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上天了(婚宠)》 第一章 “老板,再来三个鸭血,两只贡丸,两只牙签肉,一份儿粉丝……”清亮的女中音,惹得热闹的小吃摊上的众人都回过头,原想着这么悦耳的声音的女人,长得定是不差的,岂料入眼的却是个稍微有些个胖的女人,虽然那头长发漆黑漆黑的闪着光泽,可全身上下,也就那头发能看,其他的,从齐齐转回头继续热火朝天的在滚沸的铝箱里捞串串的众人的一致动作里就可以得到答案。 “好嘞,给您再加点麻酱放点儿醋?”中年大叔在已经看不出原色的围裙上抹了两把手上沾着的不明物,扯着嗓门儿喊了句。。 “谢谢老板!”咧着嘴笑开了,老板也笑着,缺了颗门牙的牙齿亮晃晃的闪了闪。 一看这女人都是十字路口这家小摊儿上的常客,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能让老板记住人,这不是见天儿的吃,也肯定是一周吃上那么两回三回的。 接过满满两纸杯串串儿,一杯递给旁边站着的人“东城,趁热吃吧。”等到人家接在手里的时候,拿起一颗贡丸大口咬下去,浓浓的辣香味溢满口腔,可惜汤汁出来了,烫的不行,女人吸着气大口大口的嚼着,满足的眯起眼睛。 “真好吃,东城……你也吃啊。”热气熏红了脸颊,使得原本看似不起眼的女人多了些艳色。 一手搭着西服外套,一手端着一次性纸杯子,满满的竹签倒刺着,卫东城细细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在看见红红的嘴唇时,移开了视线。。 正是每天下班的时刻,川流不息的人群,排成长队的车群,红的像要燃起来的火烧云窜在天际,傍晚的暖风从身侧溜过,女人耳旁有几丝头发被风吹起,卫东城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抓住那几根发丝,手伸到半空中时,顿住了。 改了方向,垂下来拿起一根竹签,就这样拿着,有个几秒后放进了嘴里,然后觉得味道不如记忆中的好。 “嘿嘿,好吃吧?”在得到肯定的点头后,宁馨满足的像个孩子,仿似那是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被人夸奖了。 肩膀上背着一个大大的布包,白衬衫,卡其色的棉布裤子,方口平底鞋,头发编了个长长的辫子垂在背后,发尾扫到了臀迹,最最普通的装扮,可是有人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拜现在的“白、骨、精”的审美观念所赐,宁馨这种女人肯定和美人沾不上关系,三样儿里面唯一能沾上的就是个白了。宁馨的皮肤是真好,许是稍微有些个胖的缘故,皮肤qq的水嫩,仿似你沾上稍稍使点力压压 ,皮肤下就会有水珠子滴出来。 一米六五的标准身高,可是看着腿很长,可能是衬衫有些个短的缘故,屁股紧俏俏的绷着裤子,胸前高耸着,整个身体呈完美的流线型,这是只有情场老饕才能品得出来的美。现在的年轻人,只要看见女的是个瘦子,五官稍微端正点,再加上露点胳膊腿儿的,定位已经是美女了,宁馨这种大婶装扮,加上微胖的身形,抢在小摊儿前吃串串儿的年轻人都自动没了兴趣,只有几个,偷瞄了宁馨的胸部好几眼。所以,宁馨真不丑,只是不瘦,只是让人不惊艳,因为她的身上透出来的气息,很居家,很良家妇女,惊艳的时候,也许可能不是这时候罢了。 沿着马路,两个人边走边吃,从后面看过去,很像是两口子下班了一起回家的画面。刚咬了一口鸭血,一辆黑色凯迪拉克无声的从他们身边滑过去,在约莫有个五六米的时候停住了,两个人都没有在意,继续往前走。路过车身的时候,宁馨下意识的看了看这车,只觉得这车定是很贵,因为看着就光鲜亮丽的很,她不认得这是啥车子,也就只是瞄了一眼,然后继续嚼着鸭血脚步不停。 “宁馨。”清冷的声音传过来了,宁馨的脚部顿住了,下意识的把手里捧着的杯子藏到身后,一想起人家就在身后,又藏到身前,低着头不敢回身。 “宁馨。”低沉的声音又叫了一遍,卫东城看过去,半降的车玻璃,隐约看见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和笔挺雪白的衬衫领子。 “东城,你,你先回去,我有点事儿,我,我先走了。”说罢就要转身。 卫东城的眉毛皱的紧紧的,宁馨在紧张,一紧张就结巴,又看向身后的车子“你表哥?” 宁馨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开车门,看着里面的人往进挪了一个位置,然后低头坐进去,留下卫东城端着有些凉了的串儿。 悄悄的挪了挪屁股,更紧的往车门那里移了移,宁馨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前面司机的后脑勺上,就连脊背,都挺得直直的,车内原本清爽的带着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被一股小摊儿上特有的味道充斥着,不自觉的咬着下唇,宁馨不知道该怎么办。 “扔了!”简短的两个字,带着冰渣子迎面扑过来,手里一抖,有几根竹签掉了下来,弯腰捡竹签的时候偷偷看了下车内,没发现有什么扔垃圾的地方,难不成直接开窗户扔出去? 一只手伸过来,弯着的脊背立时僵掉了,屏住呼吸,在那只手横过腰部的时候下意识的收了一下腹,然后看 着座椅旁她以为是高级艺术品的摆设瞬间在她面前打开了盖子。 手还是顺着来的方向收回去,宁馨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她感觉那只手似乎故意蹭了一下她的胸部。乖乖的扔掉手里的东西,砸着嘴,宁馨觉得好可惜,还剩好几串儿呢。 “以后不准吃路边摊!”硬邦邦的语气,宁馨委屈了,可还是点头了,因为这人的话从来都是带着命令式的语气,她很想说一下不要这样子说话,可是她不敢,宁馨不承认自己很胆小,她只是,只是,好吧,她也不知道她只是怎么了,好像似乎可能只是有点怕他而已嘛。 看着宁馨的嘴唇蠕动着,穆梁丘脸上似乎有些松动,可是转瞬即逝。 看了看紧紧缩在座椅那头的女人,穆梁丘的眼睛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绪,只是嘴唇抿得很紧。车内没人说话,宁馨偷偷看了一眼身旁坐着的人,鼻端尽是那人好闻的气息,忍不住深深吸了口,然后又瞄了一眼,看见人家的视线射过来了,连忙又挺直了脊背坐好,目视前方。这人的嘴唇又抿紧了,是生气了?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宁馨很想问一下,可是还是忍住了,算了,要是正好撞在枪口上该怎么办,还是别问了好。 热,好热,张着嘴,宁馨觉得自己就要被热死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往上移动,无边的白光正吸引着她不断向上攀爬,忍不住拿起枕头盖在自己脸上,随后被人一把拿起枕头扔到了床底下,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黑暗里似乎能看见身上人的眼睛发着光。 腿间强烈的顶刺提醒着这个男人干的事情是多么激烈,可是眼睛都不眨的,这男人正在盯着她。 像一个即将离水的鱼儿般张着嘴,可是嗓子里还是没发出声音,眼角的泪水扑簌簌的往下流,再也忍不住了,两手环上男人的脖子,感觉看着自己的视线终于离开了,随即便是比身下更为凶猛的啃咬。 两只腿也上去环在劲腰上,胡乱的摩挲着男人背上的皮肤,感觉皮肤下隐隐的肌肉时,宁馨有片刻的失神。因为这个男人突然发狂了一样的捉着她的腰顶弄,脑子里模糊闪过的想法瞬间没了,脖子伸的直直的,宁馨被弄昏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人了。微微的睁开眼,看了一下表,宁馨大惊失色,小职员还得为生计奔波,这个点儿可没有哪个老板愿意知道你还躺在床上,可随机就顿住了起床的身子,好像今天是周末吧。 “嘭”的一声躺回去,盯着身旁微陷的枕头出神。她结婚了,就在上 一周,和一个叫做穆梁丘的人结婚了。眼睛环视了卧室一周,纯欧式风格的装修,挑高的天花板,原木地板,看似随意实在讲究的小装饰品,豪奢的大床,宁馨觉得自己一年的薪水可能都不够买这个床头。 软软的陷在床垫里,宁馨不想起来,浑身酸疼,那个叫做丈夫的男人昨个晚上像要吃了她。 躺了一会儿,睡意经过一阵的胡思乱想没有了,撑着床坐起身,揭开被子的时候,宁馨叹了口气。嫩白丰腴的身体上,昨个的各种啃咬现在只剩下斑斑红点,可是唯有一个地儿,牙印子,指引子,泛着血丝的痕迹在嫩白白的耻骨上尤为明显,宁馨的耻骨上光滑如婴儿,半点毛发也无,厚厚的嫩肉在三角地带隆起了诱人的弧度,这个女人竟然是传说中的白虎! 白色的大床上,浑身嫩白的女人盯着自己的小腹处瞪了半天才移开视线,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的只剩下叹气,宁馨不知道穆梁丘是怎么想的,那个人好像对她这里痴迷到一定程度了。回回都要在她这里啃咬半天,亲着,啃着,末了弄完自己手还要放上去一直摸着才要睡觉。 刚开始是各种不习惯,谁会愿意老有一只大手一直捂在自己私密的地方摩挲,可是只要拿开穆梁丘的手,宁馨明显感觉这个男人散发出的气场明显会发生变化,来了这么一两次之后,宁馨就由着穆梁丘了。 第二章 在没结婚之前,宁馨觉得自己那里没有毛发是一件很见不得人的事情,高中大学的时候每次去澡堂子洗澡,白花花的人肉堆里,别个人的下腹总是黑黝黝的一片,有些人的还很夸张的一大片,可是只有她,全身通体莹白,下腹连根草都没长。回回去浴室,洗个头发抹了脸上的水之后就会发现各种视线围着自己的□看,次数一多,宁馨就不愿意在人多的时候去澡堂子洗澡了,她觉得她和大家不一样。 这种情绪一直维持到离开学校为止,可是在结婚前,又出现了,深怕她未来的丈夫嫌弃她,幸好,她遇上了穆梁丘。 说是结婚,也就是两个人拿了个证儿,去见了一次穆梁丘妈妈冯露女士,回来之后他们就是夫妻了。当天晚上,宁馨浑身僵硬的躺在床上等着穆梁丘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岂料脱完衣服之后,她看见穆梁丘眼睛里发着光,然后她就是热,就是疼,然后就晕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下腹处很多嘬咬过的痕迹。红着脸偷偷看了穆梁丘好几眼,发现人家还是面无表情的冰山样子,宁馨这女人就作罢,想着这男人可能也还不错,于是开始觉得自己要安分过日子了。 婶婶说过,这女人结了婚,千万要顾家要伺候好丈夫,宁馨是个听话的姑娘,牢牢记着婶婶的话,所以结婚以后,家务活全包了,就连她没搬进来之前的保姆都给辞了。宁馨还记得她领证儿第一天一早起来抢着做早饭时保姆幽怨的眼神儿,等到端着早饭出来的时候,不知道几时起来的新婚丈夫一身运动服从外面回来,看见宁馨围着围裙熟练的摆碗拿筷子的动作,目光闪了闪,下午的时候,保姆就被辞走了。 宁馨暗暗高兴了好长时间,这样他们就可以省下一大笔给保姆的开支了。 这个时候,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再看看手上在她强烈的要求下换成细细白金圈圈儿的戒指,宁馨觉得自己这婚结的实在是比传说中的闪婚快了去了,甚至这时候,她还觉得不真实的厉害。 想起她不知道几点起来的丈夫,深深的再叹一口气,宁馨是真的不懂这个叫做穆梁丘的男人。 在没结婚之前,宁馨只在电视和报纸杂志上见过穆梁丘,那个时候,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很好看。穆梁丘的眼睛很大,深深的双眼皮,可是这人的眼尾竟然向上挑,这眼睛长在女人身上,那就是狐媚子的眼睛,小三儿的绝佳武器,可是偏生长在个男人身上,宁馨偷偷的嫉妒人家的眼睛,没事儿的时候就爱盯着穆梁丘的眼睛看。 眼尾向上挑 ,宁馨觉得好看,可是别人觉得这样的眼睛带着凌厉之气,穆梁丘面无表情的看人的话,只那眼尾就是把箭,随时要射向某个人。这人的鼻梁厚实,可厚实又端直,真正的鼻若悬胆,看相算命的最是看中鼻子,古代叫做名堂,这名堂管成年以后诸事,穆梁丘的这鼻子,定是被定为上上鼻相。嘴唇经常带着嫣红,透明似的嫣红,得亏这男人是棕色皮肤,要不然这长相,长在男人身上就是祸害。见了这人,用算命的话说什么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啥啥啥的,天子之相啊。 宁馨不知道穆梁丘多高,可是自己这身高站人旁边还矮了一个头呢,起码八零往上说的,平日里老是正装,加上这人又高,看着消瘦,看不出衣服底下的绮丽风光,可是做了夫妻以后,宁馨知道穆梁丘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斯文,脱了衣服之后,这人的身材……宁馨脸上一阵红色蔓延开了。 拧开水往自己脸上拍了拍,消下去那股子热劲儿,暗骂自己不知羞。抹去眼睛上的水,再看镜子里的自己,眼睛不大不小中不溜儿,头发乱糟糟的披着,眼角还有眼屎竟然,鼻子肉嘟嘟的不很挺,嘴唇算是红红的,可这样的女人大街上多了去了,穆梁丘怎么看上自己的。 哦,不,人家没看上自己,人家和自己结婚只是因为不想欠人情而已,说不定找个时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婚姻就结束了呢。宁馨提醒自己时时要有卷铺盖走人的准备,不要妄图赖上人家,自己和穆梁丘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 长相不必说了,办公室里的小张一直说自己有些胖,还叫自己减肥,这样时间一长,宁馨就真的认为自己是个胖纸了,而人穆梁丘,妖孽一样的长相,这差距已经拉开了。 再说两人身份上的差距,宁馨,从小在农村长大,压根没见过爷爷奶奶,父母死的时候她还只是个一两岁的小奶娃娃,自小被乡下的叔叔婶婶抚养长大,宁馨一直听话,学习认真,顺顺利利的考上大学,叔叔婶婶拼了全力供完宁馨上大学,毕业后,考了国家公务员留在这里,要不是穆梁丘出现说起一些东西,宁馨压根不知道自己还有那么显赫的身份。 按照穆梁丘的说法,宁馨竟然有个当过省长的爷爷,可惜用人不当,被人穿了小鞋,年纪不大在官位上没了,留下独生子一家子,那年她爷爷刚好有了她这个孙女儿一年,她的名字听说还是她爷爷起的呢。那些个年代,所有人都是一颗红心向着党,你出了对党和国家人民不忠的大官,其影响力就想去吧,虽然她爷爷死了,可是她们一家子活着啊,走到哪里都有人 戳着脊梁骨骂。最后她爸准备移民的时候飞来横祸,半夜去机场准备悄没声儿的出国的时候,出了车祸,两口子弥留之际抱住了小宁馨。抚养她长大的叔叔婶婶是给她爷当过司机的人,得到消息后收养了她。 而穆梁丘,在没去穆家吃饭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她有个那么大官的公公,可是那么大官的公公对她很和气,反倒是她那个美艳的婆婆,不冷不热的几句话后就再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宁馨知道穆梁丘管着很大的公司,这公司有多大,她就不知道了,只是每天见穆梁丘回家之后还要在书房工作好久,她就知道这人管着的公司肯定是很大的。 所以,宁馨和穆梁丘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这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走到了一起,做了夫妻。 对于穆梁丘说自己身世的时候,宁馨权当作故事一样的听了,什么省长爷爷什么年轻有为的爸爸的,我生活了二十五年,这些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生活里有的全是叔叔婶婶还有叔叔婶婶家的各个亲戚。宁馨眨巴着眼睛等着穆梁丘说完,听到一半儿的时候目光就落在人家眼睛上了,看着人家漂亮的眼睛和翘翘的眼睫毛,压根没听见人家后面说的话,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就是穆梁丘的最后一句话“既然你已经点头了,那明天我去接你,回你叔叔家,回来之后咱们去领证儿。”茫然的看了穆梁丘半天,宁馨知道自己错过了最重要的话。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领证儿?” “我刚刚说的时候你没听见吗?” “我听见了,可是……” “好,既然听见了而且你还点头了,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我来接你,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于是宁馨站在他们单位的楼梯口儿,看着穆梁丘大步的走下去了,她没看见穆梁丘背过身的表情,她只是觉得这人走的很急,步子迈的很大。 宁馨觉得这人说的很荒唐,没当回事儿,进了办公室,照例干自己的事儿,在往嘴里放干脆面的时候被小张一阵咋咋呼呼吓得放下了手里的干脆面,“宁姐啊,你竟然吃油炸速食,你看看你的肚子!!” 宁馨低头,看见有肚子上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游泳圈儿时,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又用办公桌映出来的人影子照了照自己的脸,怀疑刚才找自己的人脑子里不正常了。 可是第二天,自己单位分配的小单间楼下,准时来了一辆油光锃亮的黑车,呆呆的由着穆梁丘领上车后座,宁馨这个时候才觉得这人好像来真的。 不是宁馨天然呆,实在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在看见这么一个自己触都触不到人物时,不自觉的你就会有听从人家的意识,反应也是由着人家的来,宁馨不承认自己是被穆梁丘的美色所惑。 车到叔叔婶婶家的门口了,宁馨记得自己好像没说自己住哪里,也好像没说自己叔叔家在哪里,可是这人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人家说的是真的?。 这两年叔婶儿家的生活也还不错,二层小白楼是新修的,在村子里看着也还行,可是穆梁丘一进去,生生的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穿着汗衫儿的叔叔在听完穆梁丘的一番话以后,已经完全把穆梁丘当做女婿对待了。婶婶更是在厨房抹着眼泪说“我馨儿终于能嫁出去了,婶婶……婶婶……”这都哭的说不出话了。 宁馨连忙安慰婶婶,然后暗地里瞠目结舌,怎么回事儿,大家都认为我能嫁给穆梁丘?注意,宁馨说的话,原来宁馨是认为自己不可能嫁给穆梁丘,而不是不愿意嫁给。有没有这么一种情况,你在哪里看见过你以为这辈子都碰不到的人然后在心里做过各种美梦,可是当有一天那个人站在你面前要你嫁给他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是啥?肯定是这不是真的。但是当人家第二次出现,然后很认真的做准备的时候,不是真的之外,心底里说不愿意,那绝对是假的,宁馨那个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第三章 终于等着婶婶哭完了,试探着问了句“婶婶,我真有什么省长爷爷之类的?” 宁馨婶婶抹着眼泪点点头,看着宁馨欲言又止,宁馨只当是婶婶激动的,于是也就姑且相信了穆梁丘说的那些话。 这边儿娘两张罗着做好饭,吃饭的时候宁馨偷偷瞄了穆梁丘好几眼,看见这人吃个饭都带着股子天生的优雅劲儿,再看了看自己,撇了撇嘴塞了一大口饭。 吃完饭,宁馨不知道穆梁丘是怎么跟叔叔说的,总之二老一副终于了却了此生最大的心事的样子看着穆梁丘拉着宁馨的手上了车头有四个圈儿的大车。抬手想跟叔叔婶儿挥手的时候,蓦然发现自己的手被攥在一个有些微凉的大手里,脸上火烧火燎了起来,暗暗使了些力道挣开了自己的手。 宁馨活了二十五年,前二十五年里没有跟任何异性拉过手,除了叔叔的和隔壁三奶奶家的小孙子,就算卫东城,她也一次没碰到过人家的手,可是自自然然的,这人竟然拉了她的手,而她还一点排斥都没有。 往后再看了看路尽头的两个小点儿,咬了咬牙,叔叔活了大半辈子,看人是最准的,对穆梁丘这么放心,那么结婚就结婚吧,反正自己也该到结婚的年龄了,就在分分间,宁馨这个神经大条的脱线女人决定了自己的人生头等大事。 心底里有个小人在蹦跶着欢欣,当以后穆梁丘问起宁馨为什么答应和自己结婚的时候,宁馨顺口就说出了“我觉得你长的好看啊,这样我们的孩子该多漂亮啊。”于是乎,她看见原本还是艳阳天的脸阴了,那男人瞬间狼化,翻身压着不知死活的女人,前、戏都省了提枪上阵,整治了宁馨一夜,这些都是后话,总之这个时候除却了其他想法,占据宁馨大脑最多还真是这个念头,这人长得这么漂亮,要是万一两人有小孩儿了,这孩子肯定很可爱,反正自打那事儿以后,她就从来没有跟任何异性进一步接触的想法,现在不排斥穆梁丘,而人家还上赶子的要收了自己,好吧,收了就收了吧,不断跟自己心说,喜欢美人没错,喜欢美人没错。 于是回到城里之后,不等宁馨细细再思量思量,这人直接把车开到宁馨的楼底下,“上去拿户口本儿。”愕然了半天才发出点声儿“有这么赶吗?” “上去拿。”穆梁丘半倾着身体,给宁馨开车门,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宁馨,对视了两秒,宁馨败下阵来,颓然的拧过头,下车拿户口本儿,上楼的时候宁馨欲哭无泪的发现两人没结婚呢,她就开始拒绝不了穆梁丘的那双眼睛 了。 才出了楼门,就看见这人竟然站在车外面,宁馨大惊失色“赶紧进去!”自打两人见面以后说话一直小心翼翼的女人头一次这么个跟穆梁丘说话,宁馨自己没发现,跑过去拉开车门搡着穆梁丘的后背把人往里压,前座的司机胆战心惊的看着这个女人这么对自己老板,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等着老板发火,可是却见穆梁丘顺从的弯身坐进去了,不由得细细打量宁馨半天,司机纳闷儿了,没看出这女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呼……”吁了口气,贼兮兮的四处看了看,没发现有熟人,宁馨放心了,穆梁丘的车招人,再加上个这么个男人,这要是叫熟人看见,她以后就没活路了。转头看穆梁丘的时候,乍然想起自己刚刚的举动,不好意思极了,再看穆梁丘的脸色,好像没什么生气的迹象,怎么看着好像有些高兴呢?!!! 随后的一切,这男人雷厉风行刚,办证儿,回大宅里吃饭,宁馨请了一天假,晕晕乎乎的跟着人家转悠,直至要同一张床睡觉的那晚。 脸色潮红潮红的,忍不住把头埋进水池里,这会儿的宁馨终于有时间想一想自己结婚的经过了,领了证儿之后,这女人也没有说是要办酒席要干嘛的,看人家没什么动静儿,只在第二天睡醒之后看见右手无名指上套着个硕大的闪亮钻戒时宁馨不顾得自己浑身酸疼,大着胆子央求穆梁丘换个戒指。晚些回来的时候,一个白金雅致的小圈儿套在她手上,另一个大些的套在穆梁丘的手上。 “你在干嘛。”身后响起了一道男声,“哗啦……”猛然抬起头,抹了抹眼睛上的水珠子,睁开眼睛就看见穆梁丘一身黑色运动服,脸色不善的盯着她看。 再一次在心里说了句“这男人真帅!!”然后下意识的说了句“没干嘛,没干嘛。”绝对不要说是想起两个人在床上的事儿脸热的不行,打死也不要说。 脸上蒙上了一张毛巾,穆梁丘的大手在上面搓了搓,“也不怕憋死。”宁馨接手脸上的毛巾,这几天多少有些了解穆梁丘,这人嘴里老是硬邦邦的不讨喜,肯定是随了她那恶婆婆的。 在心底吐了吐吐舌头,千万不要让穆梁丘知道自己私底下叫冯露女士恶婆婆。二十五岁的女人了,性子还是单纯的不行,心里有什么东西,穆梁丘一打眼就能知道,眼睛里闪过笑意,穆梁丘探手到水池里洗手。 “哎呀,这水我用过了。”宁馨见穆梁丘直接在自己刚刚弄过的水里洗手,忍不住嚷嚷。 得来的是这人一记 意味不明的眼神儿,然后人家自自然然的依旧在里面洗手,甚至还在脸上洗了两把,抽过边儿上搭着的蓝色毛巾擦了脸又挂回远处。那蓝色毛巾是与宁馨手上的粉色毛巾同款的,先前搭的位置也是挨得紧紧的放在一起,那是宁馨买的毛巾而且还摆放在一起的,宁馨买的时候就随手买了,放得时候也没想着穆梁丘会用,毕竟人家用的那白毛巾好像是哪个名牌,可这几天穆梁丘天天用的是自己买的蓝毛巾,倒是她自己洗澡的时候偷偷用人家之前用过的白毛巾擦身体,暗道果然名牌就是软和。 宁馨的一头长发许是经常编辫子的缘故,这会儿散开的时候自然的卷曲着,海藻一般的铺泄在背上,手伸到后面揽了好几下准备把头发挽起来,今天该是家里打扫除的时间了,可是就是有几缕头发随着手风晃来晃去不受约束。边儿上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捏着那几根头发递到宁馨手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镜子里,那只大手在空中晾了半天宁馨才轻咳了一声把那几根头发攥进手里,胡乱的用皮筋束在头顶上。 穆梁丘的上半身光溜溜的一丝儿都没挂,下身还是那条黑色的运动裤,白色的线绳儿恰好在肚脐的位置打了个结,肩膀不很宽,可是很厚实,锁骨清晰的分出了两个性感的小凹陷,再往下,壁垒分明的两块凸起,中间有两点红红的点儿,宁馨觉得就在这点时间里,怎么那小点儿有凸起的感觉了呢?!再再往下,宁馨隐约记得高中上生物的时候老师说过的什么腹白线出来了就说明这人有肌肉,穆梁丘的小腹中间有条深深的凹陷,但是两旁却是光滑的没有肌肉疙瘩,这人到底是有肌肉呢还是没有呢? 正待仔细看的时候,穆梁丘转身往出走,可惜的叹了口气,好歹等我看清楚了你再走哇。 说起这个宁馨就羞愧,同床一周了,她还是在床上不敢看穆梁丘的身体,这人连续一周都是龙精虎猛的要弄,可是这么长时间她连一次都不敢看人家身体,想着今个晚上一定要偷偷摸摸穆梁丘的小腹,看看这人到底有没有肌肉,宁馨快快的把牙刷塞到嘴里来回动作,觉得这结婚了日子也还行,比自己一个人过活好的不是一点两点啊,起码这屋子里还有点其他人的气息,就算穆梁丘平日里惜字如金,可人家强烈的存在感她哪里忽略的了。 穆梁丘在换衣服,卧室里的大镜子恰好能照出浴室里的情形,看着宁馨晃着胳膊刷牙的时候臀部微动的情景,穆梁丘移开了眼睛。 “你今天不上班?”厨房里,快手快脚的拌着酱黄瓜,锅里炖着南瓜粥,上面 的小蒸笼里放着两层小包子,再绊了一小碟海蜇皮,等到时间擦完厨房里所有的橱柜碗柜之后,粥也炖好了,包子也热得透乎了,前后时间也就是个半小时,宁馨就做了这么多活儿,穆梁丘坐在客厅里看报纸,半天了也不见动一下,宁馨问了句。 这几天每天都是穆梁丘先起来,出去跑一圈儿回来后才叫醒宁馨,宁馨总会在前一晚准备好第二天的早饭,这是她的习惯,也是为了第二天省些时间让这人早早吃上饭。 穆梁丘这人,是真正的践行君子远离疱厨这句话,前天的时候,宁馨头一晚叫折腾的狠了,第二天等穆梁丘叫的时候愣是困得睁不开眼睛,咕咕哝哝的说了句自己热点吃的就睡过去了,等她起来的时候穆梁丘早走了,桌上放着半盒牛奶,冰箱里的吃食一点都没动。 第四章 “今天休假。”淡淡的说了句,穆梁丘就移驾餐桌,宁馨哦了一声,手里正拿着抹布,喊了声“你先把包子拿下来。”等洗完抹布的时候看见那男人还定定的坐在桌子前,半点动作也无,宁馨看了穆梁丘一眼,心里怨念了,这男人是大爷惯了啊,动下手会死啊。 尽管心里怎么骂,可嘴上不敢说出来,只这人脸板着,她就不敢说话了,再说她也不是个爱说别人的人。擦着手摆好碗筷,包子拿到盘子里,粥舀到碗里,正坐下吃的时候,忽听这人说“不许再吃路边摊了! 宁馨呆了呆,不说话,不就是见了自己吃过两次串串儿么,至于么,又不是有毒,她经常吃也没见毒死,昨个在车里就用冷空气冻了她一次,今个吃饭还不放过她“哦。”闷闷的应了声,大口咬了一口包子,里面的白菜馅儿太松软了,宁馨咬了一口,就有待不住的馅儿掉到桌子上,自然的伸手捡起来喂到嘴里,然后又喝了一口粥。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宁馨的这一连串动作肯定映入对面人的眼睛里,察觉到一道视线射在自己脸上,宁馨看了看自己刚刚捡东西的手,上面还沾着些唾液,那是她放进嘴里的时候不小心舔到的,再看了看穆梁丘,身体僵了一下。穆梁丘吃早饭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又低头,包子馅儿听话的没有出来过,喝粥也是静寂无声的优雅,两相对比,宁馨羞愤欲死。 这是习惯,习惯,习惯是那么容易改的么,在家的时候,叔婶儿弟妹们掉在餐桌上的米粒都会捡起来扔嘴里,宁馨保持她家的优良传统,自然一直是这样,虽然上学的时候嫌食堂的餐桌不干净没捡过,这会儿可是家里的餐桌。 好在穆梁丘没说话,宁馨也就继续低头吃饭。 早饭过后,已经近九点了,穆梁丘这屋是个小高层,楼中楼的格局,宁馨想着自己今个的工程可大了去了,看了穆梁丘一眼,指望这人搭把手肯定是奢望。 却不料看见这个冷面男人竟然拿着抹布在抹桌子,仔仔细细,一下挨着一下从这头擦到那头,又从那头擦到这头,然后收了抹布,进去洗了洗手就钻进书房了,宁馨看得目瞪口呆,难不成她又发现了穆梁丘的一个怪癖,那就是擦桌子?!!可是她这几天也没见他擦过桌子啊!!! 穿着一个大大的篮球t恤,下面一件小短裤,头发绑的高高的团在头顶上,宁馨开始打扫这屋子了。周末大扫除,这是宁馨在小套间里的习惯,一周的衣服都攒着,然后到周末才开始洗,屋子也会在周末彻彻底底的清扫一 遍,被子都会拿出去晒,在新家里,这是宁馨第一次开始这样。 床单被套枕头套拆下来,被子晾出去,脏衣服归到一起等着挑拣。说起脏衣服,宁馨就觉得穆梁丘真的是个人才,衣服只穿一次,然后脱下来,定时找洗衣店的来家里拿衣服。宁馨刚到这个家里的时候,看见有人来拿易南风的衣服,问清楚了之后,断然就客气的请那人走了。宁馨觉得穆梁丘这个男人简直是,简直是太浪费了,结婚过日子了,哪能这样,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的。等到气势汹汹的冲到穆梁丘跟前准备质问的时候,人家淡淡的来了个“我没时间。”宁馨鼓着的气立马就灭了,这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害的她的质问跟找茬一样。 “他们不洗,你来洗?”低着头看文件的人又补了一句。 “当然我洗啊。”睁大眼睛,宁馨比穆梁丘说没时间的时候还理所当然。 “那你洗吧。”认真的看文件,穆梁丘不再说话。 僵硬的出门,宁馨受的影响里,妻子给丈夫洗衣服这不是正常的嘛,穆梁丘让洗衣店的洗,是担心她洗不干净还是怎的,没想到人家轻飘飘的来了句你洗吧似乎又不是嫌她洗不干净,穆梁丘这人她从来都不懂,宁馨索性不准备懂了,过日子么,我还非得懂你! 书房门关上了,里面的人盯着合上的门板良久,只是宁馨不知道。 浅色的一拨儿,深色的一拨儿,内衣内裤放到盆子里手洗,宁馨在楼上忙忙碌碌,忽然抬头就看见穆梁丘站在门口,顺着人家的视线看过去,盆子里两个人的内衣内裤堆在一起,黑色男式的三角内裤,恰恰好的搭在她的肉色胸罩上面。 “那个,这个,我不会放在一起洗的。”深怕这人嫌弃,宁馨抢先说。 “嗯。”干巴巴的应了一声,穆梁丘转身又下去了,仿似上来只是看一下宁馨在不在上面。 穆梁丘的衣服,大多都是黑白,而且还是西装居多,一水儿的白衬衫和黑衬衫,剩下的就是运动服和灰色的休闲服。提着几套西服放出来等着上班的时候送到干洗店,剩下的全跟自己的堆在一起准备放洗衣机。 这人的衣服,一看全是钞票贴起来的,宁馨撕开几乎看不见的标签看了看,手写的花体英文字母,她不认识,再看了看自己的,全是路边摊或者是百货公司打折抢来的便宜货,耸了耸肩,便宜的衣服也能穿啊,花那么多钱买衣服她舍不得。 宁馨忘了,现在她是穆太太了,也许她丈夫的 钱她可以花花,也许她没忘她是穆太太,只是她认为人家的钱是人家的,她的钱是她的,这女人没有丝毫花丈夫钱的意思。 洗衣机嗡嗡的转着圈儿,拿起抹布,沿着台阶一层一层的往下抹,很有成就感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楼梯锃亮锃亮的,宁馨傻笑。 “晚上和我出去一下。”不知道看了她多长时间的男人突然出声了,宁馨吓了一跳。 转身看见穆梁丘皱着眉头看着她“你该习惯我的声音。 不自觉的嘟了一下嘴,这人真讨厌,□,冷漠,冷面怪物一样。“出去干嘛?” “参加一个聚会。” “哦,知道了。” 一个上午忙忙碌碌的过去了,衣服晾在外面,家具都发着光,空气里全是清新的味道,满足的闭了闭眼,宁馨觉得现在就是她梦想中的生活,就算她丈夫是个冷面怪物。 “中午不用做饭了,出去吃饭。” 看着宁馨脸上红扑扑的,额角还有细小的汗珠子,穆梁丘说了句。 “不用了,我去做饭,很快的。 “上去换衣服。”不由分说,穆梁丘已经上楼去换自己的衣服了,宁馨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打扮,再看了看已经消失在楼梯口的男人,嘴里碎碎念“败家男人,败家男人……” 新奇的看着四周,木质窗棂外面,一片小竹林,小石籽铺的路,正对着窗户的还有一只画眉鸟儿,正忽闪着一双圆眼睛看着她们。门外拐弯处是个小假山,有水从假山的缝隙里往下流到小湖里,这里真的是餐厅吗,宁馨怀疑,实在是太美了,在京城还有这么幽静的地方?!这空气都赶上乡下的清新度了。 头一下子转到这个方向,一下子转到那个方向,所有的一切宁馨看着都是新奇不已,十足的土包子样儿。 穆梁丘说带她出来吃饭,可是没说带她来这里,此时两人在这个叫做“易爻”的私房菜馆小包厢里。机关单位老是吃吃喝喝,宁馨偶尔也跟着去过一两次,曾经有领导领着她们来这里吃过一次饭,可是那时候她们在大堂里,那还是脱了人情的关系,坐大堂里,压根看不见这么好的景色,古色古香的包厢,外面又是这么一副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景象,这地儿吃饭,啧啧,不光有钱是不行的,穆梁丘竟然能轻易的来包厢吃饭,宁馨觉得这人肯定很厉害。 “哥,你怎么在这儿?!”一道稍显年轻的脸从木质窗棂那里传过来,宁馨转头, 一个眉眼与穆梁丘有五六分相像的打扮的很时尚的男子探着头正往里看,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 “来吃饭。 探进来的头消失了几十秒,然后方才那男子疾步走到宁馨她们这包厢里。 “穆阳陵,我二弟。”听穆梁丘这么说,宁馨连忙点了点头。 “这是你嫂子,宁馨。” “什么?!!她就是宁馨?!!”穆阳陵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不会叫人?”宁馨明显感觉穆梁丘的声音冷了下来。 “嫂……嫂子。”结结巴巴的,穆阳陵唤了宁馨一声。 头一次听人叫嫂子,宁馨站起身,有些无措的看了穆梁丘一眼,在看见这男人漂亮的眼睛时,差点忘了回应穆阳陵,倒是紧张的样子没有了。 隐约看见穆梁丘嘴角翘了起来,穆阳陵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宁馨脸爆红的蹦出了句“二弟好。”然后低着头,十足的小媳妇儿样,哈,宁馨你还能表现的没见过世面一次吗?!!其实宁馨觉得丢人,在自己小叔子面前看丈夫看到失神,这真的很丢脸哎。越想越不自在,不自觉的往穆梁丘那里凑了凑,穆梁丘顺势抓住了宁馨已经扭成麻花的手,无视穆阳陵见鬼的表情。 第五章 自家大哥主动抓住了一个人的手,还是一个女人的手,这是晴天劈了个雳吧,穆阳陵睁着眼睛,不住的往两人交叠的手看去,一时间怀疑自己看花眼了。 “额,你放开我。”小声的跟穆梁丘说了句,宁馨抽回手,扭头招呼穆阳陵“二弟坐下一起吃吧。”觉得自己这么说话很生分,可是宁馨叫不出阳陵这两个字来,显然人家之前就不知道自己有个大嫂,她一这样叫,倒显得她有多自来熟一样。 宁馨没发现,从一开始的陌生到天生的畏惧感再到她对穆梁丘不自觉的产生依靠感,不过才一周的时间,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很不一般了,她悄悄的跟穆梁丘低语的样子,两个人间环绕的淡淡的亲昵感,穆阳陵在宁馨低嗔自己大哥的时候,分明瞧见大哥明显外露的高兴。 “好,额,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本来想坐下来一起吃顺便再看看宁馨的穆阳陵在看到穆梁丘射过来的视线后连忙改口,借口有事儿先走了。 “你弟弟长得真好看!”宁馨以无比倾慕的口气说了句。穆梁丘喝茶的姿势停了一下,然后放下茶杯。 “你喜欢他的长相?” “嗯,喜欢,他的五官长得真好!” 穆梁丘不说话了,重新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看了宁馨的脸一眼,然后垂下眼睑。 宁馨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什么重点了,可是一时间还想不起来,自己小叔子对她的反应是不是太过头了,什么叫做她就是宁馨,难道他之前见过她? 想到小叔子,宁馨就知道或许穆梁丘对两人的婚姻不重视,因为他带她吃饭的时候只见过他爸爸妈妈,他甚至不知道她还有个小叔子,或许明天回来个大姑子小姑子的也说不定。 檀木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宁馨的想法,穿着银白小碎花旗袍的漂亮服务员端着红木托盘进来了。一水儿的白底子青花儿的瓷器碟碗,菜的量不大,可是很精致,精致的可口。宁馨两只眼睛发着光,拿起筷子霍霍的开吃。 满足的半眯起眼睛,两边的脸颊鼓鼓的,宁馨吃的正香。“好好吃哦。”只要看见美食,这女人的自制力是负数,稍微丰腴了些的人,要是不爱吃,身上的那些肉从哪里来的?指定是吃出来的,宁馨就是这样,大事小事,只要吃个饭睡个觉就过去了,同学老说她心比屁股大,难怪老是长肉,可是宁馨没办法,出个啥事儿,要是不吃饭能顶事儿,她一定饿个三天三夜。 小碟子里不时的有人夹菜“你也 吃啊。”抽空儿看了穆梁丘一眼,就见这人只是拿着筷子给自己布菜,宁馨吃了个半饱抬头看穆梁丘,这人的碟碗只沾了少许的菜汁儿,倒是她的餐具整个儿的狼藉一片。 “嗯。”也不多话,又往宁馨碟子里夹了些香芋自己才吃了两口菜,宁馨看穆梁丘夹得是今个自己最爱吃的菜,香芋叫牛肉煨的酥软香濡,牛肉的味道全灌进里面了,可是咽下去的时候还有香芋的清甜味,咂了咂嘴,给穆梁丘也舀了一勺子虾仁儿豆腐煲,看见穆梁丘对她笑了一下,虽然她觉得这个男人笑得像是她干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儿一样,但是看见这人笑,宁馨也笑了一下。 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嘴上沾了些汤汁,嘴唇湿润透明的粉嫩,这一笑,白的白,红的红,肉乎乎的鼻子也皱了下,穆梁丘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不动声色的换了个坐姿。 欢天喜地的开吃,直至肚子溜圆的时候,打了个大大的响亮饱嗝,边儿上递来了一方软布桌巾,两手正抚着肚子打转,下巴点点桌子前方示意先放桌子上,却不想一只男人的手直接伸上来在自己嘴周抹了一圈儿。 宁馨屏住呼吸,不由自主的眼睛溜向穆梁丘,凑得很近,两个人的呼吸可闻,抬眼看着这个男人的侧脸,宁馨觉得内心有东西塌陷了。 穆梁丘的睫毛颤了一下,魔法时刻被打破了,宁馨红着脸抢过穆梁丘手里的软布,嘴里糯糯的说“我自己来……”穆梁丘倒也没坚持,松手把软布给宁馨,复又靠会原先的姿势。 活了二十五年,自打她有记忆以来,好像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给自己擦过嘴,而今天,这是头一回,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的丈夫,自己从认识到结婚才不过一周时间的丈夫。 看宁馨手里的布都快捏变形了,清清浅浅的,这个男人又笑了一下,然后起身“走吧。”等着宁馨起身,两个人一起往出走。 不断地瞄着穆梁丘的背影,腰挺得直直的,不是刻意的挺腰,而是种长期的不经意间的习惯,这个男人习惯下颌低垂腰背挺直的走路,看着跟受过训练的军人一样,心里酥酥麻麻的颤动着,宁馨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了。另一股害怕的情绪又升了起来,不真实感时时绕着周身打转,甩甩头,宁馨抛开自己的想法,又不是没有过被抛弃的经历,大不了从头来过,她永远相信真诚,永远相信明天的太阳比今天的灿烂。 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镜子里的女人她不认识,眼睛怎么变得这么大,嘴唇好嫩哦,头发盘的好好啊,衣服也好漂亮 啊,宁馨半张着嘴,镜子里的女人也张开嘴。 “穆太太,好了。”宁馨还在发呆中,身后打扮妖艳的男人出声儿了。“穆太太”三个字第一次从被人嘴里出来,宁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半天了才应了一声“哦,好。”慌慌张张的起身临走的时候跟给自己化妆的人说“你好厉害啊,我自己都不认识我了。”然后磕磕绊绊的走了出去。 穆梁丘呆住了,宁馨看这人面无表情了好长时间也不说话,慢慢的开始不安。 “怎么了,衣服太露了?妆太浓了?”下意识的提了提胸前,自己的浑圆呼之欲出,大概是觉得自己胸围太大了,宁馨拿手悄悄的往下按了按雪白的嫩肉。 眼睛里的墨色很深,穆梁丘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很好。”黑色的单肩吊带斜下开的半长裙,抹胸式的上缘,包着两个挺翘翘的软山峰,中间有道深深的沟壑,极致的黑和极致的白,穆梁丘移不开自己的眼睛。 宁馨不胖,真的不胖,尤其穿这种衣服,只会给人火辣的感觉,嫩的能掐出水的皮肤,高耸的山峰和翘翘的臀部,最是勾男人的眼睛。 “走吧。”一手揽上宁馨的腰,感觉握着自己腰部的手火热火热的,宁馨稍稍心安。从吃完饭两个人就来到这里。 穆梁丘一进这家高级会所,里面的店员一看穆梁丘进来,自动进去叫来那个妖艳男,两个人极为熟稔的交谈了几句,自己就被交给妖艳男了。 天已擦黑,灯火辉煌的别墅里,这里正在举行着一场宴会,宁馨没见过这样的情景,挽着穆梁丘的手臂,僵硬的笑着。这里真的跟电视上演的一样,人人拿着红酒香槟,女的争奇斗艳,男的全部正装,端着托盘的侍者不时从身边走过。小老百姓的宁馨脸僵了,路都不会走了。要不是抚着自己腰的男人不时的提拉一下她,这个时候高跟鞋早就没有鞋跟了估计,她和穆梁丘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一刻宁馨无比清醒的认识到。 头转过来转过去,在看到有女人股沟都露出来了,宁馨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好,裙摆挺长的,后背也没有露出股沟,看到有几个女人就差整个胸脯都露出来了,悄悄的往上扯了扯自己的裙子,宁馨各种不习惯这里的气氛。 不断的有人跟穆梁丘打招呼,走走停停的,穆梁丘一路上都在看着宁馨。 “啊,我去吃东西,肚子好饿啊,你去和人说话吧。”看到角落里放着的自助餐桌时,宁馨的眼睛亮了亮。 穆梁丘点点头,然后看着宁馨颤颤巍巍的往角落走去,在看到女人身形一歪时,下意识的一动,幸好又站直了。盯着宁馨走过去,有人打招呼,寒暄了两句,回头再看过去,就看见嘴里塞着猪扒,宁馨如释重负的靠着墙开吃。 喝了一口香槟,最后再吃了一口龙虾肉“嗝……”悄悄的打了个饱嗝,正好有使者路过。宁馨问了洗手间的位置,四处看了看,没看见穆梁丘的身影,宁馨一个人去洗手间。 七拐八拐,终于看见洗手间了,推门进去,宁馨僵住了。 白花花的人肉,女人的呻、吟声,男人的低喘声“啊,坤哥,好棒……唔……就是那里……啊啊……再使劲儿……干、我……”啾啾的亲吻声,宁馨知道自己撞见了别人的好事。 “匡”的关上门,背抵着门,脸上火烧火燎的。私人别墅,里面的洗手间也不似公共场所的那样有隔板,一打开门,宁馨就看见双腿大张脸上显出痴迷神色的女人被一个全身肌肉纠结的壮裸男人抵在墙上操、弄。 隐约看见那是张有些年纪的艳丽面孔,在看见那女人看见自己的瞬间,宁馨关上了门。 身后的门锁有拧动的响声儿,“快,那个女人看见我的脸了……”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大惊失色,拧着门锁,慌张间看见角落里放着把笤帚,一把抓过来插到门把手上,宁馨慌不择路,顺着走廊往进跑。 到底的时候没路了,不敢再回去,试探着拧了一下门把手,开了,宁馨闪身进去。没等松口气,没锁上的门被人从后面推开。 “啊……”一道高壮的身子压到宁馨身上。 第六章 身体往前撑着往自己身上压的高壮男体,宁馨咬牙,即惊又怕,到底是忍着没尖叫出声,遇上事情尖叫不是她的习惯,所以此刻死撑着人,嗓子里低呼了声。 清爽的男人气息,夹杂着浓浓的酒味,眼前是大片古铜色的胸膛,“你是谁?”比穆梁丘稍微年轻了几分的声音响起来,没有穆梁丘时时刻刻的威严感,但是还是很好听。 宁馨很害怕,心脏咚咚的打着鼓,听到人家问她,没有回答,下意识的抬头,直觉不是刚刚追自己的那个肌肉男。第一反应,这个男人真漂亮,满脸通红的男人,中长发,发丝滑顺飞扬,只是现在凌乱的散在脸旁,明显喝了酒的缘故,秀气俊挺的五官,只不过现在这人的眉毛皱的紧紧的看着宁馨。 “你是谁?”这人又问了一句。 “我,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闯进来的,我……我这就走。”富丽堂皇的别墅,还有在洗手间苟合的男女,刚刚的紧急追赶,这一切都让宁馨非常不适,听到人家问她的名字,稍稍带了些戒心的没有回答,人家问她是谁,那看来这件屋子的主人就是这男人了。 想要后退一步放开这个人,陌生人靠着自己让宁馨浑身僵硬,可是她退一步,这个男人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仰着头身体后弯想要放开这人,可谁知这人一点点自己站直的意思都没有,宁馨涨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是谁,为什么要进这间屋子?”喷出的酒气喷洒了以方空间,宁馨没有喝酒的经历,就连在逢年过节或者和大学宿舍里的姐妹一起出去,这女人都从来没喝过酒,简而言之,宁馨从小就是乖宝宝。 这会儿,闻到酒气竟然有种微醺的感觉,“我是来这里参加宴会的,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再再跟人家道歉,宁馨后仰着脖子,感觉腰快断了,双手撑上人家的身体努力的想要拉开距离。 可是事与愿违,宁馨这会儿觉得这个男人像是故意往自己身上靠的一样。听到她是来参加宴会的,这男人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更近的往自己身上凑了凑,察觉到这人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先前的害怕没有了,可是到底不忍就这么让人家直直的跌下去“你站好……” 正在推搡间,门口的脚部声和说话声一齐响起来了,凝神静听,没发现这人的身体紧贴着自己,鼻子已经凑到宁馨的耳根部深深的吸了口,然后真的是全身靠到宁馨身上了。 “穆总好……没什么事儿……我们这就走了……”断断续续听见这么 几声,依稀听见似乎有穆梁丘的声音,宁馨的精神一振。 “嘭……”“啊……好痛……”前一个是重物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后一个是清亮的女声呼痛声。 “你没事儿吧?”不顾得自己的后脑勺和大腿上的剧痛,宁馨连忙问趴在她身上的人,这人闭着眼睛压在自己身上。 “喀嚓……”门把手被拧开的声音,门被推开了。 “你们在干什么?”抬眼看去,穆梁丘站在门口,屋子里的灯暗着,走廊的灯照了进来,穆梁丘的身体正在明暗交界处,宁馨看的有些不真实,只是觉得这人的声音很冷。 奋力拨拉开身上的人,宁馨狼狈的起身,起身的时候裙摆落到了大腿根部,没反应过来,一只手臂打横揽了她的肩去,穆梁丘另一只袖子一扯,也不管衣服翻没翻过来,包着宁馨卷到自己怀里。 仰面躺着的人还是闭着眼睛,穆梁丘看了那人半天,然后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又站住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跟你爸说一声,这是你嫂子。”最后这句淬过冰一样,凌厉的像一把剑。 门没合上,躺在地上的人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翻身坐起来的时候看见一张艳丽的老脸映入眼帘,厌恶的别开眼“滚!!” “雷让,你不要太过分!” “我说让你滚!!”最后一句暴喝出声,高跟鞋哒哒的走远了,雷让复又躺倒在地,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香味,很淡,但是很好闻。 怯怯的拉着穆梁丘的衣服坐在车上,看着嘴唇已经抿成一条直线的男人,宁馨咬了咬下唇,从离开别墅到现在,穆梁丘跟她一句话也没说,下午给自己夹菜擦嘴的男人荡然无存。 “穆梁丘。”叫出声的时候,宁馨蓦然发现这似乎是自己头一次叫穆梁丘的名字,前几天一直没叫过,只是对着人家说话,一直没加过任何称呼。气恼了的时候也只是“喂”,这时三个字从嘴里溜出去,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穆梁丘没应声儿,只是转头看了宁馨一眼,然后复又转头回去,前面的司机也是默默的开车,车内的空气一时间像要凝滞了一样。 看了司机一眼,宁馨觉得自己想要说话是不是应该回家里说,于是默默的闭嘴,岂不知穆梁丘一直等着她说两句话,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宁馨再出一声儿。 开门,关门,开灯,还是裹着穆梁丘的衣服,宁馨进了屋。站在客厅中央看着穆梁丘走到水壶跟前到了一杯凉开水灌下去,然 后清了下嗓子,“我不认识刚刚的那个人……” 穆梁丘转身,定定的看了宁馨半天才说“我知道。” “我想上厕所去,我……”宁馨语无伦次,说不出自己撞见了别人的□然后慌不择路最后遇见了那个男人的,她觉得自己撞见了人家的事儿不应该说出来的。 “以后出去,有事儿跟我说。”然后转身上楼,进了书房,等到宁馨睡觉的时候还没见这人出来。宁馨觉得穆梁丘生气了,生自己的气了,可是穆梁丘到底生谁的气,这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自己的,或许还是别人的。 床头的小灯开着,晕黄的光洒满了一室,躺在床上的人清晰的映入眼帘。穆梁丘的目光落在了灯罩上,那是个很可爱的兔子造型的灯罩,宁馨刚换的,穆梁丘看了半天才把视线移到已经睡着的人身上。 背对着灯,头埋在枕头里,长长的头发散在枕头上,铺泄在床单上,缠缠绕绕的有几缕还粘在脸上,极黑的头发和白嫩的皮肤两相对比,触目惊心的颜色。 宁馨的体温偏高,穆梁丘的体温偏低,就连在夏天,这男人的身上也是带着股子馨香的凉意,宁馨不知道,每晚睡觉的时候就算刚开始她多么自觉地原离穆梁丘,可是睡着之后就会自动缠到人家身上,双手双脚齐上,八爪鱼一样的绕着人家,两手抱着穆梁丘的脖子,两脚夹着人家腰。穆梁丘刚开始怕这样宁馨不舒服,再说一直一个人睡惯了,乍然有人缠着自己,他也不习惯。可是拨开了之后,睡梦中的女人开始哼哼唧唧,然后有自主意识的继续缠上来,于是穆梁丘只得作罢,由着宁馨这样。 这会儿的宁馨,两只白嫩的大腿放在被子外面,被子只遮着胸前小腹处,幼稚的套头连体睡衣早就翻到小腹了,一只胳膊伸的长长的展在被子外面。这女人睡觉的时候极怕热,四肢不自觉的老是放在外面。 穆梁丘看着原本独属于自己的大床上现在躺了另一个人,然后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进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浑身带着水汽翻身上床,掀开被子的时候看见宁馨臀部靠近大腿的地方青紫一片,伸出手慢慢摸了一下,然后又下床。 披着睡袍去了阳台“调个今天晚上的带子给我。”挂了电话才进屋。正对着宁馨上床,小心的避开碰伤的地方把人揽进怀里,估摸着有个一两分钟,宁馨的双手双手果然缠了上来,穆梁丘关灯,揽着温热的身体闭上眼。 “眼看着老东西就要不行了,说什么我也不能叫人抓住把柄,一定要找出 那个女人。”一袭大红的v领洋装包裹着曼妙的身材,赵曼很漂亮,只是这漂亮带着很多风尘气,看着就像是高级妓、女。这会儿正夹着一根烟对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说话。 李胜坤坐在椅子上看着半躺在沙发上的女人,胯间的拉链还敞开着,里面黑紫的东西□着,显然是刚进行完一场性、事。“那个女人不简单,不是说动就能动的了的。” 脸上带着一个长长的刀疤,李胜坤很壮硕,身上有着常年混迹于各个暗黑地带的味道,想起那晚看见穆梁丘揽着那女人上车的背影,烦躁的闭了闭眼睛。 “那怎么办?!!”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赵曼扔掉烟坐起身。 “你先回雷家等着,万一出事儿了我看着办。”隐隐约约看见过那张脸,李胜坤觉得那女人不会到处去说碰见别人偷情的事儿的,只是穆梁丘知不知道,他就不知道了。 第七章 冯氏是个家族企业,经历了百年的风吹雨打之后,这个企业越发壮大,盘根错节的枝蔓伸到了帝都的每个角落,纵然是近些年有新秀企业抢了其风头,但是百年老字号在当今诡谲的形势中却越显沉稳,带着高山一样令人仰止的风度,隐隐有着帝王之势。 冯氏当今掌门人不姓冯,这是在商界打滚儿的人都知道的,家族企业叫外姓掌了权,这是极为少见的,不常见不代表没有,冯氏便是一例。而这一代冯氏的掌舵人姓穆,这也是业内人都知道的。上一代冯氏的董事长冯雷,膝下子孙甚多,可是唯有一人是他亲自挑选的,且是一直放在身边培养的人,那就是他的外孙,穆梁丘。 老董事长专治独权,不顾儿子女儿内孙的抗议与怨恨,将大权移交给外孙穆梁丘,迄今已经有六年了。却说这穆梁丘,果然不负重望,六年来冯氏的规模扩大了不止一点两点。为人在界内口碑极好,做事从来不赶尽杀绝,总会给人留份情面,虽然不苟言笑,但是信誉极好,小小年龄,老成度堪比业内的泰斗级人物。大家在感叹这人的大将风度的时候,未免有些遗憾,这人太过冷漠木讷,似乎没见这位年轻的董事长在人前面儿上有个好颜色,然后暗道果然掌管这大的企业损耗精力太大,要不怎么见穆梁丘抽不出其他时间来放松呢。 这时候,冯氏最上面一层,宽敞光洁的整层楼,董事长办公室,秘书团办公室,还有茶水间,这一层很安静,所有人都在干自己的事,只要进到冯氏最顶层,不自觉的,你脸上的表情就会严肃起来,这里面的气氛要求你这样做。当然,能在这层工作的人,不是精英,那就是精英中的精英。 三十坪的宽敞办公室内,黑色的长沙发,黑色的小茶几,黑色的大办公桌,就连办公桌后坐着的人都是黑色西服。但是与这些黑色严重不符的是黑色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一身儿米色休闲服的人。 “他们估计在等着老爷子嗝屁,然后好拿着我雷氏的钱吃喝嫖、赌吧。”中长发的雷让弹了弹指尖细长烟的烟灰,讽刺的说了句。 穆梁丘关掉电脑,画面上一脸惊慌奔跑的女人他看了半天。“给我拖住赵曼,我这里快要收网了。” 雷让看了穆梁丘一眼,了然的一笑,点了点头却忽然开口了“你真的结婚了?”明明知道要是这人不结婚不会主动揽抱上一个女人的身体的,可是还是忍不住确认一下。 穆梁丘看了雷让半天,淡淡的嗯了一声,雷让低头,脸上的表情不明,穆梁丘看了雷让一眼, 不说话,只是眼睛里多了抹深色。 “看着那些人,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雷让清楚穆梁丘嘴里的无辜的人是谁,于是点头。 站起身活动活动腰部,穆梁丘习信步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冯氏的办公楼很高,足足有个二十层,街对面有个八层的行政楼,里面的人出出进进的,穆梁丘眼睛习惯性的往下看。 宁馨在发呆,手中的笔无意识的在桌子上的纸张画圈圈,“宁姐,宁姐……”小张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宁馨一大跳,然后蓦然发现她把主任要的会议记录弄了好多圈儿。 “在想什么啊,叫你半天了?”宁馨办公室里三男两女,其中另个女的就是小张。宁馨平日里勤快,为人热心,工作也轻松,所以和办公室里的人处的都不错。办公室里唯二的两个女人不可避免的说的话就多一点,虽然宁馨不想老是和咋咋呼呼的小张在一起,可是没办法,办公室里就两个女人,而且她拒绝不了别人。小张比宁馨小一岁,瘦的只剩骨头,可是人家还天天嚷着胖了胖了我要减肥,这人也没什么大缺点,就是爱说点小道消息,喜欢看着帅哥的照片流口水,还有就是提醒宁馨她是个胖纸。 “哦,没想什么,惨了惨了,我把会议记录弄了好多圈,主任要骂死我了。” “哦,小事儿小事儿,大不了再弄一份,加点班过了饭点就别吃饭了正好减减肥,反正你那小单间里也没人等着你。”宁馨看着涂着大红口红的一张嘴开开合合,然后翻了翻眼睛,再瞄一瞄人家穿着无肩带小抹胸小热裤的身材,嘴张开了,又闭上了。这姑娘好歹注意点形象,这是国家公务员该穿的衣服么,可是主任都没说什么,她更是没资格说话。 心虚的看了看自己的戒指,早就在戴上的第一天小张就注意到了,宁馨说她结婚了,可是没人相信,于是她只好作罢,小张还很风、骚的用硬挤出小沟沟的小平胸蹭了蹭宁馨的胳膊,挤着眼睛说我懂我懂,可是宁馨到现在不知道人家懂了什么。 重新坐下的宁馨疑惑的看着小张“刚叫我什么事儿?” “哦,我想起来了,哎呀,我要给你看我的梦中情人的照片哦,寻常人我还不给她看呢,哇,他好帅哦,他的眼睫毛好长啊……” 宁馨僵着脸看着小张摊平在她办公桌上的一张从某杂志上撕下来的彩图,再看了一眼捂着脸睁着眼睛不断惊呼的女人,“嗯,他长得真的很帅……” “是吧是吧,他可是我看中的人呢,如果有一天 他能看我一眼,让我给地中海舔光头我都愿意啊……”小张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尖着嗓子嚷嚷着。宁馨暗自庆幸,好在现在是午饭时间,要不然她得跟着丢人。 “也许人家结婚了呢……” “胡说!!!,他怎么可能结婚呢!!”宁馨话没说完就被小张激烈的打断了,嘴半张,宁馨默默的拿起笔准备重新整理会议记录了,那张彩图上的人她认识,是她丈夫穆梁丘。 “咳咳……”门口传来另个男同事的咳嗽声,老远就听见头上没两根毛的地中海主任的说话声传来,两个人对看一眼,各自回座位,宁馨松了口气,小张终于安静了。 拿起笔的时候又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刚刚愣神的主人。穆梁丘这几天不对劲,晚上回回都比她睡得晚,每次等她睡着的时候那人才进来,昨晚她有心等着穆梁丘从书房出来,可是没等到人她就迷瞪了,于是怏怏的回房了,只在早上人家起床的时候有点意识,然后又睡的没边儿了。 是不是这人和自己结婚后悔了?新鲜劲儿过去了?穆梁丘已经连着三天都没碰过她了,结婚的头一周两个人天天都要做那事儿,每次折腾的她只剩一口气才会放她睡觉,可是连着三晚上了,都是纯睡觉。 越想越恐慌,怎么可以在我觉得嫁给你也不错,不,是很不错的时候你后悔和我结婚呢,不带这样儿的啊。 恍恍惚惚的一下午,一份儿会议记录都没整理好,去跟主任说的时候,宁馨很抱歉的说不小心弄坏了会议记录,不料她们主任满脸堆着笑说没关系没关系,那份儿记录不急。宁馨总觉得她们主任对她很好,明明之前说过那记录开完会立马交给他的。 下班的时候路过十字路口的小吃摊,本来想吃两串的,结果想起穆梁丘的话,忍住了,总觉得只要她吃一口,那人就会从某个方向出来,然后释放着冷气让她立马扔掉。 “你在这里要呆多长时间?” “你们家娜娜泡咖啡的技术又精进了。”已经喝了第九杯咖啡的雷让坐穆梁丘办公室里有好几小时了,穆梁丘不知道这家伙事儿已经谈完了还坐自己这里干嘛,处理完所有的文件之后,这人还不走。穆梁丘站在窗子跟前,瞪着死赖皮的雷让,觉得头很大。 “赶紧给我走人。” “我等你下班。” “等我下班干嘛?” “回你家,吃饭。” 穆梁丘不说话,走了两步坐自己 椅子上“李秘书,把香园的案子拿进来。” 一会儿后,穆梁丘秘书团首席秘书李娜画着精致的淡妆,抱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 雷让瞪着穆梁丘,看着这人低着头开始认真看文件,低声咒骂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我走了走了,你加班吧,加班到死吧。”说罢出办公室,门甩的震天响。 穆梁丘放下笔,雷让进他的办公室跟进自己家一样,两个人一起长大,一个沉稳,一个圆滑,只有在自己面前,雷让才会显露出他的小孩子气,从小到大,所有东西他都可以给雷让,只有一样儿不能,死都不能。 办公室外,李娜面无表情的跟秘书团的人丢下一句“穆总在看香园的案子,刚拿进去。”于是成功的引来哀嚎一片。 岂料就在雷让走后的十分钟,穆梁丘拿着衣服下楼,按点儿下班了,秘书团的精英们面面相觑,不是刚那进去文件了么,不处理完不下班的穆总今儿个怎么早早的就走了呢?不过管你怎么走的,这会儿他们可以下班了。 刚挽起头发,门口就传来开门声。抬头看过去,就见穆梁丘回来了。宁馨惊讶的看了看表,这不才刚过六点么,今天穆梁丘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你回来了?”惊讶归惊讶,宁馨还是迎上去接过穆梁丘手里的西装外套,顺手拿下鞋架上的情侣拖鞋放到穆梁丘脚边。穆梁丘动作有一瞬间的凝滞,然后才弯腰换鞋。 “今天回来的真早。”忍不住还是说出了这句。 “你希望我回来晚一点?”穆梁丘的语气很认真,似乎只是单纯的问出了疑问。 “还是回来早一点吧。”宁馨委屈了,这人说话怎么这样儿,怎么整的像是她埋怨他回来的晚一样,她有哪里表露出这种想法了么?!! 不自觉的嘴巴鼓了起来,穆梁丘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然后上楼洗澡。 第八章 看这人上楼了,再看了看厨房,自己刚回来,买好的菜都还没收拾,于是赶紧进厨房,这人的嘴巴挑的厉害,不吃芹菜,不吃胡萝卜,暂时宁馨就发现这两样,但是这两样宁馨都买了些,她爱吃这两样,想着这人不吃她吃。其实宁馨没有不吃的东西,什么都吃,忒好养活,不挑食,吃嘛嘛香。 洗洗切切,忙忙活活的过了好一阵子,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使空旷的屋子热闹了起来,穆梁丘站在楼梯拐角,静静的听这些个声音好几分钟,才挽着袖子下楼。 正往炖的排骨锅里面撒胡萝卜块儿好吸走肉里面的油,抬头就看见穆梁丘的头发湿哒哒的垂在额前,宁馨在叔婶儿家算是老大,叔婶儿家还有两个弟弟,皮的厉害。 于是不自觉的,宁馨用斥责的口气跟穆梁丘说话“头发湿湿的怎么下来了,赶紧上去吹吹。”说出口的时候想起来了,自己和穆梁丘这几天的气氛怪怪的,而且这人比起她来,哪轮得到她用这种口气和人家说话?!! 岂料穆梁丘“嗯”了一声,居然乖乖的上楼去吹头发了。宁馨呆了一下,然后嘴咧了开来,有一瞬间她觉得穆梁丘好像那种大型狗狗,外表很凶悍,但是挠挠下巴就会呼噜着很萌的那种,这人听自己话的感觉真是好啊! 看着穆梁丘皱着眉头挑出炖的烂烂的胡萝卜堆在碟子边儿上,然后才夹了一块排骨放嘴里,宁馨满脸的不赞同。 “吃点胡萝卜补充维生素啦,很好吃的,给……”说话着,夹了一块胡萝卜给穆梁丘,穆梁丘抬头看了宁馨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吃饭,等到宁馨吃完饭收碗的时候发现碗底还放着一块胡萝卜,差点没气死,这人真心的固执。 可是见自己给夹的胡萝卜一直放在碗里,穆梁丘吃掉所有的东西单单就剩那点儿胡萝卜的时候,而且还悄没声儿的搁在碗底,宁馨又觉得这样的穆梁丘固执的很可爱。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暗说你没救了宁小馨,居然觉得这个木头一样的男人可爱! 穆梁丘在发呆,眼前的报表看不进去,晃动的数字在他眼前全是一个样儿,忍不住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照片显然是偷拍的,看了半天又放进去,然后瞪着桌子继续发呆。 “笃笃……”书房的门被敲响了,这屋子除了他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人了,迅速恢复往日的表情,肩背下意识的端直,门口探进来宁馨的头。 “你在忙么?”手里还拿着一颗没啃完的青苹果,宁馨在外面看电视,越想越不能让 穆梁丘天天那么晚回来睡觉,脑子一热决定找穆梁丘说说话,连手里咬着的半个苹果都没放下就这么进去了。 “什么事儿?”穆梁丘上身儿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子高高的挽在手肘以上,胸前的扣子开了三颗,隐隐露出底下的线条,“嗑喳……”一声,宁馨竟然咬了一口苹果,因为她的口有点干!!! 苹果咬在嘴里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然后看穆梁丘的视线落在半颗苹果上,宁馨尴尬的伸出手“你吃吗”可是穆梁丘竟然探手拿了过来,然后咬了一口,也不见咀嚼就那么抿在嘴里。某个女人叫吓住了,就算是和她最亲近的婶婶也不吃她吃剩下的,穆梁丘竟然吃了!! 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东西,清了清嗓子“那个,你今晚要忙到很晚么?” 穆梁丘的嘴唇动了几下,然后皱着眉头放下手里的苹果,听闻宁馨这么问,抬头看着宁馨,似乎不明白宁馨的意思。 “我是说今晚你能早点回房么?”一鼓作气说出自己想说的,宁馨有些紧张的看着穆梁丘,深怕这人说我晚上有事儿,那就真的是出事儿了,她的新婚丈夫嫌弃她了,开始后悔和她在一起了。 “嗯。”穆梁丘深深的看了眼前的女人好几眼,然后动手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文件,不等宁馨反应,率先走了出去。宁馨看穆梁丘出去了,松了口气,心悄悄的放下来了,准备出去的时候看见放在桌子上的被两人啃过的苹果,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然后拿起来又啃了一口,看见边儿上穆梁丘整整齐齐的牙印子时,啃苹果的速度加快了,三两下吃掉苹果扔了果核然后出了书房。 在客厅里稍微收拾了下她折腾到地上的抱枕,然后关灯上楼进卧室的时候,就见穆梁丘已经躺在床上了,上半身裸着,被子只盖到腰际,线条流畅起伏优美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稍稍往后靠着枕头,拿着一本厚厚的原文书看着,宁馨毕业这么多年,单词早就还给课本了,只认得封面上economics这个单词,这人看的大约是有关经济的专业书了。 看穆梁丘抽空看了她一眼,宁馨落荒而逃,看见穆梁丘的身材她就会失神,这人怎么这么漂亮,哪里都找不出缺点来,宁馨只觉得穆梁丘哪里都好看,哪里她看着都羡慕都爱。这个时候的宁馨没发现,看着一个人只觉得这人哪里自己都爱,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只是这女人脑子里实在是少了那么一点东西,才会在往后的有些时间各种纠结。 擦着头发出来,又看了一眼穆梁丘,那人还是原来的 姿势。长长的头发很不好打理,拿大毛巾包着,宁馨在脸上抹了点强生宝宝润肤露,然后才开始弄那头发。她的化妆品少的可怜,除了宝宝润肤露就是宝宝润肤霜,然后还有基本的洗漱用品,然后就没了。穆梁丘的目光落在宁馨那几瓶少的可怜的护肤品时,眼睛里的颜色很深,盯着宁馨弯着脖子一点点的煨干头发,不自觉的手动了动,然后终于揭开被子走了过去。 “我来。”大大的镜子里,穆梁丘只穿着一个黑色的底裤,然后拿过宁馨手里的毛巾,低头认真的擦着宁馨没有擦到的头发,长长的眼睫毛掩盖住了这人眼睛里的所有东西,任由穆梁丘拿过自己手里的毛巾,宁馨看着镜子里映出来的穆梁丘的身影失神。这个丈夫她搞不懂,是真搞不懂,忽冷忽热,忽热忽冷,只是这个时刻穆梁丘擦头发的动作让宁馨觉得穆梁丘很珍视自己。 一动也不敢动,这个时刻过于美好。不很大就在外面上学,从来都是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儿,就算穆梁丘只是给自己擦擦头发,宁馨的心里就开始潮潮的。曾经有过婚约,现在想想自己那个时候觉得可能过不去的坎儿远的就像上辈子发生的事儿。 许是宁馨脸上露出了有些漠漠的神色,穆梁丘动作很大的扔掉毛巾,然后一把抱起人,“嘭……”的一声把宁馨扔床上。弹性绝好的床垫上上下下的晃悠,穆梁丘跨上床,有些发黄的床头灯静静散发着幽光,咽了咽口水,宁馨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你……”后面的“怎么了”还没出口,穆梁丘欺身上去压住了宁馨,嘴一张就堵上了宁馨的嘴,左右摇摆着头,宁馨胸腔里的气上不来,穆梁丘整个儿贴着她,一丝儿缝隙也不留的压在她身上。 “唔,不要压我……”终于挣开了穆梁丘的嘴,喘着气,两个人的呼吸都喷在对方脸上,穆梁丘的脸色微微发红,看着宁馨细瓷一样的脸蛋儿染上绯红,然后眯着眼睛又低下头去。 “好重,啊……”一个翻身,穆梁丘把宁馨放自己身上了,在这个男人面前,宁馨觉得自己的体重很轻,因为这人说抱就抱说扔就扔。 压着后脑勺把人贴在自己嘴上,穆梁丘大口吞咽着宁馨嘴里的东西。 “帮我脱掉。”沙哑的男人声音响起来了,宁馨是头一次听到穆梁丘在激情中的声音,往日里,这人在床上从来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最多就是粗喘,然后就没了,这是头一回,她听到穆梁丘的声音。只觉得沙哑哑的勾人。 手有自主意识的往下扯着穆梁丘内 、裤边缘向下,穆梁丘的腰腹一使力连着她抬高,宁馨往下扯了扯,到大腿的时候穆梁丘双腿一蹬,蹬掉了那点小布料。 惊喘了一下,穆梁丘竟然撩高她的睡衣,摸索着脱掉底裤,手指在底下摸索了会儿就闯进去了。 忍不住绷紧身体,就算已经被开发了一周,可是就这么被闯进去还是很疼。“疼……” 宁馨极怕疼,稍微磕着碰着就会淤青好些天,在大学里的时候还有姐妹笑称宁馨全身都是交感神经末梢触角栖息地。这会儿被这男人猛然闯进去,身体紧张,底下就开始死命的排斥着闯进去的庞然大物。 “放松,乖,放松……”张开眼睛,看着穆梁丘,宁馨的身体开始放软,叔婶儿家她是老大,所以必须比弟弟懂事儿,在学校也从来没有人用呵宠的口气跟她说话,进了社会更是没有,这是第一次,穆梁丘哄着她叫她放松。 穆梁丘看着眼睛开始出水的女人,然后开始上上下下的挺腰,一时间室内只闻水泽声和肉体拍打声。宁馨的嘴唇咬得发白,竭力控制着发出奇怪的声音,最后干脆把头埋进穆梁丘的颈窝里。 拥着怀里的身子坐起来,宁馨的长发包着两人,穆梁丘紧紧勒着怀里的人,一下一下,齐根进齐根出。 宁馨的鼻息越发粗重,眼睛开始失神,盯着台灯灯罩,觉得那里化出来的是穆梁丘的脸,闭上眼,底下的感觉强烈到不能忍受。 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鼻音,然后甬道抽搐,乏力的贴在穆梁丘胸前,由着这人最后狂风暴雨式的折腾。 第九章 每天上班,然后想着晚上回家做什么饭,这便是近两个月内宁馨全部的生活重心,因为有人每天按时回家,按时吃饭,所以宁馨变着法儿的开始做饭,总希望能给穆梁丘做出最好的东西来,时间越长,她就发现这人挑食的毛病还真得改改。 想着穆梁丘,宁馨的脸上的颜色开始变化起来,荷尔蒙自动分泌,让人的脸色呈现一种水润的光泽。这两个月,他们相处的很融洽,这是一种理想的生活状态,穆梁丘也不像刚开始那样冷梆梆的,现在那个男人的话开始多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多了起来,宁馨认为那些都是自己的功劳,然后心里就美滋滋的。 前几天有个晚上,看电视的时候大着胆子扯着穆梁丘的手不让人家去书房,陪着自己看电视,说话的时候宁馨还有点忐忑,可是没想到这人竟然答应了。宫斗剧,宁馨看的兴致勃勃的,不知不觉间就偎进了穆梁丘的怀里,等到发现自己完完全全的被抱在穆梁丘怀里的时候,宁馨吓了一跳,然后看人家脸色如常,于是红着脸放松了。这才对嘛,老公应该陪着老婆的嘛,哪有两口子只有吃饭睡觉的时候在一起的啦。 然后看完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往常这个时候宁馨早就睡觉了,今天是因为靠着穆梁丘,又换了个台看了点其他的。打着呵欠突发奇想的抱着穆梁丘的脖子,小小声的说了句“抱我上去吧?” 看到人家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时宁馨醒了过来,好嘛,一时间太得意,忘了自己不是白骨精是个胖纸了。羞愧的下地,伸到地上的一只脚叫拦住了,穆梁丘竟然抱着她上楼了!上楼梯的时候看了这人一眼,发觉人家也看着她,于是赶紧把自己戳进好闻的怀里,于是宁馨没看见穆梁丘脸上的表情叫做高兴。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能习惯成自然,于是每晚穆梁丘吃饭的时候看见总要比他先一步放下筷子的女人跑进厨房洗碗。然后等着他的碗完了之后拿进去洗两把,洗洗手都不擦干就坐沙发上开电视了。眼巴巴的盯着你,穆梁丘看宁馨半天,最后上楼的脚步拐弯儿了,走到沙发上坐下,感觉肉乎乎的身体靠近自己的时候稍微往前凑凑,然后怀里成功的就多了一个时而傻笑时而义愤填膺情绪跟着剧情走的女人。 其实宁馨这人吧,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市民,过日子喜欢精打细算,然后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的干工作,同时这女人又心软,耳根子软,经不起人家的两句话,要不怎么糊里糊涂的就答应扯证儿了呢。而且还爱美色,常常看着穆梁丘出神,喜欢吃东 西,虽然皮肤好,但是不喜欢打理自己,穿衣服全是便宜货,因为那些都是烧钱的行为,宁馨从来不干和毛爷爷过不去的事情,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阔太太的气质。受正统的思想教育,到目前为止这辈子就没干出一件出格事情。从小听话,纯粹就是一个被乡下的乡里乡亲当做楷模的人,经常被邻家大妈拿来说自己孩子“你看人宁馨……”,简而言之言而简之,这就是一个有点小聪明但又不怎么聪明的最最普通的小女人。 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是,面对自己丈夫穆梁丘先生的时候,这个女人的胆儿一点点的肥了,开始不怕穆先生了,而且得寸进尺的是啥知道不,开始敢指使穆先生干活儿了。 手里提着一大包菜,拿钥匙开门进屋,手里的钥匙发出刺耳的声音,沙发上坐着的人让宁馨的心里“咯噔……”一下,端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年过五十依旧保养得宜的妇人她认识,穆梁丘的母亲她婆婆。 旁边还有一位穿着鹅黄色连衣裙乌发明眸的少女,宁馨不认识,可是那少女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下,眼里出现了明显的惊讶加红果果的看地铁口要钱的叫花子的眼神儿。 一瞬间,宁馨觉得自己家里的氧气不够了,这两个月的日子太舒心了吧,她甚至以为她的世界就只有穆梁丘了,原来这世界还有很多人的,和你无关的,和你有关的,全要挤进你的世界。 “妈……”干巴巴的从嘴里挤出这个字,宁馨强挤出一点笑。冯露女士依旧端坐着,除了她进来的时候眼神儿飘过来以外,其他时间只盯着沙发上的小泰迪熊看,眼睛里或许有不可思议,只是宁馨这种道行的人显然看不出来,只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尊供桌上的某物,生生多了些害怕的情绪,宁馨一直承认她害怕她婆婆。因为第一眼冯露女士看她的眼神儿过于嫌恶和冷漠,宁馨被刺伤了,从此一直战战兢兢。 “嗯。”淡淡的点了一下头,毕竟陪着自己公公出访过很多国家,这个女人不会连这点礼貌都不给宁馨的,只是这份儿礼貌在遇到两人身份的时候,到底代表着什么,旁边少女脸上的神色或许可以说明一二。 “你是保姆么?还不快去做饭,站在这里干什么?!”小孩子使性子的声音带着隐藏的很好的攻击性,沙发上的少女用很天真的声音对宁馨说话。 很难堪,尤其看到她婆婆一点儿表示都没有的时候,宁馨提着菜进厨房,手掌指骨第二关节处有深深的勒痕,她站的时间有点长吧。 结婚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儿, 这是两家子乃至好几家子的事儿,宁馨家里那么喜欢穆梁丘,可是人家家里没有一个人对她表示过欢迎的姿势,这对宁馨这样的人来说委实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很正统的女人,思想也是很正统,宁馨知道婚姻合该是有公婆的,公婆也合该不是这样的,可是她的婆婆厌恶她。 咬着嘴唇一样样儿的拿出菜,听见客厅的钥匙声,听见穆梁丘的声音,宁馨知道穆梁丘回来了。 “你怎么来了?”这是穆梁丘的第一句话。 “梁丘哥哥,你回来了,累不累?我和阿姨来看你。” “亦筝,你来了。”悄悄的倚在厨房门口,看见穆梁丘明显软化下来的声音时,宁馨默不作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于是她没看到穆梁丘扫过她的眼神儿,上上下下扫了一遍,然后才转移视线。 冯露女士穿着一身儿宝蓝色的套装,耳朵上两只大大的珍珠衬得整个人更加出彩,看见穆梁丘了,脸上终于有了其他表情。 “你当没这个妈,我不能当没有这个儿子。”冯露女士的声音带着怒气,宁馨不知道她婆婆的脾气,但是穆梁丘和梁亦筝却是知道的,这是她婆婆大怒的时候才有的语气。 穆梁丘不说话,解开袖口,漠然然后默然,脸上没有表情,可是宁馨觉得穆梁丘在痛苦。 “阿姨,你和梁丘哥哥坐,我去厨房帮帮忙,今天我亲自给你们露两手。”鹅黄色连衣裙少女梁亦筝,穆家世交的女儿,同一个政党同一战线世交的女儿,看冯露动怒了,为了缓和气氛,于是自动要去厨房帮忙。 两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要进厨房,宁馨婆婆脸上的颜色缓和了点,对着梁亦筝叮嘱了几句,宁馨知道她婆婆是对这姑娘极好的。 看人家进来了,宁馨连忙退进厨房。 “你,给我找个新的围裙来。”看了看自己挂在墙上的围裙,星星点点的油星子,可是那是沾了烟火之后才有的,哪一个主妇的围裙天天都是新的?低着头没有说话,想起来上次去超市的时候人家赠了一个围裙放在楼上,当时她和洗漱用品放在一起,于是上楼去拿。 下楼的时候,还有三个台阶,就听见“啊……”宁馨觉得她绝对发不出这样大分贝的尖叫声。 一步跨了三个台阶,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厨房,案板上正在跳跃的鲤鱼和张着嗓子尖叫的姑娘的进入视线。 走过去,一手按着鱼,一手顺手拿起放在案板上的菜刀对准鱼头 “啪啪啪……”几下后,动弹的只有鱼尾巴了。 尖叫声停止了,尖叫的姑娘不可思议的瞪着宁馨,然后再看看厨房门口的两人,没说话,显然门口的两人已经看见了宁馨方才的举动,宁馨身上甚至还溅着几丝鱼血和不明粘液, “这就是你娶的媳妇儿!”冯露女士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了这句话,然后走到客厅,临走的时候还叫走了梁亦筝。 宁馨不知道,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的人,对于她刚刚拿着菜刀猛拍鱼头的动作看着极为碍眼,其他人他们可能不管,可是穆家的媳妇儿就不能当着客人的面儿做出这种举动。他们是连吃个羊肋都要拿刀切下来的人,然后叉进嘴里的,在宁馨看来,羊肋条手抓起来吃多好啊,可是在人家看来这就是教养不好的问题了。而很明显的,这问题对于冯露女士来说,犯了人家的大忌。 宁馨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可是婆婆的话她听见了,于是抬眼看着还在门口站着的人。 “没事儿,你去做饭吧。”穆梁丘罕见的出口安慰了一下宁馨,然后去客厅。 第十章 穆梁丘重新进了客厅,宁馨站着不动,站了半天,又觉得自己不做饭好像不对,于是开始围上她那条粉红色的上面有只鹅黄色的小鸭子的围裙。 “有时间我会回去看你和爸的。”穆梁丘终于对着他的母亲说出了第二句话,可是这句话显然更加让冯露女士震怒。 维持着原有的端庄,抓着梁亦筝的手站起来“你最好有时间!筝儿,我们走。”梁亦筝看看厨房,再看看穆梁丘,准备说什么又打住了,乖乖的跟着冯露女士往门口走。 “我会通知管理员不会再放陌生人进来的,请你以后不要难为人家。”不可置信的转过身,“我是陌生人?!!”一直维持着的端庄终于破功了,嗓音有丝尖利,宁馨听见声音悄悄的探出头,看见她婆婆的嘴唇有些颤抖。 穆梁丘背对着宁馨站着,宁馨看不清穆梁丘的表情,她丈夫没说话,冯露女士没有得到任何表示,大步往出走,宁馨忽然就很好奇这对母子之间的关系。 屋子里再度恢复安静,穆梁丘转过来了,看见宁馨的头很迅速的溜进去,刚刚结成冰的眼珠子有了几丝裂纹,“过来给我脱衣服!”这人身上还穿着正装。 两手在围裙上抹了抹,宁馨走过去,不知道从几时开始,回回听见穆梁丘回来的声音,她就会到门口迎接这人,拖鞋给放到脚底下,脱下衣服挂好,然后给穆梁丘说自己今天遇到了什么事儿,她说的无非就是鸡毛蒜皮的小市民见解,可是不见穆梁丘有丝毫不耐烦,于是她每回都说的很起劲儿。 许是今个有了她婆婆这么一出,宁馨很沉默,沉默的给穆梁丘解掉西服扣子,空气里飘着很好闻的香味儿,宁馨有些沮丧,人家连用的香水儿都这么好闻,这个“人家”,不知道是她婆婆还是那个乌发明眸的梁亦筝小姐,反正宁馨心里统称为人家。 穆梁丘盯着胸前的那个发旋儿,看着那个小圆圈儿在自己身前移动,宁馨侧着头,长长的辫子甩到了她的肩膀上穆梁丘的身前,穆梁丘的指尖动了动,悄悄的抓住了发尾,可惜宁馨一甩头,辫子又溜走了,穆梁丘有片刻的怅然若失,然后看着挂衣服的人又恢复如常。 “今天吃什麽?”穆梁丘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响起来。 婆婆在一直不敢发作,可是这个时候只有她跟穆梁丘,穆梁丘是她丈夫,她男人,她和她丈夫在一起,于是宁馨不再小媳妇儿状,尤其这两个月他和她的关系很好。 “不知道!”嘴巴都嘟起来了,宁馨 决定她要大着胆子使小性子,刚刚婆婆的气势太强了,她觉得手脚都不听使唤。她婆婆的嫌弃她从一开始都知道,只是今天看人家说出来有些伤心而已,现在人走了,她可以正大光明的伤心了,虽然刚才她很难堪,恨不得立马消失,或者赶紧远离穆梁丘,这样就可以和冯露女士没关系了。可是在厨房里想了一下这种可能性,宁馨觉得她舍不得穆梁丘。 穆梁丘看着宁馨发红的眼圈儿,知道这个女人伤心了,抿着嘴,半垂着眼睛,眼睫毛又翘翘的。宁馨有种穆梁丘在不知所措的感觉,或许可能这是她的错觉,然后看着那双由于低垂而更加清晰的眼尾线时,心就软了下来。 “以后不会再进来了。”穆梁丘蓦然说,然后又加了一句“你生气的话,可以不做饭。” “我又不是泥捏的,当然生气了!”还是很冲的回了句,踩着重重的脚步声回厨房了。 宁馨觉得穆梁丘真心不会说话,说一句话很气人,什么叫做“你生气的话可以不做饭。”搞得好像是我不应该生气一样,你妈妈那样不待见我,你怎么这样说话?!! 穆梁丘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的女人使劲儿的刮着鱼鳞,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挽起袖子准备帮点忙。 可是看着这么多菜又不知道从何下手,转着圈儿在厨房里磕磕碰碰的,吸吸鼻子,宁馨决定轰出穆梁丘。 “出去啦,杵在这里干嘛啦?”穆梁丘的动作停下来了,然后看着宁馨,被宁馨推出厨房“吃鱼汤泡饭好了,你今天吃点胡萝卜吧。” 穆梁丘默。 宁馨觉得穆梁丘很笨,家务活儿什么都不会干,说话也很笨,怎么做经理的?每天坐着那辆烧钱的贵车,公司让这样的人管理肯定天天赔钱。 今天饭桌上很沉默,少了宁馨的叽叽喳喳,穆梁丘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碗里又多了快胡萝卜,宁馨把她碗里的挑给穆梁丘了,皱着眉毛看了宁馨一眼“不许剩碗里。” 眉毛皱的很紧,不过还是塞进嘴里了,经过这么长时间,宁馨的气早就没了,这女人就是这样,气来得快消得也快,一顿饭的时间,又好了,看穆梁丘这样,再再一次觉得这个木头一样的男人有点可爱。 “慢点……”收回先前的话,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可爱,她的头快要撞到床头柜上了。身上的男人今天是吃药了么? 光裸的男性躯体上,背部的脊柱有细汗顺着身体往下流,然后隐没在发达的臀肌之间,身 体动作的幅度很大,一下一下,穆梁丘咬着牙看着正瞪着他的女人。 抓着穆梁丘胳膊的手转移阵地了,攀上这人的后背,在后背上留下几道血印子,宁馨快要被穆梁丘弄死了。 吃完饭,她的电视剧都没看完,穆梁丘就关了电视抱着她上楼进卧室。问了句“你完了么?”宁馨看这人意有所指的样子,于是点点头。这一周她都来事儿,穆梁丘每晚摸着厚厚的底裤,两手只能往上转移,捂着宁馨的胸前睡觉。看宁馨点头,穆梁丘一言不发的把人往床上压,然后就是这样的场景了。 身体最深处快要被捅穿了,失禁一般的感觉一阵阵袭来,偏开头,有液体顺着她的股沟往下流,宁馨觉得好羞,那是她流出来的。 “啊……”惊呼了一声,穆梁丘就着相连的姿势翻过她的身体,宁馨瞬间绷紧了身体,她不喜欢这样的姿势,穆梁丘闷哼,□里的嫩肉绞着他。 “穆梁丘……”忍不住唤这人的名字。 “叫我,叫我的名字……”耳朵边被喷上了灼热的气息,穆梁丘咬着宁馨的耳朵侧脸,近乎呢喃一样的发声。 “穆梁丘……”忘了自己不喜欢这样的姿势,宁馨着了魔一样的喊男人的名字,因为她喊了一声之后,穆梁丘就温柔了下来,慢慢的覆在她身上斯磨着,尽管底下还是不适应这人的巨大,可是这样的感觉比刚才快要失禁的感觉好一些,于是宁馨一声声的喊着穆梁丘。 这么长时间了,穆梁丘在床上就跟发疯了一样,和平日里这人的形象一点都不一样,激动,激烈,亢奋,阳刚,孟浪,执拗,偏生没有这样的时刻。 很舒服,几乎就要喟叹出来了,可是记起自己这个时候发出的声音很奇怪,宁馨难耐的咬着床单忍住了。一点点的摩擦着,然后感觉全身的毛孔开始舒张。 屁屁叫人握起来了,骤然一声清脆的肉体拍打声,然后便是这人快进快出,气都没顺过来,感觉自己的里面开始剧烈蠕动,终于在数十下的直进直出之后,颤着身子无声的张着嘴,宁馨泄了身。 软趴趴的由人家操纵着,屁屁上清脆的撞击声还有不断抽搐的甬道让没有降下来的温度再次飙升,脑海里映出那人的囊袋拍打自己臀肉的样子,迷乱的摇摆着头,意识开始流失。 氤氲的水汽中,宁馨睁开眼看见一副好看的胸膛让自己倚着,立刻清醒了过来,羞恼交加,只有最开始的时候被弄昏过,后来就再也没有了,今天怎么又昏过去了? !! 身上滑动的大手让宁馨知道穆梁丘在给她洗澡,忍不住抬起头“你跟你妈都欺负我!” 这话说的真的是一点气势都没有,尤其两人裸裎相对,自己还两腿大张的坐在穆梁丘的小腹上,不小心看见自己肚子上新长出来的游泳圈时宁馨的心情更加不好。 “对不起。”岂料她随便说说一句话,换来的却是穆梁丘的道歉,宁馨觉得不自在极了,夫妻间道歉显得多生分啊,可是好像是她先闹的。 “算了啦,今天原谅你,但是你下回能不能不要再这样,我受不。” 穆梁丘没答应,宁馨顺着人家的视线看过去,发现焦点落在自己肚子上的肉肉上,两手捂上肚子“不许看,不许嫌弃我是胖子。” 低沉的笑声滚了出来,宁馨呆了一下,更加羞恼了,穆梁丘低头,亲上宁馨的眼睛“很可爱。”两只大手捏着宁馨腰上的肉抚摸着,宁馨脸爆红,头一次有人说她的小肥肉可爱!! “你把手拿开!”捂在耻骨上的手不动弹。 拿自己的屁屁撞了一下穆梁丘的小腹,宁馨决定不要再忍受穆梁丘的手,今晚这人多动,不乖乖捂着,老是上上下下的动,她睡不着。 “睡觉吧。”往前凑了凑自己的身体,宁馨不动了,屁屁上的触感让她不敢动弹,于是闭眼。穆梁丘悄然吸了口气,然后也闭眼,决定明天结了公司的事情。宁馨没发现,她与穆梁丘的距离又近了几分。 冯氏的股东大会,气氛很严肃,穆梁丘一身黑色衬衫没打领带,靠在椅子上看着周围的人说话。 第十一章 这个时候宁馨如果在场的话,一定会是两眼大瞠嘴巴微张的样子,这个男人绝对不是自己的丈夫,绝对不是。 外人只道穆梁丘大气,只道这人宽厚,只道这人做人从来都是讲情面的,可是,那些是真是假,一切不过是传言罢,谁又亲眼见到这人给人留了生路,讲了情分的呢?传言的开始,起于何处,现在无从考证,只是争着和冯氏打交道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受到大头儿亲自接见的却是少数,得了冯氏好处的人也很多,只是人家得到的好处是多是少,也无从得知,反正穆梁丘在商界素有美名,这是真的。 这个时候冯氏最大的会议室内,靠在椅子上的男人还是一样冷淡,只不过冷淡中又有一股子浑然天成的卓然之气,宁馨最爱的眼睛半垂着,不再刻意收敛自己气息的穆梁丘真的是另外一个人,另一个跟宁馨见到的截然不同的陌生人。 穆梁丘在想什么,四周窥探的人不知道,只觉得这个男人深不可测,悠悠然的坐着,作为最大的人物坐在这里,一句话不说,只是看着周围的人说话,间或互骂,这些声音他都不管,只是自己沉浸在他的思想里。穆梁丘在想什么,或许在想今晚回去吃什么吧,也或许在想今晚回去用什么姿势法子整治自己老婆,不过,谁知道呢。 终于,大老板开口了“都停下吧。”目光并不看吵得最凶的两人。 冯安和,穆梁丘的小舅,冯安澜,穆梁丘的大姨,两个一直在说话或者说争吵的人停下来了,这个时候倒是目光一致的看着自己外甥。 心里冷笑了一声,面儿上倒是不显露半点颜色,穆梁丘端的直直的,身子坐起来了。“小舅,香园的别墅给大姨五套,大姨素来善应酬,结交的也是贵人,给大姨五套便是,这钱算是我出了。” 冯安澜眼睛不动,在商界打滚儿了快四十年了,她看不透她这外甥心里怎么想的。不过五套别墅算是额外的收益了,香园是冯氏今年的大案子,而冯氏的案子素来是结的漂亮又迅速,京里有钱人喜欢打招呼的时候说一句话“冯氏的盘了几个啊?”这是说手里抢到了冯氏建的几套房子,足可见这些人对冯氏的追捧。 现在的房子别墅,每天封顶几十个小区,为什么大家对冯氏建的东西就这么上赶子的花钱囤积呢?事儿当然是有原因滴,自打穆梁丘接手冯氏以来,穆梁丘手里统共就建过两个园子,第一个到如今里面住的全是极显赫极尊荣的人物,听说第一个住进去开园的人皇朝太子爷,这第二个园子却是专门为了明星们 建的,如今哪个明星能住的了这个园子,那便是教母教父一哥一姐级的人物。 这眼看着冯氏在三年之后一着手策划第三个园子,得标之后一砖一瓦都没垒起来,预定的人已经建了厚厚的一个册子,冯氏以前没有插足房地产业,可是穆梁丘接手之后插足了,只是这人偶尔看中个地起了想法才会建成品,其他时间不是投资其他公司便是沉默。 今天的会议,其实也没必要开,只不过为了这两个人,穆梁丘才召开了。 “哼,凭什么统共五十套宅子她占了五套!”这时候冯安和大姐也不叫了,指着冯安澜愤愤。 穆梁丘沉思了一下“那小舅也拿五套吧。”没有冯安和的冲动,冯安澜不说话,今天她和冯安和争吵,说到底不过是为了香园的案子她们能插一脚,今天眼看着穆梁丘眼睛不眨的给了他们一人五套宅子,这宅子不好拿,这是冯安澜的直觉。 冯震有四儿两女,大儿子在特殊年代早已夭折,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如今早已嫁人,老二便是冯安澜,如今也快是六十岁的人了,冯安澜底下是两个弟弟,可惜这么大的家业那两个管理不成,这其中的故事曲折,日后自会细说,穆梁丘母亲是老五,最小的便是冯安和,反正这会儿,除了冯安和和冯安澜还插手冯氏的事情,其他冯家的人早就不在冯氏了,也就是说,偌大的公司,如今就只差一个姓便是另一个人的。 至于冯家的子孙们,不知道穆梁丘用的是什么方法,反正钱你尽着花,可是公司,你给我半步不要进来。 冯安和一听自己也有五套别墅可以拿,而且是一分钱不用出,于是喜形于色,但是还是不平,觉得他大姐拿的和他一样,“给我再加两套。” 连冯安澜都觉得自家小弟真的是草包一个,这宅子能痛快到手一套,那便是他们捡了大便宜,只是这会儿自是不会说出来,由着自己这外甥开口。 “哦,哦。”岂料穆梁丘只是淡淡的“哦”了两声,前一个“哦”是二声,后一个“哦”是四声,然后终于抬头看了小舅一眼,嘴角几不可查的翘了一下,然后宣布散会,到底是给不给,这人没给话,只是不置可否的这么哦了下。 其他大小经理花了两个小时看了这么一出,然后就这么被宣布散会,看着穆梁丘已经先一步走出去了,于是互相看一看,赶紧走人。 冯安澜跟着穆梁丘走出去,看着这个外甥的背影,心里一时恨极。冯氏除了散股,没有其他股东,一个大集团必 然是需要融资的,可是按照她手里的资料显示,各方人马手里的股份,最后全部姓穆。 穆梁丘办公室里,雷让端着一杯咖啡慢慢的啜吟着,心情显然极好。 “怎么处理了,留后路不?” 穆梁丘没说话,过了好一阵子才说“一人五个宅子,你给我盯着,要是再不知足,那五套宅子自然有人会收走。” 雷让慢腾腾的摇了摇头,“穆梁丘,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残忍还是仁慈。”穆梁丘闻言看了雷让一眼,然后低头。 “李坤山给我看好了,我那好大姨还不知道她姘头和你后妈混在一起了呢。”穆梁丘还在犹豫,不知道到底这后路留有多宽,毕竟他还是长了这么大,而且他现在还结婚了。 “我今天见着嫂子了。” 穆梁丘的身形一顿,雷让看见了,低头喝了口咖啡。 “哦。”穆梁丘就只是应了一声,然后继续打开文件。 “雷氏我记得还没倒。”穆梁丘抬起头,提醒雷让不要老在自己这里混。 “哦,我快回去了,你今天几点下班啊?” 穆梁丘只当雷让还要跟自己回家去吃饭,于是默不作声的低头看文件。 雷让放下杯子,“我不跟你回家吃饭,一会儿我就走。” “哎,东城,好巧啊,又碰见你了。”今天下班时间有点晚了,宁馨觉得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对工作老是敷衍,今天自觉留下来加班,做完白天没干完的事儿,从单位出来,就看见卫东城站在单位们口。 “对啊,正好路过,想着你是不是早就下班了,没想到你还没回家。”路边的卖水果的阿姨很想说一句,小伙子,你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了,这路过的可真过啊。 “今天加班。”两人边说边往前走。路过一个烤面筋的小摊儿时,宁馨看看表,咽了咽口水,想着按照时间,穆梁丘早就回家了,真的好想吃啊,她忍不了了。 卫东城看着宁馨猛咽口水的样子,宠溺的一笑“馋嘴丫头。” 宁馨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老板,来十串面经。”两个人站在小摊儿前等着,本来想早点回家的,自家那男人回家要是吃不上饭,不知道该是怎样的,可是她又好长时间没见过卫东城了,索性迟回家就迟回家彻底。 拿着烤面筋,分给卫东城几串儿,宁馨顾不得烫,急急的咬了一口,然后顺手把手里老板找的零钱放到一旁沿 路乞讨的婆婆手里,卫东城哭笑不得,似乎每次见宁馨都是看着她吃各种小吃。 两个人边走边吃,宁馨被辣的不时张嘴,眼睛里不觉得就有水了,衬着由于出点细汗更加白皙的脸蛋,整就是刚做完坏事的样子。 “哎,小心。”宁馨光顾着吃了,尽管两人走得是人行道,可是还是有摩托车驶过,没看路的结果就是宁馨差点被撞倒,得亏卫东城一把把人揽到自己这边。 “嫂子……” “宁馨……”宁馨回头,卫东城揽着她肩膀的手还没有放开,还没看清是谁呢,就见一个男人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把扔开卫东城的手。 “额,你是?”一听叫自己嫂子,宁馨觉得这不会是穆梁丘另一个弟弟吧,可是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卫东城的手被拨掉,惊愕片刻便是难堪,可是这人宁馨不认识他却识得。 “这是我嫂子哦,不要轻易的揽人家肩膀嘛。”笑嘻嘻的,雷让没说自己是谁,反而看似随意实则警告的跟卫东城说了句。 “嫂子?!!”卫东城明显被这两个吓住了,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宁馨怎么可能会结婚呢,然后看向宁馨“你结婚了?” 还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的宁馨终于想起来这个男人是谁了,就算光线比较暗,她还是记得这声音的主人大致轮廓,而且她们还以那样尴尬的相遇结尾。 “是你!!” 雷让挑了挑眉,笑得很好看。卫东城又重复了一遍,宁馨下意识的心虚,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虚,低下头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我记得雷先生没有大哥。”知道卫东城认识自己,雷让呲牙一笑“没有姓雷的大哥,姓张姓李的大哥却是不少呢。” 宁馨看卫东城脸色都变了,这时候也顾不上和雷让说话了,“东城,这事儿我慢慢跟你说。”然后拉着卫东城就走,雷让说了句“嫂子再见”然后站在原地没动。 转身的时候意外看见街对面人行道上停着一辆他很熟悉的车。。 第十二章 “啪嗒……”客厅的门锁被扭开了,宁馨低着头进门,门推开的时候才发现一室漆黑,即便是夏天,近九点的时候天早就黑的透透的,心下诧异,难道穆梁丘还没回家?!! 顺手开了灯,俯身换好鞋,抬头的时候才看见穆梁丘背对着门坐着,他坐的沙发是背对着门的,有了沙发背,宁馨只看见一只头,但是她知道那是穆梁丘,她都没发觉,她对穆梁丘已经熟悉到这种程度了。 “怎么不开灯坐着啊?吃饭了么?几点回来的啊?”走了几步绕到沙发那面,看见穆梁丘的领带歪斜着,脚上的皮鞋都没换,头半低着,眼窝上投下了一些阴影,看着不真实的厉害。 宁馨吓了一跳,“穆梁丘,你怎么了?”连忙坐到穆梁丘身边的沙发上,抬手搭上这人的额头,发觉冰凉一片,顿时慌了。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凉,穆梁丘,你说话啊,不要吓我……”迭声问了好几句,穆梁丘皆是半点反应也无,宁馨慌神了,站起身扯着人就要去医院。 “我没事,可能是冻着了。”穆梁丘终于出声了。 宁馨开门进屋,刚绕到自己这边的时候,穆梁丘没有错过宁馨红红的眼圈儿,这回挨得近了,穆梁丘闻见宁馨身上的男式香水味儿,闭了下眼睛,到底是没说话。 “怎么冻着了啊,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凉?” “我没事儿。”还是这么几个字,似是不愿意多说,穆梁丘转身,看了宁馨一眼,然后上楼,宁馨眨了眨眼睛,她怎么觉得穆梁丘刚刚看她的眼神儿很凌厉,很想电视上杀人不见血的高手蒙面后露出来的一双眼睛。 愣神间,手机响了“喂,昕昕啊,阿姨在呢,不哭啊,打完针就好了,乖啊,下次阿姨给昕昕带巧克力蛋糕……”接着便是男人声音,电话里传来卫东城的声音,宁馨说了几句,然后道了再见。 有些事儿还是见面说比较好,今个晚上别了雷让,本来想跟卫东城好好儿说说自己结婚的事儿,结果两人刚找了个咖啡店坐下,卫东城就接到电话。保姆说昕昕发烧了,要赶紧送去医院。两个人都急了,连忙往医院去。没见到昕昕妈妈,宁馨松了口气,随后就是哄着三岁的昕昕听话,量体温,打针,最后看时间太晚,这才赶紧回来,昕昕,是卫东城的女儿。 不用进厨房她也知道家里肯定没开火,看穆梁丘的样子,只当这么晚了这人肯定吃饭了,在医院折腾了半天,她也没什么胃口,于是上楼。 进了卧室,不见穆梁丘的身影,书房半开的门缝里透出一点光线,宁馨知道穆梁丘在书房,折腾的累了,想着还是洗洗早点睡吧。 穆梁丘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听着外面的声音,宁馨在走动,宁馨在咳嗽,甚至他能听见宁馨的喘气声,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轰隆隆的吹风机响起来了,宁馨一向嫌弃用吹风机吹头发头发干,所以老是用毛巾一点点的煨干,或者是早早的洗完让头发自然干,可是今晚她还是用了吹风机,现在就想睡觉,头发湿湿的难受,而且床单枕头什么的都会湿掉,恍惚间想起卫东城一个人抱着大哭的女儿没辙的样子,宁馨抿了下嘴。 穆梁丘进来的时候,宁馨已经睡着了,卧房里黑漆漆的,往日里就算他在书房忙到多晚,宁馨总会给他留一盏灯的,可是今晚,宁馨显然忘了。 沉默的进浴室洗漱,连里面的灯都没开,出来的时候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挂,赤条条的,揭过被子,看见底下只穿着睡衣的女人长发蜿蜒,睡得正熟。 还是沉默的翻过已经睡着的女人,穆梁丘一把撩起睡一下摆,带着一股狠劲儿,从宁馨身上扯下去。这时候宁馨已经有些清醒了,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穆梁丘?”便听见清脆的布料撕裂声,穆梁丘抓着宁馨的内裤撕碎了。 一件小小的内裤,中间挡住关键部位的就是那道小布条条,结果这人手挖进中间,一提一揣,那道布料从后面断了,宁馨被勒的生疼。 “啊!!!”后面的尾音强忍住了,穆梁丘竟然没有任何前戏直接冲了进来,感觉底下生疼生疼的,宁馨痛苦的喊了一声。 “穆梁丘,停下来,好疼……”身后的男人冲进去之后倒是停住了,听见宁馨的话后,不知怎么反而动上了。 “穆梁丘,怎么了?”忍着疼,挣扎着回头,黑暗中看不见穆梁丘的表情,只是影影绰绰的看见个大致轮廓,这人的眼睛也不甚清晰,宁馨不明白好好儿的这个男人在发什么疯。 “我疼,你不要动了……”糯糯的说了这句,想起穆梁丘从今晚刚回来便不对劲儿,大抵是在外面受了什么气,回来拿她撒气,疼加上气,宁馨本来要发火,可是这人执拗的动作让她说不出来话。 穆梁丘只是抵着她往进钻,像是永远也不够贴近,于是握着自己,直到囊袋都贴上丰软的臀瓣时还在不断的往里面挤,这种情况之前没有过,宁馨觉得穆梁丘可能发生什么事儿了,于是原本哭骂的话说不出来了,最 后央求一样的说了这么一句。 穆梁丘不动了,宁馨松了口气,“你让我翻过来,我不要背对着你。” 穆梁丘沉默的退出来,然后翻过宁馨,拨开宁馨两条腿,握着自己就要进去,宁馨眼看这人还要这样,连忙坐了起来,情急之下跪起来抱着穆梁丘的头,“怎么了?” 鼻端全是宁馨的味道,那是小孩子身上常有的味道,滑腻的乳、肉满眼满嘴满心,头上脸上有双手还在慢慢的摩挲着,穆梁丘深深的吸了口气,觉得就这样吧,她疼他也疼。 摇了摇头,张嘴吸上嘴跟前的樱果,摇头时头发摩擦到宁馨的皮肤,酥麻的感觉慢慢传开,宁馨还是跪着,感觉穆梁丘的手在她的腰腹臀肉间抓握,膝盖慢慢发软。 “今天发生什么事儿了么?”强忍住呻、吟,缓缓的摸着穆梁丘的脸,宁馨看着自己胸前的尖儿被穆梁丘吸进去吐出来,然后感觉腿心间开始湿润。 穆梁丘没说话,放开嘴里的樱果,嘴巴移到软嫩多肉的小腹上,然后再下移,嘬咬着宁馨光滑的耻骨,期间双手上上下下的摸着宁馨,一遍遍,一遍遍的。 宁馨不懂穆梁丘,她承认她不懂,今晚的穆梁丘更加陌生,可是她做不了什么,于是在穆梁丘抱着她坐在床上然后两人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她只是觉得要不然在床上她让这个男人省点力? 双手抚上穆梁丘的肩膀,然后自己主动上上下下的吞吐着这人的昂扬,穆梁丘红着眼睛看宁馨,宁馨的长发披散在他身上,他甚至有种这头发合该就是长他身上的。 老不动弹的人,稍微动弹一下,浑身上下都沁出汗珠子,喘着粗气,终于瘫倒在穆梁丘身上,穆梁丘张开手臂,完完全全的抱着宁馨,一手按上宁馨的屁屁,然后盯着宁馨的耳后一下一下挺进。 这一夜,宁馨没合过眼,穆梁丘不激烈,可是温柔的折磨了她一晚上,每每到快要睡着的时候,塞在底下没出去的东西就动起来。死了又死,可是没有昏过去,宁馨恨不得自己昏过去然后让穆梁丘去奸,尸,可是她没有死,也没有昏。 “穆梁丘……” “嗯。” “我冷...。”窗外的天际开始泛起鱼肚白,穆梁丘仰面躺在床上,宁馨趴在这人身上,被子翻在床底下,这个时候两人脚在床头,头在床尾,床单皱的不成样子,一小圈儿一小圈儿的水迹到处都是,那是两人的□。 穆梁丘探手拿起被子扯上来盖 着宁馨,用脚勾上来一只枕头,然后抱着宁馨睡过去。 宁馨眼睛睁开的时候,天际最后一丝光线消失了,终于来了精神,然后知道自己一天没上班,再一想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宁馨咬着牙决定要找穆梁丘问问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能不能有事儿不要再这么折腾她。 转过头,看着枕头旁边的凹陷,宁馨决定还是起来好了,屋里静悄悄的,不知道穆梁丘这个混蛋去哪里了。 一动胳膊腿儿,眼泪差点掉下来了,两只大腿已经不是她的了,如果可以,宁馨希望剁掉这两只大腿,太疼了,动都不敢动一下,腿根疼的麻木,咬着唇勉强坐起来,两腿大张着,低头一看自己的腿间,红肿的闭都不闭不上的小花唇嘟的高高的,腿根腿周的牙印手印遍布,缓了几缓才穿好衣服,挪动着步子下楼。 走了两个台阶,腿一软差点没从楼梯上滚下去,底下传来响动声,显然这个家的另一个主人在底下。 “穆梁丘,我要离婚,呜呜……”宁馨大哭。 第十三章 宁馨这一哭,由于疼,加上委屈,哭的惊天动地,瘫在楼梯上,大理石的楼梯,夏天里丝丝的透着凉气,一点点的往皮肤里钻,于是这哭就更加大声了,我身子疼,我嗓子还有点作用,于是敞着嗓子哭。 从小到大,宁馨哭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有,估计也是不懂事儿之前有,自打懂事儿之后,就鲜少有了,就算前两年听闻与自己有婚约的人和别人结婚了,她都没有这么哭过。宁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大哭,她把这些都归咎于身体太疼了,其实潜意识里,宁馨可能觉得穆梁丘找她撒气了,而且还对她有隐瞒,宁馨最在意的可能是这人有事儿不跟她说,而且她哭了,这人也不会怎样她,说她不懂事儿之类的,于是理直气壮的哭上了。 底下有动静儿的人果然走了出来,站在楼梯的最底端,抬头看着宁馨披散着头发张嘴大哭。 穆梁丘还是一身儿运动服,可能早上没来的及出去跑步,于是这人傍晚补上了,这会儿不知道在干什么,袖子挽得高高的,手上湿漉漉的站在最下面,宁馨使劲儿眨掉眼睫毛上的眼泪,然后模糊的看着穆梁丘站在底下不动弹,心里更加气愤,你不知道这地有多凉?我在这里哭你就那么看着? 终于,穆梁丘上来了,这人腿长,一步两个台阶,不过几步,就到宁馨跟前,二话不说,手伸到宁馨腋下举起人。 宁馨这会儿死赖着不肯起来,耷拉着双腿不使力站着,软塌塌的死活不起来。 “站好。”穆梁丘低声说。 手伸上去抹了糊住眼睛的眼泪,“呜呜,穆梁丘你混蛋,我要离婚,你对我家暴……呜呜……”紧贴着穆梁丘的胸膛,宁馨悄悄的把眼泪鼻涕往穆梁丘的衣服上抹。她的印象里,两口子最常说的便是我要跟你离婚这几个字,叔婶儿一起一辈子了,到现在还老是说我不跟你过了之类的话,于是这阵子宁馨就挂在嘴上说。 宁馨到现在不知道穆梁丘发生什么事儿了,她生气的就只有一件事儿,穆梁丘折腾的她那么疼,而且还无故不上班一天,就这点子事儿,她心里肯定不愿意和这人离婚的,她舍不得穆梁丘。 可是她随便一说,有人没有随便一听。穆梁丘一个使力,宁馨腾空了,这回如愿的双脚不用使劲儿了,视线与穆梁丘平齐,刚刚抹掉眼泪的瞳孔里清晰的映出穆梁丘眼睛里的风暴,宁馨后悔自己擦了眼睛。 咬着牙,颧骨下的咬肌绷得紧紧的,穆梁丘从牙缝里挤出句话“你再说一遍?!!” 宁馨吓住了,一时间没有回话,静默了片刻,便是比方才分贝还要高的哭声“我说我要离婚,我是你老婆,你怎么这样对我……”一激动,鼻涕都开始往外钻,宁馨全然不顾,穆梁丘刚刚的表情过于恐怖,而且这表现太伤人了,哪有把她弄成这样的还摆脸色给她说话恐吓她的,宁馨决计不承认自己方才有什么地方惹了穆梁丘。 似乎是这话里面的某些字眼起了作用,穆梁丘咬着的牙松开了,沉着脸抱着宁馨往卧室走,期间宁馨大着胆子拍了穆梁丘的头好几下,穆梁丘只是把人勒的更紧然后大步往前走。他觉得他对宁馨太好了,现在敢在他头脸上拍巴掌了,可是……这可是后面是啥,穆梁丘心里没说出来,只是由着宁馨拍打他。 人放到床上,这还是这两口子自打结婚这么好几月以来头一次有这么个时刻呢。宁馨被放在床上的时候呲了着嘴吸了一下气。这女人太受不来疼,稍微有点点磕碰按压都受不了,连宁馨自己都觉得这臭毛病不好,可是有点点动静儿她是真疼啊。 方才穿衣服的时候勉强找了件宽大的衣服套上,这两下揉搡,衣服皱巴巴的卷到大腿上,有手捏嘴啃咬的痕迹暴露出来。宁馨本来就肉多,加上皮肤白,你想想喀,真的是白嫩软乎的大腿被弄出了那些个痕迹,看着就知道疼的慌。 宁馨推打了穆梁丘几下,倒是不哭了,只是抽抽噎噎的,按说以前要是她在学校受类似这样的小委屈,笑笑就过去了,今个闹的这样,宁馨自己想着有些不像自己,于是慢慢的也止住哭,只是还有些气。 衣服被穆梁丘卷上去了,看着这人查看自己的腿间,也不挣扎,大有你看吧看吧,你把我真的弄成这样了,穆梁丘低着头,宁馨看着他的嘴唇动了几动,等着这人说话,结果人家下个动作却是在床头扯了一大把纸巾塞给宁馨“把鼻涕擦擦。”然后转身出去了。 羞恼交加,使劲儿的沱了沱鼻涕,然后看见穆梁丘手里拿着一小管药膏进来。很大声的吸了下鼻子,然后看着穆梁丘拧开盖子要给她上药。 顺手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出来的皮肤,宁馨这会儿倒是不好意思了。在床上,宁馨一向是任穆梁丘处置,自己稍微挺腰摆臀哼唧一下都觉得羞得慌,就昨天晚上兴起了主动一下的心思,结果被穆梁丘那么折腾了一晚上,心里发誓再也不要在床上伺候穆梁丘了。所以,归根结底,这个女人不好意思在这么明晃晃的光线让穆梁丘给自己的私、处抹药什么的。 “我来吧。 ”眼睛还红着,这时候两个人都没纠结宁馨刚刚说的离婚什么的混话,宁馨是心里压根不当真,不知道穆梁丘当不当真,或者心里有什么震动,可是看着宁馨大腿根部的痕迹,这男人暂且没有提起那茬,仿佛刚刚眼睛里酝酿风暴的那个男人不是他。 看了宁馨一眼,没有多说话,穆梁丘把手里的药膏递给宁馨,然后转身出门,忍着疼痛,宁馨给自己胡乱的抹了些药,感觉大白天的,自己碰触自己那里还是很奇怪,于是草草的抹了药就罢了,有心出去看一下穆梁丘在干嘛,但是一想到自己方才泼妇一样的行径又有些羞愧。看看这女人,不到半小时前还想着穆梁丘怎么那样欺负自己,弄得她那么疼,结果哭闹完,自己原本哭闹的原因就扔一边了。 索性不下去了,卷着被子包住自己,顺势躺进被窝,一会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宁馨,宁馨,醒醒……”听见穆梁丘的声音,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准备对着穆梁丘,结果扯到自己压在身下的头发,本就不甚清醒,这个时候被扯疼了,皱着眉头咕哝“迟早剪掉。” 穆梁丘听宁馨这么说话,神色奇怪,探手抓上宁馨压在身底下的长发尽数撩到枕头上,端起床头放着的东西,“吃点粥吧。” 宁馨一听,起身一看,最最普通的白粥,只是这米粒熬得还是很烂,看起来不像是饭店里的“你做的?” 穆梁丘干咳了一声,点了点头,想着穆梁丘在厨房里淘米熬粥的样子,宁馨哪里还记得计较先前穆梁丘那么粗鲁的弄伤自己的事儿,心里只觉得暖暖的。穆梁丘是家事白痴她是知道的,虽然熬个粥很简单,但于这男人就不知是怎样的一步。这女人就是这样儿,不管怎么样,人家对她有一点点的好,她就忘掉之前人家对她的很多很多不好。何况穆梁丘真的也没有对她怎样不好,相反还很好,只昨个一晚上,宁馨就当穆梁丘在外面受气她帮忙给减压了,看着软糯的白粥,心里还是很欢喜。 于是等穆梁丘端着放在冰箱里的小菜进来的时候,宁馨已经喝光了原本的那一碗粥,伸长手把碗递给穆梁丘“还要一碗。”穆梁丘接过碗,不着痕迹的笑了一下,然后出去, 走了几步就听见宁馨在屋里喊拿点香油上来,原是宁馨做的小菜,穆梁丘原封不动的给端了上来,宁馨想着倒点香油就好吃了,跟自己小时候一样,吃饭的时候叔叔老是叫婶婶拿这拿那的,宁馨这回吆喝起穆梁丘来了。 前一天晚上没吃饭,又饿了一天,粥清淡,容易 下肚,宁馨想着这次是自己被折腾的下不了床穆梁丘好不容易进了一次厨房,下次这男人进厨房不知道在哪年上,于是觉的这粥是真好喝,指示着穆梁丘端上来第三碗,宁馨觉得难怪穆梁丘喜欢等着她伺候,原来有人伺候的感觉真的很好啊。 可是这一贪多,第三碗吃了两口就吃不进去了,再怎么饿,饭量在那里,实在喝不进去,于是放下碗筷,这时候才注意到穆梁丘好像一直没动静,只是看着她在一旁吸溜吸溜的。 “额,你吃饭了么?” 穆梁丘沉默的摇了摇头,宁馨于是很不好意思,揭开被子就要下床“你想吃啥,我去给你做。” 揭开的被子叫穆梁丘重新盖上了“你别动,我自己会找吃的。”于是宁馨不动了,看着穆梁丘端起她喝剩下的那晚粥,就着小菜喝光,然后拿碗下去,怎知一会儿后又端碗上来,坐原来的位置喝了粥,吃了小菜,擦嘴,端碗碟下楼。 宁馨奇怪,我吃完后面你一个人在底下吃了就行了呗,还要端上来。 晚上,宁馨吃饱喝足,很快猪一样的又睡过去了,穆梁丘半伏着身,仔细的把药膏抹匀称,然后起身,看着宁馨睡得脸蛋红扑扑的,决定他媳妇儿他要看好。。 第十四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上的酸疼好些了,穆梁丘照例是不在,宁馨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下面,匀称的一层药膏覆在嫩肉上面,还没吸收或者被蹭掉,显然是刚抹上不久。这屋里除了她剩下出气儿的就是穆梁丘了,一想到穆梁丘给自己抹了药,而且她还睡得无知无觉的,宁馨红着脸觉得有几分甜蜜。二十好几的人了,羞羞答答的脸上显出少女神色,看着也没有多违和,到底是皮肤嫩白占了便宜。 昨天就没去上班,今天肯定要去,傻笑了几下,赶紧下床,宁馨对于她丈夫是穆梁丘这件事是越来越满意,甚至觉得幸好早几年的时候她被人抛弃了,要不然她还遇不上穆梁丘呢。 谁知道下楼的时候竟然看见穆梁丘还在家里,宁馨大大的惊讶了一下,往日里穆梁丘在她起床的时候早就不见影儿了,今个怎么还在家里?抬头看了下表,快八点了,宁馨她们上班,说是八点到,但是行政单位,平日里没事儿的时候去迟个十几二十几分钟也没有关系,刚开始宁馨天天早到,后来看见大家都那样这才有样儿学有样儿,可是穆梁丘天天七点多早走了。 “你怎么还没去上班?”想着今个早上一定要早到,从冰箱里拿了盒牛奶喝了一大口,然后边走边拿了片吐司放嘴里,宁馨一连串动作下来,熟稔的一看都知道做了无数遍了,这会儿已经站在门口要换鞋了。 穆梁丘站起来,“送你上班。” 宁馨穿鞋的动作停住了,嘴一张,嘴里的吐司差点掉下来,用手扶住“送我上班?” 穆梁丘点了点头,只是眉头皱的紧紧的,“你早上就吃这个?” 宁馨大大的“嗯”了一声,接着又说“不用你送,我坐公车很快的,而且走过去也行,你先走吧。” 宁馨说了这么一大串,穆梁丘竟然走过来拿掉宁馨手里的吐司,揣着宁馨的手就到餐桌旁,“干嘛?我要迟到了。” “吃早饭。” 这人木愣愣的从嘴里蹦出这三个字整的宁馨半天回不了神儿,“可是我已经吃了。”抬头看着站着的男人,宁馨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只见这人不赞同的皱着眉头,瞪着自己。 眼睛瞄向表,发现自己确实快要迟到了,连忙站起来“我去单位再吃啦,要迟到了,我先走了。” 噔噔噔跑过去,换鞋,出门,没到电梯,身后的人也出来了,两步赶上来,也没再坚持要宁馨吃早饭的事儿,只说了句“我送你上班。”然后两人并肩下楼。 坐车上的时候,宁馨偷瞄了穆梁丘好几下,想着穆梁丘昨个给自己熬粥,早上还抹药,不时的偷笑一下,穆梁丘不着痕迹的横了宁馨好几眼,都被宁馨白目的无视掉了。 两人住的地方离宁馨的单位很近,不过十来分钟,就到宁馨单位外面了。 “我走了啊。”慌慌张张的,宁馨开了车门就往下跑,后面的那辆车好像是主任的,赶在主任上班前她要冲进去。 车门被甩的“嘭”一声,看着宁馨的长辫子在身后晃来晃去,穆梁丘抿着嘴,一大把年纪了,还希望这女人学时下小青年来个嘴儿难不成?可是这女人连个再见都没说,天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失落什么?!! 一直看着人消失在视野里,发动车子,方向盘一拐,进了对面那栋高大建筑里面。 宁馨等着有人来问自己昨个为什么没有上班,可是办公室里一切如常,只有小张过来准备说两句话,结果好死不死主任进来了。宁馨正准备要跟主任补上请假,结果那地中海主任拍着她的肩膀说“身体不好就不要来上班嘛……”心虚的点点头,也没敢问主任到底怎么知道自己身体不好的,嘴里打着哈哈应付完主任,知道定是穆梁丘给她请假了。 “宁姐,宁姐,有人给你送吃的!”才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叫喊声,宁馨抬头,小张端着一方大纸盒子进来了,嘴里大呼小叫的引来全办公室的人围观。 “啧啧,还是老冯记的哎,哇……看起来就好好吃啊……”盖子揭开了,还散发着热气的东西出来了,晶莹剔透的小笼包,老冯记特有的皱褶,旁边还放着几个小盒子,揭开一看,蘸料,浓厚的小粥慢悠悠的飘着香味。 很明显的听到咽口水的声音,老冯记哎,这可是老冯记哎,限时限量供应的小笼包哎,一人排好几个小时的长队也不能一次性买这么多包子的老冯记正在他们眼前哎。 “你确定这是我的?”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宁馨觉得一定有人搞错了。 “当然是你的了,送来的西装男好优质啊,好有礼貌啊,声音好有磁性啊,无框眼镜好有感觉哎……”无奈的看了小张一眼,宁馨在盒子上确实看到自己的名字了,心下疑惑,但看着大家的表情,还是很慷慨的一挥手。 于是乎,转眼间还垒的高高的小笼包就剩下一层,想着兴许是卫东城为了感谢她陪昕昕送来的,于是宁馨决定不纠结是谁送来的。 刚吃完一个,嘴里还残留着汤汁的鲜美味 ,伸出去的手被一个瘦爪子拍掉了“宁姐啊,要减肥啦,你看吃这么多怎么能瘦下来呢?” “哎哎……我再吃一个就好……”话没说完,包子已经被拿走了。 心心念念了一天的包子,终于下班了,宁馨这一天过的很惆怅,眼前晃动的老是可爱的小包子,吃什么都觉得味道不对,很哀怨的下班回了家,结果刚进家门就被带出去了,去哪里,她公婆家!!!! 车停下半天了,宁馨不想动弹,外面的岗哨森严,不知道她偷偷摸摸的下车回去人家会不会抓住她审问,前面的小白楼能看到个侧面,车就停在小白楼旁边的湖岸上,四周的风景很优美,可是再优美,宁馨还是不想下去。 “下车。”宁馨垂着头不动弹。 “下车!”还是不动弹,只盯着自己膝盖上的一个小点儿出神,那是她早上抢包子的时候落下的汤汁。 身旁的男人下去了,难不成这个男人是要自己一个人进去,她不用进去?这个设想在脑子里没回荡两秒,自己这面的车门被打开了。 “下来!!”穆梁丘盯着座位上的女人,心里阵阵无奈。 “我可以不进去吗,你进去就好了吧……” 穆梁丘眼睛里闪过沉色,胳膊一伸一揽,宁馨已经被抱下车了。 死板着车门不放“我不要进去,我不要进去……” 挣扎间,上身穿的轻薄t恤都往上窜,半截白嫩的小肚子露了出来。穆梁丘四周一巡视,然后半蹲下身,和宁馨的视线平齐。 “进不进去?” “不进去。”看着这人离自己这么近,那两只漂亮的大眼睛这时候漂亮是漂亮,可是一想到自己那婆婆,宁馨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 穆梁丘的手伸出去了,宁馨下意识的要尖叫,结果这人拉下自己的衣服捂住小肚子,然后定定的看了好几秒,“你……” “我进去吧。”穆梁丘刚才看她的眼神儿不对劲,赶在这人说话之前宁馨以壮士断腕的口气说了出来。 穆梁丘咽下了你不进去就算了吧的话,然后拉着宁馨起身,往前面的白色小楼走去。 现在是什么情况,三堂会审还是怎么样?在人群里找自己男人,看见穆梁丘坐在沙发一角,宁馨无助的看了穆梁丘一眼,忍着阵阵不舒服,继续坐在这里。 布置清雅的客厅里,那面的沙发上坐着的全是男人,这边自然是女眷,宁 馨不知道这些女人都是谁跟谁,穆梁丘一进来,她公公就把人叫过去了。临走前穆梁丘特地给宁馨蹲下身捋了捋膝盖上的皱褶,然后巡视了所有人一圈儿,视线尤其在自己母亲身上多停留了两秒,然后举步朝他父亲走去。 “嫂子啊,这件衣服前几天逛街的时候才看见的,说是就这么一件,想不到今天就在你身上了。”宁馨看着说这话的女人,一身儿黑绣花旗袍,身材微有些发福,一副标准官太太的样子,这会子正带着笑跟自己婆婆说话。 冯露女士脸上带着端庄的笑,嘴里应着定是你看错了之类的话,眼角瞟也不瞟宁馨一下。 坐下已经有近半个小时了,那边的男人们一直在说话,这面儿的人没一个跟宁馨说话的,仿佛约定好了一样,有意无意的,没人搭理宁馨。 她们说的宁馨全不懂,咬着下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偶尔跟某个人的视线对上,然后没来的及笑一下,人家就已经撇过脸了。 “嫂子,你怎么在这里?”门口刚进来的年轻男人的声音让宁馨抬起了头,穆阳陵,她小叔子。 这一声“嫂子”出来,气氛立刻尴尬了起来,女人们这边除了冯露,其他几个互相看了看,交换了一抹古怪神色,都悄了声儿。 第十五章 “额,我……”半天没说话,嘴唇都有些僵掉,嘟囔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叔子的话。 这个时候冯露站了起来,“阳陵啊,你可回来了,赶紧来妈这里坐着,你看你,让你搬回家住不听,住外面是不是瘦了?”说着话,手还在自己小儿子头脸上摸着。 宁馨惊讶的看着这么慈祥的婆婆,她见过的冯露只有冷漠和鄙夷还有瞧不上她的眼神儿,压根就没见过她婆婆有这么一副慈母像。可是同样都是儿子,对待这大儿子和小儿子差的也太多了吧,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冯露和穆梁丘之间可从来没有这种母慈子孝景象。 “哎哟妈,我能照顾好自己。”穆阳陵好似习惯了他妈这样儿,拿开他妈的手,挨个儿问了坐着的这几位女人好,听小叔子问好,宁馨才知道这里有穆梁丘好几个舅妈,二婶儿还有什么表姐。舅妈婶婶表姐,那男的那边肯定就是舅舅叔叔了,那穆家的所有亲戚今个全来了?! 立刻就坐立不安了,刚才隐约感觉今个的架势有三堂会审的苗头,可是方才坐着的时候她还希望这些女人是和她婆婆交好的官太太们,如今一听全是穆家的亲戚,感觉嘴唇发干,瞄了穆梁丘好几眼,都见这人面无表情的听着旁边人说话的样子,好像根本不知道他老婆在这里受折磨一样。 冯露暗中看了宁馨一眼,宁馨的坐立不安悉数收进眼里,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放下的时候还用帕子抿了抿嘴,似是想起什么,这才对周围的女人说“你看我这记性,忘了今个还有人在呢,这是宁馨。” 那些人这才配合似的点点头,都是人精,怎么看不出来眼前是什么个情况呢。这里谁不知道这是穆家大公子的老婆。冯穆两家的人,眼睛全盯着穆梁丘呢,怎么会不知道穆梁丘多了个老婆,况且穆梁丘对于他这个老婆从来都没藏着掖着,反而高调的很。这些女人们,平日里碍着宁馨公公在,自是看冯露的脸色行事,原先摸不清情况,可是这会子,谁人不知道冯露不待见这个儿媳妇儿。 且方才冯露的话,啧啧,听听,这大活人坐了半天您给忘了,而且介绍的时候也就只说这是宁馨,并没有说这是我家儿媳,宁馨又不傻,冯露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怎能不懂。 咬着唇还是对众人笑了下,这时候有个人搭话了。“哎哟,你说这宁馨的皮肤怎么这么好呢,嫩的能掐出水儿,亏得是年轻,只是这衣服嘛,看着可真是……赶明儿找我给你拿几件儿,我那里没穿完的衣服多着呢,我看咱两的身材也差不多”边说边 摇着头,一个浑身上下通体珠光宝气的女人看着宁馨说了这么句,宁馨看着她端起茶碗时大胳膊上甩动的肥肉,再看了看自己上下,抿着嘴不说话。 这要是搁往日里,若冯露待见这儿媳,她们哪敢说这话,人家穆家没有多少银子给媳妇儿置办穿戴?她们说这话就是打冯露的脸,冯露一向重面子,可是今个,可着劲儿的说也没人说啥。 都是看人下菜的主儿,一看冯露这架势,表明了她不待见这宁馨,那意思就是今个出手的得是她们了,于是接二连三的话出来了。 穆阳陵看着自己大嫂被这么些女人一刀一刀刮,再看了看他妈,正要说话的时候的,他二舅家的表姐尖着嗓子说了句“哎哟,小宁啊,你看这衣服得经常换啊,这脏衣服穿上哪能来别人家做客呢。” 宁馨顺着人家的视线看过去,她膝盖上吃汤包落下的油星子都成了说嘴的了。这半天,她上下哪哪儿都被奚落遍了,碍着这到底是自己公婆家,碍着这到底是自家丈夫近亲,所有的奚落和瞧不上她都忍下了。本就是个不会和人干架的人,性子也不是个火爆的,于是暗地里掐着自己忍着,这是丈夫的亲戚,人家说什么嘴里都应着是是是。眼泪珠子就只差冒出来了,心里凄惶凄惶的,我知道我莫名其妙的嫁了穆梁丘是我高攀了,可是那也是你们穆梁丘找我的,你们这时候全对着我干什么?我是穿的不好,我是不会收拾自己,可是……大腿上的肉都掐紫了,奇怪的是往日里有点磕碰就受不来的人这个时候丝毫感觉不到大腿上的疼。 指甲下意识的扣着那油星子,这些个女人的视线全落在宁馨的膝盖上,冯露冷笑了一声,只差把宁馨赶出去了,自家小儿子的一声“嫂子”可是出口了呢,不管她承不承认,宁馨还挂着自己儿媳的头衔呢。从别人嘴里出来的一条条,明明是自己默许的,可是冯露还是记住了今个谁说了哪句话,越发不待见宁馨的同时,暗暗记住了谁人坐在她家挑了她冯露的刺。只觉得要是今个穆梁丘说了这是她儿媳,她就要死去,这样的女人,怎么能说是她冯露的儿媳。 “你给我坐下,今天你要是敢出个声儿,我立刻让你爸找人把你捆回家来。”一把拽着穆阳陵坐下,冯露悄声对小儿子说。 多少知道自家大哥,穆阳陵对这帮子女人半点好感也无,看着宁馨低着头小可怜样儿的由着人家你一句我一句,护犊子的心就有了,可惜他妈这么一句,他立马蔫了。对着每一个跟宁馨说话的人乱扯,希望人家把矛头不要对着宁馨。 穆梁丘坐在沙发上,听着小舅和父亲说话,然后默不作声,眼睛注意着宁馨那边,想着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看你们能不能抓住,还能不能当所谓的亲戚,我就看着你们今个的表现,虽然我知道我早就没有亲戚。 穆梁丘身上有老太爷冯震特意培养出来的东西,今个这里,除了他父亲外,怕是最能震住大山的便是这个人了。从头至尾,听着舅舅跟他父亲哭诉他的不近人情,穆梁丘一句话没说。 “梁丘啊,小舅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再说公司里我也出了一份儿力了,你就这么把我赶出去,这……”冯安和看着穆梁丘的父亲,到底是没有把话说狠了,姐夫跟前,他就算是有再大的不满足,也不能露出多少来。 穆梁丘今天带宁馨来,是接到他爸的电话的,领着宁馨认个人,可是穆家宁家的这些人平素里见穆梁丘一面得费天大的劲,这回好不容易见了,哪里还管今个来是干嘛的。一个个跟穆梁丘套近乎的套近乎,借机沾光的沾光。而穆梁丘面儿上一直和平常一样,于是这些人大着胆子开始说这说那,总之没一个人要看看陪着他们外甥走一辈子的女人长得是圆是扁。 “小舅,香园的五套宅子你拿好了用好了,后半辈子不愁吃穿,其他的……”穆梁丘转过了头,言下之意便是其他的不要肖想。 “你……”冯安和憋不住要破口大骂,看了周围,吞下了到嘴的话。 穆梁丘看了他爸一眼,这群人里,包括他母亲在内,这个男人是给他少年时候唯一指过方向的人,所以他虽然做不来承欢膝下,可是心里一直是敬重的。今天如果没有他爸的电话,他哪里会容得了那些个人给宁馨难堪。 “爸,我叫宁馨过来叫人,小舅舅那里我会看着办,你不要操心了。” 这里的所有人,懂穆梁丘的也就只有他父亲了,暗暗叹了口气,处在高位,看透了所有的人情世故,有心缓和亲戚之间的气氛,奈何这些人眼中只有利,罢了,倘若日后有什么事儿,穆梁丘不周旋,他绝对不说半句话。 穆远点头,看着大儿子朝儿媳走去。 “要说梁丘也真是的,玩玩儿就算了吧,还真往家里领……” 宁馨想象着自己在这里回这些人一句,那得来的是不是抽嘴巴了,说她不懂规矩了,长辈说话还要顶嘴?只是这话委实难听,这时候反而不是委屈了,各种气愤憋得胸腔难受的要炸掉。 “今天的风真大。”冷不丁的,低 着头的宁馨听见穆梁丘的声音,抬头一看,就见自家男人面若沉水。 这句话没头没尾,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穆梁丘又补了一句“小舅妈也不怕闪着舌头。” 宁馨一看方才说这话的女人,就是那个开头说给她衣服的人,原是穆梁丘小舅妈。 “梁丘啊,你看你这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刘玲玉脸上挂不住了,冯氏现在只有他家男人还在里面,所有这些女人里面她说话也还有点分量,穆梁丘这话,分明是当众给了她一巴掌。 岂料穆梁丘没说话,拉着宁馨的手腕站起来,举步移到父亲那边。 “这是我媳妇儿宁馨,宁馨叫人,这是二叔,三叔,二舅,三舅,大表哥……” 机械的随着穆梁丘叫人,宁馨做不出其他反应。 所有人都移到这边了,女人们也过来了,叫完人,穆梁丘看都没看剩下的人一眼,“爸,我回去了,我那边还有事儿,梅居的桌子我订好了,你们过去吃饭吧。” 冯露气得浑身发抖,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做不来泼妇行径,眼睁睁的看着穆梁丘拉着宁馨的手出去,然后强撑着说“我不承认这个儿媳,我不承认……”嘴里反反复复的念着这几个词,穆阳陵发现他妈不对劲,魔怔了一样的不停念叨着,眼神儿也有些恍惚,似乎不承认的不光是宁馨不是自己儿媳这件事,反而还有其他。 开车门,坐上去,一路上宁馨都没有说话,脸色白的吓人,穆梁丘也没说话,明明是大夏天,宁馨还是觉得通体发凉,还没有从刚刚的阵仗里回过神。 想象一下,所有如狼如虎的女人里面,只有这么一个呆女人坐进去是什么状况,这女人爪子上还一点毒没有,一句还嘴的能力都没有,有心说两句话,可一想到顶着干了穆梁丘该多难做,于是住嘴了,于是那么多人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再是个没脾气的,也该有反应。 直到被穆梁丘脱光了放到热水里,宁馨的眼泪珠子才掉下来。 穆梁丘的眼睛里墨色如夜,挽起袖子给宁馨盘头发。 “穆梁丘……”哭声儿拖得长长的,宁馨喊了一声。 穆梁丘盘头发的手停住了,隐约看见这人眼睛里闪过其他情绪。 “嗯?”还是低低的应了。 “我想吃包子……” “…………” 第十六章 “嗯。”呆了有一秒,穆梁丘应了一声,却是不见反应,手里的动作不停。 “我说我想吃包子!!!”蓦然朝穆梁丘吼了一声,只是尾音儿转了调,手伸出来抓着浴缸边缘,关节发白,满脸眼泪的女人这时候反倒有了一股子凶劲儿,牛犊子一样的就要挣开穆梁丘。 “我攀了你这个高枝儿,你连个包子都不给我吃,连你都欺负我,我……”边说边哭,最后抽咽的实在没办法,于是打住了。 两个人都明白,宁馨这时候哪里是想吃包子,这只不过是她这个时候能想出来的唯一说辞罢了。 宁馨使小性子归使小性子,平日里也常有,可是这么个仿佛连浑身的劲头都拿出来要挣开他的举动让穆梁丘心惊,宁馨这分明是决绝的不想再待在他怀里的举动。 两臂张开一把箍住人,“乖,我这就让人去买包子,给你吃,给你包子。”穆梁丘的唇色开始发白,受委屈的倒像是他一样,不顾宁馨浑身滴着水,按着人死压在自己怀里,嘴角紧抿,一双向上挑的眼尾于鬓角消失处憋出了红色。穆梁丘的心里到底是怎么个想法,没人知道,这人一向沉然如渊,岿然似不动山,说这人沉稳,倒不如说这人心思极深,加之鲜少开口,别个人哪里知道你的心思。嘴拙也罢,有其他心思也罢,总归是嘴上说不出其他话,只是死死的按着人,像是松开一点这人就要离他而去一样。 “你放开我……放开……我要吃包子……我要吃包子……”挣扎间没有盘好的头发散了下来,满头满脸的覆盖住怀里的人,宁馨嘴里说不出其他话,反反复复只念叨着吃包子。越念叨越哭的凶,最后竟只是张嘴,眼泪哗啦啦的流,说不出其他话。 因着宁馨的性子,只觉得婆家一干人不待见自己,也知道人家是高门大户,自己确实不够格儿当人家的媳妇儿,可是知道是知道,末了叫人生生那么奚落了一通,心里到底是委屈的不行。也有念头说不当你穆家的媳妇儿便不当吧,但是……也就只是但是而已,不当还真是可以的。 这事儿要是搁别个人身上,当场闹得大家下不来台是轻的。现在的人,以自我为中心惯了,旁人说一句还听得,等说到一句半的时候那就脸色要变,就是自家父母多说两句都受不得,更何况无白的让那么些个认识不认识的用刀子刮。 宁馨这实诚性子,大部分原因归到自己身上,小部分原因,自然是怨着穆梁丘了。别个人怨气是怨气,只当是被狗咬了,可是你穆梁丘哪能这么放任 我在那里难堪,你真当我宁馨非了你不可。 这时候气性上来了,在公婆家不能撒泼,在这里我还不行吗,于是摇着头挣扎着身子,手指不抓穆梁丘只抓着墙壁,顾不得浑身未着一缕,只管哭闹。 可是这些纠纠结结的心思,辗转了几辗转还是没说出口,到底是不惯骂人的。 满缸的热水溢了出来,穆梁丘衣服没换,这个时候只着西裤白衬,上身擦了些宁馨身上的水珠子,倒是不怎么湿,可是腿就贴着浴缸边,于是溢出来的水就顺着他的腿往下流,不多时膝盖以下就已经湿的透透的。 “不动,乖乖的,不动,给你包子吃,给你包子,一会儿咱就吃包子。”宁馨反反复复的念叨着吃包子,穆梁丘也是反反复复的念叨着给你包子吃,你穆梁丘这个时候只说给你包子吃,可是除了这个,他还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难得的,穆梁丘嘴里一直在吐话句子,虽然过来过去就那几句,可是还是在说话喀,宁馨哭着哭着,头发吃进嘴里去了,吐了好几遍没吐出来,气恼的用手抓掉头发往边儿上扔,撒手的时候张开的手指一甩,穆梁丘下颌靠近嘴边的地方就多了两道血印子。本就是气恼,甩头发的时候用了些力道,巧了还,碰上穆梁丘的脸,这血道子印上去了,还印的极深。 穆梁丘仿佛无所觉似的,仍旧是“不哭不动给包子吃”这几句,这男人,真个是…… 你当现在是什么光景,还剩半缸水的浴缸里站着个浑身□的女人,嫩白丰腴肉肉的身子上长发倾斜而下,浴缸外站着个半截子腿都湿了的男人,这男人正对着女人,右手压着女人的脑袋瓜子在自己左肩膀上,左手揽腰揽着人死按着,嘴里还念叨着话,细看怀里的女人,打一开始就是哭,挣扎到这会子,刮花了穆梁丘的脸倒是不挣扎了。 穆梁丘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光因为宁馨,反倒是另有股子悲凉,只不过宁馨的一声抽咽又极快的让这股子悲凉压下去,重新低头去看怀里的人,脸上有着不容错认的不知所措。 “宁馨乖,不哭,不哭……”嘴靠近宁馨的耳朵边一声声的哄着,兴许穆梁丘清楚宁馨为什么哭,只是他总不能反过来去骂他妈,或者骂他自己,如果宁馨能不哭的话,说不定……也就只是说不定罢了。 渐渐的大哭声没了,抽抽噎噎的声音还在,眼见着这样站着不是个事儿,水凉了,站了半天人也冷了。 探手拧开水龙头,重新注水,“坐进去。”宁馨抬头看这人 ,你说两句好话又不会死,哄哄我也不会死,一时间心里恨极恼极,又看了那两道血印子,别开头坐进水里,这个时候宁馨还是不了解穆梁丘,倘若了解这人,又怎么会生出一丝半点儿的恨呢。 穆梁丘脱了衣服,也坐进水里,抱着宁馨坐自己身上,鞠了捧水给宁馨洗了洗脸,两只大拇指一左一右的给按着上眼皮磨了磨,感觉手指下又温温热热的湿,叹了口气倾身吻了过去。 “不会再有了,这是最后一次。”好在这个男人还知道该说点啥,郑而重之的说了这么一句,宁馨的眼睛睁开了。 人在极度委屈之下,嘴角自然会扁,自己控制都控制不住,宁馨这个时候就扁着嘴,听到穆梁丘的话终于是说出了除包子外的其他话“她们说我……” 穆梁丘的表情变了几变,只是看见明显的身躯一震,握着宁馨的后脑勺发了狠的吻上去,辗转变着角度的亲,“乖,不理他们……”这个他们是谁,穆梁丘也没说,只是贴着宁馨的双唇说出这么句话来,低低沉沉的,似乎是和着胸腔的共鸣发出来,显得整个人温情了很多,温情又厚重。 “呜……你家人不喜欢我,我不要和你过了……你去找你妈妈喜欢的媳妇儿去……”话一旦开了头,那就止也止不住,宁馨哪里是为了所谓的爱情不顾旁的任何东西的那种人,她的心思里家人自然占了很大的分量,况且爱情是双方的,她还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他,虽然是她贪了穆梁丘长得好,可是她到底喜欢穆梁丘到什么程度,她说不上来,于是由着性子说着不和你过了。 穆梁丘不说话,快手快脚的给宁馨洗澡,打了浴液的手四处滑动,由着宁馨说着今个她受的委屈,只是不时变化的力道,说明宁馨的话他还听在耳里。 哗啦啦的水声后,穆梁丘抱着人起来了,扯过一旁的大毛巾从头到脚的给擦了个干净,抱着人又出去,放在床上自己又进了浴室。 擦干自己出来的时候,穆梁丘叫看在眼里的画面震住了,看不清这个人此时的表情,只是骤然停住的脚步说明这人受到的震动。 天边最后一丝的光亮即将消失,暮色将合未合之际,采光绝好的窗户里透出的天光独独一束打在床上。有没有那么一刻,你进屋的时候,在傍晚,不开灯,家具和床周的东西隐隐的陷在黑暗里,可是窗户里透出的那点光独独的照得某方地儿光亮。此刻,穆梁丘家的卧室里就有这么一种情景。 四周的东西都陷在微暗里,铺着浅色碎花床单的 大床上,一个通体莹白的女人趴卧着,半湿的长发凌乱的散在四周,弯弯曲曲的头发,有种勾魂的黑。没有刻意的撩人姿势,就只是趴着,两只胳膊盘在下颌底下,双腿自然的伸展着,惊心动魄的意境便出来了,老祖宗手里墨泼出来的山水画,莫不是这个样子? 穆梁丘的眼睛一眨不眨,从高起来的肩膀,到凹下去的腰窝,再到又浮起来的臀瓣儿再到浑圆的大腿,不纤细但线条勾魂的小腿,一直到脚底脚尖处,然后再重新滑上来。眼睛一一扫过这些地方,狠狠的,狼一样的盯着。 宁馨的肩膀还在起伏,看得出来还在抽噎,穆梁丘移步,一把揭开被子覆在宁馨身上。 “着凉了。”这三个字说出来,沙哑的厉害,穆梁丘心境是怎样的,模糊的,从发出的声音里窥探窥探吧。 “凉了就凉了,还能死了?!!!”整个人被包在被子里,两个人结婚了这么长时间,宁馨还真没有跟穆梁丘怎么对着干过。 穆梁丘听宁馨这样儿说话,伸手拧上宁馨的嘴,宁馨呆了,这般动作哪是她那个木头一样的男人做出来的?! 不知怎地,似是舍不得,也似做这动作有些不自在,穆梁丘的手中途转了方向,摸上了宁馨的脸。 整个人都上了床,看着宁馨,也掀开被钻了进去,两个人面对面躺着。 第十七章 “别哭了。”两个人挨得很近,窗帘没拉,于是宁馨就看见穆梁丘毛茸茸的眼睫毛和漂亮的眼睛正正的对着她,这人喷出来的气息撒在她脸上,抽咽了一下,宁馨没有转过身去,两个人还是维持着相对的姿势。 穆梁丘落在宁馨脸上的手缓缓移动,大拇指擦净脸上的水泽,四指稍屈,用指尖最敏感的地方感受宁馨脸上的细嫩,脸上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复杂,似怜爱,似愧疚,还有伤心,最后尽数化为沉醉和心安。 宁馨怔怔的看着穆梁丘,再一次细细的打量穆梁丘,她的丈夫,她的男人,然后大大的抽咽了一声,自己的手也在移动,然后停在穆梁丘的腰腹位置不动了,穆梁丘脸上的肌肉瞬间跳动了一下,然后轻轻的笑了,很轻,但是很高兴。 “馨儿……”叹息一样的,这个男人说了一句,然后双手一伸一揽,把人放在自己身上。 “我还没有原谅你,你放开我。”听着这人从舌尖吐出这么两个字,宁馨拧着穆梁丘腰间软肉的手松了那么一点点力道,然后又觉得不甘心,复又加重了些力道。 穆梁丘不说话,他知道宁馨肯拿他撒气,那便还好,他知道她的脾气,比她自己都清楚。 “你今天真讨厌,不管我,让别人说你老婆,你家人也讨厌,我不喜欢他们……”尽管知道跟自己丈夫说不喜欢人家的亲戚很不好,可是宁馨今个还是大着胆子说,许是因为穆梁丘那么亲昵的吐出“馨儿”两个字。 很神奇的,头一次听人家叫自己的小名儿,宁馨立刻就有种被治愈的感觉。这个男人木头一样,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很少,少且无趣,那么软绵绵的叫自己的名字,宁馨知道这个男人不是油腔滑调惯常这么叫别人的人,因而这么叫了自己,她心里瞬间就觉得先前的那些过了就过了吧,肌肤相亲本就是不可能大动干戈的,穆梁丘身上趴着宁馨,两个人挨得紧紧的,能闹腾人也就闹腾不起来了。 “我也不喜欢他们。”穆梁丘按着宁馨的头不让宁馨看见他的脸,自语似的,也说了这么一句。 “我讨厌你妈,她让别人欺负我……” “嗯,我知道。” “你那些亲戚势利眼,我也讨厌他们,说话那么难听。” “嗯,我知道。” 宁馨念叨着,穆梁丘只是我知道我知道,于此,宁馨便不知道该如何说了。两口子,最怕另一方不知道自己的难处,不知道也便不理解,不理解就会生 间隙,间隙一生,那么距离也会慢慢拉大。 穆梁丘一句句的我知道,按在腰臀上的大手温暖干燥,身下人的皮肤光滑,隐隐的感觉到皮下的匀称肌理,自己躺在上面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厚实,宁馨最后那点气也没有了。把头贴在穆梁丘的颈窝里,嘴上还是咕哝着“讨厌你,你怎么这么坏,看着我在那里被人欺负。” “我……”穆梁丘似是想说什么,可是还是打住了,最后吻上宁馨的耳朵,说了个“是我的不对,不会再有了,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窗边最后一丝的光线也没有了,外面的各种灯光亮了起来,宁馨她们家的楼高,于是室内便陷入完完全全的黑暗中,只有少许远处的灯光照过来,可是那点灯传过来也不足以看清彼此脸上的表情。宁馨看不见穆梁丘脸上的表情,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定是言出必行的人。 黑暗里的穆梁丘,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心里滚烫烫的,憋着一胸腔的话,可是到头了说不出来。 滑在宁馨腰背上的手往腋下伸了伸,穆梁丘胳膊一使劲儿,结果举疼了宁馨“疼,放开我,我要下去……” 原是穆梁丘想把人移到和自己同高的位置,结果手使劲儿的时候捏疼了宁馨,这下原本稍稍安静了会儿的人又开始闹腾了。 “你上来些。”男人的声音融合了夜色,莫名的就会多些魅、惑,这会子消了气,虽说还不像往日里的没脾气的女人,但到底习惯仰望穆梁丘的那个女人回来了七八分,宁馨又是个抵不住男色的,于是揉着自己腋下往上爬了爬。穆梁丘的手也在方才手握的地方揉按着,宁馨的手下去揉自己的时候,碰到穆梁丘的手,那双修长的男人手指遂抓着宁馨肉乎乎的手在宁馨腋下摩挲揉捏着。 在路上不是要想着回去不要和穆梁丘说话?不是想着定要穆梁丘后悔丢下她一个人面对那些恶女人的么?可是气氛怎么变成这样了呢?两只手在被子底下缓缓的动着,大手抓着小手,一时间两人又都无话,慢慢的气氛就变了样。宁馨暗骂了自己个没出息的,然后想着两口子过日子,非得去计较的话,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于是勉强给自己找了个这么个借口,慢慢的感觉穆梁丘的体温升高。先前想着要是穆梁丘怎样怎样她就怎样怎样的女人没了,这会子还是把自己归到两口子里面的那一口子里了。 “眼睛疼么?” “嗯,疼。”做夫妻这么长时间了,其他时间的穆梁丘不熟悉,可是床上的穆梁丘却是熟悉 的不能再熟悉。这人看着不健硕,穿上衣服也就是个匀称身体而已,再加上老是习惯性的抿唇,光从外表看过去绝对不知道这人在床事上那么热衷。除了宁馨来姨妈之外,这个男人几乎天天都要缠着宁馨斯磨,所以只听穆梁丘说话的口吻,宁馨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思又起来了。 大腿上有东西顶着,揉在腋下的手自然的扩大了范围,腰背,臀肉大腿上,乳侧乳根,穆梁丘的眼睛直直盯着宁馨,听见宁馨说眼睛疼,上身稍抬,伸舌安抚舔吻着宁馨的眼皮。感觉眼皮底下的眼珠子乱动,穆梁丘的舌头偏偏就追着宁馨乱躲的眼珠子去了。 两人光溜、溜的躺着,不管宁馨到底消气了没有,总归是不哭了,时间又早,要说两个人就这么睡过去定是睡不着,况且今个宁馨又受了委屈,穆梁丘起先没有那心思,揉着那滑溜溜的嫩肉这会子也有了。不过,初时看见凝宁馨那么光着躺在床上的时候,穆梁丘的心里总就憋着火了喀,好歹还等了这么长时间,到底是看见宁馨那样抽咽着不敢孟浪。 底下的东西在感觉到宁馨也没有挣扎着说不要的时候站的更高了,滚烫烫的烙铁一样的灼烧着宁馨的大腿,女人在极度的缺乏安全感后,怎么会排斥与自己男人水□融呢?宁馨这女人比穆梁丘还贪欢,遂躺人身上,最后那点气消失之后就由着穆梁丘胡来了。 舌头舔着细嫩的眼皮,终于逮住了眼珠子,舌尖使力顶了顶,得来宁馨一声咕哝着”讨厌“后,穆梁丘双手上去了,捧着宁馨的脸到自己上方细看,弹指间这一瞬不知道被掰开分成了几瞬,这人心思秒变,一瞬就思绪纷繁,旁人看不出他的纷杂,只是看着这人眼睛里的光,还有猛然翻身压着人的举动。 饥渴的唇舌,比他主人还急切的舔吻啃咬着,穆梁丘做事从来都是实打实的来,每个步骤有着自己的行事风格,这人把一贯的作风也带到床上了。亲吻,便恨不得把你吃进肚里,舌头缠着另一只嫩肉,咂的嗞嗞作响。 只一个吻,宁馨也情动的厉害,双手绕上穆梁丘的脖子,没了一贯的羞怯,大着胆子把舌头伸进穆梁丘的嘴里。初进入那片高热的领域内,只搅动了几下,感觉身上男人明显加粗的喘息,宁馨忍不住把一双腿也绕上穆梁丘的大腿后腰臀上。 穆梁丘激动,底下的肉龙更激动,在床上没见过宁馨这么主动,虽说自己每回都能尽兴,可是一个人耕耘定是没有两个人都主动来的兴味足。 “馨儿……真好……”听闻穆梁丘断续的说出这么几 个字,宁馨不知道穆梁丘说的是她好还是她在床上也动弹这件事真好,总归是好话,大张的两腿间也慢慢的触碰着穆梁丘蓄势待发的大东西。 沉甸甸的囊袋垂压着宁馨张开的腿间,宁馨底下没有毛发,穴、儿张开直接碰到穆梁丘下腹部的毛发,发痒的同时,又有股子不同于直接碰触男人肌肉的滋味儿,于是这女人忍不住一再的用自己张开的穴穴儿嫩肉处夹缠探揪人家粗硬的毛发。这花瓣儿处的嫩肉一翕动,夹住的可就不止是那些个,穆梁丘垂着的两粒球状东西正正好的被一吸一咬,那里可是个敏感的地儿,于是涨挺的肉刃只差真的变成刃了。 “唔……”沙哑的男人声音响了一声便停住了,宁馨也是只顾着喘气,两个人一时间都是大喘气,半个声音也无,没有声音,这喘气声和着不断蠕动的床单,处在期间便知道是另一股子春、情。 两个人□缠作一团,穆梁丘的东西硬邦邦的挤在两人小腹之间,随着两个人的斯磨吐出点点前精。穆梁丘的嘴早就下去了,吞吐着宁馨的山峰嘬着,手下去摸着宁馨光滑如初生孩童般的耻骨包包,间或拿手指拧掐着那地儿上的嫩肉,回回惹得宁馨挺腰摆胯。 眼瞅着自己下面早就湿软成一汪水泽地儿了,可是门口的东西就是不进来,宁馨羞得说不出来让人家进来的话,只是一次次的挺着腰尽力去碰钢铁般的东西。 说也奇怪,穆梁丘在床上一向前戏做的不多,感觉到宁馨湿软了之后提枪就上,可是这回明明已经硬的青筋暴涨,宁馨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上面的根根经脉,可是就是不见这人进来。已经化成水泉的眼睛带着嗔意去看胸前的头,垂下眼睛的时候看见这人的眼睛也看着自己。 “叫我,叫我进去,馨儿……”带着诱哄的语气,穆梁丘抓着宁馨的手在自己□摩擦着,可是眼睛还是直直看着宁馨。 咬着下唇不语,感觉樱果让这男人重重咬了一口后,终于泻出了一丝呻、吟,随后又急又气,宁馨哭嚷着“穆梁丘,你怎么这么坏……你……进来……坏死了……讨厌你……”这声音,猫儿发春一样的泄了出来。这便是迄今为止宁馨在床事上吐出字眼儿最多的一次,往日里尽是闷不吭声或者咬着枕头憋着自己,在床上清醒的时候从来没这么叫喊过,兴许是觉得在床上呻、吟不是正经女人干的,于是每每压抑自己,只有在被穆梁丘弄得半昏的时候也才尖尖的叫几声。 “乖,我的乖馨儿……”穆梁丘半起身,握着自己探头进了那处儿猩红的美地儿 ,腰上微使力,借着重力直直的闯进了层层嫩肉包裹的花心处。这次也是穆梁丘在床上说的字数最多的一次,往日里这人埋头只管苦干,最多也就是鼻腔里发出低鸣声。 第十八章 “嗯……唔……”喉间泻出一两声低沉的男人气音,许是在外面憋得时间有些个长的缘故,才一进去,穆梁丘就感觉腰、眼发麻,忙忙的克制住这才没有立即交了粮草。 宁馨肉多,肉多且肤、嫩,这下面的妙处儿真个是鲜嫩多、汁,红嫩嫩,水呼呼,丰隆隆,紧俏俏,热腾腾的散发着女人的肉香味儿,肉、龙的龙首刚一凑进去,扑面而来的肉香味儿让棒身一个机灵,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全根而入。 耻、骨与耻、骨相碰,囊、袋直直的挤压着外面的大肉、唇儿,撑着胳膊,看着宁馨红着脸张着嘴大喘气,穆梁丘觉得自己的骨头缝儿里有风往进窜。 俯卧撑的姿势,一上一下,不大会儿这男人就觉得不得劲儿,揽着宁馨肉、乎乎的丰、臀捧到自己肉、龙跟前,自己跪起身,重新对准了插、进去。 宁馨只觉得这个男人今晚是要弄死自己的架势了,欲、焰的肉、身硬的真个似铁棒,硬硬的直进直出,深的就要穿透她一样。险些有呻、吟声从嘴里泄出来,又一个深、插,“呃……”鼻腔里出来这么一个闷哼声,宁馨握着自己的拳头塞嘴里,浑身热的就要融化一样,腿根间的酥、麻让神经都麻木了起来。 一手攥着形状优美的乳、肉,滑、腻腻的满手满心,一手上上下下的在宁馨的身体上摩挲,穆梁丘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进出的那块地儿。 雪白,莹白,莹白中带着生命独有的粉红色的大腿,玉柱子一样的大腿上嫩、肉颤动着,因为嫩、肉中间的巨、龙正在肆、虐那处红。红处儿的颤动到了大腿上,再到全身上,宁馨的全身都在颤动着,一下一下的挨着男人的深、插。大大崩开的粉红小、穴、唇儿,圈咬着欺负自己的大怪物,妄图赶出闯进自己神秘地儿的东西。可惜来者势不可挡,于是小、嫩、唇、儿只能可怜兮兮的被绷得发白然后由着硬似铁的肉、刃出出进进的摩擦,花、唇周围的肌肤早已变湿,亮晶晶的闪着水泽光,黑暗中穆梁丘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些水正沿着自己的棒、身被捋到宁馨的会、阴上。 下面的粉红菊花一张一缩,可怜兮兮的随着男人的出进翕动着,慢慢的,有水落到那个凹陷处,口干舌燥,口干舌燥,真个是口干舌燥,以上的美景真真切切的落在眼里,穆梁丘真个燥的要起火了。 一把拉起人,还躺着的女人瞬间被捧着头狂、乱的亲吻吸、舔着,宁馨嘴里呜呜的叫着疼,然后被穆梁丘的狂浪吓住了,这个男人怎么了,今晚怎么这么激动?随即来不及 多想,舌头被、吮的发麻,嘴里的唾液混合着他的,被大口大口的吞、咽,然后分泌更多,然后在他嘴里混合搅拌后再渡到宁馨嘴里,强硬的舌头逼着宁馨吞下去,再顶着宁馨的喉咙,舌头模仿身下的动作出进,左右搅动。穆梁丘落在宁馨后、臀、瓣儿上的手抓握的那个丰、厚的嫩、肉处变形再变形,五指陷进去,然后往自己身前按压再按压。 这个男人疯了,今晚这个男人疯了,这是宁馨这会儿唯一的想法,终于抵不住,哀哀叫唤了几声,却换来几记更深的插、弄。 这时候顾不得羞不羞,嘴里发出似哭非哭的声音“穆梁丘……你疯……啊……了……好麻……你……出来些……不要那么深……”断断续续的说话中,这人拉着她又换了个姿势,这回是扶着宁馨坐自己身上,捧着人在自己棒、身上打磨转圈儿。 穆梁丘不说话,只是专注的看着宁馨,眼睛不眨,有汗落下来迷了眼睛,甩头,然后继续使劲插、弄。 宁馨被整治的快要死掉,穆梁丘疯了,她要死了,满身的汗水,无意识的夹着肉、穴、儿,终于,过于紧致的夹握,穆梁丘死死按着宁馨的臀、瓣儿抵在自己跨、前,然后伏在已经失神的女人肩头上射、了出来。 大口大口的出气,等到终于有点力气的时候先前有些红肿的眼睛再度水灿灿的,宁馨张着嘴半哭着瞪穆梁丘“你疯了,呜呜,别人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穆梁丘不说话,强硬的把宁馨按在自己的肩窝里,大手缓缓的在宁馨后腰捏拿着,底下的东西还没出来,自己的头埋进长长的头发里面,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知是怎么个意思的叹气,反正宁馨觉得穆梁丘长长的出了口气,然后浑身放松的瘫在她身上。 嫁了个这么个闷葫芦一样的男人,宁馨觉得该叹气的是她才对,扯着穆梁丘头上的头发把人揪起来,就着还没消掉的怒气,宁馨准备好好儿跟穆梁丘说说话“以后你不要再这么用力,我难受。” 穆梁丘看着宁馨,然后点了点头,宁馨不知道穆梁丘的打算,以为这人是同意了呢,岂料过会子这人的行动活生生的说明这人点头是有其他意思。 “你觉得我给你丢人么?”想起今个下午那些人说自己上不得台面,拿不出手云云,经历了这么场激烈的性、事后,宁馨到底还是记挂着下午的事儿,觉得拿不出手拿的出手,当事人穆梁丘她丈夫最有发言权,要是这人敢嫌弃她一点儿,她就…… “没。”穆梁丘的声音慵 慵懒懒的起了个调子,宁馨不满意,觉得这人敷衍她。 “真的?你好好儿说话,看着我说!”这女人是嫌弃穆梁丘的语调呢,岂不知穆梁丘脑子里印的还是宁馨挺着跨在自己跟前磨蹭的景象,虽说语调儿慵懒,可是语气里的认真还是透露了出来,可惜宁馨听不出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穆梁丘的眼睛巡视过宁馨的眉眼鼻唇,艳涟涟的风情,真真儿的艳涟涟,细嫩的皮肤上铺着一层薄汗,薄汗下面又有绯红,嘴唇被嘬咬的发红发肿,红的一塌糊涂,最是适合让他再咬上一口吞下肚去的颜色。“你很好。”穆梁丘的嘴里凝出来了这三个字。宁馨觉得穆梁丘后面半截子话没说完,等了半天不见这人张嘴,于是作罢。 “你觉得我很老土么?” 穆梁丘深深的看了宁馨一眼,然后按着宁馨的脑袋吻上去,大致是明白宁馨的意思了,也没必要再听下去“你很好,那些人说的话不要放在心上。”一吻方闭,额头顶着额头,穆梁丘如是对宁馨说。 眨了眨眼睛,“她们说我的衣服破破烂烂。” “床头柜最下面有卡。” 宁馨觉得今天下午别人说的一个个自己绝对当不了穆梁丘媳妇儿的理由,在这里云淡风轻的仿佛根本就不是个事儿,于是省下了剩下的那些个挑剔的话。 感觉身上的大手游移在胸腹耻骨上,宁馨犹豫了一下,然后又问“你觉得我胖么?” 明显的看到穆梁丘挑了一下眉,宁馨正待发作的时候,穆梁丘按着人一个翻身,然后又开始新一轮的杀伐征讨,至于宁馨最后一个问题,到底是没有说出答案。 这件事过了,两口子都揭过去了,宁馨觉得她与穆梁丘的距离更近了,现在这女人是完完全全觉得有当人媳妇儿的自觉了,觉得这世上与自己距离最近的人就是那个木头一样的男人了。每天晚上,一回家做饭伺候穆梁丘吃完饭,现在不怯生生的让穆梁丘陪着她看电视了,而是光明正大跟穆梁丘说要陪着她看电视,每次看见穆梁丘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走过来的表情,宁馨就很恶质的高兴。 想起她婆婆对小叔子和自己丈夫的差别待遇,宁馨好几次都想问出口,结果话到嘴边就打住了,看得出来穆梁丘与婆婆的感情不好,至于是什么原因,不管什么原因,肯定是伤心事儿,尽管好奇的不行行,宁馨也不提。穆梁丘也不说公婆家的事儿,两口子默契的过自己的日子,每天回做饭,每天回家吃饭,饭罢陪着某个女人看电视, 即便不说话,宁馨觉得穆梁丘比先前放松了好多。 就在穆梁丘两口子的小日子渐入佳境的时候,雷家出事儿了。 这天,穆梁丘打电话说不回家吃饭了,让宁馨不用等他。一个人吃了些,宁馨打开电视,换了好几个台都瞄见同一个新闻,房地产大头雷氏董事长雷决生因心脏旧疾复发,于今日凌晨死于北京阜外医院,雷氏股市大跌,雷决生独子雷让难挑大梁,雷氏陷入危机……就算再孤陋寡闻,好歹每天还会瞄瞄报纸,雷氏宁馨还是知道的,本城最大的房地产巨头,引起宁馨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电视上一闪而过的雷诀生肚子的照片,宁馨认识那个人。 想起似乎穆梁丘也认识那个人,不知道穆梁丘有没有受影响,宁馨有点担心,这一天,宁馨等了好晚都不见穆梁丘回来。宫斗剧看完,韩国的泡沫剧上来了,穆梁丘还是没有回来,两腿缩上沙发蜷成一团,宁馨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穆梁丘回家的时候,就看见沙发上穿着连体睡衣的女人蜷成一个球睡得正香,呆呆的在门口站了半天,这才移步至沙发旁。 带着些许凉意的怀抱弄醒了宁馨,睁开眼睛看见穆梁丘的脸悬在自己上方“你回来了,回来的好晚。”循着热气把头埋进穆梁丘的颈窝里,宁馨咕哝了一句。 “嗯,今天有些晚,下次你先睡。”两只脚露在外面,宁馨糊里糊涂的就睡着了,穆梁丘触到的时候就感觉冰冰凉的,一手攥上宁馨的脚,穆梁丘的脸色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第十九章(一更) 双脚往穆梁丘的手里伸了伸,宁馨眼睛睁开又闭上,复又睁开,墙上的复式挂钟显示着已经凌晨二点了。“出什么事儿了么?” 下意识的握了握宁馨的脚,手拇指在脚拇指上缓缓摩挲着,穆梁丘沉着声音说了个“没有。”然后伸手抱起宁馨上楼。“上去睡吧,下次别等我了。” 穆梁丘的下巴上隐约露出新长出来的胡渣,鼻端全是浓浓的烟味儿,宁馨知道穆梁丘抽烟,不知道这人抽的是什么烟,只觉得这人身上的烟味儿很好闻,但是平日里在家,这人很少抽烟,偶尔在书房里看见有没吸完的烟头,其他地儿就很少见这人抽烟的痕迹。 往日里的烟味儿绝对没有今天这么重,睡意早就没有了,宁馨知道穆梁丘肯定遇上事儿了,只是什么事儿,穆梁丘不说,宁馨也没问,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一步一步,抱着人上楼,直到被放上床,穆梁丘也没再说半个字,按亮了床头灯,捋了捋宁馨脸侧的头发,穆梁丘在床畔坐了半天。幽幽的灯光铺泄一片,宁馨抬眼看坐在床边儿上的男人,即便看的出来很疲惫,穆梁丘的领带还一丝不苟的挂在脖子上。刻意拧暗了的灯光,在穆梁丘的脸上留下了明明灭灭的暗影,端直的鼻梁在脸上留下了一条直直的暗线,这个男人半垂着眼,眼尾上挑的越发明显,长长的眼线在鬓角处消失,半垂着眼睛,眼睛在灯光的烘染中发着氤氲的光,穆梁丘在看宁馨。 宁馨也在看着穆梁丘。 “我去洗澡,你先睡。”俯身在自己媳妇儿额头抿了一下,穆梁丘进浴室。哗哗啦啦的水流声在里面响着,宁馨觉的今晚穆梁丘周身都带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有没有一个瞬间,你以为和你已经亲密到不能再亲密的人,在某一个瞬间,因为某一个举动或者某一个神情,就让你觉得你和这人的距离很远,远的用光年也计算不了你两之间的距离。于这,宁馨翻了个身,盯着身边的另一个枕头出神。 很快,穆梁丘出来了,擦着头发带着水汽钻进被窝里,抬手关了灯,瞬间黑暗的房间堙没了所有光影,伸出胳膊揽过宁馨,等着宁馨的脑袋枕在自己肩窝里,穆梁丘在黑暗里睁着眼,过了很长时间,在熟悉的气息中,慢慢睡去。 “穆梁丘,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外公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冯氏最顶层,董事长的办公室里。一身黑色西服,银色领带,两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穆梁丘不发一言,看着眼前的人叫嚣。 冯安和 ,冯安澜,两位最后在冯氏里插一脚的人,今天,穆梁丘彻底让人家滚蛋了。 这时候,冯安和连头顶的假发歪了都不知道,指着穆梁丘大骂。 冯安澜没有像冯安和一样大骂,只不过紧紧抱着胳膊的双手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的心绪不平。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冯氏就可以真正易主了,在最关键的时候,穆梁丘把他们赶出了公司。咬着牙不说话,盯着自己脚尖处,冯安澜不知道穆梁丘到底知道多少。 “你个野种,大姐……你”冯安和未说完的话让冯安澜止住了,穆梁丘还是面无表情,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小舅,我今天叫你一声小舅,是看在外公面子上,有些东西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穆梁丘还是开口了,说话的时候,目光从冯安和的身上移到冯安澜身上,然后又移回桌面上,声线发冷。 “哼,你知道什么?”有些人真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穆梁丘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厚沓白纸扔在桌子上,同时有另一沓递给冯安澜。 初见穆梁丘拿出纸张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发虚,但到底是存着一些侥幸,拿到手里一看,面色即刻发白。 “小舅,以外公名义大肆贩卖国家文物,借公司生物研制组名义进行器官贩卖……”一条条的,穆梁丘毫无起伏的罗列着。 “我是为公司好,我做那些都是为了公司……”穆梁丘冷笑了一声,“我们公司可从来没有这些项目让你做贡献。” 冯安澜拿的纸张上面全是她暗中让人亏困公司财务和让张德坤利用公司洗黑钱的资料,一直以为她做的这些神不知鬼不觉,可是穆梁丘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没有跟冯安和一样,冯安澜一言不发,只是等着看穆梁丘要怎么办。 “外公还健在,拿着这些资料走吧,我让秘书处的人给你们收拾东西。” “我们冯家的公司,凭什么让我走……” “吧嗒”门从外面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这两天被推到风口浪尖儿上的人物,雷诀生独子雷让。 门推开的时候,室内的情景一目了然,雷让挑了挑眉,自然的走进来,坐到沙发上,身上没有半点颓废气。 眼见着还要说两句,可是这当口儿来了外人,冯安和悻悻的住嘴了。冯安澜知道穆梁丘今天给他们看到手里的资料,自然是不可能再留他们,于是攥紧那沓纸,准备走的时候问了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两年前 。” 一贯挺着的肩膀垂下来,要从这人手里拿回冯氏,肯定是不可能了。于是不再纠缠,举步往出走,到底在商界打滚儿了这么多年,还是识时务的。 冯安和眼看着冯安澜径直走出去,不甘心的咬着牙看着穆梁丘,“冯氏我是不会出去的。”瞅着雷让还在,也跟着出去了,室内终于恢复平静了。 “你终于把他们弄出去了,早该这样儿了,养着这帮子吃里扒外不知好的东西,你还一养就是年。” 穆梁丘站起身,眼睛眯了眯“是啊,是我奢求了。”穆梁丘的语气与其说是伤感,倒更像是如释重负。 雷让于是不说话了,从小与穆梁丘长大,这人是个什么脾气,从小到大是个什么处境,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这局布了两年多,随时都能收网,你非得给自己找事儿。”雷让隐约知道穆梁丘选择在这个时候赶出冯家的人是为了什么。 缓缓的摩挲着袖子上的袖口,宁馨今天早上难得起早了一次,帮他挑了衣服,纠纠结结的还帮他打了领带。 “你那小舅,口口声声这是他冯家的公司,要不是你,现在还有个屁冯氏!”穆梁丘看了一眼雷让,转身又回到座椅上,往后靠着座椅,穆梁丘有些记不起自己刚刚接手冯氏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儿了。 冯氏的总裁,姓穆,这是不得已的举动,外界只知道这有隐情,可是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六年前,穆梁丘二十二。那年那个年轻人身上的气质就还没有这么沉稳,只是一样的沉默寡言,不张狂,不多语,丝毫没有现在年轻人身上的浮躁。从美国被召回来,那是因为冯震突发脑溢血。 自古权力金钱相争最是残酷,那些东西从来都是让至亲反目的东西。高级疗养病房里,冯震半截身子没了知觉,索性脑袋还算清醒,挥退了围在身边的所有人,召来外孙穆梁丘。穆梁丘静静的听完冯震的低语,第二天就拿着冯震转让的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走马上任,成为冯氏的新董事长。 很难想象那是些多么腥风血雨的时光,光大大小小的车祸,穆梁丘就经历了无数,甚至连自己公司里都有职员突然拿着刀子对着你。不能说是穆梁丘命大,只能说是这人的脑神经时时刻刻的绷着,提防着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穆梁丘现在想想有些好笑,可是那确实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干出来的事儿,甚至是自己母亲,都有可能掺和在其中。 最 最重要的不是那些昨天还是至亲的人今天突然就买通人要你的命,而是他接手的冯氏已经是个空壳子了。 冯氏是个大公司,有多大,当时皇城冯氏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就连收破烂的老大爷都知道皇城里有个冯氏给咱中国人长脸,在什么什么排行榜上压住了外国佬。可是昔年风光不再,那些盛景是冯震壮年时候的创举。 冯家子孙多,冯震一个人看着那么大的个摊子,年轻时还能行,可是到了年老,眼睛多少有些昏花了,没能看清所有关卡,也没能防住所有的家贼,等到发觉的时候,公司的钱款出现了巨洞,资金周转不开,所有进行中的项目暂时打住。冯震急怒交加,顶着昔日的名声从几大银行借来了资金,可是补了鞋帮补不了鞋底,终于在焦虑过度的情况下突发脑溢血,这才有了穆梁丘的回国。 导致巨鳄断足的是冯震的儿孙子侄们。冯震一直是独揽大权,他说一,别人不能说二,我不让你得去的,你自然拿不走。可是明着不让我拿走,暗着我自然想法儿拿走,还要多拿。家族企业,便是直系旁系勾勾缠,那时候竟然所有人能那么一致的做到瞒着冯震暗地里操作各拿各的。 能有那么一致的动作,等到发现的时候自然是洞大到再也覆盖不住的地步,冯震发现这些竟然都是自己至亲干出来的,一口气硬挺着憋出来,到底是没能把所有姓冯的人都送到法庭上,只是赶出了所有冯家的人。 没能等到重新整顿公司,老太爷就倒下了,紧急招来了穆梁丘,于是穆梁丘静静听完事情的原委,一句话没说的就接过了这个烂摊子。 那个时候一天睡两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穆梁丘有些忘了,或许他记得,只是暂时忘了。那个时候没人记得提醒他吃饭,没人提醒他睡觉,有一段时间,穆梁丘是中长发,比这个时候雷让的头发还长,那个时候他甚至连打理头发的时间都没有。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他一个人在这世界上,没人来把他作为一个有自己感情的人对待,除了雷让和那几个兄弟,虽然穆梁丘有父有母有胞弟。 “你们家应该很忙,你到我这里干嘛?”甩了甩头,穆梁丘不想回忆那些岁月了,于是睁开眼睛,又恢复成如今的模样。 “我家的事情我已经搞定了,我来这里是我要跟你说说我要搬到你家里住。” “为什么?” “我想暂时感受一下家庭的温暖,我想吃两顿热乎饭。”雷让的眼珠子是那种机黑机黑的,直直的盯着穆梁丘,雷让 的声音突然就多了些寂寥。 穆梁丘的手指下意识的动了动,雷诀生去世一周了,雷让是自打那晚之后他第一次见。 第二十章(二更) 有人说拥有极黑极黑眼珠子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天才。穆梁丘知道雷让不是疯子。 两个人对视了好几秒,穆梁丘移开了视线,“我不同意。”有些东西,有些万一,他不愿意去冒险尝试。 “我已经把东西放在你家客房里了。” 穆梁丘转过头“我今天下班了给你送回去。” 雷让往后躺倒在沙发上,抬起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你知道那种感觉,不要让我再试一次,我就住几天。”许是身子陷进沙发的缘故,雷让看着有些单薄,孱弱的单薄,穆梁丘揉了揉袖口,终究是没再说话。 他知道雷让的本事,就算那晚他差点手刃了他继母,可是他绝对是个能挑得起雷氏的人。雷让的前半辈子,无拘无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那是有他老子在的时候,这个时候,他老子不在了,于是混世魔王雷让,终于是要开始担起一点点责任了。 穆梁丘坐到沙发上,伸手在雷让的头发上拨了拨,然后静静的坐着,雷让,远没有外表看上去对他爹雷诀生不在乎的样子,这个男人重情,穆梁丘知道,雷让也知道,穆梁丘比他还重情。也不说话,两个男人,一躺一坐,时光似乎回到很多年前。 “喂,嫂子,我是唐尧,二哥喝醉了,你来唐朝接一下我二哥。” 在家里看着电视等穆梁丘回家的宁馨,莫名其妙的就接到了这么个电话,以为打错电话的,“额,先生,不好意思,您是否打错电话了?” “你是宁馨吧,你家男人是穆梁丘的话,那就没打错。”对面那头听起来很年轻的一个男人声音传了过来,宁馨一听自己的名字,还有穆梁丘的,看来人家确实是没打错电话。 “喂,请问您是…………,喂,喂……”对面已经挂了。宁馨抬头看了看表,快十一点了。慌慌张张的上去换了件衣服,拿起钥匙钱包就往出跑,心里直打鼓。 穆梁丘怎么可能喝醉,那么个自律的人,怎么醉到回不了家? 唐尧合上手机,得意的看了一圈儿“等会儿嫂子来了你们可千万别看,一个个儿的还假模假样,老子今儿个要看看什么仙女儿勾了二哥这么个木头疙瘩的魂儿。” 半封闭的包厢内,五个男人。方才说话的这个,模样儿最出挑,修剪的极为精致的发型染成酒红色,衬着玉般的皮肤和俊挺的五官,比寻常人轮廊深刻的线条说明着这是个混血儿。两只长腿互相交叠翘的快上天了,两只胳膊伸的长长 的摊在沙发上,衬衫纽扣开到倒数第二个,底下的风情挡也挡不住,从这张狂的坐姿上就可看出这小主是个土霸王。 其余四个,穆梁丘,雷让,孔泽瞿,柴毅然,一字儿散落在周围,这时候都是扣子半解,放松的坐着。四个人,就雷让跟前的酒瓶子最多,其余的人,尽管手里端着红酒,可是神色如常,穆梁丘的眼睛清明,哪里还有半分醉酒的样子。 孔泽瞿,穆梁丘,雷让,柴毅然,唐尧,这五个,从前到后,一二三四五,五个男人,自打穆梁丘在十二岁的时候遇见他们,再也没有甩掉过,也是这几个人,才不至于让穆梁丘冷清的彻底。 孔泽瞿,明明是老大,可是却顶了张娃娃脸,看着比最小的唐尧还嫩,柴毅然,柴司令家的小公子,一张脸看着就带着军人的正气,与唐家二少爷的妖娆形成鲜明的对比,几位都是了不得的人物,聚在一起叫别个人看见,那人指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今儿个,穆梁丘难得没有按点儿回家,恰好因为雷让的事儿,于是打了电话给唐尧叫找个清静的地儿,结果这小子连部队里的柴毅然都撺掇来了,于是兄弟几个恰好聚聚。 席间雷让无意间说要吃嫂子做的饭,于是差点没炸了天,几个人愕然的同时都上去猛踩了穆梁丘一通,最唐尧和雷让踩穆梁丘猜的狠,哥儿几个都怒了,自家兄弟结婚,他们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说出去让他们当兄弟的脸往哪儿搁?! 其他几个倒还好,这唐尧最是个能闹腾的主儿,蹦跶的几尺高要看看自己二嫂子。穆梁丘拍着身上的鞋印子,想了想还是同意了,自家兄弟,这事儿迟早得说,于是就有了先前宁馨接到电话那出。 慌慌张张的下楼,宁馨知道这唐朝是个什么地儿,这还是小张跟她说过说什么她要去唐朝当泊车小弟,进出唐朝的男人可都是极品里面的极品,念叨了几次,宁馨约莫知道了那是个高级会所。 生怕司机师傅不知道唐朝在哪里,宁馨拿出了自己的破手机准备查查那地儿在哪里,结果说了个名儿,人家司机一溜烟的跑上了,于是她只好作罢。得亏这地儿离宁馨她们家近,也就十来二十分钟,司机师傅就停车了,宁馨下车的时候等着司机给她找零钱,没看见司机的眼神儿,拉过来唐朝的客人,头一次碰到等着找两块钱零钱的来这里的。 宁馨无心顾及司机的眼神儿,拿着两张一块钱的纸币赛外兜里,看着大大的唐朝闪着张狂的红色。,门口暗红色的灯光铺泄了一地,光从外面 看,就知道这是个了不得的地儿,宁馨这辈子都没来过这里。 才吸了口气,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眼熟的男人。 雷让一看见宁馨裹着个长长的毛衫,长发随意的在脑后挽了个结,系拉着拖鞋就出来了,眼睛里的黑更黑了,两手插在裤兜里,大步走了过来。 “嫂子,我哥在上面呢。”终于看见个熟悉的人了,还主动搭理自己了,宁馨看了看雷让,发觉这人带着酒气,就担心上了,穆梁丘到底怎么了,莫不成真是喝酒了? “好麻烦你了,,你带我去找他,穆梁丘怎么了啊,怎么喝醉的?”雷让在前,宁馨在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门。 雷让没回答宁馨的话,只是领着宁馨往上走,进门,左拐上了楼梯,二楼斜对着楼梯口的包厢里,坐着那四个人。 宁馨早已经被震住了,难怪小张说这里出进的男人都是极品,就算不是极品,那也是钱多拿来烧的人,光这底下的长毛地毯,从脚下就一直铺到目光能看得见的地儿,这简直就是个活脱脱从历史书上落下来的中世纪罗马贵族荒、淫的场所啊。一楼大厅里偌大的水池子里面浅浅的一层水流,宁馨看见里面的人光脚蹦跶。要是唐尧知道自己精心布置的场所叫宁馨说成那啥的场所,估计该拧着眉毛蹿天入地了。 “嫂子来了。” 还在想着门上的珠帘子是不是真水晶,宁馨抬眼就看见坐在最里面的穆梁丘。 “穆梁丘,你怎么了啊,怎么喝醉了,还让别人打电话。”宁馨一看见穆梁丘,再一看这人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哪里还看得见旁的人,直直的朝穆梁丘走去,自然的伸手摸上穆梁丘的脸颊,绷着脸斥骂。 周围的几个人,除了雷让,其余的全都石化了,这么个女人,是自己的弟媳(二嫂)?!! “没有,喝的不多。”抓住宁馨的手攥在自己手里,穆梁丘看着宁馨,眼睛里闪着脉脉的光。 “衣服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还有脚印子,你放开我的手.”挣开自己的手,宁馨拍打着穆梁丘衬衫上的鞋印子,垂眼的时候瞄见周围的人,动作有些不自然,但是到底没停下动作。 “没事儿,和他们闹着玩儿的。”今晚的穆梁丘有问必答,乖乖回答宁馨的每一个问题。 听见穆梁丘说和他们玩儿,好奇的用眼睛转了周围一圈儿,看见这么几个各有特点却极为出色的男人,的目光转向穆梁丘。 “ 这是孔泽瞿,雷让,柴毅然,那边那个是唐尧。”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宁馨知道这些必定是和穆梁丘交情不一般的人,于是笑了下,勉强当做打招呼,低头的时候,看见自己脚上竟然还是拖鞋,偷偷的把自己的脚往穆梁丘的腿下塞了塞,囧的不行。 穆梁丘嘴角勾起一抹笑,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见宁馨两眼珠子直瞪瞪的看着自己喝的酒,端着杯子凑到宁馨嘴边儿上“喝一点,少喝点。”宁馨看了看其他人,不好意思极了,那些个人两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她的形象是有多不好啊,其中那个长的最漂亮的男的怎么一副见鬼了样的表情。 “不要喝……”嘴里说着不喝,可是那表情说明我要喝我要喝,穆梁丘笑了下,端着杯子凑近宁馨嘴边,嘴里诱哄着“喝点,很好喝。” 于是宁馨个不经劝的,咕咚喝了好大一口,穆梁丘就着宁馨喝过的地方,喝光了剩下的一点儿。你说说这两口子,宁馨刚打了个招呼,穆梁丘竟然拾掇着就自己管自己两口子还喝上了,其他几人都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只有唐尧咬着舌尖提醒自己这是真的。自家那个从来不和别人共用任何东西的二哥竟然和那个胖女人用了一个杯子喝了同一杯酒!! “嫂……嫂子好。”正期待的等着穆梁丘给自己再喝一口的人被这声嫂子叫回来魂儿了。转头就看见那个裸着大半个胸膛的漂亮男人跟自己说话。 “嗯,你好,不要叫我嫂子,叫我宁馨吧。”宁馨这才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懂礼数了,竟然管自己个儿在那里和穆梁丘说话。 “我叫唐尧,是哥儿几个里面最小的。” 孔泽瞿和柴毅然交换了个眼神儿,各自端起酒杯等着唐尧打探情况,有这么个免费的耐不住性子的,他们就不用开口了。 “嫂子家里是哪里的啊?”唐尧不改口,一口一个嫂子。 宁馨说出了自己家的那个村儿,唐尧晃了晃头没听过,估计是哪个村儿的,于是换下个问题。 “嫂子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宁馨乖乖回答,顺带着说了自己叔叔婶婶的营生,弟弟还在上学云云。 接下来,其他人听着唐尧面色僵硬的问出了宁馨的祖宗十八代,穆梁丘坐边儿上玩着宁馨的手指,由着唐尧满足大家的好奇心,知道这几个人,出生入死,谁有情况哪能不了解呢。 不时的,其他人也□几句话,多半是揶揄穆梁丘的损话,几个人互相损骂,宁馨头一次看见穆 梁丘这样儿。趁着这几个人说自己不懂的话题时,宁馨再一次打量周围。 然后有些失落,自己丈夫,这个木头一样的男人,曾经也是十里洋场的角儿,鲜衣怒马挥金如土,哦,不,不是曾经,现在也是,光看和他一起的男人们和这人对这里的熟稔,宁馨知道冯露女士嫌弃自己还真是不怨人家,自己真真是高攀了人家。 第二一章(三更) 宁馨是个老实的娃,只三两个问题自己那点老底给人翻了个底朝天,说到工作单位的时候,唐尧的嘴巴张的大大的看了一眼穆梁丘,然后咽了口水闭上嘴。 哥儿几个虽说离得不远,可是平日里各有各的事儿,穆梁丘是尤其的忙,难得聚一次,于是除却了刚开始对宁馨的好奇外,渐渐的就开始说男人的事儿了。 宁馨偷偷的把不自在藏在心底,然后想着只要穆梁丘不嫌弃她就好了,他们不都过了小半年的日子了么,也没怎么着啊,穆梁丘也还是他,她也还是她啊,于是借机会偷偷的打量了这一圈儿人。 那个娃娃脸的男人,笑起来还有两只小酒窝,只是这人不常笑,整晚就笑了两下,雷让已经见过两次了,看着今晚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在边儿上一杯杯的灌酒,至于柴毅然,这是宁馨最爱的那款男人啊,一脸正气,剑眉星目,英气硬朗气一身,至于今晚话最多的唐尧,这会子正靠在柴毅然身上大笑,宁馨的视线最后落在自己男人身上。 黑色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开了两颗,隐约看见穆梁丘的锁骨,两指很优雅的捏着酒杯,穆梁丘侧着头听孔泽瞿说话,不时点点头。虽说柴毅然长得很帅,可是她还是看着穆梁丘最顺眼啦。看穆梁丘正歪着头顺手把杯子放到了自己面前,宁馨偷偷端起来,大大的抿了一口,放下去的时候看见那张娃娃脸对着她笑了下,宁馨鼓着嘴弯了下嘴角,看起来多了些稚气,孔泽瞿的笑意深了点,然后转过头继续跟那几个人说话。 穆梁丘瞥了宁馨一眼,发现这女人悄悄的拿手摸着嘴,移走杯子的瞬间,看着宁馨的眼神儿追着杯子走,终是没有拿走,反而还添了点。 眼见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十二点都过了老大一阵子了,宁馨第二次打呵欠的时候,穆梁丘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众人挽留不住于是看着穆梁丘架着已经喝得糊里糊涂的雷让下楼,后面跟着穿拖鞋的宁馨。 估摸着几人下了楼,唐尧跳将了起来“操,二哥怎么娶了那么胖的个乡下女人!!” 其余两人没理这有某欧洲小国皇族血统的串儿少爷,自己管自己的继续对酌,唐尧说了半天不见有人应和自己,怒了“老子说话有人听么?!” 孔泽瞿哼了句“听见了。”可是不见附和,见唐尧还想说话,又加了句“嘴里瞎咧咧,小心你二哥听见,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操,老子才不怕他个死木头。”说是这么说,唐尧的声 音还是降下来了,今晚二哥对那女人态度他可是看见了,怎么着啊,这其他人都认可了穆梁丘的媳妇儿就是那么个女人了?!! 在唐尧眼里,非白骨精不成美女,其他的都入不了眼,宁馨那样儿的,顶多瞄瞄人家的胸和屁股,然后不打第二眼。 眼瞅着人穆梁丘都带着人来见他们了,他们当兄弟的能说啥,况且孔泽瞿觉得穆梁丘那样儿的人,有宁馨配刚好。不过这些话不用跟非仙女儿不娶的唐尧说,说了又得一堆废话。 “呼,终于回来了。”宁馨帮穆梁丘和雷让倒了两杯水,雷让是彻底的喝高了,这一路都是穆梁丘扛进来的。 路上的时候穆梁丘就说了雷让暂时在家里借住几天,说了句“雷让他爸刚走,他家就剩他一个人了。”于是宁馨的同情心立刻泛滥的无边无际,再说她在电视报纸杂志上老看到什么雷家的情景,二话没说就答应了雷让暂住家里的事儿,不就是家里舔双筷子加个碗的事儿么,这有什么难的啊。 可是雷让今晚喝醉了,眼瞅着这都大半夜了,这个个儿都是明天有正经事儿干的人,哪能折腾到这个点儿不睡觉呢。 “把雷让搬到客房吧,我去洗毛巾给擦擦,明天你们不还得上班呢么?” 于是穆梁丘啃哧啃哧的扛着雷让回了客房,宁馨洗了热毛巾给雷让擦着手脸,听着雷让不时的哼哼知道定是难受,于是指示穆梁丘去泡点蜂蜜水端进来。 岂料穆梁丘端着水杯子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雷让脑袋耷拉在宁馨的大腿上,闭着眼睛哼哼。,穆梁丘的眉毛立时就了起来,穆梁丘走过去夺过宁馨手里的毛巾,“我来,你先去收拾睡吧。”宁馨看着自己在这里也不方便,于是出去洗洗准备睡。 听着宁馨的脚部上了楼,穆梁丘收了毛巾,“衣服脱了睡觉,我上去了。”也不管雷让听见没有,径自出了门上楼。 宁馨在浴室,脱了衣服准备洗澡,热水落下来,感觉眼前晃得厉害,扶着墙觉得自己从里到外发热,强撑着在里面洗澡,浑身都开始发红。你道是怎样,宁馨这女人,喝不了酒,稍微喝点就醉,可是奇怪就奇怪人家只要醉了立马就能显出来,可是宁馨这女人偏生是喝完酒好长时间才会出现醉酒反应。 红酒又是个后劲儿大的,在会所里宁馨贪嘴福多尝了几口,土包子只在电视上见过人家喝红酒,终于有机会自己喝点了,于是多喝了几口,这下好了,终于反应来了。 穆梁丘刚脱了衬 衣,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进去洗洗,就听见“嘭”的一声,还有痛呼声,心里一紧,裸着上身冲进去。 眼前的一幕让一向面不改色的男人瞠目结舌,宁馨浑身光溜溜的趴在地上,咧着嘴掉眼泪,最关键的是浑身真的很红。 “怎么了?”紧了两步冲进去,穆梁丘的眉毛皱的紧紧的,伸手揽起只顾着掉眼泪的女人,顺着宁馨手捂的地方看过去,后臀上一片青,这点时间就青了,眼角看着水龙头的位置,知道宁馨刚刚碰上那水龙头了。 宁馨抬头,眼睛里掉眼泪珠子,嘴里只顾着说“好疼。”还有嘶嘶吸气。穆梁丘愕然,宁馨说话的语气明显跟往常不一样,含含糊糊的,这是怎么了? 抱着人站起来,穆梁丘关了水,抹干宁馨身上的水,现在知道宁馨不经疼,于是大手在那块儿青紫处缓缓按摩着,“宁馨,宁馨,怎么了?” “疼,好热,头晕……”断断续续的,宁馨嘴里溜出了这么几个字眼儿,穆梁丘不知道宁馨喝酒的那毛病,还当是怎样了呢,打横抱起人就要出去去医院。 指望醉酒了的人能配合你么,能听你的话么?做梦吧,穆梁丘这会子正要给宁馨穿衣服好去医院,不知道这个男人心里是怎样的火烧火燎,只看见手上的动作急迫,毕竟经了那么大的风雨,动作倒还不至于慌乱,只是额上沁出了汗珠子。 “馨儿乖,伸胳膊,不要抱着,胳膊伸进去,咱穿了衣服去医院。”一手捏着袖子,一手去拉宁馨的胳膊,可是这会儿的宁馨死活不合作,转着圈儿的和穆梁丘周旋。 眼看着宁馨走路都开始打晃,穆梁丘急了,刚刚还好好儿的,说话也利利索索的,怎么转眼就变成这样了,强硬的把人困在自己怀里,攥着宁馨的手开始往袖子里穿。手触到的时候,感觉宁馨皮肤高热,穆梁丘的脸也开始发红,期间脸上挨了宁馨几巴掌,穆梁丘无心顾及,嘴里只哄着“馨儿乖,乖乖穿衣服。”除了这个,看得出来穆梁丘压根就不是个会哄人的,翻过来翻过去就这两句,可是宁馨就算胳膊发软,面条儿似的就是不跟你配合。 结果捣鼓来捣鼓去,正打算裹了人就要出去的穆梁丘还没等反应过来,原本闹腾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冷不丁的,“呕……”穆梁丘眼睁睁的看着宁馨吐在自己小腹大腿上。 约莫闻到了酒味儿,穆梁丘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些宁馨这些症状怎么这么像醉酒,后面看宁馨浑身发红,再一想起说话的样子,心下想着约莫就是醉酒了 ,可是醉酒怎么这么突然啊。不怪穆梁丘,实在是宁馨这现象一般人没见过,哪里有喝完酒好长时间好好儿的,突然说醉了的呢。 宁馨吐完,嘴角的秽物也不擦,往前就要栽到在穆梁丘的怀里,穆梁丘伸手撑住人,低头看了看自己下腹,再看了看半眯着眼手还下意识揉着自己屁股痛处儿的女人,吸了口气,扶着宁馨慢慢坐好,自己进去先冲了冲,出来抱着想睡过去的女人进浴室。 宁馨背靠着穆梁丘的胸膛,人止不住的往下滑,穆梁丘一手握着宁馨的腰,一手还要给擦洗,多少年都不见这男人手忙脚乱过,这个时候难得的出现了丝狼狈相。一个不注意,宁馨就要往下滑,穆梁丘想起自己曾经也喝醉过,可是自己的脑子很清醒,这女人现在这样子,穆梁丘发誓绝对不要让宁馨再喝半点酒星子。 手往前伸,一点点的给抹掉嘴边上的东西,刚开始倒了水让漱漱口,宁馨死活不张嘴,穆梁丘无法,这个时候手指伸进宁馨嘴里,好歹让嘴张开,蓬头上的水自然进去了,又得仔细着不要让水呛着,又得防着咽下去,穆梁丘一时间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给洗干净,抱起人也不擦干了,直接塞床上去,软塌塌的人最难收拾,这一点时间,穆梁丘就折腾出了一身汗。 盖好被子,看着翻个身团成一团睡过去的女人,穆梁丘摇了摇头,起身去收拾卧室里的狼藉,今天真个儿是角色颠倒了。 起先唐尧哄宁馨来接醉酒的穆梁丘,岂料最后竟然是穆梁丘收拾醉鬼宁馨。 卧室的灯终于灭了,穆梁丘上床,伸手揽过终于沉沉睡过去不再闹腾的女人,长吁了口气,伸手在宁馨后臀的地方按摩了好长时间,然后借着外面的一点光仔细看了嘴红脸红的女人半天,最后紧了紧手臂,抱着人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宁馨自然是头痛的不行,头一次有这种经验,捧着头哀叫“啊,头好疼,好疼……正叫痛的时候,穆梁丘进来了,手里端着东西。宁馨发先穆梁丘怎么冷着脸,莫名其妙的,还不知道自己昨个吓了穆梁丘一通,还闹腾的不穿衣服吐了人家一身。 “喝了。”端着个小碗里有些褐色的东西,闻着就有股子怪味道,这时候头疼,宁馨皱着眉毛不喝,翻个身把头埋枕头里。 第二二章 穆梁丘冷硬的脸看到宁馨近乎耍赖的举动有片刻的松动,随即伸手去揽人,昨个晚上折腾的累了,衣服也没穿就睡了,这会儿自然是光溜溜的一片,团在被子里的那坨肉,这会儿正散发着温热的气息招呼着穆梁丘。 指甲碰到宁馨的后背,指头都能化开的细嫩绵软,狠下心扳过人“喝了头就不疼了。” 正在被子里呼痛的人不叫唤了,“你怎么知道我头疼啊,啊……好疼。”捧着头哀哀叫,穆梁丘没吱声儿,连被子扶起人,小碗凑到宁馨嘴边,宁馨眼看着这人要倒的架势,嘴刚张开准备说她自己来,穆梁丘就着那张开的嘴一倾手,宁馨没可奈何,只得咽了。这人倒得迅速,咕咚咚咽下去,喝完才品出味儿。宁馨嘴一张,脸皱成一团,吐着舌头冒口水,半天了才冒出几个字“太难喝了。”完了控诉的看着穆梁丘,结果她那木头男人嘴角一挑似乎是坏笑了一下,然后起身出去了,临走的时候撇下一句“以后别在外面喝酒。” 宁馨张口,半天无语,然后省过来,难不成自己昨天喝醉了?!跌跌撞撞的下床,看见堆在一起的脏衣服,果然有涂过的痕迹,羞愤欲死,头一回知道自己那点酒量,可是这女人还是不知道自己那奇怪的醉酒现象。 穆梁丘看着坐自己对面的男人猛扒饭,边吃还要边说。 “嫂子,这蹄髈炖的太够味儿了,好吃。”雷让边说边拿着一大块红烧蹄髈啃,宁馨在边儿上看的一脸高兴,有个人夸自己手艺好,这对做饭的那个人是多大的肯定呐,哪像穆梁丘,好吃不好吃,一句话也没有。看雷让吃的高兴,拿过碗给舀了碗乌鸡栗子汤“多吃点,尝尝这汤。”语气里自然的关心,在座的两个男人没错过半分。 雷让啃蹄髈的动作停了一下,深深的看了宁馨一眼,然后张开嘴继续吃,穆梁丘的动作不见停顿,照常的吃饭,只是夹菜的动作大了几分,过了会儿竟然不小心把勺子扔地上去了。 “你看你,吃个饭都能把勺子扔地上去。”宁馨弯腰从地上捡起勺子,拿过自己的那支放穆梁丘碗里,自己去厨房冲洗方才的勺子。 穆梁丘一手拿着筷子,看了雷让一眼,夹走了盘子里剩下的最后一块儿蹄髈,然后一口咬下。 雷让住穆梁丘家已经一周了,刚开始还会来冯氏等着穆梁丘一起回家,岂料昨儿个穆梁丘等了半天不见雷让来,刚推门进来,厨房里传来的笑声让他愣住了,那是宁馨的笑声。 许是开门的声音让宁馨知道穆 梁丘回来了,只在厨房里喊了声“回来了?”人还在厨房,穆梁丘换好鞋就看见宁馨的头发松松的挽在脑后,围着围裙在切菜,雷让一件v领米色线衫一条灰色运动裤,正帮宁馨洗青菜,看见穆梁丘来了,雷让手里的动作未停,只是笑眯眯的对他招了招手“我今天回来的比你早。”那两个人一副居家的样子,只有他西装革履的站在门口,倒显得家里的主人是别个人一样。 穆梁丘“嗯”了一声,转身换鞋,只是换了鞋没有把皮鞋放鞋柜里。 “赶紧吃,想什么呢?”捅了捅穆梁丘,宁馨看这人嘴搭在肉上半天不挪嘴,遂唤了一句。 穆梁丘回神儿,继续吃饭。 饭罢,宁馨洗完碗,照例是雷打不动的全家看电视,这回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自说自话了,终于有个人来和自己说说这里面的女主角哭的好假啊,吐槽里面的嬷嬷脸上的横肉好多啊之类。 穆梁丘坐宁馨旁边,雷让坐边儿上的单人沙发,茶几上放着个大大的果盘,雷让和宁馨一块块的往嘴里放,穆梁丘的存在生生给这么和谐的画面带来不和谐。这人也不说话,也不吃水果,就干坐着,看着自己老婆和自己兄弟相谈甚欢,有时候宁馨高兴的时候还会拍着穆梁丘的大腿笑,每次到这个时候,穆梁丘就低头睨一眼自己腿上的手,然后看看宁馨,最后视线牢牢的锁定电视画面,坐的跟不动山一样样儿的。 “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穆梁丘终于说话了,却是叫宁馨上楼睡觉。 “还早呢,这才十点不到,这么早不要睡啦,还要看会儿。”宁馨个没眼力见儿的,好不容易有人和自己趣味相投了,整晚的注意力压根就不在自己丈夫身上,再加上穆梁丘坐的跟往常一样,于是也没发现这人的脸一直绷着。 “上去睡。” “嫂子,我想起来我还有点文件没看完,我先进去看,你和二哥先看着。”没等宁馨再一次的抵抗不上楼睡觉,雷让蓦然开口,然后速速进了自己那房。 原本很欢乐的客厅瞬间就只有电视的声音,没人和自己猜测剧情,宁馨也没了看下去的心情,于是起身跟着穆梁丘上楼,走到半中央的时候还说“雷让的性格真好,之前我还以为他真的是纨绔子弟呢。”乐滋滋的语气。 “嗯,他人很好。”穆梁丘淡声附和。 浴室里,低着头,宁馨在认真的搓洗着自己的身上,哗啦啦的水流声掩盖了外周的一切声音,“啊……”嘴里惊呼,捂在 胸上的大手让宁馨迅速转身,一看来人,这才放松了下来。 “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嘴里嗔着,宁馨一看穆梁丘早就脱光衣服站在自己身前,脸颊迅速发红,这一周因为家里有外人在,她一直没让穆梁丘胡闹,今个这架势,这男人眼看着是忍不住了。 “你……”话没说出口,穆梁丘已经撵上来堵住宁馨的嘴,双手上上下下的开始摩挲。 拍打在皮肤上的热水泛起蒸腾的水汽,一室静默,片刻才传出宁馨依依呀呀的声音。半天后,“嘭”的一声,穆梁丘身上抱着人出来了,湿脚印子一直延伸到床边,然后再是重重的躺在床上的声音。 “唔……你疯了……慢慢点儿”皱着眉头,宁馨看着穆梁丘,方才她还没准备好,这人就冲进去了,憋疯了不成?! “慢不了。”捉着宁馨的大腿扛肩上,穆梁丘深深浅浅的刺插。如果宁馨细心的话,指定会发现由一开始这个男人单调的姿势和只知道抽、插的弄那事儿到现在开始变着花样儿的折腾她,那样的开始,和现在的这样,是在她身上发生变化的。 “啊……”胸前嫩白的兔兔上猛疼了一下,宁馨大叫了一声,一手捶上穆梁丘的头。 穆梁丘得逞一样的笑了一下,然后吸了一口气,狠狠的顶了进去,感觉宁馨最深处漩涡的嫩肉绞着自己的铃口打转,喘着粗气猛顶□。 刚才胸上的呼痛声还没消失,紧接着被穆梁丘这么一折腾,宁馨尖着嗓子喊了几声,随后就是闷闷的哼声。 “叫出来,乖,不要压着……”宁馨现在慢慢的在床上能放开点儿,但是叫、床还是不敢尝试,老是压着自己,最多张嘴喘气。 幽幽的卧房内,穆梁丘压着宁馨,眼睛闪着亮光顶弄,上上下下的床垫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宁馨低头去看两人相连的地方,黑乎乎的一片,看的不甚真切。感觉自己的小腹都快被顶出那人硕大顶端的形状,宁馨颤着嗓子开口“不要那么深……啊……” 穆梁丘腰背上的线条大起大落,隐在皮肤下的肌肉起起伏伏,每个肌纤都在使力。 这一开口,刹不住车了,穆梁丘回回直顶直插,宁馨只有张嘴哀哀叫唤的份儿,两口子动静儿大的折腾,蓦然,宁馨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吓跑了飞在附近的夜鸟儿。 正在楼下喝水的人挑了挑眉,端着水杯回房,然后翻着纸张哗啦啦响,与方才耳边听到的声音唱和。 “老狐狸 ,听说你差点杀了你那漂亮继母?”雷让正在文件上签自己的名儿,闻言停下手,抬头看明显很闲的某人。 “怎么了?没死成你要补一刀么?” “操!!这么说你真的动过手啊?”唐尧跳起来凑到雷让身边,脸上有掩不住的兴奋。 雷让没说话,等于默认了,一想起那晚的事情,拳头捏的紧紧的,要不是有穆梁丘在,那晚他真的就杀了那贱女人。 “别说她了,扫兴!你今天这么闲啊,到我这里就为了吐唾沫星子?”盖上montnc金笔的盖子,看着今天头发又换了一个色儿的花里胡哨的男人。 “哦,好长时间没见过你了,来看看你,顺便看看你有没有把你爹的家业玩儿完。”一身黑皮衣,胸口风、骚的一撮紫颜色的毛,衬着暗紫色的头发,唐尧今个还是美得人神共愤,耳垂上的钻闪着夺目的光亮。 装模作样的在这边摸摸,在那边摸摸,唐尧看起来还真是闲的没事干的样子。 雷让看唐尧明显有事儿的样子,知道这家伙无缘无故怎么可能那么好心的来看他,往后靠在椅子上,慢慢儿等着。 “额,听说你在二哥家住着?” “你听谁说的?” “哦,听大哥说的?” 雷让翘了下嘴角,,嘴里发出一声悠长的“哦。” “你真住二哥家?你真和那个胖女人住一起好长时间?” 雷让的脸冷了下来“不要这么说宁馨。” 唐尧呆了一下炸毛了“明明是个胖子,还不让人说,你就在她家住了几天,怎么向着她说话了?!!” 雷让哼了一声,不打算和这有病的男人说这茬儿“有事儿快说,没事儿赶紧滚蛋,我还有事儿呢。” 唐尧鼻孔里出了几管气,然后低着头说“我妈说丁薇快回来了。” 雷让刚拿起的笔掉在桌上了,清脆的敲打声让雷让一震。“哦。” 唐尧看雷让的反应,知道他这次来对了。凑到雷让跟前,两个人悉悉索索的说话,多半儿是唐尧一个人在那里嘚吧,雷让听着。 “我和二哥去德国,最近我这里有案子。”雷让思索了半天,说了句。 “那丁薇怎么办,你总不能老让二哥不回来吧。”说起正事儿,唐尧终于卸下了那副妖娆的样子,脸上也认真了几分。 第二三章 “二哥,二哥……”嘴里念着这两个字,雷让沉吟,五个人里,最了解穆梁丘的指定是雷让,乍然听到这么个消息,一时间他也吃不准穆梁丘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我尽量拖着二哥,你看情况再跟我说,到时候见机行事。”想起那么些个年,他们轻狂岁月里的种种,雷让一向笑眯眯的表情没有了。穆梁丘现在的生活很好,可是还没有好到经得起任何风吹雨打的程度,这些个天他住在那里,没人比他看的更清楚。 “好。”这件事这两兄弟算是商量妥当了,暂时就这么个了,但是命运既定的安排到底是怎样,尘世间的你我,谁又能说得上呢? “三哥,我问你个事儿?” “说。”唐尧一般不叫他三哥,叫他的时候,肯定是有正经事儿,于是雷让等着唐尧的问话。 “你说那个女人,我是说二嫂子,她有什么好的?” 雷让没成想绕了半天,唐尧又绕回这个问题,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这不靠谱的人,随口说了个“饭做得不错。”然后就低头翻文件,没看见唐尧的若有所思。 抚着下巴,唐尧点点头,想着自己最近似乎真的是没事儿啊。 “宁姐,宁姐,我告儿你个事儿哦……”已经快要下班了,宁馨正在收拾今天的各种纸张,听见声音抬头就看见小张神秘兮兮的凑近自己跟前,一副分享大秘密的样子,宁馨看了看办公室里其他同事,大家都在忙忙碌碌的整理文件写东西,只有旁边的这位是抽空儿去其他部门串门儿,回来似乎得了不得了的消息。 “哦,你说吧。”其实宁馨对小张要说的话还真是没有多大兴趣。 “算了吧,一会儿跟你说。”岂料这女人突然不说了,宁馨也不多问,径自忙自己的。 宁馨当初大学毕业考公务员的,在挑选单位的时候犯了难,犹犹豫豫的不知道去哪里好,她对哪个单位都不熟悉。当时宿舍里几个人帮忙商量了好长时间,最后一致的意见是挑那些看起来限制多的单位考,这样说不定还竞争小一点。宁馨当时对考公务员什么地一点经验都没有,上网查查也查不出个啥,于是一咬牙,报了看起来限制很多的单位,市纪委。 岂料好狗运,竟然给考上了!于是顺顺利利的去了市纪委,这单位太遭人恨了,可是宁馨被分配的单位真心是个闲部门,没有办公厅的忙碌,也没有案件审理室和纪检纠察室各种糟心,宁馨被分配到宣传教育室,这部门最适合宁馨这种没有 多少企图心的人了,素日里就是宣传党风廉政建设成果,宣传纪检监察的方针,国家哪里那么多这些个成果让他们宣传,于是这单位自然是很清闲。 宁馨一混就是好几年,只是混来混去,还是个小公务员,职称啥的一点点都没上去,却是没见这女人又多上心,她觉得这样儿挺好。先前的时候还有一腔热血,想着定要在工作岗位上干出点成绩,那是刚出大学的所有学子都有的梦想。于是挽起袖子,准备好好儿的干一场,想当然尔,最后的结果是啥在那儿放着呢。现实真真儿是一把杀猪刀,杀光了宁馨那点信心,在吃了一两次暗亏以后,宁馨学乖了。不冒头,也不多话,上司说啥就是啥,给我啥工作我就干啥工作,听话乖巧的不得了。 在这些个单位过活,头皮得绷得紧紧的,小心听着,仔细学着,用心看着,默默想着,末了还得上司的心思揣摩着。可是瞧瞧宁馨,你给我工作我干,让我去给上司老板拍马,我不干,我也不会干喀。那些个单位,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人都免不了陪酒,可是宁馨那模样儿,即便有色中饿鬼惦记着那身好肉,可是叫来人,你暗示了半天这女人没个反应,哪像往常的女人,眼神儿交流一下就已经准备好躺办公桌了。这样一来二去,陪酒什么的都免了,宁馨在自己那小办公室混得如鱼得水,愣是好几年没挪过窝。 仔细想想,这何尝不是这女人在这么个地方的另一种生存之道呢。我没本事往上爬,那我就不爬,干好自己的就成,至少别惹上一身骚气。虽说现实里总有那些个你不惹我我也要惹你的人,可是对于宁馨这样一点威胁性没有的人,没人去费那个精力。 再加上现在嫁了人,虽然至今单位里没人知道,但是各人的日子各人过,个种的滋味儿她可是尝到了,宁馨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美着呢。于是越发觉得自己这样过一辈子最好,可是,有谁敢说自己的生活全部如了了自己的意愿呢? 眼看着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小张终于按捺不住了“宁姐我跟你说哦,我听说咱们地中海快要升,去市政办公室。” “啊,真的啊,也该到他了,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总算是可以升上去了。”除却了刚开始的惊讶,宁馨是真的为她们主任高兴,她觉得这人挺好的,从来不难为她,和和气气的。 “可是最重要的是啥你知道不,他想要在离开之前干点事儿好去那里站稳脚啊。”小张的语气很激动。 “那就干呗。” “他自愿让咱们部的人加 入去西南部的调研和宣传计划!!” 这回宁馨真的是有点惊讶了,这事儿她知道,眼看着最上面的领导班子又换了一批,为了展现亲民的思想,最上面的头儿早早的就开始让底下的人准备了。好几组人真正的深入基层,干熬上大半年等着领导下来转上那么一次。可是这些工作一向和她们没关系啊,这些活儿都是区县的人奉上面的命令干,省直市直单位从来都是偶尔去个人露个面就好了。 “咱们部的人真要去?” “真的,我听侦查一室的人说还是地中海自动请缨的呢,不知道要抽谁去,千万别挑上我啊,我对那些地方水土不服啊。” 宁馨笑了下,开始收拾东西下班,心里其实想的跟小张一样,千万别挑上自己,家里的那两只没人给做饭啊,环境艰苦不艰苦的她倒无所谓。宁馨现在已经把雷让当做家里人了,穆梁丘待雷让兄弟一样,她是穆梁丘的媳妇儿,雷让自然是家里人。 秋风扫落叶,前儿个还下了场雨,真真儿的一场秋雨一场凉,加上冷抽子一样的北风刮着,天气早已变凉了。紧了紧衣服,宁馨往家里走。 穆梁丘回家的时候,宁馨刚好端着一盅红枣黑豆鲤鱼汤出来,穆梁丘爱吃鱼,所以她就变着法儿的给做鱼。 “外面冷不冷,赶紧过来吃饭。”穆梁丘穿着一层薄风衣,宁馨看着就冷。 “嗯,不冷。”脱了衣服,穆梁丘暗暗搓了搓自己的手走过去,先去洗了洗手,回来拉开凳子准备吃饭。 “雷让怎么还不回家,外面怪冷的。”宁馨念念叨叨。 才说着呢,电话就响了,原是雷让打电话说是不回家吃饭了,让别等他。 于是挂了电话,两口子吃饭,饭罢,穆梁丘上去洗澡,等会儿他还得看点文件。宁馨不知道,有人为了赶着回家吃饭,白天的工作量有多大。 “咱家该换棉拖鞋了,脚冷。”穆家的沙发上,宁馨靠着穆梁丘看电视,原本想要去书房看文件的人,这会儿又坐到了沙发上,陪着宁馨看似乎永远也看不完的电视剧。 “嗯。”穆梁丘紧了紧揽着宁馨的手。你不知道,当有个人对你絮絮叨叨,对你知寒知暖,说拖鞋该换了,衣服该加了,家里的冰箱该补充了的时候,你有多感谢老天爷。你没有失去过,或者说你没有拥有过,你就不曾有那种心情。 这会子,宁馨上身靠在穆梁丘的怀里,光着脚盘在沙发的一侧,可是坐了不大会 儿就觉得脚凉的不行,空调早就打开了也不顶事儿。于是就看见这女人一会儿把脚挪到这里,一会儿挪到那里。 “放我腿底下。”蓦然,男人的声音响起来了。 “什么啊?”宁馨抬头看穆梁丘,顺着人家的视线看过去,是自己的脚丫子。宁馨穿着个冬天的睡衣,粉粉的kity头像,衬着宁馨的白皮肤,整个人看着小了好几岁,虽然过了年就是个二十六的老女人了。 咧着嘴一点都没掩饰的笑开了,转过身,把自己的脚丫子伸到穆梁丘的腿底下。穆梁丘看宁馨这样儿,转过头看电视,神色很柔和。 不安分的脚趾头在穆梁丘的腿底下扣动,宁馨指望着穆梁丘说几句话呢,可惜这男人注定是个闷葫芦,手伸到腿底下捏了捏宁馨的脚,惹来这女人乱没形象的笑和挣扎这才作罢。岂料过了没多会儿就听见宁馨又闹腾了“脚麻。” 于是抽回脚,把脚放沙发上。看着比身上的肤色还白嫩的脚,肉乎乎的脚趾头上下动着,前面粉粉的指甲剪得整整齐齐的,穆梁丘盯着那几截子肉指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手指头动了动,终究是握上去搓动了下,然后拿起来塞自己衣服底下。 宁馨眼泪差点要下来的时候,她忍住了,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这么坏,老是在冷不丁的时候做出让她掉眼泪的举动,明明是个那么木头的人。虽然不知道别个夫妻是怎么相处的,虽然她也在摸索着当人媳妇儿,可是大致还是知道别个女人的男人大抵是不会做出这么个举动的,就算会,这世上也就那么几个而已,而这么个木讷的人是那几个里面的一个。 “凉吗?”脚趾头忍不住动了动,双脚落在穆梁丘的小腹上,宁馨感觉不到穆梁丘皮肤上起来的细小颗粒。 “不凉。”认认真真的,穆梁丘和宁馨说话,从来都是要么不说话,要么你问什么这人就答什么。 宁馨没见过穆梁丘在外面,在谈判桌上,在酒会上在各种场合上怎么说话的,要是她见过,她绝对不会也绝对舍不得让穆梁丘受哪怕一点点的伤害,至少在她身上。 心软的一塌糊涂,潮水泡过一般的发软,细节最是能说明问题的,这一刻,宁馨相信穆梁丘是稀罕她的,虽然这人没说。可是也只是这一刻而已。 自己的脚那么暖和,宁馨的视线落在穆梁丘的脚上,男人的脚骨节分明,规规矩矩的套着拖鞋,“我给你剪脚趾甲吧。”宁馨是你对她一分好,她绝对换你十分的人,自然的,她希望 给穆梁丘也做点事儿。 穆梁丘来不及说话,这女人就翻身去找指甲刀,翻出来之后,跑过来就要拉穆梁丘的腿。 “你放上来,放我腿上。” 穆梁丘表情僵硬,“我上去了,我还有些文件没看完。” “你等等,等我给你剪完再上去。” 穆梁丘复又坐下,看着宁馨拉着自己脚放在她的大腿上,自己的脚下恰好是宁馨股动脉搏动处,一下一下,跳得规律。 第二四章 这一刻,没人能说得出穆梁丘的感觉,这个男人只是静静地坐着,然后看着自己的脚在宁馨手里摆弄。 “嗑喳嗑喳……”头发松松的挽着,有一缕头发垂到了脸侧,宁馨伸出手小指揽着头发勾到耳后,于是穆梁丘的视线又从宁馨的手上移到耳朵上,继而移到脸上,悄悄的攥紧了手。 “好了,换另一只脚。”用小矬子磨了刚剪好的一只脚,宁馨欣赏的看了半天,然后催促穆梁丘换另一只脚,穆梁丘依言。客厅里一时间只有电视的声音,明亮的灯光下,女人低头给男人剪脚趾甲的样子似乎成为一个剪影,很轻易的被收录在某些人的记忆深处。 卧室里,空调调的很高,宁馨怕热怕冷,这会子刚洗完澡,热乎乎的散着热气,可是一想到冷冷的床单,满心想着得搞个法儿把床弄热了。却不料出来就见穆梁丘已经躺在床上,有些惊讶,这人不是一向比她睡得晚么,每次等她睡翻了的时候就被骚扰醒然后可着劲儿的折腾她。于是宁馨现在也习惯了在穆梁丘不回卧室的这段时间抓紧时间睡觉,要不然这人回房后又是没完没了的胡闹,今儿怎么比她还上床早? “今儿怎么没有去看文件?”往脸上拍了点润肤水,宁馨包着头发上床去,自己这边凉凉的,紧着身子凑到穆梁丘身边汲着人家的热气,穆梁丘身子往边儿上挪了挪,于是宁馨就躺在人家暖好的那地儿了。 “明天再看。”穆梁丘身子靠在床头上,看着宁馨蜷在自己身边,那是种全心信赖的姿势,穆梁丘于是也往下缩了缩身体,和宁馨齐躺着。 “我跟你说哦,我们主任似乎要抽人去大西南,要是抽着的话,估计得半年才能回家呢。” “嗯。”穆梁丘看了宁馨一眼,吃不准宁馨说这话的意思,是想去呢还是不想去呢? “要是抽到我该怎么办啊?你都没人做饭吃。”宁馨往上把自己的脑袋放穆梁丘的胸膛上,双手缠着人家的脖子,这个女人现在睡觉的时候不管人家折腾她没有,老是腻着穆梁丘,身体非得缠上穆梁丘的身体不可。 抓着宁馨放在外面的手挪被窝里,穆梁丘伸手揽着人,“你不会去的。” “嗯,我也觉得我不会去,应该会挑男的去吧。”宁馨也不想想,之前近三十年里,没有她,穆梁丘也一样的吃饭。 两口子缠成一团睡觉,渐渐的就感觉衣服底下的大手在作乱,拧着已经开始发涨的乳、首打转。 “哎呀,我这两天估 计要来事儿了,这里涨涨的,你不要捏。”扒拉下钻到睡衣底下的大手,宁馨的体质太敏感了,又不是个少女了,可是来月经之前还真是感觉胸前涨涨的疼。 “我给你揉揉。”穆梁丘这男人,就是有一本正经的说出让人觉得很不正经的话的本事。 说罢也不管人同意不同意,两只手齐齐钻进衣服底下,一只手在前面的肉团上打转,另一只在后面的肉团上打转。 好吧,宁馨承认有双大手带着热气在自己胸前和屁股上按摩搓揉还是很舒服的,也是知道穆梁丘的脾气,于是挨着男人的手的摩挲,自己的手也放到人家的胸膛上去摸扒着。 穆梁丘这人吧,在床事上你绝对不敢撩拨,许是经常自己一个人主动,宁馨每次都是别被动承受,要是哪一天宁馨稍微主动一下,那这男人就真的了不得了,真个儿是龙精虎猛的。 今儿个等到宁馨手刚挨到这人胸前的那粒小豆豆时,这人就按捺不住了,一翻身就把人压身底下。其实医学上有个词儿叫做经前综合症,除了其他症状外,这一名词儿说的就是女人在经期前会性、欲特别旺盛。宁馨恰恰好的就在这两天,于是乎,等穆梁丘稍微挨上揉搓了一阵子,手伸底下去就感觉湿乎乎的一片。 解开自己的猛兽,俯身就冲进去了,宁馨这个时期冲撞的力道越大是越舒服,遂也是挺着自己的腰部努力迎合穆梁丘,两人一时间在性、事上达到从未有过的默契配合。 起起伏伏了好半天后,终于两口子暂时歇下来了,穆梁丘平躺着喘气,宁馨也是大汗淋漓的躺着,过了好半天,穆梁丘幽幽的说了句“你刚刚夹得好紧。” 宁馨羞愤欲死,这男人是说她太主动了么?!!摸索着把头戳枕头底下,装聋作哑不回话,脸上热烫一片,休息了不过片刻,埋着头当鸵鸟的女人的屁股又□纵起来,这回真正的鸵鸟埋沙的姿势被□去了。 已经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穆梁丘,宁馨,这两个人磨合的真的是非常之好了,日常生活宁馨照顾的没半点含糊,在床上也是渐入佳境宁馨开始主动配合,身子也是越发湿软,一时间两个人的婚姻看起来真是无比的美满。 好长时间都没见过自己婆婆了,宁馨都快以为自己没有婆婆了,星期五的晚上,她们照例是下班比较早。到家的时候也才不过四点多一点,给叔婶儿家打完电话,问过二老的身体和家里的近况后,宁馨打开电视消磨时间,做饭还早,她们在周末下班早, 穆梁丘可是天天忙的要死。 新闻频道重播的新闻上出现冯露女士端庄的画面,陪着自己公公的女人笑着跟大家挥手,宁馨一时间很难把电视上的画面和自己认识的那个人重合起来,太有违和感了好不好。 看了半天,宁馨换了台,她婆婆总归是离她很远,这种远就跟你站在山顶上看头顶的星星一样,感觉触手可及,可实际上,你蹦跶的断气了,你也碰不着人家的一点点边边角角。 “嘀铃铃……”家里的电话响起来了,宁馨看都没看号码接起来,打这电话的不是穆梁丘就是雷让,再没有旁人了,可是今个接起来,半天没人说话,宁馨一看,陌生号码,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里面出声儿了,宁馨一听声音,额上的汗都出来了。 想什么来什么,她婆婆冯露女士。 挂断电话,宁馨拿不定主意,是等穆梁丘回来好呢,还是她这就去好,她婆婆请她到楼底下那条街拐角的茶楼里喝茶。哈,喝茶,这可真是好极了,那么不待见自己的人突然要请她喝茶。想了想,还是给穆梁丘打了个电话,可惜电话没人接,宁馨吸了口气,想着去就去吧,大白天的她婆婆还能吃了她不成?宁馨是绝对不相信她那婆婆忽然想开了,要跟自己来个敞开心窝子的婆媳聊,却不想,这一去,真个是去着了啊。 冯氏,穆梁丘办公室。 “卫先生好眼光,就不知道这消息从哪里听来的?”穆梁丘坐办公室的沙发上,小茶几上放着两杯咖啡,对面坐着一个人,两个人一副一副闲聊的样子,整的真像喝下午茶的样儿。 卫东城端起咖啡杯子抿了一口,笑了一下“冯氏历来是生物制药的大头,我这次也就是慕名过来拜访一下,倒也不知道是怎么个事儿。” “卫总谬赞了,冯氏虽说也有过那么一两剂药,但是卫总说的这个,还真没有。”穆梁丘语气真诚,这人在业界口碑一向好,说的话就显得尤其有分量,却不知道这听得人是信了还是没有,总之两人之间尽是和乐。 如此,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卫东城站起来,推说有事儿,不打扰穆总忙了,借口就要告辞。穆梁丘也不拦着,礼貌的送人到办公室门口,恰好看见雷让领着唐尧过来,几个人在门口打了个照面,卫东城礼貌的和那两人打过招呼就进了电梯。 “城东李家的女婿?”唐尧看卫东城有些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因为城东李家和孔泽瞿家有那么点关系,他跟着孔泽瞿吃过喜酒。 雷让点头,问穆梁丘“这人来找你干嘛,你和他有什么单子?” “没有。”穆梁丘又站在窗子前,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很阴沉。 “那他今个过来是为了喝李秘书的咖啡?” “黑粉。”穆梁丘言简意赅,雷让睁大眼睛,“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 穆梁丘口中所说的黑粉,就是河豚毒素,因为在220摄氏度以上不分解而颜色发黑且为粉末状晶体而被大家叫做黑粉,这东西可比白粉金贵多了,市场价标的的一克21万美元,至于黑市价格,那是爱怎么炒就怎么炒,只要你有东西,剧毒剧毒,在人家手里那就是毫克微克计算的金粉。这种东西,指定是货源奇缺,国家命令禁止个人倒卖,至于真有那么多人遵纪守法么,明面儿功夫看你怎么做了。 穆梁丘真是个正经生意人,反正别个人都这么认为,至于是不是,那要看你知道多少东西了喀。 显然被人知道了也没怎么着,雷让知道穆梁丘阴着脸指定不是这件事,这几个人都不在乎叫人知道,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冲唐尧使了个眼色。 “二哥啊,我寻思着咱和狐狸去德国转悠一圈儿去呗。” 穆梁丘询问的看向雷让,“那啥,我这里不是有个案子么,你和二妞也插一脚得了,我那资金不够……”接下来就是雷让一通说,说完了却不见穆梁丘有什么反应,两个人对看一眼,等着穆梁丘反应。 等了半天,等了三个字“没兴趣。”穆梁丘是压根不相信雷让会有资金问题,这两小子指定不对劲儿,唐尧连雷让叫他二妞都没跳起来,这指定不正常。 说起唐尧的小名儿,那简直是这小子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唐尧家里是真正的名门望族,京里唐家是真正的权贵世家。唐尧上面全是姐姐,好不容易生了个带把儿的,这可把家里的老人们高兴的,生怕这么个宝贝疙瘩出点事儿,学那小户人家给孩子取贱名儿,又听说男孩子取个女娃娃的小名儿反而好,于是最后就这么叫了。等到唐尧稍微晓事一点,恶狠狠的威胁别人谁再叫他小名儿他就跟谁急,带着他家黑背去撕你个稀巴烂。家里的人只有唐尧他妈还这么叫,兄弟几个当着唐尧的面儿不说,可是背过唐尧就二妞二妞的叫,雷让习惯性的叫出口,就看见唐尧的头上在冒烟。 “不要再让我听见那两个字!!”恶狠狠的语气,穆梁丘大笑,雷让摸着鼻子不敢触唐尧的逆鳞,于是转 移话题,一时间哥儿三个都没人提起刚才的话题,穆梁丘这是去德国呢还是不去呢。 韵居,宁馨站在茶楼外面看了看招牌,这就是婆婆方才说的那茶楼。 古色古香的建筑,木枝棂四角窗户,红木斜飞角门,推门进去,真的是古色古香,空气里都飘着股子子说不出来的茶香。 深呼吸了一下,宁馨举步至二楼。 用盆栽围成的私人空间,宁馨一眼就看见最里面三面都被遮住的座椅上坐着她婆婆,冯露显然也看见宁馨了。宁馨看着还有一个人背对着自己坐着。 那是个女人,上身深紫色掐腰马甲式小内套,显得整个腰部盈盈不一握,拓肩正是最新流行的款式,□一件黑色的a字裙,露出来的小腿光洁白嫩,纤细美丽,旁边的椅背上搭着一件米色呢大衣,这女人直直的坐着,修长的脖子和盘的高高的头发,从后面看过去就知道这绝对是个美人儿。宁馨不识衣服牌子,要不然她就会知道,人家身上不过区区几件儿衣服,顶的上她大半年的工资。 这个妈字在嘴边打转了一下,宁馨终是叫不出来,想着冯露肯定也不愿意听她叫这个字,于是只说了个“对不起,我来晚了。” 背对着宁馨的女人转过来了,宁馨的眼睛瞬间睁的大大的,那人脸上也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那张脸,那张脸是宁馨瘦过二十斤的脸。 “这是丁薇,梁丘世伯家的女儿。” 第二五章 “我回来了。”一室清冷,客厅里没有灯光,也没有饭香味儿,穆梁丘放下钥匙喊了一声,没有人应答。 “宁馨?宁馨?”换了鞋朝客厅走去,不见人,穆梁丘看了看表,往常这个时候就是他吃饭的时候,宁馨也老早在家里等着他,可是今个,一层没有人,边往楼上走,穆梁丘边喊,还是没人应。 等到找遍了所有的屋子的时候,还是不见人,穆梁丘眉头锁起来了,宁馨没有多少娱乐活动,即便偶尔有单位的同事叫去吃饭唱歌,这么长时间也就那么一两次而已,其他时间宁馨是能不去就不去,所以,穆梁丘还真是没有几次回家看不见宁馨的时候。 今个没人,穆梁丘有些意外,给宁馨打电话,电话响了半天也没人接,或许是单位有什么活动,宁馨不方便接电话或者是没听见电话响,自己给自己找了借口,穆梁丘进卧室去看文件。只是时不时的听着楼下的响通儿,看文件看的心不在焉。 时钟滴滴答答的响着,等到七点半的时候穆梁丘坐不住了,宁馨不回家,也会给他个电话的,踱来踱去,遂又打了电话,响了半天,终于有人接了,“喂,二哥。”是雷让。 穆梁丘一听是雷让接的电话,眉头皱的紧紧的,沉声说"“你嫂子呢?” “我们在医院呢,嫂子腿上叫电动车刮了一下,我恰好碰上了,这会儿就要回家了。” 雷让也是个知道穆梁丘脾气的,先说了情况,省的穆梁丘着急。“在哪个医院,等着,我这就来。” 雷让说了医院名儿,不远,穆梁丘家在市中心,去哪儿都非常方便,下楼开车,司机也不找了,自己开车,穆梁丘一阵风似的旋进了医院。 进了医院大厅,刚拐过弯儿,远远的,穆梁丘就看见宁馨坐在椅子上,边儿上还有一个小青年。大步走过去,眼睛先在宁馨的大腿上扫了一眼,右大腿靠近外侧的地方裹着一圈儿的纱布,也不看出个好坏来,看着宁馨的脸色苍白一片,穆梁丘的眼睛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儿?”宁馨闻言回头,就看见穆梁丘站在身边,风衣的扣子敞着,底下就一件薄薄的衬衣,发丝被风吹得凌乱乱的,正盯着自己的大腿看。 “没事儿,就一点点擦伤,不碍事。”宁馨看那小青年紧张的样子,连忙安抚穆梁丘。 那小青年就是刮花宁馨的人,他很委屈好不好,他的车骑得好好儿的,明明是这女人自己碰上来的,本里已经说好了没他事 儿他要走了,可是来了穿着打扮都很贵气的男人,硬生生的揣了他来,虽然这医药费都是那男人跑前跑后交的,可是小青年已经被骂了个半死。怎么又来了个气势比方才那个还强的男人,老天爷啊,我到底撞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穆梁丘的眼睛扫过那小青年,知道这就是撞了宁馨的那位,眼睛一扫,这人什么情况就知道了,没说话,只是扫视的眼睛怎么带着利光。雷让是和穆梁丘一伙儿的,雷让叫这小青年来,无非就是个出点气,我不稀罕你那点子钱,可是谁叫你小子不长眼,这些人最是护短的,不让你花钱我让你长记性。雷让就这样了,穆梁丘那能是个不护短的?其他事儿可能这个男人会大度一些,估计放宁馨身上这事儿不成。 “大夫怎么说?” “没事儿,本来就是贴个创可贴的事儿,是雷让硬让医生包扎的,一点事儿都没有。”宁馨的大腿火辣辣的疼,眼看着自己丈夫瞪着那孩子的眼神儿都能化成一把刀了,宁馨哪敢说大腿疼的受不了。 “哎,这里没什么事儿,你回去吧,以后骑车小心点儿啊。”宁馨连忙打发了那小青年回去,自己没什么事儿,这两男人别对着人孩子放冷刀子了。 “哦,嗯,那,那我走了。”偷偷看了穆梁丘一眼,那孩子转身就跑。 穆梁丘也没心再管那些,坐宁馨边儿上,感觉胸腔里的心慢慢的落了下来。 雷让这时候提着一兜子药过来了,看见穆梁丘来了,方才见着宁馨趴街上半天不动弹的景象吓着他了,冲上去一把推开那小年轻,翻过人抱怀里一看,眼睛睁着,只是皱着脸脸上还恍恍惚惚的,雷让差点没吓死。拍着宁馨的脸喊了半天才见宁馨回过神儿,雷让连忙送人到医院。想起自己方才的担惊受怕,就准备整整那小年轻,结果发现人走了,这下没地儿出气,沉着脸往前走“走了,医生说这两天别沾水别吃发物。” 宁馨站起来的时候,明显的嘶了一声,这一嘶,穆梁丘的脸黑了,打横抱起人,不等宁馨反应,大步往出走。 宁馨时常很好奇,穆梁丘最近胳膊上不知道添了肌肉疙瘩没有,抱她可是个力气活儿啊。 到家后,已经八点过了,穆梁丘直接抱人上楼,宁馨很想说她没事儿,可是眼见着穆梁丘的脸色沉的厉害,于是话到嘴边就咽下去了。 “你和雷让出去吃点儿吧。”再怎么样,饭还的吃,宁馨尽管心里乱的跟一团打结的头发丝儿一样,可是到底还存着一丝理 智在。 穆梁丘总觉得宁馨今儿不正常,脸色看着很苍白,眼睛也红着,“真的只是擦了腿上?” “嗯,你们去吃饭吧,我不想吃。” 穆梁丘抿着嘴,看了宁馨好半天,然后起身“我叫雷让出去吃饭。” 室内暂时安静了下来,宁馨闭上眼,稍微一收腿,感觉大腿一抽,于是缓缓的躺了下去,拉着被子捂住自己的头。 不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长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呢,甚至连年龄都一样。宁馨想起下午的情景,心脏紧缩的抽搐。 “这是宁馨,梁丘的媳妇儿。” 宁馨眼瞅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可是这些都不是她关心的重点,她想知道为什么这女人和她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随后的时间里,只有冯露和丁薇说话,那丁薇,穆梁丘世伯家的,指定不是小门户,这大户人家出身的女子,到底就是不一样,虽然惊诧,可终究还是陪着冯露女士品茶聊天。宁馨就不行了,一整个儿时间里,视线大部分都是落在人丁薇脸上。看着人精心勾描过的眉眼,看着人尖尖的下巴,然后一阵恍惚。 宁馨不知道冯露女士领着丁薇见她是为了什么,她一杯杯的灌茶,知道人家刚从法国回来的,知道丁薇以前和穆梁丘很熟悉,然后其他的,她就不知道了。 终于灌了一肚子水后,宁馨按捺不住了“丁小姐,我们以前见过么?” 丁薇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摇头的时候,宁馨看见丁薇左耳屏前有个小红痣,她的右耳屏前也有个小红痣。有什么东西在心里闪过,宁馨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丁薇在没出国之前就与梁丘有婚约了。”蓦然开口的是冯露女士,宁馨急促的呼吸停了一下,然后看一眼冯露女士,再看一眼丁薇,没说话。 眼前一亮,捂着头的被子叫人拿开了,宁馨睁眼,“捂着自己干什么?” 穆梁丘已经脱了风衣,正坐在床边上。“你怎么没去吃饭?” “我让雷让出去吃了,一会儿给你熬点粥喝。”宁馨看着穆梁丘,看了半天,然后重新闭上眼,然后嗯了一声。 现在看着穆梁丘的这张脸,宁馨会忍不住想去抓花他。下午后半段的时候,丁薇借口有事儿就走了,宁馨和冯露女士坐了有个十分钟,不想回家,然后在大街上溜达的时候,心神恍惚,被电动车刮上了。 感觉穆梁丘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抚着,宁馨眨去眼睛里的水意,穆梁丘的手指梳理着宁馨的头发,宁馨忽然问了句“穆梁丘,你当初为什么娶我啊?”宁馨说这话时刻意放轻了语气,像是不经意间溜达出口的。 穆梁丘的手停住了,看了宁馨一眼,宁馨也看着穆梁丘,“我……”宁馨等了半天,穆梁丘还是没说话,于是又闭上眼。 “你给我说说我爷爷的事儿吧,我想听听。” 穆梁丘收回手,“我去给你熬点粥。”然后下楼。 宁馨听着穆梁丘下楼的脚步声,很想让自己糊里糊涂的继续过日子。 晚上吃过粥,还是白粥,穆梁丘就会熬这个,宁馨勉强吃了点,然后就睡过去了,被冷风吹了一个多小时,加上在医院里折腾,早就乏了,身体一暖和,沉沉睡过去。 半睡半醒之间,感觉温热的毛巾在身上游走,呓语了两声继续睡。穆梁丘拿着毛巾,看着床上的女人。 空调调的很高,室内暖的人汗水争先恐后的往出冒,穆梁丘给宁馨脱光了所有衣服,洗了毛巾给擦身上。睡觉的时候出了汗,宁馨发际的头发湿了一层,穆梁丘半俯着身,用毛巾细细擦过那些痕迹,然后往下,仔细的抹身上。 深怕光线太强扰了宁馨的睡觉,穆梁丘没敢开大灯,只开了床头灯,且还调的暗暗的。暗光最是能显出一个人的皮肤细嫩否,这个时候暗黄的光打着床上的那一方地儿,宁馨的皮肤发着盈盈的光,看着晶莹剔透的白。 穆梁丘还是仔仔细细的抹这具散发着绝对诱惑力的身子,甚至连光洁的□,这人都是重新洗了毛巾给擦洗了一遍,等轮到大腿的时候,解开纱布看了一下,确实是擦伤,但是擦伤的范围还是挺大,抿着嘴又绑好纱布,穆梁丘给宁馨盖好被子,进了浴室。 宁馨早就醒了,默不作声的感觉穆梁丘给自己擦洗身上,心里纠纠结结,矛矛盾盾,然后感觉憋得胸口疼。 晚上吃的止疼药里有镇静的作用,虽然清醒了过来,可是等到穆梁丘上床的时候,宁馨窝在人家温暖的坏里渐渐意识又开始迷糊了。 床头上的电话开始嗡嗡震起来,穆梁丘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宁馨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嘴微微张开,穆梁丘擦了一下胸膛上的湿液,接起电话。 听到声音,穆梁丘下意识的看了宁馨一眼,然后下床,给宁馨掖好被角自己去了阳台。 “嗯。” “我明天就过去。” “嗯。” “你先不要哭……” 床上的宁馨翻了个身,滚到了另一边,夜风把外面人的声音吹得零零落落的,听着不甚真切,但是语气里的轻怜,却是真个的。 带着冷气的人又上床了,穆梁丘揽着宁馨,宁馨咕哝了个冷,穆梁丘给紧了紧被子,然后不顾睡梦中宁馨胳膊划拉着挣扎把人抱自己怀里,继续睡觉。 有些事情,只要起个头,不由得你不想,宁馨现在看着自己手上的白金圈儿,眼睛直愣愣的出神。穆梁丘以自己腿上有伤,跟自己主任请假,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在边儿上,就算隔着电话,她还是能听出她们主任语气里的恭敬,撇着嘴,宁馨没去上班,在家里养她那点子擦伤。 其实那点子擦伤,第二天结痂之后就不很疼了,宁馨本就是爬树的高手,小时候没少爬树,动不动就会擦伤,虽然怕疼,可是还是架不住树上的各种好物儿,于是总熬不住要去树上,农村里长大的孩子,谁还没有个上山下河爬树蹲水泡子的经历呢。 也没心情去办公室再白磨掉一天的时间,穆梁丘恰好给她请假了,宁馨索性也就不去了。 家里没人,老是有事儿的人一旦闲下来,就会有点无所适从,宁馨这边蹭蹭,那边蹭蹭,然后摸进了穆梁丘的书房。 紧贴着墙的大书柜快要伸到屋顶了,一面墙的书,往日里宁馨是半点兴趣都没有的,那些书各个都是专业书籍,她看不懂,视线扫来扫去,突然看见倒数第二层靠近书桌的地方有个不怎么大的影集,顺手抽出来,宁馨翻了开来。 穆梁丘的影集,统共也不过十来张照片儿,记录着穆梁丘从小到大的痕迹,宁馨看了半天,穆梁丘小的时候就是个小老头儿,照相的时候都是板着一张小脸,里面还有好几张雷让和其它几兄弟的照片,有一张是穆梁丘兄弟五个,边儿上还有个和她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生,正袅袅婷婷的笑着,宁馨知道那不是她。 合上影集,宁馨觉得自己必须找点事儿干干,要不然她一定会疯的。 冯露到底对宁馨说了些什么,宁馨现在怎么有点记不清了,只有一点记得清清楚楚的,她有可能和丁薇是双胞胎,丁薇有可能是穆梁丘的妻子。 至于是不是,冯露女士很端庄的笑了一下,“去问梁丘吧,他知道。” 宁馨不敢问,她不是所有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早死了么? 这世上她不是除了叔婶儿弟弟们外就剩穆梁丘了么?怎么这会儿还多出个姐姐或者妹妹了呢?人家怎么还是世家的小姐呢? “梁丘为什么和你结婚,你真的就没想过么?”临走的时候,宁馨听见她婆婆这么说了句,宁馨浑身一震,然后疾步走了。 她想过没有,她想过,可是想不出,所以她不想。她觉得她的日子过得很好,所以没必要想,现在要怎么办,宁馨其实最想问穆梁丘,可是话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了,她总觉得她问出来,她的天会变了颜色。 穆梁丘在发呆,秘书李娜尽管不想承认这点,她再三确定了一下上司的神色,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上司的神魂估计在这方地儿以外。 “穆总?穆总?”穆梁丘回神,就看见秘书正纠结的看着他,挥了挥手,穆梁丘站起身走到窗边,对面八楼的窗户前,没有趴着晒太阳的女人,穆梁丘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继续站着。 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穆梁丘喊了声进来,是刚出去不久的秘书,“穆总,丁薇小姐在外面,你要见么?” 穆梁丘早就吩咐过秘书,有个叫做丁薇的来找他,一定要跟他说。 “让她进来。” “梁丘……”丁薇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修身羊绒短大衣,整个人看着纤瘦了不少,穆梁丘把人迎了进来。 “嫂子,你腿不利索,我今天去超市买菜吧。”雷让今天早早的下了班,看宁馨一个人在家无聊,想回来陪陪她。 “不用,这点伤早就不疼了,咱两一起去吧,我在家闲了一天了,出去透透气。” 正是夕阳染红天际的时候,今天难得的风不大,宁馨跟雷让一起出去。 离小区不远处就有个大型超市,前面再走个五六分钟就是穆梁丘的公司,宁馨到现在不知道她丈夫的公司离她家很近。 暂时抛下各种烦心事儿,宁馨一看今天有免费劳力,推了个推车就和雷让一个分类区一个分类区开始逛。 两个人一个推着车一个往里面拿东西,不时还要说两句,看着就和刚结婚的小两口一样,穆梁丘眯着眼睛看着前面那一幕,手里攒着的牙刷外包装变了形。 “梁丘,走了。”穆梁丘收回视线,往外走。 “怎么又起风了。”宁馨看着天色抱怨了句,雷让从后面上来,把宁馨外套上的帽子扣上来,“赶紧上车。”车就停在超市外面,雷让的车是辆银色的兰博基尼, 底盘高一点,张扬的宁馨都不敢坐,临出门前死活不坐最后被雷让硬拉上去。这会子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坐上去,风吹的太冷了。车开出去的时候,宁馨看见一辆黑色轿车也从旁边倒出来,穆梁丘也有一辆那样的车,听说叫做什么凯迪拉克type61,那辆的底盘稍微低一些,宁馨转头的时候,看见辆车开车的似乎是穆梁丘,边儿上坐着个女人,因为放在座椅上的手很纤白。 吃饭的时候,穆梁丘没有回家,宁馨做饭,雷让打下手,两个人很快收拾吃完饭。饭罢,雷让抢着洗碗,赶着宁馨上楼去休息。 “唔,嗯……”衣服没换,宁馨倚着床头,慢慢的竟也睡过去了,这会子醒来,是因为被憋醒的,嘴上粘着的嘴唇密密实实的堵着她的嘴唇。 两手上去推搡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宁馨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穆梁丘。 “你喝酒了?”鼻端闻到清晰的酒味儿,灼热的呼吸混合着酒味儿熏的宁馨半酣。 “嗯,稍微喝了一点。”穆梁丘身上的衣服都还没脱,显然是一回家就上楼了。 说罢又捉住宁馨的嘴不放,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宁馨想起这两天的种种,有心抗拒,于是左右摇摆着头不依,“唔,我不要,我不想要……” 往日里也是有宁馨不想要的情况,穆梁丘亲亲摸摸过完干瘾也就罢了,今个这男人是真不行,两手上去捧着宁馨左右摇摆的头,吸着那几段儿香肉不放,大半个身子压在宁馨身上。 舌头伸进去在里面翻搅着,看见宁馨挣扎的动作小了下来,于是一手下去脱自己的衣服,人还是压在宁馨身上。 隔着被子,两个人身体斯磨着,宁馨的身体在底下蠕动要挣开穆梁丘,穆梁丘今个是奇了的固执,压着人只脱自己的衣服。 眼瞅着这人撕拉啦的扯开了衬衫扣子,纽扣横飞,两手两脚都出去推拒穆梁丘,“穆梁丘你混蛋,我不想要。” 两口子在床上头一次开始打仗,穆梁丘暂时放开嘴里的好东西,起身解开皮带,一脱一蹬,裤子飞出了老远,现在是彻底全身光溜溜的了。 宁馨趁着穆梁丘放开的当口儿就要起身,结果刚起来,又被人家一把压下去了,又气又急,眼泪飙出来了。 穆梁丘一见宁馨红着眼掉眼泪珠子,手上的动作放轻了,但还是固执的要把这事儿弄完了算。一把掀开被子扔下了床。 “不许哭。”粗声粗气的说了句,穆梁丘伸 出舌头去舔宁馨的眼睛。宁馨能立时止住了眼泪?不能,于是划拉着胳膊推穆梁丘。 抓着两只胳膊压头顶上,乱蹬的两腿被大长腿压下去,宁馨躺的平平的被压在穆梁丘的身下。 嘴里喷出的酒气宁馨吸进去,慢慢的感觉脸上发热,穆梁丘又是在脸上一通啄舔,于是挣扎的力道渐渐就弱下来。 穆梁丘一见宁馨软了身子,三两下就扯光了这女人身上的衣服,嘴慢慢拱了下去“你今天去超市了?” 宁馨边说边喘气,穆梁丘的嘴正吸着胸前的尖尖儿上啃咬着,压抑着自己不给这男人反应,宁馨的两手抓着穆梁丘的头发扯。 穆梁丘只管吸咬,也不回答说去过,也不回答说没去过,两只手抓着嫩、肉肉变换形状,嘴里的吸咬的力道却加大了。 宁馨看这人不说,胸前又酥麻麻的,一时间心里身上两种感觉快要逼疯了她,将要坐起来的时候,穆梁丘的嘴一下子下去了,扳开自己的两腿,整个头栽进去了。 “啊……”抓在穆梁丘头上的手抓紧了,宁馨尖着嗓子嚷了一声。穆梁丘的嘴正在自己的私花儿上肆虐着,舌头吸着已经站起来的小肉粒。两个最敏感的,遍布神经末梢的地儿碰到一起,视觉和感觉合到一起,宁馨全身都开始发红。 穆梁丘从来没有这样过,宁馨一时间被吓住了,那里怎么能用嘴呢? “穆梁丘……啊……你起来……不要吸那里……脏……”宁馨挣扎着坐起来,自己两腿大张,穆梁丘大手在自己下腹耻骨处摩挲着,舌头转移阵地开始吸添小花唇,宁馨羞耻的发现自己迅速湿的往出流。 第二六章 从腿心辐射出的酥麻迅速传遍全身,宁馨的身子彻底软了,感觉人家的舌头在自己最敏感的地方吸吮,甚至还发出“嗞嗞”的水泽声,宁馨浑身都紧着打颤,抓在穆梁丘头发上的手忍不住去推开这人的头。 那种滋味儿吓住了宁馨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舔自己的那里?带着尖锐的快、感骇住了这个在床事上一向保守的女人。“你起来,起来。”宁馨自说自话,正在身底下的男人充耳不闻,只管按照自己的节奏舌头在那处散发着幽幽香味儿的地方行事。 “穆梁丘,你怎么这么讨厌,我……啊……”原是宁馨说着话,人家半点都没慢下来,这回舌头更是往那最深处戳了戳,宁馨一时间刺激太过,竟是尖叫了出来。两只掰开的大腿中间,卡着一个男人的头,穆梁丘今晚带着绝对的强势,先前不顾宁馨的阻拦硬是要弄那事儿,眼看着现在人都脱光了,哪还能让你挣开了去,舌头缠绕戏弄,口水和着宁馨自己流出来的湿液,一时间那腿窝处湿濡泥泞,要是有光打过去,定是闪亮亮的一片。 忍不住绞紧了自己的大腿,配着手往下推这人的头,光裸裸的女人,头发散在身下,半坐起身,脸上身上发红,眼睛看着人家的舌头舔着自己那里,哪里还敢看下去,身子往后就要挣开。 “别动!”穆梁丘喝了一声,宁馨听着这人的声音,生生听出了份儿不同于往日的冷漠和霸道,当下不管不顾,即便身体酥麻的快要变成一汪水了,还是缩着肉臀往后退。 穆梁丘一个不察,竟然让宁馨后退了半尺,本来黑的不见底的眼睛这下真个儿比那夜色还多了几分深沉,宁馨看着心里起了惧意,恰巧穆梁丘这个时候伸手掐上宁馨的腰,散发着高热的男人手捂上自己的腰部,嘴里嚷嚷着不要,宁馨竟然翻了个身想要往前逃开穆梁丘。 你不翻身还好,这一翻身,宁馨肉多,那两只臀瓣儿俏山峰一样的挺着,正随着主人的挣扎颤巍巍的晃动着,穆梁丘本就伏着身,宁馨这翻身,等于是那两只肉瓣儿一下子凑到人家鼻端眼睛底下。 卡在腰上的手使了劲儿,宁馨哪里还爬的了半分,这人一俯身,竟然一口咬上了那肉山峰上,宁馨低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看着留有穆梁丘牙印子的地方,红着眼睛,眼泪珠子打着圈儿“穆梁丘你是狗么,你咬得我疼死了,”骂着骂着,人竟哭上了。 想起自己这两天的心情,再看看这人方才的举动,心里难受的不能自己,干脆趴在床上,也不挣扎了,嘤嘤嘤 的抹着眼泪,腿底下湿黏黏的一片,两只腿互相磨蹭着哭,那声音那样子,听着可怜可爱勾人霍霍的,这情形,是个男人都忍不住,何况穆梁丘憋了一晚上的火。这会子眼睛都红了,可看着宁馨这个样子,火是烧的更旺了,只是到底没有强行插、进去自己。 先前骇人的气势慢慢退了去,穆梁丘翻煎饼一样的翻过宁馨,带着酒气的呼吸又洒在宁馨的脸上,淌眼泪珠子的女人别开头狠狠道“你起开,不想见你!” 穆梁丘的脸色一变,许是想起了什么,也不回话,头低下去重新叼住了那张嘴,这回不激烈了,这个男人慢条斯理的缠着那截子四处躲闪的舌头,把自己口中的唾液尽数灌到宁馨嘴里,逼着宁馨咽下去,然后压着人在外面慢慢顶弄。 “不想见谁?嗯,不想见谁?”一声声的,穆梁丘边吻边问。宁馨觉得先前没退去的热意又涌上了脸,这女人只当是自己的身子受不住穆梁丘的挑弄,殊不知她那点酒量,先前吞了人家的唾液,这会儿开始发作了。 “不想见你,讨厌你,看着你就烦!”闭着的大腿慢慢的打开了,瞅着穆梁丘衔着她的耳垂,使劲儿的扣着穆梁丘大胳膊上的肌肉,宁馨恨声说,对自己这湿漉漉的身子讨厌极了,感觉底下丝滑的龙头碰着自己,她竟然渴望了起来!! “不准讨厌我,除了我,你谁也别看!”这话说罢,这个男人竟然毫无预兆的插、了进去。早就被弄的湿滑的甬道像在欢迎似的拼了力绞着那暴着青筋的巨龙,宁馨被插、的一噎,当即没了声儿。 穆梁丘今个着实奇了怪了,一反不多话的木头样儿,竟然边顶弄穿刺边喘气说“你是我媳妇儿,你还敢看谁?嗯,这里只有我能碰,这里只有我能进去”手里边摸嘴里边说。 宁馨早已说不出话,底下的东西带来的感觉太强烈了,左右甩动着头,嘴里哼哼唧唧的似乎在骂人,细听竟然还是你出去,你骗我,骗子之类的。 穆梁丘一口气顶弄了百来下,憋着气,手掐着宁馨的羊羔儿般的乳儿,宁馨正要攀上高峰时,感觉底下一空,这人竟是那么拔了出来。 “穆梁丘……”大张的两腿间,这个男人挺着贲张的巨物跪坐着,看着自己翕动的红艳小花儿,就是不插、进去。 宁馨正是关键时刻,被这么突然拔出去,早就被穆梁丘伺候惯了的身子空虚的难受,内里像是有蚂蚁在钻,空虚,瘙痒,难过的不能自己,加之酒气被折腾出来,皮肤底下的血液流速都加快了, 敞开腿不自禁的往人家的巨物上凑。 “说你是我的。” 宁馨哼哼唧唧的不说话,眼睛水汽一片,忍不住去碰穆梁丘滴着前液的肉、刃。 “说你想要我。”穆梁丘自己可能也忍得万分艰难,忍不住往前,“噗嗤”一声直插到底,宁馨正要缓一口气,却被突然□,这样停停顿顿来了几次之后,宁馨哪里还忍得住,穆梁丘的问话不管听没听进去,只是嘴里嗯嗯不断。 “说,说你是我的。” “啊……你进来……”腿心间空虚难当,宁馨看着穆梁丘有些发红的脸,恍惚的不能自己,还存有的那份理智让这女人呜呜的骂人“你怎么这么坏,穆梁丘……我是你的。”断断续续的,总算是说出来了。 穆梁丘终于不再忍耐,抱着宁馨翻了个身,抽了枕头过来垫在宁馨小腹上,一气儿插了个深,感觉宁馨甬道急速抽搐,穆梁丘拼着一点气快速摩擦着,哪知道宁馨第一波抽搐过去后,又连着来个了第二波,于是穆梁丘被吸咬自己的嫩肉夹击,抖动着臀部射在宁馨身体深处。 第一发总算是过去了,先前在床上打仗团了个乱,宁馨被折腾着泄了两回身子,乏软乏软的,感觉困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强劲,不似往日里这人给自己的感觉,竟然霸道了好多,强有力的扣着她,这是往日里的男人没有的。往日里的穆梁丘,一向是木讷的,除了在床上稍微霸道了些,只要她说话,这人必定听得,今个竟是不顾自己意愿,而且还那么折磨她,让她变成在床上求着男人来弄自己的荡、妇一样的女人。 宁馨心下惊惧,这人之前竟是一只在自己跟前作假的么,原以为熟悉亲密的不能再亲密的人,这会儿多了些陌生,加上先前的事儿,宁馨回了神儿之后头一次认认真真思考自己的婚姻,思考自己将要陪着走一辈子的男人。 满头的乌发遮了宁馨的脸,穆梁丘趴在宁馨身上,过了那么十几秒,翻了人过来压自己身上,看着宁馨脸上的泪痕,眼睛里闪过颜色,可是到底是没看清。 “馨儿。”乍闻穆梁丘这么唤了一声,宁馨吓了一跳,这个时候,乍闻穆梁丘这么亲密的叫自己,身体立马僵住了,穆梁丘察觉到了,捧了宁馨的脸凑到自己跟前,细细看了半晌,开口了“不要和其它男人走得太近。” 宁馨闻言,胸腔里的火大了起来“许你和女人走得近,不许我和男人走的近?!!”这话说的古怪,穆梁丘皱着眉头看着宁馨,一时间不说话。 宁馨看穆梁丘这个样子,这个男人还是自己丈夫,而且自己这婚结的莫名其妙,说不定自己抢了自己胞姊妹的男人,自己这婚姻背后,这个男人到底隐瞒了什么她不知道的,越想越心惊,只觉得自己再近这人半分都容忍不得。撑了自己的身体就要起来。 “你说过你是我的。”压着宁馨的肩膀不让起来,穆梁丘的声音已经平静。 “那是你逼我的。”红着脸,宁馨一想起方才这人逼自己的手段,忍了忍,还是没有往穆梁丘的脸上招呼过去。 宁馨对于夫妻生活,自有一套自己的理解,正经女人不能像荡、妇一样在床上断气一样的叫唤,也不能比男人还主动急色,方才穆梁丘那样逼她,丢脸至于就对穆梁丘恼上了。 “我不逼你,你也是我的。”穆梁丘的声音已经和平日里没有半分差距。 宁馨闻言,瞪圆了眼睛看穆梁丘,这个男人,说这话的这个男人,怎么能以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胁迫似的话?!! “你放开我,穆梁丘你混蛋!我不是你的。”宁馨一挥手,清脆的声音响过,穆梁丘的脸上多了张巴掌印,可是这男人被挥了一巴掌,坐起身,两手一伸,揽抱着宁馨,死扣着人紧紧压自己怀里,胳膊上的肌肉绷得和古琴上的弦线一样的,死不放手的姿势。 宁馨挣扎了半天,可是男人的力道哪是她能挣扎的开的,何况穆梁丘竟是用了好几成的力道扣着她,虽没有使出全力,可是还是勒的宁馨生疼。知道现在的情形不,看过梁朝伟演过的易先生不,穆梁丘脸上的表情,就是最后门缝里一束光打在那易先生脸上的表情。 你瞧瞧着两口子,刚进行完夫妻间最亲密的事儿,现在竟然是一个扣着一个,这情形,瞅着就是不正常的紧。 宁馨也不挣扎了,现在看着穆梁丘这张脸,心里就出现违和感,大半夜打电话的他,超市门口载着女人的他,不苟言笑的他,木讷的他,在床上逼着自己的他,那会子散发着陌生气息的他,还有莫名揣了自己去登记的人,全部搅合在一起,宁馨处于极度混乱中。想不清楚,理不清,索性赶着自己最烦躁的说,今个不说,再憋心里,她指定要憋死了。 “我和丁薇什么关系?”两个人的脸挨得很近,宁馨细看着穆梁丘的脸。 “你见过她?”穆梁丘的脸上闪过的神色,宁馨看不懂,因为看不懂,宁馨心里生起了恐惧。 “你说啊,我和她什么关系?!!”被子早 已经被仍下床,现在的两人,穆梁丘抱着宁馨坐床上,两个人没遮没掩,宁馨身上起了细小疙瘩,穆梁丘看的清清楚楚。 更紧的圈着人抱自己怀里,“你和她,没关系。”穆梁丘的话说的坚定无比,好似从云端深处落下的天水砸到人间,其势沛然无人可御。 “我不信!”宁馨这话说的也是斩钉截铁,那种熟悉的感觉无端的不可能产生。 “你知道了什么?”穆梁丘伸手去拿被子,躲开宁馨忽然咄咄的眼神儿,穆梁丘拿被子裹住人,往后躺在床上,还是按着宁馨不让起身。 “你妈请我去喝茶了。” 穆梁丘闻言,反倒是松了口气,“你们没关系,睡觉吧。” “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一个问题眼见着问不出啥,宁馨觉得这个问题她今个非问不可。 “馨儿。”穆梁丘捧着宁馨的脸往上,两个人,宁馨居高,往下看着穆梁丘,穆梁丘说两个字“我想。” 第二七章 宁馨忽然间就不知道问什么了,因为这个男人明显什么都不想跟她说。在宁馨看来,这两个字就跟敷衍自己的一样,这女人不知道这男人说话时的心情,于是宁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穆梁丘了。 继续趴在这人身上吧,心里恨极矛盾极,生生的撑着胳膊不知道该怎么办。穆梁丘一语说毕,看着宁馨,似乎试图在宁馨脸上找出什么,可是宁馨脸上除了气愤和不知名的难过外,穆梁丘看不出什么。于是两个人都沉默。 过了半晌,穆梁丘按着人趴下“睡吧,不要胡思乱想。” 宁馨本来很累,可是趴下去反倒睡不着了,穆梁丘身上的气息一股子一股子的往鼻子里凑,身上的汗水都还没有退去,渐渐的,大脑越来越乱,到底是折腾的累了,而且还有点子酒精的作用,宁馨终究是闭上眼,下意识的远离穆梁丘,然后沉沉睡去。睡着后的女人,安静乖巧,没有试图离开自己的举动,也没有瞪着一双眼睛用质疑的眼光看着自己,穆梁丘心绪难平,看着宁馨的睡颜,闭了闭眼睛,伸手揽人到自己怀里。 人说人心隔肚皮,宁馨穆梁丘两个人,连唯一可以沟通的工具都不用,一个想问,挣扎许久终于问出了,结果另个还不说,到底是谁太有信心还是谁没有信心,两口子不说话,扎在心尖子上的那个针头一旦圈下了位置,看是迟是早,深深浅浅,针头总会让你疼上那么一两分的。 穆家的气氛这两天很不好,雷让看看吃饭的另两个人,一个只管吃饭,一个从头到尾眼睛只在盘子和碗之间徘徊,往日里他说个笑话,宁馨定会笑得抚着肚子喘气,今个他说了一个,换来的只是宁馨扯了扯嘴角,于是雷让识相的低头吃饭。这两天这气氛,明显不对劲,到底怎么了,雷让不知道,只是前两天蓦然发生的变化,心里默默想了半天,雷让不说话。 “你把宁馨怎么了?”趁着宁馨在厨房里洗碗的时间,雷让跟着穆梁丘上楼进了书房。 穆梁丘看了雷让一眼,“什么叫做我把宁馨怎么了?” “别说你看不出宁馨这两天心情不好。” 穆梁丘沉默,想了半天方说“你嫂子知道丁薇了。” “什么!宁馨见过她了?!!”过了几秒,“等等,你难不成知道丁薇回来了?!!”穆梁丘话说完,雷让才感觉到不对劲儿,这两天他竭力游说穆梁丘离开这里,可是操蛋的是人家竟然早就知道了,那他这两天费个什么劲儿。 “嗯,她给我打电话 了。” 雷让一时间愣住了,丁薇回来了,他们几个谁都没联系,竟然偏偏挑了穆梁丘。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她打电话来单纯叙旧?” “丁薇怀孕了。”穆梁丘很平静的丢下一枚炸弹,然后看着雷让瞬间大惊失色。 “什……什么?”穆梁丘一副你刚刚没有听错的的表情看着她。 手扒着头发,雷让在书房里转圈,想到了重点“那宁馨知道了?” “不知道。”穆梁丘说到这里,顺手点了根烟,眼睛看向雷让,“别让她知道。” 雷让默然,他知道穆梁丘,也理解穆梁丘的做法,可是这样宁馨会有什么反应? “宁轩死和你没关系。” 穆梁丘不说话,转身看向窗户外面,外面夜色浓郁,远处的灯塔闪着绚丽的霓虹,穆梁丘的心一阵阵紧缩。 “和我有关,我害死了她全家。”穆梁丘背对着雷让,雷让看不见穆梁丘说这话的表情,只是看见轻烟慢慢的升起来,从穆梁丘的那头绕到了他的这头。 没有人比雷让更了解穆梁丘,但是有些话他还是得说,因为他看着穆梁丘这两年到现在有多痛苦,多失落,多高兴,多害怕。 “你还是和宁馨说说吧,不要让她一个人去猜。” 穆梁丘没应,他不敢冒险。 雷让也抽了根烟,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但是看一眼穆梁丘,深深的吸了口烟,烟卷儿上的烟丝猛然烧红了一大截子,两个男人,同时沉默。 雷让没问丁薇的一切,潜意识里不想了解那些,记忆中的女孩儿在好几年前就消失了,现在世事早已变迁,沧海也终为桑田。其实说到底,这些都和他雷让没有半点子关系,可惜,倘若心上记挂了一个人的话,那五官自己就开始灵敏,雷让觉得自己很犯贱。 “你多顾着点宁馨的情绪,我出去了。”雷让说罢,就要出门,临走的时候,穆梁丘开口了“叫嫂子。” 雷让呆了一下,然后出去,关了门,看见宁馨在楼底下看电视,口张了张,那声嫂子死活叫不出口,于是还是“宁馨。” 宁馨洗完碗,屋子里同时不见了两个男人,一看大衣还挂在衣架上,于是知道他们上楼了,这会儿看着雷让下来,再看了看楼上,穆梁丘没下来,宁馨心里空落落的难受,穆梁丘现在连陪着她 看电视也不愿意了么。 这几天宁馨想尽一切办法要找出自己和丁薇的关系,甚至连自己的婚姻到底是怎么个事儿都不想弄清楚了,虽然知道一切的谜底在穆梁丘那里,可是穆梁丘明显不说,宁馨别无他法,只能从旁的地方弄清楚这件事。为此还特意回了一趟娘家,问了叔婶儿她是不是有胞生姊妹,可是老两口同时否定,于是宁馨断了从叔婶儿那里知道情况的想法。 宁馨这女人,只要归为她亲人的,那便自动划到离自己最近的那圈儿里,婚姻中透着古怪,她管不了了。但是有时候她也会想,万一那丁薇是自己的姐妹,那该怎么办?万一自己抢了人家男人,那又该怎么办?离开么?把穆梁丘让给人家么?可是姑且不说穆梁丘的意愿,她舍不得。 她好不容易体会到一点点蜜一样的滋味儿,突然间让她回到那种寡淡寡淡的生活里,她怎么能活下去? 有时候想着就这么过下去吧,可是内心深处总有小人蹦跶着要知道真相,知道自己丁薇,穆梁丘之间的关系,就这么过下去,你的婚姻肯定不牢实,于是宁馨纠结的撕心裂肺。于是她开始怨穆梁丘,怨这人什么都不和她说,哪怕你跟我说你对我没点点儿感情,不想和我过活了,你也说出来啊,你心里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儿,你跟我说了,不要让我一个人害怕,觉得全世界都活在光线底下,只有我一个人活在雾里。 这种害怕夹杂着怨气,宁馨这两天连睡觉都不安生。 半夜,穆梁丘醒了,身侧的女人皱着眉头左右晃着头,穆梁丘伸手,慢慢的把人抱进自己怀里,手在背上哄小孩儿睡觉一样的轻拍着,渐渐的宁馨皱着的眉头散开了,穆梁丘在黑暗中长久的清醒,觉得这么着不是个办法,决定哪天跟宁馨好好儿说说。 “宁馨,我今天不吃饭了,有点事儿。”正要下班的宁馨接到雷让的电话,然后宁馨觉得自己连回家的理由都没有了,她已经和穆梁丘有四天没有说话了,现在回家的理由就是给雷让做饭,今天连这个理由都没有了,宁馨决定自己去逛逛。 宁馨觉得自己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站在这个连地板都能照出人影儿的商场里,地地道道的土包子一个。 城里最有名的高级商厦,宁馨一个人走路的时候路过,然后抬头看了看,想起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于是走了进去。高级商场里总是清冷的,导购员总是打扮得宜看人了得的,宁馨这女人,一看就是头一次来这里,而且是明显套不出钱的主儿,于 是没有哪个导购小姐愿意在宁馨身上浪费口水,宁馨不知道这点,只是乐的清闲。 一个人看看这里,再看看那里,高级成衣店,集了各样式儿的顶级品牌,宁馨看着和自己买的一二百块钱的衣服一样儿的,在这里竟然多加了两个零,于是咋着舌,又去其他专柜晃荡。突然,宁馨定住了,她看见穆梁丘手里提着好几个纸袋子站在一个黑底子白色英文字母专柜前面。 宁馨张了张嘴,看见另个人走出来了,将要喊出去的声儿立即收回来了,看着丁薇穿着一件水蓝色的小礼服在穆梁丘面前转了一圈儿,看着穆梁丘笑着说了句什么,丁薇亦笑。随后穆梁丘手上又多了个纸袋子,宁馨忽然觉得很恶心。 可是着了魔一样的,她偷偷的跟着那两个人,最后甚至看着他们进了内衣专柜,宁馨偷偷看着穆梁丘,虽然穆梁丘留在外面,可是从来没有,哪怕一次,穆梁丘和她一起买过衣服,更不要说内衣这么私密的东西。那一刻,所有的东西都不在了,宁馨感觉心脏疼的自己快要受不住了。 再也看不下去,转身就走,却不料身后传来穆梁丘的声音。 “宁馨?” 宁馨的脚步加快,偌大的商场里,她找不着出口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宁馨的胳膊被攥住了。 “你怎么在这里?”穆梁丘发丝微乱,看着已经眼圈发红的女人,语气是不可名状的焦躁,还夹杂着些许害怕和小心翼翼。 咬着下唇,宁馨看也不看这男人,甩着膀子就要离开,嘴的功能已经消失了,剩下的便是无尽的绝望和愤怒。 “你放开我!!”拼尽全身力气,宁馨说了一句,这一声在空旷的商场里被无限放大,空落落的绕来绕去,宁馨觉得那余音就像鸟儿临终前的哀鸣。下唇已经快要出血了,如果可以,她应该像电视上的女主角一样,给这个男人一嘴巴子,然后潇洒的离开,临走的时候还撇下一句“老娘不稀罕你!”可是天可怜见,她现在只想离开,远远的离开这里。 “你听我说,先冷静下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宁馨,宁馨!”最后这声儿,穆梁丘的声音已然变调。紧紧的箍着宁馨,看着宁馨苍白着脸,这男人眼睛里的慌乱顺着发红的上挑眼线溢了出来。 “梁丘……”边儿上的丁薇迟疑的喊了一声。 宁馨回头,看着丁薇,然后借着专柜玻璃看了看自己,使了大劲儿要挣开自己。 “穆梁丘 ,请你放开我。”宁馨见挣扎不开,索性不挣扎了,很平静的说出了这话,语气里的决计,饶是再粗神经的人也能听得出来。 “我跟丁薇没关系!”死也不放手,就算砍下我的手,我也不放开,看了看穆梁丘手上的袋子,再看了看丁薇,宁馨诧异自己竟然还能笑出来,“好,我知道你们没关系,你先放开我,我们回去说。”已经有不少导购小姐在一边儿探头探头了,宁馨觉得这种狗血的剧情让别人围观了去真真儿是丢人之极,尽管那些人自己再也见不了第二次。 穆梁丘没放手,“我先送你回去。"”这话是对丁薇说的,攥着宁馨的手始终没松开。 宁馨看不出丁薇的情绪,只感觉人家淡淡的扫了自己一眼,然后不发一语,转身就走。不看穆梁丘,宁馨克制着自己不要再让自己再丢人。 到了外面,竟然已经华灯初上了,穆梁丘从始至终一直拉着宁馨,可是另一只手却是拿着另个女人的东西,想象一下那样的场景,宁馨觉得这便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讽刺了。 “你先等着,我去开车,不要乱走。”穆梁丘的声音低低的,宁馨只觉得耳朵边上轰隆隆的,压根听不出穆梁丘声音里的恳求。 点了点头,宁馨感觉胳膊上一松,穆梁丘压在胳膊上的温度渐渐消失了,风猛然吹过那个地儿,宁馨打了个哆嗦。 丁薇裹着一件玫瑰安稳的黑色披肩,就站在宁馨的一步开外,上上下下的扫视宁馨,不等人家开口,宁馨仓惶起步,然后便是疯跑,不顾路人惊讶的眼神儿,她还是个人的话,那里她就呆不下去。 深夜十二点,门铃响的急促,卫东城恰好还没睡,但是已经躺在床上了,听到门铃响的急促,尽管不想去管,但是深怕吵醒女儿,于是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靠在门口脸色苍白的女人映入眼帘“东城,我今晚可以住在这里么?” 卫东城大惊,急忙领了人进来“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宁馨只不说话,两只眼睛呆愣愣的,卫东城无意间触到宁馨的手,冰凉一片。 “赶紧去洗个澡。”催促了宁馨去洗澡,卫东城坐沙发上,脑子里也是乱哄哄的。 宁馨洗完澡,人没出来,卫东城等了许久,热了的牛奶已经凉了好几回,宁馨还是不见人,走近客房,床上的人早就沉沉睡过去,卫东陈凑近了两步,终究是不放心,拿了毛巾缓缓擦宁馨的头发。 半夜 ,宁馨开始发烧。 第二八章 “小宁啊,又教孩子们上课啊?”宁馨抬头,是村里一个眼熟的大妈,这时候正是玉米成熟的时候,家家的屋檐下都是黄橙橙的玉米大棒子,一串连着一串,宁馨住的房檐下也有一串儿,宁馨觉得那些黄串儿很好看。 “嗯,今天有些个闲时间,得空儿了就过来帮林老师带带课。”从大妈带着浓浓方言口味儿的普通话里,宁馨艰难的听出了人家的意思,遂笑着回答,顺带着站起来接过大妈手里的一捆玉米杆放到院子里的柴垛上,家家都在收玉米,这里的人,看到谁家缺个手,多数时间会顺带着帮一把,宁馨看这大妈抱着东西进了门,知道定是帮村长家忙的。 又跟大妈寒暄了几句,大抵是看出来宁馨听方言极为吃力,那大妈也就笑着说不打扰宁馨了,宁馨起身送人出门,得来大妈受宠若惊的表情,宁馨苦笑。 自己也就不过是个再再没本事的小公务员罢了,来到这里,村民们却是以一种看国家大干部的眼神看她,再三解释,村民尤旧,宁馨也就不再去解释,在村们看来,国家干部下放到自己这个村儿,是件了不得的事情。 起身撩开门帘,自己屋内趴着十多个孩子,本就不大的小屋子,挤得满满当当的,见宁馨进来,孩子们怯生生的眼光里,有着对宁馨的绝对钦慕和欢喜,在这些小孩子们看来,这个长得这么白净,待人这么和气的大干部,大抵是天底下最最好看和最最有学问的人了,比村长家黑白电视上出来的人都好看。 “老师,我写完了。”“老师,我也写完了。”……宁馨看着这些孩子们,看着他们常年有冻疮的小手,看着有着这里的风土留下印迹的小脸蛋儿,然后看着那些乌溜溜的眼睛们,她眨去了眼睛的里的湿意,咧开嘴笑。 接到手里的本儿,大都是这面写完换另面的,偶尔有谁能拿到个新本儿,那就让别个小孩儿羡慕的不得了了。歪扭却极为认真的写着她方才教的那几行字摇娃娃睡摇床没有铺盖盖衣裳转过头看见娘有理无理哭一场妈妈问他哭哪样他说他要吃颗糖宁馨一个个的看过去,又叮嘱了几句,放孩子们出去,然后空荡荡的黑屋子里,瞬间就只她一个人。 呆呆的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宁馨看着黑漆漆的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木板门出神,那上面有些弯弯曲曲的细线,宁馨知道那是虫子在门上留下的痕迹。门帘是她用自己的几件衣服拼凑缝起来的,这里的人没有用门帘的习惯。 来到这里已经一周了,今天是第七天,已经记不起那天到底是怎样 的情形,只是醒来的时候看见卫东城满脸胡渣趴在床头,宁馨悄悄挣开自己被握着的手,然后下床。下床的时候惊醒了卫东城,看着人家的欲言又止,宁馨摇头“什么都别问。”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卫东城不问,只是悄悄的心疼。 不能再扰了人家的安宁,宁馨不顾卫东城的阻拦,她甚至还发着烧,可是她还是出了卫家。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快要顶天了的高楼,宁馨觉得天大地大,竟然没有一方地儿自己能去。 望着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忽然就有了想法,宁馨去了自己的单位,找到她们主任。那主任一看见宁馨,立即搓着手站起身“小宁来了啊,穆先生才走。” “嗯,他知道我现在来了。”宁馨不想去问主任是怎么知道穆梁丘是她丈夫的,现在,她暂时不想面对穆梁丘,尽管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听听穆梁丘的解释,可是到底意难平。 “那就好那就好。” “主任,我想去咱们部抽出去基层的那个小队。”宁馨苍白着脸可是一脸坚决。 主任大惊“啊,可是穆先生,穆先生知道吗?” “嗯,他知道,他同意我去。”宁馨面不改色,虽然眼前晃的是穆梁丘的脸,可是最后一幕总是他和丁薇低头对笑的画面。 “可是,这,你还是和穆先生商量商量,咱们部的人我已经抽好了。” “不用商量了,我已经决定了,他也知道。”宁馨语气急促,尽管主任再三劝说,还是要去,最后那主任想想就罢了。人家自己要去,省了他从部里抽人再遭人恨,虽然他对宁馨主动要去基层的想法很不理解,但还是同意了,准备跟穆梁丘说说这事儿,有事儿耽搁了,也便没有再给那个大人物打电话。 部里下基层的小队已经走了,宁馨决定立即出发,自己包里还有钱,工资卡也随身带着,当即出去重新买了几身儿衣服鞋子,连那家也没回,急了慌忙的就走,没跟任何人说。 她换的那个同事已经在农村待了两天,突然说自己可以走了,欣喜若狂,不知缘由,只当自己运气好。于是坐完飞机,坐火车,坐完火车坐汽车,汽车完了是拖拉机,最后甚至是牛车,然后是徒步,终于到了一个村子。那是宁馨第一个到达的村子,那里是真正的与世隔绝的地方,出山便是登一次天。 宁馨刚到,可能是临走的时候他们主任有了关照,突然那村长可能接到信儿,决定把宁馨换到稍微好一点的村子里,于是宁馨无法 ,跟着人家走了,那个村子换了一个男同事。山大沟深,大西南真个是这样的,村与村之间的距离都是要翻大山,宁馨本来预备去的那个村儿,因为突然下大雨,阻了道路,于是逢临近的村儿停下,恰好这个村儿分到的那个人还没来,于是宁馨索性就暂时下乡到这里。送行的人走了之后,宁馨开始了这里的生活。 纸糊的木头窗户,似乎有些前朝留下来的遗迹的样子,隐隐约约的,宁馨感觉外面的光线在一点点变暗。 在来这里之前,宁馨不知道地球上还有这么一个地方,有这么一个让她初来第一天,就迅速忘了之前在她看来她要挺不过去的坎儿,只要你站在这片土地上,心里马上升起来的苍凉感顷刻会淹没其他心思。 宁馨此刻所站的位置,是隶属于贵州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惠水县羡塘乡的落木村。来到这里,已经一周了,今天刚好是第七天,才不过七天,宁馨就清减了许多。每一天,每一天,她受到的震撼在增加。 方才的孩子们,是村里年龄还小不能翻大山自己去学校的孩子们,村里有个会计,充当了这些孩子们的老师,宁馨有空儿的时候,便带孩子们来自己屋里教点东西,让他们识得几个字儿。因为所谓的学校,不过是一个大大的用玉米杆子苜蓿硬杆和一些干水草和着一些树枝搭起来的牛棚子,底下放了些土块儿,这便是这里知识启蒙开始的地方。宁馨看着心酸,眼见着天一天天的冷了,叫了孩子们到自己屋。 初来时,还带了那么几件衣服,可是已经立秋多天的村里,还有几个小娃娃光着屁股,宁馨看着那小腿儿脚丫子冻得发紫,晚上就拆了自己的衣服改小了,做了几件儿给了那小娃娃父母,看着那几个连话都拙的说不出的嫂子们,看着那些个眼睛,宁馨送走人,背过身大哭,也许就为了那些村民,也许还有其他。 才不过两三天,宁馨的衣服,连同内衣裤,统共就剩两身儿,现在穿的是借了村长大妈的衣服,她的衣服换洗了,还没干,此时的宁馨,一身儿农妇打扮,长长的头松松的挽了,除却了脚上的运动鞋还是自己的,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半点城里人的样子,只那周身气质,看着到底不像是长期劳作的人,但是白嫩的皮肤,定是不如先前,因为这里连水都是极缺的。 平日里孩子们洗澡,村外的泥塘里打一个滚儿,出来拿着衣服擦擦,脏衣服依旧穿了去,村民们,有些人一辈子没洗过澡,宁馨初来时,问及洗澡。那村长张了张嘴,说了情况,但到底尽他们最大的力,给宁 馨的屋里放了两只上个世纪那种镂花铁皮暖瓶,日日有村民们给宁馨灌满那暖瓶,宁馨也就只能擦擦身上。 这里是通电的,可是缴一次电费,就得出一次山,乡亲们省着用,除非必要,不开灯,现在宁馨已经习惯了屋里点根蜡烛,真个儿是一灯如豆。 世世代代,靠天吃饭,活着的人的所有梦想便是早上出去,看见地里的庄稼长得比昨天好,能出山的,出去了永远不再回这里,守在这里的人,宁馨看着看着手脚就开始冰凉。还能拿着一叠的文件去宣传党的种种优惠政策么?宁馨不能,于是只能给孩子们上课,时常接了村民的信给等着丈夫回来的女人们读,或者回信,然后有时间去山上看看,日子也便忙忙碌碌的过了这么几天。 只在晚上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闻着鼻端到现在还不能习惯的发潮的馊味儿,宁馨盯着村长专门因为自己住这屋而在墙上贴上的大大的胖娃娃年画,心里会想起穆梁丘,想起她们的家,想着等到回去见他的时候,听听他说的。万一不行,自己还是可以过活的,这里的人尚且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她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然后就越发的想穆梁丘,连她自己都不承认的想,彻夜彻夜的睡不着觉。 站起身,宁馨揭开门帘出去,大妈的裤子有点肥,阔脚的灰布裤子,还是大妈赶集的时候才穿的,宁馨抚了抚裤子上的皱褶,知道这是大妈稍微像样儿点的衣服,所以她穿的时候格外小心惜爱,尽管大妈觉得宁馨能穿了她的裤子,这是她的荣幸。 即便不那么有钱,但是还是安逸的过了二十几年,可是所有的成长,似乎只在这几天,真个儿人是要在外面多看,然后自己便能多得,原先计较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日头已经落到了山的那面,家家的烟囱开始冒青烟,宁馨出门,勾着散落的头发到耳后,看着那袅袅娜娜的青烟,竟然觉得美的惊心动魄。住在村长家里,听说这房还是先前村长儿子结婚时候用的,现在年轻人已经出了山,好几年都不曾回家,家里也就老两口子,人很和气,对宁馨很好。 宁馨看着大妈在厨房里忙活,灶膛里的柴火时高时低,凑近了厨房泥土台子,看见堆在灶膛前的柴草不够了,宁馨去门外准备帮大妈拿点草。这里的人,烧的还是各种秸秆和晒干了的青草,那是牛驴都吃不完的时候就晒干烧饭用。 这个时候天已经有点麻麻黑了,宁馨出门拿柴草,走两步就是柴草垛,蹲□刚撕了几把放地上,突然,手上窜过去一只毛茸茸的东西,宁 馨大惊,下意识的尖叫,然后看见一只老鼠顺着柴草垛一溜儿跑了,拍着胸小心翼翼的探出手,又撕了两把,感觉量够了,抱怀里刚起身。眼睛无意识的看向门前的那条小路,然后抱着柴草准备进屋,突然,宁馨极快的转头,她甚至听见自己的颈椎发出脆响声,然后瞪大眼,不可置信。 村长家的门前,有条不怎么宽的小路,周围满是青草,只是现在看起来路两旁都是黑漆漆的,可是黑漆漆的路中央,有个人正站着,隔了有二十米的距离,正在朝这边张望,然后两个人四目相对,宁馨手里的东西掉了,那人可能张嘴喊了一声,宁馨没听见,此刻她什么都听不见。 夜色掩盖了那人脸上的神情,连宁馨自己都惊讶,只一眼,凭身形,她竟然能认出那是穆梁丘。无意识的站着,看着那人大步向前,跑动时头发向后掠去,露出饱满的额头,敞开的衣服随着风鼓出一个包,长腿不停歇,不过二十米,不过二十米,有人可能觉得很长。 在离宁馨有三米的地方,穆梁丘停住了,宁馨细细看穆梁丘,可能穆梁丘也在细细看宁馨。离得近了,宁馨看清楚了穆梁丘的模样儿,这怎么会是穆梁丘呢?这怎么能是那个初时漂亮的让她经常看出神儿了的男人呢? 胡子已经长到单用手就能捏拿住的长度,穆梁丘嘴唇干裂,隐隐看见嘴唇上浮起来的死皮,脸上有着遮掩不住的风尘痕迹,眼窝凹陷,里面是层层的青色。眼睛乌沉沉的,里面的东西宁馨看不懂,只有端直的鼻梁依旧端直,宁馨觉得穆梁丘像是大病未愈元气大伤的模样儿,眼睛往下,看见这人抿了唇角,脸上的表情,似乎是狂喜,也似乎是害怕,更似乎是委屈。 再往下,穆梁丘的一双鞋,已经看不出是意大利手工制的,宁馨约莫估计着这是他惯常穿的皮鞋,这会儿上面沾满湿泥,膝盖以下的裤子,泥迹斑斑,黑色的呢子大衣敞开着,越发显得这人狼狈。 “宁馨?”小心翼翼的,穆梁丘唤了一声,宁馨的心快要疼死了,比自己看见穆梁丘陪着丁薇在商场买东西那会子还要疼。 眨了一下眼睛,一串晶莹出了眼眶,穆梁丘终于敢动了,两步上前,把人抱进自己怀里,宁馨猝不提防,一头撞上人家的胸骨,鼻子酸酸的,于是也不抑制,眼泪哗啦啦的流。 “宁馨,宁馨,宁馨,馨儿,馨儿……”一声声的,穆梁丘一直唤这几个字,没有其他的,也说不出其他的,宁馨觉得这个男人越叫,她的心会越疼。 鼻端的气息不 再熟悉,满是汗水的酸味和衣服发馊的味道,宁馨靠着穆梁丘的胸膛,感觉连那毛衫,都硬硬的不复柔软,终于出声儿了“你怎么来了?” 穆梁丘只不说话,紧紧的勒着怀里的的人,恨不得揉自己怀里去,半天了才说“你真狠心。”于是宁馨大哭。 抓着穆梁丘的衣服,宁馨抽咽的不能自己,你不能想象那种感觉,真的不能,当你每天起床的时候,想起来这里不再有自己熟悉的一切,这里甚至连洗个脸都得省着水用,即便是宁馨这样儿的人,有时候也会生出绝望。只是这份儿绝望平日里放的很好,乍一见到这人,所有的东西便开了闸,倾泻而出。 许是宁馨哭的声音过于大了,村长家的大妈出门,便看见有个那么英挺的年轻人,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精神的小伙子,抱着她们村儿来的大干部。 “小宁啊,这是……”大妈看着这情形,不得已开了口。 “大妈,没事儿,您先进去……”宁馨抽咽着催大妈进去,那大妈看这情形,约莫是知道了几分,遂进屋继续做饭,只是临走的时候目光再三在穆梁丘身上打转儿。 “你个不听话的女人,狠心的女人……”穆梁丘低低的说话,嘴已经堵了上来,无心顾及她们还有结没打开,也无心顾及两个人现在所站的地方,宁馨张着嘴,让穆梁丘捉了自己的舌头吸弄。 长长了的胡渣,刺得脸上一阵阵发疼,这人只蛮横的摩擦着,转动着头部的方向,掠尽了宁馨嘴里的香液。长久的亲吻,然后放开便是一下下的啄吻,穆梁丘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狠狠的收拾一下这女人呢,还是彻底把人吻昏了去。 村长是个和气的老头儿,这时候赶着一只老牛回来了,宁馨不好意思,两个人放开。 难得的,村长家的几个屋的灯都开了,穆梁丘坐在地上的小凳子上,宁馨帮大妈端饭,很委婉的说了这是自己的丈夫,几个人很快速的吃了饭,然后穆梁丘随了宁馨回宁馨的那小屋。 穆梁丘木板床边儿上,打量这件小屋子,昏黄的灯光下,那个他几天几夜没合眼寻找的女人现在一副农妇装扮,正在一个掉了漆的搪瓷盆儿里倒热水。 宁馨倒了半盆水,兑了点凉水,端起来放到穆梁丘的脚下“洗洗吧,这里没办法洗澡。” 穆梁丘看着那半盆水,然后脱鞋,宁馨看见穆梁丘脚上的黑袜子已经半硬了,脱下来的时候,粘在皮肤上,看着穆梁丘的袜子脱离皮肤,然后看见这人脚趾脚 掌脚后跟上的水燎泡,有些已经破了,有些还是凉呼呼新长出来的模样。穆梁丘是这么好几天都没有脱过鞋子么? 第二九章 盯着穆梁丘的脚看了半天,直到这人把脚放进盆儿里,宁馨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穆梁丘只看见这女人嘴唇咬得发白。 “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只看了这人的衣服和脚,再是有天大的怨气,这个时候也散的差不多了,谁能对着这么一个明显跋山涉水的寻了你来的人动气?就算是个石头心,这么着也是冷硬不起来,更何况是宁馨这么软性子的女人。 “你那天……”穆梁丘不回答宁馨的问题,垂着眼睛却说了半句话,随后似是想起来不妥,于是作罢,只从眼睫毛底下偷偷掠过宁馨的脸。 “明天咱们就回家。”半晌了,穆梁丘忽然就冒出了这句话,语气里的惶然,宁馨都能听出来。脚在盆子里摆动,慢慢的几丝红线在水里溢开,宁馨大抵是知道了穆梁丘定是找她才弄成这个样子的,只不回答穆梁丘的话,看着这人脚趾缝儿里的黑泥出神。很难想象这个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幅样子的,那么一个干净到甚至有些洁癖的人,事事有章法,啥都规规整整的人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宁馨心里难受,难受的不能自己。 宁馨本就坐在地上,穆梁丘坐在木板床上,这会儿垂了腿放在地上的脸盆儿里洗脚,宁馨看着穆梁丘的脚,原本有黑泥的地方还是有黑泥,长长的叹了口气,宁馨过去,蹲□,伸了手进那脸盆儿,手触到穆梁丘的脚时,感觉这人明显的一震,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宁馨忽然就有些心酸,撩了水慢慢的搓洗穆梁丘的脚。 好半天以后,穆梁丘感觉自己恢复了知觉,膝盖以下的血总算是回过来了,脚上的那双手似是炭火一样的烤着他,心里慢慢的有了点温度,试探着叫了一声“馨儿?” “嗯。”宁馨鼻音很重的应了一声,不抬头,只是专心的给穆梁丘洗脚,破了的燎泡泛起的白皮晃悠悠的动着,宁馨的心也晃悠悠的动着。 “我,对不起。”很干涩,穆梁丘说了这么句话。 “嗯。”宁馨依旧是应了,头还是垂着,后脖颈儿上的绒毛细细的铺了一层,穆梁丘忍不住伸出手想摸一摸。 “我那天不是,那天,我只是陪着丁薇买东西,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心里只认着你。”颠三倒四地,掌管着那么大公司的一个男人,此刻结结巴巴,一句话组织不完整,说完还舔了自己的嘴唇一下,语气里似乎透着委屈,衬着他这会子的落魄样儿,倒是没有半点违和感,和平日里样子不同。 “嗯。”宁馨依旧是应了,死死的憋 着气,因为她怕自己一呼吸,眼泪掉下来,这人左脚的小指甲都裂开了,似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砸裂了。 宁馨低着头,只是单调的应声,穆梁丘慌了,这个男人永远是山一样的,厚实的沉闷,心情的波动也不被人知道,只这会子,宁馨清晰的感觉到穆梁丘的慌乱。 “我错了。”不管如何,穆梁丘想着宁馨这样儿,总归是自己的不对,先认错了为好,只是声音闷闷的,他不知道如何才能使宁馨不生气。 “嗯,脚收上去。”吸了吸鼻子,宁馨终于说出了别个字,却像是对穆梁丘方才说的话无知无觉一样,随手拿了块儿布给穆梁丘擦了脚。 穆梁丘愣愣的,看着宁馨红红的眼睛,不知所措“你……” 咬着下唇看着穆梁丘的脚,看着这人浑不在意的把脚收进去,宁馨知道这里没有消炎药之类的东西,平日里村民哪里出血了,抓一把土放到伤口处便不管了,于是没了办法,穆梁丘脚上的伤只能那样儿了。 小屋内一直很安静,只断断续续的传出男人的声音,这会儿,宁馨的视线终于是落在穆梁丘的脸上了,手伸过去摸了摸,刺的手疼“你多久没刮胡子了?” “你走了之后就没刮过。” “怎么不刮?” “没时间。” 宁馨于是不说话了,定定的看了穆梁丘半天,自己也上了床,一张不大的木板床,两个人并排坐着,15瓦的小灯泡,发着暗黄的光,灯泡儿周围的小飞虫不时的发出撞击玻璃的声音,室内很安静,只有院子里不时有大妈和村长的脚步声。 “说吧,说说我,丁薇,你还有我家里的事儿吧。”穆梁丘今天一直是小心翼翼的,除却了刚开始见到宁馨时这女人情绪激动了一下,随后的时间,无波无澜,宁馨一直很平静,穆梁丘慌乱的忐忑。只不知道一肚子的话如何开口,想说那晚你不见了之后我丢下丁薇满世界找你,想说一夜没睡寻找无果,最后终于知道你去了贵州时我定了最早的班机,甚至连公司都没有交代,想说我甚至连爸爸都惊动了,调了军用直升机直接进了大山,想说我一路上找你,总是在得到一个有用的信儿时中途就断了你的信儿,想说我冒着大雨不顾村民的阻拦翻山找你时从那么高的石头山上滚了下来,想说我七天合眼时间不足十个小时,想说我想你,可是这些都没说出口。 如今乍闻宁馨这么平静的问出了这个问题,虽说知道迟早是瞒不住的,可是还是迟疑了几秒 ,两个人呼吸可闻,穆梁丘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你是丁薇的妹妹。”屏了呼吸,穆梁丘瞪着宁馨的反应。 心里的想法被证实,宁馨的手抖了一下,然后呼吸急促了起来,穆梁丘看的分明,深陷下去的眼窝里,眼睛黑漆漆的盯着宁馨。 “她怎么姓丁?”穆梁丘强行拉了宁馨的手到自己手里,两个人的手都冰凉,碰到一起的时候,都颤了一下。 番外之那晚宁馨走了之后 “宁馨,宁馨?”穆梁丘下车,原来的地方只有风吹起一层看得见的细土,原本站在那里的人早已没了影儿,强压下心头的恐惧,穆梁丘转向丁薇“宁馨呢?” “走了。” 丁薇看着这个男人,脸上头一次出现了慌乱,即便是面部表情还是没有太大的改变,她还是看出了穆梁丘的瞳孔蓦然变大,别过头,丁薇不说话。 “我找司机送你。”说罢,穆梁丘竟然自己钻进了车,然后车子一溜儿的开走了。丁薇不敢置信,为了那个女人,穆梁丘竟然连最基本的素养都没有了,大晚上丢下她一个人,指甲钻进了掌心,丁薇希望自己还是出国前的自己,可是时间过了这么多年,真正的物是人非了,到底是不甘心。 穆梁丘知道自己这样丢下一个女人,是极大的不对,可是这个时候他顾不上别个了,只希望看到宁馨,一想到宁馨红着的眼眶,穆梁丘就恐惧,失去她的恐惧,穆梁丘没办法想象那种世界上又剩下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她走了,走去哪里了?是不是先回家了?穆梁丘不知道,他熟悉宁馨的一切,可是不熟悉今晚的宁馨,车子已经开到二百一十迈了,前面是红灯,毫不犹豫,穆梁丘一脚踩着油门冲过去,十字路口的监视器闪了好几下,穆梁丘无心顾及,只想赶紧回家,看看宁馨回家了没有。 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穆梁丘后槽牙咬得紧紧的,想着回家之后,定要说说宁馨,说说这个不听话的女人,穆梁丘只能想这些,要不然即将失去一切的恐惧会淹没他。 推开门,“宁馨?宁馨?”喘着粗气,穆梁丘进门就喊,空气里飘动的因子静静的起伏,穆梁丘知道宁馨没回家,如果宁馨在家,他知道那种感觉,可是还是不死心,转变了家里的每个角落,没有。 穆梁丘颓然,开车回家的路上不断打电话,可是机械的女声一次次的提醒宁馨关机了,穆梁丘又气又急,猛然间感觉一口气上不来,胸闷了好长时 间才渐渐好了下来。到底是运筹帷幄的人,坐在沙发上,慢慢的想宁馨能去哪里,可是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穆梁丘脑子里一团乱,竟是想起了第一次见宁馨的样子。 客厅里没有灯,大大的玻璃上透进来几缕光,穆梁丘的脸一半儿隐在黑暗里,一半儿露在几缕光底下,垂了头,无声的坐着,只脚上的皮鞋带了尘土在地板上留下了两个鞋印子。 猛然站起来,哪里还能坐下去,穆梁丘开车,直奔宁馨叔婶儿家,不敢打电话去,宁馨这个时候定是不愿意见自己,打了电话也见不着人,穆梁丘直接开车去。明明知道按照宁馨的性子,肯定不愿意回去让二老担心,可是他还是愿意去碰碰运气。 打了电话让秘书立即去找人盯着宁馨的工资卡和自己信用卡使用情况,自己直奔宁馨老家,等到夜里快十二点的时候,到了宁馨叔婶儿家,叫开门,穆梁丘不说宁馨不见了,只说办事儿顺路过来看看,眼睛却在屋里屋外扫了一遍,见宁馨真不在,心里凉了下来,宁馨叔婶儿惊疑不定,看着这女婿来去一阵风,都觉得小两口儿出事儿了。 开车往回走,原本不想惊动其他人,又觉得多几个人能尽快找着人,这个时候打电话,叫醒了兄弟几个。倒不是担心人出事儿,穆梁丘只是想赶紧把人放自己眼前,让自己看着,哪怕你到时候要打要骂都行,不知道宁馨在哪里,穆梁丘心里就不踏实。 “你嫂子不见了,给我找。”雷让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接了这么个电话,今天外面有事儿,于是就没回穆梁丘家,乍然接了这么个电话,瞬间清醒了过来,吼了唐尧,两个人开着车满城溜达。 穆梁丘绞尽脑汁去想宁馨可能去了哪里,这城里这么大,哪里去找那么个女人,两口子的事儿,到底是不方便告诉旁人,所以找帮手都不能够,自己开了车,沿着大马路细细的看,冷风灌进了车里,穆梁丘的手指都开始发青,还找不见人。 天已经亮了,穆梁丘推开家门,宁馨还没回家,穆梁丘考虑要给宁馨的身上装个跟踪器了,这样这个女人就不能一声不吭的藏到自己找不见了。嘴里一阵阵发苦,坐在沙发上,穆梁丘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 也顾不得自己的样子里,这家里自己一个人是再也待不下去了,开车去宁馨单位,穆梁丘希望宁馨能去上班。 从进单位的第一个人,到最后一个人,穆梁丘看的仔细,没有宁馨,忍不住进了宁馨单位,没心看单位领导诚惶诚恐的表情,穆梁丘问了宁馨 主任,宁馨确实没有上班,人前忍着,上车之后盯着外面,太阳出来了,阳光下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是鲜活的,唯独他。 转弯儿,穆梁丘去警局,直接进了局长办公室,可是没等全市的监控录像都打开的时候,秘书打来电话,宁馨终于在银行取了一次钱。 穆梁丘精神一震,有了范围就不再盲目,穆梁丘派了人先去找宁馨,自己开车过去。 可是,失了平日里冷静的男人,就在快要到宁馨买东西的底下商场时,拐弯的时候没看见,迎面就与一辆灰色卡宴撞了,穆梁丘的车速快,那卡宴前灯立即碎了一只,穆梁丘只感觉头上一阵钝疼,人就失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人在医院,冯露女士坐在床边儿上,穆梁丘拔了手上的针头就起身,冯露女士喝住了“为了那么个女人,你看看你的样子!” 穆梁丘猛然瞪向他妈,冯露一震,穆梁丘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她,哪怕这个儿子在最痛恨她的时候也没有。 穆梁丘伤得不重,只是暂时昏迷了半天,醒来休息就好,可是这一耽搁,等穆梁丘醒来的时候,宁馨早已经飞机都下了,这会子正坐着火车往村儿里赶。 强行下了地,眼前头一晃,穆梁丘打了个趔趄,脸色有点苍白,深吸了口气,缓缓的坐床上调整了一会儿,穆梁丘打电话。 知道宁馨要在乡旮旯里蹲半年,知道现在怕是快要到了,穆梁丘眼睛一闭,半年,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怎样也行,其他人能去那乡旮旯,他家宁馨去不得。跟宁馨主任说了自己的意思,吓出了人家一身冷汗,急忙找了人领着穆梁丘去找宁馨。 随后的一切,穆梁丘已经不想提了,下了飞机,又是一番颠簸,领他的人手里拿着宁馨被分到的那个村儿的地址,等到他们风尘仆仆的赶了过去,被告知宁馨转到另个村儿去了。 穆梁丘脚不沾地,说走就走,临走的时候,有老人家说天要下大雨了,穆梁丘咬牙,端着人家一碗热水喝了两口,往 硬要走,他一刻也等不了了,现在,立刻,马上,就要看着那个女人在自己眼前。 同行的还有个县里的某领导还有那乡长,另找了当地的个村民,领着它们翻山去宁馨原本要去的村儿,半中央就下起了大雨,穆梁丘从来没见过哪时候有下过这么大的雨,虽说平日里锻炼身体,可是那山路真的不好走,一路四肢着地,脚上不住打滑,手里抓着石头树枝,能有啥抓啥,连滚带爬到了那村儿。可是还 是没有宁馨,一群人傻了。 宁馨去了落木村本就是个巧合,这事儿肯定要往上报,只是村里出山困难,那办事的以为这不急,压根还没报到乡上,一群人连同那县里的领导还有乡长,手里拿着那名单,一时间不知道这京里来的大人物要找的人到底在哪里。 穆梁丘眼前一阵阵发黑,已经三天了,宁馨没有来这里,那她去了哪里呢?心下茫然,捂着额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定了定神“回宁馨第一次来的那村儿。”于是一群人,又去翻山沿原路回去。只是这次的心情不同于上次,来的时候心里带着希望,回去的时候就是茫然和害怕了,精神焦虑,好几天都没吃多少,睡眠严重不足,加上刚下过雨,穆梁丘上山的时候从山上滚了下来。得亏这人反应迅捷,护着头没让撞着,可是还是浑身都带了擦伤。在村民家里休息了两天,穆梁丘就非要起来,宁馨是不是也遇到了大雨,是不是也滚到山底下了,这里的信息这么闭塞,要是宁馨有个好歹,他都不知道。穆梁丘现在万分后悔,悔他因着害怕宁馨知道实情而恨他,也悔自己为什么要陪着丁薇去那么一遭。 浑身都疼,浑然不觉一样,强撑着找了人继续找,可怜那芝麻官儿,陪着这男人没日没夜的上山下山。 到底是身体底子好,发着烧穆梁丘还是回到了宁馨第一次到的那村儿,陪宁馨来的那人回了京里都被召来了,终于领着穆梁丘来了落木村。 一直赶路,眼看着天黑了,大家伙儿都累的够呛,听那领路的说落木村儿就在前面,扔下众人,穆梁丘一个人摸索往前走,问了村民村长家,沿着小路走走,远远看见人家门外面半蹲着的人。 夜色有些重了,穆梁丘有些看不清,待那人站起来,穆梁丘感觉手都抖了起来,张望着,脚步有些迟疑,待四目对上了,于是哪里还忍得住,只想着赶紧,赶紧撸了这人到自己怀里来,这个女人,是他渴望了一辈子的人。 穆梁丘的这几天,单看就能拍成个电影儿,还是无声的,只这人固执的,一心要找着宁馨这么个人,只是坚持的,沉默的,用穆梁丘式的方式要找着这么个人,不可思议的固执,倔驴一样的,还要拒了人家的帮助,原本自己可以调来很多人手,可是自虐一样的,这个男人等不及别人找了自己干坐着等消息,就算陪同的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到底是遭了大罪,这些,宁馨全不知。 *******偶素某人天外插一脚的分割线╮(╯▽╰)╭****** *** 话说穆梁丘的这些,原本写的很长,最后还是以第三人称简述了一遍,中间发生的很多事儿都省了,我觉得大家应该更喜欢两个人的对手戏,所以这段儿写的不那么生动。 ————小番外完,接两人先前滴———— 宁馨问出话,穆梁丘一阵沉默,宁馨忽然就觉得自己一直坚持要弄清楚这些有些可笑,这人这样儿,这样儿来找她了,那些问题真的这么重要么?虽然穆梁丘刚刚的一句话已经在心底翻起波浪,但是就算知道了一切,她还能怎么样呢,在穆梁丘这么着来找她的时候,把人让给自己那个所谓的姐姐?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收拾收拾睡吧。”宁馨说着就要翻开被子。 这话让穆梁丘误会了,以为自己沉默的那几秒,宁馨恼了,脑袋一阵阵的发昏,穆梁丘舔了舔嘴唇,艰难的开口了。 “你跟丁薇是双生的,丁伯父收养了丁薇,你被你叔叔抱回家了。”宁馨闻言,穆梁丘说话了,那就听下去吧,有些事儿心里不想知道,但是还是必须知道。 “我爸妈为什么死的?我家里其他亲戚呢?” “你爸妈,出车祸走的。” 这和穆梁丘先前说的一样,宁馨看着这张胡子拉碴的脸,有些不忍心,“算了吧,这些明天再说吧,咱们先睡觉。” 宁馨的小屋,由于长年不住人,时时散发着一股发潮的霉味儿,不大的屋子,靠近窗子的墙底下,用不知道哪里来的长条凳子支了几块木板,勉强构成单人床的样子,因为知道这次来的是京里来的大人物,村长早早的置办了褥子棉被。这便已经占据了这间屋子的近三分之一的地方,一张八仙桌样子的桌子放着宁馨的生活用品,墙角的地上放着暖壶和小木凳,地上零零散散的放着脸盆儿肥皂,宁馨的行李放在另一只墙角。 穆梁丘此时坐在床边儿上,收了脚,昂藏的身子蜷成一个不舒服的姿势,宁馨跪坐在穆梁丘的斜对面,一只手叫穆梁丘攥了去。 “你爷爷的死,是我害的。”穆梁丘说这话的时候,画面便是上面描述的这一幕,小屋子里的东西那么安静的待在原地,宁馨那么的坐在床上,墙角的鞋底虫嗖嗖的爬着,宁馨抬头看穆梁丘。 穆梁丘脸上胡子拉碴,脸上比原来瘦削了很多,五官的线条利落硬朗,整个脸竟是像笔墨大家随手勾出的那般,边角的地方拿笔着重描了几笔,说完话,眼睛不眨,看着宁馨。 宁馨攥在穆梁丘里的手动了下,穆梁丘心里一紧,只面儿上还没有变化,或许是胡子盖住了这人的面部变化。 顾不得其他,穆梁丘一口气往下说。 宁馨爷爷,宁轩,曾经是权倾一时的人物,上个世纪发生过由学生引起的大暴动,所有的省市都有学生每天扒着火车去京里闹事,只有宁轩管辖的地方,没发生任何响动。这件事平息后,宁轩顺顺利利的调到京里。 宁轩和冯震结识的时候,穆梁丘刚出生时间不久,那个时候还没有宁馨,宁轩冯震,两个当时风头盛极的人物,结识之后互相都极为欣赏对方。 可是经商从政的两个人,走到一起自然是不妥,两人都有共识,所以就只是私底下来往。这样过了好几年,于是慢慢的,穆梁丘长到四岁了,四岁的穆梁丘由冯震接了过来,经常带着穆梁丘去宁轩家。 终于有一天,冯震因为冯氏发生巨变,莫名的陷入困境,查不出问题源头,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只是所有的事情都呈疲软性拖延,冯震觉得这是惹到政府有人有意难为他了,恰巧此时,政府公开竞拍某大型国企的转型管理资产,冯震知道他不能等着人家弄死他,必须自己脱离人家的控制。 有次领着穆梁丘去宁轩家的时候,在宁轩书房很巧的看到了相关标底资料。 穆梁丘的声音像砂纸一样,慢慢的讲述着上个世纪的事情,宁馨静静的听着。 “他们在楼下喝茶的时候,我上楼进书房拿走了一张数字最多的,叠了纸飞机。” 那个时候,宁轩根本对一个四岁的孩子没有任何提放,而且,他很相信冯震,很信任应该说,所以丝毫不怀疑一个四岁小孩子要拿纸叠飞机。 “后来,我外公顺利得标,但是你爷爷的账户里莫名多了一笔钱,然后。” 然后事情瞬间不可控制,原本京里正炙手可热的人物,最有希望的政界人物,组织上正在培养的人物,出了对党和人民不忠的事情。案子连调查带执行,很快,让冯震和宁轩都没有机会出一口气,最后的结果就出来了。 “所以,你家破人亡,算是我造成的。” 穆梁丘说完,室内一阵安静,宁轩呆呆的坐着,脑子里一直出现几个模糊的影子,那是她在想象自己的亲人,可是脑仁都开始疼了,脑子里成不了清晰的画面。 穆梁丘似乎陷在回忆里,声音低沉,其实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已经不记得 了,只是在看见宁馨之后,这件事情他才算弄清楚,于是脑子里一遍遍的回放,他怕有一天宁馨知道她和一个害的自己至亲横死的人结婚,现在说出来,他等着宁馨的反应,不管宁馨是什么反应,这个女人都不能从他身边离开,不能。 三年多前的时候,兴许宁馨可以,三年多后,尤其是他终于得到这个女人了,他就容不得宁馨再离开自己身边。 宁馨听故事一样的听完这事儿,真的只是故事而已,宁馨对自己父母的印象,对自己爷爷的印象是一点都没有了,那个时候宁馨真的太小了,现在一说起父母,她脑子里出现的就是叔婶儿的影子。 “那你和丁薇是什么关系?”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还有雷让,柴毅然,丁薇知道自己不是丁伯父的亲生的。” “然后呢?” “那个时候,我小的时候,没有雷让他们的时候,只有丁薇愿意陪我玩儿。”穆梁丘没说此后丁薇知道宁家的事情,带着一股穆梁丘欠她们家的姿态,只是穆梁丘到底念着他们年少的时候的东西。 “我们几个一直很要好,直到丁薇出国后,然后我们结婚,现在她回来,她怀孕了,不能让家里知道,我只能先帮忙安置她。” 宁馨没问丁薇孩子父亲是谁,看丁薇那晚的表情,宁馨知道孩子父亲不在身边。 穆梁丘说话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咬得很清楚,所以就显得这人说话极为认真,静谧的夜里,宁馨听完,竟然隐隐来了睡意。 要说听了这些,多少是在心里打了旋儿的,自己原本可以有和美的家庭的,自己原本也可以像个公主一样,然后她婆婆就不会嫌弃自己。可是那些在这个时候说起来都没有意义,人没了的早都没了,她也已经成人了,成长的过程中没有受委屈,叔婶儿亲生的一样对待她,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那些所谓的家仇一类的东西,并不能对现有的生活起到哪怕一点点的帮助,那她为什么去纠结呢?况且当时穆梁丘那么小,他怎么会知道那一张纸的作用,硬要拉点关系的话,也就是和冯震有关系,后面的这些,只是穆梁丘成人之后,晓事之后,强加给自己的负罪感和愧疚感罢了,可能和自己结婚之后,这便是穆梁丘长久的心病。 宁馨半天不说话,穆梁丘说完,没有感到一点轻松。 “睡吧。” 穆梁丘愕然,然后看着宁馨拉开被子,“宁馨?” 第三十章 压了自己的呼吸,憋着气,感觉鼻腔里的液体合着眼泪往出流,沉默的,宁馨默默的流泪,等到大大的抽咽声传来的时候,穆梁丘知道身上的女人在哭,嘴拙的甚至说不出安慰的话,穆梁丘举了人到自己跟前,慢慢的吮尽了宁馨脸上的液体。 “不要哭。” “嗯。”带着鼻音声,宁馨强自止了哭声,这个男人,她现在还没了解透,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还有方才的话,自己要是再跟穆梁丘置气,那真真儿是太不应该了。 “睡吧。” “嗯。” 宁馨的脑袋瓜子戳在穆梁丘的颈窝底下,侧脸挨着穆梁丘的下巴,刚开始挨上被胡茬子扎的有点疼,可是一会儿之后就习惯了,穆梁丘身上的味道不再是原来的那样好闻,汗味酸味男人味全数往宁馨鼻子里灌,可是宁馨只觉得安心,身下的温度代替了原本湿冷的褥子,摸索着抓上穆梁丘的一只手,宁馨合上眼。 穆梁丘多天的奔波,劳心劳力,这个时候好歹人在自己怀里,手伸到宁馨的后腰上,从衣服底下把手放进去,手底下的皮肤细腻温热,摩挲了一会儿,不动了,怀里的人呼吸变得绵长规律,穆梁丘手不敢动。 宁馨的手乖乖的蜷在自己的掌心里,穆梁丘知道,他说的那些,到底是让宁馨心里起了波澜了,往日里悠悠没心没肺的女人,这会儿抓着自己的手,这是少了几分安全感呢。 今个初见时,看着往日里低头的时候甚至有些双下巴的女人脸上的肉肉消了些,眼下的青色比他淡不了多少,穆梁丘看着,瞳孔的颜色看着就深了些,心里又气又疼,气这女人一句话不听就跑到这里,又气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比宁馨糟的不止一点点儿。 这会子人到了怀里,穆梁丘想着一定要好好儿跟宁馨说说,下次一定不要不听话就乱跑,又想起自己方才跟宁馨说话时的忐忑和宁馨的反应,穆梁丘此刻无比的庆幸,想着老天到底是没有遗弃他的,曾经他以为他的世界所有的地儿都是黑的。好在现在有了宁馨,有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自己媳妇儿,自己那根子肋骨还好好儿的在怀里呢。 就这么着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往日里这几天,全凭了一口气,这会子气放下去,劳累过度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了了,穆梁丘慢慢的沉入黑甜乡,只是扣着宁馨的手和侧腰的手睡梦里也不放松,两口子都怕了。 黑暗的小屋里,小昆虫速溜溜的爬着,原本追逐灯泡的飞蛾也静静的 栖在墙壁上,偶尔有墙缝里的细土往下落。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儿,一切都照旧,只小屋外天空里镶的星子,闪的光比往日里亮了几分。 “嗯,唔……”小木窗里透进来的几缕光恰恰好的照在宁馨脸上,原本沉睡的人被叫醒了,宁馨睁眼,天色已经大亮,单从窗缝里透进来的光就可以看出今个是个好天气。暗自细听了一下外面,没有动静,想来村长老两口儿早已经下地了,诧异自己竟然睡到这么晚,大公鸡打鸣的声音都没听到,前几天可是一有响通儿就醒来了。 稍微动了一下,扣在腰上的手往下滑了几分,宁馨抬头,穆梁丘正在熟睡。这是头一回,头一回看见熟睡中的穆梁丘,见过各种情况下的男人,可是没见过这个状态下的男人。平日里他醒着的时候,她没睡,她睡着的时候,他醒了,竟是没有一次看见过这人睡觉的样儿。嘴唇紧抿着,只鼻翼在微微翕动,穆梁丘睡觉,一向是安静无声,没有寻常男人震天的呼噜声,这个男人就连睡觉,都让人挑不出半点的不满意,只是这人规整惯了,除了脸部肌肉有松动外,光看睡脸,就知道这是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两溜眉毛,不粗,但是长且黑,自己最爱见的眼睛这时候闭了,只留下密密眼睫毛覆盖着下眼睑,伸出手虚虚的描了一下这人上挑的眼尾线,宁馨觉得自己的心前所无比的平静。 自己丈夫就在自己眼前,只要他在,宁馨觉得就算发生个什么事儿,她心里定是没有那种没着没落的感觉,这几天,心里空荡荡的。宁馨隐隐觉得,她那个横空出世的姐姐,将要搅乱自己的生活,因了这次穆梁丘那么急的来了,所以宁馨相信她男人,只是她都没发觉,她对丁薇的称呼是“姐姐”。 穆梁丘睡得很熟,宁馨在他身上胳膊腿儿都动了一番,这男人都没醒,怕是身子乏透了,加上宁馨就在自己身上,心下安定,于是这一觉睡得悠长。宁馨悄悄起身,可又不舍得穆梁丘,于是就这么坐在边儿上,静静的看着,自己都吃惊,平日里见天儿的看见这人,就不觉得一天看不见他是什么感觉,这几天,宁馨尝尽了那种感觉。说不上来的滋味儿,只见了这男人,你才会深刻的感知到。 乍然,窗外突然传来声音“咕咯咯咯哒……咕咯咯咯哒……”那是院儿里的老母鸡刚下完蛋后的声音,比大公鸡叫鸣的声音还响,宁馨一惊,这声音指定能吵醒穆梁丘。果然,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动了动,穆梁丘的眼睛睁开了。 才睡醒,带着淡淡水汽的眼睛睁开,直直的看向宁馨的位置,穆梁丘的眼睛 在没有恢复清明的时候,竟然带着一些稚童般的纯。 “醒了?再睡会儿吧。” 穆梁丘摇了摇头,翻身坐起,这一坐,许是肌肉严重抗议了,穆梁丘的眉头皱了一下,也只是皱了一下,“怎么不睡了?”声音出来,穆梁丘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哑的,清了清嗓子,看着宁馨,宁馨的嗜睡他是知道的,从来没有在他之前起过床。 宁馨不说话,这会儿只顾着看男人呢,胡子黑茬茬的,因了昨晚脱光了上身,这时候坐起来,身上的被子就落到了腹部,麦色的上身,胳膊上清晰分明的三角肌,胸膛腹部,折曲了一道性感的弧度,最底下积了一层硬硬的肉层,身上斑驳的擦伤点缀在几处,那种最原始的雄性美,便彻彻底底的显出来了,穆梁丘这时候竟然看着有种落魄的性感,严肃的男人,性感的惊心动魄。这几天的奔波,洗去了穆梁丘仅剩的一点浮肉,清瘦了些,可是隐在底下的肌肉线条出来了。 看了好几眼,宁馨脸红了,从人家腿上跨过去“睡饱了,不想睡了。”算是回答先前穆梁丘的问话。 穆梁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哪里知晓宁馨的想法,打了呵欠便要起身。这时候见了人,才知道这一身儿衣服是不能穿了,很奇怪前几天他没有半分感觉穿这身儿脏衣服有什么不舒服,这时候拿起来一看,硬邦邦的,于是又扔回原处。 宁馨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回头就看见穆梁丘瞪着那几件衣服发呆,感觉宁馨看自己遂看向宁馨,眼神儿里竟然有几分无助,怎么办,我没衣服了? 这样的穆梁丘,异样的可爱,宁馨接收到穆梁丘眼睛里的信息,脸上彻底的扬起了笑,前日的种种,暂时给扔的远远的。 穆梁丘看宁馨笑,脸上有些无光,干咳了一声,转过头看墙,感觉宁馨笑得更欢了,又转过来,最后自己竟也笑开了。 “我没衣服穿。”这回直接来了这么一句,刚起床的声音,沉沉的,宁馨很爱听。 “嗯,先别穿了,我给你洗洗。”开了屋门,阳光争先恐后的往进扑,宁馨的全身都笼在阳光底下,穆梁丘看着,目不转睛。 两口子虽说隔了就这么几天,可这几天,经过的事儿比结婚好几个月经过的都多,时间是不长,可这会子只觉得怎么看对方,怎么心疼怎么欢喜都不为过,一个是渴望祈求费劲心机才得来了这么个宝贝,一个虽说没有那么早的就搭上眼,可结婚后也是爱对方的很,在这么个破败的小院儿里,两个人的 心迅猛的贴近。 宁馨出门,一会儿却只端着一瓢水进来,“没水了,这点水只能洗漱一下,你那衣服先穿上吧,要不你穿上我的也行。” 穆梁丘的目光落在宁馨收进来的衣服上,然后拿起自己的衣服,原样儿穿回。 一上午,两口子啥也没干,穆梁丘看了看这院儿,然后再看看宁馨,眉头皱的紧紧的。 “跑路也不知道找个稍微好点儿的地方。” 宁馨哑然,这男人,真个是,自己那个时候只想着走的远远的暂时躲开,恨不得越远越好,哪里还能挑个好地儿去。 于是嘴鼓起来了,“还不是你气我!”这话听着就有些使性子的味儿了。 只穆梁丘这个不正常的,听了宁馨这么说,反而欢喜的很,感觉亲近的很,一早上,穆梁丘不知道宁馨是心疼他,所以就连说话都温软的。可这在穆梁丘的感觉里愣是生分了些,他倒宁愿宁馨骂了自己几句或者怎样,毕竟自己是气着她了。宁馨的性子是好,可是在家里也是动不动就会使小性子,刚结婚时还惦念着不在自己跟前放肆,等后来这几个月,要是他一不陪着看电视,就揣着衣服不让上楼,穆梁丘承认自己每天都要故意惹上宁馨那么一回,然后看着这女人拉着自己的衣服晃身子瞪眼睛。 于是嘴角翘了起来,拉了蹲在门前的人到自己怀里,俯身亲了个响亮的“是,我错了,我气我的馨儿了。”这话说的,故意压低了语气,就靠在宁馨嘴边儿上说的,宁馨靠着穆梁丘,半仰了头,听了话,心里麻酥酥一团。 怎么办,怎么办,心里刻上了这个男人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听着他说话都是高兴的。 却不知,此刻扬了脑袋的她,在他心里又是怎样一番光景,只看着这人的眼尾,竟然是要飞起来一般。 心里放下了他对宁馨的最大的心事儿,又在这么个偏远的小山村儿里,穆梁丘没有了革履的西装,也没有了大集团掌舵人的身份压着,于是不知不觉的就轻松了许多。宁馨不知道,他曾经那么羡慕那些能对自己爱人甜言蜜语的男人,他曾经那么羡慕光几句话就能哄高兴了爱人的男人,他也曾经那么羡慕过能尽情和爱人打闹的年青小儿女。 两个人靠在一起,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没人再提宁馨祖父父亲的一切,穆梁丘不敢提,宁馨刻意不提,只是捡着这几天的说,多数是宁馨问,穆梁丘说,隐去了自己遭遇的一切,只是避重就轻,然后不着痕迹的哄了宁馨 说她这几天的生活。 于是穆梁丘知道,他家宁馨,这几天竟然没洗过澡,每天擦擦便罢,知道了他家宁馨,拿来的那点点护肤品都分给了小娃娃们,他家宁馨把衣服险些都松了人,他家宁馨甚至帮着大妈弄玉米大棒子,他家宁馨,他家宁馨,他家宁馨,满心都是他家宁馨把什么都给了别人。 穆梁丘不是心善之人,长年的商战征伐,仅留的那些温情,给了亲近的几个人,其余的人,心便是钢筋水泥做成的。可是,他家宁馨,真真儿是个心软透透的人。 说自己自私也罢,穆梁丘很想叱宁馨几句,东西都给了别人,你怎么办?你顾着他们,谁来顾着你?可是这些,他都忍住了,宁馨这么做了,他哪能再说那些呢? 于是戳了自己的头脸在怀里女人的颈窝里亲近斯磨,胡茬子扎的宁馨左右闪躲,穆梁丘紧追着,两个人嬉闹,看起来跟时下小青年一样样儿的。 笑闹间,村长老两口儿回来了,宁馨红着脸,鼻头还冒着点汗珠子,忙忙的接了大妈手里的竹篓,惊觉已经到了大中午了。 帮着大妈做饭,宁馨不时去看穆梁丘,才在灶膛里放了一把草,抬头一看,穆梁丘竟然不在了,过了好大一阵子,有几个领导样儿的进来,宁馨听见村长叫了声乡长,然后过了一两分钟竟然听见市长省长之类的。于是默默的帮大妈做饭,看着大妈小心翼翼的样子,宁馨连忙宽慰大妈。 饭没等做好,那帮人就走了,在院子里停留了好长时间,听着穆梁丘恢复原本清冷的口气,宁馨叹了口气,自己夫家,是高门大户。其实宁馨到现在还不清楚穆梁丘到底管理多大的公司,这人一向在媒体面前不露面,她鲜少见到,又没刻意问过穆梁丘,于是宁馨不知道穆梁丘其实也是个大大人物。 下午的时候,穆梁丘毕竟是累了那么长时间,被宁馨强自压上床睡午觉,这一睡,就到日头落了的时候才醒来,宁馨其实已经有了即将回去的预感了,于是出门跟孩子们说了说。看着这些小娃娃们揣着自己的衣角叫老师不要走,宁馨红肿着眼睛回来。 说想留在这里,那就矫情了,可是这些娃娃,这些村民,宁馨是真的产生感情了。想着回去之后,定要在单位上号召大家捐东西,她定要寄到这里来。一路上怏怏的回去,正好见穆梁丘醒来。 晚些的时候,宁馨跟大妈说了会儿话,想到大妈说穆梁丘很宝贝她的时候,宁馨带着笑回屋,刚进屋,就看见不大的屋子里,放着个偌大的木桶 ,看木头的样子还是新的,宁馨奇了一下。 “哪来的木桶啊?” “别人送的。” 第三十一章 别人送的,谁送的?这地儿出去走不到半里就是大山,这么大个木桶,还是新的,谁能送来?随即想到今个中午的那些人,然后了然,穆梁丘闷不吭声的来了这么个地儿,这地儿的父母官知道了之后,能不往上报么,莫怪乎今个中午来了省长,市长的。吓坏了村长老两口儿,在老两口的眼里,省长无疑就跟古代的皇帝一样,突然来了他们家,诚惶诚恳,真的是诚惶诚恳。 “这么大个,怎么运来的?”宁馨看着还散发着木头香味儿的大个子,拿手摸了摸,实在是太大了,除了床,这个木桶就占了老大的一方地儿,本就不宽敞的屋子,这下堪堪放下个大桶,剩下的就只余个人走的半臂宽的小缝儿。 穆梁丘不语,说是用火警专用的飞机运来的怕是要吓着宁馨了,正蹲地下弄木塞子呢,头不抬只说“不知道,我出去人家就送门口了。”省去了今天人家看他一身邋遢探问的时候他默许的态度。 “哦。”宁馨虽不大相信,但是已经送来了,也就不再多问,可是这大只东西,放在这里干嘛?宁馨承认自己是个土包子,可是不至于连个浴桶都认不出来,这么个浴桶放这里那就真真儿的白瞎了,为啥啊?没水啊,来了这么几天,对这里的情况宁馨是再熟悉不过了。按说按照这里的地理环境,山大,地貌还保持着原始风貌,怎么着也不该没水啊,可是它还真就没水。兴许可以送给大妈装酒糟,宁馨知道这里的人酿酒。要是送桶的人知道宁馨的想法,非得气吐血不可,好不容易揣摩着穆梁丘的心思,费了老大的劲儿送来了,末了竟然装了酒糟。 有点可惜的咂咂嘴,宁馨一想起浑身泡在热水里的感觉,再想想来这里以后的情景,叹了口气,转身出去准备收拾点水来两个人洗漱。 “去给我拿个瓢来。”拍了拍手起来,穆梁丘对准备出门的人说。 宁馨奇怪,好好儿的要瓢干嘛,但是自己正好要去拿瓢舀水,于是出去了,外面已经黑咕隆咚的了,小屋里的灯光昏暗,借着撩起门帘的那点点儿光,宁馨看见门口的台子上放着一堆东西,想来是村长家收拾的东西,也没多想,去了水缸的地儿舀了一瓢水进来。 穆梁丘看着宁馨小心翼翼的端了一瓢水进来,失笑的同时,又有些心酸,他家宁馨,在这里这么个的生活了好几天。 心里怎么波动,面儿上没显出来,只是接过来倒进了大木桶里,宁馨大惊,忍不住嚷道“你,你倒进去干嘛?这是洗漱的,这么深的个桶,你倒进去能润湿桶底么 !!” 穆梁丘正好就站在宁馨的边上,抬手捋了宁馨散在外面的几根长发到耳后,然后出门,宁馨跟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穆梁丘一手掀开的几件军大衣下面的水桶。见过部队一般训练的时候装水的大桶么,就是那种桶,这个时候放了足足有七八桶水,宁馨惊讶的张大嘴,看向穆梁丘,穆梁丘两手抱起一个进屋“咱们有水了。” 宁馨听这人这么说,跑过去一看,送木桶的人竟然连水都准备好了,甚至那水龙头都拿东西塞的紧紧的,还用军大衣包的严严实实的。穆梁丘抱了一桶进去,又出来的时候,恰好背着光,宁馨抬头看逆着光的人,一时间说不出话。 就这么着,这人来来回回抱了五桶水进去,宁馨看了看村长老两口的那屋,已经连蜡烛都熄了,于是深吸了口气进屋。 村长老两口都是老实的庄稼人,一辈子都没出过山,最多就是去个山连着山的小集市赶赶集,淳朴的不能再淳朴,眼见着先前京里来的大干部没走,又来了个那么厉害的人物,若是寻常人,定是要赶紧把人家伺候舒服了自己好借机沾沾光,可惜这老实人,连正眼看穆梁丘都不敢。 于是早早的熄了灯,虽然听见外面有动静儿,还是不动弹,人家就算把自己这破院子拆了,他们半点怨言都没有,那么大的人物住在他们这里,老是担惊受怕的,深怕人家住不舒坦了。老人家没见过世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戏文里的说法来想象,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强自压了要起身的老婆子躺着。 且说宁馨这里。 半桶水,冒着热气,袅袅的湿气扑到脸上,宁馨看着这些水,心里可惜,可惜又欢喜,要是这么些个水,这么大个桶,一气儿放进去那么几个小娃娃洗洗,那该多好。欢喜的却又是真个的,清水本就是喜人的,宁馨一向爱干净,好几天没洗过澡了,看见这么个景象,又加上这水是穆梁丘弄了来的,怎么能不欢喜你说。 忍不住伸手在水里撩了两把,看着自己指尖滑下去的水,抬眼去看穆梁丘,穆梁丘也在看她,那神情,隐约带着些小孩子做了好事期待大人夸奖的神色。 于是,心便软的比这清水还软,软到极致,眼睛里就有了东西,嘴里只嗔道“弄这些水得费多大的劲儿啊,都还有些烫呢。” 穆梁丘看这个样子的宁馨,顶着一张胡子拉碴的脸,看着宁馨眼睛里的湿意,嘴巴动了几,到底是不习惯说点煽情的话,于是只说“赶紧进去,水该凉了。”穆梁丘有时候只一眼就 能通晓了宁馨的心思,虽说大多数还是弄不懂女人的心思,可是这会儿,怎么会不知晓这个女人心里已经汹涌了呢。 宁馨看穆梁丘说话,心想也是,大老远费了那大的劲儿弄来了,可不要再在这里凉掉了。 “你先洗,洗完我洗。” “你洗。”还是简洁的话,穆梁丘一向话不多,于是只站着不动,定定的看着宁馨。 宁馨看穆梁丘的脸色,看着这个男人的坚持,于是不再说话,在人家灼灼的目光下,头发高高的挽起来盘在头顶上,别别扭扭的脱了衣服。 木桶有些个高,宁馨脱完衣服,穆梁丘直接伸手,抱了人进那大桶里,水的高度刚刚好,淹过宁馨的肩膀。 很奇怪,即便是两个人裸裎相对过无数次,可是宁馨还是忍不住羞意,有些怯怯的抱着自己往水底下缩了缩,别了眼睛不敢看穆梁丘。 昏黄的灯光下,只穿了件衬衫的英挺男人,站在木桶边儿上静默无声,木桶里清透的水底下,掩不住一身玉白肌肤的女人,正别了眼睛,可是眼角还在偷看一样的注意着男人的反应。 穆梁丘看着这样的女人,真个是,真个是怜爱的不能自己,小羞羞的样儿,有些不知所措,乍一看那么平凡的女人,总在某个时候能美到骨子里去,平日里即便温温柔柔,可到底还是有自己的坚持,甩巴掌的时候也没有手软过,就这会子,看着小女人样儿的不得了。爱煞了,真真爱煞了,心里滚动的情绪,宁馨当然不知道,宁馨永远不知道穆梁丘刚和她结婚时的害怕。 才不过半晌时间,穆梁丘的心里滚动的情绪已经从心底升至心尖,最后尽数华为一口气,含在嘴里,没有吐出来,拿了放在边儿上的毛巾,挽了袖子给搓洗。 “我自己来。”宁馨说话间,就要夺了毛巾去,穆梁丘不让,牢牢的握在手里。 不是没有这男人给自己洗过澡,可是宁馨一想到如今自己的样子,这可是七天没洗澡了啊,要不是她,穆梁丘这一辈子,可能没有好几天不洗澡的经历吧,自己身上一定很脏。说到底,宁馨是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叫穆梁丘看了去,不好意思。 毛巾拿不到手里,穆梁丘已经缓缓的开始擦洗,室内很安静,一时间只能只能听见水花的声音,宁馨的呼吸有点急促,穆梁丘的呼吸很平缓,一下一下,认真擦洗,看着水珠从宁馨的肩颈上滑下去,看着白嫩的皮肤一点点变粉,看着在自己手底下,这个女人洗去了这几天的疲劳, 穆梁丘的眼睛乌黑。 宁馨慢慢的放松了,背上的毛巾擦洗力道很舒服,热水像要钻进毛孔里一样,慢慢闭上眼睛,转了个身趴在壁桶上,抬眼去看穆梁丘,穆梁丘也在看她,于是垂了眼睛,彻底的闭上眼。 那种全身心信赖一个人的样子,真的能让别个人的心窝子里热起来,穆梁丘擦完背部,缓缓的转到侧面,热气涌了上来,连着衬衫都脱了,光着膀子,伸长胳膊去擦洗宁馨的下半身。 能想象那种画面么,能么,一个男人,弯了腰,伸长了胳膊,只是为了给自己妻子去擦洗没有露在外面的身体部分,这画面,让人心醉,也让人心碎。 “你也进来吧。”舒服的喟叹了一声,宁馨叫穆梁丘一同进去。 “没人倒水。” 只一句,宁馨作罢,看着穆梁丘弯腰给自己擦洗的样子,到底是夺了毛巾过来,穆梁丘也不坚持,看着宁馨擦洗自己的下面,毛巾掠过的地方,他的眼睛也掠过,兴许他在看他家宁馨,还有哪里受过委屈了没有。 穆梁丘知道,冯氏那大的摊子是一天离不了人,他在这里耽误一天,那就是一天的损失,可是还是留了一天的时间给宁馨,让她收拾好情绪,然后他们就必须走。 “哗啦”一声,宁馨站起来了,幸好宁馨没有把自己的睡衣给送出去,于是穿了睡衣,帮穆梁丘倒了洗过的水,看着自己洗过的水里漂着一些个灰色小泡沫,宁馨红着脸去看穆梁丘,却见这人面色如常,脸上没有半分其他颜色。 这回终于轮到穆梁丘坐进水里了,人家脱衣服的时候,大大方方的脱了,长腿一跨进了水里,宁馨自觉地拿起毛巾给穆梁丘擦洗,看着这人身上的擦伤,不敢下手,新结的痂,血红血红的。 不自觉的咬了自己的下唇,穆梁丘正对着宁馨,看见了宁馨的表情,拿了毛巾,自己给自己擦洗,快手快脚,对那些小伤痕一点都没在意,倒是宁馨看着疼的不行。 男人给自己洗澡,终究是糙了很多,大力的搓洗了一番,然后起身,也不管桶里的水,牵了人就上床。 暗黑里,穆梁丘依旧是平躺在床上,宁馨被安置在人家身上。两个人都洗去了其他味道,身上余下的,只有自己本身带的味道,没有任何人工的添加味儿,最本真的味道,很熟悉,很舒服。 白日里睡得太多了,穆梁丘有些睡不着,手放在宁馨身上缓缓摩挲。察觉出穆梁丘手里的温度,宁馨挣扎了一下“这是 别人家里,不要胡闹。”咕咕哝哝的声音,和了夜色,软糯糯的,穆梁丘的心越发的痒了。 方才在洗澡的时候,看着浑身一点东西没挂的人,身上嫩白的连个痣点儿都没有,最应该长毛发的地方也光嫩嫩的,想着这毕竟是人家的屋,况且这地儿还是土地,弄出了水痕迹也太大了,于是压下了火气。 给自己擦洗的时候,宁馨的手不时的碰着他的肩背,穆梁丘暗自呻吟,痛苦的享受着甜蜜的折磨,自己已经八天了,八天没有碰过宁馨了。三两下洗刷赶紧了,拖了人就上床。 这会儿人躺在自己身上,那是无论如何让都忍不住了,听见宁馨的话,手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你声音小点儿,他们听不见。” 宁馨忍不住瞪这男人,想着黑暗里怕是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于是低头,低头的瞬间,狠狠的撞了人家的胸膛一下,惹来穆梁丘的低笑声,然后手便从睡衣底下钻了进去。 你再挣扎,能敌得过男人的固执?何况也挣扎的不那么彻底,宁馨心疼穆梁丘,方才洗澡时候看见身上的大小伤口,虽没说话,但是还是心疼上了,穆梁丘显然察觉了,嘴角圈起的弧度有些大,手指弯了弯,便扯下了小小的底裤。 两手都钻进衣服底下去了,一手往上捏了捏胸前的乳兔兔,一手掰开了宁馨合着的大腿,手腕顺势就拐进了那最神秘的地儿。 “小了点。”两手一齐动弹,宁馨其实也想穆梁丘,这人手指动弹了一小会儿,便已经感觉到自己底下湿漉漉的了,听闻这三个字,初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老半天,忽然睁开眼睛,低头往自己胸前看去,捏着自己的大手黑暗中可以看出个大致轮廓。 红着脸,想着难不成真的小了点,自己手就上去了,恰好被人家抓住一起放在滑嫩的肉上搓弄,挣了半天也挣不开,自己的手被压在人家大手下面,宁馨羞愤欲死,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怎么忽然这么不正经! “放开。” “不。” 穆梁丘的腰已经微抬,寻了角度去戳刺宁馨的下面,那大东西的顶端,戳着宁馨的大腿耻骨,滑溜溜的入|口。 忍不住嘴里轻哼了一声,那么个顶弄,有些难耐,虽然这人还没有进去,但是人家的手指一直在自己底下挖弄着。随即就想起这是人家家里,咬了嘴唇把自己的头戳进穆梁丘的颈窝里。 终究是想的狠了,也不再多做那些花子,眼见着宁馨花儿处的湿液都滴到自 己的小腹上了,穆梁丘握着自己,往外摆了掰宁馨的大腿,一个挺腰,进去了。 两个人都对这滋味儿有些陌生了,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同时战栗了一下,穆梁丘一个翻身便在上面了,亲上宁馨的嘴,咬着那点嫩肉吸、弄,劲腰也开始挺动。 岂料才动了一下,那床竟然随着挺动前后移动,两个人都吓住了,宁馨一紧张,底下的肉夹得穆梁丘生疼的同时又舒爽的不行,没忍住又往前狠狠一撞,于是那床也便往前移了一点儿。 原是这床是几根长条凳子架了木板弄出来的,哪经得起穆梁丘的折腾,于是你动我也动,人动床动。 于是无法,只得抱了人下床,好在宁馨身上的睡衣还没脱,穆梁丘就着相连的姿势,压了人在墙上,捉了宁馨的手扶好墙。 宁馨羞得不行,死活不依了,穆梁丘嘴里哄着,底下就开始动了,这回终于没有那床散架的烦恼了,于是一气儿狠弄,只顶的宁馨哀发出气音哀哀叫唤受不住了,穆梁丘才泄在宁馨身体深处。 这人从来都没做过防范措施,而且,每次到最后,总是顶弄的即深又狠,然后全部射出去,宁馨总是到最后总是迷迷糊糊,于是也不知这人到底干了什么。 这一回方罢了,宁馨垫着脚让人家操弄,脚都累了,才终于等人家出来了,出了一身汗,被外面的空气一激灵,清醒了些,便被抱回床上了。 “你不要再来了。” 穆梁丘弄了一回,稍稍满足了些,虽说离餍足还差的远,但是想到宁馨明个要坐飞机,于是便罢,抹了抹宁馨脸上的汗,抱着人睡了。 只可怜那一直注意外面动静儿的村长,心惊胆战的等着外面一点声儿都没了才睡下。 第三十二章 宁馨这回是结结实实的出了一回风头,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公务员、脑子里除了柴米油盐的小女人,今个着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别人伸长了脖子也看不见你的感觉。 来的时候灰头土脸伤心欲绝,岂料走的时候那简直不叫兴师动众,那场面,啧啧,宁馨想着指定国家领导人的待遇也就这样了。 今个早上。 身体的疲累经过一天的休息,已经恢复了大半儿,穆梁丘才这么几天迅速的清瘦,主要是心里的焦虑,现在人在怀里,身体又得到了休息,于是今早生物钟就自动开始工作,估摸着也就是六点多点的样子,穆梁丘醒来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天不亮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人的脚步声,穆梁丘知道那是村长老两口下地去了,赶着在霜冻之前把刚收完粮食的地犁完,好等着下一年继续耕种。模糊的意识到这点,穆梁丘继续睡,这会儿是彻底的清醒了过来,怀里的人还在睡。 不甚明亮的光线下,穆梁丘瞅着趴在自己胸膛上的女人。一头长发,一大半儿被被子掩住了,只有几缕露在外面,穆梁丘能感觉到自己小腹、大腿上缠绕的青丝,情思一样的围着他。头发侧到一边儿,脸蛋便完完全全的露出来了,皮肤透白中显着几分粉扑扑的嫩,隐约能看见细小的汗丝儿,肉乎乎的嘴唇半张着,这会儿正有一滩湿液在自己胸膛上,穆梁丘想着自己一动弹,估计那滩液体就会流下来,怀里的人鼻息正好,睡得一派酣然。无声的笑了一下,用手背揩了揩宁馨的脸蛋,穆梁丘半垂了眼睛,上下眼睑几近碰到一起,于是看着便比平日里多了些慵懒。 昨个晚上,好事就来了一回,可就一回,宁馨就累的不行行,穆梁丘想着他家宁馨终究是在这里受了委屈,体力都变差了,往日里他可是要折腾好几回的,这男人,真个是!也不想想往日里的宁馨被他折腾上几回,最后都是出气多进气少,连五个数数不完就昏睡过去了。这男人不管,反正心里认定他家宁馨在这里瘦了不少,回去定要给好好儿补补,顺便请宁馨单位主任吃个饭。 宁馨单位主任,自打接到消息说穆梁丘压根不知道宁馨去了那偏远地儿,还亲自去找人了,头上的头发就跟经了秋霜的树叶子一样,见天儿的掉,眼见着地中海要真正变成电灯泡了,大冷的天儿,每天汗津津的等着穆梁丘的召唤,这事儿暂且不提。 扯了被子擦了自己胸膛上的水泽,就这么着什么也不想,只抱着人躺了会子,穆梁丘知道要起来了,今天无论如何,要 走了,这里再待下去也不是个法儿,女人找到了,事儿也解决了点,留在这里难不成还要用消防飞机天天运洗澡水? “宁馨,宁馨,起来了?”手伸进被子底下,摸着宁馨的嫩肉开始打转,尤其捂得顺手的还是那光溜溜的臀瓣儿。手底下抓捏着,低低的唤了几声,宁馨的眼睫毛动了下,然后从穆梁丘的身上下来了,却是翻个身,扯了被子挪到侧面继续睡。 穆梁丘看着宁馨赖床耍无赖的样子,觉得真真是可爱至极,也侧了自己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人,手顺势就溜到前面去了,前面一片通畅,哪里都是妙地儿,穆梁丘上上下下摸得不亦乐乎,宁馨烦极这人不让自己睡觉,埋着头往进钻,却不料一个激灵,眼睛睁开了。你倒是怎样,那床就点点宽,两个人睡,那就已经是很挤了,宁馨往里一钻,可不就贴墙面上了么,被凉的刺激过来,得,这下不用男人再胡闹,人是醒了过来。 身后胸膛的震动让宁馨知道后面这可恶至极的人正在笑,越发恼了,想着原本面瘫一样的人,怎这两天无赖成这,没个正形儿,昨个,昨个那么一出,不知道被人家听到了没有,自己后面不知道叫出的声音叫大妈听见没有,越想越丢人,心里越就恼恨这人。 “我要睡觉!”心里恼了,于是出口的话语气就不好,宁馨很冲的说了句,头也不回,又要埋进被子里。 穆梁丘伸手揽了人,“起床吧,收拾收拾,该回家了。” 于是背对着穆梁丘的人眼睛睁开了,睡意全无,这两天,逃避一样的不想回去,在这里,那些事儿可以暂时不想,由着自己混日子,可是回去之后,总不能还能那么装聋作哑的跟自己说任何事儿都没有发生过。 宁馨这两天看起来是没心事的样子,穆梁丘担心的这女人会怨他进而离开他的举动也没有,嫌他欺骗她的怨愤也没有,可是,宁馨心里还是有事儿。 你想想喀,穆梁丘那么个样子的追来了,即便再不知道这人的心思,那也知道了,可是,听闻自己家的那些事,说在心里不起想法是不可能的。就算撇过穆梁丘的所有事儿,可是不还是有个丁薇呢么,自己血缘上的那个世界上唯一存在的有关系的人,能就这么回去当啥事儿都没发生过的继续过自己的糊涂日子么? 况且当时为什么丁薇被丁家收养去了,自己为什么给叔婶儿抱走了,爷爷到底是怎么个死法,按照穆梁丘的说法似乎也不尽然是他外公想要害了自己爷爷。 尽管穆梁丘对他和丁 薇的关系只是寥寥数语,宁馨还是知道了人家是从小到大一起的,况且丁薇现在那个样子,指不定还是怎么个想法呢,自己总不能再去和自己的胞姐交恶或者是因为穆梁丘的关系弄个老死不相往来。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个人和她有关系,她怎么能还和以前一样呢。况且这事儿和自己婆婆那里有什么关系,这一切想起来都是个事儿。 一想到回去,各种各样的事儿接踵而来,才不过眨眼间,宁馨就僵了身子,穆梁丘当然感觉到了,脸上的笑容淡了“你不想回去?”试探的问了一句。 “没有。”闷闷的应了一声,宁馨不想让穆梁丘知道这些,于是转身。 穆梁丘的胡子还是没刮去,刺刺的长着,这人的胡子,一点都不像他的头发那样顺滑,直愣愣的半截子,钢刷子一样的竖着,,恁的多了些凶悍气,况且这人长年不苟言笑,加上掌管大公司,身上自是有一股子寻常人没有的东西,宁馨看了半天,然后垂下眼睛。 穆梁丘看宁馨这个样子,还当是宁馨不愿意跟自己回去,嘴角也抿上了,想着不管怎么样,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今天一定要揣回去个人。这男人,有时候在不想让步的时候,是半寸也不让,宁馨必须在自己身边,必须的。 两个人都不说话,被窝里还温温热热的,身子相贴的温度让穆梁丘原本冷硬了起来的脸又软下来了,抱了人又放到自己身上,“你再睡会儿,我去收拾?” 宁馨不说话,穆梁丘也就那么等着,不大会儿时间,终是翻身了“起床吧,要走还是早点走,走的时候跟村长说说。” “嗯。”穆梁丘应了,跟着回家就好。 说是收拾,也就不过是把剩下的几件衣服收拾进箱子里,然后宁馨里里外外把屋子洒扫了一遍,转眼间便到了中午。村长老两口赶着牛回家的时候,门外的麦场里停着一辆通体银白的直升机,老人家这辈子都没见过飞机,只在电视上看见过几眼,这下脚上开了大口子的草鞋都顾不上了,加紧了步子向家里走去。飞机周围,早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村民,光屁股的小娃娃好奇的抱着停在地上的那两飞机咕噜打转。有几个大爷,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个钢铁制成的大鸟,颤巍巍的拄了拐杖过来看热闹。 那村长也是个明白人,一看这架势,自己家里的那大干部这是要走了,多看了飞机几眼,然后急忙进了屋。宁馨迎上去说了几句话,村长一直不怎么敢看穆梁丘,这会儿只应宁馨的话。然 后不等宁馨反应,就看见村长对着那屋子里看起来唯一一个像是现代化东西的黑盒子摁了一下,然后说了句话,语速太快,用的是方言,宁馨没大懂说了什么意思,只听见挂在大门最上面的喇叭上响着村长的那句话。于是一再的感谢村长,整的人家老头儿额上的汗都出来了,穆梁丘拿了行李箱,领了宁馨往门外走。 一出门,宁馨吸了口气,门外面黑压压的人全挤在一起,村子不大,可是所有人集在一起,那场面也颇为震撼,有些人还牵着自家的牛,架着锄头什么的,那场面比隔一个月赶一次集的场面还壮观。 呐呐的,宁馨不知道说什么好,尤其有几个小娃娃还冲她喊老师,一个是不习惯这么多人一齐出现看着她走人,另个就是被那小娃娃喊了几声心里难受,自己最不好受的时候,这里接纳了她,然后今个她就这么着走了,那些村民还用看总书记的眼神儿看着她,心里越发的难受。不时的还有刚下山耳朵村民过来,皆是刚下地的模样儿,穆梁丘看宁馨的脸色,大抵是知道自家这女人是什么心理。 只攥了宁馨的手,走到那飞机跟前儿,人群自动给让路,机舱门无声的打开,就等着两人上去了,宁馨站飞机前不上去,想着自己该说两句话吧,但是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忽然动了一下,然后扯着穆梁丘的手摇了摇,那神情,真真儿是羊羔儿一般,全心的看着你,眼睛里的东西,撒娇一样的恳求。 穆梁丘见宁馨这样儿,于是也不动了,他对这里说不上有什么感情,况且他本来就不像宁馨那样心里谁都惦念几分,这会儿看着宁馨那模样儿,心里软了一下,然后越发紧了紧宁馨的手。站定,转身面对村民们,“乡亲们,请听我说两句。”男人的声音,扬高了几分,带着天生的威严感响了起来,场面一下子安静了。 “这几天,我在咱们落木村生活了一番,感受了一番,大家的日子过得确实不容易,但是,还是要感谢乡亲们对党和国家工作的支持,感谢大家真心对工作人员,这次我们由于组织上的安排必须走了,但是,我承诺,明年开春,这里通向外面的公路一定给乡亲们修好。”穆梁丘是什么人,只在宁馨跟前木讷,可是在外面,那是专门说话的,一番场面话说的那叫个漂亮,话罢,穆梁丘就看见他家宁馨眼睛晶晶亮的看着自己。 村民们不知道说话的男人是谁,可是知道宁馨是京里来的大干部,再加上这飞机和穆梁丘说话的力度,于是大家都很严肃的听着人家说话。中间那几句话糊里糊涂听不懂,他们一向是那么待 人的,但是最后一句话听懂了,开公路,这是这里几代人的梦想,石头山极大极深,领导换了好几届,可是这路硬是没开成,烧钱的工程没人愿意干,如今乍闻这男人这么说,村长带头拍巴掌。于是叽里呱啦一通,大家放下手里的东西都鼓掌,有耳聋的老人听不清楚,别人凑耳朵跟前传达了穆梁丘的意思,老人家竟然痛哭出声,一时间拍巴掌声,说话声,牛叫声,奶娃娃嚎哭声一齐响了起来,宁馨就在这极度混乱的场面中上了飞机。飞机起飞好高了,看见底下的人还挥着手臂不散去,于是宁馨也趴玻璃上挥胳膊,也不管人家看不看得见。 穆梁丘就坐宁馨边儿上,等宁馨坐好的时候,冷不丁的被响响的“吧唧”了一口,附带着他家宁馨的一声“你真好。”于是男人的心便酥酥软一塌糊涂,觉得砸几十亿也没什么,况且他还有他的打算,于是越发觉得他这钱花的真值。 七个小时之后,两口子到家了。 回家的时候,宁馨已经腰酸背疼的了,一到家蹬了鞋就要上楼睡觉,于是两口子洗了个澡,宁馨刚爬上床,门铃就响了。 “下去开门。”宁馨使唤穆梁丘下去开门,现在宁馨暂且明白了穆梁丘的心意,于是也就不再压着自己的性子,利利索索的使唤起穆梁丘。 可是都要迷迷糊糊的时候了,还不见人上来,宁馨奇怪,但是实在累得不行,索性死赖着睡过去,等到晚上十点多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还是冰冰凉的,屋子里安静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喊了几声男人的名字,没人应,系拉着拖鞋踢踢踏踏的下楼喝水,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声。 第三十三章 紧了紧身上的睡衣,宁馨抹去嘴边的水泽,又叫了几声,屋子里回荡的只有她的声音,显然,穆梁丘不在。 算算时间,她一睡就是好几个小时,似乎睡着之前穆梁丘就不在,难不成从那个时候到现在那人一直都不在家?宁馨团在沙发上,其实还是渴睡的,只是担心穆梁丘,于是就等着,穆梁丘刚回家,是公司出事儿了?宁馨一个人咬着指甲胡思乱想,慢慢的身体越来越往下缩,又犯困的时候,听见门口响起开门声。 穆梁丘一进门,就看见团在沙发上的人,只穿了个睡衣,抱着抱枕,满脸的睡意,看见他进来,眼睛睁开了。 “怎么不去床上睡?”脱了身上的衣服挂在门口,下午到家时这人已经收拾了一番,这个时候脸上光洁,哪里还有先前胡子拉碴的模样。衣服也是新换的,明明是他休息的时间短,可是这会儿,看着却是和原来没去落木村儿之前没有半分不同,一回来,这人就又是那个宁馨琢磨不透的人了。穆梁丘方才说这话时带了斥意,宁馨本就担心,加上穆梁丘这会儿的语气,于是也怏怏的。 没理穆梁丘的话,反倒问“你去哪里了,也不跟我说说。”话里的埋怨,穆梁丘听得分明。 身旁的沙发陷进了一些,穆梁丘坐下,沉默了好几秒,方说“丁薇流产了。” 宁馨大惊,身体瞬间坐直了,“什么时候,怎么流产的啊?现在人怎么样啊?”一叠声的问题,竟全是关心人家的,穆梁丘苦笑,他家宁馨,丝毫不知道别个人的心思,这个时候了,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人家怎么样。 “下午刚回家的时候,丁薇差了人过来找我,现在人在医院,情况基本稳定下了。”宁馨不知道是自己坐沙发上着凉了还是听到丁薇流产这消息之后的生理反应,总之她猛不丁的打了个寒战,穆梁丘见状,伸长手臂抱了宁馨卷进自己怀里。 “冷了?”穆梁丘低头凑近怀里的人问,宁馨愣愣的摇了摇头。 心里一团乱,要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听说流产了,宁馨心里可怜一阵子也就过了,可是这个流产的人偏生是丁薇,而且人家流产了竟然第一时间找的是穆梁丘,她丈夫。 “她为什么要找你来?”宁馨其实不想问这个问题的,可是她是真奇怪,为什么丁薇回国后,不找她家里人,反而事事要找穆梁丘。 穆梁丘心里知道丁薇为什么找他来,只是不能跟宁馨说,“可能怕家里知道怀孕又流产不好吧。” 宁馨越发奇怪了,养大她的人知道了这件事会不好,穆梁丘知道了就没事?正常人遭遇这样的事,不是最最需要最亲近的人么,穆梁丘和丁薇的关系有那么好么?还是这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儿? 仰了头去看穆梁丘的眼睛,看见这人的眼睛里墨色如常,宁馨看的专注,穆梁丘倒有些不自在,嗡嗡的问了句“怎么了?” “你和丁薇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对不对?”穆梁丘的眼睛也盯着宁馨看,见着女人眼睛里的怀疑,呼吸一堵,丢掉多时的惊惧又回来了,脸色都变了,“不要胡说!”抱着人的手臂紧了几分。 宁馨一见穆梁丘的脸色都变了,心里也是惊疑不定,其实她很讨厌动不动就猜疑来猜疑去的,两口子过日子么,勾心斗角你骗我我骗你的那还能叫做过日子?可是由不得她不相信穆梁丘和丁薇有什么。 这下也不顾人家刚流产了,转了个身就要从穆梁丘腿上下来,她想着接下来的话,坐沙发上说比较正式,可是身体动了动,穆梁丘没让,反而密密实实的按在自己怀里,还低声叱上了“别动!” 宁馨吸了口气,罢了,这么说就这么说罢,但还是转了个身,跨坐在穆梁丘腿上,两个人面对面,方便她看清穆梁丘的表情。 “丁薇有事儿第一个找你,我没说你不可以帮她,可是,你得给我把你们的关系说的清清楚楚的。” 穆梁丘不知道他是该高兴还是该怎么样,他家宁馨终于要把他当做所有物来对待了,可是这当口儿,尤其在下午丁薇跟他说完话后,穆梁丘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下午。 穆梁丘开门,门口站着个陌生站着个小姑娘,他不认识。 “请问是穆梁丘先生吗?”那小姑娘许是叫着独门独户的顶级公寓震住了,再一看穆梁丘,说话就怯生生的。 穆梁丘心生奇怪,但是还是点头示意自己是。 那姑娘松了口气“穆先生,是这样儿的,您认识丁薇丁小姐么?” 穆梁丘眉头皱了起来,“我认识,怎么了?” “我是xx医院的看护,丁小姐让我来找您,那个,她现在在住院,她流产了。”小姑娘一口气说完,然后忐忑的看着穆梁丘。 于是,穆梁丘穿了衣服赶到医院。 站在病房门口,穆梁丘透过门玻璃看着里面的人。丁薇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姐脾气,即便没有丁家的帮忙,也还是住的vip病 房,这个时候下午的阳光透了进来,病房里一片光亮,靠近窗户的床上,丁薇半躺着,脸撇开看着窗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到底是伤心还是什么,只是脸色到底苍白了些。 穆梁丘看着丁薇,这个和宁馨从一个受精卵分出来的另个个体,看着丁薇的五官,丁薇的五官很精致,看着看着,穆梁丘怎么也不能把躺在床上的人和自家女人联系在一起,不像,真的不像,或许宁馨瘦了之后五官也会很精致,可是这种精致他不喜欢。他第一眼见到宁馨的时候,宁馨就是肉乎乎的,他看着消瘦的丁薇陌生,明明这幅面孔伴着他走过了十几年。可是才不过点点时间,他就觉得这五官陌生了,或许是看惯了他家宁馨,可是,他看了这张脸好多年。 推门进去,里面的人转过头,看到穆梁丘,穆梁丘说不出丁薇脸上骤然露出的那种表情,只是觉得不舒服,那种表情不适合他们现在的身份。 “怎么样?”放下手里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临时买了的一些营养品,穆梁丘转过头没有看丁薇。 “好一些了。”丁薇一看穆梁丘的表情,心里一凉,可是瞬间就平复了下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穆梁丘对于丁薇的孩子没了这件事,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波动的。 丁薇不说话,只是眼圈红了,虽然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真的没了之后,心里到底是空荡荡的,但是,现在她就真的没有负担了,她和穆梁丘之间再没有旁的东西了。从头至尾,她没有把宁馨当回事儿,从头至尾,她忧虑的不是掉了孩子。 穆梁丘看丁薇那样,心里也不好受,没人知道穆梁丘多么渴望有个自己的孩子,如今虽然是别人的孩子没了,但是多少还是有些感同身受,遂安慰丁薇,语气也缓和了些“你放宽心好好儿休息,身体要紧。” 丁薇闻言,睁着眼睛看穆梁丘,穆梁丘还是在意她的,于是话就脱口而出“梁丘,我去你家住吧。” 穆梁丘背对着丁薇看楼下的情景,闻言转过身,“我跟丁伯父说一声,派人接你回家。”看不透穆梁丘的表情,只是丁薇感觉穆梁丘的声音冷了下来。 于是眼睛里便真的有了泪水,“我知道你和宁馨结婚是因为我,我不介意,我不介意她……” “住口!!”穆梁丘不敢置信,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哪里来的自信说自己结婚是因为她的?! “我不希望这话叫宁馨听见。”忍耐了一下,穆梁丘想着到底是小产了的 人,他再怎么样也不能对着一个刚小产了的女人发火,于是缓了口气。 可是这语气却叫丁薇误会了,她知道穆梁丘是重情的人,所以她有恃无恐的来找穆梁丘,穆梁丘方才缓了语气跟她说话,丁薇很肯定的认为穆梁丘因了现在的身份才那么说的。 “不要跟我爸说,我不想回家。”穆梁丘一直很不理解丁薇为什么不回家,可是这说到底,和他没关系,于是应了。 余下的时间,穆梁丘找医生,安排看护,定药膳,忙忙碌碌的一下午,回家的时候,就看见宁馨团在沙发上看等他。 这会儿,宁馨问了他跟丁薇有什么,穆梁丘约莫是知道丁薇这次回来把他当做救命草,隐约知道丁薇的心意,可是下午丁薇说的话,那就是真个说明了她的意思,穆梁丘在那时候念着丁薇刚流产,于是也就没能说得了自己的意思。这会儿宁馨怀疑上了,自己和丁薇是没什么,可是这关系纠纠结结的,他还真是说不清了。 于是看着睁着两只眼睛看自己的女人,穆梁丘嘴唇动了几动,不知道该如何清清楚楚的说出自己和丁薇的关系。宁馨骑跨在人家身上,视线才与人家视线相平,这个男人确实比自己高很多,这个时候看着穆梁丘嘴唇扇动,宁馨眼睛慢慢往大瞪。 经过自己去那落木村一遭,她实在不愿意再怀疑穆梁丘,可是这男人倒好,给你说话的时候,你不说,还露出一副你有苦衷的样子,你大半天不回家,回来却说因为别个女人流产了你没能回来,你让我怎么想?于是当下自己都不知道的嘴鼓起来了,这是受了委屈的样子。 穆梁丘不知道,他把事儿复杂化了,宁馨要的也不过就是他和丁薇没有过多的关系,可是穆梁丘听见宁馨要清清楚楚的听见自己解释和丁薇的关系,这个清清楚楚他就不好解释了,自己也在年少的时候,和同院的那个少女有过那么一段时光,虽然那些时光青涩的连手都没拉过,但是也还是有过,于是他就更不好说。 半天了,才憋出个“我和丁薇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只是念着我们曾经一起长大,我做不到看着她……”很认真的语气,宁馨知道穆梁丘没有欺她。 “那你和我结婚跟丁薇有关系么,你先认识她的?”宁馨试探着问了一个在心里长长久久存在的问题。 岂料这个问题问出来,穆梁丘竟然勃然大怒“胡说什么呢?脑子里一天想的什么?我要是想娶她,我有的是时间等来她,犯不着找你!!"这个真怨不得穆 梁丘说话重了,今个下午才叫人家自以为是的来了那么一句,穆梁丘其实最怕的就是宁馨看见他与丁薇是旧识心里胡想,可是宁馨还真就这么想过! 宁馨嘴张了几张,穆梁丘这怒气大的,吓着她了,这人一直没跟她说过重话,今个竟然吼了她,宁馨想说话,不知道怎么说,自己觉得自己这么怀疑是真真儿没错的,可是总不能这么跟穆梁丘说,小火引成大火,那下面的事儿她就没法说。 于是想想得先哄了人消气,没说话,倒一个喷嚏出来了,许是先前冻着了,这会儿打了喷嚏后,宁馨跟小孩子撒完尿之后一样打了个冷颤,脑袋瓜子小小的晃了晃,皱了皱鼻子,这一般光景,看在穆梁丘眼里,小动物一般的可逗。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两章以内完了宁馨家的恩怨~~~~ 第三十四章 看着这个样子的女人,才发了大火的人一口气憋上又缓缓的吐出来,于是眸色也缓了下来,抱着人往自己跟前挪了挪,等宁馨的身体完完全全的贴合上自己才罢了。 “我……除了你,我没想过和其他人进一个门。”宁馨正在思索怎么跟穆梁丘说话,岂不料男人的声音混了沉瑟从头顶响起来。 宁馨身子动了一下,知道这个男人说不出诸如“我爱你”之类的话,可是乍闻这句类似表白的话,不可否认的,宁馨松了口气的同时有些小窃喜,有些大欢喜,于是抿了嘴,正了正自己的脸。 “穆梁丘你放开我的头,我要看着你。”宁馨挣扎了半天,穆梁丘的大手压着她的脑袋按在人家胸膛上,于是开口前先让穆梁丘放开她。 穆梁丘很忐忑,这辈子,穆梁丘最不会干的一件事情就是说这种软绵绵的话,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么点点字,结果却等来了他家女人这么句话,穆梁丘神色古怪的松了手,看着正和自己对视的女人。 宁馨看着穆梁丘,从眼睛看到嘴唇,然后下移到壁垒分明的胸上,最后竟觉得自己能看见这个男人胸膛底下跳动的那颗心脏。每一天,每一天都在熟悉这个男人,然后宁馨发现无知无觉得,她那么了解这个男人了。 “穆梁丘。”宁馨很郑重的叫了一声。 “嗯。”穆梁丘应了一声,看见宁馨这个样子,有些紧张,放在宁馨背部的手上上下下滑动,借着给宁馨驱寒的同时缓和一下自己的紧张。 “我想听听你们的故事,你跟我说说好不好?”那么郑重的叫了一声,宁馨的语调忽然就变得软绵绵的,带着商量和点点撒娇,往前凑近穆梁丘。 宁馨一直觉得丁薇和穆梁丘之间很奇怪,可是想来想去不知道为什么,穆梁丘能那么磕磕巴巴的跟自己说除了她,再不和别个女人进同一个门,这话若是其他人说出来,话里的可信度定是有待商榷,可是说这话的是穆梁丘,宁馨莫名觉得穆梁丘这话定是百分之百的心里话,于是也不计较先前自己提到和丁薇那话题时穆梁丘发那么大的火,虽然那是穆梁丘第一次吼她,可是这个男人吼她的时候,抱着她的手臂是紧的,自己离开这人半分都不能。 “好。”沉默了好长时间,穆梁丘缓缓的说了个字,虽然说那些,就会让他心里竭力掩住的一些东西重新浮上水面,可是他还是愿意说给宁馨听,只要宁馨能安心,如果可能,他一辈子都不想提那段岁月。 一个等着 说话,一个正在组织语言,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两口子的第一次交心,穆梁丘皱着眉头接起电话,宁馨挨得穆梁丘那么近,等穆梁丘合上电话,“丁薇不见了?” 穆梁丘应声,可是不见有半点动作。 宁馨听的清楚,那是医院打来的电话。 “还坐着干嘛,赶紧起来了,你放开我,我上去换衣服。” “坐着,我给丁家打电话,丁薇的事儿我不想再掺和。”穆梁丘说这话时,眼睛乌漆漆的看着宁馨。其实这个男人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紧拘,宁馨今天明显是又一次为了丁薇不高兴了呢,他才把人从那么偏远的地儿领回来,他家宁馨身上的肉还没有补回来,这当口儿,再也不不想生出半点事,如果可以,他希望宁馨每天都没心没肺的活着。丁薇的事儿,他自认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说到底,穆梁丘不愿意和宁馨再因为别个人生出点点间隙,他怕极了宁馨用怀疑和失望的眼神看着他。 谁能把这个穆梁丘和商战中的男人联系起来?谁能?这么胆怯的,不敢上前的,小心翼翼的男人,到底是何原因,在宁馨的身上再再的和平日里的自己不一样?穆梁丘性子里没有怯弱,唯一的那零星火渣子,在宁馨这里时刻都能变成大火被无限放大,这个在刚成人就担起那么大的担子的男人,在诡谲的商界,那么莫测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这么个样子? 宁馨急着从这人身上下来,“你先放开我,人都不见了,赶紧去找,我要上去换衣服,穆梁丘!” 最后一句,宁馨吼穆梁丘放手,急得不行,这时候了,谁还有心记挂那些。 穆梁丘放手,宁馨跑上去换衣服,两个人赶去医院,宁馨跟着穆梁丘往病房走,远远的看见有几个人守在一个病房外面。 宁馨没注意,感觉穆梁丘的脚步放缓,顺着这人的视线看过去,焦点竟然在那间有人守着的病房上,无言的跟过去,停在病房外面。 病房是关着的,门口的人看见穆梁丘,明显是认识的。穆梁丘在外人面前,一直是严肃的,贵气和气势逼人的,身上带着经过风霜的凛冽感,有些人第一次见这个男人,甚至都不敢直视,这会儿,明显是守门的人低着头,无言的允了穆梁丘进去。 透过门上的玻璃,宁馨朝里面看过去,一个男人背对着她站在床边,床上躺着人,约莫是丁薇。忽然就有些紧张,忍不住抓上穆梁丘的手,男人的手温热,穆梁丘侧头看了宁馨一眼,反手抓上塞进自己掌心里的手 ,肉乎乎的,没有骨头一样绵软,放在自己手心里,无比契合。不顾这里是公共场合,穆梁丘忽然就很想亲近一下宁馨,刚刚宁馨把手塞进自己手心里的时候,穆梁丘没办法描述自己的感受,只觉得有种奇异的满足感,于是攥着人家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亲了一下。宁馨脸红了,偷偷看了门口的人一眼,然后放松,穆梁丘看门口的人,有种事情终于走到这一步的感觉,看宁馨脸色镇定了下来,遂推门。 “丁伯伯。” 背对着门口的人转身,宁馨看清了这人的模样,花白的头发,眼睛发出鹰一样的光芒,微微有些鹰钩的鼻子,身体清瘦,宁馨在电视上见过这个人。 “梁丘来了……”话没说完,中途断了,丁兆业在看见穆梁丘身边的宁馨时脸色僵了一下,不过时间很短,宁馨没有察觉,穆梁丘发现了。 丁薇躺在床上,看着穆梁丘牵着宁馨的手进来,眼睛直直的盯着宁馨,宁馨看不懂人家眼睛里的意思,只是下意识的把眼睛落在丁薇的小腹上。 “这位是?” “这是我媳妇儿,宁馨。” 宁馨听见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回了个笑脸给丁兆业,礼貌的问了“丁伯伯好。” “好,好……”缓了脸色,丁兆业朝宁馨点头。 几个人都站着,宁馨觉得气氛无比诡异,刚进来的时候,病房里的气氛明显不对,丁薇似乎和眼前的老人在吵架。这会儿没人说话,病房里一时间无比安静。 “梁丘……”丁薇叫了穆梁丘一声,语气里的亲昵,宁馨没办法忽略,尽管丁薇的脸色惨白,宁馨忽然间就没办法同情这个女人了,尤其此时在有别人的情况下,面对面和顶着一张跟自己相同的脸的女人处在同一个空间,宁馨心里复杂的自己都说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味儿。 “不要再胡闹了,跟着丁伯伯回家好生休息吧。”穆梁丘就那么拉着宁馨站在原地,语气有些淡淡的,听不出多少情绪。 宁馨明显看见丁薇的脸又比先前白了几分,然后人家的眼睛又落到自己身上,宁馨直直的站着,由着丁薇盯着自己,没再说话。 “既然丁伯伯来了,那这里也用不上我了,我们先走一步。” 丁兆业恍恍惚惚的点了头,目光一直落在宁馨身上。 出了医院,宁馨知道就算丁薇是自己的胞姐,可能这时候,她们做不了姐妹,那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里的怨毒清楚分明。 “穆梁丘。” “嗯。” “刚刚病房里的人是谁啊?” “收养丁薇的人。” 宁馨已经换回了睡衣,从医院出来,穆梁丘要领她去吃饭,没有一点胃口,宁馨不想吃,回来后穆梁丘煮了自己唯一会的东西给宁馨,宁馨勉强喝了穆梁丘煮的白粥,这会儿正团在沙发上,抱着抱枕一张脸已经皱成一团了。 “他一直看着我。” “嗯。”穆梁丘坐宁馨边儿上,握着宁馨光着的脚摩挲,低着头,宁馨看不清人家脸上的神色。 “丁薇喜欢你。” 穆梁丘没说话,抬头看了宁馨一眼“那是她的事儿。”遂又低头。 宁馨总觉得今天一天很混乱,下午才到家,一会儿功夫就发生这么些事儿,收养丁薇的那个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儿有些奇怪,丁薇看自己的眼神儿又那个样儿,想到自己原本那么平静的生活全是因为穆梁丘这么个人给搅的乱乱的,宁馨撇开其他想法,伸了脚去踢穆梁丘“都怪你!” 宁馨本来是想踢穆梁丘的肩膀的,岂料给蹬到人家脸上了,脚丫子接触到温热的皮肤时被穆梁丘擒住了,宁馨嘴里嚷着“都怪你,招了那么多事儿。”脚就要收回来,试了几回都被人牢牢攥着,使得劲儿大了,穆梁丘侧头看着宁馨,张嘴咬了嫩生生的脚背一口,宁馨立刻不叫了,看着自己脚上的牙印子怒视穆梁丘。 穆梁丘沉沉的笑了几声,伸长了腰身欺近眼睛瞪得老大的人,张嘴堵上宁馨的嘴,宁馨嘴里呜呜囔囔的喊着“咬过脚的嘴别亲我,脏死了……”然后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穆梁丘今天攥着自己的手和丁薇说话,宁馨就知道穆梁丘对丁薇真的是半点心思也没有,至于人家有什么心思,宁馨时顾不上,这么个男人,本该有很多人钦慕,可是一想到那人是丁薇,宁馨心里就极为不舒服,刚刚想了很多事儿,到底纠结的还是有人纠缠着自己男人,而且那人和自己男人有着自己参与不进去的过去。 于是刚刚性子起来,伸脚去踢穆梁丘,看看这个时候的宁馨,哪里还有当初那么战战兢兢的怕穆梁丘的样子,才不过几个月的光景,这女人就这么和穆梁丘使性子了,这要不是穆梁丘平日里无声纵容和有计划的慢慢渗着,哪里还能这个样儿。 捶了这人好几下,气儿都喘不匀才被放开,脸被憋得通红,身上平压着个男人,宁馨含着眼泪珠子的眼睛瞪着穆梁丘, 那模样儿,惹来人家又一波深吻,半天了,穆梁丘才放开宁馨,只不过两个人还是交叠着身体躺在沙发上,方才有些凝住的空气立时就没有了。 “不要管丁薇,也不要管别人的事儿,你乖乖的,不要想太多,安心的做我媳妇儿就好。”悬在头顶上的男人,怎么能不知道宁馨心里的想法,压着人,醇厚的声音里,宁馨听出了这人语气里的认真。 “哪是我想多想啊,我都快烦死了,事儿自动找上我好不好,跟你过日子太不容易了!” 抵上穆梁丘的胸膛,宁馨推推搡搡的要起身,穆梁丘的□已经顶着她了,两个人今天刚回家,即便她下午睡了好长时间,可是也不想今晚胡闹,就算撇开丁薇那乱七八糟的事儿,今儿她好累,身体累,心累。 穆梁丘也起身,不顾宁馨挣扎,抱了人起身往楼上走,“乖乖的。”于是不大会儿,穆家灯灭了,宁馨被翻来翻去折腾的时候,还是没有问出口穆梁丘当初为什么跟自己结婚,当初的那什么破理由,打死她也不信。 第二天,迷迷糊糊之际,感觉身边的人起身了,宁馨睁开眼,看见穆梁丘宽厚的脊背裸着,正背对着自己。 宁馨的脚动了动,穆梁丘立刻发觉了,转过来俯身,凑到宁馨脸跟前,拿手划拉了几下宁馨的长发,低声说“再睡会儿,这几天先不要上班去,公司有事儿,我先去了。” 宁馨翻了个身,耳朵边上的声音快烦死她了“烦,不要吵……”拿被子蒙住头,穆梁丘失笑,不干扰了这会儿的女人,扯下被子掖好边角起身。 于是美美的,宁馨睡了个好觉,等到收拾好自己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一点了,刚从楼梯上下来,门铃响了。 开门,门口站着宁馨绝对没想到这会儿能出现的人。 丁薇看着皮肤细腻脸色红润的女人,压着自己,终于还是出声儿了。 “宁馨,我想和你谈一下。” 宁馨站在门口,咬着唇想了半天,还是点点头,看见人家想进屋的样子,连忙阻了“我们去楼下说吧,正好有个茶楼。” 尽管知道正在小月子里的人不能在外面受风,宁馨头一回自私的不想让人家进了自己和穆梁丘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很抱歉亲们最近各种各样的事儿更新不及时非常抱歉天天来刷新的亲亲灰常抱歉内疚的某人很圆润的滚了~~~ (滚了的某人灰头土脸的爬上来)关 于本文:下章本文一大部分事儿就要弄清楚了,还有临时调整文章结构,木头的心意提前说了吧要不然大家都没有木头很稀罕宁子的赶脚话说是真的很稀罕啊、我知道大家都爱看甜的要屎的情节所以我还是尽早说了咱们赶紧进入小日子阶段我有预感下章会是很大的一章明天依旧很忙不知道能不能更上(众人怒~~)嘿嘿某人在谄媚的笑啊最近事情真滴比较多撒但是一定尽量一定尽量重装系统好苦逼啊常用字都木有了~~~~ 第三十五章 一路沉默,真真儿的沉默,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宁馨在临下楼和楼下的管理员笑着打招呼的时候,丁薇撇了撇嘴,依旧没说话。宁馨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女人,脊背挺得直直的,这种没有受过训练而脊背端着的人,一般都是自视甚高,有自信乃至自负,固执而有自己的思维方式,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年纪不大的话,定是从小家境就好没有吃过任何苦头。宁馨好歹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几年,平日里是绝对不会主动和这类人打交道的,只是这个时候,却是由不得她了。 两人一前一后,宁馨楼下右转不到一百米就是一家茶楼,虽没有不远处第一次见丁薇的那家门槛儿高,但胜在清净雅致。特意垫高的水木地板,用窗棂子隔板隔开的小空间,整个儿大厅看似是敞开的,可是小隔间又不着痕迹的给茶客一些隐私,檀木糊纸的四角小灯笼悠悠的垂在茶楼的大厅边角上,给个厅里添了几分盎然的古意。 “就在一楼吧,不要上去了。”宁馨阻了丁薇上楼的脚步。到底是不忍心看着刚流过产的人上楼喘那点儿气,可是丁薇显然不能理解宁馨的想法,眼睛扫了宁馨一眼,眼睛里露出的东西,宁馨见过,在他们处长千金眼睛里见过。 笑了一下,宁馨知道有些东西不能强求,有些亲戚也不能乱认,差距在那里放着呢。走了两步,找了靠门的一个位置,那小隔间边儿上放着两盆君子兰,绿油油的煞是可爱,宁馨看着有几分心喜,心情也稍稍好点儿。两人面对面落了座,自有那穿着规整的小哥儿递来单子,两个人都不是专程来喝茶的,宁馨点了壶清茶,丁薇没说话,等茶具温好小哥儿下去之后,两个人又开始沉默了。 “说吧,有什么事儿。”还是宁馨先打破沉默,眼看着时间都快到中午了,要是赶得及,回去应该能做点饭给穆梁丘送去。 “你把梁丘还给我。” 宁馨想着人家找自己来定是和穆梁丘有关的,可是没成想第一句话就是这么一句,抬眼看着丁薇,丁薇也在看着她,两个人互相看了半天,最后先低下头的是宁馨,她被丁薇眼里的狂热吓住了。 “对不起,我不能。”宁馨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晰的响起来。 丁薇的牙关咬的紧紧的,看着对面的女人,然后幽幽的笑了一下,宁馨看着丁薇放在木桌子上的手清瘦的可以看见底下的血管,移开了视线。 “你难道不好奇我们的关系么?” 宁馨很想说我很好奇,可是还是忍住了,她宁可回家去 问穆梁丘,遂不回话。可是丁薇不管宁馨的回应,只是自顾自的往下说。 “我们一个院儿长大,在你之前,梁丘这辈子就交过唯一一个女朋友,那就是我,连两家长辈都默认了我们,穆梁丘最后娶得肯定是我。” 宁馨很想问那你为什么出国,你为什么还有了其他人的孩子,可是没等问,人家就继续往下说,她也就继续往下听。 “你看看你的脸,和我的很像吧,呵呵,梁丘为什么和你结婚,你还不知道么?”丁薇边说边看着宁馨,脸上的怪异的扭曲着。 “你知道你是我的……?”宁馨撇开其他的想法,试探的问了句。 “知道,那又怎样,我十二岁知道丁兆业不是我的父亲,我那时候就知道他害死了爷爷,可是那又怎样?” 宁馨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宁馨自问不能在知道事实后还心安理得的享受害死自家至亲的人提供的种种,这个女人竟然能在知道事实之后还这样儿,而且在可以称得上仇人的家里养成了千金脾气,竟然还问自己怎样?!! 忍不住握拳,“呵,是我天真了。”天真的在最初就想着认这个姐姐,岂不知人家打一开始就知道有她这么个人,而且从来没有想着认过她,宁馨的身体忍得发抖,这话是别人说的,她最多就是在心里过一遍然后扔掉,可是这话是从丁薇嘴里说出来的,宁馨忽然觉得自己的血液留在丁薇身上是件多么恶心的事儿。 许是看见宁馨脸上的激愤,丁薇竟然笑了一下“我感谢他们害死了爷爷,要不然我可能还碰不上梁丘。” “啪……”清脆的一声之后,宁馨气的发抖,怎么能,怎么能说出这话,这还是人说的话么?终究是没忍住,一个巴掌扇到了对面人的脸上。 “他们是给你生命的人!”血液都集中到脸上了,宁馨气的脸色发红,两手交握攥着。 丁薇呆呆的摸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宁馨,不可置信,可是没有动手,随后竟然笑了一下,有些恍惚“我只承认我姓丁,这一巴掌,我们就真正的没关系了。” 宁馨觉得自己再呆下去就有些可笑了,还能听什么,先前答应和丁薇来这里,是念着这女人身上流着和自己相同血液,可是这会儿,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呢? “放心,我绝对不敢攀你丁家的高枝儿,爷爷的事儿,我一定要查清楚,还有,穆梁丘我不能还你,也不可能还你,请你以后叫 我丈夫穆先生,梁丘梁丘我听着膈应。” 说罢就要起身,岂料原本安静的人突然抓住宁馨的手,指甲深深的陷进宁馨的手背,脸上的表情也变了“你个贱人,抢了我的丈夫,梁丘是我的,我的……“丁薇的劲儿很大,抓着宁馨的手,神经质一样的喊着,宁馨觉得丁薇不正常,有些像电视中常演的精神病患者。当下就要挣开自己的手,“你放开我!” 两个人都站了起来,宁馨一挣扎,丁薇手上的劲儿更大了,“梁丘是我的,他才是我丈夫,你个贱人,你抢了我丈夫,抢了我的家……”就像陷入癔症一样,丁薇看着宁馨,脸上带着恨意扭曲着,眼见着宁馨挣扎,竟然一撩手扯上宁馨的头发“你个贱人,贱人……” “你放开我……”两个人的动作有些大,原本安静的厅里已经有人在探头了,不远处有老板在外面徘徊着,客人的事儿不到万不得已,老板不能插手。 两个长得很像的女人,一个脸色狰狞,扯着另一个的头发,嘴还覆在人家耳朵上念念有词,宁馨不敢挣扎,头发指定断了一小把,嘶嘶的吸了口气,然后挣开手,伸长胳膊去推丁薇,结果人家一看宁馨竟然来推自己,潜意识里肯定不想吃亏,于是放开拿捏着宁馨的手,手指张开,宁馨眼角瞟见虚影,下意识的一偏头,随即就感觉左脸下颌到脖子的部分火辣辣的疼。 “你们在干什么?!!”有些发懵的宁馨骤闻一道男人的声音,然后听见一阵啑哩哐啷的响声,自己就被揽进一个宽厚的胸膛里。 鼻端的气息很熟悉,抬头,果然看见脸色铁青下颌紧绷的男人正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脸,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已经是生人勿近、熟人也不要轻易近的地步。 再一看地面,茶楼的小桌子已经被推斜了,丁薇躺在地上,边儿上的君子兰也在地上,土撒了好远,不过片刻光景,这是怎么回事儿?宁馨还蒙着,只是感觉头皮有坨地儿疼,脸上有片地儿疼,疼的不得了。 宁馨没看见穆梁丘是怎么来的,别人可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小哥儿正注意着这边的情景,想着要不要过去拉开,结果正犹豫间,就看见茶楼门被大力推开,进来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小哥儿被人家眼风一扫,腿没出息的软了一下,硬着头皮想要上前招呼。就听见那边打架的女人中有人尖叫了一声,没反应过来,这客人转头,小哥儿看见这人脸色瞬间绷起来两步过去,一把推远了刚伸手挠人的那个。 那家伙,小哥儿毫不怀疑要是可以,这个男人会 撕碎那女人,要不然光推了一把,那女人怎么可以跌出那么远,足见推人的力气有多大。 “怎么样,疼不疼?疼了吧?啊?说话?”穆梁丘看着迅速渗出血的三道血印子,滔天的怒火已经窜了起来。 地上躺着的丁薇,这时候仿佛刚回神儿,没有方才厮打宁馨时候的疯狂劲儿,脸色慢慢平静了下来,只是惨白惨白,看着穆梁丘抱着宁馨,然后起不了身。 “没事儿,不疼,你别着急,勒的我腰疼,你先松开……”宁馨看这样子,知道穆梁丘用了大劲儿甩开了丁薇,看这人脸色,知道气的不轻。 穆梁丘的胸膛起伏着,抬眼看着还趴在地上的人,头一次让别人清晰的知道自己的怒火,咬着牙,从嘴里挤出话“丁薇,今儿个我家宁馨要是没事儿就好,有事儿我让你们丁家玩儿完,从现在开始我跟你跟你们丁家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有事儿没事儿别来找我,丫挺的,瞧你内操、行,竟然跑来在这里打人来了?” 穆梁丘是真气上了,一溜儿京片子不带喘的跑了出来,平日里这人说话,最最标准的普通话,没有多少京味儿,这一回急上了,骨子里埋着的东西冒头了,宁馨毫不怀疑,今儿个那里躺着要是个男人的话,穆梁丘早就冲上去把人家打个半死了。 “给我拿药箱来!”冲守在边儿上的老板吼了一声,穆梁丘话说完就掰着宁馨的头查看。 丁薇坐在地上,只感觉到通体发凉,再一看宁馨脸上的血道子,似乎不相信那是自己下的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上满是血,看一眼穆梁丘,心便彻底的沉下去了。到底是不甘心,“梁丘……”叫了一声,穆梁丘没管,只是拿指尖碰了一下宁馨的脸,得来明显的瑟缩后,脸色更加难看。 “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么?” “没有!”两个字干脆利落,掷地有声,穆梁丘头也不回。 “那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手抓着自己的衣服,丁薇依旧坐在地上,只是有些发狠的问穆梁丘。 穆梁丘不说话,有些理由没必要说给别人“我对院儿里的黑子也很好。”黑子是大院儿里的一条警犬。 指甲终于钻进自己的皮肉里,丁薇想起那些年穆梁丘对自己的样子,脸色再度恍惚起来,似乎又陷入方才的疯狂模样,穆梁丘没管,拿了茶楼老板的药箱简单处理了宁馨的伤口,然后打横抱起人往出走,临走的时候看见门外丁家的车刚好来了,知道丁薇又一次偷跑了出来。 宁馨很想说自己只是脸上被人抓伤了,腿还是好的,可是看穆梁丘抿着的嘴,宁馨不敢说话,乖乖的由着人家抱着自己往出走。 “宁馨,怎么着了啊,听说丁薇打你了,怎么个事儿?”这厢宁馨刚从医院回来,穆梁丘的脸色一直不好,宁馨不敢说话,正坐沙发上,看见雷让一阵风似地掠进客厅,探手就端着自己的脸看,宁馨脸上已经贴了纱布,这会儿也看不出个啥,宁馨侧头挣了去。 “没事儿,就挠了点皮儿,不碍事。” 雷让瞄了穆梁丘一眼,就算破一点皮儿自己二哥那里都是了不得的,何况听说还挺严重。 在医院耽误了一阵子,这会儿已经是一点了,昨个晚上就没吃饭,今个中午无论如何是要吃点的,从医院出来后,穆梁丘领着人进了一家私房菜膳房,点了几样儿清淡的,两个人吃了些,宁馨看穆梁丘到这会儿还闷着头不说话,想着委屈的是我好不好,我莫名其妙的叫人家在脸上挠了那么深的印子,这会儿这个男人不知道在生哪门子气。 可是没敢说,穆梁丘今儿的反应着实是大了些,宁馨想起今天这个男人在茶楼那么对待丁薇,以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而言,委实重了点。这个男人今天风度全无,在别人眼里定是极为鄙视的,不知情的人看着这么个男人那么护短的样子,定是认为这个男人气量极小,就算再怎么样,女人的事儿男人也不能那么个,而且还下了那么重的手推人。想归这么想,不可否认,穆梁丘今天这么紧张她,宁馨心里最后一点怀疑全没了。 “我上去看文件了,宁馨你小心着点,不要碰到伤口。”沙发上坐了半天的人这时候站起来了,看了雷让一眼,再看了宁馨一眼,径自上楼了,宁馨无语,这个男人,真是的! “二哥生气了,生他的气。”眼睁睁的看着人上去了,客厅里就宁馨和雷让两个人,冷不丁的,雷让说了这么句。 宁馨回头,疑惑的看着雷让。苦笑了一下,雷让看着宁馨,心里的想法只是不能跟人说。 最后淡淡的说了句“他比他想象的,还要紧张你。” 宁馨依旧疑惑,只是没说话,反而想起今个的丁薇“丁薇,似乎精神不太正常,你二哥今天是不是给刺激的有点过了?” “这点儿刺激,哼,比起她给我二哥的刺激,我觉得还轻了,只是我二哥这人,有时候……”雷让没有往下说,像是有点陷在回忆里,宁馨觉得今天她不把事情弄清楚,她往后绝对会 好奇死。 “雷让,你给我说说你们的事儿吧,把你知道的都给我说说,丁薇和梁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有我家的,你二哥当时为什么要娶我,都给我说说吧。”比起穆梁丘,宁馨觉得雷让可能说的会比穆梁丘多点,那个男人,一句话估计能说完所有的事儿。 雷让坐了半天,走过去给两人倒了杯水,然后开口了。 “我二哥,之前生活的并不好,不是不好,甚至是很惨,我当时见他的时候,他甚至连基本的对话都成问题,完完全全可以确诊为自闭儿,可是,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小孩儿能有我二哥聪明,他成为那样,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被人刻意弄成那样的。” 雷让是以这句话开头的,宁馨抓紧了手中的杯子,静静的听着。 雷让想起了初见那个八岁小男孩儿的那天,然后摇了摇头,眨去了眼睛里的一些东西,然后继续。 “很多问题,你要去问二哥,有些事情,并不很光彩,所以我暂时还不好说,我只能说二哥和丁薇的事情。”询问的看了宁馨一眼,宁馨点头,然后雷让继续。 “呵,你能想象到吧,那么几近自闭一孩子,而且上学都是有人接送,回家学的东西也全是为了冯氏接班准备的,二哥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做的就已经是大人的事儿了。可是,还是渴望有人能一起和他做同年龄人该做的事儿,二哥见过唐尧之后,说过一句话,他说我这辈子最羡慕的人就是唐尧,因为唐尧有个幸福的家,而且唐尧干尽了小孩子能干的所有事儿。” “我这辈子忘不了二哥在看见丁薇给他橡皮筋儿一端让二哥帮忙绷着的时候二哥的眼神儿,你没看见过,现在想想,真的,真的……”雷让有些说不下去。 宁馨喉咙里开始发堵,雷让继续。 “都在一个大院儿里,终于有个人能陪着二哥玩儿了,即便那是个女娃娃,二哥眼睛里的神彩也多了起来,那时候我每天即便会陪着他,可是我也不能天天陪着,我们不住一地儿。在丁薇十二岁之前,那个时候她虽然任性,但是还是挺乖巧。可是突然,丁薇就变了,那个时候二哥十六岁,我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能让他们之间一夕之间变成那样,二哥完全变为丁薇的仆人,丁薇小小年纪也越来越易怒跋扈,动不动会发脾气,可是所有这一切,二哥都承受了下来。当时我们哥儿几个都认识了,唐尧说要找人去强、奸丁薇,被二哥收拾了一通,那是我们第一次见二哥动手。然后当然,我们也知道 了你们家的那些事,丁薇很早就知道了,然后告知二哥,她没有父母是二哥一手造成的。你知道二哥的脾气,所有的事儿都担了下来,慢慢丁薇长大了,开始以二哥女朋友自居,二哥没有反对,于是两家家里也承认了。” “终于有一天,丁兆业要送丁薇出国,丁薇同意了,我们几个都高兴,希望她这一去,永远不要回来,彻底的解放二哥,你不知道,不知道那些年我二哥是怎么个生活,穆家,冯家,还有丁薇那里……然后,二哥和你结婚了,后面的你知道,丁薇突然回来,找了二哥,二哥知道你心里会有疙瘩,可是他最怕的是你知道你们家的事儿之后离开他,所以丁薇的所有事儿他都应下了,前几周,二哥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有时候我半夜醒喝水,客厅里总有人在吸烟。后来我才知道,丁薇出国,是因为丁家早就发现她有抑郁症的先兆了。不管她是何原因精神有问题的,我都恨不得她彻底疯掉,那个女人那时候每天说的一句话就是‘这是你欠我的,你个杀人凶手!’。” 宁馨这个时候恨不得再扇丁薇几巴掌,仅存的那点怜悯的心是彻底没了。擒着眼泪,宁馨低声嘟囔“这个傻子,为什么不跟我说?!” 往后靠在沙发上,雷让想说还有很多东西你不知道,二哥能长到这么大是多么不容易,丁薇那点又算什么! “三年前,我就认识你了。”雷让突然说了句,宁馨猛然抬头,三年前,那个时候她大学刚毕业! “在二哥手机里,他偷拍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yangfandong亲耐滴雷子~~~~~终于挤了点时间写出来了实在很抱歉啊(最近怎么老是在抱歉)经常刷新的亲亲愧疚死了我 这章还是没有刹住下章就是解木头为啥非宁子不可了~~有些没说清楚的可能会放在番外因为考虑到说话人的视角问题不能所有的都是上帝视角~~~我在爬榜亲亲们留言神马滴给力给力哦o(n_n)o~ 第三十六章 “什么?偷拍?!!而且是三年前?!”乍闻雷让说了这么句话,宁馨是彻底的惊讶了,三年前穆梁丘就认识她,而且还偷拍她,可是他们结婚才将将几个月而已,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东西她不知道的? “呵……”雷让似笑非笑的长出了一口气,仰着头看天花板,“二哥,我二哥,穆梁丘,这世上就只有那么一个是这样儿的,呼……只有那么一个啊。”雷让最后的几个字,已经近乎呢喃了,叹息一样的,像是看透红尘死生的耄耋老人,语气里的叹息听着让人心疼,只不过心疼的不知是说话的人还是说话人说的那个人。 宁馨等着雷让继续说,短暂的沉默后,雷让却不继续了,“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二哥在你身后自己问吧。” 宁馨转头,楼梯拐角处站着她男人,她那个有着她不知道过去的男人,就那么一手搭着楼梯扶手,一手半垂了,整个人站在旋转处的阴影里,静静的站着,也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仿似那个人一直站在那里,一直在宁馨不知道的地方,那么默默的看着她。 穆梁丘身上散发的孤寂气息太浓烈了,只一眼,堪堪只一眼,宁馨的心瞬间就像被人攥拿着揉捏,一缩一缩的疼,疼的宁馨瞬间屏了呼吸,深怕呼吸一大眼泪掉下来。雷让说的那些话穆梁丘定是听见了,听见了,也便想起了那些时光,那些没有宁馨的时光,旧旧的时光里,宁馨想象不到那个少年,是怎样过活的。 “梁丘……”宁馨糯糯的喊了一声,像是第一缕穿透云层的阳光,宁馨的一声叫唤,穆梁丘震了一下,抬头看着这边,然后移脚步下楼,画面顿时鲜活了起来,宁馨就那么看着穆梁丘一步步走近自己,像是这人毫无预兆的,走进了她的生命。 雷让神情复杂的看着穆梁丘,然后抹了一把脸“我走了,公司还有事,今晚上不回来了,放在这里的东西我改天再拿。”这意思就是不在穆家住了,宁馨抽了抽鼻子,看着雷让潇洒的站起来,也没来得及说什么,这人就出去了,宁馨没看见关门的时候留下的小缝儿里,雷让最后朝里面看了一眼。 偌大的客厅里,终于就剩两个人了,穆梁丘坐沙发上,垂着眼睛,没看宁馨,双手交叠的放在茶几上,整个人半偻着,还是山一样的沉默着。宁馨细细的看穆梁丘,细细的看,连头发丝儿都不放过,见这人还是不打算说什么,心疼的同时又有些气恼,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去楼上睡一觉,她觉得她有些发烧,醒来之后,三年什么的定是要问个清 楚,且让这个男人再沉默几个小时罢,看能沉默出一朵花儿来不。 “公司很忙,去上班吧,晚上早点回来吃饭。”扔下这么一句话,宁馨就上楼了,穆梁丘抬头看着宁馨上楼,嘴张了几张,最后还是闭了。 我不想让你知道那些的,那些和你无关,你只过你的生活就好,你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我说不出来那些,我不想看着你泪盈盈的看着我,可是同时,我又松了一口气,我感谢雷让,感谢雷让给你说了那些我说不出的。穆梁丘就这么看着宁馨上楼,然后自己一个人在客厅坐了良久。 今儿个早上,穆梁丘心情很好的去上班,果然公司已经一团乱了,等着他批阅的文件摞了一厚沓,一头钻进去开始看文件,等到抬头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起身站在落地大玻璃前,没有看到想看的人,穆梁丘忽然就有陪着宁馨吃饭的念头了。遂驱车回家,岂料还在楼底下,管理员告诉他宁馨出门了,就在前面的那家茶楼。 穆梁丘心下奇怪,还是去了,想着定是有事儿了,宁馨一个人是决计不会跑来喝茶的。推开门进去,穆梁丘正要问宁馨在哪里的时候,就听见一声熟到骨子里的痛呼声,转头就看见那一幕,生生撕裂了他的眼,想也不想推了人,然后看着那几抹血道子心上发疼。 方才不是没看见宁馨眼睛里的希冀,可是依旧没给说,穆梁丘这个时候痛恨自己的不善言谈,而且……而且什么,穆梁丘起身,脸上的表情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依稀一闪而过的有早已逝去的少年青涩。 宁馨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男人坚毅的下巴,穆梁丘睡的正好,侧着脸正对了宁馨,连衬衫都没有脱下来,就那么睡着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躺下的。宁馨睡在靠窗的那面,这时候翻了个身看见窗外的太阳咸蛋黄一样的落在两栋楼之间,降落未落的夕阳,加之深秋的染色,这个时候真个是红彤彤的发着余热。身旁的人微微动弹了一下,宁馨转头,穆梁丘动了一下,但是未醒,宁馨心里一片绵软,悄悄起身,下楼,该给这个男人喂食了。 客厅的大灯没开,只在楼梯的消失处开了一盏落地壁灯,这是宁馨的习惯,精打细算的过日子,能不浪费的时候绝对不要浪费。客厅也便在这种暧昧的昏黄里散发着氤氲的微光,倒是厨房那块儿,开了灯,厨房里的一切纤毫毕现,里面忙活的人也就清清楚楚的展现在眼前,冒着热气的小砂锅,锅铲相碰的声音,案板上切了一半儿的小黄瓜,水池里泡着的红菜椒,穆梁丘下楼 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那块儿明亮的灯光下,这么生动的一幕,生活气息浓郁的一张画儿,扑面而来,穆梁丘微怔。这个女人是我的,这个家是我的,这个女人在为我做饭呢,心口阵阵发潮。 “醒了?过来盛饭了。”宁馨一转身,看见这个男人头发微乱,衬衫松了两颗扣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遂开口叫人。 穆梁丘压下心底的震动,默默的过来盛饭。不大会儿,桌子上就腾腾饭香,砂锅鸡,笋子烧牛肉,里面还加了点芋头收汁儿,凉拌黄瓜小段儿加了红菜椒,最最家常的三个菜。穆梁丘端了米饭埋头大吃,有个近十天没吃过宁馨做的饭了,穆梁丘这会儿眼睛只盯着饭菜。 饭罢,已经八点过了点儿,宁馨收拾完出来的时候,不见穆梁丘,上楼,书房里透着光,也没去打扰穆梁丘,自己进去洗了澡爬上床慢慢儿捋思绪。想了很多,关于自己家的,关于丁薇的,但是最多的还是穆梁丘。宁馨的脑子里一直回响着雷让下午说过的话,脑子里随之产生一幅幅画面,全是穆梁丘的,孩提时候的,少年时代的,成人以后的,一幕幕电影儿一样全部是那个男人。 宁馨没发现,只要她在家,穆梁丘不在她眼前的时间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今儿个也是这样。穆梁丘在书房坐了会儿,估摸着宁馨收拾完了,自己坐了半天还是绕出来看看宁馨在干什么。 “怎么睡得这么早?累了?”看见宁馨这么早就躺在床上,穆梁丘奇怪,但是一想到宁馨昨个才刚从贵州回来,今儿又遭了那么一场,许是累着了,自己也忍不住朝浴室走去。 “嗯,今儿早点睡吧。”宁馨没否认,看着穆梁丘走进浴室,想着今儿晚上一定要问问三年是个什么事儿,打定主意以后,管了灯,留了盏床头灯等着穆梁丘。 擦了头发,微带湿气的身子上来了。宁馨自发的倚进人家怀里,探手就关了灯,两只手臂圈上穆梁丘的腰,身子往下滑,躺在人家胸膛上,感觉自己贴着纱布地儿周围这人手指打转了许久,更深的把自己往进戳戳,宁馨悄声说“没事儿,不疼。”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之后穆梁丘的胸膛起伏度加大了,怎么能没事儿,那么细嫩的皮肤上,稍微破点点就是大事儿,更何况怀里的女人是个那么怕疼的人。两手抚摸着怀里人的后背,穆梁丘侧了脸去亲了亲宁馨的脸蛋儿。 “乖乖。”悄悄的,从这个人的嗓子里流出来,大提琴一样的华丽性感,宁馨红着脸听着这人为数不多的软语轻哄 ,用自己的脸蹭了蹭人家的胸膛,猫儿撒娇一样的举动,惹得男人心里热烫热烫的。 “梁丘。” “嗯。” “雷让说他认识我三年了。” “……嗯。” “你认识我也是三年了?” “嗯。” “那为什么在今年才找我呢?” 穆梁丘长久的不说话,宁馨等了半天,不见这人回话,索性一口气全说了自己的疑问。 “在你认识我之前,你是不是知道我是丁薇的妹妹了,或者说你和我结婚,也是因为丁薇才知道我的?三年前到底是怎么个事儿,你为什么和我结婚?为什么过了这么长时间才说结婚就结婚呢?” 穆梁丘依旧沉默。 “穆梁丘,你今天不说话,我就生气了!”宁馨威胁一样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明明听着很孩子气,穆梁丘还是低头认真去看宁馨脸上的神情,细细分辨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生气了,恰好宁馨也抬头了,瞪大眼睛的样子,惹来穆梁丘心头一动,慢慢的,压了那么深的话泄了出来。 “我认识你,和丁薇没有一点关系,在看见你之前,我不知道丁薇还有一个妹妹。”低低的声音,从胸腔里出来,只要开个头,后面的话,也便顺着往出走。穆梁丘抱着宁馨,想起了第一次见宁馨的时候。 三年前,冯氏办公楼一楼,刚大学毕业的宁馨,满头大汗的跑进冯氏,看见光洁的地面和安静的大厅时,吓了一大跳,难怪这市纪委报考的人少,单是这一楼,就不是寻常人能进的地儿。 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啪嗒啪嗒的跑到接待小姐那里问“请问这里的面试处在哪里?”美丽的接待小姐跟宁馨鸡同鸭讲了半天,宁馨才知道自己走错地儿了,市纪委在街对面。红着脸跑出冯氏大门,一头栽进一个人的怀里,只听见低沉的两个字“小心。”宁馨头都不敢抬,没敢看自己撞了的那个人,低声说了对不起就狂奔,自己面试快要迟到了,留□后被撞了的人原地站了半天,眼里满满的全是错愕。 “那是我第一次见你。” 那个时候穆梁丘不相信世界上能有人长得完全一样,可是方才撞了自己的女子,却真个儿长了一张和丁薇一模一样的脸,但是那绝对不是丁薇,穆梁丘非常肯定。 随后的一切,不受控制,穆梁丘找人查了宁馨,破了自己的大忌,亲自和市纪委的领导吃了饭,然后,宁馨在一个月 后得知自己被市纪委面试上了。那个时候,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哪里能想象得到,在京城,在京城的市纪委没有一点点关系,一个刚出校门的宁馨,怎么能说进就进去,而且没有受到同事的一点点排挤打压呢?! 如果事情在这里打住,那便没有了后来,可是事情没有打住。 因了唐尧的关系,在穆梁丘办公室留下了一个望远镜,穆梁丘习惯性的站在窗前看着对面八楼的玻璃窗,那里没有人,往常趴在那里的小女孩儿不在。随手拿了唐尧留下的望远镜,慢慢扫视了对面那栋楼,全然不顾自己这个举动有多么不合常理甚至不合法律,只是下意识的寻找那个已经看了好长时间的小女孩儿。 然后,视线定住了,穆梁丘只感觉心里有团火烧了起来,下腹迅速热痛,到现在,穆梁丘还记着自己一刹那的悸动。二十六年的清心寡欲,从来没有对哪个雌性动物动过情,可是,只一眼,只看见人家光滑洁嫩的耻骨,穆梁丘就大惊,自己对那个小女孩儿动情了,起了欲、念! 大惊之后就是大挣扎,大强迫。 因为,他知道他不能拥有人家,因为她属于他,这个他,不是他。 “然后,我每天看着你下班,我就下班,让司机跟着你,看着卫东城送你回家,看着你们吃路边摊,看着他偷偷揽着你的肩膀。” 这个他,是个叫做卫东城的年轻男人。宁馨有过婚约,和卫东城,两个人真真儿的青梅竹马长大的。近乎一年的时间里,穆梁丘看着宁馨对别个男人浅笑,对别个男人嗔骂,然后闭上眼,把那个男人换成自己,近乎变态的行径,可是他停不下来。 一年以后,卫东城结婚了,新娘不是她。多么恶俗的剧情片,可是穆梁丘只觉得这是老天怜他。和往日里一样上下班的小女孩儿,笑容里明显失了颜色,穆梁丘怜惜的看着宁馨一个人上下班,一个人给公园里的狗狗喂火腿肠,一个人发呆,一个人在公园里掉眼泪,然后自己几欲发狂。 多想走到人家跟前,给小女孩儿一个拥抱,或者陪着她说说话,反正他也是一个人,反正他的世界里再没有别个人。小女孩儿,小女孩儿,穆梁丘的心里一直叫着宁馨小女孩儿,小女孩儿是穆梁丘的,穆梁丘的小女孩儿,催眠一样的,穆梁丘这么跟自己说。 如果可以,穆梁丘可以制造千万个机会去和宁馨认识,可是他怕,他怕宁馨也和丁薇一样有一天指着自己说你个杀人犯,在长久的一个人看着人家的过程中,穆梁丘知道 他可以接受丁薇的这句话,却不能想象这句话从小女孩儿嘴里出来那是怎么样的,因为他连想都不敢想,他知道自己接受不了。 一个人因为别人的欢喜而欢喜,因为别人的伤心而伤心,不能想象对不对。无声电影儿里,看着人家生活的那个人该是多么悲凉,该是多么孤独,因为他看着的那个人甚至不知道有人长长久久的看着她。 不能理解穆梁丘的行为,可是放在脑子里想一遍,又是那么理解,这么个长久不擅感情的人,一旦动了情,那便是长久的折磨自己。穆梁丘的世界孤寂了太久,孤寂的他只能看着宁馨,然后想象着自己有一天也能拥有一个这么温暖的女人。 上下班的时候,看文件累了的时候,穆梁丘除却了其他人,宁馨占据了他的所有空间。越是渴望,越是胆怯,越是胆怯,越是渴望,长久的恶性循环,穆梁丘觉得自己就要这么看着一个人慢慢老去的时候,那个叫做卫东城的人又出现了。 穆梁丘很想动个手指就碾死那个男人,他有这个能力,可是他不敢下手,有关于那个小女孩儿的事情,穆梁丘都变得不像他。 终于,长久关着的洪水叫嚣着要决堤了,那个男人倒插门儿,婚姻不幸福穆梁丘知道,所有关于宁馨的他都知道,可是这个时候这个男人回来,妄想再从宁馨身上汲取温暖。 看着宁馨一如既往的对着人家笑,甚至姿态亲昵,穆梁丘无法忍受,终于还是那么莽撞的连自己都知道用的理由甚为可笑的出手了。 可是,可是这个迷糊女人竟然答应了,穆梁丘庆幸,庆幸又后怕。庆幸这个女人的迷糊,也后怕这个女人的迷糊。初结婚的那些个天,他不敢睡觉,每天缠着人家索要,然后看着酣睡的女人一直到天亮,穆梁丘一度怀疑自己结婚是假的。只要在家里,宁馨要是没有声音发出,穆梁丘就会不安,无时无刻的想要确定这个活生生的女人已经划进了自己势力范围内。 “然后,我……我每天想的便是不要让你知道你们家的事情,我怕……我又回到一个人看着你的时间。” 穆梁丘说的话,远没有那么多,他只是说了几句,寥寥几句,说了认识自己的时间,看着自己上下班,可是宁馨手上的牙印子已经落得很深很深,无声的哭,忍得浑身发抖。 穆梁丘说的不多,可是宁馨竟然能想象到一个男人,一个男人,一个人坐在后车座上,车窗半将,脸上的表情让人心碎,真真的心碎。 怎么可以,怎么 可以,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子,怎么可以这样子,这样让人心疼,疼到死。宁馨你何德何能,有了这么个男人。 心疼到一定程度,只能哭,可是宁馨知道,自己这点儿疼,比起穆梁丘的那些,真的,真的亏了这个男人。 “不要哭,乖乖的,别哭。”穆梁丘出声。 然后,宁馨大哭出声,溃不成军。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写完回头一眼没看因为整件事情在我心里是那么清楚然后我把自己写哭了对面的姐妹在看《破晓》下突然看见我眼泪滴滴答答的吓了一大跳可能语言表述不到位写不尽脑子里的那些画面还有考虑字数的问题原本木头的这段儿自己准备的很足可是写的时候突然就词穷了怎么也表达不了脑子里的画面然后……总之这章比防盗章节多了一千多字算是给大家不断刷新的补偿看完记得留爪子昂~~~某人抹着眼泪滚蛋 第三十七章 穆梁丘拥着人,上上下下的摩挲着宁馨的后背“别哭了,乖,不哭。”还是先前的语气,这人说话,从始至终,一只是带着他都不自觉的疼惜,可惜先前,她无所觉。 “穆梁丘,你个傻子,傻子,笨死了,笨死了。”宁馨语无伦次,抬起头看这个男人,眼泪成股成股的往下流,从眼睛流到下巴,然后滴滴答答的地到穆梁丘身上,灼的男人生疼。 “不哭,乖,我馨儿乖,不哭。”过来过去,这男人就这句,宁馨于是哭的更甚,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呐! 一手抹去眼睛里涌不完眼泪珠子,睁大眼睛仔细的看这个男人,越看越爱,越爱越疼,可是心里也恼,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儿的男人,那么折磨自己。 心里憋得难受,看着这个男人还一副我理所应当该这样儿的,于是忍不住拿手去捶,边捶边骂“个笨蛋,笨死算了,有这么折磨自己的人么,你现在是我的,不许你再有事儿压着……”带着哭腔的声音呵斥穆梁丘,只捶了几下,宁馨终是舍不得,于是停手了。 穆梁丘由着宁馨在自己怀里折腾,看着这个脸上眼泪道道肆流的女人,哆嗦着嘴唇儿骂人,可偏生骂的话他爱听的紧,怀里的触感是实实在在的,想着那些时间终是过去了,现在他终是有了这么个心疼他的人,独独属于他的,于是看着这个头发披散,眼睛哭得红肿的女人,只觉得天下最美的那张脸就是这张了。 宁馨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骂人,穆梁丘捧了宁馨的脸,半压半抬头,一口叼上那两瓣花瓣儿,情感的迸裂,只能用肢体交缠来表达,来宣泄,亲近吧,再亲近一点吧,最好把人融进自己骨血里去,这样就不怕别个人动了自己心肝儿的分毫。 “唔……嗯……”宁馨一反之前的羞涩,待到穆梁丘的舌头一钻进自己的领地里,往日里定要躲避的小香香肉这回主动缠上人家带着侵略气息的东西,两截蛇信子一样的东西,互相纠缠嬉戏,亲昵的翻转。期间响起了吞咽声,也不知是宁馨吞掉了人家的湿液还是穆梁丘吞了他家宁馨的,总之光是听闻唇齿的纠缠,就已经到大火四起的地步,还不肖说那急切的呼吸。 “乖乖,馨儿……”穆梁丘松开了擒着的嘴唇儿,看着宁馨红着脸粗喘,只觉得身下的火就要烧死自己了,穆梁丘激动,激动的就像第一次和宁馨睡一张床的那晚,没人知道在这之前,他做了多长的功课就为了让他家宁馨好过一点儿,他知道她是第一次,可是,他也是。 然今天, 他知道他可以带给身上女人足够的欢愉,所以火烧起来的速度更甚,还没真正的征战讨伐,这个男人的额头就已经沁出细汗,那是心热,心真真儿的热。 “梁丘,梁丘……”宁馨也是情热的不行行,原本清亮的声音,这会儿有些沙哑,无端的勾人,勾的穆梁丘胆颤,生怕自己今儿个伤到他的馨儿。 “乖乖,不要这么叫,要这么叫,要这么叫,叫吧,叫我,我想听,想听……”颠三倒四,穆梁丘想让宁馨这么叫,又不想,纠纠结结,嘴早就转移了阵地,双手捧了宁馨的脸,一寸一寸的亲吻吸添这张脸蛋儿,呵出的热气,烘的宁馨脸更热,白皙的皮肤,早就发粉发红,那是勾人的颜色,那是情、欲的颜色。宁馨早早的,只一个吻,就已经湿了,莫怪乎女人的阴、道直通心脏,这心脏,于宁馨,也真真儿的通了阴、道。 世间大乐大幸之事,莫过于两情相悦,这两口子,今儿个是真的情热情动的厉害,可是这是理所应当的喀,别个人只该羡慕,只该替这两人高兴。 幽幽的卧房内,女人压在男人身上,素色的床单被罩早就因了两人的纠缠而皱褶,落地的窗帘时不时的飘动一下,除了窗帘,剩下的东西静静的看着,看着床上的人动,屋子里,唯大床在大动,隐隐的喘息,不时的嘤咛,再再的让人脸热。 衣服早就扔到床底下,此刻两个人都光着,回到最原始的状态,穆梁丘的双腿间的东西,硬邦邦的夹在两人之间,只等着主人的同意就要冲锋陷阵,给自己渴望的那桃园妙地儿见识自己的阳刚和勇猛。 “我要在上面……”止住了穆梁丘就要翻身压人的动作,宁馨双手摸着这人厚实的胸膛,没有羞涩,只想认认真真的探索一□下的男体,然后给这个人,也带去欢愉。 穆梁丘嘴唇发紧,怎么能不允了身上人的要求,乖乖的躺着,由着宁馨在自己身上探索。双手伸长了拧上垂压在自己胸膛上的小乳猪猪,拧着那里的嫩尖尖搓动,感觉自己小腹上女人流出来的液体濡湿了自己的毛发,底下的fen身有意识的弹跳了一下,穆梁丘苦笑,自己身上的部件儿熟知主人的心意呐。 好在有了那么几个月的夫妻生活,好在宁馨也还不那么笨。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疼爱自己想疼爱的人,没有哪个是笨的,那是本能,本能的想给那个人舒服。嘴唇一寸寸啄着这人的皮肤,麦色的皮肤,致密的纹理,好闻的气息,宁馨觉得自己体内也有可能有兽性,此刻想要划破这人的皮肤,饮这人的精血。于 是牙齿带了力道去啃咬,手指不停歇的去摸索,摸到人家厚实的胸大肌上时,自然而然的,手指捏上那两点儿,感觉穆梁丘身体大大的起伏了一下,于是有些小得意,双手在人家胸膛的小豆豆上忙活。 穆梁丘紧绷着身体,自己也半抬起身去亲吻宁馨的身体,吻人家的脖颈,吻人家的后背,一手捂上肉呼呼的丰臀搓揉,看着宁馨的红信子在自己身上漫添。 嘶嘶的吸着气,忍不住了,可是不忍打断身上人的兴致,于是忍着。 放开在嘴里吸咬了半天的小豆豆,宁馨往上看了穆梁丘一眼,待看到男人的眼睛亮的诡异时,嘴唇往下,亲吻这人的腹部,啃咬硬邦邦的肌肉,嘴唇在这人凸起的肚脐上打转,感觉穆梁丘腹部明显的一缩后,宁馨心情很好,看吧,我能让你失控。 “舒服么?”哼哼唧唧的问了一声,宁馨自己也已经泛滥成灾,看穆梁丘浑身紧绷的厉害,遂问。 “舒服,乖乖,碰碰它……碰碰那里……”哪里是舒服,已经是痛苦了,穆梁丘现在只想钻进去,然后狠命的捅弄,解了从骨头缝儿里透出的难耐。 低头看着近在眼前的大东西,距离近了,看着越发触目惊心了起来,茂盛的草丛里那个大东西张牙舞爪的鼓动着,宁馨看见上面的青筋根根暴起。 拿手梳理了一下这人腹下的毛丛,宁馨终于伸手,握上了顶端已经溢出不少湿液得东西。 “额啊……”穆梁丘低头,看着素白的小手握上自己,腰眼一麻,忍不住就想射、出来,拿出生平最大的自制力,这才忍住了那股冲动,于是抓握着宁馨臀瓣儿上的手更加大力,直要那手指陷进肉里才好。 “馨儿,动动,动动它……”按了宁馨的手上去上上下下的滑动,穆梁丘眼睛都发红了,自己的另个手也钻进宁馨底下,直弄得那里水帘洞似地湿哒哒粘腻腻。 凑得近了,也便能闻到那男人那里的味儿,浓浓的男性体味儿,说不上好闻,但是也不难闻,宁馨看着光滑的伞状顶端,夹紧了双腿,自己那里也是难耐的紧,料想到穆梁丘定是比自己难受。于是圈着的手上上下下的滑动摩擦着,看着穆梁丘的肌肉随着自己的动作起伏,那个大东西也乖乖的由着自己搓揉,乖巧听话,终是没忍住,俯头嘬了顶端一口。 穆梁丘冷不丁的叫宁馨这么来了一下,真真儿的不设防,一个激动,竟然就那么出来了,浓浓的白色精华一股股的喷出来,直直的溅到宁馨脸上。也不能怪这个 男人喀,宁馨头一次主动,竟然就那么没有任何心理障碍的亲了自己那里,再加上呼出来的热气,大大的心理刺激,穆梁丘就那么出来了。 “馨儿,我……”伸了手抹着自己的东西,穆梁丘有些不安,宁馨在床上一向羞涩,今儿这样,怕是要怪他了的。 岂料脸上一片狼籍的女人,这会儿反倒是嘤嘤“我难受,下面……难受……”那双眼睛直盯着穆梁丘,却是脸上被弄上男人的东西浑不在意。 穆梁丘看宁馨这样儿,才出过东西的肉、刃立马站了起来,捉了人到自己身上,安抚这会儿哼哼唧唧的女人“乖乖,这就给你,这就给你。”宁馨也看见了男人立马竖起来的东西,顾不得惊讶,就被人家直直的捅、了进去。 平日里穆梁丘这样一杆进到底,宁馨定是要嚷嚷着疼的,许是今儿个情动的厉害,下面又早就湿的不行,这会儿进去,虽说过于深了些,倒是刺激爽利的紧。忍不住低低的呻、吟出来,随即最就被穆梁丘堵上了。 两个人交颈而动,抵死缠绵,穆梁丘出了一回,这会儿肯定是按着宁馨的喜好来,顶送到哪里,看着宁馨的表情,然后调整着自己的力度深度,短短时间内,宁馨哆嗦着身子瘫在穆梁丘身上几不能动。 一时间两个人竟是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愉。 “啪……”穆家小两口儿的卧室内灯亮了,室内的情景也便清清楚楚展现在眼前,伸长胳膊开灯的是穆梁丘,这会儿一团乱的大床上却是浑身潮红的莹莹女体横呈在精壮男人身上,两个人头尾相对。 宁馨的脚丫子就放在穆梁丘的胸膛上,自己侧卧着,抱着人家的小腿大口大口的喘气,黒缎子一样的长发早就湿淋淋的,被两人身上头上的汗水弄得半湿。 “馨儿?”穆梁丘坐起身抱起躺着的人,低低的叫了一声,好事刚完的男人声音,粗粝的性感。 宁馨眼睛动了一下示意自己还醒着,然后闭上眼睛,由着穆梁丘动作了,后续工作全是他的,这个男人今儿晚上过于亢奋,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宁馨觉得天都快亮了,快、感结束后,下面开始不舒服,定是摩擦过度了。 “难受,下面疼……”本就心疼的男人听见小小声的呢喃后,暗骂自己的不节制,然后抱着人进浴室。 明亮的灯光下,宁馨肉呼呼的脚丫子上看着水泽一片,那湿度,不像是汗水,倒像是被人放在嘴里亲吻添咬的。 穆梁丘快快的洗漱, 回来扯了床单,新的也不铺了,抱着人直接躺上去,外面都能听见汽车的声音了,两个人时断时续竟然缠绵了一夜,穆梁丘只恨不得把人埋进骨血里头去,身体已经到极致了,可是还是不餍足,这会儿是真乏了。 天色渐明,天大亮。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林姑凉的雷子~~~~狼抱抱~~~~~ 星期天也很忙的某人看留言的时候看到大家对于木头怎么看到的宁子的耻骨各种反应哇卡卡卡很恶质滴某人决定放到番外说灭哈哈哈 这章上了大肉算是一个阶段的福利剧情下章再重新没时间的某人留言稍后回复上章看到好多冒出水面的孩子好开心啊好开心希望大家继续啊继续吼吼 第三十八章 作为冯氏总裁第一秘书,李娜自认为对自己的老板有一定了解,可是眼前这个人,她却觉得不认得了。 五分钟前,李娜正给自己的老板报新一季度的计划安排好稍后的股东大会老板心里有个数,结果手机吱哩哇啦的响开了,李娜吓出了一身汗,工作期间,尤其在穆梁丘跟前,私人电话响,这是绝对要不得的。正在心里替某个落下手机的倒霉鬼默哀,就看见穆梁丘神色自若的掏出了手机,睁大眼,李娜不可思议,给人家卖命这么多年,头一回见到穆梁丘的手机响,平日里也会有私人电话打进来,可是那都是办公室电话,这一回是私人手机响,手机耶,原来老板有手机啊?!! 更吓人的在后面,一看见手机来电,很神奇的,穆梁丘原本冷硬的线条软化了下来,然后接起电话的那个语气,啧啧,忒吓人,虽然还是一个人说话,可是要不要这么温柔啊,忒吓人,忒忒吓人,李娜腹诽。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对面打电话的是个叫“星儿”还是“杏儿”的人,最后是不是要老板对着电话亲一下啊,偷偷抬眼去看穆梁丘,结果看到人家正在看自己,于是飞快的垂下眼佯装无事,老板,我不是故意要听你说话的。 “乖,不要吃垃圾食品,我先工作了,听话!”即便在人前这么说话很不自在,可是穆梁丘不得不哄着对面的人,得来不甘不愿的“嗯”之后才挂了电话,抬眼就看见秘书垂着头一脸正经,穆梁丘干咳了一声,脸瞬间恢复原来的样子,然后提醒秘书。 “李秘书?” 李娜回神儿,继续说话,迅速恢复职业形象,至于穆梁丘方才出现的形象,李娜决定就当自己出现幻觉了,虽然很想把这个消息跟秘书团的同胞们分享一下,可是她打百分之二百的保证,所有人肯定当她在说胡话。可见穆梁丘平日里在下属跟前是个什么样子,千年万年不化的大冰山,一脸严肃的冰雕脸,谁能相信这个人脸上的冰会融化,而且还用那么温柔的语气?打了个冷颤摇摇头,李娜关上门决定就忘了这件事,忒吓人,只是心里实在很好奇,这个“星儿”还是“杏儿”的人到底是谁? “宁姐?宁姐?!!跟谁打电话打了这么长时间啊?”才刚挂了电话,宁馨就被小张的叫声唤醒。 收起嘴角的笑,宁馨摇了摇头。小张立刻忿忿了,“老天爷啊,你睡着了么?!!宁姐都有人追了,我怎么还单着啊?”脸上的表情逗笑了宁馨,想起方才那人的语气,宁馨刚收起的嘴角又翘了起来,随即怕刺激到边儿上的人,连忙忍住。 小张原本是试探的说了这么一句,谁知道宁馨没否认,这眼看着是真有人追宁馨了啊,看着宁馨近两个月越发丰腴了的身子,再看了看自己的小细腰,小张再一次相信老天爷最近一直在打盹儿。 “中午吃什么啊?”宁馨想起穆梁丘电话里的叮嘱,放弃了桌子上的那包饼干,决定去吃饭。 “还吃,你看你肚子上的肉!!”宁馨低头去看,已经到深冬了,脱了外面的大衣,加上办公室里的暖气足,这会儿就穿着个薄毛衫,正坐着的自己肚子上确实一层肉,生生比原本刚结婚的时候还多了好些。 从知道穆梁丘的心意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这两个月的生活,过的太顺遂了些。知道那人的心意,除却了心疼,那便真真儿剩下爱娇了。宁馨心疼穆梁丘,疼着那个男人,可是架不住小女人心性,每天看着那个人板着张脸然后做着和那张脸完全相反的动作,宁馨就有说不出的高兴,然后就更加变本加利。在家里指使着人家团团转,然后这便是穆梁丘家的宁馨最近发现的乐趣,眼看着这乐趣就要变成习惯了,可是那男人还纵着,被人家指使着,还高兴地很,要是别个人看见,定是无语的厉害。 其实宁馨是真的疼穆梁丘,知道自己越是在那男人面前肆意,越是放松,连带着使小性子,那个男人就越高兴,感觉与自己越亲近。宁馨暗地里心酸了好久,然后平日里也就不拘着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于是才两个月的光景,这肚子上的肉就见天儿的加厚。 不知道穆梁丘和丁家是怎么说的,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么和穆家大院儿里的人说的,反正没有人来打扰自己,宁馨的天,完完全全由那人给撑着,虽然心里不踏实的紧,可是宁馨还是撒着欢儿的在穆梁丘给自己撑起来的小窝里过小日子,那种小日子,是能让人上瘾的。虽然宁馨知道有些事儿定是要自己面对的,可是能躲一天是一天。 “吃完这顿我再减肥吧,走了。”唤了正碎碎念的小张,宁馨决定还是去吃饭,虽然那个男人看不见,可是宁馨舍不得他哄自己的语气。 晚上,穆家。 “加油,啊,我家梁丘好厉害……”你道现在是个什么光景,原是上身光着的男人这会儿在做俯卧撑,可是,可是这人的背上坐着个人,那人是谁,自然是宁馨了喀。 这会儿,穆梁丘额上的汗珠子正随着这人的动作摔到地毯上,宁馨边伸手给穆梁丘擦汗,嘴里边给人家打气,两只脚还升在半空中,骑马 的姿势骑在她男人身上,身上的重量自然是完完全全的落在穆梁丘身上。 这两口子,真个是!吃完饭原本是宁馨先要做仰卧起坐准备减减肚子上的肉肉,可是没做几个,就光躺那里喘气了。穆梁丘则是把早上的晨炼放到晚上了,看宁馨在边儿上喘气,自己过去照例是三百个仰卧起坐,三百个俯卧撑。 宁馨看着人家的动作,半是羡慕半是嫉妒,于是等穆梁丘做俯卧撑的时候,鼓着嘴坐到穆梁丘背上“看你协我,你背着我坐,坐完三百个就算你厉害。” 彼时穆梁丘正撑着双臂上上下下的动作着,看见自家女人的表情,咧着嘴笑了一下,由着宁馨爬上自己背,嘴里提溜出一句话,惹来宁馨一个大红脸还有两个字“流氓!!” 穆梁丘遂低低的笑,然后等宁馨坐稳了就不再说话,专心起伏。宁馨看着这人肩胛骨上浮起来的肌肉疙瘩,看着这人厚厚的三角肌,再看了几眼自己肚子上的肉肉,使坏的把重心往下压了压。 换来人家没有半点停顿的动作后,不使坏了,眼珠子一转,凑到男人耳朵边儿上悄悄的说“做到五百个晚上我就给你咬。”穆梁丘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宁馨,依旧不做声,埋头开始做。 与宁馨身上的肉肉同长的是穆梁丘身上的腱子肉疙瘩,前儿个兄弟几个终于有时间聚聚的时候,几个人都去小汤山那养生汤里泡了会子。结果唐尧指着穆梁丘的上身怪叫“你们看二哥,他怎么结婚后变这么壮了呢?!!!难道不是结婚后掉头发长肥肉么?丫的你们几个快看啊,赶紧看!!” 孔泽瞿,柴毅然,雷让的视线全部落在穆梁丘身上,除了柴毅然长年在部队里猫着身上是真健硕,其他人个个儿都是健身房里炖出来的,修健是修健,可离壮硕就有点距离了,穆梁丘那身材都快赶上柴毅然了,这怎么能不让哥儿几个羡慕嫉妒恨呢。 在这种视线下,穆梁丘淡定的往水里缩缩,很正经的说了句“我要抱你嫂子呢。”然后其他人面面面面相觑,再无二话,他们可算是知道了娶个体重超标的媳妇儿有什么好处了! 穆梁丘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这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别个人不知道。往日里生活规律,是因为那么大个公司,上上下下的子公司,那么多人就指望着他呢,多少个家庭的担子他得负着,身体不是他的,他得为那么多人健康着。最近却是对健身真个儿认真上了,近日里的生活,有一种不真实的幸福感,他家宁馨多乖啊,那么乖的女人,所有的东西他甘心给解 决的妥妥的,哪里能先倒下。于是每晚制定的那些自然是要做足了,这人说出去的话,就一定要做到,那些数儿,定是天天做够才歇着,于是慢慢儿的,这身上看着就健硕了不少,惹来哥儿几个眼红自是可以理解的。 这会儿宁馨已经数到过了四百个了,每次希望这人下去就不要起来,可是每次都很失望的感觉自己再一次被驮了起来。 宁馨方才给自家男人打气的声音,怎么听怎么有种你赶紧趴下啊赶紧趴下的意思,穆梁丘不说话,只心里高兴,多好啊,连身上的负担都是欢喜的很,恨不得宁馨再重点,这样他的真实感才会强烈一些。说到底,多年来的习惯使然,这个男人到底是没有安全感的厉害,一个人待怕了。 “五百,五百零一,五百零二……”眼见着穆梁丘还有继续下去的趋势,宁馨急了,生怕给做出个好歹了“好了好了,够数儿了够了,打住,哎呀……穆梁丘你怎么这么讨厌……身上的汗……坏死了你!” 已经被压在人身下的女人这会儿两手伸长了给男人抹着背上的汗,自己被压的展展的躺在人身子底下。方才还在男人背上坐着,结果穆梁丘一停下来,拖了背上的人下来,自己一头先压到宁馨身上,然后把头戳在自个儿女人颈窝里开始大口大口喘气。 “出了这么多汗,赶紧下来衣服穿上,一会儿该受凉了,赶紧……”抹了穆梁丘背上的汗擦到人家裤子上,宁馨推着身上的人起来。 “让我歇会儿,唔……舒服……”颈窝里传来男人耍赖撒娇一样的语气,懒洋洋的。心瞬间就是水一样的,宁馨便不催促了,只两只手捂着这人背滑动,仔细给受凉了。小时候婶婶经常说着凉最是背上冷了易感冒,宁馨记着呢,这会儿捂着穆梁丘的背,由着这人躺自己身上歇息。 心里酸酸的难受,这两个月,自己由着性子在男人跟前闹腾,有心也想穆梁丘这样儿跟自己孩子气一下,努力了多长时间这人才试试探探的在自己跟前这样儿,方才只穆梁丘那么一下,宁馨就心酸的高兴。这女人心里,两口子合该是互相疼惜的,你疼我,我也该疼你才是,哪能你事事宠着我,自己受了所有的累呢。 鼻端全是宁馨身上独有的味道,穆梁丘嗅着嗅着,嘴就凑上去,在一方地儿吸着啄着打转儿。宁馨怕了这人了,方才这么大的运动量,怎么说兴起就兴起了呢,害怕穆梁丘在这里胡闹,赶紧止了“压的我气上不来了,赶紧起来……”推了好几把,耳朵后方吸着的嘴才撤了,穆梁丘翻身坐起, 一腿盘在身下,一腿半曲着,揽了宁馨放在自己腿窝里让枕着自己的大腿腹部的肌肉皱成性感的褶子,上面汗津津的,宁馨看着咽了口唾沫,穆梁丘看在眼里,低头凑近了问宁馨“刚刚说的话记着?”刚运动完,身上全是男人的汗味儿,这人半湿的眼睫毛翘翘的勾着宁馨,直勾勾的问这话。 宁馨气恼的翻着眼睛瞪穆梁丘,怎么脑子里成天就想着这事儿,脸鼓起来“记着呢,你烦不烦一天?!!” 得来穆梁丘咧着嘴笑,那模样儿坏坏的,一反平日里木讷样儿,宁馨嘴上气恼,眼里也渐带笑,穆梁丘俯身,饮尽了自家女人眼里的所有笑意,心里是真美着呢,只盼着这日子能长长久久的,可惜这人命就是苦,事事儿顺不了心如不了意。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穆梁丘照例是在闹钟响的前几分钟醒来,脖子上缠着的胳膊,腰上圈着的大腿,再再显示身上的女人是以怎样的睡姿腻在自己身上。 往上提了提被子,摸上宁馨圈在脖子上的手臂,果然冰冰凉的,穆梁丘裹着被子给暖着,还不敢给拿下来,一拿下来人保准醒。 先前是穆梁丘非要捂着摸着宁馨光溜溜的耻骨包包睡觉,可后来就变成宁馨睡觉的时候四肢绕在人家身上了。这宁馨,是怕冷怕热,天儿热的时候,穆梁丘身上凉凉的,她非要缠上去,天儿冷的时候,这人身上又温温的,自然更是毫不客气的抱着这人睡觉。穆梁丘初时不习惯被个人这么缠着,现在要是睡觉的时候身上没个人这么闹着自己,反倒睡不踏实。 借着外面透进来的一点点霓虹的灯看着歪在自己胸膛上的女人,见眼皮有些浮肿还没消,知道昨儿个折腾的有些厉害了。现在宁馨在床上渐渐放得开,昨儿竟然让自己直直插到喉咙里了,穆梁丘被弄的狂性子起来了,毫不客气的捉着人可劲儿弄了几回,最后宁馨小可怜儿一样的哭着求算了算了受不住了,穆梁丘才放了人睡下。 这会儿见脸蛋红红的女人眼皮肿着,鼻息规律,穆梁丘悄悄抱了人抿了抿眼皮,得来女人哼哼唧唧的几声后就打住,罢了,宁馨嗜睡,要是扰了睡眠定是要气上他半天。 被窝里温热,怀里的人皮肤细腻,穆梁丘很高兴宁馨身上的肉长回来了,先前瘦下去的补回来,这手感是真好。臀瓣儿现在是完完全全熟透了,自己撞上去也是一片绵软,放宁馨在身上动的时候,两瓣儿臀肉互相撞击的声音听着也清脆了很多,那胸前是越发软和了,手指能吸进去一样的舒服,穆梁丘对于宁馨长肉可是 欢喜着呢。穆梁丘这些心思,说与宁馨听,定是要气死宁馨了,这男人,眼看着这么一本正经老是板着脸很严肃的男人,怎么心里尽是这么些个龌龊东西呢? 再躺了会儿,穆梁丘知道要起来了,才一动身,腰上的手臂就缠上来了,苦笑了一下,穆梁丘不动弹了。这就是为什么把晨练放到晚上了,现在早上宁馨感觉自己一离开,许是被子里不暖和了,也跟着醒来,醒来就是闹腾,说都怪他起那么早,不锻炼又死不了人,于是穆梁丘果断把晨练放到晚上。 今儿早上有早会,定是要按时到的,可稍稍动了下,哼哼唧唧的声音起来了“不许起来,还要睡,你躺下!” 穆梁丘转身,宁馨头贴着自己后腰闭着眼睛不撒手,一侧躺,胸前的球球被压得很是壮观,于是赶紧揽了人被子捂严实放怀里“乖乖,早上开会呢,你再睡会儿,我自己热早饭去?”低声哄着,那语气,啧啧,再看那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做了百八十回的动作呢。 宁馨不说话,半天才迷迷糊糊的下指令“等我睡着再起……”穆梁丘不动,等着怀里人睡着再起,也就三五分钟,宁馨又睡过去,穆梁丘起身。 其实这动作,穆梁丘做过不止百八十回,先前在没有得到宁馨时,他想过所有和宁馨过日子的细节,包括把女人宠的跟个孩子一样的呵哄,那些在脑子里过了不下千回。后来终于得了人,那时候宁馨不知道,自己在穆梁丘起身的时候总是伸胳膊缠着人,穆梁丘总是默默的卷着人在怀里,哄小娃娃睡觉一样的轻拍着,等到宁馨复睡着才起来。只不过,那时候穆梁丘起得太早,宁馨迷糊的厉害,最近些时日起的稍迟些,宁馨又对穆梁丘的依赖大了,这才有早上的这一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腐色天下亲亲和林姑凉的雷子嘴儿个~~~~~ 话说某人实在没时间写了,本来准备不更了忽然想起来昨夜答应亲亲要更得再加上亲爱的hlen的长评我咬牙坚持到现在更上了终于对于大家的留言一律留到明天出了实验室回复~~~我家会长hoolulu这几天忽然不见hoolulu念念喊你吃肉了~~~~ 明天,哦不,今天星期二,更不上了进实验室呢进实验室就是不知道时间的一天所以明天一天估计上不了网出来看大家的留言话说大家的留言真的是对念念的帮助粉重要啊我发现留言多了积分长得快嗷嗷嗷眼睛睁不开还爱说废话的某人滚蛋~~~~ 第三十九章 年关将至,眼看着再有一个月就要过春节了,机关单位在年末和年初总是最闲的,宁馨在的那部门,又是个最没事儿的,这可不就闲着了么,于是每天要做的就是去上班,然后在办公室里左右磨叽个大半天,四点不到,单位里就有人不见影儿了。一来二去,宁馨也就早早的下班回家,有心想要在单位守到正常的点儿,可是连主任都说了让宁馨早点下班,宁馨于是也就不推迟,早下班就果断早下班。 今儿个又是阳历新年刚过的第二天,放完假初上班,每个人都是打着呵欠等着下班,宁馨一看表,又到了下班的时间,拿了包收拾好自己就出单位。洋洋洒洒的干雪碎屑子慢悠悠的从天上往下飘,小北风儿呼呼的和着那干雪沫子往脖子里钻,刮得皮肤生疼生疼的。 索性宁馨裹得严实,长长的羽绒大衣到小腿肚,脚上的靴子又过了膝盖,脖子上厚厚的围巾圈的脸都快看不见了,就这,穆梁丘还怕他家宁馨冻着,吩咐了司机要接送宁馨上下班。被宁馨严词拒绝了,就这点距离,还要接送?!!那她每天就是从一地儿挪到另个地儿,身上的肉哪年还能消得掉?!于是穆梁丘无法,只能由着宁馨去。 今年的雪来的格外迟,眼看着快要过年了,正正经经的大雪一场都没下过,宁馨抬眼看看天上飘着的雪沫子,然后鼓着脸低下头,你要下雪就好好儿下,这种飘法最是烦人,而且还干冷干冷的。把脸更往脖子里缩了缩,宁馨快步向家里走去。 “地瓜,热乎的地瓜,热乎喽~~~~”循着声音往路边儿上看过去,边儿上一个买地瓜的老伯正不停地翻滚着烤的微带点焦意的地瓜,宁馨吸了吸鼻子,然后脚步拐了弯儿。 剥了外皮,里面烤的金黄的脆皮出来了,大大的咬了一口,满嘴甜香,呵着热气,宁馨边走边吃,眼睛都要满足的眯起来了,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自顾自吃的高兴。 单位离家不远,才吃了几口就到楼下了,正要进小区院儿门的宁馨眼角瞟见离大门不远的木椅子上又坐着一个人,这几天老坐在那里,什么事儿不干,就只是盯着小区大门看,眼睛都不眨。 宁馨她们家,想当然设施绿化定是最顶级的,保全也是最严密的,寻常人哪是你想进就能进的,那穆梁丘好歹也算是知名人士,住的地儿自然是顶级好的。只有宁馨这傻女人,不知道穆梁丘早就打了招呼,还以为她们这块儿是个人都能进,要不那丁薇怎么能随便进了他们家呢? 这会儿,宁馨吃了地瓜心情好,加之 回家做饭的时间还早,又是那么个软心肠的女人,同情心起来了,想着这人一直坐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说不定她能帮上忙呢。 “大叔?大叔?” 叫了两声,那人抬头,宁馨看清了这人的模样儿,然后暗暗抽了口气,心里想着怎么是个人都长了一双那么漂亮的眼睛,这位大叔竟然长了和自家男人一样的双眼皮凤眼,眼尾也是向上挑的厉害。只不过这大叔明显是经过沧桑的,虽然脸上的皮肤还算光滑,只是额头的皱纹却是有好些个。看起来年龄不很大,头发却是白了好多,看着这人军大衣下面的西服,宁馨觉得这人的经济情况肯定是好的,因为人家穿的衣服袖口上绣的东西她在穆梁丘有件衣服上看见过,看的出来是件新衣服。 只不过,宁馨总觉得这位大叔看起来有些怪,只是这份怪到底出在哪里,一时半会儿她倒是说不上。 陈实业抬头,眼睛里闪过惊慌,看见宁馨凑近了,下意识的站起来想要走,似是想起什么,又坐着没动,只是看着宁馨。 “来,大叔,吃吧。”宁馨不管人家的反应如何,只是看这人大冷的天儿一直守在这里,直觉得就把手里的地瓜分了一半儿递给人家,想着不管天大的事儿还是怎样,这会儿给人家暖暖总是没错的。 呆呆的看着这半块地瓜,过了约莫有个十几秒,宁馨手里的地瓜被拿走了,宁馨看见伸出来拿地瓜的手,那定是双长期劳作的手,虽然看得出被仔细的洗过了,但是指甲缝里透出的东西却是一时半会儿消不掉的。 “大叔,趁热吃吧。”人家吃的同时,宁馨也坐在木椅子上,大口咬了剩下的那些。 两个人都没说话,一时间只看见地瓜冒出来的热气还有嘴里呵出来的白雾慢慢上升。 “我看您天天坐在这里,有什么事儿么?”地瓜吃完了,宁馨看这人还没有开口的意思,遂先开口。 宁馨看着这人望了自己一眼,复又低头去看他的手,过了半天才说“我来看我儿子。”话一出口,宁馨就知道这大叔不是本地人了,听口音像是陕晋一带的,宁馨大学就有姐妹是那边的,所以一听就觉得挺熟悉一口音。 “你儿子住在这里么?” “嗯。”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宁馨有些奇怪。 那人却是再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的坐着。 “那我去帮您找他,您跟我说他住在哪栋几层?” “不用了,我……我自己去找他。” 宁馨于是就不说去帮人家找儿子的话,想着人家说不定坐这里只是透气的。正要跟这大叔说天儿冷了不要一直坐这里的当口儿,离宁馨不远处的地方停下了一辆乌黑锃亮的大车。坐着的两个人都被刹车声引去了注意力,目光都落在那里,车门打开,一双制作精良的高帮小低跟皮鞋率先落地了,待看清下来人的脸时,宁馨与坐着的人一齐站了起来。下意识的,宁馨的头皮开始绷紧,下来的是她婆婆冯露,只顾着看自己婆婆的女人没发现身旁的人脸色已经变了,等到冯露的视线落到这里的时候,那人已经转身,然后大步走了。 “咦……大叔……大叔”察觉身边的大叔竟然大步大步走开了,宁馨叫了两声见那人越走越快,于是罢了,只能转身去看自己婆婆,脚步却是一点都挪不动,看见冯露,宁馨的腿自动就变软了。 下来的人一款michelle黑色经典中款尼大衣,皮肤细腻保养得宜,看起来还是那么雍容华贵,雍容华贵的让宁馨心里打颤。每看见冯露女士一次,宁馨就会有自己确实和穆梁丘活在两个世界的感知,看见自己婆婆,宁馨就会清晰的看见自己和人家的差距。 “妈。”硬着头皮,宁馨喊了一声,人家站在车前不动,宁馨只好自己往前走。 宁馨的一声拉回了冯露的视线,暗自摇了摇头,不可能是那个人,兴许是自己眼花了,于是把视线收回,落在宁馨身上。 今儿宁馨穿的羽绒服恰好是红色的,中国红,这颜色,寻常人定是穿不出来的,只宁馨皮肤透白,这会儿穿着这中国红,显得肤色更加透亮。脖子上的白围巾,脚下的黑色皮靴子,一身儿行头看着皆是平常物事儿,但是冯露还是知道这定不是宁馨自个儿买的,宁馨不识货,她却识得,宁馨这一身儿,少说也是六位数的价,这宁馨是个儿什么主儿冯露一清二楚,宁馨身上的指定是穆梁丘买的,然后冯露面儿上不动声色,眼神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今儿宁馨看着是真漂亮,有些人,看着五官倒是平常,可周身绕的东西,让平凡的人硬是多了些不一样,宁馨这几个月日子过得舒坦,穆梁丘自打事儿说开后,对宁馨那真的是,简直了!要是别个人看见,下巴绝对掉一地,在家里啥事儿都顺着宁馨来,要是看见宁馨嘴巴撅起来,穆梁丘指定投降,加上早睡晚起,就算被男人胡闹上几回,那也是给滋润了,所以整个人看着就水灵灵的。牌子响亮的衣服,穿起来就是不一样,一头长发也 不编辫子了,挽了个别致的发髻在脑后,明显是好人家养出来的媳妇。 冯露上上下下的扫了宁馨好几眼,也不说话,宁馨不安的抓紧了手上的包,等着冯露说话。 “看起来最近些时日过的很好么。” 冯露开口了,开口就是宁馨招架不住的。 宁馨讷讷的,不知道怎么回这话,是说确实过的好还是过的不好,寻思着怎么说都不对,于是难住了。 冯露眼见着这样儿的宁馨,嘴里的牙都快要碎了,这么个媳妇儿,窝窝囊囊的,一句话都说不利索,虽说现如今穆梁丘宝贝着这么个女人,可就这样儿,哪里是能带的出手的货。 冯露惯常是个要强的,面子是比天大的事儿,这时候眼见着这样儿的宁馨,周围人来人往的,发作发作不得,于是转身就要往小区大门走。 “对不起,您不能进去。” 却不料走到门口儿了,里面的保安出来了,拦着冯露女士就是这么句话。 “我进我儿子家,为什么不能进去?!给我让开!!”冯露在人前长期是站在最上面的,这时候这句话出来,严厉的很,带着浓浓的压迫感,一时间保安都有些瑟缩。 “这是穆先生吩咐的,有什么事儿请您打电话给穆先生,请不要为难我们。” 这句话出来以后,宁馨都不敢看那一瞬间冯露女士的脸色,自己的儿子吩咐门口的保安不让自己母亲进家里去。宁馨觉得穆梁丘做的有些不对,可是想着穆梁丘那么个人能做出这样儿的反应,这母子之间,到底是有什么事儿弄成今天这幅局面的。 到底是不想跟保安一般见识,冯露回头看着宁馨,那意思,宁馨琢磨着是不是要自己带她进去? “你不进去?”皱着眉头,冯露脸色难看的朝宁馨斥了一声,那样子,莫说是把宁馨当媳妇儿,就是个陌生人,那语气也着实有些不妥,像极了古代那大户人家主子呼喝下人的语气。 宁馨忽然就有了反抗冯露的念头,站着没动,也不说让冯露女士进家去,自己也不进去,那保安眼巴巴的看着宁馨,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能不知道宁馨就是那穆先生媳妇儿,只要宁馨这屋子的主人说一声,冯露女士自然是可以进去的,省了自己得罪眼前人。 宁馨不动弹,冯露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行,走到宁馨跟前,宁馨说不出人家看自己的眼神儿,只是宁馨觉得,今儿个她没有屁颠屁颠的领着冯露进家去, 那自此以后,婆媳关系估计就连补都没得补了。 这门口的这一幕,着实有些可笑,哪家的婆媳是这么个样儿,宁馨个不聪明的,冯露那么对自己了,这女人嘴里期期啃啃的是硬话说不出来,软话说不出来,就只是木头一样的站着,这个样子,在冯露女士看来已经气得几近发抖,平生最是见不得这种人了,窝窝囊囊的,木头一样的戳一针也没个反应。 “没看出来你个好手段的,抢了自己姐姐丈夫,如今还真是理直气壮的把自己当了我穆家的人,我今儿吿你,只要我在的一天,我穆家以后就没你站的地儿,一丝个缝隙都没有。”冯露脸上的肌肉有细小颤抖,宁馨觉得自己现在和冯露是仇人关系,还是有血债关系的死敌,要不人家怎么能这么对自己呢? 先前宁馨不说话来顶冯露,是记着这还是穆梁丘的母亲,再怎么样她也不能和对方一样的开口骂人,与婆婆互骂,再怎么有理,也似乎是没理的,只这会儿,宁馨已经出离愤怒了。冯露这话出来,宁馨抬脚就走,边儿上还有保安,出进的还有别人,陆陆续续有下班回家的,那边的司机车窗降了一点不错眼的盯着这里,宁馨做不来大庭广众之下与冯露理论自己抢姐姐丈夫的事儿。 刚走了两步,一辆车无声的从身边滑过,然后缓缓停了下来,宁馨认得那是穆梁丘的车,果然,车门打开,穆梁丘从后座出来,看不出表情的看了冯露一眼。 “怎么回事儿?”宁馨看见穆梁丘,已经自动自发的往这人跟前靠,听见穆梁丘这么问,抬头看了穆梁丘一眼低下头,穆梁丘看见宁馨眼睛里已经有水汽了。 冯露眼见着穆梁丘一副护着宁馨的样子,原先被气得发红的脸色这个时候已经变白了,没人知道冯露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会儿脸色灰白,倒有些心灰意冷的味道。 “妈,有什么事儿么?” 冯露鼻翼翕动,看穆梁丘一副淡漠的样子喊了自己一声,突然紧走了两步,兜头兜脸的向穆梁丘打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林姑凉萦火虫1亲耐滴的雷子yangfandong亲耐滴手榴弹狼抱抱加么么哒~~~muamua…… 前面埋下的线索多着呢看有人发现木~~~~~ 隔了这么两天,终于写了点儿不是我犯懒啊筒子们实在是很忙亲们见谅见谅特意多写了些比防盗章节多了几百字算是补偿大家某人很圆润的滚蛋~~~~ 第四十章 冯露女士这一举动,着实是所有人都料不到的,能想象这么个一直在人前维持着贵妇样儿的女人乍然做出这么个举动么?那么注重脸面的,那么把面子看的比命还重的人,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做出这种泼妇行径,一时间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穆梁丘身高,冯露女士最多也就和宁馨一样高,或许还比宁馨矮一两公分,这个时候踮着脚去扇穆梁丘的头脸,哆嗦着嘴唇骂穆梁丘“我白养了你这么多年,竟然为了那么个女人你今天是连我这个妈不认了,啊,穆梁丘,你以为你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啊,你怎么这么混,野食儿吃大的你……” 宁馨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穆梁丘动也不动的由着冯露去撕打,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出手攥住了冯露的手。 “不要打了!”宁馨圆睁着眼睛,头一回带了颜色的去看冯露女士。 不等穆梁丘反应,然后宁馨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我打我儿子这里有你什么事儿?” “不要闹了!”这一回出声的终于是穆梁丘,原先由着自己母亲撕打的男人看见宁馨脸上的巴掌印子时终于止住了这场闹剧,脸上冷极了,一声出口,竟是带了前所未有的冰渣子。冯露呆呆的看着穆梁丘,然后转头看了看四周,瞬间意识到自己方才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做出如此那般的举动。 然后转头复又去看自己儿子穆梁丘,穆梁丘从来没有,哪怕一次的这么跟自己说话,就算近一年穆梁丘刻意的和自己淡漠,可是即便是冷淡,也没有这么带了狂怒的语气。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穆梁丘扫了宁馨的脸一眼,宁馨看着穆梁丘伸出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妈,不管你承不承认,我这辈子就一个宁馨了,如果实在这么看不惯我过两天好日子,那么,我们可以没有关系。”男人的话句子出来,就像是跟毫无干系的人说的,打着旋儿往上飘,冯露觉得眼前瞬间发黑。 穆梁丘说完这句,连宁馨都惊住了,穆梁丘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如今的宁馨是再清楚不过了,怎么可能就因为冯露女士打了自己一巴掌就要说出这样的话?这样的穆梁丘宁馨觉得陌生,陌生的同时觉得这母子之间,有着自己不知道的不可调解的过往。 “个混账,你……”本还要说话的冯露感觉脚底发虚,于是颤着身子,在昏倒之前,早就侯在一边的司机扶了人上车,宁馨看着已经开走的车子,再看了看穆梁丘,看着这个男人眼底的落寞和其他东西,然 后觉得脸上的巴掌火辣辣的疼,钻到心里一样的疼。 “疼么?”穆梁丘拿手指虚碰了宁馨的脸一下,然后舔了舔嘴唇问,牙齿卷着下唇往里掖,宁馨知道这是穆梁丘情绪出现极大震荡时才会做出下意识小动作。 “不疼。”摇了摇头,宁馨挤出一点笑意摇了摇头,忍下了到嘴的嘶嘶声。 穆梁丘的目光黯沉,捉了宁馨的手攥手里回家。天上的干雪沫子还在飘着,被冷风吹的上上左右,可是最后还是落在地上了。穆梁丘觉得自己前半辈子就跟左右飘忽的雪沫子一样,不管怎么努力,都是飘忽着,连停靠的地儿都没有,现如今可算是有个家了,怎么能就这么让别个东西给扰了呢?不能,谁都别想把自己好容易得来的那方地儿毁了,谁都不能。 “别动。” “凉……哎呀,一会儿就好了,太凉了……”穆家的客厅里,穆梁丘捉着不断挣扎的女人要敷冰袋,可宁馨这女人,左右动着身子就是不依,穆梁丘无法,捉了人放自己腿上,捆了人侧坐到自己怀里,然后强行捂上冰袋。 宁馨的神经不知道怎么长的,怕疼怕冷怕热总之啥都怕,还忍不得半点,方才被冯露扇了一巴掌,咬着牙才没有叫出来。寻常人觉得没什么感觉的,搁她那里就会被无限放大,这会儿脸上的热疼倒是能忍得了,可是与穆梁丘就倔这冰袋了。 “你再给我拿走试试看?”男人的声音带了怒气,拿开宁馨的爪子自己按着冰袋。 宁馨遂忍下了,这个时候不敢和穆梁丘使性子,想着方才穆梁丘和冯露的事儿,再看看穆梁丘这会儿的反应,觉得有些奇怪,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不是会消沉好长时间么,可穆梁丘回家之后,就仿佛刚才的事儿没发生过一样,只催着自己敷冰块,对自己婆婆的事儿提都不提。 可是到底没问,这母子之间处处透着古怪,自己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若是冯露再来找她,避着就是,眼看着自己男人因为自己要和人家母亲闹大事儿了,宁馨觉得自己还做不出仗着男人稀罕自己就要人家和家里隔绝。毕竟,人活在世上,有些人总是最最有关联和最最脱不了关联的。 怀里抱着人,穆梁丘的一手按着宁馨脸上的冰块,一手放在宁馨腰上上下摩挲,“我妈那里,应付不来就不要理了。” 宁馨侧头去看穆梁丘,两个人的脸挨得很近,宁馨能清楚的看见穆梁丘的眼睛,这人的眼睛里一片认真,这话是当真的,真的要自己媳妇儿不要理自己母 亲。 宁馨点了点头,然后双手揽上穆梁丘的脖子,把自己往人家怀里戳了戳“你不要伤心。” 穆梁丘身子一震,然后动了嘴唇“我不伤心。”我不伤心,我伤心了二十多年,我再不伤心。 穆梁丘不会再为了自己母亲那样而伤心的,那么明显的差别对待,对穆阳陵的娇惯,对穆梁丘的冷淡,那么不尊重穆梁丘,不尊重自己儿子的选择,甚至惹了穆梁丘连断绝关系都说了出来,宁馨定然以为穆梁丘话是那么说的,可是心里还是会为了冯露那么对待他而伤心。哪有做儿子的不在意那个的呢?穆梁丘是当儿子的,并且是最最重情的那个。 可是宁馨不知道的是,穆梁丘是真不伤心,他习惯了,习惯这种事儿了,然后慢慢的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在意,那时候没有宁馨,他的强迫也并不那么成功。可这时候有这么个人了,怀里的人软绵绵,香馥馥,热乎乎的存在着,穆梁丘的强迫于是成功了。 “下次不要傻乎乎的冲上来,我皮厚肉瓷实,打了不疼。”穆梁丘拿开冰袋,在宁馨泛红的脸蛋儿上吹了几下,在另个完好的脸上轻咬了两口低声说,语气带着责备和心疼。 “哪还有下次?!!就算肉瓷实,也不能打!”宁馨这话说到半路,蓦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穆梁丘话里的意思,竟是挨打不止一次? 想到这个问题,心下是真真儿开始讨厌自己婆婆冯露女士,先前还只是畏着人家,心里想着这是穆梁丘妈妈,自己应当受着,可是这会儿却是气极了,想着下次要是再有这么一回,自己定要乘乱也去推打她。 宁馨心里打转的这些,没有跟穆梁丘说,只是微抬了头说方才那句话的时候,义愤填膺的比自己挨了打还要气愤,于是穆梁丘心底最后一点的伤寞也没有了,心里潮潮的,有人疼的感觉真好。 “个小傻子。”穆梁丘凑到宁馨耳朵跟前说话,然后便就近含了那肉呼呼的耳垂,心里只恨不得揉了这身子进自己骨血去。 “你才是傻子,挨打不知道躲,三十的人了,还让你妈打你,你敢说你不是傻子穆梁丘?” 宁馨往后瞪着眼睛去看人,对于先前穆梁丘由着冯露撕打的举动很是气愤,然后索性两只膝盖跪起来重新坐在穆梁丘身上,两腿一左一右的圈在这人的大腿两侧,伸手去扭穆梁丘的脸。“你个傻子,再不许你那样。”啧啧,瞧瞧穆梁丘家的媳妇儿,说的好像是穆梁丘天天挨打一样,也不想想,除了穆梁丘自己愿意, 谁能那么毫无顾忌的敢在这人跟前动手。譬如这会儿的她穆梁丘定是不愿意躲的,但是自己母亲,穆梁丘到底是没有凉薄到底,冯露的那几下,穆梁丘挨习惯了一样躲的意愿也是半点都没有。 “好,再不那样,再不那样,只有我馨儿可以打我啊。”最后这个“啊”字,穆梁丘音拖得好长,哄娃娃一样的声音。宁馨这么一说,穆梁丘因为方才冯露的那些事彻底没有了,只是心里对宁馨的疼惜又多了几分,小两口儿又恢复在自个窝里过小日子的亲昵随意。 “哼……”看穆梁丘是彻底的放松下来,宁馨这时候爱娇的哼了一声,嘴巴撅起来,刻意娇声说了句“给我吹吹脸,又疼……”宁馨在和这人结婚之前,不知道自己有没骨头的潜质,不知道自己能腻乎一个人,不知道自己能这么恶心巴拉的朝着另个人撒娇,也不知道自己骨子里是那么小女人的一个人。 和穆梁丘结婚之后,尤其是现在,宁馨觉得自己看见穆梁丘就想赖在这人身上,说话不自觉的娇声娇气,坐沙发上水杯子就在一尺外,还要喊着穆梁丘给自己拿,在这之前,要说这是宁馨,宁馨自己个儿头一个不信。 可这还真是她宁馨。有了那么一个人,再是懂事的成熟的坚强的女人,在那个人面前,也会胡搅蛮缠软弱使性子,全是知道那个人会纵着自己,会依着自己,于是更加放任自己、因为每个女人都是这样的,骨子里都有这样的一面,所有女人,毫不例外,如果你例外了,就说明那个人不是对的,或者那个时间,不是对的。 “乖乖……”穆梁丘软乎乎的叫宁馨的时间一般不多,大多还是宁馨宁馨的叫,但是除了宁馨主动朝人家撒娇或者穆梁丘存了心思哄人,那就放低了声音,珍而重之的喊“我馨儿”“乖乖”“宝儿”之类的,每次喊这些称呼的时候,这男人似乎不好意思一样,沉沉的喊一声,胸腔里发出的一样,勾人嗒嗒,是个女人那就忍不住为了多听那几声想着法儿引人家那么叫自己。 听见穆梁丘这么叫自己,宁馨咧着嘴笑,感觉穆梁丘给自己吹脸蛋的嘴移了方向,自己张开嘴,含进这人窜进来的舌头,主动吸、吮,乖巧的咽着人家渡给自己的湿液。 一吻方毕,宁馨眼看着穆梁丘要刹不住车,一下子从人家腿上跳下来“该做饭了,我去做饭,你不许跟来。”然后落荒而逃,穆梁丘坐在沙发,看着宁馨跑进厨房,没有追进去,听着里面顷刻传出的叮咚声和宁馨小声嘀咕着“时刻发,情,迟早揪了那里”的话,穆梁丘放松自己陷 进沙发里。自己来到这个世上,还是有价值,起码给里面的小女人遮风挡雨,这是自己最最应该做的。 倚在浴缸里,宁馨慢慢的想起今个的事情,首先想到的自然是自己婆婆冯露女士,然后摇摇头,宁馨告诉自己不要想人家,要不然这个澡就泡不成了。于是思绪自然而然的落在今儿个记忆最深刻的第二个人身上。 突然,浴缸里的水溅了一下,那是宁馨猛然起身的结果,是了,她想起来今天那大叔哪里不对劲儿了,那大叔一身高级成衣,可是外面披的却是军大衣,而且,那人脚上穿着一双老式的军用皮靴子棉鞋,就是那种里面长毛外面是橘红色的军用大头鞋,极为笨重,部队上早就弃了,那大叔却还穿着。 那一身儿装扮,分明不是从小区里面出来透气的,而是做好了长期蹲露天的准备,最重要的是,宁馨想着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那大叔脖子上手上似乎都带着个金链子。 这一身装扮,初见时只觉得奇怪,但是哪里奇怪却是说不上,这会儿宁馨想起那人的穿着,再想起人家身上的金链子,奇怪的地方却是清清楚楚的了。 “宁馨,馨儿……该出来了……”穆梁丘扬高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原来是宁馨现在嫌先上床床冷冷的不舒服,要是穆梁丘不先睡,自己就在里面泡澡,等着穆梁丘暖了被窝再进去舒舒服服的窝在人怀里。 这会儿泡的正舒服,懒懒的不想起来“唔,我再泡一会儿,就泡一会儿,你先睡……” “咔嚓……”门锁拧开了,穆梁丘直接进来。 “都说了就一会儿,哎呀,我自己出去,你烦不烦,穆梁丘,你真讨人厌!”赤、裸裸的莹白女人,被用大毛巾包着抱起来挂人身上,宁馨伸长手去推穆梁丘,烦的不得了,你说这人,泡个澡都不给时间,烦不烦! “再泡下去该晕了。”穆梁丘看见镜子里抱着的人下面臀瓣儿处没被毛巾遮住的地儿露出的艳红色时眼睛眯了一下,手就自己放上去了,抓握着那臀蛋蛋揉捏。 原是有天宁馨泡澡的时候,水凉了再注水,凉了再注水,这样时间一长,竟然感觉气上不来,偏巧穆梁丘那天在书房看文件,等到进房的时候,就看见他家宁馨半躺在浴室外面,三魂吓走了两魂半,于是自此以后,穆梁丘就多了个工作,提醒宁馨不要长时间泡澡。 宁馨鼓着脸,想着穆梁丘胳膊上的肌肉,肯定是天天抱着自己练出来的。气恼穆梁丘把自己硬从水里捞出来,没留意人 家的手,等到发现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腿窝处顶着个耀武扬威的大东西,腿心的花儿里面钻了只手在里面挖弄。 “穆梁丘,你……”将哭未哭的调调,穆梁丘爱得不得了,不等宁馨大力挣扎,掏出自己的那根,直接给插、了进去,宁馨半截子话被掖了回去,原本打算跟穆梁丘说的今儿看见一个奇怪大叔长了和他一样的眼睛的事儿立刻就没有了,余下的精力只能拿来应付自己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林姑凉的雷子灰常感谢投了好多次啊灰常不好意思的再次感谢~~~感谢安佳亲亲的专栏手榴弹和文文火箭筒啊花了太多的钱钱再次不好意思的感谢~~~ 本来今儿连网都木上的人在睡觉前上来溜达了一次然后看见大家的留言要睡觉的某人怎么也睡不成了开文档码字于是在这么个点儿写了点不断刷新的亲亲辛苦鸟~~~~狼抱抱大家眼睛狂流眼泪的人滚蛋 第四十一章 宁馨总觉得不能再由着穆梁丘这么下去,先前还不觉得这个男人是那么重、欲的一个,最近些时日是越发觉得再不能这么下去了,穆梁丘近些日子,要自己也要的太凶了。 揉着自己的后腰,宁馨腰来腿不来的慢慢挪动,心里恨恨的骂穆梁丘,个不知道节制的,就算你体力好,可是我也不是体操运动员啊,现在摆弄自己的姿势真是……宁馨都不敢想,穆梁丘现在一天不落的在床上要胡闹个够本儿。于是由着自己的喜好在床上摆他喜欢的姿势,穆梁丘心满意足的爽利了,留下这会儿的宁馨拖着半残的身体心下哀叫。 先前还没有这么凶残的啊,怎么最近这样了呢?宁馨觉得要不就是先前穆梁丘是装的良善,如今跟自己熟悉了之后就没有顾忌的露出本来爱吃肉的面孔,要不就是现在这男人在自己身上撒气。啧啧,想了那么多,宁馨压根就没想过穆梁丘一天不拉的在床上逞凶,是不是想要个孩子呢?!! “宁馨。”慢慢往单位挪动,还没进单位大门,就听见身后的叫声,宁馨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慢慢转过身,“东城,你怎么在这里啊?”看着卫东城手上还抱着个留着妹妹头的小女娃,宁馨脸上带笑招呼卫东城。 “姨姨抱……”卫东城还没说话,怀里的小女娃就扑腾着双手要宁馨抱,宁馨接过来,差点没闪到腰,脸上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然后便恢复正常“小昕昕又重了啊,这几天有乖乖吃饭饭哦,姨姨香一个。”很熟稔的抱着孩子,宁馨在小女娃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惹得小女娃咯咯笑。 “怎么没去上班啊,你最近应该很忙吧,怎么晃悠到我这里了?”逗了小孩子半天,宁馨问边儿上含笑站着的男人,不得不承认卫东城是个好看的男人,温文尔雅,身材修长,一副无框眼镜更显得这人雅姿绰绰,近两年这人身上更是沉淀了些东西,不再青涩,可是一样的俊雅。 “最近都很忙,好不容易抽出一天时间领着昕儿去看牙,路过你这里,恰好看见你要进去。”卫东城不错眼的看着宁馨,看着最近越发漂亮的女人,眼里的苦涩隐藏的很好。宁馨现在由内向外散发着浓浓的韵味儿,已经经过人事况且孩子都那么大了的男人怎么不明白这是因了男人的关系一个女人才会变成这样儿,想到这里,卫东城只觉得嘴里的涩意浓的自己都止不了。呵,当初是自己对不起宁馨在先,好在宁馨没有怨恨,卫东城觉得能这样儿和宁馨相处已经很好了,可是心底总会有个地方叫嚣着更多一点,再多一点。 “哦, 我说你没事儿怎么回来看我,现在你可是个大忙人呢。”宁馨语气自然,先前的芥蒂一点都没有了,怀里的小女娃扯着宁馨的头发玩儿,宁馨怀里抱着近三岁的孩子,已经有些吃力,腾不出一只手去抓孩子的手,卫东城见状连忙紧了一步,这人比宁馨高,伏了身叫孩子放开宁馨的头发。 这一幕看在某人眼里,差点没咬碎一口钢牙,那么高的楼层,看地面定是不清楚,人看着小小的火柴盒大小,可是穆梁丘就是能知道现在抱着孩子的女人是宁馨。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想了想又放进口袋,旋身出了办公室。 “快过年了,今年过年回家吗?”卫东城借着给拿开宁馨的头发站近了点儿就再没挪步,与宁馨距离很近的站着,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嗯,估计不会回去,过完年会回去吧。”人家问什么,宁馨自然认真答什么,想着今年过年,不比往年,自己还有穆梁丘呢,怎么能回叔婶儿家。 卫东城掩去眼里的失望,不再说话,看着宁馨和小女娃说话。 卫东城是背对着大街的,宁馨抱着孩子正对着街,这时候宁馨刚一抬头,就发现只穿着一件薄西装的男人大步朝自己走来。 “你怎么来了?”卫东城转身,就看见一身沉黒的男人,像座山一样的朝这面压来,毫不夸张,真的是像山一样的压来。穆梁丘那可是冯氏力挽狂澜的人,加上自小学的东西,搁古代那就是帝王术,这几年历练的,在人前,那根本就和跟宁馨在一起是两样儿的。这人唯一的弱点和拙点就是在感情上,除却了这个,这个男人那真的是,山一样厚重,强势,平日里不凌人,可要是这人刻意的不控制自己,周身自是凌人之极。这会儿,穆梁丘虽不尖利,可是宁馨还是察觉到这人的不瑜。 “路过。”穆梁丘淡声说了两个字,然后跟卫东城“卫总,好久不见。” 卫东城已经有点失语了,看宁馨这样子,竟是与眼前的男人认识的?!! “穆总。”即便是惊讶之极,卫东城得不得跟穆梁丘寒暄,语气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恭敬。 宁馨怀里的小女娃这时候闹着要下地,宁馨本就抱不太稳,这时候自然是很费劲,脸上都带着淡红,出了点薄汗,穆梁丘眼睛黑的不见底,不着痕迹的撑住宁馨的身体。 卫东城自是看见了穆梁丘的举动,心里已经大骇,还是伸臂抱孩子“昕儿,过来,姨姨抱不动你。”虽然孩子被抱走了,可是穆梁丘在听见卫东城说话前两 个字时眼睛已经眯起来了。 孩子被接过去,穆梁丘挨着宁馨的身体却没有退后,还是紧紧的贴着宁馨,卫东城再也忍不住,虽然心下已经明白了两人关系,可还是不敢置信,“宁馨,你和穆总?” 不等宁馨说话,穆梁丘已经回答了,“哦,这是我媳妇儿,看来卫总与我家的这个是旧识,那往后还得互相照应着才是。”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亲耳听到是另一回事,卫东城勉强笑了一下“照应不敢当,不敢当。”然后看着宁馨偷偷掐穆梁丘后腰的动作,卫东城自己知道自己脸色肯定很不好。 宁馨捉着穆梁丘后腰上的嫩肉使劲儿拧,那次没跟卫东城说自己丈夫是穆梁丘,可今儿这男人,莫名其妙出现后,宁馨总觉得今天这男人说话不得劲儿的很,看着卫东城瞬间变了脸色,宁馨有些尴尬。 穆梁丘动也不动由着宁馨掐自己,脸上带着淡笑看卫东城。 “昕儿和叔叔姨姨再见,咱们去看牙牙。”哄着还在朝宁馨伸手臂的孩子,卫东城觉得自己该走了。 孩子不依,宁馨走过去理了理小娃娃的头发,给拉好衣服,然后在脸蛋儿上又亲了亲,这才哄得孩子不闹了,两口子看着卫东城抱着孩子走远。 别人走后,穆梁丘的脸是彻底阴下来了,宁馨单位门口这时候也有同事出进,瞥见这边的穆梁丘和宁馨,带着好奇的眼光打量,宁馨这才记起来自己应该去上班,当下就要急着进去,虽说现在单位很闲,可是和穆梁丘站在这里由别人打量宁馨却是不愿意的。 “我上班了,你忙你的去吧。”宁馨想着穆梁丘说路过的那借口,这时候没心问,得赶紧进了单位再说。 “站住!”宁馨刚准备进去,就听见穆梁丘的一声呵斥,于是脚步停住了。 穆梁丘的脸阴着,阴的彻底,“那小女娃的名字是哪个字?”这话问的莫名,宁馨奇怪,又急着进去,已经有好些个窗户被打开了,她不要成为人家闲话中的女猪脚。 “昕旦新晨的那个字啊,怎么了?” 怎么了,穆梁丘都快气死了,这么多汉字里,偏巧他卫东城家的孩子取了个和你音节一样的字,穆梁丘想着别个男人天天叫着自己媳妇儿的小名儿,还是想叫就叫,心里膈应的不行,脸色也就越发不好。 “以后你没事儿少跟别人说话,实在不行给我呆家里去!”穆梁丘自知自己这话说的过分,可是控制都控制不住,任何事儿 关乎宁馨,穆梁丘都不是自己。 宁馨不可置信的看着穆梁丘,这男人还不让自己和别人说话了昂?“神经病,我上班了!” 转身就要走,手腕子却被一把攥住,“你给我回来,我说话听见没有?”穆梁丘一拉一扯,宁馨一头撞进这人怀里,鼻子撞得生疼,眼睛里都冒酸水,忍不住也火了。 “穆梁丘你给我放开,好端端的发什么神经,这儿还有人看着呢,我和别人说话怎么了?我没听见你说话,你给我放开。” 穆梁丘眼见着宁馨红着眼恨恨的瞪自己,人没放开,神色依旧不好,可是没再说话。这人就穿着件薄薄的西装,大衣也没穿,恍然不觉得看着宁馨的脸。心里狠得要死,可是到底没再说惹到宁馨的话。 “我走了。”宁馨挣开穆梁丘快步进了单位。 穆梁丘抬头淡淡扫了一眼开着的几扇窗户,然后转身也走,进了办公室才定下神。自己患得患失,迟早会伤了宁馨,明知道宁馨是怎样的人,穆梁丘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今天虽然是小题大做了,可是穆梁丘能维持风度让卫东城顺利走人就已经是个极大的进步。初结婚的时候,穆梁丘神经绷得紧紧的,天天看着宁馨,想着要是现在有人来夺了自己的人去,他定是要那人拿命来偿。那时候看见宁馨结婚后还和卫东城有联系,穆梁丘被自己心里的阴暗念头吓了一跳,可是那个时候宁馨没有全然的信赖自己,他不敢发作,他怕把人给吓跑了,隐而不发,只在晚上一遍遍的看着宁馨的脸。 今儿却是发作了,宁馨个傻子,不了解男人的心理到底是有多微妙,即便模糊的知道穆梁丘可能是在意自己和卫东城说话了,可是她不知道穆梁丘的心里是有多宝贝着她。长久的得不到,然后有朝一日得到了,那就是患得患失神经纤细。 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汽车排队排的挤着,宁馨提着包一个人往家走,这时候才不过两点过点,宁馨今儿心情不好,跟主任打了招呼就回家。今儿单位上的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宁馨即便不出办公室,也有人不时的进来搭话,实在烦气的不行,宁馨决定今儿早退了。 眼睛不自觉的溜到先前看见奇怪大叔的地方,果然,那个地方依旧有一个人坐着,还是那身儿装扮,还是那个位置。 宁馨慢慢的晃过去,坐在那人身边,这回不说话了,只是坐着,这几个月日子过得太顺遂,宁馨发现她跟穆梁丘一点点口角都不能起,起了他难受,她难受。 “闺女 ,怎么了?”坐了好半天,宁馨听见边儿上有人说话,转头,就看见大叔正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跟我丈夫吵架了,其实也不算吵架,我们就说了几句话,只是他语气不好,我难受。”宁馨自己也知道家事跟别人说不好,可是这大叔问,她不自觉的就说了。 “其实我语气也不好。”宁馨又说。 陈实业看着眼前的姑娘说话,想着她丈夫的样子,然后伸手拍了拍宁馨的肩膀“他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宁馨对大叔笑了一下。 陈实业也笑了一下,“你丈夫对你好不好?”语气完全是长辈的语气,宁馨觉得这样跟奇怪大叔说话很舒服,于是很实诚的说“好,他人很好,管理着大公司,很忙,但是对我很好。” 宁馨没看见奇怪大叔脸上欣慰的表情,断断续续的说着穆梁丘对自己的好。 “我儿子也很好,管着大公司,有能耐,长得好。”宁馨说话的间隙,大叔也说话。 宁馨应着,所有的父亲都觉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宁馨很理解,于是点着头,心里好奇大叔的儿子是谁。 “他很好,我却不是个好父亲,他生下来我就看过一眼。”宁馨转头去看大叔,看着落在大叔脸上的阴影,觉得错过儿子成长的大叔定然很伤心。 “我不敢去见他,快要过年了,我在这里偷偷的看他几天,然后我就回去,这年我就过好了。” 宁馨听闻大叔这么说,这才明白大叔的这一身打扮真的是看儿子的,只是看而已,觉得心酸的不行,止了人家的话头“你去当面见见他吧,他管着大公司,肯定是明事理的,你不是故意不管他的,他肯定能理解。” “我去见他?”大叔问宁馨,也问自己,看见宁馨鼓励的眼神,然后又说了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兔兔亲爱滴的雷子狼抱抱~~~~ 下章结了这破事儿然后给大家肉吃好了这阵子我觉得好素啊~~~~ 第四十二章 “嗯,去见他。’”宁馨的语气无比肯定,还强调似地点点头,大叔不说话,宁馨又重复了一遍“你一定要去见他,他要是知道你在这里一直受冻心里肯定难受。” 陈实业沉默,没说不见,也没说见,似在思量,宁馨等了半天,才看见大叔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于是自己的心情好起来了,先前的那点不快是彻底的没有了。 “大叔,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这么冷的天儿,你先喝点热水再去看你儿子?”宁馨坐了只一会儿,就觉得冷得不行,这大叔还坐了好几天,定是冻坏了。 “不了,我就坐一会儿,过阵子就走了。” 宁馨见人家拒绝,也不意外,这大叔看着就是个实诚人,不想麻烦别人,再说今儿自己确实有些交浅言深了,自己的家事说给陌生人听。许是生长环境的关系,宁馨觉得大叔身上很有那些乡里乡亲的味道,很质朴,质朴的踏实。 坐了会儿,宁馨就起身回家,想着今儿晚上要好好儿做几个菜给穆梁丘。冷静下来的宁馨,多少还是理解了些穆梁丘,只是自己心里实在是坦荡的很,所以心也不虚,这会儿单纯的觉得自家那虚岁三十过了的大老爷们儿,纯纯儿的一孩子,总不能自己也去跟他拧巴吧。哎,孩子气的,她软和一点就软和一点吧,反正原则什么的,置气什么的她也做不来。 啧啧,看看宁馨,真个儿是不知道自家男人的深沉性子,不过得亏她有这心理,穆梁丘那别扭性子遇上这么个女人,那还真是恰恰好。 别了大叔,宁馨快步回家去,该哄哄穆梁丘了,可是,连宁馨自己都没想到的,自己难得做了一大桌子菜,全部贡献给冰箱了。 “怎么了,今天怎么没有回家去,宁馨不在家?”唐尧和雷让两个人互相使眼色使了半天,终于还是雷让开口了,看了看表,已经七点多了,往常的这个点儿穆梁丘早就回家了,估计连每天的功课都快做完了。兄弟几个还是单身的时候,这个点儿回家那真的是奇了怪了,可是如今不比往常,这穆梁丘现在是个十足的妻奴,这是哥儿几个的共识,今儿这人拉着他们两个出来,着实有些奇怪。 才不过七点多些,酒吧里已经光怪陆离,群魔乱舞了,闪烁的彩灯几乎要晃瞎雷让的眼睛,第三次推开粘上来的辣妹,人家走的时候还把自己的d波往雷让手里蹭了蹭,雷让很无奈,瞪着边儿上也在狂灌酒还在骂骂咧咧的唐尧,雷让恨不得一手掐死唐尧。 还自喻京城第一少呢,妈的 找的这什么破地儿,这里的女人是几辈子没见过男人了! 今儿不知道是什么日子,虽说兄弟几个会定期出来聚聚,可是唐尧和穆梁丘同时打电话约喝酒就不正常了,雷让结束了手头的事儿,驱车往唐尧说的地儿赶,进来以后就看见穆梁丘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喝酒,唐尧一把甩开粘上来的女人,很没有男人风度的叫人家滚。 给自己要了杯苏打水慢慢喝了一口,左右的两个人皆是闷头喝酒,雷让坐不住了。 “说说,怎么了?” 穆梁丘这厢没说话,雷让等着,果然等着穆梁丘又一次喝干了手里的伏特加时开口了“我今儿和你嫂子起了点口角。” 雷让皱眉,果然,现在能让穆梁丘变色的只有宁馨了,但是穆梁丘这么说,想来问题不大,于是也不再说话,坐着喝自己的水。 看着穆梁丘又一次招手换杯子的时候,雷让看了看表,“宁馨饭都做好了吧。”穆梁丘拿杯子的手一顿,然后捡起衣服推开纷乱的人群出门,留下吧台前正在骂人的唐尧和雷让,自己大步往出走。 一出酒吧门,冷风一吹,穆梁丘的脑子清醒了,庆幸自己喝的不多,要不然今天回去没法跟宁馨说了,也不敢自己开车,招手拦了辆出租回家。 推开门,宁馨正在看电视,穆梁丘换鞋的当儿闻了闻自己身上,即便上楼的时候在外面站了几分钟,可是身上的烟酒味儿还是没有散去,这时候后悔没有要个包厢,也后悔自己宁馨电话都没接跑去喝酒。不知道宁馨看见这个样子的自己,会不会更生气,早上的事儿没完,这下又添了一桩,穆梁丘换完鞋,看见厨房餐桌上扣着的盘子碟碗时,越发愧疚了。 “回来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电话也不接,真是的,从心让我急是不是?”穆梁丘还没想好怎么说话,岂料撵上来的女人接过自己的外套,娇娇的嗔了一句,似是早上的事儿没发生过一样。 穆梁丘且自游移不定,本来喝酒是不知道回家怎么和宁馨说话,又不想去其他地儿,拖了兄弟几个暂时喝酒,可是回家宁馨是这么个反应,当下也不提早上的那茬,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 宁馨皱着鼻子闻见了穆梁丘身上的味儿“你喝酒了?” “就喝了两杯。”说了这几个字,停顿了一下,穆梁丘补充“再不了。” 宁馨本来要往厨房走的,听见穆梁丘这样儿说,回头就看见那个男人穿着淡蓝色衬衫,修竹一样的站 在灯下,衬得眉目更加清晰,眼尾上挑,眼睫上翘,鼻梁端直,嘴唇殷红,本来看着自己的,看见自己回头,却是把视线落到了沙发上,有些心虚,有些歉疚的样子。宁馨的心,瞬间就软的一塌糊涂。这个男人啊,真真是多面的,只最真的一面留给自己,看着穆梁丘那么大个儿,做出的行径却跟小孩儿一样,大狗一样的神色,端是让女人受不了。于是怜爱的不行,返身就扑进这人的怀里,双手环上人家的脖子,大大的在穆梁丘嘴上嘬了一口,然后悄悄骂了句“个坏人,可怜兮兮的吃定我心软是不是?”宁馨嘴上骂着,脸上却是一片任性娇憨之色,只在这个男人跟前这样儿,这副样子,穆梁丘不错眼的看在眼里,然后怜爱之情比之宁馨对自己更甚。 于是穆梁丘的双手也就顺势环上了宁馨的后腰,看见宁馨这样儿,脸上不动,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宁馨踩着穆梁丘的脚背,两口子连体一样的往厨房走。 还没走去厨房,门铃响了,宁馨看着穆梁丘,事宜穆梁丘去开门,自己去厨房给这人热菜。 可是穆梁丘门都开了半天了,不见这人进来,宁馨探头一看,穆梁丘站在门口,门开着,于是自己跑过去,然后吃了一惊“大叔,你怎么来了?!!” 穆梁丘正奇怪着,方才开了门,自己问了这人,结果人家不说话,也不走,站了半天眼睛里竟然有泪水,穆梁丘一头雾水之际,听见宁馨的声音,还当是宁馨那边的亲戚,当下客气的要请人家进来。 “大叔进来吧,外面怪冷的,先进来。”宁馨招呼门口的人进来,进来的人还是宁馨看见的那身儿衣服,只是拿掉了军大衣,这时候有些不安的走了进来。 终于走了进来,陈实业心里是惊涛骇浪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强自压下心里的不安,然后垂着头坐着。 “大叔,你看了你儿子了?”宁馨看这大叔今儿到自己家了,还以为是她下午临走的时候跟人家说了自己家,这会儿这大叔自己上来了,所以还是高兴地这么问了一句。 “唔,嗯,哦,没有。”宁馨看着大叔神色不定,原先的兴奋劲儿没有了,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你儿子不认你?” “没有。”陈实业还是摇头,穆梁丘坐边儿上不说话,看着进来的人,只一眼他就能把这人看个透,实实在在的老实人,但是奇异的又透出那么点暴发户的感觉,穆梁丘知道这人脖子上手上戴着的金链子是真的,许是因为这,才会有暴发户的感觉。 察觉进来 的人一直悄悄的看自己,穆梁丘不动声色,也在看着他,对自己家里的这个怎么能和个陌生人这么熟悉有些好奇。只要有外人在,哪怕是父母兄弟,穆梁丘永远都是外人眼里的那个,高不可攀的大老板,鲜有面皮松动的时候,这个时候自然端着那副脸孔,可能是喝了些酒的缘故,这时候连话也不想说,只是听着宁馨和进来的人说话。 这副样子,在陈实业看来自然是不好相处的,原本鼓起来的气是一点都没有了,放下手中的杯子”“我,我走了,你们忙你们的。”宁馨一把拉住就要起身的人,“大叔,我们没事儿,你看了你儿子没有,要是有什么帮忙的地方你跟我们说,我老公很厉害的,说不定能帮上你。”宁馨觉得人家来找到自己家里,说不定是有事儿了,要不然正常人这个点儿了谁来? “我看了,看了,他挺好的,我今天见着他了,我就临走的时候来看看你,看见人了我也就走了。”宁馨拉都拉不住人,陈实业急慌慌的就要走。 “你们不用送我,坐着就成,我自己走就成,我……”拉开门,门外面的人与里面的人打了个正正的照面,四目相触,门里门外的人都怔住了。 宁馨也怔住了,她神通广大的婆婆,不知道怎么在自己门外面,明明穆梁丘说过保安不要让冯露女士来家里的,今天是怎么了,自己家里一时间来了这么多人,还约好似地在同一时间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正在不知所措之际,呆愣的人发出声音了,宁馨从来没见过自己婆婆发出那么尖利的声音,即便是那天打穆梁丘的时候,冯露女士都没有这样儿过。仿佛被人掐住脖子硬挤出来的声音一样,尖利中带着慌乱和不可思议。 穆梁丘站在宁馨后面,宁馨前面是大叔,大叔对面是冯露,冯露就一个人,此时门廊这方不大的地儿呈现的局面就是这样子。 “我,我这就走,我不会来打扰你的生活的,我这就走。”嘴刚开始张张合合了几下,找着自己的声音后,陈实业就要走。 可是冯露没让步,看了眼穆梁丘,又看了眼陈实业,眼里的恨意浓的让人打颤,那么个贵妇一样的女人,此刻发出的怨毒浓烈的吓人“陈实业,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梁丘认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害了我一辈子不够,你还想来找我儿子,你跟梁丘说了什么,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会认你这么个东西的,你……” “我什么都没说,我这就走,这就走……”门口两人的对话让宁馨心一惊,然后回头去看 自己男人,穆梁丘静静的站着,但是眼睛已经眯起来,宁馨大惊,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穆梁丘的眼尾上,然后越发不安。 “站住。”穆梁丘叫住了正要走的人,语气冷静的不可思议,其他人都僵住了。 冯露这会儿已经慌得不成样子“梁丘,他说什么都不要相信,他不是你爸,让他走,让他走,你快走,这辈子都不要让我看见你~!” 穆梁丘的脸色已经凝住了,宁馨甚至觉得穆梁丘的瞳孔瞬间缩了一下,然后上前一把拉住了背对着他们的人“进来把话说清楚。” 穆家客厅里,死一样的安静,没人说话,宁馨想要拉着穆梁丘和自己坐一起,可是这个男人一个人坐在单人沙发上,两手放在沙发边缘,看起来很镇定的坐着,没人知道穆梁丘心里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宁馨也不知道。穆梁丘不想给别人知道自己的想法的时候,没人能知道。 “说吧。” “不许说!”打断穆梁丘的话是冯露,不安的看了一眼穆梁丘一眼,冯露女士坐立不安,比陈实业还不安。 穆梁丘知道,这件事除了当事人,他自己也能查到,可是现在,当事人都在,他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想知道他这些年经受的那些,是不是和眼前的男人有关。 从门外进来,到现在坐在沙发上,陈实业的没有说话,宁馨现在才知道大叔的名字叫陈实业,可是这是经由自己婆婆的嘴里说出来的,宁馨觉得今晚她们家不会太平了。 冯露的阻拦出来后,穆梁丘的脸色彻底沉下来了,“如果要逼着我去查的话,你们就走吧,相信我,我能查到的比你们知道的还要多。” “梁丘,不要相信这个人说的话……”这会儿的冯露已经近乎哀求了,宁馨何曾见过她强势的婆婆这个样子,眼见着穆梁丘现在已经是另个人俯身,宁馨有心想缓和一下气氛,可是不知道怎么办,于是只能咬着下唇,偷偷的看穆梁丘。 “我无心打扰你们的生活。”这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陈实业出声了。 “不许说……”陈实业一开头,冯露女士只差扑上去捂住人家的嘴,宁馨眼见着自己婆婆脸色不对,没等靠过去,脸色煞白的冯露的声音由高到低,瞬间晕厥了过去,宁馨吓了一跳,扶起冯露,感觉到还有呼吸,这才喘了口气。 于是室内经由这么一出,刚起头的话被打断了,穆梁丘打电话叫司机,同时通知大院儿那边,自己抱起人下楼,宁馨和陈实 业匆匆忙忙的跟下去。 凌晨三点,穆家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灯亮了以后,团在沙发上的宁馨这才惊醒,循着声音看过去,然后惊住了。 自己回来的时候尚算齐整的人,这会儿身上流出的气息,只一眼,宁馨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大衣的扣子全开着,宁馨觉得穆梁丘肯定在寒风中站了好长时间,因为穆梁丘的脸已经发青发白,嘴唇看不出颜色,整个人都带着冬天特有的气息。不到一晚上,这个男人脸上的胡子就已经冒头了,凌乱的头发,发红的眼眶,还有未来得及退去的野兽一样的眼神儿,再再说明这个男人受伤了。 “梁丘……”宁馨瞬间睡意全消,小声的,小心的,叫了一声。 穆梁丘抬眼看沙发上的女人,然后走了过来,宁馨看着这人在自己旁边坐下来,然后看着这人垂着头不言语,忍不住伸手捧着穆梁丘的脸,看着这人漂亮的眼睛,小声说“没事儿,没事儿的,我在呢。”自己跪起来,抱着穆梁丘的头到自己怀里,感觉这人发凉的头脸,慢慢的给搓揉。 客厅的正中央,一条米色的长发上,男人坐着,女人跪着,女人抱着男人的头,这画面,亘古永恒就是美的,宁馨一遍遍的说着“没事儿,我在呢。”似乎过了很长时间,也似乎时间很短,穆梁丘的声音出来了“我不是我爸的孩子。” 这人的声音,让宁馨知道,男人的痛,真的在骨子里。 宁馨知道穆梁丘口中的“爸”指的是今晚穆家的那个大领导。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铅笔不小心liz兔兔亲耐滴的雷子灰常感谢狼抱抱加么么哒~~~~ 下章这事儿正式完奶奶滴个腿儿九点更文神马的好讨厌啊~~~点了木反应啊有木有个破jj下章肉大肉广而告之表等河蟹帝没时间回复大家留言但是能送分儿的都都送了大家多凑几个字争取不能送的也送一两分算是我没时间回复给大家的补偿 第四十三章 虽说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可是乍然由这个男人说出来,宁馨心里到底是起了波动。即便和穆家大院儿那边的接触不多,可是宁馨还是从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中发现穆梁丘对穆家的大领导是极为敬重的,若说穆梁丘还有什么亲人或者亲戚,怕是在他的心里只有那大领导了吧。 想到这里,宁馨抱穆梁丘更紧,一遍遍的搓揉穆梁丘的头脸,穆梁丘呆呆的坐了半天,到底是冯氏的掌管人,这时候回过神方才惊觉这个点儿了,宁馨裹着个薄薄的毯子在沙发上等他,方跪坐的这半天,毯子早就掉在沙发上,这会儿就不很厚的毛衫着体,怕是也冻着了。 “我没事儿了,上去睡觉了。”从宁馨怀里抬头,穆梁丘抱起人上楼,举步的当儿抱人紧紧的,脑子里嗡嗡响,一会儿是外公的声音,一会儿是穆远的声音,还有那个自己血缘上有关系的人,穆梁丘实在叫不出父亲两个字,只觉得今晚是身心俱疲。可能是傍晚的时候喝了些酒,加上晚上的刺激过大,这会儿穆梁丘觉得胸口气血翻滚的厉害,喉间的腻味一直不消。宁馨全然不知这些,窝在穆梁丘怀里,看着这人神色不定,心里隐隐担心。 放宁馨在床上,穆梁丘进浴室洗漱,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样子,自己竟然这个样子回家了,外面的小女人该是担心了。连忙振作精神,把自己收拾了一番,至少不能让宁馨担心。 出了浴室就看见宁馨半倚在床头,看见自己出来,被子掀开了一角盈盈的望着自己,暖黄的灯光静静的照着,一室暖意幽幽的吐泄。穆梁丘站在浴室门口,看着这些,呆了有几秒才挪动步子,抬腿上床,闭了眼睛怕宁馨看见自己眼角的湿意,连忙伸手关了灯,揽了宁馨在怀里,“睡吧。”宁馨不言语,两手抱着穆梁丘的腰。 寒风吹了那么长的时间,穆梁丘不大会儿就入睡了,可是才不过半小时,宁馨在暖意中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身边人的动静,连忙睁开眼睛,看见穆梁丘睡的极不安稳,似是餍住了,左右摇着头就是醒不过来。 宁馨惊了一下,连忙坐起身,自己倚着床头,抱着穆梁丘的头,慢慢拍这人的背,过不许久,穆梁丘慢慢的安静下来,宁馨没等松口气,这人的脑袋又开始动弹。这回却是在宁馨胸前的物事儿上一直蹭,就跟那吃母乳的小儿一样,有自己意识的寻找着梦里的妙物儿。 宁馨仔细的看穆梁丘的神色,这人依旧没醒,看着穆梁丘皱着的眉头,宁馨无法,解了睡衣扣子,拿出自己的乳羊羔儿,两指夹着那殷红奶、尖 尖儿塞进男人嘴里。似是有感觉,也似是能闻到那味道,奶、尖尖儿一凑近穆梁丘的嘴,就被一口含进去,宁馨两指依旧夹着自己那地儿,看着穆梁丘连同乳、肉在嘴里塞了一大口,初时还感觉脸上烧的慌,过会儿就已经平静了下来。看着穆梁丘小孩子一样的叼着自己奶、儿,想象着自己有个孩子的话也是这个样子的哺育法,于是看着男人,心下怜爱。 过了良久,眼看着穆梁丘的嘴巴慢慢松开了,宁馨见着自己的奶、儿水光灿灿的在空气中晾了半天,方准备拿掉扣好扣子,谁知道一移开,穆梁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自己出手一把握住那丰、满乳、肉,嘴巴张开又叼嘴里,然后闭上眼,神色一片憨然。宁馨又惊又失笑,却是不敢再动弹,保持那姿势至天亮。 宁馨觉得今晚穆梁丘有这态度可能是正常的,寻常人要是有这么个事儿,定是茶饭不香,睡觉不想,穆梁丘这个样子算是好的了。可是这么个样子,于穆梁丘来说,却是大大的不寻常,那人的情绪,除非事关宁馨,现在算是难再有大起大伏,今儿穆梁丘那个样子,足可见这个男人是真的心上有大的波动了。 自打冯露女士晕厥了以后,宁馨跟着去医院,冯露女士是谁,那是穆远的妻子,冯震的女儿,穆梁丘的母亲,这三个人,抬出去哪一个,医院里都要十二万分的小心伺候着。穆梁丘刚到医院本该是下班时间,可是医院的一干头头脑脑全都聚在医院门口,穆梁丘知道大院儿那边定是有人安排了,穆远的日常秘书早就在医院门口侯着。 于是一群人乱哄哄的挤进医院,冯露晕厥,这是常有的毛病了,穆梁丘知道没有大碍,医院也知道这冯露女士是由于高血压情绪激动引起的晕厥,可是还是不敢怠慢,做了一全套的检查。忙忙乱乱之际,穆远来了。 宁馨是第二次见到穆远真人,其余的时间皆是电视里头看到的,国家大领导形色匆匆的赶来,宁馨没敢上前,陪着陈实业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看着众人出进。 众人的的焦点在哪里宁馨不知道,但是她的焦点肯定是穆梁丘。医院这么多人看着冯露,宁馨在这里实在也是没什么干的,穆梁丘催了好几遍让宁馨回去,宁馨不放心,穆梁丘的神色一直不好,她想陪着这个男人。坐了好半天,最后终是没拗过穆梁丘,人家指了司机送宁馨回家,于是宁馨再见穆梁丘就是开头的那样,这期间,穆梁丘到底经历了什么,宁馨不知道。 穆梁丘到底经历了什么?只不过是把心再撕裂开活生生的疼了一次罢了,还 能经历什么,再大的事儿,也就那样了喀。 医院院长办公室,有三人,穆梁丘,穆远,陈实业。 穆远是第一次见陈实业,头一次见这个男人,穆远表现出了自己的风度,他甚至向陈实业道歉,说冯露不是故意的。 穆梁丘惊讶的看着穆远跟陈实业说话,言语之间,竟是早就知道对方。 “一眨眼的时间啊,梁丘就已经这么大了。”两人寒暄了几句,穆远有意把话题带到了穆梁丘的身上,穆梁丘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穆远和陈实业皆坐在靠里面的皮沙发上,这时候穆梁丘不动神色的听着,今天,他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陈实业看了穆梁丘一眼,然后低头,有些拘谨,吸了口气才说“你把他教育的很好。” 穆远苦笑了一声,如果他教育的好的话,这个孩子就不会得自闭症受那么多苦了,只是这话在这个时候说委实不妥当,于是就只剩下苦笑。 陈实业只说了这句,就不说话了,穆梁丘坐了半天,知道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人大抵是和自己有关系的了,只是还是等着有个人亲口说出来。 “梁丘,他是你父亲。”终于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穆梁丘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可是一瞬间他还是出现了短暂的大脑空白。 他看着陈实业,往前三十年里,他的世界里没有陈实业这三个字,他姓穆,不姓陈,可是片刻的失神后,他还是很平静的接受了。不言不语的坐着,看着那个男人看着自己,穆梁丘发觉自己的嗓子里挤不出声音,然后他逃了,落荒而逃。 发了疯一样的开车回外公住的西山上,半夜按响了外公别墅的门铃,穆梁丘急于知道真相是什么,因为那对他很重要。 一个小时之后,穆梁丘下山,觉得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很荒谬,甚至比电影儿里出现的那些剧情还荒谬。 上个世纪,有一段特殊年代,穆梁丘知道有那么一批人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里受到过波及,他知道外公家包括外公都在那个年代扫过牛棚游过街,到现在他还能看见外公的小指有一截不见了。可是他不知道他的母亲冯露女士也下过乡,也作为那个年代的特殊标记存在过。 大资本家的小姐,忽然之间就比贫下中农还不如,每天战战兢兢,风声鹤唳之际,终于还是有一批胳膊上绑袖章的卫士们到家里了,破败的家,被游街的父亲,再再吓坏了没有经过风雨的娇小姐。 然后娇小姐享受党 的照顾下到晋中当知青,成分在那个年代便是一切,甚至在农村也有那么些个人不怀好意,看着漂亮娇嫩的一朵花儿一样的娇小姐眼光闪烁。娇小姐终是咬着牙在那小山村里找了个老实人跟人家回家了,因为她不想和自己的另个同伴一样给人按到公社的土炕上一睡再睡。 后面的事情大家都能猜到,娇小姐躲过了那些人的侮辱,可是有了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子,憨厚老实,沉默的过着自己的日子。然后,家里被充公的财产有那么一天还回来了,父亲还没死,然后,娇小姐被父亲找来的人领回家了,那个老实人只是舔着自己的嘴唇看着别人带走了自己已经快要生产的媳妇。赶了老牛车去追的时候,半路上看见已经生下来的儿子一眼,然后手里拿着人家给的一厚沓钱被赶回家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再次见到儿子的时候,就是三十年后。 穆梁丘沉默的听完这一切,然后憋着一股劲儿出来了。他很想问一问那为什么那么对他,为什么刻意让他变成个傻子,为什么要让他的世界变成无声,为什么他的身上有那么多打骂的痕迹,为什么他三十年里有父有母有兄弟却把自己的生活活成了一部只有一个演员的电影。就因为他的父亲不是外公母亲心仪的吗,就是因为自己的出生不受期待吗,就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是个污点吗,可是他能选择么。 可是他终是没有问出来,他只是在自家楼底下站了一个小时,然后回家。 他明白整件事情很复杂也很简单,就只是上一代的事情所有的过错承给了下一代。穆梁丘自打懂事儿以后,就希望母亲能用温柔的眼神看一眼,而不是用怨毒的眼睛瞥他一眼,他希望偌大的宅子里有人和自己说说话,可是能和他说话的除了教自己东西的老师,其他的就是外公强硬的声音。他的母亲,留给他的唯一印象便是打骂和后来的不理不睬甚至和别人一起陷害他,穆梁丘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可是现在明白了。他的存在,跟扎在母亲心上的一根刺一样,时时刻刻提醒冯露曾经有那么一段岁月和现在的贵妇生活是有多少差距。处在如今的这个位置,越是高的位置,冯露越是活在面子的世界里,所以她把面子看的比命重要,所以她对宁馨那样嫌弃,因为她有过那样的生活,她不想看见,甚至不想听见有关于那些她眼中的下等人生活,她不想再和那个世界有任何交际,那会让现在的穆夫人想起那段嫁给庄稼汉地时间。 穆梁丘前三十年就只是一个机器,就是为了冯氏,因为至少,他还是冯震的亲外孙,要不是冯氏下一代没有 成器的,或许现在没有穆梁丘也说不定,因为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的母亲刻意的要让一个正常的孩子活在一个无声的世界里。 他少年时代唯一的温情来自穆远,像个正常的父亲一样,穆远那么忙,可是回来还是会领着他在客厅里玩一会儿,即便那些时间很短,有时候半年一次,可是自己心里的父亲漂浮的是穆远的影子,现在出现了个正真的父亲,穆梁丘不知所措。即便那个亲生父亲现在拥有最大的煤矿,即便那个老实人特意带了一身的金想说明他来看他绝对不贪图什么,穆梁丘还是不知所措。 他伤心,他疼的只是因为那些,他就孤寂了近三十年,他的母亲,那么狠心的让个孩子承受了自己的怨愤。穆梁丘一度以为自己不是冯露亲生的,这是他一度的借口,直至后来自己做了亲子鉴定,然后发现自己确实是人家亲生的,他找不出理由,所以他默默的承受了这么多年。 穆梁丘的种种心迹宁馨不知,这会儿,穆梁丘睁眼,就看见宁馨歪着身子,一手放在自己头上,一手放在□的乳儿上,自己的嘴里塞着一个奶尖尖儿,此时,半抱着自己的头倚在床头睡着了。 穆梁丘探手摸了一下宁馨露在外面的皮肤,冰凉一片,心下一疼,放开嘴里咬了一晚上的东西,半坐起身抱宁馨躺下去,穆梁丘一动,宁馨醒了,下意识的捏着自己的胸部往前一凑,戳空之后,睁眼看着穆梁丘醒了,咕哝了一句“困。”翻身就睡。 穆梁丘又躺下去,揽着背对着自己女人转到面对面,捆着宁馨的胳膊防着睡熟了的女人胳膊缠自己脖子上在冷着,已经冷了一夜了,穆梁丘心疼,疼的不得了。 陈实业回去了,悄悄的回去了,穆梁丘依旧姓穆,因为人人知道穆远的大公子叫穆梁丘,穆梁丘去看过冯露一次,站了好久都没说话,然后出门。穆远百忙之中跟穆梁丘说了一段话,然后穆梁丘做不到释然,但是生活照旧。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是穆梁丘下意识会注意一下国家关于矿石资源的动向,然后又很快的翻过去。 宁馨这几天生活极不规律,穆梁丘不在,她一个人便懒懒的饭也不想做,吃个泡面,吃个零嘴儿就过去了,眼看着快过年了,穆梁丘飞到地球的另半个已经快一周了,宁馨觉得现在离了穆梁丘自己就活不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林姑凉亲亲的雷子再表扔了昂见天儿的扔不好意思哇破费鸟~~~嘴嘴个~~ 这章由于剧情的关系竟然没写成肉 超出计划了奶奶个腿儿~~~~下章可能出现、、好心虚啊大家等着看肉的该多失望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下章肯定出现好在这点儿事儿完了没说完的穆梁丘部分在番外再说说好了 第四十四章 宁馨那单位,到了年底那真的是准备过年的样子,各个部门现在都是心照不宣的只留下值班接电话的人,其余人去溜达一圈儿就回家,宁馨有样学样儿,早上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这会儿才不过十一点,这女人就已经往家里走了。 开门放下钥匙,看着空荡荡的家,宁馨懒懒的扔下包窝沙发上。穆梁丘个坏人,出差连个电话也不给她打一个,只有晚上睡觉之前匆匆说两句就挂电话,拿抱枕捂着脸,宁馨想穆梁丘了,很想。 现在让男人给惯得,睡觉的时候身边没个人抱着就睡不踏实,半夜老是惊醒,醒了就想听听那人的说话声,前儿个晚上实在忍不住拨了个电话过去,自己这边是大半夜,人家那边可正是工作的时候。听见那边的声音宁馨就想挂掉,穆梁丘那边有人在说话,显然这人正在忙。似是知道宁馨那娇坨坨样儿,穆梁丘接了电话说了不打紧,宁馨就只是想听听男人的声音,大半夜的哪有什么要紧的事儿。遂就支支吾吾的没个说的,只问人家多会儿回家,惹来穆梁丘低笑声后,宁馨卷着被子从床的这头滚到那头,拿着手机在床上乱晃。 听到宁馨这边的动静,穆梁丘放柔了声音哄宁馨睡觉,宁馨知道人那边有事儿呢,也不敢闹腾,乖乖的躺下,手机就放耳朵边儿上,穆梁丘电话也没挂,两口子一个在这边睡觉,一个在那边处理公事,等第二天宁馨被手机没电的提示音吵醒的时候,才发现电话一夜都通着。于是就越发想穆梁丘了,殊不知这女人睡觉的时候呓语叫自家男人的名儿,穆梁丘一个人的时候开了免提,恰恰好的被听见了,这心就滚烫烫的。 自己忙碌的时候,有个人惦念着你,那感觉是真真儿说不出来的一种味儿,只觉得自己这么个忙碌着,不为了自己,就为了那个惦念你的人,于是枯燥的工作也就有了些乐趣,当然行程赶得也越发紧了。底下的人连轴转紧着大老板吩咐,眼看着要过年了,眼圈都青着等着回家呢,于是怨言也就咽下去,早回家早好,奔波的人大多都还惦念着谁或者被谁惦念着呢。 个两烧钱的货,越洋电话一通就是一晚上,可是,架不住人穆老板有钱喀,这点点子钱人家看都看不上眼,倒是宁馨事后还后悔了好久,这电话费该多贵啊! 这会儿,外面的天儿黑沉沉的,眼看着要下雪了,宁馨在沙发上废柴了半天,起身给自己捣腾了碗泡面,端出来准备凑合吃了就去睡觉,一个人在家,电视不爱看,去书房上网,没了穆梁丘宁馨嫌冷清,盯了手机半天,还是决定再给穆梁 丘打个电话。若说这两人,自打陈实业走后,穆梁丘恢复了多天,心情也调整了过来,每天的日子倒像是过蜜月的新婚小夫妻一般,偶尔宁馨和人家目光对上,竟然还脸红上了,比初结婚那阵子还扭捏,宁馨得空儿想起自己那样子,失笑的同时又觉得甜丝丝的。 “喂,亲爱的穆先生睡觉了吗?”电话接通,宁馨一看表,估摸着穆梁丘到快睡觉的点儿了,遂这么问。 “没呢,穆太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低低的,就跟凑在耳朵边儿上说话一样,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到那人脸上的表情。 宁馨听闻穆梁丘叫自己穆太太,咧着嘴笑的同时听见电话那边怎么还有电梯的叮咚声,想着穆梁丘是不是还在忙活,心疼的不行,“你对你的身体上点心啊,今天做不完还有明天呢,不要熬夜了,早点睡觉。” 穆梁丘听着宁馨的声音,提着行李箱出电梯“嗯,知道,我不累。”嘴里跟宁馨说话,腾出一只手去掏家里钥匙。 “怎么可能不累嘛……”门口的钥匙转动声让宁馨迅速回头,原本该在地球那半个的男人,这会儿竟然就在家门口!! 穆梁丘显然也吃了一惊,原本以为宁馨正在上班,想着今儿晚上要去接自家这个下班的,还当家里没人呢,这会儿一猛子看见,也是吃了一惊,不过倒是很快恢复如常。但是站里面的那个,还是愣愣的拿着电话,估摸着有个两三秒,然后扔下手机就奔到门边,尖叫着一扑腾跳上穆梁丘的身上,嘴里嚷嚷着“穆梁丘你个讨厌鬼,骗我,你个骗子……” 穆梁丘一手抱着自家这个,一手拖进来行李,关了门低低的笑,显然宁馨的这个欢迎仪式取悦了亲爱的穆先生。 “不许笑,你个骗子,我还以为你没回家,你怎么这么坏……”宁馨的声音本就清亮,这会儿又看见穆梁丘,不自觉的撒着娇,嗔骂人的时候,仰着头,眼睛里晶晶亮,想鼓起脸来着,但是实在是惊喜加高兴,于是就佯绷着脸嗔自家男人。 穆梁丘看宁馨这样儿,越发欢喜,宁馨今儿头发全梳起来,长长的头发在脑袋后面盘了个大大的发髻,露出来光洁的额头,脸上还是白嫩嫩的水灵乎,穿着个米白色的低领羊毛衫,加上扒在自己身上的样子,脸上露出来的娇俏神情,看着愣是比实际年龄小了些。穆梁丘双手往上颠了颠宁馨,凑近了低声问“想我了么?”华丽丽的男中音,还带着点气音,这男人,真个是无自觉的勾人。 宁馨眨了下眼睛,嘴硬了一下, “不想!”说的斩钉截铁,但是脑袋瓜子往人家跟前凑了凑,两个人嘴唇几近挨上。 宁馨没结婚之前,老成,懂事,自己的事情自己干好,从来不麻烦别人,鲜少有跟人撒娇的时候,就连任性,也是极少的,只跟穆梁丘在一起,才渐渐的开始使小性儿,嗲着嗓子撒娇,那声音,搁之前的宁馨身上,想想自己都恶心的慌,可这会儿,偏生还就自然而然的出来了。 穆梁丘听宁馨脆着声音说了两字,那殷红的嘴唇就凑到自己跟前了,往前一张嘴,叼了那两瓣儿进嘴里,连吸|带|嘬,等到宁馨晃着脑袋直说没气了的时候,穆梁丘才放开,这回嘴唇挨嘴唇,额头抵着额头复又问“想我了么?” 宁馨光顾着喘气,原本想再嘴硬一下的,看穆梁丘那么歪着头,眼睛专注的看着自己的嘴,嘴唇还一下一下的要抿着自己的唇瓣儿,痒|酥|酥的,怪难耐,于是话到了嘴边,软糯糯的出来了“想。” 只一个字,就跟使了魔法一样,这个男人一大口又|叼|上宁馨的嘴,抱着人转身就压沙发上,实在是想得狠了,出差了七天半,走的前几天偏巧碰上宁馨来事儿,身子不利索,穆梁丘也不敢撩|拨,怕把自己撩|拨起来。每天就规规矩矩的抱着人睡觉,可宁馨个不知道男人好歹的,每天睡觉的时候还是照例要缠上穆梁丘,于是穆梁丘每次被撩|拨得火起来又没地儿泄去,总不能碧血洗银枪去撒,于是憋着火走了,硬生生的憋了这么几天,这一次,怕是要折腾的够本儿方才好的。 沙发本就软和,两个人躺上去就陷进了一大截,宁馨的半边身子陷进里面,穆梁丘全身都压在宁馨身上,一手捧着宁馨的脸蛋儿,一手就从衣服下|摆钻进去了,还不很热的手凉飕飕的,宁馨被凉的一激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见穆梁丘的眼睛黑的发亮。 心生惧意,想起自己似乎饿了这男人小半个月,再一看穆梁丘的眼神,挣扎着就要起来“唔,你坐了好长时间飞机,啊……该累了,先洗洗休息一下吧。”挣扎了半天,肩膀才起了一点点,男人亲不到嘴,就去亲咬脖颈耳根,压根不受影响。看宁馨挣扎着要起来,一只胳膊放宁馨起来的那半边肩膀上,于是宁馨再一次平展展的躺下了。 “我不累,乖……”尾音又消失在相贴合的四唇间。宁馨眼见着穆梁丘这回是坚决的要在大白天胡闹,看着这人急切的舔|吻着自己,加之自己也想这人想的紧,于是也不挣扎了,只是把手溜进穆梁丘衣服底下的时候说“你慢些,弄疼我你就 睡客房去……” 穆梁丘嘴里胡乱应着,手上嘴上不停。嘴|叼着宁馨脖子上的嫩|肉细细用牙磨,感觉宁馨的双|腿张|开夹|着自己腰时,得逞的一笑,然后双手溜进衣服底下,一把把那羊毛衫撸上去到宁馨脖子上,手垫上去抬起宁馨脖子就扯开了衣服,一使劲儿给扔了好远。 宁馨一看这男人扔衣服的狂劲儿就知道这男人给憋大发了。嘴里连忙呼着“你慢些,慢着点儿……”男人听见了么显然是听见了,可是不打算执行就是了。 那羊毛衫丢开之后,底下的美景就现出来了,宁馨今儿好死不死的穿了个黑色轻纱胸|罩|罩,可能罩|罩有些小的缘故,即便是躺着,那高|耸的山峰依然高|耸着,宁馨整就是浑身白|嫩的玉人儿,还是整玉雕的,也不知是怎么长的,白的连个痣点儿都没有,寻常人色素沉淀的地儿人家还白的异常,合该是要男人命的身子。极致的黑,极致的白,这会儿还有那已经露出罩|罩外的粉色|红|奶|尖|尖儿,可怜兮兮的嫩|尖|尖|儿,恰好就被隔在那点儿小布的边缘,颤颤巍巍的挺立着,于嫩白和炫黑之间添了些异色,三种颜色夹在一起,即便穆梁丘把|玩|嘬|咬|吸|吮那地儿无数次,隔了这么些天,这男人就跟没见过那处儿一样的急红了眼。 “美,馨儿,美……”宁馨的手在穆梁丘衣服底下摸着,摸着这人后背上贲|起的肌肉,忽听这男人没头没脑的溢出这几个单字,微抬了头去看自己胸前,红着脸看着穆梁丘的大手握|上自己的胸|肉|肉,那么三种对比色里,忽然加上了一只骨节分明的麦色男人大手,而且还在大力揉|搓,宁馨看着就口干的紧,还不消说从胸|部传来的麻|涨感,伸长了脖子往后仰,宁馨半闭着眼睛忍着胸|上的酥|麻。 熟门熟路的找着那束|缚肉|团|团的扣子,两指搓开,身下人的一只胳膊还没伸过去,穆梁丘的头就俯下去了,两手捧着滑|腻|腻的乳|肉,吸得吱吱作响,任凭那小布料挂在宁馨玉白的胳膊上将落未落。 嘶嘶的喘着气,宁馨感觉浑身发热,脸上烧的不像话,从大脑皮层一波一波的往出涌电流,烧的她脸红眼热,眼泪珠子蒙着眼睛,这次实在动|情的太快了,都感觉感觉自己底|下开始发|潮了,只不好意思让男人知道,夹|着腿|根不张|开,那腿原本就是夹|着穆梁丘的腰的,这一夹|紧,穆梁丘还当宁馨催促自己动作快点呢。一边儿的乳|兔|兔被连着嫩|肉咬在嘴里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另一只手加了好些力 ,直让那嫩|肉出了指缝,手一松一紧之间,女人原本白|嫩的浑|圆上就多了些手印子。 “啊,你慢着点儿。”宁馨的两手这时候已经从人家衣服底下拿出来了,两手抱着穆梁丘的头,感觉自己乳|儿实在被折腾的厉害了,带着哭腔嚷嚷了这么一声,她那男人闻言,感觉腰|眼一紧,毛孔都立起来了,实在是听不得宁馨这会儿的声音,听一声就想让发出第二声,难怪男人在床上爱听女人哀哀叫唤,那声音真真儿能激起男人骨子里的兽|性子和强势劲头。 胸|上那两团|肉|蛋|蛋处滋|味儿着实太好,穆梁丘舍不得松嘴,但自己身|底|下又肿|胀的厉害,于是腰上使力开始压着底下那已经脸儿红的不像话的女人磨|蹭,拿自己两腿|间鼓起了的那包东西蹭着宁馨的腿|间凹|陷,嘴上手上一秒都不停。 “衣服,衣服脱了……”连被个壮硕大男人压带情|动的,宁馨说话都不利索,手挪下去撕扯着穆梁丘已经窜出裤|腰的一截儿衬衫下摆,艰难的准备给人脱衣服。撕撕扯扯了半天,爪子在人家腰上背上拉扯,勾起了穆梁丘的性子。穆梁丘下|身还是抵着女人腿间摩|擦,上半身抬起来,拉出扎在裤腰里的衬衫,解开袖子上的纽扣,两手交叉一盘,跟脱套头衫似地抹掉衬衫,皮带一解,这男人片刻的功夫就清洁|溜|溜的,宁馨底下就穿了个灰色居家裤,穆梁丘顺带一橹,连着内|裤,躺在沙发上的人这会儿也光|光的了。 穆梁丘脱了衣服,宁馨就看见直挺挺立着的家伙耀武扬威的站着,闭了眼睛不敢看,脸上倒是又添了些温度。好些天不见这坏东西,怎么似乎又变大了些,看起来也硬的铁块一样,那深红色的前端已经湿漉漉的,别过头不看,但是感觉自己腿|窝处已经湿的不像话。 “乖乖,眼睛睁开,馨儿,馨儿?”穆梁丘挺着自己的那根|跪起来,自己憋|得快要爆开了,必须要找着灭火的地儿,手强行掰|开闭得紧紧的嫩|大腿,掰|开的时候自己大手在那丰|满的肉|肉上捏了手印子才挪开。这一掰|开,那湿|乎乎的肉|壶|壶就出来了。借着外面不很亮的天光,穆梁丘眼见着那白的能掐出水的美|肉|包包上,中间原本合的严实的肉|蕊儿被自己的手指拉开,里面真出水|儿的小|洞|洞遮了|肉|帘子被显出来,嘴里干的要起火,发了狠的想要咬着那地儿给吸干那里的水|儿,最好给撕开了,扯烂了,嚼碎了,把那嫩|肉给咬进嘴里吃进肚里才好,可是底|下的肉|杵等不及了,一马当先,先要往进冲 。 “水真多,想我了吧,我馨儿想我了啊……”最后一声没出来,底|下的东西已经进去了,滑|腻|的阴|肉,被流出来的密|水润的湿湿的,穆梁丘一进去就觉得自己进了仙地儿,臀|大肌一收|缩,竟是全根而入,迫不及待的要把自己全部进了那福地儿。 宁馨被男人猛的这么一顶,即便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这一回这个男人进的角度或者姿势跟以往都不对,一下子这么一深|顶,眼白都往后翻了一下才回过气儿,嗓子里堵了半天,才溢出了一丝儿音,被拉细拉长了的声带,逼急了才泻出了那点点声音。 “穆梁丘,你混蛋,啊……你先别动,怎么进……去的,要戳|死我么你……”半抬起了身子去看自己下|面,已经钻进去的男人迫不及待的动起来了,行进间就听见底|下的囊|带拍打自家媳妇儿股|肉的声音,穆梁丘来劲了,一次比一次大力,听着那声音一次比一次响亮才满意。 宁馨半抬起的身子没看清男人是怎么塞进去的,就已经被底下的顶|刺|顶的身子往后移去。才不过几下,似是得趣儿了,身子往后躺去,两脚张开,被男人一手捉住放在肩膀上,一阵儿的摆动。 你当现在穆家客厅是个什么光景,外面的天阴沉着,客厅里面的光线就不很足,门口玄关的地方还放着一只行李箱,往里走的地儿却扔着一件女式米色羊毛衫,零碎的男人女人衣服落在沙发茶几周围,长条状的米色沙发上是整个屋子动静最大的地儿。咯吱作响的沙发上,一个浑|身白|嫩的丰|腴女人上半身平躺,腰间握着一双男人大手,两腿搭在男人肩膀上,半折了身子半眯着眼睛哼唧,两腿间却是有一只粗|壮的小肉|畜|生在撒着欢儿的进出,原是男人胯|间的坏东西在可着劲儿的与自己的情|花|花亲|热。搭在男人肩膀上的脚丫子脚趾头并得紧紧弯着,随着男人的动作一晃一晃。 男人一腿跪在沙发上,另一腿脚着地,臀大肌收缩频率着实让有些个男人羡慕,两人皆都光|裸|着,一个嫩|白|透红潮,一个麦色健壮,两人胡天海地大动静儿折腾,客厅米色落地窗帘不时的轻扬,也不知是这两人折腾出的劲儿还是哪里的风儿,总之飘得也很欢。 “啊……唔……”咬着自己的嘴唇,宁馨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单字,这个时候想压着自己也压不住,穆梁丘疯了,没半点技巧,只蛮|牛一样的插|进拔出,只剩爽|利劲儿支撑着本能在行动。 “舒服么,乖乖,舒服么,我舒服…… ”一手撑在沙发背上,一手揪|着被折腾起的小|肉|粒儿,穆梁丘脸上也发红,只盯着自家这个的脸看,边看边问,宁馨全不理,身下腿|间的感觉强烈的没功夫去管穆梁丘。 到底是憋得狠了,穆梁丘大出大进,越动越想往深的地儿钻,感觉腰|眼发麻,一个使力,脑子里模糊的闪过三个字“进去了。”然后咬着牙抽|自己的当儿,再也控制不住泄|了出来。竟是这人一个使力,那肉|刃也是越|插|越|硬,胡乱的一进,直直的戳|进了那肉|洞|洞深出的第二个肉|眼儿里,前端有更小|肉|圈|圈扎着小孔儿处,自己皮肉交界处又有小肉|圈|圈挤压着,穆梁丘不设防,愣是给剿出了子弹。 再一看宁馨,花|径浅处翕|动的厉害,穆梁丘知道宁馨早自己好几步就到了,方缓缓半躺沙发上,揽了宁馨抱在自己怀里,让喘的厉害的女人半趴在自己身上休息,穆梁丘脑子里却是想的方才自己无意中闯进去的那小肉|圈|圈儿。 穆梁丘方才无意间闯进去的地儿是哪里?熟悉人体解剖和局部生理结构的定然知道女人的花花儿是个什么构造,那花|径寻常人知道那是个小|通道,可是寻常人不知道那小|道上|肉|肉全是梭子状的一小坨一坨的附在径壁上。平日里不撑开肉|肉就紧紧的排列着,可是要是男人的猛兽进去,那肉|肉强行被撑开,于是拼了命的想要恢复原本排列的小|肉|肉就开始挤压闯进来的东西,于是男人就爽|利得要死要活。这便是外周的花|径处,可这花|径后面,却是别有个洞天府,那处儿也是类似外周□的,只门|户极窄,进了第一道门|户,里面的肉|肉是一圈儿一圈儿的排列着,进到哪里,哪里的肉|圈|圈就挤压你。 穆梁丘的东西本就跟人家身高一样,甬|道尽头的那第一个小|洞|洞早就进去过,可今儿激动了一番,加之斜斜刺进去,竟然伞|状尖|端更往里进了些,那里面的肉|肉挤压的更厉害,于是可不就是那男人方才的感觉了么。 “冷么?”脑子里还在回想着自己刚才那一下麻|到头皮里的电击感,穆梁丘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人,缓了半天,宁馨也喘过气儿了,听闻男人这么问,恨恨的掐了自家男人一把嘴里嚷骂“再不让你碰我,你想戳|死我啊!!戳|死了能找着我这么好的么你个坏蛋!!” 穆梁丘闻言仰头笑,自家这个可爱的总是无知无觉,刚完了事儿,眼角处还发着红,这时候再骂人,而且光|溜|溜的说那话,穆梁丘小腹发热的同时,乐的不行。 “世上再没旁人有我馨儿好了,我舍不得,舍不得……”笑完就寻了宁馨的嘴边亲边说,穆梁丘抱起人进浴室,“去洗澡。”客厅里全是体|液的味道,充斥着性|事刚完的特有味儿,实在不很好闻,宁馨遂同意。 可过了不过十分钟的光景,二楼穆家两口子的浴室里,就传来宁馨的声音“穆梁丘你个流|氓,色|狼,我不看……你放开我,我不看……” 浴室里,水汽弥漫的镜子前,铺着大毛巾的地儿上坐着两个人。 穆梁丘两|腿大|开着|,腿|间的东西高高翘起来,宁馨往后坐在人家小腹上,两腿也是|敞|开的,大腿处却是被男人掰|开的,腿|间殷|红的肉|壶|壶张得大大的,中间靠下的地儿有个小|洞||洞也张开着,只这会儿小|洞|洞上已经溢出了黏|黏的稀米糊糊一样的东西,被男人的手指粘起来拉出了个长丝。那殷|红|花|儿底下正正好是男人乌|黑的毛|发,这会儿在镜子里看着倒像女人长出来的一样。 宁馨两脚乱蹬,脑袋瓜子撞着穆梁丘的肩膀头脸,死活不往镜子里看,脸上都快哭出来了,耳朵里更是听着男人一遍遍的哄说“乖乖,看看,看看你这里,看看咱家花儿长得多漂亮,你看,快看这是你的东西,看看,乖乖,不看你的看我的把,看看你相处了大半年的东西,你还没好好儿看过呢,我馨儿乖,眼睛睁开……” 宁馨羞愤欲死,穆梁丘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子,宁馨眼睛忽闪的撇到了镜子里的情景,然后眼泪珠子滚团儿,可是底下的湿|液更多了。 今儿穆梁丘是打定主意要看看自家这个的下面,好好儿看,看看自己方才进去的地儿是哪里,那地儿进去实在能要男人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林姑凉的雷子嘴嘴个嘿嘿老是扔雷子~~~~ 这章比防盗章节多了近三千字算是今天昨天一齐更了昂提前买的亲亲乐着去吧虎摸昨个一直刷新的亲亲早上瞄见有个长评啊感谢感谢太阳公公嘴嘴个~~~没睡午觉翘课的某人混圆润的滚蛋 第45章 宁馨在生气,穆梁丘知道,在生什么气,穆梁丘也知道。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哄人不生气,这事儿,说到底是他错了,可是又觉得,自己也没错。所以男人这两天话都不多说两句,想着过几天自家这个的气自动就消了,他还是不要自己再去添乱。殊不知宁馨哪是那么想的撒,女人定是要人哄哄的,你越不说话,女人心里就越生气,小火星子往大了烧,于是穆梁丘很淡定的吃晚饭,很淡定的上楼,然后在楼梯拐角处偷偷看了他家宁馨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上楼,上楼之后很不淡定的叹了口气,然后坐在书房的大背椅上盯着窗户想法子。 你道是怎么了?原还是自穆梁丘出差回来那天惹的事儿,那天这男人不是进到一个从未进去过的深度么,被宁馨肉|穴儿里的肉层层夹的只差上了天,于是穆梁丘这男人压着自家小女人在浴室里死活要看看下面的那肉花儿。 自己看还不打紧,非逼着宁馨也看,宁馨最后被逼的没了法子,哭着看着镜子里,看着男人掰开了自己下面,自己从来都没有看过自己那里,结果被穆梁丘逼着看了,而且还握着自己的手指插|进去了,当时宁馨被逗得不能自己,勉强按照男人的心意来了。把自己和穆梁丘下面的私|处看的清清儿的,最后闭着眼睛绞着双腿大哭,穆梁丘这才放过宁馨。 可是放了宁馨,自己个儿却趴在宁馨的大腿中间,边舔吻那小肉|洞洞,边舔吸着那小花瓣儿,两指撑开了那花儿深处,想要看看内里到底是个什么神奇构造,结果一时兴起把那里折腾的殷红殷红,可是撑开小肉|壶壶,视线所及尽是层层小肉梭子,内里的构造自是看不见。 宁馨腿间的水流已经流到下面的小菊花处了,也不知道是穆梁丘的口水还是自己流出的蜜|水儿,总之那里是真格儿的湿的一塌糊涂,宁馨自己早已经哭的难受的不行行。可是穆梁丘固执性子起来了,最后终是遗憾收手,在宁馨耻骨包包上留下几个带血的牙印子之后,发了狂的把自己埋进去,一次次的把自己的肉|刃戳进自个儿女人体内深处深处再深处。 宁馨哪里受过这个,这么大强度的激烈性、事,一时间只有哀哀叫唤的份儿,哪里知道穆梁丘早就有今儿一下子做够本的想法。两个人从中午一直弄到傍晚,客厅的沙发转战浴室,浴室的浴缸,地上,墙上,卧室的床上,地上,两个人胡天海地的折腾,直弄的宁馨冷汗热汗出了好几身穆梁丘方才暂时罢了,彼时宁馨已经连恨这人的力气也没有了。 穆梁丘坐书房里无意识的点着 了一根烟,还记着那天下午宁馨通体发红最后尖着嗓子哭着求饶的情景,女人不明白男人的心思,越是看着女人凄惨兮兮的求饶,即便那是自己心尖子上疼着宠着的宝儿,可是那个时候男人看着那么个惨兮兮的样子,心底深处涌上来的想法,定然不是那么放过你。于是最后的结果就是,宁馨没再去上班,就此修了年假,醒来之后冷着脸,饭也不去做,在床上躺着一天没下床,穆梁丘摸着鼻子伺候了一天宁馨也正眼没瞧自家男人一眼。 倒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拒绝穆梁丘的按摩和怀抱,但是话不跟你说,眼神不看你,穆梁丘对于宁馨这种冷暴力很是不习惯,今儿是第三天的晚上,穆梁丘决定再不搞定自家女人,他……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只是很暴躁,今儿在公司里开年度总结会的时候压不住发了通大火,底下的人差点没吓死,可不能在快要过年的当儿再让老板出什么幺蛾子了啊,殊不知老板搞不定自家女人憋出来的火撒到他们身上了。 宁馨在吃饭的时候就看见穆梁丘板着一张脸,在夹菜的时候不时的偷看自己,自己绷着,没给回应,身子底下早就不疼了,宁馨不得不感叹女人子在这方面的天赋异禀。但是心里实在气不过,自家这男人,怎么现在比刚开荤的毛头小子都不节制,宁馨倒不是受不住,先前是见识过这个男人发狂了的作法,可是,可是,那天穆梁丘逼着自己做的,现在想想脸上就能起些火星子。宁馨是怪穆梁丘做的狠了么?不是!!她是害羞了!想着自己那个那么个荡|妇样儿,还用自己的手指插|自己,于是宁馨觉得自己变成坏女人一类的,宁馨那脑袋瓜子里,床上翻出点花样,那就是不正经的女人干的。虽然现在放开了手脚,可是自己弄自己那里,一时间还没缓过来,缓不过又不能怪自己,怪谁?就怪穆梁丘! 这女人使性子了没有,果断有了,被惯的! 这会儿,终于收拾好了厨房里,抬头往楼上瞄了一眼,正好看见刚准备下楼的男人佯装自然的转身复上楼,宁馨背过身,憋不住笑出了声。穆梁丘明显是刚下楼看看宁馨再顺带着想想辄的,可是看见宁馨眼睛看着楼梯,自己就转身上楼。穆梁丘自己都唾弃自己,然,他见不得一星半点儿的怨怒,来自宁馨的怨怒,他一点点都承不起,于是这个掌管沉浮的大老板,很没出息的临时缩回去了。 摇了摇头,宁馨忽然觉得这么冷着穆梁丘比那男人还笨,那男人在自己跟前笨的简直无可救药了,可是自己怎么也跟他赌上气了,想着自己也被惯得不成样子了,想着穆梁丘方才 僵着背抬腿上楼的样子,心里好笑的同时又起了怜爱,哎,这个男人呀! 说不定别个两口子平日里看起来严肃正经的不得了,回家却也是跟自家这个一样呢,慢慢儿想了一阵子,宁馨决定还是放过那男人喀,反正过了这么几天,眼见着那男人自己个儿抓着头发也想不出个法儿,于是宁馨觉定还是过自己的日子,反正自己成了不正经的女人,穆梁丘不嫌弃就好,她看着穆梁丘还爱得很。 “穆梁丘……”抬头冲楼上喊了一声,几乎半点停顿都没有,就听见瓮声瓮气的“嗯?” 然后脚步就响起来了,料想这男人转身上楼之后,自己却是站在楼梯口,宁馨只这一声和立即响起来的脚步声,心就软如清水,心软了,声儿自然硬不起来。 “今天很忙么?” “不忙。” “不忙你在上面干什么?”这话说的,嗔味儿浓浓的,穆梁丘看宁馨乍然这样儿,虽然不明白宁馨怎么忽然就和自己好了,可也不是傻子,没有楞的去问你怎么好了,脚步快了两步坐宁馨边儿上,伸手捉了人抱自己怀里。 见宁馨没挣扎,面儿上还是没多少变化,只是眼睛里闪的神采不一样了,像是终于吃到糖的小孩子,憨憨的欢喜,宁馨瞧着这么个样儿的男人,伸手在穆梁丘脸上扯了扯,悄声骂“坏蛋!” 被骂的那个,低头看宁馨,咧着嘴笑,宁馨的两字儿,真真儿金贵,穆大老板的心情立时艳阳大晴天,多少下属赶着快马想要摸清这人的喜好,却不知人家只因自己媳妇儿的“坏蛋”两个字就喜笑颜开,这世界,真真儿是没有个道道能说得清。 “是我不对,你以后有事儿你就骂我说我,就是不要再冷着我,冷着我,我……我难受。” 穆梁丘坐沙发的一头,靠着扶手,宁馨窝在人家胸膛上,这会儿,穆梁丘这么跟宁馨说话。能想象那么个带着商场肃杀之气的男人,憨的跟个农家汉子一样,没有当下年轻人的口是心非,也没有那些男人所谓的大男子脸面主义,就只是这么个,推心置腹的,实打实的跟自己女人这么说。不带商场上跟别人耍的心眼子,不防着自己在外面轻易说句话是不是会成为个尾巴被人揪着,只是跟宁馨,直直的说自己的感觉,那真个儿,真个儿让寻常女人受不了,瞬间直逼人心。 越是刚强冷毅的男人说这话,越是让人受不了,铁汉柔情,比不过铁汉乍现的憨然,穆梁丘这人,哎,矛盾综合体,简直了! 宁馨愣愣的听了这话,本就是自己在傲娇,这会儿穆梁丘这么说,摸着这人的脸,认认真真的说“再不了,有事儿肯定跟你说。”于是穆梁丘的脸瞬间软化,低头,从宁馨的额头吻到嘴唇上,然后辗转亲吻,这是自己吃过大餐后的第一次亲亲,穆梁丘想着自己终于不再战战兢兢的想着如何讨好媳妇儿了,加上宁馨方才的保证,心情大好。 一吻方毕,直接抱人上楼,宁馨每每都被穆梁丘抱自己的举动吓一跳,自己这体重,真的不是那些体重不过百的女人的那分量,这男人每次都眼睛不眨的抱人,宁馨老怕穆梁丘手软,可是回回,这个男人不喘大气就上了楼。 这一抱回房,穆家两口子的冷战算是彻底结束了,前后才不过隔了三天,三天宁馨和穆梁丘就受不住,可见这两个平日里还真是黏糊的厉害呢。 宁馨没想到,自己才跟穆梁丘说过要什么事儿都跟这人说,可是刚说完就出事儿,还出了大事儿,宁馨从未见过穆梁丘的脸色难看成那样,有一瞬间,宁馨觉得穆梁丘会向自己抡巴掌。 还有一周多点就过年了,现在的人,各种洋节过得眼看着要比咱老祖宗传了几千年的节日要慎重,宁馨是个传统的小女人,自然最是看重咱春节。 “你过年要去大院儿那里么?”今儿早上起床的时候,宁馨难得没有赖床,兴冲冲的跟穆梁丘一起起来了,今儿个她要着实开始办年货了,自己套着穆梁丘一件宽大的polo杉,大腿白生生的露在外面,低着头帮穆梁丘系着衬衫下面的几颗扣子。 宁馨虽说丰|腴,可是穿穆梁丘的衣服还是宽大的很,松松垮垮的套着,那polo衫最上面两颗扣子处,正正好的落在宁馨的深壑上,穆梁丘自己扣上面的扣子,眼见着自家这个这样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荡,深吸了口气压下小腹的灼热,然后急忙就要走“不了,咱在家里过。”他知道宁馨不愿意去那里,再说如今自己过去那边,只是徒增尴尬。 “嗯,那就不过去,我今天去买年货。”宁馨对于买年货,看得出来很热衷,穆梁丘点点头,全由着宁馨来,“我给你叫司机,要是我不忙的话,我陪你去,你一个人不要去。” 宁馨衣服底下是没穿内衣的,那胸前甩动的很厉害,穆梁丘急急说完就出卧室,宁馨想着这人定是很忙,于是也没说话,有个司机帮自己提东西也是很好的,准备跟穆梁丘说点啥,可是看着自己的胸前又住嘴了,算了,说不定过两天就好了。 结果,穆梁丘中 午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门从外面被敲响了,秘书的声音响起来,说是您夫人来公司了,声音有些微妙,穆梁丘吃了一惊,宁馨连自己公司叫啥名儿都不知道,今儿怎么来找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眼睛还是发红的某人断断续续敲了这点字不敢长时间盯着电脑看只能隔一点时间敲点点辛苦大家鸟不断刷屏的筒子摸摸头~~~很快进入包子时期估计再有一章~~~~ 第46章 来人还真是宁馨,穆梁丘大感意外。 听到外面秘书的声音后,穆梁丘起身,秘书迄今为止不知道自己结婚了,甚至连宁馨都不认识,怎么知道谁是他夫人。但到底还是紧张那个挂着夫人头衔的人的,穆梁丘去开门,自己去办公室外面看,门开的时候,就跟一脸恍惚的宁馨打了照面。 扫了外面探头探脑的一干人一眼,穆梁丘迎上去“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去买年货么?”说着话,接过宁馨手里提着的包把人领进办公室,留下一帮子看傻了眼的下属,方才那人是他们老板?!!! 办公室里,宁馨现在还是不敢置信,一直以来就知道穆梁丘管着一个大公司,那时候穆梁丘说两人初见的时候在冯氏大楼,宁馨当时就没想着这人是冯氏的掌门人。这会儿站在穆梁丘办公室里,宁馨才有点真实感,这真的是自己男人的办公室,就在全市最好的地段,这人一个人占着近三十坪的办公室。 “你真奢侈,一个人占这么大的地儿!”穆梁丘拉着人坐沙发上,不料宁馨乍然出口的就是这句话,立时就有点啼笑皆非。 “怎么过来了?”大抵是觉着宁馨难得来自己办公室,稀奇的同时,穆梁丘感觉这种感觉还挺好的,自家女人来这里看自己,这是头一回。 “司机领我来的。”宁馨抬头打量穆梁丘办公室,见这人连办公室都跟他的人一样,一袭黑,装潢的大气是大气,但是看着就是冷冰冰的,再一看穆梁丘办公桌上各种文件夹,各种宗卷纸张,看得出来穆梁丘很忙,登时就觉得自己打扰到这人了。 原是今儿宁馨去办年货,临近过年了,京城平素里就是个人挤人的地儿,临过年更是不得了,宁馨在人堆里被挤前挤后,气儿都喘不匀,加上胸前被挤了好几下,疼的受不了,于是准备打道回府,见快中午了,想着回去也没事儿,试探着问司机能不能把她载到穆梁丘那里。 那司机正是在前些年载着穆梁丘默默的看着宁馨的人,穆梁丘对宁馨的稀罕看在眼里,哪里有说不的,于是一会儿就到了冯氏大楼。宁馨起先进了冯氏大楼,没想过自己丈夫是这里的老板。等到司机打了内线到穆梁丘秘书那里说穆太太要去老板办公室。这可把那秘书纳闷的,哪来的穆太太?将信将疑的亲自下去看了一下,打电话的确实是穆梁丘的司机,边儿上也确实站着女人,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客客气气的领了宁馨上来,于是就有了起先的一幕。 穆梁丘看宁馨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办公室,摇头失 笑,自家这个,不知道脑袋里面想的什么,看着自己办公室不知道魂儿又在哪里了,遂坐宁馨边儿上,也不管她,自己往后靠着放松了一些,捉了宁馨的手放自己手里□。宁馨手指白嫩,但毕竟少时帮家里做过不少活儿,不很纤细,胜在形状好,骨肉匀称,根根净直,顶端的指甲修剪的尖圆弧形,饱满透粉,穆梁丘放在手心里,看着喜爱的紧。 手指被人家把玩,宁馨视线落穆梁丘身上,想起了今儿来这里的正事儿,踌躇了一下,期期艾艾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穆梁丘把宁馨脸上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下奇怪“怎么了,今儿没事儿的话就陪我办公?”说着凑近了宁馨,就着人家半仰着的头啃了一口。 宁馨眼见着这个男人在办公室里都能动手动脚,手搭上穆梁丘的脸把人家的头推离自己,心下烦躁,胸前又不时的抽着疼,想着算了,自己一个人去医院那就去医院吧,穆梁丘看着忙得很。 “你中午记得吃饭,我下午有事儿,先走了。”忍着在自己胸前揉几下的冲动,宁馨起身就要走。 “给我坐着。”穆梁丘哪里能让宁馨这么个来坐上没五分钟就走,巴不得宁馨天天陪着自己在办公室里,一伸手把宁馨起来的身子拉坐到自己腿上。 宁馨惊呼着坐好,忍不住捶了这人两下,穆梁丘由着宁馨捶打自己,两手圈上宁馨的腰,皱着眉头看宁馨“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么?”看宁馨明显有事儿又不开口的样子,穆梁丘无觉间脸色沉下来了,这人本就是严肃的不行,眉头一皱看着就让旁人生怕。 宁馨虽说不怕穆梁丘,但是也了解自家男人的性子,今儿自己不说恐是不行。于是开口了“我觉得我有可能得什么病了,我这两天这里疼的受不了。” 穆梁丘的视线落在宁馨手指的位置,看清宁馨指的竟然是乳羊羔儿上,眼睛缩了一下。 “怎么了?” 宁馨感觉自己可能得了什么乳腺增生或者什么疾病了,左胸靠近腋前横纹开始到乳|头部已经不对劲了一个月了,起先是痒,热的厉害,宁馨也没当回事儿,自己挠挠就算了,结果最近变成右胸也开始不对劲儿,而且那热痒变成了疼,左边乳|头就跟二次发育一样,足足长大了一圈儿,但是最重要的是乳|头长大的一圈儿不均匀,而且现在左胸部已经有一道的地儿摸着有些细小疙瘩,疼的内|衣都不敢穿。宁馨本就是怕疼的很,这点儿不舒服寻常人忍忍就过去了,可是搁宁馨身上就难受的不行,昨儿晚 上穆梁丘抓着揉捏,宁馨哼哼唧唧的说难受,穆梁丘还当是自己手重了宁馨喊疼,也没想到那里去,这当儿听自家女人这么说,心下吃紧,就要解宁馨衣服扣子。 按说得了这么个私|密的病,一般女人定是要自己去医院看看的,可是宁馨一想到自己的胸前就要给个陌生人看,或许人家还要摸,又听说现在的妇科医生男的居多,心下就想过几天就好了过几天就好了。可是等了这么多天,还不好,这就要去医院了,可是自己一个人又有些不想去医院,于是才找了穆梁丘来,想着有穆梁丘在,自己就算难为情的紧,到底是不一样的。 啧啧,你说说这女人这心思,人医生看女人那部位估计看的都想吐,她自己倒好了,完全没个已婚女人的意识,还害羞羞的,像个没结婚的姑娘家。 穆梁丘听宁馨一通说,这才知道自家这个今儿来自己这里是怎么了,宁馨说话的时候,那羽绒服,毛衫什么的,叫穆梁丘一齐扒下来了,宁馨上身就只穿着个蓝色胸罩罩,眼睛一会儿看门板,一会儿看窗户,难为情的不得了。 “披上羽绒服,手拿开,胳膊拿开,宁馨。”穆梁丘在办公室就穿着衬衫,办公室暖气很足,这会儿这男人垂着眼睛,看着穿着胸罩罩越发显得波涛汹涌的嫩|肉团团,却是再也没了缱绻心思。 “乖,拿开我看看。”穆梁丘哄着宁馨,宁馨看外面的天色实在亮的很,自己就这么个亮晃晃的现着胸部,咬着嘴唇在那儿放不开手。 “这里怎么这么亮……”嘴里期期吭吭,手终是被拿掉了,穆梁丘解了宁馨的内衣扣子,放那小布料到一边儿上,低下头去看宁馨的胸前。 足有半面墙大小的落地窗,外面天色正好,屋子里正是一天光线最足的时候,宁馨又坐在窗前的沙发上,这下子是真格儿连毫毛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没了阻挡,所有的东西都看的真真儿的。宁馨身上的部件生的好,那胸前的物事儿可是美着呢,两粒球状东西,从根部到乳|头渐渐往前收,最后尖尖的收拢了,即便是坐着,看着整个儿也俏生生的挺着,上面细嫩的几近看见内里的血管走向。羊脂玉般的整个器件,尖端是两点红。人家皮肤白,那乳|头色素也沉淀的少,看着就是粉粉的,被男人欺负了这么长时间也是嫩呼呼的,穆梁丘看着自家女人这一对儿宝贝,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宁馨胸部大,可是乳|头不大,小小的一点点尖尖儿,这时候许是因为害羞加上紧张,颤巍巍的立了起来,看 着也不过个青豆点儿大小。但是左边的的宝贝尖尖儿,却是比右边大,而且靠近上边的那部分,看着有些发深红变黑,有个很大的类似于伤疤的痂从乳|头蔓延到乳|晕之外,穆梁丘手指搭上去摸了摸,发现确实比周围的皮肤硬。 “那是我挠的,可能挠破了结的痂。”宁馨见穆梁丘认真看自己那里,手在那地儿打转,连忙说,看穆梁丘眉毛皱的紧紧的,这人看着比自己还紧张,深怕吓着穆梁丘。 宁馨坐沙发上,穆梁丘蹲在沙发跟前,凑近宁馨胸前细细看,只差整个人埋进宁馨怀里,看男人神色认真,宁馨也渐渐不难为情,一同去看自己胸前。 “这几天都有点疼,还痒的很呢……”糯糯的声音,穆梁丘一时间心疼的不得了。看着左乳从腋下到乳|尖这条连线上确实看着有些青点儿,脸上不变,心下七上八下的。 “难受么?”快手快脚的给宁馨穿衣服,穆梁丘问,隐约看见穆梁丘眼角沁的发红,宁馨这地儿,自己天天揉|捏,压根没注意过这里的异样,每天又吸又啃的,宁馨定是难受的不行才跟自己说的。穆梁丘在自责,自责他从未注意到宁馨有这些事儿。 “嗯,刚开始痒,现在就疼了。” “乖,咱这就去医院。”现在再是有天大的事儿,穆梁丘也不管了,自家媳妇儿身上不舒服,哪里能比得上这件事儿重要。 外面一干人眼见着自己老板攥着横空出世的老板娘的手一阵风似地掠出了办公室,面面相觑,然后就炸开了锅。不到一个小时,老板已经结婚了,而且很宝贝老板娘的消息在全公司传了个遍。 穆梁丘没叫司机亲自开车,领着宁馨去医院,路上不断安慰宁馨“没事儿的,看着不严重,估计不是什么大问题,咱不怕啊,没事儿的。”宁馨看着穆梁丘握着方向盘的手攥得紧紧的,点头。 宁馨伤风感冒一下,穆梁丘都重视的不得了,这回看宁馨胸上不对劲儿,嘴里的唾液分泌的都开始减少,自家这个,娇嫩嫩的,千万别,千万别给出点啥问题。 在穆梁丘眼里,宁馨那就是小秧苗子,一点点风都能给吹折了,娇嫩的很,加上对女人的病也不了解,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虚的慌,一直这么宝贝的乖乖,穆梁丘恨不得把宁馨所有的病灾都扛下来,护宁馨周全,自己再是痛累,那心里是踏实的。 这会儿宁馨都没有慌乱,他倒慌得不行。 在车上是如何的乱,进了医院穆梁丘就又是绷着 的样子,以穆梁丘的性子,本不喜事事搞特权,然今儿个实在是等不及再一步步排队挂号等着叫号,直接打电话给唐尧小叔,让唐尧小叔在协和赶紧找个妇科专家。 电话早就打下去,一进医院门,唐尧小叔,唐珏风,也是协和副院长就迎了上来,人家上下打量了宁馨几眼,然后带着穆梁丘和宁馨去楼上。 “给我换成女的。”等到三人上楼进到唐珏风办公室里,就看见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大夫坐在办公桌后,不过那个老大夫是男的。 穆梁丘的脸立刻就黑了,唐珏风的脸抽搐了一下,看着穆梁丘的黑脸心里怪叫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了宁馨好几遍,然后好声好气的请走了那好不容易请回来的退休名医。然后咬牙让护士叫来了底下正在出特需的女妇科大夫,丢下人排了好长队的其他患者专门来给宁馨看病。 宁馨有些不好意思,歉意的对唐珏风笑了下,唐珏风桃花眼一闪,立马觉出穆梁丘这小子为什么宝贝这女人了,宁馨的笑总是给人很温暖的感觉,恰恰好是穆梁丘没有的。 询问、诊断,加上一系列的化验拍片子,最后终于有个结论了。 “穆太太,您是因为长期服用避孕药使雌激素和凝血机制出现强制抗争,然后造成局部血栓和血瘀……”专家被紧急叫上来,知道这受诊的人定是背景不一般的,于是珍而重之再三确诊,最后说话了。 宁馨听不懂人家专业名词,但是知道这是由于自己吃避孕药引起的,没注意穆梁丘的脸色。 “以后如果进行夫妻生活,采用其他避孕手段吧,避孕药肯定要停了,好在这回时间不长问题不严重,停了避孕药后,再加上治疗,胸部的不适很快就可以消掉。” “穆先生,以后避孕你一定要上点心,您太太这里是不能再吃药了。”年过五旬的医生尽职尽责,这话是对穆梁丘说的。 穆梁丘沉默的点头,目光落在宁馨的头顶上,眼睛里幽深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林姑凉和summer亲亲的雷子和手榴弹灰常感谢嘴嘴个加抱抱~~~林子扔雷仍的某人实在不好意思鸟~~~~ 没能及时回复留言但是分儿都送下去了最近更新好不及时啊灰常抱歉亲亲们~~~还是希望大家踊跃留言言啊爬榜中不解释 第47章 再三的谢过唐珏风,宁馨跟人家道谢的当儿,穆梁丘已经出了办公室,宁馨自己走出去,看见穆梁丘提着一包药斜倚着楼梯口的扶手,望着窗子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吓死我了,我这几天一直想着是不是得癌症了,还好还好……” “走吧。”宁馨话说了半截,穆梁丘说了两个字,率先朝下面走去,宁馨不明所以,跟着穆梁丘往下走,觉得穆梁丘不对劲儿。 “你怎么了……”两个人都坐上车,宁馨觉着现在车内的气氛比来时好不了多少,穆梁丘先前还是能强装镇定,现在已经不是镇定不镇定的问题,而是这人在压抑自己,竭力的压着自己,宁馨能感觉到穆梁丘在死命的绷着,因为穆梁丘咬肌紧紧的伸着,这是那人在咬牙的结果。 穆梁丘没回答宁馨的话,猛然打火开车,一脚踩下油门儿,宁馨的安全带还没系好,车子突然窜出去,宁馨头“砰”的一下撞到座椅靠背上。 “嘶……啊好疼,穆梁丘你干嘛?”宁馨捂着后脑勺,瞪着穆梁丘,不知道这个男人在发哪门子的疯。 从刚上车就看着前方的男人这时候终于转过来看了宁馨一眼,眼睛扫过宁馨的后脑勺,看着宁馨无大碍,于是把头转过去,继续一言不发。 宁馨很少跟穆梁丘一起坐车,仅有的几次经验也是这个男人回回主动给自己系好安全带,还在等着穆梁丘哄自己的宁馨看穆梁丘这个样子,也气上了,眼圈气的发红,自己揉着后脑勺。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癌症什么的很失望啊,现在是要撞死我么?” 这话说完,穆梁丘猛然转头,沉黒沉黒的眼睛,浸着无名的情绪,唇线抿的紧紧地,刮了宁馨一眼,真的是刮了一眼,犀利,狠利,一眼就让宁馨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这时候顾不上自己的脑袋了,方才这么说,宁馨还有跟穆梁丘闹腾的意思,现在看穆梁丘这样子,却是再也没有那心思了,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扯了穆梁丘的衣服下摆“你怎么了?” 岂料刚拉上人家的衣角“pia”,宁馨的手被拍开了。 清脆的声音,很脆,一时间车内静极了,最新款车头标着四个圈儿的大车,行起来本就是无声的,这一声脆响后,更是安静的诡异。宁馨呆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背,然后看着穆梁丘,视线来来回回的扫了几下,终是委屈了。 “穆梁丘,你怎么了……”穆梁丘听出了宁馨话里的哭声 儿,闭了下眼睛,还是径自开车,眼睛看也不看宁馨一眼,只是手握的死紧。 自打和穆梁丘结婚伊始,从来没见过穆梁丘这么对待过自己,许是穆梁丘对自己一直是当个孩子般宠着,无止尽的疼着,即便这人不言语,可是宁馨知道穆梁丘打从心里是纵着自己的。手背上并不很疼,但是这会儿宁馨一下子受不了了,心下苦笑,以前的自己终是叫这个男人给纵的点点儿都不剩,现在的宁馨连这一下都受不了。 眼泪珠子开始抱团儿,宁馨不知道穆梁丘怎么了,这个男人忽然之间就不对劲儿了,宁馨细细想哪里有惹到穆梁丘,可是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又伸出手去扯穆梁丘的衣服,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没有和自己丈夫吵过架,或者说没有被穆梁丘这么对待过,宁馨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伸出手再去碰碰穆梁丘。 “放开!”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宁馨听不出这人话语里的情绪,但是四指没有放开。 “你到底怎么了,你有事儿跟我说好了,你不要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又委屈又气,宁馨说话声音难免大了些。 “我说叫你放开!”男人的眼神儿已经接近凶狠了,宁馨毫不怀疑,现在自己要是不放手,穆梁丘能揣着自己的手把自己整个儿扔下去,或者给自己来那么一下子。 不由自主的松开手指,宁馨咬着下唇呜咽出声,团聚了多时的眼泪终于决堤了,扑簌簌的往下流,穆梁丘别过头,拒绝去看宁馨的脸,但是入耳的尽是声声呜咽。 正是中午下班的时候,三环堵得水泄不通,车行一路本就不快,这个时候更是走走停停,宁馨不再说话,试图去撬开穆梁丘的嘴,现在似乎比登天还难。转过头不再看穆梁丘,窝在座椅上看着外面的车流掉眼泪,不时的抽噎一下。 “别哭了。”过了好长时间,终究是看不过眼,穆梁丘的眉头皱的紧紧的,沉着声音喝了一句。 原本小声哭着的人变成大声哭“呜呜,你到底怎么了嘛,你莫名其妙的冲我发火干嘛,有事儿能让我知道了再这样么,呜呜呜,穆梁丘你怎么这样,呜呜呜……” 前面堵了一长串车,穆梁丘转头,看着这会儿委屈的一塌糊涂的女人,盘着的头发有几缕落到脸上,被眼泪粘贴在上面,被泪水染得发亮的眼睛委屈无辜的看着自己,穆梁丘涩涩的发现自己终对宁馨硬不起心。 可是到底是有丝受伤的,宁馨眼里的无辜更是加重了穆梁丘的伤疼,这个女人 不想有自己的孩子,然后还用无知和无辜的哭嚎让自己难受更甚。外面不很有温度的白光透过挡风玻璃照进来,照在宁馨的小腹大腿上,穆梁丘眼睛移过去,难受的不能自己。正是因为宁馨对避孕的理所当然,伤到了穆梁丘,似乎这个家里没有个孩子在宁馨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似乎宁馨因为长期吃避孕药而带来的种种身体损伤都是正常的,因为宁馨显然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穆梁丘忽然就有些无力了。 这世上,不会有哪个男人能像穆梁丘一样渴望有个孩子,有个流着自己血液的孩子来延续自己的血脉,一个家庭,光是有爱定是不行,还需要有其他东西来填充它,来巩固它从而让它更加牢固。 穆梁丘做好了各种抗风雨的准备,他知道自己呆板,呆板且无趣,长久的婚姻生活里,他不能保证能和宁馨一直这样下去,所以他老是在夜半的时候突然惊醒,然后想象着自己终是会有个大家庭,自己终是不会再一个人的。 而今,结婚已过半年,自己的妻子吃了半年的避孕药,而他竟然不知道,穆梁丘不知道怪自己多一点还是怪宁馨多一点。 宁馨看着穆梁丘密密的眼睫毛,觉得这个男人在难受,抽噎着复又拉上穆梁丘的手,努力放缓了声音“梁丘,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说说,你让我知道你到底怎么了,可以么?”心平气和的问出来,宁馨从来不是在别人吼自己的时候大声吼回去的人,她把自己的生活过活的很好,很少和人起冲突,求学生涯,工作生涯,她待人接物有礼有节,性子又软和,遇到事情也尽量想着怎么能处理了而不是进行无意义的争吵,所以她的生活里很少有硝烟。这会儿,宁馨努力收拾起自己的情绪,想要和穆梁丘好好儿说说。 “你不想有个孩子么?”直直的看着宁馨的眼睛,穆梁丘突然问,前面的车缓缓的移动,穆梁丘挂档往前滑,然后看见宁馨一脸错愕。 “我想要啊,可是……可是你不想要。”宁馨睁大眼睛,不知道话题为什么扯到要不要孩子的问题上。 穆梁丘眼睛一眯“我不想要?” “对,你做梦的时候经常会说<不要生下来,不要生,把孩子扔掉,不要这么对我,不要生下来>。” 穆梁丘的过往,他没有跟宁馨说过,宁馨只知道穆梁丘少年时代过的并不好,上次丁薇来闹的时候雷让说够穆梁丘过的不好,后来更是有了陈实业来,还有冯露女士,宁馨大体知道穆梁丘之前的生活过的不好。可是她不知道穆 梁丘真正经历的一切。 穆梁丘的年少对穆梁丘的影响巨大,所以有了诱因之后穆梁丘就会想起过往,想起自己眼见着自己母亲对待仇人一样的对待自己。曾经的穆梁丘,脑子里最强烈的念头就是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自己这么个人该多好,如果自己母亲没有生下自己该多好。梦里的穆梁丘不是现在的穆梁丘,梦里的小穆梁丘是孤独的坐在屋子里,看着别人在自己周围来来去去,然后努力的学好外公给自己的东西,希望能得到别人看自己一眼。 把自己摔进座椅里,穆梁丘觉得自己已经有精神病的前兆了。 “所以你吃避孕药?” “嗯,因为我跟你说……戴套你不戴……所以我只能,那个吃药。”宁馨脸上的泪水甚至还没有干掉,这会儿不哭了,只是还是不知道自己丈夫,刚刚经历了怎样的心历。 车子缓缓移动,穆梁丘不再说话,宁馨原本想说话,看着穆梁丘的脸色,也住嘴了,很长时间里,没人说话,蓦然间穆梁丘说“对不起,我惹哭你了。” 然后又说,“咱要个孩子吧。” 宁馨点头“嗯,要个孩子吧,只是你刚刚为什么冲我撒气?”宁馨话里没有多少责备的语气,然后穆梁丘又沉默。 这个男人,做不到把自己的过往再细细拆成丝数给自己女人听,那些不很好,那些甚至让穆梁丘的人格都不很健全。男人,但凡是个男人,就不能把自己悉数解剖给想要照顾守候的那个人,有些事儿,心里很苦,但是自己担了,能不让那人知道,就绝对不给知道。这种男人少,这种男人有。这个时候的穆梁丘做不到把自己的过往给宁馨听,兴许过个几十年他可以跟宁馨说嘴逗趣儿的时候说说,但是这个时候显然不行,于是他沉默,他不希望宁馨知道那些,先前给宁馨零星的说了些,宁馨大哭,要是全说,宁馨比自己还伤心。 开着车,终于腾出一只手来拉宁馨的手,用拇指来回的搓着宁馨的手背,初时被拍红的地儿现在已经不红了,可是穆梁丘的拇指还是准确的揉着那块儿,宁馨看着穆梁丘搓揉的地方,隐约间知道穆梁丘方才为什么那样了。 “你觉得我不想要孩子?” 穆梁丘不说话。 宁馨点头,然后抽回自己的手,转过头看着窗外。 穆梁丘又伸手过来捉宁馨的手,被挣开后再三再四的缠上来,只是嘴上还是半句话也无,宁馨把手压到自己大腿底下,被人家挖出来继续捉 手里,终是被捉住没有睁开,心里又气又心疼,这个男人该是多么没有安全感啊,可是这种闷葫芦一样的性子,着实让人讨厌。 “回家把药都扔了,有孩子就生。” 宁馨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装睡,穆梁丘这种性子,有事儿不说只在那里发作,自己再是个九窍全通的玲珑人物,哪能事事能猜中你的心思。这回你问都不问一声就这样对我,下回指不定还要遇上什么事儿呢。事儿说开,宁馨恼极,又听穆梁丘说有了就生,要是照他那样下去,这一辈子她就一个状态了。 闭着眼睛不回答,穆梁丘又说了声“听见了么?” 宁馨不答,男人知道自家这个这会儿恼上了,想着自己回去搜罗扔了吧,这事儿错本不在宁馨身上,倒是宁馨连自己睡梦中的话都放在心上,穆梁丘多少有些欣慰。 带着宁馨回公司,虽然极想领着人回家去,但是公司一大堆的事情还等着他,外人只知道掌权者的光鲜,从来看不见那些人在人后的种种不如意,穆梁丘年纪轻轻就成为决策者,期间的艰辛凶险,旁人半分也不知道。 嘟嘟囔囔的跟着穆梁丘进了办公室,宁馨本想回家睡觉去,今儿起的早,心里又吓又被穆梁丘气,加上胸前阵阵作疼,嚷着要回去睡觉。被穆梁丘强行带到公司,这会儿把人放自己眼皮底下,才安心。 “二哥……”推门进来的响通儿让怀里的人嘤咛了一声,穆梁丘板着脸,直直的瞪向进来的人。 看清了屋内的情景,唐尧打了个冷颤,然后转身往出走,嘴里念叨着“现在小爷见不得你们腻歪,老子我……”小爷我了半天没我出个啥,临出门的时候跟穆梁丘扔了句话要借穆梁丘的情报网找个人,穆梁丘挥手让唐尧滚蛋,诧异还有唐家小爷找不出来的人。-: 办公室是个怎样的情景,宁馨双腿蜷在沙发上,上半身窝在穆梁丘怀里,身上盖着男人大大的尼大衣,头发全披散下来,外面只露着张脸这会儿睡的正酣,穆梁丘斜着身体靠着沙发那头的三角区,小茶几上散乱着纸张,一手半拥着宁馨拿文件,一手拿笔写画,时而皱眉时而书写,偶尔低头给宁馨掖掖衣服,然后继续自己的工作,室内一派温宁。 还有两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宁馨早已经把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这两天穆梁丘老带着宁馨去上班,然后秘书处成为全公司最红火的部门,人人都想借最近的地儿来一睹老板娘的芳容。 被借机围观的次数一多,宁馨今 儿是决计不要再去了,死赖着没去,这会儿刚擦完地,门铃响了。 宁馨开门,门开之后屋外的人让宁馨吃了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亲兔兔的雷子嘴嘴~~~~ 这会儿头昏脑胀但是尽力多写了几百字给大家木改错字~~~~明儿进实验室更新看上帝睡觉觉了木有还素希望大家踊跃留爪子某人再这个点儿下去脸真的是不要了~~~ 第48章 “大叔……额……爸……不对,那个你怎么来了?”宁馨一阵语无伦次,门外的人着实让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觉得叫什么也不对,索性人家也没有计较。 门外站着陈实业,穆梁丘血缘上的父亲。 “嗯,我这几天没事儿,我……”宁馨眼见着陈实业一张脸憋得通红,连忙让了人家进来。 一身风尘,还是穿着上一次来这里的一身儿衣服,宁馨约莫是知道现在的陈实业在晋中有着全国最大的民营煤矿,可是看得出来这是个节俭的人,宁馨对这种人总是有莫名的好感,且不论他和穆梁丘的尴尬关系。 有些局促的搓着自己的手,陈实业知道穆梁丘不在,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再来这里,穆梁丘的态度明明白白的,不打算认自己这个父亲的,可是心里还是放不下,还是觉得有些东西该给穆梁丘的。 “爸。”宁馨看陈实业坐在自家客厅,那么小心谨慎的把自己当个外人,脑袋一热就喊出了一声,喊出后看着陈实业猛然抬起头来,自己却是没有点点后悔的意思,只是人家反应过大,宁馨有些尴尬。 “我,嗯,闺女啊,我……哎……不要为难自己,叫不叫那个字,我能行的,怎么都能行的……”一句话,有大半儿全是长长的吸气和叹气,夹杂着晋中方言,宁馨看着动容的厉害。 这是个临近晚年的父亲,这个临近晚年的父亲因了因缘没能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错本不在这个父亲身上,那么何必因为别人的过错来让这位父亲遗憾一辈子呢。 “没事儿的,我应该这么叫的。”宁馨坐陈实业身边,倒了杯水递给陈实业,看着拿杯子的手上的皲裂的皮肤,有些心酸,又有些奇怪,陈实业现在也算是个有钱人了吧,手上怎么还会有裂口呢? 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掩去自己眼里的湿气,陈实业觉得能让宁馨叫一声,那自己儿子叫不叫已经无所谓了,自己这大半辈子,头一回有个人只一个称呼,就让自己有了另一个身份,他感谢宁馨,又为穆梁丘庆幸,能娶到这样一位媳妇儿。 “我打扰到你了么?”看着宁馨放在地上的抹布,陈实业生怕打扰到人家一点点。 “没有,我放假在家里,一整天都没事儿,哪有打扰不打扰的。” “嗯,那就好,那就好。” 宁馨看着陈实业,实在不想让人家就这么回去,况且穆梁丘是不是真的不想认这个父亲也说不定,上次事情完了之后,穆梁 丘的状况实在令人担忧,加上陈实业也早早的赶回去了,于是穆梁丘和陈实业到底是怎么个关系就不了了之。 宁馨知道明着要把穆梁丘改为陈梁丘是不可能的,穆远正处在要位,如若这个时候穆家大公子的亲生父亲找上来,穆梁丘公然认了陈实业这个父亲,这定是不可能的。但是私底下,给这位父亲一点点慰藉倒不是不可以,再者说,穆梁丘心里真的不想认陈实业?宁馨认识的穆梁丘不是这样的人。 本来就极为同情陈实业,一想到穆梁丘那里,宁馨决定她必须得做点什么,要不然一老一小定是要留下遗憾的。 当下留下人说话,几乎是宁馨问话陈实业回答,宁馨问的也无非是吃饭了么,做什么来的,山西那边还有家人么,然后眼见着陈实业慢慢不拘谨了,宁馨问了自己好奇多时的问题。 “您手上怎么还有这么多裂口?”宁馨的意思是陈实业现在也是大老板了,手上怎么还会有那么多明显长期劳作后的标志。 “咳,一个人,怎么过活也就过去了,我回家也一个人,冰锅冷灶的,还不如下坑去和师傅们一起动动。”长长的吁了口气,陈实业语气平常,但是宁馨听着却是大惊,难道眼前这人独身了一辈子? “那个,您再没有找个伴儿?”明知道现在问这话不合适,宁馨还是问了。 顿了好几秒,抬头看着楼梯拐角的那盏落地壁灯,陈实业的声音幽幽的响起来“没想着再找个伴儿,梁丘他妈走了之后,我就断了再找一个的念头了,咳,我到现在还记着他妈刚到我们村儿的样子……。” 宁馨看着陈实业,看着刻上了时间印记的那张脸上露出的回忆神情,然后蓦然心酸,只要爱过,只要心动过的人,很难看不出来这张历经沧桑的脸上流露出的东西,陈实业竟然到现在还爱着冯露! 对于冯露女士的为人,宁馨不便多说什么,但是这一刻,她觉得穆梁丘其实和陈实业很像,父子两个,在对待感情上如出一辙,一样的近乎偏执。 “现在老喽,老了之后就糊涂了,就想着来看看梁丘,我知道自己如果不糊涂的话,就应该口合眼闭了也不要来打扰你们。”宁馨听着陈实业一声一声的叫着梁丘,梁丘梁丘,不知道在人后,这个老人叫过多少次。 勉强笑了一下,借着起身添水的动作擦去眼角的液体,宁馨性子软的透透的,听着陈实业的话,想象着一个男人从青年到壮年再到暮年,一个人一步步的走来,定是说不出的 寂寞孤独。 “梁丘是个好孩子,他娶了你,这是他的福气,也是你的福气。我看着他性子不好,你平日里多让着他,不要跟他计较,这日子也就过下去了。我那几天在楼外看着你们出出进进,看得出来他很惯着你,你们好好儿过日子。” 宁馨一一点头,听着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叮嘱。 陈实业见自己话说得差不多了,从随身拿的袋子里掏出了一个大大的檀木红盒子,有些掉漆的木盒子,上面有一个狮子头铁环,似乎是上个世纪遗留的东西。 盖子一开,宁馨呆住了,里面码放着一排小金人,小金人上下放了两层,只觉得眼前金黄一片,宁馨目瞪口呆。 “这是我这些年的积蓄,我知道给梁丘钱他定是不要,我寻思着拿来给你,以后你们有个孩子,就当我给我的小孙孙。我这些年攒的不多,前些年日子苦的时候,没钱做这些小人,等到梁丘生日的时候我就捏个泥人放上,这些年我终于有了几个,于是把泥人换成金子的,我也不懂投资,就会看矿坑,看山体运势,挖矿大家都是看在我实诚的份儿上跟着干,小矿并上来慢慢儿的变大,听人家说金子不贬值,我就把钱变成这,这有三十个,梁丘今年三十了,咳,一转眼的时间啊……” 三十个金子做的小人,全部是十五厘米左右的小金人,看金子的成色,宁馨大着胆子想着这是不是24k的,然后再一看那一片金黄,登时合上那盒子推过去,“您赶紧收着,这东西我绝对不敢收,赶紧收起来。”一想到这桌子上就放着上千万说不定上亿的钱,宁馨就虚的慌。 人家说现在的暴发户的代表就是煤老板,陈实业有那么大的煤矿,攒下的钱能是少数?现在那么些个金子放桌上,宁馨哪里能兜得住,一叠声的喊着让人家收起来。 正在两个人互相推搡的时候,门上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门开之后,两个互相推盒子的人都僵住了,看着穆梁丘进门。 先前还有些放松的陈实业看见穆梁丘进来,立马又变的拘谨,似乎做错事儿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说话,宁馨也不推盒子了,想着穆梁丘回来事儿就有这男人在,轮不到她为难。 穆梁丘一进门就看见陈实业,有些意外,倒是没说什么,只在玄关处换鞋,宁馨连忙爬过去接穆梁丘的衣服,三十个小金人的震慑力太大了,宁馨晕乎着呢这会儿。 “怎么这个点儿回来了?” 穆梁丘嗯了一声,没说为什么这个点儿回 来了,换好鞋脱了衣服走过来坐沙发上,不说话,只坐着,似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没有排斥陈实业。 宁馨坐穆梁丘边儿上,看这个男人绷着脸干坐着,悄悄捅了穆梁丘一下,穆梁丘不明所以的看着宁馨,宁馨索性动作了,一抬手又掀开了茶几上那旧盒子“这是爸拿来给你的。” 听见宁馨叫陈实业“爸”穆梁丘看了宁馨一眼,然后视线落在那盒子金疙瘩上,抬起头看了陈实业一眼,然后盖上盒子,往陈实业那里推了推,瓮声瓮气“我不能要,你拿走吧。” 穆梁丘话说出来的时候,陈实业脸色瞬间涨红,又把盒子推了过来“我给你媳妇的,拿着吧,拿着。” 穆梁丘盯着茶几上的人影,上面照着另一个男人的面孔,那个男人和自己一样有着上挑的眼尾,这会儿脸部的肌肉有些细小震颤,穆梁丘知道这个男人在紧张。不是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也不是不知道这个人是无辜的,但是一时间要接受猛然出来的人成为自己的父亲,穆梁丘知道自己还需要一点时间。 他庆幸这个男人在上次走的很快,给了自己这么长时间的消化时间,他知道了这个人的生平,秘书拿来的资料就一张,薄薄的一张写完了这个人的一辈子。 宁馨紧张的看着穆梁丘,看着这回被推过来的盒子没有再推回去,看穆梁丘盯着那盒子几十秒,然后这个男人竟然转过头说了句话。 “你要么?”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宁馨反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穆梁丘竟然在问她要不要这些金疙瘩!!尼玛,我哪敢要!!宁馨很想咆哮出这句话,但是视线落在陈实业的脸上,咽了咽口水“爸说给他孙子的,我要不先替他孙子收着?” “那你就拿着吧。” 这话出来,陈实业松了口气,宁馨看着穆梁丘似乎也松了口气,只有她的气提起来了,这些金疙瘩现在真收了?!! 穆梁丘说收了陈实业拿来的那金子,这代表了什么,在场的三人都知道。陈实业激动的不知道怎么好,换了好几个姿势,然后抖着嘴唇喝了一口水。 穆梁丘低着头干咳了一声,然后继续坐着。 “那我先走了,我……”眼见着穆梁丘收了这金子,陈实业一颗心已经喜得要上天了,穆梁丘是什么人,断不是贪财之人,这金子多少钱在其次,这金子是从谁那里拿的是重要的。如若不是心里接受了陈实业,哪里会允了宁馨去拿那些金疙瘩。 “你这刚来,不要走,在家里再坐会儿……”宁馨连忙站起来拦着这送完钱就走的人,对穆梁丘真是无语的很,一锥子戳进去能给戳出一句话不? 陈实业摆手,说什么要走。 “吃个饭再走吧。” 穆梁丘终于说话了,宁馨松了口气,想着这个男人还有救。要走的人只停顿了一下,然后搓着手又坐下来了。 “去做饭吧。” 宁馨哎了一声,一溜儿进厨房,不时撇着客厅里的动静,在看见穆梁丘抽出了两根烟一根给陈实业一根自己点着时,心放了下来,客厅里两男人一人一根烟无声的抽着,厨房里宁馨洗菜切菜各种动静儿,有男人的烟火,有女人的烟火,这是家么?是的吧! 擦着头发出了浴室,卧室里的灯亮着,穆梁丘靠着床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宁馨掀开被子爬上床,穆梁丘自然的接过宁馨手里的毛巾一点点煨着水分。 “今天爸拿来的那小金人有三十个,每年你生日的时候加一个。” 穆梁丘擦着头擦的手停了一下,宁馨继续说。 “人家一辈子都没再找个伴儿,就惦记着你呢。” 穆梁丘没声音,宁馨叽叽呱呱说了半天,不见穆梁丘个表示,来气了,一把扯掉毛巾,自己趴在这人的胸膛上,两手固定着穆梁丘的脸“你对人家好点儿啊。” 穆梁丘幽幽的盯着宁馨半天,喉咙里“嗯”了一声,宁馨满意的点头,“要不今年咱留人家跟咱一起过年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一下亲亲林扔了一个地雷 等等扔了一个地雷 扔了一个地雷 水菁菁001扔了一个火箭炮灰常感谢破费鸟~~~~~嘴嘴个~~~ 呼没改错字总算是给木头找回了爹下章果断断滴来点肉肉加包子神马滴 第49章 腊月二十九这天,穆梁丘终于在家歇着了,冯氏的一干员工终于松口气了,在开过公司年会后,每个人拿着厚厚的过年福利包回家,他们终于放年假了! 一早儿,外面就飘飘扬扬的撒着大雪片儿,这回不再是干雪沫子,而是实实在在的雪花,宁馨最爱的那种下雪法。 穆梁丘难得的没有早起,宁馨醒来的时候就看见男人还在熟睡的脸,屋子里黒咚咚的,迷糊着眼睛起身去上厕所,然后惊喜的发现下大雪了,悄悄开了窗户看雪兼挨了一会儿冻,复又钻进被窝里,穆梁丘迷迷糊糊的伸出胳膊圈着一身凉气的宁馨,翻了个身半压半抱着人,宁馨在人家暖暖的怀里又睡着了。 这会儿,穆梁丘睁开眼睛,许是今儿睡的有点长的缘故,睁开眼睛男人一时间有些发晕,怀里规律的鼻息声让还发懵的男人回神,一低头就看见自家女人睡的渗出细汗的脸蛋,瞬间踏实了,有什么能比怀里人睡得渗出汗让穆梁丘满足呢?怀里的人安稳,穆梁丘自是欢喜的。 拿手指揩了揩宁馨的脸蛋,又擦去额上的细汗珠子,穆梁丘大手下移,悄悄掀起自家女人的衣服。因是睡觉,宁馨睡衣底下自是没有内衣的,借着不很亮的光,穆梁丘细细看宁馨胸前的宝物儿。 先前几天,宁馨说是乳儿疼,人专家说了这是吃避孕药的副作用,穆梁丘回家之后,搜腾出家里所有的避孕药一股脑儿给扔了。宁馨说是留点儿万一有时候还能用,结果穆梁丘黑着脸看了宁馨一眼,果断扔的渣渣都不剩。 此后几天,穆梁丘一直紧张着自家这个的胸前,吃药了没,还疼不,还痒不,难受不,回家就问,到办公室那两天盯着吃药的时候问,宁馨烦的要死,好在那胸前的迹象不过几天就没有了。 可不就那病没有了么,自打宁馨查出病因后,穆梁丘就再不敢碰宁馨,现在要是胡闹,万一有个孩子,宁馨现在还吃着药呢,哪能要?之前除非是宁馨身子不爽利,穆梁丘晚晚要压着宁馨弄那事儿,宁馨吃药的频率定是高的很,现在穆梁丘消停了,加上治疗,宁馨也没个烦心事儿,没过多少时日,那两嫩团团就好了。 穆梁丘晚上睡觉的时候非得把宁馨挪到灯底下细细观察那病情有什么变化,这会儿掀开衣服,两团嫩肉肉就出现在眼前了。 被窝里暖和,宁馨睡的脸上都发汗了,身上自然也是有些汗津津,那两团乳猪猪凝脂一样的挺着,受了热的缘故,看着比平日里还白嫩,喉结滚动了一下,穆梁丘拿手拨弄了 那奶、尖儿一下,观察那小东西上再没有肿起来什么东西,这才放下心来。终是没忍住,俯□咬了右边的那个放嘴里嚼了嚼,这都一星期多没敢碰过自家女人了,这会儿准备过过干瘾的男人一不小心嘴上的劲儿放大了些。嘤咛了一声,宁馨被弄醒了。 “唔,你在干嘛?” 咬着人家宝物的嘴一顿,穆梁丘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了宁馨一眼,然后掉过头呼了一口气“没干嘛,看看你病好些了没有。” “哦。”宁馨还不很清醒,加上穆梁丘动不动动手动脚的亲昵亲热,对这人弄自己胸前的警觉性降低了很多,随手拉下衣服遮住自己胸前,然后翻身继续闭眼睛,穆梁丘眼见着那只水光灿灿的小奶、尖儿被睡衣遮住,心下叹了口气,起床。 这男人,正是虎狼一样的年龄,只要开了荤,想要弄那事儿就跟吸鸦片一样,对自家这个的身子还爱得紧,每每宁馨来事儿的时候、穆梁丘出差的时候,忍个四五天就是极限了,这回眼见着都快有一周了,穆梁丘早过了极限了,因着宁馨有病,不敢乱来的男人这两天总觉得自己燥得慌。 进浴室轻手轻脚的洗漱了一番,出来的时候发现宁馨又睡过去了,穆梁丘摇头,自家这个嗜睡的厉害,这也没见着有多累,怎么就睡不醒一样,脚步倒是下意识的放轻,径自开门下楼。 “起来了?”才刚下了楼梯,提着一把水壶的人从阳台外面走了进来,穆梁丘应了一声,表情没什么变化,似是已经习惯了家里多出一个人了,可是实际上,这是陈实业头一回留在穆家。 陈实业上身穿一件暗红色开衫毛衣,□一件黑绸布裤子,皆是宽松舒适款式,两件儿衣服一西一中,搭配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但是穿在陈实业身上显得人精神了很多,这是宁馨买的。 昨儿个晚上,强留了陈实业在家里吃饭,席间两父子皆无话,陈实业只有在宁馨夹菜的时候才忙忙的把碗接过来便于宁馨放菜,其余时间都是埋头吃。 饭后三个人看电视,宁馨啪嗒啪嗒的跑进了客房,拿出了两个纸袋子,结结实实让穆梁丘大吃一惊,自家这个,几时连陈实业的衣服都买上了。 宁馨给陈实业买衣服,这还是凑巧了的。今年过年,宁馨是结婚后头一次回叔婶儿家,肯定要给家里带东西。咬着牙进了单位不远处那家高级商场里,给叔婶儿弟弟一人一身儿衣服,即便现在人日子过得好了,但过年穿新衣服,总是让人喜欢的,宁馨给包括自己在内的都凑了一 身儿。 轮到穆梁丘的时候,恰好看到一家高级成衣阁子外面挂的一套玄色暗纹西服,衣服上的银质扣子在灯光下发着泠泠的光,宁馨凑过去一看,尺寸什么的合适极了自家男人,再一看衣服标价,八后面跟四个零,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走。八万买一套衣服,宁馨这女人是决计舍不得的。可是转悠了几转悠,脑子里闪现的一直是穆梁丘穿那身衣服的样子,最后还是咬牙去刷了卡,心在滴血的时候被导购小姐忽悠进了人家阁子。 人导购小姐一脸笑意,态度好得不得了的跟宁馨说我们现在在做活动,因为您一次性消费已经够我们的优惠标准,现在有这些衣服可以给你打半价,宁馨一听半价就飘起来了,挑选了几挑选最后包了一件暗红色毛衣和黑绸布裤子,当时的宁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挑那么两件衣服干嘛,或许是想着要是穆梁丘不穿的话就送给自己叔叔,结果那尺寸拿出来给陈实业,穿上刚好。 穆梁丘想起昨个抖开衣服哆哆嗦嗦穿上的陈实业,心里当时是怎么个滋味儿,恐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会儿,看着一身新行头的老人,穆梁丘神色平和。 于是,折腾了好长时间的春节,终于到了。穆梁丘家里的三个人,皆是很新鲜,因为这是头一回,自己与另两个人一起过年。 三个人过年,该是什么样子的?等到宁馨从大清早忙活到傍晚满满一桌子菜上来,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响起来,墙上大大的福字粘起来,阳台上宁馨买来的红灯笼挂起来的时候,三个人的年,充满了年味儿。 没有时下年轻人的习惯,这家的人,全是传统的人,年夜饭和着电视里热热闹闹的晚会,还有宁馨不时因为小品相声“咯咯”的笑声,这年,便是真真的有了。 “我们去楼下放鞭炮吧。”胖乎乎的饺子端上桌不久,正是按照“更岁交子”的点儿端上来的,都没吃上几个,还围着围裙的女人这会儿闹腾着要下去放鞭炮。 穆梁丘看了陈实业一眼,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自家这女人,今晚拿了两个红包就高兴成这,兴奋劲儿还一时缓不过来了,这会儿怎拉着自己要干那小年青儿干的事儿?! 宁馨今晚拿了两个红包,陈实业一个,穆梁丘一个,皆是厚厚的红包,把宁馨高兴地,一点都没推辞,欢呼着拿上了,穆梁丘看宁馨的样子,摇头的同时嘴角带笑。这男人,真个是,把自家的这二十好几的女人还当孩子呢。 陈实业和穆梁丘都喝了点酒,爷两个头一回碰了杯子, 有些东西,总归骨子里流淌的是硬道理。穆梁丘今晚也拿了红包,这男人难得红着面皮推辞,最后终是抵不过老人的坚持,三十岁的大老板,拿上了那红包。 “去吧,过年放点鞭炮喜庆。”陈实业帮宁馨开口了,穆梁丘嘴里塞了一口饺子,起身穿衣服。 闹市本就不允许放鞭炮,然宁馨实在闹着要放,两个人下楼,楼下早就有小孩儿在雪地里扑腾。宁馨远远站着看穆梁丘叼着烟撕开鞭炮的包装纸,微斜着头半眯着眼睛找鞭炮导火索的男人帅极了。等到穆梁丘点着鞭炮往宁馨这边走的时候,宁馨欢呼着小疯子一样的跑进男人怀里,拉着穆梁丘的手捂着自己耳朵,自己垫着脚尖捂着男人的耳朵,笑得欢快恣意,穆梁丘看着宁馨笑,自己遂笑。 远处有小孩儿的嬉笑声,近处有男人的低笑和女人的大笑,噼里啪啦的声响后,衬得是市中心公园里遮住半边天的烟花,美极了。当空的烟火美,人美,年过的美,鞭炮响的美。 恐物业过来,放完鞭炮,宁馨还半挂在穆梁丘身上,穆梁丘四处看了看,一把箍起一脸干成坏事兴奋不已的女人上楼,这年过热闹了。 两个兀自过自己日子的人,没发现不远处停的车,一辆在院内,一辆在院外。车里的人都没有下车,看着里面偷放鞭炮的人,看见人家笑,自己也笑,只是笑得滋味不尽相同罢了。 穆家大院儿。 穆远照例是要去慰问上下各级的,穆梁丘外公那边的亲戚,因为冯震还在,于是这年也还凑凑合合一大家子在一起过了,不过吃完饭老爷子就睡觉了,余下的人皆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很快也便散了。 而穆家这边的亲戚,因为穆远是老大,又因为身份特殊,大年夜的也不在家,人家自然不会愿意过来再受地位上不平等产生的各种压力,于是偌大的宅子里,除了做饭的大嫂还有穆阳陵冯露,旁的就没有人了。冯露下午就给司机还有几个秘书放假了,这会儿,空荡荡的家门口挂着个灯笼在雪里摇摆着。 往年的年三十,冯露会亲自下厨做两个菜端上来,今年依照惯例,也是亲自下厨做了两个菜,大嫂忙活了好几天终于摆满了一桌子的菜,桌旁坐的竟然只有两个人。 穆阳陵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身旁的椅子今年空着,满满一桌子菜没人动筷子,终究是忍不住叫冯露开始吃饭。 “再等等吧。”冯露挽着的头发依旧一丝不乱,看着墙上的挂钟坐着。 穆阳陵 知道冯露在等谁,家里发生的事儿他肯定知道,只是没有去问冯露,但是自家大哥为什么不回家,他倒是有点理解的。只是父母的事儿,他终究是说不得,于是陪着冯露一直等着。 挂钟滴溜溜的走了大半个钟面,冯露终于说了个吃饭吧,于是娘儿两开始吃他们的年夜饭,菜放久了,凉透了,各自吃了几口,冯露上楼,穆阳陵在客厅看电视。热闹的晚会在空荡荡的客厅响着,穆阳陵叹气。 年三十,普天之下人人皆欢喜着闹腾,总归是有那么些个家庭,有那么些个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在别个人热闹的同时,自己落寞着。因果轮回,事事皆有因。 *********************************** 城里人不比农村,没有人专门滕出那么些天来过年,穆梁丘更是不可能有那么些时间来过十几天二十天的年。过了年初一就有各种商业酒会,那些大老板,满心满眼的全是钱,过年的时候不能做生意那就互相联络感情,借着各种商业酒会互相打探消息,好在新的一年瞅空儿再狠赚一笔。 穆梁丘能推就推,不能推的也是去露个面就回家,家里还有个女人等着他呢,好不容易有几天假,自然不愿意无白的和那些人周旋浪费掉。 陈实业在年初三就回家了,说是矿上还有几个没回家的师傅他得回去看看,宁馨劝了半天没劝住,最后两口子把人送到机场,陈实业临走的时候仔细看了穆梁丘半天,最后让这两个好好儿过日子,转身就走。 穆梁丘还是绷着的样子,宁馨察觉出这个男人在看着陈实业转身的一瞬间,有些惆怅。 惆怅归惆怅,事儿终于了了一些。现在的穆梁丘,一心就想着赶紧努力,好让自己种的种子早日在宁馨肚子里发芽。 今儿是年假的最后一天,东城李家的家主发来邀请函,穆梁丘寻思了半天,决定去露个面。李家现任家主的独身女儿,挑了个穷小子嫁了,这在三年多四年前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穆梁丘和李家在商业上素来交好,只在李家新女婿渐渐在李家占得一席之位的时候有意淡了和李家的联系。 如今,手里拿着的帖子是李老先生差人特意送过来的,穆梁丘本不愿去,但是又不好拂了李老先生的面子,加上其他心思,于是就去了。 这一去,还真是让他发现了好东西,李家打算在“黑粉”上插一脚,听说是李家姑爷提出来的。穆梁丘听到消息后冷笑了一声,“黑粉” 向来只有自己做的,这明线暗线布了多少年的关系网,怎么能分给李家,跟主人打了招呼,跟人家姑爷也打了招呼,随即找了借口就提前离开了。 岂料回家之后,本应该在家里等他的女人不在。这会儿,穆梁丘坐沙发上看着表在等宁馨。 宁馨在干嘛,宁馨在帮别人带孩子。 卫东城的老婆,是宁馨的大学同学,李臻,人如其名,虽然性子是傲了些,但是人家有那个资本,最后具体怎么成了自己未婚夫的老婆,宁馨到现在都不清楚过程是怎么样的。 这会儿,宁馨哄着一直不睡觉的孩子,心里暗暗着急,穆梁丘要是回家看不见自己,不定还要怎样呢。这几天,宁馨是充分见识了一个男人如果黏人的话会有多烦人。随着自己胸前的好转,这个男人是晚上努力,白天小心盯着你就怕你肚子里已经有个葡萄籽在长大,把个宁馨给烦的,今儿穆梁丘终于出去了,恰好卫东城打电话要宁馨帮忙带带孩子,宁馨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也没跟穆梁丘说声儿,眼看着都快十点了,卫东城还没回来,宁馨给穆梁丘发了短信说自己在帮卫东城带孩子。 好容易哄睡了孩子,刚刚关了孩子那屋的门,大门就被打开了,进来一身酒气的美丽女人,酒红色大波浪,高鼻深目,身材凹凸有致,大冷的天儿黑色丝袜裹着腿进来了。 两个女人四目相对,宁馨瞬间有些失语。 穆梁丘开着电视,电视上演的什么基本不知道。茶几上放着和这人一样冷峻的某名牌经典商务手机,等到穆梁丘的耐性就要告罄的时候,宁馨终于回来了。 “我回来了。” 穆梁丘头没转过来,“嗯”了一声继续看电视,宁馨不看都知道这个男人脸色黑的和锅底有一拼。 “过来。”穆梁丘等了半天不见宁馨过来,结果终于转过头就看见宁馨踮着脚尖往楼上走,穆梁丘彻底火了,声音都冷了好几度。 “那个,我困了,想睡觉了,你先看着。”说罢转身就往上走。 穆梁丘“啪嗒”一下关了电视,大步往上走,宁馨一见穆梁丘上来,自己两个台阶两个台阶跨,穆梁丘皱着眉头看着宁馨划拉着腿爬楼梯,等到宁馨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穆梁丘也到卧室门口了,人家那大长腿也不是看着好看的,然后穆梁丘的脸是真正的阴了。 “怎么来的?” 宁馨偷偷瞧了穆梁丘一眼,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最后逼急了就往屋里 窜,穆梁丘一把拉着宁馨到怀里,顺着宁馨脚步进了卧室,打开大灯端着宁馨的脸凑到灯光底下看。清晰的巴掌印子印在自家女人的脸蛋儿上,宁馨那嫩脸,有个巴掌印看着有多触目自个想去吧。 “怎么来的?”从牙缝里逼出这么几个字,穆梁丘拿手指稍微碰了一下看到宁馨明显的瑟缩后眼睛眯了起来,就等着宁馨给个说法呢。 “那个,和别人闹着玩儿不小心弄上去的。”这话连宁馨自己都不相信,穆梁丘能相信? “宁馨!”低了好几度的声音,穆梁丘火大了。 眼看着穆梁丘马上要暴走了,宁馨嘟嘟囔囔的说“小昕昕妈妈打的。”穆梁丘一听,沉默了半天,下楼拿冰袋,宁馨诧异穆梁丘没有发作,殊不知穆梁丘把所有的帐算到卫东城头上了。这会儿捧着个冰袋按在宁馨脸上,手上使了些力道,宁馨疼的嘶嘶直抽气,穆梁丘半天才哼了一声把手放松了点。 待到睡觉的时候,这个男人连本带利把今儿晚上的讨回来。 宁馨两腿折在自己胸前,上下半身折都快一百八了,脸上潮红潮红,拉着哭声叫穆梁丘不要再来了“穆梁丘,我难受,不要再来了……”浑身就像被水洗过一样,贴在脸上的头发一捏都能出来水,跪在自己两腿间的男人这会儿只管出进只管喘气,其他的一概不理。 穆梁丘红着眼睛盯着自己进出的那地儿,两个小肉、唇儿可怜兮兮的随着巨杵的出进被撕拉撤着,摩擦过度已然有些充血,红通通的被过度蹂、躏。听闻宁馨这么说,穆梁丘终于说话了,说话间不忘顶刺,发达的臀肌收缩的频率没有因为说话慢下来。 “给你生个孩子,爱带孩子的很,给我搁家里专门带孩子……嗯(二声)……给你个孩子……你给我好好儿带。”话罢就是一个深顶,宁馨气儿都喘不利索,胸腔堵得难受,最后终是呜呜咽咽的哭出声。 “穆梁丘你个小气……鬼……额……我就带了一会儿孩子怎么了,闲着也是闲着……” 穆梁丘闻言一抬手就把还在顶嘴的女人翻了个个儿,一把撩开宁馨覆至臀瓣儿上的头发,掰开两瓣儿蜜桃就戳进去了,“长出息了,给别人带孩子带回了巴掌印,我看你还给我顶嘴。”也是半喘息着说完话,穆梁丘一次比一次戳的深,宁馨脸上满是液体,哀哀叫唤男人就是不停。 宁馨说今晚帮卫东城带孩子,穆梁丘看在宁馨坦诚的跟自己说了的份儿上勉强等着,结果那么晚回家,回来之后还被卫 东城的女人赏了一巴掌!即便知道宁馨现在跟卫东城是一点儿可能性都没有,可是你一女人三更半夜跑别的男人家里给人带孩子,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何况对宁馨已经成魔了的穆梁丘。 穆梁丘看宁馨挨了巴掌本来今儿打算扰了宁馨,结果说话间提起卫东城,宁馨口口全是对卫东城的维护,于是毫不客气,穆梁丘今儿收拾了宁馨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以下亲亲狼安安扔了一个地雷铅笔不小心扔了一个地雷扔了一个地雷林扔了一个地雷嘴嘴个mua~~~ 其次,低着头很认真的给大家道歉这两天老是说更文老是食言不管神马理由不断刷新等文看的亲亲都是我的错有些亲还等到两三点看留言某人愧疚死了实在很抱歉 这章断断续续写了三天等着吃肉的亲亲失望鸟我也很抱歉骂我吧表手滑的点负分就好某人莫名其妙被扣了三千万积分jj现在是不是变态的拿了黄牌就扣分现在还不清楚积分神马的一分一分的挣来一下子三千万木有了╮(╯▽╰)╭某人写文必须了了前面埋下的东西所以觉得哪里累赘的亲亲跟我说说我现在思绪有些混乱多写了七八百字给大家等了这么多天的补偿就酱不耽误大家看文这章超级不在状态大家见谅见谅 第50章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在宁馨心目中有谁还能称之为朋友的话,那卫东城绝对算一个。 卫东城和宁馨到底是什么关系,穆梁丘虽然知道一些,但是到底没有很清楚,所以一看到宁馨和卫东城有一丝的关联,平日里冷静的穆先生就会炸毛,出现那么大的反应,也便不足为奇。 卫东城和宁馨是什么关系,简而言之,青梅竹马。非要加上那么一两句的话,也就是因了两家大人撮合有了婚约再因了上帝他老人家的安排各自你婚我嫁。 宁馨家和卫东城家离得不远,那会儿的农村不像现在,那会儿的农村是连院墙都共用的,墙那面是你家,墙这面是我家,乡里乡亲邻居们隔的近着呢,宁馨和卫东城家虽然没有共用一个院墙,但确实近近儿的。 宁馨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那软性子在长辈们的眼里是再讨喜不过了,加上宁馨长得也不丑,学习认真,孝顺叔婶儿,远近的谁不夸宁馨一句。随着宁馨的长大,身段儿也长开了,于是便有那么些家里有小子的惦记上宁馨了。 卫东城比宁馨大了两岁,那时候在村里,闺女大家眼热宁家的老大,小子大家眼热卫家弟弟。卫东城从小念书就很棒,模样长得也俊,年年都是拿着奖状回家的,宁馨比卫东城低了两个年级,那时候一升初中他们就是寄宿制学校,卫东城与宁馨在一个学校,于是放假回家什么的两个人就一起回家,宁馨学习有什么问题,自然而然的就会找卫东城。 小姑娘情窦初开的时候,夜里也会想起穿白衬衫小白杨一样的邻家哥哥,几乎所有的女人,懵懂的时候都会被那个邻家哥哥惹得心跳快几拍过,宁馨自然也不例外。宁馨升入高中的时候,两家大人心里都有了打算,之前两人一起回家一起学习的样子,家长们都看在眼里呢。 农村时兴早早的给孩子把亲事定下来,谁家的姑娘要是二十好几还没有婆家那定是件极致丢人的事儿,村里懂事儿的闺女很多,论模样儿比宁馨水灵的更是有那么一匝,可是学习上出挑的几乎没有。那时候的大学生还不像现在比驴还多,那时候谁家要是出个大学生,那真的是祖坟冒青烟的大喜事儿。 卫家儿子眼看着是个拿笔杆子的人了,哪能找个天天揪牛尾巴的媳妇儿。两老人琢磨了好长时间,宁馨这姑娘看着衬头,也配得上自家儿子。于是卫家小子接到重点大学通知书的时候,他妈抽个空儿探问了一下儿子的意思,谁知道那卫东城还当真是对宁馨存了心思的,他妈一问,即便不好意思,卫东城 也是脸上冒烟的点头允下了宁馨。 卫家妈妈大喜,立时去探问宁馨叔婶儿的意思,宁馨婶婶也不含糊,晚上睡觉的时候拿着枕头和宁馨睡了一晚,第二天就回了卫东城妈妈的话,自家闺女也是愿意的。 宁馨那时候对卫东城是喜欢的,这种喜欢,含着最原始的还没有开化的纯真对异性的钦慕,本身就没见过多少男人,卫东城那么个小白杨一样的俊挺少年郎,赢得少女的心也是轻而易举的喀。往后宁馨细细想过自己对卫东城的感情,与其说是喜欢,还不如说少女恰好的怀春心思给予给了那个特定出现的人,真正感情成熟了之后,那种怀春心思哪能是交予一辈子的依据呢,这也是往后才明白的。 眼下,卫家人雷厉风行,找中间人,看日子,吃酒,定日子,种种手续,不过十来天,宁馨就成了卫家没过门儿的媳妇儿了。 有了个未婚夫,宁馨和卫东城也是照样上学,只不过偶尔给对方也一封信,说的也多半和感情无关,宁馨学习也更加认真了,因为她要考卫东城那个学校。 宁馨终是如愿以偿的考上了卫东城的那所大学,彼时卫东城卫学长,已经是他们那大学的风云人物,一个刚从乡下来的土包包宁馨,已经赶不上人家的步伐鸟。学习好,人缘好,长得俊雅的卫学长,多少个学妹学姐去食堂排老长的队就是看看站在队伍前面打饭的卫东城,宁馨看见这么炫目的卫东城,很高兴,这么优秀的人是自己的未婚夫呢,只等着自己一毕业,两人就回去结婚。 卫东城对宁馨还是很好的,戴着土包包给自己的织的围巾手套,在下雪的天儿领着土包包出去看电影儿,并没有避着同学。于是大家都很诧异,很伤心,很心碎的晓得卫学长的女朋友是一个胖土包包妹子。宁馨并没有跟别人说卫东城是自己未婚夫,只说是老乡,等到卫东城毕业之后在社会上磨练了两年后,宁馨也快毕业了,当时刚毕业的大学生,吃尽了苦头,宁馨看着卫东城脸上的疲色,心疼不已。 结果,结果啥?宁馨刚毕业,很顺溜的参加工作后,他的未婚夫结婚了,新娘子是自己大学同学李臻,拥有一个很大公司董事长的独身女儿。 宁馨刚开始看着卫东城领着李臻跟自己艰难的说自己已经结婚了的时候,宁馨觉得天塌了,自己长久的天塌了,塌了的一角还正正好的砸中了自己的脑门儿。 呆愣愣看着陌生的卫东城,再看看娇艳的新嫁娘,宁馨下意识的问为什么,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新嫁娘换人了不 是么。这两人是怎么让自己一丝一毫都没有发现的走在了一起,人家结婚了才被告知自己的未婚夫自己再纠缠就成了小三儿。 卫东城一脸难色,最后终是跟宁馨说李臻是自己老板女儿。那会儿的宁馨刚出社会,出了社会也因了穆梁丘的关系没有受到丝毫的刁难就顺利的工作了,一时间不明白卫东城背信弃义和李臻是老板的女儿有什么关系。 强撑着身体回了单位分给的宿舍里,宁馨一头埋进枕头里睡了个昏天暗地,她疼得时候,两个男人疼,一是卫东城,另一个自然是现任丈夫亲爱的穆先生。 卫东城的疼,一直延续到现在,弃了宁馨结婚后,两个阶级终是两个阶级,骨子里的东西哪能那么容易改变,卫东城本就对李臻没有多少感情,因了李臻拿捏着自己未来要挟自己,于是结婚了,可是结婚后心里念着的全是宁馨。 李家大小姐是容人的人么,定然不是。夫妻两个从最开始的结合就是一场物、欲的交换,李臻喜欢卫东城,卫东城要的是自己的前程,大小姐长久的付出换不会卫东城的心,于是即便有了孩子,最后终是分道扬镳的下场,只是这婚还没有彻底的离了。但是李臻生下女儿后就开始放开性子自己玩儿,另觅了好去处有的是男人陪着自己。卫东城冷眼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妻子打自己的脸,独自一个人拉扯女儿长大。只是在坐拥了名利,别人叫自己李经理的时候,从心窝子最深处升起的空虚,不间断的刺着卫东城。 宁馨不是果敢的性子,接受事实远比自己想象的容易,也就两三个月后,宁馨又是笑着的姑娘了,人家已经结婚了,自己哭天抹泪的有什么意思,好在自己的一切还在,身子没有交出去,心也还能感受到在胸腔里,宁馨决定彻底忘了卫东城好好儿生活,这个世界谁离了谁还不能活了?! 有个一年没见卫东城了,巧了还,单位组织体检,宁馨抽完血就看见远处走廊的塑料椅子上坐着卫东城,只不过卫东城手里抱着个点点儿大的孩子,只不过卫东城胡子拉碴一脸憔悴。宁馨有心避开,跑去交了尿样,回来的时候还是看到方才的情景,孩子大哭,卫东城手足无措的拍哄着孩子,小娃娃脚丫子上戳着个针头,看来是抱着孩子在打吊针。 宁馨等了又等,没看见孩子妈妈,咬着牙转身就走,可是下了一层楼脚步不由自主的又上去了,孩子已经哭得嗓子都发哑了,宁馨终是没忍住,脚步移了过去。 一年以后的宁馨已经能够心平气和的接受自己的未婚夫另娶了,抱 着不哭的孩子,宁馨知道卫东城夫妻感情不睦,然不睦,也不关自己的事儿了喀,只是替孩子心疼。娃娃还这么小,没了妈妈的照看,卫东城一个大男人,这怎么拉扯孩子。 往后时间里,宁馨三五不时的帮卫东城带孩子,却是半点其他心思也没有了,在社会上打几个滚儿,该明白的不该明白的都明白了。宁馨不怪卫东城,因了孩子的缘故,两个人熟稔的就像年少时一起上下学的样子,只是宁馨再也没了少女缱绻心思。 宁馨这女人,对当今小三之风厌恶的不得了,卫东城已经结婚了,自己再有其他心思那就简直了,虽然家里对自己变成个老姑娘是大为着急,但是宁馨对卫东城,真心是当做处在异乡的亲人看待的。一旦心思转化,那对方即便再对宁馨有什么心思,宁馨全是不知其意的。男女互相勾搭,定是两两都有意,要么哪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宁馨看卫东城是类似于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的心思,那卫东城再是有心和宁馨续上前缘,宁馨不解其意也是惘然。最后到底是被穆梁丘把个软绵绵的女人逮回家了。 宁馨坦荡,是真坦荡,可没成想帮别人带了这么长时间的孩子,这回终于看见了一回正主儿孩子妈,却被抡了一巴掌,宁馨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女主人会回家,自己打死也不要去卫东城家里帮人带孩子。说到底,宁馨还是认为自己给人带孩子没错,错在时机不对,宁馨心里对带卫东城的孩子就跟带自己娘家哥哥弟弟家孩子似地,哪还有那么多想法撒。 被穆梁丘收拾了一顿,第二天肿着眼睛多请了一天假,心里对穆梁丘当真是恼极恨极,这个男人蛮不讲理,混混儿的,动不动在床上欺负自己,哪里能知道穆梁丘那些心思。 穆梁丘知道宁馨和卫东城的关系,宁馨和卫东城之间是怎样的关系是门儿清,可是到底是看不得宁馨和卫东城好,况且那个男人还对自己媳妇儿存了其他心思。一想到有个男人在心里老惦记着自己家里的那只,穆梁丘觉得怎么着都是不舒服的。越想太阳穴越抽的慌,对自己家里这个拎不清的女人也是气极了,穆梁丘发觉现在宁馨是越来越敢胡天海地的骑在自己脖子上过活了。有心想给收拾一顿,但是手上的劲儿稍使一点点,那白生生的皮肤上就是红印子,穆梁丘能下的去手吗?不能,恐会大力一下,人家稍稍疼一点自己就哄着疼着给按摩上了。 不能下狠手收拾自己女人,短时间内对宁馨那脑袋扮不过来,穆梁丘只是自己把自己气的不轻。可是没成想,现在自己把个女人惯得不成样子 ,后来人家肚子里有肉疙瘩的时候,性子起来,那他能压得住? 但是穆老板也到底是穆老板,气极了自然收拾宁馨,手是一丢丢都不会软滴、,只是看哪时候罢了,按着宁馨被这么惯下去的样子,离被收拾也差的不远。 年过后,一切照旧,穆梁丘照例去公司,只是年后接到穆远的电话,叫穆梁丘瞅空儿回大院儿一趟,穆梁丘应了,但是还没去。新一年,首当其冲给断了卫东城掺和自己兄弟几个苦心经营“黑粉”的念头,再叫那男人断了沾惹自己女人的事儿,再就是给宁馨肚子里种出个肉芽芽。后面这一件事儿,是穆梁丘今年首要做的,其他的,都排在这件事儿之后。 宁馨也正常上班,只是单位换了新主任,原先对自己笑眯眯的主任升了,那新主任刚来,年龄不很大,心还热着,颇有点新官上任烧点火的意思。宁馨回家跟穆梁丘说了自己新主任来了,看来不是个好相与的,自己早上要早起不能迟到了。 穆梁丘怀里抱着人看电视,现在的穆先生,已经对各种裹脚布一样的电视剧免疫了,有时候还能和宁馨说说剧情什么的,听见宁馨这么说,淡淡的“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等到早上看见宁馨“闹钟关掉。”“我再睡五分钟。”“再睡两分钟,再睡一分钟。”的样子后,穆梁丘果断没叫人,自己去公司,留了司机在楼下待命,等着送夫人去单位。 宁馨按照往常时间起床的时候,惨叫着滚到单位,果然被新主任给逮住了,灰头土脸的被训了一通,宁馨背着“有辱公务员形象,影响同事办公效率”的大罪名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被小张挤着眼睛安慰了一通,心下想着明儿早上一定要早起。 第二天早上,宁馨早起了么,早起了,只不过比昨个早起了五分钟,还是迟到了,这回小心翼翼的跑进单位,果真碰到新主任了,宁馨头皮发麻的等着被训话,结果人家陪着笑脸让宁馨不用急,慢慢儿来,单位事儿不多。 宁馨毛骨悚然的去了自己办公室,等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再训话,于是想着自己这新主任还是挺不错的,只是自己不能因了人家人好就老迟到,下次还是准时上班的好。 穆梁丘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厚沓文件看着,浴室里面水流哗啦啦的,斜靠在床头的男人很英俊,黑亮的眉毛,双眼皮凤眼,眼尾向上勾挑的厉害,鼻梁在灯光的照射看着越发挺直,因了穿着睡衣的缘故,原本冷肃的气息没有了,靠着枕头的男人多了些居家气息。一年的婚姻生活 ,到底是在穆梁丘身上留下了痕迹,认真看文件的男人,迷人极了。现在穆家的情形是穆梁丘拿着东西在卧室看,然后宁馨收拾完家里的一切,做好第二天给穆梁丘的早饭,洗澡收拾好上床,穆梁丘就收起文件,熄灯开始悉悉索索或者亲亲吸吸然后睡觉。 水声一停,穆梁丘就收拾文件,宁馨不大会儿就出来了,照例是穆梁丘给擦头发,等到宁馨躺到穆梁丘怀里,穆梁丘半拥着人咬嫩肉,正当底下肿胀的就要冲锋陷阵的时候,手指摸到宁馨底裤上厚厚的一沓。 穆梁丘身子一僵,“宁馨?”宁馨虽然情动,但是感觉穆梁丘身子僵的厉害,大大的“嗯,我来事儿了。” 穆梁丘颓然压在宁馨身上,半天缓不过来。宁馨这个月照例来事儿,这就意味着自己努力种了好长时间的种子,一颗都没发芽。 宁馨双手揽上穆梁丘的脊背,上上下下的摩挲着,有些担心“你说我是不是身体有问题啊,怎么现在还怀不上?” “别胡说!”却不料宁馨刚开口,穆梁丘就斥了一声。孩子他是想要,但是基于给孩子妈造成负担,那就真真儿不行。 翻身抱起宁馨摞到自己身上,穆梁丘仰躺,宁馨趴在人家身上,“你身体有问题医生肯定会说,没怀上只是还没到时间。”下巴贴着宁馨的额角,穆梁丘低声说,宁馨心安,然后缩了缩身子闭上眼睛。 穆梁丘想要孩子,说到底也不过是牵着宁馨,所以这个男人才会那么急切,可是,两口子这会儿在说没孩子,这孩子说来就来,而且让自己父母知道自己来的方式简直是一场灾难,两个男人为了它娘打架的当儿,它跟爹娘说自己来了。 晃晃悠悠,日子过了有那么一个来月,北方的天气还是很冷,近些天又下了一场大雪,雪水消了又结冰消了又结冰,宁馨单位楼门距大门的那点儿路已经结了一层冰,有门卫大爷铲了几次,可是堆在松树底下的雪化了又流水,于是那冰铲都铲不过来。为了便于行走,只开了那么宽的一条小路让大家走。 宁馨今儿晚上留下整理了好些资料,新来的主任对自己太好了,好的宁馨都觉得诡异,明显的差别待遇啊,对别人都是火烧的旺旺的,到了自己这里主任就自动熄火了。宁馨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男人上下打点的事儿,只是战战兢兢的越发认真工作了。 今儿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宁馨主动留下加班,等到出了楼门的时候,天斗擦黑了。 捂好了头脸正要往出走的时 候宁馨看见单位院门口站着个人,卫东城手里捧着一个烤地瓜正要进宁馨单位。 “下班了,今天怎么下的这么晚?”卫东走近了几步把地瓜递给宁馨,在宁馨接过地瓜的时候,有辆黑的发亮的布加迪无声的停在宁馨单位门口,只是视线不怎么清楚,宁馨没瞧见。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以下亲亲林扔了一个手榴弹兮兮扔了一个地雷10640460扔了一个地雷line_ici扔了一个地雷yoyo扔了一个地雷老张家的花儿扔了一个手榴弹tnmico扔了一个火箭炮大家都破费鸟灰常感谢嘴嘴~~~mua~~~ 虽然新坑还没开但是在这里臭显摆一下新坑的封面临川君做的好美啊我好喜欢啊好喜欢 ps。我猜有好多亲亲会念错书名哇卡卡卡 第51章 布加迪,世界上最古老的跑车品牌之一,像个透着神秘气息的奢华浪荡子一样,只要有光,只要有人,大家的目光就不能不被它吸引。这样高调的车,他的主人定然不是个低调的人,此时,唐尧坐在车厢里隔着约莫有个十米的距离看着十米外的一男一女。 “操、了,。”准备推车门下车的人眼珠子一转,拿起电话拨号。不大会儿,还是四个圈儿的大车顺着车道停在布加迪的旁边,穆梁丘亲自开车过来了。 如果宁馨看见穆梁丘的脸色和唐尧一脸兴奋的样子的时候,她定然知道坏了,完蛋,可是她不知道,所以这会儿的宁馨正剥开地瓜咬了一大口,边吃边往出走。 宁馨没跟卫东城说李臻打了她一巴掌的事儿,但是卫东城还是知道了,因为宁馨挠破了李臻的脸。即便是已经不在意卫东城弃了自己另找了自己大学同学,但是从心地最深处宁馨自然是怨着李臻和卫东城的。李臻的一巴掌激起了宁馨的性子,人家冲上来骂自己不要脸顺便送出一巴掌的时候,宁馨忍着疼反手也要来一巴掌,只是宁馨个子比人家矮点没打成在脸上挠出几个印子,两个女人缠斗一处的时候,原本刚睡着的孩子开门探出脑袋瓜子怯生生的看着那一景儿。 宁馨原本趁着李臻愣神抽冷子要一脚踹在人家肚子上的脚看见孩子的时候硬是没踹出去,因了孩子的缘故,两个女人没再打起来,但是动静儿是有了,估摸着李臻和卫东城兴许又吵架了,或者孩子跟卫东城说了,反正这会儿宁馨听卫东城期期啃啃的说了几句话便知道卫东城今儿等自己原是道歉来了。 “唔,好烫,啊……”光顾着吃地瓜和听卫东城说话的宁馨没仔细脚下,穿的那靴子底子又不防滑,“刺溜”一声眼见着身子一歪就要滑到,身边的卫东城连忙伸胳膊揽着宁馨稳住身形。 “小心……”惊呼着,两个人站住了,现在是个什么光景,卫东城一只胳膊揽着宁馨的后腰背处,另一只手在前面扶拉着宁馨的胳膊,宁馨的半个身子就倚在卫东城怀里,这副样子在有些人眼里当真是顶顶刺眼的! “哎,这地还真滑,我这鞋……”宁馨说话间正要站直身子,结果没等动作,胳膊被另一只手攥住一把扯开,整个人被来人往后甩去。 宁馨跟小鸡子一样被往后扔冲了好几米,差点滑倒的当儿扶着一棵松树站好,回头就看见穆梁丘冲着卫东城的脸打了一拳又连了一拳,边儿上站着头发跟鸡冠子一样的唐尧。 今儿是怎么个事儿, 唐尧小爷从哪里冒出来的赶上了这么一出戏?原是唐尧最近心情颇不好,穆梁丘听雷让说唐尧相上了一个小女娃娃,结果人家不鸟唐家小爷。唐小爷经过这般那般的挫折后,被自家母上大人嫌弃的连饭都不给吃了,说是认定了那小女娃当自己媳妇儿,唐尧郁卒之下找自家二哥家来感受家庭温暖,顺便尝尝二嫂子的手艺。谁叫现在穆梁丘一副有妻万事足的样子,加上雷让说宁馨的手艺那是真好,于是今儿早早的跟穆梁丘回家的唐尧在穆家坐了快有一小时了还不见宁馨回家。 本就耐性不多的唐尧提议自己去接宁馨下班,正好到宁馨单位的时候就看见了先前的那幕。唐尧是谁,这个世界上最不怕事儿多的人,一看那男人的表情,立马把那人的心思看的透透的。本想自己下去收拾那男的一顿,眼珠子一转觉得这是自己跟穆梁丘立功的大好机会,跟着二哥那是永远有肉吃,兴奋的给穆梁丘打了电话,这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在五分钟后看见穆梁丘黑着脸下车的时候,狗腿子一样的跟着下车了。 穆梁丘看见宁馨跟下班不回家还跟卫东城聊上了,一肚子气没地儿泄,看着自家女人恨不得给来上几下子,再一看卫东城,现在看着那张脸就烦。妈的这还没完了是不是,这是第几次了啊,几次了你缠着个已婚妇女,还像不像个大老爷们儿了啊?!!憋着一股子气,扯开宁馨的时候手下一点都没放轻,直接甩开人一拳就砸在卫东城脸上。 “你他妈的你给我放开宁馨,她是你抱得吗,丫挺的我看你是没完了是不是?”说着话又是一拳。 啧啧,看看穆梁丘现在的样子,如若谁说这是穆梁丘,一百个里面有一百零一个认为这定然是整形整出来的。鼻梁翕动,眼睛里都喷着火,大老板大庭广众之下和人动手,像话吗?!还顾及不顾及自己企业家的身份,公司的形象了昂?!! 但是去他的形象,这个时候的穆梁丘躁动的就像个青春期的热血半大小子,看见自己圈的地里出现了另个觊觎者,失了理智用上了文明人不屑的手段。男人骨子里都是好斗的,拳头是男人最直接表达自己愤怒的方法,这个时候的穆梁丘,收拾你丫的就是最文明的手段! 卫东城初时叫穆梁丘一拳给打懵了,眼镜都掉了,甩着头站好又挨了一下,到底是个男人,哪里能一回又一回的挨揍,又听见穆梁丘那话,血性也上来了,扑上去也是朝穆梁丘脸恨恨的来了一下。 “宁馨本就是我未婚妻,你半路抢走她……” 不得了了,穆 梁丘听卫东城在宁馨前面贯上了“我”,当下理智全无,是个男人就不能忍受自家老婆被别个男人这么说,出拳又狠又快,简直一副要打死人的样子。 卫东城心里是怎么个想法到底,原是这个男人知道宁馨的丈夫是冯氏老板穆梁丘,这下伤心的同时又有些高兴。这几年,他太了解有钱人是个什么嘴脸了,他见过的所有有钱人,真的是所有有钱人毫不例外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哪个不是结婚了之后又在外面搞三捻四的。穆梁丘是有钱人里面的有钱人,虽说这个男人的风评素来很好,但是男人的劣根性定是有的。如若穆梁丘有半点对宁馨不忠,依宁馨的性子定是不再和这个男人有瓜葛的。怀着这种阴暗的想法,他借着孩子和宁馨接近,却终是想错了穆梁丘。 眼下不管卫东城是怎么个想法,那头的宁馨回头看见两个男人不要命了般的在这里打架,大惊之后连忙冲过去“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穆梁丘你住手!” 就跟所有电视电影里面的情景一样,两男人在那里打架,女人在边儿上再怎么喊都是徒劳的,宁馨喊了好几遍却见这两男人越打越凶狠,卫东城的鼻子咕咚咚的冒着血,血粘哪儿哪儿红,宁馨快要吓死了。 “二嫂,咳,为了你的安全,我看你还是远离点儿好,打完他们就住手了。”唐尧站边儿上往后拉了拉宁馨,看戏看的爽着呢。 “唐尧,赶紧拉开你二哥,赶紧去!”宁馨推着唐尧去拉架,唐家小爷也真是钻进了两个男人斗兽的范围内。 这一场仗,穆梁丘是占上风,可是卫东城也不是等着挨打的软蛋,你打我两拳,我还你一拳还是有的,穆梁丘身上脸上也挨了好几下。唐尧一进去,嘴里嚷嚷着“哎,都别打了别打了,都文明人,这样子像什么话,松开松开。”你看他手上的动作是啥,一胳膊从后面揽着卫东城脖子看起来像是往后拉开人,结果呢,这偏帮拉的是再明显不过了,满心眼子坏水的唐小爷能是个真心拉架的人?没有冲上去也打卫东城是知道二哥想自个儿收拾这男的,要不然管你什么以多欺少,揍你丫的讲屁个道义!让你揽着我二嫂! 唐尧这么一拉,卫东城的行动明显受限,穆梁丘一脚踹在卫东城肚子上,唐尧顺势一退,卫东城趔趄了几下,人直接倒地上了,这下好了,一个站着,一个躺着,穆梁丘擦了一把破皮的嘴角照着卫东城身上猛踢猛踩。 “吿儿你,以后离我家宁馨远一点,再看见你靠近她三尺以内,我见一次揍你一次,听见没 ,嗯,听见没……”一叠声的说着听见没,腿上的动作不停,现在的穆梁丘就跟地痞流、氓一样,逮着个人一劲儿的整。 宁馨看穆梁丘这么打下去,卫东城不死也半条命没了,急了,自己冲上去拉着穆梁丘的胳膊“穆梁丘你住手,你要打死他吗,你住手,魂蛋住手!” “给我边儿上去,回去收拾你!”宁馨拉着穆梁丘的胳膊,穆梁丘执意要听见卫东城说以后不靠近宁馨,一甩手就把宁馨扔远了。 脚下恰恰好是冰溜子,宁馨被扔出去就直接摔倒了,摔倒之后还滑了好几米,头撞地上发出“嗑”的一声,当即疼的眼前都发黑。 按说冬天穿的厚,摔一下也没大事儿,穆梁丘回头连看宁馨一眼都没顾上,踹开抱着自己脚的手,蹲□抓起卫东城的衣服,准备今儿好好儿把这事儿给了了。 “二哥,二嫂,二嫂她不动了……”穆梁丘没看见宁馨甩出去是个什么样子,唐尧可看见了,宁馨那么一摔,唐家小爷摸着自己的大脑门子感觉自己都疼,可是宁馨趴半天了,愣是没动弹。 穆梁丘回头,理智回来了大半儿,宁馨面朝那面半趴着,嘴里叫着自己的名字,还在叫疼。一个激灵,所有的理智这下全回来了,“砰……”””的一声扔下卫东城的头,赶紧起身去看自家女人。 “宁馨,宁馨,怎么了,哪儿疼,摔着了吧,啊?哪儿疼?”两大步跑过去翻过宁馨身子抱在怀里,借着外面的街灯看清宁馨的脸,苍白苍白的,连嘴唇都发白,怎么一瞬间人就成这样儿了?穆梁丘一哆嗦,自己沾着血的脸也发白,音儿都变了“怎么了,哪儿疼,宝贝儿,怎么了,啊?”连唐尧都吓了一跳,宁馨的脸色太难看了。 “疼……”头疼,肚子疼,小腹坠坠的疼,两腿间感觉有什么东西渐渐往出渗,宁馨白着脸额头上都出冷汗了。 穆梁丘快要吓死了,脑子乱成一团,唾沫都干了,起初以为是碰着头了,可是看着架势又不像,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人就走。 “唐尧快去开车!”扔了车钥匙给唐尧,穆梁丘抱起人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成功的让刚刚勇猛无比揍人的穆老板走路直打颤,抱着人没命的往车跟前跑。 性能良好的大车离弦的箭一样窜出去了,唐尧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后面穆梁丘的脸,咬着牙不要命的冲红灯,开车直奔自己小叔那儿去,滕出一只手赶紧给唐珏风打电话。 闹腾的人终于走了,门 房大叔终于敢出来了。停门口的两车可都是名车,眼见着人家打人门房大叔愣是不敢出去,开那车的人家要打人自己能拦得住?这会儿留下辆绝美的布加迪在门口,还有一具喘气儿的尸体和四周的血点子,门房大叔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卫东城的气息,叹了口气叫了救护车,现在的年轻人,做孽哟! 穆梁丘抱着宁馨坐后座上,两手往宁馨腿间一摸,没东西,看宁馨的脸色,悬着的心没敢放下来,嘴贴着宁馨的脸迭声安慰。京里人好说宝贝儿,见着谁动不动宝贝儿,穆梁丘这会儿馨儿宝贝儿,心肝肝命儿乱七八糟称呼全出来了。要不是现在情况危急,唐尧保准跳将起来逃走。顶着一张二哥的木头脸,说出来的愣是那样儿的话,很有违和感好不好!却也是知道了穆梁丘对宁馨的稀罕,确实是心肝肝的稀罕。 一路风驰电掣的进了医院,唐家小爷直直的开车,停车的时候车头堪堪离医院大门台阶一厘米,看的等在医院门口的医生护士一阵儿惊呼。穆梁丘抱着人下车,直接放推车上给人推着,宁馨只感觉到周身发凉,抓着穆梁丘的手不放,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个事儿。 等到一切安顿好后,宁馨肚子上缠着一圈儿白布袋,额头上也缠着一圈儿白纱布静静的睡着了,额头上的白是包扎碰出来的伤口,肚子上的白是中药袋,里面装着刚炒热的安胎药剂。 穆梁丘脱力一样的搬着凳子坐在病床上,有种劫后余生的乏力感,天天念叨着孩子,可是没想到孩子来的这么快。最近自己太忙了,竟是没注意宁馨的经期。宁馨最近出出进进的瞎忙活什么,竟也是没注意。两口子稍一放松,差点出大事儿。 有个葡萄籽一样的小东西,在妈妈肚子里长了二十多天了,方才那点葡萄籽差点就没了,穆梁丘现在想起来还是阵阵后怕。有心扇自己一巴掌,刚才疯了么推自家女人! 现在的穆先生是什么样子,发丝蓬乱,眉骨的地方青紫了一片,嘴角还破着,衬衫裤子上斑斑血点子,脚上的鞋早就不成样子里,整个人哪有往日一点点风采。 但是显然顾不上看自己的样子,这会儿拉着宁馨手的男人既高兴又彷徨还担心。高兴的是自己终有个孩子了,彷徨是初为人父的共同心理,担心宁馨的身体,担心孩子健康么,担心怀孕十个月宁馨怎么守得住,担心……担心的多了,整个思绪混乱,但是看着宁馨的目光疼惜的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兔兔林姑凉还有会者定离亲亲的雷子灰常感谢扑到揉捏~~ ~纯黑小白兔扔了一个地雷林扔了一个地雷会者定离扔了一个地雷 亲爱的兔兔跟着我这么长时间还扔雷子不好意思鸟~~~亲耐滴林哇看一章扔个雷子有时还来大的实在不好意思哇照这么下去我这文完鸟你得花好几十哇特别鸣谢的同时还是不好意思~~~ 第52章 一顿混乱之后,天已经完完全全的黑了,唐尧提着手里的保温桶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穆梁丘小心翼翼的捏起宁馨脸上的头发放到枕头边儿上,动作轻柔仔细。一个大男人做出这种动作,看着竟然让人羡慕感动的厉害,没有生出多少违和感,大抵这种柔情是发自内心的罢。 与穆梁丘做兄弟有些年头了,但是今天,唐尧见识到了自己从未见识到的穆梁丘。冲动如热血青年的穆梁丘,打人时唐尧上身的穆梁丘,当然唐尧并不会承认穆梁丘那会儿打人的时候像自己,抱着宁馨一通心肝命儿的穆梁丘,得知自己初为人父红了眼角的穆梁丘,这么多年,他们见过的穆梁丘,多是冷静自持,多是严肃木讷,多是沉稳担大任,多是痛苦收心里,多是孤寂冷清的,然今天他见识到了一个作为人具有复杂多面性格的穆梁丘。唐尧把眼睛移向沉静入睡的女人,头一次从心里把这个女人当做自己的二嫂,隐隐也羡慕,想着自己也许也该是有个家的时候了,有个人被自己操心着,即便很麻烦,即便很累,唐家小爷觉得像自家二哥这样也很不错。 “二哥,我让家里的大嫂煲了汤,这桶你的,这桶二嫂的,那什么,你先吃点儿。” 穆梁丘点头,示意唐尧把保温桶搁桌上,“你回去吧,这里也没什么事儿。” 唐尧也不推辞,知道这里基本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放下东西就走,刚出门就看见好几辆车前前后后停在医院门口,唐家是权势大族,唐尧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些车全是公车,中间停下的赫然是辆红旗。 再一看后面车上下来的老头儿颤颤巍巍的被人搀扶着下了车,好嘛,这才不多会儿,穆远和冯震全来了。暗暗拍着脑门儿,穆梁丘这会儿恐怕不是很想看见这么多人一齐聚在医院的吧,但是眼见着人家都来了,自己着急也没什么用,于是很没义气的打车就走。 冯震穆远,多少人抓耳挠腮的想要见上人家一面却不得其门而入,今儿两人齐聚协和,一下车早就有等着的医院首首脑脑领着人从特殊通道进了医院。 这两人是怎么来医院的,咳,说到底,哪里都不缺削尖了脑袋往上攀的主儿,那医院领导一得知穆梁丘的妻子怀孕了,初时险些流掉的时候,吓得魂都没了,可是一旦得知孩子救回来,唯恐迟上一步就阻了自己的路。找了门路通知给穆远,穆远寻思着这事儿冯震也得知道,于是不大会儿,两人竟都到了。 宁馨睡的病房是大,但是一时间容不了这么多人,且不说穆远和冯震身边的人,就 说医院那些领导,院长,副院长,主任,主治大夫挤了一堆,穆梁丘一看见一群人进了,先前的温软之色荡然无存,脸色一凝,恢复了冷肃的表情。 “外公,你们来了。”皱着眉头看了其余的人一眼,穆梁丘脸色果真如唐尧说的不很好,再一看宁馨脸色浮动,睡的有些不安稳,脸彻底冷下来了。当即一点余地都没留“病人需要休息,没事儿的人都出去吧。” 医院的一干人互相看了一眼,尴尬的由院长领着出去了,上赶子着巴结冯震穆远,但是穆梁丘也不敢随便忤逆,干干的就出去了。 剩下的那些人都是有眼水的,识相的留下人家祖孙三代,鱼贯出去关了病房门。 宁馨先前用了安神药,又加上心理和生理的惊惧,这会儿因了肚里孩子的缘故,身体自动进入休眠状态来保护孩子,一时间睡的很沉,不知道病房里到底是个什么情景。 “外公,爸,你们怎么来了?”穆梁丘一身落魄,衬着那张脸,实在是惨不忍睹,加上听医院领导说医院是如何尽职尽责的挽回了人家的孙子重孙,冯震和穆远都是知道这两口子差点弄没了孩子。 “你们怎么回事儿,怎么连有了孩子都不知道,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冯震从刚进入病房就在端详宁馨的样子,出声的是穆远,大领导语气严厉,事关孙子,对这两糊涂爹妈能不严厉么。 穆梁丘总不能说自己脑子一热打架的时候推了自己媳妇儿一把,差点弄没了孩子,低着头没说话。 即便是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陈实业,但是穆远是穆梁丘父亲这件事是永远不会变的,不管基于什么,穆梁丘从心底里是敬重穆远的,遂仍是那么叫穆远。 “这孩子真像你宁姨的样儿,咳咳,一转眼你宁叔的孙女都这么大了。”冯震这话是跟穆远说的,老人家的语气,唏嘘不已,忆起往事,有种英雄白头往事难堪回首的痛楚。 穆梁丘听冯震这么说,目光自然落在宁馨脸蛋上,女人仍旧睡的无知无觉,穆梁丘无意识的,眼神放柔了。 只是听冯震这语气,怎么像是很满意宁馨的样子,先前穆梁丘和宁馨结婚的时候,就领了证儿,家里的亲戚都知道穆梁丘结婚了,冯震对这事儿没一点反应,穆梁丘以为外公对宁馨这孙媳妇儿定然是不满意的,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儿? “我们一家,都欠着宁家的,我顶着这张老脸,真的不敢看见这孩子的眼睛。”冯震近些年身体大不如以前,说 话倒是仍能看出以前的风范。 穆梁丘不知道怎么回话,遂沉默。冯震没见见宁馨,原是这个心理,愧疚着宁家,因而大家长没能及时出来认了宁馨是穆家妇。 穆远大抵是知道当年“宁容事件”是怎么回事儿的,起初没有明着认定宁馨是自己儿媳妇,到底是想着两家的恩恩怨怨的,这时候听冯震这么说,连忙开口。 “爸,现在孩子都有了,我看大喜的事儿,过去的事儿这孩子都过了那些心坎儿了,您自个儿也别再担着。,我叫家里的大嫂来看着这两个,顺带着给宁馨炖汤做饭伺候着点儿。” 话题扯到孩子身上,所有人的神色渐渐都喜上了,在病房坐了会儿,叫来主治大夫详细问了状况,两大人物就要走,只冯震走的时候说“以后好好儿待人家闺女,抽个时间把席摆了,别让闺女委屈了,我到了地下也好跟人家家里交代。” 宁馨依旧睡着,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大家长来了,不知道轻轻松松的她眼睛都不用睁开就得到了人家的认定,果真孩子是个好东西! 穆梁丘点头,送走了外公,沾染上家长们的喜气,自己心里也欢喜着,饭也顾不上吃。到底一个人守在病房里稍显孤单了点,穆梁丘想象着有那么些个小娃娃巴着自己叫拔拔的样子,眼睛都快眯起来了,不知道怀着娃娃的女人醒来又该是怎样一番闹腾。 受了惊吓,加上宁馨最近出出进进的瞎忙活,还有那么重的一摔,胎气是着着实实的动了,安神药加上安胎药剂,休息好些时间,小葡萄籽稳定了,宁馨终于醒来了,醒了的时候是夜里近十二点。 握在穆梁丘手里的手动弹了一下,眼睫毛一颤,宁馨眼睛睁开了,晕晕乎乎的睁开眼,就看见穆梁丘顶着那张青青红红的脸眼睛里发着光在看着自己。 穆梁丘一直睡不着觉,看着宁馨的脸越来越精神,夜里十二点了,这个男人还精神的吓人。 初醒来看见穆梁丘那张脸,宁馨下意识的就要问你的脸怎么了,可是瞬间就想起了这个男人地痞流氓一样发了狠的打人的事儿,脸瞬间就绷上了,睁开的眼睛复又闭上。 穆梁丘巴巴的看着宁馨,等着宁馨醒来和自己说说孩子的事儿,说说给孩子起什么名儿,告诉宁馨自己有了孩子绝对不要强迫孩子学这学那,可是,眼见着已经清醒了的人又闭上了眼睛,穆梁丘急了。 “馨儿?你醒了么?” “…………” “醒了吃点东西吧,饿了么?” “…………” 宁馨抽出自己的手放被窝里,明明白白的告诉穆梁丘我醒了,我不想和你说话。 穆梁丘一看宁馨是生气了,有了孩子的事儿宁馨在睡前就已经知道了,那个倚在自己怀里满心满眼依赖着自己的女人这会儿安稳了之后想起先前的事儿了,恼上自己了。可是穆梁丘觉得自己没做错,做错的也只是摔了自家窝里这个,至于打了卫东城,穆梁丘承认自己冲动了,可是那是男人的本能,他觉得自己没错。 于是也不说话,自己一个人坐椅子上不作声,宁馨等了半天不见这个男人说句话,实在是气的很,眼睛睁开就看见穆梁丘盯着床尾一个人坐着,嘴角固执的抿着,脸上的神色倔强的跟孩子一样,鲜少有这幅表情的男人让宁馨心瞬间软了,只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脸上怎么没擦点药?”宁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冷冷的说了句。 “没顾上擦。”穆梁丘见宁馨问自己脸上的伤,虽然语气稍冷了些,但到底是开口了,于是盯着床尾的目光重新落在宁馨脸上。 宁馨看见穆梁丘盯着自己,脸上的伤明晃晃顶着,自然又想起先前这个男人不要命的打人的场景“你今儿疯了么你,你把人家打出个好歹了怎么办?” “他该打,我还没打死他呢。”赌气一样的,穆梁丘这么说。 宁馨见穆梁丘这样儿,简直要气死了,“估计人还活着呢,你赶紧再去打!” 穆梁丘见宁馨气性上来,终于不再说话了,又看宁馨一心护着卫东城,也气上了,收了情绪板着脸。 宁馨不知道卫东城的心思,是真不知道,但是今儿两个男人打架的时候说的话,她却是听见了的,自家男人原是因为卫东城有了情绪。卫东城说的话,宁馨也是听见了的,听见了所以震惊,她没想着卫东城还对自己存有那样的心思!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对自己有那样的心思! 卫东城即便对宁馨有心思,这两年和宁馨相处,也没有半点逾矩的地方,两人说话,在宁馨看来再正常不过了。虽是后来因了卫东城两人有了隔阂,可是宁馨对卫东城不存心思之后就是非常之坦荡了,对卫东城的芥蒂慢慢消了之后,就是看兄长一样的看待,毕竟两人也算一起长大,卫东城也没有和宁馨说些黏糊的话,只是慢慢的等着宁馨再恢复单身。宁馨心里坦然,万万没想到卫东城有那样的心思,毕竟卫东城长期以来没有半点那样的 表示。 不要永远站在上帝角度看问题,正所谓旁观者看你的问题是门儿清,可是当局者就是在那里不清楚自己非要绕毛线疙瘩,以宁馨的性子,知道自己和卫东城再没可能,两个人不能相互扶持走一路,但是犯不着老死不相往来。你伤了我,我一定给你一点余地都不留也要回伤你,这不是宁馨。卫东城来找宁馨,宁馨初时怎么能没有隔阂,但是久了之后宁馨定然不是抱着对人家的怨恨过活的人。我结婚了,你也结婚了,我们不应该走的近,但是我坦然的如兄长一般的待你,你也没有见天儿的围着我说你离婚你重新和我在一起,犯得着我避你如毒蝎么。我有男人了,我就不该有兄长,不该有朋友,这在宁馨简直不可理解。 看问题永远把自己搁在半空中全角度的看,谁能做到?没人。因而穆梁丘气的不是宁馨,穆梁丘憎恶的是卫东城,简直不是个男人,能怪自己下狠手往死里揍么?!! 事儿是知道了,但是打人总归是不对的,宁馨看穆梁丘梗着脖子一副我没错我没错你打死我也没错的样子,都要气笑了“怎么不说话了?寻思着还要去打人么?有话我们都在,你好好儿说清楚就行了,非要见点血么,你看看你的脸,你打了人,人家捆着自己由着你打了昂?” 穆梁丘打人的时候京油子没有了,顺溜溜的骂人的话也没有了,板着脸还是不说话。但是神色却是喜上了,听宁馨话里的意思,心疼的竟是自己?!! 宁馨看穆梁丘个三十的大男人这幅样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说说你错了没有,一副土霸王的样子,我没见你还有那本事。” 挪着枕头要起来,穆梁丘赶忙凑上去扶着人倚好枕头,不说话。 罢了,你说说这男人,简直了!!宁馨复想起卫东城的,脸上有些黯然,真心不理解那人怎么还能指望着自己离开穆梁丘跟着他,自己待他一直如兄,怎么在伤了自己之后又伤第二次呢?宁馨有些伤心,暗暗摇了摇头,收拾心情,想起自己现在有了宝宝,不能再情绪大起大伏,再看宝宝爸爸一眼,那脸上的其他颜色看着都疼得慌。 “脸上疼不疼?”语气软和了些。 “不疼……疼。”穆梁丘原本想说不疼来着,但是话锋一转,又说了疼。 穆梁丘的话惹笑了宁馨,“过来我看看,我让你再去和人打架,活该疼死你,你今儿连我都打,你个混蛋。” 打了媳妇儿的男人懊恼的垂着头凑到自己女人跟前,哪里还有 一点点严肃古板大老板的样儿,乖顺的由着宁馨扳着自己脸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林姑凉summervere亲亲的雷子嘴嘴~~~mua~~~林扔了一个地雷summer扔了一个地雷vera扔了一个地雷 从现在开始我估计要一路甜到底了虐也是虐别人包纸很快就要面世了面世就要完结鸟考试周在即的某人挣扎着比防盗章节多了七八百字寻思着神马时候来肉孕妇神马的口味好重啊啊啊果断滚蛋~~~ 第53章 仰着头,自己弓着身子,半俯在床上,昂藏的个大男人,孩子一样的由着自己女人端着脸看,卷翘的眼睫毛黑漆漆的,宁馨看着看着终是没忍住在穆梁丘嘴上亲了一下。人模样儿长得好就是占便宜,顶着这张青青紫紫的狗头脸,看着还是俊的很,莫怪乎宁馨看着没经住美色的诱惑。 这一亲下去,穆梁丘心情大好,也就不计较先前宁馨和卫东城拎不清的事儿,想了想还是说“以后你给我见着那人躲远点。” 宁馨反应了半天才知道“那人”指的是卫东城,想起卫东城竟然那个样儿,点了点头,看穆梁丘终于不板着脸了,也就不再去跟这男人说打人的事儿了,于是,这事儿就算这么揭过去了。 “饿了么?”眼见着这都大半夜了,宁馨自打睡着之后就没吃过任何东西,穆梁丘看见桌上的保温桶这才想起来该给宁馨捣腾点吃的了,一晚上,这男人脑子里想的尽是软乎乎的小娃娃,这会儿猛然想起这茬。 穆梁丘不说还不觉得,一说宁馨才发觉肚子空荡荡的,点了点头,看着穆梁丘端着保温桶过来,揭开盖子,白扑扑的老母鸡汤还冒热气,一股子香味往鼻子里窜。嘴里的唾液加速分泌,宁馨无意识的咽了下口水,两眼珠子就盯着人鸡汤不错开。穆梁丘看见自家这个的没点遮掩的动作,傻愣愣的和孩子一样儿,忍着笑碗也不拿了,连桶直接递给那看见鸡汤就直了眼的女人。 宁馨接过保温桶,砸着嘴喝了好几口,抬眼见穆梁丘盯着自己喝汤,舀了一勺子递到男人嘴边儿上,穆梁丘看一眼宁馨,连勺子整个儿吸溜进嘴里,咽了之后才说“你吃就好,我那里还有一桶呢。” 宁馨自己吃了一勺,见这男人仍旧不动弹还是盯着自己吃,就自己喝一口喂给穆梁丘一口,男人每每都是连同勺子都含在嘴里吃喝完再吐出勺子,要是让知道穆梁丘的人看见,定是嘴巴都合不上,没谁见过这个男人与别人共用东西共用到这么彻底的份儿上。 穆梁丘先前不动弹,看着宁馨吸溜吸溜的吃喝,看着那张脸上的满足神色,自己竟是挪不开眼,眼前的这个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穆梁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脸上露出的神色是怎样的,满心满眼的满足和纵容,只让人家满足满意了,自己怎么都是好的。 有没有偶尔见过那样的场景,就在医院那些满是荒芜的境地里,有年轻的,年老的夫妻,端着一个饭盒,拿着一双筷子或者勺子,你一口我一口,也不尽然都是吃不起两盒饭,只是享受着分食时的那份儿 亲昵,因而两个人吃着同样的饭菜,用着同样的器具,与无知觉中温情流淌。看见那样的场景,或会心一笑,或擦擦眼睛,只是相同的都是羡慕和祝福,真真儿的动人。 宁馨吃的认真,自己吃一口习惯把勺子往前一递,眼睛就盯着保温桶了,穆梁丘看上面嘴唇油汪汪的那张脸一眼,看盖着被子的小肚子一眼,心里怎么个想法没人知道。只是看这人脸色竭力的绷着,掩饰着自己此刻的心情,但是上挑的眼尾,却是往下了好几分,这人怕是比此刻喝着醇厚好滋味老母鸡汤的女人满足十分吧。 “不吃了,想睡觉了。”喝完最后一滴汤,宁馨把手里的保温桶递给穆梁丘,看这人有心还再开一个,连忙摇头,唐尧拿来的东西是好吃又大份,宁馨此刻已经吃的饱饱的。 两瓣嘴唇红彤彤油汪汪的,喝完热烫出了点细汗,女人的皮肤白嫩,头发浓黑,穆梁丘伸手抹了宁馨的嘴巴一把,低声似嗔“也不擦嘴就躺下了?” 已经躺下的女人抬眼看低头看自己的男人,“嘻嘻”的笑,眼睛亮晶晶的,有点小女儿气的无赖样儿,宁馨笑,穆梁丘遂笑,低头嘬了那殷红的嘴巴一口,放好了保温桶,自己进附带小卫生间稍稍洗漱收拾了一下,出来就见宁馨揭开被子等着。也不说去另张床上,脱鞋上床,不很宽的病床上挤了两个人,满满当当的全是温暖。鼻端尽是自己熟悉的气息,男人的熟悉,女人的更熟悉,折腾了半天了,合眼就睡,俱是好眠。 还没入春的夜晚清清冷冷的,有种透着股子的清凉,恰是月上中天时,一轮圆月,又圆又大挂在正中天。清亮亮的银辉倾泄而下,满世界都是亮堂的,满世界都是平和的静谧,银月安静,世间安稳。 ***** 穆梁丘期待着自己的宝宝出世,可是他显然忘了宝宝出世还要个过程,这个过程,绝对不会让他那么舒坦的张着双手等着抱娃娃,可是此时,这个男人显然忘了,因为他只顾着接收兄弟几个的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儿了。 唐朝,还是用钱砸成的奢华样儿,不高调那简直就不是唐家小爷唐二妞。今儿晚上,兄弟几个又叫出来在唐朝聚聚,穆梁丘推脱不过,安顿好宁馨就来了。宁馨怀孕刚满了五周,先前十几天的时候,宁馨不是动了胎气么,穆梁丘那个兴师动众,在医院连观察带静养住了一周,眼看着要长住下去了,宁馨恼了,这才回了家。回家之后,这个男人还不让宁馨上班了,说是要是出个什么事儿孩子还不稳呢,自己不在身边可怎么办,宁馨 看穆梁丘那么紧张的份儿上,勉强在家里待了三五天。 可是时间一长就待不住了,前儿硬是要上班去,指着紧张的娃他爹的鼻子骂“人农村的女人生孩子都在麦地里生的,你家娃娃金贵的很昂,我今儿就要上班去,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我就不吃饭。”啧啧,听听这话,宁馨一向懂事,你看现在,人家说孕妇情绪化,现在宁馨也是情绪化的很,但是宁馨还委屈了呢。自己感觉现在好的不一般,成天啥事儿也不干,就待屋里是个活人都能憋死。 宁馨身体一向好,平日里都是吃嘛嘛香,这怀了孩子更是胃口好,现在刚一个月呢,穆梁丘早上上班的时候硬拉起来吃早饭,吃了早饭穆梁丘上班,宁馨睡觉。中午穆梁丘回家,宁馨还在睡,穆家来的那大嫂现在是变着花样的在吃食上费心思,宁馨现在除了吃就是睡,能不烦气么你说。 穆梁丘特地打电话给唐珏风,然后仔细询问,可怜人唐珏风一心脑血管权威见天儿的回答穆老板的鸡毛蒜皮子妇科问题,最后看自家女人养的水嫩嫩的茶壶状,妥协了,宁馨去上班了。只是穆梁丘又请了那单位上下领导一通,当然是背着宁馨的,这事儿穆梁丘现在干起来驾轻就熟的很,干的次数多了。那些领导见了穆梁丘就跟见了亲爹似地,对人家媳妇儿自然是照顾的妥妥的。 虽说宁馨自己闹腾着要上班,但是这时候医生都说了是不稳定期,宁馨自己也小心的很,今儿听穆梁丘一通好好儿吃饭,爱吃什么让大嫂做,上下楼梯自己小心着点儿,最后终于把人送出了家,长吁了一口气,宁馨自己都受不了这准爸爸的神经兮兮。 “哎,我说老几位,现在眼看着有些人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怎么着啊,兄弟都不要了啊,出来喝个酒还给咱推三阻四的,现在是要怎么着啊?”唐尧提着一瓶98年的petruspomerol站地上跟其他几个说,眼角勾着穆梁丘,眼睛里是赤、裸、裸的嫉妒。 唐家小爷最近是极其的不顺,现在脸上贴着个可笑的创可贴,听说是叫个小丫头弄出来的,这货贴脸上就不撕下来,整个人都有股咕咚咚的黑气往上冒,现在看见谁幸福唐尧就咬谁。 穆梁丘靠着沙发端着一杯酒,淡笑着,由着唐尧在那里挑刺。其他几个虽说没有唐尧这样儿,但是也是羡慕的很,谁能想到他们以为这辈子不结婚的人是他们几个里面最先结婚的,这结婚了还不算完,娃都有了,这让年龄比穆梁丘还大的孔泽瞿情何以堪呐。 “二妞你先坐下,你 二哥今儿挽着袖子等着你呢,你留点劲儿别先怂下去。” 唐尧一听孔泽瞿叫自己二妞,睁大眼睛准备骂过去,又听大哥的意思是力挺他干倒二哥,蹦跶到穆梁丘跟前拿着瓶子就要吹“来来二哥,你的幸福给弟弟我分点儿,来来来。” “我不能喝酒,你侄子侄女没成型呢不敢喝……好,我喝酒成,但是你嫂子现在还不稳定,我得多操点心呢,你们……哎……”穆梁丘话没说完,就看见其他三个都围上来,一副今儿不倒一个两个的咱就不走了的样子。穆梁丘无法,挽起袖子陪着这群眼红了的人喝个痛快。但是咱穆老板现在高兴,喝点儿就喝点儿吧,结果没成想,这一敞开喝,千年难醉的穆老板喝醉了。 穆家客厅里,宁馨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手里拿着的《最新生育宝典》都掉地板上了,穆家来的大嫂陪着宁馨等着穆梁丘,宁馨现在电视都不敢开,看会儿书就想睡觉,墙上的表都晃悠到十一点了,穆梁丘还不回家。 “少夫人,您上去休息吧,我给少爷等门儿。”这大嫂在冯露手底下干了这么多年,返祖的厉害,动不动少爷夫人的叫唤着,宁馨一赤红赤红的女人初时听着不习惯的很,纠正无果后也就由着大嫂叫了。 “唔,好吧,你看着点儿,我先上去睡会儿。”考虑到孩子要作息规律,宁馨揉着头发起身,刚走了两步,客厅的门就开了。 雷让一肩膀搭着穆梁丘进来了,宁馨立时惊醒了,走近了两步,穆梁丘和雷让满身的酒气,宁馨看穆梁丘的样子就知道今儿喝多了。 “怎么还没睡,那什么,二哥今儿高兴,多喝了点儿。”雷让显然也喝了酒,但是神色清明,不像已经软成一滩的穆梁丘。 “那赶紧扶上去吧。”宁馨看穆梁丘看见自己傻乐的那张脸,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那大嫂帮雷让扶着穆梁丘上楼。 “我扔二哥到浴室了,他知道洗澡的,你先别上去忙活了。”宁馨送雷让出门儿,雷让看着宁馨神色复杂。 年三十在楼下看着人家在那里过年,自己终是没上去,现在穆梁丘到底是有孩子了,雷让瞧着近一个月养的圆润的女人眼睛里沉黒沉黒。 “嗯,你自己小心着点儿,喝酒了就别开车了,打车回去。” 雷让点头,然后转身。 宁馨上楼的时候,穆梁丘已经出来了,头发湿淋淋的也不知道擦,衣服都敞着,倒是知道漱漱口去去酒气,宁馨拿了毛巾给这会儿还傻 笑的男人擦头发。 穆梁丘脸上有点红,傻笑着看宁馨,但是很安静,不错眼的盯着自家女人。宁馨拿大毛巾缠在穆梁丘脸上一顿乱抹,看着穆梁丘抓着毛巾要出来的样子笑,结果,没笑会儿原本安静的人一猛子抬起头,堪堪要碰上宁馨的脸。 宁馨初时不明白穆梁丘要干什么,紧跟着追进去,穆梁丘抱着马桶开吐,宁馨目瞪口呆,这男人怎么说吐就吐! “你慢点儿,谁叫你喝这么多酒的,慢点儿……”宁馨拍着穆梁丘的背,说着说着眉头皱了起来。 没过几秒,别过脸的女人捧着嘴“呕……” 穆梁丘媳妇宁馨,由于自家男人喝酒引来了人生第一次害喜声,这声音,在往后的两个月里,成了穆梁丘的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林姑凉亲亲yangfnadong亲亲的雷子灰常感谢扑到揉捏捏没时间回复大家的留言氮素文章快完结鸟潜水艇门确定不上来透透气?!!!! 很不好意思的发一个通知:通知,某人这周要神马四六级鸟,so,明后天决定停更,星期六是万恶的考试哇(有过这惨痛经历的亲都知道的对不对(⊙o⊙))最近面临英语过级还有期末考的人忙的脚不沾地亲亲们谅解谅解哈说不定神马时候来兴致鸟给你们肉肉吃但是表报希望是下章神马的哈(狼狈的窜走) 第54章 宁馨漂亮了,这种漂亮却不是穆梁丘乐见的,看着宁馨日渐变大的眼睛,和塌下去的脸蛋儿还有变尖的下巴,穆梁丘的眉间保证能夹死一只蚊子,还是吸足了血大个儿的那种。 前一个多月养出来的肉现在是一点都不剩了,还倒搭了宁馨身上原本的肉肉,现在的宁馨,是自打大学毕业之后体重最轻的时候。 “宝儿,来吃点,多少吃点……”啧啧,听听穆梁丘的语气,能听么?原本威严的声音怎就成了光听就能淌出汁儿粘糊糊软兮兮的声儿,那语气,是个女人听着都能酥了身子。可是,穆梁丘窝里的这个,今儿还就是要让她男人口干舌燥心操碎嘴就是不长开。 “不吃,呜呜……难受……穆梁丘你看看你家破孩子,还让不让我活了……呜呜,我想吃饭,唔,不想吃,恶心……”此刻脸上眼泪道子横的竖的,干的湿的全画在那张呜呜咽咽的脸蛋子上,从了心的让娃他爹心疼死。 现在是个什么光景,喀,宁馨脚底下放这个小垃圾桶,饭桌上穆家两口子,厨房里还有做饭的大嫂,桌子上清一色的没有油水儿汤汤水水碟碟碗碗摆了半桌子。穆梁丘端着个碗里面就一筷子头米饭,还放了点点瘦肉丝还有几颗青菜叶子,手跟前放了一碗汤,俱是清淡的不能再清淡的吃食,可是宁馨两眼泪汪汪的抱着垃圾桶,盯着桌子上的饭就跟那饭有仇似地。那是种吃不到却又不舍得离开就坐边儿上看着碟碗过眼瘾的郁闷。 宁馨现在已经是三个多月的身子了,小腹只有轻微的隆起,还看不太出来孩子在里面是怎么一番景象,小胳膊腿儿都没长出来,可是没长出来就这么折腾他妈妈,这长出来了可要怎么胡天海地的闹腾啊,穆梁丘深深的忧虑。这种忧虑,在宁馨每天吃饭的时候更甚,穆梁丘恨不得自己能替宁馨怀几天孩子,多少滕出点时间让宁馨吃口饭撒。 可是他不行,所以穆梁丘最近已经不是暴躁了,是狂躁,宁馨吃不好,睡不好,见天儿的干呕,手里的小垃圾桶就没有撒手的时候,而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往下瘦,穆梁丘已经接近发作边缘,对谁都黑着脸,他把他所有的耐性都给了宁馨,旁的人,现在除了战战兢兢就是兢兢战战。 能不瘦么你说,肚子里的孩子每天就跟吸|精气的妖怪一样不间断的汲取着自己需要的东西,这东西全从宁馨身上往下掉,可是你掉了补充不进去啊,吃不进去拿什么补充掉下去的东西啊你说说,活生生的能把人急死,穆梁丘急,宁馨更急。 产检的时候 医生已经说了要让宁馨尽量往进吃点东西,要不然宝宝的营养不够,宁馨一听急眼了,回家强迫自己喝点米糊糊下去。那米糊糊小半碗小半碗的喝进去了两回,大家一脸高兴眼巴巴的指望着能多灌点下去,这米糊糊不像慢火炖的汤有营养,可到底是吃食不是,可是第三回的时候怀着娃娃的女人眉头一皱,穆梁丘看着不好,果真扭头就找垃圾桶。 这一番折腾,宁馨清瘦的很快,等到晚上吐得不那么厉害的时候,宁馨能和穆梁丘稍微安静的说几句话,每每这个时候,穆梁丘言语间期盼孩子到来的心情立马没有了,男人摸着宁馨的肚子就自言自语,说是宁馨肚子里藏了个妖精,吸着自己媳妇儿的精气不让人活了。 台灯下的男人脸上神色倔气,半趴着身子靠着媳妇儿肚子摩挲着那点儿凸起的男人让宁馨觉得每天受的罪值当了。扒拉着胡子拉碴的男人的头发小打了一下,宁馨嗔穆梁丘“瞎说!”穆梁丘呆呆的看着宁馨脸上的神色,那种恬然让穆梁丘越发觉得宁馨要是再吃不上饭,他就,他就怎样,他也没办法,他只是干着急。 说也奇怪,别人怀孕害喜是怎么样的,宁馨不知道。可是宁馨害喜,这哪是害喜,这是害命! 穆梁丘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那天喝了酒,喝了酒还喝醉了,喝醉还吐了,吐了还当着宁馨的面儿吐了,现在穆先生肠子都悔青了。看着宁馨每天可怜兮兮的样儿,他想着兴许没有那天他吐宁馨的害喜也不会来。可是后悔也没有用了,宁馨第一声干呕声开始之后,那声音就以指数增长频率在穆家响起来。 起床的时候吐,吃早饭的时候吐,中饭晚饭下午茶夜宵任何时间都会响起来那种干呕声,闻不得一点腥味,娇气的大嫂都不会做饭了。穆梁丘中医西医都找了,人医生都说没见过这种害喜这么严重的孕妇,没得办法,只能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这段时间是多久,每个准儿,穆梁丘脸黑黑的送走医生就把办公室挪家里了。 公司是个大摊子,家里又是个大问题,宁馨吃不进东西,穆梁丘跟着憔悴了不少,通知秘书,通知哥儿几个,赶紧找能让宁馨吃进去东西的法儿。就连商务桌上只要谁提起能减轻孕妇害喜症状的方儿,你就能看见原本一脸严肃的穆老板精神明显一震,很亲切的问你怎么减轻。一时间穆梁丘周围的人脑子里成天想的就是怎么减轻人媳妇儿害喜的毛病,颇有点楚王好细腰的味儿。可是所有的方方法法都试过了,宁馨依旧吃不进东西。 奇了怪了,可是只能干等着,看 看啥时候感觉不明显了快快的挑能吃进去的吃点儿,完了要吐的时候再吐。宁馨现在能吃进去啥,啥都不加的大米粥配点酱黄瓜,慢火熬几个小时的母鸡汤骨头汤一点油星子也没有勉强进去几勺,下午的银耳莲子羹喝一小碗,晚上一小碗龙须面加点菠菜瘦肉胡萝卜什么的,调料清淡的吃下去,这几样儿你还不能换,换了那就吃不进去了。把个穆梁丘愁得哟,每天这点点饭量这可怎么办是好哇。 今儿晚上,宁馨吃完自己的龙须面,看着穆梁丘吃饭,桌子上大嫂试图换花样做的饭摆了一堆,宁馨感觉自己没有想吐的欲望。眼巴巴的瞅着穆梁丘吃饭,一副想吃又不敢吃的样儿,穆梁丘看宁馨一副小可怜样儿心疼的不行行。 “来,稍微吃点,看能吃进去么。”挑了一筷子高汤煮过清炒了的里脊肉,连着饭给宁馨喂了一口,宁馨没经住诱惑吃进去了,吃进去等了半天没吐。 穆梁丘高兴坏了,结果连着给喂了好几口,眼看着大半碗饭就要完了的时候,稀里哗啦,吃掉的吐了个精光。有过这经验的都知道吐出来还是稍微好的,可是后面止不住的干呕那就是要命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难受的不行。 穆梁丘眼见着是再吃不进了,放了碗筷,把已经吐到乏力的女人抱怀里,给擦了眼泪,眉头拧成了一股绳,沉默了半天方说“我看,这孩子咱不要了吧?” 宁馨泪花还在眼眶里漂着,听闻穆梁丘这么说,一嗓子就哭开了,多少有点借着机会敞开嗓子哭的意思,实在是太难受了,边哭边说“说什么呢你,你小心宝宝听见,呜呜……你敢动我宝宝,我就跟你拼命穆梁丘……呜呜……呕……”这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可是能怎么办,穆梁丘看这么着下去孩子还没生下来孩子妈就已经完了。打掉孩子的念头存了好几天了,老想着说不定明儿就不吐了,可是等了好几天还这样儿,这男人是多么渴望孩子的,可是今儿说要打掉孩子,足可见肚子里的小魔头是怎么折腾它娘的。 见宁馨哭的厉害,穆梁丘忙紧着声音说“要,要,不动你宝宝,不动,没人敢动,我馨儿乖,乖乖的别哭了,小心哭过了又难受。” 抱起人挪到沙发上,穆梁丘坐着,抱孩子一样打横抱着自家窝里这个,那头的大嫂初时见印象里那样不苟言笑的大少爷做出这种举动时受过的震惊是失手打翻了盛着汤的碗,这会儿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这动作穆梁丘天天做。 一手揽着人,一手用手背擦去宁馨脸上的液体,半摇晃着身体,穆 梁丘这动作十足的哄小娃娃的动作,被怀里这个怀着小娃娃的提前给享受到了。 “难受。”能说话就代表新一轮的折磨结束了,宁馨啜着气哑着嗓子跟自家男人说。 “嗯,我知道。”低下头拿自己的脸贴着宁馨的,穆梁丘打从心里恨不得现在怀着孩子的是他。 “等它出来我给你收拾它,什么熊孩子这么闹腾人!”听穆梁丘话里的意思是真格儿的要收拾自己没出来的孩子。 “不许打它!”两只胳膊揽着穆梁丘的脖子,宁馨仰着头跟穆梁丘叫唤,因了方才那难受劲儿刚过去,声沙哑哑软绵绵的,只让男人的心窝子抽上那么一抽。穆梁丘哪有说不的可能,点头的时候亲着宁馨的额头顺着鼻梁嘬到了唇瓣儿上,不带情、欲的,只是单纯的疼惜和怜爱,宁馨闭着眼睛感觉到男人的疼惜,缓缓的换着气。 眼看着快四个月了,人家怀了孩子都是长肉,自家这个倒好了,穆梁丘手摸下去那胳膊都细了快一半儿了,原本一个丰腴的人现在就只有肚子是凸起来的,这罪遭大发了啊,穆梁丘比宁馨还难受。 “上去睡觉?”亲完了嘴唇,穆梁丘看宁馨好像缓过来了,低声询问。 “嗯,今天要洗头发。” “好。” 孕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比生一场大病还消耗人,干呕感来一趟,汗是几身几身的出,按宁馨这样儿的搁寻常人家里,再遇上个不怎么地的男人,那孕妇可就苦大发了。可是宁馨虽然瘦了很多,但是皮肤保养得很好。孕妇本就因了雌激素的缘故皮肤会细腻很多,但是又会因为内分泌的问题脸上出现各种斑。再看宁馨,头发黑亮,每天盘的整整齐齐的,脸上细腻光洁,虽说肉少了,还真是漂亮了不少,这一切的功劳可全是穆梁丘的。 “水烫不烫?” 敞亮的浴室里,穆梁丘上身一件三角贴身背心儿,肩膀上胸腹间的肌肉疙瘩绷得紧紧的凸显出来,□一件深蓝家居裤,光脚穿着深色棉布拖鞋给仰着脑袋靠在浴缸壁上的女人洗头发。 宁馨穿着一件宽宽大大的针织衫,那衣服到大腿上,底下双腿光溜溜的,正眯着眼睛感受穆梁丘的大手在自己头发上穿梭的感觉。 “刚好。” 穆梁丘一听水温刚好,撩起水就开始搓洗,那动作显然是做了好多遍的熟练劲儿。宁馨头发长且浓密,松开泄在浴缸里就能落下好大一堆,穆梁丘从头皮到发尾,再从发尾到头皮, 洗的认真耐性,听到宁馨小猫一样的喟叹出声,穆梁丘嘴角也翘起来,显然的有一种成就感在心里发酵。 冲掉泡沫,再冲一遍清水,沥干头发,毛巾包好又开始给擦洗身上,起先宁馨要自己洗身子,自己又不是手脚动弹不得了,哪能事事都让穆梁丘代替。 可是没能拗过男人,穆梁丘恨不得连孩子都替宁馨怀了,洗个头发洗个身子自然是愿意的很。一个大男人,每天最高兴的事儿就是看着宁馨的肚子又大了些,今儿的饭又稍稍吃多了些,晚上睡得比前一晚安稳了些,这便是除了公务之外穆梁丘所有生活重心。 宁馨看着自己想吐时候穆梁丘眉头紧皱,看着这个男人几耐性的哄着自己多吃点饭,看着这个男人想着法儿的让自己睡好觉,宁馨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怀孕的关系还是怎的,泪腺发达的不得了,在穆梁丘皱着眉头睡着的时候手指都拨不开这人的眉头,然后看到这人猛然惊醒时眼泪涟涟。难受的时,免不了要冲着一点点小事发火,可是看着穆梁丘漆黑的眉眼,难受的同时小火就自动熄了,余下的只有庆幸,只能庆幸,有了这样的男人,这就是老天爷给了你所有的奢望。 因了这样的有些感恩的心思,宁馨每每在已经吃不下的时候强塞进去点儿,即便紧跟着就要吐。穆梁丘看着这样儿的女人,看着宁馨眼泪花子打转还要强撑着跟自己说这次多吃了点儿呢,心疼的同时也是庆幸,怜爱怜爱的疼。 擦洗完全身,给抹了润肤露,终于安顿好睡下了,穆梁丘长吁了口气,转身进了浴室。 床边儿的贵妃塌上放着的毛巾和各种乳液还没有收拾,方才宁馨赤、裸裸的躺在贵妃塌上,细嫩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着白生生的光,玉白一样的身体上沟壑山峰高低起伏着,穆梁丘看不见的时候那就罢了,光顾着紧张宁馨是不是难受了,能不能多吃点饭,可是看见了,那又是另一说。 已经有个三个多月了,一百天的时日里,穆梁丘没心思也没功夫去纾解一下自己的欲、望,方才宁馨看着起色还不错,很信赖的,光裸裸猫儿一样的蜷着身子让自己的大手在胸腹腰背上游走,,穆梁丘强自压下乱了的呼吸,安顿好了这才进浴室。 近一百天的积压,脑子里印的全是宁馨的身子,穆梁丘的双手在自己身下动作着,憋着呼吸打开水龙头,等到水花冲走了所有的污迹还不等缓口气,外面传来的翻身声让男人陡然站直身体。 孩子是父母的劫数,从还未出生就是,宁馨肚子里的这个是两 人的天劫,不愿抛去的天劫,索命一样的折磨着它的爹娘,这该是怎样的一个混世魔王才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儿。 就在穆梁丘以为他们两口子的日子会叫宁馨肚里的那块肉疙瘩一直折腾的鸡飞狗跳之时,这种日子因了宁馨婶婶的手擀酸汤面而终结了。 偌大的书房里,暖气开得很足,即便已经立春了,可是春寒还是让人不敢轻易的脱掉衣服。穆梁丘的书房向阳,书房里开了一间大大的窗户,不很暖和但是很明亮的阳光争先恐后的挤进了那间大大的落地窗里。 落地窗前铺着一方米白色的长毛地毯,这是穆梁丘特意托人从中东带回来的纯手工地毯,为了这会儿靠着抱枕晒太阳的女人。 宁馨垂着一根粗麻花辫,身上就套了一件连体的轻纺布衫,靠着一个懒骨头舒服的快要打呼噜了。两只脚丫子光溜溜的并在一起,再往上同样光洁的小腿腿互相也是侧并在一起,,随着主人的呼吸细小的绒毛打着节拍细数阳光下的慵懒到底能有几分。闭着眼睛,这个时候的女人看起来小女孩儿一样安静的躺着,身边散落着一本书和一个纹了细金的点心碟子,边儿上有一个栗子糕上印着一个浅浅的牙印,油画儿一样美丽的画面尽数收进不远处埋首文件中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爱的林姑凉和yangfandong的雷子感觉最近两天怎么老是你两在扔(摸头~~~) 虽然是无神论者坚定的相信有常识的人都会认为太阳在今儿会照常升起但还是应时应景的说一句恭喜我们没事儿希望明儿四六级的孩纸都过今儿一更算作给我的亲爱的们的惊喜o(n_n)o~ 第55章 书房里很安静,穆梁丘抬眼就看见那么一副撩动心弦的画面,放下笔揉揉眉骨,往后稍微靠了靠,定定的看着阳光下美得不真实的画面,很美,哪里都美,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爱。 蓦然,静止的画面动了,还闭着眼睛的女人猛然睁开眼睛,穆梁丘一看,随手拿起放在墙角的垃圾桶凑过去,果然就看见宁馨要干呕。先前绝美的画面荡然无存,困扰着穆梁丘的噩梦还在,宁馨的害喜症状还没有减轻。 好在这回只是干呕,折腾了几分钟,这一阵子感觉过了之后,宁馨起伏着胸膛躺到在地毯上,穆梁丘收拾完就看见女人眼睛里憋出的泪花儿一圈一圈的印在地毯上,心里抽搐了一下,无力感遍布全身。 “梁丘。” “嗯?”穆梁丘坐到地毯上,扶着宁馨的脑袋枕到自己大腿上,拿手背揩着怀着娃娃的女人脸蛋儿,眼睛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深海一样的无止尽包容的看着宁馨。 “我想吃婶婶做的酸汤面。”穆梁丘早就不让宁馨工作去了,这个样子还工作什么,宁馨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在家里安心养胎,等着肚里的娃娃赶紧出来。这会儿折腾完乏透了的宁馨嘴里淡淡的,脑子里莫名想起的是婶婶做的酸汤面,只回想起那个画面,嘴里的唾液就加快分泌,于是眼巴巴的瞅着穆梁丘。 “好,我这就让司机回去接婶婶过来。”穆梁丘二话不说,当然是应了,这还是头一回宁馨主动说想要吃什么东西,莫说是宁馨婶婶做的酸汤面,就是天宫的吃食,穆梁丘恐是愿意想着法子得来给宁馨的,就这么个小心愿在下午就满足了。 宁馨婶婶宁杨氏,是个和气的女人,先前宁馨刚怀上的时候回家报过一次囍,老两口儿是真心为宁馨高兴,今儿听闻宁馨想要吃自己做的酸汤面,立即放下手头的活儿收拾了一下就来了。 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壶自己做的粮食酿成的老陈醋,这可是个好东西,比超市里的不知道香了多少倍。到穆家之后看见自家闺女瘦了那么多,心疼的不行,立即洗手进厨房,宁馨看着自己婶婶来,欢喜的很,拉着婶婶的手说了话跟着婶婶进厨房给打下手。穆梁丘看宁馨精神难得这么好,于是由着宁馨进厨房,自己上楼赶紧看看文件。 婶婶干净利索,干活是好手,做饭也是能手,半个小时之后,一碗手擀面放桌上了。汤是汤面是面,汤汁清香,面条从和面到擀面再到切面,全是纯手工。你看那面条,衬着阳光闪着透亮的光,足见这面劲道十足,汤面上 什么也不加,只放了些蒜苗小葱碎,撒了一撮在上面,深色的汤汁,雪白的面条,嫩绿的蒜苗小葱碎,看着就让人吸溜一把口水。 宁馨咽着口水坐桌上,也不推让其他人,拿起筷子就吃,恰好穆梁丘下来了,屏着气看宁馨吃了一筷子,再吃了一筷子,然后一筷子一筷子吃完所有的面,等宁馨抹着嘴的时候,碗里已经连一点渣渣都不剩了。 “真好吃,我……还想吃一碗。”宁馨看着空了的碗,那碗可不小,但是实在想再吃点儿,于是很不好意思的跟婶婶说要再来点。 来时的路上那司机已经跟婶婶说了宁馨的情况,婶婶看见女婿的脸上明显一喜,然后那双漂亮的眼睛就看着自己了,自然是进厨房再做。 拿着小垃圾桶坐宁馨边儿上,穆梁丘等着宁馨的反应呢,可是等了半天,自家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等到第二碗端上来的时候,宁馨吃了大半儿也没个反应,穆梁丘接过宁馨剩下的半碗吃掉后,心惊胆战的等了半个小时才不敢置信的发现吃了有男人饭量的女人竟然没再抱着垃圾桶没命的开始吐!! “馨儿?” “嗯?”宁馨吃完汤面脸上红扑扑的瘫在椅子上,浑身暖和舒坦的都不想动,听闻穆梁丘的叫声带着疑惑的看向男人,一时间倒是没想着自己今儿怎么没吐,因为通体舒畅没半点恶心的感觉,宁馨瞬时没想到自己惯性呕吐那里。 “没有恶心的感觉了?”穆梁丘审视的看着宁馨的脸,小心翼翼的问,那架势就是宁馨一有动静儿他就要拿垃圾桶。 “好像没有耶。”宁馨回过神,发现自己真的是没有再吐出来,实验一样的吃了一点儿小桂花糕,又吃了几口厨房炖着的汤,没有恶心的感觉之后才欢呼着发现自己真的没有那害命的臭毛病了。 穆梁丘浑身都松了下来。 婶婶看着现在的宁馨,十足十的被娇养的样儿,身上也有了先前没有的气质,到底养在好人家里是不一样的。以前的宁馨事事要她自己操心着,上学的事儿,找工作的事儿,每一步都是自己努力,现在事事有穆梁丘,加上穆梁丘还那惯着,能不变了个样子么。作为母亲一样的婶婶,看着自家闺女被这么待着,心下自然是放心的,待了三日看着宁馨再没有动不动就要呕吐的习惯后就要回家,临走时穆梁丘自然是备足了东西,方方面面都想着置办了一后车厢才罢了。这样的女婿,真真儿百里挑一。 宁馨胃口好了,此时,肚里的娃娃已经四个月了, 肚里娃娃四个月的时候,它放过了它爹娘,然后,它那娘开始让它爹更不省心了。 只要胃口好了,自然身体也变好了,先前掉了的那些肉一点点的往回补,穆梁丘留下司机天天蹲自家楼底下,家里留着大嫂,安顿好一切还是得去公司.。长期窝家里公司那大的一摊子也不是个事儿,加上宁馨老催着男人干自己的事儿去,她又不是易碎的,现在情况稳定了,哪还需要人时时刻刻的守着,人农村的妇女不都是有了孩子还下地干活的么。 两周产检一次,虽然频繁了点,但是孩子一有个什么变化那是清清楚楚的,昨儿个产检的时候,医生建议宁馨不能再躺着了,多动动对孩子好,宁馨很认真的听了,回来自然是很认真的要执行。 这不,吃了饭就看见领着大嫂去消食的女人挺着还不太明显的肚子下楼了,穆梁丘中午不回家,凑合在公司吃一口,最近积累的文件太多了,事事得他点头底下人才能执行,现在看宁馨状况稳定,于是也就不再一直看着,这一不看着,他家女人就要生事儿。 空气还很清冷,但是枝头的嫩芽早就抽开了,宁馨现在心情好,看什么都是好的,跟大嫂两个人沿着楼下小花园顺边儿走,刚没走几步,两个人皆听见一阵小狗的呜咽声,循着声音看过去,一只黑眼圈看不出品种的小狗狗正添着自己的前腿呜咽。 看见有人来了也不知道躲避,睁着两只湿漉漉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宁馨,宁馨仔细一看,狗狗的前腿像是被车还是什么东西碾过一样,正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支愣着两只尖耳朵的小家伙看着宁馨,不时伸出粉红的舌头舔着自己血迹斑斑的前腿。 宁馨是个什么样儿的女人,处过一段时间就摸得清清楚楚的,性子软的透透的,本来就喜欢狗,这下看见这么个小家伙,怎么能放着不管?先前就想养只狗,只是单位宿舍不让养宠物,现在家里她最大,养只狗狗还是可以滴。 那大嫂是个通透的人,一看宁馨的表情立马明白了宁馨的心思,连忙出声提醒,有了身子的女人最好不要接触任何带毛宠物,这带毛宠物容易生细菌,孕妇又是个免疫力低的,最最容易感染各种细菌。 人大嫂说的委婉,但是一下子提醒到宁馨了,自己现在可不比往日,肚里还有个贵重的肉疙瘩呢。 于是就见这女人左右为难,不能放着这狗狗不管,自己肚里的孩子还不能受丁点儿影响,最后一想着自己看见过的的小婶子大嫂之类的,有着身子照样喂养家里的牲畜, 那些牲畜哪一个是没毛的?照样下地干活,也没见出过什么事儿,生出的娃照样活蹦乱跳,自己回家把狗狗洗干净应该没事儿的吧,至少给包扎一下应该出不了问题,到底存了侥幸心理,一咬牙硬是叫大嫂抱了狗狗回家先包扎一下再说。 狗狗抱回家,大嫂先抱到浴室给洗刷了好几遍,连消毒水都给用上这才放出来包扎,那狗狗也乖,洗澡也不乱跑,宁馨看见着实喜欢的很,等到大嫂包扎后,拿了点心就开始喂,小家伙还不时的伸出舌头舔宁馨的手指,眼睛一直是湿漉漉的样儿,宁馨看着更爱的紧。 穆梁丘回家的时候,就看见自家沙发上团了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等到走近些看清楚的时候,脸色一变,提着狗狗的脖子扔到玄关上,打电话让司机上来扔掉狗狗。 这孕妇注意事项,宁馨看的不认真,穆梁丘可是看得仔细,家里现在所有带毛的动物都不能近宁馨的身子,好端端的怎么就多出了这么一只小畜生! 宁馨正在厨房和大嫂说话,听见门响的动静儿,走出来就看见穆梁丘掐着小狗的脖子往地上扔的动作。 “穆梁丘你干嘛?!”说着话就要往小狗狗跟前走。 穆梁丘一看宁馨这架势,立马知道这小畜生定是家里这个带回来的,咬着牙呵宁馨“给我站着别动!一会儿上去穿衣服去医院。” 宁馨是个听话的?尤其这会儿的女人一看穆梁丘用了力扔狗狗的动作,急了“你摔它干嘛?它腿还有伤呢。去医院干嘛?”脚步不停还是往狗狗处走。 “站着!我看你再走一步试试!”一脚堵着想要往宁馨跟前跑的狗狗,穆梁丘冷着脸沉着声音跟宁馨说话,大有你再过来我就收拾你的意思。 宁馨叫穆梁丘喝住了,一时间没再往跟前凑,但是睁着眼睛怒瞪着穆梁丘,一副穆梁丘无理取闹的样子,把个穆老板差点没气笑。 “你现在怀着孩子,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昂?!还想着养个狗呢你还!” 宁馨一听就明白穆梁丘一回来就发火的原因了,稍稍有些心虚,但是一想着自己见过的那些孕妇,又说话了“我们村儿的还到处是家畜呢,也没见哪个人生出的孩子不好。” 看看,这生长环境对人的影响有多大,农村人哪里有这些有钱人活的精细,宁馨有这么个想法也不怪她,只是这话出来,把穆梁丘气的可不轻。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今儿这东西家里不能养!” 你若是好好儿和宁馨商量不能养狗兴许宁馨不情愿,还是会叫穆梁丘带走狗狗,可是你看看这男人,一回来就是宁馨千不该万不该的样儿,还带着宁馨没能注意身子的意思,这可恼上宁馨了。 但是自己确实知道怀孕了不能养宠物的,理亏的当儿鼓着脸瞪着穆梁丘,最后气鼓鼓的说“那狗狗让大嫂天天洗三遍澡,放上消毒水,至少得等着它的腿长好你再扔出去啊!” 穆梁丘惯常不是个有那么些同情心的人,皱着眉头也不跟宁馨说话,掏出手机按了键,出口就是“怎么还不上来?”这是老板的口吻了。 正在电梯里的司机擦着汗紧着说这就来这就来了,穆梁丘挂了电话“上去穿衣服,一会儿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有什么问题么。” 宁馨看穆梁丘一副铁了心要扔了狗狗的样子,再一看被穆梁丘一脚踹翻了的小家伙哀哀叫唤,气的不行,有心想要说说自己肚子疼,可是现在她状况好的比没有孩子的时候还好,哪里还要管穆梁丘的话,自己走过去就要抱狗狗。 穆梁丘一看这还了得了,这女人现在是一点都不听话,主要肚子里有东西呢,哪里能由着你,有心想要哄哄,但是现在事关孩子,说什么也不能让宁馨胡来,还为了个小畜生要跟自己闹腾,正好这时候司机上来了,门铃响,开了门就一脚踢愣出去狗仔仔,瞬间把宁馨和狗狗用门板隔开了。 宁馨这回是真个儿气上了,自己又不是个不明事理的,还是担心着孩子,接触狗狗也还是有分寸的,那狗狗身上洗了好几遍,连消毒水都用上了,就等个几天而已,伤好了送人什么的都好,穆梁丘可倒好了,一脚把狗狗踢出去,这模样儿活生生一个霸王蛮不讲理的样子。 你看看,夫妻两个思想不在一个频率上吧,穆梁丘紧张着自己媳妇身体,那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宁馨到底是女人,加上一怀孕那同情心泛滥的,看见穆梁丘个随意处置狗狗的样儿,当即心里有些凉。也不说话,垂着头巴巴的开了门看见门外什么都没有了,关上门进屋也不看穆梁丘,想要上楼。 “穿衣服去医院。” “嗯。”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宁馨虽然嘴上那么个说没事儿,但是还是担心孩子,于是去医院也就没跟穆梁丘倔。 去了医院,果然没事儿,这一折腾,回家的时候天都黑了,一路上穆梁丘看宁馨不说话怏怏的坐着,有心哄哄,但是又不知道怎么个哄法,只得说等孩子生下来宁馨爱养啥养啥。 宁馨也不答话,回家吃了饭坐着翻了翻宝宝各种图册子就上楼睡觉。没有生过孩子的不知道,那孕妇情绪最是容易受影响的,宁馨这么一影响,晚饭也少吃了些,穆梁丘看的气的不行可还不能说两句,再说保准要掉眼泪珠子了。 宁馨先上楼,穆梁丘在底下坐了会儿,让大嫂把屋子里里外外再洗刷一遍,这才上楼。 卧室里开着一盏灯,宁馨背对着房门睡在床里侧,衣服也没换头发也没放下来就那么躺着,显然是对穆梁丘今儿那个样子还没消气。 穆梁丘绷着脸,想着自己把女人给惯得不成样子了,自己也上了床,伸手就要掀开被子,结果宁馨一个人卷着被子,还老早仔细的把被子压到自己身底下了,有些孩子气的举动惹得男人嘴角微上翘了些。伸出手又扯了扯被子,宁馨身子一动,却是压的更牢实了些,穆梁丘立时不客气的笑了出来,沉沉的笑声惹恼了宁馨,翻过身睁大眼睛瞪着穆梁丘。灯光影影绰绰的,照着宁馨脸蛋儿,穆梁丘看着看着连人带被抱起来。 宁馨划拉着胳膊推穆梁丘的脸,不让穆梁丘抱“没有同情心,就养几天而已……” 穆梁丘这个时候也不再跟宁馨说对宝宝不好什么的,道理宁馨是明白的,就是感情上过不得,到底是没有挣扎过去,穆梁丘盘腿坐着,抱宁馨放自己腿上,伸手捏了捏宁馨的脸蛋子。 “压着被子不让我睡觉?今儿晚上没人抱着能睡的着?”有些戏谑的语气,宁馨别过脸不看穆梁丘那张恼恨的脸。 “不抱就不抱,没了你我照样睡觉,你放开我,我要睡觉。”宁馨现在晚上没了穆梁丘定是睡不着,孕妇体温高,醒着的时候不爱人碰,可是睡着了还非得穆梁丘抱着,知道自己的毛病,这会儿跟穆梁丘嘴硬。 穆梁丘看着自家女人死嘴硬的样子,脸蛋鼓着,眼睛盯着别处不看他,先前因了宁馨养狗的气也没了,看了会儿爱怜的不行“自己能睡觉怎么衣服也不换头发也不放下来?” 宁馨这回是真正的恼羞成怒了,坐起来就要撵穆梁丘下床,结果被男人扑棱出来抱浴室洗漱,附带着挨了宁馨不轻不重的几下。 宁馨这女人,最近都给穆梁丘整的事儿是小的,照这么个下去,哪天给整出件大事儿看看要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以下亲亲summer扔了一个地雷纯黑小白兔扔了一个地雷纯黑小白兔扔了一个地雷林扔了一个地雷嘴嘴~~~~~~~ 下章可能肉~~~稍后决定写一点新坑来贴出来不能老在肚子里打腹稿 第56章 这几天宁馨嘴里念叨的老是那只狗狗多可怜,某人多冷血多没有同情心,穆梁丘听了权当没听见,由着宁馨嘴里叨叨。宁馨念叨了几天,也就慢慢的淡了养那狗狗的念头,只是自己这饭量是与日俱增,现在天还不热,睡的也还好,成天的吃吃睡睡,肚子里就跟吹了气一样的往大了胀,身上的肉补得忒快,但是好在精神还不错,穆梁丘也就没管着宁馨的吃喝,听了医生话只盯着宁馨多走走。 起先宁馨还让穆梁丘陪着自己在楼下走走,可是这男人老是管东管西,不让走到树底下,怕树底下太阴的慌,不让走到花园边儿上,怕不小心摔着,宁馨烦得不得了,本来也不是事事被人管的人,偶尔你管管当情趣了,可是老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宁馨哪能受得了,索性不让穆梁丘陪着了,你该干嘛还干嘛,别管我,我自己的事儿自己知道。 穆梁丘本就连轴转的,宁馨态度坚决不让穆梁丘管,于是他就做罢,只安排司机和那大嫂看牢了宁馨。 这期间,穆家大院儿那里有动静儿么?怎么能没有,只是冯露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再露面,穆远倒是来看了宁馨两三回,宁馨回回都拘束的不行,大抵是穆远看出来了,于是也不再来,只是时不时的让生活秘书来送点补品,送点其他东西。这宁馨肚子里出来的,不管是男是女,都是穆家的长孙或者长孙女,总归是头一个,可是稀罕着呢。况且穆远心里,穆梁丘一直是自己儿子,对宁馨肚子里的这一个也是紧着期待着。 “馨儿,我上班去了?”穆梁丘穿戴整齐,早饭都已经吃了,临走的时候又上楼来看看宁馨,大手摸进被里抚上圆凸凸的肚子,斜着身子趴在床上,看着睡的正香的女人莫可奈何。 宁馨没怀上孩子的时候就嗜睡,可是早上还能在穆梁丘走的时候醒来一下。现在直接睡的不省人事,穆梁丘从起床到离开人家压根儿不管,自己管自己睡好。男人现在憋屈的不行,在公司里劳累上一天,等到回家之后好容易能摸着媳妇儿,可是又不能由着性子的摸疼,手搭上那细肉就挪不开手,晚上睡觉之前拿自己的手丈量一下宁馨丰满的尺寸变化程度,然后在媳妇儿水光灿灿的注视下,狼狈的拿开自己的手乖乖放好。 为啥?你说为啥,再摸下去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可是旁的男人等到孩子稳定了之后定是不再憋着自己的,穆梁丘是个能忍的,他前半辈子练的最好的便是忍耐,于是死憋着自己不敢碰宁馨,也不让宁馨撩拨自己。于是一来二去,摸到自己媳妇儿的时间就少之又少 ,穆梁丘有些委屈了。 宁馨给的反应是啥,嘴里嘤咛了一声,一翻身爪子打到穆梁丘的脸上,然后继续睡觉,肚子上的大手温温热热的,你爱摸摸着吧。 窗帘没拉开,被窝里温温热热的,女人睡的正酣,身子圆润了很多,脸蛋自然就长了些肉,对自己的注视无知无觉睡的正正好。就仿佛看着这人睡觉看了一辈子,穆梁丘巡视了一遍宁馨露在外面的地儿,心下委屈的同时又有些绵软,得了这么个女人,空荡的心里就满了,即便这个女人在外人看来是如何的不成样子,他看着总是爱的很,回家看见这个在屋里懒骨头一样的堆趴着,心里就热乎了。 眼见着下腹有火要窜起来,深吸了口气,轻轻嘬了睡的发汗的脸蛋一下,几怜爱几无奈的抽回手,转身往出走,今儿要开早会,不能老在这里耽搁,结果穆梁丘没成想,他前脚刚走,此刻睡床上的女人差点给他整出大事儿。 穆梁丘走了时间不长,宁馨就起床了,起来的时候恰好接到陈实业的电话。 宁馨刚怀孕的时候,肯定要给其他人通知,穆梁丘想了半天给陈实业打了个电话,听见宁馨怀孕了,陈实业在电话那头高兴的不知怎么才好,哆哆嗦嗦的连声说好,恨不得马上飞过来看看自己的孙子。结果耽搁了一阵子,宁馨就吃不进饭,穆梁丘焦头烂额的没让过来。 今儿打电话过来问问宁馨的状况,两人在电话里说了几句,无非就是陈实业问宁馨身体如何,孩子健康么,现在感觉还好吧,说到最后,陈实业一直叮嘱宁馨不要老窝在家里,出去多走走多散心多运动,这样对孩子也好。人老人家说的话对对的,宁馨被叮嘱了好几遍,于是决定出去走走散散心。 洗漱了吃过饭,穿好衣服,宁馨看着镜子里不甚臃肿的女人满意的点点头,精神很好,皮肤很好,眼睛也很有神,下楼跟大嫂说要出去走走,那大嫂非要跟着一起去。 宁馨一直不习惯有人伺候着,现在自己状况这么好,让大嫂在家里,一再保证自己小心,于是最后一个人出门了。 正是枝头叶子抽开,花骨朵裂开的时节,即便北方春天来的晚,但是梢头的新意还是让宁馨眼前一亮,顺着人行道往前走,宁馨知道不远处有个公园,她准备去公园坐坐就回去。 穿着一个中长外套,有些宽松的衣服遮住了肚子的曲线,没经验的人看过去定然觉得这就是个稍微丰腴了些的女人而已,压根想不到人肚子里有了一个娃娃。 “哥哥,跑快一点,再快一点,哎,又掉下来了……”糯糯的声音,光一听就能黏住你的心。 宁馨放慢了脚步,拐过弯就看见说话的小娃娃,穿一身红黑相间苏格兰尼裙裙,白色的小羊毛裤,红色的小皮鞋,小锅盖头下面是一对儿紫葡萄一样的眼睛,下鼻子一点儿,小嘴嘟嘟的,一个精致的小女娃手里拿着一根线朝着宁馨这方向说话,看模样儿也就三四岁,脸上明显的沮丧神情让宁馨心疼的不行。 顺着小女娃的视线看过去,不远处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小男娃手里拿着个孙悟空样儿的风筝举过头顶试图让风筝飞起来,小脸蛋儿红扑扑的,这是一双可爱的小兄妹。 宁馨站边儿上看了半天,心下喜欢的不行,许是因为自己有了孩子,看着这样儿的小娃娃,自然而然的感情转移,看着小女娃小嘴都嘟起来了,宁馨慢慢的踱出来。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照得人身上暖暖的,宁馨顺着公园的石子儿路慢慢儿溜达,刚转过树木隔出的另一条路,就听见了方才小女娃说话的声音。看了会儿,小男娃个儿稍低了些,拿着风筝跑了半天也没能放起来,宁馨决定和小孩子玩会儿。 看见宁馨走了过来,小女娃看了宁馨一眼,湿漉漉的小眼神儿,看的宁馨心里一跳,蹲□和小女娃说话“妹妹,绳线不要在手里缠哦,那样会打结的。” 小女娃看了宁馨一眼,黑漆漆的大眼睛眨了一下,慢慢松开手里攥成一团的线,咬着嘴唇看宁馨。小孩子最是能感觉一个人的好坏的,宁馨本就是个柔和的人,加之怀孕了,身上的气息就是柔柔的温暖,温柔说话的时候哪个孩子能抵抗得了。 宁馨见小女娃没有抵抗自己,蹲□捡起地上的线团递给小女娃,“拿风筝的是哥哥么?” “嗯。”有些迟疑,脆脆的声音总算是响起来了。 “阿姨肚子里也有宝宝哦,妹妹要不要摸一下?”宁馨见小孩子对自己多少有些抵抗的,抚着肚子跟小女娃说。 听见宁馨这么说,小手手伸出去摸了一下,感觉宁馨肚子凸起来,好奇的再摸了一下。 “你是谁?”呼哧呼哧跑过来的小男娃一把拉着妹妹的手站在小女娃跟前戒备的看着宁馨,到底是长了几岁,看妹妹跟陌生人说话,小哥哥拿着风筝跑过来。 “哥哥,阿姨肚子里有宝宝哦,我刚刚摸了呢。”脆脆的小声音,宁馨忍着亲一口的冲动,太可爱了! 小男娃狐疑的看了半天 ,宁馨一直带着笑,看着才点点儿大的孩子强装精明的看着自己。大抵是觉得宁馨没有任何危险性,毕竟是小孩子,随着妹妹再次伸出手,自己也伸出手摸了下,然后就是一阵叽叽喳喳。 “阿姨可以帮你们放风筝哦,要不要阿姨帮你?”经过一阵你摸我摸大家摸,宁馨轻易的赢得了小孩子的信任。 “要!” 一个大人两个小孩儿,嘻嘻哈哈的团在一起放风筝,这一幕,落在斜对面男人的眼睛里。 宁馨家和单位不远,而穆梁丘公司就在宁馨单位对面,这公园恰好就在这两点之间。眼见着快到吃中饭的时候了,穆梁丘在谈判桌上坐了近一早上,和冯氏谈判的那方是是李氏,卫东城自然是坐在谈判桌那方。自穆梁丘那一顿胖揍之后,卫东城消失了好长时间,这回再见穆梁丘,穆梁丘装的无事人一般,卫东城脸色不很好。两家公司就一个点说和了好长时间一直说不拢,穆梁丘一直不表态,要搁平日里,这一个点给对方就给了,生意是长做的,一个点的事儿让人家占了就占了。 可是对面是卫东城,于是穆梁丘一直不说话,眼看着时间快到中午了,穆梁丘大手一挥,请大家吃中饭,来的餐厅恰好是宁馨在的那公园斜对面。 穆梁丘刚坐下没多久随意的往擦得很干净的窗外一看,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他看见了自家女人。眼睛一闪看了卫东城一眼,卫东城背对着窗没看见,于是穆梁丘不动声色,只是时不时的瞄一眼,看见宁馨和两个小孩儿玩成一团,穆梁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神色柔和,一脸向往的神色。 察觉到投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多了起来,穆梁丘低头和身边人闲聊,不再看宁馨。 “呀,飞上去了,飞上去了,阿姨你真厉害,飞高点,再高点,啊……”仰着的小脑袋瓜掉下来了,小女娃看宁馨一眼,再看小哥哥一眼,嘴有些瘪起来了。 宁馨嘴也张开了,谁能告诉她飞的好好儿的风筝为什么飞着飞着突然倒栽葱往下掉,还好死不死的落在一棵树上。 “怎么办,哥哥,阿姨……”小女娃眼泪花出来了。 小男孩儿也不知道怎么办,扯着手里的线试图把风筝给揣下来,结果“嗙”线断了,这下小女娃真开始哭了。 “别哭别哭,阿姨带你们去买新的,不哭啊,这么漂亮的脸蛋儿哭花就不好看了。”宁馨连忙哄娇气的妹妹,看着两个娃娃脸上的神情自己也沮丧的不行。 怎么回 事儿,怎么说掉就掉啊,一时间小女娃娃抽抽噎噎的哄不住,宁馨看了那树一眼,再瞄了四周一眼,没看见有管理员什么的,一咬牙决定爬树拿风筝!对,你没听错,就是爬树拿风筝。 农村长大的孩子,谁不会爬树?宁馨可能没有其他孩子淘,但是爬树是见证她童年的唯一证据。宁馨爬树爬的贼好,那会儿一个女生,哧溜溜的比个男生还快。即便过了很多年,宁馨还是觉得自己这一个绝活儿应该还在。 担心自己的身子,孕妇忌站高的地儿,宁馨一直小心翼翼的,一想爬树要是出事儿怎么办?可是两孩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况且自己那爬树技术,那真的是能拿出手的,再说这树也不高,即便挺着肚子,自己也能爬上去。就是别人看见了可能吓到,城里人看见个爬树的那就惊奇不得不了,宁馨一狠心,决定赶紧给拿下来,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能拿到那风筝,于是擦了小女娃的眼泪“不哭啊,阿姨这就给你拿下来。” 四处一看,穿着的平底鞋都脱了,果真如宁馨所言的,她很快上去了,而且爬的贼拉拉的好,两孩子都看傻了,只是眼睛里的兴奋让抽空看了孩子一眼的宁馨很满意。 穆梁丘没能一直看着宁馨,和身边人聊了十几二十分钟,点的东西上桌的时候,穆老板的筷子都拿手里了,眼睛往外面又扫了一眼,原来的地儿没人。心里一乱,再细细搜寻了一遍公园临街的部分,一棵树下稀稀拉拉站了好几个人咋都仰着头,穆梁丘眯着眼睛一看,这一看,手里的筷子掉了。 他家宁馨在爬树!! “你们慢吃,我有点事儿。”猛然站起来的人呼吸都快不顺畅了,说着话往出走,我的个老天爷啊,你一个挺肚子的女人给我爬树,这是要穆梁丘的命啊还是要穆梁丘的命啊?!! 众人眼见着穆老板脸色发白出了餐厅,长腿一跨过了街道防护栏,不顾来来往往的车流,一猛子往前跑,心里发狠,等到自己叫宁馨下来,不收拾这女人一顿他就不姓穆,自己是个什么身子怎没个数?!! 紧急刹车的声音此起彼伏,来往的司机惊出一声冷汗,这是哪里的神经病要这么害人,粗口还没爆出来,人家已经跑远了。 穆梁丘大长腿压根不管车往自己身上碾,跨栏一样的跨过那面的防护栏,留下一地骂娘声后冲进了公园。 宁馨一手抓着树干,一手去探那只风筝,树梢的风筝随着宁馨的靠近晃晃悠悠的上下,有眼尖的看出宁馨怀着孩子,一叠声的让宁馨 下来,一风筝而已,挂树上再买不就得了么。可是宁馨已经上去了,这风筝不拿下来有些不甘心。 “宁馨你给我下来!!”穆梁丘白着脸喘着大粗气过来了,看见宁馨脚下的树枝上上下下额上的青筋都绷起来了。 宁馨一看穆梁丘怎么站在树下,心里生怕,不是怕高,而是看见穆梁丘的脸色怕,这男人紧张自己的要死,如今看见自己站树上,指不定要怎么担心呢,于是有心下来,但是看一眼离自己不远的风筝,咬牙。 “可是我还没拿到风筝,我这就拿上了。”宁馨边说话,边伸出手去勾风筝。 “咔嚓……”悲剧的声音响起来了,穆梁丘的心跳瞬间停止了! “别动!”穆梁丘的声线凝住了,看着宁馨站着的那树枝裂缝,脸色白的吓人。 宁馨的脸也白了,手脚开始发冷,恰好在这个时候肚子稍稍动了一下,宝宝在里面提醒着她的存在。 “梁丘,宝宝……”宁馨强装镇定,孕妇情绪容易起波动,宁馨眼泪自己都出来了,可是还是不敢往出流,生怕她一哭穆梁丘就顶不住了。 短短的时间内,穆梁丘的嘴唇干起了一层,四周的人都很安静,看着这一幕,宁馨不敢动弹,只盯着树叶子看,压根不敢看脚底下。 有看到头尾的人心里暗想,这女人不是不重视肚子的孩子就是一傻子,还是最傻的那种,风筝掉了就掉了,反正是别人家的孩子,哄两句哭就让她哭好了。可是宁馨这傻子就是这样儿的人,看不得人小女娃娃哭,不想办法哄好了孩子那就不是宁馨,依她这性子,不拿风筝才是不正常的,可是你一滥好心的傻子别自信的上了树压折了树枝啊尼玛!! 穆梁丘见这树也不高,就是树冠大看起来像个大树,其实也就两米多点三米的树干,站在宁馨脚底下,穆梁丘估计自己跳起来能碰到宁馨站的那树枝。 “你慢慢蹲下身,不要怕,我在底下呢,慢慢蹲下去。” 宁馨依穆梁丘,一手抓着树干,身子慢慢蹲下去。 穆梁丘在底下估摸位置,张开手臂“伸出脚,慢慢的碰我的手。” 宁馨探着脚碰到穆梁丘的手,穆梁丘一把握上翻手掌让宁馨踩着自己的手“另只脚也往下伸。” 另只脚伸出来了,树枝彻底断掉的时候,宁馨栽进了穆梁丘怀里,穆梁丘两手托着人,脸色煞白,额头的冷汗泠泠,宁馨的眼泪这才掉下来。 人到了怀里,心稍微安定了些,穆梁丘低头看怀里的人“有事儿没有,孩子还好吧?” 宁馨点头,伸手给穆梁丘擦汗,又后怕又担心穆梁丘,自己方才脑子一热,怎么就上树去了呢?要是没有穆梁丘,今儿…… 眼泪珠子往下流,梗着嗓子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上去的,我……” 穆梁丘也不放下人,抱着人就往出走,惊怕之后就是滔天的怒火,多大的人了,做事没个分寸,都什么身子,还爬那么高。 宁馨抽抽噎噎的,到底是方才吓着了,断断续续的跟穆梁丘说方才的事儿,说她过不得人家小姑娘哭,看着树不高自己爬树还行什么什么的,没想到树枝会断掉,看着穆梁丘脸色凉到底却是一言不发只大步走,于是住嘴了,恨不得捶自己两下,怎么做事就不经脑子。 穆梁丘越听越恼火,探手招了出租,塞宁馨进去,说了家里位置就就闭着眼睛。 人司机诧异的听了位置,都能看见那地儿的楼了,还要打车?不过没说话油门儿踩了就走。 “哐啷”一声,穆家门开了,正在厨房炖汤的大嫂一看,少爷脸色铁青拉着少夫人进来了。 “散步回来了?”一看形势不好,怎么一个哭着一个脸色还那样,那大嫂挤着笑说话。 宁馨点了点头应大嫂的话,穆梁丘往楼上走“上来。”宁馨战战兢兢的往上走。 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穆梁丘,宁馨有些怕,只是还是听话的往上走。 一关了卧室门,穆梁丘坐床边上,盯着宁馨看了半天,再看了看肚子,火冲到头上都能憋死人。 想要骂几句,可是憋了半天又骂不出来,一心想要给点教训,可是脱了大衣凸凸的肚子显着,穆梁丘都有心扇自己两巴掌来解解气。 “梁丘……”宁馨绞着手指头糯糯的喊了一声,可是随后的话让穆梁丘额角一跳“我下次再也不这样儿了,下去看大嫂熬的汤了。”宁馨看穆梁丘坐着一言不发,想要吃人一样的看着她,硬着头皮决定先下去躲开这样儿的穆梁丘。 “嘛去,过来!”宁馨一开口,穆梁丘的火撩起来了,喝住转身的人,一把拉到自己跟前。 也不说话,话再多不长记性,平日说了多少遍让自己小心着,穆梁丘觉得自己嘴皮子都磨薄了几分先前还被嫌烦,今儿要不让一次记着,指不定哪天就要上天。 天旋地转了一下,宁馨就倒 下了,胸部上方垫着一条腿,大腿根儿一条腿。没反应过来,屁股晾外面了。 穆梁丘都不知道怎么处置宁馨了,打哪里都打不得,骂了又无用,过个几天性子起了还要干点啥他到时候哪里后悔去?索性找最无害的地方收拾一顿让长长记性。孕妇的裤子本就宽松,内、裤也不敢穿紧的,穆梁丘一把一扯,宁馨好几层的裤子一下子到腿弯上了,白生生的嫩肉直接出来了。 “pia”肉击肉的声音,宁馨的眼泪即刻出来了,疼,太疼了。 穆梁丘这一巴掌一点都没惜力,借着怒火一甩下去,圆翘翘的臀瓣儿上一个五指印立马肿了起来。 “穆梁丘……呜……”宁馨叫了一声,想起自己确实欠考虑,咬着嘴唇眼泪横流,却是把头埋到床边儿上,双手死死的抱着人家大腿闭着气咽下哭声。 “跟你说几次你会记得,嗯?今儿我要是不在你现在在哪里你知道么?做事不经脑子昂?肚子里的孩子你还记着点么,嗯?” 一句话一巴掌,一巴掌下去,新的印子覆盖了旧的,不过四五下,两只水蜜桃一样的臀瓣儿已经乱七八糟方向的红道子布满了,宁馨那么白,最近养的更是水灵,透白的皮肤被打了那么些个手指印,看着可怜又让人产生了更多的肆虐欲。 “我说的话有听么,惯得不知道叫什么了,啊?”宁馨咬着床单,生怕自己一放开就哭出声,自己这破体质一点点疼都能被放大,穆梁丘带着怒火的一巴掌简直能疼死个人。肚子也不舒服,但是孩子动了一下后又安静了,大抵是叫他爹的怒火吓住了,这会儿也不闹腾。 宁馨下意识的扑腾着双腿,忍着让穆梁丘打几下,自己今儿错了,打就打吧,可是好疼啊呜呜。 手下的皮肤发红发烫,穆梁丘打了几下稍稍有些清醒,感觉抱着自己大腿的手指都能扣进去,多少还有些理智在,想着肚子里的孩子,下一巴掌的力道有些轻了。 “下次再敢这样儿么,说的话能记住么,嗯?说话!” 屁股上热痒麻疼,宁馨哭的床单湿了一大片,倒是很乖的让人家打了,听见穆梁丘最后两个字,勉强放开床单“记住了,再不敢了,唔……”又咬上床单。 穆梁丘听见哭声的那几个字,胳膊一揽抱,趴着的人翻过来了,他家宁馨满脸通红眼泪道子哪哪儿都是,这会儿咬着嘴唇还是能听见哭声。 绷着脸把人放床单上,穆梁丘克制着自己哄着宁馨,开了门径 直下去了,临走的时候还要说“给我好好儿长长记性,记牢了跟我说。” 刚关上门,里面就传来大哭声,穆梁丘站门外听了半天,等到大哭声变成抽噎声才下去。屁股上肉多,打那几下不碍事,穆梁丘心里有数,只是自家这个怕疼的很,这回该长点儿心了吧。脑子里印出方才那看着可怜兮兮的臀瓣儿,穆梁丘恼火的时候再一次发现自己心疼的不行。大步下楼梯,赶去公司,事儿没交代完呢,家里哪里能待长时间。 等到坐定在办公室的时候,穆梁丘想起宁馨站树上的样子还能惊出一身汗,这一下去,那说不定孩子就没了,宁馨的身子也大伤,想想又后悔今儿收拾的轻了,恐宁馨还不长记性。 “少爷回来了?” 穆梁丘点头,看了客厅一圈儿,不见宁馨,举步往楼上走,想着哭的满脸通红又乖乖伏在自己膝上的女人,有些担心。自己家里这个现在养的娇着呢,不定这会儿在干什么呢。 卧室门还是关着,推开门,床上堆着一人。规律的呼吸证明躺着的人熟睡,穆梁丘放轻脚步凑近了床畔,弯腰低下头去看女人。 头发散着,长长的散在枕头上,有几缕还垂在地上,带着眼泪的痕迹的睡脸,看着先前哭的委屈。这会儿熟睡着,嘴唇微长,热气烘的脸上红晕一片。 穆梁丘伸手进被里,果然摸到滑腻的温热,宁馨的裤子维持着自己脱掉的样子掉在地上,许是穆梁丘的手触到皮肤,睡梦中的女人抽噎了一下,穆梁丘眼皮一跳,心如滑水,软不成形。 提早回来,回来就看到宁馨这个样儿,再大的气也没了,头一回打了宁馨,不知道人家是怎么个想法,自己总是不对劲儿,难受,一会儿想着打重了,一会儿想着打轻了,来来回回翻跟头。 到了饭点儿了,看情形是下午没吃东西,恐自己走了就睡了,侧身坐到床头,掀开被子先看了看自己今儿下午打的地儿,手指印子颜色加深,看着有些触目惊心,有几根浮起来的手印子,穆梁丘这会儿确实想的是打重了。 “馨儿,醒来了,吃饭了。”自己躺上去,连人带被揽到怀里,感觉怎温度有点高,低下头拿额头贴了贴,不很高,看来没发烧。 穆梁丘揽抱的动静儿很大,还触到了发疼的屁股肉,宁馨眼珠子动了几下,睁开了,睁开就看见穆梁丘的脸,不知道怎么开口。 自己确实不对,可是这男人打的太疼了,还那么冷漠的扔下自己,宁馨那会儿越想越 第57章 满手的软肉,这会儿被搓揉了一阵子,热烫烫的熨在手心里,穆梁丘的眼神变了。 四个月快五个月了,肚里的肉疙瘩从小小的葡萄籽长到了有手有脚有模样儿的样子,男人憋了小半年,得亏这是穆梁丘,是个能憋能忍耐的。 可是,再是个能憋能忍耐的,这会儿看见这景儿怕是也忍不下去了吧?其实板着张老脸,穆梁丘曾经问过唐珏风行房的事儿,这男人还文邹邹的用“行房”这词儿,把唐珏风笑得不行,直接说现在早就能上床了,穆梁丘“嗑嚓”挂了电话寻思了一下,还是觉得能忍就忍忍吧,宁馨挺着那大的肚子,能经得起自己的折腾? 这会儿,浑身赤.裸的人躺在床上,这是自己的媳妇儿,即便是现在让人不省心,即便是怀孕的时候怎像个缺心眼儿的二傻子,可到底是心里的那个人,让人操、心的同时又那乖。今儿窝自己怀里给自己擦汗的时候抽抽噎噎的小模样儿怒火熄了想想怎么就那么乖,抱着自己大腿死命的忍着不哭出来的样儿也惹人怜爱的不行,除却了偶尔犯犯二,自家这个简直就是完美了。比那些个成天知道涂涂抹抹刷卡逛街的女人好的不知道多少倍,总归是装心里了,那宁馨哪怕十恶不赦,穆梁丘心里也能自动美化一顿。 男人是能把性和爱分开,可是性和爱碰到一起,那可就比单单的一方面美多了,说到底,即便牙都能给酸倒了,穆梁丘是真稀罕宁馨,稀罕了,雄性动物那就要用自己的本能稀罕,于是,这会儿的男人有狼变的趋势。 “疼,你别抓啊……”眼皮闭合的女人看不见男人的眼神儿,趴枕头上感觉屁股上怎被捏了一下,于是嚷嚷出来了。 穆梁丘被宁馨的叫疼声喊回神儿了,再一看手底下的那些肉,红的发紫的,白的透光的,淡红的透粉的,中间深色的小沟沟,下面鲜嫩的小肉花儿,啊呸呸,什么深色的小沟沟鲜嫩的小肉花儿,赶紧把视线拉回来,没听见自家女人喊疼啊?绷着脸,穆梁丘抓握状的手慢慢摊开恢复原来的摊平状,心里不知道怎么挣扎了一番,然后吸了一口气复又搓揉。 “唔……”被揉搓舒服的人没留神从嘴里溢出了一声喟叹声,穆梁丘搓揉的力道变大了些,看了一眼趴着的人,终是没忍住俯下了身。 丰丰嫩嫩的臀瓣儿诱惑着人去咬一口,或者嘬进嘴里用唇舌吸溜一下感觉上面的弹性和嫩度,穆梁丘没忍住诱惑,于是嘴凑了上去。 张嘴,在颜色最深的地方亲了一下,宁馨眼睛立刻睁开了 ,肩膀稍微抬起了些往后看去,就看见裸着上身弯腰的男人凑在自己下半身,半跪着趴着的男人,肩背腰臀上的线条紧绷着, 流畅线条美的不可思议,胸腹上的肌肉纠纠结结,独属于男人的阳刚美显露无疑。 两只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眼睛,做夫妻这么长时间了,穆梁丘眼睛里的东西宁馨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看见男人明明白白透露出我想吃肉的样子,宁馨身子一紧,也有感觉了。 孕妇本来就是敏感的不行,先前宁馨又大半儿时间身体不舒服,于是这事儿就撇下了。等到后面舒服了些能吃上东西了,身体就复苏了,经常渴望男人碰碰自己,结果穆梁丘回回都会板着脸攥着宁馨撩拨自己的手,一把捆了人关灯,宁馨稍稍一动弹,穆梁丘就捆的更紧,压根不让宁馨有那心思。 即便有了需求,可是依宁馨的性子,断不会说出“我要你”或者类似的求欢的话,每每有冲动的时候就赶紧找其他事儿分心思,这会儿看穆梁丘这样子,红着脸看了穆梁丘一眼,又趴下去了。 咬着嘴唇偷看着男人的动作,宁馨想着自己真不知羞,可是都老夫老妻的了,自己这样儿也是正常的吧?压着的欲、望起来了,双腿就要合上的时候,腿根处攥了一只发烫的大手。 穆梁丘一直盯着自家这个的反应,看见白嫩的脸上起了红晕,而且雾噔噔眼睛瞄自己的时候,身上的火窜的更高了。于是放心了,嘴张得更大了,简直就是咬一口嫩肉放嘴里嚼啖。想那嫩肉可是挨过大巴掌的,这会儿红肿没消的时候被咬在牙尖上是什么感觉? 疼么?热么?都不是,反而有股子酥麻升起来,有些疼,又有些痒,咬住的地方又麻酥酥的,花心一收缩,宁馨感觉自己湿润了。 “你慢着点儿,孩子……”抚着自己的肚子想翻过身,可是男人没让,反而更加急切的舔吻着那两瓣儿蜜桃,宁馨一看穆梁丘的架势,趁自己神智还清醒的时候提醒了一句。 “嗯,我知道……”埋着头舔着嘴跟前的好东西,两手都摸上去了。宁馨侧卧着,穆梁丘跪在宁馨身后,这女人底下的美景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大腿,蜜桃,前面的美蚌,下面的凹陷,哪处儿看不清楚你说,看得清楚了,眼睛也就着火了。 底下的肉、刃翘的高高的,穆梁丘隔着衣服去顶着朝自己撅着的好物儿,恨不得现在赶紧埋进去。 脸上连带脖颈发红的女人坨了眼睛,水光迷蒙的感觉男人的嘴凑在 自己大腿内侧咬着,那里不比肉、穴、儿处敏感,但是热热的呼吸喷上去的时候,沿着亲吻的地儿小疙瘩能起一路,从人家亲咬的地儿延伸到腿根儿中间的穴、儿处,然后带起触电一样的感觉,小肉、穴、儿内里自然喷出一股花液,浓郁芬芳的女人香啊,能香死个人,馋死个人。 架起一只大腿往上抬了抬,等到两瓣儿蜜桃都沾染上水光的时候,穆梁丘嗅着自家媳妇飘出来的香味儿,一路嗅进了那汤汁四溢的蚌壳儿处,没等下嘴的时候,女人叫唤了。 “梁丘,梁丘……”呢呢喃喃,床底间再是个没有女人味儿的男人婆发出来的声音那都是勾人的娇,何况本就是小女人的宁馨呢,激情中叫自己男人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的勾人祸祸。 穆梁丘头皮一紧,抬头去看双手乱抓自己身子的女人,只见灯光底下的那张脸蛋红出了细汗,眉头似蹙非蹙,红通通嘴唇半张、眼睛微眯的女人哪还是先前的样儿,妖艳艳的叫着自己的名,娇,羞,急,艳,甚至淫,聚了个十成十。禁不住的,心起火,刀闪光,忍不住就要出鞘。 “宝儿……”急切的也唤了一声,穆梁丘一手翻人平躺着,两只手摸着乳、浪阵阵的羊羔儿,脸在凸起来的腹部紧贴着亲吻,啄着,磨着,怎么也疼不够躺床上的这个。 “亲亲,亲亲我……”哎哟,看看现在的宁馨,简直就是个祸害!就是个妖精!存了心的要男人的命,真个儿是女人要跟对了男人,你看看穆梁丘养出来的女人,因了有人宠着,二傻子一样不说,这会儿,怎就成了个娇妖精你说说。 两只手臂去够穆梁丘的头,自己上半身抬了起来,看着撵上来的男人一下子叼住自己的嘴这才安了心。先前叫男人的名,是因了好长时间没有床事了,男人乍然亲吻自己穴、穴、儿,自己一时间看不见人家的动作,心里生了恐慌才叫的,这会儿两只胳膊搭上男人肩膀,自己也把自己舌头戳进人家嘴里打转,咕咚咚的咽着混合的液体,慢慢磨着自己的身体去碰人家的身体。 “别动,我来就好啊,别动……”穆梁丘的眼尾沁红,鼻头都冒出汗了,看见宁馨自己动着身子撩拨自己,强自忍下狼性,赶紧哄着宁馨不要动弹,再动弹下去他都不敢保证力道。 嘴里咬着半截子肉,一手握着满手掌握不拢的肉、团团,一手在凸起来的肚子上摩挲着,穆梁丘往后倒在床头上,怀里抱着仰着脑袋由着自己亲的女人,感觉心跳的厉害。 现在是个什么光景,不很亮的 灯光底下,裸着上身的男人自己靠在床头上,两腿敞开着,腿间安置着两只浑圆白嫩的女人大腿,怀里的女人挺着个不很大的凸肚肚仰躺在人家身上,就只有头抬起来被人家叼着嘴,细细看去,两个人嘴唇相碰的缝隙间两道红信子互相交叠缠绕着,湿液晕了两人一嘴周。女人的胸上肚子上分别被两只大手从后往前抓握抚摸着,衬着微暗的房间和唇舌交缠的声音,简直就是让人喷鼻血的那啥电影啊。 摸着肚子的手下移,在光滑的耻骨处打转了好长时间,穆梁丘才把手伸进那两瓣儿里面,前端已经悄悄立起来的小肉粒娇挺挺的站着,稍微拿手指一碰,女人便是一哆嗦。手指摸弄够了那小凸起,再往下就是湿乎乎的水帘洞,感觉宁馨腿间流出来的湿液蹭了自己一手背,穆梁丘大力嘬了自己媳妇嘴一下,然后抬起头去看手指碰触的地方。 这一看,魂儿险些就被吸走了。 原本伸手指插、进去的姿势变了,改成拇指食指扒开最外面的那护壳儿,立时,里面鲜嫩的颜色露出来了。 宁馨的下面本就颜色浅,先前还是稚嫩的粉色,经了人事之后承了男人露,下面的颜色稍稍加深了些,可是还是看着粉粉的。岂料这会儿入眼的竟是鲜红,红的快滴血的鲜红,可是鲜红过后,里面的那小洞洞偏还是粉的,这层层叠叠的颜色对比,透着股子不正常的妖艳美,再一看那花瓣儿,透明的湿液,闪着亮光,不时的中间小肉、眼儿还在一股子一股子的往出流水,是个男人那就受不住。 “乖,先坐起来……”口干舌燥的男人,觉得再憋下去自己就要憋出问题了,扶着躺在自己身上的人坐起来,下、身一挺,裤子就被退了下去,本就是宽松的居家裤,一点事儿都不费,穆梁丘也光、裸、裸的了。 从裤腰松紧带处蹦出来的东西冒着湿热气,昂着头证明自己已经蓄势待发了,宁馨被放坐在人家腿窝处,一坐下去屁股本就疼,结果坐下去挤压着自己已经情、动的花瓣儿处,不知怎的竟然爽利的不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这时候有感觉到后腰处抵着的大东西耀武扬威,立时的,底下渗出一股湿液沁到床单上。 忍不住夹紧大腿去看后面的男人,一回头就是两腿放开坐着的男人腿间的东西,不自然的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宁馨咬着嘴唇把视线移到男人脸上。 穆梁丘看着宁馨一眼一眼看自己肉、刃的女人,嘴角勾起笑,两手握着宁馨大腿把人抱到自己身上。 稍稍往后躺下去 “馨儿,坐上来。”还是那么背对着男人,穆梁丘两手捧着自己媳妇儿的臀瓣儿,使劲儿分开人家大腿,眼看着举着怀着孩子丰腴了不少的女人要放在自己利刃上。 一丝晶莹的丝线落在男人大腿上的时候,宁馨自己低头,酡红着脸扶着雄赳赳的男人东西抵着自己腿间,感觉光滑的顶端抵着自己的时候有些担心。 “你小心着些,不要顶到孩子。”回头说话的时候,脖子肩背处勾出的线条惹得男人往下放的动作闪了一下又放慢了。 “嗯,我知道。”穆梁丘沉声说,感觉自己一点一点的被包进去,胳膊上的肌肉都绷起来了,阔别了这么长时间的秒处儿,刚进去就尝出了有了孩子之后的美滋味。 高热,紧窄,湿润,一收一缩的吞吐着自己的柱身,臀肌紧紧的绷着,穆梁丘克制着自己要顶上去的冲动。 “动动,宝儿,动动。” “唔……”闭着眼睛,宁馨丰、满的屁股落在男人小腹上,底下坚硬的毛发刺得大腿内测发紧,臀肉挨着人家的大腿也疼得紧,可是这些都抵不上花心深处戳着的利刀。 顾不上臀上的疼,两手撑在人家大腿上,宁馨慢慢的动着,用自己的嫩肉夹着坚硬的化成棍棒的大东西,一上一下,慢慢儿的摩擦着,穆梁丘看着由着自己性子在自己身上动弹的人,一上一下之际,垂垂的臀肉升起来时半圆,降下来时碰着大腿被自己压扁,管不了上面七道子八印子的,一手扶着动作的女人腰,一手张开抓握着臀肉,被慢动作磨得牙关咬的死紧。 你想想喀,男人在床上一直是主导地位,正值壮年,一贯的蛮横力道冲撞,这回顾着肚里的孩子,让女人坐自己身上,可是痛并快乐着。 忍不住自己挺腰,结果刚撞了一下,就被咬着嘴唇脸色酡红的女人一把压下去“不要动,孩子!” 穆梁丘深吸口气“馨儿,再快一点,稍微快一点。” 宁馨原本上上下下的就费力的不行,身上都出了一身汗,结果男人还叫快一点,平时疏于锻炼的女人索性直接做上面画圈儿,也不上下吞吐了。 这动作倒是有股子不同于吞吐的爽利,可是到底解不了渴,一胳膊拉着人躺自己身上,就着相连的姿势,穆梁丘一侧身,那姿势就变成了两人都侧躺着,男人从后面进入女人了。 宁馨被这一动作弄得花心处哗啦了一大滩花液,捧着脖子底下的胳膊,尖着嗓子喊了一身,穆梁丘另一手捧着宁馨 肚子,挺起腰开始冲撞。 “啊,你慢着点儿……”身子摇晃的厉害,宁馨被男人的大力都吓到了,底下的花花儿被一出一进的带动着,酥麻感成倍的顺着脊髓往上传,好久没有高chao的女人立刻被汹涌的快感刺激的眼睛都开始后翻。 “没事儿,孩子没事儿,乖乖的……”咬着牙往外蹦字,穆梁丘的腰窝上汗津津的折腾着,感觉自己被夹得生疼的同时爽利的不行。终于在出出进进了好大一阵子后,一张嘴咬在白嫩的脖颈上,穆梁丘出来了一回。 一直起伏的大床终于平静了下来,两人抱在一起喘息,宁馨都快吓死了,最后这男人疯了一样的弄,不知道孩子有事儿么有,伸手下去摸着自己的肚子,碰到男人手的时候被一把握住,大手带着小手摸了一遍肚子,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宁馨松口气的时候感觉下面塞着的东西开始渐渐复苏。 忍不住往后去看那张微红的脸,看见漂亮的双眼亮晶晶的发光时宁馨气结“不能再那样了,孩子受不住……” 穆梁丘不说话,直接开始行动,抱起人跪在床边儿上,自己站地上去,压着往前逃的人,一纵身又送出去自己的下面,“好长时间都没有了……”宁馨气恼爽利的迷糊间,听见后面男人咕咕哝哝的声音,透着些委屈的男人声音,沙沙哑哑的让宁馨心软了。 罢了,孩子不抗议的话,让孩子爹闹腾一会儿吧,室内一时间是噼里啪啦叽叽咕咕。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爱的林姑凉还有dfsm亲亲mua~~~~林扔了一个地雷dfsm扔了一个地雷 大肉出锅~~~潜水艇上来吸点氧气呗~~~ 第58章 穆梁丘这几天处于极度的焦虑之中,不曾为人父母,你就想象不出父母的艰辛,单单为了你的出生,父母做了多少准备,这些,没有这样经历过的我们都不知道。 孩子已经足月了,甚至过了预产期,可是那么大的肚子,穆梁丘天天心惊胆战的准备着,它硬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个孩子,在妈妈肚子里就和他爹有仇,没成型时整的妈妈不能吃饭,闹腾的自然是他爹,现在已经该到他出来的时候了,它偏生不想出来。 宁馨知道穆梁丘在紧张着,甚至不止一次的发现自己抽筋抽醒时穆梁丘也醒着,看不定时炸弹一样的时时守着她的肚子。 心疼穆梁丘,可是毫无办法,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儿,全部的心神都留给了自己,若是有点点儿风吹草动,穆梁丘那里就是惊涛骇浪,宁馨知这是自己的幸事,可于穆梁丘,那就太辛苦了,太辛苦了,公司的事儿不能不管,自己这里还要十二万分的注意着,穆梁丘瘦了。 怀孕后期,不可避免的,宁馨脸上出现了斑,皮肤也开始变得粗糙发黄,即便不是那么喜欢涂抹,可是到底是女人,爱美的天性自然是在的,宁馨的皮肤又那么好,眼看着一天天的自己在变丑,孕妇不可名状的脾气也上来了。 正是最艰难的时刻,天气也是最热的时候,宁馨不知道自己那几个月是怎么了,烦躁,易怒,那么个男人事事顺着自己,宁馨后悔自己闹腾穆梁丘,可是孕妇的脾气不是自己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索性,现在天气再次的转凉了,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没有穆梁丘的急躁,现在的宁馨反而安静了,做好了所有准备,只等着孩子出来,就像一个入定的老僧人,宁馨不急不躁,徐徐而缓的每天定时吃饭定时散步。她不担心孩子,宁馨能察觉出孩子很好,她也不能担心孩子,因为有人比她还着急,倘若她也是那么焦躁的话,穆梁丘该是多么焦心啊,所以宁馨强迫自己好好儿的,不能让穆梁丘再担心。 还没睁开眼,感觉腰上放着一只大手,揉一会儿,停一会儿,然后再揉,眼睛睁开,果然感觉身后的人鼻息不规律,艰难的翻了个身,穆梁丘立刻醒了。 “怎么醒了?哪里不舒服?”胡子拉碴的男人,眼窝底下有着浓浓的青色,宁馨摇了摇头,看了看外面,天已近大亮了,穆梁丘近几晚一直是这样儿,睡不踏实。 艰难的翻身坐起来,穆梁丘也跟着坐起来,不明所以的看着宁馨。怀胎十月的女人好看么?身上至少长了五十斤肉 ,脸上不复原来的嫩白,鼻周额头脸蛋儿,长了些许大大小小的斑,下巴都快要变成双层的了,可是穆梁丘仿似从来没注意到这些,望着女人的目光一如开始。 这个男人,最开始看上宁馨的时候,冲的就不是她的长相,因而不管你变成如何模样儿,于我又有什么影响?不可否认人人都是爱美的,可是有些人的眼睛,就是能在不美中发现美。 孕妇多愁善感么?是的,至少宁馨觉得自己是。一个人的时候,或者穆梁丘偶尔打盹的时候,看着这个男人,不知不觉的就会流眼泪,发神经一样,可是止不住,然后擦了眼泪笑,笑了又哭,想起不短时间内的种种,看看肚子里的孩子,眼泪流着流着就笑。 才起了个身,气切的不行,倚着床头喘了一口气,宁馨坐好,拍了拍自己大腿“今儿不难受,你睡会儿吧,睡会儿我再叫你。” 穆梁丘松了口气,眨了眼睛摇摇头,“不了,一会儿你该下去吃饭散步了。”语气认真,没有抱怨,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一板一眼山一样的,该是我担的责任,那就老牛一样的担好了,一点点不耐烦也没有。 “睡会儿吧,我还不想下去。”拿手指抚上穆梁丘的眼眶,宁馨有些怜惜的说,这个男人啊! 许是察觉出宁馨对自己的疼惜,穆梁丘也实在累了,最近难得看宁馨精神这么好,于是没能忍住,往下缩了缩,倚着宁馨躺好,伸手揽上凸起来的硕大肚子。 伸手给穆梁丘掖好被子,初时这男人还不时的睁眼睛,不大会儿就鼻息浓重,宁馨低头看靠在自己大腿上的男人睡脸,眼睫毛卷曲,黑漆漆的翘着,因了瘦了些的缘故,鼻梁更加高挺,嘴唇还是抿着,两只手揽着自己的大腿和肚子。亲近自己的时候,有孩子一样的依赖,还夹杂着些保护姿态,虚虚的摸了摸穆梁丘的侧脸,宁馨看自己孩子一样的看着自己男人。 宁馨有预感,自己快要生了,这是一个妈妈的预感。 透过窗帘看着外面的天空,早上的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天空还是白蒙蒙的状态,宁馨目光放远,手无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怀孕到后期,脸上出现斑点,皮肤也不复往日的白嫩变得暗黄粗糙,人家说怀儿子丑妈妈,宁馨不知道这话对不对。 穆梁丘希望有个儿子,宁馨知道,因为从头到尾,穆梁丘都是以一个对待儿子的口吻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宁馨以为穆梁丘是传统意义的希望有个儿子,然穆梁丘实是因为有了儿子,这样生个宁馨一样的闺女时有 个哥哥照顾着, 和穆梁丘有关的所有人都在等着宁馨肚里的孩子出生,熟识穆梁丘的人都知道这个孩子对穆梁丘意味着什么,仿佛有默契般,多方人马正在静等着穆梁丘做爸爸的时刻。 快到中午时,穆梁丘醒来了,这一觉睡得绵长,醒来时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心里一惊,迅速坐起身找寻自己媳妇的身影。卧室里静悄悄的,感受不到另个人的气息,穆梁丘心一慌,孩子在宁馨肚子里已经躲了快一个礼拜了,这种时刻,分分钟都是要命的时刻。 “馨儿?馨儿?”仓皇出卧室门,还穿着睡衣的男人脸上的惊慌未及退去,就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自己的母亲和自己媳妇,还有弟弟穆阳陵。 “你起来了?”宁馨看见穆梁丘松了口气,婆婆冯露女士的到来大大出乎她的预料,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此时的冯露女士。 冯露看着还穿着深色睡衣的大儿子,穆梁丘长了这么大,她从来没见过自己儿子这副样子过,她甚至连成年后穿睡衣的儿子都没见过。 穆梁丘走过去坐到宁馨旁边,心情有些复杂,近一年没有看见过自己母亲了,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哥,嫂子快生了吧。”穆阳陵看客厅里一时间没人说话,干咳了一声找出一句话。 “嗯。”穆梁丘只简单回答了一声,又不说话了,一时间又没人说话。 穆梁丘心里复杂,宁馨心里更复杂,先前对冯露是不敢惹也不能惹,人家是婆婆,所以所有的东西她为了穆梁丘和自己也得忍着。可是模糊知道冯露是怎样对待穆梁丘的后,宁馨憎恶着这个女人。现在,怀胎十月之后,她觉得冯露至少生下穆梁丘了,这即便不能抵过她做下的一切,但是,先前憎恶的心情却是不能有了。然从心里接受或者原谅冯露,像正常的婆媳一样相处,宁馨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儿还做不到,于是宁馨不说话,横竖人家来这里是为了人家儿子的,或者是因为人家孙子,总归不是因为自己的。 “梁丘。”冯露终是开口了,近半年没见,穆梁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冯露老了。 穆梁丘没说话,低着头看宁馨肚子。 又叫了一声,冯露脸上出现哀色,长期以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对穆梁丘抱着什么样的态度,起先是不能舍下,自己由女孩儿变成女人,然后辛苦了十个月,临走的时候她不能舍下自己肚里出来的东西。后来,后来怎样了?父亲让自己另嫁,嫁的人家显赫,能 容得了一个小孩子,可是指指点点的官太太小姐们容忍不了一个跟过庄稼汉的女人站在她们头顶上。而穆梁丘更是时时提醒她她有过那样一段不堪的过去,这就像一根鱼刺一样,只要看见,就觉得喉咙里梗的慌。 恨着这么个东西,可是这个东西又和自己连割离都不能割离掉,但是奇怪的是冯露从来没有想过送走穆梁丘,潜意识里,她知道这是自己的儿子。有时候看着这么个东西,心里生出一点点类似于母亲的情感,冯露会强自压下自己的情感,甚至有些恨自己生出这样的情感。想要维持一个正常的母子关系,稍稍有一点温情的时候,恰恰好的就会有人或者有事儿提醒自己有过怎样一段不配拥有现在生活的过去。 不送走,又不能正常相处,只能漠视。兄弟姐妹想要夺了冯氏,冯露不想再和冯氏有任何关系,她恨冯氏,恨那个年代,因了那些,她才会由不谙世事高傲洁丽变成现在这副连自己都生厌的样子。即便穆梁丘和自己不亲近,但是她不想穆梁丘再掺和进冯氏,一肩担了冯氏,这不容易。于是她在姐妹兄弟谋冯氏的时候添了把柴,没想到最后终是由穆梁丘担了冯氏,也因此,她把自己和穆梁丘推向两个对立面。 矛盾的心理,在看见宁馨的时候再次攀上高峰,她清楚的知道两个阶级在一起有多么不容易,没有一点点共同语言,这样两个世界的人怎么能相持走一辈子? 她终是想错了她儿子,他和一个完全和自己活在两个世界的女人生活的很好,在陈实业出现的时候,冯露有种秘密终于被揭开的感觉,难堪,羞愧,良心不安,还有什么?后悔么?她后悔了三十年了。 听见冯露又叫了他一声,穆梁丘抬头,看了冯露一眼,嘴唇翕动,不是不希望自己有一个母亲的,很轻易的原谅一个人,他可以做到,因为那些人和自己无关。可是,很轻易的原谅一个叫做母亲的人,穆梁丘做不到,于一个母亲来说,冯露做的确实让人无法原谅。 穆梁丘的脸像冯露,但是眼睛像陈实业,冯露看着那张肖像自己的脸面无表情,那双翘眼尾立起来有些冷酷的样子,后悔加深了一分。 依旧没人说话,乍然,宁馨抓住了穆梁丘的手,很用力,穆梁丘抬头,看见宁馨脸色有些白,竭力稳着声音说了句“我要生了。” 穆梁丘呆了有一秒,然后抱起人,楼下的司机没日没夜的候着,看见穿睡衣的穆梁丘抱着宁馨下来了,反应很快的打开车门,待人坐稳了开车直驱医院。没人再去纠结你错了还是我 错了的问题,因为穆梁丘的孩子要出来了。 穆梁丘脸色发白,砍头最恐怖的不是刀落到脖子的瞬间,而是长久的等待刀落下的时间,穆梁丘等这个时间等了好长。 一路风驰电掣,半路时,宁馨羊水破了,孩子急着出世,穆梁丘咬着牙给宁馨擦汗,没人知道这个山一样的男人几近晕厥。 到医院,才进产房不久,后背汗淋淋的男人没等歇口气,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没关紧的产房传了出来,穆梁丘双腿一软,他的孩子出世了。 外面阳光正足,白辣辣的光满天满地的扑泄,正午十二点,午时阳气最足的时候,穆梁丘的儿子出世了,取名,赪(cheng)盘,意即男儿伟岸,轻取赪盘太阳之意。 外面的阳光很暖,穆梁丘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着坐病床上给孩子喂奶的女人。宁馨脸上的表情很恬淡,母性之美震撼人心,那会让一个毫无特点的女人瞬间美的一塌糊涂,穆梁丘想,母亲是个神奇的名词。 有淡淡的暖光围绕着宁馨,穆梁丘深深迷恋着那种暖光,怀孕时候的种种任性不见了,轻拍着孩子后背打奶咯的女人,如若重新蜷在自己怀里,也该不是原来那样儿了罢。 孩子对穆梁丘到底意味着什么,孤独了半生的男人有些不清楚,他知道有了宁馨,这算是奢望成真了,可是还有了孩子,这对这个男人来说,便是里程碑式的仪式。从此以后,他有了另一个身份,也许往后还有更多身份,眼下,他觉得圆满了。 “梁丘,你来抱抱孩子。”女人的声音。 “嗯。”男人的声音。 窗外南方移来的大梧桐树叶子正绿,像是永远也不落,风一吹,唰啦啦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亲林和summer的雷子扑到~~~~ 很忙的某人半夜回来发文球虎摸正文完结稍后会有番外 第59章 番外一 宁馨很紧张,有人比她更紧张,那就是穆梁丘。今天是他们结婚的第一天,哦,不,确切来说,是他们领结婚证儿的第一天,因为他们就没有什么结婚典礼或者大摆酒席。 看着把手拧成麻花的女人,穆梁丘眼睛里沉黒,只在眼底深处有着针尖大小的一点红光,那是长久以来压抑的渴望即将实现的焊猛和迫不及待。 冯氏老板走路,向来是两手放在外面,随着走路的姿势随意摆动,从来没有两手放在衣服里面。然今天,领了结婚证之后的穆老板,两手都在衣服里面,而且是一手戳在上衣口袋里,一手戳在裤子口袋里,这是个多么诡异的姿势,可是当事人无所觉。 马路上,司机开着车缓缓的跟在步行的两人身边滑行,因为老板说他要走走,可是你要走能不能不要这么奇怪的姿势走啊喂! 穆梁丘绷着脸,竭力控制着自己把目光落在身边人身上,他怕吓到她,他不敢坐车,密闭的小空间里,深怕自己的紧张感染到她。 偶尔从路过的商店玻璃上看了自己一眼,这一看,很少脸红的穆老板老脸红了个通透,自己一手上衣兜儿,一手裤子兜儿的样子叫女人看了大半天,这才是两人生活的开始,人家会不会嫌弃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看了女人一眼,发现女人一脸的恍恍惚惚,穆梁丘松了口气。 “上车吧,早点回家。” “嗯。” 装修精简的复式公寓,宁馨不知所措的站着,这间屋子,这个男人,将是自己以后的依靠了,这么莫名其妙的把自己交出去,宁馨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心里有股声音悄悄的说这个男人是可靠的,莫名的相信他。于是不再拘谨,天色还早,早早请假,这会儿,该是整理行李的时候了,自己的行李还放在客厅里。 看了男人一眼,发现人家默许了自己的所有举动,仿佛自己天生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随意的挪动家具,可以把主卧的衣柜占掉半个,只是自己走到哪里,这个男人过个几秒必定会出现在哪里,宁馨觉得这男人不是在监视自己,可是这个男人干什么老要跟着自己,宁馨不知道。 宁馨不知道穆梁丘的种种心理,害怕,对,害怕,长长久久的得不到,长长久久的想象和偷窥,穆梁丘承认自己不正常,偏执的偷窥这个女人的一切,可是有一天这么容易的得到自己一直渴慕的东西,不真实感和骤然而来的狂喜冲不掉心底深处的恐惧。 老是感觉她要是不在自己 跟前,下一秒这间屋子是不是又是自己一个人,听着她走动的声音,听着她因上楼而发出的喘息声,闭着眼睛细细体会自己世界里闯进来的另一个人,穆梁丘觉得有股冲动从自己小腹直接呛到了喉咙深处,凶猛而又热烈。这个女人是我的,我的,我要把她牢牢的锁在身下,只要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可是,这么凶猛的感情会吓到她吧,,于是只能跟着她,看着她在自己眼底下动作。 看着跪在地上擦地的女人,穆梁丘看似平静的坐在沙发上,只是拿在手里的报纸很久没有翻过一页了。曾经听人家说过,如果一个女人在舟车劳顿辛苦奔波之后,回家安顿好老小,卷起袖子开始擦家里的马桶,那么,你这辈子绝对不能错过她。穆梁丘记不清在哪里看过这句话,只是看着一回家开始整理家里,开始打扫犄角旮旯,让小保姆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的女人,莫名的想起这句话。 这个女人是个居家的,可是让穆梁丘欢喜的不是她这会儿的居家,而是她已经把这里当成她的家。 跪在地上,从男人的角度看过去,就看见松软的布料下,两瓣儿浑圆俏生生的挺着,凸出来的弧线美的让人瞬间起火。穆梁丘一瞬不瞬的盯着女人因了趴跪而撅起来的屁股,再看着人家的腰线和快要贴到地上的胸前,抓着报纸的指尖发白。生意场合,应酬是必不可少的,比女人美的艳的妖的见过无数,可是只有看着这个不美不艳不妖的女人大火起的能烧了自己。 深吸了口气,清心寡欲了近三十年的男人上楼,自己今晚要拥有她了,可是,自己从来没有那样的经验,这会伤到她的。 宁馨松了口气,男人的视线消失了,那么具有压迫感的眼神落到身上,又不是没知觉的,怎么能不知道,可是宁馨装不知道,难不成要去问你为什么要看着自己么? 二楼书房里,穆梁丘瞪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脸色僵的能龟裂出缝隙。不对,感觉不对,电脑上的女人叫的能吓死人,被男人的巨物戳刺的表情过于夸张,这不适合宁馨,关掉,再重新找。 英明的穆老板在干什么?在书房看动作片?是的,他在书房看动作片。 关掉了无数个画面,穆梁丘终是勉强把其中一个的女人想象成宁馨,然后看完了几十分钟的抽抽、插插,面无表情的在纸上写出了人家用的姿势还有各个小细节,仔细的就跟写一份大的企划书一样认真,然后仔仔细细的浏览了一遍,最后关电脑,收拾纸张。 可是到了晚 上,所有写好的第一步干什么,第二部干什么通通忘掉了,大脑一片空白,板着脸维持着面无表情,可是天可怜见,这个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躺在床上的女人闭着眼睛在装睡,长长的头发散了下来,发尾还带着湿意,穿着一件保守的连体睡衣,紧紧闭着的眼皮底下眼珠子乱窜,穆梁丘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然后揭开被子上床。秉着呼吸躺在人家身边,鼻端闻到不熟悉的香味,忍不住大大的吸了一口,然后深怕人家知道般的又屏住呼吸。 伸手关灯的时候感觉身边人一僵,陷入黑暗的房间让穆梁丘更加慌乱,该怎么办,第一步是什么,是脱衣服还是先亲吻,还是先摸人家胸部?仓皇的男人不知道,只是静静的躺着,忍不住往人家身边凑凑,然后再凑凑,然后就不动了。 女人侧睡着,男人也侧睡着,女人双手放在身前,男人双手也放在胸前,等到女人身体放松鼻息规律的时候,男人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只是眼睛睁得老大。 悄悄撑起身,看着女人鼓鼓的脸蛋儿还有微张的嘴唇,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凑上去悄悄抿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看女人的反应,缓缓的扳过人家身体,变成女人平躺着,,男人半撑起身体,做贼一样的看着人家的反应,自己小鸡子啄米一样的这里碰碰那里碰碰。 穆梁丘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宁馨醒来还是不醒来,只是从嘴唇开始往周边扩散的亲抿,男人觉得自己没有解渴,反而更旱了。白天看的动作片全部涌入脑海里,只不过女猪脚全部变成了身下的人,一想到那么淫、荡的表情出现在宁馨脸上,顾不得女人会不会醒来,穆梁丘两只胳膊撑在人家两侧,对准人家的嘴唇凑上去,换着角度嘬着,盲目的探索着自己不知道的地儿。然后感觉人家牙关稍稍松开了些,顺从本能,把自己的舌头顶进去,宁馨醒了,穆梁丘知道,宁馨没有反抗自己,穆梁丘也知道。 人醒来了,察觉出宁馨在颤抖,穆梁丘反而镇定了下来,就像忽然之间经验十足一样,卷着女人四处乱窜的舌头,穆梁丘饥渴的吸吮着,到底是本能,于这件事,无师自通是天性。 去他的第一步干什么,第二部干什么,我爱先亲嘴儿,我爱亲嘴儿和摸嫩肉、团团一起动作。男人亢奋了,喘着粗气压到女人身上,迫不及待的从底下卷着人家的睡衣下摆脱掉,然后狂乱的拽掉人家的底裤,等到摸到温热的奶、儿时,眼睛红了。 “我怕……”细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即将狂热的男人理智迅速回来了, 女人叫男人的孟浪吓坏了,出乎女人一般的认知,这样亲密的动作,这样陌生的男人气息,还有自己身体里乱窜的热流,一切的一切让宁馨眼泪珠子打圈圈儿,忍耐了好长时间终于猫崽子一样的叫唤出来了。 “不怕,不怕,很舒服的,放松,不怕……”重新上来的男人一点点亲吻女人的脸部,待到底下的身子彻底放松的时候才往下移。 鲜美的仿佛散发着肉香味儿的乳羊羔儿,一手握上去,嫩,滑,软,糯,能吸进去手,能丢掉魂儿,男人看着上方女人垂着眼睛看着自己动作,安抚似地笑了一下,然后一口叼了上去。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是小儿吸奶一样的嘬吸,男人看见女人的胸前,摸一下和吸一下是本能,穆梁丘顺应本能,然后嘬吸添咬,宁馨一下子软了身体。 底下肿胀的厉害,终于伸手摸到下面,一路畅通,没有扎人的毛发,如自己想象的一般幼滑,耻骨婴孩似地嫩乎,穆梁丘觉得自己还没摸到下面就要出来了。 剥开鲜嫩的肉、瓣儿,两只手丈量自己地盘的雄狮一样摸够了所有的地儿,感觉湿乎了,再也忍不下去,半趴着就要把自己的东西顶进去。 可是,到底是第一次,屋内又是黑着的,男人握着自己的东西在底下戳刺着,戳了好几下都是一使力偏掉,穆梁丘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到处都是软乎的嫩肉,那个肉眼儿也是嫩肉,摸起来和外面的地方差不多,明明对准了,为什么还进不去,焦急的男人只差跪起来凑在人家私、处查看了。 宁馨叫男人粗粝的毛发摸弄的发痒,虽是青涩,可是到底被撩拨起来了,以为人家在故意调弄自己,忍着羞涩,两手下去推着硬是进不去洞眼儿的大家伙对准,穆梁丘在宁馨挨到自己的时候,差点出来。 感觉似乎对了,腰间使力,用力过度,竟是一下子进了大半个柱身,不设防之下,女人的惨叫和男人的闷哼一起响了起来。 宁馨的地方过于紧窄,穆梁丘的身形高大,底下的东西自然不小,一大一小,两个尺寸拧住了。 “放松,一会儿就不疼了,放松……” 重新抚慰了半天,终于能再进深点的男人缓慢进出了几下后,看见女人皱着的眉头松开,一下子放开了。这滋味过于美 好,似是灵魂与灵魂在交流,以一种最亲密的姿态,自己和她结合在一起。 咬着牙,在女人身体释放的男人喘息着趴在女人身上,尽量把自己的身体和人家贴合,在 灵与肉皆亲密的情况下反而产生了惧意,太顺利了,顺利的让自己不敢相信。于是不顾女人的不舒服,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新婚第二天,还在昏睡的男人跪在床上查看女人的下、体,邪火又起。 第60章 番外二 宁馨有个很漂亮的老公,宁馨还有个很漂亮的儿子,老公有双翘眼尾,儿子也有双翘眼尾。 这个翘眼尾的儿子,打从娘胎里就跟他爹有仇,这是穆梁丘的感觉,当然宁馨不这么认为,她只是认为儿子天生和爸爸不亲,大家不都这么说么。 浅色系的大卧室内,铺着白底小碎花床单的大床上睡着一个男人,男人发丝微乱,即便闭着眼睛,你也能看得出这是个英俊的男人。端直的鼻梁,有些妖媚的眼尾,即便连睡觉都没有放松脸部肌肉,可是这无损这个男人的英俊。 被子遮在胸部以下,露出来的小麦色皮肤光洁美好,男人面朝里睡着,半开的窗户吹着窗帘慢慢飘动,床单底下的小布穗也微微抖动,墙角的小沙漏静静流淌着,这是个美好的早晨,一切看起来赏心悦目,美极了。 蓦然,男人似乎有些醒的迹象,身形没动,只是手动了,往旁边的床铺一摸,空的,男人的眼睛睁开了,毫无预警的看向身旁,看见早已经凉透的被窝,脸色立刻阴了下来。 起身,拿起旁边的家居裤套上,光着脚往出走,出门,右拐,隔了一间小书房,推门,然后脸已经黑的不能看了。 小小的儿童床上,一个皮肤白皙的长发女人侧睡着,一间低领连体睡衣这时候从上面拉到了胸部以下,露出来丰硕的嫩、肉、团团正晾在空气里。告诉自己不能动手,可是忍不住的,穆梁丘还是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了自己的怒气。 殷红的尖端正抵在一个约莫有五六岁小男孩嘴边,仿佛嫌穆梁丘的脸不够黑一样,小男娃闭着眼睛无意识的咬住尖端,睡梦中嘬了一口,然后含着没放开。 睡梦中的小男娃蜷在女人怀里,有些微卷的漆黑头发可爱的蜷缩在头顶上,皮肤白亮,最引人注意的还是深深的眼线连到了太阳穴的位置,挺挺的小鼻子和小嘴儿,这小男娃长了张祸害小女娃的脸蛋。 可 是即便这小男娃长得多好,男人已经忍到了极点,伸胳膊抱起还在熟睡的女人,看着女人黑帘子一样的头发扫过小男娃的脸。漂亮的男娃醒了,看见抱着女人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打着哈气翻了个身。穆梁丘要气死了,被自家兔崽子气的要吐血,要不是看宁馨还睡着,他绝对绝对要打折这小子的一条腿,他发誓。 两张相似的脸蛋对看了好几十秒,男娃翻身了,穆梁丘往出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做出了和他身份一点儿不相符的动作,伸脚一 脚踹下去小男娃,“扑腾”一声,小男娃掉地下了,还是还是躺地上面无表情的看男人,随后一个轻巧的鲤鱼打挺,继续爬上床睡觉。 穆梁丘知道自家兔崽子抗打,唐尧家小媳妇天天领着儿子乱窜,顺便教给兔崽子一些功夫,这一脚完全挨得住,遂不管,抱着人怒气冲冲的回了自己房。 回房之后带着怒气把女人扔上床,弹性绝好的大床忽闪了几下,睡着的人也醒来了,看见男人黑着的脸,有些心虚。 “穆先生,早啊,起的真早,我这就下去做早饭去。”宁馨一猛子坐起来就要往浴室走,听见穆梁丘鼻孔都在出气这才没下床。 生完孩子已经这么多年了了,宁馨看着反而更年轻了些,到底是穆梁丘养的好,只是此时,这个男人睁大眼睛看着女人,恨不得再给好好儿收拾一顿。 “你为什么又跑到兔崽子房里了?”穆梁丘这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宁馨脖子一缩,深怕犯了好几次相同罪行的自己被又按在人家腿上挨揍。 “豆豆说儿子昨天扎马步扎的量有些大,回来可能会发烧,我就去看看,然后顺便就躺下了。” 穆梁丘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穆赪盘那个混账小兔崽子,多大的人了每回瞅着机会就要吸、奶,即便吸不出任何东西,也要玩着他妈的那里睡觉,这就是该死的断奶断的太晚的后遗症! 起先得了个儿子,穆梁丘虽是不苟言笑,可是心里对这儿子宝贝的要死,家里的几个老人都说母乳养的孩子好,穆梁丘就让宁馨一直喂着孩子,可是等到儿子都快一岁半了,划拉着小腿四处蹦跶累了还回来自然的掀他妈的衣服襟子,穆梁丘不舒服了。强行断了奶之后,他家兔崽子就和他杠上了,找着机会就让宁馨过去陪着睡觉,眼看着都五岁了,还拉着他妈睡觉,你看今儿早上的那样子能看么?!! “以后给我乖乖呆房里睡觉,有事 儿我去看!”黑着脸丢下这句话,穆梁丘进卫生间,气的不行了简直。 小时候那个糯米团子一样的娃娃不见了,现在他儿子事事要和他对着干,看自己的样子就跟看仇人一样,穆梁丘一点办法都没有,在长期的和儿子斗争的过程中,他已经摒弃了用语言这种文明方式沟通,现在他学会了利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和儿子沟通,那就是直接开揍。 穆梁丘知道这是种不健康的教育方式,可是那小子就是个铜豌豆,在他妈这件事上,父子两个唯一的交流方式就只有我 找空儿带走妈妈,你再揍我一顿呗,反正小叔叔天天揍我,比你揍的恨多了,我一点都不怕你揍。 好在除了这件事,小家伙道行到底是浅,在大事儿方面还是听他爹的,比如爷儿两坐客厅里对着一盒散装坦克零件捣鼓,小家伙组起大件儿之后总会剩下很多个小件儿,一遍遍捣腾完之后眼巴巴的看着他爹变戏法一样的把小零件儿再塞进去,每当在这个时候,穆赪盘就会以这才是我爹的眼神儿看着穆梁丘。搁一个小孩子身上,组装一个半人高的坦克那就是一件大的不得了的事儿了,白嫩嫩的脸蛋儿也会兴奋的红扑扑。 穆赪盘是穆家现今唯有的孙子,穆家那里简直把这个宝贝蛋儿宠的要上了天,因为儿子的缘故,穆梁丘近些年和大院儿那边走得近多了,和母亲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现如今的生活状态就是穆梁丘梦想中的样子,除了儿子时不时的装病骗走宁馨。 宁馨回回面对穆梁丘怒气的时候才会记起来上一次她这样儿的时候穆梁丘狰狞的样子,可是她儿子很可怜好不好。穆梁丘哥儿几个,个个都是大人物,起先没有柴毅然家的孩子和唐尧家双胞胎的时候,他家儿子就是被这几个叔伯领着满世界跑,经常大半个月见不着人,见着人了之后,小嘴可怜巴巴的一撅,小手就往你衣服底下钻,你攥着衣服不给伸进手去,他也不放开,也不哭闹,就只是攥着,还要嘚吧嘚吧的跟你说他见着什么了,吃到什么了。等到你手一松开的时候,“跐溜”一声手就进去摸着你胸前,漂亮的眼睛倍儿可爱的眯起来,谁能把手再拉出来你说?这还是做娘的,要是个大姑娘估计也愿意让这么个小正太摸摸亲亲,宁馨能狠下心拒绝她儿子这唯一一点爱好么? 可是这些让当爹的极度不爽,最开始还能耐下性子讲道理,现在已经没话了,哪个大男人能忍受的了明明有媳妇儿,可是经常自己一个人睡,而且抱着自己媳妇儿的小混蛋还要耍弄自己媳妇儿的胸前! 幽幽的灯光下,穆梁丘口干舌燥的给宁馨抹着精油,两只大手着火了一样的给按摩着,看着闪着光泽的嫩肤,咽了口唾沫绕到后面给按摩腿,两只腿中间的幽处一开一合,不时的看见底下的缱绻风光。 穆梁丘现在给自家媳妇儿按摩成习惯了,不做的话自己反而不习惯,这会儿宁馨趴着,由着男人□。即便过了多少年,穆梁丘还是觉得自己和毛头小子一样,对宁馨永远充满渴望。 眼看着□的大手徘徊在丰厚的臀瓣儿上,堪堪就要摸进花儿处了,穆梁丘耳尖的听见自己 房门板上有悉嗦声,拿了大毛巾给宁馨盖上。 开门一看,早就睡了的穆赪盘小朋友穿着小睡衣手里拿着个小发卡正在捅自己的房门锁,穆先生已经出离愤怒了,小赪盘看见他爹出来,很自然的抽出发卡手里一攥就要跑路了。 穆梁丘决定要打死唐尧,成天给自己儿子教的什么玩意儿?!!这都练习开自家锁了!这还怎么得了!! 带着怒气关上门,第二天,穆赪盘小同学就被扔到大院儿去,他爹说不改掉找他妈的坏习惯,这辈子就待大院儿别回来! 小家伙听后翻了个小白眼,对于有这么守着老婆不让别人的爹很无奈。 第61章 番外三 雷让永远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穆梁丘的时候,小小的男孩儿很安静的坐在院儿里的大柳树底下,看着从防空洞里钻出来的自己充满惊奇。 已经记不起来是怎样和他成为兄弟的,只是发现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成为十七八的少年了。自己领着他结识了其他的人,陪着他扛过所有的苦痛。 然后有一天,他发现这个和自己无所不谈没有秘密的男人开始有了自己的秘密,那时候,雷让已经着手开始扫除他爸留给他家业里面的毒瘤了。作为涉黑的雷家来说,结识穆家的人无异于是给穆家的人带来灾难,雷让已经迟了好几年去进入他爸的产业了,现在到了不得不接手的地步,他发现穆梁丘开始天天追着一个女人偷看。 起先的不在意到后来的在意,雷让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看着他们结婚,然后看着他们生活的很好,雷让端着酒杯满脸苦涩。 穆梁丘,那个被自己叫做二哥的人,也许以为自己是喜欢二嫂的,可是,他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对他怀着怎样的心思。 怀着怎样的心思,雷让自己也有点迷惑了,然,他能幸福就好,他能幸福就好。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跟大家说新年好新的一年能有新气象大吉大利事事顺心 ps:话说那个七八九十岁还要摸着妈妈蛋蛋的小混蛋就是我啊啊、、到现在我妈还说我那会儿在大街上直接撩她衣服灭哈哈哈啊 ps之ps:旧坑完结了,希望大家多多去支持新坑估计会有十几天的更新不及时但是寒假会一如既往的努力有些养肥党神马的先去收了呗等着我奋起的时候再看也行噻新坑等你们 有!雷让永远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穆梁丘的时候,小小的男孩儿很安静的坐在院儿里的大柳树底下,看着从防空洞里钻出来的自己充满惊奇。 已经记不起来是怎样和他成为兄弟的,只是发现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成为十七八的少年了。自己领着他结识了其他的人,陪着他扛过所有的苦痛。 然后有一天,他发现这个和自己无所不谈没有秘密的男人开始有了自己的秘密,那时候,雷让已经着手开始扫除他爸留给他家业里面的毒瘤了。作为涉黑的雷家来说,结识穆家的人无异于是给穆家的人带来灾难,雷让已经迟了好几年去进入他爸的产业了,现在到了不得不接手的地步,他发现穆梁丘开始天天追着一个女人偷看。 起先的不在意到后来的在意,雷让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看着他们结婚,然后看着他们生活的很好,雷让端着酒杯满脸苦涩。 穆梁丘,那个被自己叫做二哥的人,也许以为自己是喜欢二嫂的,可是,他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对他怀着怎样的心思。 怀着怎样的心思,雷让自己也有点迷惑了,然,他能幸福就好,他能幸福就好。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跟大家说新年好新的一年能有新气象大吉大利事事顺心 ps:话说那个七八九十岁还要摸着妈妈蛋蛋的小混蛋就是我啊啊、、到现在我妈还说我那会儿在大街上直接撩她衣服灭哈哈哈啊 ps之ps:旧坑完结了,希望大家多多去支持新坑估计会有十几天的更新不及时但是寒假会一如既往的努力有些养肥党神马的先去收了呗等着我奋起的时候再看也行噻新坑等你们 有! 雷让永远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穆梁丘的时候,小小的男孩儿很安静的坐在院儿里的大柳树底下,看着从防空洞里钻出来的自己充满惊奇。 已经记不起来是怎样和他成为兄弟的,只是发现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成为十七八的少年了。自己领着他结识了其他的人,陪着他扛过所有的苦痛。 然后有一天,他发现这个和自己无所不谈没有秘密的男人开始有了自己的秘密,那时候,雷让已经着手开始扫除他爸留给他家业里面的毒瘤了。作为涉黑的雷家来说,结识穆家的人无异于是给穆家的人带来灾难,雷让已经迟了好几年去进入他爸的产业了,现在到了不得不接手的地步,他发现穆梁丘开始天天追着一个女人偷看。 起先的不在意到后来的在意,雷让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看着他们结婚,然后看着他们生活的很好,雷让端着酒杯满脸苦涩。 穆梁丘,那个被自己叫做二哥的人,也许以为自己是喜欢二嫂的,可是,他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对他怀着怎样的心思。 怀着怎样的心思,雷让自己也有点迷惑了,然,他能幸福就好,他能幸福就好。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跟大家说新年好新的一年能有新气象大吉大利事事顺心 ps:话说那个七八九十岁还要摸着妈妈蛋蛋的小混蛋就是我啊啊、、到现在我妈还说我那会儿在大街上直接撩她衣服灭哈哈哈啊 ps之ps:旧坑完结了,希望大家多多去支持新坑估计会有十几天的更新不及时但是寒假会一如既往的努力有些养肥党神马的先去收了呗等着我奋起的时候再看也行噻新坑等你们 有! 雷让永远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穆梁丘的时候,小小的男孩儿很安静的坐在院儿里的大柳树底下,看着从防空洞里钻出来的自己充满惊奇。 已经记不起来是怎样和他成为兄弟的,只是发现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成为十七八的少年了。自己领着他结识了其他的人,陪着他扛过所有的苦痛。 然后有一天,他发现这个和自己无所不谈没有秘密的男人开始有了自己的秘密,那时候,雷让已经着手开始扫除他爸留给他家业里面的毒瘤了。作为涉黑的雷家来说,结识穆家的人无异于是给穆家的人带来灾难,雷让已经迟了好几年去进入他爸的产业了,现在到了不得不接手的地步,他发现穆梁丘开始天天追着一个女人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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