反弹了法力这还真的是他活该了。 “怎么说?”圣阳查看了白鼠,并未发现什么意外,和一些有灵性的白鼠差不多呀!这怎么会是一只傀儡呢? “因为这是荷儿她一手炼制而成的傀儡兽。莫弃剑突然的反应就是上面有着荷儿的神识。” 说着释放了白鼠身上的神识。 在他们的身前突然就出现了一个虚无的人影,长发及膝墨若黑缎;绝美至极的鹅蛋脸上素净如清水芙蓉。 “唉......”淡荷先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七郎你本不该解放出我的神识的,不过现在多说也无益。这只傀儡正是我丢出来寻找灵珠的。之前轩辕猜测雪灵珠就是因为现世才会让这里下雪又变成这个样子的。不过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有可能在蓬莱仙境外面的雪层上也有可能是在境内。雷灵珠和木灵珠已经落在我手中了,你们要想法子猜一猜那土灵珠和金灵珠的所在。若是找不到可能还在玄机手中,若是找到千万不要让灵珠落入玄机或者其他心思不正之人之手,否则可能会让我们这条路更加的难走,敌人更加的难以对付。” 说着她环视众人说道:“记住若是你们在大比之前在境外找到了雪灵珠,一定要除掉上面的神识,玄机若是被惊动了,你们就要借助雪灵珠的力量来对抗他,千万不要让雪灵珠再次落入他手。” 圣阳和炎行御面面相觑,而卞七郎则正色道:“你放心吧!” 淡荷点了点头,又交代道:“在我的神识消失之后就将你们的神识放在白鼠身上,它的隐遁和追踪十分的强。有它的相助你们一定可以尽快地找到灵珠。” “明白。” 淡荷的神识逐渐地淡化,随后化作一道白烟袅袅散去。 圣阳看着炎行御和卞七郎道:“大家分出神识放在白鼠身上,这样白鼠找到了灵珠都会反馈到我们的身上的。” “好!” 众人都分出了一丝神识放在了白鼠身上,卞七郎就将白鼠放了。白鼠得了自由,就马上挖了地道遁走了。 “这样我们得了白鼠的助力就好多了,如此我们还是现行回去,等有了结果再上来,各大学院门派都要换血了。在这里久了恐怕就会想之前那些冰雕一般。” 众位长老纷纷点头,他们可是借助了淡荷之前留下来的万年石钟仙乳的至阳之力才坚持到现在,若是再多逗留,至阳之力就要用完抵挡不住这冰寒。 仙之人兮列如麻六十七 和气大殿的正殿之内,几道雪白地人影在其中商谈对策,提出了不少的方案,最后由卞七郎统一决定决策。 正在告一段落,几个仙人已经向卞七郎和圣阳告别,正在这时候,圣阳望着殿外飘扬的大雪,惊异地看着,良久方才说道:“下雪了!” 留下来的几人纷纷抬起高贵的头颅一齐望向殿外,公孙飘雪淡漠的眼眸突然就那么一闪,旋即说道:“看来天下大变将至。咱们上层还是下层已经许多年没有下过雪了呢!” 这一场大雪的来临说明着些什么呢? 无非就是在告诉人们,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罢了! 说起雪大家都奇怪了! 自从几百万年前开始,蓬莱山或者可以说是整个海市蜃楼之内都变得异常,除了峰顶是万年不化的冰雪之外,下面的都是四季常青;这本来就有违常理,纵然海市蜃楼之内不必凡界,也是有着明显的四季变化才是,可是几百万年前的异常,一直就这样的延续下来了。 也许经过这一次,蓬莱山会恢复到几百万年前那般解除了一些没有必要的禁忌,灵气也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的被人用秘法聚集起来。 这般想着,这时候,一个长相英俊,身材英武的又风流倜傥的青衣男子一手持箫,正对着卞七郎等人说道:“是雪灵珠出现了,也不知道炎三小友的情况如何了?” 此人正是蓬莱八仙之中的韩湘子,韩湘子据说其肉身并未有升仙。在他成仙之时,“看仙桃红熟,上树摘取,忽然树枝断了,因此摔落地上而死,身死而尸解。”因此,他实际上是尸解仙。 另外关于韩湘子的还有许多的传说,例如:葫芦岛的传说。 有两个鸟,它俩是一以地。站在海边石头上修仙。它俩都修行出人体来了,男的是韩湘子,女的是林英。它俩变成人体就结婚呗。到新婚那天晚上,入了洞房,韩湘子总是看书,也不睡觉。他媳妇反衣服也脱了,一天也挺乏的,倒下就睡着了,被子也不盖。韩湘子看书,夜都深了。他一手拿书。一只手就扯个被单给他媳妇盖上了。盖完了他又看书。这样过了一夜,韩湘子就跑了,一跑就跑到终南山,上山修仙去了。 他跑了。林英挺想他呀,就上后花园排香去了。这林英也是修行人,手一指南天门,南天门就开,也挺厉害的。她一排香,她丈夫就知道了。韩湘子也想媳妇了,他说:“手指南天门自开,一排香烟喷满怀,有心要回韩家去。又怕不让再出来。”他一想:有了,我变个云游道士,左边胳膊掉下一为,悠了悠了我就上韩家大门口去化缘。把他媳妇念叨得心忙手乱的,她打发丫鬟小秋白:“去看看去。”秋白问老道:“你或化砖来或化瓦。或化石头修观台,或化柴米做斋饭?”老道对丫鬟说了。秋白回来告诉林英:“这老道不化砖不化瓦,不化石头修观台,不化柴米做斋饭,化和大嫂见一面。”林英一听就出来了,问这老道是哪儿的。他说:“我是终南山的老道。” 林英说:“你是终南山的老道,你可知终南山的老虎洞口朝哪开?” “老虎洞口朝南开。” “终南山有二九一十八棵仙桃树你知道吗?” “终南山有二九一十八棵桃树我也知道,是九棵正来九棵歪。” 林英说:“你是终南山的道士,我打听个人你知道不?” 道士说:“打听谁呀?” “我打听终南山的韩湘子。” “你要打听韩湘子我知道,我们在一起吃过饭,在一块搅马勺。” “你要知道韩湘子,回去你给我捎个信儿,我给你几顿斋饭不费难。” “你要想终南山的韩湘子,你就坐我怀里来。” “老道你不是东西!”吩咐丫鬟小秋白:“你给我打!”小丫鬟一打,老道一变,驾丹去走了。林英一看是她丈夫,气得直跺脚,招呼:“丈夫你快回业,我也跟你上天台!” “你肉眼凡胎怎能上天台,铁树开花再度你来。” 韩湘子修仙还得让皇上封一下。他到皇上那儿化银钱。皇上说:“给吧,你要多少哇?”韩湘子拿个小筐,“我就要这一小筐,把它装满为止。”皇上一看这小筐,也就装几块金子,就让人给他装。可咋装也装不满。把皇上的金山银山都装进去了,才到半筐。皇上一看说:”哎呀,这好像神仙来了。“韩湘子说:“谢主隆恩!”“哗啦。”把金子银子都倒出来了,一个金山,一个银山。“金山银山全不要,就要万岁金口玉言。”这韩湘子就成仙子了。 另外还有关于他的吹萧会龙女的故事,是这样说着来的。 韩湘子在八仙中是个风流俊俏的书生,他手中的神篇名为紫金萧,是用南海紫竹林里的一株神竹做的。据说,韩湘子这支神萧还是东海龙王的七公主送他的哩! 有一年,韩湘子漫游名山大川,到东海之滨,听说东海有龙女,善于音律,精于歌舞,很想会她一会。因此,他天天到海边去吹萧。这一日,三月初三,正是东海龙女出海春游的日子。夜里,龙女听见海边传来一阵悠扬悦耳的长萧声,听得惊呆了。 韩湘子的萧声扰乱了龙女的心,那声声妙曲把它的魂勾去了似的,便身不由己地向海边走来,化作一条银鳗来会吹萧郎。 韩湘子一曲吹罢,大湖退去十里远。 这时,他发觉滩头上有一条误了潮的搁浅银鳗,正泪光莹莹地抬头望着他。 看她的神情似乎还陶醉在乐曲声中,韩湘子又好气又好笑说: “鳗儿呵鳗儿,难道你也懂得其中的奥妙?你若是个知音,请把我的情意传到水晶龙宫去吧!” 鳗儿听了,连连点头。 韩湘子十分惊异,出于好奇心,他又吹起了玉屏萧。想不到,银鳗深通人性,居然在明媚的月光下婆婆起舞,跳起神奇的舞蹈。舞姿之优美,神态之奇异,世上罕见。连闯荡江湖游遍名山的韩湘子也愣住了。 那银鳗在月光下不停地闪腰,盘舞,旋转……速度越来越快,节奏越来越紧,突然银光一闪,鳗儿不见了,只见月影中站立着一个天仙般的龙女,柳叶眉,杏花脸,玉笋手,细柳腰,金纱披身,莲花镶裙。舒腰好似嫦娥舞,起步赛过燕掠水,把个韩湘子也弄糊涂了。 龙女边舞边唱: 寂寞龙宫呵闻萧声。 使君一曲呵凤求凰,妾应伴舞呵到天明。 歌舞声中,月儿渐渐西坠,潮水慢慢回涨、天快亮了。忽然,一个浪头扑来,鳗儿、龙女都不见了。这样情景,一连发生了三个晚上。 这一天,韩湘子又来到海边吹萧。不知什么缘故,吹了大半天,龙女就是不出海来。难道玉屏萧失灵了?气得他把心爱的玉篇摔断,龙女还是没有土来。 韩湘子正沮丧地往回走,忽闻背后有人喊他。回头一看,却是个陌生的老渔婆。老渔婆朝韩湘子道个万福说: “相公,公主感谢你的美意,特地差我出来传话。实不相瞒,前几夜在月下歌舞的乃是东海龙王的七公主。因事情??露,被龙王关在深宫,不能前来相会。今天她叫我奉献南海普陀神竹一枝,以供相公制仙萧之用。望相公制成仙萧,谱写神曲,以拯救龙女脱离苦海!” 说罢,老渔婆递上神竹一枝,便化成一阵清风不见了。 韩湘子将神竹制成紫金萧,从此断绝了在尘世??混的念头,进了深山古洞,日夜吹萧谱曲,果然练出了超凡绝俗的本领。 后来,八仙过海,韩湘子神萧收蛇妖,妙曲镇鳌鱼,大显仙家神通;而东海龙女呢?却为了偷送一枝神竹,被观音大士罚为侍女,永远不得脱身。 传说,东海渔民至今还常常听到海上有深沈的萧声,那是韩湘子想念龙女,心中烦躁,在天上吹萧呢! 仙之人兮列如麻六十八 如韩湘子这般风流人物还真的是令人不怎么厌烦,同时的大家也大概猜得出来,这韩湘子和那七公主之间定然还有别的故事。这是这些故事他们不想再去深究,每一个人都有过去,每一神仙的成功身后必定有一段情伤。韩湘子今日的这般成就就是在证明着,他的过去带着岁月的流逝将那一道伤口埋葬在灵魂深处。 卞七郎还是十分担忧,纵然炎行御和他还有荷儿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是一个情敌,但同时的,炎行御也是他的亲表兄,这血肉的联系并不能够让他冷漠淡然。雪女是一个很邪恶的但也很邪肆的妖怪,邪恶到可以吸食男人的精血来维持自己的美貌还成就自己的修为,但同时的这一种邪肆若是没有经历过人间的罪恶,他们就是天真无邪的生灵。只是听炎行御曾经过说之前恰好碰上雪女,可能是运气好,脾性也可能合雪女的胃口,放过了他一马。但这一次是跟她抢雪灵珠,那可要是天地间的法宝,运用的方式多样,落在雪女的受伤更是得心应手,炎行御这般跟她拿雪灵珠想必不会那么容易。 叹了一口气,他来回的踱步,双手负在身后,心神不定,眼皮直跳,这真是一个不好的征兆呀! 掐着手指一算,可也算不出什么来,莫弃剑也联系不上。 还是圣阳看不过去了,连忙唤住他:“七郎,你还是不要走来走去的,虽说凶多吉少,但也不是说没有吉的。你这般走着也要扰我们的心神了。” “这里韩湘子的法力最高,还是您算一算三表兄他的情况如何!” 韩湘子摸摸自己的箫,剑眉微微一皱,言:“我亦是算不出是什么情况,不过他是一个天赋极佳具备着仙缘的人才,不会那么轻易就是......”死了的!后面那三个字他没有说出来,毕竟这不吉祥的字他们还是避讳的。雪灵珠若是能够拿回来那就可以祝他们一臂之力了。再怎么急切也只能够等待了。 沈然在一旁沉默着。再怎么说她也是天门的弟子,掌门从两天前一直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也不由得担心了起来。一个还没有成仙的修真者和一个厉害的妖精对上,不死的几率微乎极微,那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你们也莫急了,天降大雪这是祥兆!”一道浑厚的声音自殿外传了进来,只见有两人踏入了殿中,前者相貌俊美,一袭紫衣尊贵优雅,手持玉简翩然而至;另一人穿破蓝衫,一脚穿靴。一脚跣露。手持大拍板。长相并不是很美,端看是普普通通并不怎么出众,只是双眉略显下弯,显得很喜气。 前者是曹国舅。后者是蓝采和。 曹国舅本传,丞相曹彬之子,曹皇后之弟。美貌绀发,秀丽敏捷,本性安恬,天资纯善,不喜富贵,酷慕清虚。年十二三岁,三教经书。一览精通。自幼出入禁中,上及后妃皆爱敬之。上每与语,惟言清静自然,无为治政。上甚喜,尝锡衣黄袍红条。惟稽首谢而已。一日辞上及后,上问:“何往?”曰:“道人家信意十方,随心四海。”上与后阻挡数次,赐鞍马人从,皆不受。上赐一金牌,刻云:“国舅到处,如朕亲行。”遂三五日忽不知所往,惟持笊篱度日。忽到黄河渡,艄工索渡钱,曰:“我道人家没钱。”艄工毁骂,逐下船。遂于衣中取出金牌与艄工准渡钱。舟中人见上字,皆呼万岁,艄工惊惧。有一篮缕道人坐船中,喝叫:“汝既出家,如何倚势惊欺人?”曹躬身稽首曰:“弟子安敢倚势?”“能弃于水中否?”曹随声将金牌掷向深流,众皆惊拜。道人呼曹上岸,“同我去来。”曹诺,遂随道人上岸,同行数里,在一大树下歇。道人问曹曰:“汝曾识洞宾否?’曹曰:“弟子浊夫,何识仙人?”道人叹曰:“吾是也。特来度汝。”曹再拜,复同往,授以道妙口诀,修证仙果。亦有仙文集传留于世云。 苗善时诗彖云: 物表英才性朴纯,天然气象妙精神。 眼空四海全无欲,心贯三才绝点尘。 帝赐金符微一笑,师傅玉诀乐长春。 源缘慈父征唐德,积一皇后二仙真。 白玉蟾咏曹国舅诗曰:“窃得玉京桃,踏断京华草。白雪满蓑衣,内有金丹宝。”王直赞辞曰:“耽嗜玄虚,脱略声利。采药海隅,炼丹云际。龙藏虎伏,髓绿色。南极东华,允赐长生。”为吕洞宾之徒。 据闻,曹国舅的弟弟贪赴京应试秀才之妻的美色,绞死秀才,强占其妻。秀才的冤魂向包拯申诉,包公准予查究。曹国舅告知其弟,务必将秀才的妻子置于死地,以绝后患。于是二国舅投秀才的妻子入井,被她逃脱,途遇曹国舅,误以为是包拯,向曹国舅申诉,曹国舅大惊,令手下用铁鞭打死秀才的妻子,手下以为她以死, 把她弃尸于偏僻的小巷。 秀才的妻子醒了之后,向包公叫冤,包公问明真情后,就诈病,曹国舅来探望包拯。包拯令秀才的妻子出诉,逐将曹国舅监禁。又作假书将二国舅偏来开封府,令此女面诉冤情。又将二国舅枷入牢中。曹皇后和宋仁宗亲自来劝包拯释放她的两个弟弟,包拯不从,命令将二国舅处决。宋仁宗大赦天下。包公才将曹国舅放行。 曹国舅获释后,入山修行从此遁迹山林,矢志修道学仙,有一天,钟离权和吕洞宾问他说:「你所养的是什么 ? 」曹国舅说:「我所养的是道。」仙人笑着问:「道在那里呢?」曹国舅指着天说:「道在天。」仙人又问:「天在那儿 ? 」曹国舅指着心。钟离权和吕洞宾满意地说:「心即天,天即道,你已经洞悟道之真义了。」逐授以《还真秘旨》,令他精心修练,不多久,曹国舅就成仙了。 当然这些都是传闻。 若是淡荷在此一定会更加的清楚,毕竟那藏经塔中的人物经传不在少数,而且十分的精确。 当然沈然也在此,可是对于蓬莱八仙她也只是听闻其名,不怎么了解他们中的来历,毕竟二十一世纪重在科技,这神仙之说那是少之又少的人才回去相信鬼神。可能也是因为如此,社会上的有些人做事越来越缺德,危害社会秩序。 ps: 后面那段时我的观点。大家合一忽略不看。 仙之人兮列如麻六十九 至于蓝采和,据传他常身穿破蓝衫,手持大拍板,在濠州城行乞,乘醉而歌,云游天下,后在酒楼,闻空中有笙箫之音,忽然升空而 去。一说蓝采和原名许坚,在勾栏里唱杂剧,年五十岁做寿时失误官身,被官府棒打四十大板,后被钟离权引度成仙。 有书这般写道:“蓝采和,不知何许人也。常衣破蓝衫......脚著靴,一脚跣行。夏则衫内加絮,冬则卧于雪中,气出如蒸。每行歌于城市乞索,持大拍板,长三尺余,带醉踏歌,老少皆随看之。机捷谐谑,人问应声答之,笑皆绝倒,似狂非狂,行则振靴......后踏歌于濠梁,酒楼乘醉,有云鹤笙箫声。忽然轻举于云中,掷下靴、衫、腰带、板拍,冉冉而去。” 有人孩童时见过他,及至年老再见,采和颜状如故,后于酒楼乘醉骑鹤而去。 又据传,蓝采和十八岁就接了爷爷的班,开始行医了。他经常进山采药,饿了吃野果,渴蓝采和像了喝泉水,常吃灵芝和茯苓。一天,他手拿药篮进入山中,走到一个荷花池畔,见一个曲眉大眼、坦脸大肚皮的老者,躺在塘边睡觉,黑刺刺的肚脐边一块疮已烂得流脓,还滴着许多黑血。蓝采和心中不忍,就走到他身边,用手挤用口吸那疮。脓血吸尽了,蓝采和就帖一张膏药在那里。哪晓得那老者肚子上竟流出血来,蓝采和顿时傻了眼,心想,“怪哉,我的药是百分之百有效的呀!” 过了一会儿,那老者睁开眼睛盯着蓝采和突然大声说:“傻瓜,还不赶快用篮子去提一篮子水来,这里还流血呢!”都说竹篮提水一场空,蓝采和心里明白,却又无奈。就飞快地去提水。到了老者身边,篮子是滴水全无。蓝采和见老者苦笑两声,又听他数落道:“真笨,用那塘里的粘泥糊在篮子的空格上,不就行了!”说完叹了一口气。蓝采和脸一红,照老者的话做了。提了一篮水,可是成了浑沌汤!那老者一看发了怒:“痴货!还不快把它倒掉,换一篮子清水来!” 蓝采和心中上了火,却又不发作,毕竟那是个可怜的老人呀。他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位俏丽的女人在一旁捂着嘴笑。他更加尴尬了。那女人说:“大哥。咋不想想法子呀?”蓝采和望望荷塘,又看看竹篮,搜肠刮肚还是一点办法没有。女人看了老者一眼,老者也看了她一眼。女人就说:“你看那荷叶比泥巴那个好?”她说。 蓝采和看看清绿滴翠、宽大的荷叶,心有所悟,拍了一下脑门,就去摘了几张荷叶,叠在篮子里提了一篮子清澈澈的水来。老者仰倒在地,蓝采和自然会意,将一篮清水泼在那一滩黑肉上。老者的肚子立时就光光的如同平常一般。蓝采和奇异至极,瞪着眼,张着嘴巴。百思不得其解。“真傻!刚才下塘时身上冷不冷?这水奇得很,喝一口看看是什么?”那老者翻身站起来,指着荷塘。蓝采和于是就依老者用双手掬了一捧水喝了下去,一股清香沁入肺腑,身子变得轻飘飘的。那女人捡起篮子。娇声娇气地说:“大哥,你成仙了。”说时迟,那时快,就见那老者拉了蓝采和一把,顿时他和他手提的竹篮子就离开了地面,老者说:“我们去蓬莱岛玩玩去!”蓝采和腾空而起,看见膝下萦绕着蘑菇状彩云,追随着老者和那手持荷花的女人而去。 那老者和女人正是全真二祖钟离权和荷花仙子何仙姑。 更有【踏歌】: 踏歌蓝采和,世界能几何。 红颜三春树,流年一掷梭。 古人混混去不返,今人纷纷来更多。 朝骑鸾凤到碧落,暮见桑田生白波。 长景明晖在空际,金银宫阙高嵯峨。 是以蓝采和是八仙之中最具有小市民形象的一个神仙代表。 二人一美一平凡,站在一起却不显得有任何的违和感。 “俗话说得好,瑞雪兆丰年。这炎三小友一定可以安然回归,我们就在此静候佳音就是了。”蓝采和说道。话间,他已经闪到了韩湘子的左边,拍怕他的肩膀说道:“没想到你比我们还早回来,可见你的元神已经回归了。” 韩湘子淡笑:“也不过回来了一二日罢了!何仙姑他们呢?” “正在路上。”曹国舅说道。一袭紫袍尊贵优雅地走到了韩湘子的面前向圣阳等人点了点头算是问好了。 “哎呀,没想到这一次张果老和吕洞宾比我还要晚。”蓝采和嚷嚷道,脸上尽是笑意,想来是以往没有那么快,这一次总算赢上了一回。 圣阳和卞七郎默默无语了站着不动。 “这不他们也回来了!” 曹国舅正说着,只见殿外踩着祥云而下的几个人。 其中一人长相美貌非凡,一袭粉红色的衣衫衬得她超凡脱俗,其余的四人,一人年纪较老,白须白发,驾着一头驴,此人不说也知道是八仙之中长得很老的张果老;第二人袒胸露乳,身材很是臃肿肥胖,绑着一对童子髻,手里拿着鼓,不稍说这人就是汉钟离;第三人正是气质入仙,俊秀非凡的吕洞宾;最后一人,拄着一拐杖,蓬头垢面,袒腹跛足,一看就知道他的身份铁拐李。 “我就说嘛,这路上飞回来一直觉得耳朵发热,原来是你们几人在此说我们。”吕洞宾说道。 蓝采和连连摇头说道手中抓着快板一边打一边说道:“我们可没有说你们的坏话,刚刚说了你们,你们就回来了。” 张果老捋了捋他那美须,笑意盈盈,显得很慈眉善目。 “想来也就只有他心里说说的了!” 几人默契地一笑,而汉钟离就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笑道:“仙帝已经将叛徒还有潜入仙界的奸细捉了。虽然一时之间不能恢复到全盛时期,但对付一些宵小可是绰绰有余。对了你们这里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此话一说,殿中一阵静默。 仙之人兮列如麻七十 “是雪灵珠!”蓝采和说道。 吕洞宾和汉钟离的太阳穴跳动了几下,吕洞宾目光灼灼之中带着隐忧之色,询问:“雪灵珠?” “正是!”蓝采和也知晓自己说不清楚连忙看向卞七郎,希望他给他们解答。 卞七郎会意,“正是,之前荷儿她已经说给我听说是这世上有七颗灵珠,而玄机正在急切的想要集聚七颗灵珠,想要从灵珠中获得力量就会恢复到全盛时期的力量。之前已经有五颗灵珠落在他的手上,现在的雪灵珠正在雪女的身上,想必雪女她已经站在玄机的阵营了。至于其他的,三表兄他之前曾经得到雪女的眷顾放了他一马,想着他了解雪女,便自己去找雪女拿雪灵珠了。只是这力量悬殊,我怕他会有什么不测。” 吕洞宾点点头,心里面却是十分的震惊,这七灵珠在天地间已经消失多年了,没想到却是落入了玄机的手中。也不知道炎三小友如何了,要是雪灵珠还是没有拿回来,想必后果不堪设想。 沈然在一旁插不上话,袖子里面的手一直在紧紧地抓着袖子,担忧、紧张纷纷袭上心头。 但下一刻铁拐李的话就给了她心灵上的一些安慰作用。 “蓬莱山已经有几百万年没有这么正常过了。这雪下得不正常,可雪也有瑞雪之说,就算是凶多吉少,但相信炎三小友不会是那一种轻易就不敌的人。而且这世间多得是智者无双之理,能够杀人于无形的也是智者,而不经大脑的就会逞匹夫之勇,不足为惧。你们应该选择相信他可以逢凶化吉,毕竟他是一个具有仙缘的有缘人。” 沈然和卞七郎以及圣阳纷纷将目光投向他,听闻他这般说,心里的石头虽然还悬在半空,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的紧张了。 卞七郎这才仔细地观察了铁拐李。 之前他就曾经听到淡荷这般说他。 铁拐李是八仙中最早得道成仙的。铁拐李本名李玄,他原是一个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因考场*,多次考试都名落孙山。从此他灰心丧气,看破红尘,离家出走,去学道访仙。 李玄学道心切,在深山幽谷中寻找茅庵道舍。经历数月的风餐露宿,涉水登山,终于在一个山林幽僻的岩洞里居住下来,几年过去,李玄自感收效甚微。他从沉思中悟出不长进的原因:修行道业没有名师的指点,靠自己的一得之见。事倍功半。道业难成。他猛然想起华山上的太上老君李耳。乃是同族仙祖,去拜他为师,必能得道成仙。 李玄想到这,就直奔华山。吃尽千辛万苦,李玄终于来到华山,登上莲花峰,李玄正想休息一会,想不到前面走来两个道童对他说:“你是李玄吗?” 李玄觉得很奇怪,“两位道兄怎么知道我的姓名?”两个童子微笑着说:“你不是千里迢迢到华山来寻访太上老君的吗?我们是太民上老君派来接你的。”李玄听了又惊又喜,暗想:“看来我李玄同太上老君还大有缘份呢,不然怎么会派童子来迎接我呢!” 于是他随童子来到太上老君隐居的草堂,只见太上老君端坐堂上。在他身旁还坐着另一位仙人。李玄上前拜见后,老君问明来意,“学道没有老师,没有天生缘份,而要靠自己。你只管专心去修行。总会有成功的一天。” 李玄聆听太上老君的教诲,叩别两位仙祖,回到原处,潜心修研道家经典。他经常一打坐就是一天,还时时到高旷之处呼吸,吐故纳新。久而久之,炼到了形神分离的境地。 一日李玄修炼已毕,在山上漫步游赏,骤听仙乐嘹亮,抬头一看,空中祥云缥缈,霞光万丈,仙鹤飞近,只见太上老君和宛丘两位仙祖,慌忙跪拜。老君说:“你的道术大有长进,实属不易,我和宛丘要到各地出游,想带你同去你在十天后神驰我处,不可失约。”言罢,驾仙鹤而去。 转眼十天已到,他对徒弟杨子说:“为师就师祖之约,神魂离去,肉身留在这,你要悉心看护,过了七天不见我的神魂归来,你就将我的肉身焚化。以七天为期,千万记住!”说完李玄盘膝而坐,运转丹田气,神灵出窍,飘然而去。 杨子寸步不离地看着他的*,到了第六天,杨子的叔叔来说他的母亲病重,想见他最后一面。杨子恸哭不已,经叔叔再三催促,他指着李玄的*说:“师父的神魂已出游,临行叮嘱我小心看护,限期七天,如今已到六天,我现在走了谁来看护?”叔叔觉得他胡说八道,有谁死了六天,还能还魂的,不由分说拉着他就走。杨子不走,叔叔就说:“速将你师父的尸体火化掉,同我一起走吧!”。说完,就叫杨子一起动手,搬来柴草,将李玄的尸体火化了。 待李玄神游回来,与老君话别时,老君赠他一偈:“辟谷不辟麦,车轻路亦熟。欲得旧形骸,正逢新面目。”李玄哪知偈中的奥秘。回到洞中,不见自己的肉身,李玄大吃了惊,出洞寻找,来到山坡,见焚烧遗体处幽烟寂寂,明白自己的肉身已被火化了。神魂无处归宿,仙路断绝,这时发现不远处有一具乞丐的尸体,便不顾一切地投魂,等起来到河边一照,发现自己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袒腹跛足,手拄拐杖。 所以他现在这一副相貌还不是他自己本身的,而是夺舍的。 当时他听了还十分的惋惜于铁拐李的,毕竟他出身于九州大陆,风气多是受了君王以及一些时风的影响,奉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心情去同情铁拐李的遭遇。现在想来是他自己多心了,人家铁拐李纵然不满于这一副不怎么样的身体,但这一副身体,这一副相貌,却是能够让他看透了许多人的本性。所以说这世上的事情说不上是完全是错的或者是完全对的。 仙之人兮列如麻八十 ps: 前几天未央都在奋斗着作业没能够给各位亲们献上一更真是对不起各位了。天气真热,大家多喝水注意防嗮。 淡荷正在疑惑之间,莫无双回眸一笑,说道:“就是从那里登上三千丈高的庙了。” 淡荷收回惊讶的目光,环顾四周,在山壁上偶尔还看见星星一样闪烁的利芒,她当即已经明白了那是什么。 箭阵,一旦触动了机关就会被这些冒着冷光的箭阵射成刺猬一般。 越是往上看去就越是心惊,瞧瞧那镶着什么刀片的网还有一道时不时从一只正在酣睡中,打着呼噜喷出一道又一道火焰的火龙。往下看,看似幽幽的一片实则是暗藏杀机,似乎有着几十双眼睛在盯着,忽明忽暗的和狼的眼睛一样的森冷。 不过这些她和莫无双还没有将之放在眼里的,对视了一眼,一同飞身而去,落在小莲花祭台上,这才看清楚刻画着的图案,那是万万年前的劫难,七界大乱,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汇集在中央的是一个阳字。 淡荷还没有想清楚为何会刻画那么一个阳字时,手臂被莫无双紧紧地抓住了,她刚想要去甩开,可是莫无双低沉的声音在这一注光亮之中传了出来,“看见那个往下掉下来的气泡了吗?” 淡荷定睛仰视,只见一个小点自上而下,落下不定时飘飘荡荡。偶尔撞到山壁上也没有因此而破裂。 莫无双到底是什么人? 以他这么一个天仙之境的仙人是很难可以在这里这般熟门熟路的,他的出现不得不令她怀疑。 想到此,心里立即警惕了起来,手脚明快地扣住了他的喉咙,只要他移动就会被这深深地利爪给割破喉咙。 莫无双却没有反抗,嗅着近在咫尺的馨香,他陶醉了一番,说道:“美人就是美人自身带着天香。” 淡荷的眼中闪烁着火苗,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莫无双呀!” “实话!” “莫无双!” “......”淡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莫无双无辜地摊摊手,见她警惕着。忙解释道:“总之我不是你的敌人就对了!” 淡荷冷笑:“你见过哪一个坏人说自己是坏人的。” 莫无双镇定异常,忽然手臂一拖,淡荷的人就落入了他的怀里,她反应过来时,他说了一声:“既然你不信再多的解释也无用,看看咱们的这个气泡不错吧!那可不是天天就能够遇见气泡的。” 淡荷这才看见自己已经被他抱上了气泡上,这气泡足有一张床般大小,可是因为是圆的,所以在上面很难掌握平衡,不过莫无双掌握得很好。 手劲松弛了一点点。回头看着他问道:“你......” 她的注意力被吸引走。莫无双俯视着怀中的人。邪笑道:“你不要乱动,这气泡承载的重量不是很好,一般只能一个人,多了这气泡就会破碎。任凭的法力再高也要时空掉下去。” 淡荷正在想着他这句话是真的假的,竟然忘记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不过莫无双也没有在意她眼神中的猜忖,而是一动也不动的,好像是真的一般,而淡荷也半信半疑了。 她的容颜虽然还是苏素心的,但是那双眼睛却是她本身的,朦朦胧胧,似梦似幻。宛如水月镜花。有时清冷,有时多情,有时又是清澈,就像现在,清澈的宛如一汪清泉。将里面的信息全部透出。 不过三千丈并不是很高,加上还有从下面吹上来的阵阵阴风,气泡本身又是很轻的,就在淡荷僵了一会儿之后就到了。 莫无双将她带上一块浮木上,手臂一拍,那气泡就下沉了。 淡荷看完他的动作之后,心里火大。 莫无双无辜地看着她,说道:“这就是外庙了。” 淡荷收回多余的情绪,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才看见虚空的对面漂浮着一块巨石,巨石上是一个建筑庞大的庙宇,朱色和黄色的辉煌,轻雾半遮半掩着犹如一个美丽的歌姬。不过少了一股浩然正气,反而多了阴邪之气。 漂浮的碎石十分有规律的动荡着,墙壁上攀爬着红色的花朵儿,那是地狱才有的接引花曼殊沙华,盛开着血色的芳香。守在门口的是两只年幼的蛟龙,虽然年幼,但是修为不可小觑,已经是天仙一阶初期之境了。 空气中飘散着一种紫黑色的雾气,若有似无的浮现。 “没想到。”淡荷轻吐了三个字来形容眼前所看到的。若非她自己已经达到了神皇四阶之境,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 莫无双也不见有丝毫的惧怕之色,他亦正亦邪骄傲不羁,很难在他那张看不透真正心思的脸上看到这种代表着惧怕的表情。 “守门的者两只蛟龙的修为还算低的,不过外庙一共有三关,每一关守护的妖鬼大抵在天仙之境,内庙有九关,不过内庙第一关和第二第三关还算是勉强,到了第四关就更难了。” 淡荷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无一不是在为自己洗清嫌疑,她一想到刚才他的欺骗,心里生起了一丝忿然。 轻扫了他一眼,看着空出来的一段路,自怀中取出了一只纸鹤,吹了一口气,那纸鹤就活过来了一般,身体变得和一匹马一样大,“上来吧!” 莫无双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凌厉的上了纸鹤的身。 纸鹤也是隐了身的,本身就不是活物,所以丝毫没有惊动那外庙外的两只蛟龙。上了巨石,收回了纸鹤,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化作空气进入了那紧闭着大门的缝孔。 没想到第一关就是雨。 莫无双说道:“不要小看了这阵雨,看着是水珠,实则是刀子,且刀子上有剧毒,这些剧毒就是在外面看到的曼殊沙华的根和其他的毒物一起混合而成的,一旦被沾上就立马溶解衣物,腐烂肌肤甚至经脉。就算是仙也要着了道。” 淡荷眯眼,瞥向他,“既然如此你一个仙怎么就躲得过了?” 莫无双装傻地呵呵笑了几声,说道:“这自然就是我的秘密了。” 淡荷可不敢轻视了莫无双,转移了视线,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到内庙看看吧!” 仙之人兮列如麻九十 容成不知道淡荷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会是一个怎么样的表情,他心里想了几个,错愕的、惊喜的、晦暗不定的...... 早上很是清凉,容成的队伍很有规律的起来整理之后,咬了干粮和一口水就上了骆驼继续想沙漠之城出发了。 虽然没有看出莫无双的一身有何不同,但他又隐约察觉出他的不同,说不上是什么原因,他也没有心是打探,他现在最为关心的就是自己的这一批货物。 一路上偶尔唠嗑上几句,莫无双只是旁听着并不多语,走了几日终于在太阳落上之前进了沙漠之城。 沙漠之城当真的是一个被沙漠包围着的城池,筑着高高的土墙,看起来脆弱,其实是最坚硬的堡垒。 干燥的颜色令几个恹恹的少年面如土色,每人交了十文钱的入城税后,安然进城。 随即映入大家眼中的是漠西国和魏国建筑融合的,极富特色,宽阔的街道两边虽然不能够说是熙熙嚷嚷,但也不见得萧索。小贩们买着各种各样的香料等等,街上美丽的姑娘带着头纱宛如观世音,衣裙艳丽夺目又十分的修身,有的大胆的,甚至还露出了小蛮腰,扭动着水蛇一样的腰,夺去了不少人的目光。 偶尔又听见几道奇异地乐声,大家望去,只见在街角有一个络腮的老者正在吹着唢呐引逗着几条长蛇。 其中有一条毒蛇有五个头,连容成等人看到了也暗暗称奇,而莫无双反而是顿住了走进了人群之中,打量了那五头蛇。 那些蛇受到唢呐的迷惑而舞动着自己的身躯,眼睛无神木讷地望着前方。 确认了不是那种美女蛇之后,莫无双反而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心里沉甸甸的,好像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之前淡荷的感受是对的,镇守此关的是一条可以魅惑人的美女蛇,他还是要小心为妙。 容成见他如此。以为是新奇,便说道:“这本是从漠西国传来的杂技,在漠西国随处可见。莫兄弟既然到此了,还是同我们几个住在一家客栈里吧!” 莫无双嗯了一声,从那条五头蛇上移开目光,脑中已经在想了无数个方案,最后到了一家名叫硕鼠客栈,他方才从个人的思绪中回来。叹气后,觉得还是尽早找到阵眼破阵,这条神王之境的美女蛇还不是他这个小小的神仙可以招惹的对象。 进了客房。接待的人将他们引到了几间中等房内。耳边传来张龙的声音:“硕鼠客栈?怎么听着像是一家黑店呀?” “你还管黑的白的?现在咱们还是休息休息。明日一早就去集资粮草和水都不能够少了。” 因为莫无双的厉害,大家对他一个人享有一间中等的房间没有什么意见,反而敬重了不少。 进了房内,他总是感觉到冥冥之中的阵眼可能是在此。只是沙漠之城也是一所大城,围绕着一个湖建城的,这里种植着小麦、棉花之外就是畜牧。 本来人很多,但因为楼无垠的残暴不仁,使得这十年来人口大量的缩减。 但也不要小看了这里的军队,那一支铁军可是连魏国也为之忌惮的。 在房间里面坐下,他就设下了一条结界,神识离体。 晚上,比不上魏国的万家灯火明。容成还是觉得十分的高兴了,从事他们这走外商的商人十之*都会死于沙漠之中,活下来的就可以拥有一方的财富。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忽然从莫无双的身上学到了一点,那就是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将钱财看得太重了反而将自己陷于险地。神仙一般的莫无双一直没有跟他要什么报酬。可以看出他真的是那一种真真正正的名流雅士了。 或许他应该也需要这般,有野心有抱负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愿望,这是再遇见他之前这般认为的,可是现在他觉得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就算他日后成了魏国的首富,别人也会惦记着,想尽法子从中得利。 特别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自命清高的世家贵胄们,明明就是离不开这些身外之物,明明就是吃着五谷杂粮,可就是看不起这些人。 这世上总是有这么些自命不凡自以为是的人存在,这次后,他就好好的回到老家置地改籍,想想那些贪得无厌的人应该还是会看在银子的面子上答应他这个要求的。 想到此,容成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没有一个当权允许别人压在他的头顶上。 不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了莫无双来,心里一动,走出房门,才发现隔壁房门紧闭,灯火已灭,想必莫兄弟他已经歇下了。毕竟这阵日子以来,他一直守着他们,没有好好休息,就算内功深厚也经不起这般折腾的呀! 想到此点,他咧开嘴无声的笑了。 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夜色朦胧写意,不复昨日的明亮。 莫无双闪入了城中唯一的燃烧着灯火的地方——沙漠之城的城主府。 刚刚一脚踏入城主府,两眉之间立即深深地皱起,一股煞气扑面而来,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薄雾里。 和外面的景色不一样的是,这城主府是靠着湖而建的,绿草依依,薄雾中裹着淡淡的夜来香萦绕在鼻间。 江南和漠西国的建筑融合,别具一番的风味,高大的胡杨在风的抚摸下摇曳着它那不怎么美妙的身姿。伴着血腥之气的风,他往里面走近了十几丈,只见在胡杨的深处有一个九层高的塔,一身的白色。掠过绿草,他听见自那湖畔吹来的阵阵靡靡之音,他想也未想就飞了过去。 终于在杀气最重的地方停了下来,那是一个露天水榭,下面是花岗石板制成,两边的栅栏是上等的十分坚固的红栎木所做成的,就在那水榭的周围的水面上飘着许多只花灯,十分的漂亮。栅栏上也点了不少只和自己的手腕一般粗大的红蜡烛,众多的灯光在这月色朦胧的夜色之下格外的浪漫而诡异。 仙之人兮列如麻一百 淡荷连一个笑脸也懒得施舍,清淡地说道:“威力如何你们到时候自然便知,现在我可不想说一些没用的,不过,说句老实话,比起诛仙阵好用多了。”她心里也有一些犹疑,毕竟她虽然有许许多多的阵法普及,但是设阵法这回事还是不大精通的,这一次也就尝试尝试。 “好吧。现在可以说说你到底是要什么东西?” “五谷、风车、星星、喜鹊、鲛人之泪、一百滴幸福的眼泪、一千个人虔诚的信仰、雷鸟的声音、净土、最美丽的颜色、火以及布阵人的勇气。” 一句话将大家都说得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东西,看似普通实则也不普通,这些东西和他们所说的各种属性的灵石布阵相差很大。 “而且别以为很简单,这五谷必须是老百姓真诚地赠与,具有感激真挚之情,若是自种的,或者偷得那可没有那种力量了。”淡荷淡淡地解释道,一下子就打消了他们各种轻松的神色。 李焚姬在一旁唏嘘不已,她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对于风车,也是需要到人间采集,也就一只,不过却是需要它扇风最厉害的,同时这风车虽然是死物做成的,可并不能够让它是死物,这个不需要你们自作主张的给它生命,而是让它自己有自己的灵魂,要找到这样的风车于千万人之中也未必见到一只。” 孟鹤等离她最近的人们都沉默了,这确确实实看似普通实则不普通。 “星星的话就容易了。只需要银河上的星星将之捣碎。”顿了一下,看见仙帝元昊整张脸都黑掉了。莞尔一笑,反而令四周的氛围轻松了不少。 元昊心里已经在扭曲了一下,捣碎星星,还是银河的星星,要是他有这个能力还会在仙界晃荡吗?想着不由分明地看向了莫无双,心里有些不平衡了。没想到这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小辈已经超越他了,就差那一层屏障就可以突破成神了。这还是机遇问题呀! “喜鹊是每年七夕给牛郎织女塔桥的喜鹊;鲛人之泪,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鲛人之泪,必须是真情的释然的眼泪,至于一百滴幸福的眼泪、一千个人虔诚的信仰听着名头你们应该知道要找什么。雷鸟的声音,这个你们随意,不过这声音越大越好,最好是欢快的积极向上的声音,而非凄厉的悲伤的。火。我已经想好了用到火麒麟的火,净土的话我实在不清楚,这个需要你们去感受去寻找。范围也不限。最美的颜色。你们觉得什么颜色最美?” “姑姑是白色!”孟恬突然插话道。 “小萌娃,白色虽然纯洁无暇但实在清冷得慌,我们需要的是一种温暖的颜色,一种救赎的颜色,这样的颜色才是最美的。淡荷这个就由我和弗林一起去找好了。”李焚姬说道。她心里已经有些底了,这世界上最温暖人心的颜色无疑是阳光般的金黄色。人类是一种向往着光明的生物,从火的使用开始就知道他们将火视为神明。为了驱赶寒冷人们也在汲取火,在黑夜之中照亮恐惧黑暗。火的颜色也是一种温暖的颜色。没有一个人希望自己生活在黑暗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死渴望着光明的,除非那人的心理不正常才会厌倦光明。所以。她就算不喜欢这种金黄色,但也不讨厌。心里的答案也跃然在明面上了。相信淡荷她也是这么理解的。 谁知道淡荷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笑着说道:“这些都需要你们用心去感受。” “既然如此我们八个就去寻找风车。”蓝采和说道。因为风车给的范围实在太广了他们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这只奇特的风车也是件难事。 “五谷由我去办。”连占宇酷酷地说道。星眸扫了在座的几个比较有能力的人后,看着莫无双说道:“无双师兄那一千个人虔诚的信仰就由你去收集,圣阳就去寻找鲛人之泪;星星的就由仙帝你去收集,喜鹊则由映日去吧!” “至于一百滴幸福的眼泪,交给不止一人去实在难以让人放心则和飘雪一起。”卞七郎适时地插话道。 “我去找雷鸟的声音。”炎行御淡淡地瞟了众人一眼,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如同一道美丽至极的风景。 “不必!”淡荷说道。 炎行御没想到淡荷居然会不认同他的做法,连卞七郎也不清楚。 她撩起眼帘,掷地有声地说道:“我留下他自然有道理的。雷鸟的声音以及净土就由蓬莱仙境的人找,轩辕境主这件事还是需要你派人去做,你留在这里和四哥哥他们几个脑子灵活,有些出其不意的事情需要你们去解决,另外你们几个也需要突破。敌人的帮手可是从来就不少的。我一个人守在这里也并非是办法。你们能够理解我的安排吗?” 卞七郎哑然,他之前顾及炎行御这个表兄对荷儿有觊觎之心,一个东诛就算了还来一个智谋不下于他的表兄成为竞争对手之一,他自然就失态了。 经由淡荷这么一解释,心下已释然了一大半,可那张脸上什么都没有半丝变化,又听见淡荷的声音飘入各个人的耳中,“你们只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里若是没有意外的话,你们已经完成任务了。也许这一年里面海市蜃楼内会发生许许多多的事情,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等到你们将我要找的东西找齐全了。” “现在你们可以补全之前的商议的计策,我需要看一看。” 卞七郎说道:“另外我们还有十项的计策,一旦一项失败了,马上就会启动第二项,以此类推就是不会给敌人一个退路。” “不过,我们不确定就这样说出来了。”说话的是炎行御,令她诧异了一下,等待着他的说辞。 只见他的视线掠过众人,说道:“人性险恶,没人敢确定人性。” 淡荷沉默,她望了一眼莫无双,不过还是快速地移开了,纵然如此,莫无双还是敏感地察觉了,他的唇角牵动着一抹苦涩的笑花。 瑶宫寂寞锁千秋一 “你......”连占宇恼火地瞪着炎行御,方才还觉得惊艳,现在觉得面目可憎了。在他心中,莫无双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特别是他现在位及护境长老,又是整个蓬莱仙境之中最厉害的仙人。他纵然桀骜不驯,纵然性格上亦正亦邪甚至有些孤僻,但他的能力以及品行却是他看的顺眼的。 “连师弟你不必为我争辩什么,事实胜于雄辩,相信有一日他们会了解我的。毕竟我之前的的某一些事都是很难解释的。” 淡荷静默,确实,虽然蓬莱山的那一个分身已经死了,但之前他收到的信息却是一个未解之谜,毕竟一个卡在第四关的人怎么会知道内庙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人。到了现在他依旧未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所以她怀疑他也只是在所难免的。 有些烦躁地说道:“好了,现在大家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吧。我就算再发力高强也抵不过别人的一个掌风一个阴谋。” 莫无双怔然,呆呆的直视着她,可她却没有分出半分的注意力在他的身上,心里苦涩更甚。他知道她在怀疑他,他也知道她在为难可惜还十分的矛盾地将这件事交给他,他那荒漠一般孤寂的心还是注入了一汪清泉,不再那么的孤寂。 “无双师兄你不能就这么就算了,你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助他们结果换来的是什么?他们的怀疑,他们的不信任。既然不信任我们又何必辛辛苦苦地为他们做事。还是走了算了。”连占宇还是在为莫无双打抱不平。 莫无双摇摇头,说道:“连师弟,对于海市蜃楼的安危我们都是义不容辞的,先不要说这等置气的话。我只需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何必在乎别人怎么想呢?之前,我也不是就这样过来的吗?” 连占宇抿紧了薄唇,怔怔的看着莫无双那突然苦涩的浅笑,无双师兄他也没有逃过情劫吗? 在他的印象里面。莫无双从来就不是这么一个委曲求全的人,他的肆意妄为,他的桀骜不驯,他的亦正亦邪,潇洒任性都是随心所欲的。为人纵使有些孤僻,但不妨碍他们这些做师弟师妹的喜欢他的做派;可现在他却是为了一个女子为了情这个字而委屈了自己,要是以前他早就冷笑着离去了。可现在他没有,他的目光遗落在了那个华茂春松,清冷如水的人儿身上了。 “我们还是先走一步吧!映月师弟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你吩咐吧!”他在轩辕映月的眼中也看见了一抹怒气。知道他心里也在为他抱不平,心里暖暖的,以前不注重的地方现在被他重视了起来。那些不快乐的记忆也悄然改变。 轩辕映月转头。视线落在淡荷的身上。虽然他不明白在秘境能够的那一段时间里面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莫无双对她动了情这是毋容置疑的事。 难道,他们之间的那些相处下来的时光就比不上一个旧人的几句话吗? 淡荷收到了轩辕映月那受伤清冷的视线,偏过头,说道:“莫无双还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无双师兄这样帮着你。难道你的新就感受不出来吗?”李焚姬说道。她几百年都是在蓬莱仙境里生活的,和莫无双又是师兄妹。感情甚笃自然站在他的位置上说话了。 淡荷沉默。 卞七郎淡定地看着这样的局面,等到李焚姬说完,他立即开口说道:“有许多事情都是很难说清的。是不是信任上问题,还是解释不清不楚的问题都存在着许多的问题。且这一切都十分的顺其自然,怀疑也是在所难免的。我知道你们心里不好受。毕竟是同一个门派的。不过,莫仙友不是说了吗?他会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开解自己的嫌疑。既然他这么有信心你们又何必担忧。我还是希望你们也站在我们的立场上看待这件事情。如果是你们,对于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会不会感到怀疑?洗清嫌疑的事情没有当事人去解决更加好了。还有一点,就是我们几个和莫仙友第一次见面,你们不能说第一次见面就相信一个人,纵使他立下大功。” 李焚姬的怒火被他说得一片也不留下,脸上讪讪的笑了笑,卞七郎的话也是不错的,没理由第一次见面就让人信任一个陌生人。这世界上的表里不一还不少吗?当然她也不是在说自己的师兄表里不一,而是就事论事,她理解。想通了这一点,蓬莱仙境的几人心里也释怀了。 他们好多人都是和淡荷身边的那些人第一次见面,没理由让别人信任你膜拜你的。 正所谓日久见人心,相信不久就真相大白,莫无双也可以为淡荷的疑问解惑的。 “哼!”连占宇重重地哼了一声,心里不否认卞七郎的说辞和分析。 卞七郎看向炎行御,只见他一副淡然的模样,根本就不在意他们几个之前的争吵,他眯了一下那双墨玉眼,要是他没记错的话,这一切的源头还是从他的那张嘴里吐出来的。不过,经过这一番的说辞和争吵辩护后,之前的疏离感似乎消减了不少。 “好了好了。”元昊大概了解了他们方才那一触即发的争吵是源于什么后,展颜一笑,“现在各自是做自己的事情,淡荷神女不是说了吗?咱们只有一年的时间,若是在一年的时间里面还没有办妥这件事情,敌人的卷土重来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众人安静了下来,在莫无双权威的点头之下,纷纷腾云驾雾离去。 白云飞去,伴着清风。 这么一走,大殿内空了好多。孟恪和孟恬早就安安静静的靠在孟鹤的身边。 “我说呀!炎三郎你还真的说话太直接了伤了对方的心。” 炎行御淡淡地说道:“我只是将事情先挑明了,越是放在后面就越伤人。你看七郎不是解决了这种局面了吗?” 孟鹤张了张嘴,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其实这两兄弟的智谋不相上下,可卞七郎吃惯了人间烟火,做事向来也是八面玲珑的,几句话就将那险些失控的场面给维和了。而炎行御自由身负骄傲的天资,在深山老林惯了,有些心计,但没有卞七郎这么全面。想想,卞七郎这人还真的是应了别人对他的那一句评价——神机仙算。 瑶宫寂寞锁千秋二 见众人走了好多,淡荷方张口说道:“你们到底还商议到了什么?” 轩辕映月也是十分好奇,他是跟随着淡荷过来的,还没有听到他们的计策,不过,他已经见识到了卞七郎的智谋,知道他做事一定也不下于他的能力。便也全神贯注地竖耳聆听起来。 卞七郎理了理那根本就没有一丝褶皱的衣角,澄亮的墨玉眼隐含着浅笑,“那好,我们还是看这个地图,上面那个绿点的地方这些都是海市蜃楼内最美丽的地方也是最威胁最吸引人们的地方,在那里人们为了自己的*一个个的都成了白骨。这一点你们应该比我们更加的清楚这些地方的厉害和恐怖。在我们的追踪的调查,这里的邪恶之源比起在定海那时还要浓重,煞气也十分的浓郁,一般人进去都会被煞气给腐蚀全部。火麒麟之前查探过了,里面藏着不少的魔兽凶兽想必不比那个秘境弱。我们打算利用这一点对敌人一个致命的攻击。” “怎么利用?”轩辕映月询问。 “这个海峡名叫落月海峡,里面的则是一个凶兽,是鲛人和龙生下的产物,东海龙王将他们视为叛徒,而这个鲛人不鲛人,龙不龙的怪物却有一个十分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龙二公主敖彩霞。他一直想要掳掠她,可又怕惊动她,一直苦于无从下手。我们之前已经和通海龙王通过气了,他也跟东海的大公主说好了。“ 感情用起了美人计了。心里这般想着,轩辕映月没有说出来,反而一笑,“这一招还真的是屡试不爽。” “那是当然,这可是我大哥哥想出来的,他之前和定海龙王一起去搅了一顿,还是他的点子。之前他们几个还认为这是很幼稚的法子,谁知道那个怪兽尐已经堕入情网之中。有大公主在,他一定会听命于我们的。”孟恪骄傲地说道,得意的小脸使人想若是他现在有一条尾巴早就翘上天去了。 他拉了拉淡荷的玉手,笑眯眯地说道:“姑姑,大哥他也是很厉害的。” 淡荷默了。 卞七郎默了。 炎行御也跟着默了。 他们自然知道孟家这一代的出了一窝的狐狸精,一个个狡猾腹黑,聪明伶俐,早熟又爱骗人。特别是那精致萌呆的小脸让人不得不松开了心防,正是如此才让事情更加的顺利进行。 孟倾也就算了。这小小的孟恬和孟恪也不是省事的主。 孟鹤反而咯咯地笑出声,拍了怕侄子的脑袋,使了一个赞许的眼色给他。 轩辕映月立着。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过他眼底的阴郁之色也消退了,焕然一新般的染上了几分潋滟的春光,若朝霞一般的美丽。 “倾儿他是很厉害。”你们几个小祖宗也是十分的厉害。这句话,淡荷没有说出口。 “现在我们这一边需要提高实力,我现在要施法设一个结界,一旦外人闯入就会被我察觉。同时也会将他反噬回去。在你们提高实力的这一段时间内,我会尽力给你们护法。”说着她顿了一下,看向卞七郎,眼底有几丝的暗淡,卞七郎展颜一笑似乎在安慰她。 他知道自己是一个没有仙缘的人。没有天赋,就算洗髓伐筋依旧无法突破那一道坎。要想突破那一道坎就必须要有奇迹出现,渡劫飞升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天雷的轰击,就算再有毅力,也很难抵得过。自古以来在这个渡劫上,陨落了不少的修真者,有的直接被劈得一点灰都不剩下,有的只是被劈到失去肉身,实力大减,为此而夺舍。 这一条路上何其遥远,可眼前这个他深爱的女子,是他的动力。他心里的野心和*都是从她的身上爆发出来的。 路上多少困难他亦不怕,就算斩断荆棘,也要看着她触摸着她的温热。否则他要疯掉的。 他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跟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淡薄,他的心有太多的占有欲,有太多的深情。一旦注入她的身上就再也收不回来。 他并不是一个很大方的男人,可是这个女子有些例外,起码她和东诛没有方面的背叛,可那灵魂上的多情实在令他心伤。若是可以,他真的想要将她牢牢地锁在自有自己看得见的地方,让她一个人只属于自己的。可是他不能! 他知道,这样的想法具有极大的毁灭性,可就是如同藤蔓一样疯狂地长着,盘织交错着,和表面上的云淡风轻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炎行御也好还是东诛也好,他们都是和他是一样的人,占有欲极强,可能力不及淡荷,谁也没有这个能力。就算心计了得,也敌不过她的一个心碎的眼神。 “我不要紧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切都需要顺其自然,心急了反而堕落魔道反而不利己了。”卞七郎说道。 淡荷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点失落,她低下头自芥子内取出了几十颗妖丹,都是天仙之境的。将它们交给了殿中的众人,并且说道:“这些都是我在蓬莱山的那个秘境里面得到的,上面的煞气都被我驱走了,你们可以放心的用。” 在场的人拿过妖丹,立即盘膝而坐,空了手,那妖丹被固定在身前,源源不断的灵力被他们吸收。 见此,淡荷这才从芥子内重新取出了几颗妖丹,颜色更加的耀眼夺目,她分别将这些神级的妖丹送到轩辕映月等人的手中。 “其实我不希望你们借助这种外力去增长修为,奈何这实践紧逼,上面的也是让我单独面对困难,似乎这是对我的考验。外力增长和内外同步增长的区别很大,我希望你们最好是适可而止,不要因为一时追求自己的修为而坏了自己的未来。妖丹的煞气虽被我驱赶消除,可依旧是妖丹,你们在吸收的时候切要小心谨慎,不要动了邪念就不会生什么事。” “嗯!”几人点点头,听从了淡荷的意见,席地而坐,吸收起里面的灵力。她又设下了一层的结界就坐在外面,做了下来。 瑶宫寂寞锁千秋三 之前恶念的淡荷已经被东诛的那一个动作所击败,一直被她压倒在角落里面,她现在一有时间立马就驱使神识,念了法咒,“南谟薄伽伐帝。鞞杀社。窭噜薛琉璃。钵喇婆。喝啰阇也。怛他揭多也。阿啰喝帝。三藐三勃陀耶。怛侄他。唵。鞞杀逝。鞞杀逝。鞞杀社。三没揭帝莎诃。”自那恶念身上分出了几道魂来,原本是淡荷的面容,突然就变成了寒祭。 一个个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可一下子就被她那反复的咒语给击破,一个个都在不断的减弱,那实体逐渐的透明化。 她一直在念个不停,恶念一直在挣扎着,瞪着一双怨念的眼看着淡荷,她心里一跳,嘴里还是没有断过一次,不停地念着。 一声一声如同锤子一样重重的敲打在恶念的头上,连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南谟薄伽伐帝。鞞杀社。窭噜薛琉璃。钵喇婆。喝啰阇也。怛他揭多也。阿啰喝帝。三藐三勃陀耶。怛侄他。唵。鞞杀逝。鞞杀逝。鞞杀社。三没揭帝莎诃......”继而她又在反复地念着大悲咒。因为恶念和心魔的困扰而烦躁的心也慢慢地平和了下来。 神识也十分的祥和,在这一阵祥和之中,心魔的怨气慢慢地消散了不少,恶念的精神慢慢的衰弱,她一直在念着,心里如同一帆纸船浮浮荡荡在小溪里一样的舒服,全身散发出一道金色的神光。随着她的意识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境界后慢慢越来越强盛。 圣洁的神光将整个方丈山都给照亮了。 人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望着天边那金色的光晕,身心舒服,一扫之前的平闷,像是被母亲抱在怀里的温暖宛如儿童时代。 “什么一回事?”在某一处黑暗中,一道沙哑的声音沉沉地拉开了。 黑暗中的眸子沉沉的,在感受到那一股祥和的气息,他紧绷的身体突然之间慢慢地松开了一点点,他坐回那一把尊贵的椅子上。思绪飘远。 良久,良久...... 他收回飘远的思绪,嘲讽地说道:“竟然有人悟佛了,真不知是喜还是忧。佛......呵呵呵......真是一个可笑的存在。” 随后又传来了一道沉沉地叹息,淹没在黑暗之中。 对于这一切淡荷都不知道,她已经进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这个境界并非是人人都有所悟的。 时间如同梭子一样飞快地过去了一天又一天,整个方丈山的顶端一片寂静宛如死城一般,四周也没有任何的改变。可越是不寻常就越是诡异。 恶念稀薄得可怕,它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反抗,淡荷身上的正气大盛。逐渐地吞噬着它一身的力量。它也安静得可怕,只是静静地看着一道金光外的那个善念的意识,她一张绝世的脸慈和肃穆,雍容端庄,双眼紧闭,可那微微勾起慈祥悲悯的笑容。周身的光明遍照十方世界。那样的淡荷,真的神圣的可怕,神圣得令它无法靠近。 看着透明的双手,他的一个个分身慢慢汇拢起来,再无力分化自己的力量。就怕它支撑不了多久。 卞七郎吸取了一点的灵力,很快的就在短短一个多月里面就达到了渡劫九阶巅峰。就差一步就能登天了。可也就在这里卡住了。他没有悟道,就无法去突破。想也没想的,他收起了那一刻未利用完的妖丹放入芥子内。 抬眸间那人已经在结界外,一身的金光缠绕,他心里狠狠的惊艳了一把。 他从来就知道她很美,可从来未见过这样子的淡荷,以前她的凌厉的冷酷,面对自己不屑的事情都是冷漠对待的。现在她虽然没有做出什么救苦救难解救众生的大事。可浑身透出的那一股慈和之气却是那么的清晰。 荷儿她一定又在感悟到什么了吧! 想到自己的修为,他在心里安慰着:一切看机缘。 他就在那里等待着,看着她的样子。 又过去了几年,剩余多少呢? 他没有再去算过,因为算着算着他的心就隐隐的绞痛在一起了。 再看结界之内的人,孟鹤、轩辕映月、孟恬、孟恪、炎行御、白可儿,他们一个个每一天几乎都在突破。 忽然炎行御的身上银光乍现,他一点也不诧异,反而落寞了一下,呆呆的看着他,没想到这么快炎行御就已经进入了仙境,成为了一名黄仙一阶初期的仙人,没有雷劫的阻挠,他轻轻松松地过去了。 有仙缘和没仙缘的差别竟然是这么的大。 孟鹤原本也不怎么样,也紧跟在炎行御的身后,已经进入了渡劫之境,气质更加的出尘了许多。 轩辕映月的的确确是一个天才,比之炎行御更是一个天才,他一下子进入了神仙之境后就引发了雷劫,一道道的天雷十分的强大,击破了结界,整个大殿都化为了灰烬。 那些得了妖丹的人一个个都在经历雷劫,所以这一片四处都是雷区。 他看向白可儿,她本来就是妖精,吸收妖丹内的灵力比任何人都要迅速,也紧跟在炎行御的后面经历了雷劫。 正当他以为就这么过去的时候,一直劈下一道又一道,似乎一点停歇的意思都没有。 他远远地避开了雷区,想要叫醒淡荷让她离开这里到安全的地方,可一张口就马上闭上了。 她正在悟道,又怎么能够打扰她呢? 没再叫醒她,他安静地站在她对面的不远处。 与此同时,方丈山上的雷劫彻彻底底的惊动了整个海市蜃楼里所有的人,可知道有人渡劫经历天雷也无人能够上来一瞧。 当时间不断的新陈交替,人们对着不停歇的天雷终于变成了习惯,整整劈下了九九八十一日,又三个月过去了。可是玄机那方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轩辕映月进度十分的飞快,已经稳稳地进入了神仙四阶初期,炎行御也在突破黄仙八阶中期,算是他们几人之中除了轩辕映月外天赋最高的,在不断的吸收灵力并没有爆体,也没有走火入魔,更加稳稳当当的经历了一道又一道的天劫。一身的衣衫已经被劈得一点灰都不剩下,全身光溜溜的。 瑶宫寂寞锁千秋四 淡荷还是没有一丝清醒过来的意思,她完完全全地将整个身心沉浸在那玄妙的顿悟的意境之中。 卞七郎看着,若是她一辈子都这样的安然恬淡多好,可她的身份决定了她不可推卸的责任。 日月交替之下,斗转星移,忽然之间,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寒风,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目光转到身后那在半空中结成一座彩虹一般高度的冰桥,在日光之下,里面的冰蓝色越发的晶莹,添加了一种梦幻的色泽。 自那蹭蹭寒冰之中,一个透明的身体逐渐地清晰实体,他那僵硬冰冷的脸庞像是爬满了一层厚厚的雪,惨白惨白的,十分的可怕。 一直垂到地面上的冰蓝色的长发被他用一支竹簪高高地挽起,一撮的长发垂在胸前,一袭白色的长袍包裹着那瘦峭的身躯,迎风而立,步履劲拔。 “玄机!”他就这么面无表情地望着自那冰桥上缓缓走下的人,只见那一张惨白却凄美的脸扬起了笑意,可惜的是,他的笑是在是瘆人,脸部十分的僵硬,表面上是看不出来是笑,不过,卞七郎知道玄机是在笑。 他像是踩着风而来,没有声音,玄机看到他,眉毛动了动,“原来是一个废材。” 一言就说到他的痛处了,不过有些低落的心情一闪而过,他的眉眼染上了点点地笑意,“就算是个废材,你的分身也在我的手下吃过亏。” 玄机心里有股火气在燃烧着。不过这火气转瞬就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他那冰蓝色的眸子倒映着淡荷的身影,圣洁不可侵犯。 “悟道?” “现在就让你有悟无道,淡荷受死吧!”他突然出手,掌风化作一道剑影冰寒的寒气,卞七郎想也没想就往前挡了,可腰间一紧,身子就被甩到了一旁。没有他想象中的痛苦。他低下头,缠在腰间的白绫快如闪电般地被那人收回了袖子之中。 之前的四个分身都被她毁了,他心里自然是恨极了淡荷,没想到这才一出手,就被她惊觉了。再看她,依然是闭着眼睛不言不语地盘坐在那里,只是那缩回她袖子里的白绫证明着刚才那一晃而过的白影不是假的。 “没想到你竟然出手了!”他静静地说道。 在看到她浑身的金芒,眼皮子动也没动,呼吸也是十分的平和舒缓的。 他心里讶异。没想到这一次的顿悟竟然让她的心境一下子就突破到了神皇八阶中期之境,修为也紧紧地和心境贴合。 他知道她还没有完完全全的悟完,可能够在不惊动灵魂上的顿悟而出手的人天地间他第一次见到。 此时淡荷正在念着大悲咒。恶念慢慢的化作荧光。化作粉尘,最终连粉尘连荧光都不剩下。 恶念的目光十分的平静,那纯洁的目光也消失不见了,于此同时,她根本就分不出一分神,根本就不知道在她不停地反复地念叨着大悲咒时。恶念被这一股仁慈纯净的力量给磨化。 “我就不信了!”他出手频繁,可一道道掌风,一道道凌厉的寒冰在触及她身前一丈内都慢慢地消融,连一滴水都看不见。 他脸色难看,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信邪地又相继向她发出了几百道的攻击。可结果都是一样的,明明她的修为不如他。可还是一一化解了他那恐怖的攻击。 卞七郎看着这一幕,看着一道道的寒冰在她的身前慢慢地消失不见,心里已经划过了不少的惊花,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虽然四周都是天雷的声音,但是那一道道攻击力到恐怖到足以天崩地裂的声音还是将它们融合,渐渐地,在这一片震耳欲聋的环境中,他不得不屏蔽了所有的听觉,否则他真的会七窍流血致死。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修为弱的人因为受不了这种轰鸣声,血流一地,哀鸿遍野。 法力高强一点的人们纷纷设下了结界抵挡住一些声音,人们惶惶而过,不知道这些天劫什么时候会消失。 一次一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玄机收手,不想浪费身上的灵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忽然,呵呵地笑出声来,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她有心魔,一直就没有消除,心魔不消除,它会随着身体本身的强大而强大。一旦失去了控制,那么就有趣了! 老天! 太昊! 少昊! 颛顼! 你们就等着自食恶果好了! 没想到天界竟然给自己培养了一个对手。 “桀桀......”他笑得僵硬的脸庞在不停的抖动,不停地扭曲着。 他张狂,他得意。 卞七郎并不知道玄机为何停下来就笑了,那样子不是被淡荷气疯了的样子,而是在得意地笑着。他心里疑惑。 忽然想起了在炙焰山时,师父跟他说的,荷儿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回来的。唯一的弱点就是前世的孩子——炎儿。 他没有能力回到前世的世界里,不知道怎么改变她的怨恨。可这个是心魔,不消除就会本质的自我。 上一次在定海的时候,就知道炎儿在她的心里的印记是无法抹灭的。 玄机知道了! 那么一定是在秘境时,她再一次被心魔驱使,压抑的思念和怨气一下子占据了整个心理,才能够爆发出一种恐怖的力量,才能够手刃玄机的分身而没有受伤。 这一切的一切的解释都十分的合理地告诉他,若是她的心魔不除,他恐怕就真的会失去她。 不! 他不能够失去她! 藏在袖子里的手攥得紧紧的,一滴鲜血染红了洁白的袖子,他也不觉得任何的疼痛。 他一定帮助她将那个伤心的往事,令她伤心的人驱使走。 “够了!”卞七郎冷声道。 玄机的笑声戛然而止,望着那被她定义为自不量力的人类——卞七郎。 没想到他竟然有这等勇气呵斥他,他的表情微微一愣,奇异地问道:“卑微的人类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卞七郎咬牙,“休要得意!” “莫弃剑!”他爱抚似的看着悬挂在腰间的佩剑。 瑶宫寂寞锁千秋五 “嗖——”莫弃剑和主人的心意相通,明白了卞七郎的意思,如同流星一样向玄机飞去。 “涅槃之力第六重——万物有生!”他的身上在玄机不屑的眸色之中突然就爆发出一种比他的修为更加厉害百倍的力量,随着那莫弃剑一起刺向玄机。 玄机脸色一变,立即在身前画了一个圆形,在莫弃剑触及那个圆形,立马就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冰块,坚不可摧。就算是卞七郎在苦苦地驱使着莫弃剑配合身上的涅槃之力增加力度,可是还是没有将那圆形的冰块给戳穿一丝一毫。 双方都在奋力地抵抗着对方,不过玄机的脸色只是变了一下,轻扯起嘴角,稍微一发力,那一把莫弃剑立即就被震飞了很远很远,砸入了大海之中。 卞七郎作为莫弃剑的主人也是在所难免地被震飞了,他胸口一痛,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身子一轻,他浑身就像是没有知觉的麻木一样,远远的,忽然腰间一紧,他就什么都没有知觉了。 玄机挽起嘴角,看着淡荷轻轻松松地将他残余的掌力给化解了,如今淡荷已经蜕变,一身的尊贵优雅,高华圣洁。 朦胧写意的烟波眼因为冷漠而逐渐的清澈,她的手掌放在卞七郎的头顶上,稍微一发力,莫问剑一出,流光溢彩,杀戮沾血。比起闪电更加的飞快,在他还没有做出反应之时,就一下子刺穿了这个分身的致命点。 整个身子如同水中月一样一点点的破碎在地。 “七郎!”淡荷急切地声音,整个人都是十分的慌张惶恐。抱着他在怀里,她心疼地看着他。 “七郎,你撑着,你一定要撑着。”眼底酸涩,一滴泪划过脸颊,滴在他苍白冰冷的面颊上。 他在瑟瑟发抖,整个身子如同冰块。或者比起冰块更加的冰冷,身上冒着阵阵的寒气;她一边哭着一边在为他疗伤,企图为他驱走痛苦。 一种窒息的感觉袭上心头,她的双肩在不停的颤抖着,若是失去他的话。若是失去他的话......她的心被这个想法击溃地一丝不剩。悲伤已经淹没了她,她在不停地为他疗伤,驱走玄机在他的身上残留下来的阴寒之气。 豆子般的泪珠一颗颗的滚落,数不清是多少颗,她在极力的用自己的力量去救他。 “你一定要撑住,难道你就舍得留下我吗?” 心。像是被什么撕裂了一般,痛彻心扉。 “涅槃之力!”手边燃起了一道火焰,红得耀眼夺目。看着这一道火焰就像是一个生机,她将它放在他的周身和她一起,被火焰包围着。 卞七郎的身体像是承受着什么痛苦似的,像是要爆裂一般。青筋在凸起。 她看着他因为痛苦而微微扭曲起来的脸,一只手在轻柔地抚着,将他的头紧紧地靠在自己的怀里。 人们说凤凰浴火重生,涅槃之力的火代表这一种重生的力量,不过卞七郎和淡荷毕竟不是凤凰,凤凰的烈焰之火一般是令人承受不起的。就算是凤凰,有的也很难的通过这个劫难。 寒气很快的消退了。她连忙收了手,脸上的泪痕竟然干了。 “七郎!”看着他那脸庞慢慢地染上了几道红色,忍不住啜泣,眼中笑中含泪,“好了!” 看了没看身后的那些人,她抱着他离开了很远,自封印储存空间内取出了一匹天蚕丝,食指轻轻一点,霍然变成了一间白雪一般的长袍。变着法术给他穿上。 为他梳理了凌乱的墨发,十分柔软地缠绕在她的指尖。 她想到了许多。 这一次再见面,她没有和他有太多独自相处的时间,周围都是拉着她叙旧的人,更是因为东诛的出现,令她的心尚未平复到最初的样子。 “七郎,我心里是有你的,所以不要那么傻了。否则我真的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她这样说道,她想,这一世或许就是遇见了他,所以怨气才没有之前那么的盲目。可惜的是她无法真正的将她那心爱的儿子炎儿忘却,那是永永远远烙印在心底的人儿,没有一个母亲会忘记自己的孩子。 卞七郎并没有醒来,淡荷没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抱着他。 这一次,她因为度化寒祭残留在体内的恶念,而悟得的道,也是一个机缘了。 方才在最后时刻,她从悟道之中醒来,就立即封印了心魔。之前心魔随着她的一次次想起、怨怼、爱恋而冲破了封印,她知道她现在神皇九阶巅峰的修为还是控制住了心魔对自己的控制。只是下一次她会不会还这么幸运? 她无从得知将会如何,不过,现在她是安全的。 卞七郎的身体在忽冷忽热之中度过了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八仙率先回来。 八仙只见这方丈山只剩下一片残垣,心里不免凄凉,踏着祥云而来。仔细地看着眼前那些被天雷劈个不停的仙人,心里诧异,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有福气,得到了灵力很强大的妖丹,如今一个个如同吸得饱饱的水蛭一样,修为在膨胀着。半年的功夫,原本还是下仙的人都已经踏入上仙的境界,想来仙界又要出现更加强大的力量。 不过这一个个身上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又*裸的在哪里不闻不问,全身心地在那里扛着一道比一道更加厉害十倍百倍千倍的天雷,还真的要佩服他们的天赋和毅力了。 何仙姑直接不去看那些*裸的仙人,眼睛在四处寻找着淡荷和卞七郎的身影,不难找,淡荷和卞七郎早就在这一片山顶上的一块劈不断的巨石后面抱着卞七郎在疗伤。 她讶异,眉头深锁,“竟然来了!” 蓝采和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说什么?” 何仙姑说道:“敌人来过,卞七郎一惊受了重伤,淡荷上神正在为他疗伤呢!” 张果老说道:“看着眼前的这一片就知道了,就算是天雷也没有这个能力劈到这个地步。你看看那边。” 其余七仙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几块晶莹的碎屑晃过冰蓝色的光芒。 “玄界!”铁拐李大声地嚷了出来。 “还不傻!”张果老捋着他那白白的长长的美须,抛给了他一眼,铁拐李不满他的眼色,张口便道:“我几时傻过?” 张果老不跟他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说道:“也不知道他们的极限回到哪里。” 众人皆不语。 瑶宫寂寞锁千秋六 在漫长的等待之中,最先顶不住的是那些得了天仙之境左右的妖丹,可惜的还有几个没有突破到天仙之境。 孟恬孟恪兄弟两个也慢慢的在半个月后最终还是在玄仙二阶、一阶的境界停了下来,白可儿已然是突破成为了地仙三阶。 随后莫无双他们也陆陆续续的回来,卞七郎也醒了过来,这一次他还是受了重伤,自己疗伤已经好了一大半。 又过去了两个月,孟鹤温和地睁开了眼,白可儿含羞带怯地将一件青色的衣袍给了他后就低着头退到了一旁。 “四叔,您现在是什么境界了?比起我还要厉害吗?”孟恪被他抱起,身上已经穿上了浅蓝色的衣裳,原本的婴儿肥因为修炼而瘦削成了瓜子脸,显得那一双眼更加的大,更加的往上翘,好一双勾魂夺魄的丹凤眼。 孟鹤笑了笑,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说道:“四叔现在已经勉勉强强的进入了地仙之境,这一次是迫不得已,下一次还是老老实实的修炼悟道。你们也不要为了要修为而走歪魔邪道知道了吗?” “自然知道。”孟恪点头,答应了他。 白可儿见他笑得温和,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多了起来。 “你姑姑呢?”他知道之前玄机来过,毕竟那一股只有他身上才有的阴寒之气不是一种错觉。 孟恪摇摇头,脸上布满了郁闷之色,“姑姑正在照看卞七郎,他为姑姑挡了一掌。受了很重的伤,险些就死了。后来被姑姑救了就这样。” 孟鹤呵呵一笑。带着两个侄子先离开这一片雷区,回头望了一眼,炎行御和轩辕映月,心里感慨,这两个人都是不可小觑的。 跟着孟恪去了一个临时被淡荷变出来的大宅子。并没有见到淡荷,只见卞七郎在疗伤,只好了一半,脸色没有了那种惨白。 见到他进来,卞七郎立即起身,温润如玉的笑靥迎接着他,孟鹤挑眉脸上也尽是和善,之前他就已经认同了卞七郎成为他的妹夫。 “看来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款儿呢?”孟鹤往屋里伸了伸脖子。没见到那一抹倩影。 “她和莫无双他们几个一起出去布阵了。” 孟鹤瞠目,没想到她的动作这么快。 “是倾儿和祝麟一起回来找她,她跟着一起去的。”卞七郎解释淡荷为何这么匆匆离去的原因。时刻几年,孟倾已经长成了一个十六岁的倾国少年,智谋也好还是修为也好都是十分的迅速。可能是因为淡荷给他洗髓伐筋到了纯净的地步,加上天赋,如今已经一个渡圣六阶的修者, 本来他就和他作对的唱反调的。只因他这次挡了一记玄机的掌风,他的脸色好多了,只是那一张绝丽的小脸上别扭别扭的。 最后还嘴硬道:“别以为这样我就放心。” 卞七郎回想方才。脸上笑了笑,干咳了一声,听着孟恪和孟恬发怒道:“又是大哥!” “好不容易姑姑和我们一起的,现在他又跟着姑姑身边了,他一定会说我的坏话!”孟恬义愤填膺地圆瞪着大眼睛。 “二哥。”孟恪低着脑袋炸了眨眼,又不知道又在生什么坏主意了。 孟鹤听到妹妹又离开了。心里五味杂陈,从小到大也好还是最近这十几年来也好,相聚都是太匆匆。 卞七郎见他心情低落,忙转移话题说道:“如今你已经成仙,逗留在人间也不是回事。” 孟鹤苦涩地扬起嘴角,低声说道:“所以,我决定不入仙界,决心自立门户自行修炼,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地仙,活着的时间长久。我已经想好了该怎么活着。款儿是不同的,她是神,不能够长久的逗留在人间。七郎,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样做,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在一起。这些年她来去匆匆,相逢之时短暂。也不知道几时停下来好好的叙叙旧。” 卞七郎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想起了自己的兄长——卞玉佛,他现在应该是儿女成群了。也应该踏入四十岁了。 也想起了他那个高贵优雅的母亲,不管自己的父亲宠爱谁,表面上都是一副波澜不兴的模样。他不知道她的心里是否和表面上一样平静无波,不过他知道她一定不会让别的女人越过她的头上。 纵然,母亲没有像平凡人家的母亲一样溺爱自己的子女,但确实是爱着他们兄妹三人的。 记得离开九州大陆来到海市蜃楼内,墨香那时候也才二十六岁,不过已经嫁入了三大隐族之一的姬家的本家嫡三公子,生儿育女。 不知道这几年他们过得如何了? 轻轻一叹,人世间来去匆匆宛如惊鸿,可是就是有不少的人沉醉红尘之中脱离不出。 “只要解决了海市蜃楼内的一切事项,我们就会回到九州大陆,到时候自然会与佳人团聚。你也不必伤怀了。”孟鹤一看他那恍惚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思念家乡在思念亲人。他也是十分思念家里的父母兄弟。不知道这几年愣头青一样的大哥是否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知道父亲是否已经归隐山林了没?也不知道母亲是否有没有被大哥的孩子吵吵嚷嚷的,吵得烦不烦? 这一切他们都无从得知。 触及思乡之情,他们心里越发的想要快一点将这里的最后一个分身毁掉,尽快地回到故乡。 游子漂泊的心在多年之后被思念淹没,外面的红尘滚滚再如何的丰富多彩都引不起他们的猎奇心。只想回到那给他们遮风避雨的地方。 卞七郎偏头望向窗外那蓝天白云,那一种干净到彻底的的天蓝,本来看着心里会舒畅,其实不然,反而给人一种安静快乐到沉重的地步;这一种奇异的感觉一闪而过,孟鹤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卞七郎牵起一笑,笑声清朗如笑声一样动听,“荷儿她开始撒网了!” 孟鹤这才恍然大悟,忽而放声大笑,再仔细看这 蓝天白云和之前的一模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绝了!” 瑶宫寂寞锁千秋七 孟恪和孟恬听得懵懵懂懂,纵使两个小妖孽聪明腹黑,由于生长的环境不是和他们一样勾心斗角,卞七郎和孟鹤之间的话中有话他们两个一个字都听不出来。 “什么绝了?”孟恪询问他四叔。 “你姑姑撒网了,就等着那几只小虾米出来就一网打尽。”将他放下,“可儿,准备香汤,我要沐浴,好好的休整一顿身心。”虽说神仙可以用清洁术将自身的灰尘去掉,不过他还是希望能够好好的享受一下香汤沐浴。他整个人都舒朗地走出了卞七郎的小屋,在一个小童的引领下进了一间屋子。 孟恬和孟恪面面相觑,原来是阵法! 孟恪眺望蓝天,什么变化都没有,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卞七郎你认为这就是阵法?不是作假的吗?” “你姑姑设下的是天上人间都几乎没有听说过的逍遥阵,她之前就说过这个阵法的奇特之处就是让你走入阵中根本就不像是走入阵法一样,令人防不胜防。你们就不要四处走动,好好的等着你们的姑姑还有那些帮助她镇守六十四方位的人将那几条鱼捉住。你们一下子就突破这么高,还是找地方好好领悟心境,否则对你们没有益处。”卞七郎剑眉缓缓地展开,想要拍拍孟恪的肩膀,被他一个侧身就躲开了。 “你怕我?” 孟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话,我会怕你?”说着鼓起了腮帮子。眼睛放肆地轻扫他一身,唉唉唉了三声。就转头对着孟恬说道:“二哥,我们还是去看看炎行御怎么样了吧!” “嗯!”孟恬并不多话,兄弟两个牵着手跑了出去。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卞七郎低低一笑,这两个孩子之中防心最严重的就是孟恪。他每次见到他几乎就是大眼瞪小眼的面对着他,唯恐稍微不慎就被他算计了去。 盘膝而坐,整理了膝盖上的褶皱,他没有疗伤,而是取出了普通的琴,琴声在他的指尖流淌而出。 然而就在卞七郎这般闲情雅致之中,位于土方位也就是正中间的的淡荷,坐在她的青莲座上。双眼紧闭,左手托着右手在胸前,右手竖起了三根手指,表情肃穆地在那里。 除了她这个正中间的方位之外,莫无双主西,仙帝主北,祝麟主南,敖璧主东。其余的位置分别由蓬莱山的一些修为极高的长老以及仙人在小一点的方位镇守一共八八六十四个方位。在阵中他们的身影是隐形的。根本就无人看见。 在一片黑暗之中,沙哑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空旷之中,飘出了一阵阵的回音。“果然是他的弟子。” “释迦?”玄机疲惫地望着那人,只见黑暗之中的人影在突然出现的蓝影之中,清晰地坐在珊瑚雕饰的胡辇上,金色的衣袍下是他的长身玉立。 “玄机,她是菩提子的弟子。”释迦的声音变得悠远沉静,像是从古老的河流中叮咛而来的河水。承载着记忆的美丽与痛苦。 “确实。”玄机似笑非笑地站在光影里,像是在放纵自己一般,身子浮浮沉沉,冰蓝色的长发散开了一朵极致的花。 “三千万年了,我们本来应该有机会复活她,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被他们破坏了。你说,我该如何招待他们?” “相信他们会窝里反的。”玄机咬牙切齿地说道,桀桀地笑出声来,冰蓝色的眼珠子动了动,一身的寒气,“清莲子她的魂魄已经被天界那些人收集起来了,只是不知道怎么样了!也不知道真假,若是真的我一定找到她,若是假的,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复活她。” “这么多年了你的执念越来越深了。”释迦声音平和地说道。 “我一直没有忘记,从初见到她的陨落。都是阿修罗他害死了她,都是他!我待复活她,我一定将他找出来让他生不如死。”他像是咬碎了骨肉一般,说得狠狠的。那一股狠劲任谁听去都觉得毛骨悚然。 连那个连表情都不带的释迦也动了动眉毛,不难看出他对玄机的恨对他的执念有一些触动。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第一次见到清莲子那一瞬间,从未出现过的七情六欲在那一眼全部涌上心头。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玄王其实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他那时候只是想要时时刻刻看到她而已,不像海王鵺那样有着那一种沉重的占有欲。可是在她嫁给阿修罗之时,他那可笑的看着她的念头瞬间就慢慢增加了*,想要得到她的念头一次又一次地折磨着她,为了得到她,那时候多少人想尽了一切法子。 可是,当他们为了她展开争夺之时,她用她的身体灵魂葬在了那一场硝烟之中。 她是消失了,消失在天地间,可是却永远地留在他们的记忆里永远都无法抹去。 那一刻,他忽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悲恸,漫延在无限的岁月的思念里,他只求能够再见到她,不会那么的盲目,不会罔顾她的安危性命了。 可眼前的一切,三千万年的努力像是白费了一样被人一步一步的瓦解,他破碎的心一点点的再一次被扯裂,痛到麻木。 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 当看到那个女孩一点点的被心魔吞噬的时候,他的怨恨没有消失,不过却是多出了一种幸灾乐祸的喜悦。 希望他能够看到天界那帮人自食恶果之日,等到他再次见到她的时候。 “释迦你的执念比起我还深。”玄机忽然望着他说道。 释迦整张脸阴沉沉的,整个身体紧绷着,像是气了。不过,玄机丝毫不将他那阴鸷的眼神放在眼里。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不!这是我第一次清醒的知道你对她的执念。以前或许连你都察觉不出来,你以前也说得很轻松,像是云淡风轻。你以前虽然对她也是有情,可从未发现过自己的情,一心想要的是是什么你自己最清楚。当初找上我们是什么原因你自己也清楚。若是放在以前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扭断你的脖子。”玄机说着见他的脸部僵硬无比,双掌紧紧的攥着。 他桀桀一笑,“现在我不会这样做,说白了,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释迦的手掌松开了,他站在黑暗之中望着他久久不语。 瑶宫寂寞锁千秋八 他那黑色的眸子沉沉的,比起夜晚的夜色更加的沉,薄唇挑起,“我们确实在各取所需。”虽然轻,但是听在别人的耳中却是掷地有声。他不管不顾地抚摸着拇指上的扳指,玉质的扳指上雕刻着睡莲的花纹,十分的逼真又带着天界才有的飘渺之感。 玄机听着身子轻浮,忽然听见了一个声音如同震雷一般,轰然爆发,只见一个相貌奇特但依旧有一种坚硬的英俊的男子持着一把软剑进来。 “尐?”玄机看向来人。 “什么事?”释迦正视着来者。 尐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脸色也是十分的阴鸷,反问道“你们还问我为什么?” 释迦和玄机眼皮跳了跳,看着尐那阴测测的脸孔,一时之间不知道这家伙又在打什么诨,只见尐冷笑,“别在这里装蒜!” “你们做了什么事情你们会不知道?说这样的话骗我的吗?” “释迦我知你这人最是聪明,我也感激你这些年来的知遇之恩,可你不能以此要挟我控制我。” 释迦眯着眼,黑夜一样的眸子现在已经是狂风鄹雨,但是他还在胡辇上一动不动地听着尐胡乱地发泄着自己的痛苦。现在有一点就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令他突然反过来说他。 不过,就算不知道,尐也算是对他生了背叛之意,他是不会对一个对他自己有背叛念头的人手下留情的。更何况尐虽然年轻但是修为不低,就算是神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位置忌惮,他是不会给自己留下这样的祸根的。 眼底的闪过一抹杀机。 “要挟?”玄机看向释迦。释迦这人他清楚,他虽然神神秘秘的,可是他从来就不会要挟别人,反而算计别人比较多。很多的时候都是在利用的。 他少有见到他不算计的。也少有见到他的真感情的,他是一个罪恶的存在,比起任何的魔任何的自认是无情的神仙来说更来得无情道冷酷的地步。 “别在这里装傻,你也好释迦也好,你们好狠,好狠!”他睁着血色狰狞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们。像是要用眼神将他们碎尸万段一样的凶狠。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玄机决定闭嘴,疑惑地看向释迦不知道他到底对尐做出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令他这般的恨他。释迦只是冷冷地回看了他一眼,丢了一句:“没脑子!” 又听见尐愤怒地道:“释迦你怎么这么狠,难道我这几百万年来跟着你就要受到这样的屈辱,就要看着你残忍的对待我吗?我不会这么放过你的!就算是死,就算是灰飞烟灭的下场我也要将你这个杀人凶手给杀掉,为彩霞报仇。” 说着他从腰间拔出了软剑,对着释迦,身子像是化作流星一样飞快地向他刺去。 尐的选择是轰烈的,他的全力一击不顾一切和手中的 软剑融合在一起。玄机直接无视了尐,因为他知道对付尐这个有着神帝四阶左右修为的妖,释迦还是轻而易举的。而释迦也不愿多与他玩猫和老鼠的游戏,在那软剑刺来之时,右手的手指优雅轻松地一夹,一翻。尐的身体也跟着软剑的方向一翻,“叮——”地一声,那软剑被他的手指一弹,一股巨大的反力将他的身体推开,他惊恐地张大了嘴巴,那剑竟然有生命一样转身从他的嘴巴穿了进去,刺碎了他的妖丹,瞬间身体爆炸,粉身碎骨了。 然而在那一刻,玄机看见尐那诡异的笑。 玄机的心里沉沉的。要是他全盛时期也可以一招将尐给灭了,可惜的是他的*在三千万年前就已经没有了,留下来的只是当时修到元婴是从内丹分出的一个魂体的分身,经过岁月的磨练,才有了实体。再慢慢的分出了无数个分身,使他的修为在这些年都停在了一个境界上。 方才那一招也不过是几眨眼的功夫,却是他的伤痛。要是他也有这个的修为功力,那么他何须为了恢复自己而用尽了一切法子呢? “自不量力!” “你不想明白他为何突然就怨恨你?” 释迦斜视着玄机,幽幽地沉冷的说道:“他既然怀疑了就说明一直在防着我一直都不信任我,不管什么原因令他这样,对于我来说,一旦有了背叛的心思,就不可手下留情。这些,相信你这个曾经的玄王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说罢,他变出了一块帕子在手背上拭擦着,那动作一点儿都不轻,像是要擦出一层皮出来才妥当一样的拭擦着,玄机想,释迦心里一定是愤怒至极,毕竟这尐还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助手,反而对他有了怨恨,释迦心里一定是不好受的。 他想着到底是什么原因时,释迦定定的直视着他,哂笑:“有什么好得意的,损失了一员小兵而已对我没有什么影响。这家伙被东海龙王给骗了,才会这样子。不过,就算如此,我更加不会留下他了。” 玄机不解,这又扯上东海龙王什么事情。 释迦难得地解释道:“他刚才喊了彩霞。彩霞是东海大公主,尐一直对她有着心思,而且不你差多少。想必是东海龙王是做了什么事情陷害与我。肯定是和这大公主有关的的事情才让尐这般怨恨于我。不过,这些我都不去在意,但是我不会放过这些人的。” 玄机沉默了,脑子里依旧是尐死去前突然绽放的笑,那个笑容竟然令他感觉到不安。 “怎么你害怕了?这可不是你!” 玄机依旧闭嘴不语了一阵,问:“你可看见了他的笑?” “笑?”释迦回想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连忙去捕捉这一闪而过的怀疑,瞬间他脸色大变,暴怒道:“混账的东西!”身子一下子从黑暗之中嗖的一声飞离出去。 玄机勉强紧跟在他的身后,破水而出,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他已经和那些人通一鼻子的气了!” 瑶宫寂寞锁千秋九 就在释迦和玄机快速地飞离了水底时,天空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慢慢地约束着他们的呼吸。 释迦的身体就停在了半空之中,眉毛深深地皱起,忽然粲然一笑,负手在身后,回头看着玄机,“你可看出了什么门道?” 玄机百思不解,定定的看着他等待他的解答。 释迦也不卖关子,点明:“我们身在阵法之中。” 玄机惊讶无比,周围还是一模一样的没有丝毫的改变,就连一点属于阵法的杀气和威压都没有,和平时没有丝毫的区别。没想到却被别人设了阵法,真是没想到。能够在他们毫无察觉之下设下这一种没有杀伤力的阵法,还真的不可小觑。 释迦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便拉下脸来,说道:“莫要小瞧了这看似没有奇特的阵法,这种阵法就连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我现在连勘破的能力都没有。想必是出自他之手。” 玄机脸色大变,眼中尽是怨怼,“是他!竟然是他!当年若是他出手相救,也是清莲子就不会死了!” 释迦忽然说道:“他是始祖。” 玄机不屑地说道:“之前若是说我们玄人是七界之中最冷酷无情的人,其实不然,最是无情的人是他、他创造了我们,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就那么去了。当初若是他出手相救,也许清莲子她也就不会死了!而我也不会活着那么累了。” 释迦脸色淡漠无比,玄机的话触动了他的心,对于那个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了。更甚至就算是神界也很少有人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他是凌驾于众强者的神,几十万万年前消失在天地间,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留下了四大弟子。 而獐月证明着他并没有死。只是藏身在某一个隐秘的地方,无人知道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区区一个阵法就已经让他一时束手无策了,若是他出面,想必他那些年来的布局完全就被打破了。可是他没有出现,反而藏在某一个未知的地方,俯览观看着他在自我的*中挣扎。这样想着他的恨意顿生。 之前。玄机说的没有错。 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对清莲子的情是假的,其实那是在自欺欺人,一直就不了解自己的内心,而现在,一切都改如梦初醒般,知道了那隐藏在心底被他忽略掉的事实。他无法适应了。 这些年来,他不知道自己是为了权力而活还是为了自己的野心而活,浑浑噩噩的,是以以为自己的*未能满足,其实想想。好像是生命中缺失了他一直忽略的人。 明明他有这个能力去改变去救清莲子了,可是三千万年前,他却隐身在未知的地方,漠视着发生的一切。盘古死了,他的儿子炎帝也死了,也不知道下一个死了谁他才会满足。或者他创造了一切就是如同把握着一个玩具。高兴时百般喜爱,无趣时弃之不顾。 清莲子的死其实也有他的一份责任,若是他当初出手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了。 “清莲子,若是她还活着就好了。” 玄机冰蓝色的眸子里恍恍惚惚的,似乎又在回忆起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也在回忆起他一生之中最美丽的记忆。 释迦只是笑了笑,深感到这个设阵之人的厉害,但也知道这个阵还可以更加的厉害,只是镇守的人法力比较低,否则还真的能够让他有来无回。 “现在我们还是想想现在比较好。若是逃不出去,你的愿望就不可能实现。” 玄机回神,正色道:“你说的对。”但是这个阵法从未见过,他还真的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也不知道阵眼到底在什么地方。这就很难让他们破阵。想想就十分的犯难,就算他怀着侥幸的心理,也知道这逃生的机会也不过才是千万分之一,倒是释迦,他逃出去的几率比较大。 想到此,他不由得苦笑,“看来这里的基业都要毁掉了。包括这个分身。” 释迦皱眉,眼中不耐而冰冷,“你怕了?” “不是怕,而是贵在自知之明。这次我协助你帮着你出去。就算无力,我也不会让天界那帮人好过的。”玄机冷硬的说道。眼中不乏冰寒的恨意。 释迦一顿,抿唇不语,良久方才说道:“我不会放弃的。” 玄机咧了咧嘴,跟随着他化作一闪而过的光线,到达了瀛洲的山顶,脚下是万古不化的冰雪,天上的飞鸟藏尽。 忽然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像是一个巨大的网一样慢慢地收紧,忽然天色大变,嘿中裹着红色。 仙音渺渺,还隐约从那白云之上传来了舒适畅快的铃声,一只巨大的火凤凰飞了下来,释迦和玄机惊讶,眸中闪过警惕之色,释迦查探了火凤凰,却是真的。 “真么会有火凤凰?”玄机偏头询问释迦。 释迦也是疑惑,警惕之心更加的强烈,以防有诈。 “先不管这个。” 只见那火凤凰在天上盘旋了几下,叫声美丽动听,一身的火焰在它的翱翔之下如同一轮艳阳。 火凤凰最终没有在天空之中呆多久,而是飞了下来化身了一个身着一袭艳丽的红裳的少女,那少女顶着一个翎毛扎成的扇子,她踩在地上,那红色一直燃烧到他们的脚下。 只见她含笑,高贵倾城,款款而来,“竟是你们。” “你是?”玄机不记得见过这个火凤凰? 火凤凰高傲浅笑,说道:“火凤凰族凤雏。” 释迦眯着眼,“原来你就是这些年来在天界闹得不得安生的那一只火凤凰,只不过你来得不是时候。”刚刚说完,他一手扼住了她的颈子,可是她还是不惊不咋,浅笑地平视着释迦,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忽然,释迦就松开了手,心里忽明忽暗的,火凤凰得以重新呼吸,立即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依旧含笑着说道:“你们不是想要得到她吗?” 玄机和释迦眼神十分的冰冷,玄机更是一句:“找死!”手腕一转,手中已经化成了一道冰袭击着火凤凰。但是被火凤凰喷出的火焰融化了。 瑶宫寂寞锁千秋十 玄机甩开了宽大的袖子,抛出了一个水袖,只见那水袖猛然间变成一只老虎,扑向火凤凰。火凤凰喷出她的火焰,那快意的欢笑令他的心中更加的不快。 就在这时,火与冰的相撞,明显的火势处于弱势的一面。 就在二人斗法之时,有一个穿着黑色,金色镶边的男子驾驭着一朵云姗姗而来,那一眼的芳华惊艳了天地,冷漠肃穆的脸上精致到了极致的美丽,薄薄的唇紧抿着,他站在云端,清风猎猎,腰间的彩带漂浮在风中,墨发及至腰间,头顶的墨发用了金色的发冠紧紧地竖起,耳鬓的两绺青丝垂到胸前,就像是一个浊世之中的翩翩贵公子。 他一身的尊贵和自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威严冷沉压抑着整个天地空气的流动,原本这惊艳了天地骄阳日月的男子却让玄机和释迦慌张失措地失控了。 “阿修罗!”二人惊声。 “你竟然没死!”玄机整个人脸色大变十分的狰狞怨恨,仿佛一只染上了梦魇的凶煞,那恶狠狠的眼神仿佛要将那驾云的人粉身碎骨。 释迦反而默不作声。 眼中,一丝嫉妒和疯狂闪过。 只见那人落地,在他的脚下延伸着无数的彼岸花,一朵朵吐出硕红的花瓣,张扬着一种别离的悲伤极致之美。 “你怎么可以没死!” “明明在三千万年前,你就死了的。” 玄机的瞳孔微缩,紧紧地盯着那个美到极致的人。而那火凤凰突然化为原形飞落在那人的身后紧紧地跟随着。 那人淡漠如风,轻飘飘地说道:“你都没死,我又怎么会死?” “那她呢?”玄机的眼中存在着无数的希冀,身子颤抖着。那爆发而出的深情如同烈日,和他一身的冰寒背向而驰。 他说道:“清莲子自然也不会那么容易死了。”冰冷的唇角牵起了一抹讽刺地弧度,“不过,她是我的妻子,就算她还活着你也无法得到她,我亦不会容他人觊觎她。” “可在三千万年前是你亲手杀死她!”玄机的声音十分的凄厉。宛如那破碎的丝竹,他浑身发颤地站在雪地上,雪地里的冰寒自他的脚下一直蔓延到他的心里。 要说起最恨的一个人,莫过于眼前这个美得惊艳了七界的男子。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三千万年前那无情的狠辣的一刀,将他最爱的女子的心脏刺穿,一身的芳华化为破碎的荧光,消散在天地之间,那时候他想要捉住那么一点点荧光,可是一抓到手中,立即消失不见了。 那一种痛苦一直到现在还十分的震痛。是他将他的希冀击败的。 他想要亲手杀死他,可是,他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而是自杀自毁了真身跳下那无望的寂寞寂灭的深渊之中。他的自杀令他报仇无门,令他怨愤于心。 冰蓝色的眼睛突然染上了血红的嗜血,“呵呵呵......不容他人觊觎她?你怎么好意思这般说?你有什么权利说?不要讲因为她是你的妻子所以你就有这个权利。别忘了在三千万年前是谁生生的将她扼杀。你不要忘记了你的斩月刀上面尽是她的血。”那狠狠的眼神深深地在他的身上挖了无数次。 那人不痛不痒地看着他,在理他们七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脸上是无边的冰雪。 “你说得对了!”他一眼的无情令他和释迦都无法沉默了,就在他们想要发难的时候,他冷冷地砸下一句令他们都羞愤的事实。 “别忘了,事情的起因可不是我引起的。” 这句话说得释迦和玄机都哑口无言,但是玄机的哑口无言并没有持续多久,“可她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我并不否认!”那人说道。 “所以,阿修罗你不要推却责任,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着若你还活着。我应该要怎么是杀了你才能够解去心头之恨。千刀万剐还是以你之血祭奠她,我想了很久很久,但是最终还是不解恨。” 阿修罗王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就算玄机释放出滔天的恨意也丝毫也引不起他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他的一丝一毫。 “可惜的是你现在丝毫没有能力将我千刀万剐。”他淡漠的眼移向释迦,向前踏开了一大步。“我想你没有理由在这里说事。” 释迦一直小心谨慎,可当看到阿修罗王的那一刹那,平静的面具仿佛被掀开了一角,血淋淋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将他整个思绪都淹没了。 这样的威严,这样的冷酷无情,这样的深沉嗜血,也只有这个当初在七界之外屹立于修罗道之内不倒威慑整个七界的阿修罗王所有。 他迷惑了。 不解这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可眼前的这个令他妒忌的人令他忌惮的人却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他找不到一丝的虚假。 “哼!”释迦只是丢了一个冷哼,眼神如同一条毒蛇一样阴鸷地盯着他,想要从中找出一丝一毫的错误。 “不仅仅是我,炎帝也回来了!”阿修罗王转身飘然落在火凤凰的背上。 “怎么可能!”释迦的脑子有些乱了。 玄机已经迫不及待的失去了一定的判断力,身子化作流星一样追上阿修罗王,可是阿修罗王似乎在玩弄他们一样,施展了他那无边的法力,一个个的丢向他的致命的威胁。 玄机有几个是勉强躲了过去,可是大部分却是被击中的,每一道重伤都会让他的整个身体的灵力丢失。 释迦辨不清真假可看到释迦收了重伤,也信了,连忙化作一道光芒追上了阿修罗王。 三千万年的修炼可不是白费的,他的修为相比于三千万年前更加的厉害无数倍,可就算是如此也只是和阿修罗王抵得上是势均力敌而已。 身体里的战意立即就挑起了,想想,就算是天界也没有几个人可以达到和他势均力敌的地步,血液里的战意十分的沸腾。 没有再多的迟疑,三人就在天空中大战了起来。 瑶宫寂寞锁千秋二十 之前在这里做了一个记号,所以很快的就找到了那块奇怪的巨石,这两年来,因为冰雪融化,巨石的洞口已经全部塌陷,生机盎然之下,四周爬了鲜嫩的藤蔓,藤蔓上海开了一朵一朵小小的黄花,垂下的枝蔓宛如珠帘一样将巨石全部遮掩住了。 拨开了枝蔓,手边带着阵阵的清香,清新不浓郁,恰到好处的好闻。这令她十分的舒服,看着那块巨石上暗暗的表层,她喊了一句:“浮生。” 卞七郎心里诧异,不解这浮生是何人,倒是淡荷听不见浮生的声音,也不知对方还在不在,想到那一年昏迷前的事情,她拿出了莫问剑在左右上的食指割开了一口子。 “荷儿......”卞七郎见到那鲜艳的红色,心里着急。 “七郎,抱着我的腰,不要松开。”淡荷将莫问剑收好,回头看着他说道。 卞七郎就着淡荷的话去做将她整个人都搂在怀里,一切准备就绪,淡荷虽然有些失神,但动作不显迟疑,将自己的食指的血抹在巨石的面上。 这时候,巨石仿佛是像一头嗜血的怪物一样,快速的吸收了表面上的血,就开始发出了一道璀璨的光芒,通达云霄,惊动了不少附近的人,这一束光将二人的背影全部笼罩在其中。这时候二人的身影快速的不见了,光芒消失,仿佛什么都没有出现过。 “明明就在这里的,什么一回事就这么不见了呢?”在他们离开之后,来了一个缺了一只胳膊的中年灰衣男子,撩开枝蔓一看,只见一块巨石就镶在山壁上。一动不动的,仿佛没有什么改变。 放下了枝蔓,灰衣男子不甘心地离去了。 至于淡荷和卞七郎的身影很快的出现在洞中,脚下是一片白骨,洞的壁上还有一道道被鳞片摩擦过的痕迹。 卞七郎略显得诧异之色,显然这一堆白骨是蛇的。 淡荷还在他的怀里,她看着石头。却不想看不见浮生,仿佛被什么东西遮蔽了。至于是何物这么厉害,她还是不想研究。带着卞七郎一起走了几步,顿时地表一开,二人就掉了下去。 那洞就像是传闻之中的无底洞一样深邃,二人下落得十分快,但是过了一个时辰都还没有到达最底下。 从下面倒刮的风十分的强烈,一直吹得二人长发飞扬。 就在卞七郎快要支撑不住时,淡荷几个一跃。终于到达了最底层,卞七郎脸色因为灵力大失而变得惨白。淡荷将手掌靠在他的腰间,输送了灵气,他才恢复过来。 “荷儿,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方才下来我感觉就要窒息了一般难受。”环顾四周。都是阴暗的。就算开了神识,还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周围到底什么情况。 “夜明珠。” 卞七郎一听她这般一说,恍然想起了许多年前也是在一个深渊般黑暗的洞。想到那一个无意的最初的亲吻,他勾起暖阳般的笑容,幸福洋溢着周身。 见他还没有拿出来,淡荷秀眉轻蹙,抬头看着他傻笑,不由得无奈地一笑,“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卞七郎将那一枚夜明珠拿出来,原本这世间的夜明珠只有七颗,其中一颗是他们卞家所有,可是那一次。淡荷轻轻松松的将夜明珠拿了出来还给了他。 夜明珠一出来,周围的黑暗一点一点的被光明吞噬了,看着周围的几个洞口。他低着头说道:“荷儿,你还记得武林大会那一次吗?” 淡荷听他这么一说自然就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羞恼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想到当初,你这人这般唐突,还真的毁了外面的传言了。”她怎么会不记得?那一次是她这一世最初的心动,也是那时她突破的日子。 原本的轨迹也是在他的好奇心的驱使下悄然改变了。 淡荷走了几步进了一个洞口,十分的熟门熟路,这也多亏了她强大的记忆力。卞七郎见此连忙跟上,见她羞恼的样子十分的迷人,胸膛里升腾起阵阵的热意涌入心头,他呵呵一笑,拉住了她的手,沙哑着说道:“荷儿害羞了?当时我也是无意,现在想来还真的值得了。” 淡荷的俏脸浮上了两抹红云,故意要摆着一张端正优雅的脸,可越看越别扭,越看越觉得一种特别的魅惑。 卞七郎再也忍不住将她一拉,环抱住她的腰身,低头吞没了她的惊呼。 淡荷挣扎了一下,他在唇边说道:“荷儿我想你了。” 她听着,心里涌上了丝丝的歉意,这些年来他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而她心里虽然是爱着他的,可是那一种激烈到灵魂深处的爱情再也找不到了。或许这是平淡如水的爱,没有前世那一种不顾一切飞蛾扑火般的强烈情愫,可是他却是不可缺少的,她的心里有着他的。这些她一直都是很清楚。 那一种深沉的爱早就留在了前世的湮灭之中,如今的爱却是水一样,淡淡的有时候因为环境,一些相处,慢慢的如同放入了一块糖一样,泛起清甜的味道。 他的吻带着淡淡的清淡的薄荷味儿,消弱了她的挣扎,他的吻轻柔的沿着她的唇形描绘起来,最终男人的*不满于这清淡的浅吻,加重了力度,啃噬着她的甜美,撬开了她的心防,与她的丁香舌一起嬉戏,吸吮着她的。 每一次交缠的吻让她整个人都软软的趴在他的怀里,任由他那精壮的双臂支撑着她的身体,她闭上了双眼,同他一起沉沦在失而复得的吻中。 当一个深吻已经不能够满足他时,他的在她的面颊上喷洒的浊气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急促。 淡荷早已和他有肌肤之亲自然明白那急促的呼吸代表着什么,但是她整个人犹如一地的软泥一样使不上劲。 而就在她分神这时,他快速的离开了她的唇,将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里,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想要平复那一股激烈的*。他不能就这么要了她,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真的不宜行房事。 想到此,他心里暗淡了一分,放开了她,说道:“荷儿我们还是出去吧。” 淡荷点点头,还不急于一时。就带着卞七郎原路返回,反正已经知晓了进来的法子,自然不急于一时。 抚心茫茫泪如珠一 粉蝶和万仁深的婚礼定在了二月份的十九日,这一天是吉日,宜嫁娶。天气暖和,天空万里无云,春阳明媚。 像是知道了二人要成亲似的,姑姑种植的春花已经一朵一朵花的绽放出它们美丽的芬芳,彩蝶纷飞。 随着鞭炮声响起,孟家已经挂满了一片喜庆的红色,就像是女子最美丽的时候,鲜艳动人。 并没有太多的客人,就在院子里摆了几大桌的酒菜,铺上红毯,撒上了无数鲜嫩的花瓣,大多数的人都已经言笑晏晏地靠在原处。 粉蝶和万仁深因为都没有亲人,索性就让淡荷当了比高堂还要敬重的人,这一日,府里内外都结灯溢彩,等待着吉时的来临。 孟鹤和鱼梦梅二人强强联手,布置得十分的好,手底下收的几个雇佣的下人摆上了不少的茶水甜点。 众人围坐在一起。 有孟鹤、孟倾、孟恬、孟恪、白可儿几个孟家的当权者,还有姬反影、萧月华、慕容秋、井汲贤、和玉氏三兄弟、药情、鱼纹鱼起夫妇、鱼梦梅几人,这样看着倒是显得萧索了许多。 万仁深已经换上了大红色的喜袍,五官绝色妩媚,一个眼神就足以祸害万千少女,因为是他大喜的日子,脸上和眼底的笑意那是藏也藏不住的。他像是一个交际手段极好的人周旋在众人当中,萧月华更是几拳捶在他身上,说道:“好呀,你也是老大不小的,没想到用了这个法子让那个丫头开窍了。” “正如你所说的,我也老大不小了。万年的老妖精自然要想着这等人生大事,倒是萧九公子你至今还没有一个对象吧!”万仁深也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气,许是这些年在人间混久了,也学会了与人类的相处之道,渐渐地也能打趣起萧月华来。 萧月华哎呀一声,笑道:“没想到呀!正是你所说的你是老大不小,而我也不过才三十余岁。年纪尚轻,这等大事还是不早谈比较好。我说姬国师,你看看你都三百多岁了,看看鱼纹鱼起都已经是老夫老妻多年,而你至今未有着落,不会真的要当一个和尚吧?”说着又拍了自己的脑袋,说道:“和尚也是有还俗机会的,更是有的四处偷腥。你不会......”他下意识地看向姬反影长袍上的衿带,可能是今日大喜。姬反影倒是换上了一道尊贵的紫衣,上面还绣着绮丽挺拔的松树。 姬反影毕竟是活了几百年,哪儿在意萧月华那若有似无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开口,“都已经活了几百年了难道就没有一点自控力?和尚我倒是做不出来。男女之情顺其自然,况且我现在还没有能力。” 萧月华一想起他的修为比其他还要高上一阶,心里不见愁倒见喜色。想想他修炼的时间也就十几年,都已经快追上他了,心里能不得意吗? 就在他们话里你来我往之中,淡荷正在新房里面为粉蝶添妆,因为粉蝶怀有身子的关系,淡荷倒是没有给他浓妆艳抹,只是给她上了清淡一眼但明艳的妆容。 拿起桃花木梳,拿着她的青丝,轻轻地梳着。 “一梳白头偕老,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主人,为什么说三梳,奴婢是妖精不会白发的。” 淡荷一听这个丫头这么一说。眼色发黑,原先看到这丫头情窦初开,以为已经了解了人情世故,现在看来还真的不长脑子。 “而且主人,我听阿娇说过,生孩子会很疼很疼的,要是我疼死了怎么办?” 淡荷直接无视她的话,梳了一个高贵的牡丹髻,将之前置办好的六支纯金打造的簪子固定好,这簪子上头雕刻着一朵朵美丽高贵的牡丹花,与粉蝶眉间的那金色的花钿互相辉映。更加的艳丽夺目。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粉蝶啧啧不已,虽然她来到这世上多年,因为性子活波好动的缘故,一直以来都是素颜示人,记得有一次好奇,想要化妆,谁知道这妆没画好,还被别人骂了庸俗、母夜叉。 没想到主人几下就将她莹润的脸色画出来了,这技术活儿还真的了得。 戴上了六支金簪子,中间还放着几朵花簪,垂着常常的白色流苏,她的头一转动,那流苏就左右摇摆。粉蝶见十分好玩,又动了动脑袋。 淡荷见她又胡闹了,连忙施了一个定身术,粉蝶疑惑:“主人,您怎么给奴婢定身了?这样很不舒服。” 淡荷说道:“给你解开你又不老实,你这孩子也怀了两年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得下来的。” 粉蝶讷讷不语,老老实实地嚷淡荷给她梳好妆,这才解开了她的的定身术。 见可以动了,粉蝶扭动了还未见凸起的小蛮腰,活动活动筋骨,“主人之前阿娇怀孟倾时怎么就十月怀胎呱呱而落?而奴婢就要怀了两年多了,还是这么小?” “我大哥哥是人!” 粉蝶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加之这阵子跟在万仁深身边真的是吃香的喝辣的,整个人都圆了一圈儿,一张鹅蛋脸面上也圆润了不少,使她看起来越发的亲切。 “主人神通广大,可知奴婢这胎几时瓜熟蒂落?” “你再等上一年,就算比不上哪吒那么闹腾也不是一个省事儿的主,在这段时间里面还是不要再像以往那般不管不顾了。” 淡荷的告诫还是有些用处的,主仆二人一边聊着等待着黄昏的到来。 等到了黄昏时,鞭炮声来了那么一须臾的时间,万仁深进来了,看见二人,一脸喜色。 “主人。” 淡荷点点头为粉蝶盖上红盖头之后,先出去了。 万仁深怕伤到孩子,所以没有背她,横抱起娇妻一起去了正堂,淡荷已经高坐。 此次担当司仪的是姬反影,在一切就绪之后,高喊着:“一拜天地。” 好在粉蝶没有出状况,这天地很快的就拜完了。 “二拜恩主。” “夫妻对拜。” “恭喜恭喜......” “送入洞房。” 抚心茫茫泪如珠二 “铮——”一根琴弦在一双修长的指尖上断开了,那人收走了手,落落地靠在亭子的柱子上,皱眉,将琴交给了身边的下人。 而琴声戛然而止,惊扰了正在闭目养神的一个银袍男子,男子睁开了棕色的眼睛,如同琉璃一样璀璨夺目,舒朗的笑声自他的唇边溢出,“我说虞四郎,在想什么事情竟然弹错了几个音之后,琴弦断了。”男子说着站了起来,看着闷着一张脸的灰袍男子。 灰袍男子唇边含笑,说道:“都说烟花三月的江南最是美丽,细雨蒙蒙,看着心里也绵柔了起来。孟小四郎,看看这诗情画意的天气,不如泛湖一游如何?” “乐于陪同。”二人携带着各自的书童走出了亭子,濛濛细雨飘落在墨色的发间,身后的书童刚刚想要撑伞,但是被虞四郎称为孟小四郎的银袍男子制止了他的动作,说道:“细雨贵如油,况且也不大,走走就是,没必要那么娇贵。” 二人沿着青石板的小路一直往湖边走着,路上稀稀落落地走着一些游人,在春风和细雨的滋润下,杨柳依依,在平静的湖面上润色。 如此良辰,竟没有多少人赏识到这样的宁静悠然之美,也是,在锦都,出现这种宁静之美的也只有这种季节了。 二人寻了一艘小舟,吩咐了一声,就靠着舱,虞四郎,呵呵一笑,倒是孟小四郎说道:“怎么了?” “也不过是想到了苍帝陛下这些年越发的重视寒门白衣之士,我们这些世族子弟越发的不够重视了。你们孟家倒是还好,老爷子封了个世袭陈国公,令尊又得了陛下的厚爱手握重兵。别人倒是功高震主,你就不怕有一日会招惹了祸端?” “也不过是些穷酸见不得人好罢了!”孟小四郎不屑地说道。接过书童斟好的酒,和他一起干了,虞四郎说道:“好酒,味道香醇,入口略烈,却回味无穷,品种是杏花村的。可这功力更加深厚,早就闻令堂酿酒千金不换果然没错。” “这杏花村一年也就出百斤,家中父老尚不能满足还能满足他人?”孟小四郎一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大人就忍不住扶额,纵有祖父这般精明的人在也未必抢得过越发无赖的父亲大人。 “呵呵......”原来这二人正是如今锦都里头最为盛名的五大公子的虞四郎虞隐和孟小四郎孟谦。 当然能够排的上锦都五大公子的自然不是什么寒门子弟出身的,而是出身于世家的公子,这些公子在一些寒门子弟眼里那是不务正业,目无君王的清高之徒,为人继承了先朝遗风,追求风流玄学。浪漫与古典,又富有夸张和开放的情操,和道门异曲同工。 如今在苍帝的扶持之下,儒家渐渐的提高了不少的地位,十有七八是儒家学派的弟子,更是设有国学培养了儒家子弟成为天子门生。而有着丰厚底蕴的世家子弟都是道门众人。作为放荡不羁,更是在锦都五大公子的影响下,渐渐成了追崇之风气。俨然和儒门各成一派,骂战也特别多。 可惜的是,在五公子联合成立的九星诗派,有着不少著名的诗人,一个个风流肆意,一个个浪漫夸张,就是在九星诗派的推动之下,整个大凉王朝的的诗文都是从这些人的笔尖传承下去,流传千年,万年流芳。 再说这虞四郎虞隐。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岁的年纪,刚刚加冠不久,本来这年纪成家是符合礼制的。只是虞隐想来性子豪迈不羁,最不喜欢这些东西束缚自由,硬是不愿意成婚,纵然被那些自以为是的士大夫谩骂叛逆无教养,但是人家是世袭虞侯虞牧寒的嫡子老四,虞侯镇守北方,食扈三千,手握二十万大军。这虞侯地位超然,也不知从何处得到的修真之法,已经踏入了练气九阶巅峰。 再加上这风流俊美丝毫不逊色于其父的气质容貌,还是令不少千金贵女趋之如骛的。 再来称之为五公子之首的,则是当年曾经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卞云香之的长子长孙仲谋,在世家,小妾和庶女之间是需要家族里面的来决策命运的,当然只要男主人同意,也可以随意送人。卞云香现在的丈夫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家族将她送来送去,送到了如今的寒门之士如今的左相长孙定为妻,本来寒门出身,视礼教为重的长孙定是不想要这等残花败柳的,但耐不过这卞云香可不是吃素的,魅惑的功夫不错,又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世家美人儿,卞家需要这么一个世俗力量,所以,卞云香过的日子那是一个极好极好的。 卞云香一连生了一子一女,还能够保证丈夫不纳妾说没本事那是假的,纵然那些儒生说她善妒,她也压根就没有在意过,现在过了那么多年,儿女都长大了,也得了母亲的亲传,承袭了一些世族之风气,落落大方。 卞云香的长子长孙策年仅二十一岁,得了母亲的教养和父亲的青眼,文采精华,容貌又是酷似其母,有倾国倾城之貌,那些常常外出的世家小姐们遇见了纷纷效仿潘安出行之时,投花掷果。这女儿长孙青淼如今也不过才十六岁,姿容也是不俗,有绝色之姿,性子还是落落大方,在锦都里可是有一个好名声的。 得了这一对绝色的儿女,就算长孙家的老太太不满意卞云香和长孙青淼出门交际,也因为长孙策这个唯一的孙子而没有责骂二人了。 排行老二的就是这个孟小四郎孟谦,孟谦如今年纪最长如今已经二十三岁,长着一双和他母亲一模一样的桃花眼,容貌俊美气质超然,虽放荡不羁但优雅高华,又颇负才华,纵然还是没有长孙策那么的阴柔绝美,但也是不俗的。 老三就是虞隐此人了。 第四的则是姜家的子弟,姜慎友的嫡长孙,姜涛长子姜冶桦,其母出身于四大世家之一的药家,生育了两子一女,姜冶桦作为长子,也不过才十九岁的年纪,由于其母教养得好,也是一个高风亮节的美男子。 最后一名乃是逍遥侯世子方晟添,逍遥侯世子如今也不过才十七岁,是五大公子之中最小的,其貌酷似其父,又是一个十分高傲的。 这五人,才貌、地位、权势融合在一起难免就不会让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们不视为未来的良人夫婿了。 抚心茫茫泪如珠三 就在二人饮酒畅游之间,远远地就听到了一道女子的声音传来,“船上的可是孟家哥哥和虞家哥哥?” 孟谦顿时一笑,将酒杯交给书童,迎头望向声源,之间在平静的湖泊中已经飘来了两艘画舫,上面站的的皆是相熟之人,其中女子就是自那挂泽青色纱帘的画舫上传下来的。 虞隐看了看笑道:“船家且停一下,我们要上那艘画舫上去。”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来,揶揄地向孟谦挤眉弄眼的。 船渐渐的靠近了画舫,几人先后由着上面的人搭了把手上了画舫,走来的正是方才说话的那个绿衣女子,迎头就笑道:“看你们二人出来了也不喊我们一声,真真没义气。” “阿绾此言差矣,我与你表哥也不过是因为借景抒情,又以为你们几个有家族看管着出不了门索性没叫你们。现在倒是好了,琴弦也断了。”虞隐说道。 “活该!”阿绾这个少女正是孟袅儿和赵构之女,为家中的老五,年仅十四岁,性格活泼开朗,为人也是长相有些美艳,飞长的柳眉往上带勾,有多妖孽就有多妖孽,翩翩这额心处还贴了梅花妆,更加衬托出她的一种美丽来。 许是其父是一个是一个混血儿,她本身的五官还是和众多闺秀存在着一些闺秀,比起一般人,她的五官更加的立体,一双丹凤眼更加的明显美丽。 赵绾一边跟在孟谦的身后一边说道:“谦哥哥,你今儿个出来的时候怎么就不带着霞姐姐、雯姐姐、霏姐姐、霙姐姐、露姐姐、霜姐姐、霈姐姐她们出来呀?” “这里头认识的没有几个,就长孙青淼那人眼睛长在脑袋上的一样,我看着真真不爽。” “唉,你可不能够坏了我的大事。” 赵绾歪着头讷讷了一下,随即面向了几个走过来,香风阵阵的绝妙佳人,两艘画舫上人不是很多,一艘也就装上了十几二十人左右,总共也就四五个女子。都三五成群的挤在一起了。 这莲步款款而来的正是长孙青淼以及四个平日里见得的大家闺秀世族千金,除了艳丽倾国倾城的长孙青淼之外,还有一个长相淡雅脱俗的绝世佳人其他的几位虽然也美艳,但站在三人的身后反而降了不少的颜色。 “是孟四郎和虞四郎来了。”长孙青淼自动地将跟在孟谦身边的赵绾直接的忽略掉了。 “没想到我们二人还劳烦美人出来迎接。”虞隐笑了笑,也不在意长孙青淼脸上的笑容是否僵硬,反而对着她身后的几位千金闺秀打招呼:“我还道是谁呢,原来是画三娘、玉七娘、陶一娘、吕二娘,难得你们也出来踏青了,这细雨绵绵还真的可惜了各位的悉心打扮。” 陶一娘掩嘴笑道:“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且这坐船游湖也不可惜。只是可惜了姜十一娘和霍九娘没有来。也少了一些乐子。” “少了她们二人确实少了一些乐子。不过现在孟四郎虞四郎你们还是乖乖的受罚吧!” 孟谦和虞隐诧异,孟谦说道:“这都要受罚?” “自然,练儿姐姐,你倒是评评理。这两人偷偷地出游,想都没想到咱们,若不是在这里遇见他们还真的以为他们两个都有事情不来了呢!”陶一娘一边说着一边拉过画三娘。 画三娘低垂着头,说道:“可能是......” “哎呀,不管了,你们两个既然被我们抓到了,就好好的作一幅画或者一首诗以示警戒,否则以后这九星诗派一个个都没了规矩,有样学样怎么行?” 孟谦和虞隐无可奈何地走入了早就布置好的座椅旁。再看旁边被挂好的诗词画作,倒是精美。 对于这一点二人信手拈来,只见孟谦这般写到:三月东风细雨情,一手乱弹弦无郁。一叶扁舟对金樽,未想佳人设鸿门。 陶一娘脸色大红。说道:“这哪儿是鸿门宴来着?” 众人呵呵大笑起来,长孙青淼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孟谦那是想到写到什么。 孟谦说道:“还不是?咱们两个一来,你就要惩罚我们二人写诗画画的,我说虞四郎你还真的画了这三月烟花了。” 众人被他的话引到了桌子上的画作,墨迹未干,但是寥寥几笔就已经勾画出了三月烟花的朦胧之美来。若是再靠近吴越之地,想必这风景更加的美丽。 “还是虞四郎是一个真实在的。”陶一娘夸赞了一句,她的几句对话硬生生地就将画三娘和长孙青淼的风头抢去了。 孟谦怏怏张了张嘴,被赵绾拉了拉衣袖,说道:“谦哥哥。” 孟谦低头,笑道:“阿绾怎么了?” “逍遥侯世子来了!” 众人随着他的声音转移到了迎来的另外一艘画舫,那画舫上红纱漫漫,上有佳人弹着琵琶,还有如玉公子在迎面摇扇,一派风流的模样。 “都来了!”方晟添看着几人,回头看着里侧的几人,“冶桦兄、长孙兄你看看他们几个还真的诗情画意。这有着盛会怎么就可以忽略了咱们?看他们的情况是已经作好画了,咱们倒是要看看是谁在作了什么诗画?” 两艘画舫靠在一起,方晟添有轻功傍身,跟着姜冶桦一起飞跃过来,而长孙策迷了一下眼,优雅的迈着步子一点点地从下面上来。不过还真的不辱没了他五大公子之首的风采,一张比起长孙青淼还要美上七分的脸上带着柔和的浅笑,一袭白衣更加显得他出尘的气质。 “还真的是。”虞隐将目光从长孙策身上收起来,看着一身银袍的孟谦只觉得他十分的有那一种隐士淡然的气质,在看似放荡不羁中这一种淡然的气质却是十分的独特的,加之他那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更加的令在场的几个女子觉得这个男子的特别。 “你们几时来的?” “我倒是想看看你们作了什么诗画。” 姜冶桦和方晟添二人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旁的才子所作,又看了桌上的。 姜冶桦拿起已经干了的诗作,念道:“三月东风细雨情,一手乱弹弦无郁。一叶扁舟对金樽,未想佳人设鸿门。”他看了看孟谦说道:“今儿个受了什么委屈,竟然劳你作这种的泄愤诗?” 他这么一说,陶一娘俏脸一红,孟谦笑吟吟地说道:“今早上就被虞四郎拉着去消遣,方才又被姑娘调戏。” “你胡说!”陶一娘羞恼地吼道。 众人一副我了解的模样。 抚心茫茫泪如珠四 陶一娘跺跺脚,嗔怒地瞪着孟谦,远离了三步,方才还觉得他气质不凡呢,现在就是一个登徒子。 “我错过什么了吗?”刚刚登上小楼阁的长孙策疑惑地看着几人,怎知陶一娘听他又问起狠狠地刮了他一眼,狠狠地拉着吕二娘一起下去了。 长孙策真是无辜,没想到他这么温和还是被一个姑娘无缘无故的狠狠地瞪了一眼,又瞧见旁的几个风流不羁的诗人幸灾乐祸的笑了,于是扶额,说道:“没想到我还遭人嫌了。” “好了咱们五大公子相聚在一起,还有咱们九星诗派的,想想要不是因为咱们这几个美男子为你们招摇着,你们还能够那么活的那么滋润,闲话不多说,咱们除了叙旧之外,还要吟诗作对。”虞隐说道。 “还真的不敢得罪了你们几位。” “看看这幅画,乌云密布,加上辛道子的想象,这仙女......画三娘你不是给了他做样本了?” “......” 几人也围了上去,长孙青淼看着,笑道:“还真的淡雅脱俗,衣带翩翩起舞,脚踩祥云,美得令人过目不忘。辛先生的画工越发的长进了。孟四郎,你瞧瞧,据说你姑姑就是一个仙人般的女子,比之画中人又如何?”她曾经无意之中听见过母亲说起那个女子时,嫉妒得发狂的样子。能够令母亲也嫉妒成那样子,能够让苍帝说出,天下再无第一美人的话,能够令苍帝几十年来后宫只有月修容一人却无一子的女子,能够让那些曾经惊艳于天下的俊才们一说起她就一副难以忘怀的模样,能够让她那个惊才绝艳的的七舅舅为其奔走的女子,该是如何的美丽雅? “也不怕得罪了画三娘,其姿容还真的比不上我姑姑。” “可是孟四郎,你姑姑已经二十一年没有音讯了,二十一年前你还是一个两岁的稚子。怎么记得牢她?”辛道子说道。 孟四郎笑道:“能够让三娘的令尊画也画不出来的女子难道就不是美丽的?说道这记忆之事,我还真的记得我姑姑的模样,你瞧瞧三娘都能够被你画在纸上,这说明比不上我姑姑。” 画三娘语气一噎,看着孟谦那得意的模样,掩嘴笑道:“你家姑姑还真的是家父的倾慕的伊人,据说已经和卞家的少主成为一对神仙眷侣了。” 辛道子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便生了兴趣,说起这天下第一美人这些年由于人不在,销声匿迹了一般。许多的年轻人都不知道了这么个人物。纵然有些知道了也未曾见过这个未曾在画上出现的美人儿。纵然有人画了只是模模糊糊地画了一个绝色的美人儿根本就不属实。 “若是有幸还真的想见识见识,令姑姑是否如你们所说的那么美了。我的画你们也比较了美人儿,那么现在还是比试比试,三炷香的时间里。一诗一画如何?” “我正想着呢!” “手痒好久了。” “有美人,有音律,有美景,何不再添上酒来?” “我正想着呢!” “我说老李,你非要喝酒才能作诗吗?” “无酒不欢。” 孟四郎一笑,怎知低头往下一看,正好看见赵绾穿进方才的小舟上,他心里大惊失色,果然看见她拿着一小坛的杏花村出来。 脸上挂着僵硬的笑。想也没想就施展了法术,那酒坛子就在赵绾的手上消失不见了。 赵绾一见手里突然没了杏花村,反射性地仰起头,看向倚栏对着她夸张地笑的孟谦,气恼地上了画舫。哼了几声就上来了。 赵绾一上来才知道静悄悄的,忽然一个有着谪仙只气质的男子大饮了两口酒,举笔就写。 她知道这里每一个人都是全大凉王朝里出名的诗人画家书法家,一个不修边幅的就是草仙,他一喝酒就可以写出疯狂的草书,在大凉那是一幅字就要花上千两的银子,辛道子则是画鬼,最爱画的就是神仙之流,伸手玄学道学的影响,在他的笔下,仙女一个个不食人间烟火,一个个有血有肉。在座的几人美人儿都是他画中仙女的模样。 被正在诗兴大发的正是诗邪李暮然,据闻是出身于二十四世家之一排十六的李家的一个嫡子。此人已经二十九岁,虽有举人功名在身却不参加科考,而是和这一帮人胡闹逍遥快活。他的妻子窦氏是一个河东狮吼,占有欲极强,不容他纳妾,生有两子一女。 还有别的,他们之中也只有一个叫独孤信的,他倒是一个奇葩中的奇葩,因为他是儒门中人,深受儒学教育二十几年,但却仰慕九星诗派的才华加入其中,他的诗还有一种温婉之气,相比之余,别具一格的诗风还在大凉里出了名。 本来他见着女子也相互嬉笑,互相比试才学,又比试骑射武艺,他几次想要退出,但是后来因为虞隐说了他一顿之后,他就老老实实地呆在了九星诗派里头。 九星诗派前前后后一共有三百余人,都是整个大凉的才子,别具风格,又因为派中自由的作诗风气,没有影响到他人,没有因为一些别的偏见以及环境的束缚而降低了才子们的创作才能。 再加上这才女也很多,不过都是出身于崇尚玄学道门,长孙青淼、画三娘、吕二娘、陶三娘、玉七娘、赵绾就是其中的代表。 孟谦望着已经燃烧了半柱香的香,提笔就在铺平的宣纸上开始作画,赵绾见他已经在开始作画,手里也没闲着,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什么立即下笔了。 濛濛细雨还在飘着,画舫就在湖中心停着,时不时琵琶曲自那美人的指尖弹起,时不时那些疯狂肆意的笑声和着人们的品读声,赞颂之后的风流不羁。 一时间这湖心处散发出欢乐的笑声吸引了在岸边撑着油纸伞赏玩杨柳枝的游人雅士,许是这二十一年来,寒门子弟地位的提高,儒门的得意,这杨柳岸上已经很少见到有女子的身影了。 抚心茫茫泪如珠五 周围的蟋蟀声不断地名叫着,天边的一抹月色被乌云罩着,前往的路也十分的黑暗,只有马车车轮辘辘的声音行驶在平缓的道路上。 孟谦靠在车辕上想着这些年来的事情,最小的庶出的那个姑姑自从逼死了北方大族甄家家主的正妻,之后仗着两个亲子将继承人的位置换掉。祖父也大怒,压根就不理会艳红太姨娘,生生地跟着那孽女断了关系。不过这些年她越发的得意了,据说已经进入了仙道,在甄家或者是在东北已经是呼风唤雨了。 也不知道苍帝发什么疯竟然封了她一个二品的诰命,这件事情还真的气死了。艳红太姨娘也因为这身份而跟着那个孟莲儿走了。 而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重视武道和修真之道,连着祖父母也走上了这条道,因为之前姑姑已经给他们吃了洗髓丹,祖父如今已经稳稳地进入了练气一阶初期,祖母恰好还在初窥九阶徘徊。 父亲正式进入了武神之境,母亲阿娇还在化元四阶直接停留,这也是为何那得意的孟莲儿不敢上门还得意忘形的原因。 再说这二十一年来,母亲又给他添上了三个妹妹,如今最大那个妹妹孟霜已经二十岁,却是一个练气一阶的修者,天赋比较好,因为这等修为,还未曾定亲,还被那些穷酸诟病,但是孟家不在乎。 小一点的已经十八岁了,名字叫孟霙,修为刚刚初窥九阶初期,为人稳住优雅,最不喜欢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最小的那个才十六岁名字叫孟霞,修为才初窥五阶初期,资质也是姐妹中最好的那一个,可能是父母双亲的修为太高之下生下的吧!只不过这个丫头最喜欢的就是玩,现在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要不然修为一定比霜儿还要厉害。 二伯父孟鹰虽然是庶出,但因为妻妾和睦的关系,这一道规矩倒是少了些,但别人一提起就会说道庶出。他的资质也不是很好。之前靠着姑姑的灵果一下子提上了炼元之境的一阶中期,现在还没有突破之意,而他又是整个大凉人都知名的金算盘,出了名的抠门,但也是出了名的会赚钱。其妻冉云娘乃是今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又是三品礼部侍郎冉侍郎之女,生育的有孟筑、孟笛、孟箫、孟霏、孟露。 孟筑如今也有二十七岁了,纵然因为得了姑姑的灵果也不过是到了初窥三阶,嫁给了阎家阎祥天的长子阎青书,如今也生育了四子一女。稳稳地坐上了阎家的少夫人之位。 孟笛二十六岁,他的修为刚刚达到了初窥五阶初期,因为执念而未曾娶妻,不过祖母看不过去便将卫家的一个聪慧美丽的嫡女定给他了,许是想着明年之时让二人成婚。 孟箫二十四岁。他继承了其父的衣钵,进入了商场,是一名初窥四阶中期的修者。妻子是宇文世家正统嫡系的一个嫡女宇文蔷,现在宇文蔷已经生下了第一个下一代的孟家子孙,一个年仅三岁的孟勋。 孟霏十九岁,修为达到了初窥三阶中期,现在正在闭关修炼。 孟露年仅十五岁。修为刚刚踏入初窥三阶初期,这阵子就跟着孟霏一起闭关了。 三伯父孟鹘是他判案如神,为苍帝的宠臣右相。妻子谢竺儿更是出身名门,生育了孟冰、孟雪、孟霈、孟雯。 孟冰二十六岁,继承了其父的衣钵,进入了六扇门担当要职。修为却是出乎意料的达到了初窥八阶巅峰,所以还没有成家。 孟雪二十四岁,她修为达到了初窥四阶巅峰,丈夫乃是四大世家之一的炎家老二的嫡次子,生育了一子名为炎玉。如今也不过才五岁,修为达到了初窥五阶初期,顿时被家族中人重视,培养着。可见孟雪的地位在炎家十分的高。 孟霈仅二十岁,修为仅初窥一阶中期,她还没有想要嫁人,也没人逼迫她。 孟雯十七岁,修为初窥二阶初期,也还没有出嫁。 至于小叔孟鹞至今未娶,但是修为终于在去年过年前踏入了练气一阶初期。 比起上一代而言,这一代已经算是子息壮大,只不过女孩子也增多了。 “小四郎君,到了!” 孟谦惊醒,没想到就这么想着想着就到了家中,下了马车,门竟然已经关上了,书童阿信已经敲开了大门,大门没一会儿就开了,“青蛾姑娘?” 孟谦见是青蛾提着灯出来了,在微弱的灯火之中,她一袭翠绿色的简单绸缎,外罩着一件黄色的小褂,上面纹着一片片的竹叶,裙角勾勒出两朵白色的玉兰花。她一头简单的单螺髻上插着一根银步摇,底端还束着青色的发带,端丽不失灵动。她一张芙蓉面上两腮还是圆润的,一双圆圆的星眸闪过无奈之色,樱唇轻启:“小祖宗你怎么回来这么晚?今儿个,你将一坛杏花村带出去的事情败露,阿娇姐姐正在屋里发火呢,还不快快去请罪!” 孟谦扫了一眼身边的阿信,见他默默地将马车拉到马厩,轻轻笑道:“母亲大人一定又在敛财,今日是何人来府上?” “也没有谁,也就是卞家的夫人来了,主母大人就令阿娇姐姐送了她十坛,如今你父亲还在不满,任凭谁也从酒窖拉不出他。如今一坛也不剩了,他正干生气,得知你这个败家子又偷偷地拿了一坛,火气冲天。一会儿见着了,可得小心点,仔细认个错。”孟谦见她往门口吹了一口气,那大门就自然锁上了。 二人提着灯笼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如今,孟舸被册封世袭的陈国公,拥有国公府,但是孟舸却是将之前的小别院改成了真正的孟府,倒是将别院另外建在了郊外,旁山依水的芳啼院,取之:芳树无人花自落,春山一路鸟空啼。 而国公府当然也不是一个摆设,孟舸有时候宴请宾客之时还是在国公府摆宴的,像平时也就是在这个孟府中过日子。 等孟谦回到了院子果真看见闻讯而来的孟鸠,劈头就骂了败家子,孟谦静立不动等待着他喷完了口水并不反驳,等到了孟鸠怒火笑了一大半,孟鸠见他半眯着眼,脑海之中掠过无奈,“莫不是被那些酸儒说罢,现在连回应为父一声都不敢了?我孟鸠可没你这等没志气的孩子。” “志气不是骂出来的,现在您老也消气了,还是回去好好歇息吧。” “不孝子!”孟鸠忿然,气歇之余,就坐了下来,抓着几上的茶杯打开一看连一滴茶水都没有,刚想要开口出骂,就看见孟谦自怀里拿出了一叠厚厚的银票。 “什么时候得了这么多的阿堵物?”孟鸠数了数,一共三十张,每张十万两银子,一共三百万娘。 “母亲大人喜欢就行了,就算是阿堵物,您也要靠它过日子。” 孟鸠收了银票,起身说道:“以后要酒的时候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 “明白了父亲大人!” 孟鸠也不再多言,赶紧就出了他的院子,孟谦见他出去,摇了摇头,他知道家人之中也就母亲大人是一个守财奴,其他人除非必要,否则也视钱财无物,现在父亲大人拿着那么多银票献宝去了,明日母亲大人也就有了动力要酿酒了。 ps: 这段日子以来事情多加上电脑问题,搞得未央头都大了 抚心茫茫泪如珠六 翌日。 天气一扫昨日的阴雨绵绵,天色大亮,春阳明媚,细碎的阳光自那稀疏的树叶间洒下,落在小亭子里躺在摇椅上的孟谦身上。 他随意的用一根木簪子将墨色的发绾在脑后,闭着眼,懒洋洋地躺在那一棵柳树下,身边的阿信在一旁煮着茶,偶尔从不远处传来几声啷当玉环的敲打声,隐隐有美人在嬉笑。 就在他的对面是一片连绵的山峦,山峦清秀宛如画一样,水波荡漾,清波见底。风里传来这山水之间的清新味儿。 这是芳啼院,是孟家人常来游乐之地,大多的隐士最喜欢和孟谦相聚于此,焚情煮酒。 芳啼院虽然被命名为院,不过,这地方也不小,足足有五千亩之广,除了在小道两旁种了高大的油桐树外,掺杂着冬夏常青的松树,松树地下还长出了不按规则种植的菊花,白色的、黄色的、红色的、橙色的、紫色的、粉红色的、蓝色的,品种普通,甚至还有不少的野菊花,只可惜不到开花季节,否则一定是五彩缤纷,美丽至极。 除了菊花,还有迎春花,这迎春花种在了一棵棵奇形怪状的大树旁,伸展出的枝条攀岩着垂下的树藤,远远望去,那里已经被做成了不少的秋千,如今正是它们盛放的季节,黄色的小花吐蕊芬芳,为这嫩绿的丛林添加了不少美丽的缩影,好在这迎春花并不种植多少,当初种的时候只是为了自己的女孩子得以坐在秋千上玩耍而已。 为了让四季不单调,在一个名字叫庄周亭的周围种了不少的红梅和红枫,一到冬天,遍地都是一片的红色,为那单调的白色增添了一道亮丽。 这庄周亭取之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现在,油桐花和迎春花正在盛放。在那几棵相依的奇形怪状的大树以及那一条条相通的小径两旁,四处是蜂飞蝶舞,小鸟喧闹,好不热闹。 不过。孟谦这里离得那里远了,只瞧见水边的野花小小的白、黄、紫、蓝,零零星星并不十分明显,却也十分的悠然舒适。 柳树靠近水边,又是靠近搭在水上的木屋,又有青烟袅袅,闲适抒情,大有桃花源之美景。 芳啼院并非无人打理,只是人少,又是附近的农民。河的对岸就是一个小村子,因为靠近锦都之故,有不少的外乡人落户于此地,故而改为了青松村,名意在青松的本性高洁。 不过就算如此。还是有不少的贫民难户,大概是土地不够均分的缘故,令他们失去了一些生计。 孟舸也知道了这些人的困难,才会吩咐在这一块五千亩,大多是背靠山林的芳啼院里,可以随意捡取干柴。又收了两个农户在院子里打理着这一片的山林。好在也没有设什么护栏之类的,常常有不少的野味会蹿进来。被逮到了除非主人想食用留下外,其他的都是给了那两个打理的农户。 远的可见河对岸正在搓洗衣服的二八少女以及妇人,虽不是绫罗绸缎,但也掩盖不了她们自身的姿色魅力,就像出水芙蓉那般天然去雕饰,比起一些城内的贵女更加的清新。 “四郎君。茶好了!” 孟谦接过阿信的茶杯,也不讲究什么追求优雅的手势,拿得自然舒服,尝了一口,眯着眼说道:“阿信。你这泡茶的功夫越发见好了,若是那一日你不在我这府里当差了,自个儿开个茶楼生意也挺好的。” 阿信许是被他这么打趣惯了,裂唇一笑,“哪儿有那么容易呀?” 孟谦也不困在这个话题之上,只道:“昨日又听到有人说道我那姑姑了,这二十一年来也不知她怎么样了,竟然一点音讯都没有,我那祖父母虽然不说,但是也十分思念她。真的想要看看我那三个哥哥这些年来如何了?” “兴许快要回来了呢。”阿信随口答道。 孟谦“唉——”了一声,整个人就蹦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将茶水饮尽,就见有一个着朱色襦裙的中年妇人走了出来,孟谦说道:“张嫂,要是有客人来此,茶水招待便是了,我今日心情舒缓,又激动不已,想必家中有什么喜事,现行回去。” “您就放心吧!小妇人识得。” 孟谦搁下了茶具,迈着优雅的步伐跳上了正在吃草的黑马上,阿信也是一个善于骑射的,旁边有他的一匹红马,主仆二人一下子就上了马,扬长而去。 刚刚进了城,就感觉到头顶上有什么东西飞过,可一抬头却什么都没有看见,进了城为了防止伤到百姓,只好让马儿慢走,没走多远,就听见了自旁边的楼上传来一阵口哨声,他抬起头一看,“子源。” 那被他唤作子源的是一个身穿着宽松的长袍的青年,大约二十多岁,执一把葵扇在手,笑容可掬地往下看,孟谦立即停下马望着他说道:“今日一早这喜鹊叫喳喳的,我还道是有什么喜事呢,原来是你来了,怎么,眉州城呆着不好吗?” 这个青年不是什么外人,说什么还是占了几分的亲戚关系,他的母亲名叫姜茉苹,是西路大元帅姜慎友独女,亦是他的表姑之子,姜茉苹很晚才成亲,成亲之后又因为诸多的感情纠葛,才生下了这么一个独生子。 范子源的祖父和他祖父倒是世交好友,好在范家嫡子四人,庶子林林总总也有七人,所以姜茉苹还算是没有什么压力的,就算只是二房,不具备继承家业的能力,但因为姜茉苹是朝中苍帝唯一册封的女将军,而压过了长房,不过姜茉苹最不喜欢那些妯娌们七嘴八舌,干脆的就搬到了眉州城,那里因为少数民族居住很多,比起现在越来越被儒家控制的江南更加的开放,也就养出了范子源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来。 范子源年仅二十岁,是四个月之前刚刚行加冠之礼的,随后越发的没了管束而四处活泼乱跳了,跟他的母亲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性子。他父亲被这娘儿俩吃得死死的,硬是不会将其他房送来的美女纳下,多被那些嚼舌根的妯娌说着是二郎君是一个妻管严。 总之,一句话就是茉苹表姑嫁对了人。 范子源笑道:“自我行完加冠之礼后,家族中的那些人又不省事儿,硬是送了什么表姐表妹过来,我看着心烦,还是觉得外祖父这边比较好。话说你比起我还要年长三岁,为何就无人逼迫你呢?” 孟谦干咳一笑,也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顺口说:“我今日的心一直在跳个不停,想必府中有什么喜事,不如你随我一起回家一趟如何?” 范子源啐了他一口:“正好我也很久没有看见姑婆和表舅舅他们几个了,霜儿她们几个呢?” “你去了就知道了。” 范子源也不再含糊,一下子就从酒楼的二楼飞跃而下,看了他的马,一脸的嫌弃,“又是这匹没有什么特色却特别有脾气的马,为何不能让大宛送那么几匹汗血宝马?一点儿都不符合你这天之骄子的身份。” 孟谦拍了拍黑马,见他特别有灵性地在范子源吐出那几句不快后往他的脸上喷了一道浊气,范子源连忙别开脸,说道:“你看,一说脾气就上来了。” 孟谦无奈,说道:“走吧,一大早尽见你跟着马犟脾气。” 范子源摸了摸鼻子,与他一同在大街上行走,路上的行人还是十分多的,只是这些年来,女孩子一年比起一年少,情况越发不可乐观。 抚心茫茫泪如珠七 范子源跟随着孟谦刚刚踏入孟府,就远远地听见了两道哭声传来,仔细一听,一道是姑婆姜敏的,一道则是那个表舅母阿娇的。 孟谦和范子源同时疑惑,快步走了进去,只见,阿娇死死地抱着一个白衣女子的大腿痛苦,一个则是在将白衣女子搂紧,旁边还站在几个男子,一个个的都长得十分俊美妖孽,还有一个穿着粉色劲装的少女,手边还拉着一个萌萌的妖孽级别的小男娃。 “祖母、母亲、几位婶婶。” 范子源也跟着见礼打断了姜敏和阿娇的哭声,那些人转过头看来,只见一个貌若春华的美男子,眯着眼说道:“这个就是小谦了,这个是?” 姜敏连忙抹了抹眼泪,阿娇也站了起来,白衣女子就转过身去,二人惊呆在原地。 白衣女子一张素净的脸上美得不像话,仿佛时间最美丽的词语在她的身上都穷了,只有那梦幻一般温和地浅笑依稀:“他肯定就是茉苹妹妹的儿子。” 范子源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痴痴地看着白衣女子,口齿不清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没想到这么多年儿子都这么大了,母亲,看来女儿当真不孝至极。” 姜敏泪迹未干,笑道:“女儿大了,母亲也不拦着你要走,这些年来都好吧。” 范子源脸色大红又看看身边的孟谦,见他已经收回了猪哥的表情,撇了撇嘴,心里如同惊涛骇浪那般,怔怔的看着淡荷那一张平静无波的脸,这个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没想到就是被他母亲从小在耳边念叨崇拜的表姨妈? 怎么可以是表姨妈呢? 他郁愤了! 这锦都里一些有点姿色的女子都能够喊破了天成为锦都的第一美人,可是站在这个表姨妈身边那连一点渣都不剩下了。 “您是四叔?”孟谦看向之前问话的那一个阴柔的美男子,一个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少年。一袭雪白的衣衫滴尘不染,衬托出了他一身淡然出尘的气质。 “眼神不错。”孟鹤不吝惜地夸赞了孟谦一句。 孟谦又看向几个长得俊美超凡,有倾国倾城之美的男子,一个个像是十*岁的少年。美得像仙又像妖。 “三位长兄好。” “四弟。” “四弟。” “四弟。” 孟谦又看向另外的几人,只见,孟恪率先说道:“这就是万仁深和粉蝶,这个孩子是他们的名字叫万祁陌,年仅四岁。这二位就是鱼纹鱼起和他们的养子鱼梦梅。” “这个一脸不耐烦的就是月华表叔了。” “恪儿!”萧月华凶神恶煞地扯了扯他的毛发,孟恪呵呵了两声,姜敏倒是被他俩逗笑了。 “这些年你们几个都没有受苦吧?” “没呢,祖母,此次我们的收益十分的巨大,对了祖父他们呢?” “他们男人都四处跑。晚上才回来。”看着这个高大俊美又气质不凡的孙子,姜敏十分的喜爱,记得许多年前这孩子也是喜欢承欢膝下的,现在想起来只能感叹岁月不留人,一眨眼的功夫。人都长这么大了。 范子源看着眼前这几个长得不俗的男子,心里感慨,要知道这几年来朝廷上的风气不若前朝那般风流了,因为科举制度的不断深化,弱化了世族的势力,人们的审美也没有再像前朝那般追求完美,不过还是存在着不少的遗风。 几个打完招呼寒暄了几句之后。淡荷率先跟着姜敏和三个嫂子一同叙旧去了,鱼纹鱼起等也各自散去,淡荷也似乎不想他们留在这里暗自让他们先回方丈山和白可儿一起。 鱼梦梅不舍得离去就留在了府中。 萧月华跟着姜敏告辞之后就返回了他的府邸,姜太妃多年不见他也是十分的思念这个儿子。 范子源跟在几人的后面听着这些年来的所见所闻,他说道:“原来这些都不是社撰骗人的,你们都是仙人了?” 孟恬笑道:“我们兄弟几个最弱的是四弟看看这些年也就修炼到了这个境界。若是到了那里,以他的资质就算不成仙也足以达到了元婴之上的境界。大哥在十年前还追不上我们几个,后来因为历练和传承,一步步地羽化登仙,如今已是一名地仙。只是在我们这边看来还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要是有炎行御和轩辕映月那样的天赋,又何愁不会成为像姑姑那样的人。” 孟谦瞥见范子源那一股唏嘘的劲儿,轻扯了嘴角,说道:“此次回来是?” “除了与你们会合之后,要带着你们去哪里,还有追查玄机的下落。”孟鹤顿住了脚步,远远的看见有两三个婢女正在小花园里摘花谈笑,便松了肌肉,一种舒然的感觉弥漫心头。 孟谦大惊:“之前你们不是去了哪里了吗?” 孟倾凉凉地说道:“那些都是分身,连姑姑尚未知道他到底有多少个分身,你说这事情能够就这么完了吗?” 孟谦失语,范子源却狠狠地说道:“早该让那种打不死的灭绝了,这样美人表姨妈就不会动不动就离开了。” 孟鹤说道:“现在连一点对方的消息都没有,这段时间里也定然会留在九州大陆上。为了你们的安全,我们打算将你们送到海市蜃楼的孟府之中。” 范子源心里突突,这就决定搬家了? “可是......” “放心吧!我们也不是很着急,要等到海市蜃楼出现还远着呢,虽说五六月份在蓬莱城容易见到海市蜃楼,但也不是什么就可以进入的,也不是每一年出现的。” 几个俊美非凡的男子除了范子源和孟谦外,其他的几人都是一身的雪白色,仿若仙人一般,使得远处的几个少女看见了几人都移不开眼了。 “看来这些年来,门风还是一样的风流。” “自然。”孟谦自芥子里取出了自己的一把写着疏狂的白扇子,“我们孟家可是传承千年的世家,虽不入二十四世家、也补入三大隐族和其他,但是现在也是传承千年,硬是被那些人拉上来和四大家族挤在一块。我自然不屑那些伪君子。明明就有*偏偏还拿着圣人之言约束自我,真真不自在,不是虚伪是什么?像二婶,她娘家就是儒家,这些年倒是不讲了,但是还是十分的恪守那些礼制。我们家族追求的是神仙之道,自然追求随心所欲。”语气之中颇负骄傲。 抚心茫茫泪如珠八 范子源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以插足的,又想了想那位举世无双的表姨妈,难怪苍帝在许多年前曾经承认淡荷仙子之后再无天下第一美人。听着孟恪将这些年来的所见所闻和经历说出来,不免唏嘘的同时也十分的向往,在那一种弱肉强食的世界里面,物竞天择,适我生存不适我淘汰的环境里面才能够衍生出真正的强者。他顿时觉得在江湖上小打小闹的还算是小事情了。 范子源虽然想要跟那位美人表姨妈说说话,但也要谨遵一些礼数,现行去了姜家见了自己的外祖父母和几个舅舅他们,同时也传达了淡荷他们几人回来的消息。 再说淡荷和姜敏就不见面说了一个下午的话,等到了孟舸他们回来,又进了书房商议要搬家的事情,可是孟舸已经过了一甲子的年纪,对故土十分的留恋,自然是不想要离去说什么都是自己的根,可不能够舍弃掉了。 淡荷也不勉强他,这搬家的事宜也不急一时,也不能够急,便不再谈议这件事情,晚上一家人吃了丰盛的团圆饭,连那几个闭关的也纷纷出来了。 “款儿你和卞七郎他?”孟舸正经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乏优雅贵气,她今晚上换了一件青色的裙子,裙子很朴素,她一穿上就少了平时的凌厉,多了一份淡雅宁静之美宛如蒹葭一样。这些个儿女之中,成就最高的是她,但也让他最心疼的也是她,自幼离家匆匆相聚有多生出了那么多的变故。 “七郎他很好。”淡荷眼中忍不住暗淡了几分,七郎他一直没能够突破成仙,她一日也不敢和他成亲。不是她不够勇敢而是她爱他爱得还没有那么深,只是不想离开他,贪恋他的温柔。杯中泛着点点涟漪的水酒突然就变得干涩无味了。 东诛就是一团火焰,而卞七郎就是一汪春水,她根本就无法舍弃任何一方。 孟舸说道:“为父知道你的婚姻大事不是掌握在为父的手中。但,为父还是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的。修道路上漫漫,莫等寂寞空白头。” 淡荷低垂着眼脸,说不清心里的酸涩。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孟舸见此连忙转移到孟鹤身上:“鹤儿你和鹞儿的婚姻大事也不可一拖再拖了。鹤儿的婚事现在也由不得为父管,只是人生在世没有多少年,我与你们的母亲如今虽也踏入了修道之路,可惜福薄,没有你们一个个那么有天赋。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子孙无后。” 孟鹞这些年也越发的成熟了,俊秀的脸上皱起一团,张了张嘴并未说得了什么,赵姨娘在一旁欲言又止,当初淡荷离去之时也给了她们几个姨娘灵果吃。环境和天赋使然,她们还老老实实的停留在初窥四阶巅峰。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看着主母身边的孙子孙女渐渐长大,她心中也是十分渴望着抱孙子的。如今听到夫君这么说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重要的子嗣问题。 见他还嗫嚅着嘴,姜敏笑道:“晋阜司马家的前些个日子倒是有意与咱们家联姻。不过是他六房的九姑娘,闺名叫司马乐,也不过才十三四岁的年纪,我前些日子倒是是打探了,虽说性子懦弱了一些,但为人还是善良的。” “晋阜司马家?”孟舸沉吟片刻,看向孟鹞。见他一直低着头,“晋阜司马家乃是二十四世家之一排第十,大晋朝时就官拜九卿传袭几百年,只是在咱们大凉王朝也就是最近十年里全部不参政,也算是没落的一族了。可就算没落了,但这世家的传承还在。” “正是。六房乃是平妻沈氏所处,也算是嫡系的老爷,这位老爷在佚州是一个才子,有隐士之风,妻子窦氏也是二十四世家的一个族中嫡系的嫡女。生了一个儿子也就是那位九姑娘的父亲司马翼,这个司马翼却是一个痴情种,爱上了之前的襄阳慕容氏,生了一个女儿正是这位九姑娘。这九姑娘还有一对孪生弟弟,父母和祖父有早亡,只和窦氏生活。司马家这几年来的没落也让这些个孤儿老人不好过了起来。” “这九姑娘身世也怪可怜的。”赵姨娘不免感慨道。 “禀性善良着大有人在只可惜这性子懦弱了些。”孟舸捋了捋自己飘在胸前的胡须说道。 淡荷温婉一笑:“我倒是不觉得,八弟红鸾星动,这九姑娘也算是有缘之人了,他现在一心只想着修道,只是寂寞空长,还是早些打算着婚姻大事才好,你瞧瞧二哥哥三哥哥都不是生活美满吗?我看是成,要不,母亲就拿八字对一对不就知道了?” “可是......”赵姨娘还是嫌弃九姑娘年纪太小,来不及生养。 “赵姨娘就安心吧!”淡荷掐了一个兰花指神秘地笑了。 赵姨娘恍然大悟,她怎么就忘记了这六姑娘是一个神仙来着,这掐指一算的功夫更是了得,想必是算出了鹞儿的姻缘才这么肯定主母的话的。想想,方才主母和郎主已经说了,这晋阜司马家也是一个世家。像孟家这种千年的世家,所选择的联姻对象绝对不是那一种权势滔天的暴发户,而是世家,当初选择冉云娘是一个意外,也是一个缘分。可现在世族越来越不手关注,世家之间更加的联合起来,保证世族的利益了。 “鹞儿的婚事也算是解决了,鹤儿?”孟舸挑挑眉看向从小到大最令他骄傲欣慰的儿子。 孟鹤干咳了一声,瞥了一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荷,漾出灿烂的笑靥,“父亲大人还请先饶了孩儿,成家立业,绵延子孙的事情大哥、二哥、三哥都已经做足了,孩儿就想......” “可是四弟,百善孝为先,无后为大。”冉云娘的声音细细地传来,令他一噎,也同时让孟舸高看了冉云娘一眼。 冉云娘出身儒家,本来就不是他的同道,与这个庶出的儿媳也说不上话,现在她这一席话倒是令他觉得顺眼了几分。看着孟鹤那吃瘪的模样。呵呵一笑:“怎么,道行高了一点就自以为是了,为父就管不着你了是不是?若是不行,那就让你母亲为你择一门亲事。”大家长的威严全部就出来了。 “还是不用了!”一回来就被逼婚。早知道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海市蜃楼内了。 “父亲大人又何必舍近求远呢?”淡荷的声音传出来,几个小辈一直以看戏的眼光看着被称为狐狸之一的四叔,竟然就这么瘪了。 “感情他自个儿已经有了人选?” “正是。” “何人?” 淡荷玩味地看着错愕的孟鹤,红唇微启:“红袖添香的佳人,四哥哥还用得着妹妹我提醒你一番吗?呵呵......父亲大人您还记不记得当初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是谁吗?” 听着她这一说,众人已经慢慢地回忆着过去,阿娇直接拍了丈夫的一条腿,轻笑道:“原来是白可儿妹妹呀!” 孟舸和姜敏等人方才恍然大悟过来,白可儿没有跟着回来,他们也都忘记了有这么一个人。现在想起来,那还真的是一个清丽绝色的佳人。 这些人之中只有冉云娘神色有异,她原是想着将自己的侄女嫁过来给四弟的,没想到......她看了一眼风华绝代的淡荷。虽然公公是这个家的大家长,但若是这个小姑子开口。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一直觉得在这个家中格格不入正是因为儒家的理念,而丈夫的官职越做越大,他的心也就更加的大。她本身也是一个初窥四阶初期的修者,也是因为灵果而提高起来的。并不觉得有什么改变。但偏偏的就是这个世道上,就是这种修道有些修为的人受到别人的追崇。 “白姑娘她一介孤女......” 阿娇眯着眼,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子,瞥了一眼孟鹰。见他无动于衷,“弟妹,我也是孤女呢。” 冉云娘立即住了嘴,心里已经隐隐不平衡了,郭姨娘干笑了一声,继续扒饭。 孟舸和姜敏心中不悦。淡荷轻飘飘地说道:“可儿就算只是一介孤女,但是站在这里也足以让那些人趋之若鹜了。四哥哥你之前不成亲不就是为了后代而着想吗?可儿修为高于你,若是你和她在一起,孩子一定资质甚佳的。还有二嫂,孟家不是儒门。联姻之间可以再世家之间选择,就不会在一些在意阿堵物权势的人当中选择。世家有世家的骄傲,你若是觉得孟家这几年越发的没有什么地位了,也可以另辟蹊跷。对了,你们儒门的礼仪不是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吗?二哥哥郭姨娘你们庭院的事情也该管管了。正巧我们打算日后搬家,看二嫂你的意思是不想搬了,正好留在九州大陆上管理族中的庶务好了。” 冉云娘整个人都僵硬着,淡荷倒是没有直接骂她,但是话里话外的全是讽刺之意,她实在难受,但公公尚未离去,她也不敢走了。 “既然二嫂这么善解人意,要不再给二哥纳妾光宗耀祖好了。” 冉云娘扯起了难看地笑容,孟笛、孟箫、孟霏、孟露兄妹四人均是她所出,听着姑姑这么说自己的母亲心里也不好过,但也无力反驳淡荷的话,这些年来冉云娘被封了一品的诰命夫人后,这心也跟着眼一般高了,有些事情也做得有些过分,甚至还在别人的背后议论讽刺大伯母阿娇。 大伯母阿娇容貌还是二八少女一样倾国倾城,她是一个随性精明的女子,但却从来不会用算计的眼光看待他们。而他们的母亲已经想好了要将他们兄妹之中的一员和外祖父家的表妹表哥们联姻。这算什么话? 任是孟霏、孟露三姐妹也受不了冉家那繁琐的礼仪和伪君子一样的眼光,她们随性惯了,自由惯了,自然不想做那笼中鸟。 不过问题是,冉云娘再怎么不好她也是她们的母亲,而姑姑有当面讽刺着她,她们作为晚辈根本就不能够那么理所当然的答应反驳。 孟鹰扬唇一笑:“六妹妹以为我还能够老来得子?”终于不玩弄他的金算盘了。 淡荷诡异一笑:“事在人为不是吗?二哥哥我想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冉云娘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但也不敢瞪着自己的丈夫,就听见孟鹰说道:“前些日子我路过齐和城正巧遇见了一对美艳的姐妹,心里欢喜。” 孟笛、孟箫、孟霏、孟露兄妹五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就没有别的女人过,现在怎么可以...... 孟舸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又轻叹了一声,“既然欢喜就收入房中好了,况且你的子嗣还是稀薄了一些。” “多谢父亲大人成全了,过几日孩儿就想迎进门。” 孟舸点点头,冉云娘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淡荷看着孟鹤笑道:“没想到一回来就能够喝喜酒,四哥哥真想看看你当新郎官时时什么样的。” 孟鹤呵呵了两声,拿着酒杯跟她干了。 抚心茫茫泪如珠九 淡荷原是想着寻找就是好友,可一个个都成家立业,一个个嫁人生子也不知道找谁好了,只是由着范子源和孟谦二人带着他们几个一起出去,好在孟霈、孟雯、孟霜、孟霙、孟霞五个姐妹也跟着出来了。许是想要跟着淡荷他们几个出来探讨探讨修道的心得。至于孟笛孟箫孟霏孟露兄妹四人没有出来,想必是最晚上她说了冉云娘的关系。 同时也在孟谦的陈述下,知道了阎家这些年来的事情,阎家也就四个表哥,一个个成家立业娶了娇妻美妾,跟他们同一代的男丁足足有三十四人之多,总算了却了母亲姜敏的一桩心事。 二十一年的时光已经让整个锦都靠着的子父江变得更加的平缓清澈了,只可惜的山水还是如画一样的美,而时代和风俗也慢慢的改变,想到二十一年前,这里门庭若市,男男女女皆会相携而出,更是有人赠以柳枝和兰草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那时候的女子还有着先朝的大胆作风。可如今能够踏出大门的女子少之又少,少了丽人的美景。 淡荷今日一袭朴素的青衣,长长的墨发被梳起了一个整齐的高髻,别了一支价值不菲的翡翠雕着荷花,挂着三串流苏,随着她的走动而晃动,就在那髻发后面还特地的束着一根青色的发带,上面还镶着几朵含着露珠的白茉莉,清雅不是贵气。本来就是精致绝世的女子,这会儿这般细心的打扮更加的美丽无双了。 今日几人由着孟谦带着去了锦都里三大论衡场所之一的冥河堂,冥河堂乃是锦都里仅剩的最大的论衡场所,它的主人是谢家,二十四世家排第二的谢家,也正是谢竺儿娘家的产业之一。有道是旧时王谢堂前燕,正经辉煌的世家正逐渐的走向没落,而冥河堂依旧保留着几百年前的规矩,是玄学学子学士最常来的地方。通过这个地方对某一件事进行论衡,各持所想,不管是什么家都可以进来,囊括了现在的百家。所通向的还是学术的问题,若是涉及政治军事也毫无顾忌,只是大多的他们还是向往道家的神仙之术。是一个十分具有势力的地方。就连皇帝还不能够完完全全的运用科举制,他们就会派人到这些场所来察举某一个有意向在朝廷方向发展的人才。不过,这些所谓的人才都是儒家学派的人,这和他们学派的主张有关系。 孟谦之所以将他们带入这个冥河堂正是因为这个学术强烈的氛围,无关阴谋,无关其他,只有对学术的研究和热爱。 冥河堂虽然被称为堂,但是占地却十分大。有三百里之称,里面流觞曲水,环境清雅带着百年的气氛。 高楼高塔掺杂在一片绿意盎然之中,里面矗立在水边的三塔下是溶于意境之中的水云间,那里远远的看去就已经看到了上百个学者在那里激烈的辩论。在比试着,音乐舞蹈学术论衡。 从大门到水云间也只是隔了一座桥,走到上面,可见清澈的湖面上倒映着三塔和房子。 “曲境优美。”淡荷忍不住赞叹道。和她之前的想法还真的不一样,从大门开始就是水,沿着平稳的桥,走了三百步才到了对岸的水云间。在那塔的旁边还长着几棵柳树,垂落着嫩枝,房子后探出头的芭蕉叶嫩绿非常,嗅着着清新的空气,人的心情也十分的愉悦。 “设计者十分有趣。”孟谦笑道。 待走到了尽头,就闻一人呼喊道:“咄——!竟是一群女郎。衣香鬓影、红袖添香,这实践坐享齐人之福的莫不过是孟小四郎了。” 孟霈、孟雯、孟霜、孟霙、孟霞几人一个个倒是长相不俗之人,自幼也是在世人的追捧之下成长,后来因为没有成亲遭到了那些儒门之中的士大夫的唾骂嫌弃之外,还真的一个个都是众星拱月般长大的。 孟霈和谢竺儿有七分相像。是一个端丽清雅的美人,今日梳了一头单螺髻,左右各自插了三根紫玉簪子,一袭月白色的裙子,外罩着一层鲜艳的紫色的外衫,脚下着一紫色的履,额心处画了紫色的雪花纹,十分的张扬美丽。 孟雯虽然不若姐姐那么美丽,但也是一个秀丽佳人,在众佳丽之中,清秀水灵、灵韵十足,左右也是一个上等美人。她的打扮是一袭蓝色,上等的绸缎上,逼真的刺绣滚落在裙摆和衣襟上,纤腰楚楚,气质出尘,人是谁看见了都不会不赞叹她的风仪,沉醉在她淡淡的笑靥里。 孟霜几乎就是和阿娇一个模子出来的,长相倾国倾城,一袭粉红色百褶裙令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春天三月只是桃花盛开的日子。飘逸的衣服配上她落落大方又脱俗的气质,使之在未成年前就已经收到锦都大大小小男子的追捧。 孟霙的名字很美丽,但为人偏冷,或者用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比喻更加恰当,孟霙的美貌也是倾国倾城的,更甚至比起孟霜还要美上三分,可能也是她眉宇间的冷色更是给人一种不可亵玩的高贵。 至于孟霞她年纪小,容貌不及两个姐姐,但也是上上品的美人,她如今穿了一身素净的白衣,不过和这白衣翩翩如同仙子一样出尘的容颜不一致的就是她那跳脱的性格,可能是老幺深受父母宠爱,所以更加的刁蛮任性,若非是有着修仙之事管着,否则她一定闯祸更加多,名声更加臭。 孟谦一袭紫袍,风流俊美,气质出尘之中又带着一种妖媚的气质,二者溶于一体形成了一份独特的风景。 范子源俊逸清朗,试问儒雅之中又带着一种大家之气,与那些庶民根本就是另外一个层次,见到的人不得不感慨着世家子弟的出色。 “但行处,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仙抉乍飘今,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今,听环佩之铿锵。届笑春桃今,云堆翠髻;唇绽樱颗今,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今。”随着男子的声音,水云间里所有的人纷纷望向那几道靓丽的风景上,只见春风拂袖,宛若灵虚御风般。最终他们的视线还是被吸引到淡荷的身上,只见她一袭清爽的青衣,素雅出尘,艳红的唇瓣像是被美丽的花瓣染过一样,美丽夺目,淡淡的眸光折射出高华的大气,他们背着一股高华尊贵的威压痴痴的、呆呆的。 抚心茫茫泪如珠十 谁也不敢再出声,怕是惊扰了这样天地间难以见到的绝色,那人竟是已经,早早的将那竹竿丢掷一旁,一袭水云色的长袍上绣着青松白鹤,墨发一丝不苟的被高高梳起绾在那玉冠之中,玉色的宝石点缀。他薄唇轻抿,高大挺拔的身躯如同伟岸的青松一般,水墨一样的五官上带着惊艳和失神。 良久,那人在孟霞的一笑中回神,嘴边顿时就蹦出了句诗:“羡彼之良质今,冰清玉润;慕彼之华服今,闪灼文章。爱彼之貌容今,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今,凤翥龙翔。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招。其神若何,月射寒江。应惭西子,实愧王嫱。奇矣哉,生于孰地,来自伺方?信矣乎,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敢问仙子仙乡何处?何日来何时去?” 淡荷却是被逗笑了,那一笑天地仿佛失去了颜色,宽大的袖子十分的飘逸,淡荷笑道:“未想霍家的子弟竟也这般的风流了,霍氏贤阳可是令尊?” 那人一阵惊色,随后大喜,“霍氏家主正是家父?仙子轻云出?竟识得家父,可是家父旧识?”他一边问着一边细细地打量了在她身后的孟霜等人,心里已经在猜测着她的身份。 “原来是贤阳哥哥之子,令尊可好?” 那人一听她的称谓,惊大了一双桃花眼,向前弓身一拜,在众人不解之下,欣喜地道:“原来是孟家表姑,表侄早有耳闻您的大名,您游历在外何时归来的?” 范子源和孟谦撇撇嘴,心里已经嫌弃此人万分。这个人是骠骑大将军的第三子霍棋,其父霍贤阳早年跟随萧月华学习了修仙入门*,几十年过去了早就已经和孟鸠一样进入了武道,已然是一个武士六层的武者。亦是一个练气一阶巅峰的修者,在他们这些被秘密隐藏起来的强者中算得上一位了。也正是凭借着这一个身份娶了苍帝的八妹八公主萧锦华为妻,又因为有着敏锐的军事嗅觉而被重用,若不是姜慎友还身居其位,否则这元帅的一职就有他顶替了。 在政治联姻之下,霍贤阳也是不能够让整个家族没落的,妻子生育了整整八个嫡子后,他的四个侍妾也先后生下了六个儿子和五个女儿,不管怎么样也是子息枪声的家族了。孟家比不过这些家族也正是子息的原因。不过又有姑姑这个大人物在,无人不得不仰视。 “昨日刚刚到家中。尚未通知了京中好友,时过境迁,没想到好友的子女都这么大了。” 经二人的对话,在一旁的众人这才清楚了眼前这个美丽伦比的女子并不如她脸上那么年轻,也许已经四十多岁了。但还是没有人联想到她的身份。许是这些人的身份略低不足以得知。 “小侄霍棋让表姑见笑了。” 淡荷含笑:“我世族子弟做事向来猖狂,何时处处小心了?你做得不错,只是霍家家风崇武,出了你这个风流的倒令我诧异罢了。” 霍棋扬眉一笑,伸手相邀她进入屋中,十分的优雅高尚尽显皇家的风范,这又是和千年世家不同的。 “倒是不相扰了你们的论衡。”淡荷早就看出了霍棋身上的修为。他还是稍微弱了一些,仅仅初窥二阶中期,算得上是中庸了。自天门弟子丧失上万人后,修仙门派的势力大减,而炎行御也将所有的没有家族支撑的弟子转入了海市蜃楼的天门之内,余下的昆仑、天山、蜀山、峨眉、还有一个冉冉升起的武当正是余下的修仙派的力量。只是这些门派远不如天门,收弟子又是需要选择根骨极佳的,选来选去也选不得多少新人。倒是遗落在其他的散修占据了不少的地位。 随着九州大陆上的灵气越来越稀薄,大多的修仙者已经追求不到那御剑飞行的高度了,除了这些也是因为苍帝的限制。 想到苍帝。她的心里五味杂陈,连忙念了一个清心咒之后,霍棋略为失望地说道:“真真可惜了,侄儿可是在探究着农事的,既然表姑无意就先请吧。” 淡荷倒是觉得他心性很好,于是便自袖子里取出了一瓶丹药,笑道:“算是我给你这小辈的见面礼吧。” 霍棋原本是不以为意的,但是一打开,只嗅到清香,瞳孔睁得大大的,激动了,“表姑......这......这......”他激动得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正是。” “多谢表姑赠药。” 淡荷嗯了一下,看向孟谦说道:“我们到别处去吧!” “姑姑请!” 孟霞已经垂涎着霍棋手中的那一瓶丹药了,走了一会儿就看见霍棋和其他人告辞急冲冲地走了。 “姑姑我也想要。” 淡荷温和地看着她说道:“万事莫急,你少年冠以天才之名心性浮躁,这丹药服用多了反而害了自己的前程,待他日前去了海市蜃楼自然不比现在的修炼速度,看你的哥哥们就知道了。” “可如此我等尚未有自保能力,如此不得不为此而不择手段。” 淡荷斜看了她一眼,步履轻盈地路过了芭蕉林,穿行于竹林间,说道:“我自然得知你们的法力在强者的眼中连蝼蚁都不如,不过这蝼蚁之力不可小觑,墙倒众人推的力量不可忽视。而危险往往就是在给自己提供一个悟道的机会,心道未得,再多的表面功夫也是枉然。你的二哥哥和三哥哥我之前是给了他们帮主,现在却也是害了他们,他们要想要在那修为上前进一步就需要几百万年的等待了。常人道随心所欲,修道亦是随心的领悟而慢慢的扩展自己的修为。我再多的帮助也培养不出你们好的品质了。” 他们几人沉默,突然感受到了她的用意,她需要他们自力更生,靠人靠天靠祖先那都是在走投无路的无能之辈,一切收获的结果都是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侄儿明白!” “侄女明白!” 抚心茫茫泪如珠二十 见她姐妹二人离去,虞隐笑道:“到底是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也不知道此生他是不是就是跟着你那些美人图成亲了。” 孟谦也不恼虞隐的打趣,眉宇之间尽是消减不去的淡笑,往后看着众人说道:“好了,你们没法子的就只能够荡着这小舟过去了,我们几个先行一步了。”说着他便纵身一跃,施展了一个轻身术,脚步在虚空之中踏着,不过转眼之间人已经到了水榭之上。 “过去怎么也不带着我们一把!”范子源扯着嗓子埋怨道。 孟霈嘻嘻一笑和孟雯孟霜以及孟霙已经飞身过去了,留下的许多人知道她们没有带着他们过去的意思,便自行上了靠在岸边的小舟,嘴边一边说着:“靠人靠天靠他们还不如靠我们自己。” “他们还失去了泛湖的情趣呢!” “就是了!” “......” 孟霞就一把拎起赵绾就纵身飞去,霍棋到底和范子源还沾了表的表兄弟,所以也带着他一同过去了。 玉七娘、画三娘、陶一娘、吕二娘丝毫不在意,跟着虞隐还有长孙兄妹一起上了小舟。 画三娘见长孙策心不在焉的模样,心里暗暗猜忖着,嘴里边玩笑般地开口询问:“长孙大郎怎么的好似心不在焉的模样,这模样敢情是思春了的。莫非正是那位孟家的仙子?” 几人听她这般说着也正好看见长孙策还来不及收回来的游思,顿时回想起了方才所见到的的那位孟家的仙子,淡雅出尘之中带着的千姿百态,更多的是面对着陌生人的疏离与冷漠。 虞隐呵呵一笑,“也难怪了。”没有多余的话。 吕二娘笑道:“瞧瞧这之前还特别的三娘竟然也起了攀高低了,我说长孙大郎你这心思还是早早的打住吧!你那惊才绝艳的七舅舅可是同仙子是情意绵绵的,思慕是可,可若是久了就心底难过。你父亲可是教育你们兄妹要弃此等儿女私情,以忠孝为大的吗?” 长孙青淼还不待长孙策回话。便先插嘴道:“话虽如此,可家母可是时时刻刻耳提面命地要我和哥哥遵守世家风范的。莫不是吕二娘你不清楚了此事?” “怎么会呢!”吕二娘眯着眼,轻轻扯了扯玉七娘的袖子,只道:“这甥舅争一个女子在十几年前还是一件美事。可如今到了令尊面前那可是要罚跪祠堂的。想想还真的世风日下,早已然不见当年溱洧之美事哉。现在的那些士大夫要是想要与他妇野合,也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明面上说不得一派正经,实则不过是一介衣冠禽兽。你说呢七娘。我记得在昭和皇帝年间,玉家也是儒门的弟子,可惜的是那时候的儒门尚未有现在的那一派模样,后来你们家也算是弃暗投明了。” 画三娘这时候不满了,说道:“二娘不需要这么指桑骂槐的,也不需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不能够每一处都是错的。你们道门自视甚高自诩风流。对天下疾苦之事关心淡薄,而儒门则是重在关心百姓疾苦,当然有些人也是浑水摸鱼在官场上混一个闲职。这水至清则无鱼,你们道门有些太过于荒淫于世道,不为世人所诟病乎?” 虞隐等人见他们争论。干脆地和长孙策也不划桨了,仔细听着他们为各自的学派争论,不过这小舟已经接近了那水榭,争论的声音不远不近地传到了水榭之中众人的耳中,就是素十一也不由得停下了手中飞快的笔,看着那小舟上的几人争论,跟着他们来的大多是年轻人。纵横辩论家也是多的。几人的开火自然也牵引着他们的注意力。 长孙青淼瞥见了一眼,也跟着说道:“道门崇尚自由,追求个性居多,野合之事也不过是男女情到浓时的好事罢了!” 画三娘哼了一声,吕二娘不以为意,随后画三娘说道:“那又与四处发情的野兽有何区别?” 吕二娘嗤嗤二声。“敢情你们道门是将我们视为畜生,哦!不!禽兽吗?不过这是你们的看法,我们不会将这些世俗的观念看在眼里的,这阴阳之事本来就是顺应自然的,我们一介凡人能够抗得了天吗?不行这些你们打石头上蹦出来的吗?” “不要转移了话题。我们讲的不是阴阳结合之事。” “笑话,之前可是你不屑之的,现在说我转移话题?” “......” “......” 范子源摸摸下巴,手肘撞了一下霍棋,小声问道:“怎么这女子争论起来比起我们男子还要激烈?” 霍棋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就没听过三个女人一条街吗?” 范子源讪讪地笑了。 赵绾的父母开放自然不喜欢儒门的拘束,她也是,再者这男欢女爱的事情哪儿轮到那些卫道士的观点紧束着不放,偏偏这一次的苍帝强势,任用了不少的寒门子弟和儒门众人,大大削弱了世族的势力。不过如同苍帝这般生在道门控制之下的随意风流与浪漫之下,就算他再怎么重用这些人,不耐烦了儒门的那些啰嗦。 她听着心里也是感到十分的兴趣,这叔嫂之间的,兄妹之间的等等野合之事她见识多了,在儒门看来那种女人就该拉去浸猪笼了,可是她却不觉得什么,特别是在大世家之内,什么红杏出墙的,什么爬灰的,爬墙的。 记得之前有一个世家,一日家中宴请宾客,那个少主有一宠妾,心中十分喜欢,而那小妾又是十分美貌的,于是为了表达对宾客的敬重,特地让那宠妾玉体横陈地任由宾客们欣赏。 可不知道怎么的传到了儒门之人的耳中,什么谴责呀!什么诟病呀!那个少主被那些人成为是昏庸之人,可她却知道的是那个少主姿态骄傲不羁,风流浪荡之余,才学不输于当今锦都五公子中的其中一人,偏偏这人最喜爱的却是打铁。 “阿谦,你怎么看?”素十一清和的声音传出,孟霞瞥了他一眼之后就迅速移开了。 “规矩都是人定的。” “妙啊!” 那还在小舟上的几人终于注意到了自己方才激烈的争论已经落入水榭之中的人的耳中,有的落落大方,有的如画三娘则是红了脸颊。 抚心茫茫泪如珠二十一 上了水榭,反而是画三娘已然没有了最初的那一股清闲气,整个人还深陷在争论是的愤怒之中,她上了水榭之后就单独地倚靠在轩窗的一角,望着粼粼春色的荡漾,脸颊比起之前更加红润了些许。 长孙青淼还在暗暗得意,没有跟了父亲一起恪守那儒家的礼制等等,否则现在也要被这眼前的这些世家的小姐郎君大吐口水。不过她也知道她能够在这里和这一帮世家子弟们高谈论阔,也不过是她那个母亲的面子上。 或许一个庶女在外人道来不算是什么,但若是卞家里最受重视的庶女,放在人间也是一个尊贵的存在。 但,这并不能够说明这就给他们这么接受自己了,而是因为她那个哥哥得了这些人的青眼,自己也有些才华才没有被他们拒绝在这个世界之外。 要不是哥哥,也许她真的很难再见孟谦一面吧! 孟家的姐妹一个个无精打采的瞥了素十一以及众位才华出众的士,三三两两的结队到了木栏边,随后一副苦大深仇或是陷入了深思之中。只有赵绾一个劲的拉着吕二娘说着话儿,她本事不想落了单,巧妙地插上几句。玉七娘倒是冷淡了许多,显然还是未能从方才那一场激烈的辩论之中回过神来;陶一娘却不见得安静,不过陶一娘这人向来骄傲得很,很是不屑于他们长孙家的兄妹,她现在前瞻后仰地在众才子之间婉转,一会儿妙语连珠,一会儿娴静如水,应付自然。陶一娘她周旋在虞隐身边的时间比较多,而且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陶一娘对虞隐的心思。虞隐也似乎没有拒绝,当然,一个是陶家的天之骄女,一个是虞家的天之骄子,两家是注定要联姻的。 一时间。水榭上还是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却又区别于其他。 淡荷和故人详谈了三个时辰,已经过了午时,淡荷不用吃东西。所以也没有意识到其他人的饥肠辘辘,等到冥河堂的下人送来了午饭,她也以去寻几个小辈为由,约以改日再叙,便匆匆离去。 经过梅林的时候,看着这一片的青嫩之色,心情婉转,却不曾道其中奈何,缓缓地欣赏着眼前这娴静的梅林,一身的青色仿佛也要融进里面。这么一回头宛如一个山间的仙女,那其中恬静的笑容温暖至极,正如天空之中还未离去的金乌一般明媚。 “似花还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足。无情有思。” 一道清冷的男音自那冷冷清清的梅树丛间渗透过耳,她旋身一望,身子僵在原地,温婉恬静的笑容还未拉下,眼中的冷色已经慢慢地吞噬着她的安静,她的好心情。 “是你!” “我等你很久了。”那人这么说道。转身就穿过了几棵梅树,淡荷也跟着他。就在那梅树之中有一石凳石桌。上面摆着一壶酒两个酒杯。 “看来你在孟家设下了不少探子。”淡荷语气十分的冷漠,无情地望向他——苍帝萧昊华。 他因为也修仙之故,容貌未曾有任何改变,一副少年的模样,可眸底的深沉和冷漠就像是矛盾,像一把利剑深深地插在她的心窝上。脑海里闪现着炎儿的笑容,炎儿的绝望,炎儿的苦涩,炎儿眼中那对父亲的渴求。一张张稚嫩的小脸在跟着萧昊华的脸不断的转换着。看到他时起,原以为抑制得住的怨气仿佛又要开启了恶念之门。她垂下眼脸。这是她必须要面对的,若是过不了此关,那么还拿什么来谈论消灭心魔? 他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在他的面前落下,说道:“这些本来就是情报的手段,至于其他......”他略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要你进宫当皇后如何?” 淡荷一听,一双美目更加的冰冷了,“笑话,你是个什么身份。” “那么卞七郎呢?” 淡荷冷哼了一声,“多管闲事。” “我并不觉得是在多管闲事,只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淡荷当即拿起手中的酒杯往他的脸上一泼,他那精致冷峻的脸上被酒水湿了,水珠一颗接着一颗地往下掉,落在他的衣襟上,为他增添了狼狈与诱惑,加上他那丝毫未曾将淡荷的冒犯放在眼中,反而给他一种高华优雅的美丽。 “看来他们是在九州大陆上了。” 萧昊华不管她说他们怎么样,也知道他这么一说,她必然已经猜到了玄机和释迦的分身在九州大陆上,而且还和他见了面。 淡荷的眼中绽放出浓郁的冷酷之色,看着他说道:“东西?” 萧昊华那冷淡的眸子晃动了几下,浅浅的淡淡的,也是极快的,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你孟款儿是注定是我的人,若是你以为跟了别人修仙问道就可以避免了注定的?而你到现在还是无法忘记不是吗?” 淡荷的表情几乎就要扭曲了样,残虐地冷视着他半响,袖子里的纤纤玉手已经在手掌心掐出了一滴滴的血,带着浓烈的恨意说道:“萧昊华你不要自视甚高,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别将前世那我拿出来比较。另外,别以为你自己带有天命我就不敢杀了你。” 她的话刚刚落下,他的身子就瞬移到她的跟前,快速地抓起她的手掐住他的喉咙,不屑地看着她:“若是你敢早就杀了我。” “别以为我不敢。”就这么发狠地使了劲,她的手掌充满了力量,看着他因为窒息而青筋凸起的额角,冒出的细细冷汗,他就这么在紧张的时间里,还伸手掐住她的腰,却没有半丝的力气使在腰间;夜空一般都星眸淡淡的浮着一些什么,她不敢细想,不敢记住。 看着他一张脸因为窒息而渐渐惨白,手上的力量也随着心里被压抑了两世的怨念和恨意而加大,感受着他的生命在她的手中渐渐地流失,他没有反抗,就这么抱着她的腰,紧紧地贴靠在他的身上。他眼底的冷色已经慢慢的黯淡,像是化成碎片的荧光一样最终消失在天地之间。 抚心茫茫泪如珠二十二 “若是这样可以解了你的怨恨,那么就杀吧!”他吃力地说道。 若是再使一些力气,那么眼前这个她最恨的人就会永远的消失,自那掌心传来渐渐冰凉的触觉,她反而没有感觉到释怀,而是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拔的境地。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想要什么? 狠狠的一甩手,萧昊华整个人就已经被一股巨力甩至梅树上,断了两棵,青梅洒落了一地,被他压在身下,一口鲜血就自他的薄唇里慢慢的溢出,“咳咳......”他半睁着涣散的眼,望着苍天。冷漠的脸颊并没有因为方才的险死而有任何的恐惧,仿佛他天生就是没有表情的,正如那个前世的他。 “我说过你不会杀了我的。”他气若游丝,吞咽着血水,艰难地支撑起半个身子靠在那断裂的树干上,定定的看着她,眼中的坚定和不容他人反对的眼神令她厌恶。 “你不必太瞧得起自己。杀了你反而会污了我的手,我要你活着,要你活在罪孽之中。还有,你没有资格提起炎儿,这一世他不会再出现,前世是你亲手赐死了他;你应当是要活在自责和痛苦之中,一如他当年绝望地笑倒在我的怀里一样。不管前世是什么原因赐死了他,我都会恨你。还有别指望着这一点回忆就能够让我对你心慈手软。”淡荷恨恨地说道,眼中悬挂着浓烈的痛苦,一甩手整个人就化作一阵清风离去。 他的目光随着那一阵风的方向远离,他除了脖子被掐出了深深的掐痕之外,就后背也被方才那用力的一甩而和梅树撞击在一起,伤了,背后辣辣的一片,他就算看不见也知道那伤势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重,而且她更加的狡猾在他的经络上动了手脚,修为大减。可见她的心里到底有多么的恨他。 那个人想要利用他。而他也只是与他互相利用,前世纵使是他错过,这一世他也别妄想逃离,她注定是他的皇后。 就在那一转眼之间。不远处飘来了几个人,“主上!”几个人快速地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又看着他那一副发丝凌乱的模样,心里已经在猜忖着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够躲过他们警戒的监视,将自己的主上伤到这般境地。 萧昊华扬手一挥,“撤!” 为首的那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着他那凌乱的脚步知道他伤得很重,便没有开口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点了点头。带着身后的几个青衣男子从容不迫地跟在萧昊华的身后离去,转瞬之间,梅林已经人去楼空,只有断掉的那两颗梅树在证明着方才的事情并非是梦幻的。 晚间,孟谦和孟家的姐妹一路回到了小亭子。那里只有一个青衣的婢女还在打扫着,众人心里了然,纷纷互相告辞离去。 上了马车,孟霞靠在车轩旁,说道:“没想到姑姑还这么不等人。” “许是有些急事。”孟霈说道。 “许是吧!” 一路无言。 此时淡荷早早回到了房里,因为见了萧昊华之后,心情一直起伏着。她深感不妙,却无能为力,跟父母兄嫂说了一声之后就到了卞七郎曾经带着她一起去的地方——惊鸿楼。 俯览着锦都的夜空,她不由得叹息了一声,素手正划过琴弦上,发出几声清远的声音。轻轻地抚着一曲高山流水,心里满满回归了之前的平静。 她知道她已经无救了,寒祭的恶念虽然被她压制了,可是心魔似乎越来越壮大了,特别是见到萧昊华的那一刻。她的眼前尽是炎儿含着绝望的笑靥倒在她的怀里的样子,嘴角满满溢出的血迹扯碎了她心脏,她恨!她恨极了! 纵使以前重生回来时也未曾发觉到的恨意正如同潮水一般,慢慢地踊跃而来,心魔,她越来越满意控制了。 也许某一日,她的意识会被心魔所控制,沦入魔道,丧失理智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之前她一直在压制,在压制的,可这天道之事本来是要顺其自然的,反之则伤人伤己,不利于修行,她的修为在海市蜃楼内不断的突破,而心魔的力量也随着自身的修为而不断的壮大,她真怕! 真怕有一天会如她心里所预料的那一半,沦落为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丧失了理智的自己又会做出什么事情?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 现在已然不能够压制体内的这两样东西,增加封印也无济于事,唯有自己战胜心魔与寒祭的恶念。可是这又何尝容易? 心里的怨恨一日不平息就难以消除,她烦心,她茫然。 明明已经不爱萧昊华了,明明那只是前世,明明这一世本不会出现的炎儿,玄机释迦,你们为了和我较量也用上了这等手段。 她的眼晦暗不明,可心里明白这是玄机他们的诡计,可是她就是不得不深陷其中。每一个人心里都会有一道很深很深的伤疤,虽然结痂了,可一碰就会痛彻心扉,炎儿就是她心里那一道伤疤,不知道什么时候不会再疼了,也许不会有那一天吧! 每每想起,连呼吸都在痛着。 可惜的是,人生无常,有所得必有所失,就像是她重生了一遭,却没有永远的消除这一道不快的记忆。 “师父,若是有一日徒儿做不到怎么办?”她嘴里不由自主的喃喃,眼看着锦都城内的灯火万家明,她的心情也跟着忽明忽暗的。 素指不断的在琴弦上无措地抚弄着,明明是一曲寻觅知音的高山流水,此时却随着主人纷乱的心绪起伏着。 “淡荷,你心绪不佳不宜抚琴。”一道清朗又带着淡淡的低沉的男声自那夜色之中,如同一道清风潜入了惊鸿楼。 她听到声音时,回头一看身后之人,他一袭银白色的长袍,高华出尘,玉冠束发,墨发披长在腰后,踏着花瓣而来,腰间衔着一支笛子,黄色的琉璃玉,为他增添了不少的高贵。那一张永恒不变的容颜美得他身边飞落的花瓣娇嫩美艳,在看到她的回头之后,秀气的剑眉微微蹙起,想也没想的就踏着花瓣而来。 抚心茫茫泪如珠二十三 “如此更加会引发你体内的心魔。” “我知道。”她转回头,目光放空在远处的锦都,还有那个豪华的囚笼,语气带着闷闷不乐,令他心里也微微一动,她续道:“心魔越来越难以控制了师兄,这一次玄机知道了我的秘密,拿着这个秘密威胁着我,只要那人还晃动,只要我心底还有炎儿的记忆,我的心魔就不会消失,之前在混沌神谷之时,我经历了幻境,险些就丧身于其中;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不想刻意地去制止它,只是终有一日我会全部的沦落,那么到时候请师兄你不要手下留情,杀了我。” “淡荷!”东华神君的声音带着不容她说出这种话的威严,“不要就这么放弃了。” “我没有放弃,只是努力过了,现在想想逆天而行终究不果,不如顺其自然。我只是希望到时候,我做出有违天和之事,你可以将我杀了,否则我真怕又是一场七界的劫难。或许我想不太明白,可隐隐之中已然有此感觉。现在告知你是为了以防万一。” “你的思想你的感情一直停留在前世那痛苦的回忆中,但你必须要认清事实,不是每一个人每一个神都能够有着无情冷酷至极的心肠。你和我虽相处不多,但你为我同门师妹,我下不去手,也无法对你下手。现在你必须要捡起你丢掉的坚决,面对心魔不是我们说说就成的,而是贵在于战胜你自己。你现在就像是一个胆小鬼,自私懦弱地想要逃避现实,纵然逆不了天你也该为自己着想。不是你认为的牺牲了自己而成全了七界众生就有生命了不起的,那只会让你的仇人更加的痛快,让关心你的人痛心。你的要求太残忍,恕我无法答应你。” 她还是不够坚强的。 听着他的话语,眼内酸涩,她无法开口。生怕自己的哽咽就会随着她的声音而出,之境静静地看着万家灯火明处,眼泪滑落在琴弦上。 东华神君还是微微地轻叹了一声,移开话题说道:“你在海市蜃楼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鬼王之前被我和雾岚皇兄重伤,百年之内无法出行,所以阳女的事情你不必担心,而且她已经被皇兄带回了天界交由天父安置了。” “那就好。” 东华神君知道她心里不好受,看着她扶着石桌坐下,背对着他,心里了然却没有点破,只道:“你现在心绪不稳,有被心魔随时控制的可能,我一会儿会上传天命。留守人间协助你一同击杀玄机。” “可尚且不知他到底有多少个分身。”淡荷蹙眉,担忧地说道。 “这只能够引用秘术了。”东华神君也懊恼。 淡荷惊异,抹了脸上的泪水,回头说道:“我差点忘记了。”看着他疑惑的眼神,接着说道:“之前在海市蜃楼内我发现了隐藏在玄机身后那个出谋划策之人。不过他被我重伤了。此人我倒是不知晓是何身份,只知道玄机唤他为释迦,此人法力甚高,若非我有心魔控制突然爆发了力量,否则也难以重伤了他。师兄这七界之内除了佛祖还有谁的名字里有释迦的?” “释迦?”他细细地念着那两个字,眉宇之间不乏凝重之色,“释迦一族乃是佛祖身后的家族。只是在佛祖成佛前,沦陷之后,几乎尽数被屠杀,世间遗留下来的释迦一族,不是很多,而有如此高的修为的更是难以见得。你现在似乎是神皇之境。” “嗯。神皇八阶巅峰。” “心魔爆发之力十分强大,而又能够与你抗衡者应在你之上,仔细寻思这七界之内少之甚少,更何况又是叫释迦的,淡荷。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不可能,我听得仔仔细细的,不止一次的听见玄机在这么叫他的名字,那不是我的幻觉。师兄,你再仔细想想这七界之内还有谁有如此高明的法术?” 她一定要查出那个人,若是天界的人,她就要预防他在她的背后放冷箭了。 “这释迦出自佛祖,亦是佛界,中央娑婆世界的释迦牟尼,主管中央娑婆世界,他有两位胁侍,“大智”文殊菩萨和“大行”普贤菩萨;这个世人皆知。” “不过还有一人亦是佛界之内颇有地位之人,那就是二十诸天之一的帝释天。” “帝释天?”淡荷未觉的这名字和释迦有什么相同的。 东华神君似乎也知道她的困惑,只是笑了笑说道:“帝释天梵文音译是“释迦提桓因陀罗”,意为“能天帝”。帝释成为佛教护法神后,被视为忉利天之主。有一座须弥山,帝释天就住在须弥山顶的善见城,统领其余诸天。须弥山四周各有八天,加上中央帝释天,合为三十三天,此即欲界六天中的忉利天。同样帝释天即可以指作为三十三天之主的天神,也可指其依报。照佛教说法,任何行善积德之人,皆可转生帝释天。帝释天以人间百日为一日,寿长一千岁,即合人间十万岁。传说释迦牟尼佛本人就曾三十多次转生帝释天不过这都是传闻。据《杂尼迦耶.天杂品》所说,作为忉利天主的帝释的前生是个叫摩伽的婆罗门,他与知友三十二人共修福德,命终后俱生于忉利天,以摩伽为天主,即帝释或帝释天,其余三十二人为辅臣,即其他三十二天。帝释并不断七情六欲。” “阿修罗王之女容貌姝丽,帝释天以重金聘求,并且扬言,如若不允,即诉诸武力。阿修罗王大怒,遂爆发大战。经多次酣战,互有胜负,最后讲和,阿修罗王以女纳于帝释,而帝释则以甘露作为回报。作为护法神,他的主要职责是保护佛陀、佛法和出家人。如佛陀在树下修道时,恶魔向他进攻,扰其禅思,帝释即吹响贝螺,保护佛陀。佛陀涅盘时,他又显身,念诵颂诗。他还保护佛陀的舍利等等。” “他却是佛界之内不可忽视的天。” 抚心茫茫泪如珠二十四 淡荷沉吟了半响,默不作声,一时间东华神君也猜不透她的心思,当他以为她就这么沉思下去,她却开口说话了。 “你说他和阿修罗王有仇?” “世界刚刚形成山海大地时,光音天上贪玩的仙人便到人间游戏。其中一位仙人在大海洗浴时,因「水精」入身而生一肉卵。这肉卵经八千年后,终于生出一个女怪,身长有如须弥山,具一千支眼睛、二十四只脚,头、口与手数皆为九百九十九,样貌好不骇人,即为阿修罗始祖。女怪后又产下一男怪名毗摩质多,因有无比威力可自由来去天上人间,所以在看到天人身旁皆有无数美女环绕后,也想娶妻。女怪便替其子向美冠群芳的乾达婆女求婚,结果乾达婆欣然同意婚事,于是阿修罗一族日渐繁盛。毗摩质多风情万种的女儿,使得已有妻妾亿万的天界帝释天为之倾心,娶为嫔妃。不料帝释婚后喜新厌旧,阿修罗女将委曲告之父亲,引发前所未有的一场大战。就在阿修罗将帝释天所居的须弥山团团围住,千钧一发时,帝释天想到佛曾说若遇大难,只要念般若波罗蜜咒,便能破解鬼兵。果然一持咒,空中忽然飞出四只大刀轮,几乎削尽阿修罗王的手足,幸好遁入藕孔方避过此难,但是元气大伤难以复仇。然而天人与阿修罗的战争,并未自此划下休止符。” “在经过多年后,帝释天又爱上一位罗喉罗阿修罗的女儿,便命天界乐神带聘礼,透过歌曲威胁利诱罗喉罗应诺婚事。不料罗喉罗因气愤帝释天欺人太甚,不但将乐神驱逐出宫,并立刻发兵攻打天人。就在骁勇善战的阿修罗攻下天宫时,帝释天又忆起上次的神咒,于是阿修罗军被杀得节节败退,只好退入莲藕藏躲。就在帝释掳走了全部的阿修罗女后。罗喉罗派出一位使者前往谈判,指出帝释天身为佛弟子,不应犯戒偷盗。双方几经谈判最后达成数项协议,帝释天承认犯下偷盗戒。愿归还阿修罗女,并赠送天上甘露;阿修罗则除将爱女献与帝释,并自愿受持三皈五戒,成为佛弟子,此战终得圆满落幕。在天界的战争中,有一位阿修罗王与帝释天作战时,因手能执日月,障蔽其光,而被称为罗恸罗阿修罗,罗恸罗意即为障月。他能有以手障日月。形成日月食的威力;是因他过去生为婆罗门时,见到大火烧塔,灭火而使塔不坏,而以此救塔之福德为因,愿得大身。然虽有此愿。仍不信正法,常爱斗战,故死后堕入阿修罗道。” “由此可见阿修罗和帝释天之间的矛盾,你不会是想那释迦就是帝释天吧?” “嗯”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一个人如此恨修罗王的,另外她在心里已经排除了如来佛。 “帝释天我虽未见过,但其人性格多变,难以捉摸。又曾经犯戒,可为佛弟子,他又是能天帝。深受诸佛监管,若是他,那早就发现了的。” 淡荷一时无话,听他这么一说也实在有道理。作为二十诸天之一,他有什么事情肯定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可值钱看到的这个释迦明目张胆多时,这也是她一时想不明白的地方,若是分身? 倒不像是。 使用分身术太久反而累及本体的修行。不是每一个人都像玄机那样的。但也不能够排除这个可能,如此她也只能拜访这位能天帝了。 “你是在疑惑他?” “嗯!只是他的气息颇为奇特,非人非仙非妖,若一片祥云浸水,化为平淡。现在只是怀疑他,真假如何只有探明便知。如此一来我就要前往佛界一趟。”这就是她一头雾水不能够下定决心认定是帝释天的原因。 东华神君也紧紧地蹙起了他那一双秀气的剑眉,眸若沉淀的潭水,幽幽不见。非人非妖非仙的气息,那只能是七界之外之物,天地间被遗弃的的那些东西他也不太清楚,被放逐在七界之外的到底是谁。也许天父知道也不一定。这般想着,他立即开口道:“我得回去问一问天父,那么淡荷你就在此等候,我回来之后会与你一起赶往佛界,探探帝释天的下落。若是不行只能够祛纹谛听,也许它知道些什么。” 谛听? “坐地听八百,卧耳听三千”的能力,又称“地听”的谛听! 集众瑞象而成为具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的瑞兽。 也不知道它能够听出什么来。 “淡荷你就此锦都等候,我先回神界询问天父一二。” “有劳师兄了。” 东华神君沉默了半响,直视着郁色的眼,一手左右抚摸着腰间的琉璃玉笛,深重地说道:“比起多年前你更加的客气了。且这二人之事并非你一人之力便可,你是神界的人,不管在什么地方神界理应站在你的身后,或是站在你的身边与你携手共进。淡荷你越来越孤高了,这并非是原来的你。” 淡荷静默,像是吸了一口气,深深地吐出之后,方言:“师兄,我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他们的。” 东华神君的秀眉蹙得更凶,“别逞强,之前你在海市蜃楼也只是侥幸而已,他们既然能够埋藏了三千万年,那么背后之人不止一个,至于什么势力什么人物我们暂且不止。现在出了一个释迦和一个玄机就几乎要你的命。你可知道稍有不慎就会灰飞烟灭。毕竟你并非芙蓉女神帝,天地之间也很难再有人帮你结魂。” “就算你现在的身份有理由有责任为天下苍生做出一番大事,可也不能够罔顾自身性命。且我还说过,不是你一个人在面对着这些财狼虎豹之心的人,而且在这天地间苟且偷生的万物生灵。或许你自己还在责怪那高高在上冷漠的天条?” 东华神君倒是知道淡荷和那个叫卞玉京的少年之间的暧昧关系,只是那少年的命数终究是天道不可逆转的,若是被抓到,少不得被那些人拿着天条问罪。 抚心茫茫泪如珠二十五 淡荷泪眼婆娑,师兄的话虽然也是在说天界和责任,可是在这一刻,她才发觉这责任也没有了之前的那么沉重,而卞七郎早已经是她不可舍弃的男子,纵使爱得没有前世那么不顾一切的飞蛾扑火般,却也是戒不掉的毒瘾。 东华神君所说的她都清楚,有人相助都是不错的,既然如此也只能够稍等些时日,另外她还需要告之他们玄机的分身出现在九州大陆上的事情,交代一声也好让他们早作准备。 “如此就有劳师兄了。” 东华神君清浅一笑,那笑靥如花,整个人又仿佛身在星萤之中,高洁华美,又飘逸出尘,单单是那清浅的一笑就能够使周围的花在暗夜里悄悄绽放,暗香浮动,跟随着虫鸣声,她的脸色在夜中的灯火里绝美如画。 他确实是掌管着四季的神灵,那一颦一笑间,让人置身于春阳明媚,万物清新之中,之前因为释迦和玄机的事情而升起的沉闷渐渐地消失了。 她想,这世间的男子精油如此的美貌,如此的笑靥,发自内心的笑使得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神王更加的贴切了。 “你我久未见面,但今夜星辰明亮,不如畅谈一饮?” 淡荷抬起诧异的眼眸,就在他的微笑里疏散,怀着笑容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他欠身就坐在她的的旁边,素手在一旁的小石桌上施了一个小法术,桌上已经有了酒和甜品,斟了两杯,酒香四溢,淡荷新奇,拿起轻轻地拿到鼻间问了问,“好香的酒。” “天宫之物自然不比凡尘,此酒名为神弦。引银河边上的蒹葭、君影花加之瑶池里荷叶上的露珠为材料,酿制而成。由天宫的酿酒师恒华女巫亲自酿制而成。” “女巫浇酒云满空,玉炉碳火香冬冬。海神山鬼来座中,纸钱窸窣鸣旋风。 相思木帖金舞鸾,攒蛾一啑重一弹。呼星召鬼歆杯盘。山魅食时人森寒。 终南日色低平湾,神兮长在有无间。神嗔神喜师更颜,送神万骑还青山。” “正是摘自这首诗。” 淡荷饮了一口,眯着眼,陶醉般地出声说道:“色清透明,香气浓郁,风味协调,尾净余长,清雅醇厚。一饮之下,恍恍惚惚。竟然眼前有一白衣仙人,天空红霞满天,于一白雪之中抚琴鸣风,山河奔腾,云海飘渺。” 东华神君灿然。又为她斟上了第二杯,淡荷惜之,回味无穷之余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觉得有丝朦胧的醉意,她竟然呵呵地冲着东华神君傻笑了一阵,抚摸着那手里的酒杯,轻点朱唇。他一时看得神迷了去,见她两腮酡红,樱唇映着点点光泽,两杯下肚,他似乎也有了一些醉意,看着她笑道:“神弦酒饮下虽不烈。可下肚之后后劲就经过全身的经络通入五脏六腑,凡人一饮则可大醉致死,仙人亦不可贪杯。” “果然如你所说,这第二杯下去,我的脚步都如同烂泥一般软软的。只是今日想得开了,也想放肆一回。”说着也不顾东华神君的阻拦,夺去了他手中的酒壶,对着壶口张嘴,斟入口中。 东华神君连忙摇摇头,看着她一双烟波眼如染了轻烟一般,如梦如幻的,那傻傻的一笑竟如孩子一般纯净。他屈身靠近她,拿走了她酒壶,收了起来,见她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一直说:“给我......” “淡荷......” “师兄。”她的眼中浮着一层薄雾,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靠着,“我已经想明白了,既然我自己都放不下,就面对。我自己总是活在过去里,出不来,想要拼命地跑出来,可是炎儿总是拖着我回去。” 东华神君没有推开她,而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肩,细细地听着她酒后的诉说心里的压抑怨气,她根本就无法抵挡住这一股唤醒心魔的怨念,她是一个人,一个曾经为了爱情而付出了所有的女人,时间可以重生,她的感情却一直被留在了那充满着伤痛和绝望的岁月里。他不解爱情,却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她的爱她的恨她的所有的七情六欲,爱情就像是穿肠的毒药,充满诱惑的同时也在伤害着一个人,可世间的男男女女还是躲避不了,甚至还为此甘之如饴,乐不思蜀。看着她那醉眼迷蒙的样子,他那懵懵懂懂的心脏就像要脱离身体一样,快速非常。 是醉了吗? “淡荷......” 他的唇靠近她的,就在她那半睐的眼,清浅的轻点一吻,轻软的触感令他如同被什么蛰了一下,胸腔里的心跳越来越快,她轻呵出了清香将他的两颊也染上了酡红色。 “师兄怎么了?”她的甚至混混沌沌,根本就是迷迷糊糊地应了他的一声,睐着眼看他,呵呵一笑,一只手抚上他的脸,笑着询问:“脸怎么这么烫,不会是害羞了吧!” 东华神君的脸色越发的红润,柔腻的手掌在他的脸上作怪,他刚刚想要拉下他的,却被她突然靠近的小脸吓了一跳,反弹性的想要推开她,怎知唇上被覆上了一片温软,他清冷高傲的心像是被灌了汤药一般,羞了一下。 却被她的主动而折杀了一份傲气,他没有给她时间,立即反客为主,靠着本能的反应探索着。也在不断的探索和学习之中,他那微冷的舌不由自主多的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手臂有力的怀抱着她的身躯,柔软微凉的娇躯就靠在他的怀中,就在这带着青涩和迷醉的吻中,他似乎也渐渐地迷失了自我,同时也知道这些年来一直萦绕在心里的空虚是为了什么。 良久,他粗喘着气移开了她的,头靠在她的颈窝,不再迟疑的抱起她走入了那轻纱纷飞之中她的手臂在怀抱着他的头,呵呵一笑:“原来你是第一次接吻。” 他羞恼地将她放在席子上,身子压着她,看着她混混沌沌的样子,不由得失笑,亲吻着她的脸颊之后,将她带入怀中,一个翻身她就半倚在他的身上,她便如同小猫一样蹭了蹭,一双眼怎么也睁不开了。 他看着她,满足地笑了笑。 抚心茫茫泪如珠二十六 清晨的鸟叫声惊醒了她,淡荷捂着因为宿醉而发痛的脑袋,一片空白,只记得昨天他喝了三杯酒最后就没有了知觉,看了四周没有看见师兄的身影,心知他已经离去了。 揉了揉太阳穴就起身发髻略为蓬松,一派慵懒的姿态,她抬眼望向轻纱之外,清晨的的惊鸿楼上浮着一层薄雾,起身拨开了轻纱,缓步走了过去,望下那密密麻麻又整齐如同格子一样正正方方的房屋,许是离得远了,还是没有看清楚那一晃而过的是什么。 她疏懒地靠在那雕栏玉砌旁,三月的天气正烂漫,仔细地扫向那恢宏雄伟的宫殿,一如前世的模样,红颜白发在里面几度深秋,阴谋诡计比起战场上更加杀人不见血。前世若非她爱上了萧昊华也不会将自己禁锢在那一方巨大而华丽的牢笼里。没有一丝留恋的目光,她拿起了石桌上的琴,虚晃而过时已经到了孟府的大门。 守门的两个护卫早就那里打开了大门,走了进去,青蛾一个人走来,眼神带着跳脱之色,“主人。” “今日有贵客造访了?” “现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呢,贵客没来,不过五姑娘她已经让下人在昨日带了庚帖前来,这会儿会带上孟家远的近的亲戚前来,再者过几日二郎君要将柳氏姐妹迎进门,也应该欢喜欢喜,到时候,嘻嘻......” 淡荷随着她边走边说中已经到了内堂,见阿娇和鱼纹鱼起还有粉蝶都在,便走了进去,在粉蝶殷切地斟茶倒水间坐了下来,看着门外一道不远不近的声音传来:“是六姑姑回来了吗?” “正是。”外堂守在门口的一个青衣小婢仰着小脸回话。 淡荷扬起轻微地浅笑,“是阿霞还有阿霈,怎么了过来了?” 进来的正是孟霞还有孟霈姐妹二人,在她两的身后还跟着一对身穿着粉红色衣裳的美人,两个都是十分的美艳动人。一个楚楚动人,一个清冷孤傲,分明是不同的性格。 “昨日六姑姑您竟然就先跑掉了,可不知是去了何处流连忘返。也好教阿霞下次也跟着去。”孟霞性格比较随性大大咧咧,一屁股就坐在了她的隔壁座,抬着头看着淡荷指着那两个美人说道:“这二人就是二叔要纳的柳氏姐妹,据说一个可在人的手掌上翩翩起舞,一个则弹了一首好琴,姐妹二人配合起来就十分的完美。二叔今日就想带着她二人给您过过眼,六姑姑您瞧她们两个怎么样?” 淡荷扫视着二人也在二人羞涩的螓首之下莞尔一笑,“倒是一对俊俏的美人儿,二哥哥他喜欢了就纳进来好了。咱们孟家也难得见子弟纳妾的。” “见过六女郎。” 孟霞呵呵一笑,说道:“倒是看得出二叔喜欢她们得紧呢!对了六姑姑您还没有说昨晚上你上哪儿风流快活去了?” 淡荷赏了一个爆栗给她。见她捂着额头揉了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呻吟了一下,“六姑姑好端端的怎么打了我一下?” 孟霈干笑,淡荷则笑道:“说话这么不正经,昨日我心境不佳便外出散散心去了哪里有那种闲情雅致去风流快活。且我这么一散心也都明白的一些道理。心里也舒服宽敞了许多。昨日阿绾不是说要过来吗?我便再此等着,明日要去舅舅哪里拜访一下,若是不去反而是落了下乘,也不孝。” 孟霈说道:“我们可是一块去的。” “可怜我的酒。”阿娇吐出那么一句。 柳氏姐妹见淡荷这等美人时已经不敢有半丝的懈怠和轻佻,正色起眼前正坐在中央的青衣美人,衣着不见华丽,丝质的青衣上除了在袖口衣襟绣了花纹之外。其他的一派朴素,发髻疏松还是用了发簪固定,圆润饱满的耳垂上挂着和一副一样颜色的耳坠子。雪白的肌肤娇嫩如水,五官精致却不沾染半点尘埃,清丽脱俗宛如那水中的白荷。 她们虽才十六岁、十四岁的年纪,也曾经听闻过世间有这样的一个人美人。引得那高高在上的帝王置六宫无首。 不过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美人还是娇嫩如同二八少女一样,这就是传闻之中的长生不老吧! 淡荷笑笑,又直视着柳氏姐妹,吩咐道:“我孟家虽是千年世家。门阀尊贵,可也不会无视了你们,你们好生侍候我二哥哥,为他生儿育女,我自是不会亏待了你们二位。等过了两三日你们就可以安然过门。不知道家中可还有些什么人?”若是前世她自不会拿眼看这些妾室,现在想着的尽是娘家的开枝散叶光大家族,哪儿还有前世的这一份不屑? 那柳氏姐姐红着脸应道:“自是为二郎生儿育女。” 孟霞呵呵一笑,“还嫌咱们家家族不庞大吗?我的就有四个哥哥,也不知道母亲还有父亲哪一天兴奋了又生了一个弟弟妹妹出来,小叔叔也快要娶了那晋阜司马家的九姑娘也要生那么几个姑娘和郎君出来的。” “得了,你少在这里贫,六姑姑,昨日我回去之后将所悟的一切进行修炼了,到底是灵气不足,还未能突破。不知您是否可帮帮我?”孟霈可不是来八卦的,看了一眼柳氏姐妹,吩咐道:“柳欢欢、柳潇潇你们姐妹先回自己的院子,晚些时候二叔就会回来再给你们迁移院子的事情。” “奴婢先行告退。” “去吧!” 见二人莲步款款而去,孟霈这才回过头笑意吟吟地看着正在饮茶的淡荷,见她的发髻还是疏松,但也没有多大的注意,“六姑姑,您就帮帮我吧!” 淡荷把茶杯搁在几上,顾不得细细品味那茶水之中的淡雅玄妙,看着她后摊开手,已经出现了一颗茶色的丹药。 “这是聚灵丹,不过你现在的身体还不能够承受高级的,我就给你这颗一品低级的聚灵丹。” “啊!” 淡荷被孟霞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看着她蹙眉道:“阿霞怎么这般一惊一乍的?” “我已经想清楚我要做什么了。” 孟霈拿过聚灵丹,遮住了那直勾勾的视线,仰头吞服,自丹田处立即升起了热源。她脸色难看地看着几人,淡荷就在她身上设了一个结界,顿时她人就消失了一般。 “哎?六姑姑,阿霈姐姐她人呢?” “我在她的周围一丈的地方设下了结界,暂时看不见她,外界的声音也传不进结界内,她马上就要突破了不宜被打扰。” 抚心茫茫泪如珠二十七 孟霞惊喜地看着孟霈消失的那一个地方,“我也要炼丹,六姑姑您会吗?可否教我?” 淡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非我门中弟子,我不可违背师门外传于你的。” 孟霞一脸的兴奋之色,可不为她的不允而失落,而是更加坚定了最新定下的目标,成为一个炼丹师。 “六姑姑您就行行好帮助侄女一点一点就好了。” 淡荷斜睨着她,阿娇刚刚要呵责她一句,淡荷已经打断了她快要蹦出喉咙的话,“炼丹术所需要的基本要求之一就是火,你内丹未成,亦不可急功近利。丹药虽然能够让人成仙,可却也阻碍了未来的发展。我瞧你资质甚差,想要一步登天却对自身的心境有所影响,内丹不成你就要去寻找货源,让它臣服于你。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身体里炼丹以达到长生不老的目的。外丹和内丹的用语相同,但是所指代的含义完全不同,比如把人体比喻为烧炼丹丸的炉鼎,不过理论上还是具有相通性。古时炼丹术的传授大多师徒相承,口口相授,外人很难了解。将人体的三丹田称为“三元” 混沌分后,有天地水三元之气,生成人伦,长养万物。人亦法之,号为三焦、三丹田,以养身形,以生神气。你首先还是先把内丹练好了,再去求那炼丹术。外丹要达到虚空中清灵之气方可,否则就算失败。以你现在的能力倒是可以去炼制一些低级的丹药,只不过消耗自身灵力也不是一回事,还是等到你收了一道火源再去炼丹。” “那就是六姑姑您答应了。” “不答应怎么行?”都是自家人她不帮着自家人还能帮谁?只是一直拿着这一种丹药还有被人的内丹增进自己的修为,那是一个歪门邪道,没有经过时间和过程的淬炼,自身的修为也是不稳固的还可能有着走火入魔的危险,正道人士通常都不会选择这种法子增进修为的。 不过她是不赞同这一种修仙方法,但是在别的世界。别的空间大陆人们通常都会选择这一种法子,特别还是灵气稀缺之地特别的多。现在她不想孟霞就这么陷入这一种捷径的欣喜之中,到时候一同前去海市蜃楼,以她的天赋还是有可能成仙的。只是时日的问题。而且那里的炼丹师其实也挺多的,她希望的是她跟着他们去学习,而她可能有些懒了,还是等到她寻了火源之后再说吧! 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孟袅儿已经带着不少的表亲过来了,大家聚了聚,孟袅儿就和她一起走入了院子,孟袅儿叹了一口气,“也不是我想要说你,只是六妹妹你和卞七郎在一块多年就没想过要和他成亲吗?” 淡荷顿了一下。成亲吗? 她承认她爱着卞七郎,可是成亲,她犹豫了。 她是一个胆小鬼吧! “他会理解我的。” “理解和想法是不一样的,在你的眼里,几十年也不过是过眼云烟。有的人是等不起的。你之前和那个东诛纠缠不清,卞七郎又是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这些他就不委屈吗?他是一个骄傲的人,却为了你而委屈的忍受你的心里多了一个人。” “五姐姐,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真的希望你早些理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淡荷默不作声了,她想要的是什么?卞七郎她是爱着的。而东诛她亦是不舍的,现在还有别的事情在扰乱她的心,叫她不能够以全心全意的去爱着卞七郎。 孟袅儿说道:“我没有你的命那么长,所想的也不过是女子眼前的这一回事,做了之后才知道结果,不做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你这次回来又要呆多久?” 淡荷看着成熟的孟袅儿。脸上丝毫不见有喜色,而是多了一分阴郁,“玄机的分身我已经猜忖到了在哪儿,可能呆的时间不会很长。等到我师兄回来我就要和他走一趟佛界。” “喏!刚刚回来几天就要离去。” “若你是个儿子还好,却是一个女儿家家整日天南地北的乱跑。明日就要前去舅舅家了,你还是不要落跑就好。”孟袅儿十分不满地说道,眼中却是失落,本来以为可以好好聚一聚了,谁知道她刚过来,屁股都没有坐热呢,她就来了一句要离开的话,若是她还有着年轻时的脾气一定教训教训她。 “你也干说道说道的,我也是想着要侍奉在父母身侧,只是身不由己,我亦是有我的责任。” 孟袅儿还是十分低落随着淡荷去了幽静的地方,姐妹二人说着别的事,或是回忆当年的旧事,也算是和和气气的。 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饭,孟袅儿就跟着她住在了一块。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说的丝毫不差,东华神君找到淡荷的时候她正在和萧昊华对持,她本是也懒得和萧昊华浪费唇舌的,可是他一直在刺激她,心底似乎被撕裂般疼痛,整个身体隐隐有要分化的残影。好在东华神君的出现打断了这一场危机。 “你是何人?”萧昊华一袭黑袍,站在对面不过三步的距离,直视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银袍男子。 不得不说东华神君的风姿太过于美妙,以至于萧昊华带着不少的寻思和一抹惊艳。 很难得他会对一个男子的风姿有着这样的惊艳之色,不过惊艳过后他的黑眸在他靠近淡荷的时候冷凝住了。 东华神君神色平淡,在他的身上似乎看见了一条龙飞过,再看淡荷一脸的恨意,便知道是何人了。 “淡荷,我们快走吧!” 淡荷嗯了一声,在萧昊华黑下的脸和东华神君一起离去。 萧昊华眼中聚起了一道可怕的风暴,若是淡荷还在一定会看见在他眼中那隐隐闪过的一条红光。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阴晴不定地站立在那里,在突然出现的一道粉色的丽影转移了他的一丝丝愤怒。 “现在你应该知道如何了吧!” “如此,甚好。” 抚心茫茫泪如珠二十八 一路上东华神君还给她说起了佛界的一些事,当然也知道天帝已经和佛界的如来佛祖传过话,细叙了一些细节,有了天帝和如来佛祖的令之后,一路上都是十分的顺畅。 一日月绕一须弥山,外围四大部洲、八中部洲,须弥山下入香水海中,水面以上分上下两段,下段分为四层,第一层名坚手天,第二层名持鬘天,第三层名恒憍天,为四天王所统帅之夜神所居,属于鬼类,非天道所摄,一说第三层之上还有日月星宿天,为日月星宿诸神所居;第四层为四天王天,与日月在一水平面上。须弥山顶为忉利天,此天与四天王天皆地居,忉利天以上为空居,依次为夜摩、兜率、化乐、他化自在四天。六欲天之上覆一初禅天,与六欲天之下的人等五道众生所居世界,为一“小世界”。 而他们此次就是要到须弥山,就是为了证明帝释天是否就是那个释迦。 距离灵山有些远,就是腾云驾雾也需要了三日的时间才到达须弥山下的障碍山。 障碍山环绕着须弥山,是七重金山之一,另外的几座山分别为:双持、持轴、担木、善见、马耳、持地,此七金山多为圣贤神鬼所住。 二人一落到地面上,没有惊起树间的鸟雀却惊动可一个正在观看歌舞的一群神鬼。 “你们是什么人?”问话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回忆青年,面目端正温和,虽不在精致,但也是一个英俊的,他的手边拿着一把梳子,一脸的正色,气势瞬间就迸发了。 “我们是神界的人,我是东华神君,她是我的师妹淡荷。此次前来是为了前去须弥山。见一见帝释天。不想竟惊扰了各位,实在很抱歉。” 那青年颜色和他一起的那些男女颜色稍缓,青年说道:“原来是东华神君。” “阁下想必就是魏道柏吧!” “不愧是东华神君,我还没有说。你就先猜得出我的名字了。”魏道柏笑着扬扬唇,又仔细地看了淡荷,她如今一身朴素的青衣,俏生生地站在昏暗的藤蔓之下,“令师妹真真国色天香。”说着又想到东华神君说的要去找帝释天,再联想起眼前的这位美人儿,心下已经有了计较。 淡荷被他的担忧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东华神君解释道:“我们找他有正事,只是现在看来,等到了须弥山需要很远的路程。可能会耽误些时间。不知此处有没有捷径可走?” “那就去找辩才天女,她会带着你们去的。” “辩才天女?”淡荷和东华神君面面相觑。 “嗯,她是梵天的女儿亦是他的妻子。” 淡荷惊了一下,*! 脑子里立即就浮现了这么一句话:此等皆为女天也。聪明而有辩才,故曰辩才天。能发美音而歌咏,故名美音天、妙音天,为主智慧、福德之天神,若供养此天则可得福与智慧。 只是又要到那里去找她呢? 似乎也看出了淡荷的一脸难色是为何,魏道柏提醒了二人,轻声地说道:“去河边找她吧!” “多谢。”淡荷看向东华神君点点头就跟着他一起飞了一会儿,有感觉到速度太慢。于是东华神君召唤出了他的坐骑之一——青鸾。 “上来吧,这样会更快一些。” 淡荷动作利落地飞身而上,在青鸾宽大的背上,站得稳稳的,东华神君见青鸾回头,抚摸了它的头。“走吧!” 青鸾叫唤了一声,震慑云霄,她心里羡慕,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就是也想要驯养一只坐骑。省时省事又省力。 只是现在还没想过去哪儿找,找一只怎么样的瑞兽? 她心里乱想了一通,东华神君像是背后长了一双眼睛一样,笑着询问她:“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淡荷轻笑,“只是羡慕师兄你罢,若是有机缘自然也要收一只坐骑跟随在身边。” “那有什么好羡慕的,要是你自个儿愿意就收了一个。不过,还是找一些意识尚未开发的比较好,否则驯化的,还是生出许多异心。等确定了你所见到的那个释迦是否就是他后,我可以回神界帮你找一只比较温顺的。” 淡荷淡笑:“还是随缘吧!” 东华神君也不强求,就在青鸾的振翅翱翔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就到了河边。二人安稳地落了地,青鸾落在东华神君的旁边,啄理着自己的羽毛。 二人的视线就落在河中,那水清澈见底,里面甚至还有游鱼,水草上静立了蜻蜓,有的甚至还调皮的轻点出点点涟漪。 动与静的相结合,动中有静静中有动,甚是宁静致远。淡荷那急切的心也在这一动一静之中归于宁静,敛神扫视四周,却不曾有任何的发现。 “好奇特的地方。” “佛界自然就有它们独特的地方,你也不必惊讶。”东华神君一边说着一边凝神扫视四周,顿了一下,一派尊敬地朝着水中扬着声道:“辩才天女可在?神界东华神君但求一见。” 一时水中并无动静,东华神君也不气馁,而是扬起了他那清逸的笑容,“辩才天女可在?神界东华神君但求一见,又要事寻求天女的帮忙。” 这一次没有再像前一次那样没有任何的回应,只听得见宛若是自天际传来的天籁,一曲天籁之音传响了整条河边,“嗡沙拉沙拉德呗也唆哈......” 简简单单的一段咒语,却能够唱出了宁静致远的感觉,韵味无穷,她慢慢地静下心,听着这一段美妙的旋律重复着,回响在整条河的两岸。 她环顾了四周,而东华神君一动不动的直盯着那碧波荡漾的水面,眼底浮起淡淡的浅笑。 “淡荷,辩才天女快要出来了。” “哪儿?”淡荷还是一头雾水,待看见他那表情,也分析出了一二,同他一起看向那水上。 等待的时间是久的,耳边尽是那辩才天女心咒的歌声,带着无穷无尽的魅力,随同它的主人一起缓缓的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ps: 迟来的章节,真是抱歉了亲们,其实不是未央懒,而是电厂不给力。 抚心茫茫泪如珠二十九 淡荷还是首次见到真人的佛,和前世去佛寺里看到的塑像不一样,因为那些佛像都是按照大凉人的面孔塑造的形象,而眼前这一位,不管是衣着还是面貌五官都有极大的差异。 她就俏生生地坐在莲花座上,赤足在那里盘膝交错在那一朵紫红色的莲花上,披着一件短袖的裙子,白色和红色相结合,那白皙的半截胳膊就露在外面,面容端丽,五官立体深邃,拥有一双波斯猫一样的眼睛,宁静之中又带着一丝愁虑,终究还是带着温和悲悯的笑容,额头上一点朱砂,将她的五官缀得更加的明丽了几分。她的形象特异,拥有四只手臂,各手中一手持经典,一手持维纳琴,一手持念珠或莲花,其余一手拨琴或持装圣水的水罐。掌管诗歌、音乐,是艺术和科学的保护者,因其多智善辩,成为智慧与雄辩女神。 在一旁的是一只孔雀,它展开它那美丽的屏,目光带着祥和。 那檀口在拨弄完琴弦之后,闭上了。 不悲不喜地一笑,美丽无比。 “见过辩才天女。”淡荷和东华神君看着她。 辩才天女点点头,温和地笑道:“不必多礼,今晨就听见我的孔雀一直叫个不停,已知有贵客到临。既是为要事而来,我也不好拖着你们,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 东华神君目光清和,缓缓而道:“只是想要通过天女你的帮助前往须弥山。” “这倒容易。你们二人随我来吧!”说着她看了一眼孔雀,孔雀的身躯立即变大,“坐上它的背,它会带着你们去须弥山,到时候再由它带着你们二位回来就可。孔雀,记住不可走远了。” 在辩才天女的叮嘱之下,两人一孔雀纷纷点了点头,东华神君收回了青鸾,和淡荷一起上了孔雀的后背。 辩才天女在前。她的的莲花座飘到哪里,孔雀就游到哪里。 淡荷冷静了下来,回想起方才辩才天女为何几乎要唱完了心咒才出来的原因,眼中充满了感激。她一定也感觉到了她身上那淡淡的邪气,快要冲破她的体内了吧! 辩才天女带路的地方并不远,心跳正好一百下时,她的手边的莲花在那虚空之中轻轻一点,眼前立即出现了一道荡漾的无影洞。她看着他们说道:“去吧!”没问是有什么要事,她就帮助他们进入了前往须弥山的捷径。 “多谢天女的相助,我感激不尽。” “看你的急切样子,这要事事关重大,我必不可相阻,你们去吧!” 二人再次点点头。孔雀游进了那个荡漾着水纹的洞,一进去,那洞就关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啊——!” “淡荷——!” 没想到一入洞后,就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他们卷了进去。淡荷一时没有准备,竟然一下子一个趋趔,身子几乎失去控制地向后翻去,幸好东华神君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膊,将她提了上来。立马设了一个结界,阻止这一段路程的风暴。 待稳住了身子,刚刚经历了艰险的淡荷心惊肉跳地看着四周那蔚蓝的风暴。“这就是捷径的后果了,若是修为低的定会被卷入这一片混乱之中。” “不管是捷径还是一步步的走到须弥山,都是很艰险的,且二十诸天并非各个皆是良善之辈。走捷径反而省去了许多的麻烦。” 淡荷无语,在这一个穿梭的漩涡之中,也不过是一个时辰左右。后面的力将他们一抛,她这一次已经稳住了身躯,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狼狈。 淡荷稳稳地飞落在地上,四周的蓝色风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孔雀看着他们,收了它那美丽的屏风。注视着二人说道:“我只能够送你们到此了,事情办好之后,回到这里来,我带你们回去。” “多谢!”淡荷和东华神君齐声说道。 孔雀走了几步,就趴在草地上,假寐着眼。 淡荷和东华神君不宜久留,跟孔雀道谢之后,冲入了树林之中。 郁郁葱葱的树木遮天蔽日,草丛漫过人头,一只只和小猪一样大小的蜜蜂穿梭其间。 走过泥土带着浅浅青草的小路,淡荷和东华神君一阵茫然。 “根本就看不见哪儿是帝释天的神殿。” “莫急!” “我们只要寻着西边的小路一直走,它位于高山自下往上自然看不见神殿的位置。” 淡荷一阵唉声叹气,就看见东华神君放出了青鸾,摸摸它的头,在它的耳边耳语了一阵,青鸾张着嘴叫了几声,就展翅高飞,冲上了参天大树遮蔽的空隙。 “我们也跟着走。” 淡荷心里已经想要一只会飞的坐骑了,只是和她之前所说的那样,一切都随缘。 “须弥山倒是安静得异常。” “非也!” “嗯?”淡荷不解他为何不赞同她的话,自上来,她就感觉到须弥山的寂静,或许是有那么几只蜜蜂在巡逻着,可也不听得见那嗡嗡声,连翅膀颤动的声音也听不到,一切都似乎销声匿迹了一般。比起之前所在的障碍山更显得寂静,起码那里还有几个鬼。 “帝释天乃是二十四诸天之中最为风流多情的人物,他的妻妾比起人间的皇帝更多不知几倍,姹紫嫣红,一个个美丽多娇。有这些美人,她们的身边也少不了婢女随从。你现在看不到,那是因为她们善于隐藏,有的甚至还是这个须弥山的生灵修成的美人。我曾经听过来过这里的人说,梵天亦正亦邪,而帝释天说不得是极善,却是个贪恋美色之人。为此,我比较担心你的容貌可能会招引他的觊觎。到时候可能会成为你甩不掉的麻烦。” “不必担心我。”淡荷轻声说道。心里面听他这么一说,已经有了准备,若是不以真容相对,那就是没有诚意,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佛自然也会不满,况且帝释天还是一个人性化的天神。美貌固然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若是没有美貌,那帝释天也不一定会好脸色。且不说她的身份也是高贵,还不容他那般放肆。 抚心茫茫泪如珠三十 二人沿着小路走了一阵子,甚至还瞬移了步伐,青鸾这才回来,冲着东华神君说道:“再往西行至二百里就到了。” 东华神君偏头朝她看来,她点点头,“二百里也不远了。” 没有任何的迟疑,二人使用了瞬移术,几个残影之下,已经到了一处。 没有之前的那么寂静,自他们的眼界被遮蔽的树木移去,他们就在那一个小山坡的山腰上,自上往下看,那里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直通山下。且地势险峻,尽是石头,不过就在那鹅卵石小径消失的地方,被人一巴掌给打碎了一块地方,旁边两三棵坚毅的松树在攀岩在峭壁上,落下了几根树藤的枝蔓,挂着黄色的花朵。也就是在那里有一条连接着对面山壁的铁索桥,下面是环绕着淡淡薄雾的江水,而在对面则是一个殿宇,远远望去,朱黄色的恢宏雍容,矗立在那里,它的下面被镂空了一个巨大的洞,有瀑布自角落里分几支倾注入江中,空气中弥漫着水汽。 再仔细看,靠在那座殿宇左侧的是一个身穿着铠甲的石像,巨大的身躯靠在那里,腿浸入江中,神情严肃。绕过他的头顶那有一条可以下山的小道。 右侧的正是那座被镂空的山的小山坡上面也有一所房子。 而就在那江边,不少的女子在那里嬉戏,一阵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自下面一直传到他们这边来。 “好美的地方。”没想到帝释天的府邸这么美丽,恍若仙境一般。看看这江边嬉戏的美女就有几百人,帝释天风流多情,这后院里的美人不止这么一点吧。 “待他日你上了天界,这样的仙境府邸多的是。这雾气之中蕴含的灵气十分丰富,若是凡人上来修炼不日也有所小成,不过比起混沌神谷还有海市蜃楼稍差了一点。” 淡荷莞尔,跟着他一起走下山,一路上望到对面的远景。山峦重重叠叠一般,又有云雾缭绕在其间,甚是美丽,一看到这般。她也就顿了一下,跟着东华神君一起走到了那块空地上,那个空地不是很大,但绝对也不窄小,足足有一个亭子大小,地面上还雕着莲花和云朵。从这边望向对面,远远的。 控制着自身,也在那铁索桥上稳稳当当地走到了对面。 近了! 看着眼前的高耸的殿宇,那一种威压生生地朝着他们压来,好在他们二人的修为都不低。面对如此的威压,还抵了过去。 就在大殿的两侧又有几个美丽的侍女在看守着,衣着和那个辩才天女一样的款式,刚刚走了几步,那边的几个侍女也看见了他们。耳语了一番后,由一个长着一双波斯猫一样的眼睛的侍女走了过来,挽着美丽的笑容,“二位远道而来,不知如何称呼?” 淡荷不语,由东华神君开口:“我们师兄妹二人来自神界,吾乃是神界掌管四季之神。东华神君,这位是我的师妹淡荷女神。我们二人前来须弥山是又要事求见帝释天,不知他在否?” 侍女听着二人的身份,微微惊异,东华神君这个人他们神界的人还是知道的,但是这位淡荷女神就没有耳闻。想必也是最近才出来的人物。 再看此女,虽只是素面朝天,却有倾世之姿,她们活了几千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比眼前的这位淡荷女神还要好看的女子。一袭朴素的青衣,衬托出她的淡雅出尘。她的青丝没有像一些飘逸出尘的打扮,而是梳起了一个高高的单螺髻,髻发上还插着一朵莲花碧玉簪,还垂着几串流苏,随着她的的偏头而一晃一晃的。 “好一位绝代佳人。”侍女赞美了一下,又颇为担忧地皱了皱眉,“只是这等美貌在须弥山恐怕会招惹了天主的注目。” 东华神君也是担忧,但是不以真容相对,又会让帝释天觉得他们不敬,而正是需要淡荷。来辨认帝释天是否就是那个幕后黑手释迦。再多的担忧也别无他法,只能干脆的不阻止淡荷。 “你们既然要见天主,那么在此等候,容奴婢前去禀明。”侍女见淡荷不以为意便移开了话题,不叨唠二人的时间。 见她走回了原来的地方,跟着几个守门的侍女耳语了一番之后就走入了殿内,东华神君不愧是天界第一美男子,他就这么静立在她的身边,依旧是招惹了那些侍女兴奋的讨论。 “你在人间也呆了近三十载,一直在追查玄机的事情居多,之前师父所给予你的时间是用来还亲恩的。现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淡荷,你可有怨恨师父?” 淡荷苦笑,当初出谷是为了什么? 正如东华神君所说的那样,是用百年的时间随侍在亲人的身边,可玄机一事却生生的阻断了这件事情。 怨恨吗? 不会! 经历了前世之后,她就知道天底下没有掉下的馅饼给你吃,一旦上天给予就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做。师父收她为弟子,所出的条件十分显然。那就是神仙的责任。 或许,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也是在高深莫测的师父的算计之内。 经历的过程是自己的,而结果,到现在她还没想到是为了什么,也或许是她猜错了。 不过她并不怨恨他,反而感激他所给予的第二次生命,让她能够用来偿还前世犯下的错误。 “不会的,我感激师父,若是没有他,或许我现在已经在地狱了。”她的目光渺远,像是透过空气看着生什么。 东华神君静默,好半响这才说道:“最近听说他又收了一个女弟子,不过这次也好不到哪儿去,带回混沌神谷之后,就当了甩手掌柜,人已经去了鸿钧师伯那里了。我之前追击鬼王之时,受了一些重伤,会神谷疗伤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的。” 淡荷忍不住挂了一脸的黑线,没想到几百年前他这样对她,现在又对那个师妹做出了这一种不管不问的事情。有这样的师父吗? 东华神君一派淡定,长吁短叹能有什么用? 师父还是师父,真希望将来有一个人能够制住他这一种漠不关心的行为。 抚心茫茫泪如珠四十 和姜茉苹其实叙叙旧也就是讲讲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倒是令她都感到惊异的就是三年前看到的范子源,这几年下来,这风流倜傥的人更加的风流,更加的狂妄不羁,压根就没有在意过什么士大夫的恭谨严明,从而接了姜茉苹手下祭酒的官职,这祭酒看着没有什么位置,但是在战争发生时期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职位,因为它的另一个含义在军中的位置相当于谋士,虽说这三十几年来天下大抵太平,可是还有不少的蛮夷之国,鞑虏之国依旧盘旋在九州大陆上的最西边和最西北边,若非是海洋相隔、戈壁阻扰,萧昊华这个雄心壮志的帝王早以及攻下他们的地盘。 而范子源就是这么一个生就逢时的人物。 两年前,矗立在西北边的一个名叫契骨的大国在看见西域也就是之前的覆灭的几个大国在萧昊华的下派管理之下,一派繁荣的模样,心生仰慕,可那些人尚未开化,便生了抢夺之意,比之之前的羯胡更加的凶残,不仅仅是烧杀掠夺那么简单,而且还吃人肉,那一种吃法还真的鲛人胆颤心惊呢! 为此,不容他人侵犯他的权威的萧昊华则派了姜茉苹前往西北,连同那孟谦范子源两个越来越黑化的少年一起出征了西北。更是一战成名。 不过孟谦的小狐狸之名早就声动四方,他在那里就干干一些特别轻松的活儿,连脑子都不用,令外人根本就无法查探他到底有多么的高深莫测。 而范子源呢? 他不仅仅是纸上谈兵那么简单,这货简直就是一个鬼才。素有小沈经年之称。 他以以少胜多享誉四方,就连萧昊华得知敌军一败再败在他的手上时也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才识超群,足智多谋。出谋划策,功绩卓著。”一个足智多谋就已经代表了他。 有了范子源的独领的少年在,世族之间的力量反而越打越大了。 而萧昊华更是抛出了一个左光禄大夫的位置给他。可惜的是,他的个性本来就很狂傲。跟着孟家还有别的几家的狂妄少年一起久了,更加不屑于这些权势,反而更加倾向于放浪形骸的风流不羁。 甚至还有过跟猪在一起睡过,同时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酒仙,喝杜康以及其他的酒类都不在话下,醉了直接就睡,不过他在喝酒时袒胸露乳,丝毫不睬身边有没有女子。只觉得心里高兴就行。 不过除了这些行为之外,还有诗赋上的著作也是令人耳目一新,同时也具有讽刺那些虚伪的士大夫的诗赋、散文,铸就了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压根就不管外人怎么看待他们的十一人,因为常年爱在竹林边谈人生哲理、谈大道、谈人生趣事等等,便有了竹林十一贤的雅号。 当然现在大凉王朝的竹林十一贤包括了范子源、孟谦、霍棋、虞隐、景渊、玉子曜、阎康、白明朗、韩继英、闻人天、沈瑜这十一位,这些人就算不是正经的嫡系也是世族的人,只不过身份有高有低、社会地位也不同罢了! 像玉子曜就是出自齐阳玉氏的嫡系,阎康则是阎家的三郎君,白明朗乃是千年世家之一的一个庶支的分支之后。社会地位则是一名打铁的,韩继英从过军,是一介小市民。别看名字特别好,其实他身不过六尺,面貌丑陋,为人安静孤僻;闻人天乃是大晋王朝前期一位士大夫的后代,一心想要振兴家业,可惜的是一只得不到举荐,又懒得参加科举,于是到了现在还无所成;沈瑜出身于吴州的沈家,也是一名旁支罢了。 总而言之。姜茉苹的这个儿子不错。 现在的萧昊华和前世的萧昊华都是一个具有强烈的掌控欲的强者,所以他不会任由世族子弟爬上他的头顶。但也不希望世族马上的覆灭,毕竟他也是出身在世族之中的皇者。只是有一种‘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心理罢了!当然他的这种心理害死了前世的她,同时的也在坑害了不少功高震主的权臣。 若是放在前世,萧昊华可能没法像现在那么顺风顺水,可这一生他入了修真之道,实力强势,那么世族之间又有那些敢有那么多的小动作去反抗这么多呢? 了解了这一点,淡荷反而觉得心里安了一些,不过她也不敢掉入轻心,毕竟萧昊华现在投靠的是玄机这一边。 最令她苦恼的就是现在的她对玄机这个分身一无所知,有着前面一个比一个强大的教训,她自然要小心谨慎,还有那站在后面摆刀子的释迦才是最可怕的,她相信只要小心一点,才能够立足。 姜茉苹不凡呆的太久了,接近了黄昏时分才匆匆的赶回去,她还特地跟了姜慎友说了一边,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战争,她这个官居一品的女将军闲得没话说,同时也明白不便久留,而是帮淡荷打探了一下外界的消息。 到了晚上,淡荷直接的用起了前世那一副国色天香的脸,穿了一件胡袖的蓝色布裙,和府上的丫鬟一模一样的发型和衣裙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淡荷是神自然知道在暗中到底有多少个人在监视着姜府的一举一动,不过她就只是燃了一路的*香之后,那些盯梢的神色出现了迷幻的色彩。 和东华神君一起到了书房,只见姜家的三位表哥都在,就连舅母也在。 “款儿。” “舅舅、舅母、三位表哥,这位是我的师兄,东华神君。” “不必如此麻烦,若是特殊时,先叫我少阳好了!” 霍氏和姜慎友等人怏怏,哪儿敢直接称呼了这位神仙呀? 看着眼前这个通身气派,若非是收敛了不少不怒而威的气势,否则眼前的几人连头都十分艰难的抬得起来。 “你还没有回去跟你母亲说一说你回来的事情,要不要舅舅帮你传话一声?” “不必了舅舅,我已经用了千里传音给了父亲,想必大哥哥他们也都知道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配合我。” “你的要求,舅舅一定帮。” 淡荷展颜浅笑,与东华神君对视一笑,说道:“确实有重要的事情安排,不过我还需要我们将的狐狸们看看。”(未完待续) ps:今晚献上第二更。 相见争如不见一 辞别了姜慎友之后,二人现行回到了松林里,东华神君因为紧张而已经召唤了四方的鬼神前来吩咐了一些重大的事情之后,他回到主卧里,只见淡荷正靠着轩,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他也大概的能够想得出来,许是因为玄机那一方敌人的事情。撩开了竹帘,举步走近她,说道:“你心境不稳,心魔难以控制,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淡荷回头,不由得叹了一声,“我实在无法静下心来,直至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是我死就是玄机死,否则这一场战役无止无休。一直到了之前我们一共杀死了他的六个分身,且一个比一个强大,之前能够巧合的胜了释迦死里逃脱,还不是我被心魔控制,走火入魔之下爆发的力量以及那个强大的阵法相助,而现在我的修为尚未突破神帝之境,也就根本无法知晓对方的法力到底是什么路数。这比起之前更加的难以对付,若是师父能够相助就好了。” 东华神君顿了一下,为难地看着她苦恼的样子,便说道:“师父他不肯出手相助,若是他肯,以他的法术又何尝不知玄机的底限在哪儿?早就已经出手了,可现在迟迟未曾出手,必是他绝了相助我们的念头。我猜想这定是历练我们的劫难,一旦击败了他们或许我们就应该知道些什么了。” 淡荷暗自咬牙,她早就应该想到的,若是按照师兄所说的那样是一场历练他们的劫难的话,那么久绝了他们跟神界的那些强者求助之心,或是已经向诸神打过招呼了! 真狠! “靠人靠天靠祖先都不算好汉,我虽非好汉。但也知晓靠山山倒,靠人人倒的道理,现在靠在我们微薄之力也就只能够智取了,否则全无取胜的可能。” 东华神君微微一笑,留了一室的清华,知道她已经明白了在这样的困境里,除了依靠别人之外还需要自己的努力。而不是一味的将希望寄托在他人的身上。另外在面对强敌之时,不要以卵击石,否则就是做了无用之功。只能够依靠智慧将敌人一步一步的逼入困境。在这些年来和玄机的对战之中她肯定是非常的理解了智慧的重要性了。 淡荷沉吟了一阵,果然就收到了孟鹤的千里传音。 心里面写着卞七郎已经跟他们碰上了,他一直想着像炎行御那么转移族人进入海市蜃楼内避开这一场纷争,可是海市蜃楼未开也只好作罢。祝麟和敖璧倒是跟在他左右。避免了无数的刺杀。 另外他们已经开始实行了第三个计划,这个计划十分的周详。但不方便告诉她,也并非不信任她,而是现在的千里传音也不可靠了,一旦被法力更加高强的敌人截取了。那么连同之前的两个计划也要败露了,但是他们十分的需要傀儡。 希望得到更多的傀儡,要是能够得到之前在蓬莱山上的那一只小白鼠更加好...... 想了想还是在小卧室里面设下了结界。就开始在里面炼制傀儡了,依照他们的要求。她又是增加了一百只小白鼠,小白鼠的品级十分的高,但却是一个无息无灵的死物,就是神仙若不是仔细观察还真的难以寻见,将这一百只小白鼠送到姜茉苹的手中,千嘱咐万嘱咐了之后才开始炼制别的更加高级的傀儡了。另外她还要研习别的阵法来阻挡那些探子的眼睛才行。 说干就干,她没有任何的迟疑,和东华神君配合了一下,一个下午就将一直极小极小的蚂蚁傀儡炼制出来了。 炼制这只蚂蚁傀儡其实一点儿也不简单,中间,他们连续失败了近百次,才炼制出了一只,可见品级有多高,炼制有多么的难。 这只蚂蚁傀儡的称呼是无息蚁。 正是应了它的一个性能之一无声无息,这一只蚂蚁傀儡的小,并非是肉眼所能见的,比起头发丝还要小,一点存在意义都没有,不过别看它小,但是它跑得比起老师更加快,刷的一眼就已经是百里之外了。 另外无息蚁的另外一个秘密就是可以千变万化,在遇到危险之时它还可以变化其它的形态迷惑敌人以保全自己,一旦被敌人捉住就会自爆,它不仅能够追踪还能够和使用它的人保持着千里传音,更甚至是能够将它所看到了东西反馈给使用它的主人的眼前。 无息蚁是她和东华神君耗费了不少心力炼制而成的,所以它的威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傀儡可以相比,就是小白鼠也是万分的逊色于无息蚁。 有了这一只无息蚁在面对玄机之类,她心里的压力就会消减几分,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和四哥哥他们会合。 怎么会合呢?这个还是一个难题。 不过这个难题难倒了淡荷却难不倒东华神君,正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加上姜茉苹萧月华之流的想法,终于姜家大表哥的妻子又怀孕了! 当然并没有真怀孕,而是吃下了一颗无害的丹药,那症状和怀孕并无一二,所以呀阿娇和姜氏就来了。 毕竟是亲戚,怀孕又不是什么大喜事,女子之间的来往很是常见,况且霍氏还邀请了不少交好的贵妇人前来,当然也有一些不请自来的妇人。 他们并不瞒着霍氏他们的计划,正是因为有了霍氏的配合演戏,这个月里,门庭若市,就是萧昊华也都赏赐了三匹香云纱给了姜大少夫人。 拜访多了了也就能够移开了一些视线,况且那些暗线的眼睛现在也都是大都被姜慎友和霍氏母子那毫无破绽的演技给迷花了眼睛,所以孟鹤和孟恬孟恪孟倾三兄弟几时混进来了都不懂。 “姑姑——” 见到那个正坐在穿着一身碧绿色和那树叶无二的衣裙,隐在了巨大的松树旁,若是不注意,便以为那是一棵乱生长的灌木。 她还是依旧那么的美丽,然而这几个少年的心境又变化了不少。(未完待续) 相见争如不见二 “倾儿、谦儿、恬儿、恪儿。” “姑姑,月华表叔已经将你的事情告诉我们大家了,七郎他也混进来了。”说话的是已经成熟不少的孟恪。 其他几人将目光定在了在她身边的俊美男子,就算收敛了身上的威压,但是与生俱来的天威还是无法完全的隐去,兄弟几人纷纷惊艳于这一份天然的威仪之中,等到回过神来,淡荷和那名俊美男子一同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而淡荷的目光穿过孟家兄弟四人,看到他们的身后,那一袭月白色的玉人,唇角微勾。 “这位就是天界的东华神君?”孟倾惊叹了一下,之前就一直听见粉蝶说起这个人不停,说是此人身份高贵,乃是天帝之子、掌管四季之神,容貌那是天界第一人,如今看到想必不是他的真容。 东华神君嗯了一声,气质高华,虽然很让人仰望,但是很能够令人打心底的仰望。 孟倾心里一边欣喜一边得意,挑衅地看向那只看着淡荷的卞七郎,又见淡荷的眸光落在卞七郎的身上比较多,心里不由得泄气,暗暗地轻哼了一声,开口问道:“据闻东华神君乃是天界第一美男子,不知可否用真颜相对?” “倾儿!”淡荷打断了孟倾的念头,说道:“现在敌暗我明,大师兄的真容还不必要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既然你们几只小狐狸精都在,咱们也好商议一下对策。” 孟倾撇撇嘴,和孟谦对视之后翻了一个大白眼儿,望了望四周,淡荷却道:“我已经在周围设下阵法了。不会有人听见我们说话的。” 孟倾连忙笑道:“就知道姑姑想来谨慎。” 淡荷眼中的烦闷被他的话弄得消散了不少,跟着他们找了一处宽敞的地方,意念一引,空地上已经出现石桌和石凳。 这里四周都是树木,况且这里的花花草草都被她控制了一旦出现什么异动,她都会清清楚楚,所以在这里她反而更加的放心商议。 “你们这里的情况我也大抵清楚。”淡荷说道。 卞七郎说道:“现在对方已经将我们完完全全的监视起来。今儿个还是我们想了许多的法子才躲过了敌人的监视。真是没想到苍帝也助纣为虐。” 孟谦笑嘻嘻道:“卞七郎你还不明白?苍帝那是觊觎姑姑才会帮着玄机和释迦那伙人。一介凡人和神仙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你也是不例外,苍帝想必是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就和玄机他们一拍即合。苍帝身上的龙气强盛,修炼起来十分容易,加上龙气越重越是能够给他们提供疗伤的能源。另外苍帝雄心壮志,他既然也走上了修仙之路。那么他的野心肯定不仅仅局限于这个小小的大凉,也不仅仅是九州大陆上。” “天父不会就此任其成长起来威胁他的。” 孟谦看了看东华神君笑道:“可是现在力量微小的苍帝还足以让他感觉到威胁不是吗?可有了释迦的帮助。能够成仙也用不了多时,也许现在已经成仙了说一定。” 东华神君沉默,细细地听着他们接下去的话。 孟恪说道:“就连定海龙王也无力面对的强敌,把一个凡人变成一个神仙又是多么的容易?想当初咱们在方丈山上还不是因为姑姑提供的妖丹里面的能量。一下子羽化登仙的?像释迦之类的,法子会更加的多。” 东华神君再次沉默,孟恪和孟谦说得一点都不错。对于一个要淡荷用大阵法才能够重伤他的敌人,想要一个一介凡人变成一个神仙那都是轻而易举之事。这事儿不得不防。可是现在师妹的心魔已经渐渐控制着她,她能够完全清醒之日不会太远,以他的法力无法封印她的心魔,就算封印住了也不是个办法,只能够倚靠自己的力量对抗自己的心魔。如此他留在此的理由就是为她了。 “好了!别的咱们先别说,先说说对策。”孟恬说道。 几人围在了一起,卞七郎说道:“首先,咱们都被监视住了,倚靠的只有荷儿你的傀儡。” 几人赞同。 “我会炼制更加多的傀儡帮助你们里应外合。” “其次,现在的情况是敌暗我明,唯有荷儿和东华神君你是在暗处的......” “不!”淡荷打断了他的话,注视着卞七郎,说道:“我和萧昊华有着前世的孽债和恩怨,一日不解我便不得安生。我之前已经说明了和你们里应外合,这一次我要进去面对我很难面对的一切怨恨。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必须要光明正大的面对,所以现在我要你们想的是应该怎么样的里应外合。” “可是姑姑......” “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一点我是非常坚持的。” 卞七郎也是十分的担心,“荷儿我们可以用其他的法子的,你不需要去冒险。” “七郎,我知道你的担忧。可是我现在的情况很是不妙,这些不仅仅是萧昊华的问题,也是我的问题,之前在方丈山的时候,我的心魔爆发之下才重伤了释迦,释迦法力无边想必已经查明了前世之因,他之所以找上萧昊华也是这个缘由的。若是......”淡荷说不下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克服心魔,只能够去试一试,她不想着这些怨恨会跟随着她一辈子。 “师兄你也留在外面。” “可是姑姑,你这样做是自投罗网,去了会白白送死的。” 淡荷紧抿着朱唇,眸光虚空辽远,“这是我最后一次救赎,若是不能,那么......”她的眸光转向东华神君,“大师兄,你一定要答应我那件事。” 东华神君的心跟着她那悲戚的流光煞到了,他说道:“荷儿,不要放弃,我会求师父的。” 淡荷只是苦笑了一声后,看着一双双好奇的眼睛,说道:“那么现在咱们可以开始了。” 孟谦和孟倾最为精明,但是也猜不出淡荷会求东华神君什么事请,倒是卞七郎看到那悲戚的眸光,心里一阵阵的绞痛。(未完待续) 相见争如不见三 卞七郎就在一旁不言不语,不是他漠不关心,二十他无能为力。自从踏入修真界始,他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越发的沉重了。他原是想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可以成全她的,但是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亦或是未来,他的才智远远不足以保护她。他想要帮着淡荷的,可惜的是,基本上都是要她救他。也许这就是老天给予他才智的同时剥夺了另一种天赋吧! 仔细商讨了细节之后,孟倾等人也不多留,卞七郎留了下来。 看着一对白衣翩翩的男女,东华神君不知怎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涩,像是从灵魂之中冒出来的,一点一点的向着心边扩散。有一种情愫快速的生长着。 在东华神君走后,淡荷温婉一笑,说道:“一起走走?” “岂敢不从?” 卞七郎深深地锁住她的的浅笑,眸中柔情缱绻,一扫方才的自责,“荷儿,我知你心意已决,只是希望你在用自己当诱饵的时候,多要保护自己,而我会全力的帮你的。” “七郎,你要知道,我已经不爱他了,我只是怨他,恨他,但是并不是我还爱着他,他是我的心魔,若是我不能偶早日去处这个毒瘤,那它就会扩散全身,直至我的死亡。下这个决定之前,我已经好好的思虑过了,科叶唯有这个法子了。而释迦,自从上去再海市蜃楼时,被我重伤侥幸逃走,他不敢正面对付我,拿着萧昊华这个挡箭牌激我。” 卞七郎默默无语地静立在原地,侧身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若有似无的恨意以及一点点的暗色。就像是空旷的夜晚,高悬着的明月贝一层乌云隐隐约约的覆盖着。 他心里暗暗吃惊,心头一阵阵的悲恸,原来已经真的到无法控制的地步,荷儿,你这是要放手一搏吗? 像是知道他心里所想一般,她的嘴角僵硬的一扯。脸上的笑容随着伴着威风而舞蹈的情丝隐没。她暗叹:“你不必担心我的。” 卞七郎却一把抱住她:“我怎么可以不担心?”他的声音在她的耳旁呢喃,右手扣住他的脑袋往他怀里凑,“既然前世的爱恨情仇你从未放下。那么就好好的趁着这次彻底了结了。我希望你的眼是明媚的月亮,从未被乌云覆盖。荷儿,不要忘了我。等过了这一段落,咱们就游山玩水。闲云野鹤如何?纵使上苍狠心的在我们之间设下了一道坎,但是只要你愿意。我粉身碎骨叶要争取的。” “七郎......”她的眼眶立面已经有着湿润的光泽,伸开了双臂紧紧地怀抱着他。 世界上有着这样的一个人,深沉的爱意将冰封着的心里注入一点生机,又在这一点生机之中小心的呵护。以至于曾经暂短的情根再次一点点的长大,逐渐长成了一颗猫咪的大树,温暖着一个人的身心。 她就这样靠着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天长地久的温柔缱绻,如今。她的心情正如一朵花盛放在冬天的雪地上,不再单调,也不再那么的寂寥。 若是前世她爱上的是他,也许,她就不会那么凄惨。 但是,前世的她和他门不当户不对,她一身的骄傲也不会容许她委身做妾。 只是这一辈子遇上了。 也爱上了! “有你真好!” 她轻柔地说着,这一刻她忘记了那个愈合不了的伤疤,忘记了自己的仇恨,只记得眼前的男子。 在他劲瘦的臂膀里,感到了安逸。 “今夕何夕......”他突然出口,最后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也不知道这样的安逸还能够有多少了? 窗外的芭蕉被一阵清风吹得摇曳着它们的身姿,东华神君高昂起头,遥望着那一处的竹林,影子摇摆在地上,落了一地的苍白。 自从,身边被一个人硬生生闯入了自己冷清的世界,那个世界正如同自己的祥瑞一样,开满了一年四季的芬芳。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或许在很多年前,他还信奉为神旨,可现在,他已不复当初那般的六道清净,涉入了滚滚红尘之中。 情之一字,说不得,躲不得。 那么,就顺其自然。 然而说得虽然轻松,可碰了情爱,却第一次尝到了苦果。 或许这就是师父所说的情劫吧! 旋即他苦笑着摇摇头,想要制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可惜思维像是不听自己使唤似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她的模样。也罢!情劫就情劫吧!他也不想急于勘破这一道情劫。 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 这一夜注定许多人难眠。 直到天边泛白。 淡荷侧过身子看着卞七郎那一张越发成熟如画的脸,白玉一般的脸庞因为没有未曾留下一根青髯,难得的她阴郁的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他眼皮底下的那两道青影却让她心疼。忍不住伸手触及那两道青影,却被他握住了她的手,只闻他星眸半睐,含笑地侧头问她:“荷儿对夫君的美色可满意。” 她本来有种被人当场捉到的窘迫,但一听到他这句话,尴尬就被失笑取代了,被他握着的手抚上他的脸颊,也笑着道:“甚是满意。只是七郎这一句夫君可真是羞煞我了,不过我允许你好好努力,将这个夫君变成名正言顺。” 卞七郎的眼中布满了笑意,终于得到了吗? “这可是你说的。”说着就不正经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旋即将她压在身下。 “未曾想七郎一个清凌凌的公子竟然在此白日宣淫。” “若是这个人是荷儿,就算白日宣淫又何妨?我可不是那些伪君子,再者卞家可是世代信奉道家,本就是兴之所至。”说着已经不给她任何一个开口说话的机会。这些日子担惊受怕,也在不断的思念之中度过,现在正是她好好补偿他的时候,可不想被那些废话拿去了。 一时之间被翻红浪,羞煞了一对鸳鸯。 等到他餍足之时,淡荷已经迷迷糊糊地被他穿好了衣衫,卞七郎见她半睡半醒的模样,忍不住笑道:“荷儿今日还是去见见岳父岳母的好。这些年他们少不了的就是担惊受怕,你见见他们也能够了却了他们的思女之情。再者你就算躲,也躲不过释迦的那一道火眼金睛了,不如就正大光明的面对他?” 淡荷瞥了他一眼,想着他这一句话,也觉得他说得不错,不过现在她还是需要去跟师兄商量商量,虽不能说以求完全但也是要减少一些伤害。 “七郎之意进谏得不错。一会儿我就去跟师兄说说,晚些时候再回孟家别院。”说着就跟他一起踏出了房门,说道:“只是不知七郎有几成把握?” “说实在的,我只有两份把握,若是不出面连两成把握都没有,毕竟我们可能都是在释迦的监视之中。” 她停下了脚步,眼中布满愁色,“可是昨天你跟我们商议之时不,不是说有五分把握吗?为什么今日就降低了这么多?” “荷儿,这叫与时俱变,若是昨晚释迦派人前来偷袭,咱们还有五分把握,可是这一宿无动静,想必对方的把握十足,只等着咱们入瓮,一具擒拿了去。” 淡荷想想也心道正是,若是对方不是这么的运筹帷幄,想必早就在昨晚出手了。还好七郎提醒否则还真的被释迦骗了去。只是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直面萧昊华了,心魔一日不能消除,她就无法心安,只是真的就那么容易吗?(未完待续) 相见争如不见四 淡荷不曾想太多,就带着卞七郎返回了锦都的孟家别院。 刚刚踏入大门,就见到了现在的管家已经换成了福伯的曾孙孟子安,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孟老狐狸曾经担任过宰相之职,这一门之中的童仆都很神气,不过因为千年的底蕴,也不像是暴发户那样拿眼瞧不起人。孟子安虽说是家生子,但也考上了举人,因为无意于官场这才继承了祖宗的基业,在孟家当了管家。 孟子安一见眼前之人,眼皮子一动也不动了,反而在再东华神君和淡荷的身上停驻的比较多,不过他自幼变得了淡荷一颗智慧果,脑子特别聪明,一看淡荷就知道是谁了。心里全是敬意,看着淡荷说道:“六姑奶奶回来了。” 淡荷一边走一边问:“院中还有谁在?” “俱在。” “那就好,省去了不少时间。” 在正堂等了一会儿,果然见到了姜敏和孟舸等人出来了,姜敏一瞧果然见自己的女儿正坐在那里,旁边还有两个白衣男子,一个就是不时跑他们家的准女婿卞七郎,另一个更加出色,不知在说些,他笑了笑,还真的是如沐春风,看着自己的心里也如同春天一样温暖了。 姜敏立即眼前一亮,这这这......这才是人间极品。 “父亲,母亲。” 淡荷已经注意到了匆匆赶来正堂的一行人,落在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之上,清眸浅笑,刚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姜敏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 “款儿这个小郎又是你打哪儿顺手拐来的?” “......”淡荷看着自己的母亲。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东华神君,抱歉了一下。 孟舸倒是笑意融融,“敏妹这位可不是款儿打哪儿顺手拐来的,想必这位就是款儿的师兄东华神君了。小敏见过东华神君。”说着就要跪拜。却被东华神君施了一个小法术没有让他跪下。 只闻东华神君道:“孟叔叔即为师妹的生父,那么也是东华的长辈,不敢经受长者这一拜。” 卞七郎神情复杂的看着东华神君的举动。 他的师父是炙焰道人,通过这些年的认知。他知道七界之内均是以强者为尊。就算是孟舸见了东华神君也是要行跪拜之礼的,可如今......他侧头看着松了一口气的淡荷,摇了摇头。 孟舸没想到东华神君会这般说。毕竟据小道消息即极致狐狸孙子的传播,这东华神君乃是天界天帝之子,掌管四季之神,身份尊贵无比。那些人间的帝王比不得这等天之骄子的。没想到这个东华神君还真的是一个亲和之人。 若是瑾梦在此的话一定会忍不住吐槽孟舸的,不过她不在。 卞七郎连忙对着几个孟家的长辈称呼了一番。孟舸的几个妾室已经不若年少时的芳华,但因为保养得当,又得了淡荷的驻颜丹,勉勉强强也是有了三十多岁的模样。风韵犹存的佳人。几人几道卞七郎也是说了几句话。 孟舸和东华神君来回说了几句话,这才和姜敏位于正坐上,姜敏说道:“这些年你来来回回的也呆不了多久。现在你回来想必已经做好了抉择了。” 淡荷淡笑:“正是,果真是知女莫若母。母亲所言极是。我明日定要会一会萧昊华,了却一桩心事。” 姜敏只是笑而不语,眼底遮不住的尽是担忧,话说得简单,但是款儿你真的能够做到吗? 一个前世最深爱的男人杀了自己最在乎的亲生儿子,并且毒死了她自己,她真的能够心平气和的了却那一段孽缘吗? 正如她所说的知女莫若母,款儿的性子看似温和其实很倔强,儿女本来就是父母的债主,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真的能够放下吗?杀子之仇不共戴天,看她现在这恍惚的样子,看来是放不下的了。 华丽的宫宇,本是最为热闹的,可如今却在主人外露的冷气之下,变得十分的寂静,萧昊华就围着水池的水榭之中,一手执着酒盅;眸中沉寂。 就在宫婢们战战兢兢地立在远处之时,一个红衣翩翩的女子带着一个侍女款款而来,看着背对着她的男子,那一双妖娆的眼眸之中一阵阵的失落布满了整个眼眶,一眨眼便掩盖了那一阵阵的失落,女子看向身侧的婢子,婢子会意,就留在了水榭外面,而她继续前行,走到他的身边,“陛下。” 美人的声音娇柔似水,然而却无法让萧昊华转回头。 哀戚逐渐的取代了剩下的一丝期待,最终化为一缕灰烟,“如今大凉的疆域已经超越了大晋朝时期,王邦来潮之盛况,陛下应该高兴才是。” “江山美人,江山已然在手,可是美人......” 美人的眼神暗暗,霎时,随着他伤人的话语而消失。 “淡荷仙子本就不属于这混滚红尘中的人,陛下又何必强求呢?” 萧昊华冷漠的眼神投向身侧的女子,妖娆的容颜随着匆匆岁月渐渐流逝,纵使风韵犹存,可没了许多年前的美好。可惜的是,纵然她的美貌依旧,他也无法将一身的情思寄托在她的身上,因为在这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了走向。前世,他欠了淡荷的债,今生上天就惩罚他,要上他的情来还。 “你逾越了!” 美人苦涩地笑了笑,原来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那样,眼神这么伤人,说的话也是这么伤人。可惜她已经无法逃离他了,付出的爱也无法收回来。她不恨他却怨他,不很是因为他本就不爱她,怨他也是因为他不爱她。 得不得到他不知道,可只要淡荷恨他怨他,那么就会一直记得他,在释迦带着他到了冥界的三生石上看到了前世的一切,他才知道自己的冷酷无情,灭门之仇、杀子之仇,一个女子要多么的爱着一个男人才能够将灭门之仇抛之脑后,可是杀子之仇呢?那一杯夺了她性命的鳩酒呢?恐怕全部的爱意都随着前世的湮灭二消失了。唯余抹灭不了的仇恨。 可这又怎么样? 这一世她遇上了卞七郎,也爱上了卞七郎。 卞七郎,还生在凡世的时候,已经足以让他忌惮了,如今又入了修真界,更是一个劲敌。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活着是未来,这个人留不得。(未完待续) 相见争如不见五 淡荷着实想不太明白,萧昊华想怎么样。同时她不想去想他的用意,许是改变了而一些轨道之后,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不属于自己了,就会很失落罢了! 万丈红尘之中总有些不如意的事情。 她这日青衣飘飘,盘了一个単螺髻,银色的步摇,随着她的走动而摇摇摆摆。虽然看起来朴素,但却是昂贵的。青衣上的料子是寒家的月纱,制作而成。这月纱本来是寒家历代家主刺瞎双眼之后,日日夜夜对月织出来的轻纱,其薄如蝉翼,十分华美。后来,改由寒氏族人刺瞎双目后织出来的月纱,虽然没有千年前那么昂贵了,但也少过,一匹月纱放在市面上没有一百万两黄金是无法买到的,因为织月纱的织女们织一匹月纱就要花上三年以上的时间。本来孟家也无法得到这种料子,但是最近寒家的大姑娘要定亲,男方还是孟倾,所以特别的注重。?所以连同的她这个做姑姑的也得以穿上了月纱。 青衣的袖子上绣着一朵又一朵逼真的荷花,精致华美,又朴素清新。 配上倾国倾天下的容貌,清冷的眼神,更是超脱于红尘之外。 她就这样站在萧昊华的面前,亭亭玉立。红日就在她的身后,清风扬起她细碎的发丝,宛如一幅绝美的画。? 真真的应了那句诗: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她静立在那里,美撼凡尘、美绝人寰。 他的呼吸渐渐地有了一些变化,变得小心翼翼的。真的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将她惊走了一般。但是他心里的渴望更加的强烈了。 他一步步的接近,只为了触及眼前人的真实。等到了一步之遥时,他的心好像被什么填满了,变得更加的完整。可是多年以来的渴望岂是这小小的见面就能够缓解的?他想要得更多,得到她。是的,是得到她。比起任何时候都更加的强烈。他已经没有那一种对于权势的*了,反而是这一种得到美人的渴望。所以他不管怎么样都要牢牢的将这个女人禁锢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的心上。他听见自己温柔地开口:“你终于来了!” 她明显愣了一下。只是那么一下。眼神就恢复了清冷,带着一丝的恨意,直射向他的心口。令他的心不由得一痛。原来比起真刀真枪,她的眼神最是伤人。 其实她是看到了他嘴角边衔着的笑花愣了一下,不管前世还是今生的在此之前她都未曾见过他的笑靥,他的笑真的如同朝阳下的繁花。那一双闪亮的眼眸如同夜里璀璨的繁星。看久了冷漠的他,现在看见了他的温柔浅笑难免不会惊讶。 她的惊异就像是烟花一样短暂。一刹那之间就消逝了。 就算这么好看温暖,她已经不在意了呢!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这一步之遥,但是这一步之遥的沟壑到底有多深有多宽,也就只有他们知道罢了! “释迦在哪里?” 他竟不恼。嘴角微勾,说道:“就在这皇城之内。”其实连他自己也无法探知释迦真实的藏身之处,不过他确实是藏身在这皇城之内。至于藏在哪里他就无从所知了。 淡荷定定的看着他略显得得意的神色,冷哼了一声。她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思。可是她不怕前面是否是虎穴,毕竟他和她之间总是要了结的。 她款款上前一步,说道:“何处?” “栖梧殿。” 她刚刚要踏出的脚步微微一顿,却还是走上前,看着下方的九百九十九个阶梯,身形一扭,人就已经到了下方,他也不示弱,移形之下已经跟到她的身后,快走了两步上前和她齐平着走,到了一个寺人面前,“即刻派人到栖梧殿,告诉他们栖梧殿的主人到了。” 寺人已经六十几岁的年纪了,不过他因为跟随着萧昊华的修炼,如今也是一个武修的先天高手,他惊讶地看了一眼青衣淡雅的淡荷,惊艳于她的清冷之下,连忙应了一声就离去准备了。 淡荷神情莫测,但也少不了清冷和一抹细微的阴鸷,“你什么意思?” “你是栖梧殿的主人。” “呵呵!”她连忙冷笑,“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他正色道:“前世的你不正是这宫殿的主人吗?” “不要跟我提什么前世,前世是前世,今世是今世,我虽未忘记,不要随随便便的说这一句话。” “可那是事实。” 淡荷本想发怒,但是还是忍了下来,“萧昊华我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陪你玩下去,也不想玩那些所谓的前世今生。我已经明白的告诉你,我的目的是释迦,所以你还是不要耍什么花招为好。” “好,我不说前世今生,我看过了三生石,也在释迦的帮助下或许了前世的记忆,我已经看出了你的心结。” “那又怎么样?”她的声音变得尖利,样子变得有些狰狞的美。 “炎儿很像我。” 她沉默了下来,直视着他现在的样子,虽然他已经踏上了修真这一条路,可是这些年的忧郁让他的样子变得有些沧桑,的确萧炎和他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长得十分的像他,不过是她珍若珠宝,而他却弃之如敝履罢了!想罢,眸中的冷色更是重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眼内更是苦涩了几分,但却被他完美的掩饰掉了,“确实我毁了你的信念,你恨我怨我也是情有可原,只是我是一个帝王。” 她哂笑:“帝王?帝王就可以灭九族,杀子杀妻了吗?前世的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竟然折磨到我绝望?若非得意重生,我想必就会想最后的样子一样永远的活到生生世世。现在我不再爱你了,怎么着急了?果然还是瑾梦说的,男人就是贱,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得到了反而就不珍惜了。现在的你就是如此呢,萧昊华。的确炎儿是我的心病,若是不除去就会和释迦跟你所说的那般从此堕入魔道六亲不认,现在的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呀?” “款儿.......” “不要叫我款儿。”她的身形快速的移形离去了。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又睁开,跟了上去。(未完待续) 相见争如不见六 她看着眼前巍峨华贵的宫殿,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说爱恨已成永远那是假的,她依旧是放不下对萧昊华满腔的恨意,最放不下的是对炎儿的执念。 宫门打开,里面陈设的物件竟然和前世一般无二,她的心被狠狠一击,目光定定的盯着落在床头的那一把弓弩,小巧玲珑,一看就知道是六七岁孩子初学骑射之时所用的弓弩,一旁还有一些箭袋,装着十二只箭。 她的心痛已经无法抑制,“萧昊华,我原本打算发过你一回的,没想到为了毁掉我,竟然和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冷冷一笑,但是手并没有去毁掉这一份奢望的陷阱。手中挥开了哪低垂着的珠帘,那珠帘立即散落各处。 然而这一方天地之间忽然变得冰蓝冰蓝的,从那四散的珠子一点点的结成了一道道的冰棱,那冰棱直冲她而来,她运转法力将自己包裹在其中,面容沉静地加固防御的同时,另外一只手则发起了攻击,一道神力直直的冲向了弓弩的方向,一道阴冷的气流立即对上了她的神力,发出了巨大的震动,一个蓝色的人影就出现在眼前,没有任何的表情,他的头发已经变得深蓝深蓝的,如同海水一样的眸子不带任何的色彩和情感,就站在那散架的床榻前。 “没想到你会自投罗网。” “我心甘情愿。” 玄机那没有感情的眼底仿佛略过一丝隐痛,他摸着被他控制住的小小弓弩,说道:“为了请君入瓮,主上准备了两个月,布置了这一个小小的人间宫殿。你还是来了。” “是。”她心里有着过不去的一道坎。是心魔。她几乎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压制,去抵抗心魔,可是越是压制,它就越来越能够影响自己。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不能再支撑下去,还能够撑多久。 玄机看着她,眼神永远冷冷的,“真是愚蠢。跟她一样的蠢。” “那不是蠢。起码我知道自己活着的价值和意义。你和释迦利用三生石给萧昊华知晓前世的因果,促成了现在人魔互相勾结的局面,引我入局。你们利用了我的弱点。可是我不会再隐藏。也无从隐藏我的弱点,起码我还是活着的。”淡荷的声音清清冷冷的,但是每一字每一句却像是陈述着一件非常小的事情,现在的玄机跟她势均力敌。她不惧,只是遗憾罢了。 “活着。你重活一世也还是这般无能。前世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被自己的枕边人杀死在眼前,你无法脱离这个梦魇,只能够一步一步的被它蚕食。你最疼爱的儿子这一世再也回不来,你也不愿意再将就。而天界那一群也不会同意你堕入轮回将你的执念带回给你。不如跟我们合作,你你能够不受天条的约束,将你的儿子带到这一世来......” “玄机。你有你的执念,你可以不顾一切;而我有我的执念。亦有我的道。”她拒绝了玄机的诱饵。“释迦呢?” “你不会见到他的。” “也是,他从来就是一个藏头露尾的东西。” “那么,战!”他的手边已经已经射出了如同牛毛一班的冰针,她外罩的罡气上,因为她不时的输入了法力,抵挡住了玄机不停歇的攻击。就在他见攻不破之时,想要拿出发起,她的手边已经多出了莫问剑,撤掉罡气,剑身已经分出了上万把剑,万剑齐发;玄机躲躲闪闪,一时之间也将她无可奈何。 这座宫殿本来就是一个结界,所以不管里头打斗得多么的厉害,所以就没有祸及外面的凡人界。 你来我往之间,二人斗得酐畅淋漓,数千来回,因为不相上下,所以双双都有伤在身。 忽然身后被一股贪婪的、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吸力,将自己的法力一点点的吸走,淡荷痛苦的扭曲着面庞,恨恨的看着玄机那用玄冰幻化而成的剑刃直直的插入她的心脏。剧痛到麻木,冰冷一点点的夺取她的温暖,她全身无法动弹,无能为力。 直至知觉渐渐消失,力气一点点脱离,眼睛里看到的朦胧变成了黑暗,仿佛时间已经走到了尽头。 正在家族之中苦苦挣扎着的卞七郎忽然被胸口的绞痛抽干了全部的力气,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不祥的预感弥漫在他的心间。 然而他来不及撑起他的身体,意识已经随着那绞痛感而坠入黑暗之中。 在卞家众人的惊叫之中,他的眼泪竟然没有任何意识的流了出来。 而就在淡荷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萧昊华已经推门而入,“释迦尊主手下留情。” 释迦,看着踏进结界之内的萧昊华,眯着他那无情的眸子,“若你不能给我一个理由,哪怕遭天谴,我也不会对你这个人皇手下留情。” “淡荷她既然是神的弟子,杀了她只会让那位知晓,虽然您吸收了她所有的功力,但是还是无法和她的师父一争上下吧!其二若是她能够为我等所用呢?” 释迦看着手里气若游丝的淡荷,将她丢给了萧昊华,直视他好一会儿,“她并没有同意跟我们合作。” “如果她失去记忆呢?”萧昊华冷淡地说道,淡荷的身上已经开始结冰了。 释迦来了兴趣,忽而笑了起来,说道:“怪不得,怪不得。人都是狡猾的东西。等到她失忆了,或者修改了她的记忆,到时候她被心魔完完全全的控制,想不为我所用都难。人皇啊人皇!你确实适合做一个人皇。你说服了本尊。这淡荷是混沌老祖的徒孙,那菩提子老道更不是吃素的,这些年来,本尊一直东躲西藏,实力虽吸了她的修为,但是远远不敌菩提子。你点醒了本尊。那么放了她又何妨?” 玄机在释迦的离去之后,身影也消失不见了,他这一具分身的修为大大锐减,并不足以对上有些神。 结界没有被撤离,宫殿之内被毁掉的东西,被他收进了腰间的玉佩之中。 一挥手,那一张床已经恢复了原样,他小心翼翼地将被冰封着身躯的淡荷扶上床。他试图用灵力将她身上的冰融化,却发现,接连几个时辰过去了,一点融化的迹象都没有,反而越结越厚了。 他依旧不放弃,就在他精疲力竭,体内灵力全无之时,玄机的蓝色身影消无声息的出现在床边,映雪一般的手一挥,那冰块全然不见,他那手中出现了一块雪花一般的丹药,放入了她的口中。 萧昊华看着他,玄机更是不解释的再一次消失了。对于狡猾的人类他是多不愿意接触的。 他蹲下身子,将她那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耳际,看着她那还苍白着容颜,薄唇轻轻吐出:“款儿。”(未完待续。) ps:考试考试,上课上课。暂时填上一个巨大的坑! 相见争如不见七 当空茫茫的一片逐渐的被一缕光线,直射得眼睛生疼,她用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良久,她才移开手指,撑起酸痛而僵硬的身子,靠在被褥上,看了看周围,嘴里喊着:“梓言。” 这时候,一个身穿着粉色的宫女装扮的女子走到了跟前,“娘娘,您醒了。” “太子呢?”她的目光触及床边的那精致小巧的弓弩,眼底柔柔的。 “陛下检测太子殿下的功课,想必会在陛下那儿用膳了才过来。”梓言扶着她起身,几个宫女整齐有序的进来,为她穿上了雍容华贵的裙子,正红色的宫装衬得她的面容更加的雪白,仙气没有被艳丽所掩盖,但偏生了一丝丝的娇媚。 她走了几步,坐在妆台前,铜镜里的脸并不清晰,长发也被宫人熟练的梳了一个飞仙髻,她拿起耳际的长发,迷糊地问了一句:“我的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长了?” “娘娘的发向来这般长。” 她的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入手的柔腻水嫩令她不敢置信:“这是什么回事?” “娘娘不记得了,这是您为了压掉那个贱人,便派了人去找了药,改变了自己,要是陛下看到您这样,肯定不会冷落您的。” 她却是冷冷一笑:“红颜易老,真是可笑啊可笑!” 梓言不知道她为何说了这样的话,不过还是回了一句:“陛下的心早晚有一天会回到您的身上。” “是啊!”眼睛看着这不属于人世的姝色,一颗心却是飘到了遥远的地方。 要是当年她是这般的容色,也许她就不需要活得那么辛苦,她也就不会多年求而不得。可惜只是奢望,只是也许。萧昊华那样的人永远不会因为她的容貌而放弃江上。这天下的。以往她只是活在了自欺欺人之中,她原来还在爱着他,如同飞蛾一般,不死不休。 午后的阳光正懒懒散散地折射在窗台上的兰花上,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锦缎华服,头上的发饰一根接着一根。一样接着一样。沉沉的,就如同她的身份一般。 她慵懒至极,似乎是厌倦着后宫里汲汲营营的生活。 “母后——”一个精致到了极点的男孩沉稳地迈进了这宫殿之中。将她所有的烦恼,所有的抑郁冲走。 她就这么看着俏生生的萧炎站在自己的跟前,唇边已经在他的叫喊声中绽放出一朵艳丽的笑容,将他拉到自己的旁边。迫不及待地询问:“炎儿最近又长高了不少,少师哪儿可是有教了什么?你父皇可有夸你了?” 萧炎向来沉稳地小脸上有着淡淡的喜色。但是嘴里却是说着:“您一下问这么多个问题,儿臣该要先回答哪个呀!” “你这孩子!”她轻笑。 “学的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父皇他考儿臣之时,已经夸儿臣了呢!父皇还说了。太子乃是下一代的帝皇,可能下去他会教儿臣帝王之术,进入朝堂。”萧炎说到这儿。也是眉开眼笑的,和他平时忧郁的样子更加的让人亲近。 “他真的这么说了?”她不敢置信地问道。 “天子一言九鼎。” 她还是不敢置信。她知道他在防着自己,只因为自己出身世家大族,有着十分出色的哥哥弟弟。成为他的皇后这二十多年来,她也曾经幸福过,只是这幸福如同烟花一样的短暂。最多的无不过是痛苦、嫉妒、怨怼。最恨的还是他对着别人温柔笑意,对着别人生下的子女关怀备至,对炎儿却是冷若冰霜,极不待见。 萧炎看着这般失魂之模样,向来沉稳的他,眼底出现的则是脆弱,他半蹲着靠在她的怀中,轻声说道:“母后,您最盼着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母后怕这只是镜花水月。”她将儿子抱在怀里,看着他的眸子说道:“母后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最疼爱的也是你。” “可您也是深爱着父皇的。” 她看着他关心的眼眸,笑得苦涩:“深爱又能怎么样?你父皇有他的爱人,有他的解语花,唯独我这棵牡丹,看不见时稀罕,看久了那是腻了!我盼着他的怜惜已经二十几年,也不知道还能够盼着他多久。卞家的女子比起母后漂亮,比母后有才华,更是你父皇心中求的那个人。这么多年来都是母后在爱着你父皇,太累了!” “母后。还有炎儿呢!”说着抱着她的腰身的小手越发紧了。 她的阴郁在他稚嫩的话语之中渐渐地消匿。是啊!爱着他的执念还能够支撑着自己这苍老的心多久,现在的她有炎儿在身边。 日入西山,很快的一天准备过去了,打发了东宫的人,将炎儿留在了偏殿,看着他熟睡的小脸,她满足地捋顺了他的发。灯火在笼内激烈地燃烧着它的生命。就在她呆呆的看着他的小脸一动不动之时,身后站了一人。 “梓言,本宫不是说了吗?一会儿自会回去。”她的语气轻轻中带着不耐。 说完了也不见身后的人有反应,她连忙转身一边数落:“本宫不是说......臣妾......”她恼怒的话语在见到身后人之时,吓了一跳,不过多年面不改色的修养,令她很快地变换了端庄有礼,刚要下跪请罪,眼前的人却先一步抱着她的肘子。 他的容颜竟然没有印象之中那样的苍老,反而和年轻时期一般无二,直教她愣愣的望着他的容颜,他的手并没有放开,柔和地望进她的双眸里,声音带着一丝温柔的磁性:“款儿不必多礼。” 她也就没有欲拒还迎,接受了他的恩典,心里反而没有那种期待了,这让她觉得十分奇怪,却没有想到什么,只是觉得可能是因为他的温柔是陌生的,所以她才会这般。大概是猜不出他的意图是什么,她的脸上像是戴上了厚厚的面具,温文有礼地说道:“这么晚了,陛下您怎么过来了?” 他向来凉薄,也从未这般温柔的对待她,从他进来一直到现在牵着恍恍惚惚的她回到正殿,唇边一直挂着浅笑的。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只修长的手,将她白皙莹雪的手包裹在里面,天气并不热,但她的手心却因为他,而冒出了细汗。 他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这一世,她在他的面前第一次露出比较温和的面容了吧!(未完待续。) 相见争如不见八 看着殿内的烛火,她十分的诧异,虽然只是点燃了四根红色的蜡烛,却教她十分的震撼,“这......” “可记得当年你我相遇之时?” 她收敛诧异,眸光追逐着他的眼神,细声询问:“自是记得,陛下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只是后悔了!”他锁住她那带着疑惑的眼,带着自嘲的笑了笑,将她的手搁在自己的胸膛上,一直强壮的胳膊一把抱起她的腰,低头就封住了他臆想许久的红唇。 后悔什么? 后悔,要是他没有那么的心狠手辣,没有那么的冷酷无情,也许也就不会让他有着这一世的求而不得,以及......愧疚。 她就在自己的面前,忘记了今世的事情,记忆留在了前世,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着猜疑,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想,一定是自己伤害她过了头,才会这般的小心翼翼,才会这般的失去对他的期待。在她的眼中,他只能找到一丝隐藏在眼底的爱意,其余的都是惶恐。他看着她,也觉得好累! 他的母后向来不会在他的面前表达脆弱,而她将自己的骄傲全部隐藏在这华丽的宫装之中,他的冷漠一次一次的伤害了她。 忽然他就想起了在三生石上看到的最后一幕,她看着那一碗最猛烈的毒药时的表情。 死寂、荒芜、绝望、苍白。 唯独没有恨、没有怨。或者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怨恨了。 想到此,他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轻吻着她的发丝。虽看不见她的神情,但也知道她有着疑惑不解。他低低的笑声在她的头顶荡起,她的心很是平静。平静到自己都在诧异了。 忽然身子一轻,被他抱起,往榻边走去,整个人就在天旋地转间落在了柔软的丝被上。墨发铺在金色的丝被上,十分的迷人。 他看得入迷,就这么低下头想要吻她,但却落在了她的脸上。在他皱眉之间。他已经被她推开了。 “臣妾有些不舒服。”她抗拒她的起身时,萧昊华已然整理好衣袍,在她小心翼翼之间。神色冷肃,眼底正闪过一丝什么,不过被惶恐的她忽视掉了。 “那就好好休息吧!明日我再来看你。”萧昊华的语气轻柔,神色也跟着柔和了起来。若是她细看。一定会看到他的苦涩,也会听出他的苦涩。 珠帘晃动。他的身影已经离去,而她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楞了一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动作。明明自己对他是期盼的。是爱着的,可是现在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却让她无力去承受了。难道自己是受虐的?习惯了他的冷漠无情,习惯了他宠着别人。也习惯了自己在这栖凤宫之内等到灯火燃尽?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了! 醒来之时容貌的改变也许还能够让她糊里糊涂的对着镜子照了一个上午,可是面对他的柔情万丈。她却是极度的抗拒。 她想,自己肯定是疯了才会拒绝自己所爱着的人。 想不通的她,呆呆的看着放在屋子里的蜡烛燃尽,一宿未眠。 也许知道她无意识的抵抗,他最近****到宫里来跟她说说话,带着炎儿学习帝王之术,一点儿也不避讳她。 虽然如此,但他一直没有让她出了这座宫殿,只是禁锢她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内;这让她很是不安,他在她的心中向来是一个野心极大的人,禁锢她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他要对父亲,对孟家出手了吗? 她在****的不安之中,也逐渐的消瘦。 萧炎这个月以来过得十分得意,他不仅得了自己孺慕的父亲的赞赏,对于朝堂上的琐事更是可以和萧昊华畅言,这使得她的心里得到了安慰。同时她更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萧昊华,毕竟她之前拒绝了他的求欢。这段日子以来他对她一直都很好,可是心里的那个陌生和疏离不是骗人的。她无法欺骗自己,用自己的妥协去赢得他的注目。她甚至在想,是不是这一张面皮的吸引力是不是太过于强悍了,所以他才会这么有耐心对她。 人想太多了,就生了愁绪,人一愁了,就会不安。她整日恍恍惚惚地看着萧昊华对着萧炎的好,心里十分复杂。 这些日子以来她也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 自从一个月前自己醒来后,不仅自己的脸了,头发变长了,可是自己却不是很吃惊,仿佛是习惯了。她明明记得就在醒来的前一天,自己刚刚从太后哪儿回来,自从睡了一宿,一切都变了!若说是梦境,掐自己会疼,也太过于真实。 而且萧昊华容貌十分的年轻,一如初见,更是时而冷漠时而温柔,待她也从未的好。 固然这般好,可是她的潜意识里是抗拒是疏离,心里没有一丝的感动。看到他对炎儿的体贴更是这是他欠炎儿的,理所当然的。 她摸不清了。 萧昊华正在教萧炎百步穿杨,看到她心不在焉地在一旁,在萧炎的耳旁说了一句什么,萧炎笑了笑,萧昊华就走过来了。 “款儿。” 他的声音低沉,笑意浅浅,打断了她神游的思绪,她的视线在他的由远及近的到面前之时,脸上带着轻浅的笑意,看着他。 “你可是怨我不让你出宫?” “......”看着这一张俊美的脸,她猜疑他的动机。 真累!真心累! 这些年她纵然期待,可在这后宫里汲汲营营二十多年,为了儿子,为了自己这个妻位,她算计过别人,也被别人算计,嫉妒过别人,也被别人嫉妒;能够走到今日这一步,也是付出了代价,也在猜忖着别人。要是自己还天真,那么她坟头的草早就高了。 她知道他是一个极有野心的帝王,每一步走都是按照自己算计好了的。现在他突然变了,变得自己看不清的陌生,她都要费心的去猜去想,他这么做所得到的好处。 “这阵子外头不太平,各宫之间不得来往,你不晓得也不怪。等外头的事情平息了,我会让你和炎儿一起出去的。” “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吗?那孟家怎么样了?” “孟家那边你不必担心。” 孟款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臣妾记得,下个月就是舅舅的生辰了......” “款儿有什么要送的,我差人去送就是了!” “......”孟款儿没想到他的回答和他温和的眼神天差地别,为此她的心里不得不自嘲自己的自作多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