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逆流成歌》 主题人物个性登场 绝顶校花——方思旋 幸运逃过iso 9002国际质量体系认证,私称免检的,引起无数男生竞折腰无法控制的喷射鼻血,长着闭月馐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外表清冷孤傲,内心热血沸腾,是一颗不折不扣冰山下的火种,被全校师生上下称之为才华与相貌并存的“绝顶校花”。 熊猫盼盼——刘佳欣 嗓音如春风似秋雨,嫣然回首唤你一声,瞬间让你双眼朦胧入醉三分晕倒在地,试问全校男生谁能抵挡住她高浓度的温柔?身材凹凸匀称,喜欢竹子,爱穿黑白相间的休闲装,挚爱拍黑白照,感觉就像国家投资大量资金科学善养却永远不能拍摄彩照的“一级国宝”——熊猫,可爱至极。 夺命情女——徐言书 芳龄好像永远是二八年华,长相还算对的起几双色迷迷的眼睛,可不知为啥?胸部是一马平川,但不知何故?转眼又挺“若”峰山,令无数男生望“峰山”而兴叹,却不敢近距离触摸。喜欢勾魂射魄的性感外表包装,举止言谈带刺儿,大大咧咧破有男孩的气质,体内暗藏着一种杀气冲天夺人魂魄的毒,叫“情毒”。据中毒者含笑鬼门关之际欣慰的道出遗言说,无论那个男生不幸感染此情毒定会死于非命,不过也不枉白活一生。 笑面客——肖可军 没有口福,吃饭细嚼慢咽,但胖的像个小女生。口头禅是“吃饱了”,那是装满了一肚子麻辣酸甜的情话,一天到晚笑容常挂脸庞。喜欢扛一副125乘以2的250度眼镜装扮形象,想法设法的透视一饱美女诱人身段的眼福。奇特功效:忽悠女生,据最新校讯报道:全班十二名女生被忽悠倒了十三名。(注:第十三名是不服输,从隔班替补的)真的有如此招数?如此魅力吗? 校园浪子——吴 兵 老夫双眼0。7度,没看走眼的话,莫非阁下就是威震校园武林内外,横扫江湖、大名鼎鼎、如雷贯耳,愿为兄弟两肋插刀,甘愿拜倒在石榴裙下为女子打抱不平,行侠仗义的“护花使者”大侠,人称“校园浪子”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气度非凡,震撼老夫也。 正是在下。 木头才子——谢文胜 一副文静好学、斯斯文文的痴傻呆样儿,金口难开。天天沉迷书山题海战术中,立志“学不成名,死不改行”,自创人生格言:“人不为学,天诛地灭”,为学而狂而痴而颠,发誓“不考上大学,就去当和尚”,偶然才知晓如今进寺庙剃光头也全是大学文凭,无奈的依旧咬着牙硬着头皮学。典型的新学派自立门户的“木头才子”。锄头秀才——张志根 “就是喜欢你,不管你愿意吗?”刀片划过小拇指时,无声的流了一股红的发黑的鲜血,没有一丝的疼痛。孩提时就养成了一种“东方不败”,“任我行”的霸道德行,追眉美也是如此任性叛逆,农村“爷们儿”,假如与乞丐同行,美女会可怜的看乞丐一眼,也不会瞟乞丐旁边的,名副其实的“土包子”、“乡巴佬”,从清晨旭日东升到傍晚夕阳西下就爱流泪,学妹学弟们说是一个“哭不死的活鬼”。 序歌 被泪水浸泡的青春 85年,轻风柔和的某日黄昏我倔强的挣脱了母亲爱的包裹呱呱落地了。 哭着,流着泪,眨着还未完全睡醒的小眼睛出奇的张望着这个神秘的世界,我不知道母亲生我时哭了吗?流泪了吗?那时我没发育完全的大脑里没有一丁点儿意识,但唯一的是学会了哭,学会了流泪。 童年是模糊的,水里泡着山里爬着的长大,只留下零散的碎片,只剩下泪水仅存在脑海里某个小小角落里。 习惯了落日瞬间害羞的钻进了西边山顶尽头的那一刻像做贼一样翻过墙头跑到领居家胆怯的看电视,防不胜防的被父亲拧着耳朵打骂回家做功课,泪水就一滴滴的滴落到课本上。 习惯了厚着脸皮端着只有玉米粥的饭碗蹲在领居家门口张望着,偶尔幸运时好心的领居给我夹几筷子菜,泪水就控制不住滑落到饭碗里泡着饭菜。 习惯了家里六口人只吃一盘菜,习惯了责怪妹妹吃的菜多,也习惯了母亲的责骂,更习惯了一个人端着玉米粥藏在黑暗里偷偷的哭泣。 不知道为什么闻到腥味儿的我比猫还馋,有种想和猫抢鱼吃的欲望。八月的天空里,门前的小河里常泡着我的影子,再小心裤子也被弄湿了大半截,三十七度的高温,烈日当空,一人独坐河岸的桥头晒裤子。闻到诱人的饭菜香而不敢回家,害怕遭来父亲一顿毒打。知了沙哑着嗓子狂鸣,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早已悄然滑过脸庞。 不明白家里为什么贫穷,早已习惯了贫穷,习惯了贫穷背后只剩下的泪水。 远望片片树叶被风吹落下,心中开始悲凉,双眸开始潸然泪下。 夕阳下,常常一个人独坐在院子里大草堆上双手托腮,望着干净的天空发呆,不知为什么泪水就莫名其妙的打湿了眼角。 背着漂亮的小花书包去上学了,母亲告诉我要学会坚强,可人生中第一次离别时,孤独感就瞬间笼罩了我,,泪水就忍不住的流淌。 来到陌生的校园里,心中暗暗发誓: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可同桌的女孩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知何故?你却是常“弹”。 不懂什么是喜欢,不明白什么是爱,可习惯了看情感剧时拿着一卷卫生纸,等看完了,地上躺着一堆被泪水浸泡成的“湿巾”。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听忧伤的歌,感觉就在唱自己的心声,喜欢写忧伤的文字,感觉字里行间的男孩就是自己,泪水就一次次的流了出来。 星期天了,蹦着跳着笑着回家,父亲却不见了 ,母亲说去山东金矿打工了,那一刻,我没哭,真的没哭,可心里比流泪还、、、、、、、 再次回到家里,依旧笑着,可母亲也不见了,姥姥说去金矿照顾父亲了,望着姥姥三千丝丝白发,我忽然感觉稚嫩的肩上有种重重的东西压着,是悲伤?是责任?搞不清楚,瞬间便嚎啕大哭起来! 不知何时?我开始上课不爱听讲了,功课也学会了抄袭“校花”的了。 不知何时 ?总喜欢徘徊在曾经和父母一起走过的地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多少次回到家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总感觉家里缺少点儿什么。 多少个日子里是在盼望着父母打来电话和来信中流着泪度过的,心里空落落的。 死党常嘲笑的骂我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哭货”。 不知为什么会产生那种怪怪的浅意识朦胧感觉,到底是不是喜欢,搞不懂,只是心里常想着班里一个叫晓的女孩,看见她心里就像吃了兴奋剂样,有种渴望已久的冲动想约她想向她表白心声,可是心里充满胆怯,害怕被她一脚揣开,苦闷深藏心中难启齿。 瞬间满校皆是关于我和她种种被添油加醋的离谱绯闻,我一下子懵了,招架不住了。 多少个日子里被绯闻包围着,不知怎么办,我快窒息了,从而暗地里悄悄的抹泪花儿。 烦!烦!烦! 某一刻起,我开始厌倦学习了,开始讨厌呆在学校里,开始逃避一切了,逃避老师的谈心,逃避同学的关心,逃避、、、、、、 某天漆黑的夜晚,我大胆的逃课了。 我就像一头孤独的野狼,影子时刻穿行校园内外,单枪匹马独来独往,从此变的沉默了。 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我学会了含着泪抽烟,学会了流着泪喝酒。 老师、同学更不敢相信,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我一个人孤单的爬上教学楼楼顶,伫立在风声、闪电、雨声、雷声之中,遥望着父母远去的手指触摸不到的方向,眼前是没有边际的黑暗,是思念?是跳搂?只有泪水静静的流淌。 、、、、、、、、、、、 老师看见我只留下一声叹息,“年少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成了严重的“问题学生”。 同学看见我就像躲避瘟疫样远离我,“离我远点儿”,我成了十足的“浪荡学子”。 大人看见我就是一顿训斥,“没出息的小瘪三儿”,我成了公认的“叛逆孩子”。 父母终于回家了,挣了不少的钱,脸上堆满了笑容,可我哭着叫喊着,“我不上学了”。 “去学校里多带些钱,这么大了,要听话、、、、”母亲百倍的嘘寒问暖、责怪。 “老子看你就是缺少管教。”父亲似利剑的眼神、怒吼。 我感觉被n根针刺穿的心,万般疼痛,说不出来的疼痛。 我生平第一次冲父母发火了。 “管教?你们管教我了吗?是的,在你们眼里我永远是孩子,我是有吃有喝不愁穿,难道这就足够了吗?你们了解我的思想吗?心理吗?成长吗?懂我心里真正的需要什么吗?” 吼完了我已是泣不成声,吼完了我深深的自责,这是一个十七岁少年说的话吗? 母亲含着泪说,不上学了在这个社会上是无法立足的,将来可不要怨恨父母? 我不太懂母亲的话,只是拼命的流泪。 似乎是某个老师同学都不知晓的,我还是悄悄的离开了学校,没有回头看一眼,那是双眼已灌满了泪水,似乎还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感觉。 一脚踏入社会的门槛儿,并没有立足已稳,路上是坑坑洼洼,早已被绊的伤痕累累,泪水连连。 “对不起,本公司不接受只有高中学历的人。” 一次次的投送简历,是死沉大海,一次次的面试,麻木了吃“闭门啃”,剩下的只有泪水一次次的淹没双眼。 孤身闯入“江湖”未半年,我就后悔了,彻底的后悔了,后悔曾经不该弃笔流浪,我没有怨恨父母,真的,我只有独自将泪水和痛苦往肚子里使劲的咽。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路并不好闯,一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来感觉都市的柏油路太硬,踩不出足迹,时常徘徊在城市和乡村的边缘,似乎找不到“回家”的路,时而迷茫、时而哭泣、时而彷徨、时而无奈,寻寻觅觅,寻不到活着的证据,好像只有远离了人群,才能找回我自己。 我的归宿在何地? 我的梦想在何方? 黑暗一次次的重重包围我,暗地里泪水一次次的滑过脸颊。 某一刻流着泪我狂灌56%的高度白酒,终于清醒,面对残酷的现实,复杂的社会某个程度是没有人相信眼泪的。 哭!哭!哭! 流着泪水给谁看? 疯狂着魔般的初恋,让我窒息。 荒唐幼稚的付出惨重代价挽救,可笑的千万次泪水滂沱,何人去擦拭?失去尊严的不止三次的下跪乞求,男儿膝下何有黄金?可耻的拿起玻璃划过快要停止跳跃的脉搏,何人问津?然而却换来女孩的一句经典的刻骨铭心话语。 “你比女人还女人,干脆下辈子投胎做女人,就知道哭!” 何日才能擦干泪水,忘记伤痛! 何日才能不在流泪,笑傲江湖! 热血在心中沸腾! 却把青春刻下伤痕! 青春是什么? 青春是一本沉甸甸仓促的书,含着泪哭着笑着一读再读。 被泪水浇灌着成长,划过了一道道伤痕、泪痕、刀痕、剑痕、女孩的唇痕、、、、、 被泪水浸泡的青春,泪水背后还剩下什么? 第一章 哭泣的黄昏 (1) 星期五。 黄昏,雨后的黄昏,依旧红如血。 远在天边和山顶间接吻的地方夕阳西下,孤独的绽放着黄色的笑脸,放射着最后的黄灿灿光芒,凄美。 还有那桂花树花瓣儿上悬挂着未被清风吹落的雨滴,似乎是谁哭泣的泪珠,晶莹剔透般的不停舞蹈,还飘着阵阵的泪香,悲凉。 黄昏,哭泣的黄昏,流泪的黄昏,是悲伤?是欢乐? 校园里似乎是一锅煮的开了锅沸腾的绿豆粥,又好像是战火硝烟年代“皇军”丢盔弃甲败走“华容道”的惨状。 操场。 “终于可以回家了,还我自由身!” 一群男生双手握拳,张开双臂,小臂青筋暴露,张着癞蛤蟆似的大嘴巴沙哑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呐喊,声带好像涨爆了。 “嗖”的一下,“哗哗啦啦”刹那间五花八门的课本,褪了色统一辨别不出那所学校的校服,花花绿绿的书包,七天未洗足够熏死半碗苍蝇的袜子全被使劲挥不断的稚嫩小手抛向九霄。 蓝天白云之下,青山绿水之上飘荡着一个个压抑许久的思念,飘扬着一个个五彩斑蓝的梦。 身后是尘土飞扬,摇晃着脑袋的鲜花仍躲不开灰尘的入侵,一群男生迈着强烈推翻教育制度的步伐狂笑着冲向了校门口。 车棚。 三五成群的男生似乎是鬼子进了村般的惊慌麻利的打开车锁,画出一个个180度的优美弧线跨上车子,狂蹬。 “劈里啪啦”成群结队的自行车瞬间倒了一大片,肉紧贴肉躺着,好像忘记了疼,暂在此地休息,等待下一次的挣扎。 归心似箭! 走廊。 两名青纯美少女跳跃着轻快的步子。 “你怎么哭了?太小题大做了吧。”一名留着飘逸长发的女孩停下脚步倔起小嘴不屑的说。 “整整半个月了,我都没有看见家里的小白兔了。”圆圆的脸庞挂满了如断了线的佛珠飞流不止的泪水,女孩不停的拥动着白嫩的小手,却怎么也擦不去。 “怎么我也哭了?该死。”长发女孩强忍着,顷刻间一颗泪水滴落到那翘起的小嘴唇上。 第一章 哭泣的黄昏 (2) “拖堂”是高一(1)班的惯性,确切的说,是本班权威最高的统治者班主任的恶习。 课堂上四十五分钟内都未露过笑脸,似乎谁欠他钱不还似的班主任的确让学生心跳加快,恐惧。然而这个似瘟神的家伙谁也不敢不刮目相看的是从上课到下课没有一次带教案和课本的,全靠一只粉笔头儿龙飞凤舞的乱涂,一张口口若悬河的狂吹,不管你是帅哥还是美女,是恐龙男还是青蛙女都一个都不能少的一一拿下,来着不拒,这可是开了本校的先例了。 “同学们,这道题按照平面向量的坐标运算就是、、、、、”洪亮的标准普通话,班主任俨然一副职业教师的状态,讲解的正规有序。 教室里静的能侧耳倾听到每个学生八十八次每分钟左右的均匀呼吸声,难道都是兴致正浓的洗耳恭听吗?也许用高度超强的显微镜观察你会发现每个学生的脸颊上都笔迹一样的写着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意”,但都是不敢怒言罢课,只能望同窗回家而兴叹呀! 肖可军忙的是双眼不亦乐乎,像八辈子没看见过女人样死盯着班主任的眼睛,请从科幻片的角度想像,你会感觉有两道强烈的含情脉脉的电火花咝咝啦啦的成喷射状样射进班主任的眼球,顾名思义简称“放电”。变态?no ,如果班主任的目光没有碰撞到“电火花”时,或者两道“电火花”射到班主任的脸蛋儿、屁股上等,那怕只有0。01秒的机会,肖可军就会神速般的收拾课本,做好考试次次是倒数第一,下课次次是正数第一冲出教室的万无一失的准备。 “下课。”班主任优雅的弹掉剩下的无法捏住的粉笔头儿,拍掉手上的粉笔灰。 “下课万岁!”肖可军自作主张删改往日说“老师再见”的常规,跳到课凳上双手摇摆着欢呼。 教室里涌起一阵燥动。 “终于罗嗦完了。” “如果天天这样听下去,那天没准儿定会进人民医院的耳科。” 时不时的响起阵阵埋怨声和摆放桌椅、收拾课本的“劈里啪啦”的碰撞声。 “什么鬼破课座,不知有多少个男女生的屁股坐过。” 班主任转身向教室门口迈出第一步成为“立足未稳”瞬间姿态时,肖可军像彩电的红外线接受到遥控器发出的“快进”指令,似乎没有经过cpu中心处理器样无影般的冲出了教室。 班主任一个踉跄,差点表演了一个“狗啃屎”。 犹如一阵狂风,学生们一窝蜂似的冲向了门口,短短三十秒内就堵塞的空气也无法流通,上身挤的是气急败坏,下身挤的败坏气急,足足女生的胸部紧贴着男生的脸蛋儿相互按摩般的挣扎了二分钟,才一个个陆续的挤了出来。 班主任神速般的倒退两步,站军姿般的立在门口充当“门卫”,脸上写满了无奈。 第一章 哭泣的黄昏 (3) 教室。 没有意识到的安静,似乎听见了空气流动的声音。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到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怪怪的未曾有过的紧张,也许是和女孩单独相处的缘故吧,何况还是个“绝顶校花”了。 我磨磨蹭蹭的把数学书塞进书包里,速度慢的的确还不如个娘们儿,不过是我刻意的举动。 方思旋摆放着刚才“逃亡”时弄乱的课桌,似乎无声。 抬起头偷看方思旋时,碰巧撞到她射过来的传情目光。 我的心跳加快,脸瞬间好像在发烧,已经烧到脖子根儿了,也许能烫死蚂蚁,原本窘迫的笑容已定格。 方思旋躲不及的低下了头,脸绯红绯红的,她的心跳加快了吗? “方思旋,忙完了吗?”声音温柔如细雨,让人一下子想到了刘佳欣,她微笑着走进了教室。 “快了,等我一会儿。”方思旋笑着,眼神不由自主的投向了我。 她的笑容总是让我心跳,也许只有我能感觉到。奇怪!明明是刘佳欣和她说话,她怎么看着我? 刘佳欣拿起黑板擦飞快的擦黑板,抿着嘴,生怕粉笔灰钻进口腔。 的确要离开教室了,什么东西都收拾好了,我环顾四周看看有什么事情还可以做,为什么脚步挪不动了?眼神时不时的飞向了那个摆放课桌的动人背影。 “志根老弟,至于搞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回家了?”肖可军猫着腰像贼一样从窗户后面闪了出来,一阵风似的闯进教室,满脸的偷笑。 “肖可军,你的话好深奥,怎么听不懂了?”刘佳欣摸了摸头,甩了两下漂亮的发梢儿。 “求你了刘大姐,说话不要这般温柔吗?我真的受不了。”肖可军倒退数步,连连作揖、点头哈腰,好像要差点下跪了。 刘佳欣一脸的笑容,可爱至极。 物理书被我故意放在了地上,课桌也刻意移动了,我露出了一脸得意的坏笑。 “走了,肖可军。”我飞快的跑出了教室,感觉整个人有点儿发晕。 “老弟,方思旋在看你了。”肖可军拥了拥我的胳膊。 我笑而不语,加快步子奔向车棚。 穿过操场的时候我就感觉脚无力,故意放慢了速度,多少次回头看方思旋已数不清了,但又担心发生首例校园交通事故,所以脖子扭的酸疼。 “张志根,你等等、、、、”身后传来一阵急促亲脆的叫喊声。 我条件反射般的急刹车,回头,笑了。 方思旋摇晃着手里的那本物理书跑到我面前,简直是零距离的亲近我,我感觉到了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声,她的脸涨的通红。 “你的物理书忘……忘记……拿了。” “谢谢!”我格格的笑了,聪明的她也会中我的圈套吗? “那现在可要拿好哦!”方思旋将书塞进我怀里,呵呵的笑着转身跑了。 望着夕阳下那个奔跑的少女,我的口水快要流出来了。 回头低着头蹬自行车时,脑海里还是刚才的对话情景,脸上还是甜甜的笑容。 “当心呀!老弟!”肖可军扯着嗓子高喊着。 抬起头时,眼前就黑了,“哗啦”一下子车子稳稳当当的撞到桂花树上,我飞出两米多远,四仰八叉的躺在臭水沟里。 顷刻间,片片桂花纷纷的震落下,难道是为我抛洒的葬花吗? “救命呀!方思旋!” 第一章 哭泣的黄昏 (4) 你是否意识到了? 偶尔心里是朦胧模糊的,有点儿说不出的怪怪感觉。 有时你会莫名的心跳,有时你会奇怪的不安,有时你会独坐夕阳下等待着某个女孩的出现,有时你会、、、、 你是否意识到了? 某一刻,你不在像孩提时随便和女孩玩“娶媳妇”的游戏,也不色胆包天的去牵女孩的小手,更不会楼搂抱抱,亲亲脸蛋儿了。 曾几何,你开始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又刻意关注关于她的一切秘密了。 何时起,你也精心的打扮自己,吸引她的注意,博取她动人的一笑。 你是否意识到了? 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有时酸的反胃,有时甜的偷偷的笑,有时涩的落泪,有时辣的喊救命,有时、、、、 她暗地里默默的帮助你,诚心为你祈祷。 她看见你的背影,就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 你是否意识到了? 日子变了,有点儿充实。 她和你相处变了,有点儿微妙。 游戏规则变了,有点儿复杂。 第一章 哭泣的黄昏 (5) 不得不让闲情雅致的人常光顾的仙境般的花园;乡下人做梦都想住似乎一辈子都走不进去的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看着让你眼红容易制造噪音川流不息五花八门的车辆;好像要发生交通堵塞,空气都无法钻进人与人之间的缝隙,差一点儿让美女叫“性骚扰”的拥挤人群组成了这个魅力不可抵挡,风情万种的城里人盘算着如何出去乡下人算计着怎样钻进去的城市。 夕阳下,两名少年骑着自行车似乎是统一的速度同行。 “闻一闻你身上的味儿,摔一脚很伟大吧?”肖可军左手掌控车把,右手捂着鼻子冲我指指点点。 “当心你马上和我一样成为落难兄弟。”我冲肖可军挤眉弄眼的暗示一只手骑车潜藏着危险。 “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哈哈!”肖可军扇了扇鼻子前面的空气,右手一把抓住了车把,指关节发白。 谈笑风生间喧闹的城市被远远的抛向了身后。 两名少年猛蹬着车子,感觉似乎要摔倒却动作敏捷的拐进了乡间土路上。 宁静,神秘的宁静。 “哞哞……”侧耳倾听,阵阵牛叫声悄然飘向耳畔,骑在牛背上的未来“音乐天使”吹响了用柳树叶制作成的最简易精致的乐器,“牧童骑老牛,笛声驱忧愁,听着皆入神,快乐伴身旁。” 光着屁股的男孩和露着肚脐眼的女孩嬉笑打闹着,童年时光在悄然的滑落。 嗅一嗅鼻孔,一阵祖祖辈辈的庄稼人刨透的泥土味儿混合着不知名的花草清香味儿迎风扑来。 扛着工具三三两两的谈笑风趣的脸膀洋溢着今天又刨了二亩地的喜悦笑容的忠厚朴实的村民们悠闲的朝家走着,也许这是他们劳累了一天后最幸福的时刻。 “肖可军,下个星期吴兵组织篮球赛,你参加吗?”突然想起来吴兵让我招募队员,我赶紧追问。 “看我这身材够档次吗?”肖可军瞟了一眼自己肥胖的身板儿。 “当个替补的没问题,结实,抗撞击性厉害。”我忍不住的笑了。 “去你的,要不去学校了我考虑一下?”肖可军嬉笑着说。 “好的。”我说。 “那学校再见吧!”肖可军灿烂的笑了。 “学校再见。”“啪”我们猛的来了个击掌动作,肖可军拐向了一条小路上。 天边最后一道霞光舍不得离去的照耀着整个村庄,山风阵阵吹着,举目眺望,远方的的山峦间霞光点点,好像在舞蹈,若隐若现的神秘,高低错落的坐落在山坳间的零散的小土屋,炊烟升起,饭菜味十里飘香,诱人。隐隐约约的,我看见三间矮的不能再矮的还倒塌了半间摇摇欲坠的土屋,我的心瞬间悲凉起来。 眼角情不自禁的湿润了,我加快了速度。 残墙断壁的似风烛残年的老人样的土屋的轮廓清晰的引入我的双眸里。 “奇怪!院子里怎么烧了一堆纸钱?还扎着两柱香?” 第一章 哭泣的黄昏 (6) 索大的红漆门敞开着,院内的房门也难以抗拒主人霸道的命令,依旧敞开着宽大的胸膛,好像是被人刻意安排的,似乎要欢迎某个贵宾回家。 看见了红色大门,肖可军跳下了车子,右手托住车后座使劲的向前拥,干脆麻利,无人掌控的车子像脱缰的野马疯狂的朝前跑,不歪不偏的进了车库,“咣当”一下子斜倒在墙角,老实的歇息。 “本少爷回来了,怎么没人迎接呀!”肖可军笑呵呵的跑进了院子里。 “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窗户上停歇着一只鹦鹉学着人语叫嚷着呼拉了几下翅膀。 “谁让你欢迎了?自作多情的家伙。”肖可军不屑的瞟了鹦鹉一眼跑进客厅,“爸、妈、、、”客厅里没有一个人的影子。 “哦!我的宝贝孙子回来了,想死奶奶了。”“哗啦啦”的水声被管住了,奶奶解开身上的围裙走出厨房,搂住了肖可军。 “奶奶,我都多大了,你还这样?”肖可军挣脱奶奶的怀抱,有点尴尬。 “可军长大了,知道害羞了。”奶奶脸上露出了菊花般的笑容,嘴里只有两颗牙齿在执着的坚守岗位。 “乖孙子,看你爸妈给你买什么了?”爷爷提着一大包“宝贝”走进客厅慈祥的笑着。 “康尼牌照相机,还有单词王、、、、哇!好多呀!”肖可军一把抢过挎包,手足舞蹈般的翻看着。 爷爷嘴巴上似乎抹了蜂蜜,笑的合不拢了。 “爷爷,爸妈是不是回来了?”肖可军像个科学家样审视着照相机,不停的翻转却怎么也打不开。 “晚上一定回来,爸妈说话能不算数吗?”爷爷说着去厨房开始洗菜。 “每次都这样,骗人。”照相机被重重的摔到了茶几上。 肖可军心烦的打开冰箱,拿出饮料一屁股坐在能弹起三尺高的舒适沙发上,抓起遥控器按下了“开机”键,34英寸大屏幕彩电的红色指示灯闪了几下,怎么没一个频道如意的?遥控器似乎快被按的缺胳膊断腿了,一股莫名的伤感冲击着肖可军的心头。 “困惑”一词是什么意思? 肖可军绞尽脑汁般的思考着。 “老头子,要不我们先吃,振华可能在外边吃了。”奶奶边洗手边说。 “可军可能早饿了,那就开饭吧。”爷爷去厨房端菜。 餐桌上的美味佳肴确实丰盛,被村里人称为“村首富”的家庭的确不一般。 “吃红烧鱼,可军,你最爱吃的。”奶奶夹了一块鱼放进肖可军碗里。 “奶奶,爸妈是不是不回来了?”口里的饭菜无法下咽,一时语塞的奶奶满脸无辜的看着肖可军,踩了踩爷爷的脚尖儿。 “可军,是这样的。”爷爷放下手里的筷子,“下午你妈妈打来电话说,爸爸去上海出差了,公司里妈妈一个人很忙,根本走不开……”满脸茫然的爷爷话没有说完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又咽了下去。 筷子夹住的菜停在空气里不动,嘴里的佳肴卡住了嗓子,肖可军呆若木鸡般无神的望着窗外暮色笼罩的紧闭的大门,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感堵满心房。 “多吃点,吃饱了就不想爸妈了。”奶奶喋喋不休的说着,又给肖可军碗里夹了许多菜。 “我吃饱了,去写作业了。”肖可军放下碗筷跑进了房间里,心里酸酸的。 “砰”的一声,门重重的关上了,震的爷爷奶奶一愣。 “哗啦”一下子,肖可军抽开抽屉,拿出一本发黄破旧写了一大半儿的笔记本。 翻开笔记本,握紧的手指关节发白,字透力背的洒洒写着。 5月23日 晴 今天回到家里,爸妈还没有回来,总是感觉家里缺少点儿什么,到底是缺少什么了?自己也搞不清楚,只是心里空落落的。 ……… 爸妈离开后的第37天 “啪”一滴泪水顺着钢笔筒滑落到笔记本上,泪痕不断的扩散开来。 第一章 哭泣的黄昏 (7) 拐弯抹角瞎折腾一阵子才“杀”进院子里,一直没忘记的提醒着但还是一不小心绊到了一柱轻烟升起的香。 “啪”陪伴了父亲度过风雨六个春秋的像“传家之宝”样传给我的破车子被我麻利的扎在院中,顺手牵养般的取下悬挂在前车把上母亲用零星的碎花布七拼八凑挑灯夜战缝补的带着母子情的书包,快步走向屋里。 瘦的跟一根筋似的躯体,原本帅气的毛发经过一个冬日的摧残快脱落光了的“来财儿”跑了过来,嗅了嗅我的裤腿,摇头摆尾的上窜下跳想和我接吻。 “吱”的一声门开了,似乎是弹簧的弹力所致,清脆有力。 “哥,你回来了。”妹妹接过我手中的书包,眼角眉梢都是一筹莫展。 “嗯”我走进家门,机灵的“来财儿”抢先一步钻进门缝里。 父亲蹲在墙角的一堆破瓦上,眉头紧锁,一口接一口的似乎不喘气样抽着宁舍一顿饭,也要抽的旱烟,咋一看比我上次回家苍老了许多。 屋子里烟雾弥漫,呛的我不停的咳嗽。 家里像“古董”一样的手一摸就留下五个深深的指头痕迹的陈旧摆设依旧原封不动。一只据家史记载有五年历史的老母鸡眨着机灵灵的小眼睛蜷缩窝里孕育新的生命,灌风漏雨的残墙上悬挂着父母天天三叩九拜擦洗,固执的相信能保佑我上大学的观音像,厨房里是冷锅秋烟儿。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让人窒息的寂静。 “兔崽子,你把香弄倒了是想要你妈的命呀!” 父亲推开门一阵大发雷霆的怒吼,蹒跚的跑向院子里。 妹妹走进厨房,洗菜做饭。 “玉梅,爹咋了?”我盘问着。 “妈病了,四处求医也看不好,听邻居说可能撞了鬼神,爹就烧了纸钱和香。”瞬间,泪水无声的滑过妹妹的脸颊低滴落到水盆里。 母亲像一颗枯萎的大树躺在像位风烛残年老人样的断了一条腿的破木床上,脸色如白纸般刷白,毫无血色,嘴唇干裂出道道血口子,丝丝白发已渐渐稀少,不停的呻吟着。 “妈,你怎了?”我跑进房间偎依在母亲床前。 “志根回来了。”母亲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捂着嘴止不住的咳嗽, “没事,只是感冒了。”鲜血顺着手指缝隙间流了出来。 猛然间,我的心里阵阵发酸,双眼里早已深埋着泪水。 晚饭后,我准备做功课。 翻开物理书时“哗啦”一下子滑落出两张崭新的百元钞票。 钞票上写着一段娟秀的字迹: “你我之间的友谊并不是用金钱衡量的,知道你很需要生活费,请接受吧。” 望着窗外暮色笼罩的村庄,神秘,我的双眼一下子模糊了。 一片朦胧中,我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夕阳下奔跑的少女身影,我甜甜的笑了。 “啪”一滴滚烫的热泪砸向了钞票。 第二章 等待着心跳 (1) 掐指一算,高一(1)班有四十二名求学者,手无腹肌之力的女流之辈可怜的仅有十三名,可谓是“狼”多肉“少”,甘愿为美女两肋插刀下“挑战书”爆发战争的是屡见不鲜。 说来也怪,短暂的十五天班里突然掀起一股空前强烈的“上课潮”。曾经与学习背道而行像扶不起的阿斗样的肖可军也严重的感染了此种怪病。 “叮铃铃……”上课铃声不知疲倦烦躁的叫嚷着。 教室里一片伏案苦读的肃静,隐约的听见笔尖游走纸上的沙沙摩擦声。 如果你是高度近视,忘记扛一副250度的眼镜,是很难察觉到窗户边一个空空的座位。 是谁了?美女?帅哥? “我操!这是谁呀?” 突然,肖可军一阵惊诧的尖叫,瞬间眼睛瞪的好像炮弹样,眼珠子快飞出来了。 “刷”一下子,几十双色迷迷的眼睛不约而同快如闪电般的射向教室门口,都是统一的标准直线。 飘逸的长发披肩而落,小巧别致的耳环摇摆耳垂下,色香淡淡的口红微笑薄薄嘴唇上,眉梢眼角透漏出勾魂射魄的妩媚,走“道”显出一股傲气,清纯!超级清纯! 徐言书似轻风柔雨般飘向那个空座位。 “a罩杯极速膨胀了。”肖可军像发现了新大陆样惊奇的叫喊着,花痴般忍不住的傻笑,嘴角悄然流出了口水。 “怎么一下子变大了?” “是气球冒充的吧。” “好像是三十八公分耶!” 一条条视线都随着徐言书的胸部跳动而移动,绝不排除女生。 教室里一阵空前的躁动,似乎定时炸弹爆炸一般。 后排的谢文胜似乎被点了定身穴样纹丝不动,着魔般的沉浸在题海中,真的让人怀疑这家伙的生理发育正常吗? “看什么看,没见过绝色美女呀!”徐言书露出不屑的眼神,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教室里一阵哄堂大笑。 “张志根,徐言书很好看吗?”后座的方思旋莫名其妙的踢了我一脚。 “我就多看了几眼,不会影响课堂纪律吧?”我扭头冲方思旋哧哧的笑着。 “你,你、、、、你去死吧。”方思旋拿起书本猛拍我的头,咬牙切齿,脸涨的通红。 “我招谁惹谁了?”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摇摇头。 耳朵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老师讲的内容脑海里全是残留的碎片。 好像鬼撞身了,眼神被鬼魂控制住了,黑板上写的内容全是模糊的记忆。 受煎熬般的熬到了下课。 “老兄,想不想当一次冒险王?”肖可军靠在栏杆上冲吴兵挤眉弄眼的,一脸坏笑。 “你那根花花肠子又露出来了?”吴兵不屑的瞟了一眼肖可军。 “帮帮忙吗?老兄!拜托了!”肖可军硬拉着吴兵向走廊那头走去,说话细声怪气的,像个小女生。 徐言书爬在走廊栏杆上看书。 “徐大美女,有人找。”经过徐言书身后时,肖可军一本正经的说。 “谁呀?”徐言书回头,一脸的疑惑。 就在徐言书回头的一瞬间,肖可军狡猾的将吴兵猛的拥向了徐言书的怀抱里。 “啊”徐言书一声尖叫,手里的书就飞掉到楼下。 吴兵的左胳膊不偏不歪的碰撞到徐言书的胸部。 “吴兵,你等着,我和你没完。”徐言书咬牙跺脚,惊慌失措的跑到楼下拣书,书却被风吹的在半空中舞蹈。 “什么感觉?老兄。”肖可军得意的放声大笑。 “你自己看吧。”吴兵火冒三丈的挽起袖子,胳膊已经发红了。 “我操,她那个是铅球呀!”肖可军笑的前扶后仰,捂着肚子。 徐言书跑到楼梯时回头冲吴兵回眸一笑,脸颊瞬间微微泛起一片红潮。 吴兵不停的抓着脑袋,似懂非懂的似雕像样站在原地,心砰砰直跳。 第二章 等待着心跳 (2) “哒哒”时针像子弹穿透靶子样发出清脆的旋转声指向晌午12点。 太阳公公,请你不要如此的热情,俺给你三叩九拜了,不要像火球样亲吻我的脸蛋儿,俺快烤焦了。 校园里没有一丝风,曾经清冷孤傲365天常绿的雪松树也像个 犯了错误的孩子样委屈的低下了头。学生们像苍蝇痴迷的往臭烘烘的厕所飞一样疯狂的钻进宿舍。知了狂鸣不断,热!热!热! 肖可军和我快步向校外走去,脸上不断渗出的汗珠滚落到地上,瞬间被蒸发了。 “你说顶头上司是不是闲的蛋疼?作业量那么多,还让我们买什么狗屁资料。”肖可军不耐烦的唠叨着,脚下猛的踢出一块石头,扬起一阵灰尘。 “没办法,圣旨难抗。”我感觉无奈透顶。 带着满腔的埋怨和无处发泄的怒火来到了“三味书屋”。 书屋里漫步知识海洋的人寥寥无几,不时的传来“水木年华”悦耳的“一生有你”的轻音乐,淡淡的茉莉花香钻进鼻孔,优雅宁静。 我蹲在书架下挑选所需要的资料。 “这么巧呀!志根,你也在呀!”一个女孩轻轻的拍了我肩膀一下,身后发出清脆的笑声。 “方思旋,你几时改口叫志根了?好亲热呀!”肖可军酸溜溜的说。 我回头时,方思旋像小精灵儿样从书架后闪了出来,后面紧跟着刘佳欣,我的心就开始紧张,站在原地傻笑着,不知道说什么。 “我喜欢,要你管了?”方思旋掘起了嘴,脸色有点儿红。 “肖可军,帮我一下忙?”刘佳欣跑到肖可军身边小眼睛眨呀眨的说。 “说吧,能为你效劳是我一生的荣幸。”肖可军笑呵呵的。 “你看他俩……”刘佳欣冲肖可军使了使眼色,抿着小嘴巴笑着。 “嘘!别惊动了恋爱中的鸟儿。”肖可军一阵偷笑,和刘佳欣走向另一排书架。 “你买一本物理复习题吧?好好的补一补,别天天烦我给你讲解。”方思旋拿出书架上一本《物理复习题》塞到我手里。 “知我者,思旋也!”我故意蹦出一句老掉牙的流行语,说完被自己吓了一跳,我怎么能这样说了? “该死,他几时也改口叫我思旋了?刚才吗?”方思旋耳朵里嗡嗡直响,耳鸣一般,感觉整个身体飘飘然然了。 我抢先一步的付了书费,方思旋机灵的一把抢走了书,忍不住呵呵的笑着。 “营业员,借一支笔用好吗?”漂亮的营业员小姐递给方思旋一支精美的钢笔。 “谢谢!” 方思旋接过笔,蹲下身子轻轻翻开书的第一页,仰着头望着天花板冥思苦想似乎要写什么,忍不住的发出窃窃笑声。 我悄悄的探下身子偷看。 “转过身去,弯下腰,闭上眼,不许偷看。”方思旋回过头一脸假装的严肃,“快呀!又不听话了!”方思旋握紧了拳头,看样子要打的我落花流水。 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乖乖的转过身,弯下腰,闭上眼,命苦呀!这辈子还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呀! “啪”一下子,书和方思旋的半个身子就压在我的背上,就不停的传来“沙沙”的写字声音。 谁会想到方思旋会拿我当垫背的了? “你轻一点儿。”我故意哭腔似的叫嚷着。 “别动,安分点儿。”方思旋使劲的掐一下我的胳膊。 “哎呦!”我忍气吞声,一脸苦相,忍不住的偷笑着。 “你的任务完成了。”方思旋拍拍我的头,“啪”一下子合上了书,“送给你!”方思旋双手献上“礼物”,满脸堆笑。 我回头接过书,迫不及待的翻开着,一段娟秀的字迹映入我的眼帘。 赠给: 同窗好友张志根,祝学习百竿直上,飞越千丈,天天脸上挂太阳。可别忘了我第一次送给你的礼物噢! 同窗好友:思旋 xx年x月 “谢谢!”我高兴的有点手足舞蹈,也精心的挑了一本书写下一段深情文字还签上我似“土包子”的美名送给方思旋,“对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呀?”我一边走着一边还在欣赏那段让我心跳的文字。 “因为……”晕死!他怎么问这样简单的庸俗问题?方思旋一时语塞。 “什么呀?”我故意刁钻的问着。 “浪……”方思旋看着我,似乎等待着我的猜测。 “漫”不知怎么的,我嘴里就挤出了这个字眼。 “回答正确,加十分,不,加一百分。”方思旋冲我莞尔一笑。 “哎呀!”走出书店门口时,谢文胜和肖可军撞了个满怀,差0。01公分的距离就就接吻了。 “哗啦”一子,谢文胜怀抱里的书全掉在地上了。 “我靠,你搞校园经商还是市场拍卖?底价是多少?买这么多,能消化吗?”肖可军一阵大呼小叫的指点着。 “还行吧!是挺难消化的,不过很充实。”谢文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路过菜市场的时候,方思旋情不自禁的慢下了脚步,出神的张望着,脸上瞬间布满了阴云。 “快点,方思旋。”刘佳欣不停的催促着。 一股难以名状的尴尬和委屈涌上心头,方思旋的泪水顷刻间涌了出来。 “思旋,你怎么了?”我望着方思旋,心中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到底怎么了?谁欺负她了? 方思旋“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双手捂着脸疯狂的朝校园跑去。 我懵了,像电线杆样立在原地,望着方思旋远去的背影不知所措。 “还愣着干什么?老兄,快去追呀!”肖可军猛的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到磕掉半颗牙齿。 “等等我,思旋、、、”我风一样朝那个美丽的少女背影奔去。 第二章 等待着心跳 (3) 花园。 方思旋漫步花丛中,忧心忡忡。 我活像个跟踪监控器样留心着方思旋的举止行踪。 整整一个下午,方思旋都是心不在焉,上到第二节课时,她还没拿出课本,笔记记的乱七八糟,居然连续三次把“!”号写成“?”号,丢魂落魄似的。 “思旋。”我冲她招招手喊着,跳下花池跑了过去。 方思旋回头望了我一眼,像烈日下的柳条儿样无精打采的,显的不爱搭理我。 “送给你一支花。” 我跑到花池边摘了一朵月季花双手递给她,花痴般的望着她。 “很香,谢谢!”方思旋接过花凑近鼻孔闻了闻,还是一脸的沮丧。 好失败!我怎么逗不笑她? “能告诉我你在菜市场看见什么了?”我小心翼翼的说,生怕触动她伤心的心弦。 方思旋望着我,双眼藏着泪水的望着我,“刷”一下子泪水涌了出来。 菜市场精彩镜头回放。(注:慢速,动画镜头。) “砰……”菜市场传来阵阵黑色皮鞋落地的干脆有力声响。 一个右胳膊夹着黑色公文包,戴着墨镜,穿着黑色t恤,黑色裤子,紧绷着的脸黑的可怕约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来回巡视着。 此时,有几个买菜的妇女拿着秤杆子悄悄的溜走了,摊子上的菜已被抛弃。 男子缓缓的蹲在一位老奶奶的菜摊前,老奶奶穿着破乱,脚上还沾着新鲜潮湿的泥土,大概是摘菜时偶尔带走的“残留礼物”。显然是乡下人。 “菜挺新鲜的。”男子抬起脚尖儿踢了踢菜,脸上没有笑容,生硬的说道。 “刚在菜地摘的,买点儿吧?”老奶奶和颜悦色的说。 “菜就不用买了,先交税吧?”男子的声音分贝一下子提高了。 “你看我刚来,还没开张,能不能……”老奶奶指着菜说道。 “那可不行,交税是税务局的规定。”男子一阵凶神恶煞般的怒吼打断了老奶奶的话语。 “等我卖完菜了,有了钱再交税行吗?”老奶奶哀求的说。 “我看你卖的黄花菜挺不错。”男子一阵奸笑,拿起菜摊上的两颗黄花菜就走。 老奶奶望着那两颗拿走的黄花菜,两滴泪水就滴落到菜摊上。 “什么鸡巴玩意儿!” “有权有势就了不起了?” “狗仗人势的东西!” 菜市场一阵躁动,像一锅沸腾的开水炸开了锅。 有几个泼辣的妇女就脏话连篇张牙舞爪的破口大骂,指手画脚。方思旋偶然看见了这一幕,委屈羞愧的跑向了校园,泪水一次次的流出了眼角。 吴兵抱着书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菜市场出口,愤怒的望着。 “肖可军,帮我拿着书。”吴兵一下子把书扔给肖可军就火冒三丈的一步并作两步的向菜市场走去。 “吴兵,你要干什么?”肖可军跑上去一把抓住吴兵的胳膊。 “那家伙也太欺负人了。”吴兵吼着,一副抱打不平的架势。 “千万别惹事,老兄,你以为自己多大能耐呀?”肖可军极力的劝说着,生怕闯出祸来。 “我就是看不惯。”吴兵摩拳擦掌硬要冲过去。 “求你了,老兄,千万别……别……”肖可军硬拉猛拽的像押解人犯样好不容易把吴兵带回了校园。 当然,后来的事情是肖可军向我“汇报”的。这小子还非让我请客,不过就一根冰棍儿而已。 “其实那个男子就是我的爸爸。”方思旋羞愧的低下了头。 “你爸爸?”我一阵惊讶。 “有时候我真的看不管我爸爸的作风。”方思旋满脸写着委屈,流着泪。 “也许父母真看不透我们的心事。”我意味深长的说,茫然的望着校园。 晚上,方思旋一进家门就把书包扔到房间里,一筹莫展的坐到沙发上。 “咔嚓”听到楼下的刹车声音,方思旋跑到窗户向楼下探望。 方父手里提着菜打开轿车门,望着孩提时崇拜的父亲满脸堆笑的匆匆走上楼,方思旋心里阵阵发酸。 “老方,今天回来这么早,局里没事呀?”方母笑容可掬的走出厨房。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收税麻烦。”方父把菜递给方母。 方思旋不屑的看了父亲一眼。 十分钟后,方母关掉煤气,洗了洗手,饭已经做好了。 “思旋,吃黄花菜,你最爱吃的。”餐桌上,方母夹一筷子黄花菜放进方思旋碗里。 “我不吃,让爸爸一个人吃。”方思旋没大没小的数落着,赶紧的把饭碗挪到一边。 方父一脸茫然的望着女儿。 一瞬间,方思旋的泪水就“哗哗”的滴落到饭碗里。 “这孩子是怎么了?”方母放下碗筷无奈的望着方父,心烦意乱。 第二章 等待着心跳 (4) 夕阳下。 吴兵光着上身拍打着篮球向操场上奔去,神采飞扬,步伐矫健,胸部的肌肉黝黑的冒着油儿。 球场上聚集了密密麻麻的男生,个个是精神抖擞、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种杀气腾腾的拼杀气氛包围着。 不知跑了多少趟办公室,似乎快要跑断腿了,就差下跪苦苦乞求了,校方终于同意举办一次篮球友谊对抗赛。当时吴兵感动的差点落泪。 统一光着膀子的高一(1)班八个男生代表野狼队,口号是 “宁可战死、永争第一”。 统一穿着蓝色背心的高一(2)班八个男生代表猛虎队,口号是“数风流、看猛虎”。 方思旋、徐言书、刘佳欣等女生组成的拉拉队拿着脸盆、牙缸、牙刷、矿泉水、毛巾兴高采烈的围坐在球场四周。然而更引人注目的是谢文胜,这个家伙竟然手里捧着英语书“哗哗”的背单词,完全一副“家事、国事、天下事,学习是大事,球赛关我屁事”的冷冰冰状态。 球场边有不少剽悍的男生在压腿劈叉,展腹跳,做着赛前的热身运动。 双方队员围着南北两边的罐篮下,他们在激烈的讨论着比赛规则和注意事项。 “一定要注意防守,最好是一个人死守住一个。”吴兵一边讲着,手一边比划着。 七个男生点了点头。 “吴兵,要不我过去先探探他们的底儿?”肖可军灵机一动,狡猾的说道。 “算了,还是注意一下作风问题。”吴兵振振有词的说道。 “什么作风?赢是最重要的。”肖可军麻利的穿上白色衬衫,“我不会让他们发现的。”肖可军冲吴兵笑了笑,一溜烟儿的绕着球场边跑了过去。 “臭下子,就知道投机取巧。”吴兵摇摇头,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男生们一阵哄笑。 “先喝瓶矿泉水压压惊,一定要放松心情。”吴兵微笑着。 “方思旋,拿几瓶水过来。”我冲着拉拉队喊着,似乎是“众里寻 她千百回”样扑捉方思旋的佳影。 “知道了。”方思旋和刘佳欣一人拿着四瓶水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此时肖可军也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刘佳欣,注意你身后,身后……”徐言书大声的喊着。 刘佳欣回头一看,掉了一瓶水,赶紧去拣。 “大侦探,侦察的如何?”我递给肖可军一瓶水,笑了笑。 “就是经常在球场上转悠的几个男生,也没什么。”肖可军喝了一口水,喝的太急被呛的不停的咳嗽。 “预祝你们凯旋归班。”方思旋和刘佳欣一人递给一瓶水后就跑回拉拉队去。 “谢谢!”吴兵冲他俩招招手。 跑到半路时,方思旋回头冲我做了一个v形状的胜利手势,动人的一笑。 我握紧拳头,有力的伸展了两下胳膊,欣赏的望着她,示意她为我们加油。 “打垮野狼队!打垮野狼队!”“猛虎队”突然叫起阵来,十分嚣张。 “笑到最后才是胜利,等会儿场上打的你们满地找牙。”肖可军冲着“猛虎队”猛吼着,不甘示弱。 “兄弟们!记住我们的口号是……”吴兵伸出了一只手,胸有成竹的大喊一声。 “宁可战死,永争第一。”男生们吼着,地动山摇,底气十足,“啪”一下子八只手掌拍在一起。 随着一声洪亮的哨音,第一场“战争”爆发了。 进攻、传球、防守。 只见“野狼队”的身影是快如闪电。 只见“猛虎队”的身影是猛似狂风。 第一场双方都难以压制住赛前虚实待发的紧迫感,都是急功近利,快攻不守,速战速决,结果“猛虎队”独占熬头,8:6。 “真他妈的累。” “那家伙也太猛了,怎么都撞到我下巴了?” “野狼队”的队员有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躺在地上,有的扶着篮球架开始呕吐,个个狼狈不堪。 “我们是一个集体,要注意配合,不要搞个人英雄注意。”吴兵一脸沮丧的训斥着,额头的汗水流了下来,蛰的眼睛生疼。 队员们耳朵似乎都灌满了汗水没有听见样,个个仍是唉声叹气的叫嚷着。 第二章 等待着心跳 (5) “野狼队加油!加油!” “猛虎队加油!加油!” 第二场“战斗”打响了。 拉拉队喊破嗓子的呐喊声和巴掌拍的生疼的掌声是连绵不断,刺耳震天,有的男生吹起口哨了,还有的女生忍不住的跳起来拼命的挥手,只有谢文胜不属于这个角色,这小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灵世界,嘴里不停的叽里呱啦背英语单词,不过顾及面子他也有一句没一句的附和着别人吼两声“加油!” 球场上一片沸腾,队员们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的紧紧的,时刻注意进攻防守,打得相当的稳。 球不知从何方就飘到吴兵的手里,“刷”一下子“猛虎队”的两三个队员都围攻过去拦截,吴兵左躲右闪难以突出重围。 “这里,这里。”肖可军使劲的拍着巴掌,示意把球传过去。 瞬间,“猛虎队”所有队员似乎被下了口令一样目光一下子聚集到肖可军的身上,把抓住球不知所措的吴兵撂在一旁。 吴兵抓住这个唯一的0。01秒机会,闪电般的闪到右后方,可是距离罐蓝足足有60米,“嗖”的一下,吴兵还是侥幸的投了出去,球成斜线般的飞向了罐蓝。 只听“咣当”一声,球就钻进了罐蓝里。 “我操,还是空心球耶!”肖可军和吴兵猛的一击掌,互相举起了拳头,似乎在说“加油”。 “吴兵,加油!我太爱你了!”徐言书突然跳起来,冲吴兵使劲的挥手,居然大胆的打了个kiss,做了个夸张深情的飞吻动作。 “刷”一下子,几十双眼睛都不约而同的射到她身上,她的脸一瞬间红了,就像初冬阳光下的苹果样,但她像吃了兴奋剂样忍不住的手足舞蹈。 望着夕阳下球场上奔跑着高大的吴兵身影,简直帅呆酷毙了,徐言书就像欣赏一种栩栩如生会飞的艺术品样视线直了。 “徐言书,你喊什么?我听不见。”球场上吴兵冲徐言书摇摇手,感觉莫名其妙。 “哈哈!”拉拉队里有的女生忍不住的扑哧一笑,前扶后仰。 “哇噻!还剩下5分钟了。”刘佳欣看了看手表心里一阵紧张,“战斗”马上就结束了,此时球场上的乱杀狂拼仍然是平分秋色,5:5。刘佳欣默默的祈祷着时针转慢一点,还倔强的把分针调到后方。 我忽前忽后一会儿实一会儿虚的拍打着球传给了肖可军。 肖可军牢牢的抓住了球,瞬间遭到“猛虎队”队员的围困,一阵惊慌失措,担心球落入虎口。 “我来也!”突然,“猛虎队”的一名“无名”猛将朝肖可军冲了过去,如海浪撞击礁石的力度样结结实实的撞倒了肖可军,撞击波频率约是80%。 “扑通”的一声,肖可军一个侧身翻滚在地,划出一米多远,球就抛向了天空。 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抢在那名“猛将”前面稳稳当当的接住了球,转身、举球、投篮,动作做的异常连贯。 “进了!进了!”我冲着拉拉队一阵超兴奋的怪叫,笑脸上“哗哗”的淌着晶莹剔透含有69%盐度的汗珠。 只见记录员迅速的把记录牌上的 5添加了一笔,像变魔术样瞬间变成了6:5。 “野狼队”的队员和拉拉队们一阵欢呼。 “辛苦了,同胞们!”方思旋递给我一条毛巾,眼神火辣辣的看着我。 “谢谢!”我接过毛巾时不小心碰触到方思旋纤细的手,就像不经意间触摸到380v的交流电样条件反射般疾速的弹了回来,不过还是被电到了,呵呵! “你们等着,我请你们喝饮料!”刘佳欣飞快的朝校门口小商店跳跃着跑去。 “这小妮子高兴的发晕了!”方思旋乐呵呵的笑了,细腻白净的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徐言书,你刚才喊什么?”吴兵接过徐言书递过来的有点甜的农夫山泉,就冲她炙热的“放电”。 “没什么?我喊了吗?好像没有吧。”徐言书装腔作势,脸一阵通红。 “徐言书喊的是……?”方思旋故意假惺惺的拉长话音,偷看着徐言书阵阵发笑。 “你找打呀!方思旋。”徐言书追逐着方思旋,嬉笑打闹着。 “快来帮帮我呀!”刘佳欣抱着饮料,一瓶快要掉下来了,着急的叫喊着。 “哇!喝饮料大比拼呀!”徐言书和方思旋笑嘻嘻的,一阵风似的跑了过去帮着拿饮料。 “接着,吴兵。”“嗖”的一下,徐言书远远的抛给吴兵一瓶鲜橙多。 吴兵飞跑过去,可是失控了,“砰”的一声,饮料就重重的砸在他的头上,他不停的摸着脑袋一脸苦笑的望着徐言书。 “能抓住球的手,怎么抓不住饮料了?怪哉!”徐言书就控制不住的放声爽朗的大笑。 “怎么不见肖可军呀?”刘佳欣喝了一口饮料说,小眼睛眨呀眨的环顾球场四周。 “光顾着高兴了,竟然忘了肖可军。”我向球场望去,一阵惊讶。 肖可军瘫坐在地上呻吟着,不停的揉着脚脖子,一脸的痛苦惨相。 “怎么了?伤着没?”我飞跑过去扶起肖可军。 “哎呀!轻一点儿,求你了。”只感觉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传到头皮,肖可军咬着牙倒吸一口凉气。 “伤那了?你抗撞击能力不是挺强的吗?”我搀扶着肖可军向球场边一瘸一拐的走去,笑的合不拢嘴。 “脚……崴……了。”肖可军咬着牙痛苦的挤出三个字。 “喝瓶饮料就不疼了。”刘佳欣温柔的说,递给肖可军一瓶柠檬汁。 “请你给我按摩一下吧?哎呀!好疼呀!”肖可军故意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大声的叫喊着,没想到这种状态下还能说出酸溜溜肉麻的话来。 刘佳欣感觉脸火辣辣的,好烫。 “我来吧,很专业的。”徐言书跑了过去猛捶了肖可军的脚脖子两拳,窃窃的笑。 “救命呀!吴兵,你老婆谋杀人了。”肖可军疼的乱踢乱打,好像要拨打120抢救了。 第二章 等待着心跳 (6) 球场上那个穿着黄色裙子奔跑的女孩身影是谁了? “三场两胜,第三场相当重要,肖可军肯定不能上了,这可怎么办?”吴兵猛的一脚把半瓶娃哈哈踢出老远,十足的恼火。 “该死,就怨你这不争气的脚。”肖可军愤怒的拍了受伤的脚一巴掌,疼的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女生也没有会打篮球的,要不到邻班找个替补的?”刘佳欣细声的说,眉间藏着焦虑的神色。 “如果那样高一(2)班不笑掉大牙才怪,不行的。”我似乎在小鸡肚肠的唠叨,女生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考虑事情太偏见。 “谁说女生不会打篮球了?我替补。”徐言书突然冒出来,双手撑着腰,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徐言书,你什么时候学会打篮球了?”方思旋摇了摇头,甩了甩美丽的长发。 “你要会打球,我就是乔丹早退休了。”肖可军哈哈的大笑,似乎 忘记脚受了伤。 “我真的会打,你们怎么都不相信了?”徐言书使劲的跺着脚,委屈的泪水在眼里打转转。 “好吧,就徐言书替补吧。”吴兵严肃的说,脸上显示出无奈之举的烦躁不安。 “你赶快去换条裤子吧?穿裙子打球可不方便。”我着急的说。 “不用,穿上肖可军的运动鞋就可以了。”徐言书一边说一边麻利的脱掉精美的足足有七公分的高跟鞋。 “我的脚大,你能穿吗?”肖可军叫嚷着,不肯脱鞋子。 “让你脱你就脱,那么多废话!”徐言书假装生气的跑了过去,要“修理”肖可军。 “我脱,我脱,怕你还不成嘛!”肖可军麻利的脱掉鞋子,乖的像个可爱的孩子。 “好臭呀!几年没洗了?”徐言书捂着鼻孔扑哧一笑,换上鞋子。 “可能有三年五载了吧。”肖可军望着天空若有所思,很滑稽的样子。 球在半空中变化着方向飘来飞去,场上是人声鼎沸、翻江倒海,第三场“战役”正在激烈的打响。 “哗哗”拉拉队里传来雷鸣般的掌声和怪里怪气听了浑身发抖汗毛倒竖的肉麻吆喝声。 怎么搞的?还没进球瞎叫嚷什么? 噢!原来是这般缘故。 穿着黄色裙子的徐言书奔跑在球场上,裙子被风吹的飘了起来,人似乎也在飘,男生堆里唯一的女生,显然的非常引人夺目,成了n个男生追寻的焦点。 “那个女生是谁呀?好靓呀!” “快看!裙子被风刮起来了,快看!” “我靠,篮球怎么撞到她胸部了?” 球场边几个色魔样的男生大声吆喝着,眼神色迷迷的,嘴角已经流出了口水。 只见篮球掠空飞过像谁家的姑娘抛绣球样机缘巧合的飘到徐言书的手中,刹那间,徐言书遭到“猛虎队”队员的拦截堵塞,她拍着球左右逢源的向罐篮下跑去,样子古怪滑稽。 突然脚下一绊,重重的摔到了,手掌渗出了血丝。球理所当然的被“猛虎队”抢跑了。 “徐言书能坚持住吗?”方思旋拥了拥刘佳欣的胳膊问道,心里十分担心。 “赶快祈祷上帝保佑吧!”刘佳欣双手作揖摇晃着,闭着眼默默的念叨着。 “该死!该死!”徐言书回头望去,原来肖可军的鞋子太大,别的队员不小心踩到脚后跟了。 “徐言书,你替补我可要挺住呀!可别损害我球技名声呀!”肖可军在心里默默的打气。 “‘野狼队’无主将,找个女生来充当!”突然“猛虎队”的拉拉队十分狂妄的挑衅着,一阵猛吼。 “日你个先人,等大爷脚好了再和你们狗日的大战三百回合。”肖可军气的脸快变成绿色了。 徐言书敏捷的爬起来,双手上的血丝在裙子上擦了擦,又飞快的去追赶篮球。 “咣当”一下子,“猛虎队”进球了。 “猛虎队,加油!”“猛虎队”的拉拉队猛吼着,掌声阵阵。 “加油!加油!”突然谢文胜拍着巴掌,喝起倒彩了。 “刷”一下子,几十双眼睛望着他,流露出抗议、愤怒、蔑视的眼神。 “你几班的?背单词着魔了。”肖可军口若悬河的鸣不平。 “对不起!对不起!搞错对象了。”谢文胜翻开书,继续背诵单词。 球在“猛虎队”里传来传去,徐言书跟着球跑前跑后,喘着粗气。 “张志根,注意防守!”吴兵冲我喊着,摇摇手。 “明白。”我笑着奔跑着。 徐言书似幽灵一样闪到“猛虎队”一名抓着球的队员的身前,左右拦截。 也许刘佳欣的祈祷灵验了,也许是上天的故意安排吧。 突然,一阵大风狂吹了过来,徐言书的裙子一下子被风掀了起来,刹那间,修长性感的美腿一览无余暴露在风中展示着,吸引了不少好色男生的眼球。 “哇!哇!”那名抓着球的队员傻在原地一动不动,嘴巴张成大大的o形状,眼神成直线了。 “看够了吗?”徐言书感觉一阵恶心,差点呕吐出来,一把抢过篮球。 那名队员回过神来,一脸尴尬的笑着。徐言书一个漂亮的转身闪到右方抛球,球就不偏不斜的进了罐篮。 第三场“战斗”激战了45分钟结束了。 我望着记录牌上写着8:7的字样被阳光照射的异常明亮,我欣慰的笑了。 “野狼队”多进了一个球幸运的赢得了“冠军”。 “我们赢了!赢了!”肖可军跳起来欢呼着。 “肖可军,你的脚不疼了。”刘佳欣关心的说。 “奇怪!怎么好了?”肖可军踮了踮脚,感觉纳闷。 “猛虎队”的队员们个个狼狈不堪像丢了魂儿似的悄然离开了球场。 “我们胜利了!徐言书,胜利了!你知道了吗?”吴兵兴奋的一把搂住了眼前的徐言书二尺二公分的细腰,拼命的叫喊着,明亮的眸子里埋藏着泪水。 “放开我呀!大色狼!”徐言书使劲的拍打着吴兵的肩膀挣扎着,脸通红通红的,不知怎么的,就流出了泪水。 “祝贺你们!”方思旋深情的望着我,眼里似乎藏着一种叫感动的东西。 “也祝贺你们,军功章也有你们一半儿!”我激动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方思旋笑了,甜甜的笑了。 “走了,‘书木头’。”肖可军贴着还在背诵英语单词的谢文胜的耳畔大吼一声。 “比赛结束了,我怎么不知道了?”谢文胜侧着身躲闪肖可军的叫喊抬起头,望着空无一人的球场傻傻的笑了。 第二章 等待着心跳 (7) 晌午。 烈日当空。 宿舍里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字“热”,打开窗户有一丝风吹进来,也没有太多的凉意。 刘佳欣在午休,嘴角露着笑意,也许正做着花痴梦了。 方思旋提着水壶给一盆快要渴的停止呼吸的仙人掌浇水,还小心的用废弃的筷子松土。 “啪”的一下,窗户外边飞进来一个精美的纸盒子重重的砸到地上。 方思旋迅速的爬在窗户边探出脑袋向楼下张望。 一个背影蹦跳着跑下楼梯奔向男生宿舍,好像是吴兵,又好像不是。 方思旋惊奇的拣起盒子,盒子上系着红线绳,还扎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好像是礼物,只见最不显眼的轮廓上写着小小的三个字“徐言书”。 “刚才什么声音?”刘佳欣翻了个身说,美梦被打扰了。 “没什么呀!”方思旋故弄玄虚的笑着,赶紧的把盒子藏在自己被窝里。 “我回来了!热死人了!”徐言书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大袋子雪糕,脸上用了30分钟仔细化的淡妆被汗珠冲刷的像个花脸猫似的。 “我要吃粽子雪糕。”刘佳欣一下子触电般的从床上弹了起来。 “有你吃的,别担心变成胖子哦!”徐言书递给方思旋一根巧克力雪糕。 刘佳欣嘴里含着雪糕,笑嘻嘻的,嘴角流出了雪糕水,模样可爱至极。 “徐言书,老实交待那个男生在追求你呀?”方思旋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气势,脸上似笑非笑。 “那有呀!别逗我笑了。”徐言书坐在床头甩开膀子吃雪糕。 “快交待,不然他送给你的礼物就没有了哦!”方思旋一脸的坏笑。 “礼物?什么礼物?”刘佳欣吃了一口雪糕,好奇的说。 “什么礼物?快给我呀!”徐言书一阵惊喜。 “就不给,就不给。”方思旋一下子跑过去爬在床上压住了纸盒子。 “好小子,你藏起来了。”徐言书跑过去和方思旋一阵打闹,好不容易掀开了被子。 “我要第一个看。”刘佳欣跑过去要抢。 徐言书赶紧的抱住盒子,欣喜若狂。 “快拆开呀!快呀!”方思旋也过去争抢,不甘示弱。 三个女生嬉笑打闹着,笑声不断。 “隔壁宿舍声音小点儿。”隔壁一个女生使劲的捶了捶墙壁。 “嘘!“方思旋竖起中指贴近嘴唇吹着,示意安静。 徐言书迫不及待的拆开盒子,心跳加快。 “轻一点,别拆坏了。”刘佳欣睁着圆圆的小眼睛望着盒子。 突然,盒子里面跳出一个小篮球,花花绿绿的,别致可爱。 “哇!是篮球,好漂亮呀!“方思旋一把抢过去篮球仔细的瞧着。 “我看看,给我嘛!”刘佳欣倔起来小嘴巴,生气的样子也蛮可爱哦。 徐言书发现盒子底层躺着一张纸条,她轻轻的翻开,一段美丽的行书字迹引入了双眸。 送给篮球对抗赛“野狼队”中唯一的 “女将”。 徐言书一把抢过刘佳欣手中的篮球,滑稽的亲吻了三次,挂着笑容的脸上瞬间流出了泪水滴落到篮球上。 第三章 谁丢了灵魂 (1) “张志根,来一下办公室。”上课铃声刚响起,班主任就喊我,看样子很着急。 “知道了。”我没有出什么乱子呀?我有些不安的跑向办公室。 “报告。”我站在门口,绝对的立正姿势,像一个傻兵模样。 “请进。”偌大的办公室里就班主任一个人。 “班主任,你找我?”我微笑着。 “不是,是电话找你。”班主任风趣的说,示意我接电话。 电话?可从来没人打电话找我,这是第一次,会是谁了?我心中升起一个大大的疑团,难免也有些紧张。 “你好!请问你是谁呀?”我紧握着电话,礼貌的问候着,手有点发抖。 “志根,你快回来,你妈快……”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父亲苍老脆弱的沙哑声音,不知为什么,话说到半截有咽了回去。 我握着电话愣住了,嗓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心里瞬间变的冰凉,感觉整个人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我无法怀疑自己的思维判断能力,难道家里出事了? “志根,你听见没有?快回来。”父亲不停的催促着,声音带着哭腔。 “爹,知道了。”我回过神来,眼角湿润了。 耳畔传来父亲缓缓挂断电话的声音,我的心一颤一颤的。 “是不是家里出事了?”班主任翻开教案本关怀的问道。 “可能是吧。”我的声音有点颤抖。 “那你先回去吧,等会儿我给各课老师说一声。”我心里还在犯嘀咕,怎么请假了?没想到班主任早察觉了我的心事,让我倍受感动。 “谢谢班主任。”我露出一丝笑容。 “不用,快回去吧。”班主任冲我笑了笑。 我弯腰深深的一个鞠躬,风一样的冲出了教室。 第三章 谁丢了灵魂 (2) 课桌上让人头疼厌倦的乱七八糟的书本我都没收拾,就直接跑进勉强能遮风挡雨的车棚。 回家!回家!回家! 路两旁风中摇摆的树木“刷刷”的疾速后倒,一闪而过。车子在我全力的控制下狂奔在求学走了七八年,闭着眼睛也能摸索着走的乡间小路上。感觉自己就像一位身背长剑,披着风衣呼啸穿行丛林的潇洒侠客。 脸上挂着少许的忧愁, 车速猛然的加快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砰”的一声,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四周的景物像演皮影戏样摇来晃去,瞬间眼前是漆黑一片,我一下子栽倒了。 我缓缓的睁开苏醒的眼睛,感觉眼角一丝疼痛,朦朦胧胧的看见车子四仰八叉的躺在树下,自己弹出两米多远,狼狈的像条母狗样爬在柏油路上。我左手撑着地面慢慢的站起来,右腿传来阵阵酸痛,逼入心肺,我咬着牙低下头差点吓的没再次晕倒,膝盖上鲜血直流,似乎是锋利的刀划过一样,足有一条1200毫米的血口子,我强忍着不让泪水涌出。 “志根,你快回来,你妈快……”父亲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又回荡在我的耳畔。 我二话不说抓起一把路边的灰土朝血口子上揉了揉,翻身跨上车子狂蹬。 我发疯般的跑进院子里,“咣当”一下子推开家门,一脚跨入门里,一不小心绊到门槛,差点重重的摔到。 “妈……妈……妈”我大声的喊叫着。 父亲蹲在一堆破瓦上不停的抽烟,手不停的发抖,妹妹不停的抽泣着,眼圈红肿了。屋里的摆设依旧原封不动,落满灰尘的装扮着这个破碎的家。 整个家里一片死气沉沉,我不禁的打了个冷战,恐惧感占满了我狭小的心房。 似乎一切都没变,变的是母亲。 母亲还是躺在那张摇摇欲“塌”的床上,脸色一层蜡黄,没有一点血色,瘦的眼球深陷眼眶,头发稀少的能屈指数出多少根,整个人虚弱衰老了许多。 “妈,你怎么了?”我扑倒在床前,瞬间眼前模糊了,这是我的母亲吗?泪水脱眶而出。 母亲缓缓的移动着目光无神的望着我,没有一点力气的手蠕动着,我赶紧的抓住母亲的手,瞬间一股暖流撞击着我的心。望这那双曾经宽大的手,做着可口饭菜的手,抚摸着我长大的手,如今却长满老茧, 青筋毕露,消瘦的让人心寒。 母亲干裂苍白的嘴唇不停的颤抖,似乎要说什么。 我赶紧的贴进母亲的耳畔,心里隐隐作痛,不停的擦拭着脸上无法擦去的泪水。 “考……大……学。” 母亲奄奄一息微弱的挤出三个沉重的字眼,嘴角点缀着微笑,一滴混浊的泪水无声的滑出眼角,被我紧抓住的手突然重重的垂了下去。 “妈,你怎么了……”我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失去理智的摇晃着母亲的身体,紧握的关节发白的拳头拼命的捶打着床铺,嘴里如咆哮的洪水样痛心疾首的叫喊着。 “爹,妈到底得的什么病?你告诉我呀?” “砰”的一声,我跪倒在父亲身边,膝盖阵阵钻心的酸痛,我一下子抱住父亲打颤的双腿疯狂的摇晃着。已是寸肠肝断、泪水滂沱。 父亲悲痛的沉默着,浑身不停的颤抖,“刷”一下子泪水流了出来滴落到燃烧的烟卷上,烟雾停止了飘荡,烟头悄然滑落到地上,父亲已是老泪纵横。 妹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已是泣不成声。 嗓子吼破了,似乎吼出了血,母亲还是没有睁开双眼。 屋里一片凄凉。 三天后。母亲下葬的日子。 天空无声的飘洒着细雨,似乎在哭泣。 “妈妈,你一路走好!” 母亲安静的躺在漆黑的棺木里捎着全村父老乡亲的祝福和泪水不舍的向村东头走去。 村东头阵阵唢呐声撞击着我那颗破碎的心,我的泪强忍不住悄然滑落,母亲的身影不停的徘徊在我的脑海,是我一生刻骨铭心的痛。 第三章 谁丢了灵魂 (3) 十七岁,青春有多少个十七岁? 十七岁的年龄,雨季的年龄,我的母亲就这样在我渐渐走向成熟的时候去了无法触摸到的遥远天堂。那一刻,我意识到生命是何等的脆弱,何等的宝贵。死亡只不过是一瞬间的过程,她对一个十七岁少年来说意味着什么? 十七岁少年的心是稚嫩的,十七岁少年的肩膀是脆弱的,他是否能承受住致命的打击?童年他不认识“残酷”两个字,少年他才似懂非懂的会写这两个字,现在他突然间明白“残酷”的真正含意。是不是只有经历了磨难才会渐渐的长大? 十七岁只不过是365天的时光,是匆忙短暂的,然而就这样带着伤痛悄然的流逝了。这种伤痛是无法治疗愈合的,因为你根本找不到伤口的位置,只感觉到她在不停流血。是心脏跳跃的地方吗? 十七岁的日子是苍白的,似乎容颜和心灵悄然开始苍老。母亲在生命脉搏最后一丝跳跃时强挤出“考大学”三个字对我到底抱着多少的期望? 十七岁有太多的点点滴滴,然而我整个心房里只存着一滴永远流不完的泪水,还要流多久? 十七岁的天空是灰蒙蒙的,似乎永远看不清。某一个没有夕阳的傍晚我独自坐在院子里的草垛上望着灰暗的天空发呆,泪水就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心里空荡荡的,只感觉到自己还剩下一个空空的躯壳,我的灵魂飘向了何方? 第三章 谁丢了灵魂 (4) 淡淡的月光柔和透明,撒满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夜色浓浓,幽静安详,宿舍里响起学生们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似乎是一首轻快的曲子。 是谁在梦呓? “爸、妈,你们在那里?” “我怎么抓不住你们的影子?” 肖可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嘴里不停的叫喊着,悄然的流了满脸的泪水。 不知何时起,曾经是个一打开话匣子就滔滔不绝说个不停的“乐天派”的肖可军突然沉默了,变的郁郁寡欢,上课时思想常常“开小车”,功课也学会抄袭校花的了,似乎每天游走在精神的边缘,快要崩溃了。 多少个夜晚肖可军都做着同一个梦,梦中常呼唤着爸妈,流水就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 多少个星期天他独自留守在校园,被孤独感重重的包围着。他何尝不想回家了?可是家里只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在那里? 多少次思念的情感决堤时,他疯狂的跑回家,家里冷冷清清的,然而陪伴他的只有冰凉的泪水,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常常问自己,家到底是什么? 多少个黄昏他孤单一人站在村口,望着遥远陌生的城市默默的哭泣。爸妈,你们什么时候回家?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在苦苦的等待着,等待着一份爱,一份纯真的爱,那怕是父母一句轻声的问候也能让他微笑,可是他没有等来,但是他依然在等待。 ※ ※ ※ ※ ※ 清晨,天空刚睁开朦胧的睡眼,微亮。窗外被清风吹的舞动的柳枝悬挂着晨露若隐若现,神秘。 宿舍里传来阵阵脚步声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强烈的钻进每个睡梦中的女生的耳膜里。 方思旋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还是不小心被惊醒了。 “该死,烦死人了。” 方思旋恼火的嘀咕了一句,但是心里甜滋滋的,脸色瞬间红扑扑的,又害羞的钻进弥漫着桂花香的被窝里,忍不住的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女生的小秘密是不容易看穿的吗? 方思旋昨晚钻进被窝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差点失眠,脑海里满满的徘徊着一个男孩的影子。床头的闹钟“嗒嗒”的响着,像一首动听的催眠曲,困意袭击而来,方思旋抱着枕头睡着了,嘴角不禁的露出了笑意,还忍不住的和枕头几次热吻。正值十七岁妙龄的方思旋做梦了,而且梦见的是个男孩,难道她思春吗? “思旋,你的眼圈怎么红了?”刘佳欣穿上小背心笑了,很可爱的样子。“是吗?可能昨晚没睡好。”方思旋叠着被子,动作很快。 “又思念那个帅哥了?”刘佳欣梳着头发,冲着镜子乐呵呵的。 “肯定不是思念,是思春吧?”徐言书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嬉笑的说。 “不会是张志根吧?”刘佳欣拿起蝴蝶结扎在头上,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好呀!你们都欺负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方思旋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脸红了。 三个女生打闹着,宿舍里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 水龙头拧开着,水哗哗的流着,方思旋在刷牙不经意间呆住了,忍不住的想着昨晚梦境中的情景,不禁的“扑哧”一笑,一口带着淡淡的金银花香的牙膏泡沫喷在眼前明亮的镜子上,她回过神来接了一盆水冲洗干净,不知为什么,一股酸楚感突然涌上心头。 “三天了,他怎么还不来上课?” 方思旋自言自语的念叨,“刷”一下子一滴眼泪滴落到水盆里。 迫不及待的走进教室,第一眼就投向了那个座位,座位是空的,方思旋有些失望。 “叮铃铃”上课的铃声响起了。 英语老师一口流利的英语滔滔不绝的讲着,方思旋心不在焉的,眼神无数次的飘向了那个座位,座位还是空空如也,方思旋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方思旋看看没有写一个字的笔记本,一股莫名的沮丧撞击着心头。 女生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最近热播的韩国八卦的肥皂剧,“什么某帅哥和某美女接吻咬破了嘴唇呀!”等,也许是荷尔蒙旺盛时期,男生们像吃了兴奋剂样谈论着不堪入耳的花边新闻,“什么某18岁的少女又被40岁的男人搞大了肚子”等。教室里阵阵的喧闹声,似乎是沸腾的100度开水掀开了锅盖。 谢文胜专心的看书,似乎不吃饭,看书就能填饱肚子。 方思旋爬在课桌上,看书吧没心情,做功课吧又找不到笔,烦躁不安。 “啊!好烦啊!”方思旋甩一甩头,拍打着课本,大声的尖叫着。 “怎么了?思旋。”刘佳欣问道。 “想张志根了啥!”肖可军走进教室肉麻的说。 “你脑袋里除了这些,没装别的吗?”徐言书接过话,瞪了肖可军一眼。 方思旋不理睬,双手捂着耳朵,似乎在说,“离我远点”。 “肖可军,你和张志根不是同村的吗?他最近怎么没来上课?”吴兵感觉很奇怪。 方思旋一下子抬起头探着身子,竖起耳朵聆听着,脸庞不知不觉露出了笑容。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家里可能出事了。”肖可军说。 方思旋感觉心里被什么东西堵着,无言的难受,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晚饭时,方思旋吃了几小口,就匆忙的去水池洗饭盒。 方思旋一个人漫步在走廊上,精神恍恍惚惚的,思绪不知飞向了何方。 “啊!”方思旋突然感觉到额头一丝疼痛,抬头一看是不小心撞到了一扇开着的窗户。 方思旋摸摸了额头,感觉肿了,起了一个拳头似的大包。 原本是朝着教室方向走的,不知怎么的,就不知不觉的步入了花园。 方思旋望着空无一人的花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你在那里?”方思旋在心里不停的念叨,泪水就打湿了双眼。 走到花池边,方思旋出神的望着月季花发呆。 “送给你一支花。”张志根的声音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方思旋抬起头望着花园四周,除了自己没有一个人,只听见阵阵轻风吹过的微声,有几片花瓣飘荡在空中。 “啪”一滴泪水滑落到月季花的花蕊里,晶莹剔透。 第三章 谁丢了灵魂 (5) 多少次母亲的音容笑貌徘徊我眼前,多少次我一个人漫步在曾经和母亲一起走过的地方,多少次听见村里的小孩叫妈妈我却张大着嘴愣着,多少次我独自默默的流泪,多少次…… 多少个夜晚我是辗转反侧睡不着,泪洒枕边。 多少个清晨我醒来感觉头昏脑涨,双眼刺痛。 曾经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现在却是那么的陌生遥远。 我似乎一直在苦苦寻找着什么。寻找曾经的点点滴滴吗?寻找母亲的影子吗?我不知道,可我怎么也寻找不到。 我就像一个孤魂野鬼、夜游神样,灵魂和躯壳似乎早已脱离,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清晨醒来,浑身无力,精神恍惚。 我慢腾腾的穿上陪我度过了两年的破了个大窟窿的裤子,然而床铺被我翻了个底朝天,怎么也找不到那件蓝色衬衫,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妈,我那件蓝色衬衫了?” 我垂头丧气的一阵叫喊。 “砰”的一声,我跑出房屋,一把推开了母亲的房门。 屋里空荡荡的。母亲,你的影子在那里? 我瞪着大大的眼睛,诧异的望着那张母亲睡了二十多年现在却空空如也的木床,才回到现实中,泪水早已浸透了我的双眼。 我慢慢的走到床前,一寸一寸的抚摸着似乎还带着母亲体香的床铺,泪水就哗哗的止不住往下淌。 “妈……妈……” 我失声痛哭着。 缓缓抬起头的一瞬间,我发现枕头下面压着一张白色的纸,我迅速的翻开,是一张写着母亲名字的化验单,还有四个刺眼的大字让我大惊失色,差点晕倒。 “肺癌!晚期!” 我已哭成了泪人。 “啪”屋外传来清脆的推门声音。 我发疯般的跑出房间,泪水就无声的滴落到化验单上。 父亲走出房间,一脸的忧愁。 “爹,妈得的是肺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我生平第一次冲着父亲火冒三丈的狂吼。 “志根,妈怕影响你的学习,你懂吗?”父亲一愣,随后说话的声音就带着哭腔。 “妈……妈……” 我撕心裂肺的大哭着,抓着那张纸的手指关节嘎吱吱的发响,发白的如那张薄薄的却有沉重的化验单。 第三章 谁丢了灵魂 (6) 张志根突然离奇的消失,对于高一(1)班的学生们来说似乎日子里缺少点什么。就是一种感觉,说不清倒不明的感觉,似乎看不见张志根的影子,心中就不安宁。 “张志根怎么还不来上课?”吴兵拿着课本使劲的扇着,烦躁的站在肖可军的课桌前。 “我不清楚,好多天他的鬼影也看不见。”肖可军爬在课桌上支支吾吾的,快睡着了。 “要不下午放学后去他家里找一下?”吴兵摸了脸上一把汗水。 肖可军已经打起了呼噜,嘴角流出了口水。 “听见没?到时候你当向导,带路?”吴兵拥了拥肖可军的大脑袋,有点恼火。 “知道了,大哥!”肖可军抬起头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然后又趴下打起呼噜来。 整个下午,吴兵都望着窗外发呆,心中是异常不安,默默的祈祷时间飞快的流逝,等待着下课。 方思旋似乎是度日如年,魂不守舍。 学生们都拿着饭盒陆续的去食堂打饭。 肖可军和吴兵早就饥肠辘辘,但他们顾不上这些,飞快的朝校门口走去。 方思旋爬在二楼走廊栏杆上望着他们的背影出神。 “吴兵,你们是去找张志根吗?”方思旋冲他们招招手。 “是的。”吴兵回头微笑的说。 “等等我,我也去。”方思旋匆忙的跑下楼,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落日的余晖照耀着三个人的背影,照射着三个人行色匆匆的步伐,照耀着三个人不安的心。 一路上三个人没有过多的语言,心中只有一个期待,尽快找到张志根。 不知不觉走到了村口,隐隐约约的看见一座矮小的土屋。 “那就是张志根的家。”肖可军指着夕阳下的小土屋说。 “不会吧?好破落!”方思旋有些惊讶。 “是的,他们家是村里的贫困户。”肖可军心中有点酸楚。 “快点走吧,可能张志根呆在家里了。”吴兵催促着。 三个人加快了步伐。 走到院子里时,一阵恶心的粪味扑鼻而来,方思旋胃里阵阵的泛酸,捂着嘴差点呕吐了。 “汪汪……”突然墙角窜出一条狗张牙舞爪的狂叫着三个陌生人。 “啊!救命呀!”方思旋吓的赶快躲到肖可军的身后。 “没事,别怕!”肖可军拣起地上一根棍子怒眼瞪着那条狗,狗就像个受惊吓的孩子样乖乖的卧在墙角。 “门怎么锁着?”吴兵自言自语的说。 方思旋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心中显的很失望。 “张志根的爸妈可能还在山坡上干活。”肖可军猜测道。 “那我们在这里等一下。”吴兵说着就坐到墙角一块被雨水冲洗干净的石头上。 “也好。”肖可军找了一块砖头递给方思旋,自己蹲在地上。 “谢谢!”方思旋掏出一张手帕纸放在砖头上面坐下。 等了大约半小时左右,张志根的家人还是不见踪影。 三个人只好硬着头皮失望的往回走。 路过村口时,迎面走来一个大叔,肩上扛着出头,看来是劳累了一天收工了。 “叔叔,请问张志根的家人去那里了?”肖可军笑嘻嘻的说,有点傻头傻脑的。 “你不是西沟老肖家的大孙子吗?”大叔惊喜的说。 “是呀!大叔你是?”肖可军抓抓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是志根的父亲,你们是?”大叔有些疑惑。 “我们是张志根的同学,大叔。”方思旋感觉像见到救星样高兴的说。 “大叔,张志根在家吗?”吴兵赶紧的说道。 “志根不是在学校吗?”大叔放下肩上锄头,一脸的诧异。 “没有呀!都好多天没有去学校了?”肖可军说完张着大嘴巴愣着,感觉到自己多嘴了。 “兔崽子,真他妈的让人操心。这可怎么办?”大叔扔掉锄头着急的乱蹦乱跳。 “大叔。张志根到底怎么了?”方思旋拣起躺在地上的锄头。 “他妈妈,他妈妈前不久去世了。”大叔蹲在地上,左手抚摸着额头,心里发酸。 “什么?他妈妈去死了。”吴兵和肖可军一阵惊讶,心里一下子像塞了一块寒冰样,凉透了。 方思旋猛然间流下了泪水。 “大叔,不要太难过了,日子会慢慢好的。”吴兵蹲下身子,拍一拍大叔的肩头。 “这孩子从小就倔强,可能他妈妈去死了,他受不了打击……”大叔心酸的说着,轻轻的吐着烟雾。 “他会不会去亲戚家了?”肖可军说。 “有可能,我去他二姑家看看。”大叔扛起锄头就往东边跑。 “我们去街上找一找吧。”吴兵说。 “走吧,方思旋。”肖可军叫喊着正望着天空发呆的方思旋。 方思旋回头擦干眼泪跟上步子。 夕阳快要躲进西山的尽头。 转了三条繁华的街道,张志根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三个人只好满脸沮丧的回校。 走到校门口,方思旋突然回头望着霓虹灯点缀下若隐若现的街道泪水就哗哗的流淌。 “张志根,难道你像空气一样人间蒸发了吗?” 第三章 谁丢了灵魂 (7) 车辆川流不息,人群熙熙攘攘,“喇叭声、吆喝声……”声声奏响了一首激情劲爆的摇滚歌曲。喧闹的城市淹没了我小小的身影,但是淹没不了我的悲伤,淹没不了我的孤独,淹没不了我…… 我像风一样孤单一人漫无目的毫无方向的飘在大街上。神情恍惚,步伐踉跄,上衣钮扣扣的七上八下,腰带系的松不拉及,穿着破乱不堪的球鞋,头发乱遭遭的像鸡窝一样。路上行人匆匆过,有为事业打拼的,有为爱情奔波的,如今我对每个人来说,只不过是个脱胎换骨的陌生人,有谁会在乎我?有谁能够了解一个十七岁的半大小子的“三千烦恼丝”一不小心脱落了多少? 沉重的打击,难以启齿的痛苦,摧残着我的幼小心灵,稍不留神的把我腐蚀成了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孬种样子。 本来自控能力就差的我再加上如此雪上加霜的封冻,逼迫我无法控制情感和行为,一不小心就接触到了与十七岁年龄不相吻合的催化剂。 老天爷幸亏没有完全瞎眼,还是让我的理智有点清醒。我明明知道破了个大窟窿的口袋里没有半文钱财,空空如也。但我仍倔强的走进了那家“千杯驿站”酒店,独自灌着闷酒,灌着一肚子的痛苦,灌着一肚子的孤独,灌着一肚子的悲伤,灌着一肚子的绝望。 酒是辣的,是苦涩的,是让我的精神不得不步入麻木状态的“海洛因”,是克星。酒曾经不是我的朋友,我没有感觉到她是个好东西,与她无缘。往日我是滴酒不沾,闻到酒就胃里泛酸,严重的时候就逃之夭夭。有谁会想到这个让人喜欢又令人厌恶的消费品如今却成了我的知己,我的密友。就像烟是父亲最好的伙伴一样,酒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是如此的理解我苦不堪言、痛不欲生的心情。我真想仰天凄凉的长吼一声“酒,我爱你!” “妈妈,我要吃鱼翅?”酒店里一个小女孩抓住妈妈的衣角叫喊着,那倔起的小嘴巴,俊俏可爱。 “妈妈,我可以向谁叫妈妈了?”小女孩的稚嫩声音一次次的钻进耳膜里,我那颗脆弱的心似乎又受到了撞击,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样止不住往下流。 餐桌上摆着让我唾液三尺的生猛海鲜,可是现在对我来说没有半点食欲。我一口接一口的灌着酒,忘记了酒的辣,酒的苦涩,感觉酒就像白开水样无味。原以为酒能麻醉自己忘记痛苦,忘记烦恼,然而我处心积虑设计的计划全化为泡影,就好像流血的伤口被别人撒了一把咸度很浓的盐一样,心里更加疼痛。 我脸上挂着泪水出神的望着酒店外,浓浓夜色包围着城市,大街小巷已是万家灯火通明,也许每个人都在享受家的温馨。我的家在那里?温馨在什么角落里?我无法找到,只有孤独相伴,悲痛塞满我的心房,酒装满我泛酸的胃里。 我猛的灌了一口63%高度白酒,酒渗出了嘴角流到了颈部然后又飞流直下的冲刷着我的胸膛,瞬间一种火辣辣的感觉流到全身每一个部位。“砰”的一声酒瓶被我重重的扔在餐桌上,又不小心的滚落到地上瞬间爆炸的支离破碎。 “刷”一下子酒店里所有的顾客,女老板都齐刷刷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流露出惊讶、愤怒。 “妈,妈……你在那里?” 我的泪水就啪啪的砸向那一堆酒瓶碎片上。 第四章 谁拯救了谁 (1) “他妈的,张志根这臭小子是不是钻进鸟洞里了?”突然酒店外传来一阵熟悉的不知从那个混球嘴里冒出来的恶毒叫骂声。 “找了一天累死了,我们先吃饭吧。”又一个熟悉的男孩声音响起。 管他妈的是谁,我又拿起一瓶啤酒,奋力的咬开酒瓶盖,继续喝着,牙缝里传来一丝疼痛。 “哗啦”一下子,酒店的门帘被拉开了,走进来三个统一穿着校服的学生。 我定眼一看,心里升起一阵紧张,走在前面是吴兵、肖可军,后面是方思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深深的低下了头,继续喝酒。我怎么能让他们看到现在我狼狈落魄的样子了? 一股强烈的自卑感涌上我的心间。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吧?”肖可军双手插进裤兜里,身影的确像个老板样。 “就去那边雅座吧。”吴兵指了指走了过去。 方思旋环顾了酒店四周也走了过去。 我像做贼心虚一样瞟了方思旋一眼,赶快的扬起胳膊遮挡住半边脸膀。 “服务员,请过来一下。”吴兵朝椅子上坐去,礼貌的说道。 “啪”的一声,我夹菜时不小心碰倒了酒杯,酒杯掉到地上已是粉碎,酒飞溅了一地。 “张志根,你怎么在这里?”防不胜防,肖可军突然冲我叫喊着。 我羞愧的弯下腰,双手捂着脸,一头扎进裤裆里,心里一阵慌乱。 “真的是你吗?志根。”方思旋跑到我身前,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缓缓的抬起头,满脸憔悴无神的望着她,又迅速的低下了头。 “你家里的事我们都知道了,谁也不愿意出这挡子事,希望你早点面对现实。”吴兵重重的拍了我肩膀一下心酸的说。 就拍了我肩膀一下,就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而已,我感觉有一股力量传遍我的全身,我的心在不停的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儿。 “你知道吗?我们找你都快疯了。”肖可军火冒三丈的吼着。 我似乎是没感觉到肖可军的存在,端起酒杯只顾喝酒。 “志根,你学会喝酒了?”方思旋惊讶的望着我,有点不可思议。 我仰起头,酒杯里的酒已经见底了。 “回学校吧,同学们都想着你了。”吴兵一把按住酒杯,如果从武侠的角度来分析,至少用了八成功力。 我奋力的抢过酒杯,一不小心被酒杯边沿划破了手指,鲜红的血都流了出来,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 “喜欢喝酒是吧?我陪你。”肖可军一屁股重重的坐到椅子上,倒了满满一杯酒,仰起头一饮而尽,怒眼瞪着我。 我冷笑一声,端起了酒杯,一副一醉方休的架势。 “张志根,我瞧不起你。”方思旋流着泪水伤心的跑出了酒店。 我望着方思旋瞬间消失的背影,一滴泪水滑落到酒中荡起层层涟漪。 “肖可军,你先陪方思旋回学校吧,我们一会儿就回去。”吴兵严肃的说。 肖可军恼火的看着我,转身跑出了酒店去追方思旋。 “回学校,好吗?”吴兵望着我,眼神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忧伤。 “不用你管。”我端起酒杯,蔑视着吴兵。 “你牛什么呀?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吴兵怒吼着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叫嚷着。 “我也不想这样,吴兵,假如你老妈去死了,你会是什么样子?”我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抓住酒杯使劲的砸在地上,泪水就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怎么了?两位小伙子,我可是小本生意赔不起的。”女老板闻声跑了过来,一阵喋喋不休的叫喊。 “没事,这个疯子喝多了。”吴兵冲女老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打着圆场。 “唉,我算是倒八辈子霉了。”女老板埋怨着离去。 “走,回学校。”吴兵一把拽住我,面部表情是怒发冲冠。 “你放开我,我不回去。”我强烈的挣脱着,似乎心里的一腔怒火要向外喷射。 “你清醒清醒好不?”吴兵左胳膊突然一下子卡住我的脖子,连拽带拖的把我拉扯到卫生间。 我的脸憋的通红,喘不过气来,双手死掰着吴兵的胳膊,怎么也掰不开。 “给我站好了。”吴兵的脸黑的可怕。 我站在水笼头下,眼神痴呆,脸上还挂着泪水。 “啪”吴兵拧开了水笼头开关。 水哗哗的如高山的瀑布直泻而下冲着我的头顶,凉意侵入头皮穿过心肺冲着我的脚趾头。我突然感觉全身无力,似乎没有长骨头似的,一下子瘫坐在冰凉的地上,浑身要命似的颤抖着。 “你给我好好的清醒。”吴兵猛的踢了一脚卫生的门,双手插进裤兜里愤怒的望着我。 我无声的大哭起来,脸上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凉水。 “妈妈……妈妈……” 第四章 谁拯救了谁 (2) 风中的霓虹灯若隐若现的照射着,各个店铺也“打烊”关门了,大街上行人稀少,寂静。整个城市都显的异常寂静,似乎一切都沉睡在梦中。 走出酒店时一阵冷风吹过来,深夜的风还是有点冷,我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可能喝了酒又吹风不小心患上了风寒。吴兵让我回学校,我死活不肯回去,心里猛然间升起一种难以启齿的自卑感,我害怕回到学校,害怕见到同学们,害怕我落魄的样子出现在同学眼前。走进学校似乎走进那道高墙里像走进了牢房一样,心里异常的压抑。 回到家里已是深夜十二点,房间里昏黄的灯光还亮着,父亲还没睡,坐在床头抽着烟焦急的等着我。 “志根,你跑那里去了?班主任来家里找了好几趟。”刚进家门父亲就嘘寒问暖的,我头也不甩的走进房间里,“怎么衣服全湿了?”父亲担心的说。 “叔叔好!”吴兵冲父亲微笑着点了点头。 “同学来了,快屋里坐。”父亲赶紧的给吴兵挪一把椅子,拿起椅子上挂着毛巾擦了擦灰尘。 “志根,你快洗个热水澡,把衣服换上,别感冒了。”父亲从衣柜里拿出干净衣服放在床头,又去厨房里打热水。 想想这些生活琐事往日是母亲做的,如今自己也不小了,还让父亲操心,真他妈的窝囊。 看着父亲一阵忙碌,我的鼻子阵阵发酸,眼泪刷一下子流了出来。 不知何时起我变的日益懒散,什么也不想做,好像吃饭都没力气,消沉的是一蹶不振。 我坐在床头半靠在墙上,目光呆痴的望着漆黑的屋子,漫无边际的忧愁就重重的包围了我。 “志根,快洗澡,一会儿水凉了。”父亲催促着我,又端来一盆开水放在床前。 我的耳朵似乎被什么东西堵塞了,没有听见父亲说什么,只有泪水静静的流着。 吴兵拥了拥我的胳膊,我才回过神来,扬起袖子擦拭着眼泪。 我起身无精打采的拿起用了两年的毛巾随便搓揉了几下身子,就赶紧的穿衣服,喷嚏又袭击而来,连打了数次。不用“白衣天使”诊断我的确感冒了。 父亲和吴兵在门外口若悬河的不知道说什么,我隐隐约约听见父亲唉声叹气的的苍老声音,“你们是同学,你多和志根谈谈心,安慰鼓励他……”我的泪水再次如潮水般的涌了出来,无声的滴落到水盆里。 躺在床上我无法睡着,泪水一次次的流过脸颊,吴兵像大哥哥一样说了一肚子安慰我的话,公鸡打鸣时困意很浓,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里还没有忘记流泪。 “吃饭了。” 被父亲的叫喊声惊醒,我磨磨蹭蹭的穿衣服,无意中看见吴兵的眼圈红红的,我心里油然而生的感到阵阵酸楚,泪水又流了出来。 第四章 谁拯救了谁 (3) 叮铃铃,下课铃声终于响起了。 我低着头郁闷的走出教室爬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双手托腮若有所思的望着山边的夕阳西下,入神。 想想几何作业还没有做完,也没心思去做,干脆不交也罢。第一次学会了不交作业,让我为自己感到有些吃惊。 我的心情也随着夕阳一点点的下沉,一点点的忧伤起来。太阳落到西边山头的那一刻就宣告一天的日子就结束了,没有轰轰烈烈,只有千遍一律的平平淡淡。绞尽脑汁使劲的回忆,一天24小时里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学到了什么,只有模糊的碎片残留在脑海里某个角落,没有太多的痕迹。我不禁的冷笑一声轻声的说,张志根, 祝贺你!你又白活了一天! 最后一抹霞光非礼似的拥抱着校园,迫使心中升起几分神秘祥和之感。 红如血的残阳染红了的天边,几只可爱的小燕子低喃着爱语跳着“拉丁舞”,她们了解我的心事吗?某一刻突然莫名的产生一种冲动,真渴望做一只不起眼的小燕子翱翔蓝天,无忧无虑。 一群男生女生童心未灭,在操场上追逐打闹着似乎寻找孩提时的感觉;球场上飞跃着矫健的身影,把青春的激情挥洒的淋漓尽致;花前“残阳”下,你一语我一言的山盟海誓的男女生正感受着纯真年代“拍拖”时的心跳。我多么的渴望像他们一样快乐的生活着,不知为什么我心里长久以来一直存在着一种压抑,压的喘不过气来,似乎找不到何种地方释怀。 教室似乎是谢文胜一个人的天下。 他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看书,似乎没有一点的孤独感。每每看到他学习的身影就肃然起敬,是欣赏更是佩服。教室、食堂、宿舍是他每天来回穿行的活动范围,简直就是一个典型的三点一线操控者。 然而我的活动范围在那个狭小的领域,难道就是自己霸占的不足50公分的快要废弃的小小的栏杆吗? 学生们都拿着精致的饭盒三五成群谈笑风生的经过我的身后去食堂吃饭。 我似乎没有感到肚子在咕咕噜噜的叫唤,似乎胃里不知被什么东西塞的满满的。一点胃口都没有。 “张志根,吃饭了。”谢文胜拍了拍我肩膀,飞快从身后跑过。 “你先去吧,我等一会儿。”我有气无力的说着,声音小的似乎自己都听不见。 我爬在栏杆上望着天边,夕阳一下子消失了,苍穹显得遥远空旷,操场上一下子安静了,静的让我感到有点害怕。 暮色开始蔓延过来,白天开始慢慢的消失,我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想法,那天我是不是也不给同学打一声招呼就消失了? 当我真正的意识到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时,学生们已经在水池边洗饭盒。 我揣起饭盒按照跑百米的速度冲向了食堂,呼吸频率已达到每分钟210次。 “等一等,等一等。”我冲着正在关食堂大门的师傅叫喊着。 “几点了?干吗去了?”师傅恼火的拉开关了一半的大门。 “在补作业了,叔叔,还有饭吗?”我气喘吁吁的,脸上强颜欢笑着。 “只有凉馒头了。”师傅不爱搭理的样子。 “那就买两个吧。”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嘴里还是硬着头皮的说,自作自受。 上下衣服口袋被我全翻了个底朝天好不容易翻出了一张皱巴巴的5角钱。我一阵焦虑,不知所措。 “给,先用我的”一只白嫩的手伸了过来,手里捏着崭新的一元钱,还哗哗作响。 我回头一看是方思旋,我笑了。但又急速的低下了头,一种羞愧感瞬间堵塞了心房,脸在发烧。 我拿着生硬的凉馒头去水房打了一饭盒沸腾度是75%的开水蹲在食堂外的墙角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方思旋站在身后望着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如此的感觉,我不敢抬头看方思旋,也许是胆怯,也许羞愧,我说不清楚。 “志根,馒头好吃吗?”方思旋蹲在我的身边,贴进我耳畔似乎说悄悄话一样轻声的说。 “挺香的哦!”我低着头把馒头使劲的往嘴里塞。 “那我也尝一尝。”方思旋一把抢过馒头啃了一口,有滋有味的嚼着。 “不会吧?你发什么神经呀。”我回头看着方思旋, 心也在莫名其妙的跳动。 “和你同甘共苦呀!”方思旋又啃了一口馒头,抿着嘴笑了,滑稽可爱的样子。 瞬间有一种东西存留在心中某个角落疯狂的滋长,似乎是感动又似乎不是,说不清楚。“啪”一滴泪水滑过我的脸颊,滴落到饭盒里。 “这么大的男孩了还哭,又想你妈妈了?”方思旋像安慰委屈的小弟弟样给我轻轻的擦眼泪。 “不是的。”我身子一闪倔强的躲开方思旋细长的手指,自己擦干泪水。 “那是怎么了?”方思旋右胳膊撑在膝盖上托着腮眼睛眨呀眨的望着我。 “感---动。”我清脆有力的嘣出两个字,笑了。 “什么?我听不见,再说一遍。”方思旋半掩着耳朵做了个鬼脸,嘻嘻的笑。 “感动。”我不敢相信自己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就大声的喊了出来,心里一阵紧张忍不住的笑了。 方思旋心里好像揣了一只小兔子一样活蹦乱跳的,深情的看着我呵呵的笑了。 我望着她,火辣辣的眼神,似乎心中有一种叫做爱的鬼东西在迅速膨胀。什么是爱?对我来说是陌生模糊的,只是喜欢和方思旋在一起的感觉,那种感觉是甜里面裹着一点涩, 涩里面暗藏着一点酸,有时候酸的眼泪都挤了出来。 “你是不是没生活费了?贷款吧!一天一元的利息哦!”方思旋掏出50元钱递给我。风趣的说。 “不要,那我不赔的倾家荡产了。”我强烈的推辞着,自我嘲讽的笑了一声,如今靠美女来艰难度日,可悲呀! “快上自习了,你还不洗饭盒。”方思旋一下子抢过我手里的饭盒跑向水池。 我望着她美丽的身影感觉像风在飘,我的心一阵阵的跳动着。 9点钟自习课准时结束了。 我的双眼上下眼皮打架似的激烈的战斗着,困意无情的折腾着我,我爬在课桌上装腔作势的睡觉,等待着千载难逢的机会。 “啪”身后传来课本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回头望去,谢文胜还在伏案苦读,夜战。 我烦躁的又爬在课桌上,呼噜声轻轻的响了起来。 “志根,醒一醒,去宿舍睡了,别感冒了。”迷迷糊糊的我被谢文胜一阵叫喊声吵醒。 “你先去吧,我马上就来”我抬起头,揉一揉没睡醒的眼睛,支支吾吾的。 谢文胜走后,我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和灯。 借着月光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方思旋的课桌前,“哗啦”一下打开了课桌,我贼眉鼠眼的环顾窗外,空无一人,我的手伸了进去…… 第四章 谁拯救了谁 (4) 清晨的阳光热情的沐浴着张张笑脸,无法抗拒的热度仍然不减,教室里似乎是火爆的迪厅,埋怨的歌声四起。 “什么他妈的鬼天气!” 一个男生索性脱掉了上衣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热的我快要休克了!” 一个女生手里拿着冒冷气的老冰棍儿紧贴着脖子降温。 语文老师双手怀抱着厚厚的作业本走进教室,“嗒嗒”高跟鞋发出的声音清脆有力。 瞬间教室里是一片鸦雀无声。 不少男生的眼睛就直勾勾的射向了高挑性感的语文老师那半透明似一层纱的淡黄色衬衣里隐隐约约的花边乳罩发呆,脑海里的第一意识有点古怪,那里面到底是什么玩意? 方思旋手里握着钢笔,轻轻的翻开笔记本准备抄写黑板上的笔记。 “哗啦”一下子,笔记本里滑落出两张崭新的钞票。 方思旋脸上露出惊讶的神采,迫不及待的翻到夹着钱的那一页。 一段残缺不全歪歪扭扭的行书字迹跃然纸上。 思旋:作为一个男孩我深深的明白,我的肩上扛着一种东西叫责任,是一种重于泰山的责任。我们都要学会在磨练中成熟,在挫折中长大,非常感谢你的帮助,请恕我难以接受,望海涵! 同窗好友:张志根 xx年xx月xx日 深夜23点37分2秒 方思旋欣赏的望着我,笑了。 我低着头,手里握紧的钢笔不停的游动着,沙沙的写着笔记。 突然,不知什么方向飞过来一个纸飞机落到我的课桌上,我抬头扫了一眼教室周围,同学们都在埋头苦写,没有可疑的怀疑对象。语文老师在黑板上哗哗的写个不停,粉笔灰刷刷落下。 我迅速的弯下腰惊慌的拆开了纸飞机。 只见纸飞机上面用水彩笔画了两颗鲜红的心相吻合在一起,还有一句让你忍不住发出笑声的语句。 小样儿!还长志气了哦! 旋 我回头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了方思旋,谁会想到和她的眼神瞬间火热的碰撞在一起,我们相视一笑,脸在发烧,心在跳。 天空真想某人的一张变幻莫测的虚伪面孔。 中午十分,火辣辣的太阳抵挡不住层层乌云的猛烈攻击,只好垂头丧气的败下阵来躲进云层里。“砰”的一声,也许是老龙王患了流行感冒忍不住的打了闷雷,“嗖”的一下,一道闪电裂空划过,云层就劈成了两半,顷刻间,瓢泼大雨就哗哗的砸向了校园的地面,窒息般的亲吻着。 但是下午学校组织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重要会议还是如期的在高一(1)班举行。 教室里男生的头部紧贴着女生的胸部,女生的臀部紧贴着男生的膝盖肉贴着肉零距离般拥挤的满当当的。已是座无虚席、水泄不通。 三尺宽的讲台又被加宽了两倍,台上坐着几位学校元老,教务处主任、校长大人和各课老师代表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着近来学生们的学习风气和关于期末考试的布署工作,唾沫腥子横飞。 台下是一片肃静。 我低着头坐着,烦躁不安,耳朵似乎塞了棉球,什么也听不进去,似乎这一切的废话与我无关。 不知何时听见“学习”两个字眼我是麻木的,双眼是无神的,某一刻我似乎忘记了学习,确切的说是变的不爱学习了,时间似流水,弹指间又流走了90多天,我到底学了什么知识,脑海里一片模糊。 “由于张志根的家庭特殊,现勉去下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校长语重心长的说。 是不是我的听觉神经出了毛病,听到这些亲切的话语,我一下子懵了,感动的忘记了流泪。 “你不接受我的帮助,哼!有能耐你推辞掉学校里帮助贫困生的政策呀!” 方思旋拥了拥我的胳膊,笑嘻嘻的小声说。 我回头勉强的挤出了一个苦笑,表情难看的能吓倒自己。 校园是什么? 谁有超高的智商给校园下一个合理不变的永恒定义了? 校园不但是个培养国家栋梁之材的摇篮,还是个让漂亮女生第一次情愿流泪失身的床铺,更是个让谣言添枝加叶的传播挑起江湖恩怨的根据地。 母亲的去世就像一个“爆炸性”的焦点新闻或者像一阵旋风偶然间刮到厕所、食堂一样被一些“球疼蛋痒”无聊透顶的学生们的三寸不烂之舌用脚指头想都想不到的千奇百怪途径添油加醋的处理加工后散布出去。似乎唯恐校园天下不乱,无风不起浪似的,似乎是“没事找抽性”的想要挑畔到底血溅校园才痛快。 “谁在和校花谈恋爱?” “就是那个死了老娘的乡巴佬。” “张志根牛x啥呀,为什么勉他的学费?” “你不知道呀!他老娘去阎王爷报道了。” “装穷的土包子。” 短短的七天里,不经过电视台、广播站、报刊杂志和张贴小广告等媒体的宣传炒作吹捧, 我就成了校园内外无人不晓赫赫有名不堪一击的败类风云人物。学生们茶余饭后、课前课后、别忘了还有似乎在梦中都在指手画脚、议论纷纷、高谈阔论关于“张志根”的“特别关注”的热门话题。一瞬间,我被谣言和无中生有的绯闻严实严缝的重重包围着,似乎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同学们个个就像害怕染上某种瘟疫传染病样刻意的躲避着我。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刷刷的鄙视眼光射的我抬不头来,孤独自卑的感觉突然间塞满我整个狭小的心房。 多少次我一个人去食堂打饭。 多少次我一个人孤单的回家 多少次我一个人默默的流泪。 孤独!孤独!孤独! 某一刻起,我上课再也不听讲了,作业也满不在乎的抄袭差生的了。 某一刻起,我也变的十分嚣张狂妄,爱和同学们拌嘴打架了。 某一刻起,我似乎是天天承受着煎熬,感觉一天24小时过的好漫长,心中是异常压抑,精神几乎崩溃到了边缘。 某一刻起,我感觉上学是一种痛苦,就像坐牢一样,开始讨厌学校了,总是爱幻想自己是一只小小鸟,要去展翅高飞,翱翔蓝天。 某一刻起,我自我嘲讽的说,做一天学生就在校园里混一天,得过且过。 谁会相信曾经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家长眼里的好孩子的张志根那天中午逃学了,而且是全校的首例。 三十七度的高温像火球样炙烤着校园大地。 刚与班里的一个混球男生痛快的打了一架的我疯子一样的跑出了校外。 “张志根,你去那里?”肖可军刚走出门口小商店,手里拿着一只雪糕。 “老子不上学了,回家修地球。”我火冒三丈的一阵怒吼,像脱缰的野马样在大街上狂跑着。 “不会吧?发什么神经呀!”肖可军嘴里含着雪糕愣住了。 泪水又不争气的滑出了我的眼角。 第四章 谁拯救了谁 (5) 我像霜打的茄子样心情沮丧的在大街上晃悠着,眼神里没有一点光气,步伐是一摇三晃,似乎三天没有饱餐一顿了,身体感觉要飘起来。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种未曾有过的憎恨感漫过那颗破碎的心,我憎恨这所学校,憎恨这个复杂似无底洞变幻莫测的社会,为自己鸣不平。 灯红酒绿的城市,花里胡哨的城市是精彩诱人的,每个人一脚踏进她的身体里时免疫力迅速下降至底线,都难以抵抗她带来的强大的魅力四射的诱惑力。然而对我而言,大街最吸引眼球的节目也无法触动我的心弦,我的神经,我的细胞,似乎我的肢体已没有知觉,冰冷麻木。如果现在街上出现抢劫、性骚扰,我也不会看半眼,更谈不上拔刀相助。因为我感觉控制自己的能力思维不知不觉都消失了。我到底抱着什么目的要去何方,我都是模糊的。回家吗?回家又如何? 无奈、矛盾、迷茫的种种情绪疯狂的在似乎风一吹就要倒的单薄身体里燃烧着,无形的迫使我喘不过气来,我感觉呼吸要停止了,我要要去天堂了,不,应该是下三十六层的地狱,也许会魂飞魄散,难道我的灵魂在奈何桥飘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路过音响店时飘来阵阵悦耳伤感的歌声。我情不自禁的慢下了脚步,孤立在门口,忧伤的歌声强烈的钻进耳膜里然后猛烈的撞击着我那颗快要停止跳动的心,优美的旋律牵引下,又不知不觉的勾起了我对母亲的思念,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就像街头招牌一样静静的站着,静静的听着歌声,静静的闭上了双眼,静静流了满脸的泪水。 “哥哥,买一支康乃馨送给你妈妈吧?”一个稚嫩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中。 我微微的睁开装满泪水的双眼,一个约六、七岁可爱的小女孩手里捧着一大把康乃馨站在我面前,我低着头望着她,眼神是哀伤的,好久,我不说买也不说不买,一滴泪水不小心的掉了下来,滴落到了康乃馨的花蕊里。 “哥哥,你怎么哭了?”小女孩扯了扯我的衣角。 我无语,只有泪水静悄悄的滑落。 “哥哥,您别哭了,我送给你一支康乃馨吧。”小女孩挑了一支开的似火般娇艳的康乃馨硬塞进我手里,并不是刚才沾满我泪水的那一支,“这一支最漂亮了,你送给你妈妈吧!”说完小女孩冲我挥了挥手笑着走了,留下串串清脆的脚步声。 我举目忧伤的望着大街,似乎所有的少男少女手中都捧着一支康乃馨。花店里已经被人们拥挤的水泄不通,重重包围着,都在抢着买康乃馨,猛然间花店招牌上一行醒目的具有个性的字迹映入我灌满泪水的双眼。 母亲节快乐! 我恍然大悟、如梦初醒、心如明镜…… 妈妈,你在天堂的母亲节过的还好吗? 泪水再次哗哗的冲刷着我的脸庞。 妈妈,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还能怎样尽一点点孝心?难道就是一句平平淡淡的带着愧疚还阴阳相隔的轻声问候吗? 难道我就这样回家吗?就这样去面对母亲的灵魂吗?就这样去面对含辛茹苦苍老的父亲那混浊的眼神吗? 不回家我又能流浪到何方了? 我的心里是矛盾重重,不知所措。 走到村口时我站在老柳树下望着那风中摇摇欲坠的小土屋,泪水又流了出来。 柔柔的山风轻轻吹过,山破上是松涛阵阵,片片不知名的落叶如我的泪水样纷纷飘落下。 年老体衰的老头儿、老太太们手里摇摆着扇子悠闲的坐在屋檐下,津津有味的拉着家常。年轻的“壮汉强女”们都去田间山坡上进行一天的“作业”去了,希望在黄土地里刨出半块金子来。 村庄里一如往常样安静、祥和。 那扇紧锁的大门无情的将我拒之家门外,让我第一次吃了闭门啃,一种孤独落寞的感觉漫过我那颗绝望的心。 我无精打采心情惆怅的来到母亲的坟头,“嗖”的一声,一只可爱的兔子贼眉“兔”眼的瞟了我一眼惊慌而逃。坟头不知名的野花伫立在风中孤芳自赏的摇摆着,荒凉凄美 “砰”的一声,我跪倒在母亲的坟头,两膝盖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阵阵酸痛撞击着心肺,顷刻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样脱眶而出。 “妈妈。母亲节快乐!” 我轻轻的把康乃馨放在坟前,就静静的跪着,就静静的伤心的望着母亲的坟,泪水一次次的冲洗着康乃馨。 村庄里已是万家灯火通明,炊烟袅袅升起,诱人的佳肴阵阵飘香,夜晚悄悄的靠近了我身边,饥饿感撞击着我的肠胃,我才拖着疲倦的几乎虚脱的身体跌跌撞撞的走在回家漫无边际漆黑的小路上。似乎我的眼前永远都是漆黑一片。 “志根,你怎么回来了?”刚踏进家门父亲就惊讶的问个不休。 我不吱声,不敢抬头看父亲一眼,直冲冲的跑进厨房翻“碗”倒“盆”的迫不及待的找吃的。 “今天不是星期日呀?我记错了。”父亲更加纳闷。 我拿着半块冰凉硬邦邦的馒头像好久没有寻觅到食物的野狼一样囫囵吞枣般的啃着,噎的我喘不过气来。 “慢点吃,别噎着了。”父亲赶紧的给我倒了一碗温开水。(注:家里的暖壶是从来不保温的。) “爹,我不上学了。”我啃了一口馒头,满不在乎如此轻松的说。 “什么?”父亲突然愤怒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似乎没听见,仍然不停的啃着馒头。 “你是不是生来的核桃非要砸着吃,欠揍是吧。” 我无语,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你忘了你妈临终前说的什么了?让你考大学,你知道吗?”父亲暴躁如雷的吼着,似乎体内的怒火要像火山爆发一样向外喷射,“不争气的败家玩意儿,你要气死你老子呀。”父亲走进厨房做饭,气急败坏的把锅碗瓢盆弄的砰砰作响,一片狼藉。 突然,厨房里传来父亲不停的沙哑抽泣声。 回家的时候我就做好挨一顿揍的充分思想准备,可是父亲没有对我施行“体罚”,这样算不算溺爱了? 手里拿着的馒头停留在半空,嗓子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嘴里含着的馒头无法下咽,我呆若木鸡一般愣住了。“啪”一下子,一滴泪水掉到了馒头上,似乎这一滴泪水很沉重,盐度含量很高。 走进房间看见床头放着母亲的遗像,我轻轻的抚摸着母亲那饱经沧桑的微笑脸庞,泪水就止不住的滴落到母亲的脸上。 妈妈,你肯定不愿意看到我现在的狼狈样子是吗? 猛然间,我感觉体内蕴藏着一股无穷的力量,我的牙齿咬的咯吱吱发响,似乎在心中暗暗的下定某种狠狠的决心。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翻箱倒柜的找了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走进了房间。 菜刀被我愤怒的扔在皱巴巴的乱的一团糟的床铺上,昏黄的灯光照射下,菜刀泛着一道刺眼的寒光,透露着一股强烈的杀气。 我死死的盯着寒光闪闪的菜刀,疾恶如仇,嘴巴紧闭,牙齿咬的嘎吱吱作响,我在储备百分之百的足够勇气,等待着一次快速的出击,等待着痛快完美的强烈爆发。 猛然间,我右手迅速的操起了菜刀。额头上渗出了黄豆大的汗珠,凭住呼吸,反反复复的瞄准了三次,小心翼翼的将刀口对准了左手的中指,确定完全戴上了“安全套”后,“嗖”的一下,刀口急速如闪电般的划过了指尖。 怎么没有一丝的疼痛?我紧闭着双眼,似乎腿在发抖。 “操你妈,什么破鸡巴玩意儿。”我火冒三丈的把菜刀重重的抛向了墙角,祈祷着它安息吧。 我低下头揉了揉眼睛,指尖上只有一道浅口子,的确的说只是划破了一层皮,一点血的痕迹都找不到,可谓真是个失败者。我坐在床头,两眼无神的望着窗外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 猛然间,我像三岁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一样将手指头含进了嘴里,“啊”的一声,鲜红的鲜血顺着手指头淌了出来,滴落到地面上。 望着鲜血淋淋的中指,我没有眨一下眼睛。中指被我使劲的重重的按在透风漏雨摇摇欲倒的墙壁上,就像隐居修行的剑客挑剑在石壁上刻下江湖绝迹的剑谱样,只听见剑尖沙沙作响,只看见尘土哗哗飞落,瞬间一行龙飞凤舞的“剑谱”就跃然在墙壁上。 “不上大学,非好汉!” 第四章 谁拯救了谁 (6) 某一刻起,我开始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似乎在无数名学生里打着灯笼也难以找到我这样的“另类学生”。 某一刻起,我稍不留神的滑向了下坡路,越滑越远,似乎一下小心就会失足跌入悬崖,再也爬不起来。 某一刻起,我堕落的自己都认不出来,变的自己都感到害怕,似乎曾经的张志根突然间消失了。 我似乎是一只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每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我淹死。不知何时起,我已经是个“臭名远扬”的学生了。 老师看见我只留下一声叹息,“年少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成了严重的“问题学生”。 同学看见我就像躲避麻风病样远离我,“离我远点儿”,我成了十足的“浪荡学子”。 大人看见我就是一顿训斥,“没出息的小瘪三儿”,我成了公认的“叛逆孩子”。 有谁能拿什么来拯救我? 常常一个人的时候,我也想着我的未来,心里有种声音在不觉的轻轻呼唤。 有一个女孩,虽然不常陪在我身边,但我心里感觉她离我的距离只有零公分,也许我们之间根本不能用距离来衡量的,可是我伸出手时却抓不住她的影子。但她时常的关注着我,默默的鼓励我,支持我,可我也总喜欢和她在一起,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恋爱,起码我破碎的心灵到了莫大的安慰。 她是谁了? 清晨,层层薄雾弥漫整个村庄。 时针不知不觉的指向了9点,我还撅着屁股像懒猪似的蒙着头呼呼大睡,睡的真香甜,似乎有永远睡不完的觉。 “砰砰……”传来不停的敲门声音。 我睁开朦胧的睡眼翻了个身,懒洋洋的开始穿衣服,迷迷糊糊的去开门。 开门的一瞬间,我瞪着大眼珠子,惊呆了,随后是一阵惊慌失措。 “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方思旋站在门口笑的弯下了二尺二公分的腰。 方思旋今天的打扮确实有点让我感到眩晕,淡绿色的衬衣,米黄色的时髦裤子,一双别致的跑鞋,一身休闲的装束,显的身材更加苗条,飘逸的长发披肩而落,薄薄的嘴唇微微泛红,雪白俊俏的脸庞点缀着迷人的笑容还化了淡淡的妆,俨然一个十足的青纯美少女,不愧是学校里的“绝顶校花”。 “你怎么来了?”我抓着脑袋,一阵傻笑。 “你不欢迎吗?”方思旋笑着亮晶晶的眼睛眨呀眨的望着我。 “当然欢迎了。”我乐呵呵的说,赶紧的搬过了一个凳子示意她坐下。 方思旋吹了吹凳子上的灰尘,轻轻的坐下。 “咱农村的条件差比不上城市,你别介意。”我微笑着说,给方思旋沏了一杯温开水。 “你说什么了?好别扭呀!”方思旋倔起美丽的嘴,假装生气的样子,可爱。 我忍不住笑了,去厨房洗脸。 “志根,你们村子里是不是有个叫场岭寺的地方?”方思旋问道。 “是呀!怎么了?”我拿着毛巾擦干脸上的水。 “今天带我去玩好吗?”方思旋显的格外高兴。 “你不怕山上有狼呀?”我故意吓唬她,一脸的偷笑。 “有你在,我才不怕了。”方思旋振振有词的说道。 出门的时候准备和父亲打声招呼,却不见他的影子,可能早下地了。 天气有点阴晦,半空里漂浮着层层薄雾,花草树木上悬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空气格外清新。 漫步村庄里七拐八拐的终于来到了场岭寺脚下。 我俩延着一条盘旋山腰间蜿蜒曲折的山路攀登着,路上杂草疯长,杂乱荒凉。也许好久没有人走过了。 我在前面当“开路先锋”,路边花草上悬挂的露珠不停的拍打着我的裤腿,早已浸湿透了。 “志根,我走前面吧,你看你的裤腿全湿了。”说着方思旋绕到我的前面。 我笑了,望着方思旋在薄雾里若隐若现的背影,我呆了,忍不住的慢下了脚步。 “你怎么不走了?快点。”方思旋回头催促着我。 “思旋,你今天真美!”我一阵傻笑,含情脉脉的望着她,视线直了。该死,我怎么说出这样的话了? “是吗?”方思旋羞涩的笑了,脸上泛起一片红潮。 我望着她,笑而不语。 “快走了,大色狼。”方思旋害羞的叫喊着。 躲藏在薄雾里的场岭寺透露着几分神秘,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救命呀!”方思旋不慎踩到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差点失足滑到,大声的呼救着。 我条件反射般的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揽住方思旋纤细的腰身,将她紧紧的搂在怀抱里,方思旋害羞的搂住了我的脖子深情的望着我,脸色红彤彤的,我盯着她,似乎感觉有两道电流射进她的瞳孔,心狂跳不止,她不由得深埋着头,使劲往我怀里钻遮盖住她那羞涩的脸庞。一种未曾有过的暖昧之情悄然在心中疯狂滋长,让我有点神魂颠倒。 我猛然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像不小心碰触到20000万伏的高压电样一阵惊慌失措猛的一撒手。 “救命呀!”方思旋似乎还沉浸在美梦中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惊慌错乱,不停的道歉,赶紧的扶起方思旋。 “张志根,你搞什么鬼呀?”方思旋转过身去,一副不爱搭理我的样子 。 “思旋,别生气嘛,我……”我吞吞吐吐的,不知说什么。 “谁生气了,逗你玩的,傻冒。”方思旋回头用中指点了我鼻尖一下,可爱至极。 我欣慰的微笑了。 爬上山顶时,雾气开始像水中的层层涟漪样慢慢的扩散开来,我和方思旋坐在一块被山风吹的光滑亮泽的石头上,微喘着粗气,举目眺望远方,那层峦叠嶂高低错落的山峰被薄雾弥漫着若藏若露,好像披了一层飘动的薄纱,似乎闪动的幻影一般,是那么的充满了神秘,那么的充满了诗情画意,让人脑海里浮起无限的遐想, 忍不住的想高歌一曲,又想低语一首诗。阵阵山风轻柔吹拂过,直透心肺,心旷神怡。 四周的雾气瞬间变成了乳白色像踏着节拍的海浪又缓缓的涌动过来拥抱着我俩,似乎我俩置身于仙境中成为了神仙眷侣,美哉! “思旋,感觉怎么样?”我欣赏的望着她。 “啊!好久没这样高兴了。”方思旋兴奋的跳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似的大声的喊着。 望着方思旋手足舞蹈的可爱模样,我忍不住的笑了。 “其实我家以前也住在农村,后来爸爸调到税务局工作,就搬到城里住,有时候还挺怀里农村的山山水水。”方思旋坐在我身边语重心长的说。 “我从小就是在山里爬大的孩子,习惯了农村的一切……”我心怀感慨的说。 “志根,我们互相喊对方的名字吼一吼好不好?”方思旋说着站起身来走向了悬崖边。 “ok。”我打了个漂亮的ok手势,站起身来。 我俩伫立在悬崖边遥望着远方时露时隐在薄雾里的连绵不断的山峰,心中似乎有一种壮志情怀激昂着。 “张志根、方思旋。”我俩异口同声的大声的喊着。 “张志根、方思旋。”远方的山头传来阵阵回音,撞击着我俩激荡的心。 方思旋向右转,我向左转,我俩相视一笑,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心心相印,似乎心跳的频率也是一致的。 “志根,这里为什么刻着‘龙洞’两个字?”方思旋好奇的向一座山洞走去。 “传说洞中有一条巨龙来回穿行,因此而得名。”我抚摸着洞口周围的石壁,像个导游样解说着。 “噢!洞里的水可以喝吗?”方思旋走进洞中,轻轻的蹲在一股泉水流出的地方。“当然可以了。”我乐呵呵的笑了。 “哇噻!好甜呀!”方思旋捧了一口清澈的泉水品尝着,惊奇的叫喊着。 我也忍不住的走进洞中,品味泉水的甘甜。 “志根,这里海拔位置这么高,为什么还有水了?”方思旋望着“龙洞”深处,里面的光线忽明忽暗,变化莫测的神秘。 “据说水的源头在四川某高地,那里的海拔比这里更高,水位就压过来了。”我有点像科学家的样子审视的说。 “看来一山更比一山高呀!”方思旋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笑而不语。 走出“龙洞”,方思旋坐在石头上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 “思旋,你怎么了?”我问道。 “志根,你对汶川的5。12大地震有什么感触?”方思旋的心中似乎装满了太多的感慨。 “地震真的震动了十三亿人民的心,展现了无数的人性光芒。”我的心强烈的颤抖着,激扬着。 “其实你家里的事算不了什么,我们都要慢慢长大,都要学会面对。” 方思旋望着我,笑容里流露出莫大的鼓舞。 “你说的很对,可我回到家里总感觉缺少点什么。”我的心情有点哀伤。 “是缺少母爱吗?”方思旋笑着说。 “也许吧。”我低下头有点尴尬。 “不,你不会缺少的。”方思旋看着我,发出一阵的喜悦笑声。 “为什么?”我感觉到纳闷。 “因为我……我爱你。”方思旋支支吾吾的,脸色红了。 “你说什么?”我抬起头望着她,有点吃惊。 “我---爱----你。”方思旋站起身来,望着远方深情的大喊一声。 爱“我”号角在山谷回荡着,久久未停息。 我望着方思旋,一脸的热泪,一脸的感动,一脸的笑容。 “志根,答应我振作起来好吗?” 方思旋看着我,目光里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我向方思旋重重的点了点头,灿烂的笑了。 方思旋也笑了,笑的格外甜。 我抬头望着广阔的苍穹,薄雾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的消失了,起初像个哭泣孩子的脸庞一样的阴晦天空瞬间又像个得到奖励拿到半块糖果的孩子一样开心的笑了,太阳强烈的冲破云层,云开雾散,露出了灿烂的脸庞。眼前是一片明净,远方的美景尽收眼底,好不惬意。 “志根,你快看那一片黄色的花朵。”方思旋指着远方的峭壁上一片黄色娇艳的花朵兴奋的说。 我顺着方思旋手指的方向举目望去,远处陡峭的悬崖上,点点不知名的黄色花朵正迎风招展,黄灿灿的,笑的嘴巴都合不拢。整个悬崖四周被杂草灌木围困着,唯独这一片黄花镶嵌着崖壁的底部,确实是一种装扮,更加引人注目,真可谓是“风景这边独好”。 “黄花千点幽岩下。”我若有所思忍不住的轻声念出了这句宋词。 “枫叶万片碧云边。”方思旋语重心长的念出了下句。 “真的有枫叶就好了。”我感慨的说。 “你看西边的山顶。”方思旋高兴的似乎要跳起来。 “哇噻,好美!”我抬头望着远方西边的山顶尽头,片片枫叶与天际相吻合,山风轻轻的吹,阳光照射着枫叶在天边随风舞蹈着,此情此景是无法用笔墨来书写的。 我和方思旋相拥着,深情的相望着,站在场岭寺山顶,伫立于风景如画之中,山、水、花、草、阳光、鸟儿拥抱着我俩,让你不得不惊叹道,这又是一道别致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