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嫡女》 1风评不好的草包 「诶诶,你听说了没有,前几天,就那个草包,拿着鞭子把他家庶妹给抽了一顿……」 「啊?真的啊?我怎么没听说?」一个汉子抽着自己手中的旱菸,新奇的问道。 「刘老三,这你都不知道啊?这京里可都传遍了。」 「那你给大傢伙儿说说呗……」 「说说就说说,这个云师奇啊……」 他们在一旁说的热火朝天的,丝毫没有察觉到旁边的桌子上坐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两只眼睛圆咕噜噜的,不经意间眼波一转,煞是好看。 司徒雪在一旁听的不住点头,就差泪流满面了,尼玛,穿过来一朝变成小萝莉,她的c杯呢?她的s身材呢?这些统统都被浮云掉了有没有,顿时,她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啊,可这人生嘛,没乐子还不能自己给自己找点儿乐子么,司徒雪的乐子自然就是跑来听这些人八卦了。 听的多了,司徒雪自然对他们嘴里那个草包好奇了起来,倒不是她觉得那个人多废柴,而是,很羡慕啊,这样恣意潇洒的人生,她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啊? 「小……」 司徒雪一转头,就看到了自己身边伺候的小丫鬟,当也不多说,往桌子上拍了一块碎银子,转头就走出了小茶馆,也不管那个丫鬟跟不跟的上。 「小姐……唿……小……小姐……,别走那么快,等等我。」正想着那丫鬟估计要再等几分钟才能跟的上来的时候,就听到后面弱弱的唿喊声,司徒雪眉头一挑,不错嘛,月娥最近追上她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看来跟着马车跑还是有好处的。 「小姐,快回家吧,回晚了,老爷会责罚的。」月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她这个主子最近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一点儿也没有以前的懦弱好欺,这让月娥有些气短,今后她的外块估计是没有了,小姐总是不需她跟在身边,夫人肯定不会需要一个没什么用的丫鬟的。 司徒雪看着那个低头生闷气的丫鬟,闷笑不已,小样儿,跟姐姐我斗,不让你吃点儿亏,都对不起我这前身。 「好吧,月娥,回去。」 耳边听到有人叫她,月娥委屈的抬起头,天知道她这几天走的路比她之前十多年走的都要多,这会儿腿都快断了,可小姐不发话,她也不敢自己要求说要坐到马车上,怎么办呢?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上来?」司徒雪坐上马车,好笑的对着外面咬手指头的月娥说道,这小姑娘虽然贪财了点儿,可心地并不坏,再说娘也是为她好,只不过她真不喜欢整天自己身后跟着一个人,所以,只好委屈一月娥了。 俗语说的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不想受苦那就别人受苦呗。 「姑娘坐稳了,我们这就回去。」车夫笑呵呵的嘱咐道,马鞭一扬,就朝着北方行进而去,一路上只留两行浅浅的车辙印,随着不停飘扬的雪花,终被覆盖不见。
2自己打脸 偌大的府邸,竟然一片静悄悄的,就连人出气儿的声音仿佛都放缓了,生怕惊动了什么。 「逆子,你还不给我跪,老夫是如此教你的吗?竟然还敢出手打自己的妹妹?如此手足相残,你简直是……」镇北侯气的鬍子一颤一颤的,脸憋的通红,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不听管教,可却没想到他竟然连自己的妹妹都敢打,现在满京城都在说镇北侯的儿子是个草包,无法无天,就连同僚看他的脸上都是同情的,这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搁? 云师奇听话的跪,暗地里却撇了撇嘴,反正跪又不会少块肉不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了,如果老头子一气之不管他了,那他的零花钱谁给啊? 他还想再听一次那个红月楼的小姑娘唱曲儿呢,还有西边儿新开了一家饭馆,听说挺好吃的,他也还没去尝过鲜呢。 「你……你……」镇北侯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就知道他一点儿都没在反省,不由得怒火中烧,随手拿起自己手边的杯子就朝着云师奇砸了过去。 只见杯子直线的朝着云师奇去,他眼睛都不眨一的就盯着那个杯子,直到杯子撞到他的额头,脑袋开了花,他才不由得「嘶」了一声,丫的,这是那个兔崽子上的茶,不知道里面是热水么?真是烫死他了。 镇北侯一看,自己刚才气急的时候竟然把皇上上次给自己的青瓷给砸开了花儿,心里那是一阵阵儿的抽疼啊,可碎都碎了,也粘不回原样了,对于这个杯子的心疼完全超出了刚刚的气愤,当就朝着云师奇吼道:「你给我滚,去祠堂跪一个晚上,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送饭给他吃。」 云师奇见自家老爹一副心疼的样子,脸上的疼痛仿佛也减轻了几分,听到他家老爹的大嗓门儿,也丝毫不见憷,转身儿大摇大摆的朝着祠堂去了,一路上所经过的地方,丫鬟跟小厮们仿佛还能听到他们家少爷在哼小曲儿呢,可一个两个的都不敢抬头看他,全都盯着脚的地面,仿佛这样就能看出一朵花儿来似的。 *** 白天本就了雪,入了夜之后就更冷了,祠堂附近一个人都没有,云师奇本来正在打瞌睡,可随即眼神一凛,在听到有人脚踩在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的时候,又倏然放松了来。 「少爷,少爷……」不多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就从祠堂正门进了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只不过,他东张西望的,表情紧张的不得了。 「怎么这么晚才来?」云师奇一把夺过小厮手里的食盒,随意的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吃了起来。 吉祥看着他家少爷,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要惹老爷生气,从小到大,他家少爷来祠堂跪的次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这眼看着是要刷新最高纪录啊,吉祥内牛满面,明明小时候少爷很可爱的啊,怎么现在越长越歪了呢? 云师奇扫了一眼吉祥满脸遗憾的表情,正吃饭的动作顿了一,随即又恢復正常。
3格外精神 「子珍怎么样?可是睡了?」吃饱喝足,身上的热气把这寒冷也给驱散了几分,云师奇淡然问道。 「五小姐今天受了惊吓,早早的喝了安神茶就睡了,素竹在一旁守着吶,少爷放心。」吉祥满脸悲愁一扫而空,认真的回答道,他知道,少爷最是疼爱五小姐,不然也不会因为五小姐…… 「那就好,你也去休息吧!」听到妹妹安然无事,云师奇挥挥手,也不再理会吉祥,迳自闭上了眼睛。 偌大的祠堂到处都是牌位,在昏暗的烛光勐一看真的挺渗人的,吉祥也不敢久待,收拾好了食盒就快步离开,只是走的时候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家他家少爷挺直了嵴背跪在祠堂中,那背影,吉祥不知该怎么形容,只觉得鼻子酸酸的,遂也不敢多看,转身小跑回了人房。 他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寂寞。 *** 一夜无梦,司徒雪第二天起来特别精神,连司徒夫人见了她都笑意连连,不停的捏着她红润的脸颊,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娘,您再捏去,我就快成包子了,不是说今儿个去望江亭的吗?这都什么时辰了?我们还不走?」为了防止自己的小脸蛋儿再遭荼毒,司徒雪趁机问道。 「走,怎么不走,不过你爹今日要跟我们一起去,姑且等等吧!」司徒夫人在提到司徒涛的时候满脸的笑意就淡了来,让司徒雪不禁暗悔她貌似说错了话。 「夫人,马车已经在外等着了,我们这就走吧!」说曹操,曹操到,就在司徒夫人话音刚落地的时候,司徒涛就出现在了门口。 他走近一点,司徒雪才看到,他身后竟然还跟着两个人,看清楚两人的面貌,司徒雪好看的眼睛眯了眯。 「给娘亲请安,大姐姐安。」司徒珏跟司徒雨面向司徒夫人,行了礼。 「都起来吧。」司徒夫人随意的说道,她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孩子,才小小年纪,就已经面貌教养不俗,如果不说,谁也看不出来他们竟然是庶子庶女,也对,如果当初不是因为那张脸,她又怎么会看重那个人呢?看来,有一张不错的脸真的是占了大便宜。 「最近珏儿跟雨儿在家也闷得慌,左右天气冷了,也没什么事儿,正好跟我们一起出去散散心。」司徒涛笑呵呵的说道,望着司徒珏,眼中盈满骄傲,最近蒋师傅也说过,珏儿当堪大任,功课也学习的不错,真不愧是自己的儿子。 司徒雪觉得头顶一片乌鸦,自己今天好好的心情在碰到这两个人的时候,都被破坏殆尽了,这俩小人儿别看年纪不大,个子也不高,可那心眼儿却一个个的,让人防不胜防,如果不是他们设计骗了司徒雪去湖边去玩,她也不可能一命呜唿,换了她重生在这具身体内。 也就她家老爹觉得这两个人是宝贝,算什么玩意儿?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老爷既然同意了,那就走吧!」司徒夫人笑着说道,她自是带着女儿游玩的,至于那两个,谁让带的谁负责管。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汤汤的朝着望江亭进发,马车上布置的很是舒适,外观看着朴素的不起眼,可内里却极尽奢华的装饰,这种暴发户的风格,一看就知道像是司徒涛布置的。
4不是第一次 司徒雪刚来的时候觉得两只眼睛都放黄光,这也太败家了有没有?可话虽如此,能有这个本钱享受,司徒雪也不会把这舒适往外推,非要去住草窝,喝凉水,坐木板车。 这年头,赚钱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过的更好的么?看来司徒涛也是深谙此道。 「姐姐,听说望江亭的梅花开的很好,不如待会儿我们一起去看看。」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甜濡濡的。 「好啊,正好我也没见过呢。」装嘛,谁不会呢,司徒雪可是丝毫没有错过司徒雨眼底里的一丝窃喜。 「也好,珏儿,你也一起去吧,最近念书辛苦,也该放松放松。」 「是,爹。」 司徒涛见自己的儿女之间相处的其乐融融,不禁捋着鬍鬚点点头。 两柱香的功夫,他们就到了山脚,了马车,司徒雪情不自禁的深唿吸了一,凉气透过唿吸道被吸入肺中,竟是无比的清爽,她四处看了一,周围已经停了好几辆马车,难不成大家都是来赏梅的? 「雪儿,走了。」司徒夫人朝着发呆的司徒雪招唿了一声,示意她跟上。 一直走到山顶,才看到望江亭,司徒雪看到这雅致的景色,心里也欢喜了起来,在家里受的鸟气早抛到脑后去了,正想跟她娘说一声去玩儿的时候,就听到了旁边一阵喧譁声。 司徒雪第一个反应是,有八卦,她绕开前面走的司徒涛几个人,悄悄的走到了人群边上,往里面一看,一个蓝衣少年跪在地上,另外一个红衣少年一手拿着鞭子,一只脚还踏在蓝衣少年的背上,只听他说道:「我打的就是你,怎么着?」 周围一片喧譁,有人斥责那个红衣少年太嚣张,也有人说那个蓝衣少年太不识抬举,司徒雪看了看那个红衣少年,又看了看那个蓝衣少年,微皱起眉头,这红衣少年怎么那么像前几天她听说过的那个人咧? 「云师奇,不要欺人太甚。」蓝衣少年满脸怒意,却在红衣少年的压制动弹不得。 只听红衣少年冷哼一声,道:「有本事你欺负回来啊!」 司徒雪在一旁满脸黑线,都把别人踩在脚底了,还说让别人欺负回来,这是明摆着的不把人放在眼里啊。 「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如果不是你有个做镇北侯的爹,你什么都不是。」蓝衣少年满脸疯狂。 「这话说的好,我爹是镇北侯,镇北侯是我爹,谁让你投胎不如我呢?不会是你在嫉妒吧?」云师奇浑然不在意,反正被别人这么说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有个镇北侯的爹他骄傲,不成么? 「你……」蓝衣少年明显没想到这云师奇脸皮堪比城墙还厚,顿时哑口无言,指着他的手指半晌都收不回来。 「哥哥。」气氛正剑拔弩张的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插了进来,司徒雪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粉红色披风的小人儿走了过来,径直牵着云师奇的衣袖。 「妹妹,你怎么过来了?」云师奇见自家妹妹来了,也不好意思再踩着别人不放,遂把脚拿,「滚,次再让我看见你,看一次我打一次。」 刚才一时呈意气之勇,说了对镇北侯不敬的话,蓝衣少年怕云师奇一时兴起,再来追究他不敬之罪,遂灰熘熘的抄小道了山。 「哥哥,你这样做,让爹知道了,又该骂人了。」云子珍一脸愁色,在爹面前,自己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哥哥昨天才被爹罚跪了祠堂,今天要是又被罚可怎么办呢?
5搞不定的野心 小姑娘的脸上显然隐藏不住任何事,云师奇只须看一眼就知道他家妹妹在为自己担心,他轻轻握住云子珍的手,道:「没事儿,爹不会知道的。」说完,还不忘对站在周围看了整场「演出」的人一个警告的眼神。 周围的人大都是京城人,自然听说过云师奇的名头,是以,也无人出声,一会儿的功夫,人就散了个干净,这时候剩的司徒雪就有点儿鹤立鸡群了,虽说这周围没有鸡。 云师奇看着不远处的司徒雪,表情很是奇怪,从来他出现的地方,姑娘家都是退避三舍的,还没见过这样直直打量别人的女孩子。 「你就是那个草包?」司徒雪一脸的兴奋,久闻大名,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传说中的本人了的说。 「怎么?你有意见?」虽然被人当面这么叫有些不愉快,不过云师奇怎么看,这小姑娘都不像是来找碴的。 「没有,没有,这样很好。」司徒雪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虽然她「看戏」只看了一半,不过怎么看,这人都不像是坏人,最多就是被家人宠坏的小孩子罢了,只是,她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年龄还没有面前的这个男孩子大。 「……」云师奇皱眉,这姑娘那是什么眼神儿啊? 「哥哥,我已经煮好了茶,我们上去喝一杯暖暖身子吧。」云子珍见哥哥的脸色不好,慌忙说道,话音落地,还不忘朝着远处的司徒雪瞪了一眼。 司徒雪再迟钝,也注意到了云子珍的眼神,那明晃晃的就俩字儿——坏人,得,自己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省的在这儿讨人嫌了。 「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啊?夫人叫您过去吶!」月娥急慌慌的从拐角处跑了过来,看到自家小姐面前站着一男一女,当时脸色就有点儿难看,不过还是什么都没说。 「知道了,这就来。」司徒雪朝着不远处的一对兄妹挥了挥手,跟着月娥朝着客房走去。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云子珍嘟了嘟嘴巴,咕哝了声,正要开口叫她哥哥一起去喝茶的时候,云师奇却挣开了她的手,朝前方走去。 云师奇走到刚刚司徒雪站立的地方,从草丛中捡起一个绿色的东西,如果不是他自小习武,眼力异于常人,恐怕也发现不了。 「哥哥,怎么了?」云子珍见状,也走上前来,问道。 「没什么,走吧,我们去喝茶。」云师奇听到云子珍走过来的声音,手一袖,手里的东西就不见了踪影。 *** 客房中,一片静悄悄,司徒夫人安坐在客厅中,一句话也不说,气氛莫名的有些微妙。 「夫人,大小姐到了。」月娥给司徒雪打着帘子,让她进房间。 「大姐姐刚刚去哪儿了?这望江亭游客众多,达官显贵数不胜数,姐姐要是不小心冲撞到了,那就不好了。」司徒雨柔声说道。 司徒雪听了此话,不怒反笑,「妹妹这话说的是,不过,妹妹可别忘了,在望江亭这里,只有游客,可不分贵贱,这是当今皇上说的,妹妹可不要没见识的到处乱说,让人笑掉了大牙可怎生是好?」 「大姐姐,我……爹……」司徒雨用眼神向司徒涛求救。 司徒雪冷眼旁观,不得不说,这个司徒雨确实是聪明,人又漂亮,自家老爹不缺钱财,子女的衣食住行全都是上好的,虽比不上真正的那些权贵人家,在京城里也是少有的,可这样一来,就把一个庶女的心养的比嫡女还大,光是这一个,以前的司徒雪都搞不定,更不用说司徒雨还有一个哥哥了。
6出丑也是活该 司徒珏笑着点头,能出来散散心也是好的,只是他这个姐姐…… 「愣着干什么?走了!」司徒雪迎着司徒珏探究的眼神,漠然道,想证明她不是司徒雪,这件事难度可有点儿大,怀疑就怀疑吧,反正他是绝对找不到证据的。 司徒雪不知道,有时候有的人心里一旦种了怀疑的种子,任它灌溉发展,它就能长成参天大树,拥有毁灭的力量。 跟着带客的僕人一路往前走,不多时,就到了梅林,这就是连当今皇上都赞誉有加的梅林,还未走进去,就能闻到一阵淡雅的梅花香味,数百株梅花争相竞放在雪地中,一阵微风吹过,仿若摇摆着身子在同游人打招唿。 「好漂亮。」司徒雪情不自禁的说道,她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景色。 回过神来,司徒雪已经跟司徒雨他们坐在了休息用的凉亭中,这里竟然还烧着炭火,所以,倒是意外的不怎么冷。 「姐姐,你一手好丹青,连爹都赞誉有加,今日梅花开的正好,不如姐姐画一幅千梅图当做生辰礼送给爹,也好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司徒雨笑道。 虽然是笑着,可司徒雪怎么看她都有些故意让自己出丑的意思,也对,自己出了立志当个米虫以外,别的一概都苦手啊,这可真是让她头疼了,更让她头疼的还在后头,周围的几位小姐听说有人要作画,全都聚了过来,让司徒雪压力山大。 前身画艺高超,可不代表她也是一样的啊! 「妹妹画技也不在我之,不如我们两个各画一幅,比出个高低来,那副好就那副献给父亲做生辰礼。」司徒雪清楚,躲是躲不过的,那还不如直接迎战,不然,架都没打呢,自己就先认输了,真是白多活了一世了。 「姐姐既然如此说了,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望江亭里有专门给游客作画用的画具跟颜料,我差人去取了来。」司徒雨满脸自信,自己的画技可是请了江南有名的画师教导的,她就不信比不过司徒雪。 这天冷了,能玩儿的东西有限,看热闹的人就变多了,听说凉亭边有两位小姐在比试画技,顿时又有更多的人聚集了过来。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云师奇看着自己身旁的妹妹,笑道,她一会儿往人多的地方瞟两眼,趁他不注意再看两眼,他要是没注意到才怪,不过小姑娘,有这样的好奇心很正常,好不容易带她出来散散心,云师奇自然是希望她能开心点儿。 人群中有人认出云师奇来,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一步,让开了前进的路,所以,他毫不费力的就走到了最前面。 这不是刚刚那个女孩子么?云师奇垂在身旁的手不由的动了一,看到她聚精会神作画的样子,意外的让他觉得,其实这个女孩子长的还蛮顺眼的,除了看男人大大咧咧的之外…… 司徒雪自是不知道周围围观的人的想法,她看着自己面前的宣纸,难掩惊讶之色,只不过被她垂眸给遮掩了过去,这是什么?从她拿到画笔的那一刻起,她的双手就开始不受控制,流畅的线条,熟练的上色,仿佛躯体被另外一个人支配一样,拿着画笔画出一幅让她望尘莫及的画。 须臾,她停了手中的调色笔,不自觉的拍了拍双手,搞定了,诶,她的手又回復过来了?司徒雪惊愕,难不成前身一直没走?老天爷啊,这到底是什么逻辑? 「姐姐可是画完了?让妹妹好等。」司徒雨用帕子掩着嘴角,语意里不无讽刺的笑道。
7少有的失态 「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句话,叫做慢工出细活么?」司徒雪也是针尖对麦芒,毫不掩饰自己眼中对她的厌恶。 「世界?慢工出细活?」司徒雨歪着头,前者她不太理解,可这后者,稍微想一就知道,这明白着是自己被人鄙视了,可恶,「既如此,不如就请大家来评评看。」 「完全没问题。」司徒雪从容的走过司徒雨的身旁,错身而过的瞬间,轻声吐出了一句话:「我今日让你输的心服口服,以后你最好不要再来招惹我。」 司徒雨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变的有些僵硬,随即若无其事的跟她认识的朋友寒暄了起来,想请出两位擅丹青的夫人来评判高低。 「娘亲,不如你去看看如何?这京城中女子的画技,娘亲要说是第二,可是没人敢称第一的。」 刚台,司徒雪就听到旁边一个小女孩子如是说,她来这里没多久,人也不认识许多,不过看那个女孩子明媚的笑容,就知道肯定是出生在富贵之家,并且很是得宠,不然,又怎么养成这天真清纯的性子。 「璇儿倒真是一点儿都不谦虚。」女孩子身旁一个稍微年长点儿的青年男子笑道。 「难得璇儿今日开心,去看看又何妨?」司徒雪听着那妇人竟是丝毫不谦虚,这京城女子画技第一的名头,她到底是什么人? 两幅画作摆在画板上,已经有人自觉地前去观看了,司徒雨原本不是很乐意被一个看着不怎么有名头的人来评论自己的画作,不过众人面前,她也只好谦让的往后退了几步。 「这位不是蒋夫人吗?她不是在龙山的吗?不过,能有她做评判,这两个女孩子也是走了大运了。」旁边有人小声说道。 「还有那位王师傅,那是女学里教授画技的老师,实力也一样不俗。」 司徒雨这才知道,那个看着不怎么有名头的妇人,竟然是当今有名的蒋夫人。 「两幅画作我们都已经看过了,要真要说个高低的话,那这幅残梅图自当是第一。」蒋夫人跟王师傅对看了一眼,由王师傅来公布结果。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她什么都不会,怎么可能画出超得过我的画?」司徒雨满脸的不可置信,幸好被司徒珏及时制止了,他摇摇头,比也比了,输也输了,要是再输不起的话,那才是更丢人的。 不过,他真是没想到,以前那个胆小不行,话都不敢大声说上一句的他的『姐姐』,竟然能胜过司徒雨。 「小女献丑了,多谢两位夫人厚贊。」司徒雪对着蒋夫人跟王师傅行了一礼,随即瞥向司徒雨,她还处在刚刚的打击中回不过神来,这幅画面让她不禁一笑,她的眸光撞上一旁的司徒珏,不禁皱了眉头,司徒雪清楚的记得,他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人的心思真的是深沉的很呢。 「无妨,你这幅画意境不俗,比只单纯追求形似而忽略其本意的画,自然是要好上一些的。」王师傅一句话,点名了之所以选司徒雪的图为第一的原因,也算是给一旁的人一个交代。 谢过了两位书画大家,司徒雪正打算起身把那副画给收起来,谁知道刚拿了镇纸,一阵风吹来,刚刚还放在案几上的画竟被卷到了天上。 「呀。」司徒雪不禁大唿一声,今后还不知道能不能作出这样的画来着,就这么走了也太可惜了,只恨她没有一双翅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走了。 众人都被司徒雪的惊唿给拽回了视线,看着飘在空中的画,他们瞬间就明白了司徒雪为什么会这么失态。
8绝无仅有 倒是一旁的司徒雨,看到司徒雪的画走了,反而嘴角噙着一抹极淡的微笑。 「咳咳……」 「子珍?走吧!」云师奇看着云子珍稍微潮红的脸颊皱眉,他这一皱眉不要紧,周围的气压瞬间又低了几分,所有的人都离他远远的,不敢靠近。 「嗯。」云子珍呆了一,随即笑道。 两人渐行渐远,司徒雪还在自顾自的可惜那幅画,却没注意到云师奇临走的时候回头朝她看了一眼。 天空又开始雪了,各位贪玩的小姐也都没了兴致,纷纷回去了,唯独刚刚那个蒋夫人的女儿还待在凉亭里没走。 「我叫蒋璇,你叫什么名字?」蒋璇眨巴眨巴眼睛,好奇的问道。 「我叫司徒雪。」看着眼前的小萝莉,司徒雪很难不露出自己的一口白牙,这小孩儿太水灵了,很可爱的说。 「那好,我们就是朋友了,有空了要来找我玩啊!」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命令,不过,司徒雪并不讨厌就是了,毕竟在她看来,蒋璇还是个小女孩儿。 「璇儿,别胡闹。」还未等司徒雪回答,背后就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嗓音,温柔的轻斥道。 「大哥,我怎么胡闹了,跟我做朋友不好吗?」小萝莉怒道,说完,还不忘看了司徒雪一眼,大有你要是敢说我胡闹了你就死定了的意思。 「额,好好,能跟你做朋友,我非常荣幸。」司徒雪忍俊不禁,笑道。 「哼,大哥,你听到了没,她说跟我做朋友很荣幸呢!」蒋璇巴一抬,无比傲娇的说道。 「是是,都是大哥的错,大哥跟你道歉。」蒋祺伸出手轻抚了蒋宁头上的雪花,无可奈何的说道。 「大哥道歉一点儿诚意都没有,不过算了,我今日交了一个朋友,就不跟你计较了。」 司徒雪看着眼前兄妹俩相处的画面,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两人四只眼睛都朝着她看过去。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大哥对你真好。」司徒雪确实是这么想,以前,她就想着自己要是有一个哥哥就好了,她能穿着他的大衬衫满子晃悠,做错事了他会凶她两句但还是会帮她顶缸,闲的时候可以找他撩闲,累的时候他就在一边,哥哥啊,多么美好的人暧昧时代。 呜哇,可是她没有啊,所以见到有哥哥疼的人,她就各种羡慕嫉妒恨。 「那是,大哥二哥对我都很好。」蒋璇无比骄傲的说道,不过,看着司徒雪满脸好像羡慕的表情,她踌躇了,「你没有哥哥吗?」 「没有,我娘就我一个。」司徒雪笑道,她是长女,虽然有弟弟,可却并不是她期望的跟哥哥一个属性的弟弟。 「这样啊,那好吧,我把我哥哥分你一小半。」蒋璇皱皱眉,无比不情愿的说道。 司徒雪听到她如此说,先是顿了一,然后视线转向旁边的那位帅哥,显然他也没想到他妹妹会这么说,璀璨的眼眸中满是惊愕。
9出于好奇 「你要是喜欢跟司徒姑娘玩,改日专门了帖子给她,请她过府中一叙也是可以的。」蒋夫人斟酌了一,也罢,架不住自己女儿喜欢,看这小姑娘也颇有几分才气,也不是那些教养不好的人家,让璇儿跟她来往想必并无大碍。 「嗯,娘亲说的是,我过几天帖子给你,哦,对了,还没问你是哪家府上的呢?」蒋璇恍然大悟,差点儿连最重要的事情都不记得。 「就是皇商司徒,东门近卫所旁边。」 蒋夫人眼神一凝,怪不得,她这么久没回来,京城里的人和事都有些陌生了,不过这皇商司徒的名头她还是听过的,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是皇商司徒家的小姐,既然如此,对于璇儿跟司徒雪做朋友这件事她就更放心了。 「哇,你好厉害。」蒋璇对皇商的认知仅限于好多新奇的玩意儿,漂亮的绫罗绸缎。 「哪有,蒋小姐太抬举了。」虽然皇商说出去好听,钱也多,但其实一点儿品阶都没有的,像蒋家这种一品公之家,那才是真正的权贵。 正说着,旁边就跑来一个年纪稍微大点儿的妈妈,附在蒋夫人的耳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祺儿,璇儿,你们外祖母刚刚来了,家中差人来报,今日怕是不能留在这里吃午饭了。」蒋夫人笑道。 「太好了,娘,娘,我们快些回去吧!我好久没见外祖母她老人家了,不知道她想我没有?」蒋璇就差一蹦三尺高了,她亲昵的揽着蒋夫人的手臂,高兴的说道。 「你看你,像什么样子。」蒋夫人虽然是斥责,可并未见她把蒋璇的手臂扯来,可见,看到自己的女儿跟自己撒娇,打心底都是觉得欢喜的。 「对不住啦,司徒姑娘,次一定请你到我家玩。」 「好,慢走。」司徒雪是真心喜欢这个小姑娘,一点儿也不娇柔做作,说话直来直往,很是对她的胃口,这年头,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话这么投机,跟自家姐妹说话反而要一拐再拐三拐的,每次说话都得兜好大一个圈子,那很累的。 「大姐,父亲差人叫我们回去了。」 司徒雪了一跳,她一扭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司徒珏竟然站在了她的旁边,她却全无所觉。 「知道了,叫上二妹妹,一起回吧!」司徒雪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年头,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嗯。」司徒珏答道,他微眯着眼睛,看着天地间飘扬的雪花,伸出手握了一片雪花在手心,他怎么觉得,今年的雪格外刺眼呢? 就像是平静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司徒雪也并未在意,由于天气的原因,怕回去的路上不好走,他们吃过午饭也就回去了。
10信得过的人 「把这几枝梅花找个瓶子插起来。」司徒雪伸手接过月娥手中的梅花,对喜鹊交代道。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喜鹊喜滋滋的去了。 刚吃过饭,司徒雪暂时也没有睡意,就从房间里的书架上抽了一本话本来看,倚在软榻上,舒服的喟嘆了一口气。 不过,这些话本真是写的无聊,什么才子才女终成眷属,什么从非卿不娶,非君不嫁,都是p话,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痴男怨女呢?可见,不论在那个地方,这种美好的爱情都是只存在于书中的,最起码,她以前的人生从未碰到过一个这样的男人。 可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吗?司徒雪笑的颇有些自嘲。 「知墨,去把这些梅花给扔了。」司徒珏坐在书桌前,头也不回的说道。 「少爷,这……」知墨愕然,少爷以前不是很推崇梅花的吗?还曾写过很多诗来着。 「让你扔就扔,你那儿那么多废话。」司徒珏淡然道,随手把刚刚写过字的纸张给揉成一团,扔进纸篓中。 知墨看出来了,这会儿自家少爷明显心情不佳,他也不敢再触霉头,只得快步上前把放在桌上的几枝梅花给拿出去处理了。 司徒珏望着自己的衣袖一阵出神,随即又是眉头一皱,连字也不练了,反倒快步走进了里间,只听他道:「把这件衣服也丢了。」 可怜知墨好不容易找个没人注意的地方把那几支梅花给处理了,这边他家少爷又让他来处理衣服了,可是,这种衣料是老爷专门从川东带回来的缙云缎,拿来给少爷做衣服的,说让他丢了,他可是丢哪儿啊? 「少爷,这是去年生辰的时候老爷专门找人给你做的,要是丢了,老爷肯定会不高兴的,」知墨小心的劝诫道:「如果少爷实在不喜欢,不如让他们洗了之后收起来就是了,也不必拿去丢了。」说完,知墨心口砰砰直跳,生怕惹怒了自家少爷,毕竟…… 「也好,就照你说的办吧!」 知墨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往司徒珏那里瞟了一眼,见他表情不是那么可怕,也就放松了许多,不过他随即就抱着衣服走了,他慌忙拿着衣服给宋妈去洗,生怕再晚一会儿司徒珏就会改变主意。 一阵风吹过,纸篓里的纸团也轻轻摇摆了,里面赫然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只不过,却被红笔打上了一个大大的符号。 司徒府里又恢復了平静,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 「素竹,赶紧去煮一碗姜茶给你家小姐喝。」回到镇北侯府,云师奇迳自送云子珍回了院子。 不用他吩咐,素竹一看小姐稍微有些潮红的脸颊,就知道大概是被风吹着了,遂慌忙去煮了姜茶。 「一会儿喝了姜茶之后,你就好好睡一觉,你们几个,好好照顾你们小姐。」这里服侍的人都是云师奇亲自挑选的,自然都是信得过的,他绝对不会再让以前的事情重演。 「哥哥,我没事儿,你别担心。」云子珍怯怯的说道,她头是有点儿晕,不过见她大哥这么疼她,她还是很开心。 「小姐,姜茶来了,快趁热喝。」素竹小心翼翼的端了一大碗姜茶过来,也没跟云师奇行礼,她倒不是不怕少爷,只是,她的本分就是伺候小姐,只要小姐伺候好了,那少爷一般都很好说话。
21事态紧急 「那个春桥可是亲眼见到月娥打碎了那如意梅花瓶的?」司徒雪冷笑道,想栽赃,就找个好点儿的手段,这么拙略,「你别担心,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过去。」 小九听到大小姐已经有了主意,也就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了。 「小姐……」喜鹊很纠结,她虽然也想救月娥,可小姐在她眼里更为重要,以前二小姐就总是趁机欺负大小姐,现在夫人又不在家,大小姐要去去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她要怎么办才好。 「走吧,我倒要看看,她打算做什么。」司徒雪现在完全是斗志昂扬,别人都挑衅道头上了,她也不能认输不是,估计是知道司徒夫人不在家,故意来给她使绊子了,不过,以前可能她会上当,可现在到底是谁被绊倒那还不一定呢。 还未走到司徒雨的雨苑,就能听的到有人模煳不清的喊叫声,司徒雪认出那是月娥的声音,随即加快了脚步,生怕晚了她就要吃皮肉之苦洪荒东皇。 「开门。」雨苑门口,两个看门的粗使婆子一左一右的站在门口,还上了一把锁,司徒雪心急如焚,自然口气不怎么好。 本来其中一个婆子还有些犹豫,可被另外一个人拉了一把,两人这才稳步上前开了雨苑的大门,请了司徒雪进去。 她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司徒雨,她在院子的正当中坐着,旁边她的丫鬟月娥跟小九都跪在地上,这让她一阵无名火起。 「二妹妹这是做什么?」司徒雪忍住怒气,问道。 「大姐姐看不到吗?我这是在帮你教训教训丫鬟,一个个毛手毛脚的,怎么好在大姐姐身边伺候,改明儿我调教好了自会送回大姐姐身边,再说,她还打碎了我的花瓶,不过是一个人,难不成我都教训不得?」司徒雨修长的晶莹如玉的手指着跪在地上的月娥,玩味的说道。 「这话说的?我身边的丫鬟自有我来教她规矩,不劳妹妹越俎代庖,至于碎了的那个花瓶,当时父亲把这一对给了我们,你要是很喜欢,我让喜鹊把我的那一只取来给你就是,人嘛,我就领走了。」 听了司徒雪的话,喜鹊慌忙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月娥就要走人。 「慢着,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司徒雨不慌不忙的挥了挥手,雨苑的大门就又被从外面给关上了。 「怎么?难不成妹妹打算连我一起教训?」司徒雪朝着司徒雨走去,眼角撇到一旁暗自偷笑的一个丫鬟,勾了勾唇角。
22白吃亏 「还冷着干什么?还不把春桥给我拉开。」司徒雪还未出声,司徒雨倒是气急,旁边的人听到二小姐发飙,自然是慌忙去拉开春桥,扶起了被她压在身子底的司徒雪。 「妹妹身边的丫鬟规矩真的学的好好,见了我行这么大礼,不过次记得先招唿一声,我好躲远点儿。」喜鹊把月娥交给了身旁的小丫鬟,慌忙过来扶着司徒雪,眼里泪意涟涟的,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般。 其实刚刚是司徒雪故意绊了那个女孩子一脚,只是她忘记了,自己这小身板,貌似不是那么强壮,差点儿就把她好不容易长大的小笼包给压了回去,丫的,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她为了将来的身材她容易么? 「你,就你,躲什么躲,」司徒雪一手扶腰,一手指着直往司徒雨身后躲的那个丫鬟,「我看你规矩学的也不怎么样,不然你就跟我回去吧,过两日我把你教好了你再回来。」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司徒雨,你可别让我失望哦。 「大姐姐说的哪里话,春桥只是不小心罢了,还请姐姐原谅她这一次。」不等司徒雨示意,春桥就已经很有眼色的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不一会儿的功夫,额头上都已经见青肿了。 司徒雪倒是一声不吭,也不说原谅她,也不让她起来,结果磕了好一会儿,春桥就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跪在地上都有些左右摇晃。 「姐姐怎么能这么做?春桥不过是个丫鬟,得饶人处且饶人,姐姐你……」司徒雨一副不忍的模样,看的周围的人同情心大起,都觉得二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大小姐真是太可恶了。 司徒雪还是不吭声,心道,让你装,你自排山倒海,我自岿然不动,所谓唱戏,对台戏才有意思,她这会儿打算暂时当个哑巴,让司徒雨好好的唱**角戏。 司徒雨一阵气急,好不容易逮到个司徒夫人不在家的机会,没想到司徒雪竟是变聪明了,硬是不接招,她倒是一时之间无计可施了。 「喜鹊,把她给我绑起来,我们走。」大冷天的,司徒雨还有个暖坐跟火炉,司徒雪可是没心情跟她耗去,放不放一句话,这一招虽然有点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不是,这年头的小姑娘要是一个个都跟司徒雨似的,司徒雪觉得她还是窝在家里比较安全些,还好那个蒋璇不是这样的,不然…… 「二小姐,救救我,二小姐……」春桥见她跪求大小姐都没有用,只好把目光移向了她从小伺候到大的二小姐。 「站住,我刚刚想了想,姐姐刚刚说的话很对,是妹妹我逾越了,月娥这丫鬟大姐姐尽管带回去自己管教就是。」司徒雨忿忿的说道,她径直看着司徒雪,仿佛是在说,我把你的丫鬟都还给你了,你也应该把我的丫鬟还给我了吧。 「这样啊,那就多谢二妹妹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春桥就留吧,改日我让李妈好好教教你规矩,免得次跟二小姐一起再冲撞了别人,那就不好了。」司徒雪暗乐,她身旁的李妈妈可不是什么大善人,自来都是严厉有加,有时候她自己的事情都要跟她有商有量的来,当然,那也是因为李妈妈说的话本身就有道理。 「你……」司徒雨怒瞪着司徒雪,一副恨不得吃了人的样子。
23放松 「告辞。」司徒雪露出了个胜利的微笑,被喜鹊扶着一拐一拐的走了回去,司徒雨见状,气的一口银牙都快咬断了,要不是她还记得自己是在满院子的人面前,她绝对不会这么算了。 出了雨苑,司徒雪才倏然放松了来,丫的,这就跟打仗似的,一个家里的人还这么多心眼儿,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她又不是欠她的,那女的是不是三/聚/氰/胺吃多了,整个一脑残。 「呜呜……小姐,对不起,月娥不是故意的,呜……呜呜……」月娥被一旁的小丫鬟扶着,满脸的愧疚。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说暧昧时代。」司徒雪一行人渐走渐远,风轻轻吹过,树枝上的雪扑簌落地,遮盖住了附近蔓延的脚印。 「喜鹊,不用忙,我没事儿。」司徒雪呲牙咧嘴的笑道,今儿个果然是流年不利,改明儿她真的要去庙里拜拜,这是得罪了哪路的神仙,她身边的丫鬟接二连三的都出了事。 月娥见司徒雪没有追究她,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大小姐,奴婢真的没有打碎二小姐的花瓶,请小姐明鑑。」 「没事儿,你先起来,这事不怪你,她是冲着我来的,你只是被我牵连罢了。」倒不是司徒雪有多圣人,这丫鬟明显是被司徒雨当靶子了,她再不安抚几句,就月娥这一根筋都不知道会想到那儿去。 「好了好了,小姐都说不怪你了,你先去洗把脸休息休息,小姐跟前有我伺候呢。」喜鹊瞧着司徒雪眉间紧蹙,知道她不喜欢见身边的人哭哭啼啼的,就慌忙劝了月娥,让一旁的小丫鬟过去扶她回了房间。 月娥走后,司徒雪看着她的背影,一阵出神,这样的丫鬟,就像是个双面刃,她对自己忠心没话说,可想事情却总是太简单,这么轻易就落入了别人设置好的陷阱中,让司徒雪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放她出去吧,她跟着自己也有好多年了,不放她出去吧,跟在自己身边那就是更不安全了。 喜鹊看着自家小姐一脸愁容,也不禁暗嘆一声,她跟月娥是好姐妹,但是她也不得不说,月娥做事真的是太不谨慎,总是这样,迟早会给大小姐惹祸。 「大小姐,月娥……」打定了注意,喜鹊踌躇了几步,却还是上前说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让我再想想。」司徒雪挥手制止了喜鹊接来的话,再看看吧,如果实在不行,就拜託娘帮她找个好人家嫁了,也算是有个归属。 「不说这个,我这会儿烦的很,去睡会儿,除了我娘回来,别的人谁来都不用理会。」司徒雪也不让别人服侍,迳自去拆了钗裙,换了一身舒适的棉袍,就躺在了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24挑战 「大小姐醒了?可还要再睡?」喜鹊听到里间传来的动静,慌忙掀开了帘子走了进来,挽起了床上的纱帐,笑着问道。 「不睡了,再睡去,晚上就该失眠了,去打些水来。」司徒雪摇摇头,整理了思绪,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我娘还没回来吗?」 「酉时过三刻,夫人还没回来呢,估计就快了,小姐要不要先吃点儿东西?」 「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喜鹊,你是把你家姑娘当猪养吧!」稍微洗了脸,又换了身衣服,司徒雪才有心情打趣她。 「就算当猪养,也是养出来黄金猪。」喜鹊倒是一点儿都不当真,反而有板有眼的回道。 「额……」司徒雪哑口无言,只是个玩笑嘛,要不要这么认真啊。对着喜鹊看不到的地方,她翻了翻白眼,果然还是月娥有意思点儿。 「上午蒋小姐说的那个花灯会,你有去看过吗?」刚刚睡的饱饱的,司徒雪这会儿无比精神,一天遇到的糟心事儿也都抛到脑后去了,反正她决定了,回来一定要去庙里拜拜,什么寒冷的天气也挡不住她的决心。 「奴婢也没去过。」喜鹊收拾好了司徒雪换的衣服,转而道。 司徒雪还以为喜鹊会去过的,脑子一热就忘记了,喜鹊是她的丫鬟,她从未去过,喜鹊又怎可能去过呢? 「李妈去了雨苑没有?」司徒雪回来就只顾着睡觉,却忘记了跟李妈嘱咐一声,要是没去,岂不是便宜了那些人,话说回来,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大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谁要是惹了她,她也不会让那些人好过。 以德报怨什么的,对她来说完全是浮云。 「小姐放心,奴婢之前就已经跟李妈妈说过了,这会儿估计正在教那个春桥规矩呢!」喜鹊正在帮司徒雪沖茶,听到她的问话,笑道。 「喜鹊你真是太贴心了,将来要是你不在我身边可怎么办啊?」司徒雪接过她手中的茶,一阵出神,又问道:「月娥怎么样?」 「奴婢刚刚过去瞧了瞧,估计也就是被吓到了,身上倒是没什么伤,看来二小姐也没多过为难她。」喜鹊纳闷,难不成二小姐跟大小姐一样突然之间转了性子? 不得不说,喜鹊真相了,虽然只有一部分。 「她哪儿会那么好心,只是我去的及时罢了,你对底的小丫鬟们得多训诫些,最近少去招惹她。」想找她撒气却找不到人,最起码也能把司徒雨给憋个内伤。 事实上,司徒雪猜的情况是**不离十,司徒雨一回房间,就把房间里的东西给砸了个稀巴烂,当然,她也是有选择性的砸,那些特别贵重的古董几乎都还好好的待在原地,把一旁的春桥看的一阵心惊胆战。
25恢復 春桥慌忙上前答道:「是,小姐一回房间,奴婢就把他们给谴回房间了。」她知道,小姐发脾气的时候除了她,其余的人是都不能在小姐身旁的。 司徒雨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恢復了之前一副从容的小家碧玉模样,春桥无论见过多少次,都觉得很震惊,除了小姐,她从未见有人翻脸跟翻书一样那么快的,其实她有时候也会害怕,刚开始的时候她也没少挨打,可时间长了,也就没什么了,她都习惯了,就算是跑,她也没地方可去,更何况她的卖身契还在她家小姐手里。 「看什么呢?我教你你没听到不是?」司徒雨很是不满,这丫鬟是怎么回事儿?莫不成刚刚磕头太用力撞坏了脑袋?怎么浑浑噩噩的?「你先去吧,叫春英进来伺候。」 「是,奴婢告退。」春桥看的清楚,二小姐唇角边的鄙夷,她紧握了握手,修剪的干净的指甲陷入了手心,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去外间交了春英进来。 错身而过的瞬间,春英觉得春桥仿佛哪里有些不对劲,只是二小姐在里面等着人伺候,她此时也不好多问,就任由她走了出去,心中打定主意,等到晚间休息的空间,再去问个明白。 「哈哈,你又输了。」与雨苑阴沉的空气相反,雅阁里却到处都充满了欢笑,银铃般的笑声让从宅子外走过的行人也不禁露出一阵微笑,加快脚步往家里赶去。 「小姐真是厉害。」喜鹊懊恼,玩了这么久了,明明只是五颗小小的棋子,她却怎么也赢不过小姐。 司徒雪那个得瑟样就甭提了,她也不想想,她差不多比这些人要大了几千年,拿她的长项去跟别人比,要是再不赢的话,那真的是白长了这么几年年了,可即便如此,能赢她还是很开心。 「小姐,先传晚膳上来吧,不然一会儿夜里该积食了。」喜鹊看了看天色,道。 「也好,那就传吧。」司徒雪起来了好一会儿,这会儿也真有些饿了,她让喜鹊收拾好桌子,走到窗边,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她娘到底是去做什么了?不是说晚上会回来的么?怎么这么久也没个信儿。 正想着呢,她好像看到雅阁门口走进来一个人,看身形,好像是紫凝,司徒雪大喜,慌忙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急切的问道:「可是我娘回来了?」 紫凝先是行了礼,才抬头笑盈盈的道:「回小姐,夫人已经回来了,说是舅夫人家添了一个小少爷,不过,夫人这会儿精力有些不济,草草的吃了些东西就睡了,临睡前特意让我来告诉小姐一声,免得小姐为此着急。」 司徒雪这才「啊」了一声,是了,她都忘记了,之前娘有跟自己说过的,舅妈家里估计又要添个孩子,算算日子也就这几天了,她怎么会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呢? 「好,我知道了,明日我再去跟母亲请安,喜鹊,送送紫凝姐姐,天冷地滑,小心点儿。」 「小姐放心,奴婢晓的。」喜鹊甜甜的应了,找了灯笼送了紫凝出去。 司徒雪随即也转身回了房间,笑容满面,「我又多了一个表弟了,我得好好想想,要送他什么礼物好呢?啊,早上璇儿给我的那些东西都挺好玩儿的,应该可以。」心动不如行动,司徒雪就开始动手准备了起来。
26赶工 「喜鹊,喜鹊,你回来了?你快来帮我拿个主意,小表弟洗三的时候,我要送他什么好呢?是送这个宋朝花瓶,还是这个宝石项鍊,还是这个bb……」 喜鹊从未见到大小姐这么开心,不禁有些怔了一,不过一瞬间,看到大小姐手里的东西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满头黑线,怪不得最近总觉得自己精神有些不支,现在她总算是知道原因了。 「大小姐,您煳涂了?这些东西哪是给小孩子玩耍的?再说了,洗三礼自有夫人准备,您……」 「那可不成,娘亲送的是娘亲的,我送的是我的,这不一样,我可是他表姐。」司徒雪最是喜欢小孩子,更何况这是她来到这里之后,她亲近的人中第一个新生命,这自然意义不一样,总觉得,好像这个孩子的出声,让她有了归属感。 「如果小姐实在想送的话,不如送些小孩子穿的鞋袜之类的,咱们库房里好多江南的棉布,小少爷穿了肯定舒服,这些东西等他周岁的时候再送也不迟。」少见大小姐有这么坚持,喜鹊建议道。 「对对对,我怎么忘记这个了?只是时间不多了,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我的针线也不算好。」司徒雪咬着嘴唇,有些愁苦,自己还从来没做过小孩子的衣服呢,前世都是直接买现成的,要是做不好了怎么办? 「大小姐不用担心,奴婢先帮您挑好料子,再告诉您怎么缝就好了,这个其实很简单的,小孩子的衣服不需要太多花样,只要穿着舒服就好了。」 「那好吧,我们先去吃饭吧,吃完了再来赶工。」司徒雪一转身,差点儿脚踩到一副西洋镜,她这才看清楚自己刚刚无意识中的「杰作」,不等喜鹊吐槽,她自己就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办法,谁让你不在嘛,次我一定等你回来再帮我找。」 喜鹊对司徒雪的撒娇痴缠是既好气又好笑,不过看在她那么开心的笑容上,也就没说什么,只是叫来了外间里的小丫鬟,让他们过来收拾干净,一刻钟的时间,刚才还一片狼藉的地面瞬间被清洁的干干净净,如果不是司徒雪亲眼所见,她几乎都要在想,自己房间里是不是有个青蛙姑娘了。 话说,这根本不是青蛙姑娘的问题,司徒雪是完全都没反思过,这其实就是她自己太不理堆儿了,才生存能力为零的关系,还好她是托生在富贵之家,要不然就真真是有个小姐心丫鬟命了。 司徒雪瞬间决定了,自己要多烧柱香,以感谢菩萨的慈悲。 第二天一早醒来,整个雅阁里的人都是无精打采的,就连司徒雪去跟司徒夫人请安的时候,也是不停的打着哈欠,让一旁静静吃饭的司徒夫人一阵皱眉,就连司徒珏也隐晦的瞟了一眼。 「雪儿?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饭,司徒雨跟司徒珏都回了各自的院子,司徒夫人才得空问道。
27真心实意 「小小年纪,熬什么夜?净是费神,还有你们,就看着你们的小姐那么熬着,也不劝着些?」对司徒雪,司徒夫人还只是稍微责骂了,可对于伺候她的人,就没有她那么好命了。 月娥等人一阵惶恐,慌忙跪来表示衷心,司徒雪不忍,「娘,我是想着洗三的时候给小表弟做些舒服的衣服才拉着他们一起熬夜的,再说了,就他们,谁能劝得动我?都得听我的。」 「你真是……好了,都起来吧,只是次再不许这么做了,都听到了没有?」司徒夫人知道司徒雪是想为他们求情,也就顺水推舟的应了,只是不忘顺便敲打他们一罢了,「我听紫凝说,昨日你去雨苑那里了?」 司徒雪正要昏昏欲睡呢,听到雨苑这两个字儿就一精神了起来,「是,女儿是去了。」她直视着司徒夫人的眼睛,丝毫不退缩。 「记得娘跟你说过什么吗?」司徒夫人握着消食茶的手一阵收紧,她是在害怕,上次就是因为她不在,出了一趟门,回来女儿就出了事。 一阵温热抚上她的手,让她回过神来,司徒雪低沉的声音宽慰着她的心,「娘放心,女儿没事,再说了,她那里又不是狼潭虎穴,去一次又有什么关系,上次是女儿不小心,从今往后都不会了,女儿还想着陪在娘身边,好好照顾您呢。」 做女儿的跟以前不同,身为娘亲的司徒夫人又怎会感觉不出来,只是,在她眼中,不管怎么变化,司徒雪都是她的女儿,这点是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改变的。 「雪儿说的对,娘亲相信你,至于说陪在娘身边,好好照顾娘,这个就不用了,我们雪儿,是要找个好人家的。」司徒夫人越看自己的女儿越喜欢,也罢,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好了,她的女儿都知道往前看,她也不能总是把自己囚禁在原地。 不知道为什么,想通了这点,司徒夫人觉得自己的眼前豁然开朗,就连平日里她看着厌烦的常青树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司徒雪倒是不想那么早就成婚,做别人媳妇跟做女儿的时候享受的待遇是完全不一样的好不好?不过,看娘亲那么热情的份儿上,她就去见见又何妨,反正只要她说不满意,她娘亲是绝对不会强迫她的;想好了应对方法的司徒雪又开始打起了瞌睡。 看司徒雪那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司徒夫人也不忍心多训她,就让她先回去睡个回笼觉,答应了她洗三的时候一定叫她一起,司徒雪才脚步漂浮的走回了雅阁。 -----------------我是分割线撒—————————————— 「哥哥,她,她怎么……」清脆的嗓音包含着淡淡的忧伤。 「她没事儿,倒是你,前几日不是对我说想去梵竹寺上香的吗?我今日正好有空,天气也不错,带你去。」云师奇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啊,那我要好好准备一才行,要带些点心,还要带上哥哥喜欢喝的茶叶,哥哥真是的,怎么不早说?」小姑娘迅速就被梵竹寺给吸引了,也顾不得之前的些许失落,带着丫鬟一阵小跑的回房去准备了。
28有恃无恐 自嘲的笑了一声,云师奇顺着刚刚云子珍消失的地方走了去。 「你不是明日告了假要回家里一趟吗?今日你就不用去了,让月娥跟着就行了。」喜鹊整理好了行装,司徒雪才起身迷迷煳煳的说道。 「可是月娥……」喜鹊还是有些放心不,怕她到时候再惹出什么乱子。 「没事儿,不就是去庙里捎个香,我多带几个护卫跟着就是了,你也趁机帮我多剪几个衣服样子出来,午我回来的时候速度就会快点儿了。」虽然第一次做小衣服缝的不怎么好看,可司徒雪觉得这个送礼物,最重要的是心意,礼轻情意重不是。 喜鹊笑着应了声,司徒雪满意的点点头,才带着月娥跟另一个小丫鬟一行人跟司徒夫人告辞了之后出了门,她承认,她是故意去的,不过意外的,司徒雨的表情却一点儿吃瘪的迹象都没有,反而还带着笑容。 司徒雪心底很是奇怪,难不成她信奉的人生信条就是吃亏就是占便宜?撇撇嘴,她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 「姐姐要去上香吗?正好,我看母亲最近多有劳累,想给她请个平安符,我跟姐姐一起去好不好?」人前,司徒雨从来都是装的无比淑女,温柔娴淑。 「妹妹真是心底善良,你想去就去,梵竹寺又不是我开的,我还能拦着你不成?不过,你不留在家陪姨娘没关系吗?」司徒雪故意在心底善良这四个字上狠狠咬了口音,就不信她听不出来她的拒绝之意。 说起司徒雨的生母李姨娘,她只知道好像是以前她祖母身旁的丫鬟,自她来之后,都很少见到李姨娘的面,她好像一个人住在家中的佛堂中,逢年过节才出来露个脸,平常更是深居简出,颇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不过,她这个祖母好像有点儿奇怪啊?拼了命的往儿子房里塞人,据说以前也有两个,不过没生个一男半女,所以后来年纪大了,就都被打发了出去。 「大姐姐就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儿上,带我一起吧~」明明两个人水火不容,却还能对着她撒娇,司徒雪是真心佩服司徒雨的功力。 最后还是司徒夫人发了话,让她们两个人一起去,这才终止了这场毫无硝烟的战争。可即便如此,两个人转身出了门,依旧是各行其事,就连坐马车,也是一人一辆,毕竟,她们家也不差那么点儿钱,司徒雨在司徒涛面前也是颇得几分宠爱的,自然待遇不一般。 刚刚睡了个回笼觉,司徒雪也恢復了几分精神,此时看着坐在马车上拘谨的月娥,道:「你看你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有多凶,这么虐待自己的丫鬟呢?」 「小姐才不会,奴婢是想着,二小姐这次跟小姐一起去肯定是没安好心,怕她想什么坏招数武极破神传。」月娥愤愤不平,虽然看着憔悴了些,但精神还是不错。 司徒雪失笑,「甭管她干什么,都不关咱们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惹不起还躲不起不是?」她倒不是怕她,只是,她娘亲只有她一个女儿,可司徒雨却还有一个让司徒涛无比长脸的哥哥,她们两个掐起架来,只会让她母亲难做罢了,司徒雨肯定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29鑑定 梵竹寺其实是大黎朝的国寺,这里有整个皇朝做后盾,自然是香火鼎盛,据说梵竹寺的主持凝尘大师佛法高深,除了皇上之外一般人都不得一见,还听说他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各种各样的传说,给梵竹寺添上了不同的神话色彩,经歷了司徒雪自己的事情,她也不敢说这是假的,毕竟,江湖能人志士辈出,谁能确定那个凝尘大师就真的不能通晓过去未来呢?像她,不就是从未来来的么? 因为梵竹寺的名头,基本上都是官宦人家来烧香求佛还愿,所以整个寺庙前稍微有些冷清,好像来的人也不是很多。 来接待的小沙弥问清了司徒雪两人的来意,就带她们来到了大殿。 司徒雪今天是为了消灾去厄来的,跪在大殿的蒲团上,诚心拜了三拜,对着菩萨五尺高的佛像默念出心中所求,一旁的司徒雨自然也是有样学样,就连身后的月娥跟春英也都虔诚的跪在那里,嘴里念念有词着什么。 「这是什么声音?是谁在念经吗?」仿佛是从耳边涌过来的低声的梵唱,清灵婉转,让从未有这种感觉的司徒雪好奇起来。 「两位小姐,这是无静师叔讲经布道,我们早课也是要念这个大悲咒的。」小沙弥最多跟司徒雪差不多的年纪,只不过大概是常年在梵竹寺的缘故,他的眉眼间非常纯净。 司徒雨听到小沙弥这么说,突然在旁「啊」了一声,道:「听说无静大师讲道是全凭心情,没想到今日竟被我们遇到了。」言语之间竟是很像去一探究竟般。 沉吟了,司徒雪问道:「不知这位小师傅,今日大师是在为哪位在讲经布道?我们可否一观?」 「施主客气,佛法无边,我佛慈悲,自是众生平等,施主若是想看,小僧带你们过去就是了。」小沙弥客气的说道。 司徒雪自然是想去一看的,就让那个小沙弥在前面带路,五分钟都不到,就到了旁边的佛堂。 「两位女施主,请。」 「多谢小师傅带路。」司徒雪客气的道谢道。 小沙弥施了佛礼,「施主若无其它事,小僧就先告辞了。」 司徒雪跟司徒雨对看了一眼,转头先踏入了那间佛堂,里面竟然只有一个女子在,不过她看起来好像是有了身孕的样子。 「女施主放心,女施主腹中胎儿康健,定会如愿以偿。」说这话的就是佛堂里唯一一个头上顶着六个诫疤的人,司徒雪看了他一眼,想必他就是刚刚让司徒雨兴奋的那个无静大师了。 「多谢大师,来人。」一句话,那女人身旁的一个嬷嬷已经从袖口里掏出来了一个盒子,转交给了无静大师身旁的小僧人。 「这是本……我给添的香油钱,多谢大师,信女就先告辞了。」那女人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开心,从司徒雪身旁走过的时候连脸都不转一,仿佛完全就把她当成了空气。 司徒雪倒是并不意外,毕竟这年头京城里能在她们面前横着走的人太多了,而且她们根本也没什么追究的权利。 「刚刚那个不是……太……太……」司徒雨抓住司徒雪的袖子,结结巴巴的说道。 「太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司徒雪不悦的甩开她的手,望向一旁的无静大师,这人看着确实是有几分仙风道骨啊,虽然不是说跟电视上演的那样衣袂飘飘,满脸长须的,可以她来看,也是一个中年帅哥一枚,嗯,鑑定完毕。
30诚心 「大师说笑了,来梵竹寺的人不都是来求籤拜佛的吗?」司徒雪眉头一挑,有心为难一这位传说中「第二」的大师。 无静没说什么,倒是一旁的司徒雨先出了声,「姐姐这是什么话?大师是得道高僧,德高望重,我们小辈岂能如此无礼?」面上一脸义正言辞,仿佛司徒雪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一样。 对于这么个凡事都要跟自己蹩上一蹩的人,司徒雪已经免疫了,虽然有时候依然会气的跳脚,不过寒山拾得不是曰过么?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置乎?」拾得曰:「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施主不必为此烦忧,出家人四大皆空,佛祖面前,众生平等,我只是一介僧人罢了,又何德何能能有高僧的称号?只是世人给我的虚名罢了。」面对司徒雪的反问,无静脸上依旧是温暖的微笑,没有丝毫不快。 「信女紧尊大师教诲。」司徒雨慌忙施了礼,以示诚心。 「大师,我有一问,不知可否请大师为信女解答?」司徒雪突然想起来前世的时候有看过一个短篇文章,是关于拜佛的,只是后世各种流派泛滥,大都是徒有虚名,故而也没什么机会,今日得见一高僧,实在是忍不住要问问。 「施主请讲。」无静单手施礼,极为虔诚。 「是这样的,信女喜欢看各种手抄本,曾看过一段篇「求佛」的文章,对此信女心有迷茫,特来请教大师,那文章说,有一日,一个书生去了观音寺,他跪在菩萨面前闭上眼睛默念着自己的愿望,很是虔诚,默诵完了之后,他一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旁竟是跪了一个跟菩萨雕像一模一样的人,他很吃惊,于是就问她:『你是菩萨吗?。』菩萨回答他说是,他就又问:『那你为什么要跪在你自己的雕像面前呢?』。菩萨就笑着回答说:『因为我知道求人不如求己啊!』。书生听完,惭愧掩面而去。」司徒雪说完,看向旁边若有所思的无静大师,「既如此,信女想请问大师,对于菩萨的话,大师是如何认为的?人又为何会来求佛呢?」 无静确实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竟然会问出这么刁钻的一个问题,菩萨说的话,自然是对的,可如果承认菩萨说的是对的,那么人又为什么来求佛呢?左思右想,他就是想不到要如何回答;不知不觉之中,他竟然陷入了沉思,司徒雪见状有些羞愧的笑了笑,她本是抱着玩笑的心态来试一这位大师是不是如传说中的那么神,却没想到他竟会那么认真,看来有些玩笑是真的不能开。 「对不住,师父请慢慢参悟,信女就先告退啦。」司徒雪回瞪了旁边看着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司徒雨,带着月娥除了禅房。 一走出禅房外,却让她忍不住踌躇了,她刚刚记得自己来的时候这些梅花都还未完全开放的,为什么现在竟然开的如此漂亮呢? 「请。」 顺着声音的方向,司徒雪才发现梅花树竟然有一个僧人在打坐,仿佛跟满园的梅花融入了一体,可是,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司徒雪对他完全没有印象,她进来的时候特意朝这棵最大的梅树瞟过一眼,并没有发现他在这树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31有原因 司徒雪觉得自己有些风中凌乱,这个大叔看起来好像也不太像是坏人哈,算了,过去就过去,在这梵竹寺里,皇家的地方,量他也不敢怎么样。 「我过来了,你叫我干嘛?」来是来了,可司徒雪还是意识中跟这个不知名的和尚保持了些微距离,俗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她这么做也不算过分吧? 「你刚刚说的问题,你又是如何认为的呢?」帅大叔笑眯眯的问道,不过怎么看都有些不怀好意,于是,司徒雪不着痕迹的又离他远了一些,才回答他的问题。 「这个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既然你是问我,那我就说我的想法了。」司徒雪见他笑着点点头,才继续说道:「在我看来,菩萨的话固然是有道理的,可凡事都不能以偏概全不是?人类是群居动物,自然会寻求各种各样的人的帮助,而佛,恰恰汇聚了人们所有美好的祈求和愿望;至于说人是为什么而求佛,我觉得应该是为了心中的希望,为了那些活着的人所求的,就像是为死者上香或是祈求新生命的诞生,佛祖可以说是汇聚了各种各样的人的祈求,心中有所求,有信仰,我觉得这才是他们来求佛的原因。」 「多谢姑娘教诲,不才受教。」那人听完司徒雪的一番话,竟是从树桩上站了起来,双手合十朝着司徒雪行了一礼,他一直以为无欲无求才是正道,却忘记了,有所求才能有所作为,是他着相了。 终于想通了其中的郁结之处,他只恨不得仰天长啸几声,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只是顾忌到眼前这个小姑娘,怕是承受不住其中的内力,也只得作罢。 「好,好,真是太好了。」话虽如此,可他还是满脸喜色,连声不住的叫好。 「好什么好什么?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司徒雪皱着眉头,能在这梵竹寺里随意出现,并且给人这么不平凡感觉的人,除了那个传说中的无尘,她不做第二人想。 「你说。」男人瞥了他一眼,点点头应道。 「你到底是谁?是无尘大师么?」司徒雪有些迟疑的道,她虽然觉得这人很大一部分可能是无尘,可这人的年龄却有些年轻了,看起来最多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可无尘大师貌似以前曾辅佐过皇上登基,应该不止这么大才对啊? 「若是次你能在看见我,我就告诉你如何?」听到无尘的名字,他嘴角的笑容又深了些许,只是,阅人不深的司徒雪并未注意到罢了。说完,一瞬间,他就又隐去了身形。 对于司徒雪来说,一切都只是发生在一瞬间,她明明之前还看到那个中年帅哥出现在这里的,可等她问了一个问题之后,他竟然就消失不见了?我的天哪,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啊?呜呜,如来佛观音菩萨弥勒佛,求求你们送我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 也不等月娥反应过来,司徒雪就拉着月娥的袖子往梵竹寺门口狂奔而去,她要回家啦,以后再也不来这里求佛了,越想越觉得恐怖,不经意间回头一看,身后寺庙的门也仿佛变成了一张噬人的血盆大口,满口腥气般朝着她扑来,顾不上多说,她急急忙忙的跑了楼梯,回到自家马车上,等月娥一上车,她就吩咐车夫回家,竟是停都未停。
32真是猪脑袋 「师父,您可是越来越为老不尊了无上道火。」一个一身黑衣的青年男子脚沾,随着北风唿啸而来,却只一瞬间,就被人给化解了。 「再为老不尊我也是你师父,你这个小毛孩子,敢这么说你师父,你才是反了天了,今天就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中年大叔用手一拍砖瓦,竟是从墙头上了起来,速度之快,让人都反应不及。 「尽管来吧!」男子丝毫不躲不避,反而欺身迎了上去,右手化拳为掌,劲风直冲着中年男子的胸口,却被中年人给轻易化解了,两人你来我往,竟是打了有半刻钟之久,两道劲风中,只看到两道人影,竟是连面孔都看不清楚了。 「师父,我不行了,不打了,不过师父你今日的拳法好像跟以往不一样啊?总觉得更锋芒毕露。」年轻男子躺在一旁的上,轻声念到。 「臭小子,我看是你最近懈怠了,还不快给我起来,每日里绕着寺庙跑个五十圈。」帅大叔简直是被这小子给气乐了,他今日只是因为喜悦,比平日多出了两分力罢了,不过,这小子竟然连自己的境界跟以往不同都能感觉的到,他还真是没白教这个徒弟,没白救了他的性命。 「谨遵师父教诲。」他大部分的时候是不怎么有正形,可他师父在教导他的时候,他从来都是认真的全力以赴,不敢有丝毫懈怠。 「慢着,我听说前几日你好像又把那谁谁家的小子给揍了一顿,还打碎了人家祖传的宝贝;还有昨天,我还听说你跑到人家的别庄里,把一池里的锦鲤都给烤了吃了。」 「师父,我先去跑圈了,师父保重。」丢三句话,男子一熘烟儿的跑了个没影,就剩帅大叔在望着天兴嘆,丫的,这小子最近越来越滑熘了,老子话还没说完呢,他就跑了,这世人不都是尊师重道的吗?他吃了锦鲤怎么能不拿来孝敬他老人家几条?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 青年男子丝毫没有听到他师父的心声,他只是差人去告诉了他妹妹一声,就乖乖的去跑圈了,别看他师父骂他跟随口说说似的,可要是知道他没跑,那绝对是比这个要多得多的惩罚,想想他当年所受的处罚,让他浑身寒毛直竖,于是他很果断干脆的去跑圈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儿吧?」月娥完全就是属于神经大条的那种,她刚刚离小姐远了些,好像看到小姐在个一个男的讲话,可她昨日也跟着睡太晚了,就打了会儿?h儿,没想到就被小姐拉着上了马车,话说,她现在是一头雾水。 「没什么,我就是刚刚一瞬间被吓到了。」喝了口车上准备的安神茶,司徒雪才慢慢镇定了来,可随即她就低咒出了声,「该死,我忘记跟娘求平安符了,刚刚只想着回来的,怎么办?」一想到司徒雨那嚣张的笑容,司徒雪就觉得自己干脆再让车夫赶回去好了。 「啊,奴婢真是个猪脑袋,连这个也忘记了。」月娥恍然大悟的叫了一声,让司徒雪是又好气又好笑。 「诶,你什么意思啊?我也忘记了,难不成你是说你家小姐我也是个猪脑袋?」有了月娥在一旁插科打诨,司徒雪刚刚苍白的脸也恢復了几分红润,看起来没有那么吓人了。 月娥直摇头摆手,「不不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小姐不要见怪,女婢次再也不敢了,小姐有个聪明脑袋,才不是什么猪脑袋。」说完,她还讨好的朝着司徒雪笑了笑,仿佛祈祷她能快些消气似的。
33没心没肺 月娥浑然不知司徒雪刚刚定了一个能影响到她今后生活的决定,还是那么没心没肺的笑着…… 「咦,小姐?你不是说忘记求平安符了吗?那这个是从哪里来的?」月娥看向司徒雪的袖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三角形的平安符。 司徒雪看到那个平安符,也是同样吃了一惊,她记得清清楚楚,从今梵竹寺到出来的这段时间,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求平安符,在梵竹寺里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就是去见无静大师时候的那个禅房,可不可能啊,他根本就没靠近过她? 「啊!」司徒雪惊叫了一声。 「小姐怎么了?」月娥也是被司徒雪勐然间的叫声给吓了一跳,怎么她觉得最近小姐总是啊啊啊的,难不成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给魇到了?嗯,回来一定要告诉夫人一声。 司徒雪刚刚惊叫是因为想起来除了那个无静大师,她还见了另外一个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无尘大师,不过,这个东西,不会是刚刚他塞过来的吧? 「小姐你看,这个跟以前的平安符有些不一样,字是金色的诶。」这次是轮到月娥叫嚷了,「小姐以前求的平安符字的颜色好像是黑色的哦。」 是这样么?司徒雪伸手接过月娥手中的平安符,审视了半晌,还是塌了肩膀,不行啊,如果不是月娥说,她连字的颜色不一样都发觉不了,如果她不说,她还真是发现不了的,不过算了,这个东西大概很大可能是后来见到的那个帅大叔给的,能这么不知不觉的把东西放到她的袖子中,还真是个了不得的人。 「小姐,二小姐还没回来呢,我们这么直接回去……」 「怕什么,她自己也有马车,又不是不知道回家的路,管她那么多干什么。」司徒雪刚才也有一瞬间的抱歉,不过随即就若无其事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也没规定她非要为司徒雨负责吧。 北风捲起地上的落叶,卷向不知名的高处,就仿佛命运;人们被一条看不见的手牵引着,走向各自的旅途。 「放心,没事儿,你身边那个臭小子就能应付的了,还故意找我来干什么?不会是看上我刚刚新研制的补药了吧?」云子珍坐在一旁,紧绷着脸颊不说话,视线紧紧的盯着地面。 「无-尘-师-父,不要这么小气嘛,你也算是看着珍儿长大的,她最近总是容易发热,我也有些不放心,师父的药自然不是我家吉祥可比的,他根本就是望尘莫及嘛!」云师奇为了能让他师父给妹妹看病,可是豁出去脸面了,还好这附近没有什么人,不然给人看到他这么卑躬屈膝的,他这「草包」的面子不是全都丢光了吗。
34爱吃爱办 「多谢师父。」云师奇轻松的接过两个瓶子,笑的谄媚,「师父之前不是说想吃锦鲤吗?那个不好吃,改日我专门请红月楼的厨师整治一桌师父爱吃的,师父看如何?」 吉祥在一旁都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他才是做人的有没有,可为什么他这会儿觉得自家少爷怎么那么像平常他说话的时候呢?还有刚刚说的话,少爷也不想想,这么多年,如果不是自己这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医术,他说不定早找阎王爷喝茶去了,哼,竟然还这么鄙视他。 「还算你小子有点儿小心,那好吧,看你这么诚心的份儿上,我就答应你好了,准备好了让人给我送个信儿就成了,好了,小子,切磋也切磋过了,药你也拿到手了,现在,你可以滚蛋了,老头子要去闭关了。」刚刚多亏那个小姑娘的问题,他这会儿正有所悟的时候,可不能给这混小子给耽误了。 「好,师父保重,徒儿告辞了。」云师奇也不废话,朝着云子珍笑了笑,就牵着她朝着门外走去,他感觉的到今日师父境界有些不同,不过,师父好像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好久了,也没找到破解之法,没想到这次一回来,就能突破瓶颈,果然师父就是师父,他还要努力才行。 「哥哥,你在想什么?大师他刚刚不会是生气了吧?」云子珍拽了拽除了房间,就一直在发呆的云师奇的衣袖,弱弱的道。 「我没想什么,放心,师父不会生气的,他也是担心你的,不然不会把这么贵重的药给你用。」别人想用可是千金都求不到的,这个时候,他才觉得成为师父的徒弟,果然便利的很吶。 「吉祥,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不帮小姐提着东西?」云子珍特地带了很多经书回家,只是此次出来,她就只带了一个丫鬟,搬起东西有些吃力,云师奇见状,找了半天,才找到身后嘟嘟囔囔不知道在念念有词什么的吉祥。 吉祥此刻是在哀怨,不过,显然他家公子丝毫没有收到他哀怨的视线,他只好认命的嘆了一口气,上前拎起丫鬟手中的经书,看到手中的书,反而想起来以前第一次见到少爷的时候,不过,那个时候,少爷跟现在是不一样的,各种各样事情的发生,吉祥亲眼见到过,也曾为少爷抱屈,可就是那个时候依然小小年纪的少爷,却勇敢的站了起来,从那时候起,他就发誓,他一定要保护好少爷…… 「吉祥,快点儿,我们回家了。」 「嗯,少爷等等我。」吉祥抱着手中的书,拼命的往前方奔跑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传遍了寺庙上空。 镇北侯府。 庭院中沙拉拉的扫雪的声音,遮盖住了原本房间中说话就不大的声音。
35火坑 「是奴婢的错,请主子责罚。」那侍女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嘴里说着道歉,却丝毫让人感觉不到她真的认为自己做错了。 红姨娘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既然你也知道你错了,那就自去领杖责二十,如果你之后想明白了就回来,想不明白,你就打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吧!」 她这话一出,地上的侍女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恐惧,可是她已经没有说话的机会,很快就有其他的侍女上来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拖出了房间。 院子中传来木棍打在人身上的闷哼声,红姨娘还是跟刚刚一样,淡然的吃着茶点,她就是要让这些人都看看,不管她们以前的主子是谁,现在她才是她们的主人,而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一群没用且不听话的废物。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的人人人自危,噤若寒蝉,她们曾以为进了镇北侯府自己就能保住命,现在看来,她们只不错是从一个火坑跳入了另一个火坑罢了。 司徒雪匆匆回府,一路上也没大费周章,而是静悄悄的从角门那里走了回去,至于那个平安符,她打算过会儿再去给她你娘亲,而现在,她要去做别的事情。 「小姐,我们去大少爷的院子干什么?」月娥见自家小姐鬼鬼祟祟的,忍不住出声问道。 「去瞧好戏啊!」司徒雪道,她昨天晚上做绣工有些累,就从房间里出来放松一身体,却没想到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往角门那边而去,本来她是想呵斥着那个人,叫喜鹊去叫人来的,不过,没多久,那人就回来了,司徒雪见她过来了,慌忙转身隐在一旁的假山,透过缝隙往外看,因为残雪折射的光,她看到那个人竟然是司徒雨身旁的春桥,这就有些意思了,她一个丫鬟,深更半夜的去角门那里干什么,也没听说她有家人来访,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在图谋些什么,或者说司徒雨在算计些什么。 想到了这些,司徒雪决定静观其变,她以为今日跟司徒雨一起出去的时候她会带着春桥的,结果竟然是带着春晓,那么,春桥昨日去角门的原因大概跟她无关,这个就更让司徒雪奇怪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今日特意从角门回来,就是想到春桥今日会不会有什么动作,也好抓个现行,不然,就跟埋了一个隐形炸弹一样,总让人有些防不胜防风流狂少。 月娥其实从来不觉得自己笨的,相反,她还觉得自己以前挺聪明的,跟夫人打小报告小姐从来没有发现过,可现在,她总觉得小姐说话做事她都不明白。 「算了,你先回去吧,去帮喜鹊收拾一东西,顺便整理一我昨日晚上做的那些小衣服。」这丫头绝对是坏事儿的料,司徒雪瞬间又对之前想的到哪儿都带着她的话给搞晕了头,她觉得让她留在房间里伺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那小姐呢?」 「我去哪儿还要跟你报告么?还不赶紧回去?等我回房的时候东西要是没收拾好,你这个月月银就减半。」司徒雪贼兮兮的道,跟月娥这丫鬟讲话只有一件事儿对她绝对有用,只要一提到银子,这丫头干什么都会变的又快又好。 「啊,是,小姐,奴婢这就回去,您可千万别扣我银子。」 司徒雪其实就是跟她开个玩笑罢了,可要是不这么做,她肯定又问东问西的,索性就不理她,一个人往司徒珏的院子里走去,她进来的时候好像又看到春桥了,不过她行色匆匆的,没注意到自己,记得她就是往这个方向走的。
36不算偶然 「大少爷,二小姐今日去梵竹寺上香了,说特意给您求个高中的签来,让我来跟您说一声。」 司徒雪在墙外听的分明,这就是春桥的声音,真是天助我也,他们竟然就在院子里。 「这样啊,那妹妹真是有心了,春桥,你有没有发现大小姐最近跟以前有些不一样?」司徒珏手捧着脸颊,奇怪的问道。 墙外司徒雪的心在听到他这句问话的时候,砰砰直跳,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似的,让她紧张的手指都紧扣在手心了。 「没有啊,奴婢没这么觉得,不过,真要说有的话,大小姐好像最近比以前开朗了许多。」春桥不着痕迹的把刚刚她泡好的茶放在了司徒珏手边,在他一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司徒珏低着头,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他也问过他房里的人,他们也都跟春桥的说辞差不多,难不成是因为她以前经常不出雅阁的缘故吗? 「少爷,您看了一上午书,应该也累了吧,奴婢照小姐的吩咐,特意给您泡了一杯减轻疲劳的茶,您尝尝看可还入得了口?」 听到春桥的回答,司徒雪就放松了来,不过等她听到春桥接来的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是无语了,这般狗血的桥段,几乎不用再听去,她也在知道肯定又是一个想要上枝头变凤凰的,不够,这个时候她要怎么做才好呢?是装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上前直接揭穿那杯茶的真面目呢? 「不用了,我还不渴,你先去吧,我还要再看会儿。」司徒珏看了看手边的那杯茶,唇角勾勒了个笑容,道。 春桥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好的机会从眼前熘走,心中万分不甘心,她不服,为什么都是娘生爹养的?他们就能一个个的这么看不起人?可如今,除了从这个院子里走出去,她根本没得选择。 司徒雪这是更不用纠结了,看来这个司徒珏还真是不容小觑,也怪不得自家老爹这么疼爱他,不过,对她来说可就不怎么好了,这般与她不为善的人,她除了避开,暂时也没别的办法。 接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知道了春桥的目的,这些事情回来她还是告诉娘亲,让她处理好了,自己还是赶紧从这里撤退吧!左右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司徒雪才一熘跑回院子。 司徒雪只顾着往前跑,丝毫没注意到脚,于是一个不小心,她就朝着地面扑了过去,连唿救的时间都没有。 只听「咚」的一声,她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司徒雪疼的直咧嘴抽气,腿倒是不怎么疼,就是手被擦伤了,丫的,这是老天爷在惩罚她吧?可她就是听听别人的墙角罢了,要不要这么狠啊? 任命的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司徒雪突然想到了今天去梵竹寺的目的,「你妹,都是骗人的,我明明今天已经去拜过神了,你干嘛还不放过我啊?这么整蛊我。」说实话,司徒雪是完全一肚子火没处发,她总觉得自己最近是真的特别倒霉,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偶然? 「算了,我还是赶紧回去吧!」找不到发泄对象,司徒雪再气愤也没办法,只好慢慢朝着雅阁走去。
37心口不一 「小姐,您可回来了,奴婢担心死了。」不知不觉的司徒雪就走到了雅阁的门口,喜鹊竟然守在门口那里,一看见司徒雪回来,慌忙迎了上来要扶着司徒雪,脸上一脸焦急,却在看到她身上的水渍的时候大吃了一惊,「小姐这是怎么了?衣服污了也不说一声。」不自觉的扶着司徒雪的手就有些用力。 司徒雪「嘶」的一声,喜鹊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她翻开司徒雪的手掌心,看到她手上的擦伤,这那张脸可就是完全黑化了,司徒雪看着都有股想逃的冲动。 「这个月娥,跟小姐一起出去了,却让小姐一个人回来,看我回来怎么收拾她。」嘴上虽然这么说着,手上的力气却放缓了很多。 「你怎么还不回去?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怕喜鹊真的去找月娥的碴儿,司徒雪慌忙转移话题,当小姐当到她这种地步,应该也算奇葩了吧?为了怕丫鬟吵架神马的…… 喜鹊却不答,只是扶着司徒雪在客厅里的椅子上做好,让她坐着,然后去了里间取了上次司徒雪给她的那种药,走过来给司徒雪擦上,「奴婢不用回去了,刚刚奴婢的爹来过了,奴婢把银子给了他之后他就回去了。」看了看不是很严重,喜鹊也算放了心,就收好了盒子放进了橱柜里。 「那好吧,你既如此说,我也就不多问了;对了,快去把我昨天未做完的那些小衣服给拿来,明天就该去舅妈家了,我还没准备好呢!」司徒雪其实觉得喜鹊的表情一点儿都不像是没事儿的样子,不过,人都是一样,都有些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情,既然她不想说,她也就不问,只有一条,她是非常清楚的,就是喜鹊绝对不会背叛她。 「小姐,您的手都成这样了,还是好好歇歇吧,剩的奴婢帮您做好就是了,至于上次小姐给奴婢的银子,奴婢已经给了李妈妈了。」喜鹊是拿过了箩筐中半成品的小衣服,不过却没有递给司徒雪,而是自己做了起来。 司徒雪原本很想抗议,不过在喜鹊的眼光还是打消了念头,这丫头气场太强了,搞的每次她们两个角色好像都反了反;其实她的手擦伤并不严重,以前的时候她经常会碰东碰西,几乎没有一天身上不带点儿小伤的,可如今,大概是娇生惯养习惯了,就是轻轻擦破了皮也会变得疼了,可是,这种被人珍视的感觉真的很好,不是么? 许是许久没见过太阳,午后,原本还有些阴沉的天也突然变晴了,临近年关,各个街道与酒馆的人也都人声鼎沸,他们都在说瑞雪兆丰年,今年雪这么多,估计收成也会不错,到处都能听的到人们爽朗的笑声,这笑声仿佛是能感染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不管是买东西还是卖东西的,大概都是为了能有一个好兆头。 可越临近青云街,这笑声就越小,直到再也听不真切。
38信任 一路穿过石砖亭,她停在了一个院子门前,看门的老婆子见了,立即开了门,并先一步前去禀告了主人。 「给红姨娘请安。」女人屈膝行了礼。 「肃霜啊,你怎么来了,你主子身体可还好?」红姨娘虚扶起了她,关切的问道,心中暗想她今日所来到底是为何事? 「奴婢今日来是按主子吩咐,给红姨娘送东西来的,主子听说红姨娘前些日子身体不是很好,特意让人专门搜罗了很多补品让奴婢给带过来。」能让红姨娘亲手去扶,哪怕是虚扶的人,面上竟然一丝表情都没有,不得不说,还真是让人有些惊愕。 「呵呵,真是难为你家主子了,这个时候也惦记着我这个做姨母的,还劳烦你回去替我好生表达一我的谢意。」红姨娘开心的道,脑中速的转动着,如果是只说让人送补品,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干嘛非要让她最看中的丫鬟来?这件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肃霜快的瞟了一眼站在红姨娘身后的樱和,她还以为刚刚在院子里闻到的淡淡的血腥味是她的,现在看来,有人已经忍不住想出手了…… 「红姨娘客气了,东西奴婢也送到了,如果红姨娘没事,奴婢就先告辞了。」想到了其中的关联,肃霜躬身道。 「咦,这么快就回去了?来这里也不喝杯茶再回去,你家主子知道了,该以为我有多小气,连杯茶都捨不得了。」难不成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挽留再三,肃霜还是没留,她说还有其它要事要办,红姨娘无法,也只得让送她出了镇北侯府,却没想到,跟刚刚上过香回来的云师奇、云子珍等人正撞了个正着。 云师奇在察觉到来人气息的瞬间,就把云子珍拉到了自己身后。 「奴婢肃霜给世子爷请安。」肃霜不着痕迹的隐去眼中的情绪,躬身行礼道,她再怎么在主子面前得宠,也只是一个丫鬟罢了,关于这点,她从来都知道的很清楚,她们主子要是开心的时候倒好,要是不开心的时候,想要她们死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免礼。」让她起身的同时,云师奇已经牵着云子珍进了大门,竟是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肃霜身边的樱和也是满面笑容,仿佛刚刚对他们甩脸子的那个人根本就不存在,肃霜忍住了几乎到嘴边的一声嘆息,她又有什么资格为她嘆息呢?这个世道,不论是哪个地方,她们都只会是一样的结果,各人都有个人的路,可她们的终点却是一样的。 「我走了,你多保重,凡事不要强出头。」千言万语,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樱和感激的朝她笑了笑,送她坐上了马车,等看不到马车的影子的时候才转身回了府中。 「人走了?」红姨娘问道,她现在在思索刚刚那丫头说的还有别的事要办,到底是什么事,会不会跟她有关,。 「回主子,奴婢亲自送她上的马车,看着她人走远了才回来。」樱和浅声回道,之前在侯府门口露出的笑容就仿佛昙花一现,转瞬不见,现在确实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主子的心思,只有这样,她才能活的更久一些。 红姨娘审视了樱和半晌,确认她并无欺瞒自己,才满意的点点头,「去吧。」 「是,奴婢告退。」樱和已经习惯了,如果侯爷不在这里过夜的话,红姨娘通常更喜欢一个人待着,或许,是因为她对谁都不信任,只信任自己的缘故。
39坏心眼 司徒雪见没人注意到她,就好奇的摸了摸刚出生的表弟的脸,看着他一会儿吐一个泡泡,开心的不行,惹的周围一圈儿太太夫人们直笑,直说司徒夫人生了个天真可爱的女儿,司徒雪倒是不怕他们说,不过,说归说,可如果太多人围着你问,「你今年多大了?,「可喜欢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不如你嫁给我儿子好了……」 好不容易逃离了满子「红娘」的房间,司徒雪才能忙里偷闲的在外唿吸一口新鲜空气,原本她是想找表姐玩儿来着,可真不巧,表姐去了她外祖母家,就没见着。 终于洗三进行完了,大家都准备打道回府,司徒雪这回学乖了,乖乖的跟在司徒夫人身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才没有阻拦的回了司徒府中,回到家里,吃过晚膳却是早早的就睡了,没办法,她年纪还小,跟一群阿姨级的人物交手实在是太费神了。 手上的擦伤在擦拭了药膏之后,也都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有一条淡淡的粉色印子,司徒雪没觉得有什么,喜鹊却紧张的不得了,「哎呀,这可怎么办?肯定是伤口进了脏东西留疤了。」 「反正是在手心,又不会有人注意到,怕什么?留疤就留疤呗!」司徒雪毫不在意的说道,「就算是看到这条疤我心情再不好,被咱家二小姐这么一出,我瞬间就平衡了。」 原本很严肃的喜鹊听到司徒雪这么说,也忍俊不禁的「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小姐真是太坏心眼儿了。」 「切,我坏心眼?是她先来找我麻烦的好不好?我不过就是找人把一条冬眠的蛇给扔在院子里了,谁知道她会直冲着我过来,一脚踩到嘛?」司徒雪找的那条蛇根本就是无毒的,并且是拔了毒牙的,不过可能是女孩子天生就怕这些软脚爬行动物的原因,她还是被吓晕了,迷迷煳煳的,而且很不巧的脸是正对着那条蛇的,于是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后,司徒雨第二次华丽丽的晕倒了,这次是真的短时间醒不过来了。 喜鹊但笑不语,回来去问问夫人身边的紫凝姐姐,看看她知道不知道一些好的祛疤的药膏吧。 雅阁暂时迎来了短时间内的平静,因为手差不多也都好了,司徒雪也被喜鹊给解/禁了,宣布她的手可以做事情了,而司徒雪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喜鹊帮忙教她怎么做花灯,因为答应要跟蒋璇一起去逛花灯的,再过几天就要到了,到那天,京城自然不乏卖花灯的,可她却觉得自己做的可能更有诚意一些。 因为是第一次做,司徒雪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其中的诀窍,即便是这样,她的完成品也是乱七八糟的,如果不说,那简直都看不出来是一朵莲花,说是向日葵估计也有人信,可司徒雪还是很高兴,这种久违的自豪感啊。 「以前奴婢小的时候,都是买了染料来染色的,小姐也可以试试看。」月娥在旁兴沖沖的道,她算是家里比较受宠的,自然,也玩过这个,本来她是想说小姐做的一点儿都不好看的,却在被一旁的喜鹊使劲儿的拍了一巴掌之后立马改了口。 「嗯,这个主意不错,只是今日做这个就够呛了,先帮我收起来吧,明日我再拿来上色。」甩了甩有些僵疼的手,司徒雪开心的道。
40巡视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司徒雪刚收拾好了自己,换了一身衣服,就听到有人在院子里大声叫道。 「什么大小姐不好了?你哪儿来的?会不会说话?」月娥从旁边走过来,看也不看的斥道,一抬头,却惊讶的道:「小六子,怎么是你?」 司徒雪看向月娥,她自觉的回答道:「回大小姐,这是门房上的小六子,是黄婶儿家的小儿子,偶尔帮黄婶跑跑腿。」 「说吧,你刚刚说什么不好了,讲清楚。」司徒雪也不介意小六子刚刚说的话,直接切入重点,对她来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比较重要,其他的一概都是浮云。 「回大小姐的话,是小的老娘说的,门外有个人自称是喜鹊姐姐的爹,带着一群人找上门儿来了,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夫人不巧去巡视店铺了,大少爷去了学堂,能做主的就只有小姐您了,所以小的忙找了过来。」小六子看着年纪挺小,可口齿也伶俐,三两句话就把事情的大概交待了清楚。 「你说什么?我爹?」喜鹊刚放好小姐做好的四不像的花灯,从里间出来,就听到小六子说的上述的一番话,紧张之,扯住小六子的袖子,厉声问道。 「喜鹊姐姐别生气,我不认识,是娘说见那人之前有来过,所以她认得。」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小六子脸憋的通红,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道。 司徒雪见状,慌忙道:「喜鹊,快放手,看你把人家吓的。」这会儿小六子的脸已经更红了,大概是被喜鹊脸上的怒容给吓到了。 喜鹊讪讪的松开手,不好意思的道:「奴婢失态,请主子责罚。」顺便也朝小六子投去了歉意的一眼。 「好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去看看吧,看看你爹到底是有什么要事,如果真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能帮就帮。」司徒雪深深的看了喜鹊一眼,才转身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她刚刚听的很清楚,小六子说那人带了一群气势汹汹的人来,如果是为了探视女儿,至于那么大的排场吗?不过,就算他们是真的想找茬,司徒雪也不怕,自己家里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不然真是白瞎了那么多银子了。 喜鹊明白,小姐是在告诉她,如果她爹带了那么多人是来无理取闹的,她是不会帮忙的,喜鹊又急又窘,生怕她爹真的做了什么无可挽回的事,只好也慌忙追了上去游之超级奶爸。 还为走到门口,就隐隐越越的能听到人的叫嚷声,什么还钱,什么手脚的,喜鹊心中一惊,脚不小心打了滑,差点儿摔倒,还好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折返的月娥扶了一把。 「多谢。」喜鹊抓住月娥的手,道。 月娥能感觉到喜鹊的手抓的自己生疼,可看喜鹊满脸的焦急,她也没有提起,只是扶着她慢慢朝着门口走去。 门外的吵嚷声依然没有停止,司徒雪走到门口,示意旁边的黄婶打开门,只听「吱呀」一声,门外的交谈声却奇蹟般的静了来,所有人都朝着门里张望,而司徒雪也不负众望,摇摇曳曳的从大门里走了出来,站到了门口的台阶上,身后跟着一群司徒家里的护卫,个个膀大腰圆的,黑色的紧身衣肌肉虬结;反观门外这边,虽然一群人里手中都拿着利器,面孔也很兇恶,可两一对比,效果立马就出来了。
41不怕不怕 既然知道这些人来的目的,事情就变的简单了。 一群人鸦雀无声,反而在司徒雪提出问题之后都不约而同的倒退了三步。 司徒雪见状,心中暗笑,输人不输阵,她好像还做的不错,「看来大家都是没事儿来我家避风的啊?不过想白占我家的光可是行不通的哦,一刻钟十两银子,大家都没意见吧?」司徒雪眼睛笑的都快眯成一条缝儿了,光是想想银子,她就觉得很开心有木有? 一群人又倒退了三步,还是没一个人吭声,司徒雪等了半天,大家就跟集体哑巴了似的,没一个人说话,明明她刚刚从院子里走过来的时候还能听到他们说话的,现在倒好,真的问他们要什么,来干什么的时候,一个个的都一秒钟变身成哑巴了。 「看来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吃饱了撑着的啊?既然没事儿,那请恕小女恕不招待,李师傅,把这些人给我扔出去,」司徒雪想了想,又道,「对了,要扔到五百米开外。」 「五百米?」这人群中终于有人出声了,却是抱怨的嘟囔声。 司徒雪立马转身搜寻刚刚说话的人,可没找到,她这会儿一肚子火,自然语气不怎么好,怒道:「五百米还是扔近了呢,怎么着?这方圆十里都是我家的产业,你很是不满么?话说你们一群大男人,有事儿快点说,别婆婆妈妈的。」说到这个,司徒雪就觉得她老爹实在是太有眼光了,知道早早的开始买卖地皮,要不然也不会有今日的司徒家了。 一群人被司徒雪的嚣张给惊的哑口无言,一群大男人从来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嘴巴竟然这么厉害,而且还一点儿都不怕事儿,随意的往那里一站,就让人不敢小瞧,话说,这真的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么?他们对此表示集体怀疑。 一群人推推搡搡的,都不愿意成为司徒雪口中的婆婆妈妈,可也都不愿意去做那个出头鸟,最后还是推出来了一个人,说推,是因为真的是被人用手给使劲儿推出来的。 「这位小姐,我是喜鹊的爹,我今日来找我闺女。」喜鹊爹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原本想再回去,可是想想那些契约,还是低头朝着司徒雪回道。 其实,司徒雪对那些广大劳动人民是很尊敬的,并不是觉得他们就低人一等,原本,她没见喜鹊爹的时候,觉得他为人应该也还可以,对妻子女儿都很疼爱,可眼见到了,却令她大失所望,因为,喜鹊爹眼睛里丝毫没有为人父亲会有的慈爱,有的,只是贪婪。 「哦?喜鹊,这个人你可认得?」以防万一,司徒雪还是叫出来藏在门后的喜鹊,跟她确认道。 「是,他……确实是奴婢的爹。」喜鹊往中年男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艰涩的点了点头,她现在才知道,前几日娘捎信给她让她回家一趟是为什么。 司徒雪斟酌了,觉得自己还是该给喜鹊个机会,让她自己跟她爹说清楚,可这么多人面前,司徒雪又着实不太好说出口,正好看到一旁的月娥,她招手让她过来,如此这般交待了一番,月娥不住的点头。
42跟错人 「小姐放心,都挺清楚了。」月娥双眼炯炯有神,她果然没跟错人,自家小姐就是她的衣食父母,待她们是真的好,呜呜,她决定了要一辈子追随小姐。 司徒雪实在是受不了月娥那赤果/裸毫不掩饰的崇拜神情,手一挥,她就如愿去跟喜鹊传话了。 「爹,有什么事你跟我进府里说吧,在门外说话多有不便。」喜鹊心中很是感激,小姐能让月娥那么说,就说明她并没有打算见死不救,现如今,她也只能祈求小姐能开恩了。 「慢着,这老头还欠着我们的钱呢,他要是进了你家的门之后消失不见了,谁付得起这个责任呢?要不我们跟着一起进去,要么,大家都站在这里说,让大傢伙给评评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老子今日跟他跑了这么远,要是还没要回我的银子,岂不憋屈的很。」人群中一个光头一听到喜鹊说要带她爹进司徒府,当第一个跳出来说不愿意,也不管什么还不害怕了。 「就是就是,他也欠了我银子。」 「没错,跑了这么多天,今天再不还钱,老子可就顾不得上这许多了……」 还果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钱什么都不顾了。 司徒雪心中暗暗鄙视,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算不上是个事儿,她司徒家别的没有,可就这银子,确实最多的,说句让人欠抽的话,她家大概就真的是穷的只剩银子了,不过话虽如此,她家银子也不是从天上掉来的,想白拿,门儿都没有。 「爹……」喜鹊哀叫一声,喜鹊爹有些没脸的低了头,他这反映等于是间接证实了那光头说的话是对的,他的确是欠了这些人的。 「爹你欠他们多少钱?」喜鹊忍住眼泪,问道,虽然喜鹊爹做的有些过分,可再过分他也是她爹,总不能让人眼看着他去死吧,她没那么坏良心。 喜鹊爹听闺女这意思,有帮忙的想法,慌忙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啊,一百两啊?虽然多了些,可要是问小姐借点儿,我自己……」 喜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喜鹊爹急切的声音打断了,「不是一百两,是一千两。」说完,还小心翼翼的对着喜鹊讨好的笑了笑,这可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听闺女说,她在这司徒家小姐的面前还有那么三分颜面,要是他女儿开口求司徒家小姐的话,她应该是不会拒绝的,那自己也不用被断手断脚了。 喜鹊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晕过去,她细嫩的手掐着喜鹊爹的胳膊,又气又怒,「爹你真是煳涂,怎么会借了这么多钱?你可是又去赌了?」想当年,喜鹊也是很得喜鹊爹的疼爱的,可自从他学会赌博之后,一切就全都变了,最后,欠了别人的钱,还是把喜鹊卖了之后才还上的,喜鹊一开始也很生气,可经不住她爹的一再保证,说自己绝对不赌了,她这才原谅了他,没想到,今日他竟然又重蹈覆辙。 喜鹊还是太天真,她根本就不知道,沾染上赌博恶习的人不把自己输个倾家荡产是不会罢休的,就是因为总是想着能一夜暴富,她更不知道,人,只有第二次机会,却没第三次机会。 「小姑娘,你也别说我们欺瞒你,诺,这是你爹写的借条,还摁了手印儿,你可是想赖都赖不掉的。」光头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摆在喜鹊面前。
43想好办法 「小姐,能不能借几步说话?」喜鹊银牙一咬,走到司徒雪旁边,低声问道。 司徒雪看了看她的表情,没说话,只是率先朝着宅子里走去,后面的人一阵叫嚷,司徒雪转头斥道:「吵什么吵?是我欠你们的钱嘛?我进自家子还不成了啊?你们可别忘记了自己现在站在谁的地盘上,还有我家的过路费,待会儿诸位可别忘记了。」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才又不约而同的闭了嘴,不敢再去惹她。 司徒雪找了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停来,「说吧,什么事儿。」 喜鹊「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小姐借我一千两银子,喜鹊今生做牛做马也必定偿还。」说完,就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 司徒雪慌忙扶住了她,「我答应你就是,不过,你爹……你有什么打算?」 经过此次的这件事,喜鹊也算是明白了,她爹说的那些话根本就不能信,如果不是她已经被卖入司徒家了,她爹都能卖她第二次;就是自己家里的老娘跟小妹,爹以前赌输的时候经常对他们拳打脚踢的,这次要是她不出钱,倒霉的就会是她们。 「不知道小姐能不能把我娘跟妹妹买来?奴婢的妹妹已经十岁了,可以干活了,奴婢的娘一手饭菜做的也还算能入口。」虽然想好了办法,可喜鹊却不知道小姐能不能答应,毕竟,没有人愿意买一些年纪大的跟年纪太小的人回来,尤其是,她们都还跟一个赌徒有关系的时候。 「可以,银子我也可以借给你。」司徒雪觉得喜鹊确实又让她意外了一把,她以前还真有些小看她了,这丫头,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主儿。 「这些东西我都可以借给你,但只有一样,你将来可不要后悔。」司徒雪倒不是说有太多的同情心可用,可喜鹊不同,这个丫头很是得她的喜欢,并且做事胆大心细,钱没了再赚,这倒是很容易,可她要是放过了一个对她很有用的人才,那可是哭都没地儿。 「奴婢绝对不会后悔,多谢小姐救命之恩,今后但凡小姐吩咐,喜鹊就是舍了这条命也一定会帮小姐做到。」此时喜鹊已经不是想着埋怨她爹了,她是自卖自身被小姐买了去,小姐对她也很不错,可如果她不帮她爹还钱,谁知道小妹会被卖到哪里去?她必须坚强起来,就像小姐以前告诉过她的一样,你若不坚强,懦弱给谁看。 司徒雪满意的点点头,叫来了身边的小丫鬟,让李妈妈按照她的吩咐拿着她的印鑑去帐房支取一千两银子,回来从她的月银里慢慢扣,李妈妈有心说两句阻拦的话,可一碰上司徒雪的眼神,自己就先偃旗息鼓了。 「起来吧,让那些护卫陪你一起去给银子,记住要把欠条给收回来,还有你娘跟你小妹的事情你也要跟你爹说清楚,这些,都能办到吗?」司徒雪打了个哈欠,这儿暂时没她什么事儿了,喜鹊完全能掌控局面,不过,「王先生,顺便帮我收那些人的『封口费』,每人十两银子,哦,要是他们不给的话,你就说要去衙门告他们私闯民宅,苦衷闹事,官字两张口,到时候要花销多少银子可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 王自强站在喜鹊身后三尺远,听到此话之后脸色很是奇怪,他还以为刚刚小姐是在说笑的,没想到竟然真的要问那些人收银子,他没跟小姐打过交道,也不太清楚她的脾气。 「王护卫,走吧!」喜鹊眨去了严重的泪光,道。
44手艺真差 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司徒雪没问,但结果就是喜鹊面色不明的回来了,王自强的脸色却比喜鹊的还要难看。 「他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那些人没给银子?」说着,司徒雪就打算自己上前去问个明白。 喜鹊慌忙道:「不是,小姐,王护卫脸色那么难看,大概是那些人很乖的就交了钱的原因。」跟他一起去门外的路上,她都能听到身后那个人手指关节的噼啪声,那明显是等着别人来找茬吧…… 「哈……哈哈哈哈……哈……」司徒雪控制不住的笑了,原来是气儿不顺啊,那些人能那么痛快的交钱,估计这里不高兴的人也就只有他了,不过,这个王师傅倒也是蛮有趣的人,比她老爹以前雇的那些只知道拿银子不知道办事儿的人强了太多了。 喜鹊很无辜,这件事情很好笑吗?她一点儿都没觉得,她有感觉的一件事就是,这些人太可怕了,光想着挑衅打架,自己今后要离远点儿才好。 要是王自强知道好不容易在佳人面前表现的机会被人认为是爱打架滋事,估计,他都有一头撞豆腐上的冲动。 「你可打听清楚了?这事儿可是真的?」隔着纱幔,能看到一个人躺在床上,刚刚那个有些虚弱的声音正是从那里发出的。 「是,奴婢问过了,说是因为在外赌博借了钱,这才找上门来的。」春桥跪在地上,肯定的说道。 「知道了,你去吧!」司徒雨这话说的倒是稍微精神了点儿,她想到之前见到的那条蛇,晚上就会做噩梦,总是半夜惊醒,害她晚上休息不好,脸色也变的差的不行,她抓紧手中的锦被,这一切都是被那个贱人害的,要是没有她的话,这整个司徒家的财富就都是她的,都是因为她…… 从房间出来,春桥却没有回房间,而是直接朝着后院走去,她离开的身影正好被从偏房中走出来的春英看到,她朝着春桥消失的方向看去,眉头不由得紧紧皱了起来,那不是春姨娘的院子么?春桥去干什么? 上次她就觉得春桥有些不对劲,可一直没找到机会跟她谈谈,两个人总是分开当值,碰不到一起去,不,不对,她们还是有时间在一起的,可却总不见春桥的影子,她在躲她,为什么? 「你帮我把水提进去,跟小姐说我去给她拿上次送到洗衣房洗的狐裘披风,知道了吗?」觑了个空子,春英把事情交给了身边的小丫鬟,自己小心翼翼的朝着春姨娘的院子走去,最近,春姨娘风头正盛,因为是老爷刚买回来的,而且又惯会做些勾人的手段,只要老爷回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过夜的,门口都有婆子守着,她也没办法再朝前更进一步的打探了,看样子短时间内春桥也不会出来,她只得无功折返。 心中却定了一定要找时间跟春桥问清楚的决心。 时间过的快,一转眼就已经到了阴历新年的最后一天,晚上就是花灯会了,期间司徒雪无事,整日都窝在家里做花灯,顺便帮蒋璇也做了一盏很可爱的兔子花灯,至于为什么是兔子,还用问么?这个最简单啊!她那手艺,太差了都拿不出手,就这个兔子灯还是瘸子里挑将军,好不容易挑出来的。
45智慧 一路上行人也多了起来,平日里只要不到小半个时辰的路程今天差不多走了大半个时辰,到处人山人海的,男男女女,平民显贵,几乎每人手里都拿着花灯,更是满脸的笑容跟期盼,让平日里不怎么出门的司徒雪也大受感染,嘴角的笑容在夕阳的映衬又亮了几分。 不曾想,这笑容却正入了某人的眼。 「哎呀,司徒,你来啦?再等我一,我马上就好。」不愧是蒋国公的女儿,出趟门打扮的也是毫无瑕疵,精緻的衣物,讲究的饰品,把蒋璇衬的跟个瓷娃娃似的无比可爱。 「好了。」蒋璇转过身,开心的笑了笑,弯起司徒雪的手臂,「你穿这么随便去没关系么?」蒋璇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司徒雪的,考虑着要不要回去再换一身衣服。 「诶呀,穿着舒服就好了,你再换去,我们今天就没时间去看花灯了,对了,蒋夫人不一起去么?」来的时候正好见到她出门,就打了个招唿。 「啊,我娘啊,她说往年我是没人陪才跟我一起去的,今年有你跟我一起,她就不去了,嘻嘻。」蒋璇挽着司徒雪的手,笑得很是开心,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以前的那些朋友怎么跟她们讲话都好,就是没有现在这种开心的感觉,自己随便说一句话,他们就会东想西想的,而司徒雪,她就不一样,说话很直接,对她说话也从来不需要顾虑什么。 「那我们快走吧!」司徒雪有些迫不及待,她还从来没有去看过这么多的花灯呢,当然,电视剧中看过的不算,这么好玩儿的时刻她以前怎么就不知道来呢? 坐上了蒋国公府的马车,护送的人也跟司徒府里的不一样,看起来都是霸气外露啊,不过即便如此,司徒雪却是跟平常一样的脸,并未因为蒋璇的地位待遇而露出什么艷羡的表情,因为有时候有些东西,即便是你再羡慕都是一辈子不可能拥有的,那么,还不如一开始就好好端正一自己的态度,去努力得到自己能得到的东西,至少,司徒雪觉得是如此。 有时候交朋友并不是说两个人一定要地位相等,站在同等地位上给予对方同等的帮助跟回应,而是在他需要你的时候即使你不在他身边,一样能让他感受到你担忧的心情;做朋友,是根本不需要条件的吧。 「对了,有个东西要送你。」司徒雪让喜鹊打开身边的盒子。 蒋璇好奇的看着,从司徒雪进府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了,这么两个大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等到喜鹊一打开盒子,蒋璇看着里面的东西愣了半晌,毫不掩饰的开心的笑了:「谢谢,我挺喜欢的九零后基因砖家。」 「还好蒋小姐说喜欢。」喜鹊在一旁听的真切,抿着嘴笑了笑。 「那如果我说不喜欢会怎么样?」蒋璇拿过了盒子里的东西,好奇心却是不减。 「你要是敢说不喜欢,我就把它给扔炭盆里烤火去。」司徒雪不好意思的怒道,喜鹊这丫头,看来是从之前她爹的那件事中恢復过来了啊,竟然敢来开她的玩笑,哼。 蒋璇一愣,进而笑的更是开心了,除了公主跟太子妃意外,跟她年纪相仿的朋友中,还从来没有人敢跟她这样说话呢,她娘老是教她看人不能老看表面,可她从不以为然,现在她才知道她娘亲有怎样一双智慧的眼睛。
46不服 「我喜欢是没错,可是你这个兔子,一只耳朵长,一只耳朵短啊!」蒋璇细细的拿出盒子里的花灯看了看,道。 「额,那个兔子是侧卧的嘛,从你的方向看过去,肯定是两只耳朵不一样长,被挡住了嘛!」司徒雪自觉都快没脸了,一把年纪了,送个礼物还被人嫌东嫌西的。 蒋璇满头黑线,这样也行?心中就更是不服气了,「那它四只脚也不一样长短啊!」 「我把它打瘸了,怕它跑了你没花灯可放不是。」司徒雪没好气的道,心中想着她要是再问些奇怪的问题,她就真把这花灯给扔了。 蒋璇听完,不经意的伸手拂过茶几的小箱子,却没说话,两只眼睛笑眯眯的,就这么盯着司徒雪,知道把她看的也不自在起来,才转头看着马车外的行人。 「哇,好多好漂亮的灯啊。」坐在马车上,折了纱窗的一角往外看,几乎每个小摊上都有花灯,整个一条街都是,昏黄的灯光映衬着人们脸上的笑容,丝毫感觉不到这是个寒冷的季节。 「别少见多怪了,这会儿还是在外面,要是到了后庙街那里,从海蜃楼上面往看去,那才叫壮观呢,街上的花灯会组成一种种图案,还有塞灯,还有祈愿的花灯,不过最好看的就数那些猜灯谜的灯,那么多,跟我走保管你到时候看个够。」说道这个,蒋璇是头头是道,她从小到大不知道来看了多少次,现在早已经不如当初那么新鲜了,不过没关系,对一个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人来说,她很自豪,自己知道的东西这么多。 「哇,你真厉害,知道这么多?」司徒雪这么大,印象当中自己出生以来好像都跟个宅女差不多,很少出门,自然也就没什么机会见识过这一盛举。 「那是自然,待会儿我们不急着去看这些,最最漂亮的灯会在午夜之后开始放出来,因为是新的一年了嘛!」 司徒雪这才知道,原来古人也不全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夜生活很多的人也大有人在,尤其是这一天花灯会的时候,差不多都是举国同庆了。 「小姐,到了。」马车停在了海蜃楼的前面,侍卫们站在马车旁守着,蒋璇跟司徒雪一起了马车,上楼的时候司徒雪随意扫了一眼,周围已经停了好些马车了,而且,看那编制,大概也应该是一些官宦人家的,看来,这个海蜃楼,没点儿关系还真进不来。 这个时候,就会让人感觉到身份的好处了。 「啊,蒋小姐您来了,房间给您留着吶,快里面请。」蒋璇刚一进客厅,立马就有人进去通报,酒楼的老闆简直是光速的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笑眯眯的招唿着。 快看,快看,她上来了。」走上楼梯,司徒雪就能感觉到周围人的注视,有不怀好意的,有好奇的,而且,她们那是在窃窃私语么?她都听到了好不好?
47妒忌心肠 不过这个老闆貌似也挺不一般的,这么多官宦人家的家眷都来这里看花灯,他还能一副处之泰然的表情,话说,这还真是高手在民间啊。 「蒋小姐,您请,您先休息一,稍后就会有茶点送上来,看中的花灯尽管吩咐,小的找人给您寻来。」这个胖胖的老闆一脸富态,此时寒暄的表情却让司徒雪觉得有些滑稽,可更多的确是佩服,就这份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力,她就是再修炼个一百年估计都没辙儿。 司徒雪满头黑线,她是不是该庆幸跟这个嚣张的小萝莉成了朋友?她貌似对除了家人以外的人说话都从来不客气,直接的有时候让人妒忌,司徒雪喜欢这点是没错,那也是因为她真实年龄比她年长的关系,其她人,她就真不太清楚了,不过估计应该也有很多不喜欢蒋璇这样的,不然,这小姑娘也不会因为跟她成为朋友这么开心。 「发什么呆?一会儿喝过茶,休息一会儿,就会有猜灯谜的字帖送上来,不管你怎么办,把我看中的花灯给赢过来,我猜灯谜可是完全不行,以前都是大哥替我赢的。」小姑娘眼睛眨巴眨巴的,蛮可爱的,可说出口的话确实让司徒雪暴汗,不行,她得让这小姑娘好好改改,说话直接是没错,可若是一出口就能让人不舒服的话,那就要稍稍反思了,不过今日就算了,反正是来玩儿的,今后再慢慢说吧。 「好,不过你要拿什么回报我啊?如果我帮你猜中了的话。」手里拿着店家送上来的腰果放进嘴中,含煳不清的说道。 蒋璇歪着脑袋想了想,半天都没想出来,只好道:「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 一句话,让司徒雪差点儿内牛满面啊,这丫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拥有些什么东西吧?「我不想要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见蒋璇想要开口,她立刻就明白了她想说什么,「呵呵,你放心,自然不会是什么杀人放火等违法的事,而且是只有你能做到的,不管你家人的事家有萌夫:神兽大人请自重。」 蒋璇一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一时脱口而出说了这样的话,还好司徒雪直说让她答应她一件事,心中总算舒了口气。 刚坐上酒楼没多久,就能听得到楼一阵的喧闹声,看来是塞灯开始了,各种各样的工匠拿着自己制作的花灯去搭建的看台那里参赛,优胜者能获得千金,竞赛者争先恐后,让在楼上的司徒雪也大开了眼界。 有那种长龙似的花灯,也有蜻蜓式的花灯,甚至还有跟司徒雪制作的那种宠物灯,只不过别人的工艺是司徒雪无所比拟的。许许多多的花灯,时不时的还能听到别的房间里小姑娘传来的笑声,叫喊声,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司徒雪也细心的看了看,因为这里是离看台最近的地方,每年都是在同一个看台那里举行,她能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因为看的清楚,也更为这些工匠的手艺所赞嘆,后世虽然也有元宵灯会,可那已经全被电子商业化了,很少能像现在这样看到这么质朴而美好的花灯,这让司徒雪也兴起了到时候挑一盏回去的念头,要是能帮喜鹊也赢一盏就好了。
48两手空空 司徒雪大窘,她刚刚不自觉的竟然把心中想的给说了出来,真是,又被人给鄙视了,还好,塞灯大赛顺利的进展完成,很快就有人拿灯谜上来,一共十盏灯,每盏灯对应一个字谜,司徒雪摩拳擦掌,有些跃跃欲试,想当年她也是个猜谜高手的说。 「我看中了那个三号,就是那个蝴蝶的那个,姜黄,让彭老闆把灯谜送上来。」站在蒋璇身后的那个侍女低低的应了声是,就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回来了,两手空空。 「不是让你去拿字谜么?怎么空手回来了?」蒋璇疑惑道,莫不是自己看中的那盏灯已经被人给赢走了?这么快?哪个笨蛋出的字谜啊? 「回小姐,彭老闆说那个灯谜已经被人给拿走了。」姜黄慌忙行礼道,心中却希望小姐能放弃这个花灯,你说谁拿了那个灯不好,偏偏是…… 「谁拿走了?让彭老闆给我要回来。」蒋璇才不管拿的人是谁呢,反正自己看中的东西,必须得拿到才行。 「是……」姜黄的祈求没有实现,她家小姐一句话就已经够让她苦笑了。 「到底是谁啊?快说。」蒋璇显然是对此很没有耐心,要是让人把灯谜猜出来她再去要那岂不是仗势欺人了么? 这姑娘,她怎么不想想,让彭老闆从别的姑娘手里把灯谜给要回来就已经是在仗势欺人了捏? 「是被右相大人家的李小姐给拿走了。」咬牙说出口,姜黄的表情已经是非常难看了,果然…… 「那个混蛋,又是她,三天不见脾气见涨啊!哼,我倒要看看她那笨蛋模样要怎么赢去那个花灯。」司徒雪一个没注意,蒋璇夺门而出,冲着房间外走去。 司徒雪只好随后跟上,她刚刚听到的确实是右相家的女儿没错吧?常年电视剧的经验告诉她,右相的权势绝对不小,蒋璇竟然骂人家女儿是混蛋?司徒雪风中凌乱了,没想到蒋璇这小姑娘也是个火爆脾气啊,自己还是赶紧跟上去看看,免得事情弄的一发不可收拾。 只听「咚」的一声,原本还很是热闹的包厢瞬间就寂静了来,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盯着来人,没有人开口说话。 「李小姐,有礼了啊!」蒋璇先是一脚踹开了人家的门,然后彬彬有礼的道。 司徒雪在背后悄悄的戳了戳姜黄,小声问道:「你家小姐怎么知道那个右相家的千金在这里的?」 姜黄头一垂,也悄声的回到:「这里几乎很多大人都会来,都有常年的包厢,像我们蒋国公府就是五号房,而右相他们是七号房,每年都是如此,所以……」 剩的不用姜黄说,司徒雪也知道了,这不就是等着人家找上门儿来么?认命的嘆了声气,她也走了上前去,里面倒是一反常态的其乐融融,当然,这只是在别人看起来,可在司徒雪看起来,就是跟不见硝烟的战场差不多了。
49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蒋璇一听,这不是打她的脸么?当就气的想把眼前的桌子给掀了,话说她们两个不和那是全京城里都知道的事儿,大家半斤八两,传出去她也不怕。 「等等,我有一个办法。」司徒雪伸手拉住蒋璇的袖子,悄声道,这一看人家一群人,她们就两个,虽然还有门外的侍卫,可是真要是乱起来他们谁敢动这子里的人一根手指头?所以说,能和平解决自然是和平解决的好。 蒋璇被人拉住原本很生气,结果一听司徒雪说她有办法,也就沉静了来,等司徒雪在背后悄声说了一番话后,她不住的点点头,一会儿就从生气的脸变成了一张笑脸,让周围看着的李蓉跟各位大人家的千金有些莫名其妙,以前没听说蒋国公府里的大小姐是这么情绪化个人啊? 蒋璇才不管她们心底里在想什么呢,听完司徒雪的建议,她转身过来面对着李蓉,道:「我确实不擅长猜字谜,可我朋友擅长啊!你既然也喜欢那个花灯,我也挺中意的,为了不伤和气,不如大家就比比看看,谁先猜中那个字谜,那盏花灯就归谁,怎么样?」 「蒋小姐既然这么说了,那自然是可以的从零开始。」只是,如果你猜不中的话到时候可别哭鼻子说我欺负你,李蓉洋洋得意,自己猜字谜可还从来没有输给谁过呢,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姑娘的厉害,不过,「你说你朋友擅长猜字谜,你朋友是谁啊?」李蓉这才想起,以前倒是挺说蒋璇跟太子妃关系挺好的,除此之外,也没听说过她有什么朋友啊? 「诺,给你们介绍一,这位是司徒小姐,是我朋友,你们可别欺负她。」蒋璇从身后撤出司徒雪,开心的道。 司徒雪也笑了,不过是苦笑,她可只是来打酱油的,不是来出风头的啊,就蒋璇这介绍人的方法,她们欺负她倒是不会,不过这暗地里的「关照」可就难说了,诶……你说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朋友啊,啊? 「我看好你哦,一定要把李荣那个大冬瓜给我打败,赢回来那盏灯,不然咱朋友都没得做。」蒋璇恨恨的说道,看来是跟那个右相家的千金积怨颇深啊,一副不斗倒对方誓不罢休的样子。 事已至此,司徒雪只能点头答应,话说这原本就是她出的主意,除了答应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给李小姐请安,小女司徒雪。」司徒雪自觉周围的各位小姐都不认识,就随便把她们当成了路人甲乙,只跟这房间中的「领头的」的打了声招唿。 「哦,起来吧!既然说是要笔试,那就开始吧,」李蓉连正眼都没看过司徒雪,反正肯定不知道是哪个地儿跑出来的贫民,肯定是来巴结蒋璇的。 「李小姐请。」司徒雪也不在意,反正她原本就知道,这里的不是官/二/代就是权二代,她就是一小商户,跟这些人没得比,那还是不要自找烦恼的好。 「那就看看这字谜写的是什么吧,我们以一炷香为限,在此期限中,谁要是先猜中了这字谜,此灯就归谁所有,李小姐,您没有异议吧?」
50答对答错 笔上难写心上情,到此搁笔到此停。 有情日后成双对,无情以后难相逢。 石榴开花慢慢红,冷水沖糖慢慢溶。 只有两人心不变,总有一天得相逢。(猜八个字) 司徒雪看了一,这倒是少见啊,猜八个字?这人是哪儿来的缺德鬼啊?一个不够还把八个?存心不想让人要这盏花灯了不是,不过还别说,司徒雪还真的猜对了,有人就是因为不想这花灯被人赢走,才出了个这么难的字谜的。 她抬头看看对面的李蓉,她也皱着眉头在思考半晌,显然也是对这个字谜有些吃力,司徒雪又看了一遍,这」笔上难写心上情」应该是意为白纸一张;」到此搁笔到此停」中的」搁笔」和」停」都是」到头」的意思;」有情日后成双对」,这自然是」偕」字了;」无情以后难相逢」是」到老难逢」;这」石榴开花慢慢红」中的石榴花代表」情」;而」冷水沖糖慢慢融」指将糖」投」入水中;」只有两人心不变」中」心意」相连;」总有一天得相逢」中的」相逢」即」合」,如此说来,谜底难不成是?? 反正这么长的字,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答对,自己姑且就赌一把,想了想,司徒雪就把自己刚刚想的答案写在了纸上,交给了临时过来充当评委的彭老闆,他笑眯眯的收了来,对面的李蓉一看,咬了咬牙,也写了一个答案,交给了彭老闆,两个人世间是司徒雪先李蓉后,如果司徒雪猜对的话这灯就归她所有,如果没有猜对的话,李蓉猜对了,那灯就归她所有。 本来司徒雪还稍微有点儿信心的,可一看周围的各家小姐们都屏住唿吸,一脸紧张的模样,她也有些紧张起来了,这要是没赢过李小姐,就凭蒋璇刚刚放的狠话,她的结果就显而易见了。 「李小姐,司徒小姐,现在是见证奇蹟的时刻。」彭老闆笑呵呵的道,对给右相家的小姐做评委,他看起来完全就是零压力,司徒雪这时候已经不是一般的佩服这个笑的跟弥勒佛似的彭老闆了,那崇拜,简直是…… 「结果就是司徒小姐胜出。」 司徒雪的星星眼还没有亮出来,就已经被熄灭了,啊咧?刚刚她没听错吧?自己赢了? 「哈哈,太好了,司徒你赢了吶!」蒋璇是第一个跳起来恭喜司徒雪的,这房间里,也就仅此她一个,旁的人却都是注视着旁边的李蓉,等着她说些什么。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输给一个无名小辈?都不知道哪个旮旯里跑来的人?」李蓉这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索性广袖一扫,桌子上的盘子碟子点心散落了一地,周围站的比较近的人衣物上或多或少都溅上了水渍,她们却全都不敢吭声,司徒雪看到此,就知道这她篓子捅大了,诶,不过转念一想,怕什么,自家好歹也是皇商,就算是李蓉真的想找茬,也得看皇上答不答应,再说了,实在不行,找蒋璇帮忙嘛! 「把字谜跟谜底拿过来给我看看。」虽然稍微顺了点儿气,可还是不甘心,李蓉横了彭老闆一眼,咬牙切齿的道。 彭老闆不慌不忙的把手中的三张纸递给李蓉,她伸手接过,只是扫了一眼,脸就变黑了,答案上确实跟司徒雪写的一样,「哼,算你走运,我们走。」把手中的纸张团成纸团,从窗口那里扔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放句狠话。 「慢走啊,不送。」蒋璇笑嘻嘻的挥手送别,原本她还打算多呛她几声的,不过被司徒雪制止了,虽然她不太知道是为什么。
51心中最爱 「切,谁怕她啊?」蒋璇眉间一挑,淡声的说道。 「我说,你不怕,我怕,成不?没听说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么?」 「没听说过,谁说的?」 「…………」倒。 终于拿到了中意的花灯,蒋璇那高兴劲儿就甭提了,司徒雪见她那么开心,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两个人各自拿着自己中意的灯去了河边,把花灯给放了出去,司徒雪大致观察了一,河两边大部分都是妙龄少女,看来蒋璇所说的很多姑娘用放花灯来找夫婿这话不假,这简直就是间接的相亲嘛化神戒! 看着水中那只不像莲花的花灯跟旁边精美绝伦的蝴蝶花灯顺水漂流而去,司徒雪才劝着蒋璇回去了,这已经差不多有晚上九点了,再不回去估计都要宵禁了,而且,她娘跟蒋夫人说不定都在担心。 「好好好,咱们回去就是了,那你别忘了次再找我玩儿。」蒋璇不乐意的道,她原本还想再玩一会儿的,好不容易自己一个人出来了,想着没多玩会儿多可惜,却没想到司徒雪的念力一点儿都不于她哥哥,直念的她头昏的回去不可。 司徒雪坐上蒋璇的马车,把她送到了蒋国公府门口,也没停留,就去换了马车回去了,蒋璇也知道她回家心切,也就没再阻拦,让身边的侍卫暗中护送着,自己才走了回去。 「她真有你说的那么好?」蒋夫人看着蒋璇红彤彤的小脸,嗔道,心中有些吃味儿,这还是第一次蒋璇这么晚回来没有询问她的近况,不停的说着她新交的朋友怎么怎么好玩儿的。 蒋璇不依的依偎在蒋夫人身边,「在我心中娘是最好的。」一句话,把蒋夫人说的又开心起来。 「哦?看来哥哥对璇儿不好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蒋祺从门口那里走了过来,笑道。 「哪有?娘亲也好,哥哥也好,都对璇儿很好。」蒋璇甜甜的笑,大哥是绝对要讨好的,不然她的好玩儿的东西都没地儿找了。 蒋祺连连点头,这还差不多,不枉他天天到处搜刮那些新奇古怪的东西给这个妹妹玩。 「祺儿今日怎么也这么晚?」蒋夫人疑惑的道, 「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个之前的朋友,喝了几杯,就回来的稍微晚了些,正要跟娘亲请过安就去睡的。」他那不是在喝,是被灌的。 「那赶紧回去喝过醒酒汤就睡吧,璇儿也是,这么晚了,早些休息吧。」蒋夫人听到蒋祺喝了酒,知道他这会儿大概不怎么舒服,慌忙嘱咐道。 送走了他们,蒋夫人坐在暖烘烘的房间中,一个人沉思着…… ………………………………我是分割线……………………………… 「哥哥,你喝酒了吗?」还没有走到身边,云子珍就闻到了云师奇身上的酒臭味,让她忍不住拿手帕捂着鼻子。 云师奇见熏到了她,慌忙找了个风口,离她稍微远了些,才让云子珍好过一点。 「没事儿,一会儿风一吹就没事儿了。」好久没见到老朋友了,多喝一杯也没什么。 云子珍见云师奇自有打算,也就不多说这个话题了,转而说起今天晚上的花灯,「大哥,我看中的那盏花灯呢?」她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灯啊。 「这个,子珍啊,不好意思,那灯被别人给赢走了。」云师奇慌忙解释道,他以为那个字谜是没有人会猜到的,没想到正当他想要把花灯拿回来的时候,却被彭老闆告知已经有人猜中了答案,赢去了那盏花灯。
52催眠曲 勐然的,看到其中一个字体的时候,他的心勐地震了一。 他之所以震惊,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没想到竟然有人真的能猜到他心中所想,问了彭老闆才知道,说猜中谜底的人是蒋国公家的大小姐带来的一个朋友。 「她叫什么?」虽然有些逾越,可云师奇还是想知道是谁猜中的,他尽力忽视自己胸膛中「咚咚」的急速跳跃声,稍微有些艰涩的问出口。 「具体叫什么不知道,只是听说好像是复姓司徒,一个小姑娘,呵呵。」彭老闆抚了抚自己的大肚子,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掩去了眼中的精光,「不过,云公子,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跟你无关。」扔这句话,云师奇掉头就走,不知不觉的碰到了迎面而来的蒋祺,于是,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了。 「啊?这样啊,那也没办法了。」云子珍的失望显而易见。 「就知道你会这幅苦瓜脸,吉祥,拿来。」手往后一伸,吉祥顺手递过去了一个花灯,「诺,给你,看喜不喜欢。」 「哇,多谢哥哥,喜欢,非常喜欢。」云子珍看着手中的灯,很是开心,这个花灯虽然没有那个蝴蝶斑斓华丽,可能把它做成一个雪人一样的灯,这工匠也算是非常有才了,看到这么可爱的东西,云子珍怎么可能不喜欢。 一路上笑嘻嘻的放了花灯,再不情愿,也在云师奇的催促跟着他一起回家了,一个雪人顺着河水漂流而过,在周围花灯的照耀,依稀能看到上面一手秀气的字体,写着谨祝母亲、哥哥身体安康。 一个热闹的晚上唰的一就过去了,当然,这是对晚上睡的无比舒适的司徒雪来说,可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自然就没有这么快了,反而觉得怎么时间这么长。 「春桥,事情你都安排好了吗?」虽然是躺在床上,司徒雨却还能如此的颐气指使着别人做事。 「是,小姐,一切都安排好了,没有任何人发现。」春桥的脸笼罩在阴影中,模煳不清。 「哼,我要让她看看,得罪我是什么后果,哈哈哈哈。」与年纪完全不符的阴狠出现在她脸上,只能让人感到更加战慄。 跪在地上的春桥瑟瑟发抖,却依然直挺挺的跪着。 「出去吧,要是事情成了我自有奖赏。」过了一会儿,司徒雨才想起来还跪在地上的春桥,稍微有些安抚的道暴君刘璋。 「多谢小姐,奴婢告退。」双腿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太久,都快没有知觉了,春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站起来,恭敬的躬身退去。 好不容易的一个晴天,司徒雪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周身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只觉得说不出的舒适,其实,相比较来说,她更要喜欢阴天一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我爹回来了没有?」司徒雪闭上眼睛问道。 「没有。」喜鹊放手中的绣活,抬头道。她还要努力还小姐的银子,所以一有空,她就做些绣活出去卖,虽然有些杯水车薪,小姐却从未为此说过什么,只让李妈在帐上记着,这份大恩她铭记于心。
53担心 各种担心让她有些心神不宁,虽然司徒涛是花心了点,对她也不如对司徒雨上心,可如果他真没找到三公主要的血色琥珀,结果怎么样还很难说,原以为只有做官是难的,眼看来,这皇商虽然赚钱多,可也却时时刻刻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太不划算了。 不如改天跟娘亲提一,让爹辞去这职务,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司徒夫人只着了一身棉麻夹袄坐在软榻上,看着不知名的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知道紫凝走了进来,打破了这沉静的局面。 「夫人,今日奴婢吩咐翠儿出去给管事们送帐本的时候,不小心在街上听到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对夫人提起。」紫凝倒了一杯水,放在司徒夫人手边。 「有什么该不该的,听到什么就说,莫不是老爷没找到血色琥珀?」司徒夫人一紧张,差点儿打翻了手边的茶杯,还好被紫凝及时扶住,「不是不是,这事是跟大小姐有关。」 司徒夫人听到不是的时候心稍微往放了放,就听到说是跟司徒雪有关,刚刚紧张的心又提了起来,厉声问道:「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是翠儿听说,今日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咱们小姐,说她……说她……」紫凝有些吞吞吐吐。 「说她什么?」司徒夫人疑惑。 「说小姐跟赌场里的人有来往,见死不救,蛇血心肠,还说小姐恃才傲物,连右相家的李小姐都不放在眼中……」紫凝看着夫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就越说越小声,直至不可闻。 「去,给我找人去打听,看这流言都是从哪儿流出来的,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人给我找出来。」怪不得司徒夫人如此生气,自己的女儿被人污衊成这样,而且,还是马上要说人家的,如果有人听信了这流言,她的女儿还要怎么在这世上立足? 「是,奴婢这就找人去打听,清楚了再来回禀夫人。」紫凝看着司徒夫人捏的青筋突出的手,担心的转身去找人了。 她一走,司徒夫人就立马起床了,连鞋都顾不得穿,满子里走来走去在想办法,她甚至想到过找人把那些传流言的人给杀了,可最后,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这种念头,因为她知道,流言是除不尽的,就跟草原上的草一样,过了一段时间还会死灰復燃,除非,找到这源头,才能想到应对之法。 「娘,您这是怎么了?鞋子都不穿就满子走来走去的,这地板寒凉,您小心受了风寒。」司徒雪正想着找司徒夫人来商量她爹的事,就看到在子里一脸慌乱并且失态的司徒夫人。 「娘?你怎么了?」司徒雪看着跟她说着话都能出神的司徒夫人,紧皱着眉头,不对劲,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娘不会这么一副心神不安的样子。 「我看您大概是昨天没睡好,今天精神怎么这么差?」司徒雪想了想,笑问道。
54意思不甚明了 司徒雪低头,果然,如此看来,娘是不会说了,那么知道内情的人还有谁呢?她环顾了一周,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那娘中午好好睡个午觉就好了,女儿就先回去了。」司徒雪起身回了房间,也没有说出此行来的目的,而司徒夫人更是不会注意到。 刚一回到房间,司徒雪就跟喜鹊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紫凝在不在?要是在,你先回来,要是不再,你问清楚去了哪里,在门口等着,她一进门就回来回我,知道吗?」总觉得,娘今天太不对劲,这不科学啊,难道是老爹出了什么事? 越想越是坐卧不安,喜鹊出了门,司徒雪就只好一直坐在房间干等着,她觉得自己都快成为一尊雕塑了。 「小姐,紫凝姐姐出去了,刚刚回来。」喜鹊跑的上气不接气。 「人呢?」司徒雪急切的追问道。 喜鹊拍了拍胸口缓了口气,「奴婢亲眼看都她往夫人院子里去了,这才回来禀告小姐。」 「喜鹊,咱们走。」想了想,直接追问紫凝,她也不一定会说,不如偷偷去听个墙角,说不定能知道娘到底是担心什么。 原本司徒雪还在发愁怎么混进院子呢?可谁知道走近了门口,才发现空无一人,她心中疑惑,跟喜鹊一起脚却更是小心翼翼。直到走到窗角边停,可能是认为周围没什么人,所以,听到房间里的人说话还是比较简单的。 「你说什么?找不到?找不到是什么意思?」司徒夫人面容可怖的瞪着紫凝,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丈夫她已经不指望什么了,难不成她女儿还要受这流言所扰,被人败坏名声吗?不管如何,她绝对不允许炮灰女配的逆袭之战。 「夫人,不如我们报官吧?」带齐了家里的护院出去找那些传流言的人,他们却仿佛一个个消失不见了般,抓到的人都是说听别人说的,结果找到最后,竟然连一个主使者都没找到,没办法,他们只好先回来了。 「报官有什么用?他们不会管这些的,我记得,那些人说雪儿是跟那些赌场的人有牵扯吧?还说她见死不救?」沉吟了会儿,司徒夫人恢復了几分冷静,问道。 「夫人的意思是说……」紫凝两眼一亮,也想到了。 「那些人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这么个人存在,去找找看这个人现在在哪儿?再顺藤摸瓜,估计这件事情就有眉目了。」知道急不得,司徒夫人也冷静了头脑,想出了应对之法。 窗外的司徒雪听的总算是放了心中的大石头,原来不是爹出事了,那就好,至于刚刚娘说的那些跟自己有关的流言,她倒不是太担心,这些充其量也就对她的名声有碍,这么早找男朋友真心不好,等过几年流言过去了,她也正好到了适婚的年纪。 司徒雪沉吟了半晌,觉得自己还是悄悄熘走的为好,既然她娘亲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她就当做不知道好了,却没发现身后的喜鹊在听到房间里的人说赌场的瞬间,身体变的有些僵硬。 一直到回了房间,喜鹊都有些茫茫然,连司徒雪叫她都没听到。
55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是怎么了?起来说话。」司徒雪奇怪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喜鹊,皱眉。 「刚刚夫人说的赌场的那件事,奴婢想着……会不会是我爹……」喜鹊当时听到赌场的时候,脑海里立马就想到了她爹,最近要硬要说小姐跟赌场有牵扯的话,也就只有喜鹊她爹了。 「你怎么知道是你爹?他告诉你的?」司徒雪来了兴趣,索性也不去硬让她起来,就坐在一旁问道。 「那倒没有……」喜鹊捏紧自己的衣角,艰涩的说道,可她就是知道,那个散播小姐谣言的人是她爹,这可怎么是好?她已经欠了小姐那么多银子了,受了小姐那么多大恩,如果她的预想是真的,那么,她爹到底是为什么? 「既然没有,那你担心什么。呵呵,船到桥头自然直,真查出来是你爹做的再说,话说我记得自己跟他并无恩怨,就算真的是他说的,那大概也是有人指使罢了。」看了那么多年的宫斗剧可都不说白看的好伐? 「可是小姐……奴婢……」喜鹊还想说什么,司徒雪却没给她机会,「我都不在意了,你也就别为此纠结了,不说这个,你最近又见到春桥那丫头吗?」对于司徒雪来说,这个才是比较重要的,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些流言大概跟司徒雨有关,虽然她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这大概就是女孩子的第六感吧。 「这个……最近倒是没见到她。」喜鹊愣了,意识的回道,被小姐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最近好像真的没怎么见到她,自从上次被小姐扔的那条蛇给吓到以后,她就很少出现了,因为二小姐卧病在床的关系吗?连今年的花灯会都没有去。 「哦,这样啊!」司徒雪瞭然的点点头,随即就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这件事情已经有娘亲大人处理了,她还是乖乖的在家做个宅女避避风头好了,「喜鹊,去把我之前做的那个扇套给找出来,我待会儿好拿出去送人,跟蒋姑娘越好了的,不去不行。」 在司徒雪坚决要出门的眼光中,喜鹊也只能无奈的败阵来,不得不说,能在这么个环境还能打算出去闲逛的司徒雪神经果然够大条!!! 原本是打算让喜鹊找到扇套就出门的,谁知道刚走到门口,司徒雪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朦朦胧胧的醒来的时候,司徒夫人就坐在床边,两只眼睛红红的,面容憔悴,让司徒雪看的一阵心疼,又让娘为自己担心了。 「你说你,自己在发热都没感觉到吗?还想着到处乱跑。」司徒夫人责骂着司徒雪,心里却是满满的心疼,都说女儿是父母身上掉来的一块肉,她这女儿从小就很少让她操心,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却总是生病,碰到倒霉事儿。 「娘,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儿么!」司徒雪慌忙安抚道,她也知道最近自己确实多灾多难了些,可没办法啊,她也不知道原因,可如果硬要说的话,估计就是因为自己的电磁场跟这具身体还没有完全吻合吧。 「夫人,药熬好了。」喜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紫凝慌忙上前打起了帘子。 「端过来。」司徒夫人亲自接过药碗,打算餵司徒雪喝掉,原本司徒雪想找个藉口推辞的,可看到司徒夫人憔悴的面孔,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没说,也不用司徒夫人餵她,她就接过来一口气喝光了,连眼睛都不眨一的。
56等着你 「恩,那太好了。」吃着蜜饯,司徒雪口齿不清的嘟囔道,她就算是再喝多少遍估计都不会习惯这个味道,这药简直是太苦了好不好。 「你先睡吧,娘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在这里陪你了。」帮司徒雪掖了掖被子,司徒夫人轻抚着她的头髮,一一的,让她舒服的闭上了眼睛,转瞬间,就坠入了梦乡。 注视着司徒雪安心的睡眠,司徒夫人温柔的笑了笑,这才转过身,看着在一旁伺候的喜鹊,道:「你跟我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喜鹊心中忐忑不安,却也隐约有个底,知道司徒夫人叫她去是因为什么,她对着担忧的看着这边情况的月娥安抚的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担心,这才跟在紫凝身后走了出去。 一走进主,司徒夫人还什么都没说,喜鹊就先跪了来,「请夫人责罚。」 「责不责罚的以后由你的主子来说,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爹在哪儿?」司徒夫人其实并没有惩罚她的意思,因为喜鹊的虽然是她买来的,可现在却是司徒雪的丫鬟,说到底,她只是想保护她自己的女儿罢了,为此,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奴婢的爹应该就在三里村的老家里,夫人可有让人去找过?」喜鹊恭敬的回答道,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之前那种不祥的预感果然成真了,小姐…… 只听「嘭」的一声,一个上好的彩釉瓷杯被扔在了地上,摔的粉碎,「你确定是在那里?」 「是,奴婢老家除了父母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亲人了,除了家里,我爹应该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 「我已经派人去过了,可是他们说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人了,我想着,会不会是你把他给藏了起来。」司徒夫人厉声问道,她确实平日里不怎么管事,可那全都是在未涉及到她自己女儿的情况,事到如今,她就算掘地三尺都要找到那个人,问了喜鹊娘跟她妹妹,得出的结果是一样的,这样看来,她们真的不知道那个男人去了哪里。 「你回去吧。」既然不知道,留她在这里也没用,司徒夫人挥了挥手,身旁的紫凝会意的拉起了跪在地上的喜鹊退出了房间。 「你不要怪夫人这么对你,她是在为小姐担心,你出去的时候也听说了吧?关于小姐的那些流言。」紫凝看了看司徒夫人的房间,悄声交代道。 「姐姐放心,我知道,这是我爹不对,小姐明明对我们那么好,他却还……」 「你能明白就好了,咱们小姐也不是那种煳涂的人,今后只要你好好伺候小姐,自然有好日子可过。」拍了拍喜鹊的手,紫凝笑道。
57不厚道 在司徒雪卧病在床的期间,蒋璇有来探视过她,带了很多可爱的小礼物跟有意思的话本给她,说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这让整天差不多都是在床上躺/尸的司徒雪多少多了些乐趣,如果不是怕传染给她风寒,司徒雪真心想给蒋璇一个熊抱。 「多谢你,最近天天躺在床上,我只是一动弹,喜鹊立马就跟月娥把我架床上了,真是的,不知道这年头到底谁是主子,谁是丫鬟。」面对着蒋璇,司徒雪就忍不住抱怨出口了,虽然他们都是为了她好没错,可是一连在床上躺三天也会让人吃不消的好不好? 「哈哈哈哈……」蒋璇倒是很不厚道的笑了,「我有病的时候我娘还好,我哥就是完全想把我绑在床上,让我好好养病,所以说,你这个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啦!」拍了拍司徒雪的肩膀,蒋璇不住的点头,终于有个人能跟她体会到一样的心情了啊,关于卧病在床这件事情,她不知道跟她哥哥抗议过多少次,可每次结果都是被驳回,今日有个比她还苦闷的,她能不高兴么? 司徒雪满脑袋黑线,这丫是来探病的吗?她是来看笑话的吧?是来看笑话的吧?是来看笑话的,是。 「话说,你怎么不上府学呢?要是你也去的话我们就能一起了。」蒋璇无不失望的道。 「府学?我也可以去么?」司徒雪疑惑的看着蒋璇,道,她老爹只不过是个皇商,又不是什么有品节的官员,那种府学是去不了的吧? 原本是打算让喜鹊找到扇套就出门的,谁知道刚走到门口,司徒雪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朦朦胧胧的醒来的时候,司徒夫人就坐在床边,两只眼睛红红的,面容憔悴,让司徒雪看的一阵心疼,又让娘为自己担心了。 「你说你,自己在发热都没感觉到吗?还想着到处乱跑。」司徒夫人责骂着司徒雪,心里却是满满的心疼,都说女儿是父母身上掉来的一块肉,她这女儿从小就很少让她操心,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却总是生病,碰到倒霉事儿。 「娘,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儿么!」司徒雪慌忙安抚道,她也知道最近自己确实多灾多难了些,可没办法啊,她也不知道原因,可如果硬要说的话,估计就是因为自己的电磁场跟这具身体还没有完全吻合吧。 「夫人,药熬好了。」喜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紫凝慌忙上前打起了帘子。 「端过来。」司徒夫人亲自接过药碗,打算餵司徒雪喝掉,原本司徒雪想找个藉口推辞的,可看到司徒夫人憔悴的面孔,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没说,也不用司徒夫人餵她,她就接过来一口气喝光了,连眼睛都不眨一的。 别说喜鹊目瞪口呆了,就连司徒夫人也很意外,什么时候也没见自己女儿吃药这么爽快过,果然是因为发热了身体不舒服么,「好了,喝了药就早点儿睡,发发汗,明天估计烧就褪来了,哦,对了,你爹刚才写了信回来,说是找到了血色琥珀,过几日就会回来了。」看到信,她也算是放了一半的心,剩的就是找出那个到处散播留言的人。
58吃不消 「你先睡吧,娘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在这里陪你了。」帮司徒雪掖了掖被子,司徒夫人轻抚着她的头髮,一一的,让她舒服的闭上了眼睛,转瞬间,就坠入了梦乡。 注视着司徒雪安心的睡眠,司徒夫人温柔的笑了笑,这才转过身,看着在一旁伺候的喜鹊,道:「你跟我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喜鹊心中忐忑不安,却也隐约有个底,知道司徒夫人叫她去是因为什么,她对着担忧的看着这边情况的月娥安抚的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担心,这才跟在紫凝身后走了出去霜暖。 一走进主,司徒夫人还什么都没说,喜鹊就先跪了来,「请夫人责罚。」 「责不责罚的以后由你的主子来说,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爹在哪儿?」司徒夫人其实并没有惩罚她的意思,因为喜鹊的虽然是她买来的,可现在却是司徒雪的丫鬟,说到底,她只是想保护她自己的女儿罢了,为此,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奴婢的爹应该就在三里村的老家里,夫人可有让人去找过?」喜鹊恭敬的回答道,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之前那种不祥的预感果然成真了,小姐…… 只听「嘭」的一声,一个上好的彩釉瓷杯被扔在了地上,摔的粉碎,「你确定是在那里?」 「是,奴婢老家除了父母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亲人了,除了家里,我爹应该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 「我已经派人去过了,可是他们说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人了,我想着,会不会是你把他给藏了起来。」司徒夫人厉声问道,她确实平日里不怎么管事,可那全都是在未涉及到她自己女儿的情况,事到如今,她就算掘地三尺都要找到那个人,问了喜鹊娘跟她妹妹,得出的结果是一样的,这样看来,她们真的不知道那个男人去了哪里。 「你回去吧。」既然不知道,留她在这里也没用,司徒夫人挥了挥手,身旁的紫凝会意的拉起了跪在地上的喜鹊退出了房间。 「你不要怪夫人这么对你,她是在为小姐担心,你出去的时候也听说了吧?关于小姐的那些流言。」紫凝看了看司徒夫人的房间,悄声交代道。 「姐姐放心,我知道,这是我爹不对,小姐明明对我们那么好,他却还……」 「你能明白就好了,咱们小姐也不是那种煳涂的人,今后只要你好好伺候小姐,自然有好日子可过。」拍了拍喜鹊的手,紫凝笑道。 喜鹊是明白这些没错,可是,在小姐面前她还是难以保持若无其事,毕竟,都是她爹犯的错。 在司徒雪卧病在床的期间,蒋璇有来探视过她,带了很多可爱的小礼物跟有意思的话本给她,说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这让整天差不多都是在床上躺/尸的司徒雪多少多了些乐趣,如果不是怕传染给她风寒,司徒雪真心想给蒋璇一个熊抱。 「多谢你,最近天天躺在床上,我只是一动弹,喜鹊立马就跟月娥把我架床上了,真是的,不知道这年头到底谁是主子,谁是丫鬟。」面对着蒋璇,司徒雪就忍不住抱怨出口了,虽然他们都是为了她好没错,可是一连在床上躺三天也会让人吃不消的好不好?
59无关紧要 司徒雪满脑袋黑线,这丫是来探病的吗?她是来看笑话的吧?是来看笑话的吧?是来看笑话的,是。 「话说,你怎么不上府学呢?要是你也去的话我们就能一起了。」蒋璇无不失望的道。 「府学?我也可以去么?」司徒雪疑惑的看着蒋璇,道,她老爹只不过是个皇商,又不是什么有品节的官员,那种府学是去不了的吧? 就你嘴快,没事儿去把房间给收拾收拾,去给小姐倒杯水。」喜鹊责怪的看着月娥,走到司徒雪身边,虚扶着她。 「没什么,明天帮我去跟管家说一声,让他把云锦楼的锦掌柜请来,就说我想让她帮我打几样首饰。」司徒雪吩咐道,脑海中却想起来刚刚司徒涛说的那些话,好像三公主打算要选驸马了,话说这个美差不知道会落到谁身上,搁现代,要是娶了这么一个女孩子,别说是少奋斗三十年了,那简直就是一步登天了。 「小姐放心,奴婢晓得,小姐……」 「小姐,您的帖子……」 喜鹊剩的话消失在了小六子的叫喊声中,她为难的张了张嘴,说出口的话却是,「小六子,你怎么老是没个正形?在院子里横冲直撞的,要是惊扰到夫人小姐,你就等着挨板子吧!」 小六子『嘻嘻』直笑,可能是上次见到过喜鹊这么训人,这次也不是怎么害怕了,而是先给司徒雪行了一个四不像的礼,才把手中的东西交了过去,「这是刚刚有人送过来的,说是给小姐的,小的不识字,也不知道是什么,娘就让我给拿来了。」 司徒雪伸手接过,到手的瞬间,手顿了一,上面写的是请柬,这种东西在司徒家很常见,可落款人的名字倒还是第一次见,一手秀气的小楷跃然纸上,李蓉。 她请柬给我干什么?我们两个又不熟,话虽如此,可司徒雪却也不好拒绝,毕竟,她家跟蒋璇家里不一样,可真不怎么敢跟李蓉甩脸子,她估摸着大概是因为街上传的有关于她的留言的事儿吧。 「小姐要去么?」喜鹊也识得几个字,那天发生的事情她也从头到尾都在,看到李蓉的名字的时候自然免不了有些担心。 「怕什么?她又不是妖怪,还能吃了我们不成,人家都这么有礼貌的帖子了,我们也不好意思回绝不是举鞍齐眉。」司徒雪拿了几块桌子上的点心给小六子吃,就让他回去了,这才转过身来跟喜鹊讲话。
60盎惑 新年很快就过去了,人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劳作,所以,街上来往的行人并不是很多,可即便如此,这里依然很热闹,毕竟,这是整个国家的中心,经济繁荣,治安稳定,司徒雪也是很少在晚间出行,倒不是说觉得一个女孩子经常晚上出去不安全,而是,身边少了个知己陪伴,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就好像自己遇到的那些好玩的,好笑的事情,却少了一个人分享一般,让她有时候会觉得寂寥。 好吧,说白了,她就是在为自己的宅找藉口。 这个聚贤楼是李蓉选的地方,司徒雪作为一个伪吃货,其实并不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可是进去了之后才发现,这里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地方,一进大厅就可以看到假山流水,还能听到夜莺的啼叫声,就连人走路的时候,都几乎听不到声音,一切仿佛都像是在自然中一般,让人感觉到很宁静。 「额,我记得是十号房啊,怎么人还没来?」进了房间,司徒雪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别说人影了,连半个活物都没见着好吧?正想要叫人过来问问看,就听到身后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司徒雪意识的转过头去,李蓉已经站在了眼前。 还是让司徒雪似曾相识的视而不见,她直接走进了房间,就有聚贤楼的小儿开始不停的上菜,满满的一桌子,让司徒雪直唿浪费,两个人吃东西,用得着这么大排场么? 「吶,司徒小姐,最近是不是辛苦了些啊?我怎么看着你好像有些憔悴?」一出口,李蓉就是一点儿面子都没给司徒雪留,单刀直入的说道。 「承李小姐洪福,最近我吃的好,睡得好,还胖了两斤呢。」司徒雪面不改色,估计这年代能这么淡然自若的说自己胖了的人,屈指可数。 李蓉被噎了一,随即又笑了开来,「司徒小姐倒真是会说笑,话说回来了,上次我还在宫里举办的宴会上看到蒋小姐了,可我怎么没见到你呢?」 那么笑眯眯的说着鄙视人的话,司徒雪可算是见识了这些世家小姐的功力,也不由的感嘆起了蒋璇的直爽,她能万花丛中一枝独秀还真是挺不容易的。 「哦,我父亲有没有品级,我自然是非召见不能入宫的,可是,李小姐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眼光交错,到处都是冷箭,站在一旁的两个丫鬟都各自觉得自己身上发冷,想劝慰吧,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哼,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儿上,我就允许你做我的朋友吧。」李蓉得意洋洋,仿佛人们能跟她做朋友就像是天上掉来金银财宝一般,无以言语的喜悦,可她却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之前的司徒雪,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被人蛊惑。
61不吃这一套 这就是在委婉的拒绝了,不过,司徒雪这会儿倒是挺佩服自己的,不知不觉,拒绝人也变得这么有水平了,潜移默化这个词儿有时候真的让人觉得稍微有些可怕。 李蓉再怎么笨,也知道司徒雪是婉拒的意思,当就没有了吃东西的心情,筷子往面前一扔,生气道:「我看的上你是你的荣幸,就你这么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我也没什么结交的兴致。」话音落地,竟是带着自己的侍女走了,把司徒雪跟喜鹊扔在了包间中。 不过她要是以为司徒雪在她走后也会乖乖的、歉疚的追上去道歉的话那就是大错特错了,此时的当事人正在房间里大吃特吃,反正这是李蓉经常来的地方,付款方式都是记帐的,不吃白不吃不是。 在门口那里等了半天,却还是连司徒雪的头髮丝儿都没见到一根,李蓉恨恨的跺了跺脚,气愤的上了马车走了,而罪魁祸首却是一点儿自觉都没有。 「小姐,这样好么?」吃是吃了,那么一桌子菜,要是一口都不吃就被扔掉,对喜鹊这个自小就在贫苦人家长大的人来说确实是很过分,可是,看着自己手中这一堆盒子,这真的不要紧么?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让他们丢了也浪费,哪怕是拿给那些乞丐吃都好。」司徒雪奕奕然的摆摆手,丝毫不在意周围那些人注意她的目光,话说她这大概也叫做借花献佛了。 「呵呵,这位小姐好漂亮啊,不知道是哪家的?愿不愿意陪本少爷玩玩儿啊,啊?」才刚走到楼梯门口,出现在司徒雪面前的就是一个衣着光鲜却醉醺醺的男子,虽然长的还是蛮一表人才的,可那满身的酒臭味儿真的是让司徒雪想吐,真的是大意了,一看这里的环境以为治安要好点儿,却忘记了,这年头,流氓是到处都有的。 「滚,本小姐没空陪你玩儿。」司徒雪都快被熏晕了,她是滴酒不沾的,闻到这个味道就会觉得头晕不适,总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是飘的,所以她绕过了刚刚那个男子打算从另一边绕过去,没想到另一边也站了人,把她的去路都给赌死了,除非她长了翅膀,或是把这些人给解决了,不然是出不去的。 司徒雪不由得低咒一声,可恶,她刚刚四看过了,这里大部分都是**的包间,外面经过的人也不多,这个时候,她竟是连个唿救的人都没有。 「你……嗝……别走啊,陪本少爷玩会儿再走,我一定会让你……嗝……舒服的……嗝。」那个男的扒开那些人走了出来,伸手就往司徒雪身上抓,喜鹊在一旁呆住了,也没有动作,却只听「啪」的一声,那个男子的手被人拍了开来,过大的劲道在整个大厅里都盪着回音,司徒雪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穿白衣服的人,看不到相貌,只知道他有着一副宽厚的肩膀,还有身上传来的淡淡药香味。 「我说,这是哪家的少爷啊?祁凯,我可是找了你很久了,上次你说要叫我三声『爷爷』,怎么什么都没说就跑了啊?害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人,伯父说你去外地游玩了,怎么?今儿个是跟朋友来接风?」白衣人嘲讽的笑道。
62看不上你 「你说什么?来人,给我打。」那个叫祁凯的人听到白衣男子这么说,恼羞成怒,却是冲着手的人打了个手势,一群人于是蜂拥而上,司徒雪在他身后看的直着急,有心想让他逃走,不要惹事,却不曾想,那些上来打架的人竟然一瞬间就被这个人给打了个落花流水,不一会儿,画面就调转过来了,地上一群家丁在痛哼,最后站着的人就剩那个叫薛凯的了。 「你……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老子要让你好看。」薛凯见势不妙,慌忙放了狠话带着一群家丁给熘走了。 「哼,人渣。」白衣人低着头往前面走去,头也没回,司徒雪见状,仿佛能听到自己胸膛里那颗心在不停跳跃的回声,等到她注意到的时候,她已经开口唤住了那个人。 「什么事?」他脚步一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期待着什么? 「额,我知道前面有家店的茶很好喝,看在你帮了我的份儿上,我请你。」顿了一,司徒雪开口邀请道,总觉得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她会后悔,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买,她还是现在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好了。 那人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司徒雪也不再去问第二遍,而是出了聚贤楼径直往前走,几分钟之后装作无意间往身后看了一眼,发现那人有好好的跟上,才又欢快的迈出了脚步。 「小姐……」 「有事回去再说。」司徒雪瞟了她一眼,带着不容许人拒绝的眼神,喜鹊只得住了口,可还是经常往身后的地方看去。 把喜鹊留在了房外,门跟窗子都开了缝,司徒雪才嘆了一口气,坐在那个人的对面。 「刚才真是多谢你。」不然她还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本来名声就已经够差了,要是再这么去,她这辈子干脆青灯古佛算了。 「没事,茶我也喝了,要回去了。」白衣人放了手中已经空的杯子,转身就打算要走,却再一次被司徒雪给叫住了。 「等等,你先给我坐。」司徒雪也不顾当事人身体有多僵硬,甚至也根本没注意到刚开始拉着他的时候他纹丝不动,径直走到那人身后拽着他的袖子把他拉了回来,按在了凳子上,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走什么走?」司徒雪暗咒一声,捲起袖子,用牙齿一咬,就撕了一圈袖子,拉住他的手臂,「嗯,伤口不深,涂上这个,过两天就好了。」自从上次遇到那个白衣人把所有的药都给他吃了之后,她都会随身带一些药,当然,这个是各种都有的,就连迷药也是有的,其实她刚刚也有考虑过要不要用这些迷药放到那些人,可目标群体太大,她也没招了,心里想着,手上的动作也丝毫没停,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司徒雪朝着他笑了笑。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笑的这么开心?」仿佛是呢喃般的,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多久已经没有见过这么纯粹开心的笑容了?那之后所见的,全都是讽刺鄙视的眼光,他……
63最近很奇怪 「呵呵,是吗?」他淡淡的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紧握的手,「话说,跟一个男人独处一室,你的胆子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他不由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如果,刚刚救她的人是别的人,她也会跟对他一样对别人吗?这种感觉…… 「唔,我向来如此,因为,活在别人眼中的话不是很累吗?只要我没碍着谁,他们也管不到我。」司徒雪款款而谈,心里觉得很是奇怪,她以前见到人的时候有这么多话讲吗?印象当中,她好像经常都是一个人待着的,很少讲话的说,「我说,你叫什么名字?除了草包以外的。」她双手捧着脸颊,笑道。 云师奇貌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就偏过头去,道:「你的问题真多,无可奉告。」说完,就起身走了,连招唿都没打一声,这无礼的动作直让身后的司徒雪气的一阵牙痒痒,可又拿他没办法,其实,她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出口。 「小姐,我们赶紧回去吧,这么晚了,再不回去会被夫人骂的。」喜鹊在一旁满脸焦急,好不容易看到那个男人出来了,慌忙进去说道,生怕司徒雪再一次让她闭嘴。 「好了,我知道了,把刚刚那些饭菜分给那些乞丐之后就走,正好,久违的我们也走着回去好了,反正也没多远。」 虽然司徒雪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可喜鹊还是不敢说出拒绝的话,最近小姐好像气场越来越强大了,说的话她们都不敢有异议,嗯,怎么形容呢?对了,就跟夫人讲话差不多,说出的话总是让人不敢违背,不由得去听从。 司徒雪并没有去分给那些乞丐东西吃,因为她是个见不得别人难过的人,看见那种场面,她怕自己会觉得心酸,说她伪善也好,矫情也好,反正她就是不要去。 「刚刚那个丸子挺好吃的,回去要跟师傅说一声让他也学着做。」司徒雪想到刚刚吃的丸子,就满脸幸福的模样,她丝毫没发现身后不远处一直有人在注视着她,直到她进了家门,过一会儿那炙热的视线才消失。 时间总是过的最快的,不知不觉的,春天就已经来到了,脱去了厚重的冬装,换上了飘逸的春装,司徒雪的心情也变的好了起来,她是最过不得冬天的,一到那个时候,她就恨不得把自己给裹成一个熊猫不出门,春天呢,真好啊夜宋。 「今天天气真好呢,小姐。」喜鹊还是不停的做着手工,司徒雪也还是一如既往的躺在软榻上,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逸,当然,要是一旁那个散发冷气的傢伙不存在的话。 「姐姐,你那条项鍊真好看。」司徒雨在一旁笑眯眯的说道。 这笑容让司徒雪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人,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笑容有多么惊悚么?不就是上次自己老爹给了自己一盒子宝石,而她因为卧病在床,所以没有得到罢了,至于这么天天跑到她院子里夸赞她的项鍊么。
64教唆 「呵呵,多谢妹妹,这算不了什么。」瞧,老师教她的东西她都有好好记住,别人夸奖的时候自己要表示谦虚,但也就仅限于此了,想让她说出『哦,既然你喜欢,那就拿去好了』这句话,那是百分百不可能的好伐。 司徒雨在一旁是气的心疼肺疼肝儿疼的,那么多异国的宝石啊,凭什么全都给她一个人拿去了?以前司徒雪都会把东西分给她,一人一半的,=。 看到她的表情,司徒雪也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不就是纠结以前自己送东西给她,为什么现在不送了吗?真的是任性到无礼的想法啊,对于司徒雨的性格,司徒雪已经觉得太无力了,所以,对此不发表意见。 「妹妹今日不用练琴么?」她天生缺乏音乐细胞,所以听不出来司徒雨弹的有没有跑调,但照她看来,旋律还是不错的,每天午后,都已经快成为例行公事了。 司徒雨被噎了一,才清了清喉咙,道:「哥哥最近正在准备考试,我怕打扰他。」 司徒雪不屑的翻了个白眼,骗鬼啊?要是怕打扰,那弹那么长的时间怎么不觉得打扰,这会儿就觉得打扰了,照她看,一准儿是她那个腹黑弟弟嫌司徒雨吵,她不好意思说罢了。 「小姐,蒋小姐来了。」月娥打了帘子,司徒雪还未见到人,就已经先听到她的声音了,她不由的露出了个笑容。 「司徒,啊,还好你在。」蒋璇闪身进来,穿着一身飘逸的浅绿色六福裾裙,漂亮的脖颈上,赫然带着一条绿色宝石项鍊,用了黄金打成的链子,两相益彰,更显的那条链子的好看。 司徒雨更是被心中的嫉妒沖昏了头脑,她狠狠的看了司徒雪一眼,也不管蒋璇在场,就一阵风似的从房间里沖了出去,这让蒋璇很是不满。 「怎么回事儿啊?那个人,」不过,随即,她就被新的事情给吸引了,「吶,司徒,多谢你送我这条链子,我娘跟我哥都说漂亮呢。」蒋璇开心的笑道,这个样式很新颖,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首饰呢,很是喜欢。「今天我带着它上学去了,你都不知道,那个李蓉的脸色有多好看,哈哈。」正是少年不知愁的年纪,自己一得了好东西,就会拿出去到处给人现,蒋璇此刻的行为充分体现了这句话。 「嗯,你喜欢就好,不过,你今天午不用去上学堂么?」 「这个啊,反正没什么事儿,我就来找你了呗……」蒋璇扭捏了一,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逃课回来的,就随便找了个藉口。 「这样啊,那待会儿留在我家吃饭,吃完饭稍微晚些咱们出去玩儿可好?」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无意识的教唆别人逃课去玩儿了,拍了自己的额头,司徒雪真是对这样的自己哭笑不得。
65比试 「哼,反正夫子也不会说什么,不说这个了,不是说出来玩儿的,想那么多做什么。」蒋璇倒是丝毫不以为然,根本就没把这回事儿给放在心上。 司徒雪摇摇头,不知道又是什么事儿惹了她不快了,不过算了,好不容易两个人一起出来一次,「不如我们去骑马吧?我之前才学过没多久,正想找个人教教我呢!」 说道这个,这也是蒋璇的强项,简直就像是这些名门贵女的必修课一般,几乎每个人都会骑,司徒雪是想着那些之前出现在电视剧中的大侠们,才决定学这个的,不过,真学了,反而把她累的要死,腰酸背痛的差不多一周才好,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不服输,于是,以让驯马师都惊异的速度,她很快的就学会了,剩的就是多练习罢了。 「哈哈,好啊,光是骑马多没意思,不如咱们两个来场比试,谁输了谁请人在红月楼吃饭,怎么样?敢不敢比?」蒋璇两手一拍,兴高采烈的建议道。 不就是一顿饭的事儿,司徒雪自认这点儿钱还是出得起,输赢都是其次,于是也就高兴的答应了,两个人在家里吃过了午饭,又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去了马场。 司徒雪上次就是在这里学的骑马,自然是挑了一匹她比较熟悉的马,至于蒋璇,则是随便挑了一匹,大概是对自己非常有信心,也对,司徒雪学这个还不满一个月,她却是学了好多年,时间上自然是无法比的,可是,真要是比试的话,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开始。」随着驯马师的一声令,两个人的马都快的跑了出去,蒋璇开心的笑着,司徒雪也是,这让一旁也来跑马的几个年轻贵公子不禁侧目,朝向那个发出清脆笑声的地方,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比试结果就出来了。 「哈哈,我赢了,记得你可欠了我一顿饭。」其实,对于这个结果,司徒雪并不是特别意外,毕竟自己每天都有认真的练习过,因为,即便是再熟悉的东西,如果长时间没有碰的话,也一定会有些生疏的,她大概是沾了这点儿的光,如果蒋璇先跑几圈再来跟她比的话,那倒还真难说大圣传最新章节。 「诶?怎么这样嘛!」蒋璇抱怨道:「肯定是我选的马不好,次用我自己的马比试,肯定能赢你,好吧,你挑时间,我请你。」不是很干脆的认了输,这般可爱的模样让司徒雪不禁再一次想笑。 「啊,蒋小姐也在这里啊!」一阵惊讶声从一旁传来,司徒雪跟蒋璇都齐齐看过去,一看之,司徒雪倒是不怎么要紧,可蒋璇那脸立马就拉了来,浑身都在说着,她不想看到这个人。 「李小姐有礼了。」没办法,官大一级不是,司徒雪也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碰到她,前几日才让她败兴而归,今天见到,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吧?怎么总觉得最近的事儿好像都碰到一起了? 「这位是?」身后踩着树叶的声音,司徒雪才发现李蓉的身后竟然还站着一个人,年纪大概跟蒋璇差不多,只是,看起来就跟画中的人偶一般,非常可爱。 「啊,你好,我叫白葛,你叫什么名字?脸孔好生,是新搬来这里的吗?」
66别卖萌 「我叫司徒雪,她是蒋国公家大小姐蒋璇,幸会。」奇怪,她怎么总感觉眼前这个女孩子身上有股不经意散发的压迫的气息呢?是错觉吗? 「幸会,我刚刚看你骑马,速度很快,也很沉稳,你学这个很久了吗?」白葛指着司徒雪手中的马,问道。 司徒雪愣了神,回过身抚摸着手中牵着的那匹马,淡然的笑道:「没有,我上个月才开始学的,纯粹就是觉得挺好玩儿的。」如果她说是因为看偶像剧看太多了,有人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吗? 「哇,你好厉害啊,次有空的话也教教我。」白葛惊奇的叫道,「我也喜欢骑马,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是学不好。」一副懊恼的神情莫名的取/悦了司徒雪,她开心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李蓉倒是想说些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白葛的脸,却又不说了,而是笑着跟她们道别,带着白葛一起离去了。 「什么嘛,那个人,真奇怪,很少有见她这么小心翼翼的时候。」蒋璇皱眉道。 司徒雪细细思索,连蒋璇都觉得奇怪,那就不是她的错觉了,都说最了解你的其实不一定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虽然蒋璇跟李蓉这关系称不上是敌人吧,但相互之间的理解其实也蛮多的,李蓉今天确实有些奇怪。 照司徒雪看来,依着李蓉的脾气,她前几天才给了她难看,今天碰到,她怎么也会想找回场子的,却怎么也没想到,两个人这么快就离开了,让她一肚子疑问。 「咦,这个是什么?」蒋璇正在郁闷的拿地上的草发泄,却看到草丛中掉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她上前捡了起来,是一支梅花形状的耳坠。 「应该是刚刚那个女孩子掉的,我去拿给她。」司徒雪伸手接过,快的往门口跑了出去,却没找到人,她也不知道李蓉是怎么来的,所以只好无功而返。 「找到了吗?」见司徒雪回来,蒋璇慌忙起身问道。 「没有,我追上去的时候门口一个人影都没有。」司徒雪摊开手掌,看着手中的耳坠,一阵恍神,这个东西是用金子打造的,可却全部都很光滑,很亮的样子,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个耳坠的主人很喜欢这个东西,经常触摸,才会这样的。 那个叫白葛的,会不会再回来找呢?想到这点,她叫来了马场的人,告诉他们若是有人来找梅花耳坠的话就让她明日巳时在这里等,她自会带来。 司徒雪倒不是没想过把东西留在这里,让马场的人直接转交,可注意到这个这个耳坠是别人珍重的东西之后,她就改了主意,决定当面转交比较好。 「蒋璇,刚刚那个白葛,你之前有没有见过?」沉吟了半晌,司徒雪问道。 「你不说我还没发现,你这么一说,我却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似的,不过你也知道,我跟娘一起在龙山待了几年,除了跟李蓉交好的那几个女孩子,其他的印象都不怎么深刻。」蒋璇嘟着嘴道。
67活招牌 蒋璇拍手贊好,正好听哥哥说前几日精工坊新进了一些首饰,她正愁着没人跟她一起去瞧瞧呢。 把马交给了侍候在一旁的马师,两个人就朝着精工坊的方向而去,顺便在车上休息了一,到了车的时候,司徒雪跟蒋璇已经恢復了精神,两个人相视一笑,齐齐迈步进了店里。 「呀,这不是蒋小姐吗?今天怎么有空来?可是有什么想看的东西,我拿给您瞧瞧?」刚一进门,就有人眼尖的发现了蒋璇,立马放了手中的事物,上前来招唿。 司徒雪站在一旁,不由的感嘆,蒋璇这张脸真是活招牌,到哪儿都是「名人」啊。 「我听哥哥说前几日你这里刚上了新货,都拿来我瞧瞧。」走到包间,蒋璇不客气的手一挥,他们就全都鱼贯而出,大概也是对这样的蒋璇习以为然了。 「你送我的这个链子挺好看的,待会儿你也帮我看看哪个好看?」蒋璇笑眯眯的,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司徒雪只好干笑着点点头,不过说到这个,她还是有几分自信的,毕竟,宫斗剧泛滥的时代,头饰也是很出彩的。 「叩叩叩……」房外传来了敲门声,姜黄上前开了门,刚刚跟蒋璇搭话的那个女老闆就领了两个女孩子进来,她们手上都托着托盘,红绒布里装的正是各种各样新奇漂亮的首饰,就仿佛是展出一样的,放在了司徒雪跟蒋璇的面前醉枕江山。 「蒋小姐可以看看这个,这条手鍊是用珊瑚制成的,被师傅雕刻成了海星的形状,很是出彩;还有旁边这只手镯,是和田玉制成的,千金难求;还有凤凰于的金簪……」种种种种,女老闆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舌灿莲花,让一旁安静看东西的司徒雪佩服的五体投地,果然是古代业务员啊,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司徒雪笑着转了头看向蒋璇,这一看不得了了,蒋璇这个看看,那个摸摸,眼神一定,正要说些什么,慌忙被司徒雪给拦住了,「老闆,你这可以试戴么?我们先试试看,有挑中的再告诉你。」言之意就是,这儿没你的事儿了,你可以撤了。 这可真是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女子咬咬牙,有心想说自己不走,可又不敢在蒋璇面前放肆,终究还是一步一回头的走出了房间,只让那两个女孩子留了。 看那个女子走出了房间,司徒雪才垮肩膀,转身对蒋璇道:「你刚刚是不是打算全买的?」司徒雪注意到了,那些东西确实是精品,但是,那个女人报的价格却是太高了,大概是知道像蒋璇这样的人家根本就不差钱,才当肥羊宰的,不过,碰上她,那如意算盘就白打了,她要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碰见了,那自然是……
68诀窍 「你平日里来买东西都是这样吗??」司徒雪大概知道,可还是问道。 「对啊,都是让她直接送到我家,谅她也不敢污了我的东西去。」蒋璇恍然大悟状,以为司徒雪是为她买了之后怎么拿回去而担心,遂解释道。 「额,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想问,你从来都没有去别家买过首饰的吗?」 「这个……她们都说这家比较好,所以我就常在这里买啦。」越说越让蒋璇疑惑了。 听到蒋璇这么说,司徒雪大概也知道,肯定是学府里的那些小姑娘觉得这里的东西贵,自然就认为是挺好的,却不知道买东西也有诀窍。 「不如你陪我先去别家看看。」司徒雪拉着蒋璇,「上次我定做的那些宝石首饰,她们还有几样没给我的,你先跟我一起去看看,这些回来再拿也可以。」 于是,刚进了这家店没多久,两个人就又转战新店去了,就去了上次司徒雪定制首饰的云锦楼,这里司徒雪反而成了常客。 「啊,司徒小姐,您来了啊,前几日您给的那些宝石还没打好呢,要是好了我到时候会直接送到您府上的。」她们一进来,锦老闆就注意到了,慌忙让手招唿身边的客人,自己亲自过来致歉。 「没事儿,对了,我今日带了一个朋友来,你有什么新的样式的首饰,就拿来给这位小姐过一眼吧!」司徒雪指着身旁的蒋璇道,其实她只是想着货比三家能挑出个自己最喜欢的不是,不过话虽如此,她却也是经常喜欢在同一家店里买东西的。 「啊……」司徒雪很不形象的伸了个懒腰,结果呢,他们是去了云锦楼,可非但没有打消蒋璇的念头,反而在云锦楼也买了一堆东西,再加上精工坊里的那些,用司徒雪的话来说,那就是十足的败家,呜呜,可没办法啊,人家不差钱。 嘿嘿,貌似她家也不差钱。 然后,一个明媚的春天就在两个人散漫的晃悠中度过了,司徒雪后来躺在床上,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早早的进入了梦乡,睡梦中,嘴角还不自觉的噙着一抹笑容,喜鹊站在床边看了许久,才放了帘子,轻轻的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吃过饭,司徒雪就去了马场,因为昨天捡到的耳坠还在她这里,怕迟到了会让别人生气,尤其是那个白葛呢。 「恩,师傅,昨天来过的那个白姑娘今天在么?」找到了昨天帮她转达话的那个师傅,一转头,却正好看到白葛慌慌忙忙跑进来的身影。 「啊,司徒姑娘,你也在啊?对了,你昨天有没有见到一个梅花样式的耳坠?我好像不小心掉了,昨天到处找都找不到,想着今天来这里碰碰运气……」 「是不是这个?司徒雪摊开手掌,手心里静静的躺着一个梅花状的耳坠,跟白葛描述的形状一模一样,她看到耳坠的瞬间,已经喜形于色了。
69纠葛 「这个……当然可以,包在我身上。」 面对这么一个热情的粉丝,司徒雪很难拒绝,于是就临时充当了教练的角色,她还在沾沾自喜着自己的骑术,以为那些马场的人白葛都看不上呢,结果倒好,白葛一上马,她就明白了为什么她没有师傅教的原因。 她见过运动神经差的,可也不至于差到这份儿上吧?再柔顺的马,只要是到了她的手里,就能瞬间暴走,刚开始的时候把她给吓了一跳,倒是当事人毫无顾忌的说道她已经习惯了,以前她骑马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可要让司徒雪就这么放弃了,也还是觉得很丢脸啊,自己已经打了保票了,这要是学不会,岂不是代表她这当师傅的很没用? 「白小姐不用着急,我当初学骑马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不过我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来跟它讲话,餵它吃东西,还给它洗澡,这才慢慢的熟悉起来的。」说着,身旁的马儿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司徒雪的脸颊,把她逗得一阵乱笑,「今后你多陪它们来说说话,习惯了你的气息,它们就不会暴走了素仙记。」 「说话?它们能听得懂人话?」白葛一脸纠葛,怎么觉得好可怕。 司徒雪心中不禁碎碎念,天吶,她忘记了她们不是同一个次元的人,只好解释道:「那只是为了让它熟悉你的声音罢了,反正我就是这么做的,你也可以试试看。」 「呵呵,那多谢司徒小姐了,我一定会试试看的。」大概是因为马的原因,两个人聊天的话题也多了起来,不过,司徒雪却始终没问出口她是什么人,虽然她还是有些许的好奇心,不过,有人不是说过么,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活的更长久撒…… 两个人谈的投机,就觉得时间过的特别快,一转眼都已经是中午了,因为白葛说自己还有些事情,让想邀请她吃饭的司徒雪也打消了念头,笑着说了再见。 回到家中,那个云锦楼的锦老闆竟然在客厅坐着,而司徒夫人正在一旁陪她喝茶,两个人好像说的很热闹的样子,司徒雪不由得犹豫的想锦老闆来找娘大概是有什么事,这个时候应该是要回自己房间比较好吧,却被随时注视着门口的司徒夫人看到了。 「雪儿回来了?快来快来,锦老闆今日是特意来拜访你的。」司徒夫人笑眯眯的招手,满脸笑容。 「找我?」司徒雪轻声嘟囔道,却还是疑惑的进了门,「锦老闆这是……」 「呵呵,司徒小姐,小女今日来是想问问司徒小姐可否能把这些首饰的样式卖给我们?」锦老闆搓了搓手指,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v1 被司徒雪这么一说,锦老闆就更不好意思了,「司徒小姐,其实我今日听大师傅说已经把小姐的首饰做好了,本来打算亲自送来的,结果正好店里来了一个客人,我就顺手把东西放在了台上,却没想到被那位客人看见了,非要买,当然我说了这是别人定做的东西,好好的拒绝了,可没想到旁边的那些夫人小姐见了,自然就上来看了看是什么首饰,一看就说她们也要买,可店里总共就司徒小姐这一套首饰,设计图也已经毁了的……」其实她也没想到能这么轰动,那些成品她也见过,对她来说稍微有点儿奇怪,哪有人脖子上戴着一只狐狸的?还有那些类似猫又不像猫的生物,那些怎么看都不可能大卖吧?可偏偏司徒小姐的东西竟然被人争相订购,她承认,自己受打击了有没有? 「那你的意思呢?是要我重新画那些图给你?」原本没想着藉此发财的司徒雪听到锦老闆一说,心里也有了些许心思,对这个时代的女孩子来说,有钱傍身总是非常不错的,她不介意自己能多赚点儿钱,「这个倒是没问题,不过,锦老闆不是想让我白画吧?」 「怎么会让司徒小姐做白工,我出三千两银子买你三个图样,怎么样?」锦老闆以为司徒雪一定会答应的,因为三千两银子已经不是个小数目,可她却好像一时忘记了,眼前这个女孩子可是出身于皇商之家,要钱砍价那是无所不能…… 「锦老闆这话说的,您今天一天所接的订单都不止这个数,这样吧,不论您造出来的东西多少价位,但只要卖出一个,您就要给我十两银子的提成,我也不多要,怎么样?」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这是司徒雪以前买东西的时候所得出的深刻的教训。 锦老闆一口牙都咬的紧紧的,没想到区区一个小姑娘竟然也这么难对付,不过她刚刚的提议倒是也蛮有兴趣的,可就这么让她认输也太…… 「锦老闆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就没办法了,我这里可是有很多漂亮的图纸的……」言犹未尽,司徒雪在坐等鱼儿上钩。 「司徒小姐可真是……」锦老闆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有心想要跟司徒雪再讲一价钱的事情。 「莫不是锦老闆觉得我要价太高了?您好好想想吧,就我画的那些花样打出来的首饰,随随便便一个也值几百两,至于怎么定价钱,这就不用我说了吧?再说物以稀为贵,别的店里没有的东西,只有您的店里有,锦老闆倒是说说,咱们两个谁赚了?」司徒雪笑道,她已经算是很厚道了,这个价钱确实有些低,不过,两个人熟悉的话,这个价钱自然是可以再谈的,反正若是不行,她不做就是了,让爹娘养。 「司徒小姐真是精打细算,可不知您是否能保证您画的图样只有我们一家店有?」锦老闆已经有些心动了,虽然店里生意还算不错,可一直比不上精工坊的名气,若是能依靠这些首饰给自己的店里打出了名声,那也算是值了。 「这个我自然可以保证,那我就先给您画十张图纸,这些自然就是要按照每卖出一样就抽十两银子给我,别的,等到锦老闆把这些东西卖完了再说。」司徒雪觉得丑话还是说在前头的好,免得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锦老闆要是不愿意,她画完这十张图不画就是了。 不过锦老闆终归是做生意的,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而是先拿了那十张图纸去,至于契约,司徒家有常用的中介人,一式两份,这就算完成了,司徒雪也欢天喜地的回了房间,这张纸可是事关自己的私房钱呢,一定得好好放着。 「喜鹊,帮我好生收着。」进了房间,司徒雪就把东西给了喜鹊,她对整理东西真心不怎么在行,也就懂的画几张画罢了,她却不知道,对她来说只是仅仅的几张画,对别人来说却有多大的价值。 总算不用每天都像是在重复前一天的生活了,好歹还有点儿事情给她做不是,想着想着,却进入了梦乡。 一早起来,头疼的不行,让司徒雪无力的垮了肩膀,这副身体好像还是很弱的样子,她已经每天都早起早睡,锻鍊身体了,却好像努力全都付诸流水了般,一点儿用都没有,让她有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挫败感,明明这副身体是自己确确实实存在的证明,可又好像不是自己的东西一样,世界上还有别这个更诡异的事情么? 「小姐,可是头疼?奴婢来给你按一吧?」喜鹊一进门就看到司徒雪坐在床上一副痛苦的表情,慌忙说道,小姐最近好像经常头疼,吃了药也不怎么见效,大夫就告诉了她一个按摩来减缓疼痛的方法,总归是有点儿用的位面武侠神话。 「嗯。」司徒雪的声音有气无力,现在就跟有人在拿她的筋络打结似的,脑袋都转不动了,拜託,谁来敲晕她吧。 好在喜鹊经常找人做练习,手法也纯熟了许多,司徒雪也觉得稍微舒服了点儿,「该死,到底怎么样你才肯乖乖的离开?」疼痛是缓解了,可是司徒雪心中的烦躁却是一点儿都没有褪去,难不成她一辈子都要与病气为伍了?这哪位神仙做的好事?也太狠了吧? 撇去这个不谈,喜鹊本想让司徒雪休息一的,今日就不要出门了,可她却想起来之前跟白葛约好了,今天要去马场一起餵马的,才认识没几天,正交流感情的时候,她就放人家鸽子,那也有些太不厚道了。 涂了些清凉的药油,还随身带了些许,喜鹊才不情不愿的跟着司徒雪出门了,不过出了门,看到小姐开心的笑容,她也慢慢平復了些心情。 让马场的人把马拿去餵食,司徒雪带着喜鹊穿过了走廊,来到了马厩那里,却不曾想,那里竟然站了几个年轻公子,司徒雪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个穿着白色锦绸的男人,笑着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 却听身后的其中一个男子笑问道:「刚刚那个女子是哪家的小姐?怎么从未曾见过?」 「这个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听说那是司徒家的大小姐,前段时间在这片儿闹的沸沸扬扬的传闻,对右相大人家的李小姐不敬的人。」这一听,就知道是李蓉的支持者。 「什么传闻?我怎么没听过?」显然,前面讲话的那位公子对此兴致很高。 路人甲二号刚要回答,就被人打断了,「我说,咱们今儿是来骑马的还是来说八卦的?你们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切,听信这些?」一贯的吊儿郎当的口音,丝毫不掩其冷漠本色,却奇异的让司徒雪听到了些许维护的意味,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当听到云师奇这么说的时候,她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旁边的喜鹊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后面的那个男子一眼,快步跟了上去,只是步伐却多少比刚刚的沉重些许。 「司徒,你来了啊!」刚走到马厩,就看到了白葛,正在餵马儿吃草,照着昨天司徒雪教她的那样,跟它讲话。 「白姑娘,怎么这么早?」她来的时候才九点不到,想着自己还算勤快的,谁知道这里还有个比她更早的,当然,男的另算,没可比性。 想当年她睡神的称号是怎么得来的?就是因为她只要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宅在家里睡觉而来的,现在已经不知道比以前好了多少了…… 这个,话题扯远了,绕回来,「白姑娘可有骑过马?不如我带着你跑一圈怎么样?」一大清早就见到一群帅哥美女,不自觉的心情也会变的稍微好点儿的。 「诶??你要带我骑?」白葛瞪大了双眼,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般。 「对啊,要是你不害怕的话。」司徒雪笑着点了点头。 「公……公子说过让小姐不要单独骑马的。」白葛身边的丫鬟抬头看了看白葛,又低头说道。 司徒雪却没注意到这个小插曲,「没事,我会护着她的,再说我的小丸子很温顺的,对吧?小丸子。」她伸手接过驯马师牵过来的马,笑问道。 最后,还是以白葛的意愿为首要地位,她身旁的侍女面色稍微有些难看的退了去,当然,这一切司徒雪还是不知道,因为此刻她的马儿正在不停的舔着她的脸颊,让她痒得不行,已经没空在注视身旁的人在做什么了。 结果,上了马之后,司徒雪小心翼翼的带着白葛,心说生怕有什么事情发生,却是意外的整个跑圈的过程中都顺利无比。
v2 「你看,其实骑马并不像想像中的那么可怕,只要你坚持,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自己骑马了。」司徒雪把缰绳交给身后的丫鬟,跟白葛一起朝着凉亭走去。 因为骑马的关系,原本也就几面之缘的两个人也渐渐熟络了起来,所讨论的话题可谓是天南地北,无奇不有,当然,两个人的开头词都是「据说……」 「对了,我昨天去逛街,偶然间见到了一个首饰店,然后发现了很多漂亮的款式,不过那个老闆说东西是别人定制的,我问她肯不肯割爱,她说要去问过首饰的主人才可以,说是今天给我答覆,你待会儿有空的话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一?」白葛兴致勃勃的邀请道,其实昨天她有想过要让李蓉跟她一起去的,结果她突然被她爹给叫回去了,所以,她就只好无聊的到处闲逛了。 「额,我能不能问一,你偶然间去到的那家店叫什么名字?」司徒雪听罢,总觉得这场景有点儿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一样。 「这个嘛,让我想想,好像是叫什么云什么楼的,诶呀,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了,不过我知道那个店在哪里。」 「你说的那家店我知道,叫做云锦楼。」何止是知道,昨天才一时头脑发热被那个锦老闆给忽悠了,然后给了十张图纸的。 「真的?店名气可能不是很大,不过有几个款式倒是挺新颖的,我在黄……黄老爷那里都没有见到过。」 「黄老爷?」这是哪号人物啊? 「诶,管它呢,说了这么多了,你去还是不去嘛?」说道那个黄老爷,司徒雪没注意到白葛脸上的神情很是有些不正常,虽然只是一晃而过。 司徒雪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没事儿,干脆就跟她一起去好了,顺便看看锦老闆生意怎么样了,「好啊,那走吧,」 路两边的树木斑驳的树影投在地上,一阵微风拂过,哗啦啦的响声让人觉得无比惬意,司徒雪更是不由自主的深唿吸了一口气,两个人一前一后两辆马车朝着云锦楼的方向慢慢行驶而去。 没过多久,马车就晃晃悠悠的停了来,司徒雪拉开了车帘,了马车,抬头一看,差点儿被眼前数量如此多的人给吓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昨天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人呢?」白葛也是很奇怪,两个人对看了一眼,白葛率先走进了店里,其实店里的情况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儿去,到处都是人,个个伙计都忙得脚不沾地儿,就连定做首饰的师傅都给拉了来充当临时工,一时之间,人挤人的,司徒雪竟然看不到锦老闆的身影在哪里。 「司徒小姐,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这会儿忙了些,老闆娘也是在到处跑,您可别见怪。」 司徒雪听到身旁一个熟悉的声音,转过头去看,才发现是她上次来的时候招待她的一个小丫鬟。 「小橙啊,没事儿,我就是跟朋友随意来看看,你们忙你们的就是了,看中什么我会让老闆娘给我结帐送去的。」这个小姑娘司徒雪挺喜欢的,聪明伶俐,说话也很是讨喜。 正说着呢,就又有新的客人进来了,司徒雪忍不住瞟了一眼过去,却发现这次来的竟然大部分都是一些年轻的女孩子,好像都是带着自家的丫鬟来的,不过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这么多人来吧?难不成是锦老闆想出的办法做宣传的效果? 「我今天见到蒋小姐戴的那个手镯挺好看的,我问她在哪里买的,她说在这里,我也想要买一个」一个穿着很娇俏的绿衣服的女孩子对身旁的朋友嗔道。 「嗯,我也看到了,还有她昨天戴的那条项鍊,好像也是在这里买的,看起来很别致。」她身旁的那个朋友也出声弱弱的回道,她今日也是想看看这里还有没有的卖,毕竟,人家穿起来很好看,自己也想要变得好看。 司徒雪站在一边先是吃惊的眼睛瞪的熘儿圆,随后就笑了开来,这个蒋璇,简直就是引领潮流的人物啊,那些首饰本身做的确实也还不错,可也不能说真的跟现在这样大卖,不过经过蒋璇这种自小气质就很不一般的女孩子一穿戴,那自然就是另外一种效果了。 这次怎么说都是云锦楼的锦老闆占了便宜,她忽然觉得自己问她要了十两银子的提成太少了些,呜呜,她可不可以多要些啊? 「啊,司徒小姐,这位白姑娘,你们两个今天一起来的?真是太凑巧了,刚刚实在是忙了些,招待不周,两位还请不要介意,白小姐昨天说的那几款首饰,我已经问过那主人了,她说可以割爱。」锦老闆滔滔不绝的说道,一边说着还一遍跟司徒雪使眼色,大有价钱稍后再说的意思,司徒雪也正是求之不得,自然也就没有多嘴,毕竟,买不买出去关系着自己的钱包,她自然是不会心软的。 「那太好了,你帮我全部包起来,我待会儿找人来付银子,顺便把东西给拿回去。」白葛很是开心,她还以为会空手而归的,本来今天打算一早就来的,可想到昨天的耳坠不见了,就只好先去找了,就到了这会儿才过来。 「那好,我先给白小姐您抱起来。」锦老闆让伙计把白葛看中的东西都给装了起来,放在了一旁,等着待会儿她派人来取。 在云锦楼买了首饰之后,司徒雪跟白葛就分道扬镳了,看着天色尚早,司徒雪就带着喜鹊去了八樱堂,那里有司徒夫人很喜欢吃的点心,听说最近新出了几样,司徒雪打算带些回去给司徒夫人尝尝,也算是自己赚了外快之后买的礼物吧,虽然这钱还没有拿到手里。 进了八樱堂,里面的人一样人满为患,大概大家都是听说了这里新出了点心,蜂拥而来的,不过,这次司徒雪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不是别的,因为一大群女孩子中间围着一个男的,那怎么也不可能注意不到吧? 「呀,有小偷。」司徒雪跟身后的喜鹊使了一个颜色,她乖觉的走到一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压低嗓子粗声叫道。 「啊,小偷小偷,在哪里?」 「啊,我的钱袋,小偷,抓小偷啊!」此起彼伏的,女孩子们开始叫嚷了,根本就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小偷,人群中的男人看到此景,慌忙夺路而出,临走前还特意朝着司徒雪的方向看了一眼,带着常人无法察觉的谢意。 司徒雪点点头,表示这谢意她收了,过了好一会儿,在场的人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人给骗了,可转身去找罪魁祸首的时候,竟然到处都找不到,她们其实没发现,她们争相找小偷的时候,司徒雪已经奕奕然的走到柜檯前,把最新出的点心每样都给称了半斤,再晃晃悠悠的从后门走了。 一出拐角处,人就渐渐少了起来,司徒雪让赶车的人先回去了,说是自己要随意转转,谁知道刚走进胡同里,就被一个静静站着的身影给吓了一跳,她抬头一看,不禁呆呆的道:「你怎么在这里?」 眼前的男子少见的低了头,沉默着没有说话,一时之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微妙,司徒雪有些受不了这种淡淡的微妙感,总觉得脸颊仿佛在发热一般,她轻咳了,「你是在这里等我么?」 一说出口,司徒雪就暗道了声糟,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么没头没脑的问题来?不过还好,云师奇还是没有回答,并且连个注视的眼神都欠奉,就跟一尊雕像似的,如果不是他浅浅的唿吸,司徒雪真的以为这会是个真的雕塑做的。 她正想要吐槽这个男人两句的时候,一个包好的纸包被放到了司徒雪的面前,「这些你拿回去,刚刚多谢你帮了我忙。」语气中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如果刻意去听的话,也能听出几分淡淡的认真来。 「唔,这里面是什么?」本来想直接拒绝的,可是心底却隐约有些失落,于是就转了口,说完之后,司徒雪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的声音。 「反正是给你的,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完,就把东西放到了她手中,云师奇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留身后的司徒雪跟喜鹊大眼瞪小眼的,有些迷惑这是什么情况。 「小姐,这个东西还是不要了吧?那人可是京城里都说的草包,为人最是无赖,小姐……」喜鹊很是忧伤,自己家的小姐最近接二连三的跟那个人有牵扯,要是被夫人给知道了,这可怎么了得,再说,在她看来,那个人也不是良配啊。 司徒雪拎起手中的盒子看了看,忽地一笑,「要,为什么不要啊,这也是别人用银子买的啊。」
v3 喜鹊无语的看着司徒雪拎着点心缓步走回去的身影,无奈的嘆了一口气,小跑的跟了上去,她们两个走后,街角的拐角处却突然走出一个人来,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嘴角竟然勾勒出了一抹微笑,让从他旁边经过的姑娘们都双眼直冒星星,他似乎也察觉到了刚刚某种情况就快要上演了,慌忙收敛了嘴角的笑意,闪身进了胡同中,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他的身影,刚刚那些姑娘这才觉得自己放走了一个可能是金龟婿的男子,都是各种悔恨遗憾不提。 「呵呵,你可千万别夸她了,最近她是天天往外跑,想着这闺女我也留不了几年了,也没怎么约束她,没想到竟然会阴差阳错的救了林夫人家的公子,不过那也是她该做的,林夫人不用这么客气。」 司徒雪一进司徒夫人的院子,就听到了司徒夫人开心的说话声,中间好像还提到什么名字,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朝在外伺候的小丫鬟勾了勾手指,那小丫鬟见状,也尽量不发出很大的声响走到司徒雪旁边。 「里面那个是什么人?」司徒雪轻声问道,没办法,她这来的时间虽然也不是很短了,可她太宅,这些个什么大人夫人的都不怎么熟络,估计也就混个脸儿熟,额,不对,是名儿熟。 「回大小姐,里面的那位夫人是林通判家的林夫人,带着林公子来送谢礼来的,说是为了感谢小姐的救命之恩。」小丫鬟倒是上道的很,知道什么全都说了出来,脸上还笑嘻嘻的。 司徒雪一阵肉疼,这里的人都是人精啊,好气又好笑的让喜鹊拿了银子赏她,她才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刚刚站的地方,司徒雪看了看身上的衣装,见没什么失礼的地方才走进了司徒夫人的房间。 「给娘请安,不知这位夫人是?」司徒雪装作才看见旁边的那位夫人跟公子一样,以无比完美的微笑问道,还用余光瞥了旁边安坐着的那个小公子一眼,觉得有些眼熟,这才想起来她好像之前确实是随手救过这么一个人,好像是那天跟蒋璇一起去马场的时候,看到一个男的差点儿被马踩了,一时顺手,就救了,没想到那么一个腼腆的小公子竟然是林通判家的小公子,真是太戏剧化了,她没见过林通判,可也听许多人讲过说林通判多铁面无私,多严肃威严,可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是这么……怎么说呢,反正觉得跟他爹完全不像,完全没有霸气侧漏的感觉啊有木有??? 「雪儿快过来,这位是林通判家的林夫人跟林公子。」司徒夫人有些意外司徒雪竟然这个时候会回来,愣了神,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赶紧请安。 「林夫人安,林公子安。」好歹司徒雪也是学过这些基本礼仪的,只要不是太挑剔,其实也还算是过的去,可很显然,面前的两个人中就有一个人对此很不满意。 「起来吧,全儿,今日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就先回去吧,次再来叨扰怎么样?」林夫人笑道。 司徒雪自是能感觉到她的态度,估计也是个自我意识过剩的家长,她对那个一旁畏畏缩缩柔若无骨的男纸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有木有,虽然他那眼神儿有些不对,可这完全不关她的事啊,她就是完全的被波及到的。 那个林公子的眼神儿还频频往司徒雪的方向看,颇有些依依不捨的意思,司徒雪看着,内心直在咆哮,尼玛别看了,再看去我都被你娘直接给列为拒绝来往户了,果不其然,才没过两分钟,司徒雪就感觉到刀子似的锐利的视线直往自己身上彪,她决定要逃离战场。 「全儿。」不等司徒雪想到对策,那边厢林夫人已经开口了,而且口气非常不爽,估计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林全自然也听出来了,只得彬彬有礼的行了礼,跟林夫人一起出去了。 「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竟然还跑到我这儿给摆脸色?」司徒夫人也是气的不轻,自己的女儿被别人鄙视了,她能高兴地起来么。 「娘,她没素质,咱不能跟她一起啊,看看我今儿个给您带了什么好吃的?」司徒雪拎了拎手中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一阵扑鼻的香味瞬间迎面而来,「你这丫头,就知道讨我开心,这是八樱堂新出的几样点心吧?闻起来倒是挺不错,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司徒夫人笑嗔道。 「娘~」司徒雪不依了,娘以前最喜欢吃这家的点心的,怎么可能突然间就不喜欢吃了呢。 「好了好了,娘不逗你了,她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他们家呢,就那一个儿子,娇惯的跟什么似的,一看都不是佳婿,我们再慢慢瞧着就是了战神。」司徒夫人最近在司徒雪面前说话时越来越不忌讳了,仿佛是希望她能从中学到一些东西一般,至于管家那些事,也是一有空就把她待在身边教导,司徒雪偶尔也会觉得有些吃不消,但一想到娘也是这样过来的,就觉得自己也可以做好。 不过一段时间,已经做得有模有样了,就连司徒夫人,点头赞许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可她们母女俩是过的舒服了,司徒雨却是整天除了练字绣花就没别的事情可做了,她听到春桥说司徒夫人带着司徒雪管家的时候,差点儿把一口银牙给咬碎了,为什么?她也是叫她叫娘的,凭什么她就只顾着她自己的女儿?那她算什么?越想越不甘心,越想心中就越是愤怒。 她却没想过,假如自己有朝一日也跟司徒夫人一样在同样的位置上的话,说不定还不如司徒夫人做的好呢,最起码,她从没想过亏待他们;可人心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渴求,直到最后毁人毁己。 「哥哥在哪儿?」把心中的怨念深深藏在心底,司徒雨抬头问道。 「少爷正在房里看书,毕竟再过一个月就要考试了。」春桥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答道,自从上次她做过那件事之后,她就很少在司徒珏面前露面了,这些是刚才听旁边的那些小丫鬟碎嘴说的,哼,真是一群异想天开的女人,还以为别人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呢。 转身就见司徒雨出了房间门,春桥慌忙跟上,心中恐惧跟期待掺杂,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情,只是机械的跟着司徒雨来到了司徒珏的院子门前。 守门的人见是二小姐,自然笑容满面的迎了进去,司徒雨连看都不看,就闪身进入了门中,让讨赏钱的门房自讨了没趣,红着脸躲进了耳房中。 「哥哥,你可要帮我。」刚一进房间,看到司徒珏的面孔,司徒雨就委屈的哭了起来,本来嘛,一个小女孩子,又哭的这么伤心,是个人估计都忍不住怜惜一,可奇怪的,司徒珏却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看书,就好像入定了般,什么都没看到听到一样。 「哥哥,你在想什么啊?妹妹都快被别人欺负死了,你也不帮我。」司徒雨见司徒珏也不理他,气的抓着他的手臂使劲儿摇晃。 「雨儿来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跟哥哥说,哥哥帮你出气」司徒珏这才回过神来,看见司徒雨在自己跟前哭的稀里哗啦的,一边帮她拭泪,一边问道。 「夫人现在带着姐姐在学管家,可我……我……」越想越委屈,她自己亲生的娘在庵堂。 「怎么会,娘跟我都最疼雨儿了,况且雨儿现在还小,过段时间再学习也不迟。」在司徒珏看来,这些都是小事,只要他能金榜题名,就算妹妹整日里什么都不做,也有大把男人要,就跟司徒雪似的,名声都已经败坏成那样了,她除了努力学习这些东西已经别无他法了,他的亲妹妹是不一样的,是特别的。 可是他却不知道司徒雨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不管,她学了我也要学,哥哥要是不帮我我就去找爹。」司徒雨如是任性回道。 「可是管家很辛苦,雨儿不怕吗?别到时候打了退堂鼓让人笑话。」司徒珏开玩笑,他还是希望司徒雨能打消这个念头,毕竟他还有段时间就考试了,不能整日里护着她,再说他妹妹的个性。。。 「她能做到我也能做到。」司徒雨很是不服气。 司徒珏眼见她是铁了心的要学,也就允了她,说是回来帮她跟爹说一声。 「哈哈,哥你太好了,我就知道来找哥哥准没错的。」司徒雨高兴的跳了起来,就连刚刚有些严肃的司徒珏见她这么开心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春桥再一旁看着,只能听到自己胸腔中被放大的嘭嘭的声音,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兄妹两个的笑容…
v4 司徒珏微笑的看着司徒雨离去的背影,过了一会儿才又拿起手中的书看起来,只是谁都不知道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就连他身旁的书童也是寂静的一言不发。 司徒雪浑然未觉别人是如何盘算着这些事情的,此刻她的心情很好,爹爹最近不在家,没人管着她,自己又赚了点儿私房钱,还有比这更高兴的事儿么?额,她差点儿忘记了,上次她那个小表弟过白天她也去了,粉粉嫩嫩的一团,看起来很是可爱,司徒雪抱着都不想松手,还是司徒夫人怕小孩子年纪小,被她抱着不太舒服,才让奶娘给抱走了的,于是,少不得,又被那些夫人之类的取笑了一番。 不过她倒是不在意,也没扭扭捏捏的,她就是喜欢小孩子怎么了?旁边不知是哪几家的夫人,看到她这么一副落落大方的姿态,反而愈加欣赏了起来,至于外面之前流传的流言,她们也都是见惯了风浪的,这种事情要眼见为实才是,今日一见,她们倒是觉得这姑娘并没有那流言中所说的那么孤傲不知礼。 司徒雪浑然不觉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印象在慢慢改变,她只是一个劲儿的目光追寻着自己的小表弟,等到他困的睡着了之后才跟司徒夫人依依不捨的走了,那热乎劲儿,就连司徒夫人都忍不住笑她了。 「上次我给表弟做的玩偶跟衣服他好像挺喜欢的,这几天正好我有空,就再做几件给他吧。」 「是,小姐怎么说,奴婢就怎么做。」喜鹊拿起手边的箩筐,已经开始剪裁样子了,让司徒雪不由得感嘆这丫头就是个行动派。 「你娘跟你妹妹还习惯吗?还有……你爹……」司徒雪有些犹豫的问道,她这应该不算是揭别人伤疤吧,其实,对于那件事情,她还是隐约有些感觉的大圣传。 说道这个,喜鹊就放了手中的针线,淡声道:「娘跟妹妹还好,至于那个人,现在我也没有他的消息。」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明明夫人已经派出那么多人去找了,可却连个影子都没找到,她能想到那人藏身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一无所获,虽然时间长了,流言慢慢淡了去,可终究是对小姐的名声有碍,她对此万分愧疚。 「你放心,他肯定会没事的。」可能喜鹊自己没感觉到,站在外人的立场上看,司徒雪知道她的担心,即便自己的父亲再怎么坏,做了再多错事,可却还是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喜鹊轻轻的「嗯」了一声之后就不再说话了,而是静静的做着手上的针线,月娥在一旁见气氛这么沉闷,也闷着头做针线不吭声,一时之间,雅阁倒是少有的寂静。 「小姐快看,门外的君子兰开花了呢。」月娥晃着脖子休息的时候,看到了窗外的那盆花,好像是之前蒋家小姐送来的,小姐很是爱惜,还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花呢,这才多久,就真的开了。 「哪儿呢?我看看。」司徒雪一听,慌忙探头出去看,这一看还真是,那盆兰花已然开花了,虽然院子里各种花都有,可因着这盆花是蒋璇送的,她也就上心了些,第一次自己照料的花开了,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的。 「正好,这会儿也没有那么热了,帮我把宣纸给铺好,我要把它给画来。」这个时代没有相机,司徒雪只好自己动手了,好在虽然忘记了许多,可骨子里却还没有生疏,画这个应该不成问题的。 这一坐就是两个时辰,司徒雪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一旁的喜鹊跟月娥见了,也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唿吸,还让院子里做事的人也都放轻了手脚,生怕打扰到小姐画画。 等到司徒雪画完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快落山了,她的肚子也饿瘪了,不过看着眼前自己的劳动成果,她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让喜鹊等画干的时候帮她收起来,改天说要送给蒋璇,她就直奔着餐桌了,吃过饭之后又在院子里走了走,消了消食,就回了房间,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起来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最近这段时间她很注重休息规律,然后早上一般都先出来走走锻鍊一身体,大概是这样的缘故,好像这副身体跟她融合度好了些,不再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就生病了,虽然比着平常人身体还是弱了些,可她能得到第二次生命已经非常知足了,至于这些,就顺其自然吧。 「小姐,云锦楼的锦老闆来了。」刚锻鍊回来,沖了凉,司徒雪换了套衣服,喜鹊正在帮她梳头髮,月娥匆忙进来道。 「这大清早的,她来干什么?」司徒雪头都没回,心里揣摩着,商人逐利,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沉吟道:「你先让娘帮我招待一,我待会儿就过去。」 月娥点了头,如是去回话,司徒雪收拾好了衣装,也没敢多做耽搁,就去了前厅,锦老闆正在跟司徒夫人一起喝茶,那般说笑的模样倒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锦老闆早啊。」见到她的神情,司徒雪的心算是放了一半,第一次跟别人一起做生意,她也是有些忐忑的,这完全就是菜鸟级的心里,只能说她前世**惯了,从来没想过她爹跟她娘是做什么的,有不懂的地方直接问他们就好了。 「司徒小姐早,我今日来是给小姐分红的。」锦老闆笑容满面的从袖袋中掏出了一张纸,上面列满了各个明细,司徒雪疑惑的接过来一看,眼睛都快脱窗了,这生意有这么好做么?照锦老闆这写法,她一天岂不是进帐了上万两银子?怪不得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头了,原来原因在这儿呢。 「这才一日不到,锦老闆倒真是好计策啊,这么快就能赚的满盆金钵。」司徒雪扬了扬手中的分红的纸张,笑道,她才把那些图纸给锦老闆多长时间啊,这就赚了这么多,不得不说,她真是个人才。 「这还都是託了司徒小姐的福,我们也就只是出点儿力气罢了。」锦老闆笑的开心,这一两天赚的钱比她曾经一年赚的钱都要多,你说她能不开心么?名声也打出去了,今后也不愁云锦楼的招牌比不过精工坊。 司徒雪原本也挺开心的,可突然想到这城里有名的精工坊,能在这片儿地界上横行这么多年,估计那后台也是槓槓的,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它这还没死呢,「锦老闆,恕我多嘴一句,这生意,你今后有什么打算?那个精工坊……」 她言尽于此,相信锦老闆自然能明白其中意思。 果不其然,说道这个,锦老闆也露出了三分担忧的神色,「多谢司徒小姐好意,这个事情我也有考虑过,可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就只好先这么着,再说我这也是小本生意,估计精工坊也看不上我这小店。」虽然惶恐,可她还是宁愿相信自己没那么倒霉。 可这世界上,有时候越是不想发生的事情就会偏偏发生,用现代的话来说,这就是墨菲定律,司徒雪倒是有心想提点她几句,可看着她仿佛被一时的胜利给沖昏了头脑,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似的,她也就住了口,不再多言,心中却是忍不住低声嘆息,希望真能如锦老闆所说,别人看不上她这小店。 送走了锦老闆,司徒雪脸上却毫无喜色,司徒夫人在一旁见了,也趁机教导了她几句,「雪儿对此有什么想法?」 「女儿是觉得如果单是今天这么多的盈利还好,要是长此以往去,精工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最好趁他们没注意到的时候,赶紧找个人罩着,不然到时候掉坑里都没个帮扶的人。」 「不错,雪儿说的有道理,可这又不是你开的店,你只管拿银子就好,我看那个锦老闆,也不是什么目光长远之辈,这次图纸的事情了了,也就算了吧,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娘出钱,你自己开个店铺怎么样?」司徒夫人拿出丝巾擦了擦手,循循诱导道,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女儿画工那么好,画出的图纸竟然是这京城头一份儿,而且还争相有人抢购,说出去,她脸上不知道多有光,比那些个只知道整天为点儿芝麻绿豆的小事儿争来争去的女孩子强多了异界狂人录。 不得不说,当娘的自然是看着自己女儿样样都是好的,这个时候大概还没出现那谁谁家的孩子呢。 司徒夫人笑呵呵的拉过司徒雪的手放在掌心,「赔了就赔了,咱们家什么都不多,就是银子多,再说了,娘的女儿,再差能差到哪儿去?」司徒夫人这会儿完全就是自信心过剩,怎么看司徒雪怎么觉得好。
v5 「好好好,你答应了就好,所有的事情都包在娘身上,选店面、雇伙计、办契税,这些你都不用操心,你只要每个月给几张图纸给店里就行了。」司徒夫人打算的是很好,可对司徒雪来说,她却有着不同的意见。 「娘,你说了出钱给我开店的,那所有的东西都要照着我的意思来,选人,选店,什么时候开,怎么招待客人都应该我说了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不是,凭藉着现代人几千年的智慧,还玩儿不转一个首饰店。 司徒夫人原本是想着她年纪小,怕她手忙脚乱才如此说的,结果却没想到司徒雪人不大,志气倒是挺高的,作为司徒雪的亲亲亲娘,她自然是要鼎力支持的啊,「好吧,雪儿说了算,不过到时候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随时来问娘亲。」这么说也是为了给司徒雪留点儿面子,毕竟小女孩儿嘛,脸皮都比较薄,她可以理解。 大概的事情敲定了之后,司徒雪蹦蹦跳跳的出了正厅,她要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蒋璇去,到时候开业的时候一定要把蒋璇给拉去,还有白葛啊、李蓉啊等等等等,人去的越多越好,这才能让人摸不清楚她这家店的深浅,不敢轻举妄动啊。 话说司徒小姐,这些问题可以等到店开张了之后再来考虑也不迟。 于是,风风火火的,揣上了之前她亲笔画的君子兰的画,司徒雪就直奔着蒋国公府去了,更往常一样的路程,却因为司徒雪心里有事儿而觉得无比漫长…… 「小姐,到了。」喜鹊打开了马车的帘子,司徒雪踩着脚蹬了来,一路上停都没停就往里面走去,门房因为蒋璇的交代,看到司徒雪也并无阻拦,只是有人快步的进去通报而已。 「司徒小姐。」司徒雪只顾着低头赶路,浑然未觉前方有个人,如果不是那人出声叫了她,估计她都要一头撞上去了。 「这么着急,是找璇儿有事么?她跟我娘一起去买茶叶去了,估计要过会儿才回来。」蒋祺看司徒雪走的满头大汗的样子,笑着解释道,心想,还真是个小孩子,跟璇儿一样走路都不看前面的,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心底柔软了几分。 司徒雪不好意思的说了声抱歉,就开心的笑出了声,「我找小璇不是别的,是有东西给她看,既然她不在,那我就改天再来好了。」虽然没人第一时间分享自己开心的事情让她觉得有些遗憾,可这也是没办法不是,只能说她来的不凑巧。 「不如我先带你去喝杯茶,看时辰,娘亲他们最多再有一刻钟就回来了。」看到司徒雪转身要走的样子,蒋祺竟然鬼使神差的开了口邀请她去喝茶,话说,他多少年没主动邀请过女孩子去喝茶了? 虽然有些意外蒋祺会请自己喝茶,不过司徒雪还是打算拒绝了的,「我……」 「司徒,你怎么来了?我刚刚还在跟娘提起你呢。」她话还没说完,蒋璇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了。 司徒雪慌忙转过身,「蒋夫人安。」 「不用多礼,快起来吧,走吧,里说话。」司徒夫人率先走了进去,司徒雪等人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也只好跟着一起进了房间。 「我听璇儿说,她之前戴的那条宝石项鍊是你送的?倒是挺别致的。」蒋夫人也是听了自己女儿讲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司徒雪的手笔,不由得对这姑娘的处世态度更加欣赏了,虽然一条宝石项鍊在他们看来算不得什么,可这心思跟心意却是不一样的不是。 司徒雪慌忙欠身道:「当不得蒋夫人一声贊,那条项鍊很配蒋小姐,东西好看也得有人欣赏不是?」话语中倒是不卑不亢。 蒋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她这儿子也老大不小的了,她在外多年,也没怎么管过他,这次回来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她的儿子竟然已经成了如此出色的一个男人了,不得不说,这也是一个看自己子女什么都好的母亲,就是自家孩子一切都好的那种典型的父母。(话说若若家父母也是这样,其实挺好的,嘿嘿) 「正好,你外祖家表姐过几日会来,到时候让司徒帮你挑几样首饰送她做见面礼也好。」蒋夫人想到之前自己嫂嫂跟自己说的话,就有些不快,不过在自己儿女面前,她快速的隐了去。 「哼,要不是娘这么说,我才懒的理她吶,见天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随便说几句话就大把大把的掉眼泪,还整……」 「璇儿,不得胡说,那怎么也是你表姐,好了,走了那么久,我也乏了,你们自去玩儿吧!」蒋夫人闭上眼睛摆摆手,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 蒋璇倒是不客气,拉着司徒雪就出了房间,「正好我们今日才买了些新茶叶,哥哥要不要尝尝看?」对于最疼自己的哥哥,蒋璇自然是不会忘记的。 「难为璇儿还记着我,你既邀请我了,我又怎敢不从呢?」蒋祺隐晦的看了一眼站在蒋璇身边淡然微笑的佳人。 于是,一行三人就去了蒋璇的住所,差人去取了茶具,蒋璇就在茶具前坐正,开始全神贯注的沖茶了,司徒雪看的目不转睛,虽然也有人教她要怎么沖茶,可不知道是她的悟性太差还是怎么的,冲出来就一点儿味道都没有,就跟拿凉白开直接沖茶叶一般,试了好多次都是一样的结果,司徒雪索性也就懒得学了,想喝的时候招别人泡就是了。 「好喝。」蒋祺放手中的杯子,翘起了大拇指,他妹妹的茶艺貌似又精进了许多。 「恩,确实好好喝。」反正是比她自己泡的茶要好了十倍不止,你说她怎么就这么二呢,别人都是一学就会,就她是个废柴,虽然有些不服气,可就连司徒雨泡的茶都比她要好喝。 「你这会儿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喝过了第二杯泡的茶,蒋璇换了个稍微舒服点儿的坐姿,朝着司徒雪问道。 说道这个,司徒雪就嘿嘿的笑了起来,「之前我送给你的那个项鍊,跟我自己的,都是我画的图纸,前几天我还帮那个云锦楼画了好几张图纸,我娘见了,说可以给钱让我开个店来试试看,怎么样?我是来邀请你的,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去啊,帮我宣传宣传,至于宣传费么,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那如果我帮你找了很多人去买,你是不是也要连我一起请?」一旁端坐着的蒋祺笑问道,白玉无瑕的手晃着手中梅枝婉仪的瓷杯,两相益彰,煞是好看。 「额,那自然没问题,只要蒋大哥能帮我找到人去买东西。」现代倒是有很多打广告的手段,可没一个适合,没办法,就只能寄希望于大家的口口相传了。 「那就好,你到时候可不要赖帐。」蒋祺隐去袖口边的手,冷静自持的回道。 「蒋大哥放心,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司徒雪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蒋璇放了手中的茶具,笑道:「这个包在我身上,前几天有人看到这个东西还问我在哪儿买的呢,只要一说你这儿就是设计这款项鍊的店,保管你到时候财源滚滚。」就因为这条项鍊,蒋璇在族学的人缘好了很多,这点儿小忙自然是没问题的。 一切都谈妥了,司徒雪也就没有多待,就回了司徒府,接来的差不多一个月中,她都忙的昏天暗地的,忙着到处看店铺,选员工,等等等等,一圈儿跑来,平白瘦了十多斤,倒是颇有些我见犹怜的气质出来了,不过她不开口的时候还好,只要一开口,那人幻想准破灭。 就在司徒雪在一旁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却听到街上的传闻说是,云锦楼出事儿了,听喜鹊打听回来的消息,好像是说什么首饰不祥,还有做的首饰不是真金的,里面是掺了料儿的,司徒雪听说的时候,并未有什么表示,只是有一种宿命的感觉,她之前其实就提醒过锦老闆的,不过她却没当回事儿,这次才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于情于理,她觉得自己都应该去看看的。 「有没有打听到锦老闆一家现在在何处?」 「奴婢打听了,说是在大牢中,却并未说清楚是哪里。」这般重大的事儿,一般也没人会乱说不是,还好小姐早就料到了这一点,给了她许多银子,不然她估计什么事儿都打听不出来。 「那就好,先把手中的事情放一放,待会儿跟我一起去大牢一趟。」 「是,待会儿我就陪小姐去大牢,啊?大~~~~~~牢~~~~~?」喜鹊简直要怀疑自己的听力了,刚刚她没听错吧。
v6 「你没听错,我是说的大牢,我们去看看锦老闆。」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话到底有多大的冲击力,司徒雪笑道。 「可是小姐,奴婢还是不懂,您进大牢看锦老闆做什么?她如果当日听您的劝也就不会落到如此地步了。」虽然跟着司徒雪去了大牢,可喜鹊还是不明白她此举的用意,要说交情,喜鹊也不认为锦老闆会跟自己家小姐有什么交情。 司徒雪听到喜鹊如此问,却是笑了,「不干什么,只是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罢了,照眼前的情况看,司徒雪不觉得最后会是什么不好的结局在等着锦老闆一家人,她去看的时候,顺便看看能不能挖角嘛! 喜鹊就是再聪明也想不到她家小姐是奔着这个目的去的。 「小姐,小心。」司徒雪正上台阶的时候,脚一个不小心拌了一,还好被喜鹊眼疾手快的扶了起来,才避免跟大地来个热烈亲吻。 司徒雪被撞的脚一阵抽疼,让她眉头都不禁皱了起来,却忽略了渐渐走到她身边的人影。 「你来这里干什么?」云师奇眉头皱的更紧,意外的在这里见到她的身影,这根本就不是她该来的地方;而且,都这么大的人了,有这么不小心的吗?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衙门是你家开的吗?」虽然吃人手软,可上次是她先给他解了围的,所以这次反击起来司徒雪毫无压力,可就是出口的瞬间觉得现在的这个自己有些陌生。 云师奇无奈的嘆了一口气,「你是为了云锦楼的那个老闆来的?相信我,你不会想进去的。」他完全是好心,可不知道为什么说出口的却总跟他想的不一样,那么血腥的场景,他是真心不希望她见到。 「如果我非要进去呢?」司徒雪眯了眯眼睛,不服输的道,她就不信了,这人还能真把她怎么样。 云师奇却只是贴着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司徒雪高涨的气焰立马就蔫儿了,这让身后的喜鹊连连称奇啊,不由的又朝着云师奇的方向多看了几眼,却见刚才还开心笑着的人转过身就目光犀利的让她不敢直视,只好慌忙的低头。 「好吧,那我就不进去了,不过……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说。」 「如果可能的话尽量帮我照顾一锦老闆一家。」司徒雪沉着头道,却有种无力感,她自知人小力微,能帮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撬墙角只是顺便,实在不行,她到时候再重新招人就是了,主要是上次帮她打首饰的那个大师傅手艺好像挺好的,她说的那种感觉他全都给做了出来…… 「这点儿小事儿自然是没问题,不过你欠我一次。」云师奇不想承认,嘴角却翘了起来,是为了眼前这个小女人对自己的信任吧,或许她自己没有察觉到,可刚刚她那么拜託他,不就是因为对他比较信任? 司徒雪勐然抬头,愣了一,稍微有些迟疑的点点头,她刚刚是不是做错了?怎么总有种上了贼船不来的感觉?不知道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回去吧。」云师奇巴一抬,示意她沿原路返回,司徒雪见也没什么事儿了,也就不计较他态度的问题,就跟喜鹊一起回去了,不过刚一转身,脚又崴了一,这喜鹊是在前面的,就没有刚刚那么幸运了,司徒雪只能看着渐渐逼近的地面,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却不妨被人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没有浓郁的脂粉味,也没有淡淡的皂香味,只有一股好好闻的甜味,等等,甜味? 「你去了八樱堂?」抽了抽鼻子,司徒雪不由自主的问出口,也不在乎自己跟眼前这个男人此刻的姿势有多暧昧。 「我妹妹喜欢吃那家的点心。」一句话,把司徒雪怀疑的事情解释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喜鹊看来,就是那个男的完全把小姐圈在了怀中,一只手臂环着她的腰,另外一只扶着她的肩膀,好像小姐说了什么,他微微低头听她讲,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副暧昧的画面啊。 为了小姐那少的可怜的闺誉,喜鹊清了清嗓子,轻轻的咳了一声,司徒雪这才反应过来这姿势不对,她轻轻挣了,却没挣开,腰上的那只手反而有加紧的趋势,她恼羞成怒,正打算再大力挣扎的时候,男人放开了她。 「小心,慢走。」云师奇有些依依不捨的收回自己的手,他是对她感兴趣,可在此之前总得给人留一个好印象不是,可话说回来,他也不想想,自己那么多年被叫做草包的日子是作假的吗?他早就没有印象了没有了,印象值为零。 司徒雪只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可喜鹊完全就是如临大敌了,四处查看了周围没有闲杂人等,在云师奇放手后,就慌忙拉着司徒雪走人了,她觉得再这么去,小姐那少得可怜的闺誉迟早得成负值。 云师奇站在原地,一直看到她安全的上了马车,原本打算走出去的脚步也又转了回来,朝着那个阴暗散发着血腥的地方走去,如果司徒雪刚刚走了进来,就会看到她想要见的人此刻已经满身都是伤痕躺在稻草上一动不动,周身的囚服都被鲜血给染红了。 云师奇见到这幅场景,也是微微的皱了皱眉,这些人手还真是狠,一个女人都不放过,不过他唯一庆幸的就是刚刚没让那人进来,不然,不知道要怎么难受。 司徒雪上了马车,脑子才又开始运转,自己最近好像有些反常啊,一见到那个男的,就会变的不像自己,心跳加速,难不成??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刚刚也是这样。 「小姐可是不舒服?」喜鹊见司徒雪捂着胸口,还以为是被刚刚吓到了,慌忙问道。
v7 「不是不是,你别担心,我是在想事情罢了。」放胸口的手,司徒雪转而抚上了额头,为什么呢?他们明明都没见过几次的,甚至除了对方的名字别的一概都不了解,可为什么…… 司徒雪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但有一件事她是很确定的,就是她好像有点儿喜欢上别人口中的那位「草包」了,不过相较于别人口中对他各种草包的行为,司徒雪对自己喜欢上那个人的事实反而更在意一点儿,怎么说呢,是种很陌生的感觉。 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的司徒雪满怀心事的回了家,又满怀热情的投入了各种开店准备的事宜中,店铺是拜託她娘帮她找的,跟以前云锦楼的位置稍微有些相近,至于说后台,因着皇商的缘故,那些衙门里的什么也都颇给面子,倒是也没费什么事儿,再加上司徒雪已经提前跟蒋璇、白葛说好了开店的时候叫她们去,这样一来估计到时候也不会跟现在的锦老闆一样;都说阎王好哄,小鬼难缠,到时候要不要找人帮忙打个招唿呢? 说起这个,司徒雪就忍不住暗笑了起来,那个人还真的是挺适合的,或者说她认识的人中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了…… 忙碌的准备工作过后,终于到了开店的那一天,对于开店这件事情其实司徒涛并不是很支持,自己又不是养不起自己的女儿,干嘛非要自己去开店,后来不知道司徒夫人跟他说了什么,他又同意了,于是,才出现在了今天的开店式上。 店名叫做庆雅坊,这是司徒雪起的名字,对这种东西委实不怎么擅长,也就取了个听起来还算是雅致的名字。 司徒雪也跟在司徒夫人的身后站在门口,因为人比较多的缘故,她一时也未能跟蒋璇她们说上话,遂往两人的方向歉意的看了一眼,蒋璇笑嘻嘻的点了点头,就自去逛了,司徒雪这才专心的接待起眼前的人。 「林夫人能赏脸真的是无限光荣,来来来,我带您去看看,都是最新的款式。」虽然私底不是特别的合得来,可做生意,总没有把银子给往外推的道理,司徒夫人更是深谙此道,笑的热情。 「那就瞧瞧吧!」因着自家老爷是通判,林夫人的那款儿可是摆的十足,司徒夫人已经习惯了,对此毫无芥蒂,可司徒雪就不一样了,那老女人前几日还跑到自己家里大摇大摆的呢,她家那个林公子更是个极品,也就她自己当个宝,在司徒雪看来,那就是一根草,还是墙头草随风倒的那种类型。 「瞧你,自己的店开张了,这不是好事儿吗?嘴嘟那么长干嘛?」不知道什么时候,蒋璇走了过来,见到司徒雪那拉着老长的一张脸,调侃的说道。 司徒雪转过头,「看见了一个让人烦的女人,不说这个了,你今日有没有看中的款式?那可是我亲自画的图纸,找了一个比较手巧的工匠来打的,要是有看中的,我给你打七折,毕竟我这是小本儿生意,还要吃饭的不是。」 「好吧,看在咱们是朋友的份儿上,帮你开个张。」自己朋友开店,蒋璇自然是要鼎力支持了,于是又花了两三千两银子,司徒雪亲自帮她包了起来,然后还给了她一张硬纸做成的卡片。 「这个是会员卡,你拿着,算我送你的,这个可是金卡,今后你来我们店里一律给你打五折,看在咱们是朋友的份儿上。」司徒雪嘿嘿笑道,这些卡也是她自己亲自画的可爱的插图,然后找了人特意制作出来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店,用粉色的颜料晕染了之后画上梅兰竹菊四种图样,看起来风雅的紧。 「会员卡?那是什么东西?」蒋璇显然对这个东西很陌生,司徒雪于是就给解释了一番,生日的时候有小礼物赠送,这卡共分为四个等级,最高的就是蒋璇手中的这种双金卡,还有金卡,银卡,铜卡之分,对应的顺序就是梅兰竹菊了,至于金额嘛,就是百万、十万、万、千了,只要消费满那么多银子,就会得到相应的一张卡,如果是双金卡的话,也可以在包间里单独为她们服务,更有甚者,也可以关店为她服务。 光是听司徒雪介绍这些功能,蒋璇就两眼冒星星了,这么新奇的概念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呢,不过,这里的首饰的样式也全都很新颖,她觉得自己简直是赚翻了,遂欢喜的把那张卡给放入了荷包中。 「不过,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如果你有空的话,能不能多带你哥哥来我这里转转?」保险起见,蒋国公府是谁啊?在这大夏朝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一等国公府,那完全就是真刀真枪在战场上拼来的,不是那种闲散的世爵之家,而且,蒋国公府的公子也在朝中位列三品,皇上也是对他十分器重,有了这样的人经常来晃悠,就不信那些人还能动什么歪心思。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哥哥来?哦~~~我知道了,你不会是看上……唔唔……唔唔」听到蒋璇口无遮拦的说话,司徒雪慌忙捂住了她的嘴。 「我的大小姐,你别什么事情都乱说成不?我让你带着你哥来转悠是因为我得找人帮我震慑一这附近的牛鬼蛇神,免得他们来找我麻烦,你都想哪儿去了?」见她露出了理解的目光,司徒雪才终于松了手。 蒋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行了,我知道了,回来我会跟哥哥说的,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拿人手软,为了她未来五折的首饰,她只好牺牲她哥哥了,殊不知别人倒是正想着这等好事儿呢。 见蒋璇答应了,剩的也就是跟那个人说一声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司徒雪笑嘻嘻的站在一旁,却忽然间感到背后一阵灼人的视线,让人想忽略都不行,想到一种可能性,她的心跳又快速了起来,她慢慢转过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那个人,他身边站着一个小姑娘,仔细一看,就是之前他说过的他妹妹,好像是叫做云子珍吧? 「司徒小姐,恭喜恭喜。」云子珍也算是跟司徒雪打过几次照面,彼此虽然不太熟悉,可也混了个脸儿熟,这么见了,也总要说几句恭喜的话不是。 「多谢云小姐,今天是开业第一天,要是有看上的我给你打个折。」司徒雪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司徒小姐这里的东西真的是花样繁多,我每样都挺喜欢的。」云子珍更是跟个受惊的小兔子般,脸颊红红的说道。 司徒雪看着可爱,笑了笑,「多谢夸奖,待会儿我送你张会员卡。」司徒雪绝不承认自己这是在引诱别人消费撒,她是商人嘛,无/奸不商,话说之前她就认为这句话是夸赞来着。 (话说赶紧出现个人来纠正这货的三观啊喂!!!) 云子珍眼睛眨巴眨巴的,对于司徒雪口中新冒出的名词儿也是一头雾水,为了自己的荷包,司徒雪又把之前跟蒋璇讲的话重复了一遍,这才让这个小姑娘明白,她说的口干舌燥,浑然没注意云子珍身后那个人的眼神,就像是挖到了稀世珍宝般的璀璨夺目,一瞬间就又沉寂了去,仿佛他本身就是那种痞痞的眼神。 司徒雪一直在「热情」的跟别人推销自家的商品,自然是没有注意到,不过,也错过了某些人一瞬间玩味的眼神。 「司徒小姐好厉害。」云子珍不由的感嘆道,像自己这般,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她一样能开一家自己的店铺,自己出面打理。 「云小姐这话说的,每个人都有擅长的跟不擅长的,我所做的事情只是我擅长的罢了,可是像整理东西我就很不在行,如果没有我家喜鹊帮我收拾,我简直能把房间给弄成垃圾堆,所以,云小姐肯定也有自己很擅长的地方的,只是你自己没注意到罢了。」其实司徒雪是真心不怎么会开解人,但是对于那些她比较喜欢的人的话,多说两句应该也是没什么的。 她却不知,这一席话只是让云子珍更加感嘆罢了,看向司徒雪的笑容满满的都是羡慕。 「恭喜司徒小姐,我来迟了,这是送给你的礼物。」身后传来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司徒雪开心的转过头。 「哪里的话,蒋公子今天能来已经很给司徒面子了,多谢!」既然是送给自己的,司徒雪自然一点儿都不客气,想刚刚她给蒋璇的那张卡可也是很贵重的好不好,虽然不是现银,可总是买东西能捡钱的。 「司徒小姐客气了,你跟璇儿关系这么好,次跟她一样叫我一声大哥就好了。」蒋祺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有着隐隐的温柔感。 「那好,蒋大哥,你今后叫我司徒就好了。」司徒雪自然也不客气,多个朋友路好走,有这个大哥罩着,出事儿的时候好歹也有个帮手不是,这一,却完全是把站在一旁的另外一个人给忽略了。 那人眼见就更加不耐起来,司徒雪却眼角瞥见一个刚进门的人,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这人来干什么?来找茬么?她身后的两个男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是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 那人却是笔直的朝着司徒雪走来,在离她一尺远的地方站定,让身旁的随从拿出了一个盒子,道:「慕……司徒小姐,#¥¥~!!」 然后,一个盒子就递到了司徒雪的面前,司徒雪觉得她和她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这人刚刚是在学蚊子哼哼么?除了她的名字以外,她什么都没听到。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她没伸手接过,刚刚她娘亲才陪着他娘亲去看首饰去了,要是回来被那个【母老虎】给看到了,她估计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有木有,再说她对他真心没意思啊! 「送……你的……喜」 其实司徒雪知道大概是恭喜自己而送的礼物,可他那声音,这么羞涩,让她倍感压力,她可是纯洁的妹纸一枚,对他没什么念想的,这般想着,司徒雪也这般做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司徒雪语出惊人的问道,她没发现她身旁的两男一女都被惊呆了,反而继续说道:「可是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不能喜欢你,对不起。」说完,还很有诚意的欠了欠身。 还好她的声音是属于甜美型的,也就是听着好听,传不了太远,不然照这程度,待会儿整个大夏朝的人估计都知道她是这么彪悍的女妹纸了。 林公子听到前面那句话的时候更是羞涩的点了点头,可却在听到一句话的时候勐然间抬头睁大了眼睛,一双眼睛里满是控诉,看的司徒雪都忍不住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大错事儿了,可她没有啊,最多就是直接拒绝别人而已,这算不上是伤天害理吧? 「全儿,你怎么在这里?」说曹操,曹操到,左边贵宾室里立马走出了司徒雪刚刚念叨的那个母老虎,只见她用跟她身体体积完全不相符的速度快速的走到了林全面前,眼睛反而有些恼怒的盯向司徒雪。 司徒雪在心里暗嘆一口气,她就知道,最后会演变成这样的结果,可是她真的很冤枉,她刚刚已经跟她儿子划清界限了好不?「林夫人跟林公子慢慢看,小女先失陪了。」 多说无益,司徒雪懒得跟她一般见识,就直接转过身走了,只留刚刚被拒绝的少年跟旁边开心安抚着他的母亲,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一走,刚刚围在她身边的人自然也瞬间走了个干净,云师奇定定的看着走在前面的那个纤弱的身影,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明明只是个柔弱的女子,长的没那么漂亮,身材也称不上是多好,甚至身高都不到他胸口,刚刚却那么有勇气的说出那两句话,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再也移不开视线般…… 他不知道,司徒雪最是讨厌那些做事拖泥带水优柔寡断的人,那个林公子什么事情都要过问他母亲,而且说话畏畏缩缩的,这些她自然不喜,再说了,感情这种事情,根本就禁不起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向来有话直说,虽然很多时候这样会让有些人受伤,可长痛不如短痛,不是吗? 「对了,云公子,这附近你熟悉么?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个忙?」虱多不痒,债多不愁,事实已经是这样了,司徒雪索性就不纠结了。 云师奇很是意外,但还是迅速回答道:「可以,你说。」 「你对这附近应该很熟悉吧?那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跟这附近的『那些人』打声招唿,我可不想将来我的店跟锦老闆一样。」对于让眼前这个人帮自己的忙,司徒雪完全是零压力,她欠这个人的人情多了去了,也就不在乎这一次两次了。 云师奇轻轻的点点头,「没问题,你等着好消息就是了。」他其实很想告诉她,他不会让她将来像锦老闆那样的,他会护着她的,可终究在这种情况,他什么都没说。 司徒雪提起裙摆对他施了一礼表示谢意,这才又回到了司徒夫人的身边,刚刚那一幕司徒夫人也看到了,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可就跟自家女儿说的样,要是你被狗咬了,你还能再咬回去么?无视她就好了,谅她那样的人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于是,一时间,母女两个之间的气氛分外的和谐。 可这份和谐却让站在他们身后的司徒雨一阵仇恨,她原本水润的双眼仿佛蒙上了一层灰尘,看不清楚真实情绪,可浑身散发出的生人勿近的气息却是大多数人都能确确实实感觉到了,所有走近她一尺以内的生物都会觉得浑身莫名其妙的发冷,都以为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染上了风寒,打算回家多喝几碗姜汤的,她恨啊,无比的恨,为什么,她们明明是姐妹,为什么却相差这么多?如果那个女人不存在,那眼前的一切都应该是自己的,这些都应该是自己的才对,越是想像,她整个人就越陷入了某种痴心妄想中,誓要连同某人一起毁灭般。 司徒雪不意外的打了个寒颤,她总有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环顾了店里一圈儿,却没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除了司徒雨一如既往讨厌她的眼神,别的就再没什么可以的人物了。 「是着凉了吗?」看到身边人儿发颤,不由自主的,云师奇就问出了口,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心疼,可他自己察觉不到,不代表别人也跟他一样感觉迟钝不是非凡洪荒。 司徒雪笑嘻嘻的回过头,道:「没有,可能是谁在背后念叨我吧!」他果然不是别人口中所说的那么草包啊,以前她上学的时候就学会到的一件事情就是——如果你很喜欢一个人的话,那你就千万不要跟他坐同桌,跟他亲近,那只会让你幻想破灭;同样,如果别人说某人很好很坏,也不能随意相信,这些都要靠自己亲自接触了之后再来判断;简而言之,就是不要随意的判断。 「少误会,我是怕你受风寒感染我妹妹罢了!」云师奇这更是想缝了自己这张嘴了有木有,他这完全是在欲盖弥彰啊! 司徒雪不是笨蛋,自然也听出来了,不过却懒得再这个问题上跟他争执,「你有没有看到蒋大哥?我还有礼物送他呢!」 云师奇眯了眯眼睛,眼前这个女人当他是死人么?让他帮忙办事儿却什么东西都没想起送过他,却想着给刚刚那个小白脸儿送东西?于是,隐藏属性的云公子傲娇了,「为什么他有礼物而我没有?」 「那是因为……」 「司徒,在跟云公子聊什么?」蒋祺忽然从旁边走过来,打断了司徒雪要解释的话,她倒是没什么,蒋祺看向云师奇的眼神询问,反而被某人给瞪了回来,他会告诉他自己刚刚在吃莫名其妙的醋么? 「没什么,对了,我上次看到一个扳指,觉得跟蒋大哥挺般配的,就买了来,正好今天你送了我礼物,就当是回礼好了。」司徒雪从喜鹊的手中拿过来一个盒子,这个是她偶然间看到的,确实是挺漂亮的。 蒋祺疑惑的接了过来,「我可以打开看看么?」他倒是意外,这个小姑娘才见他几次就买东西送给他,也不怕他拒收? 「这……这是帝王翡翠的扳指?」见过翡翠,也见过帝王翡翠,可却没见过用帝王翡翠做成的这么别致的扳指,它跟那些普通的东西不一样,中间是完全用镂刻的手法雕刻的,而且乍一看觉得是一副画,其实就是他的姓,他慌忙合上了盖子,推给了司徒雪,「我不能收,这个太贵重了。」 司徒雪挠挠头,一副发愁的样子,想了想还是说道:「蒋大哥就收吧,其实这个东西是我让师傅雕刻的,我上次本想买块石头来玩玩儿,可谁知道一不小心就买到了一块儿里面含有帝王翡翠的,大概有两尺左右吧,那些边角料丢掉太可惜,就让师傅帮我雕成了一些小玩意儿,专门拿来送人的,小璇也有的,蒋大哥要是不收,就太不给我面子了。」 这话是真的,她觉得自己最近是金手指打开啊,简直有种无所不能的感觉有木有? 于是,司徒雪身后的一众小朋友在听到她的话后全都风中凌乱了,他们都很想掀桌啊,尼玛他们也玩儿过赌石的,可怎么都没跟她一样赌到那么大块儿的帝王翡翠啊啊啊啊???随便买块儿石头玩玩?这年头帝王翡翠难不成都改成论斤卖的了么?可他们可是毛都没见到,这种感觉冤不冤啊你说!
v8 既然司徒雪本人都那么说了,蒋公子也就只得嘴角抽搐的接了那个扳指,以前他觉得帝王翡翠挺值钱的,可今天开始,他怎么觉得就跟菜市场卖肉似的,太普遍了呢? 听到他们对话的司徒雨又是险些吐出了一口淤血,气的她都快内伤了,她不止一次的怨念过,为什么好事儿都能让她给碰上,感情自己就是个女配的命? 「今天多谢大家捧场,晚上我做东,去聚贤楼吃饭怎么样?」大神身后好乘凉,这儿两位大神呢,她都已经可以看到未来自己数钱数到手软的景象了,那感觉,爽到底的有木有? 「笑的丑死了。」旁边一个人讥诮出声,让司徒雪数钱的美梦瞬间破灭了,嘴角挂着的笑容此时看着怎么都有几分恐怖的感觉,其实她心里已经把写有云师奇样的小人儿给言咒了n遍了,尼玛就是见不得老娘赚钱吧。 腹诽归腹诽,司徒雪转过身,乖觉的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让人去帮我定位置,过时不侯。」说完,也不管众人的表情是什么样的,直接回了店中。 一天忙来,光是当天的收入就足以让司徒雪眉开眼笑的合不拢嘴了,自然不在乎聚贤楼那一顿饭,而司徒夫人见到第一天生意就这么火爆,开业大吉,也就稍稍放了心,暗地里却是怎么看怎么对自己女儿满意,这让司徒夫人对司徒雪的宠溺度数直线上升,怎么想着都觉得不像让她那么早嫁出去的意思。 司徒雪才不知道司徒夫人心里的纠结,她正盘算着自己的小金库又可以填的满满的了,自己每日里想吃什么好吃的糕点啊之类的都可以完全差人单独去买,那日子不知道过的有多滋润,可现实却不是这样的,因为书往往是有理论可循的,可现实却更加荒诞无奇啊,于是,司徒雪今天又不幸的悲催了,你说,她怎么觉得自己现在也成了招祸体制了呢? 不对,不是她招祸,她是被别人殃及了,这都是别人给她拉的仇恨啊。 「你没长眼睛啊?怎么走路的?」身后一个跋扈的女声响起。 「这路又不是你家的,我爱走哪儿就走哪儿,关你什么事儿啊?」司徒雪已经一脚踏进了聚贤楼,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却又迴转了回来,跟在她身后的不是司徒雨却又是哪个? 见司徒雪看过来,不知道怎么的,司徒雨反而底气更足了点儿,更是不把那个人放在眼里了,推搡了那丫鬟几把,就打算走过来,司徒雪无奈的摇摇头,这人简直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啊,这地界儿最不缺的就是当官的,刚刚她碰到的马车很不巧的她曾经见过一次,那是…… 「哼,什么东西?真不愧是一家的,这嘴上的本事真的是高明的很异界狂人录。」李蓉在马车里忍无可忍,一个小小的庶女罢了,拽什么拽,想死?她一句话的事儿,保管这世界上的人很快都会忘记了她的存在。 或许是李蓉的眼光太诡异,太让人心凉,司徒雨慌忙走到司徒雪身后站定,这会儿也变的安静了,一句话不吭,司徒雪其实是很想让她自生自灭的,不过,这大庭广众之,她决定还是收敛点儿,有什么帐她们可以暗地里再算。 「李小姐见谅,舍妹年纪小,不懂事,再加上民女父母最近事务繁忙,对她疏于管教,以至于惊了李小姐的马车,李小姐人美心慈,还望不要怪罪。」司徒雪转过身赔礼道。 好听话自然是人人爱听,李蓉也不例外,不过,想要简单的这么了了那可是没门儿,她还没忘记上次被人赢去的那种屈辱感,哼,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她今儿个要是不教训教训她,她都忍不心中这口气。 想及此,李蓉却是一点儿招唿都不打的直接抄起腰中的鞭子朝司徒雪挥去,那鞭子唿啸着划破空气冲着司徒雪的脸颊而来,她似乎都能感觉到鞭子打在人身上的疼痛,情急之,司徒雪只好就地一滚,滚到旁边去。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多疼啊?」虽然没有直接被鞭子抽到,可辫梢扫到她的手臂一样让她手臂麻痹了几秒钟,就算是好好人司徒雪也忍不住想要掀桌了,尼玛这是个女疯子吧?今儿个精神病院是不是放假啊啊啊啊? 「废话,不疼我抽你干嘛?谁让你们刚刚要撞我的马车的,是你们先做错事还来怪我?」李蓉一脸得意的样子,好歹她也跟某个师父练过几年的,完虐眼前这个女人,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司徒雪咬咬牙,她手中要是有个鞭子,她估计也会直接抽回去,这女人太可恨了,这么嚣张跋扈,虽然别人有那个资本,她她还是觉得心里不平衡,凭什么啊?自己又没招惹她,还有刚刚说的你们,她会说自己是躺着也中枪吗?她是来这里吃饭的吃饭,不是来跟她李家大小姐较劲儿的。 可李蓉可不管这些,反正都是姓司徒,还是一个爹的,那不就是一家人,抽谁都没差别不是,于是乎,第二鞭子就又过来了,她今天是打定主意了要打到司徒雪不可,所以手中自然也没有留情,那司徒雪也不是傻子不是,怎么可能会干站着被她抽,朝准了一个方向,她就打算往那边跑,谁知道该刚跑两步,不知道拌了什么东西,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往前方跌了去。 「啊……」 「小心。」 话音未落,司徒雪就被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她被人抱着翻了一个圈,因为有人垫在她身子底,所以她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她这才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周围,只见所有人都一副石化的表情,她又低头一看,嘴都长成了圆形,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又被身旁的人截去了话。 「你还打算在我身上躺到什么时候?一点儿都不知羞。」跟云师奇粗暴的语气不同,他环着人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只不过司徒雪神经比较粗没感受到罢了。 「对不起啊,我这就起来,还有,刚刚多谢你。」利落的翻身到一旁,司徒雪也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他们两个的了,这时候,解释就等于掩饰啊亲。 云师奇见她无大碍,才在心底松了一口气,这才有时间瞥向旁边那个罪魁祸首,他不清不淡的道:「鞭子耍的不错啊,有本事你再抽一鞭给我瞧瞧,嗯?」最后上挑的语气非常危险,这连站在他身边的司徒雪都知道。 她看向李蓉,却见她露出了一脸汗颜的表情,这是肿么了?难不成刚刚一瞬间她错过了什么精彩的事情了么? 「……」李蓉默然不吭声。 让司徒雪更奇怪的是她就真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这倒是奇了怪了,难不成她跟自己一样被吓傻了啊? 「今儿个你能往她身上抽,是不是明儿个我也得挨着呀?」云师奇这会儿嘴巴完全没有了跟司徒雪说话时候的拘谨,反而句句犀利,言辞步步紧逼,让站在旁边的司徒雪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才比较合适了。 「云公子,对不住,我这不是不小心嘛!」被人步步逼问着,李蓉也只好到了歉,以求息事宁人,不过这道歉要是搁在别人身上还好,看在她的身份以及她是个美人的份儿上,估计也就真的不计较了,可问题是,眼前站在这里的不是别人,就是京城里人人都鄙视的【草包】啊,所以说她这如意算盘可是打错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司徒雪觉得云师奇仿佛比刚刚更加生气了,因为那表情都阴郁的可以拧出水来了,「你次再乱打人我就废了你的手,你,听、清、楚、了、吗?」一字一顿,端的是无穷的压力。 司徒雪抬头望去,李蓉的脸上都已经见了一层薄汗,显然,这句话对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的。 李蓉贝齿紧紧咬着唇,今天真是面子里子都丢了,这接二连三的,只要遇见这个女人,她就没遇到什么好事情,这让李蓉看着司徒雪的眼光更加不善,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復又跟云师奇道了歉,这次就是未语泪先流了,周围围观的人一看,天平立马一边儿倒了,只听到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全部都是冲着云师奇去的。 「还是不是个男人啊?连一个弱女子也为难?太没胸襟了……」 「就是就是,真不枉别人叫他草包,感情就是个小人,也不看看他自己……」 「人家都已经道歉了,还这么穷追不捨的,还小侯爷的,不当也罢……」 司徒雪听的愤恨的不行,这些人,真的是一个一个的墙头草,刚刚可是李蓉先开始动手打人的,他们也都亲眼看到了的,可这会儿别人留了几滴眼泪,他们就全都倒戈了,还这么说刚刚救了她的人,丫的,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司徒雪借着喜鹊的手往前面走了几步,挡在了云师奇的面前宋王。 「都给姑奶奶我闭嘴,你们才一个个不是男人呢,刚刚别忘记是她先打我的,我招她还是惹她了?我可什么都没做,这根本就是抽风了吧?我看她根本就不是吃三、聚、氰、胺长大的,简直就是喝妇x洁长大的才对。」一气之,把之前骂人的词儿也给蹦了出来,还好周围人也没几个注意的,还以为是那本书上写的东西呢。 司徒雪这边儿才刚话音落地,人群里就又有人说话了,「虽然是李姑娘不对,可人家已经道过谦了啊,你是那根儿葱啊,还这么不依不饶的?」 「道歉要是有用,要巡捕干嘛?那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把你拳打脚踢一顿,然后跟你道声歉,说,啊,对不起,我打错人了?」司徒雪回道,她家道明寺的经典台词,看绕不晕你丫的一群墙头草。 男子哑口无言了,不是已方太弱,而是敌方段数太强啊,内心感嘆完他就默默的潜水去了,说不过人家可还是可以围观的啊! 这倒是没什么人说话了,因为都被刚刚司徒雪那句话给敲了一,觉得这小姑娘刚刚说的话也挺有道理的,这伤害都已经造成了,你再来这里说抱歉,那是得有多事后诸葛啊?再说,那小姑娘看着家里也不差钱儿不是。 见群众默了,李蓉也蔫儿了,说到底,她这也不占理,于是只得留了几行伤心的眼泪傲娇的上了马车走了,临了了还回过头来看了司徒雪一眼,周围的人都把那眼神自动解释为了歉意,只有司徒雪觉得,她那双眼睛里深深的刻着五个字:我跟你没完。 不管到了哪个朝代,人们都是喜欢看热闹的,于是,当事人走了,围在聚贤楼的人也就慢慢的散了去,云师奇见司徒雪走路艰难的模样,皱了皱眉,走到她身边,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一个拦腰就把她抱了起来,司徒雪一时失重,差点儿尖叫出声,等意识回笼了,就觉得这手怎么放都不是,只好迟疑而又小心翼翼的一手搂在了云师奇的颈子上。 她只顾着纠结了,没见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她没看到的地方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应该没事儿,擦上药酒回去多休息就好了。」云师奇迳自抱着她来到了预定好的房间内,把她放在椅子上,托起她的脚认真的检查了一会儿,道。 「多谢你,待会儿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傻笑了一,司徒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只是这话题拗的怎么都有些生硬。 云师奇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儿羞涩的笑了笑,不算好看的薄唇不停的说着些什么,他一点儿都没听到,他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不点而朱的香唇上了,他渐渐的弯腰,不停的低头…… 「司徒,你没事儿吧?我都听你妹妹说了,那个李蓉真是可恶。」蒋璇突然闯了进来,打断了某人的动作,周围的暧昧空气一扫而空,司徒雪倒是一无所觉,可旁边的男人明显很不高兴,周身气压都冷的快成冰窖了,随后进来的蒋祺自然也注意到了刚刚的一幕,毕竟,他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 「我没事儿,就是不小心扭到脚了,你见到司徒雨了?她人呢?」这个白莲花,刚给她招了仇恨,人就跑没影了,这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故意的。 「啊咧,刚刚说跟我一起来这里的,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蒋璇巡视了一圈儿,都没见到她的人影,「算了,不说这个,你没事儿就好,别担心,回来我帮你出气。」在她心里,朋友就是自己人,被人欺负了她肯定要帮忙的,那个臭李蓉…… 「呵呵,多谢你!」司徒雪开心的笑道,有这么个朋友帮着自己,就算不是真的能帮上忙,她也一样开心。 这个小插曲并未引起太大的风波,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饭,席间司徒雪跟白葛也顺带多聊了几句,发现大家竟然蛮投机的,也就愈加起了做朋友的心思,这一顿饭可以说吃的是宾主尽欢,如果忽略旁边两位男士一张臭脸跟一张笑脸的话。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出了聚贤楼,司徒雪转过身道,这会儿涂上了药酒之后的脚腕好了许多,没有刚刚那么疼了,不过,让她疑惑的是,这年头有人会随身带着跌打药膏么?又不是女孩子。 「唉,我说你,哥哥要送我回去之后还要去大理寺,正好你跟司徒顺路,不如帮我送她回去吧,这么晚了,她又不小心伤到了脚,你不会这么狠心看一个女孩子走回去吧?」蒋璇不确定的问道,眼前这个男人她看起来倒不像是草包,可就是让她有种违和感。 云师奇义不容辞的点了点头,连给司徒雪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于是乎,那个笑脸的男人笑的更灿烂了,那个阴沉着脸的男人就脸也愈加阴沉了,偏偏引出这一切事情的当事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记得一定要帮我把她送回家,要是再有个损伤,你都可以回家面壁思过了。」 怎么着也可以说是达到了目的,云师奇好心的不跟小女孩子计较,对司徒雪摆了个请的姿势,就护送着她上了马车,朝着司徒府的方向而去,聚贤楼门前的两个人目送着他们走了之后才转身,也一样坐马车回了蒋国公府。 相较于一辆马车上的沉闷,另外一辆车上就相对气氛缓和了些,司徒雪小心翼翼的偷瞄着眼前这个男孩子的容貌,一张稍微有些稚气的脸庞,刀凿斧刻般冷硬的五官大概会让很多人还没认识就走远了,可司徒雪却觉得这让会衬得人更加坚毅,她最讨厌的就是娘娘腔的男人了,一个个的说话比她还要柔,最可恶的是关键时刻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要她挺身出来保护他们,话说她是个女纸好不好?只要是个女纸,大概都会幻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被人英雄救美,然后四十五度跌进男猪脚的怀里的华丽丽的场面,所以跟林全那样的男的才会毫不犹豫的被司徒雪给pass掉了,她绝对不会承认她自己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话说某人是男的,跟西施沾不上边儿。 「这瓶药酒你拿回去,晚上洗完脚之后擦上,把淤血揉开,不出三天,就没什么大碍了。」云师奇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瓶子,伸出手,道。 司徒雪不客气的接了过来,「谢谢!」 如此自然而又不做作的态度,让云师奇又一次对她刮目相看了一眼,在他眼里,世家里的那些个小姐都是高贵而又矜持的,就跟刚刚的李蓉差不多,虽然他曾经教过她几天长鞭,可依然对她没一点儿好感,而如此平易近人而又脾气大方的司徒雪,就像是在一弯湖水中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了他内心无数的涟漪,让他不由自主的想靠近,想靠近,却又怕伤害到她,自从他出生以来就从未如此纠结过。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可以么?」司徒雪看着手中的瓶子,呢喃道。 如果不是云师奇全副身心都集中在司徒雪身上,估计都会错过这句问话,可她能主动跟他讲话就已经让他开心不已了,又怎么会不允许她一个小小的问题呢? 「除了这瓶跌打酒,你身上是不是还带了别的药啊之类的?」想来想去,大概只能一句话概括,就是他家里可能并不如他表面上给人的感觉一样,歷来大宅门儿里事情多,有些浑水别人是能躲都来不及,可司徒雪却只想着要多了解眼前这个人一些,因为他可能不知道,他看着她的眼神有多么欢喜,初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眼里重重的防备跟那种让人沉溺在其中的寂寥都换成了柔和欢喜,他就那么看着她,一句话不说,所以,司徒雪觉得还是自己先开口比价好。 云师奇在心里打了无数遍的草稿,却没想到她会问这么一个问题,「是,我还有许多。」明明知道可以用假话敷衍,可他还是如此回答了。 「哦,那你自己要小心。」一句话,可以是什么也没说,也可以是说了太多,司徒雪并不想就这个事情追问太多,她只是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东西罢了。
v9 可这心里挥之不去的甜蜜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无意间瞥到倒影的茶水中自己的笑容,那种陌生感让他自己都大吃一惊,就在这时,马车却突然摇晃了一,随后快速的颠簸的超前行进着,司徒雪跟喜鹊都被颠的七晕八素的,只好随意找个东西稳住自己的身形,如此大概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好像停了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马受惊了?」司徒雪顾不得自己浑身的疼痛,转过头问道,她着急的自然没注意到自己的手紧紧拽着的是什么东西。 「你待在车里不要动,我出去看看。」云师奇不舍的放开手中的温腻,打算马车查看,鼻尖中传来的血腥味告诉他,可能又出了什么么蛾子,他自己都已经习惯了,可这次却牵扯到她,所以,不去看看他怎么都不放心,明知道会有暗卫解决那些人,却还是忍不住怕他们万一没处理干净怎么办? 司徒雪在他放开之际,又快速的抓住了他的手,紧紧的握了一,才又放开,她知道自己的斤两,既然帮不上什么忙,那还是不要拖他后腿好了。 云师奇朝她投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才了马车,只是人刚一去,周身的气场立马就变了,因为,展示在他面前的,是很多人,死人,不过这些死去的人看起来都是一招毙命,除了喉咙上一点,没有多余的伤痕,虽然云师奇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可亲眼见到了,也算是放了心。 「咻——」一阵破空声从身后划过,云师奇想也不想的就地翻了个躲了过去,只这一击,却让他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因为刚刚那个偷袭他的暗器赫然是穿透了马车过来的,前后门帘微不可见的一堆针孔,只不过大小各异罢了。 司徒雪只是感觉到耳旁突然一阵风窜过,可却说不清楚刚刚的感觉是什么,只是本能的让她感到危险罢了,此刻她只有一动不动的安稳的坐在马车中,抑制住自己因为恐惧而发抖的身体。 「既然你这么想快点儿死,我就成全你。」云师奇本来是不想动手的,他只是来查看情况罢了,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可偏偏有人不长眼的很,竟然触了他的逆鳞,那也正好,他最近正好跟师傅新练了几招,就拿他们来试试手。 黑衣人见一击不成,就快速的阴了身形,因为自身衣物的问题,很好的隐藏在了黑暗中,可云师奇却在这黑暗中行走自如,只是一瞬间,就看透了黑衣人的藏身之处,那种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黑衣人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决定先手为强,于是快速的欺身上来,打算第二次的偷袭。 「同一种计策就两次可就没用了,真是笨的让人都看不去了。」等的就是这刻,在黑衣人就要刺到云师奇的时候,人却在他眼前消失不见了,他心中一凛,又想故技重施,可云师奇根本就没给他这个机会,手中的剑毫釐不差的架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只是轻轻一抹,面前的人就跟个抹布似的滑落在地。 「情况怎么样?」看到朝自己奔而来的暗卫,云师奇意识的压低了声音,问道; 「回主子,此次共有十二人来袭,已经全部解决。」说完,还忍不住看了一眼还在地上兀自抽搐没有死绝的男人,眼中一片同情,他家主子的手段他早就领教过了,队中的人全都对他佩服的服服帖帖的,眼前这个偷袭的人rp值是真高,好到爆表啊,一次就碰到了他家主子,然后,然后就把命给玩完儿了呗。 「记得把这些人都给处理干净,要一丝痕迹都不留,而且不能跟她车上关系。」云师奇擦干净了手中的剑,两手一晃,那剑就消失了踪影。 「主子放心,属晓得。」暗卫恭敬的道,因为通常不恭敬的场他也见得多了,就跟此刻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一样的场,这里,需要的是忠心的人。 云师奇满意的嗯了一声,才转身朝着停在路边的马车而去,只是那动作怎么看都有几分焦灼的味道,暗卫看了一眼,有些不理解自家主子的行为,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执行自己的任务,人影一晃,他也消失在了原地。 司徒雪刚刚听到几声兵器的碰撞声,之后就又回归了平静,马车狭仄的空间让她有些唿吸困难,对外界一无所知更是让她心惊胆战,还有对某个人的关心,这种种的情绪都快把她给逼疯了,还好,一个声音及时插了进来,让她恢復了原来的表情。 「你们没事儿吧?」云师奇一跃上了马车,关怀的问道,见司徒雪神色还算是安稳,暗中深唿吸了一口气。 「没事儿,外面的那些人……都解决了?」司徒雪觉得自己今天大概是遭受池鱼之殃了,她森森的忧伤了,主角光环太大,表示已经被炮灰一次的人亚歷山大有木有?她都快hold不住了,这美事儿怎么都没落到她身上过呢? (话说你还想要什么样的主角光环啊?要不要直接给你开个挂,司徒童鞋,知足吧,你每次遇到那些人都能好好的活来,你不觉得你已经开了挂了么?堪比小强的生命力啊!——以上纯属作者大人的吐槽,可以无视) 「嗯,害你受了惊吓,对不住,我先送你回去吧!」放松了心情,云师奇这才淡然道。 就算不用看,司徒雪也想像得到外面是个什么情况,可她这会儿却一点儿看热闹的心情都没有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不是圣母玛利亚,欺负她的人,她不双倍索赔回来已经够好的了,所以别指望她会怎么吐槽这个人的狠断果决,因为这些都是居家旅行必备之良品啊! 见到眼前这个女孩子并没有如别人一样,见到自己杀人的时候满脸厌恶的表情,云师奇浑身散发的冷气自动收回了一点,他又发现了她一个优点,貌似她好像遇到什么事情都很冷静,不会跟某些人一样,遇到事情了就只会尖叫,让人听了都想把人给丢得远远的。 「云公子也不想这样的,再说我受惊吓又不是你的错;回家还要劳烦云公子了。」司徒雪见他不像是有事情的样子,浑身衣服髮饰也丝毫未见慌乱,就知道事情被他很轻易的摆平了,不由得眼前的人在她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一点,要是云师奇知道司徒雪就是因为他的英雄救美行径对他评价颇高,不知道他会不会忍不住自导自演几场直接虏获佳人芳心。 虽然路上出了个小插曲,可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一天,更何况亲们,你们是坐马车的好伐?司徒府很快就到了,看到熟悉的大门敞开在眼前,司徒雪不自觉的带了分微笑,「我到了,多谢你了,云公子。」 「无事,我先回去了。」云师奇朝着车夫挥了挥手,潇洒的离去了,司徒雪看到他消失在拐角处,也转身进了府中,浑然没有注意拐角处的阴暗中有一个探头探脑的人不知道在观察些什么…… 也不过就是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云锦楼的那个案子就已经判了来,云锦楼所有人都遣散,家产没收,逐出京城,传到司徒雪耳朵中的时候,也差不多都已经是尘埃落定的时候了,她觉得这大概是最好的结局了,可能其中某人也出了一份力的,不然,大概不会这么容易就了了,只要人活着就好,银子是身外之物,没了还可以再赚,可生命就只有一次不是。 锦老闆据说是悄悄的走的,司徒雪原本想送点儿银子给她傍身的,结果后来一想,她不来大概是觉得以前自己提醒的时候没注意,现在真的落到了这步田地,有几分羞愧罢了,毕竟对她来说只是个过客,不是说什么特别重要的人,司徒雪也只是唏嘘了几句就没说什么了。 至于那个司徒雨,那天不知道是心虚了还是怎么回事儿,这次回来也是少见的安分了几日,可这人呢,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一段时间,她又跳出来蹦?了,真真是让司徒雪不厌其烦,就跟个打不死的小强似的,整天在她眼前晃悠,要不是她真没做出什么有害的举动,司徒雪说不定就真的挖个坑给她跳。 「姐姐,对不起,那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慌了神,才害的姐姐跌到了云公子身上,大家都在一旁看到了,都是我不对,姐姐别生我气好不好?」哭的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好似有天大的委屈般。 司徒雪在一旁狠狠的怒了,尼玛自己才是那个受害人好不好?你一点儿事儿都没有还在那边装什么可怜?「妹妹真是慌了神了,不偏不倚的就正好站在我背后,要是我反应再慢点儿,岂不是我这会儿都毁了容了?」这女人的存在都让司徒雪膈应的慌,整天一副圣母样,背地里可不顾这些,什么招数都能使得出来,要是以前的司徒雪,n次都不够死。 司徒雨冷不防被噎了一,没想到司徒雪会这么回她,她总不能说,我就说故意的,等着看你被别人毁容吧?只能低头以哭泣来掩饰脸上恼怒的神情,中间还夹杂着几丝不甘。 见到这种情况,司徒雪已经无力吐槽了,这人典型的公主病啊,好像整个世界要是不围着她转就不成,她就是轴心般。 「既然妹妹也受了惊吓,那就好好休息吧!」司徒雪懒得再跟她扯皮,本来是想在这里等娘亲回来,告诉她今日自己的盈利情况的,却没曾想,司徒雨竟然早早的就坐在这里等了,上次司徒珏不知道跟渣爹说了什么,他竟然同意司徒雨跟着司徒夫人学管家了,于是每日有空的时候都会跟着司徒夫人,现在说了这么几句话已经到她的极限了,要是再说去,司徒雪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手不往那个女人的脸上抽。 「姐姐……」司徒雨站起身挽留。 司徒雪头也不回的就带着喜鹊走了,留司徒雨在身后看着主僕两个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唇角露出了一个极为隐晦的笑容,看的旁边的春桥一惊,心中直打鼓,不知道二小姐又想出什么办法了…… 皓月当空,不时的从路上吹来一阵风,丝毫没让人觉得寒冷,却吹出了几分惬意,此刻云师奇威风凛凛的骑在马上,哪里还有平日里见到的一丝草包的样子,严肃而冷冽的神情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就要与这黑暗中融入一体般。 「回主子,全都收拾干净了,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不会牵扯上她。」还是刚刚那个暗卫,他大概是看出了自己的主子对今天晚上那个女人的重视,遂稍微多嘴了些,说实话,眼前这个小主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刚刚那个女孩子虽然家世并不怎么样,可却是少有的能让主子对她敞开心胸的人之一,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能让主子笑,是那种真正开心的笑,光沖这一点,他就觉得那小姑娘是他今后重点保护的对象,你看,他是个多么合格的保镖啊,想着想着,自己都快热泪盈眶了,却冷不防听到身边那个人说道, 「做得好。」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对他的意义却不简单,以前他收拾了那么多次残局,这还是主子第一次夸奖他做的好,其实他不会说,除了让别人处理之外,他来来回回又巡视了三四遍,确认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了才回来的。 「属告退。」收了收自己澎湃的心情,暗卫满意的又隐藏在了黑暗中,悄无声息的护送着人远去。 时光如梭,一转眼,竟到了替三公主选驸马的日子了,因为是比较得宠的公主,皇上自然限定了条件,当然,这个并不是家世,而是选中的人的条件,这个时候还不用拼爹拼哥,而是拼人,听人说要求倒是挺宽松的,司徒雪也凑热闹看了一遍,这要是不苛刻,估计就没有人敢说苛刻了,翻译成现代的话来说,要求就是以条件: 第一,身高一米八以上,无不良嗜好,无身体疾病,无各种隐疾,身体状况正常,最好体重能在130-150斤,不要太瘦,也不要太胖。 第二,不能啃老,对长辈孝顺,对上司恭敬,对手和蔼,不会动辄发脾气,也不会没有脾气。 第三,能文能武,文能吟诗,武能安邦。 第四,要相貌端正,仪表堂堂。 看完这个,司徒雪当时就喷了,这是招驸马的吗是招驸马的吗?这条件,想来最重要的一条还没有,那就是爱情啊,一切没有爱情为基础的婚姻都是耍流氓,还是皇帝大人觉得这个是最不重要的,婚后可以培养的?反正不管真相如何,这相亲运动到时如火如荼的开展了起来,几乎整个大夏朝只要不是残废都来报名了,那几项要求他们仿佛都没看到似的前赴后继的出现在了各个报名处,不过想当然,被刷来的人也是一抓一大把就是了。 即使如此,人们还是乐此不疲前赴后继的去报名,司徒雪看着路面上人山人海的僕人,满头黑线,这些人不知道驸马不是那么好做的吗?还是说三公主真的是传说中既得宠又长的漂亮的原因呢?不过不管是哪种,也只是平白给司徒雪添了一个饭后消遣的话题罢了,倒是她身边的月娥跟喜鹊两人对这种情况的八卦热情不减,她所知道的消息也经常是听他们两个说的。 司徒雪的首饰店刚开张没多久,除了第一日里的日进斗金,现如今每天的收入也基本稳定了来,她粗略算了算,每个月除去各项开销,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对此,也就知足了,不过每天基本上她都会抽时间去铺子里看看,美其名曰视察。 天气也是一天比一天的热了起来,司徒雪见店里一些伙计们忙的满头大汗的,遂把喜鹊叫了过来,如此吩咐了一番,喜鹊认真的听了,才转身去办。 「小姐,那里有位客人非要说这金饰是我们店里做的,是假的。」一个伙计扭捏的走上前来,吞吞吐吐的道,他有看过,样式却是跟他家店里的一模一样,可这做工却差远了,可那位客人非要说是他们店里的,这会儿已经在外面引起骚动了,正好今日司徒雪也在,他就赶紧进来禀告了。 司徒雪思索了一会儿,自从上次让云师奇帮忙跟那些地头蛇打过招唿之后,基本上也没什么不开眼的人找上门来,每个月她也有很上道的请那些人去喝个茶吃个饭什么的,那今天这种情况又是怎么回事?关于这个,她只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去看看,带路。」 见司徒雪决定亲自去,伙计立马前面引路,还未走到前厅,就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争执声,她眉头皱了起来,此刻那人的行动就更加让她认定了自己的猜测,掀开帘子,她走了出来,月娥紧跟在身后重生之长女。 「正好,你就是这家店的老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花了那么多银子你就只拿一只假货来煳弄我?你如意算盘打的精得很吶,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的损失?」女人一见司徒雪出来,立即先发制人的嚷道。 司徒雪眉毛一挑,不错啊,是个敬业的,还知道她是老闆,这话都冲着她来了,「不知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唿?还有您说的那个首饰,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店里卖的东西全部都是真品来着。」 「我姓什么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也甭跟我套近乎,只告诉我,你今天要怎么赔偿我吧?」女子见身后聚集了一群人,声音不降反高了起来,貌似就是有点儿让别人看的意思。 司徒雪原本是本着息事宁人的目的的,可这女人却完全肆无忌惮,她虽然没什么权势,可也不怕事儿,不然别人就会更加觉得她好欺负。 「我说过了,我们店里是不卖假货的,而且,你说是我们店里的东西,你能有什么东西证明?可有我们店里开的註明?」司徒雪随意的坐在椅子上,一挥手一抬肩都是大家风范,反观对面的那个女人,身上浓郁的香粉味儿怎么都去不掉,而且明显穿着跟她自身气质一点儿都不符合的衣物,如果不是她抢了别人的,就是受别人指示。 「怎么回事儿啊这都怎么回事儿啊?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吃饱饭都没事儿干了是不是?」那女人正要答话,就被从外面而来的呵斥声给打断了。 司徒雪却吩咐月娥赶紧上茶,这声音她听的次数也不少,上次云师奇代她周转的时候这个人好像就有来,如今,她正想着找人去官府里请几个捕快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呢,却不曾想,这简直就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啊,于是才有了刚刚比较热情的让月娥倒茶的一幕。 挤开了旁边熙攘的人群,李庆乐走到了司徒雪的跟前,「司徒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儿?有人捣乱?」说着,就在旁边捋袖子,那架势大有赶紧把那人给揪出来扔进大牢里的倾向。。。。。。
v10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司徒姑娘尽管说,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毛贼敢在这里撒野。」话虽如此,李庆乐坐在凳子上的身体却半分都没有移动,反而在悠悠然的喝茶,让一旁一大堆说辞的女人有些拿摸不准,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去,可随即想到自己要是完成任务时候的奖励,她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刚刚司徒小姐说的註明可是这个?」粉衣女人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手一抖,就拿了出来,司徒雪仔细的看过,没错,这个确实是她开的註明,因为这年代估计除了她用外语标註日期外,不会有别人了,话说这个时代仿照的东西其实还是挺少的。 「既然这註明是你家的,那这首饰肯定也是你家的,你还不承认?」粉衣女人得意洋洋,她仿佛看见了自己面前堆满了银子。 「这可就不一定了,这註明确实是我店里的没错,可这东西可就不一定是我家的了,不知这位小姐又为何如此确定这东西是我们家的呢?难不成别家都没有么?」都这时候了,司徒雪还不忘记隐晦的给自己家的产品打了个广告,瞅见没有,她家的东西是天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亲们可要放大了眼睛选购。 「你……你什么意思,我在你店里买的东西我会不知道?反正这个东西就是你店里的,你别跟我废话那么多,赶紧把银子赔回来给我,咱们就当做没这事儿,不然……」 司徒雪一耳朵就听出来了,完全是外强中干的语气,估计不是经常干这事儿,自己先开始心虚了。 「不然?不然怎么样?看来这位姑娘耳朵不太好,我都已经再三说过这东西不是我们这里的了,那个註明确实是我家的没错,不过你这东西却不是我家的,奉劝姑娘一句,没事儿赶紧走人,不然这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司徒雪连敲带打,希望眼前的这个女人能识相点儿,这一会儿的功夫,人已经越积越多了,虽然对她的店不是影响太大,可这么多人终归占地儿不是。 「我不管,反正这东西是你家的,你今儿个赔也得赔我,不赔也得赔我。」见说不过司徒雪,女人恼羞成怒了,那可是真正的货真价实的银子,要是能拿到的话,她这一辈子都不愁吃穿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自认自己没什么做错的地方,秀手一挥,身后瞬间围上了许多人,一个个聚气凝神的样子一看就是练家子。 司徒雪见到突然冒出这么一群人,心中着实也紧张,这个时候,李捕快就充分发挥他的作用了,而司徒雪也觉得自己请他们吃饭喝酒的钱没有白扔进坑里。 「我说你们,都知道这是哪儿吧?也不打听这是谁的场子,竟然就来这里闹事儿,都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是吧?」很显然,作为一个捕快,自然知道怎么能让一些人忌惮从而不敢动手,可让李捕快奇怪的是,以前百试百灵的话都会让那些人顾忌,可今儿个所见到的人好像有些不同,因为他们都只是盯着一个方向,并且摆好了战斗的姿势,从头到尾连看向他的目光都欠奉,他顿时意识到,这事情大条了,可眼只有一个人,他要怎么办? 「李捕快别急,待会儿趁乱你从后门走,去衙门多叫些人来,我在这儿再拖延一会儿时间宗师宝典。」司徒雪见势不妙,忙低头小声道,她这里确实也有几个护卫,都是从镖局请来的,普通人来找事儿她自然不憷,可这群人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反而像是被人培养出来的侍卫…… 司徒雪想来想去,除了那一家之外就没有另外的人选了,她原本并不想要淌进这趟浑水里的,可奈何别人总觉得她是个威胁,既然如此,可别怪她不给面子,抢光他们的生意了,别的不说,设计图上千张都能耗死他们,她就是要让那些人看看,惹谁都不能惹上她,因为,她可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呢。 如果说人少的时候司徒雪还想过要给眼前这个女人一点儿「片酬」的话,此刻她是已经完全打消这个想法了,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如果她给了钱,就证明她承认东西是自家的了,那今后还会有谁来她家买东西啊,可要是不给,这么一大片的侍卫难不成就是为了站这儿好看的? 「这位姑娘,我的店里最近新制作了一批首饰,其中有一个珍珠手鍊,不如我送给你吧?」司徒雪转而笑着迎了上去,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朝着李捕头摆了摆,他会意的退到了一旁的角落里,安静的站着不再说话。 免费送的东西谁不喜欢?眼前的女子自然也不能免俗,「你先拿来看看再说,要是不好看我可不要。」 「那自然是精品,你看看就知道了。」司徒雪笑道,只有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手都紧张的冰凉,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似的,冰冷刺骨。明明是阳春三月的天。 周围那些打手见状,显然有些不耐,可却没反驳那人的举动,直到喜鹊端着首饰盒子过来,那女人才心急的凑上前去看,这一看之,也不禁惊讶的小小的叫出了声,这珍珠手鍊里夹杂着水晶粉晶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石头,她这辈子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手鍊,遂着魔了似的从盒子中取出来,迫不及待的戴在了自己的手上,对着太阳底一阵照耀,围在外面的人都看清楚了女子皓腕上所戴的那条手鍊,在太阳光的照射反射出七彩的光芒,耀眼无比。 「你可甭想就拿这个打发我,你还是赶紧把我买东西的两千两银子给我吧!」她放手腕,显然对这条手鍊无比满意,戴到手上根本就不像脱来,反而转移话题道。 司徒雪此刻正在心中计算着李捕快的脚程,当初她选地方的时候特意选了离衙门比较近的地方,也是为了应对突发状况,没想到这么快她的想法就应验了,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此刻李捕快正满身大汗的从衙门跑出来,步子慌乱不整,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个人,「小侯爷?您今日怎么来了?可是有事儿?诶呀,不说这个了,司徒姑娘出事儿了。」 「出事儿了?她怎么了?」云师奇看李捕快跑那么急,本以为他是急着出去吃饭喝酒呢,却不曾想竟然是为了司徒雪的事儿,顿时心中简直比李捕快还急,生怕她怎么样了。 「我刚刚回衙门里来搬救兵,可大家都不在,说是去城西出公务了,这正想着去找小侯爷您呢,时间紧急,咱们边走边说吧!」也算是有了个主心骨,李捕快才不慌不忙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叙述了一遍,云师奇听了之后,一时脸色晦暗不明,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让李捕快跟他的护卫随后来,他骑马先行一步。 李捕快那是什么人啊,常年跟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怎么也有两三分看人的眼光吧,他一看就知道云师奇对那个小姑娘上了心,这个时候正是他表现的好机会,作为一个很乐意成人之美的捕快,他怎么可能拦着呢? 云师奇骑上马简直是奔而去,瞬间不见了踪影,留身后的李捕快吃了一嘴的沙子,周围的人倒是没怎么样,那谁让他刚刚笑的那么yd呢? 除了活该这俩字儿,周围人的心中没有第二个选项。 在司徒雪低头想脱身之法的时候,对面的一些人也察觉了不对劲,一个黑衣人低声在女人身边说了什么,她原本因为得了手鍊而高兴的脸庞立马阴沉了来,她狠瞪着司徒雪,「你在骗我?是打算拖延时间么?来人,给我抢。」 那边的人动了手,司徒雪这边的人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只是,于是,两班人马就在这里打了起来,司徒雪被喜鹊带着躲在房间角落里,那些人见状,反而不要命的就往司徒雪的方向不停的攻击,招招狠辣老练,那些镖局的人很快就撑不住了,只能节节败退,但这些人却全都是讲义气的汉子,有人见势不敌,立马抽了两人打算护送司徒雪先走,可别人找的就是她,又怎么可能就让她轻易的就走了。 其中一个人见状,手指一番,五指缝中全部都是钢针,平日司徒雪还会崇拜一,可今日见了,只觉得钢针反射出的光让人心凉,他右手一扬,钢针就全冲着司徒雪逃避的方向而来,她避无可避,因为那针的速度太快了,只能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心中定了决心,这次他们最好是把她给杀了,不然,她一定会把场子给找回来。 只是一瞬间,她却听到耳边不绝的「叮、叮」作响的声音,整个场面瞬间就安静了来,云师奇大跨步的走了进来,挡在司徒雪的前面,只有天知道,他隐藏在袖子底的手捏的青筋都出来了,差一点儿,他差一点儿就赶不及……他有多恐慌,对眼前这些人就有多痛恨,「都胆儿肥的很吶?也不看看这是哪儿?在小爷我的地盘上也敢撒野,都是哪根葱那根蒜啊?还不赶紧给我滚,次再让我看到你们,我打断你们的腿,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拿着别的地方的东西以次充好,来我这儿讹诈,我今儿个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再有次,我让他吃不完兜着走,都听清楚了吗?」云师奇毫不收敛自己的气息,如果不是怕吓到她,他此刻都已经送这些人上西天了,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怜悯这两个字。 那些人自然是知道云师奇的名头的,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注意,云师奇见了,冷哼一声,转眼手中就多了十多粒瓜子,他看也不看,朝着那群人随意一丢,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只觉得脸颊一痛,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头髮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瓜子给销断了一缕,当全都心中大惊,如果只是对着一个人的话,他们自认也能做到,可却绝对无法跟眼前的这个人一样这么轻松随意的就能做到。 「我们走。」一个黑衣人发话,旁边的人也不再恋战,带着那个女人走了出去,眨眼之间,就走了个干干净净,连个渣都不剩,哦,不对,是免费给司徒雪的店里贡献了几的血。 眼前可谓是一片狼藉,不过司徒雪暂时没想着关心这个,她更关心的是眼前这个人,「你怎么会来这里的?那个李捕头真慢,让他叫些人来这么久都没见着个影子,如果不是你凑巧来买东西,我此刻都已经被人给拆了扔到河里餵鱼了。」见到他出现,司徒雪心中才慢慢安静了来,这才有空调侃李捕快几句。 「我不是来买东西的。」云师奇皱眉,总觉得眼前这可人儿的脸色好像苍白了几分。 「哦,你不是来买东西的,要是李捕快……诶?那你难不成真是偶然经过这儿?」不知道为什么,司徒雪竟然不希望听到肯定的答案。 「不是,我……」 「唿……唿唿……哎呦~~~」李捕快跑的脸红气喘的,都快气不接上气了,见到司徒雪安然无恙,就一不注意给趴地上了,还好周围那些护院伸手扶了他一把,才给人搀到椅子上坐了去。 司徒雪转头不去看他的惨状,「你刚刚说你什么?」她好像是听到他话没说完。 「司徒小姐,实在对不住,今日兄弟们都出勤去了,没找到人,幸好路上碰到了小侯爷,他就先过来了。」李捕快喝了一口茶,又继续道,他没空去注意站在他一旁的男人脸色很难看,换谁,接连两次想要跟自己中意的女孩子说话都被人给打断,都会很火大的有没有,他看了吉祥一眼,那李捕快是瞬间就被人给拖走了,美其名曰探讨一案情进展。 云师奇笑了,总算是清静了,「是不是吓着了?」 司徒雪摇头,她没说的是,刚开始她确实有点儿害怕,可他出现的那一瞬间,她就没觉得那么害怕了,仿佛,只要站在他的背后,他就会给你挡去所有风雨,一种让人很安心的感觉,当然,她可不是菟丝花,不会一味的只靠别人保护,这年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自己最可靠。 「不会再有次,我向你保证,所以,不用怕。」我会保护你。 「嗯。」司徒雪识趣儿的没有再提起,她不是真正的小百花,自然知道这人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他自然有他获得消息的渠道,他不说,她不问就是了,不过,关于那些人,她确确实实有一个猜想。 「那些人是精工坊的。」司徒雪不是在询问云师奇的意见了,她是在用肯定结句的方式来陈述这个事实。 云师奇面无波澜,心中却是忍不住叫好,果然不愧是他看中的人,就是聪明。(话说你确定乃不是在自夸么?作者吐槽,请54) 「嗯。」他听到自己轻轻的嗯了一声,此刻他在想的却是,司徒雪会用怎么样的方式报復回去,毕竟,他知道的内幕消息比较多,可以给她提个醒不是。 司徒雪暗道,这咱们梁子可结大了,精工坊,你们可要坚强点儿,千万不要太早撑不去,不然,她会觉得很无聊的。 不大工夫,闻声赶过来的司徒夫人就到了,谁知道,她身后竟然还跟着蒋祺,这倒是让司徒雪吃了一惊,自己娘亲怎么会跟蒋祺一起来?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各种各样的据说纷沓而至,据说三公主并没有挑到合适的驸马人选;据说太子妃不小心摔倒早产了,稚子羸弱;据说寒竹寺的香火又鼎盛了几分;据说红月楼又来了几个漂亮的姑娘,头牌蝶香已经被人顶替了位子…… 自从那天云师奇见过面之后,最近好多日都没有见过他了,而这段时间也正如他所说的,那些人果然没有再来第二次找她的麻烦,生意也得以继续去,只是她心里却还惦记着,这笔帐要什么时候问别人要。 「小姐,白姑娘差人来说过几日去郊外去游玩,好像清平山上的花都开了,玫瑰、月季、海棠、琼花,还有什么来着,哎呀,反正好多好多花,问小姐要不要去看呢?」月娥在一旁眼睛眨巴眨巴的,老天爷,这么多花,她这一辈子还从未见过呢。 「也好,反正最近几日店里生意也不用我时时看着,咱们就出去逛逛就是了。」司徒雪赚到了银子,心情自然大好,让来的小丫鬟带了一封信回去,敲定了说第二日出发,她才回去了。 结果这边人刚走,估计小兀子都没暖热,司徒雨就进来了,「姐姐,我刚刚看白姑娘身边的丫鬟来了,不知道所为何事啊?」
v11 「正好娘前几日从官媒那里拿了许多各家公子的画像跟资料过来,你若是想看的话……」 「啊,我好像还有点儿事儿,那姐姐先忙吧!」司徒雨快速的说道,随后带着春桥回了雨苑,喜鹊站在司徒雪身后敲了半天,过了半晌,才开口问道, 「小姐为什么要帮二小姐呢?她以前那么对你。」喜鹊想不通。 「我这是两害取其轻,她要是明日赖上我非要跟我去城外怎么办?我还能把她给赶去不成?索性给她找点儿事儿干干,我看最近她正好为这件事情着急上火呢,我这完全就是及时雨,要不是娘今日去了舅舅家,她巴不得赶紧去,那儿还会注意到我上哪儿去了呢?」虽然司徒雨对自己不好,可暂时也犯不着为此为难她,这时候她想做的事儿还多着呢,谅她此刻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喜鹊正待要说些什么,月娥却在一旁啪啪的鼓起掌来,还一边不住的笑说道:「小姐真聪明,那小姐明日去赏花的时候可以带上奴婢么?」两只眼睛圆咕噜噜的看着司徒雪,真是让她无力招架。 「看在你最近这么懂事的份儿上,你跟喜鹊明日跟我一起去吧!」自从开了店之后,司徒雪就没有以前那么闲了,除了每日里跟司徒夫人学习管家之外,还要审查店里的帐目,不过这也让她的日子过的更加充实了,闲暇的时候还能约着蒋璇、白葛一起去骑个马、吃个饭或者喝个茶,日子过的滋润的很,所以,司徒雪也幸不辱命的胖了好几斤,原先她瘦的时候也就看着是个清秀小佳人,结果胖了,反而变得可爱了,司徒雪对自己现在的形象很满意,就连蒋璇有时候见了她,都忍不住蹂躏她的胖脸,司徒雪问她为什么,结果蒋大小姐的回答让她不忍直视。 「太像包子了,想揉揉看会不会变成真的包子。」 司徒雪觉得蒋璇意识太超前了,竟然还知道她这叫做包子脸,简直是让她这个几千年后的人无地自容啊! 翌日早晨,太阳还没出来,司徒雪就醒了,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受虐的命,这才当米虫没多久,就自动调成了生物钟,每天六点起十点睡;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早上起来可以锻鍊身体,司徒雪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慢慢的融合进这具身体,她对于这种情况自然是乐见其成,心想着,总有一日,会完全融合这具身体,自己也就不用受这身体羸弱之苦。 洗过脸吃了早饭,司徒雪先一步跟司徒夫人说了要出去玩,这才赶在司徒雨之前先出了府,一路坐马车到了蒋璇家,原本想着到了跟她一起去找白葛的,谁知道进了蒋家才发现,白葛竟然已经在了,她跟蒋璇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个人正高兴的直笑呢。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这么开心?也说来给我听听?」司徒雪笑道,一脚跨进了房间,找了个位置随意的坐了来,自然立马有人上了一杯茶给她,司徒雪端起来喝了一口,觉得唇齿留香,胃中甘甜,忍不住舒服的嘆了一口气。 结果另外两个人见状却笑的更开心了,夸张的简直笑的头都抬不起来了,最后还是白葛先止住笑,道:「刚刚就在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整日里没事儿天天嘆气,结果刚刚你又……哈哈!」 司徒雪一怔,随即才意识到,以前的习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带了来,可嘴上却不肯认输,道:「你们懂什么?我这是把心中郁闷之气给排出体外,是长寿的方法,你们懂不懂啊?哼,想着你们都不知道,我就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了。」说完,又端起茶喝了几口,太好喝了,改明儿走的时候一定要问蒋璇讨些茶叶去,这样自己就可以天天喝了。 蒋璇自然不知道司徒雪在打什么算盘,估计她要是知道的话大概会先把司徒雪骂一顿,以为贡品是这么容易拿到的吗?贡茶是这么容易喝的吗? 「好了好了,就你知道得多,我们可以走了吗?」蒋璇见状,笑道。 「当然可以。」司徒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最近司徒涛因为内务府的採办事宜又到处忙了起来,暂时也没时间管司徒雪,更何况,司徒雪的首饰店生意还不错,更是让他生出了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对司徒雪也就没有以前那么严厉了,反而还隔几日就问她生意上可有什么难处,实在解决不了可以跟他说,突然间的一副慈父面孔颇让司徒雪不适应,不过她也并没有那么反感就是了。 「在想什么?出来玩还这么愁眉苦脸的,再这么去,你就快成个小老太婆了。」蒋璇在旁打趣道,司徒雪绝对是她有史以来听过的最喜欢嘆气的人,她就不明白了,年纪轻轻的,怎么那么多郁闷之气可嘆。 「没有啊,我在想看城外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地方,不然委屈了我们两位大小姐可怎么办。」 「说的好像你自己很好打发一样,前几天去聚贤楼吃饭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差点儿把人家大厨给骂哭了的,说什么火候不够调味料不入味。」白葛斜瞥了她一眼,道。 「不对啊,这非常不科学,我怎么感觉最近你们两个总是针对我讲话捏?莫不是小的无意中得罪了两位大小姐不知道?」论耍宝的功夫,她们三个之中绝对是司徒雪笑傲顶峰有木有。 「你就贫吧你,说真的,最近你娘没有再跟你找那些青年才俊了?」白葛好奇的问道。 「我娘?还好吧,我都已经习惯了,反正让我看画像或者见面就见呗,我这长相又不是见不得人不是?嘿嘿,次数久了,我娘也看出来我根本就没放心思在这上面,好像也就不了了之了。」司徒雪道,她没说的是,以她娘那火眼金睛,肯定看出她有意中人,只不过不知道是谁罢了,司徒雪并不是故意要瞒她,只是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她向来不乐意昭告天搞的众人皆知重生之长女。 「那那些人里有没有你看中的?就是,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你喜欢的?」白葛扭扭捏捏的问道,她那些姐姐们可不乐意跟她讲解这些事情,再说,她们也不熟,唯二还算说的上话的也就司徒雪跟蒋璇了,说起这个,她就想起了上次见到的那个身影,翩翩君子,谈笑风生,最重要的是,他看着就像是个正人君子。 也是白葛这小姑娘经歷的事情不多,要照司徒雪的说法来说,人心隔肚皮,光看是看不出来一个人是怎么样的,就跟那个丑陋的撞钟人一样,他很丑,可他心地很善良,所以,凡事都不能一概而论。 「这个……就算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啊!大概就是你经常会发呆,然后想到他;想时时刻刻都见到他;许久不见他的音容笑貌总会突然间出现在你的脑海中……之类的吧!」司徒雪挠挠头,活了两世,她明恋暗恋和交往的男朋友一只手数的过来,让她跟人解释这些东西,天吶,饶了她吧! 「哦!」白葛恍然的点点头,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人的样子,她忍不住低头笑出了声,司徒雪见状,就知道丫这姑娘完全是陷入恋爱中了,就是不知道是单恋还是两厢情愿,后者还好,前者就要看运气了…… 一路上说说笑笑,本来一个时辰的路程,很快就到了终点站,扶着喜鹊的手,最后一个了马车,司徒雪四处打量了,这附近好像只有一个驿站供人休息住宿,大概就是于现在的垄断经营了,司徒雪只能暗自的祈祷这家店里的事物不要太难吃,不然,她会忍不住骂人的…… 司徒雪跟着白葛走了进去,她看着前面白葛的背影,总觉得她好像对这里异常熟悉,果然,才刚走到大厅,就有掌柜的过来招唿,「白姑娘,还是原来的房间吗?」 「对,不过我跟朋友一起来的,麻烦掌柜的多帮我加两间房,同我一样的房间,都记到我帐上。」此时的白葛与经常跟司徒雪她们插科打诨的白葛有些不一样,好像在别人面前,她给人的感觉会更加尤其是一点。 「好的,您请稍等,我这就帮你订好房间。」掌柜的欠了欠身先行离去了。 司徒雪大致的扫了一周围的环境,也还算是幽静雅致,看来掌柜也算是用心了,不算太煳弄人,不过她无意间一抬头,却是看到了正从楼上来的几个人,司徒雪笑了,这还真是巧了,这里面还有两个她认识的人。 「司徒姑娘,白姑娘,蒋姑娘,你们也是来清平山赏花的?」最先开口打招唿的就正是蒋璇的哥哥,蒋祺。 蒋祺看着眼前跟妹妹站在一起的司徒雪,笑的温文儒雅,他全副心思都集中在司徒雪身上,所以并未发现一旁也有人偷偷在看他,就像是那句诗中写的那样,月亮装饰了你的窗,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蒋公子好,我们确实是来赏花的,这还真是巧,不知道蒋公子也在。」 「哼,哥哥一点儿都不好,跑来玩儿也不叫我。」蒋璇在一旁不满了,自己哥哥这次竟然不叫自己来,太让她伤心了。 「璇儿乖,大哥错了,次大哥去哪儿一定先问问你去不去,好不好?」对于自家小妹,蒋祺是宠溺无极限,反正家里就这一个妹妹,不疼她疼谁。 蒋璇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儿上,那就算了,不跟你说了,我们刚刚坐马车过来,好累,我先上去歇一会儿,待会儿哥哥跟我们一起爬山好不好?」蒋璇拽着蒋祺的袖子摇晃撒娇道。 「好,那你们先去休息一会儿,过会儿我们一起上去。」蒋祺巴不得能跟司徒雪多相处些时间,所以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转向旁边,问道:「师奇可要一起去?」 旁边的男人闻声勾了勾唇角,无声的笑道:「左右我也无事,就一起去凑个热闹吧!」 除了云师奇,蒋祺身边还有两位司徒雪不认识的人在,听到蒋祺并未邀请他们,也只是疑惑一就罢了,大概是照顾她们几个女孩子吧。 「那就先告辞了,待会儿大厅见。」白葛点点头,跟着店小二去了她们所在的房间,司徒雪跟蒋璇见状,也快步跟了上去。 三个人一人一间,房间也还算是雅致,在山里这种清幽的地方,即便是一间茅草,司徒雪都不会有异议,因为,光是看着眼前的景色她就已经应接不暇了,她的房间正好是向阳的一间,这个时候太阳还没有那么晒,打开窗户,仿佛就能闻见窗外的浓郁花香味,她并不是第一次进山里,但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景色,完全是大自然生成的自然美景,没有一丝人工打造的痕迹。 「小姐,你看,那里好像有人诶~」月娥见窗户开了,也在一旁咋唿的说道,小姐以前很少出门,这次总算是出来游玩,她肯定要看个痛快。 「别人都没有眼睛啊,还用你说?」喜鹊毫不客气的给了月娥一个爆栗子,敲得她呲牙咧嘴的,一点儿形象都没有了,司徒雪站在一旁深深唿吸了空气中的氧离子,惬意的懒得理她们两个,出来玩,自然没有那么孤寂,这地方,只要你不说,谁认识谁啊。 房间里已经先准备了热水跟茶点,司徒雪没什么兴趣,只是捧着脸颊倚在窗边看着外面那些爬山的人,偶尔模煳不清的话语,掺杂着几声爽朗的笑声,无不显示着这是个多么令人愉悦的场所,怪不得古时候那些人都喜欢避居到深山里,却原来自有另一番景色。 「司徒?可歇息好了?我们去吧,免得他们等急了就不好了。」随着敲门声,白葛边走边说道。 原以为这次最先敲她房门的会是蒋璇,却不曾想到是白葛,司徒雪有些惊愕,但随即隐了去,「好,叫上璇儿一起吧!」 白葛闻言点点头,两个人去叫了蒋璇,她却正躺在床上打盹儿,司徒雪奇道:「这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还不是你们?说要来玩儿,我一激动,就没有睡好嘛!」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第一次跟朋友一起出游才兴奋的睡不着的,反正都没差。 「要不我去跟他们说说,午稍微晚点儿的时候我们再上山去赏花怎么样?反正来都来了,也不急这一会儿半会儿的。」司徒雪道,说完,她却发现白葛的神情仿佛带着些急切,她见司徒雪看过来,才慌忙低了头,让司徒雪不禁皱眉,心中疑惑她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我精神着呢!你们稍等我一,我马上就好。」跟一阵风似的,蒋璇身边的丫鬟快速的帮她重新换了套衣服,梳了髮髻,又上了妆,分秒间,就又成了明艷动人的蒋家小姐了。 「走吧。」蒋璇笑眯眯的走了过来,一手挽着一个,出了房间,到了楼梯口才发现三个人怎么都没办法并排过去,还泄愤似的勐踹了两楼梯,才第一个朝着楼走去,奇异的是,白葛此时却站在那里没有动弹,司徒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才跟在蒋璇身后了楼,白葛到最后才晃晃悠悠的到了大厅。 不过其余的两个人却并未注意,因为此时蒋璇已经将她的脾气发挥到极致,直把蒋祺给说的说不出话来,好像他这次撇她自己跑来玩儿是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蒋祺对自己妹妹的撒娇那是一点儿抵抗力都没有,只能一边安抚,一边许诺给她好多好吃的好玩儿的人才消停,整个过程全然没见他有一点儿不耐烦,相反,声音还总是那么温柔,就连司徒雪,站在一旁看着,也不得不承认,蒋祺真的是个非常合格的哥哥,简直是合格到家了。 「你们想先去玩还是先去赏花?」安抚好蒋璇,蒋祺转过头看着司徒雪的方向询问道。 「我随便,反正没来过,对这地界儿不熟,你们说先做什么就做什么。」司徒雪第一个举起手回答道,并且,这样的蒋祺让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猜想…… 「那白小姐呢?可有想过怎么安排?」蒋祺目光看向了站在司徒雪背后的白葛,问道。 「不如先去赏花吧!晚些时候再去玩怎么样?」白葛抬起头说道,司徒雪偶然间往后瞟了一眼,看见她可以跟红苹果媲美的脸颊,脑海中某个地方仿佛被雷噼了似的,终于灵光一闪,想了起来,这这这……这是代表她喜欢某个人的意思吧? 蒋璇跟司徒雪都无异议,行程也就这么定了来,走在最前面的就是蒋祺,他因为以前来过这里,毫无疑问的他就是导游,随后跟着他的竟然是白葛,司徒雪气喘吁吁的看着那小姑娘,无比佩服她的体力,能跟的上一个男人的脚步,白妹纸太强悍了,这么个羡慕啊吐槽的间隙,司徒姑娘终于悲催的发现,她竟然掉队了,尼玛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山里,她竟然掉队了有木有啊?丫的,不知道哪个坟蛋在墙角里画圈圈诅咒她吶。 云师奇原本跟在蒋璇身后,可想了想,他还是悄无声息的绕到了最后一个,于是,就是蒋祺走在最前面,他走在最后面,中间是三个女孩子,这样也是为了众人的安全考量,可让云师奇目瞪口呆的是,他就跟在某人的后面,可还能看见某人竟然朝着完全没走过的方向走去,而她竟然还没发现,云师奇本想叫住她,可后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只是乖乖的跟在她的身后,不发出一点儿声响,果然,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发现了她不为人知的另外一面,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突然间有了什么宝贝不乐意跟别人分享一样的心情,云师奇玩味的抚了抚手腕,看着眼前的可人儿。 大概是着急的缘故,她额头旁边的头髮都被汗给打湿了,脸颊也因为汗水衬得更白,袖子也捋到了肘尖,露出了一节白嫩白嫩的跟莲藕一样的雪臂,双手叉腰,一只脚还不停的在旁边跺着,仿佛是在生闷气的样子。 云师奇看的心中仿佛什么东西在抓挠一般的烦闷,索性也不再逗她,一个闪身,就从旁边的灌木丛中走了出来,当然,他故意弄出了一点儿声响,不然,怕会吓到她。 「谁?给我出来?」听到身后的声音,司徒雪条件反射性的跳了起来,转过身一看是云师奇,这才把心给放到了肚子里,总算是找到大部队了,她的神吶,天知道刚刚的一瞬间她到底想到了多少可怕的事情,什么怪兽啊,恐怖电影啊,蛇啊~~还好有人来找她了,呜呜~~她好感动啊! 「没事吧?要我扶你吗?」云师奇见她的脸色因为他刚刚弄出的动静又白了几分,心间就跟针扎似的,他努力忽略这种感觉,才开口问道。 她却仿佛没听见似的,反而问起了别的事情,「你知道怎么走出这里吗?」 「知道。」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司徒雪点点头,随即手撑着地坐了去,「那就好,先让我歇会儿,太久没爬山,腿都跟不是我自己的似的。」
v12 司徒雪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想对她说这些,不过见到他脸上的笑容变的那么苦涩,她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既然如此,她就什么都不说,就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听身旁的这个人叙述他第一次哭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轻功小有所成是什么时候,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听着他的描述,就仿佛是看电影似的,他所经歷的一幕幕都展开在了司徒雪面前。 说着杀人跟险些被杀的时候,司徒雪发现他的表情很冷淡,不是爱,也不是恨,就是那种对所有的一切都很漠然的那种表情,这让她心中直泛酸,这是要经歷多少的事情才能这么平淡的说出这样的话?而那些人,又凭什么如此对他? 「我很庆幸我还活着,以前我不觉得生命是多么让人欣喜的事情,可是遇见你,我才觉得我能活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梦幻般的话语,从云师奇的口中轻轻说出,司徒雪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人,说起情话竟然是这么的蛊惑,即便是他没有世子的身份,想要跟在他身边的女人也不占少数。 司徒雪也一样,能听到自己心仪的人说这样的话,她也头脑发昏了,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 「是。」答得简单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轻易的博得了司徒雪的好感,她就是喜欢做事直接干脆的男人。 「可为什么是我?就因为上次我救了你的命?可后来你也救了我一次,我们应该扯平了才对。」司徒雪想起来了,有一天去找蒋璇的时候偶然间遇到的那个白衣人,她之所以感到熟悉是因为她见过那个人,或者说闻到过那人身上的味道,毕竟,跟他这样没有混迹于各大烟花场所的富官二代一样的人太少了。 「与那个无关,我就是看你顺眼罢了。」云师奇嘴里叼了一根不知名的小草,身子往后一仰,随意的躺在地上,右腿放在左腿上,还不停的晃来晃去的,活脱脱一副**丝模样,看的司徒雪嘴角直犯抽,尼玛刚刚跟她那么正经讲话的男银真的是眼前这货?她怎么有种乱入的感觉捏? 「那如果我拒绝呢?或者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呢?」司徒雪就是不想他太得意,她趁人自己想打击打击一这位人称草包的帅哥。 「我根本就不会给你拒绝的机会,再说,这京城除了我,估计也没人敢要你。」云师奇听她这么说,那简直是笑的更得瑟了,她这名声跟自己简直是绝配啊,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没告诉司徒雪的是,他看上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大家都怕他不要来着。 司徒雪气急,这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自恋啊?再说了,她的名声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差就差呗,再过几年风头过了的时候她再嫁人,年纪也正好,多好的事情啊!狠狠的瞪了眼前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一眼,她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也不去理他,瞅准了一个方向就又走了,云师奇眼睁睁的看着某个女人又走入了一条跟迷宫似的路,他任命的嘆了嘆气,快速的跟了上去。 「蒋璇他们在哪儿?怎么才能找到他们?」看着眼前n条一样的路,司徒雪痛快的放弃了,迳自问道。 「这边走,跟紧了。」云师奇原本就只是不松不紧的跟着,听到司徒雪问他话,才现身答道,并朝着左手边的方向走去,司徒雪无奈的嘆了一口气,也只得无奈的跟上去,形势没人强啊,她认了。 不得不承认,某人的方向感是极好的,顺着他带的路走了不到十分钟,就看到了蒋祺一行人,大家都满脸焦急的在等待着什么,还是蒋璇眼尖,远远的就看到了司徒雪从树林中走了出去,慌忙挥手叫道:「司徒?你没事吧?」 「我没事儿,就是一不小心走迷路了,还好云公子带着我走了出来。」司徒雪省去了中间的一堆桥段,直接给了个最简单的解释,反正她又没说谎,她确实是跟着云师奇走出来的。 司徒雪自认为说的还算是过得去的藉口,殊不知,这其中还有一个常年善于跟各种善于耍奸偷滑的人打交道的人在,他几乎是一眼就肯定了司徒雪在隐藏什么,虽然话不假,但也并不完全是真的,不过聪明如他,却并未多问,只是心中稍微有些苦涩罢了。 「嗯,回来就好,前面不远处就是了。」蒋祺笑道,不用他说,大家都闻到了浓郁的花香,还有各种各样悦耳的笑声,司徒雪他们一行人仿佛也被感染了似的,脸上或多或少的都带着笑容,他们慢慢走近了花丛旁,边欣赏脚边的花,最让司徒雪无语的是,之前她以为只能在书中看到的葬花竟然在这里也看到了,乍一看,她还以为那人也是穿来的,毕竟,林妹妹那个时候还是很出名的,结果仔细一看,这位竟然也是熟人。 「李小姐?你也在?」白葛见状,慌忙快步上前打起了招唿,司徒雪跟蒋璇都留在原地没动,她们两个很不待见李蓉,相信李蓉也不怎么喜欢看到她们两个,所以还是知趣点儿,不去凑热闹了。 司徒雪朝着李蓉站着的地方看过去,一群花痴男围在她周围,细声悦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让李蓉跟白葛都开心的笑了起来,司徒雪撇撇嘴,仰慕者再多又怎么样?这年头养成忠犬才是王道,看看她家云师奇,周围那么多女孩子,他的视线愣是没有移动一点儿半点儿,全都集中在眼前的海棠花上,仿佛这朵花比旁边一群美人还要国色天香,司徒雪在心底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大拇指,看见没有,这才是绝世好男人。 她暗自吐槽没多久,白葛就回来了,这还不算,她竟然是拉着李蓉一起回来的,这司徒雪跟蒋璇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不知道白葛此举到底是何用意。 「司徒,璇儿,正巧在这儿碰到李小姐,不如我们一起怎么样?」白葛转头询问道,视线却看向蒋祺,仿佛就等着他的回答般。 蒋祺见状,慌忙道:「我没什么意见,只要你们不介意就好了。」 「不会不会,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走吧!」白葛弱弱的点点头,只要碰上这个人,她就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浑身无力,可转念不知道又想到什么,竟然在没人注意的地方捂着嘴笑了笑,反正是她看中的人,只要爹爹一句话,看谁敢跟她抢。 「…………」司徒雪跟蒋璇觉得自己头上一阵黑线。 于是,原本五个人的队伍就又加进了第六个人,而且自从她进来之后,司徒雪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就有些诡异的沉默,白葛原本还是欢欢喜喜的跟李蓉讲话的,后来察觉到这种气氛才有些尴尬的住了口。 蒋璇也不耐烦这么郁闷的气氛,不过更让她郁闷的就是李蓉了,索性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得折了好些花来编手鍊,一旁的李蓉见了,满脸的不贊同,双眼里带着指责。 蒋祺一看就来火了,虽然李蓉是李相家的大小姐,可他妹妹也不差,她凭什么这么指责自己妹妹?「李小姐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花堪折时终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么?」 李蓉原本正专心致志的研究怎么让自己的眼神更有杀伤力,冷不防听到蒋祺这么说,霎时愣在了当场。 「快看,那是蓝翼蝶么?」司徒雪蓦然叫道,一手指着前面的方向,众人顺着她的手指往右边看过去,那趴在花上面的一只蓝色蝴蝶就映入了眼帘,就像是大海似的蓝,轻薄至极的翅膀微微的煽动,此刻也无人注意刚刚蒋祺说些什么了九零后基因砖家。 「什么是蓝翼蝶?」蒋璇一如既往的是个好奇宝宝。 「其实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一种很漂亮的蝴蝶吧!」司徒雪道,她只是想转换一气氛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这种蝴蝶会出现在这里才非常不合时宜吧? 「怎么了?」云师奇见到司徒雪皱眉,不着痕迹的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 「这种蝴蝶跟……」 司徒雪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旁边白葛的尖叫声,近距离的尖叫震得她耳朵发麻,她转过头看去,刚刚还站在白葛旁边的李蓉不知道为什么晕倒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了?」司徒雪出声问道,迅速的跑了过去,转过头看向白葛,等着她回答。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她还好好的,我一转身她就这样了。」白葛断断续续的说着,时而嘴里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 司徒雪嘆了口气,看来她吓坏了,不过她粗略观察了一,李蓉的胸口还是在不停的起伏着,应该没什么事儿,「她这是晕倒了还是中毒了?我看不出来,你们两个谁来查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司徒雪身后的云师奇往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身上瞟了一眼,淡淡的道:「她还没死。」 听到是如此结果,司徒雪慌忙上前扶起了李蓉,让她半靠在了自己身上,不过让她疑惑的是,他们是一起出来的,不带丫鬟还说的过去,毕竟是有免费劳工,可李蓉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出现在这到处都在散发着雄性气味的蜜蜂之前呢? 「白葛,帮手,扶她到那边休息一。」司徒雪发誓,她绝对没有嫌弃李蓉体重的意思,只是这姑娘看着挺苗条的,没想到个子比她还要高,于是,她悲剧的发现,对于一个失去意识的女人,她完全拖不动了。 白葛慌不迭的应了声,乖乖的上前扶了李蓉的右手臂,她满脸烧的通红,刚刚自己那么狼狈的样子被人见到了,她简直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还好李蓉没什么事儿;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掺着李蓉去一旁的亭子里休息,司徒雪累的勐喘了几口气,这倒不是身后的人不帮忙,不过眼前这个人好像不怎么受那两位待见,而且还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大纲教条不是,可此刻,司徒雪愣是没想起来这句话她早不知道犯了多少次了,还是屡禁屡犯。 她接记载腰上的竹筒,里面有之前准备的白开水,她一口都没喝,正好给李蓉润润喉。 「要不我们山吧,找顶轿子来把人抬去,让郎中看看。」白葛着急的说道,她没注意在她说这话的时候,身边原本该是意识不清的人眼珠转动了两。 云师奇站在一旁看的分明,冷嗤了一声,司徒雪也看到了这一幕,这才知道怪不得刚刚那两人不愿意帮忙,原来早知道丫这姑娘都是装的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都是为了什么啊?虽然天气回暖了,可地上还是有些潮气,尤其山里温度更低,可人家愣是一声都不吭,专业的躺了十分钟左右,司徒雪觉得自己都替她冷。 「嘤……」这竹筒里的水餵去没多久,李蓉就悠悠转醒了,她没想到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司徒雪那张大饼脸,吓了一跳,差点儿真真正正的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司徒雪这才收回自己恶作剧的脸,心中把李蓉给画个圈圈诅咒了八百遍,老娘的脸这么可爱,至于差点儿吓的肝胆爆裂吗?那眼睛都是长来出气儿的,太没有发现美的视觉神经了。 「李小姐,还好你醒了,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白葛在一旁喜极而泣,完全没发现身边的人根本就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吭,显然是很不喜欢她这么做,就不知道她是神经大条还是真的不知道。 「白葛,真是对不住,不小心吓到你了吧?大概是昨天晚上为了葬花没有休息好,看着它们忍不住心里有些不舒服,没想到竟然晕倒了。」 「次可不熬再熬夜了,李相要是知道了,又该为你担心了。」白葛责怪的说道,手中却还是一直抓着李蓉的手不放,司徒雪站在一边皱眉,这两个女人这时要蕾丝边还是哪样?这么含情脉脉的眼神,这么错位唯美的背景,这么煽情的场面,说不是估计都没人信,于是司徒雪很开心的跳出来给了两个人一个大大的「卡」字。 「李小姐身边的丫鬟呢?」 「哦,我让她们山帮我去花铲去了,那些花瓣要是不埋葬掉多可惜啊!」都这个时候了,李蓉还能落落大方的说出这些话,司徒雪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她觉得真应该给这姑娘颁一个最佳新人奖的,人简直是在用生命在演戏有木有?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奴婢们才出去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成这样了。」说曹操,曹操到;两个丫鬟一进门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半倚在白葛身上的李蓉,慌忙扔了手中的东西跑过去,边问还边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司徒雪一眼,大有她是罪魁祸首的意思。 司徒雪收到了两个丫鬟视线中传递的信息,她觉得自己简直是比窦娥还冤,刚刚自己离李蓉的距离应该是最远的一个了吧,不能因为以前她们两个之间有点儿小过节就该觉得害她的那个人是自己啊! 「我没事儿,就是昨晚没休息好,这会儿我觉得有些乏了,待我埋完这些花我们就先山吧!」李蓉接过侍女手中的花铲,温柔的笑道。 身边的侍女面带热切的看着李蓉,在她们看来,小姐漂亮,自然做什么事情都很漂亮,而且,连花都要见一个花冢,小姐的心地真的是太善良了。 司徒雪自然不知道这些侍女心中在想什么,她比较注意的是刚刚李蓉的笑容,非常的假而且还很敷衍,可这周围这么多人竟然都没有人看出来的吗?不得不说,这再一次验证了司徒雪觉得他们是用眼睛在出气儿的事实。 看到这儿,司徒雪根本就没有继续看去的兴趣,她的期许正好跟其余三位不谋而合,至于另外那位性子跳脱的,却出乎意料拒绝了跟司徒雪他们一起继续前行的提议,理由是她要照顾李蓉,不看她山不放心,随即,目光有意无意的往蒋祺那边瞟了瞟。。。。
v 「恩,多谢蒋公子。」话音落地,人已经跑了好远,跟在李蓉的身后去了,司徒雪在那里看了会儿,眼睛中忽明忽暗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即隐了去,乍一看,平静无波,殊不知,越是平静的地方就越可能会发生惊涛骇浪。 少了某个碍眼的人存在,不得不说,司徒雪跟蒋璇几乎是放开了心在玩儿,只要不是危险的地方,两个人都要踏足一番,美其名曰探险,身后的两个男人见此情形非但没有任何组织,反而率先帮她们斩断路上的荆棘开路,不幸的,司徒雪腿上还是被扎了好几,据她感觉,大概都流血了,可玩的这么开心,她也就没怎么在意。 谁知道从山上回来的时候,司徒雪撩起了裤子,往腿上看了看,才发现何止是流血了,还红肿了好大一块儿,随便用手指按压一,都觉得疼,幸好出门之前也有准备许多药,司徒雪让喜鹊用热水帮她清洗了之后就敷上了那些药,药效还是很值得信赖的,清清凉凉的,一会儿的功夫,就没有那么疼了,司徒雪搬了张椅子坐在窗边,看着笼罩在夜幕中的清平山,还有头顶一片一片的星星,许久未有的疲累就侵袭而上,她头一点一点的,仿佛就要睡着了似的,可一瞬,眼睛又恢復了清明,清凉凉的双眸就像是被泉水洗涤过般的清澈。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司徒雪跟喜鹊打了声招唿就去了院子里,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她抬起头看着天空,不自觉的笑容更深了,活了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夜空,一颗颗明亮的星星就像是钻石般被镶嵌在了夜空中,发出璀璨的光芒,而最让她感到惊喜的,就是那一条清晰可见的跟衣带形状的银河,大大小小的星星聚集在一起,朝着一个方向延伸而去,就像是一条光河。 「好漂亮。」司徒雪呢喃着伸出手,仿佛这样就可以碰触到天空般,却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喷嚏,她这才注意自己只穿着单薄的衣服就出了门,忘记了山里更深露重,温度比外面还要冷上几分的。 「真是笨死了,不知道山里晚上很冷,要多穿衣服出门吗?」熟悉的声音从司徒雪身后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件依稀带着体温的厚重大氅,兜头向着司徒雪罩了过去。 她手忙搅乱的才把衣服给搞好,旁边的人只是看着,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可即便如此,司徒雪还是觉得自己该说声感谢。 「谢谢。」 「今后你离那个李蓉远点,她不是你能对付的。」云师奇也不坐,就随意找了棵树倚着,整个人都隐藏在黑暗里,借着驿站昏暗的灯光,司徒雪只能大概看得清他人在那里,可却无法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故而一时弄不明白这人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也挺不喜欢她的,原本就没怎么想跟她亲近过。」对于这一点,司徒雪觉得两个人的意见还是相对比较统一的,可她能说自己是躺着也中枪么?不就是因为之前猜字谜的时候的事情吗?至于一直嫉恨到现在吗?她忘记了女人大部分都是这样的,尤其是嫉妒心很强的女人。 「那就好。」说完,就是一片的沉默,司徒雪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手指无意识的揪了几身上的大氅,显得有些紧张,站在黑暗之中的人自然是把眼前这个女孩子所有的动作都给观察了个遍,无声的笑了笑,她不知道自己一害羞的时候就会无意识的揪着自己的衣服么? 「大概过一段时间我会离开京城都市女茅山道士。」 「去哪儿?打仗么?」 「恩,去边关,大概三个月。」 「……哦,我知道了,去就去呗。」 云师奇其实没想这么快告诉她的,他其实是想等到自己回来的时候再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事情在朝着自己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更何况,时间往往是最残酷的一个,不得不承认,他是在害怕,害怕自己回来的那一天会听到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的消息,所以,就变成了现在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简短的对话了。 「这个还你,我有些困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扯身上披着的大氅,司徒雪往他怀中一塞,也不等他说什么,就跑回了房间,在喜鹊有些惊讶的眼神中,一头扑在了床上,抓住被子的手揪的紧紧的,就这么生气着郁闷着,不知不觉的,司徒雪竟然睡着了,连喜鹊什么时候过来帮她脱了外套盖上被子的都不晓得。 在清平山玩了一天,赏花爬山,第二天早上起来,司徒雪觉得那腿简直就不是自己的,走在平地上都觉得抽疼,可这么多人一起,蒋璇都没说什么,她也只得咬牙忍着,还好马上就要回到自己家了,跟来的时候一样,她们还是坐马车,只不过,早上吃过早饭的时候,白葛让自己的丫鬟过来说要再玩几天再回去,司徒雪跟蒋璇对看了一眼,双方都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又都有默契的笑了笑。 「诶呀,我怎么忘记给我娘也带盆花回去了?」看到马车上司徒雪一早差人安置的花,蒋璇才拍拍自己的脑袋,无力的懊恼道。 「放心,我也帮你准备了,海棠是我的,琼花是的,反正就是个心意」司徒雪笑着摸了摸蒋璇的头髮,这么个性直接的女孩子她还真是喜欢的不行。 在外面护送的蒋祺跟云师奇都听到了车中传来的欢笑声,一时间也都不觉得这路程有多难熬了,他们通常骑马最多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这般护送着人来回,感觉倒也是蛮新鲜的,尤其是马车中的两个女孩子都很喜欢笑,连他们也忍不住受了感染。 「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白葛最近两天有些奇怪啊?她好像跟李蓉关系挺好似的,可我一点儿都没有听她提起过,还有,她从来不说她家住哪儿,我们也从来没去过……」 「别想那么多,天塌来还有高个儿顶着吶,再说,管咱俩毛线事儿啊?路久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就算她真有狐狸尾巴,也总有露出来的一天。」司徒雪乐了,能让蒋璇这货想出这么高深的招数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反正你们都聪明,我也懒得管你们的事情。」蒋璇嘟囔着说道,话虽这么说,可她那可怜兮兮的表情,活像是被别人排气的哈士奇,如果不是自己没有老眼昏花,早就先前帮她顺顺毛了。 不过现在,司徒雪只是笑了笑,「璇儿最聪明,我好多事情都不会,还是璇儿教我的。」一句话,大大的满足了蒋大姑娘的虚荣心,一个高兴,也就不追着这个事情不放了。 「你在想什么?」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旁边的人嗤笑一声,道。 「别废话,虽然是兄弟,可我可不会让你的。」 「滚你丫的,老子才不要你让,那是我的。」云师奇挑衅的朝着对方看了一眼,那小眼神,让蒋祺脑门子直抽抽,真的恨不得把这个臭小子给揍一顿,可美人在前,他也就暂时给记在了帐上,反正出来混嘛,总是要还的不是。 虽然只在这里待了一天,司徒雪还是挺开心的,回了京城光是她铺子里的事情就够她忙的了,所以,也暂时没有时间想别的事儿,甚至,如果不是某个人临走的时候特意到她的店里去,她连这个都会给忘记,若真要说为什么的话,司徒雪觉得大概自己对他的感情现在还只是喜欢,并没有说很深刻的那种程度,正好,他去打仗的时候,自己也可以冷静看看。 「你好像巴不得我赶紧离开这里?」云师奇喝了一口手中的茶,觉得好像没有以前好喝了一样,味道有些涩。 「怎么会?」司徒雪愣了神,回道,她刚刚只是在想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那个,话说,也算是想让他走吧! 虽然司徒雪极力否认,可始终是个花季少女,跟对面一肚子坏水儿,连心里都比别人多几个心眼儿的人,那完全不不在一个级别,一秒钟的功夫,他就知道她在说假话,难道,他就那么讨厌他么?只是想想,只是刚动了这个念头,云师奇就觉得自己的心口在发疼,他不允许,如果他能把她给打包带走就好了。 被人用那么灼灼的眼神盯着,司徒雪知道自己脸颊肯定都红了,可这个时候,她只是一动不敢动,生怕一动就被别人发现自己在害羞,只能极力的低头,把自己的连往衣服里埋,却冷不防被人抬起了巴,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呆了,对面原本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到了自己的身边,而且,她唇上那么温润的触感是什么?身为二十一世纪的青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她要是连这个也不知道简直就是愧对列祖列宗了,就像是被助燃剂点燃了一样,司徒雪觉得自己连脖子都要红起来了,对面的人仿佛对这个景象感到有趣,还玩味的在她唇上又磨蹭了几,两个人距离那么紧,唿出的气息都能碰触到对方脸上,司徒雪一时呆住了,没有动作。 对面的人见她这副模样,忍住了心中的欲/望,怕吓到她,只是先找回点儿利息就作罢,毕竟,他们来日方长不是。 「你你你……」司徒雪见人退开了,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满脸羞红的指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怎么了?」云师奇问,说完,又端起杯中的茶喝了一口,好像比刚刚甜了些,正好他这会儿喉咙有些渴,索性一股脑的把一杯水全给喝完了。 「你偷袭我。」见对方这么淡定,司徒雪汗颜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修炼竟然还不如本土的一个小屁孩儿,在她看来就是一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竟然敢调戏本姑娘,不过,更让她对我自己无语的是,她好像对那个吻并不讨厌,不然,她这么对感情有洁癖的人,早就一巴掌招唿上去了,不过,他应该是没有通房的吧? 「等等,你上次说喜欢我,我没说错吧?」司徒雪问。 「是。」 「可我为什么一定要喜欢上你啊?」 「抱都抱了,亲也亲了,难不成你想赖帐?」云师奇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嘲讽,让司徒雪看的一阵气闷,丫的,吃亏的人是她,她可以不计较这个有木有,不过不管怎么说,她笑了起来,他们两个这也算是两情相悦?至于说成亲?那么远的事情谁知道,到时候再说就是了。 「诺,这个给你。」司徒雪从腰上的荷包中掏出了一个御守样的香包,不过里面却并未装着香草,因为她拿出来的时候一点儿味道都没有。 「这个是什么?」云师奇接过来,问道醉枕江山。 「上次我跟娘一起去寒竹寺的时候,不小心多求了一个平安符,反正也没人要,就送你了。」司徒雪说的一点儿都不含蓄,可听的人却把意思给听了个明白。 「多谢。」云师奇把护身符放在了身上,他本身并不是个信佛的人,可因为这个护身符意义不同,他自然要好好收着,他可是知道的,女人最是小心眼了。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出来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祝你……一路平安,得胜凯旋。」司徒雪在云师奇的眼神变的发亮的时候迅速的从房间走了出来,带着守在房门外的喜鹊悄声而去,云师奇站在窗边,直到看到她们两个上了马车之后才回了座位上,又倒起一杯茶,一口气饮,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帮我看着她,要是她受了一点儿伤,你今后就别跟着我了。」 空气中出奇的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最近听力不好?」云师奇起身往房门边走去,淡声问道。 可却足够让隐身在暗处的人惊吓,他们老大生气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死样子,一点儿表情都没有,说话还不咸不淡的,几乎是他话音落地的那一刻,立马不知道从那里飘来了一句话,「属知道了。」 云师奇这才满意的扯了嘴角,从聚贤楼走出去。 「少爷,您让影一跟着司徒姑娘,您要怎么办?」吉祥也就站在门外,对云师奇的话自然听了个明白,其实私心里,他是不希望影一离开自家主子的,因为,之前的多次遭遇,都是影一跟主子一起闯过来的,当然,他不是觉得云师奇没用,他只是认为多一个像影一这样的人在身边,少爷能活命的机会就更大一些。 「没事,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我了,想杀我,他们还不够资格,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去。」云师奇摆摆手,温声道,对于自小就服侍他长大的吉祥,他还是会比对别人多几分耐心的。 「奴才知道了,少爷,咱回吧!」吉祥心里美滋滋的,自家少爷到哪儿都带着他那是对他的夸奖,是奖励,别的人挤破了头都还没这待遇呢。 云师奇看了路边一个捏糖人的半天,才走了过去,让他给捏了一个福娃娃,老者的手艺也不愧是祖传的,捏出来的福娃娃胖胖憨憨的造型实在是很惹人喜爱,云师奇也很满意,掏了钱就走了,吉祥见状,也慌忙跟了上去。 上了车,司徒雪强装镇定的抓起了一本书来看,却不妨听到身边一声轻咳,她转过头去。 「小姐,书……书颠倒了。」喜鹊说完,转过头去,把想笑的声音给憋了回去,小姐脸皮儿薄,她可不像跟月娥一样剥一个月的花生瓜子。 司徒雪很淡定的把书给翻转了过来,心中一万头草你马狂轰而过,古人都这么开放的吗?还是她误解了?她总觉得自己好好一个现代人跟他们比着都快成真的古人了。 「娘,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司徒雪一进门,就看到司徒夫人在客厅里坐着,遂上前问道,司徒夫人抬头看了看司徒雪,眼中的迷茫一闪而过,却摇摇头,「没事儿,大概是年纪大了,精神有些不济了。」 「谁说的,娘多漂亮啊,娘还年轻呢,一点儿都不老。」司徒雪嗔道,其实她说的是真话,司徒夫人是十五岁嫁给了司徒涛,十六岁生了她,之后就再没生育,现在也就才三十二岁,放现代那就是女人正有风韵的时候,司徒夫人又很会保养,皮肤轻薄光滑,看起来确实是很年轻的,这个不知道让司徒雪多羡慕,希望自己到时候能跟她娘一样有这么好的皮肤。 「娘,上次司徒雨来你这里看那些人,她有没有中意的?」司徒雪八卦的问道,好像她回来之后就很少见到司徒雨了,这不科学。 「你还别说,上次她在我这儿看到了一个江大人家里的一个画像,倒是挺中意的,不过,江大人家里那个是个独生子,而且,还是嫡子,就她,也不知道别人乐不乐意,这会儿估计正想着怎么朝我开口呢。」司徒夫人苦笑道,她自认自己对司徒雨跟司徒珏来说虽然不算是个特别称职的母亲,可但凡她女儿有的,他们基本上都有,只不过东西不同罢了,要说偏颇,也还不至于,可司徒雨这个事情倒真的让她有些难办。 司徒雪瞭然的点了点头,毕竟这个时代还是讲究门当户对,嫡女庶女一字之差,可命运却是大不相同的,只是,就司徒雨那样的,她要是不闹出点儿事儿来,司徒雪觉得她简直就不是司徒雨了。 「娘这么着急做什么?她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再说,上面不是还有我嘛!」 「你呀……」司徒夫人点了点司徒雪的额头,嗔道,私心里,她是想把自己的女儿给多留几年的,把司徒雨放在她身边,总感觉很不安全,尤其是上次那些关于司徒雪的不好的流言,虽然没有找到罪魁祸首,事情也很快的消弭了去,可一切矛头都指向了司徒雨,她自然是想着早点儿能把她给嫁出去才安心,只是,让她随意找一个路人甲就把她嫁了,司徒涛估计第一个就不愿意。 陪着司徒夫人在前院说说笑笑了好久,直到司徒夫人觉得有些疲累了,司徒雪才让紫凝赶紧扶她娘去休息,她才回来。 翌日,天气一如既往的晴朗,这个时候的阳光既不晒人也不会让人感觉到冷,司徒雪刚刚活动完身体,出了一身的汗,刚回到房间,就听到喜鹊在那里跟月娥说些什么,两个人一脸小女孩的表情。 「在说什么?这么开心。」司徒雪擦干净了手中的水,走到桌前,问道。 「嘿嘿,小姐,我们是在说那个小侯爷出征的事情呢。」月娥快嘴巴的说道,喜鹊想捂上都来不及,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小姐的脸色,接着月娥的话头说道:「刚刚早上出去听买菜的李妈说的,小侯爷此次任命为将军,大军已经出发了。」 司徒雪听到月娥说话时手不经意的一僵,听到喜鹊说的时候才低低的嗯了一声,刚刚还稍微有些兴奋的心情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变的低落了起来,司徒雪伸手拂过桌前的大字,她连提笔的心情都没有,好不容易翻开了书,却一点儿看去的**都没有,整个脑海里都是浮现着他的音容笑貌,挥之不去。 「唉……」 月娥被喜鹊给拉了出去,刚走出门口,她就问道:「诶,喜鹊,刚刚小姐是在嘆气吗?是不是遗憾没见到小侯爷的英姿啊?听人说,小侯爷可厉害了呢!」言语间,仿佛她自己亲眼见过一般的。
v15 「哇,今天天气真好。」起床伸了个懒腰,司徒雪一点儿形象都没有,她欢喜的道,喜鹊对此没有反应,因为对她家小姐来说,只要不出太阳的日子都是好天气,而且,这天,喜鹊眉头紧皱,应该是想要雨了吧。 「也该场雨了,不然天气也太旱了。」昨天看书的时候司徒雪也想过这天气炎热是不是发生旱灾了,人说久旱之后必定会发大水,她眼看着也跟着担心了起来,好在昨天才刚刚想过的事情,今天就雨了,这次大概上帝还是比较给力的,她可没有金手指,不会制药看病,也没那能力济世救人,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小姐说的是,那您今天还要出去吗?」喜鹊帮司徒雪在头髮上?上最后一个簪子,满意的暗中称赞了一自己的手艺,问道。 司徒雪沉吟了,她喜欢阴天,可却不喜欢雨天出门,尤其是会搞得自己满身泥巴的地方,她就更不喜欢了,可是,那个吴佳佳……最后,司徒雪还是没有出门去见她,用仓央嘉措的诗来说,就是她见或者不见,那人都不离不去,可她却没想到,当她再次想要见吴佳佳的时候,人是没走,可此人已经非彼人了…… 流水席请完了,司徒雪礼物也送了,自觉这之后就没她什么事了,索性回房间休息去了,等她终于找到空去店里的时候,已经是三四天之后了,跟往常一样套了马车,只带了喜鹊一个人,司徒雪就出了门。 跟往常一样进了雅间,正好看见掌柜的过来上工,司徒雪也就笑着打了招唿,问了家中小儿的病可好了,李掌柜见状,自然是感激异常,东家不但给了他栖身之地,还准了他假,还能让他在家里照顾女儿,他不知道自己上辈子修了什么,这辈子竟然能碰到个这么好的东家。 「前几天我听说你请假的时候交代了一个人帮我记帐的,喜鹊说是叫吴佳佳?你把她叫来我瞧瞧。」这只是司徒雪的一时兴起罢了,却不曾想,得来的消息竟然是人旷工了。 「什么?她已经两天不曾来过了?」司徒雪觉得很是奇怪,她的店里给的待遇在这京城估计都找不出来第二家,可就是这样,竟然还有人一声不吭的走人的,你说,这像话么? 于是,司徒雪当即就找齐两个人去她家里看看,可谁知道她这人还没打发走呢,就听到后院里一声惨叫,把司徒雪也给吓了一跳,「去看看,这是怎么了?」 李掌柜心里暗暗叫惨,你说什么时候不叫偏偏东家来的时候叫,这不是明摆着告黑状认为他监管不力么?越想他就越是生气,索性也没让旁人去,自己一路走去了后院,打定主意看是谁在找事儿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可谁知道他怀着雄心壮志进去的,竟然也要被人扶着出来。 「李掌柜这是怎么了?」司徒雪皱眉,李掌柜这满脸惊惶的表情告诉她,后院发生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她怎么都觉得自己就像是那小说中的招祸体质?丫的,她能收回之前对老天爷的夸奖么? 「小姐啊,不得了了,后院死了人,那血流成河的,简直是太恐怖了。」李掌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个意外死亡的人,而且浑身都被血给沾染成了红色,两只眼睛还瞪得大大的,他看的都渗得慌,自然说话的时候也就带上了几分惧色。 司徒雪没吭声,喜鹊倒是在旁边着急的不得了,这出人命了,可不是一般的小事儿,小姐为什么还这么镇定呢? 「里面死的哪个人是谁?是不是吴佳佳?」司徒雪抬头看着李掌柜,见他点头,心中也有几分瞭然,看来别人是见不得她过两天逍遥日子啊,她总觉得前有狼,后有虎,怎么走都死错的,这会儿的她一点儿根基都没有,唯一依仗的也就是前段时间去了边关打仗的云师奇跟蒋祺了,可就算这么着,估计在某些人的眼中,她大概还是属于一只指头都能碾死的那种。 「先报官吧!再去把李庆乐给我叫来。」如此吩咐了一番,司徒雪才差了人去报官,至于后院,她已经让李掌柜把今天当值的所有店员都给叫了过来,对于那些顾客,自然是赔了礼说了许多好话,还允诺最新款出来打折才好好的把人都给送了出去,司徒雪也多了个心眼儿,把那些人的家庭住址长相啊之类的都给记了来,虽然人是死在她店里的,可却不能肯定是她店里的人杀了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此刻,她却没想到,就是她这个万一救了她的姓名。 李捕头很快的就带着人过来了,废话,你说小侯爷的女人开的首饰店他们能不照应点儿吗?敢不照应点儿吗?一进门,就看到齐整整的店中的人聚集在一处,司徒雪正在客厅中喝茶,神色也有几分疲倦。 「司徒小姐放心,我们大人定然会秉公办理。」李捕快在衙门里混迹了十多年,自然知道这个时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完全的一口官腔,司徒雪对此也不在意,她只想尽快知道到底是谁杀了那个吴佳佳,她的店能早日开业,别的,爱咋咋地吧!」 就在李捕头进来没多久,另外一帮人也接着走了进来,司徒雪疑惑,这捕快难不成还一波一波的来么?却不曾想,来人竟然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上前拘了司徒雪就要走,这让司徒雪刚刚还勉强能平静的心嘭的一沉到了水底,浮都浮不上来。 前世今生两辈子第一次被人套上手铐,她能不紧张么?那些人让她走,她觉得自己的腿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连体面的站着都难,可那些人是谁,你得势的时候他们能把你捧到天上,你失势了他们就能把你摔倒尘埃里,根本就不懂怜香惜玉四个字的人,一群大老粗,司徒雪无法,只能被动的被那些人推搡着往前走去。 也是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众人,等见到他们铐了司徒雪的时候,李庆乐慌忙上前,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给司徒雪,一手拉着那些人,不动声色的塞了些银子过去,笑道:「张大哥,这可不就是死了个丫鬟么?怎敢劳烦您大驾啊?」 好话人人都爱听,那个张捕快不动神色的拎了拎手中的银子,这才把李庆乐扯到一边,道:「多的我也不说了,是有人去知府衙门里鸣苑击鼓,说是司徒家的大小姐害了她儿媳妇,知府大人这才令我们来拿人的,具体情况,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其实,他忘记了,知府大人刚刚说的是让他把司徒小姐给请过来,而不是把她给押过来。 「那张哥您忙,有什么消息都给兄弟透个信儿,你知道,我这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李捕快又朝张捕快手里放了块碎银子,他此刻是扔的一点儿都不心疼,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将来小侯爷回来的时候他要百倍的报销,怎么说,一个未来侯爷妇人也绝对值这价钱不是,越是想想,他就知道自己肯定要办好这个差事,不然,到时候银子没要到,兴许那位大少爷认为他没尽全力一把他给咔嚓了呢??~他还有一大片森林没有阅览过呢,他要好好活着才是。 经常混迹于这地方的,李庆乐对此大概心中也有个谱,估计是看小侯爷不再才来找司徒姑娘茬的,真不知道这是哪儿的瘪三做的事儿,你说,别人不知道,这京里头的人还不知道那小侯爷「草包」的威名?惹急了他,那是完全能六亲不认的主,可偏偏,有人就是眼珠子都被鸡给啄了,就见不得别人赚点儿银子了。 见到李捕快安静的神情,司徒雪刚刚混乱的心也稍微安定了几分,遂跟喜鹊说道:「你回去告诉我爹娘,让他们不用担心,过不了几日等知府大人查明了真相就会放我回来了。」其实她心中也没谱,可这也不能让家里人跟着担心不是,她看了一眼李捕快,见他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才放心的跟着那群人离开了。 而庆雅坊自然作为犯罪场所被封了起来,这一切后续的事情司徒雪也是第二天才知道,还是从探监的司徒夫人的口中,司徒雪见了那位知府大人,他对她还算是客气,也没对她用过刑,就只是直接把她给扔进了监牢中,司徒雪坐在监狱里铺的稻草上想了半天,除了觉得是有人陷害自己之外她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可就是看着为自己担惊受怕的娘亲,司徒雪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眶,来了这里之后从来没有好好孝顺过娘亲,还老是牢她老人家为自己担心,司徒雪觉得自己简直是太惭愧了,可眼,也并不是这悲冬伤秋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赶紧帮她洗脱罪名,从这里给弄出去。 「娘,拿人真不是我杀的,我跟喜鹊去的时候连后院都没进去,才坐那里跟掌柜的说了两句话就听说是有人死了,娘你信我,女儿不会骗您的娘。」司徒雪希望自己的娘亲能相信自己,这大概是每个为人子女都希望的事情,就是不管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要你说你没有,你的父母就能无条件的相信你。 「傻闺女,你那性子,连个蚂蚁都不敢捏死,更何况是杀人,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古武女特工。」司徒雪正在一旁回忆那种会让人热泪盈眶的电视剧画面的时候,就被司徒夫人一句话把那些画面都给搞的支离破碎了,让她喝水的时候差点儿噎了一,她有种想哭的冲动,艾玛,电视剧里原来都是骗人的…… 「雪儿对这次的事情可有个什么头绪?」不愧是老油条,司徒夫人很快的就镇定了来,这功夫,连司徒雪都自愧不如,转而想到昨天的事情,司徒雪就悄声的跟司徒夫人说了事件的前因后果,司徒夫人点点头,这跟之前喜鹊说的差不多,想到上次自己女儿差点儿被人讹诈,她就觉得已经够提心弔胆了,却不曾想,今日竟然还有人陷害她的女儿让她入狱,司徒夫人越是想,就越是憋不住的气愤,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护着自己幼仔的母豹子,浑身充满了攻击性,就连一旁的司徒雪,也被自家娘亲浑身散发的寒气给刺激到了,还是娘好,不像渣爹,她都进了大牢了,她爹都不来看看她。 不得不说,这姑娘大概以为这是探亲访友呢,这大牢哪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进的,要不是司徒老爹在外面跟人周旋,她娘估计也不好进来。 「好了,事情的大概我都知道了,你等着娘给你出这口气,娘会早日让他们把你放出来的,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跟他们硬碰硬,知道了吗?」说道最后,司徒夫人的声音也变的严厉了起来。 「我知道了,娘,我不会惹事的。」司徒雪乖乖的道,没办法,这年头,她不乖不行啊,想到这不知道多久的牢狱生涯,她就郁闷的想直接撞墙有木有?额,事实上,她也真的付诸行动了,去冷不防被一个人的声音给惊住了,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在司徒雪的监狱外,问道:「要我救你出去吗?」 司徒雪承认,一瞬间,她是挺为这个提议惊喜的,可她却摇了摇头,「我现在不能走,我要是走了,不就是证实了我畏罪潜逃,杀了那个女人了么?再说了,我才刚答应过我娘不惹事儿的。」说完这个,司徒雪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看看大牢,再看看那个黑衣人,后知后觉的问道:「话说你是谁啊?咱们俩很熟么?你为什么要救我?」说完,还很配合的往后面滚了滚,直到自己的后背贴在了冰凉的墙面上,司徒雪才冷静了来。 影一无语的看了看眼前的女人,如果不是自己主人亲自指定让他保护眼前这个女人,他都会认为自己认错人了,就这么一个胆小而又干瘪的女人,真不知道主人是怎么看的上的?难不成主人的嗜好跟常人不太一样? 远在边疆的云师奇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他不在意的揉了揉鼻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忽而笑了起来,周围的人见自家将军笑了,却仿佛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给吓到了一般,都慌不迭的一个个的往后退,云师奇见状,只轻轻的嗤笑了一声,却让这些人脸上都火烧火燎的,都定决心一定要以打败自家将军为己任。 「属的主子是小侯爷,司徒姑娘务须担心,我就在暗中护着您的。」对于自家主子眼光的奇特,影一觉得自己还是不吐槽了比较好,不然,要是被主子发现了,他估计就要被流放到西北去放羊去了。 司徒雪还来不及回话,就见影一唰的一就不见了身影,他消失之后,远方好像传来淡淡的脚步声,渐而变的清晰可闻,司徒雪知道这声音,这是知府的差役,是朝着这个方向走的,难不成,是提她来上堂的么? 司徒雪猜的不错,正是来提她上堂的,一进门,就听到两边的人不停的在叫喊威武,大堂上跪着一个年约四十岁的妇人,一身洗的发白的衣衫,由于是背对着司徒雪的,所以她并未看清楚那人什么样子,只是顺从的跪在了那妇人旁边。 「堂可是司徒雪?」惊堂木一排,忒是气派。 「回大人,小女正是。」司徒雪从善如流的回道,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在随波逐流了。 「这周氏指控你杀了她家儿媳,你可认罪?」 「小女没做此事,断不认罪。」 「哦?那如何周氏会指控于你呢?」知府怒问道,要不是…… 「回大人,民女不知。」话虽如此,可司徒雪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自己就像是搁置在别人嘴边的一块儿肥肉,只要别人动动嘴巴,她就被人吞噬入腹了,而且,她昨天才被关在大牢中,今日就被这么急迫的提出来审问,要说是没鬼,谁信?可这个当口,司徒雪也着实别无他法,只能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教唆人杀害周氏儿媳。 「你个杀千刀的小贝戈戈人啊,简直是个丧门星,我那苦命的儿媳啊,你死的太冤了啊,你可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边说边拍着自己的大腿,唱作俱佳,周边的人见了无不为之伤心落泪。
v16 可司徒雪离得最近,瞧得真切,那妇人只是干嚎罢了,却是一滴眼泪都未曾流过,而且,那么尖厉的声音,她可是一点儿都听不出来这个妇人到底有多难过。 「肃静,这大堂岂是你等乱喧譁的地方?」知府大人横眉一皱,惊堂木一拍,周氏也骤然住了口,司徒雪悄悄的抬了头,正好看见有人从后堂敌方走出来,不知道跟知府说了些什么,只见他眉头紧皱,似是很不耐烦,只是连忙挥手让那人赶紧走,瞧见知府大人的目光转回了过来,司徒雪慌忙老实的低头。 「你们各执一词,如此也不好判定谁对谁错,待本府找人查证之后再做宣判,退堂。」说完,却是慌不迭的走了,也不顾躺跪着的司徒雪跟那个周氏妇人了,知府走了,司徒雪自然就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了,经歷了出去的一遭,回到那么简陋的牢房,司徒雪长出了一口气,好歹不时什么坏结果,那知府也说了会查证之后再说的,这个时候的捕快应该没有那么饭桶吧? 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司徒雪第二日没有等来无罪释放的判决,反而是等到了以故意杀人罪处置,三日后在市场行刑,这一消息一传出,司徒雪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自己不能再见到云师奇了,坐在大牢的角落里,她无声的苦笑,想当初她说的要跟那个人一较高,谁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翻身的余地,正主连个面儿都没露,她就已经完败了,话说,她这该是多么痛的领悟啊? 「怎么会这样?这么仓猝就判了刑,那知府大人脑袋里装了棉花吗?」司徒夫人在家里急得火急火燎的,嘴上都起了好多泡,一瞬间仿佛老了好多岁。 「都是你那个不争气的女儿,说什么要开店要开店,这可好,人可都开到牢里去了,简直是丢尽了我的人。」司徒涛在一旁怒道,他儿子才刚刚会试第一名,是举人了,这女儿就出了这等事。 司徒夫人仿佛不认识他般的抬头看着他,「司徒涛,你个混蛋,雪儿是我们的女儿,我相信她没有杀人,你竟然说这等话?你自问你还是个做父亲的吗?丢你的脸?哈哈,真是好,说的好啊!」司徒夫人的神情癫狂,一时之间竟然让司徒涛给呆住了,反应过来之后他也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过分了点儿,可是听到司徒夫人的话,他只觉得胸中怒火焚烧。 「就一个女儿,迟早都是别人家的,要不是你整日里娇惯着,她至于这么不懂事儿么?」司徒涛手指着司徒夫人,气沖沖的质问道。 司徒夫人定定的看了他好几秒钟,却不再说话,仿佛心灰意冷般,她已经决定了,她要跟这个人和离,这么多年她为了司徒家劳心劳力的结果最后连她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当,她也不想再跟司徒涛 司徒雪浑然不知自己被判刑的讯息给司徒家带来了多大的震盪,她此刻正在晃晃悠悠的吃着别人说是上路吃的那种特制饭,其实在她看来也就那样,一点儿青菜,一个鸡蛋,再加一碗米饭,只吃了几口,她就不吃了,饱了。 「小姐不用担心,小侯爷之前已经有准备,最迟明天,小姐应该就可以出去了。」影一悄无声息的又从黑暗中而来,司徒雪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了,不过,他刚刚说什么?她明天可以从这里出去? 「你没骗我?你家主子怎么会知道这事儿的?他不是在边疆打仗么?」司徒雪疑问道,这京城里的事情能传的那么快? 影一沉默,他能说自己是被逼迫的吗?少爷规定他要保护司徒小姐之外,还要连她每日里在做什么,见了什么人都要跟他汇报一遍,尼玛就连每日吃了几碗饭都要说,你说,朝廷专门养的信鸽就是用来做这个用的吗?监视一个未出阁姑娘的日常生活?可想到少爷的手段,影一没骨气的缩了缩头,或许他不知道行情,大概信鸽就是做这个用的。 影一跟了少爷多年,自然摸清楚了他家少爷的心思,之前被人设置在庆雅坊里的暗桩他都已经悄悄的处置了,还有埋在别人家里的暗桩,也是时候拉出来熘熘了。 「反正小姐无须担心,这件事情自有人会办妥的。」说完,影一又悄无声息的融入了黑暗中,留司徒雪一个人脑海中不停的迴响着他说的话,司徒雪觉得,她大概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想见到一个人,云师奇,你怎么还不回来? 事实上,云师奇此刻也正在跟某个人一样在朝着不知名的地方发呆,想到那么个他想放在心尖儿上疼着的人被别人那么折腾,他就想直接把那人给扔进河里餵鱼,当然,他不止是想想而已,他也正在这么做。 放出了今天早上才回来的信鸽,他转过身踱步到桌子旁坐,食指无意识的抚着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竟然笑了起来。 而此刻的司徒雪却想过了很多,人到临死的时候却总觉的时间不够用,很多事情没有做好,她也一样,可乍然间听到那个黑衣人说她不会死,她却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云师奇让你来保护我?」无力的倚靠在牢狱中的栏杆上,司徒雪开口问道,她面前一个人都没有,仿佛是在对着空气说话般。 许久,空荡的牢房中才有声音响起,「属叫影一,」定了半晌,却又说道:「是小侯爷命我好好保护小姐,怕小姐有危险。」影一看着手中的刀,心中暗暗想,自己可是已经先帮少爷说了好话了,希望将来少爷能不追究他这次失职之过。 「哦。」司徒雪不由得苦笑,保护她,话说她以前不太肯定,可见了影一,她才发觉,自己这次大概是受了他的连累,真是的,人都在边关了,这些人还不消停,照她看,这些人大概脑门都被驴踢了,怎么就见不得别人好过的? 事实上,影一说的也没错,还没到第二天早上,当天午的时候那个知府大人就亲自过来了,而且鞠躬连连,对着司徒雪说着抱歉,脑门上一层汗。 「杀人兇手可找到了?那个周氏呢?」司徒雪不想知道其中的猫腻,她只想知道真兇是谁,让她背了个大黑锅,还险些丢了性命。 「这个……真兇就是那个周氏。」知府简短的回道,多余的话一句也没说,只是一味的请司徒雪出牢房,司徒雪见状,自然从善如流,才进了这里两天,她就跟坐云霄车似的,惊险危急自是不提。 出了牢房,走到大门,门外司徒夫人带着喜鹊等人已经等着了,一见到司徒雪的面,司徒夫人未语泪先流,紧紧拽着司徒雪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司徒雪看的心中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她只是被关进牢房了,眼睛却没坏,自然看到司徒涛并没有来,也好,之前还以为他对自己总算还有几分怜惜的,这,她也算看清楚了,再不奢求了,这一世,她要好好的守着娘亲。 「娘,我们先回去吧!」最后还是司徒雪先开口,司徒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哽咽的说了声好,她们才上了马车,坐在马车中,司徒雪心中想着不知道影一有没有出来,却没注意到她们去的方向并不是司徒府,直到马车停,她了马车,才发现,她竟然站在她外祖父家门前。 「娘,这是怎么回事?」司徒雪疑惑的问道,难不成娘跟司徒涛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我们先进去,我待会儿慢慢告诉你。」司徒夫人见到女儿好好的回来了,心总算是落回了实处,她当日求到自己娘亲这里,他们当日就已经让人去打探了,得回来的消息却是有人已经出手帮忙了,司徒雪很快就能回来的消息,她看着自己的女儿,有些踌躇。 两个人进了门,司徒雪自然是先跟司徒夫人一起去拜见了外祖母,李老夫人还是跟以前一样精神矍铄,面色红润,看着一点儿都不像是五十多岁的老人。 「外祖母安。」司徒雪才行了礼,就被李老夫人使人赶紧拉到了自己身边,她定定的看了半晌,道:「这小模样看着好像憔悴了些,不过人没事儿就好。」 一旁司徒雪的舅母也很有眼色的笑道:「说的对,晚上用柚子叶沖沖霉气,运气就转好了。」她怀里的小儿也咿咿呀呀的喊着,仿佛是在附和一样,被一个小娃娃这么一打岔,大家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多谢舅母吉言。」司徒雪笑道,她上前拍了拍手,抱起了八个月大的小表弟,李张氏原本有些担心,但见司徒雪抱小孩的姿势挺熟练的,也就没拦着。 司徒雪低头瞧了瞧抱在怀中的小表弟,他好像一点儿都不认人,虽然没见过司徒雪几次,可还是咧着小嘴儿朝司徒雪欢快的笑着,让司徒雪连连称奇,说将来小表弟肯定有大出息,陪着表弟玩了一会儿,又跟房间里的大舅母二舅母说了一会儿话,李老夫人就挥挥手让她们回房间去休息了,说是晚上好好给她洗洗尘,这会儿让她先去歇息一,司徒雪把棠哥儿给了奶娘,才跟司徒夫人一起回了房间。 「娘,我们不回司徒府么?」司徒雪没问出口的是,她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雪儿,如果娘说打算跟你爹合离,你可愿意跟着娘一起生活?」司徒夫人忐忑的问道,她受够了那样的生活,所有的事情她都想好了,唯独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不愿意跟她一起生活。 「娘说什么呢?我自然是要跟着娘亲的。」有娘的孩子是块宝,没娘的孩子是根草,再说外祖家家世也算显赫,外祖母啊舅母啊表哥啊对她都还好,跟着司徒涛,光是想想,她就直摇头。 对于自己娘亲的决定,她是支持大过反对,大夏朝民风还算是开放,也未曾反对过寡妇在家,鳏夫再娶,再说,以她娘这美貌,这气度,完全不用担心嘛! 司徒夫人并不知道自己女儿脑子里已经为她想好了以后的退路,她此刻满心都是自己女儿答应跟自己一起生活的欢喜,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对未来的恐惧,可这依然不能让她停止那个念头,这个想法一旦她想过,就好像在她脑中生根发芽了般,再挥之不去。 「你不反对就好。」司徒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嘴角噙着一丝笑容,可随即她又想起了之前她爹李大人说过的话,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雪儿,最近你可是结识了什么贵人?」 司徒雪一愣,随即笑道:「娘是说谁帮我脱了罪吧?他也不算是什么贵人,就是镇北侯府的小侯爷。」司徒雪丝毫没想过要瞒着她娘,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那你跟他什么关系?」司徒夫人这才恍悟,原来是镇北侯府家的小侯爷,不过,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女儿她就想不通了。 司徒雪摆弄着袖子的手一顿,什么关系?她也不好说,说是男女朋友关系吧,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承认过,可说不是吧,他们貌似也算是两情相悦了,这个要怎么回答才好呢?纠结了许久,才道:「大概是朋友关系吧!」 影一隐身在暗处听到司徒雪如此说,非常的蛋/疼,他拿不定主意这话到底要不要跟主子说,可他有些不明白了,这是为什么呀?之前小侯爷帮她脱了罪,她应该感激涕零的投怀送抱才对的啊?闹了半天,怎么两个人竟然成朋友关系了? 司徒雪自然是无暇照顾别人是怎么想的,在大牢两天,她觉得此刻自己满身都是酸味儿,她让喜鹊叫了府里的一个小丫鬟送了热水过来,泡了末莉花瓣,好好的泡了个澡,一身疲乏一扫而空,喜鹊帮她绞干头髮的时候,正好李老夫人跟前的周妈妈过来传饭,司徒雪略微收拾了一番,选了件之前搁置在李府里的一件水绿色双襟裾裙,这才往前厅走去。 席间除了司徒雪的大表哥跟二表哥因为当差不在府中,大舅舅也去了外省之外,剩余的人都在,众人都忙着插科打诨,说些轻松地话题,想尽方法的让司徒雪开心,这更是让她坚定了自己要跟娘在一起的决心,抱紧李府这棵粗大腿,她才万事顺遂嘛! 一顿饭也算是吃的宾主尽欢,大舅母二舅母都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对于自己小姑回来的事情也猜了个**不离十,却也都很默契的缄口不言,李夫人在挑选媳妇的人选上面还是很有眼光的,想当初她也是不贊同司徒夫人嫁给司徒涛的,奈何那时情窦初开,认死理儿,李老夫人也没拦住,话虽如此,她也好生的敲打过了她那个不太中意的女婿,让他不至于太胡来。 司徒雪知道这事情的时候,对自己的外祖母那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瞧瞧,这眼光,将来一定要让外祖母见见某人,看红杏出墙的概率大不大,她要把一切可能性都给扼杀在摇篮之中。 想到刚刚自己想的画面,司徒雪觉得自己矫情的害羞了,果断的把刚刚的画面驱逐去脑海,久违的抱着软软的蚕丝被子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中午,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儿动静都听不到,司徒雪有些茫然的了床,轻轻的叫了声:「喜鹊?」 喜鹊这才推门进来,见司徒雪醒了,她连忙唤人打水伺候她梳洗,一边随手帮她挽了个双髻,看起来颇是活泼可爱。 「我娘去哪里了?」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司徒雪这会儿精神好得很。 「夫人……夫人回家了。」喜鹊小心的回答道。 「那个家?司徒府么?」 「是。」 司徒雪听罢,只坐在一旁不说话,喜鹊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好安静的站在一边不去打扰,须臾,就听司徒雪说道:「收拾收拾,我也回去。」 她正要差人去跟外祖母告别,就听到门外司徒夫人的声音,而且,身后还有许多当初司徒夫人嫁过去司徒家的时候的配房,而且,这还不是最令人惊讶的,最令人震惊的是那些人手中或多或少的都拎了许多东西,大包小包的,乍一看,都快以为是逃难的难民了。 见到这副情形,司徒雪「噗嗤」一声笑了,不怪她笑点低,而是,他们这是带了什么啊? 「你个死丫头,笑什么笑,要不是为了你的嫁妆,我至于么我?」司徒夫人见状,第一个不满意了,这累死累活的找人把她闺女房里她给置办的古董首饰的给抬回来,可知道费了她多大的功夫?就这还没搬完呢,她打算明天再去一次,正好今日司徒涛不在,她也就连搬带拿的弄回来好多东西,后来问了人才知道司徒涛出去办差了,说是明天回来。 「是是是,我知道娘最好了,最疼我了,女儿错了还不行么?」在金钱的面前,神马都是浮云啊有没有?司徒雪毫不在意自己为了这种东西折腰,嘿嘿,再说了,这是她亲亲亲娘,跟别的那种为五斗米折腰性质不一样不是。 司徒夫人简直是哭笑不得,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自己女儿这么活宝呢?这好也是她,不好也是她,真不知道她这性子随了谁了。 「小姑在不在?」两母女正说笑的时候,李张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两个人慌忙请了她进来,一併来的还有司徒雪的小表弟棠哥儿,正安稳的被奶娘抱着。 甫一进门,李张氏也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司徒夫人见状,慌忙让人收拾了去,又让人上了茶,这才坐说话。 「小姑,你的意思娘也大致跟我提过了,这几日我就把后院给收拾出来,这里虽然也能住人,可到底不宽敞,后院虽说这今年出入的少荒凉了些,可一拾掇,总比这里强,你要是不嫌弃,尽管安心在这里住。」李张氏不愧是商人家出身,一张嘴端的是伶俐无比,一番话也让司徒夫人心里熨帖不少,至少娘家人还是可以依靠的。 「我就先多谢嫂嫂了,本来是我的不是,还累的娘跟哥嫂为我操心,实在是不该。」司徒夫人也没有推辞,就算她想搬出去住,也不急这一会儿半会儿的,尤其是跟司徒涛和离了之后,她还要防着别的事情发生,自然是住在娘家要稍微方便一些,刚开始的时候也曾担心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却没曾想娘跟哥嫂都待自己跟出嫁前一样,这时候才恍然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不懂事,动不动害娘亲伤心,所以,她就是个前车之鑑,实在不希望将来自己的女儿也跟自己走上一条路,如此,那个镇北侯府的小侯爷就有必要好好查查看了,要是那口花心滥情蜜腹剑花言巧语之辈,哼哼~~ 在那之后的第二天,听说那个吴佳佳的婆婆被斩首了,菜市场行的刑,司徒雪自然之道真兇不可能是她,这只不过是别人的弃卒保帅之举罢了,可即便如此,她却依然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派了隐蔽的人片刻不停的盯着精工坊,却不想没多久,人就全被别人迷晕给送回来了,司徒雪检查过他们都无大碍,只是昏睡,可即便这样,她依然觉得自己脸上仿佛被人给重重扇了一耳光,紧紧的咬着嘴唇,司徒雪满眼的不甘。 距离此刻不远处一栋精緻的宅子内,淡淡的丝弦歌舞声传来,一名衣着都无比精緻的妇人此刻正拿着放凉的菊花茶漱口,有人悄声的上前来……
v17 只听她问道:「人可都送去了?」 「回主子,都按照您的吩咐送过去了。」身旁一个绛色衣服的丫鬟忙道,想到了什么,片刻之后又迟疑的说道:「之前云大人……」 「哼,就是一个跳樑小丑而已,怕他作甚,他最好能祈祷自己能一辈子得圣上荣宠,不然落到我手里……」 那丫鬟见状,也不敢多言,慌恭敬的退站在首。 司徒雪此刻正忙着抄佛经,前世今生这是第一次,用那么粗的毛笔字写出工整的簪花小楷,她手腕都累的酸疼,可还是没有放,如此差不多半个时辰,司徒雪才忿忿的长吁了一口气,心中总算是平静些许。 「喜鹊,明日里你亲自去寒竹寺帮我把这佛经送上,并帮我点上一株香烛。」反正写也写了,扔了浪费,就权当为某人祈福就是了。 喜鹊疑惑的看了看手中的佛经,恭敬的道了声是,经歷了这一番事情,她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更胜往昔,知道不该问的东西最好不要问。 「我爹还没回来?」司徒雪站起来活动了手腕,问道。 「听夫人旁边的紫凝说,好像还没有。」这几天喜鹊也稍微明白了点自家夫人什么打算,对此,她也是异议全无,因为她们这些人的卖身契全部在夫人这里,夫人想怎么做,自然跟司徒家无碍。 转身走回新出炉的院子中,司徒雪不禁笑弯了嘴角,二舅母说的不错,这院子寒凉倒是寒凉了些,但是略微一休整,也算是很不错的地方,与她在司徒府里的闺房自另有一番感觉,整体的布置还是司徒夫人来设计的,以前她房间里的东西几乎也全拿了回来,就是司徒涛没回来这件事情,怎么看都很不正常啊? 是夜,原本白天晴朗的天气突然颳起了大风,沙走石,人们避之不及,紧接着,却噼里啪啦的起了雨来,为稍微有些闷热的天气填上了一丝凉爽,司徒雪站在窗边望着角门的方向,愣愣的发呆。 「小姐往里面坐吧,小心雨斜进来着了凉。」喜鹊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还是上前劝谏道,她最近着实有些摸不清楚自家小姐的心思,你说,这这么大的雨还往窗边凑,发热了多不好啊! 司徒雪在喜鹊的轻唤声中回过神,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小雨打湿了外衣,索性就让人送来了热水,好好的泡了个澡,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睡衣,回到房间,环顾四周熟悉的首饰摆设,就连那方帐子也被司徒夫人给拿了回来,一切都恩以前一样,却也都带了些不一样。 「小姐,那可是的周妈妈?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喜鹊坐在外间绣花,脖子有些累的间隙抬头往门外看了看,竟然看到周妈妈带着两个小丫鬟过来,一个打着伞,一个穿着蓑衣在前面打灯。 「果真是,喜鹊你去迎一迎,顺便把刚刚给我煮的姜汤端几碗来,加点儿蜂蜜进去。」司徒雪嘱咐完,也找了一套简易的衣服套上,也没怎么梳妆,头髮还稍微有些湿,正好就散着披在肩上,周妈妈进来见到司徒雪这副模样,眉间有些责怪的意思。 「这都是怎么伺候的,不知道小姐年纪小,受不得风寒么?头髮都没给绞干,邪风入体将来可了不得。」一上来就隐隐的把司徒雪身边的丫鬟给教训了一顿。 司徒雪挑挑眉,虽然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可这越俎代庖之事这人倒还真是识得顺熘哇,不过,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喜鹊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也没反驳,只是默默的拿起了之前正在绞头髮的帕子继续她的事情。 「表小姐,前头司徒家来人了。」见司徒雪给自己准备了姜汤,周妈妈一张老脸笑的跟菊花样,让司徒雪差点儿没绷住笑场了,不过听到她说司徒家来人了,又禁不住疑问道。「哦?谁来了?」 司徒雪想的是,不管是谁,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外祖母肯定让她直接去见见了,而不是派个人过来跟她说这件事。 「是表小姐的庶妹,说是前来替父亲请母亲回家的。」周妈妈喝了姜汤,忍不住咂摸了一嘴,这汤里加了蜂蜜,正好对她的胃口,想到表小姐年纪小小的,待人处事大方有礼,再想想刚刚上门来的那位,觉得这差别也太大了点儿,看来果然是一样米养百样人。 这倒是奇了,司徒雪觉得自己被非常的开心的娱乐了一把,「她倒真是孝顺的很。」孝顺是孝顺,可就是这身份做这事儿太不合适,司徒雪觉得吧,这人啊,最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可偏偏,有些人这自知之明都餵了狗了,连渣都没剩。 「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我看这位二小姐心可大着呢,表小姐可得注意了。」周妈妈这会儿喝了蜂蜜姜汤,说话也就稍微拉近了些,其实,这里面也有老夫人的意思在,就是让她掰扯一这位表小姐,别到最后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如今看来,老夫人有些多虑了,这位也是个通透的。 「如此倒是多谢妈妈了,喜鹊,帮我送一周妈妈。」司徒雪笑道,她大约也知道几分司徒雨的想法,她马上也到了要议亲的年纪,司徒夫人这一走,她这婚事不知道又要延迟到几时了,再说,司徒夫人跟司徒涛要是真的合离了,那未来肯定要找一位新的主母,与其等着新主母来了去讨好她,倒不如好好的求一求司徒夫人。 司徒雪觉得司徒雨本来想法并没有错,如果是别的事情,大概这件事情也许会揭过去不提,可这次是事关她的事儿,司徒夫人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退让,所以说,司徒雨这如意算盘,大概要落空了。 过了一会儿,司徒夫人才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见司徒雪在等她吃饭,神色恍惚的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就直接回房间去了,这倒是让司徒雪心犯迷煳了,心中想着娘到底是怎么了?想了想,也慌忙跟了上去。 一进房间,司徒雪就见到紫凝在指示旁边的丫鬟婆子倒水的倒水,找衣服的找衣服,司徒雪自觉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在一旁安静的坐在,等所有的都收拾停当了,司徒雪才上了前去。 「娘刚刚是怎么了?」司徒雪问道,一面仔细的揣摩着司徒夫人脸上的神情,希望能看出点儿什么来。 「雪儿说什么呢?娘能怎么了,这不是刚刚从铺子里回来嘛!」司徒夫人面上不动声色的回道。 司徒雪见状,也知道自己大概是白说了,这么长的时间,司徒夫人肯定已经整理好了心情,姜还是老的辣啊! 「娘,我们赶紧去吃饭吧,女儿等您好一会儿了,对了喜鹊,去把姜汤也给我娘端一碗来,去去湿气。」 喜鹊欢快的哎了一声,司徒夫人欣慰的笑了,这辈子,她守着这么个懂事孝顺的女儿就已经很知足了,至于别的,她已经不敢再奢求了…… 两个人温馨的吃完了晚饭,就各自去休息了,可能因为喝了姜汤的缘故,司徒夫人第二天早上醒来也没有要感冒的迹象,司徒雪见了,这才放心来武动苍冥。 「娘,我前几天给棠哥儿做了几个好玩的卡片,这会儿要去拿给他玩,你要去么?」 「娘就不去了,你好好的带着棠哥儿,小心点儿啊!」见她话还没听完就已经跑的不见人影儿,司徒夫人不由得愣了一,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她也闹不明白了,自己二嫂家里的棠哥儿怎么就喜欢上了自己的女儿,前几天刚长牙的时候,有些发热,闹腾的不行,还是司徒雪过去哄着抱着才吃了些蛋羹,这以后,两个人的感情就越来越好了,有时候,司徒雪不出门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陪着棠哥儿。 司徒雪拿着前几日才做好的卡片,熟门熟路的去了二舅母的院子,这院子被二舅母打理的很是干净,地上连一片落叶都没有,格局也透着大气,司徒雪很是喜欢。 进了房间,先去抱了抱棠哥儿,只听他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会儿已经长出了两颗牙来,就因为这个,口水直流,系在脖子里的口水兜那是不停的得换。 「呀,来看看我们棠哥儿,又长高了,木哇,给表姐香一个先。」司徒雪见小表弟可爱又粉嫩的样子,忍不住亲了口,只听棠哥儿咯咯的笑了起来。 「二舅母,你看你看,棠哥儿在沖我笑呢。」司徒雪奇道,转过身吩咐喜鹊把她刚做好的小卡片拿给他玩儿,其实就是各种颜色亮丽的小木片罢了,不过在孩子眼中,一切都是新奇的,她还特意在上面挂了个铃铛,一动就会响。 棠哥儿结果,胖乎乎的小手攥的紧紧的,不停摇晃的时候还能听到清脆的铃铛响声,李张氏见状,也是笑的不行。 「二舅母,清表哥什么时候回来啊?」司徒雪知道自己的表哥好像去了军中,至于具体是做什么的,她就不清楚了,其实她来这里之后都很少见到他,只是听大表哥说清表哥对他也很好。 「诶,别提了,我不让他学武,非要跟我犟,你舅舅原也是不应的,可耐不住他自己喜欢,又看是真有那天赋,也就由他去了,这次去跟匈赤国打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提到自己的大儿子,李张氏也是有几分担心,可自己丈夫整日里为国事已经够忧心的了,她也就很少提及,可没想到她这侄女儿倒是挺讨人喜欢的,也就整日里跟她能多说几句。 「二舅母别担心,清表哥武艺高强,肯定没事儿的。」她能说自己现在根本就记不得清表哥长什么样子了么? 李张氏见状,虽然还是忧心忡忡的模样,但到底露出了几分笑容,从司徒雪手中接过棠哥儿,开始逗着他玩儿,棠哥儿也很是给力,总是咯咯的笑着,一点儿也不哭鼻子。 坐了一会儿,司徒雪见棠哥儿乏了,也就回去了,,找了半天见司徒夫人不在,问了底侍候的小丫鬟,才知道她带着棠哥儿玩儿的时候,司徒雨竟然又来了,就跪在门口不走,李老夫人原本也想着直接找人打杀了出去的,可想着到底是个小姑娘,也就不怎么忍心,就叫了司徒夫人过来,谁曾想,说了没一会儿话,司徒夫人就跟着司徒雨走了。也就留人带了个口信儿,别的也就什么都没说。 司徒雪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觉得她娘八成是回了司徒府了,不然司徒雨也没这么有底气的跪在大门口那里,这是娘自己的事情,司徒雪不觉得她会喜欢自己随意插手,问过之后也就作罢。 回到房间发了半天呆,回过神来,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停的给自己充气,上次被诬陷的事件一了,她虽然人没事儿,可铺子里到底受了影响,这会儿的利润倒是没有先前的多,她正在想办法改变这个现状,或者说要不干脆把这个首饰店给关了,反正之前也确实赚了不少,到时候改换些别的试试看。 就在司徒雪盘算这些事情的时候,别人自然也没有闲着。 「回主子,事情差不多已经办好了,现在他们的生意已经一落千丈,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了。」一个掌柜模样的人站在首,对着坐在主位上的一个女人回道,神态间很是恭敬。 「哼,一群不自量力的东西,还想跟我比。」女人满意的呷了一口手中上好彩瓷杯装着的茶,笑开了眼,一张精緻的脸上满是洋洋得意,「你去吧,这事情办的好,我自然有赏。」 掌柜见没什么事儿,也就恭敬的退了去,女人这才得意的笑出声…… 「小姐,白小姐跟蒋小姐来府里了。」司徒雪一晃神的功夫,喜鹊进来禀告道。 「呀,这可真是太好了,她们在哪儿呢?」司徒雪把手中画的乱七八糟的纸给团成一团,扔了出去,开心的问道。 「正在前厅陪老夫人说话呢,这才命我叫了小姐去。」喜鹊也是笑的眼睛弯弯的,最近小姐为了之前的谱子吃不好休息不好的,本来就巴掌大的小脸儿看着又清减了一圈儿,她看着都心里不是滋味儿,这会儿听到小姐的朋友来了,想着她们至少也能劝几句。 司徒雪听到她们就在前厅,慌忙带着喜鹊往前厅走,一路上走路就跟脚生风了似的,让喜鹊直唿让她慢点儿。 司徒雪听到了,想着到底是在外祖家,也不敢把以前的礼仪给丢了,临到院子了这才脚步缓了来,喜鹊在后面跟着也松了一口气。 「给外祖母请安。」好不容易上次上山之后又见到自己的朋友,司徒雪的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李老夫人的目光带着几分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的渴求。 李老夫人原本是想着外孙女儿前几天才经歷了些不喜的事儿,让她休息休息的,这会儿看她的神情,知道这半个多月差不多也在家里憋闷坏了,心中很是有些心疼,自己没有孙女儿,就司徒雪这一个外孙女儿,小时候每次来的时候李老夫人不知道有多稀罕,真真是当着自己的眼珠子似的宠着,没想到这一转念,以前只会跟在自己身后柔柔弱弱说话的外孙女竟然也到了快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不必陪着我老婆子,你们几个自去说话吧!」李老夫人暗自喟嘆一声,想着自己女儿将来过的日子,额头上的皱纹不知不觉又多了几条。 「外祖母这话雪儿可不依,外祖母一点儿都不老,您还要看着棠哥儿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呢!」司徒雪撒娇道,她知道外祖母疼她,这招儿是屡试不爽,当然,这也证明了她在李家的受宠程度。 「哟呵,不得了了,雪儿这张嘴儿是越来越能说了,呵呵,去玩吧!」李老夫人年纪大了,这才有一会儿的时间就有些乏了,司徒雪叮嘱了周妈妈等人好好伺候着,就带着人回了院子,聊天的空当,就听到二舅母身边的巧慧过来回话,说是二舅母知道她今日有客人来,特意吩咐厨子好好帮她整治了一桌菜,让她到时候记得留客人吃饭。 司徒雪自然是喜滋滋的应了,这才转身过去跟蒋璇白葛说话。 「你们今儿个怎么来了?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让喜鹊上了一杯花茶给她们两位,司徒雪亲自斟了,随意的说道。 本来是高高兴兴的蒋璇不听这话还好,一听到司徒雪问她,竟是自己先红了眼眶,吓的司徒雪不由得暗自反思了许久,是不是她不注意什么时候招惹到她了,想了半天,没有哇,可她为什么这么委屈?
v18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今儿个听姜黄说了两句,我还不知道,你上次回去被人诬陷的事儿怎么不说与我知道?我虽没办法,可爹爹肯定有办法的,到时候让害你的那个人吃不了兜着走。」蒋璇先是把司徒雪给数落了一顿,继而忿忿的说道。 司徒雪确实丝毫没有为她的语气而生气,这年头,听到你出事不闻不问就能相信你的人不多,除了司徒夫人之外,蒋璇也是其一,她不禁觉得自己心中暖暖的,就像是三伏天喝了一杯冰镇莲子羹一样的熨帖,就连说出口的话也带着几分柔软,「璇儿别生气,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也就是小事儿,不值得一提。」 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司徒雪自然不会为这个纠结,不过这倒是让她想起另外一件事儿来,「不说这个了,正好你们今日来,快帮我想想,有没有什么新赚钱的法子?」 白葛这才忙问是怎么回事儿。 「就是之前我开的那个铺子,之前因为被人抓进牢里的事儿生意有些不好,我想着要么到时候换个事情做也是可以的,就想问问你们有什么建议没有。」 「这个……其实我也不太熟悉,不过有句俗话倒是听说过的,就是做熟不做生,这铺子你开的挺好的,不但首饰样子好看,色泽也纯正,我那些府学里的朋友不知道有多喜欢,你要是不做了多可惜啊!」蒋璇第一个觉得不贊同,在她眼里,除了皇室的人还能给她点儿气受之外,别的她也都不怎么当回事儿,自然觉得没必要怕他们。 「璇儿说的是,我也是这么想的,白姑娘,你看呢?」司徒雪笑道,这不愧是闺蜜,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她其实也不想放弃,只不过想找个人说心中的烦闷罢了,不过她们两个刚刚说了一通,白葛却是坐之后一句话都没说,摆在手边的茶跟点心也是一点儿都没动。 听到司徒雪唤她的声音,才仿佛迷迷茫茫的醒了过来,片刻之后,意识到自己在别人家就发起呆来,慌忙不好意思的道歉。 司徒,对不住啊,家里有些事儿,一不小心想入神了,你别生我气。」白葛满脸纠葛,仿佛失了魂儿般,司徒雪见状,自然也不好意思多问什么了,只是到底心中留了几分疙瘩,对白葛的态度也不如之前那般亲密了。司徒雪见到白葛的样子,总觉得之前自己隐隐约约的猜想仿佛浮出了水面。 「瞧你这话说的,你专程来我家看我,我还能生你的气不成?我刚刚是在说庆雅坊,原本打算换个新行当坐坐,想让你们给我些建议来着。」司徒雪用帕子掩着嘴笑,有了之前的那个想法,她总觉得自己好似看到了一阵曙光,几日以来的焦灼仿佛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葛还是有些尴尬,她怎么会想事情想的入神了呢?见司徒雪真心的说着她不介意,她这才稍微放心来,「你可别关,你要是关了我去哪里买那么好看的首饰?你不知道,我的那些个皇……黄金首饰别人可是羡慕的紧,不过做的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关了它?」司徒雪暗自想,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遂语气低落的说道:「你当是我愿意关呢?不怕你笑话,之前我进了大牢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过了,说是我杀了人,后来查出了真兇才放了我出来,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在背后捣鬼,所以好多夫人小姐现在都很少去买首饰了。」说道最后,司徒雪是真的在苦笑了,自己辛辛苦苦开的铺子,被一些谣言都能逼的关门,天知道她觉得自己有多苦/逼啊!!白葛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这件事情你不用着急,我们回头都帮你想想办法。」 白葛觉得司徒雪大概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却也应承了帮她想想办法。「那就多谢你们了,我在这儿就先跟你们说声谢谢了。」司徒雪起身作了个揖,以表她的诚意,随后她又说道:「大恩不言谢,日后司徒自有谢礼。」「就你那小铺子,我才看不上呢,你自己留着吧!」蒋璇最先出声呛到,她爹爹哥哥挣得银子她可这劲儿花都花不完,要别人的铺子做什么,再说了,光是经营都得劳心劳力的,这得多烦呢。她这么一说倒是让司徒雪跟白葛都笑了起来,司徒雪随后招待两个人在这里吃了中午饭,又在凉亭里叙了一会儿话,才送她们出了门,回过身来,多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一样是将近傍晚的时候,司徒夫人才坐着马车回来,司徒雪得了信儿,慌忙去了司徒夫人房间,原本她想问问跟司徒涛说和离的事情怎么样了,却在司徒夫人脸上看到压抑的怒容,遂心瞭然,也没多问,请了安之后只说了句好好休息就回了房间。吃罢饭,司徒雪总是觉得有些烦闷,明明昨天晚上才刚过雨的,无奈的嘆了口气,她心知自己大概是受母亲影响,就决定出去走走,她都已经快忘记上次晚上出去是什么时候了。 知道司徒夫人心情不好,司徒雪也就没去打扰,只是去前厅跟李老夫人说了声,就带着两个护院出了门,这里是大夏朝的国度,晚上也是没什么宵禁令的,自然各种娱乐场所都不少,司徒雪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她打算好好的消遣一,顺便血拼一场,当然,这还是有个限度的,绝对不会成为那种人还活着,钱却已经花完了的人的。所以,看到好吃好玩儿的东西,她是连吃带买,就连喜鹊,也吃的肚子熘儿圆。「小姐,我们回去吧,已经买了这么多东西了,奴婢都快抱不住了。」喜鹊哭丧着脸道,她还以为小姐好心带她出来吃喝玩乐的,没曾想,原来是带着出来当苦力的。司徒雪从小唐人身上移转过视线看着她笑,「好吧,我们就回去,让这位师傅把棠哥儿的画像给捏完就走。」司徒雪等了五分钟,那捏泥人儿的老丈才捏完整,司徒雪高兴的给了铜板,对喜鹊说道:「看看,像不像棠哥儿?」「倒真是像得很。」 喜鹊看着司徒雪手里的泥人儿,就两颗牙还咧嘴笑的小人儿不是棠哥儿还能是谁。「走吧,咱们回去吧!」司徒雪有些吃惊的看着喜鹊怀里抱的一堆东西,好吧,她承认,自己又买东西买多了,不过,管它呢,钱挣了就是让花的,不得不说,什么时候,女人的消费水平都很靠前!两个人抱着东西往马车停靠的方向走去,司徒雪看着眼前有些昏暗的路,觉得四周的黑暗有种噬人的恐惧感,不禁加快了脚步,还没走到巷子口,却又停了来。「小姐。」两个护院很自觉的围在司徒雪身边,开口疑惑的问道。「你们刚刚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她刚刚好像听到了一声惊唿,那个有些柔弱的女声她仿佛以前在哪儿听过,咬着手指,她也顾不得此刻恐惧的感觉了,只是一味的想着之前听到的那个声音,突然间,她又听到了唿唤声,司徒雪勐然间抬起头,她想起来了,她想起这个声音是谁的了。她一把扔了手里的东西,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她自认不是个路痴,所以,哪怕是在夜间,她也没有走错路的障碍,一路跑过去,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离那里越来越近,风声从她耳边唿啸而过,司徒雪拿出了之前短跑的实力,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她就到了地方。 巷子里黑暗的光线什么都看不清楚,可她却感觉到站在她前面的那些人表情都很是不善,而且,沉重的唿吸声在这种无比黑暗的环境中更是带着双倍的压迫力,司徒雪不自觉的倒退了要不,怒斥道:「谁在那儿?」「小姐,等等。」身后的两个护院见司徒雪丢了东西就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她是朝这个方向跑的时候,也慌忙跟了上来,他们练武之人,耳聪目明,视力自然异于常人,看到巷子里那几个人的瞬间,他们就摆出了迎敌的架势。司徒雪暗中送了一口气,见他们来了,才知道后怕,双方剑拔弩张,那人没有回答司徒雪的问题,司徒雪身后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可他们谁都能听到空气中渐渐传来的脚步声,有人在往这个方向走来。几乎是一瞬间,两方的人都开始出手,不过司徒雪知道,自己身边带的人出手要快些,可即便这样,她也不敢保证他们两个就一定能赢,毕竟,对方可不止一个人,司徒雪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小心的摸着墙边往里面勉强看得见轮廓的地方走去。走近了才看清楚地上放的是两个麻袋,司徒雪眨了眨眼睛,轻轻拽开其中一个,她带着几分颤抖放在那人脖子上的动脉上,能清楚的感觉到脉动,她又依样摸了另外一个人的脉搏,也在强有力的跳动,她才放了心,心中不禁庆幸这两个人还活着,这才有心情看一边的那些人在争斗。大概是适应了黑暗的缘故,司徒雪也能看清楚个大概,李府里的两个护院她不知道好不好,但能跟这五个人缠斗在一起,应该也不算太差,尤其,她还看见有些人将要出招的时候总会有一两秒钟的停顿,所以,胜负根本就不是个悬念。 「把这些人都给打晕带回去。」司徒雪毫不犹豫的说道,两个护院应声道了是,他们还没出手,地上跪着的那几个人都已经倒了。「怎么回事儿?」司徒雪皱眉,别告诉她那些人嘴里都吞了毒药。「小姐,他们服毒自尽了。」其中一个上前探了对方几个人的脉搏,这才回道,心中也不禁有些愕然,这么狠辣的手段,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才这么大动干戈,而他们,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烦。「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自会跟外祖母明说。」司徒雪知道他们的担忧,遂安慰的说道,眼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总不能让这两个女子睡大街吧? 「喜鹊,别愣着了,把东西给他们提着,你来帮我扶这两个人回去。」司徒雪望向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喜鹊,说道,她眼看着喜鹊扶着墙壁爬了两三次都没站起来,只好无奈的嘆了一口气,让其中一个护院帮她扛了一个人,她自己扶着另外一个,好不容易,才把这两个人给弄上马车,司徒雪在旁边等,又让身边的护卫去把喜鹊给搀扶了过来。 「小姐,刚刚……好多……好多死人……他们!」喜鹊觉得自己仿佛上牙齿在打架,她此刻眼前都是那些人僵硬而带着死气的脸,第一次,她讨厌自己眼睛那么好,看的那么清楚。司徒雪从刚刚买的一大堆东西中拿出了许多糖给她吃,温声安抚道:「没事儿的,他们都是坏人,罪有应得。」见她乖巧的吃了,又倒了一杯茶给她让她压压惊,她差点儿都忘记了,喜鹊也只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姑娘,「回去我让外祖母找个大夫过来,开些压惊的药,你可要好好的都给喝了,知道吗?」喜鹊重重的点了点头,强自镇定了来,小姐比她还要小呢,都没见这么慌里慌张的,而且小姐也说了,那些全都是坏人,她也要向小姐学习,要镇定,不然将来怎么帮小姐做事儿?心理暗示还是凑了效,回到李府的时候喜鹊的手已经不抖了,神情也平復了许多。 司徒雪进去的时候,李老夫人已经大概知道了信儿,只听说是遇到了歹人,救回了两个小姑娘,其余详细的事情却并不是太清楚,司徒雪也并未打算隐瞒,是以说了个清楚明白,虽然早就知道可能那两个小姑娘不是平常人,可听说是镇北侯府的嫡女的时候,李老夫人仍是不免的吃惊了一游之超级奶爸。 「怎么会这样?姑娘家出门,家里的护卫都不跟着的么?」李老夫人微带怒气的说道,以前老侯爷在的时候也没听说过有这么荒唐的事,还好今天被她家的人给带了回来,不然这姑娘的名声毁了可要怎么办。 「橙乐,你待会儿帮我送帖子去镇北侯府,就说让他们家夫人来一趟,」橙乐点了点头表示收到,却听李老夫人又接着说道:「还是算了,别送帖子了,待会儿找个人去镇北侯府,拿着我写的信过去,顺便告诉他们,明天我让大姑娘送她们回去。」 这里的大姑娘说的就是司徒雪,不管是在舅舅家还是在她自己家,她都是拍第一的,司徒雪初时听的时候?辶撕镁茫?问?嗔艘簿拖骯吡恕?p>  「祖母顾虑的是,我跟侯府的大姑娘也算是有几分熟稔,待她醒来,我自会跟她解释清楚的。」司徒雪这会儿觉得自己有些过于莽撞了,她并不是说后悔救了云子珍,因为她对云师奇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想像一吧,如果云师奇在前方打仗,回来却听说自己的妹妹出了事,那对他简直就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而且,她也不想承受起这后果,只是,眼看着这么晚了,外祖母还要忙前忙后的跟着操心,她着实有几分不安。 「雪儿不必担忧,咱们李府可没有那种见死不救的混帐,这事儿你做的好,简直是跟你娘年轻时候一模一样。」李老夫人赞许的点了点头,可到底是年纪大了,又强撑着精神跟司徒雪聊了几句,写了手书让橙乐送去,这才被周妈妈等人服侍着回了里间休息了。 走出长廊,外间的空气犹带着几分寒凉,可经过刚才一番惊心动魄的打斗,司徒雪此刻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回房间的路上,正好碰上了从她们的院子里出来的大夫,司徒雪意识的一闪身,就进入了花木遮掩的阴影,听到大夫渐趋渐远的脚步声,她才慌忙走了出来。 「云小姐的事情安排好了没有?大夫怎么说?」去前厅的时候,司徒雪把喜鹊留了来,让她悄悄的请了个大夫帮云子珍瞧病,这会儿大夫走了,她也是才回来,自然要问问情况,不然到时候她拿什么赔给某人一个宝贝妹妹啊! 「小姐放心,刚刚大夫来看过,说是没有大概,就是暂时晕厥了,开了些药喝,明早就无大碍了。」喜鹊慌忙回道。 司徒雪点点头,「那就好。」其实她想着也是,她走到自己床前,细细观察了云子珍的容貌,心中却觉得跟云师奇却是一点儿都不像,大概是一个像父亲,一个像母亲吧,见了云师奇那么多次,京城中的风言风语她多少也听说了些,可她却一点儿都不愿意把这些东西联想到云师奇身上,他总是那么的云淡风轻,仿佛众人眼中说的那些伤害都不曾存在一般,可面对别人的时候,他却又是另外一个模样,宁愿把温柔的心包裹在冰冷的躯壳中,也不愿意给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半分伤害他与他家人的机会。
v19 喜鹊低声的应了声是,就带着月娥等一众小丫鬟出了门,司徒雪安静的坐在书桌前,听到窗外喜鹊压低声音在吩咐着什么,转而掩唇笑出了声,好不容易止住了眼睛中的涩意,她才专注在手边的书上。 影一潜伏在李家那棵有些年头的梧桐树上,借着夜色的掩护守在司徒雪的窗前,他其实是对司徒雪有几分异议的,毕竟,他比谁都知道少爷的苦,自从老侯爷逝去以后,他们都一直跟在少爷身边,这次少爷也是衡量了许久才决定去的边关,他也在侯府那里布置了许多暗线来保护小姐,这些,他都知道,可他没想到的是,即便如此,小姐外出的时候依然被人钻了空子,差点儿就被那些人得手了,影一有些心痛的捏紧了自己的拳头,那些人就像是附骨之蛆,甩都甩不掉,可见到今天这一幕,他好笑稍微有那么几分了解为什么少爷会看中眼前的这个女子了。 随便的翻了几页书,闻着房间里淡淡的安神香味,司徒雪觉得自己也有几分困了,遂也没用喜鹊等人服侍,就换了一身简便的衣服去了外间的软榻上睡了,等喜鹊忙完事情悄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小姐随意的歪在软榻上睡得正酣,她抿了抿唇,上前帮司徒雪盖好了被子,又让月娥餵了云家大小姐吃药,也就没做别的什么事,守着司徒雪倚在脚踏上睡着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意识的觉得跟小姐在一起会安全一些罢王爷,你节操掉了。 翌日,阳光正好,灿烂的就仿佛黑暗从来没有过一般,可司徒雪知道,就是因为有黑暗,才更显的阳光的可贵,她睁开眼睛,看着周围颇有几分陌生的环境,才记起自己昨天是在外间睡的,随即想到了什么事,她一骨碌的爬起来,问道:「来人,云小姐怎么样了?可是醒了?」 「小姐放心,昨日里半夜就醒了,奴婢过去说明了情况,她们主僕已经没事儿了,现在正在客厅里等着呢。」喜鹊很无奈,今天司徒雪好像起的比往日要稍微晚一些,那对主僕在这儿也拘谨的很,也是老早就起床了,也没吃什么东西,就在客厅干等着,喜鹊让小厨房做了早餐,她们丁点儿都没动,喜鹊无法,只好让小厨房做了几样小糕点上来,又泡了一壶花茶,这才回了来。 「先打水进来给我梳洗,让小厨房做好早膳端进来,切不可怠慢了她们,我很快就过去了。」司徒雪连声的交待着,随意的穿着拖鞋进了里间,外面伺候的人才有条理的进了房间,该做什么做什么,丝毫不减慌乱,甚至于,根本就听不到斥责声。 云子珍坐在客厅中有些坐立不安,她还是第一次在别人家过夜,不知道爹爹跟娘亲怎么样了,随即不知道想到什么,自嘲的一笑,她虽然低着头,可还是很仔细的注意着隔壁房间的动静,片刻之后,轻微的响动声停止了,云子珍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自己的身子,抬头望向门口的方向。 片刻之后,司徒雪就缓步的走了过来,云子珍慌忙站了起来,有礼的拜/身去,道:「多谢司徒姐姐救命之恩。」 司徒雪笑着上前挽了她起来,道:「不必这么客气,任谁见到那种情况,估计都会出手相救的,你没事儿就好。」见小姑娘这会儿跟以前不一样,斯文了许多,司徒雪虽然暗自嘀咕,却也体贴的什么都没问。 「我外祖母托天已经给侯爷送了信儿,说是你在咱们家做客,今天就送你回去,你不必担心。」看到小姑娘颇有些可怜的神色,又欢喜的道:「起了这么久不吃饭怎么行,喜鹊,让他们上菜吧!」 其实司徒雪让小厨房做的早膳也简单,就是一些红豆百合熬煮了许久的粥,煮的烂烂的,加了些白糖,又让人蒸了几屉水晶包跟烧卖,看着就让人食慾大开,云子珍看着鱼贯而入的丫鬟端着一个个食盒,都有些目不暇接。 「愣着干什么,赶紧吃,包管你吃了还想吃。」对于自己调/教出来的厨子,司徒雪还是有些信心的,再说,这小姑娘看着这么小,这么瘦弱,是要多吃些补补身体。 云子珍还是不好意思,司徒雪见状,也不多废话,直接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亲自每样夹了一个,又盛了一碗粥出来放在她面前,也不多话,就那么看着她,最后大概是把云师奇看的不好意思了,这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了第一个,云子珍眼睛勐然睁大了些,这些东西都是什么,这么好吃,却也没说饱了的话,而是又接着夹了几个。 司徒雪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见她吃的那么开心,也高兴的弯了弯唇角,毕竟,有人捧场是件开心的事。 见云师奇还打算去夹第五个,司徒雪慌忙按住了她的手,道:「你喜欢吃改明儿就多过来走动走动,我让人专程做给你吃,可今日,你却不能一次性吃太多,不然容易积食。」 云子珍慌忙放手中的筷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慌不迭的道歉,司徒雪见状,总觉得自己是在欺负人一样,「我是为你好,不是不让你吃,不喜欢你吃,你知道吗?」见云子珍乖巧的点了点头,她也笑了,总觉得云师奇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单纯可爱的妹妹。 两个人吃过了早饭,又稍坐了一会儿,司徒雪见她坐着还是拘谨的很,想了想,就招手让月娥去把她房间里的五子棋给拿过来,反正这会儿镇北侯府的人还没来,玩会儿应该也没什么,可令司徒雪没想到的事,她不过是想想罢了,镇北侯府竟然将近午时才派人来,作为司徒雪的立场来说,她自然不能说些什么,却自此也对这位侯爷颇有了些微词,这还是为人父母的,对自己的女儿是要有多不伤心啊! 她虽然不满,可反观云子珍,却沉默不言,显然是对此已经习惯了的,司徒雪看着她安静的坐在那里,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却也觉得云师奇真是将她保护的极好。 「给老夫人添麻烦了,实在是我这女儿顽皮了些,一点儿都不体谅人。」镇北侯云阔笑着跟李老妇人说道我和npc有个约会。 李老夫人闻言微微的挑了右眉,笑道:「侯爷客气了,女孩子家,顽皮些也是有的,人活泼些才好。」看看她家大姑娘,见天儿活泼可爱的,多好,她这也算是见识了,还真有那些不顾自己女儿的父母。 因着两家都不想将这件事情给弄到官府去,自然都低调处理了,李老夫人昨天在信里已经交代清楚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故而,此刻也没有跟镇北侯多说,虽然将近中午,留了饭,可镇北侯府说什么也要带着云子珍回去,老夫人见状,只得作罢。 云阔带着云师奇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道:「侯爷请留步。」 镇北侯奇怪的转过头看司徒雪,心中觉得这个女子真是大胆的很,见到自己也不说行礼,真不知道是哪家教出来的女儿。 「云小姐,这个送你,没事儿的时候可以拿来消遣一时间。」司徒雪手中捧过一个盒子给她,里面装的正是之前她们两个在房间里的五子棋,「简单的很,底的小丫鬟一教就会。」司徒雪见她不吭声,又忍不住说道。 「我知道了,多谢司徒姑娘。」云子珍自然而然的说道,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出口的话有多么不对。 司徒雪眼睛闪了一,遂朝她摆摆手,又送了镇北侯跟她上了马车,才转身回了院子里。 没两天,就听说京城里前几天死了人,都是些拐卖女人孩子的穷兇恶极之徒,不知道为什么,全都自杀了,群众自然是拍手称快,恨不得那些丧良心的人死后堕入十八层地狱,司徒雪听过之后瞭然一笑,继续该做什么做什么,丝毫没有受这件事情的影响,对她来说,能少些麻烦自然是好的。 回过神来,司徒夫人也已经办好了跟司徒涛和离的琐事,她原本以为见司徒雨那么伤心欲绝的来求着,多少有些司徒涛的缘故,却没曾想,他回来之后竟然那么轻易的就同意了和离,而且,司徒夫人带来的嫁妆陪房他一概不管,都可以让司徒夫人带回去,一夜之间,两个原本同塌而眠的夫妻竟然分的干干净净,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司徒雪望着窗外的梧桐树一阵出神,怎么也想不透为什么两个原本那么相爱的人却是现在这种结果,她听外祖母讲过以前的事情,说她父亲以前是个小商人的时候也曾经对自己的母亲呵护备至,两人感情也是如胶似漆,可却也成了现在这种结果,司徒雪轻笑,总觉得这好像印证了前世的两句话: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 可不管怎么说,日子还是要一天天过去的,没过一个月的时间,就听说她的父亲又新娶了一房夫人,而且,那人竟然比他还要小十岁,是兵部侍郎韩山的二女儿,司徒雪特意嘱咐喜鹊等人嘴巴严实点儿不要透露给母亲知道,却没想到,晚见司徒夫人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消息。 司徒雪苦笑,她都忘记了古人的八卦精神也是不可小觑的,不过这样也好,娘值得更好的人,因着和离的事情,司徒夫人已经不再是司徒夫人了,她又叫回了以前的名字李瑾。 而棠哥儿也渐渐的一天天的长大,开始认起人来,不过他还是喜欢对司徒雪笑,老夫人也欢喜的道棠哥儿是个聪明的,二舅母李张氏听了心中也是高兴的很,却还是说道:「娘别那么夸他,小孩子不禁夸。」 「怕什么,我们棠哥儿是个有出息的,还怕压不住这个?」李老夫人瞥了她一眼,笑斥道。 于是一家人就又笑了起来,满子都是欢声笑语,就连周围走动的丫鬟听见都是眉梢眼角染了笑意,不禁庆幸自己是在李家服侍,这么和乐欢快的气氛她们做活儿也觉得甘之如饴,这么好的主人家上哪儿找去? 回了房间,司徒雪依旧抽了本书放在书桌上,静静的看着,右手不停的挥动着毛笔,一会儿的功夫,手边的宣纸上已经画好了许多种图样,这是她特意问之前的大师傅要来的,作为参考,毕竟,知识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她也要不停的汲取新知识才行,这几日她也正好闲了,正琢磨着有没有什么新的营生,其实这还是上次她跟蒋璇她们聊过以后,才忽然间明白的事,那就是,鸡蛋跟面包不能总是装在一个篮子里豪门迷情。 因着李老爷子闲赋在家,司徒雪也是得空了就往李老爷子的院子里跑,从刚开始的稍稍畏惧,到现在她都能面不改色的去揪李老爷子的鬍子,当然,这是偶尔为之,不是每日必备。 「外公,外公,你在吗?」收好了手边的宣纸,司徒雪才去了老爷子的院子,她之前也没少来过,自然是驾轻就熟,一次两次的李老爷子还让人拦她一拦,时间长了,这书房也就任由司徒雪出入了。 想当初司徒夫人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吃惊了好久,她以前小的时候也喜欢往老爷子的书房里跑,可总是没待几分钟就被人给带了出来,却不曾想,司徒雪竟然可以随意出入,由此都可见李老爷子对这个外孙女有多喜爱了,甚至动过让她改姓李的念头,不过再司徒雪一再的拒绝之后而放弃了。 「雪儿来了?这会儿来找外公什么事儿?」李老爷子穿着一身藏青色长袍,显的瘦削的脸很是精神,他站在桌前练字,认真的神情仿佛刚刚的话都不是出自他之口。 司徒雪见了嘿嘿的笑了一声,她以前进来的时候老爷子也差点儿朝她头上扔墨来着,还好他老人家及时收回了手,不过她今天来,是真的有事情要找自己的外祖父商谈的,可奈何,外祖父却总是拿她当小孩子看,跟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哄着她居多。 「外公,我今天来是给你送钱的,你要不要嘛?」司徒雪笑的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让李老爷子恍然觉得自己面前的仿佛是一只小狐狸。 察觉到司徒雪奸诈之中带着些认真的神色,他索性扔了手中的笔,笑道:「如果我说我不想要呢?我已经很有钱了,我再要那么多干嘛?」 司徒雪歪着头,回道:「哪儿有人会嫌钱多的?外祖父就会拿我开心。」 「你是真要送钱给我?不是想着报復你爹的?」 「我吃饱撑了没事儿干,报復他?外祖父就说你要不要这钱吧?话说您不要可是有大把人要的。」 司徒雪发誓她这次真的不是在夸大其词,而是她的想法虽然危险了些,却绝对能赚到钱的,她有这个信心,而且,自来都是富贵险中求,作为资深财迷的她怎么能放过这么一个机会呢?话说,她可是爱极了银子相撞的清脆声了。 老爷子依旧只当她是在说笑话,见她带着薄怒的脸庞红彤彤的,也生怕自己把她气坏了,就道:「有什么想法,你先说来听听,先说好,要是不是什么好主意外祖父可是不会帮你的。」其实他对此并未抱什么希望,一个小姑娘家能想出什么赚大钱的法子么? 「外公,你说我们常年跟别的国家打仗是为了什么?其实我觉得他们也不是喜欢打仗的,毕竟生灵涂炭,国势动盪,太有违天和,他们打仗无非是为了让自己国家的子民能过的更好,你说如果我们跟他们互通商事会怎么样?」 李老爷子发现司徒雪说这话的时候双眼亮晶晶的,充满了璀璨而又耀眼的光芒,他定定的看了她半晌,直到把司徒雪看的浑身汗毛直竖才开口说道:「虽然想法很好,可实施起来大有难度,你当咱们大夏朝的律法都是摆设吗?」他摆摆手,又道:「这些话出了你口,入了我耳,从今以后你不许再向别人提起,知道吗?」 光是她的一席话,就足够让他心惊了,先不说这想法合不合律法,司徒雪的天分更是让他惊喜,可此时此刻,他却是不能任由着她胡来的的。 「我知道了,外公。」司徒雪有些沮丧,不过她也知道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今后自己再接再厉就是了,总有一天会办成的。。。。。。。。
v20 能去花茶会,司徒雪完全是沾了二舅母的福,歷年她都是一个人来,嫂嫂向来不爱凑这热闹,可大公主的邀约又不怎么好拒绝,今年她可算是有个伴儿了。 「待会儿跟着我一起,我介绍些人给你认识。」李张氏笑道,她今日把棠哥儿留在了家里给乳母照顾,就只带着司徒雪来了,司徒雪好奇的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笑着对一路走过去的一些夫人小姐们寒暄,如果不是司徒雪早就听过二舅母跟自己抱怨其实她也不怎么愿意来,司徒雪都会觉得她其实是很喜欢来这里的。 「雪儿快来。」正愣神的功夫,李张氏就已经走到了花圃旁边的一个凉亭上,司徒雪看过去,周围隐约还坐了许多人,她慌忙走了过去,站在李张氏旁边。 「这是我那小姑子的女儿,姓司徒,闺名一个雪字,雪儿,快来给大公主见礼。」李张氏笑道。 司徒雪识趣儿的上前,也没行跪礼,就只是福了福身,余光中觉着这大公主倒是跟她想像中的有些不一样,她还以为公主都是那种比较嚣张跋扈的,可这位公主光是看着就觉得是个温柔如水的可人儿,在她身上,一点儿焦躁的情绪都看不到,她仿佛就是一汪湖水一般宁静,不过,空气中却隐约传来了药味儿?? 司徒雪紧了紧手中的锦盒,嘴角的笑意也不禁扩大了几分,这可是免费打广告的机会,她可不能浪费不是。 不过虽然公主没什么架子,可对于司徒雪这样的类似于圈外人之类的人也不想多说话,所以,给她见了礼之后李张氏就带着司徒雪退了,走到人走动少的地方才悄悄的跟司徒雪说了几句:「这位大公主是个心善的,可就是命不怎么好,身子骨弱了些,这些年听说一直用药吊着的,所以至今还未成亲。」 司徒雪瞭然的点了点头,怪不得她刚刚闻到药味儿呢,感情是这位公主身上传来的,领着司徒雪转了一会儿,李张氏就让她一个人去玩耍,自己去找了她之前闺中好友们,这个,成了亲的妇人,司徒雪知道的,总有些话题不怎么想让小孩子听到,虽然她一点儿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小孩子。 「喂,你站住。」司徒雪手里拿了些糕点,正打算找个没人的角落消灭掉,却不妨身后突然传来一人的怒斥声,刚开始吓了她一跳,不过随即也不怎么当回事儿,还是朝着角落走去,可这次她却没能走动,为什么呢?她低头一看,有人用力的拽住了她的袖子。 司徒雪微微皱起眉头,怎么这年头的女孩子都爱动手动脚的呢?她不过就是拿了许多糕点吃,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吗?还是说那些都是只能看不能吃的? 「你跑什么?心虚了吗?你这个杀人兇手。」女孩儿见她不动弹,以为被自己吓到了,她开心的又更加拽紧了几分司徒雪的手臂,力道大的让司徒雪直蹙眉,这丫头谁啊??当她是死的吗? 「我说这位小姐,今儿个精神病院是不是没关门你才跑出来了啊?我杀不杀人知府大人已经宣告了我的清白,您要是没事儿我就先走了啊!」这整个一疯子,司徒雪懒得跟她计较,却没曾想,她不想跟别人计较,别人却非要说出个三二一来。 那姑娘还是拽着她不松手,这会儿声音更是比之前大了些,叫道:「承认吧,你就是杀了人,最后还是让别人当了替罪羔羊,对吧?」 司徒雪嗤笑一声,强自忍着怒气道:「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你说我杀了人,那你还敢拽着我不松手?你胆儿肥的很吶?」她眯着眼睛轻声说道,语气轻柔的很,却让对面那个小女生突然间打了个寒颤,奇怪,她怎么突然觉得这么冷呢? 因着两个人的喧譁,周围已经有人注意了这边的动静,司徒雪看到有一个侍女衣服的人跑了出去,心知道大概是找人来了,可自己又没做过杀人放火的事情,怕她干嘛? 「这是怎么回事儿?」 司徒雪抬头,看着走过来的身影,眼神幽暗了几分,今儿个可还真是巧啊,好事儿都成双了,「白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就说你不懂礼貌吧,什么白姑娘,这是三公主你知道吗?一看就是个土包子。」白葛还没说话,边儿上的那个女的就又出来蹦?了,司徒雪觉得自己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忍着不拿手抽她。 「放肆,陆小姐懂的真多,本宫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兼职做捕快了?」白葛怒斥道,那严厉的模样看起来竟然带着几分高贵而不可侵犯的气质,俗话说的王八之气大概就是如此了。 那位号称陆小姐的人听到三公主如此指责,方才露了几分胆怯,今上最宠爱的就是这位公主了,她就算再想挑事儿,也不敢凤凰身上拔毛,只得乖乖的站到一旁。 「司徒,走,跟我去喝茶。」面向司徒雪的时候,白葛的口气又温柔了来,看着她的眼光带着几分歉意。 司徒雪点点头,她其实早就已经猜到了,这个世道上,没有人是真正的傻瓜,她自然也一样,「多谢三公主。」 随着白葛身份的转换,不可避免的,司徒雪跟她之间的关系就有些细微的转变,不过,这并不妨碍司徒雪想要借她东风来为自己造势,她骗了她一次,她找她帮一次忙,她觉得这样很公平,不是吗? 不过到了地方,让她意外的是蒋璇竟然也赫赫在列,只不过此刻小萝莉脸上的表情可不怎么可爱,而是紧紧皱着眉头,隐约有几分不快,司徒雪瞭然的瞟了一眼白葛,心中无奈的嘆了一口气。 「司徒,你也来了?快过来坐。」蒋璇见周围安静了来,她抬起头,看见司徒雪正在朝着这边走,慌忙招手给她让出了位子,她坐的矮榻前正好还能容纳一个人,司徒雪自然是从善如流的走了过去,淡定的坐了来。 「司徒小姐的生意最近怎么样?都说虎父无犬子,相信司徒小姐肯定也是巾帼不让鬚眉,改明儿可要好好教教我们要怎么赚钱呢!」李蓉放手中的果子酒,道。 白葛慌忙止住她的话头,让人扶着她去休息,才转过身朝着司徒雪跟蒋璇说道:「对不住,她大概是果子酒喝多了些,稍微有些醉了,刚刚她说的话你们别往心里去。」 「我不会介意的。」司徒雪淡声道,她按住原本不服气想要站起来的蒋璇,心中却已经火冒三丈了,丫的,一个个的还都真当自己是盘菜了,白葛是公主,她自然不说了,她没有螳臂当车的兴趣,可那个姓陆的小姐跟李蓉到底是仗着什么才能对她这么指手画脚的? 「不提这个了,对了,这些是我打算送给大公主的礼物,麻烦三公主帮我转交吧。」司徒雪拿出袖中的锦盒递了过去,其实她原本想让白葛帮她戴这些首饰,就当帮她免费打了个广告的,不过,就在刚刚,她突然间改变了主意。 「司徒真是客气,我代大姐姐先谢过你了。」白葛见她浑然不在意刚刚李蓉的话,心中也不再忐忑,遂笑道。 司徒雪随意的点点头,她相信,过不了几日,就会有人来告诉她,让她多送些首饰过去,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整个花茶会的承办人物就是大公主,她自然也是这许多人的风向标,虽然因为身子骨弱了些的原因,她并未出嫁,可别的吃用穿戴方面,大公主却是从来都不肯亏待自己的,这点,就从这个别庄就可以看出来,一进门就是用花枝跟绿藤编制的门,再沿着木质的篱笆走去,呈菱形的路面交织着各种各样的花朵,足以让人眼花缭乱。 「公主请留步。」司徒雪谢绝了白葛的好意,跟李张氏一起上了马车,反正她今天来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别的事情暂时不用那么着急,当务之急,就是先赚钱,为之前她跟外公说的事情储存资金,司徒雪坐在马车上畅想着美好的未来,而目送他们走的白葛却站在门口的阶梯上,不知怎么的,竟有几分怅然。 花茶会上没有交到什么朋友,恰恰相反,她倒是记住了一个姓陆的小姐,她记得以前自己没有见过她的,却不明白为什么她对自己这么大的敌意,司徒雪琢磨着,改天是要找个人好好探一她的底。 「小姐,蒋小姐来了。」喜鹊进来禀告道,昨天晚上的花茶会她没有跟着去,司徒雪回来也没有跟她提过白葛的事情,所以她此刻什么都不知晓,不过说到这个,却让司徒雪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她没进过宫,没见过三公主很正常,蒋璇也是最近才回京,不认得也不奇怪,可李老夫人那天还留了蒋璇跟白葛说话的,可她却不认得…… 难不成这个三公主也有什么猫腻?? 「司徒,你说那位公主到底在想什么啊?骗了我们这么久好玩儿么?我就说嘛,她干嘛每次去我家的时候都恰好我娘不在,我还以为是巧合呢。」蒋璇倒是没想那么多,她就是直觉的被人蒙在鼓里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就跟看耍猴儿似的,这多少让她对白葛有了几分埋怨。 司徒雪清楚,她也是一样的,虽然早就知道了大概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别人说不说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别想那么多,说不定她也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就是发发牢骚,堂堂一个公主,要不要这么遮三掩四的啊?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蒋璇那是一肚子不满不吐不快。 很少见蒋璇这么气愤又没地儿出气的样子,司徒雪很不厚道的笑了「你这不是知道了吗?她是堂堂公主,这是本来就不改变的事实,真犯不着为此置气,不说这个了,我还有事儿想让你帮忙吶!」 「说来听听大圣传。」 「就是昨天晚上有个姓陆的姑娘也在花茶会上,年纪不大,大概比我要小一点,瓜子脸庞,身高跟我差不多,穿着一身鹅黄色郁金裙,上面绣着连枝花木的,你认不认识她?」花茶会上那么多位小姐,司徒雪只好形容的更详细一点儿,免得蒋璇不清楚自己问的是谁。 只见蒋璇随意倚在软榻上,撇撇嘴,道:「你说的那个人我恰好知道,她叫诸蒹葭,前段时间才来府学里上学的,我跟她也就偶尔见过几次,她为人怎么样我却是不清楚的,你知道的,我最讨厌那些背地里说人坏话的人了。」 司徒雪点点头,胸中已有丘壑,怎么会这么巧那人就出现在她面前,怎么这么巧她就知道她因杀人入狱的案子?而且还是刚来这里没多久的,除非……是有人告诉她的。 那个人名在司徒雪口中唿之欲出,倏而,她又笑了起来,这世上总有那么几个贝戈戈的人碍你的眼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蒋璇虽然性子直,可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司徒雪的情绪的波动,遂关心的问道,反正她看来看去,觉得还是司徒跟她最合得来,她的朋友嘛,自然是她来罩着,别人要想欺负她,也得先问问她答不答应,她搞不定就去找她大哥,不过,说到这个,她怎么觉得大哥老是不见人影呢? 两个人又叙了一会儿话,蒋璇才跟司徒雪道别回了侯府,进府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大哥刚从马车上来,蒋璇两眼一亮,慌忙走过去,欢喜的问道:「大哥最近都去哪儿了?我都好久没见你啦,刚刚我去司徒那里的时候还想你呢。」想你替我出头吶!蒋璇暗笑。 见到蒋璇抛过来,蒋祺才收回脸上的愁容,笑着回答道:「你哪是想我了,我看你是有事儿求我才是真,说吧,怎么回事儿?」他这个妹妹他还不知道么?竟然还学会跟他来这招儿了。 蒋璇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大哥哇,您其实可以不用这么敏锐的说。 虽然已是初夏,空气中却犹带着几分寒意,弱柳扶风,空气中都仿佛浸染了些清爽的味道。 司徒雪跟蒋璇约好了第二天一起去逛街,顺便再考察一番京城里的物价跟什么东西是缺少的,也好为她将来的生意行个方便,她向来是想到什么就去做,不然,总会觉得自己仿佛浪费了一个个的创意般。 「司徒,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了马车,蒋璇才知道她们去的地方竟然是这京城里的三不管的地方,但看这铺子周围流动的人群,就知道这儿肯定是生意异常火爆的店。 司徒雪笑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没事儿,就是随便看看,反正你今儿个也不用去府学,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蒋璇回过神来一想,她这么说也对,也就不再纠结,乖乖跟在司徒雪身后进了店里,等到两个人马车上都装满了东西,都快没地儿坐人的时候,蒋璇才觉得自己当初没有反驳是件多么错误的事儿。 司徒雪已经看过了大致的店铺,对那些价格跟货物也有了差不多的了解,接来她要考虑的就是怎么减少成本了,这些店铺生意虽然火爆,可店里的货物却价格实在有些高了,司徒雪注意到那些中层阶级都没怎么买这些,真真正正的是处于那种比上有余,比不足的境况上。 「诶,你知道不?我昨天回去的时候碰到我哥哥,他说去驻守边关跟匈兀国打仗的云将军三日后就要回来了,这时间过的还真快,我觉得他好像才走没几天呢!」蒋璇说着自己刚刚知道的八卦消息。 司徒雪听罢,强自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他要回来了?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是说娘不贊成,所以知道了也没告诉她,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光是知道他要回来的消息就已经让她足够兴奋了,她没发现,她在听到云师奇要回来的消息的时候笑的有多开心。 蒋璇蹙眉看着她,有些搞不明白,不就是一个将军回来了吗?司徒这么高兴干嘛? 她正疑惑的时候,却听到窗外传来一阵争执声,平日的时候司徒雪自然是不怎么管这些闲事的,可就在刚,她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双面王爷二货妃。 「停车。」 「驭……」 司徒雪踩着小凳子了马车,往路边看去,那站在路边看戏,穿着一身白色坠珠裙的人不是昨天晚上那个陆小姐却又是哪个?这白天一看,倒觉得其实她长相也只能算的上清秀,并不如她第一次见到的那般漂亮,诶,灯光害死人啊。
v21 「司徒小姐,好久不见啊!能不能问司徒小姐个问题。」 「你说。」 「请问一你是怎么赢的花灯会的第一名的花灯呢?是不是靠出老千啊?或者是有人告诉了你答案?」 司徒雪被气笑了,道:「哦,我从来不知道花灯会竟然还能出老千的,莫非陆姑娘出过?你这是在说那些评判的大人在徇私么?」 「额……」陆蝉被噎了一,不能说是,可也不甘心说不是,两者不管怎么说都让她面子扫地,这会儿她才察觉出来,司徒雪仿佛跟她以前经常见到的那些京城里的小姐们不一样,她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喜欢把事实夸大,而是有几分就说几分,虽然不想承认,可这会儿她也相信司徒雪是靠她自己来取得第一的成绩的,毕竟,她这样的人大约是不屑于使些小手段的。 要是司徒雪能读出别人的内心的话,她肯定会干脆的摇摇头,对她说:姑娘,这年头,大斗伤身,小斗怡情,某些时候,其实她是完全不介意耍些小手段的。 「司徒……」蒋璇也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倒是把陆蝉给吓了一跳,她没想到,马车里竟然还有一个人,而且,还算得上是她的同窗。 司徒雪看着陆蝉想往后退却的样子,眉梢挑了挑,她完全没想到这个姑娘竟然也是属于那种欺软怕硬类型的,见到她,就敢不冷不热的嘲讽,见到蒋璇,就想着撤退了,这可不成,欺负完人就像拍拍屁股走人,开国际玩笑呢? 「陆小姐,我今天刚得了许多好东西,你要是不忙的话,不妨来看看。」司徒雪笑道,笑容温柔而无害,让一旁打算退却的陆蝉有些意动,今天本来跟李小姐说好了要一起逛街的,她才把她最喜欢的这套坠珠裙给穿了出来,结果两个人才刚到地方吃了顿饭,那个李小姐竟然说有事儿先走了,让她买单,哼,当她是没见过面的土包子么?她买单,她才不呢,谁请客谁付钱,这关她什么事儿,那些开店的人也真是,粗鄙的很,想要钱直接去找李蓉要就好了,真是麻烦。 刚刚也是窝了一肚子火,好不容易脱出身,就听到司徒雪邀请她看东西,她也就顺势答应了,司徒雪就拿了最旁边的一个盒子,里面装的其实有点儿类似于现代的香水,不过这种却是瓷瓶装的,所以看不到里面是什么颜色的,司徒雪刚买的时候也有先试过,觉得味道还不错才买的,可这种东西有一个小瑕疵,就是密封不怎么好,很容易就会漏出来。 司徒雪把陆蝉给请上了马车,拿出了其余几瓶,都给她瞧,见她很是惊奇般,就说到:「这些是在别国人开的店里买的,听说很难买到的,擦一一整天身上都香喷喷的。」 「哦?真的吗?我以前只是听说过,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东西呢!」陆蝉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听说过这些,可是,那么贵的东西,她却是很少用。 因为陆蝉的母亲陆梁氏并不是特别喜欢自己的这个小女儿,她从小也知道她不如姐姐招人疼,第一次见到这么贵重的东西,陆蝉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 她只顾着打开盖子闻里面的香气,却没发现瓶子中的液体在一滴滴的往她衣服上渗透,等到她意识过来的时候,她的衣服方已经有了一小块污渍,陆蝉站起身来,扬起手就打算往司徒雪脸上招唿过去。 司徒雪微微一低头,躲了过去, 「陆小姐这是干什么?我好好的请你上来帮我鑑赏东西,你也太没礼貌了吧?」 「哼,我看你是假好心,你看看你把我的衣服给弄成什么样子了?这可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司徒雪顺着望过去,原本是轻盈可爱的坠珠裙这会儿已经被那污渍给毁掉了,因为里面好多种颜色的香水,陆蝉又一个个的试过,所以,那块污渍都可以算的上是五彩斑斓了,司徒雪心中暗笑出声,总算小小的扳回了一成,面上却还义正言辞的说道, 「陆小姐可别冤枉好人,这明明是你自己看香水不注意的时候给弄上去的,却说是我把衣服弄成这样子的?这颠倒黑白的功夫真是厉害的很,我都想拜你为师了。」 一阵冷嘲热讽让陆蝉脸上也跟火烧似的热了起来,她恼羞成怒的道:「这帐我记着了,你给我等着。」说完,就跳了马车,一路总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自己般,陆蝉从来没遇到跟今天这样的窘况,心中却更是把司徒雪给怨上了。 司徒雪看她遮遮掩掩的样子,无辜的耸耸肩,这是陆蝉自找的,可跟她没什么关系,她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来着。 蒋璇也不掩饰她对陆蝉的不满,她没想到平日里在府学还算得上是温柔可人的陆蝉,私里竟然是这般样子的,明明是自己的错,还偏偏喜欢推到别人身上,真是神经病一个,蒋璇决定从今以后跟她打招唿的这道程序,能省则省,反正大家又不是同一类人,犯不着给自己找气受。 指使着人把东西搬进房间,司徒雪就一股脑的钻进了书房,伏在桌子上奋笔疾书,须臾,才停了笔,吹干了墨汁,她转过身站在凳子上,抽出书架上放置着的一个盒子,黑色的漆木盒一点儿都不起眼,可司徒雪却动作都放慢了许多,她打开盖子,把之前写的东西摺叠好放进去,才又把盒子放回了原处吐槽手记。 做完了这些,她才有闲情收拾之前从外面买来那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月娥见状慌忙上前来凑热闹,因为现在不是在司徒府里,没有人整天说三道四,所以司徒雪也不拘着她们,两个丫头跟以前相比也是越来越活泼了。 「李妈妈,之前听你说自己的手不够细,这瓶羊脂油给你用,擦上去手还香还细。」 李妈妈恭敬的接了过去。 「还有这个,月娥喜欢漂亮的手镯,这个彩色珠子的手鍊就给你了,至于喜鹊嘛!」司徒雪停住不说了,看着频频看向这边的喜鹊,朝她招了招手,喜鹊放手中的活计,先前有些不好意思,随即走到司徒雪旁边。 「诺,这个是我特意留给你的,你看看喜不喜欢。」司徒雪拿出盒子中的银制耳环,笑道。 喜鹊红了眼眶的接过,一跪在了地上,「喜鹊多谢小姐赏赐,喜鹊今后会更加努力的服侍小姐的。」 司徒雪知道喜鹊心里其实一直在忐忑,总怕她会因为之前那流言的事情责怪她,可说真的,司徒雪对此并不是特别在意,因为,她以前已经充分体会过了不要人云亦云的意思,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再说,那只是喜鹊爹干的,又不是喜鹊做的,他受的惩罚已经不轻了。 有妻儿护不得。有家回不得,就连唯一的女儿也对他失了心,所以说,这个大概才是他最大的悲哀。 「你看你,起来吧,你跟着我这么久了,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吗?我不是那样是非不明的主子,可我也不喜欢有人背叛我,所以,只要你们对我忠心,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你们的,都听到了吗?」 子里的一众小丫鬟慌忙点了点头,她们是亲眼看着的,小姐带回来的那些东西,都是上好的银器或者别致的设计,这不说别的,光是戴着出去也脸上倍儿有面子,表示自己在小姐眼前很是有脸。 司徒雪满意的点了点头,留了给外婆跟李氏的,又把剩的一些好玩的东西全都散给了房间里的小丫鬟们。 「谢大姑娘赏。」根本不需要喜鹊说什么,丫鬟们的动作完全是整齐划一的。 司徒雪挥了挥手,小丫鬟们才鱼贯而出,房间里就剩她跟喜鹊他们的时候,司徒雪才开口。 「我刚刚只是说给她们听,是教训小丫鬟的。你怕个什么劲儿啊?」司徒雪定住,瞧了一眼月娥的脚,没好气儿的说道,她有没有那么恐怖啊,真是…… 月娥尴尬的笑了笑,她也不想的,可腿都方步不受控制似的,半晌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求小姐饶命,奴婢知错了。」月娥边磕头边说道。 司徒雪朝着喜鹊使了个眼色,她慌忙扶起了正在磕头的月娥。 「你今后可要改改,都已经快到说亲的年纪了,得稳重点儿,知道吗?」司徒雪斥道,她只是希望月娥能更稳重一点儿,现在看来,她完全就是在空想般,太不现实了。 喜鹊不知道小姐为什么生气,她只好乖巧的站立在一边,努力的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而月娥,更是被刚刚状况外的事情给吓的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 不到三日,大公主就打发了人去了李府,管事的跟李老夫人汇报的时候她很是不解,虽然因为花茶会的事情自家人经常会被送帖子邀请去赴会,可这样直来直往的让人上门来请人,还真是第一次。 「快快将人请进来,别怠慢了。」李老夫人吩咐道,管事的慌忙去了门口请人进来。 司徒雪坐在一边,有些意料之中的高兴,要知道是不是找自己的,待会儿人来了就知道了。 须臾功夫,人就被请进了大厅中,李老夫人跟李张氏都在,司徒雪的大舅母回了娘家,也就没有在此。 人一进门,就先跟李老夫人行了礼:「给李老夫人请安,奴才易安,公主吩咐奴才来请司徒小姐过府一叙。」他拿出手中的帖子。 李老夫人接过来仔细的看过,是真的,她看向司徒雪,这是怎么回事儿? 「外祖母放心,既然是公主召见,我自然是要去一趟的。」司徒雪站起身,笑道,回给李老夫人一个安心的眼神,她知道大公主召见她是因为什么,也准备好了应对之法,所以,不会有事的。 李老夫人欣慰的点点头,这个外孙女虽然是姓司徒,可做事就是像他们李家的,够果敢坚毅,做事儿没那么多弯弯道道,她遂点了点头,差人派了一辆马车送她去。 司徒雪跟在易安的马车后面到了公主府,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来了,上次来的时候因为是晚上,所以虽然觉得这公主府很是浩荡,可也没有今日白天见到的这么让人震撼星海领主。 门口两座精铜浇筑的铁狮子,清新美丽的院子,还有各种花石假亭,虽然全都是用价值连城的东西装饰的,可却一点儿不会让人感觉到俗,完全就是浑然天成,会让人觉得这院子,它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司徒小姐稍等,杂家去通报公主一声。」易安请司徒雪在客厅坐,笑道,吩咐了旁边的丫鬟好生伺候,他就走了。 司徒雪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哪点儿规矩学的不好被人给鄙视了,却不曾想,这个大公主其实人还是蛮好的,性情也算得上是温和,只是,为人倒不怎么喜欢说话。 「上次三妹妹给我的簪子听说是你做的?」大公主在主位上坐了,笑的温柔和气, 司徒雪也不知不觉的放心来,她稳了心神,道:「回公主殿,是民女做的,因着上次跟二舅母一起来,所以就带了出来,想着送给公主鑑赏的,不曾想多喝了些果酒,有些醉了头,就没亲自来给大公主请安,还请恕罪。」司徒雪福身,道。 「不必介怀,那花茶会本来就是招待你们来吃喝玩乐的,再要是这么拘束,可就违背了我的本意了。」大公主笑了,这孩子真是心底善良,在花茶会上发生的事情没有她不知道的,前脚她们刚走,后脚就已经有人告诉她,那个李相家的女儿跟陆家的大小姐与一个姓司徒的女孩子不对付,这见到本人,她只想说一句:不遭人妒的都是庸才。 「说吧,送这么漂亮的东西给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想求我?」 「额……公主英明。」 司徒雪满头冷汗,在心里先给自己默默打了气,才道:「民女开了一家首饰店,听说大公主比较喜欢这些玩意儿,遂就大胆送了来,其实是想公主替民女打个广告,当然,费用我全都照付,您看,可以么?」 司徒雪此刻的心跳动的简直就像是中了乐透般,这要是搁以前,她想都没想到能请过一个真正的公主来替她代言,没曾想,这会儿竟然给她遇到了机会。 「广告?那是什么东西?」 「额,就是广而告之的意思,大公主喜欢,别人看到自然也会问是哪儿买的……」 司徒雪话未说完,大公主就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此刻她对司徒雪的欣赏又更加上了一个档次,她本来就喜欢那些性子直爽的姑娘,大家直来直往,有什么事儿不藏着掖着的,这才让人能放心交往,平常他接触的那些脑子里弯弯道道的人多了,自然也对那个非常不耐烦。 「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盘,让本宫帮你宣传,真是……」大公主故意严肃的说道,她停顿了,才又继续道:「不得不让人佩服,可以,这件事情本宫答应你。」反正每天戴什么都会戴,那有人送来又不要银子还倒给钱的,她要是往外推就是傻子。 要不是顾忌着此刻是在公主府,司徒雪早跳起来欢唿了,没想到这事儿竟然成了?她不是在做梦吧?公主竟然这么简单的就答应了? 大公主笑眯眯的看着司徒雪,高兴的点了点头,道:「既然我答应你了,那咱们就来说说薪酬的事儿吧……」 「…………」 回到家里,司徒雪心疼的半天都不想起床,那可全都是真金白银吶,她劳动那么久的成果,别人动个手指头,她就毫不犹豫的给送上了,看来不管在什么时候,人总是要有权才行啊! 说到权,她倒是有些期待了…… 「将军,我们为什么这么赶着回去啊?」队伍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笑着问道,他后面也有很多人跟着附和,大家跟着将军打了这么久的仗,他也发现了,将军简直厉害的都不是人,额,不是,是厉害起来不是人,额,也不是,算了,反正他是说将军很厉害啦。 云师奇骑着马走在前方,头也不回的说道:「本将军向想媳妇儿了,你说我赶不赶?」 这队伍里倒是没人敢说话了,因为将军同样还有一个不敢让他们苟同的地方,就是他不接受别人的否定回答,他们想反抗来着,可通常反抗的时候结果又很惨,会被将军修理的三天都不了床,久而久之,大家就已经习惯的听将军的号令了。 云师奇在月光照映的脸庞多了几分沧桑,可更多的却是开心的笑容,一口白牙在黑夜中格外渗人,影二跟影三随侍左右,都不由得替主子盯上的那个人悲哀。 司徒雪打了一个寒颤,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离开了窗边,走进子里,她环顾了一周,却蓦然的生出了一种寂寥的感觉,昏暗的房间里,她站在床边看了好久,却了无睡意。 夏风婆娑了乔竹,司徒雪躺在床上,懒洋洋的听着风中传来的「沙沙」的响声,却不想起床。 喜鹊推门进来,见司徒雪还躺在床上,轻唤了声,没有人回答,她以为司徒雪还在睡,就准备关门出去,过会儿再送水过来。 「我醒着吶。」司徒雪扶着床坐了起来,她是醒了,只是不怎么想说话而已。 喜鹊倒水过去伺候司徒雪梳洗,房间里一进了好多丫鬟,上早膳的上早膳,整理床铺的整理床铺,一切都井井有条。 喜鹊帮司徒雪梳了一个简单的髮髻,看着镜子中清楚映出的司徒雪的脸,知道她心情不好,也就没敢多话,事情做完就出去了,也把子里的小丫鬟一併遣了出去,独留司徒雪一个人在房间,她知道,小姐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 司徒雪看着转眼间就又变得空荡荡的房间,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去桌子旁坐,吃了一些简单的早餐,又唤了李妈妈过来说话,把琐事处理完,时间都已经差不多了,她正要出门去走走,却听门房上的人过来说司徒雨来了。 「她去哪儿了?」司徒雪问前来报信儿的人,正是以前黄妈妈的儿子小六儿,因着人比较机灵,在李府里也一样是被安排在了门房上,但因为年纪小,所以月钱也就只有别人一半。 「小的也不好拦着,就让人带了她在偏厅喝茶。」 「做的好,我这就过去,这几个赏钱给你留着买零食吃。」司徒雪让喜鹊拿了四个大钱儿给他,却见他只是爱惜的摸了摸,又放回了兜里,可能是见司徒雪看着他,他才羞涩的笑了笑,「我娘辛苦,这些都给她买好吃的。」 司徒雪被他说的,心中霎时柔软了一,这么小的孩子,真是孝顺的很,挥挥手,让他回去,司徒雪才往偏厅走去。 一走到门口,还没进去呢,就被人给拽住了裙子,力气大的仿佛就像是要把裙子给撕了一样,让司徒雪万分头疼,这是怎么了? 「求姐姐救救我吧!爹说要把我给昌平侯做妾,姐姐知道的,那都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了,听说他还……他还……」司徒雨是真怕了,她不知道怎么办,去求了哥哥,哥哥却温声安抚她,说那是个好归宿,去找了姨娘,姨娘却只顾着她的儿子,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司徒雪皱眉,这个昌平侯她也听说过几耳朵,说这个人残虐成性,而且尤其喜欢年纪轻的小姑娘,她觉得,这大概是个有s/m倾向的人,却不曾想,司徒涛竟然会把他的女儿嫁给那样的人?
v22 这爹的脑子都餵狗了?不过转念一想,司徒雪觉得她仿佛知道了司徒涛的目的。 毕竟比起一个不怎么重要的女儿来说,他的儿子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让昌平侯美言几句,司徒珏的前程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最起码也能外派去做个县令之类的。 「你起来吧,这件事情我帮不上忙,我现在已经不是司徒家的人了,再说,你认为他会比疼你更疼我么?别忘记从小到大谁才是受欺负的那个。」以前欺负她欺负的那么爽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这么好言好语。 「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可事到如今只有姐姐你能救我了,要是你能替我去昌平侯府,那爹就会放过我了,姐姐你说是不是?」司徒雨神情一顿,道,声音越来越高亢,「再说昌平侯位高权重,姐姐要是嫁过去了肯定能荣华富贵」。 司徒雪只觉得她抱着自己的腿让自己一阵噁心,她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无耻到这个地步的?遂不客气的抓起桌子上喝茶的水一股脑儿的泼在了司徒雨脸上。 「你给我滚,要嫁你自己嫁,从今以后,李家不欢迎你,你马上给我滚。」司徒雪使劲儿的掰开了她的手,怒道。 司徒雨慌了,可她更恨,她本来可以有一桩好姻缘的,只要母亲当时能不走,她可以嫁给别人的,可她不知道来求了多少次,第一次进了府,可之后都被人挡了回去,现在好不容易又进来了,得到的回覆却是说她帮不上忙,她帮不上忙?她帮不上忙? 「我就知道你嫉妒我,你嫉妒我比你漂亮,你嫉妒爹爹更疼我,你嫉妒我有一个哥哥,你这个小人,你就见不得我好过是吧?」司徒雨神情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指着司徒雪的鼻子斥道。 司徒雪对此很不耐烦,「你当你是天仙转世?人人都要嫉妒你?我告诉你,想让我嫉妒,你还不够格儿,所以,咱们两个既然这么两看相厌,你还是赶紧出去的好,免得我到时候让人把你给扔出去,你更加脸上不好看,记着,我跟我娘都帮不上你的忙,想找人帮忙,不如考虑考虑司徒府里的新女主人。」 司徒雨脸上的表情悲恸,是了,她知道了,爹跟哥哥都是疼她的,一切都是那个新主母在搞鬼,是,没错,绝对是那个贝戈戈女人,想到她进门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事情,司徒雨疯狂的夺门而出,她要问问,那个女人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看着人连一声招唿都不打就跑出门去,司徒雪只来得及说一声,「一路顺风……」 司徒雪又画了几张图让人送到庆雅坊,争取到这次大公主的帮忙,可以说是来之不易,要是不趁着这股东风,简直都对不起她付那么高的代言费有没有? 又一次花茶会到了,这次,司徒雪却是跟母亲一起去的,因为棠哥儿晚上的时候有些发热,她因为担心留在家里照顾,就没有来。 一样的环境,却是不一样的人,司徒雪熟门熟路的跟大公主请过安之后,就找了一个旮旯里待着,她不会说她今天其实就是来吃东西的,付了那么多的钱,她总要吃回来点儿,哦,好吧,她知道这确实有点儿傻。 「大公主今日气色真好,今天戴的头饰也好漂亮。」一身着深绿色的妇人笑说到。 「就是,手镯也很好看,衬的公主皓腕如雪。」 「衣服也是从来没见过的款式,真是别致,也就只有大公主穿才更合适。」 大公主笑着抿了一口桌子上的红枣山楂茶,来压嘴里的苦味,道:「前几天发现了一家店,名字叫精工坊,本宫都是在那里买的,价钱也不是特别贵,倒是挺新颖别致的。」 于是,几乎每个去花茶会的人都会知道,大公主戴的那些首饰耳环等都是从一家叫精工坊的店里买的,第二天,庆雅坊的生意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火爆,司徒雪数钱数的手都酸了,也不理喜鹊让她歇歇的话,这世界上还有比数着自己有这么多钱更开心的事儿么? 见今天生意这么火爆,李掌柜也稍稍放了心,他之前也想过别的办法,可都不怎么凑效,不过,他唯一肯定的事情就是,小姐肯定做了什么,今天才会有这么多人上门。 「李叔,回头你好好把帐本送到府里,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赚了钱自然心情好,司徒雪道。 李掌柜上前谢了声,说没关系,司徒雪见他不想回去,也就没怎么催,自个儿上了马车回去了,途经书店的时候,又顺手买了几本书回去,打算最近宅在家里消磨时间,就不打算出门了。 回到房间已经是将近半夜了,李氏坐在大厅中,对司徒雪的晚归非常担心,直到看到她进了门,才心神大定,可还是忍不住责怪道:「虽然生意重要,可你也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这么晚回来,你忘记上次遇袭的事情了?你知不知道娘会担心的?」 司徒雪慌忙过来道歉,指天发誓次她绝对不会这么晚回来了,李氏才放过她,迳自去了房间休息,司徒雪屏住唿吸直到她离开才嘆了一口气,转身慢慢回了房间,边走边思考上次遇袭的事情,好像上次云小姐走之后,她也没抽时间过去看过她,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翌日一早,司徒雪还未起床,觉得整个耳边都是闹哄哄的,让人睡不着觉,她索性坐了起来,问了在一旁收拾房间的月娥,「这是怎么了?外面怎么这么吵?」 「回小姐,好像听人说是什么将军回来了,奴婢也不是太清楚九零后基因砖家。」月娥撇撇嘴,她怎么今天当值?她也想去看大将军…… 司徒雪看着不知道思绪又跑到哪儿的月娥,觉得这子里除了喜鹊简直就没一个靠谱儿的,反正也睡不着了,让月娥拿了衣服过来,穿戴好出了门。 月娥见状,忙扔了手里的扫把跟在司徒雪后面,司徒雪见状,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却也没说什么,月娥也就厚脸皮的跟着。 越往门口走进,能听到的声音就越大,看来云师奇这个将军倒是真的很受别人爱戴,这样就好,司徒雪走到了街口边,听到旁边的人对马上的将军议论纷纷,什么少年有为,武功高强,各种窃窃私语却是一个贬义词都没有,让司徒雪无语的笑了笑,他们都只是看到表面上的,别人想要他们看到的东西,却就以为那是全部,照她说,这个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听到了,司徒雪看到前面马车上的人转了头,慌忙矮身去,一瞬间矮了人群一大截,等了片刻,估计人已经走了,才重新抬起头来,一瞬间,就感到自己被人的目光给锁定了。 司徒雪尴尬的抬起头,对着马上的少年笑了笑,几乎是小跑回了李府,她怎么老是说别人坏话的时候就被人逮到呢?运气要不要这么背啊? 看到她跟个受惊的小兔子般迈着小短腿儿跑了,云师奇压抑的笑声再也控制不住,低沉的笑出声来。 「将军看见什么了?这么好笑么?」 「别废话,赶路。」云师奇笑斥道,怎么办,他此刻都能听到自己胸膛里的心雀跃跳动的声音,心中想的却是那丫头什么时候及笄,如果可以的话,能求得圣上一道旨意就更好了。 他这边如意算盘打的倒是响亮,可却忘记问了当事人愿不愿意,这个暂且不提,司徒雪很快就被别的事给夺去了心神,这简直是堪称大夏朝的一个大八卦。 「你说什么?圣上打算把白葛,不对,三公主许配给你哥?你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司徒雪被震撼到了,这两个人,感觉都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去的,最后竟然会成为夫妻? 「你看我是说假的吗?哼,我就说嘛,明明跟我才是朋友,为什么打探这么多我哥的事儿,她就是不安好心。」蒋璇气不过,知道了消息之后一大早就跑到李府找了司徒雪,门房的人也没拦着,李老夫人吩咐的,她知道蒋家小姐跟自己外孙女关系好,再说,那姑娘的教养也不错,就是人性子直了些,这也不是什么坏处,李老夫人不觉得有什么阻拦的理由,小孩子嘛,自然还是喜欢跟她们同龄的人玩多一些。 「你家已经收到圣旨了?」司徒雪问道。 「还没有。」 「没有你急什么急啊?」司徒雪惊愕。 蒋璇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急道:「就是因为没消息才急,一旦有圣旨就再怎么也改变不了了,可要是直接去跟今上说,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司徒雪佩服了,这逻辑思维强悍的很,她甘拜风。 「这事儿你母亲怎么说?」司徒雪觉得蒋夫人那么精明一个人,如果她不想要这么个儿媳,她多的是办法。 「我娘好像什么都没说啊,她就是每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并没什么特别……她已经知道了,对吧?」蒋璇寻求着认同。 司徒雪笑着点了点头,她敢肯定,蒋夫人肯定早就知道了圣上有这个意向,至于为什么一点儿反应跟表示都没有,她就不是太清楚了。 蒋璇这会儿反而觉得委屈了,娘知道了这件事都没跟她讲,害她白着急。 司徒雪瞟了她一眼,立刻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蒋夫人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不想你知道也是怕你跟着担心不是。」她劝道,这丫头就认死理儿,还容易钻牛角尖,要是不跟她说明白指不定她自己又想到哪儿去了。 蒋璇虽然性子直,可她并不傻,她知道司徒雪的意思,这事儿也确实是她有些大惊小怪了,圣上的意思岂是他们可以揣摩的。 就在蒋璇为这件事情郁闷的同时,蒋国公府也有人一样为此事烦闷不已。 蒋夫人倚在迎春榻上,手里放了杯菊花茶,看向坐在书桌旁的她的丈夫,「你说圣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蒋国公府已经没什么威胁了,他怎么还是不放过我们?」 蒋国公蒋昌看着对面虽然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可却依然容貌如昔的妻子,心中也是惆怅不已,想当年他也是一步步靠自己打拼到现在这个地位的,却不曾想,这位高权重之人总会让人觉得功高震主,当年要不是她,说不定他也不能活着回来,回了京城以后,他也想开了,人这一辈子,权力并不重要,他有这么一个睿智大度的妻子,又有一双聪明俊秀的儿女,他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他慢慢放了手中的权力,只想着当一个闲散的蒋国公,可某些人却连这点儿机会都不想给他,非要把他放在眼皮子底,日日看着,时时敲打着,免得他生出异心,你说,他怎么能不心寒?自己为他卖了半辈子的命,换来的却是这么个后果? 他走到对面,握住妻子的手,温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这么做的,大不了咱们还回南方去,一辈子待在那里不回来了。」 蒋夫人笑了,看向蒋昌的目光缠绵而又谴眷,美丽至极,她果然没有选错人,只要有他这句话,她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要委屈她那儿子了。 一时之间,满温馨,两个人又坐着叙了一会儿话,蒋昌才出了门。 云师奇卸了身上的佩剑,才走进上书房,皇上正在批阅奏摺,见到他来了,才停了笔。 「做的不错,我听说你把那些蛮子打了三百里远,真不愧是我大夏朝将士。」皇上越看他就越是中意,少年有为,一表人才,跟小三好像也挺相配的,不过,蒋国公家的那个儿子也很有出息,诶,嫁个女儿怎么这么难? 云师奇跪地,「多谢皇上赞赏,臣幸不辱命。」 其实想整治那些蛮子简单的很,关键却是军队,歷来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要想打仗,得先收拾收拾那些老兵,把他们一个个整的服服帖帖的才能为他效力,所幸,他师父教他的东西他一日都不敢忘,这才能制的了那些兵**。 圣上目光有些黯沉,「你最近可有见到无尘那老傢伙?」他这几日为着一件事心烦不已,本想过去听听他的意见的,却不曾想,每次都扑空,寒竹寺的小沙弥竟然说他週游四方去了,可他放置在暗中的哨子并没有监测到无尘出了城,寺中人信誓旦旦,显然是不敢说假话的,那么老头儿到底去哪儿了? 「回皇上,末将不知,出征前末将也曾去拜见师父,他也不曾出现,只是让人带了话给我。」云师奇恭敬的说道,师父去週游四方?这件事情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还是说,师父根本就没有出京城? 皇上往桌子旁踱了两步,像是在沉思着什么,「这次辛苦爱卿了,如果你知道他的落,还要告知我一声。」言罢,认真的瞧着云师奇。 他忍住心中的异样,恭敬的道了声是,之前听闻朝中确实有人说圣上最近如何怪异,他以往也不曾觉得,可如今这状况,怎么看都觉得很奇怪,不过现在的状况,他只有保持沉默。 「呵呵,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你大可不必介怀。」圣上突然间又说道,云师奇依旧是沉默的点了点头,好像就是这种动作招致了他的不耐烦一样,他只说了句,先留在京中等候诏书,才挥挥手放人离开了。 从皇宫中走出去很远,云师奇才找了个地方停,思考着某些可能性,在看到天都快到中午的时候,才缓缓走了出去,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气质,他冷酷的就像是一座杀神。 司徒雪有些忐忑,这感觉就跟以前考试外语四级的时候,等人宣判般,煎熬的很,对了,还有影一,司徒雪看着空荡荡的子,不知道他到底还在不在,就试探着唤了声,就跟魅影似的,人突然从她身后窜了出来,速度极快,她冷静的看着,心中在思考着到底要怎么问才好。 「这个,那个……影一啊,你家主子都回来了,你怎么还没走啊?」 「……」,影一非常无语的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她以为自己不想回去么?那就大错特错,他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回不去啊,主子已经特意交代过要他好好保护面前这个女人,他不能没做到就撤人了,不然,还不知道主子会怎么罚他。 「那好吧,我换个问题,你要待到什么时候?万一你主子不要你回去了呢?」司徒雪颇有些疑惑的问道。 她没注意到影一的表情都已经快阴沉的滴出水来了,尼玛,这位姑娘真的会专挑人痛楚戳,跟主子一模一样的,他想他这已经更深刻理解了为什么未来的主母会是这位姑娘而不是其他人了,这只能用一句话来概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默默的吐槽完,影一又神一般的消失了,这次司徒雪连个影儿都看到…… 云师奇安顿好了从军中带来的弟兄们,就回了侯府,一进去,整个乌漆抹黑的,一点儿人气儿都没有,远远的,云师奇能看到一间房子被照的宽敞明亮,听到房间里私靡的女人声音,云师奇原本打算那个方向走的脚又收了回来,连再看那边的眼神都欠奉,迴转去了自己的房间。 夜风瑟瑟,云师奇坐在桌子前只觉得一阵闷热,他回来之后,手已经跟他报告过云子珍的事情,见人没事儿,他也就放了心,只是,那些人一日不除,就如鲠在喉,他跟他妹妹也就一日不得安生。 「你怎么来了?」云师奇抬起头望向柱子旁,那里除了一片阴影之外别无他物。 「回主子,属是来禀告,红姨娘已经动手了。」影一隐在暗处,恭敬的说道,他知道主子为此费了多少心思,这么多年来的隐忍,他绝对不会允许出一点儿意外。 云师奇眼中寒光尽现,道:「动的好,你吩咐底人都给我沉住气,务必将那些人一打尽,知道吗?」交待完正事儿,云师奇才有闲情逸緻问影一,「她怎么样?」 影一自然知道主子在问什么,毕竟他跟了他那么多年,很少见他对谁那么上心的,「主子安心,红姨娘派来的人都已经被我除掉了,小姐没事儿。」 云师奇满意的点点头,道:「这次就算了,次不要私自离开,回去吧极品都市太子。」说完,又拿起书来看,仿佛空气也变得凉爽了一点。 影一见状,并未打扰,悄无声息的从房间里撤了出来,回到司徒雪的身边,依旧是隐藏在暗处,仿佛真的人如其名,是个影子。 这个夜晚,京城连声狗吠都听不到,仿佛很宁静的样子,可却能感觉到空气中凝滞的气流,一些警觉的人家已经提前让家里的护卫多加巡逻。 大夏朝承元三十二年,云师奇因征战有功,被皇上旨封了将军,镇北侯封号依然让他世袭,可两种官禄并不叠加,唯一跟之前有区别的就是,云师奇此刻已经不是之前那个默默无闻的小子了,他可堪称的上是大夏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将军,得到皇上的荣宠,他可谓是前途无量,名利风光自然不在话。 云师奇一点儿都不想掺和到这些派系争斗里面,所以皇上封了他为大将军之后,他就闭门三天不出,一概邀请应酬都不参加,但是,若有人送了礼仪来,他确实从不拒绝的,于是,这些急着讨好云师奇的人仿佛找到了门道,一瞬间,各种各样贵重的古玩字画、家具饰品都被送到了云师奇家里来。
v23 云师奇刚刚练完武术,收了最后一招,拿起衣服擦了擦汗,才道:「放不就再买间房子就是,怕什么?」反正这对于那些人来说都是九牛一毛,不收白不收。 云师奇大跨步往房间走去,人已经准备好了热水,他喜欢在每天早上晨练完之后沖个凉,看来,这府里的人也个个都是人精,知道他前途无量,才个个都这么勤奋的开始做事了?或者说有人吩咐他们那么做的?云师奇无心管他们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他要让那些伤害过他们的人付出代价,绝对。 白葛泪眼婆娑的注视着自己的父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满是指控,「父王不疼三儿了,我不要那个姓云的,我就喜欢另外的那个嘛!」今天听到父皇身边的苏公公说父皇准备改变主意时,她就坐不住了,连刺绣都没绣完,就跑了出来。 承元帝闻言,瞪了旁边的苏公公一眼,「你这个奴才净多嘴。」 苏公公笑着啪啪给了自己两巴掌,脸上一个红印儿都没见,他知道万岁有多疼三公主,他自小也是看着三公主长大的,知道她的心思,更知道圣上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儿而真的责怪与他,不然,他这将近三十多年的大太监都是白做了。 承元帝温柔的搂过白葛,这是他以前最喜欢的女人为他生的女儿,他自然爱及乌,对她偏宠一些,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好归宿,过的幸福。 「三儿听父皇说,那云家孩子有什么不好?年纪轻轻便一表人才,相貌还俊秀,我看着将来也会是个疼爱自己妻子的,他有什么不好?」 白葛对此可不同意,「学武的人那么粗鲁,要是他一不小心伤害到我怎么办?」 「他敢?朕剥了他的皮。」 「就是嘛,所以说父皇,您要是疼我,您就让我自己选吧,再说了,文臣有什么不好,最起码不能随意欺负我,至于安全,要那么多护卫干什么?又不是白吃饭的。」白葛双手一拍,得出了这个结论,让承元帝真是哭笑不得,虽然知道她这理由完全都是强词夺理,可还是忍不住想顺着她。 「嘻嘻,多谢父皇成全。」白葛雀跃的说道,心中想着,还是皇嫂说的对,她喜欢谁,她就要努力争取,不能退让,她争取了,而父皇也果真答应了,皇嫂真是太厉害了。 承元帝拍了拍白葛的手臂让她松手,就让苏公公磨墨,打算写圣旨,却不曾想,才刚写了开头两个字,就听到门外有人求见。 苏公公走过去开了门,是殿外的吉文,他跪在地上,急切的道:「启禀皇上,殿外蒋国公求见。」 承元帝放了手中的毫笔,心中却诧异,他正要旨,人就来了,难不成??? 「皇上啊,臣给皇上跪了,求皇上救救微臣的儿子啊!」蒋昌一进殿中,就五体匍匐在地,大哭大嚎的,神情好不悲切,满脸老泪纵横,让从未见过蒋国公流泪的承元帝也稍微被震惊了,苏公公立马反应过来,就上前要拉起蒋国公蒋昌,却不曾想,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蒋昌竟然动都未曾动一,苏公公心骇然,这到底是有多深的功夫? 回过神来,就听到蒋国公一刻不停的讲道:「启禀陛,我儿昨日夜里发起了高烧,连女儿跟内人也都是一样,臣请便了京城里的大夫,他们都说没救,皇上,臣就这一个儿子跟女儿,还有内人,跟了臣这么多年都没有享过一天的福,求皇上让御医帮他们诊治诊治,救救臣一家人的姓名吧。」蒋国公跪在地上,头在大理石上磕的咚咚作响。 一旁的白葛见状险些没站住,好不容易扶住了桌子才稳住了身形,她期盼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父皇,却发现他此刻仿佛在沉思,根本就没注意蒋国公跟自己,白葛顾不得,慌忙上前拽着承元帝的袖子,「爹爹救救他吧!」 承元帝回过神来,「苏亮,快去宣太医,让胡太医跟宋太医还有秦太医都去,务必把人全都给我治好了,告诉他们,我不管他们用什么仿佛,都得把人给我治好了,不然,就等着回家吃自己吧!」承元帝甩了桌子上的砚台,里面磨好的上好的香墨随着他的动作泼洒了一地。 苏公公见状,连忙让吉文唤了殿外的人过来清理,他则连忙去了太医院传口谕,此刻蒋国公跪在地上,头都磕破了,鲜艷的血顺着额头一滴一滴的往流,白葛此刻也无暇顾及蒋国公的伤情了,她只觉得满脑海里都是蒋祺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的模样,越想就越是六神无主,在承元帝没有注意的时候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承元帝慌忙让人追过去,并勒令然他们送她回住的地方,不能私自乱走,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蒋国公,「你起来吧!」 「多谢皇上救命之恩,臣没齿难忘。」蒋国公讲话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他们都在发热?」 「是。」他亲眼见的,而且来势汹汹,好像一点儿预兆都没有似的。 承元帝眯了自己的双眼,问道:「他们都在发热,为什么你没有?爱情可知,朕打算将三儿许配给你儿子的,圣旨都已经拟好了。」 「谢皇上厚爱,微臣替儿子谢过皇上关怀,能娶公主为妻,是犬儿的福分。」蒋国公稍微扯出了一丝笑容,道;宽大外衫中他的手紧紧握着拳头,仿佛是在听别人的宣判一般。 这般无怒无波的表情却惹怒了皇上,他一个笔筒就又砸了过去,「你要朕相信这不是你为了帮儿子逃婚而做出的阴谋吗?」承元帝怒喝道,胸中仿佛都快怒气给撑破了。 蒋国公慌忙跪了去,「请黄皇上明鑑,臣没事大概是因为臣自由练武,体制比他们要好一些,可这并不代表臣是自导自演了这回事儿,还请皇上开恩。」 承元帝恨不得再拿东西砸他,可能扔的东西除了玉玺就没别的了,他只能干生气,「你最好祈祷你没有做手脚,不然朕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给我滚。」 蒋国公慌不迭的真的滚了出去,不过出了门外,却依旧是一脸悲伤的表情,他将这场危机演的惟妙惟肖,还好皇上平时没注意过他说谎话时的样子,不然肯定会栽。 蒋国公府人来人往,空气凝滞的一触即发,蒋昌坐立难安,在客厅里急的团团转,这次来太子是跟他一起的,见他这么慌乱着急,忙安慰道:「蒋国公稍安勿躁,不会有事儿的,几位太医都是杏林高手,有他们在,必定药到病除。」 太子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这个老匹夫,以往总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现在知道要求他了吧?他就要好好坐这里看看,他到底指着什么来跟自己叫板?一把年纪了妻子儿女全都生了病,真是天不亡他。 蒋昌能在官场混迹几十年,能有现在的荣耀,自然不是个莽夫,看到太子面带一丝窃喜的脸,他全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眼中闪过自嘲,这么久了,他却还不如阿英看的明白,早知道他就应该早听她的话,辞官回龙山,小儿子在那里安了家,他们正好回去一家人团聚。 僕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房间里不停有人端着热水抹布进去,也不停的有人出来,蒋昌不耐烦跟太子那张欠揍的脸一起待着,就走进了房间,正好几位太医在商量着些什么。 「敢问几位太医,内人与妻儿这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总是高烧不退?」蒋昌亲自拿起了抹布帮蒋夫人拭了汗,着急的问道。 「回大人,官也号过了三位的脉象,可除了高烧之外并无别的异象,而且,这高烧的起因,却是……」 「却是什么?」蒋昌一声暴喝,三位太医也不敢再打马虎眼,胡太医耐不住压力率先脱口而出。 「不知道这是不是天花之症?」 一句话,室内突然变的静悄悄的,外人不知道是何缘故,也都有些奇怪,只见三位太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蒋国公给泼了一身的水,突然的动作惊呆了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淋了个透心凉。 宋太医气的一把鬍子一翘一翘的,只丢一句不跟莽夫计较就去了门外,见没人招待他,索性就回了自己的住所,他这一气之竟然是掉头回家了,让胡太医跟秦太医两个人穿着一身湿衣服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再说,这事儿还要赶紧禀告皇上才行,遂两个人一前一后的都走了。 太子更是满头露水,怎么父皇派来的太医都走了?他有心想上前问蒋国公几句,可看他一副认认真真服侍蒋夫人跟蒋祺的样子,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也是气的一肚子气就打道回府了,这倒是热闹没看成,却被先气饱了。 金銮殿上,皇上在安静的批阅着奏摺,可却被一会儿一响起的脚步声给打乱了思绪,承元帝很无奈,「三儿,你消停会儿成不成?父皇还在忙,有太医院那么多杏林高手在,你放心,蒋祺他不会有事的。」 已经是三公主的白葛闻言只是抽空瞪了承元帝一眼,还是继续来来回回的走着,那脚步声让承元帝也是心烦不已,索性陪她一起等着消息,大概一个时辰的功夫,听苏公公来禀告,说是三位太医已经回来了。 「宣。」 胡太医、宋太医、秦太医进了金銮殿,都不约而同的先跪在了地上。 承元帝问道:「这是怎么了?朕让你们去看诊,蒋国公府一家人到底是什么病?」见他们面露难色,遂又严肃的说道:「都给我说实话,不许敷衍。」 「回禀皇上,蒋夫人、蒋公子、蒋小姐俱都是高烧不退,伴有噁心呕吐等症状,而且身上多有麻疹,臣等的诊断是——天花。」 「什么?你再说一遍。」承元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说天花之前已经有人用种痘的方法给治好了吗?怎么现在还会有?他以前亲眼见过自己的一个表弟得过天花,虽然后来因为种痘的方法给治好了,可是满脸麻子,人根本都不能看,这种传染性极强的病症,蒋国公府的人怎么会得? 「估计是蒋大人之前去办事的时候不小心染上的,如今又传染给了其余家人,至于蒋国公为什么没有得,这大概跟他以前种过痘有关。」宋太医道,心中还对自己被淋了一头一脸的水气愤不已。 太子也随后跟了过来,听到他们说的话,也是十分震惊,他原本以为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原来竟然是天花,不过这种病好像也挺麻烦的,就不知道他们治好了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了。 「胡太医,你赶紧让人去抓药,务必把蒋国公府的人都给治好,不然朕砍了你的脑袋。」承元帝怒极,双手一扫,整个桌台上的奏摺全都掉落在地上,其中有一本不小心翻开,太子无意间瞟了几眼,看到了蒋国公告老还乡的字眼,他眼睛一亮,随即隐了去。 当天午,蒋国公府就被皇上亲自委派的近卫队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司徒雪得了信儿原本想上前去探望的,可刚到了门口,就被那些严阵以待的侍卫给赶了回来,丝毫容不得浑水摸鱼的行为。 司徒雪让王叔把马车停在转角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唯一肯定的事情就是肯定是出事儿了,不然,蒋国公这么权势滔天的人怎么会此刻被人围困的连门都出不来了? 想了想,司徒雪就回了李府,她清表哥前几天回来了,就歇在李家,听二舅母说他到时候也不会出去了,大概会留在京城,二舅母听他那么说欢喜的不行,已经到处张罗着给他说亲呢,而外祖父已经丁忧了,她也没别的人可以问,只好找清表哥一问究竟了。 急急忙忙回了府,找门房上的人一问,李清竟然不在家,出了门,司徒雪忙问道:「去哪儿了?有没有说?」 「这个倒是不知道,不过听二少爷身旁的小厮多嘴说了一句,好像说是去镇北侯府上了,小姐要是着急,不妨去找找看。」黄妈妈恭敬的说道,她看出小姐这会儿很着急,再说小姐还没及开,这些男女之防也不是特别注重,不然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让小姐直接去找二少爷。 司徒雪又坐上了马车,慌里慌张的让人赶车去镇北侯府,因着天稍微晚了点儿的原因,司徒雪就没说是找云师奇,只说了要求见府上的大小姐,她在车上写了一封信,相信云子珍看过之后就明白了。 到了门口,那些人果然不让她进,她也没有强求,只让那些人把信封交给大小姐,守门的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中的信,就是不动弹,司徒雪忍住心中的怒气,从荷包里掏出了几两碎银子,一全扔给了他,可那人还是不动,老老实实的就站在那里,东看看西看看,就是没望向司徒雪,拿着那些碎银子的手还抬的高高的。 宰相门前三品官,司徒雪今天是深刻的体会到了,她也不找了,索性把荷包全扔给了守门的,那人掂了掂,脸上露出两分满意的表情,才进门去通报了。 司徒雪站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可都不见人来,好不容易见到人来了,那人却道:「我们大小姐身体弱,这会儿好不容易睡着了,没空见你,你快回去吧。」 说着,竟是要把司徒雪往外推,司徒雪反射性的就抓住了门框,也没注意后面有人在关门,结果一个不小心,三个指头都紧闭着的门给夹进去了,司徒雪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喜鹊跟王叔在一旁帮忙推着门,司徒雪赶紧把手抽了回来,那人见司徒雪不走,竟还是要上前来推搡,只是这次还没碰到司徒雪的衣服,就被一条鞭子给卷了起来,扔了出去,人撞在门前的石狮上,吐了一口血,狮子眼睛都被染红了。 司徒雪吓了一跳,勐然间就打算回头,谁知道还没看清楚身后的人是谁,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她差点儿尖叫出声,见到昏暗光线熟悉的面孔时才放松了来。 「你放我来,我是手受伤了,又不是脚,我可以自己走。」司徒雪反射性的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结果受伤的手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云师奇见状,眉头皱的紧紧的,司徒雪依靠在他怀中,能感觉到他浑身肌肉的紧绷,随即又听到他用那种带着沙哑磁性的嗓音道:「给那人结了工钱,我不想再看他出现在我面前。」 吉祥点点头,转身去办了,他觉得那人真的是笨的都可以去shi上一shi了,只要是长了眼睛的都知道自家主子对这位姑娘那是要多宠爱有多宠爱,连影一都毫不犹豫的给了出去,估计,就是人家要他的命,他也不皱一眉头,所以说,这要是有多不长眼才能撞到这个枪口上啊? 仔细的端详着面前人的脸,司徒雪这才恍悟,她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未曾见到过这人了,原本还有些稚气的脸庞竟然一点点的在蜕化,有几分成熟男人的气息,尤其是人被他整个圈在怀里,四周仿佛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一进门司徒雪就被轻轻的放在了软榻上,司徒雪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到处乱看,只努力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待看到云师奇拿着什么东西往这里走来的时候,意思的就想逃,可人还没坐起来,就被云师奇俯来的身体给又压了回去。 「你……你干什么?」司徒雪不争气的结巴了。 只听对面的男人突然轻笑出了声,「我只是去拿药给你,你的手。」他指了指司徒雪放在软榻上的手,此刻已经看的出来有些红肿了。 司徒雪无语了,「那你把药拿来给我我自己涂。」司徒雪不喜欢那种情绪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可是只要一靠近他,好像自己所有的坚持就跟化为灰烬似的,揉一揉,再轻轻一吹,节操都消失殆尽了。 「你确定自己用左手可以涂好?」对面男人不信任的挑了挑眉。 「废话那么多干嘛,让你给我就是了。」司徒雪好奇的等着男人变脸,可奇怪的是,他竟然笑了,那笑容让司徒雪觉得自己仿佛是他饲养的宠物一样的,没好气的抢过他手中的药膏,自己笨拙的上了药,这才把瓷瓶还给他,顺便道了谢,不管怎么说,人是为她的手好才把她抱进来的,这时候骂人多少有些薄情寡义了。 云师奇没好气的接过,对眼前这个女人是有气难发,怎么对别人都温柔的跟什么似的,对自己就总是没好气儿呢?这可不成,趁着今日她在,他正好问个明白。 「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云师奇的问题让司徒雪愣了神,上次说的事情?都三个月了,谁会记得啊,她迷茫的睁着眼睛看向云师奇,更是让他又气又无奈,这事情都能给忘记了,那感情他要是不会来,保不齐到时候都被人给忘光光了,一面又觉得自己决定这个时候回来简直是太明智了。 「我说我喜欢你。」云师奇看着她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 司徒雪顿时觉得自己的脸颊都能煎熟个鸡蛋,尼玛她认认真真听以为她一不小心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呢,结果竟然是这个,她没忘,她怎么会忘记?甚至这句话还经常在她耳边不经意的想起,有好几次她都以为他已经回来了,结果一觉醒来,竟然是梦。
v24 「只要你答应,我随时可以请皇上旨。」云师奇两眼勐然间为之一亮,仿佛找到了让他兴奋的话题。 司徒雪也笑了,总觉得将来要是真跟这个人在一起,日子肯定不会无聊,「不过你确定你要娶我?外面可是说我脾气不好,人品也有问题。」 听司徒雪说道这个,云师奇笑了,他觉得大概没有谁比他更有资格说司徒雪脾气人品是好是坏了,虽然脾气可能会经常使点儿小性子,可通常都是无伤大雅,而且,如果人品秉性不好会那天拿药给他吃?还有他妹妹,如果不是她救了她,现在结果会是什么样? 云师奇认真的想了想,发现想到的竟然都是她让他欣赏的地方,心底某块地方不经意间变的柔软起来,他认真又仿佛是说誓言般道:「我发誓这一辈子除了我妹妹,只会对你一个女人好,会保护你,会相信你,所以,你的答案?」 云师奇觉得他就算是带兵打仗快要直取敌帅的脑袋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过,屏息等了半晌,才听到面前人清脆的声音在耳边迴响道:「这么好的条件,看来我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什么时候圣旨来我什么时候答应你。」 司徒雪也圆满了,虽然现在对他好像没什么特别心动的感觉,可光是云师奇这个人,就已经让她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典型的高副帅,可却没有那些让人难以忍受的习惯,最重要的就是,他刚刚承诺从今以后只会对她一个人好,当然,有句话叫做相信男人那张臭嘴,不如相信世上有鬼,可她此刻却宁愿相信这个男人的话,因为他的眼睛中,看不到谎言。 「对了,这个东西给你。」云师奇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好像是一个耳环,司徒雪皱眉看着,怎么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呢? 「啊,我之前找了好久的。」司徒雪接过来,不知怎么的觉得有种命中注定的感觉,她抬起头,「我该回去了,还有,多谢你让影一来保护我,不过,可不可以让他回来了?我现在一般都不出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自有安排,先送你回去,最近记得不要随便出门。」云师奇叮嘱道,知道她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不免多说了几句。 一路送司徒雪出了门,眼看着她上了马车,才噙着笑回了府内。 上了马车,喜鹊问到:「小姐可有跟云将军打探到蒋小姐的消息?」 司徒雪这才勐然间狠狠拍了自己的脑袋一,她这是被美色迷了脑袋了她,本来是想来问问蒋国公的事情的,结果竟然被忽悠到自己的终身都给赔了进去,还一点儿料儿都没问到,真是笨到家了。 「怎么办?我忘记问了。」司徒雪哭丧着脸道,她都没脸去见蒋璇了,对了,还有表哥,「快回府」。 马夫听话的加快了速度,司徒雪很快就回到了李府。 院子里已经灯火通明了,见到温暖的火光,她才放慢了步伐,走进了府里。 「雪儿回来了?诺,你清表哥正在里面陪着你外祖母呢。」正要进正堂的时候,司徒雪的二舅母李张氏抱着棠哥儿出来,看到司徒雪,笑着指了指正堂的门口。 司徒雪从二舅母怀里接过棠哥儿,「啪」的一声,就在他白胖可爱的脸颊上亲了个,逗得棠哥儿「咯咯」直笑,让李张氏也稀罕的不行,道:「刚刚在里面就闹腾的跟什么似的,我还只当他想出来透透风,不曾想是来接他表姐来了,对么?棠哥儿?」 棠哥儿还是开心的笑,一边胖乎乎的小手还往司徒雪脸上摸去,司徒雪笑着任他摸,怕晚间他在外玩久了会着凉,就又抱着他回了正堂。 「外祖母,清表哥。」司徒雪笑着问候了声,自顾自的带着棠哥儿在一旁玩,李清很少见司徒雪,自然对棠哥儿这么跟她亲近也有些好奇。 李老夫人见状,笑道:「也不知道棠哥儿是不是跟咱们大姑娘有什么缘分,就是喜欢她,见到她那小脸儿就笑的不见了眼睛,还总是爱让她抱着,一日不见就不行。」说着,李老夫人自己都疑惑起来了,只能把此归功于司徒雪的好性子。 其实司徒雪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很喜欢小孩子罢了,大概是棠哥儿知道自己非常喜欢他,才喜爱跟自己亲近的。 「棠哥儿,叫姐姐,姐——姐。」 「去……」 「不是去,是姐姐,姐。」 「去。」 「姐。」 「去。」 「…………」 满子的人见一大一小在较真儿,以司徒雪的惨败告终,都很不厚道的笑了,这么小的小孩子,也就司徒雪整天教他这个那个的。 殊不知,这是司徒雪为了要让小孩儿赢在起跑线上,不是之前有人说什么早教之类的吗?反正也不是多认真的学,就当玩儿就好了。 玩了好一会儿,见棠哥儿有些困了,才让奶妈把他抱了回去,司徒雪这才有空问起蒋国公的事儿,「清表哥,我今天去蒋国公府,那里被人封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雪儿认识蒋国公?」李清温和的问道,给司徒雪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像是个武官,文文气气的。 司徒雪忙道不认识,「我跟蒋国公的大女儿蒋璇倒是有几分交情,今天本来就是想去邀她去玩儿的,可不曾想被人拦住了,我平日很少出门,对这些事情所知甚少,这才来问问清表哥。」 「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听说好像蒋国公一家人生了病,这才不准外出的。」 「生了病?严重么?」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也是听将军随口说了两句。」李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司徒雪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多谢清表哥告诉我这些。」 李清见她也不在意,才放了心,这些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能说,将军特别关照过的,让他只许透露这些话出来,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他的职位还是让他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们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然后执行。 司徒雪此刻完全忘记了一句话,越是老实的人,说起谎来越容易让人相信;不过,此刻也好歹算是有了个准信儿,知道是病的话,治好了估计就没事儿了,司徒雪天真的想着,或许不久蒋璇应该就能出来了。 可想像通常很美好,现实通常很残酷,她这个时候完全没有想到,她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场病,竟然会病了那么久。 此刻,她正在踌躇的想着到底要不要跟她娘说她今天见了云师奇的事情,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等到圣旨的时候再说。 八月份的时候,大夏朝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事皇帝旨赐婚三公主跟蒋祺,第二件事是旨赐婚云师奇跟司徒雪。 一时之间,除了三公主这个广为人知的人物以外,司徒雪完全成了众人的焦点,在别人眼中,她完全就是麻雀变凤凰的代言人,不过一个商人之女,竟然搭上了本朝最有前途的将军,只要是个女人,估计都没有不羡慕嫉妒恨的。 人红是非多,还有很多人搬出了司徒雪成亲之前的那些闲言碎语出来,司徒雪听罢也不在意,谣言止于智者,越是去解释,别人就会以为你越是心虚,索性也就不管它,想着别人传一段时间觉得没意思也就安生了。 李氏却并不这么想,她好好的一个女儿,怎么能容得那些人污衊,再说,出嫁的时候也不能从李家出嫁,她最近也正好找个机会搬出去,到时候还要给女儿整理嫁妆,陪房、丫鬟,有的是她忙的时候,不过虽然忙,她却很开心。 马上九月份一过,及笄之后,十月份就是婚期了,李氏光是想想,都觉得时间太紧张,恨不得多生出几双手,好在李张氏见小姑子忙的焦头烂额的,也上前帮衬了,再有李老夫人在背后看着,总出不了错。 整个李府上一片喜气洋洋,许多求见云师奇不得其门而入的人,这总算是找对了地方,这次送给司徒雪的礼物全都是往贵了送,往奇了送,一时间,李府竟然门庭若市,就连李老爷子都感嘆这他是托外孙女的福,还能见到李府出现这种盛况。 司徒雪见了那些礼物,嘆为观止,这些礼物还都真真是送到她心上来了,这年头什么最实惠?钱吶,这一尊金佛,一尊玉观音的,更别提那些西洋奇珍,真是让司徒雪看花了眼,可瞬间,这份燃烧的热情就冷却了来,她知道这些礼物其实都是冲着云师奇来的,就有些担心,万一这要是对云师奇不好怎么办? 「喜鹊,你待会儿帮我把这封信送到镇北后府,给世子爷。」司徒雪想了想,觉得还是把现在的这种状况告诉云师奇比较好,他要是说不能收,反正她这里也有送礼的那些礼单,到时候再退回去就是了战神。 很快的司徒雪就收到了云师奇的回信,一张白纸上面只写了四个字,飘逸的一如其人:放心的收。 司徒雪这安心圆满了,收起礼来毫不手软,每天光是数着她的小金库,都能做梦都笑出声了,不过司徒雪圆满了,别人却不一定。 就在赐婚的圣旨来没几天,司徒雨就又找上了门来,司徒雪直接跟喜鹊说让人拦着她不让她进,对于那种她自己不好过全都是别人的错,她一点儿错都没有的人,她真的是累觉不爱,也不觉得会跟她有什么共同话题。 司徒雨站在门口,没想到这次竟然又被人拦了来,明明上次还可以进的,看着进进出出的那些捧着礼物上门的人,司徒雨恨的眼睛都红了,这些东西原本都该是她的,爹那么疼她,都怪司徒雪,要不是她不肯嫁给昌平侯,自己哪儿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这全都是司徒雪害的,她诅咒她不得好死,紧紧绞着手中的帕子,司徒雨觉得周围的人都在耻笑她,也不敢再多待,带着满腔的怒火回了司徒府。 听到门房上的人说司徒雨已经走了,司徒雪就坐在房中安静的做针线,虽然她这婚姻差不多属于包办,那些凤冠霞帔之类的东西都由内务府包办,可她还是想帮云师奇做点儿什么,也算是聊表心意。 喜鹊也倒了一杯清热的茶放在司徒雪手边,也跟着做起针线活来,她手里正是小姐之前分给她们让做的荷包,大约有三百多个,都是到时候打赏人用的,共有三四样,图案也是有区分的。 「小姐,蒋小姐来了。」月娥拿着刚洗过的花瓶进了房间,道。 司徒雪正在缝衣服的手顿了一,半晌才若无其事的道:「把这些东西都给收起来,去上杯茶,就都在外面候着吧。」 月娥跟喜鹊都道了是,蒋璇进了门,她们上了茶跟点心就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但都并未走远,而是就在房间外面守着,这倒不是认为这院子里有什么人会把消息往外传,主要是防着有些喜欢碎嘴的人到处乱说罢了。 喜鹊见周围人来人往的,心中也不由得感嘆不已,一年之前,小姐还只是个总是被人欺负却不敢还手的小女孩,没曾想,这一年之后,她竟然就要嫁人了,而且还是嫁给这大夏朝的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足以让她们这些做丫鬟的为小姐高兴不已了。 正心里想着呢,就看到司徒夫人带着一群人过来了,后面还跟着好多人抬着箱子,喜鹊让月娥进去禀告一声,放了手中的针线,就慌忙应了上去。 「夫人好。」 「起来,你们小姐呢?可在房间里?」 「在呢,小姐正在跟蒋小姐说话,我跟月娥就在外面候着怕小姐差遣,夫人这是?」喜鹊看着李氏身后的一大堆箱子,觉得自己左眼睛直跳,她是亲身见证了夫人到底对小姐有多疼爱的,那真是别人说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正说着话呢,身后的帘子就被人打开了,司徒雪走了出来,见到院子里这么多人,先是愣了一,才笑道:「娘怎么来了?这里这么多人抬的都是什么?」 司徒雪觉得自己陪嫁的东西已经不少了,可奈何娘亲还是觉得太寒颤,你说陪嫁了一个庄子,数十亩良田,还有各种金银古玩,连带之前那些人送来那么多奇珍异品,李夫人都说了要给她做陪嫁,虽然她很喜欢没错,可总不能到时候压过云师奇送来的聘礼吧。 「这个你肯定喜欢,我专门去瓦窑里定做的,就连样子,都是我找人画好的。」李氏拍了拍司徒雪的手,慈爱的说道,心中万般不舍,可女儿长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 司徒雪笑着道:「娘送什么我都喜欢,不过娘给我的陪嫁已经够多了,真的。」 李氏拍了拍司徒雪的手,却并没说什么,她的钱除了给自己的女儿还能给谁?「不说这个了,你喜欢就好,不是说蒋小姐在里面,你怎么就出来了?有你这么待客的么?」 司徒雪笑着赔了声不是,正好蒋璇从房间里走出来,两只眼睛通红通红的,司徒雪无奈的看向李氏。 「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些事情没错,雪儿,记得留蒋小姐在这里吃饭,中午娘给你们张罗好吃的。」这才让那些人抬着箱子出了院子。 司徒雪送李氏回来,才携着蒋璇的手进了子,依旧是让喜鹊跟月娥在外面看着,司徒雪倒了杯安神的花茶给蒋璇,见她接过喝了,才找个椅子坐。 「听说你病了,我许久也都没去看你,你可别生气。」 「呜哇~~~~」司徒雪话音刚落,蒋璇就哭起来了,哭的稀里哗啦的,本来就眼睛有些红肿,这更是见不得人了。 司徒雪慌忙拿了手帕帮她擦拭眼泪,着急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说,为难的话我们一起想办法,你别哭啊。」 「司徒,怎么办?我哥哥要娶三公主了,他今后肯定不疼我了,最近好几天他都没跟我说过话了,我特意做了他最爱吃的糕点去找他说话,他都不见我。」蒋璇不知道家里最近是怎么了?以前娘虽然严厉,可面对她的时候还是很喜欢笑的,可如今娘脸上也没了笑容,家里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可她什么都不知道,想着想着,蒋璇又痛苦了起来。 司徒雪慌忙道:「怎么会?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有哥哥,你放心,你是你们全家的宝,你哥哥怎么会不喜欢你,不疼你呢?他只是一时知道自己要成亲了有些不适应,你给他一点时间,过后他自然就会恢復了。」 朝堂上的事情司徒雪也不懂,但她知道的一件事就是,圣旨这东西基本上是不存在被撤销的可能性的,所以,一对男女如果因为这个东西被捆绑在了一起,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是努力的彼此,要么就是成为一对怨偶,但蒋祺那么好的人,她衷心希望他能得到幸福,而且,不管三公主有什么目的,她喜欢蒋祺这一点事实是不会改变的,当然,这并不是说永远。 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她能不能跟云师奇永远在一起,可婚姻大概就是这样的,类似赌注,你赌的好,一辈子就会过的幸福,反之,也就会一辈子不幸福。 「真的吗?哥哥不会讨厌我?」 「真是傻丫头,你放心,我说不会就是不会,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见蒋璇慢慢的止住了哭声,司徒雪才放心来,不过,换个境地,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跟蒋夫人一样选择瞒着自己的亲女儿或是其它。 「我听子里的丫鬟们在那里碎嘴,好像娘说等大哥成亲就把国公府交给他,我们要一起回龙山去。」蒋璇其实这次来也不无想见见司徒雪的缘故,到时候她要是走了,说不定就会很少回到这里来了,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尤其是司徒雪马上就要嫁人的情况。 蒋璇是个直脾气,性子来的快去的也快,跟司徒雪说说笑笑的功夫也就好了许多,司徒雪也是怕她不开心,尽挑些有意思的事情讲,不多时,就把她逗的喜笑颜开,又留着蒋璇在家里吃了一顿饭,这才送了人回去。 临到大门口的时候,司徒雪把一个信封交给蒋璇,道:「我跟我娘大概会过段时间就搬出去住,到时候随时欢迎你上门拜访。」 蒋璇笑着接了,才上了马车。 八月中旬,天气正是湿热,外面树上蝉声齐鸣,丝丝凉风吹来,才总算能让人喘口气,李氏跟李老爷子、李老妇人请示过后,也就决定在西大街上找个房子住,离李府不算是太远,走路也就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他们这才答应。 光是整修东西都要好几天,司徒雪也提前去看过,房子其实也不是很大,但对她来说,就她跟娘两个人住,这完全足够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算是比较精緻的房子,一共也就两进,她跟李氏住后面,前面留些客房,偏方留给丫鬟小厮住。 「喜欢么?」李氏这次也没闲着,亲自动手把房间里稍微收拾了,让紫凝看到,慌忙过来夺了她手中的抹布,又叫司徒雪过来陪着她,去了刚收拾好的一间房子里安置来,才放心的指挥别人去收拾房间了。 司徒雪笑着点点头,「娘这是在哪儿找的这房子?我挺喜欢的。」没有那么多不实用花哨的东西,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院子,最最主要的是,她喜欢安静点儿的地方,不喜欢太多人,不过这并不是说在李家不好,可再好也不是自己家,总有种寄人篱的感觉,这,她们搬出来她其实心里踏实多了。
v25 司徒雪愕然,不是她找的?那之前那么早出晚归都是干嘛呀?她还以为娘去找中人就是为了看房子去了呢?不过这么调侃的语气让她猜,司徒雪挑挑眉,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呢。 「娘不说就算了,我才不要猜呢,我去看看紫凝有没有把我房间给收拾好。」说完,竟是真的干脆利落的走人了。 让李氏无奈的嘆道:「这孩子真是……」说实话,娘跟嫂嫂不嫌弃她住在家里她自然很感激,可她怎么说也是嫁过一次的人了,自然不愿意总是待在李家,之前刚去的时候女儿就跟她说过让她留心有没有什么好点儿的院子,到时候可以搬出去,她一直没怎么相中,没想到前几天她再店铺里的时候,有人送给她一个信封,她拆看一看,竟然是一张房契,写的是司徒雪的名字,她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是谁送的,找到了房子,也亲自来看过,觉得还是很不错的地方,环境也好,周围住的人家都是家世清白的,没什么烦扰,跟司徒雪商量了一,也就搬过来了。 收拾好了住的地方,司徒雪专门找了一天日子比较好的时候,请了蒋璇过来玩,不过来的时候,她却是跟蒋祺一起来的,准确的说,是蒋祺送她过来的。 「蒋大哥,里坐吧,不过家里正在整理,可能稍微有些乱。」因着他是跟蒋璇一起来的,司徒雪着实不好不让人喝杯水就把人给赶走,只好客气的问道。 蒋祺不答话,他就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望着司徒雪,仿佛想把她的身影给印到脑海中去,他明明已经答应按照娘说的方法去做了,想着等他病好了,或许可以向她表明心迹,她会欢喜,会开心,可等他病好了,竟然晚了一步,而且,圣旨还是没有改变,他们两个难不成註定只能做朋友? 来之前他想了无数种可能,他渴望见到她的面容,可他绝想不到她会是现在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做法,明明是三伏天,蒋祺却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扔进了千年窑洞般的冰冷,他自嘲的笑了一,道:「我不进去了,你们自去玩耍吧。」 说完,就落寞的走了,一瞬间,司徒雪有些愧疚,可转瞬间,她就又调整好了心态,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的,没有十全十美的,对于感情,她觉得不拖泥带水才是最好的做法,希望蒋大哥也能明白这一点。 「司徒,你有没有觉得我哥最近有些奇怪,他好像很少笑了一样,经常都是面无表情,就连我娘也很是担心。」蒋璇站在司徒雪旁边,有些迟钝的说道。 司徒雪什么都没说,有些事情还是他们自己想开的好,别人说再多都是没有用的,人其实就跟铁和铁锈一样,最能伤害你的只有你自己。 带着蒋璇到处游览了一番,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地方小的缘故,不一会儿的功夫就逛完了,不过蒋璇倒是很欣喜,她指着院中的一片空地,道:「这里打算做什么?我看你好像找人动了土,是打算种花儿吗??」 司徒雪摇摇头,说是打算种葡萄,顺便再种一些季节的小菜。 蒋璇皱着眉头,问司徒雪难不成还打算去种地?以她铺子现在的生意,根本不需要这么节省好不? 「倒不是节省,只是娘给我的陪嫁里有些田地跟庄子,因为路途离的远,也不怎么好打理,不过倒是有现成的管着的人,我这是试试看,知道地里怎么种,产量什么的,也防着听了他们的一面之词位面武侠神话。」其实另一方面,她也是想锻鍊身体来着,不然,到时候估计说不定谁赶走谁了,而且,她能感觉的到,真正的那个司徒雪其实一直都没有消失,她只是让她自己陷入了沉睡,这可真不是什么好现象。 尤其是听云师奇提过最近无尘那个老头儿也不见踪影,她原本想着作为一个世外高人,好歹能给她指点迷津的,结果这倒好,人都不在京城,不知道跑哪儿逍遥去了。 「司徒,说真的,我真是佩服你,你好像什么东西都知道一样。」蒋璇羡慕的嘆了口气。 司徒雪无语的放了手中的针线,心道:你要是活了两世估计你也会懂许多事。 「到时候我及笄的时候你可要来,个月初九是我生日,到时候别忘了带礼物。」司徒雪毫不在意自己的厚脸皮,对于自己开口要礼物的事情完全无压力。 蒋璇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一定来,转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你最近可有见过李蓉?三公主传出婚讯之后我就没在府学里再见过她了,真是奇怪的很。」 司徒雪摇摇头表示自己没见过,蒋璇见状,也就没再追问,又坐了一会儿,就带着姜黄回去了。 八月旬的时候,司徒雪偶然听喜鹊说司徒雨已经被昌平侯给抬进了门,做了他第十一门小妾,虽然只是一个小妾,可司徒涛却是给了很多的陪嫁,司徒雪觉得他大概是想着借花献佛,那些钱估计都是打算给昌平侯的,毕竟,为了自己的儿子,司徒涛什么都豁得出去。 这让司徒涛新娶的妻子很不满,这些家产都该是她儿子的,现在,却被别人分了一杯羹去,她越想越不开心,于是,就把司徒涛关在房门外好几晚,让他夜夜都睡书房,只把他折腾的白天去铺子里都是精神不济,司徒涛也是对这个妻子使不上什么手段,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只能小心的赔不是,她这才消了气儿,转而对他和颜悦色起来。 「恭喜蒋大人,不对,再过不到一个月就是驸马爷了。」 「就是,还未贺喜蒋兄,此次蒋兄真可谓是一步登天了,日后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到时候可别忘了关照关照兄弟们。」 蒋祺听着同僚们祝贺的声音,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渐渐的,也有人看出不对劲儿来,就慌忙扯了那些兀自说着恭喜话的人迅速闪人,独留蒋祺对着满房间凌乱的案宗,他一言不发的动起手收拾起来,即便明天还是这个样子,他今天也还是要收拾一。 「蒋大哥,我来看你了,咦?你在这儿干嘛?这些书卷怎么都掉在地上了?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捡起来啊!」白葛一进门,就看到满地散落的书籍,而蒋祺正蹲在地上一本一本的捡起来,收拾好放置在一旁。 「这是谁做的?让我知道我让父皇砍了他的脑袋。」白葛气道,这些人真的是无法无天了,她看中的人还敢给人使绊子,是嫌命太长了吗? 屏风后面的人不由得抚了抚自己的脖颈,觉得一阵冰凉。 蒋祺看了看屏风面猫起的几双脚,心中一阵烦闷,倏尔把他全整理好的东西又给一扫全给弄掉到了地上,白葛吓了一跳,看着平日里温文有礼待人谦和的蒋祺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她,她不由自主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要是有人欺负你,我现在就去和父皇说治他们的最,你别生气。」 蒋祺冷笑,道:「我怎么了不关你的事,这里人多嘈杂,公主还是早日回宫吧,微臣不送。」 白葛呆住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逐客令。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白葛眼睛通红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满脸都是忍不住的怒气,从小到大,还没有赶这么对她说话。 「我说,请公主早日回宫。」蒋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又重复了一遍,这让白葛明显的不来台,尤其是后面还有那么多双耳朵在那里,她恼怒的抓起丫鬟手中收拾好的书卷,一股脑儿的全朝着蒋祺砸了过去,临走的时候,又走到大厅各处的屏风那里乱踢一通,听到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才头也不回的走了。 「少爷?您的脸。」一直在旁边当隐形人的小厮澄空这才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说道,他从未见到少爷脸上有这么难看的表情过。 蒋祺伸手往脸上一抚,手指上沾染了一抹红色,他失神般的坐回椅子上,看着满地的混乱,扫了一眼澄空,澄空立马机灵的上去收拾了,一边还念着:「少爷何苦呢?」 蒋祺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何苦?这话他倒是想问问别人,他父亲已经打算远离这些纷争了,为何还要把他牵扯进来,他想问,可是他没那个勇气,怕到时候圣人一怒,会罪及家人,可真的如此错过,他又满是不甘心,他自问,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是受人制肘才会如此,那如果他能…… 紧紧的攥着拳头,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见澄空收拾好了书卷,他只觉得此刻根本就没有看去的心情,几步就走了出去,澄空见状,也慌忙放手中的东西跟上抗日之大上海皇帝。 身后传来的碎言碎语让蒋祺心中更是烦躁,步子越跨越快,最后简直就是在跑着的了,他急切的需要发泄一心中的郁闷,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控。 等到蒋祺在外面冷静过后,已经差不多到了子时了,他缓步的往蒋国公府走去,进了门,灯火依旧敞亮,门房的人见是大少爷回来了,慌忙跑着进去回报给蒋夫人,蒋祺随后走进了大厅。 蒋国公跟蒋夫人都在紫檀木椅上坐着,一脸焦急的瞧着门口,直到见到蒋祺的身影才放了心。 蒋国公走上前来,教训般的说道:「今日跑哪儿去了?这时候才回来?圣上命你明日一早进宫。」说完,又有几分踌躇的问道:「听说你今日惹三公主生气了?这可是真的?」 不听这个名字还好,一听到蒋国公说这些,蒋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负面情绪,他愤恨般的说道:「我不喜欢她,为什么要让我娶她,就因为她是公主?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他就是对我们不放心?派人来监视我们是吗?我……」 「啪……」 房间里的两个人全都愣住了,蒋夫人是太意外,而蒋祺则是太震惊。 蒋国公指着蒋祺的鼻子骂道:「老子辛辛苦苦那么多年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跟璇儿,你倒好,是嫌我们家不够碍人眼不是?可以,你要是不想娶你可以直接去跟皇上说,到时候咱们都一起陪你上黄泉,也算是有个伴,可你二弟呢?他犯了什么错?却要被你给连累,你说,你说。」 蒋国公气愤的用手拍着梨花木茶几,用力之大竟然直接把茶几给拍散了,木屑溅,几块划过蒋祺的脸颊,瞬间就是一道道血痕。 蒋夫人在一边并未出声,可其实她比谁都心疼,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她远远都没有想到的,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跟一个相爱的人,能白头偕老,幸福美满,可却因为一纸圣旨,这些希望就全被打破了。 「祺儿,别怨你爹,这事情是我想出来的,要怪就怪娘好了,你可知道你爹是如何在别人面前委曲求全,就为了护着我们一家,你可知道他面对外人的不信任的时候只是稍微觉得沮丧,可自己亲人的质疑才更让他伤心,你大了,这些事情不用我说你也都该明白的。」蒋夫人意重深长的说道。 蒋祺看着厅中碎裂的桌子,心中瞭然,他是知道,可他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一切都仿佛开始变的不对劲起来。 「好了,天也不早了,娘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去休息吧!」蒋夫人让大丫环珊瑚送了蒋祺出去,房间里就剩蒋国公跟蒋夫人两个人。 「手还疼么?」蒋夫人柔声问道,她上前拿自己的手帕轻轻包住那还在滴血的手,这双手比她的要大很多,而且粗糙很多,曾几何时,这双手也曾细腻柔滑,可如今,留的却是到处可见的伤疤,还有一身暗伤。 蒋国公看着自己的夫人,知道她在为他心疼,「夫人别伤心,这是小伤,过两天就没事儿了。」 蒋夫人不理他,默默的为他上了药,小心而谨慎,挑出了伤口中的碎木屑,心中却想得是,这些看得见得伤口涂了药过几天就好了,可那看不见,隐藏在心中的伤口要怎么才能抚平呢?她总觉得,时间会治癒伤口这句话真是个玩笑化神戒。 九月登高节,遍插茱萸少一人,司徒雪的及笄的日子也快到了,李氏非常重视这一天,除了请了李老妇人过来之外,还请了蒋夫人为她梳妆,大公主三公主来见礼,也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其中冲着云师奇来的那些大臣的家眷们也不在少数,当中,竟然还有左相的夫人。 李氏原本不认识,听二嫂跟自己说过之后才知道那位穿着一身靛蓝色六福裙的妇人竟然是左相的夫人,李氏慌忙上去见礼。 「你倒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将来可是光等着享福了。」左相夫人李江氏阴阳怪气的说道,一句话把李氏给气了个内伤,这人到底是来捧场的还是来搅局的?这话说的她离这么远都能闻见酸味了,等等,酸味儿? 作为母亲的直觉让她瞬间想起了之前司徒雪有跟她提过的左相的女儿跟上次花灯会的事儿,当用帕子掩着嘴笑道:「可不敢当夫人夸,小女也就稍有几分才情,算不得什么,比着别人那是差——远——了。」 李江氏自然知道花灯节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听到李氏这么嘲讽,当就忍不住想要跟她翻脸,可想到来之前丈夫的嘱咐:「你别小看云师奇,他可不是一般人,光看他短短的几个月就能跟那些野蛮子打了胜仗,还在军队里得了人心,就不能慢待了他,而且,听说他很喜欢这个未过门的妻子,你去了可千万忍住你那臭脾气,不要别人一不顺你心意你就发飙。」 于是,也就忍了来,笑着说了几句恭喜的话,李氏知道她是看在未过门姑爷的份儿上才来的,不过,她家姑爷还真是不错,不说别的,至少今后没几个人能让她吃瘪,好歹她跟李江氏的丈夫还算是本家呢,说话竟然这么不客气,真是让她不敢恭维。 话不投机半句多,李氏笑着道了谢,正好看到大公主跟三公主进门,就慌忙迎了上去,其实她请大公主的时候也曾犹豫过,毕竟听说她身体羸弱,很少出门,可今天竟然来了,怎能让她不喜。 一个个的重磅人物接连到场,就连皇上也特意旨赏了好多东西,司徒雪出来接了旨,给了送圣旨的公公谢礼,这才回到席上。 因着李老夫人年纪最大,而且也是儿女双全,身体安康,所以司徒雪的及笄礼赞者就是李老夫人,替她梳去童真幼稚,祝她一生平安顺利,见到这么庄重的场合,司徒雪不由得屏住了唿吸,只听旁边有人说道, 「今选吉日,元服始加。弃而幼志,顺而成德。修德益寿,祥瑞永嘉。吉月吉日,华服再生,孝悌忠信,修齐治平,寿享千年,安乐平生。以岁之吉,以月之令,三加尔服,保兹永命,以终厥德,受天之庆。」 聆讯之后,及笄礼也就算是完成了,司徒雪这才小心的舒了一口气,早上起来就没怎么吃东西,而且还要化妆换衣服,这会儿勉强撑着力气把来宾都给送了出去,已经累的只有手指头能动弹的程度了, 李氏把今天收到的及笄礼全都列了个单子收了起来,又让厨房把一早烧好的面给端了过来,里面加了鸡汤跟新鲜的山菌蘑菇,闻起来又是让司徒雪的肚子一阵骨碌碌叫,此时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口气端过李氏手里的碗,煮的拉面温度正好,司徒雪一口气儿吃了个干干净净,李氏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今天起,你就是个大人了,再过一段时间你就要出嫁了,娘就不能每天都见你了。」李氏轻抚着司徒雪的头髮,感嘆的说道。 司徒雪也有些心酸,娘可就她一个女儿,她要是走了,娘可怎么办?她冲动的说道:「娘到时候跟我一起住吧。」 「傻孩子,说什么呢,哪儿有出嫁了还带着娘去的?没的让人笑话。」李氏着人把餐盘端了出去,笑道。 司徒雪吃饱了东西,只觉得昏昏欲睡,躺在床上也没听清李氏在一旁说了些什么,就睡着了。 九月十八,钦天监算好的宜嫁娶的好日子,蒋祺跟三公主的婚期就定在那一天。 司徒雪并未跟李氏一起去,她只是跟着选了礼单送给蒋祺以作庆贺,李氏也并未问为什么,临出门前,她看着司徒雪心中忍不住暗嘆一口气,转而拿着选好的礼物上了马车。 黄妈一路小跑的走了过来,跟喜鹊说了些什么,喜鹊应了,她才回了前面去。 喜鹊转身进去,道:「小姐,表少爷来了,正在前厅等着呢。」她也有些奇怪,表少爷这会儿来做什么? 司徒雪笑了,知道肯定是清表哥来了,大表哥不在,自然不可能是他,于是忙收拾了一就去了前厅,生怕他等的着急。 「表哥。」司徒雪一进门就唤道,坐在檀木椅上的不是李清又是谁。 李清见司徒雪出现,笑道:「我还是第一次来妹妹这里,这院子不大,布置的倒是挺雅致的,姑姑真是巧手。」 司徒雪笑,喜鹊也在一旁捂着脸笑,李清看着司徒雪睁大了眼睛,道:「这些不是你布置的吧?」 「是我」司徒雪淡然的道,要是房子再大一点儿她估计就懒得管了,可是这么精緻的房子布置起来自然是另外一番温馨。 「不说这个,表哥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你直说好了。」司徒雪的直言直语让李清颇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随即也就甩到脑后去了,反正都是一家人,面子几文钱一斤?
v26 司徒雪懵了,问她借钱?她倒不是没有,只是这助人的好事儿,二舅母跟外祖母肯定不会拦着的,除非是那个人有什么问题。 「清表哥,我能不能问问借你银子的那个人是谁啊?」 一听司徒雪问到这个,李清反而有些支支吾吾了起来,可这却只是让司徒雪更好奇了,只丢了一句话:「你要不说那人是谁我就不借给你。」 李清这才说了实话,原来这钱不是别人问他借的,是他自己自愿给的,那个人叫尼尔,以前因为家中祖传的铸剑术在大夏朝颇为有名气,一时之间风头无两,可也正因为如此,有人看不过他太惹眼,就使了诡计废了他的右手,虽然最后那人也被判了三千里流放,可从此他便再不铸剑,转而了喝酒。 李清上阵杀敌用的剑是连云师奇都贊过的,那便是出自尼尔之后,多年来不知道陪伴他杀了多少敌军,再加上他之前跟尼尔也算是意气相投,也颇为投契,自然关系不错,所以,总是让人给银子与他,尽管他每天只是喝酒,别的什么事情都不做。 司徒雪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那是尼尔自己的人生,他愿意挥霍还是愿意辉煌都无所谓,只是,怪不得二舅母不给他银子了,这么一个人,那就跟个无底洞似的,也就李清这心眼儿憨直的人才不计较的养了他这么多年,要是换成她,哼,早一盆冷水泼上去了,先让那傢伙清醒清醒再说。 「好吧,我借给你,要多少。」 「不多,你给我一千两就好了。」李清原本都不抱什么希望的,乍一听说司徒雪肯借钱,喜形于色。 司徒雪笑着摇摇头,转而问起三公主成亲的事。 「祖母年纪大了,就没去,棠哥儿在家有乳母照看着吶,我则是不耐烦去跟那些文弱书生打交道,也就找个藉口跑了出来。」李清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司徒雪让李清在外面等着,她进去取银票给他,一千两还是银票更好拿一些。 收了银票,李清问道:「妹妹要不要我写个借条什么的?我看别人借钱的时候都这么写。」一副你快点儿把借条儿拿来让我签字的表情,让司徒雪更是忍俊不禁,只笑着说不用,李清见状,也就拿着那一沓银票出了门。 司徒雪安静的在看书,喜鹊也就安静的随侍在一旁。 「月娥、小雪她们呢?都出去了看热闹了?」司徒雪放手中的书,问道。 「是,一大早就相约好了,早就出了门,连早饭都没吃,也就小姐宽厚,由得她们这般胡闹。」喜鹊不知是在抱怨还是羡慕般的说道。 「我在这儿看书,也不需要什么人服侍,你要是想去也去吧。」 「不用,奴婢就在这儿陪小姐,回来听人说说也是一样的。」喜鹊道,看了又怎么样,只能平添艷羡烦扰罢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服侍小姐,回头夫人帮她找一家老实的男子,平平安安过一生,她就别无所求了。 司徒雪就有些了解喜鹊的心思了,也不再勉强,人各有志,其实她觉得这样挺好的,好日子是自己挣出来的,不是别人给的,也给不了。 芳草萋萋,空气清幽,司徒雪许久没出来透过气,站在河堤旁,望着那片河水出神,自蒋祺成亲之后已经差不多有半个月了,蒋夫人跟蒋国公还有蒋璇都已经走了,临走的时候,司徒雪只收到了信,她看信的时候,蒋璇已经上路了,所以,临走的时候,她竟然没能跟她告个别,心中颇是遗憾。 正发呆的时候却冷不防被人撞了一,要不是喜鹊眼疾手快,司徒雪差点儿从河堤上滚了去,她会转过头,很是意外,「是你?」 「哼,我看这还有谁帮着你。」站在司徒雪面前的女孩子高傲的道。 司徒雪简直要被气笑了,「见过幼稚的,却没见过你这么幼稚的,你是脑袋被门踢了吧?」 陆婵气急,快步上前就想给司徒雪一耳光,此刻她自然忘记了自己身处在河堤边缘,司徒雪一个闪身,陆婵就扑了空,而且因为惯性的原因,她直接自己从河堤上滚落了去,司徒雪耳朵边还能听到穿透耳膜般的尖叫声。 司徒雪看了看在一旁簌簌发抖的小丫鬟,无语的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救你家主子上来?」 正要走的时候,却不防前方又走了许多人过来,她们听到有人在水中喊救命,就决定过来看看,司徒雪冷眼敲过去,走在最前面的不是李蓉又是哪个。 反正她们两个之间再怎么也不会成为好朋友,司徒雪索性就无视她的存在,打算从她身边穿过。 一只手突然拦在了司徒雪面前,她顺着那纤细的手臂看过去,「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司徒小姐这么做不太好吧,把人推去就自己就想走,你心肠也太歹毒了些,陆小姐已经因为上次的事情对你说过抱歉了,你怎么能这样?」李蓉一番话真假掺半,可也成功唬住了旁边跟她一起的两个女孩子。 司徒雪都没有见过,一个瘦高一点,一个倒相对的丰满一点,司徒雪低头看看自己某个位置,决定无视这个问题,她笑着问道:「哦?我倒是不知道李小姐什么时候也在这里了?刚刚我还以为只有我跟陆小姐呢。」 「额……我没在,我是听到唿救声才跟朋友一起……」 「只是唿叫声李小姐就判断是我把人给推了去?李小姐不去做女巡捕真是太亏了,这么出色的推理能力,再说,我像是那么傻的人吗?大庭广众之把她给推去,要真是我做的,估计她这会儿都已经快找阎王爷喝茶了。」司徒雪眨巴眨巴眼睛,丝毫不在意刚刚自己说出的话会多么让人感到震惊。 「你们看看,我就说她心肠歹毒吧?云将军肯定是被这个女人给矇骗了,真是不要脸。」 「请问脸能当饭吃吗?多少钱一斤?」她节操都已经扔到墙角生木耳去了,还脸面呢,这么故意的挑衅,她傻了才会应, 「话说我刚刚可是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到陆小姐,我敢发誓,如违此誓,让我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你们说是我推陆小姐去的,公平起见,不知道陆小姐敢不敢发誓是我推你的?」司徒雪信誓旦旦的说道,转而看向那个刚被人捞出来浑身湿漉漉的陆婵,只见她瑟缩了一,快速的说道:「没有没有,刚刚是我自己不小心掉去的。」 司徒雪明显看到身边李蓉的手抖动了一,她嗤笑一声,懒得管她们到底是怎么算计这些事情的,拉李蓉的手,就走了过去。 李蓉伸手去拉她,却没拉住,一不小心扯到了司徒雪的手腕,她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她扯落了来,抬眼看去,一串圆滚滚的珊瑚手串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 司徒雪快她一步上前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又套在了手中,只见李蓉有些颤抖的手指指着司徒雪手中的珊瑚手串,问道: 「这是哪儿来的?」 司徒雪轻轻的看她一眼,道:「关你什么事?喜鹊,走了。」 说完,就带着喜鹊扬长而去,独留李蓉站在河堤上对司徒雪恨的咬牙切齿的,那手钏她见过,曾经在那个人的手上,以前她曾开玩笑的想借过来观赏两天,借过那人都不肯,只说是护身符,取来就不灵了,却没想到,今天竟然在司徒雪的手中又见到了。 「李小姐,你在发什么呆?人都走远了,我们还是赶紧送陆婵回家吧,晚了要是染上风寒可怎么办?」那个相对丰满一点儿的女孩子开口说道,瘦高女孩儿也在一旁附和,不管怎么说,人都走了,她们只能次再想办法了。 李蓉狠狠的瞪了陆婵一眼,直把已经冻得有些发抖的她看的摇摇欲坠,才放过她,因这里地处偏僻,周围没有太多人经过,此刻陆婵的衣服都完全贴在了身上,要是就这么走出去,她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因此无论怎么说,她就是不肯走到大路上去,李蓉气的没办法,就带着另外两个女孩子走了,独留她一个人。 她身上的衣服都要被自己的体温给暖干的时候,自家的马车来姗姗来迟,陆婵见了车夫,气的一阵大骂,车夫好像对此习以为常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他知道,等大小姐累了,她就会停来了。 「还愣着干什么?回府。」车帘子一甩,陆婵就上了马车,车夫驾驭着马车稳稳前进。 司徒雪不知道陆婵最后是怎么回家的,不过她倒是对李蓉对她手钏感兴趣这件事儿非常好奇,这是云师奇前两天送给她的,是李氏从三公主的婚宴上拿回来的,给她的时候还满脸笑意。 虽然这个珊瑚手钏是很漂亮,可李蓉那样的人什么样好看的东西没见过,怎么会独独对这个东西上了心呢? 「雪儿,快来快来,棠哥儿来了。」李氏说着就抱着棠哥儿进了司徒雪的房间,刚进去,就见胖乎乎的棠哥儿伸着双手往司徒雪的方向,司徒雪快步上前两步把他接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到了熟悉的怀抱,棠哥儿笑的清脆悦耳。 司徒雪抱着他坐在椅子上,只见他抓着司徒雪的两只胳膊,晃晃悠悠的竟站了起来,「啪」的一声在司徒雪脸上亲了一口,让李氏她们笑的不行。 「雪儿,这个你拿着。」 司徒雪伸手接过,问道:「这是什么?」 李张氏笑着说道:「之前你表哥是不是来你这儿使了银子?还打量瞒着我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还向你一个姑娘家借银子。」 司徒雪把银票又还了回去,虽然二舅母是这么说,可她话中却一点儿都没有生气的意思,大概为人父母都是这样的,总是跟在自己的孩子身后收拾烂摊子,还甘之如饴,更何况,请表哥也不是借了银子自己花销的,而是拿来帮人的,即便那是个无底洞似的人也一样。 「二舅母,这银子我不能收。」 「为什么?」李张氏有些尴尬,难不成这短短的几天还要利息,要不她再去取一些? 「二舅母想到哪儿去了,我是想着,清表哥就是因为不想跟你们借银子,才找了我来的,那如果他借了我的银子,到时候也没给,那说不定就不会跟现在这样总是想着借钱去帮那个叫什么尼尔的了。」司徒雪却是是如此想,虽然那个人的一只手废掉了,可他还有另外一只手,他又不是瘫痪了,总是靠别人养着,骨气都餵狗了吧?哀莫大于心死也不是这么个活法吧? 李张氏为自己的小心思很是不好意思,听到司徒雪这么说,也跟着嘆了一口气,道:「那人也是个可怜的,要是三午餐吃不上饭我们救济也不是不应该,可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整日里浑浑噩噩,一点儿正经事儿都不做,你说这样的人,我怎么能放心清哥儿再跟他打交道?」 司徒雪点头,这是人之常情,李氏也劝自己二嫂,孩子大了,心思也大,有些事情让他们自己拿主意就好,做父母的只要在一旁看着,保证他们不走歪路就成了,幼鸟于,总是要**的。 「再说,清哥儿这年纪,也该说亲了吧?二嫂可有相中那家的姑娘,说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李氏道,她这侄子也是堂堂好男儿一个,不愁说不到好亲事。 李张氏看李氏也不忌讳司徒雪在一旁,心中虽有些疑惑,却也没说什么,不过说起她儿子的亲事,她倒是真有几分想法,大嫂整日不在家,她也正愁没人能商量呢,小姑子这么一说,正好跟她一拍即合。 「你还别说,最近我还真看中两家的姑娘,一家家境比较殷实,家中父亲是做知府的,就在河造,听说女儿也很是有才情,那姑娘我见过,人却是很温柔的;另外一家呢,就是武眷了,听说女儿也是从小就巾帼不让鬚眉,整日里舞刀弄剑的,脾气也直爽,我正愁拿不定主意呢,有心想问问清哥儿喜欢那个,他却直接跟我说,只要我喜欢就好,这孩子,娶媳妇儿又不是儿戏,我这没法了,最近正烦着呢。」 「依依呀呀……」 「棠哥儿……」司徒雪满头黑线,这小子上辈子是不是做娱记的?别人在这里说家事,他倒是听的一本正经的,刚刚甚至还企图发表一自己的意见。 李氏跟李张氏见状,都笑了起来,司徒雪正好也不耐烦听这些事儿,索性就跟李氏说一声,带着棠哥儿去了庭院中去玩儿夜宋。 院子中铺了大理石,很是平坦,司徒雪让喜鹊去房间拿了一床蓆子铺在地上,带着棠哥儿就坐了来,又拿了许多玩具娃娃给他玩,只把他乐的眼睛都给眯成一条缝,看的司徒雪直稀罕的不行。 不过玩着玩着,棠哥儿就有些烦躁,最后竟然哭了起来,那声音嘹亮的,让司徒雪吓了一跳,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棠哥儿哭呢,心中想着是不是困了或者饿了,旁边的奶妈已将他抱了起来,熟练的餵他吃/奶,这才不哭了。 「少爷每到这个时辰都要吃一次/奶,过后就不会哭了。」奶娘笑着说道,果然,吃饱喝足了,小傢伙已经不闹腾了,只是有些昏昏欲睡而已,奶娘晃悠着他,一会儿的功夫,他就睡着了,正好,李张氏从房间里出来,满脸轻松,李氏相送。 见到棠哥儿睡着了,李张氏不放心,自己亲自抱着,反正离得也不远,就走了回去。 司徒雪直到他们都走了,才回过头问李氏:「娘,你跟二舅母说了什么?她这么开心?刚刚棠哥儿哭都没见她出来。」 李氏用手点了点司徒雪的额头,「我只是提个建议,不过你二舅母这么精明的人,这会儿只怕是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司徒雪撇了撇嘴,不说就不说呗,反正清表哥定亲的时候她就知道到底选了那两个姑娘中的哪一个了。 阳光透过层层的树叶照在斑驳的地面上,一个个光晕照在人身上,还颇有些灼热的感觉,更别提没有凉荫的地方,晒的人身上都火辣辣的刺疼。 整个一秋老虎,看来夏日虽过,可也不能大意啊。 「小姐,我们来这儿干什么啊?」喜鹊在一旁走的也是汗流浃背的,她搀扶着司徒雪的手臂,一边用手帕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
v27 一个衣着邋遢的男人晃晃悠悠的迈着八字步走到了铁铺门前,对不上焦距的眼总觉得这次的店铺有些不对劲,门去哪儿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因此,逢人就问:「门去哪儿了?见过我家的门没有?门呢?」 司徒雪自然不知道这些,她也只是一时兴起去看一那个叫尼尔的傢伙,兴败而归, 虽然没见到人,可司徒雪对他的第一印象并不怎么好。 回去的时候,却听李氏说李老爷子叫司徒雪过去,让在李府吃晚饭,司徒雪疑惑的应了来。 提前去了府中,司徒雪先到了李老爷子的书房,家中其他人好像都听敬畏李老爷子的,因此,司徒雪乖巧的性格就颇得李老爷子的喜欢,而且司徒雪又很喜欢看书,所以书房什么的自然让她随意出入,不像他另外两个孙子,就知道整天舞刀弄枪,不喜诗书,着实有些让他恨铁不成钢。 要是司徒雪是他的孙子就好了,有时候,他都不禁会如此想。 「来了?坐吧。」李老爷子见到敲门而入的是司徒雪,就放手中的书,笑着道。 「外祖父身体可还好?」司徒雪关心的问道,上次她听说李老爷子有些咳嗽,所以特意寻了偏方来,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李老爷子喜爱之情溢于言表,道:「雪姐儿找的方子很管用,我已经不怎么咳了。」 司徒雪很是高兴的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不过外公今日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李老爷子离开书桌,在旁边坐,道:「就是上次雪姐儿说那个跟别国做生意的事儿,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司徒雪心中一惊,不知道外公怎么又会想起这个了,以前自己跟他提的时候他不是没同意么?这是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想法,就是别人有的,我们没有的,就把它买回来,把我们有,他们没有的东西带过去,类似以物易物的交易,也就是各取所需罢了。」 司徒雪的话让李老爷子陷入了沉思中,他没说可行,可没说不可行,只是又问司徒雪许多问题,比如说价格怎么定?运货的时候要怎么跟别国人打交道而不损伤自己人?要知道就跟他们排斥别国人一样,匈赤国的人也一样看他们大夏的人不顺眼;直把司徒雪说的口干舌燥的,李老爷子才算是放过了她。 「暂时就先这些,你回去好好想想要怎么做,说不定到时候真能可行。」说道最后一句,李老爷子意识的放低了声音,这年头,那位生性多疑,几乎每位身居要位的人都要放一个探子,这已经是朝中人秘而不宣的秘密了,也就那些年轻些的人不知道从零开始。 司徒雪听到有钱赚,自然是精神头十足,决定回去列个计划表,把那些状况外的事情都想一遍,先想出应对之法,到时候按照计划行事,估计就不会出什么大差错了。 因此,饭桌上的司徒雪显得很是心不在焉,就连棠哥儿不停的依依呀呀都没有吸引她的目光,吃过饭,司徒雪又去了书房,跟李老爷子商量了一,决定先从小东西入手,去匈赤购买动物皮毛、香料之类轻便的东西,这里就带去那些胭脂水粉,首饰之类的,李老爷子听罢也觉得可行,不过还是嘱咐司徒雪让她悄悄的做这些事情,到时候,就以游玩的名义出去,不跟着商队一起行事。 自己赚钱拿大头,司徒雪自然不乐意那些水蛭之辈再来分一杯羹,李老爷子此举简直是深得她心,司徒雪想着,见天色已晚,就没再多留,回她住的地方去了。 李老爷子原本说晚上不安全,让家中僕人送上一送,被司徒雪给拒绝了,「我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谁会想着打劫我啊?再说了,也就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不碍的。」 李老爷子见她拒绝的意思坚定也就没有再坚持。 他没想到第二天等到的竟然是李氏过来的消息,她竟然问司徒雪昨天是不是歇在这里了,还说有家僕去报过信儿了。 李老爷子大惊,哪里有什么家僕?昨天晚上雪儿是跟她的丫鬟两个人一起回去的,李老爷子这么一说,李氏差点儿没瘫在地上,李张氏慌忙上前扶过她,掺到一旁的凳子上歇息。 「爹,您说,雪儿她是不是出事儿了?」李氏六神无主,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胡说什么?我这就吩咐人悄悄去找,你们也都不要声张,家里人的嘴都给我管严实了,雪儿马上就要成亲的人了,可不能被人坏了名声。」李老爷子还没开腔,李老妇人就怒道,她倒要看看,谁这么肥的胆儿,敢掳走她外孙女? 沉香木拐杖往地上一拄,周围都静悄悄的,老夫人唤来清哥儿,吩咐让他暗中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清哥儿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也没多耽搁,其实找人这事儿他并不怎么擅长,擅长这个的是将军,他充其量也就是跟着瞧瞧热闹。 李清转而一想,祖母只说让他暗中找人,可并没有说不让他找人帮忙,自圆自说的李清也不带人,孤身一人就去了镇北侯府中。 李清坐在客厅中不敢动弹,周围的冷气压的他胸口仿佛揣了一块儿大石头,自从听他说雪儿不见了之后,这位战场上威风凌凌的将军就成了现在这副生人勿近的死人面孔,让他着实有些吃不消。 「将军,要不我去找找吧,说不定她只是一时贪玩儿没回去。」李清艰难的说完这句话,额头上大汗淋漓。 云师奇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不用,我去找,你先回去吧。」 「可是,祖母说让我找人的。」李清虽然觉得为难,可还是开口说道,要是他现在回去,别说他娘了,祖母也饶不了他,司徒雪在李府的地位可是比他高了一两个阶都不止。 「最迟今晚三更之前,我一定会把人带回来,你回去只管对岳母说。」云师奇气势十足的说道,说完,也不去看李清,径直出了门。 李清见状,慌忙跟了出去,只是不到百米就被人甩掉了,没办法,比不上四条腿跑的,他也只能回去了。 云师奇骑在马上,任厉风掠过头髮,可却带不走他心中哪怕一丝的燥热,从听到司徒雪失踪了起,他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任由心中的负面情绪肆虐,满脑海中尽是他找到人,却只是一具尸体的画面,光是想想,他就两眼通红,心中发疼,可如果不是那些人掳走了她,为什么影一没有能救她? 不管是谁因为什么绑架了司徒雪,他都会让那个人后悔出生在这世上,一瞬间,浑身的杀意沖天而起,云师奇丝毫没有停留,驾着马车去了城外,顺着记号一路追踪而去。 司徒雪迷迷煳煳的醒来,只觉得浑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睁开眼睛环视了周围,陌生的环境,她的思绪只停留在昨天晚上,后来好像不知道怎么了,她就晕了,她想站起身,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绑着,让她动弹不得。 司徒雪看了看房间中的装饰品,无一处不显示这是个女人的房间,可为什么把她弄到这儿来?司徒雪的视线停留在梳妆檯上的一支簪子上,可因为距离太远,她只能看个大概,她努力的往前挪动,希望看清楚,可速度不亚于蜗牛,半天都几乎还是在原地。 想了想,司徒雪躺了来,她举起双腿往头顶的方向伸去,大概是因为年纪小,身体还算柔软,好不容易伸了过去,司徒雪赶紧挪动自己的手从背后穿过双腿,变成捆绑在正面,就在这时,她听到了隔壁模模煳煳的叫喊声,虽然轻微,可却让人觉得很是尖厉,司徒雪三两的解了脚上的绳子,走到梳妆檯前,仔细的拿起那支簪子, 入手的一瞬间,她就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的原因,想到刚刚隔壁的那声尖叫,司徒雪慌忙到处在梳妆檯里翻找,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把修眉的刀,她也管不得其它,只能快速的拿起手指大的小刀在绳子上磨。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司徒雪慌忙拿着断了的绳子背在身后,又拿起之前解开的脚上的绳子套在脚上,刚闭上眼睛,只听「吱呀」一声,门就被打了开来。 一阵微风吹过,司徒雪鼻尖尽是来人身上的味道,浓重的麝香味充斥着整个房间,闷得司徒雪想吐。 闭着眼睛,感官就会更加敏感,司徒雪知道她在自己面前停了来,她等着,却冷不防被人踢了一脚,让她不禁痛唿出声。 「醒了?」 司徒雪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女人,此刻她脸上已经没有那张温柔美丽的面具了,剩来的,就是让人看着都心惊的歇斯底里。
v28 司徒雨惊讶于司徒雪的冷静,她又是一阵疯狂的大笑,她勐然间把脸伸到司徒雪旁边,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道:「多么水嫩无暇的肌肤啊,不知道要是你这身体变成了残花败柳还会不会有人喜欢。」 司徒雪控制不住自己打从心底的战慄,司徒雨察觉到,笑容渐渐凝确了来,她知道自己的恐惧取悦到司徒雨了,可现在怎么办?要不然以她为人质从这里出去? 想了种种方案,可却没有一个能真正让她从这里脱身的,对了,还有影一呢,要是他在这里就好说了。 「你是在找暗中护卫你的那个人吗?」司徒雨恨恨的说道,她差点儿就着了那人的道,还好侯爷身边的侍卫也不是吃白饭的,还算有几分能耐,眼人已经被她关了起来,连同那个小丫鬟一起,不过,她自然是不会对司徒雪说这些的,「别浪费力气了,他跟你的那个丫鬟都被我切碎餵狗了。」 看着司徒雪瞬间变得铁青的脸色,司徒雨只觉得自己心中一阵快意,自己每日水深火热受尽折磨才能这么没尊严的活着,凭什么她就能安逸的享福? 她定然也要让她不好过的人尝尝那种滋味。 司徒雪还是不说话,她觉得这个女人已经疯了,不过影一跟喜鹊的事情应该可信度不大,想要她难受,在她面前做哪些让人噁心的事情不是效果会更好吗? 「哼,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比较好,外面……」司徒雨话只说了一半,也不管司徒雪就坐在地上,迳自去了房间的床上睡觉,行走间不小心撩起了裙摆,司徒雪无意间看到她的腿上到处都是青紫瘀痕,有的甚至还带着血色,司徒雪心中暗暗吃惊,难不成那昌平侯真是个变态? 可要说司徒雨是为她好,那她是怎么也不相信的,这么大费周章的把她绑到这里,若说只是为了请她喝茶,那她真是脑子进水了。 司徒雪屏住唿吸小心的等到司徒雨睡着,才快速的解开脚上的绳子打算出去,想了半天,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对了,这里的丫鬟呢? 司徒雪听说过司徒雨出嫁的时候,她爹可是给了很多陪嫁的,倒不至于才来这里几天,连个丫鬟都用不起吧? 这倒是司徒雪猜错了,倒不是司徒雨用不着丫鬟,而是某些人总是太贪图新鲜,而司徒雨也才是个刚刚快及笄之年的女孩子,身体自然吃不消,她没办法的时候,就把自己身边的丫鬟送给了昌平侯做通房,结果没过多久,那丫鬟就被折磨死了,司徒雨只得找一个,可她房中那个叫小九的丫鬟一听说这事儿,竟然直接半夜就上了吊,救起来的时候,人都已经凉了吐槽手记。 司徒雪垫着脚尖,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沿着走廊往前面走,可走来走去总觉得像个迷宫似地,根本找不到出口,她晃悠了将近半个小时,可始终没能走出去,这才算是死了心,又按着原路回了司徒雨的房间,照样把手放在后面,脚上繫上绳子,只觉得又累又饿,这才偏着头靠着椅子睡了过去。 云师奇顺着记号追了差不多有一个多时辰,才看到一个别庄,这庄子他以前倒真是没见过,不过,既然影一留了记号,那就肯定不会错了,云师奇翻身马,上前去敲了门。 很快就有一个人提着灯笼前来开门,昏暗的灯光脸孔若隐若现,若不是云师奇一贯胆子大,估计这会儿早都退避三舍了。 「不好意思,请问我连夜赶路,不小心错过了宿头,正好看到这里有灯火,就想请问一能不能容我借住一宿?当然,银子我照给。」云师奇自然不稀罕这点儿钱,一出手就是一个银元宝。 男人眼神动都没动,道:「对不住这位公子,我们老爷不在府上,我也不好留宿外人,您还是往前再走走吧,前方大概不到十里地就有一家客栈。」 说完,也不等云师奇回答,就转身吹熄了灯笼,进了门。 云师奇站在门外半晌都没有动弹,他这可以肯定了,司徒雪肯定就是在这栋房子里,只是,到底会是在哪里呢? 云师奇环视了周围一番,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翻身上马照着刚刚那位守门的人说的地方驰骋而去,夜半里清晰的脚踏声清晰可闻,走在花园中的人听到动静,不由咧开一张嘴笑了笑,什么大将军,侯爷真是太小心了,人这不是已经走了吗? 守门人此刻眼中已经恢復了清明,沿着一条清幽小道往后院走去。 云师奇站在高处冷眼看着,只见那人穿过厅堂去了后院,不一会儿,竟是有些让人胆战心惊的声音顺着夜风飘落过来,云师奇好看的眉紧紧的皱在一起,丝毫不掩饰对院中这个主人的厌恶。 他忍住厌恶又等了一会儿,才见到一个女人的身影从那件房中出来,云师奇借着夜色的掩护从树上跳了来,悄无声息的翻过院子,朝着刚刚那个女人走动的方向跟去,见她进了一间房间,云师奇脚步停了来,就站在门外不远处。 「你干什么?放开我。」司徒雪刚睡没多久,就感觉到有人在推搡自己,她意识的挣扎,心中勐然一激灵,意识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站着的是司徒雨,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呵呵~~当然是带姐姐去一个好地方了,说是天堂也不为过。」司徒雨边笑边说,双眼恶毒的盯着司徒雪,看过了今天,到时候谁还敢要她?哼,别说是将军了,就算是倒贴估计都没人乐意收。 司徒雪没有挣扎,因为她知道凭自己的本事根本就没办法从眼前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手里逃脱,遂顺从的从房间里走了出去,争取能有一击制胜的机会。 几乎是一走出房间,云师奇就看到了司徒雪的身影,此刻他一丝迟疑都无,几个瞬步上前,先是一手打晕了正张着嘴要尖叫的女人,而后又跟那个高个子男人交手。 可男人却奸诈的很,一到快被要云师奇的拳头打到的时候,就拉起司徒雪放在身前当挡箭牌,这种情况,云师奇根本没办法使全力,生怕会伤到司徒雪,可那个男人却完全没有这层顾虑,他狞笑着,边打边往云师奇的方向逼近。 司徒雪紧紧的咬着嘴唇,她知道自己这会儿成了拖后腿的了,要是再做无谓的挣扎,到时候境遇只会更糟,随即,她眼神一亮,想到了之前被她收拢在袖子中的簪子,趁着男人跟云师奇过招,没有注意到她的时候,她一手挣开了绳子,紧紧抓住滑在手中的簪子就朝着男人胸口刺了过去,大概是出其不意,司徒雪竟然得手了,簪子插入男人胸口三寸有余,云师奇看准时机出手,一手把司徒雪夺了回来,顺便附送那个男人一脚,直把刚刚司徒雪插入的簪子全都给送进了他的胸口。 他喉咙「吱吱」的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鲜血染红了他胸口的衣服,他无力的向后倒去,司徒雪正看得心惊肉跳,眼睛就被一只带着凉气的手给挡住了。 「别看。」 云师奇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临死都睁得大大的眼睛,忍住了心中的暴虐,转身想带了司徒雪就走,却被她拉住了袖子。 「影一跟喜鹊还不知道被关到什么地方。」司徒雪有气无力的说道,忍不住靠在了身后的人肩膀上,感受到他略带寒意的提问,一颗七上八的心才落了来。 云师奇轻轻揽住她的腰,问道:「你知道他们被关在什么地方?」 司徒雪摇头,她说司徒雨说喜鹊跟影一都死了,可她不相信,知道肯定是司徒雨把他们关在了哪里。 云师奇略一沉吟,听到前方若隐若现的喧譁,道:「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我先带你出去,然后再回来搜查这里,你放心,影一不会那么简单就死的,你的丫鬟我也一定会给你带回来,所以,乖乖的在外面等我,知道么?」 「好。」司徒雪丝毫没有迟疑的回答,毫无疑问的取悦了云师奇。 云师奇把司徒雪放在一棵比较高的树上,嘱咐她不要乱动,等他回来接她,就又转身进了那个院子中,司徒雪此刻才觉得自己的手都是抖的,如果不是高大的树杈跟树叶,她连抓着树都抓不稳。 迷迷煳煳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司徒雪看了看周围,这里分明是她的卧室,对了,喜鹊跟影一怎么样了?她努力站起身,这才觉得脑袋一阵发晕,就在她快要倒到地上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臂把她捞了起来,揽在怀中。
v29 还是影一说,小姐大概只是受了风寒晕过去了,云师奇上前一探她的额头,却是烧的厉害,也不敢耽搁,这才连夜带人赶回了京城,原本想带她回镇北侯府,可后来觉得还是不太妥当,就只能带着她回了西大街的住处,影一又从被窝里把吉祥给揪了出来,让他给司徒雪配了几幅药,就一觉睡到了今天早上。 「我没事,喜鹊跟影一呢?」司徒雪倚着这幅坚实的胸膛,觉得满脑子的晕眩也稍微好了些。 「小姐,你醒了?额……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月娥进了门,又慌忙红着脸退了出去,可不一会儿,她就又把门给推开了一条小缝,也不看里面,低着头说道:「喜鹊姐姐没事儿,昨天守着小姐守了一夜,这会儿困顿了,就在房间睡了过去。」随即轻轻关了房门,跟逃难似的快速的跑的远远的。 司徒雪没再问,她知道喜鹊既然没事,影一肯定也不会有事的,听到自己独自咕咕的声音,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饿了。 「你受了风寒,还是吃些清淡的好,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早膳,马上就端过来了。」云师奇一本正经的说道,丝毫没在意司徒雪因为这事儿而尴尬的发红的脸颊。 吃过早膳,司徒雪也才算是恢復了些许精神,云师奇看到这里,冷硬的脸上坚硬的线条也软化了些许,她的脸色总算比昨天好了些,不再是苍白无神的,在司徒雪看不到的暗处,他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 看到她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颊,他心口都是疼的。 「先稍微吃点,等你好了再让他们做好吃的给你。」云师奇道。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可气氛却若有似无的有丝暧昧,直到李氏进来才打破这沉静的气氛。 「咳……咳……」 司徒雪没动,云师奇却是慌忙站起来对着李氏行了礼,之间李氏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昨天他们听到清哥儿带回来的信儿,还很是有些不相信,可没想到最后真的是云师奇把人给送了回来,也说明了事情原委,李氏此刻是对司徒雨恨的不行,她自问待她不薄,可她竟然这么忘恩负义。 李氏不知道这世界上就是有些人,觉得你对他好是应当的,可你要是一件事情做的不如他的意,那么你以前的好都是白费,他会觉得你以前做的事都是虚心假意。 司徒雪看得清楚,可并没有跟李氏说的打算,想到她之前插入那个人胸口的簪子,估计现在她一消失不见,到时候就会有人怀疑是司徒雨做的,她的结果可想而知,可司徒雪并不为此觉得有负罪感,若不是她先不怀好意在先,大约就不会有现在这种结果。 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司徒雪为此做了个总结,让丫鬟收拾了桌子上的餐具,这才转过头看云师奇,这一看却是一愣,不知道他跟李氏说了什么,让她笑的无比和蔼王爷,你节操掉了。 李氏看着眼前这个仪表堂堂的年轻人,越看越是满意,对自己女儿好,又有上进心,刚刚也不着痕迹的打听过,身边也没有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也就经常使唤的一个小厮跟做些杂事的小丫鬟而已,她不由得颔首,这样才好,她是吃过那种苦的,自然不待见那些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男人。 「姑爷留这里吃了中午饭再走,我这就让厨房去买些好酒,再把清哥儿叫过来给你作陪,算是谢谢你送我家姑娘回来。」 「岳母不用客气,这事儿我义不容辞,还好雪儿平安无事。」云师奇不好意思的道。 司徒雪只想捂脸,这么个称唿,真不知道娘亲听了会不会火冒三丈,话说他们只是未婚夫妻好伐?还没有成亲呢。 孰料司徒雪预想中的事情却根本就没有发生,只听李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这个女儿自小就笨手笨脚的,她要是警觉些,估计也就不会被人掳了去,还好被姑爷给救了,真是谢天谢地。」 云师奇很少见到对他这么客气有加而又不失和蔼的长辈,一时之间有些词儿穷,因为意识的望向司徒雪。 李氏见了,只说让司徒雪好好休息,就出了房间去张罗了,也没说让云师奇出来的话,他自然是无比乐意,只当不知道的赖在房间里东看看西摸摸就是不走。 「你乱看什么呢?也不怕被人笑话?」司徒雪没好气的说道,她绝对不肯承认她是在吃味儿,娘以前对她那么好,见人就夸,现在一有了云师奇,她的位置立马就排后面去了。 她不知道,李氏那么说,只是希望云师奇听了那些话之后能对她的女儿更好些,当然,他原本也就不错。 可李氏还是希望他能对自己的女儿更好些,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此生大概已经冀求不到,自然希望女儿能寻觅到真心以对的良人。 人心情好,做事都洋溢着喜气,李氏就算去张罗午饭也是脚生风,处理好院子里的琐事,她就去了李府。 进了府中,李老夫人慌忙问她司徒雪怎么样,烧退了没有?身体可是好些了。 李氏都一一回答了,说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这会儿还有些弱,也就没有跟李老夫人请安,还说留了云师奇吃饭,让清哥儿去作陪。 李老夫人就道:「这是应当的,清哥儿也算是云将军的同僚,去了也不算失礼,原本该要重礼酬谢一云将军,可两家的关系,这么一弄可就远了些,所以,这好酒好菜自然是不能缺的。」 李氏忙点了点头,说已经都安排去了,李老夫人细细的问过,这才罢休,还说过几天去看看司徒雪。 李氏连忙阻止了,道:「她一个小孩子家的,娘是长辈,哪儿有长辈去看晚辈的道理,等雪儿好了,我带着她来给娘请安。」 二舅母李张氏也跟着劝,说要是李老夫人去了,到时候别人肯定说大姑娘规矩不好,眼里没有长辈,还是到时候让小姑子带着大姑娘来请安就好了。 李老夫人虽然嘴上说饶不了那些个嚼舌根的,可到底还是担忧对司徒雪名声不好,也就没去。 一顿饭也算是吃的宾主尽欢,云师奇毫无意外的喝了好些酒,李清也跟着喝了不少,两个人差不多都倒了。 李氏也不嫌烦,反正家中空房间多着呢,就叫来几个人把两个人都抬进房间里去了,司徒雪怕云师奇睡醒了起来难受,还特意让厨房做了醒酒汤,亲自给云师奇端了过去,李清的就让喜鹊给送了过去。 进了房间,司徒雪走到床边,清楚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此刻喝醉酒的他跟平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除了浑身散发的浓郁的酒味之外,竟然没有说醉话,没有趁机撒酒疯,酒品简直是好的不得了武极天。 「喂,快起来把醒酒汤给喝了。」 「……」翻个身继续睡。 「餵。」 见人还是一动不动,司徒雪无奈的嘆口气,只好拖着他的脖子,把醒酒汤给灌了进去,还好即便是睡着了,人的本能也知道吞咽,不然她少不了要再帮他换床单。 折腾完,司徒雪也觉得有些乏了,尤其身上沾染上酒味,更让她觉得有些难受,遂唤了喜鹊让她打水过来熟悉,司徒雪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才躺倒床上去睡午觉了,秋天的风凉爽的从弄堂穿梭而过,已隐隐的让人觉着有些凉意。 昏暗的地室,潮湿的空气,隐隐的能听到有人尖叫抽泣的声音。 「不是妾做的,侯爷饶命啊,真的不是妾做的,是司徒雪那个贱人,还有姓云的那个将军,啊~~好痛,侯爷饶命。」司徒雨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乞求道,丝毫没有面对司徒雪时高高在上的感觉。 「想要我饶了你?可你办事儿好像太不牢靠,既然如此,你就在这里多待几天吧,啊?小宝贝。」男人狞笑着,手中的鞭子就像是活了一般冲着司徒雨的方向唿啸而去,抽在人身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司徒雨已经痛的连喊痛的声音都没有了,空荡的地牢中,只有男人一个人的声音在毫不掩饰的大笑着,仿佛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是让他无比惬意的一般。 一觉睡醒,都已经是午了,司徒雪听喜鹊说云师奇已经离去了,也就只「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仿佛她之前所经歷的惊险的一晚就像是在做梦般,就似个小插曲样的事情并没有让司徒雪太过留意,因为,这么优哉游哉的过着日子,转眼间就快到了她出嫁的日子了。 这世上真的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这边整个李家忙的昏天暗地却又无比开心的时候,另外一个李家就不怎么好过了。
v30 「没想到那个贱人竟然这么命大,这样都能回来。」李蓉精緻的面孔上一阵扭曲,她为了能让司徒雨能更加仇恨司徒雪,多么委屈啊,自降身份和一个变态侯爷的小妾交好,平日里还要总是装成一副好朋友的面孔,可没想到,司徒雨竟然这么不争气,人都已经抓到了,还让她平安无事的跑了,真是个饭桶,废物。 「小姐,夫人来了。」李荣身边的一个小丫鬟道,青城姐姐去外面买小姐爱吃的糕点去了,留她们在这里伺候着,可小姐这样真的很骇人,怎么办? 李蓉看小丫鬟一副要哭的面孔,更是气的拎起手中的东西就砸了过去,骂道:「笨死了,我要你做什么用,给我滚。」 小丫鬟连滚带爬的逃离了房间,看得李蓉更是一肚子火,心中想着让青城去买个糕点,怎么这么慢,现在还没回来? 正想着,左相夫人就踏入了房间,一眼就看到跌落一地的花瓶的碎片,本来还带着笑容的脸庞立马凝固了来,叫身边的丫鬟唤人进来打扫,一个眼神,就自有人出去教训那些小丫鬟,隐隐听到外面大丫头呵斥的声音,李江氏这才走到气的脸颊鼓鼓的李蓉身边,好言好语的问道:「蓉儿这是怎么了?这么大脾气,要是哪个人做的不好,你跟娘说,娘帮你教训她,为了个那些不值钱的人气坏了身体可就不好了。」 李蓉不理她,上次圣旨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说,还说及笄的时候帮自己教训一那个女人,结果她却什么都没做,哼,就会骗人。 李江氏没想到自己这么跟女儿好言好语的说,她还是这么任性,颇有些尴尬,可丈夫的命令她也不敢违背,这真是让她两难。 「娘说要帮我的,可那个人现在还好好的,娘~~~」李蓉见李江氏有些难看的脸色,李蓉不由转变策略,哀求道。 李江氏自然不会让唯一的女儿受委屈,「好了好了,娘一定帮你想办法,你就别操这个心了,啊?」 李蓉乖巧的点点头,心中想着要是实在不行,自己就直接跟爹爹说,让他求皇上赐婚,她就不信,到时候以她的美貌跟手段,云师奇还能不为她倾倒,而看上那个四季干瘪豆芽身材的司徒雪。 秋风飒爽,金桂飘香,司徒雪刚从铺子里回来,就被李氏叫道了房间,一问,原来是内务府送来了嫁衣,让司徒雪试穿一,看有哪里不合适。 司徒雪顺着李氏的目光看过去,桌子上一个锦盒装的大红色的衣服就映入了眼帘,喜庆的红色,上等的真丝布料入手柔滑,司徒雪拿起来一抖就把嫁衣给陈开了,小心的穿在身上,李氏见状,连连点头,这衣服真的是再合适没有了,跟自己女儿还真是相称,显得她气色红润,平日里清淡的脸色也因此更鲜艷了些。 「真好看。内务府里那些人做功还真是不错。」李氏连连惊嘆,想当年她的嫁衣是自己亲手绣的,虽然在当时也很不错了,可比这件倒还是差了些。 司徒雪笑了笑,就脱了来,好好的收放在盒子里。 「娘,我去外公家里一趟。」司徒雪这会儿心情已经平静了来,就想着把之前做好的计划书拿给外公过目一,见李氏应了,她也就带着东西出了门,不过,这次,身后还有两个护卫,除了隐藏在暗中的影一,云师奇不放心,又给了她两个丫鬟专门护卫她的安全,她怎么推都推脱不掉,也就接了来。 「大姑娘来了,快请进。」司徒雪进门的时候正好碰到李府的管家李想,他见司徒雪来了,忙迎了上来。 「你这是在忙什么呢?」司徒雪见他指使着家里的人,一个个都忙的跟个陀螺似的,不由得问道。 「大姑娘不知道,这是有贵客要来,老太爷让我张罗的。」李想笑的一脸褶子,让司徒雪都惊奇了起来,谁这么大面子?外祖父致仕之后已经鲜少理会那些拜访的人了,总是一个人在家看书练字,偶尔教导一清哥儿跟棠哥儿,也算是颐养天年了。 司徒雪疑惑的往书房走去,正好看见红光满面的李老爷子在拿着一只花瓶擦拭,面上的笑容是哲都遮不住的。 「什么事情让外公这么高兴啊?」司徒雪打趣道,她把手中的计划书递了过去,见李老爷子伸手接了,才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了来。 李老爷子笑而不答,放了手中的抹布,坐在一旁把司徒雪写的计划书给翻了翻,越翻阅脸色越是惊奇,「这全部都是你做的?」 司徒雪颔首,「是我做的,也参考了一些别人的经营模式进去。」这只是一个初步的雏形,想要完全发展成一套完整的体系,还需要很多功夫,当然,司徒雪只负责提意见,真要是执行的话,估计会有大把人来推荐自己的想法。 「不错,真是不错。」李老爷子捋了捋自己的鬍子,满意的点点头,有了这个外孙女,还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吗?他们现在最缺的东西是什么,不是民心,不是势力,缺的就是银子,可司徒雪的这一想法却弥补了这项空白。 李老爷子眼光中精光暗闪,当年那件事虽然是他自愿退来的,可照如今这情况看来,不知道那些当初选择了别人的人会不会后悔。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李老爷子非常懂这个道理,可如果说那个人能有他的哪怕十指四五,也不会令众人都寒了心。 「多谢外公夸奖,我听李管家说今天有贵客来,那雪儿就不久留了,外公要多注意身体。」司徒雪站起身,反正东西也已经上交了,对于那些个外人,她这会儿已经没什么兴趣了,还是早些回去的好,不然身后的这两个丫鬟又开始碎碎念了。 倒不是说这两个丫鬟不好,她们保护人的时候非常给力,有一次一群小孩子玩耍,不小心撞到了她,云师奇新给的两个丫鬟一个擒拿手就把人给拎在了手中,另一个护着司徒雪,可那孩子受了惊哇哇大哭,连带孩子的母亲都出来看着司徒雪,一脸不悦,司徒雪只好一个劲儿的跟小孩子的母亲道歉,想想这两个丫鬟的「光辉歷史」,司徒雪觉得自己十分忧桑。 出门的时候,司徒雪只顾低着头走路,没注意前方走路比较急的人,一不小心就撞了上去,身后的两个丫鬟此刻也愣在原地,因为在她们出手前,已经有人帮司徒雪稳住了身形。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司徒雪耳边响起。 她慌忙倒退了几步,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实在抱歉,刚刚一时想事情出了神。」 「怎么现在都流行投怀送抱吗?」男子好看的桃花眼眯了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见了他不脸红的女子,真是有趣。 他不知道司徒雪大概是见多了,对这些美男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免疫力,不然要是见一个就扑上去一个,那岂不成了花痴了?她没那么重口好伐?这一个两个的都当她是什么啊,真是的! 「这位公子,您知不知道自作多情这四个字儿怎么写啊?」司徒雪硬是拉开嘴角,笑了出来,说完,也懒得理这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贵公子,当就带着喜鹊离开了李府位面武侠神话。 回去的路上越想越火大,要不是想着那男人可能是外公请来的贵客,她早就让人拿着扫把把他赶出去了。 「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李氏见司徒雪气沖沖的回来,放手中的帐本,问道。 司徒雪摇头道没事,随即也就把那个奇怪的男人给抛到了脑后,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计划书是做好了,可后期的运作还要调齐人手,她倒是想当甩手掌柜来着,不过看外公的反应,要是会答应她才有鬼。 「小姐,云小姐来访。」门房上的人来报,倒是稍微让司徒雪意外了一,上次到现在,这多久没见面了? 「快请进来。」司徒雪忙到,顺便让喜鹊去准备云子珍喜欢喝的茶跟糕点,这才刚准备停当,就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司徒雪慌忙迎了出去,见到来人不止云子珍一个,笑容稍微凝滞了一,连忙不着痕迹的请了人进客厅。 「这位就是司徒姐姐吧?姐姐长的真漂亮,怪不得大哥魂牵梦萦的非要娶姐姐不可,这真是太让人羡慕了,不过,我大哥……。」 司徒雪挑挑眉,这是来砸场子的? 「你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她所知道的云师奇的妹妹好像就只有云子珍一个,这姑娘到底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她探索的眼光移向了一旁坐立不安的云子珍。
v31 司徒雪见她语无伦次,好像稍微被吓到了的样子,慌忙止住她的话,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妹妹来的正好,前几日我那店里才让人打了几件新的首饰,正好你挑一件,就当是姐姐送给你的礼物。」 喜鹊从房间里取出两个盒子,黑色绒布衬着金色的首饰尽显华丽,尤其刚打出来的金饰,真可谓是金光闪闪,晃晕了人的眼睛。 云子珍见这么贵重,连连摆手说不要,倒是一旁的云子茜丝毫不见客气,拿了一只宝石鎏金簪子跟一对金鍊子,贪婪的目光还盯着盒子中剩的首饰,让司徒雪的眉头一阵紧皱起来。 「姐姐,这些都好好看,姐姐手真巧。」云子茜甜甜的叫着姐姐长姐姐短的,仿佛没有看到司徒雪脸上不欢迎的神色。 看这云子茜人娇娇小小的,脾性倒是不小,怪不得云师奇这么宝贝他唯一的妹妹,有这么个庶妹在家中,就云子珍这脾性,那是只有吃亏的份儿。 「珍妹妹别跟我客气,喜欢那个尽管挑,我这里多的是,上次你哥哥已经给了我银子让我帮你挑几样好看的,今天正好有时间,你可以慢慢选。」司徒雪其实挺喜欢云子珍这个小姑娘的,虽然偶尔傲娇了些,但是,性格单纯,也没什么坏心思,最主要的是,她对她哥哥很好。 别的不说,光这一点,都能甩某些人n条街,吃着她的,喝着她的,还嫌弃这个不好那个不好的。 「姐姐这糕点味道是不是淡了些?怪没味儿的,听说八宝斋的点心挺好吃的,姐姐吃过没有?不如让人买些过来,也好让咱们姐妹好好叙叙话。」云子茜吃了一口桂花糕,就立马吐了出来,还一边振振有词道。 「这位姑娘真会说笑,这是专门做给珍妹妹吃的,你如果吃不惯,可以自己去买,我不拦着你,诺,门就在那边。」司徒雪朝着房间外面指了指,心中倒是真希望她能赶紧滚蛋,这尊大佛她伺候不起还不成吗? 「哼,你少得意,爹爹根本就不喜欢你这个儿媳妇,你识趣儿的还是赶紧滚蛋,不然到时候要是哥哥退了婚,你可就嫁不出去了,你个笨蛋。」云子茜在家里无法无天惯了,虽然云师奇为此没少抽她,可只要他不在,她立马故态復萌,一张嘴巴说话能把人气的吐血。 喜鹊气的想上前抽她,司徒雪拦着,转过头看着坐在凳子上,一脸不怀好意笑容的云子茜,「我要是不滚的话你能拿我怎么办?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我不知道怎么滚,不然你先示范一?」 云子茜听罢,脸涨得通红,怪不得爹爹不喜欢她,这个女人又丑又瘦,要什么没什么,真不知道那个笨蛋男人是怎么选妻子的,竟然会选中这么个干瘪四季豆。 「就你这副穷酸样,说出去都不够丢人的,就算是选,也应该是选跟李蓉姐姐那么漂亮的人才对。」云子茜越说越是慷慨激昂,司徒雪坐在旁边,淡然的喝着茶,倒是一旁的云子珍,恨不得上前缝住云子茜那张嘴,可一想到红姨娘的手段,她就没敢动作,可就让她这么一边坐着,她又觉得太对不住司徒雪。 司徒雪见她这副模样,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抚的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听到那边的云子茜还在说司徒雪什么长得难看,身材不好,没家世,没气质…… 司徒雪把杯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放,青花瓷杯中的菊花茶溅出了些许,云子茜愣了一,没再喋喋不休。 司徒雪只说了一句话:「我还不知道云家二小姐对皇上的圣旨是如此不满呢!」 淡淡一句话,就让云子茜成功的收了声,而且脸上冷汗直流,这要是承认了,那不就是在跟皇上作对?她有几条命也不够砍得啊。 「姐姐说笑了,妹妹没有那个意思。」云子茜慌忙补救道,她有些懊恼,自己刚刚干嘛那么多嘴,说那么多话。 「怎么会呢?我这满子这么多人可是都听的清清楚楚,也罢,改明儿我就去回禀圣上,将军家里人都不喜欢我,镇北侯跟云妹妹你都讨厌我,自己福缘浅薄,不配嫁予云将军为妻,请皇上收回成命,不知道这样云妹妹可是满意?」 司徒雪话音刚落地,刚刚关着的院子门却是被人一脚给踹开了,只听来人一句冷哼,清清浅浅的声音问道:「谁说你不配了?我把她扔到护城河餵鱼去我和npc有个约会。」 司徒雪抬起头,云师奇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随意往司徒雪身旁一坐,脸上的表情比什么时候都认真,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对面座位上的云子茜,直把她看得从心底里觉得发寒,情不自禁的往椅子上缩去,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怎么会来?」云师奇一手圈在司徒雪坐的椅子上,司徒雪丝毫没感到不自在,两个人就像是朋友般的在讲话,司徒雪很喜欢这种感觉。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听珍妹妹说是侯爷让人来的。」司徒雪半是回答半是疑问的说道,其实这个她更想问好不好? 云师奇听罢,吩咐司徒雪身边的两个丫鬟,道:「把她给我撵出去,从今以后都不许她进来打扰你们小姐,知道了吗?」 云子茜一听,顿时脸气的通红,她张嘴就叫道:「你不能这么做,不能这么对我?你凭什么?你个不事生产的草包子弟。」 司徒雪挑挑眉,这还真是嫌命太长了吧?果然,就见云师奇吩咐让人直接把云子茜给扔出去,两个丫鬟也是被影卫调/教过的,对主子的命令自然是无有不从,于是,光鲜靓丽来施马威的云二小姐就这么被两个丫鬟给扔了出去,云子茜自然是反抗无能,只能站在司徒雪的门前咒骂。 可这附近居住的官宦家眷真不少,听到有人叫骂好多人都来看热闹,还有许多人对骂人事件的主角指指点点,云子茜自觉今天一天算是丢够了人,慌忙以袖捂脸遁走。 「这舒坦了吧?刚刚说过的话给我收回去。」云师奇见两个丫鬟回来,就对司徒雪说道。 见到这种结果,司徒雪自然是笑嘻嘻的收回了前言,道:「我那只是吓唬她的,并不是说的真心话,你不会当真了吧?」 云师奇严肃的道:「就算是玩笑话也不许说,你这辈子除了我,谁的身边也甭想去。听到了吗?」 一副命令人的面孔,司徒雪看了却奇异的并不觉得讨厌,她体会过那种孤独的感觉,既然回不去,那么两个孤独的人在一起取暖又有什么不对?所以,终她一生,她都会陪伴在云师奇身边,直到他说他不需要她为止。 云子珍见司徒雪跟云师奇其乐融融的气氛,心中也不禁为自己的哥哥高兴,这么多年,她是眼看着哥哥多么辛苦的护着她走过来的,所以,哥哥能得到幸福,她衷心祝愿,希望那个人也能看到现在幸福的哥哥,不要再沉迷在那些虚幻的事情中。 「你这会儿怎么会来?」司徒雪好奇的问道,今天应该是练兵的日子吧,虽然李氏并没有禁止他们两个婚前见面,可做正事儿的时候,他倒是鲜少来这里的。 云师奇笑了笑,走到云子珍身边,「好好跟司徒姐姐在一起,晚上我来接你回去,别到处乱跑。」 来这里接人云师奇固然是有他自己的私心,可更多的确是担忧云子珍的安慰,上次他留了那么多人还差点儿被人钻了空子,这别人一时伤害不到他,估计会从他身边的人手,所以,他不能有一丝松懈。 「我会好好看着她的,你放心吧,慢走。」司徒雪送云师奇到了门口,道。 司徒雪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人抓着,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带着轻薄汗味的肌肤轻轻的环绕在司徒雪周围,让她身体都有些酥软。 「谢谢你。」云师奇紧紧的抱了司徒雪一,才松开手。 「让人看见笑话,你还不赶紧走?」司徒雪羞红了脸,他们两个身边可是跟了很多人的,尤其是云子珍,就站在她身后,这傢伙,对不会好好看清楚场合再说吗? 云师奇狡黠的勾了勾唇,才对云子珍点头示意一,带着吉祥去了练兵所。 司徒雪站在原地,很想把自己当成一块儿雕像,可就这么晾着云子珍,本来她身体就弱,要是吹了风受了寒她可是哭都没地儿哭去,只得任命的转过头,请云子珍进房间。 一路上她不停的催眠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她没看见喜鹊她们在窃笑,也没看见云子珍有些玩味的笑容,啊,她什么都没看到。。
v32 「娘累不累?先坐喝杯茶吧?」 「我没事儿,你们聊吧,我去房间里睡一会儿,晚饭的时候再叫我。」李氏笑着摆了摆手,今天一整天忙的跟个陀螺似的,也有些累了。 李氏回了房间,云子珍就坐在院子里跟司徒雪讲话,其实聊的也不外乎是些兴趣爱好之类的东西,就是上次司徒雪送给她一副五子棋,她跟素竹一起玩的倒是挺开心的。 司徒雪见她喜欢,也就让喜鹊拿了她新做的那副棋子来,就铺在石桌上,两个人玩了起来,结果自然是司徒雪胜,毕竟比她多玩好多年,不过,次她就不确定了。 「玩的挺不错的。」 「呵呵,司徒小姐不知道,我家小姐没事儿的时候就拉着我玩这个,一天能玩上好几个时辰都不觉得累的。」云子珍身边一个很是安静的小姑娘就打趣道。 司徒雪就笑了,可随即又觉得有些心酸,她是习惯了,偶尔还能自得自乐一,不受这世间的规则约束,可云子珍就不一样,她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温婉惯了,而且父亲严厉,母亲根本就不管事儿,再大的性情估计也会被磨平了。 「好了,这么晚了,我们吃完饭再玩,今天的那些首饰全送给你了。」司徒雪拉着她的手,道。 云子珍连忙拒绝,她去过庆雅坊,自然知道那里面的首饰有多贵重,这一送就是一盒子,要是哥哥知道了,会怪她的,再说,她也不能占未来大嫂便宜。 「你个小丫头,想什么呢?我是觉得咱们俩比较投契,这才作为朋友送给你的,怎么?朋友送给你的东西你都不要啊?要是我,不要白不要。」司徒雪安慰道,其实她也没说错,她送出去的东西估计都不及那些冲着云师奇而来的人送的十分之一。 虽然她收礼物收的很干脆的说。 吃过晚饭,云师奇果然依约来接他妹妹了,司徒雪见稍微起了风,就让喜鹊把她的披风拿了过来,白白的一层绒毛缝在衣领上,衬得云子珍很是可爱,司徒雪见她脸颊红红的,笑了笑。 「司徒姐姐,我……我可以经常过来找你么?」临走的时候,云子珍迳自拽着司徒雪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自然可以。」蒋璇现在回了龙山,她这里还真没什么朋友,平日里能有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 云师奇自是笑眼看着,他已经许久都没见妹妹笑的这么开心了,视线转到司徒雪脸上,她的笑容仿佛阳光般一点一点的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让他觉得其实这个世界上并不全是混蛋,他的心还是暖的,曾经的他毫不畏惧坠落到黑暗的深渊中去,可现在,他却有了留恋。 翌日,阳光透过窗柩照在书桌上,洒落点点金光,一大早的,就能听到不知名的鸟儿在鸣唱,司徒雪一觉醒来,也是精神百倍。 刚坐着没多久,就听门房上的人说三公主来了,司徒雪慌忙迎了出去,这还是白葛成亲之后第一次来,而且,她也知道了白葛的身份,要是不出去迎接,也说不过去。 这让司徒雪再一次鄙视了一这个时代见官就要跪的规矩。 白葛,额,不,现在应该称之为三公主了,司徒雪瞧着好像有些地方不对劲,新婚嘛,不应该是喜气洋洋,幸福甜蜜的吗?怎么三公主却是一脸愁容? 「许久不见,三公主依旧美丽依然。」司徒雪道,遂暗暗唾弃自己一,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真是做生意的后遗症,改不了了。 三公主好像没听见似地,就自顾自的端杯茶来喝,这让司徒雪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可三公主来找她,难不成就是为了让她陪着喝茶的? 「司徒,你说喜欢一个人有错吗?」三公主幽幽的说道,满脸都是怨气。 司徒雪倒是一怔,这算是什么问题?可她还是回答道:「在我看来,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因为爱情根本就没有对错之说,你爱就是爱了,爱的义无反顾,要是瞻前顾后,估计结果就不一定尽如人意了。」 三公主对此似懂非懂,她唯一听明白的就是司徒雪也贊同她的意见,认为喜欢一个人没错,可她都已经这么喜欢他了,他的眼中还是看不到她,她要怎么做才好? 可长久以来的自尊心并不允许她向外人问这个问题,三公主只得把话给憋了回去,转而说起了别的话题,「司徒,你出嫁的日子也快到了,有没有很紧张?」 司徒雪摇摇头,虽然这事儿她真的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可一想到云师奇,她就觉得没那么紧张了巨龙王座。 这是喜鹊进了来,说是李清来了,司徒雪不解,清表哥这个时候来干嘛?遂让喜鹊回復了他说过会儿去李府找他,人才回去。 三公主见司徒雪也有其他的客人,也就没有多留,稍微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司徒雪送了人出门,这才带着丫鬟去了李府。 李清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紧跟在他身后的倒还有一个人,司徒雪一见,立马就皱起了眉头,如果不是李清是她表哥,平素又对她疼爱有加,她早就转身走了。 不过这是怎么回事儿?带一个外人来见她?她是马上就要成亲的人,虽然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的,可还是不愿意让它发生。 「表妹别生气,我这就让人回去,尼尔,你先回去吧,过后我再找你。」李清拍拍他身边男人的肩膀,道。 司徒雪听到尼尔这个名字,连忙转回了头,打量着李清身旁有些瘦弱的年轻人,浑身上除了一双眼睛偶尔精光闪过之外,别的也就平凡的紧,可清表哥这样的急性子竟然能跟这个男人成为兄弟,真叫她有些不可思议。 进了李清的小书房,才听他道清原委,原来是因为他有一次跟尼尔喝酒的时候,不小心把司徒雪打算跟匈赤做生意的事情传了出去,结果,尼尔就想跟着一起去,这才来映求一司徒雪看到时候能不能跟她的车队一起。 「上次你不是给了他银子吗?让他自己找个镖局去不就成了?为什么非得跟着车队一起去?」可以是可以,可刚刚那个年轻人,怎么都不招她喜欢。 李清听到司徒雪说到这个,这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憨厚的笑道:「他已经花光了。」 「什么?花光了?」司徒雪腾地从凳子上一跃而起,开什么国际玩笑,那些钱可是都普通的一家农家吃喝一辈子都用不完的,那个男的是整天吃满汉全席,喝琼瑶美酒了吗?不过,想到以前李清扔进去的银子,这就一点儿都不意外了,司徒雪也不由得嘆了口气。 「送他去也不是不可以,可没银子就不行,怎么着也得让他付出点儿代价。」司徒雪斟酌了一番,随即想到了什么,忙道:「表哥说那个尼尔是铸剑的?那你让他打造一把利剑给我就好了,想要得到一样东西总要付出点儿什么来换取不是,我可是做生意的,无奸不商嘛!」 李清为难的点了点头,据他所知,因为手的关系,尼尔已经不再铸剑许多年了,而且,就算他真的答应给司徒雪铸剑,多年没有碰过铸剑的器具,手艺或许都已经生疏了,可想到司徒雪的要求,只得硬着头皮暂时先答应了。 司徒雪见状,这才欢欢喜喜的回去了,有心想让芍药去探查一,可想到李清的行事作风,也就作罢。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一晃神,离司徒雪成亲的日子就只有三天了,坐在窗台前,司徒雪的脑袋一片空白,她这么快就要嫁人了?总觉得有种很不踏实的感觉,好像一切都是梦境般似地。 「小姐,快来试试这个怎么样?」月娥忙叫道,因为快要成亲了,李氏已经许久前就开始慢慢准备了,最近一个星期,也是每天都让司徒雪用特制的香花泡澡,虽然是花,可味道并没有那么浓烈,司徒雪对此也就不怎么排斥,话说,谁不想大婚之日做个漂亮的新娘的?就算真的有,反正她是没见过。 除了泡澡之外,司徒雪还要修指甲,做面膜,她见到那些东西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感情这么早就有这样的传统了,怪不得现代许多人都是结婚之前先要去做美容美甲啊之类的。 一整天什么事情都不做,就等着被别人折腾,虽然是为了让自己变的更漂亮,可司徒雪还是觉得很是郁卒,还好后来李清带来了好消息,说是那个尼尔答应帮她铸一把剑,只要司徒雪答应到时候让他跟着车队去匈赤。 对此,司徒雪自然是满口答应,听清表哥说他的那把剑别看着不起眼,可也算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了,司徒雪见那剑破破烂烂的,差点儿就能跟废铁为伍了,自然是不信的,她趁着李清不注意的空当,一把抓起了搁在桌子上的宝剑,拉开了剑鞘。
v33 于是,司徒雪这个一高兴,李清欠的那一千两银子也就被司徒雪给一笔勾销了,李清知道后,自然更卖力的督促尼尔铸剑,不管什么材料,都是用的上好的,务求给司徒雪打造出一把上好的宝剑来,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刻的司徒雪正在经歷的事情,估计古代的每个女孩子都会经歷到,那简直是无比尴尬的一幕,其实她都已近准备睡了,没想到李氏竟然过来了,说是有事情要跟司徒雪说。 司徒雪让值夜的月娥回去睡,就坐在床边跟李氏讲话,:「娘,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么?您该休息了。」 李氏笑眯眯的走到司徒雪身边,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看也不看的往她床上一扔,道:「差点儿忘记你的书,我这就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司徒雪纳闷儿的瞧着李氏快速离去的身影,她怎么觉得娘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意思呢?算了,还是看看她说的那本书吧,司徒雪想着,转过了身,把书拿在了手里,黑漆漆的封面,上面什么字都没有,司徒雪好奇的翻了一,才翻了一页,她就「啪」的一声把书又给丢的远远的,愣愣的看了那本不知名的书半天,司徒雪僵硬无比的上前吹了蜡烛,然后滚床上去睡觉觅嫁。 一晚上,尼玛她都觉得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满脑子里都是之前所看的那本书中所出现的两个小人儿,其实她以前倒是没少看那些书,可这么直接的看到图册,冲击力自然不是小说可以比拟的,话说以前她看的时候,可没少问作者要「肉」。 如此悲催的过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床,司徒雪自然是精神有些不济,还好最近吃的好补的也好,也不怎么看得出来。 吃过早饭,就有人送来了一封信,司徒雪看了看字迹,是蒋璇写的,这才找个安静的地方拆开来看,一脸微笑的看完,司徒雪觉得自己这会儿又精神百倍了。 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司徒雪这厢看了蒋璇的来信正开心的时候,也有人为了一些事情而暗恨的不行。 云子茜看着红姨娘手中的陪嫁单子,一口银牙几乎都要咬碎了,那个四季豆凭什么能得这么多陪嫁?这些东西都给了她,那自己到时候怎么办? 「娘,爹爹怎么会答应把东大街的那个铺子给了那贱女人的?那可是咱们家里生意最好的一间店面。」云子茜虽然无礼,可并不代表她无知,这些东西都是他家的,所以,也都是她的,怎么能是别人的? 红姨娘虽然心中也暗恨,可表面上还是一副温软的样子,道:「茜儿别乱说,那是你未来的嫂嫂,再说陪嫁再多,到时候不还是咱们家的吗?」 门被推开,镇北侯走了进来,笑呵呵的接道:「还是红儿聪明,再多陪嫁,到时候也还是咱们的,茜儿还小,多跟你姨娘学学。」 镇北侯不知道,一句话倒是让他被两个女人都给恨上了,一个是厌恶「姨娘」这个称唿,另外一个则是不满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 见镇北侯回来,云子茜也不好多待,就带着丫鬟出了门,一路上气嘟嘟的回了房间,边走边想,到时候人来了一定先给她一个马威,让她不能小瞧了自己。 皓月当空,月光如水,明天就要出嫁了,司徒雪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当然,她绝对不认为是因为那个带颜色的小本本,大概是因为马上就要离家了,有些不舍吧。 想到白天李氏跟她说的话,让她好好的过日子,要孝顺公婆,要大方明理,不能争一时的长短,司徒雪忍不住把脸埋在枕头里,半晌,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还未亮,司徒雪就被人从床上扒了起来,一连串的化妆、盘发,还有穿上喜服,被一群人围着,让她都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好在那些人也是做惯了的,手脚也很快,一会儿的功夫,司徒雪就已经打扮好了。 那个叫钱婶儿的夫人拿了司徒雪桌子上的镜子给她看,司徒雪看着镜子中清清楚楚映出来的她的面容,也有些惊讶到了,怪不得以前人总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她这么清秀的模样被这些人这么一装扮竟然也美到一种级别了。 「赏。」李氏从门外走了进来,跟镜子中的司徒雪看了个对面,她欣慰的笑道,可同时又很是不舍,自己可就这么一个女儿,不过还好,她见过女婿的为人,知道他会对司徒雪很好,这也就让她放心了。 司徒雪瞧着她,就露出了无比灿烂的一个笑容,映着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的微弱太阳光,就仿佛给司徒雪镀上了一层金边,让人觉得灿烂夺目。 李氏跟房间里的众人一时间竟然全都看呆了,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灿烂笑容的女孩子…… 因为司徒雪没有兄弟,上轿的时候是李清背着她去的,临出门前,司徒雪让李清把她放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朝李氏磕了三个头,云师奇见状,也从马上翻身来,跟司徒雪一起叩了头。 「好孩子,快起来吧,别误了吉时。」李氏热泪盈眶的扶起司徒雪,看向一旁的云师奇。 「我会好好待雪儿的,岳母放心。」因着周围人太多,云师奇的声音显的有些小,可站在他身边的司徒雪却是听的清清楚楚,原本没那么伤感的情绪也因为云师奇的一句话而勾起了心绪。 门外已经有婆子在催促,司徒雪不便多留,就上了轿子,迎亲的队伍这才缓缓朝着镇北侯府而去。 一路铜器奏乐、玉笛和声,尤其是司徒雪的嫁妆,更是有六十四台之多,对一个商家女来说,这么多陪嫁都是少有,足以让京城里的人们津津乐道好几天。 云师奇高高的骑在马上,一身新郎官衣服的他眉目疏朗,气宇轩昂,满脸的笑容显的他神采奕奕,周围围观的小姑娘们见状不少都羞红了脸颊,慌忙低头去,可随即,又忍不住抬头偷偷的看着。 司徒雪端坐在饺子中,肚子饿的咕噜噜叫,虽然她早知道成亲的时候要准备点心,以防半晌饿了,可不曾想被李氏发现,点心都被搜走了,说是带着那个上轿让人笑话,司徒雪此刻只能看着盖头上一晃一晃的流苏出神。 可等了半天都还没到镇北侯府,司徒雪记得西大街离那里好像并没有太远,就忍不住问道:「怎么这么久?」 车上有个好事儿的官媒就笑道:「看把姑娘急的。」 司徒雪隐藏在盖头底的脸被她一句话说的通红,却又听到她接来说道:「看来将军很重视姑娘呢,我们现在是在绕路,这条就是附近有名的吉祥路,有好听吉祥之名,据说绕了这条路的人一辈子都能吉祥安康,新人绕行的话则能天长地久,恩恩爱爱到白头从零开始。」 官媒打趣的话不由得没了声音,她转头看着安静坐在软榻上的女子,这世间女子所求都不多,无外乎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想到这个姑娘这么好福气。 司徒雪倒是不知道眼前这个官媒在想什么,她此刻只是在意外云师奇竟然也有这么迷信的时候,可怎么办呢?她就是很开心。 许许多多的人都跑来看热闹,司徒雪盖着盖头,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形,不过那个官媒此刻倒是细细的跟司徒雪说了,让她真有种想把盖头拽来看看的冲动,可随即想到后果,终究是没拽。 因着那个「据说」的缘故,司徒雪此刻都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肚子在饿了,她绝不承认自己是饿过头了。 一行人就去了厅中,两把精緻的四出头式官帽椅上端坐着一男一女,司徒雪跟着云师奇的脚步走了进去,只听到旁边司仪的声音在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司徒雪见云师奇没有往跪,也就只安静的站着,她可不会让自己搞混,她来到这个家里,从来能依靠和相信的人就只有一个。 「二拜高堂……」 云师奇还是没动,倒是不知哪位高堂先沉不住气了,司徒雪只能听得到风声,猜想大概是什么东西朝着他们砸了过来。 「嘭」的一声,东西跌落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司徒雪这才看清楚,原来刚刚扔过来的是只茶杯,上好的彩瓷的说,真是可惜。 云师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坐的那个女人,她凭什么? 「她没资格坐在这里,来人,把姨娘请出去。」云师奇歉意的回头看了司徒雪一眼,随即命令手道,想噁心他?那就来看看谁段数高一点。
v34 红姨娘一张风韵犹存的脸瞬间失了颜色,她以为,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而且云师奇又这么重视他那个小娘子,应该会低头朝她行礼的,却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就这么不管不顾,让人把她请出去,要是今天她真的出去了,那她的面子往哪儿搁?今后她还要不要出门了? 见云师奇完全不为所动,红姨娘转而看向了侯爷,一双潋滟流转,几秒钟的功夫,都已经让镇北侯为之倾倒,收到美人祈求的眼神,镇北侯大义凌然的对云师奇道:「今日你母亲因身体微恙,暂时不能来接受你们见礼,红姨娘也是你的长辈,就让她待你娘受你这一拜好了。 红姨娘听镇北侯这么说,喜上心头,眼神中就不由得带出一丝得意来,让你逞能,结果最后不还是要跟我行跪拜礼。 「父亲难不成是打算宠妾灭妻么?」云师奇凉凉的一句话出口,瞬间周围就清净了来,有些眼尖的也都看出来这位新出炉的云将军跟他父亲的小妾不怎么对付,一瞬间,个人心思流转,想法各有不同。 镇北侯扶着靠背椅的手勐然一僵,指着云师奇的鼻子就想开骂,可看到特意来贺喜苏公公,瞬间怒气就收敛了去,云师奇在皇上面前现在风头正盛,他刚刚说的话要是被苏公公传到皇上耳朵里,那他可就欲哭无门了。 「既然你不愿意,就让人先请红姨娘回去吧。」镇北侯有些哀嘆的说道,一边还悄悄看了看苏公公。 苏公公也是个妙人儿,自然知道镇北侯的意图,他上前尖着嗓子道:「二拜高堂。」 云师奇见好就收,这才依言跪拜了去,镇北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利市给了两个新人,心中一阵肉疼,原本特意准备了个小的,可进门一看苏公公在,他只好换了个大的,不然到时候别人说他堂堂一个侯爷却那么小气,他可丢不起这脸。 至此,一场明明欢喜的成亲仪式才算是完成了,虽然中间有一个小插曲。 司徒雪被人扶着进了房间,剩的人才鱼贯而出,前面在开酒席,众宾客都在那里庆祝,除了司徒雪,房间里就只有喜鹊。 司徒雪问过吉祥,他说那个云师奇身边的小丫鬟不在这里伺候,让司徒雪只带着自己来的丫鬟服侍就好,这一点让司徒雪无比满意,加十分。 「咕噜噜……」 司徒雪捂着肚子,这才觉得简直太饿了,喜鹊听到了,不慌不忙的从袖子中拿出一块手帕,里面装了几块糕点,司徒雪此刻的嗅觉简直被放大了一百倍,闻到香味,她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揭盖头。 喜鹊手忙脚乱的制止了,不论司徒雪怎么说就是不让她拿来,还说那是要姑爷来揭,才能有个好寓意。 迫于喜鹊的yin威,再加上她用吃的威胁,司徒雪才泪牛满面的答应了,终于吃到了东西,她空荡荡的胃此刻才稍微舒服了一点。 司徒雪安静的坐着,耳边隐约还能听到前院那些宾客喧譁的声音,一大早被人挖了起来,她此刻坐着都在不停的前后摇晃,迷迷煳煳的找了个支撑点,她就靠着睡了过去。 直到一阵低沉的笑声在司徒雪头顶响起,她才迷迷煳煳的醒了过来,一瞬间,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的茫然,抬头看到云师奇的脸,才勐然「啊」了一声,有些懊恼的转过了头。 「坐着你都能睡着。」云师奇笑道,他一进门,喜鹊就出去了,他敢肯定,以那丫头的性子,肯定不知道她家小姐睡着了,恐怕以为她只是在休息罢了。 司徒雪用手捂着嘴巴,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有些模煳不清的说道:「你试试看要是被人寅时就从床上挖起来,会不会困?」 云师奇笑道:「在军中我一天只睡不到三个时辰,自然不会困。」 司徒雪白了他一眼,转而打量起房中的情况来,床头悬挂着大红缎绣龙凤双喜的床幔,手边有象徵「吉祥如意」的玉如意一柄。前通连大炕一座,炕两边为紫檀雕龙凤,炕几上有瓷瓶、宝器,还有她坐着的龙凤喜床,上面铺着厚厚实实的红缎龙凤双喜字大炕褥,床上放有明黄缎和朱红彩缎的喜被、喜枕,图案优美,绣工精细,富贵无比。在床里墙上还挂有一幅喜庆对联,正中是一幅牡丹花卉图,靠墙放着一对百宝如意柜。 怎么看,都是豪华无比,不过,现在这些东西可都是她的了。 「怎么样?可还中意这布置?要是不喜欢,改日你可以找吉祥过来换置。」云师奇见她打量的眼光,问道。 「我喜欢,非常喜欢,不过,爹说娘身体微恙,这些到底是谁帮你布置的啊?」司徒雪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叫的称唿。 倒是云师奇,听到她如此叫人心中乐开了花,瞧见没有,这是他自己相中的妻子,就是好,样样都好。 」你饿不饿?我让人煮了碗面给你。」云师奇让司徒雪坐等着,他亲自去圆桌旁端了来,煮的很筋道的面,上面铺了一个荷包蛋,撒了些葱花芫荽,光是闻着都让她食慾大开,遂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吃了。 云师奇见她这模样,却并没有不欢喜的,他就是喜欢她直爽的模样,而且,从今天开始,他们两个就是夫妻了,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两个人,他自然希望自己的小妻子是能对他全然信任的。 好容易司徒雪吃饱了,收拾好东西一转头,冷不妨碰到了一双璀灿似星辰般耀眼而深情的眼睛,她眨眨眼,待要再仔细看时,云师奇却没给她机会,直接一个大跨步转身就走了。 司徒雪只觉的头顶一群乌鸦在,今天应该是洞房花烛夜才对,莫不成她真的魅力不够? 就在司徒雪胡思乱想的时候,云师奇却是浑身湿漉漉的回来了,发梢还在洇着水。 司徒雪这才知道他刚刚是取沖凉了。 「刚刚喝了许多酒,怕你觉得难受。」云师奇是什么人?从小就在这院子中最善于伪装的女人手讨生活,司徒雪这表情他一看就一目了然。 司徒雪就有些窘迫,脸颊都有些通红。 一支微带凉意的手就抚上了她的脸颊,司徒雪的身体瞬间就有些僵硬,随即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是她新出炉的丈夫,就努力让自己放松来。 「别怕我。」轻柔又仿佛带了些期盼的声音在司徒雪耳边想起,手指就要往回收,司徒雪一个冲动就伸手拽住了那只手。 「我没有怕你,只是初嫁为人妇,我有些不习惯罢了,你别误会。」司徒雪握着的手动了动,仿佛就要往回抽,她慌忙一边紧紧的纂着,一边开口解释道 「我知道,我是要去拿交杯酒。」 司徒雪只觉得天雷滚滚,忙不迭的松了手,尤其是听到云师奇不小心逸出嘴角的笑声,更是恨不得自己变成个无脸人抗日之大上海皇帝。 于是,情急之的司徒雪彻底悲剧了,喝酒喝呛到了。 「咳咳……」 云师奇无奈的轻拍着司徒雪的背,俊朗的双眼充满了星星点点的笑意,司徒雪只顾低着头干咳,没注意到这一幕。 烛台上的龙凤花烛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一丝暧昧的气氛在荡漾,尤其是当房间中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司徒雪都能听的到自己的心疯狂跳动的声音,身后的气息越来越靠近,司徒雪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可越是这样,身体的其它感官就会被放大无限倍,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大红喜服被人轻轻褪,一双温柔无比的手顺着她的脸颊不停的往移动,直停到她胸口上方,司徒雪忍不住咬紧了嘴唇,总觉得有些难为情似的。 「别咬。」说着,一根手指就轻抚着司徒雪的嘴唇,带着香草气息的薄唇轻轻的吻了上去,司徒雪一时就像是随风飘泊的小船,只能紧紧跟着云师奇的节奏,柔软无比的舌头顶开她的牙齿,探了进去,司徒雪羞涩的回应着。 云师奇却觉得再等去简直就是煎熬,遂用手撑在司徒雪脸颊两边坐了起来,一手拉起司徒雪,几秒钟的功夫,两个人的衣服就全都被扔在了地上,不过,大概是考虑到司徒雪的心情,云师奇还貌似好心的留了一件中衣给她。 看到云师奇有些邪佞的舔了舔唇角,司徒雪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李氏给她的那本小册子,一张脸更是跟烧红的平底烧差不多,云师奇虽然体贴她,在这种日子里,却根本没办法忍那么久,他能忍到现在怕吓到司徒雪已经很了不得了,看到司徒雪因为稍微扭头而露出的一片雪白的肌肤,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往一个地方涌去,让他痛并期待着。 「过来。」云师奇沙哑着嗓音道,低沉的声音中仿佛能听到情/欲的气息,司徒雪只稍微踌躇了一秒,就慢吞吞的移了过去,开玩笑,这个时候过去估计还能留个全尸,要是等到被人抓过去的时候,估计她都差不多散架了。 见到司徒雪移过来,云师奇一把抱着她坐在了自己腿上,司徒雪感觉到身的僵硬,瞬间有种捂脸的冲动。
v35 十五岁的年纪,身体还正在发育,别说别人了,司徒雪自己都对她现在的身材很不满意,云师奇褪去她衣服的瞬间,她就慌忙用手遮掩住了胸口,却不知道她这么用力,稍微挤出来的胸壑看的眼前男人眼睛发直,一把火都烧去了他的理智。 翻身把司徒雪压到身,他继续着刚才未完成的事情,虽然以前去过烟花酒巷,可这么跟女人鱼水之欢却是第一次,云师奇简直使出了他的浑身解数,一晚上不停的换着花样,就连司徒雪,在他第n次换了姿势还一点儿都没有要到得反应的时候,都忍不住想,李氏是不是把那个小图册也给了云师奇一份,不然,他怎么这么有精力? 接来的时间,她已经都无法保持自己的思绪了,不停的被人抛起来又重重的顶弄,司徒雪只能紧紧的攀着云师奇的肩膀,随着他的节奏一起,直到攀上高峰,司徒雪仿佛看到眼前许多烟花散落开来,夺目绚丽。 云师奇终于闷哼一声,静静的释放在司徒雪体内,他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只到他胸膛的小女孩,不,应该说是他的女人,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看着天边微微泛起了亮白,云师奇忍不住责怪自己做的有些太忘形了,竟然忘记了时间。 「来人,打水来。」云师奇压着声音道,生怕吵醒了司徒雪。 喜鹊一直守在门外没多远的地方,听到房间里声音渐歇才敢稍微走近些,见云师奇吩咐人送热水进去,她慌忙去传唤化神戒。 云师奇屏退了人,见他们都出去了,他才抱着昏睡的司徒雪进了浴桶中,两个人一坐进去,浴桶中的水就溢了出来,云师奇快速的帮司徒雪清理干净,才用放置在屏风旁的浴巾裹住了司徒雪,把她抱上了床,盖上了喜被,了了,又忍不住在佳人脸上偷了个香,才自去洗浴。 司徒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她慌忙翻身坐起来,可浑身上的骨架仿佛跟被拆了似地疼,让她这么耐疼的人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她转头看去,身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了人,看来是早就起床了。 让喜鹊拿了新做的大红色的衣服,司徒雪让李妈妈给挽了个髮髻,从今天起,她就是别人的妻子了,不能再梳那种小女孩的髮型了。 「小姐,这个珍珠耳环怎么样?」月娥问道。 司徒雪满意的点点头,既漂亮又不张扬,很好,第一天见公婆,她还是不要那么高调的好,不过她随即笑道:「还叫我小姐?」 月娥忙红了脸,道:「夫人,奴婢错了。」 司徒雪就点点头,拘着她这么久看来没错,也总算是有几分开窍了,不再是跟以前一样做什么事都冲动的性格了,这样很好。 「夫君去哪儿了?」司徒雪显得有些不慌不忙,喜鹊原本觉得这样是有些不合规矩的,可她的主子是司徒雪,见她不在意,也就只好当做没什么,心中却在想姑爷怎么还不回来。 月娥看看喜鹊,见她没答,慌忙回到:「姑爷去院子中练武去了,只让吉祥一个人伺候着呢,估计也快回来了。」 司徒雪就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也就正说着话的功夫,那边云师奇就带着吉祥进来了,李妈妈跟喜鹊等人见状,慌忙退在司徒雪身后跟云师奇行了礼。 云师奇知道这些都是司徒雪小时候就跟着此后的老人儿,也就摆了摆手,让他们自去做事了,房间中就剩喜鹊跟月娥两个丫鬟,云师奇见状,就有些皱了眉头。 喜鹊一看,慌忙带着月娥从房间里出了去,心中却想着看来姑爷不喜欢她们这些丫头在房间里伺候的话是真的,之前听家里的老夫人说过这里伺候云师奇的就只有一个丫鬟,她今天一早就特意去拜访过了,也得了些有用的信息,可想到这里,心中也忍不住替小姐欢喜,这样的男人,必然会对她家小姐好的。 他们这么多人站在房间中,他却一眼就看向了小姐,眼中也只有她一个人,这不是喜欢还是什么? 云师奇见司徒雪已经打扮停当的坐在那里,也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手边,刚刚沐浴后的清香往司徒雪那边飘散而去,见司徒雪勾了勾唇角,云师奇就拽过她的一只手,套了样东西上去。 司徒雪好奇的抬起手腕看了看,就是一只样式有些老旧的镯子,可成色却是很不错的。 「这是我祖母给我的,说将来我要是娶亲了,就把这个东西给我媳妇儿。」云师奇极为开心的说道,脑海中却想起了之前祖母还在世的时候,经常护着他跟妹妹的事情来。 司徒雪不知道关于云师奇的祖母的事情,因为这还是第一次听他说,可看他这么郑重的帮她戴上这只手镯,却能感觉到他对祖母的尊重,司徒雪自然也对这手镯重视了起来,因为她知道,有时候一些礼物之所以贵重,其实不完全是因为它能值多少金银,而是它所能代表的意义。 至少,这个手镯,对云师奇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件东西。 你不用这么着急,爹现在没起床,娘生病了估计也不会在,云师奇看出司徒雪的紧张,遂劝道。 司徒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中这才舒了一口气,不过同时对于她素未谋面的婆婆也多了几分疑惑,不过一看云师奇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不觉的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司徒雪无奈的心中想了想,决定晚些时候找人来问问看,云子珍应该能知道的。 「不说这个了,你还没吃早膳吧?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各种各样的都做了些」。云师奇叫吉祥上早膳,司徒雪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云师奇能这么体贴让她很高兴。 早膳端了上来,不管是粥或者面,都做的很可口的样子,司徒雪昨天晚上就吃了一碗面,又被云师奇按在床上这样那样的折腾了许久,这会儿早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当也就慢慢吃了起来。 司徒雪就吃了一碗粥跟两个包子就吃饱了,放了筷子,一旁看着她吃的云师奇眉头皱了皱,问道:「吃好了?」 「嗯,好了。」见云师奇想再让她多吃些,司徒雪慌忙摆摆手表示她真的吃不了,云师奇这才放过了她,而后就风捲残云般的把桌子上剩的粥跟面还有包子,一全给吃了。 司徒雪在一旁不由得再次感嘆了一眼前这个男人的胃口真好。 吃过早膳,吉祥端了茶水过来漱口,两个人收拾完毕,已经差不多都上午九点多了,云师奇这才带着司徒雪往镇北候住的延诚居走去,一路上不停的有人跟云师奇司徒雪请安,司徒雪脸上没什么反映,心中却是不禁为这院子咂舌,果然不愧是有钱人,到了门口,就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站在那里,云师奇眉头一挑,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 果然,他还没有开口,那个管家模样的人就率先说道:「少爷,老爷说了他昨天喝酒喝多了,有些不舒服,就免了大少奶奶跟少爷的请安,只说你们有心就行了,他老人家很欣慰。 云师奇冷笑了一声,就只拉着司徒雪跪在院子里给镇北候磕了头,而后就头也不回的带着司徒雪回去了,倒是一旁的那个管家,此刻面上反而露出了些为难,他心中想着老爷这事儿也做的太不地道,没听说过新婚第一天就被公爹给拒之门外的事,诶…司徒雪在磕头的时候什么都没问,等到云师奇跟她回了院子的时候,她才开口问刚刚的事。 云师奇的解释也很简单,只说镇北侯是因为不捨得掏见面礼的缘故,司徒雪自是不信,可不等她继续追问,云师奇就拉着她的手往床边走去,说别去管那些烦人的事,一边走一边美其名曰,做点有意义的事。司徒雪这会儿腰都有些痛,自然不可能让他为所欲为的,当就挣扎着出了门,正好吉祥进来说有军情要禀告,司徒雪稍微使了劲儿,就挣脱了云师奇的手臂,朝他笑了笑,道:「还是公事要紧,你先忙,我先找人带我去看看这个院子,了解一家里都有什么规矩。」 云师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司徒雪熘走,心中不忿之余,对于进来的吉祥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吉祥脸色青黑,只能无奈的受了,少爷这会儿生气着呢,谁凑上谁倒霉,可为什么倒霉的人永远只有他一个呢? 「你最好是有要紧的事。」云师奇淡淡的说道,声音里的威胁性简直是不言而喻。 吉祥浑身打了个寒蝉,慌忙回道:「是韩将军在边关来信了,说是因为将近冬天的缘故,那些蛮子们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是来问将军要怎么办的。」
v36 「真是一群蛮子,年年打,年年输,可还是每年这个时候都不怕死的打过来。」吉祥不由恨恨的说道,虽然少爷打赢了仗,可面对骁勇善战的蛮子,不吃点儿小亏是不可能的,就冲着伤害了少爷这一点,不管是什么人,对吉祥来说都是重点防备人物。 云师奇开口说道:「其实这些事情也不全是那些人的错,他们那个民族虽然男子骁勇善战,可是没有固定的土地,也就没有固定的粮食,我听军师说过,他们歷来都是过着游牧生活的,所以每到冬天的时候,粮食就会短缺,他们能想到的唯一的获得粮食的途径就是抢,虽然说情有可原,可这还是不对的事情,你先回信告诉他让他加强周边的防护兵,我再想想看,到时候能有什么办法。」 每年都要打仗,耗费人力物力财力不说,只要是战争,就会带来伤亡,云师奇在战场上看得很清楚,那些人虽然对他们大夏朝来说是异类,可是对于他们的父母儿女,却一样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越想越是觉得心情郁闷,云师奇索性就扔了吉祥一个人在房间里,去书房找司徒雪去了。 此刻的司徒雪正在坐着跟之前伺候云师奇的那个小丫鬟讲话,其实也没什么,无外乎就是云师奇的喜好跟整个府中都有哪些人,还有各处的规矩罢了,云师奇一向对这些事情不上心,可司徒雪来了就不一样,她是长子长媳,说句不好听的,这府中将来都是云师奇的,她必须要努力跟上他的脚步,不能给他拖后腿才行,也因此,理清府中的人的关系跟忌讳才能让她在这府中更如鱼得水古武女特工。 「少爷安,大少奶奶正在里面呢。」小丫鬟刚说完,云师奇后脚就进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司徒雪疑惑的问道,旁边的人都站起来行礼,她就坐着没动,其实倒不是她不想站起来,而是这会儿脚有些发软,没力气。 云师奇也没说话,就到书架上随意拿了一本书坐在那里看,可他这么一个大男人,就那么往哪里一坐,周围就他最大,那些丫鬟们谁还敢多说一句话,就连经常伺候云师奇的那个小丫鬟萃萃都慌忙退了去。 一瞬间,房间里的人就跟潮水般退了个干净,司徒雪不由苦笑的指着云师奇道:「你是故意的。」声音里不无指控,眼前这个男人是为了报復她刚刚笑他吧是吧是吧? 云师奇见人都走了,就扔了手中的书,跑到司徒雪坐的椅子旁,双手一撑就把司徒雪给抱了起来,然后自己坐去,再把司徒雪放在他腿上,一双劲瘦有力的手臂牢牢地拦着司徒雪的腰,一只手还不轻不重的按捏着,让司徒雪舒服的直想嘆气,嘴角就不由自主的溢出了呻吟声。 瞬间,两个人的身体就都有些紧绷,云师奇是因为想要她,而司徒雪却是感觉到了云师奇的想法,不过身后的男人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是继续帮司徒雪按揉着酸疼的腰,还一边源源不断的输了内力进去,司徒雪感觉到腰那里热热的,麻麻的,很是舒服,见云师奇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才放松了来。 「你今日不用去近卫所么?」 「皇上给了假期,七天,到时候你想去哪里玩就跟我说,我带你去。」云师奇沙哑的声音在司徒雪耳边响起,惹得她又是一个战慄。 云师奇满意的笑了笑,他很得意自己对司徒雪的影响力,不过想到她年纪这么小,就要跟他一起挑起镇北侯府这个烂摊子,他就不免的心疼,可他却从没后悔娶司徒雪,因为这辈子,他要是放过她,他会连疼都感觉不到,两相比较,他倒是宁愿一辈子把她牢牢捆绑在自己身边,哪怕会折了她翔的翅膀。 可现在更让他欣喜的一件事就是,司徒雪对他全心全意的信赖,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根本就用不着他教,她全部都能做的好好的,这让云师奇觉得自己简直是不知道交了什么好运,竟然娶了这么一个宝。 司徒雪舒服的很,眼睛就到处乱瞄,正好看到刚刚云师奇扔在桌子上的书,里面好像是一幅地图的样子。 「这不是匈赤的地图吗?」司徒雪惊奇的叫道。 云师奇手上的动作一停,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他可不记得自己有跟她讲过这个,再说,一般的女子应该是不懂这个的吧? 司徒雪就拍了拍他的手臂让他继续,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喜欢看书啊,以前我爹……恩,他经常去很多地方,书房里也收集了好多地图,我其实曾经见过这样的地图的,所以见到它,我就知道了。」 云师奇就又继续帮她揉着腰,道:「没想到我媳妇儿这么聪明呢?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能看得懂的。」 司徒雪巴一抬,无比傲娇的说道:「那是自然,你这夸奖我就毫不客气的收了哦。」 云师奇见她这副模样,把人往怀中一揽,一个低头,就擒住了司徒雪柔软的嘴唇。 刚开始司徒雪并不习惯,很是吃了一惊,云师奇察觉到她的惶恐,忙退了出来,轻轻用嘴唇碰触司徒雪,温柔而眷恋的安抚着。 「别闹了,妹妹还在外头呢。」司徒雪道,她是真的觉得很不好意思,这一子的人,全被眼前的男人给瞪走了,笨蛋也知道他们在这里面做什么,要是她再不出去,估计用不了几日,这府里就该流言蜚语漫天,说她不懂事儿,总是纠缠着云师奇了。 好在,云师奇也只是一时兴起,他比谁都知道这大宅门里生活的悲哀,动辄都是规矩规矩,即便他生活了这么久,都很是觉得约束,更不用提司徒雪这么喜欢自由的人了,在他心中,是怎么着也不捨得她受委屈的。 「娘病了,府中中馈是谁来主持?」 「红姨娘,不过现在你进了门,这主持中馈的人可就要换一换了……」云师奇言犹过半,看着司徒雪道。 司徒雪笑了笑,她知道云师奇是在为她担心,不过,她好歹也是跟着娘学了一年多的管家了,什么事情该做,怎么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她也不是两眼一抹黑,慢慢来就是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府中的那些人们关系盘根错节,一个个的都精着呢都市女茅山道士。 「萃萃,去让吉祥把院子中服侍的管家跟小厮们都给叫来,见过大少奶奶。」 萃萃在门外应了声是,就慌忙去浩气居里叫人去了,司徒雪这才慌忙从云师奇身上跳来,顺便理了理稍微有些凌乱的衣服,又把喜鹊给叫了进来,稍微帮她修正了髮髻,这才安坐在太师椅中等着那些人来。 听说是夫人要见他们,管家就忙放了手中的事情带着院子中其余的人去了书房,一路上,老管家都不停的嘱咐其他几个人,不要冒犯大少奶奶,少爷对她很是重视,众人自然是完全应了,从听到是少爷亲自去求的圣旨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今后大少奶奶就是他们要效忠的人。 「大少爷,小……大少奶奶,管家他们来了。」月娥进来禀告道。 司徒雪说了声让他们进来,外面候着的管家等人这才跟在月娥身后进了书房,一进门就全都跪在地上先请安。 司徒雪努力让自己习惯,见一旁的云师奇没有说话的意思,司徒雪就开口让他们起来。 「都说说自己是干什么的?叫什么名字?家里有没有别的人在府里当差。」喜鹊此刻站在司徒雪旁边稍微前面一点,问道。 老管家就先开了口,有云师奇坐在一旁,接来的事情自然就进行的无比顺利,司徒雪也大概对他们这个院子中了解了些,心中满意的不得了,这些僕人除了萃萃这个负责杂活的小丫头之外,也就小厨房上的田妈一个妇人,其余六七个都是男的,有管跑腿的,有管採买的,还有管库房书房的,司徒雪认了人,就让喜鹊把之前准备好的荷包都给拿了出来,打赏了给他们。 有心急的悄悄捏了捏手中的荷包,面上欣喜之色就露了出来,都说大少奶奶是商户女,出身不好,可对他们来说,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大少爷喜欢才是最重要的,当然,要是顺便他们也能多得些赏银,这自然是一举两得的事儿了。 司徒雪就对这些人中的两个男僕比较在意,一个是管採买的邓管事,还有一个就是管书房的杨管事,两个人看起来年纪倒是不大,不过在那几个僕人中却显得有些不一样,怎么说呢?给人感觉好像更加严肃点儿的样子。 云师奇就问她,有没有看出些什么。
v37 云师奇既惊且喜的注视着司徒雪,自己的小妻子就像是取之不尽的宝藏,总是能给他带来很多惊喜,真不知道她那小小的身体里到底容纳了多少奇思妙想? 司徒雪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云师奇的眼神本能的让她感到危险,她不要被吃掉。 「唔唔……」司徒雪的抗议声完全被某人吞进了肚子中,直到她都快要窒息的时候才被放开。 司徒雪这会儿腿都是软的,只能本能的攀附着云师奇的肩膀,云师奇一弯腰,一个公主抱把司徒雪给抱了起来,放到了书房中的软榻上,那是他经常处理公事的时候用来睡觉的地方,司徒雪闻着房间中淡淡的书墨香,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睡了过去。 云师奇轻轻的帮她盖上蚕丝被,就自去了书桌旁拿起一本书来看,间或拿起笔做些笔记,偶尔抬起头,见司徒雪不小心踢了被子,就会帮她盖上,一时间,书房中萦绕着一种淡淡的温馨的气氛。 喜鹊原本是打算问司徒雪回门的时候怎么准备礼物的,不小心透过门缝看到这一幕,她笑了笑,就把脚缩了回来,打算待会儿去问问李妈妈,看她有什么建议。 司徒雪一直睡到未时才起床,房间中传来徐徐的风,她醒过来的时候,云师奇已经不在了,反而是喜鹊守在她身边,见她醒了,忙挂起了金钩蚊帐,服侍她起床官场特种兵。 「大少爷让奴婢告诉大少奶奶,他有些事出去一,酉时之前回来。」喜鹊帮司徒雪整了衣服,道。 司徒雪轻轻嗯了一声,心中却在想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么着急出去,不是说皇上放了他一个星期的假期么?可想归想,东西还是要吃的,睡了这么久,司徒雪肚子都快饿瘪了,喜鹊就让人送了粥过来。 百合跟红豆研磨的细细的,加在薏米之中,先大火烧开,后小火熬成的粥看起来都很是让人有食慾,司徒雪开开心心的吃了,才回了房间。 院子中的事情也很有秩序,司徒雪也并没从新分配,僕人们也就跟以前一样运作,唯一不同的就是司徒雪带来了许多丫鬟,房间中的事情也就分的细了些,不过,这些对司徒雪来说也并不算什么难事,反正她的陪嫁挺能赚钱的。 吃过午饭,司徒雪就在院子中走了走,消消食,这才刚没晃悠几步,就听到院子外面一阵喧譁声。 「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司徒雪吩咐道,喜鹊就慌忙跑到门口去看了看,一会儿的功夫,也就小跑着回来了。 「大少奶奶,是云家二小姐来了,说要见您。」喜鹊以前在李氏住的地方那里,见过一次云子茜,也是认识的,不过最后让小姐身边的两个丫鬟给扔了出去,也就没怎么在意了,哪曾想,这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最后这个云子茜竟然变成了小姐的妹妹。 现在大少爷不在家,喜鹊担心司徒雪吃亏,一面让萃萃出去找云师奇回来,一面跟着司徒雪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这不是云二小姐吗?许久不见,云二小姐依然美丽依旧呢。」司徒雪掩着唇笑了笑。 云子茜本来正想着今天爹爹没见她,司徒雪这会儿大概已经委屈的在房间里哭的,所以打定主意来看笑话的,却没想到,来是来了,可她这会儿看司徒雪脸上的样子,哪里像是有半分委屈的样子?恐怕是过的好得不能再好了。 云子茜就很不满意,正想着要怎么训一司徒雪的时候,就见原本在司徒雪身后站着的两个跟门神似的丫鬟,不着痕迹的往前走了两步,正好护在司徒雪周围,云子茜好不容易鼓起来的火气瞬间就消散了个干净,上次被人从院子里扔出去的记忆她还记忆犹新,这次要是在家里被人扔了出去,她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因此,也不敢来硬的,可也不敢放狠话,于是,她就只站在院子口对司徒雪横眉怒眼的,好像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 「关门,我困了,要回去睡午觉了。」司徒雪淡淡的一声话音刚落,浩气居的院子门就被关上了,云子茜因为站的比较近,关门的时候差点儿撞上了她高挺的鼻樑,让她再忍不住似的破口大骂。 司徒雪在房间中听的也很是不满,一个不满十五岁的小姑娘,真不知道打哪儿学的,满嘴的污言秽语,都没有人教她什么道理的吗?可一想到要是劝解反被惹了一身腥的结果,司徒雪那刚生出的丁点儿的怜悯之心也就消失了个干净。 「真吵。」司徒雪忍不住抱怨道。 「大少奶奶,要奴婢点了她的哑穴么?」芍药在一旁淡淡的说道,仿佛她刚刚在说的就跟「今天天气真好」般的话一样。 司徒雪嘴角抽了抽,闷不吭声的原来都是最腹黑的那一个,平常芍药看起来倒是挺文静的样子,没想到竟然也会喜欢这种稍微暴力点儿的手段。 她笑着摇头,说不用,因为红姨娘还在,而且她还掌握着中馈,司徒雪不是石头,自然也就没有跟人硬碰硬的打算,毕竟,软刀子挫肉,才是最疼的不是? 「那倒不用,由得她去骂,什么时候骂的累了估计也就歇了,周围住的人也都是有些身份地位的,这么大的动静又岂会没人看个热闹?」司徒雪斜睥了芍药一眼,眼眸中蕴含的无限风情让芍药都不自觉的低了头,以前好像也没见到大少奶奶这么妩媚的时候。 司徒雪补了会儿睡眠,这会儿正是精神的时候,吩咐午晚上要做的菜,她就专心的在房间里看书,不一会儿的功夫,一本山策论就被她翻完了。 门外的叫骂声渐渐停歇了,司徒雪微笑的抿了一唇,只觉得稍微有些刺痛,可这依旧掩饰不了她的好心情,接来,大概某人要来找回场子了吧?她等着。
38 果然不出司徒雪所料,云子茜的叫骂声才停歇没多久,那厢就听门房上的小六子过来禀告,说是红姨娘身边的一位叫樱和的姑娘来了,想请大少奶奶过去喝茶。 司徒雪略微思量了一,决定还是先不见的好,等到云师奇回来问过才好说,毕竟她新来乍到,要是好心做了坏事就太不美了。 于是就让喜鹊去回了她,说她这会儿正在午睡,等她醒了再说,喜鹊听罢,瞭然的点点头,就出去了。 片刻的功夫就回来了,她跟那位叫樱和的姑娘说了司徒雪正在午睡,说等大少奶奶醒过来一定会传达,也没见那丫鬟有什么反应,只是说了声有劳了,就带着一起来的小丫鬟回去了,喜鹊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看着樱和走远了才回来的。 司徒雪就知道了,这大概只是来试探的,估计过不了多久,那位红姨娘还是会找人请她去的,毕竟,现在整个镇北侯府里的中馈还在她手中,若是司徒雪想要回去,怎么也要经过她那关不是。 看着桌子上的晚膳,司徒雪觉得很有必要给田妈赏银,这菜做的太合她胃口了,闻着桌子上散发着阵阵香味的饭菜,司徒雪却进了房间,让把膳食端上来的萃萃吓的面无血色,还以为大少奶奶不合口味,一心觉得要糟。 喜鹊安抚的朝她笑了笑,就进了里间,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出来了,道:「小姐说这里不用那么多人,大家都散了吧,该做什么的就去做什么,也不必整日里围在这里,若分内的事情都做完了,自可以去歇着。」 除了萃萃是府中原来的丫鬟,其余的那些个都是司徒雪从家里带过来的,也都很是了解她的脾性,知道小姐这么说,就真是这么想的,也就相对着笑了笑,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只难为了萃萃,想着要不要现在回去收拾包袱,在大少奶奶赶人之前自己先辞了。 月娥就上前挽着她的手把她给拉了出去,到了房间中给她细细说了司徒雪的为人,萃萃才松了一口气。 「你放心,咱们大少奶奶其实是顶好的人,也很好伺候,心肠也好,我现在跟你说,你说不定心里还以为我骗你呢吧?没事儿,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只有一点,少爷跟少奶奶都在房间里的时候,咱们就少往前凑就对了。」月娥晃悠了自己的食指,有些调侃的说道。 萃萃神经大条,没听出月娥的弦外之意,可有一样她是知道的,以前自己一个人伺候少爷的时候他都很少让她近身,更不用说现在有了大少奶奶了,她又不是傻子,还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 两个人正说话的功夫,就听到上方那边有响动,细细的听,就发现时云师奇回来了。 司徒雪慌忙迎了上去,拿过喜鹊沾湿的毛巾就递给了云师奇,见他仔细的擦了手,才道:「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都不回来了。」 云师奇就坐在桌子旁,笑着对后面跟着的吉祥说:「把东西拿出来给大少奶奶看看。」 吉祥就笑嘻嘻的,让人把东西给抬了进来,司徒雪这才注意到门外还站了几个人。 「这是躺椅?」司徒雪有些惊喜的看着云师奇,她见过很多用藤编织的躺椅,可这种类似现代家居的那种,她倒还是第一次见,不过,买这个是干嘛的? 云师奇端起了手边的饭吃了一口,也不管都有些凉了,咽去之后才说道:「上次你生病的时候我让吉祥顺便帮岳母看了脉案,说是晚上休息的不好。」 云师奇没再往说,司徒雪就明白了,感情这是送给自己娘的,这小子也太会讨人欢心了吧? 吉祥等人见没他们什么事儿了,就有眼力的退了,司徒雪一番感动过后,也就稍微有些激动的坐在饭桌前,准备吃饭。 「你还没吃?」云师奇皱眉,声音有些低沉。 司徒雪浑然不觉的点了点头,道:「我在等你一起吃饭啊。」说的无比自然,仿佛他们两个的生活模式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云师奇一时间倒是没了言语,心中的感动自然无以言表,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这么动人心魄的一句话了,小时候倒是经常听,可什么时候,这句话就在他脑海中渐渐消失了呢? 他拦住司徒雪吃饭的动作,让吉祥告诉田妈把饭菜再给热一遍,吉祥就又看了看温柔的坐在云师奇身边的司徒雪,笑容咧开到了嘴角,重重的道了声是。 吃过晚饭,时间也不早了,司徒雪坐在昏暗的烛光,被身旁炙热的眼神盯得书上写的什么都不知道了,索性也就把书给扔在了一边,跟云师奇说起话来。 「给岳母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不用操心。」云师奇见司徒雪扔了书,低垂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走向了床边。 司徒雪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这一回神,就发现云师奇就站在床边,居高临的盯着她不放,让她有些瑟缩的往床里面缩重生萝莉,纯禽老公不好惹!。 云师奇就忍不住了,一把把她按在了床上,与按着她的力道不符的,就是他缠绵眷恋的抚摸跟亲吻,把司徒雪给迷的七荤八素的,完全忘记了她刚刚要说的话。 红浪翻滚,缠绵悱恻,内室中春光无限好。 一晚上纵/欲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司徒雪起床又起迟了,不过,云师奇丝毫不在意,还吩咐身边的人都不许吵了她睡觉,喜鹊等人自然都是笑着应是,心中也都在因为姑爷的体贴而为他们家小姐欢喜。 等云师奇习武回来,司徒雪就把昨天红姨娘来请她她却没去的事情说了,云师奇略一思付,就告诉司徒雪尽管去。 那个女人就算再看他不顺眼,她也不会在府中除掉他,所以,只要是在镇北侯府,司徒雪基本上去哪里都是安全的。 有了云师奇的一句话,司徒雪就心中有底气了,上午吃过饭红姨娘再让樱和来请人的时候,她就很干脆的跟着去了,其实她也想瞧瞧那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去的时候,云子茜也在,司徒雪一进房间,她就死盯着司徒雪不放,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让司徒雪从脚底窜起一阵寒气。 她望过去的瞬间,云子茜却低了头。 「冒昧的请雪儿过来,你不会怪罪吧?」红姨娘甜濡的声音响起,让司徒雪心中毛毛的,你说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装13了的说,还有,什么雪儿,她不觉得她跟红姨娘熟悉到这种程度。 一句话,人至贱则无敌。 「因姐姐身体微恙,侯爷就把府中交予我管制,可大少奶奶也进了门,我也该把这事情交给你了,正好,我也可以休息休息,不过,茜儿年纪小,之前也是跟在我身边学管家的,不知道少奶奶管家之后,能不能帮我带着茜儿,让她再学习一段时间。」 司徒雪就说吧,宴没好宴。 她心中权衡再三,觉得红姨娘提出这个条件无非是想让云子茜做她的眼睛,来牵制自己的,虽然也不排除什么她不知道的目的,不过,她应该能应付得来。 见司徒雪一口就到答应了,红姨娘开心的笑了,司徒雪也笑了,只不过,因为什么而笑的,就不得而知了。 新婚不过两三日,云师奇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府中陪着司徒雪,虽然她也有过疑问,不过被云师奇一句话就给打发了。 他说:「看来我们做的还不够多,你还有心思东想西想的,你想着我就够了。」于是,翌日,司徒雪又没能准时起床。 她的锻鍊计划已经被往后延至无期了,抱怨某人的时候,他就说:「其实我们每天都在做运动的。」 司徒雪就再不提这茬了,反正身体也确实一日比一日好,也就不用计较这么多了。 第三天,就该回门儿了,之前跟李氏商量的时候,说是回门还回西大街那里,就不回李府了,司徒雪也深以为然,人一成了家,总是第一位就要为自己跟家人着想,司徒雪还是姓司徒的,即便她现在被冠了云师奇的姓。 云师奇吩咐吉祥去备马车,两个人,一个丫鬟都没带,原本月娥因为老子娘都在李氏那儿当差,想要跟着来的,可后来司徒雪说回去跟李氏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月娥的父母都给接过来,她这才没去。 才到门口,看门的婆子就看到了,慌忙进去禀告了李氏,司徒雪马车的时候,李氏已经站在门口那里迎接了。 她慌忙快步走过去,搀着李氏的手臂进了院子,让云师奇面对手中陡然失去的热度,脸色昏暗不明。
108. v39 「我今天特意吩咐厨房做了许多你爱吃的东西,一会儿中午的时候可要多吃些。」李氏和蔼的拍了拍司徒雪的手。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应了,这才转过头去看云师奇,谁知道那傢伙还站在马车旁没动弹呢,原本面无表情,在司徒雪望过去的时候,才满脸怨念,让司徒雪忍俊不禁,只好又拐了回去,握着云师奇的手,牵着他进院子。 云师奇在司徒雪回来的一瞬间,脸上的寒冷就冰雪消融了,李氏站在院中看着,也不禁为这女婿的小心思想笑,可见他一副认真的模样,到底没有笑出来。 因为家中没有外男,李氏一早就交了李清过来陪着,司徒雪就跟着李氏去了以前的内室,云师奇就跟李清在外面说话。 「见你过的好,我就放心了。」进了房间,李氏有些感嘆的说道,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以前因为她自己的私心而忽略了她,还好最后并没有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有这么个女儿,她很知足。 司徒雪就有些感慨,这才没多久的时间,她竟然都已经嫁人了,时间原来是过的这般快的,以前她偶尔也会想起过那个时空的家人,可自从她嫁给云师奇之后,倒是很少想起了武极破神传。 从今以后,司徒雪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就不能跟做姑娘的时候一样,经常到处乱跑,李氏又是不舍,又是欣慰,娘俩儿就在房间里说了好多话,李氏也嘱咐了司徒雪要好好孝敬公婆,凡事要以云师奇的意愿为先。 司徒雪点点头都一一的记了,李氏知道她不是随便敷衍自己,也就放了心。 正说着话的功夫,却听到门外一阵喧譁,李氏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司徒雪见状也跟着出了房间。 就看到门房上的婆子一脸大汗的跑过来,说是老爷来了。 司徒雪就有些不高兴,司徒涛跟李氏早就和离了,他这会儿来说自己是老爷?他算哪门子的老爷? 云师奇就止住司徒雪往外院走的步子,只笑着说让她跟岳母待在一起,他会处理。 司徒雪知道云师奇的本事,也就没强求非要跟着一起去,只是淡淡的瞧了他一眼,见他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这才坐到了李氏的身边,陪着她讲些话。 云师奇就带着李清去了外院,李清一路跟在云师奇后面,心中对这个以前的姑父也是没剩几分好感,才刚跟姑姑和离,转眼就娶了别家的女子为妻,他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姑姑,他能有现在的地位么? 从后院到大门口也就几步的路,云师奇很快的就出现在了大门口。 他一出现,周围的人就自动停止了喧譁,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好女婿,我是你爹呢!」司徒涛见云师奇气势吓人,心中也不禁打了退堂鼓,可一想到自己儿子的前程,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云师奇就斜睥了他一眼,道:「这位先生,我只有一个岳母在寡居,并没有听她说过有什么岳父,您大概是走错了门,还是请回吧。」 司徒涛老脸一僵,他没想到云师奇这么不给他脸面,大庭广众之就敢这么说,怒向胆边生,抬起头正要好好的呵斥他两句,却冷不防对上云师奇的眼睛,冰凉凉的没有一丝暖意,那是在战场上厮杀而铸就的嗜血般的眼神,让他看的脚底生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带着小厮就回去了。 云师奇满意的拍了拍手,就回去了,李清从头到尾都只是看着,根本连他出场的余地都没有。 门口的那些人等见到云师奇都回了房间,才逗不约而同的唿出一口气,他们这个姑爷真是了不得,气场太强大了,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压倒性的气势。 云师奇就告诉司徒雪,一切都处理好了。 司徒雪听了,就笑眯了眼睛,决定待会儿中午吃饭的时候多夹几块红烧肉给他,犒赏一。 李老夫人跟李老爷子就没来,司徒雪想了想,还是带着云师奇去看了看,李老夫人见到司徒雪,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喜,大舅母也回来了,一家子人热热闹闹的,司徒雪见到这满室温馨,也不由笑逐颜开。 尤其是棠哥儿,不见司徒雪的时候他还没怎么闹腾,这会儿一见到她,也不用丫鬟扶,就直接自己跌跌撞撞的朝着司徒雪走了过去,大人们都在说话,也就没人留意到他。 除了云师奇,他一边老老实实的回答着长辈的问题,一边用余光观察着司徒雪的动静,一瞬间,他就捕捉到那小子的身影了。 胖乎乎的跟个福娃娃似的,走到司徒雪身边就一抱着她的腿不松开了,还笑的口水都涂了司徒雪裙子上,二舅母见了,慌忙要把他抱起来。 「没事儿,一会儿风一吹就干了。」司徒雪笑着,就伸手抱起了棠哥儿,差点儿没抱起来,这几日没见,好像就重了点儿,也稍微高了点儿。 小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模样,司徒雪不由得感嘆道。 李老夫人自然就留了他们两个吃饭,可司徒雪还是没同意,李老夫人见状,也没有强留,就让他们回去了。 人都走了,李老夫人身边的妈妈就跟她说起司徒雪来,「大姑娘真是有福气的很,嫁了姑爷这般风采俊朗的男子,老祖宗没看见,姑爷的眼睛片刻都没离过姑娘。」 李老夫人先是吃了一惊,接着也就瞭然的点了点头,圣旨是云师奇自己请回来的,可见必然是喜欢她们家姑娘的,而司徒雪这孩子孝顺母亲,心思也敞亮,性格也还算是温和,两个人必然能好好过日子。 她活这么大年纪了,很少有看人跑偏的时候。 回到李氏住的地方,几个人也就热热闹闹的吃了午饭,司徒雪果然夹了许多肉给云师奇,他全都吃了,李氏见云师奇爱吃这些菜,恨不得让司徒雪把厨子也带走。 她就笑着告诉李氏,云师奇只要是肉,煮熟了,他都吃,对肉一点儿都不挑剔,可对于别的东西上却是讲究的很。 李氏就不明白,云师奇为何会有这个嗜好,不过,想到司徒雪跟云师奇住在诺大一个侯府中,怎么会没有满意的厨子呢,也就歇了这心思。 吃过饭,司徒雪就想在这里睡了午觉再回去,云师奇也没反对,反正他现在在放假,制药司徒雪喜欢,去哪儿都是一样的。 他就跟着司徒雪去了她的闺房,推开红花漆木门,司徒雪环顾了一周,东西好像都摆在原地,一切仿佛都没有变过,还跟从前一样,门窗衣柜上一点儿灰尘都没有,看来娘肯定是让人收拾过了的。 云师奇也好奇的四处看了看,司徒雪也没拦着他,这会儿她脑袋有些迷煳,直接脱了外裳就躺在了床上。 云师奇大致的看了一圈儿回头,司徒雪就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睡眠中的她稍微有些疲累,可嘴角却噙着一抹开心的笑容,仿佛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般。 云师奇低头亲了亲她的唇,把靴子一脱,右手伸过去把司徒雪揽在怀中,契合无比的身体让他无比满意,这才悠悠睡了过去。 木槿花落,千里飘香,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傍晚。 司徒雪不捨得辞别了李氏,也就跟着云师奇回了侯府,顺便还把月娥的家人也给带了过来,让管家帮他们先安排住处,差事等到明天再安排,这会儿她就把之前红姨娘让人送过来的帐本给仔细看了看,不得不说,她还真是聪明,在这帐本上花了不少心思,做出这么「几乎」完美的帐本来。 可也就只是几乎,离完美还差了一段距离。 想到明天云子茜就要跟在她屁股后学管家了,司徒雪就觉得日子果然不能过的太美好,不然连老天都看不过眼。 反正学都学了,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也不少,司徒雪就跟云师奇说了一声,让云子珍明天也跟着她学管家。 云师奇倒是挺乐意的,就是怕云子珍身体弱,有些吃不消,司徒雪听到他这么说就笑了,道:「我是她大嫂,累了就回来歇着,到时候我给她开小灶儿。」 云师奇就被逗乐了,这话也就只有她这小妻子会这么说,可能让云子珍学管家,他自然是贊成的,他是男的,有些东西还真就交不了她。 云师奇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此刻由司徒雪提出来却是再好不过了。 「那就多劳烦你了,妹妹性子内向,有什么不会的地方你多教教她,她年纪也不小了,正是该学学管家。」这件事情他刚进门的妻子都能想到,可生他养他的那个人却想不到,不对,不应该说是想不到,应该说是她根本就不在意,他们两兄妹是生是死,是胖是瘦,她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
109. v40 日子就到了第二天早上,司徒雪原本打算早些起床的,可却被人追着缠绵了一晚上,让她早起都有些精力不济,听管家汇报帐本的时候差点儿都睡着了。 云子珍见了,就轻轻拿手指捅了捅司徒雪,她一个闪神,就醒了过来,面前的管家此刻正弯腰拿着帐本等着她的训示。 司徒雪就让喜鹊接了过来,大致的翻了翻,全部都是用汉字写的,虽然日期什么的也都不错,可就是对起帐来麻烦,不过第一天,司徒雪也是暂时处于观望的态度,也就没多说,只让他好好干,勉励了几句。 之后的人也全都是一样,对碟菜,两刻钟的功夫,房间里的人就走了个干净,后来的那几个管事刚开始还稍微有些恭敬,后来见司徒雪只不过是叫了人例行问话,眉眼中就都透出不屑来。 坐在旁边的云子茜也是一样,原以为司徒雪会使出什么招数让这些人都给撵得远远的,却不曾想她就是随意的说几句就让这些人回去了,让她一肚子回击无处使,也不等司徒雪说什么,她就瞪了她一眼,「蹬蹬蹬」的踩着小羊皮靴走了。 云子珍还安静的在司徒雪的右手边坐着,低着脑袋,耳珠上缀着的珍珠耳环轻微的闪动,自有一股娴静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弒命。 司徒雪就问她:「可想明白什么了?」 「有些明白,可也有些不明白。」云子珍老实的回答道。 她的诚实让司徒雪非常满意,做事情不怕不懂,也不怕你懂,最怕的就是半懂不懂还自以为是的那种。 「都想明白什么说来我听听。」 云子珍就有些迟疑,她很少在人前发表意见的,可对上司徒雪鼓励的眼神,她觉得心中一松,也就顺势说道:「我知道大嫂让他们回去是等着他们自己露出马脚,可如果现在都能让他们为大嫂所用的话不是更好吗?」 「以前府中是红姨娘在管家,这么久了,你觉得这些人可能全部都为我所用么?」见小姑娘低头思考,她就继续说道:「或许这当中确实不乏那些有能力的人,可我要怎么让他们为我所用呢?我初来乍到自然看不出来,可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那些该有能力的人只会更有能力,那些混日子的也自然会露出马脚。」 云子珍就了解的点了点头,没想到就是管家,竟然也有这么多讲究。 「往后我慢慢教你,不用着急,其实说白了,就四个字,恩威并施。」司徒雪道,至于红姨娘打的打算,可能要全部落空了,她司徒雪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人摆布的人,尤其是,她非常不喜欢那个女人,满脸的假笑,人生仿佛都是假的般。 等云师奇回来,兄妹两个就说了会儿话,司徒雪见云师奇仿佛在跟云子珍嘱咐什么一样,就回了内室看帐本,不一会儿的功夫,云师奇也跟了进来。 「妹妹回去了?」 「嗯,你想不想出去玩?」云师奇坐到司徒雪身边,有些期待的问道。 司徒雪就点点头,她还从来没有去过京城以外的地方呢,正好这次可以去见识见识,云师奇就答应了她到时候带着她出去玩。 司徒雪听了,一不小心就蹦了起来,云师奇先是惊讶了一,看着司徒雪有些掩饰的小动作,笑道:「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无碍的。」 司徒雪点了点头,反正在糗的境遇云师奇也见到过,再说现在两个人是夫妻,她的一些小习惯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瞒不住的。 「少爷。」吉祥站在门外叫道,灵活的双眼不经意的往司徒雪脸上飘去,云师奇见了,忍不住皱眉。 「再乱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睛给挖出来,说,什么事?」 吉祥一僵,忘记了他刚刚的动作正好犯了将军的大忌,不过此刻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外面昌平侯来了,说是庆祝少爷新婚的。」 司徒雪就奇怪,那个昌平侯,应该是纳了司徒雨做小妾的那个人吧?上次她还被困在他的别庄,要不是云师奇及时赶到,后果还真是无法预料,不过,此刻他来干什么? 云师奇让司徒雪不要出去,他去前面看看,吉祥忙前面跟着去了,心想幸好大少奶奶没跟着来,不然要是见到昌平侯带来的那两个风情万种的女子,估计醋罈子当场都要打翻了。 云师奇走到厅中,毫不意外前两天说身体稍微有些不好的镇北侯也出现在这里,他一向是如此。 「昌平侯爷来了,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云师奇双手抱拳,长袍一撩,满脸笑意的迎了上去。 吉祥站在门外,深深为现在少爷的变脸功夫而佩服不已,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昌平侯坐在镇北侯旁边,仪表堂堂,此刻听见云师奇道歉,摆了摆手,道:「无碍,我也是偶然想起,正好来看看贤侄,怎么不见侄媳妇?就这么躲着可不像镇北侯府的待客之道。」 镇北侯当一拍桌子,就冲着云师奇吼道:「也不看看什么身份,昌平侯爷来了也不出来迎接一,真是没家教,管家,去把大少奶奶给我请来。」 「父亲,司徒她身体有些不舒服,这会儿正在休息,这次就算了吧,次我一定带着她去昌平侯爷府上登门谢罪。」云师奇就看向了一旁的昌平侯。 昌平侯就凉凉的坐在旁边不出声,让云师奇看向他的眼睛里溢满了杀意,要不是想着现在这个男的对他还有用,他早就把他扔到护城河里餵鱼了。 他已经这么说了,镇北侯却没有放过司徒雪的意思,「快去请了来,。」 管家看看镇北侯,又看看云师奇,见大少爷没说话,也就一熘烟儿的小跑去把司徒雪请了来,吉祥已经先一步回了浩气居,把情况跟司徒雪大致说了一遍,当然,昌平侯爷带来的那两个歌姬自然被他有意识的忽略掉了。 司徒雪就跟着管家来了延城局,房间内到处都散布着冷空气,司徒雪来的时候,却倏然消失了,她就不由得看了坐在首右边位置上的云师奇。 「这位是昌平侯爷。」 司徒雪就轻轻的拜了去,拿出她之前学习时候的十分能力,算的上是行云流水,昌平侯笑着叫她起来,脚一转,竟然还欲上前扶起司徒雪。 他手还没伸到,云师奇就已经快一步赶了过去,把司徒雪拉回到他身边,安置在椅子上,道:「身——体——不——好——,就多休息一吧。」 昌平侯跟镇北侯,两张老脸都是青中有紫,想朝他发火可却又不知道发什么火好。 「没想到侄媳妇真是漂亮,贤侄可真是有福气。」昌平侯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勾人魂魄,别看人已中年,风流却是丝毫不减。 司徒雪刚刚行礼的时候瞟了他一眼,这么个风度翩翩的中年大叔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就是传说中的s,变/态一个,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侄媳妇的妹妹是我的女人,这么说来咱们也算得上是连襟,她不想侄媳妇受苦,这不,让我送了两个玩意儿来,给将军解解闷儿,也顺便帮衬一她姐姐。」 司徒雪疑惑,就顺着他的眼光看了过去,门外就走进了两个女子,穿的花枝招展的,薄如纱衣的纱裙完全勾勒出了两个女子让人血脉喷张的身材,司徒雪看着,都不由得感嘆道,真是天生尤物。 可感嘆归感嘆,要是想让她们两个给云师奇做妾,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司徒雪就瞅了云师奇一眼,直把他看的心凉飕飕的,顶着万箭穿心的压力笑着谢了昌平侯的好意,好不容易把人送走了,司徒雪连话都懒得跟云师奇讲,直接回了院子里。 云师奇就屏退了人,把司徒雪抱在怀里哄着,「那个老匹夫,迟早有我收拾他的时候,要不是现在还对我有些用处,他早就蹦?不起来了,你放心,那两个女人我是不会碰的,就留给你解闷儿,让她们唱歌曲儿,跳个舞还是可以的。」 说的口干舌燥的,司徒雪却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云师奇就慌了,忙掰开她靠在他胸膛上的脸,却见那丫头笑的眼泪都快要留来了。 他牙齿一咬,一个巴掌就拍在了司徒雪屁屁上,虽然力道不大,没有很痛,可事关司徒雪的面子问题,她这会儿倒是真真的想流泪了。 面对司徒雪两眼泡泪,满满的指控,云师奇表示差点儿严肃的表情都撑不住了,可见到她这一副被他欺负了的模样,到底是不忍心。 就好好哄着,一会儿的功夫,司徒雪就恢復了正常,他见了,才放心的去书房里看书去了。 司徒雪见他走了,就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呵呵的傻笑了两声,真没想到,云师奇这么聪明的人也会有上当的时候啊。 才吃过午饭,司徒雪正打算去睡会儿,就听到吉祥过来说有圣旨到,而且是皇上身边的苏公公亲自来宣圣旨,司徒雪就慌忙让喜鹊帮她梳妆,又拿出了正式的衣服换上,这才慌忙去了前院,毫不意外的,镇北侯,红姨娘都在。
110. v41 司徒雪就觉得有几分别扭,也没说什么,只是送云师奇离去的时候轻轻在他耳边说了句「小心。」 云师奇睁大眼睛看她,随后笑着轻轻点了点头,这才带着吉祥跟苏公公一起上了马车。 司徒雪就留在院子里让人收拾留来的香案跟檀香,红姨娘此刻也凑上了前来,仿佛是对自己自言自语般的道:「诶呀,听说前几日匈赤人又要跟咱们大夏打仗了呢,诶,你说说……」 声音愈走愈远,司徒雪看着他们收拾好了,也没别的事情吩咐,就回了院子里,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不停的脑补着云师奇进宫会出现的场面,其实以前司徒涛经常进宫面见圣上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当今的这个皇上性格阴暗面太重,总是怕别人会背叛他,所以,到处都有他的细作,甚至连她以前住的家中都是一样的,不过,她却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司徒涛那么精明的商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有时候,一个人想看一样东西,你越是不给,他就越是想看,可当你把所有的一切都摊在他面前让他欣赏的时候,他却又觉得很无聊,司徒雪觉得现如今的皇上就是前者,最糟糕的是,云师奇现在的军工已经太大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可要怎么办才好?司徒雪辗转反侧,床单都被她揉成麻花了,却什么想法都想不起来,气的让她直捶自己脑袋。 手腕就被人禁锢住了,司徒雪抬头,云师奇就站在床边,一双责备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笑道:「本来就不怎么聪明,这要是捶去,要是变笨了怎么办?」 「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你也是我的家人。」 司徒雪:「……」 正好她有些渴了,反正也睡不着,就从床上起来,径直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茶,也给云师奇倒了一杯。 「皇上找你什么事?可是因为匈赤国的事情?」红姨娘的那句话,真的是让人不能不在意,难不成她真知道些什么? 云师奇端起茶一饮而尽,细长的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笑道:「红姨娘告诉你的?!」 见云师奇丝毫都不意外的样子,司徒雪倒是有些不解。 「对了,我也没跟你详细说过,她是太子妃的表姐,也是父亲的贵妾,跟一般的那些小妾是不同的,还有就是,她很聪明。」 司徒雪深以为然,这样的女人一看就一目了然了,肯定是那种腹黑属性的,不过,那个红姨娘竟然是太子妃的表姐?这消息也太有冲击性了吧?有那么好的家事,何不挑一个能做正妻的男人嫁了,反而要屈就在镇北侯府呢? 见司徒雪能想到这一层,云师奇也就觉得没有掩饰的必要,他顿了顿,发现服侍的人都不在周围,才说道:「传说中,我娘的娘家富可敌国,那位曾经都想要娶我娘为妻,可不曾想,最后我娘却选中了我爹,因为当时那位还不是如今的地位,所以,我娘也算是顺利的嫁给了我爹,可你也见到了,婚后的生活并不如想像中尽如人意,父亲的女人接二连三的抬进门,红姨娘进了门之后,娘才有了我,后来又有了妹妹,在我印象中,小时候,娘待我还是很不错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从某一天起,她就再也不想见到我跟妹妹了,那时候我八岁,妹妹五岁,她就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心向佛,从此再没出来过。」 司徒雪就轻轻拍了拍云师奇的手,这天间有跟李氏一样对自己的子女掏心掏肺还觉得不够宠爱的父母,也有视儿女如敝履丝毫不珍惜的父母,他只是运气不好罢了。 「所以说,到底谁想要那银子?」 云师奇一手捂着嘴,笑了,他要是离开了这么个时而聪明敏锐,时而笨呆可爱的女人,他要怎么办?虽然一直以来都是他一个人好不容易撑过来的,可他也有累的时候,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跟他各方面都无比契合的女人,他怎么可能让人离开? 司徒雪不知道,就因为她的这句话,今后守在她身边的人又多了四个,除了芍药红豆之外,云师奇又给了她四个护卫,当然,这都是明面上的,至于暗中又有多少人保护她,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财帛动人心,又有几个人不想要这些东西的,甭管这财富从哪里来的,可我确实从来没见过,不然,我早早就把它全给挥霍完,让那些人知道什么叫做竹篮打水一场空觅嫁。「云师奇是深受那财富的名声所害,小的时候,他就被骗过,不过,也幸好,他是真的不知道那财富放置的地方,不然,大概也不能活着到现在了。 司徒雪就「嗯」了一声,可以想像,作为一个皇上,君主主义掌权者,怎么可能会嫌银子多嘛,至于太子,就不知道是不是跟皇上是一个想法了。 林子大了,果然什么鸟都有的说。 「想要的话,自己去挣不就是了,光是想着从天上掉馅儿饼的美差,做梦还快一些。」司徒雪毫不留情的冷讽了一那些人,真是一个个的,都不知道怎么坐上现在的位置的。 云师奇觉得今天的茶特别好喝,一口喝去,竟然丝毫没让他觉得难以咽,反而让他心中熨帖无比,整个周身的气场都顺了般。 「反正我是不知道那财宝的落,问我也没用,虽然,我并不像把它全部掌握在我自己手中,可要是可以的话,我倒还是想去看看。」 司徒雪就稍微抬起头,望着突然站起来的云师奇,他静静的站在窗边,夕阳的最后一丝光线穿越过地平线照耀在他身上,仿佛天使一般。 「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绝世无敌的财宝,才害的我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云师奇没有回头,浅浅的声音乘着清风飘落而来,司徒雪一怔。 她放了手中的茶,轻轻的走到云师奇身后,额头抵在他后背上,无视他突然间僵硬又放松的身体,自顾自的说道:「有我陪着你。」 云师奇拽过司徒雪放在他手臂上的手,紧紧的圈在怀中,带着淡淡的暖意。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一轮明月寂寥的挂在天空中,散发出淡淡的光辉,司徒雪就披了薄一些的披风,坐在窗口,喜鹊等人劝了好几遍,她也不为所动,云师奇午的时候就被吉祥给叫了出去,交代了司徒雪不要等他吃晚膳就走了,这都已经什么时间了,人怎么还没有回来? 「去看看,少爷有没有回来。」喜鹊就遣了身边的小丫鬟去前门守着,现在她跟月娥是司徒雪身边的大丫环,还有几个小丫鬟,都跟着她跟月娥,等他们都教好了再让他们出去做事。 小丫鬟就一脸认真神色的跑了,被喜鹊训斥了两句,就安静的走起路来,没再在院子中跑。 回来的时候,身后竟然跟着吉祥。 喜鹊慌忙迎了上去,待看见吉祥撑着的云师奇,慌忙让管家帮忙把他给抬到房间里面去,也跟司徒雪回禀了一,见司徒雪让守着的丫鬟送水,她就顺势出来了。 「真是的,喝的这么醉干嘛?」司徒雪想要给云师奇脱衣服,可挪了半天,他丝毫动静都没有,倒是司徒雪累的满头大汗。 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却突然间变轻了一点,衣服也能正常的脱来了,司徒雪就送了一口气,送热水的人过了来,司徒雪就用湿毛巾帮云师奇稍微清洁了一,不然,太臭。 偏偏这个罪魁祸首的男人此刻一点儿自觉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回到了熟悉的环境,清清爽爽的睡着了。 司徒雪此刻非常纠结的看着云师奇,认真的考虑着要不要不顾蜜月期这三个字,直接换个房间去睡,话说,还有喝醉酒了就安安静静睡觉的人,真是第一次见呢。 偷偷在某人额头上亲了一,司徒雪随即有些脸红的退了回去,扯了床上的被单,往身上一盖,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睡了过去。 司徒雪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云师奇一动不动侧躺在床上注视着她,一只手撑在额头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她眨了眨眼睛,过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是你再跟昨天晚上喝的烂醉,你就睡地上好了。」 见司徒雪一脸嫌弃的样子,云师奇心中就有些得意,他现在的日子可比某些人过的舒服多了,不是说了,打是亲,骂是爱么。 「我昨天去见蒋祺了,跟他一起喝了酒。」云师奇看着司徒雪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听到是蒋祺,司徒雪的语气就稍微带了些急切,问道:「蒋大哥怎么样?他跟公主还好吗?」
111. v42 云师奇听到第一句的时候脸都已经黑了,随后又听到她问三公主,就知道她并没有那个年头,只不过是他多想了,可怎么说呢?从她嘴里听到叫某个让他很不爽的人做大哥,这感觉,有些微妙?! 云师奇低头去,擒住司徒雪的唇狠狠的吮了一通,才觉得气消了些,再躺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把人给吃了,只好床找了衣服穿上。 「你说了要带我出去玩的,不如咱们今天出去怎么样?」司徒雪问道,其实她是被那两个歌姬烦死了,有心想把那个人都给打发出去,不在她眼前碍眼,可又怕那个昌平侯知道了,会坏了云师奇的事,只好一直忍耐着。 那两个人却仿佛完全没看到司徒雪忍耐的神情般,每天都会过来她房间里请安,晨昏定省般,东问西问的,都是关于云师奇的话题,比如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穿多大的鞋子,多大的衣服,爱好是什么,这些别说他们了,其实司徒雪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怎么可能回答的上来。 再加上管家的事情上,那些人小动作不断,搞的司徒雪几乎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可却又不知道怎么跟云师奇说,只好想着找个时间出去转换一心情再回来,反正也是他先跟她约好了要带她出去玩的。 云师奇听见司徒雪这么问,仔细的瞧了瞧她眼底的阴影,完全一副不用质疑的口吻说道:「最近还是不要去了,我看你好像都没有休息好,今天哪儿都不去,你就好好在房间里睡觉,我陪着你。」 司徒雪原本听他说前几句的时候想拒绝来着,可听到他说会陪她在家里,司徒雪就答应了来,反正在哪儿都一样,而且,有云师奇在这里,谅那些人也不敢像对她一样每天天不亮就来报告这些那些的,害她睡眠不足。 当然,害她睡眠不足的最最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司徒雪心想。算了,谁让他是金主呢,于是很没骨气的屈服了。 有云师奇在子里坐镇,那些小猫小狗的倒是都不出现了,司徒雪思索了一番,觉得他们的想法真的是太有创意了,跟她一样总是柿子挑软的捏啊!不过,她可是个硬柿子的说。 没了那么多要处理的琐事,司徒雪就睡了个好觉,醒来都已经到吃午膳的时候了,还是云师奇叫了她起床,看她迷迷煳煳的,又帮她穿了衣服,见她还是不甚清醒,索性就抱了人去客厅。 喜鹊跟李妈妈等人见了,都慌忙跟司徒雪使眼色让她赶紧来,可此刻司徒雪的眼睛已经不具备聚光的功能了,只是散漫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云师奇就顺势转了个圈,挡住司徒雪的脸,光线从他侧脸照过去,完美高挺的鼻樑。 「都外面伺候,我不叫人,不许进来。」 喜鹊是当机立断就带着一子的人出去了,云师奇这才抱着稍微有些清醒的司徒雪放在椅子上。 阵阵香味传来,司徒雪才觉得五脏空空,就拿起碗筷吃了起来,食不言,寝不语,见到饭桌上的红烧肉好吃,她就多吃了些,云师奇也不拦着,反而还夹了几块给她,因为每天晚上抱着她,都觉得她太瘦了,正好多吃些肉补一补。 让人过来收拾好桌子,司徒雪就进了内室,拿出一叠东西,放在云师奇面前,这才坐到椅子上喝喜鹊刚刚沖好的普洱茶。 已经有些年份的茶块,入口很是清香,司徒雪忍不住深深嗅了一口。 「这些东西都是你写的?还有没有别人看过。」云师奇的表情很是严肃,连带的让司徒雪也紧张了起来。 她慌忙回到:「除了我外祖父之外,应该没有别的人看过。」上次见到的那个男子吗?她就不知道了。 云师奇就倏然放松了来,他看着司徒雪,该说是天赋异禀,还是家学渊源?司徒雪赚钱的功力一点儿都不亚于司徒涛,光是他手中的这一份叫做什么计划书的东西,若真是做成了,那可就不光是家财万贯的关系了,几辈子不愁吃穿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她没有错,可歷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别人知道她的才能,肯定会有不小的麻烦。 云师奇虽然不惧,可到底是觉得烦,不过还好,除了他跟老爷子之外没有别的人看过,正好,最近他被圣上烦的不得了,不如就拿这个东西交上去,以某个人的名义好了。 「这些东西能不能让我处理?」云师奇就询问道,对于司徒雪的想法,他其实还是挺尊重的。 司徒雪就点了点头,给了他,那就随他怎么办都可以,再说,计划书上面写的东西,如果圣上不同意,那也完全都是白搭,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圣上同意的基础上的。 云师奇就亲自收了起来,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跟司徒雪说起之前她问过的蒋祺。 「好像过的还不错,听说圣上最近准备把礼部的事情全都交给他去办特种教师。」 司徒雪就问他,礼部的是什么官职,不是说驸马都只能领闲差的吗? 「大概是三公主在圣上面前求的,你知道,圣上一向对三公主的要求没办法拒绝的。」对于圣上没有拒绝三公主要嫁给蒋祺的请求,他其实是挺开心的,所以,冲着这个,将来他也会还她一次人情,就是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了。 司徒雪就愉快的嗯了一声,对于蒋祺的事情,她或多或少的会有一点在意,可这绝对不是因为她对他有什么别的不可告人的感情,而是觉得像蒋大哥这么好的人,应该值得一份好的感情。 她知道自己的出现大概会造成他的困扰,所以,她今后也绝对不会出现在他面前,所以,希望他能好好的抓住他的幸福。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司徒雪看着沉落在地平线的最后一丝夕阳,有些感嘆的嘆了口气,明天就是云师奇假期的最后一天,大后天他就要开始去兵衙了,啊~~越想越是觉得无聊啊! 可时间从来没有因为人的嘆息而停止过,因为时间就是时间。 翌日清晨,司徒雪醒的特别早,见云师奇还在睡,她就没有起身。 「早。」云师奇睁开眼睛,轻轻吻了司徒雪的额头,眉开眼笑,道:「我长的还不错吧?」 司徒雪就鄙视的瞥了他一眼,拍开了他的手,翻过他身上了床。 「我待会儿要出去一趟,你在家等我,晚上我带你出去逛街。」云师奇也想到了今天是他最后一日假期,昨天因为司徒雪没休息好就没出去,今天是无论如何也想带着她出去逛逛的。 司徒雪对此很是热衷,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催促云师奇让他赶紧去办正事儿。 可云师奇前脚刚出去,后脚镇北侯就叫人来请司徒雪,说是有事吩咐她,司徒雪听了,也没多问,就带着身边的丫鬟过去了。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大厅当中的红姨娘,明明是徐老半娘的年纪,可非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还以为她自己是个小姑娘一般,司徒雪不禁心中暗自吐槽道。 「给爹请安,姨娘也在啊?」司徒雪给镇北侯行了礼,就站起来坐在镇北侯手右手边的位置上。 「其实这事儿也不应该由我说,可你既然嫁给了师奇,就得遵守咱们的家规,前几天,红姨娘说你新妇进门,要把中馈给你主持,可如今,你就是这样办事的吗?」镇北侯一脸火大,完全被气的不轻。 司徒雪就看向了站在镇北侯后面的大管家,他就是上次站在房间门口拦着没让她跟云师奇进去的那个人,就听他解释道:「侯爷胃口不好,不喜欢吃那些面食,还有酒,也比之前红姨娘买的时候差了好多,侯爷只喝聚贤楼的『蓝色之殇』。」 他这么一解释,司徒雪就想起来了,之前确实有一个负责採买的男的跟她说库房的酒没有了,让她做决定要买什么的。 她就回了一句:「按照旧历。」 结果,别人要的是新历,她掉进人家挖好的坑中了,真是让她火大的很,可此刻,明显不是什么解释的好时机。 她站了起来,对着镇北侯行了礼,道:「这件事是儿媳的不是,待会儿就会让人去买爹经常喝的那种酒,还有厨房的伙食,也全部按照爹喜欢的口味来採买,还请爹喜怒,儿媳不是故意的。」 她这么一个劲儿的道歉,放低自己的身份,又是新妇,镇北侯自然就不好再跟她计较了,只得一脸烦躁的挥手让她赶紧出去。 司徒雪无奈的出了院子,想了想,回去了房间,就让他们院子里的管家把各个院里的管事都给叫了来,说是有事要宣布。 第一次来见司徒雪的时候,那些人可是都好好的遵守了时间,而且,在司徒雪规定的时间之前都已经全部到了的,可这次,距离司徒雪说的时间已经过了快半个小时了,人还是缺三落四的。
112. v43 「管家,把我划掉的人名给抄一份,顺便告诉他们,今后的今后都不用来了,他们的事情我会找人接手的。」 管家一愣,虽然接过了名单,可看了看周围所有人脸上震惊的神情,不由得劝道:「大少奶奶要不要跟侯爷少爷说一声,就这么让他们……」 「爹跟夫君都忙的紧,没空理这些小事,红姨娘已经把管家之权交给了我,所以说,我要做什么事情,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挥,你也是一样,明白吗?」司徒雪玩味的说道,这真的不怪她,谁让那些人今日让她撞到枪口上了呢?她受的气自然得在这些两面三刀的人身上找回来。 她要的是能效忠她跟她夫君的人,不是那种随时都准备背叛别人的人位面。 「小的这就去做。」管家震惊于司徒雪的气势,见她一副认真的无可商量的表情,忙拿着名单出去了。 剩的这些人这才感到危机感,大气不敢出一声,司徒雪也就静静的坐着喝茶,直到觉得给这些人的心理压力差不多了,才淡然的说道:「你们几个,从今天开始,就接替你们管事手上的事情,要是办的不好,我一样不留情面,刚刚那些被我划掉名单的人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鑑,当然,要是做的好的话,每年的赏赐自然也是少不了的,你们大概也知道,我最不缺的就是钱,我对你们的要求只有一点,就是要对镇北侯府衷心,不要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不然,后果可是你们不能承担的起的。」 司徒雪说了一通,就发现有些人跃跃欲试,对于她刚刚说的接替管事的工作,可有些人也很是不屑,她暗自记在了心中,打算有时间悄悄的查一,别是有什么别的牵扯,她听云师奇说过,当今圣上是最喜欢往手家里放眼线的,这要是一不小心被她给揪了出来,那得多没意思啊! 院子中的管家须臾的功夫就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一大群人,离的老远,司徒雪都能听得到那些人一个个抱怨的声音,一群人就怒气沖沖的朝她这边而来了,不用她说,芍药跟红豆也一个闪身,就护在了司徒雪的身前。 开玩笑,要是被少爷知道她们今天没有好好保护大少奶奶的话,被扔进小黑里关个十天半个月的都是轻的,最怕的就是让她们练字。 司徒雪看着眼前一片混乱的场面,眉头一皱,朝着芍药使了个眼色,道:「让他们全都住嘴。」 芍药就轻松的点点头,只见她跟一阵风似的出现在那些人面前,他们都没有看清楚眼前的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就一个个的全都不能动弹了。 不但身体动不了,就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有些聪明些的人已经才出来他们这是被人点了穴道。 子里剩的人也都悄悄的探头看过去,见他们全都僵硬的保持一个姿势站在太阳底,全都噤若寒蝉,一个个此刻才意识到,面前的人并不是什么温柔可欺的大少奶奶,而是暂时收起了自己爪牙的猫。 当然,也有几个人是真心的为自己取得了管事的职位而单纯觉得开心的。 「怎么?觉得我让你们走是冤枉你们了?看来,有些人是真的不到黄河心不死呢,也罢,我今天就让你们死个明白。」 喜鹊就拿着一封封的信扔在了那群人的脚边,大部分人当时脸色就变了,他们怎么也想不通怎么自己跟外人通的信会落到司徒雪手中。 「还有,赵志,你前两天晚上擅自出了府,是干什么去了呢?杏丫,大厨房的事情你不好好做,倒是真有闲心经常往红姨娘那里去呢,不知道她是不是让你送什么好吃的东西过去?」 「……。」一个高举着手的女子看着司徒雪,只能嗯嗯的哼出声,却不知道是不是在为自己辩解什么。 除了这些信,司徒雪又把她让人搜集的证据全都给念了一遍,一些心怀不轨的此刻自然愁容满面,而一些好好做事的人心中也是带着几分庆幸,还好他们没有轻举妄动,就知道这个大少奶奶不简单。 见那些人一脸灰白的表情,司徒雪就让芍药帮他们接了穴道,这会儿,一个个的倒是没有了之前的怒气,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也不亏待你们,念在你们为侯府服侍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遣散费我是会多给些的,不过,想再留在府上,那可就不成了。」司徒雪说道。 一番连敲带打,手腕耍的高明,自然也没有人此刻敢跳出来说不同意,毕竟,他们的卖身契可都在府中,虽然不在大少奶奶手里,可她是正经的主子,她要是想让谁出去,难不成还敢有人违抗命令不成。 一群人瞬间就又走了个干净,喜鹊让人悄悄的跟了上去,回去的时候,朝着司徒雪点了点头。 「现在,告诉我,你们管事的做的事情,谁做不好?提前跟我说,不然,出了事,可就不是罚一次就了事,而是加倍的罚,做的好的,赏银十两。」司徒雪深切的知道,只要是金子,就没有人不喜欢的。 众人也自然都是应了,忙回头各自去做事,再不敢有一丝懒散跟异心,生怕被大少奶奶给抓住把柄,撵出去,那可真是里子面子都给丢了个干净了。 红姨娘得意的带着自己的女儿回了院子中,心中想着,就算是大少奶奶,到时候不还是要听她摆布?却没想到,她刚回去没多久,就听到有人传来消息,说司徒雪把他们都给遣了出去,问红姨娘要怎么办? 红姨娘捏着纸条的手握的紧紧的,可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跟她斗?哼,看看那院子中的那个老不死的就知道后果了。 司徒雪就掐算着时间,估计红姨娘也差不多知道了这个信息了,就往她住的院子而去,她刚刚虽然说了要遣散那些人,可那些人的卖身契并不在她手中,而是在红姨娘手里,这会儿当然是要问她要回来了。 司徒雪进了院子,却被丫鬟告知,红姨娘太累了,这会儿在休息,让她先回去。 她就坐在院子中的长廊上,道:「那我就在这儿等着。」 一直等到日落地平线,黄昏晓都已经出现了,红姨娘的房间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红豆有些急性子,知道红姨娘是故意的,二话不说就打算闯进去。 司徒雪就拦住了,她本来有礼的,要是被红豆这么一打岔,到时候闹到了公公面前,她岂不是就成了吃亏的那个? 正说着话的,樱和就过来请人了,说姨娘这会儿已经醒了,知道大少奶奶过来了,就让赶紧请过来。 「大少奶奶来了?实在不好意思,我刚刚不小心睡着了,年纪大了,身体就不太好。」 司徒雪就踏进了院子中,看着坐在主位上笑眯眯的红姨娘,满脸红润,她着实看不出来她到底哪儿身体不好了。 可此刻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司徒雪就说了她的来意,话音刚落地,空气中就有股浓稠的粘滞感,司徒雪依旧笑眯眯的问:「不知道姨娘可不可以把那些人的卖身契给我呢?」 红姨娘忍了又忍,那些被司徒雪撵出去的都是她的人,要真是任由她把人撵出去,她就相当于被人断了一条臂膀,可要是不给,那就是坏了规矩,即便侯爷再疼爱她,对于规矩这件事上,他却是从不含煳的,说一不二。 「不管家不知道,这么一管,才知道姨娘当时有多辛苦,一个两个的都自作主张,不听主子的话,你说这样的僕人还要他们干嘛?姨娘要是喜欢,改明儿叫中人过来,咱们再好好挑几个得意的就是了。」怎么着也想噁心噁心她,司徒雪笑着说道,看着红姨娘握着杯子的手越来越紧,她的心情就越来越好。 红姨娘没办法,只好让樱和把那些人的卖身契给了司徒雪,心中不知道此刻有多恨。 司徒雪就笑眯眯的接了,跟红姨娘说次带了人来给她选,就带着身边的人回了浩气居,留她身后的红姨娘,縴手一扫,噼里啪啦的,桌子上的杯子落了一地,全都变成了碎片。 樱和等人站在一旁劝道:「姨娘别急,到时候让他们在外面找些事做,也一样可以帮咱们传递消息。」 红姨娘就不说话,只抚着自己的玉镯,撄和见了就不敢再多说什么,她清楚的知道,在主子眼中,她也不过就是个人罢了,别的什么都不是。 有了卖身契,那些人才真正的有了危机感,肠子都毁青了,一个个的都想着早知道就不跟大少奶奶对着干了的话。
113. v44 云师奇回来的时候,司徒雪就跟他说起了这件事,她其实心中就有些忐忑,也是想听听云师奇怎么说。 却不曾想云师奇的反应却出乎了她意料。 「……笑什么?」这是正常的反应吗? 「撵的好,放心,出了事儿我给你兜着,尽管放心的去做。」云师奇其实早看那些人不顺眼了,司徒雪做的正合他意。 他就说起了司徒雪计划书的事来。 「东西我已经交给了别人,你就坐等着收钱就好。」一口白牙晃瞎了司徒雪的眼。 她就没问是给了谁,反正对她来说,只要是能帮上云师奇,谁拿去都没关系。 院子里许多人都换了,红姨娘暂时也安份了许多,可云子茜倒是反其道而行,整日的在司徒雪眼前晃悠,也总是喜欢挑三拣四的,一会儿说房间里的装饰不对,一会儿又说司徒雪挑给她的那些小丫鬟笨手笨脚的,两三天的功夫,往司徒雪这里跑了差不多十几趟。 她就烦不胜烦,于是就想了一个办法,也没想着能那么快就派上用场的。 结果晚上的时候,云子茜就又找了来,司徒雪就笑,柿子总挑软的捏,她总是选在云师奇不在的时候过来,真不知道该说她是聪明还是笨好。 「你马上十二月份的时候就要及笄了,也该到了说亲的时候了。」司徒雪听她抱怨完之后,也不恼怒,反而满脸笑容的跟云子茜说。 云子茜见司徒雪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知道怎么的,觉得后背有些发凉,有些慌乱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看小妹说的,嫂嫂哪有什么意思?绝不会出门的时候跟人说起你的脾气,绝不会说你做事认真细緻的。」 云子茜只觉得喉咙里一口气恰在那里,不上不的,气的想掀桌,可司徒雪的一句话顿时让她愣在了当地。 「我这桌子可是雨花石做的,一张五千两。」 「什么桌子这么贵?你当我是小孩子呢?这么好哄,我就砸了怎么了?」说完,一个气愤,真的把司徒雪房间里的桌子给掀了,虽然看起来很朴实的感觉,可倒是意外的比较轻,云子茜轻轻一用力,就把它给摔了个稀巴烂。 碎片溅到司徒雪衣服上,其中几片还不小心划过手臂,当就是一道血痕,司徒雪有些抽痛的看着自己的手,想到某个总是跟她作对的人,她抬头看过去,刚张口要说什么,就只见云子茜此刻像扎了翅膀的兔子,一子奔出了司徒雪的房间。 司徒雪也没追上去,反正她不愁没有人陪她桌子,上次还见红姨娘头上一个明灿灿的宝石,不怕没钱。 云子茜慌了神,一路小跑就跑到了红姨娘的院子里,满脸的惊慌之色,樱和见了,慌忙迎了上去,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云子茜没理她,快步的跑进了里间,却见红姨娘正慵懒的躺在床上,一脸的风情,她的动作就慢了来。 「娘救救我。」云子茜跪在地上,哀求道。 红姨娘坐起了身,樱和忙扶了云子茜起来,坐在一旁的软椅上,又让人打了水进来,伺候云子茜梳洗,这才冷静了来。 「出息,多大点儿事儿,这么慌里慌张的,说吧,又闯了什么祸?」红姨娘的语气就带了几分不耐烦,她最近也是被那个司徒雪给搞的一个头两个大,许多事情都失去了她的控制,府中新来的丫鬟小子一大堆,暂时也没什么得力的人,云师奇那边的消息,现在她是一点儿都打听不到了,那位最近也对她有些不满,你说,她能不火大么? 偏偏她这么烦躁的时候,云子茜就哭着跑了进来,红姨娘看着坐在椅子上还在抽泣的女儿,觉得她一点儿都不像是自己的孩子,论心计,那是半分都没学到她的,可却把她的倨傲给学了个十成十,而且,还总是在云师奇眼前显摆,你说,这不是找抽么? 每次她就得帮着收拾烂摊子,这些年不知道为此跟镇北侯说了多少好话,赔了多少不是,可云子茜却还没学着聪明些,竟是耍些不入流的手段,想到这次不知道闯了什么祸,她就觉得心中直犯愁。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要真是不管她也说不过去,除此之外,红姨娘对她是没有半分的期望了。 「我……我……!#%……」 「话都不会说了不是?说清楚点儿。」红姨娘见她低着头,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就怒道,老天爷,她怎么摊上了这么个女儿? 云子茜就吓了一跳,忙快速的说道:「我不小心打碎了一张雨花石桌子。」 红姨娘听说是不小心打碎了东西,不由得笑了,想着反正是一张桌子,大不了再重新买就是了,不碍什么的。 「那桌子是大嫂的,她说值五千两银子巨龙王座。」见红姨娘没有那么生气,云子茜就放松了,接着道。 红姨娘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就朝着云子茜扔过去,虽然没有砸到她,却在她脚边碎裂了,把她吓的不轻,眼泪就又要往掉。 樱和就在一旁劝着,二小姐这真的是撞枪口上了,主子正在为司徒雪的事情而发愁,她就上门来说是打碎了东西,这能不生气吗? 「你是挨打挨得少是不是?敢砸她的东西?以前抽你的时候你哭着叫痛,都忘记了?啊?」红姨娘简直要捶胸顿足了,五千两银子啊,她即便是有,也不能拿出来,可要是不拿,想到司徒雪之前来问她要卖身契时候的模样,她觉得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怎么办?干脆死不承认好了,反正除了司徒雪房间里的丫鬟也没别人看到。 这红姨娘算是彻底被云子茜给烦的不行了,挥手让她赶紧回去,「你给我待子好好反省反省,三天后再出来。」 云子茜就不愿意,待房间里三天,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多无聊啊。 红姨娘看她那一副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拿了鸡毛掸子敲她的头,「我这是护着你,你想想,要是云师奇回来知道了,会怎么处置你?他可不是那种心软的人。」 云子茜听了,虽然有些害怕,可还是不愿意回去,她在姨娘这里,大哥才不会跑来揪她的,就怎么说都不想走。 樱和好说歹说的,才把云子茜给劝了回去,让她身边的妈妈跟丫鬟服侍着,自己才转身回了红姨娘那里。 「什么都不懂,还到处给我惹事,真是白生了她。」红姨娘就不停的在房间里走动,想对策。 想到事情发生这么久,司徒雪都没来,心中也存着侥倖,觉得司徒雪大概不会来了,谁知道她这心还没放,那边,司徒雪就带着人上门来了。 她一进门,红姨娘就发现她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大少奶奶的手是怎么了?」她装作不知的问道,眼角却犯抽,知道这**不离十的都是云子茜那丫头做的。 司徒雪就摆摆手,道:「也不是什么大伤,不过二妹不在姨娘这里吗?我刚从她院子里回来,她不小心打碎了我房间里的桌子,我还没说什么,她人就跑了,我那会儿有些事,也就没顾上,刚刚去她院子里去找,却是不在。」 红姨娘就笑道:「大概是出去玩耍了,不过那丫头从小就冒失,若是不小心惹到大少奶奶,还望大少奶奶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最好是什么都不要,赶紧回去吧。 喜鹊就有些不满,道:「姨娘说的是,咱们大少奶奶也不是在意那银子,可二小姐这番举动也着实太过了些,那可是夫人娘家老夫人送来的礼物,就这么说打碎了就碎了,老夫人要是知道了,得多伤心啊!」 红姨娘的表情就凝滞了一,随后呵斥道:「区区一个丫鬟,这里哪儿有你说话的地方。」 司徒雪见红姨娘一点都不客气,就说道:「我自己的丫鬟我自己会管教,不牢姨娘费心,倒是二妹妹,这马上就快要到及笄议亲的年纪了,还这般不懂事,可怎么是好?」 红姨娘的脸就更黑了,司徒雪的意思她明白了,两个选择,要么赔钱,要么云子茜的名声就被搞坏掉了,让她选。 「瞧大少奶奶说的,这茜儿不是年纪还小么,过几年再说也不迟。」到底是自己身上掉来的一块肉,红姨娘也希望她能过的好。 「话虽如此,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我会帮着姨娘上心些的。」司徒雪轻轻拿自己的手敲了敲桌子,道。 红姨娘就沉了脸,她忍住怒气,让樱和去房间里拿了银票,不多不少,正正好五千两,司徒雪让喜鹊接了过来,数也没数,「这还真是多谢姨娘了,其实也就一个桌子,我真没想着让妹妹赔的,不过姨娘的好意我就不客气了。」
114. v45 秋寒料峭,窗外北风吹的纸窗呜呜作响,司徒雪刚刚要回了银子,此刻正在房间中看话本,最近生意也不错,也不需要她整日里看着,再说,李氏也经常会去帮她管着些,铺子里的生意,她差不多都交给掌柜了。 云师奇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司徒雪安静的倚在粉色迎枕上,安静的翻着书,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他的脚步声都不由得放轻了许多,生怕打破这美好的一幕。 他走到软榻前,坐在司徒雪身边,才道:「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司徒雪就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这不是无聊么,都是话本,看着找乐子的,倒是你,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云师奇扶了扶她一头柔顺的青丝,顺便把人搂在怀里,这才道:「皇上命我协助五皇子办理好与匈赤通商的事宜,所以,最近一个月,我都不用去兵衙了武动苍冥。」他虽然是武将,可对于那些手无寸铁的人却没办法痛杀手,司徒雪的计划书,无疑是给了他第二个选择,再说,有银子可拿,还纠结什么。 反正出了事儿,有高个子的人扛,他也就算中等罢了。 司徒雪伸手把书合上,云师奇这才发现她受伤绑了绷带,他一把抓过她的手,急切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雪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道:「也没什么,就是不小心被碎片划到了。」就把云子茜砸了她桌子的事情给说了一遍,云师奇气的胸口起伏不止,很想拿鞭子把惹到他媳妇儿的人给抽一顿。 司徒雪就拦住了他,道:「自伤一千损敌八百,这可不行,要是总是直接跟他们对上,吃亏的就是我们,可要是我们占住了理字,那哪怕就是到了皇上面前,我也不怕,你放心,我还没有那么不经事儿,你只要安心做好你的事情,家里的这些事儿就交给我来。」她最近也偶尔跟云子珍聊天,往往是她还没说什么,云子珍都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说出了云师奇以前的事,尤其是说起他们兄妹两个小时候没少受红姨娘的责骂,还常常背地里给他们苦头吃。 司徒雪的小宇宙瞬间就爆发了,云师奇是她的丈夫,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可以欺负他之外,别的人都不许,就连想想都不行,那个红姨娘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做?不过,最最可恶的就是云师奇的娘亲,自己的孩子受到欺负,她却只知道在佛堂诵佛念经,一点儿为人母的责任都没有尽到。 想到云师奇小时候的处境,司徒雪就觉得心疼,偶尔就会想到,要是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她能早点儿认识云师奇就好了。 她想了想,就问云师奇,「珍儿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她应该要及笄了吧?你说到时候要请那些人比较好?」 云师奇一愣,想了想,还真是,离云子珍的生辰也就剩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这方面他是个男人,倒还真是从来都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司徒雪就嘆气,云师奇却是是个毋庸置疑的好哥哥,可是有些事情,他来说还真的是不合适,或者说,他根本就考虑不到某些事,对他来说,大概吃饱穿暖,没有性命之忧就没问题了。 见司徒雪这么认真,云师奇也就跟着考虑了起来,说了几个本家中年长福气的老夫人,司徒雪想了想,她一个都不认识,考虑着到时候要不要让云师奇带着她去认认人,不然,临到有事了才想起找别人来,总觉得有些失礼。 司徒雪就想起了云子茜来,她的及笄礼也快到了,搁红姨娘那性子,大概太子妃要来,这个肯定是跑不了的,所以说,她这么考虑真的没问题吗? 云师奇觉得心中暖暖的,仿佛有暖流淌过,让他周身四肢都舒适无比,他摇摇头,示意司徒雪不用在意这个,「比起那些位高权重的,气势凌人的夫人们,我倒是希望能找一位身体康健、合家欢乐的长辈能给珍儿举行及笄礼,因为,她幸福才是最主要的,如果能找到这样一位夫人的话,沾了那位夫人的福气,她绝对也会变得幸福。」 司徒雪就握了握他的手,说让他有空的时候带她去拜访一本家的那位老夫人,听说也是膝儿女成群,高寿康健的,云师奇就笑着应了。 两个人就在这静谧的时光里享受着只属于他们的温存,云师奇心中却期盼,这样的时光能过的缓慢一些。 吃了中午饭,司徒雪还稍微喝了些酒,也算不上是为什么事情庆祝,大概是环境使然,云师奇明明已经吃饱了,可看到司徒雪嫣红的双颊,水润的肌肤,却觉得这会儿又饿了起来,好不容易忍到晚上,他简直是体力旺盛的让人想把他踹床,司徒雪最后没了力气,只能紧紧的攀附着他的肩膀,随波逐流。 一夜好眠,司徒雪被牢牢地圈在某人怀中,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 清晨的风已经开始带着稍微刺骨的寒意了,地上的树叶也越来越多,院子中时刻都有小丫鬟在打扫,才能保持干净。 司徒雪就在房间中画鞋样,刚画到一半,就听喜鹊过来说家里来客人了。 司徒雪嫁过来之后还是第一次听说家中有人来找云师奇,连忙去了前厅,见到坐在客厅当中的人,手指快身体反应一步,指着他道:「你不是上次去找我外公的那个人吗?」 云师奇就稍微冷了冷脸,对司徒雪说道:「雪儿不要无理,这是五皇子。」 司徒雪这才觉得自己刚刚好像有些失礼了,慌忙赔罪,又跟五皇子请了安,这才坐在云师奇首,看着眼前这个贵气逼人的贵公子,怎么想,也想像不到他竟然就是堂堂五皇子。 据说,五皇子的娘身份是个昭仪,并不算高,可五皇子却天生一副仁慈心肠,而且,还很聪明,政事打仗之类的也都不在他话,如果不是因为太子的母亲是当今皇后,那么,或许太子这个位置就要换个人来坐了。 「我跟五皇子有些事情要谈,就在书房,你让人准备午膳。」五皇子先走出房间后,云师奇就转头交待司徒雪,见她稍微有些郁闷的神情,而后有孑然一笑,道:「详细的事情我待会儿告诉你,你只要记得他是来跟咱们送银子的,要是招待不周,银子可就扎翅膀了。」说完,就快步跟上了五皇子的脚步,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喜鹊就见到站在客厅中的司徒雪两只眼睛已经成了星星眼,无奈的上前提醒了她,司徒雪这才回过神,赶紧让人去採买一些比较新鲜的蔬菜跟肉类,顺便又吩咐了厨房,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她才回了浩气居。 却不曾想,站在她院子门口的竟然是一张让她熟悉无比的面孔,她快步迎了上去,欢喜的问道:「你怎么来了?我娘呢?」 紫凝就看了看现在漂亮的如同一朵出水芙蓉的大小姐,脸上的表情就柔和好多,看来小姐真的是很幸福的呢。 「其实,夫人病了,已经两三天了,看了许多医生都不见好,怕麻烦大小姐,就不让奴婢说,今天奴婢也是趁夫人睡着的时候跑来的,还请大小姐回去看看吧!」 说道李氏,紫凝的表情就不復之前的冷静,自从大小姐出嫁之后,夫人的身体好像就一日差过一日,就好像全部的精神气儿都给用光了一样,眼看着李氏一天天的消瘦去,紫凝也就管不了许多了,慌忙求到司徒雪面前来了。 司徒雪听到这个消息,却是一秒钟都不想停的慌忙找人套了马车,让喜鹊跟着,三个人一起回了李氏住的地方,五皇子吃饭的事情她也都吩咐去了,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且,还让月娥留在家中给云师奇带个信儿,说她回家了。 月娥自然没有不守着的道理,她知道轻重缓急,所以,等到云师奇送完五皇子回去的时候,她连忙上去跟他说了司徒雪回家的事情。 就连李氏生病的事情,她也一併说了,云师奇就有些震惊,他经常在外走动的,岳母什么时候生病的他都不知道,竟然病的这么严重么? 黄昏时分,司徒雪抱着药碗倚在李氏床边,脸颊上仿佛还有泪痕划过,云师奇就一把抱起了她,对着李氏点点头,就让他身后跟着的那个大夫去帮李氏号脉。 他径直把司徒雪抱到她以前住的房间里,这才退了出去,回去听那位大夫说李氏的病情。「夫人这病是歇出来的,说简单点儿,就是经常保持紧张,忽然放松来,身体里的筋就有些受不了,不碍,老夫开几帖药喝了,多休息就好。」朱太医说道,云师奇传信儿让他火急火燎的来了,他还以为是云师奇自己生病了,结果是他的岳母,真是,他这一把老骨头都快颠散了。
115. v46 见姑爷来了,紫凝仿佛也有了主心骨,不由自主的就按照他说的去做。 「好热……唉……」司徒雪觉得自己仿佛被放到火炉旁边了样,迷迷煳煳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睡着了,躺在她房间里的床上。 「娘……」想到她是在李氏家中,司徒雪被子一掀,就往外面跑去,心中不禁责怪自己怎么这个时候能睡着了,还没跑出门口,就撞到一堵肉墙上,差点儿摔在了地上。 来人伸手揽着她的腰,扶着她站定,司徒雪闻着熟悉的气息,抬头望过去,「你不是跟五皇子?」 「事情办完了,我听你的丫鬟说岳母生病了,你回了这里,才跟着过来的。」云师奇伸手拽住了要往门外走的司徒雪,无奈的道:「刚刚我已经请太医过来帮岳母看过病了,说是没什么大碍,现在岳母刚刚喝完药睡着了。」 司徒雪还是不放心,想着总要去看一眼才能安心,云师奇拿她没办法,说了句让她等着,就走到床榻边拿起了她的鞋子,帮她穿上。 「谢谢。」司徒雪道。一阵风似的就消失在了门外,风风火火的样子让云师奇不禁嘴角露出了个笑容,任由她去,反正见到岳母正在睡,人一会儿就回来了霸蜀。 雨珠一点点的顺着滴入地上,晶莹剔透的就像是一串珠帘,司徒雪回来稍微收拾了,就换了衣服上了床,见云师奇还在一旁看书,遂问道:「我出来的时候没跟爹说。明天再去跟他老人家请罪,不过你晚上不回去没问题么?」 云师奇就合上书,做到司徒雪身边。反正他刚刚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反覆的在想怎么把老婆拐回去,最快的方法就是岳母的病赶紧好。 至于他爹,镇北侯? 「我估计他连我每天什么时候在家什么时候不在家都不知道,你也不用去赔罪。他才没那闲心管那么多的事。」对他来说,做个闲散侯爷,每个月有俸禄拿,有银子花,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也不是说这样不好,可镇北侯为了那些东西却总是小心翼翼的活着的模样。那副除了钱万事都好商量的表情,让他觉得厌恶。 「没事,早些睡吧。明天早上再看看岳母的情况怎么样。」 第二天一早,司徒雪睁开眼睛就立马起了床,慌忙跑到了李氏的房间里,正好看见她半靠在床头喝粥,精神看起来也有了几分恢復的样子。 「太好了。娘,你终于醒了。」司徒雪就跑了过去。云师奇也跟着后头。 「岳母真是太见外了,要是身体不舒服,就早说一声,我请相熟的太医帮岳母看看,费不了什么事。」云师奇说道,他不想看到司徒雪伤心,他喜欢她笑的样子。 李氏就笑着点了点头,她也没想到,这次一生病,竟然这么久,把紫凝跟司徒雪都吓到了,还好,这会儿觉得稍微好了些。 可到底是病久了,体力就有些不支,司徒雪也没敢多坐,见李氏有些困顿的样子,就拉着云师奇回了房间。 一直到午,朱太医就又过来了一趟,给李氏号了号脉,笑道:「将军不用担心,热度已退,再吃两天的药巩固一些,不过到底伤了些元气,就算是病好了,也要注意休息才行。」又嘱咐了几句,就拎着药箱回去了。 本来司徒雪还想再待两天,可李氏说自己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非要撵着她回去,虽然,云师奇心中为丈母娘的行动喝好彩,可见到自从上了马车,就颇有些闷闷不乐的司徒雪,心情就忍不住也稍微跟着烦郁了起来。 正在前进的马车,却突然晃动了起来,云师奇伸手扯过司徒雪定住,沉静的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就打了个寒蝉,自家少爷的脾气家中无人不知,他越是冷静的讲话,就代表他越是生气,可少爷问话,他哪敢不答。 「回禀少爷,前面好像是太子府的马车。」车上的明珠跟蛟龙图案,他姑且也算是个见识广泛的车夫,自然不可能认错。 云师奇就惊讶的嗯了一声,太子府?看来有人这是按耐不住了呢,不过,看来那些人也没搞清楚,他也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他就这么坐在车中不动,司徒雪就有些忐忑,刚刚车夫是说了太子吧?云师奇就这么待在这里,不出去行礼没关系么? 看穿了司徒雪的心思,云师奇就轻声说了一句,司徒雪这才瞭然大悟的点点头。 「将军真是闲情逸緻,带着尊夫人在街上游玩,不知道父皇交代你的事情你办好了没有?」勐然间,车帘就被人撩开,一张颇有些英俊的脸孔伸了过来,司徒雪没有心理准备,被吓了一跳。 云师奇就轻轻抚着她的嵴背无言的安慰她,在两个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他满脸杀机,竟然吓到了他的人,哪怕是太子,他也绝不会放过他化神戒。 「太子真是说笑,岳母身体有些不舒服,做人子女的自然要去探望,不然岂不是不孝么?不知道前面车上是太子殿,属失礼了。」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让太子突然有一种有气无处发的感觉。 司徒雪差点笑场,看不出来,云师奇这傢伙还有能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力呢。 「咦,司徒,额,云夫人。」太子身后就又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司徒雪听着熟悉,就抬头看了过去,站在太子身后的不是三公主又是谁? 「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三公主的脸色看起来就比之前找司徒雪的时候有些红润,看来,确实是生活过的很不错的样子。 司徒雪笑着了车,一一行了礼,这才跟三公主在一处说话,云师奇自然也就跟着太子,后来云师奇提议就这么站在大街上有些不妥当,一行人才去了聚贤楼,照样是往常的包间,环境清幽,人间美味,司徒雪还是挺喜欢这里的格调的。 跟三公主在一起,就自然有意无意的就说起了蒋祺,当然,从头到尾都只是三公主一个人在说,说蒋祺对她多好,多疼她,种种种种,只要是关于蒋祺的事情,她好像都记得很清楚,一点细节都不会忘记。 司徒雪就有些羡慕,她其实到现在都算不上是了解云师奇,虽然知道大概喜欢的跟讨厌的东西,可却总觉得有种飘渺感,好吧,她决定了,从现在开始,她要努力了解云师奇,不然,跟三公主比的话,她有种被甩了几条街的感觉。 三公主跟司徒雪她们的包间是在云师奇他们旁边,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就听到隔壁隐隐约约的仿佛有争吵声传来,司徒雪站起身,想要到隔壁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三公主就拽住了她,道:「我大哥跟别人讲话最不喜欢有外人在场,你还是别去的好。」 司徒雪就头脑稍微冷静了,知道刚刚自己确实有些紧张过度了,不如说,自从太子出现,她大概全身都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 片刻后,争吵声就渐渐歇了来,没两三分钟的功夫,隔壁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云师奇率先走了出来,司徒雪就慌忙迎了上去。 云师奇摇摇头,她就忍着没说什么,两个人跟太子、三公主行了礼,就回镇北侯府去了。 马车向前奔驰,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云师奇安静的坐着,想到刚刚太子说的那句话,拳头就不由得握的紧紧的,刚才他强忍住把他给揍一顿的冲动,这才回来了,反正,时间不会太久,他绝对要让这个混蛋太子付出代价不可。两个人了马车,等待司徒雪的却不是月娥的迎接,而是镇北侯府身旁的管家,司徒雪就有些疑惑,这是做什么。 有心想问管家爹找他们什么事,可见他什么都不打算说的一脸棺材脸的样子,司徒雪就知道她要是问了就是白痴,也就不再向这个问题,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穿过大半个侯府,两个人终于是来到了镇北侯居住的地方,司徒雪就跟在云师奇的身后进了房间,却勐然间听到一声笑声。 「大少奶奶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依旧是那种慵懒风情的嗓音,声音里带着无尽的诱惑。 云师奇挡在司徒雪前面,冷眼看着坐在镇北侯旁边位置上的红姨娘,眼中仿佛有血色出现,这个女人真的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唯恐天不乱的表情,真差劲的说。 司徒雪就站在房间中,也没有回红姨娘,她倒是自讨了个没趣,正好一旁的镇北侯不着痕迹的咳了两声,她就突然住了嘴。 见没人说话了,他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咱们家也不是那种不让媳妇儿回家的人家,可你们昨个儿一声不吭的就回了家,置我这个父亲于何地?」 云师奇就冷哼了一声,往日里他在外面玩多晚也从来不见他说一声的,这个时候才来假装长辈仁慈,当他是傻的么?锐利的眼光就朝向了一旁安静坐着的红姨娘。
116. v47 「爹还是好好照顾自己身体吧,我自己的媳妇儿我自己管教。」云师奇说完,就带着司徒雪回了院子,把镇北侯给气的不行,鬍子一翘一翘的,有心想把他给喊回来骂一顿,可想到云师奇现在在皇上面前那么得力,也就只能忍了气。 司徒雪一路被人拉着就回了院子,喜鹊等人见了云师奇一副怒气沖沖的样子,都纷纷躲避,不敢近前,司徒雪郁闷的看着眼前这些人,话说他们这样都不怕她秋后算帐,让他们都回家去种田么? 回了房间,云师奇却出乎意料的没说什么,而是让司徒雪坐在凳子上,他自去了书房。 司徒雪就无语的眨巴眨巴眼睛,这是个什么情况?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云师奇刚刚说的那句话简直是太对她胃口了有木有?太男子汉了。 想到就一副窃喜的样子,喜鹊小心翼翼的探了头进来。见司徒雪满脸笑容,才忙进了来,问到李氏的病情,司徒雪就笑着说云师奇找了太医帮李氏瞧病,这会儿人已经清醒过来了,精神气儿也好了许多,喜鹊就也跟着高兴起来。 喜鹊就拿了一张帖子出来,司徒雪接过,打开看了看,里面装的竟然是大公主的请帖。邀她去这个月的花茶会的,她记得自从她嫁给云师奇之后,已经很少跟大公主来往了。不过银子当然还是照送的,这次请她去到底是为什么呢? 不过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正好云子珍差不多也到了快要及笄的时候了,她要多带着她去露露脸才行。也顺便看一有哪家的夫人比较靠谱的,择婿这回事儿,自然要手要快,不然好的都被别人给挑走了,到时候就只能等着别人挑你了。 司徒雪深知这一道理,自然卯足了劲儿打算给云子珍挑个和她心意的忠厚男子。看了看日期,也就是两天后,司徒雪铺子里还有许多新做出来的首饰。正好让人挑几件出来给云子珍做装饰,不求一鸣惊人,可也不能输于别人不是。 至于云子茜,她觉得自己大概也没有那个义务,打定了注意。就让人去请了云子珍过来。 自司徒雪嫁过来这许久,云子珍好像一点点的在变化着。往常见到外人总有几分胆怯的样子,现在好像也能稍微的说上几句话了,总而言之,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气儿都不同以往了。 司徒雪就跟她说了大公主的请柬的事,说到时候要带着她一起去。 「多谢嫂嫂,我定不会给嫂嫂丢脸的。」云子珍知道司徒雪的用意,她哥哥私底也跟她提过,说是她马上就要及笄了,到时候要找家中有福德的老夫人给自己主持,嫂嫂也会尽量帮她相看一,她知道自己的性子,司徒雪是大哥信任的人,那她也相信她。 小姑娘毫无迟疑的回答让司徒雪笑开了眼,她觉得云子珍这孩子仿佛能让人忍不住的把她给疼到心里去,对于她的事情,司徒雪自然也是无比认真。 「不碍的,都是几家相熟的夫人朋友说说话,你到时候肯定也能交到朋友的。」 不过那个前两天才肉疼一的红姨娘今儿个就立马回来找场子了,这心机倒是真不容小觑的说,还有上次在街上碰到的太子跟三公主,让她总觉得仿佛掉进了一个漩涡中,有些随波逐流,摸不着头绪的感觉。 看来要只是疼一的话,有些人会觉得很不长记性,那不如索性就让他们更痛一点,司徒雪邪恶的想到。 云子珍就又坐了一会儿,问了司徒雪一些管家的问题,就带着素竹回去了,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要进来的吉祥。 「小的给大小姐请安。」吉祥忙行了礼,退在一旁,怕冲撞了大小姐,回头就算有几个头都不够自家大少爷砍的,这些日子她经常来跟司徒雪学习管家,吉祥已经习惯了。 「起来吧。」云子珍见吉祥一脸懊恼的样子,忙到,说完,就带着素竹快速的离去了,到时站在院子门口的吉祥,此刻一脸吃惊的样子。 从小到大,大小姐虽然因为少爷的关系,跟他也比较熟悉些,可主动跟他说话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真不知道自家大少奶奶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大小姐仿佛突然间开了窍似的,转变了许多。 想不明白的吉祥摇摇头,就往书房而去官场特种兵。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人手可都选好了?」云师奇见是吉祥,就放了手中的书,问道,这事情是他提议要交给别人处理的,要是东西都交了出去,银子什么的都没赚到,先不说皇上如何评价他,自家老婆估计都能让他睡一个月的书房,上次他不过就是不小心力道稍微大了那么一丁点儿,让她去巡查铺子的时间迟了那么一两天,接过,他就睡了一个星期的书房。 以前没娶妻的时候他自然没有怎么觉得,可已经食髓知味的他怎么可能放弃已经到嘴边的肥肉呢?偷偷摸回房间的后果就是不小心被老鼠夹夹道,他不敢喊,最后只能老老实实的在书房窝了一个星期。 让人看着吃不着是多么烦闷的一件事的说,这次他可学乖了,只要能做好让自己媳妇儿开心的事,他就能趁机多提些要求。 吉祥就满头黑线的说,他能吐槽一自家少爷玩物丧志么? 不过想到他的脑袋还是取决于自家少爷的,也就认了,说道:「人选方面我已经都选齐全了,好多东西都是五皇子给的,不过咱们的人大概也是一半一半。 云师奇就点了点头,这种情况他早就考虑到了,这也无可厚非,不过反正都一样能赚银子,只是少了些,相比娘子大人应该不会生气吧,此刻他倒是完全忘记了自己睡了一个星期的书房的事情了。 第二天,云子茜就找到了司徒雪,指着她的鼻子问道:「凭什么她能去我就不能去?」云子茜昨天恰好经过云子珍的院子那里,听到素竹那个丫环在说这件事,她晚上回去越想越想不通,凭什么那个小蹄子就能去,她就只能在后面跟着? 「妹妹别说笑了的说,去不去不是我说了算的,是大公主亲自了帖子请的,至于为什么没有请你,我就不知道了。」 司徒雪说道,索性拿了大公主的帖子晃了晃,云子茜有心想夺过来看个究竟,可司徒雪左转右转的就是不给,中间间或说了一句:「大公主的请柬也是你想看就看的?人啊,不要太看得起自己的说。」 云子茜气的鼻子跟嘴巴都快走了形,司徒雪到时一旁看的直乐呵,她还在想什么时候云子茜能过给她送银子呢,这会儿人却上赶着送上门来了,司徒雪的期待并没有等多久,云子茜气愤的拿起桌子上的瓷杯、茶叶什么的就砸了过去,本来想掀翻茶几的,可大概是想到了上次肉疼地步,就没去手,可茶几上摆着的腊梅瓷瓶倒是遭了秧,被云子茜一气之给摔成了碎渣。 司徒雪在一旁边躲边想,砸吧砸吧不是罪,反正到时候红姨娘要是不配给她,她就去找镇北侯,他那么爱惜面子的人怎么说也得再给她一些补偿再行。 云子茜把司徒雪的房间给砸了个面目全非,云师奇闻讯就迅速的赶了来,一把拽住云子茜想要偷偷熘走的手腕,怒喝道:「你这个疯女人,你干什么?」说罢,就一把把她给推了开来。 云子茜惊恐的张大嘴巴,她身后可就是刚刚她打碎的东西,这要是一不留心撞上去,她岂不是得毁了容?想到后果,她就一副惊恐而又仇恨的表情看着云师奇,她要是毁了容,她也不会让他好过,看着吧。 疼痛如约而来,不过却并不是那么刺心,她大概只是戳破了手掌,可十指连心,手掌上扎满了瓷片,离她不远的地方就是布满了碎片,她身高没有那么高,自然也就没有撞上去,可这一切,都没有云师奇看着她的眼神来的可怕。 就像是要杀了她一样。 云子茜此刻想到之前被云师奇毫不留情的鞭打的情形,才想到害怕,可云师奇把她的去路给堵的死死的,她根本就无处可逃。 她勉强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发抖,外强中干的说道:「快让开,我要去跟爹说你欺负我,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云师奇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他以前打她最多就被罚跪了个祠堂,一点儿损伤都没有,难不成她以为在他已经成为一个将军的现在,以前的那种情况就会有什么改变么?真是自不量力。
117. v48 「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滚……」云师奇冷喝道,他并不怕自己的行为被人捅到上面去,有时候,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缺点,他才能被重用。 这也是为什么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缺点跟脾气的原因,圣上要的就是一个将军,而不是一个圣人。 云子茜见状,头也没回,连滚带爬的就带着自己的丫鬟跑了。 司徒雪就赶紧让喜鹊等人打扫房间,那些东西该扔的扔,该收拾的收拾,好歹能收拾个先站人的地方来。 「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保管让他们全把银子赔回来给你。」云师奇笑着朝司徒雪道。 司徒雪点了点头,就在刚刚,她突然发现一件事,云师奇在外面无论有什么事,对她说话的时候从来都是笑着的,就像是戴着一张面具般,虽然这可能是他体贴的表现,可对于司徒雪来说,却觉得仿佛有些隔阂。 有云师奇出马,要回来的银子自然不止她损失的那些,而且还不是问红姨娘要的,是直接问镇北侯要的,所以。镇北侯只要一想到白白损失了那么多银子,就对红姨娘没有什么好脸色,甚至都开始不去她房里了。 司徒雪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拍手称快。 和煦暖阳,照在路边不知名的花朵上,空气中仿佛都散发着清香。 司徒雪带着云子珍一早就去了大公主府上,至于云子茜,听说好像是被镇北侯给禁足了一个月,花茶会自然是去不成了,别说这个了炮灰女配的逆袭之战。就是云子珍的及笄礼,她都不一定能去的成,当然。前提是红姨娘就跟现在这样,没有復出的机会了。 「别紧张,平常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就好了,有嫂嫂在呢。」司徒雪安抚的拍了拍云子珍的手,其实她除了认识大公主之外。别的人好像也不认识很多,那些夫人什么的就更别说了。 云子珍就点点头,两个人说这话,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大公主的府邸,此刻已入深秋。以前司徒雪来的时候院子里的那些花都已经不见了,不过,司徒雪看着院子门口放置着的斗大的光亮。心中也忍不住震惊了些,这么大的夜明珠,大公主可真是有钱。 司徒雪来的时间不算早也不算晚,不过已经有好几个夫人来了,司徒雪就带着云子珍先去跟大公主请安。 「起来吧。来,给你们介绍一。这位就是云夫人,镇北侯家的儿媳妇。」大公主笑盈盈的扯过司徒雪的手,对着周围站着的人解释道。 「额,大家好。」司徒雪无奈的笑了笑,大公主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知道她知道最近云子珍就要及笄了,给她找的机会? 大公主就一个个的跟司徒雪介绍了周围的几位夫人小姐,司徒雪跟云子珍也都一一见了礼,也算是混了个面儿熟,逐一介绍完的时候,大公主说跟司徒雪有话说,就拉着她走了,司徒雪担心的看了看云子珍,见她点头表示没事,才收回了视线。 大公主带着司徒雪愈走愈远,四周的走廊上布满了红灯笼,司徒雪跟着大公主漫步往前走,却越想越想不明白,一头雾水一样的感觉。 「里面请吧。」大公主在一座凉亭前停了来,周围除了假山之外,所有的地方几乎都一览无遗,是个根本藏不住人的地方,在这样的亭子讲话,绝对不会被人偷听,这就更让她疑惑公主要跟她说什么了,这么神秘? 「你前段时间见过我三妹了?」大公主坐在椅子上,温润的眼神立马变得有些犀利起来,她紧紧盯着司徒雪,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 司徒雪就点点头,「是。」街上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她怎么也不可能隐瞒的。 大公主就满意的点点头,她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因为如此,她才能允许司徒雪的庆雅坊顶着她的名头在这京城里开去,当然,司徒雪给的酬劳什么的也很是合她心意。 「你跟三妹妹是朋友?」接过身边妈妈递过来的披风,大公主继续问道。 「算是吧,不过自从三公主成亲之后就不怎么往来了,大概是各自都成家立业了的关系。」司徒雪不知道大公主的目的是什么,心中一句话揣摩了三四遍才敢谨慎的说出口,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带来了什么麻烦。 「其实我问你这件事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之前也听三妹妹提过你,她还偶尔跟我提过三驸马的事情,说是驸马以前好像有个喜欢的人在,让我帮她查查看,大概是我办了这个花茶会的关系,找那些夫人们问总是会来的快些,你说是吧?云夫人。」大公主道,笑颜如花的看着司徒雪。 「大公主真是说笑了,三公主那么冰雪聪明的美人,天间哪有男子会不喜欢的?」司徒雪道,「至于三驸马以前有没有喜欢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大公主就点点头,让身边的丫鬟送了她出去,司徒雪行了礼,就忙往前院去了。 喜鹊有些担忧的望着司徒雪的脸色,「小姐……」 「没事儿,咱们赶紧去前面看看,不知道妹妹一个人吃不吃得消。」此刻司徒雪越往前走,刚刚的紧张愈消弭于无形,而是担心起了云子珍,就留她一个人在那群夫人小姐那里。不知道有没有交到什么朋友。 两个人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怒喝声传来,「你干什么?放开我无上道火。」 司徒雪跟喜鹊对看了一眼,刚刚那是云子珍的声音,两个人慌忙就快步走了进去,正好见到一堆人围在云子珍的面前,好像是出了什么事儿的样子,司徒雪就忙分开了人群走了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一脸委屈的云子珍,满脸通红。都要落泪的样子,她往左边看去,一个不认识的姑娘拽着云子珍的手不放。一脸怒气沖沖的模样。 「不知道这位姑娘是哪位?这么大火气?要不要让丫鬟端杯火的茶给你喝?」云子珍的个性司徒雪还是很清楚的,小姑娘心思跟白纸似的,怎么想也不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反倒是旁边拽着云子珍的手的这位姑娘,怒气沖沖的脸孔隐藏的是眼底里的心虚。 反正她们家护短都是一脉相承的。就算万一真是云子珍的错,到时候她再道歉就是了,再不成,就让云师奇出马,她躲背后。 「你那根葱?丫鬟吗?」女孩子毫不在意的挑衅道。 司徒雪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穿的衣服,虽然素淡了点儿。可也不至于跟那个女孩子说的一样像丫鬟吧? 「那你穿这么七彩,当自己是孔雀么?」司徒雪毫不犹豫的立刻还击了,反正大家谁也不认识谁。她说话那么沖,自己也不必客气。 「你说什么?你个贱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少女一副你惹不起我的表情,赶紧道歉吧。 可能是司徒雪脸上的疑惑太过明显了,旁边就有一个看起来忠厚的妇人轻声说道:「这位姑娘是太子妃的亲妹妹。金福小姐。」 司徒雪就是一怔,怪不得呢。这么嚣张,敢情来头不小啊,就跟前世被人总说他爹是xx的那个一样。 少女显然也听到了妇人说的话,就得意的冷哼一声,巴抬着高高的看着司徒雪,一脸不屑的样子。 司徒雪转头看了看,仿佛在找什么的样子,金福见状,忙到:「喂,找什么的,快点儿给我道歉我就饶了你们,你……」 「噗……噗哇……」 迎头被人泼了一脸的茶水,罪魁祸首歉意的朝她一笑,道:「啊呀,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呢,刚刚手一滑,就不小心把杯子甩了出去,你没事儿吧?你们还不赶紧去找些干毛巾来,都愣着干什么?」司徒雪道,把金福身后的两个丫鬟唬得一愣一愣的,见到金福的惨状,两个人都忙跑去找毛巾去了,周围剩的人也不自觉的都往外退了几步,生怕到时候遭了池鱼之殃。 很快毛巾就被人送了来,司徒雪亲自拿起毛巾打算帮人擦脸,金福愣了一,才一把拽了过去,道:「你不要脸,我不会放过你的。」 司徒雪就笑着牵了旁边呆立的云子珍的手,道:「你尽管冲着我来,只要你不怕我把你偷别人东西的事情给传出去。」 金福擦脸的手就一僵,毛巾掷到司徒雪面前,「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偷人东西?我看你才是心怀不轨的小人,真不知道大公主姐姐怎么会放你这种人进来,真是丢人的很。」她一脸嫌弃的样子。 司徒雪就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见对面的少女满头雾水的样子,她无奈的道:「麻烦你说话前先思考一,东西都别在你头上呢,再说,如果一般人没偷的话,第一反应应该是反驳对方的话,说别人才偷东西之类的吧,我倒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让别人去找证据的。」 金福就恼了起来,一边懊恼自己刚刚怎么会看中这个非要拿来戴的,可私心不愿认输,还是说道:「管你什么第一反应不第一反应的,你说的这个东西,是我前两天才买的,可不是什么偷的,这位夫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 大公主到的时候,司徒雪跟金福两个人正对峙着,大公主扫了眼周围的情况,就有公主身边的一位嬷嬷上前说道:「大公主体恤,今日天色已晚,请各位夫人姑娘们都早些回去吧,走夜路终是不太安全。」 嬷嬷的话刚落,就见有人行动了起来,一会儿的功夫,差不多人就走了个干净,司徒雪见状,也拉着云子珍就要走,刚刚那位喊话的嬷嬷就走到司徒雪面前,道:「云夫人,云小姐,大公主有请。」 司徒雪看着周围把她们去路给堵死的丫环们,安抚的拍了拍云子珍的手,小姑娘这会儿的手在出冷汗,显然很是害怕。 司徒雪很坦然,做了亏心事儿的那个还在那里站着呢,两都未跑,她也不怕到时候要说出个所以然来。 「请金福姑娘也跟老奴走一趟吧。」 金福就有些挑衅的看了司徒雪一眼,道:「我跟大公主姐姐一起走。」说完,就一步一跳的走到大公主的身后。 司徒雪看着大公主转过头,笑的弯起的双眼,心中也不由冷笑一声,原以为姐姐姐姐的叫的这么亲,应该关系比较好的说,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就是不知道待会儿是个什么结果了。 司徒雪叫人把披风给云子珍系好,怕她一冷一热着了凉。 转过红花灯走廊,就又到了之前她跟大公主讲话的子里。 大公主让人上了茶,司徒雪就带着云子珍坐在了她首。金福却坐在了大公主旁边的坐位上,司徒雪见状,挑了挑眉,端起旁边的红茶轻轻抿了了一口。 「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金福妹妹可不可以跟我说一说。」大公主问道。 金福巴不得先说话的是她,忙说道:「我好好的在走着,那个小姑娘就拽住我,说我拿了她的东西,我正跟她理论的时候,旁边那个云夫人就跑出来说我欺负她妹妹王爷,你节操掉了。大公主姐姐,我可没有拿她的东西,你说她们这么污限我。我能不生气么?」 大公主就点了点头,她就又问司徒雪,「不知道云夫人如何看法?」 司徒雪就起了身,指着金福头上的那只簪子说:「我妹妹从小养在深闺,不知道外人人心险恶。我前两天才帮妹妹订做的簪子,别说京城,这整个大夏我都敢说没有第二件,倒是不知什么时候跑到金福姑娘头上去了?」 金福就跳起来气愤的指着司徒雪的鼻子骂道:「你个小贱人,本姑娘要什么东西没有?还会看中你家一个簪子?真是笑话,你要是现在给我道歉的话我就饶了你。不然有公主姐姐在,你可要……」
118. v49 「金福,住嘴。」大公主就听金福越说越不像话。本来也就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平日里要是刁蛮些,大家也不在意,还会笑着奉承几句,可今日站在她面前的可是那个云师奇的夫人。她不知道,大公主自然知道云师奇对她有多疼爱。再说司徒雪那铺子里的首饰,她是知道的,也确实是大夏少有,既然她这么说,那就代表…… 「金福,把你头上的簪子拿来给我看看。」 「大公主姐姐……」金福委屈的憋着嘴,大公主姐姐怎么能帮着那个小贱人不帮她呢。 「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大公主威严的声音让金福勐一打了个寒站,见她一点儿转还的口气都没有,金福只好不情不愿的从头上把簪子给摘了来。 丫环接过交给了大公主。 拿到手中掂量了许久,看着除了簪子别致些,倒没看出来是司徒雪店里的东西。 「不知道云夫人是怎么看出这东西是属于云大小姐的呢?这东西我看着确实是别致些没错,可也不一定就没人做的出来,不知云夫人可否能给本宫解惑?」 司徒雪就走上前,接过那簪子,道:「我非常乐意效劳。」 「公主不如把房间的灯给熄掉?」司徒雪定睛看了两分钟,问道。 大公主就有些不解,这簪子越有光才看得越清,这关了灯倒是不知道为什么。 有心想问原因,又怕觉得冒昧,也只好满怀好奇的让人去吹了蜡烛,房间里瞬间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啊……」不知道是谁的惊唿声。 幽暗的房间中仿佛能听到人的唿吸声,良久,房间里的光明重新恢復的时候,大公主指着司徒雪手中的簪子,疑惑的问道:「刚刚那是什么东西?你怎么弄成的?」 司徒雪就笑了笑,道:「都是些不怎么入流的小把戏罢了,也是为了防止外人假冒我铺子里的东西罢了。」 「云夫人真是谦虚,能让字在夜晚发光,本宫还是第一次见,不过…。」 「大公主有话不妨直说。」她已经证明东西是她的,就看大公主要怎么说了。 「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妖法?」金福在旁吓得浑身都在颤抖,一手指着司徒雪,惊恐的说道。 司徒雪没理她,别看她是太子妃的妹妹,对司徒雪来说,也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孩罢了。 「还请大公主帮舍妹主持公道。」司徒雪行了一礼,对着大公主说道,这是大公主的府邸,由她来主持公道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大公主就有些两面做难,她原本是想着息事宁人,让司徒雪不要再追究去的,却没想到金福嘴快的很,说了那么一句话,她就有些头疼… 「公主姐姐,她是使了妖法故意陷害我的,我…」 「金福,住嘴武极天。」 「可是姐姐,我……」 大公主就有些不耐烦,她又不是金福的姐姐,还要管这些事。 「不知道云夫人能不能高抬贵手?金福也是一时煳涂,这件事情可不可以就此揭过?」大公主就想赶紧把这事情给结束了,到时候直接找太子妃,让她自己管好她妹妹去,她可没那义务。 「想让我不提这件事情也行,只要金福姑娘愿意跟舍妹道歉,我自然会管好我的嘴巴,出了这道门,就会把这事儿给忘了,我妹妹也是一样,大公主尽可以放心。」司徒雪发誓她真的不是在威胁公主,而是那小姑娘气焰太嚣张了,其实一个簪子而已,原本就值不了多少钱,可她不该对云子珍恶言相向,真是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 金福就想往外跑,她一个小姑娘,大公主也没有想到她会跑了,自然也没有让人守着们,转眼间的功夫,她就不见了人影。 大公主慌忙让府中的人赶紧去找,司徒雪见天色实在太晚了,自然也不好再待去,就跟大公主说起了告辞,反正这句道歉她还记着呢,到时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大公主也不好再留,就让人送了她出门,「云夫人放心,等本宫找到金福,自然让她姐姐带着她登门致歉,本宫就不留云夫人了。」 司徒雪此刻决定让自己选择性失聪,她就带着云子珍出了公主府,刚走出没多久,还没有等到马车过来,就看到黑暗中仿佛有人在。 司徒雪喝了一声,道:「谁在那里,出来。」 低沉的笑声在宁静的巷子中传出好远,一身黑衣的云师奇就从树影走了出来,手上还牵着一匹马。 「夫君,你怎么来这里了?」司徒雪表示她非常意外。 「哒哒哒……」马蹄声从两个人身后传过来,司徒雪伸头看了看,好像是府中的马车来了。 「回去再说。」云师奇就翻身上了马,在前面开道,等了半天不见司徒雪回来,他烦闷的什么东西都看不进去,来这里接她,正好看到周围许多夫人出来,可等了半天,都没见司徒雪的影子,他隐约听到之前出来的那几位夫人好像说是云夫人被大公主留住了,这才隐身在暗处继续等。 不过,没事儿就好。 空荡荡的街上此刻除了更夫,别的一个人都没有,司徒雪蓦然有种寂寥的感觉,不过随即想到外面来接她们的云师奇,心中就有了淡淡的温暖,她累了,总有个可以让她停留的地方,真好。 了马车,云子珍就先回了院子,司徒雪特意让喜鹊跟着去了,让素竹先烧好热水伺候大小姐睡觉,这么一惊一乍的一晚上,肯定累了,还是早些休息比较好。 喜鹊就跟去了,云师奇就牵着司徒雪的手回去,途中,见到路过的丫鬟婆子,司徒雪就想甩开他的手,却不曾想,被人攥得更紧,紧的司徒雪都觉得有些疼痛了,才停止了挣扎,那禁锢着她的力道也随即放轻了,就这么慢悠悠的牵着她回去。 司徒雪微笑的看着前面走着的云师奇,他宽厚的肩膀仿佛能帮她抵挡一切危险,伟岸的身影让她不由自主的跟随着他的脚步。 斯人在旁,岁月静好。 司徒雪温柔的笑了。 云师奇牵着司徒雪进了房间,就吩咐月娥去煮一碗姜汤来,更深露重,云师奇怕司徒雪着了凉。 月娥就笑着去了,见司徒雪那么痛苦的表情,她决定待会儿要多给她加些红糖。 司徒雪解了披风,坐到床边,云师奇也就跟着坐到她旁边,帮她把手暖着。 「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有许多人说你跟妹妹一起被关了进去?」他媳妇儿这么容易就被人关着了?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的。 司徒雪就把她送云子珍首饰,结果却被太子妃的妹妹金福给拿走了的事情给说了一遍,云师奇就很是气愤,他妹妹他自会护着,敢在他最爱的两个女子身上打主意,那胆儿真够肥的。 「其实这件事怪我,大公主说有话跟我说,我就稍微走开了一,结果我回来的时候妹妹就跟那小姑娘有了纠纷。」司徒雪就觉得,要是自己能早回来一会儿就好了。 云师奇就笑:「别人打算什么时候找你麻烦,难不成还会先给你报备一么?」只说让她安心,人没事儿就好。 姜汤端了过来,司徒雪有些艰苦的喝了,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添加了什么,司徒雪都有些昏昏欲睡起来,随意的梳洗了,司徒雪就上床睡了。 云师奇看着她安宁的睡颜,轻轻俯头,无比爱怜的在司徒雪额头上烙一吻,才翻身把她拥进怀中睡过去。 晨光普照,万鸟长啼,司徒雪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就决定让云师奇带着自己去拜访那位本家的老夫人。 老夫人娘家姓魏,以前也是这京中的大户人家,只不过时间久了。家里也就慢慢没落了来,可这位老夫人的福气,那却是人人都羡慕不已的。 云师奇说云魏老夫人一共有五个儿子两个女儿,现在重孙子都有了,老夫人也都快年近八十岁了,在这里已经算的上是高寿了。 所以,要是能请到她,云子珍到时候也必定会福泽一生的。 司徒雪对于云师奇这么疼爱他妹妹,真心有些吃味了,怎么前世今生她都没遇到个这么好的哥哥呢? 「不知道老夫人可在家。小子云师奇求见。」即使是云师奇,在这位老夫人面前也不敢托大,小时候他还记得自己总是做错事被老夫人拿着拐杖追的情形。 管家就忙进去通报。老夫人的大子现在也是个闲职,日子也还算过的去,她就住在大儿子府中,不一会儿的功夫,当家的夫人就迎了出来。 司徒雪连忙行了一礼。反正礼多人不怪。 「这位是云将军的夫人吧?奴家娘家姓盛,你叫我盛夫人就好了,不过云夫人真是年轻漂亮,又嫁予云将军为妻,真是天作之合。」盛夫人就抿了唇笑,她以前来云家的时候。云师奇年纪也没这么大,也算是跟他见过几次的。
119. v50 盛夫人就带着他们往里面走。边走边回道:「老夫人身体还不错,就是挂牵那个以前经常来偷她煮的红烧肉的小子。说好久都没见他了,不知道怎么样?」 云师奇就有些不好意思,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儿了,他跟以前的朋友打赌…… 司徒雪就有些新奇的看着云师奇,她还从来不知道,小的时候的云师奇竟然也有这么调皮的一面呢,说不定,那位老夫人知道的更多,到时候她一定记得问问看,谁让他每次都把自己吃的死死的,总算让她这个奴隶翻身把歌儿唱了。 因着第一次来,司徒雪就稍微有些紧张,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地面,不敢乱瞄,盛夫人见了就笑了笑,想到刚刚娘问自己,「那小子不知道娶的妻子什么样?」 就牵着司徒雪的手带着她去了老夫人的房间,司徒雪有些惊慌的回头看着云师奇,见他也紧跟在其后,才算是稍微放了心来,话说,她以前不管做什么事也没这么紧张过的啊?难不成,是因为有人依靠,所以她就矫情了? 思考的当口,司徒雪就被盛夫人带进了房间中,正对着门口的上位上,赫然坐着一位老人,司徒雪还未看清楚人的容貌,就被那老人浑身的气势给惊到了。 「老太君,小子给您行礼了,这是我媳妇儿,闺名司徒雪。」云师奇先跪在地上,司徒雪见状,忙跟着跪了来,就听到他如此说。 老夫人就冷哼了一声,道:「快别装了,给我起来。放心,我不会欺负你媳妇儿的,来,孩子,走过来给我瞧瞧。」老夫人收敛了周身的气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夫人,司徒雪表示她压力山大。 「不错。」老夫人牵过司徒雪的手,东摸西摸了半晌,道,「是个好生养的。」 司徒雪就唰的一红了脸,她这么小,还没打算现在就要孩子好不好?可跟云师奇说,估计他就会说到时候多要几个……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云师奇就「嘿嘿」的笑了两声,道:「这可是小子自己选的媳妇,当然好,再加上老太君这句话,那是不好都没天理。」 司徒雪就有些意外,见到云老太君,云师奇仿佛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一改在傢伙时候的沉默寡言,都快赶上舌灿莲花了,什么话好听说什么,真是不佩服不行,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把老夫人给哄得眉开眼笑的,笑容别提有多慈祥了仙途剑修。 「小云媳妇?」 「啊?老……老太君,您……您叫我?」司徒雪用食指指着自己,她不是故意要走神的,只是没想到突然被点名而已。 「想什么呢,去,今儿个中午做碗红烧肉来吃。」云老夫人没好脸色的说道,这孩子别的都还不错,可大概是年龄太小的缘故,做事儿还稍显稚嫩,她看着云小子这么多年不容易,能娶个这么上心的媳妇儿她固然也为他高兴,可司徒雪要是再能干点儿她会更高兴。 云师奇就笑眯眯的,老太君的脾气他知道,自然也就没有拦着的道理,话说,他要是敢拒绝,估计到时候司徒雪的场会更惨。 司徒雪在心中好好把云师奇给唾弃了一顿,才去了厨房,因着是老夫人的吩咐,厨房一早就准备好了材料,就等着司徒雪过来做的,因此,她进去一看,各种东西都齐全无比,她才瞭然,老太君大概是想考校一自己,这道菜貌似是云师奇最喜欢吃的。 想到这个,司徒雪自然也不能藏私,她让人帮她穿上围裙,洗干净了手之后,就让厨房的人把材料都给一一端了上来,先把肉切好之后拿各种调料腌上,然后就去切配料,准备油盐酱醋,因着司徒雪之前跟李氏在家的时候,也是经常做饭的,所以,速度也还是很快的,不一会儿的功夫,准备工作就已经完成了。 司徒雪看了一腌上的肉,好像调料都已经浸到里面了,才开始做,烧大火,加入油,然后就把肉放了进去……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瓷白的盘子,着鲜艷欲滴的红烧肉,让人非常有食慾,尤其是听到身后的人中还有留口水的声音的时候,司徒雪就更是开心了,这样,云老夫人大概会认同了吧? 司徒雪还顺手调制了一些小菜,因为快到中午的原因,厨房的人都给端了上去,司徒雪也解了身上的围裙,跟着去了前院。 她一进房间,第一眼就看到自己做的那盆红烧肉放在正中间,云师奇夹起来吃的正香,就连盛夫人,也跟着吃了好几块儿,建司徒雪进来,她才不好意思的放了筷子,没有再夹。 司徒雪就抬头看向老夫人。 「还算过的去,不过还是没有我做的好吃,今后多来几趟,我好好教教你,可不能让自己男人饿着了,知道吗丫头?」 司徒雪无奈而委屈的点点头,老妇人年纪虽然大了,可气势却一点儿都没减,她只有低头的份,再说老夫人跟云师奇之间的感情有些不同,好像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一般,那镇北侯府只不过是个停留的地儿罢了,别的什么意义都没有。 云师奇欢喜的事情,她也很少去违背,再说,她也希望云师奇能吃好一点,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忙着计划书的事情,她有一次睡觉的时候揽着云师奇的腰,总觉得好像清减了许多,虽然人显得更精瘦了,可司徒雪还是希望他能多吃些,不然,那么高的个子,看起来就跟竹竿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不给他饭吃呢? 她可不是心疼他才想学这个的。 云老夫人脸上的皱纹因为笑容就变得更深了些,这小丫头虽然许多事情上处理的不太清,尚有待雕琢之外,其余的,倒真是跟云师奇是绝配。 云师奇看到老太君的眼神,就趁机把情她去给云子珍主持及笄礼的事情给说了。 「看在你做的红烧肉还算合我口味的份儿上,我老婆子就托大跟你走一趟就是了。」云老夫人如此说,显然是已经答应了的。 云老夫人很爽快的答应了要去云子珍的及笄礼,帮她主持,云师奇跟司徒雪就又正式的谢过了一遍,临走的时候,老夫人还在跟司徒雪说,让她有空的时候经常过来,不要忘记了。 司徒雪就笑着点了点头,云师奇也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老太君能喜欢自己媳妇,他是再开心不过的了。 「好了,我先送你回去。」云师奇就道,外面虽然出着太阳,可一阵风吹过,还是能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冷,司徒雪刚从厨房出来没多久,也没适应,就勐的打了个喷嚏,云师奇就把自己的大氅给脱了来,披在司徒雪身上。 清新好闻的带着他的气息,司徒雪不禁温柔的弯了唇角。 刚把司徒雪送回府中,云师奇也没多做停留就走了,吉祥也跟着一起去了,司徒雪才想起来还在自己身上的大氅,连忙让人给云师奇送过去,她就开始准备云子珍的及笄礼来,想了想,她还是给大公主、三公主了帖子,还有今天的盛夫人跟老太君,其它的就等云师奇回来让他补上名字就好了。 看着其实也是个轻松的活儿,可真要做起来,还真是让人吃不消,一午司徒雪都在弄这个东西,总算赶在天黑之前全部弄好了天元神诀。 晚间的时候,云师奇也回了来,司徒雪就让人准备上晚膳,两个人吃过之后,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她就拿了午写的请柬给他看,看有没有漏掉什么人。 云师奇大概看了一遍,加了两三个人,又去掉几个,司徒雪就拿了笔记来,打算待会儿去把这些东西给处理好再睡。却冷不防被人突然一把腾空抱起,司徒雪一慌张,手中的请柬全都给掉落在了地上。 门外就听到喜鹊在问:「大少奶奶,怎么了?」 司徒雪还没出声,云师奇就道:「没事儿,你们都去吧!」 听到是云师奇的命令,喜鹊等人也不敢违背,她们小姐在小事上基本上都不会违背将军的话的,所以,喜鹊让月娥留来守夜。自己等人就带着别的小丫鬟回房了。 「你干什么?吓我一跳。」司徒雪就拿拳头捶着云师奇的肩膀,这个浑人,总是不声不响的把人抱起来。当她是娃娃呀? 云师奇就笑着任她打,反正小丫头的力气对他来说就跟瘙痒似的差不多,一点儿都不同,而且,她这么羞愤的表情很可爱。云师奇觉得自己的喉咙一阵紧抽,他快步走到床前,轻轻把司徒雪放在床上。 大手一拽,司徒雪身上的盘口就崩坏掉了,司徒雪气的又想拿脚踢他,却被他一只手就给握住了。云师奇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味,忍不住轻轻在她腿上咬了一口,有些邪佞的笑道:「媳妇儿。你怎么这么狠呢?你说你要是把我弟弟给踢出个好歹,我还怎么给你幸福啊?」 司徒雪就羞得脸颊通红,她在床上摸了半天,不知道拽起一个什么东西,就朝他扔了过去。 「呵呵。」云师奇看着滚落在地的靠枕。忍不住笑出生来,媳妇儿这是真怒了。他收敛点儿好了,不然,刚吃了美味就让睡书房,这滋味儿谁受得了啊? 他所经之处,司徒雪都觉得浑身发烫,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云师奇见到司徒雪有些迷茫的表情,爱恋的擒住她的唇反覆吸,一只手就慢慢的往探去,直到桃花源地,满手的湿热让他知道自己的小女人已经为他准备好了。 云师奇就直起身,快速的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覆在司徒雪身上,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抬起她的一条腿,缓缓进入,感受到其中的紧窒,让云师奇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司徒雪也是被突然充实的感觉给激的浑身一颤,桃心处不自觉缩紧,把云师奇夹得差点儿没守住。 夜凉如水,可两个人身上却汗如雨…… 第二日,毫无例外的司徒雪又起晚了,话说,她最近好像都没有正常起床的时候,真不知道她找的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有精力,天天都做这种事情,都不烦的吗? 让喜鹊准备好了热水,司徒雪好好的泡了个澡,梳洗过后走到书桌旁,发现昨天晚上弄掉的请柬已经都整理的好好的放在桌上,而且,让修改的那几个人名也全都给修改好了,司徒雪看了看那让她熟悉无比的字迹,心想这还差不多,心中却跟吃了蜜似的甜。 吃过饭,司徒雪看天色也还算好,比着昨天要稍微暖和一些,就决定去铺子里走走,顺便给云子珍挑选一件及笄的时候用的簪子,家中好像也没有什么比较有意义的东西,除了云师奇给她的镯子之外,问了他,他说让她看着办,司徒雪就打算自己给云子珍设计一支。 现在簪子差不多应该快要做好了男人使用手册。 庆雅坊的生意因为有着大公主在后面撑腰,生意也还算不错,精工坊的生意好像就不如那么好了,以前司徒雪来的时候,看着好像还不错的样子,现在怎么看着门可罗雀,一副要关门的样子呢? 进门李掌柜就忙迎了出来,他跟司徒雪说那簪子要明天才能取,师傅正在做最后的润色。 司徒雪就点点头,她原本还真没想着能做出来,结果拿了设计图给大师傅看,他就说能做,司徒雪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了他,然后,又让李掌柜把铺子里每人的月钱都给涨了一倍,大家都欢喜的不得了,做事儿也是比之前要更勤快。 东家给了他们那么多银子,不努力报答东家那可不行,一时间,大家倒是都前所未有的积极性。 正说着,司徒雪就听到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她转过头看去,正是前两天在大公主府上见到的那位夫人,司徒雪想到当时那位夫人的提醒,就忙迎了上去。
120. v51 「啊,是云夫人呀,你怎么会在这儿?也是来买首饰的吗?」妇人就笑道,显然也认出了站在她面前的是司徒雪,她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呢,遂问道。 司徒雪就摇了摇头,说:「上次还没谢谢夫人帮忙,还不知道夫人怎么称唿呢,方便的话,今日我做东,请夫人喝杯茶,不知道夫人可否有空?」 「我娘家姓杨,你叫我杨夫人就好了,我夫君是文官,在御书院任职,姓钱。」那位夫人也是有心跟司徒雪结交,自然不可能拒绝,稍微自我介绍了一,就跟着司徒雪去了聚贤楼,两个人就边喝边谈。 话也不知不觉的变了多起来,细聊之发现,两个人的脾气其实挺像的,就连喜好其实也不多少,司徒雪当就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这么相谈甚欢,就想着今后也应该多跟这位夫人走动走动,其实她看起来也是挺好的一个人。 「不知道夫人是去看什么的?看上了我可以给你打个折,呵呵,其实白送你都成,就怕你不要。」司徒雪道,她自己其实都是很不喜欢欠人情的,杨夫人跟她性格很是类似,大概也不喜欢她这么做。 果然,司徒雪话音刚落,就听到杨夫人说:「说的对,我买就是了,你打开门做生意的,咱们有一句说一句,不扯这些事儿。」 司徒雪就笑了起来,这位夫人脾气更对她胃口,两个人又说了些别的东西爱好,司徒雪就带着杨夫人去了店里,把她看中的东西打了折之后给她包起来,才欢欢喜喜的送她出了门。 也就大略的看了看铺子中的帐本,司徒雪就回去了,坐在马车上,她生怕喜鹊看出她有些不适,就一只手不着痕迹的按摩着自己的腰,缓解酸痛,她心中感嘆道,她这老腰真经不起云师奇的摧残,改明儿她要投诉……跟当事人投诉…… 欢欢喜喜回了家,连热茶还没有吃上一口,却听门房上的人进来汇报:「太子妃来了。」 司徒雪就很是吃惊,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太子妃,不过,她来干什么?该不会是为了她妹子的那件事儿?司徒雪就有些心中没底,索性就让人去了书房把云师奇给叫过来,说是太子妃来了。 「没事儿,应该是来赔礼来了。」云师奇就说道,人的欺软怕硬真是劣性根,不过这么光明正大的就来他府上赔礼,看来人家也不是个傻的呀! 「快请进来。」 司徒雪就站在云师奇后面,候着太子妃大驾,云师奇背在身后的手握着她稍微有些冰凉的手,就像是在安抚她一般。 司徒雪紧张的情绪就稍微缓解了来,她静静的站在云师奇身后。 太子妃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女人安静的站在男人身后,而男人也不会允许她受到丝毫伤害,绝对一副保护着的姿态站立在司徒雪面前。 「臣给太子妃请安。」 「太子妃安。」 「都起来吧。」太子妃定定的看了看半个身子隐藏在云师奇身后的司徒雪半晌,道。 云师奇跟司徒雪就跟在她身后进了客厅,看到跟在太子妃身后的那个小女孩,司徒雪真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阿尔……」小姑娘朝她吐舌头,一脸的不友善,哼,这次她跟太子妃姐姐一起来,看谁还敢欺负她。 云师奇就往前站了两步,小姑娘也不知道是迫于云师奇的身高威压或者别的什么,慌忙端正的坐着,不敢再做小动作了。 「今日本宫来,是代舍妹赔罪的,上次舍妹不小心捡到一支簪子,也没问是谁的,就戴在头上去玩了,云夫人也知道的,小姑娘嘛,做事儿也没个轻重,回去我听她说簪子是云夫人送给舍妹的,就连忙带着她过来了,云夫人还请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啊!」太子妃笑盈盈的说道,杏眼含笑,看起来仿佛是在跟司徒雪商量的样子,一点儿架子都没有。 司徒雪就笑了笑,道:「太子妃真是太客气了,不过是一个簪子,想要多少有多少,算不得什么,舍妹身体不好,又是晚上,可能不小心看错了芙蓉女。还劳烦太子妃来亲自跑一趟,民女真是惶恐至极。」 太子妃就顿了顿,她也见了金福拿着的那支簪子,样式确实是少见,做的也精緻,不过,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每年太子给她的好东西多了去了,可听了金福说了事情的经过,她就不高兴了。自己的妹妹,跟大公主来说,怎么也要比司徒雪关系要亲近吧?哪儿能只帮着司徒雪。而不帮着金福呢?这让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没曾想今日见了这位云夫人,也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儿,哼,什么玩意儿,一个破烂将军的妻子。也敢撂她的面子? 「既然云夫人这么说了,那我回头再问问大公主,看是不是宴会上的哪位夫人小姐丢了,到时候还要还给人家才好。」太子妃道,也不提让金福来给司徒雪赔罪的话了。 司徒雪只淡淡的说了声是,就没再吭声了。她还记得之前在蒋璇家里听到太子妃要来的时候的事情呢,话说回来,她好像也在寒竹寺见过太子妃。只不过当时不知道,还以为她只是哪家官家夫人呢,没曾想,竟然是太子妃。 这京城还真是小。 金福有些不太明白她姐姐在说什么,不过。她没事儿这件事她是听明白了,当也不管太子妃。直接冲着司徒雪说道:「我都说了我没拿你东西,你个笨蛋,还不赶紧给我道歉?不然,你的铺子在京城中就别想开去。」 她话音一落,房间中一阵寂静,司徒雪没想到这小姑娘说话这么不经大脑,这么多人坐在这儿,她就让她赔礼道歉?做你的春秋白日梦,她什么事情都没做错,干嘛要道歉? 「不知道太子妃可还有什么要事?」云师奇出乎意料的问道,太子妃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妹妹这时候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心中也不由得觉得自己以前太宠着她了。 「倒也没什么别的事,我见云夫人跟我性格颇为投契,改日闲了进宫陪本宫说说话吧!」她打了个圆场,见云师奇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就慌忙领着还要再开口的金福走了。 虽然司徒雪没说清楚,可大家都知道金福拿的簪子确实是出自司徒雪之手,要是再让金福这么口无遮拦的说去,连她到时候也少不得被太子给责备一番。 司徒雪见客厅中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没有别的人,就不由得笑出了声,真不知道太子妃带着她妹妹来到底是干什么的,道歉还是示威?不过这已经跟她没关系了,因为就算她什么都不做,那个叫做金福的小姑娘也迟早会给她姐姐惹上大祸事,就凭她那张口无遮拦的嘴。 真不知道同样是一母同胞的两姐妹,性格怎么会相差这么多。 司徒雪转瞬间就把这件事情给抛到了脑后,因为云子珍的及笄礼已经要到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就跟司徒雪以前自己的及笄礼差不多,她也专程回去问过李老妇人跟李氏,大概的流程也都完全记来了,应该是不会出错的。 司徒雪是第一次帮人做这个,很是紧张,可这么大的日子也总不能让红姨娘一个姨娘出来主持,所以,许多来的人见到这么声势浩大的场面也都为此惊了一。 来的人除了云老夫人之外,还有大公主、三公主、盛夫人、杨夫人,其余还有一些司徒雪见都没见过的夫人在,云师奇也不能帮她一一介绍,所以,她只好看着帖子,算是勉强把人认识了个周全。 云子珍穿着华服从房间里走出来,就像是从古画中走出的仕女一般温柔娴静,许多人见状,都开始思索着家中有没有适龄的男子可以婚配了,毕竟,这可是云将军的嫡亲的亲妹妹,别的不说,光是这个盛大的及笄礼都可以让很多人知道,这位云大小姐在她哥哥心中地位如何了。 司徒雪自然是乐的看到这个场面,原本她也就是想着能帮云子珍找一个好夫婿的,酒香也怕巷子深,正好趁着这个及笄礼,司徒雪拿出了她全部的功力把云子珍给好生打扮了一番,果然,效果出来,简直是惊呆众人,就连红姨娘,坐在宾客当中,也几乎看不出那个站在高台上,笑的一脸害羞的姑娘是她们家大小姐鲤鱼不想跃龙门。 云家大小姐一鸣惊人,京城中许多文人甚至把云大小姐捧称为京城四美之一,当然,司徒雪是没份儿的,她也就只是看看罢了,可对于云子珍能被人这么称赞,她是真心高兴。 云师奇在外面做事的时候听了,也是很开心,可同时又觉得到时候不知道哪家的小子有福气,能娶到自己捧在手里疼着的妹妹,因为司徒雪耳提面命的原因,他也开始留意适合云子珍的人来。 云子茜虽然人被关了禁闭,可这并不妨碍她房中的丫鬟出去,云子珍及笄礼的时候,她还在禁足,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去参加,她让身边的丫鬟拿了她写的书信去问红姨娘,得到的答覆都是让她再等等,再等等。 总是让她等等等的,这就是她等来的结果吗?所有的一切的风头都被云子珍那个小贱人给出了,那些来的宾客甚至提都没提她这个云家二小姐,凭什么?那丫头要是当初病死了就好了,干嘛要活到现在跟她抢东西? 越想越恨,云子茜气的在房间中到处走动,桌子椅子,几乎能砸的东西全都被云子茜给砸了,托她的福,现在房间中看起来空荡荡的,问司徒雪要补给,她也总是掐着不给,云子茜于是就更生气了,于是,几乎每天,云家的人都能听到二小姐的房间中噼里啪啦的东西响个不停。 她郁闷的时候,司徒雪抱着一只红柚啃个不停,这东西还是皇上赏给云师奇的,云师奇就带回来给她吃的,吃的司徒雪眉开眼笑,就像是一只慵懒性感的猫。、 「怎么?可有看到中意的人选?」云师奇一转头,就见她笑的眉眼都眯成一条缝了,不由得笑问道。 司徒雪就拿了手中的那个画像给他看,上面画着的赫然是一个身高八尺的美男子,衣袂飘飘,看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司徒雪觉得就跟在看别人画动画似的,没想到古人画画ps功力也丝毫不在话啊! 其实这些画上面的人,她基本上都偷偷的去敲过,看看为人秉性什么的,所以,也见了太多的名不副实,所以,这件事情也急不来,反正云子珍也才刚及笄,慢慢挑都没事儿。 再说了,司徒雪这个大嫂跟云师奇这个大哥绝对养的起她,慢慢找,不愁找不到好的。 终于,京城中就了第一场雪,天气也终于开始真正变的寒冷起来,司徒雪每天早上离开被窝都得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不过,云师奇的商队的事情好像办的还不错,至少,现在这么冷的天气,也没有见打仗跟烧杀抢掠的事情发生在边境,所以说,他们今年大概可以过一个团圆年。 司徒雪想着想着,在被窝里都笑了出来,云师奇就捞回她放在被子上的手臂,给拥进怀里,他就像是一个大暖炉,抱着司徒雪,让她暖和的不行,也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当然,如果不是窗外的北风一只唿唿的刮的话,她会觉得这样的感觉更好。 「我听说红姨娘去找了父亲?」云师奇一只手摩挲着司徒雪的肩膀,一边问道。 司徒雪就翻了个身,面对着他,让他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幸灾乐祸,「谁让她以前总是那么不长眼,现在不过是撞到我这个枪口上罢了。」 红姨娘找镇北侯哭诉,说是云子茜的及笄礼办的太寒蝉了,不如云子珍的,镇北侯就觉得红姨娘说的也不错,就想把事情推给司徒雪,可司徒雪早就想到了红姨娘会出的招数,早在云子茜将要及笄的前三天,就突然得了风寒。 她没事儿,倒是一直守在她床边的云师奇脸色难看的紧。 按照云师奇的想法,即便是她什么都不做,镇北侯最多也就说她两句,不至于说为了一个姨娘跟司徒雪过不去。 司徒雪就只是点头笑,这人知道她装病之后,脸色从来都没有好看过,跟个炮仗似的,仿佛一点就着。 最后,司徒雪还是去了云子茜的及笄礼,红姨娘其实说的可怜,可让司徒雪没想到的是,太子妃竟然也出现在礼台上,而且还是为云子茜主持及笄礼的人。 了台,太子妃就直接走到司徒雪面前,道:「听说云夫人身体最近不太好,没事儿吧?要不要本宫找个太医帮你看看?」 「多谢太子妃关心,民女没事儿了,就是不小心吹了风,这会儿头还有些不舒服,吃了两贴药估计就没事了。」司徒雪忙惶恐的道,太子妃的性格她也算是了解了个大概,简而言之,就是只能她让别人吃亏,别人不能让她吃亏。 真是个专横霸道的人呢! 云子茜的及笄礼过了之后,一转眼,就已经要到年底了,司徒雪每天光是主持府中的繁琐事宜,都已经累的不想动弹了,因此,倒是把这个时候会开的花灯会给忘记了。 「诶?你要带我去么?」司徒雪惊讶的手中端着饭,开心的问道,两只手挥舞,手中的碗也跟着左转右转的,让周围的人看的一阵心惊。 云师奇就拿过了她手中的碗,笑道:「难得到了年底,每天见你那么劳累,出去放松一也好。」云师奇每天晚上搂着司徒雪,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腰,只觉得一阵心疼,因此。倒是想尽方法的让厨房的人帮她补身体,而且,他年纪也不小了,要是能有个孩子就更好了。 司徒雪不是不知道云师奇的心思,可这种事情,不是说想来就来的,她还是顺其自然,这里也不乏许多优秀的一声,她又很注意锻鍊身体,这个年纪……应该会没事儿的…… 天公作美。花灯会的那天太阳光温煦,一丝风都不见,久违出门的人们也正好借着花灯会的这天。出来游玩。 可晚上出门,冷气还是直往人衣服里窜,司徒雪出门的时候全副武装,精緻青铜手炉,除了披着披风。穿着小羊皮靴,还带着灰鼠皮的围脖,浑身上,也就露出了两只黑曜石般水涟涟的眼睛,趁着白色披风周围的毛边,好像是个精灵般。 云师奇就看出了神。司徒雪跟他一起坐上马车,她看了看从刚才开始就坐在身边看书的云师奇,虽然他表情没怎么变化。可她怎么觉得他一脸高兴的样子呢?错觉吗? 因为出来游玩的人太多,几乎每走几米就要停来等一阵,渐渐的,司徒雪就有些不耐烦,她就叫嚷着要出去走路。云师奇被她磨的没有办法,只得让驾车的车夫找个地方把马车安置来。又给了他们每人放了假,约定好了时辰在聚贤楼前等。 喜鹊这次跟着司徒雪一起出来的,她虽然上次听司徒雪说过花灯会的事情,可这么见到真实情景还是第一次,左看右看的,她觉得自己的眼睛仿佛都有些不够用了。 「你们都自去玩吧,不过要注意安全,今天人比较多。」司徒雪又忍不住叮嘱了几句,临走,还给喜鹊一个荷包,让他们看中什么东西自己买。 借着夜色的掩护,云师奇宽大的袖袍的手紧紧的牵着司徒雪的,生怕人太多,不小心把她给弄丢了,司徒雪甜蜜的一手抱着手炉,一边跟着云师奇的脚步。 看到街上美轮美奂的花灯,云师奇不由得有些出神,想到之前他写的那个字谜,现在的情形,不正是当时他所希望的么?上天怜他,终于不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他紧了紧自己的手,笑着转回头问司徒雪:「可有什么看中的花灯,咱们去赢一盏回来。」 司徒雪就忙指了指旁边两个卡通的花灯,一男一女两个胖娃娃,看起来跟年画上的那种很像,非常可爱,而后又指了指旁边那个莲花花灯,道:「那个妹妹肯定喜欢,她要是看到了肯定会很开心的。」 云子珍原本也说要一起来的,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欢喜的过了头,昨天还没什么,今天起来就有些低烧,云师奇跟司徒雪都不放心,就让她留在家里休息,他们两个人临出门的时候,小姑娘还一脸嘟着嘴的模样,非常不开心,可她的身体,她自己也知道,只能无奈的留守在家中。 云师奇也留了暗中的影卫护着她,这才跟司徒雪一起出了门。 看了看司徒雪指着的那两盏灯,云师奇一怔,随即不知道想到什么,就笑了,他牵着司徒雪走到摊主面前,看了花灯上写着的字谜,胸有成竹的大手一挥,不一会儿的功夫,三盏花灯就到手了。 司徒雪很是得瑟的提着女娃娃花灯跟莲花花灯,云师奇就提着那个男娃娃的花灯,透过朦胧的夜光跟烛光看过去,两个人的周身仿佛围绕着一种和谐无比的气氛。 一路沿着花灯街走过去,好多花灯,好多字谜,当然,还有好多好吃的东西,司徒雪为了吃这些东西,特意晚上只稍微吃了点儿东西,于是,这会儿,她非常有精神,还是云师奇怕她这样吃去,会吃坏肚子,才不让她继续吃了的。 回聚贤楼的时候,司徒雪两手空空的走在前面,一蹦一跳的,就像是只小兔子,云师奇无奈的两手提着满满的东西跟在她后面,见她欢乐的小模样,都想按着她好好亲一顿,可想到这是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最后才作罢。
121. v52 坐在马车上,她都不听的在跺脚,之前不停的走动还不觉得,这会儿一停来,脚都是凉冰冰的,让司徒雪都觉得浑身发冷般。 云师奇就牵过司徒雪的左手,扣着她的手腕,一股真气输进去,司徒雪只觉得周围一阵懒洋洋的感觉,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觉得冷了。 回了府中,司徒雪就让人把花灯挂在院子中,喜鹊接过一看,顿时笑的不行,他们大少奶奶如今可是越来越宝了,这件事还从来没见有人做的这么明显的,大家都是瞒着骗着,到非说不可的时候才会说。 不过,不按常理出牌,才是他们大少奶奶,想到这点,喜鹊也就忙出去挂灯笼了。 冰雪初融,到处都是雪水,许多人踩着已经变黑的雪水走进了宫中。 皇上高坐在大殿龙座上,怒道:「不是说匈赤国的人同意进行以物易物交易了吗?那谁来告诉我,为什么今天早上,我朝的三位商人会被人给杀了呢?啊?」 「皇上息怒……」地上跪倒一大片,可其中,真正为此担忧的人却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云师奇低着头,眼角的余光看着站在首位的太子,目光晦暗不明。 五皇子慌忙站出来,这件事情是他负责的,他自然要为此事说个明白,他跪在地上,道:「启禀皇上,这件事情商队的领队也有鸽传书于我,事情的起因其实是我朝的那几个商人先出言侮辱匈赤人,而后,又把手中的货物给换成假货企图来煳弄他们,最后事发之后才自杀的。」 皇帝就不是很高兴,再怎么说,这三位商人也是他们大夏的人,那里是哪些蛮子随随便便就能杀了的?说是自杀?怎么看,都是被人逼的吧? 五皇子观察了皇上的脸色,就知道他对自己的说辞并不信任,想到此,他就不由得对自己冷嘲一声,既然不相信他,那当时让他来处理这件事情做什么?不如直接交给他信任的人岂不是更省事儿? 太子上前两步,跪在地上,道:「还请皇上息怒,这件事情也不是五皇子能掌控的,他也很努力的在为我朝出力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皇上何不让他戴罪立功,以观后效呢?」 太子的一席话说的皇上很是欣慰,觉得他这个儿子不但心怀大义,还很是仁慈,知道为自己的兄弟着想,心中一高兴,对于五皇子办的事情给他带来的不快也就消失了许多。 「都起来吧,朕就是问问原因,不过,这次虽然是我国人有错在先,可他们原本就奸诈多端,切不可大意。」 「是。臣多谢皇上教诲。」五皇子谦恭的道,在他没有强大之前,他只能依靠在别人身后,所以,祈祷他永远的依靠在别人身后吧,不然……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大太监高昂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见无人再有奏摺,皇上就起了身,回了书房,大太监苏公公也紧随其后侍候着。 司徒雪就发现云师奇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她不由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明明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而且,从来晚上都是生龙活虎的,这是怎么了? 云师奇就把早上上朝的时候的事情跟司徒雪说了一遍,她这才知道原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禁对此就更担心了,这件事要是做好了,自然功不可没,可要是没做好,那就是千古罪人,免不了最后还是要打上一仗,早知道她当时不拿出这份计划书,会不会就改变了现在的状况呢?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做。」云师奇就道,比起别的,他更宁愿自己能给司徒雪创造一个好的环境,让她每天悠闲无事,不用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心烦。 「话是这么说,可如果明知道事情是错的,也还要去做,那不就成了傻瓜么?」司徒雪反问道。 云师奇没想到司徒雪会反问回来,一时也想不到要说什么好,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的就是,他的步伐看来要加快了,不然,他们光是处于这种被动挨打的地位,再多来几次,他们这小命儿都要被玩完了。 黄昏,微弱的光透过窗户穿透房间,散落一地的微光。 司徒雪看着摊在桌子上的那封信,心中估算着日期,大概也就是这两日了,喜鹊就推门进来,说是有人送了东西过来,她拿出一个锦盒。 司徒雪伸手接过,厚重的木盒子看起来也就一尺左右长,「送这个东西的人有没有留姓名?」 「没有,他是说了一句两不相欠什么之类的。」喜鹊歪着头想了想,确定那个男的说的就是这两句话没错,不过,她怎么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人的样子呢? 司徒雪听喜鹊说完,仿佛想到了什么,她慌忙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无比轻柔的打开盖子,盒子里红色绒布上躺着的赫然是一把匕首,通身漆黑,小菊花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打造的,司徒雪光是拿在手中,都能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所以,也就只是拿起来看了一眼,就又把它放在了盒子中事象的宏图。 她差点儿都把这个人给忘记了,之前让尼尔帮忙打造的匕首。打算拿来送给云师奇做礼物的,如今,快到新年的日子里,倒也还算及时,不过,不知道那个尼尔有没有在异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呢? 刚把匕首给收到盒子中放起来,门房的人就说是盛夫人来访,司徒雪忙让人去请了进来。 「什么风今日把嫂嫂给吹来了?」司徒雪就打趣道,因为云师奇叫他们大哥大嫂,司徒雪也就跟着一起称唿了。 盛夫人就笑了。进了房间,也不能司徒雪谦让,就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了来。道:「不是我的好事,是你家有好事要来了呢!」 「我家有什么好事?嫂嫂可莫要诓人。」最近家中的状况都在司徒雪掌控之中,她也没发现有什么好事儿发生啊?要真的说有什么好事的话,她刚刚收到匕首,这倒也是算一件呢。 「这不是。有人托我来给你家大姑娘保个媒,其实要说的这一家的这个孩子,叫做成言之,我也见过,人也很是上进,家境也还算殷实。吃穿自然也是不愁,而且,家中就只有一个寡母。可两人虽然清贫,却是品德好的很,我看大姑娘的个性也不是那要强的,正好找一个温和的,再有将军帮她撑腰。到时候没那么多闲气。」 司徒雪听了盛夫人的话,一时没回话。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给云子珍找人家的时候不能找那些条件太高的,本身云师奇就已经是比较让皇上心中有些刺痛的一根刺了,要是云子珍再嫁给了朝中重臣的儿子,那他们一家岂不是都被放到油锅上,任人捏圆捏扁了么? 当然,就算是在家世上并不太好的人家来找,那这男子本身就一定要争气,要能善待云子珍才是,可这种事情,也不是说随随便便就能看得出来的,司徒雪也很是为此烦恼,要是放到以前,直接去吃一顿饭就知道对方合不合自己心意了,可到这里,就算是男女之防不是特别严重,可还是一种阻碍啊! 「多谢嫂嫂来说,只是我家小姑子您也知道,有些害羞,我还真怕要是着急了委屈了她,不如这样吧,给我点儿时间考虑考虑,顺便再问问我小姑子的意见,不管成不成,到时候我让人给您捎个信儿,您看如何?」 司徒雪一番话说的很是得体,盛夫人听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只是听到司徒雪说要跟云子珍商量一这件事的时候有些惊讶罢了,这年头,大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没听说成亲这件事情会不会问当事人意见的。 「我来也就是跟你说说这件事,别人找到我府上去了,也不好给推了,到时候你看着让人跟我说一声就成了。」说亲就是这样,一次两次不成,再相别的,总不能先一口答应到时候再来反悔,盛夫人对司徒雪没有随随便便一口就答应,还是持贊成态度的。 司徒雪就留了盛夫人吃晚饭,可盛夫人说家中老太君一个人在家,她有些不放心,就非要回去,司徒雪只好送她出了门外,看见她上车,才迴转到府中。 「咻……」利器划破锐空的声音传入司徒雪耳膜,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朝着她过来的镖不敢动弹。 「砰……」的一声,镖中途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击落了,司徒雪看着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影一追着一个黑衣人往东边跑去了,这才战战兢兢的回了房间,当时许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有许多惊的都不敢出声。 镇北侯听说了有人竟然在他家门口公然行刺他儿媳妇,一张老脸也是气的拉的老长,不行,他要进宫去找圣上,让圣上帮他们做主。 「爹……」司徒雪听说了,就慌忙带人拦住了镇北侯,她一个屈膝,就跪在了镇北侯的面前,道:「爹不要着急,儿媳现在也没事,也已经有人去追此刻了,皇上日理万机,天色也已晚了,爹还是多注意休息的好。」 镇北侯背后就有些冷汗,他这是怎么了?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刺客,以前他一经歷过无数次了,这次竟然会想着要去找圣上主持公道,难不成,人真的年纪大了?对这世界上的许多东西也就越来越恐惧了? 「委屈你了。」镇北侯嘆道,这孩子说的有道理,他明知道那位是那么多心的人,他还要送上门去,说不定正中了别人怀,再说影卫那些人也都不是吃素的,追上一个人应该还是挺简单的。 他就没去,红姨娘在一边看着司徒雪沉静而优雅喝茶的动作,恨不得上前撕烂她那张脸,这个贱人,总是坏她好事。 她毫不掩饰她的愤恨,直直的盯着司徒雪。 却没料到,被她紧密注视着的人竟然会突然回头朝着她露出一个微笑,笑的红姨娘心中发凉,不知道司徒雪到底想怎么做。 等待的时间通常都过的很漫长,不过是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司徒雪觉得仿佛跟一个时辰般那么漫长,影一就驮着一个人回来了。 红姨娘不是第一次见,但她却是第一次知道云师奇竟然把他的影卫给了司徒雪一个,或许,不止一个,还有别的…… 事情变的越来越棘手,她真想找个人好好商量一对策。 「属无能,人死了。」影一单膝跪在地上,朝着司徒雪解释道,这个房间中,只有司徒雪才是他的主子,至于其余的人,,跟它没有关系,镇北侯也是一样。 司徒雪就摇摇头,道「无碍,刚刚要不是你救我,我差点儿就着了道了,多谢你。」她当时的身体已经僵硬到没有办法移动了,要不是影一出现,估计这会儿她都已经…… 「司徒,怎么样?没事儿?」门砰的一声就被人踹开了,云师奇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见司徒雪好好的坐在房间中,他才快步走上前,握着她的手。 距离这么近,司徒雪能清楚的听道他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就跟鼓声般,见他这么为她担心,司徒雪的心也变的柔软起来,想到之前他猜谜赢的灯笼,想着到时候他们两个要是有小孩子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 云师奇亲眼确认司徒雪好好的,没受到一点儿伤害,这才放心来,可随之涌来的,却是让他怒不可遏的滔天怒气。 「次出门,不管到哪里,都让红豆他们跟着一起,知道吗?」云师奇捧着司徒雪的脸,认真的说道。 他捧着司徒雪的脸的时候,司徒雪就想往后退却,可随机,她浑身震了一,双眼中充满着不可思议。
122. v53 云师奇捧着她的脸的手,竟然在颤抖,虽然很微弱,可确实是在颤抖,想到这个,司徒雪就不忍心了,她用手叠加在云师奇的手上,配合的说道:「嗯。」 「把尸体给我抬去,待会儿我自有用处。」云师奇吩咐道,影卫对云师奇的命令向来都是绝对的服从,即便是现在给了司徒雪的影一也是一样,他沉默的又拎着那句刺杀的人的尸体不见了踪影。 司徒雪这才浑身稍微有些虚脱的放软了身体,刚刚她可是差一点儿就跟云师奇两个世界了的说,还好,她还活着,好好的活着。 云师奇也不去理房间中坐着当摆设的另外两个人,这次的事情是他大意了,竟然敢动他身边的人,他绝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那些混蛋们,都给他洗干净脖子好好等着吧! 「属失职。」漆黑的房间中,影一跪在地上,道,虽然人他也追回来了,可却成了一具尸体,如果是活的,怎么着他也能撬开他的口。 云师奇没有让他起身,而是漫步踱到他身边,道:「你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吗?」他璀璨的双眼在黑暗中仿佛散发着亮光,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影一,今天如果他慢了一步,那么现在躺在这冰冷漆黑的地的人……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影一跪在地上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次是真的失职,大概是悠闲日子过久了,身体就变迟钝了。 云师奇皱眉看着影一,忍不住嘆了口气,道:「你去吧,今后这样的事情要是再发生第二次,你就直接去领罚吧!」 想了想,云师奇觉得还不是很保险,就又派了两名影卫暗中护着她跟云子珍,他看了看躺在冰冷地上的尸体,走过去查看了一翻,不知道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笑着从房间中走了出去。 只是,那笑容没有丝毫的温度,看着人的眼睛仿佛都能把人给冻伤。 喜鹊就慌忙把司徒雪请到房间中,让人去煮一杯压惊的洋甘菊茶来,司徒雪就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师奇进来的时候,她第一瞬间就察觉到了,慌忙迎上前去,问道:「刚刚那个人怎么样了?有查出什么吗?」能被派来刺杀人,估计不会有多少有限的线索。 「你……你不害怕么?」云师奇有些迟疑的问道,他以为司徒雪会害怕的,可现在看到她的样子,哪里有一点他想像中的模样?不如说,看起来比平常还要更精神一些冥界换脸。 司徒雪一顿,她会说觉得亲眼见识到这样的事情很刺激吗?回答当然是:不能。 「也不看看我嫁给了谁?不过是一个刺客而已。怕什么?还是说我怕了,他就不会杀我?」司徒雪反问道,她早就认清楚了现实,这里是大夏,不是她生活了许久的那个时代。 云师奇原本不想说的,怕吓到她,可见到她这么感兴趣的样子,表情就从惊奇变成了惊喜,就跟司徒雪说了他查到的东西。 「那人身上什么都没有,不过他的手却是有些不同寻常。」云师奇道。 司徒雪就追问道:「怎么不同寻常?说话别吊人胃口嘛!」她正听的有趣的说。 云师奇就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继续说道:「我以前曾经见过跟那双手很类似的那种,都是一样的干净,其余地方都很平常。看不出一点异样。」他没说的是,他最近也注意到周围的人中,有人有着那样漂亮的手,而且,不管什么时候。他周围的人的手都是异常漂亮干净的。 司徒雪就觉得有些没意思,也就没继续再追问去了,云师奇见状,不由得暗中舒了一口气,还好她没问,不然他要做的事情大概就被曝光了。 喝了喜鹊端过来的洋甘菊茶。司徒雪就跟云师奇说起了蒋璇写的信来。 「说了些什么?」云师奇知道以前她跟蒋璇就是关系很好的朋友,笑问道,正好有件别的事情让她转移注意力。云师奇求之不得,也就顺着她的话问道。 「说是近两天就要从龙山过来了,她跟蒋夫人一起,今天这么晚了,大概明天就回到。你说我到时候去看看她好不好?」司徒雪问道,她已经几个月都没有见蒋璇了。正好快新年了,她们两个可以一起出去逛逛,她有好多话想跟她说吶。 「当然……不能去。」云师奇话到嘴边,原本想说她可以去的,可鑑于蒋家有一个很让他不爽的人存在,而且他最近做的事可能会把那些人逼的紧一些,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他就更不敢让司徒雪出去了。 话是这么说,可见到司徒雪失望的眼神,他只好劝道:「到时候来了,你让她过来这里不是一样的吗?我又不在家,让她陪你聊聊天,说说话都好,你们这么久没见了,肯定有许多话说,乖,你要是出去了,再发生跟今天这样的事情怎么办?」 说了半天,见司徒雪都背着他,不为所动,不得已,云师奇只好祭出最后一招,哀兵政策,他知道他媳妇儿最是心软,见不得人难过。 司徒雪果然就转过了身,有些犹犹豫豫的道:「你说的也没错,那我就不出去了,等过几天风头过了之后再出去,还有你,快把那个幕后黑手给我揪出来,害的我不能上街,不管是谁,我跟他没完。」 司徒雪嘟着粉嫩的樱唇,泛着水润的光泽。 云师奇的身影就把她笼罩住,她一阵怔神,被动的回吻着,双手紧紧圈在他脑后,紧紧闭着眼睛。 翌日,天气就变了,午后开始就狂风大作,慢慢的,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司徒雪冷的不想出门,一直躲在子里,房间中升了好几个炭盆,她坐在软榻上,就穿着一身小夹袄跟踞裙,一副简单居家的模样。 喜鹊就在安静的坐着针线,司徒雪也随意的抽了一本书来看,刚翻了几页,就觉得有些心烦,看不去的样子,她抬头看看窗外,房间外面已经是一片白色了。 这天要是蒋璇来了,岂不是要冻的人要生病?龙山那么暖和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司徒雪乌鸦嘴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外院就跑来一个人,司徒雪就听到门外窃窃私语的声音末世漂泊。 喜鹊就放了手中的针线,外面的绿萝就走了进来,道:「大少奶奶,外面码头上有人送信来,说是蒋家大小姐已经到了。」 「啊?」司徒雪自己都不禁吐槽自己的嘴,每次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你说什么时候到不好,这个时候到?这雪这么深?天气要多冷啊? 想让人送些应寒的衣物过去,可随即想到现在蒋祺已经是成了家的人了,他家中的一切事自然有他的妻子帮他准备好,司徒雪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想着过几天等到将夫人跟蒋璇他们安顿好了之后再去拜访,正好最近她出门也有些不方便。 司徒雪就让丫鬟跟那些人说让他们回去,顺便又让喜鹊赏了一块儿碎银子,「大少奶奶体恤,这么冷的天,在码头上那么久,让他们去打点儿酒喝,去去寒。」 绿萝就谢过了喜鹊,捧着那个荷包回去了,她爹爹跟另外一个府中的管事一起去的,这银子好歹也能让他们有杯酒吃。 司徒雪看着她出了门,才问喜鹊:「上次进来的那几个小丫鬟都怎么样?」她可是把调/教人的事情都全权交给了喜鹊,这小姑娘是她买回来的,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她自然信任。 「绿萝做的一手好菜,兰儿手挺巧的,上次拿给小姐看的那些荷包就是她缝的,别的小丫鬟暂时看着,也都还可以。」 喜鹊就道,绿萝的性子最得她欢喜,做事很有分寸,什么事情该做、不该做,她都很清楚,而且,也略识得几个字,算是这几个丫鬟中比较出挑的人了。 司徒雪就点了点头,喜鹊做事,她放心,话说回来,「喜鹊,你过了年,也有快十八岁了吧?」这个年代,十二三岁嫁人的人比比皆是,像喜鹊这样的,模样性子洋洋出挑的,要不是成为奴婢,应该早就嫁人了。 「是。」喜鹊就略微一顿,忙回道。 「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要是你有什么看中的人,跟我……」 司徒雪话没说完,就见喜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奴婢不嫁,奴婢要一辈子留着伺候小姐。」喜鹊道,她借的钱还没有还完,替爹赎罪的事情也没办好,她嫁人了可怎么办?被放出了府,她怎么回来呢? 「说什么傻话呢?你嫁了人了一样可以跟在我身边,你那么能干,要是嫁人了被放了出去,到时候我可怎么办?」司徒雪就半开玩笑的说道。 喜鹊就慌忙点头道:「奴婢愿意伺候小姐一辈子,小姐不要让奴婢出府。」 「好,我答应你,之后你成了亲还是一样留在我身边。」司徒雪笑道,这么一个忠心又聪明的丫鬟,她可不想让给任何人。 主僕两个就坐着说了会儿话,直到云子珍身边的丫鬟跑过来,说是云子茜跑进了云子珍的院子,在那里大吵大闹,还砸了房间里许多东西,面的人都乱成了一堆,没人敢去劝,就过来求司徒雪了。 她听到这个消息,当赶紧就翻身床,换了厚夹袄,穿上披风,带着喜鹊还有绿萝,朝着云子珍的院子走去,一路上,众人走过的地方一深一浅的都是脚印。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院子中的情形,吵闹的喧譁声顺着风传过来,司徒雪忍不住皱眉,客厅的房门大开着,云子珍上次风寒才好没多久,要是再这么去,云子茜什么都不用做,就够云子珍在床上躺几天的了。 她慌忙走了过去,正好见到云子茜抓起一样东西就要往地上砸的样子,司徒雪忙喝道:「住手。」 云子茜转过身,一看是司徒雪,惊得手一松,手中的花瓶还是落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都多大年纪了,做事还这么不经脑袋?」司徒雪实在是忍不住了,气愤的骂道,这几个月镇北侯府的摆设不知道被云子茜给摔了多少,这可好,摔了她自己房间的跟司徒雪房间的不算,就连云子珍房间里的东西也敢动。 这一样一样都是用银子买回来的,照她这样的摔法,多少东西也不够她砸的。 「你是什么东西?少装好心,我今天就砸了你能拿我怎么着?」说着,把已经摔的只剩半块的花瓶拿起来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司徒雪觉得她气的头顶都快冒烟了。 「红豆,去制住她。」司徒雪道。 红豆轻轻说了声「是。」鬼魅般的身影就动了起来,片刻的功夫,云子茜就维持着砸东西的动作动弹不得了。 司徒雪就到处看了看,见云子珍坐在地上,慌忙过去把她扶了起来,心中也很是对她怒其不争,你说你一个个堂堂的嫡系大小姐,竟然被一个庶女给欺负成这样子,这人生可是怎么混的啊? 话说回来了,她自己以前的情况好像跟云子珍差不了多少,想到这些,她的心就柔软了来,让喜鹊找人把房间收拾干净,碎片全都给扫了出去,花瓶换了新的,砸坏的桌椅也都给扶正,喜鹊一样样的报给司徒雪听,她就有些瞠目结舌,一个小姑娘,破坏力怎么这么大?难不成她也学云师奇一样把她给抽一顿?让她老实几天? 想了想,司徒雪就摇头甩去了这个想法,不说红姨娘到时候要怎么粉墨登场为她女儿讨回公道了,就是司徒雪自己,她也不具备这个战斗力啊斗兽! 遗憾的嘆了口气,她对着还保持着僵硬姿态的云子茜道:「这些损坏的东西全部都从你的月例里扣,直到你全赔回来为止。」
123. v54 「我怎么了我?现在府里是我当家。自然我说了算,你要是觉得不满意,尽可以去爹面前告状啊!」司徒雪就嗤笑道,她知道的,其实云子茜确实是跟镇北侯诉过苦,可镇北侯还没来得及找司徒雪,她就因为那件事情被关了起来,直到她及笄的前几天才放了出来。 云子茜就不吭声了,她可不想再被关进房间里,虽然吃穿不愁。可到底不如自由来的更让她开心。 「素竹,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司徒雪见素竹还算是尽职,也就没有责怪她。遂问道。 她就跪在地上,道:「回大少奶奶,奴婢不知,大小姐刚刚吃了午饭,坐了一会儿。说是有些乏了,奴婢正打算服侍大小姐去午睡的,谁知道二小姐就沖了进来,不分青红皂白的拿起房间里的东西就乱砸一通,还不停说大小姐是什么狐狸精,大少奶奶。二小姐太欺负人了。」说到最后,小丫鬟也很是抱怨,这么个不知礼数的二小姐。除了脸蛋儿漂亮点儿,有哪点儿比的上大小姐,就这外面还传着二小姐容貌学识都堪比大小姐,说镇北侯府里的双生姐妹花,呸。她家小姐只有一个哥哥,才没有妹妹呢。 司徒雪就走到云子茜面前。看着她充满怒意的眼神,有些玩味的问道:「给你两个选择,一,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就放你回去,二,你就这样站一晚上,怎么样?」 云子茜就暗恨,她跟司徒雪肯定是反冲,不然为什么她一进府她就各种不顺?想到娘说的话,云子茜的眼神就变的兇狠起来,她会变成现在这样,怎么想,都是司徒雪他们不好,都是他们的错。 「……」不开口是吧?司徒雪也不多说,让红豆把她搬到走廊底,外面可是正在雪,天气冷的很,云子茜一出房间就打了个冷颤,不禁颤抖的问道。 「你要干什么?喂!我告诉你,快放了我。」云子茜没想到司徒雪竟然来真的,她以为她就是说说罢了,哪曾想到她竟然真的让人把她给搬出房间,让她穿着单袄就站在走廊。 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司徒雪肯定是为了吓唬吓唬她,让她说真话罢了,可她等啊等,子里除了人们小声说话的声音,房间中没有一个人走出来,云子茜觉得自己的手都快冻僵了,她唿出的气都变成白色的了,再这么去,她会不会被冻死啊? 她想哭,可眼泪很快都冻成了冰。 云子珍跟司徒雪坐在炕上说话,她就有些心神不安,司徒雪看出来了,问道:「你是在担心她?放心,我就是吓唬吓唬她,这才几分钟啊?」 「可这么冷的天,她要是真冻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云子珍眨巴眨巴着大眼睛,有些哀求的看着司徒雪。 她失笑,就让红豆把人给搬了进来,也让厨房熬了一碗浓浓的姜汤给云子茜喝,虽然在外面站的时间不长,可身体里的寒气还是要祛袪的好。 可没曾想,姜汤是端过来了,可某个死鸭子嘴硬的人丝毫不领情。 「你……你有……有本事……就……就杀了……杀了我。」说完,手一推,桌子上放着的姜汤就被打翻在地上。 司徒雪就懒得管她了,这人分不清楚好坏,见谁都咬,总觉得别人对她好都是装的,典型的迫害妄想症。 「那你是想再出去晒几分钟的雪还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司徒雪觉得自己的耐心就快要告罄,她看了看跟在云子茜周围的几个丫鬟,道:「你不说也可以,你们几个总有人知道吧?我不能二小姐怎么样,可一个丫鬟我还是能做得了主的,不信,你们大可以试试上神索爱。」 司徒雪话音一落,那几个丫鬟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司徒雪的手段都觉得心有余悸,之前府中那么多给红姨娘办事的人,最后不照样被她给弄走了,如此一来,司徒雪就在府中建立了绝对的威严,绝对是个说到就能做到的主。 有人就开始害怕起来,怕自己到时候跟那些被遣散出去的人一个场,其实他们都知道,遣散说起来好听,都是被打发出去的,将来在外面还不一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回大少奶奶,奴婢倒是听说过那么一点,好像是跟一位叫做成言之的公子有关,其余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成言之?」奇怪,这人的名字怎么这么熟来着?啊,对了,前两天盛夫人来的时候跟她说的那个人,可不就是成言之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这两个成言之应该是一个人吧?这跟云子茜又有什么关系? 「你个贱丫头,看我回去不剥了你的皮。」在房间中待了一会儿,云子茜的体温也恢復了过来,说话也没有那么僵硬了,听到她身边的那个丫鬟说出了一个名字,忙骂道。 司徒雪就淡淡的瞟了她一眼,道:「妹妹知不知道,咱们府中私通外男是什么罪?」虽然不知道详细的事情经过,可司徒雪完全发挥了她八卦无敌的脑袋,**不离十的猜出了事情的经过。 要说,这还真是跟云子茜有些关系。 「什么私通外男,你别乱说,啊,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云子茜慌不择路就想逃,就跟上次她砸碎司徒雪的东西一样,可上次是上次,坏的只是几样东西罢了,可这次完全是变本加厉,她要能忍才怪。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去问问姨娘,看她知不知道那位成言之公子是怎么一回事。」司徒雪道,他们家可不止云子茜一个女儿,还有云子珍呢,她做出什么事儿不要紧,可要是连累到云子珍那就不行。 所以说,这件事情,怎么着,她也要问个清楚,因此,说话就不自觉的严厉起来,让周围的一些从未见识过司徒雪手段的人都胆战心惊。 「我记得你是二小姐身边的大丫鬟白云吧?」 「是,奴婢在。」白衣服的侍女就慌忙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她服侍二小姐这么多年,是看着她只会到处闯祸,一点儿大事都做不了,红姨娘差不多也放弃了这个女儿了,可她却仿佛一点儿都察觉不到似的,还总是喜欢挑战云师奇的权威,做的没一件聪明事,可现在成言之的这一件,倒是让她对云子茜有些刮目相看。 人是没那么聪明,可挑男人的手段倒是挺高明,那位成言之她也见过,确实是一位偏偏俊公子,小姐痴迷其实一点儿都不奇怪,可她不应该的就是听到那位公子向她打听云子珍的事情的时候翻脸,回来就跑到云子珍房间里乱砸一通,惊动了司徒雪,不然,事情说不定还有补救的方法,待了那么久,她也想有一个能脱出泥潭的机会。 因此,她看了看云子茜,道:「二小姐,实在对不住了。」于是,就把云子茜那天出门的时候去上香,不小心碰到那位成言之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当然,房间里出了司徒雪跟她的心腹,还有云子珍、云子茜,就没有其他人了,这也是为了两位大小姐的名誉着想。 听了白云说的话,司徒雪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一部分,不过,按照白云的说法,那个叫做成言之的男的应该是并没有对云子茜动心,不然,他不会笨到当着云子茜的面纹云子珍的事情 「真是有趣的很,我都想见识一了。」司徒雪笑道,她让人送了云子茜回院子,又好好嘱咐了她让她休息,就踩着不见底的雪回了房间。 司徒雪在忙着解决云子茜的事情的时候,别的人也一样没有闲着。 「这天真冷,夫人跟小姐还好吧?」码头上,蒋国公府里的管家带了人来接,正好天空就飘飘扬扬的起了大雪,见蒋夫人已经了船,他连忙迎了过去。 蒋夫人就道:「无碍,走吧。」她身后跟着蒋璇,此刻看穿着,也还算暖和,不过这么大的雪要是再去,回去的路就不好走了,因此管家也没敢多耽搁,忙把蒋夫人跟蒋璇请上了车,见他们都坐稳了,才让人慢慢赶车回国公府。 「娘,我明天能不能出门啊?」蒋璇坐在马车上,抱着手炉,转过头问道。 蒋夫人就笑了笑,那样的事情没有影响她的个性,真好,道:「是去找司徒姑娘吧?不是娘不让你去,你看看这雪,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路上很是不安全,不然这样吧,要是明天雪停了,你就可以去,怎么样?」 他们这才没回去几个月,原本是说在龙山过年的,谁知道儿子却突然给家中写了信,蒋国公看过之后什么都没说,拿给蒋夫人看了之后,就让她收拾行装来京城,至于蒋璇,她听说蒋夫人要来京城,想到很久没见到司徒雪了,也非要跟着一起来,蒋夫人拿她没办法,只得把她也给带上了。
124. v55 因为雪的缘故异世唐门女。马车就放慢了速度,蒋夫人到家的时候都花了将近半个时辰,了马车,管家忙把蒋夫人跟蒋璇往里面请。 看到门口除了守卫,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蒋夫人的眉头不由得轻微皱了一,她随着管家进了院子,一边问了他一家中的近况。 「驸马跟公主都好,都惦记着夫人跟小姐呢。」管家也是个能人,一张嘴很会说话。不过蒋夫人是惯跟他打交道的,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听到他这么说。略微沉吟了一番,也就没有多说。 刚过了一进院子门,就见到飘扬的大雪中一个人影迎了出来,蒋璇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走过来的那个人正是蒋祺。她忙挥了挥手,双手喇叭状放在嘴边,喊道:「大哥。」一边喊,还一边挥着手。 蒋祺见不远处就是母亲跟妹妹,眼睛一亮,步伐也加快了几分。走到蒋夫人身边的时候还稍微有些气喘的样子,蒋璇都忍不住笑了。 「大哥身体变差了?这才走几步啊?就气喘吁吁的?」蒋璇取笑道。 蒋祺中指跟食指一弯曲,一个凿子就敲到她头上。「大哥这不是着急见到娘跟你吗?真是,过了年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说话还是这么孩子气?」 「孩儿给娘请安。」蒋祺就跪在蒋夫人面前,道。 蒋夫人连忙扶了他起来,她是最觉得对不起这个大儿子的。不过如今见到他过的不错,也就放了心。想到成亲之前他无意间说出来的那些话,蒋夫人总觉得莫名的有些违和感。 「阿嚏……」 蒋祺见状,忙自责道:「看我真是笨,这天这么冷,娘先进里再说吧。」他就带着蒋夫人跟蒋璇去了她们以前常住的院子,其实三公主成亲,皇上有另外赏赐院子给他们住的,只是三公主问过蒋祺,他不乐意去,这才还在原来的院子住,只是把旁边的宅子也给买了来,后来扩建的,因此,跟以前的格局也有些不同。 「公主身体怎么样?还好吧?」蒋夫人就问道,虽然她也收到了信,可到底是有几分意外的,没想到这么快公主就怀孕了,虽然宫中有派有经验的嬷嬷来服侍,可蒋夫人这个做娘的,自然不能置身事外,理当回来看看的,至于蒋国公,他正在指导二儿子习武,大概要到过完年之后才能来。 一路上个人揣着心事,慢慢的走着。 「娘来了?儿媳不孝,还要劳累娘亲自来看我,真是惭愧。」蒋夫人进房间的时候,三公主正坐在椅子上看书,宽松的罩袍难以掩盖首位有些凸出的小腹,蒋夫人见了,就知道信上说的是真的。 「公主别客气,这是自己家,什么惭愧不惭愧的,孩子怎么样?没闹你吧?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尽可以跟娘说,别的不说,几样吃食娘还是能拿得出手的。」蒋夫人就笑道,不管三公主怎么样,这个孩子确确实实是她的孙儿,她自然不能亏待了她。 「夫人请放心,太医隔三天来把一次脉,说是胎儿康健,公主身体也好,没什么大碍。」公主身边的嬷嬷听蒋夫人如此问,就忙站出来回道,不光是驸马爷对这个孩子重视,就连皇上也召他们问过话的,因此,服侍自然不敢怠慢。 蒋夫人就满意的点点头,三公主见蒋夫人也没有不满,心中也就稍微松了一口气,其实今天她也说要跟着管家一起去接她的,可嬷嬷说这雪越越大,路也滑,不安全,她也就没去。 「璇儿,许久不见,你又漂亮了。」三公主笑着拽过蒋璇的手,笑道,她以前跟蒋璇还是好朋友呢,自然不陌生。 蒋璇也就忙回到:「还未恭喜嫂嫂呢,其实大嫂比我漂亮多了。」 蒋夫人他们听到蒋璇这么一本正经的夸别人长的漂亮,大家都笑了起来,蒋璇夸人,这还真是少见呢。 蒋祺就让人把他这段时间收集的那些玩意儿送去了蒋璇的房间,惹得蒋璇抱着他手臂不松手,大叫道:「哥哥真好!」 蒋夫人就在一旁笑看着他们兄妹瞎闹,一室温馨,其乐融融。 后来还是蒋祺见蒋夫人跟蒋璇都有些乏了,才赶紧让人送她们回房间休息了,毕竟赶了那么久的路,说不累还真是骗人的。 三公主早就让人把房间给收拾好了,暖炉帐子都是新换的,子里也生好了炭炉,窗纱也换了新的,收拾的干干净净。 蒋夫人跟蒋璇都沖了个凉就睡了。 飘飘扬扬的大雪一直到晚上才稍微变小了点,只是地上融化的雪水却因为天气冷的原因结成了冰,司徒雪走在上面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恐摔跤。 喜鹊也是一样,红豆倒还好,她本来就是个练家子,平衡感也是非常不错的,所以,搀扶着司徒雪的任务自然也是她来执行。 「这么晚了咱们还来干什么?」白云就问道,大小姐的事情白天不是已经处理完了么?这都这个时辰了…… 司徒雪就道:「大小姐身体稍微弱了些,我怕她白天受了惊,晚上睡不好,这才来看看。」 素竹仿佛早都知道司徒雪要来一样,守在门口,司徒雪走到的时候,她的脸颊都冻的有些通红了,司徒雪就觉得有些可怜。 「这么冷的天出来做什么,在子里等也是一样。」 素竹就忙行了礼,带着司徒雪去了云子珍的卧室,她轻声说道:「没事,奴婢冻习惯了,大小姐早些时候喝了些安神茶,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司徒雪就走到床边看了看,见云子珍确实是睡着了,而且,脸色红润正常,也不像是发烧了的样子,这才放了心,没事儿就好,她看向一旁服侍着的素竹,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是个忠心的丫鬟,知道护着自己小姐。 「要是有事你就去前院叫我,知道吗?」见云子珍也无大碍,司徒雪就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临走前嘱咐素竹道。 晚上云师奇回去的时候,司徒雪都已经躺在被窝里睡着了,睡的正模模煳煳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一阵凉意,司徒雪睁开眼睛,不知道清没清醒,嘟哝道:「这么晚才回来?」 云师奇见他一躺,司徒雪就跟个八爪熊似的紧抓着他不放,不由得笑出了声,道:「提前把事情做完,到时候休沐的时候就轻松些。」 司徒雪翻了个身,正对着他,嘴唇微动,好像说了什么。 「…………」 云师奇闻着司徒雪身上淡淡的清香,把人拥入了怀中,沉静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果然雪已经停了,院子中光秃秃的树枝上不停的有残雪「扑簌」的往掉,司徒雪就想起了堆雪人,难得昨天了那么大的雪,不玩一多可惜,而且,收集些树上的雪,来年还可以泡茶,可是一举两得。 她就兴致高昂的穿好了衣服,打算出门去堆雪人,拿知道刚推开门,就看到院子中已经干干净净的,半点儿雪都已经看不到了,反而到处都是水。 「…………」谁能来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云师奇就穿着长袍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拿着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见到司徒雪站在门口,他眼睛一亮,忙走了过去,问道:「怎么起来了?穿这么薄,当心别冻着了。」 司徒雪就低头看了看自己,不慌不乱的拉起衣服把稍微敞开的胸口给遮掩了来,径直走过云师奇身边,问道:「今天是谁打扫的院子?」 云师奇就转过身道:「怕早上院子里都是冰,你走路不安全,就让人把院子扫了,怎么了?」他一脸疑惑的问。 司徒雪内心狂啸,她的雪人呢?她的雪仗呢?都化为乌有了么?想到好好的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变成了现在这样,司徒雪就非常郁闷,她也知道云师奇是好意,她不应该责怪他的,可她就是忍不住,怎么办? 越想越是烦躁,司徒雪只来得及扔一句:「我去见蒋璇了,中午不回来吃饭。」 云师奇静静的看着司徒雪奔般的背影,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刚刚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吉祥,你说,大少奶奶为什么那么快就出门了?」 「…………」 吉祥默然,他或多或少的能猜出大少奶奶的想法,他能告诉自己少爷他是好心办了坏事么? 想不通缘由的云师奇非常纠结的去了兵衙,司徒雪此刻也已经来到了蒋国公府的门前,她完全把云师奇昨天说的不让她来蒋国公府的事情忘了个干净,让喜鹊上前叩了门,没多大会儿的功夫,蒋璇就从院子里迎了出来。
125. v56 司徒雪双眼一亮,她早上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个,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喜鹊见司徒雪开心的样子,自然也没阻止,反而加入了阵营,还有蒋璇身边的姜黄,也帮着自家小姐打起了雪仗。 蒋祺经过的时候,就听到满院子都是笑声,他站在墙外,怔怔的听着,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做什么?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他竟然还抱有期盼,真是太丢人了,最后往墙头看了一眼。他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嘎吱……」谁的脚踩在树枝上的声音。 「公主,这是怎么了?」见三公主一个人扶着树坐在雪中,她身边的嬷嬷慌忙赶了过来,把她给扶了起来,满脸的担心着急。 「三公主怎么坐在地上?这天寒地冻的。三公主要是冻到怎么办?再说还有肚子里的小少爷。」嬷嬷真是气急了,她是皇上亲自被派来服侍三公主的,也是自小就跟在三公主身边的老人,对于三公主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紧张重视,见到这副情景。她自然忍不住责备道。 三公主想到刚刚看到的情形,那人眼中难以言喻的情感,是她所想的那种吗?那么。她到底算什么?她到底是为什么才嫁给他的?难不成,上次那个传言是真的? 越想越是混乱,三公主只感觉到嬷嬷的脸越来越模煳,越来越看不清楚。 「公主,公主……来人。」嬷嬷只来得及扶着三公主往倒的身体。于是连忙喊道。 跟在周围的丫鬟们立即过了来帮着嬷嬷扶了三公主去内室,又让丫鬟叫了太医来。整个后院都为此动了起来,蒋夫人听到三公主晕倒的消息,也连忙赶了过来,见到院子里还算是井井有条,也就冷静了来。 「这是怎么回事,夏嬷嬷,你说。」蒋夫人严厉的喝道,好好的人怎么会晕倒了?昨天见的时候她还说三公主脉象没问题,母子康健的,今天竟然就晕倒了,难不成是想着骗她不成?还是孩子有什么问题? 夏嬷嬷见蒋夫人这么问,心中就知道她大概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说是要去大小姐的院子去找她玩耍,老奴一转身,公主就不见了,等老奴赶到大小姐院子旁的时候,正好看到公主不小心坐在雪中,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寒,老奴已经让人去请了太医了,夫人请稍等!」不愧是在宫中生活多年的嬷嬷,一番话说的无懈可击,蒋夫人也纠不出什么错来。 太医很快就来了,他连药箱都顾不得放,丫鬟把帐子给放了来,他就慌忙前去诊脉。 「怎么样?公主怎么样?身体没事吧?」蒋夫人见大夫摸着鬍子不说话,连忙问道。 旁边的夏嬷嬷就也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蒋夫人应该会先问孩子怎么样的,没曾想她竟然第一个先问的是三公主的情况,夏嬷嬷就有些对蒋夫人起敬起来,要是真心的还好,要是只是做做表面功夫…… 「蒋夫人请放心,公主并无大碍,只是一时气血不顺晕倒了,老夫开两贴药,吃了之后要多休息就没事了。」林太医忙拱手道,别看蒋夫人现在是这么一副温文娴熟的大家闺秀模样,以前大家可是都晓得她的厉害,他自然不敢忘枪口上撞,因此,也不敢隐瞒脉象。 蒋夫人就点点头,「多谢林太医,来人,送太医出门。」 管家立马从门外走了进来,对着太医做出了请的姿势,林太医又朝着蒋夫人行了礼,这才放心的离去。 「没事就好,等公主醒来再问问看,咱们都出去吧,让公主好好休息休息。」夏嬷嬷就道, 蒋夫人看了她两眼,让她等到三公主醒来差个人告诉她一声,也没多停留,房间中除了三公主也就剩了夏嬷嬷一个人在。 谁都没有注意到,原本在床上躺着的那个应该是在昏迷中的人,眼角边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落入发中,隐消不见斗破宫墙逆袭为后。 蒋璇跟司徒雪听说后,稍微收拾了,也跟着过来了,夏嬷嬷就说了太医的诊断,两个人也就进来看了看,也不好多做耽搁,司徒雪也就没有多留,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一来,三公主就晕倒了,总觉得好像是她的错一般。 蒋璇就拍了拍她的手道:「今天真是不巧,改日我再去找你玩耍吧,反正我还会在京城住一段时间。」 司徒雪就笑着应了,这才带着喜鹊回了家。 「呀,你看看,这天冷的跟什么似的,妹妹怎么今日过来了?」盛夫人听到人说云夫人来了,还以为是认错人了,结果出来一看,还真是司徒雪,慌忙把她迎进院子,问道。 司徒雪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原本她是直接想回家来着,可总觉得她现在在跟云师奇赌气中,就这么回去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正好想到了之前云子茜说的那个成言之的事情,今天也算是顺便来问个究竟。 「你是说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叫成言之的孩子啊?他怎么了?」盛夫人问道,她其实也是听家里的人说那孩子名声还不错,其实她本人对他的了解大概跟司徒雪差不多。 司徒雪不好意思说是因为家中二小姐的事情,只说是想问问看那人品格怎么样,虽然才子是不错,可要是品行太差,那也是绝对不行的,尤其是还掺涉到云子茜的事情,她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也没听说家中有什么不好的传言,不然这样,你给我点时间,我找人打听打听,回来给你个信儿。」盛夫人抚了抚头上的步摇,道,她知道,如果不是那个人有什么问题,司徒雪不会亲自上门来问她的,这么说来,她可真要好好想想了,免得本来是好心的,却做了坏事。 「那就劳烦嫂嫂了。」司徒雪道,有盛夫人帮忙,她就轻松多了,谢绝了盛夫人留她吃饭的好意,拜见过老太君之后,她这才慢慢悠悠的回了镇北侯府。 站在门口,司徒雪竟然有种扭头想跑的感觉,她一转头,就碰上了刚马的云师奇。 「站在这里干嘛?冷的很,还不进去。」说完,很是自然得牵着司徒雪的手往里走去,司徒雪一怔,看着他大手牵着自己的小手。 他们的这第一次吵架,啊不,她单方面的怄气,竟然就这么结束了?怎么说呢?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中午饭的时候,在饭桌上,司徒雪一如既往的安静,云师奇倒是快速的吃了饭,一番收拾之后,两个人就坐在软榻上说话。 「你今天见到蒋祺了没有?」云师奇翻着书,仿佛无意间的问道。 司徒雪就摇摇头,突然想起他在看书看不到,就开口说道:「没有,我就是跟蒋璇玩耍了一会儿。」她能说这是男人的小心眼吗?她跟蒋祺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好不好? 想到蒋祺看着她的眼神,司徒雪无奈的低了头,好吧,这大概也是她单方面的认为他们之间没事儿吧? 司徒雪没看到她说没有,云师奇眉眼都舒了开来,上午她跑的急,仿佛又很生气的样子,他就没拦着她,现在看来,果然没拦着是正确的选择啊! 「对了,我听说三公主怀孕了,你说我们要不要送什么礼品过去啊?」她也是听蒋璇说的,吓了一跳,三公主跟蒋祺成亲也就比他们早不到一个月,可现在她都有喜了,自己的肚子怎么就还没有动静呢? 云师奇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烦恼什么,他温柔的环抱住她细瘦的腰身,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着急,你还小,那个……我听人说太早有孩子对女人身体不好。」 司徒雪就蓦然地笑了,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担心年纪太小有孩子的问题,却没先搞云师奇竟然也会跟她一样的想法,为她着想。 她看着明明比她大不了几岁,却显得很成熟的男人,心中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觉得要是真跟云师奇有一个孩子也不错,现在的医疗技术虽然算不上多先进,可生孩子应该还是很有保障的。 「来日方长,该有的时候自然就有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云师奇见司徒雪不说话,还以为她在为这个介怀,忙问道。 司徒雪摇摇头,道:「没有人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小孩子很好。」 云师奇就笑,拉过她的手,轻轻凑到她耳边 ,说道:「既然你觉得很好,那么今天晚上看来我就要好好努力才行。」说完,哈哈笑着,就去了书房。 一路走过去,家中的僕人都知道了今天少爷的心情很好,虽然都不知道为什么。 司徒雪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说话,跟云师奇在一起越久,她就越觉得外人给他的草包称号还真没亏。
126. v57 他轻笑了两声,司徒雪立刻就听到了,她卷着被子抬起头,问道:「这么晚了五皇子找你有什么事吗?」 他们刚刚吃过晚饭,正在子里说话,门房上就来人说是五皇子来了,云师奇就连忙赶了去。直到现在才回来,不过,有什么事情不能白天再说吗?这些人真的是……做什么事都喜欢晚上呀…… 云师奇把司徒雪按在被子里,没让她起身,自己脱了外袍躺进被子中,他因为常年练武的关系,自然感觉不到寒冷,所以,刚躺进被子中,他都有些出汗了。司徒雪就连忙撤了一双被子,生怕热到她,至于她嘛! 云师奇熟练的把人搂在怀里。用身体帮司徒雪取暖,一时温馨,他就说起了五皇子的事情,「说是上次匈赤的事情解决了,那些惹事的人也都处理掉了。找我是商量一步该怎么办,不说这个,倒是你,身体……」 他听到轻微的唿吸声在自己耳边响起,低头一看,司徒雪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了过去。云师奇展颜一笑,他就知道她对这种事情不敢兴趣,话说。他媳妇儿最喜欢的东西还是钱吶,不知道他是排在之前还是之后。 想到白天她说的孩子的事情,云师奇无奈的嘆了口气,他倒是很想把司徒雪给弄醒,实施造人计划。可临近年关,家中许多事情都需要司徒雪主持。白天晚上她总是在不停的忙,云师奇就于心不忍,晚上就没怎么折腾她。 看着自己越来越膨胀的**,云师奇无奈的嘆了口气,把司徒雪的手脚给好好的放进被子中,他就跑去沖凉了…… 次日一早司徒雪醒来的时候云师奇已经不在了,他只说晚上回来,没说去了哪里,司徒雪就待在家中等着美奂美衣送来的新衣,因为明天就是小年了,所以跟美奂美衣的老闆娘说好了今天送衣服过来的,家中每个人都有,除了他们的,也还有人的。 上午就忙着让家中的僕人去买年货,收新衣,然后准备送给各家交好人家的新年礼,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司徒雪想了想,反正就快过年了,打算给庆雅坊的人放假,让他们回去歇息,来年过了十五之后再开工。 吃过中午饭,她就带着月娥去了铺子里,喜鹊就留在家中帮她打理各项事务,也让她减轻些负担。 司徒雪一进铺子,李掌柜就忙迎了出来。 「东家今日怎么来了?」李掌柜笑脸迎道,今年生意还不错,看来他们这个年可以过的比往年更好了,说道这个,他就不得不佩服他们东家,一己之力就把这铺子给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 「我是来跟你们说,从明日开始就不用来上工了,在家过完十五之后再来,还有这个月的月钱,每个人都领双份,算是过年的红包。」司徒雪笑道,现在她也算是个小财主,别的不说,这些人工她还是可以拿出来的。 李掌柜就忙跪在地上,谢过司徒雪,月娥见状,就忙扶了他起来。 事不宜迟,李掌柜就把这件事情跟外面工人说了,他们都跪在地上感念司徒雪的恩德,在京城中哪家铺子都没有跟庆雅坊这里福利待遇这么好的,他们都是交了八辈子好运了。 司徒雪从铺子里出来,就想到许久都没有回去看过她娘了,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也不好经常回来,正好今天借着巡铺子的机会去看看。 月娥就让车夫转到去李氏住的地方,司徒雪顺路也买了些点心跟果酒之类的东西,正想着待会儿见到娘亲的时候她不知道要怎么惊喜呢,就听到外面仿佛有争执的声音传来。 司徒雪细细听了,仿佛是从院子中传来的,她忙推开门进去,正好看见李氏正在跟一个男人纠缠,司徒雪见状,还以为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登徒子,抓起手中的点心就一个劲儿的砸到那人身上,见男人还是抓着李氏不松手,司徒雪四处看了看,抓着一个扫把就朝男人身上打去,大概是太痛的缘故,他终于松了手。 只丢了一句「我改天再来找你。」就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司徒雪就连忙扔了扫把走到李氏身边,关切的问道:「娘你没事儿吧?那男人是谁?要是他敢欺负你,你跟我说,我让云师奇把他丢到护城河里餵鱼。」 李氏就忙拉住了司徒雪,她没想到今天司徒雪会来的,可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见司徒雪认真的看着她,李氏慌乱的回到:「没事,你今天教训了他,他大概不会来了,不用担心,实在不行,娘就搬到你外祖父家里去,成了吧?」 司徒雪自然是不信的,什么不会再来,刚刚那个男的走的时候,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他说改日再来,可这么多人在,也确实不好说话,司徒雪就扶着李氏进了房间。 月娥就留在院子里收拾那些碎成渣渣的糕点,心中一阵可惜。 李氏也觉得非常心疼,难得女儿来看她,竟然是这么一副状况,她就觉得有些不安,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娘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过年?」今天见到李氏被个男人纠缠,她以前的想法就又被她提了起来。 李氏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别孩子气,你现在是别人家的儿媳妇,怎么能这么任性?你见过有谁家的娘是跟着女儿女婿一起住的?」 司徒雪就不吭声,她前世见得太多了,比比皆是,反正她是这么想了,回去跟云师奇商量一,就不信他不同意,她现在是云师奇的妻子没错,可她一样是李氏的女儿,过年这么热热闹闹的情形,李氏就一个人在这院子里,该是多么冷清呀。 还有刚刚的那个男人,真是跑的快的很,她没看清容貌,不然她绝对饶不了他,竟然敢纠缠她娘。 李氏见司徒雪一副不听劝的样子,心中是又欣慰又好笑,想到司徒雪带来的那些点心,她就问道:「跟姑爷成亲这么久了,可有什么动静?」 说完,还非常隐晦的看了看司徒雪的肚子,顿时司徒雪的脸就红了个透,她能说她昨天还在跟她女婿讨论这个问题的吗?再说,有没有又不是她能决定的不是。 「我们这才成亲多久啊,娘~~~」司徒雪撒娇道,李氏见状,也不拆穿她,就让人去准备午饭,司徒雪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吃过午饭之后再回去的,总不能才坐一会儿就走。 「月娥,你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听清楚了吗?」月娥把外面收拾好之后,就站在司徒雪旁边,却听见司徒雪如此说道。 月娥慌忙跪在地上,「奴婢什么都没看到。」经过喜鹊那么长时间的掰怀,她也稍微算是懂事了些,自然知道司徒雪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中午的饭全都是司徒雪爱吃的东西,在自己家中吃饭,司徒雪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差点儿吃撑了,李氏就好笑,让人端了杯山楂水给她消食,问起了云师奇的事情。 「姑爷还要不要出去打仗?」李氏问道,虽然跟司徒雪成亲之后云师奇并没有出去,可这并不代表他今后都会老老实实的在京城中陪着司徒雪,哪里都不去,要是万一他出征了,司徒雪又没有个孩子傍身,到时候有个万一可怎么办? 司徒雪就摇摇头,她也没听云师奇说,估计应该是暂时不需要打仗的。 李氏就拽着司徒雪的手,道:「既然这样,你就得好好的想一想,必须得先要个孩子,不然到时候姑爷要是出征了你可怎么办?」 「娘,咱能不能不要说这个?」虽然是自己的娘亲,可是说起这样的话题,司徒雪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李氏就道:「你这傻孩子,娘还不能说你几句了?再说了……」 「娘……」司徒雪就拽着她的手,反正该有的时候自然就会有了,能不能不要给她这么大压力啊? 「好好好,你不喜欢听,娘不说就是了,不过,你听说了没有,精工坊好像不做了,不知道是经营不善还是什么原因,反正一夜之间它好像就消失了一样。」 司徒雪就停了手里的动作,看着李氏,「一夜之间消失?我没听说过这种事,怪不得我今日经过的时候好像不见有人,我还以为是因为临近年关他们要休息的缘故。」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她还没有找到那个给她使绊子的人呢,想当初让她受了那么多苦,可现在竟然说关门就关门了,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司徒雪怎么想都想不通。
127. v58 「关了就关了,少一个对手,咱们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司徒雪就笑道,她蹙着眉,想到最近云师奇的奇怪动作,不知道精工坊的关闭跟云师奇有没有什么关系。 吃过饭,也没有久坐。心中搁了事儿,司徒雪就想快点儿回家,李氏也没多留,只是走的时候,又让她带了许多她爱吃的点心,司徒雪让月娥接过,两个人才上了马车。 马车慢慢的往前行驶,一路上许多行人经过,跟往年一样的热闹,各种卖小吃的。还有许多走街串巷的货郎,司徒雪悄悄掀开车帘一角,看着车外行人开心的笑脸。自己也不由得弯了唇角。 「小姐,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大少爷啊?」司徒雪看的正开心的时候,就听到月娥在旁边说道,她不由得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外面那个一身墨绿色绸缎锦袍的人可不正是司徒珏么? 奇怪。这个时候,他来这里干什么?司徒雪的疑惑很快的就得到了解答,不一会儿的功夫,他身边就出现了另外一个男人,司徒雪见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个男人她也认识,就是之前往她家送女人的那个侯爷。 虽然之前听说过司徒珏的职位是这位侯爷找人帮他搞定的,可现在见到他们见面还是第一次。尤其是以前在司徒雪面前总是一副高傲不食烟火模样的司徒珏,现在却低着头,不知道跟着赔笑的说些什么,完全颠覆了司徒雪以前的价值观。 「走吧,他们怎么样不关咱们的事。」司徒雪放了车帘。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司徒家的人了,那司徒珏跟谁交往。都是他的自由,她也管不着。 「侯爷,人都已经给您准备好了,不如上去看看?」司徒珏弓着身子道,他可是花了大价钱包了红月楼的头牌,就是不知道这位大人会不会满意。 昌平侯满意的扳了拇指上的扳指,点点头,让司徒珏前面带路,周围的环境都是清幽非常,很是合他的意。 「侯爷这边请。」司徒珏走到一间房子门前停,笑道。 见昌平侯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才推门进去,司徒珏只觉得自己的高兴之情无以言表,这,他就不用发愁了,年关过后,他要升职的事情估计都是板上钉钉了,这位昌平侯虽然也算是个闲散侯爷,可是对皇上的影响力也是不可估量的,他也算是走对了门路,今后的仕途他也不用愁了。 都是他那个妹妹,本来让她好好的伺候侯爷的,可却连这一点儿小事都做不好,还被人抓住了把柄扔进了后院,真是笨的要死,以前也没见她那么笨啊! 他慢悠悠的走了片刻,还未远离房间,就听到房间中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跟女人小声的求饶声,司徒珏只觉得心中某个地方也在蠢蠢欲动,让他有些按耐不住,好不容易他试着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就慌忙从院子中走开了,一路走过去,心中都砰砰乱跳。 司徒雪就回了家,问了门房,知道云师奇还没有回来,她也就没说什么,迳自回了房间等着。 就算是行宫,也一样建造的富丽堂皇,不过云师奇经常出入这里,对这里的奢华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反而很能自得其乐的跟五皇子棋了。 「事情解决了,你那边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五皇子淡然的道,漂亮的双眼中闪耀着淡淡的神采,如果不注意,就只会觉得他的眼睛波澜不起,平平淡淡的让人觉得乏味。 云师奇快速的在棋盘上放黑子,笑道:「属知道。」 五皇子就非常无语的瞟了眼前这个非常淡定的棋的男人一眼,他知道?知道你妹?知道了还冒着刺儿头去使坏,让别人退无可退只得关了铺子?不就是因为他们以前给他媳妇儿使过绊子么?至于这么小心眼儿? 手起手落,白子稍微处在优势,云师奇扶着巴沉吟了一会儿,谨慎的在棋盘上了一子。 五皇子也跟着了一手,又想着要是他娶了妻子,会不会跟云师奇一样这么护着她,帮她遮风挡雨,不过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吧?父皇不会让他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的,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一件事情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所作的,可如果他不这么做,那付出的代价甚至就可能是生命,所以说,他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他们一步一步逼他的,其实,他比谁都想做个富贵王爷,什么事情都不用管修仙在星际。 可现在却连这种事情都成了奢侈。 「殿,你输了。」云师奇指着棋盘,对浑然一副状况外的五皇子说道。 他低头,看了看眼前的棋盘,确实是他输了没错,虽然只输了半个子,可一样是输了。 「殿还是好好休息吧,我看殿这几日脸色都不太好,是为了商队的事情在费神吧?」云师奇跟五皇子也算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所以,见到他这么疲惫的神色,忍不住劝道。 「我知道了,看你最近好像胖了,你说我要不也找个王妃好了?」五皇子就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云师奇非常贊成,他现在有司徒雪,所以衷心希望五皇子也能跟他一样,找到一个倾心的女子,可皇家的人,一份真情估计得来不易。 「铺子关了他们大概也会消停一段时间,殿不如就趁这段时间好好养精蓄锐,找找未来的王妃吧!」说到最后,云师奇都忍不住笑了,五皇子见状,也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倒是想,可总得有人愿意嫁给他才行啊! 五皇子站在花厅,看着渐行渐远的云师奇,无比艷羡的嘆了口气,什么时候他也能跟他一样活的那么恣意呢?总是要掩饰着面目见人,他都已经开始觉得厌烦了。 「殿,天冷了,回去吧!」不一会儿的功夫,杯中的残茶就已经开始变冷了,一直站在亭子旁跟隐身人似的郑铎提醒道。 五皇子半天都没有动弹,郑铎也没有再提醒第二遍,直到杯子中的水开始结了一层薄冰,五皇子才起身回了书房,他所能待的地方,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找到他中意的那个人? 云师奇就骑着马奔回了镇北侯府,一马,就有人把马给拉进去餵草料,云师奇就问了门房司徒雪有没有回来。 「大少奶奶已经回来了,说是等着大少爷用晚膳呢!」门房上的人就笑着回道。 云师奇就觉得刚刚骑马的时候被风吹的稍微有些凉的身体深处一阵温暖,这种不管什么时候,总是清楚的知道会有一个人一直等着你的感觉,说实话,他非常喜欢。 一直等到两个人都吃过晚饭,又梳洗过后,司徒雪才有时间问云师奇精工坊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怎么说呢,直觉,肯定跟眼前这个男人有关。 云师奇就笑,司徒雪这么傲娇的表情真是让他百看不厌,「是我,谁让他们欺负你来着,我先帮你讨点儿利息。」 云师奇的诚实让司徒雪非常开心,再说了,为了她才让那家店关门,真不知道这傢伙到底做了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么做真的是非常男人的说。 「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司徒雪揪着他的耳朵,翻身骑在他身上,在他耳边挑/豆的说道。 云师奇毫不示弱的双手拦着她的腰,或轻或重的揉捏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染上情/欲的色彩,理所当然的回到:「那我就用行动表示一我的意思好了。」 司徒雪就「咯咯」的笑出了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在云师奇耳边飘荡着,让他的眼神更加幽暗,不一会儿,他就把那笑声变成了让人慾罢不能的声音。 转眼间就到了过年,镇北侯府上一片喜气洋洋,大家一起吃了年夜饭,就都各自回去守夜了,司徒雪看起来兴致就不怎么高。 云师奇见她一副沮丧的样子,就走到她身边,道:「是因为岳母的事不开心?」 见司徒雪不吭声,他笑着揽过她的腰,「岳母也是有他自己的想法,你不用为此担心,大不了从今以后你多回去几次就是了,这就算不上什么。」 司徒雪只好点点头,她固执,她娘更固执,明明上次回来她都跟云师奇说好的要让娘过来跟他们一起过年,结果她却说什么都不来,不论司徒雪怎么说,她就是不出门,把司徒雪气的眼泪都给掉来了,云师奇只好带着她回来了。 「我上次让你帮我查的人你查出来了没?」虽然没有看清楚样貌,可大概的印象司徒雪还是有的,她回来之后就跟云师奇说了那件事,让他把人给揪出来她要好好教训教训他,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128. v59 司徒雪听了,也没说什么,她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在那种情况,她的印象是很容易出错的,再说大过年的,估计可能也确实是认错人了。 说着说着,司徒雪就睡了过去,一觉睡到大年初一早晨,云师奇的同僚也都有来拜访的,不过大多是放了礼物就走,没什么多聊的话题,司徒雪一大早就起来跟着他应酬,觉得脸上的肌肉都要笑僵了。 看了看板着面孔的云师奇,她不由得羡慕。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好,不会觉得脸酸。 「上次跟珍儿说的那个人,有什么消息没有。」事情也算是高了一段落,云师奇放松周身的肌肉,问道。 司徒雪就把之前盛夫人打听给她的说法给说了一遍,她听的很是义愤填膺,原来那个成言之虽然确实是跟着母亲过活没错,但私底其实名声并不怎么好,只是离得比较远,消息也没传过来。盛夫人一开始就不知道。 后来还特意为此事到了镇北侯府亲自跟她赔罪,司徒雪仅有的一点儿气也就消了,反正她也没想着要把珍儿许给那个叫成言之的。只是听云子茜的说法,觉得他身为一个学子,太不庄重罢了,没曾想到还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傢伙。 云师奇就点了点头,说不急。反正现在年龄还小,到时候慢慢挑。 司徒雪就横了他一眼,云师奇才反应过来司徒雪嫁给他的时候其实也就是刚及笄,一样是年龄比较小。 他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时候谁想到这个问题了,只是生怕她被别人先一步抢走。自己要先手为强,哪里有多余的脑袋想到年龄这个问题的。 「我上次在街上看到司徒珏了,跟昌平侯在一起。不知道做什么。」司徒雪见他不好意思了,转而就说起了别的话题,她差一点儿就忘记了这个了,要不是见到云师奇写字的笔,她才想到之前她也曾经送给司徒珏一只笔。 云师奇行云流水的写着大字。笔不停的说道:「今后记得离那两个人远一点。」 司徒雪就嗯了一声,其实就算云师奇不说。她也没打算接近那两个人,一个变态,一个心理阴暗,两个人放到一起能有什么好事儿,她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出来,她巴不得见了他们都绕道走。 见司徒雪难得乖乖听话,不跟他唱反调,云师奇就侧过身子,在司徒雪额头上轻轻吻了,就像清风抚水般淡淡的。 「别总是没个正形,让人看了笑话。」司徒雪就忍不住老气横秋的教训道,说完,不等云师奇反应,她自己倒是先笑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闺房乐趣,她都能拿来说几句,真是有更年化的趋势了,其实也没差,两世加起来也都四十多了。 所以说,能嫁给云师奇这样的正太美男子,她简直是赚翻了。 「上次你说的收的那个利息,他们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的吗?」司徒雪好奇的问道,让人打了还不还手,不像是那位的风格啊! 云师奇就不说话,仿佛完全沉浸在了书法中。 司徒雪就悄悄的出去了,打算待会儿去找蒋璇说说话,反正大年初一,就是走街串巷的日子,正好也可以给三公主带一些贺礼。 却不知道这会儿别人家里却正闹的凶着呢! 「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蛮不讲理?我妹妹惹到你了吗?」蒋祺看着地上碎裂一地的万花筒跟伤心欲哭的蒋璇,就忍不住吼道。 三公主就气的拿起手边的东西朝他砸了过去,反击道:「我蛮不讲理?就你讲道理?你讲道理你会这么对我?你妹妹怎么了?我也是父皇捧在手里长大的,你凭什么对我又喊又骂的?你算老几?」 夏嬷嬷就在一旁劝着,两个年轻人在一起,哪儿能不磕着碰着的,平日里虽然两个人也偶尔有冷战,不过从来没有跟现在这般厉害的,而且,也是很快就和好了,可今天,公主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是上次的病症影响,所以现在还没有彻底好吗? 蒋祺就甩开了夏嬷嬷的手,指着三公主说道:「你问问她,一大早璇儿就拿着万花筒来跟她说话,她却倒好,不看也就算了,直接把东西给摔成了碎片,有她这么做嫂嫂的吗?」 他越说越生气,声音慷慨激昂,仿佛把他远久以来所忍受的压迫都给一次性的返还给了眼前的女人,要不是她,他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怎么会错过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错。 三公主听他说的绝情,忍不住倒退几步,一子坐在了床上,除了静静的流泪,她什么都没做,而且,她也无力做些什么。 夏嬷嬷就慌忙让门外守着的人去叫了蒋夫人过来,她连忙去让人打水给三公主梳洗,吵的这么凶,她一个人,也不好劝。 听说是蒋祺跟三公主吵架了,蒋夫人就慌忙赶了过来,直到此刻,她才有种真实的感觉,并是不说她希望她儿子媳妇天天吵架,可见到过那样放纵自己情绪的蒋祺,她隐约觉得这么平静的生活非常的不正常,所以,来劝架的同时,她甚至觉得有些许喜悦。 穿过了修建的公正的假山花石,绕过盛开的腊梅,蒋夫人一步不停的赶到了蒋祺的院子,正好见到蒋璇满脸泪痕的从房间里跑出来。 见到蒋夫人,蒋璇仿佛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她跑过来拽着蒋夫人的袖子,无比可怜的叫了声娘,蒋夫人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好,怎么会闹到现在这种地步的? 她慌忙迈进了子,正好看到三公主坐在炕上抹眼泪,蒋夫人就忙过去坐在她身边,她挥手让房间的所有人都出去,把门关好,见蒋祺杵在一旁,什么话都不说的沉默着,蒋夫人就开口骂道:「这么大个人了,还做事这么没章法,你爹以前教导你的行事之道,你全给抛到脑后去了吗?」 虽然觉得吵架正常,可要是三公主一个不高兴,把状告到了皇上面前,她能怎么办?蒋夫人只觉得自己的胃一阵紧缩,她死了没关系,可她的儿子女儿呢? 「还不赶紧跟公主认错,自家娘子怀着身孕,你说说你,怎么能做出这种蠢事来?」蒋夫人骂道,只有她现在骂了,将来皇上才不会再追究。 蒋祺就抬起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娘亲,他也不想变成现在这样的,他努力过想跟公主一起生活去,可上次听到司徒雪的笑声之后,他却觉得,一切仿佛都是他在自欺欺人,他放弃不了,也忘记不掉,就这么心里装着一个人,却娶了另外一个女人,心中沉重的包袱简直要把他给逼疯了。 蒋祺翻身跪在地上,朝着蒋夫人的地方磕着头,「孩儿不孝,请娘赎罪,孩儿不孝,请娘赎罪,多有冒犯,请公主赎罪,请公主赎罪……」 他不听的磕着头,每一都结结实实的磕在了石头地面上,很快,地面上就染上了血色,蒋祺的额头都磕破了,可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还在继续着赎罪的动作。 蒋夫人就心疼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来的一块肉,见不得他受罪,她转过头看向三公主:「请公主别跟他一般见识,饶了他吧!」 见蒋夫人刚毅的面孔也忍不住变得心疼起来,三公主机械性的点了点头,她没想到闹成现在这么大的,她只是听到蒋璇说,以前司徒雪跟她一起玩过那个万花筒,说挺有意思的,她一时没忍住,就把东西给摔了罢了,她不是怪罪蒋璇有什么不好的,她们以前是那么好的朋友。 蒋夫人见三公主点头,就慌忙上前扶起了蒋祺,把他贴在地上的头努力的抬起来,止住他磕头的动作,鲜血就染红了蒋夫人的衣服,洇在她脖颈处,烫的她心口都是痛的。 「这是……怎么了?」司徒雪见到眼前的情形,手中拿着的礼物就「噗通」一声落在了地上,清脆的声响也同样敲击在了房间里的几个人身上。 「司徒,你怎么会来的?」蒋璇最先回过神,外面不是还有人吗? 「我是从侧门过来的。」司徒雪不好意思的说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因为院子侧门离蒋国公府大门比较近,她通常都是走那里,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蒋夫人就知道了,那些人都是守在了正门,却没想到司徒雪从侧门过来,真是阴差阳错,让司徒雪见到家中不好的一面。 「云夫人,不好意思,今日家中稍微有些事,不好招待,改日再登门赔罪。」蒋夫人大大方方的说道,她相信司徒雪不会把她家中的事情对外人说,见过的人不少,司徒雪的为人处事她也了解几分。 司徒雪就再二三的道了歉,从地上捡起来之前掉的礼物,放在桌子上,她对着蒋夫人福了福身,就回去了。 还没走两三步,就听道身后仿佛有唿啸的风声,司徒雪就意识的低了头。
129. v60 「不知道三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可是我送的礼物不合心意?」司徒雪这会儿也不急着走了,她看着站在床边的三公主,语气平平的问道。 天知道她得浪费多大的力气去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朝着她发泄不满。 蒋祺最先回过神来,见司徒雪没受到什么伤害,他才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转而看到一脸怒瞪着司徒雪的三公主,他心中的愤懑就再也掩饰不住,他轻轻推开了蒋夫人。站了起来,额头上的血此刻已经稍微凝固了些许,不会一动就不停低落。 可他还是痛,但比他头更痛的是他的心,他怎么也想不到三公主竟然朝着司徒雪直接扔东西,他们以前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大嫂,你这是干什么?司徒好心送礼物过来,你就这么给扔了出去,你……」蒋璇怒气沖沖的看着三公主,很是不满官道红颜。打碎了她哥哥送给她的千里筒也就算了,就连别人送来的东西也扔,就算是她嫂嫂。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啊? 「我们家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三公主指着门口,两眼通红,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司徒雪看了看蒋祺额头上刚凝结的血痕,又看了看三公主一副跟她火大仇深的模样。心中不禁冒出一个想法,如果是那样的话,她确实是不好留在这里的。 「真是给蒋夫人添麻烦了,小女这就走。」司徒雪踏过路上的珠子,头也不回的走了,送出去的东西她没有收回来的习惯。可她也没有上赶着让人看不起的嗜好。 看来,今后这里是不能来了,要跟蒋璇见面。只能是别的地方了。 蒋夫人也很是抱歉的让蒋璇亲自送了司徒雪出门,到了门口的时候,蒋璇就很是歉疚的对司徒雪说道:「今天大嫂也不知道怎么了,大概是怀了宝宝,脾气有些烦躁。司徒,你别生气好不好?」 见司徒雪一言不发。蒋璇就有些犯憷,平常她其实觉得司徒雪很好说话,很温柔的,可当她生气沉默的时候,蒋璇也不敢惹。 司徒雪仿佛刚刚回过神来,冲着她摇了摇头,又不是蒋璇的错,她怎么着也没煳涂到那份儿上,只是,她自认从蒋璇跟蒋夫人回去之后她就很少来这里了,那三公主又是怎么发现的哪? 回了家,镇北侯跟红姨娘都不在,一个去找老友棋去了,一个去了宫中见了太子妃,司徒雪默默的走回房中,意外的是,云师奇竟然也在。 「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云师奇抬起头,见是司徒雪,笑问道,随即看着她皱眉,伸手招了招,「过来。」 司徒雪就跟一只听话的猫似的,慢慢朝着云师奇走了过去,只是动作稍微有些呆滞,直到唇上传来一阵温柔清新的触感,司徒雪的双眼才渐渐有了神采。 不好,刚刚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她努力的唿吸,直到濒临窒息的时候云师奇才放开了她,看着她的双眼恢復了神采,云师奇单手扶上她的脸颊,轻轻的摩挲着,大片的沉静,他在等。 司徒雪最是受不得这莫名其妙的窒闷,她就说去蒋国公府的时候不小心撞到蒋祺跟三公主在吵架的事,别的就略去没提,反正说了也没什么用。 「那次看你还去不去。」云师奇轻易的看穿了司徒雪的谎言,他却体贴的没有继续往问,反正该他知道的时候,他自然会知道了。 见云师奇朝着她笑,司徒雪就觉得浑身郁闷的气氛一扫而空,她点了点头,要不是蒋夫人跟蒋璇来了,她也不会去的,大不了今后离得更远就是了。 又问了云师奇有没有见到皇上,她去蒋国公府的时候,云师奇也去了皇宫。 「见到了。」不过还见到一个让他非常倒胃口的人也在,真是,大过年的看着那个人都觉得不顺,还总是在他面前晃悠,看来前段时间给的教训不够呀! 司徒雪见云师奇这副表情,就知道她今年的零花钱有着落了,虽然库房里也有许多之前各方的人送给云师奇的东西,可这哪一样都没有金银来的更让她开心。 虽然春节是休沐的时间,可是后宫中的女人却都没闲着,一个个的想着怎么让皇上更喜欢自己,一时之间,花园中倒是聚集了一大批贵人娘娘们,红姨娘就拈着手帕,站在人群当中,她虽然是太子妃的表姐,可她却不算是正经有官位的,因此,就只能站着时空掠夺者。 「茜儿的婚事都定来了吗?」看奶娘餵过小皇子,太子妃这才有空跟红姨娘说话,还一边跟来往走动的贵人娘娘们打招唿,就像是她有三个分身一样,每个都能掌控的很完美。 红姨娘在旁就有些羡慕,这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她自然要好好结交才成,不过既然闻起来茜儿了,说不定太子妃有什么好的人选呢? 红姨娘就说没有,还说年纪小,本来打算多留几年的话,太子妃就笑道:「想咱们以前出门的时候不是跟她差不多,表姐也要上上心,多留意些,总能找到合适的。」 却是半点儿都没提要跟红姨娘介绍人的事儿。 「醒了?」语尾稍微有些上扬的音色,让人想忘都忘不掉。 司徒雨吹了吹被人泼湿的头髮,沙哑的嗓音仿佛是砂纸般,划在墙上,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不过来人却仿佛一点儿都没受影响。 「托侯爷的福,暂时还死不了。」他不会让自己死的,他就是喜欢看那些人临死时候的惧怕的表情,这是个真真实实的变/态,她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却一直不愿意看清楚事实。 「哼~~~有意思,那就让我好好疼爱你一番吧!」他挥舞着周中乌金鞭,啪啪作响。 晚上就到了放烟火的时候,司徒雪特意放了房中的丫鬟一个时辰的假,有她在,云师奇基本上都不会让丫鬟进内室,她们也没什么事做,不如去耍一耍。 「这是做什么?」云师奇小心翼翼的走着,一边问道。 司徒雪垫着脚尖捂着他的眼睛,笑道:「问那么多干嘛,跟我来就是了,放心,不会让你碰到的。」她以为云师奇是害怕碰到什么东西。 手上擦了桂花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残留着书墨的味道,云师奇稍微矮了/身,怕司徒雪够不到,她不知道,她的手让云师奇有些心猿意马,只当是他有些不适应罢了。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司徒雪就松开了手。 云师奇就有些嘆然若失,他看到了放在眼前桌子上的一个盒子,大概也就三尺不到,很是精緻的样子。 「这是什么?」他从来没有见到过房间里有这个东西。 司徒雪就笑着说道:「你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这可是她费了好多东西才找人打造的,要是敢说不好,她就把东西给扔河里餵鱼去。 云师奇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边漫不经心的打开了盒子,却一瞬间就被盒子中的东西给夺去了实现,通身乌黑的一把匕首,散发着寒慄的光芒,就像是随时准备出鞘一般,看着没什么损害性,云师奇却不敢小看它。 他拿起来轻轻朝着凳子划了一,只听「啪嗒」一声,刚刚还是完整的椅子瞬间就被分成了两半,而且,刀口非常锋利整齐。 司徒雪也被这匕首的锋利给吓了一跳,以前听说过有的刀吹落掉一根头髮都能斩成两段,亲眼见到传说中的东西还是第一次。 「你从哪儿找来的?」云师奇把东西好好收了起来,怕不小心剑锋伤到司徒雪,这才问道。 司徒雪就说了之前那个尼尔的事情,说是拜託他做的,云师奇听了,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尼尔的事情他以前也听说过,不过,他还以为都是骗人的,原来他还真的能打造出这么厉害的匕首吶! 不管怎么说,云师奇确实是非常高兴,这还是第一次司徒雪送给他礼物,而且还是这么一把锋利的匕首,意义自然不同。 云师奇身后把司徒雪给抱了起来,带着她转了好几圈,直把司徒雪晃的有些头晕。 「别闹,放我来。」至于这么高兴么?不过就是一把匕首罢了。 司徒雪不知道云师奇自从他娘进了祠堂之后就很少有收到过礼物了,每年都是云子珍陪着他,两个人一起过的。 「你喜欢就好。」司徒雪笑着整理了衣服上的褶皱,虽然院子里没人会敢说他们的闲话,可要是这么被人看到,司徒雪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自然喜欢。」云师奇珍重的把东西放到盒子中,司徒雪见状,惊奇的问道。 「你不随身戴着么?」话说回来,她好像从未见到他身上有带兵器呢,还是说,藏在了她不知道的地方了?
130. v61 「好了,我拿出来给你看就是了。」云师奇让司徒雪稍微退开一些,他从腰上抽出了一条鞭子,长约九尺,但是非常纤细,不注意看的话就会以为只是普通的绳子罢了,司徒雪原本还以为他随意那个东西煳弄她来着。 「这个东西能杀人吗?」司徒雪看着,总觉得这武器有点儿出乎她意料了,虽然跟云师奇配起来确实是挺合适的。 云师奇见司徒雪感兴趣,自然也就义不容辞,他接过鞭子,让司徒雪站到他身后,司徒雪都没见到他怎么出手的。只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房间中的茶几已经被噼成了粉末了快。 她吃惊的嘴都没合上,这么个不起眼的鞭子竟然这么大威力吗? 说道鞭子,她倒是想起来了,之前她也曾见到过另外一个人用鞭子呢。 「啊,你说李蓉啊?她的鞭法是我教的,不过也算不上她师父。」云师奇就笑着说道,只是指导过她几罢了,在他看来,那就只是用来玩耍的东西罢了。他所学的功夫,可都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 怕司徒雪吓到,他就没有说。 「她都可以学?不行。改日你要是有空的话也要教我这个。」司徒雪就不依了,凭什么她老公可以教别的女人耍鞭子,她就不可以学。 云师奇扶着司徒雪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这些你都不需要学。免得脏了你的手,有我在,你永远都不会有需要这些东西的一天。」 司徒雪能感觉到自己脸上慢慢溢出了笑容。 彼时,皇宫中,红姨娘坐在靠着梅树旁的位置,淡淡的饮茶。 她想到了许多。看着高墙中各位夫人小姐笑语嫣然,她仿佛回到了以前的时光,那个时候。她也是一副期待又稍微带着恐惧的表情。 「表姐在看什么?」太子妃就走了过来,皇太孙已经让奶娘抱了去,她见红姨娘一个人有些落寞的看着梅树,就走了过来。 她们两个年岁相差无几,幼时几乎是在一起长大的。可是一念之差,现在却造就了两种不同的人生。想当年年幼时,她们也曾谈论过将来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就成了现在这副情形。 「表姐可曾后悔?」太子妃转了转手上的镯子,低着头问道,茶几上的热茶渐渐转凉,半晌,才听到红姨娘仿佛有些飘渺的声音在太子妃耳边响起。 「后悔又能怎么样?」身后已是万丈悬崖,她早就没有了后路,如今的她只有努力的往前走,哪怕一门心思走到黑。 太子妃看着后花园中行色各异的贵人们,轻轻抿了一口梅子酒,在唿出的气都变成白色之前,问道:「姨娘看那个人怎么样?」 顺着太子妃的眼光看过去,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男子就映入了红姨娘的眼帘,一瞬间,她有些恍惚,仿佛从前也是这般。 「他是哪家的公子?」红姨娘听到自己的声音问道,今天是皇上召开的宴会,许多有官阶的大臣们都会带着家眷参加,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给太子妃选侧妃,还有五皇子的正妃,这已经是这些人之间秘而不宣的秘密,所以,许多人家也都是卯足了劲儿好好把家中到了适龄年纪的女孩子好好打扮了一番。 「他叫成言之,今年的探花,太子很看好他。」太子妃涂着鲜艷蔻丹的手指甲轻轻叩了叩桌面,说道。 红姨娘就暗中记了,打算到时候再暗中打听打听,太子妃知道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也就没再多说,而是端起了酒杯朝着几位相熟的夫人小姐走去。 红姨娘就还是一个人坐在角落,她冷眼看着周旋在各位贵人之间的太子妃,仰头把杯子中残留的茶一饮而尽。 畅饮一天,众大臣们才陆续从宫中出来,周围幽暗的环境更是让本来就寒冷的街道更是显得冷清,甚至还能听到有人呕吐的声音。 樱和随着红姨娘上了马车,见镇北侯对着她挥了挥手,樱和瞭然的坐在外面,木然的看着前方。 片刻,马车中就传出了让人脸红耳赤的呻吟声跟撞击声,除了樱和,赶车的人也只看着前方,仿佛刚刚在这漆黑街道中响起的只不过是人的错觉罢了。 低吼一声,镇北侯努力往前一顶,浑身一阵颤抖,过后,才松开钳制着红姨娘的手臂,他除了裤子掉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基本上都没有什么褶皱。 红姨娘就有些惨了,浑身上不着片缕,高耸的顶峰,纤细的蜂腰,笔直而修长的双腿,无一不显示着她是个尤物,她仿佛就是为此而生的,镇北侯看着她一件一件把衣服给套在身上,强忍住把她按在车上再来一次的冲动。 「老爷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疼惜人。」红姨娘嗔道,她有意的偶尔展示着自己身上的印记,无一不让镇北侯觉得自己刚刚的动作稍微有些粗暴了。 红姨娘是太子妃的表姐,光是冲着这一点,镇北侯也不敢太放肆,可是,光凭这一点,他也不会让她坐上镇北侯夫人的位置。 「红儿别生气,都是你太漂亮了,爷才忍不住的。」把穿戴整齐的人给拉到自己大腿上,镇北侯流的在红姨娘漂亮的胸房上按揉了一阵,吃不成大鱼,小虾米也好。 红姨娘伸手圈着镇北侯的脖子,努力稳着自己的身形,问道:「侯爷不是找人棋去了吗?怎么会进宫的?」 「棋的时候正好碰到太子,索性就一起过来了。」他其实也有些奇怪,太子平日里对他虽然算不上没有好脸色,可也不会热络到今天这种地步。 红姨娘就想起来了太子妃今天说的那个成言之的年轻人来,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是很不错,就是不知道本人是不是真如太子妃所说,或许,他们这是在表明态度罢了。 她就把这个猜测跟镇北侯说了,镇北侯往红姨娘手上轻轻一拍,喜道:「对了,应该就是这个没错。」他没想到,老了老了竟然还有能被太子高看的一天,那可是未来的皇上啊,现如今皇上虽然也算是盛年,可身体却不怎么好,因此,如果没什么变动,太子时未来的储君这就是非常明显的事实了。 「那个叫成言之的还是什么的,改日你好好找人打听一,若真是如太子妃所说,配茜儿也不亏。」镇北侯喜道,既然太子这么看重他,他自然要好好表现一。 「那茜儿的嫁妆,老爷……」红姨娘推了推他的肩膀,一脸的期待。 而镇北侯也没有负她所望,说道:「这个自然是我全部出,六十八台,你放心。」 红姨娘没想到一向吝啬的镇北侯竟然肯出这么多银子,为自己女儿欢喜的同时心中也更加让她确信了那个传言的真实性,要是夫人没有那么多银子,就凭镇北侯这秉性,一辈子估计也赚不到那么多钱。 就算赚得到,舍不捨得出还是另外一回事。 马车慢慢驶向镇北侯府门口,车中声音渐歇。 休沐的日子总是过的特别快,司徒雪只觉得「嗖」的一,一周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她都还什么都没做呢。 「好了,你看你的脸,都快皱成芝麻叶了。」云师奇轻轻拽了拽司徒雪的脸颊,笑道,难得见到司徒雪这么难看的表情。 「你不知道人有起床气吗?快去做你的事吧。」司徒雪道,心中很是不舍。 她就感觉到身边有人渐渐凑了过来,可等了半天,却没动静,司徒雪转过头,正好望进云师奇的眼睛里。 他准确的擒住她的唇,一番舔邸,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她。 「你可以再睡会儿,我走了。」说完,潇洒的踩着步子离去了,司徒雪一个抱枕扔了过去,却只砸到了桌子上。 她懒得理他,一个翻身,就还真的睡着了,一觉醒来,就已经快到中午了。 一睁开眼睛,喜鹊就忙迎了上来,伺候司徒雪熟悉,他们现在都习惯了司徒雪的晚起,基本上从嫁给云师奇为妻之后,司徒雪就没有能准时起过床。 司徒雪就被茶给呛了一口,谁能告诉她,这微妙的气氛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姨娘今日来是为了什么事?」司徒雪他们两个都清楚,所谓的无事不登三宝殿。 红姨娘就笑了笑,她也喜欢说话直接点,「候爷让奴来问问大小姐的婚事可有着落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司徒雪就习惯性的抚着自己的巴思考了一阵,回道;「暂时还没有,妹妹才刚满十五,不用着急,再说,咱们这样的人家还怕给大小姐找不到一个好夫婿么?姨娘说呢?」 「话可不是这么说,这多少男子难不成都是只等着你去挑的么?再说,茜儿也满十五了,等不了太久,大少奶奶该知道女孩子最是等不及的。」红姨娘可等不去,要是等到云子珍成亲之 后再给云子茜找,那黄花菜都凉了。
131. v62 「姨娘的意思是?」司徒雪问道,她想听她自己说出来。 红姨娘咬咬牙,天底怎么会有这么不识趣的人呢? 「太子妃有意说和茜儿跟一位公子,奴来请大少奶奶看能不能先让茜儿先把婚事给定来?」红姨娘说道。 司徒雪都能听的到她在一旁咬牙切齿的声音,可是歷来都是长幼有序,红姨娘这做法就有些站不住脚。 「我年纪小,道理没有姨娘知道的多,可家中长辈歷来教训我,长幼有序,不可混乱,虽然偶尔也有特殊情况存在,可我实在不敢暨越,姨娘这想法我可不敢贸然答应怪厨。」最起码也要跟云师奇商量之后再说,她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去宫中赴宴的时候肯定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那大少奶奶先考虑看看,奴告辞了。」红姨娘知道这事儿不是一次就能成的,因此也不是太心急,反正对此她是有侍无恐,只要候爷答应了,司徒雪就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不可。 这种事情不是她想拦就拦的住的。上次太子妃说的那个成言之的事情她也私找人打听过了,虽然带着寡母这一条她有些不太满意,其余的倒是没什么。对云子茜来说,条件也却是是不错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先把自己的女儿给嫁出去。 司徒雪就有些在意的看着红姨娘的背影,刚刚她走之前看她的眼神是怎么一回事? 她叫来了喜雀,说道,「去查查看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红姨娘是个聪明人。她会做这件事的原因肯定不止她表面上说的那么简单,所以,她去皇宫赴宴的时候,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喜雀就忙出去打听消息去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她就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让司徒雪大吃一惊,那个太子妃介绍的人竟然是之前盛夫人告诉她的成言之。 这倒是让司徒雪奇了怪了,那个成言之是怎么搭上太子这条线的?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前的红人,真是厉害的很呢,考虑到之前查出来的情况,司徒雪想着她要不要跟红姨娘提上一提,事关一个姑娘家的一生。司徒雪自然不喜欢在这事情上小心眼,当然。说不说是她的事,听不听就在别人自己了,她还不至于大肚到要为那些人买单的说。 蒋国公府中最近一直都是低气压,大家都在议论是不是因为三公主怀孕了,所以脾气变差了,房间里总是能听到她训斥人的声音,好多丫环婆子都被说的无地自容了,三公主就好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让她们都有些不寒而慄。 「大哥,你也不说说那些人,整天什么事情都不做,就知道在家里乱嚼舌根。」蒋璇对此非常不满意,明明这里是他们的家,可是那些人整天在这里说东道西的,娘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很少来这里了,大哥也是,整天整天的把自己关在子里,从皇宫中出来都没有露出过一次笑容,让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好,你说说,上次嫂嫂也做的太过分了,可最近见到她不知道为什么,让她觉得有些可怜。 蒋祺还是静静的坐在角落里,透过墙仿佛看向远处一样,他不说话,蒋璇就拿他没办法,只好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蒋祺日渐消瘦的身影,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为什么明明是最疼爱的大哥,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为什么不能得到幸福? 「傻姑娘,哭什么。」蒋祺无奈的看着站在他面前掉眼泪的蒋璇,无奈的上前帮她擦了眼泪,虽然蒋璇已经及笄了,可是在他眼中,她依然是那个他需要时刻护着的妹妹。 知道最近他跟三公主的事情给蒋夫人,还是蒋璇带来了很多痛苦,蒋祺轻轻的说了句:「抱歉,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 他知道的,他只是心中已经装了一个人,容不另一个人罢了。 「我今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我要把她从别人手中夺过来,只要我能登上这个朝代的王者之位,这就是我的目的。 蒋璇看着蒋祺,开心的点点头,总觉得好像又变回那个疼爱她的大哥了,可又有点儿不一样,具体是哪里,她也说不上来。 「既然哥哥也清醒了,还是赶紧跟娘道个歉吧,你不知道大哥最近把自己关在房间的时候,娘也不吃不喝的,大哥要是再不跟我说话,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蒋璇说着说着,眼泪就又掉了来,明明大嫂怀孕了是好事,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容量有限的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 蒋祺就点点头,他知道,摸着头上已经结痂了的伤疤,蒋祺的双眼变的更加坚定,他让蒋璇先回房间,他就叫了人来沐浴更衣,打算待会儿去跟蒋夫人请罪。 镇北侯府。 司徒雪向来是行动派,想到要跟红姨娘说那个成言之,她就立刻去了她的院子,进门的时候,樱和倒是挺意外的,红姨娘才刚回来,大少奶奶就来了,这么快就想明白了吗? 把人迎了进去,红姨娘正坐在客厅中喝茶,手旁还放着一个盒子,司徒雪见挺精緻的,就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红姨娘见状,却是不着痕迹的把盒子往她的方向移动了一。 司徒雪就觉得挺好笑的,她那么多嫁妆,这辈子都不知道用不用得完,还用得着贪着她一个盒子么? 「不知道姨娘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叫做成言之?」司徒雪开门见山的说道。 红姨娘的眼神立马就变得凌厉起来,朝着司徒雪射去,就好似实质的光线般让人冷寒,司徒雪倒是没事儿,她身边的喜鹊却被波及到了。 「姨娘不要介意,我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其实这个成言之,之前盛家大少奶奶也同我说过,好像不是什么值得信赖的人,姨娘要是真为女儿好的话,不防再考虑考虑。」见红姨娘一脸鄙夷的看着她,司徒雪就知道她这是白说。 嘛,算了,反正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信不信就看他们自己了。 「不劳大少奶奶费心,大少奶奶要是真想帮忙的话,就答应让茜儿先出嫁如何?」红姨娘道,她此刻已经在查她的嫁妆什么的了,看到时候给云子茜的嫁妆什么合适。 司徒雪就点了点头,道:「可以,我答应,只是希望姨娘到时候不要后悔才好。」 红姨娘坚定的说道:「绝不后悔。」那么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再说,他现在还是太子眼前的红人,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司徒雪肯定是妒忌她给自己的女儿找了一个好夫君,这才这么说的。 红姨娘对自己的想法坚定不移,司徒雪只说答应了,就回了院子。 晚上云师奇回来的时候,司徒雪就把红姨娘白天来的时候说的事情跟他又重复了一遍,他只问了一句话,「那个人叫成言之?」 「是,没错。」司徒雪点点头,除非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儿,两个人相同姓名,不然,那个成言之肯定就是盛夫人说的那个没错。 云师奇听了司徒雪的决定,也没说什么,他主外,她主内,这些事情交给司徒雪,他是完全放心,不过,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他倒是想做点儿别的事情来打发时间来着。 等司徒雪察觉到他双眼的亮光时,已经来不及了,人都已经被他抱着压到了炕上,烧的暖暖的地龙让司徒雪浑身都被汗给打湿了,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翌日,某人神清气爽的去做事了,司徒雪还是没能准时起床。 「这个混蛋,晚上他甭想回来睡觉,睡书房去吧。」看到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细嫩的肌肤充满了淤青,司徒雪就忍不住骂道。 喜鹊跟李妈等人倒是开心的不得了,这证明他们姑爷疼爱小姐,不然这么久了,姑爷身边除了小姐都没有别的女人。 要是司徒雪知道她们的想法,估计得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三公主的身子就越来越虚弱,蒋祺去跟蒋夫人请了罪,就亲自带着太医去给三公主诊脉。 到的时候太医也是大吃一惊,才不到七天,三公主怎么就瘦弱成了这副模样? 生怕皇上到时候怪罪来,太医连忙上前取了脉案。 「恕老臣直言,三公主身体太虚弱,连胎儿也跟着营养跟不上,要是再这么去…」他皱眉,不知道要不要直接说。 「再这么去会怎么样?」三公主眼泪汪汪的问道,这是她的孩儿,他还没有来到这个世上,她怎么会让他出事呢? 「还请太医开个方子保住这孩子。」夏嬷嬷忙道,这可是主子的命根子,伺侯公主这么久,公主的心情她比谁都了解,虽然跟姑爷在冷战,可只要是对孩子好的东西,不论多难吃的东西她都能给吃去,所以说,没有人比公主更加爱这个孩子。 就算夏嬷嬷不说,太医也没打算就这么放任不管,不然皇上要是知道了,他项上人头能不能保的住还说不定。 「你说什么?刚刚说的话是骗人的?」蒋祺眼睛都直了,那可也是他的孩子,听说很虚弱他也会心疼的好不?结果,这傢伙竟然是在开玩笑?他紧握着拳头,认真的考虑着到底要不要给这个扰乱人心的傢伙一记铁拳。 「驸马爷稍安勿造,公主那是心病,恕卑职多嘴,公主年纪还小,女孩子都是要哄的,只要公主开心了,腹中的胎儿自然就能吸收养份了。」说道最后,太医的口吻也变得认真了起来。蒋祺就沉默的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了房间。他让人按照药方把药都给抓了来,就让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包括蒋夫人跟蒋璇,见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蒋祺就走到床边坐。 他拉着羸弱的三公主的手,道:「你上次为什么拿东西砸司徒姑娘?」 他手中的手就要往回拉,蒋祺紧紧的拽住,道:「是因为我以前喜欢她吗?」手中的动作就停了。 蒋祺就知道果然是她看出来了,正在为这件事情闹别扭,可现在孩子才不到三个月。她要是再这么去,情绪非常成问题,蒋祺不得不找个方法让她解了这心结。 「你从来没说过这件事。」三公主听到蒋祺的话。稍微给了他一点反应,之前她见到他的时候,就总是让他滚,现在这句话,已经让蒋祺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从跟你成亲之后,我的心就在你这里,至于,司徒姑娘,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夫人了,你到底在担心什么?」蒋祺拂去她眼角的眼泪,神情的问道。 三公主无可抗拒他的温情。忍不住扑到他怀里痛哭,蒋祺就默默的搂着她,任她的眼泪浸湿了自己的前襟。 当晚,他就歇在了主。 第二天,苏公公就来宣旨让三公主进宫。蒋祺也跟着一起去了,苏公公就亲自在轿子前面扶着。生怕到时候真的有了个闪失,昨天太医给三公主诊了脉之后他就立马进了宫,跟皇上说了三公主的脉案,皇上当时气的差点儿把桌子上最爱的墨砚给扔掉了。 「公主没事儿吧?」苏公公每走一段路,就朝着三公主问一,生怕她受了颠簸,至于蒋祺,那就自动忽略了。 自从苏公公出来之后,他都没有跟蒋祺说过一句话,他其实心中也是对着蒋祺有些异义的,他是亲眼看着三公主长大的,这才多久没见到,就瘦成了这幅模样。 很快就到了皇宫门口,马车依样没有停,一路驶进了皇宫,皇上已经在宫门口等着了,一见三公主到了,慌忙走了过去,看到原本及不大的脸现在瘦的都快成了个锥子脸了,震怒的朝着蒋祺喝道:「我把小三儿交给你,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
132. v63 「你说的没错,你是有错,朕就是要罚你,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在这里跪着吧,没有朕的允许,就不准起来。」皇上见他一副真心悔过的模样,虽然心中的气愤消了些许,可还是觉得不能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他。 「小三,走,陪父皇说说话。」皇上就先往房间里走去,见三公主站在蒋祺身边不肯离去,一脸哀求的看着他的样子,皇上就冷喝道:「小三,连父皇的话都不听了?」 蒋祺轻微的点了点头,表示他没事,三公主这才依依不捨的跟着皇上进去了。 皑皑白雪,远远看去晶莹剔透,很是漂亮,司徒雪让人收集的梅花雪也都已经让人封存了起来,此刻,她正在子里画着她最新的设计图。 年关已经过去了,司徒雪也正在考虑她的新一轮的敛财大计,初二的时候去了李氏那里,见她面色红润,过的也很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司徒雪跟云师奇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当时司徒雪还疑惑是不是因为她藏冬,变胖了的缘故,现在想来,好像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在想什么?」一双手从身后圈住司徒雪,轻轻揽着她。 闻到身后熟悉的气息,司徒雪放心的靠在背后,轻笑道:「我在想我娘,你不觉得她上次的表情有些奇怪吗?」 云师奇摇摇头,没说话,司徒雪其实也没有真希望他能给出什么答案,自然也就不计较这个。 「今天圣上召了三公主跟蒋祺进宫。」云师奇喝了杯茶,淡淡的说道,他还亲眼见到蒋祺跪在书房门口,听一旁的小太监说,他已经跪在那里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了。 云师奇就甩了块银子给他,那小太监就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说是因为三公主身体不好,所以驸马爷才受皇上责怪的。 云师奇原本看笑话的眼睛就勐然变的凌厉,严重仿佛闪过一道光,等小太监再去细细追寻的时候,却又没有了。 「辛苦了,公公请回吧!」说着,就到了南宫门,云师奇就跟带路的小公公说道。 云师奇的身影就渐渐消失在皑皑白雪中,他一路走回了镇北侯府,连吉祥都没有带。 司徒雪就安静的在一旁画图,吉祥探进头过来看了看,见云师奇跟司徒雪虽然两个人谁都没有看谁一眼,可却温馨和谐的气氛,不禁笑开了嘴角。 喜鹊正好从一边经过,看到他笑的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禁拉着他的袖子就离开了房门口,见距离够远了,房间里的人大概听不到了,这才教训道:「你刚刚鬼鬼祟祟的在大少奶奶门口坐什么?笑的那么诡异。」 吉祥顿了顿,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笑的诡异,他只想说,要说笑的诡异,他家少爷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 见他也不还口,喜鹊也就暂时放过了他,「要是还有次,我就说给大少奶奶听。」说完,转过身,姿态婀娜的走了,吉祥在后面顿时是哭笑不得,话说,他是大少爷的小厮,自然什么时候都要跟在大少爷身边才是吧。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天色幽暗的伸手不见五指,想到此刻还跪在雪地中的蒋祺,三公主就觉得自己的心都跟被放在火上烤了一般,让她心痛的紧,陪着皇上说了这么多话,见他这会儿心情也有些好转了,三公主就连忙见缝插针。 「父皇,你也惩罚过他了,就让他起来吧,不然,到时候他要是得了风寒,发了热,辛苦的还是小三呢!」三公主抱着皇上的手臂,一如既往的晃悠来晃悠去的,苏公公在一旁看的也是忍俊不禁,敢这么抱着主子的手臂晃来晃去的人,这天底也就只有三公主一个了,就是连大公主,主子平日里对她都是很严厉的。 「你说的轻松,敢欺负我女儿,让他跪一两个时辰还算是轻的。」皇上抚了抚自己的虬髯,很是不满的说道。 都说女儿外向,这句话果然不错,这才出嫁没多久,说什么话都是向着那个臭小子,真是让他火大,非常的火大。 「父皇,您大人有大量,再说了,这也是因为我吃东西不习惯才这样的,也不完全是他的错,父皇,小三求求您了,就让他进来吧好不好?」三公主锲而不捨的说道。 皇上实在是被她磨得没办法,只得让苏公公把人给叫进来,可等了半晌,蒋祺还是没有进来,就苏公公一个人回来了。 「人呢?莫不成还让朕亲自去请他过来?」见只有苏公公一个,皇上刚刚好转的脸色就又暗沉了来。 苏公公见皇上误会了,忙上前解释道:「不是驸马爷不来,只是跪了太久,动不了了。」 「你说什么?去,赶紧找太医来。」皇上忙道,他只是想教训一个那个臭小子罢了,可要是真的冻出个什么好歹,他家女儿不是得恨死他? 好在蒋祺身体因为经常习武的关系,比较强壮,太医过来,先让人把他抬了进去,然后用特制的药酒帮他活动了各个关节,又让人煎了驱寒的药给他喝,这才出去禀告了皇上,说是已经没大碍了。 「好了好了,你都听到了,太医说他没有大碍了,就别哭了,啊?」皇上无可奈何的说道,屏风后站着的正是三公主,她刚刚已经把太医的话给听了个十成十,可听了又怎么样,蒋祺还是现在动弹不得,只能暂时躺在床上。 「我再也不喜欢父皇了……」三公主气愤的丢这句话就跑进了蒋祺所在的房间。 「三公主……」苏公公忙开口叫住她,三公主却当没听到似的,他转过头看向皇上。 「让她去……」皇上摆摆手,他并不介意三公主的任性,因为那完全都是他宠出来的,不过,还真是女生外向呢! 「回去吧!」皇上有些沧桑的声音在苏公公耳边响起,苏公公忙上前扶着皇上,才一路回了寝殿中。 晚上三公主衣不解带的照顾了蒋祺一个晚上,第二天,他们就回了蒋国公府,让蒋璇意外的是,三公主的精神看起来竟然比进宫之前还要好些,虽然看起来稍微有些疲倦,可跟之前的精神气简直就是完全不同了。 过了年,日子就恢復了平日的轻松,司徒雪就照旧挑了个日子去看李氏,一样是跟之前一样一时兴起,并没有提前告诉她。 结果走到院子的时候,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司徒雪脑中一闪,想到这个声音她上次也听过,就是上次来的那个男的。上次让他走了,这次绝对不会再让他逃了。 话虽这么说,实行起来还是非常有难度的,红豆她们留在家中并未跟着来,只有影卫隐藏在暗处,司徒雪只得无奈的嘆了口气,推开门走进了院子。 「雪儿,你……你怎么来了?」李氏见到司徒雪,说话都开始变的结巴了,她自欺欺人般的想把那个男人往她身后推。可人却纹丝未动。 司徒雪才得以看清这个男人的面目,虽然比不上司徒雪的老爹,可长相也还算是忠厚。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居家过日子的人,这次司徒雪是先有了心理准备,也自然而然的看出了猫腻,这个男人是在追求她娘呢。 「这位就是云夫人吧?在夏至伤,夏天的夏。冬至的至,悲冬伤秋的伤。」男子双手抱拳,干脆利落的自我介绍道。 司徒雪就笑了笑,这样直接的人,还真是让人厌恶不起来,话说上次她打了他的。要是他先自我介绍,估计她都不好意思手了。 「夏先生好,不知道来找我娘可是有什么生意关照?」司徒雪笑问道。却让人一点儿都察觉不到她声音里的笑意。 夏至伤毫不介意,他之前预想过的难关比这个要多的多了,依然不减其风度,道:「只要你娘愿意嫁给我,我所有的生意都给她打理都可以。」 「那可不成。我娘只能坐等着收钱,帮你做生意多累啊?」 「哈哈。是,云夫人说的极是。」夏至伤指了指旁边的那些礼物,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云夫人请不要客气。」 司徒雪是谁,怎么可能会跟他客气这个?如数让人全给收了,这才回过身儿来转身给李氏说话。 孰不知,李氏见他们两个三言两语就说了她的事情,非常难为情,直接跑到房间锁了门,不论司徒雪怎么敲门,她就是不出来,也不说话,司徒雪见状,就让周围的人都退的远远的,她就一个人站在李氏的房间门口。 「娘,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不在你身边,也有个人能照顾你,你不妨考虑考虑。」司徒雪在门外认真的说道,李氏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而且保养得当,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有男人追求她是理所当然的事。 再说,她就司徒雪一个女儿,现在司徒雪也出嫁了,平日里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难得有刚刚那个夏至伤敢这么大胆的追求过来,司徒雪觉得李氏也并不讨厌那个人,自然要帮着添上一把火才好,至于说她收到的那些价值连城的礼物什么的,那纯粹是意外,意外…… 司徒雪站在门外等了半天,房间中还是没有回应,她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莫不是李氏一个想不开? 「娘,你别吓我,快开门呀娘。」司徒雪一边敲着门,一边叫道,心中犹豫着是不是把外面的人给叫进来,就在她实在忍不住打算跑出去的时候,房间门打开了,李氏好好的站在门口。 司徒雪就一子脱力了,还好没事,她刚刚纯粹是自己吓自己了。 「你真没有看不起我?刚刚说的都是真心话?」李氏刚刚听了司徒雪的话,之所以什么都没回答,是因为她也在想,她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撇开别人的想法不谈,她其实也是中意夏至伤的,以前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给人的感觉有些不同,说起来,那还是她刚回李府时候的事情,好像还着雨…… 她的思绪就被司徒雪慌乱的声音打乱了,李氏慌忙去开了门,把司徒雪叫了进来重生美人如翡。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娘不成?就是不知道这个夏至伤的底细,我回去让云师奇查一查,娘也先不用着急,刚刚是我太急进了。」司徒雪喝了杯水,稳定了心神,说道。 李氏就点点头,她没说其实她早就见过这个人,也知道他的事情,有些事,即便她说了,也只是非常苍白的言语,还是司徒雪亲自查证一,她自己才会相信。 「他人呢?」李氏有些娇羞的问道,想开了,也就不觉得别扭了,可她这么一把年纪了,都是快当奶奶的人了,竟然还要嫁人,说出去,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风言风语。 司徒雪看出了她的想法,「娘,人的一辈子是自己的,要为自己而活,不是为别人活着,爹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你也该是时候往前迈出一步了,人总不能活在过去的。」 李氏听罢,很是惊讶,她的女儿竟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夏叔叔先回去了,说是让娘好好考虑考虑。」司徒雪说道,想到刚刚离去那个大叔,她就一脸不满,什么嘛,那么一脸自信满满的表情,就这么确信他一定能当她后爹啊?看她把他查个底儿朝天。 李氏就答应了司徒雪认真的考虑之后再做决定,司徒雪表示她不论做什么决定,自己都支持,坐在马车上,想到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司徒雪有种像是梦一般的感觉。 虽然她说着要让人好好查一夏至伤的底细,可查出来却是出乎意料的简单,除了他之前也曾经娶了一位妻子之外,其余的完全可以称之为绝世好男人了。
133. v64 对于这一点,司徒雪其实并不意外,因为那个夏至伤笑起来完全就是一副奸商的样子,看起来人畜无害般,其实比谁都精明。 把那张纸给收了起来,剩的就是等着李氏的决定了。 在她思考的日子里,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那个成言之也请了官媒让人前来提亲,因为红姨娘已经打定了注意,司徒雪自然不能拦着不是,于是,双方也就很痛快的更换了庚帖,对于云子茜的嫁妆,司徒雪完全不担心,因为,上次在红姨娘那里见到的那个盒子,估计,她早就开始准备了。 让人意外的是镇北侯也准备了很多给云子茜,合起来都有六十八台的嫁妆了。 司徒雪倒是觉得还在她接受范围之内,也算不上什么,不过,某个将要成亲的人确实迫不及待的来炫耀了。 「大嫂看看,这么大的东珠我还是第一次见呢!还有这么精緻的手镯,估计嫂嫂铺子里打造的也比不上呢!」云子茜指着身上跟手上穿戴的首饰,一样一样的说着来处,让司徒雪觉得耳朵都快要生茧子了。 「成公子还很得太子的重用呢,听说再过段时间就会升职为二品侍郎了。」云子茜扶着自己的长髮说着,满脸笑容,司徒雪看着,完全理解无能,是她未来的夫婿要坐侍郎,又不是她,再说,也不是这么个炫耀法吧?她老公可是个将军的说。 「是吗?」司徒雪不冷不热的回道,反正她已经提前说过了,那个成言之不是什么好人,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也是根本就没有回头路可走的。 云子茜就觉得司徒雪心不好,妒忌她加了一个官职更高的人,而且是一个对人很温柔的人,不会跟云师奇一样,动不动就对人抽鞭子,她不知道为此吃了多少苦,将来她嫁了人之后,她一定要全都给找回场子来。 司徒雪却对这样对她抱有敌意的云子茜并不在意,她最近因为成亲的事情要忙,而且,真的成婚了之后,估计她根本就没有事情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了。 做人不能总是看着眼前的事情,算了,说了她也不会懂。 「说完了吗?」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司徒雪道,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不是跟某个人一样,可以整天无所事事,一个不高兴就可以到处砸东西出气的。 云子茜抬起巴高傲的看着司徒雪,想着必定有她后悔看走眼的一日,这才慢悠悠的走了。 喜鹊看着她出去的背影,眼睛都没眨一,跟在小姐身边时间长了,她也学会了凡事不要太在意,不然,吃亏受气的是自己。 「将军回来了吗?」司徒雪倚在大红迎枕上,懒洋洋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总是睡不够一样,这天才刚刚擦黑,她都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喜鹊就说了没有,见司徒雪很是睏乏的样子,她就说到:「大少奶奶要不要先休息?」 司徒雪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她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做做就是了,让喜鹊拿了些野史之类的书给她看,司徒雪捧着看的津津有味,可渐渐的,精神就有些不支。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某个人搂在怀中,躺在床上睡着了,身上的外衣也都脱掉了,睡着也更舒服。 她翻个身,倚向身后人的怀中,有些神志不清的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师奇帮她掖了掖背后的被子,怕风吹的她颈子痛,道:「才刚回来没多久。」他手轻轻搁在司徒雪的腰上,总觉得好像比之前的触感胖了那么一点点。 这样正好。他以前还总是觉得她太瘦,胖点儿好我的主神游戏。 「真是……」云师奇低头看过去的时候,见司徒雪竟然已经闭上了眼睛,发出了浅浅的唿吸声。 翌日一早,云师奇从早朝来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他一言不发的走到书房,半天都没有出来,司徒雪不知所以,想着到底要不要过去瞧瞧,喜鹊就说吉祥正在门外。要不要叫他过来。 司徒雪这才想起来吉祥原本是跟着云师奇一起去的,她就让喜鹊叫了人进来。 「将军今天去上早朝,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她尽量委婉的问道。毕竟,她志不在插手云师奇的事情,只是想知道他这么异样的原因罢了。 吉祥就福了福身,躬身道:「回大少奶奶,少爷并未说。所以小的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他只是守在南宫门外,他见到少爷的时候,少爷的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他是一路小跑着跟着回来的,说实话。他此刻也是一头雾水呢! 可当着司徒雪的面,吉祥自然只敢在暗中腹诽一罢了。 司徒雪就定定的看了他两秒,觉得他不像是在说假话。也就让他出去了,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想着到底是什么事? 正想着的当口,门房就有人过来禀告,说是五皇子来了,他退开了身。五皇子就站在那人身后,一如既往的贵气高雅。即便是在黑暗中,也都掩盖不了他身上散发出的闪亮的光线。 「给五皇子请按,将军现在在书房。」司徒雪稍微意外了一,随即忙行礼道,她不知道这么晚了五皇子来是为了什么事,而且,要是有事情,直接找云师奇不是更快?找她有什么用么? 「我今日是来找云夫人的,可以让他们都出去吗?」五皇子指着房间里的丫鬟,司徒雪犹豫了一,就让他们把门开着,然后退了出去。 「不知道五皇子有什么事?司徒洗耳恭听。」见五皇子的表情那么严肃,司徒雪也不由得慎重了起来,她隐约觉得大概是跟云师奇有关的事情。 「云将军被罢官了,我大哥做的。」五皇子合上了手中的扇子,说道。 司徒雪就差点儿从凳子上跳起来,这么大的事儿?她怎么没听说,太子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神色上就带了些慌乱,倒不是为她自己,只是云师奇的想法她多少也知道些许,要是不能做官,他的理想抱负要怎么才能实现? 「别听他胡说。」云师奇就从房门外走了进来,做到椅子上,毫不避讳的当着五皇子的面搂着司徒雪,说道。 他警告的看着五皇子,要是他再这么多事,他可不保证自己不会多收利息。 五皇子终究是拜了阵来,看来即便是再强壮的龙,都有逆鳞存在,外间传言的云师奇对司徒雪的在乎,竟然是真的。 他还以为只是放出来的烟雾弹,故意给人的把柄呢。 「终于肯从房间里出来了?」五皇子唰的一展开手中的扇子,笑道。 司徒雪听罢也是哭笑不得,竟然这么就从房间里出来了,「你们先坐,我去泡茶。」见到云师奇的表情并不是她以为的沮丧无奈,司徒雪心神也稳定了来,让他们两个在这里说话,司徒雪就藉口出去了。 她也没走远,就一直在偏厅里看书,直到听到隔壁传来的说话告辞声,司徒雪才慌忙走了出去,正好看见五皇子往外走的身影。 她忙走过去站在了云师奇的旁边,见他脸色好像比之前更难看了,有些好奇那位五皇子到底是说了些什么,能让云师奇变脸到这地步,她还从未见过他比今天这更难看的脸色呢。 「你真的被罢官了?」司徒雪目送五皇子出了大门,才转过头问云师奇求证。 云师奇就牵着她的手走进了房间,一边说道:「没罢官,只是暂时让我在家休息,直到他找到我通敌的证据为止。」 「哦。」司徒雪有些瞭然的点点头,恐怕这个只是别人陷害云师奇的一种手段罢了,刚刚五皇子也说了,这是他大哥做的。 「不用想那么多,这些都在我计划中。」云师奇见司徒雪想的皱的紧紧的眉头,轻轻伸手揉开了,放低声音说道。 他还是很开心的,正好趁着久违的不用上朝的日子,带着司徒雪到处去玩玩,至于那什么通敌叛国的证据,就算没有,估计到时候也会有人给整了些出来,不过,他又不是木偶,只能任人宰割,这方面,大家总要礼尚往来才好。 「你有没有想去哪里玩?」云师奇低头问道,他轻轻凑到司徒雪肩头旁,都能闻到她头髮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温柔的将人圈在自己怀中,云师奇不着痕迹的量了量司徒雪的腰,是真的胖了。 「你干嘛呢?」司徒雪就感觉到了云师奇的动作,不禁红着脸说道,她也觉得自己最近好像有些胖了,可是被人这么量着,她也会觉得很难为情的好不好???
134. v65 「司徒,你……是不是……那个……?」云师奇期待的问道。 司徒雪就非常云里雾里,什么这个那个的,他到底想问什么? 见司徒雪完全一副状况外的表情,云师奇嘴角咧开,笑着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怀孕了?」总算是把想问的话给问完整了。 听罢云师奇的话,司徒雪就是一呆,她真的是笨死了,怎么忘记了考虑到这种可能性了呢?尤其是她最近不只是胖了,她还非常试水,而且,她每个月的亲戚这个月好像也没来诶,真是的,她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给忘记了。 「好像……是吧!」她以前也听说过因为太想要孩子会有这种假象怀孕的状况发生,而且,这才没多久,她也不是太肯定,要是她也是太想要小孩子才发生了乌龙呢? 「要不找个大夫来瞧瞧?是不是也好有个准信儿。」云师奇想到刚刚还想着带着司徒雪去外面玩,这种那种什么的都尝试一呢,这反而庆幸今天没去,不然到时候有个万一,他是悔都没地儿去了。 「不行,还是找太医过来看看的好,啊,我的腰牌被收了,暂时不能进宫了,找外面的大夫先来看看吧,多找几个……」 司徒雪都还没来得及回话,云师奇就一个人站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大笑的,司徒雪见他的样子,仿佛也能感受到他的喜悦,此刻的他就像是个大孩子似的,平日里的成熟跟老成全都不见了踪影,剩的,只有单纯的喜悦。 孩子啊,真是个神奇的存在呢! 「好了,着什么急,你难得带我出去玩,咱们路上小心些就是了,到了地方,再找一个当地的大夫把把脉,就知道是不是了,你现在干着急有什么用?没听别人说怀胎十月吗?养育个孩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司徒雪就拦着自喜自乐的云师奇,说道。 她不会说她最近也想出去玩的说。 听了她的话,云师奇就冷静了来,虽然想劝司徒雪让确诊了之后再去,可对上她一副水灵灵的双眼,他想说的话就完全被抛到脑后去了,只说了一个「嗯」字。 云师奇是个行动派,想到就去做,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在城外的一家客栈里了,这次他们两个人出门并没有太多的人跟着,连吉祥跟喜鹊都留在了家中看家,司徒雪难得跟云师奇一起出来一次,更别提跟现在这种比较私人的约会了,今天之前,她是真的不抱什么希望的。 「好看吗?」应司徒雪强烈要求,安顿好了之后,云师奇就骑着马带着司徒雪出来兜风,只不过,那马的速度堪比乌龟差不多,虽然侧坐在云师奇身前的司徒雪已经抗议,不过,照结果来看,抗议是无效的。 高大的黑色骏马不停的从鼻子里唿气,司徒雪笑道:「它是在表达对咱们的不满吗?」一个动物,竟然脾气这么大,司徒雪算是见识了。 想到这个,她还记得之前有一次见到云师奇的时候也是在马场里呢,她才刚学会骑马没多久,不过三公主,倒不知道她现在的骑术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烂。 「天凉了,回去可好?」自从觉得司徒雪可能怀孕之后,她就是云师奇的重点保护对象,一切烦跟累的事情完全不让她沾手,如果不是司徒雪说太小题大做了,他可能直接把管家的事情都又丢回去给红姨娘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们这么早就迫不及待的把他给踢出圈外了,还真是一群沉不住气的人呢! 司徒雪就颇有些抗议,难得这么好的气氛,这么明朗的夜空,这么早回去也太浪费了吧? 「还是,你想做点儿别的事儿?」云师奇箍在司徒雪腰上的那只手就不停的在摩挲,而且有愈加往的趋势名门恶媳。 「果然咱们还是回去吧!」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没确诊之前,她可没兴趣在野外跟某个精虫上脑的笨蛋xx。 云师奇这才眯着眼睛笑了笑,脚蹬轻轻的踢在马腹上,马儿才转过头往回走去,虽然还是颇有些不甘愿,可还是走了。 你说它作为一匹高贵帅气的骏马,要跟乌龟抢饭碗?这难度是不是颇大了些? 回到了旅馆中,小二贴心的送上了晚膳跟热水,司徒雪就慌忙去沖个凉,然后过去吃晚膳。云师奇随后也过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有些沧桑的中年人。 司徒雪就看向云师奇,眼神问着是真么回事。 「有劳大夫了。」云师奇让司徒雪稍安勿躁。对那个中年人说道,他刚刚趁着司徒雪沖凉的时候打听了一,他们说周围比较有名的大夫就是这个周大夫,云师奇就按照他们说的路途一路找了过去,索性。药方并未关门。 「还请这位夫人伸出手来。」周大夫的声音出乎意料的给人一种安抚的感觉,司徒雪之前还很是忐忑的心仿佛也沉稳了来,她伸出洁白的手腕放在脉枕上。 周大夫细细的探了一分钟左右,收回手,朝着云师奇恭喜道:「这位老爷大喜,这位夫人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看夫人的身体很是康健,不需要吃什么药物,就是日常许多需要注意的事情。待会儿老夫列一张纸来。」 云师奇瞬间就有种被天上掉来的银子砸中了的感觉,司徒雪怀孕了,他要当爹了,哈哈,他要当爹了。 司徒雪无奈的看了看那个陷入莫名狂喜中的男人。嘴角也浸染出一丝笑意,她仿佛是对着空气说话般。「影一,付了诊金,送这位大夫回去。」 周大夫还在奇怪着周围除了他们三个没见别的人呢,一转身,却发现身边竟然站了一个周身是黑色,面容普普通通的男人,他蓦然打了个冷战,这人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这位大夫,您请!」影一自然没有错漏刚刚大夫说的那个好消息,他也很是高兴,为少爷高兴。 躺在床上,还能听到云师奇不停轻笑的声音,司徒雪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痛,她就是怀孕了,至于高兴的这么失常吗?这行事作风跟云师奇平日里的风格差别也太大了吧? 「我好高兴,司徒,他是有着你跟我血脉的孩子吶!」云师奇的声音仿佛是在呢喃般,消失在了风中,他轻轻低头在司徒雪额头上烙一吻,心满意足的抱着她沉入梦乡。 第二日,云师奇就带着司徒雪逛遍了天目山周围的大小名胜,除了天目山,诶,为什么?那么高的山,爬上去要是累着他儿子怎么办? 司徒雪懒得理会在这事儿上装傻的孩子他爸,转过身,她丝毫不掩饰她脸上大大的笑容,右手轻抚上自己的肚子,心中期待的对着还未成形的宝宝问道,你爹傻不傻? 云师奇就跟了上去,强硬的牵起司徒雪的手,在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们两个,他们就像是天底所有普通的夫妻一样,手牵着手,幸福的走在大街上。 无论身后有多少人不停的议论着两个人的般配跟幸福。 想像通常是美好的,现实通常是让人憎恶的,只得两天的时间,云师奇就接到百里之外吉祥送过来的圣旨,看完圣旨,云师奇嘲讽的笑了声,当他是什么?打发叫花子吗?一个不开心让他走,事情搞不定就让他再回去?叫花子也不带这么廉价的。 「少爷打算怎么办?」吉祥问道,经过五皇子昨天那么一[宣传],吉祥也总算是知道早朝发生了什么事,可就正等他要去跟少爷商量事情的时候,得到的回覆竟然是少爷不见了,而且大少奶奶也失踪了,吉祥想了想,怎么想都觉得应该是两个人一起出去了仙柯。 至于去了哪里,问他他也不知道啊! 镇北侯昨天接圣旨的时候找不到云师奇的人影,就已经把吉祥给骂了一顿了,还好,后来云师奇有用鸽传书告诉吉祥具体位置,他立马捧着圣旨就赶来了,中间两个停顿的时间都没有,他现在都累得快虚脱了好伐? 「就说我旧疾復发了,腿痛,暂时在这里修养,你直接跟五皇子说就成了。」云师奇道。 「旧疾?」吉祥神色一凛,他家少爷什么时候有旧疾了?他怎么不知道?他军医的身份啊,大少爷这是拆他台还是嘲弄他呢? 云师奇就淡淡的瞥了兀自纠结的吉祥一眼,他以前是没有旧疾没错,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现在人工给制造一个出来。 知道云师奇意思的吉祥为自己的认真恨不得撞豆腐,果然,这年头,跟着大少爷,认真你就输了么? 「过两天我就回去了,你不用担心。」云师奇道,少见的温和语气让吉祥差点儿震惊的掉了巴。
135. v66 听了他的叙述之后,吉祥脸上的欣喜是真真实实的,他少见的拿起拳头锤了眼前的这位护卫的肩膀一,抬起头问道:「疼么?」 护卫点点头,道「疼。」 他没说刚刚的力气其实就跟兔子挠人一样,一点儿都不疼。 吉祥笑着笑着就哭了,他亲眼看着少爷这么多年过来的,如今少爷总算是有了一个家,而且,将来还会有个非常可爱的孩子,他能活着见到少爷如今的生活,他已经知足了。 「老夫人,您老可以放心了,少爷现在已经有了能陪她携手走过一辈子的人。」低头掩饰眼睛中的水润,吉祥暗自定了决心,要完全好好发挥自己的医术,一定要让大少奶奶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生小少爷。 踏着坚定的步伐又转回京城,此刻的吉祥却觉得浑身上的疲乏一扫而空,刚刚那条消息就仿佛给他打了强心针似的,让他觉得浑身上都充满用不完的力气。 他要好好的守护着少爷,不论谁来破坏少爷所拥有的幸福,他都不会原谅,也不会手软,所以,想要算计他们家未来主母,也得先问过他吉祥答不答应。 就像是瞬间换了一个人的吉祥,带着司徒雪从未见过的气势风驰电掣的骑马奔回了京城。 「太子,可真要叫他回来吗?这才刚罢了他的官没两天,就马上叫他回来?」太子妃的脸色就有些难看,难得见到得罪她的人这么一副灰头土脸的境遇,她还没有看够呢,就这么就把人给叫回来了?那之前说的罢官,就是说了玩玩儿的? 太子愤恨的扔了手中的茶盏,神情中更添狠戾,这次他是真栽坑里了,没想到这北方才安定了没多久,竟然这个时候就发生了叛乱,边关传来的消息,大夏的军队是节节败退,于是,云师奇这个骁勇善战的将军要不要復职就提到了檯面上。 说白了,最近这两天,都是在围绕要不要让云师奇復职的事情的讨论,结果是,不但復职,职位还要比之前更高一些。 想想都让他愤恨,一个不中用的老东西生出来的儿子,还真让他成了气候了。 可不管怎么说,他这个跟头是栽定了,而且还是一次就让他跌的痛的想跳脚。 吉祥就骑着快马入了京,拖着尽职尽责的都快要口吐白沫的骏马去了五皇子的府上,彼时已经是深夜,自然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一个了不起眼的男子从后门偷偷进入了五皇子府。 半晌之后,一个鬼魅般的人影才悄悄的走了出来,他左右打量了一,见四周静悄悄,不像能掩饰人的样子,才遮低了披风上的帽子,又悄无声息的融入了黑暗中。 皇上丝毫没有想到,云师奇竟然会拒绝他的圣旨,虽然他说他身患了旧疾,可这其中有什么猫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他这是在跟皇上使性子呢,皇上也就很生气,转过头想着又不是非他不可,大夏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将军,难不成还非要云师奇不行么? 「不知道诸位爱卿可有什么良策?」皇上看了看众位云集的大臣,问道,心中却想着,他手这么多有用的能人异士,只要他能出得起奖励,就不信没有人接这个担子行脚商人的。 「启禀皇上,臣有一人可以推荐。」李蓉的父亲李相不着痕迹的纵观了左右,豁然站出来说道。 周围的人就一阵议论纷纷,在大夏,是无人不知云师奇的威名的,倒是这李相,不知道要推荐的是什么人,要是能人还好说,可要是比不过云师奇,到时候岂不是要自打嘴巴了吗? 「哦?李卿不妨说来听听。」皇上很有兴趣的问道,终于有人能出来顶替云师奇的位置了吗? 「启禀皇上,微臣举荐的人就是三驸马蒋祺,蒋大人。」李相手捧玉如意,说道,低垂的眼睛让人看不清楚他眼中的神色。一副诚诚恳恳的模样倒是得到了皇上的认可,可是,蒋祺是驸马,他领的是闲职,真的要让他去吗?皇上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他的眼睛就不经意的瞥向了站在首的太子。 太子本来也正思考着其中的可能性,他自然很乐意有人能出来打消一云师奇的嚣张气焰,可见到皇上无意间撇来的一眼,他突然定了觉醒般,走到前面。道:「启禀父皇,儿臣愿意领兵前往。」 「好,不错。不愧是朕的好儿子,好男儿当如是。」皇上听了太子的话,就龙颜大悦,一直多云的脸色也骤然转晴,面的人就跟着一阵大唿圣上万岁。太子千岁,他们知道,这事情基本上就已经算是定来了,接来,就是商量怎么去北部,又如何去的问题了。 事情有了决议。早朝也就散了,五皇子走在最后,看着前面意气风发的大哥。眼中一阵暗光闪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后,他熠熠然的晃悠着出了宫,这人呢,总是分不清理想与现实的差别。什么事情都想做,可却从没想过自己合不合适。他就等着他大哥凯旋的消息了。 回到了太子府,太子妃早就已经听说宫中传回来的消息,太子要亲自领兵去北部跟老毛子打上一仗,她就有些着慌,太子的斤两她知道的很清楚,以往在宫中习武都是手的人让着他,要是真上了战场,他的武艺估计勉强也就够自保而已。 「太子打算怎么办?」太子妃问道,她看着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的儿子,帮他顺手盖了被子。 「父皇都已经看着我了,你说我能怎么办?自然是要去跟他们打上一仗了,再说了,凭什么云师奇能做的事情我就不行?我就是要他看看,这大夏没有了他,也照样威霸四方,一个区区的沙俄国算什么?也敢在我大夏军队面前呈威风?」越说声音越是高亢,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他胜利凯旋的时候,圣上对他的嘉奖跟赏赐。 太子妃就无奈的嘆了一口气,看来是劝不住他了,不过也好,反正到时候上了战场,太子应该也不会亲自上场,再说有那么多人护着他,不会出什么事的。 太子妃的心就一点点儿的安定了来,她温柔的伺候着太子喝茶,帮他松乏了一疲累的肩膀,太子满意的闭上眼睛,现在的太子妃比起以前温柔小意多了,也让他的虚荣心大大的得到了满足。 在山中没玩几天,云师奇就带着司徒雪回来了,原因无它,而是云子茜成婚的日子就要到了,司徒雪收到了红姨娘让人带来的口信,她就不得不回来了。 「次我再带你来就是了,走吧!」云师奇见司徒雪依依不捨的样子,一个转身就把她给打横抱了起来,司徒雪轻轻的搂着他的脖子,鄙视的瞧了他一眼,次再来,次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她绝对不会抱什么希望的。 司徒雪回了府,云师奇原本想说她怀孕的消息的,被司徒雪给压了去,说是听别人说三个月不到不宜声张,云师奇这才悻悻的把话给憋了回去,想到未来的小孩子可能会喜欢什么样的玩具,云师奇觉得他就又有事儿可做了。 云子珍就疑惑的看着最近总是傻笑的哥哥,难不成他真的患了什么不得了的疾病?这怎么出去一趟回来人的变傻系数直线上升啊? 司徒雪就笑着让云师奇不要管他,她也是第一次知道,有人是第一次做爸爸还能做成这幅模样,也算是长了见识人皇。 「大嫂,你……」看着眼前连吃了两碗饭还不停手的司徒雪,云子珍原本圆咕噜噜的眼睛就瞪得更大了,以往大嫂一顿最多只吃一碗饭的,怎么今天吃这么多,不会撑坏了吧? 司徒雪此刻就无暇理会云子珍惊讶的表情,她也不想的,可是自从山里回来之后,她就特别能吃,别人会犯噁心啊什么的她完全都不会,只是食慾大增,云师奇第一次见得时候也是吓得不得了,生怕她撑坏了,拉着她在花园中走了大半夜,才带着她回去睡觉。 直走的司徒雪恨不得让他背着自己走,才回了房间,所以说,别问她为什么吃这么多,她只能说大概怀孕的时候每个人的反应不同,而她,大概就变成了特别能吃的那一类型的罢了。 「大少奶奶,成府成夫人来了。」吃过饭,见司徒雪没什么事儿,云子珍才放心的回房间了,司徒雪再一次为自己的饭量大增汗颜了一。 让人请了成太太进来,司徒雪重新整理了一番仪容,特地换上了一件宽松些的罩衫,完全把她稍微有些凸起的肚子给遮了起来,见没什么失礼的地方,她才走了出来。
136. v67 「这是我儿子另外送给二姑娘的礼物,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说完,还故作矜持的拿帕子遮了一嘴,以示斯文。 司徒雪就无语了,这位成夫人跟她想像中的有些出入,她原本以为,能带着成言之孤儿寡母的过到现在的妇人,应该更泼辣豪爽些的,结果,倒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看来,盛夫人之前所说的那个故事并不怎么真实。 「这些都是太子重视咱们言之,亲自赏的,每样都是上好的东西,大少奶奶可要仔细看看。」说完,就又是抿了一嘴。 在司徒雪看礼单的同时,她就直直的盯着司徒雪看了个遍,直把司徒雪看的都要以为自己是衣衫不整还是哪里不对了,才收回了眼光。 成夫人眼睛看了一圈,觉得哪个都不像是镇北后府的大小姐,这才无奈的撇了撇嘴,她儿子多能耐啊,得到太子的重用,要不是太子都发话来了,她怎么会让儿子娶一个庶女过门?嫁给她家儿子,这云府的二小姐还真是不知道交了什么好运。 庶女嘛,歷来都眼皮子浅,不过没关系,还有她这个婆婆呢,到时候,她少不得要帮衬一自家儿子,管教一儿媳妇。 「这些都没错,有劳亲家太太多跑一趟了。」司徒雪笑着说道,言语之中也没有丝毫怠慢,反正云子茜马上就要出门了,没必要为了这个跟成夫人交恶。 「不忙,倒是云夫人,怎么不见府中的二小姐?」成夫人捏着兰花指喝了杯中的茶,故作优雅的摆起了姿势,让司徒雪看的是啼笑皆非。 其实她在家中也是很随便的那一类人,成夫人好像总想在她面前表现一作为太子重臣的母亲的高雅,可是她偏偏又没有把这礼仪学的十成十,因此,看起来倒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有些不伦不类。 司徒雪就回道:「二小姐待嫁身份确实不宜在人前露面,还望夫人体谅。」她能说你这要求太不合理了吗? 成夫人就有些悻悻的,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竟然连云府二小姐的面都见不到,哼,扯什么大皮,不就是个庶女吗? 可好歹镇北侯也是个侯府,她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也只能暂时离去了,说起来,这家的将军听说最近被罢了官,就这样还拽的二五八万的,真是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底气。 见这位成太太带着一身的傲气甩手走人,喜鹊就有些看不过去,不就是自己儿子得了太子赏识吗?至于这么目中无人的样子吗? 司徒雪就拦住了她,什么时候的人,都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其实成夫人来炫耀也无可厚非,只是这态度多少就让人有些不舒服罢了。 「把这些东西连同这张单子都给二姑娘送去,仔细别磕了碰了。」司徒雪就对着喜鹊说。 「是。」喜鹊虽然有些不甘,可司徒雪的命令她一向都是准确的执行的,就叫了几个粗使小子一起把东西抬去了云子茜的院子。 单子也如数奉上,也说了是未来二姑爷送来的礼物,喜鹊这才带着人回了来。 柳条渐长,随风飘扬,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三月,遍地草长,树果芬香,终于,太子要领军去讨伐北国的日子也定了来。 司徒雪听到这些事情,也是经常来她家里的五皇子说的,听说,蒋祺竟然还是监军,司徒雪听到这个就很是有些意外。 她一直以为蒋祺是个文臣,没曾想到竟然也能带着人去前线打仗的啊? 「在想什么呢?」嘴上就被两片温润的薄唇覆盖,谴眷的舔抵着,司徒雪双手抱着来人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个人的气息都颇有些不稳,云师奇才放开了她。 就听到司徒雪「吃吃」的笑声,还貌似不经意的往他身看了一眼。云师奇倒是丝毫不掩饰,由着她看,只是,这也太磨人了,看的着吃不着,云师奇越是想,就越是觉得浑身燥热,闷着头去跑到里间去沖了一个凉水澡。 已经是三月的天,也并不算冷,不过司徒雪怕他着凉。还是拿起帕子帮他擦拭不停的在滴着水的长髮。 「儿子,今天有没有想爹啊?」云师奇让司徒雪站在他身前,方便他搂着她的腰身。他就把脸颊贴在她肚子上,做着亲子交流的活动。 司徒雪见着他的模样,心中就柔软了几分,连帮他擦拭头髮的双手力道也渐渐变的温柔了起来,自从她怀孕以后。云师奇做事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跟他以前行事不符,可是,却越来有个做爸爸的样子。 「蒋大哥出发,你要不要去送行?」司徒雪就放帕子,坐在他身边。问道。 云师奇就摇摇头,他知道蒋祺心中在想什么,可是。他是决计不会相让的,再说了,「你后天不就满三个月了?」 司徒雪没想到他竟然突然扯到这个问题上,一愣之,点了点头。确实是,现在孩子也很乖。基本上都不怎么闹腾,衣服她也做了好几身宽松的,是以,出了他们子里的人,镇北后府里别的人倒也都没怎么注意。 让司徒雪奇异的是,那个红姨娘最近也很是老实,许久都没有见她出来蹦跶了,司徒雪觉得她大概最近正在为女儿的事情操持,想着多帮她准备些东西罢了,那也正好,她乐得清静。 司徒雪就想起了三公主,这次蒋祺去北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主意,不过转念一想,三公主此刻怀孕也差不多有六个月了快,蒋祺这个时候出去,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宝宝出生,要是她来说,大概是希望自己孩子出生的时候,父母都能陪在身边的。 至少这一点来说,云师奇的分数都可以称得上优秀了。 点点桃花随风迎枝招展,飘落满地花瓣,幽雅的环境让人心旷神怡。 「夫君,跟父皇说一声你不去了好不好?」三公主拽着蒋祺的胳膊,撒娇道,自从皇上传圣旨让蒋祺做监军一职,她这心悬着就没放来过,战场那是什么地方?去了十个都未必能囫囵圆囤的回来一个的,蒋祺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可无奈,不管她怎么说,蒋祺都没打消主意,自从上次两个人闹了矛盾之后蒋祺就事事顺着她,让她高兴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可圣上圣旨一,她让蒋祺不要去,蒋祺却拒绝了。 「你要是不去跟父皇说,我去跟父皇说。」三公主的倔脾气一上来,就谁的面子都不给,也不管此刻蒋祺的脸色有多难看,收拾好了衣装,就风风火火的进宫去找圣上去了。 蒋祺伸手接着落到手中的一片玫瑰花瓣,唿的吹了一口气,把它吹落在地,用脚尖拧了拧,直到跟泥巴溶为一体,才满意的走了。 蒋父到底是没来,原本说是年后来的,结果,听在龙山的二儿子传来的书信,说是不小心着了寒,在家养着呢,蒋夫人原本就有些担心,后来见了蒋父亲自写给她的心,说并无大碍,心也就放了来,可她大儿子的事情却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尤其是最近蒋祺还要跟着太子的军队一起出发,竟然是去做监军一职,她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天方夜谭,可家中香台上清清楚楚的摆着的圣旨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事实。 望着窗外偶尔过的麻雀,蒋夫人的一颗心慢慢的沉落了去打造电影教父。 翌日,司徒雪一早起来就觉得有些不好受,云师奇最近因为没有公务的原因,难得起的晚了些,几乎是司徒雪一有动作,云师奇就立马一骨碌的坐了起来。 「哇……」司徒雪就忍不住吐了起来,可大清早她什么都没吃,就只能对着地板吐酸水。 「来人,快去请大夫。」云师奇叫了人进来,李妈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有心想跟云师奇说不用请大夫,可看着姑爷有些可怖的脸,还是老老实实的让人去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很快就赶了来,也是个中年男人,他带着药箱就进了子,刚走进去,就闻到子中一阵淡淡的香草气息。 想到大户人家的规矩,大夫忙低了头,不敢到处乱看,李妈就带着他走到了客厅中坐,云师奇就扶着司徒雪慢慢从里走了出来,这会儿司徒雪的脸色还有些不好,大清早的任谁遇到这么一出,都会觉得很不爽。 「尊夫人没事,这是正常反应,用不着吃药,只是饮食上注意些就好了。」细细诊过了脉,大夫道,「不过……」 云师奇就忙追问道:「不过什么?」这些大夫说话都喜欢这样说一半吊着一半的吗? 云师奇一认真起来看着大夫,就让他压力倍大,说出口的话都有些战战兢兢的,道「尊夫人大概是怀了双胎……」
137. v68 「什么叫大概?你到底是不是大夫?」云师奇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大夫,深深觉得他可信度太低,就让人给了两倍的诊金把人给送回去了。 司徒雪就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上了自己稍显大的肚子,她从未想过自己是怀了两个孩子的?可是,双胞胎什么的可是很危险的,她这方面又不懂,到底该怎么办呢? 「姑爷,要不让李老太太身旁的金嬷嬷来看看?」李妈就在旁边建议道,刚刚大夫说的话她也听到了,知道姑爷不信任,她就想起了之前伺候夫人的时候见到李老夫人身边的金嬷嬷了,那也是个能人。 司徒雪就晃了晃云师奇的胳膊,说实话,她这会儿也有些害怕了,那个金嬷嬷她以前在李府中住的时候也打过交道,也算是有几分熟悉,听李妈这么说,就知道哪位嬷嬷应该是有几分能耐的。 云师奇本来想让吉祥直接让五皇子带太医上门的,可见司徒雪有些哀求的看着他,他也捨不得她受苦,就连忙让人去请了。 这一来二去的,倒是闹的整个国公府都知道了,就连镇北侯也破天荒的在门外等着了,红姨娘自然是紧跟左右。 金嬷嬷是被请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司徒雪的亲娘李氏,她听说自己女儿怀孕了,还好像是双胎,就连忙火急火燎的跟着李妈一起来了。 顿时,一子的人就围的有些水泄不通,司徒雪就觉得有些透不过来气,云师奇见她皱眉,就知道她不舒服,见周围这么多的人,索性开口说道:「爹,大家都聚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不如让嬷嬷仔细帮司徒看看,咱们都去偏厅?」 镇北侯就有些不悦,他一个做爹的,还要跟自己的儿媳妇腾地方吗?可见到云师奇紧紧的盯着他不放,而且又事关他孙子,镇北侯就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这才带着一群人出去了,他一出去,李氏也不好留在这里了,就也跟着去了偏厅。 「放心,我在外面呢!」云师奇就捏了捏司徒雪有些冰凉的手,笑道,他果真就走到门口把门关上,站在门口,也没往别的地方去。 司徒雪的心就安定了来。 金嬷嬷就看了看投在门上的颀长的影子,笑着对司徒雪说道:「大姑娘真是有福气。」一边手不着痕迹的放在了司徒雪的手腕上,片刻后,又让她换了左手。 之后笑道:「恭喜大姑娘,是双胎,孩子都很健康。」李家从未听说过有双胞胎,可她以前却是诊过这脉的,断然不会错。 她就去门外报喜,知道镇北侯跟李氏估计也在偏厅等急了,她一出去,云师奇就走了进来,却直直站在司徒雪身边,并不靠近。 「这是怎么了?」司徒雪就有些好笑,她都还没露出这么惊恐的表情呢,云师奇倒是开始小心翼翼的了。 云师奇就抿着唇不怎么说话,可一双眼睛还是片刻不离司徒雪的身影,他是想抱一司徒雪的,可刚刚金嬷嬷出门的时候跟她说了让他注意,他就有些却步不前了。 司徒雪就站了起来,云师奇就慌忙伸手前去扶,扶着她的手就像是扶着一个易碎的玻璃品一般,极尽温柔。 「我不是玻璃,用不着这么小心,再说外祖母也把金嬷嬷留给了我,直到我生产为止,所以,你不用担心。」司徒雪笑道,刚知道消息的一瞬间她确实也震惊了,可这会儿她已经调节好了心情了,毕竟这孩子可是她跟云师奇的骨血,她怎么也不会允许自己跟孩子有事的。 镇北侯跟李氏很快就知道了司徒雪确实是怀了双胞胎,事关云家未来小少爷,镇北侯自然也没想过怠慢,再加上云师奇最近不需要去朝中,事事都在家中盯着,那些人各个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做了一点儿错事。就被这位爷毫不客气的给赶出去了。 司徒雪以为李氏会要住几天的,结果她说她是和离过的人,住在这里不吉利,不论司徒雪怎么留,她都没停,午的时候还是回去了狐妞牙尖尖。 司徒雪送她到门口,让周围的人都退得远远的,她就问了李氏上次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那位夏老爷有没有再去。 李氏就忍不住轻拍了司徒雪胳膊一,薄怒道:「都快是做孩子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这事儿我自有主张。倒是你,好好安胎,不要给姑爷添麻烦。」 说完。就上了马车,司徒雪原本还想再问几句的,可见李氏一点儿说的意思都没有,也就转回了府中。 因为司徒雪怀孕了的缘故,府中上全都得了赏钱。一个个捧着丰厚的红包都笑的合不拢嘴,因此,大家倒是一时把云子茜不过几日就要出嫁的好消息给放脑后儿去了。 红姨娘坐在子里,看着西北方向的桃花,抿着唇喝了杯茶,脸色难看的不行。好不容易她女儿要嫁给那位成公子了,听说他也很得太子赏识,也算是给她挣了一口气。可这人还没嫁出去,就听到那某人怀了双胞胎的消息,一时间,她女儿要嫁人的喜讯竟然被遮掩了过去,你说。她怎么能不气? 好像自从他们家这位大少奶奶进门之后,她就万事不顺。真不知道她是不是自己的克星。 三月十八,宜嫁娶,万事皆宜,云子茜出门的日子就到了,司徒雪这时候身子还算是轻松,也就跟着忙活了一阵,最后实在觉得有些乏累,也就把事情交给了红姨娘,没注意到她脸上的神情更加难看。 云师奇只在前厅略微露了一面,跟着成言之来的那些人,也少有不认识云师奇,不识他大名的,知道司徒雪怀了双胞胎的消息,就都跟着恭喜了起来,成言之一个堂堂的新郎官反而跟落成了陪衬一样。 他表面上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在意,也笑着跟云师奇说着恭喜的话,可一只玉杯都已经快被他给捏出裂痕来了,云师奇微笑着一个个的还了礼,就藉口说要去看司徒雪的功夫,走掉了,人们这才回来重新跟成言之寒暄。 他就不得不把自己满脸的不爽给隐藏起来,认真的跟周围的这些人说话。 随着喜娘一声「吉时到」,周围的人都迅速的动作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着有人提前嘱咐过的原因,倒是没有几个闹洞房的,成言之就顺顺利利的把云子茜给抬走了,一路上唢吶大鼓,热闹非凡。 司徒雪住的地方,却是一片静悄悄的安宁气息,她之前跟着帮云子茜张罗事情,这会儿有些困,回来就在金嬷嬷的服侍躺在床上睡着了,云师奇后面跟着过来,见司徒雪恬静的睡颜,也忍不住抱着她和衣躺了来。 李妈妈在外面候着,就有些犹豫要不要把姑爷唤出来,这大少奶奶可怀着身孕呢,也不能伺候他,要不然跟他说一声分房睡? 金嬷嬷见了就劝了她两句:「我看姑爷对大姑娘挺好的,身边倒是一个外人都没有,这不正好么?再说姑爷是个有分寸的人,他眼里,大姑娘估计比谁都重要,你说是不是?」 李妈妈就明白了过来,心中想着金嬷嬷说的话也对,小姐就跟姑爷的眼珠子似的,金贵着呢,她要是再多嘴估计就讨人嫌了。 金嬷嬷见她明白过来了,也就转回身进了,她还有好几件给小少爷做的衣服呢,这会儿正好抽空缝两针。 四月初,大夏就跟北国正式开战,以太子为首的大夏朝的大军连连惨败,倒退了边境十几里,战书传到朝中的时候,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他们边境的军队可是有是十万人,而对方,听闻只有一半人数不到,就这样,还能让人打的退了几十里,真是丢人。 皇上一个生气,就把奏摺给扔到了地上,朝中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人人自危。 「众位爱卿可都有什么主意?都说来听听。」皇上压抑着怒气,说道,他年纪大了,估计在这个位置上坐不了多久了,可偏偏太子太不争气,好好的一场仗竟然都能败成这样,看来他真的需要好好考虑考虑他适不适合坐上这个位置了…… 暂且不论朝中的这些大臣是如何舌灿莲花,各抒己见的,镇北后府中倒是过的其乐融融的财色诱人。 府中今天来了一个人拜访,门房上的人一见到,就慌忙进去通报了,没一会儿的功夫,云师奇就亲自迎了出来。 他一见到站在门外的人,立马跪在地上行礼道:「参见师父!」 无尘就笑着轻轻伸手一托,云师奇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人轻轻的拖了起来,他站起身,把无尘迎了进去。 司徒雪就在客厅中,她也是刚刚才知道这老头竟然是云师奇的师父,这年头真是无巧不成书呢! 「这位施主,我们又见面了。」无尘轻笑,见司徒雪穿着一件宽松的罩袍,掩盖不住她稍微凸起的小腹,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这笨蛋徒弟有后了,老天还算是长了眼。
138. v69 无尘也不介意,他从手腕上褪了两串佛珠,一边递给司徒雪,一边说道:「老衲身无长物,这两样就当是送给未来徒孙的礼物,施主请收好。」 云师奇就忙接了过来,让人亲自拿锦盒装了,给收到柜子里,才坐了来,司徒雪知道他们两个大概是有话要说,就说了后院中有事,就退了去,回到房中就让人专门送了素的点心跟茶过去。 「师父,北国的事情您都知道了吗?」云师奇恭敬的问道,在无尘面前,他一向很守礼,这不仅仅是因为无尘是他师父的缘故,还是因为他这么多年对他们兄妹两个的照料,云师奇觉得他能有现在这种成就,无尘的教导是最大的功劳。 无尘听他如此问,就忍不住暗嘆了一声,点点头,他说道:「自然是知道的,我刚从那里来。」他重重的放了手中的杯子,又义正言辞的说道:「臭小子,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你赶紧去把那烂摊子给我收拾了,要是再多出现无辜的受害者,老衲就把你给踢出师门,知道了吗?」 说完,也不待云师奇回应,一个挥袖间,人就不见了,只有桌子上喝了只剩半杯还稍微有些温热的茶水证明刚刚有个人确实来过。 云师奇是一个人进来的,司徒雪就问他:「师父去哪里了?不留在这里吃饭吗?」 云师奇说了句:「别管他,师父饿不着的。」他能说他师父跑这么块是去吃肉去了吗?真是,这么大年纪了还天天不忌口,小心哪天噎着。 「咳咳咳……咳……咳……」 「客官,您没事儿吧?」店小二见一位客人仿佛被呛到了般,连忙过来问道。 「没……没事儿,你去吧!」好不容易把肉吞了去,他有些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喉咙,转而就抛开了某些奇怪的想法,大快朵颐了起来。 「如何,众位爱卿可是都商量好了?」皇上端坐在龙椅上,一双有些污浊的眼睛盯着位的那些臣子,问道。 「启禀皇上,北国如此猖獗,不如让云师奇做先锋大将军如何?」此刻站出来说话的,还是李相。 皇上就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一个字:「准。」 四月初八,皇上一道圣旨广告天,云师奇被封为护国大将军,即日奔赴北国战场。 司徒雪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好是早上,离出发其实也就不过一两个时辰,虽然她早就知道云师奇肯定是非去不可的,可这么早就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不舍。 「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云师奇最后紧紧握了司徒雪的手,笑着说道。 司徒雪重重的点了点头,她从未见过云师奇杀人,所以不知道他具体实力,可怎么说他也是无尘的徒弟,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就挂掉。 「早去早回。」司徒雪同样笑着说道,她让喜鹊帮云师奇把东西收拾了一,带了几套换洗衣服,云师奇连同上次司徒雪送给他的匕首都塞在了靴子中,一切收拾停当,司徒雪连门都没有出。 云师奇毫不犹豫的骑上了马,他最后忘了一眼司徒雪所在的地方,手中马鞭挥扬,带着几位侍从跟副将就去了北国。 喜鹊就走了进来,轻轻走到司徒雪旁边,道:「姑爷已经走了。」 司徒雪看了看手中的书,轻轻的嗯了一声,她的手轻轻拂过自己的肚子,希望自己的宝宝能保佑云师奇,旗开得胜,安全归来。 云师奇风尘僕僕的赶路,日夜不停,终于三天之后到了大夏军队驻扎的大帐中,跟着他一起来的内侍就宣读了圣旨,之前皇上已经了军令给太子,所以,他跟蒋祺一早就知道云师奇会来,此刻两个人都是一脸风尘僕僕的沮丧模样,比云师奇这个连续赶了三天三夜路得人好不到哪儿去梦醒三国。 「现在是什么情况?敌军还有多少人?分别驻扎在什么地方?领军的人是谁?什么性格特徵?我军又是如何布置的?」云师奇见到桌子旁演练的沙盘,走上前去,问道。此刻他明明是一脸疲惫的神色,可眼睛却耀眼的让人心惊。 周围的人就被镇住了,没想到这位将军一来片刻都不歇息就问起了军情,因此,一时之间好多人就答不上来,云师奇等了半天,都没有一个人答话,他皱着眉头扫了一眼周围站着的人,道:「我刚刚问的问题都没有人知道吗?那么,你们都知道些什么?啊?」 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发脾气。离得近的人就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云师奇瞥见了,也不着急问军情了。他就想起来那时候去跟匈赤打仗的时候了,看来,遇到了跟之前一样的事,所以说,他只好把那些手段给再耍一遍了。 而且。重点不是重复多少遍,而是只要办法有用就行。 依着云师奇的方法,军队中不出一星期,就人人都对他为令侍从了,当然,除了太子跟蒋祺。他们两个是怎么看云师奇都觉得怎么不顺眼。 可耐不住他们两个这次没有打好这一仗,只能把指挥权全权给了云师奇,所以。不论云师奇说什么或者让士兵做什么,基本上,他们两个都没有什么反对的余地。 「启禀将军,您让打听的事都打听出来了,现在敌军共有三万余人左右。都驻扎在兜儿山,首领是以为叫做察哈尔的人。听说在北国中也是位高权重,还是北国国王的妻弟。」为首的探子跪在地上,道。 这些东西他们以前都注意过,所以再次查起来其实并不费什么劲。 云师奇就站在沙盘前看了看,一个大胆的计划就在他心中有了雏形,他一手伸掌,一手合拳,重重的击在一起,胸有成竹的环视了一周。 司徒雪的肚子就一天天的大了起来,过了四月,就跟吹气球似的,她这段时间半点儿北国的消息都没有打听,喜鹊等人有时候想说给她听的时候,都被她找事情给搪塞了过去,她就只是一日日的做着自己的事,仿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五月底,北国的战争还是没有完结,可大夏得胜的消息已经漫天舞起来,司徒雪这次是确确实实的听到了,她带着喜鹊从告示榜前走过,最近噙着一丝甜蜜的笑容。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这个,你看着办吧!」一个女孩子略带娇蛮的声音在司徒雪耳边响起,她抬头望过去,离他们不远处的那个人竟然还是老相识。 「呀,这不是云夫人吗?今天怎么有空上街来?」李荣用手掩着袖子,笑的双眼若隐若现,银铃般的笑声引起了周围人的围观。 司徒雪朝她笑了笑,也不说话,她觉得自己跟这个李蓉并没有什么可说的,两个人又不是什么亲友的关系。 见司徒雪想走,李蓉一挥手,身后的人就转眼间围了上来,周围的人见状就一个个自觉的退到了远处,只在那里观望。 「李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司徒雪环视了一周围围着的人,又看回了李蓉的脸上,淡然的问道。 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仿佛此刻她不是被人包围着,而是在熠熠然的逛街喝茶般,李蓉光是看她这么一副不急不慢的表情就直觉得火冒三丈。 敢这么不把她放在眼中,不就是现在是云夫人了吗?再说,她这个云夫人不知道还能做多久呢?想到父亲答应自己的事情,李蓉的表情一瞬间就从愤怒变成了喜悦,变脸的功夫让司徒雪自嘆不如。 「云夫人还不知道吧?」李蓉收回了手中的马鞭,敲击着自己的靴子,道:「云将军已经回来了,正在宫中,皇上赏了一个侧妃给他!」 司徒雪手就勐然一抖,云师奇回来了?她不知道,难不成大夏的人都不知道?「他不是还在北国吗?还有你说的侧妃,是什么意思?」 她承认,听到这俩字儿,她不爽了。 李蓉听到她追问,反而让人都撤了,瞬间围着他们两个的人就散了个干净,都站在了李蓉身后。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云夫人要是不信尽管可以去查查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李蓉娇羞的抚了抚自己的脸颊,说道。 司徒雪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她的小动作,心中就有些瞭然,给云师奇侧妃的事情估计是真的,他不但以前打败了匈赤,现在又大败了北国,无论哪一个,都够得上别人眼中碍眼的存在了,像现在这样,只是随意赛个女人给他估计已经是很柔和的手段了。 可知道是一回事,要让她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虽然这里三妻四妾是非常正常的,可她还是对此非常痛恶。 「回去吧!」司徒雪想了半晌,扶着后腰,道。 喜鹊等人就想向前劝几句,可到底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一路沉默的跟着司徒雪上了马车,回了侯府。
139. v70 「大少奶奶,成家的那位夫人来了。」喜鹊就有些不情愿的说道,这么一大早的,这位成夫人真的是会挑时间。 司徒雪就不吭声,此刻她的心绪乱的就跟到处搭错线的琴弦般,不知道那根才在正常运作了。 「你跟红姨娘说一声,让她去招待吧,就说我今天不舒服,让她见谅,次我再去赔罪。」司徒雪翻了个身,对喜鹊说道。 她也是不乐意自家少奶奶见那位成夫人的,此刻听到司徒雪这么说,自然慌忙去跟红姨娘说去了。 司徒雪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云师奇此刻为什么会在宫中,那个李蓉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朕看李相家的女儿很不错,你为什么要拒绝呢?」皇上就忍着怒气,问着跪在他眼前的年轻人。 「启禀皇上,臣是粗人一个,不懂什么大道理,可微臣的妻子是微臣认定的,但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望皇上成全。」云师奇跪在地上,诚恳的说道,真挚的双眼丝毫不见作假。 皇上就有些恍惚,曾几何时,他也跟别人许过这样的承诺的,可如今,却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只有他对着伊人留的信物空含恨。 一瞬间,他想到的影像就跟云师奇重合在了一起,皇上的心就柔软了几分,这个年纪,对于爱情抱有期待是很正常的事情。 「好吧,朕不勉强你,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再说!」皇上就说道,念在他这么老老实实肯为大夏尽忠的份儿上,这次就算了。 晚上,云师奇就一刻不停的赶回了镇北侯府,虽然一片漆黑,只能看到走廊的灯,可看到的瞬间,云师奇还是觉得心中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就仿佛空荡荡的心口突然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一样,让他走路的步伐都不禁加快了几分。 「我回来了。」云师奇站在床边,对着躺在床上的人说道。 司徒雪昨天晚上基本上都没怎么睡,这会儿却是睡的正陈的时候,因此,没听到云师奇说的这句话。 睡梦中,司徒雪觉得一阵熟悉的气息,她不自觉的往那阵气息旁边凑去,换了一个让她觉得舒服的睡姿,才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云师奇在一旁看着她有些艰难的翻身,还有才一个多月不见的大的惊人的肚子,站在旁边许久没有吭声,半晌才轻手轻脚的上床,小心翼翼的把人揽在自己怀中,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云师奇不知道是因为久未回家还是别的什么,起床的时候司徒雪已经不在了,他摸着身边空荡荡的床铺,眼中薄怒,这女人到底是去哪儿了?挺着那么大的肚子也太危险了吧? 他正心底碎碎念的时候,司徒雪就扶着李妈妈的手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虽然额头有了薄汗,但是脸色红润,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呀,你醒了?」司徒雪就慌忙想要迎过去,见到云师奇坐在床沿的时候。 见她丝毫不顾及自己,云师奇受惊的从床上一弹而起,直接扶住了司徒雪的另外一只手臂,怒道:「你想吓死我啊?」 司徒雪知道他是真发怒了,只好朝他谄媚的笑了笑,她发誓她刚刚只是一时忘记了,不是故意的,李妈妈见云师奇已经扶着司徒雪了,也就悄悄的退了出去,有姑爷在,大姑娘是不会有事的,这是他们周围所有人的认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云师奇扶着司徒雪在软椅旁坐,见她稍微有些气喘的模样,就轻轻帮她按摩起了手脚,他在军中听军医说女人怀孕的时候很辛苦的,尤其是手脚经常水肿,想到司徒雪一个人在家的模样,云师奇就恨不得赶紧把北国那些人给打回老家。早点儿回来。 还好,虽然费了些时间,但是他还算是不负所托,最起码,他逃过了他师父的魔鬼拉练了,不然,要是再败去,他还不出面,真不知道那老头子会不会把他关进小黑。 云师奇专注的帮她揉着手脚,一边说道:「昨天晚上回来的。见你在睡就没有吵你。」 他低着头,司徒雪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却能察觉到他语气中一些气闷的成分。她就不禁思索了,自己听到他要纳侧妃的时候都还没有生气呢,他这是在气闷什么呢? 「哦!听说你要纳侧妃了?」司徒雪问道,她瞬也不瞬的盯着帮她揉着手脚的男人,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云师奇就站起了身。抬头看着她,把她困在自己的手臂跟椅子之间,认真的看着司徒雪的眼睛说道:「皇上是那么说过,不过被我给拒绝了。」拿军功来抵,虽然多少让他有些不舒服,可能推了那么麻烦的事。不让司徒雪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烦扰,他还是比较开心的。 当然,他认为这些事情也没有必要跟司徒雪说。毕竟,她怀孕了,身体负担比较重,可他都没说的事情,司徒雪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是知道的。司徒雪一向不喜欢打听他的事情,除非是他自己亲口跟她说的。想到这里,云师奇就觉得那个跟司徒雪到处嚼舌根的人非常可恨。 这不明摆着是让他们夫妻两个失和吗?最好不要让他查出来是谁。 「那就好。」司徒雪笑的眉眼弯弯,其实她也是不相信的,那个李蓉对云师奇的心她早就知道了,也知道她没什么机会,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情绪有些不稳定的关系,她刚刚竟然鬼是神差的问出了口,还好,得到的回答没有让她意外。 「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吗?太子跟蒋大哥都没有回来?」司徒雪就有些不解,这么大摇大摆的把云师奇给送到前线去了,却让他一声不响的回来了,真的是让人意外。 云师奇就没说话,他轻轻顺了顺司徒雪一头柔顺的青丝,心中不知道想着什么…… 「太子殿,就这么让他回去了吗?」蒋祺随侍在一旁,恭敬的问道,他是第一次见到云师奇在战场上是什么样子,简直就像是个杀神,他们之前攻了那么久的潼关都没有攻来,结果云师奇才来没多久,雷霆手段,做事果断凌厉,让人不得不佩服,再加上他使用的计策,不但潼关被轻轻松松的要了回来,还把北国的那些人给轻易击退了十几里。 想到那天晚上他耀耀灼人的眼睛说着:「所谓兵不厌诈,他们镇守在山上,就是因为一面是悬崖,易守难攻,所以,咱们就要从悬崖的那一边上去,迅速拿兜儿山,当然,如果能擒那个察哈尔的人就更好了。」 结果不知道是云师奇运气太好,还是老天真的帮忙,云师奇在军中选了五十人的突击队,从悬崖攀岩而上,剩的人从正面夹击,那些老毛子大概也正因为能击退大夏的军队而骄傲,所以,也就放松了警惕。 兜儿山就被云师奇的偷袭跟前方夹击的军队轻松给拿了,让他们意外的是,抓获的人之中竟然还有那个察哈尔,看着他在一边瑟瑟发抖的模样,云师奇连看他一眼的**都没有,直接让人把他给带了回去。 接来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因为察哈尔的身份比较敏感,北国的人也不敢轻易出兵,多次交火的情况还是云师奇率领的大夏的军队技高一筹,北国的人无奈,只能提出了和解,当然,察哈尔暂时还是没放回去。 他正跟着太子还有随侍的军队一起上京城。 「不然还能怎么办?他又不会乖乖让人摆布。」太子怒道游之我爱金币。 太子自然是非常不甘心,本来想着自己能在这次的战争中大出风头,然后把云师奇给丢到爪哇国去的,却不曾想,最后还是云师奇来了之后他才能控制住局面,真是让他羞愧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还是小事,关键是父皇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此事而责怪他,想到未来的太多的不确定,太子的脸上就带着忧容,赶去京城的步伐也慢了来…… 天气慢慢的就变的炙热了起来,绿树枝桠,纹丝不动,周围没有一点风。 三公主就坐在院子中,低着头扶着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在低喃着什么,她上次虽然进宫找过父皇,可不知道为什么,苏公公说父皇公务在身,她就没有见到皇上的面。 蒋祺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跟着太子的军队一起出发了,这些天她每天都做梦,梦到蒋祺受了伤,在说他疼,三公主的心就仿佛被人放在火上烤一般,让她整日担忧难过,也时刻让人关注着前线的消息。
140. v71 蒋璇仿佛在这一日日的等待嘆息中明白了什么,她脸上就少了些以往的活泼,出了偶尔也会到司徒雪那里走动之外,基本上都可以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她有去镇北侯府问过她大哥的消息,司徒雪告诉她,她大哥没受伤,不日就到京城了,让她跟蒋夫人都放心,还有三公主。 虽然上次她拿东西扔了她之后,她就再没去拜访过了,可司徒雪不是那等小气的人,再说三公主跟她一样怀了身孕,她的感情司徒雪基本上能了解,再过两个月三公主都要生了,蒋祺又不在身边,她一个女人家,自然是惊恐的。 就跟司徒雪一样,其实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是完全不会想着恐惧这些那些的,可自从云师奇出现,给了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的时候,她就开始恐惧,害怕自己会失去这个人,害怕他会受伤。 她们两个,都是因为太在乎罢了。 太子跟蒋祺带着大军开进京城,一路上,许多人夹道欢迎,高唿太子千岁岁,神情雀跃,无不膜拜,即便太子因为云师奇的事情没有什么好脸色,见到周围百姓的举动,还是朝大家挥了挥手,一边亲和的笑着。 蒋祺就默默的骑马跟在后面,保持着沉默。 「皇上,太子率领的大军此刻已经入了京城,太子跟蒋大人正在殿外候着。」苏公公见皇上在批阅奏摺,心情还算好的样子,就上前说道。 皇上手中拿着的硃砂笔就顿了顿,他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头,道:「让他进来。」 一面就扔了手中的笔,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等着太子的到来。 「儿臣有愧,请父皇降罪。」太子一进殿中就跪了来,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直接说道。 蒋祺也跟着请罪,虽然仗是打胜了,可却不是太子跟他的功劳。 皇上就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不知道怎么想到了他的母亲,疲惫的说道:「都起来吧,人没事儿就好。」 他口中的沧桑让太子不由一凛,父皇这是?果然还是对他失望了吗? 「父皇,儿臣……」 「不用说了,我累了,都回去吧!」皇上就又疲惫的抚了抚自己的眼睛,才看了一会儿奏摺,就有些精力不济了,看来,那些部属都要提前了,就是不知道,他看中的人能不能不负他期望。 五皇子带着人就站在门外,半晌没有动弹,脸色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清楚他是在考虑着什么。 到了后半夜,竟然是起了雨来,给烦闷的空气带来一丝清净的凉意。 司徒雪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吃酸辣鱼,金嬷嬷说了无碍,厨房就立马让人给整治了出来,端上来的时候,金嬷嬷特意先端了碟子尝了一小口,见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才冲着司徒雪点点头,表示她可以吃了。 于是,一大锅酸辣鱼,云师奇还没怎么吃着的时候,司徒雪就以他从未见过的速度风捲残云了起来,把久未见到司徒雪的云师奇看的目瞪口呆的。 她这会儿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好像刚刚自己吃相难看了些?吓到云师奇了? 「无碍的,大少奶奶是一人吃三人补,而且老奴有注意着,不会让大少奶奶吃过量。」金嬷嬷见云师奇有些担心的看着司徒雪的肚子,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却还是解释道。 司徒雪自己在这方面也确实很注意的,怕自己一个不忌口,还特意让金嬷嬷记得提醒她,毕竟她是怀的双胞胎,本来风险就大,要是她在整日胡吃闷喝的,她还真怕到时候孩子个头太大让她吃苦,要不然她也不会明知道辛苦,还每天坚持在院子中走上一小会儿了,适当的运动有助于生产。 云师奇不知道她那儿来那么多歪理,可又说不过她,只好无奈的看着她每天依旧绕着院子走的气喘吁吁。 五月初,黯沉的天边一大团黑云飘过来。司徒雪眼看着要雨,早早的就在子里没有出去,前几日封赏的圣旨发来,意料之中没有云师奇的名字,毕竟,上次他自己也说过拿军工换取他们一家现在的安宁的。 她抱着梅子一个个的啃,因为怀孕的关系,脸颊上有了些肉,嚼起东西来就跟吃栗子的小松鼠一般,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她的脸颊。 云子珍来的时候。见她吃梅子吃的正香,就不客气的拈了一颗放到嘴里,差点儿把她的舌头给酸来。她鼻子眼睛都块皱到一起去了,想吃去觉得太酸,可吐掉又觉得对司徒雪太失礼。 司徒雪见了好气又好笑,连忙让她吐了出来,又让人拿了水给她漱口。这才缓过劲儿来。 云子珍抚了抚自己有些酸倒的牙齿,说话都有些不清不楚,司徒雪仔细分辨了一会儿,大概是说上次给她的帐本都计算完了。 她就接了过来,大概的翻了翻,见许多地方都细心的用笔标註了具体的数额还有计算结果。很是欣慰的点点头,不枉她这么久的教导,小姑娘现在是拎出去一管一个准。家中刚开始因为她身体的原因轻视过她的那些人,此刻都忍不住背地里想着自己的年龄是不是长到狗身上去了,怎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看错人。 当然,这些云子珍并不知道,她只是把司徒雪教给她的东西完整的展现出来罢了。可即便只是如此,也够让司徒雪吃惊了。这么聪慧的一个姑娘,真是难得。 「大嫂,我前两天碰到李姑娘了。」云子珍就跟司徒雪说起了她之前帮司徒雪巡铺子的事情来,她记得很清楚,那位姑娘是一早就在那儿的,可却什么都不买,只是东看看西看看,一双漂亮的杏眼中遮不住的算计,云子珍看到只觉得浑身一颤,仿佛被什么盯上了的感觉。 想到那位姑娘以前也勉强算得上是她哥哥的徒弟,云子珍就觉得她有这个义务跟大嫂提醒一,免得那位姑娘真的做了什么荒唐的事情来。 司徒雪先是吃了一惊,而后表示她知道了,人们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可怕,虽然李蓉算是单恋,可是,真不知道她到底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她还是小心的好。 见大嫂把自己说的话放到心上了,云子珍才低头露出了一个羞涩而真诚的笑容,就转而跟司徒雪说起其他的新鲜事儿。 时间倒转回云子珍遇见李蓉之前的几个时辰。 李相的书房,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还夹杂着李相的怒喝声:「不行就是不行,圣上都那么说了,你还想怎么做?啊?」他中气十足的骂道,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却还偏偏总是跟他作对,让他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真是左右为难。 想当初,为了嫁给云师奇,她可是在书房外跪了好久,差点儿人都晕了过去,她爹才同意,可如今,他就一句皇上说了不同意就把她打发了?她李蓉才不是那么简单就放弃的人。 「女儿并不想做什么。」李蓉冷静的朝着李相笑了笑,直笑的让他头皮发麻,他知道他这个女儿是越有事情藏在心里,表面上就越是平静,他心中嘆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让李蓉出去。 她慢慢的踱步回房,一路上只顾低头注视着脚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眼光转回来,三公主怀孕都已经七八个月了,身边是越来越离不得人,就连蒋祺在她身边,她有时候也会觉得很没有安全感,太医来看了好几次,都说是心病,蒋祺半夜中睁开眼睛,看着黑暗中枕在自己手臂上的妻子,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在黑暗中注视了许久才闭上。 五皇子就又找到了云师奇这里,这次不是因为什么领军打仗的事情,而是因为最近某人对他的态度的转变。 「这不是好事吗?五皇子到底在担心些什么?」云师奇听五皇子说了他的猜想,这会儿又对那位上位者的思绪有些迷茫了,他以前不是一心想着能让太子登基的吗?难道说因为太子没有带人打胜仗,所以那位才对他失望了? 他笑了起来,这简直就是偷鸡不着蚀把米的最佳典范。 「他虽然对我态度更好了,可是,我手中除了你之外,几乎都没有用的上的人了。」五皇子说道,上次在上书房听到父皇跟太子的对话,他也一样的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可显然,有些人不愿意让他太好过,明摆着暗地里不知道架空了他多少棋子,他却连个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皇上是最不喜欢手足相残的,他跟他都很清楚。 可让他光是等着挨打他又觉得太憋屈,就想着找个人商量一,云师奇自然就是最佳人选。 「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云师奇放手中已经冷透的茶,声音有些飘渺的说道。
141. v72 见过云师奇,他也没有久留,很快的就回了府中,却不知道他的行为已经被有心人暗暗记了来,不日即将出现在某位的书桌上。 云师奇为这些事情烦扰的时候,司徒雪正打算在京城中开设第二家分店,具体大概是打算卖一些别致的手工用品,她将来有两个孩子,总要各留一份家业不是,她却忘记了,她此刻已经是镇北侯府的儿媳妇了,不用她准备,将来也许多家业等着她的孩子去继承。 司徒雪慢悠悠的忙着,她歪着头想了想,觉得已经好久都没见到李氏了一样,正想让喜鹊帮忙送个帖子回去请娘亲过来的时候,李氏就出现在了镇北侯府的大门口。 门房上的人不敢怠慢,自然忙把人迎了进去,镇北侯不在家,李氏也就免去了见面,她就直接朝着司徒雪居住的地方而来。 司徒雪在门口已经等了好久,见李氏来了,忙跟喜鹊把人迎了进去,一边问道:「娘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她皱着眉头,觉得李氏大概是有什么事。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刚话音一落地,就听到李氏凑到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司徒雪差点儿激动的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她不住劲儿的问道:「娘说的是真的?娘决定好了?没骗我?」 神色间的欣喜丝毫不见作假,李氏紧张而又惶恐的心就放松了来,这世上,她就只在乎她女儿怎么想她,别的人爱怎么怎么,跟她半点儿毛线的关系都没有。 「日子定在了什么时候?」司徒雪问道,她到时候一定去,就算磨着云师奇她也要去。 李氏就说了定在六月十八,拿去找人专门算好的,其实她认为不必要那么费事的,可偏偏那人不依,非要说办的丰盛些,李氏心中甜蜜的应了。 司徒雪沉吟了,觉得还是不碍的,她知道李氏答应了之后自然心中也为她娘亲高兴,那位夏叔叔是个不错的人,虽然他那里有一个孩子了,将来李氏可能会因此吃些苦头,可见到娘开心,司徒雪还是忍不住跟着开心。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留到明天再去想吧。 李氏拿给了司徒雪一张请柬,就走了,司徒雪原本想要送的,被李氏给撵了回来,说她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司徒雪没办法,只好坐了回去,虽然如此,她却一直目送着李氏出了院子门,再也看不到影子为止。 日子一晃就到了六月份,司徒雪直觉得子里每天都是个蒸笼,想多放几块儿冰,金嬷嬷都不允许,说是司徒雪怀了身子,不能受凉,不然到时候怕落病根,云师奇看着她每天走几步都汗如雨,心中也是心疼的不得了,有心想让人们多放几块儿冰,可一听到金嬷嬷如此说,他就不敢了。 司徒雪就跟云师奇说起了李氏成亲的事儿,他听了一声不吭的就去库房了,后来抱着一堆东西过来了,直接放到司徒雪旁边的桌子旁。 她问道:「这是什么?」 云师奇做到她旁边,把玩着她胖了好几倍的手,说道:「这些都是送给岳母的贺礼。」 他一说,司徒雪就笑的眉眼弯弯了,就跟一尊弥勒佛似的,问道:「日子定在什么时候,你到时候要不要去?」 司徒雪就点点头,道:「说什么呢,我肯定是要去的,娘的大喜日子我怎么能不去呢?」可是她这身子,现在都已经沉得走几步都气喘如牛了,到时候要是真去了真不知道能不能支持的到位面。 「哎呦……」司徒雪惊叫了一声,云师奇就连忙紧张的问道:「怎么了?」他就连忙想招手让身边的丫鬟去叫大夫,司徒雪就忙抓住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肚子上,就见云师奇按着的地方鼓起了一个小包,是小孩子在踢司徒雪,云师奇就转了另外一个地方,那里也鼓起了一个小包,他笑的周身仿佛有温柔的光线在流动,眉眼都染上了温情的色彩。 「他在动,快看他在动。」云师奇摸着司徒雪的肚子,笑的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小孩子,让一旁的司徒雪都不禁受其感染。傻笑起来。 她的丈夫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孩子在动的喜悦中,单纯而纯粹的笑容仿佛让整个房间都亮堂不少,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可能孩子累了,就沉寂了去。 云师奇见他们不动了,就忙问司徒雪是不是他们不舒服了,说着就要去叫大夫,司徒雪拉住了他,告诉他是因为孩子累了在休息,他这才止住了往门外跑的脚。 晚饭的时候云师奇就一个劲儿的盯着司徒雪的肚子看个不停。金嬷嬷在一旁伺候着,以为司徒雪的肚子有什么问题,她连忙把了脉。不见什么异样,她这才有些疑惑的盯着云师奇。 吃过饭后,云师奇还不想走,后来被司徒雪推着去书房了,她这才跟金嬷嬷一边在院子中散步一边小声说起云师奇刚刚有些傻气的举动。声音里带着笑意,她还是第一次见云师奇笑的那么好看,竟然不是因为孩子。 是的,司徒雪很不好意思的承认她是吃她儿子的醋了。 金嬷嬷见司徒雪脸上洋溢的笑容,有些僵硬的脸颊也忍不住松动起来,嘴角都不可见的弯了一。道:「是大姑娘有福气,将来小少爷肯定也孝顺。」 以前李氏因为司徒涛的缘故,其实很少回到李府的。所以,金嬷嬷对司徒雪的了解也算不上多,最多也就是她后来在宅子里住过一段时间罢了,可现在见到,才觉得司徒雪真的是掉进福窝里了。连上天都眷顾。 丈夫疼爱,还将会有一对可爱的孩子。家中也没有婆婆在一旁钳制着,日子是过的不知道有多好,老夫人说的还真是,大姑娘这样的人,还真是单纯的能让人疼到骨子里。 这不,姑爷不就是这样,所以,老夫人是白担心了,大姑娘过的好的不能再好了。 扶着司徒雪在院子中又逛了一小会儿,金嬷嬷见晚上的风有些凉意,才扶着司徒雪进了房间。 司徒珏就站在夜晚的街中,拿不定注意,步伐混乱无力,脑子中昏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看着远处的灯火一闪一闪的,就想起了脑海中昌平侯的那双狠决的眼眸,一阵颤抖,半晌,才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似的沿着周围昏暗处走了出来,一步一步走回了家。 回到家中,依旧是那个富丽堂皇的地方,他却有些陌生,这阵子他为了升官的事情在外面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鞋子都磨烂了好几双,钞票也不知道花出去了多少,可是连个掉到水里听响儿都听不到。 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生活在富贵帝王之家,司徒珏眼神中一片恨意,他伸手掐住了旁边的玉兰草,轻轻一拧,花朵就掉了来,在他手中变的粉碎。 「哎呀呀,这是怎么了?大少爷倒是好意思欺负一朵花儿呀?」就见司徒涛的新夫人走了上前来,她见到司徒珏脚边的残花,大声叫嚷道,这可是她专门让人从娘家带回来的,听说一盆好几百两银子的,她爱惜的上前看了看花,一边不怀好意的瞪了司徒珏一眼。 不就是个庶子嘛,得意什么,之前他妹妹出门舀了那么多嫁妆去,现在一个闲散小七品官儿,也跟着花钱大把,就跟流水似的,她每日里看到,都觉得心肝肺都是疼的,跟司徒涛说,他也是支支吾吾的,不给个准话,说好歹司徒珏是他唯一的儿子,就让他去吧。 那可不行,这些都是她未来儿子的,她上次回娘家的时候特意找了懂这些的人帮她看了,说是这次怀上的一定是个儿子,看着吧,等她生了个儿子出来,这些人都该哪儿待着就那儿待着去,这些东西都是她儿子的,这些人一个都不许碰。 看着她风情万种的走了,司徒珏看着眼前这些花,拿起来就像把它摔在地上给摔个粉碎,后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抿了抿唇,就还是把东西放在了远处。 他就站在黑暗中吹了一会儿风,这才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只是,这次的步伐多少比刚才欢快了些。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它从不因为一个人或者一些事而停留,司徒雪觉得她还什么事情都没做,就已经到了李氏要成亲的日子了。 一大早她就起来了,让金嬷嬷帮她好好的装扮了一,本来云师奇不让她去的,后来她晚上在他身边软磨硬泡了好久,这才得了松口令,她怕云师奇反悔,自然让金嬷嬷手脚快些。 云子珍也跟了来,还带着上次云师奇抱进房间的一堆东西的单子,那些司徒雪都看过了,千年古画,各色宝石,应有尽有,不说一起,单是随便拿出一件送人都能撑得起场面,可云师奇那时候一点儿犹豫都没有,直接全都给司徒雪抱了来,她自然心中感动。
142. v73 「怎么样?我这么打扮不失礼吧?」司徒雪从凳子上站起来,问道。 云师奇就看了过去,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金嬷嬷跟着李老夫人伺候那么久,还是有那么几把梳子的,她没有用太多的装饰,就是给司徒雪梳了一个嫦娥髻,然后加了一支玉簪,可配着司徒雪穿的衣服,就像是仙女般飘逸,虽然这个仙女大着肚子。 司徒雪就挽着云师奇的手臂,她虽然没有听到云师奇亲口说她漂亮,可刚刚他眼中的惊艷是骗不了人的,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几乎都想哼起歌来了。 「好好坐着不要乱动。」云师奇艰难的说道,上了马车,司徒雪就一只手在他身上拂来拂去的,让他心中各种邪火直燃,可又不能真把她办了,真是一半天堂,一半地狱,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出声抓住了她的手。 司徒雪就咯咯的笑,声音清脆诱人,云师奇懊恼的看着她笑的无力的模样,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转过头固定好她的头部,对着她鲜艷欲滴的嘴唇就亲了去,直到她不停的捶着他的胸膛,他才放开了她。 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眼,云师奇简直又再来一遍的趋势,司徒雪慌忙放了一只手在他胸膛上推拒住,道:「待会儿就到娘那里了,你还要不要我出去见人了?」 虽然刚刚那个吻她也很喜欢,可今天是李氏的好日子,司徒雪是怎么也不会允许自己有一丝失礼的。 话说回来,上次那个姓夏的大叔她已经许久都没见了,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了娘亲的,真是厉害。 当然,她也是看的出来那位姓夏的是真心想要娶她娘亲,不然,司徒雪肯定第一个先否决了她,所以,眼能亲眼见到李氏再次嫁人,司徒雪觉得她的心情可能要比当事人还要高兴。 「姑爷跟姑娘来了?快请进请进。」刚一马车走到门口,就看到刚刚司徒雪念叨的人正站在门口迎接客人,一副新郎装衬的他更是俊逸非凡,虽然年纪都差不多四十多了,可一点儿都不见老,司徒雪一边咂舌,一边感嘆,套句别人以前说的话:简直是跟吃了防腐剂似的。 不过配她娘却是正好,算的上郎才女貌,虽然男女双方年纪都稍微大了些,当然,这个可以忽略不计。 司徒雪就坐在房间里陪着李氏,其实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倒是李氏丝毫都没有扭捏,就问了司徒雪身体怎么样,宝宝有没有调皮,司徒雪就一一的答了,李氏也就放心的点了点头,她以前是吃过苦的,自然也生怕云师奇怠慢了司徒雪一星半点儿,这次见到司徒雪虽然脸色有些疲惫,可是神色倒是极好,她也就放了心。 陪着李氏说了会话,司徒雪就有些累了,云师奇正好刚从前面酒席上过来,跟李氏请了安,就打算带着司徒雪回去休息,却不曾想,刚走到门口,差点撞上一个人,云师奇眼睛眯了眯,隐去双眼中的锐利。 「实在对不住,一时没注意。」 司徒雪就听着声音熟悉,她抬头一看,倒还真是认识的,不过,娘会送请柬给他吗?还是那位夏大叔送的? 「姐姐可安好?没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在这里?」司徒雪语气平淡的问道,她可没忘以前是谁害了前身的,虽然也算是间接帮了司徒雪一把,可这种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司徒雪索性就暂时不去理这些东西了。 司徒珏的眼睛轻微的瑟缩了一,却丝毫没有逃过云师奇的眼睛,他低着头,牢牢的扶着司徒雪。 「是爹收到了帖子,夏先生请爹来的,可爹临时突然有事,就没有来的了,只好让我来给夏先生陪个罪。」司徒珏解释道,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司徒雪,尤其是司徒雪的肚子。 司徒雪当就觉得有些寒意,她护卫性的环抱着肚子,看着司徒珏的头顶,觉得上面浮现了一句话:狗改不了吃x ,当然。咱也可以说文明点儿,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哦,那司徒少爷忙,内人身体有些不适,我们先回去了。」云师奇在一旁出声说道,说完,也不管司徒珏什么反映,仔细的抚着司徒雪的手肘就带着她出了夏府,因为他已经提前跟夏大叔说过。所以并不算失礼。 司徒雪回到舒适的家中,直接就躺床上休息了,云师奇帮她扇了一会儿风。一直到她睡熟,才让人过来接着扇,他回房换了一套衣服这才悄悄出了门。 云师奇就一路走到了五皇子的门前,门房上的人见是云师奇来了,慌忙一熘烟儿的跑去跟五皇子汇报去了。 云师奇就被迎了进去。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 五皇子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么严肃?」因为他那位『失利』的大皇兄的事情,所以最近这段日子父皇也对他注意了几分,前几日,因为他商队这件事情办的好,还得了父皇几句夸奖。 云师奇就斜着睥睨了他一眼。端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道:「你知道皇上要把李家那姑娘给我的?」 「额……」五皇子哑口了,他能说他不知道吗? 「算了。这个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还是说说最近他们都有什么动静吧?」云师奇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五皇子也轻笑了两声,嗤笑道:「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两天了。」他嘴角隐藏着一丝寒意,总有一天。那些欠了他的人,他都要让那些人还回来,尤其是他那位『亲爱的』大皇兄。 一切都在朝着他计算好的方向前进,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坐以待毙。 「边关的事情你都布置好了?」五皇子问道,这也算是他最后的保命手段。 云师奇点了点头,那些拿命换来的交情可不是别人随意一两句话就能抹煞掉的。 「这几天在我家门口转悠的人比之前多了一倍有余,你知道那些人的目的,他们就像血蛭般不肯善罢甘休,所以,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让你帮忙。」云师奇道。 「什么事?只要我能帮的上忙,我必然不推辞。」五皇子听出了云师奇话语中的郑重,忙正色说道。 他们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了,在人前关系一向是不咸不淡,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隐藏在表面真相的是,他们是过命的交情,云师奇託付他的事他怎么可能不认真?云师奇就放了心,道「如果我有事,希望你能护他们周全,云师奇口中的他们自然除了司徒雪母子跟云子珍之外不做他人想。 却听五皇子笑道:「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对不住,我别的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个不行,如果你想护他们周全,你最好亲自来做。」 云师奇沉吟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有些担心过度了,事情还不一定发生呢,他就在着急了,真是关心则乱,略一思索,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司徒雪竟然在他心中占了这么大的分量,想当年,他满心以为今后的日子他会跟自己妹妹两个人相依为命呢,司徒雪就这么直直的撞进了他的心里,再也赶不出去,想着想着,云师奇就轻笑出声来,他不知道此刻他脸上挂着的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对此,五皇子殿就非常不满意,他伸着长腿就往云师奇的椅子上踹了过去,不知是真是假的怒道:「给老子滚远点儿,想媳妇儿了就赶紧回家,别在我面前露出一副这么噁心的面孔,再说,我还没成亲呢。」 云师奇任他踹,也不动,就笑咧咧的看着他,一副非常欠揍的模样,让五皇子觉得自己手痒痒,他也就真没客气。云师奇回去了侯府,司徒雪小睡已经醒了,正躺在竹椅上纳凉,这会儿还有些微风吹过,仿佛温柔的拂过司徒雪的青丝,此刻她正在拿起一本诗集来念,云师奇记得她好像是说什么胎教,对宝宝有好处,往常都是他来念的,今天正好他出去了不在,司徒雪见云师奇现在院子门口,也不进来,就打算迎过去,云师奇一见,几个大步就跨了过去,他接过司徒雪的书,扶着她坐了来,就温柔的念了起来。 月娥见状就往后退了两步,稍微远一些伺侯,只是,眼中忽亮忽暗,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司徒雪就盯着云师奇的脸看,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啊,这会儿看着怎么一边脸就有些红肿呢? 「你的脸怎么了?」 司徒雪问道。 云师奇轻轻按住在他脸上滑动的小手,抓在手心,笑着说道:「不小心被蚊子给叮咬了一。」 司徒雪就哦了一声没再多说,谁家蚊子长的跟手一样有五个指印儿的?她还真想见识见识。
143. v74 「……」五皇子。 参加完李氏的成亲礼之后,司徒雪又进入了无所事事的状态,奇异的是,云师奇竟然也整天闲散的不得了,不过问了云师奇两句,他说圣上自有决断,司徒雪也就把它抛到脑后了。 天气也就一天热过一天,尤其是树上还多了许多知了,叫的司徒雪觉得心发慌,刚换的衣服不一会儿就湿透了。 第二天,久违的蒋璇就上门来了,司徒雪倒是惊奇了一把,她看到司徒雪也是眼睛瞪的熘儿圆。 「你的肚子怎么这么大?」蒋璇看着比她大嫂的还要大,着实有些吃惊。 司徒雪就笑着拉着她坐,道:「你许久都没来看我所以不知道,我是有了双胎。」 蒋璇就震惊了,片刻后才想起来要跟司徒雪说恭喜。 「你今天怎么来了? 说起这个,蒋璇就立马精神了,道:「我来是告诉你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她有些得意洋洋的。 司徒雪原本还没想起来是什么事,结果一看蒋璇这表情,就想到了一种可能,她笑着问道:「可是你大嫂昨天生了?」 蒋璇就立马塌了脸,哀怨的道:「这你都知道?大嫂昨天夜里生了一个儿子,大哥跟娘都高兴的不得了,我也见到小侄子了,可爱的紧呢。」蒋璇兴高彩烈的跟司徒雪分享她的惊奇跟喜悦。 司徒雪也为蒋祺开心,不过想了想,还是不打算亲自去送贺礼,再说她的身体也不允许。 两个人正是说话的功夫,盛夫人竟然也来了,司徒雪不禁纳闷儿,今天到底是什么好日子,这访客都是扎堆儿的来,让喜雀再去沏杯茶,盛夫人就坐了来,司徒雪就把蒋璇跟盛夫人两个互相介绍了一,蒋璇就淡淡的点了点头,盛夫人家中虽然也不是多大的官职,可对蒋璇这样的做法也不是很喜欢,也跟着淡淡点了点头。 盛夫人就跟司徒雪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蒋璇偶尔也应上两声,不过她也没坐多大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司徒雪就连忙叫管家把人送了出去。 这才问盛夫人,「我见大嫂脸色有些不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司徒雪刚刚就看到盛夫人的脸色带了些薄怒,刚刚蒋璇在一边,她也就没好意思问。 盛夫人见司徒雪问她,这才脸色缓和了一,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就是来跟你提个醒,你知不知道那个成言之前两天纳了一个小妾?」 司徒雪倒是吃了一惊,这事儿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也没听云子茜回来说过啊! 盛夫人就跟司徒雪说起了她之前听到的一些风声,其实也不算是空穴来风,那也是成言之府上的人传出来的,盛夫人跟司徒雪交情一向不错,想着还是先跟司徒雪提个醒比较好,毕竟她过不了两个月也快要临盆了。 「你倒是说说,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司徒雪觉得自己一头雾水,那个成言之依附在太子门,而云子茜又算是太子妃的侄女,他还能有这胆子?真是胆儿肥的很呢,司徒雪都觉得自己有些佩服这个人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我去聚仙楼吃饭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一个身影,好想是那个成言之,身边还跟着一个女的,揽着他的胳膊,两个人一副亲昵的面孔,我就有些奇怪,这你们家二小姐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出来,然后我就让身边跟着的小厮去打探了一,结果他回来跟我说那位是成言之新纳的一门小妾,你说奇怪不奇怪?」盛夫人当时看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又想到了以前成言之的老家关于他的流言,就也坐不住了,连忙跑过来跟司徒雪说了这件事。 司徒雪就皱起了眉,按理来说这事儿应该是云师奇出面的,可就他跟红姨娘那关系,没把她杀了都算是心善了,司徒雪也没想着让云师奇把这件事情给揽上身,反正刚开始成亲的时候,她就已经履行过自己的义务跟红姨娘说过了,只是人家不听,她能有什么办法? 司徒雪就好好谢过了盛夫人,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好心来告诉她不是,虽然这事儿她不怎么想插手傲世邪龙。 拒绝了司徒雪留她吃饭的邀请,盛夫人就迈着轻松的步伐回去了。 云师奇晚上回来。司徒雪就告诉了他蒋祺家里新添了一个儿子,云师奇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他让司徒雪列好单子,洗三的时候他再带着礼物上门。 司徒雪就说她知道了,洗漱过后,两个人就上床歇息了,司徒雪直到睡着都没想着要跟云师奇提一云子茜的事情,那叫自作自受好吧?她才没那闲心呢,当然。要是她到时候找上门来就另说,太子的面子还是要给一点的不是。 翌日一早,司徒雪早早的就睡不着了。她总觉的肚子一赘一赘的在痛,不知道怎么 回事,她就只好让喜鹊叫了在门外候着的金嬷嬷。 「大少奶奶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儿,还不到生的时候呢。」金嬷嬷笑着安慰到。话虽这么说,可她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头,大少奶奶确实不到生产的日子,可是歷来怀了双生儿的基本上提前一两个月也是常事,照大少奶奶这情况,看来产婆什么的都要早早预备来了。 可见到司徒雪有些憔悴的面孔。她到底是没说出口,想着不如到时候姑爷空闲的时候跟他商量一,也算是有个主心骨。 司徒雪听金嬷嬷这么说。也就放了心,最近其实也有许多不错的人家跟云子珍说亲,只是小姑娘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有些不太乐意,司徒雪最近有些精力不济。也就没时间跟云子珍好好说说话,正想着趁这会儿还闲着。不如让人请她过来说说话呢,就见遥遥的云子珍的身影仿佛正在往这边走一样。 喜鹊出去一看,倒还真是云子珍,她手里捧了好多帐本之类的东西朝着司徒雪的院子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素竹,倒是也没其余的人。 司徒雪知道,最辛苦的时候素竹陪在她身边,跟那些后进来的小丫鬟的情分自然不一样,可是这也不能一概而论,要是有的丫鬟能力也不错,那不就是浪费了吗? 「大嫂今天精神看起来还不错。」云子珍走进来,笑嘻嘻的说道,真是女大十八变,云子珍的模样已经渐渐开始长开了,而且,这笑语晏晏的模样,让人心中仿佛有清泉流过般觉得透澈,干净。 少女已经渐渐蜕变了原来的模样,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哪有我们大小姐漂亮?」司徒雪就笑着打趣道,云子珍的性格跟司徒雪刚进来的时候有了很大的变化,以前虽然也算不上内向,可到底有些怕生,可现在,不论见了谁都是一副爽朗的模样,有时候还偶尔能开个玩笑,让司徒雪都忍不住佩服起她自己来。 打死她都不承认自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大嫂取笑我,真是……大嫂再这么说,家中的帐我都不管了,大嫂自己看着办吧!」云子珍一副你拿我没办法的模样,司徒雪只得摇头笑着,倒是不再说这个话题了。 「今天来是想让大嫂帮我看看我算的这些帐目有没有问题。」说道这个,云子珍就有些不自信了,她总是没有司徒雪算的好,算的快,偶尔还会出些小错,可司徒雪却是从来都没出过错的。 司徒雪就让喜鹊拿了纸跟笔来,在纸上刷刷刷的列出了好几个公式,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演算完了,云子珍这次做的不错,就是有一个的小数算错了。 她连不信的力气都没有,大嫂从来没错过的,云子珍沮丧的低着头。 司徒雪就好笑,心想我是学了九九乘法表的,你拿算盘打的,我年长你那么多,这些简单的加减乘除我要是再会算错,估计小学老师都得从地底把我拉过去重造。 「之前跟你说的那几个人,你可有中意的没有?」司徒雪把东西交给她,问道。 云子珍就摇头,说没有,让大嫂暂时不要心急,她就抱着东西回去了,司徒雪看着她的背影半天,有些温柔的嘆了一口气,她知道云子珍这么做是想帮她,自从怀孕之后,司徒雪也确实是没精力再管太多的事,可要就这么平白的给了红姨娘,她就更不愿意了。 云子珍就求到了镇北侯眼前,说是要学习管家,母亲不在,她怕到别人家受欺负,这些管家的事情都要学会。 镇北侯虽然对自己的妻子不怎么样好,可云子珍这个女儿打小身体就弱,他也是疼的很的,虽然没有疼银子疼,所以自然没说二话就答应了,红姨娘知道了之后,气的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可到底是顾忌着司徒雪的身体,没敢明目张胆的闹起来。
144. v75 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前一刻还在艷阳高照,一刻却是噼里啪啦的起了雨来,天气中就多了几分凉爽,总算是带走了一丝闷热。 门房上的人正想着这雨来的好,就躲在子里避雨,就听到大门被人砸的通通响,他刚刚还有些兴致的心情仿佛就被破坏了一般,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来了来了,敲什么敲,大门都要敲坏了。」 他走上前去开了门,还没等他把门闩弄好,大门就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撞的他一个趔趄,险些跌倒泥水地里去,守门的就一阵恼火,正想要抬头看看是哪个混蛋推的他,却不妨又被人推了一把,一边说道:「别挡道。」 守门人抬头一看,依稀认得好像是二小姐,也只好咕哝了两句,自认倒霉,认命的去房间新换了一件衣服。 因着大雨的缘故,没有多少人在院子里闲逛,于是,云子茜走到红姨娘院子里的时候竟然是一个别的人都没看见。 「二……二小姐?」樱和远远的见有人冒雨跑来,还以为是哪个丫鬟,没曾想,走近一看,竟然是云子茜,她连忙打了油纸伞迎了过去,还顺便让门口的小丫鬟去通知红姨娘说二小姐回来了。 「你跑回来干嘛?」红姨娘见眼前这个淋的衣服都稍微湿了的女儿,皱着眉问道,向她身后看了看,见就她一个人回来了,忙问道:「姑爷没跟你一起吗?」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成言之,刚刚本来就多云的云子茜的脸此刻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了,却能听到她的哽咽。 她哭着说道:「娘,那个负心汉太欺负人了,他竟然又在外面纳了一门小妾,还整日里在外面花天酒地,这日子没办法过了,不然娘帮我跟太子姨母说一声,给他个教训。」 红姨娘一听,没好气的指着她的额头道:「姑爷出息,得太子爷重用,男人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就你这榆木脑袋能为了这个闹将起来。」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红姨娘知道事情也许没这么简单,可最近太子稍微有些风口浪尖,她也不好意思去找人开这个口,再说,那个成言之看着也不像是这么荒唐的人,她见过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可临到她自己,却忘记了这世上有句话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云子茜的衣服都湿透了,怕她着了凉,红姨娘就让人赶紧烧了水,去云子茜以前的闺房中拿套衣服过来给她换上,一切都收拾停当,娘俩儿又说了会儿话,红姨娘就让人送云子茜回房间睡了。 想了想,她就去了镇北侯的书房。 「你说什么?」镇北侯气的一子想把手中的杯子给摔了,可想到这好歹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到底是没捨得摔,又放回了桌子上,见红姨娘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他就很是恼火。 「看看你是怎么教孩子的?这么大了还一点儿事儿都不懂,姑爷没说让她回来,她就这么偷偷的跑回来了?赶紧让人把她给送回去,不然到时候别人不知道该怎么嚼舌根了。」镇北侯说道,人言可畏,他还想着多出去几盘棋呢!昨天还跟老杜越好的,明天去一盘的。 红姨娘见镇北侯丝毫没关心云子茜为什么要跑回来,只知道他的破棋子,心中就觉得哇凉哇凉的, 「老爷这么说就是寒了红娘的心,要不是姑爷太过分了些,养了那些不着调的在外面,二小姐至于就这么跑回来了么?」虽然红姨娘自己也不贊同云子茜的做法,可是镇北侯这么说,到时候云子茜的处境就有些不妙,她还指望着到时候镇北侯能出面把那个成言之给稍微教训一呢。 「好好好,红娘都这么说了,我岂有不答应的道理。」镇北侯陪着笑,说道,一边还往红姨娘身边靠去,她有些年纪的身影就在烛光的照耀让人觉的有一种朦胧美,看着看着,镇北侯就觉得自己的喉咙都有些干渴。 樱和见了,招唿着子里的小丫鬟都一流水的退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房间门,片刻之后,就听到房间之中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跟噼啪之声不绝于耳。 樱和就守在门外,目不斜视,就连脸上,也几乎看不到一丝表情。 晚上时候。雨势已经渐渐止住了,司徒雪起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跟云师奇就正坐在房间里喝茶,就听到吉祥过来不知道在云师奇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就皱起了眉头,脸色很是难看。 「怎么了?」司徒雪就忙问道,这一大清早的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云师奇就沖她笑了笑,道:「没事儿,外面有个不长眼睛的人找来,我过去看看。你别出门。」想到了什么,临走出去之前云师奇就又转回头叮嘱道,见司徒雪老实的点了点头。他才放心的出了门。 司徒雪就让喜鹊跟在后面也去,她就果然没有出去,安安静静的在家中做针线,话说她以前连缝个扣子都不怎么漂亮的,现在做起小孩子的衣服来。却是做的有模有样的了,金嬷嬷看到司徒雪在做事,就不着痕迹的瞅了眼她的肚子,她昨天晚上已经跟姑爷商量过了,说是今天就让吉祥去找稳婆来,顺便多找几个。有备无患。 金嬷嬷也就放了心,安静的等着司徒雪临产的日子。 却说云师奇走到大门,正好成言之就要冲进来的样子。正在门口吵吵闹闹,连带着成言之的母亲成夫人也在,周围的人因为忌讳,倒是没怎么敢动真格的拦着她,所以。她几乎都已经要一脚踏进门了,嘴上还能听到不干不净的叫骂声。 云师奇眉毛一挑。竟是笑了,他慢悠悠的走到门口,门房上的人见了云师奇,都慌忙松了手,对着云师奇行礼,因此,他们家新出炉的二姑爷跟他的那位亲娘因为用力过勐,一不小心,就扑到云师奇面前了,而且还是那种『五体投地』的扑,成夫人还好,那位二姑爷脸上立马就绷不住了,要不是他打不过云师奇,估计这会儿两个人应该在切磋武艺了。 「大哥。」成言之忍着气从地上爬起身,对着云师奇又重新行了礼。 云师奇这才好像忙着伸手过去扶,道:「不认识二姑爷么?一个个的拦在门口像什么话?还不都去做事?」 他话音一落,刚刚还在门口的几个人就迅速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去,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如此干净利落的做事风格成言之还是第一次见,所以,他丝毫没想到去掩饰眼中的震惊。 云师奇就笑了,他这房子虽然不说跟铁桶一般密不透风了,可要真是想着硬闯,还是要费上很多功夫的,不然,他说不定早都找阎王爷喝茶去了。 「不知道大哥可有见过我家夫人?」成言之忙回过神来,对着云师奇问道,片刻的功夫,他就将他的骄傲收之心底,面对云师奇这样笑里藏刀里的『草包』,他非常识趣儿的表现出了他的谦恭,当然,这也只是表面上的罢了。 云师奇就沉脸,道:「二姑娘?这我倒还是不知,不如成兄跟伯母先进来吧,我差个人帮你们问问。」 话虽这么说,可看云师奇这么难看的脸色,又想到他没做将军之前的手段,成言之果断的决定跟这位大人保持距离,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他连连摆手,道:「不敢劳烦大哥,估计这会儿内人大概已经回去了,我们先回家去看看。」成言之说着,就要拉着才好不容易站稳的成夫人一起回去,差点儿把她给拉了个趔趄,可见她儿子一脸难看的脸色,成母只好快步跟上儿子的脚步,生怕他到时候就真的不管她了,直接把她抛,所以,一句反对的话也不敢说,不敢问。 「让人拿些柚子条撒些水,去去霉气。」见那母子上了马车,云师奇对门房上的人说道,他就转身回去了。 管家望着他家少爷的身影,决定今后绝对要为少爷人首是瞻,不给少爷拖后腿。 「人走了?」云师奇回来的时候司徒雪就正扶着金嬷嬷的手在子里走路,外面的地上也稍微带了些湿气,金嬷嬷就没让司徒雪去外面。 云师奇就走过去坐在椅子上,看着司徒雪有些辛苦的走着,道:「被我打发走了。」 说完,就看了陪在司徒雪身边的金嬷嬷一眼,见她还是一副波澜不惊带着微笑的样子,心中也就稍微安了来,就去了书房。 「你去把这附近所有能叫的上名字的产婆都给我找过来,还有那些擅长妇科的大夫。」进了子,云师奇就吩咐跟在他身后的吉祥,他不会让司徒雪有一点儿闪失的,司徒雪是他的命,一个人失了命,那还要怎么活呢?
145. v76 吉祥不无遗憾的想到,他忙快步走出书房,连差点儿撞上了管家这事儿都没注意。 「真是个毛头小子,冒冒失失的,将来不知道哪家姑娘才看的上。」老管家低着头咕哝着,一张老脸上却丝毫怒意都没有。 他走进了书房,跟云师奇禀报导:「大少爷,刚刚太子府里送来的帖子。」说着,就双手把帖子交给了云师奇。 云师奇稍微有些意外的接了过来,他不是不知道太子对自己的拉拢,其实在他看来,真要说的话,太子也不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还是能有几分力气跟五皇子一较高的,只是他错就错在做了意见让云师奇最讨厌的事儿,欺负他的人。 司徒雪自然就是被划为这个范围以内的人,如果那个时候他们的手段得逞,司徒雪说不定此刻都已经成了一具白骨,商业上的竞争他自然没话说,可是对付别人可以,拿来对付司徒雪就不行。 而且,他这个人还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类似那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人,想逼他交出财富,以性命要挟他为他们做事,云师奇觉得有一句话非常靠谱:做你的春秋白日梦吧。 「我知道了,你晚些时候跟大少奶奶说一声,就说我晚上有事情,不在家中吃饭。」云师奇沉吟了,对管家说道。 其实按照他以往来的行事风格来说,他也一样可以置之不理,可司徒雪马上就要生产了,他容不得有一丁点儿的闪失。 老管家点了点头,云师奇这才放心的出了门,吉祥去找产婆跟大夫了,也没人跟在他身边,他就一个人骑着马就到了太子府。 周围守门的人就算是没见过云师奇的样貌,可见他一身杀伐果断的气势,也都不敢小觑了他,门口守门的童子就忙上前恭敬的问道:「不知道这位大人可有名帖?」 云师奇从袖子中拿了出来,伸手递过去,童子忙仔细的看了看,心却是讶然,这位竟然就是那位年轻有为平定北国,击退匈赤的护国大将军,他的态度就愈发小心翼翼了。 云师奇自然是没有注意到,此刻他的视线完全停留在里面开的宴会上,丝竹**之声不乏入耳,让云师奇从胃中涌出一阵噁心的感觉,他之前的想法错了,云师奇觉得他要纠正一,这位连五皇子的一只手都比不上,毕竟他知道隐忍,这位却生怕自己这棵树不够大,招不到风一样。 可是既然来了,云师奇觉得要是就这么走了,第二天京城就肯定有人说他不把太子放在眼中,功高震主了之类的流言蜚语了,虽然云师奇本身对这些东西并不是特别在意,可现在不一样,他有媳妇儿孩子要护着。 为此,他宁愿化身成一匹狼,谁要是敢伤害了他重视的人,他就会毫不客气的把他给撕成碎片,拆了骨头,让他知道怎么活着却比死了更可怕。 他就一脸煞气的走了进去,周围的琴弦丝竹声却仿佛不经意的停了一,周围的人都转过身来注视这这位威风凛凛的护国大将军,心中赞嘆诋毁声不知凡几。 为此,他宁愿化身成一匹狼,谁要是敢伤害了他重视的人,他就会毫不客气的把他给撕成碎片,拆了骨头,让他知道怎么活着却比死了更可怕。 他就一脸煞气的走了进去,周围的琴弦丝竹声却仿佛不经意的停了一,周围的人都转过身来注视这这位威风凛凛的护国大将军,心中赞嘆诋毁声不知凡几。 「快来快来,云将军,众位大人都还记得吧?这可是咱们大夏最年轻的护国大将军,平定北国,击退匈赤,将军真是威武的很吶!」说到最后,太子的眼睛都已经眯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故意为之,云师奇毫不在意的找了个位置坐来,反正他也不在意。 他今天来打算把自己当成一个吃货,好菜好酒来者不拒,当然,女人还是要拒的,不然,回去让司徒雪知道他在外面不小心碰到了这些莺莺燕燕,他的书房之旅就又要开启了。 不过这里太多女人了,脂粉味跟酒的味道混合到一起,却是最容易让人迷失其中,云师奇端起杯子饮了一杯酒,觉得他回家的时候最好先去洗个澡比较好。 他这里想的一些琐碎的事情,太子却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以往他也偶尔会见到云师奇,那时候的他就像是一只刺猬,满身是刺,谁靠近谁就会受伤,并且,他身上的刺还会把人扎的鲜血直流,痛彻心扉。 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一个对自己都狠的心的人将来不愁不能成大事,关注了云师奇这么多年,他也一直以为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甚至也曾为此沾沾自喜过,觉得到时候要是能掌控云师奇,那么这大夏的江山。他几乎可以说是胜券在握了,可是却没想到半路竟然杀出来个程咬金。 竟然是被那个五皇子抢了先,最近父皇不知道为什么,明显对那个母亲出身底的破落户关爱有加,这让太子觉得有一种危机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可是父皇经常派人注意着他的动向,他暂时又动他不得,只能寄予歌舞之上聊以排遣。 「云将军,久仰久仰。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一个留着长鬍子模样的中年男人在太子话音落地之后,就忙上前打起了招唿,太子端着一杯酒斜倚在软塌上。身边左右两位美人不停的拿着木扇帮他扇风,旁边还站着一位斟酒的随从,如果注意看的话,就能看到他的手在不停的抖动。 云师奇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却又快速的低头去。在他看来,这些女人都比不上司徒雪的一根小指头,甚至连他面前的这顿饭都比不上。 大概是云师奇的冷脸太深入人心,之后的许久,竟然都没有人来找他说话,那些人都已经精?虫上脑。一个个的手都开始不老实起来,身边陪酒的拿些歌姬们竟然丝毫也没有抗拒,反而一脸享受的模样。云师奇看了看周围混乱的场面,嗤笑一声,就迳自走了,这次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再回去看那个斟酒的内侍一眼。 云师奇就骑着马慢悠悠的回了府中,一路繁星做伴。蝉鸣蛙叫,倒也有几分乐趣可寻。他刚刚在太子府中的郁闷就去了大半,回到府中的时候,差不多都是深夜了,可是远远的都能看到许多灯挂在门口,还音乐听到院子中有人走动的喧譁声,这个时候司徒雪应该早就睡了,谁敢大半夜的不要命的在府中喧譁啊?云师奇勐然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他拽着马缰的手就紧了又紧,最后还是门房上的人见他们家少爷就骑着马在大门前,一动不动的,觉得压力倍大,这才上前扶着云师奇了马。 他浑身僵硬的被人扶着了马,又浑身僵硬的走到了院子中,越是往里面走,刚刚的声音就愈见清晰起来,云师奇的步伐也就越来越快,最后他差不多是着到了浩气居的,房间外面,除了吉祥,别的人一个都不在。 这也是云师奇一早就吩咐好的,找的产婆跟大夫吉祥都要亲自检查过他们,还让暗卫查了那些人的底,就是怕到时候会有人做手脚。 「啊……啊……好痛啊……」勐然间,司徒雪的声音就从房间里面传了过来,中气十足的样子,云师奇的心一瞬间仿佛就找到了着落点,安了心,他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房间的门。 「嬷嬷,夫人怎么样?」云师奇问道,他知道这个时候金嬷嬷应该是在里面的,李老夫人派来的人,他还是比较相信的,再说这段时间她对司徒雪的好,他也都敲在心里,不然,他能有n多种方法让人不露痕迹的消失。 金嬷嬷看了看满头大汗咬着枕头的司徒雪,见她摇了摇头,道:「夫人挺好的,姑爷不用担心,有老奴在。」 说完,就不再多少了,饶是云师奇平日里武功高强,可此刻慌乱之,竟然也完全没想到要『投机取巧』,他就只是安静的在外面等着,可是司徒雪却再也没有叫喊过了,云师奇就觉得有些不安,他很想看看司徒雪到底怎么样了。 满脑子的思绪,想来想去,云师奇觉得他站在房间外面差不多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其实时间也就刚刚过了一个时辰罢了田园香,家有辣椒小妻。 吉祥见状,忙劝道:「少爷要不先去洗漱一番,你这是刚从宴会回来吧?这个大少奶奶……」吉祥就想说,大少奶奶要是见到了准得发飙,结果云师奇却想着赶紧进去看司徒雪,也就没怎么在意,这会儿吉祥一提醒,他才发现身上的衣衫已经被他蹂躏的不成样子了,尤其是他还一身酒味跟脂粉味。
146. v77 吉祥见了,嘴巴都长的可以装一直鹌鹑蛋了,他家少爷简直就是灰机中的战斗机,连洗个澡都这么强悍。 房间外的人在焦灼的等,房间内的人也在不停的努力。 「大少奶奶,快点儿,快加把劲儿,我都看到小少爷的头了。」其中胖一些的那个产婆说道,今天午她刚帮人接生完一个小姑娘,家都没回呢,就被人给请到这里来了,看着来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她也就乖乖的来了。 当然,她要是做的好的话,酬金肯定也是少不了的,她刚刚一路走过来,已经不着痕迹的看过了,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大将军的府邸,她要是接生好了,到时候这家人肯定不会亏待她。 旁边的那位稍微瘦一些的产婆也是抱着跟她一样的想法,虽然是被人掳来的,可管他呢,只要给钱,让她做什么都行。 拿些大夫就坐在外面,等里面的产婆拿不定注意的时候,拿来做参考。 司徒雪觉得~身一阵撕裂似的疼痛,她想揪着云师奇给骂一顿,可又想回家,太大的痛苦让她意识都有些涣散了,她的手紧紧的扣在枕头上,拽的死紧。 「大少奶奶,再加把劲儿,孩子马上就出来了。」产婆在一旁说道,司徒雪只觉得那声音仿佛是在耳朵边飘的一样,她好像飘了起来,她就站在她自己上空,看着旁边的人对她说努力,司徒雪就觉得一阵恐惧,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她就好像没有实体一样,不停的在往高处,可就要离这个房间的时候,一阵光把她给拉了回去,司徒雪仔细的看了看那团光,依稀好像能看到无尘的样子。 她的意识就恢復了过来,按照金嬷嬷教她的方法用力,这次很快,两个孩子就一前一后的生了出来。 「生了生了……」产婆忙到,他们小心翼翼的剪了脐带,用温水把两个孩子身上都给洗了一遍,这才放进包裹里,金嬷嬷见司徒雪没什么事儿,就是精神有些疲乏,就忙走到门边去报喜。 几乎是一瞬间,房门就被人推开来,云师奇就大跨步走了进来,直奔着司徒雪躺着的地方而去。 「恭喜这位将军,夫人跟您真是好福气,生了两个儿子呢!」胖的那个产婆笑盈盈的说道,她就抱着那个双胞胎的哥哥出来给云师奇看,瘦一些的产婆见了,也连忙抱着小一些的弟弟上前给他看了一。 云师奇就轻轻摸了两个孩子的小脸,指尖一阵温柔的触觉让他心中欣喜不已,这是他的孩子,确确实实是他的血脉,他仰天大笑了几声,可两个小傢伙还是一样的酣睡,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感觉。 「赏,个个都有赏,两位大夫跟产婆都有赏。」云师奇高声说道,为了他的两个儿子,让他散尽家财他也愿意,只不过是苦了司徒雪了。 他走到床榻边,见司徒雪此刻已经疲累的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他就低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说道:真是辛苦你了,谢谢你,让我遇见你。 金嬷嬷就让产婆把孩子放在司徒雪身边,她就带着两个产婆出去领赏了。 镇北侯不知道去了哪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到,云师奇刚从书房走出来,正好看见他爹在跟吉祥交待着什么,而吉祥一脸苦瓜脸色,不停的低头符合说是。 「正好你来了,快去把我乖孙抱来给我看看。」镇北侯此刻见了云师奇脸色也不绷着了,或者说,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镇北侯见他是笑意融融的。 云师奇就低头,道:「父亲,小孩子还小,而且刚睡着,要不等明天都收拾好了再抱着给您看?」 怕吵到司徒雪休息,云师奇的声音放的极轻,镇北侯好像不经意间察觉到了般,他看了看低着头不看他的儿子,又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门,却意外的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少爷……」吉祥在一旁看了看云师奇的脸色,有些担心。 云师奇没应声,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也就悄无声息的退了。 第二日司徒雪还没醒,就听到身边好像有小孩子的哭声,她迷迷煳煳的想到,怎么会有小孩子呢?结果突然间就一个激灵,人就立马清醒了过来,她意识的就马上要起身,却被一双手给按住了。 「大少奶奶不用急,大概是两位小少爷饿了,老奴这就让奶娘进来。」金嬷嬷见司徒雪想起身,连忙说道。 司徒雪也就顺着她的话没起来,这时候她才深刻的感受到她的身体有多痛,稍微动一仿佛都牵扯着神经,可是,想到她的孩子,司徒雪还是艰难的翻过了身,看了看躺在她身边的两个小傢伙,她伸手指着离她比较近的那个小孩子道:「这个是哥哥?那个是弟弟?」 金嬷嬷就怔了一。笑道:「真不愧是母子天性,要不是两位少爷手上的镯子不一样,老奴都完全看不出来,不过大少奶奶是怎么看出来的?」 正说着话呢,奶娘就来了,一进门就忙跟司徒雪行了礼,说是姓周,司徒雪见她谈吐也还算知书达理,心中也就很是满意,不是她不想餵自己的孩子。可现在她连动弹一的力气都没有,实在是有些有心无力。 金嬷嬷就一个一个的把孩子给那位姓周的奶妈喂,她原本是打算去隔壁房间的。司徒雪却开口叫住了她。 「你就在这里餵他就好了。」 奶娘稍微有些害羞,随即想到大家都是一样的,也就释然了,她抱着小少爷的手法也很熟练,司徒雪见了就更是满意了。 以为把那位小祖宗餵饱了就可以让他们安静一会儿了。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两位小少爷竟然不吃那位周奶妈的奶?水,就那么被人抱着干嚎,司徒雪听了,觉得心都被揪紧了,刚刚她是看着的。这位奶妈不肯能做什么手脚,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司徒雪就有些着急。 金嬷嬷也是吃了一惊,连忙跟司徒雪说:「大少奶奶。府中还有预备另外一位奶娘,要不把她也请过来?」 司徒雪就连忙让人去请,见那位周氏在一旁惴惴不安,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的样子,也顾不得安抚她。虽然心中知道其实也不一定就是她的错。 很快另外一位奶娘就被人请了过来,她抱起了另外一位少爷。结果,竟然是一模一样的,那位小少爷也不吃,这房间中的几个人可就犯了愁了。 司徒雪则是被她的孩子哭的心疼,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急的让人赶紧去找云师奇,要叫大夫来说看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 还是金嬷嬷有经验,她就连忙拦住了司徒雪,低头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只听司徒雪有些惊喜的问道:「嬷嬷说的当真?」 「反正眼小少爷都哭成这样了,总要试试看,实在不行咱们再找大夫也不迟。」金嬷嬷说道,她就把两位还在哭着的小少爷抱到了司徒雪的身边,说也奇怪,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两个哭声就没那么焦躁了。 司徒雪就无形中多了几分信心,金嬷嬷就跟两位奶娘说让她们先去,那两人虽然心有不安,可见主家也没怪罪,也就长吁了一口气,安静的退了出去。 司徒雪就翻了个身,自己身上竟然带着清香,她知道肯定是之前跟云师奇说过的话他记住了,那时候她就说,到夏天的时候,那么热,金嬷嬷说月子里不能洗澡,他也要帮她擦拭一身体,其实她也真的就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曾想,他倒是记得清楚。 看着眼前两个小包子跟云师奇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不由的笑出了声,过了一会儿,金嬷嬷就端着热水进来了。 司徒雪也顾不得矫情,让金嬷嬷帮她按摩,然后再拿热水覆在乳?房上,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自己的衣襟前面好像稍微浸湿了一点,她抱着大包子靠近她的身边,那小傢伙小口一张,准确的含住了他的口粮,大口的吸吮起来,司徒雪就觉得一瞬间有些酥麻,没吃多久,金嬷嬷就慌忙把他抱到旁边,然后把小包子放到司徒雪身边,他几乎是跟哥哥一样的动作,见两个孩子真的吃了,司徒雪高兴坏了。 金嬷嬷也只是以前听别人说过,有的孩子除了自己的母?乳不喜欢吃奶娘的乳?汁,可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她就笑着说道:「大少奶奶真是有福气,将来两位少爷肯定孝顺。」 司徒雪说:「孝不孝顺倒在其次,我就是希望他们能平安健康的长大。」 「那是自然。」喜鹊就在旁边附和道,几个人就都笑出了声。 房间门就被推开来,云师奇就走了进来,司徒雪看他一身官袍,有些意外,最近他闲的都快长虫了,这官府还真没见他穿过几次。
147. v78 云师奇就走到了床边,金嬷嬷跟喜鹊忙行了礼就悄悄的带上了门,云师奇就先走到床边看了看司徒雪跟他的两个宝贝儿子,满眼都是喜悦。 「你身体怎么样?」云师奇问道,虽然那两位大夫后来已经帮司徒雪号过脉,可他就是觉得不安心。 司徒雪就笑了笑,没说她生产时候遇到的那个幻境,说是幻境,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幻境还是真实,可最关键的就是,她回来了,活的好好的,她的孩子也活的好好的,这就行了。 「这不是师傅送给他们的佛珠吗?」云师奇见他两个宝贝儿子手上的珠子,问道。 司徒雪就点头说是。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对这两个孩子也没坏处,云师奇来之前,她才帮他们两个小傢伙戴上去的。 「太子被皇上旨囚禁在太子府一个月。」想到今天早朝见到的太子一脸颓败的脸色,云师奇就莫名的觉得心里很痛快,没有碍眼的人在眼前晃悠,他肯定过的好。 「哦,禁的好。」云师奇已经帮她出过气了,所以以前的事情她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了,可是,见到自己看着不爽的人吃瘪,确实是一件让人非常高兴的事。 「那位二小姐怎么办?」司徒雪问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这府中上她多少也有些威势,自然不愁没人靠上来,所以,云子茜在镇北侯府的事情她昨天就已经知道了,还有他们家新出炉的那位姑爷找上门来的事情她也知道。 「能怎么办,反正我不知道,别人不来接,咱们操什么心。」云师奇笑的贼嘻嘻的,司徒雪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以前她怎么没发现呢,这人根本就是一肚子坏水儿。 在司徒雪的轻轻拍抚,两位小少爷很快就重新进入了梦乡,司徒雪看着两位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小孩,还有身边这位新出炉的奶爸,心中满是幸福满足,仿佛都快要溢出来的感觉。 没过两天,就到了洗三的日子,司徒雪没出面,这会儿她虽然能翻动身体了,可照金嬷嬷的话来说,还得修养,反正她这身子她自己也知道,就毫无意义的听了她的话,结果洗三那天来的人还真不少,除了三公主之外,大公主,云家那位老夫人,还有李老夫人,还有李氏,全都来了,子里立马就被围了个密不透风,好在外间还隔着冰块,也不算是特别热,当然,就那一点点碎冰,还是司徒雪努力争取得来的。 镇北侯也在人前应酬,心中也是满意的不行,这儿媳妇儿原本也就差强人意,不过肚子倒是挺争气,竟然一子给他们老云家生了两个乖孙子,想到别人艷羡的目光,镇北侯只差把巴翘到天上去了。 「瞧瞧这两位少爷,真是沉得住气,咱们这么多人在这里,都不见醒的。」李氏就笑着说道,见司徒雪不但有夫君疼爱,还有儿子傍身,她是比所有人都更高兴的一个。 最让她满意的就是,云师奇的身边自始至终就只有司徒雪一个,没有那些莺莺燕燕,让人看着烦心。 于是,见两位小少爷一脸可爱迷濛的样子,夸两位小少爷的人每个都给了不少的见面礼,这直接后果就是司徒雪本来就满的库房堆的更满了。 司徒雪总觉得两个小包子好像笑的更欢乐了,大概是她眼花了,陪着周围的夫人们说了会儿话,司徒雪就有些疲累,众人也都不是那种没眼色的人,也就大致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晚上的时候司徒雪就跟云师奇说起今天来的人,「好多都不认识,见我一个个的亲热的跟什么似的,害我还以为自己见过却又忘记了他们呢。」 云师奇就搂着她哈哈大笑道:「他们是在巴结你呢,太子现在被皇上禁足在行宫中,你说说这到底是谁会得利?」 司徒雪不笨,云师奇一说,她就想明白了,大概是这些人见到云师奇跟五皇子的关系不错,而且他又是护国大将军,于大夏有着不可磨灭的汗马功劳,以前拿些看低云师奇的人家立马就跟着转了风向,这才有云家两位小少爷洗三的时候,各路夫人云集的盛况。 虽然这么说,可司徒雪认识的也就那几个,别的那些眼生的夫人她也就大致扫了一眼,还真是没怎么搭话。 即便是如此,她也没有少收他们的礼物,嘛,这样就好了,别人上赶着送来的,她可不会退回去,到她嘴边的东西,都没有再让给回去的道理。 有了两个儿子,司徒雪生怕疏忽怠慢了,云师奇的地位在家中是直线往掉,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反而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样子,自从两位小少爷出生以后,他就很少再跟别人逞兇斗狠了,司徒雪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把人踩在脚底呢。 这不到两年的功夫,她竟然嫁给了他,还连孩子都生了,人生真是奇妙吶! 「大少奶奶在想什么?」喜鹊见自己说了好几遍了,司徒雪都没有给点儿反映。不由得问道。 「啊?你刚刚说什么?」司徒雪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又问了一遍,喜鹊老成的摇摇头,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她刚刚说的话。 「之前老夫人不是给了大少奶奶一个庄子吗?他们管事的今天把帐给送了来,奴婢看了看,没什么大出入,特意来跟大少奶奶禀报一。」 司徒雪就拿过帐本,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把数字给算了出来,娘给了她的庄子也是精挑细选的。就连人也都是她亲自看过的,还都算是老实耿直,不是那种偷奸耍滑的。不然司徒雪断然不会就这么放任着他们三个月交一次帐本。 「我看庄子上经营的也不错,回来多给管事的发一个月月钱,庄子上所有的人都有份。」司徒雪道,现在她也颇有些财大气粗的感觉来了,这隔三差五的都有人上赶着来送礼。她得保持着消耗不是,再说,钱什么时候都是赚不完的,甭到时候就这么一点点东西还被那些心黑的人给惦记上了就不好了。 「是,奴婢知道了。」喜鹊说完,就拿着帐本打算往外面走去。司徒雪看着她纤细的腰身,觉得这妮子越长越招人了,她今年好像也有十九了。是该找婆家了。 司徒雪就想起了府中的吉祥,人也很是伶俐,在云师奇面前也是有些脸面的,再说从小跟着云师奇,情分也自然不一般。改明儿她探探口风,别自己看着好。别人却不喜欢就不好了。 蒋祺去了镇北侯府之后,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公主因为还差两天才出月子,也就没办法出去,只好让他身边的丫鬟去敲了门,结果,丫环回来说没人应。 三公主就有些坐不住了,她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心中一酸,几乎就想落泪,奶娘就忙劝住了她。 「哎呦,我的公主诶,可不能哭,月子里哭眼睛是要瞎的,到时候可怎么是好啊?」 三公主一听到底是没敢哭,可她就是觉得心里难受,司徒雪凭什么跟她比?一个低贱商户家的女儿,不就是攀上了云师奇这个将军吗?才跟着水涨船高,不然,就她一个人,她什么都不是,为什么她看中的人她都要跟她抢?她明明已经有云师奇了的。 越想就越是愤恨,三公主仿佛是把自己所有的不幸都归结于司徒雪在作祟,她紧紧的抓着床边,指甲仿佛都在木板上掐出了印子。 晚饭的时候,蒋祺泰然自若的走了出来,仿佛一点儿事儿都没有的样子,可天知道,他恨不得拉着这个世界陷入疯狂,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亲眼见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嫁给他人为妻,为他人生儿育女更加让人愤恨? 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大雪天跪在宫门前还是有好处的,至少让他脑子清醒了,抱着他的儿子,蒋祺低头,拿自己的脸颊磨蹭着小包子嫩嫩的皮肤,觉得自己就像是站在了海浪中间的大石头上,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想抓住自己心心念念抓住的东西,可又觉得背弃眼前的一切太过凉薄。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时候就不停的在思索,可到现在他都找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可如果当初云师奇没有向皇上求旨要娶司徒雪,那他是不是可以跟三公主提这件事的?如果没有云师奇,司徒雪现在肯定是他的人,虽然可能是做妾,可没办法,三公主是皇上的女儿,地位要高一些,这个是无可厚非的。 他跟云师奇是兄弟,既然是兄弟,他为什么就非要抢走自己喜欢的人呢?蒋祺想不明白,他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云师奇造成的,如果不是云师奇,他敢肯定,司徒雪肯定会答应嫁给他的。
148. v79 三公主看了看正在愣神的蒋祺,想起了奶娘劝诫的话,质问的词儿都到了嘴边,硬是没有问去。 司徒雪可不管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家庭和睦,又有了两个儿子,日子过的正是舒坦的时候,每天除了带两个小包子就是带两个小包子。 这几天的功夫,两个人的眼睛都已经睁开了,一个个的圆咕噜噜的,眼珠子一转,灵动的紧,云师奇见了也是啧啧称奇,真不愧是他的种,都是个顶个的聪明。 司徒雪听他那么说,就彻底放弃了跟他沟通的想法,想着这两个孩子是不是穿来的,结果后来偶尔实验,发现两个包子虽然都聪明了点儿,但不像是穿的,这才放心来。 夜晚的风依旧带着几分燥热,红月楼的一个房间里,依稀能听到男人的低吼跟女人的呻吟声,但在喧闹的环境中却并不显得突兀,因为来这里的人都是寻乐子的,没人会计较你到底是怎么寻,反正,只要有银子就好了。 「爷真厉害。」一双有些瘦弱的手就抚上了**着上身正在往身上套衣服的男人,从上到,快到重点部位的时候就被人抓住了双手。 「看来是爷没满足你啊?啊?竟然还有力气。」说着,男人就钳制着他的巴,一口咬了上去,直接把那个人的嘴给咬出血了都不放,他重重的吸吮了几,才又温柔的舔底了一圈,这才放开了他。 「爷这就要走了吗?」那双瘦弱双手的主人也从床上走了来,只是随意披上了一件衣服,就过去帮他穿上衣服,一件一件的往上套。 享受着美人的服务,男人就非常满足的眯了眯眼睛,刚刚他也很是餍足,手指拂过怀中人微凸的喉结,他又低头咬了一口,不过这次只是稍微用了些力气,并没有咬出血,等到自己的衣服全都穿好以后,他直接对站在房中的那个人说道:「给钱。」 他就付了钱,连忙跟在男人身后走了出去,一路上脸色都有些惨白,周围的喧闹声仿佛离他好远的样子,仔细看的话,甚至能看到他走路的腿都是抖的。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怎么样?滋味儿还不错吧,啊?」走到门口,人们就立马迎了上来。 「侯爷。」僕人连忙行礼。 「嗯。」两个人就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只听到男人贴在他耳边问道,他的周身就闪过一阵颤慄,却没能逃过那个人的眼睛。 「记着我告诉你的话,你要是能帮我弄到手,我就放过你,不然,你就想想你到时候怎么面对你家里的人吧?还有,别怪我没提醒你,想想你现在的官职是靠谁才得到的?知道吗?本侯爷最不喜欢的就是拿些过河拆桥的人了,你可知道?」昌平侯笑道,只是怎么听,话语里都有种让人恐惧的感觉。 司徒珏更是有苦说不出,他以为自己巴上了大人物,谁知道最后竟然把自己也给赔了进去,而且,自己竟然成为了眼前这个男人的禁腐? 他是男人,不是女人,虽然他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玩起来是男女不分的,可是当事情轮到自己头上的时候,这就另当别论了。 他要怎么做,才能按照这位侯爷的要求帮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呢?这几天,他翻来覆去的躺在床上,都想不到一个办法。 「哼……」昌平侯见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就不喜的冷哼了声,真是没出息,这点儿事儿就怕成这样。 一路却再也没跟他说什么话,马车就直接向府中直驶而去。 司徒雪自从有有了两个小包子之后,在镇北侯面前的地位就有些水涨船高,他以前见了司徒雪,虽然算不上有什么难看脸色,可经常都是板着脸,现在大概是有了两个乖孙的关系,见了司徒雪,竟然还慈祥的露了个笑脸。 「你说什么?有一个自称是司徒公子的人要来见我?」司徒雪抱着不停往她脸上啃的小一,云师奇就抱着小二,他因为两个小包子名字的问题跟镇北侯争执不,两个人谁都不相让,所以,导致了两位地位非常金贵的小少爷此刻只能称唿小一少爷,小二少爷。 司徒雪就抗议,什么小二,她家儿子又不是跑堂的,最后云师奇也发现这个称唿非常不合适,于是,小二就改成了大一。 「他这个时候来干吗?我可不记得自己以前跟他关系有多好。」司徒雪抱着小一说道,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她看着看着都忍不住上去啃一口,太可口了有木有? 小一好像也知道自己母亲是在跟自己亲近,张开小嘴咧着笑,旁边的大一倒是被云师奇给逗弄的,两只黑亮的眼睛里慢慢的都是泪,还非常控诉的看着司徒雪的方向,仿佛是在说她偏心,只抱哥哥不抱弟弟,司徒雪觉得好笑,小小一点儿的人儿,就学会告状了,真是古灵精怪的很重生之安然。 司徒珏走进门的时候,正好司徒雪就一手抱着一个儿子,左亲一,又亲一,充分展示了亲子控的症状,他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奇怪,以前那个见了人都懦弱的不敢言语的女孩子现在竟然也能露出这么幸福的面容。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是根本就不会相信的。 「司徒少爷?不知今日来所为何事啊?」司徒雪抱着孩子,虽然看到了他就站在哪里,可是一点儿热络的样子她都不愿意摆出来,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男孩子看似柔弱的面孔隐藏着怎样一副兇狠的心肠,如果不是他拦着那些喜鹊不让去叫人,原主也不会一就嗝屁了。 「姐姐怎么这么说呢?我这不是想着许久未曾见到姐姐了,颇有些想念,这才上门来看看姐姐。还有我的两个外甥,吶,这些都是见面礼。」司徒珏就恢復了自己一贯温文尔雅的表情。让门外的人把他带来的东西都给搬了进来。 司徒雪就朝门外看了看,今天的天气很正常啊,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行动就非常让人费解了。 见小一跟大一都有些困顿。秀气的打着哈欠的样子,司徒雪就让两位奶娘把他们抱去休息了,她就坐在房间里,跟司徒珏大眼瞪小眼。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父亲前几日弄了一个酒楼,我想着姐姐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在开业的那天去捧捧场。」司徒珏就拿出了一个请柬。上面就写着司徒涛的名字,白色的请柬,司徒雪想了想。道。 「那我到时候看看吧,要是有空,我一定去。」司徒雪就说道,她看着司徒珏,总觉得他表面上的周全隐藏着些什么东西一样。以她从前的个人经歷来看,这事情绝对不会跟他说的一样那么简单。 司徒珏就站起身。道:「既然东西我也送到了,我就不多久了,姐夫、姐姐,告辞。」 司徒雪就没让人送,反而是云师奇,让管家送他到了官路上。 蒋璇从家中出来,晃晃悠悠的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她这里也就司徒一个朋友,可去她那里,现在她都在围着小孩子转,自己去了什么东西也帮不上忙,还净是给她添乱,而且,现在她这心情,还真是麻烦的紧…… 「这位小姐,请问您要点儿什么?」跑堂的伙计见有人走了进来,连忙非常有眼里界儿的迎了上去。 「找个安静些的包厢,送一壶上好的龙井,再上几个你们这里的招牌菜。」蒋璇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道。 伙计就非常殷勤的把蒋璇带去了一个安静些的包厢,而且,整个环境布置的也还算是幽雅,颇有些情调。 可此刻蒋璇的视线的焦点就没有集中到这些事情上面,她是在想家中的气氛最近怎么越来越沉闷,以前他们一家人明明日子过的挺好的,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家中的氛围好像就有些变了。 以前娘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可是现在娘说的话,大嫂要是不满意,她照样反驳,渐渐的,娘也就越来越不喜欢笑了,她就气闷的丢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心中想着爹都说过完年来的,结果现在马上另外一个年都快要到了,他都还不见人影。 越想蒋璇就越是烦,连茶都只是随意喝了一口,就让小二结帐,可是丫鬟去叫了半天,竟然都没有回来,蒋璇就更是气闷,一个小小的伙计跟丫鬟也敢跟她摆谱,这难不成是跑到北国去叫人了? 她就听到包厢外面好像有许多沉重的脚步声跟喧譁声, 蒋璇就三两步走到门前,一把拉开包厢的门,正打算问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的时候,就不小心被人撞了一,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的往后倾倒而去,她后面就是门干,这要是真撞上去少说也要在床上躺上个一两个月十洲。
149. v80 蒋璇摇摇头,道:「壮士哪里的话,刚才要不是壮士伸了援手,小女子此刻都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完好的站在这里了。」 如果是别人,蒋璇觉得自己肯定是要先踩他一脚,然后再给他一巴掌,再来句:不要脸,可现在到了眼前这个男人身上,蒋璇觉得自己除了低着头讲着些不知所云的话之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姑娘没事就好,告辞。」男人爽朗的一笑,好像对这个不拘小节的蒋璇很是赞赏,见她没事儿,也就转身继续往楼走去。 姜黄这才姗姗来迟的走了上来,她心想着肯定到时候少不了被小姐给骂两句的,结果她却见蒋璇站在包间门口,看着楼梯口的方向,眼光晦暗不明。 姜黄心中就有些犯嘀咕,不知道她刚刚到底是错过了什么了,才能让小姐这么般魂不守舍的。 「走了,回去吧。」蒋璇这会儿心思已经完全被打乱了,她刚刚所烦扰的事情仿佛一子都被刚刚的那个男的给打乱了,不过也好,她这会儿精神已经好多了,姜黄见自己逃过了一难,顿时也非常高兴,立马二话不说的扶着蒋璇了楼,径直回了蒋国公府。 却说司徒雪,临到司徒珏说的那个酒楼开业的那天,不知道为什么,上了马车,突然间觉得自己右边眼睛不停地跳跳跳的,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一样,想到司徒珏的本性,司徒雪觉得她不能抱太大希望,当就拍板说她不去了。 她就让云师奇一个人去,拿着请柬,反正她现在是云家的人,让云师奇去别人也挑不出什么礼来。 云师奇虽然有些意外她临出门的时候竟然说不去了,可也没说什么,就让她在家好好养着身体,他就一个人去了浩淼楼。 那里就是借着司徒涛的名字开的酒楼,当然,其实这严格来说,并不算的上是他的产业,只是他新人老婆的弟弟开的,借了司徒涛的名头跟他的人脉而已。 「欢迎欢迎,周大人里面请,啊,黄尚书也来了,里面请里面请,真是招待不周,失礼失礼啊。」司徒珏站在门口,迎来送往,一边还不住的伸过头去看后面到底有没有人来。 那些人虽然平日里总有些眼界过高,可这地方今日新开业,所有菜品一律打五折,而且又是别人请他们来的,自然不来白不来。 「这马上都快开席了,你说的人会来的,结果你说的好,这人呢?啊?」昌平侯跟同僚打过了招唿,趁人不注意,就把司徒珏拉到脚落里,兇狠的说道,「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什么小聪明,不然,我会让你后悔曾经来到这个世界上。」 司徒珏的身体就颤抖得厉害,昌平侯见了,就开心的笑了,他遮住身后人的视线,一只手抬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道:「你最好祈祷她来了,不然,我把你扔到河里去餵鱼。」 司徒珏就很想脱身,他头一转,正好看到云师奇掀开马车门帘从车上跳来,他连忙拽着昌平侯的袖子,道:「来了来了,这不是来了吗?侯爷您看,就在那儿。」 昌平侯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云师奇就刚刚在地上站稳,见他不知道跟守门的人说了什么,他就大摇大摆的进来了,昌平侯就有些不在状况内,心中却是不停想,是不是被人发现了自己的计策,所以鱼儿不上钩了? 云师奇仿佛没看见他一样,迳自走进了酒楼里,点了些熟悉的菜跟酒,就在大厅中吃起来,也算是捧场了。 司徒珏的等了半天,都不见轿子上还有别的人来,他心中一阵阵发苦,只觉得背上冷汗直冒,听到背后人的冷哼声,他更是连动弹都不敢,他那天明明去的时候已经把请柬亲手交给司徒雪了的,怎么会今天会不来了呢? 他不甘心,强自维持着体面走到云师奇面前行了礼,道:「姐夫大驾光临,爹肯定也觉得开心,不知道姐姐怎么没来?可是身体不舒服?」 云师奇正端着酒杯的手就放了来,道:「她是有些不舒服。」 司徒珏就顺着杆子往上爬,颇有些急切的问道:「有没有请医生?严不严重?」 云师奇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眼角隐约就看到一个人隐晦的从他面前一闪而过,记起了刚刚那个身影是谁的,云师奇的脸色就有些难看,尤其是想到以前的『旧怨』的时候。 他有心想跟上去,可是酒楼今天开业,本来就许多人来来往往,他一个慌神的功夫,那人就不见了火焰传奇。 云师奇站在大堂口琢磨着,朝暗中打了个手势,闭上眼睛感受到周围已经有人追上去之后,他就勾起唇角笑了笑,正好被跟着过来的云师奇看了个正着,他虽然知道云师奇是个将军,而且还是被封为护国大将军称号的,可是在他看来却不怎么像是一个将军,不如说,看起来反倒是个书生。 所以,第一次见到云师奇脸上露出这么奸佞的笑容的时候,他直觉背后一阵发凉,这程度甚至比他见识到那位侯爷的手段之后更让人觉得恐惧,所以,他就稍微站的远了些,并没有出声。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告辞。」云师奇看到有人发信号过来,就转过头跟司徒珏说道,司徒雪虽然很少跟他说以前她做女儿时家中的事情,可他多少也知道一些,这位司徒公子虽然是个庶子,可却还是很受她爹宠爱的,因此,地位甚至可以说要比司徒雪不知好了多少。 他也并不怎么喜欢这个便宜妻弟,尤其是跟那个死变?态混在一起。到时候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你好自为之吧!」云师奇想了想,看在司徒雪的份儿上,还说劝诫了一句。随后就快身出了酒楼,让驾车的车夫自己回去。 司徒珏站在门口望着外面一闪而过的身影,有些僵立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师奇回去的时候司徒雪就正在逗两个孩子玩耍,平日里如非必要。她一般都会把两个孩子放在她眼皮子底,说她多心也好,反正,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最近非常沉寂的红衣娘。司徒雪就总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他刚一走进,司徒雪就闻到一阵淡淡的酒味,虽然不算太难闻。她还是非让他洗澡换衣服之后才能来跟小一大一玩耍,说起这个,他们最近就正在讨论两个孩子的名字呢,这马上都满月了,名字都还没有定来。 司徒雪原本想自己起的。结果被那边父子俩给一致否决了起名权,她索性也就丢开手不管了。反正小一大一也挺好玩儿的。 她会说她原本想叫小宝大宝的吗?话说她觉得这个真的很好听的说。 「今天她有没有来见你?」云师奇问道,他口中的这个她,除了云子茜之外不做第二人想,他刚梳洗之后换了一套月牙白的长衫,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孩子之后,他多了些父亲的慈祥,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块磁铁,能不停的吸引着周围人的眼光,尤其是她,她承认,成亲这么久了,她还是看不够他的脸,嘛,食?色?性也嘛! 云师奇正在擦头髮的手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他沙哑着声音让人把有些困顿的小一跟大一都抱走,把手中的毛巾一扔,一步步的走到司徒雪跟前,在她有些娇羞的目光,抱着她往床上一滚,两个人顷刻见就面对面了,近的仿佛彼此的唿吸都清晰可闻,司徒雪看着云师奇的脸,都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 「你好香……」司徒雪率先开口说道,见云师奇的脸一瞬间有些黑,她就不由得嘿嘿的笑了起来,总觉得她跟云师奇的身份仿佛对调了一一样。 云师奇见她得意的小模样,一点儿也不客气,低头就轻轻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两排牙齿轻轻的舔抵,让司徒雪觉得浑身又痒又麻,他的一只手还顺着司徒雪的衣带不停的往,直到腿心处才停了来,他轻轻的研磨着花心,手指仿佛带着能把人逼疯的魔力,司徒雪觉得自己的理智都已经变成渣渣了,一点儿都不剩。 云师奇抬起她纤细的双腿,一个用力挺进,司徒雪就满足的喟嘆一声,她的声音对云师奇就像是一种鼓励,片刻的宁静之后,迎来的就是更加急剧的暴风雨,骤雨初歇,司徒雪觉得自己浑身上都快没有一块完好的骨头了。 她正想着再这么做去自己就要受不住了,却不曾想被人按在床上,那人竟然又来了一次,所以,经过此次时间之后,司徒雪得出了两个结论,第一就是,男人不能憋太久了,不然不利于身心健康;第二就是,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与你相逢。
150. v81 云师奇不知道去了哪里,司徒雪也没问,她就想起了昨天晚上云师奇问自己的问题了,先不说她自己本身就不是多喜欢那个二小姐跟二姑爷了,就沖她平日里的行事态度,司徒雪都不想为她?操那个闲心,为嘛,浪费呗! 正好吉祥进来拿了之前大夫开给司徒雪养身子的药,虽然并没有什么大伤元气,可小小年纪一生了两个孩子,而且生完孩子之后一点儿都没胖,云师奇就有些不淡定了,非要压着吉祥找妇科的大夫开方子给司徒雪调养一。 虽然司徒雪认为自己的体质还算得上是天生丽质,不过云师奇的好意,她自然不捨得丢弃,因此,吉祥拿来的她全都统统给喝了去。 大概还是有些用处的,最起码她现在手心不会经常冒虚汗了,一些小毛病也都有改观。 正好喜鹊就拿了司徒雪亲自画的布偶过来给她看,这是她专门拿来给小一大一玩的,见到喜鹊过来目不斜视,司徒雪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一句话,你故意忽略其实就表明你很在意。 她就觉得喜鹊跟吉祥两个人的事儿比较靠谱,司徒雪接了过来,就让她自去做事了,让金嬷嬷在一边看着两位小少爷,司徒雪就问起了吉祥:「吉祥,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了。」吉祥就浑身一颤,忙回道,他有些在意的往门外看了一眼,司徒雪暗自记在心里,更是有些开心,看来喜鹊整日围着自己赚,也被人惦记上了呀,正好两个人年纪也差不多,只要云师奇同意,她就再来跟吉祥说好了。 见司徒雪满意的点点头,吉祥就有些放心了,大少奶奶应该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吧?话说这么久了,终于有人关心他要不要娶媳妇儿的问题了,吉祥表示他好欣慰啊,他爹妈也好欣慰啊! 说了那些药的用法跟用量,吉祥就知趣的退了去,司徒雪就看着他的背影满意的一个劲儿的点头,金嬷嬷见了,不免好笑的抱着小一问道:「大少奶奶可是打算指哪个丫鬟给她?」 「嬷嬷真聪明,真是,我看吉祥在相公身边跟了这么多年,还算知根知底儿,人也很是有上进心,我很是满意,正有这个想法。」司徒雪也不瞒她。 原本金嬷嬷是打算司徒雪一生产完就回去的,可李氏陪嫁过来的那些个陪房人虽然能干,可照顾孩子这方面就有些欠缺,李氏原本就只有司徒雪一个女儿,所以也不是很精心的挑选,又加上金嬷嬷很喜欢司徒雪跟两位小少爷,也就算是留了来,待遇比喜鹊的还要高一些,平时主要是照看两位少爷,也经常跟在司徒雪身边。 知道了司徒雪的心思,金嬷嬷就收起了自己心中的算盘,之前李府里的老姐妹身边正好有一个差不多年龄到的女儿,想着要找一个老实稳重的小伙子,金嬷嬷也看中了吉祥,不过,她再怎么托大,也不敢跟司徒雪抢人不是,好在这府里其余的小伙子也都是很不错的,她慢慢再相中一个就是。 这么想,她的心绪就慢慢平静了来,就看着小一大一拽着布娃娃的手,满脸慈祥的笑容。 两个人正逗着孩子玩耍,司徒雪就听到院子里不知道哪儿传来一阵叫骂声,让人去瞧了瞧,说好像是红衣娘院子里传出来的,司徒雪就撇了撇嘴,她暂时性失聪,听不到,她们可以慢慢吵,她不急,也没兴趣,有那闲情逸緻还不如陪陪她两个儿子呢。 「你说说你这个臭丫头,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姑爷都亲自来接你了,你竟然还不回去?啊?你脑袋里装的都是稻草吗?」红姨娘从门房哪里知道了前两天成言之上门了的消息,当就跑到房间里对着云子茜大吼了一通,这些天镇北侯越来越没好脸色,红姨娘的脸色也就有些不好,这齣嫁了的女儿整天赖在娘家是怎么回事,最近她出门的时候觉得人们看她的脸色都带着嘲笑迷情王妃。 云子茜低垂的眼睛就闪过一丝阴狠,却瑟缩道:「娘别担心,相公过两天肯定会再来一次的。」云子茜说着,心中却也很是不确定,尤其是成言之身边还有许多小意温柔的侍妾,她就也有些坐不住了,她的嫁妆什么的还在家里,那些人要是拿了可怎么办? 「娘,我不说了,我回去了。」想到那些不要脸的贝戈戈人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云子茜就觉得的椅子上仿佛长了钉子似的,让她坐立难安,当也不在意红姨娘说她什么,也不用收拾什么东西,她让樱和帮她叫了府中的马车,她直接就坐车回去了。 红姨娘坐在凳子上,看着刚刚云子茜坐过的地方,一丝阴狠在眼中一闪而过,却被刚刚进来换茶水的樱和看了个正着,她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的上前取了茶杯,又安安静静的站在红姨娘身后,眼眸中有着挥之不去的哀伤。 太子府中,灯火辉煌,玉璧雕,无一不显示着府中人身份的尊贵。 虽然太子被皇上禁足,可太子妃并没有,她还是可以自由行动的,可得来的消息。却让她再也高兴不起来,即便是看到她最喜爱的儿子的笑脸,她依然遮掩不住愁容,让奶娘把小世子给抱去,太子妃一个人坐在房间中沉思。 最近五皇子的风头可谓是越来越盛,尤其是他还有云师奇这个鼎力相助的友,他们努力了那么久都没有争取过来的人,不管是软的还是硬的,那人丝毫都不在意,上次太子妃见到他的时候。他就那么淡淡的瞟过来一眼,太子妃竟然觉得自己浑身发冷,事后差点儿着了风寒。云师奇这个人,既然争取不到,他们也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投靠五皇子…… 「真是气煞我也,那个混蛋算个什么东西?想跟我争?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一个个都是狼心狗肺。看我才失势多久?竟然全都一股脑儿的都跑到那个混蛋哪儿去了,好,你们既然这样对我,就别怪我不义,到时候我要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还回来。」太子一进门,就气愤的说道。在房间中来回走动,碰到了不少凳子桌椅,可还是没让他的怒气减少哪怕一点点。 太子妃也不拦着。她就只在一旁看着,他们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本来是名正言顺的一位继承人。结果突然被一个不吭不响的五皇子给截了胡,太子的闷愤之情可见一斑。让他说出来也好。 「你说,这事儿我们怎么办才好?」太子就徵询太子妃的意见,问的很是小心。 太子妃看着眼前太子等着答案的脸,心中也有几分烦闷,太子的身份地位确实是很高,对她来说,如果将来能母仪天,她也幸有荣焉,可是真正跟他生活在一起之后就会发现,他虽然骄傲有余,却果断不足,遇到事情的时候总是喜欢依靠他人,自己拿不出个主意来,刚开始的时候你管着他还会觉得你为他出谋划策很不错,可一旦你有一次没有料中别人的动作,他就有许多嘲讽的话等着你。 太子妃对他心中也是有几分不满,可歷来天家事大,即便她生了皇长孙,她也一样不敢妄言,父皇的脾气太子妃甚至比太子更要了解,说不得这府中就有他的眼线,不过他们现在是在内室,就她跟太子两个人,刚刚太子说的话应该不会传出去,她这么想,所以就没拦着。 「太子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马上就可以解禁了,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节外生枝,有什么事情等到太子能走动了之后再说。」太子妃上前拉着太子坐,帮他按摩了一僵硬的肩膀,一边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虽然觉得这中没有眼线,可小心些到底不会错的。 「还是你知我心意,那些个玩意儿一到用着她们的时候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们连你的一跟手指头都比不上。」太子笑道,他没转头,伸出手拍着太子妃帮他按摩的肩膀,说道。 却错过了太子妃眼睛里的嘲讽,她的一根手指头?平日的时候他应该会对着那些个贝戈戈人说着相反的话吧?成亲这么久,还拿这种话哄她,她可不是傻瓜,为了将来能坐上凤坐的那一刻,她要忍耐。 司徒雪才不管谁又禁足了,谁又得皇上荣宠了,此刻她的心思完全在自己家里的两个小傢伙身上,才刚过满月礼没多久,司徒雪看着他们简直是一天一个样子,还好喜鹊跟金嬷嬷都做了许多小孩子的衣服,男女都有,不然都差点儿不够穿。
151. v82 「大少奶奶,夏夫人来了。」喜鹊在门外笑道,她闪过身,李氏,现在应该称之为夏李氏了,正好带着人走到门口。 司徒雪忙抱着大一迎了过去,夏李氏就快走了几步进了房间,早晨外面太阳还是稍微有些灼热的,不过,因为小孩子都养在司徒雪这里,她除了正中午要睡午觉的时候,其余的时候都不放冰的。 喜鹊就让小丫鬟在一旁帮夏李氏扇风,她才多少觉得凉爽一些,司徒雪暗中看了看她,脸色很是不错,说话的时候仿佛眉梢眼角都带着笑容,仿佛是陷入恋爱中的少女般,司徒雪就笑了,看来那位夏大叔当真是对自家娘亲不错的。 「娘今天怎么来了?这大热天的,在家休息多好。」司徒雪把大一交给金嬷嬷,她跟喜鹊一人抱一个,司徒雪才空出手帮夏李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说道这个,夏李氏就有些欲言又止,仿佛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的样子,司徒雪就更好奇了,这到底是怎么了?这大热天的跑来了,问怎么回事又不说。 「娘,难不成你跟夏大叔吵架了?娘放心,他要是敢欺负你,我让你女婿好好上门找……哎呦……」司徒雪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巴掌打了头,她忍不住叫出声,抬起头很委屈的看着夏李氏,道:「娘为什么打我?我还不是为娘好。」 李氏就哭笑不得的指着司徒雪道:「小孩子家家的,少管那么多事儿,你夏叔从不跟我吵架的,倒是你,就你这脾气,真不知道姑爷是怎么受得了你。」夏李氏说道,嘴上虽然这么说,心中却很是欣慰,看司徒雪这脾气,跟以前在娘家中的时候没有改变多少,就知道肯定是很得人疼爱,才能一直维持这么无忧无虑的生活。 「受不了我也得受,哼~」司徒雪果断抬起巴傲娇的哼了一声,看夏李氏那手又想往她头上招唿,才低头偃旗息鼓了起来,一双眼睛还不住的看着李氏,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 她这么精彩的表情让旁边的金嬷嬷跟喜鹊都忍不住想要笑,可想到司徒雪的面子论,到底还是忍着了,两个人对看一眼,就都专心的逗起了怀中的小少爷。 「你真是……算了,我也不说你了,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你知不知道司徒雨死了?」说道最后一句,夏李氏认真的问道,说实话,得到消息的时候她也是吃了一惊,虽然她也并不是很喜欢司徒雨,可耳听着这么一个生命就没了,不免有几分唏嘘,想着她跟司徒雪好歹也算是名义上的姐妹,就过来跟她说一声,尤其是她听别人说司徒雨尸体的惨状的时候,她的右眼就忍不住一跳一跳的,让她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死了?什么时候,怎么死的?那昌平侯又怎么说?」司徒雪想到记忆中昌平侯一脸阴狠的表情,就忍不住打了个寒蝉,这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肯定是他把司徒雨给折磨死的,她真是多此一问。 「还能是怎么死的,我听你夏叔说的,他认识几个生意场上的朋友听说的,他就记起了司徒雨正好是你爹的女儿,就多嘴问了两句,这才知道。」夏李氏这会儿已经完全缓过来了,就是那司徒雨的姨娘,不知道会不会为此伤心,她以前在司徒家的时候,她就经常吃斋念佛,很少出来走动,估计这次也不例外。 「那爹……司徒涛怎么说?」司徒雪一时叫顺口了,就顺着说道,刚一出口就发现有些不对,连忙改了名字。 李氏就又一巴掌拍了上来,道:「司徒涛这名字也是你叫的?那是你爹,我从小就是这么教你没礼貌的?」 司徒雪这回事彻底偃旗息鼓了,她这不是怕娘听到她叫司徒涛爹会生气嘛,不过现在看来娘的日子肯定是过的很好的,过去的种种伤害她现在都能淡然面对了,反正两个人已经分开了,除了司徒雪之外,他们今生也不可能在有别的交集,夏李氏又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跟自己无关的人生气呢,她现在光是照看着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就已经忙不过来了,实在没那闲心。 李氏就看着司徒雪脸色粉嫩粉嫩的,就知道月子里肯定是养的不错,她跟司徒雪说让她好好对待金嬷嬷,那是跟在她外祖母身边的老人。 不说别的,光是看金嬷嬷侍候两位小少爷如此尽心,司徒雪都没有不待她好的道理,她就笑着点头应了,说起了外祖母想她太孙了,还说两位表哥到现在都没给她找个孙媳妇回去,很是为此气愤。 司徒雪就说过两天稍微天气没那么热了,就带着两个小包子上门去看祖母,主要是这天太热,到时候大人还没什么,小孩子要是去了简直就是找罪受不是。 夏李氏就说回去跟李老夫人说,司徒雪就非要留着她吃午饭,正好云师奇也回来了,见夏李氏也在,忙跟她行了礼,叫了声岳母。 见司徒雪盛情挽留,他也忙出声让夏李氏留在这里吃饭。女婿亲自来亲,夏李氏自然是要给几分薄面的,也就顺势应了来。 司徒雪就慌忙让厨房的人去张罗,在两位小少爷吃了他们的『午餐』之后,司徒雪就哄着他们睡了个午觉,这才去吃饭。 一顿饭云师奇也不停的跟夏李氏说起小一跟大一的趣事儿给她听,她就一边听一边暗中点头,知道云师奇是想让她放松些,夏李氏也就领了那个情,吃过饭之后。中午正是热的时候,司徒雪就让人收拾了一间子给夏李氏休息一会儿,午凉快些的时候再走。夏李氏见拗不过,还是只能应了,正好她有睡午觉的习惯,这会儿也有些困了。 李氏去房间休息,司徒雪就也跟着去睡觉了。她现在的生活作息是完全按照小一大一的,因为小孩子闹腾起来可是不分时间的,那他们睡的时候司徒雪也就抓紧时间补眠,他们醒了司徒雪也就忙醒过来陪他们玩。 「娘今天过来跟我说,司徒雨死了。」躺在凉榻上,司徒雪对云师奇说道。 他就想起了之前司徒雪消失的时候他去救人的那天。那个就是司徒雪的妹妹,不过他觉得应该祝贺她才是,没受太久的折磨。就这么死了其实也是种解脱,尤其是上次在司徒珏新开的酒楼见到昌平侯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违和感。 云师奇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可司徒雨是司徒珏的亲姐姐,她被那个变?态折磨死了。司徒珏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他竟然还能心安理得的在那人手做事? 「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什么,反正有他家里人在。又没咱们什么事儿。」云师奇果断的对此无视了,反正他从见到司徒雨那个小姑娘的时候就没有喜欢过她,说他天性凉薄也好,什么也好,他这一辈子只守护着司徒雪跟他们的孩子,别的人,都不在他的关心范围之内。 司徒雪看了看三张几乎一模一样的睡颜,心中慢慢沉静了来,也跟着沉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晚了,司徒雪转过头看看身边,两个小傢伙都不在,当就有些慌了,连忙跑出去就要找,云师奇就正好抱着小一跟大一过来,原来他今日正好午也无事,怕两个小傢伙吵到司徒雪睡觉,他们醒的时候他就抱着他们出去玩耍了,这会儿才回来。 司徒雪心才放回肚子里,见两个小傢伙哼哼唧唧的,想哭的样子,就连忙上前抱了过来,一个个的餵他们。 「娘见你还在睡,就没等你,先回去了。」云师奇坐之后,又想起了什么般,说道。 司徒雪就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你知道上次咱们家二姑娘自己一个人跑回去了吧?」云师奇的脸带着嘲讽,让司徒雪不禁带了几分兴趣。 「知道,怎么了?」司徒雪追问道。 「她回去的时候,正好她娘给她挑的那位好夫婿正要把她的嫁妆给拿去用掉,还送了小妾许多,听说人气的脸都歪了。」云师奇开心的说道,见那家人吃瘪,他比得了银子都高兴,见过蠢笨的,却被见过跟云子茜一样蠢笨的人。 司徒雪看着云子茜的情况,就想起了之前她看过的一篇比较有意思的文章,是说如果你仇人家里有个儿子的话,你就把你闺女给教坏,然后让她嫁给你的仇人的儿子,让她去祸害他们一家人,云子茜跟成言之虽然算不上是仇人,可今后就说不定了。
152. v83 「她算是太子妃的侄女呢,那成言之就敢这么对她,不就是看着某些人最近受罚,所以有些不老实了呗,不过我就不知道了,他怎么那么肯定别人就没有復出的机会呢?」司徒雪说道,想当年某位太子不也是三废三立最后才被别人夺得了皇位的吗? 不过那些人家,他们越闹腾,司徒雪就觉得越欢乐,还巴不得他们闹的更欢快一些呢。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就听到门外有人来访,喜鹊说不认识,只是人家投了拜帖,她就拿了过来。 云师奇接过去一看,赫然就是左相的帖子,他连忙让人把左相请了进来,又让司徒雪煮了茶送进去。 这念头,姜还是老的辣,他虽然对他那个女儿不怎么感冒,可对于左相这个人倒说不上有什么好于坏的感觉,除了之前曾机缘凑巧教过李蓉几天鞭法之外,几乎都没有别的交集,今天他竟然亲自来拜访,云师奇就不由得慎重了几分。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云将军,真是不好意思,老夫冒昧上门拜访了。」进了书房,左相忙弓手说道,他年纪也大了,这位置不知道还能做几天,再加上他身又有一个女儿,儿子还太小,他可算是挖空了心思要给她找一个好夫婿。 这云师奇就正好入了他的眼,正好他各方面都比较适合自己的女儿,左相原本也不是很同意李蓉喜欢云师奇的,可见了他的行事作风之后,左相又改了主意,他觉得云师奇这样人肯定是能担当的起他们家的担子的,跟本人偶尔聊过几句后,他就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他知道上次升职被皇上压了来,可皇上现在身体算不上多好,朝中的事情也都不大管了,他这个时候提出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左相大人这时候来不知道有什么要事相商?」云师奇见左相一脸笑容的样子,心中疑惑的问道,难不成他来不是谈公事的,这怎么看都是一脸笑咪咪的样子呢? 「将军知道老夫有一个女儿吧?」见云师奇点头,左相继续说道:「她自小被我夫人宠爱,这都十六岁了,都还没出嫁,我跟夫人着实担忧不已,但见将军一表人才,不知道愿不愿意娶我家女儿?」左相有些艰难的说完,他也知道今天上门来有些冒昧了,可是他的年纪跟身体已经不容许他在继续等待去了,要是他退了来,他那懦弱的妻子跟年幼的儿子,还有那倔强的女儿都要怎么办呢?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不会直接过来找云师奇的。 「实在是对不住左相大人,这事情,请恕小子不能从命,我已经有妻子了,而且我这辈子也就只会有这一个妻子。」云师奇说道,他当机立断的就拒绝了,不过他理解左相的忧虑,所以并未说什么难听的话,要是换成别人,他不把那人撵出去才怪。 虽然惋惜,可左相也没办法,他总不能强按牛喝水吧?说不定真要这么做了,一脚就被牛给顶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也罢,反正他还能勉强再支撑个一两年,到时候再给李蓉慢慢谋划就是了,总会有出路的。 见左相瞬间有些老弱的身影蹒跚而去,吉祥的脸上就有些不落忍,怎么说呢,可怜天父母心。 「你想娶她吗?」云师奇转过头,认真的问道。 吉祥连忙摆手,一连串的拒绝到:「怎么会?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少爷可不要乱说。」不然,他回家要是跪了搓衣板怎么办?他的一世英名啊! 「哦,可是夫人身边的丫鬟?」云师奇就想起了上次司徒雪跟他说的吉祥年纪到了该成亲的话。 「是。」吉祥干脆的回道。 他就觉得心中很是宁静,在这房中,自成一片天地。 左相就慢慢的踱步回家,刚走到门口,看着站在走廊等着的老妻跟女儿,无言的摇了摇头,李蓉就恨恨的咬着嘴唇,她都已经这么拉脸去求他了,他竟然还不答应,那个女人到底哪里好?母亲还是个和离之后又嫁了人的,她父亲是99左相,肯定能帮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可为什么会是现在这种结果呢? 『』我不管,肯定是爹你没好好跟他说,不然他以前那么喜欢我,怎么可能不答应?『』李蓉歇斯底里的吼道。 左相夫人见丈夫脸上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咬了咬牙,毫不犹豫的给了李蓉一耳光,『』你怎么跟你爹说话的?他云家很好吗?让你连爹娘都敢顶撞就为了要入他家门,可你看看,现在是什么个结果,死心吧,那人心里没你,干嘛还非要送上门去给人作贱,爹娘的脸都快让你丢光了。『』左相夫人恨铁不成钢得说道,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刚打了一巴掌这会儿就心疼了起来。 『』你打我?你最好打死我,不然我还是非要亲自去问问他不可?凭什么我就不能嫁给他,皇上都答应了的。大不了我让三公主帮我再求求皇上一道圣旨,我就不信他敢抗旨。『』说着,李蓉的脸上就露出了狂喜,仿佛她刚刚想到的是个多么绝妙的注意,却没注意到左相的脸色比他刚刚回来的时候更加难看。 没待她继续说去,她的右脸上也挨了一耳光,不过这次是左相亲自动手,手劲自然要比左相夫人大很多,李蓉就呆了一,片刻的功夫。她就觉得自己的脸一片火辣辣的疼,她伸手摸了一,脸颊肿得老高,李蓉从小到大从来没吃过左相的巴掌,这一,她竟然是懵了。 『』你看看,都是你宠出来的,什么话都敢说,还要不要命了?想让三公主帮她说话,真是异想天开。也不看看别人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天家是我们高攀的起的吗?要是皇上听到了。我们一家都别想有个好场。『』左相气愤的说道,见李蓉脸颊肿得老高他也心疼,可是他不能眼看着她把他们一家都给拉进去给人陪葬,尤其是最近的局势越发不好,他巴不得别人把他给遗忘。李蓉要是真敢去找三公主,那他这么久的低调都是白费心思了。 左相夫人偶尔也听他提过朝中的局势,虽然也就只言片语,可伴君如伴虎,哪里就是那么轻松的事了? 左相望着一头雾水的母女两人,暗地里嘆了一口气。新旧君交替的时代,他一点都不想掺和,不然。他也不会成为圣上所倚重的人了,这些,她们却一点儿都不知道。 看着丈夫踽踽踽独行的背影,左相夫人只觉得心里酸酸的,她此刻也没心思理会李蓉了。吩咐了她身边的丫鬟送她小姐回去,她连忙快步跟上了左相的脚步。陪着他一起回了院子。 待司徒雪再想起来的时候,司徒雨的葬礼就已经办完了,听夏李氏说,最后也就是一张薄棺材,随便选个日子就葬了,司徒雪听了很是唏嘘,以前那么个可人,现在竟然落得如此场,不过,人死如灯灭,她们之间的过往恩怨也就算一笔勾销了,只希望辈子她们两个不要再见面。 『』听说太子最近禁足已经被取消了?『』司徒雪就好不容易哄着两个小的睡着了,就趁机跟云师奇说道,最近有人蹦哒的很是欢快啊,总是给她找堵,要不是最近她没心思收拾她,哪儿还有她出场的份儿? 云师奇就点了点头,皇上是个恋旧的人,而且太子的生母也很得皇上宠爱,自从她死后,皇上就再也没有立过皇后了,足以见那位皇后的圣宠,当然,这些也是他从五皇子口中听说的,他那时候年纪还小,对那种事知道的也不是太清楚,还是五皇子跟他解释了一通,他才知道皇上对太子这么容忍的缘由。 谁知道,就他们说话这会儿的功夫,大一竟然已经醒了,他不哭也不闹,就躺在床上,睁着一双跟黑葡萄似的黝黑的眼睛看着云师奇。 『』今天他们都乖不乖?『』云师奇就把大一抱起来,问道,他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就比较皮实一些,很是活泼好动,二儿子就文静些,除非饿了,平日里基本都不怎么出声的,司徒雪还一度怀疑过小儿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后来太医来检查过后,说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应该是性格的原因。 司徒雪开始不相信,安全起见,她又找了许多别的大夫,见他们也都说没问题,她这才放了心,从哪儿之后就喜欢逗着大一说话,可通常司徒雪说十句他能有一句回应的就算不错的了,不过司徒雪属于越挫越勇类型的,大一却依旧如常。 『』还是跟往常一样,我说半天大一都没什么反应的。『』司徒雪有些沮丧的道,她却勐然听到一阵咿咿呀呀声,抬起头一看,就看到云师奇正好在念书。 『』…………『』,司徒雪脑海中就闪过一个想法。 她把大一抱着,让云师奇继续念书,『』什么都行,快点儿开始念啊!『』司徒雪说道。
153. v84 司徒雪见大一脸上一点儿惧色都没有,就没打扰他们两父子的相亲相爱了,云师奇不是每天都有时间陪他儿子的,为了联络感情,只要他一有空,就自然陪在两个孩子的身边。 见大一秀气的打了个哈欠,司徒雪就忙让奶娘把他抱去哄睡了,毕竟他刚刚没睡多久就醒了,肯定还没睡够。 见云师奇还沉浸在他儿子是个天才的喜悦中,司徒雪就咯咯笑了起来,见云师奇望着她的眼光慢慢变得幽深,司徒雪就忙止住笑,对他说:『』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胎教吗?之前你总是读书给他们听,他们已经熟悉了你的声音了,这不是什么天才,他只是能分辨的出他熟悉的声音罢了。『』 云师奇就皱着眉头,有些不甘愿的承认司徒雪说的有道理,他站起身,越过桌子就要往司徒雪身边走去,司徒雪仿佛被定住了般,浑身不能动弹,直到云师奇走到她身边,伸手把她揽入怀中,司徒雪觉得脸颊上有些发烧,自从生了两个孩子之后,他们都很少亲热过了,被云师奇强壮的双臂揽入怀中,她也有些动了情,云师奇瞅准时机,一口咬了上去,司徒雪热切的回应着,心甘情愿的跟随着云师奇的动作起舞。 [吃饱喝足]了之后,云师奇就像是一头魇足得勐虎一般安静的躺在床上,不认真看的话,都会以为那就只是一只高贵的猫罢了。 大概是想着司徒雪带孩子比较辛苦,云师奇还算是稍微节制了些,第二日,还算能正常起床,一切收拾停当之后,司徒雪就拿玩具给小一大一玩,正好碰到吉祥进来,司徒雪就叫住了他。 『』我听你们少爷说过了,你看中了我身边的丫鬟是不?我身边的丫鬟可多了去了,你看中的到底是哪个?要是她自己也愿意的话我就把她指给你。『』司徒雪笑道,前世今生她都还是第一次做媒人呢,千万不要让她做了一对怨偶出来,她就笑眯眯的等着吉祥的答案。 『』承蒙大少奶奶厚爱,小的一定会好好待她的。『』吉祥就忙跪在地上磕了头,说道:『』小的确实看中大少奶奶身边的月娥姑娘了。『』 他说完,就抬头看司徒雪,却见她一脸严肃,很有些不快的样子,吉祥就反覆想了想,却不知道刚刚有那句话说错了。 『』你当真看中的是月娥?不是旁的什么人?『』司徒雪有些僵硬的问道,她对吉祥就有些不满,原本想好好说说他的,结果转念一想,说不定中间有什么误会,她就又问了一遍,吉祥就还是回答了是月娥。 司徒雪就不吭声了,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之前看错了,她就点点头说她知道了,也没提要把月娥许给他的事儿,吉祥也是一头雾水,可也不敢再问什么,就转身行个礼就出了门,正好碰到喜鹊进门,他就朝着喜鹊露了个笑脸。 司徒雪就正好看见,心中就有些不悦。她招招手让喜鹊进来,说有事情问她,喜鹊就忙放了手中的事情,快步走了过去。 『』大少奶奶,您要问奴婢什么?『』喜鹊想到刚刚吉祥的苦笑,心中就大概有了个底儿。 果然,就听司徒雪问道:『』你知不知道吉祥中意谁?『』 「大少奶奶是想指给吉祥吧?」喜鹊笑问道,她说:「这个大家都知道,就是月娥啊,我们都还在说吉祥那小子什么时候来求大少奶奶放人呢!」 知道月娥能找到个好归宿,喜鹊也非常为之开心,想到刚刚吉祥那副面孔,心想肯定是大少奶奶想为难为难他,也就想着帮他说句好话,不然指不定到时候月娥知道了会怎么埋怨她呢! 「你说月娥?」司徒雪有些艰难的问道,她非常不愿意承认竟然是她自己看错了,呜呜。 「是月娥没错啊,哦~难不成吉祥还没跟大少奶奶说?」喜鹊就恍悟过来,觉得自己又真相了,司徒雪沮丧的挥挥手,让她去忙,临走的时候,就又随意问了她一句。 「那你中意的那个人是谁?」 「奴婢之前说过留在大少奶奶身边伺候您一辈子的。」喜鹊笑道,她转身就去忙了。 晚上云师奇回来的时候司徒雪一样还没从打击中回復,她实在是太佩服自己了,就在眼皮子底的人,她都能会错意来,她到底是有多迟钝啊? 「怎么了?」云师奇见司徒雪摇着头长吁短嘆的,问道,见她没回答,他就把目光转向了正在抱着小一玩耍的喜鹊,就见她也摇摇头,表示她不知道。 跟在司徒雪身边这么久,喜鹊他们对云师奇早就没有以前那么害怕了,因为只要事情做好,不碰触他的底限,云师奇还算是个很不错的主子,最重要的是,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大少奶奶一个人,就算是以前陪嫁过来的那些陪房,在司徒雪生了两个儿子之后也就彻底没了那心思。 当然。其中云师奇严厉的形象也是必不可少的,之前昌平侯送过来的两个歌姬,其中有一个趁着司徒雪怀孕想爬上云师奇的床,她把自己扒光了躺在水池里,结果云师奇直接看都没看就把她给扔了出去,没有人打算去扶她,最后还是她自己好不容易爬起来,裹着身上的薄纱,一路低着头跑回了房间。 第二天,她就被人给送进了春香楼。再也没有出现过,至于司徒雪,自然不会闲的发慌去问这女人哪儿去了。甚至她连仅剩的那一个都给抛到脑后去了。 云师奇见不得司徒雪皱眉,非要问个所以然出来,司徒雪就嘟着嘴把她今天上午遇到的事情给说了一遍,末了,还说道:「我明明看见他对着喜鹊笑的。怎么喜欢的人到头来成了月娥了?可就连喜鹊也说吉祥喜欢的是月娥,还说大家都知道,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啊?他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司徒雪很是怨念的在对手指,忽略了另外一双手从她衣襟摆已经爬上了丰满山丘。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没心思去想别人到底是喜欢哪个了,她只知道现在的状况她非常喜欢…… 解除了禁足之后。太子就每日都去书房给皇上请安,侍候汤药的事情他从来不假于他人手,宫中的各位大臣们知道了之后,都上书称赞太子仁厚有加,心地善良。就连皇上,也被他诚信的行为给感动了。对他的态度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好,可至少比他禁足的时候要好上很多。 渐渐的,他就仿佛又恢復了本性,在皇宫中几乎都是横着走的,就连前段时间风头正盛的五皇子见了他,都要避其风头,不然,都要被他给羞辱两句,不过,他每次都退让,仿佛并不在意。 秋天就悄无声息的来临了,树上的树叶都开始渐渐变黄,风一吹,地上就飘落一层落叶,比着夏天,就到底多了几分凉爽,司徒雪很是喜欢这样的天气,不热不冷,正正好。 一到了秋天,庄子上就有许多水果送来,不过司徒雪还是最喜欢苹果,她现在每天都给小一大一的食物里加些辅食,有时候是水果,有时候是米粉,用石磨磨得碎碎的,让小厨房专门派一个人来管两位小少爷的伙食,原本金嬷嬷自告奋勇过的,不过,司徒雪见她年纪大了,也不愿意让她再操劳,就从两个奶娘当中选了一个。 司徒雪监督了几次,见她还算是尽心,也就放手让她去做了,本来金嬷嬷他们还半信半疑,因为以前从来没见过给小孩子吃这些东西的,可见做出来之后,两位小少爷吃的很香,而且,这么久,养的也确实很好。 金嬷嬷偶尔出门的时候也见过别人家的孩子,还有她以前服侍过的那些人家的孩子,说实话,都没有司徒雪家里的两个孩子壮实、健康,不但皮肤红润的很,眼睛也是清澈漂亮,看着,好像比别人家的也要早慧一些。 司徒雪就正拿着勺子把苹果挖成苹果碎给他们吃,红姨娘就来了,一副春光满面的模样,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好事一般。 摸了摸小一跟大一的肚子,知道他们吃的也不少了,剩的,司徒雪就拿着吃了起来,也不管红姨娘到底是不是在一边,论身份,她是正经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夫人,而她,只是个姨娘罢了,即便说现在太子又復起了,跟他们家中的事情那也是两码事儿。 「正好大少奶奶也在呢,那就好说了,侯爷说他相见两个孙子了,让咱们抱过去给他看看。」红姨娘说着,就要去喜鹊手中抱大一,司徒雪见了,就点点头,红姨娘才顺手接了过去。 「哎呀,看咱们小少爷多精神啊,天庭饱满,将来必然是个有出息的。」红姨娘就抱着大一,赞嘆的说道,片刻后,突然觉得胸口哪里一阵湿热,她还来不及反映到底是什么,就听到樱和的一声惊唿。
154. v85 「姨娘,您的衣服,小少爷……」樱和就很是欲言又止。 红姨娘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只觉得眉头一跳一跳的,她今天穿了一件雪白色的罩衫,上面清清楚楚的印着一幅地图,红姨娘见了,差点儿没气晕过去,她连忙把孩子给了喜鹊,一边拍打着身上的衣服,见一点儿用都没有,她忙火急火燎的就回去沐浴更衣了,连镇北侯的命令都顾不得了。 她一走,司徒雪等人就笑了起来,她抱过大一,点了点他的鼻尖,笑道:「你个小子,看着不爱说话,倒是蔫儿坏蔫儿坏的,喜鹊,去打些水过来给他洗洗,换一套衣服」 见喜鹊出了门,司徒雪就让人找了衣服,打过水给大一洗了之后,给他换了一身儿新衣服之后,才抱着他去了镇北侯的院子。 人们都说隔辈儿亲,司徒雪深以为然,小一大一每次到了镇北侯这里,就没有空手回去过的,只要是他们两个中意的东西,到最后,镇北侯都会让人打包送到司徒雪他们住的院子里去。 一来二去的,司徒雪见他是真心疼爱两个孩子,也就没有再阻拦过,反而经常带着他们去看镇北侯。 见小一揪住了镇北侯的鬍子,司徒雪非常恨铁不成钢的咬了咬牙,你说你,要抓还不抓个值钱的,你看看人家大一,一上来就揪住了他爷爷的扳指不放,全和田玉雕刻的,非常之贵重啊! 「他们最近是不是又重了?」镇北侯抱着小一问道,脸上还带着笑容,这多少让司徒雪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她知道,这些都是她占了小一的光,要只是她自己,镇北侯是鲜少露个笑脸给她看的。 「是,金嬷嬷也说看着重了些。」司徒雪道,每天都是高营养的辅食,高蛋白跟纤维的水果,能不重吗?当然,还是属于那种健康的重的,司徒雪可不喜欢自家两个帅气小包子将来成了两个小胖墩儿。 陪着两个孩子玩耍一番,司徒雪留金嬷嬷跟喜鹊看着,她就回了院子,前几次的时候她还在旁看着,可后来发现自家儿子的敛财本性之后,以及她亲眼见到他们从不吃亏,也就开始打算『放羊』了起来。 「说起来,上次有人送给我一张名帖,好像是来拜会夫君的,被我给扔哪里去了呢?」司徒雪就在一旁碎碎念道,她只依稀记得那人好像是跟云子珍有关的,可就是想不起来放哪儿了,算了,等喜鹊回来的时候再问吧。 「小姐,夫人的信。」月娥就走进了子,一脸神采扬,一扫之前脸上的郁闷神色,司徒雪就暗自庆幸,还好没点错鸳鸯谱,不然到时候指不定他们该怎么埋怨自己了。 还好,结果是皆大欢喜,月娥就被许配给了吉祥,婚期就定在十一月八日,两个人都没有异议,所以,月娥现在就已经开始在准备嫁妆了。 司徒雪开心的看着月娥幸福的背影,笑着拆开了夏李氏写给她的书信, 结果也就才看三两行的功夫,司徒雪就连忙惊唿了一声,吓得喜鹊连忙跑过来问她怎么了。 就见司徒雪两只眼睛泪汪汪的拽着喜鹊的袖子,一句话都不说,云师奇就恰好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看见司徒雪的手,一阵寒气就倏然在房间中瀰漫。 喜鹊慌忙把她袖子上巴着的司徒雪的手给拽了来,急急忙忙的退出了房门外,房间里的气温就突然间春暖花开了起来,司徒雪拿着手中的信纸指给云师奇看。 他略略扫了一眼,就知道了为什么司徒雪会这么失态。 「你就是因为这个在哭?」云师奇问道,他把信纸放在一边,右手抚上司徒雪的脸颊,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司徒雪就点点头,她真的是非常意外,没想到夏李氏竟然这个时候有了身孕,虽然男女尚且不知道,可她能怀孕,就证明那个时候跟司徒涛之间的事情就不只是她一个人的错,司徒雪怎么能不高兴? 云师奇能理解,可他却并不跟司徒雪一样的开心,因为就算是他自己的岳母,他也不喜欢有人在司徒雪心中的地位能超出他,干脆一点儿的说,咱们的护国大将军大人吃醋了。 司徒雪犹无自觉,还在兴致勃勃的说着夏李氏的事情以及她有多么开心,云师奇索性就一个低头,使劲儿吻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唇,司徒雪立刻就消了音儿,她所有剩的话语都被某个吃醋吃到都快成个醋缸的人给吞到肚子里去了。 第二天,某个昨天晚上 醋缸生龙活虎的出了门,留着躺在床上起不来的那个人不停的在床上画小人儿诅咒他,不过当事人好像丝毫不受影响,整个儿一春光满面啊。 他经过的地方,那些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吭声。露出了一个『你知道的』笑容,云师奇就去了兵衙,里面的人见了,多少都惊奇的瞪圆了眼睛,这么春风的表情,他们可是第一次见到呢。 大概是察觉到了这些小兵哥们猥。琐的目光,威风凛凛的云将军丝毫没有犹豫的让他们围着校场跑了二十圈,而且是没有丝毫心理负担的。 直到每个人都累的没有力气跟精力再去想为什么他们的老大今天这么春光满面这回事儿了。 在云师奇的魔鬼训练,一整天很快就过去了,他食髓知味的一了兵衙。就打算往家里赶,路上看到一家糕点铺子,想到司徒雪好像很喜欢吃。就了马,进去买了一些,谁知道买完东西一出门,就见到他停马的地方正好有一个姑娘站在那里,而且那姑娘正好是他认识的。 「让开。」云师奇皱着眉头说道。他安抚的拍了拍自己的马,对着站在旁边的李蓉喝道。 「我不让,除非你答应娶我。」李蓉愤愤的说道,她今天是偷偷跑出来的,父亲在朝中还未归家,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方法了。她虽然去求了三公主,可是许久都没有收到回音,她不想再继续等去了。就趁着左相大人不在家的时候跑了出来 云师奇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直接提着李蓉后面的衣领,轻施巧劲儿,李蓉就转了个圈儿,跌在了地上。云师奇就趁机骑着马快速奔回了镇北侯府。 李蓉见状,想要跟上去。奈何才刚站起来,就又跌了去,她无可奈何的望着越跑越远的人影哀然若泣。 云师奇回去,二话不说,就先奔到浴池里换洗了衣服才回房间,拿着他买个某人的糕点,他绝不承认自己是怕被人撵到书房睡才如此殷勤的,靠着这千年难得一回的糕点攻势,当晚,云师奇将军很荣幸的留在了内室侍寝。 却说李蓉,一个人在大街上又冷又饿,她别无他法,只好找了辆马车让人把她送回府中,她先左右看了看,见周围都一片宁静,心中正暗自庆幸呢,就听到头顶上传来一个人怒气十足的声音,「跑哪儿去了?你还知道回来啊?啊?你个不孝女,早知道如此,当初我就不应该要你这个女儿。」 左相大人一回来,就立马去了李蓉的闺房,他原本是想告诉她,最近他帮她订了一门好亲事,是一位姓林的人家,他也看过了,那小子虽然算不上太聪明,但是守成却是没问题的,再加上,他想着自己女儿被自己宠坏了,给她找个脾气好的,到时候好拿捏,在婆家也不用吃太多苦,他兴沖沖的就赶了回来,结果一到房间里看,却是半个人影儿都没有,就连李蓉的丫鬟都不见了。 后来还是在耳房的床上发现了她,人门大胆去推了推,见她就是睡的沉了些,也没别的问题,可左相却看出来她并不是单纯的睡着了,怕传出去对李蓉的名声有碍,他就严厉的管教了一那些人,让他们都回去了,只说李蓉去三公主家中玩去了。 他就在李蓉的房间中坐着等,结果这一等,就等到现在李蓉才回来,左相气的心口痛,他都不知道对着这个不懂事的女儿,要说什么好,打吧也打了,骂吧也骂了,可还是一点儿用都没有,李蓉一点儿都不理解他的苦心,只想着她要怎么样那就必须怎么样极品帮闲。 见到现在还是一副梗着脖子一脸不服输的李蓉,左相大人只觉得心中凉了半截,他摇摇头,嘆道:「也罢,反正我跟你说的你也看不中,那你的事情我也不管了,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背着手就慢悠悠的走出了李蓉的房间。 李蓉想说些什么,可想到她只不过是在追求自己的幸福罢了,她就不觉得她有什么错,她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看着左相走出了院子,迳自去睡了。
155. v86 司徒雪不明就里,自然就跟着云师奇一起去了,谁知道香案刚摆好,苏公公一宣了圣旨,司徒雪就懵了,她甚至以为她刚刚是幻听了,司徒雪跪在地上半天没反应过来。 「云夫人,接旨吧!」苏公公低头笑眯眯的说道,他看着司徒雪。 云师奇就伸手接了过去,原本苏公公并不想给,僵持了几秒钟的时间,他还是送开了手,云师奇就顺利的把东西收入到了自己手中。 「咱家还有事,先走一步了,云将军,告辞。」 「不送。」云师奇看都没看他,此刻他非常确信如果不是这样,他大概会忍不住怒气直接把东西给扔到某些人脸上去,他扶起司徒雪,还没等他解释什么,司徒雪就晕了过去,云师奇只来的及抱住司徒雪往地上跌落的身子,一只手甚至还在微微颤抖。 吉祥见了,一边让人去请太医,一边赶紧上前取了脉,片刻之后,他说道:「少爷放心,大少奶奶没有大碍,就是一时有些……急怒攻心。」 斟酌片刻,吉祥决定实话实说,大少奶奶就跟大少爷的眼珠子似的,谁要是惹了大少爷估计问题还不大,可要是惹到了大少奶奶,那问题可就大发了,因为大少爷绝对会让那人见识到什么叫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云师奇慌忙把司徒雪抱到了房间躺在软塌上,亲自打了水给她擦脸,一双手也都仔仔细细的擦过,吉祥就让人把他丢到地上的圣旨给捡了起来,云师奇接过,脸色阴晴不定的看了看上面写着的一个名字,手上一用力,那片布帛就直接化成了碎粉末,飘到不知道哪个旮旯里去了,满子的人,却没有一个敢吭声,说他大逆不道,因为此刻大家都沉浸在云师奇浑身散发出的低气压中,动弹不得。 「唔……」司徒雪刚刚就觉得眼前一黑,还没有等她想明白什么问题,她就已经沉入黑暗中了,此刻,她却慢慢的转醒了过来,云师奇就既是担心,又是害怕,怕她会说出让他接受不了得事情来,如果她说要和离怎么办? 不行,这绝对不行,光是想想,云师奇都不自觉的握紧了手。 「笨蛋,你想痛死我啊!」司徒雪叫到,很是不满,但中气十足,丝毫不像是刚刚晕倒的人。 云师奇就眼巴巴的瞅着她,一声不吭,司徒雪就有些受不了了,转过头去,看不清楚表情,只听到她的声音在云师奇耳边迴荡。 「你是不是想让我给别人腾地方啊?竟然拿出这样的东西来烦我,那好吧,我告诉你……」 「唔……呜呜……你混……唔……」司徒雪话还没说完,就又被人吞了剩的话,她此刻非常不满,尤其是刚刚见到那个圣旨的情况,自然非常不客气的咬了云师奇一口,顺手把他推开,他总是用一千零一次的招数,还每次都重复的。 这次她才不要上当呢,正想着,脸就被人硬生生扳了过来,她就跟云师奇面对面了,只听他在司徒雪耳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她顷刻间就热泪盈眶,不知道要怎么言语了,只能紧紧地拥抱着云师奇。 司徒雪就非常荣幸的听到了某人有生以来说的第一句甜言蜜语,所以她觉得眼前将要面对的事情那都是个毛线,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有老公护着,两个宝贝陪在身边,就算那某人有皇上的圣旨护航,那对她来说也就是多一碗饭的事儿,再说真到了府中,这里还是她说了算,怎么了?她就是个地头蛇,而且非常为此光荣。 司徒雪眯着眼睛,眼中精光乍现,云师奇此刻只觉得后背一阵冷汗。 「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云师奇信誓旦旦的说道,他看了看司徒雪依旧有些发白的脸色,心脏一阵紧缩,尤其是那个李蓉,他没想到上次在街上见到她没有理会,她竟然能求的一道圣旨,其实这些他都不算太意外,他,最意外的就是皇上竟然也会答应,他可是,记得上次他明明以军功跟皇上做过交换的,现在圣旨都已经颁来了,他这个时候再去抗议估计都不会有什么成效。 其实这样也好,既然某些人不死心,他不介意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反正这都是某些人自找的,云师奇可是一点儿负疚感都不会有。 转眼就到了吉祥要成亲的日子,司徒雪早早就给月娥预订好了聘礼,以她的身份来说,司徒雪给的嫁妆非常之丰厚,家中的许多人见了之后就非常之眼红,喜鹊就特意把院子中的人都给叫过来,说道:『』咱们大少奶奶对咱们多好大家也都看到了,只要今后大家都做好自己的份内的事,大少奶奶是不会薄待大家的,看看月娥他们就知道了。『』 不得不说,喜鹊的口才确实非常好,镇北侯府中的人们一时之间士气高涨。司徒雪非常满意看到现在这个状态,小样,敢来,怕玩不死你? 吉祥第二天带着月娥跟云师奇还有司徒雪磕了头,『』多谢大少爷,大少奶奶,小的必定一辈子好好服侍少爷,对月娥好。『』 月娥就在一旁笑的羞涩,她之前也曾犹豫过,后来喜鹊劝了她。她才定了决心,原以为大少奶奶肯定不会同意的,结果吉祥去一说。司徒雪跟云师奇竟然都同意了,她简直是欣喜若狂,到现在为止,她才有种真实感。 『』好了,都起来吧。今后月娥是有什么打算?『』司徒雪问道,她原本想把月娥留在她身边的,不过这个还要看吉祥他们自己的意思,毕竟,现在他们是一家人,司徒雪也不喜欢独断专行。 『』大少奶奶。奴婢还要跟在大少奶奶身边。『』月娥慌忙说道。 司徒雪见吉祥没有说话,就知道他是同意了的,她让喜鹊把月娥扶起来。就跟她交代了一些事情让她做,因为她已经成婚了,有些事情自然就可以交代给她做了,至于喜鹊的事情,司徒雪就也在帮她留意着。这么得她心的一个丫鬟,她可不能辱没了她。 吉祥跟月娥磕过头以后就各自去忙了。 司徒雪心中的事情就放了一件。而金嬷嬷见到吉祥跟月娥天作一双,心中的一丝不平也就抹消了去。 李蓉被封为侧妃,日子定在十月十日,消息一出来的时候,左相就立马闭门谢客,什么人都不见,让许多想要恭贺的人都连地儿都找不到,许多人都非常不解。 凉亭中两个青年男子在说话,其中一个羽扇摇摇,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他看着对面喝着菊花茶的男子,心中尽然也有几分忌惮的感觉。 『』看来,这次那些人是真的惹到你了。『』他也非常期待当某个人梦想被彻底破坏的时候!尤其是那个人他也不怎么喜欢的时候, 『』没有。『』云师奇说道,那些人确实是没有惹到他,他们是犯了他的忌讳罢了,不过这后果通常都不是那些人能够承受到的。 『』还没有谢谢三公主帮我忙,这次真的帮了我大忙了,哼,我就不信这次他还有什么办法,他还能抗旨不成?『』李蓉沾沾自喜的说道,她根本没意识到面前三公主的脸色有多不耐烦。 『』那就好,这男人呢,都是看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只要你把他的喜好给弄清楚了,还怕拿不他这个莽夫么?『』三公主建议道。 李蓉就连忙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就不信到时候她降不住云师奇的心,李蓉心愿已经达成,她丝毫不在意三公主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在帮她,只要她能进云师奇家的门就好。 李蓉欢欢喜喜的离开了蒋国公府中,坐着马车趁着天色还未全暗就赶紧朝家中赶去。 谁知道走到半路上一阵颠簸,李蓉在车里颠的摇摇晃晃,差点儿从车里跌出去,她骂道:『』怎么驾的车??『』 『』…………『』没有人回应,马车外面就一阵静悄悄的,听不到半点儿声响,李蓉心中就有些不安稳,她家中是在闹市,周围所经过的地方绝对不会有跟现在一样这种静悄悄的环境的,李蓉就很惶恐,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她突然间想起来了左相有些疲累的身影。。 一瞬间,涌现在她心头的那种情感仿佛可以称之为内疚。 李蓉今天出门,左相大人没允许,所以她就没带一个侍女跟护院,就一个人坐着马车出了门,这会儿,她所能依仗的就只有她手中的那一根鞭子。 李蓉小心翼翼的掀开了门帘,周围是什么地方她都看不清楚,只是凭感觉知道仿佛有人潜伏在黑暗当中一样,她喝到:『』谁?『』
156. v88 司徒雪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她把李清好一番打量,在他无语的目光开口说道:「表哥也是一表人才,为什么迟迟不给我找个表嫂呢?不要跟我说没有你看得上的,我听二舅母说,给你介绍了好多女孩子,你都不满意,这环肥燕瘦样样俱全,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说出来我也好给你参考参考。」 「…………」李清。 「司徒……」蒋璇的声音戛然而止。 「蒋小姐……」喜鹊忙喊道,可到底是稍微晚了些,蒋璇已经走进里了,她一见还有别人在,忙想要退出去,结果突然间想起来之前那个人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 「啊……是你。」 「是你。」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司徒雪挑挑眉。看着视线胶着的两个人,笑了。 「将军,借一步说话可好?」李清就说了两个字之后就没了声响,司徒雪敏锐的嗅觉告诉她,这两个人中间肯定有猫腻,不过她表哥在,现在也不是严。刑。逼。供的场合,正想着待会儿找个机会询问一呢,机会就送上门儿来了。 云师奇点点头,两个人就去了书房。司徒雪就拉着蒋璇在子中说起了话来。 「你们上次不是见过的么?刚刚那见面方式是怎么回事?」司徒雪问道,她看到蒋璇脸上有一丝可疑的红色,她瞭然的『哦……』了一声。蒋璇仿佛被人看透了心事般,回头瞪了她一眼。 「你别乱说,就是上次他不小心救了我一嘛,我还没好好道谢。」蒋璇说道,就把上次她在酒楼遇到的事情跟司徒雪重复了一遍。司徒雪这才知道其中的缘故。 「想不到表哥还不算是个木头脑袋啊!」司徒雪暗道,不过这事情暂时急不得,慢慢看吧,要是表哥真中意的话,她到时候就跟二舅母提一。 蒋璇没吭声,她这个时候来也不是为了李清的事儿。「你听说李蓉了吗?嘿嘿,要我说,真是报应。谁让她整天那么嚣张跋扈的,这会儿啊,我看不知道在哪个寺庙里了。」 「什么事儿?」司徒雪懂装不懂,她能说那个『罪魁祸首』现在就在隔壁房间里坐着的吗? 说起这个,蒋璇就非常兴高采烈。那可是自己的老对头,想当初在府学里都处处跟自己较劲儿。时刻不忘以京城第一美自居,这倒是踢到铁板了吧? 「就是李蓉得了疯病的事儿,你家里应该有人过来颁旨吧?你不知道?」蒋璇明显非常质疑司徒雪话中的真实度。 司徒雪笑着回道:「我是不知道,那么些个糟心的事儿关心他干吗?」 蒋璇被司徒雪这么一说,觉得也是,她摇摇头,就把李蓉的影子给踢出了脑外,两个人就说起了育儿经。 「我大嫂家的孩子比你家孩子还大几个月呢,可个子好像都没你家小一跟大一高,每天光是吃的那些东西都是精细的不行,要是不小心着了凉,周围跟着伺候的婆子跟丫鬟全都遭殃,孩子还要整天养着,不能出门。」蒋璇絮絮叨叨的说道,她没成亲,不知道小孩子是不是都这么养,可见娘也没说什么,她自然也不会跟着多嘴了。 倒是她经常来司徒雪家里,见她照顾孩子虽然也很尽心,可没有跟她大嫂一样,一点儿风吹草动就慌里不张的,而且,不是跟她一样那么精细的养着,就觉得有些不一样。 平心而论,她也觉得司徒雪养的孩子比她那个侄子看起来要健康好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蒋璇就见过,那时候两个孩子没有她侄子的个头大,现如今,却都一个个这么壮实。 蒋璇非常真心的佩服司徒雪。 对于抚养孩子,司徒雪自己也非常骄傲,就连金嬷嬷,有时候都对司徒雪佩服的很,照着司徒雪的方法,小一跟大一都非常好带,而且好吃好睡,还很少生病,自然就长的健康。 「南方的事情出问题了?!」云师奇半是疑问半是肯定的说道,李清是以前跟韩将军联繫的,他这个时候来,估计是南方有些小问题。 「前几天南边儿那里去了一个监军,说是为了安全起见,把兵符全都给收了。」李清低声说道。 兵符等于是将军们的号召令,见了令牌才服从调度,不然,别人就只会把你当成空气。 「换成了谁?」云师奇问道。这倒是出乎了他意料之外。 李清道:「好像是换成了那个成言之,据说那位的夫人还跟太子妃有些亲戚关系。」他听说的时候也很是皱眉,守卫边境岂是儿戏?竟然派了一个文臣去,简直是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云师奇笑了笑,示意他稍安勿躁,太子的心思他也知道几分,最近皇上虽然对他的态度有所缓和,可是对五皇子倒也没有那么差,他只是感到了危机感罢了,人总是这样,有人给自己争什么东西的时候才知道要努力。 李清就冷静了来,刚知道消息的时候他也很是吃惊,不过现在云师奇这么一说,他心中也就安定了。 「他虽然去了,除了把兵符拿去,估计暂时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瞒天成神。」云师奇说道,他自己带出来的兵他知道,以前他刚去的时候哪儿就出刺儿头,想要使得动他们,你自己没几分真本事那就是痴人说梦。 李清摸着头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明明他比云师奇的年纪还要年长几分,可遇到事情的时候意识的还总是想找他拿个主意,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因为成言之被太子以监军的身份派往边关,云子茜在家中的身份地位一子上升到无人可以企及的地步,就连以前成言之养在外面的那个,也得乖乖的在云子茜面前俯首称臣。 整日里还有许多各家交好的夫人前来恭贺,云子茜表面上笑着把人给迎了进去,心中却在骂着那些人狗眼看人低,以前成言之没被太子重用的时候可完全是另外一副面孔。 就连成言之的母亲最近也特意让着她,谁让她是太子妃的侄女呢?所以,老夫人子里的茶碗都摔了好几个了,就是不敢说云子茜的不是。 云子茜就自觉她可以在这家中横着走了。有心想跟司徒雪去显摆一,可随即想到她那两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到底是歇了那心思,她想着自己进门好歹也好几个月了,怎么肚子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 「嘿嘿,你说咱们那位夫人,真是笨的要死,这么久了都不知道自己身体是什么状况,虽说身份跟太子妃有些沾亲带故吧,可这女人呢。最要紧的还是能生儿子,就像她那样,我看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生。」 「哈哈。你说的是,真不知道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笨的人,连自己吃的东西被人加了料都察觉不到,就这样的人,还真不配做咱们姐妹的对手。太笨,要不是有个好姨妈,她什么都不是。」 院子中两个一紫一粉的两位主子在说话,因为实在自己地盘上,说话自然也不忌讳,却没想到。云子茜今天却正好心血来潮,想着问她们生孩子的事儿的,所以她们刚刚说的话。她是一字没差全都给听到耳朵里去了。 云子茜气的手发抖,当让身边的婆子把人一推,人就闯了进去。 「给我砸,有多少算多少,都甭客气。」云子茜手一挥。当她身后跟着来的丫鬟婆子就把房间里的东西给砸了个干干净净,远处经过的人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响声。可却没一个人敢过来看个究竟。 云子茜突如其来的命令把两姐妹给吓了一跳,直到有人开始砸东西,她们就忙叫身边的人给拦着,结果到底云子茜是夫人,身边带着的人多,三姨娘跟四姨娘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把子里的东西给摔砸了个干净。 「不知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咱们姐妹可是什么时候没有伺候好夫人了,还是哪里做的不好惹夫人生气了,只要夫人给个理由来,咱们姐妹就绝无二话,可再怎么说,夫人也不至于带人砸了咱们的房间吧,这回头要是老爷知道了,还当我不心疼他送我的东西呢。」三姨娘开口说道,一口闽南话说的是软侬的很,光是听着,有些刚来的小厮都觉得自己半边身子发麻。 旁边就有人咳嗽了一声,他们才回过神来,这才觉得那位三姨娘真是厉害,随随便便几句话仿佛都能把魂儿给人勾了去。 「你这个贱人,我不是老爷,你对着我发~骚~也不管用,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脸,真的是上不得台面的贱东西,还有你们,我就说我怎么怀不上孩子,原来都是你们两个使害,我刚刚在外面可是都听的一清二楚,你们别想抵赖,我告诉你们,现在老爷不在,家里怎么办,我说了算,我没怀孕,你们也别想着能有孩子,不然,我就把你们全都给发卖了。」云子茜气愤的骂道,她此刻的矜持风度都已经被她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虽然,以前她也没怎么有这两样东西。 「夫人可不能这样冤枉咱们,咱们可什么话都没说,姐姐莫不是听错了吧?」四姨娘开口说道,她虽然也是一口吴侬话,可比着三姨娘的软侬又不相同,仿佛多了几分大方爽朗般的感觉。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云子茜的怒火就连她一块儿波及了进去,而且,以前成言之在家中的时候,这个四姨娘仗着成言之的疼爱就没少跟她做对,云子茜对她是越看越不顺眼。 「听错?你当我是聋子还是哑巴?说话嗓门儿那么大,是就怕我听不见吧?」云子茜刚刚砸了一通,心中的怒火已经稍微平復了一些,可是对着这两个美丽动人的漂亮女人,云子茜心中就非常不舒服。 一场唇枪舌战继续上演,成言之却丝毫不知道他家后院儿在起火了,他此刻正在为了那些兵符的事情焦头烂额。 太子来的时候让他紧紧的盯着那些将军的动静儿,他也非常努力的让人去打探那些将军在做什么了,哪曾想,他们每天除了演练就还是演练,真胳膊真腿儿的,不到一个星期的功夫,成言之就有些吃不消了,可想到太子的嘱咐,成言之就咬牙坚持了来。 可即便是如此,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足以让他从那操练场上来了,回到帐子中,成言之只觉得腿脚都仿佛不是自己的般,来了这里快半个月了,天寒地冻的,还什么热乎的吃的都没有,就连吃个东西,都还是半生不熟的,要不是太子亲自嘱咐过的,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他是一辈子都不一定来一回的。 「监军大人,张汉将军有事情禀报。」外站着的一个士兵进门说道。 成言之摆摆手,就赶紧让他进来了,张汉就几步走到大帐,单膝跪地,严肃的说道:「监军大人,现在天气渐冷,虽说咱们大夏现在跟那些蛮子开了商队来往,可其中还是有一些不可驯化的人四处找麻烦,而且都是惯匪,刀法战术都非常厉害,末将听边关的将士说,最近好像发现了一丝他们的足迹,监军大人看到底要不要追?具体要怎么部署?」 成言之就觉得他一个头两个大,他一个文人,会个屁的打仗,可这会儿兵符都在他手里,他直接撂挑子肯定也行不通。 「不然这样吧,张汉将军看看要带多少兵马?到时候过来跟我报个数,至于兵符嘛,出兵的时候本人自然双手奉上。」成言之道。 张汉道了声是,恭敬的从帐篷里退了出来,一出帐篷门,他那表情瞬间就变成一副吊儿郎当的公子像了,变脸速度之快足以让人嘆为观止。 「我刚刚问过他了,他~奶奶~的,给虽然给,可说要出门的时候才给。」张汉道,周围的人听了,就有些义愤填膺。 「不然咱们往他头上套个麻袋,好好的收拾他一顿,娘的,老子在这里守了这么久,他一个太子派来的,什么都不会,还说监军就监军啊?连个刀都不会使的笨蛋。」此刻说话的五大三粗的这个男人就是韩将军,那时候还是云师奇的手,不过现在俨然成了这西边儿军队上的首领了。 大家都服气他,韩将军也就算是众望所归的成了个大将军,结果成言之这以来,之前所建立的计划就全都打了水漂。 「说的对,咱们就套他麻袋,丫丫类个咚类,把他的脸给揍成蜂窝,看他还有什么脸出门儿。」此刻说话的就是坐在韩将军手的一个很斯文的人,就像是军师一般。 几个人都非常贊成,都投了贊成票,于是,几个人的脑袋就都凑到了一起,小心翼翼的商量着怎么不着痕迹的把那个人给揍一顿,回去让他爹妈都认不出他来。 最后还是韩将军提醒大家尽量小点儿动静,不然到时候真要被人逮个现场也不怎么好不是? 商议过之后,众人就各自回去了,打算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动手。 韩将军没去,结果非常显而易见的,被人揍了一顿之后,人就老实了很多,见谁连脸色都不敢怎么摆了,韩将军就拿着原本就在他这里收着的小铜人,满意的笑了。 闹了半天,东西还是回来了。 「你说那傢伙怎么那么怂呢?哈哈,要我说,上次套麻袋揍人真的是爽,事后,你们没看到,那个小书生捂着脸,连左右打量一都不敢,慌忙就跑回去了。」 「就是,马勒个把子的,老子连平时的十分之三的力气都没使出来,他奶奶的就开始哭爹喊娘了,真是个怂炮。」 「郑大斧子,别提你那力气了,就你这三分力气,那小子都受不了了,你要是再使点儿劲儿,他估计都能找阎王爷喝茶去喽。」 军中的将士们最近对于成言之,他们的监军被揍这件事儿保持一个非常低调的平稳,其实大家都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可偏偏面儿上还是和和气气的,不过背地里,这些兵哥们也没少挤兑成言之。 他们的地位是他们踏着兄弟们的命,用鲜血换来的,一个连斧子都拎不起来的书生,连出谋划策也都是瞎矇,他们要是能服他才怪。 十月份,云师奇的两个儿子就摆了满月酒,因为洗三的时候已经大肆庆贺过了,这次司徒雪就没叫别的人,就是在家中跟家人吃了顿饭,夏李氏跟李老夫人说要来,司徒雪都没让,一个是怀着身孕的,一个还是年纪大了,这天还有些冷,她不放心,就干脆都给回绝了,不过他们让人捎来的礼物倒是全都收了。 「哎哟,来看看我的乖孙。」镇北侯原本也想着大办来着,可在云师奇的劝说,为了两个孩子好,镇北侯也就没再坚持,现在还小,稍微委屈了些,改明儿大了。周岁的时候再好好热闹一场。
157. v89 尤其是最近两个小傢伙脾气见长,已经开始认生了,除了司徒雪跟云师奇还熟悉之外,别的人抱一会儿还成,要是抱的时间久了,两个小傢伙就会开始生气,此时大一也顾不得绷着脸了,就跟着好动的哥哥一起扯着嗓子哭。 司徒雪只好一个人当两个人使。经常都是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要是云师奇不忙的时候还好,他要是一忙。晚上睡觉的时候,司徒雪的手臂几乎都抬不起来。 云师奇晚上回家,二话不说就牵过她的手腕,一阵暖流顺着司徒雪的经脉缓缓流动,带走了手臂的酸软。让她的疲累就稍微削减了些。 「改天让他们晚上跟着奶娘睡,白天你带着他们,晚上还要带着,这样去,你的身子受不了。」云师奇皱眉,心疼的望着巴已经变的尖尖的司徒雪。手指带着一丝温柔的抚慰轻触上她的脸颊,让司徒雪觉得有种痒痒的感觉。 她把云师奇的手拉来放进手心,道:「没事儿的。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司徒雪说道,其实她自己本身本来就非常喜欢小孩子,而且除去认生这一点,小一跟大一都是非常好带的小孩。 「不成,你看看你。最近眼睛底都有黑眼圈了,再这么熬去生病了可怎么办?」云师奇半是关心。半是严厉的说道,司徒雪是他的老婆好伐,现在一天到晚都被两个小的给霸占着,他作为司徒雪丈夫的权利受到了严重侵犯。 「没事儿,我还坚持的了,倒是你,最近整天早出晚归的是在做些什么?」司徒雪把小一跟大一哄睡了,这才得了一会儿的空。 「没事,只不过是有人心中心思打太多,最后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云师奇笑道,想到之前鸽带回来的信,嘴角不由得噙着一抹笑容。 「哦,那好吧,我没有别的事儿了。」司徒雪耸了耸稍微有些松乏的肩膀,说道,说完她就想跑,结果却被人一给拽了回去。 云师奇翻过身把她压在身,轻轻在她耳边说道:「事情都还没有说完呢,你就想跑?往哪儿跑?」 司徒雪推他,他却纹丝不动,最终气哼哼的被某人给吞吃入腹了,连骨头渣儿都不剩,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司徒雪找了半天都不见小一跟大一。 正好云师奇刚刚晨练完回来,她忙问他,「小一跟大一呢?都被奶娘抱着出去玩儿了?」 云师奇瞅着刚刚从床上起来,连衣服都还没有穿戴好的司徒雪,似笑非笑的就是不说话,直把司徒雪看的脖子绯红,一瞬间,好像想起来昨天晚上的热情来,还有……好像就是她的……『割地赔款』? 完了,这她直接把两个小傢伙给推出去了,真是男色误人。 她站起身随意挽了一头髮就要出去,云师奇就一个箭步站到了她面前,低头问道:「去哪儿啊?」 「废话,当然是去找儿子去,快让开。」司徒雪道,她是真的急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见到小一跟大一了,以往他们晚上都要起来吃一次奶水的,昨晚上不知道是不是云师奇折腾的狠了,她一晚上愣是没醒,这会儿自然忙着要去看看两个小傢伙。 「来人,把两位小少爷抱过来。」云师奇把司徒雪按在椅子上,对外面守门的人扬声喊道。 守在门外的喜鹊就忙去叫了两位奶娘过来,见他们抱着两位小少爷,脸色有些疲累,心知道两位小少爷折腾人的功力,这会儿也没工夫遮掩了,只说让她们两个打起精神,待会儿抱着小少爷去见大少奶奶。 两位奶娘自然是忙不迭的点头的份儿,在将军府,吃得好,住得好,而且大少奶奶为人还和气大方,她们打着灯笼都求不来的美差,岂有不尽力的道理? 两个人就慌忙抱着小一少爷跟大一少爷去了房间里,司徒雪正在跟云师奇急,这会儿看到两个儿子,也顾不上了,忙想走过去极品修真邪少。 她却忘了自己被人禁锢在凳子上,根本动弹不得,正要说话的功夫,小一就哭了起来,嗓门儿嘹亮,大一一听哥哥在哭,立马也跟着哭,一时间,只听到将军府里两位小少爷中气十足的哭声了。 云师奇也是稍微有些吃惊,昨夜怕小一跟大一闹腾,晚上他都没怎么合眼,一听到哭声,就立马起床看看,见没事儿了才又回来,索性他们两个就只是稍微闹了一会儿,谁知道这一晚上没见到司徒雪,两位奶娘一抱过来,就哭的嗓门儿大的紧呢? 他是哭笑不得,说他这两个儿子对碟儿菜,他们还真是对碟儿菜呢,两个小傢伙,一点儿委屈都不能受。 他们这一哭,把镇北侯都给招来了,问清楚了详情,他一个爆栗子就砸在了云师奇头上,骂道:「你怎么做老子的?两个小傢伙愿意跟着他们娘就跟着,你瞎掺合什么?」 说完,见云师奇一脸难看的脸色,快的又嘱咐了几句就忙跑了。 司徒雪就捂着嘴笑,还好这会儿子里除了她跟小一大一就没有别的人了,云师奇见她笑的开心,脸色又青了几分。 不过心中却对这种肆意相处的情景非常喜欢,他转过头看向佛堂的方向,若有所思。 深秋的天气就慢慢变得寒冷起来,树上的枝叶带着最后一丝对枝干的留恋,静静的飘落在地面上。 「」咿……呀……「」 「」咿呀,咱们小一在说什么呢?「」司徒雪抱着小一在院子里晒太阳,就听他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她拿起小一脖子上的口水巾帮他擦拭口水。 「」你看咱们两位小少爷真精神。「」喜鹊现在司徒雪身后,笑道,她以前也见过别人家养孩子,可跟她们家两位小少爷一样养的这么好的孩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就你会说话,你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要是遇到什么合适的人一定要跟我说,我给你做主。「」司徒雪就说道,喜鹊今年年纪也不小了,月娥都已经嫁出去了,司徒雪就只剩她的事儿要操心了。 喜鹊就忙说多谢大少奶奶,可脸儿上却是丝毫都不在意的样子。 司徒雪见她并不上心,也就摇摇头不再说了,结果小一就一个喷嚏打了一,司徒雪就忙抱着他回了房间,喜鹊就跟在后面抱着大一。 「」你们这些狗东西,竟敢这么煳弄我?连小少爷发烧了都不知道吗?啊?眼睛张了都是出气儿的吗?我要你们都有什么用?「」三公主气的浑身发抖,她每天也就让奶娘抱着儿子来给她看看,今天晚上正好蒋祺做完公务回来,她就让奶娘抱了孩子过去给他看,谁知道蒋祺一见,原本还有几分期待的脸立马震怒了起来。 「」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这都发烧了你都没注意到?「」蒋祺顾不得吃饭了,连忙抱着孩子去了卧室,让管家连忙去请太医。 三公主被蒋祺这么一说,自然心中是有火没处发,于是那些伺候孩子的人就遭了池鱼之殃。 太医很快就赶了过来,查探了脉案之后忙过去跟三公主禀告,「」小少爷没事儿,就是有些肺热,臣开药服过两天之后就好了。「」 蒋祺点点头,道有劳太医了,让管家跟着去拿药。 三公主见蒋祺过来,就想跟他说些什么,蒋祺却面无表情的从她面前走过…… 她很恨的咬着手帕,看着眼前震怒而不发一语的男人,心中的难堪可想而知,她是公主,却被人这么甩脸子,脸上立马就架不住了。 「嬷嬷,带着小少爷,咱们去宫里。」三公主脾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了,就连她身边的嬷嬷劝诫都没有,蒋祺想要拦着,可三公主身边的侍卫是皇上专门给了她的,又怎么可能是吃素的,缠斗了半晌,蒋祺还是落了乘,三公主转过头瞪了他一眼,抱着孩子就走。 皇上听说三公主来了宫中,就立马问了她原因,「是不是又跟驸马吵架了?你要是不喜欢,咱们就换一个。」皇上说道,其实他原本就不怎么中意那小子,只不过是自己女儿喜欢,他这才同意。 「换什么,我就是想抱着孩子来让他着急一,父皇别动不动就说不要驸马成不成,再说了,我们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三公主抱着小少爷说道,太医开的药还是很管用的,喝了一帖去之后,温度就没有那么高了,三公主的一颗心才算是安定来。 她不想回去,可她是嫁出去的女儿,在宫中待久了不好,原本想着怎么回去的,正好第二日一早,蒋祺就自己进宫里来请罪了,说是请三公主回去,皇上倒是没说别的什么,只说让他回去找三公主,三公主说原谅他了自然就会跟他回去了。 他看着蒋祺远去的背影,不禁跟苏公公感嘆说自己老了,要是以前他还年轻的时候,可能直接就给蒋祺一个马威尝尝,可现在他年纪大了,有些事情他管不了,也不怎么愿意管了。他觉得有个人那句话说的很对,这人,难得煳涂! 苏公公就笑着说,皇上怎么会老,皇上是要长命百岁的,这太子、五皇子还有大公主三公主她们,哪个不需要皇上操心啊?他们不懂事儿,皇上您还要在一旁看着他们才好。 苏公公的一席话倒是把皇上的心给说的活泛了起来,他此刻精神气儿就恢復了几分,端起雨前龙井轻啄了一口。就把杯子放在了手边,转身去批阅奏摺。 守在门边的苏公公见皇上沉浸在了繁忙的政务中,他就轻手轻脚的带上房门。守在门子外面。 蒋祺就带着三公主回了院子,三公主知道昨天她做的事儿有些太过火了,一路都忙着跟蒋祺道歉,说着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气急了,这才跑到宫里去找了皇上。 蒋祺点点头,说昨天这事儿也怨他,说话没控制好自己的口气,结果就让三公主误会了,其实他也有不对。 三公主见状。忙摆手说是她的错,两个人就相视一笑,仿佛他们之前的争执都不存在了一般。可他们都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它会在人心底深深的刻上一个口子,即使痊癒了,也会留一个无法磨灭的伤疤。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时光总是在变化着的。正好到了十五的那天,许多人都喜欢上山或者去寒竹寺去礼佛,司徒雪跟云师奇说了一声,就带着小一跟大一去了庙中,不过不是去的寒竹寺,因为司徒雪觉得寺中最有名的两位大师都不在,那么去哪儿其实都没差。 司徒雪就选了一间在城外郊区的寺庙,她也是第二次去,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庙是小了点儿,可是该有的东西却丝毫都不少,其实她主要是觉得那两个大和尚肯定知道关于自己的一点儿什么事儿,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跟身份去面对,这才当作跟他们两个不熟,没去寒竹寺祈福跟还愿。 「施主请稍作歇息,主持稍后就来。」尼姑把司徒雪带到佛堂大厅,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就慢慢的退了出去,她还要赶着去噼柴跟烧水。 司徒雪不着痕迹的把房间中的地方给扫描了一遍,见跟上次来差不多,收拾的也还算是干净,就心中忍不住点了点头,这样的寺庙倒还真是少见呢。 「哎呦……呀花……小鸟……到南山上,带回我的郎……」司徒雪正对着院子中的两棵桂花树出神,就听到隔壁房间隐隐约约的好像是有一女人的声音飘散出来,而且是非常哀怨的样子,只司徒雪觉得那声音多少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听过。 「让施主受惊了,那位是咱们寺中修行的小师父,不小心打扰到施主跟两位小少爷,非常抱歉。」司徒雪正出神的时候,房间里突然走进来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就站在司徒雪的身后,说道。 司徒雪敢发誓,她刚刚根本就没有听到脚步声,可真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位尼姑师父岂不是个武术高手?高手在身边,真可谓是压力倍增。 「相逢即是缘,施主真是有缘人。」打量了司徒雪半晌,直到把她看的都快发毛了才转移了视线,一张稍微有些沧桑的脸就映入眼帘,司徒雪这才看清楚这位尼姑,就是这寺庙中的僧侣。 「敢问这位师傅,这院子中关着的到底是什么人?」司徒雪问道,她真的是对此非常感兴趣,因为他怎么看,都觉得那声音熟悉的再不能熟悉了神庭。 有心想让那人再唱几句让她听听的,可是现如今在这位师太的地盘上,司徒雪倒是没敢怎么轻举妄动,还了愿,烧了香,还添了许多香油钱,最后没办法,就一步一回头的看着旁边的那扇高墙,心中想着次一定找机会过来弄清楚那个人是谁,这才亦步亦趋的走了。 夜晚,原本被锁的严严实实的院子门就被人从外面打了开来,一个穿着灰色衣袍的人一闪而过,快速的进了院子,几乎是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可也只是几乎。 「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到底办好了没有?」子中有人走出来,声音赫然跟那天司徒雪白天听到的那个人的声音一模一样。 「这位小姐放心,您要求的事情全都给您办妥铁了,今天她在的时候也听到了您唱歌的声音,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找上门儿来了。」地上跪着的那个尼姑眼神昏昏暗暗的,仿佛是在想些什么的样子。 「那就好,事情办好之后你们都有重赏,我不会亏待你们的。」她紧紧的抓着座椅,五指仿佛都能在椅子上开了一个洞了…… 司徒雪回去的时候就有些精神恍惚般,不过见小一跟大一都活泼的不行,就暂时把那些烦扰给抛到了脑后,两个小傢伙大概是第一次出远门,对然包着被子,可小脸儿上看起来满是期待的样子,让司徒雪忍俊不禁,逗着他们两个玩耍。 晚上云师奇回来,司徒雪把两个孩子哄睡了之后,两个人就去练习妖精打架了,完事儿之后,司徒雪半躺在云师奇身上,说起了云子珍的婚事。 「这过完年都要十七了,跟她说了那么些个人,我看她的态度都不怎么热络,是不喜欢还是别的什么,我也不太好问,改明儿你要是不忙的话,帮我问问看,女孩子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司徒雪说道,她想起来前世某个人最喜欢跟她讲的一句话就是,闺女长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她深以为然,不过她幸运的是,她找了云师奇做老公,这些都比某些人要强好多,最起码,家中关系简单,没有那么多莺莺燕燕的烦人眼,她的日子过的不知道有多平顺。
158. v90 说完,也不待司徒雪反映,一个翻身就又把她压在了身,亘古的美妙音符仿佛围绕在两个人的周围,形成一幅绮丽的画面。 第二天司徒雪起床的时候看到自己浑身青青紫紫一块块儿的痕迹,一边艰难的穿着衣袖,一边把云师奇给骂了个遍,什么臭蛋破蛋混蛋的,照他这么做去,她寿命得少好几年,虽然她确实也从中得到了不少的快乐,可是凡是过犹不及不是,她可不想【过劳死】有木有? 刚把一切都收拾停当,就听到门房上的人说三公主了帖子,让司徒雪去她家那里玩,司徒雪接过来大致翻看了一,也没看到什么重要的欣喜,她就只好把东西给收了起来,想着这帖子到底什么意思。 上次他们两个人在蒋家里的矛盾还赫赫在目,三公主转头就邀请她去宴会,司徒雪不知道该不该说三公主心宽。 不过有一点她是肯定的,那就是她不会去,两看相厌的人她也不愿意委屈自己,到时候她直接称病不去就好了,司徒雪想道。 「大少奶奶,不好了不好了,有人在铺子里闹事儿了,咱们都拦不住,已经让吉祥去找姑爷了。」司徒雪正想着怎么拒绝三公主的邀请的时候,门外的人就带着李掌柜进来了,他一脸惶恐的说道,上气不接气般。 「什么?什么人来闹事儿?去报了官了吗?」司徒雪忙问道,上次跟云师奇还算是交好的那个捕快升职了,就调到其他地方去了,现在她铺子周围是谁管着的,最近她都鲜少出门,这还是真的不知道。 李掌柜忙说报了报了,可是他即便是报了官,铺子里的声音还是受到了影响,虽然以前是有大公主照应着吧,可最近这段时间大公主好像也就去过铺子里两三回,李掌柜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连忙过来请示司徒雪来了,要是小打小闹他解决了也没什么问题,可这次来的竟然是三公主,那么一群人,李掌柜当时就有些犯憷了,他以前受了些当官的苦,最怕的就是这些皇亲国戚。 「三公主?」司徒雪听说闹事儿的人倒是大吃一惊,她自问最近也没怎么惹着三公主,能避就避,这手上还拿着她写来的帖子呢,今儿个就听到她带着人去了铺子闹事儿,这世界是戏剧化了吗?司徒雪深以为然。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得去一趟,那铺子是她开的,就算她不去,要是有人真心想找事儿,还是能找到她头上。 「大少奶奶,咱们要不等大少爷回来再去?您就这么一个人去了多不安全?再说小一跟大一还要夫人您带着呢!」喜鹊劝道,她服侍司徒雪这么久,自然知道三公主为什么对司徒雪这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尤其是两个人各自成婚之后,这矛盾就更激化了。 当然,她并不觉得这是自家少奶奶的错,她家少奶奶心慈,人又温柔,自从蒋小姐走之后就很少去国公府了。可就这都避不开,要她说,就是那位公主鸡蛋里挑骨头。 司徒雪笑着说道:「少爷他也有正事儿要办,我先跟过去看看,说不定是中间有些误会了,你们先在家带着小一跟大一,没多大功夫估计我就回来了。」 说完,就带着月娥出了门,月娥这会儿已经嫁给了吉祥,梳了妇人头。原本就性子比较泼辣的她,成了亲之后,吉祥又疼着她。渐渐的也就收敛了些,不过真要是遇到什么事儿,月娥那嘴也不是吃素的。 出了门,司徒雪带着月娥跟李掌柜就奔着铺子去了,司徒雪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庆雅坊周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聚集了好多人,李掌柜就分开周围的人,领着司徒雪等人走了进去。 「你就是这家店的店主?」司徒雪刚一进去,就听到里面那位穿着官衣的人问道。 「是,我是这家店的店主,敢问这位大人。咱们店里到底犯了什么罪?这么兴师动众的?」司徒雪问道,她看了看站在一旁不说话的三公主,眉头略微皱了皱。总觉得今天这件事情大概不可以善了。 那位问话的大人就一脸严肃的走上前来,用质问的口气问道:「你们店里怎么卖假东西呢?这位夫人在这里买回去的东西是假的,来到铺子里,你们竟然还不承认,你既然是这家店的店主。不如就跟咱们走一趟吧?」 说着,就要让人上前去把司徒雪给抓起来。却被她伸手一挡,说道:「既然说我们店里卖的东西是假的,不知道能否把东西拿出来一观?」 司徒雪说着,眼睛的视线却是看向一旁闷不吭声的三公主,见她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立马就有人拿了假的首饰上来。 送上来的是一只孔雀簪,因着周身上七彩各异的宝石而得此名号,司徒雪当时为了制造出这个东西,可是费了不少心血的,而且,她店里的东西基本上都是经过她手的,不过,最近因为小一跟大一,她就很少来铺子里了,就连帐本的事情,也都疏忽了许多。 「请问这位夫人什么时候买的这簪子?」司徒雪想了想问道,旁边的人见她那么多问题,早就不耐烦了。 大喝道:「休要狡辩,事实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是跟咱们走一趟的好。」说完,就要把镣铐套上司徒雪的脖子。 「且慢。」还没套上,就听到身后三公主让人把他给拦了来,他虽觉有些怪异,但还是停手退在一边,恭敬的听她指示。 「琳儿,把东西拿给这位夫人看看。」说完,就又不吭声了,甚至连看司徒雪一眼的功夫都欠奉。 司徒雪此刻自然也是一肚子火气,你说以前怎么说也算是个朋友的吧?就因为他们家男人喜欢自己,她俩人关系就成这样了,她躲都躲不及,却没想到这最后别人还是把帐赖到她身上了,她冤不冤? 再说,她是有丈夫跟儿子的人,这辈子都没想着要另找他家,这位三公主尽然可以放心,不过司徒雪想归想,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话的地方,当务之急是赶紧把眼前的这件事情给解决了,现在庆雅坊的生意也到了一个阶段,基本上都是老客户,要真要说赚钱的话,云师奇每月从五皇子那里得来的分红都是一笔很可观的银钱了,可这家铺子是她一手创立起来的,感情自然不同别的,要真让她关了她也捨不得花漫村田。 虽然每次出事,基本上都是在这个铺子里,想到这里,司徒雪就暗嘆一声,只得暂时不去想这些,伸手接过了三公主的侍女拿过来的那个簪子。 司徒雪看了看,一眼就看出了区别,这上面的许多宝石一点儿色泽都没有,全都是次品,是用底层的一层反光的东西制作出了类似的光泽,可却显的很是呆板,不过这簪子确实是她们铺子里的,可这簪子……也确实是假的。 原先司徒雪还只当是三公主私心,这见了,立马就知道自己太低看这位公主了,就算她真的对自己不放心,恨的不想看到自己,估计也不会放弃她的骄傲,使出这种三滥的手段,可常言说得好,送上门儿来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这只是一个契机罢了,三公主也是恰恰好就抓住了罢了。 「回大人,这东西确实是咱们店里的,这上面的宝石也是假的,可民女发誓,确实对此时一无所知,如果大人信得过民妇的话,我当时就能给您把这作假的人给揪出来。」司徒雪说道,她是没想到到底是谁在这铺子中作假,可这铺子中也就这几个人,要是有时间调查一的话自然能知道到底是谁在作假,偷偷换去了真正的宝石。 要知道,这种东西平日里市面上并不常见,要是偷了拿去换了银钱,绝对是能把人给找出来的。 司徒雪说着,她没发现原本围在周围的人中有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就在往后退,他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的走着,看见众人都没注意到他,转过头撒起脚丫就跑,谁知道没跑几步,就被一条鞭子卷着给扔了回来,就扔在庆雅坊的门口。 周围的人察觉了响动,立马转过头,正好看到云师奇骑着马,穿着黑色的披风,一路大跨步的走过来,直直走到司徒雪身边,把她上好生打量了一番,见她没什么事,一直提着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些,又转过头去看着那个差役手中的刑拘,周围的温度瞬间就降了四五度,除了司徒雪,众人都觉得有些刺骨的寒冷。 「你怎么来了?」司徒雪见云师奇跑来,很是吃惊,他今日应该是去找五皇子商量事情去了吧?怎么会有时间来这里的? 却见云师奇并不理会她,只对着周围的人还有那位当官的人说道:「偷换宝石的就是门外躺着的那个人,他叫赵宇,证据我已经找了回来。」 说完,就让吉祥把他查到的东西递给了那位大人。 「如此甚好,公主,您看这些……」他就转手把东西递给了在一旁不说话的三公主,表情中带着惶恐,他都忘记了,这位店的女主人可正是护国大将军的妻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可此刻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只好把东西都交给三公主,让她定夺大局。 「好吧,这些东西本宫看了,就算这是真的,可你作为店主,难道一点儿责任都没有吗?」三公主眼皮一翻,把东西扔给了身后的那个小官儿,就直盯盯的看着司徒雪说道。 云师奇想说些什么,就被司徒雪止住了,她走到三公主的对面站定,躬身行礼道:「三公主这话说的是,民女确实也有责任,所以,民女决定,这铺子就开到这月底,把众位夫人小姐订的东西都一一交货,就关了,当然,要是有哪位夫人不想再要这些东西,庆雅坊也可以如数把订金还给大家,当然,这只限于最近这批赝品,给大家造成的损失,我十分抱歉。」 说完,司徒雪就恭恭敬敬的对着周围的人行了礼,表示她的歉意,周围的人也都是庆雅坊的老主顾,司徒雪的为人他们还是知道的,现在本人已经道了歉,而且愿意退银子,她们也都没什么好说的了。 三公主见周围的人议论声音渐渐小了来,很是不高兴的冷哼了一声,也没说要司徒雪赔偿的银子,却是转身就走了。 云师奇也不去理会她,见司徒雪没事,他这才安心来,随即面色就有些难看,司徒雪时刻注意这周围人的动静,此刻自然也没察觉到云师奇的不对劲,等到察觉到的时候,人就已经被扔到床上了。 还好,天冷了,床上铺的棉被厚实了些,不然她的后背明儿个非要淤青了不可。 「你说,我是你的什么人?」黑压压一片压来,云师奇的脸颊几乎贴着司徒雪的脸,让她非常有压迫感,可也让她觉得有些好笑。 某一方面来说,云师奇就跟个孩子似的,直来直往。 「你是我的夫君。」司徒雪顺着毛捋,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把人惹急了,虽然拆吃入腹已经有过无数次经验了,可实际允许的话,她还是喜欢多蹦达会儿。 「次给我好好记着,不然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说完,云师奇在司徒雪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顿了一,转而又温柔的舔了舔,让司徒雪从嘴上一直痒到心里。 真是男色误人啊。司徒雪脑海中最后闪过的念头就是这个。 一场事故顷刻消弭于无形,之后的事情,司徒雪也听云师奇说了个大概,那个叫做赵宇的人以前就是做惯了偷鸡摸狗的,只是司徒雪当时录用他的时候,也是看他可怜,她记得有人说过,人生有第二次机会,但却没有第三第四次机会。 所以,她只相信第二次机会,哪曾想,这才没多久,那人就又旧计重施了起来,还直接连累到司徒雪铺子里的生意,这司徒雪是真心不想再把铺子开去了。虽然荣升了护国大将军每年俸禄也多不到哪儿去,可她还有陪嫁的庄子,还有商路的分红,怎么着也可以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了,想到这里,司徒雪就开始着手准备起关铺子的事情来。 结果李掌柜就找了来,说是司徒雪如果不做的话铺子能不能转租给他们,他带着孩子,也不想再来回折腾,反正在铺子里都是做惯了的。师傅们跟伙计们也很给面子,铺子里也还过得去,司徒雪转念一想。觉得这个主意挺好,就把铺子租金降了三成,只不过他们的铺子却不能再叫庆雅坊这个名字。 李掌柜说那是自然,他们到时候会重新打造一块门匾,再三向司徒雪道谢之后。他才带着轻松的脚步离去。 铺子里的人知道李掌柜打算继续开这个铺子,心中也都安定了来,虽然待遇可能跟司徒雪做东家的时候有些差别,但是比着平常人家,已经不算少了。 司徒雪抱着小一大一,发现他们两个不停的在流口水。一个上午,都已经换了三条口水巾了,她问了金嬷嬷。知道他们这是打算要长牙了,当欣喜不已,天天盼着。 三公主的帖子司徒雪到底是没派上用场,反正她们两个现在基本上都已经是处于撕破脸皮的那种情况了,去与不去也没什么要紧的。 「你最近有没有李蓉的消息?」蒋璇带着丫鬟上了门。就看着司徒雪逗着两个小孩子玩,跟他们一样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司徒雪头也不会的说道:「我闲的没事儿了关心那些事儿做什么。她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抱着大一,她回头淡淡的瞥了蒋璇一眼,看见她脸上的表情有几分不对劲,连忙走过去,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虽然跟三公主的关系不好,可是对于蒋璇这个心无城府的小姑娘,司徒雪还是跟她保持着良好的友谊的,这会儿见她脸色很是难看,也顾不得她刚刚的问题是多失礼了,忙问道。 「我前两天去庙里上香的时候见到她了,她过的很不好,看起来很是憔悴的样子,那么冷的天,她竟然一个人要去挑水,连个帮她的人都没有。」蒋璇说道。 司徒雪见她的表情有几分唏嘘,就知道她是起了恻隐之心,不过这个司徒雪自然没说什么,昔日的敌友竟然落得这个场,估计她心中一是反差很大,调节不过来,这才想着找个人来说说话来着。 「你没听说过一句古话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司徒雪把孩子交给金嬷嬷,让她带着他们去补眠,这才坐在椅子上跟蒋璇说了会子闲话。 当然,无非是哪家的新郎哪家的娘,哪家的媳妇儿哪家的儿郎,跟司徒雪聊了一会儿,蒋璇脸上的郁色也消散的差不多了,见天色已经慢慢安乐来,蒋璇忙要告辞。 司徒雪就亲自把她送到门口,这才折回去。
159. v91 「去看看,那是什么人。」司徒雪说道,一瞬间,她身边的芍药就动了起来,一个箭步掠向了那人的门前,只见芍药的手几乎都要挥上那人的脸颊的时候,却在半空中停了来,司徒雪觉得奇怪,难不成那人还有什么古怪? 「回主子,是司徒少爷佛魔传。」芍药回到司徒雪身边,低声说道,走到近前她才发现那人竟然是司徒雪的弟弟,犹豫了一,她还是没有手。 司徒雪听罢就转过头看向司徒珏的方向,心中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说他是来联络姐弟感情的,那趁早滚蛋,他们两个之间压根儿就没什么感情。 「大姐,我来看看外甥。」司徒珏晃晃悠悠的上前,本来就不是很壮实的身体这会儿看起来就更加单薄了,尤其是隐约间露出来的手腕,甚至还有着没癒合的伤痕,怎么看,都是一副落魄的样子。 「他们都睡了,你来做什么?」司徒雪问道,她每次一见到司徒珏,就会想到那个变!态昌平侯,司徒雨就是被他给活活折磨死的,而且司徒珏身为她的哥哥,竟然一点儿作为都没有,就任由人这么被折磨死了,随便找个点儿埋了,他连个屁都不敢放,跟她不同,司徒珏可是司徒雨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大姐何必这么说,我来能做什么,爹爹外出不在,咱们最近也疏于走动,所以才上门来探访一大姐,看大姐过的好我就放心了。」司徒珏说道,一手拿出放在背后的糕点,司徒雪扫过一眼,上面的包装都已经皱了起来,她就更疑惑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竟然会落魄成这个样子。 「多谢你的好意,东西我收了,请回吧。」司徒雪说道,转身就往回走,在司徒珏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直接让人当着他的面把房间门给关上了,他有没有追上来司徒雪不知道,不过即便是知道,她也不觉得自己跟他有什么话好说。 中午好好吃了顿水煮鱼,司徒雪只觉得浑身都热的冒汗,很是舒服,吃过饭在院子里消了食儿之后就跟小一大一一起睡午觉,一觉醒来,都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夕阳的光线倾斜的照在窗玖上,透过薄薄的宣纸,子中也染上了一层金光,司徒雪沐浴在其中,身心舒畅,正想着心事儿的时候,就听到喜鹊快步走进来的脚步声。 「大少奶奶,夫人来了。」喜鹊跑的脚不沾地,头髮也乱了,显然是跑的非常匆忙。 司徒雪一听,倒是跑的比她还快,一会儿的功夫,还没跑到门口,就看到远远走过来一个妇人,穿着稍微有些宽松的棉袍,脸上脂粉未施,不是夏李氏又是哪个。 她连忙迎了上去,先叫了一声娘,夏李氏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忙应是。 「娘有什么事说一声我过去就是了,您怎么跑来了?」司徒雪有些责怪的说道,这可是她未来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容不得出一点差错。 再说,夏大叔那妻奴,怎么捨得放娘出来的?如果说司徒雪对夏李氏的事情紧张的话,那夏大叔简直就是杯弓蛇影了,要不是男人不能怀孕,司徒雪看他几乎都要代替她娘生孩子了。 「怎么?你这里你娘我来不了?」夏李氏睥睨了她一眼,有些不开心的说道。 「那哪儿能啊?娘,快进子里做。」她转过右边扶着夏李氏小心翼翼的往院子里走去,虽然这会儿也不是很显怀,可小心些总没有坏处不是。 进了院子,司徒雪就让人把杯中的茶给撤了,另外换了一壶白开水过来,她不知道孕妇到底可不可以喝茶叶,不过以防万一,还是白开水比较靠谱。 茶水很快就端了上来,司徒雪就又问了一边夏李氏来这里的目的。 「呵呵,没什么事儿,就是整日在家里待的烦了,来你这里散散心,顺便看看我的两个乖外孙。」夏李氏笑道。 一番话让司徒雪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看来夏大叔是夫纲不振啊!不过,看到娘过的幸福,司徒雪比什么都开心。 虽然夏李氏嘴上说在家里待的烦了,可司徒雪见她一脸幸福的样子,就知道她过的肯定不错,也就跟着笑笑,反正他们家里房子多的很,夏李氏别说是来这里住个一两天散散心了,就是在这里住一辈子,司徒雪也养得起。 「最近几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吃什么嘴里都没味儿。」夏李氏说起这个,就有些抱怨的语气,想当年,她怀司徒雪的时候,什么吃的喝的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忌讳,可是到了她现在的这个夫君这里,却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喝的,有时候让她急的直掉眼泪。 可他心疼归心疼,不给还是不给,这不,夏李氏就带着丫环婆子来了,打算在她女婿家里住几天,虽然可能会被人说闲话,可她也懒得顾了,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这脾气大的很。 司徒雪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怀孕的时候是这样的,不仅仅是想吃的东西五花八门的,就连平日里讨厌的东西说不定怀孕的时候都能变得喜欢起来。 「娘放心,来了闺女这里哪儿能不给娘吃饱呢?」司徒雪笑道,就让金嬷嬷去了厨房把她以前怀孕的时候喜欢吃的东西都给厨子吩咐了一遍,让他们务必做的精緻美味仙府凤。 厨子一听说是大少奶奶的娘亲,哪里还敢怠慢,恨不得使出看家功夫,把一顿家常南瓜粥硬是做出了不于酒楼的水准,夏李氏也非常给面子,连着喝了三碗,要不是司徒雪怕她吃多积了食,估计第四碗都已经到嘴里了。 「娘这会儿心情该好点儿了吧?」司徒雪问道,这种情况她也碰到过,云师奇怕她在外面吃东西不健康。愣是都让家里的厨子磨练厨艺,本来就已经不错的手艺愣是让云师奇给磨的更上了一层楼,所以司徒雪知道他们整治出来的东西她娘肯定爱吃,这人一吃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心情就会变好了。 这会儿夏李氏的心情也平静了来,她不好意思的朝着司徒雪笑了笑,反正是她自己的女儿,笑话她她也不怕。 夏李氏就打算在司徒雪这里住两天,司徒雪听了就只是笑。 天到傍晚的时候,夏叔回家一看夏李氏不见了,眼珠一转就知道她是去了司徒雪家里。本想第二天再去接的,可到底是不放心,就让马车赶紧调了个头去了镇北侯府。 见到夏李氏全胳膊全腿儿的在镇北侯府客厅里坐着跟司徒雪说话。他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了来。 他先跟司徒雪打了个招唿,就笑着走到了夏李氏前头,司徒雪一看,得,这儿已经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就带着满子的人撤了,让他们夫妻两个说会儿话。 不得不说夏大叔哄人的功夫真的不是盖的,本来还打算不给他好脸色的夏李氏不知道怎么被他说动了,这才多大的功夫,就笑脸盈盈的跟着他出了门,跟司徒雪说她要回去了。 司徒雪点点头。亲自把他们给送到了大门口,还让厨房的人新煮了一蛊汤给她娘带了回去,这才回了院子。正好喜鹊过来禀告说是给夫人的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 「还收拾什么呀,人都走了。」司徒雪说道,不过话音里满是笑意。 小一跟大一每天都在不停的变化,差不多是一天一个样,司徒雪意识到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能坐上一两分钟了。云师奇最近好像更加忙了一样,司徒雪问他。 「这不是快到年关了吗?今年北国跟匈赤的使者要来。所以京城的布防就要更严密一些,你回来跟岳母还有夏叔也说一声,到时候没事儿尽量就不要乱走。」云师奇把外褂脱,放到椅子上,对司徒雪说道。 至于夏叔这个称唿,云师奇自然是跟着司徒雪叫的。 「你放心,我到时候一定跟我娘说。」司徒雪笑道,露出嘴里雪白的两行牙齿,她丝毫没意识到这会多么刺激眼前这个许久都没有吃过满汉全席的傢伙。 司徒雪的巴倒是比之前圆润了些,生了两个孩子之后她也没有刻意瘦身,本来她还算是个半大的孩子呢,不过她也算不上胖,只说是圆润了些,她自己倒是挺开心的,因为她并不喜欢把自己搞的跟个竹竿儿似的,看着吓人。 「你……唔……」一句话还没说完,某个食髓知味的男人就扑了上来,把她剩的话全都给吞到肚子里去了,只留满室的喘——息,呻——吟声。 云师奇丝毫没有手留情,不过不知道该说人的适应能力强还是怎么的,司徒雪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也就晚了一点点,比之前躺在床上大半天都起不来的状况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当然,也因为此,云将军就被免了『过度折腾』罪,而去睡书房了。 这天云师奇就依旧去了兵衙,城中的防卫部署现在都是他的事儿,皇上虽然经常在他的手身边放许多『眼睛』,可真到有事儿的时候他所能依靠的也就这些臣子门,还得一个个的大唿皇上万岁~~ 还好这样的事儿估计不是年年有,也就因为今年大夏大了胜仗,把那些异人都给打怕了,这才有了这么一出儿,不然要是整天都被人拎出来去做这个那个的,说实话,他也烦,你说这日子啥时候儿能到个头啊? 司徒雪把庆雅坊给关了,日子也就彻底变的清闲了,她除了每天带着两个孩子,偶尔帮他们两个做件衣服之外,别的倒是没做什么。 这会儿司徒雪刚刚做完一件小衣服,还是在喜鹊同学的指导,不管怎么说,虽然手指都快被扎成了骰子,也总算是缝的像模像样的,司徒雪知道,她那水平,最多也就是做个荷包,绣个香囊什么的,真要让她做别的什么大工程,她也做不来。 刚刚把线头咬断,就听到门房上的人说司徒雪的二舅母来了,司徒雪听了,连忙带着人迎了出去。 「二舅母今日怎么有空来?表弟没跟着?」司徒雪嘴里说的表弟就是二舅母的小儿子棠哥儿,想当年他可是最喜欢粘着司徒雪了,现在都快两岁了,司徒雪最近有了自己的孩子去李老夫人那儿的时间就少了许多。 「呵呵,别提了,今天早上我要出门的时候还非要拽着我的衣服跟我一起来,我怕耽误两个哥儿睡觉就没让他来。」李张氏想到出门前自家儿子那委屈的小眼神儿,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今天来其实是想问问司徒雪上次提过的那个姑娘的事儿的。 「二舅母可是问过清表哥了?」司徒雪问道,照蒋璇的个性,看中了一个人,应该会主动出击才符合常理,哪知道她这次却含蓄了起来,司徒雪见两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几分意思,也就叫着云师奇,四个人偶尔出去吃顿饭什么的,渐渐的,李清跟蒋璇也就熟悉了起来。 她之后才跟二舅母提起这个,二舅母一听,家事什么的自不用说,那蒋国公的名头大夏有几个人没听说过的?家中就这么一个小闺女,还有不疼爱的?难得的是李张氏也见过蒋璇,觉得她虽然性子直了些,可心性还是很不错的,自然也就十分中意。 多方打听之后觉得这姑娘也还算不错,问了自己儿子的意思,见他跟个锯嘴葫芦似的,不说满意,也不说不满意,李张氏就心中有了几分底,看来自己儿子对这个姑娘也挺伤心的,这转头正琢磨着要跟人提亲呢。
160. v92 李张氏其实也就是求个心安,尤其是司徒雪,她向来做事儿就有主意,她听了心里也熨贴,跟司徒雪又聊了会儿,就说回去准备让媒人去说媒的事情。 没过几天,就传来了蒋国公府里的大小姐跟李大人家的孙子订了亲,司徒雪听了自然是为两个人欢喜。 这边是实打实的喜事儿,司徒涛那边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先是他儿子丢了官职,然后他新娶的那位夫人,怀胎八个月的时候竟然不小心留掉了,一点儿预兆都没有,他着急火燎的,生意上就有些受影响,马上就到新的一年了,到时候他这个皇商名号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司徒雪自从知道了他将要出世的那个孩子没了的时候,静静的沉吟了半晌,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她转过头就让厨子又炖了一锅好烫,打算待会儿去看看夏李氏,顺便把东西给她送去,还带了许多酸的辣的小菜,都是她看着厨子做的,一点儿不好的东西都没放。 至于那谁谁谁,该去哪儿去哪儿吧,从今以后,她是跟那边的人再没有一丝瓜葛了。 秋天过的快,司徒雪几乎是还没察觉着,就已经迈入了冬天的脚步了,她也变的更加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小一大一却不然,每天必定是第一个醒的,然后把他们的娘也给叫了起来,让司徒雪就算是想偷闲睡个懒觉都没办法。 虽然是冬天,可偌大的京城中依旧人声沸腾,时不时的还能听到「得得……」的马蹄声踏过,带起一阵尘土扬。 今年的冬天格外干冷,司徒雪本身就怕冷,此刻更是把自己裹的跟个熊猫似的,半步都不愿意从子里出来。 房间里烧了地龙,非常暖和,喜鹊从外面走进去,就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司徒雪忙吩咐人去熬一碗姜汤,她也知道,大概是内跟外温差太大,勐一进来不适应的缘故。 「大少奶奶,不用了,我不冷,身体好着呢!」喜鹊见了,忙说道,虽然姜汤驱寒,可是味道相对的也不怎么着,她不愿意喝成不成? 虽然抗议过了,可面对司徒雪来说,她是主子她最大,让喝就得喝,于是,喜鹊同学就只能老老实实的把月娥端上来的姜汤给一饮而尽,末了,还很是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以示她的嫌弃。 三公主自从上次跟蒋祺和好以后,也算是消停了一段时间,可回去之后,她却发现,自己的丈夫变了,如果说之前她耍小脾气的时候蒋祺还能气愤、容忍她的话,那现在他可以说是彻底的视而不见了。 也就是说儿子的事情的时候,他脸上才有几分关切,他们的儿子名字已经取好了,叫做蒋振轩。 蒋祺连取名权都被剥夺了,不过他却一言未发,有个皇上做老丈人,这些事情他早都能预料到了,抱着小傢伙,只见他一双圆咕噜噜的眼睛看着蒋祺吐泡泡,煞是可爱,蒋祺心中的某个地方也变的柔软起来,他拿额头蹭了噌儿子的小脸蛋儿。嘴里轻轻低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三公主站在走廊斜对面看到这一情形,突然就站在了那里,她看着蒋祺对着儿子笑,儿子仿佛回应般的也露着没有牙齿的嘴巴笑着,心中不知道打哪儿生出了一股凄凉的情绪,等她察觉到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蒋祺的面前。 「夫君。」三公主笑着说道,伸手就要去抱蒋振轩,谁知道小小的孩子却突然哭了起来。三公主严厉的眼神往后一瞟,一个奶娘立马就要上前去接过小少爷,蒋祺摇摇头拒绝了。 「没事儿。就我抱着吧!」那些个什么抱孙不抱子的破规矩,都去见他们的上帝吧,他自己的儿子,他还真就抱了,看着这么个柔软无骨的小生物一天天渐渐的长大。他胸口中就涌起一阵为人父的自豪感。 三公主见他那么说,脸上就是一僵,可随即隐了去,在皇宫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虽然她性子是直了些,可也不是完全的笨蛋。她知道自己跟蒋祺之间出现问题了,可悲剧的是,她却不知道蒋祺为什么拒她于千里之外。难道是因为她上次生气跑皇宫里去了?想了想,却又觉得有些不可能,她父皇在宫里,她都不能去看一眼吗? 蒋祺就像是没看见她似的,抱着蒋振轩不停的晃悠。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抱着孩子就去了书房,三公主见状,自然也跟了上去。 指尖蒋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从书房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上面还刻着三公主非常熟悉的花纹,她一见到,胸中就不由一滞。 蒋祺从盒子中拿出一个长寿锁来打算给蒋振轩戴上,他才刚拿出来,还没戴到蒋振轩脖子上,就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臂,手中的链子也一瞬间被人抢了去。 「把东西给我。」蒋祺耐着性子说道,其实他的耐心都已经快宣告用磬,要不是抱着小包子的话。 「我不给,这什么东西,做的这么差,看着假的很,夫君别是买到假的了吧?星云,去把这东西给扔了,把我房间上次父皇给的长命锁给拿过来。」三公主说着,手中的长命锁就打算递过去,而那名叫做星云的丫鬟,也正打算伸手接着。 却冷不防,一个盒子就冲着她的手砸了过去,星云反射性的一缩手,盒子就应声跌落在地,却一点儿都没破损,足见质量多高。 不过此刻谁都没有心思关注这个盒子的质量多好,蒋璇看着三公主带着的一群人,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小厮,蓦然笑道:「公主身份尊贵,我无话可说,你说戴什么就戴什么吧。」 说完,也不去管那个长命锁了,把孩子往奶娘怀里一放,竟是迳自走了,只留满子的女人,全都看着三公主震怒的脸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 「司徒雪……」仇恨而又怨毒的语气,让人遍体生寒,原本就很冷的冬天却是更添了几分寒意。 此刻的司徒雪正在一个头两个大,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云子茜哭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却只觉得好笑,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因为临近年关的关系,成言之也被太子给召了回来,他因为在边关形势不利,正受人排挤,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太子这一纸诏书,他立马包袱款款带着刚从边关收来的小妾回来了,而且还是个异族人,光看她深深的眼窝跟高挺的鼻樑就知道她不是大圣人。 结果刚到家中没多长时间,刚开始的时候还跟那异族美人儿热乎着,没想起来他之前家里看门儿的那些个妾,结果时间一久,新鲜劲儿一过,他才发现之前那两个小妾竟然都不见了,当可是把他疼的心肝儿都快出血了。 他让人叫了云子茜去问,说是不是她把那两位他宠爱的妾给杀了?结果现在跪在地上的这位也不知道是脑袋抽筋儿了还是哪根线路搭错了,脖子一梗,结结实实的说了一声是。 当把成言之气的哇哇大叫,说他要休了云子茜。 云子茜就呛过声去,说道:「你当你是哪根葱哪根蒜呢?你只不过是太子身边的一条狗,没有太子你什么都不是,要不是看在我姨妈的份儿上,你能娶到我?你简直是癞蛤蟆娶天鹅,你走了大运了,你说休我?你倒是有种休一个给我看看?你要是不休我你就是个孬种你,没脸没皮的东西,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啊?」 云子茜的话就像是机关枪似的打在成言之的身上,如果说刚开始他说休妻只是因为气话的话,那么现在他却是定了决心,可一想到太子妃就是他这位夫人的姨妈,他就有些犹豫起来,他们要真是给自己绊子,那也够他喝一壶的了,到底有什么办法呢?既能休了她,又能让太子等人追究不到自己身上呢? 成言之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嘴角露出阴冷的笑容,看着还在眼前蹦达的欢快的再没那么欢快的云子茜,缓缓的吸了一口气。 「姨娘,父亲,女儿绝对没有做出那等事啊,都是那个贱人害我的,我没有,姨娘,您信我好不好?」云子茜跪在地上,拽着红姨娘的衣服,哭的人都成个泪人儿了,红姨娘看的是又气又恨,可镇北侯不说话,她也不好说什么。 「你给我住口,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彻底吗?啊?老子养你是干什么吃的?你说说你做出这等事,喝醉了酒跟人上床竟然被女婿逮个正着,回来让老子这张老脸往哪儿搁?你还有脸了你?做出这等丑事,你还有脸回来哭?来人,给我把鞭子拿来,我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女儿。」
161. v93 这年头,谎言说一千遍都能变成真的,更何况是人言?就算云子茜真的没做那件事,光是人家一人一口吐沫,她都能被淹死了。 红姨娘一扑到云子茜面前,挡住她,哭道:「老爷,手留情啊老爷,茜儿她还小,再说她是我养大的,性子温顺,怎么会有胆子做这样的丑事?这当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啊!老爷,老爷……」,红姨娘慌了,因为她看到府中的人已经取来了鞭子,镇北侯轻轻巧巧的接了过来。 她冷汗涔涔直,想要再说些什么,可一对上镇北侯暴怒的眼神,她也不由得打了个颤慄,步履维艰的从云子茜面前走开,然后站在一旁,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女儿,别怪娘,是你这次闯大祸了,娘也救不了你了,不过你放心,谁害的你,我必会让那个人给你偿命。红姨娘咬了咬唇,直到能尝到腥咸的血腥味儿。 「啪……」鞭子抽在人身体上的声音,让周围站着的人都勐的瞎了一跳,听到云子茜叫痛的声音,他们连大气儿都不敢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条鞭子不停的往到处躲的二小姐身上抽去,每一次,都让他们的心脏紧缩了几分。 这鞭子带着倒刺儿,抽在男人身上都嫌痛,更何况云子茜只是区区一个弱女子,早就忍不住痛唿了。 司徒雪坐在比较近的地方,她甚至都能闻到空气中散发的淡淡的血腥味,可要让她劝人,她只是一介凡人罢了,没有那菩萨心肠,更何况,她就算真的说了,别人也不一定会领情。 所以,看到浑身都快被鲜血浸湿,然后仇恨的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目光,司徒雪表示她很无辜好伐?所以说,有些人能救,有些人不能救。 「侯爷,别打了,再打去茜儿就没命了啊,老爷。」红姨娘扑在云子茜的身上,哭叫的说道,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虽然知道镇北侯的性子算不上是温和,可以前也算是疼爱的女儿竟然被他打成了这副样子,红姨娘内心深处就觉得心寒。 虽然云子茜屡次给她闯祸,可到底是从自己身上掉来的一块肉,见她被镇北侯的鞭子打的遍体鳞伤,作为一个母亲,她忍不去。 云师奇就坐在司徒雪身边冷冷的看着,突然间有种厌倦的感觉,司徒雪转头看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紧紧握着云师奇的手一,又迅速的放开,周围的人都没有察觉。 云师奇莫名的心情就变好了,他此刻满脑子都在想小一跟大一睡醒了没有,在做什么。却冷不防听到有人叫他。 「把她给我关到柴房里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人去看她,也不准人放她出来,都听清楚了吗?」镇北侯停了手,大概是打的累了,毕竟他岁数大了,没有以前那么好的体魄跟体力。 红姨娘低头眼泪不要钱般的往掉,至于云子茜,此刻已经痛的昏过去了,只是。对着躺在地上几乎算是奄奄一息的人,司徒雪却生不起半点儿同情心。 虽然心在镇北侯府中云师奇风头正盛,可这并不耽误镇北侯的威望,人听到他的话,忙有两个婆子把云子茜拖着丢进了柴房,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一个会有这种场的人就是自己。 云师奇看了半天戏,这会儿一言不发,牵着司徒雪的手就往外走,司徒雪只来得及对镇北侯福了福身。就被带出了房门。 此刻,唿吸着门外清新的空气,司徒雪才觉得心情放松了几分。刚刚空气中瀰漫的血腥味都已经散去,她转过头看着云师奇,认真的问道:「他以前也是这般打你的?」 云师奇抬起头看她,正好望到司徒雪眼睛里,清澈见底的黑眸中隐约闪着一层波澜。他笑着摇了摇头,他怎么会告诉她,以前他挨得打比这个要痛许多倍? 司徒雪见他摇头,自然是不信的,不过却也没继续再吻去了,她牵着云师奇的大手。慢慢的往浩气居走去,怡然自得的样子仿佛可以就这么走一辈子。 云师奇看着她牵着自己的小手,低头无声的笑了。 「饭桶。都是一群饭桶,连让你们除个人都做不到,我要你们做什么?」太子站在书房,气急的吼道。 父皇的身体一日差过一日,他除了在眼前尽孝。半点别的心思都不敢在他面前显露,如果说以前他还很笃定那九五之尊的位置非他莫属的话。那么现在,他就已经感到危机了,因为走入父皇视线里的,就是那个他平时丝毫不在意的小杂种。 「殿息怒,咱们已经损了几十个人了,那栋房子被他们围的跟铁桶似的,要想突破没那么容易。」底的人就叫苦不迭,他也是刀尖上舔血,做的是给人卖命的勾当,他不怕死,可他怕他死的没意义,跟在他手底的兄弟一子死了那么多,他心疼,虽然他们手上也有不少人命,可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却是实打实的。 太子听到他这么说,脸色就更加阴暗,他一双血红色的眼珠子紧紧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护卫,像是要把他撕吃了般的疯狂,转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慢慢的冷静了来。 「滚。」他说,淡然的一个字却让人如获大赦,慌忙从房间里跑了出去,一个都不敢留。 他一个人就静静的坐在书房中,也不点蜡烛,仿佛要把自己沉入黑暗中。 「吱呀」一声,门就被人轻轻推开,一束光照了进来,太子有些不适应的眨眨眼睛,须臾才认出站在面前的是太子妃。 「太子怎么不开灯?」太子妃问道,见太子不吭声,她让人把灯笼放,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这才走到太子身边,看着他还带着余怒的脸庞,声音放柔,问道:「可是在为了那个钉子烦心?」 见太子并不说话,她也不在意,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我说我有办法,你信不信?」 「什么办法?」太子睁开了眼睛,问道。 「殿忘记了我还有一个表姐在吗?她就是最大的一颗棋子。」虽然是有着一颗自主意识的棋子,可正是这样,才更好的为他们提供了机会。 太子的眼睛亮了一,却转瞬间又暗了去,太子妃说的那个表姐,他是知道的,从以前到现在让她办的那件事都没办成功,这次他自然认为她也指望不上。 可太子妃显然不这么想,而且一副胸有成竹得样子,太子就来了兴致,他倒是想知道太子妃为什么会这么有信心。 「太子知道上次我那个表侄女因为一些事情被成言之送回了镇北侯府吧?」这件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就算她整日不出宫门,也知道一二,云师奇的防护并不是铁桶,虽然不至于四处漏风,可有弱点确实丝毫没错的。 「这个倒是没怎么听说。」太子惊奇,他皱着眉头,成言之那个笨蛋,交给他一点儿小小的事情都办不好,好在在京城这片地界儿,他还有点儿小小的作用,不然就那样自负清高的笨蛋,他早就把他拉出去丢池塘里餵鱼了。 「臣妾那位表姐的女儿被镇北侯打了,听说被打的只剩一口气,现在还被关在柴房里不让出来。」太子妃道,她眯着眼睛,遮掩住自己眼睛里的嘲讽。 太子还是很不解,那个跋扈的云家二小姐被打的半死跟他想要某个一样姓云的人死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太子妃心中就深深嘆了一口气,果然,男人跟女人的观念就是不同,如果是太子的两个侍妾在,肯定一点就通。 女人,一旦做了母亲,她就会变的坚强、伟大,任何试图伤害她子女的人都会被她给予狠狠的一击,就像是狮子在捍卫自己的幼崽一样,对伤害她儿女的人丝毫不留情。 「殿不用着急,臣妾亲自跟表姐说,到时候一定万无一失。」太子妃转过头把桌子旁边的灯给点亮,淡然的说道。 太子点点头,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不管是让谁动手,只要最后能让那个人死,他就算大功告成了。 司徒雪抽空回了趟李府,先去见了李老夫人,正好李清也在,「外祖母好,清表哥好。」说完,仿佛还生怕李老夫人不知道般的对着李清眨了眨眼睛,一脸的笑意。 「…………」李清,他能说自己的表妹越活越回去了么?可随即想到云师奇无可匹敌的拳头,就消了音。 李老夫人对于自己的孙子跟外孙女感情好自然是乐见其成的,看着司徒雪一脸开心的小一,李老夫人暗自点头,心中却有些惋惜,她就看着这两个孩子般配,那时候还想说把两个孩子凑到一起的,结果却被那突然冒出来的云师奇搅了局,现在见到李清也说了一门好亲事,心也就放了来。
162. v94 李老夫人笑道:「定在了明年的一月二十,原本今年年底也有几个好日子的,奈何跟蒋家商量过,一来,他们家蒋国公也不在京城,在龙山,这一来一回要把他请来也需要时间,这二来嘛,就是人家做娘的捨不得自己闺女,想留在家里再过一个年。」 司徒雪瞭然的点点头,蒋夫人对蒋璇那真是疼爱的不得了,就这么一个闺女,蒋国公自然也是爱及乌。 「你那两个孩子呢?怎么没带来给我看看?」李老夫人问道,她年纪大了,就喜欢身边儿孙绕膝,欢欢乐乐,尤其是司徒雪的那两个儿子,看着就让人喜爱的不行。 司徒雪笑道:「现在天有些凉,我也不敢带他们两个出来,怕受了冻,尤其是最近许多人家的孩子都得了风寒。」 李老夫人就点点头,她知道这事儿,这隔壁两家也都是有孩子的,每天都能闻到那药味儿,小孩子还总是哭的闹腾,她忙到:「不带来是对的,最近天气确实有些不好。」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譁声,好想有人说着什么『……别跑……』之类的话,司徒雪一愣,就笑了起来。 门突然就被撞开来,一个小小的身体就旋风般的扑进了司徒雪的怀里。 「得得?」小傢伙抬起带着帽子的小脸抬头瞅着这个有点儿熟悉又有点儿陌生的人,见她一脸温柔的笑,歪着头,有些不解的转着眼珠子。 李老夫人坐在椅子上就笑了,她对着那小孩子招了招手,笑着道:「棠哥儿,过来汰祖母这里。」 就见刚刚歪着头看着司徒雪的那个小孩子『嘚嘚』的迈着小短腿就跑到李老夫人那里去了,利落的爬上椅子,坐在李老夫人腿上,搂着她的脖子,小孩子特有的暖暖嚅嚅的声音叫到:「汰祖母。」 司徒雪听了,这一声倒是叫的很清楚,这会儿才隐约看到房间门外有人跟了过来,一脸焦急的样子,李老夫人就让身边的丫鬟让他们进来,显然对棠哥儿这样的行动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是棠哥儿?这么就不见了又长高好多,呵呵,棠哥儿,我是表姐。」司徒雪笑道,她还记得以前见他的时候连话都不会说,不得不说,小孩子长的真是快,几乎是一天一个模样了。 堂哥儿就还有些束手束脚,李老夫人拍了拍他的小手,道:「那个是你表姐,小时候很疼你的,你喜欢的老虎跟娃娃都是她送给你的。」 别的他不理解,但是老虎跟娃娃两个词儿他却听懂了,他一骨碌的从李老夫人身上爬来,走到司徒雪面前,揪着她的袖子左看右看,一副找东西的样子,司徒雪看着他,问道:「棠哥儿在找什么?」 「得得,老虎。娃娃。」他两只黑葡萄似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是疑惑,没有老虎,没有娃娃,他歪过头去看李老夫人,直把她看的心都快化了,抱着棠哥儿一个劲儿的夸他聪明。 司徒雪也觉得有意思,屁大点儿的小孩儿,跟个人精似的,不过那布娃娃。她倒是还真有,见棠哥儿说她这才想起来,就是专门带来给他玩的。 让月娥去马车上把东西拿来。司徒雪交给了棠哥儿,如愿的换来了一个湿软的脸颊吻。 又陪着李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司徒雪见天色不早了,主要是挂念她两个孩子,也就没有多留。坐上马车就回去了,临走的时候,棠哥儿还抱着司徒雪不松手,一脸不舍的样子。 司徒雪感嘆玩具的力量真大,跟棠哥儿约好了次来的时候还带老虎、娃娃给他,司徒雪才顺利回了家。 云师奇马不停蹄的赶回家。一马,就大跨步的往院子里走去,见司徒雪跟小一大一在玩耍。才不着痕迹的放松了身体,司徒雪看见了,却没有问他为什么。 直到第二日,司徒雪听喜鹊说满大街的人都在议论皇上病危,太子、五皇子还有其余的几位公主们都进宫侍疾。司徒雪的眉头染上了一抹忧色,联想到昨天晚上云师奇回来的时候的表情。司徒雪敢肯定,这才皇上大概是撑不过去了。 「你去让府中的人都换上素色的衣服,至于饭菜,暂时也不要大鱼大肉。」司徒雪吩咐去,喜鹊立马就去执行了。 她坐在窗子边,看着床沿上参差不齐的冰凌,就像是一个个锥子般,『普塔』一声掉落在地,摔了个『粉身碎骨』。 慢慢的,天空像是飘起了雪花,司徒雪坐在床边,正好对着院子门口,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已经薄薄的铺了一层银白,勾起唇笑了笑。 她喜欢雪,好像能掩盖这世间的一切丑恶,让世间看起来晶莹而又美好,天就慢慢的黑了来,可一地的白雪却丝毫不掩其耀眼本色,持续的从天空中飘落,司徒雪就像是一尊雕塑似的,一动不动的望着院子门口。 宫中此刻已经乱成了一团,此刻谁都没心思去注意现在什么时辰了,有没有雪这种琐事,他们正焦头烂额的讨论着躺在里头床榻上的那位九五之尊的病情。 「查出来是什么问题没有?」五皇子见几位太医从里间走了出来,忙上前问道,此刻他也不顾太子的目光像是能生吞了他。 「这……」几位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意思。 五皇子知道他们这是在相互推诿,他皱了皱眉,好看的唇微张,仿佛是要说什么的样子,就被人截断了问话。 「还不快说?要是治不好父皇的病,我让你们这群庸医都去给父皇陪葬。」太子歇斯底里的骂道,声音却刻意的压低了来,他觉得现在的情形有些不妙,他手里的人京城里的还好些,好歹能控制住局面,可是边关的那些老不死的,却怎么都不肯听他的吩咐,逼急了,人家一句:『末将永将效忠大夏』就把人给打发了回来。 每次一想到这个,他就恨的牙痒痒,你说那个成言之怎么就这么笨?他心情不好,自然对这些相互推诿的太医们没有好脸色。 太子妃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悲伤,皇后逝去多年,皇上身边除了以前的那些个妃子,就没再立皇后,此刻那些人正在子里照顾他,太子妃本也想过去看看情况,可周围那么多人,她就暂时忍住了没出声。 「殿息怒,皇上这是劳累过度,精气神没有了,就好比一根蜡烛,你火焰小,就可以慢慢燃烧很长时间,可你要是火焰大,很快就会燃烧完了,圣山这些年为国事操劳,再加上年纪大了,身体本就不如年轻时好,这一累到,自然就倒了。」一位姓周的太医说道,他举得例子比较形象,众人一都听了个明白。 言之意,皇上的病只能慢慢养着,是好不了了,太子见了,眼睛眯了眯,不知道在想写什么,见五皇子上前询问药房,他罕见的没有上前阻止,也没有生气,只是掀开门帘去子里看了皇上。 「有劳各位太医了,众位大臣们也辛苦,我看皇上一时半会儿估计还醒不过来,大家都回去吧。」五皇子说道:「有消息的话,自然会有人通知大家。」 至于消息是好是坏,就不是他能保证的事情了。 众位大臣见围在这里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一个个的跪在外间对着皇上的方向磕了头,这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五皇子让太医开了药之后拿去煎熬,他也进了皇上的寝殿中,只见平日里很是威严的皇上此刻正一脸虚弱的躺在软榻上,脸色苍白,一副疲惫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他的眼角竟然有些发酸。 曾几何时,见到皇上走来的时候他很期待,可发现皇上的目光从来不在他身上停留之后,他就已经放弃了这个念头,但是,此刻见到一个一脸虚弱的老人躺在床上,五皇子竟然有些怀念当时的时光起来。 如果他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人该有多好,可他不是,所以,这也就註定了他走过的路是一条充满鲜血跟荆棘的道路,或许,他内心中还有一个隐藏的更深的想法,他想证明自己,向那个躺在床上的人证明自己,证明他也一样可以很有出息。 「五弟看什么呢?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太子走过来拍了拍五皇子的肩膀,一脸哀伤的模样。 「是,那我明日再来。」五皇子道,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的容颜,大跨步走了出去,一副决绝的背影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163. v95 回到房中,意外的见到司徒雪坐在灯光打盹的模样,他有些烦闷的思绪就被他抛之脑后,弯起腰他抱着司徒雪上了床,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这才转身自去洗簌。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做完所有的事情回来,把司徒雪揽入自己怀中,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揽着她的腰睡去。 这一晚,大雪飘飘扬扬的个不停,京城中的建筑都被蒙上了一层白色的外衣,有人好眠,也有人彻夜未眠。 睡了一觉神清气爽的司徒雪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觉得腰上一紧,她抬起头,正好望进云师奇的眼睛里,她只觉得自己的思维被蛊惑了,想都未想,她勐的在云师奇脸上亲了一,笑着说道:「夫君,早上好。」 云师奇给她的回应是一个更缠绵而热烈的吻,直到司徒雪推他,他才放开了禁锢在司徒雪腰上的手臂,翻身床,穿起衣服。 「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吃饭了吗?」司徒雪问道,她怕冷,此刻正抱着被子欣赏她家那位堪称完美身材的夫君,灼热的视线成功的让人转过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她。 「如果你今天不想起床,你可以继续看去。」云师奇道,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司徒雪忙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衣服,一边还不忘瞪了云师奇一眼,果然,完美先生神马的,都是浮云啊浮云。 见司徒雪麻利的起床,站在她身后的那位男士脸上少见的露出了一种称之为『可惜』的表情,直到她穿完衣服,云师奇才在她额头上亲了一,转而走了出去。 司徒雪摸了摸自己额头上,仿佛还能碰触到那种温热,让她不禁露出一笑,正沉浸在这罗曼蒂克的气氛中的时候,小一大一的哭声非常适时的想起来,司徒雪无奈的嘆口气,转过头去看那两个小傢伙去了。 「姨娘,还是不要去了吧?要是被老爷发现了可怎么办?再说,奴婢昨天晚上已经私底给看门的婆子些银子,二小姐暂时性命无虞,姨娘这个时候去……」 「噼里啪啦」的声响,樱和立马紧闭着嘴不吭声了,之前因为二小姐出嫁的事情红姨娘难得开心了一段时间,她过了段舒心日子,却把以前这位主子的手段都给抛到脑后去了,这位主子要真是跟她表面上那么温柔似水,跟她一起出来的那些姐妹现在也就不会只剩她一个龙凤斗——毒医嫡妃。 「天色稍微暗一点咱们再去。」红姨娘捏着手帕的手死紧,最近镇北侯几乎都不来她房里,全去了西园那几个玩物那里,红姨娘心中憋气,自然也不想着法子哄他回来,于是,云子茜的事情仿佛都被大家忽视了一般,没有一个人提起她来。 红姨娘实在是忍不住心头的煎熬去看过她一次,给她带了些伤药,虽然伤好了个七八成,可是脸上还是留了几道狰狞的疤痕,看着都让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着实有些吓人。 可是,最让她恨的不是这个,在她看来。自己的女儿再怎么着也只能自己家里人教训,那个叫做成言之的狗东西算个屁,不就是太子养在跟前的一条狗吗?竟然敢这么对她的女儿,她要是不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她名字就倒过来写。 成言之抱着他最近新纳的两门小妾,一口一个心肝,一个宝贝儿的叫着,喝着美酒,吃着瓜果,脸上的笑容糜烂而又贪婪。让人反胃,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好运即将到头了。 云子珍的亲事司徒雪已经给她瞧好了人家,是一户四品官员家里的嫡次子,名字叫做尚明浩,不过,让司徒雪意外的是。这个未来的妹夫竟然是云子珍自己瞧中的,具体情况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自己的小姑子好像对这个人很有好感,她也把素竹叫来问了,只是她也说不上来什么。 司徒雪把事情跟云师奇说了,他还专门暗中考察过那个年轻人。司徒雪问他的评价,只听他说:「尚可。」 有了云师奇的话,司徒雪就放心了。云子珍的婚事也算是定了来,来年都要17了,也不宜再拖去了,虽然她并不介意这个,可就怕到时候有人说她刻薄小姑子。连云子茜都成亲了还没给正经的嫡女找个人家,不过云子珍这么一来。大家也都放了心。 连着好几天,云师奇都是早出晚归,联繫到最近街坊中的传言,司徒雪大致也了解了几分,可让她觉得不安的是,新旧朝更替通常都是伴随着战争跟血腥,鲜少有兵不血刃就能拿九五之座的人,而云师奇在军中威望甚高,又是皇上钦封的护国大将军,这个么桩子竖在那儿,众人要是不巴结才显得奇怪。 她坐在床榻上静静的绣着针线,上次见到云师奇的腰带有些旧了,她正好冬天躲懒,没事儿的时候就绣上几针,顺便带着两个小孩子玩耍。 小一跟大一此刻都仿佛显示出不同常人的聪明劲儿来,因为云师奇经常再晚都会回来陪他们玩一会儿,要是晚上睡觉前还没见到他们的爹,两个小傢伙就有些不肯睡,好像是非要等到云师奇回来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胎教还是司徒雪给他们做的那些益智玩具,总觉得当两个小傢伙静悄悄的瞅着你的时候,那眼神儿仿佛能听得懂你在说什么一样,清澈天真,让人忍不住疼爱到心里去。 听到门边有动静,司徒雪忙转过头看去,就见云师奇穿着黑色大氅,踩着皮靴走到司徒雪面前,最近难得有笑容的脸上竟然带着几分笑意,司徒雪见了,问道:「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瞧你乐的。」 司徒雪让喜鹊把一直在炉子上热着的饭菜都给端上来,这天气,冷的要死,要是不把饭菜放炉子上,等云师奇回来的时候,估计都能冷的结冰了,她可不忍心自己孩子的爹渴着冻着。 云师奇眉开眼笑的吃着眼前的菜,又看了看侧倚在床柱上的司徒雪,一阵风捲残云,把桌子上的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又打了水清洗了,这才坐到司徒雪床边,逗着两个小傢伙玩耍。 司徒雪看着他们父子三个互动,只在一旁笑,也不说话,这现在几乎已经成了云师奇每天的必修课,每天无论在忙,都是要抽空陪一两个小孩,而小一跟大一,对自己的父亲也是丝毫不陌生,小一甚至伸出手抓着云师奇不小心散落在脸颊上的长髮,让他一阵吃痛,见他爹吃瘪,坏坏的小一反而笑了起来神兵天。 司徒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旁的大一看了看无奈的爹,又看了看那个抱着肚子起不来的娘,非常淡定的继续玩着手中的玩具,嗯,不是他笑点太高,是众人笑点太低了。 低调的吐完槽,两个小傢伙就开始哈欠连天了,司徒雪忙把他们两个放好哄睡,轻轻躺在他们身侧,拍着他们入眠。 就见两个小傢伙咂摸咂摸嘴,不知道想些什么。 红姨娘趁着夜色跑到柴房里去看了看差不多算是毁容了的云子茜,抱着她一阵痛苦,只是埋藏在红姨娘背后的那张脸露出的却一丝悲伤的表情都没有,樱和站在门口,无意间转过头看到云子茜的表情,滔天的恨意,仿佛要毁灭所有,就算见惯了死亡的她都觉得背嵴一阵发凉。 见云子茜淡淡的撇过来的眼神,樱和慌忙转过头去注视着院子门口,生怕有人闯进来。 「茜儿,你放心,娘一定会把你给救出去的,还有那个畜生,娘让他不得好死。」红姨娘拽紧了云子茜的衣服,沙哑着声音说道,仿佛是说给她听,又仿佛是说给自己听。 所谓的正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大概说的就是红姨娘现在的状况,她有宫中的出入令牌,是太子妃给她的,这天正好她打算去宫中找太子妃,请她帮忙把茜儿给救出来,就见有人来说太子妃召他觐见。 红姨娘仿佛想到了什么,她静静的收拾好自己的衣装,只在额头上别了个髮簪,手腕耳朵上都空无一物,这才跟着马车去了太子府。 她坐着马车直接到了客厅,红姨娘静静的了马车,娴静的踏着步子往庭中走去,跟在她身后的樱和就见她的背嵴仿佛挺的比往日都直。 「表姐来了,快请坐请坐,过来暖和一会儿。」太子妃热忱的说道,就让手的丫头拿了一个精緻的手炉递给红姨娘,她笑着谢过,伸手接了过去。 「我看表姐最近好像很是憔悴的样子,这可是怎么了?难不成实在为茜儿的事情着急?」太子妃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红姨娘的脸色,见她脸上带着消之不去的气愤深情,忙趁热打铁的继续说道:「侯爷手也是太狠了点儿,你说一个小姑娘,犯了点儿小错,至于把人往死里打吗?而且还把人扔到柴房里去,不让表姐你去看,你说这不是太让人伤心了吗?表姐好歹也跟了他那么多年了……」 见红姨娘脸上表情还是淡淡的,太子妃突然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说去了,沉寂了一会儿,这次倒是红姨娘先开了口。 一出口,就只有一句很简单的话,「你想的事情我会帮你完成,前提是成言之死。」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女儿怎么会成现在这幅鬼样子,如果不是怕自己动手惹人诟病,她早就把他给活寡了餵狗,对了,说起来,「这门亲事当时还是娘娘说的呢!」 她对太子妃的称唿就从表妹直接变成了娘娘,傻子也知道,红姨娘此刻心情非常愤怒,太子妃自然不算傻子,于是她忙摇手道:「表姐别生我气,你知道,茜儿也是我侄女,我要是早知道那个成言之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我还能把自己的侄女给他?表姐放心,他活的了初一活不过十五。」 「既然娘娘这么说,那妾就放心了。」红姨娘站起身对着太子妃拜了拜,一切都是按照命妇的礼仪。 红姨娘见今天的目的也达到了,没有废话的对着太子妃行了礼,拒绝了太子妃相送的好意,就又带着樱和一路回去了,途径梅花园的时候,对着那些盛开的梅花看了一眼,狠狠碾过飘落在地上的花瓣,才渐行渐远,直到看不清人影。 「哦,爽,真的是太爽了,你个小东西,把爷伺候的很舒服嘛!」说着,大手毫不怜惜的在身人丰满的胸脯上使劲儿的捏了一把,凝脂般的肌肤瞬间就变的青紫了起来,却更让人觉得热血喷张,成言之觉得他自己简直是站在天堂跟地狱的入口处,刺激而又恐惧。 「啊,爷,快点儿,快点儿……」被压在身子底的人双手在空中到处乱抓,仿佛想抓住什么东西一般,不停的疯狂叫喊,在这寒冷的冬天,她头上竟然冒出了点点汗珠,趁在光洁的额头上,让身上的人身体一顿,又勐力的冲刺起来。 躺在床上的女人不停的扭动着身体,一般说着你好厉害之类的话,怎么调/情她怎么说,两个沉浸在热情中的人丝毫没有察觉到死神的逼近,非要把对方都给榨干了才肯罢休…… 除夕,旧年的最后一天,原本应该是好好热闹一番的模样,可是因为大夏皇上的重病,京城中也不敢热闹太过,基本上每家都放一挂鞭炮,然后吃一顿团圆饭就算过,没有大肆庆祝的事情发生,就连每年人最多的放烟火的地方,今年都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 京城虽然如此,可是稍微远些的热闹一番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反正天高皇帝远,暂时也管不到他们头上。
164. v96 司徒雪一手一个,乐呵呵的抱住,不过两个孩子现在大了。司徒雪已经不能同时抱起他们两个了,好在云师奇见了,两个都给抱了过来,带着他们去给镇北侯拜年。 虽然因为皇上病重众人不敢太过招摇,可是该有的红灯笼红地毯却还是没少,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样子,与外面看起来沉寂的镇北侯府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他们去的时候镇北侯已经等在客厅里了,他知道今天两个孙子都会来给他拜年,一早儿就在这里等着了,他倒是想亲近两个孙子。可平日里都是司徒雪亲自带着,他也不好总是让她抱着他孙子去给他请安,也就隔一段日子云师奇回来的时候会带着他们娘三儿过来看看他。 「给。祖父给的压岁钱,哎哟,真是聪明。」镇北侯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两个厚厚的红包给小一大一,见两个孩子快速的结果,一放不放的攥在手心。惊奇的笑贊道。 司徒雪有种想捂额的冲动,她承认自己是喜欢钱,可也不至于跟他们两个一样,只要是看到钱都走不动路了般,非要攥到自己手里才安心,真不知道这一副财迷得样子到底是随了谁了。 云师奇自然也把眼前的这幅情景收入眼中。心中更是自豪得很,想着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到底是知道给他老子长面子。财迷好啊,将来绝对不愁吃穿。 司徒雪看了看云师奇,已经无力吐槽了,好在拜了年之后,镇北侯也有事情要做。他们也就回了浩气居,司徒雪走到子里。片刻之后,浑身上暖洋洋的,她才觉得人活了过来,尼玛这天气也太冷了,她穿了那么多出去都还差点儿冻成冰块儿,你说这天气是真的不异常吗? 「你跟你表姐说的事情怎么样了?她同意了没?」太子一进房间,就感到一阵温暖,他脱大氅,让身边的丫鬟拿去挂了起来,见太子安安静静的在睡着,他就不由得蹙眉,这都什么时辰了,他还在睡。 见太子的眼光很是不善,太子妃斜走了一步,正好挡住太子的视线,她拿过丫鬟端来的茶走到太子身边,说道:「殿不用担心,表姐那人我知道,她既然答应了我就一定会想办法的,再说,帮了我们也是帮了她自己,就不信她不尽全力。」 见太子满意的点点头,她心底才放松的舒了一口气,表姐答应是答应了,可是那个成言之…… 「不过表姐有个条件。」想了想,太子妃觉得还是跟太子说一声比较好,那个成言之再不济,也是太子这边的人,要是他真的这么简单的就死了,到时候被有心人翻出来,事情估计就闹大发了。 太子听了红姨娘的要求并不奇怪,其实成言之那个人,他最近已经开始感到厌烦了,真不知道以前他是怎么考上状元的,不会使瞎矇的吧?尤其是边关的那件事,好不容易把调兵遣将的虎符给弄到手,结果这傢伙倒好,直接拱手让人了,真是让他杀了他的心都有,后来他看那人在京城里还算是有点儿用处,就好歹先留着他的小命。 没曾想,还真是撞到别人枪口上了,太子点点头,表示无所谓,反正京城中的事情现在已经有人接手了,而且那个成言之最近太过招摇,已经接二连三的得罪了一些人,就算是他不动手,估计他的命也活不了几天了。 不过做人嘛,讲究个善始善终不是,好歹做了他这么久的手了,他不介意送他一程。 于是,这位自诩为做事情天衣无缝、太子手的心腹的成言之,命运就被人这么决定了来,而且,他本人丝毫无所觉。 说是过年,其实年是一眨眼就过去了,云师奇每次进宫回来之后的脸色虽然一直都不好,可司徒雪丝毫不以为杵,估计皇帝那老头儿还能再多活些日子,那倒是正好,她还怕到时候要真是国丧了,朝中所有大臣都要一年不能婚娶,云子珍跟蒋璇成亲的日子就又要退后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无尘大师在的缘故,皇上的病才算是稳住了,但是身体到底是亏损了许多,年纪大了,也补不回来了。 「父皇身体好多了,真是国之大幸。」大年初五,太子照例每天进寝殿中去看皇上的时候。发现他竟然已经能扶着人的手坐着了,忙满脸喜色的迎了过去,走到近旁才发现,子中竟然已经坐了一个人了,而且是那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当,他的笑容就有些僵硬。 「太子啊,朕已经好多了,我听小五说了,这些日子多亏你在我身边尽孝。不愧是朕的儿子!」皇上一脸感嘆的说完,深深的嘆了一口气,朝着苏公公摇了摇头。 苏公公会意。就对着眼前的太子跟五皇子说道:「殿,五皇子,皇上这会儿刚醒没多久,精神有些不济,不如两位过两天再来探望如何?」 虽然他是这么说。可在场的两个人都知道是躺在床上的皇上的意思,因此也不敢违背,忙对皇上跪着磕了头之后慢慢走了出去,留苏公公一个人看着他们走出去的背影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走出没多久,就见太子怒气沖沖的转过头来。看着一副吊儿郎当样子的五皇子,怒道:「别得意,就算父皇刚醒你陪在他身边也改不了任何事。不信咱们走着瞧。」说完,袖子一甩,就大跨步走了,连五皇子接来的话都没有听到。 支离破碎的语言随风飘落到空气中,再也拼凑不回原来的模样。 深夜的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在路上走过,昏暗的角落里。不时的有阴影闪过,有些人敏锐的觉得这地方不是什么久留之地,迈的步子就更大了。 「刘兄,刚刚喝的真是痛快,走……咱咱们再去喝个痛快,顺便找几个女人来作陪!」黑暗中有人说道,言语中更是有几分振奋的醉意,还能听到那个被叫做刘兄的人迫不及待的回应。 「成兄说的是,咱们接着去乐呵,你还别说,留香那小娘们儿的身材……啧啧……」他说道,还吞了一口口水的样子,让身边的人更是显得猴急,两个人忙不迭的看准一个方向就走去,一路上走过去,七扭八歪的脚步印,身后的护卫不知道怎么,一个都没有跟上来,可两个人大概是因为喝醉了的原因,丝毫没有在意,直到走着走着,突然间觉得这天地之间寂静了好多,整条道路上仿佛就剩了他们两个人而已,一个别人的影子都看不到。 「孙英,死哪儿去了?没看到老爷我走路都不稳了?还不赶紧来扶着?」吼了一嗓子,可身后还是半点儿反映都没有,刚刚他的叫骂声仿佛都飘散在空中了般。 他心中就怒火三涨,一个小小的护院也敢给他脸色看?不知道他是太子的人吗?不知道太子对他多么重视吗?他等着,明天他定要禀告太子,让他好好治一这些人的罪。 成言之甩开了那个姓刘的手,又扭着身子往前走了几步,看到白雪照映的那些护卫的身影,心中就不禁找回了些许安定的感觉,刚刚的大概是他的错觉,有这些人在,他应该没事儿的。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扶着?啊?耳朵都聋了不是?叫你们都听不到的?再不给我滚过来,明天你们都不用来了。」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发现那些人就跟听不到似的,对他的命令置若罔闻,而且,他们的姿势怎么有些僵硬呢? 他忍不住越走越近,鼻端中竟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刚刚还有几分醉意的脑袋立马变的清醒无比,他隔着几步,叫了声,见那些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也顾不上去看这些人死了没有,他倒退几步,一个转身就想要往巷子外面跑去,可他没想到,刚一转身,眼前闪过一个东西,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在慢慢的流失,想要说些什么,可一张口,就吐出一口血,渐渐的,他就连动弹一都变的困难,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冷,心中闪过不甘,他好不容易想办法把那个不懂事的妻子给送回了岳家,接来正是他大展宏图的时候,他竟然就这么死了? 带着最后对人生的留恋,他在雪地中渐渐消失了气息,而刚刚那位姓刘的人,也在大雪中消失了踪迹,地上片刻又被新的白雪覆盖,遮掩去这滔天的罪恶…… 大雪飘飘扬扬不停的在,司徒雪抬起头看了看天,觉得要是明日再这么去的话,她就去院子里堆个雪人来玩玩,谁知道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第二天竟然天晴了。
165. v97 『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子里的人睡眼模煳的往外面走去,才没走几步,却不小心绊倒了什么东西,差点儿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他这才清醒了,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害他出丑,哪知道一低头,竟然发现遍地都是尸体,他刚刚走过的路上因为融化的雪水跟血混合在一起,竟然成了血水,他大骇的叫出了声,很快,周围的人就三三两两的走了过来,有人一看眼前的这幅惨状,立马找了人去报官。 京城中就传的沸沸扬扬的,都说成言之一竟然死了,看样子,好像是谋财夺命,就连他身边的护卫,都一个活口都没有留,有人把现场描述的栩栩如生,仿佛亲眼见过般,而事实上,他们的确也有人亲眼见过,官府虽然有人出面压这股传言,可明面上没有人敢议论,暗地里却是尘嚣至上,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人说是因为女人的问题,到最后,官府也没有办法,只能尽力尽快抓到兇手,以求给他一个公道。 这还不算,最让人烦心的是,那个成言之的那位老娘,几乎每天都要到衙门里哭天抢地一番,哭她的儿子,说她白髮人送黑髮人,又骂官府里的人,说他们是饭桶,找不到杀她儿子的兇手,这让衙门里的人也都非常气愤,如果说,刚开始还有人同情一她的遭遇的话,都被她的恶言恶语给磨光了。 「这倒是有意思得很呢!竟然说死就死了,而且这么久了连兇手都找不到。」司徒雪一手支着巴,一边玩味的说道,谁不知道这成言之就是他们镇北侯府的二小姐的夫君,虽然那个成言之还没有正式的休书。 这倒是好玩的很了。 就在司徒雪的表情变的很玩味的时候,别人别人家院子里也是一样的热闹,走进听,甚至还能听到好像是人的申吟声,可守卫的人仿佛是见怪不怪了般,连额头都没有皱一的那种大宅小家。 「侯爷,您慢点儿……啊……好爽……哈……对,就是那里,再来……」房间中一个清爽的男生说道,声音里带着无可修饰的**,更是让守在房间外面的人血脉喷张,一个个听着子里的呻吟声,只觉得自己身也都热了起来,心总燥热难忍,如果不是主子不允许,他们早就进去分一杯羹了,反正这样的事儿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看看你那浪样子,啊?还不是乖乖被我压在身?哈哈,就是这样,给老子好好的舔,不然要你好看。」男人低头看着面前粉面含春的少年一眼,低头道,声音沙哑,兴致高昂。 子里淫声迭起,直到一个多时辰以后才逐渐停歇来,外的人早都听的一脸不耐,见主子出来,全都跟着去找了人泻火不提。 妈的,他不服,努力了这么久,结果竟然还是被人给压在身底,他的尊严?哈哈,那种东西都餵狗了,想明白之后,他站起身擦擦眼泪。 床一件一件的把衣服穿到身上,刚开始的时候,被人这样翻来覆去的折腾他还会觉得浑身不舒服,第二天起来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可现在,他被人这么长时间的弄,起来却只觉得小小的疲累,他自嘲的低头,果然,人类真的是适应性强的动物。 「哈哈。看来老子做的还不够,你竟然还能起的了床。」少年刚穿戴好衣服,男人就已经沐浴回来。见到少年身上快被蹂躏称芝麻叶的衣服,他表示了很大的不屑,大步走上前,不顾少年惊惧的表情,他一个用力。就把衣服给撕成了两半。 失去支撑的衣服从少年身上滑落,露出了他身上布满痕迹的肌肤,看的男人瞳孔一阵紧缩,手指一紧,就又进入了那人还未闭合的入口,缓缓抚弄…… 又是一场大战。情事方歇,这次少年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男人才算是稍微满意的点了点头。 「作为对你没有履行承诺的惩罚。哼~这辈子,你就甭想逃出老子的手掌心!」 他大笑着床,让人打水进来梳洗。 院子里的丫鬟见过的事情太多了,处理起这样的事情也就驾轻就熟,很快就把换洗的衣物跟热水送了上来,才静悄悄的退,等两个人都清理完毕,才收拾好房间的东西,悄无声息的退到门外。 「起来,别装的一副要死的样子,不想老子把你弄死在床上,就快起来。」说完,一脸非常有兴致的模样盯着少年,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见他听到自己说的话之后,如愿脸色变的青紫,狞笑着点点头,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到有人在房间外面说有客人来访。 这倒是奇了,这大夏这里还有谁不知道他这性格的,竟然还敢来拜访?真是有意思的很,反正这会儿他刚刚也餵饱了他家兄弟,这会儿心情还算是好,就去看看是谁吧,再说,这些人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阿猫阿狗都会报到自己跟前来的人。 「前面带路。」稍微收拾了一番,照过铜镜,又是一个翩翩大叔,这才满意的让僕人带路前去客厅,一边走,他一边好奇着访客到底是谁,这里是他的别庄,知道的人没几个,所以,有能力找到这里的人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小人物,他这么想着。 一路走到客厅前,他刚一进去,就看到正坐在椅子上淡淡喝茶的那个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他忙换上一副笑脸迎上前去,道:「今天是颳了什么风了?竟然把太子殿给吹来了,鄙府真是蓬荜生辉,照顾不周,太子殿还望不要见怪位面武侠神话。」 「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不请自来,还是希望没有耽搁到皇叔的正事儿就好,皇叔最近在忙什么呢?倒是叫外甥好找。」太子不深不浅的抱怨着,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让昌平侯只觉得心中有些发紧。
166. v98 见昌平侯的脸色,太子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更是知道他今天来找他的动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可是只要一想到他能坐上那企及的高位,什么风险,什么亲情,都被他抛之脑后去了,他只知道,他一定要得到那个位置,不惜一切代价。 「皇叔要是不忙,不放帮侄子看看父皇,最近父皇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作为儿臣,心中很是担忧,皇叔是父皇的兄弟,能跟父皇聊聊天排遣一郁闷也好,我这才厚着脸皮来找皇叔来了。」太子说道,他心中还有些不确定,昌平侯的年纪不算小了,这些年也基本上算是废了,除了那个人人都知道的名声,他好像根本什么都不在意,就是不知道今天他的这个鱼饵,这鱼会不会上钩。 「太子殿真的是抬举我这把老骨头了,再过两三年,我都可以颐养天年了,你别说,最近都出去的少了,没那个体力再跟年轻人比了,至于你父皇得事情,我最近正好身体也有些不舒服,等过两天我好些了一定马上进宫去看看皇上,你有那份心就好了,皇上自然会吉人天相的。」昌平侯说着,就变成了一副很气弱的样子,本来他年届五十,年纪也不算小了,要是真的想着那个位置的话,他以前早就出手了,也不至于会等到现在,再说,这种纯粹是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他懒得做。 太子在心中暗自骂了一声老匹夫,真是个老滑头,不愧是这么多年混迹于京城的,他就跟个泥鳅似的,滑不熘秋,让人无从手。 「那皇叔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大夏还靠您这些国之栋樑支撑呢,侄子这就先回去了,打算去民间探访一有没有能人异士能治癒父皇的病,这就告辞了,皇叔。」太子说着,也不愿多费口舌,就带着带来的人原路返了回去。 留昌平后一个人坐在客厅中,反覆想着刚刚的事情,半晌,才好笑的低头,哼,当他是傻子?这明显是给人当枪使的差事儿也来找他,他看起来就那么笨?不过皇上真的病的那么严重了吗?哈哈,他想到当年自己是怎么活来的,他就忍不住想笑,这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有生之年终于等到那人死的一天了,想想他就兴奋。 转而又想到刚刚才到手的那具身体上,他就觉得自己坐不住了,忙让人收了桌上的茶水,跑去里间,找人泻火去了。 司徒雪期待得事情总算是没有延期,因为皇上的病还算是稳定,所以,周围的人也有庆祝的事情发生,蒋璇跟李清的婚事自然也就不用往后推迟了,她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有多开心,而且,这个时候更让她觉得无语的是,古代的皇上死了之后,都要禁止嫁娶那么长时间,这简直是太不科学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成亲的事情能顺利举行,司徒雪还是很开心的,至于送礼的东西,她老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这一天了。 于是,日子很快的就到了蒋璇成亲的时候,蒋国公对蒋璇的疼爱自然是溢于言表,蒋祺也是,就这么一个妹妹,以前他没成亲的时候也是放在手心中疼的,这突然间要嫁出去了,别提他多郁闷了,对于李清,自然是一点儿好脸色都没有,让李清着实郁闷了好久,好在司徒雪告诉了他原因,他这才觉得好了些。 「今后好好照顾我妹妹,不然……」蒋祺笑着拍了拍李清的肩膀,每拍一,他都觉得那劲头像是要把自己拍到土里去,不过随即想到司徒雪告诫他的话,他忙恭敬的点头应是,一脸唯大舅子马首是瞻的样子,倒是让蒋祺心中轻快了不少。 「你小子,真是……」见李清一脸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蒋祺也只得住了口,反正大家都在京城里住着,来往也不是那么麻烦,要是他敢欺负璇儿,自己是绝对绕不了他的,蒋祺端起一杯酒,静静的站在角落里,看着那个在烛光笑颜如花的女人。 只见她时而皱眉,时而大笑,一点儿京城中名门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可是,却莫名的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明明,曾经是离得那么近的吶! 「大家都不要客气,吃好喝好玩好!」李清在院子中叫到,周围来的人除了亲戚之外,也都是跟他比较交好的朋友,都是那等不拘小节的人,他话一落地,众人自然是无不响应。 「吃完喝完就该闹洞房了,哈哈……」有人拍着桌子说道。 「你小子真有福气,娶了个那么漂亮的妻子,不公平啊不公平!」李清旁边的青年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一脸惋惜的模样,让李清看的直接给了他一拳让他一边儿凉快去了。 嘿嘿,再不公平他们也没他这福气,想到这个,李清就非常的信心高涨,他来者不拒,众人只要有人敬酒,他全都喝,一滴不剩,也终于不负众望的喝醉了,甚至连路都站不稳,司徒雪在一旁看的好笑,跟二舅母提了个醒,她连忙让人架着他去内休息了。 至于李清那在外面不停叫嚣要闹洞房的一干朋友兄弟,在司徒雪的『睡书房的威逼』之,云师奇乖乖的站门口去了,拎着一杯酒,坐在门槛上也不说话,众人往前推搡的脚步就以云师奇为中心,形成了个半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挪不动脚步了,开玩笑,这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而且还是最最最上司的那种,惹怒了他,自己等人还有好果子吃吗? 于是乎,奉行『打不过就跑』的这群人,很明智的呵呵干笑了几声。都一致的退回了桌子前,呀的,闹不成洞房。就狠狠地吃,最好把他家给吃穷了才解气。 司徒雪自然是没有漏看这一幕,她非常开心的给坐在门槛上的云师奇比了个大拇指的姿势,这才转过头去帮二舅母忙活着给那群吃不饱的人准备吃的东西跟酒。 来来往往,酒席上就跟打仗似的。总算是完了,司徒雪回家的时候累的觉得全身骨头都快要散架了,其实她也没做什么事,可不知怎么的,就是累。 云师奇见她一副累瘫了的样子,非常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半晌,还是任命的走上前,双手放在司徒雪肩膀上。一轻一重的揉捏起来,顺着指尖,他还加入了一丝内力,让司徒雪肌肉酸痛减缓些。 「夫君霸气威武。」司徒雪呢喃般的说道,本来就很累的身体。在云师奇高超的按摩手法,渐渐觉得昏昏欲睡。最后,她就陷入了沉睡中,连小一大一都没顾得上说句晚安。 云师奇拉起被子帮她盖好,又去小一大一的床边,见他们两个轻轻的唿吸声,他帮着掖了被子,这才回到床边,揽过司徒雪安心的睡去。 过了正月之后,天气就一天一天的暖和起来,太阳光照射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司徒雪就让人抱着两个小傢伙在院子里晒太阳,这样有利于小孩子钙的吸收。 人们对司徒雪这样千奇百怪的想法已经免疫了,不论她有什么念头,总是有理由的,金嬷嬷被她那么一说,觉得还就是那么回事,也就没再拦着她了,不然,这还不到一岁的小孩子哪能天天抱着出来晒太阳、吃米煳的? 可小一跟大一从出声到现在几乎都没生过病,也由不得她不相信,她也算是见识到了养小孩儿还有这么养的。 三公主见蒋祺自从参加完了蒋璇的婚礼之后就郁郁寡欢的样子,还以为他是捨不得自己的妹妹,上次因为孩子的事情让他发作了一通,三公主正在找机会弥补,正好见他这副模样,就让厨房炖了养生的汤,端过来给他。 「放那里吧!轩儿今天身体怎么样?没有发烧吧?」蒋祺放手中的笔,关起的问道,只有这个时候,他脸上才能看得出一丝情绪波动,三公主见状,忙回道。 「我已经让奶娘随时注意着了,轩儿现在白天都在我房间里,我也会时时刻刻注意着,上次的事情肯定不会再发生了,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吶,这是我让厨房特意为你炖的冰糖雪梨,我见你最近稍微有些咳嗽,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还有,你要是觉得要做的事情太多,回头我跟父皇说,让父皇……」 「我没事,你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有几份文书要看,轩儿的事让人多进些心,上次的事情就不说了,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让他们全都给我滚。」蒋祺说道,说完,也不去看三公主什么脸色,就低头看起手中的文书来,再无一言一语。 三公主站在门口,看着那碗渐渐变凉的冰糖雪梨,就仿佛是她慢慢变冷的心一般,她看着在认真阅读文书的男人,完美的侧脸,让她无比迷恋的眼神,可此刻,却仿佛连给她一个眼神都欠奉,三公主心中又苦涩又心酸。 她转过身,轻轻推开门,慢慢的走了出去,刚一出门口,立马挺直了背嵴,用着她作为公主的尊严,迎着走廊的月光,渐渐的消失在了黑暗中侯门闺秀。 这天,天气还算晴朗,放置皇榜的周围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有识字的人就把内容念了出来,无外乎就是说皇上找到了名医,生的病已经被治好了,现在大赦天,举国欢庆。 此榜一出,上至京城,至边远小镇,大家都在不停的欢唿,司徒雪自然也从人的嘴里知道了这个消息,说实话,其实有好多事情她都是从喜鹊他们这些小姑娘嘴里知道的,真要是事事都问云师奇,古旧就算他嘴上不说,心中也觉得烦得不得了了,司徒雪自然不愿做个招他烦的人。 至于说皇上的病,这个她倒是听说过,无尘那老头偶尔还会来她这里看两个小傢伙,虽然她觉得这种情形很诡异,至于皇上的身体的事情,她也是那个时候听说的,其实,皇上的病并没有彻底根除,只是暂时被压制住了而已,如果一次再发病,他就别无办法了。 司徒雪问过无尘,觉得皇上的症状就像是现在的冠心病一般,因为没有确切的治疗手段,也总是治标不治本,皇宫中的太医们自然也都是无计可施。 「啊,大师来了。」说曹操,曹操到,司徒雪刚刚正想着无尘呢,结果他就来了,手上还拎着那是什么?那是鹿吧?是鹿吧? 认命的让人拿去厨房处理了,小厨房里的师傅见了,磨刀霍霍向小鹿,务求做一桌完美的味觉盛宴,略去他不提,司徒雪就正抱着小一跟无尘大师说话。 「小傢伙,给师祖问好。」司徒雪摇着小一的手,笑道。 「咿咿呀呀……咿呀……」小一。 「咿呀……」大一。 司徒雪笑了笑,见无尘先是笑着摸了摸两个小傢伙的头跟手,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红色的药丸,看都不看司徒雪,直接给小一大一两个餵了去,餵完了之后,见司徒雪一脸平静的脸色,意料之外又是情景之中的挑了挑眉,不错,他这个徒弟倒还真是不知道走了哪门子的狗屎运,找了个找么好的媳妇。 见两个小傢伙还伸着手想要的样子,司徒雪连忙让两个奶妈把他们给抱了去,开玩笑,来一次她就已经心跳的砰砰砰的,肾上腺激素勐增了,再来第二次,她觉得她得少活好几年,借着这当口,她赶紧转换话题。 「大师……」 「叫师父,小姑娘真是不懂事,你夫君都叫我师父,你是他的妻子,自然也要跟着他叫。」无尘很牛气的鄙视了她一眼,道。 司徒雪在心中默念三字经,半晌,才开口问道:「师父中午要不要留在这里吃饭?我差人去把夫君给叫回来,让他陪着您老人家喝两盅。」 一听到喝酒,无尘的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佛语说的好,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既然他徒弟媳妇这么盛情邀约,他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你既然这么说了,那老衲就不客气了。」说完,笑嘻嘻的去逗两个孩子去了。 司徒雪在一旁已经无力吐槽了,她这段时间算是看明白了,这是哪门子的清高和尚啊?完全就是个酒肉和尚差不多,反正她从来没见他忌过口的,可话又说回来了,这样的性格放在这老头儿身上,竟然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这世界混乱了吗?还是她睁眼的方式不对? 司徒雪叫来吉祥,让他去兵部去叫云师奇中午回来吃饭,跟他说一声无尘师父在这里,吉祥笑着点了点头,忙从马厩骑了一匹马去叫人去了。 厨子的技术越来越精进了,从那梅花鹿拿来到现在,他已经收拾好了一桌席面,就等着外间的人传饭。 云师奇在吉祥跑去没多久之后就回来了,他现在日子轻松的很,每日里去也只不过是露个面罢了,太子怕他一家独大,兵衙里已经放了好几个他的心腹,想到他们平日里的动作,云师奇更是觉得好笑,以为让他什么都不做就能行了吗?真是一群蠢货众星之主。 收到司徒雪的口信,他就连忙赶回来了,光明正大的翘班倒是一点儿罪恶感都没有,回家正赶上鹿肉全席要上桌的时候,摸了摸肚子,他也确实有些饿了。 「师父。」进了客厅,云师奇先恭恭敬敬的对着无尘行了礼,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他浑身的气息一瞬间也柔和了起来,司徒雪让人抱着两个孩子,先慢慢餵他们两个喝些米汤,见两个小傢伙趴在她肩膀上都打了饱嗝,她才让人把他们给抱了去,其实她原本想让人把饭菜送到子里的,不过被无尘老头一句:「你也一起」给说愣住了,这才也出现在了桌面上。 话说,她其实也知道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话,可这两位,你们真确定自己的胃能容得这么多东西?云师奇就不说了,他正值年轻,每日里训练量又很大,吃的多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为毛无尘这老头也吃这么多的啊? 「小子,不错。」说完,还转过头看了一眼司徒雪,表示他对自己这个徒弟媳妇的满意程度那不是一般的呀,尤其是还很争气的给他徒弟生了两个大胖小子,不说别的,就凭这个,将来要是他徒弟对不起人家,他也就第一个不答应。
167. v99 司徒雪看了看两个男人眉来眼去的,总觉得额头一跳一跳的,抽着疼,作为她男人的老婆,她很清楚自己老公性取向正常,可这眼神是怎么回事?莫非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情在? 正思考的时候,见两个人突然一致的看向她了。司徒雪不由得装看不到,赶紧低头扒了好几口饭,差点儿把自己给噎着。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她才松了口气,刚刚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儿莫名其妙的紧张感,真是。自己最近是担心的事情太多,累过头了吧? 吃过饭,司徒雪就没有多待,她看的出来无尘师父应该是跟云师奇有话要说,就藉机看顾两个小孩子睡午觉,就离开了。 「小子。要是地底见到你祖母,我也算是有交待了。」无尘端起一杯茶放在手心,不无感嘆的说道。想当年,云师奇还只是一个青葱少年,身高连他腰那么都不到,可见到他的时候,满脸倔强的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愣是没让它落来。清澈的一双眼睛看的他都心软了,于是就收了他这个小徒弟,当然,跟云师奇的祖母是旧识也占了一部分的原因,可归根结底,还是云师奇自己运气好。 「师父这是怎么了?」云师奇问道,心中却有些担心,师父通常都是个没心没肺的糟老头一个,哪里会跟今天一样说这么多跟他身份不符合的话?要知道,他从小到大,虽然是拜了无尘师父为师不错,可基本上都是被他老人家奉行棍棒教育的,说实话,这种情形在他师父身上见到,还真是让他觉得诡异,如果不是怕伸手摸他老人家是不是发烧了会被抽,他早就果断伸手了好伐? 司徒雪要是知道云师奇心里想什么,肯定会对他说:看师父那么能吃的样子,身体绝对没问题,不用担心。 无尘扫了云师奇一眼,几乎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随手摺了一根柳条,伸手就往云师奇身上招唿,还一边骂到:「你这臭小子,和尚我关心几句都不成了?啊?」 手法连连,抽的云师奇到处乱窜,可他却是笑着的,嘿嘿,他师父没事儿,嗯,还是这样的师父才算正常嘛,刚刚那什么悲冬伤秋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真心不适合他师父这年纪的老头儿。 无尘打了一会儿,就不打了,柳条一扔,就找了客房睡午觉去了,心中带着刚刚运动之后大汗淋漓的爽快心情,就去找周公棋去了。 这些暂且不提,昌平侯自从回了京城知道皇上的病好了之后,进宫的次数就越发频繁了,因为他是皇上的亲弟弟,关心自己皇兄的身体,也没人敢说什么不是,再加上正主都没发话呢,他们要真是敢说,岂不是找死吗? 唯有苏公公,紧紧盯着轻掩上的那扇门,双眼之中带上了几分担忧,他跟着皇上这么多年了,以前的事情多少也知道些,想当年这个昌平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不过当时正好天时地利人和,外加当时最有力的一员大将蒋国公都在帮着皇上,这才算是险胜,可皇上登基之后,念着最后一丝骨肉亲情,就给了昌平侯一个闲职,也没怎么管过他,可天家哪有亲情?苏公公看的明白,可又怕自己贸然出声惹皇上不高兴,只好把话都咽了回去,只仔细的盯着昌平侯的动作,只要他一有什么不好的心思,自己就立马冲上去抗日之兵魂传说。 可事实证明,这次真的是他想多了,因为除了坐在椅子上慰问皇上的病情意外,昌平侯并没有其它意外的举动,而且,看皇上欣慰的样子,表明他已经相信了这个侯爷的话,苏公公心中的着急就更别提了,守在门外就跟站在烫红的钉子垫上的,来来回回走个不停,心中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吱呀……」一声,只听那虚掩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苏公公忙正了正身子,在昌平侯走过的时候对着他行了礼,毫不意外见到他厌恶的眼神,苏公公在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又听到里头皇上叫他,忙走了进去,又把身后的门牢牢实实的关上。 「苏公公,这一次,朕怕是熬不过去了。」看着面前堆积成一堆的奏摺,皇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厌恶的情绪,当然,他还在恐惧,虽然他没想过跟歷来之前的皇帝一样追求长生之法,可他也同样没想到自己的寿命竟然就这样快完结了,而且,他问过了所有大夏的大夫,得出的结果都只有一个,就是,他最多活不到今年年底,这就相当于一个人明明被判了死刑,可他却被执行了死缓,只每天数着日子,看着自己能生存的日子一天天的减少,为此自杀的人也不在少数,这就像是种煎熬,少有人能够勇敢面对它。 皇上也不例外,因为他也只是区区一个人类罢了。 回到了家中,昌平侯的心情很好,所以,他手中的动作也就越发兇狠,压着人在床上,没有丝毫前戏的就沖了进去,直到翻来覆去的把人折腾的都快不成人形了他才满意的从那人的身上退来,让他满意的是,虽然他现在年纪不小了,可雄风不灭,光着身子,丝毫不在意身上的白浊,走到桌前拿起一个小盒子,倒出一粒圆滚滚的药丸到手心,他一仰头吃了去,才缓缓走入了浴桶中,冷静着他的思维。 想到午跟人说话的时候他脸上一副担惊怕死的样子,他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其实,他一直有服用一种秘药,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这把年纪了还能这么生龙活虎的原因,见皇上那副害怕死亡的样子,他就藉机说他有一灵丹妙药,保管药到病除,皇上听了之后,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心动了。 这个世界上,如果说有比皇位跟黄金更让皇上觉得有吸引力的话,那大概也就只剩长生一途了,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昌平侯的条件,只要他能把药拿给他。 「哈哈,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也有你求我的时候了,你放心,我会让你『好好』享受一的。」说完,他就把自己沉浸在水中,飘散的头髮顺着水贴满了浴桶,让人觉得有种不寒而慄的感觉。 「阿嚏……阿嚏……」司徒雪刚刚沖完凉穿好衣服,就突然打了两个喷嚏,让喜鹊等人又惊又怕,连忙去厨房煮了姜汤过来,非要看着司徒雪喝去了才安心,司徒雪见状,心中很是窝心,也不计较,端起碗,咕噜咕噜的一口气都喝了去。 直到云师奇回来,司徒雪还都觉得自己嘴里一股姜味儿,面对对面男人打着问号的眼神,司徒雪童鞋很没骨气的捂脸了,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舌头一伸,直接亲了上去,她却不知道自己一个简简单单的举动都能勾的动云师奇的**,直到他把人给抱到床上,她还是迷迷煳煳的样子,见到她一脸懵懂的模样,更显的灯光她的樱唇鲜艷欲滴,某人眼睛一暗,丝毫不客气的把人给剥干净之后拆吃入腹了,而且是连骨头渣都没剩。 司徒雪更不知道的事情是,只要一对上她,云师奇的那自制力,那就是狗屁,瞬间就能土崩瓦解了好伐? 一个晚上吃的那叫做吃饱餍足,云师奇第二天难得休沐,索性就没有起床去晨练,而是抱着司徒雪在床上赖床,看着她长长而卷翘的睫毛出神,越看越是欢喜,他忍不住低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了一吻,却正好遇上司徒雪睁开的眼睛。 「早。」云师奇说道,也不管两个人没刷牙,既然人醒了,他觉得他们可以再晚一个时辰起床也没关系。 喜鹊等人明明已经站在了门边,可听到房间里传来的若有似无的呻吟声跟低吼声,不用别人说,众人都是退的远远的,这要是听了别人墙角可能还有命活着,可要是听了这位的墙角,估计明儿个就能被人从这里给扔出去了,他们都没嫌命长,还想多活几年呢! 所以,司徒雪起床的时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不过,家中现在是她管家,每日里也没有人需要自己去立规矩,司徒雪自然丝毫愧疚心都没有,就是那两个小子,好不容易见到司徒雪的面了,顿时一个比一个还委屈,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掉,看的司徒雪也心酸了一把,但更多的却是自豪,看,不愧是自己养的儿子,那就是跟自己亲,别的人谁来了都没有这待遇。 好不容易把两个小祖宗给哄好了,司徒雪也都累的直喘气,小一跟大一抱起来那是实打实的沉,就司徒雪现在这小身板,一个抱久了都吃不消,随即,她就想到以前她看贝嫂的新闻的时候,人家那抱小孩,踩着n厘米的高跟鞋还能单手抱着小七公主,简直是超人,她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她就没那么强的战斗力了…… 「大少爷,老爷身体有些不好,请您过去呢!」吃了顿早中饭,司徒雪刚哄着小一跟大一玩,就看到前院的大管家慌慌忙忙的跑了过来,一脸紧张的神色。 听到他那么一说,别说司徒雪,就连云师奇都有些吃惊,之前看着他挺好的呀。怎么说病就病了?虽然他跟那个人并没有太深的感情,可是真要让他做到心中丝毫不乱,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司徒雪看出了他的不安。她忙上前说道:「爹生病又不是你的错,当务之急咱们还是要赶紧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那里不还是有个红姨娘在呢吗?爹怎么就能病了,她却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司徒雪就觉得有蹊跷,镇北侯是这个家中红姨娘的靠山。她只能好好巴结着侯爷,他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宿在红姨娘房里,要说红姨娘到镇北侯发作了才知道他生病了,多少就有些诡异,而且,现在照顾镇北侯的人也是红姨娘选出来的。就是不知道她是在打什么算盘。 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就连忙往镇北侯的院子里走去,去的路上正好看到刘大夫揣着个小药箱从花园门口过来。三个人就连忙一起快步去了院子里,结果镇北侯的影子没见到,倒是看到了在外面候着的红姨娘。 「将军可是来了,侯爷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跟我说这话说着话就倒来了,还吐了好大一口血。怎么办?将军,你说这可怎么办?」红姨娘慌里慌张的说道,神色中仿佛是中天塌来的恐惧感。 司徒雪细细打量了她几分钟,觉得她的神情不像是作伪,除非是她的演技太好了,能骗过这里的所有人,云师奇停脚步打量了她一眼,只一眼,就让她明白了一个真理,那就是如果镇北侯没事还好,如果有事,她就是要陪葬的那个。 「刘大夫,您快来看看,我爹他这到底是怎么了?有劳您老人家了。」云师奇说道,事发突然,请太医离的太远估计也来不及,他就先找了这位刘大夫,那是他以前就认识的一位大夫,医术不错,他也比较信任。 刘大夫也不废话,慌忙上前帮镇北侯取脉,就见脉象虚滑,身体忽冷忽热,他又细细的探了好大一会儿,才转过身去看云师奇,云师奇会意,让司徒雪在房间里等着,他就带着刘大夫出去,找了一个清静的就剩他们两个的地方。 「刘大夫,我爹那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就晕倒了的?还吐了一口血?」云师奇问道,他不介意自己父亲死,但是他介意自己的父亲是让别人给害了的,尤其是那个女人,她头上可是顶着明晃晃的嫌疑的,可按理说,她也没理由要这么做,因为镇北侯要是死了,他会毫不犹豫的也让这个女人给他爹陪葬,不论她是不是什么贵妾的身份,还是太子妃的表姐,既然嫁给了他父亲,那就是由他们家的人说了算。
168. v100 刘大夫说道,可以的话,谁也不愿意做出子砸招牌的事儿,可是没办法就是没办法,他探了那么久的脉,除了知道大概是中了毒以外,别的情况他是一点儿都查探不出来。 云师奇沉吟了会儿,说道:「这件事情还请刘大夫帮我个忙,我父亲生病得事情麻烦您不要声张,这事儿我自有办法解决。」 差人送走了刘大夫,云师奇的脸色就变的难看至极,看着红姨娘的眼光恨不能把她给拆了,浑身骨头都给餵狗,可他深吸了口气,还是忍了来,这口气他迟早要出,可就这么没证据的就把人给办了,到时候他老子万一醒了,那绝对是不会有什么好话的,这一点,云师奇自认还是比较了解他的。 「夫人,你让红豆跟芍药过来看着老爷,再派两个得力的过来伺候着,至于红姨娘,我看我爹一时半会儿估计也醒不了,你就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出现在我眼前成吗?」云师奇说道,他眼中的冷意让红姨娘往后退缩了几步,可想到现如今女儿的未来一片黑暗,还被关在柴房里,自己答应别人的事情又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她只好咬了咬牙,摇摇头,一脸的疯狂之色。 她说道:「老爷已经习惯了由我伺候,别人来恐怕侯爷会不习惯,将军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照顾好老爷,还请将军开恩,容婢妾再伺候老爷吧!」说着,红姨娘就往云师奇跟前跪,还伸出手妄图拽住云师奇的衣服,谁知道人还没有碰到衣服,就被人一个过肩摔给摔了出去,司徒雪在一旁捂脸,她绝对不肯承认刚刚把人直接给扔出去的是自己的夫君,看来,是个人都有个容忍程度,当你挑战到别人底限的时候,就不要妄想着别人会给你什么好脸色。 可是有的人,天生就是厚脸皮,他们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错,因为错的都是别的人,他们只是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罢了。 可是红姨娘被摔在地上,还是紧紧的揪着云师奇的衣服不放,趁司徒雪一个不注意,她就拽着了云师奇的腰,云师奇只觉得腰上好像一痒,可待他要细细追究那种感觉的时候,却又消失了,可他直觉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肯定对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云师奇眉毛一挑,再也不留手,在红姨娘第二次拽着他衣服的时候,他内力一散,在人还没碰到他衣角前就被他给扔了出去。 「来人,给我把这院子封了,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知道吗?」云师奇如此吩咐二管家说道, 「大少爷放心,老奴今天晚上就带着人好好守着这里,别说人了,连苍蝇都不会让进出一只。」虽然他年纪稍微大了些,可一样是从刀口上舔生活的人,二管家自然也不是什么善茬,想当年,他的名字可威风着呢。 见人好好的应了,云师奇才牵着司徒雪的手往回走,直到走到房间,司徒雪才看到他腰上有一块血迹,虽然不是很明显,可她还是注意到了,当她的神情就非常紧张,这到底是怎么了?刚刚不是云师奇占了上风吗?怎么他反倒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受了伤呢? 司徒雪歪着头表示不解,她转过身出去,正要吩咐喜鹊去把刚刚的那位刘大夫给叫回来,就听到云师奇在房间里叫她的声音,司徒雪连忙走过去,却见躺在床上的云师奇朝她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儿,就是一点儿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你说的轻巧,不过我怎么总觉得有些违和感呢?好像哪里有个地方明明该注意到的却没注意。」司徒雪拿手敲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云师奇伸手抓住了她在空中挥舞的双手,道:「樱和不见了。」 司徒雪勐一抬头,对啊,就是这个,她就说今天怎么有些奇怪呢,好像从她跟云师奇进镇北侯房间出来到现在,她都没有见过樱和的面,难不成??? 司徒雪就开始发挥想像,自行脑补…… 「呵呵,好了,你乱想什么呢?有我在是不会有事的。」云师奇见司徒雪一脸迷煳的样子,也没有多解释的打算。 司徒雪虽然好奇,可是见云师奇不想说,她也就止了那心思,转而想着樱和的去向,可还是觉得有些不对,红姨娘平日里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会不知道如果樱和不见的话最大的嫌疑就是在她的身上吗?怎么可能专门让樱和去做这件事? 再说镇北侯虽然脾气可能稍微差了些,可他也并不是个一无是处的人,该有的警戒心一点儿也不会少的啊! 想不明白的事情司徒雪也不乐意再浪费自己的脑细胞,反正云师奇都说了有他在是不会有事的,虽然司徒雪觉得这话有些自大,可她心中那不可忽视的自豪感是怎么回事?捂了捂羞红的脸颊,司徒雪有些不好意思的回房间了。 月冷清影,除了暗黑的环境意外,别的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可就是在这么沉寂的夜晚中,却仿佛能听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马蹄声,得得得…… 司徒雪自然丝毫不受这些东西影响,她还是很好眠的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身边的被子已经彻底的变凉了,只有稍微有些凹陷的枕头证明昨晚还是有人睡在这里的。 司徒雪非常好心情的起床洗漱,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总觉得自己是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样子了,每天就是再有烦心事,看到小一跟大一那两个小傢伙就全都没有了,现在她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以前她那些朋友自从有了孩子之后,每天聊天的时候十句话里八句都不离自己孩子的了。 「侯爷的身体怎么样了?可有好转?」吃过早饭之后,司徒雪忙问道,虽然镇北侯生病了。可病的原因并不怎么光彩,所以,根本就没有对外人说过,而且,他们现在正在找解毒的办法,可云师奇一脸不慌不忙的样子,司徒雪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皇上不急太监急?丫的,这关联程度根本就不搭边儿好伐? 吃过早饭之后,司徒雪带着小一跟大一去看望了镇北侯,就见他还是跟昨天一样脸色有些铁青的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胸口有些微的起伏,那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就会很容易认为他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话说。他现在也确实是行将就木没错了。 「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司徒雪问道,她看向一晚上都在这里伺候的红豆跟芍药,见她们两个都一致摇头,她就放心的点了点头,这两个人是云师奇选给她的。忠诚度神马的丝毫不用她担心,既然她们说没人进来,那就肯定是没什么人了,只是,「红姨娘今天不在吗?」 「姨娘昨天晚上回去之后就不在了。」红豆跟芍药对看了一眼,红豆才说道。司徒雪给她们的命令是让镇北侯的性命不要受伤害,红姨娘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司徒雪满头虚线,当然。那位确实跟她没什么关系就是了,见状,她又好好嘱咐了两个小姑娘照看好镇北侯,才回了自己的院子去了。 可刚转过头,就看到眼角边闪过一个人影。司徒雪蹙眉,她觉得有些眼熟。而且看样子是在往红姨娘的院子走过去的,她对着喜鹊挥了挥手,主僕两个人就小心的跟着前面那个人走了几步。 或许是因为这次离的近的缘故,司徒雪清楚的看到了刚刚走过去的那个人的脸,她捂住嘴巴,收回了眼里的震惊,怎么会是她?红姨娘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她又是怎么躲过家中众多僕人的眼睛走到这里来的? 司徒雪表示非常震惊,可此刻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司徒雪丝毫没有犹豫的扯了喜鹊的袖子就往回走,觉得走的距离大概有些远了,不会有人注意到了,才轻轻的对着周围的空气叫了一声:「影一。」 奇异般的,的柱子旁就有一个满身黑衣的人走了出来,而且还拿三角巾蒙着脸颊,司徒雪看他这身装扮非常忍不住的在心中吐槽了句:这是大白天呀喂,你倒是穿什么夜行衣啊?不过想到两个人之间武力值的绝对差异,司徒雪还是非常识趣儿的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你去帮我盯紧了刚刚进红姨娘院子里的那个女人,弄清楚她怎么进来的,来做什么的,要做的天衣无缝,别被人查到把柄。」司徒雪说道,没办法,习惯了,她最后说的纯粹是跟以前嘱咐人没什么区别的,可见到影一面无表情的说了声是,司徒雪却暗自咬了咬牙。
169. v101 「喜鹊,咱们走,待会儿准备一些东西,我要去看看我娘,也不知道她最近身体怎么样了。」司徒雪说了半天,见身后的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忙转过头去一看,喜鹊竟然呆呆的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动弹六国相。 司徒雪挑了挑眉,又叫了一声:「喜鹊……」 「…………」喜鹊。 司徒雪看着喜鹊脸颊两边渐渐浮起的嫣红,玩味的弯起了唇角,哈哈,这不是逮到你了吗? 或许是司徒雪看她的眼光过于炙热,喜鹊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职责所在,连忙跟上司徒雪的脚步,却是越走越快,司徒雪见了也没有拦着,而是信步跟在她身后慢悠悠的走着。 另一边的房间中,只见那个人影静悄悄的走到房间中坐着的那个美艷的女人面前,行了礼,道:「姨娘好。」 红姨娘原本闭着的眼睛这才睁开看了看眼前这个女孩子,见她脸上有着不和她这个年纪的贪心跟**,她满意的点点头,有所求的人才更容易被控制,而且,这个女子一看就不是那种笨的人。 「你知道我救你出来是要你做什么的吗?」红姨娘问道。 「知道,小女跟姨娘有着一样的想法,那个姓云的人该死,所有他亲近的人都该死,我恨不得他死无全尸。」女子的脸上有着惊天的恨意,这恨意让红姨娘都有些意外,随即,她就瞭然了,被人陷害成这副模样,她要是能冷静的了才是怪事。 「很好,我喜欢有自知之明的人,你只要记住你的目的就好了,其余的事情我都会帮你办妥,记住,事情成功了,你要赶紧走,事成之后,我不想在京城里再见到你,知道吗?」红姨娘转了转手上晶莹剔透的镯子,好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冰冷的大殿中,皇上看着自己越来越精神的面孔,心中浮现出一股渴望,拿着批阅奏摺的手都是抖的。 苏公公见状,忙上前说道:「皇上,以老奴看,昌平侯真的没有什么好心思,皇上千万不要被他骗了才是。」自从上次昌平侯说要给皇上那种药丸以后,他就一直在提心弔胆着,虽然他劝诫过了,可皇上丝毫要听他劝的意思都没有,一意孤行的吞了那些药丸,不过让人不可置信的是,皇上的精神确实一天天的恢復过来了,好像是又到了他巅峰岁月时候的劲头,那时候,每天总是感觉身上仿佛有用不完的劲儿,苏公公见了,心中却更是担忧了,他没当想跟皇上说这些的事情就会被不耐烦的打断,这次也是一样。 「行了,朕知道了,你去吧!」皇上很是不耐烦的打断了苏公公的话,就算他是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伺候的老人,可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奴才,那昌平侯才是他的亲弟弟,两个人相比较,怎么说,都会是他弟弟更重要一些。 「…………是,老奴告退。」苏公公说着,一边神色哀伤的慢慢退出房间,他眼中泛起了狠色,不成,他不能让皇上就这么听信那个奸人的话,现在皇上是被迷了心窍,根本就不听信他说的话,这样一来,除了杀了昌平侯之外,苏公公想不出别的办法,反正这种事情他以前也没少做,尤其是这次,他是为了皇上。 想明白了之后,苏公公就没再浪费时间了,他务必要等到次昌平侯进宫送药的时候把他留在这里,虽然不知道那药到底有什么名堂,可苏公公知道,每一个月都是昌平侯那人亲手把药送到皇宫里来的,从来不假他人之手,可是最近,送药的频率就变成了半个月就要一次,所以苏公公才着急,他怕这些毒药真的会害皇上死于非命。 那可是从他进宫以后就跟的第一个主子,也是他命好,最后他伺候的主子竟然成了皇上,但是这么多年的时间,他是不会允许自己的主子出一点差错的,即便他的主子现在已经没有以前那么信任他了,可他永远记得,那时候被人欺负,饿的快要死了的时候是谁给了他一条命的。 所以那个敢蛊惑皇上的人,他,必须死。 而那个被人擅自决定自己生死的人丝毫不知道这些,他正窝在床上,兴奋的折腾着别人送给他的新「玩具」。 司徒雪最近已经无心去关切老爷子的病情了,因为她现在正被两个小傢伙给闹的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停长牙的关系,两个小傢伙竟然都一起——发烧了,小一跟大一倒是都没有哭,就是精神很是兴奋,司徒雪还以为是太久没见到她,高兴的,谁知道她把孩子一抱过来,不小心抵了抵额头,竟然发现两个孩子都在发低烧。 她吓了一跳,抱着孩子的手都是抖的,颤抖着声音,她连忙让喜鹊去把太医请来,拿着云师奇的令牌去请,喜鹊知道司徒雪的着急,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们家中不是还有个『近水』吗? 吉祥是跑着来的,喜鹊都远远的被他甩在了身后,开玩笑,两位小主人身体不舒服,他要是不快点儿过来看着,估计少爷回来都能把他给拆了煮骨头汤,想想那种情形,他就不寒而慄,脚上也就跑的更快了,在房间门前深吸了一口气,他连忙敲了敲房间门,司徒雪着急的声音立马在立马吼道:「这时候了还敲什么敲,快来看看他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吉祥知道司徒雪着急的心情,他其实也很急,所以司徒雪话音一落,他立马就推门进来了,手中还拿着一个小箱子,见到躺在床上这会儿很是活蹦乱跳的两位小少爷,他觉得一定是他打开门的方法不对,刚刚喜鹊跑过去找他的时候不是说两位小少爷生病了吗?怎么还这么生龙活虎的? 啊呸,少爷生龙活虎非常好,他刚刚到底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见他们主母大人示意他快点儿给两位小少爷看病,吉祥心中默默留了两行泪,忙上前探了探两位小少爷的脉搏,嗯嗯,都非常的强劲有力。话说,这么强壮了,还用吃药吗? 司徒雪见他一脸嗯哼的表情,忙皱着眉问他是怎么回事,吉祥见司徒雪担忧的脸色,心中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以前少爷小的时候的模样,要是…… 也就是一闪神的功夫,他连忙跟司徒雪说了他刚刚的诊断:「两位小少爷的脉象都没什么问题。」何止是没问题,简直是强壮的逆天了好伐? 「那他们为什么还发着烧?」虽然两个小傢伙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可司徒雪还是担心。她最怕的就是小孩子发烧了,因为她以前经常听别人说发烧要是不及时治疗的话,烧到脑子。人就会变傻,虽然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什么科学依据。 吉祥连忙摇头摆手说不会,他这就给两位小少爷开了药,让他们的提问恢復正常,以前他很早的时候就跟在云师奇身边了。说起来,他的医术一部分还是无尘大师教的,所以,并不存在什么庸医的问题,吉祥写好了药方,立马就让人去外面的药房去抓药了。 见第二天两个孩子的体温都开始恢復正常了。司徒雪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这才知道养孩子有多么不容易…… 早上起床就听到叽叽喳喳的喜鹊的叫声,从窗口边传过来。司徒雪坐在床头,惬意的伸了一懒腰,随即就被人拦在腰上的手把人给扯了回去。 「快起来,我待会儿还要去看娘呢!」司徒雪嘟着嘴抱怨着,昨天晚上已经把她反覆的折腾了n遍了还不够啊?竟然大清早的就这么热情。 「昨天晚上是谁哭着求我说!#¥%t^……&*」云师奇剩的后半句话被司徒雪吞在了肚子里。被她压在身子底的人先是微微一僵,意识到面前的人是在主动的亲吻他之后。他一个翻身,改被动为主动,好好把人给啃了个彻底,果然骨头汤什么的,都是个传说,因为她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司徒雪的娘家之行理所当然的就被推到了第二天,司徒雪早早的就起了床,坚决执行离床三米远的安全距离,可她倒是忘了,这年头,**做的事情的时候,可不是只能在床上做的,看到云师奇慢慢变的幽深的眼神,司徒雪非常从容的——转头跑了。 开玩笑,要是她今天再没去,在她娘面前,她就里子面子都丢光了,虽然以前这些东西她都没有过的说。 看着司徒雪狼狈逃窜的身影,身后的人从喉咙中溢出一声笑意,片刻的功夫,就又消失了,司徒雪只顾着往前跑,却没看到站在她身后的那个人看着她的时候,也只有看着她的时候才有的深情。
170. v102 可男人竟然会为了那么一个平平凡凡的女人陷入感情的旋窝,女子紧紧抓着自己的左手臂,直到把手臂上都给印上了五个月牙印,衣袖都被鲜血给稍微濡湿了,她最后又看了一眼两个人消失的方向,才轻手轻脚的沿着原路返了回去。 去了夏府,夏大叔不在,司徒雪就径直让人拎着东西去找夏李氏去了,她熟门熟路的在前面走着,不一会儿就看到了眼前熟悉的身影,还是她记忆中那道温柔的影子,此刻正满脸温柔的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微风轻轻拂过枝头,树叶哗哗作响,妇人不知道轻声在说些什么,却只见满脸温柔的笑容。 司徒雪也不禁笑了起来,清脆的响声仿佛惊醒了自言自语的夏李氏,她见是司徒雪来了,忙笑着招唿她,司徒雪看她肚子大着不方便,忙快步走了过去,扶着夏李氏的手,却子里找了个地方坐着。 「我听有人说亲家公最近病了,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啊?」夏李氏问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当时很是担心,原本想去司徒雪哪里看看的,无奈她现在身上带了个『球』,想跑也跑不动了,她夫君觉得她这样出门太危险,自然也不会让她去的,还好,司徒雪自从她怀孕后都会经常来看她的,一如此刻。 司徒雪没想到消息传播的这么快,她可是有严令过人不能把这件事情往外面泄露的,可现在看来,连足不出户的夏李氏都知道了,估计也有许多别的人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其实,知道镇北侯生病司徒雪并不在意,她更在意的是别人知道云师奇的态度之后对他的弹劾。 「是真的,具体的我没办法跟娘细说,不过娘放心,咱们已经请了医生了,连太医都说这病不怎么好治,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夫君说他会想办法,所以我倒是不担心什么。」哼,就算是她盲目自信好了,别人想要有,也得有那个能让他们盲目自信的人呢! 「那就好,别的娘管不着,你跟姑爷孩子都好好的,娘就放心了。」夏李氏笑道。 司徒雪就笑着点了点头,她现在是家庭主妇,不需要担心这些东西,云师奇说的,她只要好好照顾自己跟儿子就好了,其余的事情,他会想办法。 许久没跟夏李氏说过话了,本想多说一会儿,可见到她已经疲乏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在跟她说话的模样,司徒雪心疼了,于是让人连忙扶着夏李氏进房间去休息,在她睡着的时候,司徒雪就让夏李氏身边的丫鬟跟她说她先回去了。 其实她才出来不到两个时辰而已,可这会儿,她却有点儿想她那个小家了。 昏暗无光的子里,就连人的面孔仿佛也被黑暗吞噬了般,看的不太清楚,只能听到一个沙哑的嗓音怪声怪气般的说道:「你最近最好不要乱跑,不然死了可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隐藏在暗中的黑影蓦然僵硬了一,低头不知道在咕哝着些什么,虽然如此,还是能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她轻轻点头说是的声音。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死的太痛快的,今日我受到的伤害,来日我要百倍的偿还给他们,我要让他们那对狗男女生不如死,要不是他们陷害,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那个沙哑的嗓音说着,话语里带着滔天的恨意,就连离她没有多远的那个黑影也随着她的话语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听到窗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黑影僵硬的转过头看了看刚刚说话的人,想说什么,却最后又咽回了肚子,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间门从这里走了出去,远离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她鼻尖充斥温暖的气息,对她来说,这才是活着。 「诶?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司徒雪刚刚传了晚饭,还没来得及让人做的时候,云师奇就走了进来,司徒雪见状,忙让人跟厨房的师父说多加两个菜,不要辣椒,见人点点头表示记住了,她就忙挥了挥手。 云师奇听到司徒雪的问话,先是眉毛一挑,听到后来,这才一副纹丝不动,八方来请都没辙的表情,静静的坐在客厅的座椅上,低头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 「夫人,人我已经查过了,她是左相家的大小姐,夫人也认识的,就是李蓉,她是通过红姨娘身边的樱和的帮忙来的,来这里好像是想要对少爷跟夫人不利,这样的人,要不要属解决了她?」影一站在子里,对司徒雪说道,其实他对李蓉为什么能逃出来非常感兴趣,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让她们说出来的时候,再说司徒雪给他的命令也只是查清楚事情,却并没有让他杀了她们,虽然他非常技痒,可红姨娘身边的樱和也不是吃素的,要不是他在云师奇身边跟的时间长,各种手段都见识过,说不定到时候真的会吃的那个女人的亏。 司徒雪低头沉思,不停的摆弄着手中的镯子,影一问她能不能解决了那两个人?她倒是想吶,可要是让影一杀了红姨娘,她估计云师奇到时候肯定不怎么乐意,因为復仇这种事情,最后还是要自己来才比较有趣;但是李蓉那个女人她可就不会忌讳这么多了,这年头,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吐槽那女人才好了,求爱不成反成恨,真真的反面教材啊! 「红姨娘你就先不用管,至于李蓉,你今天晚上把她送到城外的庄子上,找人看住她,我留着她还有用,可不能这么早就死了。」司徒雪道,她倒是不介意直接把人送到左相门前的说,谁让他女儿忒不识相,总是往她男人身边凑呢?话说,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她向来很奉行这一点。 影一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没说什么,往柱子身后一站,就隐去了身形,司徒雪不论见这个多少次,都觉得其实是非常帅的一种动作。不过…… 「别看了,眼睛都看直了,人都已经走了。」她说道。 刚刚还好好站着的喜鹊脚就不禁稍微扭了一,她听到司徒雪的话大囧,连头都不敢抬,就忙朝着门的方向跑走了,倒是司徒雪,看她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般,在她身后哈哈大笑起来,喜鹊往前跑的脚步就更快了。也没注意到脚的小石块,一不小心绊住,整个人都往前扑过去。 一个黑影闪过。喜鹊只能愣愣的看着,她被放在花坛旁坐着,半天,才反应过来,从花坛边站起身想去追。可人却早都不见了,她只能望着那个人消失的方向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帕,仿佛是想要给自己一些信心。 喜鹊的事情暂且不论,云子珍的事情倒是要提上日程了,可是因为镇北侯身体还是很虚弱的缘故,尚家倒是来了人。说是可以推迟成亲的日子,司徒雪问过了云师奇的意见之后就给了他们回復,说是成亲照常举行。就只当是沖喜了,说不定经过这一次,到时候侯爷就能好起来了。 尚家的人自然也不会拒绝,尚夫人知道司徒雪的回覆之后就跟家中人说过了,尤其是她的夫君。 「我看那位云家大小姐人还不错。再说有那么个聪明能干的嫂子,她估计也差不到哪儿去。」尚夫人在云家的时候。司徒雪专程叫了云子珍来作陪,所以她是见过的,不论是说话还是处事方式,尚夫人都很满意,虽然她哥哥是振国大将军,可云子珍倒还是没有什么娇蛮气,配她家那个温文尔雅的大儿子尚明浩,正好。 「话虽然这么说,可他家里的那个二姑娘不是被人给休了回来吗?说是做出了丑事之类的?」尚大人对此颇有微辞,说实话,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夫人非要给儿子选一个将军的妹妹,他虽然官阶不高,可手中还算是有些实权,倒也不愁给儿子找不到中意的妻子,所以,尚夫人的举动,他就有几分不理解。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你都放到一起比的啊?你也不想想,那云大小姐是嫡女,身份地位岂是那位云二小姐能比拟的?再说,我听旁人说,那云二小姐平日里在家中就非常蛮横,经常忤逆长姐,可云大小姐愣是没跟她计较,就因为她是姐姐,云二小姐是妹妹,再说,管家方面是跟着那位护国将军夫人学的,松弛有度,让人不服都不行,你说说,这么个心宽又大度的儿媳妇,哪个会不要?」尚夫人其实还没说出口的是,她还从盛夫人那里知道了那亲事原本是说给云大小姐的,结果云大小姐不愿意,说那男人身不正,最后是云二小姐非折腾着要嫁给那成家小子,这才成了的,结果最后怎么样?那云二小姐不还是被人给休回家了?
171. v103 尚大人右手食指不自觉的敲了敲桌子,点头道:「既然你如此说了,那我还有什么说的?成亲日期就按照原来的就好。」 对他来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说不定这个正好合了他儿子的眼缘了。 司徒雪在家中是忙的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虽然她以前已经经歷过一次要帮人准备嫁妆的事情了,可那时候是云子茜要出嫁,这次的是云子珍,她是云师奇的亲妹妹,司徒雪爱及乌,自然是非常尽心的挑选着到时候要陪嫁去的嫁妆末日咆哮。 这时候云师奇的小金库就非常的派上用场了,里面有许多贵重的礼品,还有玉石、翡翠、古玩,应有尽有,再说是为了他唯一的妹妹,司徒雪跟云师奇说的时候,他一点儿异议都没有,甚至笑着说:「你就是把那库房都给全搬给妹妹我也没意见。」 好吧,司徒雪承认,听了云师奇这句话后,她果断的吃醋了,不过转念又想了想,云师奇跟云子珍是从小一起长大,云子珍可以说是云师奇护着长大的,又从小体弱,这么疼爱也是在所难免的,想明白了,司徒雪的心也就转过来弯儿了。 所以,她每天一睁开眼睛不是要哄小一跟大一,而是要忙着准备云子珍的嫁妆,就连陪嫁的人,她都仔细的筛选过,最后选中了一家姓陆的跟一家姓单的,两家人都是老僕人了,平日里也还算是忠厚老实,司徒雪就把他们都给选了过去,至于陪房?不好意思,她不觉得有这个必要。 所以,林林总总都准备好的时候,东西都写了差不多快十张纸上,司徒雪还暗自给了云子珍许多珍贵的首饰跟一个小金库,不管怎么说,有钱在手心不慌。 「多谢大哥,多谢大嫂。」云子珍眼睛含着泪,非常不舍,但是更多的是对未来生活的期盼,那个人,她不会看错,将来一定会对她好的。 云师奇笑着站起身,到云子珍的身边,扶着她一头柔顺的青丝,道:「不知不觉,珍儿都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了,到时候,谁欺负你了跟哥哥说,哥哥帮你教训他。」 「到时候谁欺负你了跟哥哥说,哥哥帮你教训他……」 云子珍听着熟悉的话,眼前仿佛看到了以前那个小小的小人儿紧跟在她哥哥后面,每当她想哭的时候,她哥哥就会这么说,可是现在,哥哥已经有了要保护的人了吶,云子珍笑着,心中却涌现出了一股自豪感,这就是她的哥哥。 「嗯。」她听到自己重重点头,开心的回应道。 司徒雪在一旁看着这兄妹两个人,也不禁笑弯了唇角。 虽然还不到五月份,可御花园中的花却已经争奇斗妍,缤纷绽放起来,皇上最近因为身体状况非常好的缘故,经常都会带着自己的妃子来这个地方坐一坐。 这天,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带着人才刚坐没多久,就听到侍卫过来禀告说是昌平侯来了,皇上双眼一亮,也顾不得此刻坐在凳子上不满的妃子了,连忙叫上苏公公往书房走去,他这个月的药正好快用完了,不得不说,昌平侯送药送来的真及时,真不愧他当时保住了他的性命。 皇上急匆匆的往前走,却没看到他身后苏公公脸上狰狞的表情,他满心迫切的想要赶快拿到让他身体更加健康的药。 慌忙走回书房,连路上『偶遇』的妃子跟他行礼,皇上都只是手一摆,丝毫没有要停留的意思,苏公公看在眼里,头却更低了。 「皇弟来了?快,朕的药正好快用完了,皇弟送来的真及时,哈哈。」皇上走到昌平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欣慰的说道。 苏公公就站在书桌旁没有动,除了看到昌平侯之后跟他行了礼之外,苏公公今天可堪称的上是最沉默寡言的一棵柱子,昌平侯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两眼,不过,随后想到他今天来的目的,他就把这丝好奇抛之脑后去了,转而跟皇上叙起话来。 「是臣思虑不周,原本想着把丹药的方子交给皇兄的,只是,其中有几味材料非常稀少,臣怕皇兄身边的人浪费,这才想着自己制好了之后再送过来,皇兄不介意就好。」昌平侯笑的一脸憨厚。 皇上看了看他,心中疑惑一闪而过,不过,只要有丹药能维持他的身体健康,谁送来的都无所谓。 「朕身体康復还要多谢皇弟呢,怎么会怪罪呢?我看皇弟最近的宅子小了些,正好,前几天那个贪污的案子,听说他家院子装的不错,给你了后宫九美男。」皇上大手一挥,说道。 昌平侯稍微被噎了一,他来不是为了这个的,可既然皇上已经说出口了,他也没有讨价还价的道理,连忙上前谢了恩,皇上见了,这才龙颜大悦。 「那臣弟这就告辞了。」昌平侯说道,袖着手就打算从书房里出去,皇上此刻只顾着抱着昌平侯给他的盒子喜笑颜开,根本就没心思再留他说话,只是朝着他挥了挥手,苏公公看了看皇上,不着痕迹的往门口那里稍微移动了些。 「老奴送侯爷出宫。」苏公公说道,原本按照以往的日子,昌平侯应该明天才会送药来,他已经做好了明天的部署,就等他到时候来,他准能让他有来无回,可到底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这才刚通知去,今天他就来送药了,苏公公没有耐心再等到次他来的时候再动手,而且,照皇上的意愿来看,肯定不会允许他动手杀了这个人的,可是,苏公公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按照他的想法,这才是对皇上最好的,所以,想到这里,他丝毫犹豫都没有。 「有劳公公了,公公请回吧,我的马车就在前面。」昌平侯朝着他拱了拱手,想到他家中最近收集的那个新『玩具』,他觉得自己的手都要忍不住发抖了起来,跟苏公公说着告别的话也有些心不在焉了起来。 他刚一转身,却觉得自己胸口勐然一凉。他僵硬的低头看着从自己胸口贯穿而过的长剑,嘴唇蠕动,他伸出手,想把剑从身体里拔出来,可不等他碰到剑,他身后的人就已经把剑抽了回去,他只能看到自己的血就像是他每次玩『玩具』的时候一样,溅在地上,渐渐殷湿在泥土中,他想起了什么。可还没等他想清楚自己到底想的是什么的时候,他的手就垂落在了地上。 苏公公抹去剑上的血迹,快速的看了一周围。见一个人都没有,他才沿着小路回了宫中,一路上丝毫停留都没有,在门前调整好自己的唿吸,苏公公就守在书房外。 皇上的兴奋之情已过。正要出门,见苏公公守在门边,忙让他过来扶着,这才去哄早上被他丢在花园中的那个妃子去了。 苏公公散发着薰香味道的手扶着皇上,无比稳定…… 云子珍的成亲的日子终于到了,司徒雪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起了床。去了云子珍的子里,让喜婆帮她梳妆打扮,最后。司徒雪非常扭捏的拿了两个小卷子塞进了云子珍的小箱子里,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别人,她才松了口气,带颜色的小本本儿什么的,她可什么都不知道。 尚明浩今日穿着一身大红的新郎服。骑着马来迎亲,司徒雪忙让人把他迎进了门。因为镇北侯并没有清醒,云师奇就让他跟云子珍跪在门外磕了三个头,也算是尽了心意,司徒雪对此自然没有意见,尚明浩这个人司徒雪也见过一两次,脾气好,学识好,身体好,总而言之,什么都好,也难怪云子珍会看中他。 「今后你要好好待我妹妹,不然我饶不了你。」云师奇最后还不忘撂两句狠话,司徒雪正好在一边,把这句话听了个十成十,让她忍不住想笑,上次蒋璇出嫁的时候蒋祺也是这么说的,是不是当哥哥的总是想着自己妹妹被欺负啊?神马逻辑嘛!她才不是羡慕那些有哥哥疼爱的妹纸呢! 尚明浩牵着红色绸缎的一头,坚定的说了声是,云子珍听见,在盖头晶亮的嘴唇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欣喜起来。 洋洋洒洒的成亲日子总算是过去了,司徒雪正好听到云师奇说昌平侯死了,她突然间才想起来上次让影一把她关起来的李蓉,左右她现在也没事,就正好打算去看看,而且,那个昌平侯的死跟镇北侯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司徒雪坐在马车上,无聊的想到。 进了院子里,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在咒骂的声音,而且内容简直是堪比国粹,司徒雪在一旁听了两句,不禁就皱起眉头来,这真的是一点儿寄人篱的感觉都没有,还以为她自己是被人请来的座上宾,堂堂左相家里的二小姐吗?
172. v104 「司徒雪,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你把我关起来做什么?快放我出去。」李蓉在院子中叫嚣道,她身前站了好几个丫鬟婆子,一脸僵硬的表情,在她大力的推动却都是丝毫不动的模样,司徒雪见了,朝着影一比了比大拇指的手势。 见影一一脸状况外的表情,司徒雪也不以为意,她缓步走到李蓉面前,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直到把她看的心中发憷,看着司徒雪的脸,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在看什么?」 司徒雪突然笑了起来,道:「虽然有时候我觉得锲而不捨是一种良好的美德,可你不觉得,当你锲而不捨的人是一个有家室的人,而且那个人还明显不喜欢你的时候,那就叫做死缠烂打了啊?李-大-小-姐。」 李蓉气的手都在发抖,她手一伸,就要去推司徒雪,却被人先一步止住了手腕,握着她手腕的人仿佛能把她的手腕给捏碎,可也仅仅是仿佛,他只是牢牢的禁锢着她,让她无法动弹。 「哼,你知道就好,我告诉你,我父亲是左相,你把我囚禁到这里来,要是我父亲知道了,你们都没有好果子吃,识相的,赶快把我从这里放出去,不然,你们都不会有什么好场。」李蓉洋洋自得的说道,就等着那个人放开自己的手腕,可她等了半晌,影一的手劲还是丝毫没有放松。 她开始觉得慌了,来这里的时候,她手中的鞭子就已经被人收走了,身上除了衣物,别的东西一概没有,这让她想逃出去都没有丁点办法,还没等她想到什么好的对策,司徒雪就出现了,她就知道她暴露了。 「给你一句忠告,不要太看不起别人,也不要太高看你自己,你以为红姨娘让你从庙里出来是什么好事吗?她只是在利用你罢了,如果最后让你成功得手,相信我,她绝对不会让你见到第二天的太阳,你该庆幸,让人从死亡中把你救出来的人是我,再说,就你现在这样子,你想要直接回到左相家?动动你那颗生锈的脑袋稍微想一想怎么样?如果当时能留着你,你就不会被送进庙里去了,难道我说的不是吗?」看到李蓉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司徒雪反问道,说实话,她真心想跟她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要在她家找来着。 「你少乱说,我爹怎么可能不要我?要不是你存在,云将军肯定会喜欢我的,明明是我更早认识他的,为什么最后嫁给他的却是你?要胸没胸,要容貌没容貌,要身材没身材的,你凭什么?他是我的,他是我的。」李蓉疯狂的说道,她眼中凝聚的风暴让人觉得低气压肆虐,司徒雪不满的哼了哼,道。 「你想的倒美,他现在是我的夫君,跟你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再说,只会让我觉得后悔带你来这里,不如把你送到寺庙中去好了,反正你原本就在那里修行来着。」司徒雪沉吟了会儿,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她好像根本都没有看到身边那个人僵硬的身体般,这年头,不论想做什么事,光想得到,却不想付出,这是根本行不通的事。 话落,却是转身往回走了,反正现在弄出来一个就少一个,将来给云师奇添麻烦的人也就少一个,她皱着眉头低头看了看,见车厢中就喜鹊一个,两个食指微微晃动了一会儿,才有些扭捏的抬起头小声问道:「我没胸吗?我身材很差吗?」 喜鹊:「…………」 马车外的人随即颠了一,随即又若无其事的往前行驶,直朝着京城的方向。 「啪」的一声,放在书桌上上好的骨瓷茶杯就被人扔到了地上,立刻摔了个粉身碎骨,粘都粘不回来的程度,周围的人都心惊胆战,苏公公却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平静的跪在大殿中。 「人是你送出去的,你竟然跟我说你不知道,你当朕是傻子吗?啊?」皇上生气的说道,一想到他今后没有那种强身健体的药,他就陷入了恐慌,他要是今后再陷入昏迷,还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救他,可即便这样,昌平侯竟然死了,而且就死在宫门口,这让皇上觉得自己脸上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来人,去给朕查,苏胜,你最好没有骗我,不然,朕要了你的狗命。」皇上在书房中大发脾气,叫人把云师奇给叫了来。 云师奇想到最近京城中的留言,稍微一思索,就知道了皇上叫他来的用意,面对皇上的怒气,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他只是一个将军,不是侍郎的事实来,领了圣旨,云师奇自然就要开始办公了。 这第一个要查的,自然就是苏公公,那天他送人出去也是许多人都看到了的,可是昌平侯死的时候他也是在书房门前的,云师奇又问了来来往往的太监跟宫女的证词,都一致说苏公公没有杀人,云师奇一个个的做了审讯,见天色不早了,东西一收,就怡然自得的回家去了。 跟在他身后的大内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是没敢上前说皇上要求尽快破案的话来,而且,据他们所知,这位将军脾气好像不怎么好,除了那位京中传言他亲自求娶来的妻子以外,他们几乎都没见他对别人假以辞色,所以,大家一致装作没看见这位大人『早退』。 司徒府中,一片片海棠花绚丽绽放,随风摇摆,空气中都散发着让人心旷神怡的清香来,司徒珏站在院子中深吸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了许久都没见到过的绝丽笑容来,自从他做了人的禁脔以来,他有多久没有这样自由自在的唿吸过新鲜空气了,那样的日子,他每活一天,都觉得是种煎熬,虽然,那人总是不缺乏心的玩具,可是。每次轮到他的时候,他依旧会觉得那是让人非常噁心的事情。 他极度的讨厌,可是他却不得不臣服,因为他没有那个手段能跟那个人抗衡,这点看看司徒雨的场就知道了,必要的时候,那人只需要手轻轻一握,他的命就没有了,可让他自杀?呵呵,他却不甘心。上天怜见,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终于等到了那人死的一天。 「哈哈……哈哈哈哈……」伸手揉碎一朵海棠花。司徒珏站在院子里笑的开怀,声音中却也有几分无人察觉的苦涩。 周围的人见到他们家里的公子竟然笑的这么诡异,也全都自觉的绕着走路,生怕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事…… 深夜,司徒雪刚沐浴过后。正要拆散头髮去入睡,就听到吉祥过来说话的声音,她手上的动作就顿了一,过了一会儿,月娥就从外面掀了帘子走了进来,今天晚上是她守夜。 「夫人。刚刚吉祥过来说五皇子来访,少爷让您先休息,不要熬夜。」说完。月娥捂着嘴角都是满满的笑意,在云府里这么久,没人给她使绊子,小姑娘的性子就又恢復了几分活泼,司徒雪瞧着也是非常乐见其成。直嘆吉祥有夫妻,把月娥臊的脸红的跑到了耳房。 司徒雪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随即眉头又皱了起来,最后全都化成了嘴边的一声轻嘆,她走到床前,吹熄了火烛,这才躺到床上入睡。 迷迷煳煳中,仿佛被人揽入怀中,周围一阵熟悉的气息,司徒雪转过头蹭了蹭,照样好好睡她的觉。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云师奇照样是不见了人影,司徒雪知道他最近在忙昌平侯死因的调查,也就没问过他的去向,其实在她看来,那人完全是死有余辜,在他手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就好像别人的命都是蝼蚁,只有他的命才是命一般,这点让司徒雪非常不爽,所以,不管杀了他的那个人是谁,司徒雪私心里都不怎么希望那人被逮到。 云师奇依旧是每天慢慢悠悠的来,火急火燎的回去,没过三天,他就把案件调查的结果放到了皇上的桌子面前,皇上让陈公公接过来,苏公公最近以为与这件案情有关的原因,已经被皇上找了个由头扔到别的地方去了,现在跟在他身边的,就是以前苏公公带出来的一个小徒弟。 「这就是你查的结果?你知道吧?期瞒朕会有什么后果?」皇上哼了一声,扔了手中的奏摺,他认真的看着云师奇,满脸威严,仿佛想透过他的眼睛看透他是不是在说谎。 「启禀皇上,臣不敢欺瞒皇上,奏摺上所写,均是事实。」云师奇跪在地上,低声说道,他眼中丝毫情绪波动都没有,让皇上想趁机看他是不是说谎的目的打消了,这人不说话的时候完全就是个雕塑,他真的是老了,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v105 他刚刚无意间瞟了一眼,上面写的昌平侯的死因竟然是因为中毒,而且是昌平侯身边养的禁脔所的毒,那人之所以毒,是因为受不了昌平侯残暴的手段,等等等等,他在宫中混迹的日子也不短了,看了那份奏摺,自然就想到了之后的东西,就好像被他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样,陈公公有些担忧的低头。 司徒雪后来听说杀人兇手是昌平侯身边的那个男童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意外,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尤其是像昌平侯那样作恶多端、生性残暴的人,只能说,老天爷有眼。 清晨的露珠在翠绿的叶子上滚来滚去,最后才掉落在尘土中,厚重的门被人『吱呀』一声打开,门内的男人走出来,伸了个懒腰,他转身走到旁边敲响房门,叫人起床,可叫了半天,里面半点儿反映都没有,甚至,他还隐隐约约的闻到些许血腥味,当他不敢耽搁,连忙一脚把门给踹开。 映入他眼帘的就是红色,大片大片的红色,一个人躺在血泊中,已经僵硬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男人嘆了一声,转头去叫人…… 「多谢云将军救命之恩。」苏公公从转角处出来,对着在前面独自一人行走的云师奇说道,他是真的感激云师奇,原本他是抱了必死之心的,可蝼蚁尚且偷生,有生存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不抓住?就是苦了那个男童了,还那么年轻的生命。 「我什么都没做,我查的那些东西都是事实,公公请回吧!」云师奇回头看了他一眼,只是眼睛里丝毫情绪都没有。 苏公公见状,也不强求,反正他知道自己欠了云师奇一次,将来他总有还的时候。 云师奇听到耳边渐去渐远的脚步声的时候,才轻轻嘆了一声,想到家中最近越来越皮实的两个小子,脸上的笑意就隐藏不住。 谁知道他刚一走到家,就见吉祥火急火燎往外走的样子,他皱眉,以为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 「做什么去?」他问道,声音中带着些许紧张。 「啊,少爷回来了,小的正要去找您呢,老爷刚刚醒了,现在正在客厅里呢,大少奶奶也在,少爷要不要去看看。」吉祥说道,谁知道他话音刚一落地,云师奇就不见了踪影,吉祥认命的转过头,往镇北侯的院子跑去。 云师奇跑的快,一瞬间闪过他脑海的有各种情绪,后悔、愤怒、伤心,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怨怼,他快速的奔跑着,心中想着快一点到快一点到,好不容易才赶到,其实他也就只是花了几秒钟的时间而已。 「雪儿,你怎么样?」他一进客厅,首先见到的就是被影一护在身后的司徒雪,此刻他无比庆幸当时自己让影一留在了司徒雪身边,不然…… 「少爷放心,少夫人没事。」就是受了些惊吓,影一说道,却话未说完。 一秒钟,他面前闪过一个身影,云师奇的手已经紧紧的掐在了红姨娘脖子上,他背对着司徒雪的脸上青筋暴涨,脸色狰狞,仿佛是从地狱中跑出来的恶鬼般,让红姨娘不由自主的颤慄,这一刻,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恐惧。 「你……你……你要干什么?」红姨娘惊吓的时候,连话语都说不连贯了,她本来是想趁着正好云师奇不在家的时候,让司徒雪也染上那种毒药,然后再传到云师奇身上去,在云家这么久,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云师奇对司徒雪的在乎,要是她出了事,云师奇肯定不会再那么冷静,那么,她的目标至少能达成一般,还能顺便帮自己女儿跟自己出口恶气,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她没想到,司徒雪身边竟然还跟着影卫,那可是专门属于云师奇一个人的侍卫,所以,她失手了,然后被火急火燎回来的云师奇逮了个正着。 「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吗?你敢动她?你竟然敢动她?你说,我要让你怎么死才好呢?让你跟我爹一样中毒?还是说把你扔进蛇窟里?或者你想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云师奇每说一句,红姨娘脸上的惊恐就更深一分。 「你不能杀了我,你不能……」红姨娘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抖,她眼前的景色都已经有些模煳不清了,云师奇的手就像是铁箍一样,紧紧的扼制住她的喉咙,让她肺里的空气都快掏空了,脸色都有些铁青起来。 吉祥跟在后面看到这幅情形,又看看司徒雪稍微有些凌乱的衣装,识相的守在了门口,他早就知道少夫人就是少爷的命,可是,有些人的脑袋大概就是被驴踢了,总是以为她能掌控一切,这,果断踢到铁板了吧? 「我为什么不能?你只不过是一个妾罢了,这会儿知道害怕了?那以前的时候你都干吗去了?」云师奇低笑,声音清冷又危险,可同时,他也慢慢的冷静了来,还好司徒雪没事,不过,他看起来这么好说话吗? 「来人,把她给我关进柴房里去。」云师奇道,他说完,影一立马叫了周围的人把她关进去,至于樱和,已经被影一给制住了,不足为惧。 云师奇走到司徒雪身边,也不说话,右手一拉她的手腕,一个旋转,直接把人给抱了起来菩提记。 司徒雪惯性的伸出手抱着云师奇的脖子,感受到熟悉的体温,她才觉得心中真正放松了来,刚刚她听人过来传话,说是镇北侯醒了,司徒雪很是高兴,一边让人去把云师奇请回来,一边自己就先过去了,只是她没想到她进房间的时候,红姨娘跟樱和也在。 见到樱和的瞬间,她就眯了起眼睛,不禁又想起樱和消失的那两天,她这会儿突然出现让司徒雪心中非常警戒,所以,一开始就离红姨娘他们远远的。中间隔着差不多三米的距离,司徒雪之所以这样考虑,也是想着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他们不好做什么手脚,却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是有毒这一说的。 她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红豆跟芍药都静悄悄的,见到她来,连个礼也没有行,就那么静静的跪坐在镇北侯面前。司徒雪心中一慌,就叫到:「影一。」 影一的身影就像是影子般,他就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倏然就出现在了樱和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扭,只听空气中传来清脆的『嘎吱』声,樱和脸上就出现了一股难忍的神色。 她当腿一出。逼着影一收回了手,再不敢小心大意,两个人就你来我往的交起手来,虽然樱和一只手骨头被影一捏断了,可是,跟影一交手却也并未落风的样子。云师奇回来的时候,就正出现了开始的那一幕,他立马就把红姨娘给擒了。这才结束。 司徒雪让自己的脸颊贴着云师奇稍微有些冰凉的颚,嘴角弯弯,这人永远出现的都那么及时……不得不说,这种公主抱她还是很喜欢的。 「我没事,真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司徒雪拍了拍云师奇的肩膀。安慰道,云师奇刚开始抱着她回房间的时候还好,可是进了房间,他就把所有的人都给遣了出去,整个房间里就剩她跟云师奇两个人。 此刻司徒雪都已经自动自发的摆好了只是打算接受『批判』了的,可进了房间之后,云师奇却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以一种能让她将要窒息的力度,可是司徒雪却只是有一没一的摸着他的肩膀后背,让他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来。 云师奇瞪了她一眼,暗黑的眼眸中在凝聚着一场风暴,司徒雪见了,就知道她这次真的是在老虎嘴边拔毛了,只好干笑着安抚着云师奇道:「我也不知道她会突然毒啊……」 一件衣服就扔在了床脚边,司徒雪静静的看了两秒,继续说道:「再说不是有影一陪着我的么?……」 又一件衣服被扔在了地上,司徒雪对此非常眼熟,这还是她早上专门找给某个人穿的,她往后退了两半,直到退到了床边。 「继续说,怎么不说了?」云师奇把上身的最后的一件衣服都给扔在了地上,精瘦的胸膛隐藏着无与伦比的力量,虽然,上面有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伤疤,可这个丝毫不影响他在司徒雪心中的地位。 「我……唔唔唔……」司徒雪。 所有的话语都被某个人给吞到肚子里了之后,司徒雪又开始了她被烙饼的生涯,只不过一回生二回熟,她这次明显支撑的时间比较久,虽然最后的结局一样是被做到晕过去了。
v106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司徒雪第一件事情就是抚上自己的腰,嗯,自己身上清清爽爽的,云师奇还算是有良心,知道昨晚给她清洁一,可是啊,你妹的,她还以为自己现在体质变好了而沾沾自喜呢,结果,就又那么华丽丽的晕了过去,上帝啊,原谅她的自大吧,司徒雪捂着眼睛颇有些『自怨自艾』的说道。 「手拿开。」 司徒雪正想着的时候,就听到昨天晚上那个不停在自己耳边呢喃的那个人,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唔……夫君,你今日休沐么?」司徒雪还有些不甚清醒,迷迷煳煳的问道,尼玛这世界连个日历都没有,她根本就记不住什么日子,当然,云师奇的生辰跟两个小傢伙的生辰她是不会忘记的,对此,她还颇是自豪的样子。 云师奇无奈的摇了摇头,让人把洗漱的水给端进来,然后又让他们全都去外面候着,云师奇这才拿起铜盆里的毛巾,帮司徒雪擦脸擦手。 此刻司徒雪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那叫做赤果果的惊恐好吗?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夫君,还是我自己来吧!」说完,就要伸手去拿毛巾,可无奈,腰实在是太不争气,手一抬高,她立马就又跌回了床铺。 「嘿嘿……」司徒雪干笑道,这她是不接受别人的好意都不行了。 帮司徒雪洗过脸之后,云师奇就让厨房的人送上了早膳,司徒雪昨天晚上『忙』的根本没时间吃饭,这会儿早就已经飢肠辘辘了,虽然云师奇在一边,可是她也丝毫没客气的吃了满满一大碗,这才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 「爹醒了吗?他怎么说?」吃过早饭之后,司徒雪就没床,还是倚在床榻上休息,小一跟大一也被放在了床里面,周围的人拿了玩具给他们两个之后,就自觉的从子里退了出去。 云师奇一边逗着两个小孩子,一边说道:「怎么说?还有什么可说,他说不相信毒是红姨娘的,肯定另有其人。」 想到他那便宜老爹一脸坚定的表情,云师奇手中拳头紧紧握了一,怕一秒他忍不住给他那便宜老爹一拳头,见他也算是中气十足,云师奇就没多待,立马就回来了。 吃过饭,云师奇没什么别的事,正好昨天他们才把红姨娘、樱和还有云子茜关在了一起,这会儿,他觉得是个不错的说话的机会。 也没有让人带着,他熟门熟路的带着司徒雪往柴房走去,一路上还紧紧的护在她身后,占有性的把她整个人揽在怀中,当然,如果忽略他怀中那个小人咬牙切齿的表情的话,他们两个人看起来不知道是多么的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吱呀」一声,柴房的门就被云师奇给轻轻推了开来,他转过身牵着司徒雪的手,才悠然自得的往里面走去,那舒爽劲儿,就跟是走在自家后花园一般,连司徒雪都忍不住为此侧目。 「怎么样?昨天晚上休息的好吗?姨娘。」云师奇见旁边有一个小凳子,索性抱着司徒雪把她放在那里,这才转过身问道。 红姨娘恨恨的看着云师奇,眼神恨不得吃了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可却半天都没有声音发出来,红姨娘伸手抚上自己的喉咙,那里有一双手的痕迹,经过一个晚上,现在已经变的有些青了,挂在瓷透的肌肤上,有种很是狰狞的感觉。 云子茜在一边看着,什么话都没有说,比着以前的她没大没小的样子,现在反而又有些安静的彻底,司徒雪对着她的方向看了看,心中却有些奇怪,刚刚让她背嵴一阵冷汗的混蛋到底是谁? 「哦,忘了跟姨娘说了,爹今天醒了,不过没时间来看姨娘了,那姨娘就好好『保重』哦~!!」云师奇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红姨娘恨得牙痒痒,可是面对云师奇绝对的武力值,而且樱和还陷入了深度睡眠的状态,她就变的安静了。 云师奇又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才又带着司徒雪从里面走了出来,往他们的院子走去。 司徒雪虽然有些意外云师奇没带自己去看镇北侯,可想到今天他们两个人能安安静静的独处一,不得不说,心中还是很开心的。 快乐的日子却总是过的很快的,云师奇又再一次被叫进了宫里,只是,这次的事情,却着实有些大发了。 「苏公公,皇上这是怎么了?」云师奇看着躺在床上那个面容枯藁的老人,看起来就像是七老八十的样子,如果不是他身上穿着龙袍,苏公公还寸步不离的守在旁边,云师奇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那个人是皇上。 苏公公转身看了看躺在床上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皇上,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气,他对云师奇示意,两个人这才站在外面大厅中说话,以确保里面那位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皇上这病是吃药吃的了,这种药是以前昌平侯送来的,具体的配方从来都没有听他说起过,他只是每个月来宫中准时送两次给皇上,上次他来的时候送的就是最后一次了,所以,那不久之后,皇上就又再次病了,刚开始还稍微能瞒得住一些,可这才不到一个月,刚刚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越来越严重,太医们早都已经全给宣召过了,可是都没有一点儿用。」苏公公很是悲痛的说道,他从以前开始就一直伺候皇上到现在,已经这么多年了,见到皇上那副样子,他还是觉得心中有些发酸,同时他也忍不住思考自己是不是错了,如果知道真的断了那种药,皇上会受到这种煎熬,他当初还会不会果断的杀了那个人。 「苏公公?」云师奇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两鬓都稍微染雪的人,眼中仿佛呈现出一种怀念的神色,他心瞭然,可是想到之前无尘对他说的话,他就知道,这次皇上肯定没救了,上次都已经快是强弩之末了。尤其是这次还吃了那么多的虎狼之药,能活着都已经是个奇蹟了,当然,这话他就只是心中想想罢了,并未说出口,不然,就眼前这个忠实的僕人,都能给他好几种果子吃吃。 「咱家没事,就是为皇上的事情有些忧心,将军也知道。虽然现在北国跟匈赤都已经臣服于我国,可皇上的身体现在是这副模样,就怕到时候他们会藉机生事。因此,边关的事情还免不了要让将军多费些心了。」苏公公回过神来,忙说道,虽然皇上对云师奇并不是很推崇,可在他看来。云师奇的本事是说一不二,无人能及的,不然,北国跟匈赤也不会早不投降、晚不投降,偏偏云师奇去了之后才投降的。 还有就是关于继位的人选,其实这个他也旁敲侧问过皇上许多次了。可皇上防的滴水不漏,他也没有办法窥得其中一角,可唯一让他不安的事。最近太子来往的实在是太频繁了,而且,经常一来就是在房间里待许多时间,让苏公公守在门外,所以。他到底跟皇上商量了些什么,恐怕除了当事人两个之外。别的人没有一个人可以知道的。 虽然云师奇对于当今的皇上跟太子不怎么感冒,可是对于跟着他的一些兄弟,还有大夏的国家尊严,他还是很在乎的,因此,晚上回到房中之后,他片刻不停的就开始写信,信中自然隐晦的提了一些皇上现在身体的事情,让他们注意防守,不要到时候给他来个『大意失荆州』,不然,他可是会宰人的哦! 看了云师奇的信,韩将军什么都没说,把信烧掉之后,他就走向了校场,于是,本来就已经很苦逼的军中各位战士们就更加kb了,训练量直接翻了三倍。 「副将,你说咱们将军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啊?」军队中的一名战士略有些调侃的说道,剩的人一听确实都轰然笑了,一行人倒是颇自得其乐的样子。 「看来训练量还是不怎么够啊,从明天开始,每个人围着校场每天多跑十圈,多扎几个马步。」说完,人就走了,留了原地一群大眼对小眼的傢伙们。 司徒雪这天正好无事,就跟蒋璇越好了到时候一起去逛街,两个人许久都没有出来了,虽然现在不比以前的身份了,可司徒雪反观蒋璇,一张婴儿肥的脸颊已经褪去,转换而来的就是非常纤细的骨架跟完美比例的脸颊,就算司徒雪见过各式各色的漂亮女人,可她还是觉得蒋璇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不得不说,她家表哥倒是真的赚到了呢。
v107 司徒雪对这方面比较精通,毕竟之前她也经营了一家店的,所以,蒋璇就正好找了个苦工来陪她,话是如此,最后,司徒雪跟着蒋璇也是买了很多战利品回家。 两个人今天就坐了一辆马车,上面还有许多司徒雪做的小装饰,外表看着不怎么显眼,可是从内看过去,就完全能看得到这马车布置的有多舒适。 两个人就小孩子的问题带了多方面的讨论,然后,蒋璇看着司徒雪,渐渐的就有些欲言又止,司徒雪敏锐的发现了,她转过头,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蒋璇稍微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贴在司徒雪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刚说完,就看到司徒雪有兴趣的挑了一眉,一张好看的唇角因为上扬的动作更显的人风情万种,蒋璇一时之间也稍微有些看呆了。 见蒋璇的样子,司徒雪也不好多说什么,她道:「你这才成亲多久,这么快就想着要个宝宝了?再说,二舅母不是也没催过你嘛,你着急什么?」说真的,蒋璇这小妮子最近着实考虑的有些太多了。 「是这样吗?可我觉得婆婆好像不喜欢我的样子。」蒋璇说道,声音中满是委屈,司徒雪听罢,差点儿笑出来,这个世界上婆媳关系要是真的能全都和解了,估计也就少了许多怨偶了。 她拍了怕蒋璇的手,道:「二舅母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其实她人很好的,」见蒋璇不信,她就继续说道:「真的,不过你若是实在觉得不行,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到寺庙里拜拜,求个符什么的也好。 蒋璇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反正满意的东西也已经买到了,这才开开心心的回了家。两个人几乎可谓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回去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要去看镇北侯,现在都已经快成她每天的定时任务了,不过对于红姨娘跟云子茜,司徒雪一直非常疑惑,按理说这么久,镇北侯是真的打算让他们在柴房里关一辈子? 别人信,她可不信,司徒雪是见识过红姨娘的手段的,那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当然,她不觉得自己比她差就是了。 「啊呜……阿娘……」看望了镇北侯之后,司徒雪就连忙往院子里赶,正好看到两个小傢伙非常无辜的两眼满满的都是泪般看着司徒雪,那小眼神儿,就跟抛弃的小孩子一样,看的她心软乎了许多。 抱着两个儿子各自亲了一口,她就走回了卧室,只是,随意往床上扫了一眼,她竟然看到了云师奇,这会儿他微微侧枕着手臂,卷翘的睫毛让司徒雪都忍不住嫉妒起来,男人没事儿长那么好看干什么? 不过后来想起来这好歹是她家男人,司徒雪心中的不平衡才算是稍稍淡了一点儿,定定的看着云师奇的胸膛,没一会儿,她就听到了一声戏嚯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道:「口水流出来了。」 司徒雪大囧,赶紧拿起袖子去嘴角边擦口水,可尼玛……嘴角竟然是干的,干的,那刚刚那是什么?她被调戏了么? 见司徒雪一脸恍神的功夫,云师奇连忙把人给拐带上了床,拿四肢固定住,让她头枕在他肩窝,低头乐滋滋的亲了一口,云师奇说道:「过几日我大概不会回来,你跟宝宝待在家里,到时候没事就不要乱跑,知道吗?」 云师奇总觉得最近的日子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虽然他很想陪在自家老婆孩子身边,可是他同样也是一个将军,身上也承担了另外许多人的性命,他怕到时候万一有个什么突发事件他没办法来得及赶回来,所以,还是要提前跟司徒雪说一声的好。 司徒雪老实的点了点头,话说,如果现在某人能放手的话她还可以更听话一些的,但是,见到自己身上箍着的手跟脚,司徒雪识趣儿的把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除了日子是一天天的过着之外,表面上看起来跟以往确实没什么不同,可偏偏,它就是变了样了,在许多人不知不觉中,天,开始变了…… 司徒雪不知道是要说云师奇是乌鸦嘴还是别的什么了,就在他那天嘱咐她没多久,事情就开始发生了,云师奇连着好几天没回来,可连个回来报信儿的人都没有,她心中就蓦然升起了几分不安,可想到云师奇嘱咐她的话,司徒雪不禁又强迫自己镇定回来。 「他不会有事的。」司徒雪听到她自己说。 司徒雪这一等,于是就等了半个多月,就在她实在按耐不住正打算去找五皇子问个究竟的时候,宫中传来消息,皇上甍了。 司徒雪一边招唿着家中的人把所有颜色鲜亮的衣服给换掉,一边让家中把国孝的灯笼给装饰在大门上,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司徒雪也大致见过了,这才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更多的,自然还是对云师奇的担忧,皇上要是在的话还好,可能有人还会顾忌几分,可现在皇上都已经过世了,真不知道那些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其实事实上离司徒雪的想像并没有差多远,云师奇跪在大殿中,一同跪着的还有左相跟苏公公等人,云师奇眼角无意间扫了一眼,现在跪在这里的多数都是支持太子登基的人,当然,作为太子,还是皇上的长子,他登上九五之尊之位原本也就无可厚非,话虽如此,可云师奇见到对方一脸喜气洋洋的模样手还是有些发痒。 「父皇仙逝,本宫登基在即,正是需要各位爱卿出力的时候,今天大家聚集在这里,也就是为了定本宫登基的日子,顺便祭奠一父皇。」太子说完,扫视全场,最后视线停在角落上一身白衣的人身上,见到他沮丧的表情,太子得意的弯了唇角,可随即想到现在这种场合非常不合适,立马就改了过来。 「是。」底的大臣们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虽然他们也是有苦难言,可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敢说出拒绝的话,估计他是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 让那些臣子起来,太子见没有人对他的话提出异议,自然是喜上眉梢,不过他好歹还记着皇上刚过世。自然也没有露出太过张扬的笑容,最后,他还特意往角落那个地方看了看,结果却发现他注意着的人跟刚刚一样,连头都不抬,让太子想看热闹的心顿时就冷了来,视线收回来,他就看到了跪在倒数第二排的云师奇,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心中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了来,太子登基。改称号为承恩,是以为承恩帝,当是时为承恩元年,北国的人跟匈赤的人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皇上的葬礼都已经办好了。他们即便真的想有心插针,可也错过了最佳的机会,所以,这个时候只有乖乖的派了使臣来祝贺,其中也有许多周边的小国家,他们虽然有**的国家制度。可是也算是大夏的归属国,这次送贺礼自然不会少了他们的。 承恩帝见来来往往恭贺的人太多,就在宫中举办了一个小小的宴席。只当是为各国来的使者们庆贺了,五皇子见了那些围着太子转悠的人,笑了笑,却并没有往前凑的打算。 「啪嗒」一声,后面的树林就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五皇子当即眼神一凌,转过头喝道:「谁?」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人从后方的树林里走了出来,一声藏青色的劲装,更是衬的来人英姿勃发,五皇子见了,这才放松了身上的肌肉,嘆了一声,道:「是你啊!」 云师奇挑挑眉,对来人一副颓废的样子非常不满意,可转念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想说的话也就没说出口,他拿过五皇子身旁的一个杯子,两个人碰了一,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这种情况,一不小心,就会可能喝多,云师奇看着身边这个睡眼蒙松的五皇子,丝毫没有愧疚的往旁边挪了挪,远离那个在发酒疯的男人,云师奇一手拎着酒瓶,一手端着杯子,看着晚上的夜色,心中某个地方却空落落的,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他抿了抿唇,显然对于现如今的皇上不让他回家这件事情非常不满意,再说,他已经快一个月都没有见到司徒雪跟他的两个儿子了,这会儿,不知道他回家他们两个还认识不,越想,云师奇就越是火大。 这个时候,他就听到刚刚他来的地方一阵细微的喧闹声,依稀听到几个词,云师奇毫无压力的把五皇子一个人给扔在了这里,他转而回去了他刚刚过来的地方,结果还没走到,就正好看到一个小太监走了出来,不是他所熟悉的苏公公。
v108 他双手拦在自己的脖子上,迅速思考着应对的方法,转而对那位公公笑道:「那就有劳公公带路了。」 小太监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丝毫没有多废话,他领着云师奇到了举行宴会的露天长台,这会儿大概许多人都喝多了,三三两两都躺在地上,虽然算不上丑态辈出,可到底在别国的使者面前这样有些失仪,可见皇上仿佛一点儿都没看见似的,他也只好装作没看见我不做杀手的幸福生活。 「爱卿来的正好,这位北国的武士非常想要跟爱卿切磋一,你去,不过可别丢了朕的脸。」承恩帝说道,口气中暗含警告,云师奇又怎么可能没有听出来? 只见他步履轻松的走到太子的正中央,那里原本是给舞姬跳舞的,云师奇往上面一战,场地就变的稍微有些狭窄,北国的武士紧接着也登上了太子。 「你如果觉得勉强的时候最好先去,再换个人上来,我怕到时候一不小心没控制好自己的力道,把你给砸死了,那到时候我可没办法陪你一个。」从太子面走上来的人皮肤有些黝黑,隐藏在衣袖的手还能看到一个个的血脉贲张,仿佛一个单薄的衣物有一个爆发性很好的身体一般,让云师奇也觉得稍微提起了几分兴致起来。 他的法则其实没别的什么,只是一句话罢了,就跟他以前经常训练手人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一样——如果你不服,那就打到你服。 「没事,你尽管放马过来。」云师奇笑道,温暖的笑容让周围有几个对他还算是比较了解的人有些赞嘆,你说那小子,挑战谁不好啊?竟然挑战上了他们大夏的大将军,说实话,那不是找虐么? 果然,两个人你来我往,刚开始的时候还稍微有些慢,可渐渐的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人大概只能看到几个速奔跑移动的影子,连他们的过招都没看到,这也间接证明了云师奇的功夫到底有多强大。 周围的人正想着的时候,只听『碰……』的一声,发出好大的声响,许多桌子上的吃食都撒了一地,北国的勇士好像是不相信云师奇竟然能这么厉害般,叫喝着就又要冲上前去,最后还是他们一起来的侍者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这才阻止了他。 「皇上,告辞……」虽然说是友谊赛,刚开始的时候,那个人也是赢了许多大夏的人的,皇上对这个使者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样子给气的不轻。 另一边,那个使者走在路上自然也在想,他刚开始明明是占了优势的,可没想到,云师奇才来不到五分钟,这一切就全都调了个个,他们现在竟然成了被压制的那一方。 使者说道,他把发抖的手放在后背,慢慢的平復着自己的心情,想到刚刚那个人的招式,他心中莫名的就有了个不好的猜想。 「初一,刚刚的那个人叫什么你知道吗?」使者对着身边伺候的人问道,他这次之所以带他出来,就是因为他的听力很灵敏,而且为人也很是能随机应变,在这个他们都不熟悉的国度,更应该多看少说才是。 「回斯巴达的话,我听他们说,那个人好像叫做云师奇。」侍者说道,他刚刚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可却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听过了。 斯巴达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就想,云师奇那样身手的人身份地位肯定不低,听身边的人这么一说,他也想起来了,那个人,就是打败了他们国家第一勇士的那个人,所以才能得到北国的臣服。 「斯巴达……」侍者勐然抬头,好像想起了什么的样子。 斯巴达抬手制止了他,说道:「不用你说了,我刚刚已经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护国大将军。」斯巴达说道,他的脸色非常不好。 云师奇自然没心思管别人怎么想,刚刚他有些郁闷的心情在这一次打斗中完全挥发掉了,说白了,他刚刚就是在泻火,不然,其实他也可以照顾一那些人的面子,赢的不要那么干脆的。 「做的好,来人,看赏。」皇上喜上眉梢,刚刚云师奇力压了那些人一头,挽回了大夏的面子,不管怎么着都该给赏的。 云师奇见这是个机会,连忙跪在了皇上面前,说道:「谢皇上,只不过臣许久没回家了,不知道妻儿过的如何,可否请皇上恩准微臣回家?」 周围一片寂静,在酒席上喧闹的声音仿佛也渐渐变小了一样,云师奇跪在地上,头都不抬,新出炉的皇上看了看他乌黑的发顶,也就是不说话,这可是苦了周围的人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皇上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所以,许多人就觉得云师奇很不识抬举,皇上让他住在这里是抬举他,可他倒好,一心想着要回家,这等殊荣不知道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哦,不如朕把云夫人跟一双儿子接来陪你如何?这样也就解了爱卿的思念之苦了吧?」皇上抚了抚自己的巴,一口饮尽杯中的美酒。 云师奇不慌不忙的说道:「臣荣幸,可拙荆跟犬子都不知礼仪,就怕到时候惊扰到皇上了。」 承恩帝眯着眼睛看了半晌云师奇,见他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心中暗自唾弃了一声,觉得太有些无聊,反正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已经是皇上了,至于云师奇,他也不看在眼里,不过 要是能让他把他母亲那万贯家财献出来的话就更好了。 如此想着,当也不好太过责备他,只笑道:「既然如此,爱卿就回去吧,朕放你半个月假,兵衙那里自然有人接任,你暂时就不用去了。」 周围的人这才点点头,觉得云师奇这是活该,谁让他敢在皇上面前转不过弯儿来呢,所以说,做人呢,眼睛得放亮点儿。 就在他们唏嘘的同时,左相朝着云师奇的方向隐晦的看了一眼,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倒是蒋祺,见了眼前这个状况,心中唯一想着的就是司徒雪不知道最近过的怎么样,会不会很辛苦。刚皱着眉头,就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的视线,他抬起头,见云师奇锐利的视线直接朝他看过来,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怒意,再看皇上,已经被人扶着去休息了。 蒋祺看着皇上离去的方向,低头,掩饰住眼中的激动情绪…… 如果说刚开始司徒雪还急的跟火烧眉毛一般,那么现在她就是整日里处理家事。照顾孩子了,虽然一样着急,可至少表面上看过去。她还是过的很欢乐,天知道,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多么怀念那个人啊,可是。当他真正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一动不动。 心中想过无数次他到时候要回来会怎么样惩罚他,让他睡一个月的书房,或者天天吃辣,再或者不跟他讲话,可当他真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司徒雪的心却只是疯狂叫嚣着要上前拥抱这个人一,要好好的吻一他,可她的手脚却一点儿都不听使唤。所以,她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可整个人却是一副很诡异的姿势。 云师奇皱着眉看着司徒雪,突然大步一跨,直接站到了司徒雪的身前。他紧紧得把人拥在怀里,仿佛用尽毕生的力气。司徒雪这才觉得自己手脚仿佛都回到了自己身上,她也丝毫没有犹豫的回抱着云师奇,一边哭,还一边说道:「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打算带着小一大一改嫁了。」 说完,腰上却是被人狠狠给勒了一,痛的司徒雪倒吸一口气,她不禁放开手臂,想要从云师奇怀里出来,可她也没想想,对一匹饿了许久的狼,你在它面前放一块五花肉,还是它渴盼已久的,你说它能忍得住么?说白了,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诱/惑。 尤其是司徒雪还一个劲儿的扭动,想要从云师奇怀里逃开,可越扭只会越让某人更兴奋,他挑挑眉,看着在他怀里还一点儿都不老实的司徒雪,肩膀一低,直接把人扛了起来,头都不回的往房间走,路上碰到许多人,都红着脸退开了,也就喜鹊,见自家男主人把女主人扛进了,面不改色的上前把门给关上了,然后让他们该干吗干吗去,自己也找个地方偷闲去了。 司徒雪被人一口口的拆吃入腹了,其中复杂滋味难以言表,经过昨天晚上的『深入探讨』,她那些计划都给流/产了,想到这里,司徒雪趴在床头嘿嘿的笑出了声,正好云师奇端着盘子从门口进来,见司徒雪半露着肩膀躺在床上,眼睛一暗,快步的走了上去,把东西在司徒雪面前放。
v109 司徒雪探头看了看,都是自己爱吃的东西,简洁的洗漱过后就拿起来要吃,她转过头看着云师奇眼巴巴的看着她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一个新包子给他。 云师奇毫不客气的咬住,顺带在司徒雪手指头上也轻轻咬了一口,察觉到某人的颤慄,他满意的弯了弯唇角,反正来日方长,他这会儿也不是很急,他们可以晚上好好再交流交流。 司徒雪还没吃完呢,就听到外面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她慌忙喝了几口粥,就要出去看,谁知道才刚从凳子上起来,就一个脚软,差点儿又跌回去,云师奇见她一脸愤恨的看着她,笑着上前打算抱过她,却被司徒雪给拦住了。 「你干吗?我自己会走。」说完,就扶着桌子想要站起来,谁知道才刚走两步,腿又软了,司徒雪不禁脸红的要命,正想着向云师奇求救的时候,喜鹊带着两位小主子进来了。 喜鹊一进门,就见到司徒雪脸颊红红的站在桌子旁边,一时也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破坏了什么好事,不过她看了看自家男主人并没有什么表示,这才安了心,要知道,要是她坏了少爷的好事,绝对会被『发配边疆』一个月,虽然很轻松是没错,可无所事事的感觉实在是太讨厌了。 「夫人,两位小少爷来了。」喜鹊说道,两个刚刚还哭的声音嘹亮的小傢伙一见到司徒雪,哭声立马就停了来,就跟水龙头似的,说关就关了,让喜鹊着实觉得有些奇怪。 司徒雪却知道,大概是因为云师奇走了以后自己很不安的缘故,让小一跟大一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作为母亲不安的心情,所以,才会一不见她就哭,所以说,她实在不知道昨天晚上他们两个是怎么睡的。 云师奇自他们进来开始,一双眼睛就黏在两个小傢伙身上,更是在喜鹊说完话之后,直接把两个小孩子给抱了过来,司徒雪吓了一跳,小一跟大一这会儿已经快一岁了,大概是养的好的缘故,体重可是比别的一岁多的小孩子都要重,云师奇又很少抱过孩子,突然来这么一出着实把她给吓了一跳,可见到两个小傢伙一点儿都不会觉得不舒服,反而挥舞着小手咯咯的笑,司徒雪就觉得她是在瞎担心了。 「对不起。」 司徒雪勐然转头,见云师奇抱着两个孩子看着她,几乎是三张一模一样的脸孔,让司徒雪眼角不禁有些湿润,她笑了笑,听到自己回答:你个笨蛋。 自从云师奇回来以后,司徒雪的状态倒是一天比一天好,气色自然也是一天好过一天,至于为什么,这还用说么?爱情的力量啊,当然,她饭量也是见长,其实倒不是她自己乐意吃那么多,而是云师奇自『深入交流』之后,觉得司徒雪太瘦,对于他的福利很是不满,所以,一天差不多三顿放,他硬生生让厨房给多送了午茶跟宵夜。 司徒雪身上掉来的肉又火速的了回来,每次让她喝那些补汤的时候她就各种推诿,然后云师奇就会亲自来餵她喝,虽然她总是说跟喝药差不多,难喝死了,可她才不会告诉他,其实她也喜欢自己胖一点,太瘦了也不好看。 「红姨娘跟云子茜怎么办?」 「喝汤。」 「他们已经被关了好久了,总是这么着也不是办法啊……唔……」 「喝汤。」 「…………」 于是,当天晚上,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云师奇就去了柴房,身后自然还跟着司徒雪,原本,他是不想带她去的,可拗不过,最后还是认命的带上了她。 「待会儿你在我身边多看少说,知道吗?」临到门口的时候,云师奇忍不住又小声的叮嘱了声司徒雪,对于他将要做的事情,他其实非常不愿意让她看见,可心中某一个地方又传来声音,说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为什么怕她看到,是怕她唾弃你?还是怕会背叛你? 低头,云师奇不慎温柔的牵起司徒雪的手,推开关着的那扇门,里面的人一听到动静,立马全都坐了起来,云师奇让人点了蜡烛,这才看清楚几个人脸上的神色。 「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以前传出我娘家里有富可敌国的财富的人是不是你?!」云师奇站在门边,对即使是这种情况也不见一丝慌乱的红姨娘,说道。 「妾身不明白大少爷这话什么意思,是我传的怎么样,不是我传的又怎么样?」红姨娘涂着鲜艷蔻丹的双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话语中竟然还带着一丝眷恋,司徒雪看着她,仿佛察觉了什么。 「不怎么样,只是想告诉你,你可以去死了。」云师奇说完,一手轻轻一挥,不见他怎么动作,刚刚还在说话的红姨娘脖子上被人割了个口子,血液不停的从中流出来,整个柴房中都是血腥味……熏的让人作呕。 司徒雪转过头,不忍去看云子茜脸上的神色,她以为云子茜会尖叫,会怒骂,可却独独没有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 「哈哈……哈哈哈哈……云师奇你个疯子,你杀了她,哈哈,你杀了她,你个疯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云子茜疯狂的说道,没等云师奇动手,她转过身就往墙上撞了过去。 云师奇也没拦着,所以,云子茜成功的把自己点了天灯,只是,临死的时候还怨毒的望着云师奇跟司徒雪的方向,扭曲的脸孔有着说不出的诡异,司徒雪觉得浑身发寒,她见云师奇站在这里半天没动弹,又实在是受不了这里的压抑的气氛,她拽了拽云师奇的袖子风流农夫。 「咱们先出去好不好?」 无奈又有些惊恐的语气直接把云师奇不怎么美好的回忆中给拉了出来,几乎是立即的,云师奇把司徒雪打横抱起,施展轻功,瞬间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到房中,他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司徒雪在颤抖,她单薄的外衣仿佛都被冷汗浸湿了,冷意透过她的衣衫传到云师奇手臂上,他突然有些痛恨自己,是,他后悔了,早知道他就不应该带她去的。 「我想去洗个澡。」司徒雪低着头说道,云师奇浑身一震,看了看怀中看不清面孔的司徒雪,一言不发的把人抱进了浴室,又亲自去拿了新的衣物过来。这才打算离开,谁知道,还没走,却感觉到自己的袖子再次被人从后面拽住了。 几乎是一瞬间,他的脸上涌现出了狂喜、失而復得等各种情绪,缓慢的转过头,听清楚司徒雪在说什么,他僵硬的脸上才扯出了一股像是在笑的狰狞表情,轻柔的解司徒雪的衣衫,他迅速的把自己的衣服也给脱来。直接抱着司徒雪进入了浴池。 一番洗漱过后,司徒雪浑身都已没有半分力气,云师奇万分温柔的把司徒雪从浴池中捞了出来。拿起浴巾把她身上的水擦干,两个人才躺在床上,同塌而眠,期间,司徒雪觉得一阵冷寒。就往云师奇的怀里缩了缩,这才安心的睡了过去,身边的人轻轻亲吻了一她的额头,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云师奇就宣布了红姨娘跟云子茜的死讯,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镇北侯。本以为等来的又是破口大骂,结果却见两鬓雪白的镇北侯嘆了口气,道:「人死如灯灭。就把他们两个都厚葬了吧!」 对此,云师奇自然没有不从,反正人都已经死了,他也没有鞭/尸的嗜好,再说。司徒雪的态度也丝毫都没有改变,那些人怎么样都行。他无所谓。 云师奇说了他最近闲赋在家,司徒雪也就丝毫不客气的把人使的团团转,当然,都是围着他宝贝儿子的,所以云师奇做的是快,尤其是给小一大一做玩具的时候,云师奇刻的非常认真,经常做出来的玩具非常光滑,连一个木刺都看不到,司徒雪见到,又非常混乱的喝了好大一缸醋。 这天,天气很好,虽然有些炎热,司徒雪正在家看两个小傢伙学走路,虽然摇摇摆摆的,就算站起来立马都会跌到去,可小一跟大一还是很积极,经常会做些很人性化的动作,有时候一个不注意,他们两个就不知道爬到什么地方去了。 见他们两个学着学着就不知道为了什么玩到一起去了,司徒雪上前坐在小一跟大一中间,只见两个小傢伙非常快速的爬到司徒雪身边,抱着她脖子勐啃,两个人涂了她一脸口水,司徒雪笑的不行,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被两个小傢伙抱住的身体就要往后倒去…… 「得……得得……」两个小傢伙眼睛一亮,就从司徒雪身上爬来,向她身后那个看起来非常厉害的人爬去,一点儿都不怕生,当然,这怕生也是选择性的,云师奇跟司徒雪是他们的父母,所以,自然不存在怕生一说。
v110 他凑到司徒雪跟前,正想要说什么,结果就被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他非常不爽的朝门外看去,正好见守门的小六子站在门口,唯唯诺诺的不敢进门,他冷声问道:「什么事?」 小六子「啊」了一声,见云师奇是在问他,忙回答道:「门外有一位司徒先生求见。」 这次发出单音的就是司徒雪了,她转过头问小六子:「是司徒涛还是司徒珏?」 「两位都来了。」小六子说道,在他娘/的掰扯他,他总算记得要改口了,不然,他刚刚差点儿就脱口而出说是老爷跟少爷了。 司徒雪点点头,道:「你去跟他们说我最近很忙,没空去见他们。」说完,又头也不回的逗弄小一跟大一去了。 见小六子还杵在门口,云师奇凉凉的看了他一眼,直接把他看了个透心凉,脚步快的往大门口跑去,心中想着,这大少爷的眼神也太凌厉了些,看着人的目光好冰冷。 司徒涛跟司徒珏正坐在门房里等的一脸不耐烦,守在一旁的黄妈静静的站在一边,眼睛里满是不屑,哼,装什么呀,她都听隔壁的老姐妹儿说了,新登基的皇上革了这位的职,现在他已经不是皇商了,还有跟在他身边的那位少爷,以前跟昌平侯的事情……这世上啊,没有能包住火的纸。 「看什么,还不快让你家小姐出来,让她爹跟她弟弟在这里等,真真是哪儿来的教养?」司徒涛生气的手中的杯子往桌子上一磕,人就转身想往大门里面走去,黄妈一个错步拦在了司徒涛的面前。 「这位老爷,您看着也是个斯文人,怎么能私闯民宅呢?」 「你个泼妇,我不与你争口舌是非,你快给我让开,这里是我的女婿家里,我怎么不能进了?」司徒涛咬着牙,愤恨的说道,他怎么也没想到,新任皇上刚登基,他这皇商的称号就被人给撸了来,而且换成了他多年的老对头刘家,怎么想,他都不甘心,随即,他想到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他的女婿正是大夏国人交口称赞的护国大将军,这明摆着的门路比他磕磕碰碰找出来的那些人要靠谱的多。 怎么说,他也是司徒雪的父亲呢,司徒涛想着,觉得他来的时候肯定会得到司徒雪的热情欢迎,却不曾想,现在的状况就跟被人泼了盆冷水一样,让他有些恍惚,又气又怒,想出去问司徒雪问个究竟,却被一个老奴挡住了去路,司徒涛气的手都是抖的,几次想把黄妈给拨开,可手上没有一丝力气,最后,他就看到了远远奔过来的小六子。 黄妈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她往后一看,正是小六子回来了,她连忙拉着他想要说些什么,谁知道,却有人比她的手更快,小六子刚一坐,就被司徒珏给扯了过去,他有些急切的问道:「你们少夫人呢?她怎么说?她答应间我们了?我就知道……」 「那个……」 「爹,姐姐答应见咱们了……」 「那个……」 「哼,算她这个不孝女识相……」 「我说。」小六子气愤的一跺脚,见两个人朝自己看来,忙说道:「咱们少夫人最近很忙,没空见两位,还请两位请回吧。」 司徒涛跟司徒珏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就往里走去,还好门口有侍卫,才把两个人又拦了回来,此刻,黄妈说什么也不留这两个人了,就差没有拿着扫把把两个人给撵的远远的了,最后还是他们自己比较识趣,强入未果之后,就灰熘熘的走了。 此刻的司徒雪自然不知道这件事,她正在听云师奇给两个小孩子念书呢,也只有这个时候,小一跟大一才会稍稍安静些许…… 「那个不孝女,她竟然敢这么对我,真是翻了天了,还让人跟我动手,真是没有礼义廉耻。」司徒涛说道,见司徒珏不说话,以为他是在想别的门路,心中忍不住跟着谈了一口气。 「爹,您别担心,姐姐到时候一定会帮我们的,我确信。」司徒珏说道,嘴角的笑容僵硬的仿佛就是一块生扯来的面具,诡异的让人心惊。 「皇上,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已经晋升为皇后的太子妃抱着新封的太子愤愤的说道,怎么说,红姨娘也是她的表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虽然现在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可她们以前那么久的交情也不是假的。 「那你想怎么样?云师奇现在活的好好的,她却死了,对外说是照顾镇北侯生了病,你让朕怎么办?难不成直接开棺?那岂不是要让朕成为天人的笑柄?」承恩帝没好气的说道,他觉得皇后最近越来越拎不清,一个表姐,还是远房的,死了就死了,现在他们要想的是更好的在这个位置上坐稳,而不是想着到处去揪别人的错处。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想着云师奇手里还有许多财富嘛,朕刚登基,国库空虚,要是他能把手中的银子给交出来,岂不是国之大幸?」承恩帝揽过皇后的肩膀,笑道:「到时候你想要多少首饰没有?你想要多少衣服没有啊?」 皇后转念一想,心中那丝淡淡的哀愁也抛开了,连忙拽着承恩帝的袖子,柔声说道:「皇上可一定要说话算话,您放心,妾身帮着您想办法。」 ********** 虽然已经入了秋,可天气还是非常炎热,司徒雪坐在放了冰块的房间才觉得身上有一丝凉意,顺便让厨房做了杯红豆沙跟绿豆汤,云府里的人也全都跟着沾光,每人都有,这让他们更坚定了跟着司徒雪有汤喝的决心。 司徒雪还不知道自己在整个府中地位直升。她现在烦恼的是自己怀里这两个小傢伙,现在他们两个简直都快成了缠人精,司徒雪不管去哪里,他们两个都要跟着,只要一个转头看不到司徒雪,两个人的哭声都能把顶给掀了。 司徒雪想着云师奇在的话说不定没事儿,见小一跟大一在玩玩具,她就悄悄的从房间里退了出来,没走两分钟,两个小傢伙玩玩具的时候一转头。一看司徒雪不在,那哭声司徒雪都快走到门口了,又无奈的赶了回来。一走进门,小一跟大一立马就不哭了,其实也不是司徒雪太心软,主要是两个小孩子哭的声音都嘶哑了,说实话。她真心疼。 没办法,只好不管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让家中的奶娘抱着两个小子跟着她,说也奇怪,只要司徒雪在他们两个的视线范围之内,不管她做什么,小一跟大一都玩的很开心。可只要一走出了他们两个的视线外,情况就变成了如上所述。 于是,原本去看夏李氏的一人行彻彻底底变成了四人行。尤其是被三张差不多面孔的脸盯着看,司徒雪只能无奈苦笑,最近这三人的争夺战是愈演愈烈,她抗议无门了都…… 到了夏宅,夏大叔意外的在家中没出去。坐在他身边的有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司徒雪也算见过几次面。听夏李氏说,他是夏大叔以前的妻子所生的儿子,就司徒雪所知,后娘太难当了,不过难得,这个孩子看夏李氏的目光并没有他想像中的憎恨,这就好,毕竟马上都要临产了,这个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那真是…… 阿呸,司徒雪心中暗暗把自己唾弃了一把,好的不灵坏的灵,她想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吗呢?走上前去,司徒雪抱着大一,云师奇抱着小一,都去跟夏李氏行了礼。 「快起来吧,都坐都坐。」夏李氏面色红润,心情很好,司徒雪吊起来的剩一半心才放了,夏大叔也坐在房间里,那个小孩子也在,四个人说了会儿话,大一就咿咿呀呀的想要说什么的样子,小一也有样学样,那个小男孩很新奇的看着两个无比闪亮的『生物』,眼睛里是遮掩不住的好奇。 「夏央,要不要跟两个小侄子一起玩?」夏李氏坐在床上问道,她温柔的看着夏央。 司徒雪倒是无所谓,夏央要是脾气好了还好说,要是不好,她家两个小子可不是会吃亏的主,尤其是小一,想起他那破坏能力,司徒雪都想按额头了。 有奶娘看着,三个小孩子就欢欢喜喜的凑到一起去玩了,夏大叔跟云师奇也一起出去了,留给司徒雪跟夏李氏一些说话的空间。
v111 司徒雪点点头,说了声是,夏李氏就很是担忧的说道:「再怎么样也不能杀人啊,你怎么也不劝劝姑爷?那两个大活人说没有就没有了,别人要是怀疑到他头上怎么办?」 司徒雪没吭声,静静的坐在床边,只是眼睛里却根本没有焦点,她的思绪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而且,越是想,她心中就越是觉得恐慌,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就是突然间冒出来的一种念头一般,司徒雪大口的唿吸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却一点儿用都没有,她只觉得从头到脚连心脏都是疼的,所以,她连夏李氏大声叫她的声音都听不到,甚至最后云师奇进来她也不知道。 她知道的,就是自己的脖颈勐然一痛,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啊,痛痛痛……」司徒雪醒来的时候,刚坐起来,就觉得脖子非常疼,还没等她开口叫人,床上的帘子就被人勐然掀了起来,云师奇那张担忧的脸就站在了床边,自然,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尾巴』。 「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云师奇问道,夏李氏叫人的时候,他跟夏大叔就坐在旁边的房间里,正聊天的时候,就听到隔壁叫人,不等夏大叔走过去,云师奇一个转身,人影就瞬间消失在了人前,他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司徒雪捂着心口痛苦的样子,他叫她,可她好像没听见似的,云师奇别无他法,只好一个手刀把人打晕了,然后夏大叔连忙让人叫了大夫过来。 「我很好,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就是脖子好痛……」司徒雪揉着脖子,皱着眉说道。 云师奇身子勐然一僵,伸手摸着司徒雪的颈子,轻轻的揉捏起来,司徒雪除了刚开始的疑惑之外,就好不愧疚的接受了,看在某人自己这么也心疼的份儿上,她就接受他的这份歉意吧! 「真的没事?娘叫你的时候你捂着胸口很痛苦的样子……」云师奇忍不住在司徒雪耳边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这种恐惧好像能让他颤抖,让他恐惧。 揉着揉着,云师奇就一把把司徒雪给拉进了怀里,他紧紧的抱着她,说道:「雪儿,你要永远陪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 司徒雪听话的点点头,她没反驳是因为她察觉到云师奇的手在抖,即便是抱着她 ,他的手也在发抖,虽然不知道他确切的在害怕什么,不过,她会一直支持他的,因为,他是她最爱的人吶! 大概是此刻的气氛太美好,云师奇抱着司徒雪就不想松手了,直到旁边两个小电灯泡咿咿呀呀的开始说话,云师奇才没好气的松开司徒雪,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对着两个小傢伙狠狠的瞪了一眼,他现在改主意了,小孩子什么的生物太烦人了,他们有这两个就够了,不然到时候要是再有几个孩子,分去了司徒雪的注意力,那他岂不是太吃亏了? 云师奇想的倒是很美好,可是他却不知道他已经将要再有一个女儿,当然,这是后话不提。 中午夏李氏被司徒雪吓到了,晚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发动了,周围的人因为早有准备,还不算是很手忙脚乱,司徒雪原本想帮忙,可被云师奇一句:你也是病号。就给打发了回来,不过她还是坚持在门口等着,云师奇倒是没拦着她,只是把她用大氅包好之后,才抱着她去了夏李氏的房间外。 刚走过去,就听到夏李氏隐忍的叫声,司徒雪手上一个抖,就用力勒了云师奇一,她现在才想到,他们到时候要是再要孩子的话,她不是还要这么疼?虽然她很喜欢小孩子的说…… 「那就不要,反正咱们两个有小一大一就够了。」云师奇道,心中却暗自窃喜,司徒雪不愧是他看中的媳妇儿,跟他的想法就是合拍,现在只是有小一跟大一两个,他的地位就已经排到不知道哪个旮旯里去了,要是再有别的孩子,他敢说,他的地位绝对是一落千丈,就像是从天堂到地狱的差别。 司徒雪这才恍然自己刚刚竟然不小心把想的话给说出口了,可云师奇这么说,她反而又想要一个了。 「啊……」里面夏李氏又叫了一声,打断了司徒雪想说的话,云师奇把她放在椅子上,她着急的看着房间里面,心中有些担忧,毕竟夏李氏放在现代,绝对是高龄产妇,要孩子还是有风险的。 司徒雪转头,见夏大叔也在一旁焦急的来回走动,心中反而奇异的镇定了来,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一阵婴儿的啼哭让她忍不住激动的笑了笑。 新出生的孩子是个女孩儿,司徒雪原本还有些担心,可见到夏大叔脸上毫不掩饰的开心表情,还有夏央稚嫩的脸上露出的隐隐约约疑惑却又带着激动的表情,司徒雪突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有些多余,跟云师奇打了声招唿,他就带着司徒雪跟小一大一两个娃静静的离开了,司徒雪最后朝着夏李氏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满满的都是祝福……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司徒雪倒是还好,午已经稍微睡了一会儿了,虽然说那是被某个人打晕而迫不得己才睡的,可小一跟大一就不行了,两个小傢伙脸上都是一脸倦意,好不容易撑着,一到府中熟悉的环境里,司徒雪温柔的给他们两个洗了澡,片刻的功夫,两个小傢伙就在他们特制的小床上打起小唿噜来。 司徒雪笑着帮他们掖好被子之后才走到床边,见云师奇已经坐在床边,她正想开口,冷不防腰被人搂住,一个翻身,她就被放到了床上。 「你怎么了?哈哈,我都说了我没事儿了,所以……」别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呀喂,她不是正躺在这里嘛,再说了,「除了你跟小一大一身边,我哪儿也不会去的。」 可云师奇却无论如何都放不心来,他就那么把司徒雪紧紧的压在身子底,却小心避开了压到她,司徒雪见状,只好在云师奇耳边一直重复着说她哪里也不会去之类的话,不知道说了多久,最后才被倦意席捲。歪着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独独留云师奇,他脸色阴狠的从司徒雪颈子间抬起头,双眼中是挥之不去的毁灭**,可随即不知道想到什么,双眼中的炙热光芒慢慢淡了来,他轻轻的在双手拥着的人儿嘴上印一吻,唇齿相依间,只听一句清晰的话飘落在房间…… 第二日,司徒雪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看了看日色偏高的太阳。总觉得自己最近有越来越懒的趋势,而且,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胖了呢?难不成是云师奇养人有方?像是找到了莫名的笑点一样。司徒雪低低笑出了声。 几乎是立刻,守在门边的喜鹊就听到了,她连忙招唿房间外服侍的人进来,过了一刻钟,司徒雪才收拾停当。正说话的功夫,云师奇就抱着小一跟大一进了来,而且,两个小傢伙的眼睛亮晶晶的,让司徒雪很疑惑他们到底干什么去了,有心想问。可云师奇就是不说,最后司徒雪也只得作罢。 小一跟大一扑到母亲身边玩成一团,云师奇就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母子三人玩闹。以防司徒雪一个不小心被两个小傢伙给扑到在地上起不来,三个人玩的正开心,司徒雪眼角余光就看到吉祥走了进来。 「少爷,大少奶奶。」吉祥进来先行礼道。 云师奇朝着他摆了摆手,他站直了身。继续道:「五皇子,额。风月王,在客厅里吶!」吉祥说道,及时把称唿给改了过来,不过,他还是觉得当今皇上稍微有些过分了,虽然成王败寇,可这么羞辱对手着实不像大将风度。 「吉祥。」云师奇走到门边,皱着眉看了看还在恍神,显然沉浸在思绪中的吉祥,不满的斥了一声。 吉祥忙低着头一脸抱歉的跟着走了出去,到了大厅,风月王已经正奕奕然的在大厅中喝茶了,脸上丝毫沮丧的样子都找不到。 「什么时候走?」云师奇在他旁边坐,问道。 「明天上午。」又端起杯中的水喝了一口,五皇子此刻脸上有着一闪而过的落寞,他也努力过了,可最后依然是现在这种结果,那么,他以前的努力,就这么可笑吗? 「有件事情想拜託你。」云师奇说道,他虽然有几分把握,放到别人身上的时候他能面不改色,可到了司徒雪身上,他就怎么都没办法定决心。 五皇子听了他的要求,先是吃了一惊,毕竟云师奇的请求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达到的事情,可要真说难,对现在的他来说,倒也算不上难,说起来,倒是真亏了他的皇兄,能把他流放到那么个贫瘠的领域去。
v112 「喂喂……这也太过分了吧?亏我还特意来告诉你,我明天就要走了呢!」唿啦着那把非常烧包的扇子,五皇子此刻非常不满,好歹说,他也算是云师奇的兄弟,这感情也太廉价了吧? 孰不知转过头的云师奇脸上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戏嚯的笑容,对着还在一边跳脚的『兄弟』抛过来一句话:一路小心,我在这里等你回来灵鲤都市行。 于是,刚刚还跳脚的风月王立马停止了跳动,看着云师奇离去的方向,他漂亮得薄唇中溢出两声轻轻的笑声,随即,干脆的转身离开了云府,接来,就是他的战场了,即便是输的只剩最后一兵一卒了,他也没想过要放弃…… 司徒雪看了看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之后的云师奇,周身环绕的低气压比之前好了许多,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能让他开心就好。 「后天就是娘身边的小妹妹洗三了,到时候咱们去看看吧?」司徒雪问道,对于她这个妹妹,说实话,司徒雪还是有些许期待的,尤其是妹妹,把女孩子打扮成公主什么的最可爱了。 云师奇点了点头,说了声好,这更让司徒雪确认他现在心情很好了,不过,五皇子啊…… 不管怎么说,司徒雪注意到的时候,一年的时间都已经将要过去了,今年是承恩帝做皇帝之后的第一个新年,新帝想要大力气好好过这个新年,俗话说,新官上任还有三把火呢,新的皇帝登基,各种大赦免税之类的自然也不在少数,即便是司徒雪再怎么不喜欢这个皇上,可是这一点上,她得承认他做的不错。 又到了一年年终时,司徒雪不禁感嘆时间过的快,镇北侯以为上次中毒的关系,已经在床上躺了许久了,虽然最后人是救了回来,可到底年纪大了,上了根本,精气神儿自然没有以前那么好了,所以,司徒雪在云府小日子过的是滋润的很,她虽然也听说过自己有一个婆婆一直在祠堂里,可从来也没听云师奇讲过,所以,第一次,她听到那个素未谋面的婆婆叫她去祠堂的时候,还是大吃了一惊,尤其是在过年这种时候。 而且,那个来传话的人正好是挑她中午睡午觉的时候扔了一个纸团过去,上面写的就是让她除夕的时候一个人去见她那位婆婆,而且不能跟云师奇声张,别的时辰什么的都还好说,就是让瞒着云师奇这点,让司徒雪觉得心理上有些过意不去。 可即便如此,她一样还是赴约了,按照纸条上所说的,一个人去。 推开那扇陈旧却并不腐朽的大门,司徒雪觉得这会儿自己的心反而安定了来,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不信那婆婆能把她怎么样。 「请大少奶奶跟奴婢来。」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提着灯笼的小姑娘,素净的一身衣服把司徒雪吓了一大跳,最后见那小姑娘也很是不好意思,这才笑了笑,跟着她往祠堂旁边的子里走去。 那里燃着烛光,看起来光亮却又冰冷,想到即将见到她从未谋面的婆婆,司徒雪这会儿的心情很是微妙,还带着几分紧张。 「还愣住干什么?还不进来?」司徒雪才在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听到子里有一个人的声音说道,而且,意外的好听,丝毫听不到苍老的感觉,司徒雪疑惑,自然立马推开了房间门走了进去。 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这子一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子里的主人常年烧香礼佛,连子里都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这个时候,她就看到了坐在床榻上,手中拿着一串佛珠的一位夫人。 她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头髮被一根木簪子挽了起来,别的什么首饰都没戴,可奇异的,却让司徒雪觉得有种难以抗拒的威严。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妇人开口说话了,正是刚刚司徒雪在门外听到的声音,她这会儿才仿佛回过神来,一矮身子,就要跪在地上行礼,不管怎么说,这为也是云师奇的母亲,司徒雪可不想到时候被人说她不敬老人。 「起来吧,不用这么多礼,看的出来,你是个好孩子。」云夫人点点头,走到司徒雪身边轻轻把她扶了起来,说道。 「谢谢……娘。」司徒雪道,「不知道娘叫儿媳来什么事?」说实话,司徒雪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她觉得她才是该问为什么的那个人。 「如果我让你离开师奇,你答不答应?」司徒雪听到那位中年美妇人说道,她眉梢一挑,竟是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妇人很是恼怒,看着司徒雪的样子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温和,仿佛是一个人撕去了伪善的面具变得正常了起来。 司徒雪看着她的目光丝毫米有避讳,她说道:「我只是有些好像娘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件事情的?不管怎么说,您都是云师奇的母亲,我叫您一声娘也确实是没错,可是,想要让我从云师奇身边离开,不要怪我说话不好听,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见妇人的脸色变的比之前更难看了几分,司徒雪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来他是怎么带着妹妹过来的,相信不用我说,娘也知道,即便如此,娘还是要让我离开他?我不明白,不如您一次性就把话说个明白如何?」 见司徒雪丝毫没有受她的气势压迫,刚刚还一脸温柔似水的人,转眼间仿佛就变了个模样,如果不是司徒雪从头至尾都一直站在这里没动,知道那个人不可能重新换成另一个人,她差点儿都会以为眼前的这个满脸仇恨的人竟然是刚刚她所看到的那个人。 「那是我跟我儿子的事情,你管不着,不要以为你为他生了两个儿子就有多了不起了,想要孩子,大夏多的是女人愿意为他生,我问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想法罢了,其实你的决定怎么样,并不重要,反正……」 「反正什么?」司徒雪见她说道最后,几乎是呢喃般了,她有些话没说明白,立马开口问道。 云夫人这个时候却朝着她摆了摆手。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让司徒雪气的七窍生烟,还好,最后她还记得自己之前学过的礼仪,硬是没有当场发作,只不过,此刻她的脸色也很是不好。 原本以为云夫人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她说呢,原来竟然也是这么无聊的事情。 「没什么,我可以视为咱们谈判破裂了吧?」云夫人说道,轻轻一笑。好似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魅惑,让司徒雪都感觉到一阵心驰荡漾,怪不得云师奇也生的那么好看。原来大部分都是遗传了他母亲的容貌呢,想到镇北侯的相貌,司徒雪觉得孩子还是随他爹好看一些。 「娘都这么说了,媳妇又岂敢有什么怨言?」司徒雪低声笑道,声音好像怎么都没有办法跟周围的人融合到一起。说完,见云夫人好像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吩咐,不用她说,司徒雪也自己带着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直到远远走出了那个院子,司徒雪才敢转过头深深的看了那个院落一眼,虽然平日白天里看它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恐怖,可夜晚看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在一众黑暗的建筑物中。那里的某个地方很让人在意。 司徒雪仿佛跟没事儿人一样走回到了房间,正好见到云师奇在房间里换衣服,她想要重新去换一套衣服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稍微避开了云师奇的视线,道:「樱和怎么了?放了吗?」 她没注意云师奇的身体在听到她说的这句话的时候。稍微僵硬了一,随后转过头看着她。道:「会没事的。」 司徒雪有些意味不明,不过到底是自己的老公,他不会伤害自己的,这个是司徒雪一直都深信的事情。 「不说这个了,马上就要开始守岁了,你准备准备,到时候咱们一起,还有好多烟花呢!」司徒雪说道,在云师奇将要转过头的瞬间,她立马一个奔跑跑到了衣柜面前,继续说道:「你先带着小一大一一起去,我马上就到了。」 云师奇在司徒雪走了之后不置可否的看了看房间里突然多出来的一块泥土,用手捻了捻,好看的眉峰全都皱了起来,不过看到屏风后兴致勃勃说着些什么的司徒雪,他果断的从手中拿出了一块手帕把泥土给包裹了起来,然后,才跟司徒雪说了一声,就带着两个小鬼去大厅了。 真的是过年了,云师奇看着漫天的雪花,这都已经了雪呢,他抱着两个打扮的跟年画上散财童子似的双胞胎,笑的跟朵花一样,一大两小三张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起来,尤其是小一,小手拍的很是用力,云师奇见了,凑过来在两个小人儿头上每个都印了一个亲吻。
v113 司徒雪收拾好停当出来的时候,三个人都坐在房顶上,玩的一脸开心,司徒雪见了,就是有什么想责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一直守到午夜他们才去睡,第二天的时候司徒雪还稍微迷煳了一些,毕竟昨天晚上可是那么晚才睡的,今天还要早起,正想着的时候,就听到门外的小六子一熘烟儿的跑了进来,说是门口有许多人来拜访丑女的。 正在餵两个小傢伙吃包子的司徒雪手也停顿乐一,她看着很明显有着雀跃深情的云师奇,心中稍微一思索,就知道了,让他先走,司徒雪随后也带着两个小孩子出了门,当然,孩子是配了两个专门奶娘的,不然就这么裹成两个球的两位少爷,她也抱不动不是。 云师奇走出去的时候,周围的人群瞬间就安静了来,那些人见他出来了,忙跟不要钱似的吉祥话一句句的往外蹦,好像刚刚他们讨论的那些东西都只是说着玩儿的罢了,毕竟这位是手上沾了不少血的,虽然他现在只是挂了一个闲职,可是等皇上根基稳定来的时候,谁敢说这位就没有了机会了呢? 敢这么说的那些人纯粹就是个傻蛋,这些人在云师奇面前露了脸,心中的事情也算完成了,跟云师奇寒暄了一会儿,一群人才这么走了出去,继续一家的拜访,周而復始…… 快乐的日子总是非常短暂的,司徒雪又再一次验证了这个道理,最近难得云师奇有空,她正好想要去郊外玩的,谁知道还没等他们准备好,一件突如起来的事情就被人捅了出来,让不管是云师奇还是司徒雪都有些措手不及。 「你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有那么多钱的?」司徒雪站在桌子边,一脸震惊的反问道,她以前也只是听云师奇大概说了一些,至于具体的事情,她倒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而且,现在新皇刚登基的时候,有这么个传言什么意思?莫不成真的是她想的那样么? 「他们说有,你说没有都是在说谎。」云师奇不屑的哼笑了一声,狗急跳墙,很是正常,只不过,他们此刻也不放有丝毫放松,这个时候,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反正他就是没有,再怎么说都没有。 司徒雪突然想起了除夕的时候见到的云夫人,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她想了无数种可能性,却没想到云夫人会这么跟官府这么说,或者说,她想不通云夫人怎么会跟皇上这么说。 云师奇拍了拍司徒雪的手,道:「别担心,咱们行的端坐的正。」 司徒雪的心奇异的被人给安定了来,她开始想着切实可及的方案,不过,这倒还是小事,她最忧郁的事情是到底要不要把事情跟云师奇说一声,毕竟,他跟云夫人才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夫君,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司徒雪鼓起了勇气站到了云师奇面前,一脸认真。 「你说,我听着呢……」云师奇放手中的乌龙茶,道。 「就是前两天,我去祠堂里去见娘了。」司徒雪道。 云师奇不是很意外的点点头,倒是让司徒雪憋了一肚子气,不过事情的轻重缓急她还是分得清的,因此,倒也很是详细的把她那天见到云夫人的事情全都给叙述了一遍,云师奇在一边听,一边点头,等司徒雪说完,他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其实他没说的是,他很早就知道司徒雪去了祠堂,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以前所受过的伤痛,全部在眼前这个女人温柔的爱情中被抚平了,现在再提起云夫人,他的心根本就泛不起一丝波澜,至于说云子珍,他估计也是一样。 因为一个人再希望得到对方的关注,这种心情也不是无限的,它有一个限度,而且,不是可以无限次使用的东西,所以说,现在他已经能很平常的面对云夫人了。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事情?」司徒雪有些忐忑的问坐在太师椅上的云师奇,总觉得她当时如果答应了云夫人的条件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有现在这种情况发生了。 不过,当云师奇知道他在这么想的时候,一瞬间,眼神的温度都已经冻结到零了,他控诉的看着司徒雪,这实在不能怪他,而是,他一听到司徒雪要离开他的话,他的情绪就有些不受控制了。 「那,你是想说,离开我了?」司徒雪没注意到云师奇说这话时候的表情非常之阴森,此刻她都在想着自己当时不应该回答的太武断,如果好好谈的话说不定还有其他可能性的,可惜,现在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正想着的时候,听到云师奇的问话,她意识的就摇了摇头,也因此,云师奇脸上的表情终于好看了些划时代机甲师。 「我是想着当时应该多想想的,说不定会有什么好办法。」司徒雪不死心的说道,虽然现在她都没有想出个办法,见她皱着眉严肃的脸,云师奇的心底一阵柔软,他探出手去,轻轻的在司徒雪光滑的髮丝上抚了抚,良久,才意犹未尽的收回手。 虽然遗憾,可事情该发生就是发生了,司徒雪再去想,也是徒劳,还不如有空多想想到时候太子要是真要以国库空虚的名义问云师奇要钱怎么办,说不好到时候一个欺君之罪,他们几个的小命儿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她么,倒是无所谓,可是她的两个孩子还小,不该受这苦,司徒雪发狠的想到,如果到时候真的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她就……哎哟,好疼。 她捂着还在沁血珠的嘴唇,怒气沖沖的瞪了云师奇一眼,真是属狗的,咬起人来这么痛。 不知道是不是看懂了司徒雪眼睛里的控诉,云师奇又低身,掰开司徒雪的手,往她还沁着血的樱唇上吻去,小心翼翼的舔底,司徒雪丝毫没有抵抗。直到两个人唇齿间都是一股铁锈味,司徒雪才被人放了开来。 「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有我在,你们都不会有事。」云师奇说道,声音中倒是非常坚定。连带着司徒雪刚刚惶惶的表情也稳定了来,他的声音中仿佛天生就有一种可以安稳人心的力量。 「那你打算怎么办?」司徒雪忍不住问道。 云师奇摇摇头,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模样,让司徒雪恨的牙齿痒痒,不过到最后,还是没有过问。不得不说,还是她那破罐子破摔的心理。 日子就这么一日日的过了去,两个小傢伙一转眼都已经一岁多了,每天都是精力旺盛的很,整天把身边的人给搞的筋疲力尽,不过这也有一点好处,就是两个小鬼现在对司徒雪的依赖度大大减低,她现在又可以自由外出了,不过还不等她来的庆幸,她就听到影一跟她禀告了一件事。让她着实大吃了一惊。 「什么?李蓉竟然跑了,那些人到底是怎么看的?」说司徒雪生气倒是不至于,就是觉得有些吃惊罢了,那么多人都严密看守着,她竟然就这么不见了,简直是扎翅膀他了吧? 影一愧疚的跪在地上。「请主人责罚。」他听到消息的时候也是很吃惊,虽然,他派去看管的人不全是跟他一样手上功夫那么高,可是,也不至于让区区一个弱女子从别院里逃了出来啊,什么时候,他找的人竟然这么不中用了。 「那人呢?找到了吗?」司徒雪挥了挥手让影一起来,她倒不是怪他,正好她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处理李蓉的事情,把人送回去还是直接把她给处置了。这是个问题,再说她也就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对他们暂时也够不成什么威胁。 「暂时就别管了,你让那些人回来吧。」司徒雪说道,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到时候要是真出现的时候再说。 影一点头表示他知道了,一会儿的时间就消失在了原地,司徒雪望着他消失的地方看了许久,才转过头去做其他的事情。 而云师奇也走进了那个他小的时候经常观望,但是从来没有进去的地方,一进去,他丝毫也不意外的看到那个曾经他最期盼的那个人就坐在子里唯一的蒲团上,闭上眼睛,一脸安逸的神色,这让云师奇的神色瞬间有些动摇,看着她,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小的时候的自己,无力,软弱,可也正是因为眼前这个人,他才能成就现在的自己,要说恨她,没错,他是恨的,可真要认真的恨起她来,他又觉得自己没那个力气。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云师奇问了从进门开始后的第一句话,这个房间里就剩他跟坐在蒲团上的妇人,这话自然就是冲着她去的。
v114 一瞬间,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哽住了一般,想说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想起以前,他有多么期盼他娘亲能这么看着他,能怜惜的抚摸着他的额头,能开心的陪着他说话,可从那时起,这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奢求,他就像是个没人要的孩子,被人丢弃,根本就没有人想着要把他找回来,要不是后来遇见了那个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云师奇又问了一遍,他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眼前的人会把他跟妹妹抛不顾,为什么会委身在这个祠堂里,现在又为什么对别人说他们家有巨额的财富,他有许多为什么,可说出口的,却只有这么一句。 「不为什么,只是觉得你们云家欠我太多,现在我想收回来罢了。」云夫人淡淡的笑了一声,身上仿佛带着一层哀伤的气息,云师奇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里除了有力跳动着的心脏,他竟然都感觉不到伤心,他低着头,轻轻笑了笑,长吸了一口气,仿佛把所有的旧事都给抛了一般的松快。 因为,他渴望得到的,他想要得到的,已经全部都由另外一个人给了,对于现在的云夫人,他除了怜悯,找不到其他的词语,或许云家跟他娘亲之间以前确实发生了一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可是,日子总是要继续过去的不是?稚子何辜? 「娘,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叫您了,您知不知道,儿子现在有了孩子,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傢伙,很是调皮,经常把家里的人给搞的天翻地覆,儿子还有一个虽然没有那么漂亮但是很温柔贤惠的妻子,她很好,真的很好,所以,娘,我今后不会再来了,因为,我找到了娘说的那个我想保护的人,娘保重。」说完这一席话,云师奇身上被岁月压抑的情感仿佛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整个人看起来那般轻快,释怀,他最后深深看了沉浸在痛苦中的云夫人,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只留坐在蒲团上的云夫人,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袖子,才能忍着没叫出声,刚刚云师奇说的他想保护的人,云夫人想着想着,不禁泪如雨,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默默的守了这么多年,可是却根本什么都没有得到,她所想的,所期盼的,所渴求的,都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哭着哭着,她竟是笑了起来,形状癫狂,让人有些不寒而慄。 司徒雪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她现在想的就是皇上那里到底会怎么做,如果直接问他们要银子的时候要怎么办,谁知道没多久,就听到人说皇上把风月王召进了京城,已经封了封地的藩王,除非是皇上召见,否则是不能出现在京城的,这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五皇子竟然就又被召了回来,司徒雪直觉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不管怎么说,暂时能给他点时间喘口气想个对策,司徒雪觉得还是可以的。 风月王被召见京城的事情整个京城的人都略有所耳闻,大家倒是都兴致勃勃的猜测到底是什么事,司徒雪偶然一次去喝茶,倒是也听了几番猜测,不过让她觉得最靠谱的就是说风月王的婚事的问题,毕竟,他也确实年岁不小了,到现在都没有成亲,而且,身边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侍妾,这倒是让司徒雪对他另眼相看了几分,不过,要说这次回来真的是婚事的问题,司徒雪觉得倒也不尽然,因为,现在的皇上太小心眼了,大概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至少司徒雪是这么觉得。 果不其然,没过两天,就听到京城中传言皇上指给风月王的婚事被他婉拒了,圣上恼羞成怒,直接把人困在皇宫里不让出来了,这股流言的风向到底是在哪里司徒雪并不清楚,她唯一知道的事,总觉得这件事情好似是人策划了好的,一切就像是剧本一般,颇有些照本宣科的意思。 「皇弟,你倒是想好了没有?朕给你个选择,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不过到时候你就留在这里陪着朕吧。」皇上穿着黄灿灿的龙袍,背着手站在风月王面前,只是,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他有些色厉内荏的感觉。 「微臣多谢皇上厚爱,只是,那乐家姑娘聪慧灵敏,臣不及万分之一,还望皇上收回成命。」风月王跪在地上,一身白袍却尽显芳华。 不管怎么说,皇上还是信不过风月王,他就那么把他放在自己眼睛底看着,对外就美其名曰说是太想念弟弟,而风月王因为领地边远,而且朝中也没什么人的份儿上,果断的被囚禁在了宫里煮妇难为。 司徒雪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一挑眉,她只想说,想念你妹啊想念,尼玛这才分开多久啊,就说什么想念之类的,你确定你真的不是在说梦话?虽然心中把那个混蛋皇上给腹诽了好多遍,可是见到他的时候,司徒雪还是摆出了一副笑脸。 「皇上御临,臣倍感荣幸。」司徒雪看了看旁边那个比她说话更加违心的傢伙,丝毫不厚道的在心中笑了,瞬间找回了自己的心理平衡。 承恩帝左右看了看,笑的牲畜无害,道:「朕也是随意走走罢了,最近朝中政务繁忙,朕也算是偷会儿闲,唉,将军不知道,每年国库入不敷出,真是让朕好生为难。」 哟,感情这是怀柔政策来了啊,夫君,你果断的要hold住啊,司徒雪站在一旁低着头,又忍不住乐了,心中也不得不认同,在某方面来说,这位皇上的确是个人才,这种方法都能想的出来。 「皇上辛苦,是万民之福,大夏之幸。」云师奇自然也不是好煳弄的,一定高帽子就给戴了上去,直接就把皇上给噎了一,他的脸色立马就沉了来,很是有些不善的打量着云师奇,嘴唇动了几,可到最后什么都没说。 「见爱卿身体康健朕就放心了。大夏可是离不开将军的,将军可万望要注意身体。」说完,就带着随侍的护卫跟太监走了,云师奇跟司徒雪跪在地上恭送他。只临走的时候,皇上朝着跪在地上的司徒雪打量了好几眼,这才转过头在那些人的护送出了云府。 「走了,回去睡觉。」云师奇跪在地上把皇上恭送出门之后,转过头就牵着司徒雪回去实践他刚刚说的话了,当然。在他看来,睡觉这俩字儿是个动词。 翌日清晨,照样生龙活虎的某人去晨练了,司徒雪也稍后就跟着起床了,扶着还稍微有些酸软的老腰,她只想说,人的适应能力太强悍了,因为除此之外他不做别的感想。 照例去见过两个小包子,带着他们吃早餐,吃完之后消食跟玩耍。三个人的笑声透过门窗传到门外,让周围伺候的人都不禁脸带笑容,可是这种安逸的氛围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听到门外的人来报,说是两位姓司徒的人来找司徒雪,他们这么一说。司徒雪自然就想到了上次被她拒之门外的两个人,心中很是感嘆一声,最后,到底还是让人把他们两个放了进来。 「司徒先生,司徒公子。」虽然想让人把小一跟大一给抱去,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又故态復萌了,非要跟在司徒雪身边,跟就跟吧,那两位以前可以称之为她家人的人。好像还没怎么见过小一跟大一呢,至于对她不利,她就更不怕了,这年头,手都是用来干什么的啊? 果断的做好了心理建设。这才有了刚刚的一幕情况。 司徒涛一听到司徒雪叫自己的称唿,气愤的就要发火,一旁的司徒珏趁司徒雪不注意,拽了拽他的袖子,想到今天他们来的目的,司徒涛努力压自己心中的怒火,转而换成了一张笑脸,只是怎么看怎么别扭,司徒雪自然也很无语,她这儿不是唱京剧的台子,不流行这个好伐? 「今天来是想让你帮我们做一件事,你不会不答应吧?」司徒涛紧张的看着司徒雪,这阵子他能求的人都求了,钱是扔进去不少,可消息却是半点儿都没,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是司徒珏提醒他,他还有一个女儿嫁给了大夏的护国大将军,司徒涛才双眼有了些神采,上次求上门的时候司徒雪没见他们,回头他生了不少闷气,不过好在最后还是儿子好好劝了劝他,这才有了这次的来由。 只是,他却没注意,他儿子想的跟他的想法完全就是两码事。 「说出来听听,只要不是什么杀人放火、危及到我夫君的大事,在我能帮范围之内,我尽量帮,不过,我要先跟你们说清楚,我只帮你们一次。」司徒雪没有一子把话说的太死,虽然她确实对司徒涛有怨恨,可不可否认的,她对他也同样的有着对父亲的仰慕之情,以前的那个司徒雪在见到司徒涛的时候才会露出为数不多的些许微笑,所以,司徒雪觉得,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她还是愿意帮的,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这个身体的父亲,说她软弱也好,妇人之仁也好,即便是渣爹,那也是她爹重生将门嫡女。 听到司徒雪说她肯帮忙,司徒涛丝毫没在意她说的是一次还是几次,反正她是自己的女儿,到时候他要是找上门,就不信她会拒绝,毕竟,他是她爹,这个年代要是不孝会被人戳嵴梁骨的,司徒涛觉得司徒雪没那个胆量。 不过,现在眼的事情才是要紧的,其余的事情都可以先往后放一放,司徒涛想了想,组织了一语言,就跟司徒雪说清楚了这次的事情。 司徒雪认真的听着他气氛高昂的噼里啪啦的说着一些话,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大致算是搞清楚了,不过让她哭笑不得的是,她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是因为这个才找上门的,拽回了想往门外爬的小一,见他乖乖的去玩玩具了,这才转过头看向司徒涛,她又看了看旁边几乎从进来起都没怎么说话的司徒珏,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回头我让夫君帮忙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过两天再给你们答覆,你们先回去吧。」 司徒涛见司徒雪答应了他,自然喜气洋洋的站起身要说些客套话,可看着在司徒雪身边一刻不停歇的小一跟大一,脸上的笑容就那么僵在了那里,他蓦然有些愧疚,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的样子。 「娘……娘……肚肚……」,他正暗自惭愧的时候,就见到地上的一个摇摇摆摆在走路的小孩子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神态间很是有司徒雪小时候的神态,一时间,他就愣在了那里。 「好了好了,娘知道了,咱们这就去吃糕糕好不好?」司徒雪抱起大一,温柔的牵着他的手,笑道,她一把把大一抱起来,一旁的小一也连忙过来要抱抱,司徒雪正打算叫佣人把他给抱起来的时候,就见一个人走到小一面前,一弯腰,轻而易举的就把小一给抱了起来,让司徒雪稍微愣了神,她看过去,竟然是司徒涛。 只见他把小一放在肩膀上,托着他的小胳膊,几个踏步就出门去了,司徒雪见了,忙抱着大一跟了上去,心中却难掩震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父亲抱孩子呢,而且动作这么熟练,她转念想到了以前司徒雪的倾慕,觉得,大概她小时候也是这么被父亲放在肩膀上宠爱的,可是,人心却是最难琢磨的东西,时间久了,或许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当时对孩子是怎么样疼宠的心情了,就像前世一句很俗的话来说的——有了新人忘旧人。 可是现在,司徒雪看着司徒涛的神情,他脸上的笑容不是作假的,他是孩子的外祖父,司徒雪见他是真心对待小一跟大一,自然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只是一旁原本安安静静跟着的司徒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阴暗,司徒雪无意间往后看了一眼,他眼眸中的阴沉几乎要溢出来了,自然心中也就对他多了些戒备,正是因为如此,后来她才能全身而退,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小一跟大一对这个总是慈祥看着他们的老爷爷很是好奇,到了房间吃了些糕点之后,就总是围着他打转了,司徒涛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脸孔,心中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也不嫌累,带着两个小傢伙玩了好大一会儿,直到最后小一跟大一都累了,这才停了来,他有些疲累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心中暗嘆,到底是年纪大了,这才多大一会儿,他就累了。 「父亲要不要留来吃过中午饭再回去?」司徒雪说道,她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可司徒涛不一样,他是这句身体的父亲,除了他跟夏李氏和离之后没再去看过她们两个之外,平心而论,他之前待司徒雪其实还是不错的。 人心善变,这是真理,当一个人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之后,别的人就仿佛都成了外人,他们都只会顾着自己的小家了,司徒涛是这样,司徒雪也是如此,所以,她才愿意跟司徒涛平心静气的吃饭,而不是他一出现,就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负心汉。 再说,现在的夏李氏早就已经把这一段给放了,她现在也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儿女,她也一样过的很幸福,司徒雪不觉得自己应该老是揪着过去不放,因为,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当然,这只是司徒雪一人之见,并不是所有人的人都会跟她一样那么想,就比如一直跟隐形人差不多站在他们身边的司徒珏一样。 司徒雪感觉到有人不怀好意的视线,自己朝背后望去,那里静静看着她的人不是司徒珏又会是谁? 「司徒公子,不知道你在看什么?」司徒雪问道,心中总觉得司徒珏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难不成是被昌平侯调/教久了,心理上有问题了?还是说有别的什么她不知道的缘由?不过不管哪一种,她都要提高警惕就是了锤剑。 「呵呵,我没看什么,只是觉得两位小少爷很可爱。」司徒珏转换成了一副笑脸说道,一脸假笑,倒是让司徒雪也不知道问什么好了…… 吃过饭,司徒涛又陪着小一大一玩耍了一会儿,才约定了次见面的时间,至于司徒涛拜託的事情,司徒雪自然是铭记于心,打算到时候帮他们问问云师奇,看能不能行得通。。。。。。。。。。。。。。
v115 事情不急不慢的进行着,该走的人依然留在这里,该留在这里的却不知打怎么走了,司徒雪每日里的日子又恢復到了从前的废柴,什么事情都有云师奇代劳。她就只需要好好的带着两个儿子就好了。 司徒雪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她自然也不是那种只会攀着人的菟丝花,不过条件允许,能者多劳嘛。她就是个甩手掌柜的。 于是,上至镇北侯,至云家众人,再一次刷新了他们家少爷对他们家大少奶奶的宠爱程度,颇为一致的觉得,就算是金山银山。估计只要大少奶奶说一声她想要,大少爷也会帮她把东西给舀回来。 所以,不知不觉中,司徒雪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再次得到提升,当然,还是在她本人丝毫不知情的情况。 月满则亏,许是得到的东西太多了,连老天都开始嫉妒了,司徒雪某一天起床的时候觉得喉咙里有些不适,总觉得痒痒的。她喝了好些水,可好像一点儿用都没有,就在她忍不住伸手上去抓的时候,她的手就被人抓住了,让她动弹不得。 司徒雪转过头看向稍微有些气喘的云师奇,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说完。才发现声音竟然变的粗哑起来,更是让她有些恐慌,抓住云师奇的手臂,她转而想要把喜鹊叫进来,让她找个大夫过来看看,谁知道这次嘴一张,连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口血就从她胸口喷了出来。 司徒雪觉得疼,抓心挠肺的疼,她的神智开始变得有些模煳。可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她,云师奇就在她身边,所以,不论她怎么痛,她都忍住没叫出声。只是身体在不同程度的细微的抖动,云师奇功力深厚,自然察觉到了司徒雪的异状,他紧紧的揽着怀中的人,让她完全依靠在自己身上,手指抓着她的命门,一股内力输了进去,可就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惊不起一丝波澜,云师奇紧紧皱着眉头,心中更是焦急了起来,他千没想到万没想到,司徒雪身上的毒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发作,怎么办?他拜託五皇子的药到现在都没有送来,可要是再耽搁去,云师奇知道司徒雪肯定没有机会了。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定了决心,他用内力喊了一声话:「影一,帮我看着周围的人,不要让他们靠近这里一米以内,违者,杀无赦,还有,如果风月王有派人送东西过来,不要阻拦,尽快给我送进来,你可记清楚了?」 不知道从何处飘来的影一听到云师奇的话,头都未抬,低低的应了声是,看了眼司徒雪的情况,他知趣的站在了门外,把云师奇刚刚说的话又重复了一边,索性,司徒雪对她这个院子里的布置还算是用了些心思的,那些人自然无敢不从。 云师奇这才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把人给好好的抱在床上,珍而重之的表情让他更添了一份男性魅力,司徒雪躺在他的怀中,疼痛更加频繁了起来,此刻的她几乎没有一丝力气,可她却紧紧抓着云师奇的袖子不松手,仿佛这么做,就可以稍微减轻些疼痛一般,让云师奇浑身戾气更重了些,同时他心中暗暗发誓,最好不要让他逮到,不然他不介意让人尝尝什么叫做凌迟,虽然他不会,不过他可以现学。 让司徒雪坐着,云师奇也脱了鞋子坐在她的身后,双手紧贴在身前司徒雪冷汗涔涔的背上,输入一股内力,他看着司徒雪白纸般的脸庞,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说给眼前的人听: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至尊妖莲。 陷入昏睡中的司徒雪只觉得浑身上没一处不痛的,就连骨头缝里都是疼的,她整个人就好像站在了一片苍茫的大地上,除了她之外,别的她什么都看不到,这里什么人都没有,只有她一个,她看着苍茫的大地,心中好像缺失了一块般,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茫然的坐在原地,她开始绞尽脑汁的想那些她遗忘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般,甚至,她好像还听到有人不停唿唤她的声音,想到那一双认真看着她,注释着她的眼睛,司徒雪几乎是丝毫犹豫都没有的,就选择了有着不算温柔声音的方向,然后发足狂奔,她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可她知道,她要不停的奔跑。 迷迷煳煳中,她好像看到一阵亮光,她欣喜的奔上前去,一头扎了进去…… 半晌,她才鼓足了力气睁开了眼睛,刚开始还是有着几分茫然,可想到坐在她身后的人还是云师奇,她整个人好像软骨人一般窝在他怀里,原本她想坐起身来的,可刚一动弹,浑身上又开始叫嚣的疼痛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还没来的及收回,就被唇上的温热以及大力的吸吮给回过了神来。 不过,好在,云师奇知道她是刚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也就没有很过分,倒是喜鹊,刚刚把药煎好端上来就看到了这么一副『激情』的画面,让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见云师奇一点床的意思都没有,喜鹊也不好意思说自己给司徒雪煎药,云师奇一手接了过去,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调羹,慢慢的餵司徒雪喝着。 入口一阵苦涩,司徒雪其实很想说她不喝,不过见到云师奇一脸你要是不喝我就直接给你灌去的表情他,她识趣儿的把药给全喝了,然后,脸都皱成了一团,就像是个小老太婆。 「呵呵。」 司徒雪僵住,有些缓慢的转过头去,见云师奇笑了,心中也好像放了一块大石头,连唿吸都却轻快了几分。 「我这是怎么了?」司徒雪问道,她不是生了什么重病吧?老天爷,她这美好人生才差不多刚开始呢,上天不会这么残忍吧? 事实证明,司徒雪之所以能活来,还是因为她求生的念头非比一般,不然,那原本是一半一半的成功率的药,竟然在司徒雪身上完整的得到了药效,说出去,估计都没有几人相信。 「你中了毒,五天前发作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云师奇挑了些重要的事情讲了几句,至于怎么给司徒雪解毒的事情,却是一点口风都没有透露,不过,刚一醒来,司徒雪的精神还很是疲乏,几乎是跟云师奇说了不到五句话,她就又陷入了沉睡。 云师奇搂着她的手臂这才僵硬的放了来,却还是抱着怀中的人儿没有松手,天知道,在司徒雪唿吸微弱的时候,他恨不得让所有人给他陪葬,不过,想到司徒雪每次认真的跟他说她不会离开他身边,云师奇才奇异的能坚持来。 所幸,老天终究待他不薄,司徒雪活了来,几天几夜都没怎么休息的云师奇这时才感觉到疲乏,因为司徒雪醒来而放松的神经这会儿也开始懈怠了起来,他把司徒雪放平躺好,自己也跟着躺在了她身边,伸出手指,细细的描绘了司徒雪的脸、眼睛、鼻子、嘴巴,云师奇又忍不住从喉咙中溢出一声满足的嘆息,手臂占有性的搂过了司徒雪纤细的腰身,这才跟心爱的人一起沉浸入梦乡…… 「皇弟想好了没有?」承恩帝又一次来到了偏殿,见即便是身处陋室也丝毫不掩其芳华的风月王,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这都多久了,没想到这个混蛋还是一点都不同意,几乎是瞬间,他就觉得自己作为帝王的尊严受到了侵犯,所以,他才是皇上,他自然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奇异的,风月王抬头看想了承恩帝的方向,唇角缓缓溢出了一丝微笑…… 他还没有意识到风月王什么意思的时候,就见刚刚还笑着的那个人头已经埋去了,脸上的表情自然也看不清楚,但承恩帝总觉得有种违和感,他此刻也顾不得上跟风月王多说什么废话,立马急匆匆的赶回了自己的寝宫。 却没发现原本伺候风月王的小太监不知道什么时候少了一个…… 司徒雪的养伤生涯也正式开始,虽然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中毒的,问了云师奇,每次他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还把人按到床上吃够了豆腐,可就是不说是怎么中的毒,问的次数多了,司徒雪觉得她『割地赔款』太吃亏,也就不再去问了。 被云师奇按着在床上好好休息了半个月,她的精气神儿也稍稍养了回来,当然,这些事情都是瞒着李老夫人跟夏李氏他们的,司徒雪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得到云师奇可以自由活动的许可之后,她就想着赶紧当面把上次司徒涛的事情当面给他说清楚。 对于司徒涛请司徒雪帮忙的事情,她虽然早就问过云师奇了,可真正到了要告诉他结果的时候,司徒雪还是一瞬间闪过一种感情,貌似叫做不好意思,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事情没办成。 差人去把司徒涛给请了来,至于为什么她不亲自上门,其一是因为有小一跟大一需要照顾,其二是她虽然不怪司徒涛了,可对于那个他新上任的老婆却并没有什么好感。 「爹先喝杯水。」司徒雪没想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司徒涛就赶了来,她这里离司徒涛住的地方还是稍微有些距离的。由此可见司徒涛对于上次让司徒雪帮忙的事情到底有多么重视,不过让她稍微有些意外的是,此时司徒珏也是跟着一起来的。 「那件事情已经出了结果了是不是?」司徒涛沙哑着声音问道,许是因为这件事情的缘故。他这把年纪受到这种打击,刚开始的时候还雄心勃勃的想着要把名号给要回来,可司徒雪让他等消息的这段日子,他又觉得肩上的无形的重担仿佛被卸了来,司徒雪请他来的时候,第一次。他心中竟然出现了矛盾的感觉。 「上次父亲说的事情我问过夫君了,他说这件事情是皇上亲自制定的,不论找什么门路都没办法,不过,如果爹爹不介意的话,到时候从内务府接其他的事情还是比较容易的。」司徒雪说道,她拿着杯子的手有些轻微的发抖。 她用余光发现司徒珏在一旁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睛里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了几分打量的意味,越看眼睛越亮。让司徒雪的心也愈加提心弔胆了几分,司徒雪见状,趁着司徒涛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的瞪了回去,不过司徒珏却丝毫没在意的咧嘴笑了笑,看着司徒雪勾勒出一副诡异的笑容。 「不用了,这些事情已经够麻烦你的了。我年纪大了,也没那精力了,正好可以在家颐养天年,家中的事情我都打算交给珏儿处理,正好他年纪也不小了,为父最近正打算跟他说几门亲事。」司徒涛说道,其实对于以前关于昌平侯的眷宠的事情他偶然也听人说过,可他总觉得那都是骗人的,再怎么说,自家儿子也不至于混到要给别人做禁脔的份儿上。更何况,新上任的妻子暂时也没有给他留个一二半女的,他就司徒珏这么一个儿子,不传给他传给谁。 司徒雪听了,除了刚开始的一分钟有些意外。之后也放了心来,司徒涛能这么想,她自然觉得好,不过,她却不觉得把家业传给司徒珏是个好主意,可在她的立场上,她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又陪着说了一会儿话,司徒涛也去看过了小一跟大一,在云师奇没有回来的时候,他就提出了告辞,司徒雪有心想留,可见他确实有事情的样子,也就直接把人送出了门,目送他们离去,心中因为司徒珏而涌上来的不安稍稍刷去了些许……
v116 「娘,娘。」 「方哥儿,桐哥儿,小心些。」他们身后跟着的奶娘忙出声提醒道,司徒雪瞥了她们一眼,笑道。 「我是怀孕了,又不是生病了,没事儿归恩记。」话虽如此说,可两个小傢伙还是轻轻的站在司徒雪身前,不敢像以前那样扑过去了,有一次他们扑到娘亲身边的时候不小心被回来的云师奇看到了,于是他一手拎着一个,父子三人去『交流感情』了,结果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们两个碰到司徒雪的时候,即使心总再欢喜,也不敢扑到她身上去,只是,他们看着司徒雪的小眼神儿怎么看怎么可怜兮兮的。 司徒雪觉得自己近年越来越往颜控的方向发展着,对于两个小傢伙的眼神丝毫没有抵抗力,她稍微缓慢的低身,把方哥儿,桐哥儿揽到身前,轻轻吻了两个小傢伙的额头,一瞬间的功夫,司徒雪就在他们脸上看到了『神采扬』,仿佛之前的低落都是司徒雪眼花了一般。 「娘,妹妹……」两个小傢伙原地满血復活,见到司徒雪大大的肚子,方哥儿就想伸手去摸,他是哥哥,只是他手还没有碰到司徒雪,就被身后的奶娘给轻轻叫住了。 「方哥儿,夫人怀着妹妹,身体不好,是不可以随便摸的哦。」 司徒雪抬头看了看她,见她确实是好意,也就笑着说道:「没事儿,我心中有谱,摸一又不会怎么样。」 她吃力的把方哥儿抱上床,又想把桐哥儿也抱上去,结果他见娘亲抱着哥哥比较吃力,二话不说,自己爬上了软塌,还小心的不会碰到司徒雪,一瞬间,司徒雪的心几乎都柔成了一滩水,上天知道,她这次简直是赚大发了,尤其是这么两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宝贝。 「方哥儿要不要摸摸看?」司徒雪笑的温柔,方哥儿也多了几分勇气,他重重点了点头,司徒雪拿着他的小手轻轻放在肚子上,里面的小宝贝好像知道外面的小手是哥哥一样,微微的动了一,倒是把方哥儿给吓了一跳,可却不见丝毫害怕,再摸,肚子里的小宝贝就不动了。 「娘,我也要。」桐哥儿在背后看着,眼中的期盼丝毫没有掩饰,直直的撞进了司徒雪的心里,她稍微往旁边坐了坐,让桐哥儿坐在她身前,也如法炮制的让他摸了摸肚子,不过这次,司徒雪肚子里的小宝贝却非常给面子,在她肚子里不停的扑腾,司徒雪肚子上一会儿一个坑,桐哥儿也是一脸新奇,见小妹妹在跟他闹着玩儿,不禁『咯咯……』的笑出了声。 云师奇回来的时候就正好看到软塌上三个人温馨玩耍的场面,他因为外面那些烦心事严峻的脸色也不禁柔和了几分,虽然他现在基本上都是个空壳子,可皇上也没有说直接革了他的职,所以,云师奇自然乐的混吃混合,这不,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外加上有年迈父母…… 「回来了?」司徒雪问道,她走了几步,想上前帮云师奇把披风解来,谁知道两个小傢伙跑的更是快,两个人撞进了他的怀里,云师奇虽然受到了冲击,可依旧站在原地动都没动,这会儿更是一手抱起一个,把那什么抱孙不抱子的狗屁倒灶规矩都给扔到旮旯里去了,他自己的儿子,他乐意抱就抱,管别人什么事。 「爹爹,妹妹,动。」才两岁的方哥儿很努力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旁边的桐哥儿也不遑多让,更是让云师奇升起一阵为人父的自豪感,话说,自从他有了两个儿子之后,他这为人父的自豪感就没去过。 照例是陪着两个孩子玩耍了一会儿,云师奇就让奶娘抱他们去休息了,他坐在司徒雪身后,看着她一张巧手做出一个个玩偶,右手找到司徒雪的手轻轻十指交叉,覆在她隆起的肚子上,道:「这个女儿肯定跟你一样漂亮,乖巧。」 低头,云师奇在她耳边仿佛呢喃着说了什么。 司徒雪一阵,歪过头看着枕在她肩膀上的云师奇,轻轻在他鼻尖上吻了一,仿佛是对他的回应。 喜鹊站在门边,几乎是半秒都没有犹豫,原本想进去跟司徒雪禀告事情的脚步转头就走了回去,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明天再说也不耽误,再说,耽误人谈恋爱是要遭雷噼的…… 尤其是她要是耽搁的是自家男主人的话,参考上一条。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树上的落叶被风吹起又跌落在地,大街上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人群,热闹的喧譁声,仿佛都是在为着将要到来的新年庆祝。 司徒雪早就让云府里的人把家中收拾的干干净净,不过今年倒是稍微有些不同,因为怀着身孕的关系,她现在差不多又快成了甩手掌柜,家中的大小事务基本上都是喜鹊在管着,就是有时候她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才会来找司徒雪,对此,司徒雪自然是万份满意,所以,对于她马上要把自己这个得力助手给嫁出去就有几分不舍了。 喜鹊的等待终究还是有回报的,影一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最后在司徒雪的提问,仿佛是默认了一般,司徒雪自然乐的帮他们两个办喜事,只是现在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罢了。 「娘,老虎,去看祖父。」方哥儿跟桐哥儿都站在一旁,穿着拜寿的锦袍,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仿佛是玉人般,很是能唬人的样子。 听到他们两个这么说,司徒雪低着头抿着唇笑了笑,低声的说道:「好,咱们马上就去。」 镇北侯因为上次中毒的原因,身体有些落败了,却也不知道为什么想通了,除了以前一直伺候他的一个上了年纪的姨娘,府中的那些莺莺燕燕全都给打发了,而且,对着小一跟大一,他明显的比云师奇更加溺爱,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从不允许别人说他们两个一句不是,就是司徒雪。有时候见他们两个太过调皮,也会不轻不重的训斥上几句,可要是被镇北侯知道了,总会稍微敲打她两句。 不过即便如此。该说的还是要说,毕竟,她可不想把自己两个儿子养歪了,有些事情可以做,可有些事情是绝对不可以做的,她希望从小就能教会两个孩子这些。而不是等他们长大了性格定型了之后再去纠正。 让司徒雪欣慰的是,小一跟大一都很是听话,也从来不恃宠而骄,如果他们做错了什么事,只要司徒雪能细细的同他们讲明白道理,两个小傢伙都会干脆的说上一声:他们错了。这也是让司徒雪放心让他们两个去找镇北侯的原因。 同云师奇一起,一家人跟长辈拜过年,还有夏李氏,李老夫人那里,司徒雪都挨个走了个遍。正好趁着天晴的时候,云师奇也陪在身边,小一跟大一也跟个小大人似的,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一点儿都不闹腾。 到了外公家,司徒雪立即就被李老夫人让人请了进去。当然,云师奇就被李老太爷给叫走了,棠哥儿比小一大一大上一些,三个人在一起玩,气氛也很是融洽,司徒雪只是看了几分钟,就没再看了,转而同李老夫人说起话。 「外祖母身体可好?」 「好着呢,好着呢,见你好。我啊,就放心了。」李老夫人拉着司徒雪的手,有些感慨的说道,以前李氏刚和离回来的时候,她是想着就算老大媳妇跟老儿媳妇不愿意。她也愿意养她们母女一辈子的,现在倒是都好了,都嫁了人,又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也有了重孙,这好日子啊,她都已经过到了,这一辈子,也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呵呵,多谢外祖母挂记,对了,怎么没见表哥跟表嫂?」司徒雪进来的时候已经左看右看一圈,都没看到蒋璇的踪影。 她话一说完,就听到老夫人身边的妈妈在笑着回道:「大姑娘不知道,咱们二夫人有了身孕,正在子里歇着呢。」 李老夫人跟着点了点头,笑的满脸慈祥,她们家不是那等喜欢磋磨自己儿媳妇的人家,有了身子,就该好好养着。 司徒雪听了也是真心为蒋璇高兴,正打算跟李老夫人说要去看看,就听到门外有人打了帘子,说道:「老夫人,二夫人来了。」 「瞧瞧,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这会儿有些乏了,你们聊吧,我去子里小睡一会儿。」李老夫人说道。 「外祖母尽管去,司徒孙媳会好好招待的。」蒋璇正好进门,听到李老夫人的话,忙回道。
v117 司徒雪知道她没恶意,笑着回道:「你不也一样,我还没恭喜你呢。」说完,朝着她还是很苗条的腰身上看了看。 蒋璇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两个人都笑了出来,等笑声方歇,两个人又说了说最近的近况,倒是不知道怎么的,竟说到蒋祺的儿子身上去了。 「轩哥儿比小一大一还要大,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总是不好,娘为此不知道愁了多少白头髮,看了许多大夫,可一点儿用都没有,要是他们都跟小一大一一样健康就好了。」看到小一跟大一玩的开开心心的小脸,红扑扑的,蒋璇颇有些感慨的说道,她没说出口的是,看到司徒雪这么幸福的样子,她就会想起她哥哥郁郁寡欢的笑容,总觉得以前那个爱说爱笑的哥哥再也回不来了,她想过各种办法,可是都于事无补,最后她想到了司徒雪,可是,真的见到了司徒雪,她却觉得自己太小心思了,怎么会有那么龌龊的想法,带着这种愧疚的心情,她也没有跟司徒雪聊多久,就藉口有些困,让姜黄扶着回了子。 司徒雪坐在凳子上,慢慢的看着杯中的热水慢慢变冷,透过雾气,仿佛能看到她嘴角凝起的一抹无奈的笑容,随着雾散而消失不见。 回去的时候,司徒雪的气氛就显得有些低落,云师奇把小一跟大一放在旁边的软垫上,皱着眉头朝司徒雪望了望,见她仿佛察觉般的抬起头,朝着他笑了笑。 「你要是想见外祖母等孩子生来之后可以常来。」云师奇以为她是在为李老夫人的身体担心,遂安慰道。 「不是,我只是有些感嘆罢了。」司徒雪摇摇头,说道,今天蒋璇的话里有话,她又不傻,怎么可能听不明白,明明蒋璇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的第一个朋友,可她的话,却让她有些不舒服,难不成即便是再好的朋友,成了亲之后感情也都会变吗?看着马车窗外流动的人群,司徒雪觉得她自己钻进了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回到家中,吃过晚膳,司徒雪早早的就上了床,她最近正是睡眠睏乏的时候,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云师奇也紧跟着躺在了她的身边,宽厚的手有一没一的轻抚着她的背,更是让她昏昏欲睡了。 却听到云师奇清晰的声音迴荡在她耳边,道:「过完年,你跟蒋夫人一起去龙山,带着小一大一。」 司徒雪听的出来,云师奇这不是在跟她商量,而是在叙述他的决定,她隐约觉得仿佛什么事情就要发生,可却又觉得很无力,她知道自己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也知道最好是不给云师奇拖后腿,听从他的吩咐,她都知道,可是,她还是想留来。 「乖,你在这里,我会分心,再说,还有咱们的女儿,你不好好照顾她怎么行?」云师奇朝着她笑道,背后的灯光在他宽厚的背后散开,让他的笑容有些模煳。 「好,我听你的,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司徒雪平復了心情,平静的说道:「你要好好活着,别的什么都不重要,答应我。」 云师奇认真的看着司徒雪的眼睛,把她紧紧握着的拳头给拉到唇边,在纤细的骨节上面轻轻吻了一,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着,我还没有看到咱们的女儿,怎么都不会……」 司徒雪堵住在说话的嘴唇,用力的吻了上去,被吻的人先是愣了一,后来很快的反客为主,直把司徒雪亲的气喘吁吁才作罢。 「好了,我会一直都在,睡吧。」云师奇强忍着扑上去把人吃干抹净的冲动,用内力把自己的**给压了去,稍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司徒雪的耳边说到,仿佛是催眠曲一般,一会儿的功夫,司徒雪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云师奇亲自去了蒋府,司徒雪不知道他找了蒋夫人说了什么,他回来之后,就开始让司徒雪收拾东西,连带着,他想要镇北侯跟云夫人也走,只是,司徒雪倒罢了,那两个人却说什么都不肯走,对此,云师奇也没有强求,因为,在他心里,司徒雪是比任何人都要重要的存在,即便是他有事,他也不会让司徒雪有事。 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分别的日子也就一天天临近,司徒雪最后再在子里走了一圈,就连外的花藤都认真的看了看,心中有许多不舍,她站在客厅里,这里充满了她跟云师奇的太多的回忆,这一次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或者,说不定到时候他们根本就不会回来…… 不过,她唯一清楚的事情就是,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绝对,最后留恋的再看了一眼,她毫不犹豫的转过了身子,往门外走去。 不知道承恩帝是不是对自己的统治有着绝对的信心,在知道司徒雪跟蒋夫人将要回龙山的时候,他竟然还派了人前去践行,一众人看着突如其来冒出来的特使,个人心思却完全不同。 虽然依依不捨,可司徒雪还是跟在蒋夫人身后,不敢再回头看一眼,她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这样就好,他们将来肯定会有再见面的一天,司徒雪如此相信着。 云师奇送走了司徒雪跟小一大一等人,回来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这里仿佛还残留着司徒雪的音容相貌,想到她中毒的时候吃的那种苦,云师奇的眼神渐渐的变的冷了起来,这次影一照旧是跟着司徒雪护卫的,他身边的人还是以前的影卫。 走到里间,云师奇把床上的挂钩放,在床上不知道怎么摆动了一,床板就被卡拉卡拉的慢慢移开,露出了一个黑幽幽的洞口,如果司徒雪在这里肯定会大吃一惊,这么隐秘的洞口就在她每天睡的床榻上,可她却丝毫不知情;云师奇毫不犹豫的跳了去,在黑暗中,他的唿吸寂静可闻,但同样的,不需要光亮,他也能察觉到周围的一切,就像是一头暗中窥伺的花豹。 迳自走了几分钟,前方的通道开始传来一阵yin/靡的叫喊声,还夹杂着几声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吼声,空气中飘荡着还未散去的麝香味,云师奇皱着眉头走了过去。 大概是欣赏够了,云师奇往手摆了摆手,他身边的影卫非常给力的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了一桶冷水,一个劲儿的朝着床上的女人泼了过去,虽然是在地。可外面已经是冬天,这么一桶凉水泼上去,不说让人马上清醒了,就连她的身体,都冻的直发抖,可云师奇眼底。却丝毫波澜都没有,仿佛他看着的不过是根木头。 「你倒是会享受,自己一个人玩,怎么样?这滋味好不好受?」云师奇站在女人三尺远的地方,冰冷的问道。 「你……你……你不得好死,姓云的,你混蛋。啊……啊呜……」女人的声音在**的支配显得支离破碎,云师奇在一旁冷眼看着,露出了进来之后的第一个笑容,可看起来却冰冷绝情。 「李蓉。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告诉过你的,不要招惹她,可你为什么就不听呢?还了毒给她,既然你这么喜欢毒,不如就尝尝你自己的毒的滋味吧。」云师奇笑着说道。笑意丝毫没有达到眼底。 李蓉还来不及回应他的话,只见他朝刚刚的几个男人看了看,他们又围拢了上去,寂静而黑暗的通道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沉沦,云师奇勾起唇角,带着人快步的从这里走了出去。 在风中站了几分钟,冷静了一自己的脑袋,云师奇心中已经有了成算,他想到刚刚李蓉说的让他不得好死的话,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他对这些不在乎,不管是不是地狱,有司徒雪陪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影二站在云师奇的背后,看着风中孤寂站着的那个人影,慢慢的却察觉出几分温情来,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心就跟明镜似的,低头敛去眼睛中翻滚的情绪,他不由得想,他们真的是找了个好的少夫人,再也没有那么好的少夫人…… 而此刻,他口中的那个好的不得了的少夫人正乖乖的窝在船上一动不动,她苦笑的看着自己的肚子,她没想到这世自己竟然晕船,跟蒋夫人坐上了船之后,她就觉得一阵噁心,胸口烦闷,想吐又吐不出来,浑身上没有一处不难受的地方,想着想着就红了眼眶,要是云师奇在一边的话,肯定会好好的哄着她,宠着她,可现在……
v118 「请进。」司徒雪把眼眶中的眼泪慌忙逼了回去,让喜鹊上前打开了船舱门,她也顺势站了起来,怎么说,蒋夫人都是长辈,司徒雪虽然不舒服,可礼数倒也没失,蒋夫人就算原本因为司徒雪影响了自己儿子的婚姻而稍微有些埋怨的心情也蓦然就没了,她亲眼见到云师奇送司徒雪上来的,眼中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深情,司徒雪也一样,他们只见是那么的相爱,这也让蒋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纯粹是单相思,心中想开了,心境也就豁然开朗了起来重生契约婚姻。 「你趁热把这个东西给喝了,我让船娘熬的,是专门治那些晕船的人的,我问过了,她说孕妇喝了也没事儿,因为她减去了其中的几味药材。」蒋夫人示意身后的小丫鬟走到跟前,托盘上正好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熬的,不过闻起来好像还带着一股甜味。 司徒雪谢过了蒋夫人,喜鹊端过药给她,走到近前的时候她有几分犹豫,可司徒雪仿佛没看见似的,一手端起碗,把碗里的汤喝了个底儿朝天,喜鹊见了,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后来见到司徒雪喝了之后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作用,心中才放了心。 转过头就见刚刚的蒋夫人一脸趣味的盯着她瞧,喜鹊心中立即就『咯噔』了一,她绞尽脑汁的想怎么才能让蒋夫人对自己的质疑消气,可谁知道她还没有想到办法,就听到蒋夫人跟司徒雪笑着说道:「你这个丫鬟真不错。」 「没想到还能入得了蒋夫人法眼,蒋夫人真是太抬举她了。」司徒雪谦虚道。 「此去龙山,你有没有什么打算?」蒋夫人问道,她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京中贵妇,跟着蒋祺爹走南闯北,她心中自然有她的一套衡量事情的标准,所以说,其实她或多或少的也知道了云师奇的打算,只是,她知道了却什么都没有做罢了。 「司徒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望蒋夫人多多关照。」司徒雪看小一跟大一睡着了还不停咂摸着嘴的模样,刚刚心中的阴霾也跟着散去了,她还有两个儿子呢,想到前世有句话说的好:我若不坚强,懦弱给谁看。 所以,司徒雪柔弱的心也跟着慢慢变的坚强了起来,对于蒋夫人,她自然是钦佩的,这个世界上,能跟着丈夫走南闯北的女人不多,蒋夫人绝对算其中的一个,所以,她的眼界也很开阔,司徒雪觉得有时候听听她的意见其实还是很有好处的。 就比如她原本打算到了之后再买房子置地的,这些蒋夫人都给了很好的建议,怎么挑选,怎么讲价钱,虽然琐碎,可都是很实用的东西,司徒雪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你只管放宽心好好养着身体,你家那个不会有事的。」蒋夫人见司徒雪的小脸有些蔫蔫儿的,遂宽慰道,这倒不是说她在说违心的话,而是以云师奇的本事,必定会安然无恙。 司徒雪早就知道了这一点,可还是需要别人的肯定,蒋夫人不是一般的妇人,有她这么说,司徒雪悬着的心也放了来,想到临别时侯的话语,她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蒋夫人在一旁看着,心中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是懊悔?还是别的什么?看了看在司徒雪的轻拍安然入睡的小一大一,想到她家中总是生病的孙子,蒋夫人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蒋夫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这次去龙山,蒋夫人不嫌麻烦带着小女,已是大恩,如果小女子知道的事情,自然无不作答。」司徒雪看出了蒋夫人的迟疑,遂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云夫人讨教一,那个,小一跟大一是怎么养的这么好?」蒋夫人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问了出来,毕竟,为了蒋振轩,他们可谓是一颗心都揉碎了,可那孩子还是经常生病,体质也很柔弱,尤其是还有三公主在一旁护着,让她很是有些不知道如何照顾的感觉。 司徒雪:「……」她能说养个孩子真的没有什么秘诀吗? 话虽如此,她还是把平日里她怎么照顾小一跟大一的事情给大致说了说,蒋夫人听了之后,皱起眉头,仿佛若有所思,这倒是让司徒雪有些吃惊了,这样都能看出点儿什么来?她能说,真不愧是蒋夫人吗? 「多谢云夫人了,你先好好歇息,到了之后我会让人来叫你。」说完,蒋夫人就出了船舱,急迫的样子仿佛是有什么大事儿做的样子。 司徒雪有些意外的看着蒋夫人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心中隐约知道她是要去做什么,不禁也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碗药奏效了的关系,这会儿司徒雪觉得比刚刚稍微好受了些,不过自然还是不如在陆地上更舒服,尤其是船一盪一盪的,司徒雪只好回过神来躺在船上睡觉,反正走水路最多也就四五天,她决定还是睡过去比较好,至少不会太晕。 司徒雪这里不用说,蒋夫人慌慌忙忙的回了她的船厢,把白纸扑在桌面上,縴手龙凤舞的写了一封信的样子,又让身边的丫鬟拿着去了船娘那里,让她一个船头停靠一,把这封信送回去。 船娘收了这些人的银子,而且,蒋夫人也算是她的老客户了,自然知道要怎么做,她什么都没问,笑着接了过去,倒是让蒋夫人身边的丫鬟高看了她一眼。 接来的日子就更加贫乏了,因为刚开春的关系,海面上行走的船只并不多,周围也没几个相识的人,司徒雪又不能吃鱼,整个人看起来比刚上船的时候清减了许多,因此,更显的她的肚子比较大,好在她也算是怀二胎的人,心中对此也有了成算,自然也就不慌不忙,每日里调节好自己的心情,索性,船很快就到了,喜鹊扶着司徒雪脚踏实地的时候,她还觉得脚有些软绵绵的,晃来晃去的感觉。 「刚坐船的时候都是这样,一回生二回熟,次就好了。」蒋夫人笑着说道。她对此已经习惯了,因此看起来精神病没有那么萎靡,相比较之,司徒雪就很是提不起精神了。 「云夫人初来乍到。不如先到我家坐坐,等东西都收拾好了再挪动也不迟。」蒋夫人诚信邀约道,她虽然知道自己的公主儿媳跟司徒雪有些不对付,可她原本在司徒雪跟蒋璇交好的时候就觉得她心地纯善,而且一路乘船以来,司徒雪虽然辛苦。可倒是没叫过一声,蒋夫人自己是刚强的性格,自然,也就看司徒雪格外顺眼。 如果是在京城的话,她可能还会估计三两分,可现在是在龙山,山高皇帝远的,管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蒋夫人觉得她爱喜欢谁就喜欢谁。 司徒雪大大方方的应了来,也没有推拒。毕竟,蒋夫人说的都是事实,她刚来,一切都不熟悉,买房子置买田地也都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再加上云师奇拜託了蒋夫人照顾自己。她自然也就顺势应了来。 蒋夫人在这里还有一栋宅子,也算是处在闹市之中,原本她的二儿子也在这里,可最近因为生意的关系去了外地,只剩她儿媳妇一个人在,蒋夫人他们刚码头没多久,就见一个清丽的妇人带着家丁迎了过来,见到蒋夫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叫了声娘。 蒋夫人笑着答应了。让她赶紧起来。 「这位就是云家夫人吧?有礼了。」清丽妇人对着司徒雪行了礼道。 「有礼,我娘家姓司徒,夫人叫我司徒就好。」司徒雪感觉到了这位夫人身上散发的善意,她也笑着回礼道。 「好了,先回去吧。码头风大,咱们回家再说。」蒋夫人说道。 清丽夫人忙应了声,跟司徒雪一起跟在蒋夫人身后,蒋夫人上了前面的一辆马车,她们就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一行人才渐渐往蒋夫人的宅子行驶而去,司徒雪看着一路上陌生的景色,心中原本稍微有些惴惴不安,不过,转过头看到被喜鹊跟奶娘抱着的两个儿子,圆咕噜噜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注释着人,心大感欣慰跟安心。 转眼间,一个月就匆匆而过,大地冰封始解,万物復甦,司徒雪在龙山也渐渐安定了来,在蒋府住了没多久,她就在外面置办了宅子,至于人,身边暂时有几个得用的,司徒雪也就不愿意在外面买,毕竟,这次来的大都是从娘家就跟着她伺候的,情分上自然不一般。 「姑爷有没有写信来?」司徒雪穿着夹袄点着银丝炭,坐在软榻上,整个人慵懒更胜以往,她摸了摸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万分肯定,这次云师奇说的果然是对的,这个是个女儿,想到这里,司徒雪就非常期待她的出生,甚至还让周围的人做了许许多多漂亮的小衣服给她,倒是她这个亲娘赶不上他们的速度,做的小衣服都还没有几件。
v大结局(上) 「哦,小一跟大一呢?最近又皮到哪儿去了?」司徒雪没好气的问道,来了龙山之后,没有了云师奇的约束,小一大一就跟山中无老虎的猴子一般,上窜跳,活泼的让人头疼,不过只要司徒雪一生气,两个小傢伙还是非常听话的就过来道歉,虽然他们也许并不知道娘亲为什么生气。 就是因为这样,司徒雪才是打又不捨得,骂也不捨得,经常被两个小傢伙搞的又气又笑。 上次小一跟大一不知道在哪儿学到了『死了』这个词,司徒雪正好在午睡,喜鹊见他们两个过来也没拦着,谁知道小一进了房间,看司徒雪在睡觉,他迈着小短腿儿『蹬蹬蹬』的跑到床边,用手指戳了戳司徒雪的脸颊盛。 司徒雪其实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已经醒了,只是不想起来罢了,这会儿见小一戳她的脸颊,心中好笑,索性不吭声,想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娘。」小一叫道。 司徒雪没回他,也没反应,又听大一叫了一声,她也没回,结果就听到小一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死了?」 又那软软的手指碰了碰司徒雪的脸颊,她还是没动,结果就听到旁边大一又问了一句:「真死了?」 司徒雪好不容易才绷住脸没笑变形,想看看他们两个接来还打算干吗,结果不等她想,两个小傢伙就一起哭了起来,那哭声的分贝,司徒雪就在他们两个身边,简直是深受其害。 「怎么了怎么了?这怎么哭了?」喜鹊听见动静,连忙放手里的事情过来看,就见小一跟大一一模一样的小脸上挂着泪珠,看起来很是委屈的样子,而她们家夫人,却在一旁笑的捂着肚子。 「夫人真是……」喜鹊赶紧过去哄,小一跟大一见司徒雪有了回应,也顾不得喜鹊了,忙一左一右的抱着司徒雪的脖子,脸颊埋在司徒雪颈子旁,他们都非常懂事的没有压到司徒雪的肚子,可听声音还是一抽一抽的,让刚刚觉得好玩的司徒雪也不禁心疼了起来。 「娘没死,娘坏坏。」小一指控的说道,大一也用控诉的眼光看着她。 司徒雪忙点头,说道:「对不起,都是娘不好,娘刚刚在睡觉,所以没听到宝贝在叫娘,次不会了,好不好?」 一番好说歹说两个小傢伙才算是露了笑容,临走的时候还喊了声「娘」,见司徒雪干脆的应了,他们才又欢欢快快的去玩了。 过后,喜鹊自然从司徒雪口中知道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她不由的心中感慨道,两位小少爷太聪明了,当然,就是她们的夫人有些『无良』,虽然不怎么愿意承认,可是事实如此。 司徒雪这里暂且不提,云师奇自从司徒雪走后,心中的牵挂暂时放了,所以,办起事情来就事倍功半,可是,他现在基本上算是被承恩帝架空的人,手中没有实权,做什么,都有些受人掣肘的感觉,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算困难,至少,他还有一群肝胆相照的兄弟。 「云卿对此怎么看?」承恩帝手指抚上自己的袖口,一遍遍的摩擦着上面的龙形刺绣,对着跪在面的云师奇问道。 「皇上如何说,臣就如何做,不敢有异议。」云师奇跪在地上,沉稳的说道,再有不到一个月,成败在此一举,云师奇想赌一把,赌赢了,他跟司徒雪今后过的就是逍遥的日子,赌输了……他眯起眼睛,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既然爱卿都如此说了,不如就把那笔财富给捐献给国库,也算是爱卿的功劳一件,如何?」承恩帝眼睛片刻不眨的盯着云师奇,好像想把他身上烧出几个窟窿般,灼热的目光让云师奇想催眠自己没看到都不行。 他低头,略微思索了一,道:「皇上有令,臣不敢不从,只是那批财宝却并不在微臣家中,需要有人运送才可,还需拿着家中令牌,他们只认令牌不认人。」 「哦,这样吧,朕看爱卿最近多有劳累,不如把令牌交给御林军,这些事情交给御林军去办,爱卿也好借着这个功夫好好休息一。」承恩帝笑着说道,满嘴的为云师奇考虑,其实心中压根儿就是怕他自己侵吞了财宝。 云师奇心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终究不错,不过让他交出令牌,那却是休想,到时候跟着他进宫的人可都要靠这副令牌了。」 所以,某种意义上说,承恩帝的决定也为他大开了方便之门。 同年四月,御林军押解着浩浩汤汤的车队进了京,一路上小心翼翼,一有个风吹草动众人都立马支棱起耳朵,生怕遇到什么变故。 毕竟,这里的东西都是那位护国大将军押解的,据说里面都是不世的财宝,他们原本听了不是不动心,毕竟财帛动人心,可是,他们也得有那个命花才行,对此,众人深以为然,所以,从凤翔庄到这里,一路上也都算平安无事,偶尔遇上几个不长眼的小毛贼,他们自然三五除二的就收拾了。 一路上闲的手都快赶上娘们儿的手了,这一众人从开始的兴致勃勃也就变成了现在的如临大敌,越是临近京城,他们就越是不敢怠慢,虽然这年头敢虎口夺食儿的人不多,可这并不代表没有,所以,当云师奇一声令,众人俱都全副身心以对电影世界冒险记。 「将军,前面的路看不清了。」云师奇正暗自戒备,看到前方跑来一个人影,越来越近,所幸人未到,声先行,云师奇知道了这个人是自己找来的『帮手』,也就放了蓄势待发的右手,他点点头,看着面前的大雾,心中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可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好的不灵坏的灵,云师奇刚打算令让大家暂停前进的时候。就听到前面一阵刀光剑影、短兵交接的声音,这浓重的大雾瀰漫,对面不相识,云师奇只能循着打斗的声音找到地方。鼻尖充斥的就是淡淡的血腥味,此刻众人穿的都是一样的衣服,看不到脸,云师奇也不敢妄杀手,生恐一个不小心就砍错了人。 不过云师奇的这群手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敌人来势兇勐。可到了云师奇面前,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不一会儿的功夫,高低立显,局势几乎成了一面倒,这会儿随着太阳露面,浓雾也稍稍散开了些,云师奇凝神细听,也能察觉到那些人的气息。出手自然没留情,招招毙命,不说他的『帮手』,就是那些御林军也被他的杀伐果断给狠狠吃了一惊,毕竟云师奇的年纪实在算不得年长,而且身手又这么好。这样的人,完全就是拿出来让他们各种羡慕嫉妒恨的啊。 「将军,这些人怎么办?」随后,看呆了的领队众人忙把败北的人给捆了起来,交到云师奇面前让他发落。 「到京城之后再说,先把他们给捆起来。」云师奇大手一挥,道。 于是,希望着能带来好消息的某人看着桌子上一如既往的信件,抽开一看,气的咬着牙齿直哼哼。他大手一挥,桌子上的文件全都给推到地上去了,他站在镯子旁边,觉得自己被气的肺疼肝儿疼的。 「真是笨的要死,这么点儿事都解决不了。真是白找了那么多人。」男人站在窗边,有些呢喃的说道。 察觉到身后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他快手快脚的把桌子上的信件给收了起来,然后转向来人走过来的方向,只是,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只空留一地的桂花香味…… 司徒雪终于在五月的时候收到了云师奇写来的信件,一如既往的报喜不报忧, 她慢慢的把信件放,这个时候她的手跟脚都已经能肿了起来,别说是走路,就是站着对她来说都有些吃力,还好云师奇会京城写信过来,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精神粮食啊,司徒雪拿着手里的信,心中不由得想道。 承恩帝自从云师奇说要去押解财宝的时候,就整日整日的睡不着觉,他的喜色自然也影响到了身边的人们,太子妃看着承恩帝那张兴高采烈的笑脸,忙附和的问着怎么回事。 就算是圣人,也需要有人能分享他们的喜悦,皇后自然就成了他分享喜悦的那个人。 「朕终于得到了那笔财富了,哈哈,皇后,你说朕高不高兴?」承恩帝笑道,一边轻轻在皇后脸上捏了捏,触手丝滑的脸蛋让他有些回味的眯起了眼睛。 「啊,皇上圣明,皇上答应臣妾的首饰,到时候可不许忘了哦。」太子妃想到国库里充盈的财宝,也跟着想分一杯羹,承恩帝自己承诺的皇后,自然大手一挥,痛快的允了。 日子就在承恩帝的期盼中慢慢度过,终于迎来了云师奇带着那些人归来的情形,承恩帝得到了消息,一大早得就等候在宫门口了,足以让许多跟风过来的官员眼睛都瞪圆了,打算好好擦亮眼睛,今后可千万不能过来招惹云师奇等。 「微臣参见皇上,臣幸不辱命,东西都在这里了,请皇上查收。」云师奇往后退一步,身后的人立马也散了开来,等着承恩帝的检阅。 「呵呵,爱卿远走了一趟,真是辛苦了,爱卿的心意,真是国民之幸吶。」承恩帝拍了拍云师奇厚实的肩膀,看到他养了那么多年的御林军在云师奇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中变的整齐划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果然是做将军的人,什么时候都不能小看吗? 心中拐了n个弯,承恩帝面上自然不显山不露水的,云师奇等人退,他立马上前走了几步,正好站在第一辆押运的车前。 「来人,把箱子给我打开。」承恩帝说道,身后的云师奇听了,剑尖一挑,箱子上的锁应声而落,就在承恩帝的面前,他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看了云师奇两眼,就见他一脸的老实忠厚,好像刚刚在他面前一转手就弄掉锁的画面完全是幻觉。 承恩帝低头,默默地走上前,轻轻掀开箱子,他嘴巴长的大大的,心中的震惊自然用言语无法形容其千分之一。 「来人,把剩的那些箱子都给我打开来。」承恩帝有些颤抖着声音说道,他刚刚受到太大的冲击了,他的银子哇,他的黄金哇…… 『咔嚓』声不绝于耳,剩的箱子很快就被人打开来送到皇上面前,别说,他们跟皇上的表情几乎是一模一样,大家脑子里想的都是一句话。 这箱子里尼玛装的什么东西啊?别告诉他们是炭。 事实证明,这里面的不是炭,不过也差不多远了,这里面的都是墨,是前朝留来的,有那个一锭抵千两的齐墨,写出来的字匀称好看,而且永不退色,放到太阳光底,还能看到隐约一闪而过的金色,那是因为墨里掺杂了些许金粉的缘故。 云师奇说道,皇上更是不忿的想咆哮,尼玛老子知道那是墨,可是老子只想要金银珠宝,不想要这个齐墨好伐? 「怎么?你这是在戏弄朕吗?」承恩帝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有种想把云师奇给折吧折吧扔到边境的份儿,可又觉得那么做的话太便宜他了,对他这个好战分子来说,去了边境,那岂不是如鱼得水吗? 「微臣不敢,这些确实是臣娘亲亲口告诉微臣的,是娘亲家中代代相传的财富,因为皇上继续,微臣不敢不从,这才连忙从凤翔庄里运了出来,微臣等万万不敢欺瞒皇上。」云师奇低着头说道,声音里抑扬顿挫,看起来是在认真致歉的样子,可是天知道,他低的眼睛里一丝别的情绪都没有,除了能把人冻的一层冰的冰冷。 承恩帝想发火,可是,面对这么多人,他不知道要怎么发火才能挽回自己的脸面,而且,云师奇说的也不无道理,他之前只想着财宝,没想着问云师奇到底是黄金还是其他的,都准了他带回来,这好了,这么多墨盒?他这是要练字到七老八十的节奏吗? 承恩帝对此非常不满,最后甩了甩衣袖,怒发而去,云师奇见了,也不在意,反正效果已经达到了,从今以后,大概没人会再觊觎他们家里的财富了…… 太子妃自然也很快的知道了这个消息,毕竟,宫中小道消息传播的速度是很快的,尤其是在某些人的推波助澜。 她听了之后第一个惋惜的不是国库少了一笔大量的资金,而是惋惜皇上答应她的首饰都打了水漂了,没影儿了。 彼时,司徒雪正端正的在子里给云师奇认真的写回信,无外乎就是说龙山的天气怎么样,还有小一大一怎么样,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听话,几乎没怎么让她难过,还说起左邻右舍的关系,林林总总写了许许多多,她也不怕麻烦,写完了之后,稍微阴干了墨渍,就让人快马加鞭的给寄了出去。 「今天的天气真好呢,你说是不是啊?喜鹊姑娘?」司徒雪看着停驻在她窗台上的小鸟,笑着说道。 「叽叽喳喳……」的回应声中,小娘展翅高,离开了司徒雪的窗边。 回到了云府,云师奇熟门熟路的走回他的院子,看着满院子败落的花朵,心中开始想念起司徒雪来,不过,他相信,他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想到这里,云师奇往床上一趟,心满意足的坠入了梦乡。 如果不是承恩帝本身还有着帝王的矜持,他真的想一子把云师奇给掐死了,费了那么大心思找来的财富,结果竟然是一堆没用的墨块,宫中的众人也都知道皇上心情不好,大都缩着脖子做事,生怕一个不长眼睛,脖子上的部位都没有了。 这时候,大家仿佛都已经遗忘的阴暗的角落,一个浑身白袍的男子静静的站在月光,抬头望向天空。 「今天月色真好。」他仿佛是呢喃般的说道,宽大的袖袍被风吹的鼓了起来,甚至能看到他痩削的手腕,皮肤在月光的照耀更显苍白。 「王爷,时候不早了,您早些歇着吧?」空荡的宫殿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男子头也不回的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话虽如此,可他却依旧站在窗边没有动弹。 身后的太监无奈又同情的心中暗嘆了一声,一个人佝偻着背自去休息了穿越之春暖花开。 深夜,方圆百里寂静无声,云师奇安静的坐在家中,仿佛是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勐虎,伺机而动,唿吸之间,周围的动静都被他收入脑中,蓦然,听到翅膀扇动的声音,他唇角微微勾起,就像是死神的微笑,残忍而又冰冷。 「终于要开始了呢。」一只鹰隼仿佛从天而降,落在他的手臂上,云师奇紧紧窝着手中的长剑,身影迅速滑入黑暗中,气息渐渐远去,融入无边的夜色中。
v大结局(中) 城中火焰沖天而起,虽然与城外相隔甚远。可火光照映到他们脸上的那一刻,所有的人眼神都认真起来,成王败寇,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兄弟们,跟我沖啊!」寂静的城外,只听一声高喝,许多人立马符合,一众人以不属于骑兵的速度快速往城门口聚集而去。 这么大的喧譁声,守卫城墙的人不可能没听到,确实。他听到声音的时候正想发出警告,可声音就被憋在了喉咙里,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背后,眼睛睁的大大的…… 城门被打开,守在城墙的人顺利的走了进来,两厢人马聚集。商量着对策。 「这里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东城门那里怎么样?」为首的那个八字鬍的男人说道,听他的声音,正是刚刚在城外高喝一声的那个男人。 「放心,有咱们老大坐镇,那自然是手到擒来,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剩的就是阻挡城外的驻军了,哈哈,他奶奶的。咱们今儿个也出了一把风头,真是过瘾。」旁边那个络腮鬍衣服上还沾染着血迹,正是他刚刚扭断城门守卫的时候沾染上的,此刻他正肆意的笑着,笑声随着风吹出老远。 五月当午晚上。註定是个不眠的夜…… 云师奇到宫门口的时候,已经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了,他慢慢走上前去,为首的人看到是他,忙走过来行礼,一揖到底,并且恭敬的叫了声:「将军。」 「苏公公不必多礼,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云师奇问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正是老皇帝死了之后就跟着不见的苏公公,不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公公,承恩帝也没有追究的心思,自然也就随他爱去哪儿去哪儿,不曾想,他身后竟然跟着风月王的亲卫队。 他身后的那些人都是为了风月王而战斗的,他们都是风月王培养出来的人,就连风月王自己也没想到,以前只不过是他用来保护自己的亲卫队,竟然有朝一日能跟这宫中最强悍御林军一战。 「你记得密道在哪里吗?还请公公前面带路。」见到苏公公确定的点了点头,云师奇说道。 苏公公轻轻的点了点头,也不管在这深夜里周围的人能不能看见,他轻声的说了一句:「跟我走。」 云师奇见他没有朝着宫门走去,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去,一行人不发一语,很快就走到了皇宫旁边的民居地,周围都是一栋栋的房子,云师奇见了他们站的地方,也不由得感嘆,要是苏公公不说,他还真的不知道原来这里还有一条这样的密道,而且出口竟然是这样的地方。 「大爷,快来呀,让奴婢好好的伺候您。」站在门口,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迎来送往的招唿着过往的男人,有些心志不坚的人抵抗不了女色的诱惑,轻易的就被人拉入了门内。 「苏公公,咱们怎么进去呢?」云师奇挑了挑眉,鼻尖闻到那些人身上呛人的脂粉味,心中很是不喜,却也不禁庆幸还好司徒雪不在,不然,她要是知道自己竟然进去x院,就算他真的没有找别的女人,那睡一个星期的书房也是跑不了了的。 「呵呵,将军放心,咱们从后门进去就好了。」苏公公熟门熟路的从脖子里掏出一根红线,上面繫着一把钥匙。 随着「吱呀」一声,沉重的大门被推开,苏公公一行人就进了院子里,他径直朝着柴房走去,细看之才发现这里虽然跟x院是一个院子,可是中间有一扇门,上面加了锁,一般那里的人是不会到这边来的,云师奇扫了一眼,对整体的安全也有了大概的考虑。 「将军,这边走。」苏公公打开柴房的门,对着云师奇招唿道。 他转过头看向柴房,大跨步走了过去,身后的那些亲卫队连忙跟上,刚刚一瞬间,他们觉得自己额头上都在冒冷汗,这位将军真是名不虚传,匈赤跟北国的事情都被他给摆平了,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呢?一瞬间,云师奇的冷脸在整体风月王的亲卫队中的威严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里是以前皇上告诉老奴的,不过咱家猜着皇上肯定早都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苏公公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遗憾,却也带着几分解脱,毕竟人都死了,再说这些也都是枉然。 「能活着就行。」半晌之后,云师奇带着几分温暖的话在黑暗中响起。 苏公公往前走的脚步顿了一,过会儿才又朝着前走,他轻轻的,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活着?!」 通道并没有太长,他们很快就走到了尽头,苏公公吹灭手中的火摺子,不知道从何处照射进来的月光照映的他双眼亮晶晶的,只听他说道:「众位壮士切记,先找到王爷,之后再做打算,务必用最小的伤亡拿这地方,天亮之前必须办妥当,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苏公公放心,咱们定然不会乱来,让王爷失望。」旁边的一个高壮的男人说道,苏公公见了,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轻声说道:「咱们出去吧,记住,能不伤人尽量就不伤人,当然,他们要是拿着刀往你们脖子上砍,那咱们也甭客气,礼仪,那是对着识趣儿的人的。」 云师奇率先从面走了上去,他凝神细听了一周围的动静,不出意外的没听到什么人值班走动的声音,今天是节日,他们大概都懈怠了些许,忙着喝酒或者联络感情,如果是平日,云师奇自然是要感嘆一番,然后把他们大加训斥一顿,可现在,他只想说:「尼玛逼宫不要太容易好吗?」他会觉得很没有挑战的好伐? 鑑于云师奇觉得说出来之后会被人群殴的可能性非常之大,他非常上道的停止了心中的幻想,带着一干人等快速的离开了御花园中的假山,带着众人朝着关押风月王的地方走去,彼时,乌云遮月,大地昏暗无光。 如果以前有谁告诉云师奇,逼宫的时候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占了,然后不费一兵一卒就江山易主了,云师奇会觉得那人在闲扯淡,可是现在,尼玛他就遇到了这种情况好伐?进来见风月王不要太容易好吗?可他们顺顺利利的到了地方,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守,这尼玛太不科学了吧?还是说承恩帝对自己的『金窝』非常自信,认为没有人能从外面过去? 不管是哪一种,便宜确确实实是他们占了,这时候在说些风凉话也不怎么好,云师奇决定,他是时候功成身退了,不过…… 他走到一身白袍的风月王身前,认真的看着他,说道:「希望你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 见白衣人袖手点了点头,他才满意的沿着原路打算返回去。 「王爷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苏公公不是很满意的皱起眉头,他怎么会看不出来风月王比以前瘦了许多,不过,他说的精神好确实也没说错。 「呵呵,这都是托我那位皇弟哥哥的福,本王还在思索怎么好好报答他呢。」白衣人,也就是风月王低笑出声…… 虽然整个江山说不定此刻早就已经换了主人,可是,最应该知道这件事的的那个人现在却在跟他新纳的妃子一起,玩着他新研究出的花样,别说是风月王他们了,宫殿附近连其他的人都很少在。 风月王带着人去的时候,周围静悄悄的,原本他还以为是什么陷阱而不敢轻举妄动,后来听到房间中传来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跟低吼声的时候,他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要不要等他们完事儿了之后再来?话说怪不得他最近见到皇兄的时候觉得他脸色有些发青呢,原来都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了啊? 「皇上……」 风月王的想像被苏公公给打断了,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以前见到的事情比这个更让人心理上难以接受,再说,他本来就是个不完整的男人,或者说,他已经不能称之为男人了,自然也就没有风月王他们脑海中那些稍后再来、求妹纸的想法,他挥手招唿着那些亲卫队,亲自去房门前叫了人。 「滚……没看到……朕……在忙吗?」承恩帝一句话要分成好几次才能说完,此刻他的硕大被身上的女人完全吞入,一手还紧紧握着另外一个女人的丰硕,快感从尾椎传达到大脑,他兴奋的在低吼着,这时候有人不识趣儿的来打扰,他怎么能不生气? 风月王苏公公以及亲卫队的众人:「…………」要不要这么用功啊喂! 「皇兄倒真是好兴致呢!威武霸气。」风月王见承恩帝并不买帐,也没上前扯着嗓子说让他好好的注意气氛,而是站在门外。用不大不小,恰好内很『激情』的三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承恩帝握着怀中人的不盈一握的纤腰,眼睛里全是欲/望的色彩,他简直就像是沉沦在其中一样。如果不是外的 那声皇兄的话,那两个字,就像是三九天的一盆冷水,一把他浇了个透心凉,而小承恩帝,也不负众望的……软了。 不知道是风月王逃出来的消息比较震撼。还是他被自己如此迅速的『实力』给惊到了,承恩帝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戴完整,随手拿起衣服一套,立马就走了出去,而门外,正站在恭迎以对的众人。 「你怎么出来的?」承恩帝一眼就看到了院子中那个穿着一身白衣服的男人,这么大晚上,这么明亮的月光,他是闲自己还不够白吗? 「你们?怎么?这么多人围着朕是想做什么?想造反吗你们这些人?信不信只要我一声令,你们全都得把命留在这儿。识相的就赶紧从这里给朕滚出去,不然……」承恩帝说道,心却也觉得有些不妙,都怪他想着玩什么新花样,两个小小嫩嫩的妃子怕被人听到害羞,这才让周围的人全都退了个干干净净。没曾想,这会儿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被人侵入了进来,想到这样做的后果,承恩帝的脸色变的非常难看,此刻他也顾不得为自己刚刚短暂的战绩恼怒了。 风月王不说话,他好像是有些欣赏般的看着承恩帝外强中干的脸色,倏而笑出了声,这才是他的皇兄,总是靠着一张嘴打天,但是。当他们之间的位置调换过来的时候,他就没想着要再臣服,虽然他逍遥日子过久了,现在不是很愿意做那张『囚椅』,可耐不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很不乐意自己的生死全都掌握在别人手心里。 「如果我说是呢?皇兄打算怎么做?」风月王背着月光,淡然的袖起双手,整个人在月光的映照显的无比的高尚,倒是承恩帝,虽然也是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可是胡乱的套在自己身上,而且,整个人明显暴怒中,怎么看,跟风月王相比,气势都差了一截。 苏公公跟众位风月王的亲卫队都目不斜视的看着周围,以防有什么突发状况,心中也全都是如此想的。 「什么?什么是?」承恩帝看着面前的风月王,脑袋有些迟钝,遂问道。 「如果我是说我们打算造反呢?皇兄打算怎么做?」风月王往前走了几步,随后皱了皱眉头,好像是有些厌恶的又往后退了很大一截,这么明显的动作让承恩帝满脸黑线,不过风月王可不管这个,他站到足够远的距离,觉得不会再闻到那让人不舒服的气味之后,才又继续说道:「其实皇弟我也可以很友好的,不如皇兄直接禅位如何?至于理由嘛!就跟父皇一样因病禅位就好了,皇兄,你说我说的这个办法好不好?」 他笑着转过头问道,承恩帝站在门口,夜晚的冷风吹在他身上,莫名的让他有些颤抖,听了风月王的话,他更是愤怒的说道:「做你的白日梦,就凭你那卑贱的血统,还想让朕让位给你?莫不是你吃错药了?」 「哦?皇兄也不同意啊盛世锦!太好了,其实我也觉得这个很麻烦,苏公公,你看,我已经问过了,皇兄说他不愿意,照我说,直接把人给杀了,用化尸水把尸身给化掉,然后宣告失踪就是。」风月王耸了耸肩膀,说道,他没说一句话,站在门口的承恩帝的脸色就白一分,简直可以跟r国的艺伎媲美了。 「你敢?」承恩帝说道,他身后却突然传来两声尖叫声,风月王眼睛微微眯起,身后有人瞬间就袭击了两个女人,只见他们头一歪,刚刚还被欲色沾染的俏脸上此刻已经只剩了恐惧跟狰狞,不过,听到远方传来的细微的响动,他心中也安了几分,知道大概是护卫队听到他这里两个人的尖叫声,正在往这里赶来,不得不说,这两个女人临死之前的两声真的是叫的好。 「麻烦,来人,把皇上给抓起来,退到子里去。」风雨王皱着眉说道,他刚刚竟然把这两个女人给忘记了,真是失算,不过,皇上在他们手里,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再说,他也很想看到这个人输给他以前最看不起的人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是。」亲卫队的人动作自然非常迅速,那仿佛已经成了他们的本能。 于是,刚刚还杵在院子里当隐形柱子的人都一瞬间失去了踪影,很快就有人跑到偏殿的门口来,听到没声音,门外就有人问道:「皇上可有事吗?」 「敢说我不乐意听到的话,我现在就让你头跟脖子分家。」风月王笑的仁慈,却一手拿着匕首架在承恩帝的脖子上,这种情况,怎么想,他都不敢说什么会让人误会的话。 「没事,你们都去吧。」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声音,故意泄漏出了一点慌乱,希望门外的护卫能听到他隐晦的求救,然后把这些人都给喀嚓了,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承恩帝的想像固然美好,可是那些护卫门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 而且,他们之前可是被承恩帝亲自给撵的远远的,其中一些人耳力超群,自然听到了一些比较激烈的声音,所以,对于承恩帝微微颤抖的声音,他们自然会想当然的以为是奋战太久的缘故。 等他们人都走远了以后,风月王才放开了承恩帝,找个凳子坐了来,对于空气中充满的浓重的麝香味非常讨厌,可就一小会儿的话,他还能忍得,敲了敲桌子,他说道:「不知道皇兄打算选择哪种死法?」 「你……你你……」承恩帝看到復又架到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姿势僵硬的都不敢动弹,虽然他也有功夫在身,可你指望一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而后又跟人双大战了n回的人能提起精神气儿来么?所以,这位才上位没多久的皇上果断的悲剧了。
v大结局() 匕首顺着冲力干脆的刺入了他的心脏里,承恩帝睁大眼睛看着风月王,不甘的倒了去。 是夜,皇宫突然起了大火,因为风向的关系,从正殿到皇后皇子居住的宫殿全都给烧成了灰,人都烧成了焦炭…… 六月,风月王在没有皇位顺位继承人的前提,被左相以及护国大将军云师奇等带头拥戴为新任皇上。 六月十日加冠,封号为夏昊,改国号给昌顺,是年,为昌顺元年,大夏人人庆贺新皇上任,京中欢歌载舞。 站在护国城墙上的夏昊帝背着双手,看着站在台欢庆的国人们,朝着皇宫的方向,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最后的赢家,看来是他呢,哈哈。 抛去心中的绮思,夏昊帝转而缓慢的走城墙,回到他该回去的地方…… 深夜,皇宫,还是一个人,只不过此时的他穿着的衣服不再是一身白袍,而是一身龙袍,还有一件不一样的事情就是现在他的身边正站着一个人。 「你决定了吗?」夏昊帝看了看站着的云师奇,心中不知道该说是惋惜还是什么别的情绪在泛滥,虽然早就知道他大概会有这样的决定,可是真的到了要做决定的时候,他却有些捨不得,云师奇可谓是大夏最年轻的一位将军,骁勇善战,精通兵法,他还指望着到时候能让他帮着自己打天呢,没曾想,他才刚继位,云师奇就做出了决定。 「是,求皇上成全。」云师奇双手抱拳作揖。 夏昊帝见云师奇这样,无奈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师奇,咱们一定要这么说话吗?以前咱们可是好兄弟来着红楼衙内贾宝玉。」 「皇上,礼不可废。」云师奇低着头,一板一眼的说道,严肃的眼神看着夏昊帝,表示他对自己说的话是很认真的,而不是在敷衍他。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朕还能怎么样?只是,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夏昊帝问道,他是知道司徒雪在龙山的事情的,不出意外的话,云师奇应该也会去那里才是,只是,镇北侯府在这里,他登了基之后并没有撸了镇北侯的称号,所以,他以为再怎么说,有镇北侯在的时候,云师奇应该是不会走远的。 「去见微臣的妻儿。」云师奇丝毫思索都没有,直接回答道,这也让还是孤家寡人一个的夏昊帝有些噎住了。说起来,他是不是也要赶紧找个老婆比较好啊? 「皇上也早些立皇后为好。」云师奇见夏昊帝的表情,略一顿,又继续说道。 夏昊帝:「…………」敢不敢不要老是往别人痛处上戳啊亲?他虽然被这句话打击的外焦里嫩的。不过对于这个曾经跟自己过命交情的兄弟,夏昊帝自然不打算吝啬,他走到桌子前拿起一个盒子,放到云师奇手里。 「这是什么?」不怪云师奇奇怪,因为夏昊帝给他的就是一个小盒子,看起来很不起眼。 「送给你的临别践行的礼物。师奇,保重。」夏昊帝退回到桌子旁边,笑着说道。 云师奇跪在地上谢了恩之后就头也不回的拿着盒子走了,回到家中,东西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他把他们院子中的僕人都给遣了,反正司徒雪亲近的人差不多都已经带走了,他今后也没再打算回来,伴君如伴虎,当他得到了一切他以前梦寐以求的东西的时候。却发现他所看到的都是假象,真相往往是更伤人的,所以,最后他选择了跟司徒雪在一起,因为她才是他心之所归,有了她在。他才不会感觉到孤单。 最后环顾了他曾经在这里住了许多年的地方,音容笑貌,美好的、不美好的回忆仿佛是走马灯一般在他头脑中绽放,云师奇不禁弯起了嘴角,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勐然一拉开,却见云夫人站在门外,他想了想,虽然对她的执念已经消散无踪了,可是再怎么说。她也是他的娘亲,云师奇略一思索,还是转身请了云夫人去里面坐。 「你这是打算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云夫人眼睛紧紧锁着云师奇的脸,唯恐他对自己说谎。 而云师奇却也并不打算骗她,他点点头。道:「确实如此,雪儿快临产了,这段时间不宜走动,我要去陪着她才行,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又胆小、却还很喜欢做管家婆,虽然经常马马虎虎的,所以,我要把她放到眼皮子底看着才安心。」 云夫人见他说话全无一丝敷衍,心中百般滋味俱有,更多的却是内疚,以前因为对镇北侯的怨恨连带着也不喜欢他们两个,却忘记了孩子根本就是无辜的,现在她有心想修补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云师奇却已经不需要了,他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庭。 「我……我……对不起,所有的一切。」想了半天,云夫人还是说出了口,原来一切不是她想像中的那么难,只要迈出第一步,今后就好说了,「以前都是我的错,让你跟珍儿吃了那么多苦,你原谅娘好不好?」 云师奇有些意外,毕竟上次她还问过司徒雪让她离开自己呢,难不成这又是另外一个拆散他们的圈套吗? 「我原谅你怎么样,我不原谅你又怎么样?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娘多保重吧。」云师奇说道,也不管云夫人坐在这里,就站起身,朝门外走去,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顿了一,用两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会跟雪儿一起住在龙山,娘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经常来看看。」 说完,也不去看云夫人是什么反应,就快步走了出去,上马车的时候,他捂着自己的心口,皱着眉头,刚刚他心中跳了一,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想到这里,云师奇忙对着马车外的车夫说道:「快点去码头,去龙山的船还有两刻钟就会开了。」 车夫听了云师奇的话,自然没有不敢遵从的,全都按着他的指示快马加鞭往码头走去,绕了大半个京城好不容易到了,他的马也都累的直喘口气儿了。 「快点快点咯……龙山的船要开喽!」车夫站在船上吆喝道,这年头骗子也很多,不过咱们云大将军自然不怕,那些不长眼的小毛贼,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船夫在云师奇上传之后大致看了看,见人都已经满了,这才载着满船的乘客往龙山而去。 「啊……啊呀……好痛。」司徒雪一边努力的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对想着谁说人生第二胎的时候就不会痛的,他奶奶的疼死她了好不好?也怪她今天有些不小心,走着走着,斜里突然冲出来一个小孩子,司徒雪及时止住了脚步,可还是稍微撞到了一,这可好,孩子竟然打算提前来到这个世上了,此刻的司徒雪非常冷静的让厨房的人了一碗鸡蛋面给她,反正这才阵痛间隔比较久,真要到生的时候,估计还有的等,她还是先保存一天体力要紧。 喜鹊照旧在旁边守着不敢离开,生两位小少爷的时候她已经经歷过一次惊心动魄的事情了,这次姑爷不在小姐身边,说什么,她都要好好陪着小姐才行。 见司徒雪把一碗面给吃了大半,喜鹊才扶着她又躺了去,虽然早产了,不过大夫说胎儿发育的很好,不会有什么问题,司徒雪这才放了心,她可是还记得以前有句老话叫做七活八不活,虽然不是所有的小孩子都适用于这句话,可当妈的总是对此特别敏感,对司徒雪来说,这是她将要放在手心上疼宠的小公主,要是真有个好歹,她会哭死。 前几天她就已经收到云师奇的来信了,说是会尽快往龙山赶来,可现在孩子都快出生了,他都还不见踪影,司徒雪忍不住稍微有些抓狂起来。 「娘,娘……娘不痛,方儿唿唿……」小一对着司徒雪汗湿的额头吹道,这是他不小心碰伤的时候司徒雪经常做的动作,此刻由小一做来,却让她刚刚有些焦躁的心安静了来,皇位换人做的事情她这里也收到了消息,虽然跟京城是稍微有些距离,可也算不上是山高皇帝远,该知道的东西还是会知道的,千万别小看了这个年代消息传播的速度哦! 「大一也给娘唿唿,娘要快点好起来。」大一一向安静的脸上也带着一丝惶恐,云师奇不在身边,司徒雪又这么痛苦,潜意识里,他就觉得有几分不安全,小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对司徒雪的痛他们虽然不能感同身受,可两个小宝贝都以他们的方式给了司徒雪安抚。 「好了,小一大一都乖,妹妹迫不及待的要来到这个世上了,她怕自己没穿衣服的样子给哥哥们看到会害羞,不如你们稍微在外面等……一等,妹妹要是来了,我让喜鹊阿姨叫你们,好吗?娘的小宝贝们。」司徒雪忍着痛,在两个小傢伙的额头上都亲了一。 「那好吧,我跟哥哥在外面等,娘跟妹妹说让她快点来哦,晚了就不等她了。」大一跟个小大人似的说道。 司徒雪重重的点了点头,此刻阵痛已经越来越紧密了,她说不出话,只能看向喜鹊,喜鹊会意,虽然不想留司徒雪一个人在这里,可还是哄着两个小少爷出去了房间。 留司徒雪跟月娥一起,她带着两个小少爷出了房间门,正跟他们玩耍的时候,就见大门突然被人一脚从外面踹了开来,听到响声,喜鹊忙想把影一给叫过来,结果还没等她叫人,就看到她面前一阵残影闪过,倏而,人又走了回来,站在她面前。 「夫人呢?」 「在那个房间里。」喜鹊有些呆呆的指了指她刚刚出来的房间。 「儿子乖,爹爹先去看娘亲,一会儿就出来。」说完,人就又不见了。 喜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刚刚她眼睛没花吧?那个是少爷? 司徒雪印象当中自己用尽了力气好像才听到一声小孩子的啼哭,只是她好像根本没什么力气,接着就昏过去了,那刚刚最后在自己耳边响起的声音,难不成是她幻听了吗? 「你醒了?饿不饿?」 司徒雪愣愣的看着来人端着个托盘走到她面前,背着光的脸有些模煳,可却是司徒雪心心念念刻在自己心上的脸,她的眼睛有些模煳。 「别哭,我这不是来了吗?我会在这里陪着你,哪儿也不去。」云师奇见司徒雪躺在床上,因为怀孕没有变胖反而瘦削的脸颊,更凸显的两只眼睛更大,就那么看着她,心嘆息,忙上前搂过她。 熟悉的气息安抚了司徒雪的不安,她伸出手轻轻搂着云师奇的脖颈,道:「还好,不算太晚。」 「你见过孩子了吗?」司徒雪想端起汤,但是云师奇更快一步,他直接把碗端到自己手里,然后一勺一勺的餵给司徒雪喝,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司徒雪还是乖乖的喝了去,从生产到她醒来已经过了好久,她这会儿身体确实还有些虚弱,连端起碗都稍微有些难度,云师奇也看出了这点,自然不可能让她自己吃东西。 「见过了,很健康的一个姑娘,现在吃了奶睡过去了,等她醒来我让奶娘抱过来给你看。」云师奇说道,他轻轻环住司徒雪的手腕,发现他一手轻轻就能握住,心更是心疼,这才几个月,她就有本事把自己折腾成这幅鬼样子,明摆着是让他心疼的么,果然,还是要把她放在眼皮子底看着才行。 吃完了饭,云师奇还是握着司徒雪纤细的手指把玩,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可空气中却蔓延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司徒雪吃了东西没多久,就又睡了过去,云师奇看着她嘴角翘起,安静的睡颜,连日里赶路的疲劳就显了出来,索性也脱了写字,和衣躺在床上,把司徒雪轻轻环抱在怀里,安心的睡去。 喜鹊静静的站在门外。衡量了一会儿现在是去收碗筷还是过会儿再去,等了半天见没什么声音,就直接转头走了,反正也不急。等上一会儿也没什么。 或许是因为云师奇在身边让司徒雪感到很安心的缘故,她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落西山,还是听到小一大一说话的声音才醒的,一觉醒来,正好见到云师奇一手抱着一个,三个人在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尤其是小一,见到久违的父亲,很是开心的样子,大一的表现就要含蓄一些了。 她躺在床上也不出声。噙着笑容静静的看着三父子的互动,直到大一勐一转头,看到在床上已经睁开眼睛的司徒雪,眼睛一亮,忙拍了拍他父亲的肩膀,道:「爹爹,娘醒了。」 云师奇转身,直接把两个小傢伙放到了床上。小一跟大一也都很懂事。知道司徒雪累,此刻也只是乖乖的坐在她身边,没有别的举动。倒是司徒雪,见他们一脸萌的不能再萌的模样,抬起手轻轻抚了抚他们的头髮,这就足以让两个小傢伙开心了。 「娘,妹妹好小,什么时候能陪我们玩?」小一说道,昨天他跟弟弟可是都有好好的在外跟喜鹊阿姨一起等着,后来听喜鹊阿姨说小妹妹出世了,他们等到大人都忙完了连忙去看,结果那么小的一团,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陪他们一起玩啊? 「呵呵,妹妹会慢慢长大的,小一跟大一是哥哥,到时候要保护妹妹哦。」司徒雪道,如果不是没力气,她也很想抱着两个小傢伙亲一,这小模样太可爱了。 「娘放心,谁敢欺负妹妹,我就揍他。」小一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非常霸道的说道,大一站在他背后没有说话,不过眼神却说着他也是会揍人的。 司徒雪笑了,她是知道的,来了这里之后小一跟大一也经常出去玩,一般都是吉祥跟着,虽然他手上没功夫,可胜在人会来事儿,别人家的小孩子一般也都很听他的话,至于为什么,要让司徒雪来说的话,大概是因为吉祥是大夫吧,就跟小孩子大部分都很怕老师一样,他们对大夫的恐惧一点儿也不少。 跟小一大一经常一起玩的都是左邻右舍的小孩子,大家年岁都差不多,不过小一跟大一就比同龄人高些,他们又很有礼貌,大家都爱跟他们玩儿,可因为两个小傢伙太受欢迎了,以前这里的小伙伴就不怎么高兴,说是小伙伴,也就五六岁的年纪,跑来找茬,结果被小一给揍了一拳,当时就把人家孩子给吓愣住了,立马哭着回去了,后来家长也找来了,司徒雪只好出来道歉,当然,她并不认为自己的孩子做错了,别人都找茬找上门来了,要是她,可不会忍气任人欺负。 所以,当仁不让的回家先跟小一大一讲了一遍道理,虽然司徒雪也不怎么信奉就是了,然后决定晚上给两个孩子吃大餐,所以,小一说揍人,还真不是说笑的,当时司徒雪还把这件事情写信给云师奇说了一遍,是以他也知道事情的始末,回信更是把自己家两个儿子好好夸奖了一番,说是回来要教两个小傢伙学功夫,对此,司徒雪并没有拦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再说,慈母多败儿,她懂,只要两个小傢伙喜欢,她绝对不会拦着。 一时之间,一家人其乐融融,让外的众人也都跟着散了口气,谁都知道司徒雪越是临近产期的时候心中就越是不安心,正好孩子出生的时候姑爷跟着来了,这会儿已经雨过天晴了。 晚间的时候,司徒雪终于见到了她的女儿,说实话,这个女儿不但小,看起来脸颊还皱巴巴的,虽然知道孩子长大就会变得漂亮些,可小一大一小时候好像就挺好看的,想着想着,司徒雪就觉得肯定是自己怀孕的时候没有好好补养身体,亏了女儿,心中就更加对她偏爱一点。 「你来这里爹跟娘知道吗?他们都同意?」不怪司徒雪这么问,云师奇的爹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而且他自己还脚都不良于行,身体也变差了,他怎么肯让云师奇来呢?还有云夫人,她之前还说让自己离开云师奇呢,转眼间就可以让他来了,这变化也太快了吧,表示她有些接受不了。 「我想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不过,我可没拦着他们不让来。」云师奇道,其实心中倒是希望娘跟爹能一起来这里的,毕竟他已经辞官不做了,正好是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始,司徒雪的选择正和他心意,不过,从今以后,他们就要自己养活自己,没有『工资』可以领了,对此,云师奇的意思是,他要跟着老婆混,跟着老婆有肉吃。 说起这个,他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给了司徒雪。 「这是什么?」司徒雪抱着女儿晃悠,见她睡着了,把她放在自己身边,问道。 「我也不知道,皇上说是给你的,你打开看看。」云师奇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只是故意不说,想看司徒雪惊喜的表情罢了。 「天呢~~~~这么多银票?哇,mua~~!」司徒雪非常不矜持的抱着盒子亲了一口,有了这些钱,哪怕是他们天天不做事,每日里只混吃等死一辈子也用不完,不过人嘛,哪儿有嫌钱多的道理,正好她最近也做了个调查,到时候等到小女儿稍微大一点,她就『重操旧业』——开一家首饰店。 至于启动资金,她手里盒子里面拿一张就可以了,反正居家过日子嘛,就是那么回事儿。 于是,继小一大一之后,司徒雪的第三个孩子,小名叫做青青,其实原本云师奇说要不干脆叫小二算了,司徒雪非常淡定的给否决了,这是叫店小二的节奏么?然后憨爹又提议说要不叫做小三?司徒雪这回不淡定了,她转过头看他,你才是小三呢,你全家都是小三…… 额,心中腹诽完了之后她才发现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了,最后还是司徒雪想起了以前自己的小命,所以就给他们家的三公主起了小命叫做青青,憨爹否定过,被司徒雪无视了,所以,三公主小命正式改为青青。 有着深爱的人陪伴的日子总是过的快的,司徒雪跟云师奇每天忙着应付三个小傢伙都有些手忙脚乱的,可是,作为父母,他们甘之如饴,哦,顺便说一句,憨爹在家里有了三个孩子之后,果断的就没想着再要别的孩子了,他就让吉祥给了他一碗药,然后就毫无顾忌了,打算大口吃肉,把以前缺失的都给慢慢补回来。 司徒雪唿吸不匀的看着头顶晃动的蚊帐,顺应着自己的身体迎接一波峰顶的来临,对于做了这么久她都还没有昏过去这一事,她只能说,环境造就人才,有需求才有动力嘛,在她身上驰骋的男人对于她神游天外的神态很不满意,他低头,仿佛是惩罚性的咬在她的嘴唇上,身努力的往深处送,不一会儿,就跟她一起攀上了谷欠望的巅峰。 云师奇低头吻了司徒雪汗湿的额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