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树影回忆画笔》 第一章 回忆就像那些散落在风中的叶一般，慢慢飞舞，慢慢消失不见。如同班驳的树影，残缺不全……？；风中依稀残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那是什么？竟让我那尘封的记忆全部浮现… 往事一幕幕袭来，太多的曾经，几乎让我招架不住，接近崩溃。 几年了？看看手机显示屏上的日期。原来，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三年… 三年，说长吧，长得可以使两个相爱的人变得如大街上擦肩而过的行人般陌生，说短吧，还来不及挽留就消失的幸福似乎就发生在昨天…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远离了曾经三年… 一个人呆在陌生的城市，学着陌生，学着沉静，学着习惯，学着回忆，学着养伤… 三年了。就这样一个人简简单单过了三年，不再与任何过往有过牵扯。这样的我，究竟是自私还是懦弱？对于伤痕累累的过往，只是本能地选择了离开…… 都说时间长了，该淡的也就淡了，该散的也就散了，是这样么？或许是，或许又不是… 三年前… “程轩！你在哪儿？小雨晕倒了！你快来啊！” 电话这头，是林思那焦急的声音。 而实际上，她和我却坐在“曼帝”冷饮店。吃着冰淇淋，表情甚是享受。 果不然，程轩又被林思轻易地骗了。10分钟后，程轩出现在“曼帝”门口。 今天这样的场面，其实已经是老戏码了。每次都是林思说我出事了。然后，程轩不出10分钟，总会出现在林思所谓的“出事地点”。 “林思！你想死得很壮烈！是不是？信不信我拿勺子敲破你那脑袋！” 程轩看着我安静的呆在一边，无辜地笑着，就拿过我手中的勺子边说边做出要敲林思脑袋的样子。 林思毫不理会，继续吃着她的“草莓圣代”。 这样的戏码每天都会在我的生活中上演，而我从来都属于观众。那时候，就真的感觉他们就像是我生命中的快乐与幸福。 完全没想到，以后的某一天，我却失去了他们…失去了快乐与幸福… 时间的久远，只是增添回忆时的苦涩。其实，对我来说，并未丝毫淡去那曾经的伤痛… 高中的生活是繁忙的。记忆中却又是充满着阳光。每天我们都在学校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教室，食堂，寝室，简单的生活，平凡却充实。 “杨慕雨。你来负责我们班的黑板报！” 班主任对我其实挺好。只是班里的什么事都有我的份儿。林思总说，班主任是把我当成免费劳动力。黑板报是一周一换。而每周五学校放假，是我们各自回家的日子。很光荣的，班里的同学都高高兴兴地走了，就剩我，林思，程轩。 我一个人安静地写着。林思就就在教室和程轩玩闹。 两个人用粉笔头做子弹，打得兴趣高昂。一不小心，程轩没躲过，肩上留下了粉笔的印记。 “耶！耶！耶！打中了！打中了！打中了！” 林思高兴地手舞足蹈，程轩看准时机连打中林思额头两下。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是吧！看你还怎么兴奋！” 林思这下郁闷了，还没高兴完就被连打两下，愣着愣着就冲了上去。就这样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而我蹲在架子上调和颜料，完全没注意到他们打着打着，打到我蹲着的架子下…… 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吓到了我，连同颜料一起被掀了下来，还好那架子最多也就一米五高。只是，那一下子的自由落体，身体与地面扎扎实地触以后，我的颜料盒和那桶洗笔的水就这样全部洒在我的身上。与地面接触那一瞬间，我的头很不幸地被大地亲吻，眼里出现了漫天的星星，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到我醒来时，我已经躺在我的床上了。妈妈，程轩，林思都安静地坐在一旁。 “小雨！太好了！程轩，杨妈妈，小雨醒了！” 林思兴奋地换回他们的意识。 妈妈微笑着摸着我的头，程轩暗示林思安静。 “小雨啊，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记得要告诉妈妈！”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就好！我可要回家了，再不回去，我妈呀！可能会把我给吃了！” 林思边说边背起背包准备走了。 “先吃了饭再回去吧。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说一声吧！”，妈妈边说边起身去厨房。 “我倒是想。可是我妈呀，刚才打电话说无论如何今天必须早点回家，因为家里有客人要来。唉~我走了哦！再见！杨妈妈！哦！对了！小雨，下周给你一个劲爆的消息！嘿嘿” 临走时，林思还神秘地撂下一句话。程轩起身送林思出门。不知不觉间，我又睡着了。朦胧中，是谁在旁边守着我？ 第二章 原本今天是应该去家教老师那儿学画的，可是昨天晕倒了就只好今天继续去学校办完黑板报。 我出门时就看到程轩在花园里运动。 “你要去画画怎么只带工具不带画板啊你？”程轩很是奇怪。 我摇摇头，微笑着。 “黑板报？对哦，你要去办黑板报，昨天没有弄完。那你等我一下，我陪你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反正我在家也是无事可做，陪你去还可以帮你点忙。” 我点点头，站在我家门口等他。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哦？你手不酸吗？我看你的手还是休息一下再上去写吧。”程轩仰着头对我说。 我摇摇头，因为只有一点点没画完了，我想一下子全部画完，就去老师家。这样不会耽误课程的进度。 “唉…真不知道你那么拼干嘛？难道你等下还要去老师家画画？” 我回过头看着他，点点头。 “不是吧，我的宝啊，你怎么这么抗疲劳啊你！” 我回头瞪了程轩一眼，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自从小时候看到一部电影，具体名字是什么我忘记了，里面男主角就是把女主角叫的宝啊宝的，他觉得好听，从此以后就把我叫宝了。我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终于画完了，我收拾好一切，从架子上下来，看看时间还来得及。程轩帮我拿着工具箱，又硬要送我去老师那儿，其实我知道他是不放心我一个人。 在老师家楼下碰到了老师。 “不好意思，老师，小雨昨天没办完黑板报，所以今天才耽误了。”程轩倒是很热情地和老师解释。其实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老师一直都很疼我，知道我不会无故旷课的。 “程轩呐，没关系的，我知道慕雨不会无缘无故缺席的。” “呵呵，那老师我就先走了。小雨，我先回去了。你回家要自己小心哦。如果要我来接你，就发个短信吧。老师，小雨，拜拜！” “慕雨，你先上去吧。老师在下面还有点事，等下才回去，你先回去。选一个石膏像画，这次可以选外国名人试试看。” 我点点头，上了楼。大门紧闭，老师给过我钥匙，所以我拿出钥匙准备开门。里似乎有很多人？我很疑惑，但转念一想，怎么可能，周末就只有我在学习啊。或许是我听错了。我开门时，那一串钥匙撞到了门上，而我所谓的“人声”也就嘎然而止。我一边手忙脚乱的开了门，一边往屋内走。 一抬头，小厅那边坐满了人，所有的人全部抬头向我行着注目礼。 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双眼睛，是谁的？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被突然间这么一大群人吓到了，手里的东西全部都掉到地上。散落一地… “哇！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老师回来了呢。”那堆人群里有人发出一声感叹。他们又继续他们刚才被打断的话题。屋子里恢复了热闹，我在一片热闹声中蹲下来收拾我那散落一地的画画工具。 不知道是不是我过于敏感，我感觉从进门到现在有一道目光一直在跟随着我。是不是就是我进门时看到的那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我说不出来有什么感觉，眼睛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复杂的情绪，太多太多…多得让我有点害怕…看一眼几乎就会不自觉地跌进去。那么深的眼眸里，蕴藏了过多的情感，让人分不清究竟是怎样的一颗心才可以拥有那么一双深邃的眼眸…借着画画的角度，我选择背对那目光的来源。 人总是对自己陌生的东西感到神秘，好奇，畏惧，甚至害怕…对没有把握的事物，一般情况下，我选择回避… 那一个上午，我几乎无法集中思绪。以前无论处在怎么喧闹的环境，我都能使自己安静集中精神。可是这次，我却发现我不能，干扰我的居然是那一瞬间看到的那一双眼睛，那种目光… 我的心里莫名地有了一种慌乱。 那个上午的最后，我慌忙收拾好东西，慌忙地离开了画室。 等到我一走出那个画室的门，关上门那一瞬间，切断了我与那目光的联系… 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一种目光就慌乱不已… 临近中午时分，大家都忙着赶回家和家人一起吃午饭。 我在街上静静地走着。 不知道为什么，从我记事起，我就很少说话，我不是不会说话，也没有什么生理缺陷。但是除了了解熟悉我的人，其他人都基本以为我不会说话。医生说我有自闭症，可是当看到我身边还是有程轩和林思这些朋友，就只说是我有心理障碍。其实我自己感觉一个人不说话，安安静静地生活，学习，生活在安静的世界没什么不好。不去打扰别人，不会增加别人的烦恼。 第三章 “嘿！” 一个声音唤回我游离的思绪。 我侧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戴着金边眼睛的高大男生，高得让我不得不仰起头看着头。脸上是谦和的笑，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到阳光很刺眼。在刺眼的阳光中，他的脸带着笑让我失了神… 奇怪的感觉，他带给我了一种很奇怪，很莫名的感觉…似乎很久就相识，熟悉而陌生的一个人… 突然间，我回过神来。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叫王柯。你呢？你学多久了啊？我们是被学校强行规划成美术生的。昨天才开始学。真不知道时间还来得及么？” 他低着头轻声说着，我侧过脸看着他的侧脸，一种很落寞的神情，一种我们这种年纪不应该有的成熟。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就像学校某些老师所说的那样，因为我们是垃圾，所以把我们集中收到美术班学习。” 他语气中的那种自嘲忽然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疼… 你不要这样，努力可以证明一切！ 我写下这几句话。递给他，然后在十字路口过了马路。 走到马路对面，我忽然感觉到身后有种眼神。猛的回头，却没看见刚才那个男生，望望左右，那男生已经走到拐角处了。 是我错觉么？人海里全是陌生的面孔，谁是那双眼睛的主人？是谁？ 我摇摇头，转过身，回家。 对于找不到答案的问题，何必站在原地浪费时间损坏脑细胞的猜想呢？或许换个角度，等到一定的时间，答案自己就会出现… 中午在程轩家吃饭，其实程轩做的饭真的是不好吃。可是只要我去他家吃饭，他总要抢着为我做一样专属我的菜，谁也不准碰。那个不能言说的“幸福”啊… 他做菜是从不会亲自品尝味道的，问他为什么，他说做菜是凭感觉的，不是靠嘴巴，只有感觉对了，做出来的菜才叫独特。 他这一番道理，林思常常是鄙视，我只是一直很希望他什么时候能亲自尝尝他自己做的菜… “小雨，你吃啊。这道菜就叫小雨。怎么样，名字特别吧！”程轩得意洋洋地笑着。 程爸和程妈看着我，都对我投向了一种意味深长的同情。程爸程妈都深深了解我所体会的滋味是多么的独特… “小轩呐，做菜不是只能靠感觉的，还有实际技术啊。妈妈这是给你传授经验啊。” “哎哟，妈，您这就不知道了吧，我这只是做出一种感觉，不是您那种为了吃饱而做的菜哦。” 大家都被程轩那滑稽的表情给逗笑了。“轩子啊，你就专心吃吧，别和你妈较劲了。” 程爸语重心长地打断程轩准备继续下去的长篇大论。 “小雨，晚上我会来接你。你可别自己一个人走啊，不然我会担心的。” 我点点头，目送他离去。正准备转身时，王柯正好走了过来。 我微笑着和他点了点头，和他一起转身上楼。 “你这么早啊？ 我笑着点点头。 我开了门，我们进去后发现因为来的太早，画室没有一个同学，老师大概是因为有应酬吧，也不在家。 我削好铅笔，继续画着上午没有画完的画。 王柯拿着笔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坐在我旁边，安静地看着我画画。 你有什么事吗？ 我在画纸上写着。我侧过头，看着他。 “我想请你帮我改一下我的画。”他不好意思地笑着看着我。 我随他过去，穿过众多画架中，坐在他的画前。他把他的笔递给我，我拿过来一看，笔削得让我看不下去，我拿起刀帮他削。 “嘿嘿，我是个男生，我不太懂得怎么削得像你们那么好。”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着。 帮他改了画，我回到自己的画前。他又跑过来，坐在我旁边，手里拿着一大把笔。 “你可以帮我把这些笔都削了吗？我削不好它。” 我愣了愣，拿过来削着。王柯就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看着。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过去，这一幕的安静就这样定格在回忆里… 我刚刚把所有的笔削好，就有人陆陆续续的进来。 “哇！你们这么早啊！”一个胖胖的男生走到我背后，看着我的画，对我们说。 我对他微微一笑，表示礼貌。我把笔交给王柯。继续画着。王柯和那个男生打打闹闹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师姐，你来帮我改一下画吧！”一个很纯净的声音。我望向声音的来处，屋子太暗，我只模糊能看到他的身形，瘦瘦高高的。 我看着他的画，其实真的很不敢恭维。和我当初才学的水平差不多是一样的。我拿起橡皮擦了几处很明显的错误。把线条改直，很简单地处理了几下立体几何的一些阴影部分。其实我不懂的是，王柯告诉我他们是昨天才开始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老师要这么快教他们开始给简单的立体构成图形上黑白灰调子。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难道就真的就像王柯所说那样，是真的把他们当成垃圾了吗？ 我改完画以后转过身，准备回我的位置。突然看到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那一瞬间，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双深深的眼眸，我就这样一直望着，仿佛自己跌进了那片深渊里。我就这样愣愣地看着他，那个瘦瘦的男生…时间仿佛就这样停止。那一瞬间我想了很多很多，突然我对着他笑了，原来释然是那么简单… 晚上画画结束时，大家有说有笑地三三两两地走出画室。我走到楼下，程轩已经站在楼下等我了。看到他，我加快了脚步。 “哎哟！我的宝啊！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冷！你的动作太慢了！” 程轩边说边夸张地抖着。 我不以为然的嘟嘟嘴。我们并肩走着… 现在想想，那时的温暖似乎都成了现在的奢望… 第四章 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 “小雨，这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贺斯奇。你带他到班上去吧！你安排好一切吧！至于座位嘛，就和你坐吧！你好多照顾帮助他！” 我点点头。估计等林思知道了又会疯了。班主任就这样又把她调开了座位。 我在笔记本上写道：你好。我是班长杨慕雨。 他看了我写的以后，用一种很是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你？不能，说话吗？”他很是迟疑地问了我一句。 我点点头，对于这种问题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噢。对不起！” 我很奇怪，侧头看他，不看还好。原来他是外国人！蓝眼睛，白皙的皮肤，金色的头发。简直可以用迷人来形容。 不好意思，我这样看着你，我才知道原来你是从国外来的。 “不，我是混血，我爸爸是美国人，我妈妈是澳大利亚和希腊的混血儿。” 不过这次林思却没像我想象中那样发疯。我奇怪地看着她。 她指着贺斯奇说“他就是我想要和你说的那个劲爆消息，他住我家。” 程轩听了，马上就大叫起来：“哇！不会吧！你要和他同居啊！”程轩这一叫，让那些正在嬉戏打闹的同学立刻安静下来，全都好奇地望我们这边看着。 “同你个头拉！同居！你那猪脑子还真想得出来！他是借住在我家！借住！知道不知道！” 林思打着程轩的脑袋说道。 其实不错了，不要激动，你可以和帅哥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不是你一直都梦想的吗？ 林思看了我说的话，笑个不停，嘴里一直说：“没错没错！” 贺斯奇看着我们这样，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 “班长，你的座位在哪儿？” 这时，我才记起忘了安排贺斯奇坐下了。连忙带他到座位上。 经过一上午的课，我发现贺斯奇的中文说得很好。学习文言文都没我想象的艰难。 你的中文很好。 “谢谢，我的中文是我在美国学校选修的。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 “因为，我喜欢那个中文老师哦，她很漂亮，爱穿白色的连衣裙，就像，就像，就像你一样。”贺斯奇突然看着我，那眼神怪怪的。我有点莫名地心慌。 一周的日子就在各种考试和讲评中忙碌地结束了。转眼间又到了周五。我们几个一同出了教室。在这一周里，贺斯奇和我们渐渐熟悉了起来。他总是很安静地和我站在一旁看着林思和程轩打闹。 “你周末一般怎么安排？” 我抬头看了看贺斯奇。 我要去老师家画画。这就是我的周末安排啊。 “画画？你会画画？”显然贺斯奇很惊讶。 我侧头看看他。 难道你不认为我像个画家吗？ 他笑着摇摇头。 “你呀！我们林思画的画可好了！你没看我们班黑板报都是小雨一个人办的吗？” 林思听到我们的对话。停止了打闹说道。 “明天可以带我去你学画画的地方看看吗？”贺斯奇突然冒出一句。 我有点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无意间，我似乎看到林思眼中弥漫着什么…是我的错觉么？还是我太过敏感？那是一种受伤么？是么？可是林思为什么会留露出那么一种莫名的受伤呢？我突然有种将要发生什么事的预感… 第五章 一大早，贺斯奇就在我就门外等着我。出门时，程轩正好开门出来。看到我和贺斯奇，程轩似乎不太高兴，没有理会我就自己做起了运动。 那时候的我，总是不会想得很多很复杂，可也就是因为这样，却让以后的我们深刻地体会到了伤心的滋味•；•；•； 贺斯奇都安静地呆在我旁边看着我画画。不时地问我一些关于素描的问题。我发现贺斯奇对于美术的知识了解很全面，对于各个时期所出现的名画家，他都有关于自己的看法。看来国外的教育就是不一般。 画室的其他同学看到突然出现的这么一个外国人。大家都很好奇，我们的周围基本上都围着一些打着名号是向我请教，其实都在旁边悄悄地观察着，尤其以女生为多。。 王柯跑过来，坐在我旁边。笑嘻嘻地悄悄地问我。 “你男朋友啊？” 我吓了一跳，连忙摇头。 王柯笑道：“你紧张什么啊？不是就不是呗！”话虽这么说，看我的眼神却是很暧昧。 突然间我似乎明白林思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我了。难道，林思对贺斯奇他•；•；•；我陷入沉思中•；•；•； 中午回家，妈妈坚持要贺斯奇留下来吃饭。我跑到我房间打开窗户摇着铃铛，程轩出现在对面。这是我和程轩之间的小秘密通话方式。 你过来吃饭，我妈妈做了很多好吃的，快过来。我打着手语。让程轩过来。程轩笑着点点头。 我叫了程轩。我用手语告诉妈妈。 贺斯奇很好奇的看着我和妈妈交流。程轩正巧这时进来了。 “贺斯奇，那是手语。是小雨用来交流的一种方法。” 妈妈见程轩来了就叫我们开饭。那一天的午饭，吃得特别沉闷。一向爱开玩笑的程轩破例安静了下来。现在想想，原来那个时候只有我还茫然不知我已经酝酿了什么后来。 那个周末贺斯奇一直和我在一起。周末的下午，老师放我们假，我本想回家复习，可贺斯奇坚持要我带他逛逛。我给林思和程轩都发了短信，我们一致决定去游乐场。 那个下午大家都玩得很疯。可最后却下起大雨来，我们没有伞，只能躲在便利商店门口。等着程他们买伞回来。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我们措手不及，他俩做了一个经常在电影里出现地情节。他们同时把伞撑给了我。大家都愣了。我再次看到了林思眼中那种伤…林思眼中有晶莹的东西从她乖巧的脸庞滑落。我轻轻地替林思擦掉泪水，拉着她拿过了程轩手中的伞，我替林思撑着伞，我们就这样默默地走到十字路口。程轩过来接过伞，贺斯奇也走过来替林思撑着伞。我们各自分手，回家。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冲掉了我们努力找到的快乐，取而代之地是那深深地沉默，沉默不语•；•；•； 那一次的分手似乎已经预言了什么…只是我们都还未意识到 第六章 “那好吧！至于文化课不懂的地方，你就打我的电话来问我好了，集训要认真咯！不过要注意休息！” 已经12月了。到了4月份，美术就要联考。经过考虑，我决定请假集训。 我出了办公室，看到贺斯奇在门外。以为他有事要找班主任，我微笑着指指教室，意思是我先进去了。转身正准备走开时，他突然拉住了我。我很奇怪地转过头看他，他的表情很奇怪。我偏着头看着他。半晌，他才说话。 “你要请假多久？一直都不会来学校了吗？” 我拿出随身带的小笔记本，写道：我要请假四个月，有可能会去外省的美院吧。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你…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 当我听到这句话时，我被吓到了，或许说我呆住了，我不知道这句话为什么会从他口里说出来，甚至我觉得不应该从他口里听到这句话！ “你们在干嘛？”是程轩，他很奇怪地看着我和贺斯奇。我摇摇头。转身进了教室，拿出下节课的书，等待上课铃的响起。程轩和贺斯奇一前一后的进了教室，两个人看起来都心事重重。 上课了，林思传过来一张小纸条：你什么时候走啊？ 我回了：我今天课上完了就走。 这一天，我们四个人都过得安安静静地，没什么事发生。或许只是我想多了…我这样安慰自己。 走的时候，贺斯奇悄悄塞了一个东西到我手里。坐在车上，我打开了看，是一封简短的信。 小雨： 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贺斯奇 笔 那一瞬间，我说不出来我心里的感受。在我们这种年龄，身边的这种事发生得很平常。可是，我却怎么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会发生在我的身上，而且那个人还是刚认识几个月的朋友。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也没有很多时间让我思考该怎么做，安排集训，大大小小的事把我忙得晕头转向。就这样这件事就这样被我置之脑后了… 经过仔细地考虑，我决定就在老师家集训，爸爸妈妈也很赞成，因为身体的缘故，爸妈不喜欢我集训这几个月走得太远，不能亲自照顾。 我发短信告诉程轩和林思，他们高兴得不得了。至于贺斯奇，不知道为什么我选择了躲避… 第七章 集训的日子开始了，也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渐渐地，和画室同学们的关系也好了起来。我知道了那个瘦瘦男生的名字，唐杰。和王柯是同班同学。每天，我都尽最大的努力去完成老师布置给我的作业，达到给自己定制的标准，所以总是教室里最后一个走。 “你走了吗？”王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我。 我摇摇头。 “拜托你不要这么拼好不好，适当的时候要休息的！” “你这样下去，联招还没到，身体就累坏了！”熟悉的声音。是唐杰。 我微笑着点点头。 “就是嘛！那我先走了！今晚这么早，我先去玩会儿游戏再回家！拜拜！”王柯激动得手舞足蹈。 王柯走了，画室就剩下我和唐杰两个人。一片沉静过后，唐杰拿过一个板凳，坐在我旁边。 “我很喜欢你的风格。让我在你旁边学习一下。” 我笑着点点头。 “你集训去哪儿？” 我在笔记本上写到，我就留在老师家，不去外省的美院了。 “为什么啊？不是都说在美院那边集训的话，比较容易提高水平啊！” 可是我身体不太好，我爸爸妈妈不太放心我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留在这里，爸爸妈妈比较容易照顾得到。 “你怎么了？” 我有心脏病。 低着头，沉默半响，我还是告诉了唐杰。 “对不起！” 没关系的。 “严重吗？” 我不清楚，我爸妈没有详细地告诉过我关于我的病情。 我一想到这里，心里就不由自主地难过，我的病或许是很重很重吧，不然爸爸妈妈不会不告诉我，我的病是不是给了爸妈很大的负担… “你…你教教我怎么画好陶罐吧！” 唐杰看着杨慕雨的沉默，看着那一脸的悲伤，心里跟着泛起一阵痛，终于开口打断了她的沉默回忆。不愿再看到她的脸上出现那种悲伤的神色。 杨慕雨静静地画着，唐杰就这样一直在旁边看着，看着她画画时的专注神情，看着她画画时的一举一动，看着她略显苍白的侧脸，看着她浓密睫毛下那双清澈无暇的明亮眼眸……就这样看着看着……掩饰不住的满眼的浓浓感情…… 杨慕雨，你愿意让我靠近你吗？杨慕雨，你对身边每个朋友都是那么的温和，你会不会对我有哪怕一点点特别？杨慕雨，你知道我再次遇见你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怎样的吗？小雨儿，你还记得我以前是这么叫你的吗？你记得我们小时候的欢乐吗？你还记得我吗？你还记得吗？ 唐杰这样一边又一边的在心里问着，但是终究开不了口… 上天安排了一场重遇，却没有把主角的回忆打开。这，会不会是一场无可奈何的笑话？ 就这样，这一个晚上，我和唐杰成了朋友，和他相处，我觉得很自然，他会很小心地不去碰触我的隐私，很恰当地为我保留了秘密，又很自然地讲出了他的意见。 第八章 转眼间，一周过去了。今天星期五，林思他们放假，他们说今晚在外面一起吃饭。我看看已经5点了，收拾了画具就离开画室。到了楼下，却发现，程轩已经在等我了。 “宝啊，我想死你拉！”说完就很夸张地抱着我。 我笑着推开他，转过来就看到林思和贺斯奇。 “哇~不是吧！程轩你居然敢占小雨的便宜！我打你啊我！” 两个人你追我跑的。剩下我和贺斯奇面对面，我想起了那封简短的信，我突然之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贺斯奇了… “你…你看过那信了吗？” 我低下头写道，你叫他们吧，我们去吃饭了，我肚子有点饿了。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我仍旧不看他的写道。 不要这样，我们都是好朋友的。 “你究竟在逃避什么？”贺斯奇似乎很生气了。 你给我时间，让我想想吧。 “好！好！好！我会给你时间给你想的。” “哇~外面的吃的就是比学校的好吃！”林思兴奋地涮着羊肉。 “来！我们干杯！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我看见锅里有一颗鱼丸，夹了半天了我也没夹上来。我放弃了。我正和林思干杯，他们俩又不约而同地夹了颗鱼丸，准备放到我的碗里。大家都愣住了…我看着林思，那种受伤的表情又出现在她的脸庞上。我突然感觉，我就像是个罪人一般… 我没有去碰那两颗鱼丸，好象就像是两颗不定时炸弹一样，一不小心就会触动不知道在哪儿的导火线，引起爆炸，炸得我们大家体无完肤… 吃完饭后，我们去了酒吧。他们又喝了很多酒，林思和程轩抢着麦克风要唱歌。包间里一刻也没安静下来。贺斯奇坐到我旁边来，一直安静地看着我，不去参与他们俩的疯。 清澈的蓝色眼睛里，藏着浓浓的感情，白皙的皮肤因为酒精而染上几分微红，性感的薄唇，拥有这些美丽的主人开口了。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很喜欢。” 我看着他，那样子很是脆弱。可我不能去安慰他。因为我不能给他任何希望。我也给不起任何人希望… 这一幕，清清楚楚地落在旁边唱歌的林思和程轩的眼里，两人的神情在包厢里炫目的灯光照射下，越发显得沉黯了下去… 第九章 今天是圣诞节，恰好又是星期六，街道上热闹得不得了。我来到画室，一个人都没有。画了一会儿，王柯和画室另外一个男生来了，那男生好象叫李正。 “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我笑着点点头。 “我说吧，你硬是要来，走了走了，他们都已经在酒吧等了。” “你看我头型好看不？”王柯边说边摆个pose让我看。 我点点头。 “嘿嘿，我妈妈给我弄的，知道我今晚要去潇洒。” “走拉走拉，大家都等着哪！那两姐妹也来了，你还不去，别让人家等急了就不理你了！”李正着急地催了王柯不止一次了。 “你和我们去吧！今晚上都是我兄弟。” 我微笑地摇摇头。 “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吃你那套儿，走吧！”李正拉着王柯走了。 画室有恢复了安静。 我画完了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门响了。我以为是那个同学忘记什么东西了，开门一看，居然是王柯，浑身的酒气。 “你还在啊，陪我出去走一会儿吧。我头有点晕，他们今晚都灌我。” 我扶着王柯慢慢地走着，走到十字路口，我不知道走去哪儿。想了想，就带他去了河边吹吹风。 “杨慕雨，你知道吗？我挺喜欢你的！你很出众，很乖巧。不过，你和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你的世界是纯白的没有一点黑色，我就不同了，呵~和你相比起来，你就像是个公主。你在我心中是很完美的。你知道吗？” 王柯的话，让我很是惊讶。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来了却不知道怎么接。我拿过来一看，是短信，是李正发的，问他在哪儿。我回了短信，不一会儿，李正和一个社会青年模样的男声就来接他。 “不好意思，他麻烦你了！” 我摇摇头。 “那我先送他回去了，你自己回家要小心一些。” 目送他们上了车。那个社会青年临上车还回头看我一眼。 我拿出电话，已经有10条短信未读取了。打开全是程轩的。 我回了，我在青年路等你。 10分钟后，程轩就来了，一下车就问我，“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怎么那么久才回短信！” 我笑着比划着手语，我刚刚陪一个画室的同学来这边散心。我就没有注意到手机的震动。我错了。不要急嘛。 程轩拿出一个小礼品盒。 “喏~给你滴！圣诞快乐！” 我打开一看，是一对小蝴蝶结的耳环。在蝴蝶结交叉点还镶着一个小水钻。 好漂亮！等我18岁生日时，我一定戴上给你看。 看我兴奋的样子，程轩笑了，眼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 第十章 今天是小美女林思的生日，她从一个月之前就开始在兴奋地筹备中了。 “干杯！为我19岁干杯！”林思高兴的举着杯子，脸颊因为酒精的熏染，变得绯红。 “小雨！今天我生日啊！你就要陪我喝酒喝够！不准耍赖！” 到最后，林思似乎喝高了。一直拉着我不停地闹着喝酒。我看这样，我知道不能送她回家。于是我用她的手机给她爸爸发短信说今晚住在我家。好不容易把林思弄到床上，我自己也躺倒在她旁边。 程轩在我旁边坐下来，拨弄着我床头的小熊音乐盒。一阵阵清脆的旋律随着小熊的转动在屋子里旋转着。 贺斯奇似乎对我房间墙壁上那幅大的画很有兴趣。他站得画前很久很久•；；•；；•；； 那幅画，是我照着我和程轩林思三个人在公园里照的照片画下来的。那是程轩18岁生日的时候我们去灏景森林公园露营的时候照的，程轩把相机架在脚架上，按上定时器的开关，跑回来，我们站着帐篷前摆好各自预先想好的姿势。程轩站在中间侧着身子双手抱肩，很酷的看着镜头；林思优雅的背朝着程轩一手叉腰的站着，很性感的眼神；我站在另一边，双手背在后面，看着镜头乖巧的站着。 “小雨，你画这幅画，你画了多久啊？这么大，应该会画很久很久吧！” “这幅画小雨画了差不多有一个月左右。”程轩突然开口。 程轩，你告诉贺斯奇，今晚你们就住在客房，不用回去了，不然林思会被怀疑的。 贺斯奇听着程轩的讲解，赞同的点点头。 我告诉了妈妈，妈妈说去收拾客房。我让妈妈先去睡，我自己弄。妈妈点点头，笑着出去了。程轩悄悄的走进来，帮我弄着被套。却时不时的看我一下。我笑着看着他，你有什么要问我啊？？？偷看狂！ “我哪里是在偷看，我，我，我可是光明正大的看着你哪！”程轩急得脸都红了，我笑着看着他。 “小雨，你知道林思喜欢谁吗？” 我诧异的看着他，好半天才反映过来，我看着程轩，我迟疑的点了点头。 是贺斯奇，对不对？ 程轩点点头，“没错！可是贺斯奇不喜欢林思。” 我看着程轩，一霎那我恍然醒悟过来明，贺斯奇，林思，我三个人之间突然变成了一种什么关系。我觉得自己不能在迟疑些什么了，现在的逃避得越久，对林思的伤害也就越大。不能！我不能这样残忍的伤害林思。 想到这里，我突然感到一阵心痛，我揪着胸口的衣服，我想拉住程轩，让他给我拿药，却没有力气抬起手，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在我昏迷的那一刻，程轩没有接住我，而我倒在另一个人的怀里，贺斯奇，没错，就是他，他一直站在门口。 程轩看着抱着小雨的贺斯奇，平静的没有一丝意外，只是那眼眸越发地深沉下去。 在我们四个人之间，平静不会太持久了。 幸福总是短暂的，所以才能倍显珍贵。可是人们却总是在失去以后才明白。 而我们之间似乎已经渐渐失去了•；；•；；•；； 在送小雨去医院的车上，程轩看着贺斯奇的侧脸，终于还是开了口。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小雨的？” 贺斯奇转过来看着程轩，直直的看着。 “如果我说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相信吗？” 程轩诧异地看着贺斯奇，他的眼里有一种闪动的光。 程轩没再多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一直保持着那种令人几乎窒息的沉默。 从急诊出来，医生说，病人已经平安的转入普通病房，需要静养。 程轩和贺斯奇静静地坐在病床前各自沉浸在思绪里。 一室的寂静，月光透过玻璃，星星点点的散满了房间，一种满载沉甸甸的心事在房间的月影里轻轻地荡漾，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涟漪，散播开来•；；•；；•；； 第十二章 我出院了！ 医院外面的空气是多么的新鲜和纯净，闻到几乎麻木的消毒水的味道终于在淡淡的花香中慢慢淡去…。 明媚的阳光，一丝顽皮的风吹过，风中夹杂着淡淡的梅花香。突然想到“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此时比喻算是应景吧。因为梅花的香气，我的心情放佛也好了起来，嘴角不自觉的勾气一抹淡淡的微笑。 程轩看着杨慕雨微笑的侧脸，一脸的宠溺，自然地拉着她，走向奶茶店。此时的两个人完美地就像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老板，要一杯玫瑰味的奶茶，少糖哦。” “哇！程轩，你太不够意思了！就只记得给小雨买，那我呢？我呢？！真是的！”林思故意闹的大声。 此刻的温馨让以后的我们回忆起，是那么的甜蜜和淡淡的苦涩。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让我们如同孩子般丢下原本捧在手心的宝。 照片中，那个梳着标准娃娃头的小女孩，穿着一身粉蓝色的水手装，是那么的可爱，笑得那么的甜美，她的手还牢牢地牵着旁边那个似乎泪痕都还没有擦干的小男孩，小男孩瘦瘦地站着小女孩的身边，裤子上还有一滩乌黑的水渍，看起来好像是被谁欺负了。 小时候的那个男孩，很瘦弱，很爱哭，还总是被幼儿园的其他一些大朋友欺负，每一次，都是那个叫小雨儿的小女孩安静地拿手帕给他擦干泪水，再擦干身上的水渍。每一次，白白的手帕到最后都会变得黑黑的。在那个幼儿园里，就只有她对他最好了。 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天，老师告诉同学们，她转学了。从此，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小女孩。 她还好么？后来听老师们闲谈，好像是她生病了，而且很严重。她的病好了么？ 唐杰看着相框里的那张旧照片，陷入了过去的回忆里。 现在，我又见到她了，她一切都很好，不过病似乎严重了，她还是像小时候那般，对身边的人那么好。不过，她好像已经忘了我了… 第十三章 我约贺斯奇在冰淇淋屋见面。 继续这样避之不理，是会将原本微妙的伤害扩大到无限… 贺斯奇接到短信后，心里已经明白了杨慕雨想要说些什么，不过他不准备给杨慕雨机会。于是拨了通电话给林思，说是杨慕雨说要大家去冰淇淋屋见面，说是有事要告诉她和程轩。 爱情是疯狂的，得不到或是得到都是一个疯狂的过程。有人是胜利者，就会有人是受害者。总之，在爱情的争夺战里，总是有人会受伤，难以避免。 他来了，等他一坐下，我将已经写好的笔记本推给他。 你觉得林思这个人怎么样？你先不要问我什么意思，你先照实回答我的问题 他不明白我究竟要说些什么，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她很可爱啊，很纯真的一个人，小时候很爱哭的，老是跟在我后面，后来我们都长大了就不再爱哭了。” 那你愿不愿意看到林思受伤害？ “杨慕雨，你究竟想说说些什么？”聪明如他，怎么会猜不出我的意思。 我身边真正知心的朋友只有程轩，林思还有后来出现的你。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害。如果，某些选择真的注定要伤害一个人的话，我都宁愿这个人是我。而不是我，聪明的你，现在该明白我想说什么了吧。 “杨慕雨！我不要管你什么伟大的友情，我只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喜欢你和伤不伤害林思完全是两回事！” 贺斯奇说着说着都激动得倾身抓住我的肩晃着。 肩上传来的痛告诉了我他的力气，我想挣扎都挣扎不了。突然，看到门口进来的人，贺斯奇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低下头，做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他，吻了我。 而这个时候的这一幕就这样落在了刚进门的程轩和林思眼里。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程轩生气的拉开贺斯奇。 “小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里欺负你了吗？你要这样报复我？！” 林思哭着问我，我着急的想要上前拉住她，她甩开了我的手，“你不要碰我！贺斯奇喜欢你，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知道你也知道我喜欢他！我并没有要求你过什么啊！但是你也不至于要对我这样的残忍！杨慕雨！你今天真的让我很伤心！别人做什么我都可以不去在乎！但是，你是我除了爸妈外那么那么在乎的人，我把你当我的姐姐一样在乎！但是为什么遇到了爱情以后，你就可以这样呢？” 此时此刻，我好像开口解释，这一切都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我着急的想要在笔记本上写字，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根本不能完整的写出一个字。 “林思，既然你看到了，我就告诉你，我喜欢杨慕雨！对不起！我只是把你当作我从小到大青梅竹马的妹妹在看待，所以，根本不会对你产生其他的感情！今天你也不要怪小雨，要怪就怪我吧！” 贺斯奇的话，让我感觉就像是一把把钝得不能再钝的刀同时在我心里割一般，慢慢地让痛蔓延开来，却不会置你于死地…。我这样的心痛，林思呢？会是怎样？ 林思看着贺斯奇，突然笑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怪你什么？你们有什么错？你们都没有错！可是，我又是哪里错了呢？我又是哪里错了，所以你们要这么残忍的对待我！” 林思转身准备离开，我急忙拉住她。 “你还认为我丢脸丢得不够吗？你还要我的自尊被践踏得怎样，你才满意？！” 林思的话，句句都让我痛到心底。眼前的林思，突然陌生的让我似乎不认识，那美丽的眼眸里，有着一种让我内疚到想要躲避的悲怨，还有那深深的恨，让我开始害怕起眼前的林思。 “林思，你不要这样说小雨！”贺斯奇生气地拽开我的手。 这无疑又是对林思的一次伤害。我的心一阵阵的闷痛，视线里的脸庞开始逐渐模糊，不行，现在我不能到下去，我不要林思再受伤了，现在的她受不了一点点的刺激。 我把我的手从贺斯奇的手里抽回，努力的争取一点点意识，再笔记本上写道，贺斯奇，你看到了，你伤害了林思，你好残忍！ 一直沉默的程轩看出我的不对劲，把我拥在怀里，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意识渐渐模糊，我努力的用手语告诉程轩，我不是真的想要这样，我是想要告诉他，不要伤害林思，可是我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在意识消失以前，我看到程轩点头表示明白，同时也看到他眼中浓浓的痛，我把程轩也伤害到了吗？我听到了林思惊吓的呼喊我的名字，林思没有离开，她还在生我的气吗？ 第十四章 在一个月内，接连病发两次，爸妈不明白我究竟遇到了什么会这样情绪激动。我不敢告诉他们，他们脸上的担心已经隐藏不住。我躺在病床上，回想着冰淇淋屋的那一幕，什么时候开始，我的世界不再宁静，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我的世界里，涌入了那么多的喧嚣和复杂。现在的我，似乎失去了平时的快乐和冷静，我陷入了一种混沌的情绪中，我不知道该怎样挣脱出来，我好难过，我不想看到现在的我，不能带给身边的人快乐，有的只是悲伤。 杨慕雨睡着了，程轩来的时候，没有叫醒她。 从小到大，我都只是知道，小雨身体不好，有心脏病，但是究竟有多么严重，却不知道，看着她一次一次在我的面前晕倒，我的心一次一次跟着痛到难以呼吸。我好想病的人是我，不是她。她那么柔弱，让人担心，但是总是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痛，不让我们担心，可是，从小一起长大，我还会不了解么？ 程轩看到杨慕雨的手凉在被子外，轻轻的把她的手放入被子中，在把杨慕雨的笔记本拿起来准备放到桌上时，不经意的看到一段话：没有任何人比我更能理解死亡的感觉，死亡对别人来说，那种一种抽象的概念，就像在看一幅抽象画一般，只是靠理解，对于我，那却是一个事实，一个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死亡对我，只是看时间对于我的恩赐。那一刻，程轩第一次那么强烈地感觉，杨慕雨会离开自己，离开所有人。 失去的痛，在自以为不会中方能体会到刻骨。 这几天，他们几个来看我，总是各自错开，我和林思之间经过上次的事以后，不再像过去一般，似乎已经有了看不见的裂痕。 过去，呵，所谓的过去，就是那些过去了想回却回不去的。 出院了，我回到画室继续画画。 王柯看到一周没出现的杨慕雨，脸色是那么苍白，心里不禁一阵心疼。 “你一周都没来集训，怎么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啊？难道疯了一周，都不好好休息嘛吗？” 我没有啊，我家里有点事，耽搁了。 “哦，你要注意身体啊你，家里有事也不能这样把自己累得脸色都不好看了吧！” 我知道了，谢谢！ 王柯不自然的笑笑，走回了座位。 自从上次以后，贺斯奇几乎每天都逃课来接我，我一次次的拒绝，但是，他一次次的置之不理，弄得我好疲惫，却没有解决的办法。 画室里开始有同学在悄悄地议论我了。 第十五章 就快要到春节了，因为集训，我们大概要过年的前2天才会放假吧，所以，老师决定在放假的前一晚和我们来个活动。最后一致决定开化装舞会。呵呵，搞艺术的，最不缺的就是浪漫。 “明天我们英才画室就放年假了！今晚我们画室来个春节化妆舞会，你们准备好了吗？”老师拿着话筒，故意学着那些电视上脱口秀的主持人来了句，“are you ready？” 我立刻打开了已经准备好的开场曲，一首。大家都开始准备出场节目了。主持人是由大家举荐出来的肖清。有一种清高的气质，其实对人挺好的，挺和善的。修长的身材似乎天生的模特一般，总之是很吸引人眼球的那种类型的女生。她今天穿了一身裁剪看起来都很不一般的鲜红的礼服，带着一幅彩羽的模具眼镜，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野性的诱惑，好性感的人儿啊。 所有的节目都是我们自己准备的，连平时对活动不大热心的男生们这次都很积极大概是想到这是高中最后的一个新年了吧。想想还是有点伤感。大家都玩得很疯，我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的快乐。我的世界是安静的，我的快乐也是安静的。热闹从不属于我，那个时候绝对不会想到以后的自己却是，与幸福绝缘，与寂寞有染。 “怎么不和大家一起疯啊？”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寂。是王柯，此时的他穿着一身欧洲皇室贵族的礼服，真的是人靠衣装，他穿起来还真有那么一番感觉。 我看着就好了。 老师拿着话筒，“你们今晚就继续疯吧！只要不要把我这房子给我拆了就好！我这老头子就不陪你们疯啦！免得你们都还不自在！最后再说一句话！新年快乐！新年过后你们要卯足劲头的给我加油！好不好？” “好！谢谢老师！老师新年快乐！”大家异口同声地吼道。 老师回他另一套房子去了。留下这里让我们继续疯下去。老师走了以后，那节目就越发的精彩了起来。 “接下来，我们来一个模仿流星花园里面的10秒钟熄灯节目，不过我们是找伴侣节目，熄灯10秒钟，大家在黑暗中找伴侣，找到了的就两个人一起表演一个节目，而且还要大家一直认为过关才可以哦！你们觉得怎样？” “哦耶！好！”大家兴奋得闹了起来。 肖清走过来，让我配合关灯。我笑着同意，我不参与并不代表我要泼大家冷水。 “准备好了吗？3，2，1，关灯！” 我配合地关好灯，却不想自己被谁挤了出去，一片黑暗，我看不到自己究竟是在哪里，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处在人群中被推挤着，突然间我被谁撞得失去了平衡，我心想这下完了，铁定会被踩得很惨的，这时我感觉人群中有人拉住了我的右手，我正要感谢她（他）扶起我时，她（他）又拉住了我的左手，我感觉有点不对劲，灯亮了。 这时候，很戏剧的一幕出现在大家的眼里，王柯和唐杰一人一边拉住我。整个场子中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站在那里。 “你们两个也太有默契了吧！” 随着肖清的一阵惊呼，当然是不忘记拿着话筒的惊呼。大家的注意力都从自己找到的伴侣身上转移到我们这里。 这一刻，我的大脑都暂停了思考。就那么茫然的站着。 大家爆出一阵阵的笑声，拉回我的思绪，我看看王柯，再看看唐杰，两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一种复杂的神情。我想抽回手，可是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不放手。同时还各自加重了力道往自己那边拉。 从我的手上传来的疼痛让我皱起了眉头，我懊恼不已，为什么我不好好的贴着墙壁站着，怎么就这样挤到场子中间来了呢？现在陷入这样的局面，怎样解决啊？ 杨慕雨的烦恼在脸上显露无遗，唐杰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了。 王柯看到杨慕雨的表情，脸上也闪出了一丝丝不自然。 “你们？你们谁准备放手啊？” 肖清的一句话，让所有的同学都停止了嬉笑，大家静静地看着我们，似乎在等待戏剧的下一部发展，一时之间，屋子里静得可怕，静得令人压抑。 两个人还真的是不负众望，同时松开了手，我松了口气。 “刚才一片黑，我感觉我撞到了人，所以本能的去拉住了。”唐杰开口给了大家解释。 “我也是有人推我，我撞到了人，才去拉的，刚拉住就亮灯了。”王柯嘴角有点抽搐的样子，看在我的眼里，突然觉得好好笑，大概这时他最窘迫的时刻吧。 我笑着让肖清继续他们的活动，退回到刚才的角落。 肖清笑着看了我一眼，我好像看到她眼里似乎有些什么复杂的情绪，不过一闪而过的目光，我没有捕捉到什么，或许只是我的错觉吧。 找伴侣活动就这样戏剧化的结束了。我很聪明的再也不站在场边了，这一次我要退得远远的，站在角落了，应该不会再被挤到中间了吧。 “接下来呢，我们进行抽签表演吧，被抽到的人呢，负责表演一个节目给大家哦！这个节目呢？也是由抽签决定的。准备好了吗？”肖清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那个箱子。“第一个是，杨慕雨！”肖清笑着大声宣布。 啊！又是我，我都退到这么远了，还有我的份，我的运气真的是太“好”了吧，这么大海捞针的抽签都会抽到我，我彻底没语言了。 “那她的节目是，古筝。”肖清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应该是“看你怎么办”的表情吧。我看错了？ 原来事先借的古筝是准备这么用的啊，那古筝还是我去借的。我怎么感觉像是自己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样。 不过还好啦。我还是学过一点古筝。我坐下来，想了想，我能记得完整曲子的大概就是宫崎骏的《天空之城》了。只是不知道用古筝弹出来是怎样，唉！多好听的钢琴曲啊，就这样被我拿来糟蹋了。不知道那些宫崎骏迷们会不会把我给宰了…… 杨慕雨就这样略带一点微笑地弹着古筝，今晚她穿着英国十八世纪风格的裙装，粉红色的长裙，荷叶边的袖口，平纹的碎花衬衣领口，刚好凸显出十七八岁青春的身材，长长的头发也略微蓬松地盘在头上，平时的她就是很安静的一个人，现在坐在琴前专心地弹琴的她，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倾慕的气质。周围的时光仿佛都随着她的琴声静止了下来。大家都沉浸在杨慕雨的琴声中，静静地，静静地… 第十六章 林思终于鼓起了勇气敲开了贺斯奇的门。 “我们能谈谈么？” “好！” 林思坐在贺斯奇的床上，看着贺斯奇的侧影。 “贺斯奇，我究竟哪里不好？你不喜欢我的那一点，我可以改！” 林思沉默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酝酿了很久的话。 “林思，你知道问题不在这上面的。你知道的。”贺斯奇淡淡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我？难道我们认识的时间不够久吗？你和小雨认识的时间也没有我们认识的时间长，你却会喜欢上小雨，我哪里不如她？程轩和小雨从小一起长大，都会喜欢上小雨，为什么我们认识得这么久，你却不喜欢我？” 林思越说越是激动，最后都站了起来。 “林思，这不是时间长久的问题。” “那我究竟哪里不好？为什么你们都会喜欢小雨？”林思说着说着，眼泪都流了下来。 精致的脸庞上，布满悲伤，让人看了都于心不忍，那美丽的眼眸被涩涩的泪水熏染得红红的。 “你很好！真的！或许因为你太好了吧，加上你的美丽，我觉得，我不够资格站在你身边，真的！你真的很好！林思，我不适合你的！你会遇到比我更适合你的人的！不要在以后后悔自己现在所做的！” 贺斯奇双手放上林思的肩，看着林思的清澈眼眸，定定地说道。 “我太好了？就因为我太好了，你不喜欢我？好！好！好！我明白了！” 林思拨开贺斯奇的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般看着贺斯奇，静静地说道。 “你真的明白我所说的么？”贺斯奇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林思受伤的表情，心里开始很痛。 林思不再回答，径自走出了贺斯奇的房间，那样亮丽的背影此刻看起来是那般的悲痛，让人莫名地跟着悲伤起来…… 贺斯奇，你怎么可以这样伤我心呢？我是那么的喜欢你，我努力的学习，我认真的做着一个能够和你站在一起的相配的女生。可是我这么努力换来的是什么，你什么都没有看到，你没有看到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你完全只是把我的转变当做普通的小变化。你丝毫没有想到我的变化完全是为了你！你觉得我太好了，你就可以不喜欢我。小雨那么优秀，你们每个人的眼里为什么就只看得到她？她比我还要好，你却可以喜欢上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林思回到房间，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呆了一天以后，林思在傍晚打扮得比平时更加的美丽，拎着小皮包出门了。 贺斯奇很是奇怪，林思很少打扮成这样去赴晚约的。原本想要开口询问，可是在看到林思眼里对于自己的冷漠时，到嘴边的话又这样咽了下去。看来，林思还是没有原谅自己，也对啊！我那么伤害一个女生，换做是谁，谁都会受不了的。书上说，时间或许会是最好的疗伤药！希望真的能够治好我带给她的伤！ 一看时间，贺斯奇收拾了东西准备出去接杨慕雨下课了。也没有多想林思的不对之处。 第十七章 高兴过后的代价就是大家都意犹未尽地跑去ktv了，剩下的残局只有我来收拾了。 杨慕雨望着满目疮痍，不禁叹了口气。拿气扫帚一点一点的收拾着。 “你干嘛这么好，这些不是已经分配好了吗？其他人呢？” 王柯去而复返，看着杨慕雨一个人收拾着画室，忍不住生气道。 “你呀，你总是好人到让别人欺负。” 王柯抱怨着拿起扫帚开始动起来。 我笑着看着他，平时那么注意形象的他，现在拿起扫帚来是那么可爱。 “看什么看啦！你再看我就留你一个人了！快扫啦！你不会想今晚都呆在这打扫清洁吧你！” 这时，手机传来短信。我一看，是贺斯奇在楼下等我。我不想去，正在犹豫时，王柯问我，“你干嘛那副表情啊？好像要被押去受审一样！” 我看着王柯，突然一个有点疯狂的念头出现了。 你，可不可以今晚假装一下我的男朋友？ 我拿写好的笔记本递给王柯。王柯看着字，半饷都没开口说话，脸上的表情转化得比晴雨表都还快。我都看不出他生气了没。 我写道，我知道这很让你为难，对不起，我也只是一时之间昏了头了，对不起啊！你不要为难了，不要放在心上。大概是今晚疯过头了，还没回过神吧我！ “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把笔记本重新放回桌子上，继续开始收拾着垃圾，他才开口问道。 我连忙把笔记本拿出来写道，我不会打扰你的。你放心。 看到这，王柯的眼神暗了下去，而忙着写字的杨慕雨却没有看到。 我只是要你现在假装和我是刚刚才在一起的就可以了，和我一起去见下面那个人。说些什么拒绝和希望不要他在缠着我之类的。可以吗？我知道很强人所难。可是我真的想不出其他好的办法了，我不想伤害我的朋友，但是他却不愿意退步。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他对我的态度，我真的不想让他伤害我唯一拥有的一段友情。我知道我这样做，让你很为难。不过你也是我的朋友啊，可以假装一下，就当帮助朋友。好不好？ “走吧！真是服了你了！喜欢你的人，还真是笨蛋！” 王柯无可奈何地说着，一边把扫帚放好，一边收拾着杨慕雨的东西。心里的痛，她永远不知道，她是那么善良，却笨得连旁人对她的感情都分辨不出来。我是多么希望她真的就是我的女朋友，那会是多么美好的画面。可惜，我喜欢她，却不能让她知道，这又是多么讽刺的事实。讽刺到只能假装她的男朋友来安慰自己，可以以这种方式站在她身边。 我们来到楼下，贺斯奇看到我和王柯一起下来，脸色有些不快。 “你好！我叫王柯！” 我看看王柯，想不到，他还挺进入角色的。 “小雨，走吧！我送你回家！” 贺斯奇根本不搭理王柯，就过来拉我，准备离开。 我轻轻地挣脱了他，在贺斯奇惊讶的注视下，看向王柯。 “不好意思，以后就不用再麻烦你接送小雨了。这该是我分内的事。” 像是宣告什么般，王柯揽过我的肩膀，把我带到他的身旁，依然礼貌地说道。 “你？”贺斯奇迟疑地看着王柯揽我肩的手，再看着我。 我把笔记本拿给贺斯奇，我写着，我今晚刚刚答应他，做他的女朋友。我不想伤害林思。 “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小雨！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你怎么可以和他这样的人在一起！” 贺斯奇的话，让我莫名地生气。 什么叫他这种人！你就算生气还是应该知道什么叫礼貌吧！我为什么要骗你！ “算了！小雨！我们走吧！不要生气！你的身体要紧！” 王柯自然地牵着我，绕开贺斯奇准备离开。 在和贺斯奇擦肩而过时，贺斯奇拉住了我。 我回头看他时，那俊美的脸上布满悲伤，我的心泛起一阵的疼。那悲伤，是我给的。为了不伤害林思，我是多么残忍地伤害着他。王柯用力握住了我的手，连王柯都感觉到了么？可是，我不能这样就心软了，不然给予林思的将会是一次新的悲伤。为了林思，我只能残忍。 我定定地看着他，然后坚决地甩开了他的手。再也没有回头和王柯一起离开。 留下贺斯奇和那浓浓的悲伤在原地，久久地，久久地不能淡去… 第十八章 不知道怎么回事，王柯的朋友们以为我和王柯在交往。硬是要王柯带我出来和大家见面。 总之，事情是超出我所预料的发展了。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们说，你只是为了帮我而答应假扮的？真的不好意思造成了你的困扰啊！ 王柯来找我，告诉我时，我有点惊讶。 “你知道的，我……我……我这个人嘛……其实……在朋友面前，我……有点……要面子……所以，所以我……一时情急……我就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王柯的脸都红了。 没办法了，事情现在成这样了。我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陪王柯一起到了他们聚会的酒吧。 一推开门，一室的烟飘出来，熏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我借着昏暗的灯光，在泪眼朦胧中，只看到满屋子的人。我本能的想要退出去。 王柯察觉到了我的紧张，立刻关上门，“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我发现我的手都开始有些轻微地颤抖。 王柯握住我的手，轻轻地把我拥在怀里，眼里充满了柔情，“你不要害怕！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接触到过这样的世界，我不会勉强你的！我也不想你的世界被我染上不干净的杂色……” 我从王柯怀里抬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冒出点点青色的胡茬和那突起的喉结。在王柯的怀里，我感受到了一丝从未体会过的温暖和安全感，那一瞬间，我觉得时间仿佛都停了下来…… 此时，拐角处，轻轻地发出几声“咔嚓咔嚓”，一个黑影退去…… 我陪你进去吧！麻烦是我给你造成的，我也不能置之不理啊！ 我坚定地拉着王柯推开了门。 李正看到我们进来了，连忙起身，招呼我们坐下。 “杨慕雨，我以为你不会来呢！没想到你还真来了！我以前看错了你！我以酒谢罪！” 李正端起一杯酒，仰头一口喝下去。 我听着他说的话，不明所以。 “以前，我们都觉得你是好学生！肯定是瞧不起我们这些拖后腿的人！一定和其他那些优等生一样超级鄙视我们的！今天我都和他们说，你肯定是不会来的！也只有王柯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地，偏偏喜欢上了你！” 虽然，王柯捂住了李正的嘴，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但是我还是清楚地听到了这一句。虽然在医院里，我已经知道了，但是脸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小雨，你不要听他胡说！” 王柯一边，忙着按住李正，一边回头和我解释。我笑着拉着他，制止了他俩的“战斗”。我给李正和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给他，轻轻地和他碰了一下杯子，先干了。 李正愣了一下，冒出一句“嫂子！谢谢！” 我的脸再次因为李正的话而发烫。 王柯看到我的表情，再次扬起拳头和李正开始了“战斗” “你小子，你今晚是不是想找死啊你！看我不收拾你！” 看着他们嬉闹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快乐。这些快乐是王柯带来了，他把我带进他的世界里，他的世界和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虽然他的世界是那么地复杂，但是他却拥有那么纯真的友情，而我的世界，虽然是那么的简单，却不再拥有像他们那么纯真地友情了…… 第十九章 天幕上散着的云，被墨蓝的夜色晕染上那些深深浅浅，仿佛像是那些散落在我们身边深深浅浅的伤痕，随时都可以足以致命…… “小雨，都是我的错害你这么晚回家，对不起啊！” 我抬头看看，笑着写道：没关系的！你帮我，我也帮你嘛！ 到我家门外，我们都停下了脚步，一时间，沉默蔓延…… “小雨，我…我…我可以抱抱你吗？”王柯踌躇半天，红着脸开口道。 我抬头诧异地看着他，刚毅的脸庞上升上两抹红晕，今天他在我面前接连脸红了两次。和我在一起，都那么地窘迫嘛？呵呵，好有趣的人啊！ 我笑着点点头，轻轻地拥住他的腰。 王柯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轻轻地环抱住杨慕雨。 我在王柯的怀抱中，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有一种很干净很清爽的感觉，心底突然间升起一股莫名的温暖。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对王柯…有了感觉了？ 我轻轻地推开王柯，指指我家。 “对不起！我…你快回去吧！我…我，我先走了！电话联系！” 在这么黑的夜里我似乎都能看见王柯的脸红了… 好笑的转过身，笑容却僵硬地停在脸上，程轩站在门口，黑暗中的表情似乎很不好看。 “你和他什么关系？”程轩口气很不好地开了口。 你听我解释，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我急着比划着。 “解释？你要我怎么解释我看到的这一幕，是的，我相信你对我说的每一级句话，但是我看到的和我所知道的，都不是你所解释就能解释得了的！” 程轩似乎真的生气了，我走上前，轻轻地去拽他的衣角。 我真的和他没有什么的，你知道我的身体的，我是不能负荷爱情的，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真的没有什么的。相信我好吗？ “我相信你，但是我要不要相信我所看到的呢？” 程轩递过来一个纸袋，我莫名其妙地打开，但是心里渐渐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借着手机的光，我看到的是刚才我和王柯在酒吧拥抱的画面，那是多温馨的画面，可是此时此刻，我却感到窒息般的冰冷，一直凉到心底… “我刚才接到一个女生的电话，说是你有东西要转交给我，我去了，我不认识那个女生，她递给我一个纸袋，说是给我的东西。我问她是谁，她却说，是受人所托，转交给我的。我打开一看，全是你和他的照片。你要我相信谁，我那么相信你的，但是我现在觉得我信错了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明明知道你的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把自己放置在危险中？，贺斯奇比他好上一千倍一万倍，你为什么都不要，一定要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呢？贺斯奇你不要，是为了林思，但是你和他在一起算是什么？” 程轩，我不知道这是谁拍的，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诋毁我的朋友，我以为你很理解我的，你不要一再地提醒我，我的病。我知道我的病，活不了多久，但是请你不要这样伤害我所认识的新的朋友，和他之所以会在酒吧，那纯粹只是一个误会。你相不相信，就看你自己了。 因为情绪一下子的激动，我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我捂住胸口，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因为脑部氧气的不足，我的眼前已经出现了大片大片的黑暗，程轩看到我的不对劲，连忙扶起我进屋。 爸爸妈妈看到我的样子，吓坏了。赶紧喂我吃药。 药力开始发挥了，我的症状终于减轻了。 “杨慕雨！你知不知道你的病，从小就告诉你，不要过于兴奋！你为什么就这么不听话，你要让爸爸妈妈为你担心到什么时候？” 爸爸这次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估计医生又提醒了爸爸什么了吧…爸爸看到我的样子心疼的想要训也训不下去了。独自走到阳台上抽着烟，一个人静静地沉思着。 程轩想要扶我进屋，我躲开他的伸来的手。那支手就这样尴尬地停在空气中，终于无力地垂了下去。他就这样沉默地回去了。 细心的妈妈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却聪明地没有多问。 我看看阳台上的爸爸，即使爸爸这样生气，也知道照顾我，把阳台与客厅连接的落地窗拉上，不让烟飘进来熏到我。眼里一阵氤氲，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爸爸妈妈，对不起！ 第二十章 我一直以为，所有的事情就会这样告一段落。可是，后来发生的事，远远超出了我所能接受的范围。 在我以为，可以不轻易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我把所有人包括自己一并埋葬进痛苦的深渊…并且，永世不得翻身！ 贺斯奇因为被杨慕雨拒绝，伤心之下，跑去酒吧买醉。 小雨，你知道你有多么多么的残忍吗？我认真地喜欢着你，你却残忍地对待着我，你一直拿林思作为我们之间的借口，可是，我伤害了林思地去喜欢你，而你却将我不屑一顾。我想不通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个王珂，我哪里比他差了，我比他好，你清楚，但是你不要程轩，不要我，却选择了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贺斯奇喝醉了，摇摇晃晃地拖着外套恍惚地走回了家。 林思开始和一些不良学生接触。 在一家烟雾缭绕，可视度极低的包房里，林思和那些不良学生拼着酒。 此时此刻的林思，很难让人联想到平时的乖巧甜美。一头直发变成了大波浪，并挑染了几缕明亮的蓝色，红色，绿色。一件可爱的露背衫，搭配白色的超短褶裙，恰到好处的秀出了逐渐发育好的完美身材。画了浓浓的烟熏妆，彻底地颠覆了曾经的乖巧甜美。 “来！喝了！”林思拼命地喝着酒，想要以醉来逃避自己的悲伤。彷佛酒精就是一种可以选择性失去某些痛苦记忆的良药。林思一杯接着一杯，只是怎么好像都喝不醉一样。 看来，连酒都不愿意可怜我！都不要我醉！林思摇摇晃晃地起身，穿起羽绒长外套，拎着包走出了酒吧。夜晚的微风徐徐吹来，吹走了心伤，吹走了记忆中那个一直挥不走的人… 打开门，一片漆黑倾泄而出。家里又没有人在，正好，可以不用再去面对他了。林思走着交叉步的往楼上走去。经过贺斯奇的门外时，听到屋内似乎有响声，林思一下子警觉了起来，会不会是小偷啊？ 林思轻轻地慢慢地转开门把手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贺斯奇斜坐在地板上，身旁吐得是一塌糊涂。 林思看了这幅光景，勉强撑着自己都已经摇摇晃晃的身体走进去，几乎都快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把贺斯奇给搬上床了。 原本想就让他这样睡了算了，可是林思刚一转身，就听到贺斯奇说，好渴啊，好难受啊。我要喝水。 林思无奈地去客厅倒了一杯温水，兑了一点蜂蜜。 看着贺斯奇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似乎好受了一点，林思的心里也跟着放心了一些。 慢慢地把贺斯奇放倒床上，林思蹲在床边，看着贺斯奇沉睡地脸。陷入自己的沉思。 你睡得那么的香，嘴角还带着一抹笑，你是不是梦见小雨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喜欢她？我究竟哪里不好？究竟……是哪里不好了？林思嘴里不停地呢喃。 “你没有哪里不好。真的。是我的错，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林思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眼前醒了的贺斯奇。 突然，林思抱住了贺斯奇，贺斯奇想要推开的时候，只听见林思说“就一下下，求你就假装一下下，给我一个暂时的怀抱。求你” 仿佛有一道晴天霹雳一般，一下子划过脑海，顿时，贺斯奇的思绪出现一片空白。可却下意识地紧紧地回抱住了林思。感觉到了贺斯奇的拥抱，林思的眼泪浸湿了他肩上的衣服，一大片一大片的，斑斑驳驳得像是彼此的伤痕累累的心一般，那么沉重，那么沉痛…… 看着怀里哭得那么伤心的林思，贺斯奇的心里也开始有了一丝丝慢慢蔓延开来的疼痛，终于，情不自禁地，捧起林思的脸，轻轻地吻了下去…… 第二十一章 转眼间，除夕夜，一场洋洋洒洒的新雪，悠扬的从灰蓝色的天空降落，仿佛是在告诉我们，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漫天的白色，一片迷茫，仿佛所有所有的一切干净的不干净的全部都被掩埋，只剩下最初的一片纯白，不再掺有任何杂质。 我坐在窗户边上，静静地依着玻璃，看着窗外茫茫地一片。回头看着家里热闹的画面，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和眼前的这一切格格不入，为什么我会有一种失去什么的感觉，为什么会有一股淡淡的惆怅？似乎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不再快乐，恍惚之间，我和我身边的人的幸福，就开始在倒数计时…… 我家和程轩家每年都会在一起过年，今年也不例外，可是今天却有些不同了。程爸爸程妈妈已经来我家了，和我爸爸妈妈一边谈笑一边忙碌着，唯独少了程轩。 自从上次在门口撞见我和王柯以后，程轩就再也没出现过，或许是我们彼此都在躲避着，所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即使，我想道歉，也找不到人。想不通，为什么这次程轩会气我气这么久…… 实在是坐不下去了，突然之间觉得家里面热闹的气氛铺天盖地地向我压来，让我无处躲避，无法呼吸一般。 借口说要出去买点东西，妈妈忙得没有时间多问，只是叫我自己注意安全，快点回来。 穿上妈妈为我买的厚厚的红色防寒服，带上一顶浅蓝粉红镶嵌的滑雪帽，整个人看上去也精神了很多，套上防寒靴，带上手套和口罩，走出了暖烘烘的家。 一打开大门，漫天的寒气兜头兜脸地袭来。即使穿得这么厚，还是禁不住地抖了一下。 屋子里窗户旁，程妈妈靠着程爸爸，眉目间满是担忧的说，“这样真的可以吗？小雨能……” 妈妈站在窗户边，目光追随着那一抹红色，“没关系！我相信小雨！小雨是个坚强的孩子！”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因为是除夕，街上没有几家商店开着，偶尔出现的一两个行人都是面带喜气的行色匆匆。 我就这个走着走着，冷冽的风吹来，让人终于感觉要清醒一些了。 不知不觉间，走到小公园，看到大门旁立着，春节期间，公园免费开放。想到这家公园虽然不如我们原来露营那个规模大，不过，我们还是来玩过很多次。心一动，脚步就已经迈了进去。 可惜，公园里的人更少。勉强走了一圈以后打算出去时，刚转过身就看到程轩站在后面。 因为上次的不快，此刻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们静静地走着，沉默一直围绕着我们，不肯离去。偶尔几片秋天未落尽的枯黄的叶子在空中随风起舞，优雅而悲伤的飞旋着，慢慢地旋转。仿佛就像年轻的我们，优雅的演绎着一段又一段悲伤的感情，在彼此的生命中留下一段又一段悲伤亦或是青涩的回忆。 “小雨，我，我爸爸工作调动，所以，我要去澳大利亚了。” 程轩话一出口，我立刻顿住了自己的脚步，游离的思绪此刻全部归位。仿佛在此刻有一盆冰水把我从头浇到脚，那般的寒冷彻骨，前所未有的寒冷，那种寒冷通过毛孔，透过血液，最后直达心脏。冷得似乎都无法呼吸了。脑子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应该做何动作，做何感想，该说些什么话语。 程轩，从小陪伴我长大的程轩，每次晕倒，总是在我身边担心的程轩，每次在医院倔强不肯离开，守着我醒来的程轩，为了我专门悄悄学习手语的程轩，为了我专门制作了小铃铛作为我们俩联系的程轩，那个一直叫我宝的程轩，那个总是固执地为我做菜的程轩， 那个，那个为了我做过太多太多事的程轩，如今，要离开了，这是不是我生命中又一次的失去？ 再也撑不住了，在眼泪即将落出来的那一刻，我蹲了下去，仿佛是全身的力气都失去了一般，那么无力，那么的难过…… “小雨，小雨，你又不舒服了吗？” 耳畔传来程轩焦急地声音。 抬起朦胧的泪眼，不作多想，扑进程轩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程轩有那么一刻有点愣，随即也紧紧地回抱住我。 他身上有着我熟悉的清新的香味，只是这种味道不会再长久地陪伴着我度过以后的日子了。我心里很清楚。即使我再怎样难过，这也是无法改变的。 “小雨，我明白你的感受，我也很难过，但是我爸爸那边已经订好了机票，签证也都下来了，我一直都在和他们商量，所以才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对不起！” 离开，总会有人会先离开。 突然脑子里闪过这么一句话，顿时拂去了心里那些悲伤。没错，我和程轩从小一起长大，我们都很清楚，总有一天，我会离开。既然程轩先离开了，也不用再去面对以后我先离开的悲伤。所以，程轩你的离开，是好事！ 想到这，我轻轻地挣脱出怀抱，定定地看着程轩，用手语告诉他，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说，我们又不是不能见面了，可是网上视频，打电话，以后放假还可以回来的。所以我们不要难过。 程轩看着我，沉默了半天才点了点头。 看着杨慕雨微笑的脸庞，程轩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说不出什么滋味。离别的伤感，久久萦绕在心头…… 第二十二章 “林思，我们交往吧！” 贺斯奇握着林思的手，真诚的看着林思。 “你真的是想和我在一起吗？”林思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虽然，现在我还没有完全忘掉杨慕雨，不过，相信我，我会慢慢的去试着喜欢你的！” 虽然听到贺斯奇的嘴里说出还喜欢着杨慕雨，但是林思还是满心欢喜地去想象未来的日子。 看着林思一路幸福的样子，贺斯奇心里的某一处似乎开始柔软起来，有什么似乎已经开始发芽…… 贺斯奇才一下课就急急忙忙地离开，林思看着贺斯奇匆忙地身影，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忙也尾随其后。 画室楼下 “小雨，我决定和林思试着交往看看，她真的很好，虽然和你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不过我会试着努力去爱上她的。” 看到你们这样，我也替你们高兴。你要好好的对待林思哦！对了，程轩要去澳大利亚了。这周星期五动身。 “好的，我们会去送他的。你，你还好吗？” 很是诧异地看着贺斯奇，写到，为什么这么问？我很好啊！ “那就好，那就好，我以为程轩离开，你会很，很伤心的。” 听到贺斯奇的话，我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伤心，难过，是啊，为什么这次程轩的离开，我并不是如大家所担心的那般伤心？ “杨慕雨！”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吓了我一跳，同时也拉回我的思绪。 王柯走过来大大咧咧地揽住我的肩，有点警惕地看着贺斯奇。我看着王柯的反映，我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以为贺斯奇又来纠缠我了。这个笨蛋王柯。 楼道大门转角处，林思的眼泪模糊了视线，也迷失了理智。 杨慕雨，呵，杨慕雨，没想到我的爱情竟然是如此的廉价与不堪，我从头到尾，就是你完完全全的替身！我恨你！杨慕雨！ 看着贺斯奇离开，王柯和杨慕雨一起上楼进画室。 “杨慕雨，他又来骚扰你吗？” 我摇摇头。写道，不是的。他是来告诉我他和林思交往了。意思就是不会再纠缠我了。你那一声，真的好吓人哦！ “嘿嘿，吓到你啦！我当时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不是担心你被占便宜嘛！”王柯嬉皮笑脸的说着。 我看啊，占我便宜的是你吧！还不把手拿开啊你！被老师看到了要挨骂喔！ “哦~嘿嘿~没关系！占你的便宜被老师骂也值得啦！” 最后王柯还仰起头抚着胸，一副诗人伟大的模样，叹道：“人生无憾哪！” 这时，老师正巧开门出来。杀了王柯一个措手不及。 “王柯，你小子不好好画画，我看你是不是想我教鞭来伺候伺候你，你就人生无憾哪？你还人生无憾！还不进去给我抓紧时间！一个个皮猴儿！” 老师的一番话，让屋子里的一屋子人全部都禁不住大笑起来。王柯一会捂住那个的嘴，不停地说着“不准笑！不准笑！不准笑！” 看着王柯的出糗，我也跟着笑了。王柯看到我笑了，也终于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回画板前开始准备画画了。 第二十三章 年刚一过完，大家的心情也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慢慢地紧张起来。过完年，就要正式地开始高考冲刺。倒计时，即将开始…… 可是今天，程轩，就要离开了。 程爸爸程妈妈提前一天先走了，去处理工作上的交接事宜。 机场 “小雨，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准备登机了。” 程轩看看时间，起身对我说。 我拉着程轩的手，虽然理智告诉我该放开了，可是手却不听我指挥。 “哟~怎么舍不得了？以前对你那么好，也没见你有过什么舍不得的哦？还那么去伤害别人，现在要走了，你就舍不得了？” “林思！你别乱说话！小雨现在比谁都还难受！你不要伤上撒盐了！”贺斯奇喝止林思。 可是越是这样，林思心里的气愤就越难平息。 “难道我说错了哦？” 看到林思和贺斯奇的争执，我松开了拉着程轩的手。 你快去吧！登机时间到了。 程轩担心地看着我，大家都不明白，林思为什么突然这么强烈地充满敌意的正针对我。 我没关系的。你快走吧，不然真的来不及了。我看着程轩，用手势告诉他。 “小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定个约定，只要你每天都快快乐乐的，那么我就会提前回来看你喔！” 我会的！我一定会快快乐乐的等你回来！ 我用手语告诉他。 我们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彼此，仿佛此刻全世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一般，没有喧嚣，没有复杂，只剩下纯净，只剩下彼此…… “程轩，你到底走还是不走哇？你再这样看下去，飞机就飞了，可不会再等你了哦！” 突然间，林思的声音尖锐地打破了我们的宁静的世界。 程轩看了看时间，终于还是转身走了。 就这样，程轩离开了，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从次远离了我们这个是非复杂的圈子。 “小雨，走了。” “你叫那么亲热干嘛？她现在可不需要你的安慰。走啦！不是说好要陪我去逛街吗？走啦走啦！” 林思听到贺斯奇唤我，气不打一处来。连拉带扯的要贺斯奇走。 贺斯奇无奈，抱歉的看我一眼，转身准备走。一旁的林思却不放过任何一个说话的机会。 “杨慕雨，我们可要先走了，我们现在要去约会，不好意思啊！没有时间陪你了哦！抱歉哦！” 林思的话里，听不出一点点抱歉，却带着浓浓地嘲讽。 林思被贺斯奇拉走了。 剩下我一个人，看着程轩的飞机飞离这片天空。飞到另一片天空，另一片不再有复杂忧愁的天空。 淡淡的惆怅，淡淡的忧伤，淡淡的悲哀，什么都淡淡的，什么都会淡去。正如蔚蓝天空上飘荡的云朵，淡淡的色彩，最终都会被风带走，什么也不留下…… 程轩，为了让你放心的离开，我们约好不要悲伤。那么现在，可以容许我悄悄地哭泣么？ 微风吹过，我的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这时，一双有力的手，将我纳入温暖的怀中。 抬起朦胧的泪眼，是唐杰。 “想哭就哭吧，哭完了擦干眼泪，你就要做个快乐的杨慕雨。”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却让我的心温暖了不少。 我不哭了。 推出他的怀抱，我写道。 “那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便拉起我的手，走出机场。 第二十四章 唐杰带我来到了市中心。 站在人流中，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唐杰。唐杰微笑地看着我，拉着我的手，慢慢地随着人流走着。 “看见身边的人了吗？每一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或者开心，或者伤心，你看得出来谁开心，谁伤心么？” 看到我摇了摇头，他继续说道。 “看不出来，对不对？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他们知道，即使伤心，生活还是要继续。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你一个人伤心或是难过而停止转动。时光逝去，我们始终是在往前走，或许会因为迷茫而止步不前，但是终究是会向前迈出脚步的。” 说完，唐杰定定地看着我，眼里有一种熟悉的光芒。 “小雨儿，你还记得我吗？”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间听到一声似曾相识的呼唤。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大门，布满灰尘被时间锁住的回忆如同洪水一般侵来，想要抓住什么，却不小心失手。 你叫我什么？你是谁？我好像记得以前有人也这么叫过我。 “我是阿杰，还记得我们幼儿园里那颗树吗？我叫他大树，其他小朋友都笑我，只有你认真地告诉我，那是银杏树。还记得吗？” 是你！阿杰，我想起来了，我们居然还可以相遇。真好！后来我走了以后，还有被欺负吗？ “没有了。你走了以后，我都不太和其他小朋友玩了。” 为什么啊？ “因为，因为，因为我，很难过，对于你的离开。”其实因为我一直都很想你，所以每天都忙着画你的样子。 唐杰犹豫了很久，却还是说不出口最想要说的话。 对不起，那个时候太小了，所以在医院住了差不多有半年。没办法，只好说是转学。不过，好高兴能和你重逢哦！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之前我也不是很确定的，是在你说你有心脏病以后我才在想会不会是你，后来才慢慢地确定是你了。” 是哦，那个时侯的我们好小，要不是你说出来，你的变化这么大，我根本就不会联想到你是小时候的阿杰。 “是呀！时间过的真的是很快很快啊！肚子饿了吗？我们去吃东西！” 唐杰眼里的微笑有一瞬间的迷失，当我仔细看时，他已经笑着拉起我的手，就像小时候我拉着他一样带我走出人群。 是我的错觉吧，还是唐杰真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或许是我自己多心了…… 看着唐杰微笑的侧脸，感觉他手的温暖，看着他护着我小心地躲避着人群的碰撞，过马路时，体贴地走在车来时的方向。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即将长大成人了；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学会了如何去关怀他人；不知不觉见，我们已经渐渐学会去照顾自己和别人。 “看什么这么入迷？” 唐杰转过头来看着我，微笑道。 我在想，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长了这么大了。都不是以前幼儿园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了。 我清楚地看到，唐杰的脸上露出了忧伤的神情。我很纳闷，是我说错了什么么？我只是说我们都长大了啊。为什么唐杰会这么悲伤？ 你怎么了？ 唐杰猛地回过神来，“啊？哦！快吃吧！小心烫！” 我点点头，既然唐杰不想说，那我也不能逼问。我专心地埋头吃着拉面。却没有注意面前的唐杰看我的眼里充满了悲伤。 小雨儿，是啊，我们都长大了。长大也就意味着失去过去的时光，你有了你的生活圈子，即使我努力地进去，也只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我们真的是因为长大，错过了吗？ 第二十五章 唐杰坐在学校里花园的隐蔽的角落，静静地复习着。 看得累了抬起头看看蔚蓝的天空。 小雨儿，我在努力地跟上你的脚步。和你再遇，我不会想要再失去你的脚步，儿时纯真的感情，已经渐渐演变成少年的青涩爱恋。你可以感觉到吗？ “王柯！我要做你的女朋友！我喜欢你！” 突然的人声打断唐杰的思绪。仔细一听，声音并不陌生。那么骄傲自信的声音，肖清。除了她，不会有其他人。 “肖清，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想过和你交往，你再这样，大家都没必要做朋友了。” 是王柯。听起来似乎很无奈，很反感。 对啊，大家一直都在传肖清喜欢王柯，原来是真的。不过我想王柯不会喜欢肖清。就算肖清再怎么漂亮，再怎么低姿态。 唐杰回想起那晚在医院听到的话，心里泛起一阵淡淡地酸涩…… “为什么，我长得不够漂亮吗？配不上你吗？” “肖清！这不是长相的问题。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那到底是为什么？” “这，我对你没感觉，就是这样！” “感觉？呵呵！你说的感觉就是你和杨慕雨那哑巴之间吧！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在你带杨慕雨去酒吧时，在门口抱她就知道了！你喜欢她！” 原本无意听肖清和王柯的谈话。却在悄悄起身时听到杨慕雨的名字时停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王柯很是惊异。 “我怎么知道？我不仅知道，我还留下了证据！我把你们抱在一起的样子照了下来！” “你！你！……” “叭”的一声在静寂的花园里极具穿透力，直透心脏，唐杰都不禁悄悄地倒吸一口气。 “王柯！你居然打我！你疯了吗？你不要忘记，你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根本配不上她那种人，你和我才是一个世界，一个生活圈子的人，你要认清现实。” “我的事，与你无关！” 王柯冷漠地转身走了。留下伤心的肖清抚着红肿的脸颊喃喃自语。 “杨慕雨！是你！我所受到的耻辱是你给的！我会要你加倍的偿还回来！” 肖清自尊心极度受伤的情况之下，只想要找到杨慕雨，给她点教训，气气王柯。于是掏出电话，拨通了几个电话。 唐杰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又不好出现，只好等肖清离开后在出来。悄悄地尾随肖清，跟着肖清来到一家名叫“惑仔”的酒吧。进去以后，发现肖清就坐在离门口不远的吧台独自的喝着酒。唐杰这才放下心来离开。 我想来想去，想要和林思谈谈，我觉得林思肯定对我有什么误会。 我在学校门口等你。希望能来。小雨 发条短信给了林思。我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回想着阿杰对我说的那翻话。 静静的等待，却不知道那时的自己等来的却这一辈都不愿意回想起来的悲剧…… 第二十六章 杨慕雨静静地等待林思的到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几个的关系已经变得这样需要小心翼翼地呢…… 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停在大街对面，里面几个人对着街对面的杨慕雨打量着，并不时的低头交谈着什么。 只见，银灰色的面包车发动然后掉头来到杨慕雨面前，车上下来几个粗狂的男人，黑色的背心，掩盖不住那健美的身材，以及浑身狰狞诡异的纹身，杨慕雨有点错愕，正准备移开位置，只见其中一个拿着一张照片和杨慕雨对比着，确定之后立即一挥手，几个男人，把挣扎却毫不起作用的杨慕雨带上了车…… 这一幕，完完整整地被刚好走在大街拐角处的林思看到，林思焦急地记下车牌号码，准备报警。 挣扎中的杨慕雨在一片混乱中，看到站在街角的林思，投去求救的眼神，却没有得到回应…… 林思在看到杨慕雨无助的眼神时，不知为什么，却没有按下拨号键……杨慕雨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怎么会被掳走？走吧！消失吧！消失也好！这样他们都不会因为你而忘记我的存在，都不会只看得见你，只为了你而快乐伤悲！ 浓浓地嫉妒蒙蔽了林思心底那微弱的拯救声，最终林思选择了无视杨慕雨求救的眼神…… 女人是种情绪生物，容易被微微小事而牵动情绪，更容易带着情绪做事……那时年幼的我们，还懵懂得分析不出一件事情的重要性……只是单纯地认定那只是小小的报复。却不知，后来所发生的，完全可以超出我们的承受能力…… 林思转身离开了……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只留下路人错愕地呆立着，完全不明白，刚才的一幕其实是一场悲剧的开始…… “杨慕雨今天没有来？奇怪啊，从来不迟到呢，有事也会有电话来的啊。我打过去问问”老师奇怪地自言自语。 王柯听到老师的话，看了看左边那空着的画板和座位，似乎也是在静静的等待主人的到来，王柯拿起电话，悄悄地发短信给杨慕雨，“又生病了吗？怎么没来啊？” 唐杰注意到肖清脸上划过一丝古怪的笑容，心里开始有点莫名其妙的不安。 大家安安静静地画画，时不时地有着同学洗画笔的哗啦啦水声，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直到…… “老师，小雨今天上午就出门了，说是和什么朋友有约好，可是一直都没有回家，她来过画室没有？”杨妈妈慌忙地跑进画室，焦急地问着老师，老师也是一脸的紧张。 “没有啊，一直没有来，我还以为家里有事耽搁了。”“不会的，小雨一直都很乖巧的，不会撒谎的，她去了哪里？不会出什么事吧？” 听到杨妈妈这样说，唐杰猛的一惊，立刻看向肖清，果然，此时肖清的脸上，有一抹隐不去的冷笑……唐杰看着那抹转瞬即逝的冷笑，心里某个地方开始坍塌…… 再说，杨慕雨被劫持后，嘴里被胡乱地塞上一块散发着油腥味儿的脏兮兮地破布，就被扔在了面包车的后座上，也不知道究竟车子在开向哪里，总之，车窗外的汽笛声是越来越稀少，到最后只偶尔听得到一两声，而车子驶向的道路也越来越不平整，开始颠簸起来，一阵阵的颠簸和口中那块散发着难闻气味的破布，让倒在后座的杨慕雨忍不住地想要呕吐，杨慕雨悄悄地摸索着手机，因为总是有把电话调成静音的习惯，所以，这次不需要再多余的担心，杨慕雨按下1号键，那是爸爸的电话，一阵麻麻的震动传来，杨慕雨知道电话已经接通了，也不知道电话那边爸爸究竟能不能听到。只是出于一种本能的反应，人在危急的时候，总是会第一个想到自己信赖的人。 杨慕雨不再挣扎，开始闭着眼睛装睡，前面的几个男子，看到后座的杨慕雨睡着了，说话似乎也没那么顾及。 一个寸头的壮实男子看了看车外，又看了看杨慕雨，拍拍前面副驾驶座的男子，问道。 “大哥，这次，我们弄着妞儿不会出什么事儿吧？这妞儿看起来和我们以前弄的不太一样，看起来像是个学生啊！” “老三，你小子在担心个屁啊！ “我说，你们是不是屁话多了点！四儿！看看，快到东平村了不？”被称作老大的那个男子不耐烦地斜睨了后面的两个壮汉，又向开车的那个瘦弱的看起来有点病态的男子问道。 “老大，前面就进村了，我们是直接去仓库还是先回屋啊？” “屁话！当然是直接去仓库，把这妞儿给处理妥当再回屋！你连这都没搞清楚，你小子是不是抽过头了！” 几分钟后，颠簸终于停止了，杨慕雨被野蛮的拽下车来，看着周遭的环境，杨慕雨有点无奈，上次露营还准备来这里，结果这里居然就成了我被绑架后藏匿的地方，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或许是因为车里的空气不好，再加上担心，呼吸开始不是很稳定，我心里开始慌张，包包里面有药，但是现在吃不到，希望不要再这个时候发病啊！不然，真的会很危险的！ “老大，这妞儿有些不对劲啊！你过来瞧瞧！” 寸头的壮男眼尖的发现了杨慕雨急促的呼吸，以及病态的脸颊上出现的大颗大颗的汗水。 “不管！先把这妞儿藏在仓库里，记住，谁都不要去动她！看她那样子，动了或许还惹麻烦了！” 听到这话的杨慕雨心里一下子放心了许多，这些人暂时还不会对我怎么样，希望能坚持到爸爸找到我。杨慕雨，你一定可以的！对！我一定要坚持啊！ 几个人把杨慕雨仔细的绑好摔在地上，就关上门，落上锁，笑嘻嘻地扬长而去。整个房子顿时地安静下来，陷入一片昏暗中，杨慕雨挣扎地坐起来，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最开始的恐惧已经逐渐地散去，至少自己目前没有危险，就应该冷静下来思考自己该怎么脱身，这些都是学校的防身课程里教过的，越是关键的时刻，越是要冷静，冷静，冷静！ 此时，电话那边仿佛已经爆炸了一颗原子弹一般，大人们在这个电话里听到的讯息，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反而不如我这边那么沉静了…… 爸爸妈妈报警后，市局领导极为重视，为此专门成立的专案小组负责侦查此案。 南平村一下子由默默无名变成了众人心中热烈讨论的名词……平静不再属于这个宁静地村庄了。 很快，警员们已经出发。 这边，唐杰找到王柯，一起去找了肖清，面对两人的质疑，肖清一反常态的笑得很夸张。 “你们还想逞英雄救她吗？就算他们看不上她，不要她，她那身体经得住折腾么？经得起他们的折磨么？没用的，估计此刻杨慕雨已经心脏病发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肖清尖锐张狂的笑声要仿佛刺穿唐杰和王柯的耳膜一般，王柯听到肖清的话差点失去理智，上前就给了肖清响亮的一巴掌。顿时打住了肖清的狂笑，打得肖清当时就愣在原地。 “肖清，你要知道，杨慕雨的爸爸妈妈已经报案了，警察已经出动了，估计现在都快要到那边了，你把你自己的人生给毁了，你清楚吗？你就为了报复王柯，你把你以后的人生都毁了！如果杨慕雨不出事，你或许还有转机，如果出事了，你应该能想到后果，你应该为了你自己担心一下了！” 唐杰严肃地对肖清说了她可能完全没想到的后果，看着肖清呆愣在那。虽然嘴上很冷静，可是心里依旧很是担心慕雨的安危。 就在杨慕雨快要揭开手上绑着的绳子的时候，离开的几个人又回来了。手里拎着啤酒和零食。各个脸上都是红霞满天飞。 糟糕！他们喝酒了！我看着他们，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生怕激怒了他们。也不知道爸爸那边到底有没有警觉啊！ “大哥，这妞儿还是长得不赖的，要不，……”那个瘦弱的长相很猥琐的男人开始有不堪的想法了。 “你这个瘾鬼！刚才抽了那么大一包，现在又有精力了！随便你吧！把命留下就可以！” 那个大哥笑骂着瘦弱的男人，算是同意了。 听到大哥同意，那男人一下子仿佛来劲了，不像是瘦弱得病态相了。 看着他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我的心不禁收紧了，疼痛也越来越强烈明显。不能，我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意识，那是最危险的。想到这，我一狠心，握紧了手中的尖锐的石头，力气这时候大得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石头尖锐的棱角刺进了我的手心，手心的一阵刺痛，多少换回我几近迷失的意志。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看着他面带猥亵笑容地逐渐靠近我，就在他的手碰到我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转过头去咬住他的手不放，他估计是没料到我的举动，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嗷嗷地叫着，其他3人连忙放下手上的食物，跑了过来，一阵的拳打脚踢，意识开始朦胧，开始涣散，我还是豁出去地咬住不放，终于，抵不过身上传来地疼，我松了口，我知道，我这下彻底没希望了。 血刺激了他们的神经，他们3个按住我，另一个被我咬到手的开始撕我的衣服，我拼命拼命地反抗反抗，最终，他们找来绳子把我吊了起来，寸头男子扯下腰上的皮带，对这我就是一阵抽，还好，身上的痛在提醒着我，要保持清醒，不至于让我倒下。可是，胸口的疼，却越来越让我坚持不住，我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终于在一口气没咽下去，也没缓过来的情况下，我吐出了那堵在喉咙的一口气，伴随着的还有那猩红的鲜血，也在此时，我听见外面警笛的声音由远及近，模糊地听见了很多人跑进来的脚步声，听见了爸爸妈妈崩溃地喊我的名字，我想那是的我是笑着的吧，因为一切地噩梦都已经结束了……总之，在听到爸爸妈妈的声音以后，我陷入了深深的黑暗……因为，一切都结束了……我不用再坚持，不用再强撑，不用再拼命……因为，爸爸妈妈来到了我的身边…… 第二十七章 昏迷中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肖清被拘留了，她面对的将是人生严重的惩罚，她因为报复，却给自己美丽的人生划下了黑暗的一笔。这次的绑架事件，当然会有风声走漏，尽管爸爸动用了一切的关系想要平息，却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风波，甚至连远在海外的程轩都知道了，他以最快的速度飞回了我的身边，可那是的我，依旧处于重度昏迷中，对外界的事物毫无感知…… 程轩守着我，就连爸爸妈妈让他去休息，他都不听，只是坚持地要陪在我身边，一天又一天，一周又一周，一个月又一个月，就这样，到最后，医生都放弃了，准备宣布，植物人！ 植物人，那是多么重的三个字，虽然不同于脑死亡，可也就近乎一个毫无意思的废人。程轩在听到医生的最后诊断以后，在坚持守了我4个月以后，终于倒在我的病床边，等到程轩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来到我的病床边和我说话，这是几个月以来，他不变的习惯。 “小雨，你快醒来啊，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放你一个人了，小雨，你知道吗，你再不醒来，医生就要说你是植物人了，你知道植物人是什么意思的，你成了植物人就不能画画了，不能吃我专门做给你的菜了，不能……”说道这的程轩已经哽咽的说不下去了，“小雨，你怎么能放弃掉你身边这些爱你的人呢？你怎么会忍心抛弃掉？你忍心吗？你真的忍心吗？”这些都是后来妈妈告诉我的，因为我出事专门赶回国的程爸程妈和我的爸爸妈妈在看到程轩这样几近崩溃的情况下，两家商量之后，决定还是把程轩接走了，尽管他不愿意相信这一切。 就在程轩离开的那一天，妈妈说，我的手开始有了轻微的反应，可是她没敢相信，她也不敢相信了，害怕相信之后会面对更大的失望…… 可就在程轩离开之后，我就真的有了逐渐苏醒的趋势。 这一天，我相信是妈妈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那是程轩离开一个星期以后的星期一，那天妈妈照常的进病房给我擦拭身体时，我睁开眼睛，喊了一声：“妈妈”，我现在还记得当时，妈妈就直接扔下毛巾，跑出病房去了。回来时，带了一大群穿白大褂的医生阿姨叔叔们，大家对我又是一番详细的检查，最终，互相都是面带惊喜的表情，然后我只听见年老的那个院子对妈妈说了两个字：“恭喜”。妈妈一下子就哭了，哭着过来抱住了我，尽管我很虚弱，浑身无力，我还是举手擦去妈妈脸上的痕迹，似乎很久没有这么仔细地看着妈妈了，妈妈一下子憔悴了很多，两鬓都出现了白发，心微微的在泛疼，随后，爸爸也冲进了病房，看得出来，爸爸是在上班赶过来的，看着爸爸，我微微地弯了嘴角，我看到爸爸的眼中有晶莹的光在跳动，许久不见得爸爸，虽然穿着西装，但还是透出了辛酸和疲惫，这一刻，我深深地体会到父母终究是这个世界上毫无保留爱你的人。 “爸爸，妈妈，让您们担心了！对不起！” 艰难地说完一句话，爸爸妈妈都愣在了床前，我只看到，两行清泪从爸爸的眼滑落，但是爸爸的脸上却是笑容。 “雨儿，你终于说话了！” 经过爸爸的提醒，我才发觉到这一点，这以后的日子，我恢复得很快，我想也许是因为能够说话了以后，心情也好了很多吧。 出院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朋友来接我，只有爸爸妈妈，因为，我让爸爸隐瞒了这个消息。因为，我仍然忘记不了，被绑架前林思看向我的眼神，那是一种痛快的眼神，是希望我消失的眼神，我也确实不想要再重新去混入那以前的混乱中，我只想要一个人安静的呆着，一个人安静的生活，因为我的消失和离开，是对大家的解脱吧！ 医院门口的腊梅已经谢掉了树枝上都已经开始长出新的嫩绿的初芽，可腊梅的余香仿佛还在空气中弥漫缠绕，过去的回忆就如果余香般，久久不肯散去，不过，既然新的初芽已经长出来了，那么，今后的我，重生的我，将带着曾经的余香走向新的人生！ “雨儿，你连程轩都不告诉么？”妈妈疑惑的看着我，自从女儿醒过来以后，仿佛就要和过去诀别一般，谁也不联系。 “妈妈，我不想程轩因为我而毁了自己的前程，他现在在那边，我想程爸程妈已经为他规划了很好的未来，我不想就这样告诉他，他肯定会回来的，那样程爸程妈会伤心的！等过几年再说吧！” 尽管我大篇大篇的将来论，可我却不敢告诉妈妈，我害怕面对程轩，害怕面对他那颗被我伤害过的心，经过绑架事件，我更加确定，我许不起任何人未来，包括程轩！所以，程轩，请你原谅我的自私吧！ 第一卷完！ 第二十八章 经过一系列的康复治疗，身体渐渐地恢复了，在爸爸和老师的安排下，我坚持选择了离家很远很远的外省大学，因为错过了高考，所以只能以自读生的身份就读。 学校离家很远，不在省内，靠近海边，在火车站，爸爸妈妈眼中是掩饰不完的担忧，我告别他们，带着行李，坚定地踏上了一个人的求学路。我坐上火车，经过3天的飞驰，我到了海南。海南，这是多么美丽的一个城市，美丽得对我是那么的陌生，以前在网上也看过很多关于海南美丽的照片，现在我就身处在这个美丽的城市之中，尽管风景再美丽，气候再温暖，我对于这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归属感……这，或许只是我远离过去的一个藏匿地点，但，我的家终究不是在这里……家，对于我而言，爸爸妈妈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疲惫时，所依靠的怀抱。 不知不觉间，在这个海边城市生活了三年，这三年中，我不再接近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愿意接近一个冷漠的人。 没错，这是我选择的生活方式，我对待谁都是冷冰冰的，假装自己看不到别人对我的好，尽管依旧以礼待人，但是距离使别的同学都不愿意靠近我。因为，我许不起任何人未来，包括我自己，所以我也不要给任何人希望，我不想走进了别人的世界以后，却因为我的离去，给别人造成无法磨灭的伤痛，所以，我坚持着自己不要走进任何人的世界。可惜了，在这个学校的第三年，我还是成了名人…… 我选择的专业是油画系，学校在第三学年都会举办作品大赛。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例行的比赛，又再次地把我推向了风头浪尖…… 我随便的挑了一张自己平时画的素描静物就交给了辅导员，结果，辅导员看着我很是奇怪的问。 “杨慕雨，你不是已经交了一幅作品了吗？怎么又交这么一幅简单的素描？那副画比这个好多了啊！” “老师，您说什么？” “诺！这不是你教的吗？这个画得这么有感觉，就交这个！要展示出我们油画系的同学是有高水平的，你这副素描拿回去！” 辅导员把所谓我已经交的那幅画挑出来，我差点呆掉，那幅画是我高中家里挂的那副。离开家的时候，我还是带走了这幅画。因为那是我最美好的记忆。 “老师，那个，……那个是我高中画的，不是我要交的作品，能还给我么？” 尽管辅导员已经帮我决定了那副画要展出，我还是出声，想要把画拿回来。 “杨慕雨，这是在为我们班级争光，你担心什么，这只是拿去展出一周，会还给你的！” “可是……我……那个……” “好了好了，其他还有没有没交作品的同学！有就快点交上来！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辅导员打断了我纠结的说不完整的话，看着班上同学没有人再交作品，转身抱起画就走了。 看着辅导员离开的背影，我嘴角有些抽搐，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这幅画，应该不会被以前的同学看到吧。希望不会的。真得不会吧！希望不要啊！我在这呆了三年都没遇见一个熟悉的以前的同学，那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杨慕雨，对不起，那幅画是我帮你交的。是我看到你选的素描还没有那幅画画得好，所以才帮你的上交的，你难道不知道，这次的作品大赛，是联合了画家协会，要进行评选，选出新的一批协会会员，有机会的话，可能工作就稳定了，作品还有可能会被拍卖，如果你的作品被选上拍卖掉的话，基本上都可以跻身画家行列的一条捷径了。” 当我郁闷的回到座位上时，坐在我前面的一个女生转过来，小心翼翼地对我说。 她叫吴静思，是我同寝室的下铺，也是唯一一个在寝室看到我的那幅画的人，在寝室里，也只有她不厌其烦地对我说话，尽管我从不回答。吴静思算是我三年安静生活中，除了辅导员以外的出现得比较多的一个声音。她中等的个子，不胖不瘦，是属于刚刚合适的那种丰满，白净清秀的瓜子脸上有一双清澈的眼睛，随时都散发着自信的光芒，笑起来有两个可爱的梨涡，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在我们这个美女如云的系里，她不是最漂亮的，但是走在人群里，也很吸引人的眼球。所以，追求者据说也还是有一些吧。 我无奈地看着她现在可怜兮兮的表情，突然想到曾经也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生，这样看过我，心底一块地方不禁微微泛疼。林思，你还好么？其实我很想你的，只是不知道，你是否还恨着我，我的远离是否让你对我的恨有淡化一些呢？林思，很想知道你的消息，很想你过得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当初我会伤害到你，真的对不起…… “算了，没关系的。” 最终还是和她说了话，看到她脸上的释然，我的嘴角也有一丝笑意……不经意间触碰到温暖竟是那么体贴…… 可是这幅画最终还是掀起了大风大浪……也掀起了那些曾经的过往…… 第二十九章 作品大赛如期开始，热烈的场面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我没有去参加上午的开始仪式，只是一个人坐在图书馆看书。看看时间，收拾了东西准备去食堂去吃饭时，吴静思打来了电话，在电话里只是很激动地叫我赶快过去展厅。 满脑疑问地步入展厅，只是看见涌动的人群，似乎都围在一幅画前议论纷纷，随着脚步的越来越近，心也越来越紧，终于，站住脚步，因为我看见大家议论的那幅画，是我的，没错，就是我高中带来被辅导员带走的那幅画。一种莫名的紧张让我不知所措，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会让这么多关注我的画。画得不好，我可以接受，如果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我几乎不敢想象……拍卖！突然吴静思说过的话，在我的脑海浮现出来，我只是敏感地抓住了这一个词，不！不能！我不能接受，不能让它被拍卖！不能！ 在我慌乱不已的时候，吴静思在人群中看到我，奋力的挤出人群，来到我面前，告诉我她要我来的原因：“慕雨，你知道吗，你的画被选上了！真的是太好了！” “选上？” 我还在疑惑中，然后就被吴静思拉上挤向围观议论的人群里，在吴静思的指引下，我看到，我的画的右下角有一个黄色的标签，上面印着“入选作品”。环顾其他的画，有的被贴上蓝的标签，蓝色的表情上面印着“淘汰作品”。可是，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我的那幅画是被贴上的蓝色标签。 我想起吴静思说过的画，连忙拉住她，急切地问道。 “吴静思，入选作品是什么意思？是要被拍卖吗？你快告诉我！” “啊？不是的，慕雨，入选的意思就是，你已经被选上成为画家协会新成员了！拍卖那还得看协会的决定，有些画是不会被拍卖的，会被协会收藏起来的。” 听完吴静思的画，我丝毫激动不起来，只听到会被协会收藏，我只想到，一旦被协会收藏起来，那么就再也不会回到我的身边，再也不会…… 仿佛全身被抽掉力气般，一时之间，浑身无力的下坠，无力地蹲下，四周吵闹的声音听不见，脑子中只有一个想法不停地在回荡：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什么都将离开，什么都将远去，是当初自己自私的封锁了一切……是自己！ 一双运动鞋落在我的面前，还来不及躲闪就听见一声“杨慕雨”，突然起来的一声，唤回我的理智，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来人，过去的点点滴滴一下子涌现在我的眼前。 程轩，你最终还是来找我了么？ 看着几年不见的杨慕雨，程轩的心里闪过千百万个想要说的话，想要做的事，可最终都只做了一个，抱住，紧紧地抱住，仿佛一松开手就会消失在自己眼前的杨慕雨。 “程轩，你终于还是来了？” 不管围观同学眼中的惊讶，杨慕雨眼中的泪，滴滴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听到杨慕雨温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想起，程轩惊讶得立刻推开怀中的杨慕雨，双手不禁抓紧了杨慕雨的肩膀，脸上的激动很是明显。 “宝，你说话了？” “恩！程轩，我可以说话了！三年前醒过来就可以了！” “再叫叫我的名字！” “程轩，程轩，程轩！” 听到我的声音，程轩激动得再次把我抱紧，我轻轻地把头放在他的肩上，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安全感。 是的，程轩最终还是从妈妈口中知道了我的消息，原本准备去北京面试上班的他，选择了来海南。 看着程轩笑着讲着这几年他在国外的所见所闻，看着他曾经满是稚气的脸庞上已经被满满的自信所替代，那是他成熟的展现，程轩，我们都长大了，都褪去了曾经的幼稚，可是，你对我的好，我该怎么去回报？我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你选择海南的原因，可是，我该怎么处理？我许不起你未来的…… “宝，你知道，林思他们的消息么？” 乍一听到林思，我就停止了自己的沉思，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知道，是我不敢去问，害怕听到或者是害怕面对吧。那些不美好的美好的过往回忆，都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我不愿去触碰的，心底落上了一把锁，遍布尘埃，只因不敢不面对…… 第三十章 从程轩口中，知道林思，贺斯奇双双去了国外留学，包括林思临走时，告诉程轩，如果以后我醒来，告诉我一句，对不起。 原来，当时出事以后，程轩守着我时，无意中看到我手机上的短信，专门去找了林思，原本是想问林思有什么事情，结果才刚开口问了一句以后，林思自责地崩溃的大哭。贺斯奇和程轩面面相觑。但林思接下来的话，却差点让在场的两个男生呆愣在那里。 “我不是故意的，我原本只是想找小雨出来，告诉她离斯奇远一点，不要再和斯奇保持暧昧的关系，也不要再让斯奇对她仍然抱有想法，我承认，当时的我确实是有点失去了理智，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去挖苦小雨，报复小雨，可是当我刚走到拐角的时候，我就看到那几个人把小雨掳上车，我真的，真的，当时都把手机拿出来准备报警了，尤其是小雨看见了我以后，向我投向求救的眼神的时候，我真的，真的，真的都拨了110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就让她消失吧，她消失了以后，斯奇就不会再去找她，不会再把目光放到她身上，那个时候，我就这么愣住了，脑子里乱糟糟的，慌乱之中，我只知道记下车牌号。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的，不然我一定会报警的。真的！程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说到后面的时候，林思的声音已经几近嗫嚅。可是程轩和贺斯奇还是愣在了原地，完全不知道怎么消化掉林思刚才的那一番话。 程轩回过神来，沉默了片刻之后，对已经哭倒在地的林思轻轻地却足够她听见的声音说：“小雨从来都是希望你幸福的，她一直在努力的和贺斯奇保持距离，而且你也知道，她的病，她比谁都清楚，她是给不了任何人的未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是那么希望你幸福的人，她把你的快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想我们几个友情还是保留过去的美好记忆吧，都过去了，希望你幸福下去吧，相信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 程轩转身准备离开，经过贺斯奇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看着仍然呆站着的贺斯奇说：“希望你好好对林思吧！她就算做错了，也是因为你才犯错的！归根究底也是你的错！” 女人，是感情动物，一旦有谁触碰了她视为珍宝的东西，尤其是深爱的男人，她会拼命地去保护，去捍卫，伤害别人，包括自己的去捍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真理，在女人这种感情控制的动物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昔日的好友，因为一个男人，而让这段友谊就这样产生裂缝，直到破碎。这多少还是有点让人心酸。 贺斯奇带着林思离开了，和我一样远离了纷扰。也让林思不必再沉浸在终日的自责中，在走之前，贺斯奇独自一人悄悄地去医院看过杨慕雨，没有带上林思，是担心林思会把自责带到以后的日子里。可能撇开掉么？几个人心里都有答案，只是不愿面对和想象。 看着带着氧气罩的杨慕雨，苍白的脸让她看起来几乎是透明的一般，阳光从窗户外的树叶缝隙溜进来，有几缕顽皮的落在杨慕雨的身上，让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安详，平静。 轻轻地握住杨慕雨的手，她的手指纤细白净，指尖微微有薄茧，那是以前练古筝留下的吧。 “雨，我要走了，带林思一起走，她做了这么错的事，我是不想原谅的，可是程轩说的没错，归根究底还是我的错，是我造成的。因为我的出现，不仅伤害了你，还造成你和林思这份友情的破裂，我多么的错啊！我现在已经害怕面对醒来后的你了，所以，我选择和林思离开，虽然离开不一定会忘记，但是，至少能逃避吧！我走了！希望你早点好起来，这样，我和林思也会好过一点，林思对我的好，我看到了，给我时间吧，我会对她好的！最后，容我最后一次，对你亲口说一次吧！就当做是告别吧！杨慕雨，我喜欢你！” 说完，贺斯奇轻轻地在杨慕雨的手上印上一个吻。这一吻，也代表了告别，告别这里的快乐和不幸。告别这里爱的人，告别这里的一切，包括那些美好或不美好的记忆，通通都告别了吧。 转身离开，或许是没有再见的离开……我们几个的轨迹最终还是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延伸开去，在一起经历过一些快乐，美好，又或者是惊险，荒唐，错综复杂的交集以后，带着满满的回忆，各自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