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月》 第一章 考上大专 白月熹拿到了师专的通知书,虽然这不是她想去的学校,可是她知道自己别无择,因为一切都已由不得她了。许多同学都劝她再来一年,一定会考一所好点的学校的。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自从爸爸生病去逝后,妈妈就一个人靠经营个小百货店,又当爸又当妈地撑起这个家。哥哥白辰熹读大学还有两年才毕业。 过了几天,她才把那张通知书拿出来,递给了妈妈。母亲用那双瘦如柴棒的手接了过去,努力地看着,然后把通知书抱在怀里,泪水从她的眼角漫漫地渗出,漫漫变成了雨一般,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终于什么也没说。这时有人来买东西,她应了一声,快速把泪擦了,然后走了出去。 月熹也跟着走出去,来买东西的不是别人,是石叔叔。显然,他注意到了妈妈手上的东西,“哟,是录取通知书吧?刘嫂,月熹考上了?”月熹转身进屋去,只听妈妈说:“是啊,委曲她了”。然后就是长长地叹气。石叔说:“考上了就是好事,月熹是个懂事的孩子,又多才,是咱们这出了名的乖孩子,会有出息的。” “哦,对了,石兄弟,你想买点什么呀?”“哦,拿包3块5的黄果树。” 石叔买完东西就走了。妈妈急切地叫道:“月儿,月儿,你快出来看着店,妈出去一下。” 月熹听着妈妈的呼叫觉得她像有什么急事似的,就走出来。妈妈转身回屋,换了套斩新的衣服,提着她那个旧包出去了。妈妈走后,月熹回到房里随手拿起《唐诗三百首》,就回到外间百货店里坐下看起来,一看就是一个半天。到了下午,妈妈才回来。她手里大包小包地提着。 妈妈拉着月熹进了屋,进了月熹的房间,把门关上。她拉月儿坐到床前,眼中又开始闪起了泪花,说道:“月儿,我知道,你平时成绩好,这次是因为高考前晚下大雨,家里被水安了,你帮着……”妈妈说到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月熹听着妈妈的话,冷静地说:“妈,不要再说了,是我不争气,你给了我机会,是我自己没考好。你不要怪自己,否则我要怎样来减轻自己的罪过呢?”“妈听说你去考的时候,是跪着求老师让你进去。你们校长也在你考试的学校巡考,给你说情,他们才让你进去的。”“没你说的这么严重,真的。”其实,妈妈说的一点也没错。“对了,妈拿着户口本去给你办了迁移,你看。”妈妈边说边从包里掏出户口迁移证明来给月熹看。“我还给你买了些新衣服和新床单,你看看”。“妈,我们马上要交学费了,我不要新的。”“妈高兴,几年了也没给你买过一件新衣。在高中这三年,你省来省去的。你看,个子也不见长。都怪我这个妈没本事,让你们也跟着受累。”“妈,你够苦的了,为了我们兄妹,你起早贪黑的。你太累了!”她的泪不禁在眼里打着转。妈妈眼中也闪起了泪花,说:“看着你们这么懂事,我就是累死那也值了。” 一晃,九月就已快到来。哥哥白辰熹回来了,为的是送妹妹去学校,也为了看看妈妈好不好。这些年,他为了为家里省钱,除了过年外,其它时间就在大学给几个孩子当家教。因为他很用心,所以几个孩子的成绩都上去了,人家也就愿意请他。虽然工资不高,可是还是够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吃饭时,白辰熹给妹妹讲起大学的高兴事。妈妈看着两个孩子那么高兴,心里高兴极了。这种情景,就是过年也少有,一晃他去逝两年了。他一去倒是舒服,却丢下她一人又当妈又当爹的。还有这两个听话的孩子,他们也跟着他受苦。他们这么听话,可也没个当爹的疼。她想着想着,差点忍不住了,看到孩子们这么高兴,又硬生生地把泪忍了回去。 白辰熹尽捡着好事说,他在学校遇到的不愉,一个字也没说。 很快就到了九月。刘妈一边给月熹收拾东西,一边想:明天月熹就要去学校了,这孩子长这么大,还没好好地离开过自已她虽然平时看上去温柔懂事,可实际上单纯得都可以出水来,平时朋友也没几个。想到这她心里真不是滋味,也不敢往下想,只能想:各人各命,生来就已注定。将来是好是坏,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 那晚,刘妈睡得并不踏实,当年辰熹去上学时也没这样不舍。 月熹躺在床上翻来履去的,也是无法入睡,今天因为几个同学来,大家一起出去玩得很开心,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常见?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妈妈。她为了多挣点钱,总是很早就起,很晚才睡,人越来越瘦了。还有申熹,他的淘气有增无减,总是让妈妈操心。 天不知不觉就亮了,哥哥和月熹拿着行礼准备走了。妈妈今天没开店,坚持着要去送他们。她一路上对月熹有说不完的话,“月儿,去到学校要和同学好好相处,凡事能忍就忍,但也要有限度”,“要多多看书,没钱了,就写信回来给妈讲,千万别想着省钱,身体要紧……”月儿对妈妈说的每一句话都认真听着,并一再叮嘱妈妈注意身体,不要太累。列车很快要来了,妈妈又对辰熹也说了很多话,要他注意身体,要多写信给妹妹等。 车终于来了,妈妈的眼中闪起了泪花。月熹一下子倒在妈妈怀里哭了起来。辰熹看着,急了,说:“妈,月熹长大了,您就别太担心了,让她上车吧,你自己要多注意身体!”说完拉起妹妹的手就走,月熹顺着哥哥边走边回头对妈妈说:“妈,你放心吧!我会写信来的!放假我就回家。”刘妈不禁流起泪来。 月熹刚和哥哥刚上车,列车就开了。 一路上哥哥都在给月熹讲大学和初、高中的区别,讲自己要学会很多东西。他看着妹妹,感觉到了学校一定会有男生追她的,绝对!妹妹这么单纯,万一遇到坏人……所以一直想对妹妹说,上了大学之后,男女同学之间有的会多出一种超越同学、朋友情谊的关系。他却说不出口,因为首先他不想破坏自己在妹妹心中的形像,其次,妹妹本来就有点不善交际,说了,万一……所以他就没提。 第二章 入学 白辰熹的朋友杨力彬带着几个朋友来接他们。他高考时考进了这所师专,读的是物理系,还有一年才毕业。 杨力彬在高中时和白辰熹关系很铁,能考上这所师专还多亏了高考前白辰熹做同桌。他们之间的情谊这辈子注定就像太平洋的水一样。 说起他们之间的交情,最重要的还在于他们有一次放晚自习时,两人白辰熹因为给杨力彬讲物理题,所以两人出来较晚。走出学校门口,就被几个初中后模样的小仔拦住了去路,要收保护费。两个都是血气男儿,于是就和他吵了起来,到后来就打了起来。杨力彬差点就被一个小流氓用砖头砸了头,是白辰熹叫他“小心”,然后把他拉开了。只差那么点,他的脑袋就有可能开花了。那儿个小仔看到他们无所畏惧的样子,反而怕了,结果就跑了。杨力彬一直以为白辰熹是个文质彬彬的“秀才”,没想到他那么厉害,又讲义气。之前,他一直有个观念:书念得好会成书呆子,在社会上混不开。所以他读书从来不是太用功,就怕一不小心杨了书呆子。可那次之后,他就不这么认为了。他几乎唯白辰熹是从,从不主动学习变成了要学习。他爸爸妈妈见他变成这样,别提有多高兴了。他是家中的独子,爸爸是搞工程的,有一个自己的工程队。妈妈是一个单位里的会计。家里经济条件好,在家他自己有一层楼住,有独立的卧室、书房和客厅供他用。他们家离学校又近。他爸妈看到他跟着白辰熹学好了,又看到白辰熹这么懂事,干脆就叫他去和儿子一道住。开始,白辰熹不肯,可是他们那么坚持,又叫刘妈劝他,又找他们班老师劝,他这才去了。 这两年来杨力彬和白辰熹一直都有书信来往,现在学校每个宿舍门口又安上了ip电话,星期六他们约定时间定时打电话,一般都是杨力彬打过去的多。 杨力彬和月熹一家人都认识。在他心目中月熹就是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听说月熹要来这所学校读书,他高兴得不得了。他觉得女孩子当老师挺合适的,尤其是月熹那么温柔、文静的妹妹。 终于看到他们下车了,他把他们兄妹俩介绍给大家,又介绍了一下身边来的朋友,然后一边从月熹的手中接过了行李,一边招呼着几个同来的朋友帮着白辰熹拿行李。 他对月熹说:“月儿妹,我们从今天开始就是师兄妹了,不过我还是喜欢妹妹这个身份”。 他和月辰熹先带着月熹去报名。没想到月熹的班主任是他熟悉的。报完名后,杨力彬和月辰熹又带着月熹去了她的宿舍楼。来之前,白辰熹就给杨力彬打电话说了,所以他早就找好了并且连月熹的寝室在哪里,他也比月熹这个当事人清楚。月熹和哥哥只管跟着杨力彬走。他边走边给他们兄妹俩介绍这是哪,那是哪,这幢楼是干嘛的,那幢楼又是干嘛的,虽然楼多,可也不少,但月熹基本上记下了。 一路上除了听杨力彬介绍外,她也仔细打量着校园的景色。车道的两边站立着一棵梧桐,像是在提醒大家注意哪上车道,哪是人行道似的;树上的叶子大都已经变了脸,成了青黄色。人行道把花池和梧桐树隔开了,由黄、白、绿三种砖相间捕成,伸向远处,不知尽头在哪。最吸引月熹的不是那美丽的花池,只见里面种着矮矮的常青树。蔷薇依着它满满地从树背后爬出来,似乎是要所有的路人都能看到她的美。只见它一团团、一簇簇地开着,恰到好处地开在绿叶之上,粉紫粉紫的,不时暗香浮动。时而随着轻风摇弋着它阿娜的身姿,像是在向人们展示它青春的热情,似一首无声的诗。 月熹发现学校其实就是一个蔷薇的世界、蔷薇的海洋。她不禁想起“姹紫嫣红遍地开”这句话来。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一幢朝南背北的宿舍楼前,只见推拉式的玻璃大门上贴着很显眼的红色大字“男士止步”,大门上方挂着一块长、宽约40厘米的金色牌匾,中间印着黑字“6号公寓”,下面则是稍小些的字,“师专中文系女生宿舍楼”。 上二楼后向左转,一直往前走,最里边的就是月熹的寝室,她将在这里呆上三年。这是一间容得下八人的寝室,但实际上只摆放了三张上下铺的床。三张都是竖着依进门后的左右墙而放,寝室南、北两面都开着窗,所以采光还算不错,每个窗前都横放着一张长桌,共有三把木椅子,窗子都安上了防护栏和百页窗,南面窗子防护栏上还安上了细密的防护网。 向南窗外望去,月熹发现这幢楼是依山而建的,一棵高高的松树挺立在窗下,枝叶已伸到这个寝室的窗前。 杨力彬和月辰熹把月熹的行礼放下后,就开始找月熹的床了,她是第一个入今天住者。床上都贴着名字呢,但是哪张床属于谁显然已经分好了。 只见挨着门的下铺上贴着的的纸条上写着“秋萍”,上铺的写着“赵雪梅”、紧挨着的上铺是一个叫“徐梦柔”的,下铺就是月熹的了,杨力彬出于好奇,看了一下月熹对面的那张床,上铺是“郭红梅”,下铺的是“常江玉”。 三人开始给这个寝室打扫起来,因为水要到卫生间去提,两个哥哥不便去,月熹就去提水,白辰熹就给妹妹铺起床来。 寝室不大,他们一会就打扫好了。 月熹把床铺好,就算是正式入住了。 第三章 初逢室友 傍晚,白月熹和两个哥哥吃完饭,散散步八点钟左右回到寝室,发现所有的的床皆已铺好,室友们坐着说话。 见月熹用钥匙开门进来,几个室友怔了一下,目光齐刷刷地向她看来,其中一个站起来,微笑着问道:“你是白月熹吧?” 月熹也微笑着回答:“是啊,你……”,没想她才说出“你”对方就忙接着说:“你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吧?因为大家都来了,唯独你,床上都贴着我们的名字呢!”说完,把她拉了过去,说:“我们都知道你是谁了,可你还还知道我们是谁不是?咱们来自我介绍一下吧!”她继续说:“我先来,我叫徐梦柔来至地方一中。”其他几位也站起身来自我介绍了一下。“秋萍,以前和徐梦柔是同班。”“赵雪梅,”然后它指着身边的那个比她矮一个头的女孩说道:“这是常江玉,我们以前也是同校同班的同学。”常江玉故作生气地说:“你干嘛老抢我风头呀?说好自我介绍的。”说完还呶呶小嘴,看着她那调皮的样子,大家都笑了。“郭红梅,和你是同校同级但不同班的。”这让月熹感觉有些惊喜,因为别的几个同学都成双成对的。虽然郭红梅和她不是同班,却也总比孤单一人好。她们不知道这是学校故意这么安排的,为的是让她们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不觉得孤独,当然学校也有原则,那就是一个寝室里以前同一所学校的只能安排两个。 她喜出望外地问道:“真的?你也是矿一中的?”“是啊,你在文(一)班,我在(三)班。你不认得我,可是我认得你,你在我们高三可是出了名的才女,语文杜老师曾几次把你写的诗文在我们班当范文念过。”月熹彻底懵了,因为她从没听说过这些,又不善言谈,所以一时竞不知说什么好。 大家座下来说着明天开始要军训的事。月熹细细地打量起每个人来,和自己同坐的郭红梅显然比要比自己矮一些,在所有的人中应是最矮的,最高的是赵雪梅,其他的和自己也不相上下。好笑的是,除了郭红梅是个男式头之外,其余的都是长头发。赵雪梅的头发最好,黑油油的而且很顺,她长着一张“毛阿敏”的脸盘子,眉毛有点浓,一双大大的眼睛闪烁着智慧之光,真好看,说话稳重,身音很有磁性。 她发现这个寝室里的所有女孩都是大眼美女,最好看的是徐梦柔,身材又好。其次是常江玉,她皮肤白里秀红,长着一张娃娃脸,身材偏瘦,声音像七、八岁小女孩的声音,而且表情极为丰富。 到了八点半钟左右,大家都觉得累了,所以就休息了。 第四章 军训风波 军训是每个新生都要经历的,在这里要进行一周。教官自我介绍姓胡,因为是军人,穿着笔挺的军装,所以很吸引人。头一天军训后,大家都没有讨论感觉怎样,而讨论胡教官如何如何帅,如何有男人味。 第二天,大家发现教官在训练中却很严厉,一个动作,哪怕是手抬得偏了一 点,他也会毫不留情地当着全班同学批评。光是练站、提步、抬头挺胸就用了一天的时间。一天下来,很多人都觉得手脚腰痛。常江玉走军步时有些随意被教官说是在走时装步,她今天对教官的评价只有一句话:“不懂怜香惜玉。” 第三天是白月熹最倒霉的日子。胡教官叫列队,每队踏一次军步。她因为紧张甩成同边手,动作总是做得不到位,老是被批评,被同学们笑。也因为这样她被同学们认识了。 训练了一天,回到寝室后,大家都累得没了两天前的兴致了。反倒男生寝室里比较热闹,有些开始在讨论哪个女生漂亮,哪个女生身材好了。月熹因为今天被点名的次数多,长相文静、举止温柔被大家所“关注”。 当然这一切她都不知道,如果知道了,那她连退学都是有可能的。此时的她正躺在床上难过,责怪自己不争气出了洋相呢。 第四天早上凌晨五点左右,大家还在睡梦中,就听到了集合的号声。她昨晚来了例假,肚子痛了一宿,再加上白天的事,好不容易才入睡却被无情地叫了起来。大家快速穿好,洗漱之后直奔操场,因为谁都领教了教官的厉害了。 天上下着蒙蒙细雨。教官显然生气了,对于同学们来说已经很快了,他却批评说太慢,既然用了八分钟,所以集体罚站。 雨突然变得有点大了,教官说道:“生病的女生,可以请假,举手就可。”有的男同学就问,为什么只有女同学才可以请假,教官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你想享受特殊待遇,当然可以。”引来了同学们的一阵大笑。白月熹没有举手,因为她想证明自己行。 就这样全体在雨中按照教官规定的姿势站着,天越来越亮了,可是雨却没有停的意思,衣服已经湿了,教官不停地说着激励大家的话。她实在是不行了,痛经渗出的汗和雨水融在了一起。她最怕的是万一裤子被打湿了,那么出的洋相就更大了。大概九点钟左右,她终于坚持不了弯下了腰,教官看到了她那文静而苍白的脸,立刻叫同室的秋萍和常江玉送她回去休息。 她们听她说了原因之后,一个一句地直骂她傻得可以。后来看她眼泪盈眶的,又说多亏了她,让她们也偷了懒。其实月熹也不是怪她们,只是觉得自己没用。 到了中午,罚站结束了。教官宣布,看在大家表现不错的份上下午放假。 中午,胡教官在徐梦柔等的带领下来到她们寝室看白月熹,问要不要紧?为什么不去医院?常江玉心直口快地说:“教官,她是你说的那种能享受特殊待遇的情况。”白月熹脸刷地红了。教官装作没听见说:“生了病就好好休息,好了再参加训练吧。”常江玉说:“教官,只怕等她好了军训也结束了。”教官还是不答理她,说:“白月熹同学,好好休息,我走了。”月熹说谢谢。 他走了之后大家就笑,不是笑她,是觉得常江玉胆也太大了,秋萍说她不该让教官下不了台。常江玉半假半真地说:“你是不是对他一见钟情了?所以胳膊往外拐!”秋萍追着她要打,后来把她按在床上咯她,直到她求饶才放的手。 中午吃了饭,白月熹躺下就睡着了,刚一会儿被一阵说话声吵醒。有人来了,是个男同学。这可怎么好,她不便起来穿衣。郭红梅掀开她的帐帘,看到她醒了,高兴地说:“月熹,你醒了,班长来看你了。”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人听到她醒了,就要过来看她。他刚走到床前,就被常江玉伸手挡住说:“班长,你是不是想看月熹穿衣服呀?”让话让白月熹有些难为情,班长透过帐子缝隙看到了她的表情,他的脸变成了红色,她让他想起古代女人洞房时的羞涩。 “哇,你脸怎么这么红?班长。”月熹想:该死的江玉,怎么总是口无遮拦的什么话都敢说。班长不好意思地说:“哦,我先回避,等她起来你们再叫我。”常江玉说:“怕什么,我们知道你是君子,你只要站在那个窗边望望窗外的景色一会儿就好。”他不理她,径直出了门。 白月熹快速穿好衣服,徐梦柔叫:“班长可以进来了。”他才进来。 只见他中等身材,长得浓眉大眼,嘴唇有点厚,穿着灰色休闲茄克,一双棕色皮鞋擦得很亮。说实话,这人长得还真有点帅。 来人是这个班的班长,叫姜水寒。白月熹听说过,可没在意,竟然连人家名字也没记住。 她真诚地说:“班长,谢谢你!”他笑着说:“不用谢!现在才来看你,打扰你午休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对了,你得的什么病?去检查了没?” 常江玉笑着说:“班长,她得的是女儿病。”旁边的人都笑了。 徐梦柔说:“她没事,就是胃痛,已经吃药了。”他坐到对面常江玉的床上,显得很有经验地说:“说到胃病,痛起来真是要命,我也有,时常都犯,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哦,我才是头一回。”白月熹一时竟有些紧张,脸腾地红了。那模样让姜水寒心动了一下,他说:“其实,胃病是要好好保养的,要按时吃东西,按时休息;要少吃腥辣的、冰凉的,还有少吃生硬的食物,时间长了自然会好的。”郭红梅温柔地说:“班长既然知道这么多,应该好好注意一下才好。”他淡淡地笑了笑。 因为下午放假,其他室友早说好了要去上街的。白月熹因为不舒服不想去。她们和她、姜水寒打了个招呼后走了。 常江玉不一会就回来了,她突然又不想去了。她回来看到门是开着的,进来看到班长还没走,笑着说:“搞错没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你们没听说过男女授授不清吗?”姜水寒说:“你想到哪儿去了?门开得那么大,我能怎么样?”没想常江玉说:“你心中没鬼?连门开着都留意到了。你是想关门不敢关吧?”月熹听着,怕他们继续说下去,常江玉说的话是不太好听,说:“算了!江玉,你说的话连我都听不下去了。我是那种人吗?”这时常江玉“咯、咯”地笑了起来说:“开个玩笑嘛,干嘛那么当真呀?”这时姜水寒起身要走,常江玉又开着玩笑问:“怎么我一回来你就要走?你什么意思?”班长心想:这女孩不简单,以后最好不要招惹她的好。他也开着玩笑说:“你话说在前面了,我怕别人误会我对你有意思。”“这里除了我和你就是月熹,你怕她误会吗?”然后她看着白月熹问:“你会误会吗?”白月熹不解地问:“误会什么呀?”又有人来了,又是个男同学,门开着,可他没直接进来而是站在门外叫:“姜水寒,有个漂亮的女生找你!”姜水寒说:“你想进来就来吧,胡说什么呀?”于是他就进来了。常江玉道:“搞错没有哦?这里是我们寝室,我们才是主人,我们没让你进来你怎么能随便进来呢?” 那个高个子男同学戴着一副眼镜,学生味很重。他笑了笑,说了一声:“对不起!”转身出去重新敲着门问:“请问可以进来吗?”常江玉没好气地说:“不可以!”白月熹说道:“别这样江玉,大家都是同学,第一次见面这样不好。”然后对着门口说:“同学,你进来吧。”那位同学方才进来,一进来就笑,和姜水寒坐到一起去说道:“我说你怎么不回去,原来是有两个大美女在这里。” 白月熹想:这人怎么这样?口口声声都是美女,登徒子一个。 来人自我介绍:“我叫陈玺声,请问两位小姐芳名。”常江玉觉得他说话的样子就像古代的那种酸秀才,不禁觉得好笑,说:“你用错字了,我们不是小姐,是大姐。”白月熹说:“大家都是同学,不用称什么小姐,我叫白月熹。”陈玺声听了高兴起来,说:“早闻大名,我一直在想,白月熹一定人如其名,像月亮一样温柔美好,果然是这样。”白月熹听了他说的话,不觉脸热耳燥起来问:“你在哪儿听说过我的名字呀?”他说:“昨天军训……”话没说完他捂住了嘴,这让白月熹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陈玺声发起窘来。姜水寒忙笑着说:“哦,玺声,你不是说有人找我吗?我们走吧!”说完起身叫白月熹好好休息走了,陈玺声跟在后面。常江玉看着他们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姜水寒和陈玺声出去后,一起在校园中散步。他对陈玺声说道:“你也太不懂战略了,我在他们寝室等你那么久,你才来。来了,又不会说话,我看你还是另寻她人吧。她对你的感觉肯定不会好到哪儿去的了。”陈玺声显然没有听到他的话,还憧憬地说道:“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姜水寒看着他那样,觉得好笑,心想:一个“花”痴。 白月熹虽不算美女,却也长得眉清目秀的,一举手一头足都充满了一种古典的、温柔的韵味。尤其是她的几次脸红,就连姜水寒这个曾经有个几个女朋友的人也为之心动。 今天去白月熹她们寝室,完全是因为室友们说他们这个寝室有美女徐梦柔和赵雪梅;也因为自己是班长,同学生病了,总得去看看;再加上陈玺声说,他对白月熹已经一见钟情了,所以,乐得做个顺水人情,真可谓一箭三雕。 陈玺声说道:“我没有见过一个这么与众不同的女孩。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才叫真正的‘碧玉小家女’,‘贤妻良母’,什么叫‘相夫教子’。她的温柔、善解人意,太完美了。” 他终于听得不耐烦了,也算是提醒他,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就因为她善解人意,所以你说,昨天听说了人家的名字就如何如何怎么怎么的,不知她会怎么看你。” 没想陈玺声满怀信心地说:“我相信她那么善良,一定会往好处想的,况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有人喜欢她的呀?”姜水寒点头表示赞同道:“说的也是。”然后问:“你谈过恋爱吗?”陈玺声摇了摇头,他又问:“你对女人知道多少?”陈玺声说不出话来,他说道:“不多,兄弟,我提醒你,有的女生不是你所想像的那么完美的,她们虚荣,是虚荣的动物。你想谈恋爱,就得有钱,你看买花、吃饭、看电影狂街,这些哪一样不要钱呀?” 显然,这翻话对陈玺声来说起作用了。他若有所思地站在那儿。姜水寒头也不回地走出六、七米远的距离,他才追上去说:“姜水寒,我不会退缩的!请你会帮我!”姜水寒并不理他,继续走,他追着他问:“你会帮我吗?”这时他才认真地说:“那要看她是否配得上陈大才子你了。” 陈玺声听了露出了高兴的表情。 他继续追着姜水寒说:“她得的什么病,你知道吗?” “说是胃病,不过,我看,未必是。大概是女孩子才会生的病,你最好别去看人家。” “女生生的病是什么病?” “你高中没上过生理卫生课吗?” “这和女生生病有关系吗?” “女生每个月都会定时来月经。” “什么是……” 姜水寒终于不耐烦了,说:“你有完没完呀?” 陈玺声见状,问:“那我该怎么做?” “你还是多了解一下她的好,有时候,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好女生谁不想追呀?万一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或者只想用功读书,那你再做什么都是多余的。” 军训终于结束了。白月熹后面几天真的没有去参加,胡教官还是给她打了70分。 第五章 学生会选举 开学了,大家进入了学习之中。作息时间和高中区别不大,所以大家很快也就适应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白月熹想学哥哥去给孩子当家教,可是她发现这里并没人需要,她只得放弃。 一天,上晚自习结束后。月熹还不想离开教室,她想多看一会儿书。到了寝室,大家都急着就寝,一说一笑,自然就没了看书的兴趣。她正看得入神,手上的书被猛地抽了出去,吓得她倒吸了一口气。一看,不是别人,是姜水寒,他正看着自己。姜水寒温柔地问道:“没吓着你吧?”白月熹一把把书从他手上抢过来,有点生气地说:“我胆子有那么小吗?不过你可不可以正大光明的呀?像鬼一样。”他坏坏地笑了笑说:“有这么严重吗?我们只是好奇你对什么书这么感兴趣罢了。原来,不过是课本。” 白月熹这时注意到姜水寒身后的陈玺声,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毛发都差点竖起来。她急忙拿着书就走。 他们的教室在四楼,偏偏她正要下楼梯时停电了,整栋楼一片漆黑,她暗自叫道:“怎么那么倒霉?”这时只听姜水寒叫“白月熹,你等等,小心点儿!”教学楼里充满了回音,颇像幽灵发出的呼声。白月熹并没有停下来,继续数着“一、二、三……”走,姜水寒手里打着火机,和陈玺声追了下来。姜水寒说道:“你跑什么,怕我们吃了你吗?我对你这样的良家妇女不感兴趣。至于陈玺声,他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我们送你回去。”就这样他小心地打着火机照亮,白月熹小心地走。陈玺声不停地叫她小心。 一路上,姜水寒都在说陈玺声细心,谁做他女月友决对有福之类的话。白月熹无语,毕竟和两个不太熟的男生,在这么黑的夜晚走路,还是头一回,她尽量不去说话,因为她怕万一说错了话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 终于到了宿舍门口,白月熹看到宿舍过道上点起的灯,心才落了下来。她头也不回地只管走上楼去了。到了二楼看到他们还站在宿舍门口,才想起了什么似的说:“谢谢你们!” 在姜水寒的安排下,陈玺声坐到了白月熹后面的位置。自己则去和大家公认的班花徐梦柔做了同桌。大家都这么看:陈玺声想追白月熹,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姜水寒和徐梦柔嘛,到是挺配对的。 学生会选举就定在这个星期六,地点大礼堂。班上有两个同学被提名,一个是姜水寒,一个是满灵珏,她是副班长,就住在白月熹她们隔壁。每个班还选了五个学生当代表去投票,这五个学生都由姜水寒来安排,分别是白月熹、秋萍、徐梦柔、易小凤和林子青。月熹不感兴趣,叫郭红梅替自己去。 对于选举过程她一无所知。秋萍她们回来,告诉她,在选举时一个学生可以投三票,因为班上只有两个同学被提名,所以两个她们都投了票。宣布的结果:姜水寒榜上有名,他进学生会了。 到了星期一下午大家去上晚自习。上课铃声一响,满灵珏就气冲冲地往讲台上一站,手一挥,激动地用高分贝的音量说:“大家安静,我有话要说,这次学生会选举,你们看看姜水寒都安排什么人去代表大家了。然后她念道:易小凤、秋萍、徐梦柔、白月熹和林子青。全都是和他关系好的人,这是什么意思?”然后怒气冲冲地看着姜水寒:“请你给大家一个交代。”大家都看着姜水寒,只见他腾地站起来,很冷静,继而不耐烦地说:“满灵珏,你知不知道选举过程呀,每个同学能投三票。”满灵珏发怒打断他的话:“所以你选她们,让她们三票都投你!”姜水寒说:“每个人的三票不能重复!咱们班就你和我提了名,我敢保证她们绝对都投了你的票!除非你为人太差了,连班上五个脾气最好的女同学都处不好。” 满灵珏无语。姜水寒的言行让白月熹觉得真是男子气十足,也很稳重,不觉对他好感倍增。 “哐、哐、哐!”大家这才注意到上晚间课的老师来了,她正用书敲着门呢,老师问:“你们好了吗?”然后停下等了片刻,说:“好了,我进来了?”满灵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教室里一片安静。老师开始讲课。这个晚课,白月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相信很多同学和她一样。终于熬到铃声响了,她回过头去小声地对陈玺声说:“请你转告班长,下次还有这样的好事,千万别找我,我不想要加操行分,也不想出风头。” 回到寝室一会儿,满灵珏来了,她是来给大家道歉的,说了些姜水寒的坏话和一些客气话之后就走了。她一走,徐梦柔就说她权力欲也太强了!才不过是加入个学生会就这样。 第二天中午,姜水寒说要请白月熹和徐梦柔吃饭,理由是有事请她们帮忙。白月熹本来不想去,可徐梦柔说她不去自己也不去了,所以她就跟着去了。吃饭的人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还有陈玺声。 吃饭时,姜水寒说:“白月熹,谢谢你!” 白月熹感觉她真上莫名其妙,说:“谢什么?” “谢谢你给我面子去参加选举呀!” 白月熹不好意思地说:“那到不必,我没去,是郭红梅代我去的,你要谢,应该谢她们。不关我的事。” “那我谢谢你派了个‘代表’去。”白月熹说:“如果是因为这个,那你应该请她,不该请我,还有四个人你没请呢。” 姜水寒看了徐梦柔一眼说:“我分几天请,这样天天都有美女陪我吃饭了。” 白月熹想,也许就像其他人说的他只是想追徐梦柔,找个理由请她出来吃饭,今天自己陪徐梦柔来,明天他又请其它人来做陪吧。 其实这顿饭是借个名誉,姜水寒安排,陈玺声请客。真正要谢白月熹的理由是:如果没有她,也就没这顿饭。这是姜水寒和徐梦柔暗中商量的。 姜水寒发现,全班同学都喜欢叫他班长,只有白月熹喜欢叫他的名字。这倒叫他高兴,因为叫他名字,证明她对自己还比较满意。 第六章 加入学生文学社 校学生文学社要出刊了,为了发展新社员,社长打算在全校征文,但他也明白,学文科的有些文章写得好却只把写作当作爱好,不会主动投稿,而有些主动投稿的人又只是想多得点操行分将来分配工作是多个保障,文章里就多了些功利心;况且学校人这么多,如果投稿的人太多,会加大大家的工作量,所以他招开了个新生班的班长坐谈会,希望新社员人选由他们来定。加入文学社的同学,以后可以推荐同学的文章到校学生刊。 姜水寒想证明自己慧眼识珠的能力。会散了之后,他就在心中盘算此事。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利用一节晚课,让全班来个即兴作文。但是,这场比赛只能由老师来进行,因为如果是他来进行的话,有的同学未必会认真对待,但老师就不一样了。这么一想,他就去找上晚课的老师,务必请他帮忙。老师答应了。 晚课上,老师就宣布了,写什么都可,题材不限,并说:“请大家认真对待,我将记入你们的平时成绩,好的文章还可以推荐到学报,但在晚课结束时就得交给班长。” 大家一听要记入平时成绩,而且还能推荐到学报,于是就用心地写起来。 白月熹突然想到自己刚进校时,看到蔷薇花的样子。就以它为题材写了一篇散文。 这个班五十多个人,有十多个人没有交。姜水寒拿着四十多个同学的文章。说实话,这么多文章要一个一个认认真真地看,他真做不到,他先大体看了一下,字写得不好的踢除,这样一踢,还剩四十多份。 他突然想到一个省事的法子。请学生报那些编辑一起看。学生报是由学生自己独立操作的,从报社主任到底下的编辑都是学生。姜水寒早就和他们好多人混熟了。他是个说干就干的人,趁着寝室还没关灯,拿着稿子就去找他们。在路上他突然想到了白月熹和徐梦柔,想看看她们写的是什么,凭他的直觉她们都是有才之人。他把把她们的文章挑了出来。 等他回到寝室都熄灯了。 侧所的灯通宵亮着。他拿着这两个女孩的稿子,上了洗手间。 徐梦柔写的题目是《蔷薇》: 在校园之中,蔷薇花开成了铺天盖地之势。世人爱蔷薇,只因它选着开在百花已绝的秋天。。。。。。她开得那么美,不甘“无力卧晓枝”,就像一个想要出人头地的灰姑娘。它急切地依着那些不起眼的灌木,抬起头把美展现给世人, “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如此轻佻.无风也自舞。……她虽美,却不及芍药之灼灼,她虽有一种很清淡的香,却远比不上名贵的香奈儿……或许蔷薇真的应该被淘汰了,但我想只要有虚荣、只要有贫穷,蔷薇依然会铺天盖地…… 再看白月熹写的,也是蔷薇,题目《蔷薇的海洋》: 世上花儿万紫千红,蔷薇就是一种。“从开一朵朝衣色,免踏尘埃看杂花。”这是古人对它的评价……它静静地附在密密的冬青灌木之上,或从墙上垂下来,恰到好处地开放在绿叶之上,静静地……也许她的芳香只想给她身旁的人,只是微风多情把它暗送。也许她的美只想留给身边的人,哪怕它只是一棵低矮的、不起眼的灌木……那翩翩起舞而高贵的蝶,也难让它为之心动……每一朵蔷薇都似一个无言的故事,每一朵蔷薇都似一首动人的诗…… 也许蔷薇就是一个女孩子,无论身旁有多少注视着它的目光,它都一如既往……蔷薇就这样坚定地开着,开遍了校园的每一角,校园就是一个蔷薇的海洋。 编辑看了之后,决定这两篇关于蔷薇的文章同时发。 白月熹和徐梦柔也就这样成了文学社的新成员,但按程序还是要她们递一份申请书。 姜水寒接到这个消息就直奔白月熹她们的寝室去。路上他突然胡思乱想起来,想到白月熹和徐梦柔谁做自己的女朋友合适去了。他以前的那些女月友,长得不差,但比起徐梦柔来说——无法比。才华?她们压根就没有。以前自己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知道长相过得去,上床有感觉就行。 不知不觉,来到了白月熹她们宿舍楼的门口,守门的阿姨不放行,他只得请她把她们喊下楼来。徐梦柔不在,只有白月熹。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她,要她转告徐梦柔不要忘了写申请。他以为当白月熹得知自己的文章能发表,能加入文学社一定会非常高兴。超出他的意料之外——她没反应。 第七章 花圃巧遇室友 下午没课闲着没事,姜水寒说有点烦恼,想请月熹帮着解决一下。她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他们无语地走着,姜水寒走在前,她走在后,走到学校背后的花圃。她没想到在学校背后竟然有这么迷人的地方,在白色的塑料大棚里开着各种花儿,外面黄叶飘飘,这里却是姹紫嫣红遍地春。 她注意到了一种花,有些像月季,可是比月季又矮一点儿,鲜红鲜红的,红得让人着迷。她问:“这是什么花呀?是一种月季吗?”他答:“是玫瑰。” “玫瑰花?” 姜水寒问:“听说过孟波和月老的传说吗?”她摇摇头。 他动情地讲起了故事:“传说月老和孟婆是一对情侣,月老年轻时的性格热情,那时他有一个很浪漫的的名字,不叫月老而叫爱人!孟婆的性格温柔似水,那时她也有一个很浪漫的名字,不叫孟婆而叫情人! 一天,他们在一起研究佛学原理,无意中,在一个小山中发现了两朵含苞欲放的鲜花,因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美艳的花儿,这花洁白如玉,他们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都很好奇…… 爱人也就是后来的月老想去摘来看看,一不小心被鲜花的刺刺到了,鲜红的血既刻流了出来,情人见了很心痛的拿起他的手,不经意的流下一滴眼泪,这滴泪与爱人手上的那一滴血同时掉下去,分别掉在那两朵鲜花中,所以我们面前的玫瑰才会红得晶莹剔透……他们都是佛教徒,不可能在一起,他们分开了;爱人走向天上成了月老,情人走下了地狱成了孟婆!……”他讲故事极富感染力。白月熹第一次听说这个故事,看他讲得那么好,不觉被感染了。 她看着这鲜艳欲滴的花,还没从故事中回过神来,姜水寒问道:“你想加入文学社吗?” 她一下子惊了回来,姜水寒重问了一遍,她说:“想。” “那你的文章发表了,你会高兴吗?” “无所谓。” “为什么?” “我写东西只是为了表达一下心声,为发表文章去写我没想过。” “又表达了心声,又得到了发表,何乐而不为?” “有些东西自己知道就行了,别人未必就能理解。”她边说边俯下身,轻轻地抚着玫瑰,像个母亲抚摸着幼小的孩子。姜水寒说:“小心,有剌!”白月熹对她做了个微笑。姜水寒觉得这笑好像在哪见过,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他在那站着看着她。 他想:如果白月熹也这样轻轻地抚着自己,不知是什么感觉?那种感觉一定极好极好。他是有过性经历的人,一不小心就会往那上面去想。 “你还没告诉我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呢”白月熹突然抬起头来说。 他笑了笑说:“你已经帮我了。”她不解,他说:“你能和我出来走走,陪我说说话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她笑了笑说:“你很孤独吗?”“不是孤独,是寂寞。我身边不缺朋友,所以我不孤独。”她接道:“可是却很少有人明白你的心,所以你寂寞。”他望着她,他的眼神舒服极了,深遂而清澈。他温柔地说:“你真是我的知音。”她摇了摇头说:“我是从书上看到的。”如果她是个谈过恋爱的轻佻女子,看着他的眼神听着他的声音一定会一头栽进他的怀里去!还好她不是。 她突然看到了常江玉、郭红梅和秋萍,拉了一下他的衣服,小声而急切地说:“姜水寒,我们走吧!”他不知怎么回事,突听到秋萍大声地叫:“班长!月熹!”转眼一看,是她们三个,原来白月熹是想回避她们。 她们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走了过来。秋萍说道:“月熹,没想到在这碰上你们。”常江玉调侃道:“好啊,月熹也会约会了,我说怎么不见人影呢?坦白地说你们俩开始多久了?” 白月熹脸刷地红了,急得说:“别胡扯!我们什么都没有,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常江玉越发来了兴致问:“你说我们想的哪样呀?” “我们没有约会,就是同学之间闲聊一下。” 常江玉轻轻地拍拍白月熹的头,然后笑着说:“看不出你这脑袋还挺复杂的。是你自己多想了啊,约会再正常不过了,比如我们约好在哪见面,你去了我也去了这还不是约会吗?” 她红着脸说:“可是你问多久开始的。” 常江玉笑笑说:“我是问你们在这谈了多久嘛,你真是不打自招。” 姜水寒见她那样觉得有趣,站在那一言不发。 白月熹说:“我们是不小心走到这来的。”常江玉说:“你是不小心被有些有心的人带到这来的吧?”她知道是姜水寒叫守门的去叫的白月熹。 姜水寒开了腔:“常江玉,你别再拿这事寻开心了,行吗?” 常江玉矛头一转,说道:“班长,你心虚了?” 姜水寒温柔地说:“小玉,你吃醋了?” 那一声小玉喊得亲切而又不做作,常江玉听了为之一动。她的小名就叫小玉,印象中,只有妈妈才叫得这么亲切,偏偏姜水寒那双眼又那么多情,她不禁想入非非起来。 白月熹她们三个,以为姜水寒和常江玉定有不寻常的关系。 常江玉从幻觉中出来,有些生气地说:“吃醋?我男朋友可比你帅几百倍呢!” 姜水寒正怕几个女同学误会,乐得她这么说,说道:“那是,我曾经看到过他在球场上的英姿,我却实比不上他,甘拜下风。” 秋萍笑问:“江玉,你有男朋友,怎么没听你说过?你哪天带来给我们看看哪?” 常江玉露出了温柔的一笑。 姜水寒说他下午请吃饭。有人请吃饭大家当然高兴。他叫她们在这等着,他去寝室一下。离吃饭还早,大家就在花圃里有说有笑的。姜水寒果然没多久就来了,身边还多了陈玺声和一个男同学,他介绍,是他的好哥们儿李宇昂,他个子比姜水寒高但相貌平平,是数学系的。 由李宇昂提议,他请客,大家去唱歌。白月熹并不想去,因为她就会唱梦庭伟的几首歌,但在大家的拉扯下还是去了。她基本上就是听众,陈玺声一再请她唱,她都不唱。姜水寒提议,大家一个唱一首。他先唱,说实话他的歌喉真的不敢恭维。就这样,到了月熹的时候,姜水寒把话筒递到她的手里。她就唱了一首《悲伤的眼泪是流星》。陈玺声一个劲地叫好,这一来,月熹反而紧张了,到了后面就差点走了调。 她觉得陈玺声是故意让她下不了台一样,对他的感觉更差了。也难怪她这么想,这几个女同学唱歌谁都唱得可以,可陈玺声唯独喝她的彩。 到了晚上八点过钟,大家吃完饭回到了寝室。 陈玺声就在大家的面前说白月熹的歌声如何如何好听,她的眼神如何忧伤,她又是如何端庄得体、如何谦虚等等。大家听他这么一说,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这个女孩子怎么怎么的好,其实就是想怂恿着陈玺声去追白月熹。不料这些话姜水寒听到了心理,再加上今天白天在花园里对白月熹的幻想,晚上他做了个梦,梦见白月熹面带羞色向他走来,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然后自己抬起她的脸来吻了下去,梦中的她穿着短裙,他慢慢地。。。。。。他从梦中惊醒,感觉身下湿湿的,不禁暗骂一声“要死”。就这样他怎么也睡不着了,一直回味着梦境。 星期六,不知是谁给杨力彬说了白月熹和一个男生一起去了花圃,还和他去唱歌了。他想:她毕竟是个单纯的女孩子,万一遇上坏人……他一大早就来找白月熹。在她刚进校时他基本上几天就来看她一下,和朋友、同学吃饭,能把她喊上的他都喊上。后来他被常江玉开了几次玩笑,觉得自己虽然把月熹当成妹妹,不了解的人却实不会这么想,所以也就不常来了。 他直接请守门的阿姨去把月熹叫了下来。然后带着月熹就走了。走到草坪上,他开门见山地说:“月妹,听说你昨天和一个男同学去了花圃,还去唱歌了,是真的吗?” 月熹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就承认了。转而想:力彬哥怎么知道的呢? 杨力彬以哥哥教训妹妹的口气道:“单独去花圃也就罢了,怎么还去唱歌?你胆子也太大了!一大晚上的,万一遇到坏人。。。。。。你这辈子就完了。” 月熹说:“我们又不是一个人去的,还有我们寝室的常江玉、秋萍、还有。。。。。。” 没等她说完,杨力彬就生气地说:“不准提常江玉,一看她就不是个好女孩,以后离她远点!” 白月熹说道:“力彬哥,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好女孩呢?她其实就是心直口快,刀子嘴豆腐心。” 杨力彬说:“你懂什么?反正记着,不准和她单独出入,如果有,我就代你向学校申请调寝室。” 白月熹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所以说:“我知道了,哥,可是有郭红梅和秋萍一起的。她们俩去,我才去的。” 杨力彬听她这么一说,口气才软和了些说:“月妹,常江玉经历的事比你多,你和她不是同一类的人,你知道吗?还有你知不知道男生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我和你哥一样把你当妹妹,男生的想法有时很肮脏,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月熹争大眼努力听着,不明白,又不敢问,只是努力地点头。 杨力彬看着她继续说:“也许我说的话你现在不明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但现在不明白最好,最好是以后结了婚才明白更好。” 月熹更加地懵了。他觉得月熹表情可爱,便像白辰熹一样在她脸上轻轻揪一下说:“我和辰熹约好的通电话的时间快到了,一起去!” 月熹跟着他向电话亭走去。 第八章 眼神的力量 白月熹和杨力彬草坪上的一幕,正好被姜水寒和陈玺声远远看到了。他们就猜想,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陈玺声问姜水寒:“你说他们会是什么关系?” 姜水寒说:“可能是兄妹,可能是恋人,反正不可能是普通的关系。” 陈玺声认定白月熹是个好女孩,肯定地说:“我猜他们一定是兄妹!” “是什么关系去调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怎么查呀?” “去他们寝室问问,如果问不出来,就去找人打听一下那个男生是谁。” 陈玺声突然觉得姜水寒够哥们,这么帮自己,和他在一起还真学到了不少东西。他衷心地说:“水寒,谢谢你!” 姜水寒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因为他不知说什么好? 陈玺声相信在姜水寒的帮助下,他一定会追到白月熹。 姜水寒突然问:“玺声,如果白月熹有了男朋友,但是分了手,她已经不是个纯洁的女孩了,你还会追她做你老婆吗?” 陈玺声考虑了一下,肯定地说:“不会!我是第一次,我的老婆也要跟我一样。” “那么,你还会追她吗?” “不会!” 姜水寒突然坏坏地笑了,他说:“你纯洁的标准是什么?是心灵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陈玺声说:“两者皆而有之。” “我和你不一样,谈恋爱时我要身体上的,结婚时我要两者都有。” 陈玺声吃惊地说:“你和人家谈恋爱,没想过结婚吗?” 姜水寒笑了笑,说:“结婚?那我不知道都结了几回婚又离几回婚了。” 他们来到白月熹的寝室,守门的阿姨知道姜水寒是班长,放行了。 姜水寒就开门见山地问大家怎么不见白月熹,都说她哥哥叫她出 去了。秋萍说不是,但听月熹说和亲哥哥也差不多。陈玺声不禁高兴地说:“我就说嘛!” 秋萍说:“陈玺声都名目张胆地开始追白月熹了,班长是不是也该明起行动了呢?如果成功了,那以后你们四人就可以成双成对地约着出去玩了。”姜水寒说像徐梦柔这么有才华又漂亮的同学,他想都不敢想。 他们只开了一会玩笑,就谈起诗词来了。这个姜水寒还真不在行。 陈玺声本来满有情感地在念魏晋时张华的《情诗五首》:“游目四野外,逍遥独延伫。兰蕙缘清渠。”突见白月熹回来,竟结巴起来,“繁华,荫,荫,绿,绿渚。嗯,佳人不在,佳人不在。。。。。。”他竟然紧张得念不出来了。白月熹接道:“佳人不在兹,取此欲与谁?巢居知风寒,穴处识阴雨。不曾远别时,安知慕俦侣?”然后笑着问道:“你在思念人吗?”大家都笑了。郭红梅说:“他思念的人就在眼前。人家本来念得好好的,你一来他就念不出来了。”陈玺声多情地看着白月熹像是要一个答案。她对陈玺声没好印象,有些生气地说: “我还以为只有江玉才会拿人开心,没想到她不在,你比她更厉害!你要拿人开心也行,但不该拿我开心,难道只有我堕落了不幸福了,你才高兴吗?”大家看到她生气了一时冷了场,秋萍笑着说:“大家闲着没事开开玩笑,月熹,你别太当真了。” 姜水寒有些惊讶,在她的印象中这个女生是没脾气的,没脾气当然就不会生气了。他“哈、哈、哈”地笑了几声。 白月熹觉得他像是在笑自己,心中一股怒火正串上来。向他望去,他们四目相对,却见他那莫名的眼神,像是一股温柔的山泉一下就把她的怒灭了,一点一滴地往她的心中渗着。姜水寒把目光避开了。 姜水寒的眼神就这样深深地印在了白月熹的脑中。 第九章 假期奇遇 转眼第一个学期考试开始了。杨力彬在考试前就把他和白月熹回家的票定好了,等考完试,两个人就上路了。 陈玺声很失落,他没有想到就这样的和月熹分开一个寒假。他原本打算要月熹的地址,给她写信的,可现在却什么都不能做了。 姜水寒却无所谓,因为他早就计划好假期要做什么事了。 月熹回到家里。眼看着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过年了,刘妈忙着多进些货,月熹跟着忙出忙进的。 那天,刘妈骑着三轮车去把货拉回来,停在门口就大声叫月熹出来帮着下货。白月熹出来正把一箱脾酒抬下车,这时有一个人走到她跟前就不动了,她抬起头来看到了——姜水寒。她感到意外极了,站起来问:“姜水寒,怎么是你?”姜水寒说:“我本来是来找朋友的,从这过,听到有人叫你,就过来了。” 刘妈看到月熹出去就没了动静,就叫了起来:“月儿,你是不是搬不动呀?”月熹忙答: “不是!妈!”她对姜水寒说:“你先进家里去坐着,等我把这些东西搬完,咱们再说。”然后叫道:“妈,我们同学来了。” 刘妈走了出来,看到这小伙子长得不错,衣服穿得挺讲究且笔直。她心中咯噔了一下,总觉得这样的人不是太可靠。 姜水寒看到刘妈礼貌地叫:“阿姨好!”刘妈忙招呼他进屋坐。他说:“,我和白月熹一起搬东西吧!”于是挽起袖子,开始动手搬东西了。刘妈忙说:“这怎么好,你来了就是客人。月熹,你快把你同学招呼进家,妈来搬!”白月熹也说:“姜水寒你就去歇着吧,你第一次来我家,就当苦力吗?”无论刘妈母女怎么劝,他都不停手,他边把车上的货往下卸边说:“这么冷的天,动动还好。”刘妈和月熹看劝也没用,也就不再劝了,忙着一起去把货抬进屋里。 货卸完了,他们三人一起进了屋,刘妈吩咐月熹倒茶给客人,休息了一会,刘妈就像查户口一样问姜水寒家姓甚名谁,住哪里,家中有哪些人等等。姜水寒也老老实实地回答她的问。月熹看到妈妈不停地问,怪不好意思的,终于忍不住地说:“妈,你干嘛呢?查人家户口不是。”刘妈听了也觉得自己是有点那个了。姜水寒一副老实相说:“没事!没事的。” 刘妈对他的有了些好感,起身去煮饭,叫月熹陪他说说话。 姜水寒提出要去看看朋友安易权,正好白月熹认识,他家才搬的新房子。她问他知不知道安易权的新家在哪,他说一段时间没见了不知道。她提议带他去,这正中他下怀。其实就是安易权告诉他到他的新家要从白月熹家的百货店门口经过的。 白月熹给刘妈说了一声,刘妈同意后,她就带着姜水寒去了。说远也不远,就是十多分钟的路。 月熹说:“没想到你朋友挺多的。” 姜水寒说:“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多交几个朋友,将来从学校出来之后,想要有一翻事业,路会广些。” “没想到你想得还挺远的。” “是吗?我真正的想法还没说出来,否则你会更吃惊。” “什么想法?” “我希望自己能有一翻事业,将来妻儿能过上一种安然的日子,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用什么就用什么。” “你想得还真的是深远。” 他笑着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唉,我说这些干什么呀?” “你能对我说证明你把我当朋友了,我很高兴的。你这么好交友,什么人都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当然也有个度,总不能是人是鬼都结交吧。不过人无完人,大方向上不错就可以了。” “大方向是什么?” 他看着她说道:“孝为先,重情重义。” 白月熹微微笑了,那笑让他有些陶醉。 安易权家到了,她指他在二楼左边。姜水寒问:“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他开始爬楼,却见白月熹并不跟来。他转过身问站着不动的她:“你不上去?”她摇了摇头说:“不了,不太好。你待会儿方便就我来家吃饭吧,如果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姜水寒笑说:“你这话让我不知该不该来了。”白月熹说道:“随你。”然后转身走了。 姜水寒站在楼梯口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才转身上了楼。 快过年了,安易权的爸妈回老家去了,他要上班就没去,所以只是他一个人在家。他知道姜水寒要来,提前在外面买了酒菜回来。 他们边吃边聊着天,聊到白月熹,安易权知道姜水寒在打她的主意了。后来喝了点酒,安易权把他知道的白月熹的事都对姜水寒说了,包括邻居们对她的评价。不过让姜水寒很在意的是这一翻话:“其实,白月熹她曾经恋爱过的,听说那个男生晚上还送她回来过,不知有没有发生一些故事。” 姜水寒想:她真是不纯洁,我照追,不过就没必要这样费事了。 安易权问:“你还要追吗?” 他答:“为什么不,又不是娶老婆,没有女人我学校里的日子怎么过?” “你不能追别人吗?” “能,不过我想要她,非要不可!” 姜水寒没有去白月熹家。第二天一大早,刘妈要去采购些家里要用的年货,所以今天白月熹守店。 快到十点左右姜水寒和安易权来了。 他们看到只有白月熹一个人在,姜水寒礼貌地问:“阿姨不在吗?”她说:“我妈去买年货去了。”安易权笑着说:“我们还说到你家来吃饭呢,刘妈不在,看来没人煮饭了。”白月熹笑笑不说话了。虽然安易权并无恶名,而且也算常见而,可是她和他并不太熟,所以不想和他开玩笑。 姜水寒说:“月熹,你别听他胡说。我们正要去买菜煮饭呢,你熹欢吃什么,等我们做好了给你送来。” 这让白月熹有些感到意外,她问:“你会炒菜?” “是啊,想不想尝尝我的手艺?” 她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希奇,哥哥还不是会吗?说道:“我哥也会。”稍停一下她说: “算了,你们不用管我。” 安易权说:“反正多煮少煮都是煮,你不用客气。” 她说:“谢谢!不过我妈回来也要吃饭的。” 姜不寒说:“那就连阿姨的做好了。” “谢了!我都把饭煮好了,只等我妈回来……”她想说等我妈回来炒菜,话到嘴边又又收了回去,这都怪她哥总是说什么现在的女生不能在厨房里转,那是没用的表现,每次在家里,总是他抢着炒菜。刘妈大概也是受了他影响,所以也不让月熹炒菜,弄得她只会煎鸡蛋。 姜水寒叫安易权去买菜,安易权知趣地走了。 白月熹发现姜水寒一直盯着自己看,问:“你老是看我干嘛呢?我脸上有东西吗?” “你脸红起来真美。” “你取笑我呀!” “不是,我发誓。”她无语。姜水寒空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刚才听你说你哥,你还有一个哥哥呀?”白月熹家里有什么人姜水寒已经听安易权说过了,他只是想找个话题。 “是呀,他在外地上大学,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会回来的,可是今年这个时候他却还没回来,连封信也没有。” 他们正聊着天,安易权买菜回来了。姜水寒问用责备的语气问他怎么会这么快?安易权却说:“请你看看时间,我都去了快一个小时了,还快呀?” 白月熹看了看挂钟,睁大眼问:“菜场这么近你既然去了这么久啊?”安易权笑着说:“就是,我人还嫌我快了。” 姜水寒拉着他走了,白月熹觉得他们俩表情怪怪的。 中午十二点多钟时,刘妈回来了。她把白辰熹写的信也带回来了。信中说,他不回来了,因为要用寒假为几个孩子补课。然后就是问家里人好,顺便简单地说了一下他的情况。这一来过年时家里就只剩下她们母女俩个了。 刘妈不禁流起了泪,白月熹问她怎么了?她叹了叹气说:“唉,孩子长大了,总是要飞的。”白月熹说道:“妈,我不会离开你的。”刘妈说:“傻孩子,孩子长大了,有本事了才会离开爹娘。我这是高兴。”月熹说:“不管怎样,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月儿,你是个女孩子家,迟早是要走出这个家门的。妈只盼着你能遇到个好人,家境不好可以,人长得不好也行。最重要的是要心好、身体好,能吃苦,会过日子,会心疼你。” 白月熹急了问:“妈,你说什么呀?” “月儿,你只管记住妈妈说的话就行了。这男人越是长得好,嘴越会说越是靠不住。” “妈,你别说了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刘妈的眼突然红了,她把月熹揽在怀里,说道:“傻孩子,你有这份孝心,妈当然高兴,可是万一妈死了……”白月熹急了,打断她的话说道:“妈你说什么呢?你不会的!你要长命百岁!” 刘妈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对孩子说这些,笑着说:“好,妈听你的长命百岁,长命百岁。”白月熹开心地笑了。她发现妈妈头发都已白了一大半了。 刘妈继续说道:“月儿,要是有男孩子追你,你要是觉得他好,就带来给妈妈看看。” “妈,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没什么,就是想看到你早点找到个对你好的人。现在妈也没什么想不开的了,女孩子也不能死读书不是?” “妈!” “好了,妈不说了,不说了。” 第十章 高中同学小聚 第二天一早几个同学来了,刘妈叫月熹和他们一块出去玩玩。月熹也挺想他们的,大家就一起出去了。这几个同学都是在一个城市上学的,他们都在说着他们平时在一起玩的事,谈论着在一个城市里的所见所闻。月熹觉得自己和他们好像有了一种距离。后来她觉得在他们之间自己像是多余的了。 他们后来说到了一个人——刘子进。 他们说刘子进对所有的女生都那么好,有个女孩开始是误会他喜欢上了自己,后来倒过来追他。后来说到,他好像在和月熹高中时的好朋友林心恋爱。月熹不禁万分感慨,没想到短短的一个学期,会发生这么多事。不知不觉她想起了和刘子进在一起的日子。去他家时他骑着自行车带着自己;给自己讲数学题时的耐心劲;爬山时对自己的照顾;还有他去踢球时给自己传的纸条,叫自己一定要去看,还说她不去,球赛就不开始;他边踢球时边看自己的眼神。 她想到了林心,想到有人说她和自己小舅舅刘子进的关系不正当时,她维护自己的样子。还有她说的笑话,她的歌声。 太多太多的回忆。 有个女同学说:“月熹,你不必难过的,刘子进那么丑,他哪配得起你呀。” 白月熹问:“他丑吗?”她这么一问,那个女同学觉得自己真是多事,平时和她关系也不怎么的,就是陪着大家来玩玩的,所以也就不答理她了。 这时听到了林心的大嗓门叫:“月熹!”天!她看到刘子进和林心在一起。心想,大家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一个男同学问他们怎么才来?林心说她是等刘子进才来晚的。刘子进说是路上塞车了。大家都笑了。怕月熹觉得不自在,于是有个男同学说今天月熹他负责全陪。月熹听了这话才真是不自在。对着刘子进道:“小舅舅,你回来了,也不去看看你姐姐我妈,怎么当人家弟弟的?” 同学们听了她的话都感到意外极了,林心更是张大嘴问:“你说什么?”然后指指刘子进,又指指白月熹,问:“你们是会么关系?” 刘子进无语。白月熹得意地说:“是啊!”然后看着刘子进说:“小舅舅,你没告诉他们吗?”刘子进摇了摇头,她又问:“你连林心也没告诉?”刘子进知道许多人都在乱说他和林心谈恋爱,想:这小丫头不会听说了信了吧。他火气十足地说:“我为什么要告诉她?你是她好朋友都不说,我为什么要说?”白月熹不示弱地道:“你这么凶干嘛?是这些同学说的你们恋爱了。”刘子进说:“你脑有毛病呀,别人说的你就当真,那还有人说我和你谈恋爱,说得更是有鼻有眼的也能信吗?”白月熹自知理亏,不说话了。林心火气十足地开口了,“白月熹,你还太过份了,在高中时别人说你和刘子进这样那样的,我都一直那相信你。现在人家说我,你既然跟着吓起哄,你真不够朋友!”她理亏地道:“对,对不起!林心,小舅舅,我错了!”刘子进双手插进裤包里,摇了摇头说:“唉呀,唉呀,算了,谁让我在辈份上占了风头。”林心却还是不理她,其他同学就站在一旁就像在看戏一样。白月熹却拉林心的手,她甩开了,白月熹并不生气,又却拉她。林心看着她那样,就笑了说:“算了!谁让我摊上你这个朋友。” 原来刘子进是白月熹外公和她后来的外婆生的,比她大两岁,和她同校同级不同班。 有一晚下晚自习后白月熹单独走路回家,被一个喝醉了酒的人追着不放,刘子进发现了把她送回了家。从那次开始,她只要晚上回家,他都会送她回来,然后住在她家,第二天和她一起上学。 这事还真引起不少误会,刘妈也知道,可是在她看来这事和她的父亲在六十岁高龄还续弦生子差不多。她听别人说了也替女儿叫屈可就是没把刘子进的身份告诉大家;刘子进也不喜欢人家知道白家有他这么小的舅子,也从没对人说过;白月熹更是满不在乎地想:误会就误会,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么一来,就很少有人相信白月熹和刘子进没有人们说的那种特殊关系了。白月熹也少了一些高中时少女被人追求的烦恼。 旁边的同学开着玩笑说刘子进和白月熹适合做保密工作,高中三年一点风都没透过。 白月熹和林心开心地拉着手谈心去了。 到了下午,他们才散去。刘了进叫月熹代她向姐姐问好说他过年再来给她拜年。 第十一章 送别 白月熹回来,看到姜水寒和妈妈坐到说话,妈妈泪流满面的。姜水寒递过去纸巾,刘妈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把泪擦干了。 刘妈说:“你回来了。小姜都在这儿待你老半天了。”她关心地问:“妈,你怎么了?”刘妈说:“你和小姜去屋里坐坐吧。”她站着不动,刘妈摧道:“快去呀!”她 “哦”地应了一声,带着姜水寒进去了。 她领着姜水寒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坐。这屋中飘满了棕檬霜的味道,房间不大,干净整洁,一张单人床对门放着,床单上干净,上面有些可爱的卡通图案,被褥叠放得好好的;窗前放着一张写字台,前面放着一张先靠椅,台上放着一个书架,书架上满满的都是书,推放有序;写字台上方洁白的墙上贴着“梅花香自苦寒来”的横幅;门的右边墙上挂着一面大大的镜子,其它墙上贴着几幅不大不小的山水水墨画。他觉得这房间充满了书香气。 姜水寒不是第一次走进女生的房间,但像这样的房间,他还是第一次进来。原来有内涵的女生和没品味的女生区别仅从一个小小的房间就能体现出来。 白月熹请姜水寒坐在床上,他满脸通红小声地说:“这不太好吧!”声音有些发抖。她不解地说:“我只是请你坐坐床罢了,你怎么会这样?”他紧张地说:“哦,我妈说,不能随便坐女孩子的床。”她让他坐房间里仅有的一张凳子,心里觉得他刚才的表情好奇怪哦,就面红筋涨的,像憋着什么似的,不过现在却什么都没了。 姜水寒知道白月熹想问什么,就先说:“刚才来找你,阿姨说你不在,我就和她聊了起来,聊到你高考时的事她就。。。。。。。”她打断了他的话说:“我明白了。”眼泪装满了眼眶,姜水寒有种想抱抱她的冲动,却克制住了,过了片刻才说:“其实,现在你也不错啊,‘是金子在哪儿都会闪光’的。” “我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我妈这样子。” “你也不必太担心,只要你过得好,阿姨她就自然会高兴的,做父母的只要自己的儿女好就别无他求了。” 月熹不语,姜水寒问:“我们能不能出去走走?” “好吧!” 刘妈同意后他们出去了。 不知不觉来到了安易权家的楼下。她在楼梯口犹豫着上不上去,姜水寒见状喊:“易权!”一个女生开门出来,白月熹认得是安易权的女朋友。姜水寒说:“现在你放心上去了吧。”她这才跟他上去。 上去和安易权他们才打了个招呼,安易权就说要和女朋友小颖去买菜。这房里就只剩下白月熹和姜水寒。她觉得尴尬提出要走,可是门却打不开,姜水寒假装帮忙却也打不开。 他们坐在沙发上边聊天边看电视。 白月熹注意到姜水寒脸色有些不正常,关心地问:“你不舒服吗?”他说;“嗯,胃有点疼。可能是天气太冷了吧。”他一脸痛苦,用手抵着胃。 “你吃药没有?” “好久没犯过了,所以也没带药来。月熹,你能不能帮我揉揉,我好难受。”她看着他那痛苦的表情,坐过去挨着他,把手伸过去按他说的轻轻地给他揉了起来。他觉得舒服多了说:“谢谢你,能给我倒杯开水吗?”她起身去倒,水太烫,她用两个杯子边换着水边吹。他接过水喝了一口说:“不冷不热,温度刚好,谢谢你!”“同学之间应该帮助的,不必客气。”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我想到房间里躺一下。” “哦,你去休息吧!”他点了点头,然后摇摇晃晃地向房间里走去,要倒要倒地,她连忙过去扶他。 他躺到了床上却不盖被子,她想给他盖又觉得别扭,看到他脸上渗出了虚汗,犹豫了半天后轻轻地拉被子给他盖上,心里要多别扭就多别扭。他有气无力地说:“在这儿陪陪我。”她搬来个凳子坐在床前。他闭着眼,她觉得他长得还真是帅。大约几分钟,他问:“月熹,你走了吗?”她忙说:“我在这儿。”“你别走,我怕一个人。”他突然抽了一下,脸上冒出了冷汗。她不知该怎么好,就说:“我还是去给你买点药来吧!”他腾地坐起来一把拉住她说:“别走!你别走!”“好,你还是躺下吧!“她坐在那儿,心却别扭得着不住,心想: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呢? 他轻轻地叫道:“你能不能坐到床上来,让我感觉你在这?”她顺从地坐了过去,看到他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拿起床头的纸巾轻轻地给他擦拭。 这时安易权他们回来了,看到房里的一幕,他开玩笑地说:“水寒,你真是好福气。”他女朋友也在一边窃窃地笑。白月熹觉得他们的眼神让她很不自在,她说:“你们回来了就好了,他胃病犯了。” 安易权才注意到他的脸色,关心地问:“水寒,你没事吧?”“没事,好多了。”安易权问:“要去买什么药?”他说:“没事,大概是天气冷又喝了些酒,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他们还说了几句话,安易权和小颖去煮饭去了。 白月熹表示该走了,临走时对安易权说他家锁有问题,安易权一脸奇怪。姜水寒问她:“能不能不走?”她说不行。 姜水寒在晚上九点左右觉得好了许多,他边喝粥,安易权边问他和白月熹有没有那个,他笑而不答。安易权坏坏地笑着说:“没想到她这么好上手。”他才说:“我胃痛得差点要命,哪还有心思去上她呀?”“我还以为你只要女人不要命!”“我是那种人吗?使用那种下三滥的苦肉计的。我再下流也还没到那份上。”安易找不出话来反驳他。 白月熹觉得姜水寒有点奇怪,他为什么不舍得让她走呢?她想了半天突然问自己:“他会不会喜欢上我了啊?” 姜水寒在上床时回味着白月熹给他揉胃时那轻柔的感觉,又想到了那事上,晚上又梦见了她,从梦里惊醒。 第二天天气真不错,冬日的阳光暧暧的。他决定明天回家。安易权说要请假送他,他笑着说有人会送的。安易权直笑着骂他重色轻友。 他来向她辞行。她征得刘妈同意后,就去送他。 开始时两人无语。他先开口说道:“今天天气真不错。” “嗯,是啊。” “月熹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嗯……算了。”他欲言又止。她说:“有什么只管说吧!这可不像你。”“我们只能在开学时才能见面了。”他又是欲言又止的样。“是啊!”“我想说……开学时,你可不可以不对人说我来过这里?” 月熹不解地问:“为什么呢?” “我不想让他们误会。” “误会什么呀?”她有些失落低着头小声地问。 他说:“我是怕陈玺声。”她不理他,他继续说:“他很喜欢你,从开学的时候就开始了。我不能让他误会,也不能对不起他。” “你不用怕他误会,我迟早会有男朋友的,不过那个人一定不是陈玺声,绝对不是!” 他正要说话,却被她抢先说:“你怕同学们把我和我扯在一起,怕我自作多情。我觉得和你做朋友不错。你别误会,我说的是普通朋友。” 他笑着摇了摇头。她问:“你笑什么?”他笑而不答。她说:“我知道你喜欢徐梦柔,大家都说你们是天后的一对。”他笑着说:“她很有才华,文章都在报上发表了几回。” “所以你喜欢她也是正常的。” “你不吃醋吗?” 她指着自己问:“我?……为什么?” 他认真地说道:“不要告诉我你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就像其他同学一样。” “我听不懂……你是像其他人一样喜欢我呢?还是像喜欢其他同学一样喜欢我?” “当然是像喜欢其他同学一样喜欢你了,你以为我对你要特别些吗?” “当然了,比如说你给我盖过被子,可是却没给其他男生盖过。”她有些生气。 他又笑了,那笑容就像阳光一样灿烂,突然他收住笑容变得忧郁,就像万里情空转眼变得云雾弥漫, 他的眼神充满伤感。她她好奇地注视着他。如果是其他人一定会说他故做深沉,可是她阅历太浅,哪懂得那些呀。 第十二章 姜水寒请客 开学了。 同学们都已经到校,明天就要上课,却不见白月熹的影子。 到了晚上九点过钟她才到达。 她累极了,一到寝室就想休息。大家看到她那疲备的样了,脸色苍白,就连忙帮她拿行礼(一个装了几件衣服的小礼行包和一个装了几本书的塑料袋),秋萍还去给她打来洗脚水。她感到了这里的温暧。 她边洗脚秋萍边说:“我们都以为你要明天才来了。”常江玉说:“你不知道,姜水寒和陈玺声天天往这儿跑,就问你来了没有。”她“哦”了一声就不再出声了。 第二天上完课,下楼时陈玺声追来了,他说:“月熹,我还以为你今天才来呢。你什么时候来的?”“昨晚和我力彬哥一起来的。”“哦,我要是知道一定会去接你。”“我杨叔叔直接开车把我们送来的。”“哦!”他一时无语,只是跟着她走。快到寝室时她问:“你跟着我有事吗?”他笑着说:“我想请你吃饭。”她正要拒绝,常江玉拉着秋萍跑到他们跟前高兴地问:“月熹,我们约好中午一起吃饭的。你是和我们去还是和他去?”原来她俩一直在后面跟着。白月熹以为她们是要帮自己解围,说:“哦,是啊,你看我差点忘了。”她对陈玺声说:“不好意思!”常江玉笑着拍拍陈玺声的肩说:“帅哥,我有个好主意。”他问:“什么主意?”秋萍说道:“你和我们一起去吃饭不就行了。”“我?可以吗?”陈玺声看着月熹问。常江玉用手挽着月熹说:“月熹,就这么定了好不好?” 白月熹犹豫了一下,瞪了常江玉一眼,常江玉对她做了个鬼脸。陈玺声高兴地笑了。 他们来到馆子里,见姜水寒、徐梦柔、郭红梅和赵雪梅坐在里面。姜水寒和徐梦柔坐得非常近,在那儿有说有笑的,不知为什么,白月熹心中有些不自在。陈玺声边向他们走去边叫:“水寒!你们也在这里呀?”姜水寒向他们望来,然后对着陈玺声不知说了什么。白月熹主动找了个离他们较远的地方坐下。常江玉本来想过去的,可是看到白月熹先坐下了,就和秋萍跟着她坐了下来。 陈玺声走过来说:“水寒说叫我们过去和他们一起,今天他请客。”常江玉说:“好啊,只要有人请客谁都一样。”白月熹说道:“我不去了,你们去吧。”起身走出馆子,大家都觉得奇怪。 星期六一早陈玺声和姜水寒来了,白月熹洗漱回来看到他们坐在自己的床上,放好东西和常江玉、秋萍坐在他们对面。徐梦柔在那儿不停地照镜子,一会儿有人在下面大声地叫“梦柔”。她高兴地说我男朋友来了,飞速地跑了出去。常江玉说:“班长,这回你没戏了。”他说:“我没想和她唱戏,当然也就没戏。”常江玉说:“我还以为你会去把她抢过来呢。”“让我当配角吗?本少爷不感兴趣。”他突然看着白月熹问:“那天我请大家吃饭,你怎么走了?是不想给我面子吗?”她笑笑说:“没有,是感觉不舒服先回来了。” 常江玉笑着说:“陈玺声,人家姜水寒都请我们吃过饭了。你呢?你要追我们月熹也不讲讲战略,先收买收买我们。”白月熹笑笑说:“吃顿饭就能收买了你,如果有人数钱给你,你还不得把我卖了?”常江玉笑着说:“你说对了,要是有人想买你,我立马就把你骗过去,还得让你帮着数钱。”这时有男生在外面叫小玉,她兴奋地说:“我走了,我男朋友和我约好的不见不散。陈玺声你万别忘了请我们吃饭啊。”然后跑了。 傍晚,白月熹和秋萍一起去花圃。看到一个男同学在画画,她们好奇地走过去,看到他画的是油画,画纸上红红绿绿的,看不出个究竟。只见画笔在他手里不停地飞舞,然后一幅花园里的景色便呈现在眼前。白月熹对油画一点都不懂,不过她也觉得他画得好,对他投去赞许的目光。秋萍鼓起掌来。他转过身来看着她们友好地笑了笑,这是个长相帅气,充满吸引力的男生。秋萍赞叹地说道:“你画得真美!”他说:“谢谢你的夸奖!”秋萍和他评论起这幅画来,没想到她对油画还这么了解。后来问到名字,才知道他叫梅贤君,是美术系的同学。天色已晚,大家都说回去时,他拿起拐杖,她们才发现他的脚有问题。他把颜料和画笔装在一个小桶里,把画板背在右肩上,右手提起小桶,左手拄着拐棍就要走,他显得非常从容。秋萍提出给他提桶,他拒绝了。 一路上秋萍和她都在谈论油画。从达芬奇——《蒙娜丽莎》、《最后的晚餐》到提香——《天上的爱与人间的爱》、《花神》。白月熹静静地听着,她觉得这个叫梅贤君的男生虽然有点儿残疾,但说起画来头头是道,而且很有风度。总之,除了那条腿这个,让人找不出缺点来。 临走时,秋萍问:“我们还能再见吗?”他说能,然后告诉了她们他住在三栋宿舍楼201号。 第十四章 初吻(一) 白月熹对秋萍说了姜水寒吻她了,就是唇对唇。秋萍笑得泪都出来了,说:“姜水琪一定是个打kiss的高手,你不会是做梦了吧?”然后她告诉白月熹怎样才叫真正的接吻,白月熹觉得恶心,这么多口水常江玉还说得那么陶醉。秋萍说:“等你真被一个高手男生吻了你就知道了,建议找姜水寒当你的老师,他长得又帅,初吻给了他也不亏。”白月熹满不在乎地说:“才不过是个吻而已,有那么夸张吗?” 一个星期六,风和日丽。姜水琪和陈玺声来邀白月熹和秋萍去爬山。 陈玺声故意和秋萍走得很近,他想看看白月熹会不会吃醋。姜水寒走在最前面。他看到前面路上的一棵柳树正在那儿迎风摆动,他问:“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秋萍说:“那是柳树。”他说不对,再猜。白月熹想半天想不出来问:“那你说是什么?”“听说过风摆柳吗?那是风摆柳。”大家都笑了。白月熹慢慢地靠近了他。 她看着天上飞的两只燕子,指着问他:“你说这是什么?”他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她看了他一眼,他望着她的眼小声地说:“在天愿作比翼鸟!”白月熹觉得他眼中像有电一样,自己好像被电了,她揉了揉眼。 陈玺声看到他们有说有笑的,醋由心生,笑着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白月熹回边走边回过头来,拌到一块石头差点就摔了,姜水寒和陈玺声同时伸手去扶她。姜水寒离她较近接住了她,他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水寒,你还不放手呀!”陈玺声有点生气地笑着说道。姜水寒连忙放开了手,这一放,她差一点又倒下去了,他又赶紧去接住。这一次他确定她站好后才放了手。陈玺声跑到她跟前来把姜水寒往后推了一下,问她:“你没事吧!”她说:“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 这一次,白月熹走在前面,陈玺声紧跟其后,秋萍和姜水寒在后。秋萍对姜水寒说:“陈玺声真是太在意月熹了,如果月熹和他在一起,将来一定会幸福的。”姜水寒笑了笑不作声。 姜水寒本来就是一个善谈的人,很快他和秋萍就找到了话题。白月熹和陈玺声却没说一句话,其实他们都爱文学,如果聊的话,一定会有说不完的话。 陈玺声突然看到路边有一株美丽的月季,他摘起来走到白月熹的面前说:“假比这是一枝红玫瑰,送给你请你收下。”白月熹犹豫了一下,姜水寒和秋萍在后面看着都不出声。她想这又不是真的玫瑰,笑着说:“那我就假意的收下吧!”她把“假意”两个字说得很重,她转背送给了秋萍。陈玺声看了她一眼,她说:“你都送给我了,我怎么处理相信你都不会介意的是吧?”陈玺声笑了笑点点头。他把姜水寒拉到了前面起走,白月熹和秋萍在后面。 陈玺声高兴地不停和姜水寒在那儿窃窃私语,姜水寒时不时回过头来瞟月熹一眼,后来直接拿眼来白她,弄得她心中不是滋味。秋萍只顾欣赏这春日的景色,倾听鸟儿的歌声,没有留意他们三人。 终于到了出顶,他们看着山下这座城市的景色。白月熹觉得心胸开阔了许多,她闭着眼睛尽情地沐浴着春风。 陈玺声说:“我们来呤点古诗吧!有关春天和蹬山的,怎么样?”他念道:“独有宦游人,偏惊物候新。去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淑气催黄鸟,晴光转绿萍。” 秋萍道:“彩霞挂绿枝,日暧春风至。欲寻芳草来,鸣鸟似先知。” 白月熹道:“月熹逐水爱山春,一路彩花夹石径。俯看新城不知远,行尽青山忽惊人。” 姜水寒在那儿呆呆地听着,这个他还真不在行,说一首《春晓》,还不如不说,他笑了笑不语。 秋萍问:“月熹,你说‘月熹逐水爱山春’,可是我们一路都没看到水呀?”白月熹看了姜水寒一眼,姜水寒对着她温柔一笑把脸转开了。陈玺声说:“月熹只是把《桃源行》的前几句改了几个字,可能没注意到这个‘水’字,是吧?”她笑着说:“是的,都怪我才学不高,借用圣贤的都借得不像。”姜水寒笑着说:“你比我强多了,我直接就一窍不通。” 秋萍说:“这好办呀,你找一个会吟诗的女朋友不就行了吗?这叫互补。”姜水寒说:“这真的是个好主意。”然后开玩笑说:“秋萍,我看你吟诗不错,不如你就凑合做我女朋友得了。”白月熹听了心里不是滋味。陈玺声高兴地说:“好啊!好啊!你们俩还真是合适。”白月熹笑着对陈玺声说道:“人家又不是说给你做女朋友,你这么高兴做什么?”姜水寒“哈哈”地仰天长笑,他转过头来,脸上又是乌云密布的了,眼中又是那种莫名的忧郁。白月熹盯着他,就像是想把他看穿一样。 姜水寒对秋萍说:“美女,我们去走走。”话语是一种命令,表情却是真诚的邀请。秋萍说好。他们走了,一会儿就不见了影。 白月熹觉得心里难受又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想和陈玺声言语,也没心思听他说话,陈玺声说什么她都只是“嗯”,“是的”。 她终于忍不住地问他:“你说,他们会到哪去呢?” “保证在山上。” “那,你说,姜水寒会追秋萍吗?” “应该不会吧,不过也说不准。”“哦。” “月熹,你希望他追她吗?” “这个,好像我们管不着吧?” “我真希望他追她,以后我们四个人就可以一起常常出来了,不是吗?”她勉强地笑了笑,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温柔地问:“你怎么了?”好说没什么。 陈玺声轻轻地说道:“我能吻你一下吗?”她心不在焉地说道:“好!”陈玺声走过来想抱她,她往后退大声问:“你想做什么呀?”陈玺声站着看着她有些失落和不解地问:“你不是可以吗?”她问:“做什么可以?”姜水寒和秋萍就在下面,听到她大声地说话上来了。 陈玺声用尽全力“啊!啊!”地大叫起来,白月熹知道他是在发泄情绪,不觉生出了一丝同情。 等他叫完了,秋萍对他说:“我们两个谈谈吧!到那边去。”陈玺声不好拒绝和她去了。 原来,姜水寒刚才把秋萍叫去,是向她诉说自己对白月熹的心意。他说白月熹也喜欢自己的,只是他们都不想伤害陈玺声,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说他是如何想着白月熹,如何喜欢她,说得非常动情。秋萍下决心要帮助他和白月熹,还把白月熹告诉她他吻她的事都说了出来。 姜水寒看到他们不见了身影,轻轻地用手抬起她的下巴,说:“秋萍说叫我教你接吻。”他把脸向她的脸上探过去。她有些怕,把他推开说:“不行!那是她胡说我,我没有。”他把她抱起说:“我们都互相喜欢,不要再逃避了好吗?”他拉着她换到另一个地方。她想拒绝却又拒绝不了。 他确定这里没人,轻轻地用手托起她的下巴,把脸探过去,吻她的额头,从额头顺着脸颊吻下来,然后轻轻地他把唇放在她的唇上。他用舌尖轻轻地挑开她的牙齿,触到她的舌。她觉得极不舒服,把他推开了吐着口水说:“好恶心哦,我不要。” 他笑了笑说:“以后除非你主动要,否则我绝对亲都不亲你一下。” 第十五章 恋情公开 第十五章 恋情公开 回到寝室白月熹把秋萍拉出去,常江玉也跟着跑了出来。 白月熹怪秋萍叫姜水寒教她接吻。常江玉好奇地问:“那你学了吗?”她生气地说:“烦死了!我才不要学呢。”她不耐烦地说:“别再给我洗脑了,我才不要被你们拖下水呢!”常江玉说:“又不是叫你和他睡觉,只是打个kiss而已。” 她们拉着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接吻如何如何美妙,她气得把耳朵捂起来。 第二天陈玺声和姜水寒又来了。 到了外面果园里,秋萍叫陈玺声和她到那边走走。 白月熹用手不停地搅玩着衣角,低头不语。姜水寒找着话题和她说话,温柔地看她,把她耳鬓的头发理了理。她咕隆着说:“我们算什么关系?”他听得很清楚故意问她:“你想我们该是什么关系呢?”她看了他一眼说:“我不知道,可是你的有些动作会让人产生误会。” 他笑了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说:“我想,我们该是什么关系我表达得够清楚了。” 来了一对情侣,那个男的正是那天晚上和他们同行的那个人。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姜水寒的东西从包里掉了出来,那人捡起来就往白月熹的荷包里放,她大叫:“你干嘛?”他笑了笑说:“我和姜水寒的东西不分彼此。”她看了姜水寒一眼发现他在窃笑。 那个人带着他女朋友走了。 姜水寒带她走到果园深处,她想他主动地吻她,因为她太想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了,可是他却没有动静。她结结巴巴地问:“接吻,接吻的感觉,真的,真的很好吗?”声音极小微微发着抖。 他抱起她,把唇放在了她的唇上……一会去用舌舔舐她的唇、一会舔舐她的舌、一会舔舐她的牙龈;一会儿用唇含住她的舌,缓慢而轻柔地吸吮;一会儿用舌在她的口中,有节奏律动般的绕着她的舌尖画圈。那是一种那么无语言之的感觉。以前她在电视上看到过这样的镜头,那时她想不就是嘴皮碰嘴皮吗?现在她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的玄机。 他含情脉脉地望着她说:“我今天占了一个大便宜,当了一回师傅了。”“你什么意思?”他亲吻着她的脸说:“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太阳慢慢西沉,把天边的云霞染得绚丽无比。远处的桃园中那粉红的桃花犹如一片灿烂的云霞,与天边的云彩相得益彰。春风徐徐地撩拨着人的心弦,草儿轻轻地摇着头,小鸟儿欢快地鸣叫着,像是在唱一首祝福的歌。 他们正沉浸在二人世界中,听到了秋萍的叫唤声,陈玺声问:“你们都聊了什么呢?”姜水寒说:“聊你有多么优秀呢!”白月熹虽然不高兴他这么说,还是露出了个笑容。 一路上他们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吃了饭,陈玺声提议大家去唱歌。陈玺声邀请白月熹一起唱首歌,她不知怎么拒绝,把目光投向了姜水寒却见他毫无反应,她就和他合唱了一首。她唱得很动情,引来了全场喝彩,她却见姜水寒的目光犹如一把利剑。 她坐到他的身边问怎么了,他笑着说:“没什么!”她沉默了片刻说:“我唱首歌送你!”她唱的是《千年等一回》,他终于收起了眼中的“利剑”笑了,以后和她在一起时他有时也要听听她唱这一首——《千年等一回》。 陈玺声对白月熹的追求攻势却有增无减,这让白月熹很伤脑筋。陈玺声在一个晚上梦见白月熹了,他轻轻解开了她的衣扣……他从梦里醒来无法入睡,轻轻地把姜水寒叫醒和他聊天。 他们来到洗手间里为不引响别人轻声聊起来。陈玺声把梦里梦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姜水寒,讲到他和她在梦里怎么的时候,姜水寒忍无可忍地大叫“别说了!”陈玺声有些摸不着头脑生气地问:“你也喜欢她吗?”姜水寒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是,是她说她不喜欢你,她不能接受你,她说……”他欲言又止,陈玺声急得问:“她说什么?”“她说……” “你快说呀!她倒底说了什么?”姜水寒说:“她说她喜欢上我了,她只喜欢我。” 陈玺声像被泼了一盆冰水,问:“你会接受她吗?” “我不知道,咱们是好兄弟,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把兄弟情都丢了。除非你允许,否则我是不会接受她的心意的。” 陈玺声问:“你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你为了她这样折磨自己了,你看你只要她给你一个微笑,你就高兴得忘了自己是谁;只要她给你一个脸色你就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你不要这样了她不值得。” “你怎么知道她不值?你怎么知道?” “那天去爬山……她激动地抱了我。” “别说了!我不信,我不信!” 因为陈玺声过于激动,把许多同学都吵醒了,有人问:“你们干嘛呢?存心不让人睡觉呀?” 第二天,陈玺声一天都魂不守舍,他不信白月熹是那样的女孩。他看到白月熹,真想当着全班的人问她是不是真的。 终于忍到放学,他不言不语地跟在她的背后。她发现了他的反常,看他好像没休息好,关心地问:“你昨晚没休息好吗?”他不语,半天才问:“你是不是喜欢他?”白月熹想:他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姜水寒说的吗?他不是叫不要对人说吗?陈玺声激动地问:“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他?”路上的同学都停下来了。那么多人看着,她没有了说话跑了。 她一进寝室就一头栽到床上。常江玉还在门口就问:“白月熹回来了没有?”徐梦柔看了她一眼,向月熹的床上递了个眼色,常江玉急急地走上前去一把把她揪起说:“跟我走!”拉着她就往外走。“她问:“你干什么?”常江玉吼道:“你闭嘴!”她拉着她来到一块没人的草地上,然后放开她抱着双手问:“说吧!你和姜水寒,陈玺声是怎么回事?”她支支吾吾不肯说。常江玉说:“你不说,我来说。陈玺声为了你都快失魂了,可是你!姜水寒不喜欢你,你却对他投怀送抱。”她急了摇着头说:“不是这样的,他也喜欢我的,他……”“他怎么了?”“是你们说的只是接吻。”常江玉叹了口气:“我们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只是和你开玩笑,你为什么要当真啊?”她像被人当头一棒说不出话了。常江玉说:“记得:他是你招惹不起的,离他远点,你不是我,你输不起!说你投怀送抱的不是别人是他。“她不太相信摇着头说:“这不可能,他怎么会这么说我?我要去问他。”她向姜水寒的寝室跑去,只见宿舍楼门上贴着醒目的红色的字——“女生止步”!她站在门口不动了。他正好出来看到了她,笑着向她走去,问她是不是来找自己的,她不语,泪在眼中打着转。他说有事到外面说吧!他在前面带路,她在后面跟着。到了人少的地方,他关心地问:“怎么了?哪不舒服?”他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她的泪在眼中打着转问:“你对他们说了什么?”他眼珠转了一圈,感到莫名地问:“谁呀?”“你们寝室的人。”她看他不说话,含着泪问:“你到底对他们说了什么?你说呀!”他低下头理亏地道:“我只是对陈玺声说你喜欢的人是我,叫他不要再打你的主意了。” “还有呢?”“没了。” 她抹了抹眼,问:“那你有没有对他说你也喜欢我呢?” 他没气地说:“没有。” “为什么?” “月熹,陈玺声知道你不喜欢他……这已经给他很大的打击了,自己心爱的人得不到,还要让他知道他信任的兄弟背叛了他吗?”她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他暗自松了口气说:“你不知道他为了你都成什么样了。要么你去做他女朋友吧!我真的觉得对不住他。” 她生气地说:“为了你的兄弟情,为了对得起你的良心,你就宁愿别人把我说得那么不堪,把所有的事都拿给我背吗?这还不算,你把我当什么了?”她哭着快速地跑了。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骂自己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呢?人家不过是作过梦就成了这个样子。回到寝室,大家都笑问那位淑女找他做什么,他说:“没什么。”大家都笑了,林子青说:“你和老陈说的话他都说了,还装。”他笑了笑认真地说:“她不是常江玉,她真的是个好女生。”大家看他这么认真都笑了,林子青又说:“所以说你好福气呀!”一个室友坏坏地开玩笑:“你怎么知道她是女生不是女人?我明白了,是不是……嗯?”他笑了笑说:“我怕你们了,都说了她不是个随便的人了。” 他们又笑了。 这时陈玺声回来了,大家都不作声了。 第十六章 为陈而泣 陈玺声写了一封信请常江玉转交白月熹。 他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去散散心。同室的人都觉得他可怜。等他一走,大家就说像白月熹那种单纯的女生和姜水寒那样的情场老手在一起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和陈玺声的话或许会是幸福的一对;说她主动投怀送抱也只能骗骗陈玺声,像她那样的女生如果不是受到勾引的话……可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白月熹看到陈玺声给她的信: 月熹,我走了!我只是想去散散心,希望再回来时能够忘记对你的这份情。希望我回来时,能够用正常的心态面对你和水寒,希望我的心从此离你远去!轻轻的,我来了。轻轻的,我又走了。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天边的一缕云彩。 常江玉说昨晚他喝酒醉了直叫她名字,她忍不住掉下了泪。 她想自己何德何能直得他这样做呀?他太傻了!她突然擦了泪说要去找他。她跑了出来,可是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她漫无目的地走到花圃,天一下子变了。 秋萍和梅贤君正在那约会。乌云越来越沉,怕是要下一场大暴雨了。秋萍看到了她跑过去提醒她天要下雨了,叫她和他们一起回去,可是她有些失常好像没听见一样。 秋萍叫梅贤君先回去,叫他去告诉姜水寒她们在这里。梅贤君不好过问先走了,提醒她们要快点回来,这一定是场大暴雨。 秋萍问:“你是为姜水寒,还是为了陈玺声?”她流着泪不说话。如果陈玺声在,或许白月熹后面的故事会被改写,可惜他不在,看不到他所做的一切对这个他最喜欢的女孩的影响。 秋萍说:“你这是何苦呢?” 她果断地说:“如果陈玺声现在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做他的女朋友!” 天空突然电闪雷鸣起来,就像在怒吼!像是说;“白月熹你这个铁石心肠的人!”一场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秋萍叫道:“月熹,我们走吧!”她说:“秋萍,你别管我,我想他一定在路上淋雨。虽然我和他没有缘份,但还是让我和他共同淋一场雨吧!”雨如瓢泼,一会儿地下就积满了水。 秋萍尽力地拉着她一起回去。梅贤君想到白月熹的样子,越想越不对劲,他拿起伞去找姜水寒。姜水寒在和室友玩扑克,他听梅贤郡说了之后,边打扑克边说:“这么大的雨,她们不会在那儿淋的。”梅贤君把他的担心说了出来,他问了一句:“真的!”这才起身找了三把雨伞,看看梅贤君的腿说:“你别去了!”然后跑了出去,在校门口看到雨中的她们就像落汤鸡一样。他跑过去递了一把伞给秋萍,也递了一把给白月熹,可是她不接。他为她撑起了伞问怎么回事,秋萍摇摇头说:“你要是对她好,她一定不会这样的。” “秋萍!”是梅贤君,这么大的雨他拄着拐杖来了。秋萍有些感动,嘴上却问:“这么大的雨你来干什么?”梅贤君说:“我担心你,你们!” 他们俩把她们俩送回去在寝室门口等她们换衣服。秋萍很快把衣服换好了,白月熹却坐着动都不动。寝室里的人都问秋萍怎么啦?秋萍说可能是和姜水寒闹情绪吧! 她开门对姜水寒说月熹不肯换衣服,叫他去劝劝她。 姜水寒走进来,对着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生气地说道:“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该说那些话,对不起!我回去就对大家宣布是我胡说八道,现在只请你把衣服换了。”徐梦柔睁大眼睛看常江玉,像是问这是真的吗?常江玉点了点头。 姜水寒看她还是坐着不动,又温柔地问:“月熹,你到底要我怎样?”常江玉说:“她不想你怎样,只想你到外面等着让她换衣服。” 他一出去,常江玉和秋萍轻自为她找好衣服,可她就是不动一下。常江玉走到门口叫姜水寒进来,说:“她要你轻自为她换衣服,你去吧!”然后对其他人说:“大家回避。”她对姜水寒说:“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赵雪梅对常江玉小声地道:“这么馊的招只有你想得出来。” 白月熹扣子还没扣好,徐梦柔就在门口招手示意姜水寒进来了,他进来看到她正低着头扣扣子一下子脸热耳燥的。常江玉笑道:“你害什么羞呀?反正她迟早都是你的盘中餐。”姜水寒无语,白月熹正要发作,秋萍笑着说:“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了。”常江玉指着梅贤君说:“你迟早也是他的囊中物。”秋萍站起身来追着她说:“看我不把你嘴撕烂。”她边跑边笑着说自己错了。 第十七章 生病 白月熹整晚都不能入睡。常江玉看到她翻来覆去的没睡就跑来和她睡在一块悄悄聊起来。常江玉对她说:“你要防着姜水寒一点,听说他人品不太好。”她想了想说:“我觉得他挺好的呀!”常江玉说:“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后智商就等于零了,所以劝你时时提醒自己头脑清醒,越爱浪漫越爱幻想的女生被爱情骗得越惨!”她觉得她说得太恐怖了,想想姜水寒好像没骗过自己什么呀。 到了半夜,常江玉觉得就像是睡在火炉边上一样热醒来,一摸白月熹的头,天哪!烫得着不住!她发高烧了!轻轻地叫:“月熹,月熹,你没事吧?”她有气无力地说:“我没事!” 常江玉轻轻叫醒秋萍,告诉她白月熹发高烧了。秋萍马上爬起来打了一盆水,拿湿毛巾为她敷头。好不容易到了天亮,秋萍跑出去叫姜水寒。常江玉和同室的人准备着送她去医院时,姜水寒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常江玉偷偷责备秋萍不该叫他来。 姜水寒背着白月熹往校医院跑,常江玉在后面掌着。到了医院医生一量体温,41摄氏度。常江玉看到姜水寒那紧张的样子,心想:他可能真的喜欢月熹了。 姜水寒叫常江玉去上课,她却不肯。半个小时之后,白月熹的烧渐渐退了,也差不多清醒多了。常江玉看到她醒了,叫姜水寒出去一下她对月熹有话说,他虽不愿还是出去了。常江玉叫她千万不要在姜水寒的面前提陈玺声,她问为什么?她说:“你听我的准没错,将来你会明白的。对他一定要有所保留,尤其是女孩最宝贵的东西放错了手注定会后悔一辈子。” 常江玉叫姜水寒进来就走了。 姜水寒拉着她的手含情脉脉地说:“你没事就好了!”她说:“谢谢你!”他把手指放到她的唇上轻柔地说:“对我还要说谢谢吗?”她笑了笑说:“我听江玉说你刚才背着我跑。”他伸了伸腰笑着说:“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一说我就觉得腰酸背痛的了。”然后俯下身子把脸凑近她轻柔地问:“你说怎么办?” 她害羞地说:“随你!”他站起来把病房的门一关,然后在她的耳旁问道:“真的随我吗?”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心慌地说:“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想怎么样?” 听着她那稍带颤抖的声音,他心中有种冲动,顾不得她在输液,坐到床前,慢慢把嘴向她脸上探过去吻到她唇上……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慢慢地抚摸她的肩,慢慢往她的胸部探去只差一点就触到了……“砰!砰!砰!”一阵敲门声把他吓了一跳,起身开了门,医生又带了一个病人进来了。 她很快就入睡了。他无事可做和旁边输液的聊起来。 她们寝室的来看她,看到姜水寒对她温柔体贴的样,都为她高兴,只有常江玉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担心。 中午,姜水寒问她想吃什么,她说不饿,叫他自己去吃东西。他出去了,一会儿端着碗热腾腾的稀饭回来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吹冷了喂她,她觉得很感动,想起了哥哥,她生病时他也是这样照顾自己的。旁边输液的女生直笑着夸姜水寒又帅又体贴。她听了并没有高兴的感觉。 两天后她好了。 几天后晚上七点左右,她觉得热极了只想喝水。常江玉一摸她的头,哎呀,又是高烧!寝室里除了白月熹外,只有她和郭红梅。郭红梅不高兴地说:“白月熹,你还真是麻烦。”常江玉生气地说:“你觉得她麻烦可以走开嘛!”郭红梅大声道:“我又没说你你着什么急呀?”常江玉没理她,她又说:“还真是会挑时间生病呀。” 常江玉正想怎么送白月熹去医院,心中来了火,站起来不冷不热地说:“我知道你喜欢姜水寒,你爱姜水寒,做梦都在想着姜水寒,也不用这么露骨吧!” 她这翻话刺痛了郭红梅的心,她咆哮起来:“你少胡说!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样是贱货不是?天天换着男生睡,被男人当球踢。”常江玉抬手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她正要还手,姜水寒进来了,她流着泪,他却看都没看她一眼。 常江玉看到他来心想:难道老天真忍心让白月熹坏在他手里吗?我想都没想叫他来,既然这么巧撞上了。姜水寒越对白月熹好她就越担心。 他看到白月熹坐着手撑在床边,脸色发红嘴唇干裂,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问:“怎么会这么烫?不是好了吗?”常江玉睨了郭红梅一眼说:“她是给别人咒的。”他生气地问她们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为什么不去叫他一声? 郭红梅装得着急的样子说:“什么都别说了,快把月熹送去医院吧!”然后对着常江玉做了个得意的表情,常江玉真想再给她一耳光。 郭红梅做出非常关心她的样子,医生叫做什么她都抢着去做。等到打针吃药把吊针挂上后,姜水寒对常江玉和郭红梅说了声谢谢!常江玉说:“她是我的好姐妹,做什么我都应该。”郭红梅说:“那是,我和月熹以前还是校友呢。”他说是吗。常江玉意味深长地说:“有你这样的老校友月熹真是走运啊!” 白月熹怕她们吵起来,强打精神说:“江玉别说了。你们回去吧!我怕今晚回不去了。”常江玉说道:“没事,反正明天星期六。”白月熹说:“红梅你回去吧!” 水寒请你送送红梅,把他送到寝室去好吗?”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郭红梅露出了喜悦之色,常江玉说:“我还是回去吧,姜水寒一个人留下来就好了,我就不当电灯泡了。”郭红梅脸色一下变了对姜水寒说:“万一月熹要方便的话你一个男同学不太好,我还是留下来和你一起照顾她好了。”白月熹有气无力地说:“我不用。”咳了几声。姜水寒忙跑过去给她拍背,关心地问:“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白月熹看着他那温柔的眼说:“我不用。” 常江玉对姜水寒说:“我走了!你好好照顾她吧,要是她少了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姜水寒应了一声,然后对郭红梅说:“你们一起回去吧!月熹输的这个药很慢,可能要到十二点过才能结束。”郭红梅却不肯。常江玉想郭红梅不过是在自找苦吃罢了,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对另外一个女人那么温柔体贴,留下来只会嫉妒伤心死去。她说走就走了。 白月熹昏昏入睡了。姜水寒看到她睡得很安祥,和郭红梅小声聊起来。他问她真的和她是校友吗?她点了点头。他问她了解她吗?她说不多,只有一点。她把她知道的白月熹的事都说了出来。确定她睡着了,她说高中时看到常她和一个男同学出双入对,很多人都说他们在恋爱,有人还看到他们在山上约会拥抱呢。她提醒姜水寒:白月熹不是个简单的女孩,不要小看了她。她这么一说,反到让姜水寒思前想后地看出了她对自己的心思,暗暗在心中说了句搞笑。这个时候他没心思在其他人身上下功夫,一心想着的只有白月熹。 白月熹侧卧面向着他,脸色红润,打着吊针的一只手放在被子上,另一只手随意地放在胸口,因为她觉得很热,胸口没盖好。他坐到她的枕边,看到了她若隐若现的乳房,心里痒痒的,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郭红梅,俯身下去轻轻地吻了她一下。郭红梅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看到姜水寒把唇放在了白月熹的唇上,假装咳了一下,他这才发现这屋里还有一个人。白月熹被他那一吻吻醒了。他轻柔地问:“亲爱的,你醒了?”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含情地望着他问:“水寒,是你吗?”郭红梅吃着醋笑着说:“不是他你觉得还能是谁呀?你不会是梦到刘子进了吧?”她愣了一下,看着江水寒问:“你都知道了?”他说:“才听说的。”其实他早听安易权说了,只是不知那人叫刘子进。她看了一眼郭红梅,发现她有些得意地看着自己。 她有些生气,心想:郭红梅你不了解实情我不怪你,可是你也该先问一下我呀!郭红梅假装无辜地说:“月熹你别怪我,我只是想姜水寒对你这么好你不该瞒他。”姜水寒说道:“其时我不计较,因为过去你并不认识我。” 她笑了笑说:“刘子进是我小舅舅。”郭红梅不信,问:“他是你舅舅,真的吗?高中时有人还看到你们约会。”“不止呢,他每天送我回家还住在我们家里。可惜了!他就是我亲亲的舅舅。”郭红梅的脸刷地红了低下了头。 姜水寒心中暗暗感谢郭红梅解开了他心中的疙瘩。 白月熹问姜水寒几点了,他看了一下表快十点了,她说:“寝室就要关门了,你们回去吧。”姜水寒说:“可是你还有两瓶液没输呢。”“你不用管我,我输完液在这儿睡一晚就是了。”他轻轻吻了她的额头一下,轻柔地说:“一会儿我就回来。”然后笑着对郭红梅说:“我们走吧!”郭红梅感到就像在做梦一样,跟着他连招呼都没和白月熹打。 她倾听着蟋蟀的叫声,月光透过纱窗照进来。她望着窗外轻轻地叹了口气想:今日的星空一定很美,月色一定也很朦胧,再加上那徐徐的风,也许在这样的夜晚会生出一个爱情的故事,但女主人翁一定不是我。 她突然想小便,可是那瓶子挂得太高她拿不了。她实在忍不住了怎么办呢?急死人了,晚上医生又少,值班室离得又远。 正在她急得不得了时,姜水寒推门进来了。她有些喜出望外,问:“你回来了?”姜水高兴地问:“想我了?” “不是,是我想上洗手间。“她望了望高高在上的瓶子。他知提着瓶子说:“走吧。” 他在外面等着。进去后她发现没有挂瓶的地方,找来找去只看到墙上有几个钉子钉过的痕迹。她急了,一只手提着瓶子一只手吃力地解皮带。该死!皮带怎么也解不开。她急得直说:“怎么办?怎么办?”夜很安静,他站在门外等了半天见她不出来,只听到一大串的怎么办敲了敲门进去,发现她一手提着瓶子一手解皮带急不可耐的样子,血都回到输液管里去了。他过去给她提起瓶子,把手指放在她的唇上“嘘”的一声。她觉得难为情,可是又顾不了那么多,那该死的皮带就像是存心和她作对似的怎么解都解不开。姜水寒把瓶子递给她,用两只手去给她把皮带解开,接过瓶子把脸转到背面去。 回到病房,她看到他面红筋胀的,似乎很难受,关心地问:“水寒,你怎么了?”他把眼睛闭上声音有些颤而轻地说:“没事。“她觉得他很奇怪,已经好几回看了他这种表情了。他把门反锁上痛苦地靠了靠门,她问:“你是不是胃病犯了?”他不作声。她看到他眼红红的就像燃烧着的火焰,心中充满了疑惑。他走过去把她输液的那只手摆好,然后抱起她的头轻轻地咬她的耳朵,咬得她心中痒痒的,然后疯狂地吻她。 他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在她的背上慢而轻地抚摸着,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恰到好处。突然他的手快速地从后移到了前面,放在她那个除了孩子外,只有丈夫才能触及的地方。她突然叫道:“不可以!”可是他就像没听见一样,用唇堵住她的嘴,一只手紧握着她没输液的手,一只手肆无忌惮地抚摸着她的胸部,她拼命地踢着,可是踢不到他一丝一毫。 好不容易挣脱了他,他喘着粗气用手捂住她的嘴说:“别叫!千万别叫!如果你叫了我们两个都得完蛋。”然后定了定神说:“月熹,我太爱你了。打你主意的人太多了,只有得到了,得到了你最宝贵的东西我才能安心。让我安心吧!不再每天都担心你会被人抢走,求你了!”她把他的手拿开,有些心慌,又觉得他好可怜,可是那是她的底线,她不能的!大半天才说:“你要什么都可以,要我的命都没问题,可这个我真的给不起。” 他抱着她问为什么?她说那是不道德的。他说:“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是不道德的吗?你难道没想过嫁给我吗?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妻子,你怎么能这样伤我的心呢?“”她说什么他都能找到理由来反驳,她本来就不太会说话心又善,看到他讲得那么动情,真的觉得是自己对不起他。 他伸手过去解她衣服的扣子,她不要,他又问为什么?她不知说什么好,想了想说:“江玉说的不能这样。”他生气地说:“她说不能这样,那为什么她自己要这样呢?她真是为你好为什么要把你甩在这儿只剩下我和你?”她无言以对,是啊!为什么江玉就忍心让他和她单独在一起,还有秋萍为什么老是给他们制造机会啊?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给不起!他放弃了,对她说:“以后除非你想,否则除了吻我是不会碰你一下的。”她紧绷着的神精一下松驰了下来,想想和他在一起真是危险,犹豫半天说:“我们分手吧!”他一点都不意外:“我尊重你的选择。我就知道你对我的爱根本就比不上我对你的爱。” 他出去了。 她又想上洗手间了,看看输液瓶里还有一点想忍却忍不了啦,真是不争气!大叫医生。姜水寒进来了,她感到意外,她以为他已经丢下她走了。 一个男医生进来问:“输完了?”姜水寒说:“张医生你去吧,她可能想上洗手间。”医生笑着问:“她就是你女朋友呀?”他笑着说:“是,不过刚刚分手了。”医生摇摇头边走边说:“听说女厕所挂瓶的钉子全掉了,小心些,快要完了重新扎一针痛哦。”姜水寒笑着说:“你看,你是要我给你提瓶子,还是要他回来。”她笑着睨了他一眼说:“要他回来。” “那我去叫了?”他转身就要出去,她着急地叫:“回来。”他们相视而笑。 到了洗手间门口,趁她不防他快速地拉开了她的皮带,吓了她一跳问:“你干嘛?”他笑着问:“你还不进去?” 第十八章 第一次同眠 医生给她拔了针后说:“白月熹同学,你可以走了。我们这儿除了住院的病人外,其他人不能留下来。”她想问:“为什么?”医生却没了影。 她只能和姜水寒一起出来。校园一片寂静,一个喝醉了酒的人歪歪倒倒向他们这边过来,突然向白月熹闯过去,她闪开了。姜水寒过来抱住她,说了句:“想女人想疯了!”那人一歪一倒地走了。她表面镇定心却“咚咚”直跳。她想:幸好姜水寒没走! 夏夜的天空繁星点点,入夜之后有些凉意。一阵风吹来,她打了个寒颤。他把她揽入怀里并肩而行,她甩开了说:“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了,请你放尊重点儿。”他放开了她问她去哪儿。她说:“回寝室。”他笑说:“你明知道学校规定过了十一点寝室门就不能再开了。现在至少快一点钟了。”“我有正当理由的。”“那么请便吧!”这时路灯突然都熄了,停电了。整个校园,除了微微的月光之外一片漆黑。 她觉得更冷了,抱了抱肩。他又过去揽着她,她觉得温暧极了,想想不能这样甩开了他。他把她揽得更紧,把她的肩都弄痛了,他说:“我不想明天还守着你输液你知道吗?“我心里还没允许你和我分手,你就不能和我分手。”她生气地说:“你混蛋!我说分手分手!”他道:“是吗?是不是要逼我上课时当众吻你!”“你敢!”“试试!”“你威协我?”他用腋下夹住她双手,站在校门口对她狂吻起来,有几个路人在起哄。她踢了他一脚,他捂着肚子放开她蹲了下去痛苦地呻吟着。她过去把他扶起来,看他痛苦的表情想:怎么会这样呢?我明明踢踢空了呀?好不容易他才开口说:“你真厉害,一脚就踢中了我的要害。”“要害?我明明记得我那一脚踢空了呀?”他拉起她的手说:“在这里。”她的手摸到了不该摸到的东西,她快速收回来生气地说:“你怎么能这样?”他着急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是因为太痛了。”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好了。 他说:“我们得找个地方去休息。”她摇摇头不去。他生气地说:“我们都说好了,没你的允许我是不会碰你的,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你也太过份!太绝情了!”她找不到话来回答他,好半天说:“如果有人说起不好。”他说:“是谁说的身正不怕影子歪呀?我还能信你吗?”然后拉着她就走。 他们走进一条黑漆漆的巷子里,七拐八拐地上了一栋楼,姜水寒敲门,里面的人问:“谁呀?”一听就是李宇昂的声音。姜水寒说:“老姜。”屋里亮起了蜡烛李宇昂开了门。一开门看到姜水寒后面有个女生,他紧紧拉着她的手。他把李宇昂推开拉着她走进去,她把脸紧紧贴在他的背上。李宇昂转来转去地看着问:“你是谁呀?怎么这么眼熟?”姜水寒把她抱在怀里,示意李宇昂不要再看了,并作了个口形告诉他是白月熹,他们在那打着暗号,她把头埋在姜水寒的怀里。他说:“你还是赶紧安排个住处吧,没有就直说。”李宇昂说道:“住处到是有,不过要看她是谁,早给你讲了只有白月熹才能带到这儿来。”姜水寒说:“是月熹,我除了带她来还能带谁来啊?”他把她的脸抬起来给他看。她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了的,只是借宿一晚嘛。 李宇昂说:“那就行了,你们就睡这边吧!”他打开一个卧室门。她看了看问:“怎么没人呢?”“有人了你们还能住吗?”她说:“你说的我们是我和他吗?”她指了指自己和姜水寒,李宇昂笑着问:“不是你和他,难道是我和你呀?”姜水寒笑着叫他不要乱说话。她坚决地说:“不行!我不干!”李宇昂摊摊手说:“那就没法了,你们爱睡就睡不睡拉倒。”姜水寒问:“你这不是两室一厅吗?咱们俩一个房间,月熹一个人。”李宇昂愁眉苦脸地说:“不是我不肯,我女朋友在。”她高兴地说:“那我和你女朋友睡。”李宇昂央求着道:“小姐,你饶了我吧!我女朋友有病,只有我才能照顾她!”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说:“月熹,你就将就一晚吧!他要是晚上敢把你怎么的你就大叫。你也不用担心会有谁知道,谁问都说你和我女朋友在一起。晚安!”她想说什么,他就把门关了。 姜水寒烧水,她洗了脸和脚在客厅里坐着不肯进房间。他过来拉她的手发现很冰,她有些害怕。 他拉着她进了卧室。她站着不动,他觉得她像极了快要进入洞房的新娘,走过来轻轻拔弄起她的头发温柔地说:“你真像新娘子。”她把他的手拿开站到远些的地方,觉得好冷打起寒颤来。姜水寒以为是她害怕越发觉得她可爱,说:“你不想脱衣服那就穿着睡吧!”她低头不语。他装作生气地说:“你对我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啊?”他把她拉过去给她脱了鞋,把她放睡好了碰都没碰一下她。 她不敢把眼闭着,怕万一睡着了自己贞节就没了。姜水寒也睡不着,至于他为什么睡不着不说大家也知道。 没多久从隔墙传来一阵阵女生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她坐起来,姜水寒问:“怎么了?”“你听。”“听什么?”她说:“是不是李宇昂的女朋友生病了?”他说:“没事,快睡了。”她刚倒下,那声音又开始传了过来,她说:“要不,你把蜡烛点上我们去看看吧!”他问:“看什么呀?”“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他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对她说,咂了一下嘴说:“可能是他们吵架她在哭呢。”“不是,不是哭。”她摇着他的手说;“你快点蜡烛我们去看看吧!” 他忍无可忍,终于控制不住了自己,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按倒在床上,身体被他牢牢地控制住了。她害怕极了挣扎着。他突然放了手喘着粗气,不停地吞咽着口水说:“你不要再说话了。我说过你不同意就不碰你,可你要再说一句话我就视为是你对我的引诱。”她真的不敢说话了。 他的手不知被什么东西划了,抽了口冷气点燃蜡烛。她看到他的手在流血忙拿纸给他擦。还好是皮外伤一会就好了。 姜水寒说了声“睡觉”,一会儿既然就睡着了。可能是药力的作用,她很快也入睡了。 “咚!咚!咚!”他们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姜水寒睡意朦胧地问道:“什么事呀?”李宇昂说:“吃早餐了。” 姜水寒看她已经醒了,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记住我们已经同床共枕了,无论将来你在天涯还是海角,无论你嫁不嫁我,都不能忘了我。”她害怕而小声地问:“我会不会有你的孩子?”他笑了笑说:“你真傻,我又没要你。”“什么叫没要我?”他温柔地说:“我们只是睡在一起并没做什么。”他拉着她的手温柔地说:“现在你该信我了吧?我说话算话吗?”她点了点头。 李宇昂又来敲门。他应了一声,跳起来顾意面对着她穿衣服,吓得她把眼闭上不敢睁开。 他觉得她这个样子让他陶醉,有些后悔为什么昨晚不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李宇昂突然开门进来,他们被吓了一跳。姜水寒有些生气地问:“你怎么来也不敲门呀?” 他笑了笑,到处扫了一眼看到地下那张贴了血的纸巾对着姜水寒坏坏地笑了笑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她正要出房门听到李宇昂笑着说:“水寒,你真是好福气。”姜水寒笑着说:“没有那回事,别胡说。”李宇昂说;“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这么好的机会你会放过吗?”姜水寒只笑不答没她怕李宇昂乱说,没有出去的勇气,把门反锁了。 他们在外面等她大半天都不见她出去,姜水寒来敲门了,温柔地叫:“月儿,快出来吃早餐了你还要吃药呢!”她不吭声。他拿来钥匙,发现门反锁了。李宇昂轻轻地问:“水寒,你是不是霸王硬上弓了?”姜水寒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知道她是硬来不得的只能慢慢来。”“啊?那地上的……”“那是我手被她划伤出血了。”他捞起袖子给他看,李宇昂和她女朋友都笑了。李宇昂的女朋友小声地说道:“还真是不同于你以前的那些女人噎。你千万不要伤害人家,那种事情对她这样的女孩打击很大的。”李宇昂道:“她不出来也不是办法呀。”他们俩轮流地叫她开门,在门口唱着双簧戏,她就是不开门。李宇昂的女朋友过来示意让他们走开。她叫道:“白月熹,我是小宇的女朋友小锐。常听姜水寒说你既温柔又娴慧想和你交过朋友,你能不能开门让我进来呀?”门还是没开,她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文化没你高瞧不起我?”这招还真管用,她开门了。 姜水寒一把拉住她的手对他们说: “我正式向你们宣布白月熹从今以后就是我姜水寒的妻子了,如果她愿意的话,你们就得叫她大嫂,以后看到兄弟们告诉他们姜水寒有老婆了。”白月熹不言语,姜水寒示意他们先出去。 他说:“月熹,够不够?干脆我们都别读书了,回家把婚结了好不好?我妈急着抱孙子呢。”她还是不说话。他说:“你放心我不读书照样能挣钱养你和孩子。”她笑了说:“你扯到哪去了?谁要和你结婚生孩子啊?”他开心地把她揽入了怀中。 常江玉从白月熹回来开始观察她,看到她一会儿发呆,一会儿笑的,她本来在打毛衣的却静不下心来了。她对着白月熹说:“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下。”白月熹不解地说:“我没有说话呀。”“是你的心情你把我给影响了。”白月熹笑着低下了头,突然抬头问:“你今天不去和林子青约会吗?”常江玉把毛衣放下说:“谢谢你提醒我。” 第十九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两个星期后,陈玺声回来了,白月熹终于减少了些忧愁。陈玺声像个普通同学一样和她打招呼,她想他是真的释怀了,想想淋雨生病的事真好笑,不过也好,让她发现了姜水寒的温柔体贴。 七月初杨力彬实习归来。他天天都叫白月熹出去吃饭,他毕竟不是她的亲哥哥,这让姜水寒很不爽,可一想到他马上就要毕业了,等他一走自己何须忍耐。 杨力彬听人说白月熹和姜水寒好像在谈恋爱,问她她没有否认。他从男人的角度出发,想到姜水寒此人,她又这么单纯,以为她和他之间一定有夫妻之事了。他对她说:“没事的,有些事情是非经历不可的,你已经满十八岁了,有权交朋友了。”她以为会被他骂,真没想到。杨力彬想:如果现在让她和他分手,以她的个性是不可能的;这也没什么了不起,反正这社会走到哪 都一样,将来她也不愁嫁不出去。 他找了姜水寒,告诉他她是个好女孩,叫他好好待她,照顾好她。姜水寒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一定做到,除非她不要他。 很快一个星期过去了。他和白月熹坐了同桌。一天下晚自习后他约她在外面不见不散,他说他会一直等到她来。她回寝室加衣服,秋萍拉着她有话要说。原来是她和梅贤君的事,她说她喜欢上他了,暗示过他他却没反应。她静静地听着,熄灯的铃声已经拉响。她突然想到姜水寒在等她,他说会一直等下去的,怎么办呢?楼下老师巡查得紧。秋萍说道:“就说你肚子疼痛要出去买药吧!”白月熹一心想着姜水寒在等着她不假思索地答应了,竟然顺利地出去了。 姜水寒正站在校门口和人说话,他看到她们来了,拉着她就往外走,她紧紧拉着秋萍。出了门他喜出望外地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我是装病溜出来的。秋萍是为了我们而来,如果没有她的话我也出不来。” 他们三人一起在路上逛着,她有点后悔自己不应该这么冒失。秋萍也觉得尴尬,戏称自己是大灯泡。秋萍说:“你们不用管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姜水寒说:“总不能这么逛一个晚上,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他带她们去李宇昂那里。李宇昂这里今天比较热闹,他女朋友,还有另一个朋友带着女朋友,没想到姜水寒带着两个女生也来。李宇昂的那个朋友和姜水寒开玩笑说:“你带就是两个,真了不起。”姜水寒笑着叫他别胡说。白月熹心里总感觉别扭极了,有些不自在。她拉了拉姜水寒的衣服示意他走。 李宇昂说隔壁空了个单间叫姜水寒租下来,他爽快地答应了。他们去找房东说好。正好有个几个哥们儿毕业时床单、被褥甩了一堆到他这里,便宜了姜水寒。 房间很简陋,只有一张双人床,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白月熹叫姜水寒去和李宇昂他们睡,随便叫个女孩子过来,可是秋萍却说:“没关系的,你睡中间我睡里面,姜水寒睡外面就行了。”姜水寒同意这个主意。过了一会儿,姜水寒觉得很不自在,去抱了些被褥来打了地铺。秋萍很快就入睡了,打着酣。 白月熹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姜水寒的咳嗽声惊醒。他咳得一阵比一阵急,她想是不是没有盖好被子,起来想去看一下。姜水寒没睡着,被褥有点潮湿让他受了点凉。他拉着前来盖被的她,悄悄地问:“是你吗?”她问:“你还没睡?”他把她拉到被子里。她觉得这被子有些潮叫他到床上去睡。他不听把她抱紧了就亲,她叫他别这样。他边咬她的耳朵边说:“你都是我妻子了,还计较这些吗?好月儿,难道你就不想我吗?”怎么会不想?连装生病这么丢人的事都做了,可是她一句话都没说。他一翻身把她压着,把头埋进她的脖子轻轻地舔着,慢慢解开她的衣扣,她说:“不要这样。”他说:“你是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吗?你不爱我吗?”他边说边把唇放在她胸口那个只在孩子和丈夫才能触及的地方,轻轻地吸允舔舐着。她觉得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让她好奇又让她害怕。他轻轻地解开她的皮带……她大叫:“不可以!”他用手捂住她的嘴不动了,别一只手悄悄地在旁边摸了什么东西快速地塞到她嘴里,手脚并用控制住了她的身体,轻柔地说:“我爱你爱得都快要死了。可是你不该动不动就提分手,让我没有安全感。不要怪我,我这么做都是因为太爱你、不能失去你。”她越是反抗越是勾越他强烈的兽欲。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了女人。 她伤心极了,后悔没听常江玉的话离他远点,甚至后悔喜欢上他。她默默地任泪自流,轻轻地抽泣着。他轻柔地说:“第一次都是这样身体痛心理不心惯,以后就会越来越喜欢,就算我不碰你你也未必肯。”她喃喃地问:“你会娶我吗?”他说会。 他打起电筒看了看床单,那上面开出了一朵鲜红红的牡丹,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可是她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兴奋。她除了痛还是痛,身心剧痛。他温柔地揽着她睡,她难过地问:“你能老实告诉我,我是你的第几个吗?”他反问:“那么我呢?我是第几个?”她坐起来甩开了他。他敢快抱起她说:“是第一个!你出血了,那是处女膜破了。”她从没听说过什么叫处女膜,问:“什么是处女膜?”他摸着她的脸兴奋地说:“傻瓜,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懂。处女膜就是女孩子与女人的区别,能做你的第一个男人我觉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她的心像是被仙人掌刺了一样,问:“什么叫第一个,为什么不是唯一?”他笑了说:“当然也可以,这就看你的表现了。”她还要说什么,他不耐烦地说:“你就不要再抠字眼了,我好困!睡吧!” 他从没这么不耐烦,她痛苦极了哭着想:我还没有做好做女人的准备,姜水寒,你就不能再等等吗? 现在除了守着他等待一段婚姻,她觉得自己已别地选择了,如果姜水寒不要她就不会再有人要她了。他成了她的唯一。 她难以入睡把他弄醒。他又把她按在了身下,这时候再叫再闹还有什么意义?她没有反抗。这一次他没有刚才那么温柔,看到她没反抗说:“这就对了,想要嫁给我就得听话。”完事后他温柔地说:“乖!去和秋萍睡吧,明天我带你出去玩儿。”把她抱去和秋萍睡在一起。 “月熹,秋萍,起来吃早餐了。”白月熹和秋萍被他的叫声吵醒了。想想自己变成女人并不光彩,她猛然想到什么 ,往地下看,姜水寒早就把东西都收好了。她下床是时两腿酸痛,可是强忍着不让秋萍看出来。 李宇昂的那个朋友突然问:“昨晚你们三个人睡,感觉还好吗?”姜水寒正要说话,白月熹抢了说她是和秋萍睡的,姜水寒打的地铺,他眼中露出了满意的目光。那个人却继续玩笑道:“你叫白月熹吧?昨晚你和水寒睡在一起我们都知道了!”她心里非常的不舒服,笑着平静地说道:“是的,我们昨晚睡在一起了,你是想说我和姜水寒那个了吧?”那人笑着问:“哪个呀?”她微笑着说:“上床呀!”指着他和他女朋友说:“你和她在一起做的事我们都做了,我是他的女人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大家以为她会说些害羞的话才想逗她玩玩,没想到呀真没想到,真无话可说了。她觉得自己的心在流血。姜水寒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在他看来她应该会百般隐瞒的。 小锐把姜水寒叫到了房里,问他是不是真的,他没有承认。小锐说:“我遇到楚艳了,她还是那么爱你,你和楚艳都有夫妻之情了,你不能辜负她。”她故意讲得有些大声。 白月熹听见了,心像是被人猛打了一拳,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这么坏?在她没出事之前都不说这些,等她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就这样来征对她。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姜水寒想她一定听到了,大声说:“我现在最爱的是白月熹。”她想:最爱是什么意思?和只爱有区别吗?他出来了。她看着他莞尔一笑,一句话也没说。 他在一边和李宇昂商量着什么。那个人又开始拿她来开玩笑了。她心烦意乱,真想抓起面前的水果刀杀了他,还好只是想想而已。泪在眼中打转,她亲切地叫:“水寒,你快过来。”他过来看到她泪光点点,关心地问:“怎么了?”她指指那人说:“你快叫他闭嘴吧!”他笑着说:“小刘,她开不起玩笑,你积点口德吧!”小刘不再说她了,把矛头指向秋萍,无论他怎么说秋萍都装聋作哑不理采,他觉得无趣闭嘴了。 秋萍说要走,她起身来和她一起走,姜水寒追出去。一路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秋萍谈笑风生。秋萍发现她有些反常,问她怎么啦?她看看他,他把脸转向一边。想了好久她问秋萍:“昨晚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秋萍想了想摇着头说:“没有啊,我昨晚太困了。”“真的?”秋萍问:“你昨晚听到什么了吗?”她闪烁其词地说:“哦,我听到好像有老鼠的声音。”姜水寒想:真是个傻瓜,不打自招。还好秋萍和她一样傻。 秋萍瞌睡很大,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姜水寒带着白月熹来到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突然想到了《千年等一回》里唱的:“十年修得共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自己能和这些人在一条大街上走在一起,可能也是修了几年的;和秋萍和常江玉她们呢?不知修了几十年才住在一起,也许不止吧;和姜水寒呢?已经共枕同眠了,一定是修了百年的结果。她怎么也快乐不起来,姜水寒看着大街上的东西给她不停地介绍,可是她基本没听见。 她突然问:“水寒,楚艳是谁?”姜水寒等她问这句话已经等了好久,正要回答,她突然又说:“算了!什么都别说,无论她是谁都是你的过去了。我只希望我们彼此能珍惜这前世百年修来的缘份。”他笑着说:“你放心吧,我会珍惜你的。” 其实不是她不想要答案,而是得到了又能如何?失去的东西就像泼出去的水——回不来了。她下了一个决心:以后大凡姜水寒的过去都不去理会,至于将来也不要想太多。 她知道自己不会再有快乐了,除非他真的爱她,真的会娶她。 他们走到一个卖春卷的店门口,老板站在门口揽生意。她停下脚步说想吃。他高兴极了,这一路她基本对他不理不采的。 他兴奋地问:“你想吃什么?”看到他的开心劲,她心中居然不悦。她全身心地去品味着食物,想到了爸爸。小时候爸爸带她去上街,她看到人家卖丝娃娃想吃,爸爸让她吃了个够。自从爸爸去逝之后她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买过,更没吃过这东西;她又想到了妈妈,她真是太苦了,那不店根本就赚不了多少钱,她别无选择起早贪黑地经营着……想着想着,泪如雨下。 他装作没看到。他想:随她吧,她有她的亲人,为了他们她也不会去死。后来看到她的泪就像绵绵之雨流过不停,看不下去了,才拿了张纸巾温柔地给她拭去,她心里好受了些。 他带着她去溜冰,让她想起高中时和同学们一起去玩的情景,可是她从不会滑冰。他滑得真是不错,还会滑些花样出来,旁边的几个女生在那直鼓掌。他拉着她进了溜冰池耐心地教起她来,后来她要求他放手让她滑。 每走几步她都要摔上一跤,她觉得摔跤的感觉真是好,可以暂时让她忘记心中的痛。 他和一个女生滑了起来,他们配合得很好。她心里难受极了,她知道自己在吃醋,恨自己怎么在高中时不好好去学溜冰,一个劲地读书,结果像个白痴一样什么都不懂,大学也没考上。她真想大叫叫得天崩地裂才好。 她又重重地摔了一跤。他赶紧滑过来扶起她,在耳边亲柔地说:“当心身体,摔坏了怎么办?”她想:他担心的只是自己的这个躯壳,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心。 和他一起滑冰的那个女孩滑了过来,看着她问他:“这是你妹妹吗?”他笑着说:“不是,是我女朋友。”她流出了难以置信的眼神,白月熹实在穿得太土了,连冰都不会滑怎么会是这个帅哥的女朋友呢?她笑着说有事找他把他拉过去了。她的眼神让白月熹自卑极了。 好不容易到了放假,他们各自都回家了。每天她都思念着他难以自拔。刘妈看到她时不时地发呆,淘米时放着水冲着发呆,连卖东西都会找错钱。她想:这孩子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她问她不说,只说自己在想书上的诗词。后来她在刘妈的面前显得格外小心。 一方面她很想他,一方面却又对失身之事放耿耿于怀。她常常想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该多好,如果是她自愿的也好啊,那么想着他的心一定是很甜蜜的。 第二十章 怎么做都是痛 世界就有这么巧的事,他们在车站相遇了。除了他之外,她突然忘记了一切地站在那儿,心“砰!砰!砰!”地跳过不停。他走过来接过她那小小的有些陈旧的旅行包,说了句真巧。 她想到都和他有肌肤之亲了既然不知道他家住哪?她问:“你怎么也在这个站坐车呢?”他说:“我家和你家一样都只能在这个站坐火车。”她问:“你家在哪?”他笑了说:“我还以为你不感兴趣呢。”她不说话,他笑着说:“你放心吧,我会带你去的。”她笑了笑。上了车,他和她坐在一起,一会儿抱抱她,一会儿摸摸她的手。她觉得难受,提醒他大庭广众之下要注意影响。他却对着她的耳畔轻轻地说道:“我对自己的老婆想怎样就怎样,谁还能管。”她只好把头靠着他的手假装睡觉。他轻轻地抚摸她的背,那动作轻而柔,自从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后,她就受不了他的这种爱抚,它像是他发出的信号,她流泪了。 他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回家时不说一声?我一直在等你。”他说这话时有点失落。她自知理亏,说道:“对不起!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离不开你。结果……”她不说了,他急切地问:“结果怎样?”“结果是我天天都在想你。”他露出喜悦之色。 到了学校,他们去洗了个澡,然后就是去他的出租屋约会。她的处女膜第二次破了 ,他高兴得不得了,说:“一个女人把第一次彻底地给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会幸福一辈子。” 从此这就成了他们约会的主题。她觉得非常地难过,不知道他是爱她这个人还是她的身体。她发现他变了,不再关心她是否开心,不再关心她的一切了。他们在一起去郊游时,他对一切也是心不在焉,似乎时时都在想和她那样子。 她形成了一种心理习惯,见不到他时想他,见到他时又怕他。在和他做爱时她越来越被动。这让他觉得非常不自在,终于在这个学期快要放假之前爆发了。 他生气地说:“我睡过那么多女人,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木头。”她哭了,他显得很烦,继续说道:“做一次也是做,两次也是做,拜托你和我上床时带点感情好不好?” 她提出了分手。他答应了,从钱夹里拿出三百元钱放在她的衣服荷包中。他说:“你这个决定是对的,男人在床上对女人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她把钱还给他哭着说:“你说要娶我也是假的吗?”他不说话。 她拖着脚从他的住处出来向果园走去,真希望跳出个人来把自己杀了。天阴沉沉的就像她的心情一样。他变了,真的变了!连走路的姿势也变了。她在心里大叫:老天啊!我不是个坏女孩,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是因为我太轻信于人了吗?所以你才这样惩罚我,你好残忍!好残忍啊!她淋漓尽致地流了一场泪。 她从此更不注重外表了,对他的事也漠不关心。 她和他分了手,夜里常常哭着入睡,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她想找个人说话都找不到。常江玉基本上不回来了;秋萍和梅贤君已经恋爱了,不到关灯不回来;徐梦柔和男友同居了偶尔才回来一下;赵雪梅和班上一个追她的男生恋爱了;郭红梅和她说不来话。 姜水寒和几个朋友吃饭,她正好和几个同学出去。他以为她见到自己会走过去和他同坐,没有想到她当作看不见。他叫了声:“白月熹。”她看了他一眼就没了反应。在朋友的面前丢了这样的脸,这对于他这样好面子的人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他脸一阵红,然后向她挥了挥手就不再理她了。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蠢,怎么那么不给他面子呢? 那晚她终于忍不住主动去找了他,又觉得自己真是掉价。他知道她的心思,说:“在爱情面前任何人都可以放下尊严。”这个理由让她心安了些。他要求她从寝室搬出来和自己一起住,她知道和他是不会有将来的坚持不肯。 他和她说话越来越下流了,还常说一些让她伤心的话。 他把那次假期奇遇说成是他的精心谋划,把那晚没碰她说成是为第二次睡在一起做铺垫。她只当是他对自己提出分手和不给他面子的报复,明知和他没有将来却还抱着一丝幻想。 他在班上参加比赛得了个米老鼠头,上面有一根细长的铁链子拴着,里面是一面不镜子和一把小梳子,他送给了她。第二天他就想要回去,她没还,他为这事生了气说:“你想要别人也想要,为什么就不能让出来呢?” 终于到了要放假的时候,她等着他一起走。在车上,她向他透露了自己后悔失身于他的想法,一出口就后悔了。他笑了笑冷冷地说:“我姜水寒看中的女人,就算是给她下药也要得到。你应该感到幸运,我耐心地去追你,给了你一个女朋友的名份。”她并不吃惊却非常地难过,为什么他的话越来越像刀子?他说:“你以后和哪个男人都会发生这种事的,给了我还不是一样吗?”她既伤心又气愤地说:“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他笑着说:“谢谢你提醒我。”然后拿出烟来猛抽了几口,把火红的烟头重重地烙向她的手背,她不防他会这么做,可是忍住了,这种皮肉之痛比起心痛来说算什么东西?任由泪水放纵地流。他突然大叫了一声,就像是压郁了很久很久。他问:“想不想知道我的故事?”她不说话,他说:“那天在酒吧里打架有我的一份,起因是我。”酒吧打架?她突然想起来了,上次校长通报全校批评过,好像是有几个同学在酒吧打伤了一个人,听说伤得有点儿严重,班上的汪力被留校查看一年。 他说:“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我出了事一定得逃,如果我逃你一定会跟我一起走的。”她微微笑了笑。他突然坐过来拉着她的手吹了吹,温柔地问:“疼不疼?”她摇摇头。他说:“我心里难受。”把她拥入怀中,她没有拒绝。 快要过年时,他来了,是来找安易权而不是刻意来找她的。妈妈去看生病的外公叫她不要开店门。 中午,姜水寒来了,她对他仍有幻想。她想改变和他在一起的被动,想主动地去多关心他一点。那天在她的床上她非常地配合,让他觉得天衣无缝。 他说:“我的第一次是一个女生主动的。”她受不了叫他不要说了,泪又流了出来。他说:“好,不说了。告诉你一个秘密,自从我第一次走进你的房里,就一直都想着有今天,真是好事多磨。 “很多人都在想和你睡觉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停了停说:“还有一个人的举动和你比较相似。”她说:“易小凤。”很多人都说她们举止有相同之处。他舒了口气:“我当时就想,如果得不到你那也要得到她。不过她先有了男朋友,我想无论怎样都要得到你,哪怕只一次。”他笑了笑,告诉她遇上他的人这辈子注定是遇上了魔鬼。他说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他会把她当妹妹当亲人,可是和她结婚真没想过,那时就是为了骗她上床。她对他的话好像有些麻木了。 她给他写了一封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信,大概就是对他的看法总结吧。 第二十一章 彻底分了手 开学了,在意料之中她有两科被补考。他带她去看了一场录相。出来后,带着她去了一个酒店,不是带她去住而是要她明白一件事。她看到了那个女生就是那个和他滑冰的女生。女人的直觉,他和那个女的关系不寻常。 她快速地打了个的士独自回去了。 回到寝室,常江玉就像是等她等了很久似的说:“你总算回来了,我有事给你说。”她拉着她就往外走。 她们来到了荷花池边,白月熹看到满眼的都是新芽。常江玉又换男朋友了,换成了汪力。常江玉说:“我找你来是想说说姜水寒,那天我看到他和一个女生去看录相,听说那个女生是在酒楼里上班。”她冷静地说:“我知道。”常江玉说:“他在高中时因为早恋,成绩一落千丈,他的第一个女人在沿海做鸡。毕业后他没有考上学校,也不想重读,就在社会上混了几年。他又谈了几个女朋友,不过统统都吹了。在家里人的压力下,他才又重拾课本,一考就考到这个学校来了。他在外面拉帮结派,打架是家常便饭。”她默默流泪听着。常江玉说:“他还和一个叫楚艳的女人藕断丝连。”她终于受不了,大声地吼道:“别说了!”无力地栽进了她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常江玉给她抹去泪说:“别哭了,赶紧甩了他吧!他一下子让我知道他这么多事自有他的用意。”她哭着说:“可是我不能没有他。”常江玉以命令的口气道:“放有骨气一点,听我的甩了他!” 她摇摇头,常江玉着急地说:“你不甩他那就只能等着他甩你,你们的缘份尽了,你明白吗?快点甩了他!”她点了点头。 她们回到了寝室,李宇昂来叫她,说是姜水寒叫她去吃饭。常江玉叫她当着他朋友的面宣布甩了他!她去了,他对她非常冷淡连个招呼都没打,她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想走李宇昂对她却又热情。趁着她添饭的机会,他小声责备李宇昂:“谁让你自作主张叫白月熹来的?”李宇昂笑了笑。她觉得面红耳赤,一句话不说放下碗就走。 下午,他说有事找她帮忙,原来是叫她去给他钉扣子,他说‘你钉扣子的样子真好看。我穿着这件衬衣,就算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也一定会想起你来。”她的泪水在眼中打着转。他说:“我现在遇到了一个女生,才华比不上你,不过陈玺声给她打了90分,分数比你高。” 她觉得心里难受极了硬生生地把泪咽了下去。过了几天,他和陈玺声来找她出去。他们一直在谈论着如何去追那个女生,陈玺声说:“用老招数吧。”她听不下去要走他却不让,正式提出了分手。她追了他三天,可是他不理采,她给他写信被他在寝室里放声地念。她终于接受了分手,让他把自己写给的信还给回来。他还来了,里面夹着一封别的女生给他写的情书,她扫了一眼开头和结尾,知道是情书却没多看一眼。 星期五是她十九岁的生日,寝室里大家凑钱给她买了个生日蛋糕,不管平时她们说她穿得怎样怎样不入眼,说她如何抠门,如何邋遢,可还是关心她的。 她不知道大家想给她一个惊喜,常江玉也把这事给忘了。 她们买了两打啤酒坐在草地上一瓶接一瓶地喝,她们发现自己酒量出奇地好。她流泪笑着念道: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然后就是喝酒,她问:“你打毛衣送给谁?”常江玉说:“跟着你学的,送给第一个男人。”那天常江玉拿起毛衣手微微地发了抖,低着头用力地把针穿到毛线中去,眼中充满了泪水稍纵即逝。 她问:“你爱他,为什么要分手?”常江玉道:“你也爱姜水寒。”“我是被他甩的。” “我比你聪明先甩了他。” “将来有什么打算?” 常江玉哭笑着说:“将来?谁 想那么远?只要现在开心就好。” “那,那么他没有说过要娶你吗?” “有啊,男人要女人身体时都会说要娶她,有多爱她,甚至会说出关于他和这个女人未来的打算。” “所有的男人都这样吗?” 常江玉犹豫了一下不自信地说:“或许有例外也说不准。” “那他有没有告诉别人你和他有了夫妻之事?” “傻瓜!男人最喜欢炫耀的就是他有多少女人,他有过的女人有多好多优秀。对于男人来说那种事情就是游戏,做完了拍拍屁股就走,不但没有损失,还可以让自己风光无限。” 她泪如雨下“哈哈”地笑着有气无力地说:“你才多大呀?我们都才十九岁,你一定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有真爱的。” 常江玉痛苦地笑了一声:“真爱?如果没有这种童话故事,男人怎么能那么亲易地就把女孩骗上了床?” 二十四瓶啤酒全都喝完了,只剩一瓶白酒,她们一个喝一口。她醉了不过并没有不省人世。她们安静地走上宿舍楼,她闹着要去找她认的一个妹,要让她知道姜水寒不是好人。到了那里说了一翻话,大家都觉得她太爱他了。她并没有吵着要去找他,把她扶上床一会儿她就睡了。 第二天,他在操场上和她碰了面。他说:“听说你昨晚上酒量不错。”她冷冷地笑了一下不说话。他们没有争吵。她决心接受分手了。 她决定转身却又那么不舍,想最后再多看他一眼,因为她知道这一转身就代表了永别!也许走出了校门后,此生此世都不会再相见!既使仍会在同一个教室里,她也不会再多看他一眼。她是那么不舍,终于转过了身。他却甩出了一句话:“女生要自爱!自重!”一共七个字,字字都似把刀一分不差地捅进她的心里,让她痛得叫也叫不出来是哭也哭不出来。 她想回头对他说什么,可是从转身那一刻就注定了不能回头,就算是心痛死去也不能回头了!她觉得自己要倒要倒的,手脚发软,艰难地走进寝室倒在床上就闭上了眼。 她本来想分手之前送他一件亲手织的毛衣做个纪念的,因为他曾说她打的毛衣一定很暧和。她曾送过他一条自己织的围巾做为爱他的见证。毛衣只差袖子就完工了,她想:可惜!他没有这种福气穿了,这是他的损失。她决定要把它完成,至于完成后怎么处理再说吧。 星期六,寝室里空得无人门大大地开着。他来了,说是要来拿他的东西。她极为客气地还给了他夹错的那封信,就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故事,他从没给过自己伤痛一样。他走了,她继续织着那只袖子。想起了他最后的那句话,她流出了泪拿起笔来在日记本上颤抖地写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痛心疾首的感觉。”翻开日记往事历历在目,犹在昨天。既然分就要分得彻底,她流着泪把日记本一篇篇慢慢地撕下来烧了个干净。 第二十二章 重拾心情 从此她不再像以前那么矜持了。 汪力坐在最后一排,她去和他坐。他是社会上的不良少年,来这里读书是家里人走的关系。白月熹觉得他直白得可爱。 有一次她问他:“你对我有非份之想吗?”他回答:“有,只要你愿意,我马上甩掉常江玉。” 连着几天他们都在说这个话题,她拐着弯地想让他放弃常江玉。他不肯,后来说:“我不会和她结婚,不过现在也不会和她分手的,我这辈子一定会把她当作我的亲人。”和姜水寒曾经说过的话如出一辙。 她说:“如果有人愿意为我放弃一个邪恶的念头,我就可能会以身相许。”他笑了笑说:“为你放弃一个邪恶的念头,却又增加了一个更邪恶的念头。别再诱惑我了,我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去得罪姜水寒的。”她的心被刺痛了,说:“我和他分手了,他还管得着我吗?”汪力笑着说:“你少作梦了,他是不会允许你在他眼皮底下和其他男生有出轨举动的不信你试试。”她想了想说:“我想到了一个合适的男朋友人选。”汪力问:“谁呀?” “你呀,在酒吧喝酒打架,你不是都给他扛了吗?”“我操,他连这都给你说了,还真是厉害。”“他不会那么小气,连个女人都舍不得让给你吧。” 他想了想笑着说:“我们是不会为一个女人翻脸的。别打我的主意,而且你是个好女孩,千万不要学常江玉作贱自己,你不是她你输不起。” 她的心被震动了,泪眼婆娑地问:“我和她有区别吗?” 他说:“三年,我们以三年为限,你真没人要了,我一定娶你。你要不信,我就立个字据给你。”他说话的那个认真劲让她觉得好笑,不自信地说:“不要再安慰我了,我知道没人会要我。”他急得跺脚说:“我是怕你到时候嫌我是个烂仔。” 她笑了说:“浪子回头是颗宝。你就不怕立了字据我变坏了吗?” 他说:“天变地变,白月熹绝对不会变。” “谢谢你!”她真诚而感激地说道。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都很让她感动,姜水寒让她失去了所有做人的信心。 她在心里怨道:姜水寒啊姜水寒,你可以不爱我可以不要我,为什么要这样践踏我对你的感情呢?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值得一个女孩去爱啊?爱你的女孩都是不自重的吗? 那时流行钩座垫,她去买了些毛线来给汪力钩个座垫,事先就给常江玉说了。常江玉说:“你要是喜欢他了,咱们俩今晚一起侍候他。”她以为她开玩笑随口说好啊,说完也就忘了。 晚上常江玉叫她出去。到了汪力那儿,他高兴地接待她们。没想到常江玉说:“我们今晚一起侍候你好吗?”她听了只当她开玩笑,可是看到她说得很认真,心里很不自在。汪力不好意思地说:“我,那个不太好吧!”常江玉说:“怎么?你是不敢还是不行?”常江玉把她往他的怀里一推。她叫了一声转身不要命地跑了。 她泪流满面终于跑不动停了下来。夜色是如此沉寂,除了冷风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她在一个角落蜷缩成了一团问自己:真的要堕落才能忘记这穿心之痛吗?不!不!如果别无选择我宁愿杀了姜水寒再杀了自己!我不要堕落!我不要! 夜如此之冷,这凄冷的感觉却让她头脑越来越清醒。 她在那角落里呆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放学常江玉向她道歉。她拉着常江玉就走,走到只有她们俩的地方。她说:“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想明白了许多的事情。”常江玉说:“不要说了,我想你和我是一样的。我们不要去想那些臭男人了,让我们一起工作住在一起一辈子就这样过吧。”她坚决地摇了摇头说:“不!”常江玉不明白。她说:“我想通了。我一个少女对人生的美好向往都被那个人残忍地毁了,……我失去的太多太多。如果这是我教给生活的学费,这学费是太昂贵可我也认了。我不能再对不起我自己的人生,不能因为这样把将来也葬送进去。你也一样,想想吧当我们痛苦时那个曾经伤害我们的人在干什么呢?他没有一丝自责,如你所说这是一个多么大的炫耀资本啊!”常江玉流泪了。好久好久她们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流泪。 “我们还有泪流,证明我们的心都没有死。江玉,收心吧!收心吧!”常江玉摇了摇头,有些绝望地说:“太晚了!或许你可以,可是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们不一样。”说完转身走了。只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她对自己说:“从今往后,白月熹不再编织美梦,不再让自己的心受伤。” 她下了个决心:从此不再提这件事也不再提那个人。 还有一年才能离开这个地方,每一天都似一年。 送给汪力的座垫她钩了一半就不想钩了,秋萍在休息时就拿起来钩,常江玉也拿起来钩过,就这样一张座垫在她们三人手里诞生了。她送给了汪力,说明不是她一人的功劳。汪力拿着座垫在教室里炫耀了一翻,从第一排到最后一排,一看到同学他就说:“这是三个美女钩送给我的。” 终于熬完了一个学期。没考完试,她就迫不及待地收拾东西。 第二十三章 母亲病逝 她回到家里来发现发现店门紧闭。后来遇到邻居才知道妈妈生病正住在医院里,白辰带着女朋友在医院照顾她已经好几天了。她把东西往地下一甩拔脚就往医院跑去。邻居给她把东西捡起叹着气说:“这兄妹俩可真孝顺,可是命也太苦了!” 她不顾一切地跑进医院找到了病房,看到的却是床上有一个人被一张白布盖着。哥哥白辰熹拉着白布盖着的人露出来的手流着泪。她不管三七二十一跑上去焦急地拉着哥哥问:“哥,妈呢?”他站着只知道流泪,她摇着他焦急问:“你快说,快说妈在哪里?”旁边一个女孩伤心地哭泣着,泣不成声地说:“你妈妈她,她已经去逝了。”她摇着头,生气地说:“你骗我!你骗我!都说好人天都会保佑,我妈是好人,她不会的,不会的!”白辰熹一把抱住她伤心地说:“是真的!月儿,是真的!”她只觉得天昏地暗的。她昏倒在哥哥的怀里了。 一旁的人无不流泪,等她醒来进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她一下子跳起来,大叫了一声:“妈!”然后就是泪。旁边的亲戚都哭了。 她整天以泪洗面,东西也不吃水也没喝一口。白辰熹在亲戚的帮助下把总算把妈妈的后事办了但小百货店顶给了别人。 这时他才有时间来好好地关心妹妹。 才四天她就憔悴了许多,看得他心痛。他把所有的苦都收了起来,温柔地端着稀饭到她的身边叫她吃饭,她伤心地问:“为什么不通知我?”他说:“是妈不要说的,她以为她能……”他眼中充满了泪说不下去了。 “妈妈得的什么病?”“肝癌。”她泪如雨下。白辰熹抱着她说:“你还有哥哥,我还有你。月儿,吃点东西吧!如果你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那天告诉她妈妈去逝的那个女孩说道:“还有阿姨在天之灵也会得不到安息。”她这时才有点心情去注意她,哥哥说:“这是我女朋友,你就叫灵姐吧。”这几天里她也跟着披麻带孝的,她还是比较感动的。 为了不让哥哥担心她把东西吃了,白辰熹的心放了下来。 他和郭灵月都才刚毕业,才刚参加工作,他们要回去工作。下个学期月熹的学费和生活费都还是个问题。他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决定带着她一起走。白月熹从小就没和哥哥顶过,这次她坚持要留下来。郭灵月提意说让她一起去,到了那个城市找份零工,为下个学期挣点学费,她才同意去了。他们没有带孝布,只在心中默默地思念母亲。 她来到这座城市看到这里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到了夜晚到处闪烁着美丽的霓红灯。在哥哥的帮助下,她在一家馆子里当小工。 白辰熹一直都在想着下个学期妹妹的学费。她也担心,可中她不想让妈妈在天上不安心,所以无论多么困难,她都要把这一年坚持下来。 在馆子里帮工并不轻松,每天都是从早忙到晚,可是这样也有好处,就是她没有时间再想起母亲去逝的痛和那个人给她的伤害。 郭灵月看到她经常一筹莫展的样子很担心,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眼看妹妹就要开学了,白辰熹想了很多办法,去卖血、找同学朋友借……想来想去什么都行不通;很快他才下了决心,把爸妈留下的房子卖了。他也知道在那个地方房子不值钱,而且心中有些不舍可是别无它法。反正他是不会回去了,他也不会把唯一的妹妹放在那儿不管,这辈子他走到哪都要把她带上,直到她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他打定了主意就去找妹妹商量,她也不想呆在那个伤心地。 他们回来很快就有人把房子买了,卖得还算合理。她想:从此,哥哥和自己大概是不会回来了。她在房里到处转着,想起了妈妈和爸爸,想到了那人伤心得不能自拔。 这时有人在外大声而急切地叫着她的名字,她以为是他。出去一看是杨力彬,她忘了他们声音有些像,充满了深深的失落感。杨力彬问:“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刚巧白辰熹从外面回来,说:“事发突然,好多亲友都不知道。况且你也不在这儿。”杨力彬流出了泪,白辰熹反倒安蔚他不要多想。他提出要去给老人家上柱香,白辰熹说:“妈妈的遗体送回老家和爸爸合葬了,她走时叫不要设灵位。”杨力彬看到他们打好的行李,问他们这是干什么?白辰熹说他把房子给卖了。杨力彬责怪他说:“为什么要卖房子?急着用钱可以来找我呀!我们是不是兄弟呀?”白辰熹说以后他和月熹都不可能回来住了,不如趁现在卖了,到了明年不一定能卖这么好的价。想想也是,这几年来这里的企业破了产,经济越来越萧条。 第二十四章 遇上卢俊龙 她还有两个星期才开学,依然在那个馆子帮工。 那天来了一帮人吃饭,一看就知道是有文化的人。她看到了一个人,以为是那个人。太像了!尤其是那眉毛和脸盘子,就是说话的分贝都那么像,唯一不像的是这人外地口音。她站在旁边细细地打量他,发现嘴不是太像,鼻子直挺多了,皮肤比那个人的好比他要帅。 他觉察到了有人在看自己,回过头来正好和她的目光碰在了一起。他觉得这个女孩看自己的眼神真是迷人,向她友好地笑了一下,她红着脸低着头走开了。 心又恢复到了分手时被他“踩了一脚”的那种痛,欲哭无泪,老板叫:“月熹,把这桌收了。”不知叫了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那人问老板她是谁?老板借着让她端菜向他们介绍了她,大家都表示和白辰熹关系不错。他们自我介绍,除了卢俊龙之外她一个也记不住。她不敢再看他,一眼也不敢。 还有两天她就走了。卢俊龙来了,怪白辰熹不够朋友连母亲去逝都不告诉他。白辰熹还是那句话——事发突然。 他们在一起聊着天。白辰熹发现妹妹看卢俊龙的眼神有些不正常,像是怨,又像……他突然说要给她买几套好看的衣服,她拒绝了,因为不知道穿去给谁看,给那个人看吗?“女为悦己者容”,他都不喜欢自己了还要为他去装扮吗?白辰熹说她长大了要学会打扮自己,她说:“我不想,等我毕业了来到你的身边再说吧。” 除非没有条件,否则大凡女生没有一个不喜欢美丽的衣服和打扮的,卢俊龙觉得她真与众不同。他发现眼前这个小女孩长相清秀,明目皓齿。白辰熹看到他呆呆地看着妹妹大声地叫他。他回过神来不知怎么好。 白辰熹想到妹妹看卢俊龙的眼神和他看她的样子,想到他平时的为人,心想:要是他能成为自己的妹夫就太好了。 学校里蔷薇花依然开得那么美,就如她刚进校时一样。如果不曾有过伤痛那么这里是一个多么美丽、多么值得人留恋的地方啊! 他和她始终还是要在教室里待完这个学期,在校园内外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想起他来,想想这是什么滋味啊?她和常江玉调了座位和他坐到了同一排,相隔一桌。 一天,他突然叫她过去,她毫不犹豫地过去了。他问:“假期我遇到你的亲戚,她问我你好不好。你没告诉她我们分手了吗?为什么?”她低着头回到了心痛的境地啥也不想说,一开口一定会有流不尽的泪。他又问:“为什么?” 她离开了那里心想:我真的这么贱吗?让姜水寒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不!就算如你说身上打了你的烙印我逃不掉!就让我思念着你死去吧! 她把头发剪短了想让自己重头开始。她珍惜着和每一个同学相处的时间,也许一但分别她就会消失!永远!永远!看到他们她一定会想起这里,想起这里就一定会想起一个最最不该想起的人。 一个多星期后他在操场上遇到了她,请她把一个笔记本带给秋萍。她没看他一眼也没有说话接过东西就走。 没想到这一来大家以为他们藕断丝连,她苦笑着不作声。 过了几天,她收到了一封卢俊龙的信。他在信上问她还记得他吗?过得怎么样?每天都在干什么?她回了信,告诉他自己没有忘记他过得很好。每天上课之余和同学出去走走,到了晚上,晚风徐徐,就和同学们去草地上看着月亮谈谈心,做一回数星星的孩子。 从此她一个星期要收到他的一封信,也一定给他回信。 一个星期六,哥哥打电话叫她去参加他的订婚仪式。星期六就完成了,无非就是做个仪式向亲友们宣布他们的关系。 郭灵月爸爸说他观察了一下,白辰熹这小子能吃苦又有骨气,将来肯定有出息,你看他才工作没多久就升了职。为了给女儿保障,他们决定了先出钱让他们定婚,等将来他们有了经济基础再结婚。郭灵月不想,说白辰熹的妈妈刚刚去逝不合适,可她父母却说:“你都为他家披麻戴孝了,也算是他白家的人了。” 灵姐是个善解人意又聪明机灵的人,她为哥哥高兴。 白辰熹为她买了一套浅蓝色的套裙,穿在她身上别提有多合适了。郭灵月给她画了点淡妆,更是锦上添花。卢俊龙也来了,他一直都在看她,像是怕她会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一样。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和她说话,他说:“你今天真美!”她微笑着,那笑中夹着一点酸痛快速走开了。郭灵月的父母很喜欢她,觉得她礼貌而沉稳。吃饭时,她作为男方唯一的亲人和郭灵月的父母坐在一起。正好郭灵月有个表哥在,郭灵月妈妈重点地介绍白月熹和他认识,还对白辰熹说希望他们亲上加亲。白辰熹委婉地说:“月儿还小,等她读完书再说吧!”郭灵月妈妈笑着说:“好,等她毕业了你作主啊。” 她高兴不起来,她想无论是谁选择了自己只怕都会后悔。 在其他人眼里她和卢俊龙爱昧起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想白辰熹是什么样子,他的好朋友也不会差到哪去。到了星期一下午她就走,白辰熹故意说自己有事让卢俊龙去送她。临别时,卢俊龙欲言又止,在火车站服务提示车还有三分钟就要开时,他才说:“月熹,我……请你回去之后考虑一下我们之间能不能有更深的关系。”她明白他想说什么泪突然流了出来,他不解地问她怎么了?她说:“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真的,该考虑的是你。”他以为她是在拒绝自己,说:“你别急着做决定,先考虑好再说,你不是还有半年才能真正到这里来生活吗?”她抹去眼角的泪微笑着说:“好!”他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她。她记得有一个人也这样送过自己——姜水寒。 她就是瞧不起自己已经不清白。不过想想:自己这样子还不是他们害的吗?女人有一个处女膜可以检阅可是男人呢?天下女人之所以会如此痛苦都是因为男人不是个东西! 放寒假来时,卢俊龙出差去了海南。等她的寒假快要结束时他回来了。他捡了许多漂亮的贝壳送给她。白辰熹看他对妹妹那么好高兴得不得了,嘴上却说他重色轻友。 她和卢俊龙在一起从容多了。在学校她穿得让同学觉得不堪入眼,一来到这,白辰熹买了些衣服让她穿着得体。 卢俊龙想带她去钓鱼,白辰熹发话叫她去,她矜持地说不太好!白辰熹只好带着郭灵月和他们去。 她跟本没钓过鱼不知道怎么钓。卢俊龙就手把手地教她。白辰熹带着郭灵月跑开离他们远远的。卢俊龙终于忍不住问她考虑的结果,她笑着说:“我跟寝室的人说,有个帅哥叫我做他女朋友,可是她们要么不信要么就劝我不要找长相好的,,我真不知该怎么好?”他拉起她的手说:“我会对你好的,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这话有人对他讲过也是这种眼神,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那个人,流着泪轻轻地靠在他了的胸口。 原来思念就是如此,无论那个人在不在你身边,无论他有没有伤害过你,都不会减少一点儿。 晚上她做了个梦,梦到和卢俊龙在一起,一眨眼就变成了姜水寒,拉着她的手说着动人的情话,可一瞬间,他含情脉脉的眼神就变了,变得对她充满了蔑视。她在睡梦中抽泣着,郭灵月叫醒了她。 郭灵月想知道她梦到什么了,她说记不清了。郭灵月总觉得她有什么事瞒着他们,留下来陪她聊天。她问她对卢俊龙的感觉怎样?她说还可以。她始终对郭灵月保持着警觉心,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后来问到郭灵月怎么会和哥哥认识的,她洋溢着幸福的表情说:“是个很偶然的机会。当时是我的一个同学说要追你哥叫我陪她去。后来,你哥听说我的名字后眼睛放起电来,我一下被他电倒了。他说他妹妹名字里带了‘月’,小名叫‘月儿’,我说好巧,我妈他们也常叫我‘月儿’。他说看到了我就像是看到了你……”白辰熹被她们吵醒了问:“你们还不睡觉还在说什么呢?”郭灵月吐吐舌去睡了。 第二十五章 最后的相聚 新的学期又来了。她回到了学校,又是春光明媚的一天。她和秋萍来到花圃,看到了那火红的玫瑰,想起了他说的那个故事。“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秋萍看到她眼角流出的泪,心想那是一种怎样的痛啊。 实习归来,她要秋萍陪着她去爬当初他们四人去爬的那座山。还是那样的天气,还是那样的鸟鸣声……蹬上山顶,她流着泪念“月熹逐水爱山春,一路彩花夹石径。俯看新城不知远,行尽青山忽惊人。”秋萍听得泪水直流。 她带着秋萍来到那个他吻她的地方,闭着眼流着泪道:“绿杨芳草几时休?泪眼愁肠先已断。”秋萍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良久才说:“月熹,你这么爱他,去找他吧!”找他?会有什么结果呢?自取其辱!她摇了摇头擦着泪说:“从我转身的那一刻就不能了!” 姜水寒在放假前请秋萍把她约了出去,是他们三人一起的。毕竟这一别就不能再相见她答应了。她尽量地让自己高兴起来,和他同坐在一条石凳上有说有笑,就像朋友一样,可是谁知道她的心滴着血! 班上搞了个毕业会餐,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有什么意思呢?她不想去,不过想归想还得去。 晏会上他坐在她背后的那一桌。他端着酒杯走过来要和她喝一杯,她笑着端起酒杯毫不犹豫地站起来和他碰杯,他说:“有些事情希望你能理解。”她爽快地点点头微笑着说:“我能理解。”一饮而尽后礼貌地笑了笑转身坐下。 真的理解吗?理解什么?理解他带给自己不堪的回忆还是理解他让自己失去了所有做人的尊严和信心啊?那一杯酒分明是她的血和泪汇成的,她只是想快点结束和他的面对面才那么爽快。 杯中重又乘满了酒,她觉得自己端着的不是酒,而是一杯催人泪下的东西。她坐在那儿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分明感觉到他在看着自己,可是却没有看他一眼的勇气。她尽量地把注意力转到了其他同学的身上。 有几个同学过来叫她一起去把他灌醉。她想:有这个必要吗?醉了照样会醒来,醒来了照样还是那个姜水寒。 她过去了,不是劝他喝酒而是劝其他人不要这样做。他们怎么知道多看他一眼她心就会疼成什么样子呢。 大家都争着叫同学写留言,她也叫了几个人写。陈玺声主动地给她写:月熹,我觉得这个世界的风水真的是轮流转的。这句话说得极好!极对!你说呢? 她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心想:天下会有这种男人,幸好我当初没选择他;再想想也没什么,在回到哥哥身边之前,她一定要把这些勾起痛苦回忆的东西都毁了。 接下来是照毕业照。她不去,班主任叫人来催了几回,秋萍和常江玉都叫她换一身衣服,她摇着头说:“不必了!”她先去站好了,他一瘸一拐地来了,看上去不是太严重,听说是从二楼摔了下来。她觉得不关自己的事旁边的同学去无休止地说着。班主任叫她去扶他,这怎么可能呢? 她站着不动,他转身发现她就在自己身后瞪了她一眼,重新找了个离她远点的位置。她心里只有两个字——好笑!他以为自己会留下这张照片、留下他的影子吗? 秋萍决定和梅贤君去他家,他爸爸已经托关系把他们的工作落实了。白月熹想如果梅贤君的脚没有问题的话,他会要秋萍吗?当然没有答案。 她突然想到要是姜水寒也是一个残疾人那多好!也许她就可以像秋萍守着梅贤君一样守在他身边。 最让她放心不下的是常江玉,她和汪力同居了。她找她谈了最后一次心,无论她怎么劝常江玉都不听。 她语重心肠地说:“你有随落的勇气,为什么就不能拿出那样的勇气来重新面对人生呢?非要把它弄得这样一塌糊涂才开心哪。找一个地方找一个爱你的人嫁了。你可以堂堂正正做人的,不再被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现在这个样子你根本也没快乐过不是吗?”常江玉有些生气,平静地说:“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不必再说了!从今往后我们不再来往!”说完转身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在那为她叹息。 整理行装时她发现了那个米老鼠头,该还的东西都还了,该扔的也扔了却唯独漏了这个。她提起那细长的铁链子仔细地看了起来,往事又浮在眼前。这毕竟是最后一样东西了,她舍不得丢,把它收进了行装。 大家就这样各奔东西了。 她在车上看到个乞讨的人,想到了那件毛衣,虽然现在是热天,还是拿了出来丢到了他的手上,这种感觉不是太差。 第二十六章 回到哥哥身边 她回到了哥哥的身边,找了份工作在一所私立学校教书。 白辰熹认识一个做建筑工程的姓何的朋友,因为好赌,现在手上资金短缺把工程队解散了,现在有一个大工程,自己有人事关系能接却不敢接。他和郭灵月商量了一下想想要是做成了,那至少买房的首期的钱就得到了。郭灵月鼓励他去和那个朋友合伙。资金却是个问题,当初卖房的钱除了给月熹教学费之外全都还在,可是几万元对于这么一个需要垫资几十万的工程来说真是杯水车薪。 他是个敢想敢做的人,拿起电话给杨力彬打了去。第二天杨力彬和他父亲来了,和他去找老何问了一些情况,又去找相关人员问了一下,去工地上转了转。杨伯父发现这个工程是有利可图的。杨力彬的父亲对于这块比较熟,他们都相信他。杨伯父申明:工程队由他安排不过他一分钱都不会出。他是想锻练一下他们。 白辰熹和杨力彬才从学校毕业不久,跟本没有认识多少有钱人,有都不是太熟。他们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想到了办法。他们拿出各自的电话本分头行动。 白辰熹打了许多电话才从朋友那东拼西凑地凑了几万元。 杨伯父看到他们这么敢闯也高兴,他说要钱可以,打借条,利息按银行里的算。杨力彬听到自己的父亲这么说,想借条打就打了可还要收利息,他觉得爸爸把钱看得也太重了,差点和父亲吵了起来,在白辰熹的劝阻之下才罢息了。他在心中立下志向:如果不把这个工程做成功就不信杨。 杨力彬把工作辞了每天就住在工地上。父亲手把手地教了他许多做工程的知识。白辰熹一下了班就往工地上跑,工地成了他的家,他也学到不少的知识。遇到事,杨伯父总是让他们先想办法解决,他们实在无法解决的他才出面。白辰熹和杨力彬都学到很多的东西,包括为人处事之道。他们对于这个父亲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这样,一年多以后这个工程竣工了杨力彬和白辰熹都瘦了一大圈。杨力彬终于体会到了爸爸的辛苦。他们不但赚了钱,最重要的是学到了许多非常宝贵的经验,为今后的人生之路打下了些重要的基础。 卢俊龙星期天来找白月熹。她说:“哥哥说你这次投了五万多元钱赚了将近两万,你的钱从哪来的啊?”他说是给家里人借的。她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多管闲事。 她觉得和他在一起老是会想起那个人来,控都控制不住。一年多了,除工作时不想起之外其它时间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 白辰熹发现她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的,杨力彬说出了她在学校里恋爱的事。他责备自己太不关心妹妹了,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他想妹妹一定是遇上了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要让她在这里忘记一切的不快乐。 他突然有一个念头——去找姜水寒。在此之前还是要妹妹开口说清楚一些事的好。可无论他怎么说怎么问,她都守口如瓶,最后干脆说是自己喜欢上了卢俊龙,觉得他各方面都比姜水寒好所以不要姜水寒了,心里觉得背叛了他、对不起他有些自责,相信过一段时间后会好的。从此,她在他的面前装得和卢俊龙亲近的样子。 所有的人都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了,白辰熹不再想去找姜水寒算帐的事了。 卢俊龙把房租来挨着他们,除了睡觉和不在家的情况外基本上都待在他们这边。白辰熹租的是两室一厅的房子,其中的一间月熹独住。一天她刚从洗澡间出来卢俊龙来了,他觉得她简直就是出水芙蓉,不禁想入非非。他不敢往下想,晚上却梦到了迷人的她。 一大早她就叫他吃早餐。他还真是饿了,来不及收拾地下的东西和床单,门也不关跑去吃早餐,和白辰熹聊起天来。 她问卢俊龙有脏衣服没有,他讲话有些入神没有在意,顺口说了句有。她见他们说话很投入不再打搅,跑去给他收拾屋子。当她看到他床单上的东西时害羞地转身要走,凑巧,卢俊龙回来和她迎上撞了个满怀。他觉得这种感觉极好,再看看她绯红的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她慌张地说了声对不起走开了。他看到丢在地下的东西,骂自己怎么那么不小心。 他发现她表面和自己一副亲近的样子,有时含情脉脉,可是一转眼又满是哀怨,一转眼又什么都没了,真让人摸不透。 杨力彬没有上班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常常看到她发呆有时甚至流泪,看得心疼。 有一天,他突然站到她身后怒吼:“你再这样,我他妈的就去废了那个杂种!”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伤心地哭了说:“你废了他有什么用?你废了他我的心就能停止痛吗?你废了他时光就能倒流吗?我的心痛与废不废他没有关系,甚至和他有没有活着都没有关系,力彬哥你明白吗?” 像她这么善良的女孩怎么会想到去让那个混蛋死呢?他觉得她真是可怜,想了想说:“回去吧!去找他。我们一起去,他敢不要你!” 她冷笑了一下,难过地问:“你觉得那样做我会幸福吗?”他无言以对。 她请他保守这个秘密不要让哥哥知道。他觉得她太傻了!他也不想白辰熹去做傻事所以答应了。想想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也曾让很多女孩伤心过,也许此时此刻她们也正和月熹一样,也许她们的哥哥也在旁边看着想废掉自己。 第二十七章 此江非彼姜 此水却似彼水 白辰熹拐着弯地向卢俊龙说月熹曾谈过恋爱。他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可能不是他心中那么完美。 卢俊龙并不知道姜水寒长得什么样子,也不可能想到她会把自己和他想在一块去。 他们保持了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他陷入了困惑之中,慢慢疏远了她。她觉得这样挺好的,因为他不是个坏人,不想也不能伤害他。他搬到公司的宿舍去了,说是上班方便些。 白辰熹感觉他们之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不过又不好多问。过了几个星期,他终于憋不住了问:“俊龙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来了?”她淡淡地答:“也许是工作忙吧!”他想再问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老何又找白辰熹、杨力彬合伙。 这次他带了个人来。当他向大家介绍江水琪时,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该不会是那个人的亲戚吧?杨力彬挨着她坐,注意到她的神色,踩了她一脚,她才回过神来。杨力彬问:“江兄的老家是……”他说是外省的,然后把名片彬彬有礼地发给了在座的包括她,她看清楚了是“江水琪”,原来此江非彼姜。 他觉得他的眼神像极了那个人,尤其是眯起眼时最像。不过江水琪讲话很幽默,看得出是个稳重的男人。 她满二十一岁了。 那天杨力彬吵着要给她过生日。卢俊龙买了个音乐盒送她,上上发条那里面的两个小人就随着《献给爱丽丝的爱》翩翩起舞。 老何带着江水琪来找白辰熹正巧赶上。江水琪马上去买了一套三百元的裙子送给了她。切蛋糕时他问:“你男朋友呢?”杨力彬看着卢俊龙,白辰熹也扫了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不吭声,笑着说:“小妹还没有男友。”卢俊龙端着酒一饮而尽。江水琪道:“妹妹如此乖巧,一定会找到如意郎君的。”白辰熹说:“也只能是见得人罢了,她还小也不急。”江水琪又说:“妹妹就是矮了点儿,要不然还不知有多少人会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呢!”白辰熹笑笑说:“这么说来她是因祸得福喽?” 杨力彬听了他这话不太受用,说道:“这是什么话?我们妹妹虽然身高不足,可谁要是娶了她那真是前世修来的福。” 她问:“你们要不要我切蛋糕啊!”她许了个愿——希望从此真的能忘记那个该忘记的人——姜水寒! 江水琪觉得白月熹老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自己觉得奇怪,心想:这小姑娘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吧? 吃完饭,江水琪提议去酒吧唱歌,大家积极响应。大家高兴地唱歌跳舞,她则静坐一旁发呆。 卢俊龙离她远远的。白辰熹、郭灵月和老何、杨力彬在商量着什么。江水琪看到她一人坐在那,那么地恬静,过来笑着问:“你可是今天的主角,怎么心事重重的?”她淡淡地笑而不答。他邀请她跳舞,她说不会;他邀请她唱歌,她也说不会。他问她想喝什么?她说不喝。他说什么她都说不。 他笑了笑说:“我发现你的‘不’字经念得真不错。”她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看着他。本来他的名字就让人心烦,“江水琪”和“姜水寒”听上去只差一个字,你说能不让人心烦吗?她这是恨姜及江,恨水及水呢! 他也是出于好意,看她的神态,心中有些不悦说:“放心,我对你这种良家妇女不感兴趣。”“什么?”他既然讲出和那一样的话,表情都那么像。他重复了一遍:“我对良家妇女不感兴趣,你不别以为我会打你的主意。” 她笑着问:“你有女朋友吗?”“有啊。” “你女朋友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怔了一下,问:“为什么?” “因为你对良家妇女不感兴趣,言下之意……就是对那种女人感兴趣喽。” 他哈哈大笑起来说:“你真有意思!”他凑近她的耳朵小声地说:“小心啊!哪天你一个不小心成了我女朋友,这话就在骂你自己。”说完起身走了,她想骂他几句都没了机会。 听那些歌,什么《独角戏》、《忘情水》……每一首歌都像是为她而写,每一首情歌都像是一杯苦涩的酒,她慢慢地品着。她突然不想再忍受这样的煎熬了。 第二十七章 抽签 第二天,大家都去上班了,她没有去。她换上了最好看的衣服化了点淡淡的妆。她做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决定——自杀!看着窗外绵绵的细雨心不再那么痛了! 她用刀片在左手腕上划了一下,鲜红的血冒了出来,她笑了,想着自己马上就可以从痛苦里解脱了。风把她给白辰熹的遗言吹出了窗外。 卢俊龙正巧来找她,那张遗言落在他脚下。他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看到了“妹妹月熹”几个字。 他捡起来仔细地看: 哥哥!我走了,我想去找爸爸妈妈。你别想我,也不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看到灵姐对你这么好,我很放心。哥哥,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他叫了声“糟了”!冲上楼去使劲敲着门大叫:“月熹!”可是里面什么反应也没有。他用力对着锁心一脚把门踹开了。她手上的血已凝固可能是第一刀不够用力正要划第二刀。 他看到了这一切大声问:“你在干什么?”过去抢她手上的刀片,她闪开了哭着说:“你让我死吧!”边说边向手腕划去,他不放弃结果手被划了一刀。 她把刀片扔了托起他的手关心地问:“你没事吧?要不要紧?”他捂着手说:“没事。”看到他的表情分明很痛。他拿起她的手看了看说:“还好,没有割着主脉。”她流着泪说:“对不起!你不该来。”掳开他的袖子看了看,只是皮外伤。她找来药水给他擦。 他不解地问:“你怎么这么傻?什么事值得你去死?” 她悲观地说:“没有,只是觉得自己存在没有什么价值了。” “是吗?”“是!” 他眼不转睛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问:“你有没有想过你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哥会怎么做?这世上有人会不会因你的死而难过?有人要不要为你的离去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冷冷地说:“人总有一死,早死晚死不是都一样吗?” “既然你把死看得这么透,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有时候死比活还简单多了。死了就一了百了,没有痛苦、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蝼蚁尚且爱惜自己的生命何况人呢?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总该为别人想想。”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为关心你、爱你的人想一想,为他们活着总可以了吧!” 见她不说话,他继续动之以情晓知以理。 她被他说动了,终于点了点头。他高兴地抱了抱她。 他起身问:“有没有工具?”她问:“干什么?”他指了指门说:“总得在你哥回来之前把门修好吧!然后找个理由……省得他担心。”她把工具递给他。他说这是男人的事情不要她插手,大约一个小时才把门弄好。回头看到她的手,说:“我好人做到底,带你去庙里烧香去。”她有点吃惊,他说:“哎,我不是信迷信,是想找个东西把你的手摭住。” 他买了两个创可贴剪细了给她贴上,果然不是太明显了。 到庙里,她看到有人求签也想求。主签的师傅问:“请问施主你是求……”“求姻缘。”他还没问完,卢俊龙就抢着说了。既然是上签,上面写着“近水楼台,苦尽甘来”。 她不明白。卢俊龙从她手里接过来递给大师请他解。大师掳着长而洁白的胡子说:“女施主,缘由前生定,你终于还了一段孽缘情债!待到烟消云雾散便会守得云开见月明。记住你这辈子注定和水有缘。”她想:是自己和姜水寒还有缘吗?问:“大师说的水是……?”“是近水不是逝去之水,不久施主自会明白。”这时有人又要解签,他不再理她和卢俊龙了。卢俊龙问她大师说的话有道理吗?她觉得有点神奇,说:“我不明白什么近水。”卢俊龙问:“我是条龙,龙是近水之物你还不明白吗?”她不知说什么好。 他买了一条祈福的红布带给她缠在手上把伤口摭住了。 他们来到了寺庙所在的山顶。她的心被风吹得零乱,想起大师的话,心想:逝去之水是姜水寒吗?我和他之间真是前世的孽缘吗?我前世欠他了吗?真的有来生吗?那么他今生欠我的来世是否要还给我?或者是我前世欠他的他今世欠了我的,我们之间扯平了,没有今生也不会再有来世了!!她找不到答案也不敢再往下想,眼中充满了泪。 卢俊龙不解地问:“怎么啦?”她叹了口气伤感地道:“伤高何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他不明白她念的什么,却看得懂她的表情,问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她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什么。” 白辰熹回来发现锁换了新的进不了门,打她的电话只听到手机在家里唱歌。他有些着急困惑,后来听邻居说是卢俊龙踢的门,还听到他和月熹吵架了,后来又看到他们一起修门换锁来着。他打电话给卢俊龙,那时他们正在肯德基吃东西。他接到白辰熹打来的电话,才想起忘记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了,电话里又说不清楚,最重要的是还没有找好理由。他告诉她,大哥打电话来了。 她做出这么傻的事不想让哥哥知道。白辰熹果然问起。卢俊龙说:“我来找月熹她没开门,我以为她出什么事了,一时情急就……”白辰熹严厉地看着她问:”他那么大声你没听见?你在干嘛?”她低着头有点紧张说:“我睡着了,我……”白辰熹继续问:“邻居说你们吵架是怎么回事呢?”卢俊龙说:“月熹在穿衣服,没想到我会踹开门冲到她面前来,她吓着了,一生气当然就骂我,我出于好心她竟然说出什么事不用我管当然生气,就这样吵起来了。” 白辰熹总感觉有什么不对,要问时,卢俊龙抢着说:“你放心,我没看到月熹换衣服,看到了我也会负责的。”他把手扬起来,故意让白辰熹看到手上的祈福带,又拿起月熹的手给他看。白辰熹想说什么又想不起来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不会想到妹妹会自杀。 她很感激卢俊龙。 抽签对她起了些作用,心痛时想到大师的话,只当前世欠了那人的也就不那么痛了。 她觉得卢俊龙是个好人,慢慢对他露出了真诚的微笑,可是还是继续和他若即若离的。 卢俊龙想搬过来住又没了房子。他想和白辰熹住,白辰熹不干,说他活该,谁让他当初急冲冲地搬走。其实他是为月熹考虑,虽然这个社会普遍存在那么个问题。 卢俊龙觉得月熹像在和他捉迷藏似的,向白辰熹求助。 第二十八章 为月而醉 一天晚上,白辰熹故意让他和妹妹单独在一起。他想吻她,却被她拒绝了。她说:“你知道我不是……”欲言又止。他认真地说:“大哥说你曾谈过恋爱……你一生下来又不知道会认识我……我话说到这,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话有人对她说过,可是后来又怎样呢?她哭了说道:“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的,世上好女子有千千万万,她们都在等着你去爱。” “是的,正如歌中所唱‘人世间百媚千红’,可是我却独爱你这一种。” “天涯何处无芳草,只要你敞开心扉去接受,投怀送抱者比比皆是,你又何苦?”她已泣不成声:“这对你不公平!” 他激动地拉起她的手命令地说:“你看着我的眼睛!她不敢看,他问:“告诉我在你心中什么叫公平?难道对你就公平吗?你为什么不想想自己?” 他摇着她的肩问:“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你说呀?”她只管流泪。他抱住了她不放手,她用尽地要把他推开。 白辰熹在走廊上大声地叫“我回来了!” 她急着抹去泪转身进了房间。白辰熹小声地问卢俊龙:“怎么样?” 他不说话,想了想冲进她的房间把门反锁了,激动地说:“你今天得给我句话,而且必须是我爱听的话!”她摇着头痛苦地说:“你不要逼我!你不要逼我!”白辰熹怕卢俊龙一激动做出什么傻事来,在外面拍着门大声喊道:“俊龙,你冷静点!快开门,有话好说。”其实卢俊龙只是一时情急,他怎么会忍心伤害月熹呢?过一会儿他情绪稳定了点后就打开了门。白辰熹看到他那副样子不知说什么好,看妹妹没什么事,拉着他说去喝酒,不醉不归。 她在心里问:“我该怎么办啊?老天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啊?你总是让我做出错误的决定,这回你到是给我一个答案啊,哪怕是错的也好!” 白辰熹带着卢俊龙去喝酒的结果可想而知。卢俊龙喝得大醉还在说:“大师说了,我和月熹的缘份是前事注定的。”白辰熹劝他放弃算了反正追他的女孩有一打,可他听不进。 白月熹左等右等他们都不回来,打电话过去才知道卢俊龙喝醉了,在电话中还隐约地听到他醉熏熏地叫自己的名字,她感到心痛,握着电话喃喃地道:“俊龙,你这是何苦呢?” 白辰熹把醉得不省人世的卢俊龙扶了回来,她和哥哥把他安置到了床了。 白辰熹叫她去休息,她说:“哥,让我照顾他吧!”白辰熹说:“那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家的,况且他又喝醉了酒。”她说:“你说什么呢?我是说和你一起照顾他。”白辰熹笑了笑,责备她说:“你呀,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是盼着你快点找到个对你好的、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我也就对得起爸妈的在天之灵了。”他指着卢俊龙说:“他真是要长相有长相,要人品有人品。哎,你说你。” 她淡淡地笑了问:“他这么好你不怕将来他抛弃我吗?” 白辰熹想:读书的这些年追卢俊龙的女生比妹妹长得好的有;比她文凭高的有;比她人情世故的不用说;比她家世好的更是大有人在;什么都占的也有。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将来的事谁敢保证啊,万一她不幸言重了那岂不是害了她? 他摆了摆手道:“算了,随你了。”她笑了笑说:“你现在才说这种话啊,我都决定做他女朋友了。”他高兴地说:“想好了?这就对了。只要哥哥在,他敢欺负你!” “你还说呢,刚才如果换到别人你妹妹可能已经……” 他笑着抚着她的头说:“这不是知道他不会吗?他要是那种人,我能把我唯一的妹妹往火坑里推不成?” 卢俊龙在那叫:“月熹,月熹,你在哪?”他俩赶紧跑过去。她打了一盆水来,用毛巾给他敷头。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不留神想起了姜水寒,把他当成了他。 白辰熹看到妹妹看着卢俊龙的脸,表情怪怪的,像是要哭、像是怨、像是……觉得很奇怪。她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眉眼和脸庞,泪珠滚了出来。白辰熹越发觉得奇怪,轻轻地叫:“月儿。”见她没有反应提高了嗓音叫:“月熹!”她像做了一场梦猛然回过神来。这时卢俊龙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叫:“月熹,月熹,你别走!” 白辰熹想拿开卢俊龙紧握着她的手,他越用尽掰他握得就越紧,弄得她手痛痛的。 白辰熹生气地问她:“你说,你和他到底有没有……?”她没想到哥哥会这样问自己,有些伤心摇头说。 “那你刚才在干什么?”白辰熹怒目而问。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眼泪流了出来,“我,我,我”的“我”了半天才说:“我是你的妹妹,你连我都不信。” 白辰熹觉得好像自己说错话了,舒了口气说:“我也是担心你,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啊!我不想你受委曲明白吗?”她流着泪点了点头。 卢俊龙的手松了些,她把手抽了出来回房了。 第二天,白辰熹面无表情地卖着关子对卢俊龙说:“月熹已经表态了。”卢俊龙想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可还是抱着一丁点儿希望问:“她说什么了?” 白辰熹问:“你还说,昨晚你把她手拉得那么紧想干嘛?” “我拉着她的手?我还以为在做梦呢。原来我真的拉着她的手。”卢俊龙想了想说。 “那你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卢俊龙想了想摇了摇头。白辰熹说:“你说的那些话我这个当哥哥的都听不下去了。” 卢俊龙急了,问:“我都说什么了?” “算了!反正我妹妹都表态了还说这些干嘛?” 卢俊龙更急了,问:“大哥,我求你了,你就说吧!我能承受得住,月熹到底说什么了?”白辰熹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不说,叹了口气道:“算了,还是别说了,我怕你激动得跳楼。” 卢俊龙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白辰熹看到他的样子大声地说道:“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他摇着头道:“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白辰熹觉得好笑,叹着气道:“你既然知道就算了。我本来要告诉你,月儿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了。” “答应做女朋友”几个字说得很重。卢俊龙感觉像是从冰窟里爬到了太阳上一样,难以至信地问:“真的?”白辰熹笑着问:“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他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得跳了起来。他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快速地跑到她的学校,她在上课。他真想冲进去问她是不是真的。他想要她亲口说出答案。可是只能在外面等着,他站在窗外不让她看到自己。她在给孩子们上《春晓》,已经接近尾声了。 他不停地看时间,终于听到下课钤声了。她拿着书走出了教室,他快速走上前去,她有点儿意外,问:“你怎么来了?”他拉起她的手问:“大哥说的是真的吗?”她一下没反应过来,问:“什么?”“就是咱们俩……”她低着头笑着不说话。他想把她抱起,突然听到旁边孩子们的笑声,一看孩子们都快把他们围成一圈了在那儿窃笑呢!他赶紧放下了她的手挠了下头。 孩子们大声地笑着说:“大哥哥喜欢白老师。”她低着头快速走了,他在后面跟着。 第二十九章 和江水琪过招 白月熹虽然想到姜水寒时已不再那么痛心疾首,可她和卢俊龙在一起总爱情不自禁地想起他来,有时会把他当成他。虽然都是不经意的,可她却觉得对不起卢俊龙。这让她觉得心烦意乱。 江水琪因为工程的事经常来找白辰熹和杨力彬。白月熹渐渐地和他熟了,他也知道她和卢俊龙的关系,常常背着白辰熹叫她“卢弟媳”,她当然不高兴常拿脸色给他看,还说话损他,可每次他都显得无所谓。不过在只在他和她的时候他什么都不会说也不会做。 一个星期六,一大早江水琪和几个人来了。她给其他人都倒了茶水唯独不给他倒,白辰熹责怪她:“你怎么连江哥的茶都不倒?”江水琪并没生气说:“她知道我不喜欢喝茶喜欢喝白水,是吧月妹?”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问:“谁是你妹妹?”江水琪笑着不语,白辰熹生气地道:“这里谁比你小啦?他们都是你哥的兄弟,你说你是不是他们的妹妹?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永远长不大啊?还不快倒水?”她不敢当着这些人的面顶撞哥哥,不情愿地倒了杯水递给江水琪。看到他得意的样子,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可恨!姓江的,不管这个江还是那个姜都可恨! 她一甩手就进了屋,卢俊龙跟了进去,听到白辰熹说:“见笑了,你看都这么大了还不懂事。”江水琪道:“这才像妹妹的样子,挺可爱的。太世故了就没意思了。”在座的都附和说:“是啊,是啊,说得对。” 她坐在床上不理卢俊龙。他拉了把椅子坐到她面前仔细地打量着她。她一抬头看到了他的眼神,又想起了那个人,她生病时他坐在床前就是这种表情,就是这样的眼神。她呆呆地看着他,卢俊龙有些不习惯,问:“月熹,你怎么啦?”她从回忆中回来说:“哦,没什么。”他温柔地说:“你生气的样子挺有意思的。” “生气有意思?怎么有意思了?”他把眼一瞪,嘴角往下一撇。她觉得好笑:“我有那么夸张吗?”“你看,你看,还是笑起来好看。” “俊龙,你去不去工地上转转?”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可恶的家伙——江水琪。她拉着卢俊龙的手就像要和姓江的唱反调说:“告诉他不去!”卢俊龙觉得她这样子真是可爱,而且她第一次拉着自己的手不准自己走,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白辰熹对大家说:“他和月熹约好的今天有事,咱们走吧!”哪想江水琪走进白月熹的房间问卢俊龙:“你不会这么重色轻友吧?”白辰熹进来对白月熹说:“你也一起去吧!去见见世面也好。” 她早想去工地上看看了。 一群人就她一个女的。江水琪拉着卢俊龙不停地说着话,杨力彬、哥哥又顾着和其他人说话,她觉得自己挺多余的,后悔不该来。卢俊龙回头看她,她装作没看见。突然看到江水琪回头冲她笑,她瞪了他一眼,心想:明摆着姓江的就是故意的,可恶! 到了工地上,大家都忙着到处看。这里虽然要竣工了,可还是比较乱,白辰熹担心她的安全不让她跟着去。卢俊龙听江水琪讲起建筑来头头是道听入迷了,只知道跟着他走。 她一个人站在那到处看,这个地方虽然还没建好,可是住着一定舒服。一进门就是一个大荷花池,池中挺立着一座假山,上面亭台楼阁都有。水从假山的山腰上直泻下来,像一道瀑布。她看到了一条漂亮的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跟着走了去,走到一座依山而建的亭边。亭边有一个人工造就的石洞。她走进洞里,还好这洞不深,还能看到另一头反射上来的水光。 她向着光亮的地方走去,哇!真是别人洞天!眼前是一个大大的游泳池,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把它一分为二,水清澈透明。再往前走,是一个令人赏心悦目的花园,园中有几个小亭子,错落有致。她向池边的走廊上走去,抬头望望,发现上面有牌无名。真美!亭边杨柳依依,似对着水面梳妆的少女,小亭倒映在水中,迎面吹来丝丝温柔的风,人心旷神怡啊! 她正在享受着,只听到“月熹”的叫声,抬头一看,是他!她看到了姜水寒,心一阵悸动。“月熹,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是,是——卢俊龙!天啊!她想:我这是怎么啦?卢俊龙看到她眼中闪着泪光,问:“怎么啦?”她擦了擦眼紧张地说:“没事,是风吹东西掉到里面去了。”他温柔地问:“疼吗?”她忍不住了,扒在他的肩上哭着说:“好痛!我好痛!”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来,我给你吹吹。”他轻轻地捧起她的脸轻柔地给她吹起来。 这一幕正被后来的白辰熹等人看到,江水琪大笑着说:“好啊!俊龙,我说一转身你就不见了,没想到……”“咦?怎么这个走廊没起名呀?”白辰熹打断了他的话。他说:“我一直想不出叫什么名好,现在终于想到了。”“叫什么?”“近水楼台。”白辰熹笑着说:“这叫什么啊!”江水琪道:“就这么定了。” 卢俊龙被其几个朋友拉到一边开玩笑。 江水琪走到她身旁问:“你觉得我起这个名字怎样?” 她装作不知地说:“江水琪嘛,这个江是水、工组成的,又带个水字,从你名字看你应该去做船夫,那个琪嘛,王和其,你做船夫后应该会当船长哦。” 他默默地听着心里觉得好笑,微笑着说:“真不错!分析得真不错!从此以后当船长就是我的目标了,船夫离什么最近啊?水!近水楼台先得月,白月熹的月。” 她斜了他一眼,他笑着问:“这算不算秋波呀?”她不答理他。他继续笑着说:“我发现你除了对我很凶之外,对谁都很温柔。”她没好气地说:“你没听说过温柔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吗?你应该感到高兴。”他大笑起来,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她发起窘来。卢俊龙问:“怎么了?”江水琪认真地看着她说:“谢谢你舍得所有人去死!谢谢你唯独舍不得我死!”走到前面去了。 她说不出话来。卢俊龙问她:“你们说什么啦?他怎么会那样说?”她低着头小声地道:“没什么。”江水琪回过头来笑着说:“俊龙,小心被‘温柔’杀死!”卢俊龙不解地问:“什么?”她低着头小声地说:“我说的温柔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卢俊龙笑了笑说:“这话也没错。” 晚饭时江水琪对白辰熹说:“妹妹都长这么大了,也谈恋爱了,你还是多给人家俊龙些机会,别自己吃饱了就不管别人死活啊。”白辰熹知道他爱开玩笑,可是对着这么多朋友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生气地说:“你闲事管得还真宽啊,狗拿耗子。”江水琪笑着问:“你属鼠的吗?”她正要回他,看到哥哥严厉的目光马上止住了。 江水琪说出了卢俊龙的一些心里话,他也觉得白辰熹对妹妹的管束严了点儿,晚上他们去散步的时间和方向他都有规定,月熹在这事上对他唯命事从。哎!想亲近一下她都不行。 回去后白辰熹对卢俊龙说:“俊龙你知道我就这么个妹妹,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卢俊龙问他自己要怎么做,他说:“我不要什么定婚仪式之类的,只要和你爸妈碰过面,他们认可月熹就行了。至于其它的,我相信你一定会对她好的,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卢俊龙叹了口气说:“不是喜欢是爱!” 卢俊龙的父母从老家赶来。他安排白辰熹兄妹和他们一起吃饭。他的父母一见到白月熹就表示了不满,他们的理由是她身高不理想,不爱说话,又没有家庭背景,席间他们的表现让白辰熹兄妹俩觉得高攀了他们的儿子似的。真实的原因是:卢俊龙爸爸是他们那的副区长,他顶头上司的女儿和卢俊龙是高中同学,从高中开始喜欢他,到现在还没找男朋友。其实那个女孩子身高比白月熹还矮一点,还没她长得好呢。 他们把想法对儿子说了,他是孝子,既然和父母争执起来。 第三十章 第一次和江水琪独处 白月熹兄妹听到了他们的争吵声,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二天,卢俊龙先找了白辰熹说了自己和父母争执的原因。他表示无论怎样他都会和月熹在一起会和她结婚的。 她觉得心烦请杨力彬陪着出去走走。杨力彬看她心事重重,想一定是为了昨晚的事。他说:“俊龙很爱你,他说了无论怎么样都要和你在一起。”她看了一眼阴沉的天空闭了闭眼道:“不是他的原因是我。是我总爱把他当成另一个人。这对他来说真是天大的不公,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杨力彬生气地说:“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过了一会儿说:“姜水寒和咱们同校的一个女生结婚了。” 她使劲地咬着唇,好久才吐出一句:“你怎么知道?” “我上次回去时听同学说的。听说他还找人问你地址之类的要请你是吃喜酒呢。” 他结婚是她常常都在想的事,没什么意外,可心却还是痛痛的。她流着泪声音发颤,问:“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怕你做傻事。” “那你现在告诉我做什么?你就不怕我现在做出傻事来吗?”她看着天心问:“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骗我一辈子啊?”然后又低下头想:“你忍心让我去吃你的酒?忍心让我看着你和别的女人……”。 她一下倒在了地上,一边脸碰在了石头上,杨力彬着急地将她扶起问她没事吧,她摇了摇头。 等他们回去,大家看到她半边脸有点紫,关心地问是怎么回事? 她进了房间。白辰熹示意卢俊龙去看看。卢俊龙进来,正要开口,没想她果断地说:“我们分手吧!”他不解地问:“为什么?”她冷静地说:“因为……”她想说出真实的原因却开不了口。 他问:“是因为我爹妈吗?” “你应该听你父母的,他们都是为你好。” 他拉起她的手说:“月熹,你听我说,只要我幸福他们总有一天会接受你的。我是他们的儿子,做父母的都只是希望自己的子女……”她痛苦地捂上耳道:“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啊。”曾经有一个也说过做父母的希望自己的儿女怎么怎么样,可到头来他照样不把别人的女儿当人看! 她流着泪伸出手去摸着他的脸说:“俊龙,你听我说,你是个好人。你应该找一个真心爱你,体贴、温柔的好女人,而不是我这个要工作没稳定工作、要文凭没文凭、要长相没长相的一无是处的人。你知道吗?和我在一起对你不公平。” 他摇着头把她抱在怀里。她心痛,他心更痛。他说:“无论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分开!真正的感情就应该接受得了风吹雨打,不是吗?” 她轻轻把他手拿开说:“忘了我吧!就当没有遇到过我。”跑了出去。 白辰熹追着叫着她。她转身进了一条巷子躲了起来!看着他焦急的身影流着泪,心说:“俊龙,对不起!我真的配不起你,和我在一起对你真的不公平。你太好太好了!老天都嫉妒,所以让我先认识了那个人而不是你!哥哥,对不起!妹妹知道你是为我好,我让你失望了。我向你保证为了你,我会努力去寻找幸福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拖着拖着两只脚从那条巷子走出来,一辆车停在她面前是——江水琪。他笑着问她在这儿干什么?看到她的脸和脸上的泪痕后就不再忍心问一句话了。她无力地问:“你能不能送我去一个没人的地方?”他不解,眼珠一转,说:“我送你回家吧!”“家?”她冷笑了一声说:“我都不知道家门朝南还是朝北?我没有家了!”他问:“你和哥哥吵架了?”她摇摇头。“那是和卢俊龙吵架了?”她还是摇头。“那你……”“你直接说吧,帮还是不帮?”她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他点点头,连连说:“帮!帮!怎么会不帮呢?这是我的荣幸啊。”跳下车打开车门让她上了车。 开出去一段,他见她还在发呆流泪,大声地叫了声:“白月熹。”把她吓了一跳。他问:“去哪?”她想了想摇着头说:“不知道。”他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江水琪阅人无数,还没见过一个女人把泪流得这么文静过。”他突然把车停下,对她说:“你在车上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过了几分钟,他提着两大包东西的回来,一上车就丢了一瓶药水给她说是去肿消炎的,又丢了一瓶鲜橙多给她说:“听说这东西养颜美容,并且对女人情绪有镇定作用。”她哪有心情答理他啊。他开着车向城郊驶去。 大约两个小时后,她才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冒失地跟他出来,问:“我们要去哪?再开一个小时,都可以回我们那儿了。”他笑了笑说:“大小姐终于开口说话了。不是你说的要去一个没人的地方的吗?”她不说话,他抽了抽墨镜,微笑着说:“到了这也就由不得你了!”这话听了让人害怕,她护了护胸问:“你想做什么?”他觉得好笑,摇了摇头,说:“哎哟我的大小姐,放心吧!”指了指车子仪表台上一个漂亮女孩的照片说:“我有女朋友的,看到没?绝对比你长得好看、比你温柔。” 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他不说话了,专心地开着车。 来到一个湖边,太阳已经偏西,那灿烂的去霞在天空变幻着,一群白鸽被夕阳染上了色彩,在天空自由自在地飞着。湖中小岛依依,湖边一片水绿色。她好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景色了。他陶醉地念道:“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她觉得这不太像他。 他带着她在湖边坐着看风景,一直都没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小时后,他终于先和她说话了,问:“想不想知道我女朋友叫什么?”她随口问:“叫什么?”“黄丽娜,黄河远上白云间的‘黄’, 天生丽质的‘丽’,‘娜’是婀娜多姿的‘娜’的多音字,明白了吗?”“你爱她吗?”他捡起一粒石子往水里扔去说“不知道。” 她问:“不知道算哪种爱啊?”双手托起下巴说:“男人都爱在另一个女人面前卖关子。”他笑了笑说:“我以为你很纯,没想到你还这么了解男人啊。”她瞪起眼。他没看见又捡起一块石子向水中扔了去,在水面上打起漂来,打出了十多个小涟漪。 他问:“你会打水漂吗?”她摇摇头。 “你男朋友会吗?”她还是摇头。他问:“是不会还是不知道。”“不知道。”他说:“那就是说他不会!” “你怎么知道?”“男人最喜欢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卖弄自己的本事.”她不说话。 过一会儿他问:“你脸怎么了?”她说不小心碰到墙上了。“是采着香蕉皮了吧?”“你怎么知道?”“在哪采的?”“路口。”他激动地抱抱头说:“哦,天哪!不会这么巧吧?我今天正好在路口随手丢了个香蕉皮。”看着他那滑稽的样子她不禁笑了。 他问:“你和卢俊龙出问题了?” “你怎么知道?” “如果你是和你哥吵架,一定会去找卢俊龙。惹得你这么伤心的就应该是他了。” 她冷笑了一下,问:“你了解我多少?就这么肯定吗?万一是和他们都吵了呢?” “哦,明白了。”“明白什么?” 他耸耸肩:“明白了你不想我知道。” “我和他说分手了。”“不回头了?” 她摇着头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不了!” “为什么?”他问。 “能不能不问?”“好!” 天边的云霞很快就变了脸色,变得灰暗了。他说:“走吧!” 她跟着他上了车。他拿了一大袋零食放到她手里,叫她别客气尽量吃。 他想了想说:“给你哥打过电话吧!他一定很担心你,说不准现在正到处疯狂找你呢!”她想了想拿出电话开了机。一会儿就显示了十多个来电显示。她拨通哥哥的电话,听到他急切的声音,说道:“哥,是的,是我,我没事。”那边白辰熹松了口气。江水琪抢过她的电话说:“辰熹啊,我是江水琪,月熹和我在一起的……哦,这样的,你看,都怪我考虑不周,让你们这么担心,对不起!我这就把她送回来。”他把电话递给白月熹,她叫:“哥。”白辰熹说:“你知道吗?我们生怕你出什么事情到处找你。你没事就好了,回来再说吧,我这就打电话通知俊龙和小彬。” 她哭了。江水琪说:“逃避总不是办法。如果爱他就好好珍惜,不爱就给人家个交代,不要拖泥带水的害人害已。你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可以免费提供业务上的指导。”她说:“忘不了该忘的人,叫我怎么去爱他?有时我都觉得自己和感情骗子没有什么区别,我不想再继续行骗下去了。” 他点着头说:“哦,还挺复杂的。你应该对他说清楚。”她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那就证明他在你心中有一席之地。”“可能吧,至少他让我重拾了些与人相处的自信。” “你前面的那个,是他甩的你吧?”他想了想问。没想这一问就像是拉开了水闸,她的泪水哗啦啦地直往下落。他急得说:“对不起!我不该揭的你伤。”她摇了摇头说:“我的伤不用你揭。”看到她泪还在“嗖嗖”直落,他干脆指着仪表台上的抽纸说:“这里有纸,尽管用。”她不再哭了,过一会儿问:“能替我找份工作吗?”他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你们这一届不是包分配的吗?”她伤心地说:“我回不去了。”他本想还问点什么,又怕把她惹哭了。 快到她家了。 白辰熹他们早就站在路口等着了,江水琪边停车边说:“找好了工作就给你打电话。” 车一停稳卢俊龙第一个冲上来打开车门。白辰熹觉得江水琪把自己的妹妹带出去有点儿不怀好意,平时就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就不太对劲。 大家看到她没事都松了一口气。 郭灵月陪着她进了房,外面的人都在问江水琪发生了什么事。他说只是看到她不开心,带她去湖边散散心。 卢俊龙的父母软硬兼施,目的就是要让他跟他们回去。后来无法,他爸爸只得让步了说:“你要是到下面去工作,将来月熹就有可能做我们家儿媳妇,否则免谈!”卢俊龙看到父母松了口,高兴得不得了。他提出要带月熹回去,被反对了。他父亲说:“男子汉大丈夫,应先立业后成家。你就不能把和她暂时的别离当作事业上的动力吗?‘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等你事业稳定了我们还能说什么呀?”他向父母低头了。 第二天一早,他来找月熹,她出去了。他告诉白辰熹父母的想法。白辰熹点着头说:“也好!”他心里知道,卢俊龙这一回去就身不由已,和月熹的事就了了无期了。幸好自己做了个明智的决定,没有把小妹草草交给他。 白月熹的手机被偷了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卢俊龙怎么打都打不通。 他就这样走了连她的面也没见着。晚上到家后,他打电话来才知道白月熹的手机被偷之事。叫她接电话时他的手机一下没了电,后来再打过去暂时无法接通。 第三十一章 近江 江水琪很快找到几份工作供她选择。她还是喜欢教书。就这样她在江水琪一个朋友开的一所私立学校教书。这所学校有两人一间的教师寝室,待遇也比以前的那所学校好。她不顾哥哥的劝阻搬到了学校。那里离江水琪的家不远。 江水琪不敢帮她去搬东西,自从上次带着她去湖边之后,他觉得白辰熹对他像有什么偏见似的。 等她到了这所学校正式上班后,他有事没事就来找她。开始还没什么,后来,同事们开玩笑说他们之间关系爱昧,她对他态度冷下来。 他还是有事汉事来找她,她忍不住问:“你没事可干吗?有时间就多陪陪女朋友,不要老是来找我了,你不怕你女朋友知道了误会吗?”他嗤之以鼻:“误会什么呀?我是觉得和你说话有意思又没别的想法。你不是担心自己会爱上我吧?”她觉得他真是无赖,说:“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爱上你。”他摊摊手潇洒地说:“那你就真什么都不用怕了。” 大约一个月没看到他来,她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没想有天下了课,就看到他站在教室外向自己摇手。他笑着说:“我等你好久啦!”她问:“你有事吗?”他笑着说没事,她转身就要走。他笑了笑叫:“姜水寒!”她的心被震了一下转过来看着他。他笑着拍拍手道:“哎,没想到这三个字还真管用。”他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指尖问:“我怎么会知道的?都知道些什么?找个地方坐着聊聊?”她瞪了他一眼跟他上了车。 到了个叫“得月楼”的地方坐了下来。她看了看窗外说道:“嗯,这里还不错,能看到对面的河。”他得意地说:“我挑的地方还有得说。”她冷笑了一下。他话里有话地说:“就是不太上档次,不过要看和谁在一起到。”她生气地问:“你什么意思?”他笑着说:“我的意思是和我在一起没必要去那么好的地方,你一个月才多少工资呀?”“谁说我要请你?明明是你自己找我的。aa制。” 他笑着问:“你说什么?爱爱之?”她站起身就要走。他站起来伸手拦住她提示说:“秘密!秘密!”她瞪了他一眼说:“有什么了不起!只要到那所学校,连擦皮鞋的都知道我和他曾经有那么一回。”推开他的手就走。 他追出来问:“你还爱他吗?”那种痛心疾首的感觉又回来了她努力控制着情绪不语。他好奇地问:“还爱?能爱多久?”她忍无可忍地说:“不爱!他根本不配!从此,不,不是!我没有也不会爱他的!”然后就跑了,大街上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情侣在吵架呢!偏偏不巧,这一幕被江水琪的女友黄丽娜看到了。她不停地跑,跑到河边扶着桥栏停下来,一手捂着心一手掩着口任泪自流。他跟着跑过来。她哭着对他说:“你跟着我干嘛?好!我告诉你,我爱他!不管他有没有伤害过我,我都会爱他一生一世爱一辈子!你满意了吧?”他认真地说:“我看着!你的一辈子到底有多长!”然后转身离去,剩她独自伤心。 黄丽娜站在桥那边远远看着这一切心痛得要命,觉得姜水琪和那女人像是吵嘴的恋人。她从没和江水琪吵过,她对他从来都是很顺从的。 江水琪回去之后黄丽娜找他大吵了一架,无论他怎么解释她都不听,执意收起衣服要走,临走时伤心地说:“当初李娟求你不要离开她,你当着我的面叫她走时,我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的。这就叫报应!如果我听了李娟的话就好了。”他尽力地挽留她,可她去意更坚。他终于放手了提示性地说:“好!可是你要记住走了就回不来了!” 李娟是江水琪的前女友,她很爱江水寒,但也因太爱而总是疑神疑鬼的,他受不了那份爱所以提出分了手。后来和她的好朋友黄丽娜在一起了,没想到她也常疑神疑鬼的。 他搞不清楚这些女人都说爱自己可是却又不信任自己。爱一个人难道不该相信他吗?他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爱。难道非要天天守着她什么都不去做吗?那还叫男人吗?男人在外面应酬就算是偶尔出轨也很正常,为什么女人就不能理解一下呢? 白辰熹和郭灵月来找白月熹,寝室的老师告诉他们她和江水琪出去了,白辰熹有种不祥的预感。都三个月了,白月熹只给他们打过一次电话,而且还是用公话打的,要不是他今天来,还不知道她的工作是江水琪找的。他给江水琪打电话问她是不是和他在一起的?得到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不过江水琪表示要请他们吃饭。 见面之后,白辰熹说:我要谢谢你!首先谢谢你给她找了份工作,今天我才知道否则该找点来谢你!其次谢谢你经常去找她。”江水琪觉得他话里有话说:“我是常去找她,不过只是想替你看好她没别的意思。“难道她没告诉你是我找的工作吗?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白辰熹拐弯抹角地说了自己的妹妹和卢俊龙是天生的一对叫江水琪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了。他不是傻子听得明白,却没多说一句话。 白月熹在改作业,突听有个女生找她。出来一看只见她长得真是美!长长的睫毛水汪汪的大眼睛,高鼻梁,性感的嘴唇,身材也好,穿着一身时毛的黄色套裙,整个时尚美女,最重要的是她比自己高。她觉得眼前的人并不认识,正要开口对方就先说:“我是江水琪的女朋友。”真没想到江水琪会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她问:“你是黄丽娜吧?”“你怎么知道?”“是江哥说的他女朋友很漂亮叫‘黄丽娜’,果不其然,百闻不如一见。你找我有事吗?” 她把她请到寝室里坐下,给她倒了杯水。她不知道黄丽娜正误会她和江水琪呢。黄丽娜问:“他真的这样对你说我了吗?”她笑着点了点头,说:“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哦,他说‘黄河远上白云间的‘黄’, 天生丽质的‘丽’,‘娜’是婀娜多姿的‘娜’的多音字’。”黄丽娜高兴得难以置信地问:“他真的这么说的吗?”她点点头肯定地说“嗯”。黄丽娜站起来高兴地说:“谢谢你!我们能成为好朋友吗?”她点点头高兴地说当然可以!黄丽娜兴奋地走了。 一个星期后黄丽娜打电话约她在河边见。 黄丽娜伤感地说:“你知道吗?我是他前任女李娟的好朋友。你一定会问我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的吧?那是因为我以前看到他对李娟好时羡慕得不得了,不知不觉喜欢上了他。他是那么幽默、那么体贴、那么……”她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看到白月熹听得认真,继续说道:“李娟那很爱他,结果被他毫不留情地抛弃到现在依然爱他。”她想到了被江水寒抛弃的事也流泪了。 黄丽娜继续说:“我和他在一起是他和李娟分手半年以后,我遇到了他。他问我李娟现在怎么样了?他提起她时眼里充满了难过,我以为他想和她和好,哪料他说他不再爱她了,只是想到一些事情有点感触罢了。他叫我千万别对李娟说,不要让她误会。以后他常约我一起吃饭,我有什么事他都会帮我。我生病了他是第一个给我买药、送我去医院的人,甚至我轻轻地滑一下他都会紧张地问我有没有事……就这样我成了他的女朋友。李娟爱他爱得不能自拔,到现在提起他都还痛心疾首。”白月熹以这这世上只有她一个女人爱江水寒那么深,没想到江水琪那么其貌不扬的家伙既然也有个女人痴心地爱着。 她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因为我想听听你们的故事。”她想:江水琪给她说了自己和姜水寒的事了吗?这不可能吧?她问:“你说的我们是指我和谁啊?”“就是你和琪琪的事?”她吃惊地看着她,觉得不可思议,问:“我和江水琪?”黄丽娜不说话。她摇着头笑了笑说:“怎么可能?我男朋友长得很帅对我好得不得了。我怎么会喜欢他呢?”见黄丽娜不信,她说:“你回去问问他我男朋友卢俊龙是不是对我好得不得了?” 黄丽娜难过地说:“你不用骗我,我知道他经常来找你。你们经常去得月楼吧?白月熹——得月楼,傻瓜也知道。” “你说够了没有?”江水琪来了吼了一声把她们吓了一跳。他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温和地说:“娜娜,你这是干什么呢?走!”他拉起她就走。 白月熹真没想到黄丽娜这么美丽的人物对江水琪会这样。要知道男人都喜欢美女哦,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在围着她打转呢。她想起当初自己看到姜水寒和其他女生在一起时也曾经那么吃醋,不过自己从没对他讲过,只是为了这事说了几回分手。 第二天,江水琪来找她。她说:“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知道你对我没那种意思,不过你应该为你女朋友想想,她误会了不好。”他说:“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对不起!”说完就要走,她说:“好好珍惜她!她很爱你!”他转过身来问:“何为爱?怀疑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勾三搭四这就是你们女人口中的爱吗?”她无语。他迅速地离开了。 她追着出去问:“你爱她吗?”他没好气地说:“不关你的事!” “我觉得她很美,是你们男人所说的那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妻良母。”他不语,只是大步地往前走。她追着说:“你应该珍惜她,不然你会后悔的!” 他还是不理不采,她扬起脸说:“怎么?你怕她将来甩了你吗?”他站着不动,回过头来冷静地说:“她已经搬走了!我们没戏了。” “去找她向她求婚吧!女人只要和心爱的人有了婚姻心胸就会变开阔的。”他用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问:“和她结婚?不会吧?”她点着头认真地说:“是啊!结了婚你们的爱情就有了保障,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不语。她笑着说:“走吧!我陪你去买戒指和玫瑰。” 他说:“你怎么比我还急呢?”她高兴地说:“我最喜欢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他们去买了鲜花和戒指,都是她挑的。他问:“你怎么懂这些呢?”她心情好说:“我一直幻想着心爱的人拿着这样的戒指和鲜花来向我求婚。”她做了个陶醉的样子说:“那种感觉一定非常的好。”他觉得她真是可爱。 黄丽娜正好下班,公司门口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她心事重生地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挡住了去路,抬起头一看是江水琪,白月熹站在他旁边。他捧着一大捧玫瑰面带微笑着站在她的面前。她心中充满了喜悦却装得冷若冰霜地问:“你有事吗?”江水琪脸刷地红了,“我,我”了半天,白月熹在旁边恨不得替他说出来,小声地催着说:“说呀!快说呀!”他鼓起勇气把花递了过去真诚地说:“娜娜,嫁给我吧!” 按照白月熹的想法:他把花递过去,她一定会害羞地收下,这时他就掏出戒指来给她带上,然后亲亲地吻她一下。 没想到黄丽娜不接花把双手抱起来,用一种高傲的表情说:“要我嫁给你,除非你给我下跪。”江水琪和白月熹都有些意外。白月熹希望他跪下去,可是他站着一动不动,目光中有种说不出的威严。他说道:“娜娜,别这样。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嫁给我!”黄丽娜抱着手还是那副表情:“那你还不跪下。”看得出来她很想他以一跪的方式向自己求婚。江水琪站着像在犹豫,一会儿他果断地问:“你是来真的吗?”黄丽娜看着别处不说话。他把手上的玫瑰狠狠往地下一扔拉着白月熹头也不回、坚决地离开了。 她回头看到黄丽娜哭了。他又带她去了那个湖边。到了那儿,他把车门使劲地关上,向着天大叫了一声,一会儿转身对她笑着轻松地说:“没事了!”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问:“像她那样的女人别人打着灯笼都想娶,你为什么不……”他激动地打断了说:“要我给她下跪搞错没有?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跪天跪地跪父母!她是什么东西?大丈夫何患无妻!”她冷冷地说:“你是男子汉将来可别后悔!”他阴着脸说:“别惹我!明天我就去带个比她漂亮的女人来给你看!” 她静静地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了。 天渐渐拉开夜幕,弯弯的新月慢慢从东边爬了出来,一会儿的功夫,天空就布满了繁星忽明忽暗的。她看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久都没有在这么静宓的地方看星空了。凉风轻轻地吹着,她只穿了一条裙子有些冷把上半身抱了起来打了个小小的喷嚏。他躺到了旁边的草地上。她静静地看着他,想到了当初和姜水寒在一起时,他也用这个姿势在这样的星空下躺着和自己聊天。她伤感地念道:“天涯旧恨,独自凄凉人不问。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江水琪说:“好好的念什么吹泪词啊?”她抹了抹眼角。 过了好一会儿,他问:“你说你爱他一辈子,女人真有这么痴情吗?”她说:“我希望不是!明天就忘了更好。” “我和我第一个女朋友分手的时候也这么想过。” “是李娟吗?” “不是,是高中时的同学。她家里嫌我是农村的没钱没势没地位,就这样拜拜了。”他说得很轻松。 “你想到她会心痛吗?” “开始有点,后来慢慢就忘了。人啊随时都要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 “那要是她回来找你,你会?”他打断她的话果断地说:“不会!过 去的就是过去的!” “所以说男人寡情薄性。”“女人是常常自找苦吃。” “那也是男人害的!” “你没想法人家能害你吗?姜水寒逼着你去爱他了吗?如果你不给他制造机会我就不信他能把你怎么的。要怪就怪自己没脑子。” 她生气地说:“是啊,所有的不是都是女人。这都怪老天,既生了男人何生女人啊?既然注定都要有,为什么不让女人和男人一样绝情绝义?” “你别一杆子打死一串,我可不是姜水寒那个王八蛋。” “你好!李娟是谁?你怎么伤害人家的?你们男人都一样想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和感情时挖空心思、无所不用齐集,完了起身翻脸就无情!你们心里藏污纳垢!本质是卑鄙下流!” 他像是嘲笑着说:“说得没错。如果这翻话要遇到其它女人一定说得慷慨激昂、气势上也会是排山倒海的。连气都不会生,难怪要被人甩了。”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生气时间不能长,只要持继两分钟以上就会感到全身无力、手脚发麻。这个秘密只有白辰熹知道。 江水琪继续说:“姜水寒那王八蛋遇到你真是什么便宜都占尽了!有运气又有福气;卢俊龙遇上你呢?反沾了身晦气!” 她指着他说不出话来。他笑着说:“难道不是吗?放着俊龙那么好的男人你不爱,非要一在想着个抛弃你的牲畜王八蛋!”她听不下去了火又没法发,流着泪软弱无力地说:“你为他打抱不平是不是?你有什么资格?你不想想自己曾经伤害了多少女孩子?” 他摊摊手耸耸肩轻松地说:“只是上床而已,跟本就是她们自愿的嘛。她们给得起身子还怕输不起吗?”她无力地骂道:“你真是无耻之极!”他轻松地说:“骂吧!姜水寒比我好不到哪去,你不是照样爱他爱得要死?这就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记住,男人的坏都是女人贯出来的!”她指着他连吐了一串“你!” 他觉得她明明很生气很激动,可是却听不出一点感觉,声音比平时还温柔,心想:这是个什么女人啊?连气都不会生! 他过去抱她想看看她的反应,她想挣脱他,可是在他看来分明是半推半就。她声音颤抖地说:“不要碰我。”那声音极有诱惑力,勾起他无限的欲望。 他不小心触到她的手,感觉像冰块一样,拉起她的双手发现冰得刺骨,她想抽出来却无力。他把她手放到裤包里捂起来,把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 大约五分钟左右她恢复了正常。他问:“好些了吗?”她点点头。他歉意地说:“我本来是想让你把心中的不快发泄出来的,没想到……”她摇了摇头。 他笑着表示歉意说:“我差点把你当成了那种人了。”“没事,已经有人把我当成那种人了。” “是那姓姜的王八蛋吧?”她不语,他问:“他知道你……”她打断了有些难过地说:“他知道我心脏不好.以前和他在一起时也时常这样,可是他好像没感觉到。我也常努力控制自己不生气。”他不知说什么好,想了想拉着她的手说:“你打我吧!揍我一顿,我欠揍!“她摇了摇头说:“你说的那些话虽然伤人确也是事实,我不会怪你的。有你这样的朋友,我时时都能保持警觉心。如果早些年认识你,听你说这翻话可能我就不会——” 他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每一个男孩都要变成男人之后才会发现自己真的长大了;女孩子其实也一样,要趟过男人这条河才会真正地成熟起来,而且这种成熟更为美丽。比如说:你常常带着的那种让人琢磨不透的忧伤,还有你看人时多变而迷离的眼神,这难道不是曾经的过去带来的吗?” 她笑了笑,那笑中充满了苦。 他想转移她的注意力笑着说:“我发现其实你本事挺大的,抵得上孙悟空。” 她不解地问:“为什么?” “你看你脸变得多快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孙悟空七十二变都望尘莫及。” 她笑了笑,说:“你本事也不少啊,纯碎一个楚霸王。“他不解,她笑着说:”瞧你今天丢花后说的那些话,真是‘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啊。” 他东瞧瞧西看看,问:“请问虞姬在哪?” 第三十二章 他的绝情似有情 卢俊龙打电话来给白月熹。她捂着手机犹豫了半天终于接了,他在那头问:“你还好吗?”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答:“还好,你呢?”他说“好。”竟然就无话可说了,好半天他才问:“今天天气怎样?”她平静地答道:“阴阴的。”又是冷场。她听到有人在那头叫“小龙”,他挂了电话。 两天之后,她躺在床上看书,突然接到卢俊龙母亲的电话,她恶劣地说:“白月熹,你真是个贱货!不要再缠着我们小龙不放了!他是不会要你的!”她脑中“轰”的一声剧响,然后是一片空白,像严重缺氧了一样,心跳由快到了微弱的地步。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用这种眼光来看自己?她想,是我真的很贱吗?和姜水寒是我贱!和卢俊龙也是因为我贱?我从来都没有主动给他打个一个电话,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一句出格的话,甚至我和他除了牵手之外其它亲密的动作都不曾有过,这也证明了我贱吗? 她的眼角挂着泪,感觉有无数冰针不停地扎着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甚至每一个细胞,她不痛,却冷,冷得牙齿打起了颤,发出了“咔嚓”声,继而渐渐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卢俊龙母亲的声音:“你真是个贱货!”和姜水寒的声音:“女人要自重、自爱!”交替在她脑中出现,她撕心裂肺地喊叫着:“我不是!我不是!”他们却不理她,没有人理她!只听到哥哥在急切地叫自己,像是破天而来的声音,那声音从无到有、从远及近、从轻到重,自己的肩膀被什么抓着很痛。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看到哥哥。哥哥惊喜地看着她:“月儿,你醒了!”眼里流出的泪,不经意地滴到她的脸上。 他从没主动想着要来看她,今天他很忙,可是在那一刻却有一种非要见到妹妹不可的冲动,丢开了一切烦务就来了。 他紧绷的神经渐渐得以舒缓,关心地问:“是不是做了恶梦?”她点了点头。他继续说:“你明知自己身体不好,就不要想太多伤心的事了,不要让我为你担心了,好吗?“她还是点头。 她觉得全身都汗极了想洗澡:“哥,我想洗澡,你请我去洗桑拿好不好?”他考都不考虑一口回绝了,她拉着他的手撒娇:“哥,我真的好想洗个澡。”他蹙着眉说:“你知道吗?刚才你把我吓死了,我以为你会像姑妈一样在睡梦中伤心地逝去,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就像小时哄她一样说:”听话,好妹妹,等你不再这样了才去啊。” 她点了点头,想了想,吞吞吐吐地说:“哥,你现在有灵姐了,要是,要是哪天我一个不小心,不小心那个了,你就不孤单了。”他揪了一下她的脸,拉着她的手以命令的口气说:“不许胡说!”她笑了笑说:“我是说万一,你别急啊,有这么好的哥哥,我什么难过的坎过不去啊?” 这时有人敲门,是黄丽娜,白月熹把她招呼进来介绍哥哥和她认识,看到她不太对劲,小心地问:“你找我有事吗?”黄丽娜哭起来,说:“我求你帮帮我!我真的很爱他!我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出难题,我错了!只要他能回头叫我做什么都可以!”她问:“你找过他吗?”她哭着点点头。“那他怎么说?”黄丽娜伤心地说:“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后来就关机了。我去找他他说我们缘尽了,这辈子欠我的只能下辈子再还了!” 她想:这个江水琪真不识抬举!什么缘尽了,分明是个烂得不能再烂的借口。 她对哥哥说:“哥,请你给他打个电话吧!把他约到得月楼。” 白辰熹打电话给江水琪。 他们到时江水琪已经先到了,他看到黄丽娜并不惊讶。他叫服务员倒茶,冷冰冰地对黄丽娜说:“你还真厉害,连我们白总也惊动了!”黄丽娜低着头不敢说话,白月熹打抱不平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丽娜都主动地来找你了你还拽什么拽?”江水琪并不理她,对黄丽娜不耐烦地说:“你别再来找我了!我们缘份真的已尽难再续了!” 白辰熹劝道:“如有可能从头来过吧,好歹两个都在一起生活过。”他温和地对白辰熹说:“对不起!不是我不给你们兄妹面子。”转对着黄丽娜道:“娜娜,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你是一个好女人,遇到了我这个王八蛋让你受尽委屈了。”他分明有些难过。他捶了一下桌子继续说:“让我们好聚好散吧!我江水琪向你保证这辈子一定不会忘记你!” 白月熹想:当然不会忘,一个和你睡过觉的漂亮女人,你怎么会忘呢?男人真是混蛋!分都分了,得不到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心,你记不记得她重要吗?性质恶劣! 黄丽娜哭着拉着他的手央求道:“我求你!不要让我离开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算,就算你和其他人结婚我也无所谓,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好!我真的离不开你!” 此情此景让白月熹想到了自己当初,她觉得黄丽娜真傻,如果他会想到有点责任的话,至于这样吗? 江水琪拿起一个杯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摔碎了一地,全场的人都听到了那清脆的声音。他显得有些痛苦,调整了一下情绪果断地说:“娜娜,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了!就像这个摔碎的杯子一样不会再存在了!剩下的就是些支离破碎的东西。”黄丽娜不死心地说:“你说过你爱我的。”“我以前是爱你可是现在不同了。你这么漂亮,将来有一天你找到了个比我更强、更爱你的人,你会感激我这么做的。” 白辰熹拉着妹妹对江水琪说:“江哥,你的事我们却实不该插手,我们先走一步,等你解决了自己的事我们再聚。”他点了点头。 白辰熹问妹妹:“看到没有?长点见识了吧?”她在心里说:你妹妹被人甩的时候比黄丽娜惨多了!姜水琪对黄丽娜是好语相劝无情似有情。可是我呢?被人说得那么不堪! 她同情地说:“丽娜真可怜!哥你为什么不劝劝江呢?” “傻妹妹,这一盘棋黄丽娜输定了。他去意已决,任何人都拿他无招了。你是个局外人怎么体会得到呢?” 她抱了一丝希望说:“我觉得江水琪还是舍不得这段情。” “那是因为他不想做得太绝,毕竟大家曾经有过那么一回。” 她想:是吗?为什么当初姜水琪就要那么绝呢?难道是怕我会回去缠着他吗?像黄丽娜想的那样,我给他当二奶,我可能吗?那是不可能的,我相信只要我愿意,就算现在回去找他,他一定不会拒绝的。是的,他是什么人,她已经想得非常透了。 白辰熹感觉她在想什么,以为她同情心又泛滥了,把她从苦忆中唤回来,说:“月儿,你要明白,那是他俩的事只能他们自己解决。” 她揉了揉太阳穴:“哥,你说他会回头吗?”“以他的个性,不会!” “你就这么肯定吗?我不信!像黄丽娜这么漂亮的女生。” “你懂什么呀?哪个男人不想娶漂亮老婆呀?关键不于在这个女人在别人眼里怎样,而在于他心里的感觉。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西施是什么人?女人。她的情人是什么人呀?男人。明白了吗?” “那女人眼里出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哥觉得自己比江水琪帅多了吧!可是就只你灵姐一个人爱我,你说怪不怪?” 她笑了笑说:“胡说,灵姐都说了。” 白辰熹开心地说:“在认识你灵姐之前我真没有女朋友!” “胡说!”“我还没说完呢!在认识你灵姐之前我没有女朋友——肯嫁给我。”她一下子笑了起来。他好久没看到妹妹这种开心样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江水琪和黄丽娜真的彻底分了。 三个月后要放假了,白月熹在登记分数,江水琪来了。他是校长的朋友,进出办公室跟本没人管。他坐到她旁边静静地看着她,有个人在旁边盯着她静不下心来做事不耐烦地说:“你离我远点行不行?”他左右看看问:“你说谁啊?”她吹鼻子瞪眼地说:“除了你还有谁啊?”他作吃惊状,指着自己:“我没招惹你呀?”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笑了。她把笔往桌上一扔说:“你好奇就来登吧!”出去了。他真的拿起笔替她登起分数来。校长正好进来看到开玩笑说:“水货,怎么替白老师做起事来了?”他头也不抬,一边登分一边说:“不快点弄完怎么约会呀?” 校长有些意外,义正严词地说:“你们什么时个开始的?你不会是脚采两只船,为了这个蹬了那个吧?这也太不道德了!” 江水琪正要说什么,看到白月熹进来了,向校长做了个脸色,校长“哦”了两声起身对她说道:“白老师,我和他交往多年,他从没帮我做过事,这次真是沾了你的光了。”她淡淡地笑了笑。江水琪头也不抬地说:“马上搞定!”一会儿的功夫,他竟全给她弄好了。 等江水琪和校长出去。同事们就开玩笑说:“白老师,你保密工作做得真好。”她感到莫名其妙,问:“什么保密工作啊?”“你和江老板的故事啊。”她有些惊讶地问:“什么?我和他?又是谁在乱说了?”“嗨!人家江老板都说了要快点帮你登完了成绩好约会。” 她气不打一处来,要知道他和黄丽娜才刚分手,本来人家就以为她和他。她可不想当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就算别人误会也不行。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去了校长办公室。对江水琪怒目而视,他眼珠一转问:“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了?”她喘了口气说:“我拜托你讲话注意点行不行?不要故意制造暧昧的假相了。我有男朋友的,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明天就去找他结婚去!”她转过脸对校长说:“校长,请你原谅,下学期我不能来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她是怕自己不争气的那副得性。 他并没有追来,她收了东西去哥哥那了。 一转眼年都过了,好快呀!她已经二十二岁了。她觉得自己像是老了。 白辰熹在郭灵月父母的催促下和她结婚,婚礼并不太隆重,不过还是请了四十多桌亲朋。 刘子进和林心也来跟着去接亲,月熹和他们这些来基本上没联系过。她想了想真不划算,为了一个姜水寒而抛弃了所有的友情,可是那种伤痛依然存在,虽然已经没有当初那么浓烈、那么撕心。想想:同学情可贵,伤心最糟糕,若为开心故,两者皆可抛!还是不要联系的好,自私就自私吧。 卢俊龙傍晚才到,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真是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啊!比以前更加沉稳了,有些年青的女子借故来和他说话,他也比以前更放得开了。他和她紧挨着坐。 江水琪今天开着车一道去接的亲,听说他昨晚跟着熬了个通宵,又被一帮朋友叫当婚礼的财物主管,忙得不亦乐乎。她对哥哥的婚礼除了接亲外其他好像帮不上什么忙。 回去她打开抽屉拿出那个米老鼠头紧紧贴放在胸口,闭上眼往事尽上心头。她低声沉吟:“水寒,现在你一定和你妻子睡得非常的香甜吧?我知道你不会,永远都不会想我的。”那个米老鼠头像是在嘲笑她,犹如当初分手时姜水寒的表情一样。她难过道:“你是在笑我犯贱吗?是啊,连我自己都觉得,你曾经说过‘在爱情面前人人都无尊言可说,爱是无罪的’,我真傻,对你的话从来不加思索,哪怕是谎言也全盘皆收。”她拉开抽屉把它迅速地塞了进去,问自己:“你还要多久才能忘了他?难道真的要为了他伤一辈子的心吗?你忘了自己对常江玉说的那些话了吗?就算不能忘记,也把他深深地葬在心里,当他死了!” 卢俊龙来敲门,打开门,他微微地笑着,笑得柔和而迷人,在灯光下让人如幻觉一般。 她请他进来,他说:“我还以为你已经休息了,没看到你去闹新房。”她笑了:“哪有妹妹去闹哥哥、嫂子洞房的。我睡不着,你怎么还没休息?”他说:“可能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她把红着的脸转开了说:“我给你倒杯水。”他慌忙地拉着她的手说:“不要吵了大哥他们。” 四目相对,他眼中燃烧的火让她有点害怕,她忙避开了说:“我上洗手间。”他等了半个小时,出来看到她站在门口不进去,知道她在回避自己。他把她拉进去把门锁上,生气地说:“你以为我会对你怎么样?”她摇着头说:“不是的,我才回来……”他看到她那不知所措的样子不忍再怪她,走过去抱起她轻轻地吻了下去,吻到她的脖子上,不自觉地想去解她的衣扣,她把他推开了,摇着头说:“你快走吧!”他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抱着她轻柔地说:“我只要抱抱就好。”许久许久他都舍不得放手。还好这一夜没发生其它事。 第三十三章 可恶的男人 开学校长打电话叫她一定要去上课,说家长如何如何要求学校一定要把她再请回去,换了老师那些孩子如何如何可怜,她心又软,最后答应了。 开学一个月了,江水琪也没来找过她一次,电话也没打过。一个星期过去了,他打电话约她在河边见面,说要介绍新女友给她认识。 她在那等他。有个男人向她走来,站在她身边就不走了,东瞧西看一翻后问:“小姐,你等人吗?“她警惕地看了一眼,他与正常男人无异,想怕是江水琪叫来的吧!点点头。他变得色迷迷地,道:“你开个价吧!”原来他是把自己当成“鸡”了,听江水琪说这一带有的,觉得受了大辱,她冷笑了一下,这一笑把那衣冠楚楚的东西吓了一跳。她指着行车道声音从低到高地说:“不要钱,只要你去马路上睡着让那些车从你身上压过去!滚!!!”他快速地走了。 没多久又来了一个问:“大姐要找工作吗?我们公司正差开票员。”看到江水琪来了站在一米远的地方,她冷笑一下问:“我小学毕业行吗?”那人高兴地说:“行!行!”她逗他说:“可是我才读到三年级啊。”“没事,只要会写数字就可以了。”“月薪多少?”那人神秘地说:“干得好三千还有提成,干不好也是两千多。”她笑着说:“这么好的事应该让你妈或你姐妹去做!”马下脸大声道:“叫你老婆去做更合适!”江水琪叫了一声:“妹,怎么了?”那人就像是落水狗一样夹着尾巴走了。 她觉得好笑。江水琪笑着道:“你还别说这狗东本还真有眼光。”她瞪着眼问:“你说话可不可以先打一下草稿?”“我是说他懂得欣赏你的美。”显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捂住了嘴,像是怕一不留神又溜出句把不该说的话。她使劲提起他的皮子掐了一爪,皮肉之痛最为痛,他忍着痛念道:“大风起兮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月亮。”她放了手自己走自己的,他边作着动作边说:“你刚才那个脸这样这样,真是像刮风一样,头发都这样飞起来了,真是的是‘大风……’。”她转身瞪着他看,他又用手捂住嘴。 她突然问:“你女朋友呢?”他像想起什么是的,眼珠一转说:“哦,那个,对对对。你看,你要不问我都忘了,她今天临时加班来不了啦,改天我一定安排你们见面,你帮我斟酌一下行不行。” 他们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她说:“江哥,其实你也挺可怜的,成天在外面应酬,回到家里又没一个人说说话,上回报纸上说有个人喝醉了把头埋在沙发里睡觉,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死了。哎,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干嘛硬要和丽娜分手。算了,过去的就不说了。这回,你得好好的对人家了,合适的话就结婚吧!” 他笑了,看着她的眼说:“这回不会了,除非她甩我,否则天踏下来我都为她撑起。”他问:“你知道她像谁吗?”她问:“谁?”“有点儿像你。我就是看着她像你才追的,没想到一追就成了。”她呶了一下嘴,小声地哼:“干嘛要找像我的?”声音极小,他没听清,他问她,她笑着说没什么。 他说:“我想为她买点儿衣服,你能陪我去吗?”她想了想答应了。 他们有说有笑地逛着,突然她在一套裙子面前停了下来,看得出她很喜欢。这套裙子是乳白色的,上面的衣服类似娃娃衣,下面是中长的褶皱小喇叭裙,有些花边。说实话她真会为自己选东西。 江水琪拉着价牌看了一下不多不少五佰元,价都不还买了两套,她提示:买不同颜色的。他说:“你跟着我跑了这么久,送你一套。”她想了想说:“不行!万一你女朋友看到了,以为你脚踩两只船呢。”他笑笑说:“你会让我踩吗?”她笑着瞅他:“老毛病又犯了不是?”他认真地说:“请你不要拒绝,就当是你二十二岁生日我补送你的礼物,行吗?如果你还担心那就两套都提去,给她买其它的就是了。” 他一直都在想那衣服穿在她身上有多好看。第二天他看到她穿着自己买的衣服乖巧尽显,真是人面衣装两相宜!他想:女人呀没有一个不爱美的,有爱美之心就绝对有虚荣心。 她温柔地道:“我们走吧!”他想:你看,才一件衣服就把她的态度都改变了,如果多送几件那不是要主动投怀送抱吗?这就像驯练一只小狗,开始你和它不熟它就对你咆哮,等你喂了它爱吃的东西,它就成了你最忠实的奴隶了。不过,这小女人真的女人味十足,从看到她的第一次起他就觉得似曾相识,这种感觉真怪!他以前为了追女人常说这句话,可是真的对一个女人有这种感觉时却又说不出口,你说怪不怪? 他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家。她第一次来他的家,收拾得井井有条的,进门处挂着吊兰;客厅很大,摆放着些室内能养的绿色植物多而不乱。四室两厅,卧室装修得看上去很舒适,清新而自然。书房里四壁都是书,她问:“你喜欢看书吗?”他说:“做做样子罢了,省得人家笑我是爆发户。”真是直白,不过一个堂堂的大学生会被人笑成爆发户吗?厨房很宽敞,厨具一应俱全。 她发自内心地说:“没想到你有这么舒服的家。”他不经意地说:“你要喜欢就搬到这里来住吧!”她笑笑说:“欣常不代表要拥有。再说了,我搬来了你又该去何方?”他感慨地说:“这只是个外壳,再舒适的铜墙铁壁,当寂寞来临时,照样挡都挡不住,毫无是处。真正的家应该有一个心爱的女人、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最好还有父母,上有老下有小,每天回来时听到妻子贴心的问侯、孩子娇声的呼唤,那才叫‘舒服的家’。”她一直以为他是个玩事不恭的人,只会把家当旅店,没想到他对家的定义这么明确。 他坐到她身边轻柔地说:“你今天真美!”他的眼神让她有些不自在。他捧起她的脸正要吻下去时,突然又止住了,坐到她的对面若无其事地打开电视机收索着问她喜欢看什么。 她心里极不自在,想:刚才他明明做了个暧昧的动作,可现在却看不出一点蛛丝蚂迹,难道是我多心了吗? 她拿出五百元钱,放到茶机上说:“这是昨天买衣服的钱。”他不解:“不是说好是补送的生日礼物吗?”“对不起,俊龙不在。没有他的允许我不能随便乱别人的礼物,虽然我们俩是朋友也不能。”看她说话的态度是很认真,像是在提醒他要注意什么,他的心像被花椒麻了一下,有些感觉却又不是那么不能忍受。 他笑笑来缓和气氛,说:“你和俊龙终于和好了。”这话说得不太自然,好像费了很大劲才说出来的。 她点了点头,说:“真的爱情是要能经历风雨的。我知道和他一定还会遇到很多事的,不过,我会……”她说得一样费劲,她想说,只要他不退缩,她会自信地拉着他的手一起走下去,可是却说不出口了。她搅着裙摆局促起来,他认真地听,却发现没了下文。 他走过去拉起她的手,想说什么半天却说不出口。这时电话响了,他借故接电话走进了卧室,出来时她已不辞而别。他坐到她坐过的那个位置,想想刚才自己的想法真是好笑。他想对她提一个不切实际的要求,允许他吻她、做一些情侣才会做的事情,理由是我们都寂寞。他庆幸这个电话响得真是时候,否则,可以想象出她会怎样,要么给他一大耳光并宣布和他绝交;要么就是气得动弹不得任人宰割,如果真是那样他就可以……,他觉得自己真是卑鄙下流之极,放声地大笑着以此嘲笑自己。十多分钟后她来电话请他原谅她的不辞而别。 第三十四章 人生的思索 那天中午她上完课,突然听校长说江水琪在医院里打吊针,问原因校长卖关子道:“你自己去看一下就知道了。”难怪几天看不到他影子原来是生病了。 他虽然打着吊针却和朋友谈得非常开心,把他们都逗笑得前俯后仰的。看到她来了,他平静地问:“你来了?”她点点头。朋友们叫他好好休息后分分告辞了。 她这才关心地问:“你没事吧?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他说:“你回去吧,怕传染了你。”她笑着摇了摇头说:“什么时候学会为别人考虑啦?”他说:“真的会传染的,我得的是伤寒。这病只要多得一次就会灰飞烟灭的”她说:“,你少吓我,我呀运气特好。”他担心地说:“万一……”她打断他的话:“万一得了也不怕,增加免疫力,以后吃什么、和什么人接触都不怕了。”他笑了笑不再说话,说心里话:要是她真的走了,他会失望,会难过,会觉得现在自己和某些垃圾没有区别的;可是如果她要走,他也不能要求什么,因为那是她的权力,她没有留下来的义务。 她问他女朋友怎么没来?他闪烁其词地说公司派她出差了,要两个星期后才回来。 她问医生饮食方面要注意些什么?医生说:“吃流质、半流质饮食如米粥、蛋羹、藕粉、菜泥、果汁等。多饮水以补充体液消耗,用以降温排毒。禁用粗纤维和刺激肠蠕动、肠胀气的食物。不宜饮用牛奶、豆浆、蔗糖、甘薯等产气食物,因为易引起肠出血和穿孔。”她用心地记了下来。从第二天开始就精心地为他准备食物,一下班就来医院陪他。 一个星期后医生通知他可以出院了,她比他还高兴,他却半真半假地说:“怎么这那快就好了,我还想多待几天呢?”她笑了笑说:“你以为这是好日子呢,躺在床上照样还不得签字绘表做决策什么的。”他突然有些感动地说:“月熹,谢谢你!这个星期以来你天天为我做吃的,还天天把我换下的衣服都洗得干干净净的。天天来陪着我,你就真的不怕传染吗?我……”她看他越说越激动打断说:“你少上演苦情戏了。我只是看到没人照顾你心里有点同情罢了,可没别的意思。”他说:“我是真的。和黄丽娜在一起时我得了流感她都怕。”她笑着说:“哦,说了半天是把我拿着和别人比呢!打住吧,记得,我只是同情你,明白吗你!” 他笑笑不说话,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生了病、受了伤的、被人丢在路边的小动物,正巧被她撞上,出于同情和对生命的尊重,她……可是这必竟是伤寒,传染性极强的,就算她滥用同情心,也总得打一下折呀?从此他对她越来越好了,她始终保留着交往的底线。她常常和几个女老师跑到他那儿去玩,他甩了把钥匙给她。一天有个姓赵的女老师突然说喜欢上江水琪了,说江水琪如果有钱、有上劲心、有爱心,又会逗人开心,真是什么都好。她叫白月熹帮她完成心愿。白月熹想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江水琪也敢惹。她对她说他有女朋友的,可是赵老师却说,有老婆都可以离婚,何况是女朋友。她说他很花心,赵老师却说,那是那些女人没本事,捆不住他的心。她想再劝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要知道许多人都说他们关系不正常,连想追她的一个男老师听说后都打了退堂鼓。 她就只好把赵老师一次次地往他家带,然后借故上网、做事等等让他们单独相处,可是心里又担心江水琪会打赵老师什么坏主意,良心上真是过不去,明明知道他是头狼,却要把只小羊一次次地送到狼口。最无法忍受的是赵老师一回来就对她说江水琪说了什么了,怎么怎么逗人开心了之类的。她终于忍无可忍,既然劝不了赵老师那就说江水琪好了。 她约江水琪在老地方——河边见面。 开门见山地说:“赵老师喜欢你,你知道吗?”江水琪笑笑说:“如果是个美女我会觉得自己抢手。” “你什么意思?”“我表达不明确吗?我喜欢美女,她是美女吗?” “你别忘了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 他无奈地说:“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她原来也有男朋友的,我和她只能是露水情侣,你明白吗?” 她心里说,真恶心!可是又不想过多干涉他的事,退一步想,大千世界,人形形色色,那女人喜欢这样关我什么事啊?3 她言归正传:“知道赵老师喜欢你,既然无意就不要给人制造假像。”江水琪皱着眉,不以为然地说:“你不要弄错了,人是你常常带去的,我总不能不给你面子吧?我只是和人家说说话而已,有假像也是你刻意制造的。”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托起下巴像是在考虑什么,一会儿故弄玄虚地说:“不过嘛,我想她应该是处女吧!”她急了严肃地说:“有我在你别想打她主意!”他眼珠一转说:“可是人家愿意啊,你最好别管,省得别人更误会你在吃醋就不好了。”然后挥挥手说:“就这么定了!”她急着说:“定什么?你少做梦了,从今天开始我保证让她在你视线里消失,让你的计划落空!”他用手绞了绞她的长发问:“我们是不是朋友?”“是啊,可是我不会助纣为孽的,都不知有多少女孩子坏在你手上。”把他的手甩开。他笑了笑说:“我有个好主意,以后不再发生这种事了。”她想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含情脉脉地望着她说:“要是有个女孩允许我爱她一辈子,你说其他女孩还有机会坏在我手上吗?”她笑了笑转动着眼珠说:“那个人一定不会是我!”那表情让他陶醉,纯真其中又夹着一种自然的妩媚,这样子是装不出来的。她继续道:“你可以试着去爱赵老师的,她人温柔,心地又好,教学生还挺有一套,而且还年轻,文凭和你一样都是本科的。”他听得有些不耐烦,不冷不热地问:“你说完没有?”那神态、那语气分明都有叫她闭嘴,她点了点头,说:“说完了。” 他把头扭向一边托着下巴问自己这是何苦。都快一年了,这小丫头就像在和自己捉迷藏,虽有几次碰撞,她依然能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控制在一种理智的境地。说她不喜欢自己,可是她对自己又表现出超范围的关心;说她喜欢,她又常常在提醒自己不要有非份之享。都说爱情只能是逢场作戏,谁付出了真感情谁就会成最大的输家,这话一点也不假。他问自己:她像谁?到底像谁他也说不清楚。 他思考的样子让她有种就像喝下了些许酒时才有的感觉。 她看他正入神,他突然回过头来看到她的眼神,四目相对之下,她突然像被什么触了一下,敢紧避开了。他觉得刚才她的眼里有玫瑰的露,可是他又不愿意再想、再去探究还有什么了。他把目光望向远处扑朔迷离的霓虹灯,心中感到无限的孤独。 他想到:男人在外打拼时的那种人生是有目的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灯红酒绿的生活不过是对自己成功流血流泪的奖励;可是应该还有另一个地方有那么一个人,在你成功时让你不沾沾自喜;在你失败时可以让你为她重头再来;在你空虚时她让你充实;在你受伤时她就是你最好的创伤药…… “我想,我该回去了。”她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索,他回过头来看着她片刻才说:“好!”她冲他一笑就往来时的路走去,他在后面跟着,她说:“你不用跟着我。”“那怎么行?这么晚,万一遇上坏人,你想让我一辈子不安吗?”他说话语气不再像往常一样轻松,变得有些沉稳、有点命令的感觉。她不说话了,其实她也怕一个人回去,有些事谁也遇料不了的,尤其是不好的事。 第三十五章 龙之归来 没有想到白月熹出去会江水琪的事被赵老师知道了,那天赵老师气冲冲地跑进她的寝室指着她说:“我还以为你真和他没什么,没有想到你这人这么阴险,明明就和人家好了却还不承认,存心把我当当猴耍不是?” 白月熹这事来得突然,一下子竟无言以对。赵继续气愤地说:“你以为自己很有魅力是吧?拿我当你们感情的试验品吗?我一定让你后悔!我不会输给你的!”她说得理直气壮的,声音抑扬顿挫,白月熹心地坦然,没有的事就是没有,她说:“赵老师,你误会了,我真的和江水琪没什么。”赵说:“你当我是那些学生啊?真不要脸!”赵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白月熹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这算什么呀,想当初黄丽娜可是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都没这样说过自己一个字。她相信赵只是一时冲动,过几天就会好的。 她开始有意地回避江水琪了,他也有意地回避她,尽量不去找她,可是不知为什么,一个星期不见,两人的心里都觉得空空的像是少了点什么,于是江水琪每个星期五都来找校长。白月熹和他见面就只是打个招呼,赵老师还是对江水琪发起攻式,她觉得他的到来都是为了自己,因为他和白月熹不说话了,心中自是得意。 白月熹心里很清楚,江水琪是不可能爱上赵的,不知为什么,她对此坚信不移。 一个傍晚,卢俊龙突然出现在校门口,白月熹正和同事有说有笑地出来,远远地还以为自己是花了眼,心中有惊又有些喜欢。他的微笑比以往更让人着迷了,身边的女同事竟被迷得“哇”了一声,睁大了眼就不再动了,看到那位帅哥向自己走来,心都在“砰砰”直跳,看到他走到自己身边和白月熹打招呼,羡慕得不得了。 白月熹问:“俊龙,你怎么来了?”他温柔地说:“我来开会学习,想你……”声音充满了磁性,是的,今天的卢俊龙比起三年前的他来说更加成熟了,比以前更加俊朗了。 她脸一阵红了,说:“哦,那就到寝室去坐坐吧。”极像招呼个普通朋友,对江水琪还没这么客气过。 那个女同事跟着他们一直到寝室门口,才转身离去,兴奋得像卢俊龙就是她的男朋友一样,跳到另一间女老师宿舍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说:“你们猜我见到谁了?”大家看到他那副表情,都感到好奇,她亢奋地说:“我看到一个大帅哥了噎!”她平时就有点神经质,大家都不太理会她,她又说:“他竟对白月熹说他想她。”这下把大家低落的胃口吊起来了。 方老师满怀好奇地说:“真的?只听她说有男朋友却没见过,去瞧瞧去。”几个人一起去了,看到卢俊龙时,才发现方才那位老师所言不虚,真的帅!方老师故意问:“月熹,这位是谁啊?”卢俊龙礼貌地说:“我是月熹的男朋友卢俊龙,你好!”方老师笑着说:“我是月熹的同事方……”这时卢俊龙电话响了,他礼貌地打断了她的自我介绍。所有的人都觉得他有风度极了。 他接完电话对白月熹说:“月熹,大哥叫我们去吃饭,走吧!”白月熹看了看同事们,吞吐地说:“可是……”他明白她的意思,对那几个女老师说:“各位老师,能认识你们我很高兴,我和月熹有点事情要出去,改天我一定请各位的客。”温柔地拉起白月熹的手说:“走吧!” 方老师对白月熹说是既羡慕又嫉妒。这时有位老师问:“你们说白月熹到底是和江水琪好呢?还是和这个大帅哥好啊?” 方老师说:“江水琪有车子、房子、票子,卢俊龙有长相啊,说不准家里还有点背景呢。江水琪幽默风趣,卢俊龙彬彬有礼,两个人真是各有各的好处。照我看,”恨恨地:“她是脚踏两只船。真是个十足的骚货!” 李老师说:“月熹不是这种人,她都说了她和江水琪之间并没有那种关系。”方老师极不舒服地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如此,你说说看江水琪为什么把家里的钥匙都给她了?”李老师说:“那是她的私事关我们什么事?” 方说:“怎么不关?什么叫为人师表?一个老师和两个男人勾勾搭搭,传出去对学校名声怎样还用说吗?人家要是传某某学校的女老师,那不也包括我们吗?”李老师有些生气了说:“月熹从没承认过她和江水琪有那事,她也告诉过我她男朋友叫卢俊龙,你们也听她说过她有男朋友的,怎么能这样说她呢?” 方对此嗤之以鼻,其她人无语。 方老师心里更不舒服了。等赵老师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告诉她今天发生的事。赵心里乐得开了花,急忙打个电话向江水琪添油加醋地汇报,竟说白月熹和卢俊龙在寝室亲热被大家撞见了。 江水琪毫无反应地听完,刚挂了电话就气得立刻把它摔了,可是想想自己有什么资格生气,白月熹是他什么人啊,连难过的资格都没有。他捡起电话,他要向她求证。她接了电话,卢俊龙问:“是谁呀?”她说:“是江水琪。”他一句话也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他突然笑自己,心想:从来都是女人为我乱方寸的,我怎么可能为她们乱了。女人嘛,要什么就像商店里的衣服,要什么款的没有啊,这款不合适还有那款,可是我就偏偏看中了月熹这一款,只想要他这一款。继而想:她有什么好的?她曾经爱过姜水寒,早就是不清白之躯了。我要一个完全属于我的女人,从身体到心我都是她的第一次,可是,我真的只是要这样的女人吗?那我得到的还少吗?远的不说,李娟、黄丽娜我不是得到了她们的所有吗?可是又怎样呢?我要的是我爱的人,用心去爱的人,一个男人没有女人爱那证明他没本事;一个男人要是伤一个曾经有过的女人的心,那他就是行尸走肉;一个男人心里没有爱的女人那他就不是人,会爱是所有动物都应有的本能,何况是人。 他来到卧室拉开衣橱,看那套乳白色的裙,想到那天她穿上和这一模一样的那套时对自己的温柔,自己心里还错把她和小狗作了一翻比较来着。 他取下那套裙子小心地摆放在床上然后躺在旁边,心里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月熹,你就是我的‘女朋友’,这世上到哪去找第二个你呀,我只是想找个借口和你见面,难道你连怀疑一下都不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