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是条狗》 第1章 开局是条狗 开局真的是条狗，这条狗叫老黑。 当老黑还只有三个月大时，它就被一位二逼青年买了回去，并且作为他爱情的见证，被取名为丘比特。 当时老黑还小，它并不知道丘比特这个名字的含义。 当时它只觉得，那二逼青年取名的水平真逊！ 老黑本能地不喜欢这个名字。 还好，它换名的机会来了。 在二逼青年家对面，住着一位东北大姐。 东北大姐第一次见到丘比特，就惊叫道：“哇，这条狗长得老黑了，是啥品种啊？” 二逼青年：“边牧。” 那时候老黑已经知道，边牧的学名叫边境牧羊犬，那是它的品种，以区别它和其它品种的狗狗。 老黑其实并不黑。 对于大多数边境牧羊犬来说，它们的毛色一般是一半白一半黑，看起来很漂亮，也很灵动。 老黑也是如此，只不过它的毛色稍微特别一点。 在它身上，从上往下看，只能看到四个爪子、尾巴尖、嘴巴附近、鼻子上方的一小撮白色，其它部位都是黑黝黝的。 至于它其它的白色，全部藏在腹部和下颈部。 偏偏这位东北大姐是站着看的，所以它看起来确实很黑。 这位东北大姐还有个两岁多大的女儿。 小姑娘长得很萌很可爱，但学说话有点晚。 小姑娘一见到丘比特，爱心就开始泛滥。 她蹲了下去，小手轻轻摸着老黑的头，抬头问铲屎官：“蜀黍，狗狗好可爱哦，叫啥名字呀？” “丘比特。” “秋-波-特……” 多音节的英文名对两岁多的小娃儿来说，说起来确实比较拗口。 “不好听！” 因为小小的语言障碍，这个名字立即被小姑娘否决了。 小姑娘想起了她老妈说的那句：这条狗长得老黑了！ 小姑娘直接无视了铲屎官的意愿，开始叫了起来：“老黑，老黑，你好可爱哟。” 老黑！这个名字老黑一听就立马喜欢上了。 对三个多月大的小狗来说，同样也对更为简单的单音节或双音节反应更敏感。 丘比特多难听啊！ 还是老黑好听！ “呜呜呜……”老黑立马就伸出了舌头，在小姑娘的手上舔·了几下。 这是小狗向人类表达友好的方式。 小姑娘立马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蜀黍，它舔·我……呀……好多口水呀。” 小姑娘迅速把手在自己身上擦了几下，又伸手摸起老黑来。 嗯，小姑娘很可爱，对我也很友好，比只知道铲屎的二逼青年强多了！ 老黑立即就喜欢上了小姑娘，拼命地冲她摇起尾巴来。 从那以后，老黑跟小姑娘成为了好朋友。 她会经常带着一些好吃的来看看它，并且时不时还牵着它出去溜溜，并且向其他小朋友炫耀：“看，狗狗很可爱吧，它叫老黑！” 真是个善良的小姑娘。 最可恶的是，那只知道跟他女人秀恩爱的二逼青年，还一直叫它丘比特，死活都不肯叫它老黑。 真难听的名字！ 要不是边牧天性就对人类友好，老黑真想咬那二逼青年一口！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黑逐渐长大，它从只会“呜呜呜”，到学会“喔喔喔”，再到学会“汪汪汪”。 老黑勉强算得上成年了，而时间还只过去了半年。 让老黑高兴的事来了。 二逼青年和他女朋友分手了！ 分得好！ 老黑本能地觉得，那个女人并不是真心喜欢它和二逼青年。 狗狗的感觉是很灵敏的，老黑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下好了，爱情没了，二逼青年该改口叫我老黑了吧！ 然而并没有，二逼青年还是一直叫它丘比特。 真是蠢得要死！ 不过看到二逼青年那难过的模样，老黑那是忍不住跑过去安慰他。 失去爱情的二逼青年变了。 变得沉默了很多。 不过他对老黑却好了很多， 他一个人在家里闷得无聊时，会时不时找老黑说说话，说一些挺起来很二的话。 “丘比特，你咋不回说话呢？你要是会说话就好了。” “丘比特，你好可怜哦，到现在还是处·男，和我一样，也是单身狗。” “丘比特，你好蠢哦，连妞都不会泡，是不是因为长得太丑了啊？” …… 真是蠢得要死的二逼青年，他竟然还以为狗狗听不懂人话！ 边牧可聪明着呢！ 它只是懒得跟一个失恋的二逼青年计较。 二逼青年的失恋对老黑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 可能是寂寞，也可能是变成了狗狗的同类——单身狗，慢慢回归了正常的二逼青年，和老黑的互动开始多起来了。 有几点变化是老黑比较喜欢的。 首先，二逼青年变得勤快了，他每天早晚都会带老黑出去溜一圈，让它撒撒野。 以前这些事经常是隔壁那个可爱的小姑娘代劳的。 当然，老黑还是跟喜欢跟小姑娘出去溜。 其次，二逼青年在吃的方面也对老黑更好了。 一般来说，二逼青年的只要有好吃的，老黑只要盯着他不放，再装装可怜、流流口水，二逼青年立即就会起恻隐之心，嘴里骂着你这个吃货，然后就把吃的多少都分它一点。 二逼青年偶尔出去吃饭也是这样。 就算他没带老黑去，回来时肯定也会打个包，里面要么是骨头，要么就是吃不完的肉食。 最起码，老黑再也没尝过长时间饿肚子的滋味了。 要是在以前，那二逼青年只知道对那女人好。 真是蠢得要死！ 还有让老黑更开心的事。 二逼青年是个宅男，以前他整天只知道对着电脑敲个不停，那女人一回来，就跟那女人热乎。 现在好了，他一停歇下来，就会陪老黑玩一玩。 他会拿一些网球、布娃娃之类的，往屋子的某个角落丢，然后让老黑去叼回来。 只是二逼青年真的很二，他在玩这种游戏时，嘴里还有说不完的话。 “坐下，别动。” “丘比特，你好慢哦。” “丘比特，你蠢死了，这都接不住。” “哈哈，丘比特，你上当了吧！” …… 老黑喜欢二逼青年跟他玩这样的游戏。 早就该这样了嘛，我可是鼎鼎有名的飞盘狗啊！ 快乐的时光过得真的很快，一转眼，又是一年多过去了。 算下来，老黑应该差不多两岁了，它已经长成了一条很帅气的成年狗。 遗憾的是，老黑还是单身，它还没尝过狗妹的滋味。 那肯定是二逼青年故意的！ 他肯定是妒忌我有女朋友，才故意不给我找的！ 哼，可恶的单身狗！ 不过总的说来，除了那一点遗憾之外，老黑觉得自己过得还算是幸福的。 它希望这样幸福的日子继续下去。 第2章 二逼青年 铲屎官叫杨牧，也就是丘比特眼中的二逼青年。 杨牧原本是没这么二的。 他之所以越来越二，是因为他的职业。 杨牧是一位网文作家，俗称网络码字工的那种。 身为网文作家，杨牧的使命，是用他码出的文字来带给读者快乐，并以此赚取稿费。 杨牧发现，窝在家里码字的他，如果在性格上不二一点，他的思维就不够跳跃，码出来的文字就干巴巴的，无法讨读者喜欢。 于是杨牧越来越二了。 杨牧可谓是少年得志。 早在上大学时，杨牧就通过码字赚取了他人生的第一桶金。 当别的同学还在向家里伸手时，杨牧早已月入数万，成为了同学当中低调的小富豪。 杨牧的低调是有原因的。 首先跟他比较宅的性格有关。 身为网文作家，杨牧大部分的时间都耗费在电脑和网络上，因此，他的世界也更多地在网络上。 在网络的世界里，杨牧是奔放的，他二，他逗比，他热情，他能跟其他作者以及读者都闹成一片。 可一回到现实世界里，他又变成了那个话不多、但并不羞涩的普通学生。 反差相当大。 杨牧之所以低调，还跟他写的文有关系。 他的文，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污。 也就是俗称小黄文的那种。 这样的文，写出来赚点小钱可以，但没法让身边的人知道。 每个人都是需要顾及自己的形象的，杨牧并不想被同学们说污。 因此，就算和杨牧同一宿舍的朋友，也只知道他在码字，但他码的是什么文、发在哪里、赚不赚钱这些事，没有一个人知道。 有钱却不能高调地花，这样的日子是苦闷的。 更为苦闷的是，别的同学早已成双成对，可杨牧一直是单身一人。 这不是杨牧不想找，而是看得上他的杨牧自己看不上，杨牧看得上的却没有正眼看过他。 一直到临近毕业。 到了这个时候，杨牧的银行卡上已有了近百万存款，在学生中间绝对算富豪。 可是钱多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没女朋友！ 杨牧急了，他决定疯狂一把。 疯狂的第一步是买房。 买房的事杨牧早就考虑过了。 身处这个年代、身处异乡、身处这个沿海大城市，最能给人带来安全感的还是住房。 大学生们在学校里是时代的骄子，可一旦步上社会，就会为成为房奴而努力。 不知道有多少大学毕业生渴望能在这个大城市站稳脚跟，而站稳脚跟的唯一标准就是在这个城市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蜗居。 杨牧也是如此。 因为早就有了不俗的收入，买房子的事情早已在杨牧的计划之中，只不过现在为了爱情，他把计划稍稍提前了一点。 他原本是打算毕业后再买的。 相关手续他也早已打听好。 杨牧虽然身为大学生，但身为网文作家，他已有好几年的纳税证明，收入证明网文公司也可以帮他开。 因此，尽管他的钱还不够全额付款，却可以通过银行按揭来办分期付款。 购房很顺利。 为了一步到位，杨牧选择了在郊区买房，一套一百多平方带精装修、送电器的大三房，总价也不过200万左右，首付三成仅需60万，这个钱杨牧付得起。 房子买了，家具自然也得买，不过这花不了多少钱。 整个家弄好后，杨牧的存款还剩不少。 他一咬牙又买了一台车。 虽然车也只是十来万的普通家用轿车，但杨牧起码也算有房有车的人了。 这下，咱该具备打动心中女神的资格了吧！ 别怪杨牧这么俗。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俗，这么物质。 在大一大二的时候，女孩子跟男孩子在一起，可能更多的还是因为爱情。 可到了大三大四，女孩子考虑更多的是生存，在这个时候，一个男孩子如果没有一点物质基础，想要打动一个女孩子，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没办法，不管杨牧情不情愿，这个社会都已经变得这么物质了。 杨牧心中的女神是他的同班同学，一位稍显矜持、但很靓丽的女生，也是大家公认的班花。 因为宅，杨牧交往的圈子也就这么大，因此他的眼光也就只能集中在同班同学身上。 杨牧觉得足矣。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女朋友兼未来老婆只需要一个，既然班上有能让自己心动的，那目标圈子还要那么大干嘛呢？ 杨牧之所以心动，就是因为他心中女神的傲。 同班近四年，本班的，外班的，有不少男同学打过女神的主意，女神都没有心动，始终没有跟谁出双入对。 她一定是属于我的！ 房子和车子准备好后，杨牧又做了另一件事。 他知道，女神很喜欢小狗。 她已经不止一次在同学面前这么说了。 必须得买条小狗。 杨牧也是喜欢小动物之人，从小也是狗狗陪同长大的，因此他并不反感养狗。 可是养什么品种好呢？ 这个选择也并不难，杨牧，牧羊，班上有同学就叫他牧羊犬。 那就买牧羊犬，名副其实。 牧羊犬也是分品种的。 德牧比较酷，但俗称狼狗，被人认为属于比较凶悍的狗，女孩子可能不喜欢，先被否决。 苏牧比较温顺，也聪明灵性，但对陌生人比较机警，亲和力稍显不够，也被否决。 那就养边牧。 边境牧羊犬天性聪颖、善于察言观色，能确切明白主人的指示，犬类智商排名第一。 边牧还有不少优点，比如身材匀称、体型中等、外观健壮、行动迅速，嗅觉灵敏、花色漂亮等，可以说，这是杨牧的不二选择。 一条三个来月大的小狗被买回来了，暂时还有点呆萌，但很活泼，杨牧一眼就看中了。 万事俱备。 在毕业前夕，杨牧开着车、载着小边牧、带着房产证，自信满满地来到了女生宿舍楼门口，等待女神出现。 他相信，只要女神一出现，他绝对能一举拿下。 二逼青年有着魔一般的自信。 第3章 天有不测风云 尽管在泡妞方面零经验，但身为网络写手，杨牧的脑洞还是有的。 在他看来，人家求爱都是用花、用吉他，咱有创意一点，用小狗！ 于是在来来往往的女生怪异的眼神中，杨牧自为得意地抱着小狗站在了女生宿舍门口，等待女神的归来。 这看起来不是一般的二。 很快，女神就从图书馆归来了。 女神的生活规律得很，基本上是教室、食堂、图书馆三·点一线，很少也例外。 这也正是杨牧喜欢她的地方，他觉得生活这么规律的姑娘绝对是贤妻良母的最佳人选。 女神一出现，杨牧便抱着小狗迎了上去。 “王妙之，我喜欢你，请做我女朋友吧！” 为了追求效果，杨牧竟然还学电视里面的，单膝跪了下去，把小狗高高地举到了王妙之面前。 王妙之先看了看小狗。 小狗确实很可爱。 它被杨牧举这么高，竟然也不怕，还冲她咧开了嘴，“呜呜呜”地叫唤了起来。 “杨牧，你先起来吧。” 王妙之接过了小狗，抱在怀里轻轻抚摸起来。 看来，她确实是很喜欢小狗。 她这是算答应我了吗？ 杨牧惊喜交加，赶紧站了起来，期待地看向了女神：“妙之，你这是同意……” “小狗很可爱。” 杨牧的话立即就被女神给打断了，然后她又加了一句：“你能给我一个让我喜欢你的理由吗？” 哦，看来我高兴早了！ 不过杨牧早有准备：“我能给你想要的幸福。” “光用嘴说是没用的……” “哔”的一声，杨牧用手中的遥控器按响了车。 王妙之的话被打断了，她惊讶地看向了停在不远处的车。 “你的车？” 杨牧骄傲地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刚才那个动作真帅！ “请跟我来！” 杨牧带着王妙之走到了车子跟前，拉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了一沓证件：“你看，为了给你幸福，我已经买了房、买了车，并且钱都是我自己赚的……” 接下来是顺理成章的事。 杨牧成功地打动了女神，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后，王妙之开始正式和他交往，并在毕业那一天，一起搬进了杨牧的新家。 两人过起了美滋滋的同居生活。 而那条小狗，因为黑多白少，被杨牧取名为老黑。 不得不说，杨牧取名的本事很渣。 如果日子一直这样下去，故事的结局一定会像童话故事一样美好。 遗憾的是，天是有不测风云的。 生活也一样，充满了变化。 在杨牧和王妙之同居后没多久，网文界的风向变了。 可能是小黄文过于泛滥、教坏了小朋友的缘故，上头开始对网文严管。 刹那间，网文界哀声遍地，众多网络写手开始叫苦连天。 杨牧也未能幸免，他的书因为过多暧昧情节，很快就被404了。 杨牧一下子就断了经济来源。 封了就封了吧！ 一开始杨牧还不以为意，他觉得以自己的本事，就算不写小黄文，书也照样能火。 再说，小黄文确实是见不得人的东西，那样的书，连杨牧都羞于给王妙之看。 尽管王妙之看得津津有味！ 杨牧开始改变文风，想写一些三观稍微正一点、稍稍带点正能量的书出来。 很遗憾，一脱离暧昧章节，他的文就变得干巴巴的。 有不少读者评论说，他的新书写得实在是太烂了，一看就缺少生活阅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书自然成绩凄惨。 一连开了两本都是如此。 看着日益减少的银行存款，杨牧决定缩减开支。 这是不得已的事，毕竟还有房贷要还，每个月的开支也不能少，继续挥霍下去的话，他不能保证日子过得长久。 可开支该怎么缩减呢？ 说实在的，整体宅在家里的杨牧自己的花销并不多，对他来说，能够保证一日三餐就足够了。 他的开销主要花在王妙之身上。 为了让她开心，杨牧经常会从网上订购一些时髦的衣服、包包、首饰、零食之类的回来，时不时给她一些小惊喜。 并且，为了让她觉得浪漫，杨牧还经常会带她出去吃吃饭、玩一玩、看看电影之类的。 反正只要是王妙之喜欢的，杨牧就没有抠门过。 现在肯定不行了。 没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为了能让日子过得长久，杨牧只能压缩这方面的开支。 在杨牧看来，两人是奔着结婚去的，王妙之对此应该能理解。 很遗憾，王妙之对此并不理解。 因为少了惊喜，她开始不悦，开始跟杨牧吵架，开始夜不归宿…… 终于有一天，她对杨牧说：“既然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幸福，那我们分手吧！”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这注定是一个悲剧。 ……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杨牧曾长时间陷入了失落和痛苦之中，差点难以自拔。 不过还好，作为网络写手，他还有网络，也还有一些作者朋友。 在朋友们的开解下，他很快就醒悟过来。 她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她喜欢的是漂亮的衣服、好看的包包、好吃的东东…… 那样的女人不值得为她伤心！ 那样的女人，早点离开反而是好事！ 身为二逼青年，杨牧很快就想通了。 他决定重新开始，重新开始他的生活，也重新开始他的网文生涯。 为此，他还特意注册了一个新的作者名，开始重新开书。 这个新的作者名就叫老黑。 在这段伤心的日子里，多亏了老黑的陪伴，为了感谢它，就以它的名字作笔名吧！ 可能是老黑这个笔名给他带来了幸运，杨牧的新书终于有了起色。 尽管收入上还是比不上小黄文时代，最起码勉强维持自己的开支还是够了。 杨牧相信，日子会变好的！ 当然，让杨牧遗憾的是，一年多过去了，他还是单身狗。 不过杨牧相信，他的爱情会来的，而且是那种真正的爱情。 ……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毕业两年多了。 这一天，杨牧接到一个电话。 有同学要结婚了，这位同学热情邀请杨牧去参加他的婚礼。 第4章 遥远的旅程 要结婚的同学叫钟嘉义，他既是杨牧的同学，又是舍友，还是杨牧最好的朋友之一。 因此，这个婚礼杨牧必须参加。 他不仅要参加，钟嘉义还要求他提前一天过去，用他的车帮忙去迎亲。 这不是问题。 问题是老黑怎么办？ 这一去就得两三天呢，难不成把它寄养到宠物中心去？ 杨牧有点舍不得。 毕竟这一年多以来，一直是老黑在陪伴他，他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 还好，钟嘉义告诉他，乡下地方并不限狗，他可以放心把狗带去。 钟嘉义的婚礼是在他乡下老家举行。 距离稍稍有点远，离花城差不多有300公里，就算走高速，也差不多要三个来小时。 不过只要能带老黑去，这都不是问题。 杨牧立即把这一好消息分享了出去：“老黑，我要带你出去玩几天，去乡下撒野，开心不？” “汪，汪汪。”老黑很兴奋。 它真的能听懂铲屎官的话。 钟嘉义的结婚时间是十一，恰好是国庆黄金周，因此，很多同学都会赶过去。 不过因为杨牧要提前一天出发，能跟他同车一起去的只有另一个同学陈超，其他人都还在上班，请不到假。 九月三十日下午，杨牧带着老黑出发了。 他先得去隔壁小区接上陈超。 在杨牧所有的同学里面，陈超算是命比较好的一个，他出生在小富之家。一毕业，他父母就帮他找了一份又轻松又有钱的好工作，还掏钱给他付了首付，帮他在杨牧隔壁小区买了一套房。 这叫同人不同命。 比如说杨牧，他的房子车子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而陈超却轻轻松松就可以拥有，这不知道羡慕死了多少同学。 不过陈超这小子为人还不错。 他除了爱玩一点，比如说爱玩游戏、爱踢足球之类的，并没其它坏毛病。 因此，杨牧跟他的关系也很不错。 陈超早就在他小区门口等着了，杨牧一停车，他就凑了过来。 “靠，杨牧，你还把老黑也带去啊？你对它也太好了一点吧，简直比对你爹还好啊！” 这也是个二货！ 老黑一听，有点不满意了。 你说这话是啥意思啊？看不起狗吗？ “汪汪，汪。”老黑及时表示了抗议。 “少屁话，快上车吧，它可是你大·爷。” 这是二逼青年之间的惯常交流方式，彼此之间不知道啥叫客气。 “你大·爷的，叫老黑坐后面去啊，总不能让我坐后面去吧，这么远，坐后面不得闷死啊！” 这下老黑不干了，它立马又表示了抗议：“汪汪，汪。” 老黑还记得它第一次坐这车的记忆，那时它就是被放在前座被杨牧带回家的。 因此，每次坐车，它都是坐副驾驶的，除了在那个女人面前妥协过后，它从没给任何人让过座。 杨牧懂老黑，他笑道：“有本事你自己让他坐后面去啊！” 陈超不服，伸手过来揪老黑的项圈，想拉它去后座。 “嗷……”老黑立即秀了秀自己洁白的牙齿。 陈超被吓住了。 他知道老黑的存在，但不太熟悉它的脾性，他不敢确定老黑会不会真咬它。 “靠，这么凶，算了，我还是坐后面去吧，我怕它真咬我。” 陈超妥协了。 车子再次启动。 一如既往，老黑蹲坐在副驾驶位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 它喜欢看外面的风景。 这次旅程对老黑来说，这是新奇的，因为这是它第一次出远门。 在它以往的时光里，它的活动范围仅仅局限在小区内，还有就是跟杨牧去宠物训练中，再有，就是偶尔跟着杨牧去逛逛超市。 因此，这次旅程对老黑来说，绝对是愉快的。 青的山，绿的水，再加上蓝天白云，这样的景色对老黑来说，绝对是从没见过的新奇，它很享受，也很开心。 可对杨牧和陈超来说，长途旅程是无聊的，两人开始找话题闲聊起来。 “杨牧，这次钟嘉义结婚，你准备送多少啊？” “送一千吧。” “靠，你这么大方？我可不送这么多，顶多送个四百块。” 陈超虽然靠家里赞助买了房，可房贷得自己付，而且他还想存钱买辆车。 “四百块够了，我估计其他同学，估计也就送个两百块。” 杨牧说的是实话。 在他的这帮同学中间，也就他跟陈超的情况稍微好点，其他人大多都还拿着两三千块的工资，又得付房租又得掏生活费，手中都比较拮据。 毕竟大家才毕业两年，在花城这种一线大都市，生活成本这么高，生存真的不容易。 可杨牧不好意思出手太少，毕竟钟嘉义是他的好兄弟。 哪怕他现在其实也过得比较紧张。 …… 长途驾驶很容易疲劳，行至中途，陈超把杨牧替了下来，又发起了新的话题。 “杨牧，我听说这次婚礼王妙之也会来参加哦，你碰到了会不会尴尬啊？” 陈超这是故意的，他要特意来揭一下杨牧的伤疤。 二逼青年之间，很多时候就是这么损。 不过这也是一种很好的疗伤方式。 尽管过去了这么久，杨牧的脸还是抽了一下，但立即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来就来呗，早就分手了，有什么好尴尬的！” 陈超坏坏地一笑，继续往下损：“那到时你们要不要坐一起，再叙叙旧情啊？” 杨牧终于装不下去了，怒喝了一句：“滚！” 陈超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车终于下了高速，拐上了一条乡村公路，陈超把车速降了下来。 “汪，汪汪！”坐在副驾驶的老黑叫了起来。 陈超瞄了它一眼，好奇地问：“老黑，你干嘛啊？” 这纯属没话找话，杨牧却淡淡地说：“你把中控门锁打开吧。” “干嘛？” 陈超好奇地问了一句，但还是依言按开了中控门锁。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老黑把爪子伸到了车窗升级按钮上，把车窗降了下去，然后把头伸出了窗外。 它喜欢吹风的感觉。 陈超惊呆了：“哇塞，你家竟然会自己开车窗？这也太聪明了一点吧！” 杨牧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咱家老黑就是这么聪明！ 第5章 意外加意外 对于杨牧、陈超加老黑二人一狗的到来，钟家上下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尤其是在杨牧把大红包送上后，钟嘉义更是感恩戴德，在一起喝多了几杯后，他更是说起了煽情的话：“杨牧，真的很开心能认识你这位兄弟！真的，等我以后发达了，一定要好好报答你。” 当天晚上，杨牧和陈超在钟家安顿了下来，早早就上了床，因为第二天一大早就得帮钟嘉义去接亲。 “杨牧，要不我去吧，一会你的车还要坐人，你总不能再把老黑又带去吧。”陈超主动请缨。 杨牧同意了这个建议，他把车钥匙丢给陈超后，便带着老黑在钟家耐心地等了起来。 婚车马上就要到了，杨牧便带着老黑去大院外的马路边等候。 这是老黑第一次出远门，杨牧想让它见识一下乡下婚礼的盛况，也让它也看看漂亮的新娘。 “老黑，一会不许到处乱跑，不许离开我身边，听到没！” 为防止意外，杨牧预先警告了一番。 他没有给老黑拴狗绳的想法。 没这个必要。 老黑很乖。 作为狗狗界第一智商的边牧，它能听懂杨牧说的，并且只要有杨牧在，它就从不乱跑。 而且，在乡下这种土狗满地跑的地方，杨牧也不担心老黑会吓着别人。 老黑对人很友善。 “汪，汪汪。”老黑做出了回应。 杨牧带着老黑来到马路边。 花车来了，杨牧看到他同学下了车，一把将新娘从花车后座抱了出来，直往自家屋里奔。 “噼噼啪啪……”鞭炮声在杨牧身后响了起来。 杨牧被吓了一条。 他没留意到，放鞭炮的竟然就在他身后不远处。 然后他看到老黑从他身边窜了出去，窜向了马路中央。 糟了，老黑从小在城里长大，从没听过鞭炮声。 它被吓到了！ 杨牧意识到不妙，正想叫住它。 可惜已经晚了，老黑已窜到了马路中央，此时正好一辆迎亲小车跟了过来，尽管车速很慢，可惊慌中老黑还是一头撞了上去，被撞翻在地。 杨牧完全惊呆了，他心里一阵肉疼。 老黑被撞到头了！ 老黑确实被撞倒头了。 靠，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它本能地意识到，大事不妙。于是在吃痛之下，老黑爬了起来，开始在马路上狂奔。 按照狗类千百年传承下来的本能，老黑知道，聪明的狗狗尽量不要死在主人跟前，那样主人看了会伤心的！ 我得死远点！我得死远点！我得死远点！ 免得铲屎的看到……不能让他伤心…… 狂奔中的老黑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它拼命跑着……拼命跑着……一直跑到了一条小河滩边。 也许死在这里是个不错的选择！ 老黑一头向小河滩扎去，在河滩边的一块半人高的石头后卧了下来，静静地等待死神的来临。 再见了，二逼青年，我喜欢你。 谢谢你，铲屎的，谢谢你把我带回家，谢谢你把我养大，谢谢你的陪伴。 再见了，杨牧，如果有来世，我还是愿意做你的狗…… 老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 对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杨牧完全没反应过来，当时他的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 等他反应过来，老黑已经跑出很远。 “老黑！”杨牧急叫着追了上去。 可老黑对他的叫声完全没有反应，还在全力狂奔。 真的糟了，它一定是撞昏了头，否则不可能会对自己的叫声完全没反应。 杨牧加速追了起来。 可狗狗一旦全力奔跑起来，那速度根本就不是杨牧能追上的。 追着追着，杨牧连老黑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尽管已跑得气喘吁吁，杨牧还是不肯放弃。 这可是他养了近两年的狗，已经养出感情来了，在杨牧最艰难的时候，是老黑陪伴他度过的。 迎面来了一位扛着锄头的中年男子，他的一条腿好像有点瘸。 “大哥，你有看到一条黑色的长毛狗跑过去？”杨牧急急地问道。 “是一条胸口有白毛的狗吗？我看到它在前面跑下了小河滩。” 中年瘸腿男子用手指了一下前方的大致位置。 谢天谢地，知道它去哪就好了。 谢过中年男子后，杨牧又加速跑了起来。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条和马路交叉而过的小河滩。 可能是久未下雨的缘故，小河滩里水并不深，只在河道中央有涓涓细流，而河道的两边则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及少量沙子。 杨牧站在路边仔细搜寻起来。 扫了几遍，他终于在脚下方的一块半人高的石头后面，看到了老黑的半个身影。 可它此时正倒在河滩上，一动不动。 “老黑，老黑。”杨牧着急地叫了起来。 糟了，老黑不会是死了吧？ 听说聪明的狗狗死时，会尽量跑得远远地去死，免得主人看了伤心…… 不会吧！ 杨牧心急如焚，想立即下河滩去查看一下。 河滩有点低，河岸离马路大概有一丈来高，靠路边是一个比较陡的杂草坡。 顾不了那么多了，杨牧小心翼翼地沿着坡道往下走。 急速下降中，他瞄准了一块冒出地面的突出小石块当落脚点。 悲催了，这小石块竟然是松动的，杨牧一百几十斤的身体一踩下去，石块立即从土里翻滚出来，直往下落。 杨牧一下就失去了重心，他一个踉跄，整个人也开始往下翻滚。 而他的正下方，恰好就是老黑藏身的那块石头。 翻滚中，杨牧吓得魂飞魄散，然后头重重地磕到了那块石头上。 完蛋了…… 这是杨牧最后的意识。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一阵嘈杂的喧哗声，然后又听到了救护车呼啸而来。 我有救了！ 可没过多久，救护车又呼啸而去，喧哗声也慢慢消失不见。 救我……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 杨牧再次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 杨牧再次从昏迷中吵醒了过来。 不过这次他是被两个人的对话吵醒的。 “二狗子，你说这条狗到底死了没有？要是死了的话，咱们捡回去把皮扒了炖狗肉吃吧。” 马路上方传来了另一个声音：“不知道呢，你看看去。” 这个声音似乎有点熟！ 你们也太可恶了一点吧，竟然想把我家老黑扒皮后炖了吃掉。 那怎么行！ 不过也好，他们一下来，肯定就能看到我，说不定就会救我上去。 杨牧开始期待起来。 他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向自己走近，然后，一只胶鞋踩到他身上，开始来回的蹬。 我靠，谁这么缺德啊，见死不救，还往我身上踩！ 不会是还想谋财害命吧？ 头昏脑涨中，杨牧奋力挥动了自己的双手，想把那只脚推开。 还好，他感觉到那只脚立马就从自己身上挪开了，然后他又听到了那两人的对话。 “还没死呢，脚还能动。” “还没死？看来狗真不容易死呢，听说狗是土命，不管受多重的伤，只要还剩一口气，沾上土就能活过来。” 又是那个杨牧感觉有点熟悉的声音。 脚还能动？我刚才明明动的是手啊！ 狗命？什么意思？我是人好吧！ 杨牧感觉有点不对。 那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要不别等了，我把锄头丢下来，你往他头上磕一锄头，就绝对死翘翘。” “也行，你丢下来吧。” 杨牧听到了“啪”的一声，有个重物落到了他附近。 我靠，这真是要谋财害命啊！ 可是，他们为啥说我是狗命？ 第6章 是人还是狗？ 尽管还有点昏昏沉沉的，杨牧还是觉得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可他顾不上多想了，因为这两个凶残的乡下人正谋划着用锄头磕死他。 我靠，这也太可怕了一点吧！ 难道这里是土匪窝？ 杨牧来不及多想了，因为他又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人捡锄头了！ 不行，必须得赶紧醒来逃命，这两个人太凶残了。 杨牧奋力挣开了眼睛，然后一个翻身爬了起来，扭头看向了对面。 跟前是一个五六十岁的乡下老汉，手中一把锄头正高高挥起…… “我靠，住手！” 杨牧吓得大叫，并本能地往旁边躲闪。 “汪汪，汪汪！” 杨牧又蒙圈了，因为他明明说的是人话，入耳的却是狗叫声。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四肢着地站着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牧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那两人的对话声再次入耳。 “二狗子，这狗突然醒了呢，还要不要磕死？” “算了吧，这狗是钟嘉义那个城里同学养的，要是那人醒了再回来找狗，知道狗是我们磕死的，不好交代呢！” 怎么回事？我怎么变成狗了？ 杨牧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低头看了看，入眼是黑色的、毛茸茸的腿，还有白色的爪子。 这爪子杨牧太熟悉了。 是老黑的爪子！ 杨牧再次惊呆了。 我靠，我怎么附身到了老黑身上？我自己呢？ 杨牧扭头看了看四周，不见自己身体的影子，只看到了那个还拿着锄头的乡下老汉。 老汉又开口了：“怕什么，反正又没人看到。” 他的锄头再次高高挥了起来。 我靠，这个乡下老汉太凶残了一点吧！说好的乡下人的厚道呢？ 杨牧又本能地往旁边一跃，想尽量远离这凶残的家伙。 这是典型的狗狗闪避动作。 马路上方再次传来了那个有点熟悉的声音：“还是算了吧，听说这种狗城里得卖好几千呢，真要被人知道了，我们可赔不起啊！” 杨牧抬头一看，他明白自己为啥对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了。 马路上方站着的，是那个曾经给杨牧指路的瘸腿中年男人。 原来他叫二狗子！ 还好，二狗子这么一劝说，乡下老汉终于再次把锄头放下了。 威胁一解除，杨牧怒了。 他冲着那老男人吼道：“我靠，你这人也太凶残了一点吧。” 潜意识里，杨牧还是不愿承认自己变成了狗。 可他听到耳里的却是：“汪汪，汪汪汪汪……” “叫什么叫！再叫，我一锄头磕死你！” 乡下老汉还是那么凶残，他又作势挥起了锄头。 杨牧无奈地闭上了嘴巴。 哼，要不是你手中有锄头，我真想狠狠地给你来一口！ 杨牧又呆住了。 我为什么一生气就会想咬人？ 就算我现在附身到了老黑身上，那我也还是一个人啊！ 悲剧了。 不管怎么样，先离危险远一点再说。 杨牧往远离乡下老汉的方向走去。 再次让他感到惊讶的是，他竟然对狗狗走路的方式也非常熟悉。 懵逼了！ 他一屁·股在河滩上坐了下来，呆呆地看着那两人缓缓离去。 这又是一个狗狗的标准蹲坐姿势，杨牧竟然又坐得毫无违和感。 一股凉意从臀·部某个位置传来，打断了杨牧的发呆。 哦，我是人，不是狗，不能光屁·股坐卵石上…… 可我真的还是人吗？ 唉！ 叹了一口气，杨牧开始思考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现在是附身在老黑身上，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了，而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很可能就是因为滚下陡坡后在石头上的那一磕。 那我的本体呢？ 被救护车救走了？ 可我的魂魄都离开本体了，本体还有救吗？ 无论如何，这个问题得弄清楚。 还有，如果本体没死的话，我还有机会变回去吗？ 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毕竟杨牧是一个人，而不是一条狗，没有哪个人会愿意做狗的。 杨牧先跑回了那块半人高的小石头旁边，仔细查看起来。 石头上并没有发现明显的血迹。 看来，单论伤势的话，本体应该伤得不是太严重。 那回钟嘉义家看看去，去那边打听一下情况，了解一下本体的去向及伤势。 杨牧顺着陡坡往上爬。 他发现，这个让他摔下来的陡坡，他现在用狗的姿势，却轻松爬了上去。 当然，这是在四肢着地的情况下。 杨牧心中一动。 他扭头四处看了看，见四周无人，便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他直立起来，开始用两条后腿走路。 竟然也毫无违和感！ 杨牧又有点蒙圈了。 我现在到底是狗还是人？ 看来，除了外形是狗、不能说人话意外，我跟人并无区别啊！ 唉，还是先回钟嘉义家再说，有些事慢慢再研究。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杨牧再次俯身下去，恢复了四条腿走路的姿势。 空气中传来一股奇怪的气息。 尽管很淡，但杨牧还是闻出来了。 是母狗发·情分泌物的味道！ 我靠，这我也能闻出来？ 我明明是人，怎么竟然能闻到公狗才能闻到的味道？ 杨牧再次惊呆了。 莫非，我既跟人没太大区别，跟狗更是没区别？ 为了证实这个猜测，杨牧朝着这股味道传来的方向跑去，这正是会钟嘉义家的方向。 味道越来越浓了。 可跑了近一公里，杨牧才发现了母狗的影子。 这是一条黑色的土狗，在它身边，还围着一条黄色的土公狗，一直在追逐着它，想爬上它的背。 那条母狗在极力闪避着，时不时还发出“嗷嗷”的恐吓声，并亮出了两排尖锐的牙齿，把黄狗吓离它的身边。 杨牧又完全呆住了。 他听到的分明是：“滚开，你这丑货！” 正在他发愣时，那条母狗也看到了他。 黑狗认真地盯着他看了一眼，然后，竟然欢快地摇着尾巴，一路小跑过来。 跑到杨牧一步之遥，黑狗停住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狗哥，你好帅哦，交个朋友不？人家那个了哦！ 这句狗语又被杨牧准确地听出来了。 他正准备回应，然后他看到，那条黄狗目露凶光，蓄势向他狂奔而来。 …… 第7章 世界大不同 杨牧没想到，狗的世界竟然如此的危险。 刚才差点就被人用锄头磕死，现在只是路过一下，这条黄狗就想攻击自己…… 这飞醋吃得也太没道理了吧！ 人善被人欺，狗善也要被狗咬吗？ 杨牧生气了。 今天所发生的一连串意外，让他附身为狗，这原本就让他够郁闷的了，他正好需要一个渠道来发泄一下。 一条土狗，竟然要向一条训练有素的边牧来发起进攻？ 这不是找死吗！ 要知道，边牧放起羊来，可是连狼都怕的存在。 那条黄狗很快就冲过来了。 杨牧一个跳跃，就闪过了黄狗的撕咬，再一个跳跃，就跳到了它背上，一口咬住了它的脖子。 这不要太轻松了！ 毕竟现在的杨牧，既有着人的思维，又有着边牧出色的弹跳力和灵活性。 杨牧轻轻一咬。 狗狗的咬合力是很恐怖的，毕竟骨头都能轻松咬烂。 嗯，这是鲜血的味道，血腥味入鼻也很刺激！ 唯一不爽的是，一嘴的狗毛让杨牧很是不习惯。 那条黄狗立即被咬饭在地，疼得“哙哙哙”地大叫起来。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服了…… 黄狗求饶的信息准确地传了过来。 唉，怂货，难怪那条黑狗看不上你！ 算了，放过你吧，万一真把你咬死了，被你主人知道，又拿锄头来追我就有点不好了。 杨牧松开了嘴巴。 黄狗重获自由后，立即带着流血的伤口，呜呜呜呜叫着跑开了。 呸，我呸…… 杨牧很想把嘴里的狗毛吐掉，很可惜，狗狗没有吐口水的本事。 唉，能不咬狗就还是尽量不咬吧，毕竟一嘴的毛毛真的感觉很不舒服。 那条发情的黑狗已经看傻了。 然后它反映过来，立即又摇着尾巴呜呜呜地叫了起来，一脸崇拜的眼神看着杨牧。 狗哥，你好厉害哦，狗妹好崇拜你哦，把我要了吧！ “嗷嗷……” 杨牧再一次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面目狰狞。 要你妹！滚，你只丑狗！ 妈的，我就算化身为狗了，那也不可能真去日一条狗吧！ 这感觉太违和！ 经历过这一遭后，杨牧发现，变身为狗之后，世界似乎已大不同。 对一条狗来说，这个世界真的太危险了一点。 先是差点被人一锄头磕死，然后被扒皮吃肉，现在又差点被一条土狗咬…… 接下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危险需要杨牧去面对。 唉，杨牧又很有违和感地叹了一口气，再摇了摇头，继续往钟嘉义家跑去。 狗狗的世界太危险，还是得想办法找到本体，看看能不能重新变身为人。 钟嘉义家的喜宴正在进行时。 很显然，杨牧的出事，并没有对钟嘉义的喜事造成太大的影响。 喜宴的规模有点大，一共摆了三十多围。 杨牧直接跑进了喜宴现场。 他得寻找几个熟悉的人，探听一下自己的消息。 他并不担心打搅到别人，也不担心被人驱赶。 在乡下，狗狗就是满地跑的，在钟家喜宴现场，还有几条土狗直接钻到桌子底下去捡骨头吃呢！ 一看到那几条土狗，杨牧又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不会也要跟这些狗一样，到处去捡骨头吃，甚至去垃圾堆里捡吃的吧？ 这个杨牧真心接受不了。 “咦，这不是那摔晕了的小伙那条狗吗？怎么活过来了？” 有人发现了杨牧的存在。 看来，这人应该是到过救援现场的，否则不会知道老黑差点就死了的事。 好不容易听到了自己的事，杨牧立即停了下来，想听听看还能不能听到其它消息。 很遗憾，那人根本就没再说什么，而是继续狂吃了起来。 他甚至连一块骨头都没丢给杨牧。 吃货！ 杨牧忍不住骂了一声。 看来，与吃相比，这些陌生人根本就不在意他的生死。 还是得找熟悉的人。 这次钟嘉义的婚礼，因为距离太远，大学同班同学大概只来了七八个的样子。 找到了。 班上的同学被安排在一桌，就在酒宴的一个角上。 杨牧直接跑了过去。 “咦，那不是杨牧的狗吗？它竟然没死。” 一个同学发现了杨牧的存在。 “应该是回来找杨牧的吧，可杨牧现在送医院去了呢！这狗怎么办？” “一会打个电话给陈超吧，问问他，看看杨牧醒了没有？” 醒个屁！老子的魂魄都在这里，本体怎么醒啊？还是把我送回本体身边才是正道啊！ 还有，一会个屁，现在赶紧打电话去啊！ 可杨牧只能干着急。 他现在除了会汪汪汪，啥话都说不出来。 无奈之下，他只好站在那里干等。 “咦，这狗老盯着我们不放，应该是饿了吧！要不我们把桌上的骨头丢给它吃吧！” 不亏是杨牧的同学。 和那些人相比，最起码这些同学还知道这狗现在很饿，于是纷纷把桌上吃剩的骨头扫到了地上。 可杨牧却还是很生气。 吃你妹！ 老子是吃骨头的人吗？ 老子是吃你们口水的人吗？ 要不是老子现在变成狗了，现在正跟你们同桌大吃大喝呢！ 不对，老子说不定还会被钟嘉义请去了上座。 老子可是送了一千块大红包的人，还是他打电话求我大老远跑过来的！ 杨牧直接给了这帮家伙一个鄙夷的眼神。 可是……肚子真的很饿哎！ 莫非真要去地上捡骨头吃？ “咦，竟然还有不吃骨头的狗啊！你不会是想吃肉吧？” 一个二逼同学惊讶地叫了出来。 他竟然真的从碗里夹了块肉，向杨牧甩了过来。 你妹的，就不知道找个干净的碗装上吗？ 杨牧真的不想吃这种嗟来之食，可是他肚子真的很饿了！ 而且，他还不能让那块肉掉地上去。 作为一个有尊严的人，杨牧不可能去地上捡东西吃！ 于是他一个小跳，稳稳地把那块飞起来的肉咬到了嘴里，嚼巴嚼巴咽了下去。 不愧是练过的飞盘狗，这对杨牧来说没难度。 “咦，这条狗很厉害啊！” 二逼同学似乎发现了新鲜事，又夹起了一块肉，再次甩了出来。 而且，他似乎为了刁难杨牧，还故意把肉甩得高高的。 你妹！ 为了填饱肚子，杨牧忍了，再次跳了起来。 …… 唉，世界真的已大不同。 变身为狗后，混点吃的都得靠卖弄才艺了。 杨牧又是一声叹息。 第8章 无情 做狗真心不容易。 为了混口饭吃，杨牧不得不卖力地表演起才艺，才把一块块的肉吃到肚子里，吃的还是这帮家伙吃剩的残羹冷炙。 那位二逼同学还不满足，竟然又夹起了一块肉高高地举起，又提出了新的要求：“来，滚一个，滚一个就给你吃。” “嗷……” 滚你妹！ 杨牧直接先他秀了秀牙齿，然后一个小跳，就把那块肉抢到了嘴里。 二逼同学被吓了一跳：“我靠，这狗也太厉害了一点吧！难怪杨牧那么舍不得。” …… 好不容易等他们吃饱喝足，又把杨牧逗够了后，这帮无良的家伙才想起给陈超打电话。 “陈超说了，现在杨牧一直昏迷不醒，这里的县医院没办法，准备立即把他送回花城去大医院看。” “陈超还说，现在杨牧的家人联系不上，让我们吃完了赶紧坐车回去，一起想想办法。” “那这条狗怎么办？杨牧自己的车已经被陈超开走了，大巴车又不让带狗。” …… 给陈超打完电话后，这帮同学七嘴八舌讨论起杨牧的事来。 哦，原来是送回花城了。 杨牧总算又听到了自己本体的消息。 可是，送回花城的大医院有屁用，还是得把我送回他身边才有可能啊！ 不得已，杨牧只好继续耐心地听着，看这帮家伙怎么安排自己。 “要不找王妙之吧，她不是也开车来了吗？” 王妙之，这个让杨牧伤心欲绝的名字被提了起来。 “王妙之？呵呵，她不是跟杨牧早分了吗？她会管这事？” “再见亦是朋友，分了也还是同学啊！怎么说两人也有过情分，她不会这么无情吧？” “呵呵，真不好说，当初他把杨牧甩了，不就是因为现在这男的更有钱吗！你看，现在连车都有了，拽得不要不要的，嫌咱们穷，连坐都不愿意跟咱们这帮穷鬼坐一桌。” “也是，说实在的，杨牧当初对她还真不错，没想到她转身就把杨牧给甩了。” “依我看，杨牧亏得也不多，最起码睡了她那么久，说不定连一血都是他拿的。” …… 杨牧：“……” 我去，你们一帮又穷又屌的二逼青年，能不能不这么八卦？先办正事行不行？ 我就在边上呢！能不能不说起我的伤心事？ 杨牧又是一声叹息。 还好，八卦完了之后，话题总算又回归到了带狗狗回花城的事上。 “那怎么办？如果王妙之真不管的话，那咱们就没法帮杨牧把狗带回去了呢！” “不管了，先找王妙之问问看吧。” “那走吧，她跟那些伴娘坐一桌。” 犹豫了一下，杨牧还是跟了上去。 如果他此刻还是人的话，他一定会尽量避免跟王妙之见面，毕竟曾经的旧情人见面肯定很难堪。 不过现在他是狗，王妙之一定认不出来的，那就无所谓了。 王妙之很快就找到了。 “我不带。” 正如大家所预料的一样，王妙之看了杨牧一眼，一口就拒绝了。 “我跟杨牧早分了，他的事我才不管。” “再说，这狗老掉毛，会把我车里弄得到处都是毛，我才不带呢！” “狗你们自己想办法吧，你们谁要是坐我车回去的话，倒没问题。” …… 似乎看在同班同学的份上，王妙之总算还给出了一番解释。 杨牧听得口呆目瞪。 这就是我曾经喜欢过的女人？ 这就是我曾经一心一意地对她好过的女人？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也喜欢狗狗的女人？ 这也太无情了一点吧！ 杨牧真的很生气。 对于王妙之的离开，他有过伤心，有过失落，但并没怎么恨她。 毕竟这是一个很现实的社会。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是分手亦是朋友，没必要把对方弄得跟个仇人似的。 可现在…… 这就是她背地里对自己的态度？ 杨牧真的怒了。 婊子！狗娘养的！ 他现在恨不得冲上去，咬这翻脸无情的婊子一口。 可是，在杨牧的认知里，男人是不打女人的，现在就算是做狗了，他也对女人下不了口啊！ 哼，别以为不咬你，咱没别的办法！ 杨牧直接跑到了王妙之腿边，趁她在和人说话没注意，抬起了自己的一条后腿…… “靠，老黑，你现在怎么变得那么坏呢？” 一股热热的感觉传到腿上后，王妙之终于发现了不对，顿时花容失色，怒骂了起来。 不仅如此，她还冲着杨牧飞起一脚。 “嗷嗷……” 杨牧又是一个机敏的小跳，闪开了这一脚，再次秀起了自己洁白的牙齿。 哼，原来你还记得狗的名字叫老黑啊！刚才不是视而不见吗？ 你再来踢踢看，看我会不会咬你一口？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的！ 局面僵持住了。 在这个房间里，原本就坐着很多送新娘过来的伴娘，她们跟王妙之原本就不熟，因此看到这有趣的一幕后，全都咧嘴笑了起来。 至于杨牧的那群二逼同学，则是一个个脸憋得通红，估计是想笑，但又不好当着王妙之的面笑。 王妙之尴尬得要命。 被当众被狗尿，这事要是传出去，绝对会丢死人。 她很想对老黑报复，可看到杨牧那凶凶的样子后，却又被吓住了。 不得已，只好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去，去找地方洗裤脚、鞋袜去了。 一帮二逼同学立马就笑抽了。 “哈哈，笑死我了。” “我就说了吧，以王妙之这德性，她肯定是不会管的。” “呵呵，还说让我们坐她的车，以她这德性，老子宁愿走路也不愿坐她那破车。” “杨牧这狗真的好聪明哦，还知道报复人。” …… “哈哈，原来你叫老黑，好样的！”一个二逼同学还想来摸杨牧的头。 杨牧又是一个小跳闪开。 男人头，女人腰，都是不能随便给人摸的！ 事情又陷入了困局。 既然王妙之不管，这帮二逼同学还真没法把杨牧给带回去。 可现在杨牧想的不是这个，而是王妙之。 自己当初真的是瞎了眼，竟然会喜欢上这么一个无情的女人！ 杨牧没想到，变成一条狗后，先见识到的却是人性中无情的一面。 这个世界真的这么残酷？ 第9章 无义 因为没车，一帮二逼青年对于怎么帮杨牧把老黑弄回花城束手无策。 这把杨牧给急得牙痒痒的。 玛德，你们这帮二逼，就不知道凑一凑，打台车回去吗！ 不过想想，确实有点不现实。 对于他的这帮大学同学来说，毕业才一年多，一个个工资才两三千块钱一个月，在花城那种地方，要吃、要住，生活成本高得很，好多人连自己都养不活，有的还经常需要杨牧接济一下，哪里舍得钱去打车？ 这里离花城可是有差不多300公里啊！ “要不我们去找找钟嘉义吧，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有同学终于想起了新郎官。 一个个蠢得要死！ 早就该想起他了嘛！ 在杨牧看来，现在能解决这事的也就只有钟嘉义了，毕竟他是本地人，本地天天有车去花城，他随便找个顺风车，就把杨牧送回去了。 而且杨牧相信，钟嘉义是不会辜负自己的。 在这些同学里面，和杨牧关系最好的就是钟嘉义，两人情同兄弟。 而且，钟嘉义还欠杨牧。 早在大二时，钟嘉义有一次踢球摔断了腿，他手里没钱，当时的手术费、住院费都是杨牧垫付的。 后来钟嘉义说家里条件不好，钱只能慢慢还，杨牧一心软，就来了一句：不用还了。 钟嘉义对此千恩万谢，表示一辈子都会记住杨牧的情义。 不仅如此，在后来，两人关系好了，杨牧见钟嘉义确实不怎么宽裕，就更是没少接济他。 昨晚钟嘉义还说要报答自己呢，他一定不会辜负我的！ 杨牧紧紧地跟了上去。 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钟嘉义。 “钟嘉义，现在杨牧被送回花城了，一直还没醒，他家人也联系不上，陈超让我们尽快回去一起想办法。现在他的狗回来了，我们没办法带上车，要不就把它交给你了，你想办法把它送回去吧。” “行，没问题，这事就交给我吧。” 杨牧确实没有失望，钟嘉义一口就爽快地答应了。 够义气！不愧是好兄弟！ 杨牧心想，自己算是交对人了。 “那行，我们先撤退了，你这里坐车有点麻烦。” 二逼青年们集体告退。 这里坐车确实有点不方便，加上大家又不熟，钟嘉义主动带着大家来到了马路边，帮大家拦过路的客车。 杨牧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后面。 等所有人上车后，杨牧有点急了。 “汪，汪汪，汪汪汪……” 你留一个下来陪我啊！你刚结婚，难不成你还能亲自送我回去不成？ 真是蠢得要死！ “老黑，别闹，乖一点！”钟嘉义俯身来摸杨牧的头。 杨牧本能地想躲闪，但这次他忍了。 刚到这里时，钟嘉义就陪老黑玩过，他很喜欢摸老黑的头，杨牧担心躲闪会显得太过于突兀。 “嘉义，你过来一下。”钟嘉义他父亲在大门口叫了起来。 为了自己的回去大计，杨牧还是亦趋亦步地跟了上去。 父子俩完全就没把一条狗当一回事，当着杨牧的面就说起事来。 “嘉义，这事你醒目点啊！” “咋啦？” “你傻啊，现在你那同学家里联系不上，上医院肯定要花不少钱，这钱肯定得你们同学凑，说不定他们就会瞄上你刚收了不少彩礼钱呢！” “行，我知道了。” 杨牧当成就傻眼了。 我去，这就是我的好兄弟？这就是口口声声说要感恩的人？ 杨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两父子的对话还在继续。 “爸，那这条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要不就把它卖了，要不就把它打了吃了呗，这种霉运狗，差点就把你的喜事给冲了，你还想真养着它不成？” 钟父瞄了杨牧一眼，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他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 对钟家来说，今天原本是一个大喜的日子，儿子的结婚大事，一家人自然是欢天喜地的，没想到却突然出了那种败兴的事。 那个叫杨牧的，来参加婚礼就是了，竟然还带一条狗来。带一条狗来也就罢了，竟然还不把狗看好，弄出那样的事，差点把婚礼都给搅了。 结婚当日碰上救护车，这是典型的不祥之兆啊！ 对于他父亲的话，钟嘉义有稍许犹豫：“要是杨牧醒了，问起来咋办？” “你傻啊，就说它自己跑丢了呗！还有，那样的同学你最好离他远点。” 钟嘉义父亲再次厌恶地看了杨牧一眼，转身欲走。 杨牧：“……” 要不是变成了狗，他永远都看不到钟嘉义父子俩这真实的一面。 非常丑陋的一面！ 杨牧原本以为，如此丑陋的一面只会出现在小说中，没想到现实竟然比小说还精彩。 唉，还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啊！ 此时的杨牧，已经没有愤怒了，有的只是无比的失望。 他很不希望看到人性中如此丑陋的一面，可身为一条狗，他却被迫看到了。 算了，咱总算是看清钟嘉义的真面目了，以前对他的接济，就当是喂了白眼狼吧！ 他转身就走。 钟嘉义肯定是靠不住了，再留在这里，说不定还真有丧身之祸。 一看杨牧要走，钟嘉义有点急了：“老黑，别乱跑。” 他一个急步赶了上来，伸手来抓杨牧脖颈上的项圈，想把他去拴起来。 这下杨牧真的怒了。 马勒戈壁，老子都不跟你这种白眼狼计较了，你还不愿放我一条生路？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杨牧冲着钟嘉义伸过来的手狠狠地咬了上去。 鲜血的咸味、腥味再次向杨牧袭来，不过这次却没有满嘴毛的难受感。 钟嘉义，这是你欠我的，现在算是两清了！ 他耳边立即传来了钟嘉义凄惨的叫声。 “我靠，你这畜生还敢咬人……” 还没走远的钟父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随手就捡起了一根木棒，向这边跑来。 杨牧转身撒腿就跑。 不跑不行，他可不想把命丢在这里。 杨牧一口气跑出了很远，见钟家人并没有追过来，这才慢慢减速下来。 孤独地沿着马路走着，杨牧心里一阵凄凉。 他没想到，刚见识了前女友的无情，马上又见识了兄弟的无义…… 人类的世界真的这么冷酷吗？ 第10章 好人还是有的 杨牧没想到，自己的这一天竟然过得如此的精彩。 先是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条狗，接着差点被人一锄头磕死，然后又差点被狗咬…… 接下来就更精彩了。 先是见识了前女友的丑恶嘴脸，接着有看到了好兄弟的真面目。 不仅如此，自己才做了小半天的狗，却不仅咬了一只狗，还咬了一个人。 不对，是咬了两只狗！ 钟嘉义那样无义的人，确实比狗还不如。 唉，真是人心难测啊！ 不过对二逼青年来说，他很快就想通了，也接受了，毕竟在小说的世界里面，比这还人面兽心的事很多很多。 不想那么多了，先想怎么回花城的事吧，还是先尽快回到本体身边要紧。 杨牧开始静心思考起来。 在没人帮助的情况下，一条狗想回花城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毕竟这里离花城差不多有近300公里呢！ 来的时候，杨牧是开车来的，而且走的是高速。 可现在要回去的话，高速肯定是不能走的，要是一条狗在高速上走，分分钟可能被车给撞死不说，还可能随时面临路警的捕捉。 那就只能走省道了。 至于坐车、蹭车，杨牧已经不想了。 最为一条狗，杨牧知道，那样根本就不现实，他已经深深体会到，对于一条狗来说，人类的世界是多么的恐怖。 杨牧已经接受自己是一条狗的现实了。 想走回去也不容易。 一来，杨牧对这里的道路并不熟悉，在没有导航的情况下，他只能凭感觉摸索着往下走。 二来，近300公里的距离，对于一条狗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杨牧知道，牧羊犬作为一种工作犬，在训练有素的情况下，一天能行走的距离大约是50-60公里。 可关键是，老黑并没有接受过长途跋涉方面的专门训练啊！ 由此可想而知，就算一路顺风，杨牧要想走回花城，起码也得五六天时间。 而在这五六天时间里，他还得避开各种危险，解决吃喝拉撒睡的问题。 真心不容易！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走起来再说。 杨牧开始向着县城的方向走了起来，毕竟这一段路他还是开车走过的。 …… 杨牧这一咬，可是把钟家上下忙得手忙脚乱。 大喜之日竟然见血光了，果然是霉运狗！ 钟父看着儿子鲜血淋淋的手，心里一阵烦躁。 看到那一咬之后，钟父原本是想追上去一棒子就将那条万恶的霉运狗给打死的，可毕竟还是儿子的伤势重要。 再说，他也没把握追上一条狂奔的狗。 先把儿子送镇上的医院去看看再说！ 钟父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唉，又得破财了！ 大喜之日，招灾又破财，真是霉透了。 等那可恶的小子醒来，一定要狠狠地敲他一笔！ 另一个决定又很快从钟父的脑袋里冒了出来。 …… 还有一个人更是忙得手忙脚乱，那就是陈超。 老黑被撞时，陈超刚好开车跟在后头，然后他看到杨牧也追了过去。 出于关心，等现场的车挪开后，陈超赶紧驱车跟了过去，然后亲眼见到了杨牧摔晕的事…… 杨牧出事，陈超当然不能撒手不管，他第一时间就叫来了救护车。 在救护车把杨牧接走后，他又第一时间开着杨牧的车跟了过去。 尽管人生地不熟的，但陈超还是没有劳烦钟嘉义，因为他正在举行婚礼。 当然，这个婚礼他是参加不成了。 只是陈超没想到这事竟然会这么麻烦。 车到当地的医院后，杨牧立即被送去做了各种检查，包括脑部ct扫描。 医生告诉陈超，杨牧的身体并无大碍，包括脑部也没有严重的创伤，不过奇怪的是，在采取了各种救护措施后，杨牧还是昏迷不醒。 当地医院对此束手无策，医生跟陈超说，这事看来只有送大医院才能处理了。 陈超有点束手无策。 他很想找个人商量一下，可竟然无人可找。 他试过联系杨牧的家人，可杨牧的手机有屏锁，他根本就没法打开。 无奈之下，陈超只好决定，直接送杨牧回花城。 毕竟那里是省城，医院的水平比其它中小城市要高得多。 而且，那里有他和杨牧的家。 可一路急赶回花城后，新的问题又来了。 在又做了一番各种检查之后，花城的大医院也还是对此束手无策。 医生告诉陈超，这事有点棘手，必须得住院观察一下才行，而且还得进icu重症病房。 陈超傻眼了。 因为费用是个大问题。 医生告诉陈超，icu病房一天的费用就得五千元左右。 钱是一个大问题！ 陈超翻过杨牧的钱包，他钱包里仅有两千多块现金，之前在县医院检查、再加上救护车的费用，那点钱早就花光了，陈超自己还垫了一些。 这下怎么办？ 毕竟陈超工作也才两年多一点，就算他家里比其他同学要好一点，可一年多下来，陈超也不过才存了三万来块钱。 他原本是想再多存一点，分期贷款去买个车的。 现在好了，这钱暂时是存不住了，还是先救杨牧的命要紧。 可办完住院手续后，陈超又着急起来。 要是自己这三万多块钱花光了，而杨牧的家人又联系不上的话，那怎么办呢？ 难道要自己问父母去要？ 陈超知道这样有点不现实，他跟杨牧的关系再好，父母也未必能理解，说不定反而会怪他多管闲事。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联系一下同学，只能依靠群策群力了。 大部分同学的反应还是不错的，纷纷表示尽快赶到医院，一起来想办法。 只不过在经济上能出大力的真心不多，毕竟一个个都还是穷光蛋。 唯有一个人的反应让陈超有点意外，那就是杨牧的前女友王妙之。 “他是死是活都别来烦我！” 这是王妙之的原话，说完这一句之后，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么无情？ 陈超很是难以理解。 最后他拨通了钟嘉义的电话。 钱真是一个大问题。 杨牧的事是参加钟嘉义的婚礼出的，而钟嘉义又收了不少彩礼钱，看看他能不能出点力。 电话是钟嘉义父亲接的。 “你还好意思来问我们借钱，那混蛋的狗把嘉义的手都给咬了，小拇指都咬骨折了，等那混蛋醒了，让他准备赔钱吧！” 听着电话里的挂机音，陈超有点茫然。 老黑竟然把钟嘉义给咬了？ 怎么会？ 它那么乖的！ 第11章 我就盯得你不好意思！ 为了回家，杨牧正在马路上奔跑着。 对于钟家准备索赔的事，他暂时一无所知。而对陈超所面对的烦恼，他有想过，但没想这么深。 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回去。 为了节省体力，他采用的是不紧不慢的小跑，这是他跑了一段后摸索出来的经验。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感到了腹中空空。 中午通过卖艺换来的那点肉食，只不过是填了一个半饱，现在一口气跑了十几公里，那点能量早已消耗得一干二净。 回家的路远比他想象的那么艰难。 在来的时候，他曾经看过导航，从县城下高速的地方，到钟嘉义家，一共有三十多公里，现在就算他不停歇地小跑了近两个小时，也才跑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并且，此时的他已经口干舌燥、颇感疲惫了。 必须得停下来喝点水、吃点东西！ 水好办，随便找条小河、水塘喝点就是了，反正老黑以前就喝惯了生水。特殊时候，杨牧也没那么讲究。 可吃就难办了。 去翻垃圾箱、地上捡骨头吃，这点杨牧真心接受不了。 不是肠胃接受不了，而是感官上接受不了。 或者，去抓蛇或抓老鼠吃？ 如果杨牧不是人，也许这是个好办法，毕竟喜欢多管闲事的老黑拿耗子曾经是一把好手。 可杨牧毕竟是人，吃生肉他真心接受不了。 还是得另想办法！ 杨牧再次小跑起来，他在路边又一次发现了那条让他险些丧命的小河滩，他立即又跳了下去，趴到了河滩边，准备喝点水先解解渴。 至于喝生水会不会喝坏肚子，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在杨牧的印象中，老黑生水可没少喝，一直没事。 这一喝水，杨牧又有了新发现。 原来狗狗喝水并不是用舌头舔的，而是在舌头伸进水里后，迅速将舌头向后卷成了一个勺子状，把水滔起来快速往嘴里送。 哈哈，有点意思！ 不愧是二逼青年，之前还在回家焦虑中的杨牧，竟然一下子就找到了当狗的乐趣，不停地体验起这种新奇的发现来，一下子就用生水把自己的肚子填了个半饱。 总算先解决了渴的问题，杨牧又继续往前跑，想看看能不能再解决温饱的问题。 吃的问题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尤其是在杨牧还比较挑剔的情况下。 路过的人家他不敢随便进去要吃的，毕竟他差点两次被人给打死吃肉。 这个地方的人好像很喜欢吃狗肉。 实在是太凶残了一点！ 一直跑到天黑，杨牧才发现了一点机会。 他跑进了一个小镇。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镇，小镇的房子直接沿马路建成，形成了一个接一个的商铺。 商铺临街的人行道很宽，因此一到傍晚，街道两边就摆起了一些小吃档。 杨牧闻到了烧烤的味道。 好久没吃烧烤了！ 杨牧顿时流起口水来。 他现在作为一条狗，一闻到食物的香味，口水就有点多。 杨牧使劲吞咽了几口，向着烧烤摊跑去。 在人多的地方，杨牧是不怕被人打了炖狗肉吃的，毕竟这种小乡镇里，到处都是土狗跑来跑去的，光是在这个小镇上，杨牧就见到了好几条。 事实上，可能正是饭点的缘故，烧烤摊现在并没什么顾客，只有一男青年在边预烤一些东西边准备食材。 看他准备的食材量，他这里晚上生意应该不错。 唉，希望这个年轻的摊主是个爱狗之人！ 杨牧现在毕竟是一条狗，他可没法花钱去买东西吃，再说他现在也没钱。 因此他只能指望别人施舍。 说白了，就是要饭！ 这样好像很没节操。 可杨牧知道，和生存相比，节操真的算个蛋，他早就学会没节操了。 问题是怎么让人有施舍之心呢？ 他想起了老黑以前的馋样。 那货只要一看到杨牧吃好吃的，它就会跑到杨牧身边，不吵也不闹，就留着口水死死盯着杨牧看，看得杨牧不好意思，它就能混到吃的了。 这是个办法！ 杨牧立即朝年轻摊主跑了过去，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伸出了舌头，盯着年轻摊主看了起来。 我就盯得你不好意思！ 杨牧想得太天真了一点。 年轻摊主确实看到了杨牧，不过他却没打算给杨牧吃的。 他才不会去管一条流浪狗的死活。 他此时所想的是：这条狗胆子竟然这么大？它不会是盯上了我这里的肉，想偷肉吃吧？ “滚开！” 年轻摊主立即冲着杨牧怒喝了一句，还作势要拿东西砸他。 妈蛋，太没爱心了！ 杨牧不得不离远了一点点。 第一次讨饭就这么失败了。 但杨牧还是不舍得离开。 一来，烧烤味实在是太香了。二来，他今天的晚餐只能指望在这里解决。 那就再等等。 说不定一会有爱狗的食客来了，会施舍我一点。 烧烤味越来越香了，杨牧忍不住耸动了一下鼻孔，又流起口水来。 咦，不对！ 我怎么在这混杂的味道中闻到了一种怪异的味道？ 杨牧又靠近了烧烤摊，再次耸动起了鼻孔，细细地分辨起来。 是羊尿！ 绝对没错，杨牧知道，狗狗的鼻子灵敏度是人类的400倍以上。老黑的鼻子，再加上杨牧自己的味道判断，他准确地把这种味道识别了出来。 杨牧还细细分辨了一下，年轻摊主已经腌制好的肉串，其中并没有羊肉的味道，而是集中杨牧分辨不出来的肉混杂在一起的。 哦，其中好像还有老鼠肉。 这一点杨牧能分辨出来，毕竟老黑曾经是抓鼠小能手。 他不禁想起了以前在网上看到的消息，说现在的烧烤摊上卖的羊肉都是假的，绝大部分都是用廉价的鸭肉、狐狸、水貂、老鼠肉等加羊尿、色素、香精等腌制出来的。 杨牧不禁感到一阵悲哀。 在上大学的时候，自己和那帮二逼同学可经常是烧烤摊上的常客，所谓的烤羊肉并没少吃。 唉，无良的黑心老板，竟然用羊尿来泡一些不知名的肉来当羊肉卖。 杨牧心想，那些来吃烤串的，要是知道自己吃的是羊尿，会不会把胆汁都吐出来？ 反正杨牧自己肯定是会。 我靠，这年轻摊主实在是太坏了一点！ 他的靠近，立马又引起了年轻摊主的警觉，凶狠地吼道：“滚开，你这死狗，再过来我打死你！” 杨牧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转身欲走。 恰好在这时，有食客来了，来客的一句话，让杨牧立马就停了下来。 “老板，你别对它那么凶啊，这不是流浪狗，是很聪明的边牧，身上还带着狗牌呢！” 第12章 狗狗很生气 来人是两位年轻的姑娘，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其中一位还穿着中学的校服。 开口的正是那穿校服的姑娘。 看得出来，这姑娘应该是在城里上学，趁国庆节回家来的。 “老板，你这烧烤怎么卖？” 可能是客人来了的缘故，年轻摊主瞪了杨牧一眼后，开始指着菜摊介绍起来：“鸡腿五块，火腿肠3块，羊肉串两块，豆腐两块，其它你看看还要什么。” 校服姑娘似乎对这价格有点不满意：“你这肉串怎么卖那么贵啊？其它地方都是一块一串呢！” “我这可是正宗的羊肉呢，现在羊肉可是要四十多块钱一斤，一块一串你能吃到真正的羊肉吗！” 无良摊主竟然拿起了一串“羊肉”伸到了校服姑娘的鼻子底下：“不信你闻闻。” 杨牧：“……” 信你妹！ 妈蛋，竟然还有这种操作，用假肉来卖高价，竟然还说别人卖的是假的，这也太无良了一点吧！ 关键是校服姑娘还真信了，开始点单：“那给我来十个羊肉串，两个鸡腿，两个火腿肠，两串豆腐吧。” 然后她看了一眼呆在一边的杨牧，又说道：“给这狗也烤个鸡腿吧，我来给钱，它应该是饿了。” 杨牧：“……” 他真的感动了。 在过去的一天中，他差点被人打死吃肉，有见识了无情无义，没想到在这里却碰上了这样一位善良的姑娘。 她确实很善良！ 对于这一点，杨牧从她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 可是，她马上就要吃那无良老板的羊尿泡肉了！ 怎么办？ 人心都是肉长的，碰上如此善良的姑娘，杨牧不希望她去受那样的罪。 可现在自己是一条狗，又不能说话，怎么告诉那姑娘呢？ “去那边坐吧，烤好了我给你们送过来。” 无良老板指了指旁边的桌子，拿过一些预烤好的肉放在炭火上热了起来，并开始刷调料。 其中就包括校服姑娘点的“羊肉串”。 无良老板又看了一眼守在附近的杨牧，随手拿起了一个已预烤过的烤鸡腿，也不再热再刷调料，直接向老黑甩了过来。 老黑当然是稳稳地接住。 无良老板回头冲坐下了的校服姑娘喊了一嗓子：“姑娘，你给狗点的鸡腿我给它了。” 校服姑娘看了一眼咬着鸡腿的老黑，回道：“知道，一会钱我来付。” 我靠，这下真的承那姑娘的情了！ 最让杨牧不爽的事来了。 无良老板又边烤边看向了杨牧，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快滚，再守在这里，老子一会抽死你。” 你妹的，已经第三次了！你已经吼了我第三次了！ 杨牧又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决定要收拾一下这个无良老板。 一定！ 不过暂时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杨牧叼着鸡腿往旁边挪了几步，趴到了地上，用两个爪子抱着鸡腿，先闻了一下。 鸡腿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确定了这一点后，他便抱着鸡腿啃了起来。 除了还差点调料之外，味道还不错，毕竟杨牧真的很饿了。 只是他现在用两只爪子抱着鸡腿啃的样子稍稍有点违和感，毕竟其它狗做不到这么专业。 杨牧真的饿了。 没多久，一条烤鸡腿就被他吞到了肚子里，他甚至连骨头都没放过。 唉，我要还是人，用得着连骨头都要嚼得碎碎的吞进肚子里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认命吧，先干活再说！ 杨牧留意到，无良老板已经把“羊尿串”给热好，装到了一个盘子里，准备给那两位姑娘送过去。 杨牧悄悄地跟了过去。 因为脚板上有肉垫，杨牧走起路来，完全可以做到无声无息。 靠近后，杨牧突然从侧后方窜出，用头顶了一下无良老板端盘子的手。 盘子顿时就飞了出去，摔了个粉碎。 “羊尿串”也散了一地。 杨牧早已窜到了一边，又停下来看向了无良老板。 “我靠，你这条死狗，我打死你！”无良老板怒了。 他竟然真的冲杨牧跑了过来， 呵呵，你赤手空拳的想跟我斗？ “嗷……嗷……” 杨牧再次秀出了他洁白的牙齿。 不对，牙缝里还残留着一些鸡腿的残渣。 无良老板被吓住了，转身看了看，然后跑向了街边店铺门口。 那里有一个扫把，在无良老板看来，那是趁手的报复工具。 杨牧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作为一个二逼青年，杨牧既然决定了要收拾这个无良老板，自然就不只是把这点“羊尿串”弄翻就完事。 他知道，如果他就这么走了的话，无良老板会再次烤制一批“羊尿串”，校服姑娘还是会受这个罪。 杨牧既然承了校服姑娘的情，自然就不希望这一幕发生。 趁老板走向了店铺那边，他一下又窜到了烧烤摊边，一头就把装菜的摊子拱翻在地。 接着，他靠近了烧烤箱。 他站了起来，先叼起了一个预烤制好了的鸡腿。 嗯，一个鸡腿还没填饱肚子，必须得再来几个才行！ 可惜一次只能叼一个！ 鸡腿到手后，他双爪轻轻一推，烧烤箱就翻滚到了地上。 看着散落了一地的菜和炭火，杨牧忍不住得意起来。 哈哈，无良老板，今晚生意应该做不成了吧！ 这就是得罪一条狗的后果！ 狗狗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两位姑娘和无良老板都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给惊呆了。 这一幕实在发生得太快，无良老板此时扫把都还没到手，看着一地狼藉的摊子，此时的他欲哭无泪。 “靠……” 此时的他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用手一指杨牧后，又冲向了扫把。 杨牧直接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冲着校服姑娘微微一点头：姑娘，谢谢你了。 然后他又撒腿就跑。 校服姑娘完全看傻眼了，她难以置信地问同伴：“刚才那条狗是在向我点头吗？” “好像是哎！” “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它为什么要把整个摊子都给掀翻？它要是饿了，直接叼一个鸡腿跑就是了啊！” 校服姑娘此时有太多的疑问。 可她的同伴也回答不了她。 “算了，吃不成了，换一家吧。” 校服姑娘看了一眼欲哭无泪的烧烤老板，丢了五块钱在桌子上，拉着同伴走人了。 这一下，杨牧真的承了她的情。 第13章 论谋生本事的重要性 一连吃了两个鸡腿，可肚子还是有点饿，怎么破？ 长途跋涉真的是一件很费体力的事。 换做在平时，杨牧要是一顿给老黑吃两个鸡腿，它绝对就不会闹了。 可现在不行，尽管杨牧才跑出二十公里的样子，可两个鸡腿还是顶不上身体本身的消耗。 路途还那么远，不保持充沛的体力绝对不行。 那就继续乞讨！ 这是一个狭长的小镇，做夜市的并不只有刚才那个烧烤摊。 杨牧没跑出多远，又发现了连在一起的好几家夜市摊，有卖烧烤的，还有卖炒菜的。 经过刚才的烧烤摊事件后，杨牧算是摸出了一点乞讨的门道。 首先，盯着这些摊位的老板乞讨似乎没用。 对于这些只顾着赚钱的黑心老板来说，他们一个个都抠门得狠，挖空心思想的就是赚钱，哪会在意一条狗的死活。 其次，乞讨也得看对象。 杨牧算是琢磨透了，有人天生就喜欢小动物，而有人天生就讨厌小动物，而更多的人则是对动物漠不关心。 对于后两种人，向他们乞讨是没用的，不挨骂就算是不错了。 还是得找第一种人。 而且最好是找女孩子，相对来讲，女孩子对动物更有爱心。 还有，最好得有一点谋生的技能。 受过专门训练的老黑是不差技能的，可问题是那些技能对乞讨有帮助呢？ 想了想，杨牧有了主意。 第一招，还得是“我就看得你不好意思”。 这一招对有爱心的人来说绝对有用。 第二招，应该数卖萌了。 作为一个养狗之人，杨牧自然是关注过一些宠物相关的帖子的，他发现访问最多的就是那些猫猫狗狗卖萌的图片和视频，而其中最讨喜的一招就是“歪头杀”。 嗯，卖萌主要就用歪头杀了。 第三招，自然得数空中扑食。 这是保证自己不吃沾灰食物的绝招，也容易引起食客的兴致，让他们丢更多的食物过来。 这三招应该就够用了。 唉，沦落成一条狗后，就越来越没节操了啊！ 不过，与生存相比，节操算神马东西？ 再说，现在自己就是一条狗，还要节操干嘛？ 杨牧很快就想通了，他决定开始尝试自己的乞讨大法。 事实证明，只要有了本事，掌握了方法，就算是一条狗，想要填饱肚子也并不难。 随着饭点的过去，这些夜宵摊子也开始热闹起来。 杨牧开始在各个摊子之间转悠，以物色合适的乞讨对象。 他发现，只要用心观察，想要分辨一个人是否真心喜欢狗狗其实很容易，这一点，从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和表情就能看出来。 毕竟现在的杨牧同时拥有人的观察力和狗的本能。 狗对人类是否友善的感觉是很灵敏的。 他的第一次尝试就大获成功。 也正如他所判断的那样，女孩子对狗狗更有爱心。 杨牧往一个目光很友善的姑娘面前一坐，“我就看得你不好意思”绝招刚一施展，那姑娘就从盘子里夹了丢了一块肉丢了出来。 一块肉下肚后，“歪头杀”绝招一使，又一块肉到嘴。 杨牧乐此不疲地跟女孩子玩了起来，女孩子被逗得哈哈大笑。 “没了，真的没了，我自己都没得吃了。” 玩到最后，杨牧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不厚道，竟然只盯着一个姑娘乞讨。 那就拜拜了！ 杨牧转向了另一个目标。 就这样，杨牧在几个摊点之间转悠了半个多小时，就把自己的肚子填得饱饱的了。 在他卖力的表演过程中，甚至一些男食客也加入到了向他投食的行列。 作为一条有节操的狗，杨牧还坚持做到了两点。 一是被人咬过了的肉坚决不吃。 哼，难道还让我吃人的口水不成？除非是特漂亮的姑娘咬过的还差不多！ 二是落到了地上的食物坚决不吃。 当然，这点坚持是在他已经掌握了谋生技能的情况下。 真要是饿得不行了的话，节操又算个屁！ 唉，看来不管是做人还是做狗，掌握一门谋生技能真的很重要啊！ 很可惜，自己在做人时，唯一能谋生的技能就是写一些不入流的网络小说，还那么污。 把肚子填饱后，杨牧继续踏上了回程。 走了半个下午后，也才走出了20公里，离家还很遥远，必须得再赶一段路才行。 离开小镇后，没了路灯的照射，光线很快就变得暗了下来，不过这并没有对杨牧造成太大的影响。 杨牧成绩看过一篇资料，说狗狗的夜视能力是人类的5倍，只比猫猫稍差一点点。 因此，在微弱星光的照射下，夜行并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困扰。 唯一让杨牧感觉不爽的是，夜行实在是太孤单。 这原本就只是一条乡镇公路，杨牧在白天一路走来，碰上的人和车就不多，一到入夜，马路上就更是冷清，从小镇出来后，杨牧又走了四五公里，他除了碰上过两台摩托车外，在路上人影子都没遇上一个。 更让杨牧感到奇怪的是，在这种乡下地方，明明很多人家都养了狗的，为啥他晚上路过了这么多人家，基本上没碰上几条狗呢？ 乡下人家不都是把狗放养在外面，用来看家护院的吗？ 这是为什么？ 很快他就明白了为啥。 在又经过一户人家时，他终于看到，一老汉正坐在大门口抽旱烟，一条土狗就在他旁边卧着。 这时，屋里传来了一妇人的喊叫声：“老头子，你还不进来睡觉！一会记得把狗关进来啊，最近偷狗的比较凶。” 我靠，偷狗的！ 杨牧被吓了一跳。 他知道，偷狗贼对现在身为一条狗的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死亡。 可以想象，当他大晚上走在马路上时，只要迎面或背后过来一辆车或一辆摩托车，就很可能有一支毒镖突然向他飞来，然后他就立马死翘翘。 经过白天的几次与人周旋后，杨牧现在自信已可以躲过锄头、木棒的追打，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有本事躲过突然射来的飞镖。 哪怕他是一条很灵活的边牧犬。 他原本还想趁体力充沛，多赶一段夜路，跑到小县城再休息的，现在他立即放弃了这一想法。 还是别把小命丢了为妙！ 第14章 狗语 国人爱吃狗肉，这一点众所周知。 在乡下，大部分土狗被养大后，一般是被宰了来吃的。 在桂省，每年都有一个规模庞大的狗肉节，尽管遭到了众多爱狗人士的反对，但还是照开不止。 在粤省的阳江一带，有一条专门吃狗肉的老街，满街都是狗肉店，有的还是百年老店，狗肉在这里有上百种吃法。 在很多地方，狗肉甚至被叫成香肉。 由此可想而知，狗肉到底有多受欢迎，市场需求量到底有多大。 按照现在的行情，在市场上，一斤质量上等的狗肉，可以卖到40多元钱一斤，基本上和羊肉同价。 但狗又和羊不一样的是，很难做到集中大规模饲养。 如此一来，便产生了一条规模庞大的灰色产业链，那就是狗的偷、贩、卖一条线。 都是钱惹的祸。 一条成年狗普遍重达30-50斤，偷到手后，直接卖给狗肉贩子，普遍可以卖500-1000元，如果直接宰了卖肉，可以到手1200-1500元，要是开饭店做成狗肉出售，价值起码还可以翻一个倍。 如此一来，乡间、小镇、城里到处都是的狗就被有心人盯上了。 偷狗并不难，在网上轻易就可以买到偷狗专用的毒药、麻醉药、注射器飞镖、飞镖吹管、飞镖弓弩等作案工具，价格还不贵。 再用一台摩托车或小面包车，在大半夜逛上一圈，三五条甚至十条八条狗就可以轻松到手，获利巨大。 因此，就算偷狗有风险，被抓到后会被人揍个半死，并且还会被刑拘，可还是有不少人冒险而为之。 对于这一些，作为养狗人士，杨牧作为养狗人士，尽管没有亲眼见到，但还是知道的，毕竟偷狗这事在全国都早已传得沸沸扬扬，网上也有大量这方面的报道。 如果还是人，杨牧还不会太过于害怕偷狗贼，毕竟偷狗贼不会轻易对人下手。 可他现在是一条狗，而且还是一条重达四五十斤的成年狗。 因此，在听到那老太太的话之后，杨牧立即终止了继续夜行的想法，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休息。 他开始寻找适合休息的地方，并且谨防路上路过的摩托车、汽车，一有动静，便躲到了一边。 不能不小心！ “汪汪。” 杨牧正在前行时，终于又听到了一声短促的狗叫声，是从路边一座房子边传来的。 他立即停了下来，扭头看了过去。 这是一条大概八九个大的浅黄色土公狗，刚接近成年的样子，长得有点帅气。 杨牧不得不承认，这条小黄狗在土狗里面，确实是长得挺帅气的。 此时，这条帅气的黄狗正站在屋子高出地面约一米高的台阶边上，好奇地看着杨牧。 根据狗的本能，杨牧现在能理解到，黄狗刚才的这声短促的狗叫声并没有恶意，而是一条狗在友善地在跟同类打招呼。 杨牧一直对一件事很好奇。 自己明明是一个人，就算意外化身为狗，也不应该懂得这么多狗才懂的知识才对啊！ 莫非是自己还被动接受了老黑的意识？ 而现在杨牧新懂的这些知识，大概就是所谓的狗语吧！ 狗语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东东。 据研究发现，狗通过在不同环境下的行为、表情、肢体语言、叫声像结合，可以表达出上万种不同的意思，基本上和人说话的效果类似。 为此，还有公司向市面上推出了所谓的狗语翻译机，专门供人来理解爱犬的意思。 杨牧相信，现在就算是最好的狗语翻译机，或者是世界上最顶级的狗语研究专家，懂的也远远不如自己懂的多。 比如说眼前的这条黄狗，一看到杨牧停了下来后，立即就把身体的后端抬高、前端俯低，尾巴还有节奏地摇动起来。 “大佬，你在干嘛呢？要一起来玩一会吗？” 杨牧秒懂了它的意思。 要是换做是在之前，杨牧根本就懒得理会一条土狗的示好。 可现在不一样，因为对偷狗贼的恐惧，杨牧迫切需要找一个安全舒适一点的地方停下来休息，再加上又对刚掌握的狗语产生了好奇，便有了停下来的想法。 “你在干嘛呢？” 杨牧准确地用狗语表达出了这一层意思，并且摆出了一副大佬的架势。 见杨牧没有敌意，那条黄狗立即站了起来，从台阶上一跃而下，在杨牧跟前欢快地左右蹦跶起来。 “我一只狗好无聊啊，跟我一起玩一会好吗？” 杨牧又秒懂了。 这是一只性格开朗的小公狗，正处于精力旺盛、好奇心重、喜欢找同伴玩的年龄。 狗狗普遍都这样。 跟小孩子一样，年轻的狗狗更加喜欢找比自己大、自己强的同伴玩。 没有理会这个热情洋溢的家伙，杨牧左右看了一下，一个跳跃，便跃上了一米高的台阶。 他想要在这屋子附近找一个可以卧下来休息的地方。 哇塞，大佬好厉害啊！ 年轻的黄狗看呆了。 它看了看那个高高的台阶，也想从马路上跃上去，可左右跳了几下，还是觉得没把握，便放弃了这一想法，乖乖地从一边的阶梯上再次等上了台阶，来到了杨牧附近。 比跳跃能力，一条土狗跟边牧相比，还是有差距的。 “大佬，你在找什么呢？” 见杨牧在屋子附近不停地转悠，年轻的黄狗又好奇地问了起来。 杨牧自然是在找睡觉的地方。 屋子的台阶虽然已经铺了水泥，但杨牧嫌大晚上的地面太冰冷，而且靠近马路边不安全，对此很不满意。 “我的窝在这边，跟我来。” 不愧是一条热情洋溢的狗，年轻黄狗在了解到杨牧的意图后，主动带他到了屋子侧面的一间没门的小杂屋。 在杂屋里的一个角落，有一件厚厚的旧棉袄扑在了地面上，成为了一个简易的狗窝。 这应该就是年轻黄狗的窝了。 这地方不错，避风，安静，还不靠近马路，不怕被偷狗贼发现。 杨牧对此很满意，便很不厚道地在旧棉袄上卧了下来。 一个标准的狗狗睡觉姿势。 年轻黄狗一愣，也想往旧棉袄上挤。 在晚上凉的时候，也喜欢抱团取暖。 可杨牧不乐意啊，他岂会愿意和一条狗基情四射地睡在一起？ 于是他毫不客气地瞪了年轻黄狗一眼。 年轻黄狗又是一愣，乖乖地在杨牧旁边的地面上卧了下来。 它意识到这位大佬有点不好惹。 唉，这条小黄狗还真不错，要是我真是一条狗，还真愿意跟它做个朋友。 对不起了，小黄，我需要好好休息，只能抢你的窝了！ 杨牧稍稍有了些许的内疚。 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唉，没想到我还真睡狗窝了，而且还是抢的别家狗的狗窝！ 杨牧对此欲哭无泪。 可经过长途跋涉后，他的身体已疲惫不堪，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第15章 出大事了 睡至半夜，杨牧被几声短促的低沉狗吠声惊醒了过来。 是一直趴在他身边的小黄。 此时的小黄，正机敏撑起了前脚，耳朵也支楞起来，嘴里发出了低沉的警示声。 有情况！ 杨牧一听，马路上面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从声音上来听，车速应该并不快，像是在附近转悠的样子。 靠，不会真的是偷狗贼吧？ 杨牧本能地判断出，这摩托车的声音真的有点不正常，不像是正常过路的样子。 他正想制止小黄发出声音，可小黄竟然站了起来，一下就从小杂屋冲了出去，冲到台阶边猛叫了起来。 完蛋了！ 杨牧已察觉到大事不妙，可为时已晚。 他先听到摩托车在附近停了下来。 然后当他走到杂屋门口，刚把头探出去，想警告小黄时，他便听到小黄“啊呜”一声后，缓缓地倒在了台阶上。 靠，还真是偷狗贼！ 怎么办？ 此时的杨牧很生气。 作为一个养狗之人，他知道一条狗对养它的主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种感觉他已深刻体会到，并且刚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现在作为一条狗，他更是痛恨这种贼没良心的偷狗贼。 当他亲眼看到友善、热情的小黄倒在自己眼前时，更是对这些万恶的偷狗贼痛恨至极。 他想帮小黄报仇。 可是，作为一条狗，他真的不是那些手拿毒针飞镖发射器的偷狗贼的对手。 怎么办？ 正在犹豫间，他听到了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这应该是偷狗贼上台阶来捡小黄了。 可能有机会！ 杨牧心想，偷狗贼的毒镖发射器刚使用过，应该还来不及重新上弦。还有，小黄虽然还没完全成年，但它的身高体重已经跟一条成年狗无异，起码重达40斤。 偷狗贼应该不会手拿武器来捡狗！ 想明白这些后，杨牧再次把头偷偷伸出了小杂屋的门外，死死地盯着倒在地上的小黄，想看看有没有帮它报仇的机会。 偷狗贼走了过来。 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个子并不高，也不算强壮，并且确实是双手空空走过来的。 他走到小黄跟前，用脚踢了踢，确定小黄没反应后，弯下了腰，双手去捡小黄。 此时，他是背对着杨牧的。 这就是机会！ 杨牧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从小杂屋到小黄倒地的台阶边并不远，杨牧几步就冲到了。 他盯准偷狗贼的小腿肚子就狠狠地咬了上去。 这一口咬得可远比咬钟嘉义时狠多了，杨牧直接在偷狗贼的小腿肚子上撕下来了一大块肉。 愤怒之极的杨牧，对这种狠心的偷狗贼自然不会留情。 偷狗贼顿时一声惨叫。 他显然没有预料到，这里竟然还有另外一条狗，而且这条狗还会抓准机会悄无声息地进行偷袭，下嘴还这么凶悍。 反应过来后，偷狗贼忍痛转身，挥拳砸向了杨牧。 杨牧对此早有提防，一口又咬向了偷狗贼回来的手。 具备人和狗双重意识的杨牧这一口又咬得非常准，他牢牢地咬住了偷狗贼挥过来的拳头。 就在这时，杨牧察觉到一束红外激光速快速从地面扫向了自己身体。 靠，偷狗贼还有同伴！ 刚才在扑向偷狗贼时，杨牧根本就没时间留意马路上的动静。现在看到那束激光束后，他才意识到偷狗贼还有同伴。 而且，他曾在网上看过，现在最新款的射狗弓弩，都带有红外射线瞄准仪，射狗在20米之内，一射一个准。 如果杨牧真是一条狗，此时的他会完全对这束红外激光束没反应，反而会对此很好奇。 可他现在是有人的意识，他顿时就意识到了危险，本能地反应下，他咬住偷狗贼的手，吊在他身上甩了一下。 偷狗贼被他巨大的惯性力量给甩倒了。 而杨牧自己则藏到了偷狗贼的身后。 这纯粹就是杨牧面对危险的一种本能反应，可他却发现，倒地的偷狗贼抽搐了一下，立即就不动了。 他站起来抬头一看，马路边一辆尚未熄火但没开灯的摩托车上，还有一位青年手拿弓弩，正口呆目瞪地看着倒地的偷狗贼。 杨牧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刚才偷狗贼的同伴确实又向自己发射了一支毒镖，却没想到被自己拉了偷狗贼做了挡箭牌。 误中副车了！ 万分紧急的情况下，杨牧顾不上想那么多，他一跃就跃过了倒地的偷狗贼，又一跃，跃下了一米高的台阶，径直冲向了摩托车上的偷狗贼同伴。 偷狗贼同伴从惊愕中反应过来，顾不上给弓弩重新上弦，一把就把弓弩向杨牧砸来，想给摩托车挂挡逃跑。 杨牧一个小变线，闪过了砸过来的弓弩，又一个飞扑，跳向了正在挂挡的偷狗贼同伴，一把就把这人连人带摩托车掀翻在地，然后又在这人身上咬了起来。 偷狗贼同伴立马又惨叫起来。 他的一条腿被摩托车压住，而身上的露在摩托车上的手、脚、肩膀等部位都被杨牧咬得血淋淋的了。 在经历了生死一线之后，杨牧就像疯了一样，在这个人身上乱咬了起来，他甚至听到了两声骨头的咔嚓声。 在看到这名偷狗贼同伴哀嚎着不再乱动了之后，杨牧这才冷静了下来。 靠，真的出大事了！ 现在有两人一狗倒在了他跟前，而台阶上的那一人一狗早就没了动静，马路上的这一人也已没了还手之力…… 靠，很可能出人命了！ 杨牧有点慌了。 尽管倒地不动的那名偷狗贼并不是死在他之手，可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哪怕他是一个偷狗贼。 杨牧真的慌了。 身为宅男的他，哪里见过这种人命关天的场面？ 他本能地想叫救护车，可一条狗怎么叫？ 他本能地用狗的方式汪汪大叫起来，想惊醒小黄这家的主人。 只有人出来了，才能想到解救的办法。 这小黄这家并没动静。 很可能是国庆外出了！ 不过，相隔不远的几家人却有动静了。 杨牧看到，有几家已经亮灯了，还有人打着手电筒跑了出来。 有人来了！ 我不能留在现场！ 杨牧本能地有了如此的意识，立即就向没人的地方跑去，躲进了路边的一个小树林。 在惊慌失措中慢慢冷静过来后，他才意识到，真的出大事了。 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 第16章 大案 小黄家附近的几家邻居，听到动静后，纷纷打开了灯，然后打着手电、手拿棍棒跑了出来。 刚才的动静实在是有点大，先是一阵狗叫，然后又是几声人的惨叫，然后又是一阵狗的狂叫…… 大家都意识到，可能出事了，而且很可能是偷狗贼。 乡下人对偷狗贼真的是深恶痛绝。 凡是养过狗的人家，很少有没受过偷狗贼祸害的，养的狗明明是看家护院的，现在却被迫晚上关到家里去养，这还怎么看家护院？ 因此，只要逮到偷狗贼，大家就绝对把他往死里打，只要不弄出人命就是了。 在乡下人的概念里，抓到小偷，打了也是白打，只要打的人多，也只要不弄出人命，警察也不会认真追究。 因此，现在听到杨牧的狂叫后，醒了的人立即拿着武器跑了出来，边跑还边呼喊附近的邻居。 很快，有几个人就先赶到了现场。 大家先看到的是一辆倒在地上的摩托车，摩托车上还有一个大框，框里已经有几条死狗甩了出来。 果然是偷狗贼。 然后大家的手电筒照射到了那个被摩托车压着的、浑身血淋淋、还在小声哀嚎的偷狗贼身上。 有人举起木棒就想抽。 “别慌，先看看情况再说。” 有人制止了想动手的人，毕竟地上那贼现在的样子太惨了一点，万一打死了就不好了。 “台阶上还有一个，好像不动了……靠，刘老倌家的狗被毒死了！” 终于有人发现了台阶上躺着不动的一人一狗。 “别过去，死人了，快报警！” …… 十来分钟之后，警车、救护车一起呼啸着赶到了现场。 尽管离天亮还有一会，现场早就被附近闻讯赶来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还好在场的村民中有明事理的人，组织了几人在维持秩序，这才让现场没被破坏得太严重。 警察小心翼翼地拉起了警戒线，然后开始查探现场。 情况很快就查明了。 毫无疑问，现场的这两人的身份是偷狗贼，倒在马路上的那人，被摩托车压着的那条腿有骨折的嫌疑，身上很多处被狗撕咬的痕迹，还有一条手臂也被咬断了，但生命并无大碍。 至于台阶上那人，早就已经没气了，他的一条腿上、一只手上也有被咬的痕迹，但真正致命的，却是插在他后腰部的那支毒镖。 莫非是被自己人误伤？ 很快，那个被偷狗贼砸出去的毒镖发射弓弩也在路边沟里被找到。 而在现场到底死亡的那条黄狗身上，也插着一支毒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警察尽管已大致推测出了现场所发生的事，但还是有很多疑点。 因此，那名还活着的偷狗贼，经过医生的简单处理后，就直接在救护车上紧急讯问起来。 毕竟这是事关人命的大案。 有了当事人在场，事情很快就被查了个水落石出。 那名受伤的偷狗贼尽管全身还在发抖，并处于半呆滞的状态，但在警察的讯问之下，还是一五一十地把事情交代了一个清清楚楚。 这不仅是一桩人命大案，而且还是一桩偷狗大案。 受伤的偷狗贼叫罗永涛，今年才18岁。 据他交代，死在现场的偷狗贼叫罗永昌，是他的堂兄，今年24岁。 而两人偷狗的原因，在于罗永昌的父亲在县郊开了一家狗肉大排档，生意非常红火。 一开始，罗家的狗肉大排档是从别人手里买狗的，尽管生意火爆，但赚得并不太多，而且，随着生意越来越火爆，狗肉的来源也开始出现短缺。 罗永昌对此很不满足，便起了自己偷狗的心思。 偷狗真的很简单，在网上采购整套偷狗设备，也才一千多块钱，顺利的话，一晚上都不需要，就可以回本了。 设备采购回来后，罗永昌便拉上了罗永涛一起，两人配合干起偷狗的活来。 这一干，便是一年多，差不多整个县甚至临县都被这兄弟俩偷遍了，还从来没失过手。 要不是今晚被一条黑狗突然袭击…… 负责讯问的警察留意到，罗永涛在说起那条胸口有白毛的黑狗时，浑身还是在发抖。 至于罗永昌的死因，罗永涛也老实交代了，确实是他在惊慌之中误射的，他没想到那条黑狗竟然会突然拉扯着他堂兄转了个身。 这时，另一名警察急匆匆地钻进了救护车，向负责讯问的警察报告说：“刘队，陈法医说，死者死于氰化物中毒，具体是那种氰化物，还要化验后才能知道。” 问题严重了。 罗家的狗肉大排档长期贩卖的竟然是含剧毒氰化物的狗肉！ 尽管本县还没出现过因吃食狗肉而致死的案例，但含剧毒氰化物的狗肉被大规模售卖，氰化物的残留物还是会对食客的身体造成一定伤害的，非常可能出现氰化物慢性中毒等现象。 “快，通知家里的兄弟，立即对罗氏香肉大排档进行查封，并扣押相关涉案人员。” 刘队立即做出了正确的安排，然后开始继续讯问罗永涛，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到底是一条什么样的黑狗，竟然能悄无声息地对手拿毒镖发射弓弩的两名偷狗贼发起突然袭击，并最终导致一死一伤呢？ 这条狗也太厉害了一点吧！ 可刘队安排人在现场附近找了一大圈，也没能找到那条胸口有白毛的黑狗。 再询问最先抵达现场的人，大家也纷纷表示，只听到了狗叫声，但并没有见过那条黑狗。 大家还表示，没听说附近谁家里养了这样一条狗。 这也太奇怪了一点吧！那条狗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呢？ 刘队对此非常的好奇。 遗憾的是，这是在乡下，附近并没有摄像头可以查看现场当时所发生的真实情况。 有没有必要再好好查一下那条狗呢？ 刘队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毫无疑问，死者的直接死因跟那条狗并没太大关系，因此，要不要找到那条狗，对本案的影响并不大。 可刘队真的对那条狗感兴趣了。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条狗算是立了大功，它间接帮刘队破获了一桩偷狗卖狗产销一条龙的大案。 喜欢养狗的他想知道，这到底是一条什么样的狗？ 第17章 英雄狗 这是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 对于小地方的人来说，大家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家乡事、身边事。 因此，光是在事发地附近的松岗镇，大大小小的微信群、qq群就不下数十个。 而且，现在是十一黄金假期间，不少外出务工、上班的年轻人又已返乡，并且有不少闻讯赶到了事发现场。 因此，警方还没讯问完毕并公布案情，这事就先被人以图文并茂的形式发了出去，发到了本地的各个微信群、qq群。 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而且死的还是让大家深恶痛绝的偷狗贼。 大家在拍手称快之后，又迅速将相关图片、信息进行转发。 天还没亮，这条消息很快就在当地传开了，并迅速蔓延。 在松岗镇所属的连城市，有一个很有影响力的当地公众号，叫连城大小事，以及还有一个很有影响力的地方论坛，叫连城论坛。 连城大小事跟连城论坛在稍稍核实后，就把这则消息正式发布了出去。 这下好了，这件事被扩散得更开了。 为了避免以讹传讹，警方看到这一动静后，第一时间就公布了具体的案情。 毕竟是官方渠道，警方公布的案情比大家传播的要详细多了，公布的内容包括两名偷狗贼的真实身份、被连夜端掉的罗氏香肉大排档、以及被顺带牵扯出来的另一伙偷狗贼同时被抓等消息。 偷狗贼真的很不得人心。 大家对于罗永昌的死不仅不同情，反而拍手称快。 拍手称快之余，有人留意到警方公布信息中的另一个细节。 导致偷狗贼一死一伤的竟然是一条狗，一条胸口有白毛的黑狗！ 而且，这条狗在现场还没找到。 并且，警方还表示，希望这条狗的主人看到消息后，能带狗到公安局报备并领取相关奖励。 这下，大家的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尤其是那些爱狗人士。 一条狗，面对两名手持毒镖弓弩的偷狗贼，不仅没被偷狗贼给毒死，反把偷狗贼弄得一死一伤？ 这狗也太厉害了一点吧！ 这条英雄狗到底是一条什么样的狗？ 在大家看来，这绝对是一条英雄狗！ 一条狗，做到了很多人想做却没有做到的事，并能因此对其他偷狗贼起到很好的震慑作用，这不是英雄狗是什么？ 人永远对未知充满好奇。 正是因为在现场没有找到这条英雄狗，而现场的人也纷纷表示周围没人养过这样一条狗，大家就越是对这条狗的来历感到好奇。 大家的兴趣很快就集中在了这条狗身上。 这到底是一条什么样的狗？ 在信息时代，真相被挖出来并不难。 没多久，第一条信息被爆了出来。 爆料的是一个女学生。 她表示，在前一天晚上，她和朋友在松岗镇的一家烧烤摊上见过一条类似的狗。 那是一条黑色的边牧，胸口和下腹部是白毛，身上还挂着狗牌。这条狗很聪明，不怕人，她还买过一个鸡腿给它吃。 不过这名女学生还提到，这条狗在烧烤摊上还干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因为摊主骂过它，它先是把摊主给她烤好的羊肉串给弄到了地上。在摊主准备拿扫把打它时，它又把摊主的烧烤摊给掀翻了……不过它并没有咬人。 这条消息一出来，立马又有好几人证实，他们当晚在夜宵摊上也见过这条狗，不过它并没有干坏事。而且，它不仅不怕人，还会卖萌向人讨吃的，还会跳起来接吃的，跳得很高…… 大家的焦点集中到了这条狗身上。 可惜没图没真相！ 图不是难事。 这是信息时代，乡间马路上没监控，但松岗镇上是有的，而且还不少。 在那家被掀翻的烧烤摊后面的那家店铺的门口就有一个摄像头。 有好事之人找到了那家店铺，把录像调了出来。 整个过程立马就被还原，包括摊主骂狗、狗吃鸡腿、突然悄悄从背后窜出顶翻羊肉串、摊主拿扫把、狗掀翻食物桌、再掀翻烧烤炉的全过程，被清清晰晰地显示了出来。 店主还偷偷告诉了看录像的人：这个烧烤摊卖的羊肉是假的，是用羊尿泡的不知名的肉。 这段视频和店主说的那段话又被传上了连城论坛。 从这条狗顶翻羊肉串的一连串诡异行为来看，这确实是一条聪明的狗，也确实具备偷袭偷狗贼的本事。 基本上，大家已经把这条狗和事发现场的那条英雄狗挂上勾了。 不过大家所好奇的是，这条狗为啥要掀翻烧烤摊？纯粹是为了报复骂过它的烧烤摊主吗？那它为啥不直接咬店主一口呢？ 有人留意到了店主的那句话：这家的羊肉串是假的，是用羊尿泡的！ “据说狗的嗅觉要超过人类的1200倍，这条聪明的英雄狗是不是因为闻出了羊尿的味道，不想被买鸡腿给它吃的好心人吃到，才故意顶翻的？” 不得不说，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在群策群力之下，真相就这么轻易地被分析出来。 当然，这事还有待证实。 “哈哈，真的有可能，听说边牧是很聪明的，它的智力相当于八九岁的小孩子，说不定真是这么回事。要是现在能找到它就好了，给它一串羊尿泡的假羊肉串给它吃吃……要是它不吃，那就说明楼上的分析是对的。” 有人对这一条消息动心了。 心想，如果能碰上这条狗，一定要弄一串假羊肉串给它尝尝！ 还有人发了另外一条消息：“天哪，那位无良摊主竟然用羊尿泡假肉卖给大家吃，松岗镇的同胞们，一定要把这条消息广泛传播一下，大家集体抵制这种无良摊贩。” 因为这件事，那位无良摊主算是倒霉了。 松岗镇更多的视频被调了出来。 事情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大家发现，这条狗在另外几家夜宵摊上表现非常可爱，又是萌萌地看着人流口水，又是歪头杀，又是灵敏地跳起来抢食…… “哦，边牧真的是太聪明太可爱了，看得我都好想养一条了。” “不行，我一会就买狗去，就买边牧。” “要是我碰到这条狗了，可不可以把它留下来收养呢？” …… 这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大家留意到，这条狗吃饱后，径直往事发现场方向去了。 时间对上了，地点也对上了，狗的特征也对上了。 这就是那条英雄狗！ 就这样，杨牧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下子就以英雄狗的形象，进入了连城人民的视线。 第18章 好奇心能害死狗 好奇心能害死猫，人的好奇心一起来，也绝对能害死狗。 杨牧就差点被连城人民的好奇心给害得够呛。 事件还在持续发酵。 又一条重磅消息被爆了出来。 好几个人爆料，他们在松岗镇前面的钟嘉义家吃喜酒时，看到过这条狗，听说这条狗是钟嘉义在花城的同学带过来参加婚礼的，不过当天还出了另外一件事…… 就这样，老黑被车撞、杨牧为救它而昏迷、这条狗又神奇地活过来回了钟家等事也被爆了出来。 另一件事也被爆了出来：这条叫老黑的狗，在后来不知何故咬了钟嘉义的手一口后就跑了。 焦点立即集中到了钟嘉义家。 正在养病的钟嘉义在朋友的提醒下，看到了这一则消息。 他非常的生气。 这条把他右手小拇指都咬骨折了的恶狗，竟然被人当成英雄狗了？ 他实在是气不过，于是他也等上了连城论坛，开始单手发消息。 “这并不是什么英雄狗，而是一条恶狗。我看在同学的份上，想把它拴起来养一养，然后送回花城，谁知它竟然咬了我一口，把我小拇指都咬骨折了！大家见到它一定要小心，它的头被车撞过，说不定已经疯了。最好……” 发完文字消息之后，为了让大家相信，钟嘉义还把自己的伤手、医院的诊断证明都拍照发了上去。 按他的想法，要是有人真的相信了这是一条会咬人的疯狗，见到后把它打死的话，算是帮他出了一口恶气。 风向急转。 英雄狗竟然变成疯狗、恶狗了？ 大家一时有点茫然。 如果没人出来揭示真相，杨牧是恶狗、疯狗的事情很可能就这么定性了，接下来它很可能面临很多人或者政府部门的追杀。 毕竟在偷狗现场，杨牧也对两个偷狗贼下过狠嘴，那两名偷狗贼比钟嘉义被咬得更惨。 一条咬人的狗流落在街头的话，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杨牧差点就这样被那些好奇的人给害死了。 事情又有了新的转机。 终于有人跳出来抱不平了。 “作为新娘的姐妹，我为姐妹嫁了钟嘉义这种岳不群深感遗憾。这事我原本不想说的，可实在是气不过。我先要说的是，钟嘉义被咬时，我恰恰就在楼上，还听到了禽兽不如的两父子的险恶对话……” 钟嘉义父子商量把老黑卖钱、或者打死吃狗肉的事就被这么爆了出来。 钟嘉义太小看这个年代的年轻人了。 在这个年代，还是有很多年轻人、尤其是女孩子极富正义感的，他们才不管什么人情不人情，一看到气愤不已的事情就很想爆出来。 钟嘉义就这么倒霉了。 墙倒众人推。 同学的狗，竟然想着卖钱？还要打死吃狗肉？ 这确实是禽兽不如的行为啊！ 在众人的声讨之下，钟家父子更多的龌龊事被爆了出来，包括爱占小便宜、钟父有过小偷小摸的行为、和好几家邻居吵过架等小时都被爆了出来。 钟家在当地的名声算是臭了。 然后又有人爆料，钟嘉义的新娘当天上午就和钟嘉义大吵了一架，然后跑回了娘家。 大快人心！ 老黑总算又重归了英雄狗的行列。 接着又有人发问：老黑为啥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钟家跑到了事发现场？ 有人指出，这是返回花城的必经之路，而老黑如此日夜兼程的行为只能说明一点…… 哦，天哪，这条英雄狗正在开始千里归家找主人的壮举！ 整个连城论坛、大大小小的qq群、微信群又一次沸腾了。 狗狗千里归家这种感人的事，大家只在电影上看过，没想到身边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大家开始呼吁，如果有人见到了这条英雄狗，一定要善待它、尽量帮它！ …… 越是在人心叵测的年代，大家就越发觉得老黑这种义举实属难能可贵。 就这样，因为一名偷狗贼的意外死亡，老黑进入了连城老百姓的视线，并且引起了大家的广泛关注。 而现在身为老黑的杨牧，他对这些是一无所知的。 在事发后，心有余悸的杨牧立即悄悄地藏到了附近的小树林，并一直呆在了那里，目睹了警车的到来，也目睹了警车的离去。 就算现场已慢慢回归平静，他也还是不敢现身。 他担心被抓或者被击毙。 他之所以担心，并不是觉得自己犯了罪。 最起码的法律常识杨牧还是有的。 他知道，那个偷狗贼的死亡跟他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甚至是因见义勇为立了功的。 可问题是他现在是一条狗，而且还是一条咬人很凶悍的狗，他没法为自己分辩。一不小心，他很可能就会被当成疯狗打掉。 因此，他一直蛰伏在小树林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能平静才怪。 从小到大，杨牧连鸡都没杀过一只，现在却变成了一只咬人很凶悍的狗，而且还亲眼目睹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他面前，这让他如何能平静？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他做人时，生活一向是过得平平淡淡的，可变成狗后一天时间还不到，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这样的日子未免也太刺激了一点吧！ 要是自己没法变成·人了，这样刺激的日子岂不是一直得延续下去？ 简直是不敢想象！ 算了，还是别想了。 杨牧干脆卧在小树林里，开始小憩起来，他得养精蓄锐，然后好再次踏上归程。 迷迷糊糊中，杨牧再次醒了过来，他一看，天已经微微亮了。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警戒线尚未撤除的现场，决定走人。 他一口气又跑了十几公里。 在这十几公里内，他跑得小心翼翼的，一旦碰上人和车，就绕得远远的，并且还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 在小心之下，杨牧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他甚至成功绕过了小县城，拐上了回花城的国道。 在国庆期间，国道上的车比乡间马路上的车可是多多了，杨牧跑得更加小心翼翼。 为了避免被车撞死，他绝对不会轻易横穿马路，更不会跑到马路中间去，绝对只沿着路边跑。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慢慢发现了不对。 “快看，是老黑！” 有车在他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 我靠，我这么有名了吗？ 杨牧闪身就往路边田间跑。 第19章 二哈还是边牧？ 杨牧真的被吓到了。 在他看来，老黑在此地籍籍无名，而现在能有人准确地叫出它的名字，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因为那桩命案，警察顺藤摸瓜找到了钟嘉义家，得知老黑的名字后，发出了类似通缉令的东东。 必须得跑，要不会被人当成疯狗给打死的！ 于是杨牧离开公里，在田野间疯跑了起来。 路边停下来的车上下来两个青年，他们看着杨牧越跑越远后，其中一名纳闷地问同伴：“我就叫了一声老黑，它用得着这么躲吗？这警惕性也太高了一点吧！” “可能是被偷狗贼给弄怕了吧！” “有道理！它果然是在回家哎！” 回到车上后，那名纳闷的青年立即拿出手机登上了连城论坛，然后发了一条消息。 “在连县往花城方向约10公里的国道上，发现了老黑的踪影，它果然在回家，不过它现在很警醒，见到人就躲，没来得及拍照……遗憾！遗憾！遗憾！” 这是一条无图无真相的消息，很多人对此半信半疑，但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现在是在假期，无聊的人看到这条消息后，竟然有人开车、有人骑摩托车在附近的国道上兜了起来，想证实这则消息的准确性，顺便也见识一下老黑真正的风采。 在这个经济已高度发达的年代，无聊的人不要太多了一点，而且家家户户都有小汽车、摩托车之类的交通工具。 这注定会给杨牧造成很大的困扰。 与在平坦的马路上跑相比起来，在田野间跑自然要辛苦很多。坑坑洼洼不说，杨牧还得小心翼翼地避开尖锐的石头、荆棘等。 因此，看到那台停下来的小车离去后，杨牧又小心翼翼地跑回了国道。 可没过多久，他发现，又有一台车从他后方出现，然后减速……车窗里还伸出了一只手，拿着手机在拍他。 麻痹，位置被暴露了！ 杨牧心里一紧，转身又往路边的田野里奔。 他不敢离开国道太远。 那样不仅不好走，而且还有可能迷路。 杨牧原本以为这台车也会像之前那台一样，等他跑远后，应该就会很快开走。 然而并没有。 跑了一段后，杨牧发现，这台车还是一直在不紧不慢地跟着他。 不仅如此，后面的车越跟越多，有小汽车，也有摩托车。 而且，很多车的车窗里，都伸出了一只手，拿着手机对准了他。 这是怎么回事？ 杨牧干脆停了下来。 他发现，那些车也停了下来。 要不是这是国道，路面比较宽，路基也比较宽，杨牧怀疑这条路会被这些家伙给堵死。 杨牧还发现，他一停下来，那些车上、摩托车上的人也下来了，不过手里并没有拿棍棒绳索之类的。 有人开始冲他喊了。 “老黑，过来，我给你带了吃的，是你最喜欢的鸡腿！” 麻痹，想用食物诱捕我是吧！我啥时候最喜欢吃鸡腿了？ “老黑，快过来，我也给你带了吃的，是一整只烤鸡。” 这么好？诱捕我用得着用一只烤鸡？这本钱也下得实在是太大了一点吧！ 杨牧更加狐疑了。 “老黑，过来啊，我也给你带了吃的，是烤羊肉串！” 这下杨牧真的忍不住又流口水了。 又跑了这么远，昨晚吃的那些食物早已消耗得一干二净，此时的他确实已腹中空空。 杨牧认真地观察起来。 他发现，这些人应该不是一伙的，很多人相互之间并不认识。 而且，这些人手里除了手机和吃的之外，并没有其它能对他造成致命威胁的武器。 最重要的是，他在这些人的表情方面没有发现恶意，除了个别人笑得比较诡异一点以外。 杨牧心动了。 在食物的诱惑下，他决定涉险。 如果只有一两个人，他可能还不敢靠近，但现在人一多，他反而没那么怕了。 有这么多人在，总不会有人做出过分的举动吧！ “你们快看，它真的走近了哎！” “是啊，它真的很聪明呢，走得很小心……好想把它带回家哦！” “大家注意点，动作别太大，千万别吓到它啊！” …… 杨牧这下算是听明白了，这些手拿手机、食物的男男女女确实对他没恶意，于是他又走近了一点，直到距离这些人三米开外，他这才停下来。 在这个距离上，就算突然出现啥危险，他也还能做出一定的反应。 他一停下来，那些男男女女又议论开了。 “哇塞，它真的好帅好神骏哦，可惜毛毛被弄脏了一点。” “能不脏吗！跑了这么远，没变成泥巴狗已经很不错了。” “它现在真的很警惕，大家千万别吓着它，它可是狗英雄。” …… 杨牧算是听明白了，这些人不仅对他没恶意，反而把他当成了英雄。 莫非是昨晚抓偷狗贼的事被传开了？ 杨牧已经猜了个大概。 不过也有让他不爽的事，就是这些人一个个拿着手机在拍他，有人还冲他喊道：“老黑，看这边！” 真是蠢得要死！ 我能听懂你们说话好吧！ 杨牧直接横了那个叫他看那边的女孩子一眼。 “哇塞，它横我了哎，刚才它这表情好像二哈哦！” 二哈你个头！ 老子现在是人好吧！ 就算老子现在变成了老黑，那也是条帅气的边牧啊！是小区里名为汉子的那种蠢二哈能比的吗？ 因为很不满，杨牧又一次给了那个大惊小怪的女孩子一个藐视的眼神。 这下好了。 “咦，真的哎，这表情真的很像二哈哎，跟表情包的‘二哈的蔑视’那个表情一模一样。” “确实！不行，我得赶紧给它多拍点照片，到时把它们也做成表情包，就叫‘老黑的蔑视系列’！” “说不定这是一条边牧和二哈的串串。” …… 听着这些男男女女的议论，杨牧欲哭无泪。 一群蠢得要死的二逼，老子是人！ 就算是狗，那也是纯种的边牧！ 二哈你mlgbd！ 无奈之下，杨牧只能先任由这帮家伙狂拍一气。 唯有一点，他是各种不配合。还有，谁要是想偷偷靠近他，他立马就跳开。 为了食物，他决定忍。 可是，说好的食物呢？说好的鸡腿呢？说好的烤鸡呢？说好的烤羊肉串呢？ 第20章 杀马特的试探 杨牧发现，来的这帮青年男女，其实跟他的那帮二逼同学并没多大的区别，同样很二。 有的甚至更二！ 比如说眼前手拿羊肉串的这位，就是一位典型的杀马特。 这人明明是个男的，却要把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还弄得跟个鸡窝似的，最让杨牧看不习惯的是，他一只耳朵上竟然还挂了一个圆溜溜的银耳环。 要不是他是第一个手拿食物走过来的，杨牧根本就懒得搭理他。 杀马特似乎有点怕杨牧咬他，走过来时走得很是小心翼翼，边走还边说：“老黑，我请你吃羊肉串，你别咬我哦！” 二货！老子是随便咬人的狗吗？ 为了吃到羊肉串，杨牧强忍住了再给他一个鄙视眼神的冲动，又张开了嘴巴、伸出了舌头，装作口水直流的样子，死死地盯住了那些羊肉串。 没办法，做狗得有做狗的觉悟，为了填饱肚子，杨牧又得开始他的乞讨表演。 其实也不用装，一闻到这些烤肉的香味，他已经本能地开始流口水了，已经偷偷地咽了好几口。 杀马特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杨牧跟前约一米处，停住了，双脚一前一后地站立，上身倾了下来，手臂伸得长长的，试探着把一根羊肉串伸到了杨牧嘴边。 他还是怕被咬。 杨牧已经有点忍不住了，真想一口咬到嘴里，可是…… 麻痹，这跟昨晚那无良老板卖的羊肉串一样，是羊尿泡的假羊肉！ 这小子想害我！ 杨牧立即闭上了嘴巴，把头扭到了一边，然后毫不客气地给了这二逼杀马特一个鄙视的眼神。 要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场，杨牧真想给这二逼来一口。 见杨牧刚准备吃却又突然停住，杀马特愣了一下，立即又说道：“老黑，快吃啊，我特意给你买的，很香呢！” 麻痹，很香？那你自己吃一口给我看看！ 杨牧又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杀马特又是一愣，脸上马上浮现出了一丝坏笑。 他见杨牧并没有咬他的意思，胆子变肥了，开始硬把假羊肉串往杨牧嘴边塞，边塞还边说：“老黑，快吃啊，真的很好吃的！” 杨牧实在忍不住了。 当众咬人不太好，那我给他来一巴掌总没事吧！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抬起了右爪，朝二逼杀马特拿假羊肉串的右手拍去。 假羊肉串应声落地。 杀马特被吓了一跳，赶紧退后了一步，然后狂笑起来：“哈哈，果然，老黑真的能闻出羊尿的味道，哈哈，我知道它为啥要掀翻那个烧烤摊了！” 杨牧也愣了一下。 敢情这家伙是故意拿假羊肉串来试探我的。 看来烧烤摊的是也传出去了！ 杨牧总算又明白了一些事。 看来，因为昨晚的事，老黑很可能在本地出名了，成为了一只受关注的明星狗！ 杨牧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可被戏弄的他真的很不爽。 他见那二逼杀马特还在那里傻乐着不退，终于忍不住了。 “嗷……” 杨牧再一次秀出了他洁白的牙齿。 杀马特终于被吓了一条，赶紧把手中剩下的假羊肉串一丢，又退回了人群当中。 “看来老黑真的很聪明，你们别逗它了，赶紧给它点东西吃吧，它又跑了这么远的路，肯定很饿了。” 还好，二逼当中也有不那么二的，一位胖胖的姑娘手拿鸡腿站了出来，开始走向杨牧。 很明显，这姑娘的胆子比那杀马特大多了，她径直走到了杨牧跟前，然后蹲了下来，这才把手中的鸡腿递了过来。 杨牧真的很饿了。 可为了防止万一，他还是先小心翼翼地闻了一下气味。 “放心吧，这是我家自己炖的鸡。”胖姑娘鼓励道。 杨牧总算可以大快朵颐了。 为了省事，也为了不吓着这姑娘，杨牧并没有一口就把鸡腿夺走，而是很温和地就着这姑娘的手咬起了鸡腿。 看得出来，这姑娘应该是养过狗的，她根本就不怕杨牧咬她。 不仅不怕，这姑娘还伸出了另一只手，想来摸杨牧的头。 这下杨牧可不干了。 他头一歪，闪过了姑娘的手。 “咦，你还不给摸啊？”姑娘愣了一下，把左手收了回去。 当然不给，你太胖了一点！ 杨牧等她把左手收了回去，才继续啃起了鸡腿。 他算是弄明白了，这帮人真的对他没恶意，而是得知了昨晚的事之后，特意过来看他并给他送吃的来了。 当然，同时也满足一下他们自己的好奇心和恶趣味。 比如说一直在那手机拍照的那位带眼睛的斯文男子，他一边拍一边还在不停的自说自话。 “哇塞，老黑这表情实在是太丰富了一点，简直比二哈还丰富。” “不行了，我得多拍一点，然后编辑一下，弄成老黑表情包系列。” “我一会编辑好了，就发上连城论坛，你们喜欢的，就去论坛下啊！” …… 老黑表情包？连城论坛？ 杨牧边吃边给了那二逼青年一个不满的眼神。 要不是这个锅是老黑背的，杨牧才不想给这二逼青年拍。 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先把肚子填饱要紧。 应该说，老黑一出名，最起码在吃的这方面应该是好事。 杨牧把一只鸡腿吃完后，立即又有人把一整只烤鸡往胖姑娘手里递。 还有一些人，则直接把手中的食物往杨牧的身边丢。 对于那些丢过来的食物，杨牧是看都不屑去看一眼的。 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对于这些没人尝过的食物，杨牧是不会轻易去吃的。再说，他也不可能去地上捡食物吃，这是底线。 胖姑娘真的很有耐心。 她接到整只烤鸡后，并没有直接往杨牧嘴边塞，而是撕成了一小块一小块，才喂到杨牧的嘴巴。 这姑娘心眼还真不错！ 要不是她现在两只手上都有油了，说不定还真可以给她摸一下。 杨牧又开始大快朵颐。 一整只鸡下肚后，他总算又吃饱了。 那就继续上路吧！ 既然知道了这帮人对自己没恶意，杨牧这次不再跑向田野。 见杨牧一动，这群男女也上了车，继续跟了上去。 看来，很多人真的是打算送杨牧一程了。 第21章 老黑表情包 在经过短暂的消停之后，连城论坛再一次热闹起来。 原因在于，从事故现场消失不见的英雄狗老黑确实被找到了，而且还有图有真相。 先是大量与老黑有关的照片、视频被传上了论坛。 在智能手机时代，消息真的传播得太快了，那边刚拍下，这边立即就已出现在论坛，进入了大家的视野。 “哇，老黑真帅，好想养一条。” “原来已经跑到了315国道上，不行，我也得赶紧跟过去看看老黑的英姿去。” “老黑的表情怎么这么丰富？看起来很酷哎！” …… 在这些图片贴后面，很快就跟了一大堆的回复和评论。 又过了不久，几个重量级的帖子被发到了论坛。 第一个是关于掀翻烧烤摊事件的。 “经本人亲手测试，老黑确实能闻出假羊肉的味道，在闻过之后，它立即就不吃了，还给了我一爪子，不过它并没咬我。事实证明，老黑之所以掀翻烧烤摊，就是因为闻出了假羊肉的味道，这才掀翻了烧烤摊。它真是一条聪明狗！” 很明显，这个帖子应该是杀马特青年发出来的。 在这个帖子下面，还有人配合着传上了好几张照片，是杀马特青年用假羊肉试探老黑的全过程。 尤其是最后两张特别精彩，一张是老黑用爪子拍杀马特青年手的，一张是老黑龇牙咧嘴吓唬杀马特青年的，拍得特别传神。 这个帖子一出来，后面立马就跟了一大堆评论。 “哇塞，老黑真的好聪明，看来掀翻烧烤摊的事，真的是事出有因。” “哈哈，老黑，好样的，这一爪子抽得好，楼主这么坏，你应该直接咬他一口的。” “老黑这样都不咬人，说明昨天那姑娘说的是真的，那个钟嘉义确实不是好人，老黑是因为知道他起了坏心眼才咬他的！” …… 这个帖子一出来后，老黑在咬钟嘉义、掀翻烧烤摊这两件事上，算是洗清了冤屈。 不久之后，一个id名为“我是眼镜”的网友所发的另一个帖子又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老黑到底是边牧还是二哈？” 在这个帖子下面，没有其它任何文字，有的只是老黑的各种表情特写，有横眉冷对的蔑视表情，有眼球向下、不正眼看的鄙视表情，有扭开头、对假羊肉串不屑的表情…… 相对于前一个热帖来说，这个帖子有的只是轻松和搞笑，可偏偏就是这个帖子，反而比前一个帖子更热。 “哈哈，老黑绝对是一条二哈，这表情比二哈还丰富。” “这些表情实在是太搞笑了，不行，我得收藏下来，心情不好时看一看，绝对雨过天晴。” “这绝对是一条二哈，鉴定完毕。” …… 好在杨牧现在看不到这个帖子，否则光是这些回复，就绝对能把他给气死。 不仅如此。 没过多久，那个叫“我是眼镜”的id又发了一个新的帖子。 这个帖子的标题直接就是：“老黑表情包汇总。” 在这个里面，眼镜把所有发到论坛的与老黑相关的图片，都重新整理了一遍，再加上他自己拍的，稍微剪辑一下，再一个个配上文字，就成为了一个个的表情。 比如说，横眉冷对的那张，他加上了“老黑的蔑视”几个文字，一张蔑视的表情图片就活脱脱地呈现在了大家面前。 又比如说，老黑眼球向下、不正眼看人的照片，被他命名为“老黑的鄙视”。 再好比说，老黑扭开头、对假羊肉串不屑的那张，被他命名为“总有刁民想害朕”。 然后老黑抬起爪子抽人的那张，名字叫“老黑我抽你”。 而龇牙咧嘴那张，则被形象地命名为“老黑我咬你”。 …… 类似这样的表情还有很多，差不多有近二十张。不仅如此，眼镜还特意将这个表情包打包了，以供大家下载。 与前一个帖子相比，“我是眼镜”的这个帖子更热，刚一发出来，便引起了大家的热评。 “哈哈，楼主太有才了，文字很传神，我先下载了，谢谢。” “太好了，我刚还想专门弄一个老黑的表情包呢，这下省事了，谢谢楼主。” “这是最好的狗狗表情，没有之一。” …… 没多久，这个表情包的打包文件就被下载了几千次，并开始在连城的各qq群、微信群来开始流行，到处是老黑的表情横飞。 连城只是一个小地方，小到外面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个城市到底是在哪里。 因此，对连城论坛这些热帖，并没有引起外界的太多关注。 上面的这些消息，也只有一个被其它媒体网站稍稍转载了一下，那就是昨晚的偷狗贼一死一伤上面，但焦点是集中在偷狗贼被同伴误杀、偷狗产销一条龙这两点上面。 至于导致这一事件的那条狗，基本上有意无意地被别的网站给忽视了。 而对于英雄狗老黑的相关报道，只有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宠物论坛、微信公众号稍稍转载了一下，但很快又被湮没并被人遗忘。 连城实在是太小了一点！ 唯有一样除外，那就是“我是眼镜”所制作的老黑表情包，竟然有随着qq群、微信群逐渐扩散开来的趋势。 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这些表情实在是太传神了！ 对于连城论坛上所发生的这些事，杨牧暂时是一无所知的。 他还在不停歇地一路小跑着，为的是尽快回到自己的本体身边。 不过他发现，在本地小有名气后未必是一件坏事。 最起码一点，在接下来的这一天里，他绝对是没有饿着了，也不用卖萌去要吃的。就在他奔跑的路上，有人跟一段就回去了，但立即又有人带着食物跟了上来。 只要他一停下来，就立即有人拿着食物走了过来给他吃。 而且，这些人还摸出了一个规律，对于掉到了地上的食物，他是绝对不会去吃的。 因此，这些人要不就用手拿着喂他，要么就带了一个快餐盒装着，放到了他面前。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天黑，跟着的人流才慢慢散去。 第22章 虎牙妹 长途跋涉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狗来说，都是一件非常累的事。 在这一天里，杨牧停停走走，尽管已保持了较好的节奏，也没有太过于受那些围追男男女女的影响，但也只不过才走出了四五十公里，却已疲惫不堪。 他之所以能大致知道这个数字，是因为在临天黑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块路牌，上面写着距离花城230公里。他记得来时看过里程表，从花城到钟嘉义家差不多正好是300公里。 如此算来，经过了小半天再加一整天的时间，他也才走出大约70公里的距离。 回家的路程远比他想象的艰难！ 他原本还可以多走一段距离的，因为在路上不停有开车的好奇青年喊他上车，说送他一程。 可杨牧当作没听见。 开玩笑！ 在经过了钟嘉义时间后，他已经明白了人心叵测。 如果是人多一点，他还敢跟人接近要点吃的，可上一个陌生人的车…… 谁知道这人会不会抱了什么歪心思呢？ 杨牧明白，一条狗对喜欢吃狗肉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也明白一条小有名气的狗，对于喜欢养狗又很有占有欲的人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在这一天经历过那么多事之后，杨牧已本能地对人没那么信任了。 接下来又是一个蛰伏的晚上。 急于回到本体身边的杨牧，他原本还想在晚上再多跑一段距离的，可身体实在是疲惫不堪了。 再说，他并不因为刚出了偷狗贼死亡的事件，其他偷狗贼就一定会有所收敛。 因此，刚入夜，他便找了一户没人的人家，在屋后找了一个马路边看不到的地方卧了下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稍稍恢复了的杨牧又继续前行。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前一天还有那么多人跟着，今天却没看到几个，送食物的更是一个都没了。 这是咋回事呢？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在这个节奏飞快的年代，每天都有不同的事发生，没有几人会真正关心一条陌生狗的命运。 简单来说，就是热度过了！ 过了就过了，没了那帮二逼青年跟着，咱还有卖萌要吃的本事。 身为二逼青年，杨牧是很想得开的。 又跑了一段距离后，杨牧在路边看到了一块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欢迎再来连城”，然后在前面不远处，又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阳城人民欢迎你”。 原来是出连城地界了！ 杨牧明白了为啥跟的人越来越少了的另一个原因。 他没有太在意，又继续往前跑。 跑着跑着，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竟然堵车了！ 公路上的车竟然跟乌龟爬似的，走得还没杨牧快。 在这个高速公路四通八达的年代，今天又不是国庆黄金周的头尾两天，这条国道竟然还会堵车？ 有点不正常啊！ 堵车对杨牧来说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正常来说，车是行在马路中央的，可现在一堵车，连路基上都挤满了车，留给杨牧行走的空间之剩下了一点点。 杨牧不得不也减速下来，以避免自己死于车轮之下。 最让他郁闷的是，车窗里还时不时有垃圾砸出来，比如说矿泉水瓶、易拉罐、空烟盒、用塑料袋装着的花生瓜子壳等，有的还故意往他身上砸。 最过分的，是有熊孩子故意往他身上吐口水，要不是杨牧早就留意到并躲得快…… 唉，现在的人真没素质！ 杨牧慢慢停了下来，他在考虑，要不要找个地方歇一歇，顺便要点吃的，等堵车过了再重新上路。 这样走真的太累了。 最关键的是，因为已临近中午，他的肚子又饿了，而且四肢发软，脚上的肉垫有磨破的迹象，开始火辣辣地疼了。 长途跋涉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正好，就在前面不远处，杨牧看到了一块竖起来的招牌，上面写着“呼啸农庄”几个字，下面还有几个小字：走地鸡、土猪肉、农家菜等。 这是一家伴着国道做餐饮服务的本地农庄。 一路上，这样的农庄杨牧并没少见，而且他还知道，这样的农庄基本上都是开放式的。 很可能在这里能要到吃的！ 杨牧立即拐了进去。 他还留意到，可能是因为又堵车又临近饭点的缘故，不少车也拐了进来找吃的。 这确实是一座开放式的乡间农庄。 靠近马路边是一个大大的露天停车场。 靠近停车场，是一个小小的鱼塘，鱼塘的那一边水面上，临水搭建了一座开放式的木结构阁楼，里面摆放着十几张桌子，在停车场这边，还有一座木桥通往那边。 这样的农庄确实很有乡间风情。 杨牧知道，这种地方是不赶狗的，他便放心大胆地跟在一波客人后面走向了木制阁楼。 可能是因为堵车，农庄里生意不错，十几张桌子竟然已经坐了个七七八八，有的已经开始上菜，但更多的还在等，时不时还有客人在叫唤：“老板，怎么还不上菜啊，我们都等老半天了！” 不远处的厨房有人回应：“快啦，请稍等一下，今天客人有点多。” 很显然，这个农庄平时生意只是一般，突然一堵车，生意变好了，厨房反而忙不过来。 杨牧用目光巡视起来，想要物色合适的乞讨目标，可他在大多数食客的脸上看到的只是烦躁，时不时还有愤怒的声音传入他耳朵。 “妈的，好不容易出个门，没想到高速上出了连环车祸，下了高速，谁知道国道上又堵车，这样堵下去，大半夜都不一定能到。” “听说前面又出车祸了。” “唉，以后打死我也不在国庆出门了，到处人挤人，有啥好看的！” …… 杨牧总算是弄明白了堵车的原因。 但他也给自己提了个醒，千万别去找这些心浮气躁的人要吃的，否则吃的要不到不说，可能还会挨上一脚。 那找谁要呢？ 杨牧又扫视了一圈，发现整个阁楼里，看起来没那么心浮气躁的只有两桌人，一桌是一家三口，一对年轻的夫妇带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子，另一桌是一个人，一个单独的女孩子。 哇塞，是个小美女啊！ 杨牧发现，那个单独的女孩子长得还真不错，虽然说不是国色天香的那种，但属于可爱型。 正在玩手机的她，带点婴儿肥的脸上看起来很恬静，还挂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非常的舒服。 最吸引杨牧的事情来了。 这女孩子可能是在手机上看到了特有意思的事情，突然咧嘴一笑。 哇塞，好可爱的虎牙！ 杨牧发现，这女孩子一笑，嘴上立马就露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 不仅如此，她白白的脸上还呈现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再配上那对小虎牙，真的好可爱。 杨牧一下子就看呆了，甚至忘记了饥饿的存在。 从本质上来说，就算杨牧现在变成狗了，他也还是一条对女人很有兴趣的单身狗。 小姐姐，你在看啥呢？能给我看看吗？能看看我吗？我也很可爱哦！ 杨牧一时有些失态，心里顿时起了一些小龌龊。 遗憾的是，那虎牙妹看手机实在是看得太入神了，时不时咧嘴旁若无人地笑，根本就没有留意到杨牧的存在。 唉，原来是个啥姑娘！ 见那姑娘不理自己，杨牧只好自我安慰。 而且，现在那姑娘桌上还没上吃的，杨牧只好把目标转向了那一家三口。 第23章 完美配合 在杨牧看来，除了笑得很可爱的虎牙妹以外，那个一家三口应该是最好的乞讨目标。 在这方面，杨牧觉得自己是有经验的。 比如说他对面的东北大姐，也是一个三四岁孩子的母亲，对杨牧和老黑就很好，家里做了啥好吃的，就会经常给杨牧或者老黑送一点过来。 当母亲的，一般都很有母性。 因此，杨牧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一屁股就坐到了那位年轻母亲旁边的地板上，准备使用绝招。 可他的“我就盯得你不好意思”绝招还没使出来，身上便挨了一脚。 我靠，传说中的熊孩子！ 杨牧这才发现，因为他蹲的地方离那个三四岁的小男孩稍稍有点近，那孩子竟然转身就踹了他一脚。 虽然说这么大一点的孩子，踹的力度不可能大，可杨牧还是有点生气的。 这也太没爱心了一点吧！ 杨牧赶紧跳开，离那熊孩子远了一点，然后扭头看向了那位年轻母亲。 喂，管管你家孩子吧！ 年轻母亲看了看杨牧，又看了看自己蠢蠢欲动的儿子，却高喊起来：“喂，这是谁家的狗啊？怎么不看好？要是吓到我儿子了怎么办？” 杨牧惊呆了。 我去，明明是你那死孩子吓到我了好吧！他踹了我一脚，我都还没吓他咬他呢！ 难怪那孩子才这么一点大就那么熊，原来是有一个没爱心没道德心的自私娘！ 唉，这下好了，要被当成流浪狗给赶跑了！ 杨牧直接给了这对母子一个憎恶的眼神，准备转身离开。 “老黑，回来，别乱跑。”他身后传来了一个镇定的声音。 杨牧扭头一看，是虎牙妹！ 她认识我？ 可她这话是啥意思？我跟你很熟吗？ 杨牧疑惑地看着虎牙妹。 虎牙妹还在向他招手：“快回来啊，马上就有吃的了。” 杨牧放弃了犹豫，转身向虎牙妹走了过去。 先过去再说，总比当成流浪狗被人撵走强。 有了昨天的经验，杨牧又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应该是昨天的名狗效应还在延续。 这事原本就该这么平息了。 可杨牧没想到的是，当他走到虎牙妹跟前后，那妇人却又站了起来，指着虎牙妹吼道：“姑娘，你的狗怎么不拴住呢，让它到处跑，要是伤到我儿子了怎么办？你赔得起吗？” 我靠，这女人怎么还在不依不饶呢？ 这锅让人家虎牙妹背合适吗？ 杨牧很是有点生气，又狠狠地瞪了那女人一眼。 反倒是虎牙妹，看都没看那妇人一眼，低声对杨牧说：“老黑，这种没素质的人，咱不稀罕搭理她。” 说这个的时候，虎牙妹还伸手过来摸杨牧的头。 杨牧本能地想闪开的，可他忍住了。 看在你那么可爱的份上，我就让你摸摸！ 杨牧顿时对虎牙妹的好感直线上升。 同样是女人，那没素质的女人跟虎牙妹一比，顿时就成为了渣渣。 还有，让杨牧特别有好感的就是，虎牙妹刚才的这句话真的很合杨牧的胃口。 对这种没素质的女人，咱没必要跟她一般见识，但也没必要没原则地跟她道歉！ 在杨牧看来，既然这边退让了，那妇人应该知足了吧！ 很可惜，他和虎牙妹都还是低估了那妇人的泼辣。 见虎牙妹没理睬她，那妇人竟然跑了过来，指着虎牙妹骂道：“你这姑娘怎么这么没素质呢？你的狗吓到我儿子了，你应该给我道歉知道吗？” 这下虎牙妹不干了，她也站了起来：“你说谁没素质呢？明明是你儿子踢了我家狗狗，我家狗狗都没咬他，你不管教自己儿子，还好意思反咬一口？” “你胡说……” “我胡说？要不要我把刚录的视频给大家看看，让大家评评理，到底是谁没素质？” 虎牙妹扬了扬手中的手机。 那妇人一时理屈词穷，但她马上又开始强词夺理：“你带狗进来不拴，就是不对，你的狗吓到我儿子了，你就必须道歉！” 可能是觉得虎牙妹一个人好欺负，那妇人竟然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妈蛋，真当人家姑娘善良就好欺负是吧！ 当我这护花使者不存在？ 这下杨牧真的怒了。 “嗷……” 杨牧又使出了他的招牌吓人招数，再一次秀出了洁白的牙齿。 说实在的，要不是不想在咬人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要不是不想给虎牙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杨牧真想咬那女人一口。 见过不讲道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 那女人立即被杨牧的龇牙咧嘴给吓住了，停下了脚步。 虎牙妹的反唇相讥及时地跟上了：“我家狗狗这么乖，在这种乡下地方你还要求我把它给拴住？你当这里是你家厅堂呢？” 这话说得让杨牧又很舒服。 在这种土狗满地跑的乡下地方，那女人的要求实在是有点过分。 “我可警告你，你再唧唧歪歪，真要被我家狗狗给咬了，我可不管的啊！” 虎牙妹嘲讽道，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那女人真的被吓住了，她又看了看杨牧，悻悻地坐了回去。 事情总算是平息了。 完美配合！ 杨牧忍不住为虎牙妹的聪明机智点了个赞。 虎牙妹的话又在他耳边响了起来：“老黑，好样的！你真的很聪明，分得清好歹，还懂得做护花使者。” 说完后，虎牙妹又摸了摸杨牧的头。 “汪。”你也很聪明！ 杨牧忍不住用狗的方式回应了一句。 他第一次觉得，头被人摸其实也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虎牙妹又笑了起来，再次露出了两颗虎牙和两个小酒窝。 真好看！ 真可爱！ 杨牧有点看呆了，他对虎牙妹的好感再次直线上升。 虎牙妹又伸手摸了摸杨牧的头：“老黑，你这么乖，姐姐奖励你一盘肉吃好吗？” 她转身冲厨房喊了起来：“老板，加一盘肉，少放点盐。” 杨牧：“……” 你明明是虎牙妹，怎么一下就变成小姐姐了？ 还有，你奖励我肉就奖励我肉，干嘛要少放点盐呢？ 没盐味肉就不好吃你不知道吗？ “汪汪。”杨牧及时地表示了反对。 “别闹，你是狗狗，吃多了盐对身体不好。”虎牙妹又伸手摸了摸杨牧的头。 咦，行家啊！ 杨牧懂虎牙妹的意思。 对狗狗来说，狗的汗腺退化严重，因此狗没法通过皮肤来排汗。这样一来，吃下去多余的盐分，就无法通过汗腺排出，就会累积在体内。时间长了，会造成狗狗心脏及肾脏的负荷，因而造成疾病或器官老化。 理是这么个理，但杨牧平时养老黑的时候，根本就没管那么多，向来就是他吃什么老黑就吃什么。 当然，为了让老黑排除多余的盐分，杨牧是的招数就是拼命给老黑喂水，然后多拉它出去放水。 现在不管是杨牧还是老黑，都已经习惯了盐味重点的口味，没盐味的肉让杨牧如何下口呢？ 不行，一会没盐味的肉你自己吃！ 杨牧起坏心眼了。 他刚在还在嘀咕：善良妹纸是能随便欺负的吗？ 可现在他自己却打算欺负起这善良的妹纸来。 第24章 本体的消息 从昨天到今天，杨牧见过了那么多对自己好奇的人，但杨牧能感觉出来，虎牙妹对自己是真正的好。 这种感觉，杨牧昨天只在那个给自己喂吃的胖姑娘身上感受到过。至于其他人，更多的只是因为好奇，或者借机来表现一下他们的爱心，但表现完了之后，又把杨牧给遗忘了。 狗狗的感觉是非常灵敏的！ 可他的灵敏似乎失了效。 在等菜的过程中，因为无聊，虎牙妹又跟他聊了起来。 “老黑，你是要回花城对吗？姐姐也要回花城，要不你跟姐姐一起回吧。” 我去，小姐姐这不会是想拐带我吧！ 杨牧的警惕心又起来了，立即往后退了一步。 一旦情况不对，我就立即撒腿就跑！ 与个人的安危相比，这点吃的远远没那么重要。 “哈哈，我就知道你很聪明，不随便上别人的车。这样吧，你过来，给我看一下你的狗牌，我先给你主人打个电话。” 杨牧愣了一下。 咦，看来她果然是养狗的行家啊！也很可能真的是去花城的。 狗牌上有狗主人联系方式这事，一般只有花城养狗的才知道。 因为从今年上半年起，花城市更换了新的狗牌。在狗牌的正面，写的是狗狗的名字，而在反面，却是狗狗的住址及主人的联系电话。 昨天那么多人见过杨牧，却没一个人想起帮杨牧打个电话，很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这个似乎可以有！ 离上次那帮二逼同学给陈超打电话又过去差不多两天了，杨牧很想从陈超嘴里得知本体现在的状况。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电话一定是在陈超手里。 基于这个考虑，杨牧又上前了一步，任由虎牙妹翻看起了自己的狗牌。 “咦，老黑，原来你家在丽景花园啊？姐姐也住那附近，渔人码头，知道不？” 渔人码头杨牧自然是知道的，确实离丽景花园不远，只是位置稍稍偏了一点点。 真有那么巧吗？ 虎牙妹也没指望杨牧能有反应，她看了一下狗牌上的电话号码，拿起手机拨了起来。 …… 一听到杨牧的手机想起来，陈超有点喜出望外。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快两天时间了。 因为杨牧的家人联系不上，这可把陈超急晕了头。 在没法打开杨牧手机屏锁的情况下，陈超只能指望有杨牧的家人给他打电话过来。因此，陈超丝毫不敢怠慢，始终把杨牧手机的点充得满满的，以避免它没电关机。 可就是在这两天时间里，找杨牧的电话竟然一个都没有。 靠，这小子也实在是太宅了一点吧！电话比我的还少。 陈超忍不住腹诽起来。 现在好了，总算等来了第一个电话，陈超迫不及待地接通了。 希望是他家人打来的！ 陈超把电话放到了耳边。 “喂，是老黑的主人吗？”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很温和的女声，让陈超愣了一下。 这不会是哪个卖宠物用品的打过来推销的吧？ 陈超很是有点失望，他立即就想挂电话，可电话里那个温和的女声真的很好听。 身为二逼杨牧的二逼同学，陈超忍不住起了在电话里撩妹的心思，他很温和地回了一句：“不是，我是杨牧的朋友。” “这么说来，老黑的主人还没醒来？” 陈超心里一喜，惊问道：“你知道杨牧出事了？你哪位啊？” 在他看来，现在知道杨牧出事的也就自己这些同学，如果还有别人知道的话，很可能是杨牧的其他朋友之类的，他仿佛找到了救星。 “哦，我叫米粒，现在老黑跟我在一起，我是在网上知道杨牧出事的。” “网上？”陈超疑惑地问道。 米粒在电话里简单地将她从连城论坛看到的一些事情跟陈超讲了一下。 “靠，老黑还那么厉害？” 因为事情过于神奇，陈超听得忍不住飙脏话了。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把老黑带回来？” “先带回来吧。” 因为来电话的不是杨牧的亲人，陈超免不了有点失望，可他对电话里那个叫米粒的姑娘还是很有好感的，赶紧用自己的电话把米粒的号码记了下来，并借机跟米粒聊了一会杨牧的事。 双方约定，等米粒将老黑带回花城了，双方再联系。 挂了电话之后，陈超又回复了烦躁的心情。 他不可能不烦躁。 在今天上午，医生又帮杨牧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可还是没找到杨牧未能苏醒的原因。 医生告诉陈超，医院已组织专家对这个病例进行了会诊，但没找到解决的办法，接下来该怎么办，需要陈超做出选择。 陈超只是杨牧的同学而已，他能帮杨牧做什么选择？ 现在最重要的，是帮杨牧联系上能帮他做选择的亲人才对啊，可现在偏偏联系不上。 最关键的是，按现在的花销继续下去，陈超的那点存款，顶多只能再维持两三天，这让他如何是好？ 当然，因为考虑到米粒跟杨牧并不熟，这些烦心的事，陈超并没有在电话里跟米粒说。 原来虎牙妹叫米粒！ 在杨牧这边，他总算又一次听到了本体的消息。 尽管虎牙妹并没开免提，但因为狗狗的听觉灵敏度是人类的十六倍以上，因此杨牧还是把电话里的事听得清清楚楚，包括陈超那小子飙脏话。 不过他在电话里实在没听到啥对他又用的消息，因此又把关注力放回了虎牙妹身上。 原来虎牙妹叫米粒！为啥不叫米饭呢？ 没心没肺的他，完全还不知道陈超所面临的巨大压力。 他也没想过，万一回去后，他的灵魂还是回归不了本体，这日子该怎么过。 米粒把电话冲杨牧晃了晃：“我跟你主人的朋友联系上了，不过你主人还没醒来，这下你可以放心跟姐姐走了吧！” 杨牧没有再往后退。 米粒的这个电话，完全表面了她的胸怀坦荡，杨牧自然不再担心被诱拐。 而且对已经长途跋涉了两天的他来说，真的有点走不动了，现在有机会蹭车，而且还是与美女同行，何乐不为呢？ 他不仅没后退，反而抬起了右爪，伸向了米粒。 小姐姐，咱们握握手，交个好朋友吧！ 从本质上来说，二逼杨牧和二逼陈超，碰到美女并没啥区别。 尤其是像虎牙妹这种又聪明、又漂亮、又可爱、还很友善的妹纸。 这样的妹纸，杨牧就算是在做人的时候，也能碰上几个？ 单身狗的萌动！ 第25章 会玩手机的狗 二逼青年欢乐多，二逼青年看起来也有点没心没肺。 杨牧现在就是这样的。 有了美女的陪伴，杨牧很快就忘了变身为狗的烦恼，反而很快就跟米粒玩得不亦乐乎起来。 在农庄人手跟不上的情况下，等餐是一件漫长的事。 可现在的杨牧一点都不心急，为了讨美女欢心，他竟然真把自己当起了老黑，卖力地冲米粒卖起萌来。 一会咧嘴笑，一会歪头杀，时不时跟米粒握个手……甚至连老黑很拿手的装死都表演了一个。 米粒顿时就被逗得哈哈大笑，笑得很没形象。 这是必然的。 一个人若是装成狗来卖萌，自然比狗会卖萌多了。 “哈哈，老黑，你怎么这么可爱呢？刚才我在看你的表情包，就把我给逗死了，然后就马上看到了你。” 老黑表情包？ 这是杨牧又一次听到这句话，他记得昨天那个带眼镜的青年曾经说过那句话，说要把他的表情弄成表情包。 莫非真弄出来了？ 杨牧立即冲米粒来了个疑惑的表情，头还左右歪了歪。 “不行了不行了，你实在是太萌了，我给你看看你有多可爱吧。” 米粒在自己手机上点了点，然后把手机举到了杨牧的眼前。 入眼是一张拍得很清晰的老黑横眉冷对的照片，照片的下方还附有“老黑的蔑视”几个字。 我靠，这也太传神了一点吧！ 我家老黑看起来真的很帅啊！ 杨牧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就是老黑的事实。 在他心里，老黑就是他养的一条狗，一条很聪明、很可爱、很帅气的狗，而他自己还是杨牧。 这张照片真的很传神，再配上那几个字，逗比味道立即就出来了。 杨牧顿时明白米粒之前为啥拿着手机独自偷笑了，因为现在的他竟然也忍不住咧嘴一笑。 “哇塞，原来老黑你还会笑啊？这个表情也很可爱哦！不行，等你跟我回去，我得把你洗干净，再拍一套史上最全表情包。” 米粒似乎被杨牧的笑容给看傻眼了。 拍就拍吧！ 对此杨牧并不介意，他也喜欢他家老黑多点有意思的照片。他甚至为自己的手机不在身边感到遗憾，否则他也要把这个表情包给下载了。 发咱自家老黑的照片当表情，那多酷啊！ 杨牧恨不得现在就拍上一整套。 他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 难怪米粒现在不想拍，原来是自己身上已经脏得有点不像话了。 在这两天的长途跋涉过程中，杨牧根本就没讲究那么多，为了充分休息，他经常在地上又坐又卧的，胸腹下的白毛早就弄得脏兮兮的了，有的地方甚至还打结了。 再加上昨天还在田野里奔跑过，身上更是沾上了一些草球，好几个地方都结成一团了。 唉，实在是很没形象啊！ 小姐姐没嫌弃自己就很不错了，哪还有心思来给自己拍照？ 杨牧先是一阵羞愧，可他马上又变得兴奋起来。 因为他想到了一件很是值得期待的事。 小姐姐说要帮我洗澡哦！ 是亲手洗哦！ 那样应该很舒服吧！ 可能是想到太忘乎所以了的缘故，杨牧竟然抬起了一只爪子，在米粒的手机屏幕上划了一下。 杨牧有留意到，这是一组照片，照片的左下角有显示“1/9”的数字。 因为忘形，因为期待看到下一张照片，他竟然在手机上翻页了。 米粒被他的这一动作给惊呆了。 她不可置信地把手机拿回自己眼前看了看。 “靠，老黑，你竟然还会玩手机？这也太厉害了一点吧？你主人到底是怎么教你的啊？” 因为太过于吃惊，米粒竟然没忍住，也飙起脏话来。 杨牧从忘乎所以中被惊醒了过来。 靠，忘记自己现在是一条狗了！ 不过还好，看米粒的反应，似乎这一举动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中。 算了，表现得神奇一点就神奇一点吧，反正现在已经够神奇的了！ 杨牧很快就没把这事当成一回事，而是装作无辜和疑惑的样子看向了米粒。 小姐姐，你是女孩子，飙脏话真的好吗？ 还有，能不能把手机还给我？我还没看清楚唉！ 米粒似乎被这一神奇的发现弄兴奋了，她再次把手机举到了杨牧面前：“老黑，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就再来一个！ 反正都露陷了。 杨牧装作若无其事，开始有节奏地在手机上划了起来，一张张地往下看照片。 嗯，这照片真的拍得不错，回去后一定要想办法把这表情包给下载了！ 米粒真的被这一神奇的发现给弄兴奋了，她又对杨牧说：“那个陈超说，你主人的手机屏保被锁了，联系不上你主人的家人，你能打开吗？” 杨牧心里一动。 如果回去后，自己还是回不到本体身上，那该怎么办？ 总不能一直让陈超来照顾吧？ 唉，这是一件烦心的事！ 见杨牧没反应，米粒不肯放弃这一难得的神奇发现，她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先把屏幕锁上了，再把手机举到了杨牧跟前：“你看好了，这是姐姐的手机屏保，你看看能不能学着打开。” 说完，她用手指头在屏幕的9个屏保点上划出了一个“n”字，手机被打开了。 “再来一遍。” 米粒又在杨牧面前示范了一遍，然后再次把手机锁上后，举到了杨牧面前：“该你了。” 这很难吗？ 杨牧豁出去了。 在他看来，如果回去后真回不到本体，那还真得叫家人过来，才有办法处理本体的事。 基于这个考虑，杨牧又抬起了爪子，在米粒的手机上轻轻一划，屏幕立即被打开。 米粒更加兴奋了，她使劲揉了揉杨牧的头，立即又拨通了杨牧的手机。 “陈超，好消息！” “老黑竟然会玩手机，刚才它很快就学会了开我手机的屏保，说不定杨牧的手机它也会开！” 兴奋之下，米粒一口气就把这个惊人的发现告诉了陈超。 陈超的反应同样惊讶和兴奋：“不是吧？我还以为它会自己开车窗就够神奇的了，现在竟然还会玩手机？” …… 因为这一惊人的发现，两人一下子就聊得有点多。 看着聊得忘乎所以的米粒，杨牧开始认真考虑一个问题：如果回去后还是不能回本体，那怎么办？ 第26章 赖上了 就算再二逼，杨牧也不得不开始正视一个问题：万一回不了本体怎么办？ 问题确实挺严重的。 自己就算了，万一回不了本体，做狗似乎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反正都已经到这一步了。 可家人怎么办？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从电话里可以听得出来，陈超现在对这事很着急，因为联系不上自己的家人而着急。 可问题是杨牧并不想惊动家里，尤其是他的父母。 原因很简单，杨牧是出生在内地的一个小城市，家境只是一般，最关键的问题在于，父母年纪不小了不说，父亲前两年还检查出了心脏病。 要是这事被父母知道了，万一父亲的心脏承受不了怎么办？ 这个后果杨牧承受不起。 他想来想去，如果真回不去本体，靠的就还是只有自己了，或许，再加上自己那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妹！ 还有，如果回不去本地，那自己就必须以一条狗的身份来存活。 经历过这两天这么多事之后，杨牧知道，这会有多艰难。 必须得找人打掩护才行！ 那找谁呢？ 杨牧先想到的是陈超。 别看这小子平时吊儿郎当的，可没想到一到关键时候，他竟然这么靠谱。相比起来，一直被自己当成最好哥们的钟嘉义就差远了。 陈超也许是一个合适的掩体！ 可杨牧又本能地对陈超产生了一定的排斥心理。 想想看，自己就算是变成了狗，但本质上还是一个大男人，如果长期跟陈超混在一起，会不会太基情了一点？ 同性相斥啊！ 杨牧本能地把目光瞄向了眼前的米粒。 这才是最佳的掩体！ 杨牧立即就打起了米粒的主意。 在他看来，眼前这妹纸真心不错，人漂亮、可爱不说，心地还很善良。 换做是别的人，碰上一条流浪狗，能把它带回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可米粒不仅要把老黑带回去，还对老黑那个陌生主人的境况很关心，热情地寻找解决办法…… 这绝对不是普通有善心的人能做到的，最起码杨牧自己就不能。 那就她了！ 善良的米粒就这么被杨牧给瞄上了，他决定想点办法，让米粒适应一下和自己的相处。 终于上菜了。 米粒挂了电话，拿起了筷子。 先上的是一钵闷烧土鸡，钵不大，恰好够一人份的样子。 米粒夹起了一块被焖得金黄的鸡块，吹了吹，一口就塞进了自己的嘴巴。 这下杨牧不干了，他用爪子捅了捅米粒的大腿。 喂，小姐姐，说好了给我吃的呢？ 可能是杨牧的动作太有趣，米粒一下子又被逗乐了，她把鸡块从嘴里夹出来，在杨牧眼前晃了晃，打趣道：“老黑，你干嘛啊？姐姐给你点的是肉，鸡是姐姐吃的！” 她这是在故意逗我！ 杨牧一下就听了出来。 那行，看咱们谁逗谁！ “汪。” 杨牧再次使出了“我就盯得你不好意思”的招数，然后又加上了一个歪头杀，接着开始在米粒跟前欢快地左右小跳。 故意卖萌，这对化身为狗的杨牧来说根本就没有难度。 任何爱狗的女孩子都受不了狗狗卖萌，米粒也一样。 她终于忍不住心软：“好啦，好啦，你别跳了，晃得我眼睛都花了，我给你吃就是了。” 说完，米粒又把鸡块塞进了嘴里，还用力吸了吸，再夹了出来，在杨牧的眼前晃了晃，示意他准备接食。 杨牧傻眼了。 小姐姐，不是吧！你想让我吃你的口水？ 这样不好吧！就算你再漂亮，那也不能这样吃啊！ 杨牧的表演欲上来了。 他立即把头扭向了一边，看都不看那块鸡肉，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米粒又被逗乐了：“哟，你还嫌弃我的口水啊？不会真有洁癖吧？可是这鸡块有点咸呢！” 杨牧明白米粒的意思。 因为已经决定了由米粒带他回来，那接下来是在车上漫长的旅程，杨牧是没法喝水的，盐分吃多了，不及时多喝水排除体外的话，对狗的身体不好。 可这对杨牧来说是问题吗？ 作为一个吃货而言，杨牧还是更看重味道。 更重要的是，米粒现在已经被杨牧瞄上了，他已经有了长期赖上她的意思。因此，杨牧必须得想办法来让米粒适应自己的饮食习惯。 没办法，如果不花点心思的话，杨牧以后的日子会很难熬。 见杨牧坚持不肯妥协，米粒先把这块鸡肉塞回了自己的嘴巴，大嚼起来。 嚼完后，她这才夹起了一块鸡，举着对杨牧问：“要不我拿开水给你涮涮？” 杨牧又把头扭到了一边，示意不接受。 米粒妥协了。 “好吧，好吧，不过说好了，这种有点咸的鸡块不能吃太多哦！” 杨牧不再扭头，认真地盯着了那块鸡肉。 “看好了哦，我要丢了哦！” 很显然，米粒已经从网上知道了杨牧有空中接食的本事，而且还不吃任何掉到地上的东西。 见杨牧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她立即把鸡块高高抛了起来，嘴里还发出了一声助声词：“噫~” 此时的米粒，就像一个玩得很嗨的孩子。 小姐姐，你可不可以再可爱一点？ 杨牧差点就失了神。 还好，他还是及时跃了起来，稳稳地把鸡块用嘴接住，嚼巴起来。 一块吃完后，杨牧又歪头看向了米粒。 又是一个经典的歪头杀。 “老黑，你这也吃得太快了一点吧？你看我也才吃了一块呢！你是不是嚼都没嚼就吞了？” 尽管嘴里在抱怨，但米粒还是又从钵里夹起了一块鸡，再次甩向了杨牧。 “噫~”又是这个助声词。 杨牧又是嚼巴了几下，立即又吞下去了。 狗狗吃东西原本就是狼吞虎咽，尤其是在没骨头的情况下，就算现在是杨牧，他也还是改变不了那个习惯。 “喂，老黑，你真的嚼都没嚼就吞了，这样不好吧！你看你都吃了两块了，我才吃了一块。” 米粒扬了扬刚夹到手里的一块鸡肉，对杨牧的狼吞虎咽表示了不满。 可杨牧发现，他只要一流口水，再稍微卖卖萌，米粒就会把手中的鸡肉甩向了他。 这是个心软的姑娘！ 一定要赖上她！ 杨牧打定了主意。 第27章 宠物美容师 被杨牧赖上了的米粒有点凄惨。 没多久，钵里的鸡块就下去了一半，而大部分都进了杨牧的肚子。 最过分的事情来了。 一盘水煮肉端了上来。 “老黑，专门给你点的肉来了。” 米粒夹起了一块肉，又在杨牧眼前晃了晃，然后“噫”的一声，肉块又被甩了起来。 杨牧又是稳稳地接住。 可他咬了一口后。 “呸！” 杨牧毫不犹豫地把肉吐到了一边的地上，看都不再看一眼。 肉还不错，就是没盐味，不吃！ 米粒气坏了：“老黑，你怎么这么挑食呢？欺负我好说话是吧！” 嗯，是的，就是欺负你好说话。 杨牧固执地抬起了一只爪子，指了指钵里剩下的那些鸡块。 碰上无赖没办法，米粒只好把鸡块都喂了杨牧这白眼狼，而她自己只好夹没盐味的肉块沾钵里的鸡汁吃。 好在这样吃味道也还不错。 更过分的事情来了。 鸡块吃完后，还没吃饱的杨牧又瞄上了这些肉。 “你不是不吃的吗？怎么现在又要吃了？”米粒故作生气地问道。 嗯，没味道的不吃，但沾了鸡汁的味道还不错。 结果，大半盘水煮肉又进了杨牧的肚子。 一人一狗就这么玩得不亦乐乎。 好在米粒是女孩子，少吃一点也影响不大。 给杨牧喝了点水后，该上路了。 此时国道上的车流虽然还是有点慢，但最起码不拥堵了。 米粒带着杨牧来到了农庄的停车场，但并没急着上车。 她先打开了车的后备箱，拿出了一个很精致的箱子。 米粒的车是一辆很大众化的两厢小polo，很适合女孩子的廉价代步工具。 “老黑，你等等，姐姐先把你梳一下毛毛，你这么脏可不能上姐姐的车。” 米粒打开了箱子。 杨牧看傻眼了。 靠，这也太齐全了一点吧！ 莫非小姐姐是一个宠物美容师？ 尽管有些工具杨牧也没见过，可作为一个曾经的狗主人，他还是能认出很多款来，比如排梳、针梳、开结器、a字剪、牙剪、电动推子、狗狗专用指甲剪等。 米粒接下来的举措证实了他的猜测。 她先用开结器把杨牧身上的草球、打结的地方快速扒拉开来，然后用针梳在他身上快速地梳理起来，最后用排梳一理，原本脏兮兮的杨牧，一下又变得干净了许多，毛发又重新飘逸起来。 整个过程，米粒的动作非常娴熟。 米粒对自己的成果也很满意：“嗯，这样更帅了，不过回去后还是得先洗个澡，姐姐再好好给你梳妆打扮一下，绝对帅呆了。” 杨牧：“……” 梳妆打扮？我是男的好吧。 不过对于小姐姐亲手帮他洗澡，再整理毛毛的事，他还是很期待的。 杨牧刚刚就发现，米粒的手摸在他身上真的很舒服。 终于可以上车了。 米粒用手中的遥控器按响了车门，正想拉开后门让杨牧钻进去，可她立马就呆住了：“不是吧，老黑，你竟然连车门也会开？” 她发现，杨牧刚才竟然站了起来，一只前爪搭在b柱上，另一只爪子拉开了前门，然后很利索地钻到了副驾驶上。 这也太神奇了一点吧！ 会开门的狗米粒见过，但会开车门的狗……米粒忍不住想起了陈超说老黑会开车窗玻璃的事。 这狗真的要成精了！ 米粒忍不住如此想。 还好，它总算还不会自己关车门，否则那就更神奇了。 其实米粒有所不知的是，杨牧这又是故意的。 对杨牧来说，既然他已做好了做狗的心理准备，那他也没打算做一条普普通通的狗，而是要做一条很人性化的狗。 因此，很多让米粒觉得神奇的事，得让她慢慢习惯。 人对狗是没啥提防之心的，哪怕这条狗快成精了。 车开动后，她挂上了耳机，开始旁若无人地跟人聊起了电话。 “小美，这几天店里生意怎么样？” “没事，只要咱们不亏本，就慢慢熬吧，等我回来再说。” “什么？cka全犬种宠物大赛？啥时候？那也等我回来再说。” …… 尽管因为米粒带着耳塞，杨牧无法听清楚电话那头在说啥，可他立即又得出了一个结论：小姐姐不仅是名宠物美容师，而且还有一个宠物店！ 难怪她那么喜欢狗狗，对我那么不错，原来是专业的。 不过杨牧也听出来了，小姐姐的店里生意好像不怎么样，还没关门大吉就算不错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米粒的电话粥还在继续煲。 可她开始聊起了自己的八卦。 “小美，你知道我妈把我骗回去干嘛吗？” “竟然是让我回家去相亲！天哪，姐姐我今年才25好吧，又长得貌美如花，难道是那种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吗？” 杨牧：“……” 哇塞，原来小姐姐已经25了，还真比自己大那么一点点，这看不出来啊！ 还有，小姐姐好像有点自恋哎！ 米粒继续说起了相亲的事。 “那男的啊？长得还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开始我对他印象还真不错。” “可你知道吗？没聊几句，那家伙问起我的工作，一听说我开了一家生意不怎么样的宠物美容院，竟然嫌弃起我没正经工作，说什么要给我介绍一份工作，让我去上班。” “我去，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一棵菜了，气得姑奶奶甩头就走。” “那猥琐男还以为我不知道，他一直偷偷在往我胸部瞄。” …… 杨牧：“……” 等米粒通完电话后，却发现旁边的狗正盯着她的胸部看，表情很怪异，看起来像是在笑的样子。 “色狗，你在看啥，莫非你还真能听懂姐姐说啥不成？” 杨牧终于收回了视线，看向了米粒。 米粒并不认为这狗刚才真的在盯着她的胸部看，开始跟杨牧互动：“老黑，你说，姐姐漂亮不？” 养过狗的人都这样，一无聊，就会跟狗说话，不管狗听不听得懂。 杨牧也这样。 “汪。” “就是，像姐姐这么漂亮的人，随便抓一个，都比那猥琐男强一万倍。” 得到回应的米粒，忍不住又伸手过去摸了摸杨牧的头，以示奖励。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的秘密已经全被泄露了，包括她很没形象地飙粗口、说自己的隐私部位。 此时的杨牧已经差点笑抽了。 可惜他现在是一条狗，实在没办法大声笑出来。 第28章 小姐姐有麻烦了 正如杨牧所判断的那样，米粒确实是一位宠物美容师。 这是近年来很吃香的一个职业。 因为酷爱小动物，米粒在大学时代，就有了做宠物美容师的想法，并在毕业后，就立即进了一家连锁宠物店上班。 在此期间，她自费学习了宠物美容的全套技术，并考了cka（中国纯种犬业协会）的高级宠物美容师资格证书，成为了一名技艺娴熟的优秀宠物美容师。 在连锁宠物店干了近两年后，米粒起了自己创业的心思，便拿出了所有的积蓄，盘下了一家小店，开始了自己的事业。 遗憾的是，因为资金有限，她所盘下来的店位置有点偏，再加上店小不起眼，因此干了大半年，生意都不见有起色，只能勉强维持。 之前在跟店员小美通电话时，米粒嘴里说得轻松，但心里还是挺着急的。 她恨不得立马就赶回去，想办法把店里的生意提升一下。 在花城那样的大都市，想要生存实在不容易，米粒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盘下来的店，最后却要落个关门大吉的下场。 还好，接下来的行程还算顺利，在拥堵了一段时间后，米粒又重新拐上了高速，一路畅通地回到了渔人码头。 杨牧也跟着米粒下了车。 对于现在的这个地方，杨牧并不陌生，渔人码头就在丽景花园小区的后面，从丽景花园走后门出来，稍微拐一下就到了。 因为这里靠江，杨牧晚上还来这边散过步，只是不知道米粒的这家“米粒宠物美容店”的存在。 这里实在是太偏了一点，就算从江边的马路走过来，也要拐一下才能看到这家店的存在。 难怪生意不好！ 店真的很小，总共也就四五十个平方的样子，装修得也不算精致，但收拾得很干净。 杨牧稍微瞄了一下。 从门口进来，左手边是一张小小的吧台，吧台对面则是一些宠物用品，包括狗粮、猫粮、狗项圈、狗带、宠物玩具、美容用品之类的。 宠物用品展区再往后，是一排多层的狗笼子，应该是寄养狗狗用的，只不过现在空空如也。 在狗笼子的对面，是一大一小两个宠物洗澡池，以及一张铺着绿色橡胶垫的桌子。 杨牧估计，那种桌子应该就是给宠物美容用的。 在店铺的后方，还有一扇紧闭着的小门，里面应该是仓库之类的。 除此之外，店里啥都没了。 小姐姐，你这个店真的不行啊！开到现在还没关门大吉，真的已经很幸运了。 杨牧忍不住腹诽了一句。 不过这个不是最重要的，现在重要的是先联系上陈超，想办法见到本体才行。 “汪汪。” 杨牧冲着米粒吼了起来。 米粒正在跟店员小美聊这两天店里的情况，见老黑一叫，安抚道：“老黑别闹，姐姐一会就给你洗澡，你脏成这样，姐姐都看不下去了。” “汪汪。” “行行行，马上就给你洗。” “汪汪。” “别闹……你是想要我给陈超打电话？” 米粒终于理会了杨牧的意思，拿着电话拨了起来，还打开了免提。 “米粒，你回来啦？” 电话里传来了陈超有点惊喜的声音，杨牧尖着耳朵听了起来。 “这样，我现在正在跟医生聊杨牧的事，等聊完了，我立即赶过来，具体情况到时再说。” 电话竟然就这么挂了。 米粒耸了耸肩：“你都听到啦！现在你急也没用，还是乖乖地洗个澡，打扮得漂漂亮亮，再去见你主人吧！” 杨牧只好妥协。 再说，现在他身上脏成这样，连他自己都受不了。 那就等小姐姐好好帮我洗个澡吧。 和小美聊了几句后，米粒转身进入了里间，准备换工作服。 她一出来，杨牧又看得流起了口水。 哇塞，小姐姐现在看起来好端庄啊！ 此时的米粒，已经把自己的头发盘了起来，还带上了一定很q的工作帽，长长的脖颈全露了出来。 再加上身上套了一件白大褂，整个形象全变了。 这对杨牧来说，很有制服诱惑的味道。 小姐姐，我想洗澡了！ 杨牧恨不得立马就跳进洗澡池，享受小姐姐的的服务。 很遗憾，他的良好愿望被意外打断了。 来客人了。 来人是一位近30岁的时髦女人，手里还牵着一条脏兮兮、毛发都打结了的标准雪纳瑞。 所谓标准雪纳瑞，指的是中等体型的雪纳瑞，与之相对应的是迷你雪纳瑞和巨型雪纳瑞。 杨牧个人习惯把这种狗叫成老夫子狗，原因在于这种狗脸型比较廋不说，嘴巴上还有着长长的胡须，看起来很像漫画里的老夫子。 “你好，请问这里可以给狗狗洗澡加美容吗？”时髦女人很有礼貌地问道。 “可以的，是这条狗吗？” 米粒微笑着回应，并在那条脏兮兮的雪纳瑞面前蹲了下来，尝试和它沟通。 杨牧一看，心想，糟了，小姐姐要有麻烦了！ 原因在于，这个女人和这条狗杨牧都认识。 严格说来，这个女人算是杨牧的狗友，而那条狗是老黑的朋友，都是住在丽景花园的。 这不算什么，可问题在于那条狗有问题。 大概在三个多月前，时髦女人带这条雪纳瑞去学游泳，可因为没经验，她第一次就直接把狗丢进了狗狗游泳池，导致狗对水产生了恐惧心理。 结果，这条狗后来一见水就拼命挣扎，还乱咬人。 因此，给这条狗洗澡变成了一件很有风险的事，在丽景花园小区里，有两家宠物店的工作人员都因为给这条狗洗澡而被咬过了。 这也不算啥，可问题在于这个女人太看重这条狗了，就算明知道狗狗怕水，也不愿意让这条狗带上伊丽莎白圈或嘴套去洗澡。 因此，小区的两家宠物店都拒绝接她的单，哪怕她给再多的钱。 再厉害的宠物美容师，再有控狗的本事，面对一条情绪完全失控的狗，还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而杨牧之所以知道这事，除了遛狗时和这女人有过交集外，两人还同在丽景小区的一个狗友微信群，这个女人多次在群里说起了自己的烦恼。 小姐姐，你想被狗咬吗？ 第29章 控狗技 “汪汪。” 正当杨牧在为米粒担心时，那条雪纳瑞却发现了他，根本就没理会米粒的友好，而是冲向了他，不过马上就被时髦女人给拉住了，急得它汪汪大叫起来。 时髦女人看了一眼杨牧，迟疑地问道：“老黑？你怎么在这？” 然后她拉着雪纳瑞走了过来。 雪纳瑞立即围着杨牧左右欢跳起来。 它想跟他玩。 杨牧给你雪纳瑞一个嫌弃的眼神。 太脏了！ 都两三个月没洗澡了，身上一股臭味！ 在小区里，老黑是一条小有名气的狗，而且对人和狗都很友善，因此大部分的狗都喜欢跟它玩。 杨牧跟时髦女人就是这么认识的，不过并不太熟，只知道她叫王子妈。 王子就是那条雪纳瑞。 在大城市里，狗友之间的称呼很奇怪，都是以某爸某妈来相称的，比如其他狗友叫杨牧就叫黑爸，如果私交不太密切的话，真名反而没人问。 一开始，杨牧对此还不习惯，但被叫多了，也就慢慢接受了。 “老黑怎么在这里啊？它主人呢？”王子妈问起了米粒。 “哦，它主人有点事，把它寄养在这里。” 米粒并没有透露杨牧昏迷的事，看来她还是很懂得尊重他人隐私的。 米粒还是很专业的。 她和王子的首次互动算是失败了，但她没心急，而是问起了它的情况：“这条狗叫啥名字啊？” “王子。” “它看起来很久没洗澡了哦，毛毛也起码两三个月没修剪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米粒一眼就看出来王子的毛发起码三个月没修剪了。 和泰迪一样，雪纳瑞的毛发也是需要经常修剪的，那样才美观，否则毛发就很容易打结，不好打理。 而且雪纳瑞的毛发比泰迪更难打理。 “它怕水，一沾水就会发狂，已经咬伤好几个给它洗澡的人了，我自己也被它咬了一次，打狂犬疫苗都花了一千多块钱。” 让杨牧惊讶的是，王子妈竟然冲米粒说出了实情，估计是怕米粒被咬到后向她索赔。 “那可以给它带伊丽莎白圈或嘴套吗？”米粒尝试性问道。 “一带那东西它就会更加发疯，我不忍心看它痛苦的样子。” 米粒犹豫了。 凭经验可知，这是一位太过于宠狗的主人，有点难侍候。 而洗澡时连主人都咬的狗，如果不带嘴套的话，她也没把握，那怕她学过专业的控狗技能。 而她看这条狗脏成这样子，就知道这位狗主一定是找遍了所有宠物店，都没人接单，才寻到她这个偏僻小店来。 没必要为赚点钱把自己给搭进去！ 米粒有了决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没法帮它洗。” 她这是委婉地拒绝了。 王子妈没有放弃：“要不你试试，要是能搞定，哪怕我多加两百块钱都没问题。” 杨牧知道，王子妈不可能轻易放弃，因为她已经找不到地方给王子洗澡了。 而她又是不缺钱的那种。 据杨牧所知，她是一个全职太太，家里条件似乎很好。 米粒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不给它带嘴套的话，我也没把握。” 就算加多两百块，米粒也还是不愿意把自己给搭进去。 “你试试呗，要是洗得好的话，我在丽景花园的狗友圈里好好帮你宣传一下，我们小区的狗友都是不差钱的那种。” 王子妈的这句话终于打动了米粒。 她现在最头痛的就是店里的生意，并且苦于没有合适的渠道去丽景花园宣传。 “那我试试吧！” 米粒决定豁出去了。 杨牧愣住了。 小姐姐，就算店里生意不好，也没必要这么拼吧？ 这可是一条会咬人的狗哦！ 要是你被咬了，在花城打狂犬疫苗可是得上千块钱哦！ 此时的王子还在围着杨牧上蹿下跳，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来让他陪它玩。 杨牧有点烦。 “嗷”的一声警告，他伸出了一只爪子，把王子按倒在了地上。 王子只是一条尚未完全成年的中型犬，身长还不到40公分，体重也不过才10来公斤，根本就没法跟牧羊犬比。 因此，王子一下就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而且，它还不敢动弹。 在狗的世界里，讲究强者为王，厉害的狗对弱者存在着威压一说。 现在杨牧对它发出了警告，并施加了威压，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王子不敢冒犯杨牧的威严。 它怕杨牧一发怒就咬它。 杨牧又愣住了。 对啊，如果小姐姐非要帮王子洗澡的话，也许我可以帮她啊！ 要论控狗的本事，人哪有狗厉害呢？ 一条厉害的狗，完全可以成为一群狗的狗王，让其它狗不敢反抗。 现在杨牧虽然没把握做狗王，但威压这条雪纳瑞，让它不敢咬人还是可以的吧！ 见到米粒又坚定地朝王子走了过来，杨牧决定试试。 他先放开了按住王子的爪子，但继续低声嗷叫及施加威压，警告它不要乱来。 看了杨牧的表现，米粒稍微楞了一下。 她似乎猜到了杨牧的意图，但并不完全确定。 米粒蹲了下来。 她先伸手摸了摸杨牧的头，以示赞赏，然后试探性地把手伸向了王子：“王子，你好可爱哦，让姐姐摸摸好吗？” 她的手伸得很缓慢。 这是在试探王子的反应，如果它有警惕的反应，米粒会及时把手收回来。 这是控狗技，每个合格的宠物美容师都必学的。 王子迟疑了一下。 很多狗对生人的接近都很抗拒，尤其是王子这种有心理阴影的狗。 王子很想发出警告的，可它先看了一下杨牧，发现杨牧的威压不仅没减轻，反而更重了，眼神里警告的意味更加严重。 王子妥协了，放弃了警告的打算，任由米粒把手轻轻摸上了它的身体。 好像有戏！ 米粒的第一步尝试算是成功了。 紧接着，她在王子的脖颈、耳蜗、下巴等部位轻轻按了起来，让它接受自己的亲近，然后慢慢地把手抚向了它的背部、腋窝等部位。 这也是控狗技。 “王子，姐姐帮你洗白白，洗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好吗？” 米粒决定开始下一步。 杨牧的心悬了起来。 他不知道，在最关键的时刻，自己的控狗技能否产生作用。 第30章 未来大客户 心同样被悬起来了的还有王子妈。 她看到米粒把王子脖子上的牵引绳解开了，立即就紧张地想走过来。 可她立即被米粒制止了：“你先到前台登记一下。” 王子妈有点不解，但还是照办了，到了前台，开始找小美填写起宠物服务项目资料登记卡。 米粒并没有急于把王子抱去洗澡池，而是把它抱到了洗澡池前面的美容台上。 她发现，当王子听到“洗白白”那三个字后，身体又开始发抖。 看来，它现在应该是对“洗澡”、“洗白白”之类的词特别敏感。 可米粒发现，尽管王子的发抖，但并没有太过于激烈的反抗行为，这是为啥？ 然后她有看到，王子一直在偷偷瞄紧跟在她身边的老黑，瞄一下眼神又赶紧避开。 米粒似乎又明白了一点什么。 小美把填好的资料卡送了过来，王子妈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 米粒拿起资料卡看了一下，对王子妈说：“张小姐，请你还是站到前台那边去等吧。” “为啥？你这给狗狗洗澡还不给看吗？”王子妈不乐意了。 “不是不给看，而是给这种有反抗情绪的狗洗澡，主人最好站远一点看。” “为啥啊？” “听说过狗仗人势这句话吗？当狗狗想咬人时，如果主人在它身边，它会更加毫无顾忌。” 原来如此！ 王子妈接受了这一解释，乖乖地去了门口，远远地看向这边。 小姐姐果然是专业的！ 杨牧也觉得自己长见识了。 米粒确实是专业的。 在又一阵安抚过后，她把王子抱到了小洗澡池里。 但她并没有急于开水，而是再次给王子做起了全身按摩，边按摩边安抚：“王子你好乖哦，不要怕，洗白白很舒服的，洗干净以后，你就能变得美美的。” 她这是想让王子把紧张的情趣稍稍放松下来。 一直趴在洗澡池边盯着的杨牧吃味了，他好喜欢现在被洗澡的是自己。 可吃味归吃味，他还是认真地盯着王子，身上的威严始终没有放松。 他可不能让小姐姐给咬了。 米粒单手打开了喷淋头，开始试水温，另一只手继续在王子身上按摩。 一听到水声，王子又开始紧张了，全身再次开始发抖。 它想反抗，可眼睛瞄了瞄趴在池沿的杨牧后，又放弃了反抗的打算，身体继续发抖。 米粒右手拿起了喷淋头，准备给王子湿身。 不过她并没有把喷淋头直接往王子身上喷，而是先把自己的左右弓起来，把水先喷到了自己手背上，然后让水顺着自己的五个手指头缓缓流到了王子身上。 可就算是这样，王子还是有了激烈的反应，它开始龇牙咧嘴。 米粒顿时就把心提了起来。 但她手上的动作还是没停，继续边按摩边给王子湿身，她的左手按到哪里，右手的喷淋头就跟到哪里，非常的坚决。 “嗷……” 杨牧及时地发出了一声低沉的警告声。 王子再次安静了下来。 慢慢它发现，洗澡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反而很舒服。 …… 接下来的过程非常顺利，洗毛毛、洗耳廓、洗胡须、擦眼睛等，都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到了最后，王子甚至完全放松了下来，开始享受这一过程。 一直站在门边的王子妈看呆了，她低声对小美说：“你们这位小姐也太厉害了一点吧！我从没见我家王子这么乖过。” “你说米粒姐啊，她是这的老板，她可是经过cka认证的高级宠物美容师，以前可是在尊荣宠物连锁店做高级美容师呢。” “难怪，那我干脆把我家王子的整套美容护理也在这里做了吧，再好好欣赏一下米小姐的手艺。” 王子妈有了新的决定。 小美脸上露出了笑容，走过去低声跟米粒说了几声，拿回王子的护理卡跟王子妈协商起护理的项目来。 王子的洗澡已到了尾声。 米粒把它从洗澡池抱出来，放到了护理台上，拿起一块吸水毛巾把它擦干后，开始给它吹毛发。 王子对电吹风并不反感。 很快，王子就从一条脏兮兮的垃圾狗，恢复了它灰白色雪纳瑞的本来面目。 可以看得出来，王子的生活过得其实是不错的，一洗干净后，它的毛发立即就变得油光水滑了，可见平时营养充足。 “张小姐，你可以过来了。” 米粒向还站在门口的王子妈招了招手。 王子妈一过来，就立即抱起了王子，对它是又抱又亲的：“哇，宝贝，你太棒你，妈咪爱死你了。” 杨牧无奈地摇了摇头。 心想，这位真是把狗当儿子养了。 米粒也笑了笑，开始跟王子妈沟通：“张小姐，你应该在王子身上少花钱吧！我看王子的耳朵都修剪过了，煎得很漂亮，稍稍打理一下，它都可以去参加比赛了。” 王子妈得意地说道：“可不，王子可是纯种雪纳瑞，有血统证书的，我光是买它就花了一万多，现在它吃的肉，都是我在山姆给它买的进口澳洲小牛肉，60多块钱一斤呢！” 对于这个回答，米粒很满意。 对于她这样的宠物美容店来说，赚的就是有钱人的钱。很显然，这位王子妈就是一位很有潜力的大客户。 “那我们来商量一下对王子的造型吧。我看王子的毛毛起码有四五个月没好好打理过了，因此它的背毛必须推短，腹部、腿部、脸部、还有胡须都必须好好修剪再造型。在造型方面你有啥想法？” 王子妈回道：“我没意见，你看我家王子怎么帅就怎么来吧。” 米粒更加开心了。 那种太有主见的客户，是非常难侍候的，反而是王子妈这种，只要对自己的技艺有信心，就能让她心甘情愿地花钱，而且是长期花这个钱。 米粒有好好看了看王子，仔细观察它全身的毛色，并用按摩的手法在它身长摸了个遍，基本掌握了它的真实体型。 很快，米粒有了主意。 “既然你叫王子，就给你来一个最帅气的王子造型吧！” 光听这个名字，王子妈脸上就乐开了花。 第31章 宠物大赛 在王子妈的注视下，米粒又拿出了她的那个工具箱，先拿出了一把很精致的电动推子，开始在王子的背上推了起来。 作为一条需要经常美容的狗，王子一旦离开了水，就变得更加乖巧，根本无需杨牧再施加威压。 不过王子似乎有点纳闷。 为啥熟悉的老黑哥，刚才怎么会变得那么吓狗呢？ 它在边享受米粒服务的同时，边不停地歪头看杨牧。 咦，老黑哥现在又没那么吓狗了，王子恨不得自己马上就变得漂漂亮亮的，去跟老黑哥玩。 在狗的世界里，狗一向敬重强者，也喜欢跟比自己厉害的狗玩。 狗会挑人，更会挑狗。 狗眼看人低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在米粒灵巧的动作下，王子背上灰色部分的长毛，很快就变成了寸许长的短毛，和它腿部、下腹部的灰白毛发部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米粒又拿起了牙嘴，在它的背上飞快地剪了起来，不到一会，王子背后的灰毛，从整整齐齐变得稍稍有点杂乱了。 不过这样一来，看起来反而自然多了。 杨牧算是看明白了，这种手法就像是给人剪头一样，叫短碎，没那么整齐，但看起来更自然。 米粒换了一把剪刀，开始给王子修下腹部和的腿上长毛。 下腹部的灰白色长毛先被修得整整齐齐的，又和背上的灰色短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王子看起来像是身着灰色紧身上装、灰白短裙，确实有点帅。 接下来，王子四条腿上的白色长毛被修成了整整齐齐的圆通状，和下腹部的灰白长毛连起来看，真的是又酷又可爱。 米粒开始给王子修它的头部和颈部。 她先小心翼翼地把王子眼睛附近的长毛简短，剪成了两个看起来很自然的椭圆眼窝，然后开始给它修头顶上的长毛。 头上的长毛从鼻梁上方起，到眉角部位被修成了内凹的倒三角形，和它那两只v字型竖起来、被剪过的尖耳朵连起来看，就像是一位带着头盔的威风凛凛的将军。 最后米粒把王子颈部毛发一修，让其从头部到背部形成自然过度，在把王子的胡须稍稍一修理，整个造型就完成了。 现在看起来，王子确实像是一位带着头盔、身着苏格兰短裙的威风凛凛的苏格兰王子。 杨牧对米粒的手艺赞叹不已。 在他看来，米粒娴熟的手艺还是其次，最值得赞赏的是，她充分利用了王子本身的毛色过度，设计了这一堪称完美的整体造型。 有了这样的手艺，这店里生意不好没道理啊！如果非要找原因的话，那绝对只能怪位置太偏僻。 很显然，王子妈也对这个造型满意至极。 刚一修剪完，造型台上的毛发都还没来得及清理干净，她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拍了起来。 边拍边说：“米小姐，这是我家王子做过的最帅气的造型，我要拍下来发群里去，好好帮你宣传一下。” 这正是米粒想要的效果。 小·美及时地插了一句：“张小姐，咱米粒姐在尊荣宠物连锁店时，可是顶级的宠物造型师，请她出一次手，起码得收四五百。” “确实值这个价。” 王子妈很给面子，然后痛快地掏钱。 这一次王子洗澡加造型，她的花费也不少，洗澡八十，推毛一百，修剪造型一百五，加起来三百三，最后她却硬塞过来了六百块。 “我说过了，如果你能搞定王子，我另外加两百块，多出的几十块，是我的满意红包，你收少了我还不乐意。” 杨牧只能感慨，这叫有钱任性。 这么一算下来，一条狗洗个澡做个美容造型，其花费并不比女人做个贵价造型便宜多少，比男人剪个头发更是贵多了。 唉，这叫狗比人珍贵啊！ 爽快地给完钱后，王子妈还不舍得走，又问道：“你说的那个啥宠物大赛，是比什么的啊？” 米粒心中一动。 她开始耐心解释起来。 “正规的宠物大赛有很多可比的项目。” “首先是宠物造型大赛。比如说你家王子，就可以去参加造型大赛并有机会获奖。” “其次就是运动型的比赛项目，比如说寻回比赛、人狗协同比赛、跳高跳远比赛，经过专业训练的狗还可以参加敏捷运动会、飞盘狗大赛等。” 因为时间关系，米粒是说得比较含糊的，很多关键内容都没说，比如说参赛的宠物分为宠物级、赛级、冠军级之类的，她提都没提。 可这却成功引起了王子妈的兴趣：“是吗？拿华南这边有吗？有的话我一定要带我家王子去参加一下。” “有的，11月份在花城就有一届cka全犬种宠物大赛华南分赛区的比赛。” 王子妈追问道：“那你们店里参加吗？” “还没定，我们店虽然是cka的会员单位，但开店时间还不长，没太多合适的宠物去参加比赛。” 米粒其实是很想去参加的，因为一旦参加这种大型的比赛并获得好的名次，对宠物店的宣传作用是巨大的，会整体提升整个宠物店的层次。 不过现在困扰她的是，刚开店才几个月的她，物色不到合适的狗狗去参加比赛。 王子妈开始怂恿她：“必须参加啊，干嘛不参加啊！比如说我家王子就可以参加造型大赛。还有，不是还有跳高比赛吗！我家王子也可以参加啊，它蹦得可高呢！” 为了让米粒相信，她还把手中紧抱着的王子放了下来：“王子，跳一个给姐姐看看。” 王子早就按捺不住了，它一直想再跟不再吓狗的老黑哥玩一下。 一到地上，它就窜到了杨牧身边，又在杨牧跟前欢跳起来。 见杨牧不再威压它，它胆子变肥了，竟然一个蹦跶，从杨牧身上轻松蹦了过去。 一个还不够，它又蹦了回来，一连蹦了好几个。 杨牧：“……” 我知道你现在很可爱，也很能跳，但把我当成障碍来跳，真的好吗？ 还有王子妈，参加狗狗跳高比赛，光是会蹦跶可不行啊！得经过专业训练才行的！ 谁知王子妈又用手一指他：“老黑也可以参加啊！老黑接飞盘可厉害了呢！” “是吗？” 米粒扭头盯向了杨牧。 杨牧：“……” 糟糕，被小姐姐瞄上了！ 可是我现在不是老黑啊！ 我回本体的事都还没解决，哪有心思去参加宠物大赛啊？ 第32章 陈超的难处 等王子妈带着王子走后，小美喜滋滋地对米粒说：“米粒姐，还是你厉害，这样的狗都能搞定，这么大方的客户要是多来几个就好了，这样的客户每天只要做一单，咱们就能养活自己了。” 米粒摇了摇头。 她指了指杨牧：“不是我厉害，而是老黑厉害，正是老黑一直守着我，那条狗才不敢咬我。” 对于这一点，米粒是非常清楚的。 她明显感觉到一开始的时候，王子真的非常紧张，要不是老黑一直在震慑它，它真的很可能会挣扎，然后乱咬人。 杨牧：“……” 不是吧，这都被小姐姐给发现了，小姐姐很厉害啊！ 小美也惊问道：“不是吧，这狗真有你说的那么聪明？” “你不信？我让你见识一下。” 米粒在杨牧面前蹲了下来，使劲地揉了揉他的头：“你能听懂我说啥对不对？” “汪。” 杨牧立即给出了回应。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在米粒面前装得聪明一点，好方便以后行事。 同时他也是在提醒米粒快给他洗澡。 经过两天的奔波，他身上确实很脏了。而更关键是他想亲自体验一下米粒的服务。 米粒似乎真的懂他。 她用手指了指那个大洗澡池：“你那么重，我可不想抱你，自己爬上去吧。” 杨牧顿时感叹，同狗不同命啊！ 此时的他，真想变成一条体型较小的狗。无奈之下，杨牧只好大洗澡池边的坡道走了上去，跳进了洗澡池。 “哇……。”小美惊叫了起来。 少见多怪！ 杨牧没好气地白了这个圆脸蛋的年轻女孩一眼。 “米粒姐，要不我来吧，你开了这么久的车，刚才又忙了一阵，休息一下吧。” “也行。”米粒把洗澡池前的位置让了出来。 这下杨牧不干了。 他从洗澡池里站了起来，趴到了池边上，用爪子把小美伸过来的手坚决地推开。 小美惊呆了，她扭头问米粒：“它这是在嫌弃我吗？” 米粒忍不住笑了，说道：“算了，还是我来吧，这家伙很会欺负人的。” 哦，被小姐姐发现了！ 不过杨牧无所谓，他只要达到目的就行。 温热的水淋到了杨牧身上。 杨牧终于亲身体会到了啥叫专业。 此时的米粒，右手拿着喷淋头，左手在杨牧身上四处一动，水到哪，她的左手就跟到哪，每一下都按在杨牧最舒服的位置上，舒服得让杨牧根本就不想乱动。 真的很舒服。 千等万等，陈超终于赶了过来并找到了这家小店。 一看到跟老黑在一起的米粒，他先呆滞了几秒，然后嘴角立马就咧开了：“你是米粒？我是陈超。” 在杨牧看来，这小子笑得有点贱，并开始刻意跟米粒套近乎。 倒是米粒对陈超的废话不假辞色，直接问了起来：“老黑主人那边情况怎么样？” 这是杨牧最关心的事，他耐心地旁听起来。 一提起这个，陈超立即就变得愁眉苦脸。 “唉，愁死我了。” 陈超现在确实愁。 杨牧被从连城送回来后，立即进了整个华南神经外科治疗最好的南方医院脑科中心。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内，医院陆续给他做了ct、核磁共振、神经电生理评估等检查，并进行了相应的治疗，但效果不大。 主治医生跟陈超说，杨牧这是怪病，脑袋明明没有损伤，身体各部位的器官也正常，神经反射也正常，生命特征也很平稳，但就是不苏醒，就像是陷入了深度沉睡当中。 在经过慎重考虑后，陈超跟医生申请先将杨牧从icu病房转出来。 这是不得已的事。 在不到三天的时间内，检查加治疗已花了陈超差不多两万块，他卡里已经只剩下一万多块钱了，再在icu病房呆下去，陈超自己都得喝西北风了。 考虑到陈超的具体情况，医生同意了他这一申请。 他也认为像杨牧现在这样的情况，并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出现并发症的现象，确实不需要再呆在icu病房，也不应该乱用药。 陈超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面对米粒的询问，陈超一口气就把这些苦水全部倒了出来。 “那接下来怎么办？”米粒又关心地问了起来。 “唉，头疼。” 陈超又叹了一口气。 “先得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的家人，如果实在联系不上，医生建议再在医院观察两天，不出现其它状况的话，可以考虑送康复中心去。” 米粒沉默了一会，说道：“先把杨牧的手机拿出来吧，看看老黑能不能打开屏保。” 陈超拿起了带过来的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杨牧的钱包、手机等。 他从里面把手机拿出来，递给了米粒。 米粒把屏保显示出来，递到了杨牧跟前。 杨牧陷入了纠结之中。 首先让他感动的是陈超这人。 别看这小子平时很不靠谱，可一到关键时候却没有掉链子，很是够意思够兄弟。 可从没得过大病的杨牧却没有预料到，治疗费用会那么贵！ 他当然知道，只要他不回到本体，任何治疗应该都是没用的，那样只会浪费钱。 可这事给怎么跟陈超说呢？ 他当然不想把这种沉重的负担让陈超来背，问题还得靠自己来想办法解决。 可现在他只是一条狗，怎么来解决？ 把手机屏保打开，让陈超先帮忙联系家人确实是一个办法。 可这样杨牧也还是有所担心的。 万一手机打开后，陈超傻乎乎地直接联系自己的父母怎么办？ 一想到父亲那心脏，杨牧就立即放弃了这个想法。 除非先把父母的电话删了，让陈超只能先联系自己的妹妹还差不多。 在杨牧看来，自己的妹妹应该还不会傻到立即把这一消息告诉父母。 暂时不能把手机打开！ 杨牧很快就有了主意，他伸出了爪子，在手机上划了几下。 一连三次都错了。 米粒傻眼了，呵斥道：“老黑，你怎么突然变傻了啊！连这个都记不住！” 杨牧：“……” 米粒转向了陈超：“看来时间久了，老黑已经把密码给忘了。” 陈超看起来一脸的失望，又叹了一口气说：“唉，看来真只有先把他送康复中心等奇迹出现了。” 第33章 会刷卡的狗 就算把杨牧送康复中心，对陈超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医生帮他算过。 想杨牧现在这种情况，药物治疗没必要，电针、理疗等也可以不要，但为了防止肌肉坏事，必要的按摩、关节活动、户外活动等基本治疗还是要的。 这样一来，床位、护工、营养餐、基本治疗等算下来，一个月的费用最低也还是得六七千。 陈超愤愤地说：“那就把他送康复中心去，要是一两个月后他还不醒来，我就把他丢桥底下去，让他自生自灭。” 杨牧：“……” 这样真的好吗？ 到是米粒不乐意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陈超反驳道：“不这样怎么办？我把我的积蓄全搭进去了，剩下的钱最多也就只能支撑一两个月了。” 米粒也叹了一口气，她算是理解了陈超的难处。 “这样，先把他送去康复中心，费用的事情我们一起来想办法，只是我这个店子生意也不好，可能帮不上太多。” 陈超：“……” 杨牧：“……” 这是杨牧和陈超都没想到的。 他们没想到，米粒和杨牧素昧平生，完全就没有任何关系，却愿意来为一个陌生人分担治疗费用。 这事唯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米粒这姑娘真的太善良了。 杨牧真的很感动。 钱他还是有一些的，他也不可能让陈超和米粒来承担这么大一笔庞大的费用。 可问题是，这钱怎么来给陈超呢？ 杨牧看了看自己的钱包。 他的银行卡、身份证、门禁卡之类的全部在里面。 这时，陈超站了起来：“米粒，我还没吃晚饭呢，你们应该也还没吃吧，要不我请你们吃一顿吧，谢谢你帮忙把老黑带了回来。” 这个提议米粒倒是没反对，她反而大大方方地说道：“还是我来请吧，刚才老黑帮我赚了一笔钱，我拿一点出来跟大家分享一下吧，让老黑也吃点好的。” 米粒又摸了摸杨牧的头。 杨牧：“……” 请客？买单？ 有了！ 杨牧决定再来点神奇的，把治疗费用的事情先解决了。 他立即就转向了装自己钱包和手机的那个塑料袋，一口就叼到了嘴里。 陈超和米粒都被他这一突然的举措给弄傻眼了。 “老黑，你这是要干嘛？” 陈超想从杨牧嘴里来夺这个袋子，可杨牧立马就跳开，嘴里还发出了“嗷嗷”的低沉警告声，立即就把陈超给吓住了。 这小子怕被狗咬！ 杨牧对陈超太了解了。 倒是米粒为杨牧的这一行为给出了解释：“很多狗都会为主人护财的，可能老黑闻出这是杨牧的东西了。你就让它叼着吧，留心一点，别让它弄丢了就是。” 陈超放弃了和杨牧抢东西的想法，反正袋子里这些东西，如果手机不能联系杨牧家人的话，都对他没用。 米粒带着大家来到了附近的一个餐厅。 在郊区有一个好处，就是养狗的人特别多，大部分餐厅并不拒绝狗入内，因此杨牧也顺利地跟进去了。 然后就是点菜、吃饭。 米粒对杨牧还是那么照顾，一点都没有亏待他，尤其是在今天杨牧有功，帮她拿下了一个大单的前提下。 吃饭的时候，杨牧总算把叼着的袋子放下了，但有一点，谁也不给碰。 饭吃差不多了，该买单了。 杨牧从地上的袋子里扒拉出了钱包，然后他把钱包打开，从里面扒拉出一张银行卡，叼给了米粒。 大家被他这一动作给惊呆了。 陈超问道：“它这是要干嘛？不会是想买单吧？” 米粒也被弄糊涂了。 “不知道啊！” 她先回了陈超一句，然后又对杨牧说：“可是老黑，就算你想请客，我也不知道密码啊！” 这话杨牧很是不好接，他只好“汪”了一声。 米粒心中一动。 在老黑身上，她看到太多神奇的事了。从现在老黑的举措来看，似乎也不是无意识的。 她试探性地问陈超：“莫非以前杨牧经常带老黑出来吃饭，它知道了吃完饭要刷卡买单？” 陈超回道：“这我不知道啊，但也不至于神奇到连密码也能记住吧？” “这可不好说哦，如果受过专门训练的话，记简单的数字对很多狗来说并不是难事。” “可就算它记住了，又怎样让它告诉咱们呢？” 这个问题把米粒难住了。 她想了一会，又拿出了手机，按开了计算器，对杨牧说：“你知道密码吗？知道的话，就在这上面按出来。” 这正是杨牧想要的。 他故意迟疑了一下，又伸出了爪子，开始在手机上按了起来。 很快，654321六个数字就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这张卡是杨牧专门用来还房贷的，他一次性转了半年的钱进去，现在估计卡上还有五万多块钱。 至于密码，因为对于学文科的杨牧来说，记数字不是他的强项，所以设的密码恰好就是简单的654321，现在正好方便杨牧来以一条狗的身份来展示，这样也还不太过于惊世骇俗。 可就算是这样，米粒还是惊呆了。 她不可置信地把手机举给陈超看。 陈超也被惊呆了，问道：“这不可能吧？” “试试就知道了。” 米粒把服务员叫了过来，开始在手持终端上刷卡，并且输入了这一组密码。 毫无疑问，刷卡是成功的。 几人再次惊呆了。 米粒说道：“我看了一下余额，这张卡上还有五万多块钱，杨牧医疗费的事算是暂时缓解了，这张卡你先拿着吧。” 她边把卡递给陈超，边瞄老黑的反应。 杨牧只好装傻。 他故意把注意力放到了地上的钱包和塑料袋上，又把钱包扒拉进了袋子，然后把袋子扒拉到身子下面，死死护住。 米粒被他这一动作给逗乐了，转身问陈超：“你知道杨牧是怎么教老黑的吗？” 陈超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杨牧跟他女朋友分手后，就整天窝在家里，不是写小说，就是傻傻地陪老黑玩，听说他还花了一万多块钱在老黑身上，让它去接受专业的狗狗训练。” “怪不得，这就有可能了。”米粒恍然大悟。 第34章 怎么赚钱？ 一条狗竟然能记住银行卡密码，这听起来似乎有点惊世骇俗。 可作为宠物行业的专业从业人员，米粒并不这么认为。 她知道，经过一定时间的训练后，让狗记住几组数字并不是难事，有的狗甚至还可以进行简单的加减乘除。 在她看来，杨牧作为一个宅男，整天窝在家里，无聊之下，真有可能把这事当成数字游戏来跟老黑玩。 这样的狗主很多。 米粒记得，她以前有个客户，是个养了一条泰迪的老太太，这老太太整天在家无聊，就教泰迪两位数的加减乘除，结果这一人一狗还因为这个上了电视。 一个大问题总算解决了，陈超松了一口气。 他对米粒说：“米粒，这两天我还要跑医院，然后马上又要上班，养狗很不方便，老黑能不能先寄养在你这里啊？” “行啊，老黑那么聪明，我也很喜欢它。” 对此，米粒求之不得。 可杨牧不干了。 谁愿意被天天关在宠物店啊？ 再说，他还有很多难题等着去解决呢！ 为了掌握主动权，杨牧又叼起了袋子，转身就往店外溜。 他决定先回家，反正这里离丽景花园又不远。 米粒又被他这一举措给弄懵了，她赶紧吩咐小美：“你先回店里，我跟上去看看。” 陈超也跟了上来。 “它这是要回家。” 根据杨牧的去向，陈超得出了这个结论，并告诉了米粒。 米粒愣了一下，但立即又紧紧地跟上了。 在这一天的时间里，老黑这条聪明的狗已经在她面前展示了各种神奇，她倒不觉得现在它自己回家有啥可稀奇的。 回家是任何一条狗的本能。 可追到杨牧楼下，米粒还是再次被惊到了。 她发现，这条狗竟然会自己叼起钱包来刷门禁。 “靠，这条狗真的成精了。” 陈超先飙出一句脏话，和米粒一起跟在老黑后面进了大楼。 然后两人又看到了这条狗自己按电梯、坐电梯，并且按了18楼。 杨牧的家正是在八楼。 陈超和米粒相互看了看，表示震惊。 两人决定不打搅它，决定跟着它看个究竟，看它怎么进家门。 进家门也拦不住杨牧。 现在是科级时代，连门锁也电子化了。 当初杨牧为了省事，选的恰好是电子锁，可以用密码，也可以刷卡，甚至可以刷指纹。 当然，指纹现在是刷不了啦，但他还有卡。 他又叼出钱包，在门禁上刷了一下，咔嗒一声，门开了。杨牧抬起了一只爪子，把门拉开了，闪身进去。 要不是米粒和陈超还在后面，他甚至还想关门的。 陈超和米粒跟了进来，两人面面相觑。 “现在怎么办？”陈超问道。 米粒直接转向了杨牧：“老黑，现在你主人不在家，你跟姐姐去店里好不好？” 杨牧自然不干。 他转身跳上了沙发，在沙发上卧了下来。 我就看你们准备在这里耗到啥时候！ 杨牧必须把两人给耗走，才能静静地想他自己的事。 米粒明白了杨牧的意思。 她知道，老黑不想离开家。 于是她便在屋子里转悠了起来。 没想到杨牧那单身汉把家还收拾得挺整洁的！ 这是米粒对这里的第一印象。 接下来，她在靠近阳台的地方看到了一个自动狗粮机，里面还有大半罐狗粮。 她抓起了一把狗粮闻了闻，确定这狗粮并没有变质。 然后她拿起了狗粮机旁边那个装水的碗，去厨房清洗了一下，在饮水机里接满了水，重新放回了原位。 “看老黑这意思，是不打算离开家了。这样吧，我先把杨牧的门禁卡拿了，明天再抽空过来看它、遛它，给他喂吃的吧。” 这算是一个比较妥善的办法，陈超接受了米粒的意见。 相对来讲，他并没有那么喜欢狗，自然不会有别的意见。 “老黑，我要拿走你的卡了哦！” 那个袋子早就被杨牧搁到了茶几上，米粒向杨牧征求意见后，试探性地拿起了钱包，从里面取出了一张门禁卡。 杨牧瞄了一眼小姐姐，故意没理她。 拿走就拿走，门禁卡我还有！ 米粒和陈超结伴出了杨牧家，临出门，米粒还细心地帮杨牧关了灯，出门后又确定门已锁好，这才离开。 杨牧松了一口气。 现在家算是回到了，可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还没有很好的主意。 最重要的自然是先回本体身边，看看能不能回到本体。 可这也不容易。 最起码当本体在医院时是不太可能的，任何一家医院都禁止狗进医院、进病房，而老黑体型这么大，他想偷偷溜进去都不太可能。 看来，只能等本体到康复中心再想办法了！ 相对来讲，康复中心似乎没那么严，尤其是当本体被推到院子里去溜达的时候。 其实杨牧很想让本体住回家来的。 可他知道，这样也有点不现实。 一来，他想不到任何办法来说服陈超。 二来，如果自己回不了本体，本体回来后也不是事。 杨牧现在作为一条狗，他也没那个能耐来照顾本体，除非再请专业的护工。 可那样的话，还不如多花点钱让本体进康复中心去，毕竟那里更专业不说，家里还没人来影响杨牧当一条惊世骇俗的狗。 可钱对杨牧来说又称了一个大问题。 尽管杨牧还有些积蓄，但每个月要还房贷，现在又要支付本体的治疗费用，如此一来，这负担就有点重了。 如果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用不了多久，杨牧就得卖房卖车了。 怎么赚钱？ 杨牧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赚钱的好办法，他除了写书之外，没有任何其它的赚钱本事。 想想就悲哀。 莫非还是写书？ 一条狗来写书？这样太惊世骇俗了一点吧！ 不过这样没什么，在网络时代，没人知道作者老黑到底是人还是一条狗，在没人影响的情况下，杨牧一一条狗的身份来码字好像也不是问题。 当然，前提是他得用狗爪来敲键盘。 这应该不是问题！ 杨牧决定立即就试试。 他立即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转身进了书房。 第35章 患难见真情 一只狗，坐在高高的电脑椅上，伸出了两只爪子，噼噼啪啪地在键盘上敲击，这样看起来是不是很有违和感？ 杨牧记得，自己曾在电视上看过狗狗弹钢琴的画面，当时就觉得那只狗很神奇，没想到现在自己看起来却要更神奇了。 如果用摄像头把这段视频拍下来，发到网上，绝对能立即变成一只网红狗，说不定还有机会上电视！ 杨牧这样想着，开始在键盘上使用传说中的二指禅。 当然，是狗指，不是人指。 杨牧发现，就算他现在是条狗，写书赚钱也并非不可能，毕竟从思维上来说，他和以前的杨牧并没区别，甚至思维更冷静了。 当然，障碍也是有的。 因为肢体结构的不同，现在身为一条狗的他，只能使用二指禅了。 并且，就算是二指禅，也还得经过长时间的练习才能把打字速度给提起来。 不过在这方面杨牧并不担心。 他刚开始学打字的时候，使用的也是二指禅，经过练习后也能把键盘敲得飞快。 而且杨牧发现，他现在上肢的反应并不比人手慢，甚至在某些单调的动作方面，比人手更迅捷。 如此一来，第一项稳定的收入来源应该是有了。 可这还远远不够。 就算是在之前，杨牧的码字收入也仅能勉强维持房贷和生活费用，现在可是又多了一笔康复中心的巨额费用。 而且，经历过这一遭后，杨牧觉得，最好还能有笔额度足够大的存款，才能应对意外的出现。 我要赚钱！ 赚很多的钱！ 杨牧想赚钱的欲望从没这么强烈过。 可这对杨牧来说，真的是个难题。 他除了码字，确实没有其它赚钱的本事。 一想到这，杨牧顿时就没心情码字了。 反正现在存稿充足，他又设定了好多天的自动更新，跑回了客厅，准备玩玩手机。 狗玩手机也是一件很有违和感的事，不过杨牧还是得习惯。 他再次用爪子把手机从塑料袋里扒拉出来，想抱骨头一样用两只爪子把它给抱起来。 靠，太滑了！ 杨牧差点把手机给摔到了地板上。 唉，玩手机也还得长期练习才行。 杨牧发现，要想以一条狗的身份，像个人一样去生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很多事情他都得重新去练习才行。 无奈之下，杨牧只好趴在茶几上玩起了手机。 作为一个长期码字的宅男，手机对杨牧来说，主要的作用就是看新闻、听歌、看电影、玩微信，连游戏都很少玩。 杨牧突然想起了很传神的老黑表情包。 他根据自己听到的信息，找上了连城论坛。 这一看，杨牧又唏嘘不已。 尽管已经有所耳闻，但他还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在网上小红了一把，尽管只是在连城那么一个小地方。 偷狗贼时间已经过去快两天了，可网上关于神奇狗老黑的帖子还不少，尤其是那很传神的老黑表情包帖子。 看到自己那些酷酷的表情，杨牧很是得意， 他赶紧把它们下到了手机里。 不过很快，他的好心情一下子又被弄没了，因为他看到了钟嘉义发的那个帖子。 唉，人心啊！ 尽管真·相很久就被一个抱不平的姑娘暴了出来，可杨牧顿时还是兴致索然，立即关了连城论坛。 做人时，他被钟嘉义蒙骗了五六年，可做狗才一天，却发现了他的真面目。 也许只有做狗，才能把这个世界看得更真实。 摇了摇头，杨牧打开了微信。 作为一个宅男，杨牧其实用微信联系的人并不多，除了家人、同学之外，基本就没太多其他人。 而他之所以现在上微信，就是想看看同学群里大家对自己出事的反应。 感人的事还是有的。 杨牧发现，在他出事后的这两三天时间里，同学群里再次热闹了起来。 在所有同学里面，陈超自然是主角。 自己出事后，确实是他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并呼叫了救护车，然后又在同学群里发布了这一消息。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又对事件的进展及时进行了说明，同时也讲了他的为难之处。 可以看得出来，自己出事后的这段时间里，一直是他在坚持把事给扛了起来。 关键时刻，最靠谱的还是这小子。 唉，患难见真情啊！ 至于其他同学的反应，基本上是在杨牧的意料之中。 在这个年代，能像陈超那样，愿意不计代价地把事扛起来的人真的不多了。 对于自己的出事，大家最多口头上表示了关心，也有相当一部分离得比较近的同学纷纷表示要到医院看自己。 还有，在得知医药费压力比较大的情况下，由班长在群里发起了一波捐款，多的近千，少的一两百，加起来也有上万了。 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杨牧甚至在想，如果换做是另外一个同学出事，自己能不能像陈超那样，无私地去把事给扛起来呢？ 他不敢确定。 所以杨牧满足了，他仔细看起了捐款记录，想把这份人情给记住。 然后他再次见到了钟嘉义的名字，捐款额度是200元。 他好奇地再次仔细翻起了聊天记录。 “对于杨牧的遭遇，作为他的好朋友，我深表同情，但因新婚燕尔，加上手又被狗咬，因此没法及时赶回花城，还请在花城的同学多多辛苦，好好照顾一下杨牧。” 我去，这话说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一点！ 怪不得以前我一直被他蒙骗！ 杨牧想想就来气，很想在群里发一句：钟嘉义，不是听说你老婆认清了你父子的嘴脸，当天就跑回娘家去了吗？ 很可惜，他现在只能做个隐形人。 杨牧愤愤地关上了同学群，又随手点开了“丽景狗友之家”群。 咦，这个群今天也很热闹啊。 似乎今天的主角是王子和王子妈呢！ 杨牧一看，今天群里满满的都是王子造型成功后的各个角度的照片，后面还跟着赞声一片。 看到这些消息，杨牧的第一反应是，小姐姐似乎要发点小财了！ 第36章 财路 王子妈今天心情不错。 作为一位家境不错的全职太太，王子妈每天的事情就是吃喝、做美容、做运动、逛街，可就算是这样，慢慢地她还是觉得日子有点无聊了。 因为某些方面的原因，王子妈并不想那么早就生小孩，因此在老公的建议下，她选择了买一条狗来陪伴她。 由于家境不错，王子妈要买狗，自然得买一条体型适中但又能配得上她身份的狗。 在朋友的推荐下，王子妈花了一万多元，在今年年初买来了这条有血统证书的纯种雪纳瑞，并且命名为王子。 有了王子后，王子妈感觉自己的生活一下就充实了很多，在美容、运动、逛街之余，不仅家里有“人”陪伴她了，还让她交际变得更加广阔。 对于王子，王子妈是非常满意的。 在她看来，王子活泼、聪明、顺从、不乱叫、不掉毛，还有点小粘人，绝对是一个很好的生活伴侣。 因此，王子妈对王子宠爱有加，并且还因它而加入了小区的狗友群，又交了很多的新朋友。 不过，让王子妈懊恼的事情来了。 因为南方天热，到了夏天，群里很多狗友会选择带爱犬去专门的狗狗游泳池去游泳，并且会得意地把自家狗狗游泳时的照片、视频发到群里来。 王子妈也心动了，决定带着王子去学游泳。 可王子妈毕竟没经验。 她听说，狗狗天生就是会游泳的！ 于是第一次，在王子有点畏惧的情况下，她直接把王子丢进了水里，结果造成了王子的怕水恐惧症。 从那以后，王子就与干净、帅气绝缘了。 因为不肯洗澡，它在将近三四个月的时间里，基本上就是一副邋遢模样，弄得王子妈都不好意思带它去见狗友了，怕被人笑话。 当然，因为原因是自己造成的，王子妈并没有因此而嫌弃王子，反而对它更加疼爱有加。 王子妈没想到，今天一次偶然的散步，竟然会有意外的收获。 在那个小小的宠物美容店里，王子不仅解决了不愿洗澡的问题，还有了一个非常帅气的造型。 王子妈对此满意至极。 一回到家里，她就对着王子拍了各种角度的照片，挑了很多发到了狗友群里。 “哇，这是王子吗？这个造型好帅气哦，在哪做的？” “这个造型绝对一流水准，王子妈，没少花钱吧？” “王子妈，王子洗澡的问题解决了吗？好久没见王子了，带它来跟我家叮叮当当玩一下啊！” …… 群里赞声一片，热情的招呼声也很多。 王子妈久违的骄傲又回来了！ 作为回报，王子妈开始推荐起帮她解决了大问题的米粒宠物美容店来。 “今天真的是意外的惊喜。你们知道吗？王子今天的造型可不是在什么大店做的，而是在小区后门那边渔人码头，一家叫米粒宠物美容店做的……” 很多狗友确实觉得王子的造型不错，纷纷表示也要带自家宝贝去那里试试。 不过群里也还是有不和谐的声音。 刚才还在叫王子过去玩的叮当妈冒出了一句：“哦，是小店啊！小店的话，我可不敢带我家叮叮当当去，我家叮叮当当我向来都是带他们去市里的大店做造型的。” 王子妈对此很不喜。 她知道，在这个群里的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一团和气，但无时不刻不在秀自己的优越感，叮当妈就是其中的一个。 王子妈其实有点看不起这个开美容店的女人。 在她看来，叮当妈虽然赚了一点钱，但骨子里却很俗气，养的狗也是那种烂大街的短嘴贵宾，也就是俗称泰迪的那种，而且还一养就是两条。 最让王子妈看不顺眼的是，这女人真的很喜欢秀她的优越感，无时不刻。 王子妈气不过，开始隐晦地反驳。 “大店也就是店子大一点而已，并不代表专业，大店我家王子没少去，但没有一家店能搞定它。” “这家店虽小，但店长却是从尊荣宠物连锁店出来的顶级宠物美容师，还有cka认证的高级宠物美容师证书。” “你们知道我为啥说那里专业吗？在那里，我学到了啥叫狗仗人势。” …… 杨牧进入丽景狗友之家微信群时，他恰好就见到王子妈正和叮当妈很隐晦地在掐架。 唉，这些有钱又闲得蛋疼的女人！ 看了之前那些对话，杨牧的第一反应，是觉得米粒似乎要发点小财了。 杨牧知道口碑传承在小区这些人里的威力，尤其是在那些养狗的女人当中。 但看了王子妈和叮当妈的对话，杨牧的第二反应，是觉得米粒应该提价。 他明白当中某些狗主人的消费理念。 未必求最好，但求最贵，最好能贵得能让他们觉得有面子！ 对于这一点，杨牧是有亲身体会的。 当初他加入这个狗友群，还以为这真是一个很纯粹的爱狗之人组成的群体，可他发现，这个群其实一点都不纯粹，攀比和炫耀才是这个群的主流。 关于这一点，杨牧第一次进群就有深刻的体会。 “这条边牧看起来还不错，是纯种的吗？” “是。” “有血统证吗？” 杨牧当时就在想，我养条狗而已，要那玩意干嘛？ 不过好在他怕上当，也怕王妙之不喜，因此特意去大型正规犬舍去买的老黑，恰好还真有这东西。 “有。”他老老实实地回了一句。 “有受过正规训练吗？” 杨牧：“……” 他感觉自己被鄙视了，对方之所以接二连三地问他，目的就为了鄙视他。 杨牧气了。 当时他恰好刚跟王妙之分手，经济压力没那么大了，便咬牙送老黑去接受正规训练。 为此，他花费了一万多块。 而他当时买老黑时，才花了一千二百块而已。 这就是一群有钱并且闲得蛋疼的人！ 不过后来他才发现，这帮人口中的所谓专业训练，只不过是宠物培训界内俗称“小学课程”的坐立行走等，而他则一口气为老黑报了从小学到大学的整套课程。 妈逼，城市套路深！ 基于这个原因，杨牧很少再在群里说话，只悄悄地看热闹，好为他的小说积累生活素材。 唉，要是能挣这帮人的钱就好了！ 杨牧心中一动。 为啥不可以打他们的主意呢？ 咱现在可是具备狗的全套技能啊！ 第37章 见面的机会 事实证明，杨牧就算想凭借狗的技能来赚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原因就在于他现在是一条狗。 第二天，不等米粒来看他，杨牧就翻出了一张备用门禁卡，装进一个小塑料袋子里，用嘴叼着就往米粒店里跑。 这就是做狗的悲哀。 因为没有口袋，想随身携带一个东西都很不方便，杨牧只能使用最原始的办法。 他这看似有点滑稽的举措倒是把米粒给逗乐了。 “老黑，你还真是很厉害啊！竟然还知道自己来我这来玩。” 米粒先·摸了摸杨牧的狗，然后好奇地打开了杨牧所叼的塑料袋。 然后她再次惊呆了。 这条狗不仅知道自己来找她，出门时竟然还记得带门禁卡？ 尽管因为是专业人士，对狗的认知已经比大多数人要强得多，但杨牧的举措还是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这条狗真的要成精了，真不知道那个杨牧是怎么训练它的。”米粒对小·美说道。 小·美也很是吃惊。 不过她立即把话题转移到另一件事上面：“米粒姐，既然老黑这么聪明，那咱们可以带它报名参加cka全犬种宠物大赛啊，说不定它还能拿个好名次呢。” 一说起这事，米粒就很是有些纠结。 “如果咱们只是带一条狗去的话，还是有点亏，要知道咱们以会员单位报名的话，光是展位费起码就得三千起。” 米粒不可能不纠结。 作为一家宠物店，要想生意好，除了本身的服务和口碑很重要之外，宣传和知名度也同等重要。 要想获得好的知名度，让宠物店的档次上升一个台阶，参加一些大型、有影响力的正规比赛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通过比赛上的展位展览，本身就能让一些高端客户知晓这家店的存在。 并且，如果能带宠物参加比赛，并获得一些好名次的话，将会给店里带来较大的荣誉。 现在在国内，越来越多的高端客户很看重这个了。 不过米粒所纠结的是，就是她的店实在是太小太偏僻了一点，所提供的服务很有限。去报名参加这样的比赛的话，很可能赚不到钱不说，还会倒贴进去不少。 “我看昨天那条叫王子的雪纳瑞也不错啊，张小姐好像很想带它去参加比赛呢。” 米粒摇了摇头：“那条狗的品相倒是不错，我看它的骨骼、体型倒是适合参加比赛，不过参加比赛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米粒开始向小·美解释起参加比赛的一些具体要求。 像cka全犬种宠物大赛这样的大型比赛，其举办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在国内推广纯种犬制度，并扩大cka在国内的影响力和知名度。 因此，这样的比赛其实是有很多要求的。 首先，参加比赛的狗狗必须有cka或者国际认可的纯种犬血统证明，并植入有狗狗身份证明芯片。 其次，参加比赛的狗狗必须是cka的会员，或者经cka的会员单位推荐，在比赛前提前办理了入会手续。 这对狗主来说其实是一种经济负担，因为给狗狗入会是需要花费一定的费用的。 还有，要想在比赛中获得较好的成绩，除了参赛狗本身在骨骼、体型、牙口、健康程度等方面需要很优秀以外，专业的训练也是必须的。 最后一点尤为重要。 在米粒看来，王子这条雪纳瑞，自身的条件是不错的，但一看就没接受过专门的参赛技能训练，而王子妈也不是一位合格的牵犬师，这样的情况突击去参加比赛实在是有点勉为其难。 米粒自己倒是具备初级牵犬师的资格，带狗上台参加比赛倒是没问题。 可这样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她所带的狗，必须能完全领悟她的指示和意图，能按照比赛的要求去展示自我。 按照业内的惯例，一条狗狗去参加正规比赛，至少应该和牵犬师共同生活三个月以上，并且接受牵犬师必要的训练。 很显然，王子并不满足这个要求。 严格说来，老黑都不满足这个要求。 不过在米粒看来，以老黑的聪明程度，以及对她的信任程度，突击训练一下也许还勉强可以。 “这事再说吧。” 米粒暂时搁下了参赛的念头，拿着杨牧的那张门禁卡琢磨起来。 “老黑，我帮你把这张卡钻个洞，挂在你的脖子上如何？你整天叼着一个塑料袋跑来跑去的，好丢人哦！” 这个可以有。 要不是一条狗自己钻孔带门禁卡有点太过于惊世骇俗，杨牧自己早就想这么干了。 “汪。”杨牧给了一个表示赞同的回应。 很快，这张门禁卡被米粒用小型打孔机打了一个洞，和他的狗牌一起，挂到了杨牧的脖子上。 王子妈的宣传还是有效的。 在一天的时间里，丽景花园小区内，有好几位狗主听了王子妈的介绍后，带着自己的狗狗慕名而来，找到了米粒的店里。 不过因为还不熟的关系，这些狗主大多只为自己的狗选择了洗澡和简单的美容服务，消费额度并不太高。 尽管米粒对此已经很满意，杨牧却颇感遗憾，因为他并没从中找到赚钱的机会。 不是他不想赚，而是他身为一条狗，不能说人话，没法向这些狗主推销他的专业服务。 等来等去，又等来了陈超的到来。 “米粒，我跟医生商量过了，准备明天上午就送杨牧去康复中心。过几天就要上班了，我怕再拖的话，时间上我耗不起。” “也行，杨牧是你同学，这事你拿主意。” 终于再次听到了本体的消息！ 这很可能是杨牧近期见本体的唯一机会，他立即狂叫了起来。 陈超看了看杨牧的不安分，疑惑地问米粒：“老黑这是怎么啦？” “可能是从你嘴里听到了杨牧的名字，它急了。”米粒凭她的专业经验作出了判断。 “你叫有啥用啊！医院又不让狗进去！” “汪汪……” 陈超你个二逼，怎么这么笨呢？跟小姐姐比可是差远了啊！ 最终还是米粒做了让杨牧满意的决定：“要不这样，我明天提前带老黑去康复中心门口能，你跟医生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老黑在门口见它主人一面，毕竟杨牧是因为救它而昏迷的。” 聪明！ 第38章 狗生的开始 见面是徒劳的。 因为杨牧的沉睡属于疑难杂症，再加上他又是为了救狗而出事，医生在接到陈超的请求后，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一要求。 医生也希望，看看在病人和他的狗见面后，能不能有奇迹的发生。 这样的奇迹在医学上并不是没有先例的。 可结果是遗憾的。 杨牧在北郊的康复中心门口见到自己的本体后，又是扑又是叫，本体却没有任何反应，而他自己却还在老黑体内。 看着本体被推入康复中心，杨牧欲哭无泪。 他知道，不管他愿不愿意接受，这都意味着他的狗生正式开始了。 杨牧不得不接受。 在他看来，只要他的本体不死，那就意味着他的人生还有希望。而他现在要做的是，就是以一条狗的身份，来保证他本体的安全存活，并且尽量让家人也过好一点。 我要赚钱！ 杨牧的欲望从来没这么强烈过。 其实赚钱的机会很快就来了，就看杨牧有没有本事抓住。 在杨牧本体被送至康复中心后的第二天，王子妈又一次出现在了米粒的店里。 “米小姐，我想问一下，那个cka的全犬种宠物大赛，我家王子可以参加吗？” 自从上次从米粒口中听说在11月份有个宠物大赛后，王子妈就按捺不住了，回家查了很多资料，觉得自己搞不定后，又再次找到了米粒。 “可以啊，这个比赛是开放报名的，如果王子有纯种犬血统证明，又是cka的会员，那很多趣味型的比赛项目它都可以报名参加。” “我不要参加宠物犬的比赛，我要参加赛级犬的比赛。” 王子妈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 经过大量资料查证后，王子妈终于弄明白了一点，原来全犬种宠物大赛里，狗也是分等级的，比如分为宠物级、赛级、冠军级之类的。 这下王子妈就不乐意了。 她家王子也是有清晰血统证明的纯种犬，并且还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凭啥就是因为没参加过正规的比赛，就只能被划分到最低一级的宠物级犬中去？ 所以王子妈对那些宠物级犬都可以参加的趣味性比赛兴趣不大，王子要参加就得参加正规的赛级犬才能参加的比赛。 这个要求让米粒犯难了。 原因还是她之前所顾虑的那样，王子并没有接受过参加专业比赛的训练！ 可潜在大客户的要求可以随意拒绝吗？ 米粒蹲了下来，再次仔细观察起王子来。 与此同时，赛级雪纳瑞对狗狗本身的要求也从她脑海中浮现： 身材是否结构方正？ 性格是否稳定？ 尾跟是否高、背线是否平？ 头部比例正确，毛量充足，脖子粗细、颈拱是否协调？ 胸深平衡，前后驱角度与步容，毛质与层次正确？ 这些要点一一被米粒严苛地来评判眼前的王子。 她不得不承认，除了性格怕水这一潜在的弱点之外，王子确实具备一条优秀赛级雪纳瑞的特征。 “从本身的条件来看，王子确实具备参加正规比赛的资格，只是它并没有接受应对正规比赛的专业训练……” 王子妈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那就给我请最好的训练师来训练它，多少钱都没关系。” “不是钱的问题，是时间上来不及……” “这样，只要你帮我搞定这事，所有的费用我都掏了，包括你们宠物店参加比赛的费用。” 很明显，王子妈是有备而来。 她的话非常明白地在表达一个意思：只要王子能参赛，钱不是问题！ 这个要求米粒能拒绝吗？ 她原本是想去参加这个比赛的，只是因为费用的问题在犹豫。 “要不我先试试。”米粒只好采用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以她初级牵犬师的资历，带已接受过专业训练的狗去参加比赛没问题，但未经训练的狗要让她自己训练的话，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想训练出来的话，还是很有难度的。 因此最理想的解决办法，就是请更为专业的高级牵犬师来进行训练，但那个费用可不是一般的高。 为了对王子妈负责，米粒只能先把王子留下来观察几天，确定它有训练成型潜质的话，再和王子妈协商请高级牵犬师的事情。 这个要求得到了王子妈的同意，她只要求保留随时来探望王子的权力。 可王子妈走后，米粒却又犯难了。 作为牵犬师参加大型比赛，这活米粒是干过的，当初在尊荣宠物连锁上班时，因为她有牵犬师资格证书，是带过狗狗参加比赛的。 可米粒知道，按照正规要求，如果牵犬师和参赛犬并不熟的话，那要求牵犬师在比赛前，必须与参赛犬同住起码三个月以建立感情。 在此期间，包括对参赛犬的训练、营养调配、运动方式、运动时间、毛发打理以及日常美容等事务，都必须牵犬师亲自来完成。 这也正是很多牵犬师本身就是由宠物美容师来兼任的重要原因。 对米粒来说，这又成了大问题。 因为她的宠物店太小，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大型犬舍和训练场，这使得她和王子同住便成为了问题。 而她租住的房子又太小，并不适合带王子一起住。 怎么办呢？ 找老黑！ 你家主人不是住进康复中心了吗？这样你家房子就空下来了啊！ 正好，带一条狗参加比赛也是比，带两条狗参加也是比，老黑比王子还聪颖，那就连带它一起训练一下。 再说，王子的恐水症很可能还要依赖老黑的威压。 还有，杨牧不是没在家了吗？你家的卫生总需要经常打理一下吧！老黑也得需要人照顾吧！ 我临时到你家去借住一下，还不收你劳务费，这绝对够意思吧！ 说干就干。 有了决定的米粒稍稍收拾了一下，拿着那张门禁卡，牵着王子就往杨牧家走去。 杨牧家就这样被米粒给瞄上了，还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也意味着，杨牧马上就要以一条狗的身份，开始他的新生活。 未来会非常的精彩。 第39章 同居时代 因为本体的缘故，这两天的杨牧正在郁闷之中，因此他连米粒的店里都没去。 郁闷是有代价的，那就是杨牧被逼开始吃狗粮了。 其实杨牧不是没吃过狗粮。 早在做人的时候，他就尝过老黑的狗粮，那时给他的感觉是。闻着有点香，咬起来有点脆，像吃饼干，但味道很淡。 尝狗粮这种事，对一个二逼青年来说其实是很正常的，更何况杨牧还知道，在国外就有专门的狗粮试吃师。 因此，对现在的杨牧来说，狗粮虽然味道不行，却能保证他的营养，在条件不具备的情况下，他不能太挑剔。 做狗得有做狗的觉悟！ 对于米粒带着王子的突然来访，杨牧先是稍感诧异。 不过他很快就弄明白了米粒的来意。 “老黑，姐姐准备带你去参加全犬种大赛了，所以姐姐必须等跟你和王子共同生活一个多月，只能住你家了，明白吗？” 解释完毕后，米粒还用手一指他，很威严地说道：“不许反对！” 杨牧知道，这是训狗师对狗狗的威压。 可问题是，我是人不是狗啊！ 小姐姐，你的威压对我能有效吗？ 杨牧很想反对的。 毕竟对现在的他来说，他需要用狗的身份来做很多人才能做的事，比如说玩手机、用电脑码字等，这些都是不能让外人看到的。 不过米粒的下一句话很快就让他改变了主意：“老黑，你要争气哦，这次比赛争取拿个好名次，这样你就出名了，身价倍增了！” 对啊！ 我要想凭狗的身份来赚钱，必须先得出名才行啊！ 杨牧知道，这是一个眼球经济的时代，很多时候，要想赚钱，就先得有名气。 基于这个原因，杨牧强忍住了把米粒和王子撵出去的想法。 很快他又体会到了米粒到来的乐趣。 “老黑，姐姐现在很穷，所以就不给你家杨牧付房租了，就以代养你、帮忙打扫卫生来抵债吧。” “唉，穷人命苦啊，得给你当狗奴了！” 可能是入戏了，米粒竟然给杨牧做了个万福：“黑老爷，你就可怜可怜我，把我给收留了吧！” 杨牧差点就笑抽。 米粒现在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被卖到地主家当丫头的可怜模样。 要不是在这种私·密场合，杨牧哪能有机会看到米粒这一从不示人的逗比样？ 这姑娘有点意思！ 那咱黑老爷就把你给收留了吧！ 杨牧彻底放弃了撵人跑的想法，让开了挡在米粒前面的路。 米粒松了一口气。 她本能地觉得，这条狗真的快要成精了，如果不征得它同意的话，自己恐怕还难以在这里顺利地住下来。 杨牧一让开，她便先松开了王子的牵引绳：“王子，你要乖点哦，姐姐要开始打扫卫生了。” 她来看过一次，杨牧虽然是个单身汉，但屋子收拾得还算整齐，但毕竟已经有很多天没住人了，屋里已经有点脏。 这是米粒所不能容忍的。 她既然已准备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自然就得收拾得干干净净，那样才过得舒坦。 米粒很快又发现了神奇的事。 她在搞卫生的过程中发现，老黑竟然自己跑进了客厅的卫生间，然后关上了门。 不一会，她听到了卫生间传来了冲水的声音。 我靠，这条狗竟然还会自己上厕所！ 米粒惊呆了。 等老黑出来后，她好奇地跑进卫生间一看，这个客卫用的是蹲坑，蹲坑里刚有过冲水的痕迹，但并没有尿·液洒落在外面的地板上。 真的太神奇了！ 会上洗手间的狗米粒见过，甚至连会拖地、会用洗衣机的狗她也见过，但会自己上厕所、上厕所还要关门、上完厕所还会自己冲水的狗，米粒还真是第一次见。 莫非老黑的主人是个自学成才的高级训犬师？ 米粒只能怀疑这个可能。 她不禁开始对老黑参加比赛的成绩更加有所期待。 米粒明白，一只聪明的狗调·教起来，会事半功倍。 “老黑，你真的要成精了！” 米粒忍不住又摸了摸老黑的头，以示鼓励后，继续开始搞卫生。 可她很快就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但她搞到书房时，书房门口竟然被老黑给堵住了。 它竟然不让她进书房！ 这是它的地盘？它会护地盘？ “老黑，姐姐不动你的东西，姐姐只是进去打扫一下卫生。” 这句话是有效的。 米粒看到，老黑终于让开了门口。 不过在她打扫这间屋子的过程中，老黑竟然守在门口死死地盯住她，直到她打扫完毕出门。 可就算她出来了，这狗也还是迫不及待地把书房的门给拉上了。 “老黑，你已经成精了！”米粒忍不住又发泄·了一句。 这太颠覆她的观感了。 杨牧：“……” 小姐姐，咱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好吧！ 对杨牧来说，他已经接受了米粒暂时住进来，但为了他的隐私起见，他不得不划出一块独立的地盘来，否则他就没法保守秘密了。 很显然，书房就是私人地盘最好的选择，毕竟他的电脑、手机等私人物品都放在这里。 如果他要码字的话，也只能选择在这里。 经过个把小时的收拾，米粒总算把屋子打扫完毕，她满意地停了下来。 此时，已经到了午餐时分。 “老黑，姐姐要去买点菜回来，给咱们做吃的了。不过有个条件，因为接下来要参加比赛，所以姐姐给你们吃什么你们就吃什么，不许挑食，知道不？” 因为时间非常紧迫，米粒准备立即就进入工作状态了。 带狗狗比赛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为了让狗狗取得好的比赛成绩，在狗狗的营养、训练、美容得方面全都跟上才行。 米粒需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摸清这两条狗的潜质，以决定要不要请高级牵犬师回来进行短期的专门突训。 对于米粒的这个提议，杨牧是很开心的。 毕竟有米粒在，他总算又不用顿顿都吃狗粮了。 有人搞卫生，有人做吃的，这算不算是同居时代的福利？ 还有其它福利吗？ 比如说小姐姐亲自带我洗澡之类的…… 身为一条狗的二逼杨牧，竟然也生出了龌龊的想法，开始期待起和小姐姐的同居时代来。 第40章 狗牵犬师？ 在杨牧看来，和小姐姐的同居时代应该是快乐的，毕竟米粒这么善良、这么勤快、还有点逗比。 可他发现，烦恼很快就来了。 烦恼来自于王子。 但米粒在厨房忙碌时，王子竟然悄悄跑到了阳台，抬起腿开始撒尿。 杨牧现在的鼻子太灵了。 就算他现在守在厨房门口看米粒展现厨艺，王子腿一抬，他马上就闻到了那股刺鼻的味道。 妈蛋！ 这就是花了上万块钱买来的贵价狗？ 竟然连基本的如厕都没有训练好？ 就算你憋不住了，也知道叫几声吧！ 杨牧怒了。 “嗷……” 杨牧立即发出警告，王者的威压立即施加了过去，然后一个急步跑向了阳台。 王子被吓住了。 刚拉了半泡的尿被活生生地憋了回去。 它真的吓坏了。 杨牧现在冲过去这副凶狠的样子，很像是要咬狗，而能保护它的主人又不在身边…… 杨牧立即一爪子拍了过去。 要不是你要参加比赛，真得狠狠咬你一口！ “呜呜……”王子立即发出了哀嚎声。 这是表示服软和求饶。 米粒闻声跑了过来。 看到阳台地面上的半泡尿，她也立即呆住了。 我的妈呀，这就是要去参加正式比赛的狗？连基本的如厕都没训练过？ 这要怎么练啊！ 米粒的心里顿时一阵凄凉。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国内很多的狗主都是这样的，只知道认血统、认纯种，花了大价钱把狗买回去，却连基本的训练都不知道给，还一个劲的宠。 估计王子妈就是这样的狗主。 米粒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她很快又看到了惊奇的一幕。 只见老黑又是一声有点怪异的警告音，然后转身就往门口跑，并且用爪子打开了门，而王子乖乖地跟了出去。 它这是要干啥？ 米粒赶紧回厨房关了火，也跟了出去。 等她跟出大楼，接下来的一幕把她给惊呆了。 只见王子在老黑的监视下，竟然在人行道边的花圃根上撒起尿来。 天哪，这条狗不仅知道自己上厕所，竟然还知道带狗出来撒尿？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一点吧！ 还有跟不可思议的。 王子撒完尿后，又乖乖地回到了老黑跟前，一动也不敢动。 然后老黑伸出了一只爪子，在它头上拍了拍，王子立即又快乐起来，围着老黑左右欢跳。 这是狗狗受了表扬后的开心。 米粒：“……” 天哪，这是训狗师训练狗狗的正确方法啊！ 必要的训斥和及时的奖励，能让狗狗记住正确的事。 可问题是，现在干这事的竟然是一条狗！ 竟然是一条狗！ 米粒的认知再次被老黑给颠覆了。 她还看到，老黑用奇怪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后，然后又带着王子往楼里跑。 米粒只好傻傻地跟了回去。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包括吃饭时，米粒一直在用一种怪异的眼神在看着老黑。 杨牧对此倒是不以为意。 他之所以同意米粒住下来，目的就是冲着那个比赛去的。 但与米粒只求能顺利参赛的目标不同的是，杨牧的目标却是为了出名赚钱，而出名的方式就是拿好名次。 在杨牧看来，自己身为一个高智商的人，如果跟一群狗狗去比赛，都拿不到一个好名次的话，那真是白瞎了。 在他看来，他觉得要参加这个比赛的话，单靠米粒还不行，更多的还得靠自己。 基于这个考虑，他特意让自己表现得神奇一点。 而且，既然米粒人不错，那顺带帮她训练一下王子也不是啥大事情，毕竟他通晓狗语和狗狗之间的游戏规则。 还有，他想尝试用这种方式来控制和训练狗狗，看看有没有赚钱的机会。 至于米粒的认知会不会被颠覆，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以后更神奇的事都还有，这点神奇算啥？ 既然你住进来了，那就得慢慢习惯和接受！ 这就是杨牧的思维。 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又毫不犹豫地展现了自己的神奇。 吃完晚餐后，米粒立即开始了对老黑和王子的尝试性训练。 全犬种大赛，听起来是一件很玄妙的事，但其实并不算复杂。 全犬种大赛的参赛犬有几个要求： 一，必须是纯种犬。 二，要附合犬种标准，不能有标准规定上的失格，包括毛色，牙齿咬合，身体结构方面等。 三，必须是健康的，比如不能是单睾，不能有关节发育问题等。 四，不能有标准不允许的人为因素，比如染色，标准不允许的手术，不应该断尾的断尾等。 五，必须是性格方面没有缺陷的犬只，先天性的胆怯或凶暴的犬只都是要被淘汰出赛场的。 六，必须各方面都非常接近标准，并且在赛场上有赢的可能性。 七，要经过严格训练和赛级美容，社会化强，稳定性佳。 早在接单前，米粒以确认，王子对于前面四条是符合的，基本上属于一条没有身体缺陷的标准雪纳瑞，具备一条优秀赛级犬的潜质，但能不能成为真正的赛级犬，就得看接下来的训练。 而对于老黑，之前米粒也确认过，它的身体结构也是符合边牧犬种的赛级犬要求的。 而全犬种训练的内容其实也并不复杂，也就是训练狗的坐、立、行走，以及对牵犬师的服从性、允许接受陌生裁判检查等。 米粒需要通过一定的训练，让老黑和王子能在赛场上，根据比赛的规则来将它们最优秀的一面展示在裁判面前。 当然，这个训练也是讲顺序的。 米粒决定按顺序来，从行走开始尝试。 她取出了两条牵犬带，在两只狗面前晃了晃。 王子立即欢跳起来，它知道，米粒这是带它出去玩去了。 可老黑却不仅没反应，还用一种鄙视的眼神在看着她。 它不会是不喜欢狗带的束缚吧？ 不应该啊！它不是接受过专门的训练吗？ 米粒开始担心起来，并蹲下来尝试和它沟通：“老黑，接下来我们就要开始训练了，你需要接受牵犬带并且服从命令，懂吗？” 接下来，米粒知道了什么叫大错特错，也知道了啥叫狗牵犬师。 第41章 发财了，发财了！ 牵犬师，国外也叫指导手。 一般来说，牵犬师既是带狗狗参加比赛的人，还会是一位优秀的狗狗训练师，同时也会是一名出色的狗狗美容师。 而在牵犬师的这些技能里，训练狗既是最基础的，也是最重要的。 一条狗，想要参加比赛获得很好的成绩，首先就得接受严格、规范的训练，要从无序状态，成长为一条懂得听从指令的狗。 因此，牵犬师必须懂一定的狗语，了解狗狗的心理和情绪变化。 而这一点，对现在的杨牧来说，根本就没有难度。 对人也是，对狗也是。 因此当米粒拿出牵引绳往他脖子上挂时，他尽管有些不情愿，但没有反抗。 他知道，在比赛场上，在人与狗的互动中，牵引绳就是二者之间的联系。 可从感觉上来说，还是有点不好受的，毕竟以前是他牵狗，现在是被人牵。 米粒顺利地牵着了两条“狗”下了楼。 所谓行走训练，其实是狗的服从性训练的一部分。 全犬种大赛听起来很玄，其实一点都不玄，它要求的除了狗本身的品相之外，就是要求狗能服从牵犬师的指令，能把狗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裁判和观众看到。 所以，对参加比赛的狗来说，能听懂牵犬师的口令并服从非常重要。 米粒第一步要确定的便是，这两条狗能否听懂基本的训犬口令？ 试试便知。 米粒带着两条狗在小区内遛了起来，她突然发出了指令：“停。” 这是训犬中最常用的中文指令。 她发现，这个指令一出，老黑立即便停住了。 这说明老黑确实是训练有素的。 可让米粒感到遗憾的是，王子却一直在往前走，直到脖子被牵引绳拉紧，这才停了下来。 我的妈呀，王子对指令根本就没反应啊！ 莫非它熟悉的是英文指令？ 那就再试试。 米粒再次牵着两条狗前行，然后又突然发出了指令：“stay.” 她有看到，老黑再次停住了，可王子还是没反应，直到脖子再次被牵引绳勒住，这才停下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米粒。 你这笨狗，对指令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好意思看我！ 米粒忍不住在内心咆哮起来。 她有点想放弃了。 一条完全没接受过训练的狗，就算是请再高明的牵犬师来，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教会王子必要的指令并让它熟练掌握。 可是，这是她接第一个大单的机会，就这么放弃可以吗？ 不可以！ 米粒决定再试试。 对于一条未接受过训练的狗，训练它跟、停的正确方法，就是通过牵引绳和指令来配合进行。 “老黑，我先把你放开了，跟着我，不要乱跑哦！” 通过牵引绳来进行跟停训练，牵犬师一次只能针对一条狗。 这是不得已的事。 按照国际犬类大赛的通用惯例，牵犬师必须左手牵犬，而要想让狗参加比赛，从训练时就得按规范来。 接下来米粒体会到了训练的艰难。 一条未经训练的狗，要想让它从无知到听懂、接受、服从指令，是一个很艰巨的过程。 以王子为例。 因为从未接受训练，它现在根本就对专业的指令没有任何反应，就算是有牵引绳的配合也是如此。 最让米粒头疼的是，王子虽然对牵引绳的动作有反应，但这些反应全都是不规范的。 比如说，如果是一条受过正规训练的狗，在行走的过程中，如果牵犬师轻轻往后一拉牵引绳，狗狗的颈圈一紧，狗狗就应该立即停下来。 可王子的反应不是这样的。 当米粒往后一拉牵引绳时，王子会反过来往前冲，直到自己脖子被勒得紧紧的，前爪都被提拎起来，实在动不了啦，这才停下来，疑惑地看向米粒。 这样的反应还不如没有的好！ 可米粒还不死心。 她一次次通过指令和牵引绳配合，想让王子对指令和牵引绳的动作形成条件反射，很可惜，无数次尝试，都未能取得好的效果。 训狗的艰难之处就在这里。 想让狗狗一开始就顺利进入受训状态真的很难。 一直陪在边上的杨牧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决定帮小姐姐一把。 当米粒在带王子行进过程中再次喊出“停”的口令时，他立即停了下来，发出了一声短促而低沉的吠声，并施加了威压。 王子愣了一下，立即乖乖地停了下来，疑惑地看向了杨牧。 杨牧立即上前，又用爪子摸了摸王子的头，以示奖励。 米粒又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王子竟然听老黑的？而且老黑还懂得对王子的正确反应给予奖励？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老黑，是你干的吗？可不可以再来一次？” 杨牧给了米粒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 再来一次就再来一次，这有什么好难的！ 米粒又尝试了几次。 结果还是如此。 只要她一发出指令，老黑就低叫一声，王子便立即停了下来，然后乖乖地站在那里，等待老黑去摸它的头。 “天哪，老黑，你是怎么做到的？”米粒忍不住惊问了一声。 在她看来，如果老黑能这样帮她，王子很快就能对她的指令和动作形成条件反射。 这样一来，她根本就无需再请高级牵犬师，有了老黑的配合，她自己就可以轻松完成对王子的赛前训练。 而且效率还要高得多。 杨牧却不以为然。 王子之所以对米粒的指令没反应，是因为它从没学过，狗要想听明白人语，是需要时间来训练的。 可狗语不同。 每条狗一生出来，只要它周围有其它狗，它立即就懂得开始学习，并慢慢将其变为本能。 因此王子听不懂米粒的指令，却可以轻松听懂杨牧的狗语。 米粒的兴致来了，她对杨牧说：“老黑，再换一个指令试试，可以吗？” 试试就试试。 “坐。”米粒尝试着发出了一声新的指令。 又是一声稍有不同的低沉吠声，杨牧再次释放出威压。 王子一愣，看向了杨牧。 杨牧示范着坐了下来。 王子一愣，也赶紧跟着坐了下来。 米粒惊呆了。 我靠，这样训狗也太容易了一点吧！ 她不敢置信，又发出了一个新的指令：“up。” 结果还是如此，在老黑的示范下，王子也跟着站了起来。 米粒狂喜。 发财了，发财了！ 赶紧联系王子妈，跟她谈价格！ 第42章 钱这么好赚？ 米粒立即决定停止训练，先和王子妈把价钱谈定再说。 这是必然的。 如果价钱谈不拢的话，现在的工作等于白干，这属于很不划算的事。 她立即给王子妈去了个电话，让她去店里找自己。 挂了电话之后，米粒立即牵着王子和老黑往自己小店奔。 她边走边开始盘算，收王子妈多少钱合适？ 米粒开始算账。 一条普通的狗，送去正规犬场接受训练，一般会收3000到5000块钱一个月。 这还是在犬场启用资历一般的训犬师，一个训犬师同时训练4-6条狗的情况下。 一般来说，一条狗完成全套·动作的基础训练，往往需要三个月左右。这样一来，基础训练的成本大概是一万到一万五左右，这还不包括狗食、美容得费用。 原则上，若是准备参加比赛的准赛级犬接受基础训练，标准比普通狗要求更高，所以费用更是要翻倍。 如此一来，一条准赛级犬完成整套基础训练，费用起码在三万元以上。 现在我这是在给王子做一对一训练，整套训练完成下来，收她三万块不过分吧！ 米粒拿定了主意。 她又算了另外一笔账。 现在她那个小店，要想不亏本维持继续运作的话，基本的费用包括每个月的店租5000元，小·美的工资加奖金近4000元，要9000元左右才能勉强维持。 若是这单能谈成，那自己全力投入到对王子的训练上来，把店交给小·美打理，那光是王子这一单就能大赚一笔。 这单值得接！ 若真能谈成，那就小发了一笔！ 米粒欣喜若狂。 王子妈如约而来。 很显然，她现在对王子能否参加比赛特别重视。 “米小姐，怎么样？” 面对王子妈的询问，米粒又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有钱人虽然有钱，但他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如果没有一整套合理的说辞来说服他们，他们也未必肯轻易掏钱。 米粒知道怎么办了。 “王子妈，我刚才短暂对王子尝试训练了一下，感觉有点难度。” “怎么啦？” 面对米粒为难的表情，王子妈有点紧张了。 “王子应该从没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吧！我看了一下，它现在连定点大小·便都不会，也听不懂任何专业的指令，对牵引绳的指令也无法给出正确的反应。” 王子妈脸一红：“定点大小·便它会的，它每次都会跑到阳台上去拉。” 杨牧：“……” 难怪这狗东西跑去我家阳台上去撒尿！ 米粒也被王子妈逗乐了，笑道：“正确的大小·便地点应该是在户外，而不是把家里弄得臭烘烘的。” 王子妈又是脸一红。 确实，她老公虽然支持她养狗，但每次一回家，却会对臭烘烘的阳台非常嫌弃，哪怕保姆已及时清理干净。 “我家王子真的有这么糟糕吗？”她不甘心地问道。 米粒说：“我可以用几个简单的专业指令给你示范一下，有训练过和没训练过的区别。” 她摸了摸杨牧的头：“老黑，配合一下，给王子妈展示一下你的本事。” 杨牧：“……” 小姐姐，你这是要利用我来赚钱了吗？能不能分我一点？ 还是先配合一下再说！ 杨牧短叫一声以示回应。 同时，他也明白米粒的想法，并没有对王子施加威压，更没打算对它使用狗语。 “坐。”米粒的指令发了出来。 杨牧立即屁·股一沉，立即坐到了地上。 而王子对米粒的指令全然没反应。 这是很正常的事，毕竟米粒的训练还刚开始，就算有杨牧帮忙，它也还没对人声指令形成条件反射。 “卧。”又一个指令发了出来。 杨牧再次做出了正确的动作，而王子还是没反应。 米粒又一连·发了几个指令，结果还是如此。 “看到没，这就是训练过和没训练过的区别，而现在距离比赛时间只剩下一个月多几天的时间了。” 米粒先故意把问题说得严重了一点。 王子妈担心地问道：“那怎么办？我家王子就没救了吗？” 米粒开始给台阶下：“也不是完全没救，我可以尝试对它进行一对一强训，看看能不能赶在比赛前突训出来，但费用可能有点高，不知道这方面你能不能接受。” “要多少，你尽管说。”王子妈大大方方地表态。 米粒开始给王子妈算账：“一条普通狗接受基本训练，费用得3000到5000元一个月……” 为了给王子妈有个清楚的认知，她开始拿老黑举例子：“比如说老黑这样的，接受的应该是不够专业的训练，所以它现在对指令有正确的反应，但是动作却是不标准的，还需要花一定时间来纠正才能参加比赛。” 杨牧脸一红。 还好，现在他是一条狗，就算是脸红也没人看得出来。 米粒说得没错。 当初他为了图便宜，老黑的整个基础训练下来，也只不过是花了七八千块钱，之后又投入了五六千到飞盘训练上去。 现在看来，确实有点不专业。 可是小姐姐，你既要利用我来赚钱，又要嫌弃我，这样真的好吗？ 一会我也得跟你算算账！ 米粒继续跟王子妈谈费用的事：“正常来说，一条准赛级犬，要想完成整套基本训练，达到参赛要求的话，就算是非一对一训练，起码也得花上三万块。” 米粒停了下来，以给王子妈一定的反应时间。 谁知王子妈立即就脱口而出：“只要王子能参赛，我给五万！” 米粒傻眼了。 她的期望值只不过是三万而已，谁知王子妈竟然一口气就给出了五万。 有钱人的钱真的这么好赚？ 其实她有所不知。 王子妈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让自家王子参加比赛，自然是有所准备的，她已经详细了解过比赛的内容，也打听过赛级犬训练的成本。 米粒刚才所解释的，基本上和她了解的是一致的。 而现在她家王子接受的事一对一的强训、突训，因此在王子妈看来，给五万是不多的！ 而且王子妈还算过一笔账。 如果自家狗能通过参加大型比赛成为真正的赛级犬，那王子的身价起码得翻十倍，也就是身价起码上十万，这是行情。 因此，在王子妈看来，若是让自家王子成为赛级犬，五六万块的投入是很划算的。 对于钱不钱的王子妈倒不在乎，关键拥有一条真正的赛级犬真的倍有面子！ 杨牧也惊呆了。 有钱人的钱真就这么好赚？ 不行，我也要分钱！ 第43章 不分钱就罢工 米粒跟王子妈的洽谈还在继续。 对米粒来说，钱她想赚，而且是越多越好。但同时来说，她做的是长期的口碑生意，而且她现在在牵犬师方面又没啥名气，因此她要赚这个钱，但又不想给王子妈唯利是图的感觉。 “王子妈，这样，为了对你的投入负责任，我们把目标定位为让王子顺利参加本次比赛为主，但费用的方式咱们采用分期的方式，免得你钱花了，却没能达到既定的目的。” 米粒提出了分期付款的建议，并且提出了具体的分期办法。 款项的支付，完全按照王子的训练进度来。 她这一提议立即博得了王子妈的好感：“行，就这么办，咱们的第一目标就是参赛，第二目标就定为王子完成所有的专业训练。就算这次达不到参赛的要求，那也没关系，只要王子的训练顺利完成，钱我也照付。” 她补充了一句：“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对王子妈来说，她已经是打定主意要让王子成为赛级犬了。 而且她也知道，要想让王子在一个月内，就从一条宠物犬一跃而成一条赛级犬，这个要求确实有点高，她不能一点余地都不留给这位让她印象不错的米小姐。 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米粒还有话说：“王子妈，咱们的目标是让王子能顺利参加比赛，并不追求成绩，但咱们也不能排除出现万一的情况，按照行业的规矩……” 她的话立即又被王子妈给打断了。 “哈哈，规矩我懂。万一要是王子拿了犬组冠军，我再额外奖励你五万……不，十万！就算是犬组亚军，我也额外奖励你五万！” 由不得王子妈不开心，要是王子第一次参加比赛就能拿好成绩，那就意味着王子很可能会再上一个台阶，将向着冠军犬的级别迈进。 冠军犬啊！ 这样的犬，全国都罕见啊！ 王子妈想想都能笑死。 米粒：“……” 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一点吧！ 虽然说想让初次参加比赛的王子，立即就拿犬组冠亚军，这个目标无异于痴人说梦，可若是出现万一呢？ 米粒若有所思、期待地看了看老黑。 她发现，老黑也正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她。 杨牧也在打小算盘。 听了米粒和王子妈的对话，他这才知道，原来牵犬师要是能出成绩的话，竟然这么好赚钱！ 这下他真的心动了。 要知道，他现在一直在为怎么赚钱的事在发愁，现在他看到希望了。 所以，既然小姐姐要通过他来赚钱，那这个钱他自然就得分一杯羹。 这样才叫合作！ 可怎样来跟小姐姐分钱呢？ 他现在可是一条狗，不能直接跟米粒谈条件啊！ 有了，不分钱就罢工！ 杨牧很快有了主意。 回自己住处收拾了一些衣物之后，米粒又带着老黑和王子返回了丽景花园小区。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就要侍候起两位狗大爷了，其中最主要的内容包括两只狗的一日三餐、每天早晚的至少五公里跑、狗狗必须的基础训练等。 米粒没有属于自己的犬场，但这没关系，狗的训练和日常活动完全可以在丽景花园小区内进行，小区内有宽宽的人行道，区内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也并不繁忙，里面还有几个大大的草坪，完全可以满足米粒的训练。 不过刚回杨牧家，米粒便碰上了一件尴尬的事。 可能是刚听到了这边开门的动静，米粒刚进屋，门口就冲进来一位四岁左右的小姑娘。 “老黑，老黑，你回来了呀！” 人还没进屋，小姑娘嘴里就大叫着狗的名字，然后看到拖着行李箱站在客厅中央的米粒，惊讶地问道：“姐姐，你是谁呀？你是杨牧蜀黍的新女朋友吗？” 不等米粒回答，小姑娘就立即冲向了老黑，一把抱住了它的脖子：“老黑，你怎么才回来呀，我想死你了。” 米粒：“……” 我这是被女朋友了吗？ 可她发现，自己暂时被这可爱的小姑娘给无视了，她的注意力全部在老黑身上，对它又是亲又是摸的。 看得出来，小姑娘跟老黑很熟悉，很可能是对面的小邻居。 果然，没多久，一位二十来岁的少妇又冲了进来：“妮妮，你这小丫头，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出来……” 然后她看到站在客厅的米粒，也愣了一下。 然后她看到米粒手中拉着行李箱，正准备往房间里拉，也好奇地问道：“老妹儿，你是杨牧的新女朋友吗？杨牧呢？” 米粒又一次被女朋友了，而且她听到的是一口浓浓的东北口音。 不等米粒回答，正在和老黑玩的小姑娘接话了：“妈咪，肯定是呢，我刚才看到姐姐牵着老黑回来的，这位姐姐好漂亮！” 她嘴里说着，手却始终没离开老黑的身体。 这话让米粒如何来接？ 否认女朋友的身份？可自己来这边住的事又怎么解释？ 说出杨牧的事？ 这样似乎也不太好。 想了想，米粒回道：“大姐，我叫米粒，是杨牧的朋友，杨牧有事外出了，我会来这边住一阵，帮他照顾老黑。” 然后她指了指蹲在地上的小姑娘：“这是你女儿吧，好可爱哦。” …… 一番寒暄后，米粒总算是认识了新的邻居。 东北大姐姓李，她让米粒叫她李姐，小姑娘叫田慕妮，小名妮妮，正是李姐的女儿，刚满了四岁。 好不容易打发了热情的李姐，米粒刚准备带老黑和王子去跑步，小姑娘却又追了上来。 “米粒姐姐，你可以带我一起去遛狗狗吗？” 米粒有留意到，小姑娘此时手中拿着一大包零食，正期待地看着她。 米粒原本是想拒绝的，因为带小姑娘去，很可能会影响到的她的工作。 不过她很快就改变了主意。 因为她刚才又发现了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 米粒发现，在刚才小姑娘和老黑亲热的过程中，老黑表现很乖，没有任何不友善的举动，往王子却警惕地看着妮妮，一直躲得很远。 王子在社会适应性训练方面也存在着一个大问题！ 这也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在征得李姐的同意后，米粒带上了妮妮，她需要妮妮来帮忙对王子进行社会适应性训练。 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下午还配合得好好的老黑，这会却开始罢工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第44章 小人之心 按照米粒的想法，是准备在小区绕圈遛狗的过程中继续进行跟停训练。 为此，她特意把牵狗的要领跟妮妮交代了一番，并把老黑交给了她来牵。 小姑娘真的很乖。 她年级虽然还小，但一听说老黑要参加比赛，在有点小兴奋之余，把米粒交代的事情急得特别清楚，米粒一走，她也走，米粒一停，她也立即停。 可以说，妮妮不仅没给米粒带来麻烦，而且还成为了一个有用的小帮手。 老黑也还是那么省心，对米粒的指令百分百地给出了正确的反应。 可问题是，它不再担任米粒的狗语翻译了。 没了老黑的翻译，王子又变成了渣渣，对米粒的指令完全没反应。 这让米粒如何是好？ 一开始，米粒还以为老黑是因为被妮妮牵着的原因不配合，可换了一下，还是没反应。 米粒在它面前蹲了下来，耐心地问道：“老黑，你怎么啦？之前不是还干得好好的，现在怎么不干了？” 气人的事情来了。 老黑瞥了她一眼，立即就把头扭到了另一边，摆出了一副就是不配合的架势。 接下来，不管米粒怎么劝说、怎么安慰，它就是不配合。 米粒傻眼了。 她刚跟王子妈签订了代训合同，并且已经收了第一笔订金，已经准备开始大赚一笔了。 可现在要是老黑不配合，她这任务猴年马月能完成？ 米粒急了。 不过还好，急归急，米粒作为一位专业的牵犬师，她并没有对老黑恶言相向，只是又带着两条狗和妮妮遛了一大圈，准备回家做饭，再另外想办法。 杨牧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尽管一条狗笑起来显得有点怪异。 不分钱就罢工！ 这是他早就决定要干的事。 对杨牧来说，为了缓解经济上的压力，他已经打定主意通过狗的技能来赚钱。而身为一条狗，他必须有人配合才能完成赚钱的操作。 米粒无疑是一个合适的合作对象。 可问题是他又没法开口跟她提分钱的事，那就只好罢工，以逼米粒主动来发现这一意图。 五万的训练费，再加五到十万的奖金，杨牧真的眼红了。 在他看来，这两笔收入，只要他配合，这是稳赚的事。 这个收入可比他当作家还牛啊！ 由不得杨牧不心动。 再次回到家后，杨牧呆在了客厅里，边逗王子玩，边心安理得地等待起米粒的晚餐来。 他发现，米粒这姑娘竟然还有一手好厨艺！ 这对杨牧来说，又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而且杨牧还发现，因为他和王子要参加比赛，需要补充必要的肉类蛋白，为此米粒还还专门帮他们采购了鸡腿和牛肉。 这可比吃狗粮要舒服多了。 当然，作为两条狗，狗粮也还是要吃的。 按照米粒的说法，参赛的狗狗为了营养均衡，必须肉类蛋白和狗粮搭配着一起吃，为此米粒还特意为他和王子挑选了最好的狗粮。 期待中香喷喷的晚餐就要来了，可杨牧没想到竟然还有不速之客。 来者是陈超。 一看他那刚洗完澡的样子，杨牧就知道，这小子下午肯定又是踢球去了。 “米粒，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一听这小子开口，杨牧就有点傻眼。 敢情这小子一直跟米粒有联系，并且自作主张把房子给米粒住了！ 不过想想也是。 米粒要想住进来，还真得征得这小子的同意，毕竟现在能帮杨牧做主的只有陈超。 杨牧不由得留意起陈超和米粒的谈话来。 他发现，陈超这小子是给米粒送停车卡过来，并顺便来蹭饭的。 现在杨牧自己的车被陈超开走了，他在自己小区办了一张临时停车卡，现在米粒一住进来，他正好就把陈超的停车卡给米粒用。 杨牧还发现，陈超这小子在有意无意地向米粒献媚。 这小子盯上小姐姐了！ 笑得真贱！ 杨牧心里莫名地泛起了一股醋意。 不过稍稍让他舒服一点的是，米粒对陈超的态度很正常，对他的刻意示好视而不见。 哈哈，你小子可能没戏哦！ 杨牧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终于开餐了。 米粒现在懂杨牧的习惯。 开餐前，她会将杨牧的盘子洗得干干净净的，再装上一条煮熟的大鸡腿放到了阳台门口，这才和陈超坐上餐桌。 当然，王子也有一条鸡腿，比杨牧的小点。 可能是知道杨牧的口味，这条鸡腿的味道不算太淡，油水也足，杨牧喜滋滋地趴在地上啃了起来。 当然，一条鸡腿是满足不了杨牧胃口的。 刚啃完，杨牧就跑到了餐桌跟前，准备卖萌再讨要其它好吃的。 可这次他失算了。 “没了！没吃饱就吃狗粮去！”米粒现在对他的态度有点凶。 这绝对是杨牧罢工不合作的缘故。 果然，米粒气鼓鼓地对陈超说：“老黑刚才气死我了。” “怎么啦？”陈超关心地问了起来。 “我不是跟你说，我刚接了一个大单，准备带老黑跟王子去参加比赛吗！我还想着要是老黑真那么给力的话，杨牧费用的问题不又能解决一部分了吗！可老黑这家伙，刚才竟然罢工，各种不合作。” 陈超好奇地问道：“你还真打算给杨牧分一半啊？” “不分咋办？毕竟我现在是想靠老黑来赚钱。再说，你不是说杨牧现在又要交房贷，又要付康复中心的医疗费，那几万块钱顶不了几个月吗？” …… 杨牧又傻眼了。 敢情小姐姐早就打算好要跟我来分钱？还已经跟陈超打过招呼了？ 如此一来，这不显得我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杨牧一刹那间就羞愧起来。 在见过了王妙之的无情、钟嘉义的无义之后，杨牧已本能地对人产生了不信任感，因此才对米粒的工作又了不配合行为。 可现在看来，米粒这姑娘的善良还真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就是这样。 这样反而显得杨牧小心眼了。 唉，惭愧啊！ 杨牧忍不住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米粒是啥时候跟陈超说起这事的？具体又是怎么说的？ 他看了看米粒搁在茶几上的手机。 第45章 小姐姐有点凶 在这个唯利是图的年代，竟然还有如此干净的人？有钱不揣进自己兜里，还愿意分一半出来给别人？ 杨牧真的不敢相信。 他虽然是个宅男，对人和社会了解得还不够透彻，但对于人贪财这种本性，杨牧在网上、在电视里、在现实中都没少见，甚至他自己都觉得没法做到像米粒那么无私。 因此他很好奇，米粒到底是跟陈超怎么说的？她跟陈超说过这一单能赚多少钱吗？ 他很想去看看米粒的手机。 他知道，当他跟米粒在一起时，他并没听到米粒跟陈超打电话，因此她跟陈超联系的唯一方式就是发微信。 杨牧有留意到，米粒稍一闲下来，就跟别的年轻人没啥区别，会抱着手机玩个不停。 很可惜，现在米粒就在客厅吃饭，他根本就没有去偷·窥她手机的机会。 那就暂时忍着！ 杨牧再次留心起陈超和米粒的对话来。 就算是在吃饭，陈超的嘴也没闲着，他舔·着个脸问道：“米粒，你饭做这么好吃，人又这么漂亮，怎么还没男朋友啊？” 我靠，这小子果然对小姐姐有意思！ 杨牧忍不住又开始妒忌起来。 还别说，如果米粒真那么善良，内心又真那么干净，别说陈超这小子，杨牧自己都会心动。 很可惜，他现在只是一条狗，也就能妒忌一下罢了。 他好奇地听了下去。 米粒意味深长地看了陈超一眼，回道：“小弟弟，姐的事你打听这么多干嘛！姐可先告诉你哦，姐对你这种小朋友类型的男人不感兴趣。” 哇哈哈哈…… 杨牧立即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笑得有点幸灾乐祸。 损友的重要特征之一，就是自己得不到的好，绝不轻易便宜他人。 杨牧也不例外。 很显然，米粒这话对陈超的瞬间伤害值绝对超过一万点，不过杨牧还是低估了这小子的贱。 对于米粒的直接，陈超不仅没觉得尴尬，反而贱笑着说：“那可不一定哦，你不就比我大几个月而已吗，我稍微努点力，说不定机会就来了呢！” 唉，二逼青年，魔一般的自信！ 经历过王妙之后，杨牧自以为比陈超更懂女人一点。 他知道，米粒既然这么说了，陈超就没戏。 果然，米粒毫不客气地说：“你死心吧！像姐这么优秀的人，会找不到男朋友吗？会对你这么幼稚的小朋友感兴趣？实话告诉你吧，姐喜欢的类型，是成熟稳重型的，你真没戏！” 杨牧忍不住又咧开了嘴。 他再次领教了米粒的犀利。 而上一次，是在呼啸山庄对付那个没素质的女人，米粒的言辞也是这么的直接、犀利。 小姐姐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他相信，这次陈超的心理伤害值绝对超过十五点。 果然，这次陈超没法继续往下撩米粒了，只好尴尬地吃起饭来。 吃完饭，他还想赖在这里不走，米粒却又很直接地撵起人来：“吃完了就快走，姐要洗澡了，洗完还得忙工作，没空陪你瞎扯。” 陈超还想赖：“你忙你的呗，我正好想看看你怎么训狗。” “滚，难道你还想偷看姐洗澡不成？” 陈超落荒而逃。 杨牧又忍不住笑得咧开了嘴。 麻烦找上了。 “老黑，你笑什么笑！你还有脸笑吗？你给我好好说说，之前为啥突然不配合？” 杨牧：“……” 小姐姐你心里不爽，那也没必要把气撒我头上来吧！ 这是在找我秋后算账吗？ 米粒确实是在跟他秋后算账了，现在竟然指着他的鼻子，凶巴巴地说了起来：“老黑，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再不配合，你就别再想吃好吃的，乖乖给我吃自己的狗粮去！” 杨牧：“……” 小姐姐，你这样用吃的来威胁我真的好吗？ 还有，你早说要跟我分钱啊！那样我还好罢工吗？ 得知了真·相的杨牧现在心情不错，他还有心思来胡思乱想。 不过在小姐姐生气时，他觉得自己还是配合一点为妙。 于是他又低吼了一声，对还趴在地上看热闹的王子施加了威压，迫使它站了起来，准备接受米粒的调·教。 咦，老黑竟然又开始干活了？ 米粒似乎发现了新大陆，立即放弃了马上洗澡的打算，冲刚站起来的王子发出了口令加手势：“王子，来。” 王子愣了一下，立即向米粒跑了过来。 对于“来”字，它还是能听懂的。 米粒把王子报上了茶几，准备把这当成展示台，来练王子的标准站姿。 在全犬种大赛里面，狗狗的标准站姿是非常重要的，它能让狗狗向裁判及观众用最正确的姿态，展示它最优秀的一面。 “立。”米粒先嘴里发出了口令。 然后她用左手轻轻拖住了王子的下巴，右手在王子的身体各部分移动，帮它纠正站的姿势。 在杨牧的威压之下，王子一动也不敢动，任由米粒将其摆布。 王子站了片刻之后，米粒发出了放松指令“很好”，并摸了摸王子的头，给予了一颗狗狗零食奖励。 杨牧及时地把自己的威压撤了回来，王子立即开心地接受了零食。 米粒又惊讶地看了看老黑。 她越来越确定一点，那就是老黑这条狗，比普通的狗能听懂更多的人话。 于是她也掏出了一颗狗狗零食往杨牧嘴边塞？ 要不要呢？ 杨牧真的对这种狗狗零食兴趣不大，在他看来，这种东西虽然对身体没害处，但味道绝对不如米粒做的菜。 算了，接受吧，不能表现得太突兀。 米粒又继续王子的标准站姿训练，杨牧的威压又及时地跟了上来。 一连几次都是如此。 王子开始慢慢对米粒的指令有反应了。 效果真不错！ 米粒一开心，就有点忘乎所以，开始教训杨牧：“老黑，你看王子，现在它的站姿多标准啊！你再看看你的站姿，很不专业啊！” 杨牧：“……” 靠，我又一次被小姐姐嫌弃了，她这是在指责我接受的训练不够专业吗？ 杨牧有点郁闷。 米粒继续说道：“姐姐先洗澡去了，洗完后来帮你纠正站姿。” 去吧，去吧！ 杨牧开始期待地看向了洗手间的门口。 靠，小姐姐，家里又没外人，你穿这么严实去洗手间干嘛？ 还有，洗就洗呗，还把洗手间关那么严实、门都反锁干嘛？ 失望之余，杨牧再次把目光转向了米粒搁在茶几一角的手机。 第46章 走自学成才之路 偷窥米粒的手机，对杨牧来说根本就不是难事，因为米粒之前向他展示过自己手机的屏保密码，杨牧早就记住了。 至于偷窥别人的手机是否道德，二逼狗狗杨牧根本就没有管这一点。 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米粒和陈超的微信对话。 米粒的微信朋友有点多。 不过基本的道德杨牧还是有的，对于米粒去其他人的对话，尽管杨牧有点好奇，但还是强忍住没有去偷窥，他一心只寻找米粒和陈超的聊天记录。 陈超果然加了米粒的微信。 而且还在微信里很主动，对米粒各种试探。 很可惜，米粒只跟他聊正事。 杨牧顺利地找到了与比赛相关的对话内容。 这一看，他又傻眼了。 米粒在微信里说的，跟杨牧亲耳听到的一模一样，包括训练的费用，获奖的奖金等。 米粒并没有丝毫的隐瞒，并跟陈超说了和杨牧分一半的想法。 这姑娘要么就是缺心眼，要么就是真的干净！ 杨牧再次想到了干净这个词。 在他看来，只有内心纯净的人，才配得上使用这个词。 摇了摇头，杨牧关上了手机，再往下看的话，连他自己都会感到无比的羞愧。 接下来必须好好配合小姐姐的训练了！ 杨牧刚有了这个念头，可很快他又被米粒给打击到了。 等米粒洗完澡出来后，她即刻开始对老黑进行站姿训练。 这没什么，训练就训练好了，杨牧也挺乐意接受小姐姐的纠正的。 可问题是米粒边纠正边念叨。 “老黑，你这个站姿很不标准啊！杨牧以前是怎么训练你的啊？他肯定很抠门，为了省钱，把你送去那些很不专业的地方去训练的吧，连基本的站姿都没纠正啊！” “你看，你现在这个站法，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啊！这叫站没站像，坐没坐像。” …… 杨牧有点受不了啦。 其实以前他自己一个人在家时，也经常这样对着老黑自言自语，这对养狗的人来说，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 可问题是现在米粒在念叨的话，恰恰揭了杨牧的短，当初他送老黑去接受训练时，明明有5000元一个月的训狗师可选，可他为了图便宜，只选了个三千的，还硬是让人给打了个九折。 没办法，小门小户出来的人，图便宜是很正常的事。 杨牧不干了。 他一个大男人，哪能忍受米粒如此念叨？而且还是揭自己的短？ 于是他一个转身，径直朝书房跑去，并且立即把书房门给反锁了。 米粒又被他给雷到了。 一条狗，竟然因为被念叨而发脾气？是因为说了它的不好吗？ 这也太有个性了一点吧！ 可这狗不仅发起了脾气，还懂得反锁房门？ 这一定是成精了！ 米粒有点气急败坏了：“老黑，你个小样，快给我开门出来！” 可不管她怎么喊叫，房门都不见开。 无奈之下，米粒只好再次折腾起王子来。经过之前一阵训练后，王子已经对米粒的指令和手势有了反应，也开始习惯她的奖励方式，条件反射已慢慢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了老黑的帮助，米粒也可以对它进行站姿的训练了。 进了房间的杨牧开了灯，打开了电脑。 他又罢工了。 可作为一个有自尊的男人，他不能不接受米粒的纠正却无所作为。 他要走自学成才之路。 其实这没什么难的。 现在是信息时代，关于训狗的视频和图文教程网上到处都是，只要愿意花时间，杨牧完全可以自学。 以前杨牧养狗仅仅是因为兴趣，所以他宁愿花点钱送老黑去接受训练，也懒得花时间来自学。 现在不同了。 杨牧可是准备通过狗的技能来赚钱了，那必要的专业知识还是要掌握的，甚至要做到精通才行。 他现在开电脑，倒也不用担心米粒听见。 当初买这个房子的时候，杨牧就担心自己打字的声音会吵到心中的女神，还特意加装了隔音，现在倒是方便了自己。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 杨牧打开相关教程一看，就发现了问题的存在。 自己现在的站姿果然不标准！ 杨牧发现了问题所在。 问题出在后腿的站法。 一般来说，一条没经过专门训练纠正的狗，它的站立是很随意的，怎么舒服怎么来。可按照比赛的要求，这样的站姿是不够英姿飒爽的。 原因在于狗的后腿。 狗的后腿不是直的，而是“ㄑ”型。因此，在狗狗正常站立时，小腿骨并不是垂直于地面的。 这样不符合比赛的要求。 按照国际的标准，专家们认为，狗的四肢都应该垂直于地面，也就是狗的后腿要像斗牛那样蹬起来，才够有气势，才狗英姿飒爽。 在全犬种大赛中，狗的站姿就是按照这个来的。 好像有点道理哦！ 杨牧开始认真学习这一标准站姿。 他不仅打开了图文教程，还一连看了好几个360度全视角的视频教程，这才开始了正确的站姿练习。 反正他现在是人心狗身，学这个并不难。 头得高高昂起，脖子要伸长，脊背要绷得笔直，前腿要完全垂直于地面，后腿要蹬起来、小腿要垂直于地面，全省肌肉要绷紧…… 这种感觉好像是在站军姿。 稍稍有点累，但确实让杨牧感觉到了威武霸气帅。 二十来分钟后，杨牧关上了电脑，打开了房门，再次出现在了还在训练王子的米粒面前。 他准备在小姐姐面前炫耀一下。 小样，不就是个标准站姿吗！这又什么难的？ 米粒又一次被惊到了。 她看着站得一动不动，姿势特别标准的杨牧，不可置信地指着他问道：“老黑，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不会是以前就会，只不过是偷懒不做吧？” 杨牧又裂开嘴，得意地笑了，外加一个蔑视的表情。 小样，以后你就等着崇拜哥吧！ 他现在确实有些得意。 这样一来，他不仅帮自己“洗”去了抠门的罪名，还收获了小姐姐膜拜的眼神。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杨牧决定了，以后就多花点时间到狗狗专业技能训练的学习上来。 他这是铁了心要走自学成才之路了。 第47章 训狗进行时 就算是做狗，咱也要做一条有个性的狗！ 杨牧很快就有了新的想法。 他在想，自己就算是由米粒带着去比赛，那也不能任由她摆布，必须得有自己的想法。 这样一来，他才算还有自我。 而且，万一要是以后出现了啥问题，他也可以独自生存。 基于这个考虑，他决定不仅要自学成才，还要掌握训狗的全部技能。 当天晚上，在米粒进房睡觉后，他又偷偷打开了书房的门，把王子放了进来。 王子就是一个很好的练习目标。 在书房的一边，安置有一张折叠沙发，打开后就可以变成一张床，杨牧以前码字困了时，就会在上面躺一会，现在却成了他训狗用的训练台。 当然，从今以后，这张床也会成为他休息的地方。 在他的威压之下，王子被逼跳上了沙发床，开始接受杨牧的摆布。 杨牧从资料上了解到，狗狗的训练向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好比说站姿训练，就得长期、经常练习，让狗狗慢慢形成肌肉记忆，才能习惯性地站出最英姿飒爽的标准站姿来。 按照米粒的要求，她只需要王子能顺利完成全犬种比赛就满足了。 可杨牧不干。 这可事关10万元的奖金，不向分犬种冠军发起冲击怎么行！ 因此，他决定半夜偷偷训狗，让王子尽快形成肌肉记忆，练成标准站姿。 可怜的王子惨了。 在杨牧的威压之下，它不得不乖乖地接受摆布，甚至连一动都不敢动。 不得不承认，标准雪纳瑞其实也是一种很不错的狗。 别看它小，可它的智商也挺高，能排进所有犬种中的前十几名。它还具有优良的判断力，有活力，也乐于接受训练，很勇敢等。 除了长得有点像小老头、有点粘人之外，标准雪纳瑞其实是一种很适合接受训练并参加比赛的狗。 杨牧对现在的王子很满意。 经过他的纠正后，王子现在的站姿一直保持得很好。 杨牧放心地回来了电脑跟前，继续开始码字。 在现有的情况下，他只能抽空偷偷码字了。 好在经过几天的练习之后，他的“二指禅”功夫已经有所进步，速度已经慢慢提升起来，只要保持书房的私·密性，应该不会耽误他码字。 现在的画面又很有违和感。 一条狗站在沙发床·上一动不动，另一条狗却在电脑前啪啪啪打字，时不时还扭头看一眼那条站立的狗，给一个鼓励的表情。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近三个小时，直到杨牧完成了当天的码字任务。 此时的王子已经有点疲惫了，杨牧一让它放松，它立即就趴到了沙发床·上，开始呼呼大睡。 狗是一种极度需要睡眠的动物，就算是成年狗，每天的睡觉时间也可能长达12小时，否则就会精神不振。 而且，狗虽然是一种随时随地都可入睡的动物，但它们在白天大多是浅睡或假寐状态，只有到了深夜二三·点后，才会进入深睡状态。 因此，就算杨牧自己现在还不困，他也不敢把王子折腾得太晚，免得它第二天没精神，影响训练。 当然，杨牧对今晚的训练效果是很满意的。 在他看来，他对王子这三个小时的训练效果，起码顶得上米粒的三五天甚至个把星期。 这是很正常的事。 人训练狗时，狗狗在被训练一会后，很容易就会出现偷懒、注意力不集中、拒训等情况，因此哪怕再高明的训犬师，对狗训练一会后，就会让其放松、陪它玩游戏等。 这样的训练效率其实是很差的。 可杨牧训狗却不同。 他使用的是王者的威压。在他的威压之下，王子根本就不敢心生反抗之心，更别提偷懒、集训之类的。 这是真正的强训。 杨牧此时就在想，要是小姐姐明早看到他今晚训练的成果，会不会又一次惊得掉大牙呢？ 这个可以有。 杨牧决定明早展示一下，让米粒惊得把嘴巴张开。 他很希望看小姐姐的虎牙。 王子已经睡了，可杨牧还是没有睡意，作为一个曾经的夜猫子，没想到现在变成狗了也还是夜狗子。 杨牧打开抽屉，取出自己的手机。 经过几天的练习，杨牧现在玩手机的本事也有所进步了。 他现在已经学会用左爪的指缝来夹起手机的边缘，把手机抱到手里，用右爪来玩。 画面又很有违和感，但其实没什么奇怪的。 从本质上来说，杨牧现在还有着人的技能。 在人的世界里，某些上肢残缺的人，能用脚趾头来夹笔写毛笔字、夹勺子吃饭，现在杨牧用爪子来玩手机又有啥好奇怪的呢？ 当然，对于自己所掌握的这个新技能，杨牧还是有点小得意的，因为他感觉自己又越来越像个人了。 杨牧之所以拿出手机，是想看看丽景狗友之家群里的动静。 根据他对王子妈的了解，这个爱炫耀但本性还不错的女人，绝对会把王子接受专业训练、即将参加比赛的事去群里炫耀。 果然！ 王子妈的炫耀是必须有的，并且还引发了一轮新的话题。 看了王子妈的炫耀后，一位名叫汉子他爹的网友说道：“是吗？如果王子训练效果不错的话，那咱也让我家汉子去接受一下训练，毕竟就在小区附近，太远了我还不放心。” 我靠，是汉子那条坏脾气的二哈！ 杨牧一看到这条消息，最先想到的不是这个新的赚钱机会，而是那条他有点熟悉、被宠坏了的二哈。 那是一条不怎么好训的狗！ 原因很简单，汉子这条二哈，在小区的狗友圈里也小有名气，不过它的出名并不是因为它的本事，而是因为它的坏脾气。 这真是一条被宠得太过分了的狗。 杨牧本能地不想接这个单。 不过还好，在接下来的聊天记录里，还有不少狗友也有了训犬的想法。 这都是被王子妈给逼的。 这是一个喜欢攀比的狗友群。 在这个群里，绝大部分狗主人都是纯种犬的主人，若是有个串串狗的主人入群，保证在三天之内，就会被其他人鄙视得退群。 唉，风气不好啊！ 不过这种不好的风气，却很可能成为杨牧和米粒源源不断的财源。 为了赚钱，必须得加紧学习训狗技能了！ 第48章 难以置信的进展 第二天一大早，米粒从床·上爬起来后，她先在客厅和阳台逛了一圈。 咦，王子呢？ 莫非被老黑带进书房了？ 她先拉动了一下书房的门把手，门是反锁的。 王子警觉的叫声在里面响了起来，应该是听到她拉门把手的动静。 然后她又听到了王子“呜呜”叫了两声，听起来有点委屈，便拍了拍门，来了一句：“老黑，起床尿尿啦！” 然后她转身进了洗手间，开始洗刷。 她已经知道，老黑那条狗太有个性了，如果它不愿意开门的话，继续叫是没用的。 屋子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米粒拉门时，杨牧正处于深度睡眠中，并且还在做梦，梦到在训一大群狗…… 可就在这时，王子警觉的大叫声把他给吵醒了。 他一不耐烦，便一爪子把王子拍下了沙发，接着，他便听到了米粒的那句话。 杨牧这才从被狗吵醒的懵逼状态中慢慢回归正常。 哦，原来天已经亮了！ 可是小姐姐，你作为一个淑女，说那样的话真的好吗？ 杨牧发现，米粒在没有外人的时候，经常会说一些不淑女、恶趣味的话出来，包括在跟小·美聊天时。 这表明，她其实也是一个有点二的姑娘。 杨牧又缓和了一会，这才跳下了沙发床，打开了房门，准备跟着米粒去晨运。 一出房门，便碰到了刚从洗手间出来的米粒。 他这才想起来，好像有一件重要事情忘了。 对了，得向她展示昨晚的训练成果，看她的小虎牙！ 于是杨牧低吠了一声。 王子一个激灵，在跑向米粒的途中突然站定了，来了一个标准的站姿。 米粒吃惊地张开了嘴巴。 看到了，看到了，小姐姐没笑，也露出小虎牙了！ 杨牧得意地拍了拍王子的头，然后一溜烟去了阳台门口，开始喝自己的水。 米粒惊讶地在王子跟前蹲了下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正向她欢快地摇着小尾巴的王子。 她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刚才王子摆出的绝对是一个标准的站姿。 甚至现在也是，王子除了小尾巴摇得正欢、舌头吐出来舔她手之外，四条腿还是站得很标准。 王子的后腿蹬得很直！ 这怎么可能？ 米粒知道，一条成年狗，如果没有从小就练习的话，标准站姿的纠正起码要花上一到两个星期，才会开始有模有样，之后还要不停地纠正，才会真正慢慢地形成肌肉记忆。 可现在王子接受训练才一个晚上的时间。 是王子是天才？还是自己是天才？ 或者是因为老黑？ 米粒不由得想起了老黑刚才的那一声低吠。 非常有可能！ 这狗不是快成精了，是已经成精了！ 摸了摸王子的头，米粒立即返回房间换衣服。 她决定佩戴好装备后，先确定一下此事，再出门遛狗并继续进行行走训练。 在训狗的过程中，必要的装备除了牵引绳之外，一个装狗狗零食的小包也是必要的，一旦狗狗做出了正确的动作，就需要及时给予奖励，狗狗才会因为吃的对指令形成条件反射。 佩戴好，零食袋后，米粒又把王子抱上了茶几。 “立。” 听到指令后，王子稍微楞了一下，但很快就摆出了一个标准站姿，标准得根本不需要米粒太做纠正。 王子确实已开始形成标准站姿的肌肉记忆！ 米粒终于确定了这一不可思议的事，她一脸惊疑地看向了正在阳台门边吃狗粮的老黑。 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米粒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这狗已经颠覆了自己不少的认知，任由它吧，先去遛狗并开始训练再说。 希望老黑今天不要再罢工了！ 米粒带着两条狗走出了门。 一路上，米粒碰到的人和狗有点多。 在小区里，清晨正是晨运的好时机，在这个点，赶时间的上班族已开始急匆匆地出门，而更多的却是在小区内跑圈的晨运一族和遛狗一族。 为了避免影响自己的训练，米粒尽量挑了一条人和狗比较少的小路。 她今天训练的重点当然还是王子，至于老黑，行走训练对它已没有太多的必要。 它的作用是当翻译。 训练顺利得很是不可思议。 在老黑时不时的低吠声中，王子很快就对牵引绳的动作、米粒的手势和口令有了反应，顺利地掌握了“跟”和“停”两个指令。 这进展也太快了一点吧！ 要知道，在全犬种比赛中，赛级犬的训练重点主要有三大部分，一是标准站姿，二是坐立行走等指令训练，三是狗狗的社会化训练。 在这三大块里面，坐立行走等指令训练是内容最多、也最繁琐的，可按现在这样的进展，要啥一个月啊！ 给米粒一个星期，她就有把握教会王子必要的指令啊，然后再花上一个星期来巩固就差不多了。 至于标准站姿和社会化训练，完全可以在这段时间内穿·插来进行训练。 对于这个成果，米粒有点小惊讶，但更多的是欣喜。 这意味着这个订单的这一大笔收入，很可能会妥妥地进入她的口袋。 她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正拽拽地站在那里的那条神奇狗。 “老黑，今天表现很棒，过来，姐姐奖励你好吃的。” 回应她的是一个不屑的表情。 我靠，这狗也太他么有个性了一点！ 无奈之下，米粒只好继续训练。 对她来说，老黑是否接受她的奖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不罢工，能当好那个狗翻译。 训练的进展确实是很惊人的。 米粒六点多出门，训练了两个小时后，王子已熟练掌握了“跟”和“停”两个指令，到了后面，它甚至已经不需要老黑的翻译了。 这是非常喜人的进展。 米粒决定结束今早的训练，先回家弄点早餐吃，然后去店里看看。 就在回家的路上，她却被人叫住了：“你是米小姐吧？” 这是一个年约三十来岁的平头中年男人，手里正牵着一条正欲冲着老黑和王子狂叫的二哈狗，二哈的项圈正被牵引绳拉得紧紧的。 好一条教坏了的二哈！ 这是米粒的第一反应。 第49章 名为汉子的二哈 二哈学名为西伯利亚雪橇犬，别名哈士奇。 近年来，在国内和国际上都流行起了二哈饲养热，原因就在于二哈不仅有着帅气的外表、酷酷的表情，还有着非常二的性格。 二哈的别名很多，比如“雪橇三傻”之一、“撒手没”、“拆迁办”等，这给很多人很不好的感觉。 其实它是冤枉的。 真正的哈士奇，作为有名的工作犬，它的性格很温顺，与金毛、拉布拉多并列为三大无攻击型犬，而且它还具有热情、温顺、很少吠叫等优点。 一条哈士奇，如果过分二、过分拆家、过分热情，那就只能证明一点，它的主人没有把它给养好，把它给惯坏了。 杨牧眼前的这条二哈，就是一条被惯坏了的二哈。 对于这条二哈和它的主人，杨牧自然是认识的，因为这就是狗友群里有名的汉子。 而那个三十来岁、穿着一身高档休闲裤配t恤、手带金表、小腹微凸、留着一个平头、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就是汉子他爹。 社会平头哥，人狠话不多，这就是之前杨牧对汉子他爹的印象，因为这个中年男人在遛狗碰到时，很少说话，只静静地看着狗狗们一起玩。 只有在群里，平头哥才会偶尔冒个泡，跟大家聊聊狗的事，大部分聊的是他家汉子怎么拆家。 今天拆掉一组沙发，明天把刚买的床咬坏，后天把卫生纸撕得满屋子都是……这就是杨牧经常在群里见到的消息。 杨牧不怎么喜欢汉子这条二哈，原因就在于它被惯坏了，拆家那是它自家的事，跟杨牧无关，可问题是汉子一被放开，就会太过于热情，喜欢扑狗，也喜欢扑人。 尤其喜欢扑老黑，想跟它玩。 哪怕被老黑收拾过一次也还是这样。 很显然，它现在一看到自己，又开始兴奋了。要不是汉子他爹狗份量，使劲在拉着它，现在它肯定就扑过来了。 杨牧直接给了它一个鄙视的眼神。 汉子他爹却跟米粒聊了起来。 “米小姐，你好，我叫李长江，这是我家狗，名叫汉子。我是在小区的狗友群里听王子妈说，你可以帮忙训狗，所以想向你咨询一下。” 哦，原来汉子他爹叫李长江！ 杨牧很少见他说这么多话，而且还说得这么彬彬有礼。 不过他却在汉子他爹看向米粒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光芒闪过。 这似乎是一种占有的欲望！ 米粒看了看那条二哈，也彬彬有礼地回道：“是的，李先生，我可以训狗，但最近可能没时间，我要专门训练王子去参加比赛。” “时间没关系，等你啥时候有空，我就把我家汉子给你送过来，请你帮忙训练一下。” “这个倒是可以，不过恕我直言，你家汉子坏毛病似乎比较多，恐怕不太好训。” “咦，米小姐怎么看出来的？”李长江好奇地问道，眼中又闪过一丝精光。 米粒指了指他手中的狗绳：“李先生，狗绳的正确作用，不是让你拽狗，也不是让狗拽你，而是防止它突然窜出去，并且在必要时给它正确的指令。” 李长江哈哈大笑起来：“米小姐果然是专业的！我家汉子确实坏毛病很多，所以才想找你帮忙训一训。” 接着，他抬起了左手，故作潇洒地晃了晃手上的金表：“只要能训好，价格不是问题。” 杨牧直接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我知道对你来说，钱不是问题，可有必要在米粒面前来炫耀你那块价值近百万的金表吗？ 在杨牧所认识的狗友里面，汉子他爹可能是非常有钱的一个，杨牧知道他就住在洋房对面的贵价别墅区。 而且杨牧还知道，在最近半年多，他家光是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就已经换了起码三组，都是汉子给咬坏的。据他在群里说，光是被汉子咬坏的沙发，就起码已价值三四十万。 不是一般的有钱！ 米粒看了一眼杨牧，不露声色地表态了：“等我空下来，可以试试看，但我不能保证效果。” 在留下联系方式后，米粒告辞走人，带着两条狗返回了家里，开始给自己下面条，以及给两条狗煮吃的。 杨牧却还在想那条叫汉子的二哈。 他本能地不想接这个单。 一条既喜欢扑人、又喜欢扑狗的二哈，就已经足够烦人的了，要是还要把它像跟王子一样带回家来训，那就跟可怕！ 杨牧不是李长江，他家没那么多东西可以给汉子来拆。 “拆迁办”有多可怕，养过狗的人都知道。 除非给很多很多钱还差不多！ 杨牧很快就有了这样的决定。 吃过饭之后，米粒决定带两条狗去店里看看。 对于一条正在受训的狗来说，不能总是不停地训，得劳逸结合，在停训期间，去店里看看，顺便打理一下生意是必要的。 可杨牧却死活都不肯跟她出门了。 开玩笑，趁你不在的时间，我还要自学训狗教程，还要码字，还要睡觉……谁跟你去店里浪费时间？ 无奈之下，米粒只好带着王子出门。 等米粒走后，杨牧并没有急于忙他所计划的那些事情，而是开始考虑一个问题：要不要把妹妹叫过来？ 杨牧的考虑很简单。 现在他已决定用狗的本事来赚钱，而且现在看来还很可行。 如果能接到更多的单，比如说汉子这样的，那自己还是有必要有一个可靠的代言人的。 在杨牧看来，米粒这姑娘虽然善良、不贪心，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真正靠谱的，还得是自己的家里人。 而且，如果把妹妹叫过来，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照顾本体的事也可以交给她了，毕竟陈超再够意思，也不能长期烦劳他。 杨牧越来越觉得这是必要的。 可问题是怎么通知她呢？ 用自己的身份来通知她？那等她过来后，怎么解释本体一直处于昏迷中的事？ 而且还有一个难点，那就是通知妹妹时，一定得注意，必须叮嘱她不能让父母知道本体出事的事，否则后果杨牧承担不起。 这是一个难题。 第50章 撩妹 杨牧的妹妹叫杨燕，比杨牧仅少两岁。 因为就这么一个妹，杨牧平时还挺宠她的，自从杨牧写书开始赚钱后，她的学费、生活费、零花钱之类的都是杨牧给她的，生怕委屈她。 杨燕的从小就大大咧咧的，性格有点像男孩子，在杨牧面前更是每个正经，一向都不怎么怕他。 只可惜杨燕的学习一般，大学只考了一个三本的师范院校，在学校的成绩也只是一般。 今年上半年毕业时，她原本是想到花城来找工作的，但杨牧担心家里父母没人照顾，便把她给劝住了。 最终杨燕回了老家，进了一家私立学校，做了一个收入不怎么高的普通老师。 在这点上，杨牧觉得自己妹妹还是挺靠谱的，最起码挺有孝心，在大是大非上还算拎得清。 不过现在没办法了。 现在本体出了问题，杨牧要想找个靠谱的人来当自己的代言人，也就只有这个大大咧咧的妹了。 至于父母，他们还算年轻，先让自己相依为命吧。 至于妹妹那份工作，不上也罢，反正一个月也才三千来块钱，养活她自己都勉强。 主意一定，杨牧考虑起怎么通知自己妹妹的事来。 他很快就有了主意。 既然不能用本体的身份去通知她，那就换号。 对杨牧来说，不管是qq号还是微信号，他都有好几个。 这是必须的。 作为一个写手来说，笔名一般是跟qq号关联的，因此杨牧每换一个笔名，就会新注册一个qq号，同时绑定一个微信号，用来处理跟网文相关的事务。 杨牧记得，早在自己上大二、杨燕上高三时，他担心妹妹学坏，他就用自己当时的作者微信号匿名加过她，还撩过她，怂恿她到粤省来，顺便可以见见面谈谈心之类的。 为试探她有没有学坏，故意装作陌生人去撩自己亲妹这种二逼事情，也就杨牧这种二逼青年才能干得出来。 不过现在倒是方便了杨牧。 不就是撩妹吗！ 那就再撩一下，顺便不留痕迹地把本体出事的消息让她知道。 杨牧先登上了那个昵称为莫成仙的微信号，先到杨燕的朋友圈逛了一圈。 莫成仙：“小燕子，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小燕子：“原来是仙师大人啊，你还没渡劫飞升吗？” 莫成仙：“唉，渡劫失败，又被九雷轰回人间了。” 回应杨牧的是一个咧嘴大笑的笑脸。 唉，老妹还是这副大大咧咧的性子，一般女孩子哪会发这种露齿的笑脸？ 杨牧开始把话题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引。 莫成仙：“我看你朋友圈，国庆出去玩了啊？玩得挺嗨的啊！” 小燕子：“别提了，到处都是人山人海，拍个照片也全都是人，后悔出去了。” 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杨燕也喜欢到处游山玩水，到哪里都会拍上几张照片发朋友圈，有时是风景，有时是她臭美的照片，杨牧想要知道她行踪太简单了一点。 莫成仙：“早知道来花城啊，我带你去我老家玩，那里不仅风景秀美，还全都是没开发过的自然美景，人烟罕见。” 杨燕直接发过来一张“滚”的动态图片，接着发来一串信息：“你还好意思提这事，上次我来花城，你就玩消失，这一消失起码两三年了吧！我还真以为你成仙了呢！” 杨燕提起了陈年旧事，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 杨燕第一次来花城，还是杨牧大四时五一节的时候。 那时他用莫成仙的号，正跟杨燕聊得火热，还真说动了杨燕来花城。 好在老妹还知道先来找他这个哥，否则杨牧肯定会削她。 杨燕一来花城，莫成仙自然就得玩消失，否则杨燕要跟他见面咋办？ 这一失联，确实有快三年了。 杨牧先发过去了一张表情图：老黑的鄙视。 他接着发道：“别提了，那阵子突然被公司发配去了非洲，原来的手机号不能用了，微信无法验证也登录不上了……” 这算是一个很牵强的解释。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前面那张表情图，它成功吸引了杨燕的注意：“那张表情图哪来的？” 莫成仙：“网上下的，怎么啦？” 小燕子：“这好像我哥养的狗，我哥养的一条边牧也叫老黑。” 这正是杨牧所想出来的办法。 他养狗的事，杨燕是知道的，去年寒假她又来花城玩时，还跟老黑玩过。 在无法用本号通知杨燕的情况下，杨牧所想到的，就是用这组表情包来提醒杨燕。 现在好了，终于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莫成仙：“你确定你哥养的是一条边牧？名字叫老黑？” 小燕子：“怎么啦？” 莫成仙：“如果老黑真是你哥养的狗，那我发个网址给你，你自己看看去。不过你得有所心理准备，不是好事。” 在再三确认之后，杨牧把连城论坛的网址发了过去。 接下来就是等。 他明白，杨燕肯定会从连城论坛的帖子里面发现事情的真·相，然后就是疯狂联系自己。 不过那是没用的，因为杨牧早已有所准备，他的那张手机卡刚被他拔掉了，现在用的是另一张备用卡。 果然，没过多久，杨燕又在微信里找上了莫成仙：“确定是我哥，可是现在联系不上他，电话关机，怎么办？” 杨牧开始指点杨燕：“如果确定是你哥，那问题就严重了。你得想办法跟你哥取得联系，不行就得通知你家人，亲自去花城看看。” “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 “大姐，我刚飞回非洲……” “那怎么办？我在花城不认识人，我爸心脏又不好，这事怎么跟他们说啊？” 完美！ 这正是杨牧想要的效果。 杨燕能想到这一点，说明她一点都不傻。 杨牧故意沉默了片刻，开始指点她：“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你只能找个借口去一趟花城，去你哥住的地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你放心，应该不会有大事，否则警察早就找上你家来了。” …… 再一番指点后，杨牧以要出去野外作业为借口，关了莫成仙这个微信号。 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等待杨燕的到来。 第51章 王子的大问题 杨燕的到来基本上已经成为定局。 这是杨牧所希望的，但这对他来说，又变成了一种巨大的压力。 等杨燕到来后，他不仅要负担自己的房贷、康复费用，还得养活老妹，负担一下子又变重了很多。 所以他必须得努力码字。 更重要的是，码字属于远水解不了近渴的东东。因此杨牧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他必须尽快掌握用狗的本事来赚钱的本领。 如此一来，充分了解宠物狗这个行业就成为了他的头等大事。 他需要了解的事很多，比如说宠物行业的运作、牵犬师、宠物美容师、全犬种大赛、宠物用品…… 在这些方面，以前的杨牧是业余的，现在他却必须成为专业人士。 这不是问题，那就去网上学吧！ 杨牧又一头扎进了书房。 米粒这边又碰上了大问题。 其实也不是新问题，而是她早已发现的问题，那就是王子的社会化问题。 所谓狗的社会化，是指狗必须与人、与其它狗能和平共处，在非特殊情况下，既不能出现畏缩、胆怯等情况，也不能出现攻击的倾向。 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 因为在现代社会，大部分狗已成为了人类宠物，它们的只能已经从看家护院、放羊打猎变为了陪伴人类，因此，能与人类及其它狗和平共处非常重要。 而在全犬种大赛上，这一点更是特别重要。 在比赛中，参赛的狗需要同时跟几十上百条狗出现在同一场比赛中，更是要接受陌生裁判对其进行牙齿、体型、发育等方面的检查，如果出现畏缩、胆怯或攻击倾向的话，这条狗就会第一时间被否决。 在参赛要求中就有一条：先天性的胆怯或凶暴的犬只都是要被淘汰出赛场的。 王子在这方面存在着大问题。 对于这一点，米粒其实早就有所发现了。 比如说，之前给它洗澡时，王子会咬人，这就是胆怯或恐惧至极的凶暴。 又好比昨天见到妮妮那小姑娘时，王子刻意的躲远，这也是胆怯。 这都是典型的社会化问题。 而今天到店里后，有新的顾客和狗过来洗澡美容时，王子再次出现了胆怯的情况。 为了验证这一点，米粒让小美针对王子做了一个测试。 测试的原理其实很简单。 安排一个狗不熟的人接近狗，在距离它五六步之遥站定，开始以锐利的眼神盯住犬的双眼。 此时，性情凶暴的犬会露出异样凶猛的眼神，开始采取警戒甚至攻击的表现。而胆怯软弱的犬，会显得不安，会竖起背毛，或往后退步，或夹住尾巴于双股之间。 而当测试者走近犬的身边时，凶暴的犬会发动攻击，胆怯的会逃走。 如果测试者伸手触摸犬身体的话，胆怯的犬甚至会整个身躯都趴下去，表现畏缩，或想逃避，而凶暴的犬则会直接咬人。 王子的问题所在就是胆怯，胆怯至极致时甚至会出现攻击的倾向，小美就差点被它咬了一口。 这是不合格的。 如果狗主人或牵犬师不在它身边时，如果有陌生人靠近，它出于本能吠叫或采取防卫措施，这是正常的。 但如果主人或牵犬师陪伴在它身边，还出现胆怯或攻击的现象，那就是大问题。 米粒顿时就头疼起来。 要知道，标准站姿、坐立行走等基础训练，米粒还可以尽快通过训练来纠正，可狗的社会化问题却不是这么好解决的，就算给她三个月时间，她也未必有把握。 这问题真的不是这么容易解决的。 首先，米粒必须让王子习惯和接受不同人、狗的共存。 其次，米粒必须让王子接受生人对其身体的触摸。 这是因为在参赛的时候，审狗员就会提前对它进行牙齿、骨骼、毛发、**等部位的检查，确定它在生理上无缺陷才会允许它参赛。 在那个时候，如果王子出现胆怯或凶暴的想象，就会被提前淘汰出局。 另外在比赛中，裁判员也可能对它进行类似的检查，一旦出现类似的情况，同样会被淘汰出局。 这可如何是好呢？ 老黑有办法解决吗？ 在最无助的时候，米粒又想起了那只神奇的狗。 也许只能找它试试了！ 接下来的时间，米粒陷入了忙碌之中。 可能是因为训练王子的关系，她的这家小店开始被丽景花园的狗主们所熟知了，开始不断有人送狗过来洗澡、美容，小美一个人开始有点忙不过来了。 忙是好事，这说明店里生意逐渐好转。 可米粒又陷入了矛盾之中，因为她最近必须花更多的时间在训练王子上面，这才是大生意。 唉，要是在多一两个帮手就好了！ 带着这种遗憾，米粒一直忙到午餐时分才回到家里。 一见到老黑，米粒就开始诉苦：“老黑，怎么办呢？王子是个胆小鬼，它既怕人，又怕狗，这样怎么去参加比赛啊！” 可能是听到了米粒叫自己的名字，王子还傻乎乎地跑过来，一个劲地冲米粒摇它短得不能再短了的尾巴。 傻狗！ 真是蠢得要死！ 杨牧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的口头禅。 经过一个上午的学习，他也知道了这叫狗的社会化问题。 并且他还知道了，一旦狗狗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往往是在它成长的过程中，其主人没有习惯让它接受其他人、其它狗亲近的缘故。 这个问题想要纠正确实有点难，因为狗狗社会化训练的最佳时期，就是从它出生后一个多月到八个月左右时，也就是在它的未成年期。 尽管拥有狗的全套本事，杨牧也不知道能否快速帮它解决这个问题。 希望应该还是有的。 杨牧知道，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就是带王子去接触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狗。 既然他能通过威压迫使王子接受米粒帮它洗澡，也许再迫使它接触人和狗也不是问题。 当然，这要试过后才知道。 “汪汪。”杨牧冲米粒叫了起来。 小姐姐，快做饭去，我饿了！ “老黑，你听懂了？你有办法？”米粒惊喜地问道。 很显然，米粒误会了他的意思。 对此，杨牧只能抱以一声叹息。 不能说人话，才是跟人沟通最大的障碍。 第52章 会遛狗的狗 因为宠物店的事务开始繁忙，米粒决定调整自己的工作时间。 对于王子的训练，需要老黑的翻译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因此米粒决定，训练时间就定在早中晚，其余时间就去店里帮忙。 在匆匆给老黑和王子做了一顿营养餐，又给自己弄了点吃的后，米粒又立即投入到王子的训练中。 王子的社会化问题一时是难以解决的，但基础训练却不能停。 对于一条要参加全犬种大赛的参赛狗来说，学会标准站姿、跟、停是远远不够的，基础训练的内容还包括坐、卧、叫、安静、定、前来、靠等。 至于其它的进阶训练内容，米粒暂时还没考虑这么多。 现在米粒要训练的，就是王子的坐，再接下来就是卧。 这两个动作的训练，完全可以在家的客厅里完成，无需去到户外。 相对来讲，“坐”是一个比“跟”和“停”更难训练的内容。 道理很简单，“跟”和“停”的训练，还可以通过牵引绳的帮助来进行，但牵引绳对“坐”的训练却无能为力。 因此，“坐”的训练只能通过口令和手势来进行，在狗狗明白口令和手势的意思之前，这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按照惯常的训犬方法，“坐”的训练方法有两种。 一种叫自然捕捉法。 所谓自然捕捉法，就是训犬师手拿零食，对狗狗形成一定的诱惑，让狗在身边游走，同时嘴里发出“坐”的指令，一旦狗在游走的过程中不经意地坐下来，立即就给予零食奖励。 久而久之，狗就会明白“坐”这个口令的意思，并且做出正确的动作。 这是一种很需要耐心的训练方法。 另一种就叫强按屁股法。 方法很简单，就是训犬师嘴里发出“坐”的指令，手同时将狗的臀部按下去，帮它摆出坐的姿势，重复很多次之后，狗就会逐渐明白“坐”这个指令的意思。 等它形成了正确的条件反射，就可以给予它零食奖励了，同时也可以逐步加入手势。 这也是一个很枯燥的过程，往往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 不过现在这项训练对米粒来说却没了难度。 米粒的口令刚一发出，老黑就一声吠叫，吸引了王子的主意，然后它自己示范着坐下来。 王子愣一下后，也乖乖地跟着坐了下来。 这就是翻译和示范的作用吗？这也不要太轻松了一点吧！ 米粒又惊得露出了她的小虎牙。 好在她已经慢慢习惯并接受了老黑的神奇，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欣喜之下，反而抓紧时间训练起来。 几次重复之后，王子就开始对“坐”这个指令形成了条件反射，无需老黑的翻译和示范，它也能做出正确的动作了。 这实在是太快了一点吧！ 米粒还是又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不过这是好事，米粒干脆再接再砺，又开始了“卧”的训练。 结果还是如此。 就在午餐后短短的一个多小时，米粒竟然就对王子完成了“坐”和“卧”两个指令的训练，这速度简直快得不可思议。 接下来，只需要每天对其进行巩固训练，王子就能熟练掌握了。 米粒决定结束中午的训练，准备带王子去宠物店，至于老黑去不去，就得看它自己的意思了。 可让米粒意外的是，当她准备带王子出门时，老黑竟然从她手里把王子的牵引绳扒拉了下来。 “你不让我带王子走？”米粒还以为老黑是想留王子陪它在家里玩。 不带就不带，反正带王子去店里也训练不了什么。 米粒干脆独自出了门。 杨牧之所以把王子留下来，当然是有用意的。 他要对王子开始社会化训练。 狗的社会化训练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让它多和人及狗接触，习惯和各种人和狗和平共处。 尽管王子已经错过了社会化训练的最佳时期，但杨牧觉得这对自己来说应该没难度。 他带着王子出了门。 在小区内，有一个夹在楼宇之间的大草坪。 通常在这个时候，小区内的老人们会从楼里走出来，在草坪周边散散步，或者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聊聊天打打牌之类的。 此外，还有一些带孩子的老人、保姆或全职妈妈，会推着、带着那些还没上幼儿园的小朋友来这里玩。 这是一个有人气的地方，杨牧的目标就是这里。 在前往草坪的过程中，杨牧开始了对王子“跟”、“停”动作的复习。 他现在越来越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威压了。 他发现，他的威压只要稍稍释放一下，再收回来，王子就知道集中注意力来听从自己的指令，并不需要一直施加。 接下来，小区内过路的人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一条帅气的边牧，带着一条毛毛被剪得很酷的雪纳瑞，在小区内的人行道上，小跑几步后，却突然一个急停，很帅气地站定了下来，然后又往前走…… 周而复始。 这是什么情况？ 如果只是偶尔的一次走和停，那倒没啥好奇怪的。 可关键是，这两条狗的走和停很有节奏，而且还神同步。 更奇怪的是，这两条狗身边明明没有人跟着并发出指令。 这也太怪了一点吧！ 这是什么情况？ 那些无所事事的人，开始好奇地跟了上去，想看个究竟。 慢慢地，跟上去的人看出了门道，领头的是那条帅气的边牧，他是不是会从嘴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吠叫，然后两条狗立即改变动作。 靠，这也太神奇了一点吧！ 那条边牧是在遛狗吗？可它自己明明也是一条狗啊！ 慢慢地，杨牧和王子身后跟上了好几位看热闹的人。 杨牧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继续呆着王子朝大草坪方向前进。 我是一条神奇的狗，你们需要慢慢习惯我的神奇之处！ 杨牧心里这么想着，有些小得意。 这是必须的。 既然他想通过狗的本事来赚钱，那训狗就会成为经常的事，对于自己即将表现出来的各种神奇之处，见多了也就会慢慢习惯了。 这道理跟他颠覆米粒的认知一样。 大草坪很快就到了。 第53章 狗和人的社交 对于小区里的老人们来说，他们的生活是孤独的、寂寞的。 他们大老远地从四面八方来到这里，名义上是跟着儿女们来大城市享福，可实际上，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们能做的事，就是每天帮儿女们做做饭、带带孩子、搞搞卫生。 在白天，儿女们要去上班，他们只能窝在家里。 而到了晚上，儿女们可能还会去应酬，去吃喝玩乐，去过他们的潇洒日子，而老人们却只能孤苦伶仃地在家苦等。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唯一的快乐，就是下楼，到这个风景如画的小区里散散步，再认识几个老年朋友，聊聊天、打打牌，打发一下时间。 在这小区住了两年多后，杨牧对周边很多老人都已比较熟悉，见面时有时还会打上一个招呼，只是大部分他都叫不出名字。 他觉得，要想对王子进行社会化训练，最合适的对象先是这些老人。 老人比较包容。 在小区里，一条没被狗绳牵着的狗，很容易被人诟病。 哪怕是在训练有素的狗，年轻妈妈看到后，会说这样容易吓到孩子，年轻男人看到，会说这样很没公德心。 唯有老人不会。 哪怕不喜欢狗、怕狗的老人，大多也只会默默地闪到一边，等狗过了后再继续前行。 而那些不怕狗、喜欢狗的老人，则会停下来，跟狗打声招呼，再尝试摸摸狗，甚至可能会喂它点好吃的。 跟老人在一起，狗不用担心会挨踢、被揪尾巴。 那种事只有熊孩子才干得出来。 抵达大草坪后，杨牧并没有继续带王子去接近老人，而是带着它在草坪上撒起野来。 训练需要劳逸结合。 而且，狗是一种需要撒野的动物，它们需要经常奔跑、追逐一下。 杨牧自己也需要。 仅仅是散步、小跑的话，他觉得达不到他所需要的运动量。 要知道，一条工作中的边牧，每天可是要跑上几十公里。 于是他便带着王子，避开人群，在草坪上追逐起来。 草坪周边的人，他们的目光逐渐被这两条狗给吸引住了。 他们觉得，这两条活泼、热情的狗，这种追逐的游戏能带给他们新奇和快乐。 杨牧也能感觉到老人们的快乐。 同时，他还知道，王子对于他带它玩这样的游戏也很快乐，经常会在奔跑的过程中高高地跃起来，跳过一些并不算障碍的障碍。 这是一条很能跳的狗。 杨牧玩得兴起，也开始跨越起障碍来。 作为一条飞盘狗，杨牧的跳跃能力自然不会输给王子。 在草坪边与人行道交界的地方，有一些一米宽，半米来高、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绿化带，这就是杨牧的障碍。 他从草坪上奔跑至人行道，然后高高地跃起，以非常优美的姿态又跃进了草坪里。 追逐在他身后的王子傻眼了，在绿化带边上一个急停，又转身回草坪找杨牧。 哈哈，小样，跟我比跳跃！ 围观的人也看傻眼了。 哇塞，这条黑狗也太能跳了一点吧！ 跳那么高，那么漂亮！ 听着那些称赞的声音，杨牧玩得更嗨，他又一连跳了几次。 让他觉得遗憾的是，王子还是稍稍胆小了一点，试了几次都不敢跳过来。 杨牧没有逼它。 他知道，跳跃的胆子也是需要一点一点增加难度，才能练出来的，这个障碍对王子来说，暂时还确实有点难度。 又玩了一会，王子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杨牧这才停了下来。 该开始对王子进行社会化训练了。 杨牧观察了一下，选择了两位坐在人行道边凳子上的老人作为了目标。 他给了正趴在地上喘气的王子一个指令，示意它跟上，然后转身朝两位老人走去。 王子愣了一下，还是乖乖地跟上了。 杨牧径直走到了两位老人跟前，蹲了下来。 王子则远远地停了下来，看着杨牧想知道他要干啥。 两位老人中，其中一位似乎有点怕狗，杨牧这么接近，他吓得往旁边闪了闪。 另一位老人开口了：“老吴，没事，这条狗叫老黑，对人很友善的，从没见它咬过人。它还有一手接飞盘的绝活呢。” 说完，他弯下腰来问杨牧：“老黑，你怎么自己跑出来玩了？你主人呢？” 一边说，他还一边伸手摸了摸杨牧的头。 为了训练王子，我忍。 杨牧一下子就把不给摸头的习惯抛到了脑后。 这正是他以这两位老人为目标的原因，因为他认识眼前的这位老人，以前杨牧遛狗的时候经常碰到他，还知道他对狗很友善。 他只是不知道老人的名字而已。 杨牧冲老人抬起了一只爪子。 老人惊喜地握住了他的爪子，轻轻地摇了摇，嘴里说道：“哟，老黑，你还真认识我啊，真聪明。” 看得出来，老人对他的这一举动感到特别的开心。 旁边那位叫老吴的老人似乎没这么怕了，赞成地说：“老李，这条狗确实很聪明。” 好吧，老吴，给你一个奖励！ 杨牧转向了他，又抬起了一只爪子。 老人稍稍畏缩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伸出手接住了，又赞道：“这条狗还真聪明，这样的狗值得养。” 说完，他还大着胆子，开始来摸杨牧的头。 杨牧又忍了。 他在想，不仅狗怕人，人也同样怕狗，这是人和狗的社交恐惧症。 现在他还没开始训练王子的社会化，却先治了一位老人的恐狗症，我这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吗？ 这种感觉很好。 不过该干正事了。 他扭头看向了在不远处好奇地看着自己的王子，示意它过来。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尽管王子还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来。 但一到跟前，它又本能地想退缩，杨牧及时地释放出一丝威压，王子立即停住了。 “哟，老黑，这是你带来的朋友啊，很帅气的一条小狗哦！” 老李赞了一下，又伸出手在王子拿剪着盔甲造型的头上摸了摸。 第一步就这么顺利地实现了。 杨牧再接再砺，又带着王子物色新的目标，开始了他的握手和被摸头之旅。 在草坪周围的人又见到了神奇的一幕。 一条狗，竟然不怕人，还知道主动找人握手！ 效果是不错的。 在杨牧的带领下，王子慢慢习惯了接受陌生人的存在和轻抚。 尽管它还是有些胆怯。 但杨牧相信，要不了多久，它的社会化训练就会顺利完成。 这时，一个声音远远的传来：“王子，你怎么在这里？” 糟了，碰上王子妈了。 第54章 小姐姐不傻！ 王子妈一出现，王子立即就撒腿奔了过去，直往她身上扑，小尾巴都摇成一把扇子了，一个劲地在撒娇。 王子妈也是，抱着它又是亲又是摸的，开心得不行。 杨牧没有制止王子，因为这是狗和主人的久别之情。 但他知道，麻烦来了。 不过这麻烦不是他的，而是米粒的。 要知道，王子妈可是花了大价钱请米粒来训狗的，可现在米粒人没见，自家的狗却在外面野，王子妈能没意见吗？ 这么宝贝的狗，要是跑丢了，或者是给人抱走了，米粒你赔得起吗？ 明明是杨牧自己闯的祸，可他现在却很不厚道地把锅甩给了米粒。 果然，和王子亲热过后，王子妈掏出了电话，拨给了米粒，劈头盖脸就来了一句：“米小姐，你在哪呢？” 那边的米粒还没意识到有麻烦来了，很自然地回了一句：“张小姐，我在店里，有事吗？” “那我家王子呢？” 此时的王子妈语气很不友善，米粒已经意识到了有点不对，很谨慎地回道：“王子好好的呀，怎么啦？” 王子妈终于发飙了：“还好好的，好好的它怎么会在小区大草坪这边撒野？你就是这么训狗的？要是弄丢了怎么办？” 一连串的发问把米粒弄得有点懵。 王子为啥会在大草坪？ 对了，肯定是老黑那狗东西闯的祸！ 米粒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立即机警地问道：“是跟老黑在一起吗？”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又说道：“只要跟老黑在一起，那就没事，我特意这么安排的。你在那等着我，我正好有事跟你说。” 米粒知道，这种事在电话里根本就说不清，只有当面解释才有机会。 十分钟后，米粒出现在了大草坪。 杨牧幸灾乐祸地看起热闹来，他想知道米粒如何来应付这一难关。 一见到王子妈，米粒先平静地来了一句：“张小姐，一条比赛犬是不能一直这样抱在手里的。” 这是典型的先发制人。 王子妈被说得有点懵，不解地问：“为什么？” “只有宠物犬才会经常被主人抱在手里玩，一条赛级犬，它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如果太过于宠它的话，会宠出很多坏毛病的。” 王子妈立即讪讪地把王子放到地上来。 不过她也不傻。 她知道，现在要发难的应该是自己，于是毫不客气地问：“米小姐，我想知道王子为啥出现在这里，而你却不在，这事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米粒指了指老黑：“我不是说过，只要是跟老黑在一起，你就不用担心吗？” “为什么啊？” “因为老黑是我训出来，专门帮我训狗的。” 王子妈惊叫道：“不可能吧！” 一条狗来训狗？ 王子妈本能地觉得，米粒这是在强词夺理，是在忽悠她。 米粒稍稍有点心里没底，但到了这个关键时候，她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神奇的老黑身上。 希望老黑不要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她暗暗祈祷了一下，不再解释，而是对杨牧下令道：“老黑，带王子遛一圈。” 杨牧：“……” 他算是又一次见识到了米粒厉害之处。 小姐姐不管是先发制人，还是后发制人，都很有一套啊！ 在呼啸农庄和米粒第一次认识时，他就见识了她的机智，面对那恶女人的发难，米粒就是用一招后发制人轻松过关。 现在面对王子妈，米粒却是使用了先发制人的招数。 小姐姐不傻啊！ 感慨之余，杨牧开始干活。 祸是他闯出来的，锅让米粒背了，他不能再拆她的台。 他向王子低吠了一声，带着它跑向了草坪。 米粒也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接下来是一场一人二狗的表演。 米粒开始发口令：“停。” 杨牧立即停了下来，以标准站姿站定。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还向王子发出了一丝威压加一声低吠。 幸亏他有所防范。 可就算是这样，王子还是多跑了一步，这才停下来。 它对指令还不是很熟悉。 不过接下来就好多了，无需杨牧再多提醒，王子又开始对指令有了条件反射，并且，它很聪明地知道照着杨牧的动作去做。 “跟”、“停”、“坐”、“卧”等几个指令，王子在杨牧的带领下，竟然无一出错。 围观的人赞叹声一片。 这么训练有素的狗，在小区内还真是不多见，毕竟大家经常见到的都是一些缺少训练的宠物犬。 王子妈也有点懵。 那还是我家的狗吗？好像开始训练还不到两天时间吧！ 看来，米小姐果然是专业的啊！ 我好像是误会她了。 王子妈心里起了一丝惭愧。 展示过训练成果后的米粒却没有轻轻放过的打算。 她知道，以老黑那德性，以后肯定还会偷偷带王子出来玩，她必须先给王子妈打预防针。 “张小姐，这下相信我了吧。下次要是再见到王子跟老黑在小区里遛，你可以远远地看着，但不要打搅它们。” “米小姐，不好意思，是我错怪你了。”王子妈很磊落地认错了。 形势彻底逆转。 米粒成功地化解了这场危机。 王子妈又关切地问道：“我家王子是不是学得很快啊？有希望赶上这次比赛吗？” 对于这个问题，米粒倒是没有隐瞒：“这还不好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基本技能训练应该是没问题的，但王子在社会化方面还有些问题，我不知道能不能赶在比赛前纠正过来。” “什么是社会化问题啊？”王子妈不解地问。 “社会化问题，是指一条赛级犬要懂得与人和狗都和平相处，既不能害怕，又不能有攻击的倾向。现在看来，王子似乎有点怕人，有点过于依赖你，我之前说叫你不要老把它抱在手里，就是这个原因。” 米粒又很聪明地给出了解释。 王子妈顿时又是一阵惭愧。 对于王子怕生人和陌生狗的事，她是一清二楚的。她原来还以为这是正常的，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不专业，把王子给宠坏了。 听了米粒和王子妈的对话，有看了看周边那么多围观的人，杨牧心中一动。 他决定再犯次二。 他要在所有人面前再秀一把。 第55章 新的商机 这是一个眼球经济的时代。 杨牧知道，在很多时候，要想赚钱，就得出名，得让更多人知道你的存在，知道你的利害。 做宠物这一行尤其是如此。 好的生意，需要名气，需要好的口碑传承。 现在就是涨名气的大好时机！ 懒得再理会米粒和王子妈的倾谈，杨牧对王子一声令下，又带着它跑上了大草坪，开始再次追逐、撒野。 这又是一场秀。 在追逐的过程中，杨牧不时的急停、急转、高高跃起，以躲避王子的追赶，时不时还把大草坪与人行道之间的绿化带当作障碍，来一个高难度的跨越。 所有人都看呆了，包括米粒和王子妈。 围观的人时不时发出“哗”的惊叹声。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如果只是普通的遛狗，这条狗就算是再酷再帅气，看上几眼也就不会再感兴趣。 但这种高难度的追逐，却是一场非常难得一见的表演，看起来可是有意思多了。 对于这点，杨牧自己是深有体会的。 他以前之所以送老黑去参加飞盘狗的训练，就是觉得这种有难度的比赛，可比啥全犬种大赛有意思多了，接下来他甚至想送老黑去参加敏捷犬比赛的训练。 急停、急转、跳跃、过障碍，这可不是在普通狗身上能看到的！ 杨牧又是玩得兴起。 在再次把王子累得趴在地上之后，杨牧竟然站了起来，对着围观的人开始作揖。 既然要博眼球，那就不如博狠一点！ 杨牧的目的达到了，围观的人开始惊叹。 “哇塞，这条狗竟然会站起来走路，还会作揖哎！” “这狗太厉害了，好想养一条。” “这狗训练得真好。” …… 连米粒都看得有点发呆，她在想，这条狗是个人来疯吗？ 杨牧还在继续疯。 在作完揖之后，他又叫起了趴在地上的王子，开始带着它跑向人群，开始找人一一握手。 他在想，小姐姐你不是想看得王子的社会化训练进展吗？现在就给你看看。 在他的带领下，王子尽管还有些畏畏缩缩，但并没有再退却，而是紧紧跟在他身边，对于人伸过来摸它的手，在稍带警惕的情况下，没有再闪避。 米粒又看呆了。 老黑这是在表演江湖卖艺吗？ 它现在的样子，好像一条刚表演完毕，开始讨要打赏的猴子哦！ 还有，王子似乎没那么怕人了？这么说来，只要让老黑多带王子出来疯，王子的社会化问题也将不成问题？ 老黑的神奇之处又一次惊呆了她。 杨牧的表演是有效果的。 当他再次回到米粒身边时，一些人开始围了过来，向米粒发起了询问。 “姑娘，这狗是你训的吗？” “姑娘，这样的狗有没有得买啊？” …… 连老李头都开始过来凑热闹：“姑娘，老黑这样的狗还有吗？给我来一打。” 连米粒也被逗乐了，她回道：“大爷，我暂时还没卖狗，等我开始卖狗了，我给您送一打过来。” 这是米粒的短板。 她那个小店那么小，根本就没空间来养小狗卖小狗，再加上位置那么偏，她根本就没动过那个念头。 原本怕狗的老吴头也凑起热闹来了：“姑娘，我们不开玩笑，像这么聪明、懂事、不咬人的狗，我也想养一条，价钱好商量。” 老李和老吴是经过一番商量之后才来找米粒的。 他们俩一样，都是从内地过来的，过来帮儿子做做饭、打扫一下卫生，放学后接送一下孙子孙女，其它的时间都很无聊。 他们有过养狗的想法，但没把握、嫌麻烦，因此一直没下定决心。 刚才看了两条狗的有趣表现后，他们动心了，想养一条经过了一定训练的狗，这才一起过来找米粒。 来找米粒的不止他们两个，还有一些老人、全职妈妈也走了过来，问起了买狗的事。 面对这么多突然想买狗的，米粒一时有点不知如何应对。 杨牧心中一动。 这绝对是一个新的商机。 他知道，对于这些老人来说，如果他们想养狗的话，不求狗的血统有多纯正，但求狗狗能陪伴、聪明一点、听话一点、好养一点。 而大多数老人之所以不愿意养狗，这是因为未经训练的狗臭毛病一大堆，比如说撕家咬东西、偷吃、随地大小便、喜欢扑人、出门后喜欢乱窜拉倒老人孩子、咬人等。 但一条训练有素的狗，绝对能带给老人们无比的快乐，是一个很好的陪伴者。 因此，卖给这些老人的狗，最好是经过一定训练的狗。 而且杨牧还知道，能住在这个高档小区的老人，其家里绝对不差这点买狗养狗的钱。 这是一个巨大的商机。 杨牧还知道，对大多数养狗的人来说，像王子妈这样希望自家狗狗能成为一条赛级犬来说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是把狗当宠物来养。 因此，赛级犬的培训做一点算一单，虽然利润会更加丰厚，但很不稳定，只有宠物犬的市场才是巨大的，需求永远也不会少。 当然，单是卖狗是没太大意义的，比如说一条串串才几百块，一条品相一般的纯种犬也才千把块，只有那些血统珍贵的名犬后代才能卖出高价。 因此杨牧认为，如果自己要卖狗，必须要卖狗加训狗一条龙服务。 比如说，一条原本只能卖几百块钱的串串，经过一番基本训练后，卖个上千甚至几千都没问题，而且客户如果有新的需求，后续的训练还可以延续，又可以赚上一笔。 杨牧在想，这种专门用来陪伴老人的狗，可以取一个新的名字，叫陪伴犬。 在这些狗交到老人手里前，无比有针对性地进行一些训练。 比如说不咬人、不撕家、懂得固定大小便、出门不乱窜不拽绳、懂得一定的人狗互动游戏等。 总之，这样的狗必须能给老人们带来快乐，但又不会给老人们增添太多的麻烦。 这事有得搞，但必须米粒配合才行。 怎样才能让她对这个新的商机动心呢？ 第56章 杨燕来了 时间一晃眼就到了下午四点多，围观的人群开始慢慢散去。 已经到了幼儿园和小学快放学的点，对于在场的这些老人们来说，他们接下来还有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把在上学的孙子、孙女接回家，然后侍候他们。 因此，包括老李头和老吴头，都一人跨上了一台电动车，前往小区外的幼儿园。 米粒终于可以脱身了，她再次告诫王子妈：“下次再看到老黑带着王子在小区里跑，你就远远地看着，尽量不要打搅它们，可以吗？” 王子妈现在只剩下了点头的份。 她现在也算是看出来了，只要有老黑在，她家王子是老黑到哪，它就跟到哪，确实很安全。 “米小姐，你训狗真厉害。”她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杨牧差点又笑抽了。 他心想，小姐姐还真狡猾，到了最后还知道圆谎，来占据话语主导权。 谁知他高兴得太早了一点，王子妈转身刚走，米粒就开始训斥他：“老黑，你能不能省心点？你怎么能私自把王子带出来呢？要是出了问题咋办……” 妈蛋，我是在帮你好吧！ 杨牧怒了。 他决定不惯米粒这臭脾气，转身就往家的方向奔。 王子愣了一下，赶紧跟了上去。 米粒：“……” 你大·爷的，这狗还真有脾气，不是一般的难侍候啊！ 算了，它就是大·爷，由着它点吧，要是它再罢工，那损失就大了。 米粒又有了妥协的心思。 杨牧一路小跑，很快就带着王子跑到了自家楼下。 可是他立马就愣住了。 在楼下路边的凳子上，正坐着一位姑娘。 这姑娘下·身穿着一条破了两个洞的牛仔裤，膝盖都露了出来，上身是一件长袖的t恤，一头齐耳根的短发被染成了红褐色，要不是耳朵上还挂着两个银晃晃的耳坠，很容易被人误会成混血男孩。 这看起来有点潮的假小子就是杨牧的妹妹杨燕。 此时的她，神色看起来有些着急，又有些落寞，执拗地拿着自己的手机在拨打着。 她怎么来得这么快？ 不过想想也是，现在高铁这么方便，从内地赶到这里，也不过只要四个小时，如果她接到自己消息后立即就出发，确实在这个点就可以到了。 “汪。”杨牧冲她叫了一声。 “老黑！”杨燕的眼神亮了一下，惊喜地看向了杨牧的身后。 可是她很快就失望了，老黑身后并没有她哥的身影。 她上前了一步，在杨牧跟前蹲了下来，摸着他的头问道：“老黑，我哥呢？” 你哥就在这呢！ 杨牧心里一声叹息，扭头看向了在后面跟过来的米粒。 在这个时候，他只能装糊涂，把锅甩给米粒，让她来跟杨燕解释。 此时的米粒也有点懵。 杨燕刚才问老黑的那一句，她已经听到了。 这是杨牧的妹？她得到消息过来了？ 她过来对杨牧来说是好事，可我怎么跟她解释住在杨牧家的事？ 米粒纠结了一下，走了过去：“你是杨牧的妹妹？” 杨燕抬起了头，惊喜地看向了米粒。 总算听到哥哥的名字了！ 今天早上，她得知杨牧出事的消息后，立即就慌了神。她急匆匆地向学校请了个假，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奔向了花城。 可到了杨牧家楼下之后，不仅进不去，连个知道杨牧是谁的人都还没找到，无奈之下，她只好不死心地一次次拨起杨牧的电话。 谢天谢地，总算碰上一个认识杨牧的人了！ 杨燕期待地问起米粒来：“我是，你认识我哥？” 米粒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说了一声：“走吧，先上去再说。” 她主动帮杨燕拉着她的小拉杆箱，领着她往楼上走。 进了屋后，是费劲的解释过程，米粒费了好大一会功夫，才把自己所知道的、以及自己住进这里的原因勉强解释清楚。 杨燕一时有点懵。 尽管她已经有了杨牧出大事了的心理准备，可这一个结果还是很难让她接受，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 现在的她很是有些无助。 黯然伤神了好一阵子，她才说道：“米粒姐，我想先去看看我哥。” 杨燕已经意识到，跟杨牧有关的事，接下来就需要她来扛了。 “行，我把陈超叫过来吧。” 很显然，杨燕的突然到来，对陈超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喜事，他接到消息后，立即就决定翘班赶过来。 在等待陈超过来的过程中，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对杨燕来说，她还在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而对米粒来说，因为和杨燕还是第一次见面，又加上自己正尴尬地住在她哥家，一时也不知道该说啥。面对情绪低落的杨燕，她不知道该不该去安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杨牧也是感慨万千。 对于自己附身为狗的事，现在他已基本接受，也想办法把杨燕叫了过来，可看到杨燕现在这副难受的样子，他心里还很不是滋味。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这个妹妹就是一个乐天派，整天笑呵呵的，只知道疯，只知道癫，很多时候甚至比自己更二，很少见到她这么低落。 杨牧知道，在面对生老病死时，就算再乐天的人，也难免伤心难过，更何况要让从没扛过大事的杨燕来扛这样的事！ 唉，没办法，这事只能让你来抗了。 他也知道，此时的杨燕肯定很无助，心里很没主见。 那就只能等陈超来了再说。 陈超很快就赶到了。 可陈超一到，杨牧又不爽了。 他发现，陈超一见到杨燕，就两眼放光芒，贱笑着问：“杨燕，还记得我吗？” 你妹的，你不是正在打米粒的主意吗？为啥见到我妹也是那副德性？ 就算我妹已经越长越漂亮，在这个时候，你也得稍稍收敛点，注意一下形象吧！ 这小子绝对是担心太久了！ 按捺住心中的不满，杨牧耐心地听起陈超和杨燕的对话来。 很显然，陈超的到来，似乎让杨燕有了一点主心骨，她开始向他咨询后续的解决办法。 可陈超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杨牧很不爽。 “依我看，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杨牧给弄回家静养，等待奇迹的出现。” 靠，这是啥骚主意啊？ 这不是在坏我大事吗！ 看来，这事还是得自己出马。 第57章 知心大哥 杨燕还是很彷徨。 尽管有陈超帮她出主意，也表示明天会请假带她去看杨牧、见杨牧的主治医生，但她还是对未来有点无所适从。 她从未扛过这么重的事。 在陈超走后，她还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时，她的微信响了。 杨燕拿起来一看，是莫成仙发来的。 咦，有了，好好找莫大哥拿拿主意！ 对于这个莫成仙，杨燕印象深刻。 早在五六年前，杨燕就在微信上认识了他，然后很聊得来。尽管这个莫大哥有时候喜欢撩妹，说点暧昧的话，但杨燕知道，他本性应该不坏。 让杨燕很感遗憾的是，大概在三年前，当自己第一次来花城时，他却突然消失不见，几年都没了音讯，直到今天才再次联系上，并且从他口中得知了哥哥的消息。 杨燕本能地觉得，这位毕竟成熟的莫大哥，应该可以帮到自己，帮自己出出主意。 她拿起手机走进了房间。 现在客房被那位不太熟悉的米粒临时占据了，书房又被老黑占领了，她只好暂时睡哥哥那间房。 发信息给杨燕的自然是杨牧。 陈超那二逼，差点忽悠得杨燕带自己的本体回老家了，这怎么能行，因此陈超一走，杨牧便闪身进了书房，拿出手机给杨燕发起微信来。 他有看到，在他上午退出微信后，杨燕给他发过好几条微信，估计是心里没底，想找个人聊事。 杨燕的微信很快就回过来了：“大仙，你终于又回人间了啊？” 莫成仙：“别提了，你哥的事咋样了？” 杨牧主动挑起了话题。 接下来是二人辛苦的打字过程。 其实事情的真·相杨牧一清二楚，但他不得不装糊涂，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来重新听杨燕说一遍。 “大仙，你说我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我哥带回家去？” 杨燕开始找杨牧拿主意了，这正是杨牧想要的。 回去？那怎么行！ 杨牧开始回信息。 “这样恐怕不妥。” “一来，你说过你父母身体不好，就这样把你哥带回去的话，恐怕你父母受不了。二来，小城市医疗条件有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想抢救你哥都来不及。” 杨燕回道：“也是，那咋办呢？” “很简单，留下来，然后想办法解决医疗费用的问题，这方面你有办法没？” 杨牧开始把话题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引。 他之所以把杨燕叫过来，自然不是让她在这里傻傻地守着本体的，而是要她当自己的代言人，进军宠物行业赚大钱。 “我哪有什么办法啊，不过有个事情我不知道靠不靠谱。” “说。” “有个不认识的女的，突然住进了我哥家……” 杨燕说起了米粒的事。 很显然，因为不熟，她对米粒还有很重的提防心理，她甚至问杨牧：“大仙，你说，我要不要让她嫌搬出去？” 靠，这二货妹，竟然想把能帮忙赚钱的小姐姐给撵出去，这怎么行！ 杨牧忍不住回道：“妹啊，你虎啊！” 你虎啊！这是杨牧从隔壁东北那里学的，表示是你很傻的意思。 “咋啦？” “都说患难之处见真情，人家跟你哥不熟，在这个关键时候却那么乐意帮你们，你怎能想着把人家给撵出去呢？做人要有感恩之心，你懂不？” 杨牧直接教训起杨燕来。 “哦。”杨燕回了一个很委屈的表情。 杨牧又回道：“你不是说她是开宠物店的吗？你不是说你哥那条狗能帮忙赚一笔钱吗？现在钱的问题不是也解决了吗？” “怎么解决，这钱能赚第一次，未必能赚第二次啊！” 很显然，杨燕对于能不能通过老黑赚到第二笔钱并没信心。 这事还得杨牧来引导。 “你虎啊！现在宠物行业那么赚钱，现在又有人带你，你只要钻进去，还怕担心赚不到钱？” 杨牧开始根据自己所了解的，来帮杨燕分析宠物这一行到底多有前途。 这是一个艰难的忽悠过程，因为杨燕对这一行根本就不懂，而杨牧自己也还是个半桶水。 好在杨燕最终还是被说动了。 “妹啊，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得好好把握住哦！” 杨牧准备结束聊天，一次聊太久了，会累死狗的。 “大仙，你怎么突然老是妹啊妹的叫我？” “我本来就比你大，不叫你妹叫啥？” “那好吧，以后我就叫你大哥，今天谢谢你了。” …… 杨牧总算在杨燕面前找到了当哥的感觉。 真当哥的时候，杨燕老是跟他唱反调，跟他对着干，这让杨牧很是郁闷。 没想到现在变成狗了，伪装成一个陌生人，反而在杨燕面前有了知心大哥的感觉。 其实杨牧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平时大大咧咧的，并没太多主见，很多事都需要去找别人拿主意，反倒是自己这个哥，因为感情太好，关系太亲近，她才喜欢跟自己对着干。 现在好了，有了莫成仙这个假冒身份，杨牧完全可以在杨燕面前扮演知心大哥的角色，给她出主意，把他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引。 杨牧得意地笑了起来。 杨燕的事情总算顺利地解决了，接下来杨牧要做的，就是如何利用狗的本事来赚钱，他又打开了电脑，再次开始了码字和自学成才之路。 而杨燕那边，经过和莫成仙的聊天，她似乎找到了方向。 她此时就在想，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先跟陈超去看一下哥，然后在见见哥的主治医生，把具体的情况问清楚。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跟米粒搞好关系，看看有没有机会在宠物这一行赚点钱，把哥的医疗费和房贷挣出来。 此时的她，还浑然不知微信里面那个扮演知心大哥角色的莫成仙，其实就是她的亲·哥。 她还想着，这个莫成仙虽然没见过面，也经常不在线，但起码有事找他时，还是挺靠谱的。 那以后有啥事就问他好了！ 打心眼里，杨燕已接受了莫成仙这个知心大哥的角色，并且开始对他产生了依赖心理。 第58章 杨牧要拼了 事情在向着杨牧所设想的方向在发展。 在去过一趟康复中心，见过医生之后，杨燕彻底放弃了回家的想法。 她和米粒也有了一次比较深入的对话。 对于杨燕进军宠物行业这事，两人一拍即合。 米粒本来就因为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忙碌，而有了请员工的想法，她便把杨燕招进了店里，开始跟她学宠物美容。 在杨燕的刻意示好之下，米粒继续借住杨牧家的想法也得意实现，并且还被逼住进了杨牧原来住的大房，而杨燕自己则住进了客房。 杨牧忍不住开始yy：我跟小姐姐算不算是同床共枕了呢？ 很可惜，他现在只是一条狗，就算他对米粒再有好感，也只能yy一下而已。 其它事都算是走向了正轨。 可让杨牧头疼的，确实如何长久来赚钱的事。 这并不是杨牧不知道该怎样去赚钱，而是赚钱的很多条件还不具备。 随着对宠物这一行的越来越了解，杨牧发现，现在最为制约自己赚钱的因素就是米粒的店太小、太偏。 对于一家宠物店来说，真正赚钱的渠道有几块。 一是卖宠物。 比如说，一条血统没那么纯的串串，只要具备某品种的特性，就能卖几百上千元，而一条带血统证明的小狗，则起码上千起步，高达数十万都有可能。 当然，小狗的来源既可以自己繁殖，也可以从别的狗场进货，但其中的利润还是足够丰厚的。 二是宠物寄养。 一条巴掌大的宠物狗，在宠物店的铁笼子里关上一条，宠物店只需管管狗狗的吃喝拉撒睡，基本上就是几十块一天，要是大一点的狗，起码上百。 而对城市里的狗主人们来说，大家出差、出门旅游是常有的事，因此宠物寄养的市场还是蛮大的。 三就是宠物美容。 城里人都嫌麻烦，一般的狗主人都懒得给自家狗狗洗澡，因此狗狗洗澡一般都是送宠物店。 给狗洗澡可不便宜，一条很小的狗，随便洗个澡吹个毛，就得好几十块，大一点的则上百。 要是再给狗狗剪个毛美个容，则起码几百起步。 对米粒那家小店来说，因为条件限制，她只能做的主要就是宠物美容这一块，相当于是瘸着腿在走路。 其实对宠物店来说，还有更赚钱的一块，那就是训犬。 训犬包括三块。 一块就是赛级犬的训练。 比如说王子这样的，训练的目的就是为了去参加比赛。 这是很能赚钱的一块。 据杨牧细致了解，在国内，一个具备较高训犬技能的高级牵犬师，年收入起码几十上百万，其主要收入来源就是帮客户训犬、参加比赛。 其实，在赛级犬训练、比赛这一行，王子妈承诺给米粒的报酬其实是并不高的，原因就在于米粒还只是一个不出名的牵犬师，若是请一个高级牵犬师来训一条未经训练的狗，全程下来，十万块都未必能打住。 至于参赛奖励，对高级牵犬师可能就更高了，一个分组冠军或者类别冠军，起码十万起步，甚至二三十万。 当然，这一块虽然赚钱，但很讲究名气，越有名气的牵犬师越容易赚到钱。 还有，相对于另一块，这一块的市场需求要小得多。 在一千个犬主里面，可能也就有那么一两个会有让自己的狗狗参加全犬种大赛。 另一块就是宠物犬训练。 喜欢养狗的人很多，但懂得训狗的人却很少。 一条未经训练的狗，其实是很烦人的，随地大小便、撕家、扑人、咬人、出去乱跑、偷吃、乱叫……各种坏毛病能把主人家给烦死。 很多宠物主看到那些训练有素的狗，都会摇头叹息：那是别人家的狗！ 因此，宠物犬的训练，单个利润虽然没有赛级犬那么高，但是市场需求却要大多了。 杨牧想做的陪伴犬那一项，其实就是属于这一块，只不过是更有针对性一点。 第三块就是工作犬的训练，包括警犬、导盲犬、治疗犬等。 这一块的要求更专业，杨牧暂时还没去想这么多。 训练很赚钱，但训练这一块的钱却不是人人都能赚的，这是由于专业人员的缺乏。 据杨牧所知，单是在丽景花园小区内，就有三家大型的宠物店，但它们所做的，也就是卖宠物、寄养、宠物美容这三块，没有一家能够提供宠物训练。 杨牧盯上的就是卖宠物和训练这一块。 严格来说，在卖宠物这一块，他盯上的是卖加训一体。 道理很简单，一条没有血统证明的非纯血犬，顶多能卖个几百上千块，但稍稍训练一下，就起码两千起步，要是再加上后续的训练，一条狗轻松赚个几千上万没问题。 而现在训练是杨牧所擅长的。 不管怎么样，杨牧要想赚大钱，有几个因素是必须的。 第一就是要有一个足够大的宠物店。 很显然米粒那个小宠物并不能满足杨牧的需求。 要是小姐姐的店再大一点就好了！ 第二就是要有足够的名气。 这一块，主要是针对赛级犬的训练而言的。 如果米粒这次带杨牧和王子参赛，能获得好成绩的话，她就会积累一定的名气，逐渐成为著名牵犬师，以后帮客户训犬和参加比赛的报酬就会水涨船高。 第三是要有好的小范围名气和口碑。 一家宠物店所能服务的范围有限。 比如说在小区内的宠物店，服务的对象主要就是小区内的居民，要想宠物店的生意好，除了得有小范围内的名气，还得有较好的口碑。 对于这三点，店小的问题杨牧暂时没法解决，名气的问题，还需要杨牧去努力，小范围的名气和口碑这一点，却是杨牧可以做到的。 为了名气和口碑，杨牧又要开始行动了。 他准备继续带王子出去撒野，在小区的人面前好好秀一下才艺，来博取小范围的名气和口碑。 相对而言，上次杨牧带王子在大家面前秀的，还只是小打小闹，而这次要秀的，却是真正的才艺秀。 杨牧需要在小区内制造轰动效应。 第59章 请开始你的表演 对于绝大部分的人来说，狗狗的才艺秀是很有吸引力的。 在过去，有各种各样的马戏团游走于各大城市之间，给大家来表演来赚个打赏。 到如今，大部分马戏团开始常驻于著名景点，大家看一场马戏得付出不菲的门票费。比如说花城最有名的长隆大马戏，看一场起码得一百多块钱。 而在马戏团里，狗狗的才艺秀永远是主力。 经过专门训练的狗狗，秀才艺博眼球的方式有很多种。 比如说基础型的才艺秀，直立行走、握手、作揖、敬礼、打滚、装死等。 又好比智慧型的才艺秀，如狗狗识字、算数、答题等。 还有独门绝技型的，比如说踩单车、跟着音节节奏“唱歌”或跳舞、弹钢琴等。 然后还有专业型的才艺秀，比如接飞盘、跳高、过障碍等技术难度很高的表演。 基本上来说，只要长期训练，一只狗能表演的才艺种类非常多。在大家眼里，八九岁孩子能做到的事，一只训练有素的狗狗做出来，都不会让人太觉得不可思议，顶多赞声厉害、神奇而已。 对杨牧来说，任何狗狗能秀的才艺，对他来说难度都不大，顶多是花点时间去训练的问题。 因为他毕竟是个人。 不过怎么秀、秀什么还是需要杨牧来认真考虑的，毕竟他秀的目的，一是要让大家觉得米粒的训狗很厉害，二是秀的内容必须得是小区内的人都希望自家狗狗拥有的。 而且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得把训练成果的锅再次背到米粒身上，否则的话，杨牧的表现会让人觉得太过于匪夷所思。 想了想，杨牧有了主意。 杨燕的留下来，给了杨牧足够的空间。 因为杨燕是新手，所以米粒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对她进行培训，因此，米粒在王子的训练上，除了早中晚三次对其进行例行的训练之外，其余的时间她都在店里带杨燕。 杨牧开始对王子进行加训。 按照米粒的要求，对王子训练的定位是参加全犬种大赛，训练的内容主要是标准站姿、坐立行走等基训内容、社会化训练等。 这对杨牧来说太没难度了。 可以说，以王子现在的进度，稍加练习一下，再多习惯一下与人和狗的相处，把社会化的问题解决，就足以参加比赛了。 可杨牧现在要把王子当成秀才艺、博眼球的工具，来向大家展示米粒训犬的高超技能。 因此，他必须教会王子一些特别的才艺，并且得是大家喜欢的才艺。 可怜的王子，就这么被杨牧当成了博眼球的工具。 当然，王子妈也赚到了，她没有支付额外的训练费用，就让王子掌握了一下秀出来会让她觉得很有面子的技能。 训练是在家里进行的，这样才能把锅甩给米粒。 训狗对现在的杨牧来说真的没难度。 人训狗的时候，先得让狗记住某句话的发音，然后琢磨出这句话的意思，才会慢慢学会相应的动作。 可狗语却是每只狗必备的本能，因此杨牧用狗语来训狗，让王子来明白他的意思，实在是太简单了一点。 他采用的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请你跟我这样做。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在王子顺利地练好几个动作之后，杨牧准备带王子出去秀一把。 秀场自然还是小区内的大草坪。 等到达大草坪时，杨牧惊讶地发现，除了一些老头老太太、孩子妈们在这活动之外，王子妈竟然也在这里转悠。 杨牧有所不知的是，这几天对王子妈来说，是一种煎熬。 按照米粒的要求，在王子进行比赛训练的前期，王子妈可以申请去看它，但不能长时间留在那里看训练，以免影响王子的训练专注度。 这对习惯了有王子陪伴的王子妈来说，无比的煎熬。 不过那天老黑带王子出来撒野给了她一个惊喜，而且她听米粒的意思，这样的事以后还会常有。 因此在那天之后，她每天下午都开始来这里守株待兔。 很可惜，她一连等了两天，都没有等来老黑和王子。 直到今天，她终于看到了老黑带着王子出现在了她的视野，老黑嘴里还叼着一个工艺篮子，里面装着一些狗狗用的玩具。 哇塞，又有好戏看了！ 王子妈窃喜起来。 王子一看到王子妈，很是有些兴奋，立即就想奔向她，可立即被杨牧一个威压给制止了。 开玩笑，身为一条训练有素的狗狗，一点纪律性都没有怎么行！ 王子无奈地放弃了自己的欲望，开始等待杨牧的指令。 杨牧是有备而来的。 但在开始秀才艺之前，还得热身，这跟人做运动一样。 两只狗的热身还是追逐，王子很喜欢这个游戏。 年轻而精力充沛的狗都这样，它们每天需要足够的运动量，才会心情愉悦。 这两条狗的追逐其实也是一种才艺表演。 因为在这两条狗的追逐过程中，又太多急停、急转、跳跃、躲闪，更是有杨牧的高难度跨栏，这在其它狗的追逐上是很难看到的。 草坪周边的人开始停驻下来，把目光集中到了草坪上的两条狗身上。 包括王子妈。 她牢牢地记住了米粒的话，不要去干扰两条狗的训练。 不过她除了看之外，还拿起手机拍了起来。 这两条狗里面，有一条可是她家王子，她自然得用照片、视频把这精彩的一刻给记录下来。 这一次，杨牧并没有把王子一下就搞得筋疲力尽，而是在追逐到刚刚好的时候便停了下来。 接下来他向王子发了一个指令：请开始你的表演！ 在大家的注视之中，王子站了起来。 直立行走，是杨牧教王子的第一个特殊技能。 其实对狗狗来说，直立行走并不是一件难事，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之后，大部分的狗狗都可以做到。像贵宾、雪纳瑞等中小型犬，穿上衣服后再直立行走，甚至可以让人误以为是小孩在走路。 最近在网络上，就有一支叫豆豆的泰迪因会长时间直立行走而成为了网红。 在杨牧看来，这个技能so easy！ 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王子妈的惊愕中，王子开始了它的表演。 第60章 我要奖励你！ 直立行走对任何一条狗都不是难事。 用食物稍稍**一下，一条未经训练的狗就能够先站立几秒来抢食物，再多**几次，就会摇摇晃晃地走上几步，再多训练一下，狗就会学会直立行走。 说实在的，王子现在的直立行走还是有点歪歪扭扭，这是缺少练习的缘故。 但这已经足矣。 它立马就博得了众人的赞叹声。 这是因为在大家的印象中，狗本来就是一种四脚行走的动物，现在王子能两条腿行走，立即就给人一种新鲜感，让人觉得它很厉害。 这正是那条叫豆豆的狗能成为网红的原因。 就是因为特别！ 杨牧也站了起来。 作为师父，他自然得来点特别的。 作揖的本事上次已经给大家展示过了，这次自然得来点新鲜的。 他站起来后，并没有前后左右走动，而是抬起两只前爪拍了起来。 请给王子一点掌声！ 众人又是一片惊叹，然后拼命鼓起掌来。 这样的表演，在马戏团也很难看到吧！ 不给这两条狗一点掌声，怎么能对得起它们的表演？ 杨牧又偷偷地咧嘴笑了一下。 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还发现，王子似乎也是一个人来疯，在听到大家的表演之后，它表演得更带劲了，踉踉跄跄走了好远都还不肯停下来。 杨牧及时制止了它。 他还不确定，长时间直立行走会不会对王子的骨骼造成损害，还是适可而止为妙。 杨牧又向王子发出了第二项指令，请跟我来开始你的第二项表演。 他带着王子走向了正被惊得口呆目瞪、惊喜交加的王子妈面前，一个屁墩坐了下来。 杨牧向王子妈抬起了一只右爪。 来，请跟我握握手。 错愕之中，王子妈伸手跟杨牧握了握。 可让她错愕的还在后面。 在和老黑握完手之后，她发现，她家王子竟然也抬起了右爪。 哦，天哪，我家王子也学会握手了！ 惊喜交加之下，王子妈立即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她强忍住了想要拥抱王子的冲动，但嘴里却毫不吝啬地赞叹道：“王子，你实在是太聪明、太厉害了，妈妈好开心啊！” 杨牧及时地带着王子离开了她，因为表演还没有结束。 握手，是杨牧教会王子的第二项本事。 对于大多数让自家宠物接受训练的犬主来说，握手是必学的内容，杨牧自然也得让王子掌握。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如果王子妈没来的话，他会带着王子去跟围观的人一一握手，顺便帮它解决一下它的社会化问题。 可王子妈在场，那他自然得让王子先满足王子妈的虚荣心。 这叫客户至上。 但接下来，他还是得带着王子打圈，一一跟其他人握手。 这是必须的。 王子的社会化问题必须尽早解决。 效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可能是刚才已经感受到了大家的善意，王子这次没有任何退却，紧紧跟着杨牧，一一跟大家握起手来。 它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其实这是很正常的。 狗是一种很敏感的动物，它们能敏感地察觉到，某人或某狗对它们是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 因此，王子的心理障碍一旦克服，并且有了杨牧的示范，社会化问题也就不再成为问题。 王子妈却激动了。 自家王子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并且获得热烈的掌声，这带给她的满足感和虚荣心，并不比参加一场比赛差多少。 而且这还是在家门口的独家表演！ 因此，她立即拿起了手机，又拨起了米粒的电话。 “米小姐，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电话那头的米粒又被王子妈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搞得有点懵。 肯定又是老黑那货带着王子出去野了！ 不过好在这次招来的似乎不是投诉！ 米粒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但为了避免露陷，她并没有急于表态。 王子妈的第二句又来了：“快过来，我要奖励你！” 给我奖励？有这好事？ 疑惑之中，米粒又撂下手中的事，开始往大草坪奔。 杨牧这边却在犹豫。 要不要让王子开始地三项才艺表演？ 杨牧给王子准备的第三项才艺叫寻回。 所谓寻回，就是让狗把丢出去的东西找回来。 寻回其实是狗的一项工作技能。 比如说对枪猎犬而言，在跟随主人出去打猎时，当主人的枪响后，它就要去把主人击落的猎物叼回来。 又好比说警犬、军犬，它需要根据某个物体残留的气味，把某个丢失的物体找回来。 这叫寻回。 但在宠物犬中，寻回却成为了狗狗和主人之间的一种游戏。 很多宠物犬主，在对狗狗进行训练时，寻回也是重点要求的一项。 时间还早。 又要等米粒过来。 那就让王子再表演一项吧，顺便让王子妈也参与一下，看看一会奖励会不会更厚重一点！ 带着这种目的，杨牧从自己的小篮子里叼出了一个网球。 一看到这个网球，王子立即兴奋了起来，开始在杨牧跟前欢快地左蹦右跳。 它不可能不兴奋。 狗天生就喜欢玩游戏，而这两天在家里，杨牧一直在教它寻回网球的游戏。 在王子妈惊讶的表情之下，杨牧走到了她面前，把网球放了下来。 “老黑，你是让我把网球丢出去吗？” 王子妈疑惑地拿起了网球，随口问了杨牧一句。 不过她却看到，自家王子一看到她拿起网球，却立即卧了下来，死死地盯着网球，摆出了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 莫非是王子会玩寻回的游戏了？ 王子妈惊疑地把网球丢了出去。 果然，王子的视线一直追随着网球的运动轨迹，王子妈一出手，它立即向网球落地的方向冲了出去。 不一会，王子把网球叼了回来，放到了她跟前，示意她再来。 哦，天哪！ 才几天过去，咱家王子怎么学了这么多本事？ 一会一定得好好奖励一下米小姐！ 王子妈更加激动、更加满足了。 等米粒赶到大草坪时，她看到王子妈正在跟王子很嗨地玩着寻回游戏，而那只很能整事的边牧，却蹲坐在一边当一个旁观者。 第61章 接盘侠 杨牧发现，王子妈这人除了虚荣一点，要面子一点，人品还真不坏。 米粒一到，她便兴奋地说道：“米小姐，你来得正好，我要奖励你，快把你账号给我！” 米粒：“……” 她现在还有点蒙圈，不知道王子妈为啥这么兴奋，就因为王子学会玩寻回游戏了？ 此时的她，还浑然不知，王子除了学会玩寻回游戏，还学会了直立行走、握手等很讨喜的技能。 当然，聪明如她，自然不会傻乎乎地去问为什么。 王子妈告诉了她答案：“你知道吗，我刚才看到王子会站起来走路，还会跟我握手了，把我给乐坏了。对了，你真的很厉害，我家王子已经不怕人了，它刚才跟很多人都握了手唉！” 米粒：“……” 我靠，老黑那混蛋，悄悄教了王子这么多东西！ 还有，王子最大的社会化问题就这么接近了？ 米粒再一次震惊。 但她明白一点，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说这些跟我无关。 如果她跟王子妈说是老黑干的，那就是缺心眼。 在这个时候，米粒最好的做法，就是笑而不语。 “你快吧账号给我啊！” 王子妈催促起来，然后立即改了主意：“算了，我直接给你的微信账号转账吧！” 片刻之后，王子妈扬了扬手机：“米小姐，这次我额外奖励你一万块，以后还有什么厉害的本事，你尽管教会我家王子，我还会给你奖励。” 米粒：“……” 我靠，钱就这么好赚吗？ 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一点吧！ 可这钱好像是老黑赚的哎！ 悲催了，作为一个专业的宠物行业从业人员，赚钱的本事竟然还不如一条狗。 米粒意味深长地瞪了杨牧一眼。 老李头、老吴头等人又围了过来。 “米小姐，你训狗的本事真厉害！你啥时候也帮我训一条好狗出来卖给我啊？我愿意掏钱，真的！” 米粒：“……” 我也想卖小狗啊，可是我那个店太小，养不了小狗啊！ “米小姐，老黑跳得真高啊，我听说老李说，它有一手接飞盘的绝技，怎么不见你带它出来玩玩飞盘啊？” 问这话的是老吴头。 在这件事上，米粒倒是没有冒出内行，她诚恳地说道：“吴大·爷，我飞盘玩得不好。” 其实米粒也想见识一下老黑的接飞盘本事，但飞盘狗很讲究人狗配合，不仅需要狗善于接盘，人也要很会丢盘才行。 “你玩得不好没关系啊！我可以教你，我们这个年代的人，很多人都玩得一手好飞盘啊！”老吴头得意地说道。 确实，在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娱乐活动有限，丢飞盘便成了当时流行的运动游戏，很多那个年代的人，能把飞盘玩出很多花式。 老吴头就是其中之一。 但他听老李说老黑接得一手好飞盘的时候，他早就按捺不住了，想再次体验一下丢飞盘的感觉。 杨牧听了心中一动。 说实在的，若非为了出名，杨牧对全犬种大赛真的没啥兴趣。 在他看来，全犬种大赛只不过是对纯血名犬的一种认证，一条狗只要品相上架，很没技术含量地去走上一圈，就有可能获得冠军，而且这种冠军还是人为评定的。 太没技术含量了一点！ 可杨牧现在却不得不去，因为在某些业内人士眼中，真正的名狗认可就得看血统，就得参加全犬种大赛并多次夺冠，才代表是一条冠军犬，才能有很高的身价。 相反，杨牧自己更为看重更有技术含量的飞盘狗大赛和敏捷犬大赛。 在他看来，只有掌握实实在在的技能，并且靠本事、凭实实在在的计分成绩来夺冠，才能真正称得上是条冠军犬。 这也正是杨牧送老黑去接受飞盘狗技术训练的原因。 如果不是出了事，杨牧还想带老黑去参加几次真正的飞盘狗大赛，以后甚至让他接受敏捷犬的训练，再去参加敏捷犬大赛。 可以说，杨牧真正的愿望，是希望老黑能做一个本领高超的接盘侠。 而他现在之所以心动，是因为他了解到，在全犬种大赛上，也是有飞盘狗比赛和敏捷犬比赛的，只不过没全犬种大赛那么正式。 也就是说，在这次的全犬种大赛上，真正发cka官方获奖证书的只有全犬种大赛，而飞盘狗大赛和敏捷犬大赛，只不过是主办方用来博眼球的。 之所以有这样的安排，主要是因为在国内，全犬种大赛举办的时间并不长，大部分的爱宠人士对这个比赛的认可程度还不高。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就很适合用来形容这个比赛。 在大部分人看来，全犬种大赛只不过是一群狗上去遛一圈，然后挑一条出来发个证书完事，一点观赏性都没有。反倒是飞盘狗大赛和敏捷犬大赛，那才看得让人振奋人心。 也正因为如此，主办方在组织全犬种大赛时，一般都会加入飞盘狗赛事和敏捷犬比赛，以及一些其它的趣味比赛来吸引眼球。 杨牧突然就有了参加飞盘狗大赛和敏捷犬比赛的冲动。 如果现在是老黑，可能还没达到参赛水平，可现在是杨牧啊！ 参赛的动作、要领，杨牧完全可以自己练啊！ 再说，要想在小区博眼球涨名气，有啥比玩飞盘、跨障碍更刺激更有效呢？ 也许下次可以带个飞盘过来跟老吴头玩玩，顺便练练那些高难度的动作！ 米粒也有这个想法。 如果手里有一条很厉害的飞盘狗，作为一个牵犬师，掌握一定的飞盘技能和训练技能也是很有必要的，敏捷犬训练也是，这一块也很有市场。 在和老吴头越好学飞盘的事之后，米粒开始带着杨牧和王子往回走。 刚一离开人群，米粒便兴奋地拨起了杨燕的电话：“燕子，忙完后赶紧回来，我们发财了，我跟你分赃。” 杨牧：“……” 知道你现在跟杨燕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可赚了一点小钱就这么兴奋，这么急着分赃，真的好吗？ 不过说实在的，连杨牧自己也没想到，他只不过是想利用王子来博点眼球，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的收获。 嗯，这样的意外之财还可以多赚一点！ 第62章 汉子入列 杨燕就是个二货！！！ 这是杨牧对自己亲妹的最新评价。 在米粒把她叫回家后，米粒先把5000块钱打到了杨牧留下的那张卡上。 自从杨燕来后，那张卡就归她保管。 这就是米粒所谓的分赃：见面分一半。 对此，米粒倒是没啥不好意思的，因为按照行情，王子妈是她宠物店接的客户，她自然得分赃。要是其它宠物店，甚至会分得更多。 她没有丝毫隐瞒，这已经让杨牧很高看了。 这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 米粒开始跟杨燕聊天。 两人经过几天的相处，已经有发展成闺蜜的趋势。 “燕子，你说你哥是怎么训狗的，为啥他训出来的狗那么厉害？” “不知道呢，自从我哥跟他女朋友分手后，整天就跟个神经病一样的，一个劲跟他的狗说话，我过来玩，他都不稀罕搭理我的。” 杨牧：“……” 是你老跟我唱反调，我没心情搭理你好吧！ 米粒又说道：“这样也好，他养了一条好狗，能帮咱们多赚点钱，把日子过得舒坦一点。” 杨燕回道：“嗯，最好老黑再乖一点，咱们多赚点钱，给我哥买口水晶棺，让他躺里面，给人瞻仰。” 杨牧：“……” 你个二货，有这么埋汰你亲·哥的吗！！！ 气愤过后，杨牧却开始感到开心。 从他内心来讲，他并不希望自己妹妹每天过得愁眉苦脸的。 杨燕能接受他暂时不会醒来这个事实，并且用轻松愉悦的心情投入到新的生活中，这才是他想要的。 当然，未来怎样发展，还需要他这个亲·哥利用莫成仙的名号来对她进行调·教。 杨牧的才艺秀计划所取得的成果还不止王子妈的奖励这一点，新的发财机会很快又来了。 因为开心，王子妈一回到家，又开始往狗友群里贴图、发视频，来炫耀她家王子的最新进展。 狗友群里的狗主们惊呆了。 短短的几天时间，以前的邋遢狗、怂货王子，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还学会了这么多的才艺，很是让人妒忌。 很多人心动了，想去找那位厉害的训狗师去训练自家的狗。 这其中就包括李长江。 其实这些天以来，李长江都好几次碰到了米粒遛狗，他也多次流露出了想让米粒帮汉子的意思，可米粒除了客套之外，都以暂时没时间为理由拒绝了他。 这样李长江很是郁闷。 他决定下点重本。 在接下来的一天早上，在遛狗的过程中，李长江再一次把米粒拦住了。 他已熟知米粒遛狗的时间。 “米小姐，现在该可以帮我训练我家汉子了吧。” “抱歉，李先生，我很快就要带王子去参加比赛去了。” 对于李长江这人，米粒本能地有戒备心理，她感觉这人看自己的目光有点不坏好意。 可李长江接下来的一句话立即就让她动摇了：“10万，我出10万。” 十万块，这个报酬比王子妈给的还丰厚，急需钱的米粒不可能无动于衷。 “你有什么要求。” “两点，一是让我家汉子在家不再成为‘拆迁办’，在外不再是‘撒手没’，二是我希望每天下班后都能看到它回家。” 说实在的，李长江的这两点要求其实并不高，在具体的训练上，他只要求他家的二哈汉子在家不再撕家，出门后不再乱扑乱跑，至于每天下班后看到它回家这点，其实都不算事。 除此之外，李长江并没提其它技能方面的要求。 这样的条件米粒真的无法拒绝，她看向了杨牧。 毛病这么多的狗，能不能训好，米粒自己并没把握，关键还是看老黑的。 杨牧也没法拒绝这个单，哪怕他再不喜欢汉子那条二哈。 十万块，见面分一半就是五万，对于正缺钱的他来说，这么大一笔收入很重要。 “汪。” 杨牧给了米粒一声回应，示意这个单接了。 又一条狗入列，那就是二哈汉子。 李长江就这么直接地把汉子交到了米粒手里，并现加了米粒的微信，一次性地付了五万元的首付款。 不得不说，在给钱这一方面，李长江比王子妈更豪。 钱到手了，却有点烫手。 凭汉子的本能，它就想扑杨牧和王子，想跟他们玩，那么大的劲，直接把米粒拉得踉踉跄跄的。 好在现在王子有杨牧带着，不用牵狗绳了，这才没让汉子如愿，否则杨牧回被这憨货给烦死。 这货欠收拾！ 这是杨牧的第一反应。 当然，就算要收拾，也不能当着李长江的面来收拾。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一到家，米粒便想尝试亲自对汉子开始训练。 为保险起见，她左手紧紧地拉住了汉子的颈圈，右手解开了它的牵引绳，嘴中还安抚着：“汉子，别动哦！” 可牵引绳刚丢到地板上，汉子便猛地往前一窜。 雪橇犬的蹬力立马就显示出来了。 如果不是米粒撒手快，凭她那娇小的身躯，绝对会直接拉翻到到地。 这还怎么训？ 完全不听指令啊！ 汉子明显是想扑杨牧，它暂时对个子比它小的王子没兴趣。 这是它的臭德性。 以前老黑还是老黑的时候，汉子一见到它就扑，想跟它玩撕咬的游戏。 那时的老黑是出名的好脾气，除了偶尔会酷酷地反击一下之外，基本上任由汉子折腾。 这也是李长江放心让汉子跟老黑玩的原因。 可杨牧不是老黑。 他早就对汉子这条没规矩的二哈看不顺眼，现在就算是为了钱而收留它，那也得先收拾一通，让它讲点规矩才行。 因此汉子一扑过来，杨牧早有防备。 他轻轻一闪，爪子一绊，就把汉子掀了个背着地。 汉子被摔得有点蒙圈。 它还没回过神来，杨牧便骑了上去，一口就咬住了它的喉咙，同时释放出了王者的威压。 事实证明，哈士奇天生就是胆小鬼，生性很皮，但真正干起架来，就是个怂货。 汉子也一样。 杨牧表现得那么凶，它立即就吓坏了，直接嗷嗷嗷地叫了起来，这及时在求饶，也是在求救兵。 米粒被吓坏了，汉子要是让老黑给咬了，那怎么向它主人交代啊？ 杨牧当然不会真把汉子咬出学来，他这么做，只不过是给汉子一个下马威。 达到目的后，他用狗语给汉子下了一个指令：去，罚站墙角去！ 第63章 不愧是拆迁办 狗是一种等级分明的动物。 当一群狗长期在一起时，必定有一只头狗的存在，头狗支配、管辖着全群。 非头狗可在头狗面前摇头、摆尾、耍顽皮、退走、坐下、躺下，但没有头狗的许可，非头狗不可傻傻地站在头狗眼前一动不动，否则铁定被收拾。 头狗还有一些很奇怪的特权。 比如它可以检查检查其它狗的生·殖器官，但不允许其它狗检查它的。又比如说，它会不准其它狗向另一只狗排过尿的地方排尿等。 而头狗地位的确定，有的是通过年龄来论资排辈，比如说从小一起长大的狗。 有的则是通过战斗来确立，就像杨牧、王子、汉子这种临时组合在一起的。 杨牧之所以要给汉子下马威，目的就是为了确立头狗的地位。 狗的等级观念还体现在和人相处这一方面。 狗很会看人行·事。 对于比他强势的人，它会顺从、服从，对于给它感觉弱势的人，它就会显露出头狗的姿态。 很明显，因为李长江无原则的宠，所以汉子才会在他面前强势，会撕家，会不听指令。 杨牧是不会惯它这臭毛病的。 他不仅要收拾它，为了赚钱，他还得想办法纠正汉子那些臭毛病。 杨牧发现，哈士奇还真是名不虚传的表情帝。 此时的汉子蹲在墙角，背贴着墙，两只爪子提起来，头扭向一边，似乎不敢看杨牧，可两只褐色的眼睛却时不时滑溜过来，偷偷瞄他。 汉子其实是一条很帅气的二哈，它额头上的三道白色痕迹，看起来像三把燃烧的火苗。 这是时下最为流行“三火”哈士奇，如果要是再配上一双蓝眼，绝对被一些外行认为是血统最纯真的哈士奇，从而卖出高出市价很多的高价。 不过已开始研究宠物的杨牧却知道，血统赛级哈士奇就极少有“蓝眼睛，三把火”的存在，多为两只褐眼。 这说明汉子很可能就是一条血统很纯真的二哈。 不过现在汉子的帅气的脸型，搭配上那滑溜溜的偷瞄眼神，看起来却非常的滑稽，而当它偷瞄到杨牧也在看它时，眼球立马滑溜去墙的那一边，开始装起了无辜。 这表情变得实在是太快了一点，杨牧忍不住被它给逗乐了。 米粒也不例外，两只可爱的小虎牙和小酒窝又显露在了杨牧面前。 她笑着走向了汉子，想再次尝试对它开始基础的训练。 虽然说汉子他爹只提了两个要求，不“撒手没”和“拆迁办”，可米粒却知道，要想做到这一点，首先就得让汉子习惯接受人的指令，明白啥是可以做的，啥是不可以做的。 简而言之，就是先得教会他懂规矩。 米粒的解救，让汉子感觉像是遇到了救星，它竟然一头往米粒怀里钻，然后嗷嗷嗷地叫起来，声音听起来像狼嚎，又让人绝对很委屈。 求安抚，求抱抱！ 这是很多狗装委屈时常用的伎俩，汉子使得一点也不生疏。 杨牧恼了。 小姐姐的怀抱是你随便能钻的吗？ 他立即一个威压过去。 汉子的嗷叫停止了，又畏惧地偷瞄起杨牧来。 为了配合米粒的训练，杨牧并没有把威压完全收回，而是一直保留了一丝施加在汉子身上。 王子被米粒叫了过来。 它的作用是给汉子当教学示范。 作为一条一岁多的成年狗，汉子还是能熟知一些比较通俗的指令的，比如说“坐”、“站起来”等，米粒很快就通过王子的示范，让它形成了对指令和奖励的条件反射。 可杨牧发现，汉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难训。 只要他的威压一收回来，它便立即对米粒的指令无动于衷，注意力转到了王子身上。 它想跟王子玩。 这是一条生性活泼、耐不住寂寞的狗。 这是一条被惯坏了、会耍赖皮的狗。 才个把小时的训练时间，杨牧就对汉子得出了很多不好的判断。 米粒也有这样的感觉。 为了避免训练疲劳，她停止了对汉子的训练，让它放松，让它休息。 汉子终于得以解放，他直接扑向了王子。 因为杨牧的威压，汉子不敢再扑他，把目标转向了王子。 嬉戏、打闹是狗狗的天性，对于汉子的这一举动，杨牧并没制止，他反而乐滋滋地看着两条狗闹起来。 麻烦来了。 在和王子嬉戏打闹了一阵之后，汉子觉得没意思了，它开始转移目标。 它瞄上了门口鞋架上的一些鞋子。 杨牧稍一懈怠，鞋架上的一只鞋子就被它叼了下来。 我靠，拆迁办、撕家党！ 杨牧又怒了。 他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对着汉子狠狠地来了一爪子。 汉子又被吓得嗷嗷嗷地叫了起来。 叫没用，给我站墙角去！ 杨牧知道，对于狗狗的坏习惯，是绝对不能纵容的，一旦发现，就应该立马对其施加惩罚，否则就会把它的坏毛病越惯越坏。 汉子又被罚站了十分钟。 它应该涨点记性了吧！ 杨牧想去书房干活了。 钱真的不是这么好赚的。因为汉子的到来，杨牧的生活节奏完全被打乱了。出去秀才艺、博眼球的时间没了，偷空码字、自学训狗技能和宠物相关知识的时间也没了，时间全部耗在了不安分的汉子身上。 这样不行，不能因小失大，杨牧想趁米粒在家盯着汉子的空档，溜去书房码一会字。 可他这一溜，代价是沉重的。 因为快到中午了，米粒在又一次训练汉子无特别效果之后，决定先去厨房给自己和三只狗做点吃的。 客厅就只剩下王子和汉子了。 没多久，窝在书房的杨牧听到客厅传来米粒的一声吼叫：“汉子，你怎么可以这样！” 叫声之大，连书房的隔音都挡不住。 发生了什么事？ 杨牧赶紧关了电脑，跑出了书房。 这一看，他心里顿时一阵凄凉。 他花了八百多买的一双跑步鞋，此时正散落在地上，一只的鞋带被咬成了好几截，另一只的鞋尖被咬出了好几个破洞。 八百多就这么没了。 这样训下去，会不会亏得血本无归？ 杨牧又怒了，他立即又冲了过去，对着汉子狠狠地来了一爪子。 可恶的拆迁办、撕家党，给我站墙角去！ 第64章 胡萝卜加大棒 一条会拆家的狗，是很招人嫌的。 在大街上的那些流浪狗，被主人抛弃的原因最主要有两个，一是在家随地大小·便，把家里搞得臭烘烘的，二是拆家，把家里折腾得不像话。 汉子就占了其中的一条，而且问题还很严重，完全不能脱离人的视线。 至于另一点，杨牧倒是相信它没有。 据杨牧所知，哈士奇是一种很爱干净的狗，基本上到了六个月大以后，就算未经训练，哈士奇也很少在家随地大小·便。 而且，哈士奇还是一种身上没太大气味的狗。 这也正是为啥哈士奇那么二，还有那么多人喜欢养这种狗的原因。 可对汉子来说，光是拆家这一点，就足够杨牧烦的了。 他很好奇，为啥汉子这么能拆家，李长江还能那么包容它？ 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李长江真的不差钱，没把钱当一回事。 杨牧可不是李长江。 一双八百多的跑步鞋就这么没了，这就足以让他心疼大半天，好在现在本体暂时不需要穿这双鞋子了，否则杨牧铁定要把汉子狠狠地揍一顿。 杨牧算是悟出了一个道理：宁愿训十只王子，也不要再训一个汉子！ 一只有多动症、拆家习惯的狗，确实能把人给气晕。可这个单他却没法反悔了，毕竟一半定金都已落入了口袋。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就算牙齿被打落，也得忍痛把它吞进肚子里？ 杨牧现在就是这样的。 为了避免家被汉子拆光，他只好亲自盯着汉子，一刻也不敢让它离开自己的视线。 只要汉子稍有拆家的举动，他冲上去就是一巴掌，然后让它罚站。 可是汉子好像有点不长记性！ 唉，真是操心死了！ 这种操心的局面一直到下午才有所缓解。 该出门训练了。 对现在的米粒而言，她目前的主要任务还是针对王子进行参赛训练，很多已形成条件反射的指令，都需要对王子进行巩固并让它形成习惯，它才能真正记牢。 还有，王子的社会化问题纠正刚有了起色，必须继续深入才行。 因此，米粒也把目的地定在了大草坪。 她带着三条狗出门了。 老黑好办，它根本就不用牵。 有老黑在，王子也不需要牵，但米粒要对它进行训练，牵引绳的配合还是必要的。 汉子就比较难办，要牵它的话，根本就没法对王子进行训练。 为帮米粒减轻负担，杨牧主动叼·住了汉子的牵引绳。 他这一举措又让米粒有点惊讶，不过马上就释然了。 在老黑身上，不管发生啥事，都要慢慢习惯！ 没管米粒怎么想，杨牧准备开始对汉子进行训练。 事实证明，“拆迁办”那一毛病，经过大半天的训练，都还没能取得良好进展，杨牧只好先把目标转向另一个问题：“撒手没。” 作为一条训练有素的边牧，杨牧是不担心一条哈士奇会从他身边撒手没的。 不管是比速度，还是比灵活性，边牧都要盖过体型比它小的哈士奇。唯有在耐力和持久性这一点上，作为雪橇犬的哈士奇可能会稍稍占优。 可是对汉子的训练难度还是超出了杨牧的想象。 他刚用嘴叼过汉子的牵引绳，汉子就猛地想往前窜，差点把他的牙齿都给蹦了。 气得杨牧立即又是一个威压，冲上去用爪子狠狠抽起汉子的脑袋来。 你这个不涨记性的东西，老子抽你几巴掌。 汉子确实有点不涨记性。 一连被杨牧抽了好几次，他才勉强克服尽量不往前窜的习惯，开始和杨牧保持同步速度前进。 哼，这家伙就是欠收拾！ 不过杨牧知道，如果汉子现在不是一条宠物犬，而是一条工作中的雪橇犬的话，稍加训练，它绝对会是一条优秀的雪橇犬。 它太能拽了一点！ 你就乖乖地把你的工作本性克服掉吧！ 没办法，谁叫你现在是一条宠物犬呢！ 杨牧开始了对汉子艰巨的训练。 他不能发人的口令，但他可以控制牵引绳的松紧，来让汉子慢慢形成对牵引绳指令的正确反应。 正如前面所说的，牵引绳的正确用法，既不是拽狗，也不是让狗拽，而是通过它来控制狗的走和停、转向等。 在正常状况下，保持牵引绳的松弛状态，才是正确的用法。 在一巴掌一巴掌的教训之下，汉子开始对牵引绳有了正确的反应。 不反应不行。 杨牧可不是李长江，他可不会纵容它，该抽的时候绝对会真抽。 在杨牧看来，狗太会见眼色行·事了，有的狗就是贱，就是欠抽。 比如汉子。 杨牧又有所领悟。 在中国的传统教育理念里，有一种策略叫胡萝卜加大棒。 这种策略来源于一则古老的故事：要使驴子前进，就在它前面放一个胡萝卜，并且用一根棒子在后面抽它。 其含义是指要善于运用奖励和惩罚两种手段，以诱发被教育者做到教育者所要求的行为。 这是一种奖励与惩罚并存的激励策略。 杨牧觉得，这种策略用在某些狗的训练上也同样有效，比如对汉子。 他开始贯彻执行这种策略。 一旦汉子做错了，他就立即冲上去狠狠一巴掌，把汉子抽得嗷嗷叫，可一旦汉子做对了，他又跑上去摸·摸它的头，让汉子很是觉得受宠若惊。 这种方法是很有效果的，没多久，汉子就乖了很多。 只是这画面很是有点违和感，把正在训练王子的米粒经常逗得哈哈大笑，可爱的小虎牙时不时地露了出来。 这让杨牧训得更带劲了。 可怜的汉子，受折磨的时候来了，而且还是长期的。 在小范围内遛了两圈之后，米粒结束了王子的比赛常规训练，带着三条狗上了大草坪。 不出意外，很多老人和全职妈妈已经等在这里了，他们已习惯在这个点等待老黑和王子的到来。 包括王子妈，她也习惯在这个点来大草坪看王子了。 老黑和王子一到，意味着精彩的表演又要开始了。只是大家发现，今天多了一只狗。 一条被老黑牵着的二哈。 第65章 狗王之名 在狗类中，哈士奇是有名的长跑王，比耐力，基本上没有狗能比得上哈士奇，一条成年的哈士奇，每天跑上几十公里，连续跑上几十天也没事。 哈士奇之所以被称之为撒手没，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运动量不够。一放开牵引绳，他就想跑，不停地跑，这一特性有点像电影《阿甘正传》里面的阿甘。 因此，养一条哈士奇做宠物，每天至少得保证让它尽情地跑上半小时，才勉强够运动量，也才能勉强让其尽兴。 可是在城市里面，大部分犬主都不具备让哈士奇跑个尽兴的封闭环境，一放开牵引绳又会撒手没，因此，大部分哈士奇都是运动量不够的，他们只好把多余的精力发泄到拆家上。 因为撒手没，哈士奇被誉为永远也不能松开牵引绳的狗。 但在杨牧这里不存在这种情况。 论速度，汉子根本就比不上他，论灵活性，他可以甩出汉子好几条街。只要汉子敢跑，他绝对有把握冲上去抽它。 因此，一到大草坪，杨牧便用爪子帮汉子取下了它颈圈上的牵引绳，准备带它和王子开始追逐游戏。 这一画面又很有违和感，围观的人一下就看呆了。 “哇，老黑竟然会自己解狗绳，这也太牛了一点吧！” “难怪老黑没有狗绳，估计没有狗绳能拴住它。” “除非用铁链子把它锁上。” 杨牧：“……” 违和就违和一点，你们最好慢慢习惯吧！ 因为自己是一条与众不同的“狗”，因此很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杨牧需要慢慢让大家习惯。 一点点放出来，就不会觉得匪夷所思了。 追逐开始。 汉子很快就悲催了。 一开始，当三条狗还只是简单的跑圈热身的时候，因为杨牧还没加速，因此汉子还能勉强跟得上。 可当杨牧和王子开始玩变相、折线时，他立即就显示出了哈士奇的笨拙，老是要冲出一段才折得回来，因此它只剩下跟在两条狗后面拼命追的份。 好在它是一条精力充沛的哈士奇，难得有如此痛快的撒野机会，它没有轻易放弃。 接下来更悲催了。 杨牧开始带着王子玩闪避和跳跃的游戏。 因为汉子速度差点，再加上灵活性又不够，往往杨牧和王子一个折返后，它才堪堪追过来，并挡住了杨牧和王子的去路。 这是活生生的障碍啊！ 杨牧懒得去草坪边找绿化带当障碍跳跃了，直接从汉子身上跳了过去。 汉子有点蒙圈，一个急停下来，愣了一下之后，想转身去追杨牧。 可就它这一愣，王子又从它身上跳了过去。 一条哈士奇的高度，对王子来说还不成为难以逾越的障碍。 汉子有点郁闷，但它还是没有放弃追赶。 可是灵活性和速度不够的它，注定就是一个移动的障碍物，慢慢地，连王子都学会了从跑动的汉子身上跳过去。 这种移动障碍物对杨牧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他正好借这个机会来练习一下敏捷犬比赛的跳跃技能，因此他带着王子玩得不亦乐乎。 汉子不干了。 妈蛋，不带这么玩我的！ 越来越郁闷之下，它追逐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 突然，它看到，在草坪边的绿化带边上，走过来一只流浪猫。 汉子的兴趣立即发生了转移。 玩不过你们，咱不跟你们玩了，我追猫玩去！ 哈士奇是一种好奇心特别重的狗，它之所以容易撒手没，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对其它动物很感兴趣，一只猫、一只鸟、或者是其它狗，都足以让它追上半天。 因此汉子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杨牧和王子，转身追猫去了。 杨牧发现了这一变化。 我靠，汉子要撒手没！ 他立即一个变向，加速奔向了绿化带，停都没停，一个漂亮的跨越就跳了过去，截住了已经跑上了人行道的汉子，直接把它掀翻在地，然后又狠狠地扇了它一爪子。 汉子立即被吓得嗷嗷大叫。 老大，我就追一只猫而已，你用得着这么凶吗？ 杨牧准确地读出了汉子此时的心理，他又是一爪子抽了过去。 奶奶的，一点纪律性都没有，不收拾你怎么行！ 在杨牧的威逼之下，汉子只好委屈地跟着他回了大草坪。 事情还没完。 犯了错误、违反了纪律，那就得必须惩罚，这样才符合胡萝卜加大棒的教育原则。 惩罚的方式很简单。 汉子你不是精力旺盛、很喜欢跑吗？ 那就给我跑圈。 在杨牧的威胁下，汉子被逼沿着大草坪的边上开始无聊地跑圈，一有懈怠，杨牧冲上去就是一爪子，吓得它嗷嗷直叫。 这一幕把围观的人给惊呆了。 就在之前，三条狗给大家展示了与以往不一样的精彩追逐，这就足以让大家惊叹不已。 现在杨牧又向大家展示了收拾汉子的一幕，更是颠覆了大家的观感。 老李头信誓旦旦地说：“这绝对是一条狗王。” 他这一说法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 何为狗王？ 民间有一种说法：狗生九子，必有一条为狗王。 但这一说法不算特别靠谱。 身为狗王，必备一个特点，那就是能号令群狗，尤其是跟它一起生活的群狗。 比如说在电视、电影里，一群雪橇犬中必有一只头狗，主人一个指令，头狗就能带领其它狗顺利完成工作，那就是狗王。 又好比说在网上流传很广的一个视频里，一条流浪狗竟然可以指挥十几条流浪狗，把一辆小汽车的前防撞板给拆下来，那就是狗王。 很显然，现在的老黑在大家的眼里，就非常具备狗王这一特性。 王子听它的。 汉子也听它的。 它还可以帮米粒遛狗、训狗，可以带着狗做游戏，其它狗违反纪律它知道惩罚…… 所有的这些表现都在表明，这是一条非常厉害的狗王。 杨牧的狗王之名，就这么现在现场的这群人口中传开了。 对于这个名号，杨牧是很满意的，因为他以后要做的很多很多事中，很多都会展示狗王的特性。 第66章 被打脸了 在这么多围观的人里面，最开心的自然是王子妈，因为她亲眼见证了自家王子学会了运动中的跳跃，而且还学会了针对移动障碍的跳跃。 这可是一项很让王子妈兴奋的技能。 王子妈最喜欢看王子蹦得老高老高，早在第一次见米粒的时候，王子妈就让王子在米粒面前秀了一把王子跳跃的本事。 不过现在她才知道，那叫小巫见大巫。 王子妈顿时就有了再给米粒奖励的冲动，不过她按捺住了，因为她昨天才给了米粒一万块钱的奖励。 接下来更让她开心的事情来了。 米粒竟然要亲自教她寻回的要领。 在日常的人狗互动中，寻回是一项很实用的技能和游戏。 比如说，飞盘狗把飞盘咬住并叼回来，就是一种寻回，又好比说，主人回到家，狗狗立即把拖鞋叼过来，这也是一种寻回，而主人把狗带到户外，跟它玩丢网球、丢玩具，让它叼回来的过程，也是一种寻回…… 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一点。 如此实用的技能，米粒自然得把要领教会王子妈，这才对得起她的奖励。 而最主要的问题在于，米粒发现，虽然王子已经开始了寻回游戏的训练，但游戏的过程还很不规范，她需要趁这个机会把这些动作规范起来，顺便把规范的玩法教给王子妈。 狗的寻回训练不是这么好训的。 一旦训得不规范，狗狗很容易就会被训坏，以后想改都很难改过来。 还有，就算教会了狗，但如果狗主人不懂要领，那被教会的狗也很容易再次养成坏毛病。 “在进行寻回训练时，第一个要领，就是一定要让狗狗听指令行动。”米粒开始讲第一个要领。 她一手紧紧的拽着王子的颈圈，对王子发出了一个它已经很熟悉的指令：“定。” 然后她另一手把一个网球抛了出去。 网球一飞，王子就立即往前窜，想去追网球，但立即就被颈圈给勒住了。 米粒再次强调了一遍“定”的指令，王子这才定下来，但它的眼睛还是死盯着不远处的那个网球，想跑出去咬回来。 “去。”米粒下达了另一个指令，这才把手放开。 王子立即就窜了出去，叼着网球快速跑了回来。 “放。”米粒发出了又一个指令。 但王子并没有松口，想跟米粒玩拔河的游戏。 “看到没，王子现在刚开始玩寻回游戏，但还有很多·毛病，一是对正确指令还没反应，二是咬回来后不松口，在这种情况下，前期和它玩这个游戏时，一定要准备奖励用的狗狗零食，在它把球咬回来时，用零食来诱使它对指令形成正确的条件反射。” 因为王子妈是很豪气的大客户，米粒也很大方，她把训练中的一些诀窍也透露给了王子妈。 按照业内的惯例，牵犬师一般是不会把这些训练的细节跟客户讲的，只有在狗狗训练好后，才把注意点和要领告知客户。 说完，米粒从工具包里掏出了一粒狗狗零食。 “放。”她再次发出了指令，并且将零食在王子眼前晃了晃。 有了零食的诱·惑，王子立即把嘴中的网球放了下来。 米粒又拿出了一个网球：“第二个要注意的地方，在训练狗狗寻回游戏的时候，要尽量避免只用一个道具来进行训练，否则很容易养成狗狗认道具的坏毛病。” 米粒所讲的，是寻回训练中最容易出现的一个错误。 比如说有的犬主自己训练狗狗玩飞盘，一开始就只固定使用一个飞盘，结果时间长了以后，狗狗只对常玩的那一个飞盘有兴趣，对其它飞盘完全没反应。 认道具，这是寻回训练中最容易犯的一个错误。 一旦狗狗养成了认道具的坏毛病，主人再想纠正就有点难了，而要想让狗帮忙去叼拖鞋、取钥匙等，想都别想。 听着米粒的讲解，杨牧脸上热·辣·辣的。 他原本以为，他的自学成才之路，只要够努力，就一定能从网上学到最专业的知识，成为最牛的训犬大师。 现在才发现，原来网上的知识也未必全面，就算全面，自己也未必能在第一时间找到。 唉，啪啪啪，被打脸了！ 就在杨牧感到羞愧时，汉子还趴在他身边，嗷嗷嗷地直叫唤。 自从王子开始玩网球游戏后，汉子就始终按捺不住，想冲出去一起玩，可是它一动，杨牧就啪地给了它一爪子，威压它老老实实趴着。 因此，汉子觉得很委屈，一直在嗷嗷嗷地低声叫唤。 杨牧又拍了它一爪子。 叫什么叫，没看到大·爷被打脸了吗！ 急啥，一会才轮到你。 在狗狗的训练中，“定”是一项特别重要的内容，这是专门用来磨狗狗的耐性的，汉子现在就在被磨练着。 米粒还在用几个网球对王子训练着，一次次地重复着口令和动作，慢慢让王子对指令形成了正确的条件反射。 半小时后，米粒收起了网球，对王子妈讲了最后一个要领：“训练狗狗玩寻回游戏时，一定要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要在它玩得最嗨时停下来，否则它很快就会对这个游戏失去了兴趣。” 米粒教得是在是太有耐心了，这让王子妈又有了给她奖励的冲动。 “不用，不用，今天没有教王子新的技能，只不过是把之前教过的巩固一下而已。”米粒赶紧制止了她。 钱是个好东西，可王子妈再大方，米粒觉得今天也还是不能收，否则自己就太贪心了一点。 对于米粒的这一举措，杨牧又给她点了个赞。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杨牧也是比较欣赏这个道理的。 终于轮到汉子玩寻回的游戏了。 两只狗在一起受训，米粒自然不会做那种厚此薄彼的事。 可杨牧却在想，今天米粒的训练让自己感觉到了不专业，那要怎样才能真正变得专业呢？ 这是一个难题。 从网上把相关知识学得更精、更细一点？ 杨牧感觉这样还是不够的，最好是能找一位训狗名师去学习一下，那样才能学得更多的细节。 可问题又来了。 名师去哪里找呢？ 第67章 屡教不改 下午四点刚过，李长江就给米粒打来了电话，说要来接汉子。 十来分钟后，他就出现在了大草坪。 杨牧对此很是好奇，心想，他就不用上班的吗？那他的钱又从哪里来呢？ 不过有钱人的生活他搞不懂，也就只能好奇一下而已。 李长江一到，米粒就开始向他汇报今天的训练成果。 尽管还不到一天时间，但训练成果也不是没有的，最起码在老黑的压迫之下，汉子没那么敢随便乱跑的，喜欢拽牵引绳跑的臭毛病也有所改善。 在训犬过程中，有一大忌就是像汉子这种，那就是才训一会，又被主人带回家。 在这种情况下，很可能好不容易改掉的一点坏毛病，立即就因为被主人的纵容而故态重犯，之前的努力全打了水漂。 但现在客户要求汉子每天必须回家，那米粒就得把相关要领教给李长江。 她今天要教的是牵引绳的正确使用方法。 “李先生，经过今天的训练，经过今天的训练，汉子喜欢拽狗绳的毛病有所改变，有些要注意的地方我跟你说一下。” “小米，你叫我李哥吧，叫李先生太见外了一点。” 杨牧对于李长江的这句话有所不满。 小米？李哥？人家小姐姐跟你很熟吗？ 杨牧能明显感觉到李长江是有意跟米粒套近乎，他从李长江看米粒的眼神中，又看到了一丝精光闪过。 在这个时候，他看到被米粒牵在手里的汉子，又开始拽牵引绳，想过李长江那边去，便毫不客气地又扇了它一爪子。 因为不满，杨牧才懒得顾忌打狗看主人这一点了。 汉子立即老实下来，但嘴里却低声嗷嗷嗷地叫着。 它这是在向李长江撒娇装委屈。 如果它不是一只本性很怂的二哈，有它主人李长江在场的话，它还有可能跟杨牧开干。 这叫狗仗人势。 杨牧立即又给汉子来了一爪子。 撒娇也没用，不惯你这臭毛病！ 汉子的嗷声立即停了下来，畏惧地看了看杨牧。 这一幕让李长江稍感惊讶。 他看了看自家汉子，又看了看杨牧，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但没有出声。 米粒开始向李长江演示牵引绳的正确用法：“遛狗的时候，既不能拽着狗走，也不能被狗拽。如果狗往前拽，你就要立即停下来，同时嘴里喊口令‘停’，直到狗不拽狗绳，你才继续往前走，这样才能慢慢改掉它拽狗绳的毛病。” 米粒演示着牵着汉子走了一小段，把牵引绳交给了李长江。 汉子真是一只屡教不改的狗！ 刚才在米粒手里还走得好好的，可刚一到李长江手里，它又开始拽狗绳，一个劲地往前窜。 妈蛋，当我不存在是吧！ 杨牧立即冲了上去，又给了一爪子。 汉子又开始低声嗷嗷叫委屈。 不得已，杨牧释放出了一丝威压，汉子这才老实下来。 李长江又用奇怪的眼神瞄了杨牧一眼，不过他发现经过这么一遭后，汉子已经不再拽着他走了，便又没说什么。 为了让汉子习惯和李长江的正确行走，杨牧和米粒一直把他们送到了别墅区入口，这才停了下来。 “小米，要进去坐一会，喝杯咖啡吗？”李长江热情地发出了邀请。 “不了，我还回家有事。”米粒很坚决地拒绝了。 杨牧能明显地感觉到，小姐姐在刻意对李长江保持一定的距离，包括李长江想要她叫的那声李哥，她也始终没叫过。 小姐姐，好样的！ 等李长江进别墅区后，杨牧和米粒掉头往回走。 不过他发现，等离开他一段距离后，汉子又开始拽李长江。 唉，真是一只屡教不改的狗！ 杨牧无奈地摇了摇头。 按照米粒原本的打算，她今天是要去跟老吴头学丢飞盘的，这样一来，杨牧也可以开始他的飞盘狗和敏捷犬训练。 可汉子一来，计划全乱套了。 唉，这笔钱还真不是那么好赚的。 杨牧预感到，汉子就是一个大麻烦。 可单已经接了，钱也收了，他又能怎样呢？ 一回到家，杨牧立即把自己关进了小书房。 今天他不仅被汉子祸祸了，还在小姐姐那里受了刺激，他得抓紧时间上网再去好好学习一下，再学精一点、学细一点。 在找不到良师偷师的情况下，暂时只能如此了。 还有，码字的工作也得继续进行，那笔收入虽然不算太高，但胜在稳定。 …… 汉子的屡教不改不是说着玩的。 第二天一早，杨牧在跟米粒带着王子遛圈加训练时，李长江又带着汉子准时出现了。 杨牧留意到，李长江又是被汉子给拽过来的。 “小米，我发现一离开你们，汉子又不听使唤，一个劲地拽着我跑，我拉都拉不住。” 一见面，李长江便开始向米粒道委屈。 很显然，米粒跟他说过的那些，他全然没把它当一回事。 对此，米粒也很无奈。 人家是客户，是上帝，他不听你的，你还能把钱退回去不成？ 看在钱的份上，米粒忍了。 “李先生，一条成年狗养成的坏毛病，不是那么容易改的，请多给我一点时间吧。” 李长江似乎还有苦水要倒：“这臭狗，昨晚回去又毁了我新买的一双皮鞋。我就一个转身，一小会没盯着它，一双八千多的鞋就被它糟蹋了。” 杨牧：“……” 他这是在倒苦水吗？ 我怎么感觉他是在向米粒炫耀他那双八千多的贵价鞋呢？ 杨牧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看了汉子一眼。 他发现，汉子一到自己跟前，又立即老实了下来，正畏惧地看着他。 它也不是完全没记性的！ 李长江一走，米粒也开始抱怨起来：“老黑，你说汉子咋办呢？你快想点办法啊！” 杨牧能看出来，小姐姐也开始后悔接这个单了。 可杨牧能怎么办呢？ 汉子在这边还好，顶多杨牧盯紧一点，它就翻不了天，可它回到自家后的事，杨牧能管吗？莫非他还得跟去它家，24小时守着它不成？ 杨牧越想越气，冲上去又给汉子一爪子。 汉子一脸的无辜：黑哥，说好的胡萝卜呢？ 第68章 梦难圆 为了不让汉子太过于影响自己的正常计划，杨牧对它下狠心了。 乱跑？ “啪。”扇你一巴掌。 不听指令？ “啪。”扇你一巴掌。 乱咬东西？ “啪。”扇你一巴掌。 …… 说好的胡萝卜加大棒训练策略，剩下的只有大棒，胡萝卜完全不见踪影。 其实胡萝卜也不是没有。 最起码一点，跟杨牧在一起，汉子的运动量算是足够了，基本上杨牧每天都能带着它到大草坪撒野，让它疯跑个够。 杨牧估计，要不是看在可以尽情撒野的份上，估计汉子看到自己就会躲，根本就不想再来接受训练。 经过几天的收拾，汉子在杨牧面前总算安分了下来。 当然，也仅限在杨牧面前。 一回到家，它就照样撕家，甚至会变本加厉。 一连几天，杨牧每天都能听到李长江在向米粒诉苦，不是鞋子被咬了，就是餐桌的脚被它啃了，或者是墙皮被它扒了…… 对于李长江的诉苦，杨牧暂时懒得理会。 现在对他最要紧的是越来越近的全犬种大赛。 在这个大赛里，他渴望的并不是能获证书、能杨牧的全犬种比赛，而是附加的飞盘狗和敏捷犬比赛。 汉子一安分下来，杨牧终于又可以开始飞盘的练习，因为米粒开始正式向老吴头学甩飞盘。 可米粒这一练，杨牧又发现了问题。 老吴头确实能甩得一手好飞盘。 他甩出的飞盘又平又远，还能以各种角度、各种手法出盘。 可问题是，这对飞盘狗比赛是远远不够的。 在正规的飞盘狗比赛里面，分为两种，一种是距离赛，一种是花式赛。 老吴头这种又平又远的出盘方式，对于距离赛还有点用，但还不够。 而对于花式赛，则完全不管用了。 原因在于，飞盘狗比赛最为讲究人和狗的互动，很多时候，人甩飞盘不是甩得越远越好，而是要恰到好处，要注意人和狗的配合。 特别是在花式赛里面，人除了要甩好飞盘之外，还要进行特别的动作设计，要让人的肢体成为狗的借力点，让狗跳起来，在空中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来咬盘。 在这一点上，老吴头不行，米粒也不行，因为她也没有受过飞盘狗牵犬师的培训。 杨牧又只能靠自己了。 飞盘狗和敏捷犬比赛都是一项技术活。 对于现在人狗一体的杨牧来说，敏捷犬比赛还好办，因为就算米粒一无所知，杨牧也能搞定整个比赛。 敏捷犬运动起源于1978年在英国伦敦举办的克鲁夫茨犬展。 这项比赛，是受马术运动中跨越障碍的启发，从而形成的一项新的赛事，只不过比赛中的马变成了狗。 在正规的敏捷犬赛场上，一只参赛犬必须在不用牵引绳、未曾演练过的情况下，穿越12-20个障碍物。 其中，障碍物包括跨栏、跷跷板、a字板、轮圈、停留桌、穿梭杆、独木桥、硬隧道、软隧道等，以此来提高犬的才能和敏捷能力，同时这也是对人与犬之间默契程度的考验。 这项比赛对杨牧来说真的没有难度。 在这项比赛里，狗狗能否取得较好的成绩，取决于两点。 一是狗狗能顺利并快速地通过全部障碍。 二是通过的顺序要正确，并且在通过障碍的过程中，最好不要出现拒跳、拒钻、拒爬等现象，否则会被扣分。 过任何障碍对杨牧来说都不是问题，毕竟他现在是人，不会对障碍出现恐高、畏难、触碰扣分等情况，他唯一需要做的是，通过一定的练习来提升通过障碍的速度。 正确的通过顺序对杨牧来说也不是问题。 对于别的狗，可能还需要看牵犬师的手势和口令指挥来完成正确的顺序，但杨牧却根本不需要。 可以说，就算他的牵犬师一无所知，杨牧也有信心独自完成比赛，并取得好成绩。 飞盘狗比赛就不同了。 如果没有一位技艺高超的牵犬师配合，杨牧想完成飞盘狗比赛并取得好成绩，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杨牧不想放弃，因为这是他的梦。 做人的时候，他没能让老黑去参加正式的飞盘狗、敏捷犬大赛，现在做狗了，他不想连如此简单的梦都圆不了。 既然没有合适的牵犬师配合，那咱就开始自己练。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杨牧坚信这一点。 敏捷犬比赛的那些障碍训练，对杨牧来说真的没难度。 在所有的障碍物里面，归纳起来无非就是三种，一是跳，比如说跨栏、轮圈；二是爬，比如说跷跷板、a字板、独木桥等；三是钻，比如说软硬隧道、穿梭杆等。 对于这些障碍物，就算没有专业的练习场地，杨牧也能找到合适的替代物。 只要他能把体能、速度、灵活性练上去，到时找个类似的训练场地稍稍熟练一下，杨牧自信就能取得很好的成绩。 有难度的是飞盘狗的训练。 飞盘狗的起源可以追溯到20世纪70年代，那时人类的飞盘运动开始普及，美国年轻人以玩飞盘为时尚。在街头巷尾，一些人开始和狗狗一起玩飞盘游戏，最终演绎成为了飞盘狗运动。 飞盘狗运动被视为狗狗运动中最有难度、但也最有看点的比赛。 这项比赛的第一项看点在于狗对空中飞行的飞盘的追逐。 在飞盘距离赛中，牵犬师往往会把飞盘甩出40码以上，很多时候，飞盘一出手，狗狗才开始冲刺，它需要用最快的速度追上飞盘，并且要高高跳起，在半空中将其咬住，然后又快速折返回来。 这既是速度的挑战，也有跳跃高度的挑战，更有准度的挑战。 而在花式赛中，就更有看点了。 一是多个飞盘的快接，可以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比杂技还精彩。 二是高度的刺激。 很多时候，狗狗为了咬住牵犬师丢出去的一个高度盘，往往要从地面高高跃起，或者借助牵犬师的身体高高跃起，去空中接盘，接盘的高度可以达到三四米。 而在接住盘后，狗狗为了平稳落地，它经常需要在空中做出前空翻、后空翻、空中转体、空中扭曲、空中折返等高难度动作，能把人看得惊心动魄。 杨牧现在要练的，就是速度、折返、高度跳跃、借力、空中平衡等高难度动作。 第69章 不走寻常路 一条狗到底能跳多高？狗急真的能跳墙吗？ 据资料记载，由狗创造的跳高世界纪录为68英寸（约为1.7272米），这是在2006年10月，由一只叫做灰姑娘的狗，在狗狗跳高挑战赛全国总决赛时创造的。 当然，这个高度指的是过杆的高度。 而在飞盘狗世界大赛中，最有名的一条冠军犬，曾多次在比赛中从平地跳出了超过2.6米的接盘高度。 若是借力跳的话，狗狗完全可以跳出更高的高度。 在警犬、军犬的训练中，大部分狗狗都可以轻松攀越超过4米以上的垂直障碍墙体。 因此，狗急真的是可以跳墙的。 可是狗急为啥能跳墙？ 原来，动物体细胞内贮存着一种叫三磷酸腺甙（简称atp）的高能化合物，它主要来源于食物中的三大营养物质：糖、脂肪和蛋白质。 在平时，atp除了一部分维持体温和日常活动外，其余则以化学能的形式贮存在细胞中，以备急用。 当需要时，atp能转换生成二磷腺甙（简称adp），释放出巨大的能量。这时，化学能便转变成机械能（肌肉收缩）、光能（如萤火虫）、电能（如电鳗及各种生物电）、声能（如虫鸣、禽鸣）等等。 狗的这种机械能的转换能力特别强。 当它在窘急时，在大脑的指令下，atp迅速转换，分解成adp，释放出巨大的能量。狗的肌肉获得adp提供的能量，会产生超乎平常的爆发力，使肌肉猛烈收缩，促使骨骼和关节运动，狗便可“跳墙”而过。 杨牧现在要做的，便是锻炼这种将atp转换为机械能的能力。 也就是跳跃的能力。 跳跃，对一只飞盘狗来说真的很重要。 在距离赛中，再好的牵犬师，也不能保证他甩出的每一只飞盘都能又平又稳，因此狗狗具备在快速奔跑中高高跃起咬盘的本事，不仅可以大大提升咬盘的成功率，还可以因为四肢离地咬盘而获得加分。 而在花式赛中，跳跃和借力跳跃更是必备的能力，跳得越高，就越能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等分也就越高。 为了自己的飞盘狗、敏捷犬梦，杨牧豁出去了。 跳跃训练既是一项技术活，也是一项辛苦活。 之所以说它是技术活，是因为练习跳得高是一方面，如何平稳落地又是一方面。 和人的运动一样，跳跃对狗的骨骼其实是有很大影响的。 落地不好，很容易造成骨折、关节磨损等，而运动过度的话，也容易对骨骼造成永久性的损伤，因此杨牧只能尝试着来，一点点的增加难度，一点点地加量。 很快，丽景花园小区又出现了一幕奇观：老黑在不走寻常路。 杨牧确实是在不走寻常路。 行走在路上，只要看到路边有一张椅子，他会突然从椅子的这一头高高跃上去，在椅子上一个借力，又从另一头跃下去，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m”型。 如果这张椅子还有靠背的话，他跳上去的落脚点很可能不是凳面，而是椅背，然后又借着椅背的反弹平稳落地。 此时，他的运动轨迹划出的是一个斜斜的倒“v”字型折线。 如果在行进过程中突然看到一堵墙的话，他会立即冲上墙。 上墙后，有时来的是一个180度的空中借力折返，有时会冲上墙面一两米高，然后来一个360度的后空翻平稳落地。 至于小区内的那些护栏、绿化带、水池墙体等，不是被他当成了跨栏障碍物，就是成为了他的跑酷路线。 没错，他现在就像是一条会跑酷、喜欢跑酷的狗。 对于他的不走寻常路，米粒一开始还以为他是狂犬病发作了，后来才慢慢发现他这是在练习，慢慢也就习以为常了。 至于小区内路过的其他人，一见到老黑，必定会跟上他一段距离，看他跑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杨牧的跑酷，可是比人的跑酷要精彩多了，因为一条狗在跳跃能力、灵活性、平衡能力等各方面，都要超出正常的人类。 对于这一点，杨牧自己就有切身体会。 比如说，当他还是人的时候，碰到那种一米多高的台阶，他是不敢轻易往上跳的，可现在作为一条狗，他却可以轻松跃上去。 又好比说前空翻、后空翻、空中转体、扭曲等这些高难度动作，但他是人时，就算经过专业的体操教练训练，他也未必能做出来，可现在成为一条狗后，他却可以经过一定练习后轻松做到。 他发现，狗不管以何种姿态跳跃在空中，都会有一种通过各种扭动来使自己四肢着地的本能。 在这一点上，狗和猫是一样的。 大量这样的练习是有成果的。 最起码，经过个多星期的练习之后，现在那种一米来高的障碍对他来说已经不成为障碍，若是在草地上，不用担心着地会对自己的骨骼造成损伤的话，他还可以跳得更高。 而在和米粒、老吴头在草地进行飞盘练习时，他已经可以不借力，就轻松跳起咬到两米多高的飞盘。 杨牧相信，只要再多给他一点时间，两米六的空中接盘高度，对他来说也不会成为难事。 让他感到遗憾的是，不管是老吴头，还是米粒，他们都只知道把飞盘甩远或甩高，让自己去追、去跳、去咬，并不知道利用他们的身体来给自己当障碍、当借力点来玩花式飞盘。 对此，杨牧只能干着急。 看来，他要想参加飞盘狗、敏捷犬比赛，还得另等机会，或者自己来制造契机。 在他不走寻常路的过程中，汉子的训练也总算取得了一些进展。 最起码一点，它现在跟着杨牧是比较规矩的了，既不敢在杨牧家里撕家，出门也不会再拽狗绳。 对于一些平常的坐立行走的指令，它也已慢慢形成条件反射，开始听指令了。 最大的进展体型在和李长江的出行方面。 就算没有杨牧在，它也不再拽着李长江跑了。 对于这个进展，李长江是很满意的。 不过他也有不满的地方，那就是当汉子回到家后，还是一有机会就撕家，只要一脱离李长江的视线，它就有可能撕咬任何它能见着的东西。 对此，李长江曾提出过请米粒去他家帮忙训练的请求，但米粒拒绝了，她的理由是要先带王子去参加比赛。 没错，全犬种大赛很快就要来了，只剩下十来天的时间了。 第70章 新店的消息 大草坪开始成为了丽景花园小区一道亮丽的风景。 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三条狗的存在。 每到下午，三条狗便准时出现在了这里，开始了精彩的表演。 一开始，只是住在附近的一些老头老太太在这里围观，慢慢地，住得远一点的老头老太太也跑了过来，那些全职妈妈、保姆们带着那些坐在推车里的孩子也跟了出来。 再到后来，一些狗主人也带着自家狗狗出动了。 按照养狗人的习惯，遛狗一般是在早晚时分，上班一族更是会在晚上遛狗，可现在有些狗主开始改变这一习惯。 原因就在于米粒会在下午训狗，他们想偷师。 杨牧发现，并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很大方的，有的甚至比普通人更抠门，比如说眼前这位。 这位狗主叫球球妈，她家的狗自然是叫球球，是一只狗妹贵宾。 杨牧是认识球球妈的，因为她也是狗友群里的一员。 而且杨牧还知道，球球妈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离异有钱女人，因为她是开连锁餐馆的，在花城有好几家很大的中高档饭店，据说生意还火爆得不行。 就这样一位座驾都是宝马的有钱女人，竟然来偷师，想蹭训练，这让杨牧很是看不起。 球球妈一到，就开始和米粒套近乎：“米小姐，我在狗友群里听王子妈说你训狗很厉害，特意来学习一下。” 对于球球妈的到来，米粒倒没有特别的反感，就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潜在客户来对待，对于她提出的一些问题，能回答就尽量回答，但一旦涉及到培训的细节，那自然是不会说的。 还有一点，一旦米粒开始训练，她便会毫不客气地请球球妈先等到一边去。 这几天的训练重点是王子。 随着杨牧开始飞盘狗练习，他那些精彩的咬盘动作，把王子妈看得羡慕得不行。 因此她又加价了，特意又支付了两万元，要求对王子的寻回训练升级，想让王子也掌握一定的飞盘狗技能。 这可把米粒为难坏了，因为她自己也没有掌握飞盘狗的训练。 不得已之下，她也只好从网上来现学现教。 其实王子妈的要求也不高，她只要求王子掌握空中接物，能让她玩得嗨就行了。 可就算是这样的要求，也让米粒很是为难。 原因很简单，寻回和空中接物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比如说王子，它习惯的是把东西丢出去后它再咬回来，而对于丢向空中的物品，它则是无动于衷，一直要等物体落地后才去咬。 米粒在这方面的训练完全没有经验，而网上的视频、资料等，对这方面的训练也很笼统。 最终还是杨牧来解决这个问题。 解决的办法很简单：请你跟我这样做。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杨牧的狗语交流和示范下，王子很快就开始了控制接物。 一开始是软的玩具，再到网球，再到飞盘，它都开始变得很娴熟。 再接下来，就是到多个物体的空中快接，它也顺利掌握了。 这可又是把王子妈乐开了花。 在训练中途的休息过程中，球球妈又凑了过来。 杨牧原本是对球球妈的不付费偷师行为很鄙视的，可就是这个偷师的球球妈，给他和米粒带来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米小姐，你水平这么高，为啥不来小区内开一个店啊？我原本想带球球去你店里洗澡美容的，可你那个店太偏了，我去了一趟没找着，就懒得再去找了。” 米粒：“……” 我就那么点钱，就只能在那么偏的地方开家小店，我能有什么办法！ 球球妈立即又透露了一个重要消息：“现在小区内的那家缘迹宠物中心要转手了，那地方挺大的，位置也挺好的，要不你去把它接手下来呗。” 这个消息真的很让米粒心动。 对现在的她来说，制约她发展的就是她那家小店，不管是位置，还是店的大小，对她的业务都有很大的制约。 因为店太小、太偏，使得宠物美容、宠物寄养等生意都很受限，售卖活体小狗的业务更是没法开展。 如果能在丽景花园小区内拥有一个大一点的宠物店，实在是太理想了一点。 这么大的小区，那么多住户，那么多人养宠物…… 米粒可想而知，如果在这里拥有一家宠物店，生意肯定会比以前强太多。 她真的有兴趣了。 “球球妈，那家宠物中心为啥要转让啊？” “还能为啥，那家店的老板做生意不老实，把名声给做臭了呗。以前我家球球一直在那里洗澡美容，现在再也不去了。” 球球妈开始八起缘迹宠物中心那些糗事来。 这是一个老板自己作死的故事。 缘迹宠物店在小区内干的第一件糗事，便是伪造狗狗的血统证明。 在国内的小狗买卖这一行，水是很混的。 比如说在狗市，一条没有血统证明的小狗，哪怕它是纯种的，零售价也就能卖几百块钱一条，批发价则是更低，比较好卖的品种，一条小狗两三百块就能批发到。 缘迹宠物店就瞄上了这一块：用非血统狗来冒充·血统狗出售。 操作的方式也很简单，那就是伪造狗狗的血统纸，也就是血统证明。 在国际上，能出具狗狗血统证明的权威机构有两个，一个是美国狗会akc，一个是国际狗会fci。 在这两大机构中，美国的akc不承认中国的任何犬业组织。 所以在中国本土出生的犬，即便他的父母都有akc的血统证也是不能被akc承认的。因此，国内本土出生的狗不可能办下来akc的血统证，除非他是直接从美国进口的。 而fci则不同，它在全世界都有下属机构，包括中国香港和台湾。而在内地，cka（中国纯种犬业协会）则是它认可的权威机构。 因此，国内的血统狗要办血统证明，一般都是找cka，在办理血统证明的同时，狗狗体内也会同步植入血统信息芯片。 但对于这一点，大部分宠物级的犬主是不懂的。 缘迹宠物店就利用了这一点。 他们伪造了akc的血统纸，来把它们店里的非血统小狗当成血统狗来卖，以赚取高额差价。 这样的事败露是迟早的。 第71章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缘迹宠物店作死的事还不止这一点。 如果它仅是在血统证明上造假，那它失去的顶多是售卖小狗这一块的生意。 可它在宠物寄养这一块也在作死。 按照宠物店的运作惯例，一条被寄养的狗狗被送到店里来后，先得进行惯常的检查，看看有没有传染病特征，身上有没有虱子、牛蜱虫、螨虫等，有的话得先驱虫。 还有，狗进店后，先给狗狗洗澡是必须的。 再有，在每天的早晚，带每条狗出去遛遛弯、定点大小便也是必须的。 可缘迹宠物店把这些流程都给省了，或者做得很不到位。 因此，很多狗一进缘迹寄养，身上都会染上虱子、牛蜱虫、螨虫等，体弱的甚至会生病。 虱子、牛蜱虫、螨虫等，是养狗的大敌，如果不及时驱出的话，狗狗就会不停地去饶，结果造成皮肤溃烂、掉毛等严重问题，久而久之，狗狗就会变成一只疤瘌狗。 这样的事一多，缘迹宠物店宠物寄养这一块的名声也就臭了。 最要命的是，在前两个星期，缘迹宠物店在宠物美容这一块也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两个星期前，一条柯基犬被主人送至缘迹宠物店洗澡。 可柯基犬的主人在去接自家的狗时，却发现柯基犬的一条后腿瘸了。问店里是怎么回事，缘迹宠物店百般抵赖，说狗原本就是瘸的。 狗主人要求看店里的监考录像，店里继续抵赖，说监控录像坏了。 狗主人一怒，直接报了警。 真相很快就被查了出来。 原来这条柯基犬有一个毛病，它在洗澡时没事，很乖的。可一旦给它吹毛毛，它就会害怕吹风筒的声音，会拼命反抗。 负责给它洗澡的店员没了耐心，就顺手用吹风筒在它后腿上敲了一下，把它的腿给敲瘸了。 而店员没耐心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店里生意不好，老板已拖欠员工两个月的工资，这店员早就不想干了，只是苦于工资还没拿到手。 这狗主人可不是个善茬。 这事一发生，他就把事情的经过、照片都发上了论坛，导致这事在丽景花园弄得人人皆知。 缘迹宠物店的名声就这么臭了，彻底没了生意。 等待它的，就是关门转让。 听完球球妈的八卦后，杨牧摇了摇头。 在小区内住了两年多，他看到小区内的很多店都在不停地换主人，原因就在于那些店主自己作死，短视、想赚快钱，从而失了口碑。 这这样的小区里做生意，做的大部分都是熟客，要的就是口碑，没了口碑就等于等死。 不过这对他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 和米粒相比，他更加迫切想要有一家像样的宠物店，好让他能在宠物这一行大展身手、发大财。 在这一天的训练结束后，米粒想去缘迹宠物中心看看，顺便了解一下转让的情况，看有没有接手的可能。 杨牧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这一了解，米粒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店的位置确实不错，既在整个小区的中心，又在小区的主干道上，交通非常便利，基本上能照顾到整个小区的生意。 店也很大，差不多有180个平方，是米粒现在那家小店的三倍大，她一旦接手，宠物美容、寄养、小狗售卖、宠物用品销售等业务全都可以在这里开展起来。 可问题是顶手的费用可不便宜，缘迹宠物中心的老板一口咬死，说要20万，少一分都不干。 米粒算了算，这个价格跟开一家新店差不多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没那么多钱。 摇了摇头，她只好带着杨牧回家。 杨牧却动心了。 这个店的顶手费贵是贵了一点，但也还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如果接手这家现成的店，那最起码可以省去一两个月的装修期。 有了这两个月的时间，他就有把握来赚更多的钱。 因此，对于这个价格，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钱他也还有一些，他在另一张卡上还有十几万，如果他和米粒联手的话，接手这家店应该没问题。 可这样也是有风险的。 一旦他把全部的钱都花出去，有没有新的稳定收入来源的话，那到时他的住房贷款、本体康复费用、杨燕的生活费等都会成为大问题。 这样做风险太大，最好能再赚一笔钱才问他。 还有一个问题。 怎样说服米粒来跟自己合作？ 如果他现在是个人的话，问题不大，可问题是现在他是一条狗，根本就没法跟米粒去协商。 这事还得另找一个稳妥的办法。 杨牧开始动起脑筋来。 当天晚上，米粒跟杨燕也聊起了这事。 “我算了一下，这二十多天，我们在王子身上赚了5万，剩下的3万只要一参加比赛也能到手，从汉子身上赚了5万，另外5万能不能到手还另说，我现在手里的钱，就分到的这五万，在加上原来3万多的存款，总共也就8万多块钱，这怎么够啊？”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杨燕也很为难：“米粒姐，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我哥卡上原本还剩三万多块钱，这些天分了5万，也只有8万多块钱，还欠了陈超那里3万块钱没还……这钱远远不够啊！” 两个女人在那里说着、讨论着，说得唉声叹气。 杨牧也在唉声叹气。 米粒的钱，再加上他的存款，接手那家店的钱倒是够了，但一旦加上运作资金，就会弄得他跟米粒一点积蓄都没有了。 那样风险太大。 还得想办法赚钱才行。 可问题是，钱怎么来呢？ 不行，王子妈的那10万块比赛获奖奖励必须弄到手！ 还有，汉子剩下的那5万块也必须赚到手！ 最好还能另外再赚一笔钱，未来的日子才能过得保险。 可这事真的很紧迫啊！ 如果拖的时间长了，说不定那家店就被别人接手，让自己和米粒错过最佳的机会。 那怎么办呢？ 杨牧算了算，现在距离全犬种宠物大赛还有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就算他愿意冒险，那也得先把王子妈那10万块钱获奖奖金拿到手才行。 不知道时间上还来不来得及。 第72章 传说中的操盘手 为了能赚到李长江那剩下的五万块，米粒拼了。 按照她原本的想法，是先带王子和老黑参加完全犬种大赛，再去想办法解决汉子撕家的问题。 可她现在就想，要是万一王子在比赛中能获奖呢？ 那岂不是王子妈的那十万块奖金就可以到手了！这样一来，再稍微凑一凑，接手那家店的钱就差不多够了啊！ 米粒还是很想要那家店，这是她事业更上一步的关键。 可到底要怎么解决，米粒自己是没办法的，这事还得考老黑才行。 米粒所想到的办法，就是把老黑送汉子家去，让它去监管，去解决。 “老黑，剩下的那五万块能不能赚到就靠你了，你帮帮姐姐好吗？” 对于米粒的要求，杨牧能拒绝吗？ 因此，全犬种大赛还没开始，杨牧就得先去解决汉子的问题了。 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去它家盯着它，只要它敢撕家，就扇它。 很简单很暴力。 米粒现在对杨牧的脾性越来越熟了，她见他没有把头扭到一边，便知道他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李长江照例送汉子过来。 就在他把牵引绳交到米粒手里，转身要走时，米粒把他叫住了。 “李先生，我想把对汉子的训练换一种方式，可以吗？” “可以啊，怎么换。” “我想把接下来的地点换去你家，你看方便吗？” 对于米粒的这个想法，李长江稍稍有点意外，他停下来思考了几秒，立即说道：“可以啊，不过我白天比较忙，没时间接待你，要下午四点多五点以后，我才有时间陪你。” 米粒指了指杨牧：“不是我去，是老黑陪汉子去。” 李长江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 但很快，他又表现得很热情：“如果是老黑，那就随时都可以，我基本整天都在家，我不在家时也没影响，家里有保姆阿姨照看。” 杨牧有点纳闷。 李长江到底是干啥的？ 为啥他整体都呆在家里，但白天又很忙呢？莫非是soho一族？ 米粒犹豫了片刻，她在考虑安排老黑什么时候过去比较好。 杨牧却主动从她手里咬过了汉子的牵引绳，走到了李长江的身边。 他这是表示现在就去。 对杨牧来说，晚上是他码字和自学的主要时间，他可不想留在李长江家过夜，因此特训的时间必须掌控在自己手里。 米粒明白了杨牧的意思，她立即对李长江说：“那不如就现在吧，让老黑先去你家熟悉一下环境。” 李长江没有反对，开始带着杨牧和汉子往家走。 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现在杨牧的狗王之名，以及他能帮米粒训狗的事，已逐渐在小区里传开，狗友群里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 而对李长江来说，他更是见惯了自家汉子在杨牧面前服服帖帖。 因此，对于杨牧去他家帮忙训汉子的事，他倒没觉得太突兀。 杨牧终于见识到了有钱人家是什么样子。 李长江家的别墅，在小区的别墅群中不算太起眼的，上下两层应该也就是个300多平方的样子。 但关键是，这是自带花园的独门独院的独栋别墅。 别墅的外边被两米多高的院墙给围了起来，而院子里面，除了院门到别墅之间的一小块以外，周围的一大圈都被整成了绿地。 杨牧忍不住想，家里有这么开阔的草地，汉子还用得着去外面遛吗？ 光是院子里面，就足够它折腾的了啊！ 进了别墅后，杨牧就明白了为什么。 这么大一栋被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别墅，家里除了李长江以外，就只剩下一个五十来岁的保姆阿姨。 李长江竟然是单身的。 难怪！ 如果李长江白天不陪汉子玩的话，就算把汉子丢到外面花园去，面对高高的围墙，它也会很无趣。 杨牧仔细端详了一下。 他发现，别墅的一层是大大的客厅、餐厅，剩下的还有一个半开放式的厨房，以及工人房、客房等。 在客厅的一边，有一组宽宽的楼梯通往二楼。 杨牧很快就发现了汉子撕家的罪证。 在沙发脚、门框、餐桌椅脚上，以及墙壁拐角的墙皮上，都留有它不算明显的牙印，而那些牙印明显或被咬坏的物品，估计已经被换掉了。 李长江开口了：“阿姨，我上去工作了，有事没事都不要上来打搅我，帮我看好两只狗。” “李先生，知道了。”保姆阿姨很敬畏地回道。 两人的对话给杨牧的感觉，很像电视里那种富贵人家的主人和佣人。 真会摆谱！ 汉子似乎并不愿意呆在一楼。 它见李长江抬脚往楼上走，立即也跟着窜了上去。 “汉子，你慢点，上去后别乱咬。” 对此，李长江似乎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杨牧犹豫了一下，也立即跟了上去。 既然他是来训汉子的，自然就没道理独自留在一楼。 还好，对于他的上楼，李长江也没有反对，估计他并没有把一条狗当一回事。 一上楼，杨牧就惊呆了。 李长江进的是一间大大的房间。 杨牧估计，这应该是两间房打通后改造成的一个大办公室。 最让杨牧惊讶的是，在房间靠窗边的一张巨大的办公台上，竟然横四竖三、整齐地排着十二个大大的液晶显示屏。 李长江一关上房门，就立即打开了电脑，十二个显示屏齐齐亮了起来。 没多久，这些电脑显示屏上就出现了一支支股票的k线图。 原来李长江的工作就是炒股！ 看来他是一个专业炒股的，难怪那么有钱！ 杨牧的观感很快又被李长江给颠覆了。 李长江认真研究了几只股票的走向后，拨出了一个电话，开始发号施令。 “002151，今天保持高点震荡出货。” “明白，老大。”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声音。 因为李长江是把电话开了免提搁办公台上的，双方的声音被杨牧听了个一清二楚。 “601100，今天继续往下砸到跌停。” “好的，老大。” “600487，准备在36元左右建仓。” “收到，老大。” “有电话及时汇报，注意保持电话畅通。” …… 杨牧惊呆了。 莫非，李长江竟然是传说中的操盘手？ 第73章 发财了 操盘手，金融领域内传说中可以呼风唤雨、翻云覆雨的存在。 这里的操盘手，指的是operator的台式说法，在国内外，也被称之为作手，它和股票证券期货市场中的交易员（trader）是有本质区别的。 操盘手也分为两种，一种是专业套利，一种是做庄。 一般来说，后一种会更加恐怖。 杨牧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李长江就是后一种，而且还是同时操控多只股票的大庄。 这样的操盘手是很恐怖的。 据说，顶级的操盘手是非常恐怖的，他们可以通过操盘的方式，把一只价值几元十几元的垃圾股拉升到上百元，也可以把一只上百元的绩优股打压到垃圾股的价格。 而他们这么操作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反反复复的打压、拉升过程中，赚取交易的暴利。 杨牧不怎么懂股票，他甚至连股票的k线图都还看得不是很明白，他唯一的炒股经历，就是听同学的，砸了两万元进股市，结果被套成了股东。 不过他慢慢知道了一点，普通散户进股市，能不能赚钱，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跟庄。 股市是个奇怪的地方。 按理说，一只股票是涨是跌，应该看这家公司的业绩、发展前景、利好消息、市盈率等。 可实际上并不是，而是由资本主宰股票的涨跌。 也就是说，资本想让你涨，这支股票就会涨，资本想让你跌，绩优股也会跌为垃圾股。 就这么残酷。 杨牧立即兴奋起来。 他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如果李长江真的是大庄的操盘手，这岂不是意味着杨牧也可以跟庄发财了？ 他决定好好观察观察，反正李长江根本就没把一条狗当一回事。 时间很快就过了上午九点。 按照国内的规矩，再过十五分钟，就是股市开盘前最重要的集合竞价时间。 所谓集合竞价，就是在当天还没有开盘之前的9点15分到9点25分之间，股民可以根据前一天的收盘价，和对当日股市的预测，来输入股票的心水价格来下单买入或卖出。 在集合竞价时间里输入计算机主机的所有下单，按照价格优先和时间优先的原则计算出最大成交量的价格，这个价格就会是集合竞价的成交价格，而这个过程被称为集合竞价。 一般来说，某只股票的集合竞价成交价格，会严重影响到这支股票的开盘价格，也很可能会成为这只股票当天的走势风向标。 因此，对于做庄的操盘手来说，把握好集合竞价阶段，是非常重要的。 从九点十五分开始，李长江的一支手机就一直开着，再也没挂断过，而在十二块液晶显示屏的最中央，002151、601100、600487的k线图就再也没有切换过，李长江一直关注在这三只股票上面，时不时还发出几句指令。 “很好，002151先虚挂买单，价格挂在33.80附近，九点二十分前准时撤单。卖单价格挂在33.60左右，记住，注意量和节奏，要稳。” “601100出手注意点，不要砸得太猛，平稳下跌。” “600487现在的价格还有点高，继续往下砸一点，先砸到36元以下看看动静。” …… 杨牧发现，在接下来的时间内，这三只股票的走向，基本上在李长江的控制当中，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就算有点小变化，李长江也会及时地通过电话下达新的指令进行微调，让这三只股票的走向不出乎他的控制。 而且，时不时还有一些实时的数据报表，通过qq传给了李长江，而里面那些数字，则让杨牧看得惊心动魄。 比如说，单是002151这只股票，在一个多小时之内，报表上的出货数量就接近十万手，差不多三四千万的资金。 杨牧屈指一算，李长江背后的庄家，单是在这只股票上的资金投入，就起码上亿，甚至好几亿。 而李长江现在同时在操控的就起码有三只股票。 这绝对是大庄啊！ 杨牧意识到自己赚钱的机会来了。 别的不说，单是600487这只股票，他就有机会跟庄，在36元左右买进，然后在45元左右卖出，因为李长江的目标，就是在36元左右建仓后，把这只股票拉到48元左右出手。 然后再接下来，又开业出手601100这只股票，继续再赚一把。 杨牧无需担心李长江会坑他。 他现在就是一只狗，李长江根本就对他没有防备。 杨牧唯一需要确定的是，这几只股票的走向能始终在李长江的控制当中。 他心不在焉地跟汉子在办公室内嬉闹着，但注意力却集中在了李长江那边。 经过半个上午的观察，他已经确定，李长江绝对是真正的操盘高手，而且玩得很大。 发财了，发财了！ 杨牧按捺不住了，还没到午饭时分，他带着汉子就往外跑。 他必须赶回家，委托下单买入600487才行，因为他发现，随着一个上午的打压，这只股票已接近36元的建仓价了。 李长江对于两条狗的出门根本就没太在意。 在工作时间里，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股票上面。 杨牧很快就带着汉子回到了家中，一进屋，他就立即闪进了书房，打开了电脑，进入了股票交易系统。 因为炒过股，杨牧还是有股票账户的，只是里面资金已近乎为零。 杨牧一口气就把自己的银行存款转了十万元进股票账户，准备在600487这只股票上大赌一把。 没办法，杨牧现在急需要钱，现在碰到这样的跟庄机会，他不可能放过。 若不是他现在的银行存款已经很有限了，他还会赌更多的资金上去。 资金一进股票账户，杨牧立即通过交易系统对600487进行委托挂单，买入价格就定在了36.10元的价格上面。 没多久，600487这只股票的价格就打压到了36.10之下。 看着股票账户内的2700多手股票，杨牧又立即把它挂上了48元的委托交易卖单，然后心满意足地关上了电脑。 发财了！发财了！ 等他再次带着汉子出现在李长江家的时候，李长江的注意力还集中在股票上面，根本就没对杨牧和汉子的去向太过于在意。 时间很快就到了11点半，股市进入了中午休市时间。 李长江放松了下来，开始陪汉子嬉闹。 接下来，是一顿免费的大餐在等着杨牧。 第74章 感恩的心 杨牧就算再不怎么懂股票，也逐渐看出来了李长江的高明之处。 以600487这只股为例。 这只股前一天的收盘价还是38.06元，可在李长江的指挥下，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被他活生生地砸落了6个多点，跌到了36元以下。 就在大家因为破了36元这个支撑点，纷纷开始平仓止损时，李长江这边却开始玩起了高抛低吸，让其在36元左右震荡起来。 等其建仓足够后，这只股又开始逆势上扬，又开始在38元左右开始震荡，李长江又指挥他的人马高抛低吸。 几个反复之后，当大家以为股价已稳定时，这只股却突然直线上扬，直接冲到了41.86的涨停价位上。 这不是最主要的。 主要的是在整个过程中，李长江的指挥非常的精准，抛多少，吸多少，他指令一出，效果立即达到。 到了下午三点，股市准时收盘。 杨牧这才知道，李长江玩得到底有多大。 “老大，002151今天全部平仓，共占用资金2.6亿，4天下来，累计获利0.8亿。” “老大，600487今天进展顺利，到目前为止，400多个账户，在600487上共买入9840手，入手均价3.64元，共占用资金近4亿。” “老大，601100进展顺利，今天共动用资金0.8亿，顺利将其砸落7个点。” …… 听了李长江手下的汇报，杨牧这才知道，李长江手上可操控的资金起码不下十个亿。 这绝对是大庄家。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经李长江今天这么一折腾，他手上的这些资金，每天平均的获利就不下2000万。 难怪汉子那么撕家，他都不怎么心疼！ 杨牧估计，就算这些资金不是李长江自己的，他只是超级操盘手，他和他的团队操盘佣金起码也有近200万。 这么多佣金，李长江自己能分到多少呢？ 杨牧开始好奇地琢磨这个问题。 他算不出来。 他稍稍琢磨了一下，在李长江下面，单是直接跟他联系的直线手下，就起码有4人，各个分工十分明确。 再加上那么多操控的账户，由此可见，这个团队规模一定不会小。 可就算是这样，杨牧也估计，李长江一天下来的收入也不会少于50万，这还不包括他自己资金所获得的利润。 唉，原来有钱人赚钱这么轻松啊！ 若不是附身为狗，杨牧还不知道其貌不扬的李长江竟然有如此不为人知的厉害一面。 感慨之余，杨牧留意到，李长江开始安排第二天的任务了，他便留心听了起来。 “从名头开始，资金重点投入到600487上面，我的目标是将其拉到48元以上再平仓，没有我的允许，所有人不得随便出手。” “600487之后的重点是601100，这支股票务必在三天之内，将其砸下7元的支撑点，然后准备玩一票大的。宣传组注意，一定要把这支股的故事讲精彩点。” …… 又要玩一票大的！ 杨牧窃喜起来。 他粗略算了一下，如果李长江真的能把600487在3天之内拉到48点以上，那他所投入的那10万元资金，将会变成13万左右，差不多每天能跟庄盈利一万元。 如果再把这笔钱投入到601100上去，到时又能再赚一笔…… 天哪，不到10天，资金就可以翻倍。 这样下去，我还去训啥狗啊？偷偷跟在李长江屁股后面赚钱就是了啊！ 杨牧差点就准备把这个念头进行到底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若不是因为训汉子，他哪有这样的机会？ 而且，这样的机会能持久吗？ 未必！ 说不定哪一天，李长江就会把它拒之门外。 这种钱，偶尔赚一下，当作意外之财还行，要想长期稳定，还是凭自己的本事更为靠谱。 杨牧总算把自己摇曳的心情安定下来。 李长江似乎对今天收获也很满意。 在安排完工作后，他开始招呼起两只狗来：“汉子，走，爸带你遛弯去，顺便送老黑回家。” 回家！ 杨牧早就想回去了。 此时的他，心里正在盘算另外两件事情。 第一件，就是在跟庄快速赚到一笔块钱之后，怎样把这笔钱交到杨燕手里，让她跟米粒合伙把缘迹宠物店给盘下来，正式开始自己的宠物行业赚钱之路。 第二件，他想把这个赚快钱的消息分享给陈超。 人得有感恩之心。 在他出事后，一直在全力帮他的就只有陈超那小子。 陈超不仅在全力照顾自己，还把他的积蓄搭了进来。就算杨燕到了后，每个周末，送杨燕去看自己本体的也是他。 因此杨牧想报答这小子一下。 他记得，当初把自己引入股票这一行的就是陈超这家伙，只不过这家伙在股票这一块也是啥都不懂，只知道听那些所谓专家的，结果也把自己套成了股东。 怎样把这个消息给陈超分享呢？ 这又是一个小难题。 李长江很快就带着汉子和杨牧见到了米粒。 “小米，你这一招果然有效啊！今天有老黑在，汉子在家真的啥都没咬，要是再多几天，说不定汉子那臭毛病还真能纠正。” 别看李长江在家里话不多，工作时基本也没啥废话，但一见到米粒，他的话就变多了。 而且，他看米粒的眼神也很热辣。 他对小姐姐有意思！ 杨牧忍不住吃味了。 他发现，李长江这人虽然年龄大了一点，长得也其貌不扬了一点，但人家既有钱也很能赚钱啊！ 在这个人人向前看的社会，一旦他对某个女人有意思，又有几个女人能抵挡得了他的诱惑？ 杨牧顿时自惭形秽起来。 还好，米粒的态度照样不卑不亢：“李先生，有效就好。对狗狗坏毛病的纠正，重要的是让其养成习惯和形成条件反射，你在家里稍微注意配合一下，就一定能行的。” 她还是叫我李先生！ 李长江对此有点失望，但他并没有表示出来，而是转而发出了邀请：“小米，为表示感谢，我今晚请你吃顿饭如何？你想吃啥都行。” 米粒又一次干净利落地拒绝了：“下次吧，我过几天就要带王子和老黑去参加比赛了，这几天有点忙不开，好多事情。” 看着李长江再次失望地离去，杨牧忍不住心想：小姐姐，你要是知道李长江那么有钱，那么能赚钱，你还能拒绝得如此干脆吗？ 第75章 社会乔 一回到家，杨牧就想迫不及待地跟陈超来分享这个发财的消息。 可怎么分享却成为了一个难题。 一方面，他得先找个合适的身份联系上陈超才行。 另一方面，他得让陈超信才行。 事情有点不好办。 想了想，他登上了一个闲置已久的qq号。 这样的qq号他有很多个，基本上每个作者号马甲都有一个。 为达到目的，杨牧并没有急于加陈超，而是先将qq昵称改名为“社会乔”，然后又在网上找了一套美女的图片，先将qq伪装了一番。 十来分钟之后，一个名为社会乔、芳龄24、头像很漂亮、空间里还有很多辣眼睛艺术照的qq号伪装成功。 杨牧这才加了陈超的qq号。 他知道，对于一个单身已久的二逼青年来说，什么样的人对陈超最有吸引力的，单看他一见到米粒和杨燕就两眼放光就知道。 果然不出他所料，陈超一看到是一个妙龄女子加他，立即就通过了。 “美女，加我干啥？” 杨牧立即回了一句：“哥，约不？” 最近不管是在网络小说里，还是在直播界，都很流行女装大佬。 因此杨牧对于冒充女人来撩陈超，一点压力都没有。 身为二逼青年，他觉得这样更好玩。 “妹纸，你约我？怎么约？” 陈超果然上钩了。 “还能怎么约？去酒店开个房，然后啪啪啪，啪完后一拍两散。” 杨牧干脆把话题聊得奔放点。 他想试试陈超这小子。 他单身那么久，那么饥渴，会不会上钩呢？ “你知道我在哪？这么直接就跟我约？” “屁话，我通过同城搜到你的，相聚还不到两公里，你说能不能约？” “怎么约？” 杨牧顿时一乐。 他心想，这小子果然耐不住寂寞。 于是他立即回道：“很简单，你开房，房费你出。如果你长得帅的话，那就直接啪，啪完一拍两散。要是不怎么帅，那就一次400，过夜800。” “这么直接？不太好办？” 杨牧一看又乐了。 他心想，这小子果然心动了，但似乎又有些纠结。 他决定再刺激他一把。 “少屁话，是男人的话就爽快点，约不约给句痛快话。” 让他意外的回答来了：“不约，哥还是处，不乱来。” 这是绝对出乎杨牧意料之外的事，他没想到陈超竟然能经得起诱惑。 还有，陈超这话还让杨牧很是惊讶。 陈超竟然还是处？ 这是真的吗？ 杨牧知道，陈超在上大学时，确实没有交过女朋友，至于毕业后，有没有和女人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他就不是很清楚。 二十多岁的处男，在这个年代实在是太稀罕了一点。 杨牧决定再逗他一下。 “真的吗？如果你真是处的话，姐不仅把费用给你免了，还额外给你包一个大红包哦！” “还是算了，我决定把我的处给我女朋友留着。” 这是出乎杨牧意料之外的结果。 他没想到，单身狗陈超竟然还能忍住美女的诱惑。 算了，再逗就没意思了。 他直接问道：“你炒股吗？” 这句话似乎引起了陈超的警觉，他警惕地问道：“偶尔玩一下，怎么啦？” 唉，看来现在网上冒出股神，骗人入群下套的骗子太多了一点。 为了避免陈超的怀疑，杨牧直接说道：“给你推荐一支股票，600487，接下来起码还有一到两个涨停，高点48元以上，你要玩的话，可以试一下。” “真的吗？你为啥跟我说这个？” “信不信由你。社会我乔妹，小弟八百多，发财不用愁，个个开豪车。你要是买了赚了的话，记得给我发红包。拜拜。” 杨牧直接下了q。 信不信，真的就只能由陈超了，这事实在是没法解释。 打发完陈超后，杨牧在网上研究起股市做庄的原理和手法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发财机会，杨牧觉得自己最好是稍稍懂一点，才能更好地把握这一良机。 这样的资料在网上还是很多的，杨牧觉得有的文章说得很透彻。 有文章说，股票正常的涨跌因素，应该看上市公司的业绩、市盈率、市净率、发展前景、利好利坏消息、现在的市值等。 但实际上并不是。 真正的涨跌得看资本的意思。 资金主宰股票的涨跌！ 杨牧觉得这话太他妈正确了，李长江的手法就证明了这一点。 他手握大笔资金，想让哪只股长，哪只股就会涨，想人哪只股跌，哪只股就会跌。 当然，这也需要一定的本事来决断。 还有文章说，股票市场遵循一赢两平七亏的定律，意思是70%以上的人都会亏损。 在这里，大鱼可以小鱼和虾米通吃，小鱼却未必能吃到虾米，只有那些跟在大鱼后面的小鱼和虾米，才能跟着吃一点食物的残渣。 可就算是这样，跟在大鱼后面的这些小鱼和虾米，时刻都要防止大鱼突然掉头，一口把他们也吃了。 这话也太他妈正确了。 很多散户刚开始学炒股时，傻乎乎地去研究市场，研究k线图，殊不知，大户想要k线图怎么变，k线图就会怎么变。 最起码，李长江就可以轻松做到这一点。 这一行就是巨坑啊！ 杨牧研究了半天，也还只是了解了一点皮毛。 他唯一知道一点的就是，这就是一个资本的游戏。 庄家无时不刻在研究散户和游资的心理，随时准备一口咬下去。而其它大资本的庄家，也很可能会盯上这个庄家，随时准备上来咬一口。 杨牧本能地觉得，自己这次能幸运地跟在李长江后面，意外地赚点小钱，实属太幸运了。 若不是有这样的机会，自己还是远离这一行为妙。 看来，还是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宠物这一行上面。 而陈超这边，现在却有点懵。 他不明白那个新加他的社会乔，撩了他半天后，突然给他发来一只股票是啥意思。 他本能地觉得这是骗他入套的，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点进去看起600487这只股票来。 这只股票现在的价位是41.86，如果能涨到48元以上，那就有得赚啊！ 要不要试试呢？ 陈超纠结了。 第76章 心怀不轨 接下来的两天，杨牧算是见识到了李长江的狠辣之处。 在600487这只股票上，可能是准备工作已做足了的缘故，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第一天，几番震荡之后，600487又被李长江拉起了一个涨停板。 第二天，又是几番震荡，600487直接被李长江拉到了近50元左右的高位，然后在48元左右震荡。 当大家都以为这支股票还会上行时，李长江这边已经悄悄在平仓了。 然后在第二天收市时，600487却应声而落，直接跌到了跌停板上，而此时李长江这边已经安然测出。 这一单，完结汇报时，最终的收益是9000多万。 杨牧不知道李长江的手下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但他知道，在这两天里，李长江的每一个指令都准确到位，指令一出，趋势即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这对杨牧来说是好事。 因为悄悄跟庄，他在三天的时间里，顺利将3万多元的意外之财袋入囊中。 李长江的狠辣之处表现在600110这只股票上面。 一只原价近10元的股票，经过李长江的几天对倒出货，股价很快就跌落到了8元附近，离李长江的目标7元以下不算太远了。 但意外出现了。 “老大，具体600110在8元左右似乎有主力在护盘。” 接到消息后，李长江立即认真看了看k线和成交量，然后有了指示：“再投两亿进去，小幅度拉升吸货，然后再狠狠地往下砸，同时放消息。” 杨牧倒吸了一口凉气。 光是砸盘就投入了好几个亿，李长江到底准备在这支股票上玩多大啊？ 这不是最主要的。 很快，又有手下向李长江汇报：“老大，600110今年继续大幅度亏损，有可能被st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 我靠，让假消息！ 杨牧敏感地分辨出来了这则消息的真假。 当他还在猜测这样的假消息是否管用时，600110的股价却应声而落，一举跌破了8元大关，直接来了一个跌停板。 第二天，开盘又直接是一个跌停板，这次一点反弹的迹象都没有。 到此时，600110的股价已跌至接近七元大关，离李长江一开始的目标不远了。 稍稍懂一点常识的吴小正知道，这是李长江所放出去的假消息，已经他的砸盘行为，已经引起了散户的恐慌，纷纷在平仓止损了。 杨牧有所纳闷的是，这明明是一则假消息，为啥却能如此奏效？ 其中必有阴谋。 不过吴小正知道，既然李长江说要在这上面玩一票大的，那就必然早已有所准备。 李长江新的指令出来了：“再等一天，等股价跌至6块5以下再准备建仓。” 到这个时候，李长江手上在操控的就只剩下这一只股票了，手里的资金非常富余。 在此期间，有手下曾征求李长江的意见，要不要玩两只超短线，都被李长江断然否决了。 所求甚大！ 杨牧也开始兴奋起来。 他知道，李长江玩得越大，那他跟风所能赚得的也越多。 因此，当天晚上他回到家之后，立即就把股票账户里的资金全部挂上委托交易，委托在6.55元的价格入手600110。 不仅如此，他还又一次登上了社会乔的qq号，再次给陈超发了几条消息。 “姐又来了，600487错过了吗？后悔了吧！” “姐再给你一个消息，600110，将在6块5左右触底反单，上升空间无限，信不信由你。” 不等陈超有所反应，他就立即下了q。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了，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得看陈超自己。 接下来的一天是周五，过完周五后，即到了全犬种大赛的时间。 据杨牧所了解，李长江在接下来的几天都不会有大动作。 600110这只股票，在接下来的几个交易日里，会在6.5到7元之间的区间震荡，给人造成一种震荡向下的错觉，以便于李长江建仓。 因为玩得大，连建仓的时间起码都要花起码三天。 尽管在股票的事上没有大动作，但杨牧还是跟往常一样，再早上遛过弯后，准时前往李长江家。 在杨牧看来，作息得规律，才不容易引起李长江的怀疑。 实际上，在纠正汉子撕家的行为上，杨牧玩了点小心眼。 为了能长期在李长江家蹭股票信息，杨牧对汉子在家里的撕家行为，只做出了限制，但并没有刻意去纠正以形成条件反射。 要是毛病太快改正了，那就没借口去李长江家了。 这几天的杨牧心情是不错的。 他之所以有好心情，发了意外之财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一点在于，缘迹宠物店可能是要价过高的原因，这些天并没有人去接手。 这是大好事。 杨牧认为，只要他能跟着李长江再把600110这一票给玩了，再加上王子妈的比赛酬金以及汉子的训练费尾款，他和米粒就有足够的资金去把缘迹接手下来。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正式开始在宠物行业大展拳脚。 到那时候，股票这方面的意外之财要不要都不重要了。 事情在向着杨牧想要的方向发展。 这天上午，当杨牧又带着汉子窝在李长江二楼办公室时。 李长江的一个来电引起了他的注意。 “李兄，裴老板说你这些天辛苦了，成绩不错，特意在明后天安排了一趟游艇出海之旅，他还特意为你请了好几位超模，让你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出发。” 我靠，游艇，超模，出海猎·艳之旅！ 李长江这家伙艳福不浅！ 又一种传说中的有钱人生活方式冲击到了杨牧。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李长江竟然回绝了：“廖总，麻烦你转告裴老板，这趟我就不去了，我还有点别的安排。” “李兄，不是吧，这可是裴老板特意花了大价钱帮你请的超模哦，你怎能不去呢？” “呵呵，超模玩多了，也就那样，没啥意思。” “李兄，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又找到猎·艳对象了？是不是？” “呵呵，算是吧。” “什么样的，快说说。” “一位宠物店的姑娘，有点意思，有点难度，我想挑战一下。” “你不会是玩真的了吧？” “怎么可能！” …… 杨牧直接听傻眼了。 毫无疑问，李长江嘴里的宠物店姑娘，指的就是米粒。 而从他和那位廖总的对话中可知，他只是把米粒当成猎·艳目标而已，并不是跟她来真的。 我靠，你这渣人，竟然对小姐姐心怀不轨！ 第77章 大赛，我来了！ 全犬种大赛，在国内对很多养狗人士来说，都还是一个陌生的概念。 这项比赛一直到cka成立，并成为fci（世界犬业联盟）的下属单位时，才从国外引进来，直到最近几年才在大城市兴起。 因为不够了解，很多犬主对这个比赛还是很无知的，甚至不是特别感兴趣。 在很多人看来，全犬种大赛就像选美比赛。 在选美比赛中，不仅美女如云，还会有泳装秀、才艺秀、拷问环节等来博人眼球，这样的比赛还算是有看头的。 可在全犬种大赛中，比赛的过程实在是太简单。 一群狗上去遛一圈，然后一个裁判或几个裁判挨个看一下，随便用手一指，某条狗就成了冠军。 连才艺秀都没一个。 这也太儿戏了一点吧！ 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包括杨牧。 在他看来，看这样的比赛，还不如去看狗狗运动会，去看飞盘狗、敏捷犬比赛，那样起码还刺激点。 很多养狗人士也是这么认为的。 因此，国内的全犬种大赛，为了吸引广大养狗人士参与，除了发奖牌发证书的全犬种比赛之外，还设了很多趣味性和运动型附加比赛项目。 比如说宠物美容大赛、寻回比赛、障碍赛、才艺秀等。 甚至连飞盘狗、敏捷犬比赛也被引进了大赛，只是更倾向于表演的性质，并不发权威证书。 一般来说，这样的比赛会存在着主办方、承办方、赞助商等。 主办方自然是cka。 这是因为全犬种比赛的证书只有cka来发才算权威，审犬员、比赛裁判等，也需要cka来安排才能尽量确保公正。 承办方是负责整个比赛的运作的。 包括租赁场地、赛事宣传、卖门票、拉赞助等。 承办方的主要任务，不仅包括让比赛顺利开展并获得一定的影响力，还要通过比赛来获得一定的利润。 说白了，承办方承办比赛的目的，是为了赚钱的。 当然，赚多赚少就看承办方的本事。 说到赚钱，国内的全犬种大赛其实挺尴尬的。 在国外，一些大型的全犬种大赛，比如美国的西敏寺全犬种大赛等，一般都有体育运动类的电视媒体来付费进行转播，就像转播斗牛、赛马比赛一样。 那一块的收益可是相当丰厚的。 可在国内就尴尬了。 因为比赛的影响力还太小，因此很少有电视媒体愿意来付费直播，就算来拍个新闻、比赛花絮等，还得承办方主动邀请。 因此，国内的全犬种大赛收入就少了一大块。 基于这个原因，赞助方就非常的重要。 赞助方就是掏钱捐物来博出名的。 一般来说，赞助方大多是宠物用品商、宠物粮食生产商、大型犬舍等。 这一天，就是cka全犬种大赛华南区冠军赛开赛的日子。 一大早，参赛成员杨牧和王子就准备出发了。 丽景花园小区这次去比赛现场的队伍有点庞大。 因为是周末，又因为小区内有两条狗要参加比赛，因此狗友群里的狗友几乎全都出动了，一共出动了十几台车。 身为爱狗之人，大家都想去看看这样的大场面。 这其中就包括对米粒心怀不轨的李长江。 李长江开的是一台价值一百好几十万的保时捷卡宴。 他是有备而来的。 还没出发，他就主动向米粒发出了邀请：“小米，要不你的车就别开了，坐我的吧，我的车大。” 米粒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李先生，不用了，我参赛的工具都在自己车上，到时找起来方便一点。” 帮米粒当司机的是陈超。 这小子也赶过来凑热闹了。 按照正常来说，参加比赛的狗狗是需要装进专用的航空宠物箱去比赛现场的。 不过因为比赛地点就在花城，杨牧直接拒绝了那个半封闭的塑料宠物箱。 如非迫不得已，他才不想被憋在里面。 因此，他毫不客气地钻进了前排副驾驶座，让米粒和杨燕坐在了后排。 至于王子，自然是跟王子妈在一起，王子爸也非常难得地出现了，开着一台路虎发现者来给王子和王子妈当车夫。 十几台豪车就在米粒的那台小polo的带领下，向着目的地出发了。 比赛现场在花城西郊的一个足球场内。 这是fci体系和美国akc体系全犬种大赛的不同之处。 一般来说，美国akc体系的比赛都是在室内举行，比如说大名鼎鼎的西敏寺全犬种大赛，每年都固定在纽约麦迪逊广场花园球场（即nba纽约尼克斯队的主场）进行比赛。 而fci体系的比赛一般都是在绿茵场上，绿草地是fci体系全犬种大赛的标志。 作为fci的下属单位，cka举办的比赛一般也遵循这个惯例。 从花城的南郊到西郊，是有一段距离的，好在花城是个大城市，有环城高速，一路高速过去，倒是没费太长时间。 比赛现场早已人声鼎沸外加汪声一片。 今天的这个足球场，早已成为了人和狗的世界。 尽管cka全犬种大赛在国内的影响力还不大，但在花城这种大城市，爱狗之人多得超乎想象，很多狗友得知消息后，还是乐意来观看一下比赛、享受一下这种难得的热闹场面的。 大家停好车，开始买票排队入场。 来看这样的比赛当然不是免费的，是要付钱的，入场费不算贵，每人一百，每条狗也一百。 参赛的狗狗例外。 参赛狗狗已经交了三百多元的报名费，进去也有特定的比赛通道。 杨牧和王子通过参赛通道进入了场地内。 这是绝对的大场面。 大大的足球场内，已经被划分成了很多个区域，并且有大量的工作人员在维持秩序。 杨牧大致瞄了一下。 在入口的左侧、足球场的边缘，是一溜长长的展示摊位，有卖宠物用品的，有展示和出售宠物幼犬的，有现场进行宠物美容的。 而在入口的右边，则是比赛通知区，包括赛程安排、成绩公布、赛事介绍等，报名登记也在这一片。 足球场中央也被分割成了好多块，每个块都被用警戒线拉出了规范的形状，分块内也已布置了很多比赛用的道具。 这是专门用来比赛的场地。 至于比赛场地的周围，早已聚满了人和狗，还不断地有人和狗进入场地。 杨牧忍不住兴奋起来。 全犬种大赛，我来了！ 第78章 复杂的比赛 对于没有参加过比赛的人来说，全犬种大赛的分组和比赛有点复杂。 虽然说，狗狗参加全犬种大赛和人类参加选美差不多，但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原因就在于狗狗的品种太多。 人类女子参加选美比赛的话，只要是年轻的、漂亮的、身材好的，会被全部丢一起，然后一个环节一个环节往下比，然后决出赛区冠军、总冠军等。 全犬种大赛不是。 在fci旗下，被承认为血统犬并被允许参赛的狗狗，品种足有100多种之多。 而每个品种都有独特的评定标准。 因此，狗狗参加比赛，首先得参加本犬种间的比赛，然后决出单犬种冠军b.o.b（best of breed）。 比如说，王子就得先参加雪纳瑞组的比赛，而杨牧得先参加边牧组的比赛。 这样一来，单犬种冠军就会有点多，如果fci承认的100多种纯血犬都有狗狗来参加比赛的话，光单犬种冠军就有100多个。 冠军太多，继续往下比有点麻烦。 于是fci又将这么多犬种分成了10个组，也叫犬种群。 比如说，杨牧如果获得了边牧的单犬种冠军，接下来就得参加牧羊犬和牧牛群组的比赛，和德牧、苏牧、喜乐蒂、比利时牧羊犬等13个品种角逐这个犬种群的冠军。 犬种群的冠军叫b.o.g（best in group）。 至于王子，它的那个犬种群的犬种更多，包括宾莎犬、雪纳瑞、獒犬、瑞士山地犬等23个犬种。 10个犬种群的冠军角逐出来后，最后就是全场总冠军b.o.s（best in show）的角逐了。 10个犬种群的冠军犬（b.o.g）会被放到一起，来评出全场总冠军（b.o.s）。 …… 反正分组和比赛不是一般的复杂。 杨牧所在的牧羊犬和牧牛犬组排在第一组，而边牧又是这一组的第三个品种。 所以，杨牧在赛场稍稍逛了一圈之后，就得准备去参加比赛了。 就算是单犬种的比赛，也不是这么简单的。 就算是边牧，也被分为了特幼组（3-6个月）、幼小组（6-9个月）、青年组（9-18个月）、中间组（18-24个月）、繁殖展示组、公开组、工作组、冠军组、老年组等九个小组。 所以，先进行的是分组比赛。 而且，每个小组还要分为公犬、母犬分别比。 听起来相当复杂。 杨牧心想，哪来那么多狗参加比赛？ 不过他很快想清楚了。 全国那么多养狗的人，就单是边牧，就恐怕不下上百万条，在此其中，血统犬并不在少数。 最关键的地方在于，按照fci和cka的规定，一条狗，要想被认可为冠军犬，可不是只参加一次比赛获得冠军这么简单的。 就好比说中国冠军登录犬，其中最简单的《中国冠军资质证书》，就要求狗狗最起码要获得4（中国冠军选美资质，单犬种各小组比赛第一名），以及1次bob/bos/bow成绩。 而在《中国冠军资质证书》之上，还有《铜质冠军资质证书》、《银质冠军资质证书》、《金质冠军资质证书》、《超级冠军资质证书》，一个比一个要求高。 一条赛级犬，想要成为冠军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必须不停地参赛，多、bob、bog、bos证书，才有资格登记为不同级别的冠军犬。 因此，对于很多想让爱犬成为冠军犬的人来说，就会带着爱犬全国甚至全世界参加各种全犬种大赛。 简而言之，现在这个比赛虽然名为全犬种大赛华南区冠军赛，但参赛的犬只却来自于全国各地、甚至全世界，光是边牧就有一百多条。 想要成绩，必须在一大堆优秀血统犬中，一级一级地杀出重围。 因为老黑的年龄已经超出两岁，并且又不符合繁殖展示组、工作组、冠军组的资质要求，因此杨牧参加的是公开组的比赛。 就算是参加单犬种中的小组比赛，也没那么简单。 首先得过审犬关。 杨牧被抱上上了一张高高的展台，审犬员靠近了过来。 审犬员可不简单。 审犬员首先得具备全犬种大赛的裁判资质，必须熟悉各种犬，有的甚至是某些犬种的资深繁殖专家。 审犬员先站到了距离杨牧约一米开外，开始死死地盯着杨牧的双眼。 这是在审核杨牧的社会化训练是否合格。 如果杨牧此时胆怯，或者露出攻击的倾向，对不起，社会化不合格，立即被淘汰。 之前米粒对王子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杨牧在这方面自然是不成问题。 他像站军姿一样，在展台上站出了最为英姿飒爽的标准站姿，然后吐出了舌头，冲审犬员来了一个笑脸。 “好狗。”审犬员赞了一声，然后走近了。 接下来该做品相检查了。 审犬员会逐一检查杨牧的牙齿、***，然后·进行触审，触审包括口唇、***、颜色、爪色、皮肤，以及背腰部、十字部、股臀·部等。 反正，在短短的一分钟之内，杨牧被这位男审犬员把全身摸了个遍，连嘴巴都被他掀开看了。 还好，审犬员再次给出了评价：“好狗。” 这意味着杨牧有资格正式参加比赛了。 可不到参赛的时候。 接下来得先进行洗澡美容。 为了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每一条狗狗都必须在参赛前，再好好洗个澡，把毛发修整一遍。 这是为了狗狗以最好的姿态、仪容出现在裁判面前。 所以，比赛场地被分为三部分，一是美容区，二是参赛等候区，三是比赛区。 杨牧被米粒带进了美容区。 现在这里是边牧的世界。 来自全国甚至世界各地的许多最出色的纯种边牧犬，都集中到了这里，准备美容后参加比赛。 杨牧又被米粒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然后他再次被抱上了美容台，被小姐姐用吹风筒吹干，再被小姐姐用梳子、剪刀把毛发小心地修剪了一遍。 我现在肯定特别帅！ 杨牧在米粒的陪同下，自信满满地抵达了比赛等候区。 等前面的特幼组、幼小组、青年组、中间组、繁殖展示组比赛完，就轮到杨牧上场了。 杨牧忍不住呼喊：全犬种大赛冠军，我来啦！ 第79章 小组获胜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用这句话来形容全犬种大赛的参赛犬也不为过。 因为是开放场地，杨牧在等候区，把赛场内的流程看了一个一清二楚。 先是同一小组的参赛犬集体登台亮相，按序排成一个队列，围着比赛场地小跑上一圈。 此时，比赛裁判就站在场地中央，轮流扫视各条狗的跑姿、仪态。 一圈下来后，各条狗在牵犬师的指引下，在比赛场地的边缘排队站定，站出标准站姿。 裁判员一一审视过后，会逐条要求每只狗跑上一段十几米的往返，再次站定后，来观察这只狗的具体情况。 碰到有问题，或者有获胜可能的狗，裁判会仔细检查一下。 因此，被裁判重点观察的狗，要么就是有问题，要么就是有获胜的可能。 最后，裁判会当场宣布该组的前两名。 基本来说，一个小组的比赛，整体持续下来，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而给予每条狗的平均展示时间，一分钟都不到。 而为了这一分钟，很多狗不知道被训练了多长时间。 又等了一阵之后，终于轮到杨牧所在的牧羊犬成年组了。 杨牧已做好充分的准备。 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他已经完全明白如何在赛场上来展现自己。 一条优秀的赛级犬，哪怕它的品相再完美，也未必能在场上获胜。 道理很简单。 这跟人去参加比赛类似。 一个美女，她自身条件再好，但如果不懂得如何去比赛场上展示自己，那她也不太可能夺冠。 可以说，全犬种大赛的获胜者，除了要求狗狗本身无重大缺陷之外，还要在场上表现出协调稳定的性情、高贵出色的气质、优美协调的体态等。 懂得完美地展示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基于这个道理，杨牧对在比赛中获得优秀的成绩是非常有信心的。 该上场了。 一条条成年边牧公犬排队等在了入口处。 杨牧恰好排在中间的位置。 他的牵犬师自然是米粒。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熟悉，米粒已经对老黑非常的了解。 她知道，带老黑参加比赛，是不用费太多心思的。 因此，她左手握住牵引绳，离末端50厘米的位置，非常的放松。 入场了。 一条条的狗在牵犬师的带领下，从入口处奔向了场内，开始围着场地周边小跑。 这一跑，差距就立即体现出来了。 正常来说，一条狗要想获得裁判的好感，在跑的过程中，人与犬始终要保持正确优美的姿势，步伐最好开阔一点。放松身心，保持身体平衡。 也就是说，在跑的过程中，狗的体态要优美、步伐要轻·盈。 别的狗是不明白这一点的，它们需要牵犬师的长期训练和赛场上的牵引指令。 但杨牧不同。 它早就明白啥叫体坛优美、步伐轻·盈。 因此，一小跑起来，他就头高高地昂了起来，脖子伸得长长的，目无旁骛。 在和前犬保持适当距离的情况下，他以轻·盈而有节奏的步伐跑了起来。 最关键的区别在于：别的狗跑的时候，尾巴要么夹在屁·股后面，要么一甩一甩地在摇动着。只有杨牧，他的尾巴拼命地往后延伸，和身体形成了一条直线，长长的尾巴毛在奔跑中迎风飘逸。 这一巨大的差别立即被围观的人给留意到了。 “快看，那条边牧跑起来跟马一样帅，好神气。” “笨蛋，这不叫神气，叫神骏。” “他的表情好得意哦，竟然在边跑边笑，老得意了。” “嗯，这一组绝对是这条狗夺冠，要不是，我直播吃翔。” …… 杨牧跑得实在是太帅气了，很多观众忍不住拿起手机对着他跑了起来。 他也留意到，裁判的目光也多次停留在他身上。 这个组（中国选美冠军资质）有望了！ 杨牧更加心里有数。 跑了一圈之后，所有狗在牵犬师的指引下停了下来，在赛场边缘排成了一条长长的直线。 差别又体现出来了。 为了让狗狗停下来时能站出标准站姿，很多牵犬师从口袋里掏出了狗狗零食，用来引诱狗头抬起头、伸长脖子、正视前方。 只有杨牧不需要。 还有的狗主，因为狗狗的后腿没有蹬起来，干脆用手去抬狗狗的屁·股，帮其摆出正确姿势。 只有杨牧不需要。 他一站定，就是标准站姿，头抬得高高的，脖子伸得长长的，眼睛正视正前方，非常的神骏。 “哇，快看那条黑黑的边牧，站得好神气哦！” “那牵犬师也好漂亮好有气质哦！” “我说了这个组的冠军绝对是它，不是它我真的直播吃翔。” …… 毫无疑问，杨牧的表现又一次获得了全场观众的关注和认可。 差距还在继续体现。 接下来，是裁判一一审查每条狗的时候了。 为了给裁判留下好印象，有的牵犬师甚至直接用手把狗的尾巴拉起来，和狗的身体拉成了一条直线。 而有的牵犬师，则不停地在口袋里掏狗狗零食，诱使狗狗把头抬高、脖子往前伸。 而在狗狗单独的十多米直线往返中，更是状态百出。 有的狗在夹着尾巴跑。 有的狗跑的时候受观众席的影响，四处东张西望。 有的狗甚至跑过了头，想跑向观众席。 …… 只有杨牧不是。 站的时候，他始终是非常神骏的标准站姿。 跑的时候，他依旧那样神骏，没犯半点错误。 “good boy.” 在审查杨牧的时候，来自外籍的裁判先忍不住发出了一身赞叹，然后细细对它检查起来，并且还把他全身又摸了一遍。 “once more.” 这是叫米粒再带杨牧跑一次的意思。 再跑也还是那么神骏。 “good boy.” 裁判再一次发出了赞叹，走向了下一条狗。 毫无意外，杨牧获得了边牧犬种公开组第一名。 他甚至在想，单犬种的冠军（b.o.b）应该也不在话下，犬种群的冠军（b.o.g）也是他既定的目标。 为了能扬名，杨牧的目标是本场冠军（b.o.s）。 一个公开组第一名，只是他扬名征程的开始。 第80章 王子出彩 一出比赛场地，米粒和杨牧立即就被丽景花园小区的狗友们给围了起来。 “米小姐，好样的，旗开得胜。” “老黑真棒。” …… 赞叹声一片。 “小米，看了老黑的表现，我都想让我家汉子参加比赛了。”这是李长江。 他正用热切的眼神盯着米粒。 此时的米粒，正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套裙，化着淡妆，很有白领丽人的风范。 杨牧撇了撇嘴。 尽管他还在指望着靠李长江来发意外之财，但对于这人的人品，他是极为鄙视的。 “米粒，王子那边快比赛了，杨小姐叫你尽快过去。”王子妈开始催促起米粒来。 因为参加比赛的狗实在太多，品种也太多，因此单犬种的小组赛是分为很多个场地来进行的。 杨牧属于牧羊犬和牧牛犬的第一犬种群，王子则属于宾莎犬和雪纳瑞类的第二犬种群，是在另一个场地进行比赛的。 好在王子在第二群处于第五个犬种，因此米粒还能打一个时间差。 但王子的洗澡是由杨燕在负责的。 “米粒，只要王子能获得小组冠军，5万奖金立即兑现！” 为了刺激米粒，王子妈又临阵加码了。 她原来的奖励目标是单犬种冠军奖10万，现在很显然是被杨牧的成绩给刺激到了。 至于站在她身边的王子爸，则是笑而不语。 看来，王子爸也不是一般的有钱，而且还很纵容王子妈。 时间还来得及。 米粒立即带着杨牧赶往了第二个赛场，和杨燕兑换了过来，开始给王子美容和修剪毛毛。 此时的杨牧却打起了小算盘。 为了那15万块奖金，我要不要做做弊呢？ 他尝试着放出了一丝王者的威压。 美容区的很多雪纳瑞立即变得警觉起来，畏惧地看向了杨牧。 王者的威压在这里是有效的！ 杨牧先确定了这一点。 所谓王者的威压，其实就是头狗的威风。 只要一条狗的气势能压倒其它狗，那它便具有头狗的威风。 但王者的威压也并不是一定会奏效的。 比如说现在把杨牧和一些凶猛的德牧、罗威纳、藏獒等性情凶悍的狗放在一起，如果他释放王者的威压，那很可能会先引发一场王者的争夺战。 只有他把其它的狗都打怕了，他的王者威压才会奏效。 但毫无疑问，杨牧的王者威压，在这一群只是中型犬的标准雪纳瑞里面，是非常奏效的，没有一条狗来挑战他的权威。 杨牧真的很想作弊。 一会到赛场上，他只需要对其中一两条表现出色的狗稍微释放出一丝威压，就能让它们表现失常，从王子登上标准雪纳瑞犬种青年组的冠军宝座。 但想了一下之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一很有诱·惑力的想法。 如果一个小组赛都需要作弊来获胜，那他以后还怎么在这一行凭本事赚钱啊？ 那就让王子凭真本事来获胜吧！ 杨牧不信，经过他那么长时间的苦心训练，王子竟然连一个小组赛的冠军都拿不到。 很快就轮到王子了。 因为王子只有11个多月大，因此它只能参加9-18月龄的青年组比赛。 现在的杨牧，只能和杨燕作为观众，呆在赛场外围观看比赛。 让人讨厌的是，赛场外围都被那种八·九十公分高的广告牌给围了起来，因此杨牧只能站了起来，趴在广告牌上往场内看。 与边牧相比，标准雪纳瑞的参赛狗狗明显要少了很多。 比如说王子这一组，一共就只有八条狗参加比赛，不过一条条看起来都还不错。 杨牧前段时间针对王子的特别训练马上就反馈出了效果。 对很多狗来说，在比赛现场，最怕的就是来自现场的干扰。 在比赛现场，由于观看比赛的人数众多，而且雪纳瑞又是一种特别适合美型的狗，因此一条条被修剪得形态各异的狗被牵进场后，围观群众就开始惊呼、赞叹。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狗容易走神，或者受到惊叫声的干扰。 这是因为大多数的狗在训练时，一般是在安静的狗场而非喧嚣的人群中。 王子完全没有这一回事。 要知道，它可是经常被杨牧带在大草坪进行各种表演，早就习惯了各种欢呼。 而且，被杨牧训练过的王子，不管是跑还是站，姿势都非常标准。 人训狗，和狗训狗，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人训狗时，还需要一个将指令先让狗听懂，再形成条件反射的过程。 但杨牧训狗不用。 他是直接用狗语训练，并且以身作则的方式来训练，王子一听到熟悉的指令后，立即就知道应该做什么。 因此，在这个小组的八条参赛犬里，王子成为最出色的那条也就成为了必然的事。 要知道，王子本身就是一条贵价的血统狗，本身的品相是很优秀的。 王子毫无争议地获得了标准雪纳瑞犬种青年组的第一。 而且他还比杨牧多了一份资质，那就是——青年组中国选美冠军资质。 这是一份重要性仅次于b.o.b的资质，对于申请成为冠军登录犬有重要意义。 又是恭贺声一片。 王子妈说话算话，立即就将5万元转入到了米粒账上。 这是一笔意外的收获。 米粒脸上都笑开了花，两颗小虎牙又露了出来。 杨牧能感觉出来，若不是边上还有那么多狗友围着，米粒肯定又会兴奋地嚷嚷着跟杨燕来分赃。 他明白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意味着，米粒离缘迹宠物店又接近了一步。 若是王子接下来再能拿一个标准雪纳瑞组的b.o.b，这事立即就能成为事实。 依王子现有的表现，这并非不可能。 其实杨牧也是兴奋的。 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果能把这种凭狗狗本事赚钱的势头延续下去，未必会比跟在李长江身后发意外之财差。 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紧紧跟在米粒身边的李长江。 接下来的时间，杨牧和王子轻松了。 按照赛程安排，单犬种的b.o.b比赛要到下午晚些时候才能开始，要等各个犬群的单犬种小组赛全部结束后。 但大家并没有急着撤离。 接下来是该大家嗨的时候了，在比赛场上，还有很多没有证书的趣闻赛冠军等着杨牧和王子去拿。 第81章 作弊的想法 全犬种大赛在国内的推广其实是很不力的。 原因在于，对于大多数宠物主人来说，他们的观点就是：我只是养一只宠物狗而已，又不是用它去参加比赛的。 但全犬种大赛偏偏有两个条件限制，一是必须是fci纯种犬登记名录上的纯种犬，二是得有血统证明。 那么问题来了。 首先，土狗，也就是大名鼎鼎的中华田园犬，就首先被排除在外。 其次，串串，也就是非同一品种繁殖出来的杂种狗，也被排除在外，哪怕它具备某一纯种犬的主要特征。 再有，没有血统证明的纯种犬也被排除在外。 这样一来，起码95%以上的宠物狗不具备参赛资格。 问题来了。 如果把这95%以上的宠物狗及其狗主人都拒之门外，让他们也参与到比赛中来，那这项比赛就只能关上门，让那极少数血统犬主人们和他们的狗狗自己玩了。 这样会对全犬种大赛的推广更加的不力。 基于这个原因，国内的相当一部分全犬种大赛，会在比赛过程中设置一些没有证书的趣味性比赛项目，来让那些宠物犬来参加比赛。 这样的比赛，没有太多的条件限制，只要到场，就可以在现场报名参加。 当然，也不是一点条件限制都没有的。 比如说现在杨牧和王子即将参加的这个比赛——寻回比赛。 这项比赛的第一项限制，就是按狗狗的体型，分为了小型犬、中型犬、大型犬三个组。 因此，杨牧和王子要想参加，就只能分别参加大型犬、中型犬组的比赛。 第二个限制，就是现场报名时得交一百元参赛费。 而花了这一百块钱可以得到什么呢？ 一是参与的乐趣。 二是在50条狗一场的比赛中，你如果能成为比赛的前三名，是有奖励的。 比如说第一名，就可以获得2000元的购物券，可以在比赛现场用劵去换购赞助商提供的各种物品，比如说狗粮、宠物用品、某犬舍现场售卖的贵价血统犬等。 对于这一点，杨牧觉得，这个比赛的承办方很是生财有道。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有很多人参与。 对于大部分的狗主人来说，这一百块钱的参赛费不算啥，重要的是有参赛的乐趣。 而对大多数宠物狗来说，寻回练习都是基本训练过的。 王子和杨牧都被报了名。 这是王子妈主动报的。 王子进行了那么久的寻回训练，王子妈正希望能看它大展身手。 中型犬组的50个名额最先满员。 王子准备参赛了。 比赛规则很简单。 在一个20来米长的狭长型比赛场地上，每5条狗为一个小组，狗主人牵着狗狗站在场地一端的起跑线外，裁判的哨声一响，就将一个带号码的网球用力抛到20米开外的终点，同时放开手中的狗狗。 在最短的时间内，最先准确地把属于自己的那个网球叼回来的狗狗小组获胜，同时获得参加复赛的资格。 这样的比赛其实是笑料百出的。 比如说，有的狗主人把网球抛出去以后，狗却不去追球，竟然在场地上四处闲逛起来，四处看热闹，把主人气得哇哇大叫。 又比如说，有的狗明明领先咬到了属于自己的球，却不急着回主人身边了，咬着球在场上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还有更过分的。 有的自己的球不去咬，偏偏去咬别的狗的球，弄得双双失去复赛的资格。 最过分的是，有的狗非常的贪心。 咬了自己的球不说，还去咬别的狗的球，一口咬住两三个，然后得意地跑回去，想要主人的奖励。 别的狗主欲哭无泪。 花了一百元，自家狗狗球都没碰到，就这么结束了？ 不过这就是趣味性比赛的乐趣。 赛场外围挤满了人，大家想看的并不一定是哪条狗最快，而是这种笑料百出的乐趣。 过程远比结果重要。 该王子上场了，这次由王子妈亲自操刀。 专业训练过的就是不一样。 一站到起跑线上，王子就死死盯住了王子妈手中的球，哨声一响，王子妈球一出手，一声指令，王子就立即冲了出去，准确地把球咬了回来。 小组第一。 别的狗想干扰它都没门。 复赛也是如此。 王子又是一狗当先，顺利地拿到了决赛资格。 在决赛中，王子毫无争议地拿到了这一场中型犬寻回比赛的冠军。 举着一块没有太多含金量的金牌，以及2000元的购物券，王子妈兴奋得不行，一冲动之下，她又给米粒发了一万块钱奖金。 杨牧看着在一边微笑着不说话的王子爹，忍不住想质问：你就不管管这败家婆娘吗？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此时的他也正偷着乐。 接下来，是大型犬的寻回比赛了，到了杨牧上场的时候。 相比中型犬的寻回比赛，大型犬这边要激烈了许多，原因在于大型犬体型更大、运动能力更强。 当然，笑料还是百出的。 在智商和贪玩方面，大型犬和中型犬其实是差不多的。 对于这场比赛的冠军，杨牧是志在必得的。 开玩笑，徒弟都拿了冠军，如果师父不夺冠的话，那就太丢人了。 可是他一上场，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妈蛋，同组竟然有一只意大利灵缇！ 要知道，灵缇可是有狗狗中的速度冠军之称。 特别是这种产于意大利的灵缇犬，他们的奔跑平均时速高达60公里，远远超出其它品种的狗狗。 这些过去用于猎兔的高速狗，往往一些国家赛狗的比赛中的主要出场队员，也往往是狗狗径赛场的冠军。 作为一条边牧，杨牧要想和灵缇比速度，根本就毫无优势啊！ 而且，杨牧还不能确认，这条狗在比赛中会不会犯错误。 那怎么办？ 听天由命吗？ 杨牧有点不甘心，最关键是如果在小组赛就被淘汰，会让他很没面子。 要不咱作一下弊？ 杨牧马上就冒出了这一念头。 反正这又不是啥正式比赛，就算作弊胜了，也不会有啥胜之不武的问题。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带着诡异的笑容，杨牧站到了起跑线上。 第82章 无耻还是聪明？ 果然，裁判的哨声一响，杨牧旁边的那条灵缇便窜了出去。 杨牧的反应已经够快了，但还是立即就落后了半个身位。 没办法，纯粹比速度的话，边牧确实弱于灵缇。 这怎么能行！ 关键时候，杨牧一个无差别威压立即施放了出去。 几条参赛的狗一愣，立即停了下来，惊讶的看向了杨牧。 包括那条灵缇。 杨牧立即把威压一收，继续全力往前跑。 就这么一瞬间，他就超过了那条灵缇。 可是，当其它狗还在继续发愣时，那条灵缇却反应了过来，又开始追杨牧。 妈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 这么下去，岂不是又要被你追上？ 杨牧看得出来，这绝对是一条训练有素的灵缇，在寻回方面更是非常专注，时刻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这就是威压的短板。 对待同等级别的狗，如果没被对方承认头狗地位的话，很容易失效，甚至被挑战权威。 杨牧很想再来一次威压。 可是若是失败了呢？这个比赛岂不是就要被这条灵缇给淘汰了？ 这可不行！ 眼看马上就冲到了终点，而这条灵缇又逐渐追上。 杨牧急中生智，立即就冲上去，一口先咬住了这只灵缇的目标球，这才奔上自己的目标球，再一口咬住，开始转身，慢慢悠悠地往起点跑。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还可以这么玩的吗？ 突然失去了目标球的灵缇也愣住了，然后立即跑到了杨牧身边。 “大哥，你干嘛啊？那是我的球！” 这是灵缇用狗语来和杨牧交流的。 从性格上来说，意大利灵缇聪明和善、善解人意、神经敏感、感情丰富。除了喜欢追猎外，很少和其它狗及人类发生冲突。 因此，就算是它的球在杨牧嘴里，这只灵缇也没有想跟他战斗的意思，反而过来协商起来。 “我知道是你的球，我帮你一起叼回去。”杨牧回了一个信息。 这只灵缇又愣了一下。 哦，好吧！ 它开始跟在杨牧身后，往起点跑。 在这个时候，其它参赛狗还没反应过来，正好奇地看着杨牧和这条灵缇。 因此，杨牧有充足的时间来叼着两颗网球慢慢回起点。 一到起点，杨牧立即把两颗球吐到了地上。 那条灵缇见状，连忙叼起了自己的球，跑向它主人邀功去了。 它的主人此时已被气哭。 妈的，100块参赛费就这么没了！ 他原本把握十足，想轻松来赢2000块钱购物券的，谁知竟然被一条边牧搅局了，而自己的狗还傻乎乎地叼着那颗网球来邀功。 米粒、杨燕、王子妈等人，此时已完全笑抽，笑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老黑……你实在……是太坏了！”王子妈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杨牧说。 “老黑真的是太聪明了一点！”这是球球妈的评价。 她这一评价立即就赢得了丽景花园小区其他狗友的认可。 “不行，我得立即把这段视频发到狗友群里去，让大家欣赏一下老黑的无耻……不对，是聪明。” 倒是米粒，笑着对那位灵缇主人说道：“对不起啊，让你家狗狗没成绩了。” 那灵缇主人有苦说不出来。 可规则就是规则。 自家狗狗没第一时间抢到自己的目标球，怨不了别人。再说，他又不能去跟一只狗计较。 “没事，没事，你这条狗确实很聪明。”他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小组赛一过，接下来的比赛对杨牧来说就没有难度了。 杨牧也顺利夺得了这场大型犬寻回比赛的冠军。 经历了两场全犬种比赛，以及两场寻回比赛后，时间已临近中午饭点。 “走，咱们先出去找个地方吃饭去，今天王子表现不错，我请大家随便吃一顿，请大家给个面子。”发出邀请的是王子爸。 看得出来，这确实是一个很绅士的男人。 尽管他很可能是这里面最有钱的大富豪，但显得非常有教养，完全不会给人盛气凌人的感觉。 相比来讲，喜欢不留痕迹地炫富的李长江，在这方面就差远了。 这个面子大家是必须给的。 尽管在场的人都不差这顿饭钱，但王子爸这么有诚意的邀请，是必须给这个面子的，大家在一起，图的就是一个高兴。 大家在体育场附近找了一个相对还不错的饭店坐了下来。 因为今天是宠物大赛，所以体育场附近的饭店，这两天都不会反对宠物入内。 在一个大包厢坐下来后，大家的话题集中到了今天上午的比赛上面。 说得最多的，自然是杨牧的狡猾表现。 大家还在为他的鸡贼笑个不停。 慢慢地，大家的话题转到了王子身上。 这段时间以来，王子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 一条原本基本训练都没接受过的狗，经过米粒个把月的训练，竟然先拿下了标准雪纳瑞青年组的冠军，又在趣味比赛中获得了寻回犬的冠军，这让大家羡慕得不行。 大家先向王子妈恭喜了一番之后，新的话题冒了出来。 “米小姐，王子要是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拿到了单犬种的冠军，那它是不是就是一条冠军犬了啊？” “还不是，王子现在有了一张资质，也就是青年组中国选美冠军资质，接下来就算获得了单犬种的冠军，那也还需要两张资质，才可以登录成为中国的《青年冠军资质证书》。” “至于《中国冠军资质证书》，那就要再多参加比赛，并且成年后，一共拿到4或资质，起码一张b.o.b资质，才可以。” 米粒耐心地解释了这个问题。 又一个新的问题被提了出来：“冠军资质还分中国和世界吗？” “分的。” “有什么区别？” “世界冠军登录犬，必须获得以fci名义组织的4张世界选美冠军挑战证书。” 米粒开始耐心的解释。 “还有一个很大的区别，那就是申请世界冠军登录的狗狗，必须有完整三代祖辈血统的血统证书。比如说王子的血统证书就具备这个条件，而老黑就不具备这个条件，他只有一代完整的祖辈血统证书。” 杨牧：“……” 第83章 名和利 杨牧再一次对全犬种大赛很无语。 米粒的话，可谓是说到了他的痛处。 当初在买老黑的时候，杨牧就小小地纠结了一下，因为一条三代祖辈血统清晰的边牧，价格差不多是一代血统清晰的边牧的十倍。 而一条有血统证书的边牧，价格又是无血统证书的三到五倍。 杨牧当时就想，他养狗又不是为了参赛的，只要保证纯种，能不被王妙之嫌弃就足矣，因此他为了省钱，这才买了价格适中的老黑。 现在看来，当初这一省，就让自己永远也无缘世界冠军了。 真特么扯淡的比赛！ 一条狗能不能成为世界冠军，跟三代祖辈血统是否清晰有必然的联系吗？ 难道一条血统不够清晰的狗就不是狗了吗？ 同样是选美比赛，为啥人类的选美比赛就没有血统这一说呢？ 人类的选美比赛，不仅没有血统一说，好像大多数人会觉得混血美女更美吧！ 杨牧再一次对这个比赛产生了厌恶感。 在他看来，不讲究血统的飞盘狗、敏捷犬比赛，才是真正有技术含量的比赛。 那样的冠军才是真正的世界冠军！ 当然，这只是他个人的看法，这样的话如果真说出来，不知要得罪多少纯血犬的爱好者。 狗友们的话题还在继续，大家在讨论的恰好也是这个问题：是否有必要买血统狗来参加比赛？ 面对大家的咨询，米粒的回答就理性多了。 “大家之所以养狗，是因为喜欢狗，喜欢它的可爱，喜欢它的真诚，而不是喜欢它的血统纯正，因此，在这方面没必要太过于追求。” “当然，在经济许可的情况下，又恰好买了一条血统狗，那偶尔参加一下也无妨，毕竟参与也是一种乐趣，能获得好成绩更是一件值得荣耀的事。” 米粒这一回答又博得了大家的好感。 作为一个宠物行业的从业人士，没有刻意向大家去灌输一定要去参加比赛这种能让她有更多赚钱机会的理念，大家认为她是一个很有职业道德的宠物专家。 杨牧也非常欣赏她这一点。 球球妈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米小姐，你说这样的比赛真的值得参加吗？我看了一下比赛规则，一条狗就算获得了冠军，也还是一分钱奖金都没有，为啥还是那么多人来参加比赛呢？很多还是大老远坐飞机来参加呢，这是为啥啊？” 米粒笑道：“道理其实很简单，一条狗如果夺冠了，获得荣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其实也还是有很大的经济回报的。” “怎么说？”球球妈好奇地问道。 米粒用手指了指王子，开始给大家指明这里面的利益关系。 “就以王子来说，在参加比赛之前，王子就是一条血统纯正的宠物犬，它要是繁殖出了后代，一条小狗估计能卖个上万块钱。” “可它参加了这次比赛之后，它就成为了一条赛级犬，它再有后代的话，价格起码就翻倍。” “要是它能够成为一条冠军登录犬，那它的后代，就能再翻几个倍，甚至卖出天价。” 这是行业内公开的秘密，大家听了恍然大悟。 球球妈还是有点不理解，她反驳道：“这能赚几个钱啊！我看王子想找个合适的女朋友都难吧？王子妈在它身上花了那么多钱，猴年马月才能赚回来啊！” 这话很是不讨喜。 王子妈立马就不乐意了，耷·拉着脸说：“我又不靠我家王子来赚钱。” 气氛一下就僵住了。 米粒赶紧出来打圆场：“球球妈，话不能这么说。如果王子真能夺冠的话，只要王子妈想赚钱，绝对有犬舍愿意花大价钱请它去配种。当然，王子妈不差这点钱，她带王子来参加比赛，纯粹是一种爱好。” 球球妈还在喋喋不休地说：“在我看来，这样的比赛就是为那些想卖天价狗的人举办的，不参加也罢。” 这话更加的不讨喜。 王子妈干脆头一扭，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了。 杨牧心想，球球妈，你这样下去会没朋友的！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球球妈说的话其实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就好比说这次比赛，前来参加比赛的狗不下2000条。 在这里面，除了那些为了荣誉而来的纯血犬以为，还有相当一部分，其实是全国各地的犬舍送过来参赛的，目的就是让狗狗多参赛，尽量多获得荣誉，好以名狗的身份去繁殖后代卖贵价。 说白了，有相当一部分狗是冲着隐藏的利益来的。 对此，杨牧也能理解。 在这个啥都讲究利益关系的时代，任何比赛的存在，都只不过是为了追逐名和利，甚至是利字当先。 其中就包括杨牧自己。 他之所以来参赛，并且费尽心思训练王子来参赛，为了也是为了博出名，好让自己有机会赚更多的钱。 这样的动机没毛病！ 杨牧理所当然地想着，开始考虑下午的比赛。 按照赛程安排，现在单犬种的小组赛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等小组赛全部结束，就会进入单犬种之间的决赛，会决出各犬种的单犬种冠军（b.o.b）。 不过单犬种之间的比赛也有些复杂。 以杨牧所在的边牧犬种为例。 在下午晚些时候，他作为公开组冠军，就会先和青年组、中间组、繁殖展示组的三个小组冠军来一场比赛，来角逐“单犬种最佳公犬”（wd）的头衔，获胜者同时还获得对登录冠军犬很重要资格（中国选美冠军资质）。 在夺得wd头衔后，再接下来，他才有资格同冠军组冠军、老年组冠军、“单犬种最佳母犬”（wb）、冠军组母犬冠军、老年组母犬冠军，一共六条狗来角逐“单犬种冠军”（b.o.b）。 也就是说，他下午一共要参加两场比赛，并且全部获胜后，才有机会参加明天的犬种群决赛，去争夺犬种群冠军（b.o.g），然后再以冠军的身份去参加全场总决赛，来角逐最终的全场总冠军（b.o.s）。 冠军之路可不是那么轻松的。 第84章 遭遇潜规则 比赛场上，单犬种的小组赛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杨牧和王子还有足够的时间在赛场上来玩。 大家瞄上了另一项趣味性比赛：场地障碍赛。 这其实是敏捷犬比赛的简化版。 一个狭长型的场地，被用隔板隔成了五个独立的长直跑道，在跑道内，搁置了跨栏、小a字板、软隧道、小跷跷板等障碍，参加比赛的狗狗，必须从起点开始，一一越过这些障碍抵达终点。 用时最短者就是本场冠军。 王子妈又豪迈地掏了200块钱参赛费。 她应该是尝到甜头了。 在她看来，王子跟老黑在大草坪玩了那么长时间的追逐，参加这种简单的障碍赛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这次她要失算了。 和寻回赛不同的是，场地障碍赛不再分大型犬、中型犬，而是集中在了一起。 在这样的比赛里面，绝对速度已经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越过障碍的速度。 比赛一开始，王子妈就看出了难度。 她发现，有相当一部分狗都无法顺利完成比赛。 跨栏还算简单，基本上只要稍稍练习过跳跃的狗，基本都不存在拒跳的情况，除非那些从未进行过跳跃训练的狗。 小a字板难度也不大。 和敏捷犬比赛中的a字板相比，小a字板要矮了很多，大部分狗狗都不会被这个阻止，会勇敢地从一边爬上去，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另一边下来。 能显示差别的，就是通过的时间。 有难度的是软隧道。 软隧道的难度在于，它除了一开始的入口是张开的，后面的部分却是软趴趴的，狗狗一到这里，根本就看不到前面的出路在哪里。 于是，相当一部分没受过软隧道训练的狗狗，到了这里就死活都不肯往里面钻。 最有难度的是跷跷板。 上去还好，可一到中间，随着重心的转移，跷跷板往那头沉，跷跷板这一动，很多狗狗就吓坏了，赶紧又往后退。 这一进一退，跷跷板便左右摆动起来。 这样一来，有的狗狗更是吓得趴到了跷跷板上，一动也不敢动。 不过对于观众们来说，观看这样的比赛，成绩反而是次要的，大家想看的就是狗狗们丑态百出。 因此赛场上经常哄笑成了一片。 王子就是被软隧道给阻挡住了，它最终未能完成比赛。 毫无疑问，杨牧又斩获了这场比赛的冠军，又拿到了一块没啥技术含量的奖牌，以及2000元的购物券。 这样的比赛对他来说真的没难度。 唉，高手寂寞啊！ 在大家的赞叹声中，杨牧自信满满地走向全犬种比赛的比赛场地。 接下来，又该他和王子参加比赛了。 最先开始的是边牧组最佳公犬（wd）的角逐。 按照规则，这一场参赛的狗狗仅有四条，分别是青年组、中间组、繁殖展示组、公开组的第一名。 在米粒的牵引下，杨牧又自信满满地走上了赛场。 他的自信是有道理的。 在他看来，现在和他一起上场的其它三条狗，论品相，没有一条能明显优于他。 既然如此，论赛场上的稳定性、高贵气质和仪态表现，又有哪一条狗能比得上他？ 对于这种没难度的比赛，他连作弊的心思都懒得动。 可以说，杨牧的这一场表现又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无论是跑圈、站定、往返跑等，他都表现出了最好的状态。 全场的焦点也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一次次地因为他所表现出来的神骏而发出惊呼声、喝彩声。 “good boy！” 就连裁判也忍不住又一次对他发出了赞叹声。 因为杨牧是最后一个展示的，接下来，到了决定本场名次的时刻了。 可杨牧发现，外籍裁判此时却露出了纠结的神情。 这是什么情况？ 这时，一名工作人员匆匆走到了场地中央，来到了裁判身边，低声对他耳语了几句。 杨牧一下就惊呆了。 如果杨牧此时是人，他一定没法听到这名工作人员在跟裁判说啥。 可问题是他现在是一条狗。 要知道，狗的听觉灵敏度是人类的十六倍以上，因此，工作人员的那番话清清晰晰地传到了他耳中。 “21号是本次赞助商优宠犬舍送来参赛的狗，我们应该给它一个机会。” 杨牧确实惊呆了。 我靠，这是要在我身上玩潜规则吗？ 他惊讶地看了看站在他前面的牵犬师，这是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的左胳膊上正带着21号的参赛号牌。 而21号参赛狗，正是边牧犬中繁殖展示组的获胜者。 妈蛋！ 尽管杨牧已经知道，那些大犬舍为了让自己繁殖出来的狗狗能卖出大价钱，会拼命让自己的繁殖狗四处去参加比赛以获得好成绩，可如此公开玩潜规则，那也太无耻了一点吧！ 杨牧知道裁判为啥纠结了。 他在跟自己的良心做斗争！ 一边是毫无争议的比赛结果跟自己的职业道德，另一边却是利益关系和行业内的潜规则，确实有点难以选择。 他该如何选择呢？ 杨牧死死地盯住了场上裁判。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他对比赛结果已经不抱啥幻想了。 他知道潜规则的威力。 果然，裁判又犹豫了一下，走向了21号，准备把代表本场比赛冠军的花环资质证书授予它。 走之前，他还向杨牧致以了一个歉意的眼神。 杨牧心如死水。 做人的时候，以他不堪一击的背景，对待这样的不公正待遇，他只能默默忍受。 可现在作为一条狗，还要遭受如此不平等对待，他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样？ 他再怎么折腾，都已经无法改变比赛的结果。 改变不了结果那也得折腾！ 裁判已手拿花环走到了21号跟前。 全场一片哗然。 大家都没想到，本场比赛的获胜者竟然是21号。 这是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结果。 裁判也有点尴尬，但还是坚定地把花环递向了那位30来岁的中年男子。 这时意外出现了。 21号那条边牧，脸上突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立即把尾巴夹到了屁股后面，畏畏缩缩地躲到了牵犬师身后，开始哀嚎。 不仅如此，它还开始大小便失禁。 全场又惊呆了。 这就是本场比赛的优胜犬？ 第85章 不要冠军只捣乱 失格，这是明显的失格！ 按照全犬种比赛的规定，一条参赛狗，一旦出现了身体上的缺陷，比如说体型超大或超小、配色不符合标准、缺齿或咬合不良、髋关节发育不良、雄犬生殖器发育不良等。 还有一种失格，就是性格上的失格，比如说有攻击倾向或过于胆怯等。 不管是那种失格，都会失去比赛的资格。 而现在的21号，明显就表现出了严重的胆怯。 一条失格的狗，可以拿比赛的冠军吗？ 显然不能。 裁判伸出去的手僵住了，21号牵犬师伸出去的手也僵住了，他有点不知所措地看向了自己的狗狗，不明白狗狗突如其来的胆怯到底是因为什么。 21号狗的胆怯自然来自于杨牧。 一气之下，他全力向21号狗施放了王者的威压。 在这种情况下，21号狗只有两种选择，一是不服，向杨牧发起攻击，以挑战头狗的权威，二是胆怯，当场认怂。 不管是哪一种，它都会立即表现出失格的特性来。 说白了，它是被杨牧给阴了。 而作为一条繁殖犬，很显然它的雄心壮志早已被磨灭了，所以它表现出来的是怂。 非一般的怂。 全场一片哗然。 很显然，裁判的这个证书和花环已经颁发不下去了。 裁判也是久经沙场的人物。 他立即向21号牵犬师说了一声sorry，然后转向了米粒。 “congrattions on you are the champion.”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米粒有点茫然，她木然地跟裁判握了握手，然后准备接过花环资格证书。 让人意外的情况出现了。 杨牧突然冲了上去，一爪就拍开了她的手，然后拽着米粒要往场外走。 这条狗是在拒绝这个不公正的奖项吗？ 这也太特么有个性了一点吧！ 全场又是一片哗然。 米粒无奈地耸了耸肩，也说了一声sorry，开始跟在杨牧往外走。 她这是表示放弃这个奖项了。 杨牧的心思很简单。 他原本就看不上这个比赛，现在又当着他的面来玩这样的潜规则，尽管自己可以作弊，让玩潜规则者不能如愿以偿，可这样的冠军他拿了有意思吗？ 所以，他决定退赛了。 米粒的心思也很简单。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太熟悉这条狗的个性了。现在既然这条狗已拒绝领这个奖，那她也没必要领这个奖，反正这个奖领不领，对她影响不大。 cka全犬种大赛上最尴尬的事情来了。 一场比赛，裁判一连颁了两次奖，竟然还是没能把奖颁发出去。 比赛现场顿时一片慌乱。 两条获胜犬退赛，接下来的比赛就无法正常进行下去了，因资格的生效条件，是在全场比赛中效击败3只及以上犬只。 很显然，剩下的两条狗，任何一条都不具备这个条件。 一番商议之后，大赛组委决定将繁殖展示组和公开组两条获得第二名的狗候补上来，重新开始这场比赛。 不过这已经不是杨牧所关心的了，他盯上了21号牵犬师。 他的想法很简单。 面对潜规则，以他的力量无法对抗整个组委，但他不信还对付不了一个想勾结比赛组委来玩潜规则的犬舍。 我不要冠军了，我就捣乱！ 因为王子很快要参加比赛了，米粒摇了摇头，把杨牧交到了米粒手里，去准备王子的比赛。 杨牧即刻拉着杨燕往场地外面走。 对于21号那条边牧，杨牧已完全记住了它的气味，现在他只需要做的是，循着它的气味去找它的大本营。 这对一条狗来说，真的不是难事。 杨牧很快就找到了优宠犬舍的大本营。 优宠犬舍这次玩得真的有点大，他们竟然一口气就带来了十几只参赛犬。 而且这十几条狗在没有比赛时，全都关在航空行李箱里。 接下来就更加好办了。 杨牧一一分辨起每条狗来，并牢牢地记住了它们的气味。 可以看到出来，优宠犬舍这次带来的参赛犬，大多都是市面上最好卖的品种，如金毛、拉布拉多、二哈、边牧、贵宾、博美、柯基犬等。 而此时的21号牵犬师，正在向犬舍负责人汇报刚才突然发生的意外。 呵呵，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意外发生！ 杨牧冷笑了一声。 巧合的事来了，优宠犬舍接下来要参加比赛的恰好是一条标准雪纳瑞，负责带比赛的，恰好还是刚才那位21号牵犬师。 这不是恰好和王子同场吗！ 杨牧心中一喜，立即悄悄跟了上去。 杨燕有点纳闷，不知道老黑要干嘛。 不过她算是看出来了，老黑盯上的是刚才带狗参加比赛的21号牵犬师。 就算这个牵犬师现在换了另一条狗的号，她也认得出来。 她不禁想起了米粒跟她提过的关于老黑的那些事。 这条狗真的成精了！ 它要搞事！ 杨燕也是心中一乐。 对于之前场上所发生的事，她也很生气。现在老黑想搞事，她也巴不得，立即跟着老黑去了，准备看热闹。 很快就抵达了标准雪纳瑞即将比赛的赛场。 稍稍等待了一会之后，比赛开始了。 作为青年组的冠军，王子是排在第一个进场的。 看得出来，王子的状态相当不错。 然后杨牧看到了排在第三位的优宠犬舍的那条标准雪纳瑞。 这说明它也是繁殖展示组的冠军。 和王子一样，这也是一条椒盐色、也就是灰色的雪纳瑞。 只不过王子的灰，从下腹部开始向白色过度，到腿上后则变成了纯白，看起来很有层次感。 而这条雪纳瑞的灰，一直灰到了大腿上。 明显没有王子好看！ 就这个鸟样，还想夺冠？没门！ 杨牧并没有急于捣乱，而是耐心等待着。 程序还是照旧，一开始是四条狗排队跑圈。 停下来后，开始摆标准站姿。 杨牧还是没有急于动手，一直等前面两条狗展示完毕。 王子的表现还是不错的。 若无意外，他应该获得这个组的wd。 杨牧不可能再让意外发生。 轮到优宠犬舍的那条雪纳瑞展示了，裁判走了过来。 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裁判还没走近，那条雪纳瑞却突然拽紧了绳子，想往场地中央窜，边窜还边呜呜叫，表现得非常惶恐。 在牵引绳被拉紧后，他竟然转了个身，开始屁股朝后死死往后腿，并且很快又小便失禁。 又一条狗失格了！ 第86章 全军覆没？ 对一条赛级繁殖犬来说，失格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按fci全犬种大赛规则规定，若犬只因同一原因被判定失格累计达到3次，该犬将被取消日后参赛资格。若犬只因攻击行为被判罚下场累计达到2次，该犬将被取消日后参赛资格。 而且，对于一条确定失格的犬，fci和cka都会建议犬主将狗进行绝育、避免繁殖。 对于优宠犬舍来说，现在两条狗出现了同样的失格问题，这是一件很头疼的事。 在赛场上失格，可不仅仅是失去了夺冠资格的问题。他们还需要担心，这两条犬在未来的赛场上，还会不会出现类似的问题。 如果再有同样的情况出现，他们很可能将会失去两条优秀的赛级繁殖犬。 同时，他们也在纳闷，为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没人知道答案。 除了杨牧。 杨牧做到这一点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利用狗狗的领地意识这一特征。 几乎所有的狗狗都有着一定的领地意识，这是它们以前生活时所遗留下来的特性。 可以说，领地意识是狗狗的一种天性。 所谓的领地意识，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行为，它们要保护属于自己的领地与“财物”。 一般来说，一条宠物狗，会把主人家的范围内当成自己的领地。 而一条放养的狗，则会把它所熟悉的生活当成自己的领地。 一旦狗狗觉得自己的领地被侵犯，就会对侵犯它领地的人和狗产生防卫心理甚至攻击倾向。 就好比说上次杨牧出事后，他在钟嘉义家附近，因为一条母狗的示好而被另一条公狗攻击，就是那条公狗领地意识的表现。 狗狗的领地意识一启动，便会有两种表达方式。 一是汪汪大叫。 养过狗的人都知道，一旦有生人靠近家里，狗狗就会汪汪大叫，这就是护卫领地的表现。 在晚上尤其会如此。 二是直接发起攻击。 这种是最可怕的，这就是所谓的会咬人的狗不叫。 一般来说，每一条狗都能敏感地察觉到另一条狗因为领地意识而产生的敌对情绪。 当一条狗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当这个地方又有另一条狗表现出来领地意识时，这条狗会尽量避开并快速脱离。 一旦不能脱离，将受到另一条狗攻击时，它会夹起尾巴躲闪，并呜呜呜求饶，并且边躲边想办法尽快脱离。 还有一种例外情况。 那就是这条过路的狗非常厉害，有头狗的风范。这时，这条狗就会和领地狗，甚至是领地狗所带领的多条狗大战一场，直到分出胜负。 这样的情形，在乡下非常容易见到。 现在，杨牧把狗狗的这种领地意识用到了极致。 当然，也就只有他，敢把一个陌生的赛场来当作自己的领地。 又一次报复成功。 但事情还没完。 接下来是标准雪纳瑞犬种的决赛。 杨牧本想留下来看王子夺冠的。 但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 他怕万一遇到特殊情况，他又忍不住出手作弊，来帮王子夺冠。 这样一来，他就和优宠犬舍没啥区别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去报复、去捣乱！ 杨牧玩上瘾了。 对于优宠犬舍的那些狗的品种和气味，杨牧已经牢牢地记住，接下来，他连优宠的驻地都无需过去，只要按照比赛的赛程，一一去各个赛场上守株待狗便是了。 杨牧这边玩得很嗨，优宠犬舍那边却开始鸡飞狗跳。 作为华南区最大的犬舍之一，近年来，优宠犬舍在国内的纯种犬繁殖领域开始名声鹊起。 作为优宠犬舍的老板，尤学文现正踌躇满志，决心将优宠犬舍发展成全国最出名的纯种犬舍。 为达到这个目的，尤学文最近在犬舍的推广上投入很大，包括本次全犬种大赛。 作为本次比赛的赞助商之一，尤学文直接为本次大展提供了80万之巨的赞助费。 当然，这么巨额的赞助，尤学文并不是没有条件的。 尤学文当初在跟比赛组委谈赞助时，就提出了一个条件：在同等条件下，必须保证他的参赛狗狗获胜。 按照尤学文的目标，他起码要在本次比赛上，拿到五个以上的b.o.b（单犬种冠军）。 如果有了这样的成绩，他的投入就会日后的时间内加倍收回来。 尤学文有这样的自信。 作为华南区有名的一家大型犬舍，优宠还是有几把刷子的，毕竟它曾经花了大价钱引入了很多品相很好的繁殖犬。 上午的成绩很好。 优宠带来的十几条参赛犬中，大部分都以小组冠军的成绩进入了下午的比赛。 接下来，是真正收获有证书认可的好成绩的时候了。 可尤学文没想到，下午竟然出师不利，排在第一犬种群组第三场的一条边牧，竟然在差点拿到wd的情况下，因为失格而退赛。 对此，尤学文很是有点失望。 但他认为，这只是意外，因此他并没多说什么。 可他没想到，排第二犬种群第五场的一条雪纳瑞，竟然又出现了同样的问题。 这下他终于忍不住了，开始质问唐嘉陵，也就是那位带两条狗参加比赛的牵犬师。 “你确信你在操作上没出现任何问题。” 唐嘉陵矢口否认：“老板，这个绝对没有，有同事拍了视频的，你可以看视频的。” 为了查明原因，尤学文赶紧要过视频看了起来。 可视频还没看完，又有牵犬师带着狗来汇报：“老板，咱家的喜乐蒂辛迪又被判失格了。” 尤学文：“……”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自家送去参加比赛的狗都会出现同样的情况？ 他心一沉，又抓紧时间看起比赛视频来。 这下他终于确信，牵犬师在比赛中的表现确实无可挑剔。 “快，赶紧通知兽医，对咱家参加比赛的狗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看看是不是被人下了毒投了药。” 尤学文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这并非不可能。 毕竟同行是冤家，优宠在上午风头过劲，很容易招人妒忌。 可兽医刚开始检查，坏消息就一个接一个的来了。 “老板，咱家的柯基犬又被判失格了。” “老板，咱家的哈士奇又出了同样的问题。” “老板，咱家的贵宾也问题了。” …… 尤学文：“……” 这是要全军覆没的节奏吗？ 第87章 再干一架 杨牧的报复行动非常顺利。 他不停地穿梭于几个赛场之间，寻找属于优宠犬舍的参赛犬下手。 为了保证没有漏网之鱼，中间他还特意回了一趟优宠犬舍的驻点附近，再次确认了一下他们的犬只。 结果是喜人的。 再次期间，他一连对十几条狗下了手，竟然无一遇到麻烦。 当然，他知道为什么这么顺利。 他发现，优宠的经营策略非常的明确，他们所繁殖的狗狗，大部分都是像边牧、哈士奇、拉布拉多、金毛、贵宾这类对人狗都很友善、销量又比较大的犬种。 而且杨牧还发现，经过这么多次的锻炼，他的追踪能力也有了一定的提高，现在他已开始能准确分辨出空气中某种狗狗残留的气味，并且能根据气味残留的多少，来判断出这只狗在此停留的时间。 这使得他的报复行动越来越顺利了。 时间过得很快。 一转眼就到了第八大组的第三场复赛。 这是一场金毛寻回犬的wd挑战赛。 如果杨牧没记错的话，这里有优宠犬舍的最后一只参赛犬。 若是再搞定这一只，优宠犬舍就真的全军覆没了。 这是杨牧的目标。 他就是要优宠犬舍全军覆没。 你要成为最出名、赚大钱的知名犬舍？ 没问题，那是你的本事。 可你若是为了达到目的而采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并且还惹到我头上来了，那就对不起了，我跟你没完！ 杨牧不是卫道士，他能容忍一下他所奈何不了的丑恶现象，甚至他自己也会干一些不怎么见得了光的糗事，但并不代表他一点底线都没有。 泥菩萨都是有三分火气的。 所以他决定跟优宠犬舍没完。 真是一条好狗！ 趴在宣传板上朝赛场里看的杨牧，竟然忍不住为优宠犬舍的这条金毛犬赞叹起来。 不管是体型、毛色、仪态，还是这条犬所展现出来的性情，都和金毛寻回犬参赛蓝皮书上的标准一一吻合。 从场上的几条犬对比来看，杨牧相信，这条狗就算不作弊，也一定能获得这场比赛的胜利。 可是对不起，你没希望了！ 谁叫你是属于优宠犬舍送来的参赛犬呢！ 杨牧准备下手了。 可这次他遇到了麻烦。 麻烦不是因为他的领地意识威压失效了，而是来源于这条金毛对于威压的反应。 非常过激的反应。 杨牧的威压一出，那条金毛立即就有了反应。 它的面孔立即绷得很紧，耳朵往后一拉，忽高忽低地动了起来，眼睛斜视这杨牧，露出了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这条金毛的表情表示：你再在我面前发威，我就要跟你干架了！ 杨牧真的小看这条金毛了。 别看金毛这种狗平时表现得很友善，尤其是对人很少出现攻击倾向，但对于狗的挑衅，金毛是从来不怂的，它敢跟任何凶残的狗狗去干架。 杨牧在网上就看到过金毛去主动招惹藏獒的视频。 干架就干架，怕你不成！ 如果这条金毛不露出明显的攻击或胆怯的举措，杨牧的目的是达不到的。 因此，他的领地意识威压加强了。 有效果了。 这条金毛被成功惹怒了。 他放弃了标准站姿，猛地朝杨牧方向一窜，想冲过来跟他干架。 在脖子被牵引绳突然绷紧后，它急得汪汪大叫，冲着杨牧的方向狂吠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突然的变化吸引住了，包括裁判。 大家开始看向了这条金毛，并且顺着它吠叫的方向看了过去。 糟糕，有麻烦了。 杨牧赶紧把趴在宣传板上的前爪收了回去，站回了地面，开始装无辜。 别看我，跟我没关系！ 对于狗身人心的杨牧来说，装无辜太容易了。 大家看过来后，在金毛吠叫的方向，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没有任何人或犬挑衅它！ 所以这条狗的攻击倾向是主动的，是属于不可原谅的失格！ 按照规定，这条狗应该被淘汰，并且应该被记录在案！ 毫无疑问，经这么一遭后，这条金毛要想继续参加本场比赛是不太可能了。 可事情还没完。 就算杨牧装无辜收回威压后，这条金毛的怒火不仅没有平息，反而更加狂怒了。 它开始前后左右移动来绷牵引绳，想要摆脱牵引绳的控制。 它成功了。 因为带它参加比赛的牵犬师恰恰是个女的，在它的全力挣扎之下，终于无法再控制住牵引绳。 牵引绳从她手里脱手了。 重获自由的金毛立即向杨牧方向冲去。 遇到宣传板的阻挡后，它竟然用力一跳，直接从宣传板上方跳了过来。 我靠，真的要干架了！ 杨牧意识到了不妙。 可在这个时候，杨燕竟然还想牵着他往后退。 你虎啊！你牵着我，能跑得过一条狗吗？ 杨牧立即一扑，伸出一只爪子，把牵引绳从杨燕手中拍落下来。 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 杨牧突然热血沸腾，有了狠狠·干一架的欲望。 尽管从体型上来比，金毛比边牧要大一点，这意味着金毛的力量也会比边牧要大一点。 但杨牧不惧。 开玩笑，边牧可是以跳跃能力和灵活性著称，傻·子才会跟金毛去比力量！ 还有，干架可是得靠智慧的！ 面对那条金毛的快速扑咬，正在观看比赛的人群被吓了一跳，吓得赶紧往后退。 因此，金毛前进的方向顿时一片惊慌失措，但同时，给杨牧和金毛干架的空间也被让了出来。 开干了！ 可以看得出来，这条金毛真的是狂怒了。 它在跳过宣传挡板后，又再次见到了杨牧后，表情凶悍地冲了过来，直接张嘴就咬。 咬得到才怪！ 经过大量的跑酷练习后，杨牧的跳跃和变向能力已非同寻常。 面对金毛的扑咬，他轻轻一闪，金毛便扑空了，并且还冲过了头，变成了杨牧在它身后。 杨牧是不客气的。 敢攻击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因此，他直接对着这条金毛的一条后腿就来了一口。 他尝到了狗血的滋味。 但杨牧并不纠缠，在达到了伤它、能有效延缓它后续行动的目的后，他立即松开了嘴，准备继续游击。 接下来就好办了。 金毛，你等着被虐吧！ 第88章 得偿所愿 杨牧最终还是起了恻隐之心。 在他看来，和他有冤的是优宠犬舍，而不是这条金毛。 它是无辜的！ 这条狗虽然是在拼命向他发起攻击，但真正的原因，却是杨牧主动挑衅它引起的。 而它的一切都在表明，这是一条优秀的狗，一条有自尊的狗。 只是如此优秀的一条狗，却被人当做繁殖赚钱工具，已经够可怜的了。杨牧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养狗人士，没必要去为难一条狗。 恻隐之心一起，杨牧便放弃了主动攻击的想法，只是被动闪避。 否则的话，在这条狗的一条后腿已受伤的情况下，他有绝对的把握来轻松将其致残，让其真正失格。 不过这条金毛还在不依不饶，继续徒劳地向他发起攻击。 无奈之下，杨牧只好继续以各种高难度动作来闪避攻击。 不过这一幕却把所有人给惊呆了。 狗狗打架真是这样的吗？ 不是两条狗一掐起来，就死死咬住对方不放，来个你死我活的吗？ 那条边牧好聪明哦，竟然会打游击！ 可是，它明明是占优的，为啥不继续还击了呢？ 这绝对是一条很友善的狗！ 如此一来，杨牧的表现，既颠覆了大家的认知，又博得了大家的好感。 这算是恻隐之心所获得的意外收获。 终于有人反映过来，大着胆子走了上来，拽起了金毛的牵引绳。 一场战争就这么结束了，被临时中断的比赛又得意继续。 当然，那条金毛肯定是没资格继续参加比赛了，它的表现无疑已向所有人表明，这是一条具有攻击倾向的狗，按规定，是属于严重的失格行为。 优宠犬舍真的全军覆没了。 站在场地一边观看比赛的尤学文脸色变得铁青。 因为想弄明白自己犬舍大军全军覆没的原因，尤学文对这一场比赛尤其关心，亲自来到了比赛现场观看比赛。 而刚才所发生的一幕，尤学文也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事情发生得太快，快得让尤学文·做不出任何反应，而他又站着赛场的另一边，甚至连过去把自家狗狗拉开的时间都没有。 这次真的亏大了！ 80万的赞助投入，结果只换来一个徒有其名的赞助商名称，自己想要的却啥都没得到。 最让尤学文心疼的是，刚才的这一条金毛，只要顺利获得这场比赛的胜利，拿到这，就够资格申请登录冠军犬了。 届时，优宠犬舍又会多一条真正的冠军犬，犬舍里所繁殖的金毛小狗，又能卖出天价。 可如今却功亏一篑了！ “把刚才是视频录像拿来看看，有录到跟尤金打架的那条边牧吗？” 尤金就是刚才那条金毛的名字，这是尤学文亲自给它取的名字。 事已至此，多想已无益。 现在重要的是把发生这一切的原因弄清楚。 对于刚才所发生的那一幕，尤学文觉得实在是太突兀、太不可思议，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从自家工作人员手中要过比赛录像回放起来。 录像里是有那条边牧存在的。 可尤学文看了好几遍，都没能看出问题。 那条边牧只是趴在宣传板上看比赛而已，并没有尤学文所熟悉的挑衅行为，而主动发起攻击的确实是自家尤金。 但尤学文还是感觉不对。 “有谁认识这条狗，知道它的来历吗？” 也呆在一边看比赛的牵犬师唐嘉陵插了一嘴：“那条边牧好像是跟油墨同场比赛的那条，就是拒绝领奖的那条，很优秀的一条边牧。” 关联就这么被曝了出来。 杨牧就算做得再隐秘，但他如此盯着一家搞事，还导致对方全军覆没，这样的事实在是怪异得经不起推敲。 当然，真·相能不能彻底查出来，暂时还不好说。 不过对尤学文来说，这事肯定是要查的。 “快，把咱家所有出事狗的比赛录像都整理出来，看看有没有发现那条边牧的存在。” 优宠犬舍的工作人员开始忙碌起来。 杨牧和优宠犬舍之间的恩怨，是影响不了大赛的继续进行的。 接下来，马上就要到今天的最后一个环节：单犬种决赛。 这是大赛开赛以来，最有含金量的一个环节，事关每个品种的单犬种冠军（b.o.b）的归属。 报复行动暂时告一段落的杨牧，终于可以安心去看王子参加比赛了。 这对他和米粒来说都很关键，事关5万甚至10万的参赛奖金能否顺利到手。 与前面的比赛相比，单犬种决赛的含金量确实要高了很多。 这是因为这场比赛是由“老年组公犬第1名”、“老年组母犬第1名”、“冠军组公犬第1名”、“冠军组母犬第1名”、“单犬种最佳公犬”（wd）、“单犬种最佳母犬”（wb）这6只犬来通常竞争。 而在此当中，两条老年组的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而两条冠军组的犬，更是已有中国冠军甚至世界冠军头衔的冠军犬，其实力可想而知。 不过结果却是美好的。 在比赛过程中，再没有出现任何的猫腻，而王子也很争气，它以最好的状态发挥，在比赛中没出任何差错地展现了自己最好的一面，最终以微弱的优势拿到了本场比赛的冠军，获得了它狗生中的第一个b.o.b头衔。 这个一个让所有人都振奋的结果。 在杨牧看来，这个结果比自己拿了冠军还值得高兴。 王子妈的兴奋劲就不用说了，又是现在直接给米粒转奖金。 甚至连一向表现很沉稳的王子爸，现在也激动了：“今晚咱们必须好好庆祝一下啊，我请大家吃大餐，请大家给个面子。” 说完，他直接拿起手机开始订位，一听就档次不低。 能有免费的大餐吃，其他人自然是开心的，这样的喜事确实值得捧场，就算有妒忌之人，在这种时候也不会表现出来。 “现在就走吗？”有人兴奋地问了起来。 收获了名誉和奖金的米粒却说道：“时间还早吧，一会那边还有一场飞盘狗的花式表演，参加表演的是我一位朋友和他的狗，非常精彩，要不我带你们去看看去？” 这是最受杨牧喜欢的提议。 第89章 训犬师的梦 大赛组委对于整个大赛的赛程安排还是极具用心的。 在第一天，主体自然是全犬种大赛的各犬种分组比赛，最有含金量的是最后的单犬种冠军赛。 但全犬种大赛的吸引力，对于非纯血犬爱好者们来说是不够的，因此，为了增加整个比赛的趣味性，大赛组委安排了很多没有限制的趣味性比赛，来吸引普通宠物主的兴趣，以便于推广全犬种大赛和纯血犬业务。 到了第二天，上午是犬种群大赛和最后的冠军争夺战，下午便是颁奖仪式。 为了保持第二天的比赛吸引力，因此在第二天的上午和下午，大赛组委分别安排了最为精彩敏捷犬邀请赛及飞盘狗邀请赛。 而之所以在第一天的下午最后时分，再安排了这场飞盘狗花式表演，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今天来的这些狗友们，真正的精彩在明天，明天记得一定要来。 所以今天的这场飞盘狗花式表演，是一场浅尝即止的表演。 负责这场表演的牵犬师叫董逸，以及他的狗狗牧歌。 董逸和牧歌是受邀前来表演的。 作为国内有名的飞盘狗组合，董逸和牧歌在最近的几年里，已经拿下了无数个飞盘狗大赛的冠军。 不过董逸也有烦恼。 那就是牧歌年岁已大，身体条件已逐渐跟不上正规飞盘狗大赛的需求。 为了避免对牧歌的身体造成无法挽回的创伤，董逸已开始对他进行保护，最近很少带它去参加正规比赛了，最多只带它来参加一下这种表扬性质的活动，满足一下它对飞盘的追逐之心。 这是一种莫大的遗憾。 而董逸最大的遗憾还不是这个，而是在牧歌还年轻力壮时，未能带它去国外参加过一次世界最高水平的飞盘狗大赛。 而造成此遗憾的最大原因，在于那个时候的董逸还经济条件有限，既没钱，也没办好出国的签证。 而等条件具备了，牧歌却老了。 董逸不想带着年迈的牧歌出去参加顶级比赛。 因为一出去，他和牧歌的身上就挂着“中国”两个字，但牧歌已经无法稳妥地作出最高难度的动作时，他不想让老外觉得中国的飞盘狗水平就这个程度，他不想去丢“中国”两个字的人。 这个遗憾已经很难弥补了。 除非他能找到一只能达到牧歌顶级状态时差不多水平的飞盘狗。 而今天来这里表演，董逸也有点羞愧。 因为他和牧歌是为了那一点出场费而来的。 国内的飞盘狗生存状况就是这么糟糕。 在他和牧歌还没有出名时，董逸曾经为每个月一千多块钱的贵价狗粮、牛肉、狗狗关节护理营养品而发愁，更别说不菲的参赛费用。 出名后，董逸又要带着牧歌为一点不怎么丰盛的出场费而奔波，为的就是为了自己所喜爱的飞盘狗运动。 这项运动是需要钱来支撑的。 董逸不是有钱人。 作为一名非著名武术教练，他的工资很微薄。 可他还偏偏喜欢上了飞盘狗这项很费钱的运动。 该开始表演了。 董逸带着牧歌走上了场地中央，准备让牧歌先热一下·身。 牧歌绝对是一条优秀的飞盘狗。 哪怕现在年纪大了，一看到董逸拿出飞盘，它又立即围着他欢蹦乱跳，想要咬盘。 这是一条飞盘狗对飞盘的渴望。 看着场地周围所围着的那么多人和狗，董逸也有点兴奋。 他希望飞盘狗这项运动，能在国内被更多的人喜欢，能有更多的人和狗加入这项运动，以让国内的飞盘狗比赛环境变得越来越好。 那就先让牧歌活动一下。 对于一条飞盘狗来说，最好的热身莫过于把飞盘甩出去，然后让它去追逐，只要一开始节奏慢一点，就足以达到热身的效果。 牧歌的配合跟他已非常默契。 董逸的飞盘一出手，牧歌便窜了出去，追逐上飞盘，然后一个小跳，四肢离地，在空中稳稳地把飞盘接住，然后摇头摆尾地跑了回来，把盘吐到董逸手里，在集中精力做好准备，等待他的下一次甩盘。 董逸逐渐加大力度，让飞盘一次比一次飞得高、飞得远。 热身就得这样。 必须慢慢加大运动量和强度，让狗狗一点一点动起来，等热身够了，才能开始接下来的花式飞盘表演。 董逸知道，围观的人群最喜欢看的就是那个，喜欢看那种高难度的人狗配合动作。 他再一次把手中的盘甩了出去。 这一次，飞盘飞得又高又远。 董逸使出的是距离赛的标准甩盘手法，如果不出意外，这个盘将会飞出起码40码以外，才会逐渐接近地皮。 牧歌又飞快地冲了出去，冲向了飞盘即将落地的地方。 意外出现了。 人群中突然窜出了一条狗，窜向了场地中间，窜向了飞盘飞去的方向。 我靠，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这条边牧想干嘛？ 董逸也被这一意外所干扰。 然后让他震惊的事情出现了。 那条半路杀出来的边牧，竟然在奔跑过程中一个平地起跳，跳得高高的，在半空中稳稳地截住了飞盘。 我靠，这一跳起码有两米多高吧！ 董逸看到，突然失去了目标的牧歌，也被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弄得有点懵，它看了看那条狗，又看了看董逸，有点不知所措。 然后董逸又听到一个女子暴跳如雷的惊叫声：“老黑，你越来越坏了！你怎么能突然跑出去捣乱呢？” 接着，一个靓丽的女子手拿一条牵引绳，从警戒线钻了进来，跑向了场地中央的那条狗，边跑还边和他打招呼：“逸哥，对不起了，打搅你热身了。” 这是一个董逸熟悉的姑娘，他和她在比赛中有过几次接触，他记得她是尊荣宠物连锁的美容师兼牵犬师，叫米粒。 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董逸突然对这条半路杀出来的狗感兴趣了。 “米粒，是你啊！这是你的狗吗？” “逸哥，是我带来的，实在抱歉。” “没事，你这狗受过飞盘训练吗？” “受过一点。” “那能不能让它陪我玩一会？” 第90章 鹊巢鸠占 董逸之所以对老黑有兴趣，自然是因为他的世界飞盘狗大赛梦。 牧歌年老后，他又物色了很多狗，想要再训练一条像牧歌这样厉害的狗出来，可惜都差强人意。 一般来说，很多狗都适合接受飞盘训练，但一条具备夺冠实力的飞盘狗却很难得。 想要成为一条冠军级别的飞盘狗，不是这么简单的，这对狗狗有很多要求。 首先当然是要求狗狗具备上佳的身体条件，以及很好的运动素质。 单就这一点，很多狗就会被淘汰。 这个道理跟人类打篮球一样，理论上是谁都可以打，但是要打得好，就要看自身的条件了。 飞盘运动对于狗来说，在身体素质上就有很多的要求： -要有结实的腰部和健壮的后腿； -结构要几乎四方，腰要微拱，胸膛和头颅不能太大太重，后腿的肌肉块要大； -跳得高、飞得远、速度快、骨架小。 一条冠军级的飞盘狗，在性格方面很多限制。 -领地意识过强的狗不适合，因为飞盘狗运动是一项群体运动。 -过于兴奋的狗也不适合，因为很多时候它可能会自顾自地去嗨。 -太胆小的狗也不适合，遇到高难度的动作它会拒绝。 -过于独立的狗也不适合，它会不听指令不配合训犬师。 一条优秀的飞盘狗，性格上必须开朗、勇敢，对物品占有欲强，乐于取·悦主人，要有很高的专注度，要适度的兴奋…… 对于想要再拥有一条世界冠军级别飞盘狗的董逸来说，身体条件和性格这两方面，就足以让他淘汰众多的候选犬。 可刚才老黑那一跳，却让董逸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觉。 董逸记得，世界上公认的最伟大的飞盘狗ashley，它那超过56公里的时速，2.7米高的弹跳力，高达92%的接盘成功率几乎没有任何狗能够超越。 而刚才老黑这一跳，就足有两米多高，而且还是短距离的突然横向截盘。 这样的跳跃能力，就算是牧歌也不具备。 见猎心喜。 于是董逸向米粒提出了想让老黑陪他玩一下的要求。 这正中杨牧下怀。 他刚才那一跳，自然是故意的。 一到表演场，杨牧就动心了，因为他看到，表演者竟然是他的偶像董逸和他的狗牧歌。 在国内的飞盘狗领域，董逸确实算得上是杨牧的偶像。 在他前段时间的练习中，很多动作，他都是看着牧歌的表演视频来学的。 说白了，杨牧在网上跟着董逸和牧歌在偷师，现在终于见到真人了，怎能让他不心动？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杨牧相信这句话。 因此，一见到董逸，他便趁杨燕不注意，偷偷地解开了自己的牵引绳，并且有了刚才这一跳。 接下来，该杨牧陪董逸玩了。 不等米粒表态，他就兴奋地叼着飞盘跑到了董逸跟前，把飞盘吐给了他。 这一举措又让董逸心中一喜。 要知道，他和老黑从未见过面，按理说这条狗对自己应该有防备心理，可它现在的表现说明，这是一条对飞盘极度热衷的狗！ 那就好好陪它玩一下！ 这时，失去目标的牧歌也跑了回来，冲着董逸呜呜呜呜起来，表示委屈。 董逸心中一动，摸了摸它的头：“牧歌，乖，别急，陪弟弟玩一下。” 杨牧：“……” 大佬，让我做一条狗的弟弟真的好吗？ 董逸转向了米粒：“米粒，这条狗叫老黑是吗？我可以让它玩一下吗？” 米粒能拒绝吗？ 征得米粒的同意后，董逸站了起来，冲两条狗抖了抖手中的飞盘，示意它们留意。 他现在的想法，就是让两条狗同时来追逐一下这个飞盘，来对比一下它们的能力。 对比出真知。 董逸有留意到，他飞盘一抖，老黑立即就警觉起来，做出了一副随时准备出击的姿态。 在专注力方面，它丝毫不比自家牧歌差啊！ 董逸站在了两条狗中间，手一抖，飞盘立即又平又高飞了出去。 两条狗立即一左一右冲了出去。 董逸又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 他发现，在速度上，老黑不仅不比牧歌慢，还要快出一线。 这冲刺速度，起码已经超出时速50公里了！ 唉牧歌真的老了！ 董逸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更震惊的还在后面。 老黑起码比牧歌领先一个身位最近了飞盘。 可当飞盘还在半空中，离它还有一米多远的情况下，老黑又是一个突然发力，立即蹦了起来，斜斜地冲了上去，一口咬住了飞盘，然后在空中滑翔了两三米，稳稳地落地。 我靠，这一跳起码又是两米多高！ 看来，两米多高的接盘高度对他来说是常态啊！ 这样的跳跃能力，就算是自家牧歌，也要差上不止一线啊！ 再次失去目标的牧歌，又是跟在老黑后面，呜呜呜委屈地叫着跑回来的。 更为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老黑把飞盘吐到他手里之后，竟然抬起了一只爪子，去**牧歌的头。 我靠，这狗竟然懂得去安慰别的狗！ 董逸又一次惊呆了。 他已经确定，这绝对是一条具备世界冠军潜力的飞盘狗。 尽管他还不知道它的花式飞盘能力怎么样，但他已起码确认了一点，这条狗稍加训练一下，就可以轻松获得飞盘距离赛的冠军。 那就再试试它的花式飞盘能力。 在再次安抚了牧歌之后，他叫米粒帮忙，先把牧歌带到了一遍。 至于他自己，则专心对付起老黑来。 花式飞盘可比距离赛要复杂多了。 为了确认老黑是否受过专业的花式飞盘训练，董逸并没有急于抛盘，而是手拿飞盘引导老黑进行等待、停留、穿腿、左右移动、后退、转圈等基本人狗配合动作。 这对杨牧来说根本就没有难度，因为他看了董逸太多的视频，对他的肢体语言已非常熟悉。 可以说，在和董逸的配合上，他除了一开始的几下还稍稍有点生疏之外，很快就适应了董逸的节奏，一一作出了正确的配合动作。 在这方面，他的表现也丝毫不比牧歌差，甚至更好。 这是必然的事，因为杨牧毕竟是个人，在观察和领悟能力等方面，自然要比一条狗强得多。 因此，一场原本属于牧歌的表演，却被杨牧鹊巢鸠占了。 第91章 比赛的机会 暂时的鹊巢鸠占是必然的事。 杨牧的表现越好，董逸的兴致就越浓。 他开始引导老黑做肢体障碍跳跃、后翻引导、借力跳跃、借力折返等高难度动作。 董逸发现，这些动作都没有难住这条狗。 最为难得的是，这些动作都是在没有真正咬盘的前提下完成的，就算是这样，老黑的专注力也一直没有松懈，并没有长时间不给咬盘而懈怠。 在这一方面，它的表现又比牧歌还要优秀。 那就试试花式咬盘吧！ 董逸开始了花式小抛盘。 他又发现，这方面也没能难倒老黑，不管是单盘还是多盘，也不管是高抛、蝴蝶抛、连抛、反弹抛，只要不是他自己的失误，老黑都能及时、准确地咬住飞盘，而且咬盘和吐盘的时机拿捏得很准。 我靠，这是一条咬盘成功率高得吓人的狗！ 尽管因为对狗不熟，董逸并没有做特别高难度的动作，但他已认定了这一点。 这样的狗带到国内参加飞盘狗大赛，可以轻松拿冠军啊！ 不过董逸的疑问来了：这么厉害的飞盘狗，为啥之前在国内的赛场上没见过呢？ 他忍不住好奇地问起米粒来：“这狗可以啊！谁训练的？厉害啊！为啥没见它参加过比赛？” 绝对的赞叹。 面对董逸的提问，米粒有点不知该怎么回答。 老黑这条狗，身上有太多神奇的事发生，很多事还难以跟人解释。 而且，它还很能来事。 比如说现在。 米粒只好把神奇之处往杨牧身上推：“这狗接受过基本的飞盘狗训练，但后来是它主人自己训练着玩的，确实没参加过比赛。” 她心想，反正杨牧现在沉睡不醒，谁也没法去问出真相。 董逸又大吃了一惊。 我靠，莫非国内又出了一位自学成才的飞盘狗高手不成？ 飞盘狗、敏捷犬这种狗狗运动型项目，在国内也是最近几年才开始兴起。 就算是董逸自己，也只接受过简单的训犬师训练和飞盘狗基础训练，他后面所取得的成就，都是他根据网上视频来自学的。 事实上，国内的很多飞盘狗训练师都是这么成长起来的。 这样的自学成才高手值得认识、交流一下！ 董逸又说道：“那你可以介绍它主人给我认识一下吗？” 米粒呵呵一笑：“逸哥，这个恐怕有点难度。” 她走近董逸身边，低声把杨牧昏迷不醒的事简单说了几句。 董逸一下又有点懵。 错愕之中，他对米粒说：“一会你别走，等我带牧歌表演完，跟你商量个事。” 这么多观众在等着花式飞盘狗表演，董逸确实不方便现在跟米粒说太多。 而且，尽管刚才老黑的表演已经让大家大开眼界，赢得了掌声阵阵，但真正收钱来表演的主角还得是牧歌才行，否则不好向比赛举办方交代。 一阵鹊巢鸠占之后，杨牧终于被米粒带出了赛场。 终于过了一把瘾的杨牧对于董逸的态度感到奇怪，他不知道他还想跟米粒商量啥。 他并不知道董逸的世界比赛梦。 他也不知道，董逸现在为了找一家上佳的飞盘狗，到底有多心切。 不过不要紧，反正答案一会就回揭晓，杨牧可趁机看看牧歌的表演。 可他发现，牧歌的表演竟然减难度了，很多以前流传在网上视频中的高难度动作，这次表演中都没有出现。 牧歌真的老了！ 杨牧意识到了这一点。 匆匆结束表演之后，董逸把场面交给了主持人，自己急匆匆地向米粒走来。 “米粒，跟你商量个事呗，能不能把老黑转让给我？” 董逸的直接，把米粒给吓了一跳。 把老黑转让给你？ 怎么可能！ 一来，米粒做不了这个主，二来，老黑可是米粒训狗的摇钱树，怎么可能会转让？ 再高的价格也不可能！ 不过米粒对董逸这位国内飞盘狗领域的大拿还是很尊重的，笑着说道：“逸哥，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董逸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但他马上又说道：“那能不能借我带它去打打比赛？这么好的狗，不打比赛太可惜了啊！” 米粒又笑道：“偶尔一两天还行，让你带着那可不行。” 再次被拒绝的董逸真的很纠结。 好不容易见到一条上佳的飞盘狗，却不是他的，还无法得手，这让他如何甘心？ 如果他要是在花城那还好办，大不了跑来米粒这边跟老黑训练，再找机会带它出去参加比赛，在国内打出名气、有了成绩之后，就可以带它出国参加比赛，圆自己的世界梦了。 很可惜他不在花城，他还有自己的家，还有自己的工作。 董逸很不甘心，又问了一句：“明天的比赛它有没有参加。” “没呢，我们都不会玩飞盘，所以就没给它报名。” 董逸欣喜若狂。 “那你明天上午再带它过来一下，我跟它练一下，下午带它玩一下比赛。” 对于董逸来说，这种业余级别的飞盘狗大赛，他是不会让牧歌参加的了，那样有点欺负人的意思。 事实上，最近几个月以来，就算是重量级的比赛，他都很少带牧歌参加了，他怕牧歌已承受不了比赛的强度，导致受伤。 英雄迟暮！ 这是董逸对牧歌的无奈。 而对于老黑，董逸就算不能如愿得到它，但也按捺不住那份见猎心喜的心思。 碰上这么好的狗，不好好练练，再带它玩玩比赛，他很不甘心。 至于老黑没报名的事，这种小事难不倒他，比较这只是一个业余级别的表演赛，大赛组委巴不得他能带狗参加比赛，他不问组委要出场费就不错了。 杨牧也是狂喜。 对于米粒的态度，他绝对是认可的。 董逸再牛，也不可能让他离开家，更何况真把自己当一条狗给卖了？ 不过，他开心的是，他那惊艳的一跳，终于换来了这一难得的机会。 他原本就有向名师偷师的想法，现在有国内一流的飞盘狗大师来练它，哪怕只有一个上午，也足以让他受益良多。 更何况，董逸的这一提议，还让他能把飞盘狗比赛梦给圆了！ 第92章 这就是一场秀 王子爸宴请的地方就在小区附近的四海酒店，这是一个人均消费两三百起的场所。 看得出来，王子爸对于王子今天所取得的成绩是着实高兴。 不过也有倒胃口的人。 大家刚一坐下，球球妈又问了一句很不合时宜的话：“王子爸，为了你家王子拿这个冠军，王子妈在一个月之内就砸进去了二三十万，你真的不心疼吗？” 尽管她是笑着问的，但气氛一下就冷了下来。 杨牧忍不住想，像这么不识趣、不会说话的女人，难怪会离婚！ 他要是娶了一个这样的女人，也绝对受不了。 王子爸是个很有涵养的人，但听了这话后，也有点不乐意了。 “球球妈，这事我就得好好说叨说叨你了。” “钱赚来干嘛的啊？不就是让自己和家人过得开心吗？你说你们女人，买件衣服随随便便就几千上万，一辈子也未必能穿两回，买个包包也起码几万几十万，背不了几次就丢。” “现在我家王子是活的，起码能陪伴我们十几年，只要我太太开心，在它身上花这点钱有所谓吗？这总比买几个包包值吧！” “再说，你们买衣服买包包，不就是图个面子吗？现在一条获得冠军的狗，说出去不比一个包包有面子吗？” “听说你也是一个很能赚钱的女人，你赚那么多钱不花，是准备带到棺材里去吗？” …… 杨牧没想到，一向很有涵养的王子爸，反击起来竟然如此的犀利。 可以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很爱很宠王子妈的那种，并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挑拨离间落他太太的面子。 他也算是了解到了有钱人的心态：当钱不是问题时，重要的不是花了多少，而是是否花得开心。 这是由自身的条件所决定的。 有人说，跟王子这样的狗相比，人还没狗值钱了。 可是没办法，人家王子是有钱人家的狗，这跟穷人家的孩子没法跟富二代比是一个道理。 杨牧记得，前段时间某王姓富二代，他的狗狗丢了，竟然悬赏一百万找狗，这真没有可比性。 经王子爸一反击，球球妈总算消停了下来。 大家的话题又回到了比赛上面。 “今天最可惜的是老黑那场比赛，米粒要是不退赛，说不定老黑也得一个冠军了。” “确实有点可惜，以老黑的实力，说不定最后拿个全场冠军也不一定。” 米粒笑而不语。 她心想，这哪是我要退赛，是老黑这条狗自己太有个性了好吧！ 可以看得出来，对于老黑的退赛，大家确实很感遗憾。 毕竟如果在自己的狗友群里，如果有一条狗能得全场冠军，这事说出去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有人把希望寄托在了王子身上：“王子加油，明天再接再励，把犬种群冠军和全场冠军都拿下来。” 这话王子妈听了很开心，她说道：“米粒，要是再拿冠军，我还给你奖励！” 王子爸倒算是明白人。 他说道：“你倒别抱太大的指望，依我看，这次比赛实在是有太大的猫腻，王子这次能拿个犬种冠军，已经是很侥幸的事了。” 在大家的不解当中，王子爸揭破了今天的玄机。 “你们有没有发现，老黑那场比赛，裁判一开始的判罚绝对是有问题的？” 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当时大家在现场就为这事愤愤不平了很久。 “但你们可能还没发现，王子下午的第一场比赛，其实也很玄，只是又出了一点小意外，王子才侥幸晋级的。” 这是啥意思？ 大家不解地看着王子爸。 “大家还记得吧，在王子那场比赛中，有一条狗突然失格被淘汰，你们可能没留意到，那条狗的牵犬师，就是老黑那场狗差点夺冠的那条狗的牵犬师。” 大家恍然大悟。 只有王子妈还在傻乎乎地问：“你的意思是说，如果那条狗没被淘汰，咱家王子就没机会夺冠了吗？” 王子爸笑了笑说：“不信你问米粒，一场比赛哪条狗夺冠，全部由一个裁判说了算，是不是有点扯淡？也是不是太容易出猫腻了一点？” 是不是有猫腻，在场的人米粒最清楚。 因为她原本就是业内人士，熟悉行业内的某些玩法。 而且，之前杨燕还偷偷告诉了她，王子那场比赛中那条狗被淘汰的真正原因。 但这种事，作为一个业内人士，合适在一群狗友中当中说出来吗？ 于是她只好说得隐晦一点：“确实，现在咱们国内的全犬种大赛还是很不规范的。按照fci的规定，一场比赛必须得有三个裁判，由三个裁判共同来决定冠军的归属，但咱们国内暂时还是采用一个裁判，这样有很多空子可钻。” 她这算是一语道破了天机。 王子爸又赞同地说：“说白了，这样的比赛就是一场秀。你们想想看，国内的某个音乐比赛，四名导师，那么多媒体记者一起投票都还可以玩猫腻，更何况这种一个裁判决定比赛结果的比赛？” 他又转向王子妈说：“所以啊，我劝你以后还有类似的比赛，重在参与就行，别太在意成绩。” 这就是一场秀！ 对于王子爸的这个结论，杨牧非常的认同。 他之所以拒绝领奖，拒绝继续参加比赛，就是因为看明白了这一点。 在这个一切向钱看的年代，所有比赛，只要没有难以人为作弊的晋级标准，只要牵扯到利益关系，就很难以不出猫腻。 也正如王子爸所说的，连人参与的各种选秀比赛都在玩猫腻，更何况是狗参与的比赛？ 也正因为明白了这个道理，杨牧才有一种无力感。 就算他明白这事跟大赛组委也脱不了关系，可他作为一个普通的人、一条普通的狗，对此却无能为力。 他只能凭自己的能力，把气撒到优宠犬舍身上去。 此时他就在想，在这个背景为王、实力说话的时代，那些参与各种选秀比赛的人，碰到这样的情况是不是也是这样无能为力呢？ 唉，人啊，很多规则都被你们玩坏了！ 第93章 被引爆的比赛 对于这场秀，杨牧是准备就此作罢的。 可他愿意就此善罢甘休，其他人却未必肯。 在华南区，还有一家很大的宠物连锁，那就是米粒原来所在才尊荣宠物连锁，这是一家犬舍加宠物连锁店的综合企业。 在优宠犬舍起来之前，尊荣犬舍一直是华南区最大的犬舍，可最近两年来，尊荣的风头却被优宠盖了。 在近几年，优宠犬舍参加了大量的比赛，也获得了不少成绩，逐渐在影响力方面超过了尊荣。 同行是冤家。 在此之前，尊荣宠物连锁对优宠犬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今天却似乎看到了机会。 今天的比赛一结束，尊荣便组织起了一定的人手，来研究今天的比赛录像，准备来做点文章。 研究的重点是边牧犬种所在组别的比赛。 其实早在尊荣之前，就已有网友把今天比赛所发生的一些特殊情况，发上了国内比较有名的一些宠物论坛，比如说爱狗网、狗民网等。 “全犬种大赛华南区冠军赛状况频出，边牧组比赛裁判判罚出现明显偏袒嫌疑。” “因不满裁判判罚，边牧组冠军愤而退赛。” “明显的领先优势却不能夺冠，全犬种大赛有人操控比赛？” …… 对于前去参加比赛的那些犬主、牵犬师们来说，他们熟知比赛的规则及胜负判定标准。 若是一场水平接近的比赛，裁判还可以利用“现场裁判有权根据自己的喜好判断来决定获胜者”这一规则进行判罚。 但在边牧组的那场比赛，那条叫老黑的狗领先优势实在是太明显，再加上在决定胜负的过程中，出现了工作人员的干扰再判定胜负，对于裁判的第一裁定，明眼人都能看出猫腻来。 在一场大型比赛中玩猫腻还想没人出声，这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这是信息时代，人人都可以通过手机来拍视频，人人都可以上各大网站上传视频、发表见解。 只不过尊荣宠物连锁认为，这些贴子都没有抓·住问题的关键点。 一番研究整理之后，新的贴子出现了。 “全犬种大赛华南区冠军赛，比赛赞助商优宠犬舍勾结大赛组委操控比赛。” 这是一个匿名的贴子。 但在这个贴子里，发帖人上传了多个视频，全部是跟优宠犬舍有关的小组赛获胜视频，再结合边牧组那场判罚明显有误的比赛视频，进行了很有技术含量的分析。 很显然，这个贴子的目标直指优宠犬舍和大赛组委。 这个贴子一出，立即在论坛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毕竟从内容上来说，这个贴子所分析的结论有理有据，大量视频的佐证，充分证明了这一事实。 最为关键的是，很多参赛犬主和牵犬师原本就对裁判的判罚有争议。 尤其是和优宠犬舍同组的那些，他们原本就对裁判的判罚不服，一见到这个贴子后，立即就附上了自己的参赛见解以及佐证视频。 事情就这么被引爆了。 一时间，与宠物相关的论坛、新闻版块，就被“全犬种大赛华南区比赛引发操控比赛丑闻”的主题所充斥，边牧组最佳公犬（wd）角逐赛的那场视频，在网上被传得到处都是。 在这个视频里，老黑的神骏表现、裁判的判罚犹豫、工作人员的干扰、第一次判罚出状况、老黑拒绝领奖愤而退赛等细节，一一暴露在了网上。 全犬种大赛火了。 优宠犬舍火了。 那条表现神骏、拒绝领奖的边牧老黑也火了。 不同的是，前面两个是臭名远扬，后面一个却是声名大振。 这个贴子一出，大赛组委还在保持沉默，优宠犬舍却坐不住了。 一旦勾结大赛组委操控比赛的名声被坐实，优宠犬舍的名声就全毁了，他们那么多年的努力，将付诸东流，到时所付出的代价，可不止是名声被毁那么简单，还包括直接的经济损失。 毕竟做宠物这一行，靠的就是名声和口碑。 优宠犬舍准备组织反击。 可怎么反击，却成为了他们的难题。 早在尊荣连锁研究比赛视频之前，优宠犬舍也在研究比赛视频，只不过他们在研究的，是优宠犬舍全军覆没和那条叫老黑的边牧的关系。 在好几场比赛的视频录像里，他们都发现了老黑那条边牧的身影，可从老黑的表现来看，他们找不出任何可疑的地方，哪怕是老黑和尤金干架的那场比赛视频。 有的只有猜疑，没有铁证如山。 按理说，这样的猜疑是不适合当作证据来发到网上去的，可在这关键时候，优宠犬舍却不得不发。 “把咱们也是受害者的名义，把这些视频整理一下发上去吧。” 在尤学文的指示下，优宠犬舍以官方的名义，发布了一个特别的声明贴。 在这个贴子里面，优宠犬舍以受害者的身份，阐述了自家在比赛中全军覆没的凄惨遭遇，以洗白自己跟大赛组委勾结的事实。 并且，他们还通过视频来佐证，他们的凄惨遭遇，疑似跟那条叫老黑的边牧有关系。 这叫博同情，也叫矛盾的转移。 不得不说，优宠犬舍的这一招还是挺管用的。 毕竟从最终的结果上来说，优宠犬舍并非既得利益方，说他们和大赛组委勾结的事，似乎证据不足。 而且，作为华南区有名的纯种犬繁殖犬舍，他们的遭遇也博得了不少狗友的同情。 网上一边倒的局势被终止了。 同时，老黑跟优宠犬舍比赛中那些牵扯不清的关系，又一次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莫非这条狗真有嫌疑？ 当网上这些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时，王子爸这边的宴席还没散。 直到一个先吃完的狗友无聊时玩起手机时，这些消息才在丽景花园小区的狗友们中所流传开来。 “靠，这事不会真的是老黑干的吧？” 大家看着优宠犬舍的那个帖子问米粒。 这让米粒如何回答？ 难得告诉大家这真是老黑干的？ 那这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吧！ 杨牧一听，也心知麻烦了。 这些狗友们的猜测不理会就是，反正大家都没证据。可这个猜忌一旦被有心人惦记上，以后就行·事就很不方便了！ 不行，得必须做点什么了！ 第94章 唇语爱好者 等杨牧回到家，把自己关进书房时，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 优宠犬舍的那个自辩贴，不仅没有帮他们洗清嫌疑，反而招来了更多的非议。 优宠犬舍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点，那就是在他们的那个自辩贴里面暴露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犬舍在本次比赛中，竟然有9条犬进入了最佳公犬（wd）、最佳母犬（wb）这个单犬种冠军（b.o.b）前的重要环节，离b.o.b只有一步之遥。 一家犬舍在一次比赛中竟然有9条犬具备夺冠的实力？这得是多牛的犬舍？ 全国最牛的犬舍也没这样的实力吧！ 有好事之人细心地指出了这一点。 网上又爆了。 很多参与比赛的狗主和牵犬师闻讯登了上来，开始亲身讲述在比赛中所感受到的疑点。 优宠犬舍勾结大赛组委操控比赛！ 舆论的倾向几乎全部集中到了这一指控上面。 巨压之下，大赛组委终于坐不住了。 代表大赛组委出来辟谣的，是本次大赛的承办方广东纯种犬爱好者协会。 广东纯种犬爱好者协会发文声明：在本次比赛中，不排除个别场次比赛结果的判定，裁判带有个人喜好而引发争议，但这在规则允许范围之内，整体来说，本次比赛还是公平公正的，不存在操控比赛的事。 杨牧一上网，就看到了这篇新闻。 杨牧对此很无语。 有没有操控比赛，杨牧一清二楚，因为他在比赛中，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工作人员对裁判所耳语的那句话。 而且他还知道，对于这次操控比赛的事，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这次比赛的承办方广东纯种犬爱好者协会，如果没有他们的首肯和配合，优宠犬舍还没这么大的能耐去左右多场比赛的裁判。 只是杨牧作为一个人或者一条狗，他对大赛组委无能为力，才选择去报复优宠犬舍。 可面对如此不要脸的声明，杨牧又怒了。 真的拿大赛组委没办法吗？ 他开始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也并不是没办法。 如果能把工作人员的那句话公之于众的话…… 灵感就这么来了。 杨牧开始找自己所参加的那场比赛的视频。 在这个人人都可以录像的年代，这种视频是不难找的。 因为那场比赛是本次大赛中最可疑的一场比赛，很多在场人士都把自己在现场所录的视频发上了网，其中有不少就是那么工作人员和裁判耳语的那个画面。 那正是本场比赛最让人生疑的地方。 有视频就好办了。 杨牧挑选了一个角度最符合他需求的视频，开始对视频进行简单的加工。 加工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帮那位工作人员配字幕。 “21号是本次赞助商优宠犬舍送来参赛的狗，我们应该给它一个机会。” 这句话很快就被杨牧加上了视频。 这原本是一句英文，但杨牧不嫌麻烦，还同步将其翻译成了汉语。 视频编辑好后，杨牧新注册了一个id，开始在最有影响力的狗民网上发帖：“唇语翻译：全犬种大赛操控比赛的力证。” 在贴子里，他写道：“我是一名唇语爱好者，大赛组委有没有操控比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下面视频中说了什么……” 在文字下方，他附上了经过他处理的视频。 这个贴子一出，立即就引发了轩然大·波。 力证，操控比赛的力证！ 这样的贴子想不引起大家的关注都很难。 一开始，大家先关注的是这句唇语翻译的准确性。 要证实这一点其实并不难。 在这世上，真正的唇语专家比较难找，可只是证实这句翻译的准确性的话，一点都不难。 很简单，找几个人把这句话的英文再读一遍，把口型录下来，和视频中的口型一对比，真·相就一目了然。 很多人真的这么干了。 有人还把自己录下来的发音视频，和那么工作人员的口型视频截了下来，摆在一起进行同步比较。 毫无疑问，那名唇语爱好者的翻译是非常准确的。 狗友圈立即就炸了。 大赛组委和比赛赞助商优宠犬舍在勾结操控比赛！ 如果说，这是之前还只是猜测的话，现在有了这一力证，就完全成为了事实。 确实是在操控比赛！ 于是乎，唇语爱好者的那篇力证贴，以及口型对比的视频，立即被开始疯狂转发，各大新闻网站的宠物版块、微信群、朋友圈、微薄、qq群等，到处都可以见到它们。 “宠物大赛操控比赛”的关键词，一下就成为了热搜。 全犬种大赛就这么火了，不过却是以负面新闻火的。 事情尴尬了。 比赛还没结束，就在这个关键时候爆出这样的丑闻，那比赛还怎么继续下去？ 参赛选手的怒火又该如何平息？ 此事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又该如何消除？ 这是现在的大赛组委最为头疼的事。 而且，这事的处理，单是比赛才承办方广东纯种犬爱好者出面还不行了，他们已经失去了公信力。 在这个关键时候，必须由比赛的祝主办方cka站出来。 这是一件让cka头疼的大麻烦。 杨牧对此并不太关心。 他算是想明白了。 既然这次比赛已经成为了一场秀，那接下来自然就是各方再次粉墨登场，开始新一轮的表演，能不能演得真、演得像、演得有说服力，就看表演者的水准了。 出了一口恶气的杨牧开始考虑起后续的事来。 对他来说，自己应该是不会再去参加这种类似选秀的全犬种大赛了，没有意义！ 当然，别人要不要参加这样的比赛，那是别人的自由，他不会反对。甚至，如有需求的话，他还会针对这样的需求提供收费服务，去帮助别人实现这样的目标。 这是生存的需要！ 对于这一点，杨牧认识得很清楚，他不会因为个人的反感，而去阻止别人喜欢。 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每个人的需求也不一样。 而对他个人而言，他真正感兴趣的，还是飞盘狗大赛、敏捷犬比赛这样的运动类比赛。 这是他的梦。 第95章 大赛的变故 大赛组委还是有反应的，而且是激烈反应。 有反应的是比赛的举办方中国纯种犬业协会（cka）。 事实上，唇语爱好者的那个贴子一出，舆论就呈现了一遍倒的趋势，几乎无人再质疑是否有操控比赛的情况存在，而是直接要求大赛组委给所有参赛者一个说法。 在这种情况下，cka如果再无反应，就意味着大赛公信力的丧失，也意味着cka在国内的纯种犬推广上，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这是严重的职务犯罪。 因此，cka直接申请了由警方介入此案。 当夜，大赛组委多人、数名裁判、优宠犬舍的老板尤学文等，都被警方带走调查，这其中就包括了cka的竞赛部主任。 cka这是在挥刀斩马谡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事实被调查清楚是迟早的事。 不过问题又来了。 大赛组委这么多人以及数名裁判被带走，那比赛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比赛肯定是要继续的，否则没法向来自全国各地的两千多只参赛犬及其犬主交代。 cka紧急·抽调人手，直接接手了比赛。 只不过这样一来，全犬种大赛的犬种群决赛以及全场总决赛就被推迟到了下午。 大赛组委需要一定的调整时间。 没有变化的是上午的敏捷犬邀请赛，以及下午的飞盘狗邀请赛。 杨牧是第二天一早得知这个消息的。 此时的他，刚赶到赛场，看到了大赛组委贴出的通告。 对于这一变化，杨牧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尽管他自己已经对全犬种大赛不感冒，但他知道，国内还是有很多狗友看重这个比赛，看重狗狗的血统这个东西。 对于这一点，他并不想去反对，因为那是个人的自由。 他只是希望这事能运作得更加干净一点。 在这个年代，不管啥事，干净二字非常难得。 因为上午没了比赛，米粒也很轻松，她等来了昨天约好的董逸。 很显然，董逸也被这次的事件给惊到了。 一见到米粒，他就夸张地说：“嗨，米粒，没想到老黑这么厉害啊，竟然整出了这么大的事。” 他指的是米粒和老黑拒绝领奖、退赛的事。 确实，整件事情的诱因，就是因为老黑所参与的那场比赛，而米粒和老黑拒绝领奖、愤而退赛，就是整件事情的导火索。 董逸又问道：“你干嘛要退赛啊？能拿个单犬种的冠军不也挺好的吗？” 米粒指了指老黑：“我也想啊，可是我家这条狗也太他么有个性了，它要是不想参加比赛，谁也拿它没办法。” “这么有个性？” “是啊，等你跟它相处久了，你就会知道的。” 对此，董逸很是有点惊讶，他不知道这条一级棒的狗，到底能有个性到何种程度。 按照他的计划，是今天上午带老黑试着训练一下，来尝试一些人狗互动的花式玩法，下午再带它去飞盘狗邀请赛玩一下，看看这条狗能不能很快领悟到他的意图。 因为没有比赛，米粒和杨燕也没有到处去逛，而是留下来看起了董逸的训练。 其实在米粒的心里，她也是有心让自己或杨燕来接受一下飞盘狗的技能训练的，只是暂时还不知该怎么和董逸开口，毕竟那是人家的看家本领。 既然不是比赛或正式表演，米粒也没那么多顾忌，干脆边看董逸和老黑玩配合动作，便跟他聊起天来。 “逸哥，你今天怎么没把牧歌带来？” 这话一下就勾起了董逸的伤心事。 他感慨地说：“唉，牧歌一看到飞盘就想玩，不过它现在老了，体力有点跟不上了，玩多了容易受伤，所以我·干脆不带它出来，免得它看到飞盘没得玩就不开心。” 杨牧：“……” 他顿时明白了董逸为啥对自己感兴趣了。 牧歌老了，而董逸又酷爱这项比赛！ 但在董逸的话里，杨牧还听出了他对牧歌的爱护之情。 这是一个真正的爱狗之人，不会因为名誉、利益而过度地压榨牧歌！ 一时间，杨牧对董逸的好感又是大增。 米粒又好奇地问：“牧歌多大了啊？” “八岁多。” “那也不算老啊！” 米粒的这句话，彻底把董逸的话匣子给打开了，他跟米粒说起了他和牧歌的缘分。 董逸从小习武，长大后，他在武馆帮你教武为生，但他同时又很喜欢宠物。 五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从朋友手里接手了三岁多的牧歌。 牧歌很活泼，很喜欢跟人玩拔河、寻回、空中接物的游戏。 董逸心中一动，便带着牧歌开始接受飞盘狗训犬师的训练，这才开始涉足这一行。 不过在那个时候，国内的飞盘狗训练才刚起步不久，还很不系统、很不成熟，他和牧歌之所以有今天的成绩，大部分都是通过看国外的比赛视频，自己慢慢琢磨出来的。 而他和牧歌所获得的成绩，也是一点一点拼出来的。 “你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我和牧歌到底有多苦。为了保证牧歌的营养，它一个月的进口狗粮、牛肉就得一千多块钱，依我当时的工资，我根本就养不起它，不得已，我只好去公园给人教拳挣外快，才勉强养活它跟自己。” 听得出来，这是董逸的一段辛酸往事。 最伤感的话题来了。 董逸又说道：“到后来我才知道，飞盘狗训练，其实对狗的骨骼和关键损伤挺大的，国外那些飞盘狗，都有专门关节护理营养品，这样才能保护狗的关节，延长它们的运动生命。” 他又遗憾地说：“牧歌就是在这方面吃了亏，前几年并没有给它服用关节保护营养品，否则的话，它再玩两三年的飞盘也没问题。” 杨牧大吃了一惊。 要不是董逸说起这个，他也不知道还有专门的狗狗关节护理营养品这事。 看来，走自学成才之路，真的没那么靠谱啊！ 听到这里后，他顿时也明白了董逸的想法：他确实是对自己感兴趣了，他想带我去参加飞盘狗大赛！ 果然，董逸又旧话重提：“米粒，老黑真的是一条很出色的狗，它在很多方面条件比牧歌还出色，这样的狗，不带它去参加飞盘狗大赛，多拿几个冠军实在是太可惜了！” 第96章 再次捣乱 冠军杨牧想要，但对现在的他而言，更重要的是保证自己、本体以及家人的生存。 因此，董逸想带他走，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对现在他而言，重要的是利用董逸这个国内一流的飞盘狗训练师，来完成他与人配合的一些高难度借力动作。 事实证明，董逸在这方面确实是一流的。 长年习武的他，可以用身体的各部位来制造各种高难度的借力点，供杨牧来蹬、踏、跨，以完成各种高难度的空中咬盘动作。 这确实是人和狗的完美配合。 尽管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花式飞盘训练，可还是吸引了不少观众的围观。 事实上，这场训练的精彩程度，一点都不弱于昨天下午牧歌的那场花式表演。 董逸再一次震惊了。 在他看来，老黑除了本身的身体素质非常过硬以外，更为难得的是非常聪明。 它似乎跟他心意想通！ 每次他的动作一出，老黑就能准确地跟上，做出他想要的、甚至超出他想象的各种高难度空中咬盘动作。 最关键的是，咬盘成功率高得可怕！ 此时他就在想，依现在的情况，老黑根本就不许进行太多的训练，就能直接参加比赛拿好成绩。 甚至拿世界冠军都不是不可能！ 董逸又心·痒了，他再次试探道：“米粒，你就把老黑交给我去参加比赛呗，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对于董逸的试探，米粒还是笑而不语。 她知道，这事根本就由不得她。 似乎证明了她的想法。 此时的杨牧，突然撒腿就跑。 原因很简单，敏捷犬比赛那边马上就要开始了，参加比赛的牵犬师们已开始在熟悉场地。 对杨牧来说，他和董逸的配合，经过这么一阵的适应，已经足够了，再练下去意义不大。 最关键的是，他懒得来听董逸跟米粒磨叽。 还不如去看比赛！ 米粒笑了。 她指着老黑离去的身影，对董逸说：“看到没，它就这么有个性。” 然后她也赶紧追了上去。 董逸又愣了一下。 他心想，这条狗竟然这么自由散漫？ 不过他也很好奇：老黑突然这么一跑，是想干嘛？ 于是他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接下来，他知道老黑想干嘛了。 对于杨牧来说，这次比赛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报名参加敏捷犬比赛和飞盘狗比赛。后来飞盘狗比赛的事，因为董逸的关系，他有幸参加，因此遗憾就只剩下敏捷犬比赛了。 相对来说，如果错失敏捷犬比赛，这个遗憾将更难弥补。 原因在于，敏捷犬比赛是需要特定器材的。 这样的器材，在绝大部分的犬舍和狗狗训练场都不一定齐全，除非那种有专门的敏捷犬训练项目的狗场。 因此杨牧一见到敏捷犬比赛的场地已搭建完毕，就立即跑了过来。 他想过把瘾。 一般来说，按照国际敏捷犬比赛的规范，要求比赛的场地规格是30x40米，其中竞赛线路的面积至少是20米x40米，竞赛线路的实际长度必须在100米至200米之间。 而从比赛障碍的要求来说，要求一次比赛的障碍必须在12-20组之间，具体的比赛障碍和线路设置，由当场比赛的裁判按照比赛规则来设计。 因此，尽管这只是一场没有证书的敏捷犬邀请赛，场地的设计也还是按规定来的。 当然，因为这只是一场业余性质的敏捷犬邀请赛，障碍物也仅有12组，可以说是难度最低的敏捷犬赛道。 在这场比赛里，一共包括6个跨栏、一个轮圈，以及a字板、跷跷板、高架板桥、软隧道、s组合杆一组。 杨牧一下就兴奋了。 这样的比赛标准器材，去哪里找啊？ 趁着比赛场地刚布置完，比赛还没正式开始，他决定先上去过把瘾再说。 因为对本次大赛有意见，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捣乱不捣乱的压力。 因此，他一上场，就在各器材间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这个栏跨一下，那个轮圈钻一下，跷跷板必须试一试，a字板也必须爬一爬，高架桥也是要走一走的，软隧道更是要钻一钻。 最关键的是，s组合杆必须要扭一下，这样的器材平时想找都找不到。 比赛工作人员一下就被他搞懵了。 “喂，这是谁家的狗？这样违规了啊！”负责比赛的裁判大叫起来。 按照国际上敏捷犬比赛的规定，在比赛正式开始之前，牵犬师可以上场考察场地、了解线路，但参赛狗狗是不允许提前适应比赛的，否则就是严重违规，将被取消参赛资格。 米粒一下就很尴尬。 老黑这样没组织没纪律，来人家的比赛场地来玩，这不是在捣乱吗？ “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家狗狗，它没报名参赛。”米粒赶紧道歉。 倒是稍微赶到的董逸一看就乐了。 原来老黑是想玩敏捷犬比赛，才自己跑了过来。 最让他惊讶的是，老黑过这些障碍，实在是过得太轻松了一点，简直在跟玩似的。 莫非它在飞盘狗和敏捷犬两项赛事上都很擅长？ 好奇之下，他立即冲比赛裁判说道：“波哥，这是我刚带的狗，反正比赛现在还没开始，你就让它玩一下呗！” 原来他跟本次比赛的裁判是熟人。 比赛裁判一看到董逸，也乐了：“逸哥，你啥时候开始对敏捷犬比赛也感兴趣了啊？” 董逸笑了笑，跟走入场地逮老黑的米粒介绍说：“米粒，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中国犬敏捷运动联盟的负责人波哥，国内敏捷犬比赛领域的大拿，你们认识一下。” 两人果然是熟人。 一个是飞盘狗大赛方面的大拿，一个是敏捷犬比赛方面的大拿，相互熟悉是很正常的事。 波哥也笑了，他说道：“逸哥，既然这条狗没参加比赛，那让它玩一下也无妨。要不干脆这样，你直接带它跑上一圈，帮我测试一下这个赛道的设计如何？” 事实上，老黑的神骏早已引起了波哥的兴趣。 他看得出来，这条边牧似乎在敏捷犬运动方面很有天赋，这些障碍对它来说就跟玩一样。 他很好奇，这条狗完成他所设计的这条赛道到底要多长时间。 这会不会是国内新出现的一条顶级敏捷犬？ 又到了杨牧秀的时候了！ 第97章 还能这么玩？ 如果说，飞盘狗比赛是狗狗运动中的技巧之赛的话，那敏捷犬运动，则被誉为狗狗运动中的速度之赛。 就好比人类运动的以及110栏一样。 而且更为刺激的是，敏捷犬运动中的障碍比人类的110米栏要多得多，而且运动线路还是曲线的，看起来远比人类的110米栏要精彩刺激得多。 因此，和飞盘狗大赛一样，敏捷犬比赛也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宠物运动之一。 在国际上，最为出名的敏捷犬比赛，有fci旗下的敏捷犬世锦赛、wao世界敏捷犬公开赛、usdaa（美国犬敏捷运动协会）旗下的敏捷犬世界杯等。 每当有这样的大型赛事举行，其在国际上的受欢迎程度，未必会低于人类的体育比赛。 而且，据说连大名鼎鼎的奥运会都有意将敏捷犬比赛列为比赛项目。 敏捷犬比赛是非常有难度的。 在比赛中，速度是第一的。 但光有速度又不行。 按照比赛规则，参赛狗必须在规定时间内跑完150-200米的复杂赛程，而且在比赛过程中还不能犯错，比如说跑错线路或走神，就将被直接淘汰，而越障碍出现违规情况，又会罚分等。 总之，敏捷犬运动是一项以完成时间来记成绩、违规又会被罚分的计时运动。 敏捷犬比赛又分为专业赛和业余赛（又称新秀赛）两种。 在专业赛中，每一条参赛狗都训练有素，参赛狗稍微出现一丝错误，成绩就会被拉下很远。 而在业余赛中，狗狗只要尽量少犯错误、顺利完成比赛就算胜利。 毕竟对一条没有丰富参赛经验的狗来说，要求不能太高。 杨牧现在要跑的，就是一条业余级别的赛道。 相对来说，业余比赛的赛道设计要简单得多，对专业级的狗来说，没有难度、没有挑战性。 不过对现在的杨牧来说，有得玩就足够了。 不过他还没开始上，就先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按照敏捷犬比赛的规定，在开始比赛之前，狗狗是不能提前来熟悉比赛场地和比赛线路的，因此熟悉场地和记线路的事，就得由指导手（也就是牵犬师，敏捷犬比赛中更习惯称之为指导手）来完成。 而在比赛过程中，狗狗怎么跑，能不能跑出正确的路线，能不能不犯错误，就看指导手的临场指挥以及狗的领悟能力。 可以说，这更是一项非常讲究人狗互动的比赛，狗狗和指导手都不能犯一丝错误，才有可能取得好成绩。 作为本次比赛的裁判兼线路设计者，李波已经看出来了，米粒才是这条狗的主人，而董逸只不过是个凑热闹的。 于是李波对米粒说：“小米，你先来记一下线路，一会别跑错。” “哦。”米粒应了一声。 在讲线路的过程中，李波发现了问题。 这位米小姐好像有点不专业啊，一看就是一个敏捷犬比赛的外行。 这还怎么玩？ 李波担心地问道：“小米，行不行啊？要不要换个人来帮你？” 董逸也来凑热闹了，他笑着说：“米粒，要不我来吧，最起码我还懂一点啊！” 面对两位国内犬类运动的大拿级人物，米粒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她心想，老黑，你平时不是挺能的吗？那就给你一个显摆的机会呗！ 于是她摇了摇头：“不用，我可以搞定。” 讲完线路，确定米粒已经记住各障碍的循序后，李波退到了一边。 他想看米粒这个敏捷犬赛的新手，到底怎样来指挥她的狗来跑。 同时，他也很好奇，刚才这条自己玩得很嗨的狗，到底能玩出什么样的成绩。 让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米粒先带着老黑来到了起跑区，就准备开始比赛。 我靠，这也太不专业了一点吧！ 李波好意提醒道：“小米，你先帮它把颈圈解下来啊！” 这是敏捷犬比赛的规定。 在这种高速、高风险的障碍赛中，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导致狗狗受伤，狗狗是不能带任何东西上场的，包括颈圈。 米粒却大大咧咧地说：“不用，这点难度对老黑没影响。” 李波：“……” 好吧，反正这只是一次练习而已。 然后他又看到，老黑都做好起跑的准备了，可米粒还站在原地不动。 这也太不专业了一点吧！ 李波又好意提醒道：“小米，你先去场地里面，这样你才能跑在狗狗前面来指挥它啊！” 米粒又大大咧咧地说：“不用，让我家老黑自己跑就行了。” 李波惊呆了。 我靠，敏捷犬比赛还能这么玩的吗？ 这也太不专业了一点吧！ 这一下，连在一边看热闹的董逸都忍不住了，他好言相劝道：“米粒，你还是好好指挥一下吧，没有人的指挥，狗是不可能正确完成比赛线路的。” 米粒此时快要笑抽了。 她强忍住笑意说：“不用，你们等着见证奇迹的发生吧！” 米粒是有这个把握的。 因为她发现，在刚才李波讲线路的过程中，老黑一直听得很专注，一看它那样子，就绝对上心了。 于是她又说道：“波哥，准备计时吧。” 李波朝负责计时的工作人员挥了挥手。 既然米粒想这么玩，他也很无奈。 反正这只是一次练习，那就由她去吧。 该开始了。 米粒朝杨牧说了一句：“老黑，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别丢人啊！” 杨牧：“……” 大姐，你真是越来越会玩了啊！ 不过身为一个二逼青年，杨牧也巴不得能这么玩。 于是稍作准备后，米粒一挥手，他就从起点的第一个栏跃了出去。 接下来，李波、董逸等人惊呆了。 他们发现，这条狗果然不用指导手的指挥，整条稍微有点复杂的比赛线路，它都一次性无错完成。 其中包括一个反向跨栏的陷阱。 最为关键的是，在整个过程中，任何障碍它都无一犯错或违规。 最最最为关键的是，速度快得惊人。 被惊得目瞪口呆的李波，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问计时员：“用时多少？” “26秒14。” “多少？不可能吧！”李波又惊呆了。 第98章 大佬的争执 李波不可能不吃惊，因为这条赛道可是他亲手设计的。 在敏捷犬比赛中，赛道的设计是一门学问。 设计简单了，那赛道对专业级的狗狗来说，就没有挑战性，比赛就不够刺激。 设计过于复杂了，那相当一部分参赛狗就不能顺利完成比赛，最终的比赛成绩很难看。 尽管这只是一次业余级别的敏捷犬邀请赛，但李波在赛道设计上还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因为只是一场业余级别的比赛，李波没有将赛道设计得太复杂，他只在线路中加了一个反向跨栏，稍稍增加了一点难度。 可就算是这样，整个赛道还是长达150米以上，按照业余级别参赛犬的速度平均3米/秒来算，这条赛道的标准完成时间是50秒。 按照李波的估计，这条赛道就算是专业级的参赛犬来跑，那也得用时起码30秒以上。 可是，现在计时员说老黑用时竟然只有26秒多，这岂不是说它比专业级的参赛犬还厉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小米，让它再来一次！” 李波从计时员手里要过了计时器，准备亲手来计时。 再跑一次就再跑一次。 杨牧又一次到达了赛道的起点。 在李波做好计时准备后，他又一次窜了出去。 “我靠，25秒36！” 李波看着手里的计时器，又一次惊呆了。 莫非是我这赛道设计得过于简单了？ 李波开始怀疑这一点。 为了确定这一点，他扭头冲场外喊道：“宋承志，带你家金妞妞来试一下赛道。” 金妞妞是中国犬敏捷运动联盟旗下的一条世界级比赛的参赛犬，这条金毛和它的主人，在fci敏捷犬世锦赛中，曾获得个人标准敏捷赛的第48名，这个成绩在国内敏捷犬中，已经是一流水平。 一位带着眼镜的30多岁男子，带着一条金毛跑进了赛道。 稍稍熟悉了一下赛道之后，人和狗开始测试了。 32.18秒！ “再来一次！” 31.67秒！ 毫无疑问，这条赛道的设计没问题，是那条叫老黑的狗实在是太优秀了一点！ 李波确定了这一点。 这让他无比的震惊。 一条从没参加过正式敏捷犬比赛的狗狗，竟然能有如此逆天的表现？ 尽管在正式比赛中，不可能在没有指导手的情况下，让一条狗这么来玩比赛，可这条狗的表现也太逆天了一点吧！ 它为啥能跑出这样的好成绩？ 李波决定弄清楚这一点。 “米粒，你能不能让老黑再跑一次，我想把它录下来研究一下。” 因为老黑的优异表现，李波不再轻视米粒，也不叫她小米了，而是换了一种更为尊重的叫法。 而李波之所以想把老黑的跑法录下来研究分析，是有特别用意的。 作为中国犬敏捷运动联盟的主席，带领旗下的优秀参赛犬，在国际赛场上取得好成绩、为国争光是李波的责任。 既然老黑在赛场上跑这么快，如果它的跑法能被其它参赛犬学会的话，那敏捷犬中国队的整体水平又会上一个档次，慢慢向世界一流水平发起冲击。 再跑一次就再跑一次吧，反正累的又不是我。 此时颇感得意的米粒痛快地答应了这一请求。 测就测，杨牧倒也没有藏私的想法。而且，能用专业的器材再玩一次敏捷犬的线路，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这一次，他用尽了全力。 24秒88！ 李波再一次被这个成绩给惊呆了，他赶紧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代表国内敏捷犬一流水平的宋承志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他们终于明白了老黑成绩为啥这么好的原因。 关键有几点。 第一点，线路绝对无差池。 李波发现，在他所设计的这条线路当中，老黑所跑的路线，跟他设想中的几乎一致，没多跑任何多余的位置。 第二点，节奏完美。 比如说，在整个比赛中，一共有6组跨栏、一组轮圈，这都是跳跃动作。 可老黑在完成过程中，步点调整得非常好，每个栏，跨越得丝毫没有任何迟滞。 第三点，特殊的技巧。 比如说跷跷板，通常情况下，狗狗从一端上跷跷板之后，一到中点，狗狗就会重心往下压，等跷跷板的另一端砸地后才继续通过。 可老黑不是。 一接近中点，它就一个小跳，快速跳到另一端，将跷跷板快速砸落到地，然后继续跑，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的迟滞。 如此一来，单是跷跷板这一点，就比别的比赛犬节省了将近一秒的时间。 这就非常了不得了。 整个比赛的时间，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 这绝对是一条极为优秀的敏捷犬，具备世界大赛夺冠的实力！ 李波立即就得出了这么一个判断。 不在他这个位置的人，不知道他在获得世界敏捷犬大赛好成绩方面到底有多渴望。 他立即兴奋地对米粒说：“米粒，你等等，先别走，等比赛结束后，我再调整一下赛道，让老黑再来试试。” 按李波的想法，这种业余级别的赛道，对老黑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一点，必须用最有难度的专业赛道来挑战它！ 若不是现在马上就要比赛了，他恨不得马上就调整赛道，来测试一下老黑的最大潜力。 面对李波近乎狂热的心情，米粒一时不知所措。 她心想，不就开个玩笑而已，有必要这样吗？ 倒是董逸不乐意了。 “波哥，你别想了，老黑已经被我预定了，下午我就要带它玩飞盘狗邀请赛。” 李波愣了一下，立即就惊疑地问道：“波哥，不是吧？你不会告诉我，它玩飞盘也很厉害吧？” “你说呢？” “不行，这狗必须参加敏捷犬比赛！” “不可能，我要带它去参加国际飞盘狗大赛，去拿世界冠军。” “以它的潜力，拿敏捷犬世界冠军也不是不可能。” …… 这是连杨牧自己都没想到的。 他没想到，自己只不过稍稍玩了一下，竟然就导致两位大佬之间引发了激烈的争执。 为什么会这样？ 杨牧一时有点蒙圈。 不过他心想，要不要参加比赛，还得看我的心情，你们争也没用！ 第99章 高难度挑战（祝大家新年快乐） 很快，杨牧就明白李波为啥这么心切了。 一场大型比赛中的敏捷犬邀请赛，在大中小三组比赛中，最终成绩最好的一条中型犬，也才48秒34。 尽管这是没有专业级敏捷犬参赛的原因，杨牧还是知道，自己之前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了一点。 他发现，在这场比赛中，这么简单的赛道，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参赛犬无法正常完成比赛。 而在比赛中，也是各种状况百出。 有的狗，在比赛中突然就走神了，根本就不听指导手的指挥。 还有的狗，在比赛中走了不少弯路，浪费了很多时间才完成了比赛。 有的狗在比赛中，更是出现了拒跳、拒跑的状况。 …… 由此可想而知，国内的敏捷犬比赛，基础有多薄弱。 杨牧这才明白，自己之前的表现有点太过了，这样很容易惹麻烦。 果然，麻烦马上就来了。 敏捷犬邀请赛一完，李波一看米粒还在，立即就吆喝起来。 “米粒，你别走，让老黑再试一下！” “宋承志，赶紧来帮忙摆赛道，弄一条最难的，国际比赛级难度的！” 杨牧：“……” 麻烦他不喜欢，但国际级别的赛道他却想试试。 这是一个矛盾。 怎么破？ 算了，先试了高难度赛道再说，反正不管他们想干什么，那得看自己答应不答应。 那些参加敏捷犬比赛的狗主，以及刚才那些观看比赛的观众，一听说又国际难度的赛道出现，立即就不走了。 他们知道，这意味着，马上就有国内最顶级的敏捷犬表演。 这可比刚才的比赛要精彩刺激多了！ 又是几组障碍物被搬了上来。 李波和宋承志带着工作人员折腾了好一会，又反复调整了几次，一条复杂的赛道出现了。 这两人还在场上比划了好几次，在讨论这条赛道的难度。 “行了，就这样吧，这样的难度，你家金妞妞都很难保证不犯错。”李波一锤定音。 他又朝米粒喊道：“米粒，把你家老黑送上来吧，我亲自来指挥一下它试试。” 这是李波迫不得已的事。 在他看来，米粒这个牵犬师在敏捷犬比赛方面根本就是一个外行，要想让她来指挥老黑比赛，她自己根本就跑不到位，这样很难取得好成绩。 如此一来，那就只有他亲自上了。 不过问题也还是有的。 在敏捷犬比赛中，指导手和参赛犬需要经过长期的配合练习，才能形成完美的默契。 现在李波完全没有和老黑配合过，他不知道老黑听不听他的指挥，暂时只能抱着试一试的目的。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每个指导手都有自己的指挥方式和口令，对于新指导手的指令，参赛犬不一定明白的。 对于这个问题，李波是有解决办法的：“米粒，你把平时训练老黑跑和跳的指令跟我说一下。” 米粒：“……” 我哪有什么专门的敏捷犬训练指令？ 于是她回道：“你随便指挥吧，老黑都懂的。” 说完后，她自己又偷着乐了，两颗小虎牙又露了出来。 李波：“……” 又这么玩？ 这条狗真有这么牛吗？ 不过在经过之前的震惊之后，李波不再完全不信米粒的话了。 那就按我自己的方式来试试！ 李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粒狗狗零食，伸到了杨牧面前：“老黑，一会乖乖地听我指令哦，我会奖励你的。” 杨牧立即就把头一扭。 妈蛋，谁稀罕这破东西啊！ 快点吧，我要跑完吃饭去了！ 李波又愣了一下。 他是第一次遇到对狗狗零食不感冒的狗。 那这狗平时怎么训练啊？ 算了，不喜欢零食就不喜欢零食，只要听指令就好！ 他决定先试一试。 “坐。”他先发出了一个最标准的指令。 为了试赛道，杨牧还是非常配合的，一连几个指令，他都准确地听从了指令，包括试跳的指令。 李波放心了，他把杨牧带到了赛道的起点。 “计时准备。” 等计时员做好准备后，李波先跑到了赛道中间，准备领跑。 “go.”李波手一挥，发出了出发的指令。 杨牧立即就从第一个栏窜了出去。 作为中国犬敏捷运动联盟的主席，以及国内资格最老的敏捷犬指挥手，李波的跑位还是非常专业的。 在杨牧跨越障碍的过程中，他始终保持一定的提前量，跑在杨牧前面，并且在最恰当的时机做出了最为专业的线路指示手势。 杨牧非常配合。 其实李波的存在是完全没必要的。 早在李波和宋承志比划线路的过程中，他就已经牢牢地记住了，就算没有李波的指挥，他也能顺利完成线路。 接下来，所有人又见证了精彩的一幕。 跨栏、轮圈、反向栏、高架桥、硬隧道、跷跷板、连续栏、a字板、停留桌…… 整条线路下来，总共20个障碍，其中还包括多个陷阱，场上的这条边牧，竟然一点错都没犯，以让人吃惊的速度完成了比赛。 跑得气喘吁吁的李波呆呆地问道：“时间多少？” “34秒68。” 李波又是一脸的呆滞。 其实从刚才跑的过程中来看，这个成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但他还是难以置信。 因为现在的这个成绩，足以在国际赛场上向冠军发起冲击。 “宋承志，你带金妞妞跑一下，对比一下成绩。”李波下了新的指令。 在他看来，老黑已经无需再试了。 因为它已经熟悉了这条赛道，再试的话，成绩只会更好。 宋承志一脸不情愿地带着金妞妞上了场。 换了谁也是这样。 在没有老黑出现之前，金妞妞可是国内敏捷犬赛场上的常胜将军，可现在常胜将军却要被当成绿叶来衬托老黑那朵红花了，宋承志岂能没点情绪呢？ 不过情绪归情绪，宋承志也是为国内出现这样一条优秀的敏捷犬而感到开心的。 几年了，中国的敏捷犬运动，在国际上一直只能处于中下游的水平。 现在好了，终于看到团体成绩进步的希望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金妞妞最终的成绩为38秒23，外加一次错误，需要再加5秒。 可这已经是它的正常发挥。 第100章 两个逗比 终于到了中午吃大餐的时候了，不过丽景花园大队伍后面，却跟上了两个尾巴。 一个是董逸，一个是李波。 对于这两人的死皮赖脸跟过来，杨牧是有点不情愿的，尤其是李波。 在他看来，现在他已经试过了国际难度的敏捷犬赛道，那这项比赛对他的意义就不大了。 作为一个人，和一群狗比厉害，就算比赢了，也没啥值得骄傲的。 除了一点点虚荣之外。 当然，如果能产生经济效益那又不一样。 可是，让不让这两个麻烦蛋跟过来，杨牧说了不算，说话算数的是买单的人，以及其他能发表意见的人。 再次要求主动买单的自然还是王子爸，下午可是还有王子的一场重要比赛。 而对于董逸和李波这两位国内犬类运动的大佬级人物，王子爸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其他人也不例外。 最让杨牧不爽的是，米粒竟然也没反对。 她明知道这两人将是一个大麻烦好吧！ 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大餐要紧。 现在杨牧和王子的待遇不错。 就算是出来外面吃饭，大家也会单独给他和王子各点上一盘单独的牛肉、鸡腿之类的，以帮他们补充必要的蛋白质，有时候还会加上一两个煎蛋之类的。 如果杨牧再耍耍赖，还能从米粒手里讨要到一些其它好吃的。 因此，外出吃饭对杨牧来说，绝对是一种享受。 大餐上来了，杨牧开始享受。 不过他发现，董逸和李波的存在，也没他想象的那么麻烦。 这就是两个逗比！ 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一点。 这两位所谓的犬类运动界的大佬，稍稍熟悉一点后，完全就没有大佬的架子，跟普通的狗主没啥两样。 话题自然还是围绕老黑展开。 董逸先挑事了：“波哥，你眼力劲真不行啊，都带老黑玩了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老黑有多牛吧？就这样，你还想打它的主意？” 李波不服：“敏捷赛就不用说了，它绝对很牛。看你这样子，估计飞盘赛也很牛，除此之外，还能有其它牛逼的地方不成？” 董逸立即哈哈大笑：“我就说你眼力劲不行吧！老黑最牛的事，你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 李波一下就弄糊涂了。 他疑惑地问道：“到底是啥啊？” “你好好想想，这次这破比赛，到底是因啥传出丑闻，又到底是为啥调整决赛时间？” 董逸的提示一出，李波立即恍然大悟。 他指着老黑问：“莫非老黑就是那条拒赛的冠军犬？” 现在圈子里到处都在传，说那条拒绝领奖、拒绝继续比赛的狗，看它多场比赛的录像，绝对具备夺取本次大赛全场总冠军的实力。 “你说呢？” 李波又被惊得口呆目瞪。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对于一条边牧和另一条边牧的区别，是很难一下子就分辨出来的。 更何况本次参加比赛的边牧那么多，李波一开始自然没有把老黑和那条拒赛的冠军犬联系起来。 现在得知后，他很难不再次吃惊。 “天哪，敏捷犬，飞盘狗，全犬种大赛，它都有夺冠的实力，这得多逆天啊？” 李波终于忍不住惊叫了出来。 王子妈得意地插上了一嘴：“老黑真的很聪明很厉害的，现在我们小区的人都说，老黑就是一条狗王。” “狗王？这是啥意思啊？” 董逸和李波同时问了出来。 “还能是啥意思啊！只要是狗狗跟老黑在一起，都听老黑的呗！”王子妈更加得意了。 “有这事？” 两人又是同时惊问了出来。 米粒笑而不语。 倒是王子妈，在得意之中，开始倒豆子一般，叽里呱啦地说起了老黑在小区内的表现和它的光辉事迹。 董逸和李波再次惊呆了。 一条能帮忙训狗、号令群狗的狗，这种事显然又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难怪我家牧歌明明比它大，也在它面前那么乖，它还会伸爪子摸我家牧歌的头……” 董逸似乎发现了新大陆，把当初老黑抢牧歌飞盘时的表现回想了起来。 李波也发现了新大陆：“我靠，难道优宠犬舍的声名是真的？他们全军覆没的事，真是老黑干的？” 米粒赶紧否认：“这话你可别瞎说啊！否则小心我告你诽谤。” 李波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要知道，他现在正打着老黑的主意，要是把米粒给惹毛了，那就糟糕了。 董逸又开始挑事：“波哥，你放弃吧！现在老黑可是很讨厌fci和cka旗下的这种比赛的，一个破比赛，非要啥血统纸才能参赛，难道没有血统纸的狗就不是狗了？” “逸哥，你的心结还没解开啊？当初你想让牧歌参加敏捷犬比赛，就是因为缺了一张血统纸。我就奇怪了，牧歌明明是一条纯种边牧，你给它做个鉴定、植入一块芯片不就完事了？国内在这方面又不是很严格！” “我就是看不惯这一点。明明是一个宠物运动比赛，为啥非要限制有血统纸才能参赛？要是牧歌就是一条串串呢？串串就不是狗了吗？串串的运动能力就一定比纯种犬差吗？” …… 两人竟然又杠起来了。 杨牧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董逸和牧歌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看来，这个董逸也是性情中人啊！ 单凭这一点，杨牧就更加欣赏他了。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杨牧也比较认可他的观点。 狗就是狗！ 哪怕是一条串串，甚至是一条土狗，并不能因为它缺少一张血统纸，就把它排除在狗的世界之外，也不应该因此而让它丧失参与狗类运动的权力。 在这一点上，飞盘狗运动，以及wao旗下的世界敏捷犬公开赛、usdaa旗下的敏捷犬世界杯，比fci旗下的世锦赛就好多了。 最起码，这些比赛就不要求参赛犬一定要具备血统纸。 遗憾的是，这事并不是杨牧能左右的。 李波也明白这一点。 见董逸一生气，他立即就缓和下来，安抚道：“逸哥，你也知道，我们国内的犬类运动起步太晚，在国际上水平相当落后，在比赛方面根本就没有话事权。要是我们的整体水平上去了，我们看不惯某些规则的话，我们完全可以组织举办属于我们自己的犬类运动会，到时规则怎么定，还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 这一说法也立即得到了杨牧的认可。 是的，实力不行就没有话事权，这跟落后了就容易挨打是一个道理。 唉，在狗的世界，也还是看实力说话啊！ 第101章 完美收官 杨牧其实是很佩服那些有梦想，并且愿意为之付出努力的人的。 比如说眼前的董逸和李波。 在众多狗友们好奇的询问下，两位国内犬类运动领域的大佬级人物，开始倒起自己的苦水来。 说起来全是泪。 比如说董逸。 他之所以跟飞盘狗运动结缘，纯粹是因为得到了牧歌，可这一结缘，就一发不可收拾。 玩狗类运动真的是一件很烧钱的事。 比如说一开始，光是牧歌的狗粮、牛肉、护体营业药品等开支，每月要一千多块，这对在内地收入微薄的董逸来说，就是一笔难以承受的开支，为此他不得不努力去公园教拳来赚这笔费用。 这还不是难以承受的。 难以承受的是参加比赛的费用。 一带牧歌去参加比赛，那差旅费、报名费得，也得由他来承担，近一点还好，要是远一点，光是机票钱就足以让董逸肉疼。 “你们知道吗？最开始两年，我参加比赛的钱都是找朋友借的，结果弄得没女孩子敢跟我交往，直到后来才好一点。” 一说起那些心酸往事，董逸就感慨不已。 “你们参加比赛就没奖金吗？” 李波解释道：“国内的比赛奖金很少，国际大赛有的有奖金，比如说usdaa旗下的敏捷犬世界杯，第一名的奖金大概有一万美金左右。” 李波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深思。 要知道，对那种大型的国际比赛来说，冠军永远只有一个，而国内的狗暂时是很难夺冠的，这样一来，这些玩狗的人，等于是自己砸钱在玩。 “既然玩这个没啥收入，那你们还坚持玩什么玩啊？” “一方面是因为爱好。一旦喜欢上了这项运动，是很难自拔的。另一方面，其实出了成就有了名气后，也不是完全没收入的。” 李波指了指董逸，继续解释道：“比如说逸哥，他这次带牧歌来表演，就有2万块左右的出场费，而我来做这个裁判，也是有出场费的。” 众人释然。 看来要想赚钱，还是得有成绩有名气。 对于两位大佬的追求和执着，杨牧是佩服的，但他却对他们的收入不以为然。 折腾那么多年，一次出场费才一两万，还真是有点少！ 还不如我偷偷跟在李长江后面发意外财呢！ 杨牧忍不住又瞄了一眼李长江。 他发现，这家伙尽管在打米粒的主意，但在人前还是很低调的，很少炫富，也很少多嘴，只是默默地跟在米粒身后做服务。 真能装！真能忍！ 杨牧很好奇，这家伙到底要装到啥时候，才会显露出他的真面目。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先得把两位执着的大佬打发走才行。 一番诉苦之后，两位大佬露出了他们的本意。 董逸说：“米粒，你还是让我带老黑去参加飞盘狗比赛吧，我保证带它一段时间以后，让它拿个世界冠军回来。” 李波立即抬杠：“米粒，我要求没那么高，我只要求你自己带老黑参加国内的敏捷犬比赛就可以了，相关技巧我可以免费教你。” 你拆我也拆。 董逸也立即说道：“别以为米粒不知道你打的如意算盘，一旦老黑有了国内赛事成绩，到时你肯定又拉着米粒满世界去参加比赛，到时机票钱都亏死。” 李波不乐意了：“你瞎说，老黑这条件，绝对有实力拿世界冠军，说不定到时能赚不少钱。倒是你，带老黑的目的还不是想出国参加比赛吗？” “我带它出去参加比赛，费用肯定是我掏。” …… 两人竟然又一次掐起来了。 杨牧有点觉得烦了。 对现在的他来说，不管是飞盘狗还是敏捷犬，如果条件合适的话，这两项比赛他都可以玩一玩，但要是让他满世界跑，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赚钱，先解决生存的问题，然后再想办法回本体。 谁乐意跟你们到处去折腾？ 还是米粒懂他。 她对两位大佬说道：“你们别争了。我声名一点，想带老黑走是不可能的。不过你们要是有空，来花城教教我们怎么玩好飞盘狗或敏捷犬比赛，这个我们倒是愿意好好学一学。” 聪明！ 便宜可以占，吃亏的事绝对不能干！ 杨牧忍不住又为小姐姐点了一个赞。 又快到下午的比赛时间了，两位大佬尽管未能如愿以偿，但争执总算暂时停了下来。 不过杨牧知道，事情很可能还没完。 接下来又到了王子和杨牧的表演时间。 让人奇怪的是，一场风·波之后，过来观看全犬种大赛的人反而更多了一些，估计很多人是看到比赛的丑闻消息后，特意跑过来看比赛怎么收场。 临时接手比赛的cka官方，对于比赛的收尾工作做得还是很到位的。 为了避免争议，在最后的犬种群决赛，以及全场总决赛中，官方竟然罕见地采用了fci下辖比赛标准的三裁判制。 这在国内比赛中算是先例。 杨牧觉得，如果一场风·波能让国内的全犬种大赛能变得更加正式一点，那他这次的折腾也算是有收获了，哪怕他自己已与冠军失之交臂。 在第二大组的犬种群决赛中，初次参赛的王子最终获得了这个组的第二名。 尽管王子最终未能获得全场总决赛的角逐资格，但作为一条首次参赛的狗，能取得这样的好成绩，已经非常难得了。 最起码一点，王子妈和王子爸对这个结果还是非常满意的，为此又奖励了米粒两万元奖金。 成绩是不错的，但代价也是巨大的。 为了一个单犬种冠军和一个犬种群亚军，王子妈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就付出了23万的高昂代价。 这应该叫有钱难得买开心。 王子妈开心，收获巨大的杨牧和米粒也同样开心，他们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赚钱机会还有没有。 杨牧在想，这样的横财机会是不多的，还是把目光盯在常规项目上比较靠谱。 至于杨牧下午的飞盘狗比赛，这纯粹就是一场游戏。 在一场限时60秒的距离赛中，杨牧以22.5分的完美成绩，收获了一次飞盘狗距离赛非正式比赛冠军，以及无数的赞叹声。 一场宠物大赛算是完美收官了。 尽管杨牧无缘全犬种大赛的冠军，但在他看来，那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和米粒已经获得了足够的启动资金，去接手新店开始新的未来了。 也许，真正的精彩这才开始。 第102章 买店的决定 杨牧的估计还是错了。 他以为，以后很难再有训练王子参赛这样的赚钱机会，可这机会立马又来了。 大家一回到小区，人刚散，李长江就把米粒拉到了一边。 “小米，依你看，如果我家汉子再好好训练一下的话，有没有可能也去参加个比赛什么的？” “这当然有可能，汉子本身的条件还是非常不错的。” 米粒给予了中肯的评价。 李长江立即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聊一下具体的训练方案？你放心，只要汉子能练出来，钱绝对不是问题，我给你的报酬不会比王子妈少。” 这下米粒真的心动了。 有赚钱的机会，谁也不可能放过的。 她想了想，说道：“李哥，这样，这两天我想把小区那家宠物店接手下来，等我忙完这事，我再约你行不？” 看在钱的份上，米粒终于开始叫李长江为李哥了。 “行，那我等你电话。” 看得出来，李长江对于这一结果是很满意的。 可杨牧却在想，这赚钱的机会看着是诱人，只怕没那么好赚。 一不小心，很可能把小姐姐给搭进去。 特别是当他听到米粒为了赚钱而改口叫那居心不良的家伙为李哥时，杨牧就很是为她担心。 可杨牧又错了。 一回到家，杨燕就开始八卦起来。 “米粒姐，我看汉字他爹好像对你很有意思呢，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啊？他条件不错哦！” 这是一个杨牧非常感兴趣的话题。 他原本是打算进书房的，此时却立即停下了脚步。 小姐姐会怎么回答呢？ 他很好奇这个问题。 让他又大吃一惊的回答来了。 “燕子，你别傻了。你记住一点，做我们这一行的，所接触的客户很多都是非富即贵，一旦有男客人对你过分热情，甚至来利诱你的话，必定没安好心。对于这样的客人，反而要特别小心，千万别上当，那样容易吃大亏的！” 杨牧惊呆了。 原来小姐姐是明白人啊！ 她竟然早就领悟了这个道理！ 杨牧忍不住又为米粒点了个赞。 对于米粒这个回答，杨燕也是同样惊讶的。 她又问道：“不是吧？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真心喜欢你呢？” 米粒冷笑了一声说：“真心喜欢我？呵呵哒！你知道吗？这人第一次见我时，不停地在晃他手上那块金表，生怕我不知道他带了一块价值几十万的表似的，你说这样一个人会真心喜欢我吗？你别傻了！就算他真心喜欢我，这样的人我也不稀罕！” 这下杨牧真的服了。 在这个很物质的社会，年轻的女孩子一个比一个虚荣，一个比一个渴望嫁个有钱人，也因此有很多女孩子沦为了有钱人的玩物。 而年纪轻轻的米粒，能够不虚荣，能够清醒地看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实属非常难得。 杨牧真的很庆幸能在特殊时候能遇上这样一个女孩子，也很庆幸自己妹妹能跟着这样一个明事理的姐姐做事。 米粒主动把话题转到了卖店的事上面：“燕子，买店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这两天拿到了王子的奖金，咱们凑一凑的话，转让资金已经够了，还能有点周转资金，要不要把缘迹给接下来？” 在这方面，杨燕很显然没啥主见。 她犹豫了一会，蹦出来一句：“米粒姐，我听你的。” 米粒明白她犹豫的原因，问道：“你是不是还在担心你哥的房贷和住院费的事？” “是呢，每个月要那么多钱，我真的有点怕怕。” 这确实是杨燕最担心的事。 每个月一万出头的房贷，6000元的住院费，这确实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别看杨燕现在手里有一笔钱了，但这笔钱一旦用来买店，她手里又剩不了几个钱。 而且她也知道，投资并不是稳赚的事，若是经营不善，或者再有点啥意外，那手中没钱的她，到时只能哭死。 米粒开始安慰她。 “其实你不用担心，咱们一把店接手下来，我就去把汉子这笔单给接了，这样一来，我们近期就有一笔可观的收入。店的事情，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用心去做，一定能做好的。” “还有，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保证一起先把你哥的事给安顿好，这方面你不用担心。” 米粒的话，算是给了杨燕一颗定心丸，她坚定地点了点头：“嗯，我听你的，咱们明天就去把店给买下来。” 买店的事算是敲定了。 这也正是杨牧所希望的。 就算是英雄，那也得有用武之地才行，他要想靠狗的本事来稳定赚钱，首先就得有一个能让他发挥的地盘。 不过店一买下来，杨牧要考虑的事情就更多了。 他知道，对于米粒和杨燕来说，虽然买店的事情决定了，但接下来要怎么经营，要怎样才能更好地赚钱，可能并没有太好的想法。 在这方面，杨牧觉得还是自己的想法更靠谱，因为他知道，真正要赚钱还得靠他的本事。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把自己的想法让米粒和杨燕知道呢？ 想了想，他又闪身进了小书房，把自己关在里边后，又拿出了手机。 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往杨燕手上的那张卡上转入了一万多块钱。 短期之内，他暂时不用为钱担心。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在买店的事上，就算没有王子的那笔参赛奖励，他也是不担心的，因为他毕竟跟在李长江后面发了一点意外之财，而且这意外之财似乎还可以继续发下去。 既然不差钱，那就先解决杨燕的后顾之忧。 他打算每个月固定都往那张卡上转上一万多块钱。 至于钱的来源应该也很好解释。 身为一个作家，是按月有稿费发的，杨牧相信杨燕稍微琢磨一下，就能往这上面想。 搞定完钱的事以后，他又登上了微信。 接下来要解决的事，就是要把自己在宠物店经营方面的想法，持续地灌输给米粒和杨燕。 要想做到这一点，杨牧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再利用莫成仙那个虚假身份。 第103章 坐地起价 和人沟通是一门学问，而现在的杨牧却只能靠忽悠。 对杨牧来说，要想把他的经营理念灌输给米粒和杨燕，单和杨燕联系是没用的。 他知道，自己老妹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傻妞，是属于没啥主见的那种，因此，要想达到目的，还得用假冒身份勾搭上有主见的米粒才行。 那就忽悠吧！ 杨牧开始发微信。 “小燕子，最近安好？” “哟，大仙，你还真是神龙不见首尾，是不是又去仙界逛了一圈回来？” 可以看得出来，刚下定买店决心的杨燕现在心情不错。 杨牧感觉转移话题：“别提了，忙死。你那边最近进展怎么样了？” 现在重要的不是撩妹，而是聊正事。 “嘻嘻……刚发了一笔小财，刚和米粒姐商量好，准备去接手一家宠物店，看看能不能把生意做大一点。” “那不错啊，看来你要发财了。” …… 杨牧先耐心地和杨燕聊了一会，装作在了解她这边的近况。 杨燕对莫成仙完全没有防备心理，倒豆子一般，杂乱无序地把自己最近的事说了一遍。 时机差不多了，杨牧开始转入正题：“开新店是一件好事，不过提醒你一下，经营得好的话，可以赚大钱，经营不好的话，也很容易血亏，你和你搭档可得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那怎么办？具体怎么做，我们心里还没底呢！” “对这一行我还算是比较了解的，要不这样，你建一个群，把你搭档也拉进来，你们有啥问题的话，可以随时咨询我。” 杨燕不知是计，竟然真的建了一个微信群，傻傻地把米粒拉了进来。 杨牧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不过接下来怎么圆这个谎，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米粒比杨燕可是要精明多了。 “大仙好。”米粒先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可能是杨燕已经跟米粒解释了原因，米粒进群后并没有太过于意外。 不过很快，她的问题就来了：“大仙，冒昧地问一句，请问你是做哪一行的？” 这就是米粒和杨燕的不同之处。 杨燕跟他聊了这么多年，连他具体是做什么的都没问过，基本上是他说啥，她就信啥。 米粒则截然不同。 杨牧斟酌了一下之后，开始编：“小米好，咱们算是同行。我原来在国内是经营犬舍的，几年前进了akc，现在全世界跑，负责为akc推广其业务。” 杨牧绝对是信口开河，一下就给自己安上了美国养犬协会（akc）的身份。 反正他已浸淫到了宠物这一行，再加上又在网络的虚拟世界，他也不惧谎言被拆穿。 狗掀门帘子，全凭一张嘴。 身为一个没节操的二逼写手，杨牧才不管骗人会不会不好。 “前辈好。” 果然，他这一身份一出，立马就收获了米粒膜拜的表情。 “好啦，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忙，你们有什么问题，就在这里留言给我，能帮的我会尽量帮的。” 杨牧见好就收。 他知道，以米粒的性格，如果他一开始就太过于热情，她肯定会多疑的。 不如慢慢来，反正现在新店铺都还没到手。 接下来的一天，米粒和杨燕开始着手购买店铺的事。 但杨牧却并没跟去。 对他来说，现在最要紧的是跟进汉子撕家的事。 当然，这只是借口，杨牧真正的目的，是他还想跟在李长江身后发一笔意外之财。 今天可是事关600110这支股票的运作，能不能顺利建仓并大赚一笔，就看今天的消息了。 果然，一进汉子家，杨牧很快就有了收获。 和往常一样，稍作准备后，李长江就拿着手机进了工作室。 杨牧带着汉子紧紧地跟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过来了：“老大，600110的集合竞价以接近六块四，怎么办？要开始建仓吗？” 李长江上一周的运作实在是太有成效了，今天还没开盘，集合竞价竟然就来了一个跌停，已经超过了他预期的目标。 李长江认真看了一下曲线和成交量，很快有了新的指示：“不慌，今天先试探性地进一些，明天继续打压至六块以下，再开始大规模建仓。” 杨牧心中有数了。 他再观望了一下，确定李长江再无一动，就开始开溜了。 他回了一趟家。 先将600110以6元的委托价，来了一个满仓的委托交易。 然后顺便给陈超发了一条消息：“600110明天继续跌停，然后在6元左右触底反弹，之后会疯长，信不信由你。” 发完消息后，杨牧立即关了电脑，准备去缘迹宠物店看看。 在那里，米粒跟杨燕应该在谈接手的事。 杨牧没想到的是，缘迹宠物店的接手事宜竟然又起波折了。 “对不起啊，20万真的太低了，我不卖了。” 在缘迹宠物店内，矮矮胖胖的中年老板，正在对着两位妹纸坐地起价。 “是真的，我有朋友说想接手这个店，他愿意出25万，现在正在凑钱，过两天就来签合同。” 有人出25万？ 你蒙谁呢？ 20万都没人要，竟然还有人出25万？ 那人傻了吧！ 对于胖老板这一说法，米粒自然是不信的。 “辛老板，跟你说实话吧，就算是20万，我们也是好不容易凑起来的，要是超过这个价的话，那我们就不要了，你卖给你朋友吧。” 很显然，双方已经经过了一轮讨价还价。 但米粒真的不傻。 25万的话，她跟杨燕咬牙凑一凑的话，也能凑起来，但那样就太贵了，等于是在送给这胖子挨宰。 因此，尽管不甘心，米粒还是坚决拒绝了老板提价的要求，准备带着杨燕走人。 面对这死胖子的贪婪，她无可奈何。 杨牧过来时，正好听到了讨价还价的这一幕。 此时胖老板的电话正好响起来。 “你等一下，我朋友来电话了，等我接下电话，看他什么意思。” 胖子拿着电话跑出了店外，远远地躲在一边接听起来。 杨牧好奇地跟了过去。 身为一条狗后，他已把偷听这事玩得滚瓜烂熟了。 然后他立即就乐了。 他清清楚楚地听到胖子的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声：“辛生，你的铺租已经欠了三个多月了，我今天要是见不到钱的话，那我就当你违约了，明天中午12点我准时带人过来锁店门，之后这家店就跟你没关系了。” 我靠，都到了火烧屁股的时候了，这死胖子竟然还敢坐地起价？ 杨牧真的乐了。 第104章 请开始你的表演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就是眼前这胖子。 这死胖子，店都快要被老板娘给收回去了，可他竟然还在跟米粒玩心眼。 杨牧接下来见识了什么叫会玩。 在千哀求万祷告，想要老板娘宽限几天无果后，这胖子竟然心一横，又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裴哥，你下午过来帮个忙，冒充一下客户帮我抬一下价，事成之后，我给你分好处。” …… 真他妈会玩！ 杨牧服了。 要不是他一不小心听到了这一幕，他还不知道，原来做生意还可以这么玩的。 也许，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要不是这死胖子这么喜欢玩心眼，他这家店会被他玩得倒闭？ 听死胖子打完电话，杨牧心中有数了。 请开始你的表演吧！ 死胖子果然是表演帝。 明明都已经火烧眉毛了，他挂了电话之后，手在脸上一抹，竟然就抹出了一副很自然的笑脸，笑着走向了还在店里等待的米粒和杨燕。 “米小姐，我朋友来电话说，他的钱暂时还差点没凑齐，这样，我也不想等太久了，你要是有诚意的话，你就下午2点后再过来一趟，他要是不要的话，我就给你，具体价格我们下午再谈，可以吗？” 既然价格有松动，诚心想要的米粒自然不会拒绝，她痛快地答应了这一要求。 当然，此时的她，完全不知道这就是死胖子设的一个套，目的就是坐地起价。 既然生意谈不成，那就走吧。 米粒自然是带杨燕回自己的小店。 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小店的生意虽然一般，但也还是要用心打理的。 至于杨牧，他并没有回汉子家，而是直接进了自家的门，拿起了手机。 胖子设套，时间还这么紧迫，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要是真被黑了，那黑的可是他自己的钱。 莫成仙立即又上了线。 “妹纸们，店铺接手的事情谈妥了没？” “大仙，别提了，这事可能黄了，那黑心老板竟然坐地起价。” 回消息的是杨燕。 她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通，把刚才所发生的事说了个一清二楚。 该杨牧出马了。 “有问题，对方在套路你们。”杨牧先下了一个结论。 米粒竟然难得地插话了：“大仙，怎么说？” “你们想啊，一家20万都卖不出去的店，怎么可能有人出25万？而且还是他朋友？那是钱多人傻吗？” “有道理，那怎么办，下午还要不要去？” “可以去，但一个原则，只看他们表演，不出价，反而做出不想要的姿态。” 去当然是要去的。 不去的话，怎么有机会去欣赏那死胖子的精彩表演？不去的话，接下来还怎么玩？ 杨牧开始在微信上教唆米粒反套路招数。 “大仙，怎么说？” “既然对方可以拉出一个虚假的买主，你们也可以抬出一个虚假的店铺，装作另换地方的自己来装修的模样。” “好主意。” 杨燕这时又插了一句：“大仙，这样会不会把事给搞黄了？” “你傻啊，对方现在就你们一个买家，你们不要了，那他还不得急死？肯定反过来找你们啊！” “你才傻呢！可恶的大仙。” 杨牧忍不住偷着乐起来。 他这妹妹确实有点傻，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 反倒是米粒，就不是一般的聪明。 她回道：“我知道怎么做了，那就是演，既要抬出虚假的新店铺，又不能把话说太死，给对方希望和余地。” 聪明！ 杨牧又忍不住赞了一下小姐姐。 但他还是叮嘱道：“记住，不要急于表态，再拖他个一两天，说不定反而能压点价下来。” “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做生意嘛，讨价还价是正常的。既然对方可以坐地起价，那你们掌握主动后，自然可以坐地压价啊！记住，可以压狠点，但稍微留点余地。” 杨牧当然不能在微信里告诉她们，那死胖子马上就要走投无路了。 他估计，一旦明天中午店铺房东过来锁铺，那死胖子唯一的选择，就是立即求米粒过去接手，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压一下价怎么行？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关了手机后，杨牧又很悠闲地往汉子家跑去。 在那里还有免费的午餐在等他。 还有，股票的事他也得继续跟进一下，看看会不会有新的变故。 至于下午的那场戏，杨牧连过去看的兴致都没了。 在他看来，只要米粒不上套，死胖子的心思就白费了，他根本上就没法继续演下去。 可是他真的错了。 真正有表演天赋的是米粒。 下午两点，米粒又带着杨燕如约去了缘迹宠物店。 在那里，死胖子辛老板和一个中年男人早已等在那里了。 一看到米粒，他们就演上了。 “老裴，我可不是蒙你的，你看，米小姐也想要这家店，她们已经来了，你要再不确定，我可把店转手给他们了啊！” “老辛，你可不厚道啊！咱们那么多年的朋友了，你一点步都不肯让，白交你了。我现在就把话撂这了，我最高就能出22万，要是这位小姐出得更高，你就把店卖给这位小姐吧，我不挡你发财。” 不得不说，这两人都是表演帝。 该米粒出场了。 “这位大哥，不用了。做生意不容易，咱们没必要为了一家店来相互抬杠，这家店我不跟你争了。” 两位表演帝一下就有点懵。 尼玛，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米粒转向了死胖子：“辛老板，我过来是跟你打个招呼，这家店太贵，我买不起，只好另做选择。” 死胖子完全蒙圈了。 他赶紧问道：“米小姐，这是什么情况，你上午不是还说诚心想要吗？” “是啊，我原本是重新想要的，可你要价太贵，所以我只好选了一家不要顶手费的新店，准备签下来自己装修，那样还能省点。” 说完之后，米粒带着杨燕转身就走，根本就不再给死胖子继续表演的机会。 一旦看穿，那两人的表演就太拙劣了，米粒根本就没有再看下去的兴致。 死胖子急了，在后面高喊道：“米小姐，别走啊，价格咱们可以商量。” 很可惜，米粒根本就不给他商量的机会。 她记住莫大仙说过的话：既然占据了主动，那就拖上一两天再说。 等杨牧再回到家打开手机时，他看到微信群里杨燕的留言：“大仙，米粒姐今天下午的表演实在是太棒了……” 看到这一句，杨牧的肠子都悔青了。 小姐姐的精彩表演我竟然错过了！ 第105章 一切都在预料中 事实证明，只要米粒不上套，着急的反而是死胖子了。 杨牧发现，就算是米粒晚上回了家，死胖子的电话还追了过来。 “米小姐，我那朋友老裴太不厚道了，他看你不要了，又开始压价，只愿意出20万不说，还想分期付款。我不想卖给他了，要不还是给你吧，我也不要高价了，就20万，你要是有诚意的话，就明天过来。” “辛老板，不必了，我已经跟那家新店谈差不多了，准备明后天就去签下来，我正在找朋友做装修设计方案呢。” 杨牧发现，小姐姐说这话时，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确实是很有天赋的表演帝。 看来，再实诚的人，一旦逼急了，也会有不实诚的时候，真要演起来，未必比那些经常演的人差。 辛老板也还是很有表演天赋的。 明明都已经无比被动了，他还装作若无其事地在电话里说：“米小姐，我这店装修好才半年多一点，差不多也是新店哦，而且你一接手就可以用，可是比你自己装修要省事省时间哦！” “没事，反正现在生意也不好做，我自己装修的话，虽然费时间一点，但能多省好几万块呢，多等上个把月也没事。” 杨牧又忍不住为米粒点了个赞。 聪明的小姐姐，这是在为压价做准备了。 果然，在迫在眉睫的压力之下，死胖子终于开始让步了：“这样吧，米小姐，你要是真有诚心要的话，我这边再给你便宜一万，只收你19万了，省得你自己折腾了。” 米粒终于笑了，她脸上又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但她还是很平静地回道：“谢谢，我考虑一下吧，我明天叫朋友过来看看新场地，做一下具体的装修预算再做决定吧。那今天就先这样吧，再见，辛老板。” 她竟然先挂电话了。 不过杨牧知道，现在沉不住气的应该是那死胖子了。 很可能要不了多久，最迟是明天上午，他就会再打电话过来。 而且，在面临店铺被房东回收的压力下，他很可能还会降价。 这算不算聪明反比聪明误？ 杨牧也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他发现，做狗真的并非一无是处。 最起码一点，能比做人时看到和听到更多，而这些意外看到的、听到的，随时就能给自己或他人带来意外的收获。 又一件让杨牧有点感觉有点意外的事发生了。 米粒刚挂了电话，杨燕的手机就响了。 是陈超来的电话。 “燕子，那三万块钱，你能不能先给我用几天，等我用完了，我再打给你？” 电话里的陈超声音有点贱贱的，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 “超哥，我早就说把那笔钱还给你，是你自己坚决不要的，现在怎么突然又要了？是不是拍拖了？快说！” 杨燕可不是省油的灯。 就算是她已经拿出了银行卡，准备去小区内的柜员机给陈超转账，但她还是没忘记损他一下。 “不是啦，是朋友给我推荐了一支股票，很有得做，我准备投点钱进去，跟两天试试。” 一听说陈超准备炒股，杨燕立马就提醒起来：“超哥，钱我马上给你去转，但炒股这事你可得悠着点，我在网上看新闻，听说最近炒股的人亏了不少，前几天还有人因此跳楼呢！” “放心吧，不会的，我那朋友推荐的真的很准，上周给我推荐了好几次，次次都准，一开始我还不信，结果损失了好多钱。” 电话里的陈超非常兴奋。 他甚至热情地向杨燕推荐起来：“你跟米粒要不要买？一会我在微信里把那支股票推荐给你，真的很赚。” “不用了。”杨燕一口拒绝。 对于现在的杨燕和米粒来说，她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接手新店，那还有闲钱去炒股？ 杨牧忍不住又乐呵起来。 他在想，以陈超那小子藏不住事的轻狂德性，他会不会把这支股票传得到处都是？ 还真有可能。 好在米粒和杨燕不炒股，要不这事再被多传几次，说不定就会传到李长江耳朵里去，从而引起他的怀疑。 炒股就是这样的。 对于大部分的散户来说，他们并不懂股票的走势，只要有人推荐股票，稍微准那么几次，就会你传我，我传你，然后一窝蜂的跟上。 这就是李长江那样的大庄之所以能操控某支股价的原因。 在他们的手下，就有人专扮股票专家，然后在各大股票群里发放真真假假的股票消息，吸引散户们跟进。 至于后面会怎么样，那就谁也不好说了，只有那些做庄的庄家，才会很好地利用人性的贪欲。 杨牧无奈地摇了摇头，准备跟杨燕和米粒出门。 杨燕自然是去给陈超转钱。 现在杨牧那张卡在杨燕手里，但不管是取钱还是转账，她都只能去柜员机操作，稍稍有点麻烦。 为了安全起见，米粒自然得陪她过去。 管理再完善的小区，也还是有很多安全隐患的，尤其是在银行这种地方，尤其是在又快接近过年了的时候。 每到接近过年边间，就是抢劫的、偷盗的愈发猖狂的时候，坏人们也想多挣点好回家过年。 这次倒没啥意外。 唯有一点，正如杨牧所预料的那样，正在柜员机上操作的杨燕惊叫起来：“米粒姐，这卡上怎么又多了一万多块钱？差不多有两万呢！” “我怎么知道？”米粒也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看。 给陈超转完帐后，在回家的路上，两位姑娘还在讨论这笔钱的来源。 “是不是你哥的稿费？你哥不是作家吗？作家每个月都定时有稿费领的呢！” 聪明的米粒终于脑补到了这件事上面。 “我哥不是已经住院了吗？他不写了也还有稿费领？”杨燕傻乎乎地问道。 “你傻啊！作家以前写的书，只要一直有人看，那就一直有钱领的。” “这样啊，那岂不是下个月还有？” “那下个月再等等看吧。” 杨牧再次乐呵起来。 一旦事情在朝着他所希望的方向在发展，他就忍不住开心。 哪怕他现在只是一条狗，也会有掌控人生的快·感。 对于一个二逼青年来说，快乐就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第106章 赚了，又大赚了 辛有良现在真的懊恼不已。 他觉得自己今年真的很背。 年初的时候，有开狗场的朋友告诉他，现在做宠物行业真的很好赚，于是他掏光了积蓄，并且还找朋友借了一些钱，来丽景花园小区这里开了这家缘迹宠物店。 在他看来，像丽景花园这种有钱人集中的小区，宠物生意一定很好做。 店开起来后，辛有良发现，这里的生意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算太糟糕，每个月刨去开支以后，赚个几千上万还是可以的。 但辛有良不满足。 在他看来，一家投资了超20万的店，如果只有这么一点利润的话，那还不如去干·他的老本行——卖服装。 为了尽快回本，他决定铤而走险，开始玩猫腻、省成本。 一开始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那么一弄，收入确实高了不少。 可惜他真的很背。 猫腻玩了没多久，钱还没赚多少，事情却一件一件的爆了出来，弄得他很狼狈，店里的生意也一落千丈。 他这才发现，在这种地方做生意，跟他在外面市场卖服装做流水客生意是不一样的。 但悔之晚矣。 无奈之下，他只好把店给转让，想收回成本去干·他的老本行。 店是要转的，但不能亏本，因此他把转手价定在了接近成本的20万。 很可惜，来看的人不少，但真正有意向的人却不多，他等了近一个月，都还没把店给转出去，反而又贴进去一万多块的店租。 就在昨天，转机终于出现了。 曾经来看过一次的米小姐竟然说她愿意接手这家店，而且对于20万的转手价，竟然不不还价。 这姑娘真傻！ 实际上，按辛有良的想法，如果谁有诚心要的话，这家店的转手费再降个万把块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这家店已经开了超过大半年，要算上一些折旧了。 辛有良很快就改主意了。 既然这姑娘那么傻，而且还那么想要他这家店，那就再讹她一点！ 在辛有良看来，既然最近又贴进去了一万多块钱铺租，那这个损失得从这姑娘身上找回来。 因此，辛有良立即又报出了25万的高价。 当然，这个价格肯定是虚高的。 辛有良也没指望真能卖这么高，按他的想法，他报价，那姑娘还价，然后最终成交价定格在二十二三万就差不多了。 不过那姑娘真的很傻，连讨价还价竟然都不会。 迫不得已之下，他只好拉出了老裴这个托，想按22万左右的卖价促成这笔生意。 谁知道那姑娘竟然不要了。 尼玛，这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辛有良真的慌了。 要是在平常，卖不成就卖不成，他还可以等下一个买主。 可现在不成了，因为房东正威胁他要过来锁店，把店给收回去。 那样后果会很严重！ 辛有良·知道，真正让房东把店给收回去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投了那么多钱下去。 可是如果房东真的把店铺一锁，那他转手店铺的事都没法往下谈了。 如果店都锁起来了，买家想进去看一看都不行，这转手生意还怎么谈？ 除非他再去借钱，把欠的这三个月铺租给还了。 可问题又来了。 再这么拖下去的话，何时是个尽头？那还得贴进去多少铺租？ 不行，必须立即把店给转了！ 于是辛有良再次联系了那姑娘，并且主动降价。 他心想，这下那姑娘应该心动了吧！ 可那姑娘竟然还是不动心。 辛有良这下真的傻眼了。 这样下去怎么行？ 房东中午就要来锁店了，到了那个时候会更加被动。 于是今天一大早，辛有良又给那姑娘去了电话，并且再次主动降价。 可让他吐血的是，一直到他把价格降到17万时，那姑娘才再次心动，答应过来看看，没问题的话可以考虑接手。 店铺转手的事总算又有望了，可辛有良却后悔死了。 又损失三万块啊！ 要是昨天不贪心，岂不是现在已经20万成交了？ 悔之晚矣。 对于死胖子又主动降价的事，杨牧是清楚的，毕竟死胖子一大早就打了电话来，那时他正陪着米粒在散步。 对于这个结果，杨牧非常满意。 他只不过是偷听了几句话，然后在微信里唆使了几句，就让店铺顶手费省了三万，这样的好事哪里还有？ 这比跟着李长江后面炒股还赚钱啊！ 其实按理说，只要他把死胖子的店将比房东收回这事再放出来，说不定顶手价还能砍下来一点。 不过他没那么做了。 在他看来，这个价格已经相当可以了，如果再往下压，那他就变成跟死胖子一个德性了。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在钱方面还是不要太贪心了为妙，否则很容易让自己迷失。 杨牧一直在这么告诫自己。 接下来，就该米粒带杨燕去接手店铺了，但杨牧并没跟去。 米粒已经有了自己开店的经验，手续该怎么办、款该怎么付，她应该是心里有数的。 而且杨牧还觉得，以小姐姐的聪明劲，应该不会吃亏上当。 对于今天的杨牧来说，还有更为重要的事。 那就是跟进600110这支股票。 今天他去汉子家没去那么早，而是在这家盯着自己下的委托交易单。 他有看到，在开盘前的集合竞价阶段，这支股票的价格还在继续跌，最终的集合竞价成交价又是一个跌停板，果然跌到了6块以下。 一开盘，杨牧的股票账户就多了近两万手这支股票。 该去汉子家了。 一下砸进去了十几万，要是出点意外，又把自己炒成了股东，那就亏大了。 在这些股票出手之前，必须死死盯着李长江的动作，以防有变故发生。 到了李长江家之后，杨牧发现，这支股票已开始在六元左右来回震荡，而李长江的电话根本就没停过。 他已经在大手笔的接盘建仓了！ 看得出来，此时的李长江真的有点紧张。 不可能不紧张。 这一把李长江真的玩得很大，为了这只股票，他把所有的资金都集中到了一起，就是为了玩一把疯狂的。 到底会有多疯狂，现在谁也不知道，就算是李长江的手下，暂时也不知道这支股票的上限会在哪里。 只有李长江自己知道。 不过杨牧估计，重回这支股票的原本的价格——十元左右，应该只是一个起步。 不出意外的话，这次要大赚了！ 第107章 接手 李长江不可能不紧张。 无论是谁，一旦玩这么大，就算对自己再自信，也还是免不了紧张的。 这一把·玩得确实不是一般的大。 就算是李长江在证券行业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他也是第一次玩这么大。 近十亿的资金，全部用来运作一支股票，这在业内都是不多见的。 李长江为这支股票已经准备很久了。 事实上，几位大老板的资金一到位，他盯上的就是这支股票。为此，不管是在线上还是线下，他和他的团队都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 可以说，他前面所做的很多支股票，都只不过是障眼法，目的就是为了搅乱游资和跟风者的视线。 这是必要的。 在股市里，不止是大鱼想着吃小鱼。 小鱼也喜欢成群结队地跟在大鱼后面，除了跟着吃点残渣之外，还始终想着，一旦逮到机会，就一拥而上，在大鱼身上狠狠地咬一口。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如果只是一群跟风的小鱼，大鱼随时可以掉头反咬一口。 最可怕的是其它游弋的中鱼、大鱼。 那些游弋的中鱼、大鱼，他们最感兴趣的不是小鱼和虾米，而是正在捕食的其它大鱼。 正在捕食的大鱼负担重，掉头和撤离都不灵活，因此是最好下嘴的对象，一旦咬上一口，就能撕下一大块肉，这比捕食小鱼和虾米要省事多了。 李长江现在就是那条正在下饵捕食的大鱼。 因此，在真正下饵之前，他必须转移其它大鱼、中鱼的视线，让他们无法盯上自己。 不仅如此，他还必须布下各种陷阱来保护自己，让自己在真正捕食时，让那些鱼不仅没法咬到自己，最好还能主动送上们来，让自己狠狠咬上一口。 现在，到了真正下饵的时候，李长江必须愈发谨慎，防止意外的出现。 所以现在的他非常紧张，生怕有意外的出现。 做这一行就是这样的，收益大，风险也大。 按照李长江的计划，这一单如果成了，那他手头的资金很可能会翻倍。 如此一来，几位大老板会赚翻了，而他自己所获得的奖励也将巨大。 可以说，做成这一笔，他就算收手不干，也能保证接下来的十几年衣食无忧，去轻松享受生活。 可一旦败了，那后果他不敢想象。 那些出资的大老板可不是吃素的。 “建仓小心点，动作不要太大，一有不对就立即停下来。咱们不急，就算耗上十天八天都没事。”李长江谨慎地吩咐着。 一直呆在他身边跟汉子玩耍的杨牧这才知道，这将是一场持久战。 不过他也不心急。 看李长江那架势，这支股一旦跟上去了，玩到最后，受益可能超乎想象。 因此，久一点就久一点吧，反正他现在又不急着等钱用。 又玩了一会，杨牧感觉无趣了。 李长江虽然一直神经兮兮的，但并没有新的指令发出。 这样的话，还不如去看看米粒接手店铺的事情弄得怎样了。 于是他撒腿就跑，并且不许汉子跟上。 对于他的自由散漫，李长江已经习惯了，并没有觉得特别惊讶。 杨牧最近确实越来越自由散漫了。 他从李长江家出来，出了别墅区，再往左一拐，就拐上了小区内的主干道。 缘迹宠物店就在前面不远处。 从位置上来说，这里确实挺方便的，是小区内做生意的好地方。 在缘迹宠物店内，此时又是另一番景象。 米粒不愧是自己开过小店的人，她对接手别人的店要注意哪些事已经门清。 因此，今天她到了这里之后，并没有急于签合同，而是同辛老板谈起转让的具体条款来。 米粒直接提了几点对她来说很关键的要求。 一是铺租合同。 一般来说，小区内的这种店大部分都是租的，一签就是三到五年。 作为经营者，自然是希望租赁时间越长越好。 因此，米粒要接手这家店，就必须把租赁合同转签到自己名下来，并且最好能重新签五年的合同。 这个工作需要辛老板去跟房东做工作。 这个要求是合理的，辛老板一口就答应了。 接下来就是辛老板和房东交涉的过程。 好在房东也希望这家店能被别人接手，否则老被拖欠铺租也不是个事，便一口答应了。 事情还没完，米粒的第二个要求来了。 那就是资产清点。 因为是整体转让，因此店内所有的资产都将属于米粒的，这些都必须清点出来，列成清单，附到转让合同里，以避免产生争议。 辛老板又一口答应了。 他已经在这一行内吃了大亏，早已没了再干这一行的想法，因此店里的那些东西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大用，他本来就没有带走的意思。 第三个要求是债务清理。 接手别人的店最麻烦的地方就在于这里。 一般来说，开在小区内的店，一般都有开卡什么的，如果原老板突然中途走人，而客人又不知情的话，很容易事后来找接手者的麻烦。 还有，铺租、店员工资、各种税费清缴等，也很容易形成债务纠纷。 米粒要求辛老板要求辛老板把所有的债务清理完毕，她才同意付清尾款。 对于这一点，辛老板还是有点不情愿的。 对他来说，铺租、店员工资这些肯定是逃不掉的，但开卡这方面，他却心里没底。 尽管他之前生意已经很不好，但还是有些客人已经开了卡但还没消费完的，这些钱如果让他推的话，又得损失几千元。 可他不答应也不行，毕竟现在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了。 具体条款一谈好，就到了清点资产签合同了。 等房东过来，签了新的租赁合同后，米粒就会付第一笔款，然后双方开始交接。 到了那个时候，这家店基本就属于米粒和杨牧的了。 接受这家店倒是有个好处。 那就是辛有良在迫在眉睫的情况下，他只要钱，其它的都好商量。甚至表示，只要米粒签了合同，付了收款，她就可以立即接手，做自己的开业准备了。 速度真的不是一般的快。 等杨牧赶到时，双方正在清点资产，准备草拟转让合同去打印。 辛老板又看了这条无比自由散漫的狗一眼。 他还不知道，因为这条狗，他已经吃了个大亏。 第108章 黑米宠物之家 店铺接手的事还算顺利。 还没到中午，房东就赶了过来。 这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 她之所以来，一是为了跟米粒签租约，二是为了向辛胖子收房租。 与杨牧想象中不同的是，这位老板娘对待米粒完全没有半点刁钻，反而凡是好商量。 看来，她昨天之所以在电话中逼迫辛胖子，完全是因为辛胖子这人不厚道，把她给逼急了。 店铺顶手合同及租房合同并不难签，在小区找了一家中介公司，付了两百块钱，用标准合同按商定的条款一改，各方签字按手印后，这事就成了。 米粒依约付了第一笔合同款，并向房东付了租房的押金和租金后，原来的缘迹宠物店，就交到了米粒手里。 接下来，等辛胖子把他的营业执照一注销，米粒就可以把她原来的执照变更到这边来，同时还可以变更店名、股东等事项，手续并不复杂。 这些不算难事，只不过是花点时间跑一下手续而已。 难的是新店的运作。 杨牧发现，米粒这么急匆匆地把店接手下来，怎么运作也还只有一个模糊的想法，还没有详细的思路。 这个特点好像跟杨牧有点类似。 辛胖子走了，房东老板娘也走了，两个姑娘坐在店里却有点无所适从。 两人开始商议店铺运作的事。 话题先从店名说起。 “燕子，你说我们的新店起什么名字好啊？” “用你原来的店名不是挺好吗？” 杨燕的提议立即就被米粒否决了：“这样不好，以前那是我一个人的店，现在是我跟你哥合伙的店，再用我一个人的名字不好。” 杨燕反驳道：“这有什么，反正我哥现在不能发表意见，有本事他跳起来取名啊！” 杨牧：“……” 谁说我不能发表意见？ 他发现，有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妹妹真的很无奈。 米粒被杨燕的话逗乐了，笑着说：“你傻啊，你现在可是你哥的股权代言人，以后等他醒了，要是知道了你胳膊肘在往外拐，小心他削你。” “他敢！” 杨燕根本就不惧杨牧。 米粒没有继续陪杨燕胡闹，把话题扯回了店名上面：“要不咱们干脆叫老黑宠物之家如何？老黑现在在小区名气可大了呢！” 米粒说的算是实话。 在参加宠物大赛之前，老黑的名气还仅限于杨牧家到大草坪那一带，可参加完宠物大赛后，他的名气却在整个小区都传开了。 原因在于，杨牧参加宠物大赛折腾出了太多事，而这些事又被小区内的十多位邻居见证了，并且拍下了很多视频和图片。 这几天，那些视频和图片已经在小区内被传得沸沸扬扬，除了传遍了小区内的各大微信群、朋友圈之外，小区论坛内也到处是老黑的踪迹。 继上次在连城论坛小火了一把之后，老黑又在小区内火了一把。 关于这一点，杨牧只要一出门就能感受到。 以前他出门时，还得离人远远的，生怕吓到别人。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在小区内大家公认一点，狗狗出门如果不被狗绳牵着的话，狗主人会被认为很没素质。 尤其是大狗。 就算狗不咬人，也可能吓到老人和小孩的。 当杨牧还是人时，他是谨守这一规矩的。 变身为狗后不想被狗绳羁押，这是出于无奈。 不过现在他不必过于担心了。 现在只要他一出门，很快就会被人认出来，很多人不仅不怕他，还会跟他打招呼，或者拿手机拍。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习惯他在小区内的自由行走。 这算是成名后的好处。 米粒的这一提议又遭到了杨燕的反对：“米粒姐，这个名字不好，知道老黑的还好，要是那些不知道老黑的呢？会不会觉得我们这家店可能是黑店？连名字都这么黑。” 老黑，按东北话来理解，就是很黑的意思。 杨燕之所以这么提，自然是受隔壁东北大姐的影响。 米粒皱了皱眉。 她也认可了杨燕的说法。 “那叫什么好呢？”米粒已经有点词穷了。 “要不就叫米黑宠物之家，或者黑米宠物之家，这样就公平了。” 杨燕的提议立即就引起了米粒的重视。 “那就叫黑米宠物之家吧，老黑可是比我有名气。还有，黑米既是一种营养米，又是一个手机品牌，知名度挺高的。” 米粒一锤定音。 杨牧原本还想回家通过微信参与一下的，现在却没了机会。 不过对于黑米宠物之家这个名字，他也是蛮认可的。 一个店名要想快速传开，一是得好记，二是得朗朗上口，就算让他来起名，也很难取出比“黑米”更好的名字。 店名算是定下来了。 可接下来该干嘛，两个女孩又没了头绪。 在逻辑性和计划性方面，女孩子相对要弱一点。 这两姑娘讨论来讨论去，把杨牧听得急死了。 好在两姑娘做出了妥协：先回家，填饱肚子再说。 杨牧终于有了参与的机会。 一回到家，杨牧就闪身进了书房，拿起了手机。 莫大仙又出现了。 “你们傻啊！知道接手别人的店，最大的财富在哪里吗？” 莫大仙一句话打击了两个。 按照他原有的风格，他最喜欢的口头禅是“蠢得要死”，为了避免露陷，这才改成了“你傻啊”。 现在这一口头禅已经在三人中广泛传开。 米粒非常虚心，赶紧请教：“大仙，怎么说？” “当然是原有的客户名单啊！这可是未来的丰厚收入。” 缘迹宠物店虽然越做越差，但它毕竟有过辉煌的时候，因此在这家店里，还是留下了一份长长的客户名单。 在杨牧看来，尽管这份名单中的大部分客户已经对缘迹失去了信心，但并不意味着同样不相信新的黑米宠物之家。 这可是有直接需求的客户！ 按照杨牧的想法，对于这份客户名单，如果用一点巧妙的手段，黑米宠物之家立即就有可能博得他们的好感，从而很快就从他们身上产生收入。 对于一家新店来说，走出第一步非常重要。 杨牧开始在微信上教唆起来。 可能是他所教唆的方法有点不太厚道，米粒忍不住问了一句：“大仙，这样真的好吗？” 必须好啊！ 第109章 馊主意 对于城市居民而已，大家最烦的就是推销和垃圾广告，包括但不限于卖保险的、房屋中介的、推销的、理财的。 一接到这样的电话就直接挂甚至骂娘，一收到相关的垃圾短信就直接删。 对此，杨牧深有体会。 因此，就算米粒已经拿到了那份客户名单，也不是那么容易把他们变成自己的客户的，说不定电话刚拨过去，一句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人挂了。 必须出奇招。 奇招有时候可能也是损招。 杨牧出的就是奇招，但对辛胖子来说，却是损招。 他给米粒的建议，就是顺着名单一个个打过去，告诉大家缘迹宠物店已经被转让的消息，并且一一询问在缘迹还有没有未消费完的开卡额度…… 如果辛胖子知道，绝对会暴跳如雷。 这是绝对的！ 这是因为杨牧还出了个馊主意。 他建议，如果客户还有未消费完的卡，又不方便及时过来找辛胖子退款的话，可以把这事委托给黑米宠物之家，黑米代收后，客户随时可以来消费。 这正是米粒问这样做好不好的原因。 对于现在的生活服务类商家而言，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开卡预付费，宠物店的，美容美发的，教育培训的，塑形运动的……各种店，只要稍稍有那么一点理由来让客户开卡，就会使用各种招数来说服客户开卡。 对商家而言，这么做好处实在是太多了。 一来，服务还没开始，钱就已收入囊中，这叫袋入为安。 二来，如果到了中途客户不满意，对不起，钱是不能退的，你爱来不来。 最关键的一点，是很多客户交了钱之后，因为懒，因为别的原因，根本就没来享受服务，或者是中途中止了，这样一来，这笔钱就相当于商家白赚了。 现在的城里人，尤其是居住在丽景花园小区的这些人，大部分都不差钱，几十上百甚至上千的预付费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就好比说辛胖子这样的店，名声臭了，那些预付费的客户不想来服务了，想退费的，跟辛胖子闹一两次退不到，就认栽了，有些甚至问都懒得来问了。 现在杨牧这损招一出，辛胖子真的会气得吐血。 别的不说，损失几千上万元是最起码的。 杨牧继续教唆米粒。 “你想啊，对于前老板这种黑心商家，如果你不帮那些客户一把，那他们就白吃亏了。咱们做人还是得有点正义感的。” “再说，你在合约里就已经跟前老板约定了这一条，而且尾款还在你手里，你严格按合约条款来执行，他也拿你没办法。” “还有，这种做法能帮你在小区内建立很好的口碑。一举两得的事，你为啥不做呢？” 米粒终于被说动：“好，大仙，我听你的。” 杨牧的馊主意算是阴谋得逞了。 米粒接着又问出了一个问题：“大仙，既然你是这一行的前辈，你能不能给我出出主意，我这个新店该怎么做才能尽快上正轨啊？” 这个问题引起了杨牧的深思。 他明白米粒的意思。 这家店毕竟投了这么多钱，米粒所求的并不是混个勉强生存，而是希望能做出影响跟名气来，能有较好的盈利。 他也是这么希望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杨牧对宠物店这一行已经算是入行了，并且根据他自己的理解，他还是有一些具体想法的，现在他需要做的是，就是把这些想法一一灌输给米粒。 杨牧又开始教唆。 “宠物美容、宠物寄养、宠物周边商品贩卖这一块就不用说了，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怎样才能做好。做小区内的服务，做的就是口碑，只要不把名声搞砸了，只要服务有保障，应该就不会差。” 米粒回道：“这个我心里有数。” 对一家宠物店来说，主要的服务有几大块：宠物美容、宠物寄养、周边商品贩卖、宠物活体销售等，有能力的店还可以提供宠物训练服务。 在这几大块中，宠物美容、宠物寄养、周边商品贩卖基本上是常规服务，这些项目的利润通常能达到收费的50%左右。 可以说，这几块做好了，一家店的生存基本上就不用担心了。 这个道理米粒懂，杨牧也懂。 但真正能是利润上一个台阶的是剩下的两块：宠物活体销售及宠物训练。 米粒想做好的也是这两块。 杨牧也认真地考虑过这两方面。 “先说宠物活体销售这块，一般来说，宠物店有两个选择，一是卖血统犬，二是单纯卖宠物犬，你怎么考虑？” 米粒老老实实地回道：“我还没想好。” 宠物活体销售也是有风险的。 这一块的利润虽高，但风险真不少。 一是幼体的存活率问题。 幼犬可比成犬要娇气得多，而且，犬瘟和细小两大容易交叉感染的病症，很容易导致幼犬成片死亡。 二是销售的风险。 黑米宠物之家是没有自己的犬场的。 要想做活体售卖这门生意，就得从犬场去进货，但货进了后能不能卖出去，这是谁也不敢保证的，一旦卖不出去，本钱亏了不说，喂养成本、防疫费用等，都会成为店里的负担。 所以米粒尽管有心想做这个，但也还是没把握。 在这方面，杨牧是有想法的。 “我有几点建议。” 杨牧快速在微信上输起字来。 “第一，你做的是小区的生意，大部分人可能并不在意血统证这东西，因此建议为宠物犬为主，血统犬可以少量进一些试试。” “第二，既然是做小区生意，活体销售可以逐步向定制模式发展。” 杨牧所说的定制模式，就是有需求的客户想要什么狗，可以提前预订，宠物店可以根据客户的需求去进货。 而这一模式，跟杨牧接下来的建议是相关联的。 “第三，活体销售要想真正做好，就得做出特色。” 最后这点才是杨牧最想灌输给米粒的。 对于大部分的宠物店来说，它们把狗进到店里后，只管把狗卖出去，没其它服务。而且，把狗狗卖出去以后，它们基本上是不管不顾的，或者说能跟进的服务很有限。 杨牧不想这么做。 他可是有狗狗的全套技能的，他要卖的，是训练有素的贵价小狗！ 第110章 什么狗最受欢迎？ 新店生意能不能火起来，并非可以一蹴而就的事。 经过一个中午的沟通，杨牧总算先帮米粒理清了思路，也成功将自己的一些观念灌输给了她。 但具体的执行，却要分步骤进行。 对米粒来说，首要解决的事就是先清扫，再搬店。 原来的缘迹宠物店再新，清扫、消毒这种事还是必须做的，招牌也必须要换，简单的装饰布置也是必要的，把这边弄好了，才能把原来“米粒宠物美容店”的东西给搬过来，然后才能开始对外营业。 在此过程中，原缘迹宠物店那些老客户也需要尽快去联系。 事情不是一般的多。 但这些都是琐事，只能靠她和杨燕、小·美三人去忙，杨牧根本就帮不上忙。 而李长江那边，这几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在低位横盘建仓，也没特别的动作。 因此，这几天的杨牧算是闲下来了。 不能闲！ 为了生存大计，杨牧必须给自己找点事干。 他开始认真考虑一个问题：卖什么样的狗好？ 按照杨牧的思路，黑米宠物之家可不是把幼犬买回来再卖出去赚差价这么简单，而是要经过简单训练再卖相对高价的。 因此，这事只能由他来全盘考虑和把握。 杨牧开始认真在网上查资料。 他先要考虑的不是带血统证的纯血犬，而是相对便宜还不那么串的宠物犬。 那么哪些品种的犬最受欢迎？ 多番对比之后，结果让他大吃了一惊。 排名第一的竟然是泰迪！ 被网友们笑称“日天日地日空气”的泰迪！ 作为准业内人士，杨牧自然知道，泰迪并非是一种新的品种，而是指那些被美容师修剪成泰迪熊模样的贵宾犬。 可国内非专业人士较多，而且大家又对动画片中的泰迪熊印象深刻，这才催生了这样一个被更多人认知的新名词。 而且，在大多数人眼中，泰迪指的还是个头比较小的迷你贵宾和玩具贵宾，而非体型更大的标准贵宾和巨型贵宾。 泰迪之所以这么受欢迎，自然是有原因的。 第一个原因就是泰迪小。 个子小的犬是很受城市宠物主欢迎的，个子小的狗意味着需要的空间小、食量小、易控制、弱攻击性等。 因此，老人、孩子以及相当一部分女士更倾向于养小狗。 第二个原因是因为它的性格。 泰迪是一种稍微敏感但很聪明、又容易训练的犬种，它个性有趣、愉快、自信和活泼，还有点小粘人，因此特别讨人喜欢。 第三个原因当然是因为它的外形。 泰迪的毛发是自然卷，很好造型，而且还不容易掉毛，打扮得漂漂亮亮、名字又贵气的泰迪自然很受年轻女性的喜欢。 由此看来，黑米宠物之家首选的宠物幼犬售卖品种就是泰迪，也就是迷你型和玩具型贵宾犬。 杨牧开始考虑泰迪的训练项目。 根据杨牧的计划，所有黑米宠物之家出售的幼犬，除非客户特别要求，否则都是要进行基础训练的。 基础训练的内容包括：定点排·泄、定点饮食、定点睡觉、坐立行走等。 光是基础训练还不够，必须来点特色的。 泰迪也是有缺点的，那就是它性情比较敏感，如果在幼时没经过很好的社会化训练的话，它在遇见生人时会很拘束，而且还特别爱叫。 因此，黑米宠物之家出售的泰迪犬，社会化训练是必须的，得让这里出去的泰迪人见人爱。 还有，作为最擅长于直立行走的犬种，站立和直立行走也是应该训一下的。 至于其它的特别技能，杨牧可以凭心情看着办。 第一个品种搞定！ 杨牧开始盯向了最受欢迎的第二个品种。 第二个最受欢迎的品种竟然是哈士奇！ 号称拆迁办、撕家党和撒手没的二哈！ 真的很出人意外！ 不过杨牧大致知道原因。 哈士奇除了以拆家、撕家出名以外，更出名的是它的另一个名声，那就是表情帝。 关于这一点，上网浏览一下便知。 在网上，十个关于狗狗的帖子里，必有两三个是关于二哈的。 这些跟二哈相关的帖子，要么是在展示它撕家的成果，要么就是在炫耀它的表情。 总之，就是在秀它的各种二。 乖巧、听话、善解人意的狗狗品种很多，但能通过各种二来折腾人，并把主人逗得哈哈大笑的狗就这么一种。 因此，二哈很受那些生活缺少乐趣，或者喜欢寻求刺激的年轻人喜欢。 杨牧估计，李长江之所以养汉子，就是因为他的生活太沉闷，需要一点意外来刺激一下。 如此看来，哈士奇幼犬也应该列入黑米宠物之家的必售犬种名单。 不过，怎么来训练哈士奇幼犬，杨牧却犯难了。 按照正常的常识，哈士奇的训练，除了基础训练之外，特别需要进行针对性训练就是它的“拆家”和“撒手没”这两个毛病。 撒手没这一点还好说，估计所有的犬主都不会喜欢。 可是拆家这一点就不好说了。 杨牧忍不住想问：一条不拆家的二哈还能称之为二哈吗？ 这点有待考证。 接下来比较受欢迎的犬种就比较正常了。 比如说金毛。 这是宠物界有名的暖男。生性·友善、热情、机警、自信而且不怕生的它，向来就是网上宠物图文贴中的常客，也被大多数的年轻男女所喜欢。 又比如说拉布拉多。 和金毛一样，拉布拉多同样以性情温顺、无攻击性、高智商出名，是有名的工作犬之一，而且，它的毛是短的，比金毛更容易打理，因此受人喜欢也是很正常的事。 又好比说萨摩耶。 这是有名的微笑天使，狗狗界的颜值担当。 再接下来，就是一些很有特点的犬种。 比如说短腿、肥屁屁的柯基犬，萌萌的比熊犬，有点丑萌的法国斗牛犬，身子长长的腊肠等，都有特别的受众。 除此之外，一些适合在小区圈养的小型犬，比如说博美、吉娃娃、蝴蝶犬、京巴等，在老人群体中也很有市场。 …… 受欢迎的犬种实在是有点多，直接把杨牧看了个眼花缭乱。 第111章 心动的感觉 可能是迫于新店经营的压力，米粒刚完成旧店搬家的事，就主动联系李长江了，想接训练汉子参赛的这笔单。 而李长江这边，经过两天的运作后，因为600110这只股票的建仓进展还算顺利，他紧张的情绪缓解了许多。一接到米粒的电话，他就有点小兴奋，热情地约她下班后到自己家来参观做客。 这下轮到杨牧紧张了。 他早就知道，李长江一向就对米粒心存不良，而且还很有耐心。这样的人一旦憋起坏来，会非常的可怕。 为了小姐姐的安全，杨牧决定寸步不离。 杨牧能看得出来，李长江对此非常重视。 为了恭候米粒的到来，他还刻意吩咐保姆阿姨把家里收拾了一番，并让她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 如果不是早就李长江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思，杨牧还真以为他在慎重其事地追自己心爱的女孩。 可就算是这样，杨牧还是恍惚了。 他忍不住想，如果李长江是想真心追米粒，有娶她的想法，说不定他还真是小姐姐的良配，最起码，他能给米粒不错的生活。 但感情这种事，杨牧自己都还是有点迷糊。 米粒如约而至。 李长江直接迎到了别墅门口，开玩笑式地说：“小米，欢迎欢迎，请你来做一次客真不容易啊！” 米粒笑而不语。 对于李长江的心思，她隐约知道，但她这次是为了生意来的，只要保持足够的礼貌就够了，犯不着跟他套近乎。 那样很容易把自己套进去。 在这方面，米粒还是很有原则的。 可李长江却不是这么想的。 按照他原来的想法，只是觉得米粒这姑娘气质不错，看起来很可爱，就抱了追一追、玩一玩的心思。 凭他以前的经验，他只需要稍稍展示一下自己的经济实力，姑娘们立即就会扑上来，主动往他身上凑。 对于那样的姑娘，得手真的是太容易了，所以李长江基本上是玩过就算了，再给她们一点小甜头，根本就不会有后续。 可他发现米粒这姑娘还真的不一样。 他的经济实力已经展示过了，但米粒似乎不为所动。 甚至于，他以训练汉子为借口，下了大本钱来诱·惑米粒。可这姑娘单是接，活也干，但还是始终保持适当的距离。 这是一个有分寸的姑娘！ 李长江得出了这样一个感觉。 而在前几天的宠物大赛中，李长江又留心观察过，他发现米粒还有一个特别优秀的品质，那就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他之所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是他发现，面对王子妈的大方奖励，米粒懂得分寸，该拿的拿，不该拿的坚决拒绝。 能做到这一点的姑娘真的很少见！ 因此，李长江真的有点动心了。 这其中的原因，当然是因为他年纪已经不小了，都三十多了，已经玩累了。 他有了成家的想法。 李长江不差钱，但他不喜欢太物质的姑娘，更不喜欢那些整天只知道追求名牌服饰、漂亮包包的姑娘。 在他看来，那种独立、有自我、知性、心底好的姑娘，才是值得结婚的良配。 而米粒就是这样一个好姑娘。 他想抓·住她。 基于这个原因，李长江用心了。 他带着米粒在院子里稍稍逛了一下，不露痕迹地展示了一下他这里环境的优越性。 “有一个这样的院子，养狗确实很方便的。”米粒及时地赞了一句。 “走吧，进里面去看看吧。” 按照正常的商业往来，米粒就算是来到了李长江家里，一般也只会在一楼客厅坐一下，可李长江竟然邀请她上楼去参观。 盛情难却，米粒只好跟着他上楼。 李长江家楼上一共有六个房间。 不过这些房间在平时都是紧闭的，就算是杨牧，也只进过其中的工作室，这次总算有机会跟着开开眼界了。 李长江先打开了最靠近楼梯口的门：“这是我的工作室，我是soho一族，白天我就在这里上班。” 非常难得地，李长江竟然大大方方地让米粒参观了一下他工作室。 这是很罕见的事。 李长江所做的事，其实是不适合为外人所知的，因为那样会给他带来未知的风险。 但今天他破例了。 那一大排显示器立即就引起了米粒的兴趣。 这样的场景，她只有在电视里才偶尔见过。 她好奇地问道：“李哥，这么多显示器，你是干嘛的啊？” 对于这个问题，李长江早有准备：“我是做金融研究的，偶尔会玩点期货、股票之类的。对了，你平时炒股票吗？” 这是一个很高大上的回答。 李长江在想，如果米粒也玩股票的话，那自己可以适当向她推荐一些，这样两人的联系就会更密切了一点。 而且，这样也很容易得到米粒的崇拜。 一旦一个女人对男人产生崇拜的心理，这事基本就稳了。 让他遗憾的事，米粒摇了摇头：“这个我可不懂，所以从来不玩。” 不玩也罢！ 李长江尽管有所失望，但作为一个行内人，他知道的猫腻太多，觉得米粒不玩这个也是一件好事。 找老婆的话，不碰这个最好，那样容易败家！ 李长江更加满意了。 见米粒对这里兴趣不大，他带着她走向了另外一间。 “这里是我的视听室，平时没事的时候，我就在这里听听音乐、看看影片、喝喝茶或咖啡、看看书之类的，还是挺舒服的。” 这是李长江最想向米粒展示的地方。 大大的房间里，一边靠墙是一套高保真的音响及一块很大的投影布，正对着投影布的天花板上，吊着一个投影仪。 在房间的后部，搁置着一套高档沙发和一个茶几，茶几上还摆着一些茶具、咖啡机之类的。 在房间的另一面，靠墙是一排大大的书柜，书柜里摆的是一些唱片、茶叶、咖啡豆之类的。 在屋子的一角，还有一个很高档的按摩椅。 这个房间，代表着一种优质生活。 一般来说，稍微有点小资情调的女人，就会很向往拥有这样的环境。 对于女人，李长江很懂，因此他打算把主攻场地放在这里。 他要正式对米粒展开追求攻势了。 第112章 高明的伪装技 李长江懂女人。 他知道，对于那些知性、独立的女人来说，只是一味地展示自己的经济实力，这是不够的，很容易给人暴发户的感觉。 因此，李长江在极力包装自己。 他之所以向米粒展示自己的工作室，并且说自己是做金融研究而非操盘手，是想把自己的身份往专家、学者那方面靠。 这样一来，他原本那财富掠夺者、金融暴发户的身份，一下就会变得高大上很多。 而他之所以把米粒带到这个先进、投入不菲的多功能豪华视听室，目的就是想让米粒知道，他不仅有经济实力，还很有品味，有格调，懂得生活。 这两个目的达到后，该下一步了。 “接下来几间还要看看吗？不过那些都是卧房，除了主卧之外，其它都是空的。我现在后悔了，我就一个人带一条狗，真不应该买这么大的房子的。” “那就不看了吧。”米粒回道。 说实在的，米粒真对这房子兴趣不是很大，她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不看就不看吧！ 李长江没有强求。 对他来说，重要的意思他已经表达出来了：他就是一个人，还没成家。 “那就在这坐一下吧，你喜欢喝茶还是咖啡？” 李长江随手用遥控器打开了音响，轻柔的音乐响了起来。 有了音乐的伴随，聊天会显得更有情调。 “喝茶吧。”米粒依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那喝什么茶？” “随便都可以，我对这个没研究。”米粒笑道。 “女孩子应该喝花茶，不过这个我没有。然后喝红茶，这个对肠胃比较好。那我就给你泡红茶吧，我这里有上好的普洱。” 李长江开始卖弄起他的茶叶知识来，然后开始展示他的茶道水准。 殊不知，他越是这样，米粒越是起了警惕之心。 在她看来，一个能对女孩子如此了解，并且懂女人、懂得体贴女人的男人，一定是经历了很多女人，才会成长到这个高度、这个水准。 李长江悲催了。 他已经知道米粒与其她女孩子不同，却没想到，米粒之所以不同，就是思维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 接下来，不管他怎样绞尽脑汁，把话题往高雅、情调方面靠，米粒就是不接腔。 这是一种重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让李长江说着说着就没意思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跟着米粒把话题聊到汉子身上来。 话当然是米粒挑起的：“李哥，最近汉子撕家的情况怎么样啊？我看你家楼上的破坏情况还算好啊。” 李长江笑了笑。 说实在的，正如杨牧所预料的那样，他还真没把汉子的拆家太当一回事。 在他看来，汉子如果不拆家，那他就没理由来教训它，然后看它各种装的表情，那样生活就少了很多乐趣。 “还不错，老黑来了后，它的撕家行为确实好了很多，最起码老黑在的时候很老实。不过老黑一走，没人看着它的话，还是有点喜欢拆。” 米粒惊讶地看了一眼杨牧，心想：老黑，你是不是偷懒了？！ 在她心目中，汉子撕家这点坏毛病，早就应该被纠正过来了才对。 杨牧装作没看见。 这毛病并不是不能彻底纠正，只是一旦纠正了，他就没理由来李长江家了。 那样损失会很大！ 李长江又笑了笑，说道：“没事，慢慢来，反正楼上这些房间，只要我不在，我就根本就不让它进来，拆不光的，至于楼下的，让它慢慢拆吧，隔段时间我换一下就好了。” 这样的李长江显得非常大度。 米粒有点无奈。 汉子拆家这毛病的纠正，还只能靠老黑来，她催促不得。 于是她转向了另外一个问题：“李哥，你怎么突然想让汉子参加比赛了？” 这话有得聊了。 李长江道：“按照我原本的想法，是确实没想过让汉子参加比赛的，不过上次王子爸的话提醒了我。现在我又不差这点钱，汉子又不是没有参加比赛的实力。如果稍微培养一下，让它也去参与一下比赛，那确实可以给我带来开心，也能给将来留下美好的回忆。” “有钱难得买开心！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他又补充说道。 这个说法又显得非常的高大上。 只要他愿意花这个钱，这对米粒来说就是好事。 不过米粒也有话说：“李哥，以汉字的条件，参加比赛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成绩能到哪步，我可不敢保证。” “没事，我只在意过程，不在意名次。但有一点，一旦得了名次，我就学王子妈的，重金奖励你。” 米粒放下心来。 按理说，事情谈到这个份上，就该谈费用和训练时间的事了。 可李长江不想谈这个。 他又提了一个特别的要求：“训练费用不是问题，以汉子够水平参加比赛为准，我一共付你十万块，特别的技能另外奖励。但有一点，我不希望汉子在外面过夜。因此，我要求你在每天下班后，抽时间帮我把汉子送回来，顺便跟我讲一下训练的进展及应该注意的事项。” 非常合情合理的一个要求，而且价格也给得很高，米粒自然一口答应。 李长江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对他来说，送汉子参赛其实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想法。 但只有让汉子接受训练，才能有机会让米粒每天主动上门，这样他才有追求米粒的机会。 这是一举两得的事。 李长江又说道：“为了庆祝咱们合作愉快，今晚我就请你在我家吃顿便餐，这个小小的请求你可不能拒绝啊！” 米粒能拒绝吗？ 事情算是谈成了，杨牧却陷入了沉思。 有他在一边盯着，他自然是不担心这顿饭会出啥乱子、有啥风险的。 他所想的是，汉子的训练又要开始了，可他还要跟着李长江来发意外之财，这个时间点又该如何来掌握呢？ 还有，他已经知道，李长江明显是对小姐姐心怀不轨，只是他很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机。在这样的情况下，米粒会不会一步步的沦陷？ 真是让狗头疼的事。 第113章 为啥会撕家？ 汉子再次接受训练的事已成为定局。 为了赚钱，杨牧又得开始干活了。 对于已经有了训练王子经验的他来说，这不算难事，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就行了，可以说，李长江承诺的这十万块很好赚，基本上是袋入囊中的事。 但杨牧也不想放弃跟着李长江放弃发意外之财的机会。 为达到这一目的，杨牧动了一点小心机。 第二天一早，李长江跟往常一样，在遛狗的过程中来跟米粒汇合，然后准备把汉子交给米粒。 杨牧算是看出来了。 每天早晚陪汉子出来遛一遛，已经成为了李长江的习惯。 那就利用“习惯”二字。 当李长江把汉子交到米粒手里时，杨牧却从她手里咬过了牵引绳，然后带着汉子走到了李长江的身边。 “老黑，你干嘛？今天不去李哥家了，汉子要跟我们回去接受训练呢！” 面对米粒的质询，杨牧把头一扭，摆出了一副不配合的姿态。 李长江惊讶地说：“它不会是习惯了送我回家吧？要不这样，让它先跟我去我家玩一会，然后我再让它带汉子回来。” bingo！不过没奖励！ 杨牧顺利地牵着汉子又到了李长江的家。 离开盘还有一段时间。 杨牧决定先干点活，表示一下，以博取李长江的进一步好感。 为了获取常来李长江家的机会，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该把汉子撕家的问题解决一下了。 狗为什么会撕家？ 对于这个问题，经过一段时间研究的杨牧已经算得上是专家。 撕和咬，是狗天生的一种本能。 大概3周大开始，狗狗的乳牙就开始生长，一直要到7个月大左右，狗狗才会把乳牙换成永久齿。 在此期间，狗狗会试着去碰触及撕咬任何它可以触碰到的东西，这样可以帮助幼犬缓解因换牙期引起的牙齿不舒服感，还可以锻炼狗狗的下颚力量。 对于狗来说，它是不知道啥是可以咬的，啥是不可以咬的。 在此期间，如果主人没有对其进行必要的纠正，很可能会让它把这种撕家行为一直延续下去。 成年后的狗喜欢撕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在作怪，那就是一种叫分离焦虑症的病。 众所周知，狗是一种习惯群居的动物。 它要么就跟其它狗生活在一起，要么就跟人生活在一起，一旦独自存在，就会变得焦虑、烦躁不安，在这种情况下，咬东西会让它变得稍微有安全感一点。 这就是狗狗开始撕家的原因。 因分离焦虑症引发的撕家行为，还很容易引发狗狗的另一病症，叫做分离狂欢症。 当狗狗在主人离家时，把撕家当成一种习惯时，这种习惯可能会慢慢让它变得兴奋。 哇，主人要出门了，咱可以尽情地撕咬了！ 嗨起来吧！ 要知道，撕咬是狗的一种本能，但主人在家时，狗狗知道，如果它此时撕家，必定会受到主人的制止和惩罚。 因此，聪明的狗狗是很少当着主人的面撕家的。 总的来说，狗狗撕家是一个很严重的社会问题，不知道有多少狗主受此困扰，并且广寻解决办法却不得要领，也有不少狗因为这个原因被主人抛弃，最终成为流浪狗。 一想到这一点，杨牧忍不住心中一动。 既然那么多狗狗存在着撕家行为，那为啥不可以把此当成黑米宠物之家的一项业务？ 这个可以有！ 杨牧决定找个时间把这个概念给米粒灌输一下。 还是先回到解决汉子的撕家行为这一问题上。 汉子为什么会撕家？ 原因杨牧早就知道。 李长江还宠汉子了，而且宠得没原则。 当他不忙时，他就会把自己大部分空闲时间都花在陪汉子身上。 要么带它出去遛圈，要么陪它疯玩，把汉子弄得很兴奋。 可一旦当他忙起来，为了避免汉子打扰到他故作，就经常把汉子关在工作室之外，让汉子一下子就变得很孤独。 二哈可是一种精力充沛的狗。 它喜欢跑，喜欢疯，喜欢闹，喜欢和主人互动。 在得不到李长江关注的时候，汉子就只好郁闷地撕家。 而且它还发现，只要它一撕家犯错，李长江可能很快就出现，然后不痛不痒地来训斥它。 这让汉子误解了。 哦，原来我一撕家，主人就会出现陪我玩！ 汉子把李长江这种不痛不痒的训斥误会成一种好玩的互动了，开始乐此不疲地玩，久而久之，撕家就成为了一种习惯。 可以说，汉子之所以会撕家，原因全在于李长江身上。 既然知道原因，那就得想办法来解决了。 撕家这毛病，可不是那么容易治的，很多狗主因此困扰了很多年。 如果杨牧此时是一个人，那就算他是一个训狗专家，碰到这个问题估计也会相当麻烦。 好在他现在是一条狗。 狗更懂狗，也更知道怎样去跟狗交流。 趁李长江恰好不在身边，阿姨也在厨房忙碌时杨牧准备开始训练了。 训练的地方就在李长江家一楼大厅，汉子经常撕家的地方。 杨牧开始威胁汉子：乖乖地站那里，不许动！ 然后他开始满屋子找，叼来了一堆东西，摆在汉子面前。 有遥控器，有鞋子，有袜子，有卷纸，有汉子自己的玩具……只要杨牧能找到的，他就通通叼了过来，在汉子面前摆了一大圈。 当然，在咬鞋子时，他不得不咬住鞋子的前端，才勉强抵挡住那股难闻的气味。 就算是有钱人，脚也一样有异味的。 汉子被他的动作弄糊涂了。 大哥，你这是要干哈呀？ “咬！”杨牧下了一个简单的指令。 汉子高兴坏了。 撕家可是它的最爱。 它毫不犹豫地咬向了第一样东西——李长江的一只鞋子。 这是它的最爱。 杨牧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没想到汉子竟然还有这种怪癖，原来它最喜欢的是臭脚丫子的味道！ 不过杨牧可不是真让它来咬的。 他立即拍了一爪子过去，准确地表示：这个不可以咬！ 汉子一下又有点蒙圈。 它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圈套。 可杨牧的另一个指令又来了：再咬！ 汉子又试探性地咬向了一支袜子。 “啪”的一下，它又挨了一爪子。 它又懵逼了。 大哥，你这是玩哪样？ 第114章 撕家的生意 杨牧纠正汉子撕家毛病的第一步，就是“say no”。 他必须先让汉子明白，什么是可以咬的，什么是不可以咬的。 这一点很重要。 很多狗主在自家狗狗撕家后，喜欢事后去教训狗狗，训斥、殴打、罚站等。 其实那样是没太大用处的。 不仅用处不大，反而容易让狗狗变得更喜欢撕家。 原因在于，当狗狗撕家过后，主人惩罚它时，它并不能准确理解主人为啥要罚它。 是因为满地狼藉？ 大部分狗狗理解到的是这一点，而不是啥可以咬，啥不可以咬。 狗狗毕竟不是人。 对于人的指令，它们只能通过猜测来慢慢形成条件反射。 而对大部分的狗狗而言，只有在当它们做某一件事时立即纠正，才能让它们印象深刻。 否则的话，它们的理解很容易就出错。 因此，撕家过后再惩罚狗，会让狗狗觉得，受罚的原因是因为满地狼藉，而非撕咬本身。 在它刚开始撕咬那一刻，他是没想过会满地狼藉的。 类似的误解，会使得事后的撕家惩罚很难起到作用。 不仅如此，因为没有形成正确的条件反射，被惩罚次数多了后，狗狗反而认为主人这是在跟它玩游戏，会变得更喜欢撕家。 一开始，杨牧的做法让汉子有点懵逼。 因为这是一个陷阱。 但它很快就明白了杨牧的意思。 狗与人沟通的话，还要靠猜，才能逐渐弄明白人的部分意思。但狗与狗沟通的话，完全没障碍。 汉子有点兴奋了。 大佬在陪它做游戏呢！ 汉子开始一一试探起来。 可以。 不可以！ 它发现了规律。 可以咬的东西，杨牧会摸·摸它的头，不可以咬的东西，杨牧会直接给它一巴掌。 狗其实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如果方法对头的话，它很快就能弄明白，啥是可以的，啥是不可以的。 到了后面，汉子已经知道试探性地去碰物品了，一旦碰到不可以的物品，它就会立即退却，以避免挨揍。 在杨牧带着它在屋里兜了一大圈之后，汉子很快就摸清了规律。 玩具，可以！ 鞋，不可以！ 袜子，不可以！ 沙发，不可以！ 电线，不可以！ 遥控器，不可以！ 卷纸，可以！ …… 汉子开始嗨起来了，它以玩具和卷纸为目标，开始撕，开始疯狂。 它玩得很尽兴。 正在给李长江做早餐的保姆阿姨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一地的狼藉，立马惊呆了。 她冲着楼上喊了起来：“李先生，快来，汉子又开始撕家了。” 杨牧马上就知道了汉子喜欢撕家的另一个原因：李长江只赋予了阿姨清洁的权力，并没有给她管教汉子的权力。 李长江惊讶地从自己卧室走了出来，下了楼，准备来教训汉子。 可当他看到被摆出一圈的那些物品后，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 他看了看老黑，又看了看正在拿着卷纸折腾的汉子，再看了一下地板上被汉子弄得很狼藉的玩具、撕碎的卷纸。 他顿时明白了，这是老黑在训练汉子。 他立即对保姆阿姨说道：“没事，让它玩一会。你看，它只在撕咬自己的玩具和卷纸，贵重东西碰都没碰。” 然后他颇有兴致地站在那里，乐呵呵地看着汉子疯玩起来，便看还边拿手机拍。 听到这话，杨牧忍不住赞叹了一下。 李长江之所以能成为操盘手，这智商和观察力果然不是盖的。 同时他也确认了一点。 李长江果然并不是完全反对汉子撕家，只要不过分，他在把汉子撕家当成乐趣。 奇怪的乐趣！ 也许这就是养狗的乐趣。 杨牧突然觉得，自己在给汉子治撕家病时，没把卷纸列入不可撕的范围是对的。 对一条狗而言，撕家是它的乐趣，杨牧不想完全剥夺它的乐趣。 而对李长江来说，一点纸巾他根本就不心疼，反正搞卫生的又不是他。 现在看来，这个策略应该是对的。 …… 杨牧很快就带着汉子离开了李家。 他之所以一大早就跟过来，目的就是为了获知李长江在股票方面的新动向。 现在他放心了，在600110那支股票上面，李长江并没有新的决策，一直在稳步向前。 杨牧需要的就是耐心等候，然后等着发财。 离开李家之后，杨牧并没有带汉子去黑米宠物之家跟米粒汇合。 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做。 在训练汉子时，他就已经想过，针对狗狗撕家这毛病，黑米宠物之家完全可以当成一门生意来做，而且应该很有市场。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一想法变成现实。 这有点小难度。 要知道，米粒在宠物美容方面是一把好手，但在宠物训练方面并没特别之处，杨牧要想说服她，并且顺利在黑米宠物之家试推这项业务，需要他自己来做一番细致的工作。 他需要拿出完整的技术方案来给米粒做支持，才能让米粒配合他。 这算是做狗的悲哀。 杨牧就算再有想法，也需要通过人来配合他。 做一份方案，对于一位写手来说，并不算是一件难事。 杨牧的思维是很清晰的。 他边在网上查资料，边开始方案的策划。 很快，一份完整的策划书便新鲜出炉。 在这份方案里，涵盖了狗狗撕家的原因、常见错误纠正方法、解决的办法、具体的训练方案等。 可以说，米粒只需要看到这份方案，就基本懂得如何去做。 这对杨牧来说，其实并不难。 很多内容，其实网上都有，他只需要把内容复制过来，然后·进行整理，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及解决方法，就成为了一项新的业务。 最后，他在方案的最后，标上了收费建议价：5888元。 这价格是必须的。 钱太少的话，杨牧才懒得去费这心思。 要知道，李长江为了纠正汉子撕家的毛病，可是付出了五万元之巨。 杨牧当然不能指望每位狗主都像李长江那样不差钱，但太便宜了的话，就没必要去浪费这份精力了。 而且，这暂时算得上是黑米宠物之家的独门生意。 杨牧相信，别的宠物店要想做这门生意，肯定是没法跟黑米宠物之家来比的，因为他们没有杨牧化身的老黑，想要做这门业务，需要多费很多周折。 准备好之后，杨牧又上了微信，准备来说服米粒。 第115章 还是得咱出马 想要说服米粒并不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事的难点不在于杨牧的方案是否可行，而在于他的过于热情。 杨牧刚把方案发给米粒，米粒就立即问了一句：“大仙，冒昧地问一句，咱们素昧平生，你为啥要这么帮我们？” 唉，又是冒昧地问一句！ 杨牧发现，米粒似乎对男人特别有警惕之心。 对于这一点，他不是瞎猜的，有两件事实可以证明第一点。 第一个事实是因为陈超。 毫无疑问，陈超那小子对米粒是很有好感的，并且很明显地表示了出来。 很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向米粒表示好感，就被小姐姐一语道破，然后一点希望都没给他。 再有就是李长江。 自始至终，米粒都对李长江保持高度的警惕之心，哪怕李长江各种诱·惑、各种暗示，她始终都没动心。 谈生意可以，谈感情没门。 这是李长江自己都能感觉到的。 现在又是如此。 就因为莫大仙在微信上过于热情了一点，并且又是一个男的，小姐姐就起了防范之心。 杨牧忍不住回了一句：“小姐姐，你这样会注孤生的。” 米粒回了一句：“大仙，为啥这么说？” “我的热心，让你觉得我是别有用心对不对？是不是认为我对两位姑娘心怀不轨？” 杨牧很直接地揭破了米粒的疑心。 “对。”米粒回答得也很直接。 “傻了吧！在我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之前，你怎么能拒绝我的好意呢？就算我丢过来的是糖衣炮弹，聪明的姑娘也会把糖衣留下，再把炮弹丢回来啊！” “有道理，那大仙你的狐狸尾巴何时露出来啊？” 可能是觉得杨牧说得有点意思，米粒竟然放松了下来，和杨牧开起玩笑来。 这种感觉很好，很像撩妹。 杨牧又回道：“上次渡劫失败，尾巴被天雷轰没了，要等重新长出来，才能显摆给你们看，耐心等等吧。” 米粒的警惕之心终于有所消除。 她回过来一个笑脸后，开始跟杨牧探讨方案的可行性。 作为一个网络写手，忽悠和套路是必备的技能。 因此，在网络的世界里，杨牧应付米粒并不难。 终于，米粒被说服了：“谢谢大仙，那我推推试试。” 杨牧的目的总算达到了。 他关了手机后，立即就带着汉子往店里奔。 经过几天的收拾，黑米宠物之家已收拾一新，除了新的招牌还没挂上之外，基本已可以对外营业了。 不过现在店里基本没啥生意。 等杨牧赶到时，偌大的一家店里，就只有米粒、杨燕、小·美三人，并无顾客。 境况有点凄惨。 不过杨牧并不担心。 他知道，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已经砸了招牌的缘迹宠物店的招牌还没拆除，而黑米宠物之家成立的消息也还没放出去。 等新招牌一挂上，生意自然会有所好转的。 “老黑，你给我过来。” 一见到杨牧，米粒就凶巴巴地喊道，似乎是对他的自由散漫有所不满。 他带着汉子慢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米粒又凶巴巴地说出了第二句：“老黑，你说，你最近是不是偷懒了？为啥汉子撕家的毛病还没解决？” 杨牧立即给了她一个鄙视的表情。 很显然，小姐姐现在对自己相当依赖。 而且，从她这话里听出来，她确实对撕家训练项目很感兴趣了，很想在这里推出这个项目。 这个项目确实还是得靠杨牧，米粒只有配合的份。 米粒暂时还不知道这一点。 见杨牧不理她，米粒撇了撇嘴，又同杨燕和小·美协商起店里的事情来。 新店马上就要开业了，大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米粒现在就在协调开业前的准备工作。 “今天下午，广告公司的人就会过来给咱们换招牌，招牌一换好，咱们就得正式开业了，接下来咱们要做的事情非常多，我们先来理顺一下……” 作为黑米宠物之家的股东兼骨干，杨牧自然要了解米粒的工作计划，必要的话，他还要用莫大仙的名号来及时纠正。 米粒的思路还是很明确的。 因为场地已经够大，黑米宠物之家所具备的条件，足以支撑其经营正规宠物店的所有项目。 但米粒并没有一窝蜂上的打算。 按照米粒的计划，宠物周边售卖跟宠物美容这一块，立即上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因为这是原来米粒宠物美容店的成熟项目。 接下来，米粒重点要推的就是宠物寄养这一项业务。 别小看这一项。 这一块如果做好了，将会是一家宠物店最为稳定的收入来源。 以黑米宠物店为例。 黑米宠物店的宠物寄养区，现有中小宠物寄养“三层别墅”二十四间，大型宠物“双层别墅”十二间。 按市场行情，小型宠物寄养30-50元一天，中型宠物50-70元一天，大型宠物70-100元一天。如果这些别墅能满员的话，一个月的收入起码超过两万元。 这样一来，光是宠物寄养的收入，就能够支撑店铺的铺租还有余。 要是再加上宠物寄养所带来的附加收入，比如说美容、驱虫、训练等，店铺经营的成本就全出来了，剩下的就是稳赚。 “宠物寄养这一块，咱们一定要做出口碑、做出特色来，不管是卫生、防疫、生活饮食等各方面，都要做到小区内最好。为做到这一点，需要辛苦大家。” 小·美问道：“米粒姐，那定价怎么定？” 米粒犹豫了一下，说：“先按行业最低标准来吧，小型犬30一天，中型犬50一天，大型犬70一天。” 按照她的考虑，黑米宠物之家算是一家新店，在口碑没有做出去之前，如果收高价，可能会把大部分客户拒之门外。 杨牧立马就不乐意了。 做出口碑、做出特色这一点是对的，但怎么做出口碑做出特色，米粒说得太含糊。 怎样做出特色，还是得我来！ 还有，既然能做出特色，收费这么低怎么行？ 当然得按行业高标准来收，否则哪有什么赚头啊！ 杨牧觉得，这些事还是得自己出马。 要他出马的地方还很多。 在米粒接下来的安排中，杨牧又意识到了这一点。 小姐姐的经营方案还是太保守了一点！ 第116章 小惊喜 客观地说，对于新店的经营，米粒的思路还是清晰的，步骤也是稳妥的。 按照她的思路进展下去，黑米宠物之家的生意迟早会好起来。 但杨牧对此并不满意。 在他看来，稳妥就意味着中规中矩，意味着保守，意味着进展缓慢，这跟他的经营思路很不相符。 很快他就明白了米粒为啥如此保守。 说白了，米粒在如何快速推广新店这一块有点束手无策。 按照小区内的规定，为了防止扰民，任何商家都禁止在小区内大规模的派发宣传广告。如此一来，她就不知该如何来推广店铺。 唉，小姐姐对小区还是不够了解啊！ 除此之外，杨牧还觉得，米粒在决策方面还是不够大胆。 比如说他给小姐姐提供的宠物培训项目——撕家专项训练，思路明明已经很清晰，可米粒还是觉得没把握，决定晚点再进行尝试。 这怎么行？ 太慢！ 杨牧决定出点奇招。 主意一定，他转身就跑。 汉子愣了一下，立即紧紧地跟了上去。 “喂，老黑，你又跑哪里去？”米粒着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杨牧没有理睬，他一路跑回了家。 反正他自由散漫的印象早已有了。 回到家后，他立即开始折腾起来。 不过他的奇招还差点料。 他又登上了微信，和米粒、杨燕聊了一会，故意假装套了一些信心。 然后他留了一句：“下午店铺招牌按照好以后，拍几张照片发给我？” “大仙，你又想干啥？”米粒不解地问。 “给你们一个惊喜。” 杨牧飘然下线。 既然是惊喜，现在自然不便说太多。 杨牧的惊喜还没送出，李长江便先送给了米粒一个小惊喜。 傍晚时分，按照约定，米粒给李长江送汉子回去。 其实，今天米粒一直在忙店里的事，根本就还没开始对汉子进行训练，因此也没啥训练要领给李长江交代的。 可是东主要求每天必须由米粒送汉子回家，看在钱的份上，这事米粒不能偷懒。 “李哥，抱歉，今天比较忙，还没怎么对汉子进行训练。” 米粒是个实诚的姑娘，她并没有编造谎言来忽悠李长江的意思。 惊喜就这么来了。 “小米，客气了，今天早上老黑不是在纠正汉子撕家的毛病吗？真的太神奇了，你怎么做到的？” 米粒愣了一下。 敢情老黑今天又开始干活了？具体是怎么回事？ 米粒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老黑。 因为不清楚情况，米粒不敢冒然接话。 不过身为姑娘，她有一个天生的优势，那就是笑。 她这一笑，不仅让她显得很高深，还差点把李长江给迷得神魂颠倒。 李长江开始主动倒早上看到的一幕。 “真的太神奇了，汉子原本最喜欢撕的是我的鞋和袜子，还有就是沙发垫，可今天早上，它别的都不撕了，只咬自己的玩具和撕卷纸。” 米粒又愣了一下。 这个撕家的纠正治疗方法，跟莫大仙的方案里所描述的很相似啊！ 莫非老黑的主人杨牧，真的是一位自学成才的训犬高手？ 米粒只好把原因归结到还卧床不起的杨牧身上。 不过这是好消息，米粒毫不犹豫地把这个功劳冒领了，开始给李长江讲撕家训练的注意点。 这对米粒来说不难，因为莫大仙给她的资料上都有，她只要根据记忆简单指点几句就足够。 她又问道：“李哥，汉子撕咬自己玩具和卷纸这点，还需要纠正吗？” “不用不用，我不能把汉子所有的快乐都给剥夺了。” 李长江又主动说道：“这样，我今晚再试探一下，如果汉子真的只撕自己玩具和卷纸了的话，我明天就把上一单训练的尾款打给你。” “谢谢。” 米粒惊喜不已。 上次跟李长江达成的第一单生意，全款的一半已袋入为安，剩下的五万块尾款，因为汉子的撕家训练始终不见成效，一直还没到手，没想到今天去看到了希望。 有了这笔钱到手，米粒和杨燕顿时又宽裕了许多，这样就算新店生意不顺利，压力也没那么大了。 看着米粒再一次露出可爱的小虎牙，李长江又看得有点呆。 他连忙发出了邀请：“小米，还没吃饭吧？在我家随便吃点呗，阿姨正在做好吃的。” “李哥，下次吧，这几天新店准备开张，我实在忙不过来。” 米粒委婉地拒绝了，接着立即告辞转身走人，一点挽留的机会都没留给李长江。 看着米粒离去的背影，李长江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这一幕，恰好落入了回头看的杨牧眼中。 这表情似乎有点不怀好意！ 这是占有欲的表现！ 杨牧再一次起了警惕之心。 他暗暗给自己提了个醒：啥事都可以偷懒，唯有小姐姐来见李长江时，绝对不能大意。 再次看了李长江一眼，杨牧跟上了心情不错的米粒。 米粒确实心情不错。 一回到家，她就迫不及待地跟杨燕分享了这个喜讯。 紧接着，她又再次提起了撕家训练的事。 “你还别说，如果老黑愿意配合的话，也许莫大仙的那个撕家训练项目，咱们还真可以试一试。” 杨燕非常认同：“我觉得也可以，就算老黑不配合，我们也可以根据大仙的方案来试一试，大不了不成功就退钱好了。” 很显然，杨燕对于莫成仙这位网上的老朋友，还是比较信任的。 两人开始讨论起这个项目的推广方法来。 杨牧又闪身进了书房。 刚才的这个小插曲，对他来说也是个小惊喜。 之前他还在想，一旦把自己的惊喜送给米粒后，他接下来就得想办法，再次通过微信来说服米粒赶紧推这个项目。 他没想到的是，李长江无意中的多嘴，竟然促成了此事。 这确实是好事。 杨牧相信，只要米粒开始推这个项目，只要有第一个客户上门，那他就有把握把这项业务做成一项收入稳定的大生意。 而且是别人很难做的独门生意。 对于这点，杨牧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那么接下来，给杨牧给米粒准备惊喜了。 第117章 惊喜送出 这是一个网络的时代。 一个做生意的，如果不懂得利用网络来做营销，很可能他的功力就已经废了一半。 这也是一个眼球经济时代。 一个人，一件事，或者是一家店，要想引起人们的关注，那就得想方设法来博眼球。 博眼球是有方法的。 身为一个整天泡在网上的写手，熟知各种套路来吊读者胃口的杨牧，还是知道一些博眼球的方法的。 他今天就准备使用其中的一招。 他先打开了手机，把米粒发在微信里的图片整理了一下，然后打开电脑，上了小区论坛。 在大城市，像丽景花园这种大型小区，一般都有一个相对活跃的小区论坛，供小区里面的居民来交流、交友，也会在上面传播一些与小区相关的消息。 在丽景花园的小区论坛上，就分了很多版块，比如说杂谈、运动、交友、宠物等。 杨牧瞄准的就是这里的宠物版块。 基本上来说，小区里只要知道论坛的，只要是养宠物的，都会时不时地就来这里逛一逛，发发贴，和其他宠物主交流一下之类的。 这其中就包括杨牧，以前他就是这里才常客。 而小区里与宠物相关的信息，也基本上能从这里找到。 比如说缘迹宠物店作假、虐宠物、不卫生之类的，时不时就会被某人爆到这里，辛胖子名声败坏，跟这里的传播有相当大的关系。 又好比说上次比赛，老黑和王子参赛并获奖的消息、图片、视频等，都曾经在这里出现。 这是个好地方。 黑米宠物之家在前期能不能把知名度和口碑快速弄起来，杨牧就指望这里了。 打开论坛后，杨牧并没有使用自己原来的id，那个id有人认识。 他先注册了一个叫“莫大仙”的新id，然后开始发帖。 标题就很能吸引眼球：“缘迹走了，黑米宠物之家来了，黑店易手后还是黑店，狗友们小心！” 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曝光一家新开的黑店的，而且这家新的黑店，还跟原来小区内知名的黑店缘迹有关。 标题刚一发，杨牧自己就在偷着乐。 他在想，要是米粒看到这个帖子后，第一反应是不是气得发疯？ 想想就开心。 杨牧自然是故意这么做的。 他知道，在如今的时代，如果突然冒出一个人，去夸某家新店如何如何好，要是这个人在论坛上没啥知名度的话，基本上是没人信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变着法子在打广告。 这种自吹自擂的方法是会招人鄙视的。 相反，如果是攻击或曝光某家店，看的人就会很多，也很容易引起共鸣或争议。 总之，这样的帖子绝对能火。 至于所能导致的后果，就看发帖人的功力以及这家店本身的具体情况了。 对于自己的发帖功力，杨牧是很有信心的。 杨牧开始发文。 “近期即将出差，想在小区内为我家妞妞找家宠物店寄养几天，这一找，快把我气炸了。” “找的第一家店，价格倒还便宜，小型犬才30元一天，包狗粮。可我一进店，便闻到一股难闻的臭味，去到寄养区，这个臭味更是扑鼻而来，狗笼子里也只有几条狗萎靡不振地呆在那里。” “卫生这么差的地方，我家妞妞怎么能受得了？我一看就放弃了。” “第二家店，价格适中，小型犬40元一天，看起来、闻起来店里卫生也还算干净，但有一点，店家的寄养协议过于简单，店主死活都不肯加安全条款。” “无奈再放弃。” “……” “逛了一圈，准备失望而归，说实在的，想要在小区内找一家让人放心的宠物店寄养还真难。” “在回程中无意中发现，小区内原来有名的黑店缘迹宠物店竟然换名字了，改成了黑米宠物之家，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走了进去。” “店铺似乎刚修整完，还没正式开业，但店内有三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妹纸。我心想，既然是新店，又是看起来这么热情的妹纸，这家宠物店应该值得试一试吧？” “可我一问，差点就气炸了。” “第一个让人来气的地方就是价格。” “我家妞妞是博美，这么小的小型犬，她们竟然说要50元一天，这不是抢钱吗？” “最让人生气的，是这家店还有很多让人觉得特别心烦的要求，比如说寄养前必须做疾病检查，疑似有病的狗狗不收。还说什么如果有跳蚤、牛蜱虫、螨虫之类的，要先治虫才给寄养，费用还得另收。” “这就算了，可我家妞妞一检查，其中的一个妹纸硬说它可能有病，让我带去宠物医院检查一次才肯收……” “这真把我给气炸了，我养了一年多的狗，有病没病我还不知道？我好想说：你才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 “一家新店，收费这么贵不说，还那么多屁事，到底会不会做生意啊？” “由此判断，这又是一家黑店，我呼吁所有狗友们一定要小心，咱们齐心协力来抵制，让这种黑店在小区开不下去！” …… 这是一篇长文，但杨牧写得条理很清晰，为达到博眼球引争议的目的，他还故意在里面设了一些陷阱。 如果他估计不错的话，这篇帖子很快就会引起争议。 有争议就好办。 那样他的后续步骤才能继续进行下去。 当然，具体效果能不能达到他的预期，还需要时间来验证。 杨牧把帖子发了出去，并在后面附上了黑米宠物之家的照片。 他又偷偷乐了一下。 他此时就在想，如果米粒看到这篇帖子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这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杨牧特想知道这一点。 那就让她去看看呗，说了要送她惊喜的。 杨牧立即又拿起了手机，登上了微信。 “可爱的小米、小燕，快出来。” 此时的杨牧，满脑子都是恶趣味，连对米粒和杨燕的称呼都不正经起来。 “嘴巴抹了蜜的大仙，啥事？” 可能是莫成仙那个撕家项目让米粒看到了运作希望的缘故，此时的小姐姐回消息时，语气要亲近了许多。 “快去你们小区论坛的宠物版块看看吧，说好的惊喜送到了。顺便说一句，不用谢！” 把这句话发出去之后，杨牧又偷偷乐了起来。 值得期待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了。 第118章 米粒的质问 对于微信中莫成仙这个神秘人物，米粒一直是很好奇的，原因就在于他太过于热心。 若不是杨燕说这是她认识了很多年的网友，米粒直接会怀疑他居心不良。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莫大仙聊天还是有点意思的，最起码不装。 此时她就很好奇，莫大仙一直说要送惊喜，那这惊喜到底是什么？ 米粒立即登上了丽景花园小区论坛的狗友版块。 这一看，她立即就气炸了。 很显然，那个攻击黑米宠物之家的帖子，一看就是莫成仙发的。 她立即上微信质问：“莫大仙，你在搞什么鬼？你到底想玩什么？” 小姐姐的气急败坏是在杨牧意料中的事。 他开始装糊涂：“怎么啦？” “怎么啦？有你这么玩的吗？你怎么能无中生有来攻击黑米宠物之家？” “你傻啊？我是在帮你做宣传推广好吧！” “有你这么宣传的吗？” “不这么宣传怎么做？直接做广告？那样会被管理员秒删的知道不？” 莫成仙一连串的反问，让米粒沉默了几秒。 她并不是没想过来利用小区论坛的宠物版块来做宣传，但发广告的话，确实会被管理员秒删，而且用户也比较反感这种形式的广告。 此时，米粒已基本明白莫成仙的意思，就是通过自黑的方式来博眼球。 可她还是本能地觉得，这种无中生有的手法似乎有点不磊落。 “这么做真的好吗？”米粒质询的语气弱了一些。 “为什么不好？这种方法只利己不损人，为什么不可以采用？” 米粒又愣了一下。 是哦，这种手法虽然谈不上光明磊落，但确实不会损害他人的利益，偶尔采用一下似乎也无妨。 “可是……你现在是在砸我们招牌哎！”米粒的语气又弱了一些。 “反转懂不？” 米粒再愣了一下。 她再次明白了莫成仙的意思：原来还有后招！ 但米粒还有疑惑：“可是，我们店里的宠物寄养，小型犬我只想收30元一天。” 说实在的，米粒尽管已经知道莫成仙是在帮她，可她还是有点反感。 这人有点喜欢自作主张！ 米粒本能地不喜。 不过，聊到现在，势态已开始逆转。 接下来轮到杨牧发挥了。 “你傻啊！” 他先毫不客气地发出了这一句。 “丽景花园是什么地方知道不？住这里的、还养宠物的，并且舍得为宠物花钱的，非富即贵，这些人差的不是钱，讲究的是有品质的服务懂不？” “在这样的地方，你要做的不是用廉价来吸引顾客，而是要提升服务的品质，懂吗？” 米粒再次愣了一下。 是哦，有道理哦！ 这地方的有钱人确实很多，而且这里的铺租也很贵，太廉价了确实不怎么划算。 “大仙，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米粒的语气终于彻底软了下来。 “先等着，等事件发酵，然后听我的安排。” 米粒发现，莫成仙说完这句之后，他的微信竟然下线了。 这个混蛋！ 米粒觉得，莫成仙现在的做事风格，很像近期很火的娱乐圈第一狗仔卓伟，爆料喜欢曝一半，然后留一半来卖关子。 这种风格很可恶！ 不过米粒一点招都没有。 杨牧确实又关了微信。 既然是惊喜，一下就曝出来就没意思了，必须有所期待才行。 接下来，他必须跟进事态的发展，以在适当的时候来进行反转。 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杨牧所发的这个帖子逐渐热了起来，已经有不少用户在后面跟帖留言。 “心疼楼主半秒，支持楼主反黑。” “小区的几家宠物店服务质量确实堪忧，为狗狗的健康着想，建议楼主还是另想办法，尽量不要送去这些黑店寄养。” “楼主家妞妞是博美吗？可以送来我家，只受40一天，绝对不黑。” “一流的价格，三流的服务，不知小区内这些黑店的老板是怎么想的，是想马上关门倒闭吗？简直脑子进水了。” “支持楼主，这样的黑店绝对不去！” …… 从目前来看，在这些回帖里面，支持莫大仙的是主流。 不过杨牧知道，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这就是网络的特点。 这叫带节奏。 很多时候，一件热门网络事件的出现，一开始往往是被曝光者带了节奏的。 带节奏的手段有很多，比如说以偏概全、断章取义、隐瞒部分事实、故意遗漏有利于对方的细节等等。 在杨牧这篇帖子里面，他就采用了多种手法。 因此，尽管是支持楼主、攻击黑米宠物之家的声音居多，但杨牧并不生气。 他不仅不生气，反而很开心。 现在攻击的人越多，到时反转起来，才会更刺激、更有轰动效果。 当然，在众多的回帖人里面，理智的人也还是有的，他们的回帖立场比较客观。 “50元一天的价格不算贵，关键得看服务质量能否跟上。” “这家店黑不黑暂且不说，建议楼主别大意，先确认一下妞妞是否有生病的迹象，小狗生病时，会出现精神不振、食欲不振、鼻子干燥、打喷嚏、流鼻涕、有眼泪眼屎、排便不正常等现象，请楼主先确认一下，如有必要，尽量送宠物医院检查。” “楼主能多提供一些细节吗？比如说对方为啥不愿意接受妞妞，有具体的解释吗？” …… 这类客观的回帖尽管数量还不多，不过认同者也有不少。 这是杨牧希望看到的。 一个话题，如果是一边倒的话，很快就会被人遗忘，只有那些有争论的话题，才会越争越火。 因此，下面一部分回帖才是让杨牧最开心的。 那就是反对的声音。 “目测楼主似乎有些偏激。服务价格能不能接受是两厢情愿的事，对方拒收妞妞，既是对妞妞负责，也是对其它寄养的宠物负责，个人并不觉得因此就可以断定对方是黑店。” “楼主明显是在带节奏。一家正规的宠物店，在接收寄养宠物前，进行必要的疾病检查，对寄养宠物预先除虱、除螨、驱虫，才是负责任的做法。因此，个人觉得这不仅不是黑店，而是良心店。” “对方有钱不赚？这是傻了吗？很显然不是！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妞妞确实有病。严重怀疑楼主是因为被拒不满，在这里中伤店家。鉴定完毕。” …… 杨牧满意地笑了。 既然帖子已经开始火起来，那就该准备下一步了，等事件再酝酿一阵之后，就可以开始反转了。 第119章 意外的声援 杨牧这边在准备反击时，米粒这边却热闹起来。 她的微信开始响个不停。 “小米，黑米宠物之家是你新店的名字对不对，快去看看，有人在论坛攻击你。” “小米，有人在论坛黑你啊，快去吱个声，我们声援你。” “小米，有人在黑你哎！具体是怎么回事啊？” …… 前段时间带王子去参加比赛还是很有效果的，最起码，狗友之家微信群的这些狗友，已全部成为了她的忠实拥趸，有人在论坛看到攻击黑米宠物之家的帖子后，立即就在群里说了出来。 于是，有米粒微信的那些狗友，立即关切地给米粒通风报信来了。 王子妈更是直接打来了电话：“小米，有人在攻击你哎，你等着，我上论坛给你骂他去。” 这是米粒所没预料到的。 此时她很是有点尴尬。 她明明知道这是莫大仙玩出来的把戏，可面对众人的关心，她却只能装傻，这让她稍稍有那么一点内疚。 不过反过来，她又不得不佩服那位神秘的莫大仙。 真特么会玩！ 她知道，有这些狗友去反击的话，此事的动静绝对会闹得更大，而且黑米宠物之家的名声应该也能稍稍扭转过来一些。 黑米宠物之家这次应该能给很多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了，这确实要比单纯发广告要有效得多。 米粒现在纠结的是，她不知该怎样去回应这些狗友的热心，她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应对。 都有这么多人告知她这一消息了，她总不能再装作啥都不知道吧？ 关键时候，莫大仙又上微信了。 一篇尝尝的回帖措词贴了过来。 “大家好，我是黑米宠物之家的米粒，谢谢大家的关心，在此本人就此事稍作解释。” “首先，本店没接受妞妞寄养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发现，妞妞有流清涕、打喷嚏咳嗽等轻微症状，并且眼结膜潮·红、有轻度肿·胀，这是小狗感冒的迹象，且不排除犬瘟热。为了妞妞的健康着想，因此我们建议犬主先带妞妞去检查，才没接受妞妞的寄养。” “友情提醒各位狗友，现在是狗狗传染病高发的季节，如果狗狗出现了异常症状，还请大家小心，切莫大意。” “其次，关于本店的宠物寄养收费偏高的问题，也稍作解释。” …… 米粒不得不承认，在文字功底上，莫大仙是有深厚功底的，这一篇稍稍有点长的回帖，他写得不温不火，既解释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又不带有任何攻击性，让人看得很舒服。 她相信，就算她是发帖的莫大仙，看到这篇回帖后，也会起一丝羞愧之心，而不会感到愤怒。 很高明的危机公关术！ 米粒相信，这篇回帖一发出去，绝对会让黑米宠物之家给大家留下非常舒服的印象。 “大仙，你玩得真高，在下佩服。”米粒先回了这么一句。 但对于这篇回帖，米粒不是没疑问的。 她立即问了出来：“不过大仙，黑米宠物之家所提供的寄养服务里面，哪有24小时全场监控啊？你让我怎么去给客户提供实时远程监控视频？” 这正是米粒感到疑惑的事。 要知道，现在的黑米宠物之家是没有安装监控录像的。 而且，一旦安装监控录像并提供实时远程视频服务，这对店内服务质量的要求标准又提升了许多，米粒不能确认自己店里能否做到让所有客户满意。 “你傻啊！” 可恶的回复来了，又是这一句。 “现在的高端宠物店，哪有不安装全程监控的，万一出了问题、出现争议怎么办？莫非你不想装监控的原因，是真打算开黑店？” 我哪有？可恶的莫大仙。 米粒脸一红，赶紧回道：“不是啊，我还不知道这东西要怎么装，要花多少钱。” 面对大仙的质问，无奈之下，米粒只能以此来解释。 “你等着。” 紧接着，一个丽景小区附近的监控安装公司的联系方式发了过来。 “我帮你打听过了，安装一整套视频监控系统，只需要三四千块钱，你赶紧联系一下，让他们明天就过来装。” 米粒：“……” 三四千块钱倒是不贵，只不过莫大仙，你这服务未免也太周到了一点吧？ 你到底有何居心？ 莫非是看上我了？那应该不可能啊！ 要知道，米粒和其她女孩子不一样的是，她并不喜欢把自己拍出来往微信朋友圈、qq空间或网上发，因此莫大仙应该连她涨啥样都不知道。 男人是特别注重外表的动物，他既然不知道我长啥样，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来打我的主意呢？ 可他为啥要这么热心？ 莫非是对燕子有好感？ 在这一刻，米粒又胡思乱想了很多。 “在发啥呆呢？干不干，给句痛快话。”莫大仙的催促又来了。 米粒回道：“干。” 这事必须干！ 米粒觉得莫大仙说的是对的，新店既然开了，那就必须往高端品牌看齐。如此一来，这监控就必须装。 “那行，联系好安装监控的事后，你自己关注一下论坛，找个合适的时间把那篇回帖发了。” 说完这一句之后，莫大仙又飘然下线。 米粒连“哦”字都没来得及发一个。 神出鬼没的莫大仙，肯定又是去太空渡劫去了，难怪燕子说他太诡秘！ 米粒忍不住腹诽了一句，赶紧拿起手机联系起安装监控的事来。 不久之后，她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小区论坛的宠物版块上。 那篇帖子现在真的火了，而且呈现了一边倒的局势。 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王子妈等狗友开始维护米粒，对这篇帖子展开了反击。 忠实拥趸的反击力度自然是不一样的。 大量之前王子和老黑比赛、训练的视频、图片被贴了上去，然后大量溢美之词也被写了上去，用此来告诉大家，米粒在宠物方面到底有多专业。 一个专业人士的意见值得怀疑吗？ 如此专业的服务，价格贵一点不值得吗？ 王子妈她们的那些回帖内容，简直把米粒夸上了天，连米粒自己都感到脸红。 不过她咬了咬牙，还是把莫大仙写给她的那篇回帖发了出去。 米粒意识到，黑米宠物之家的宠物寄养生意，很可能要打开局面了。 第120章 动心了 养狗真的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就以廖依云来说，作为一个职场单身女性，在养犬之前，每次回到家，就会感觉家里冷冷清清的。 但自从她养了lisa之后，这种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别的不说，先说回家的感觉。 每次回到家，她还没进屋，lisa就已经热情地迎到了门口，那个兴奋劲，似乎好久没见到她了似的。 而且，lisa的这种热情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只会一天比一天更热烈。 这让廖依云觉得，它真的是需要我呀，我就是这世界上它最想见到的人。 那种满足感，就别提了。 再有就是，廖依云吃饭不再孤单了。 廖依云回到家后，喜欢给自己做点好吃的。 可在养lisa之前，这种独自做美味吃的感觉很不好。 做多了，一个人又吃不完，会严重浪费，做少了，又让她吃得不过瘾。 最为关键的事，独自一个人吃，再好的美味都经常食之无味。 有了lisa之后就大不同了。 每次只要她进厨房，那个吃货就会安静地蹲在她身边，等待美味出锅。 不管廖依云把菜做成什么德行，它不会说不好吃，而是抢着从她手中接下，然后狼吞虎咽地吃下，最后还能够最后意尤未尽地去·舔干净盘子底儿。 这让廖依云非常满足，她觉得自己的烹饪技术终于得到了极大的赞赏。 还有，当廖依云想出门又嫌一个人闷时，问lisa，它一定会欣然同往，而且永远也不会厌烦，也不会嫌他怎么这么晚了还往外跑。 只要她去，它一定会陪。 呆在家里时，如果廖依云想安静地看看书、看会电视，lisa就会乖乖地趴在她身边，不会来吵她、闹她，顶多偶尔过来撒撒娇。 …… 好处还有很多很多。 廖依云觉得，有了lisa作陪，男朋友要不要找都不重要了。 当然，养狗也有烦恼之处。 对于廖依云来说，最大的烦恼就是lisa的寄养问题。 作为一个现代职场女性，廖依云时不时要出一下差，有时她还会出去旅游一下，在这种时候，她就没法带lisa出门了，必须将它寄养。 寄养是个大难题，已经困扰廖依云很久。 在这方面，廖依云真的吃过不少苦头，遇到过各种各样的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寄养的环境脏乱差。 对大部分的宠物店来说，空间是有限的，因此被寄养的宠物通常是挤在一起，被关在不同的小小的铁笼子里。 若是店家不作为，那这些宠物的吃喝拉撒睡都是在铁笼子里，不卫生不说，宠物之间还很容易传染。 lisa在寄养的过程中就不止一次被染上虱子、螨虫等。 其次就是活动量有限。 宠物店寄养的宠物一多，想让店家早晚定时遛狗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因此每次lisa从宠物店寄养回家后，都会精神萎靡不振好几天，让廖依云感觉它是得了抑郁症。 这让她很是心疼。 最为恐怖的是受伤。 宠物店寄养的宠物一多，在早晚活动期间，陌生的宠物之间很容易就发生冲突。 有一次，廖依云把lisa从宠物店领回家，就发现她脖子上有两个大大的疤痕，血迹刚凝固不久。 想想就糟心。 …… 如此多的问题，让廖依云每到出差时，就非常烦恼。 她不是没想过将lisa寄养到闺蜜、朋友家去。 作为足以信赖的闺密或朋友，他们也愿意为廖依云分忧解难，但这样也问题多多。 如果寄养到没养过狗狗的朋友家，因为他们却不太懂养狗，或者不熟悉lisa的习性，结果不仅lisa不能被照顾好不说，还会给朋友造成麻烦和困扰。 就算是懂养狗的朋友，帮你照顾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人家也会嫌烦。 还有，万一在寄养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廖依云能向朋友追责吗？ 放朋友家寄养，一弄不好，会搞得双方关系蒙上阴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因此，廖依云绝了这个念头。 现在，烦恼又来了。 接下来，廖依云将会出差一周时间，她正为将lisa寄养去哪里而头疼。 想找一家让人放心的宠物店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她登上了小区论坛的宠物版块，想看看能不能从这里找一家宠物寄养口碑比较好的宠物店。 一上去，她就看到了一个声讨黑店的帖子。 她好奇地点了进去，认真地看了起来。 黑米宠物之家，这个名字确实有点黑！ 不过接下来的内容却引起了廖依云的兴趣。 小型犬要50元一天？ 那像lisa这种大型犬岂不是要100元一天？ 如果服务质量有保障的话，这个价格倒是勉强能接受！ 廖依云继续往下看。 接收之前必须要做疾病检查？ 这点好啊！ 要是所有被寄养的宠物都能严格执行这一点，这对lisa的健康是有保障的。 如果有虱子、螨虫、牛蜱虫等，要先做治疗再接收？ 这点也很好啊！ 廖依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要知道，lisa时不时是会上沙发，甚至跳到她床·上去玩的，若是被传回来一身的虫子，不仅lisa会遭罪，她自己也会跟着遭殃。 但凭这几点来说，廖依云不仅不觉得这是一家黑店，反而觉得这是一家很有责任心的店。 当然，因为是新店，具体的实情是不是像帖子里所说的那样，还有待考证。 廖依云又接着往下看起回帖来。 回帖里自然有各种声音。 有支持楼主的，有支持店家的，有中立的。 廖依云对这些回帖并不太感兴趣。 在没有实锤的前提下，这些回帖都是臆测，随时都有可能被反转。 网上的事情被反转的太多了。 廖依云想找的是熟客的评价。 只有知根知底的熟客，给出的意见才会客观、中肯。 翻到第三页，她想要的内容终于出现了。 让廖依云感到惊讶的是，这些熟客的评价统统都是溢美之词。 哦，原来黑米宠物之家就是米粒开的。 作为宠物版块的常客，廖依云尽管很少发言，但她还是知道米粒的，上次宠物大赛中所发生的那些事实在是太有名了一点，廖依云已经记住了米粒、老黑、王子等名字。 如果是她开的，也许值得信赖！ 接下来，她见到了米粒的回复。 咦，这回复的语气很让人舒服啊！ 看来，这米粒确实是一位真正的爱宠物之人。 还有，如果她回帖里所承诺的这些条件能兑现，那黑米宠物之家所定的这个价格还真不算过分啊！ 真要是能做到这样，再贵一点我也乐意！ 廖依云动心了，她决定明天抽个时间去店里实地考察一番。 第121章 会不会日狗？ 因为工作比较自由，又临近出差，因此，第二天廖依云并没有去公司上班。 她得先搞定lisa的寄养问题。 廖依云直接牵着lisa到了黑米宠物之家。 这里正忙碌着。 廖依云发现，安装师傅正在给这里安装视频监控。 看来，店里所承诺的提供24时远程实时监控这一点，应该所言非虚。 廖依云放心了不少。 一家店如果敢提供24小时远程监控，这说明店里对自己的服务还是有信心的。 不过廖依云还是没有大意。 这可是涉及到lisa的生存安全和幸福问题，大意不得。 在确定监控安装不会给自己和lisa造成危险后，廖依云走进了店里。 在里面，三位年轻的女孩子正在忙碌着。 廖依云是来过原来的缘迹宠物店的。 她发现，店里的格局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添加了一些新的装饰，不过这些装饰却给人耳目一新和舒服的感觉。 看来，这三个女孩子对这家店的布置还是很用心的。 最让廖依云舒服的是，店里打扫得非常干净，也更没了原来缘迹宠物店的那种难闻的气味。 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 对每一个犬主来说，都希望自家宝贝能寄养到一个干净卫生舒服的环境。 看到廖依云进来后，其中一位女孩子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 “你好。” 她先跟廖依云打了个招呼，然后在lisa面前蹲了下来：“哇，好漂亮的秋田妹妹。” 廖依云不动声色地看着。 这个姑娘又给了她很好的印象，而且，她还是非常专业的。 一般来说，作为消费者，去到一家店里后，其实是不太喜欢店家太过于热情的，那样会给人店家在惦记自己钱包的感觉。 当然，店家太过于冷漠的话，也会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这女孩子做得恰到好处。 她那带着笑容的一声招呼，既没冷落廖依云，也没有一开口就问她有什么需求，而是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到了lisa身上。 这让廖依云感觉，这女孩子是真心喜欢狗的。 她应该不会虐待自家宝贝！ 廖依云一下就有了这样的感觉。 而她之所以感觉这个女孩子很专业，是因为这女孩在lisa面前蹲下后，并没有急于伸手去摸它，而是跟它眼神交流了片刻后，再缓缓把手伸了过去，在它头上摸了摸，然后在lisa脖子上饶起痒痒来。 整个过程，lisa一点闪避的意思都没有，到后来甚至眯起眼睛享受起来。 这是有点不可思议的。 要知道，再驯服的狗狗，对于陌生人还是有很重的防备心理的，除非它能确实感受到这陌生人的善意。 这女孩子天生就给狗狗一种安全的感觉！ 廖依云忍不住说道：“你就是米粒吧？” 那女孩抬起头来，冲她笑了一下，露出了两颗很可爱的小虎牙：“我是的，你知道我啊？” 廖依云呆了一下。 她觉得这姑娘性格真是好，很好相处，也很可爱。 “我想寄养一下我家lisa，你们这里可以寄养吗？” “可以的。” “我可以具体了解一下吗？” “没问题。” …… 两人就这么随意地交流起来。 廖依云了解得非常仔细，包括价格、服务、寄养协议等。 不过这不是她最关心的，她所关心的是细节问题。 “你们这里的监控啥时候装好，真的可以提供24小时远程实时监控吗？” “当然，师傅说上午就可以调试完，下午就可以试用了，我们这里从店门口到店内，一共安装了四个摄像头，寄养区更是特意安装了两个，基本上可以做到无死角监控。” 这个回答让廖依云很满意。 能不能24小时无死角实时监控，下午就可以见分晓，从时间上来说，还来得及。 她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们承诺说，每天会带狗狗出去放风，这一点可以保证吗？” “我们最起码能保证的是早晚会带狗狗出去便便，如果你家狗狗能跟其它狗狗和睦共处的话，我们还会定时带它们去户外活动。” 廖依云担心地问道：“如果寄养的狗狗多了，你们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啊？” 米粒又笑了笑，回道：“所以我只能说尽量，一旦我们有带狗狗出去玩，我们会把视频拍下来，发给每位犬主。” 廖依云纠结了片刻。 她是很希望lisa每天能多出户外活动的，但lisa有个小毛病。 她直接说了出来：“我家lisa好像不太喜欢其它狗狗亲近它，它一不高兴就会呲牙，这样它会不会跟其它狗狗打架啊？” 米粒立刻意识到，这条叫lisa的美系秋田犬，应该也是存在一定的社会化问题。 有社会化问题的狗，确实难以跟其它狗狗一起带出去。 除非老黑不偷懒！ 米粒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可是老黑会不偷懒吗？ 她不能确定，所以她有点不知该如何回答廖依云这个问题。 正在此时，她恰好看到老黑慢慢悠悠地带着汉子走了过来。 这个自由散漫的家伙！ 廖依云也看到了从店门口走进来的一条边牧和一条二哈，她立即把lisa拉到身边，紧张地问道：“那两条狗怎么不拴绳子啊？会不会跟我家lisa打架啊？” 米粒稍微有点尴尬。 大型犬如果不拴狗绳的话，确实会让陌生人不安，而眼前这姑娘显然还不知道老黑一向自由散漫惯了，不喜欢被拴。 她只好说道：“那是我家老黑，它正在遛狗。放心吧，它们不会跟lisa打架的。” “哇，原来它就是老黑，确实很帅气的一条边牧。” 廖依云终于反应过来，她把论坛上很有名气的那条狗和眼前这条边牧对应起来了。 而且她还看到，老黑在离她和lisa还有两三米远时，就立即停下了，并没有好奇地冲向lisa，并且，当那条二哈看到lisa有点兴奋，想冲过来时，也立即被它给按住了。 果然是很聪明的一条狗！ 难怪网上一直在传，说老黑是狗王，会遛狗，现在看来是真的。 看来，有老黑在，咱家lisa应该会比较安全。 廖依云稍稍放心了一点。 但她立即又问出了一个很担心的问题：“还有，我家lisa最近可能会发情了，它们不会把lisa给上了吧？” 她用手指了指老黑和汉子。 杨牧：“……” 我日，我可是人，我会去上一条狗吗？ 第122章 一百万点伤害 杨牧真的很郁闷。 当了这么久的狗，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被人担心会不会去日狗。 你妹的，我能去日狗吗？！ 米粒也没这个问题给逗乐了，她先冲着杨牧和汉子说了一声：“老黑，汉子，听到没，不可以随便上lisa妹妹，知道不？” 杨牧瞬间所承受的心理伤害值又加上了一万点。 看到老黑露出不屑的表情后，米粒这才笑着对廖依云说：“放心吧，没你的允许，就算是有另一条秋田哥哥在，我们也不会让它上lisa的。” 可能是这种同流合“污”的感觉很好，廖依云也笑了。 她笑着说：“还别说，要是我家lisa也是一条边牧，我还真希望老黑把它给上了的，那样肯定会生一堆漂亮又聪明可爱的边牧宝宝出来。” 两个女人一下又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杨牧：“……” 他的心理伤害值，瞬间又加上了起码十万点。 他这才知道，原来女人在一起，也可以这么污的。 偏偏汉子此时还很不识趣，一直在盯着lisa流口水，想冲过去和它亲热。 他气得直接扇了汉子一巴掌：你是二哈，人家是秋田，就算它发·情了，也没你份，知道不！ 汉子顿时就很委屈，低声嗷嗷地叫了起来。 两个女人乐过之后，米粒鼓励说：“要不你把lisa放开看看，看它能不能跟老黑和汉子和平共处？” “可以吗？”廖依云担心地问道。 “试试吧，有我们在，不会出事的。” 廖依云依言解开了lisa的牵引绳。 lisa警惕地盯着两条男狗看了一会。 它喜欢跟同伴玩，但又不希望被色·色的男狗骑，因此它特别警惕。 杨牧秒懂它的这种心态。 因此，他还是蹲在那里没动，也警告汉子不许乱动。 说实在的，被两个女人那么一污，他根本就不想靠近这条秋田犬。 唉，男女有别啊！ 杨牧突然觉得，做女狗的生意也是一件麻烦事。 他和汉子不动，lisa的胆子反而大了，慢慢地靠近了过来，开始向杨牧示好。 狗王的威严，对男狗女狗一样管用。 可让他受不了的是，lisa为了示好，竟然伸出舌头想来舔·他。 我去，这怎么行！ 他立即就伸出了一条爪子，毫不客气地把lisa推开。 lisa委屈地看了看它，然后把目光转向了汉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美系秋田和二哈其实是一种比较接近的狗。 从外形上来看，两种犬身高、体重都比较接近，也都是短毛，外形都很帅气…… 从性格上来说，两种犬都比较二，同样是撒手没，不怎么听人使唤，都是表情帝…… 因此，见杨牧不搭理自己，lisa把注意力转向汉子也是很正常的事。 比较汉子也是一条很帅气的二哈。 两条狗慢慢亲近起来，开始一起嬉戏。 这一幕又把廖依云给看呆了。 她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老黑，对米粒说：“老黑好拽哎，它竟然看不起我家lisa，我家lisa可是美女哎！” 这一刻，她似乎很受伤。 米粒笑道：“你别理它，它一直就是这副拽拽的样子。” “难怪大家叫它狗王！”廖依云释然。 可能是感觉很投缘，她又跟米粒热聊起来。 两个污女，污着污着，竟然有污成闺蜜的趋势。 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 杨牧稍稍一放松警惕，汉子跟lisa玩着玩着，竟然开始往它背上爬。 lisa自然不乐意，开始呲牙咧嘴。 廖依云惊叫道：“快看，汉子想上我家lisa……” 杨牧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又冲上去，狠狠地给了汉子一爪子。 你个骚·货，不知道人家还没发·情吗？ 汉子被扇得再次嗷嗷嗷地叫了起来，似乎很委屈。 廖依云：“哈哈哈哈，老黑好霸道，它竟然不让汉子上，它不会是把我家lisa当成自己后宫了吧？” 米粒也乐得哈哈大笑。 最狠的一句来了。 廖依云又说道：“算了，老黑真要想上我家lisa的话，那就给它上吧！我很好奇，边牧和秋田配对，到底会生出啥样的狗宝宝来。” 杨牧：“……” 一百万点伤害再次袭来。 他发现，想要安安心心地做个生意、赚点钱还真不是容易的事。 不过也有好消息。 到了此时，廖依云已经对黑米宠物之家完全放心，她相信lisa在此会过得非常开心、非常舒服。 “米粒，你帮我登记一下，lisa就寄养在这里了。你先检查一下，然后帮它洗个澡。” 米粒好意提醒道：“就现在吗？你不是说明天才出差吗？” “没事，先让它在这里适应一下，我下午再过来看看，看它在这里能不能呆得习惯。” …… 事实上，有杨牧在，她根本就不用担心lisa能不能在这里呆习惯的问题。 在杨牧的监视下，汉子不再轻易往lisa的背上爬，因此lisa和它玩得很嗨。 当廖依云转身走时，它嗨得竟然看都没看一眼。 在这一刻，她也有那么一点点受伤。 黑米宠物之家的第一单寄养生意算是这么成了。 可杨牧还有不爽的事。 廖依云走后，开始给lisa洗澡的米粒还没从污的状态走回来，边洗澡边拿他逗乐子。 “老黑，我很好奇，你为啥不对狗妹妹感兴趣啊？都这么久了，怎么不见你往狗女身上爬呢？你不会是不行吧？” “不对啊，你又没做绝育啊！” “lisa真的很漂亮哦，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它妈妈同意了哎！” 杨牧：“……” 小姐姐，你这么污真的好吗？ 你不知道我能听懂你的话吗？ 要是我变回人以后，你会不会为今天的话感到害羞？ 杨牧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干脆走到了门口，开始闭目养神。 事情是有连带作用的。 廖依云一回到家，又立即登上了丽景花园小区论坛的宠物版块，开始把自己在黑米宠物之家的所见所闻写了出来。 在她新发的帖子里面，她用非常中肯的态度，将自己的感受写了出来，并且特别强调了米粒的专业、对宠物的好，也把老黑的表现当成笑料发到了网上。 这是第一篇从顾客的角度来赞黑米宠物之家的文章。 丽景花园小区这么大，养狗的可不是一个两个，有寄养需求的也不止一点点。 很快，不少狗友闻讯赶来，想亲自体验黑米宠物之家的服务。 黑米宠物之家想不火都难了。 包括它的宠物寄养生意，也包括它的宠物美容生意。 第123章 神奇的一幕 黑米宠物之家的生意算是顺利起步了。 不过这对杨牧来说，未必完全是一件好事。 最起码一点，他绝对自由散漫的日子算是到头了。 一方面，黑米的宠物寄养生意一起步，米粒自然就对他有所期待，让他来帮忙干活，来管理这些狗狗们。 谁让他现在担上了狗王之名呢？ 另一方面，杨牧自己也不放心。 这可是属于他自己的生意，整个运作计划也是他一手谋划的，他还想着把黑米宠物之家打造成为丽景花园小区，甚至是整个业界最有口碑的宠物店。 因此，接下来他开始忙碌了。 他先强制给了自己一项任务。 每天起床，必须先第一件事：开门，放狗！ 作为一个养狗之人，杨牧也去过不少宠物店。 但每次去宠物店，他进店后的第一反应就是：里面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宠物店寄养的狗狗，吃喝拉撒睡全部就在店里面。 吃喝睡在店里是正常的，拉撒也在店里就不好了，这样一来，店里想不臭气熏天都很难，喷再多的空气清新剂也盖不住。 不过这对大多数宠物店来说，是难以避免的事。 这是因为每条狗的习惯都不同，有的习惯早上拉撒，有的习惯晚上拉撒，有的是自由主义…… 店里想让他们统一时间很难。 而宠物店一般也是有作息规律的。 一般来说，在花城这种地方，早上是九点左右上班，宠物店的员工也是如此，而下班时间，宠物店就算生意好，稍微拖一拖，一般也不会超过晚上八点。 时间拖太晚了员工不乐意。 在无人照看的时间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情况下，部分被寄养的宠物直接在笼子里拉撒是很正常的事。 杨牧可不想黑米宠物之家弄得臭气熏天。 因此，狗狗一进来，他就开始定规矩：不许在店里大小便！ 做到这一点对杨牧来说并不难。 可是做狗得厚道。 你让那些狗狗们憋屎憋尿，那也不能憋时间太长，否则总有憋不住的。 基于这点考虑，第二天一大早，还不到7点，他就去拽米粒。 这个时间比往常稍微早了那么一点点，米粒就算是早睡早起之人，也还是有些奇怪。 “老黑，你要干嘛？还不到遛狗时间啊！” 按照平常的习惯，米粒一般都会在七点半左右出门，带上老黑溜上一圈，然后在八点半左右出发去店里。 很显然，今天提前了。 杨牧才不管那么多，他直接拽上了米粒的裤子：走不走，不走就把你裤子撕烂！ 无奈之下，米粒跟着出了门。 可她马上就发现了不对。 老黑竟然在带着她往宠物店方向走。 她惊讶地问道：“老黑，这么早就去宠物店，你不会是想lisa了吧？莫非你真想让它当你媳妇？” 杨牧：“……” 小姐姐，你一直这么污下去真的好吗？ 杨牧感觉米粒真的被lisa妈给带歪了。 就在杨牧和米粒去宠物店的路上时，已出发前往机场的廖依云也在关注着宠物店的动静。 或者说，她一直在关注着宠物店的动静。 就在昨天下午，她又去了一趟黑米宠物之家。在看到之家lisa在那里玩得很嗨之后，她痛快地付了寄养预付款，然后下载了远程监控的app并设置好以后，就潇洒地回了家。 信息时代就是好。 有了远程监控app后，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家lisa会不会被虐待了。 因此，她一有时间，就会登上app去瞄一眼，看自家lisa在黑米宠物店过得咋样。 她很快就发现了黑米宠物之家的独特之处。 她发现，只要老黑在店里，那些被寄养的狗狗就不会被关进笼子里，它们要么在寄养区嬉戏、打闹，要么就在店外的空地上追逐。 一开始，廖依云还有些担心。 寄养的宠物这么多，会不会打架？会不会跑丢？ 要知道，黑米宠物之家当天接收的狗狗就有六条，其中还不包括老黑和汉子。 可她立即就发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有老黑在，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事。 狗王就是狗王！ 老黑在那里时，它并不参与嬉戏、打闹、追逐，而是像个监工一样蹲在那里。 哪条狗要是呲牙咧嘴，它立即冲上去就是一爪子。 谁要是有乱跑的迹象，它也是冲上去就是一爪子。 她家lisa也曾挨过两爪子。 嗯，有些暴力，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不过廖依云不得不承认，老黑的暴力是很有效的，最起码那么多狗在一起，不仅没出乱子，还玩得很开心。 这样的宠物店确实值得信赖！ 当然，廖依云也有伤感的时候，那就是到了晚上八点之后，所有被寄养的宠物都被关进了笼子，lisa也只好失落地在笼子里开始闭目养神。 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 不过廖依云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没有哪家宠物店可以做到狗狗们24小时都有人陪伴。 今天一早，廖依云就拖上了行李箱，坐上了前往机场的大巴。 一坐下，她就迫不及待地登上了app，想看看lisa现在情况咋样。 接下来她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lisa原本还是落寞地趴在笼子里的，却突然警觉地站了起来，望向了门口。 然后她看到米粒和老黑走了进来。 lisa和其它寄养的狗狗立即兴奋起来，开始汪汪汪地叫唤。 米粒和老黑来这么早？ 真是很有责任心啊！ 不可思议的事情来了。 接下来，廖依云看到，老黑竟然直接走到了狗笼子前，开始用爪子把笼子的栓子一个个扒拉开来，把狗狗们都放了出来。 我靠，老黑这也太厉害了一点吧！ 怎么像个人一样？简直成精了！ 更神奇的还在后面。 狗狗们一出笼子，先是忙着向老黑示好，却在老黑的爪子加威压之下，排起了队，然后跟着老黑往门外走。 它们这是要干嘛？ 这队伍也太整齐了一点吧！ 廖依云赶紧把监控画面切换到了户外的摄像头。 可她看到，狗狗们并没有在户外的空地上停下来，而是往旁边的人行道上走去，然后消失在视野中。 这到底是去干嘛呢？ 好奇之下，廖依云赶紧拨通了米粒的电话。 “米粒，你们在干嘛呢？” “哦，依云啊？这么早？我刚到店里，在带狗狗们出去溜溜，顺便让它们方便一下。” 排队出去方便？ 这也太神奇了一点吧！ 廖依云惊呆了。 第124章 卖力的托 在接到廖依云电话的这一刻，米粒其实也是懵的。 聪明的狗狗她见过不少，网上的帖子里面也经常见到很多能听懂人话、啥都能干的“别人家的狗狗”。 但像老黑这么聪明的狗狗，她还真是很少见到。 一条狗，不需要人的指挥，竟然会主动去干活？ 老黑一大早爬起来，不需要她的指挥，就知道去遛那些被寄养的狗狗？ 这简直是成精了！ 好在老黑一直在颠覆她的观感。 因此，对于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幕，米粒还是勉强接受了。 只是她在接廖依云电话时，有点心不在焉。 电话里，廖依云兴奋的声音再次传来：“米粒，那你一定要记得拍视频，等下发给我。不用狗绳就能排队去遛狗，这也太神奇了，我一定要见识一下，开开眼界。” “好的。” 米粒挂了电话，打开摄像头，开始拍摄。 杨牧带着狗狗们开始往大草坪方向走。 他之所以提前开始活动，这是迫不得已的事。 黑米宠物之家的生意固然重要，但意外之财也不能错过，因此他必须调整自己的作息时间。 必须做到两全其美。 对于被寄养的宠物们来说，黑米宠物之家的服务再好，它们的活动量也比平时在家要少，再加上没了主人的陪伴，晚上长时间被关在笼子里，确实是一件很可怜的事。 因此，在它们已经被憋了一个晚上的情况下，杨牧必须带它们出来活动活动，顺便解决它们的拉撒问题。 等它们活动完后，杨牧还得去跟汉子汇合，然后去李长江家。 他不可能错过开盘前李长江发号施令的关键时间，这可是涉及到他意外之财的重要时刻。 因此，他必须提前出门。 一般来说，狗狗的拉撒都是在遛狗过程中解决的，但没有人能强迫狗狗在规定时间内去完成拉撒的过程，这得看狗狗自己的需求。 杨牧可等不及。 毕竟他要照看六条狗狗，要是每条狗都磨蹭一下，那他不得急死啊？ 因此，在路过绿化带里面的一个小草坪时，他立即发号施令：都给我进去，拉粑粑、尿尿！ 人做不到的事，对于现在身为狗狗的杨牧来说，不算是难事。 他准确地向所有狗狗表达出了这层意思。 没有狗敢违抗，一违抗，就会挨上一爪子。 被逼着上厕所，这对所有狗来说都是头一回。 米粒也是第一次见识这么神奇的事。 六条狗，竟然一起穿过了绿化带，在小草坪上转了一圈之后，各自找了个位置，然后再原地转上几圈，开始在灌木丛的树根部拉粑粑撒尿。 这场面也太壮观了一点吧！ 她忍不住拍了下来，并且给lisa来了个特写，然后把小视频给廖依云发了过去。 “依云，给你看个好玩的。” 廖依云很快就回信息了：“米粒，你好污，竟然把我家lisa的糗样拍下来发给我，幸亏我还没吃早餐，否则我吐了你得赔。” 米粒笑了笑，没有再回信息。 不过接下来她却犯难了。 要不要铲屎？ 出门遛狗，随身带上铲屎装备是必须的，可以是一叠旧报纸，可以是塑料袋，也可以是专用的铲屎设备。 总之一点，不能让狗狗的便便恶心到其他人。 可现在似乎并不需要。 之所以要铲屎，这是因为大部分的狗狗，在便便时，要么就直接便在人心道上，要么就便在人眼可见的草坪上，这样既会在视觉上恶心到人，也会给其他人的生活造成困扰。 这种屎不铲，是一件很没公德心的事。 可现在似乎没必要，因为每条狗都拉在非常隐蔽的灌木丛的根部，不仅很难被路过的人看到，还可以当成灌木丛的原料。 为什么会这样？ 是这六条狗狗都有这样的好习惯？还是因为老黑的缘故？ 米粒还是倾向于把原因归结于后者。 她又忍不住感慨。 有这样的老黑存在，这宠物寄养生意未免也太好做了一点吧？根本就不用她操太多心啊！ 杨牧没管这么多。 他既然要管寄养生意，那自然要往最省事的方面去管。 在狗狗们拉撒完了后，他把六条狗带到了大草坪，开始让它们撒野。 对于被寄养的宠物们来说，一般普遍都存在运动量不够的情况，这也正是被寄养的宠物很不快乐的主要原因。 杨牧不想这样。 只有让这些狗狗们活动够了、玩累了，它们回到店里才会安分，才不会抑郁寡欢。 因此，一到大草坪，他又下了一个指令：追逐去吧，撒野去吧！ 这样的小事，对他来说真的没有难度。 可对于收到一个个小视频的廖依云来说，却是震惊加精细。 六条狗，不用狗绳，就可以排队去遛狗？ 六条狗，竟然会统一去便便？ 被寄养的狗狗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运动量？ 所有这些，都是超出廖依云预期的。 她把原因归结到了米粒身上。 看来，她果然是一位很专业的训犬师，能把自家宝贝寄养到她店里，确实是一件很放心又很划算的事。 看来，一百元一天的价格，不仅不贵，还赚到了！ 激动的廖依云，迫不及待地想跟其他狗友们分享这一消息。 趁候机的空档，她又一次登上了丽景花园小区论坛的宠物版块，把lisa寄养后的所见所闻写了下来，并且附上了相关图片和视频，再加上了自己的感受…… 又一篇对黑米宠物之家赞赏有加的文章新鲜出炉。 这篇文章再次在宠物版块引起了小轰动。 寄养狗狗的事，大部分狗友都经历过，但服务如此之好的寄养大家还真没碰上过。 被寄养的狗狗竟然会如此听话？ 黑米宠物之家竟然能提供这样优质的服务？ 这是真的吗？ 若不是有图有真相，若不是廖依云是论坛的老用户，早就在论坛留下过痕迹，其他狗友简直会怀疑她就是黑米宠物之家的托。 有了这么一位很卖力的托的存在，黑米宠物之家的口碑想不好都有点难了，这里的宠物寄养生意想要不火都难了！ 当然，黑米宠物之家其它的生意，顺带也会被带火。 第125章 话唠强哥 现在的杨牧确实是忙碌的。 给寄养的狗狗们放完风后，他又得抓紧时间带它们回店，然后再去跟汉子汇合，到李长江家遛上一圈。 这是必须的。 这可事关他能不能大发一笔意外之财。 他得及时掌握600110这支股票的走向，看看李长江在这支股票上有没有异动。 总体情况还算好。 尽管李长江在这支股票的建仓上，采用了非常保险、缓慢的方式，但这支股票还是在横盘的过程中缓缓上升了，价格又接近了7元。 这对杨牧来说是件好事，最起码就算他现在抛出去，也已经赚了不少。 在确定股票无异动后，杨牧又带着汉子离开了李长江的家。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主业还是宠物这一行，他必须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这上面来。 寄养的生意现在算是顺利起步了，杨牧又开始考虑后续的业务。 宠物训练的生意也得开始才行了。 还有，幼犬售卖的生意也得准备，那才是很赚钱的生意。 想了想，他又带着汉子折返回了家里，再次登上了微信。 “小米，生意咋样？我的动作有效果吗？” 米粒立即回过来一个甜甜的笑脸：“谢谢大仙，效果很不错，昨天已经收了六条狗了，一会还有几条要送过来。” 能看得出来，因为生意不错，现在的米粒心情也不错。 杨牧立即回了一句：“那撕家训练的事进展怎样？” “还没开始呢。” “小米，你这样好吗？你对得起我付出的心血吗？” 杨牧直接一个质问过去。 黑米宠物之家内，米粒抱着手机有点尴尬。 她发现，这位莫大仙热心是热心，但性格似乎有点喜怒无常。就因为自己这边动作稍微有点慢，他就生气了。 换做是一个路人，他生气就生气，米粒才懒得理会他人的情绪。 可现在她真的很需要大仙的帮助。 大仙的帮助已经让她尝到了甜头。 她立即又回了一个笑脸过去，然后回道：“大仙，你放心，我马上就推。” “那快点啊，你要是不把我的心血当成一回事，那以后我不再帮你了啊！” 大仙的回复很快又来了，可当她再回信息过去之后，立即又没动静了。 可恶的大仙！ 神出鬼没的大仙！ 他又这么突然消失了！ 米粒忍不住诅咒了神秘的莫成仙一番。 此时的杨牧非常得意。 在现实里身为一条狗，他经常被米粒恶趣味式地训斥、调侃，甚至被她污。 只有在微信里，他才可以用莫成仙的身份在她面前拽一下，训斥她几句。 这让他相当有成就感。 二逼青年的快乐就这么简单。 关了手机之后，他又登上论坛逛了一圈，看了看宠物版块的动静，又带着汉子往黑米宠物之家跑。 他的威胁确实起到效果了。 黑米宠物之家内，米粒正在跟杨燕、小美协商推撕家生意的事。 可具体要怎么推，几位姑娘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想出啥好主意。 杨燕忍不住说了一句：“要是莫大仙在就好了，他肯定有好办法。” 米粒立即就抱怨说：“别提了，那个家伙神出鬼没的，一点都靠不住。” 她刚才回信息，就是想跟莫成仙请教怎么推这单生意的问题，谁知他竟然没反应了。 这很是让她有点来气。 杨牧：“……” 我就在你身边，你这样背后说我坏话好吗？ 小心我在微信上收拾你！ 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怎么来推这个生意，也没啥好招。 总不能故技重施，又去宠物版块造谣、惹是生非吧！ 结果，几位姑娘协商来协商去，只想到了最为简单的一招，那就是用a4纸打印出来几个大字，贴到门口的宣传板上去。 “宠物训练，专治撕家。” 杨牧：“……” 就这么简单？ 这也太应付了一点吧！ 这样推能有效果吗？ 让杨牧没想到的是，还真有效果。 生意很快就上门了。 没多久，一辆suv停到了黑米宠物之家门前，从车上下来了一位微胖、皮肤黝黑、很顿时的年轻男人。 下车后，他又从车后座牵下来一条金毛，然后向黑米宠物之家走来。 走到店门口，他立即就看到了专治撕家那几个大字。 一进店里，他立即就问了起来：“你们这里真的可以治撕家吗？” 米粒连忙迎了上去：“可以的。老板，怎么称呼？” “你叫我强哥就好了，怎么收费？” 能听出来，这位敦实的年轻男子是很直爽的那种人，他说话喜欢直来直去。 米粒稍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价格报了出来：“五千八百八十八。” “这么贵？”自称强哥的敦实男子惊叫了起来。 听起来确实有点贵。 好不容易有第一单撕家生意上门，米粒当然不想错过。 “听起来是有点贵，可一旦治好了，就能给你省不少钱呢！” 她又指了指汉子，说道：“你知道吗，这条叫汉子的二哈，它家主人为了治它的撕家，可是足足花了五万块呢！” 强哥狐疑地看了看汉子，又看了看米粒。 可能是觉得米粒说的话有一定道理，他又问道：“确定能治好吗？” “试试就知道了呗，反正要是治不好的话，我们无条件退费。” 为了增强说服力，米粒又指着汉子说道：“最起码，汉子已经治得差不多了。” 在米粒看来，话题谈到这个份上，这单生意应该差不多是成了。 谁知波折又来了。 “那可不一定哦，比撕家的本事，基本上没有狗比得上我家金哥，你们能治好这条二哈，可不一定能治好我家金哥哦！” 米粒愣了一下，回道：“不会吧？二哈可是出了名的拆家党哦！” 强哥的话匣子立即就打开了。 “怎么不会？论撕家的本事，二哈怎么能跟金毛比？” “不信你去网上查，撕家狗排名里面，排第一的就是金毛，接下来才轮到二哈等雪橇三傻。” “你还不知道，我家金哥撕家到底有多厉害。” …… 强哥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了他家金哥撕家的“光辉事迹”。 杨牧没想到，第一单撕家生意竟然碰上了一个话唠。 第126章 撕家生意也成了（谢傲娇的小鱼骨头赏盟主） 杨牧知道强哥说的其实是没错的。 如果用“撕家排名”作为关键字去网上搜索，得出的结果确实很强哥的说法比较接近。 在公认的狗狗撕家排名里，排名前两位的分别是金毛和二哈，接下来是阿拉斯加、拉布拉多、萨摩耶、边牧等。 尽管金毛和二哈谁能排第一有争议，但金毛也很能撕家这一事实是毫无争议的。 这很是颠覆很多人的观感。 这是大部分人都没想到的。 表面上看起来聪明又听话，被誉为大暖汪的金毛，在两岁以前是以精力旺·盛著称的。因为其在家里各种霍霍的本事，被广大狗友赠予代表撕家界最高荣誉的外号：金毛拆迁队！ 确实，两岁以前的金毛，论起撕家的本事，跟二哈比真的不遑多让。 在这一点上，强哥是深有感受的。 强哥名叫李强，他的职业是建筑行业的一名施工经理，专门负责监督施工队的那种。 对于强哥来说，这份工作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收入丰厚。 但也有让他郁闷的地方，那就是这份工作的性质，导致他必须每天都到各个工地上去转悠，生活很不规律，一忙起来，半夜三更才回家是经常的事。 因此，快三十岁了的他，房有了，车也有了，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因为他没时间拍拖。 单身狗的生活是很苦闷的。 回到家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种日子实在是难熬。 于是他想到养狗，便买回了这条金毛，并取名为金哥。 养了狗以后，日子果然有滋有味多了。 每当他回到家，金哥便会热情地迎上来，围着他转悠，强哥也有了说话的对象。 “逗狗玩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话唠强哥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杨牧越听越不得劲。 听强哥这么一说，他越来越觉得，强哥和金哥的关系，就跟自己当初和老黑的关系一样，既把狗当成了伙伴，又把它当成了玩具，甚至是恶趣味发作后的发泄对象。 “不过它实在是太坏了。每次我一出去，它就会把家里糟蹋得不像话，我的鞋、袜子、衣服、沙发、沙发垫、充电线、椅子、桌子、它自己的窝……只要它能找到的，全都被它咬坏了。有时一来气，我真的恨不得杀了它炖火锅吃！” 强哥又指了指金哥。 金哥似乎知道是在说它。 一听说强哥要杀了它炖火锅吃，立即就冲他汪汪汪地吼了起来。 强哥开始凶它：“叫什么叫，你那么坏，不杀了炖狗肉吃，还留着干什么！” 杨牧：“……” 他发现，很多男人养狗就是这样的，一边威胁狗狗，说要杀了炖火锅吃、丢掉之类的，一边又把狗宠上了天。 这是一种快乐。 养狗确实比养女朋友要开心多了。 养女朋友的话，得小心翼翼地侍候着，半句难听的话都不能说，就算这样，还得有她随时会给自己甩脸子的心理准备。 至于被骂、被唠叨、被埋怨之类的，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养狗就大不一样了。 一回到家，它就会舔·着个脸来巴结你、逗你开心，就算你骂它、打它，它也不会嫌弃你，更不会离你而去。 在这一瞬间，杨牧竟然对话唠强哥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强哥还在口若悬河地说着：“我原本还想着，只要我一出门，就把它送来你们这里寄养，它那样撕家我实在是有点受不了啦。” 杨牧总算弄明白了强哥的来意。 原来他是在论坛看到了lisa妈发的那些帖子，动了送强哥过来寄养的心思。 看来，强哥还真的不差寄养的这点钱啊！ 换做是杨牧，如果他只是早出晚归的话，是舍不得花钱去寄养老黑的，那样成本有点高。 没有女朋友帮着花钱的强哥果然是不差这点钱的，他立即就掏出了手机问米粒：“你确定可以治好它撕家的毛病吗？能治好的话，我立即就转账给你哦！” “可以试试看，不行我就无条件退钱。”米粒还是坚持原来的说法。 “行，那我先付钱，万一要是不行，就当作寄养的预付费，只要我一出门，就把金哥丢你这里来就好了。” 强哥付钱不是一般的爽快，也很想得清。 米粒却犯起了嘀咕。 尽管莫大仙已经给了她完整的撕家训练方法，她这边也做好了准备，可她自己却还是没把握。 在她看来，汉子的撕家毛病是老黑治的，这事还是老黑比较靠谱。 不过金哥已经是一条成年狗了，它的体型比老黑还要大上一圈，老黑能治住它吗？ 于是她对强哥说：“那你先把金哥给放开，让它跟老黑熟悉一下吧。” 强哥有点不明所以。 治撕家的毛病，跟老黑有毛关系？ 不过他依言解开了金哥的牵引绳，还好奇地问道：“老黑真的是狗王吗？它打架能不能打得过我家金哥？” 杨燕笑嘻嘻地插了一句：“嘿嘿，金毛干不过我家老黑，上次参加比赛，一条很凶的金毛冲过来跟老黑打架，结果被老黑打得屁滚尿流。” “真的？”强哥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信，我拿视频给你看。” 上次在全犬种大赛时，老黑跟尤金打架的视频可是被不少人拍了下来，并且发到了网上。 对此，杨燕甚感得意，她还特意保存到了手机上。 她立即拿起手机，打开视频给强哥看了起来。 “哇塞，老黑还真的很厉害。我好想我家金哥也跟它干一架，看看金哥能不能打得过它。” 杨牧：“……” 竟然有这么好斗的犬主？ 你这么喜欢看狗打架，怎么不去养藏獒呢？ 明知道金毛不是我对手，确定还让金哥来给我虐吗？ 杨牧忍不住有了跃跃欲试的想法。 其实强哥说得没错，金哥送到这里后，杨牧如果想让它乖乖地听话，或者想去治它撕家的毛病，说不定还真得先跟金哥干上一架才行。 狗王不是那么好当的，头狗的威严也不是永远管用的。 尤其是对金毛这种看似很暖，但有一颗永不服输之心的狗。 第127章 战争贩子 金毛真的是一种很特别的狗。 当跟人在一起时，它基本上是零攻击性，谁都可以和它亲近，包括陌生人，也可以随意去摸它，对老人孩子还特别友善。 真不愧其大暖男知名，也可以说是温暖天使。 可若是独自在家，却很容易变成撕家恶魔，把家里折腾得天翻地覆、凌·乱不堪。 一面像天使，一面像魔鬼，这好像有点像人类的双重性格。 金毛的双重表现还体现在另一点上。 在和人相处时，金毛可以表现得非常友好，非常喜欢和人互动。 但在和狗相处时，那就未必了。 和其它种类的狗相比，金毛似乎不太喜欢跟其它狗互动，碰到其它狗时，它很少主动去和其它狗追逐、嬉戏。 若是金毛公狗和其它公狗碰面，很可能还会引发一场激烈的战争。 尤其是没有节育的金毛公狗。 金毛公狗似乎有一种心态：人老大，我老二，其它狗顶多排第三。 因此，金毛公狗一旦碰上其它狗，很少主动去示好、去搭理它。 并且，其它公狗千万别去挑衅它或惹它生气，否则一言不合就开干，哪怕对方是藏獒、罗威纳、德牧等实力强悍的公狗。 总之，金毛绝对不怂。 杨牧现在就碰到了这个难题。 想要金哥服气，还是得先跟它干一架才行。 他不想干架还不行了，因为强哥已经带着金哥，有点跃跃欲试的味道。 “说真的，我家金哥在小区内干架还从没输过，我想试试看，老黑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 杨牧：“……” 原来话唠强哥竟然是个战争贩子。 不过，你这样带着狗狗到处打架真的好吗？ 米粒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好心劝道：“还是别让它们打架了吧，打架不好。” “没事，是男人，就得干。” 米粒：“……” 它们只是狗而已，永远也变不成男人。 她只好再劝：“还是不要了吧，会受伤流血的。” “没事，哪有狗不打打架流点血的！放心吧，狗是土命，流点血治都不用治，过几天它自己就好了。” 杨牧也是很无语。 碰上这么一位喜欢看狗打架的主人，他不知道这对金哥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 不过他可以看得出来，在强哥的心里，狗就是狗，他可以在狗身上花很多钱，但并不把它当爹来侍候。 强哥的观念还是挺符合养宠物这个概念的：宠物就是宠物，不是爹。人是主，狗是宠。 在这一点上，杨牧还是挺欣赏强哥的。 强哥又说道：“小米，放心吧，我就让它们打着玩玩而已，要是老黑吃亏了，我会把金哥拉开的。要是老黑受伤了，医药费我来出。” 米粒：“……” 你哪来的自信，如此确信金哥能干得过老黑？ 作为一个宠物专业人士，米粒是反对狗狗之间打架的。 可强哥这话有点刺激到她了。 她面无表情地向强哥摊了摊手，示意他随意。 强哥大喜，立即就牵着金哥往门外走，边走还边喊：“老黑，出来。” 杨牧：“……” 这一架不干还不行了。 不能怂，那就干！ 他立即就跟着强哥走了出去，来到了店门外宽阔的空地上。 不过他又犯难了。 这一架该怎么打？ 直接咬得它血淋淋的，让其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好像有点不好。 比较金哥和强哥跟他无仇无怨，而且还是他的金主。 那就把它干得没还手之力、没脾气好了！ 杨牧做好了准备。 这一架，对强哥和金哥来说，算不上悲剧，但绝对是一场让他们绝望的败局。 金哥果然是一条好斗的金毛，在强哥的唆使下，它主动发起了攻击。 金哥还是很善战的。 它利用空档，向冲了起来，冲到杨牧跟前，接着又是一扑，张开大嘴向杨牧的脖子咬来。 但它的攻击是徒劳的。 在杨牧灵活的跳跃面前，它这一扑注定要扑空。 如果只是扑空的话，那它还是幸运的。 杨牧闪过之后，又迅速伸出了前爪，在金哥的后腿绊了一下。 金哥立即就栽翻在地，还翻了个跟斗，很是有点狼狈。 “我靠，老黑打架还懂得下绊子！”强哥惊叫起来。 米粒笑而不语。 她心想，老黑那么狡猾，下点绊子算啥！ 老黑，别客气，继续干·它，让那好战的强哥以后没脸在咱面前得瑟！ 强哥也在继续激励刚吃了个大亏的金哥，他挥着手说：“金哥，别怂，继续上，去，咬它！” 再上也是徒劳的。 没有了速度和灵活性优势，在杨牧又不正面开战的情况下，金哥的一次次攻击都只会落空，还时不时地摔上一个狗啃泥。 无数次攻击徒劳无功后，金哥有点怂了，任强哥怎么唆使，它也不肯主动上了。 再好战的狗，在明知无胜算的情况下，也还是会泄气的。 这跟斗牛、斗羊、斗鸡，甚至是人打架一个道理。 可对杨牧来说，金哥光是泄气还不够。 必须得服！ 必须得打服它！ 金哥不动，他却主动出击了。 他的出击，当然还是采用灵活的游击战术，绝不正面硬抗。 他一冲，金哥自然做好了迎击准备。 可杨牧的冲击完全是虚招。 他一冲到金哥跟前，便利用他的弹跳力，一个跳跃，便跳到了它的身后，然后一个快速转身，在金哥侧后下放用力一拱，就把金哥掀翻在地。 强哥直接看傻眼了。 “我靠，老黑这么狡猾，它竟然懂得玩战术。” 米粒又是笑而不语。 此时的她很得意。 心想，老黑要是不狡猾，那还能是老黑吗？ 老黑，好样的，把它干趴！ 大局已定。 被掀翻在地的金哥完全被动了。 杨牧一直在围着它转，只要它一爬起来，立即又是在侧面一拱，再把它掀翻在地。 几次之后，金哥干脆不起来了，直接爬向了强哥，开始呜呜呜地叫了起来，似乎很委屈。 它完全服了。 战争贩子强哥此时也很受伤。 他讪讪地说：“老黑打架还真是厉害，估计小区没有狗能打得过它了，它太聪明了一点，竟然还会战术。” 米粒又是笑而不语。 这是胜利者应有的姿态。 倒是在一边跟着看热闹的小·美安抚起受伤的强哥来。 她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强哥，好样的！” 强哥脸一红，又讪讪地说：“打输了。” “输赢不重要，是男人，就得干！” 强哥尴尬地笑了起来。 倒是杨牧惊讶了，他心想，这个小·美不会也是一个战争贩子吧？ 第128章 这很不科学 打输了的强哥竟然不愿意走了。 他又提了一个新的要求：“小米，你能不能让我看看怎么治撕家毛病的？” 米粒稍微犹豫了一下。 “我不知道能不能立即就起到效果，但让你看看还是没问题的。” 话唠就是话唠。 米粒明明已经答应了，强哥竟然又笑着多了一句嘴：“你还真给我看啊？你就不怕我学到了然后传出去，让你没得生意做了啊？” 米粒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基本已看出，强哥应该属于那种有点缺心眼的人，否则这样话他就不会当她的面说。 可是，缺心眼的人也意味着没心眼，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他不会和你玩心机。 因此，强哥虽然好战，也缺心眼，但米粒对他的印象其实还是不错的。 “学去就学去吧，我们训狗的目的，是为了让狗能和人和睦相处，大家都会了的话，这对人对狗都是好事。再说，天下狗那么多，不是每条狗的钱都是我们能赚到的。” 这话终于让强哥感动了：“难怪网上那么多人说你们的好话，这话听着就大气。” 杨牧觉得也是。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觉得小姐姐比他还要大气。 真是个好姑娘！ 该干活了。 在杨牧来看，想要治金哥的撕家毛病，还是得他亲自上阵，而米粒只有配合的份，更多的是做样子给强哥看的。 治疗狗狗的撕家毛病，是需要虚拟空间的。 就如杨牧在方案里所描述的那样，治疗撕家毛病，首先得有一个独立的空间，然后稍作布置。 道理很简单。 狗狗之所以撕家，原因就在于无人陪同、耐不住寂寞。 因此，要想治，先得把狗放置在一个独立空间，让它寂寞，让它无聊之下开始撕家，才能及时纠正。 这对黑米宠物之家来说不难。 在寄养区的后面，有一个专门的小房间，原本是用来做仓库用的，现在米粒稍微调整了一下，放进了一些狗狗喜欢撕咬的物品，再装上了摄像头，便成了一个简易的治疗撕家的场所。 治疗的方法也很简单。 把喜欢撕家的狗关进去，让其寂寞。一旦它因为寂寞开始撕家，便立即冲进去及时纠正。 当然，这样还是不够的，还需要一些其它的激励措施来配合。 为了让强哥看到撕家病是如何纠正的，米粒把金哥送进了那间小仓库。 杨牧也跟了进去。 至于米粒和强哥，则通过监控观察起仓库内的动静来。 撕家是一种习惯，一旦养成，是不那么容易改掉的。 仓库的门一关，金哥在见不到强哥和其他人的情况下，立即就觉得寂寞了。 就算里面还有老黑，也被金哥无视了。 尽管它刚才打架输给了老黑，但作为一只傲娇的金毛，它才不会那么快地去跪舔老黑。 没人陪，也不想理那条狗，金哥只要把注意力转移到室内的物品上。 它先发现了一只拖鞋。 这东西很好咬，还有点弹性，比较像它小时候磨牙时咬过的胶骨头。 它立即跑了过去叼住，然后趴在地上，用两个爪子抱住，开始专心致志地咬了起来。 杨牧立即上去给了它一爪子，示意它不可以咬。 同时，米粒也冲了进来，指着它严厉地说：“no，不可以！” 金哥郁闷地把拖鞋放了下来。 米粒捡着拖鞋放回了原位。 门再次被关上了。 金哥很是有点郁闷。 不过它已经明白，拖鞋是不可以咬的。 对于这一点，它已经准确地从老黑那里得知，尽管那样很是让它有点没有面子。 不过它很快就瞄上了新的东西。 这是一个很小巧的泰迪熊娃娃。 这样的东西强哥给它买过不少，不过都已经被它撕得粉碎。 这东西的口感也不错！ 而且，撕开以后，里面还有很多白色的东西可以扯出来，很好玩！ 很自然地，它又挨了一爪子。 然后门被再次打开，米粒又冲进来严厉说：“no，不可以！” ……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它总算明白了，原来这屋子里的东西是不给碰的。 同时，它也大致明白了，那位漂亮姐姐说的“no，不可以”是啥意思。 就是不可以咬东西。 这也不可以，那也不可以，真不好玩！ 郁闷至极，它干脆趴了下来，开始闭目养神。 闭目不到十分钟，金哥立即睁开了眼睛，警觉地看向了门口，开始兴奋起来。 他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是强哥回来了！ 果然，门被打开了，强哥跟那位漂亮的小姐姐走了进来。 金哥立即扑了上去。 尽管才分开半个多小时，金哥却如隔三秋。 “乖，很乖！” 强哥摸了摸它的头，以示奖励。 金哥有点纳闷：为啥强哥要奖励我呢？ 一个循环的撕家训练算是结束了。 米粒对强哥说：“趁你在这里，再多来几次吧！” 强哥欣然同意。 反正他现在又不急着去工地。 这样的过程又反复了几次。 金哥发现，只要它安静下来，稍微在地上趴一会，强哥跟那位小姐姐就会突然出现，然后跟它互动一会。 一开始，它还不明白这是为啥。 几次之后，它就明白了。 原来只要自己保持安静，保持不撕咬东西，强哥就会出现并奖励自己！ 这是狗狗训练中一种条件反射的萌芽。 此时的强哥却有点懵逼，他惊讶地问道：“撕家病的纠正训练方法就这么简单？” 米粒点了点头。 “撕家病的纠正方法其实并不复杂，这样的纠正训练，再多来几次，等金哥形成了条件反射，它以后应该就不会撕家了。” 米粒很笃定地说道。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非常确定，莫大仙提供的那个训练方案是非常有效的，理论很有道理，通过对金哥的实践，也证明它是切实可行的。 “这很不科学！” 强哥却立即惊叫了起来。 米粒纳闷地看向了他，问道：“为啥这么说？” 强哥稍微犹豫了片刻。 他确实感觉这种训练方法过于简单了一点，但却起到了超乎他想象的效果，这与他想象中的差了很远。 可若要让他给米粒一个理由，他却犹豫了。 因为要给米粒这个理由的话，就必须把他二逼的一面展示在米粒和其她两个女孩子面前。 那样真的有点二！ 强哥看了看米粒，又看了看正好奇地看着他的小美，一咬牙，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他准备展示自己的二了。 第129章 带手机的念头 这是一段强哥训狗的视频。 在狗狗撕家这事上，如果只是偶尔发生一次，那在事后教训狗，看它装无辜、装委屈、乖乖地受罚，那是一件很有意思、也会让二逼主人们觉得很有成就感的事。 可若是次数多了，那就会变成一件烦心事。 辛苦一天后回到家，却见到满屋狼藉、还有一次次被毁的价值不菲的物品，那种心情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因此，对于金哥撕家的坏毛病，强哥是真心想治的。 在没找到有效的途径之前，强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从网上自学。 学了一阵之后，强哥开始自己治金哥的撕家，并且把它录成了视频。 米粒现在就打开了视频，想看看强哥是怎么治撕家的。 杨牧也好奇地揍了过去。 然后他听到了强哥很二逼的声音。 “这是遥控器，干什么用的呢？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这个不能咬，咬了会有什么后果呢？那就是……死！” “这个是拖鞋，干什么用的呢？你也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咬了就是……死！” “这个是抱枕，干什么用的呢？你还是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咬了就是……死！” …… “这个是刀，干什么用的呢？这个你可以知道……是剁狗用的，你要是再敢撕家，我就用它把你剁了，切成块，然后撒上姜、蒜、辣椒、葱花，炖成狗肉煲！” 听到这里，杨牧看到，此时的米粒已经乐得捧腹大笑。 由此可见，视频的内容比声音还要精彩很多。 杨牧有点按捺不住了，他抬起了爪子，开始扒拉米粒拿手机的手。 米粒有点不满地呵斥道：“老黑，你要干嘛？你想要看手机？你能看懂吗？” 屁话，我怎么可能看不懂！ 杨牧检查要看。 米粒拗不过他，只好把强哥的手机放到了会客椅前的茶几上。 杨牧抬起了一只爪子，点了一下手机屏幕，刚才的视频立即重新播放起来。 米粒又小小地吃惊了一下。 尽管她以前看过老黑解手机屏保，但还是没想到它连手机视频也知道怎么点开。 而且，她看老黑现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视频的样子就知道，它以前肯定没少看。 这狗实在是太聪明了一点！ 在无数次见识到了老黑的神奇之后，她的认知又一次被老黑颠覆了。 被米粒笑得很尴尬的强哥也大吃了一惊。 狗狗看电视、看手机并不罕见，他就经常把一些好玩的视频跟金哥分享，金哥看是看，但想要它自己点开来看，这是不可能的事。 他好奇地问道：“老黑还会玩手机？” “嗯，会的，连手机屏保它都知道解。” 强哥的认知也被颠覆了。 杨牧才不管那么多，他全神贯注地看起强哥耍二来。 确实不是一般的二。 杨牧觉得自己以前跟老黑互动时，就已经够二了，可现在跟强哥一比，还是差了那么一丢丢。 他发现，强哥训金哥时，除了说话很逗之外，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挥舞着一把水果刀来威胁金哥。 接下来的几个视频都证明了这一点。 不愧是战争贩子！ 杨牧也见识到了金哥到底有多能撕家。 在这方面，它跟汉子相比，确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视频里，被它毁坏的墙皮、拖鞋、抱枕、遥控器、充电器、枕头、席梦思……无数狼藉的画面一次次展示在了他眼前。 杨牧忍不住感慨，金哥还能活到现在，真心不容易。 要是当初老黑也这么撕家的话，说不定杨牧早就把它撵出家门了。 强哥再一次懵逼了。 能自己点开视频看的狗已经够神奇了，可老黑竟然一个接一个地点开视频往下看，还看得咧开了嘴，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这到底是人还是狗？ 他跟米粒开玩笑说：“以老黑这玩手机的本事，你得给它配个手机了。” 杨牧听了立即为之一动。 现在一忙碌起来，他已深深地体会到了不能随身携带手机的不便。 股票的事情需要随时关注，时不时还要冒充莫成仙来跟米粒交流…… 不随身携带手机的话，一旦有要紧事，他就得往家跑，这样太不方便了。 确实该随身携带手机了！ 至于会不会让人觉得吃惊，似乎并不重要。 观念就是用来被颠覆的，就好比现在。 他在想，只要自己时不时在大家面前展示一下喜欢玩手机的癖好，慢慢地，大家就会见怪不怪了。 这是个好主意！ 杨牧决定想点办法，先让大家习惯一下，然后再想办法把自己的手机随身携带。 那样就方便了！ 视频终于看完了，手机转移到了好奇的小·美手上。 又一个人开始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强哥，你实在是太逗了。” “哈哈，你看金哥这一脸无辜的样子，好好玩……” “哇塞，金哥竟然能听懂炖狗肉煲是啥意思了。” “强哥，你也太坏了一点吧，竟然老是拿刀威胁金哥。” …… 在小·美一句句不带恶意的调侃中，强哥在尴尬中又一次露出了羞涩的表情。 杨牧心想，看起来五大三粗、又是战争贩子的强哥，竟然还有如此腼腆的一面。 看来这人本性其实不坏啊！ 而且，他还发现了很有意思的地方。 他发现，强哥在羞涩中，竟然不时地偷瞄正笑得花枝招展的小·美。 莫非他看上憨憨的小·美了，对她有意思？ 还真有这个可能。 要知道，强哥现在可是一只单身狗。而且，整天在建筑工地跟工人、包工头打交道的他，并不具备高贵的气质，很难吸引那些上班的白领一族。 如果他对这一点有自知之明的话，那憨憨的小·美确实对他很有吸引力。 从外貌上来说，小·美虽然不是米粒、杨燕那种大美女级别的，但并不难看，尤其是一张圆圆的苹果脸看起来很可爱。 而她憨憨的、随和的性格，确实也挺招人喜欢。 …… 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遭受过感情伤害的杨牧，他感觉自己在男女之事方面还很弱智，也许多看看别人交往，会学到一些东西。 基于这个念头，他开始认真观察起来。 第130章 对上眼了 米粒和强哥的话题总算又回归了正题。 米粒开始跟强哥解释，为啥他的训练没效果。 “养狗的人都知道，训狗一定是要奖励和惩罚一起来的，但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奖励和惩罚都是讲究时效性的，早了和晚了，都起不到应有的效果。” 米粒开始侃侃而谈。 杨牧听得出来，米粒确实已把握训狗的精髓：奖励和惩罚的时效性。 这点精髓，是杨牧在撕家训练方案中，反复灌输给米粒的。 关于这一点，杨牧也是从国际宠物训练大师凯伦·布莱尔的著名著作《别毙了那只狗》中领悟出来的。 在《别毙了那只狗》中，凯伦·布莱尔向读者灌输了一种新行为主义学习理论，其中的核心是增强和负增强这个概念。 但杨牧研究过后，觉得这个概念其实就是奖励与惩罚再加上时效性。 打个比方说，训犬师在训犬的过程中，如果狗狗有了正确的行为反应，训犬师就会及时给予它奖励，包括零食、口头称赞、抚摸、响片等特殊声音之类的。 如果这些奖励给得非常及时，那这种奖励基本上就是《别毙了那只狗》中正增强的概念。 也就是说，时效性非常重要。 再打个比方说，训犬师在训练一只狗狗学会“坐”这一指令时，如果狗狗坐下了，就应立即给予它奖励，一旦反应稍慢一点，狗狗坐下后又站了起来，再给予奖励的话，那这个奖励就失去作用了。 原因在于，因为奖励晚了，狗狗并不知道，这奖励是因为它之前坐下的动作。 这样很容易让狗狗产生误解，从而不能形成正确的条件反射。 又好比说，在金哥的撕家训练中，之所以强哥的惩罚起不到任何作用，就是因为他是事后惩罚。 事后的惩罚，并不能让金哥明白，它受惩罚是因为之前的撕家行为。 在接受事后惩罚时，它要么就觉得这是强哥在逗它玩，要么就感到莫名其妙。 因此，强哥的训练其实是无任何效果的。 不仅没效果，反而会让金哥迷茫。 到了它寂寞的时候，它该撕家还是照样撕家。 在米粒跟强哥解释清楚这一理论之后，强哥忍不住感慨：“这钱就活该你们赚，我总不能在家里也安装一个监控，然后在金哥撕家时立即出现在它面前，对它进行惩罚。” 这是强哥的心声。 在明白这个道理之前，强哥看了米粒的训练之后，他还以为，撕家训练原来这么简单，这钱也太好赚了一点！ 为此，他还有点郁闷的，觉得自己是做了冤大头，现在弄明白了原理之后，终于想通了。 杨牧觉得小姐姐其实还是有点狡猾的。 米粒跟强哥所说的，其实并不是撕家训练中的精髓。 真正的精髓在于，用及时的奖励来形成金哥的条件反射。 比如说，当金哥停止撕家，安静下来闭目养神后，米粒及时带着强哥出现在它面前，这就是一种及时的奖励。 多重复几次之后，金哥就会养成一个概念：原来只要我不撕家，主人就会立即出现在我面前。 说白了，强哥的出现，对金哥来说，就是一种最大的奖励。 而狗狗是没有太强的时间观念的。 在训练过程中，只需要把奖励出现的时间慢慢延长，狗狗就会养成耐下性子等待奖励到来的习惯。 这对狗狗来说是一种条件反射：只要我不撕家，奖励就会出现！ 具备时效性的奖励，其实就是《别逼了那只狗》中的正增强概念。 因此，撕家训练中，真正的精髓其实是通过有时效的奖励来养成狗狗正确的条件反射，而惩罚（包括say no）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及时纠正狗狗错误的行为。 对于这些精髓，米粒并没有告知强哥，因此强哥就算把她的训练方法传出去，其实效果也是有限的。 这就是杨牧觉得小姐姐有点狡猾的原因。 但强哥已经足够满意了。 他豪迈地说：“我决定了，等你们把金哥的撕家毛病训练好了，我就把金哥放你们这里长期寄养一阵子，然后我重新装修房子。等房子装修好了，我请你们去我家做客，亲自给你们做好吃的。” 杨牧发现，强哥在说这话时，虽然是对米粒说的，但他的眼神却经常在看着小·美。 他果然对小·美有意思！ 强哥终于走了。 除了交纳撕家训练的钱之外，他还预存了一部分寄养费用。 因此，金哥也被留了下来，成为了黑米宠物之家一条经常会被寄养的狗。 强哥一走，几个姑娘就乐呵了起来。 小·美说：“米粒姐，这个强哥真有意思。别看他衣着搭配稍微土了一点，但人真的不错，很爷们。” 杨牧也觉得强哥的衣着有点土。 强哥身上的衣服其实并不差，都是价值不菲的牌子货，就是不懂得搭配，所以看起来有点土。 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小·美似乎对强哥颇有好感。 莫非这两人真对上眼了？ 米粒也发现了这一点，她笑道：“是吗？你这么认可强哥？他刚才不是说了吗，他现在还是单身、没女朋友哦！你有机会哦！” 小·美脸稍稍一红，但立即又毫不示弱地说：“要是强哥不嫌弃，我还真想跟他试试看。” 杨牧：“……” 现在的女孩子这么大胆跟主动吗？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强哥这个男人，除了土一点、好斗了一点之外，本性还是不错的。 最起码一点，他比李长江那种人要直爽，不会玩心机。 而且，从个人条件上来说，收入不菲、又不抠门的他，确实能给那些本分、老实的姑娘安全可靠的感觉。 在这个年代，姑娘们找对象，很少有一点都不看重对方经济条件的了。 因此，像小·美这样的姑娘，若是能找到强哥这样的男人，其实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杨牧有预感，强哥和小·美之间肯定还会有故事发生，说不定还真能有所发展。 这是因为，两人似乎真的对上眼了。 这也太快了一点吧！ 第131章 星期狗 金哥的入列，撕家生意也顺利起步了，又一门业务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尽管未来的市场需求大不大尚且未知，但起码有很好的案例了。 强哥也非常配合。 可能是对黑米之家的服务极度满意，抵达工地后，他竟然抽空登上了小区论坛的宠物版块，开始讲述自己在黑米宠物之家的所见所闻。 在他的帖子里，重点自然是在黑米宠物之家推出的撕家训练上面。 尽管治疗的结果尚且未知，但强哥还是用赞赏有加的语气，把他所见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内容发了出来，还贴上了金哥以前撕家的、硕果累累的图片。 黑米宠物之家推出了撕家训练项目！ 家中有撕家狗的狗友开始关注这个帖子，如果金哥的撕家治疗有明显的效果，他们也有意把自家狗狗送去顺利一下。 对于真心喜欢狗狗的人来说，狗狗就是自家的毛孩子。 毛孩子再调皮捣蛋，也是家庭中的一员，狗主并没有把毛孩子抛弃的想法。 一旦撕家的毛病可以治，稍微多花点钱也是不介意的。 家有毛孩子的人，想的是如何让自家好孩子变得更可爱。 但对那些喜欢毛孩子，但还没有拥有毛孩子的人来说，拥有一个合意的毛孩子，是一件并不容易的事。 在这方面，黎小婉就有很深的体会。 黎小婉从小就喜欢狗。 在上学期间，因为家人反对养狗，她养狗的心愿一直未能如愿以偿，他只能看看别人养的狗，摸一摸过一过干瘾。 但她想养狗的心一直没停歇。 毕业后，她留在了花城这个大都市。 刚毕业时的生存是很艰难的。 黎小婉拿着微薄的薪水，和别人合租了一个巴掌大的地方，再加上经常加班，还是不具备养狗的条件。 再之后，她认识了现在的老公，两人从相恋到结婚很顺利，但如何在花城长期生存下去也是一个压力。 结婚后，两人为了能在花城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而奋斗。 为了那个大目标，黎小婉又把自己要养狗的欲望压到了心底。 几年之后，经过两人的努力，终于在丽景花园买了个两居室。 房子虽然不大，但日子过得很温馨。 但黎小婉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缺一个孩子，或者是一个毛孩子！ 在大都市生存不易，小夫妻俩还想再奋斗几年，在近期并没有生孩子的打算。 于是黎小婉跟老公提出了想一条小狗的想法。 让她没想到的是，老公竟然对她这一想法非常支持。 喜出望外的黎小婉开始物色合眼缘的小狗。 对她来说，品种、血统等都不重要，合眼缘就好，最好是能养一条聪明、通人性的狗。 因为没有养狗经营，黎小婉就算有了养狗之心，但还是不知道去哪里买狗。 有朋友告诉她，在花城的北边，有一个很大的狗市，价格很便宜，可以去那里看看。 一听说狗市选择范围大，价格还便宜，黎小婉立即就心动了。 找了一个周末，黎小婉带着老公，驱车到了城北的狗市。 这里的选择果然多。 逛了一圈之后，黎小婉被一条白白的、毛茸茸的小狗给吸引住了。 那条小狗一见到她，立即就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冲着她直叫唤，她把手伸过去，小狗竟然还舔了起来。 黎小婉一眼就相中了这条狗。 “这是什么品种？” “博美。” “多少钱？” “800。” 此时的黎小婉啥也不懂，经过一轮讨价还价之后，她以600元的价格买下了这条小狗。 可回到小区后，立即就有懂行的邻居告诉她，这根本就不是博美，而是一条串串，这样的串串，在狗市最多值两三百块。 原来上当了！ 不过黎小婉并不在意。 串串就串串吧！ 贵一点就贵一点吧！ 只要狗狗聪明可爱，是不是纯种的博美都不重要。 把小狗带回家之后，黎小婉把它取名为小菜。 小碗装小菜，名字很搭。 黎小婉在网上找了很多养狗教程，精心按照教程养起小菜来。 小菜确实很可爱。 她一回到家，小菜立即就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开始粘着她不放，呜呜呜地冲她叫唤，咬她手指头玩个不停。 萌萌的、笨拙的小菜把她和老公逗得哈哈大笑。 黎小婉觉得有了毛孩子的日子过得更有意思了。 为了记录小菜的成长过程，她把小菜呆萌的样子拍了很多照片。 当然，也有稍稍不如意的地方。 那就是在她上班期间，小菜会把便便和粑粑都拉在家里。 但黎小婉并没太在意。 她知道，小狗都有这样一个过程，等它稍微再大一点，按照教程稍微训练一下就好了。 有小菜的日子很快乐。 但这样的快乐日子只过了三天。 到第四天开始，小菜开始精神萎靡不振。 到第五天，小菜又出现了呕吐的现象，开始吐白色的泡沫状粘液物，精神更加不好，也完全没了食欲。 到第六天，小菜开始拉稀，拉出黄色很臭的稀状物。 这可把黎小婉吓坏了，她赶紧拉着老公，连夜把小菜送到了宠物医院。 “它得了细小病毒，已经很严重了。”医生告诉了她这个噩耗。 听了医生的解释，黎小婉才知道，原来细小病毒是小狗最容易得的传染病之一。 “我买的时候它挺精神的啊？为啥会得这个病呢？” 黎小婉还以为是自己照顾不周，心里很内疚。 “细小病毒是小狗很容易得的一种传染病，如果小狗没打预防针的话，在有病毒潜伏的地方，就很容易传染上。” 医生的解释让黎小婉明白，原来不是自己的问题。 她家从没养过狗，而且她还没带小菜出去玩过，因此不可能是在家感染的。 那就是在狗市感染的。 “为啥我买它时，它还那么活泼可爱呢？” “你买的很可能是星期狗。” 从医生的嘴里，黎小婉第一次听说了星期狗这一说法。 原来在狗市所卖的那些狗，大部分是宠物贩子从非正当渠道低价买进的。 在售价不会太高的情况下，宠物贩子为了节省成本，一般不会给小狗打预防针，而是一进货以后就立即想办法尽快卖出去。 这些狗狗因为进货渠道没保障，在运输过程中，以及在狗市，又是各种病毒泛滥的地方，因此感染上病毒是很难避免的事。 对于这些带有病毒的狗，狗贩子为了让其看起来活泼可爱，采用的办法就是给小狗打价格低廉的血清针，血清针的效果一过，小狗身上潜伏的病毒就很快会发作。 这些带病的狗，买回家后很难存活超过一过星期。 这就是星期狗名字的来由。 第132章 梦难圆 小菜还是死了。 哪怕黎小婉花了一千多块钱对其来进行抢救，医生还是无力回天。 这让她伤心不已。 黎小婉哭着找了个地方，挖了个坑把小菜给埋了，尽管这毛孩子到她家才几天，但她已把它当成了自家的孩子。 现在孩子没了，要不要再养一个？ 必须养！ 尽管才短短几天，但小菜已经让小菜充分感受到了家有毛孩子的快乐。 狗市是不可信的了。 吃一堑，长一智，黎小婉没信心在狗市买回一条不带病毒的狗。 那就不贪便宜了，去正规的宠物店买。 可一去正规宠物店，价格却把黎小婉吓了一条。 纯种的、带血统证的狗，动不动就四五千起，贵的甚至上万。 就算是没有血统证明的，起步价也是两三千。 黎小婉看中的一条不带血统证的泰迪，店家竟然要出了3800的高价。 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放弃了。 在这样的大都市过日子不容易，就算她已花得起这个钱，但还是不能浪费。 一连找了几个宠物店，黎小婉终于找到了一家便宜的。 她又看中了一条毛茸茸的白色博美。 店家信誓旦旦地保证，这绝对是纯种博美，只是没有血统证明，并且还打过三针了，保证不会出问题。 价格也不算贵，黎小婉最终花了一千五百块钱把它买了下来。 这条白色的博美被黎小婉取名为小饭。 小饭延续了小菜的结局。 一个来星期后，小饭又因病死了。 医生告诉她，小饭根本就没打过预防针，这家低价售卖宠物的正规宠物店，很可能卖的也是来历不明的星期狗。 黎小婉又是伤心欲绝。 为此，她带着老公找到了这家宠物店，想让他们退款赔钱，但宠物店死活都不认账，还拿出了一叠所谓的打针记录，证明他们售出的狗狗是打过预防针的，现在小饭死了，是黎小婉自己照顾不周。 面对对方的强势，黎小婉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为没经验，黎小婉在卖狗时并没有和店家签署严格的买卖协议，因此，就算她报警也解决不了问题。 唉，为了圆一个养狗梦，破财又伤心，黎小婉简直有点绝望了。 想买条能养大的小狗就这么不靠谱吗？ 到底还有没有可信的宠物购买渠道？ 有朋友告诉她，狗市的不靠谱，宠物店又贵又不可信，想买便宜又靠谱的小狗，最好还是找那些家生的小狗。 有道理！ 黎小婉再一次燃起了希望。 可是，她并不认识养狗又生了小狗的朋友。 她开始上小区论坛的宠物版块，看看论坛上有没有狗友卖自家生养的小狗。 很遗憾，没有。 有也轮不到她。 黎小婉开始在网上找。 某宝又很多卖狗的商家，但吃过了几次亏的黎小婉已经吸取经验教训了，她知道，这种不在同城的，哪怕对方标注的是正规狗场，也还是不可信。 那就找同城的，可以见面看狗的！ 找来找去，她在某数字同城上找到了宠物交易版块，上面有很多卖狗的信息，其中有不少说是家养的，并配有图片。 黎小婉挑来挑去，终于看中了一只看起来很可爱的泰迪。 帖子上写得很靠谱，自家生的，三针疫苗已打，只象征性地收成本价800元，同城可上门看狗。 她立即拨打起帖子上留的电话。 电话是一个态度很温和的男人接的，这男人的态度相当不错，并且还很谨慎地问起了黎小婉的情况，表示自家的小狗一定要找有爱心的主人。 黎小婉大喜。 她心想，这下应该靠谱了，于是立即和对方约好了上门看狗的时间。 接下来就是周六，她立即又叫上了老公，驱车前往约好的地点。 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这特么就是个圈套。 到了约定地点，黎小婉夫妇等了一阵之后，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用纸箱子抱着一只精神萎靡不振的泰迪出现了。 这特么哪是在网上看好的那只泰迪？ 黎小婉很是有点生气，她立即又拨通了那个男人的电话。 “你看中的那只已经卖掉了，我店里还有，不过价格要贵一点，保证是血统纯正的泰迪。” 黎小婉傻眼了。 说好的家养泰迪小狗呢？ 怎么又变成宠物店了？ 此时她已经明白，对方就是打着家养的旗号，先把人给骗过来，然后再高价卖来历不明的宠物。 这特么还能有点诚信吗？ 如果黎小婉没有经历过小菜和小饭的凄惨结果，说不定她还会上门去看一眼。 可对方既然如此没诚信，宠物的来历又不明，她岂会再上对方店里去看？ 气鼓鼓地骂了对方几句之后，黎小婉带着老公走上了回程。 回到小区时，她正好路过黑米宠物之家。 黎小婉想起来，这几天在论坛里，不少人对这家新开的宠物店评价极高。 既然是宠物店，那应该也有宠物卖吧！ 既然是小区内的店，口碑又不错，那应该可信一点吧？ 都说事不过三。 黎小婉决定了，这次一定要买一条来历清晰、能平安养大的小狗。 哪怕价格贵一点也无所谓。 她在黑米宠物之家停了下来。 接待她的是一位笑起来会露出两颗小虎牙的漂亮姑娘。 原来她就是小米！ 黎小婉对论坛里被人称赞有加的这个名字印象深刻，因为这个名字跟她家曾经的小菜、小饭很搭。 “小米，你们这里有小狗卖吗？” “还没呢，店刚开不久，我们还没来得及去采购小狗回来，你想养什么样的小狗啊？” 尽管米粒的回答很热情，黎小婉还是有所失望。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养活一只可爱的毛孩子了。 不过她算是听明白了，这里是准备售卖小狗的。 她赶紧问道：“你们准备啥时候去进货？从哪里进？” “就这几天吧，我们进货当然是从正规的大犬舍进，怎么啦？” 怎么啦？ 刚被人骗了的黎小婉正有一肚子的苦水跟人倒，米粒这么一问，立即就打开了她的话匣子。 她冲着这位传说中的专业人士，说起她养狗的曲折经历来。 梦难圆。 133章 水太深 对于黎小婉的遭遇，米粒是深表同情的。 在这个年代，想要养条合心意的狗确实不容易。 靠谱的，合眼缘的，价格能贵得让你肉疼。 便宜的，纯种不纯种、品相不品相的先不说了，还随时可能让你承受丧“子”之痛。 黎小婉的遭遇就很好地诠释了这一点。 最关键的是，让想养狗之人深恶痛绝的是，这绝不是个例，而是常例。 接下来的一位客人又证明了这一点。 正当米粒还在和黎小婉交谈时，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小米在吗？你们哪位是小米？” 这位中年男子一到店里，就直接找起米粒来，一看又是慕名来的。 “我就是，请问你是……” 米粒转向了这位戴着眼镜、看起来有点儒雅的中年男子。 “哦，我姓夏，你叫我夏老师好了，我想问一下，你这里有金毛买吗？” 又是一位前来买狗的。 米粒很歉意地说道：“抱歉啊，夏老师，我们这里的小狗还没去进。” 夏老师有点急不可耐地说：“那赶紧去进货啊，我愿意出高价钱，只要你能保证不是假金毛、养不死。” 米粒：“……” 谁会在店里卖假金毛啊！ 还有，养不死这一点，又有谁敢保证？ 米粒立即就纳闷了，为啥这位夏老师提的条件这么怪？ 她立即就问道：“夏老师你为啥有这样的要求啊？” “唉，别提了，为了养一条金毛，我已经上过两次当了……” 又是一个狗市受害者的心酸故事。 提起买狗的经历，在大学城当老师的夏老师称自己“很傻很天真”。 第一次去到狗市，夏老师花了一千块钱买了一条金毛幼犬。 谁知这条在狗市还活蹦乱跳的小金毛，领到家里不到一天就发蔫，不吃食，送到宠物医院花了900多元，最后还是不到一个星期就一命呜呼。 当知道自己被骗时，夏老师想起卖狗人一直强调的“这是自己家养的狗，绝对不会犯病……” “能在同一个狗贩子手里栽两次，我真是史上也难有！” 夏老师自嘲地说起了自己第二次的买狗经历。 一直梦想着有一只属于自己的黄金猎犬的夏老师，又一次开始了自己的狗市之行。 再次去狗市，夏老师变得谨慎多了。 看到中意的狗，他会细细询问狗的来源，扎疫苗的情况等，但绝不轻易出手。 谁知逛了一会，他竟然又碰上了上次那个狗贩。 夏老师立即就跟他理论，那人却竭力强调小狗是因为不适应新环境而死的。 一顿“交锋”之后，狗贩将另一只小金毛“便宜”卖给了夏老师。 这只小狗倒是健康，也活泼好动，可长了8个多月后，原本耷拉的耳朵开始立起来（纯种的金毛犬耳朵是耷拉的），外形完全没了金毛的样子。 夏老师终于明白，他又一次上当了：这并不是他梦想中的黄金猎犬！ 无奈之下，夏老师把它送给了农村的亲戚。 对于自己两次被骗的经历，夏老师说只能自认倒霉：“这个行业很特殊，交易时也没什么发票、保证书之类的，不懂‘内幕’的只能认栽。”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董小宛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夏老师你已经很幸运了，虽然买了一条假金毛，最起码还养活了，我可是一连养死了两只。” 董小宛又迫不及待地跟夏老师分享起自己的上当经历来，包括这次在数字同城上的上当经历。 同病相怜的经历，让两位狗友立即熟络起来。 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彼此的经历一对比，两人反而笑了出来。 夏老师感慨地说：“狗市我是再也不敢去了，数字同城就别说了，上面买狗的大部分都是无良的狗贩子，各种骗，反正我是不信的。现在我宁愿多花点钱，也要找个靠谱的地方买狗。” “我也是。”董小宛立即表示支持。 然后两人一起向米粒施压，要她赶紧去正规的犬舍进货，一个要金毛，一个要泰迪或博美这种小型犬。 被人逼着赚钱，米粒还是头一遭。 在打发走两位迫不及待的买狗之人后，她还是有点忐忑。 虽然是宠物行业的业内人士，但米粒之前专注的是宠物美容这一块，顺带兼了一下牵犬师，对于幼犬的饲养和售卖，她只懂一点皮毛，并不精通。 幼犬售卖这一行水太深了，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怎么办呢？ 请教莫大仙去！ 和小美、杨燕聊了几句后，米粒立即就想到了这一点。 在宠物寄养和撕家项目上受益后，在现在的米粒眼里，神秘莫测的莫大仙绝对是这个行业的专家。 这样的小问题应该难不倒他！ 于是她立即打开了微信，开始在上面给莫大仙留言。 杨牧还真的被难倒了。 董小宛和夏老师的经历，一直呆在店里的他自然听了个一清二楚。 现在他才知道，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幸运：买了老黑后竟然还一次就养活了，而且还养成了一条品相不错的好狗。 现在看来，自己当时的运气真的是逆天了。 面对米粒的留言，回到家的杨牧，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了解得越多，他就越明白，幼犬售卖这一行的水真的是太深了。 用乱象丛生来形容也不为过。 可不管水有多深，这一项业务还是必须做下去的，而且要做出自己的特色。 为了拿出一个完善的方案，杨牧没有立即答复米粒，而是再一次扎进了网络里，开始认真研究起来。 幼犬从哪里进？ 这是他第一个要认真考虑的问题。 从正规犬舍去进？ 这个渠道是必须的。 对于那些要求纯种犬、追求血统的客户来说，只有正规犬舍繁殖的狗，才能在这方面有充分的保障。 但正规犬舍的狗也是有弊端的。 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贵！ 两个字：很贵！ 三个字：非常贵！ 四个字：贵得离谱！ …… 贵是有贵的道理的，但对很多初次养狗的人来说，他们是不明白这个道理的。 因此，正规繁殖犬舍的狗，因为价格的因素，会把相当一部分客户拒之门外。 基于这个原因，杨牧要想把幼犬售卖的生意做大，还得考虑低价的渠道。 莫非从狗市的二道贩子手中去进狗？ 可是了解来了解去，杨牧发现，狗市的水真的太深！ 第134章 繁殖工厂 狗市的幼犬贩卖这一行水为什么会这么深？ 这得从源头说起。 狗市的幼犬从哪里来？ 一般来说，主要有三种渠道。 一是狗狗繁殖工厂。 光听这个名字，就不是一般的吓人。 所谓的狗狗繁殖工厂，其实也是一中犬舍，但这种犬舍，与正规犬舍不一样的是，这里的种犬，完全被当成了繁殖的工具。 一般来说，一条正常的母犬，每年都会发·情两次左右，只有在发·情期内，母犬才能正常配种成功，然后经过大约两个月左右的孕期，就能生下一窝小狗。 在正规的犬舍，什么样的母犬能够成为用来繁殖的种犬，是很有讲究的。 首先，母犬必须血统纯正，符合犬种标准，没有失格的问题，身心健康。 其次，年龄太小的母犬就算发·情了也不会用来繁殖，一般要到第三次发·情后，才会让其开始繁殖，年龄太大的母犬也会停止繁殖。 但在繁殖工厂，母种犬的选择是没有太多讲究的。 只要看起来还算是一条不是很串的狗，那就是一个字：干！ 一直干到它死、或者无法再繁殖为止。 在繁殖周期上，繁殖工厂和正规犬舍也有很大区别。 在正规犬舍，为了保证母犬自身的健康，一般会以两年三次的周期来进行繁殖。 但在繁殖工厂不是。 一条母犬生育后，大概在一个月左右，繁殖工厂就会把幼犬卖出去，然后立即给母犬注射药物来催·情。 这样一来，一条刚生育过的母犬很快又会发·情，基本上每年能发·情三次，繁育三窝。 这还不是最过分！ 最为过分的是，母犬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关在笼子里，没有梳毛，没有洗澡，没有遛狗，环境脏乱差…… 不仅如此，它们吃的也不是啥好东西，肉是没有的，鸡蛋也是不可能的，只有廉价的玉米糊。 可以说，在毫无人性的繁殖工厂，母犬成为了完全的繁殖工具。 而之所以这样，原因自然是因为利益两个字。 这是人性中丑恶的一面。 可这样的狗狗繁殖工厂，在全国到处都是，在辽宁鞍山，这样的繁殖工厂更是多得数不胜数，大量繁殖工厂出产的幼犬，就从这里发往全国各地，成为狗市幼犬的主要来源。 看到这里，杨牧也忍不住说了三个字：没人性！ 可对于这种没人性的繁殖现象，他也无能为力。 或者说，任何个人都无能为力。 狗市幼犬的第二个来源，就是狗贩子们自己繁殖的幼犬。 从繁殖工厂往各地狗市输送幼犬的是二道贩子，而在狗市买狗的就成了三道贩子。 从二道贩子手中进幼犬也是需要成本的。 就算成本再低廉，一只健康的品种犬起码也要300左右，品相好点的甚至更贵。 因此，有些狗贩子就开始自己养种犬。 种犬的来源很简单。 很多人养狗，完全是心血来·潮，一旦碰上狗狗掉毛、乱拉、撕家、伤人等各种让人头疼的问题，就会将狗狗遗弃，这些遗弃的狗，有的就到了狗贩子手里，被用来当成了种犬。 当然，这些被当成了种犬的遗弃犬，其下场和繁殖工厂的那些种犬就没了太大的区别，同样被当成了繁殖工具。 第三个来源，就是家养狗生的幼犬。 对于相当一部分养狗之人来说，自家养的母犬也是会生育的。 但这些小狗被生下来后，犬主自己并没有合适的出售渠道，就只好以较低的价格卖给狗贩子。 …… 光是从狗市幼犬的来源来说，这水就够深的了。 但这还不是最深的。 另一个比较深的地方就是以假乱真、以次充好。 比如说，有段时间松狮犬热卖，价格还卖得挺高。 纯种的松狮犬不好进，进价还很高，狗贩子们就开始想办法。 在广东，有一种体型和样子比较接近松狮犬的普通犬，叫广东柴犬，狗贩子们就找来了很多这样的母柴犬来当种犬，然后和公松狮犬配种。 这样生下来的小狗明明是串串，但不是行家，在前两个月绝对分辨不出来。 要是这样的小狗母的留下来，养大了，再拿松狮大公配，那就算行家也要鉴定一会才能区分出来。 这就是以假乱真。 其次就是以次充好。 一般来说，在狗市，卖相比较好的狗不仅好卖，还容易卖出高价。 为了利益，狗贩子们想尽了各种办法。 比如说染毛、剃毛、烫毛、假立耳之类的，就是狗贩子们常用的手法。 手段高明的狗贩子，可以土狗、串串装扮成各种纯种犬来******如说之前的夏教授，他买到的就是一条通过假立耳等手段装扮过的串串甚至是土狗。 总之，在狗市，狗贩子们的各种伪装手段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 这还不是水最深的。 水最深的，就是所谓的星期狗。 星期狗是狗贩子们有意弄的吗？ 其实不是。 狗贩子手中的狗，也是花钱从二道贩子手中买过来的，如果卖不出去又死了，狗贩子是要亏本的。 因此，就算是再黑心的狗贩子，也很少故意去买病狗。 可是，繁殖工厂原本就是有名的脏乱差，再加上幼犬在运输的过程中，都是被挤在狗笼子里运往全国各地。 而幼犬又是出名的体格弱，很容易感染犬瘟热、细小、冠状病毒等。 在这些幼犬中，只要有一部分带病，其它幼犬就很容易传染，然后携带病毒进入潜伏期。 在潜伏期内，如果这些幼犬能被及时注射疫苗，相当一部分是可以治好的。 可是，疫苗也是需要成本的，便宜点的，国产的也要二三十元一针，贵一点的，进口的得五六十一针，而且还不能连续注射。 而对狗贩子们来说，幼犬一入手，他们就得想办法尽量卖出去，否则饲养不但需要成本，万一幼犬死了，就更是会贴本。 因此，没有狗贩子愿意给幼犬注射疫苗。 这样一来，犬主们从狗市买到的幼犬，大部分是没有打疫苗、驱虫的带病毒的幼犬，如果不及时处理，很容易就发病，然后就一命呜呼。 这就是星期狗的来由。 看到这里，杨牧就在想一个问题：还要从狗市进廉价的幼犬吗？ 第135章 不给撩 考虑清楚之后，杨牧上了微信，开始联系米粒。 “小米小米，我是大米，你又找本大仙何事，是想我了吗？” 聊了一段时间以后，微信上的莫成仙和米粒之间已经算熟络了，杨牧再和米粒聊天，也没那么正经了，开始口花花。 这就是网络聊天的乐趣。 遇到漂亮妹纸不调戏一下，会注孤生的！ “大仙，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长出来了吗？” 米粒的回复很快就来了，但回得很聪明。 小姐姐不太好调戏！ 杨牧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但他还是回道：“嗯，长出来了那么一丢丢，你想看看吗？” “是不是跟狗尾巴差不多？那就没啥好看的，要不你给燕子看看去？” 杨牧狂汗。 自己明明在撩她，可小姐姐却让他去撩杨燕，这岂不又是撩妹的节奏？ “好吧，那我撤了啊！”杨牧以退为进。 他知道，米粒现在是有事找他的，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他走。 果然，米粒的回复很快又来了：“混蛋，你回来，先把正事聊完再说。” “不给撩就捣乱。” 杨牧还想尝试撩撩小姐姐。 身为一条狗，最为悲剧的地方，就在于见到美女也不能撩，杨牧只好在微信上来过过干瘾。 米粒真的不给撩，她又回了一句：“大仙，别闹，真的有正事找你。” 杨牧只能见好就收。 此时他就在想，小姐姐在生活里不给人泡，在网上又不给人撩，相亲也给人甩脸子，她这才是想注孤生的节奏吗？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得先回答米粒的正事了。 “大仙，幼犬售卖这一行你熟吗？” 这是在杨牧意料之中的问题，他立即回道：“必须熟啊！” “那我请教一下，这一块要怎么弄才能做好？” “一个字，干！” 正在客厅边和杨燕聊天，边回莫大仙微信的米粒一下就给整懵了。 莫大仙今天怎么啦？ 为什么风格大变？ 她把手机递给杨燕，说：“你看看，莫大仙今天是不是在发神经了？怎么风格突然大变？” 杨燕好奇地看起聊天记录来。 看完之后，她吃味地说：“是哦，我跟他聊了好几年，他一直是一副大哥哥的模样，从没见过他这么口花花。他这不会是发骚了吧！” 她哪里知道，莫成仙就是她亲哥。作为亲哥，除了试探一下她，看她会不会跟某些女孩子一样不自重，随随便便去网恋，又岂会在她面前口花花呢？ 看到杨燕一副吃醋的模样，米粒笑了，她说道：“干脆你帮我跟他聊吧。” 杨燕求之不得。 她立即就回了一句：“大仙，你今天是不是发情了？要不要我给你快递一条母狗过来？” 米粒傻眼了，她赶紧说道：“燕子，这样跟他聊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对待这种见到女人就发骚的男人，一开始就得怼死他，千万别给他机会。” 米粒立即就嗤嗤嗤地笑了起来。 她知道，杨燕这绝对是在吃醋了。当然，她是不会说破的，立即又说道：“那你继续吧，把幼犬项目的事问清楚就好了。” 现在懵逼的轮到躲在书房的杨牧了。 他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开了几句玩笑，却换来这样一句回复。 为什么会这样？ 这明显不像是小姐姐的风格啊！ 在杨牧的印象中，米粒就算对某人某事不喜，也回绝得很委婉，很少把话说这么难听。 现在为什么风格突变？ 最为关键的是，心为一个人，身为一条狗，杨牧现在最忌讳的就是就是让他去日狗。 这天没法聊了！ “怎么说话呢？！” 杨牧回了这么一句，就藏起了手机，气冲冲地打开了房门，想去客厅看个究竟。 一到客厅，他就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客厅里，米粒开始在委婉地数落杨燕了：“你看吧，我说了不能这么聊的，人家大仙虽然开了几句玩笑，但也不算过分，你这样回就带有点侮辱人的性质了。” 杨牧这才知道，原来刚才回话的是自己那傻缺的老妹。 这就对了嘛！ 杨燕向来就是那种大大咧咧、说话每个遮拦的性格，以前杨牧跟她在一起时，就经常能被她气个半死。 杨燕此时还在气鼓鼓地说：“谁叫他乱开玩笑的！” 不过能听出来，此时的她在米粒面前已经有点心虚，看来她也知道自己惹祸了，很可能会耽误店里的正事。 对此，米粒也不好多说啥，只好说道：“算了，还是我来跟他聊吧。” 她从杨燕手里接过了手机，然后看了一眼走到了客厅的杨牧，警惕地说道：“老黑，你走开，我现在有事，别又来抢我手机玩。” 杨牧：“……” 在这几天，他为了实现自己随身携带手机的目的，为了让米粒习惯自己喜欢玩手机这一事实，经常利用米粒在他面前的软弱，缠着她要玩手机。 现在好了，米粒一看到他，就会警惕地把手机给藏起来。 弄明白了原因的杨牧，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抢手机玩。 还是正事要紧。 他又闪身进了书房，再次把房门紧闭起来。 当他再次拿起手机时，看到米粒已经回了一句：“大仙，我错了，请原谅。” 杨牧这就有点纳闷了。 明明是杨燕犯的错，她为啥要往自己身上揽？ 她这是在替杨燕担当责任吗？ 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又为小姐姐的人品点了个赞。 在这个年代，有担当的人已经不多见了。 比如说，最近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李贾事件，李一陷入出轨门，她曾经的那些闺蜜，她曾经的那些闺蜜，不是保持沉默，就是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摘清和她的关系，生怕自己被卷进去。 一次小意外，又让杨牧看清了小姐姐非常难得的人品。 不过，既然知道杨燕是跟她在一起看微信，杨牧还是有话要说的。 教自己老妹做人是他的责任。 “如果你不喜欢开玩笑，可以直说。但人是人，狗是狗，把人和畜生摆在一起相提并论，就带有侮辱人的性质了，这样很不好。” 这话是说给杨燕听的。 米粒很快就回消息了：“大仙，对不起，请原谅。” 好吧，我原谅你了！ 第136章 正规也有猫腻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是需要氛围的，现在因为杨燕的介入，话题聊入了尴尬的境地。 为了能好好地聊正事，杨牧决定把这种尴尬的氛围稍微缓和一下。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原谅你了。不过记住哦，下次当我想亮尾巴的时候，你一定要看哦！或者装作很想看哦！” 米粒看到这个消息后，立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啦？”杨燕又好奇地问了起来。 “你自己看吧。” 米粒把手机递给了她，接着说道：“我觉得大仙人还是不错的，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还知道开玩笑来化解尴尬。不过你记住了，朋友之间偶尔开开玩笑没什么，但千万不要说太过分的话，否则容易伤感情。” 她这是在委婉地教育杨燕。 终于可以聊正题了。 杨牧主动带起了话题：“你有熟悉的正规犬场吗？” 他指的是正规的幼犬繁殖犬场。 “有的，但关系不是很熟。”米粒回道。 “那先多考察几家，物色一些口碑、质量都不错的，慢慢发展成为固定的幼犬供货渠道。” 对于正规繁殖犬场来说，除非是那种超大型的，否则往往都只会重点繁殖两到三个犬种。因此，对黑米宠物之家来说，仅有一两个幼犬供货商是远远不够的。 “好的，那我先花点时间去犬场逛逛、联系一下。” 米粒以为，大仙的指点到此就结束了，她稍稍有点失望。 这跟她自己所想的是一致的。 谁知杨牧又问道：“正规犬场提供的都是血统犬，最次也是一代血脉清晰的，价格都很高，如果卖不出去的话，你会亏血本，这点你有考虑过吗？” 正规犬场确实比较正规，但并不意味着里面的水很浅。 这里面的水也同样很深，有很多猫腻可以玩。 一般来说，正规犬场提供的幼犬，基本能保证血脉纯正、很少会是串串，该打疫苗的会打疫苗，该驱虫的会驱虫，很少会出现星期狗的现象。 可也正是因为血脉纯正，再加上喂养较好，打疫苗、驱虫要较高的成本，正规犬场提供的幼犬，价格也要比狗市的高得多。 一般来说，单代父母血脉清晰的幼犬，供货价也得上千，如果是三代血脉清晰的狗，再带上一张血统证明加植入的身份芯片，价格起码两三千起。 若是幼犬的父母之中有一条参加过宠物大赛，那这些幼犬立即就摇身一变，从宠物犬升级成了所谓的赛级犬，价格更是能高达四五千起。 要是其父母拿过大赛的冠军，犬场立即就会炒出冠军犬的概念，售价更是高达万元起步。 其实，一条赛级犬，并不意味着其后代也一定能成为赛级犬，而一条宠物犬的后代，也未必就不能成为赛级犬。 只是相对来说，赛级犬的后代成为赛级犬的可能性更大一点，但幼犬在参赛之前，它的本质还是一条宠物级犬。 可为了利益，业内就是把这个概念给炒出来了。 在上次的全犬种大赛中，优宠犬舍之所以要用作弊的方式让他们的种犬拿冠军，就是为了给繁殖出来的幼犬冠上冠军犬后代之名，好卖高价。 通过幼犬的血脉来炒高价，这已经成为了业内的常规，还算不上太猫腻。 更为猫腻的是，有的正规犬舍，也有可能在血脉上作假。 比如说某一条公犬是赛级犬或者有了登录冠军资质，这家犬场很可能把犬场内同类的幼犬全归到其血脉之下，然后统统卖高价。 这并非不可能。 要知道，就算所谓的赛级幼犬有cka出具血统证明、植入芯片，但检测和监管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的，尤其是人为的勾结作弊更是防不胜防。 在国内的某些cka认证犬舍，在自家的繁殖能力有限的情况下，会从私人手里收购幼犬，然后附上作弊的血统证明，再来卖高价。 有的cka认证犬舍，甚至会高价向狗贩子或宠物店售卖血统纸。 …… 正规犬场、犬舍的水同样很深。 米粒也在同样为这个问题感到烦恼。 就算从正规犬场采购幼犬，既要考虑成本问题，还得考验她自己的眼里，争取能以较低的价格进到有潜力的幼犬。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还得考虑因为售价过高而卖不出去的问题。 “大仙，那怎么办？”她只好又向莫成仙请教起来。 “很简单，你尽量采购低龄幼犬，自己来喂养、打疫苗、驱虫等，把售卖展示期延长，然后采取定购的策略……” 杨牧开始出起主意来。 一般来说，幼犬出生后，大概会在一个月到40天左右断奶，然后在第45天左右开始打疫苗、驱虫，而疫苗要一连打三次，每次相隔要在一个星期以上。 因此，正规犬场出来的狗，年龄一般会在三个月左右大。 以黑米宠物之家的条件，完全可以从正规犬场采购45天左右的幼犬，然后自己来喂养、打疫苗、驱虫等。 这样做是有好处的。 一来，自己打疫苗，黑米宠物之家把打疫苗的时间以文字和视频的方式记录下来，可以向自己的客户确保安全，避免得犬瘟热、细小、冠状病毒得幼犬容易得的传染病。 二来，黑米宠物之家现在所服务的客户，大部分都在小区内，相隔并不远，幼犬进到店里后，客户如果看得中，可以先预订，然后等幼犬打完疫苗后再把它带回家。 如果客户心急的话，他们甚至可以先带幼犬回家，然后定期送幼犬来店里打疫苗。 这样一来，售卖期一延长，幼犬卖不出去的可能性就低了许多。 更为重要的是，把低龄幼犬采购进来，杨牧有足够的时间对它们进行初步的训练，比如说定点大小便，社会化训练等，让幼犬学会亲近人和狗、克服胆怯或具有攻击性等问题。 甚至于，杨牧还可以训练这些幼犬学会一定讨人喜欢的简单才艺，比如说听指令、握手、敬礼等。 这样一来，这里出售的幼犬，会更加受欢迎，也会更容易融入新主人家的生活。 当然，进低龄幼犬也是有麻烦的，那就是要多费心思去喂养、照顾它们。 经过慎重考虑后，米粒接受了杨牧的提议。 但对杨牧来说，这还没完，他还有建议。 第137章 唇枪舌剑 并不是所有不差钱的人，都舍得花大价钱来买贵价宠物的。 尤其是第一次养宠物的人，以及相当一部分养成了节省习惯的中老年人。 就好比说当初的杨牧，他手里明明握着几十万存款，但也还是舍不得花高价去买那些三代血脉清晰或者所谓的赛级犬。 他只舍得花了一千多元买回了单代血脉清晰的老黑。 幸亏他运气不错，老黑成长为了一条品相一流的边牧。 杨牧现在要考虑的就是这个问题。 他不能把那些想要低价幼犬的客户拒之门外。 要知道，一条幼犬卖出去之后，后续也还是会为店里带来大量生意的。 养狗其实真的是一件很花钱的事。 这笔账一算，真的很吓人。 从幼犬起，打疫苗、驱虫要花钱，全套下来，最起码也得两三百。 如果是从狗市买回来的低价购，还得祈祷它千万不要生病，一旦生病，去宠物医院看一趟，起码几百上千，还不一定能治好。 接下来，喂养时狗粮要花钱，营养品要花钱，零食也要花钱…… 还有，狗狗日用品也要花钱，比如说颈圈、牵引绳、衣服、玩具、狗窝狗笼之类的。 再有，宠物洗澡、美容、训导等也是不断要花钱的。 随随便便算下来，按正常的养法，一年下来，一条狗轻松花掉三五千甚至上万完全不成问题。 若是这条狗还会撕家的话，成本会更高。 要是狗主恰好还是不差钱的有钱人，那成本就更加高得离谱了。 而这些花费，大部分会成为宠物店的收入。 当然，也有低成本养狗的方法，那就是乡下养土狗一样，狗狗吃的是剩饭剩菜，宠物洗澡美容之类的全部自己搞定。 那样确实能省不少钱。 但对于丽景花园这里的居民来说，很少人会这么做，因为那样非常麻烦。 能花点小钱让别人搞定的事，这里的人很少会自己费力去折腾。 这正是杨牧还要考虑售卖低价宠物的原因。 要知道，人的消费习惯是有延续性的，如果一旦某个人认定了某家店，他是不会轻易换去别家店消费的，除非这家店自己作死，做出了很毁口碑的事。 杨牧开始跟米粒聊起了此事。 “有不少客人想要不带血统纸的低价幼犬，这事你怎么解决？” 米粒愣了一下。 这个问题她并不是没考虑过，但让她烦恼的是，对此她更加没有妥善解决的办法。 她只好继续请教：“大仙请指示。” 这个态度不错！ 杨牧得意的回了一句：“简单，去狗市进幼犬，和正规犬场的幼犬分开来卖。” 这是他唯一想到的招数。 可是，他的这一提议，立即就遭到了米粒的反对：“狗市进狗？那里的幼犬绝大部分都是病毒携带者哦！” 很明显，米粒是完全不赞同这一提议的。 这也在杨牧的预料之中。 如果不是有长远考虑，杨牧也不会有如此的想法。 “我当然知道是病毒携带者，可那些幼犬，基本上恰好都是40天左右的狗，你一进货回来，立即就驱虫打疫苗的话，成活率还是很高的。” “可是有可能会把病毒传染给正规渠道进来的幼犬的。” 杨牧没想到，米粒对于他的意见也不是全盘接受的，一旦碰上不同意见，她还很坚持自己的看法。 不过没关系，杨牧已考虑到这点。 “很简单，你找个地方分开喂养，等打完两针以上的疫苗，病毒反应检测不是阳性后，再带去店里啊！只要做好消毒工作，不会有太大的传染风险。” 这就算是杨牧所想到的万全之策。 事实上，幼犬常见的几种病毒，在常温环境上是很不稳定的，常用的消毒方式，比如说紫外线灯照射、药水消毒等，都可以轻易将它们杀死。 因此，只要做好必要的消毒措施，并防止幼犬和病犬直接接触，是可以防止病毒在幼犬之间相互传播的。 如果把从狗市进的幼犬和正规犬场进货的幼犬分开寄养的话，更是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只要米粒在进货过程中仔细一点，明显排除已有发病症状幼犬的话，再结合打疫苗等手段，完全可以不用担心在自己店里大幅度出现星期狗的情况。 而据杨牧了解，市面上那些宠物店所售卖的不带血统证明的廉价幼犬，其进货渠道就是狗市，而之所以在某些宠物店也出现星期狗的情况，原因就在于这些宠物店的预防措施做得不到位。 为了跟米粒解释清楚这些道理，杨牧费了很大的功夫。 好在他的功课做得很到位，相关知识在大量研究之后，掌握得很全面。 可米粒还是有不同意见：“这样的行为不是助长繁殖工厂和狗贩子的无良行为吗？我反对！” 杨牧愣住了。 他知道，在狗友群中，确实有这样一种说法，说去狗市买狗，就是在助纣为虐，是在纵容无良狗贩子的恶劣行为，因此有很多人号召：不要去狗市买狗。 杨牧没想到小姐姐竟然也是这一看法的支持者。 看来，她确实是真正的爱狗之人！ 不过对此，杨牧是有不同看法的。 他问道：“你不去狗市进货的话，就一定能保证那些幼犬不从繁殖工厂流向狗市吗？” 看到这个问题的米粒愣了一下。 她可以肯定的是，一部分狗友的抵制行为，并不会影响狗市的存在，想要养狗的人那么多，还是会有大量的人图便宜去买狗。 她很不情愿地回道：“不能。” 杨牧立即又回话了：“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去狗市进货，那些被你买进来的幼犬，因为打疫苗、驱虫等措施到位，就可以避免变成星期狗而一命呜呼的情况出现？” 米粒又愣了一下。 还可以这样理解？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大仙说的也很有道理。如果她去从狗市进货的话，对于那些被她买进来的幼犬来说，其实是一种拯救。 这下她有点矛盾了。 她一时不知该听从大仙的意见，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杨牧开始拽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狗一命也是如此。真正的爱狗之人，应该把关爱放到狗身上，尽自己的力量，来做到一点算一点。” 不管杨牧的说法是不是谬论，但在这一刻，米粒终于被他说服了。 在幼犬经营这一块，杨牧又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实施了。 第138章 色令智昏 情场得意，赌场失意。 那反过来是不是赌场得意，情场就会失意呢？ 李长江越来越相信这个了。 做庄就像是一场豪赌，获益巨大，但风险也同样巨大，稍有差池，就会万劫不复。 因此，在做庄这件事上，李长江一直很小心谨慎。 为了规避风险，他宁愿多发展几个忠实的下线，把利润多分出去一点，也不愿意亲自去指挥庞大的下单队伍，并且通过电话来遥控，目的就是为了将自己保护起来，以免让相关证券监管机关掌握自己操盘的实证。 一旦被监管机关掌握实证，自己的资产将被罚没不说，还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万一自己在操盘过程中出现差池，把东主们的资金败光了，那自己很可能会面临东主们无休无止的报复，很可能把小命都弄没了。 那些黑心的家伙，在你能帮他们赚大钱时，一个个对你笑脸相迎，对你又是奖励又送美女啥的，但一旦亏了，翻脸无情的速度比谁都快。 李长江很清楚这一点。 因此，在这次操盘的事上，李长江一直很小心，不仅计划安排得非常周密，在具体的操作过程中，他也非常谨慎，一刻也不敢放松。 到如今，600110这支股票的建仓工作已顺利结束，股票价格也开始回涨，接下来，他只要把早已准备好的消息放出去，这支股票面临的就是无数的涨停板。 接下来，就是收获的季节，他只需坐等分赃了。 在操盘方面，李长江是得意的。 可是在情场，他却是失意的。 对于米粒，他越来越痴迷了。 一开始，他对米粒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思。可米粒越是不动心，他就越是心痒难耐。在确定米粒不是在吊他胃口之后，他就越是觉得这姑娘实属难得。 这让他心动无比。 甚至可以用心痒难耐来形容。 在过去的一周里，米粒又接了他的生意，也非常尽职，在有计划地对汉子进行训练的同时，还按照承诺坚持来他家汇报进展。 可让李长江郁闷的是，米粒对于他的各种暗示，一直在装糊涂，对于他的邀约，也是一次次委婉的拒绝。 从上次在家吃过一顿饭后，米粒就从没在他家因非工作关系久留了。 这让李长江如何甘心？ 人就是这样的，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会太过于在意和珍惜，而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会越觉得珍贵无比。 米粒就是那颗李长江可望而不可求的珍宝，弄得他经常彻夜难眠，也弄得他连周末去欢场的心思都没了。 想要却得不到，这可如何是好呢？ 李长江现在很担心一个问题。 在米粒面前，他最为自信的就是他所拥有的财富和赚钱本事。 可是，米粒在最困难时，都对此毫不动心。 若是她自己的生意也发展起来了，那她岂不是更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对于黑米宠物之家的进展，李长江一直是在默默地关注着的。 其实他很希望这家店的进展很不顺利，这样米粒就会陷入经营的困境，那时他就可以用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给予她急需的援助和支持，从而捕获她的芳心。 可李长江又失望了。 黑米宠物之家从开门的第一单生意开始，就获得了很好的口碑，也直接把店里的生意送上了正轨，现在小区论坛的宠物版块，经常会有狗友对其称赞不已。 这样下去，这家店生意大火是必然的事。 最让李长江不舒服的是，还时不时有男性狗友在论坛上调侃说，黑米宠物之家的三位工作人员都是美女，尤其是店长，更是气质大美女一枚，而且据说还没男朋友，让单身的朋友抓住机会。 这真特么扯淡！ 这不是在替自己招惹竞争对手吗？ 李长江对此很愤怒，但也很无奈。 他开始担心另外一个问题。 若是真有不少人对米粒开始展开疯狂的追求，米粒会不会因此而动心？ 要知道，能住在丽景花园这里的男人，论本事，论身家，随便一个丢出去，都称得上是社会上的精英，是大部分女人心仪的结婚对象。 因为米粒不贪财，李长江觉得，自己在其他人面前似乎并没有任何优势。 这样问题就大了。 难道自己得坐视米粒成为别人的女朋友？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必须想办法才行！ 正在李长江烦心时，他的电话响了。 “江哥，在干嘛呢？怎么两三个星期不见你出动了啊？电话也不见一个，你不会是被哪个女人给迷上了吧？” 来电话的是李长江的一位朋友，也是经常和他一起搭档出去猎艳的兄弟。 确实，因为迷恋上米粒，李长江已经两三个星期没出动了，也没和他这位兄弟联系。 被说中心事的李长江叹了一口气：“别提了，烦！” “怎么啦？不会真被哪个女人给迷住了吧？” “算是吧。” 李长江承认了。 “那有什么烦的，莫非是玩厌了甩不掉，对方黏上你了？” 若是这样就好了！ 李长江又叹了一口气，惭愧地说：“嗨，真要是那样就好了。实话跟你说吧，兄弟我阴沟里翻船了，迷上一个女人，花了很多心思，却连手都还没摸到一下。” 他知道，接下来肯定会被对方笑话了。 果然！ “不是吧？号称无坚不摧的江哥，竟然会有失手的时候？莫非对方很有来头？” “不是啦，是我感觉真心喜欢上了一位良家女子，平日里那些手段不太管用啊！” 李长江所指的手段，是指金钱和礼物开道。 事实上，对于那些经常在欢场厮混的女子，只要出手大方一点，再装一装素质，稍微提升一下逼格，李长江确实是无坚不摧，罕有失手的时候。 至于大佬们安排的那些模特、二三线明星就别更提了，有了金钱开路，废话都不用多说，就可以在她们面前当大爷。 “江哥，看来你真是被迷昏了头啊！这样吧，你赶紧出来，我给你支支招，再给你一点好东西，保证一举拿下。” 再次被笑话的李长江犹豫了片刻。 他知道对方说的好东西是啥。 莫非真要走那一步？ 咬了咬牙，他答应了对方的邀请，准备出门。 他感觉米粒真的离他越来越远了。 也许，使用某些招数是迫不得已的事。 上架感言 终于要上架了，时间就在今晚零点过后。 有不少书友曾经担心，本书成绩这么差，会不会被养死？ 现在大家应该放心了。 最起码，老黑还有上架的勇气，就说明不管成绩如何，老黑也打算将它继续写下去，因为老黑说过，这是我想写的一本书。 对于成绩，老黑也是很无奈。 成绩差，并不是说本书的质量绝对不行，而是因为这是一本在现实频道的书。 有书友可能会质疑：现实频道的书就会成绩差吗？ 老黑可以告诉你们几个数据。 第一个数据：自从现实频道在去年十一月份和都市频道分家后，没有一本书上过起点首页的推荐，也没有一本书上过现实频道以外的app推荐。 很恐怖的一个数据！ 老黑也曾经很是自不量力地期盼过，希望本书了打破这个记录。 因此，作为一本现实频道的书，明明够十万字就可以上架的，但老黑咬牙拖到了近30万字。 可最终还是绝望了。 第二个数据：本书在现实频道的推荐没断过，一上推荐，基本上都在同类推荐中排名第一，稍差一点时，也起码在前三之内。 可就算是这样，到临上架时，也不过才2000+收藏。 可以说，现实频道是一个没有流量、快被人遗忘的频道。 对此，老黑也是很无奈。 成绩差就差吧！ 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也为了给喜欢本书的书友们一个交代，老黑决定还是坚持将本书写下去。 既然要上架了，那接下来，大家再继续看本书的话，就需要破费了，我希望有能力的读者能坚持正版阅读，能给老黑继续保质保量写下去的力量。 你们的支持真的很重要。 老黑承诺，只要订阅成绩不差得可伶，我会尽量保证每天两章的更新量。 谢谢大家。 第139章 麻烦来了（求首订） 正在忙碌店里事情的杨牧和米粒都还不知道，一场针对米粒的风险随时都有可能来临。 他们现在也遇到了麻烦事。 缘迹宠物店的老板辛有良按照合同约定，来找米粒收尾款了。 这原本没什么，按照合同约定付款即是。 可问题是，按照合同约定，辛老板除了必须在行政手续上解除缘迹宠物店跟现在这家店铺的关系之外，还得解决完债务问题才行。 这原本也没什么。 在辛有良看来，手续的事情好办，现在他已顺利注销。 而所谓的债务问题，无非就是打发那些预付费用开卡的客户。辛有良也并不觉得他会有多大损失，因为短短的个把星期之内，会主动找上们来退款的客人应该不会多。 可事情出乎他的意料。 等他今天赶到黑米宠物之家时，米粒拿出了一份清单，上面记载着所有在他这里开过卡的那些客户，以及大致余额。 总额高得有点吓人，加起来共有一万四千多，远超他想象中的四五千块钱。 辛有良知道，这个数额大致是没错的，但人人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上来退款，那就有大问题了！ 自己被这位看似老实的姑娘给阴了！ 辛有良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知道，若不是这姑娘主动根据客户名单去跟那些客人联系，很多客人都还不会知道这个消息，更不会主动找上门来要求退款。 他阴着个脸说：“米小姐，这部分款项我可不负责任了，至于什么原因，你心知肚明。” 米粒明白辛有良的意思。 她知道，这边提前通知客户退款的事，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厚道。 但她知道，莫大仙说的是对的，这部分客户开卡余款的事如果不顺利解决，到时客户在找不到辛有良人的话，很可能会来店里找麻烦。 因此，她立即就听从了大仙的意见。 当然，这会让辛有良稍微破点财。 但她不傻。 她知道，事可以那么做，话却不能那么说。 她立即装作惊讶地问道：“辛老板，怎么啦？” “怎么啦？要不是你通知他们，他们怎么会全部找上门来要求退款？” 辛有良直接咆哮起来。 米粒不动声色，平静地说：“辛老板，不对吧！按照合同约定，你原有的客户名单是转让的一部分，我们只不过发了一个通知，告诉这些客户店铺转让了，并邀请他们再来消费，是客户主动提起欠款的事，我们为了方便你跟他们结算，就顺便帮你登记了下来。” “再说，按照合同约定，这部分债务原本就应该由你负责，你现在想反悔可不成啊！” 在这件事上，米粒是绝对占理的，因此她心平气和地把理由说出来，竟然把辛有良给说得哑口无言。 辛有良阴着个脸，恨恨地站在那里，心想，怎么办？难道就吃这么一个哑巴亏？ 可是不吃的话怎么办呢？ 转让费的尾款可是在米粒手里，现在对方占据主动权，完全有理由把这部分款项给扣下来。 辛有良真的不甘心吃这么个闷亏。 他心想，对方只不过是几个弱女子，应该好欺负。 于是他决定耍赖。 他用手一指米粒，气势汹汹地说：“姓米的，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了，你要是不把尾款结给我，我就跟你没完，你这店也别想开了！” 面对辛有良的凶悍，米粒心里稍稍有些恐慌，但她还是壮着胆子说：“辛老板，当初可是你求我接手你的店的，所有的转让条款，也是你亲口答应并签了白纸黑字的，你现在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只好报警了，等警察来了，解决好争议后，咱们再说结款的事。” 现在是法制时代，米粒不信，这姓辛的真敢动粗。 站在前台的小美也很有机灵劲，她作势拿起了电话问道：“米粒姐，要拨110吗？” 米粒没有立即接话，而是冷冷地看着辛有良。 辛有良气结。 他又一次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 他知道，如果对方真报警的话，到时他就会有麻烦，而且那部分欠款也免除不了，事情反而会变得更糟糕。 决不能让她们报警！ 于是他指向米粒的手一转，冲着小美说：“你报警试试，信不信我立即就把你们给揍一顿，再把店给砸了！” 面对辛有良的威胁，小美稍稍有些畏惧，拿着话筒的手僵在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牧冷眼旁观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作为曾经的狗主，已经丽景花园中的一员，他平时最恨的就是这种无良老板。 现在这死胖子竟然想行凶？ 那怎么行！ 于是他立即上前一步，站到了米粒身边。 “嗷……” 伴随着低沉的威胁声，他又一次秀起了洁白的牙齿。 这段时间，金哥一直在寄养在店里，顺便接受撕家训练。 现在它一见杨牧冲着辛胖子发出了欲攻击的威胁，也立即冲了上来，同样秀起了洁白的牙齿，同时也发出了“嗷嗷”的威胁声。 辛胖子立马就被吓住了。 他没想到，他刚出言威胁，这家店里的狗竟然就开始护主，这样太聪明了一点吧！ 如果是面对一条狗，他还有心上去踢上一脚。 可面对两条狗的攻击威胁，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于是他立即警惕的后腿了半步，同时把指向小美的手给收了回来。 作为曾经的宠物店老板，他知道，此时他若是再有半分攻击倾向，这两条狗很可能立即就会扑上来。 在这个时候，把言行上的攻击倾向压一压，才是明智的选择。 好汉不吃眼前亏！ 但他嘴里还是没示弱：“信米的，快把你的狗叫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老黑和金哥一冲上来，内心有点恐惧的米粒顿时就心中大定。 要知道，老黑就算是面对两个手拿毒镖的偷狗贼，也是不会吃亏的，对付这个手无寸铁、肥嘟嘟、行动不便的辛胖子又算什么？ 心中一定，她立即就无惧辛胖子的威胁了。 她立即冷冷地说道：“辛老板，对不起了，依你现在的态度，我只能选择报警了，等警察来了，咱们再说结款的事。” 这是正确的选择。 如果辛胖子不出言威胁，那万事有得商量，可他竟然威胁要砸店，那就不行了。 米粒不可能留下这样的后患。 在她的示意下，小美拨通了110。 第140章 无底线的人 法制时代还是有好处的，那就是在大城市，只要有人报警，出警速度就很快。 不到五分钟，一辆警车就闪着警灯抵达了店门口。 接着，两名警察从警车里下来，走进了黑米宠物之家。 连杨牧都不得不承认，法制时代就是好，最起码出警速度很快，而且也不会嫌事小而不管。 警察开始询问情况。 事情的前后经过其实很简单，米粒拿出转让合同，三言五语就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讲了个清清楚楚。 最为关键的是，店里装了监控视频，而且米粒装的还是带有拾音器的摄像头。 她把监控录像一调出来，辛有良的恶劣行径就直接展示在了警察面前。 事情简单了。 警察转向了一脸郁闷的辛有良：“麻烦出示一下身份证。” 辛有良的个人资料先被记录到了出警记录上。 “辛先生，你的言行已经涉嫌多项违法犯罪，你知道吗？” 警察开始教育辛有良，并且一一指出他的违法事项。 杨牧也跟着涨见识了。 首先，客户在缘迹宠物店开卡属于消费预付款，受《消费者权益保护法》保护，辛有良在店铺转让无法继续提供服务时，必须无条件退款，否则就是违法。 而辛有良这种主观上拒不退款的行为，已经涉嫌恶意欺诈，是可以被刑拘的。 这还不是严重的。 严重的是辛有良刚才的威胁、恐吓行为。 按照《刑法》规定，辛有良刚才威胁米粒和小美，说要揍她们，以及说这店别想开了之类的，属于情节恶劣的恐吓行为，执法机关可以按照《刑法》中第二百九十三条所规定的【寻衅滋事罪】来处理。 “辛先生，就你刚才的威胁恐吓行为，我们就可以对你采取拘役或管制措施。情节再严重点的话，你很可能被判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这点你知道吗？” 此时的辛有良态度老实得不要不要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样随便说几句也会犯法。” 不管他是不是真心认错，但在现有的形势下，他不得不服软。 警察又警告道：“还有，让别人没法做生意了这种话，以后你也别乱说啊！如果你真敢带人来闹事，那就涉嫌构成【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那样的后果可比【寻衅滋事罪】还要严重，作为带头者，你一定是会被判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的！” 辛有良把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似的：“不敢，那绝对不敢。” 警察又问道：“那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退款，我愿意全部退款。” 被逼无奈之下，辛有良只能主动承担起退款的义务。 在再次警告了一番之后，警察撤离了现场。 从事情的性质来看，辛有良的言行确实涉嫌违法，但情节算不上太严重，在其态度还好的情况下，警察只能作调解处理，不可能真对其采取强制措施。 不过米粒已经满意了。 辛有良的身份信息已经被警察登记，如果他再敢出言威胁、恐吓，或者真敢带人来砸店，那他绝对逃不过执法机关的惩处。 经过这一遭，杨牧对警察的印象也大为改观。 以前在网上，他经常看到警匪一家、警察不作为、警察迫害受害者之类的言论，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就算有，那也是个别现象。 最起码一点，今天的出警已经表明，在法制社会，在民众的监管下，警察还是很作为的。 有事找警察，靠谱！ 杨牧记住了这一点。 接下来的事情简单了。 米粒重新开始跟辛有良协商：“辛老板，我也不占你便宜，我们现在当着你的面跟客户一一打电话，要不要求退款，按客户的意思来办如何？” 辛有良根本就没得选择。 在客户资料齐全的情况下，这事并不复杂。 一个个电话打过去后，小部分客户表示立即赶过来退款，大部分客户嫌麻烦，要求把余额全部转到黑米宠物之家。 打到后来，辛有良嫌烦了，他干脆跟米粒说：“这样吧，这部分钱你全部扣下来，该退款的你帮忙退一下，愿意转到你店里的，你就接手一下，你把剩下的尾款结给我。” 郁闷之下，辛有良不想再等了。 这一万多块，他算是亏定了，再等下去，也只不过是耗费自己的时间，因此他觉得不如拿钱走人。 这算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杨牧此时就在想，这无良的死胖子，早知如此的话，何必当初呢？ 你非要这么折腾一下，把警察也给弄来，结果满意了吧！现在老实了吧！ 此时的杨牧有稍许的得意。 毕竟这骚主意当初是他出的，现在既保证了缘迹宠物店那些客户的利益，又让黑米宠物之家受益，这确实是一个值得得意的结果。 不过很快，他发现自己得意得有点早了。 收了尾款之后，辛胖子阴着个脸走出了黑米宠物之家，准备离开这个让他伤了心、亏了血本的丽景花园。 杨牧也走了出去。 事情一搞定，他得回家忙自己的事去了。 可刚出门，他就听到，辛胖子站在店外不远处打起了电话。 “老裴，我被上次买店的那小娘们给阴了，又损失了一万多块……” 他这是在跟人诉苦吗？ 杨牧站定了，他好奇地偷听起来。 一开始，辛胖子确实是在跟人说起今天事情的经过。 可说得后面，辛胖子越说越来气了。 他又问道：“老裴，你能找到人吗？我想偷偷地整一下这臭不要脸的小娘皮，这口恶气不出还真不行！” 杨牧顿时就被吓了一跳。 他在想，无良之人做事就这么没底线吗？ 明明是自己的贪欲引发的过错，还非要把原因归结到他人身上？ 还有，警察明明已经警告过你，跟你讲明了事情的严重性，你明知是违法的行为，还非要继续来趟这条红线？ 杨牧开始为米粒以及黑米宠物之家的安危担心起来。 在这一刻，他很想立即就扑上去，狠狠地咬这死胖子几口，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可是这可以吗？ 如果他真那么做，立即就会被当成一只会无缘无故攻击人的坏狗给处死。 就想前段时间那条被民警处死并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金毛一样。 第141章 此路不通，差点露陷 这是一个人与狗共存的世界，养狗的人也开始越来越多。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一个以人为主的世界，一条狗，无论它再有本事，再可爱，一旦无缘无故攻击人，那它面临的就是被击毙的下场。 就好比在国际上都被闹得沸沸扬扬的长沙那只咬人的金毛犬。 这没得说的。 各地的养犬条例里都有类似的规定。 因此，就算杨牧现在知道辛胖子还对米粒和黑米宠物之家不怀好意，但还是无法去攻击他。 在没有证人证言的情况下，他没有合理攻击死胖子的理由。 否则就可能会被人道灭亡。 因此，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辛胖子扬长而去。 又是做狗的无奈！ 郁闷的杨牧准备转身回家，却被米粒给叫住了：“老黑，你又准备去哪？别乱跑，一会跟我挑狗去！” 去选狗？ 杨牧一下又来兴趣了。 要知道，他虽然在微信上跟米粒说得头头是道，但却是一个嘴炮。 他只具备理论知识，并不具备实践经验。 如果能跟米粒去选狗，那就有机会见识专业的繁殖犬舍了，这是杨牧所期待的事。 而对米粒来说，她原本是没打算带老黑去选狗的，可她考虑到了自身的安全问题。 现在店里的生意是越来越忙了，为了照顾好生意，店里随时都得有两人以上在才行，因此，米粒去选狗，不管是小美还是杨燕，都无法脱身陪同前往。 一个女孩子单独外出毕竟不是一件安全的事，而老黑之前的护主行为，让米粒意识到，只要有老黑在身边，她就是安全的。 因此，她立即就把老黑给叫住了。 而且，在米粒看来，老黑既然有狗王之名，说不定在选狗时，还能帮上自己呢！ 一人一狗就这么出发了。 因为曾经在连锁宠物店工作过，米粒尽管没有具体负责过幼犬的采购工作，但也还是知道几个花城周边正规犬舍的。 她先驱车去了花城北郊的金城犬舍，这是一家专业的金毛犬繁殖犬舍。 一般来说，这种中小型的繁殖犬舍，通常只繁殖单个犬种，最多不超过三个犬种。 原因在于，真正的血统犬讲究有序繁殖，每一条种犬及所有幼犬都需要精心照顾，品种一多，犬场根本就忙不过来。 不过米粒这趟注定要跑空了。 这只是一家小型的金毛专业繁殖犬舍。 犬舍内一共有三条公犬，九条母犬，一年下来，顶多也就能生产100条左右的金毛幼犬。 最为关键的是，现在是电子商务时代，像这种有cka认证、又小有名气的专业犬舍，一旦有优质幼犬出生，很快就会在网上被来自全国各地的客户订购一空。 “小米，抱歉，我们这里的幼犬供不应求，没法长期给你供货，你就算想要，也得按市场价来提前定购。” 犬舍负责人的一句话直接让米粒的心情掉到了谷底。 最为关键的是，就算是提前订购，这里的幼犬价格也高得让米粒瞠目结舌。 单代血脉清晰的金毛幼犬，价格3000起！ 三代血脉清晰的金毛幼犬，价格5000起！ 父母一方有登录冠军资质的幼犬，价格8000起！ 父母双方都有登录冠军资质的，价格12000起！ 这个价格，远比市场价还要高出不少，而且还是批发价。 而之所以价高的原因，在于这里的种犬都有过参赛纪录，是所谓的赛级犬，其中还有一条公犬、两条母犬具备登录冠军资质。 杨牧听了又是感慨万千。 这就是参加全犬种大赛的好处，一旦参赛，种犬立即会身价倍增。 而像王子和汉子，它们就应该来自于这样的正规繁殖犬舍。 他开始担心一个问题，这样的价格，就算提前定购，到时领回去之后，小区里真有多少人舍得买吗？ 未必！ 哪怕小区里有钱人再多。 并不是每一个有钱人都抱着养赛级犬的目的来买狗的。 米粒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因此，她要了一个联系电话后，转身就带着杨牧走了。 在车上，她就冲着杨牧发泄起来：“老黑，你说这里的狗这么贵，我买回去后要是卖不出去，岂不是亏大了？” 杨牧：“……” 他知道，米粒这么跟他说，纯粹就是在发泄，就像以前他经常在无聊时跟老黑说个不停一样。 可他的心里还是挺郁闷的。 主意是他出的，可现在却发现这条路根本就很难走通。 确实很难走通。 米粒根据她所掌握的资料，一连又跑了好几家有cka认证资质的专业繁殖犬舍，结果都跟金城犬舍类似。 这一跑，就到了天黑，米粒泄气了。 不仅泄气了，还牢骚满腹。 “老黑，你说那莫大仙到底出的啥骚主意？这根本行不通嘛！不行，今晚我回去得好好质问一下他，看看他这狗头军师到底是怎么当的！” 杨牧：“……” 莫大仙就在你身边好吧！ 可他对于米粒的满腹牢骚，不仅无法可说，还有些内疚。 不管怎么说，这骚主意毕竟是他凭想当然出的，而受折腾的却是米粒。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晚上又如何面对米粒的质问呢？ 一不小心，他这冒充的专家身份就会露陷了啊！ 杨牧开始紧急思考起对策来。 在信息不够的情况下，他无计可施。 因此，一回到家里，他就立即扎进了小书房，紧急上网查询起资料来。 他庆幸的是，因为早已养成了不及时回话的习惯，他可以对米粒的质问拖时间。 这一查，他这才知道，自己真的out了。 如果真是正规的认证犬舍，并且口碑良好的话，他们真的不愁幼犬的销路。 现在是网络时代，因此一家年产百十条幼犬的认证犬舍，他们完全可以通过无所不能卖的网络，来直接把这些幼犬以高价卖往全国各地，根本就无需再找宠物店做代理商，来把利润分出去一部分。 唉，工作做得不到家啊！ 为了应对米粒的质问，为了避免自己的伪专家身份露陷，他又认真查询起相关资料来。 这一查，又让他查到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接下来，可以面对米粒的质问了。 第142章 倒打一耙 在微信上，米粒早已给莫大仙发过来一条信息：“大仙，今天气死我了。” 这句话是看不出任何端倪的。 但杨牧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怎么啦？”杨牧先开始装糊涂。 米粒很快又回信息了，她开始质问的铺垫：“你不是说可以去正规犬舍拿货吗？” “对啊？又怎么啦？” “我今天跑了好几家正规犬舍，人家根本就没幼犬批发给我，就算有，还说得按市场价提前预定，那可是天价！你让我这生意怎么做？” 尽管说是要质问莫大仙，但米粒的语气还是很委婉的。 在做人这一点上，小姐姐相当有情商。 杨牧心中一乐，开始倒打一耙：“你竟然失败了？你不是说你有熟悉的正规犬舍吗？既然熟，对方为啥不给你面子？” 米粒愣住了。 她所指的熟，是指知道对方的存在，并没有涉及到深厚的私交。 杨牧这下有理了，他紧接着回道：“你傻啊！如果没有一定的关系，对方凭啥让利来把销路很好的幼犬交给你来卖？人家嫌钱多？” 米粒：“……” 不是说好的我去质问大仙吗？ 怎么现在轮到大仙来质问我了？ 大仙好凶哦！ 不过现在她感觉有点心虚了，只好委屈地问道：“大仙，那怎么办？” 杨牧又有了点小得意。 尽管他是在狡辩，但这种能欺负小姐姐的感觉真的很好。 “怎么办，凉拌！” 他先得理不饶人，再训斥了一句，然后继续回道：“这样吧，在没有熟悉的关系，或者跟某些知名犬舍建立亲密合作关系之前，这条路你就别想了。你先跟这家狗场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建立稳固的供货关系。” 紧接着，他给米粒发过去一个地址和一个联系电话。 这就是他今晚做了半天功课后找到的线索。 所谓狗场，和犬舍还是有一定差别的。 在业内，那些经cka认证的纯种犬繁殖点，因为讲究血统优选、有序繁殖，因此规模不会太大，所繁殖的狗狗品种也不会太多。 而狗场则不一样。 对狗场来说，只要那种狗好卖，他们就会大量引进成年犬来当种犬，然后大量繁殖。 为了量产，狗场在狗的品相、血统上不会像知名犬舍那么讲究，也更不会花太高的价钱去引进高价的赛级犬。 当然，因为品种多，产量大，种犬不具备知名度，这里售卖的幼犬价格也不会太高。 就好比杨牧现在发给米粒的这一家，他们在宣传内容上就声明：大量提供优质低价纯种犬，欢迎宠物店联系进货。 杨牧经过研究发现，这种狗场，跟那些繁殖工厂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虽然同样是大规模繁殖，但这里最起码会花一定的代价为狗狗打疫苗、驱虫等，也不一定非得在40天左右就将幼犬卖出去。 当然，价格也会比繁殖工厂所售卖的幼犬要贵一些。 这样的狗场应该是相对靠谱的。 而且，杨牧在研究过程中还发现一点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那些知名犬舍，为了跟这些量产的狗场进行区分，一般很少把自己的繁殖点命名为狗场。 把繁殖点命名为狗场，就没法卖高价？ 有这个可能！ 受到莫大仙信息的米粒，心情立即由委屈变为惊喜，她问道：“这是大仙熟悉的狗场吗？可靠吗？我可以打着大仙的名号跟对方去联系吗？” 杨牧：“……” 打我的名号有个屁用，我根本就是冒充的专家。 面对米粒的期待，他只好回道：“我也跟这家狗场不熟，我只是听朋友说，很多宠物店都在这里进货。” 很显然，这个回答让米粒有小许失望。 不过这对缺少进货渠道的她来说，算是一根救命稻草，她决定还是先联系一下。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有点冷的男声：“喂，谁啊？” “你好，我是一家宠物店，请问你这里有幼犬批发吗？” 听到电话里对方的不耐烦之意，米粒赶紧声明来意。 同时，她感到奇怪的是，这人真的是做生意的吗？做生意之人怎么回这么不耐烦？ “有啊，你要什么品种？” 还好，对方接下来的回答并没有让米粒失望。 她赶紧问道：“你这边都有些什么品种？” “金毛、二哈、贵宾、松狮、小拉拉……啥都有。” “那我可以过来看看吗？” “可以啊，不过带你的营业执照来。事先声明，如果你是无良的狗贩子，那就不用来了，我的狗不随便卖。” 米粒：“……” 为啥会有这么怪的要求？ 这人有钱也不想赚吗？ 他的性格还真是有点怪异！ 不过好在自己不是无良的狗贩子，她赶紧跟对方确定好了上门的时间。 进货渠道有了指望的米粒心情大定，她立即就把刚才联系的事在微信里跟大仙说了一遍。 对于那位狗场主怪异的言行，杨牧也感到奇怪。 不过他现在没精力关注这一点，他在认真考虑一个问题。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他现在算是真正明白了这个道理。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觉得开宠物店很好赚。 可现在发现，如果不形成规模与名气，一家宠物店能赚的只有小钱，比如说宠物美容、寄养等。 虽然说，宠物美容、寄养等生意如果做好了，就会有稳定的收入来源，但跟之前的宠物参赛训练相比，这部分的收入还是微不足道，并能给他太大的安全感。 而现在看来，比较能赚钱的宠物幼犬贩卖生意，因为自己不具备优质犬舍，就不能卖贵价纯血犬，想赚大钱似乎也不太可能。 这如何是好呢？ 因为本体出了问题的原因，杨牧非常的没有安全感。 他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啥意外发生，到时如果缺钱的话怎么办？ 一想到这，他又想起了本体的问题。 在过去的这几个星期里，一直是陈超固定每周陪杨燕去康复中心看一看本体，带回来的消息也是本体暂时无任何变化，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他此时就在想，要不要再抽个时间去看看本体，看看能不能回归？ 这一晚，杨牧又想了很多。 第143章 怪异的狗场主 要论赚钱的速度，还是跟在李长江后面发意外之财来得快。 自从买入600110这支股票后，在短短的两个星期之内，杨牧所拥有的股票价值，已经超过了20万元，马上就要翻翻了。 这一天早上，与往常一样，杨牧和米粒散完步后，再一次与李长江及汉子汇合了。 按照正常的习惯，杨牧接下来会先带着汉子送李长江回家，先探听一下李长江在股票方面的动态，然后再回店里。 可李长江却没急着走。 他有点突兀地跟米粒说：“小米，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我准备小小地庆祝一下，到时请你过来好吗？” 米粒愣了一下。 她本能地想找借口拒绝的，反正她已经委婉拒绝过他很多次了。 可这是过生日，人家如此盛情邀请，再拒绝的话，似乎有点不近人情。 稍稍犹豫了几秒，她痛快地答应道：“好啊，等定下来了，你通知我。” 李长江露出了开心的样子，笑道：“太好了，想要你小米给个面子还真不容易，时间应该就是在星期三晚上，地点待定，我定好了再提醒你一下。”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杨牧却有点纳闷了。 他真的是那天过生日吗？怎么没听他在电话里跟人提过？ 要是能偷看到李长江的身份证，他真想现在就去看看。 对于李长江，杨牧始终抱着提防心理的，因为他知道，李长江对小姐姐心怀不轨！ 那就去他家找找线索！ 他正准备带着汉子跟去李长江家，却被米粒叫住了：“老黑，今天别去了，你得跟我去狗场。” 杨牧愣了一下。 确实，今天得跟米粒去约好的兄弟狗场，那可事关店里的幼犬生意，确实大意不得。 好在股票这几天应该不会有新的变化！ 想了想，杨牧放弃了去李长江的想法。 此时的他和米粒都浑然不知，一场针对米粒的阴谋已悄然开始。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还是先搞定幼犬来源要紧。 米粒又驱车带着杨牧让花城南郊出发了。 兄弟狗场离丽景花园小区并不算太远，但很偏僻，米粒跟着导航从主干道拐上了一条乡间小路，在七拐八拐之后，才在一个农庄后面找到这个狗场。 狗场被高高的围墙围着，大门也是紧闭的，里面不时传来狗吠声。 又一通电话之后，一位古铜色皮肤的中年汉子从紧闭的大门里走了出来。 “你就是小米？” 古铜色皮肤汉子先用狐疑的目光仔细审视了米粒一番，盯得米粒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米粒此时还真有点害怕。 这么便宜的地方，这么怪异的狗场主！ 他这么盯着我看，不会是心怀不轨吧？ 因为害怕，她担心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老黑，想要从它身上获得一点力量支撑。 “是我。”她边看老黑边回道。 古铜色皮肤汉子的目光随着她的视线转移到了老黑身上。 然后他愣了一下，立即问道：“这条狗是不是叫老黑？你上次是不是带它去参加过全犬种大赛？” 米粒也愣了一下。 他竟然认识老黑？他也知道全犬种大赛？ 看来，这应该是真正的同行无疑！ 米粒的心稍稍放下来了一点。 但她还是觉得这狗场主有点怪异，尤其是他的眼神很吓人。 “是的。”米粒惜字如金地回道。 古铜色皮肤汉子继续问道：“听说尤学文家的狗是它整的，这是真的吗？” 他指了指杨牧。 米粒立即就纳闷了，不解地问道：“尤学文？那是谁啊？” “尤学文就是优宠犬舍的老板。” 一说到优宠犬舍，米粒立即就明白了，原来是上次比赛的后遗症！ 可她有点不知该如何回答。 因为她不能确定这古铜色皮肤汉子跟优宠犬舍还有尤学文的关系。 万一要是尤学文的朋友就糟了！ 她有点心虚地问道：“怎么啦？” “是还是不是？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个。” 古铜色皮肤汉子的语气很平静，根本就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但让米粒觉得不寒而栗。 她咬牙回道：“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 到了这时，米粒已经做好打道回府的心理准备了，因为这位汉子实在是有点吓人。 她就算不赚这个钱，也不可能冒着危险走进这家吓人的狗场。 此时她还在祈祷：千万不要出意外。 她又担心地看了老黑一眼。 古铜色皮肤汉子又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再看了看老黑，然后说道：“那应该就是真的了！” 米粒又被吓了一跳。 她心想，他如此笃定，接下来不会是准备替优宠犬舍报仇吧？ 让人惊讶的反转来了。 “我叫陈二发，欢迎你，欢迎老黑，请跟我来。” 名为陈二发的古铜色皮肤汉子转身朝紧闭大门中打开的小铁门走去，并示意米粒跟上。 米粒顿时又傻眼了。 他在欢迎我？ 还欢迎老黑？ 他把老黑也当人看了？ 他不是要帮优宠犬舍报复？ 那他跟尤学文又是什么关系？ 他似乎因为尤学文倒霉而幸灾乐祸？ 一连串的问题从米粒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到了此时，她已经没那么担心这位奇怪的陈二发会对自己不利了，但她还是稍稍有点害怕。 她又看了一眼身边的老黑。 为了生意，她壮着胆子跟在陈二发身后迈进了小铁门。 一进门，她又被里面的场景吓了一大跳。 一般来说，用来繁殖幼犬的狗场，如果用三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杂、乱、小。 可这里不是。 这里不仅不小，还很大，就算是专业的大犬舍，也未必有这么大的地方。 这里也不乱。 围墙里面的建筑，分布得井然有序。 一眼望去，左边是整齐的一长排犬舍，而非想象中的铁笼子。 犬舍对面，是几间房子，以及一个开放式的凉亭。 中间一大块则被栅栏围了起来，在栅栏那边靠近围墙的地方，则是一个大大的狗狗游泳池。 至于右手边，则是一个铺着整齐草皮的狗狗运动场，运动场里，还有着跷跷板、a字板等敏捷狗训练用的设施。 这……这里的条件未免也太好了一点吧？ 就算是专业大犬舍也未必比得上啊！ 米粒顿时就看傻眼了。 第144章 不离不弃 杨牧此时也感到震惊。 这家在外面看起来其貌不扬的狗场，真的颠覆了他对“狗场”两个字的观感。 他大致看了一下，光是那个五乘十的狗狗游泳池，以及那个起码超过2000平方的狗狗训练场，就足以让大多数的大型犬舍相形见绌。 最起码杨牧昨天见过的那几个专业犬舍，除了犬舍建得精致一点之外，其它各方面的条件都比不上这里。 可以说，这里如果把名字改成犬舍，再来一个cka认证的话，这里完全可以成为国内条件最好的大型犬舍之一，然后这里的幼犬就可以卖高价…… 这个奇怪的陈二发为啥不那么做呢？ 对于米粒的反应，陈二发也有点得意，他说道：“是不是感到意外？” “确实。” 米粒感觉，进了狗场之后，陈二发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没那么渗人了，态度要友善了许多。 “走吧，我先带你看看我的狗屋去。”陈二发转身往左边的那一长排犬舍走去。 米粒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如果在别的繁殖者嘴里，一定会把犬舍叫成犬舍，而不是狗屋这么通俗的说法。 只有这个陈二发，不仅不把狗场命名为犬舍，连真正的犬舍都叫成了狗屋。 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接下来她又震惊到了。 这一排外面看起来其貌不扬、略显粗糙的砖瓦水泥结构的犬舍，里面却设施齐全，条件相当不错。 这是一栋双排的单层房子，房子并不高，仅有一人多高。 在房子的侧面开有一扇门，走进去便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左右两边则是一个个的独立犬舍。 单间犬舍并不大，大概只有八·九个平方的样子，可每间犬舍外面还连着一个差不多同样大小的露天小院。 这样一来，狗狗的活动空间有大了很多，还时不时可以到外面去呼吸新鲜空气。 每间犬舍都打扫得非常干净，里面照明、喂养、取暖、换气设施齐全，看起来一点都不简陋，狗狗住在里面会很舒服。 最为关键的是，这里明明有着三十多间犬舍，每间犬舍最少都起码关了四五条狗，但米粒走进里面，并没有闻到太大的异味。 这说明这里的一切都是有人在精心打理的。 陈二发又得意地说道：“惊讶吧！那些所谓的犬舍，条件也未必有我这里好，打理得也未必有我这里干净。” 这一点完全不可否认。 米粒跟着陈二发往前走，边走边好奇地问道：“你这里总共养了多少种犬啊？”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看到，这里的种犬数量惊人，比如说金毛，她就看到了起码有八条关在同一个犬舍里，而其它的常见品种，比如说哈士奇、泰迪、拉布拉多、松狮、博美等也不少。 “一共有108条母犬，市面上常见的宠物犬犬种都有，30多条公犬，共有种犬140多条。” 米粒又是震惊。 一般来说，能有个三四十条种犬的犬舍，就已经称得上是大型犬舍了，可这里竟然有一百四十多条，这么一算下来，这里每个月能出产的幼犬起码多达三四百条以上。 这绝对称得上是繁殖工厂了。 当然，这里的繁殖工厂四个字，并不带有贬义。 因为米粒看到，这里的每一条种犬，品相、毛色、体态、精神面貌都相当不错。 当然，也有例外。 当米粒走到犬舍的尽头时，她发现在最后的几个犬舍里，是一些老弱病残挤在一起，一看就起码不下三十条。 “这是……” 陈二发立马就回道：“这是退役的种犬，以及一些失格、卖不出去的狗。” 米粒有点吃惊，她惊讶地问道：“你都养在这里？” “嗯，如果没人认养的话，我会把它们养到死。” 陈二发的语气非常的平静，还是听不出多少感情·色彩，可米粒却震惊了。 要知道，不管是犬舍还是狗场，都是以盈利为目的的。 尽管有不少犬舍主人说，会对自己的种犬生老病死负责到底，但米粒知道，大部分的犬舍主人，会将老弱病残悄悄处理，要么人道毁灭，要么将其偷偷卖给狗肉贩子。 最终能幸免的，往往只有那些很有名气，得过登录冠军之类的冠军犬。 道理很简单，养一条老弱病残，哪怕只喂养其最廉价的吃食，每个月的成本也不下于两三百，若是还要负责给它们看病治疗的话，成本就会更高。 没有几个犬舍主舍得负担如此高昂却不能获益的成本。 米粒简单算了一下，陈二发这里圈养的这些老弱病残，一看它们的精神面貌，待遇应该不差。如此一来，陈二发花在它们身上的钱，每个月起码七八千甚至上万。 米粒立即就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古铜色皮肤汉子生出了一股敬意。 在这一刻，这个面无表情、语言冰冷的汉子，不仅不再让她感到害怕，反而让她感觉很暖。 杨牧也是如此。 他见过了太多自称爱狗之人，但一到关键时候，大部分人更爱的还是钱和自己。 他此时就在想，换做是他自己处在陈二发这个位置上，他能做到这样吗？ 他不能确定。 不离不弃，一条狗对人做到这一点很简单，可是一个人对狗做到这一点的话，其实是有点难的。 比如说很多所谓的爱狗之人，在养了狗之后，中途很可能会以生子、搬迁、没精力照顾等理由来将狗遗弃或转赠他人。 唉，人不如狗！ 眼前这个陈二发例外。 米粒还在感慨地问：“养这么多老弱病残，你不担心负担太重吗？” 陈二发还是面无表情地回道：“以我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负担得起，为什么要将他们遗弃呢？” 很平淡很朴实的一句话，却又让米粒心生感动。 陈二发的反问来了：“换做是你，你能做到这一点吗？” 米粒不知道陈二发为啥突然这么问，但她谨慎地回道：“我不能确定，但如果经济上不存在问题的话，我会尽量向你学习。” 陈二发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米粒一眼，说道：“走吧，带你看看产子室和幼犬去。” 第145章 有钱买不到 这是第二个让杨牧心生敬佩的养狗之人。 第一个自然是董逸。 那个把自己的全部资产砸在狗身上，一心想圆自己的飞盘狗世界梦的指导手，想让人不心生敬意都很难。 尤其是他的那种只认能力、不认血统的见解，也很是让杨牧认同。 眼前的陈二发也是如此。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养狗人，那他对自己养的狗不离不弃，倒不算什么。可他现在明明是一个做狗生意的人，不离不弃的狗还多达三十多条，这就真的可敬可佩了。 这是一个真正的爱狗之人！ 接下来可能还有让人意外的事发生！ 杨牧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紧紧地跟了上去。 陈二发带着米粒往另一排人居的房子走去。 莫非产子室和幼犬室在那边？ 米粒如此想着。 陈二发却边走又边说了：“我可以确定，尤学文上次参加比赛的那些狗，绝对是老黑整的。” 米粒又愣了一下，好奇地问道：“为啥这么说。” 陈二发指了指杨牧说：“它是狗王。” 又是狗王这一说法！ 可米粒不解的是，陈二发这是第一次见老黑，他怎么会如此笃定呢？ “你知道为什么吗？每次我走进狗屋，我养的那些狗都会热情地扑过来冲我大叫。可今天没有。它们虽然也迎了上来，但却没有叫，而是在好奇地看老黑。” “还有，每当有陌生狗走进狗屋时，那些狗也会冲陌生狗大叫，可今天也还是没有。” “原因很简单，因为老黑就是狗王。狗王走过时，会自带威压，一般的狗不敢去挑战它的权威。” 陈二发说出了原因。 米粒发现，还真是这样，若不是陈二发提醒，她还没有留意到这一点。 这么说来，老黑真的是狗王？ 陈二发又带点伤感地说道：“我也养过一只狗王，真正的狗王！很聪明，能号令群狗的那种狗王！” 跟在后面的杨牧听傻眼了。 他知道，陈二发嘴里的狗王，就是那种能号令群狗的狗王，而非选美或比赛选出来的狗王。 而狗王的说法，在民间是流传很广的。 在乡下，还有“狗生九子，必有一王”的说法，有些厉害的土狗确实也能称霸一方，号令全村的狗。 而在民间，还有用“黄狗白脸金不换，白狗黄头身带印，黑狗白耳是狗王，背上带金印，四肢蹄黄头尾黄，两眉黄，一须似虎狼”等特征来选土狗中的狗王的说法。 杨牧有点不明白，陈二发所说的狗王，指的是土狗还是纯种犬？ 莫非真有狗王的存在？ 他可以笃定的是，曾经的老黑肯定不是的，现在之所以经常会被人误认为狗王，全都是自己的原因。 不过有一点陈二发倒是说对了，他现在走到陌生狗跟前，确实会习惯性地自带威压，以避免麻烦。 对于狗王之说，最感兴趣的是米粒。 她问道：“那你的狗王还在吗？那是一条什么样的狗啊？” 陈二发深叹了一口气：“别提了，我的狗王被尤学文那混账给毁了。” 又是一句让杨牧感到惊讶的话。 他这才明白，为啥陈二发对尤学文的不幸如此幸灾乐祸，也为啥会欢迎米粒和自己了。 原来他跟尤学文有恩怨！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怨呢？ 杨牧对此很好奇。 米粒也是如此，她“啊”了一声表示惊讶。 陈二发却不肯继续往下说了。 “算了，这事等下再说，先带你去看幼犬。”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米粒意识到了这一点，但识趣地没有多问。 产子室和幼犬室的条件更让米粒惊讶。 在那一排人居的房子里，其中的四间被隔了出来，两间用作了产子室，两间当成了幼犬室。 在这些房间里，贴墙壁处被隔成了两平方大小的双层小窝。 米粒数了一下，每间房都有十二个这样的小窝，总共可以同时容纳48窝小狗或产子的母狗。 最关键的是条件好得让米粒惊讶。 这里的每一间房都装有冷暖空调，必要时可以保持24小时恒温，每个房间都光线充足、通风透气，而每一个有母犬和幼犬居住的小窝，窝里铺着厚厚的毯子，窝外则有工作人员在细心地照看着。 在一间幼犬室，米粒还看到一位工作人员正在耐心地给一窝幼犬打二联幼犬疫苗。 至于紫外线灯等消毒设施，米粒也发现了它们的存在。 这样的条件，一点都不比那些正规犬舍差。 至于那些幼犬，确定是纯种犬无疑，而它们的品相，也未必一定比知名犬舍出品的差多少。 陈二发又开口了。 “你很好奇，为啥我这里的狗卖这么便宜对不对？” 米粒点了点头。 这正是她想问的。 她也知道，接下来的谈话该涉及到具体的生意了。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不是准备开高价了？ 米粒这么想着。 可再次让她感到惊讶的话又来了。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如果你的表现不能让我满意的话，你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到我这里的狗！” 米粒又傻眼了。 他这话的意思，到底是不想卖还是想提特别的要求？ “不止是你，任何人来我这里买狗都一样。我是看人卖的，人看不中的话，给再多的钱我也不卖。” 陈二发的这句话更让米粒感到迷糊。 看人卖狗？有钱也未必想赚？ 真是一个有点怪异的人。 “因为你是开宠物店的，因此我对你的要求会特别高，你要想在你店里卖我的狗，就得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办。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可能会以很低的价格长期给你供货，如果不能让我满意，那对不起，你只能来这里做客了。” 米粒再次傻眼了。 她没想到，一个狗场主，竟然会对合作商提这么特别的要求。 她也已经意识到，这个陈二发在养狗卖狗上，有着与众不同的理念，如果合作方与他的理念不相符，他宁愿不做这笔生意。 可问题是，他的理念到底是什么呢？ 米粒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走吧，出去坐坐、喝喝茶，你可以慢慢说，但我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虚心假意！” 米粒：“……” 她知道，关键时刻来了，这个优秀的供货渠道能不能建立，就看接下来自己的说法了。 可问题是，自己该如何说呢？ 第146章 接连的考验 陈二发还是很厚道的。 在米粒开始讲她的经营理念之前，他把她带到了那个开放式的凉亭，然后泡上了一壶功夫茶，摆出了一副生意不成仁义在的架势。 米粒却是想把生意做成的。 她知道，如果说大道理、捡好听的来说，在这个性格有点怪异的陈二发面前，可能不仅不管用不说，反而会有副作用。 于是她决定来点实际的。 “二发哥，我想从你这里进40天左右的幼犬去卖。” 这声哥，米粒是发自内心叫出来的，这是基于对陈二发的钦佩。 这个要求对陈二发来说显然有点怪异。 按照兄弟狗场的规范，这里出生的幼犬，在20天左右开始驱虫，然后在28天左右，也就是满四周，会先打一针小犬二联疫苗，以防止幼犬感染犬瘟热和细小病毒。 然后再过两周，也就是在第42天后，开始打第一针四联疫苗，接下来每隔三周，还会打第二针、第三针四联，以防止幼犬感染犬瘟热、犬细小病毒病、犬传染性肝炎、犬副流感等传染病毒。 基本上，这四针疫苗打完后，幼犬就已经接近三个月大，狗场就可以放心地把幼犬交到客户手里。 这也是最为规范的疫苗打法。 而米粒现在要求进40天左右的幼犬，那意味着这些幼犬还没打最为重要的四联疫苗。 莫非她想省这个打疫苗的钱？ 陈二发不动声色地说道：“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当然是有的。 “二发哥，幼犬在第42天开始，就可以打疫苗了，我把幼犬领回去打疫苗，就可以把打疫苗的时间用文字、照片、视频的方式记录下来，这样我可以让我的客户放心。” 这是莫大仙教她的。 对客户来说，有钱难买放心，如果打疫苗的过程有具体记录，那黑米宠物之家的客户就不用再担心自己买的幼犬会不会得犬瘟热、细小等容易致死的病毒了。 陈二发稍稍放心了一点，但还是说道：“疫苗我这里也会打，而且打的还是进口的英特威四联疫苗，你完全可以等三针四联打完后再领回去卖。” 米粒回道：“二发哥，我之所以想把狗提前领回去，除了打疫苗之外，还想对它们进行必要的训练。” 这个说法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米粒又说道：“你知道，幼犬在三个月前，最好能尽量多跟人和狗接触，让它们习惯与人和狗的和平共处，这样它们长大后，才不会在社会化方面存在问题。” 这个解释陈二发是认可的。 他明白米粒的意思。 米粒这是在说他这里太偏僻，除了几个工作人员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与幼犬接触。 而且，他这里幼犬太多，工作人员不可能有时间来陪每一只幼犬来玩耍互动，更难以对每只幼犬来进行基本的训练。 他承认，这确实是他这种大型繁殖场的短板。 米粒接着说道：“还有，幼犬如果不进行基本的训练，那客户买回去之后，幼犬可能会有随地大小·便、乱叫、撕家、咬人、扑人等坏毛病，这都是造成狗狗被遗弃的重要原因，我不希望我卖的狗狗遭受这样的命运。” 这句话打动了陈二发。 在这一刻，他立即就有了把幼犬交给米粒去卖的冲动。 他这里的幼犬品质是有保证的，但问题在于他这里太偏僻，那些陌生的客户很难知道这里，这里的幼犬产量又这么大，销路其实是存在一定问题的。 酒香也怕巷子深。 不过他还是暂时按捺住了这种冲动。 如今这社会，会说漂亮话的人太多，但真正能做到的却很少，他还需要继续考察一番。 “我怎么能知道，你把幼犬领回去后，确实会打疫苗，确实会进行基本的训练？” 米粒掏出了手机，登上了店里的监控视频，然后递给陈二发看：“我店里有24小时实时监控，你随时可以登录查看，还有，我可以把打疫苗的视频直接发给你。” 这是一个足以让陈二发放心的保证。 到了此时，陈二发已经确定，米粒很可能会是兄弟狗场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但这还不够。 陈二发又问道：“你能保证幼犬必须在打完三针之后再交到客户手里吗？” 米粒笑道：“这点我不确定。” 陈二发惊讶地看着米粒，想要一个解释。 “我的客户基本上都在小区内，如果客户看中了某条小狗，并且这条小狗又起码打完了两针，又完成了基本的训练，那在客户能及时把小狗送回店里打第三针的前提下，我可能会提前把小狗·交给客户，让他们去进行适应性喂养。” 陈二发释然。 这种方法也是可取的，甚至比打完三针后再交给客户更好。 当然，前提是客户必须住在宠物店附近。 考验还不够。 陈二发又问道：“你会为这些幼犬去办血统证书和植入芯片吗？” 这是一个带有陷阱的问题。 米粒停下来思考了几秒。 交流到现在，她已逐渐适应了陈二发的脾性。 她也已确定，陈二发是一个真正的爱狗之人，相对于赚大钱，他可能更在意狗的生存。 她决定按自己的思路如实来回答这个问题。 她先反问了一句：“你这里的幼犬可以去办血统证明吗？” 陈二发骄傲地回道：“当然，我这里的每一条种犬，都是有清晰的血统证明的，但幼犬的血统纸我一张都没办。” 米粒又愣了一下。 她此时在想，如果真像陈二发所说的那样，那他这里出生的幼犬，只需要办一张血统证明，就完全可以卖高价。 他为啥不那么做呢？ 莫非是嫌钱多？ 这是一个很让她不解的问题。 她问了一句：“那你为啥不办呢？办血统证加植入芯片也不贵啊！” 按照cka的规定，它的会员单位去办这个，总共办下来的成本只需要三百多块，这个成本跟办了证之后卖高价相比，真的不算啥。 陈二发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说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性格怪异的一面又表现了出来。 米粒又愣了一下，如实回道：“这个看客户要求吧，如果客户要求的话，我会帮他们去办，当然价格也会高一点，但如果客户不要求，那就没必要去办。” 说完，她期待地看向了陈二发，心里有些忐忑。 这个回答能让他满意吗？ 米粒不能确定，因为这个陈二发的脾气实在是太古怪了一点，完全不能按照其他从业者的思维来判断。 陈二发脸上又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突然问了一句：“你知道我为啥不给我的小狗办血统证吗？” 第147章 真正的爱狗之人 接下来，是陈二发的激情时间。 “cka算个屁！” 第一句就足以让米粒震惊。 她有点不明白，陈二发为啥对cka怨气这么大，但她识趣地没有接话。 “我的狗，如果没有cka的那张血统证明，就不是纯种犬了？凭什么？” “我的狗，有了cka那张血统证明就身价倍增？又凭什么？” 这两句话，陈二发基本上是咆哮出来的。 听得出来，他对cka的怨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可米粒还是不知该怎么接话。 她不得不承认，陈二发说的话很在理。 一条纯种犬，就算没有那张血统证明，也改变不了它是纯种犬的事实。 可问题是，现在cka就是国内纯种犬认证的权威机构，业内和客户都认定它所定的纯种犬鉴定标准，这也是公认的事实。 并且，按照现在的市场行情，有没有血统证明，狗狗的身价确实有很大的区别，这也是事实。 这让她怎么去接话呢？ 她不想接话，可陈二发却要逼她接了。 “你说，我养了快二十年的狗了，cka成立才多少年？它在六年前才成为fci的正式成员！而自从它开始推出·血统证之后，国内纯种犬的价格一路飞涨，从十年前的千把块涨到现在的万元起步，你说是不是扯淡？” 米粒又不得不承认，陈二发这话又是在理的。 国内的纯种犬价格，尤其是那些品相好的，再加上父母是有名气的，价格确实是越来越高。 她还想稍稍分辨一下：“血统纸在国内的推出也还是有积极意义的，它可以帮助众多繁殖犬舍，来按照纯种犬的标准来有序繁殖，可以让犬种变得越来越完美。” “扯淡的事，这是很不人道的！”陈二发直接咆哮起来。 米粒有点纳闷。 有序繁殖跟不人道又有什么关系？ 陈二发说出了答案：“我问你，如果是人，按照cka和fci的标准，是不是丑点的、胖点的、瘦点的、矮点的、太高的，统统都不许结婚生子？” 米粒傻眼了。 她明白陈二发的意思。 按照fci和cka的标准，纯种犬的种犬选择，一定要品相好的，没有失格的，品相不好、过胖、过瘦、有某些缺陷的，不应该被列入繁殖序列，甚至要求被绝育。 这样一来，确实剥夺了很多犬的繁殖资格。 “按照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向来就是优胜劣汰，动物会根据生存需要来自然进化，它fci和cka又凭什么强行来定一套所谓的纯种标准，来剥夺其它狗的生存权利？” 米粒发现，对于陈二发的这一说法，她竟然无话可说。 确实，fci定下来、cka照章遵循的各犬种标准，确实是人为定出来的，有些标准甚至是按照人的审美标准，强行繁衍出来的。 比如说有名的腊肠犬。 在100年前，学名为达克斯猎犬的腊肠犬，它的腿原本是没这么短，身体也没那么长的，可当时欧洲的某些养犬者，认为腊肠犬就是要腿短、身体长才够完美，经过一代代的选择繁殖，就变成了今天的模样。 这确实是人为在干预自然的进化。 其它的，包括德牧、斗牛犬、牛头梗、拳师犬等，都在历史上有过人为干预的痕迹，才变成今天的模样。 陈二发得理不饶人。 “我再问你，cka通过血统证和所谓的全犬种大赛，把品相好的幼犬价格抬得那么高，那让那些条件一般的爱狗人士怎么办？他们还卖得起这样的天价犬吗？” 米粒又是无言以对。 确实，按照现在的行情，正规犬舍的优质纯种犬，价格真的是越炒越高了，让很多条件差点的爱犬之人望而却步。 也许有的繁殖者说，作为正规犬舍，优秀种犬的引进动辄几十万，参加比赛也需要高昂的费用，所以如果幼犬价格卖便宜了，很难赚到钱。 可米粒知道，这其实是扯淡的事。 道理很简单，如果没有全犬种大赛，所谓的优秀种犬价格还会炒这么高吗？如果没有全犬种大赛，繁殖犬舍还需要投入这么大的比赛成本吗？ 再说，一条品相完美的优秀种犬，不参赛就不优秀了吗？ 实际上，这些成本都通过幼犬的台阶，转嫁到了养犬者身上。 还有，那些繁殖犬舍之所以如此热衷于引进优秀种犬，如此热衷于参赛，原因很简单，因为一旦有了名气，幼犬繁殖就成为了暴利。 不知不觉中，米粒竟然开始认同陈二发的观点了。 她无力地说：“可这行业现状已经发展成这样了，你我都无力去改变。” 陈二发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米粒这一句是对的。 cka所推出的血统证、全犬种大赛等，在几年的发展之后，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价值链，很多业内人士开始围着这条价值链来做文章，以获取暴利。 在整个行业的带动下，消费者也被带进去了。 这样的局面，确实不是一两个人能改变的。 “现在明白我为啥不去办血统证了吧？因为我不想把这成本转嫁到用户头上！对于大多数的养狗人来说，他们其实并不在意这张东西。” 米粒明白了陈二发的意思。 他想让真正的爱狗之人买得起好犬！ “可是，你这么做，岂不是牺牲了自己的利润？” “少点利润有啥关系？按照我现在的运作模式，我已经有足够的利润来养活我的家人及支撑这个犬场了。暴利真的比让自家繁殖的幼犬找到真正的爱狗之人重要吗？” 米粒又一次无言以对。 她可以笃定，陈二发才是真正的爱犬之人，他希望自己亲手繁殖出来的幼犬，都能有一个完美的归宿。 为此，他少赚点钱也没关系。 这不禁让她又一次对这个面冷心暖的汉子肃然起敬。 陈二发又开口了：“我同意让你来做我犬场幼犬的代理，但你记住一点，如果不是客户要求，你永远也不要刻意去办血统证以卖高价，一旦你这么做，那就是我们的合作终止之日。” 米粒喜出望外。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自己终于得到了陈二发的认可，解决了店里幼犬来源的问题。 她连连说道：“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然后她又多嘴了一句：“难不成还有人这么做不成？” 陈二发冷笑了一声。 “知道我为啥欢迎你和老黑吗？因为尤学文那个混蛋，这样的缺德事就干过不少！” 接下来，是一个让米粒和杨牧都感到震惊的故事。 陈二发开始述说起他和尤学文之间的恩怨。 “知道这家狗场为啥叫兄弟狗场吗？因为这家狗场，一开始就是两位异性兄弟一起创办的，其中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尤学文！” 米粒和杨牧直接傻眼了。 第148章 兄弟阋墙 这是一个兄弟阋墙的故事。 陈二发是本地人，从小就喜欢养狗的他，因为文化程度不太高，高中毕业后，因为在工厂打工收入微薄，干农活又不是他所愿，于是便萌生了养狗赚钱的想法。 “早在十五年前，我就开始养狗了，一开始，采用的是家养的方式。” “在那个时候，城南的这一片全都是乡下，那个时候，丽景花园都还没开始建，那一片还是郊区。” “在乡下这种地方，最受欢迎的就是看家护院的土狗，但土狗不值钱。其次就是狼狗，也就是学名叫德牧的，一条德牧的幼犬可以卖好几百块钱。” “因此，一开始我就花了一千多块钱买了一公一母两条德牧来当种犬。但那时候我还没经验，第一窝小狗刚生下来没多久，因为不会照顾，就全死了。” “我觉得瞎养不是办法，于是又找了一家狗场去打工，准备偷师学艺。” “在那里，我认识了尤学文，他是负责狗场的幼犬销售的，头脑很活泛。因为都是年轻人，我和他很快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一年多后，本事学到家后，我再次萌生了自己养狗的想法，不过这次不再是家养，而是自己开狗场。我把这个想法跟尤学文一说，他也有兴趣了，说要跟我合伙，还说我擅长养狗，他擅长买狗，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们肯定可以发财。” “这就是兄弟狗场的由来。” “那时候养狗真的不用花太多钱，地是我家的，找人用砖头砌几间简易的狗舍，我们再从原老板那里买回了一些成犬当种犬，狗场就这么开起来了。” “有了技术，我们不再局限于养德牧，凡是市面上好卖的狗我们都养。” “有了尤学文在，幼犬生下来后，也不用担心销路。因此，虽然那个时候幼犬的价格不算贵，但还很赚钱的，最起码收入比打工要强多了。” “那时候专门养狗的人还不多，因此我们的生意很好，我们的狗场也越开越大。” “我和尤学文的合作一直很顺利。直到六年前，cka开始推血统证和全犬种大赛了，带血统证的幼犬价格也开始节节攀升。” …… 这是一个兄弟阋墙故事的开始。 看到别人家的纯种犬价格卖那么高，尤学文心动了，他找陈二发商量，准备将自家的种犬也去做血统认证。 认证就认证吧！ 对当时一心养狗的陈二发来说，虽然他并不清楚做血统认证到底有多大的好处，但如果自家狗场的幼犬价格能卖高一点，多赚点钱，也是好事。 这事就交给心思活泛的尤学文全力去运作了。 确实，兄弟狗场的种犬经过血统认证后，有了一纸血统证明，幼犬的价格确实又高了一些，狗场能赚的钱也更多了一些。 可尤学文还不满足。 过了没多久，他又跟陈二发说，要带种犬去参加全犬种大赛。 经过初步了解后，陈二发对尤学文的这一想法有了不同看法。 在他看来，为了参加一个没太大意义的狗狗选美比赛，人和狗必须在全国各地飞来飞去，费用不菲不说，狗狗还很折腾，没这个必要。 最为关键的是，如果尤学文整天跑来跑去参加比赛，那幼犬售卖的事岂不是被耽搁了？ 因此，在这件事上，陈二发是极力反对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反对意见竟然埋下了祸根。 没过多久，尤学文突然找上了他，说要分家散伙。 陈二发傻眼了。 大家一起愉快地合作这么多年，就因为不同意参加一个破比赛，尤学文就要求散伙？ 说好的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呢？ 为了能留住尤学文，陈二发只好妥协，同意在不影响幼犬销售、种犬繁殖工作的前提下，尤学文可以适当地去带狗去参加比赛。 可尤学文去意已决。 陈二发后来才知道，原来带狗参加比赛并获得好成绩的话，繁殖的幼犬可以卖出天价，尤学文不想将这种暴利跟他陈二发分一杯羹。 暴利不分就不分！ 陈二发觉得，踏踏实实地养好自己的狗，同样也可以赚钱，这钱还赚得踏实。 于是他同意了尤学文分家的要求。 在他看来，生意不成仁义在，就算两兄弟在参赛这事上有了分歧，但毕竟一起合作这么多年，没必要因为生意的事影响兄弟之间的感情。 可接下来他又傻眼了。 尤学文竟然要带走全部有血统证的种犬！ 他拿出了一沓血统证书，说这些种犬全部是属于他的，因为血统证书上狗主那一栏所登记的名字，就是他尤学文。 这不是扯淡吗？ 要知道，兄弟狗场的这些种犬，绝大部分都是陈二发亲手把它们从幼犬养大的。 现在就因为cka的一纸证书，就全变成他尤学文的了？ “你去打官司也没用，从法律意义上来说，这些狗就是属于我的！” 面对尤学文的强硬，陈二发一点招都没有，他只能吃一个哑巴亏。 因为狗场是在乡下，种犬又很少被带出狗场，因此这些狗全部没有做过登记，连狗牌都没有办过一个。 “最为可恨的是，尤学文连黑炭都要一起带走，那可是我当儿子养的。” 黑炭就是陈二发说过的那条狗王，一条他无意中发现并养大的德牧。 “有黑炭在，整个狗场的种犬就算全部放出来，也没有狗敢当它的面打架，黑炭可是威风得很，它的指令没有哪条狗敢不服从。”陈二发意犹未尽地说道。 竟然还真有狗王！ 米粒关心地问道：“那后来呢？黑炭也被他带走了吗？” “那个黑心的狗东西，怎么可能不带走黑炭，那可是整个狗场最值钱的一条种犬。当时狗场的德牧幼犬，只要是黑炭的后代，还没出生就被人预订一空，而且大家出的都还是高价。” 一说起这事，陈二发还是愤愤不平。 很显然，尤学文如此无情，这兄弟肯定是没得做了，仁义也当然无存了。 “我当时真的有点心灰意冷，只向尤学文提了一个要求：必需善待那些种犬，尤其必需善待黑炭。” “可我没想到，尤学文竟然是一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第149章 下三滥的手段 尤学文当时带走的，可不只有狗场的那些血统犬，还有狗场几名负责养殖的员工。 陈二发这才意识到，尤学文早就有了预谋。 若不是这个狗场本身就是陈二发自家的地，说不定尤学文会将他都赶出去。 我交了一只白眼狼！ 陈二发终于认清了这一点。 分家后的兄弟狗场有点难熬。 大部分的种犬都被尤学文带走了，狗场内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以及一些还没来得及卖出去的幼犬。 不过陈二发还是振作起来了。 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他既有了丰富的养犬经验，又有了不错的经济基础，就算从零开始，他也有信心再次把狗场给运作起来，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成型的狗场和一些可以当做种犬的幼犬！ 终于，在经过两年的蛰伏之后，兄弟狗场又慢慢有了起色。 …… 听了陈二发的故事，米粒这才知道，陈二发为啥这么恨尤学文，因为尤学文确实是一只不讲道义的白眼狼。 她也知道了陈二发为啥对cka有这么大的意见，因为是cka的血统证书，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种犬，尤其是痛失了狗王黑炭。 她不由自主地问道：“那黑炭后来怎么样了？” “黑炭？还不是成为了尤学文的赚钱机器！可我没想到，它帮尤学文赚了那么多年的钱，最后竟然落了一个凄惨下场！” 这又是一个让人气愤不已的故事。 一开始时，因为挂念黑炭，陈二发还忍不住强忍住恶心，经常去尤学文的优宠犬舍看看黑炭。 他有看到，黑炭在那边一直过得抑郁寡欢，每次见到他，就会兴奋地扑上来，然后呜呜直叫。 “它每次见到我，竟然还会掉眼泪，就跟人一样，看得我很是心痛，也看得我不忍心太过于频繁去看它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炭逐渐老去。 当又一次陈二发再去优宠犬舍看黑炭时，他突然发现，黑炭竟然不见了。 尤学文跟他说：“黑炭死了，老死的。” 陈二发又是伤心欲绝。 不过他心想，生老病死，任何一条狗也摆脱不了这个命运。 黑炭走了也好，它再也不用在优宠犬舍抑郁寡欢了！ “可后来有一个原兄弟狗场的员工偷偷告诉我，黑炭不是老死的，而是因为不能繁殖了，尤学文嫌养它花钱，竟然把它和一些退役的种犬，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狗肉贩子。” “这个杀千刀的！”陈二发咬牙切齿地说。 确实是一个该杀千刀的！ 米粒也很愤怒。 一个养犬之人，一个靠狗赚了大钱的人，竟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她不知道尤学文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不过想想也是，尤学文既然为了自家狗狗拿奖，连大规模作弊这种事都干得出来，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实在是太可恶了一点！”米粒对此愤愤不平。 也许是时间久了，此时的陈二发反而有点平静：“从那以后，我跟尤学文算是彻底翻脸了。若不是这是法制社会，我真想带上百条狗去把他给咬死。” 语气虽然平静，但他心中的那股恨意，却深深地埋了下来，估计永世都难以消除了。 “知道我为啥不轻易跟人合作了吗？”陈二发又问出了这么一句。 米粒摇了摇头。 “因为现在做这一行的人，见利忘义的人太多了，弄虚作假的人也太多了。如果不是真心对狗好的人，我宁愿我的狗卖不出去，也不会轻易交给别人。” 狗场越大，每个月所生产的幼犬越多，销路就成为了陈二发的大问题。 现在的狗市，已经发展成为了一个鱼目混珠的市场。 鱼目越来越多，掺杂在其中的珍珠反而越来越少人识货了。 陈二发也尝试过去网上销售。 可他发现，在同城网、百姓网、赶集网那种同城卖狗的地方，全部变成了无良狗贩子的天下，他所发出去的信息，没到几分钟就沉下去了。 最为关键的是，由于他的幼犬不愿意办血统证，而价格又比狗市的卖得贵，因此就算有人看到帖子打电话一过来询问，一听说地方这么偏，还连血统证都没有，没几句就把他当成了骗人的无良狗贩子。 无奈之下，他只好物色可靠的代理商。 “这些年来，和我合作过的宠物店和正规犬舍其实并不少，但很多都被我淘汰了，因为他们为了暴利，经常使出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米粒惊讶地问道：“正规犬舍也找你合作？” 陈二发冷笑了一声。 “那些所谓的正规犬舍，天价幼犬销路这么好，而他们自己所养的所谓赛级犬、冠军犬又这么少，不用点下三滥的手段，怎么赚大钱？” 陈二发开始跟米粒讲起一些正规犬舍作弊的手段。 “还是说尤学文吧！他有段时间经常会派人冒充客户从我这里买幼犬回去，然后混到他自家的幼犬里面，冒充冠军犬的后代来卖天价。” “这也行？cka不管吗？”米粒惊讶地问道。 就算她是业内人士，但因为以前并不是主要跟幼犬打交道，她还真不知道这一行里的水这么深。 陈二发又冷笑了一声。 “cka就是一个只认钱的机构，只要付了钱，他们会花大力气来管这些破事？” 一说起cka，陈二发又是愤愤不平。 他开始跟米粒讲起了一个很具体的例子。 有一段时间，国内的法国斗牛犬特别好卖，尤其是黑白花的，更是能卖出天价。 尤学文的优宠犬舍就养有法斗的种犬，而且公母都是黑白花。 有一次，优宠犬舍的法斗一窝生了四只幼犬，尤学文嫌少，直接向cka上报生了六只，然后四处寻找同龄的法斗幼犬，好冒名顶替混到他家的法斗幼犬里一起卖。 可找来找去，他得知只有在兄弟狗场这边有同龄的法斗幼犬，而且还是奶油色的。 尤学文偷偷派人卖了两只回去，然后真的卖出了天价。 后来这事引起了客户的怀疑，被投诉到cka那边去。 这事曾在网上被吵得沸沸扬扬。 “我也是后来才看到这一消息的。可结果呢？cka竟然跟客户说，你可以掏钱来cka做血统鉴定，不过得带幼犬跟种犬一起来。” “这不是搞笑吗？作为一个纯种犬繁殖的监管机构，手下的会员乱来不管，还得客户掏钱来做鉴定，可能吗？客户能把尤学文的种犬带去做鉴定吗？” “所以说，cka算个屁！” 米粒：“……” 第150章 老黑，帮你挑媳妇去 当陈二发在说起自己故事时，杨牧一直在一边静静地听着。 在陈二发的故事里，他确实听到了尤学文的可恶之处。 可在他看来，在如今的社会，尤学文这种见利忘义、过河拆桥、没人性的人随处可见，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反倒是陈二发这种人，虽然有些偏激、有些太过于较真，但了解之后，确实又开爱又可敬，简直跟大熊猫一样罕见。 因此，他虽然并不是全盘认可陈二发的观点，但还是挺欣赏这个人的。 陈二发还在告诫米粒：“小米，看在老黑帮我整尤学文的份上，我可以跟你合作，也可以用最优惠的价格向你提供幼犬。但你记住一点，你钱可以赚，但绝对不要用下三滥的手段去欺骗客户，否则一旦被我知道，就是我们的合作终止之日。” 米粒：“……” 看在老黑的份上？ 原来老黑竟然这么有面子？ 她立即就回道：“二发哥，你放心吧，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事情基本上就这么敲定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黑米宠物之家的幼犬来源都不用发愁了。 可就在这时，陈二发又期期艾艾地说：“小米，我有个请求，不知你能不能答应。” “二发哥，你说吧。” “能不能把老黑借我配一次种？” 米粒一时弄不明白，陈二发为啥突然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陈二发解释道：“既然老黑是狗王，我想试试，看看它的后代里面，也能不能生出一只狗王。” 原来是狗王的执念！ 米粒回道：“二发哥，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你得问老黑自己。” 陈二发还以为这只是米粒的托词。 他又连忙说道：“你放心，一旦小狗生下来，我只在里面选一只，其它的都归你，你想卖多高的价都行。” 为了狗王的执念，陈二发竟然破例了。 米粒连忙解释道：“二发哥，你误会了，真不是我不答应你，而是这条狗太有个性了！要是它自己答应，你现在拉它去配都没问题。” 陈二发大喜过望，他连忙跟杨牧说道：“老黑，走，我帮你挑媳妇去！” 杨牧早就傻眼了。 他没想到，当一条狗，尤其是当一条太过于出色的狗后，随时都会被人惦记配种的事。 陈二发你妹的，刚才我还在夸你呢！ 配你个毛线，那些狗媳妇你自己享受去！ “熬……”杨牧立即冲陈二发秀起了他洁白的牙齿。 陈二发愣住了。 但他还不死心，对杨牧说：“老黑，我这里有好几条品相不错的母边牧，任你挑！你要是看不上边牧，其它品种的母犬也行，我不介意串不串。” 杨牧：“……” 串你妹的！ 你自己串去！ 他立即一爪子拍开了陈二发伸过来拉他的手，并且摆出了一副准备攻击的架势。 米粒连忙说道：“二发哥，没用的，有好几个人把母犬牵过来，想要它配种，它连那些母犬正眼都不看一下。” 陈二发泄了一口气，喃喃地说：“也是，狗王有狗王的骄傲。以前黑炭也是这样的，它看不上的母狗，正眼都不看一下。” 杨牧也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被逼着去日狗，什么事都好说。 可陈二发竟然又说道：“放心，我一定去物色一条品相顶级的边牧来，看老黑到时动不动心！” 杨牧：“……” 你妹的，还有完没完啊！ 你还真成了狗痴啊！ 接下来是米粒挑选幼犬的时间。 因为这里的幼犬品种多、数量多，米粒可挑选的余地很大。 但米粒刚开始幼犬的运作，一时也不敢贪多，她只挑了一窝金毛，一窝玩具贵宾也就是所谓的泰迪，总共13只40天左右的幼犬。 还别说，陈二发这里虽然没有给幼犬办血统证书，但这里的出生档案弄得很好，每条幼犬都有一份记录清晰的出生纸，上面记录着父母的信息、血统证号，以及从出生后到目前为止的所有喂养记录、驱虫记录、疫苗记录。 接下来，他甚至将幼犬父母的照片、生育和喂养记录照片等都发给了米粒。 对于不在意血统证的客户来说，这份出生纸上的内容，远比血统证有用得多。 当米粒把两窝幼犬装上车时，陈二发还看着杨牧恋恋不舍。 他跟米粒说：“小米，你可以跟你的客户承诺，只要是兄弟狗场出去的狗，每到周末和节假日，都可以带来享受这里的泳池、训练场等，我只收取象征性的费用。” 这又是一个意外的承诺。 陈二发立即又接着说：“你一定要记得，等我找到一条品相一流的母边牧，你要再带老黑过来！” 杨牧，对于陈二发的狗王执念，他已经不知道该说啥了。 “汪……” 该回家了！ 他催促起米粒来。 他觉得，离陈二发这种狗疯子，还是越远越好。 一上车，米粒却兴奋起来。 “老黑，你说这里的幼犬这么便宜，咱们还有必要去狗市进货吗？” 废话，纯种幼犬金毛、标准贵宾的批发价都只要800块一条，那还去狗市折腾干嘛？ 杨牧知道，米粒一会回到店里后，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就跟莫大仙联系。 他很想现在就告诉她，用不着再折腾了。 很可惜，他现在没法说。 “老黑，你怎么不吭声呢？别装，我知道你听得懂！” 很显然，此时的米粒有点兴奋过头了。 杨牧懒得理会她，开始算一笔账。 在陈二发的狗场，一条种犬每个月的喂养成本大约300元，一年就是3600元。按一只母犬两年三窝，总共20条左右幼犬来计，一条母犬每年能产生的收益就起码是八千块。 再刨去人工、公犬、幼犬的成本，再加上场地又是他自家的，如此算来，就算一条幼犬的批发价只卖800，那他确实也还有得赚。 最关键的是他这里的繁殖规模大，完全可以做到薄利多销。 如此算来，那些正规犬舍，一条非赛级犬的幼犬，加一张血统证，动不动就卖三四千块，确实算得上是暴利。 不过他却想，换做是他自己来经营犬舍，那也还是会去办血统证，还是会带狗狗去参加比赛，然后弄出幼犬来卖高价。 谁不想赚大钱呢？ 如此想来，就显得陈二发愈发难能可贵了。 他既是狗疯子，又是值得敬佩的人。 第151章 就是要卖高价 一回到小区，米粒自然是去店里按照这十三只幼犬。 至于杨牧，一下车，就立即往家里跑。 他知道，米粒马上就要跟莫大仙联系了，协商幼犬销售的事。 果然，米粒确实对莫大仙形成了一定的依赖心理。 她先兴奋地说了今天的奇遇。 若不是打字比较费劲，她恨不得连陈二发兄弟阋墙的故事也说给莫大仙听。 “大仙，你觉得我们这批幼犬卖什么样的价格比较合适啊？” 说完奇遇之后，米粒就询问起了正事。 因为这个进货渠道比较特殊，对于幼犬的定价，米粒还有些犹豫。 如果定价低了，店里就赚不到什么钱。 若是定价高了，她又担心陈二发会说她太黑。 这是一件两难的事。 “很简单，2500一条，少于这个价格一分都不卖，如果客户需要办血统证的话，另外加收800。” 杨牧却毫不犹豫地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对他来说，如果价格卖得太低，没多少利润的话，他肯定不会费那么大的劲去折腾这事。 现阶段，还是钱能给他安全感。 至于情怀什么的，那是以后的事。 “啊？卖这么贵？那样会被陈老板说我们太黑的哦！” 米粒却对这个价格有点担心。 “你傻啊，一条幼犬进价800，疫苗和驱虫还得一百多块本钱，再喂养一个多月，又要成本，你不赚钱了啊？” “加上成本，卖个1500到1800左右，也有得赚了哦！”米粒继续表示反对。 她算了一下，疫苗加驱虫再加一个多月的喂养成本，加起来300元左右就够了，就算卖1500，也有400元左右的赚头，对于这样的利润，她已经很满足了。 杨牧却不同意。 “你真傻！幼犬的训练不值钱吗？你要知道，你卖的不是狗，而是人类的优秀伴侣，这么有技术含量的服务你不收费，是想搅乱市场吗？你把训练这一块的成本加上去，陈老板敢说你黑心？” 这才是杨牧想赚的钱。 一条幼犬要想讨人喜欢，就得克服随地大小便、咬人、撕家、扑人等坏毛病，这都是需要通过训练的，训练确实是一件有技术含量的活，当然不能卖得太廉价。 “哦……”米粒被说服了。 但她立即又回了一句：“大仙，你的嘴能不能不那么损？” “？” “我不傻！” 杨牧忍不住一乐，立即又回了一句：“你就是傻！” 紧接着，他立即就关了微信，根本就不给米粒分辨的机会。 他又得跑去店里了。 幼犬一回来，就变成了自家的宝贝，得好生照料才行。 杨牧再次体会到了不能随身携带手机的不便。 为了给米粒回个信息，他竟然得往家跑一趟又跑回店里，真折腾。 必须得想想办法才行！ 回到店里，杨牧看到，米粒已经把幼犬从笼子里放了出来，但并没有急于把它们关进幼犬喂养展示区的大笼子里，而是在幼犬区用栅栏围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角落，让它们在里面玩耍。 这是对的。 这些小奶狗虽然才40天，但已经到了需要一定活动量的年龄，如果一直关在笼子里的话，并不利于它们的身体和身心健康。 再说，幼犬新换了地方后，一定要给它时间来熟悉新的环境，在这种情况下，室内小范围的放养是最好的选择。 四十天左右的小奶狗，是最呆萌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它们，个子小小的，毛茸茸的，走路摇摇晃晃的，叫声奶声奶气的…… 这个年龄的它们，正是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的时候，因此一旦有人靠近，它们就会立即靠过来，又是舔，又是叫唤…… 因此，到店里来给自家宠物做美容的那些顾客，一见到这些小奶狗，就挪不开身了。 就算是杨燕和小美，忙里偷闲时，也会时不时地走过来逗逗这些小毛孩。 “小米，这小金毛多少钱一只啊？”有客户竟然直接问起价来。 大有一言不合，就再养一只的架势。 米粒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你先稍等一下，马上就有两位已经预订的客户过来，等下我一起跟你们说。” 这两位客户指的是黎小婉和夏老师。 幼犬一到店，米粒自然是优先通知两位有强烈意向的客户。 夏老师好说，他原本就是大学老师，下午正好没课，一听说金毛幼犬回来了，立即就表示马上驱车从大学城赶回来。 黎小婉也是如此。 她虽然是在上班，但她可以找外出见客户的理由翘班。 对于想养狗的人来说，没有什么能比毛孩子更能勾动他们的心。 两位差不多是一前一后赶到。 一停下车，立即就往店里冲，边冲边喊：“狗呢？狗在哪？” 等他们的兴奋劲过后，该米粒说价格了。 “我先跟你们说清楚，我这里卖的幼犬可是不便宜，一条得2500块。” 夏老师和黎小婉都愣了一下。 这个价格，比大部分的正规犬舍要便宜一些，但相比狗市的狗，却要贵出不少。 贵得有贵的理由，他们需要一个解释。 “我可以保证的是，这是正规狗场进的狗，绝对是纯种，这是它们的出生纸。” 米粒把幼犬的出生纸递给了两位。 父母的出生纸上记录得很详细，包括父母的名称、血统证书号，也包括幼犬的出生时间、驱虫和免疫记录等，然后米粒还打开了手机，把小狗父母的照片、出生和喂养记录照片等展示给两位看。 幼犬的来源确实是有保证了。 夏老师兴奋地问道：“这么说，这些小狗还可以办血统证明？” “是的，血统证你们可以拿出生纸自己去办，如果让我们去办的话，得另外加收800块。” 米粒毫不犹豫地按照莫大仙的定价策略来执行了。 夏老师最为爽快：“行，这个价格没问题，我好好挑一只。” 看他的样子，大有立即就抱一只回家的架势。 倒是黎小婉还在犹豫。 2500的价格，还是稍稍超出了她的预期，这让她有些纠结。 作为一个结了婚的女孩子来说，过日子自然得精打细算一点。 米粒笑了笑：“夏老师，你先别着急，这些小狗还没开始打四联疫苗，你就算想抱回家，那也得等起码三个多星期，要等小狗起码打完两针疫苗才行。” 按照正规的疫苗打法，第42天开始打第一针四联疫苗，三周后再打第二针。 因为同住在一个小区，像夏老师这种心急的客户，就可以在第二针打完后将小狗抱回家，然后再过三周后，再把小狗送回来打第三针。 夏老师为自己的心急尴尬地笑了笑。 米粒又笑道：“不仅如此，在这三个星期内，我们还会对小狗进行基本的训练，比如说定点喂食、固定大小便、基本的坐立行走、和人和平共处、不撕家等。” 黎小婉惊讶地问了起来：“这个价格还包括这些？” 她可是精心算了一笔账的。 如果才40天的幼犬，就卖2500一条的话，那还是有点小贵。 可若是还包括打疫苗、再喂养一个多月，外加基本训练的话，那这个价格就很划算了。 稍微贵一点，买一条训练有素的狗回家，远比去买一条未经训练的狗要养得省心多了。 因此，她也不再纠结这个价格了。 第152章 这么快就回本？ 当场下定金定狗的，除了夏老师和黎小婉之外，竟然还有另外两位顾客，其中一人准备定一只小金毛，另外一人却准备再养一只泰迪。 对于具备条件的人来说，养两条狗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样当人不在家时，狗还会有一个玩伴，狗狗过得没那么郁闷。 不过在具体挑狗时，大家却挑花了眼。 这两窝狗因为父母都是血统纯正的优质种犬，因此这些小狗其实品相都不错的。 以夏老师第一个在挑的小金毛为例。 这些小狗的毛色都是金毛犬中最受的金黄色，而且毛量很浓密。 尽管小家伙们才40天大，但爪子已超过5厘米宽，说明这些幼犬的骨架很大，长大后体型会不错。 这些小家伙的嘴巴也很宽，非常符合金毛吃货的特征。 其它的，比如说耳朵、眼睛、鼻子等，五一不具备优秀金毛的特征。 但因为是同一窝生，这些幼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非内行人来挑，还真的很难一眼就将它们区分开来。 挑了半天，夏老师还没挑好。 在大家的催促下，他横下一条心，决定看缘分。 他挪了个地方，再把手往栅栏里一伸：看你们谁最先跑过来，就是我家宝贝了！ 一条小狗率先摇摇晃晃地跑了过来。 夏老师一把就抱了起来，递给米粒，让她帮忙分辨。 对于非专业人士来说，挑狗就是这样的，挑的就是一个缘分，而非品相。 米粒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笑道：“恭喜夏老师，你挑到了三妹。” “啊？是个妹纸啊？不行不行，我得养个崽崽。” 别看夏老师的职业是一个为人师表的大学老师，可在狗狗面前，他却像个小孩似的。 他又如法炮制，再次抱起了一只小狗。 “恭喜，这次你挑到了二弟。” 夏老师总算如愿以偿。 他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分辨不出来？” 米粒笑着向他解释了一番。 专业人士看狗，自然有其专业的地方。 毛色、爪子、胸部、鼻子、嘴巴、眼睛、耳朵、头骨、颈部、背部、尾巴……这些细节部分，在专业人士的眼中，每一条狗的细节部分都各有不同。 米粒细细分辨一下，自然就找出了其典型特征。 接下来该取名了。 一旦名字取好，就将记录在小狗的出生纸上，表明这条狗以后就将属于夏老师了。 “就叫夏天吧！既然是我养的狗，当然得跟我姓。” 这个名字取得很强大。 杨牧在想，若是你再养一条狗，是不是就得取名为夏季了？ 接下来该黎小婉挑狗了。 她她准备挑一只小泰迪妹。 这窝玩具贵宾的品相也很不错，单从颜色来看，就是市面上最受欢迎的深棕色，带点酒红的那种，一看就惹人喜欢。 黎小婉也很快就挑中了一只。 该她取名了。 她笑着对米粒说：“我好想给它取名为小米哦！” 米粒一下就尴尬得不行。 这自然是一句玩笑话，可若不是米粒在场，黎小婉还真有这个想法。 要知道，她养过的第一条狗叫小菜，第二条叫小饭，第三条自然还是得延续小字辈，并且还得跟“小碗”比较搭才行。 “那就叫小蝶吧，和小菜一碟的碟字谐音。” 黎小婉的第三条狗终于有名字了。 最让她开心的是，尽管价格贵了一点，但她再也不用担心小蝶会养不活了。 因为按照黑米宠物之家的规矩，这里出品的幼犬，不仅会严格驱虫、打疫苗，还是有质保承诺的，如果出现非人为的得犬瘟热、细小等病毒，这里会包治包赔包退换。 有钱难得买放心！ 又过了一会，另外两人也挑好了属于自己的小狗。 现在开心的轮到米粒了。 她这次一共带回了十三条小狗，可是才一会功夫，就定出去了四条。 只要不出意外，一万元就即将到手，这意味着购买这些幼犬的成本就差不多回来了，剩下的就是利润。 这生意真的有得做！ 挑好了狗的四人却不舍得走了。 想想也是。 明明已经为小毛孩付了定金，名字也取好了，却不能立即抱回家，这让人怎能甘心？ “小米，该给它们喂食了吧！”有人提议道。 米粒算了算时间，确实该喂食了。 小毛孩的喂养可一点都不简单。 比如说这种才40天的幼犬，它们的牙齿还没完全长出来，因此，这个时候给它们喂食，是不能直接喂狗粮的，而是需要用温水将狗粮泡软，才能喂给它们吃。 米粒边准备喂食，边将简单的喂养规则告知这四位客户。 “两个月以内的幼犬，就算是喂幼犬狗粮，也一定要泡软了给它们吃。但过了两个月，它们的牙齿就长齐了，那时就可以直接喂狗粮了。” “一般来说，像我们店里提供的这些狗粮，价格虽然贵了一点，但属于营养均衡型的，喂了狗粮后，就无需补充其它营养。” “等以后你们领回家后，就可以适当给它们补充一些羊乳、专门的幼犬奶粉、煮熟的鸡蛋黄等，但千万别给幼犬喂牛奶，牛奶属于低蛋白、低脂肪、高乳糖，狗狗天生就属于体内的乳糖分解酶较少的动物，因此幼犬喝了牛奶容易拉肚子。” “同样的道理，尽量不要给小狗喂甜食，还有洋葱、巧克力之类的是绝对不能喂给狗吃的，那样会致命。” “一般来说，三个月内的小狗每天喂四次，三到六个月每天喂三次，六个月以上的狗，每天早晚各一次就足够了。” …… 身为专业人士，米粒讲述起这些喂养要领来，如数家珍。 其他两位已经有养狗经验的客户还算好，夏老师和黎小婉，却认真地拿起纸笔记录起来。 品相好、来源可靠、服务和质量有保障的小狗确实好卖。 就在米粒喂养两窝小狗的过程中，又一位客户走了进来。 然后他一眼就相中了一条小金毛。 这十三条幼犬领回来还不到两个小时，竟然就定出去了五条！ 米粒有点愣。 这么快就回本了？竟然还有得赚了？ 第153章 狗妈妈 这些小毛孩一进完食，杨牧就立即跳进了围栏之中。 一直留在这里的黎小婉好奇地问了起来：“小米，老黑进去干嘛？” 米粒也有点弄不明白。 但她对于老黑的我行我素早已习惯，而且她还知道，老黑之所以跳进去，必定是有自己的用意的。 “没事，它只是进去陪小狗玩一下。”米粒只能做如此解释。 杨牧当然是有用意的。 一般来说，幼犬在睡醒或者进食后半小时内，一般会有排便的习惯。 而且，小于两个月大的幼犬，其泌尿系统是没有完全成熟的，因此两个月大以来的幼犬，很少能憋尿憋屎。 当幼犬和母犬在一起时，母犬从小就会教它们正确的排便方式，比如说不能在自己睡觉的地方大小便，大小便应该尽量远离窝的附近等。 因此，在产子室时的幼犬，一般都会在远离狗窝的一端排便。 在圈养在狗舍的狗也是如此，它们一般会在远离狗窝的一个固定位置排便。 但幼犬在换了新的环境，并且没了母犬的教导之后，它们就会变得无所适从，需要重新学习后才会懂得定点大小便。 杨牧现在要干的就是这个活。 他得先让这些小毛孩习惯和接受自己，然后准备带它们去排便。 幼犬天生就对各种事物充满了好奇，因此，在这个阶段，它们对人和狗是没有戒心的，只有吃过一定的亏后，才会慢慢对外物充满警惕。 因此，对幼犬进行基础训练和社会化训练，最佳时期就是在42天到三个月大这段时期。 这也是为数杨牧建议米粒只采购42天大小的狗的重要原因之一。 他现在就要开始对幼犬进行训练。 果然，他一跳进去，那些毛孩子中胆子大一点的，立即就好奇地围了过来，对他又是嗅又是闻的，想要跟他玩耍。 尤其是夏天那小家伙，竟然把他的一条腿当成了假想敌，开始扑咬起来。 在幼犬的行为中，互相嬉戏、扑咬，既是表示亲近，也是练习本事的一种方式。 如果在此时，杨牧只要稍稍对它们亮一下牙齿，或者惩罚它们一下，受到教训的那些毛孩子立即就会对此产生恐惧，从此对会对陌生狗形成戒备心理。 在幼犬阶段，对于恐惧记忆尤为深刻，因此在幼犬的训练中，是需要多进行鼓励和奖励，尽量少训斥和惩罚的。 杨牧当然不会吓唬这些小家伙，而是释放出了友善的信息。 这下好了，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小家伙，立即也围了过来。 这是狗狗社会化训练的必要内容之一，必须让它们习惯和陌生人和狗相处。 对于这些毛孩子来说，一个毛茸茸、友善的大家好，就是一个很好的嬉戏玩具，它们开始围着他，又是扑又是咬的，愉快地玩耍起来。 这么小的小家伙，确实是太呆萌，连杨牧也忍不住起了爱心。 他干脆小心翼翼地卧了下来，任这些小家伙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 可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夏天！ 你妹的，你已经戒奶了好吧！ 在我肚皮底下拱来拱去的，你想干嘛？ 这一幕，看得围栏外的黎小婉哈哈大笑起来：“夏老师，你家夏天还想吃奶哦！它不会是把老黑当成狗妈妈了吧！” 夏老师尴尬地笑了笑。 杨牧也很尴尬。 这个黎小婉，别看才结婚没多久，污起来一点都不比lisa家的廖依云差。 杨牧立即翻身爬了起来，嫌弃地把夏天给扒拉开了。 他此时就在想，要不要把关在狗别墅的lisa给放出来给小毛孩们当狗妈妈呢？ 还是算了，还没到它们放风的时候。 又等了一会，终于有小毛孩子开始围着围栏嗅来嗅去，嘴里还发出“呜呜呜”的叫声。 这是准备排便了，正在物色地方。 杨牧立即就跳出了围栏，用嘴巴从茶几下拽出了几张叠在一起的旧报纸，铺在了围栏的一个角落。 接着，他一嘴就叼住了那个想要排便的毛孩子，把它放在了报纸上。 就在这里！ 狗与狗之间，传递这样一个信息是很简单的事。 那个毛孩子在报纸上转了两圈，立即就拉出了一坨粑粑来。 围着看小毛孩的众人都傻眼了。 “天哪，老黑怎么这么厉害啊？它竟然知道教小狗定点大小便。” “是啊，早就听说老黑是狗王，懂得训狗，原来是真的！” “米粒，我也好想养一条老黑。” …… 在众人的夸奖声中，米粒也有点惊讶。 但她毕竟见过老黑太多怪异的举动，因此很快就习惯了，立即配合地解说起来。 “等你们把小狗领回家后，多注意观察，一般来说，幼犬在进食或睡醒后半小时内，就会有排便的习惯。幼犬想要排便时，一般会有到处嗅、转圈圈、呜呜叫等特征，在这个时候，你们立即铺上旧报纸，并把它报到报纸上，它很快就会排便。” “等它排便完，一定要记得及时奖励，奖励可以是零食，也可以是抚摸它的头并夸它，这样几天之后，它就会习惯在报纸上定点排便。” “等再大一点，在早晚或餐后，多带它们去户外转转，慢慢就会习惯在户外排便。” …… 米粒边解说边示范奖励的方法，并且开始清理弄脏了的旧报纸。 清理完之后，她又拿了两张来铺在原地。 她知道，有老黑在，定点大小便训练这事，她有可以省心了，只需配合即是。 这钱真好赚！ 她此时也在得意地想着。 确实，幼犬的定点排便训练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很多狗狗之所以被遗弃，原因就是幼时没有经过训练，或者是训练方法不对，结果把主人家长期弄得臭气熏天。 要知道，狗狗的“不良行为”改变起来是非常困难的，塑造一个行为会比改变一个行为简单的多！ 因此米粒相信，这些训练有素的幼犬，不仅会给黑米宠物之家带来丰厚的利润，还会让这些幼犬在主人家很受欢迎。 这都是老黑的功劳！ 有它在，店里的生意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好的！ 第154章 生意太好的烦恼 宠物市场到底有多大？ 据统计，到2015年止，中国共有宠物已超过一亿只，其中约60%为宠物狗，拥有宠物狗的数量仅次于美国和巴西。 而在2015年，全球宠物市场总体规模已经达到1050亿美元，光是中国就以超过1000亿人民币。 而且，这个数字还在逐年扩大。 近年来，随着中国家庭结构的演变，空巢家庭和丁克家庭数量增多，老龄化趋势加深，养宠物来排解寂寞的家庭已经越来越多了，在沿海经济较为发达的一二线城市的养宠家庭占比已达8%。 这是一个还在高速扩张的大市场。 因此，黑米宠物之家的幼犬热销是正常的事。 最为关键的是，几位犬主看了这些萌极了的小毛孩，又看了老黑神奇的狗妈妈表现后，便迫不及待地拍了图片和视频，上传到了小区论坛的宠物频道。 这下好了，很多人都知道黑米宠物之家有靠谱的幼犬预订了。 在这个年代，在养犬事上遭受过伤痛的可远不止黎小婉和夏老师两位，很多人都遭受过星期狗的伤害。 现在一听说小区内就有靠谱的幼犬可以预订，在适度的价格下还有如此贴心的幼犬训练，很多人立即就闻讯赶来。 还没到晚饭时分，店里的十三条幼犬就已预订一空，很多来晚了的竟然扑空了。 而客人还在源源不断地赶来。 买不到幼犬，有客人就不满意了。 “你们进的小狗怎么这么少？多进一点啊！” “为啥没有二哈？二哈那么可爱那么搞笑，你们连二哈都不进，也太不正规了一点吧！” “我喜欢拉拉！金毛毛太长，老喜欢掉毛，会把家里弄得到处都是狗毛。泰迪太小了，而且太粘人，我不喜欢。你们还是进一窝拉拉来吧，进了我就立即订一只。” “这狗也太小了一点吧！你们怎么不直接进大一点的狗来啊？还要等一个多月太熬人了一点吧！” …… 杨牧发现，这些想要养狗的人，基本上以年轻女性居多，差不多占了总人数的三分之二。 而且，越是年轻的女性，就越喜欢养大狗，比如说金毛、二哈、拉布拉多、萨摩耶等。 反倒是那些结了婚、年龄在30岁左右的，比较喜欢泰迪、雪纳瑞、博美、法斗、柯基等中小型犬。 不过众口难调这句话是没错的。 米粒也没想到，生意太好竟然也会成为一种烦恼。 无奈之下，她只好一一登记那些客户的需求，准备按照需求再来有计划进幼犬。 同时，她也开始考虑，是不是可以适当进一些稍微大一点的幼犬，比如说已经打过一到两针四联疫苗的幼犬，这样可以稍微缩短交犬周期啊！ 而且，店里有老黑在，幼犬的社会化训练和基础训练似乎也要不了那么长时间啊！ 嗯，这个问题可以跟莫大仙协商一下。 其实不用协商，杨牧也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 他也觉得可以进打过一针到两针四联的幼犬回来，顶多训练时他自己多费点心思。 这叫与时俱进。 米粒还有一个问题。 黑米宠物之家毕竟还不够大，如果太多幼犬混养在一起，活动空间小不说，还很容易相互感染出问题。 她立即跟杨燕商量起来。 “燕子，要不我们在家里的阳台上也养两窝幼犬吧？” “可以啊，没问题啊！”杨燕开心地回道。 对她来说，能看到卖小狗这么赚钱，已经恨不得把自己睡的房间都腾出来养小狗了。 倒是米粒有点担心。 她问道：“要是你哥突然醒来，看到家里突然多了这么多小狗，会不会很生气啊？” “我哥？算了吧，看他现在那个样子，是准备做睡美人了，短时间内估计是不会醒过来的。” 杨牧：“……” 你妹的，这个没心没肺的死丫头！ 杨燕却又笑着说道：“米粒姐，你说我哥现在那个样子，是不是得找个人去亲他一下才能醒过来啊？要不改天你去帮忙试试？” 杨牧：“……” 这个可以有！ “亲你个头，快干活去！” 杨燕的玩笑却挨了米粒一下。 等客人慢慢少了之后，米粒开始联系陈二发。 “什么？十三条狗你就预订出去了？你卖多少钱一条啊？” 很显然，黑米宠物之家的幼犬生意实在是太好了一点，好得连陈二发都不敢相信，他怀疑米粒是卖了超低价。 “2500一条。” “什么？你这也太黑了一点吧！” 不出米粒预料，一听说她所卖的价格，陈二发又惊叫了起来。 好在莫大仙已经跟米粒交代过对策。 “二发哥，我这里成本很高的，而且我这个价格还包含了小狗的社会化训练和基础训练，这可是有技术含量的活……” 听了米粒的解释，陈二发沉默了片刻。 尽管他爱狗，但也还是希望能合理地多赚一点的。 可对他来说，养犬是他的强项，但训犬却是他的弱项。而且他为了节省成本，狗场内并没有请专业的训犬师。 要知道，一个优秀的训犬师，年薪可以高达几十上百万，就算是一般的训犬师，月薪也上万。 这样的人他既请不起，也与狗场薄利多销的理念不相符。 这钱活该米粒赚的！ 还有，只要她没有使用欺骗客户的手段，这个价格似乎也不过分。 陈二发谅解了。 他又说道：“哈士奇我这里有一窝70天的，共八只，拉布拉多有两窝，一窝10只，63天，一窝6只，38天……” 他如数家珍地报起狗场的幼犬来。 他已经意识到了一点，如果黑米宠物之家一直生意这么好，他可能不需要再去物色新的合作伙伴了。 不过他稍微有点郁闷的是，似乎米粒比他赚的还多。 约好了进货时间后，米粒挂了电话，准备关店门。 生意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店里三人一狗，一直忙到现在都还没吃晚饭。 “走，我请你们去吃大餐去。”米粒豪迈地说道。 今天忙碌了一整天，时间还这么晚了，她也累得不想动了，懒得再回家做吃的。 关了店门之后，三人一狗向小区内的饮食一条街进发。 第155章 阴谋的消息 第二天，杨牧和米粒出门更早了。 没办法，以前只是有寄养的狗狗们需要一早起来打理，可现在却又多了一批毛孩子，一人一狗得把这一大一小两批毛孩子都打理妥当了，才能赶去跟李长江还有汉子汇合。 米粒现在越来越庆幸有老黑的存在了。 比如说现在。 一到店里，她开始忙着打理幼犬的卫生，给幼犬喂食，而老黑去把寄养的狗狗带出去遛圈、排便，根本就不用她操心，她只需要定期去某个隐秘的小草坪打理一下卫生即可。 等她喂完幼犬，打扫完店里的卫生并消好毒，老黑又已经带着寄养狗狗们回来，然后开始照料小毛孩们的排便。 实在是太省心了一点。 就算是再多请两个人，也未必能做得老黑这么好。 米粒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幸运。 在具体的生意上，能有这么得力的老黑帮忙，而在背后，又有一个神秘的莫大仙帮自己出主意，让自己的宠物生意顺风顺水地做起来了，实属难得。 多亏了这一人一狗！ 抱着一份感激之心，米粒结束了店里的忙碌，然后带着老黑出名，然后准备去接汉子。 “李哥，实在是抱歉，这两天太忙了，我都没抽出时间来训练汉子。” 见到李长江后，米粒先委婉地说了一声抱歉。 昨天新进幼犬忙了一天，今天一会又得去进两三窝幼犬回来，估计又得忙上一整天，还是没时间训练汉子。 “没关系，我知道你忙，汉子参加比赛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的事，你先把店里的生意理顺再说。” 李长江的话听起来是如此的通情达理，顿时就让米粒心生少许的感动。 她此时就在想，自己是不是误会李长江了？ 他人虽然深沉了一点，但性格似乎很不错！ 李长江此时心里却在吐血。 对于米粒店里的生意，他一直在关注着。 昨天他又看了一下论坛宠物版块的动静，他顿时就知道，米粒有一项赚钱的生意起来了。 可是她越能赚钱，自己对她就越缺少吸引力。 这该如何是好呢？ 现在他宁愿米粒不要对自己这么客气，而是随便一点，那样才表示亲近。 可惜她对自己一直这么客气，这让李长江气得牙痒痒的。 当然，他是不会把这样的情绪表达出来的。 他赶紧说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我的生日宴会定下来了，就在附近的四海酒店要了个小房间，人也不多，除了你之外，我就另外叫了两三个特别要好的朋友，明晚请你一定要参加。” “行，没问题，出发时你通知我。”米粒爽快的答应了。 如果只有她一个的话，也许她还会犹豫一下，可一听说还有别的人，那就没啥好担心的。 应诺了李长江之后，米粒准备撤退了。 “老黑，走，准备跟我去狗场。” 杨牧却不干了。 狗场有啥好去的？ 陈二发脾气那么怪不说，还老惦记着给自己找狗媳妇。 不去！ 再说，已经几天没关注股票的进展了，今天不能再错过，这可事关自己的意外之财。 因此，杨牧毫不犹豫地带着汉子跑了，连李长江都不等了。 这可把米粒气得直跺脚。 这条自由散漫的死狗！ 米粒暗暗腹诽了一声，也转身离去。 好在已经熟悉了陈二发的脾性，她无需再担心自身的安危，独自去进狗也问题不大。 看着米粒离去的背影，李长江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他暗自叹了一口气，往家的方向走去。 李长江在600110这支股票方面的进展非常顺利。 在昨天，上市公司突然发布了早已准备好的利好消息，因此，这支股票昨天直接就是一个涨停。 今天也是如此，一开盘就是一个涨停。 按照李长江的估计，这支股票还会持续很多天的涨停，才会稍稍把涨势缓和下来。 这是必然的事，毕竟这支股票的起步价太低了一点，市盈率的数据也很漂亮，在利好消息的支撑下，完全可以涨到一个相当高的价位。 就算是涨势缓和下来，李长江也还有后招。 再过两周，上市公司就可以开始发布第四季度财务报表，这是一份经过精心炮制的数据。 这份报表一出，这支股票又可以疯长起码一到两周，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到了那时，李长江就可以慢慢出货了。 这样一来，这次操盘的利润将会非常恐怖。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在李长江的掌控之中，这时就算有别的庄家想来狙击，李长江都无惧了。 他相信，以他现在所掌控的股票数量，再有上市公司的联手，谁再敢来阻击，如果不是资本达到一个恐怖的级数，那只会是送钱的命。 因此，这几天他的工作非常轻松，每天所要做的事，就是听听利好消息，收收报表，看看自己旗下所拥有的股票数量、今天又赚了多少之类的。 轻描淡写地安排好工作上的事情后，他还有空跟朋友聊天了。 他联系上了那位和他一起猎艳的兄弟。 “小古，人我已经约好了，就明天晚上在四海饭店，你明晚带个女孩子过来配合一下吧。” “行，没问题，你准备怎么弄？” “我想明晚先尝试一下，请她做我女朋友，看她答不答应，如果不答应，就按我们商量好的办吧。” “行，没问题。” …… 李长江的这通电话，把一直跟汉子呆在工作室的杨牧听得大惊失色。 要是他此时是一个人，绝对就露陷了。 我去！ 他的所谓生日宴会，果然是陷阱！ 目的就是为了对米粒使坏！ 杨牧急了。 他很想立即就扑上去，咬李长江一个半身不遂。 可是，在没有确切证据可以证明李长江准备使坏的情况下，那样只会陷自己于险地，很可能会被人道毁灭。 那样就太不值了！ 那该怎么办呢？ 杨牧很想立即就弄明白李长江到底会耍什么阴谋，然后好提前警告米粒。 可是，李长江在电话里跟那位叫小古的说得太含糊了，他根本就无从得知具体的阴谋内容。 怎么办？ 怎么办？ 第156章 小拉和小二哈 杨牧有点想不明白，为啥有的人做事情可以如此没底线。 比如说眼前的李长江。 如果你能凭本事追上米粒，那杨牧无话可说。 可追不上，你就可以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去强行占有吗？ 这样很不道德好吧！ 可杨牧很快又想清了。 像李长江这样的人，想要他有底线还真有点难。 比如说他现在的操盘，本身就是一种没底线、非法占有的行为。 他行的是强盗逻辑！ 杨牧第一次为李长江的操盘行为感到厌恶，哪怕跟在他屁·股后面能发意外之财。 真想立即去举报他！ 正在杨牧感到无计可施时，一个小机会来了。 打完电话的李长江把手机往电脑台上一搁，跟杨牧说道：“老黑，你看着一点汉子，别让它乱咬东西，我去上个厕所。” 而且，看他那憋不住的样子，似乎是准备上大号。 去吧，去吧，最好拉死在厕所里！ 李长江一走，杨牧立即扒拉上了电脑桌，点开了李长江的手机。 他已经无数次见过李长江当他面使用手机，因此屏保的事难不倒他。 他希望能在李长江的手机上，找到一些与阴谋相关的线索。 遗憾的是，他找来找去，在李长江的qq和微信记录里，都只看到了他和下属的联系记录，以及一些报表往来。 与阴谋相关的，他半个字都没看到。 此时，他又听到李长江卧房洗手间的马桶声响了起来，他赶紧将手机回复了原样，然后回道了汉子身边。 汉子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那砖头一样的东西到底有啥好玩的。 杨牧没好气地拍了它一下。 与阴谋有关的线索暂时别想找了，杨牧只想到了唯一的解决办法，那就是明晚跟米粒寸步不离。 要是李长江真敢对小姐姐怎样，那就让他好看！ 也只能这样了。 他开始带着汉子撤离，跟李长江这样的渣渣在一起，他一分钟都不想呆了。 米粒对于未来的危险还是一无所知。 直到中午时分，她这才把另外两窝犬带回了店里，一共八只小二哈，十只拉拉。 这下好了，在黑米宠物之家里，三大对人类无攻击性犬类算是齐全了，哈士奇、金毛、拉布拉多一个都不少。 这也是最好卖的几种幼犬，米粒现在已经不怎么担心它们的销路了，全部卖出去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新来的这两窝狗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四联疫苗都已经打完两针，接下来只需要完成基础训练和必要的社会化训练，就可以把它们快速交到客户手里。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加快幼犬销售的频率。 “老黑，快干活去！” 杨牧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再这么凶我，我就不保护你了，任你被李长江那禽兽糟蹋！ 不过活还是要干的。 还别说，怪不得现在哈士奇这种狗这么受欢迎。 单从外表上来看，它就很讨人喜欢。 别看这窝哈士奇还只是70天龄的幼犬，但同样已具备漂亮而冷酷的外形。 与小金毛的呆萌、两只耳朵耷·拉着不同的是，它们的耳朵是竖起来的，看起来很帅气很机警。 可事实上，它们就是一窝活泼、好动的小混蛋。 杨牧刚一跳进围栏，它们就一窝蜂地冲了过来，往他身上扑、撞，然后舔·了他一身的口水。 最为过分的是，他们跟杨牧玩了大半个小时，都还乐此不疲，似乎有永不停歇的架势。 这么小就精力如此充沛，长大后还得了！ 他冲汉子下达了指示：你们是一家的，这些小毛孩你去搞定吧！ 汉子巴不得如此。 它早已眼巴巴地看着杨牧和小毛孩们玩了半天，早已心·痒难耐，现在杨牧一允许，它就立即跳进了围栏，跟小毛孩们开始疯起来。 哈士奇确实是精力最充沛的狗。 汉子都一岁多了，竟然还和一群小毛孩玩得乐此不疲。 杨牧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目标转向了另一窝幼犬。 这是一窝十只、已经六十多天大的拉布拉多。 杨牧始终觉得，拉布拉多和金毛其实是同一种犬，除了毛发不一样以外。 两种狗的共同点真的很多。 耳朵同样是耷·拉的，个头大小也差不多。 同样是寻回犬，同样可以当导盲犬。 同样的对人友善。 同样宽宽的嘴巴，同样是吃货。 …… 实在是太多共同的地方了。 而从幼犬的外表来看，小金毛看起来很呆萌，拉布拉多看起来则是憨憨的。 可你千万别被它们的外表给蒙骗了。 和小二哈一样，小拉拉同样也是精力充沛，很皮，很爱玩游戏。 杨牧刚跳进那边的围栏，原本看着憨憨的小拉拉们，立即就兴奋地冲过来，开始和他嬉戏。 和小二哈相比，小拉拉普遍有一个坏毛病，那就是喜欢动嘴巴、动牙齿。 比如说现在，有的小拉拉就开始拿杨牧的腿当起了练习工具。 这是必须纠正的坏毛病。 否则的话，以后到了主人家，人伸手过去跟它玩时，它就会用嘴来咬，一不小心就会伤到人。 而且，大多数拉拉在小时候都还有另一个坏习惯，那就是喜欢去咬人的裤脚，鞋跟等。 纠正这点小毛病对杨牧来说不是难事。 他直接用爪子把咬他腿的小拉拉扒拉开来，然后发出了警示。 可惜这些小家伙还太小了，否则他直接就是一爪子抽它嘴巴上，那样最涨记性。 但太小的狗真不能打，那样会给它们形成心理创伤。 该喂食了。 和四十多天的幼犬相比，这种六七十天的幼犬喂养起来明显轻松多了，最起码米粒已经无需再把狗粮泡软，就可以直接给它们吃幼犬狗粮了。 相对来说，小拉拉的食量明显要比小二哈大很多，哪怕它们比小二哈要小六七天，可吃起来的速度，明显要比小二哈快上许多，吃完了也还在哼哼唧唧，似乎还没吃够。 小拉拉是一种永远也觉得吃不饱的吃货！ 接下来，意外的惊喜来了。 杨牧意外地发现，汉子这家伙除了撕家、疯玩之外，竟然也还有能帮忙干活的时候。 它在杨牧把第一只小拉拉驱赶到报纸上排便时，它竟然有样学样，把一只小二哈也带到了报纸上。 不错啊！ 是不是可以把它训练成店里的一个免费的长工呢？ 杨牧顿时就起了这么个念头。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怎样向小姐姐发出警示，告诉她渣男李即将对她不利的事。 这对一条狗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第157章 意外的波折 做生意这事，只要走对了路子，其实很好做。 尤其是在这个诚信逐渐沦失的年代。 一家店，只要品质有保障，把服务做好，在售后方面有保障，就算卖的价格贵一点，也还是有很多人选择的。 有钱难买放心。 更何况现在黑米宠物之家的幼犬销售价格贵得也并不离谱。 因此，这两窝小狗一共18只，一到晚上关店门时，又预订出了大半，只剩下4只小拉拉还没找到新主人。 不过杨牧相信，这4只小拉拉找到新主人只不过是迟早的事。 让他诧异的是小二哈的销售。 不愧是有名的网红狗。 很多客户就算明知它是拆家大队长，明知它是撒手没，明知它将来会非常二，还是义无反顾地掏钱预订了它们。 因为实在是太抢手，弄到来晚了的客人又是空手而归。 生意好是好事。 最起码杨牧对未来没那么担忧了。 哪怕以后没法再跟在李长江身后发意外之财，他也不用担心了。他相信，只要做好口碑，黑米宠物之家将会成为他和米粒长期而稳定的收入来源，会给他们生活可靠的保障。 人其实是很需要安全感的。 有了安全感的杨牧痛下决心了。 就算丢掉李长江这条财路，他也要把米粒保护好，决不让人渣李得逞！ 他开始考虑如何来保障米粒的安全。 先得给她警示才行！ 一回到家，他又立即登上了微信。 他先跟米粒闲聊了一会。 今天的米粒又是很兴奋的。 换做是任何一个年轻人，店里生意这么好、这么赚钱，谁也会忍不住兴奋。 她叽里呱啦地跟莫大仙说了一大堆琐事，其实都是杨牧已经知道的。 时间差不多了，杨牧突然来了一句：“明晚有时间吗？” “怎么啦？大仙有事？” 当然有事！ 是不想让你出事！ 杨牧回道：“明晚我应该比较有空，想好好跟你讨论一下宠物店的经营。” 这只不过是借口。 在杨牧看来，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让米粒推掉人渣李的邀约，这样是最安全的做法。 很可惜，米粒不懂这一点。 她回道：“明晚可能不行，明晚有个朋友过生日，我答应了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杨牧：“……” 那就是个深坑好吧！ 你还要往里面跳？ 见莫大仙不回话，米粒以为他有意见了，又赶紧回道：“要不这样，那个宴会应该不用太久，我会把手机带上，说不定可以边吃边和你聊。” 杨牧：“……” 你是可以边吃边聊，那我呢？ 我明晚铁定是要贴身保护你的，我总不能也带一个手机，在你身边跟你聊吧？ “再说吧。” 杨牧装作很不乐意地回了一句，然后又假装很随意地问道：“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啊？” 米粒觉得今晚的大仙有点怪怪的。 她回道：“普通男性朋友。” 可能觉得这样解释得还是不够清楚，她又回道：“应该算是客户吧，就是上次跟你提过的那条二哈，汉子它爹。” 米粒觉得自己也有点怪怪的。 她不知道为啥要跟莫大仙解释这么多。 杨牧跟米粒说这么多的目的，其实还是想劝她不要参加明晚的宴会。 因此他又问道：“他喜欢你？” 这话让米粒感觉更怪了。 她心想，这是我的私事，莫大仙为啥这么关心？ 莫非他对我有意思？ 米粒想到了这种可能，但她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因为她跟他在微信上聊的，一直都是宠物店经营的事，既没有涉及到个人私事，也很少开玩笑。 他对我一无所知，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会对我有意思？ 这不可能吧？ 她先回了一句：“可能吧，但我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顶多把他当成朋友而已。 她又立即扭头问杨燕：“你没有跟莫大仙聊过我的事吧？” “没有啊！那家伙最近理都不怎么理我，很可恶！”杨燕有点吃味地回道。 说实在的，跟莫大仙聊了那么多年，在杨燕心里，其实是对他挺有好感的，她也很希望能见到他的真人，并且期待两人的关系能有所改变。 可是那可恶的莫大仙，一直对她若即若离的，最近更是经常连她的微信都懒得回，很是可恶！ 尤其是见到他这几天经常跟米粒聊，她真的有点吃味。 米粒见状，又把手机递给了她：“你看看，我感觉莫大仙真的怪怪的，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她这是为了避嫌，想让杨燕知道，她跟莫大仙之间聊的只是宠物店的事。 在这方面，米粒是做得很好的。 她才不会和人去玩什么网恋，更不会因此而伤害姐妹的感情。 她隐约察觉到，杨燕对这个莫大仙很有好感。 偏偏在这个时候，莫大仙发来了一句：“那你小心点，现在的男人很坏的，指不定坏耍什么坏心眼。如果不太熟的话，最好别去，就算要去的话，也最好有熟悉的朋友陪你去。” 这句话中，关心之词实在是太明显。 如果是手机在米粒手里，她肯定会装傻，然后回复我会小心之类的。 可现在手机却是在杨燕手里，她一看到这句就来气了，立即就顺手回了一句：“你喜欢我？” 这话她不问心里不痛快。 要知道，她当年第一次来广东，就是因为在网上和莫成仙聊得太投机，就想来花城，看看有没有和他见面的机会。 谁知这个家伙竟然玩消失，让她很是失望。 现在好不容易联系上了，他却对另一个女人这么关心，这怎能让她舒服？ 不过这句话刚发出去，她就察觉到自己唐突了，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了米粒。 “没事，你随便跟他聊吧。”米粒装出了毫不在意的样子。 她也很好奇，莫大仙到底会怎样回答这句话。 你要敢说喜欢，我就立即把你拉黑！ 米粒是这么想的。 杨牧这边非常的尴尬。 对于米粒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问题，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还不知道，回他信息的又换人了。 我当然是喜欢你的！ 可是，我现在是一条狗，有资格喜欢你吗？ 还有，我现在的身份是对米粒一无所知的莫大仙，如果立即就回答喜欢，会不会太随便了一点？ 第158章 德国骨科？ 作为一个宅男，杨牧虽然只有过一次失败的感情经历。 但作为一名网络写手，杨牧在感情方面不仅不是白·痴，还熟知众多的套路。 于是他立即矢口否认：“哈哈，你想多了吧！我这么玉树临风的人，岂会去希望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要是你长得像如花像凤姐，那我岂不是很凄惨！” 杨燕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这个回答很是让她满意。 倒是米粒被气得牙痒痒的。 你才长得像如花！你们全家都长得像凤姐！ 在这一刹那，米粒觉得这个莫大仙很可恶。 杨燕玩上瘾了，她又问道：“那你喜欢燕子吗？燕子可是长得很漂亮呢！” 这话她想问很久了！ 杨牧傻眼了。 他不知米粒在发什么神经，竟然问这样的问题。 那可是我亲妹！ 我能去喜欢她吗？ 德国骨科欢迎你！ 这个问题让杨牧有了如此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立即回道：“你傻了吧！你觉得我会喜欢那种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 他全然不知道，问这个问题的其实就是他亲妹。 因此杨燕气炸了。 “莫大仙你个混蛋！” 杨燕气得差点想摔手机了。 她气愤地把手机往米粒手里一塞，气鼓鼓地回房间去了，然后再也不肯出来。 至于会不会掉眼泪，那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的米粒却有地幸灾乐祸。 她立即回了一句：“大仙，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刚才问你问题的就是燕子，现在她被你伤到了。” 杨牧立即就傻眼了。 大姐，手机是私·密之物，你们别这么玩好吗？ 这样会玩出事来的！ 尽管有点意外，但杨牧对于这个结果却挺满意。 他早就知道，自己妹妹对那个莫须有的莫大仙早就有了好感，这也是他玩消失的原因。 当哥的去跟亲妹玩网恋？ 开什么玩笑！ 只是为了避免伤到杨燕，他才一直没有明说。 现在好了，既然是她自己问的，知道了答案也好，虽然会伤一下心，但起码可以对莫大仙死心了吧！ 她年纪也不小了，确实该踏踏实实地去找个靠谱的男朋友了！ 杨牧松了一口气。 但他却没心思再去规劝米粒了。 “明晚你小心点。” 回了这么一句，他直接下了微信。 此时的米粒还是不以为然。 在她看来，参加一个普通的生日宴会而已，还有其他人在，根本就没啥好担心的。 其实她也想带个熟悉的人一起去的，免得气氛尴尬。可是店里现在这么忙，小米和杨燕都走不开，她根本就没法带人去。 杨牧的好心就这么不了了之。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就到了傍晚时分，李长江及时给了米粒电话，没多久之后，他又驾着他那台卡宴出现在了黑米宠物之家门口。 米粒原本是想开自己的小polo去的。 “小米，你就别开车了吧，坐我的车去就行了，万一要喝点酒什么的……” “李哥，我不喝酒的。”米粒赶紧声明。 她其实不是不喝酒，而是很少在陌生场合喝酒。 “那也别开了，万一我要是喝多了，你还可以帮我开一下车。” 无奈之下，米粒只好放弃了开车的想法。 杨牧却知道，不让米粒开车，很可能就是阴谋之一。 于是他紧紧地跟在了米粒身边。 当李长江给米粒拉开车门，让她上车时，杨牧却率先窜进了车内。 李长江尴尬地说道：“小米，四海酒店是不给狗进去的。” 这是实情。 一般来说，顶级的大饭店，如果不是特别原因，确实是不准带狗进去的。 就算是汉子，现在也还是呆在宠物店内，并没有被送回家。 “老黑，你给我出来，今晚不能带你去。”米粒开始训斥。 杨牧直接给了她一个非暴力不合作的表情。 不管怎样，他今晚是坚决不可能放米粒单独去赴宴的。 无奈之下，米粒只好跟李长江说：“李哥，那就让它跟着把，一会让它呆车里帮你看车。” 小不忍则乱大谋！ 李长江虽然很是不情愿，但还是依了米粒。 四海酒店离丽景花园并不远，李长江很快就驱车抵达了这里的停车场。 米粒还想尝试着带老黑进去，但立即却被保安给拦住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训斥起来：“老黑，你在外面好好呆着，知道不？一会我给你送好吃的出来！” 她还以为老黑之所以强行跟过来，是因为惦记好吃的。 看了看饭店门口两个严阵以待的保安，杨牧只好妥协。 他此时在想，四海饭店只不过就是一个吃饭的地方，又只是二层的小·平房，里面的动静，他在外面转一圈，稍稍留心一点就能听到。 再加上米粒承诺一会出来，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他妥协了，准备就在门口守着。 米粒开始跟着李长江往里走。 保安好意提醒道：“小姐，你的狗不用拴住吗？” “不用，它不会乱跑的，也不会乱咬人的。” 当然不用拴。 而且米粒知道，老黑最不喜欢的就是被狗绳拴住。 至于会不会跑丢？ 这个问题她根本就不用担心。 几百公里的距离它都能自己跑回家，这么一点远它还会跑丢？ 那就不是老黑了！ 保安也就依她了。 换做是其它有一定攻击性的大型犬，保安肯定不会让米粒就这样把狗丢这里的，可对于金毛、边牧这种对人类出名友善的狗，他们并不觉得有大碍。 其中一个保安甚至还好奇地蹲了下来，开始跟杨牧玩：“你怎么这么聪明啊？真的不会乱跑吗？” 杨牧此时根本就没心思搭理他。 不过他想，到时万一要是出点什么意外，他还得向里面窜，因此跟保安搞好关系也是必要的。 于是，他任由这年轻的保安在自己身上摸了起来。 唯有一点，头是绝对不给摸的。 除非对方是美女还差不多。 玩耍了一会，他开始在四海饭店外面转悠了起来。 他想仔细听听动静，看看李长江和米粒到底是在哪个房间，他好有所准备。 很快，他就在二楼一个开放着的窗口听到了李长江的声音。 第159章 图穷匕见 李长江先带着米粒在包房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小古也带着一位女伴出现了。 这是李长江和他提前约好的事，目的就是为了让米粒放松警惕。 很显然，今晚其实并不是李长江的生日，这只是他的一个借口，目的就是为了米粒。 对于米粒，李长江真的不甘心。 如果可以，他很想得到她的心，让她做他的女朋友，甚至直接走上婚姻的殿堂他也乐意。 人往往就是这样的。 一旦迷上一个人，那对方的一颦一笑，都会对他产生巨大的魅力，恨不得立即就把她给拥有。 而越是难以得到，就越是不甘心，甚至会变成一种魔怔。 李长江现在就魔怔了。 哪怕得不到你的心，那我也要得到你的人！ 这就是李长江策划今晚这一出的原因。 不过就算做好了使用下三滥手段的准备，李长江也还是准备做最好的努力。 他突然说道：“小米，我有个特别的礼物想送给你。” 然后他向服务生招了招手。 服务生立即端着一个大餐盘走了上来。 餐盘里是李长江精心准备的九十九朵玫瑰，以及一个小小的首饰盒。 李长江从餐盘里拿起了鲜花，递到了米粒面前，动情地说：“小米，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我请求你做我的女朋友。如果你愿意，我立即就可以跟你结婚。” 米粒一下就变得很尴尬。 她发现，今晚应诺来参加这个所谓的生日宴会，其实就是个错误。 今天很可能并不是李长江的生日，而只是为了这一幕的一个借口。 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做李长江的女朋友，哪怕他个人条件再好。 在她看来，找男朋友，个人条件虽然要讲一点，但更重要的是得有眼缘、性格相投、有共同语言。 李长江从来就不是她的菜！ 米粒很想直接拒绝，但不知该如何开口。 最为关键的是，旁边的小古和他“女朋友”竟然还在起哄了：“在一起，在一起……” 在一起个毛！ 理了理思路，她开口了：“李哥，谢谢你的心意。但很遗憾的是，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而且还是那种准备跟他过一辈子的人。所以对不起……” 这当然只是一个借口。 但在这种尴尬的氛围下，米粒也只能如此说了。 李长江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也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恨意。 但他立即就装出了绅士风度：“那实在是太遗憾了！对不起，是我唐突了，还请你不要见怪，我希望我们能永远是好朋友。” 说实在的，按照米粒的脾气，如果李长江不是她的客户，如果不是她和他的业务还在进展之中，她真想掉头就走。 可现在她只能硬着头皮尴尬地坐在那里。 气氛确实很尴尬。 还好很快就上菜了。 “小米，喝点酒吧！这是我从国外带过来的法国红酒，品质很不错的。” “李哥，抱歉，我从来不喝酒的，我酒精过敏。” 米粒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开玩笑，现在气氛原本就这么尴尬，再加上已经明确知道了李长江的心思，她岂会再在他面前喝酒？ 别说喝酒，就算是饮料她都拒绝了，只喝白开水。 稍稍吃了点东西，随便填了一下肚子，她准备出去透透气，以化解这种尴尬。 她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托词：“李哥，你们先吃，我给老黑送点吃的下去，免得它乱跑。” 米粒刚起身，李长江就朝小古使了个眼色。 既然得不到她的心，那就得先想办法得到她的人了！ 杨牧一直就蹲在李长江包间所在位置的楼下。 对于楼上所发生的事，他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但这里相当嘈杂，因此哪怕他现在是一只听力比人类要强很多的狗，也只能透过半开的窗户听个大概。 楼上只要一压低声音，他就没法听清了。 不过当他看到米粒端着一盘子食物走出来，心里便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用怪异的眼神看着米粒。 小姐姐，让你不听我的，非要来参加这个破宴会！现在被人求婚了，很尴尬吧！ 米粒倒没想这么多。 在她看来，被一个不喜欢的人求婚尴尬是尴尬了一点，但只要把话说清了，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后照样还可以做朋友。 不过让她感动的是，却是老黑的举措。 它竟然一直在楼下守着自己！ 她抬头看了看楼上，确定老黑现在所守的位置，恰恰就是她所在的包间。 这让她顿时就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很多时候，论起给人安全感，人比狗差多了。 别看老黑平时自由散漫，可关键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老黑，快吃吧！” 她把装着牛肉和鸡腿的盘子放在了老黑面前，并且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米粒就那么蹲在这里，看老黑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因为尴尬，她宁愿呆这里，也不想回包厢。 至于杨牧，能见到米粒安然无恙地出现，也稍稍放心了，就暂时先解决起温饱问题。 在确定食物没特殊气味之后，他开始大快朵颐。 杨牧和米粒太大意了一点。 米粒刚离开包厢，李长江就朝小古使了个眼色。 小古顿时就明白了，他跟女伴说：“你去看小米去，一个人出去不安全。” 这只是借口而已。 他的女伴一走，小古便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摸出了一小瓶无色透明的液体，低声问李长江：“江哥，下吗？” 李长江阴沉着脸，沉默了片刻。 小古手里拿的这种药水叫乖乖水，也叫听话水，是一种致幻迷情药，据说起主要成分是迷药加催情药。 这东西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无色无味。 因此，就算今天米粒既没喝酒，也没喝饮料，倒她喝水的杯子里也是一样的。一旦她喝下去，只需半个小时，她就会丧失行动能力，然后任由摆布。 因为是在吃饭，到时李长江完全可以用“她喝醉了”的理由来带走她。 这种价格很贵的药水，小古在夜场已使用过多次，无一失手。 但李长江现在顾虑的是，因为是熟人，一旦米粒事后不肯罢休，他将会很麻烦。 麻烦就麻烦吧，大不了事后多花点钱来摆平！ 李长江下狠心了，低声说道：“倒吧。” 第160章 入坑了 对熟人使用迷·药，确实是存在较大风险的。 道理很简单。 如果是欢场认识的女人，如果不肯轻易就范，用上一点迷·药，再找个酒店弄一弄，时候再给一笔钱，再加上言语威胁一下，一般没啥后顾之忧。 这是因为去欢场的女子，早就有了失·身的心理准备。 但像米粒这种良家女子不一样。 这样的女子，相当一部分毕竟刚烈，不肯轻易罢休，一旦事后报警，就会有很大的麻烦。尤其是李长江还在操盘的关键阶段，稍有不慎，就会损失很大。 但他想过了。 等米粒一会回来，喝下杯中水之后，大约半小时后，药效才会开始发作。 要等药效完全过去，起码得三小时以后，而那时米粒和他已经在酒店，米粒很可能借着药性，一直会睡到第二天天亮。 到了那时，她就算再报警，体内也已经很难检测出乖乖水的成分。 届时，李长江完全可以托词说，两人是在谈朋友，而且是她主动提出去酒店开房的。 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她喝高了。 她不是说她酒精过敏，喝一点就醉吗！ 除了这一手之外，李长江还有后招，那就是痛哭流涕外加重金补偿。 在这个年代，已经很少有人不爱钱了。 而米粒既然是一个做生意的，加上生意又刚刚起步，因此她肯定也难以拒绝钱的诱·惑。 到时，只要李长江大方一点，愿意掏几十万来息事宁人，应该就不算事。 他想过了，只要米粒愿意息事宁人，再多的钱他也愿意花。 五十万不行就一百万！ 钱对李长江来说，真的只是一个数字游戏而已，这次操盘完结后，他的佣金就远不止这个数，更何况他自己还有在这支股票上投资。 与达成心愿相比，这点钱真的算不了什么！ 李长江就这么豁出去了。 米粒还不想这么快回包厢的，但小古的女友已经找了下来，她只好又摸了摸老黑的头，说道：“乖乖地等在这里，我先上去一下，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然后，她拿起了被老黑吃得一干二净的餐盘，转身跟着小古的女友上楼。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一个深坑已经挖好，就等着她去跳了。 杨牧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因为刚才米粒就在身边，因此他的警惕性也稍稍放了下来。 他还以为，李长江弄的就是求婚这么一出而已。 再加上米粒所呆的包厢就在上方，动静稍稍大一点他就能听到。 因此，吃饱了的他开始静下心来，等待时间的过去，等待米粒的再次出现。 米粒回到包厢后，并没有发现包厢内有什么异常。 这这里，李长江和小古的表情很平静，在慢慢悠悠地嘬着红酒，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 气氛没那么尴尬了就好！ 米粒随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这既是她的习惯，也是因为菜稍稍有点咸，她需要喝点水来解渴。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在等待李长江和小古把饭吃完的过程中，米粒不知不觉把一杯水都喝完了。 中间，李长江还很体贴地给她加了一次水。 可不久之后，米粒开始觉得自己开始头晕目眩。 这是怎么回事？ 她伸手去摸自己的头，可她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有点不听使唤，想要伸到额头都有点难。 她又想叫喊，可是发现嘴巴和舌头也不听使唤…… 糟了，中暗算了！ 米粒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是，她已经无力做任何反抗。 别说反抗，她连控制自己都已经做不到了，整个人慢慢瘫坐到了椅子上。 然后她清清楚楚地听到那小古说：“江·哥，起作用了。” 李长江站了起来，到了她身边，假惺惺地问道：“小米，你没事吧？” 他还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瞳孔。 此时的米粒神智还是清醒的。 她很想骂李长江是臭生、是人渣，可是她想张嘴的动作是徒劳的。 此时的她，已经很后悔没听莫大仙的话：要么不来，要么带一个熟悉的朋友来…… 可惜悔之晚矣。 她已经意识到，这是李长江刻意安排的。 她没想到，平时人模狗样的李长江，竟会干出如此无耻的事。 …… 怎么办？ 如果不想点办法，米粒知道自己接下来将面临什么。 她想到了正在楼下守着的老黑。 她立即想，如果她能现在倒下去，并顺势弄出一点动静，比如说踹翻一张凳子、摔破一个碗之类的，也许老黑就能听到，那它就会冲上来保护自己。 她刚想这么做，依靠身体的重心顺势往地上倒，可她却被李长江扶住了。 “小米，你该不会是喝醉了吧？要不干脆就再喝一点，睡个痛快吧！” 李长江一手端起了一大杯酒，一手捏开了她的嘴巴，开始往她喉咙里倒酒，还有一部分酒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流到了她的脖子上、衣服上…… 我真的不能喝太多酒！ 米粒很想大声喊出这一句，可是她感觉自己的神智也开始慢慢昏迷。 真的糟糕了。 “江·哥，事成了，今晚你就准备洞房花烛夜吧！” 这是米粒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她看到了李长江狰狞的笑容。 杨牧其实一直留心听着楼上的动静。 很可惜，楼上的窗户是半开的，包厢里的声音又很小，在嘈杂的环境里，他根本就听不清楚，他只知道那个李长江和那个叫小古的在不停地说话。 米粒再次上去的时间有点长了，为什么还不下来？是还没吃完饭吗？ 杨牧很想冲上去看看，可他又怕保安们小题大做，从而引起饭店的恐慌。 包厢里，李长江准备撤退了。 他结完帐，然后拿起了手机，然后扛起了米粒，在服务员的眼皮底下，开始大摇大摆地往下走，小古和他的“女朋友”则拎着米粒的包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此时的米粒，眼睛紧闭着，脸上泛着红潮，嘴里还在发出听不清的呢喃声，确实很像喝醉了的样子。 走到门口，保安还关心地问了一句：“老板，要叫代驾吗？” “不用。”李长江扛着米粒走出了大门。 杨牧立即就看到了扛在李长江身上神智不清的米粒。 糟了！ 他终于意识到出大事了。 第161章 久违了的鲜血味道 杨牧此时已经出离地愤怒了。 尽管他在米粒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酒味，但他知道，这并不是她不省人事的原因。 半个多小时前她下来，还是滴酒未沾，然后上去一趟就喝多了？ 绝对不是！ 作为一个写过小黄文的写手，杨牧知道，有一种东西叫迷药。 在欢场，很多渣男就喜欢用迷药对初次见面的女孩子下手，然后带去酒店，不仅会冲不省人事的女孩子发泄兽欲，有的还会把整个视频拍下来，发到一些小网站的自拍偷拍版块去。 这样的视频，前面往往会有一个片头：“澳门皇冠……” 这种事，大部分看过小视频的男人都知道。 杨牧没想到，李长江竟然也是如此渣，连迷药都用上了！ 此时李长江还在跟门口的保安说：“她喝多了，你帮我拉开一下车门。” 去你妈的喝多了！ 杨牧很想立即就冲上去。 但为了米粒的安危，他暂时压制了自己的冲动。 在保安的帮助下，李长江把米粒安置到了车后座，然后又从小古手里接过了米粒的包包，一起放了进去。 杨牧并没有跟着跳上车。 现在还不是时候。 李长江奇怪地看了老黑一眼。 他有点弄不明白，这狗一向是紧跟米粒的，为啥现在不上车了？ 不上车也好，带条狗在车上，一会反而麻烦。 “小古，我走了，你们好好嗨去吧！” 他跟小古告了个别，然后朝驾驶位走去，准备驱车前往酒店。 杨牧不可能让他带米粒离开。 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他一个小跳，对准李长江的一只手就是一口。 久违了的鲜血味道一下就充盈了他的味蕾。 因为愤怒，这一口他一点都没留情。 李长江立即就疼得手机都拿不住了，惨叫一声后，另一只手赶紧捂住了流血的伤口。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所有人都给惊呆了，包括李长江，包括准备离去的小古，也包括饭店门口的保安。 “老黑，你疯啦！”李长江有点气急败坏。 他很想抬脚去踹，但老黑此时那凌厉的眼神，一动不动、蓄势待发的架势，让他看得不寒而栗。 杨牧也不出声，他就摆出了一副只要你敢动，我就继续咬你的姿态。 一个保安赶紧跑了过来，关心地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按照饭店的管理规范，客人出现意外，保安理应保护客人，此时他们正确的做法就是拿趁手的武器来打攻击客人的狗。 可是，这狗是客人自己带来的，还挂有狗牌，一看就是名贵的纯种犬。保安也不能确定，如果自己打了狗之后，客人会不会索赔。 因此，他们稍稍犹豫了一下，看到狗没有继续攻击后，一个跑来李长江身边做出了保护的姿态，另一个赶紧转身进去叫经理了。 外面的势态僵持住了。 饭店内却在紧急商量对策。 饭店经理是老成持重之人，他没有急于做决定，而是边往外走，边询问保安具体情况。 “那狗是什么来历？” “好像是那位喝醉的女客人带来的，那狗一开始很乖很听话的，女客人让它在楼下等，它真的就在楼下等，很聪明，我还跟它玩了一会。” “那它为啥又突然咬那位男客人？” 保安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感觉有点奇怪，那位女客人半个多小时前还下来了一趟，不像喝了酒的样子，可刚才却是那位男客人扛出来的，神智不清，男客人说她是喝醉了。” “你的意思是……” “是不是有问题，狗狗感觉了不对，在护主？”保安不敢肯定地回道。 饭店经理思索了几秒，吩咐道：“立即报警，叫救护车！” 这是最为聪明的办法。 出现这样的情况，又存在一定的疑点，那饭店最好的做法就是把这事交给警察来处理，已避免饭店卷入事端。 经理走了出去，摆出了一件协助处理事故的姿态：“先生，别害怕，我们已经报警了，也帮你叫了救护车……” 饭店竟然多事报警了？ 这不是李长江想要的！ 明知米粒现在的神志不清有大问题，他岂肯面对警察？ 他急忙说道：“不用，我自己去医院处理一下就好了。” 他捂着受伤的手，准备忍痛驱车离开。 可杨牧不可能让他走。 他立即又发出了嗷嗷的低叫声，再次摆出了要攻击的姿态。 李长江又被吓住了。 其实对杨牧来说，作为一条刚咬过人的狗，面对警察也是有一定风险的。 前段时间他刚看过一个视频。 国外有一条狗，因为主人突然昏迷倒地，它因为护主心切，不肯让任何人靠近，就算救护车来了也是如此，因此那条狗直接被警察给击毙了。 他现在算是护主咬人，很可能也会面临这样的危险。 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在法制社会，碰上这样的事情就是交给警察来处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米粒的安全，不让李长江带她离开。 而且，既然是下迷药，那饭店内应该还有蛛丝马迹，这可能对警察处理此事有好处。 一听说报警了，小古也有点慌。 要知道，乖乖水是他提供的，药也是他下了，一旦警察发现了此事，他也脱离不了干系。 “江哥，要不我先撤吧。” 想撤？没门！ 杨牧立即转了个身，把目标对准了小古。 你动动试试！ 饭店经理此时已看出了端倪。 绝对有问题！ 于是他语气很委婉态度却很强硬地说：“先生，这事还是等警察来了，调查清楚再走吧！” 然后他指挥饭店的人说：“把现场围起来，别让人破坏了。” 实际上，他这是要把人强留下来。 他好奇地看了看那条正严阵以待的狗。 毫无疑问，这条狗确实是在护主，它针对的只是这两个导致其女主人神志不清的男人，对于其他人并没有攻击的倾向。 可这样未免也太聪明了一点吧！ 这还是一条狗吗？ …… 到了这种境地，李长江和小古一点招都没有了，他们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等待警察的到来。 警车和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第162章 神犬？ 警车一到，杨牧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另一颗心却提上去了。 要知道，他可是一条刚咬过人的狗，警察稍稍不察，就可能将他击毙，或者将他麻醉。 他立即收起了攻击的姿态，摆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并且，为了让警察发现米粒的异状，他还站了起来，用爪子拉开了后车门，让后排座上的米粒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这一幕又让在场的人看傻眼了。 尤其是饭店经理。 这狗竟然还知道警察和救护车来了，想让他们帮忙救主人？ 这成精了吧！ 杨牧作完这一动作，警察和救护车这才刚刚停稳。 几位警察从车里走下来，饭店经理赶紧迎了上去，简单地说起了现场的情况。 沈玉斌是本次事件的出警警察。 听了饭店经理的简单描述之后，他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因为女主人的神志不清有些可疑，因此狗狗护主咬人？ 他好奇地看向了那条还守在车旁边的边牧。 咦，这条狗好像有点面熟啊！ 他小心翼翼地带着医生走了过去。 让他惊奇的是，那条狗并没有表现出攻击的姿态，而是张开嘴、吐着舌头在笑，尾巴还使劲地摇着。 这真的是一条刚咬过人的狗吗？ 不是说边牧的攻击性很弱的吗？ 沈玉斌也是养狗之人，对个各种狗的性格特征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他知道，边牧是一种弱攻击性的狗，尤其是对人很友善。 可他又看了看正呆呆地站在不远处的李长江，看着他那还在滴血的手，又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 “先带他去车上把他的伤口处理一下吧。” 沈玉斌对身边的医生做出了指示。 这件事情确实有点不简单，不过以人为本，先处理伤者的伤势是最重要的。 沈玉斌手握警棍，警惕地看着那条边牧。 一旦那条狗还有攻击人的倾向，他就会毫不留情。 这是制度规定的。 医生小心翼翼地绕开那条狗，向伤者走了过去。 让沈玉斌放心的是，那条狗并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倾向。 看来它真的是在护主。 那如果现在去检查车上的女子，它又会不会有反应呢？ 他看向了车里的女子。 咦，这好像是前几天丽景花园小区内那名女店主啊！ 沈玉斌是南郊派出所的副所长，专门负责辖区内的治安案件，丽景花园和四海大饭店这一带都是他的辖区。 他明晚为啥感觉这条狗那么眼熟了。 这是一条训练有素的狗，前几天他处理黑米宠物之家的纠纷时，这条狗也表现出了明显的护主行为。 “去检查一下车上那名女子的情况吧。” 沈玉斌对另一位医生做了指示，他自己还是继续警惕地看着那条狗。 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对于医生的靠近，这条狗还是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倾向。 好聪明的狗！ 医生的结论很快就出来了：“似乎不是醉酒，像是中了迷药！” 果然有大问题！ 作为一个男人，他最恨这种使用下三滥手段的人渣。 不过作为一个警察，他得按职责行事。 按职责行事也很简单。 保护现场并做调查，将受害者让医生带回去救治，扣押相关人士开始现场盘问…… 饭店经理也是人精。 刚一出事，他就吩咐过店内的人，李长江等人坐个的那个包厢暂时别收拾，好等待警察调查。 接下来就简单了。 小古和他“女朋友”先被带上了警车，李长江的手上的伤势被处理后，也被带上了警车，米粒经过简单处理后，被救护车送往了医院救治。 一位警察在沈玉斌的吩咐下，前往饭店包厢提取证物。 至于沈玉斌自己，则拿起了车内米粒的包包，从包里翻出了她的手机，准备联系其家人。 可是问题又来了。 受害者的手机是带屏保的！ 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就在沈玉斌束手无策时，那条狗竟然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然后站了起来，扒拉了他拿手机的手一下。 此时沈玉斌已经不担心它再攻击自己了。 “你想干嘛？” 那条狗竟然抬起了一只爪子，指了指那台手机。 不是吧？ 你会开手机？ 沈玉斌不可置信地把手机举到了这条狗面前。 这条边牧又抬起了一只爪子，在手机屏幕上划拉了一下。 手机果然开了！ 沈玉斌惊呆了。 这狗也太神奇了吧！ 它莫非是神犬？ 沈玉斌忍不住想起了他看过的一部电视剧《神犬小七》，那里面也有一条很神奇的狗。 压制住内心的惊讶，沈默开始翻起了受害者的通话记录。 在通话记录里，他找到了一个叫杨燕的，这是和受害者频繁联系的一个号码，今晚上还有联系。 接下来就简单了。 在陈超的陪同下，杨燕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她先向沈玉斌简单程序了米粒和李长江之间的关系：两人只是简单的客户关系，今晚是应邀来参加生日宴会。 而包厢那边，另一名警察很快也提取了米粒喝过水的杯子当成证物。 最为关键的是，小古的那位“女朋友”，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很快就讲述了她今晚所知晓的一切情况。 她并非小古的真正女朋友，而只是一位玩伴而已！ 这下好了，李长江和小古想抵赖都没法抵赖了，任何借口都很难成立。 要知道，有了医院的急救措施，被害人米粒很快就会醒来，李长江连和她协商、用钱堵嘴的机会都没有。 在无法抵赖的情况下，小古也乖乖地交出了剩下的乖乖水，并把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讲述了一遍。 真相大白。 警察开始撤退。 很自然，两位渣人也一同被带走了，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人潮逐渐散去。 “老黑，走，咱们去医院看米粒姐去。” 杨燕怜爱地想去摸老黑的头。 她知道，今晚米粒之所以能逃过一劫，全是老黑的功劳。 杨牧机敏地闪来了。 开玩笑，哥的头能随便被妹妹摸吗？ 他还是有点不甘心。 他知道，李长江虽然在主观上有严重的犯罪意图，但部分犯罪行为却属于未遂，这样一来，法律对他的惩处可能不会太严重。 这怎么行？ 突然间，他在李长江的车底下瞄到了一个手机。 有了！ 第163章 李长江不傻 李长江万万没想到，自己蓄谋已久，看起来万无一失的计划，竟然会突然毁在一条狗的手里。 而这条狗，偏偏还是和自己相处已久、经常在自家蹭吃蹭喝的一条熟狗。 实在是大意了！ 也就因为这点失算，把他卷入了巨大的麻烦之中。 真的非常麻烦！ 李长江还是懂一点法律常识的。 他知道，如果他此时是在酒店被逮住的，并且已经和神智不清的米粒发生了关系，那他就会被认定是强·奸罪，到时很难有回旋的余地。 但现在不同，现在米粒只是被下了迷·药，而且亲手下·药的还不是他，这样就算追究他的法律责任，顶多也只是承担民事责任，被行政拘留几天。 行政拘留没啥好担心的，可他还是不想。 要知道，接下来很快就要进入600110这支股票的关键阶段，他不想因此而耽误大事，否则后果才是真的严重。 因此，警察一到，他虽然很愤怒，但还是没有失去理智，更没有因此而绝望。 必须把自己从犯罪中摘出来！ 负责询问李长江的是沈玉斌。 这是因为从现场询问的情况来看，这位被神犬咬伤的男子很可能就是主谋。 “你能先解释一下你跟车里神志不清的那位女事主的关系吗？” 沈玉斌的讯问还是很专业的，他并没有直接做有罪论证。 李长江也不是吃素的。 他的回答非常的严谨：“我和她在同一个小区，她是宠物店主，我是她的顾客，我们也业务往来，但同时我还在追求她。” 李长江很想把双方的关系往男女朋友上引，但他知道，这样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因此不如实话实说。 追求，算是一种准男女朋友关系。 “那你能解释一下女事主为什么神志不清吗？”沈玉斌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我今晚向她表白了，但她没同意。后来我朋友说，他有一种药水，能让她说真话，因此趁她不注意，我容易让我朋友下了一点，想套套她的真话，看她为啥不答应。” 又是一个非常完美的解释。 李长江知道，一旦暴露出即将带米粒去酒店开房的意图，就算不被定为强·奸罪，也很可能会定为强·奸不遂，那样的后果很严重。 如果只是用来套话，那罪行就很轻了。 沈玉斌头疼起来。 尽管古东明和那个女孩子的口供已经提前得到，但他们也只是承认了下·药的事实，对于李长江后续的行动意图交代得很含糊。 “那如果不出现意外，接下来你会有什么打算？” “我原本是打算送米小姐回家的。” 李长江回答得滴水不漏。 “可是据古东明，你接下来是打算带女事主去酒店的。” 李长江立即就矢口否认：“不可能，一定是小古弄错了。要知道，我跟米粒是生活中认识的朋友，我不可能去干违背她意愿的事。” 沈玉斌犯难了。 说句实在的，他真的很恨这种不尊重女性的人渣，他也很想将此事来按刑事犯罪来处理。 可他知道，如果李长江咬定这一说法，除非古东明肯在法庭上咬定李长江就是要带米粒去酒店，否则很难定罪。 这询问很难继续进行下去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位当事人有较好的法律常识，也有较高的智商，不是轻易能对付的。 那就先带回派出所再说。 在回派出所的途中，李长江却又提了另一个要求：“我可以联系我的朋友或家人吗？” “可以，稍等一会。”沈玉斌回道。 按照相关法律规定，李长江现在还只能算是被带回派出所接受调查的违反治安管理行为人，他确实有权要求见朋友或家人，就算他不主动要求，公安机关也必须主动通知其家人，告知被传唤的原因和处所。 可到了派出所，当沈玉斌询问他要通知的人时，李长江却犯难了。 要知道，李长江的家人并不在花城，他想联系的也不是自己的家人。 他已经想过了，这事要想被从轻处罚，只有两个办法。 一是获得米粒的谅解，让她不再告他或要求从严处罚。 二是找强有力的关系，来跟派出所打招呼从轻处罚。 最好的办法就是双管齐下。 对于第一点，李长江想到的办法还是用钱砸。 没有钱办不到的事，如果有，一定是钱砸得不够多！ 李长江还是相信这一铁律。 至于第二点，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李长江想来想去，能同时做到这两点的，就是他现在的几个东主。 相对于现在正在进行的大生意，那些东主并不会太在意他这点私生活上的小瑕疵。要知道，以他们的本性，在这方面只会做得更过分。 顶多被他们笑话一下而已。 李长江所犯难的是，不是他不敢联系他们，而是记不住他们的联系方式。 这是因为他的手机在现场掉了。 而且，他还不敢要求警察去帮他找回来。 若是那个手机被警察拿到了，可能会惹出真正的大麻烦！ 要知道，他的手机上可是存有最近几只股票的操盘计划以及所有操盘账户的信息。 要是被警察看到了这些信息，很可能会造成万劫不复的悲剧！ 因此，他拼命地想起能联系上几位东主的方式来。 对于李长江此时的打算，杨牧并不清楚。 对于法律条文的了解，他也不如李长江。 他只知道一点，对于这样的人渣，绝不能轻轻放过。 如果把他留下，就是一个祸害！ 因此，就算李长江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他也隐约意识到，李长江因此受到的惩罚可能不会太严重。 这样不公平！ 这样对不起差点清誉受损、心灵造成巨大创伤的米粒！ 因此，杨牧想另想办法。 在他没想到好主意时，他看到了李长江掉在车底下的那台手机。 因为是在晚上，再加上他咬李长江时非常突然，因此除了李长江，并没有其他人发现这台手机的存在。 这台手机上有杨牧想要的东西。 可以置李长江于死地的东西！ 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咬了起来，一下就串进了自己车子的后座里。 因为停车场光线昏暗，连陈超和杨燕都没有发现这台手机的存在。 他们此时所想的，就是立即赶到医院去看米粒。 第164章 贫穷限制了我的思维 莫非真的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思维？ 杨牧又一次出离愤怒了。 他没想到，有钱人竟然还可以这样玩。 昨天晚上，为了避免再次发生意外，杨燕和陈超在去医院看米粒之前，先把他送回了小区。 还没等车完全停稳，杨牧就悄悄从后座地板上叼起了李长江的那台手机，然后不等车前座那两人反应过来，他就自己打开车门窜进了楼里。 他总算保住了手机不被人发现的秘密。 接下来，就是等米粒回家。 米粒是深夜才回到家的。 据说是在医院解除药效之后，还连夜去派出所做了一下笔录。 一回到家，她就抱着杨牧的不停地流眼泪，还使劲地亲了他几下。 可怜的娃，真的被吓到了！ 明明有难得的揩油机会，可杨牧却没了这份心思，此时他心里只有同情和怜爱。 对于处于创业初期的人来说，是没有休整的资格的。 第二天一大早，杨牧原本是想自己悄悄去搞定店里那些事的。 可他刚一出小书房，就发现米粒已经起床，正在洗刷。 尽管她眼圈还是红肿的，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去了店里，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对此，杨牧是理解的。 他知道，小姐姐虽然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但万幸的是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她想通过忙碌来消除那段阴影。 可就算这么简单的一个愿望，也被人打破了。 上午9点多，一位戴着金边眼镜、梳着大背头、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走进了店里。 “你好，我是李长江先生的律师，特意过来跟您协商补偿的事。” “我不需要什么补偿，你走吧。”米粒冷冷地回道。 很显然，她不愿意提起昨晚的事。 “先别急着拒绝，听完李先生愿意补偿的数字再说。”大背头的语气里有点居高临下的味道。 “你走吧，我用不着补偿，让那姓李的以后离我远点就是了。” 米粒的态度还是那么的坚决。 可大背头还是自顾自地往下说：“为了对昨晚的误会表示歉意，李先生愿意一次性给您补偿20万。如果你愿意去派出所澄清一下的话，李先生愿意出50万……” “滚！”米粒有点歇斯底里地吼道。 这是因为误会那两个字刺激到了她。 大背头不为所动，继续说道：“那就一百万，要知道，你这样的店，开个三五年也未必能赚这么多钱，而你就算不去澄清，李先生最多也就被拘留几天而已。” 米粒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痛恨李长江那种下三滥的行为，但更痛恨这种用钱来解决问题的思维。 她喜欢钱，也在拼命赚钱，但绝不会用自己的尊严和屈辱来换钱。 “滚，再不滚的话，我就去派出所告他意图强·奸！”米粒再一次吼了出来。 一看米粒确实没有协商的余地，大背头这才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看着气鼓鼓的小姐姐，杨牧又叹了一口气。 他没想到，原来有钱人解决问题的思维是这样的：一切用钱来说话！ 他也没想到，李长江的出手竟然如此大方，一开口就是五十万、一百万。 当然，他也知道，这点钱相对于李长江正在干的事来说，真的不算什么，顶多只能算是九牛一毛而已。 他还知道李长江为啥这么着急想让米粒去派出所，以“误会”为由来澄清昨晚的事，那是因为他想早点出来，怕误了大事。 看来，是有钱无恐啊！ 他这才明白，为啥有那么多暴发户行·事那么嚣张了，因为有钱来解决麻烦。 他也总算懂了，为啥某些宝马男宝马女那么招人讨厌，这是因为他们的思维和行·事方式太惹人愤怒。 看来，确实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思维！ 其实杨牧很想劝米粒先收下那一百万的。 那确实是一笔足以让大多数非有钱人动心的钱。 包括杨牧。 但他知道米粒为啥拒绝。 与她相比，自己的境界就差远了！ 尽管杨牧昨晚已发誓要整李长江，可他昨晚回到家后，看着股票账户上那早已翻倍的数字，他又犹豫了。 他还想再多赚几天钱再出手。 哪怕他已经连夜将所有材料都整理了出来，也还是没有急着出手。 唉，贪心不足啊！ 他走了上去，用舌头舔·了舔她的手，然后在米粒身上蹭了起来。 这是典型的狗狗安慰人的方式，杨牧第一次做得如此自然。 米粒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昨晚的事，真的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怖。 那种有话说不出来的恐慌感觉，至今还让她感觉像是在做噩梦。 昨晚在医院被救治过来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捂着脑袋尖叫，医生和护士费了好大的功夫向她解释了事情的经过，才慢慢让她平静下来。 她这才知道，幸亏有老黑在，才让她侥幸逃过了一劫。 从那一刻起，她彻底把老黑当成了自己的宝贝，而不是杨牧养的。 而现在，老黑又在善解人意地来安慰自己，这让她感觉特别的温暖。 可她才摸了几下，老黑却又转身离开了她往店外走去。 它又开始自由散漫了！ 不过这么聪明、这么通人性的狗，确实应该有点特别！ 米粒谅解了。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老黑，你又去哪啊？” 杨牧回头看了一眼小姐姐，然后坚定地迈开了步子。 去哪？ 当然是帮你出气！ 他已经决定，不再指望跟在人渣李身后发意外之财了，哪怕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这支股票还有可能给他带来丰厚的收入。 够了！ 不能再贪心了！ 回到家后，他立即将股票账户上的600110这支股票，全部挂了出去。 这支股票现在太火了，已经一连好几天开盘就是涨停，因此他刚挂出去，立即就有人接手了。 确实大赚了一笔！ 尽管还是有些感到遗憾，但股票账户上的28万多的现金余额，还是让杨牧有些激动。 在短期内，终于不用再为钱的事情发愁了！ 而且，现在黑米宠物之家的业务也已经上了正轨，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不用担惊受怕了。 那就动手吧！ 他拿起了李长江那个屏幕被摔裂了的手机，认真翻看起昨晚整理好的那些举报材料来。 他刚想出门，却似乎感觉还忘了点什么。 对了，是陈超那小子。 他又立即开了电脑，登上了社会乔那个qq号。 “给你办个小时的时间，立即把600110这支股票挂出去，立刻，马上？” 陈超很快就有反应了：“股神乔妹，好久不见，怎么啦？” “有大事发生，别废话，立即全部挂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杨牧懒得跟他废话了，直接下了q，关了电脑。 第165章 举报 股票做庄犯不犯法？ 当然犯法！ 按照我国《刑法》第182条规定，操控股票的做庄行为是构成犯罪的，罪名为操纵证券交易价格罪。 按其规定，个人做庄犯罪的，除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单处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单位犯此罪的，对单位处以罚金，并对非法操纵证券价格的行为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按前面所说的刑罚依据情节判刑。 也正是因为知晓这是犯罪行为，李长江才会把工作室开在家里进行远程遥控，以避免被执法部门发现。 那么，面对可能存在的做庄行为，有关部门将如何查处呢？ 在中国证监会，有一个叫稽查局的部门，就是专门负责管这事的，一旦掌握了重要线索和证据，就将正式立案调查。 一旦发现线索或证据，稽查局就会立即将相关的线索和证据移交至证监会稽查总队。 稽查总队受理后，就会安排下面的若干稽查支队具体分工协作，对涉嫌违法的当事人及其相关方面进行调查取证，约谈等，形成初步的调查结果，并提出处理意见和建议。 接着，稽查总队会将调查结果移交至行政处罚委员会，形成正式的初步处罚意见，并报证监会分管副主席或主席批示。构成犯罪的，证监会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的则向公安部对口单位移交，最终由证监会办公厅负责正式对外发布。 此后，公安部门接收自证监会移交的案件后，则将启动刑事侦查、检察、审判的相关程序，经法院审理后定罪判刑的，判决生效后，庄家们就将面临最长十年的牢狱生涯。 最为关键的是，用于做庄的资金一旦被发现，很可能会被直接罚没甚至加罚，国内历史上，因做庄而被处罚的罚金最高纪录是12万。 为了惩罚人渣李，杨牧是细细做过功课的。 让他感到兴奋的是，李长江为了安全起见，他讲所有的证据都存放在随身携带的手机上，包括他手下的工作人员名单、旗下股票账号清单、资产清单和日报表、具体的操盘纪录、和上市公司的勾结材料等。 杨牧根本就不用费太大的心思，就能直接将人渣李置之死地。 当然，他敏感地意识到，这事的牵扯可能不是一般的大。 为了安全起见，是不能做实名举报的，甚至连用自己的电脑或手机来举报都不安全。 在信息时代，用任何个人电脑或手机来做事，都会留下痕迹和线索，有心人很轻松就能通过这些痕迹、线索摸上门来。 这难不倒杨牧，因为有李长江的手机在。 我用他自己的手机来举报，看某些人还怎么来查！ 因此，将相关举报邮箱记下后，杨牧找了一个小布袋子，装上李长江的手机出门了。 就算是要举报，那也不能在自己家里。 杨牧叼着袋子避开人流，直奔丽景花园小区的后山。 因为山上已经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草木，因此这里人烟罕至，但这些草木难不住一条狗。 杨牧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开始发举报材料。 为了保险起见，他给证监会各下属单位，只要有邮箱的，通通发了一份。 不仅如此，他连公安机关的举报邮箱也发了一份。 如果这样都还整不倒你，那我也认了！ 杨牧愤愤地想着。 举报邮件发出去后，他立即将李长江的手机关了机，并把电池也拔了，再找了一个不会被雨水浸泡到的地方，把袋子埋了起来。 这很是费了他一点时间，并且把身上都弄得脏兮兮的了。 “老黑，你又去哪里野去了？怎么把一身弄得这么脏兮兮的？” 回到店里，杨牧又免不了被米粒一通抱怨，哪怕她现在对他已经没以前那么凶了。 去哪里野去了？ 当然是帮你报仇了啊！ 看在米粒准备亲手帮他洗澡的份上，杨牧原谅了她的唠叨。 没办法，女人都这样！ 被洗得干干净净后，杨牧开始思考未来。 对他来说，人渣李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如果这样他都还能翻盘，那只能说这社会没法相信了。 他真不信李长江及他背后的人有如此大的能量。 可人渣李一旦成为过去式，这也意味着他的意外之财没了，他必须依靠自己赚钱才行。 写书就不用说了。 那笔收入基本上是稳定的，但还是满足不了他的开支需求。 而且，以他现在的情况，必须多存点钱在手中才有安全感。 看来，还是必须得在宠物这一行多赚钱才行！ 那要怎么赚？ 以黑米宠物之家现在的生意，宠物美容、宠物寄养、宠物周边商品售卖这三块，基本上是在稳定增长，并且很难有突破性的增长。 剩下的，就只有幼犬售卖、宠物培训这两部分了。 并且，这两部分是最赚钱的，但还需要好好经营、运作才行。 那就先把幼犬售卖这一块做好再说，这一块的利润稳定又丰厚。 按照杨牧的想法，幼犬售卖这一块要想做好，有几点工作必须要做。 一是要加快幼犬出手的速度。 比如说现在的这两窝小二哈和小拉拉，在已经打完两针的情况下，需要加快训练的进度，好把它们尽快交到客户手中。 要知道，店里的空间是有限的，就算真把家里的阳台都利用上，能容纳的幼犬数量也是有限的，必须加快流转速度才行。 二是要扩大销售面。 尽管现在幼犬售卖在丽景花园小区的生意还不错，但这是在市场饥饿程度比较高的情况下，一旦店里售出的幼犬过多，小区内的幼犬需求就会减少。 必须拓展销售面才行。 网上销售杨牧暂时是不想的，因为黑米宠物之家现在只是二手贩子，而且，网上售出去的幼犬，很难做后续服务，这跟杨牧的理念不符。 杨牧所想的，就是丽景花园小区的周边。 要知道，丽景花园小区所在的南郊这一带，原本就是花城的住宅集中区，大型小区可远不止丽景花园这一个。 只要潜在客户在短暂的车程内，黑米宠物之家都可以向他们提供优质的服务。 三是要做好服务。 要知道，杨牧贩卖幼犬的初衷，就是看中了所售幼犬的后续服务，宠物美容、宠物寄养、周边商品售卖、宠物训练等，这都是客户长期的需求。 可问题是，米粒似乎在售后服务这一块还没有太好的规划，她甚至连个客户微信群都没建，微信公众号就跟别说了。 这怎么行？ 杨牧觉得自己又有得忙了。 第166章 一幕接一幕的神奇 李长江应该是栽定了。 在米粒不肯去派出所“消除误会”的情况下，就算他去关系，也很难这么快就放出来，被刑拘几天是最起码的，至于说杨牧的举报能不能起效，还得看后续。 但这也给黑米宠物之家留下了一个麻烦，那就是汉子的去留问题。 因为宴会，也因为后来所发生的事，汉子昨晚就留在黑米宠物之家。 现在麻烦了。 李长江没出来，而黑米宠物之家和他的训练合约又还没中止，就算是米粒不想再做这个生意，李长江不出来，她也没法把它送回去。 偏偏这家伙还不识趣。 杨牧刚开始准备训小狗，它就在笼子里叫唤起来，想出来跟小狗们玩。 这简直就是主动找虐。 杨牧原本就对人渣李恨得牙痒痒的，到现在都还没消气，现在汉子叫得让他如此心烦，就有了想拿汉子出气的想法。 他扒拉开了汉子的笼子。 汉子还以为杨牧是要放它出来玩了，兴奋地跑了出来，在杨牧面前把尾巴摇得跟扇子似的，还左右跳跃，以示巴结。 谁知杨牧直接一爪子就抽了过去，把它抽得嗷嗷嗷直叫唤。 怎么啦？怎么啦？我犯错了吗？ 汉子很是不解。 但杨牧根本就不解释，又是一爪子抽了过去。 汉子吓得立即躲到了墙角，两只前脚抬了起来，嘴里还呜呜呜地叫着，做委屈状。 杨牧还想跟过去再抽它几爪子，可米粒看不下去了。 “老黑，别欺负它！人是人，狗是狗，虽然有的人不如狗，但汉子是无辜的。” 有了昨晚的经历后，米粒对老黑真的有耐心多了，开始真正把它当人来对待，遇事不再简单粗暴地来训斥。 杨牧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米粒说的是对的。 自己把对人渣李的恨意，迁怒到汉子身上去，确实有点小家子气。 那就算了，不再抽它了吧！ 不过也不能太便宜它，打可以不挨，活却得干，否则它就成为黑米宠物之家的累赘。 只有杨牧知道，李长江很可能短时间内都出不来了。 跟我训小狗去！ 杨牧带着汉子走向了幼犬区。 为了加快幼犬的流转，他必须抓紧时间对幼犬进行训练，比如说户外排便，基本的坐立行走，不撕家，不扑人，不咬人…… 这些技能他都得尽快教会这些毛孩子们。 米粒又有些吃惊。 她早就知道老黑很聪明，而经历过昨晚之难后，她有感觉老黑很通人性。 为了保护神志不清的她，老黑竟然会冲非常熟悉的李长江下嘴，这已经不是用聪明能形容的了。 这不禁让她想起了一条很有名的网红狗。 最近，在今日头条、qq看点、某度新闻等地方，一条叫轮胎的金毛犬频繁出现。 网友们发现，在与轮胎相关的视频里，这条金毛能准确地听懂主人的各种指令并作出正确的反应。 因此，金毛轮胎被誉为“最能听懂人话的狗”。 米粒就在想，真要论最能听懂人话的狗的话，应该是老黑吧！ 因此她开始尝试尽量和老黑沟通，而不是训斥。 果然，老黑刚才的反应证明了这一点。 它似乎真的啥话都听得懂！ 她开始好奇地看着老黑，想看他接下来要干嘛。 只见老黑带着汉子走到了幼犬区，把那窝小二哈的笼子给打开了，然后它冲着米粒叫唤了一句。 他想把这窝小二哈给放出来？ 米粒赶紧走了过去，把在二层大铁笼里的小二哈们一一抱了出来，放进了幼犬围栏里。 谁知道，老黑竟然把围栏的门也打开了，然后和汉子一前一后，开始带着小二哈们往门外走。 它要带小毛孩去户外？ 米粒好奇地跟了出去。 接下来，她看到了一幕接一幕的神奇。 米粒看到，老黑先是带着小毛孩们往马路边的绿化带走。 首次出到户外的小二哈们有点兴奋，一路蹦蹦跳跳的，但大部分都跟上了老黑，就算有个别开小差，但立即就被跟在后面的汉子驱赶回了稍微有点乱的队伍。 这真的颠覆了米粒的观感。 二哈不是号称撒手没吗？ 可为啥这群小二哈这么乖？ 还有，汉子不是一到户外就喜欢撒野的吗？现在为啥还能帮老黑干起活来了？ 如果这些小家伙不是米粒亲手领回来的，她严重怀疑这是一群假货。 带着疑惑，她继续跟了上去。 她发现，老黑直接把小二哈们带到了绿化带里，然后低声叫唤了几句。 神奇的一幕又出现了。 小毛孩子们汪汪汪叫唤了几声之后，竟然开始集体排便了。 不是吧！ 这不是户外定点排便训练吗？ 没有她的指示，老黑竟然会主动开始干这活？ 这还是能用听懂人话、通人性来形容吗？ 有谁见过不需要指令就能主动干活的狗？ 米粒再一次惊呆了。 她开始觉得，已经不能把老黑当一条狗来对待了。 该把它当人才对！ 真的太神奇了。 米粒看到，在小毛孩们排便完毕后，老黑又开始把小二哈们往店里带。 等小二哈们进了围栏之后，它却又打开了小拉拉们的笼子，又冲她叫唤。 好吧，接下来轮到小拉拉们户外定点排便训练了。 米粒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在老黑的主动下，她现在只有配合的份。 果然，刚才的一幕又被重复了。 可让米粒又一次惊讶的是，等小拉拉们排便完了后，老黑并没有带它们回店里，而是把它们留在了户外的空地上。 它还要干嘛？ 在米粒的好奇之中，又一幕神奇出现。 只见老黑汪汪几声后，它带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紧跟着是汉子。然后小拉拉们愣了一下之后，乱哄哄地坐了下来。 天哪，这不是“坐”的训练吗？ 如果只是一条狗接受老黑这样的训练，可现在是一群啊！ 这样的场面，就算是在电视上也很难看到吧！ 莫非狗王真的有这种号令群狗的本事？ 米粒忍不住想起了陈二发所说的狗王之事。 正当她还在发愣时，老黑却又冲她叫唤了。 你要干嘛？ 是叫我过去用指令配合吗？ 第167章 报应来了 训练完幼犬后，杨牧又立即回家了。 尽管他已经把人渣李当成了过去式，可他还是放心不下，他迫切想知道，他的举报会不会有结果。 在他看来，要想知道他的举报有没有起到效果，看股票价格的异动就知道了。 因此，一回到家，他就立即打开了电脑，开始查看600110这支股票的价格变动。 让他遗憾的是，一直到当天停市，这支股票的价格始终没有太大的波动。 证监会的动作真慢！ 杨牧恨恨地想道。 可惊喜突然就来了。 傍晚时分，当他再次去店里，准备接米粒回家时，他突然听到了警笛的鸣叫声，然后看到几台警车呼啸而过，直扑别墅区。 杨牧好奇地跟了上去。 接下来，他立即就是狂喜。 因为他看到，警车就停在了李长江家门口，而李家的大门，此时是大开的，还不停有警察在进进出出。 连物业公司的人也闻讯赶了过来，在李家进进出出的。 没过多久，一台警车又呼啸而去，似乎是奔派出所方向去了。 又过了不久，警察开始从李长江家里搬东西出来。 他们搬的，正是李长江工作室所用的那些电脑跟显示器。 这是真的成了！ 李长江真的翻身无术了！ 杨牧终于笑了出来。 他没想到，证监会那边还没动作，警察这边却先动了起来。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事。 为了举报人渣李，杨牧可是研究过相关法律的。 据《证券法》第二百零三条规定：操纵证券市场的，责令依法处理其非法持有的证券，没收违法所得，并处以违法所得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的罚款；没有违法所得或者违法所得不足三十万元的，处以三十万元以上三百万元以下的罚款。单位操纵证券市场的，还应当对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给予警告，并处以十万元以上六十万元以下的罚款。 要知道，李长江非法持有的证券价值可是超过10亿。 如此巨大的资金额度，想让公安机会不重视都难。 而在股票做庄案件中，之所以绝大部分操纵股票的行为很难查出，原因就在于做庄者是通过几百个账户来操控，警方很难找到具体的操控证据。 可李长江这个案子不同。 在杨牧所提供的举报材料中，所有的操控账户、主要操控人、操控记录等重要证据全部是现成的，警方只需稍微核对，就可辨明真假。 就冲着如此庞大的可罚没资金，想让警方不重视都难。 而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或者为了防止违规资金被转移，警方在核实清楚相关事实后，快速采取行动是必然的事。 杨牧估计，现在出动的警察肯定不止这一路，李长江手下那些同党，此时应该也在抓捕当中。 这下好了，如果严格按《刑法》第182条所规定的来判罚，李长江作为主要操控者，等待他的起码是五至十年有期徒刑。 而杨牧更加好奇的是，现在因为李长江的原因，导致他背后那些金主巨额资金血本无归。这样一来，那些金主会放过他吗？ 估计很难！ 那是他活该！ 杨牧幸灾乐祸地想着，转身回店里。 他很想把米粒领过来看看这一幕，让她也解解气，可想想还是算了。 看热闹也是有风险的。 他之所以匿名举报，并且用的还是李长江自己的手机，为的就是防止警察顺着举报线索追查到自己头上。 一条会举报的狗，要是被人知道的话，那也太惊世骇俗了一点。 并且，杨牧还要防止举报线索被那些金主知道。 金主们一旦失去了如此巨大的财富，迁怒的肯定不止李长江一个人，肯定还要想方设法找到举报者进行报复。 而米粒原本就是李长江案的受害者，如果再有异常的举动，很容易引起金主们的怀疑。 因此，还是让她反应自然点吧。 可米粒还是很快就知道了。 杨牧刚回到店里不久，王子妈就给米粒打电话了：“小米，汉子家被警察抄家了，你知道吗？” 很显然，王子妈是因为知道米粒最近一直跟李长江有业务往来，想和她八卦一下，看看能不能从她这里八到一些内幕消息。 “啊？”米粒的反应很惊讶。 她此时就在想，李长江不是还在派出所吗？这点事还不至于抄家吧？ “你不知道？我听物业公司的人说，汉子他爹涉嫌金融犯罪，问题很严重，连他家都马上要被查封。” “啊？” 这事米粒还真不知道，因此，她再次表现出了惊讶。 当然，听到这个消息后，米粒是很开心的，她因为昨晚事件所导致的抑郁心情顿时就好了不少。 原来他的钱不是正儿八经赚来的！ 活该！ 这就是报应！ 米粒很是觉得解气。 不过她好奇的是，李长江是因为她的事被请去派出所的，为啥又会扯出金融犯罪呢？ 莫非是在派出所被审问出来的？ 米粒只能这么想了。 八卦的不止王子妈一个。 没过多久，米粒手机不断地响了起来，上次一起去参加过比赛的邻居，开始纷纷来米粒这里打探消息。 这让米粒很是疲于应付。 杨牧又摇了摇头。 别看小姐姐智商不低，可在有些时候却很不开窍。 这种事，如果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微信群，在群里几句话就可以说清楚了啊！哪用现在这么费劲？ 必须要建群了！ 他看米粒一时还没有回家的意思，就又先跑回了家里，用手机登上了微信。 “小米，你建客户微信群了吗？”他很直接地问道。 “啊？没有啊，怎么啦？” 米粒的反应让杨牧有些担心。 她是不是出了事以后脑子秀逗了？ 反应这么迟钝！ “你傻啊！你一个开门做生意的，不建客户微信群来维护客户关系，生意怎么能做好？” “哦。” 米粒的反应真的让杨牧有些着急。 他感觉她整个人都傻了似的。 殊不知，米粒前天因为没有听从莫大仙的劝告，这才发生了昨晚的事，她有点心虚，不知道该怎么跟大仙提起昨晚的事。 杨牧却开始急眼了，他用上了训斥的语气：“快点建，立刻，马上！” “好。” 米粒的顺从让杨牧松了一口气。 他开始考虑一个问题。 这个微信群建起来后，他肯定是要混进去的。 可是，莫大仙这个名，可是在论坛发过虚假帖子，很容易就被人看出来。 看来得改名了！ 改什么名好呢？ 稍稍有点起名困难症的杨牧，为这个问题烦恼了好一会。 终于，他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名字。 自己不是经常说要在小姐姐面前露狐狸尾巴吗？ 那就叫九尾狐好了！ 第168章 理解万岁 看到大仙新改的名字，米粒愣了一下。 九尾狐？ 大仙这又是要亮狐狸尾巴了吗？ “傻愣着干嘛？快拉我进群啊？” 米粒有点不情愿。 因为大仙总是说她傻。 不过自己在大仙面前，智商确实有点堪忧。 “你干嘛要改名啊？莫大仙的名不是挺好的吗？”米粒好奇地问了一句。 对于大仙说要进群给大家当顾问的事，米粒是非常欢迎的。她觉得，有大仙在群里，万一出了什么乱子，以大仙的本事，都可以轻松帮她搞定。 不知不觉之间，米粒已经开始对大仙产生依赖感了，就像她开始对老黑产生了依赖感一样。 “你傻啊！莫大仙这个名字，已经在论坛帮你做过虚假广告，你想露陷啊？” “哦。” 万恶的莫大仙，又说我傻！ 以后要是能见面，我肯定让你好看！ 带着点小郁闷，米粒把莫大仙邀请进了刚建好的黑米宠物之家客户群。 群刚建好时，里面还是比较安静的。 可到了晚上八点多，很多客户应邀加了进来后，大家又开始八卦起了李长江的事。 这原本没什么。 毕竟李长江的事，经过几个小时的传播后，已经在小区内被传得沸沸扬扬，连论坛都有人发帖贴图了。 在大家看来，这就是一个信息还不是很明朗的八卦话题而已。 可意外却出现了。 刚入群的强哥立即就在群里问道：“小米，昨晚那个姓李的是不是对你下迷药了？我还听说老黑把他给咬了，然后被派出所带走了，是真的吗？” 这绝对是一记猛料。 群里立即就炸了。 “什么？还有这事？” “具体是怎么回事啊？强哥能不能说明白一点？” “小米，真有这事？你没事吧？” …… 杨牧恰好看到了这些消息。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强哥这情商，实在是让人堪忧啊！ 米粒之所以没跟小区的人说这事，肯定是因为心里有了阴影不想提啊！ 亏你最近还在跟小美勾勾搭搭，这样的情商怎能让人放心呢？ 似乎证实了杨牧的猜测，面对大家的提问，米粒竟然没有做任何回应。 她在假装不在！ 让杨牧傻眼的是，强哥似乎来劲了，他竟然进一步爆起猛料。 “我刚才在四海饭店吃饭，我听这里的服务生说，昨晚咱们小区有位姓李的老板，开着一台保时捷，带着一个女的和一条边牧来吃饭……” 强哥竟然一口气就把他听到的猛料，一口气就在群里发了出来。 之后，他还自作聪明地加了一句：“我一听说那条咬人的狗叫老黑，就估计被下药的是小米，不过人应该没事，毕竟立即就被送去医院了。” 杨牧忍不住又摇了摇头。 强哥，作为一个大男人，你跟女人一样八真的好吗？ 群里真的炸了。 大家纷纷关心起米粒的安危来。 米粒想继续假装不在都不行了，因为王子妈又直接给她去了电话。 她只好在群里统一回了一句：“谢谢大家关心，我人没事，幸亏有老黑在。” 一听说米粒没事，大家放心了，开始转移话题。 话题转移到李长江的金融犯罪上。 “小米，汉子他爹犯的具体是什么事你知道吗？” 这话问得非常委婉。 但杨牧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懂得顾及他人感受的人其实并不多，更多人好奇的是那些八卦消息。 米粒真的不想再谈这事。 可是已经被卷了进来，她想不说都不行。 “这事真的跟我无关，昨晚我从四海出来，整个人都是昏迷的，发生了什么也是医生告诉我的。其它的我都不清楚，就算后来警察问我，我也只说了昨晚在饭店昏迷前的事。” 米粒自然是矢口否认。 事实上，这事她真的不知情，也与她无关。 在多番讨论没有结果后，大家又开始转移话题。 “老黑这也太厉害了吧，它已经跟汉子他爹很熟了，但在米粒昏迷的情况下，竟然知道保护米粒，去咬一个熟悉的人。” “唉，跟老黑一比起来，我家狗狗就太傻了一点。” “好想再养一条老黑这样的狗。” “不行，我得把老黑的事迹发到论坛上去，这么厉害的狗狗，就得让大家都知道。” …… 话题又转移到了老黑身上。 杨牧感觉，自己似乎又要在小区内出名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正在考虑这个问题时，米粒却私下找上了他。 “大仙，昨晚的事你知道了？” “嗯，已经知道了。” 杨牧心想，能不知道吗？ 昨晚我就在你身边呢！ 米粒又问道：“那你为啥不说话？”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有点愧对莫大仙，因大仙在事前就警告过她，叫她小心。 杨牧：“……” 让我说什么？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没必要说了，只要人没事就是万幸。” 米粒突然就感动了。 别看大仙经常“你傻啊，你傻啊”地说她，可到了关键时候，却是最懂得顾及她感受的人。 懂得用心去对待女人的男人最难得，难怪杨燕那么喜欢他！ 在这一刻，米粒有点妒忌了。 “谢谢。”这是米粒唯一能说的话。 “没事的，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坏人也得到了报应，那你就没啥好担心的，尽快忘记此事吧。” 杨牧一直想好好安慰一下米粒，让她重新开心起来，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 现在好了，终于可以趁机说说了，可是他却有点词穷。 可这对米粒来说，已经足够了。 在人与人的相处中，很多人有得理不饶人的臭毛病。 米粒之所以一直没跟莫大仙提起这事，就是担心他也是这样的人，从而训斥她。 可现在看来，大仙不仅不是这样的人，还很懂得关心别人，这已经很让她感动了。 “大仙，谢谢，非常感谢。”米粒又由衷地说了这么一句。 她想谢谢大仙的理解。 可是，让她哭笑不得的回复来了。 “你傻了吧！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还谢个不停，累不累得慌啊？” 可恶的大仙！ 第169章 年底的烦恼（春节好，给大家拜年） 时间很快就到了12月中旬，离过年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了。 花城作为一个外来人口众多的城市，很多人开始考虑回家过年的事。 米粒、杨燕、小·美也不例外。 她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过年的事上。 “我还好，我开车三个多小时就到家了，想回去了的话，随时都来得及。” 米粒还好说，因为她老家就在本省。 但能不能回家过年，她却还不确定，原因就在于黑米宠物之家。 一般来说，没到逢年过节时，就是宠物店最为忙碌的时候，尤其是宠物寄养的生意。 尽管米粒并不太想赚过年那个钱，但作为一家服务性宠物店，能在关键时候为客户排忧解难，才能延续好的口碑。 因此，过年这个店是必须开的。 而且，这店还真没法关。 就算客户不把狗狗寄养过来，黑米宠物之家也还有没交到客户手中的幼犬。除此之外，还有老黑和汉子两条成犬也要人照顾。 李长江被抓后，汉子已彻底成为了店里的累赘，米粒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它。 “这样吧，过年就由我来值班，你们过完年后早点回来，等你们回来了，我回家呆个两三天就够了。” 米粒其实有点不想回家。 因为她一回家，她妈肯定就会唠叨她的婚姻大事，说不定又会给她安排相亲。 那样真的很烦。 最烦的是杨燕。 “米粒姐，你说我哥现在这个样，我回去怎么跟我爸妈交代啊？” 这事确实有点麻烦。 在最近的一段时间，爸妈老是打电话过来问，说这么久了，杨牧那小子怎么电话都不给家里打一个，弄得杨燕很是疲于应付。 最后还是米粒给杨燕出了个主意，就说杨牧最近失恋了，心情不好，跟谁都不想说话，有事都是让她转述。 这才让杨燕勉强应付过去。 可现在对于杨燕这个问题，米粒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她总不能说杨牧因为业务繁忙，没时间回家吧！ 就算不能回家，跟家里打个电话总行吧！ 一个人就算再忙，连跟父母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倒是小·美出了个主意：“就说杨牧出国了呗！” “你傻啊，出国就不能打电话了吗？” 受莫大仙的影响，“你傻啊”这个口头禅，已经在黑米宠物之家广泛传开了，米粒此时就毫不犹豫地用了出来。 小·美傻傻地一笑，立即又脱口而出：“那就说他去火星了。” 杨牧狂汗。 其实对于回家过年这事，最着急的是他。 现在身为一条狗，他确实没法跟父母通电话，让他们安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狗到底还要做多久。 要不就跟着杨燕回家过年？ 就算不能开口跟父母说话，看看他们也好啊！ 可是，杨燕这个傻蛋，竟然连驾照都没考！ 而他自己的那台车，现在还一直被陈超在开着。 这个傻蛋，你就不知道抽点时间去考一下驾照吗？你不知道高铁是不允许带狗的吗？ 对此，杨牧很生气。 当然，他更头疼的还是应付过年的事。 在想着回家过年的远不止他们，基本上在花城的外地人都开始在考虑这个问题，甚至有的人已开始为此付诸行动了。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这是一句俗话。 话虽这么说，但绝大部分人还是不愿意回家过年没钱的。 因此，有些人开始为积攒回家过年的钱而疯狂。 这些人就是小偷。 每到年底，就是小偷最活跃的时候，入室盗窃、网吧盗窃、公交扒手、车站扒手……尤其是一些防范措施薄弱的小区，年底盗窃发案相当多。 丽景花园的防范措施不算薄弱，但对此还是防不胜防。 小偷们似乎知道这里是有钱人集中之地，因此把这里当成了下手的重点区域。 早在半个多月前，物管就在每栋楼的公告栏贴出了告示，提醒大家谨防入室盗窃，可似乎并不太管用。 这一天，沈玉斌又出警了。 派出所接到丽景花园小区居民曾先生报警：“我本来想在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找点零钱，没想到发现原本放着的2200元居然不翼而飞，另一个床头柜里的金器首饰也不见踪影了。” 发现财物丢失后，曾先生立即找来妻子询问。妻子称自己除了买菜出去了一小时外，其余的时间并没有外出。也就是说，短短的一个小时，家里竟然来了小偷。 接警后，沈玉斌带领民警迅速前往现场展开勘察取证。 沈玉斌发现，曾先生家住18楼，这么高的位置，而且是大白天，小偷从户外阳台、窗户爬入的可能性很少。 可让他奇怪的是，曾先生家的门关得好好的，防盗门也没有被撬动的痕迹，这怎么就遭盗窃了？ 经过询问和勘查，沈玉斌初步判断，盗窃嫌疑人很可能是插门入室。 他发现，在曾先生家的防盗门上，有塑料卡片刮擦的痕迹，而那天曾太太出门时，恰恰就忘记了将防盗门反锁。 沈玉斌立即头疼起来。 在最近半个多月里，光是丽景花园小区里，起码发生了不下十件入室偷盗事件。 这些偷盗事件，有的发生在白天，遭殃的是那些白天家中无人的家庭，而入室的方式，大部分是通过用塑料卡片插门入室，小部分是通过技术手段开锁入室。 有的发生在三更半夜大家熟睡时，胆大妄为的小偷，竟然顺着下水管道往上爬，然后翻窗、翻阳台入室，趁屋主熟睡时，放肆偷盗。 最让沈玉斌头疼的是，这上十件损失重点的偷盗事件，竟然还没有一桩能告破。 这样的偷盗案件想要破案确实是有难度的。 原因在于，丽景花园是一个大型小区，在各主要路口虽然有摄像头，但来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点，很难通过监控来排查嫌疑人。 最为关键的是，因小区建成较早，在各个居民楼是没有摄像头的。 而这种入室偷盗的小偷一般又是流窜作案，在花城这种大城市，没有具体的线索，想要在事后抓·住犯罪嫌疑人，实在不是一般的难。 这该如何是好呢？ 如果不采取一点措施，这种偷盗事件在未来的一个多月会更加频繁，若是一桩案都不能破，是会让派出所在小区居民心里失去安全感的！ 第170章 不会看家护院的狗（祝大家春节愉快） 对于小区内频发的偷盗事件，杨牧也有留意到，毕竟在小区各微信群里，时不时就有人爆料：某栋某楼又有谁家被偷了，损失xxxxx元。 一般来说，损失都是以万元记。 这其实不是今年都有的事了。 在往年，每到这个时候，也是偷盗事件高发期，只可惜破案率实在是太低。 杨牧以前是不担心自己家被偷的。 作为一个宅男，他基本上每天都宅在家里，就算偶尔外出吃饭什么的，也还有老黑看家。 可现在不同了。 有了黑米宠物之家后，他本体还在康复中心，而狗体在白天大部分时间又在店里。这样一来，万一家里被小偷光顾了怎么办？ 杨牧家里虽然没有金银首饰等贵重物品，但手机等值钱的东西也还是有一些的。 小偷真的很讨厌！ 最让杨牧生气的事来了。 这天晚上，强哥又在群里冒泡了。 “妈的，我家今天被小偷光顾了。” 群里众人立即关心地问了起来：怎么样？损失大不大？报警了没有？诸如此类的。 “损失倒不大，我家没放现金等贵重物品，不过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了，还丢了几瓶酒、两条烟，损失大概五六千块钱吧。” 看得出来，今晚的强哥很是有点郁闷。 有人好奇地问道：“你家金哥不是在家吗？这样竟然也还有狗敢进来？” 这让强哥更加郁闷了。 在此之前，强哥一旦外出，就会把金哥送到黑米宠物之家进行撕家训练。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后，金哥撕家的毛病算是彻底纠正了。 因此，强哥为了省事，有时候就没把金哥往店里送了。 而今天小偷光顾时，金哥恰恰是在家的。 “别提了，那条傻狗，哪会看家啊！我问过邻居，今天他们根本就没听到我家金哥叫唤过。我估计，它没陪小偷玩就很不错了。” 杨牧狂汗。 在大家的认知中，看家护院是狗狗的一种天生本能。 可在大都市，狗狗已经被当成宠物来饲养，在人类要求它们对人类友善的同时，它们的这种天生本能也在逐渐丧失。 尤其是金毛这种对人类以友善出名的狗，确实大部分已经不懂得看家护院。 不过杨牧还是很鄙视金哥。 这条笨狗，跟狗狗打架那么凶悍，可面对小偷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也太丢狗的脸了吧！ 强哥还在愤愤不平：“那条傻狗，真想把它杀了炖狗肉吃。” 杨牧再次狂汗。 强哥这个情商低下的大嘴巴，当着一群爱狗之人来说炖狗肉吃，这样真的好吗？ 就算是开玩笑，也很容易引起某些人的不喜啊！ 为了避免纷争，他赶紧发了一句：“狗狗看家护院的本事也是可以训练的，如果你需要，可以找小米。” 强哥大喜，连忙问道：“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得花钱。”杨牧毫不客气地回道。 在这个群里，他是以九尾狐的身份出现的，而且米粒跟大家说，他是宠物方面的专家，也是黑米宠物之家的顾问。 因此，杨牧经常会在群里摆一下谱。 “花钱没问题啊！要多少钱？” “5888。” 杨牧又报出了一个不便宜的价格，和撕家训练同价。 训练看家这事，自然还是得他亲自来，然后还需要米粒配合，但难度其实并不大。 不过杨牧觉得，这种有技术含量的训练，就算难度并不大，也不能太廉价。 毕竟这是他的独家本领，不难是相对他而言的。 “这个价格没问题啊，只要金哥学会这本事，以后家里就再也不用担心小偷了，一次的损失就回来了！” 还别说，强哥还真会算账。 他这么一说，群里那些原本还觉得这个价格有点偏高的，一下就接受了。 强哥开始在群里@米粒：“小米，快出来接单。” 不差钱的人就是豪迈。 不过米粒却不敢在群里冒泡，而是私聊起杨牧来：“大仙，这项训练我不会啊！” “简单，晚点我把训练方案发给你，你放心去接单就是了。” 因为这项训练需要米粒配合，杨牧自然又得弄一份像模像样的方案交给米粒去实施。 这需要时间。 在网上，自然是有相关训练办法的。 可杨牧找了半天，却发现这些训练方法较为简单，而且并不完全适合他，他必须根据自己对狗狗习性的了解，有针对性地进行修改才行。 他开始研究起网上的训练方案来。 一般来说，狗狗看家的本事主要表现在几个方面。 首先是吠叫。 一条聪明的看家狗，当有陌生人靠近，想进入主人家时，一般会立即大声吠叫，以示警告。 如果是一条聪明一点的狗，它还会知道，当主人不在家时，就算稍微熟悉的人不请而入，也会立即开始吠叫。 其次是护物。 一条聪明的看家狗，可能会允许熟人进主人家。但有一点，当主人不在时，熟人若是想私自拿主人家的东西，那也是不允许的，它会立即表示出攻击倾向。 可以说，看家护院是狗狗领地意识的一种具体表现。 杨牧开始认真考虑起他的训练方案来。 很显然，看家项目的训练，有两点是必须的，一是禁止陌生人非请而入主人家，二是护物。 对于城市里的狗来说，第一点尤为重要，但第二点也是必不可少的。 必须得防止熟人作案。 但如何来训练狗狗“看”和“护”，也是需要杨牧来重点考虑的。 一般来说，对于陌生人非请入内，或者未经允许拿主人家的物品，不同的狗会有不同的看护反应。 有的狗会大声吠叫，而有的狗则会直接发起攻击。 尤其是在乡下，那些看家护院的中华田园犬，咬起小偷来可是一只比一只凶。 可是在城市里，直接咬人却是不合适的。 那样不仅容易误伤，还可能会让狗狗背上恶犬的骂名。 经过慎重考虑，杨牧决定在看护方式上来个三步曲，一是吠叫警告，二是咬衣服，万不得已再发起攻击。 这是一个很有技术含量的活，杨牧开始忙碌起来。 第171章 看家狗的首训 杨牧在微信群里所推出的看家训练项目，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受欢迎。 除了强哥立即给金哥报了以外，另一个明确表示心动的只有廖依云。 她也想给lisa训练一下。 廖依云之所以感兴趣，是因为她家就只有一人一狗，而平时白天家里就只有lisa那条女秋田。 像她这样的家庭，很容易在白天成为小偷光顾的目标。 廖依云可不想这样。 作为一个收入丰厚的白领丽人，廖依云向来待自己不薄，贵重的首饰、名牌包包、名牌衣服还是有一些的，她可不希望这些宝贝被小偷糟蹋。 至于其他人，大部分还在观望之中。 对此，杨牧并不心急。 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事。 任何一项新业务的推出，在形成良好的口碑之前，大部分都是持观望态度的，只有真正有效果后，大家才会一窝蜂的跟进。 就好比之前推出的撕家训练项目。 在汉子、金哥在这项训练上取得好的成效之后，强哥稍稍一说好，就经常有人送狗狗过来进行这个项目的训练。 可以说，单是这个项目，现在每个月已经能给黑米宠物之家带来两三万的收入。 这已经相当不错了。 杨牧相信，只要这样的项目再多几个，再加上宠物店的其它生意，利润就相当可观了，最起码养活米粒和杨牧等人已经完全不成问题。 不管怎么说，一个新推出的项目，立即就能有两个客户来体验，已经是一种不错的开始。 在收到莫大仙的训练方案后，米粒又是大喜。 和上个训练方案一样，莫大仙所提供的这个方案，不仅清晰地讲述了狗狗看家本能的原理、表现方式，还有步骤地提出了训练的方法。 最让米粒感到轻松的是，莫大仙竟然还在方案中提到了如何利用老黑来配合进行训练。 这也太贴心了一点吧！ 一看完这个方案，米粒就知道，这个训练方法绝对可行。 因此，在收到方案后，她立即就通知强哥和廖依云送两条狗过来训练。 在莫大仙所提供的看家训练中，明确提出了几个关键的步骤。 第一个关键步骤，就是让狗狗掌握“叫”和“停”的指令。 原理其实很简单。 作为狗狗的看家本领，面对陌生人的入侵，或者是未经许可的熟人闯入，狗狗立即会产生领地意识，用吠叫来提出警告。 因此，学会叫是很关键的。 偏偏对城市的宠物狗来说，“叫”这种本能，已经严重被人类所限制。 很多狗狗已经不敢随便叫了。 在看家狗的训练中，叫也不是乱叫的，而是得分场合、听指令。 所谓场合，就是面对陌生人的入侵，以及熟人的非请闯入，狗狗必须立即产生领地意识，通过叫声来发出警告。 而所谓听指令，就是主人在场的情况下，狗狗必须能听从主人的指令停止吠叫。 为了训练这一步，米粒又按照方案，先模拟了一个居家环境。 场地还是店内的那个仓库。 米粒发现，这项训练对她来说真的不难。 原因就是有老黑在。 她一发出“叫”的指令，老黑立即就狂叫起来。 在它的示范下，金哥和lisa很快也学会了这两个指令。 第二个关键步骤就是让狗狗利用叫来看家。 在莫大仙的方案里，这一步骤的训练更简单。 在这一步骤的训练里，米粒只需说一声：“把家看好，谁也不许进来！” 若不是莫大仙在方案里解释得很清晰，米粒简直不敢相信这会奏效。 可大仙偏偏在方案里提到，如何让老黑来起示范带头作用。 米粒释然。 有老黑在，这样的训练会成为难题吗？ 因此，她在发出指令后，立即就走出了仓库。 接下来，为了测试效果，米粒先安排小·美进仓库。 效果立即就有了。 小·美一推门，守在门口的老黑立即就狂叫起来，发出了即将攻击的警告。 还别说，连小·美都被老黑那凶样给吓住了。 带头作用很快也有了。 老黑一狂叫，金哥和lisa也跟着叫了起来。 换杨燕进去，效果也是如此。 这让米粒有点小得意。 杨燕明明是杨牧的妹妹，可老黑也还是服从自己的指令，看来老黑还是跟自己亲近啊！ 除了小·美和杨燕，米粒还利用来店里的客人进行了尝试。 效果更好！ 多次重复之后，金哥和lisa又对这一指令产生了正确的条件反射。 到此为此，看家训练算是已经取得了阶段性进展。 就以金哥为例，如果现在强哥再出门，他家又来了陌生人的话，金哥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再对陌生人的进入无动于衷了。 这让强哥很是开心。 他请邻居朋友来试了几次之后，看到效果后，又主动开始帮黑米宠物之家做宣传了。 他除了在小区论坛发帖说感受以外，还在群里说：“我现在好期待小偷再来我家，这样金哥就能立功了，说不定真能抓·住小偷。” 杨牧又是狂汗。 只有他和米粒才知道，看家训练虽然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但这还不算完。 接下来，就开始进行看物训练了。 所谓看物训练，就是当主人不在时，就算是熟人，也不能随便动主人的物品，一动，狗狗就必须立即发出警告。 这和看家是同样的原理，不过看护的对象不同了。 但看家和看物相结合，这对防止小偷进屋偷东西是非常有效果和针对性的。 有了第一步的基础，这一步跟容易。 米粒的任务还是很轻松，那就是发出指令：“把东西给我看好了！” 最后是最关键的一步，那就是让狗狗学会必要的攻击。 这一步是最重要的。 面对真正的小偷，狗狗光是会叫是不管用的，还得学会攻击，才有可能对小偷形成伤害，才有可能协助人类抓·住小偷。 但在城市里，狗狗的攻击必须是可控的，否则就容易误伤。 而在莫大仙的方案里，狗狗的攻击训练也是分小步骤的。 首先，狗狗发起攻击的前提，就是警告无效。 其次，狗狗一开始的攻击，并非针对人的肢体，而是针对目标的衣物，比如说裤脚、袖子等。 再有，一旦被攻击的对象停止反抗，狗狗也必须停止攻击，改为盯视，直到主人再次出现。 当然，狗狗也不是完全不发起有伤害的攻击的。 一旦目标反抗，或者强行要带走主人的财物，狗狗在警告和试探攻击无效的情况下，可以直接发起伤害攻击，但攻击的部位还是以肢体为主。 …… 这就是米粒非常佩服莫大仙这个方案的原因。 有理有据，有计划有步骤，分不同的情况对待。 当然，具体训练起来要复杂许多，有许多细节要处理。 米粒足足花了一周时间，这才完成金哥和lisa的看家训练。 而在此期间，小区内又发生了两件偷盗事件。 第172章 金哥立功 对于丽景花园小区频发的偷盗事件，沈玉斌真的很头疼。 作为辖区内的大型小区，丽景花园的治安责任人就是沈玉斌，如果他不能及时破获一两件像样的案子，他会压力山大。 压力将来自于多方面。 身为一名警察，他的主要职责就包含维护社会治安秩序，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人身自由和合法财产等。 现在辖区内偷盗案件频发，他既没能及时破案，又没能很好地做好防范工作，这已经给上级领导留下了他很无能的印象，并且承受了多次的责问。 这会严重影响他的前途。 压力还来自于辖区的老百姓。 因为队伍的不纯洁，这些年来，中国警察在老百姓中的口碑一直不太好，很多人一直认为警察就只知道捞钱，执法简单粗暴，破案无能等。 可事实上，国家对警察的要求越来越严格，很多有使命感、责任感的警察一直在自己的岗位上默默贡献、无私付出，可这些老百姓看不到。 他们能看到的就是自身的安全。 沈玉斌不想给大家留下自己很无能的形象。 为此，他真的很努力。 为了破案及预防偷盗案件再次发生，他联系物业公司，不仅加强对小区的治安巡逻，还多次对案发频率较高的区域进行了蹲守。 遗憾的是，这并没有取得太好的效果。 他就纳闷了。 为啥这案子想破就这么难呢？ 为啥在案发现场就找不到有用的线索？ 莫非普通的偷盗案件现在也成为了高智商犯罪？ 就在沈玉斌很无助时，喜讯终于传来：丽景花园内抓到了一名小偷！ 连杨牧都没想到，强哥的愿望还真的这么快就实现了。 他家真的被小偷再次光顾，并且金哥还真的立功了！ 只不过，小偷的身份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作为一个不差钱的单身汉，强哥的一日三餐经常是在外面吃的。当他人在小区时，他最喜欢去小区内一家名叫喜记粤菜馆的餐馆吃饭。 这是小区内生意很火爆的一家餐馆，他们的外卖尤其受小区居民欢迎，打电话叫送餐的人很多。 袁飞宇就是喜记的一名服务生兼外卖送餐员。 但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一名职业小偷。 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利用送餐员的身份来打掩护，确实有很大的好处。 由于喜记是小区内有名的餐馆，时间长了后，做事机灵、嘴巴乖巧的袁飞宇已经被很多顾客所熟悉，再加上身着喜记的工作服，他拎着餐盒出入各楼宇之间根本就不会引起大家的提防。 最为关键的是，当袁飞宇在入室前开门时，一旦周边有动静，他立即就可以装作送餐的样子，根本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不仅如此，外卖送多了以后，袁飞宇还逐渐掌握了小区内很多家庭的生活习性。 比如说强哥，在他到喜记就餐的过程中，袁飞宇通过和他套近乎，不仅知道他不差钱，还弄清楚了他的职业，知道他白天经常往工地上跑，家里只剩下金哥这条狗。 为了顺利对强哥家下手，袁飞宇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他知道，以他的职业本事，进强哥家一点都不难，可问题是他家还有一条狗。 为了让自己不被狗咬，袁飞宇提前做准备了。 当强哥带着金哥到喜记吃饭是，袁飞宇会主动迎上去，又是给金哥肉吃，又是陪它玩什么的。 就算是强哥点外卖，袁飞宇也不会忘记给金哥带上一点肉之类的，再在他家逗它一会。 一来二去，袁飞宇就跟金哥成为了“朋友”。 熟悉“朋友”上门偷盗，没有受过专门训练的金哥自然不会吠叫。 因此，强哥家第一次被偷，金哥其实是有点冤枉的。 第二次就不一样了，因为金哥已经学过看家本事。 其实一般来说，职业小偷是很少在短时间内再次光顾同一家的。 可袁飞宇对强哥家却是念念不忘。 原因很简单。 强哥作为一名工程监管人员，他在工作上有很多迎来送往的事要做。因此，在他家里，经常存放着大量的名贵烟酒，比如说茅台、五粮液、名贵洋酒等。 作为一名职业小偷，袁飞宇知道，这种名贵烟酒比金银首饰更好出手，而且还能卖高价。 可惜用来做掩护的外卖箱容量太小，否则袁飞宇恨不得一下就把强哥家搬个精光。 最为重要的是，在上次偷盗的过程中，袁飞宇还在强哥家找到了一套备用钥匙。 为了能把强哥家搬空，他立即就用随身携带的橡皮泥把钥匙摹刻下来了。 在有了钥匙的情况下，袁飞宇进强哥家会更加轻松。 于是，在时隔一个多星期后，袁飞宇又对强哥家出手了。 就算是再厉害的警察，也万万想不到我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对同一家出手！ 袁飞宇是这么想的。 可这次他却失算了。 他没想到，金哥竟然学会了方便。 事实上，金哥其实是学得不到家的。 当袁飞宇开门进屋时，面对老朋友和好吃的肉块，它一时又忘记了看家的职责。 只有当肉吃完后，它看到金哥在动主人的烟酒时，这才想起来，它还有看家的重任。 于是它立即吠叫起来。 袁飞宇顿时有点慌，他想伸手去安抚金哥。 金哥顺势就咬住了他的衣袖。 金哥一动口，袁飞宇立即被吓着了，他一边用力甩，一边用脚去踢金哥。 这下悲催了。 在金哥所受的训练中，一旦目标反抗，下一步就是咬人以破坏目标的战斗力。 于是金哥冲着袁飞宇的手脚下嘴了。 作为一条在小区内胜绩无数的战斗犬，单薄的袁飞宇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于是袁飞宇被咬得惨叫连连。 强哥家的动静，终于引起了邻居们的注意。 在和强哥电话确认之后，他们立即报了警，通知了物业公司。 袁飞宇就这样被堵了个正着。 等强哥快速赶回来打开家门时，袁飞宇身上的衣服已被金哥撕得支离破碎，手脚上也是血迹斑斑、满是伤口。 强哥第一时间就拍了图片视频发到了群里，得意洋洋地说：“我家金哥真的立功了！” 第173章 沈玉斌登门 沈玉斌这边并没有闲着。 袁飞宇这边一落网，他就立即着手对他的审讯。 他已经敏感地意识到，这绝对不是袁飞宇的第一次作案，很可能小区内的多件偷盗案件都和他有关。 但就算是要审，沈玉斌也并没有立即亲自上阵，而是认真研究起案情来。 小偷竟然是小区内一家餐馆的送餐员，这是沈玉斌万万没想到的。 不过事情清楚了之后，他反而恍然大悟。 与流程小偷相比，餐馆送餐员确实是一个绝佳的掩饰身份。 难怪之前分析来分析去，始终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原来是小偷的掩护身份被大家忽略了。 但沈玉斌还留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袁飞宇的籍贯。 袁飞宇，男，时年20岁，籍贯粤省英德市。 近年来，活跃在粤省的小偷有相当一部分就来自英德。 并且，英德籍的小偷还有一个重要特征，那就是团伙作案。 沈玉斌立即盯住了这一重要线索。 小偷如此年轻，如果没有同伙的指点，很难想到利用送餐员的身份来做掩护。 还有，丽景花园小区这么多件偷盗案，丢失了大量的贵重物品。 这么多贵重物品，袁飞宇是通过何种渠道来销赃的？ 会不会是团伙产销一条龙？ 在准备充分之后，沈玉斌开始亲自上阵，对袁飞宇进行审讯。 沈玉斌的准备工作做得非常充分。 在最近一个多月一来，丽景花园小区一共发生了十六件偷盗案件，他根据发案的时间，调取了主要路口的监控录像，其中相当一部分都出现了袁飞宇的身影。 因此，在有针对性的讯问下，袁飞宇承认了其中的九件都与他有关，涉案金额总共超过10万元。 可以说，到此为止，丽景花园的偷盗案，一大半都已经破获。 可沈玉斌并没有放松。 他抛出了很关键的一个问题：“所有的赃物呢？通过什么途径销售出去的？” 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年轻的袁飞宇终于开始招供。 这果然是团伙作案！ 也果然是产销一条龙！ 袁飞宇交代，他们一伙人有一个叫建哥的老大，他从英德的十里八乡召集了一群十几二十岁的小伙，经过专业的培训后，派往花城的各大小区，去小区内的餐馆应聘送餐员，然后借机实施偷盗。 而所有偷盗得来的赃物，除了钱之外，都会集中到建哥那里，由他去负责处理，再论功行赏。 沈玉斌大喜。 他立即就将结果汇报上级公安机关，然后在全市开始了收网行动，然后顺利破获了一个规模庞大的偷盗团伙，并追缴了数额巨大的赃物。 可以说，袁飞宇的落网，不仅让沈玉斌翻了身，还立下了大功。 立下大功的沈玉斌对有一件事很好奇。 为啥袁飞宇第一次去李强家偷盗，他家的狗一点反应都没有，第二次却让袁飞宇栽了呢？ 为此，他特意去走访了强哥。 结果让他大吃了一惊。 原来金哥刚接受了看家训练，而训练它的，恰恰是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黑米宠物之家。 沈玉斌也是爱狗之人，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拥有一条警犬。 他知道，一条优秀的警犬，在破案的过程中，很多时候比一个优秀的警察还管用。 很可惜，一条优秀警犬的养成，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像他们这样的基础派出所，根本就不具备配备警犬的条件。 沈玉斌对黑米宠物之家产生了好奇之心。 要知道，最近与南郊派出所相关的两件重大案件，立功的都跟狗有关系。 最初是李长江的下迷药案。 这原本是一件普通的治安案件，但沈玉斌没想到，最终却牵扯出了一桩巨大的经济犯罪案，而此案的起因，就跟黑米宠物之家那条叫老黑的狗有很大关系。 再就是现在的偷盗案。 此案能破获的关键，原因就在于金哥这条在黑米宠物之家接受了看家训练的金毛犬。 这到底是意外还是巧合？ 黑米宠物之家训犬这么厉害？ 沈玉斌对黑米宠物之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理。 沈玉斌觉得，如果黑米宠物之家的训犬真的那么厉害，那南郊派出所在很多案件的侦破中，说不定能请黑米宠物之家帮忙。 南郊派出所配备警犬是不可能的事，但有些案件，如果有训练有素的社会犬配合，一样能起到很好的效果。 沈默抵达时，杨牧正在对一批新的狗狗进行看家训练。 金哥的出色表现，最直接的效果，就是让黑米宠物之家的撕家训练有了爆发性的增长。 凡是丽景花园知晓了此事的狗友，都希望自家狗狗也具备这样的本事。 一条能看家的狗，能给人很大的安全感。 因此，很多狗友开始把自家狗狗送来黑米宠物之家，接受看家狗的专业顺利。 这对杨牧和米粒来说，是一件忙碌而开心的好事。 看家狗训练的项目，虽然不能让黑米宠物之家一下就成为暴发户，但这么多狗狗报名，还是让黑米宠物之家的生意又上了一个台阶。 做小区生意就是这样的。 一件事做好了，立即就能在小区内形成好的口碑。 黑米宠物之家的看家狗训练，一开始就有受训狗立下大功，想让黑米宠物之家不扬名都很难。 而名声大振的效果，除了看家狗训练的项目大火之外，同时也带旺了店里的其它生意。 对于沈玉斌的到来，米粒稍稍有些忐忑。 在普通老百姓的心里，虽然说“有事找警察”这一概念虽然已深入人心，但那是在有麻烦主动报警的前提下。 若不是主动报警，老百姓还是觉得，警察主动登门，一定是有麻烦事。 米粒同样也有这样的心理。 还好，通过前两次的接触，沈玉斌这个警察，给米粒留下的印象还不错，她壮起胆子接待了他。 “你们这里训练出的狗狗真不错，老黑和金哥，最近都帮我们立下了大功。” 沈玉斌的第一句话，就让米粒放松了不少。 “你们这里能帮忙训练警犬吗？” 可沈玉斌的第二句话，就立即让米粒汗颜。 警犬的训练，可是一个专业的技术活，米粒哪里会懂？ 第174章 警犬梦 警犬的训练确实是一项专门的技术活。 按其用途分类，警犬可以分为追踪犬、搜捕犬、鉴别犬、搜爆犬、搜毒犬、护卫犬、巡逻犬、救护犬、消防犬、防暴犬等，分辨适用于不同用途。 从某种意义上而已，杨牧对李长江，金哥对袁飞宇，所承担的就相当于护卫犬的工作。 沈玉斌之所以这么问，除了这两条狗在最近的两件案中，事实上发挥了警犬的作用之外，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警犬迷。 为此，他还专门养了一条德牧，想把它训练成为警犬。 可惜，沈玉斌并非专业人士，在训练上很不得法，使得他的狗狗并没能成为一条警犬。 见到米粒露出了为难的样子，沈玉斌这才觉得自己的要求似乎唐突了。 一般来说，专业的警犬训练，是由专门的警犬训练机构来完成，社会上的宠物机构很难掌握这方面的专业技能。 但沈玉斌不甘心。 他又问道：“听说老黑是狗王？” 来黑米宠物之家之前，沈玉斌是做足了功课的。 事实上，上次在四海饭店时，他就对老黑这条狗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理。 这次来之前，他更是通过丽景花园小区论坛，以及强哥口中，了解了大量关于老黑的事迹。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米粒回答得很谨慎。 若不是看来沈玉斌一脸认真的模样，她差点就怀疑他是故意来搭讪的了。 沈玉斌又问道：“如果有什么案件需要，我可以请老黑去帮帮忙吗？” 他本能地觉得，老黑既然是狗王，那一定就有与众不同的本事。若是以后遇到啥犯难的案件，说不定请老黑去帮帮忙，就能起到起效。 而沈玉斌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是狗迷，而且是电视剧《神犬小七》的忠实粉丝。 抛除他警察的身份，沈玉斌其实与一个普通的宠物迷并无两样。 “我不确定它能不能帮上忙，它是一条很有个性的狗，愿不愿意帮忙，还得看它自己。” 米粒指了指老黑。 这是她一贯的回答。 但这对沈玉斌来说，已经足够了。 对他来说，这次来黑米宠物之家，并没有太强的目的性，只是一次了解性的普通拜访。而且，他不能总是把破案的希望寄托在一条狗身上。 只要米粒不完全拒绝，那下次如果真有需要，他就可以试试了。 杨牧对沈玉斌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他第一次见到沈玉斌，是在他教训辛有良时。 当时他就觉得，这个警察很有正义感和责任心。 第二次见沈玉斌，就是在李长江迷·药案。 在当时的情况下，作为一条咬了人的狗，在警察到来时，他还是很担心的，担心自己会被就地正法。 好在来的是沈玉斌。 并且，沈玉斌的表现也没让他失望。 因此，今天他虽然没表态，如果沈玉斌真的有需求，而他又可以帮到他，他还真不介意为这位给他留下不错印象的警察出点力。 事实上，还在做人时，杨牧便对警犬充满了好奇心。 什么狗最威？ 在大多数人心目中，最威的狗不是拿个全犬种大赛的冠军犬，也不是运动能力很出众的飞盘狗、敏捷犬，而是威风凛凛、一次次谱写传奇的警犬。 杨牧也不例外。 他感到遗憾的是，自己作为一个民间人士，很难有资格拥有一条聪明又出色的警犬。 现在，沈玉斌的话勾动了他的心思。 在杨牧看来，狗狗天生就会跳，天生就会跑，天生嗅觉灵敏，天生就能凭借嗅觉找东西，天生会追踪，天生会坐卧，天生会跟随并行…… 警犬也不例外。 而问题在于，大多数没经过训练的狗，它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需要它这么做，做到什么程度。 而这些，对杨牧来说都不是问题。 那有什么是警犬能做的事，却是他做不了的呢？ 杨牧不觉得有。 因此，回到家之后，他开始系统地研究起警犬的训练项目来。 按照警犬工种的分工，主要有以下任务。 一是追踪罪犯。 在犯罪现场，就算再厉害的罪犯，他可以不留下指纹、足迹等人眼或技术鉴别可分别出来的痕迹，但很难不留下个人气味。 他的遗留物、触摸物或足迹完全可以作为警犬的嗅源，令警犬依照人体气味沿罪犯行走路线去追踪，可以判明罪犯来去路线、寻找新的痕迹物证。 甚至可以直接追至罪犯藏身之处，迅速捕捉破案。 二是鉴别物证。 用警犬对在犯罪现场提取的嗅源，和受审查嫌疑人的气味进行嗅认，以鉴别是否相同，为侦查破案提供依据。 也可鉴别几个遗留物证是否为同一人所留。 三四搜索。 利用警犬对气味的敏感鉴别力，既可以搜索犯罪赃证、凶器，还可以搜查毒品、爆炸物及武器，以及时发现和制止犯罪。 四是押解、看守。 利用警犬的扑咬威慑力和忠于主人的特性，令其配合押解与看守罪犯任务。 五是巡逻防暴。 在执行巡逻盘查或制止暴力犯罪中，可以使用警犬震慑和扑咬顽抗之敌，制服罪犯，保护警力。 六是警卫 对于重点警卫场所，可以利用警犬来守卫，防止不法分子侵害，并可以及时发现武器、爆炸物等危险品。 在仔细了解之后，杨牧觉得，以上任务似乎没有一项可以难倒他。 当然，其中某些工作，他也需要经过针对性的训练才行。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对大多数的人来说，都会有一个英雄梦，希望自己能成为惩恶扬善的大英雄。 杨牧也是如此。 做人时，他会如此幻想。 现在做狗也不例外。 在生活中，总需要一些有难度、有挑战性的事情，那样的日子才会过得精彩刺激。 这对做狗的杨牧来说，尤为如此。 做狗真的是一件很悲催的事。 做人时，一旦经济条件许可，人可以吃喝玩乐，日子能过得多姿多彩。 可做狗时，就算现在经济问题已经不再成为杨牧的燃眉之急，可就算他有再多的钱，他能做的事也非常有限。 生活真的需要一些挑战和刺激。 第175章 你养的是假狗 对于一个从没养过狗的人来说，养小狗是一件既值得期待，又很彷徨的事。 贾奇伟是一名技术男。 他有着不错的收入，但二十七八了，却还没女朋友。 这在技术男里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没有人想单身一辈子，贾奇伟也是如此。 最近他在公司瞄上了一位姑娘，尽管那只是一名普通的文员，但长得很可爱，让贾奇伟心动不已。 可几次试探之后，一直没能取得好的进展。 原因在于，贾奇伟一直没找到能引起她兴趣的话题。 技术男就是如此。 聊起技术来头头是道，聊别的却寡言少语。 后来，贾奇伟好不容易注意到，那姑娘喜欢狗，她一有空闲时间，就在网上看狗狗的帖子。 而且，她看得最多的就是哈士奇。 贾奇伟顿时就萌生了养一条狗的想法。 只有养狗了，才能有机会通过狗的话题去接近她。 但同部门的同事告诉他，养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养小狗，非常折腾人。 但为了能获得心爱的姑娘的青睐，贾奇伟还是决定去养一只。 正好，他在小区论坛看到，黑米宠物之家在售卖幼犬，而且大家的评价还很不错，于是他立即就去订了一只。 他订的自然是哈士奇。 原因不用多说，他心爱的姑娘最喜欢的就是哈士奇。 今天下午，黑米宠物之家通知他，可以把小狗领回家试养了。 贾奇伟非常难得地没有加班，一下班就驱车直奔黑米宠物之家，准备把小狗领回家好好照料一番。 接下来就是周末，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和小家伙先适应一下。 代码长得真帅！ 再一次看到自家小狗，贾奇伟又一次感慨。 代码是他给自家小狗所取的名字。 作为一名技术男，小狗的名字自然也得特别一点。 贾奇伟觉得，小家伙虽然才十几公分高，但骨骼清奇、样貌神骏。 它长大后肯定是一条很帅气的二哈！ 绝对不会比店里那条叫汉子的差！ 欣喜之下，贾奇伟小心翼翼地把代码抱上了车，急匆匆地往家里奔。 回到家后，他陪小家伙玩了一会，立即就拍了照片发给了同事兼死党，开始在微信上跟他炫耀：“小贱，我家代码领回家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小贱名叫刘新建，跟贾奇伟关系很好，人有点贱贱的，所以他干脆叫他小贱。 “哈哈，伟·哥，你就等着跟在它屁·股后面铲粑粑吧！”小贱幸灾乐祸地回道。 小贱也是养狗之人，他经常在贾奇伟面前自称是养狗专家。 但这家伙真的很贱，经常打击贾奇伟。 “不存在的，店里跟我说，代码可是经过了专门的排便训练的，不会在家里到处乱拉！” “那绝对是骗你的！还不到三个月的小狗，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训练好定点排便？” 对于贾奇伟的话，刘新建是绝对不信的。 因为贾奇伟订下这条狗还不到十天。 如果只是训练一条小狗，有一个多星期，宠物店确实可以训练好它的定点排便。 可刘新建知道，贾奇伟去订狗时，宠物店可是一次性进了近二十条狗。 在这么短时间之内，宠物店不可能把十几条小狗全部都训练好！ 贾奇伟没有理会刘新建的打击，而是拿起店里提供的幼犬喂养须知认真地看了起来。 哦，该给它喂水了！ 他在喂养须知上看到，说小狗领回家后，先陪它玩一玩，让它熟悉一下环境，然后准备给它喂食…… 在喂养须知上，所有要注意的事项都列得清清楚楚。 贾奇伟觉得，光是这一个细节，就说明黑米宠物之家确实是值得信赖的。 他开始按照喂养须知上的步骤操作起来。 在给代码喂完水后，他又倒了一杯幼犬狗粮到了小家伙的饭盆里。 这狗粮也是在黑米宠物之家买的，贾奇伟能看得出来，小家伙似乎很喜欢吃，没一会就吃光了。 吃完之后，它还冲着贾奇伟直叫唤，似乎还不够。 但贾奇伟按捺下了继续喂它的冲动。 因为在喂养须知上说，小狗只能喂个七分饱。如果喂的过饱，会由于不消化导致腹泻，呕吐，从而引发许肠炎等许多疾病。 小家伙的要求没有得逞之后，它停止了叫唤，开始在家里转悠起来，东奔奔，西窜窜，似乎在熟悉这个新家。 贾奇伟就这么乐滋滋地看着。 他觉得，小家伙来到家里之后，家里一下就变得有生气多了，看着它，他竟然没了坐到电脑前去敲代码的想法。 生活中不能只有代码！ 这个活生生的代码，比那些冷冰冰的代码要有趣多了！ 然后他看到，小家伙在转悠了一会之后，竟然又呜呜呜地叫了起来，还到处乱嗅。 哦，它要便便了！ 贾奇伟想起了店里交代过的，立即拿起了两张旧报纸，在代码鼻子前晃了一下，然后往洗手间奔。 他惊喜地看到，小家伙竟然也跟了过来。 他刚把报纸铺到地上，小家伙就立即站了上去。 它果然会定点排便！ 贾奇伟大喜，立即掏出手机拍了起来。 哈哈，必须发给小贱气气他！ “小贱，快看，我家代码会自己到报纸上尿尿，你服气了没？” “不可能的，一定是你抱上去的！”刘新建不服气地回了这么一句。 那一会就让你服气！ 贾奇伟捂着鼻子把脏报纸收拾完后，又重新铺了两张在地上。 他决定再耐心等一下。 等代码再次尿尿或拉粑粑时，他就把整个过程拍下来，再发给刘新建，让他无话可说。 代码没有让他失望。 在又玩耍了一阵之后，它又开始呜呜呜地叫唤，然后直接往洗手间奔。 这一次，它来大的了。 “哈哈，小贱，我家代码拉粑粑了，我把它送给你尝尝。” 贾奇伟坏笑着把刚拍到的完整视频给发了过去。 他拍得非常清晰，整个过程看起来稍稍有点恶心。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果然，刘新建生气了，他回了一句：“不可能，你养的一定是假狗！” 贾奇伟开心不已。 那家伙老是打击他，现在终于让他无话可说了。 看来，养小狗似乎也没这么难！ 第176章 分享狂魔 对贾奇伟来说，气刘新建只是他的恶趣味。 他真正的目的，是想通过代码来引起温莉的兴趣。 贾奇伟知道，要想俘获姑娘的芳心，光是把狗领回家还是不行的，还得努力掌握养狗的知识，最好能比刘新建更专业一点，这才有资本去跟温莉聊狗狗的事。 他再次拿起喂养须知认真地看了起来。 上面说，初次被带回的小狗，可能会感到无可适从，主人应该先限制它的活动范围，让其慢慢熟悉新家。 上面还说，最好能用围栏在家里为小狗建一个小空间的私宅，里面放上它的床、喂食喂水的碗、供啃咬的玩具等。 作为一个养狗的新人，贾奇伟不懂为啥要这么做。 狗狗的活动空间不是越大越好吗？ 他决定再问一下刘新建。 “狗屁，狗狗的空间当然是越大越好啊！把它关起来的话，它肯定不开心。” 对于小贱的回答，贾奇伟是不满意的，因为他也没能说出一个所以然。 那就再去一趟黑米宠物之家，把这个问题问清楚。 如果必要的话，就把所有东西给买回来。 “之所以要给小狗建私宅，有几个目的。” “一是让它养成在固定地方睡觉的习惯。不养成这个习惯，以后它很可能会把床、沙发，或者任何地方都当成它睡觉的地方。” 对于店长小米的这一解释，贾奇伟是非常认可的。 尽管是新人，但他还是知道，狗狗会经常掉毛的，如果代码真和他同床共枕的话，他真心接受不了。 那样太脏了！ “二是让小狗习惯被控制。” “要知道，狗狗是很会看人眼色行·事的。如果你不从小给它定规矩，它以后就会骑到你头上来。” 原来是定规矩！ 贾奇伟觉得，小米的这个解释也很有说服力。 他已经在网上看过不少关于狗的帖子。他发现，很多人养狗，把狗当成了爹来养，狗爹被惯得很不像话。 对于这点，贾奇伟是很不认同的。 在他看来，狗只是宠物，人才是主，规矩自然得主人说了算。 如果把宠物养成了狗主子，那就变味了。 “三是防止破坏。” “你知道，有的狗会有撕家、随地大小·便等坏毛病，这对上班一族来说，是一件很头疼的事。因此，当主人不在家时，就必须把狗狗关起来养。” “如果狗狗从小没被习惯关起来，以后再关它，它就会闹、会叫。” 这个理由算是说到贾奇伟的心坎里去了。 他就是上班一族，代码随地大小·便的问题应该不用担心了，但作为有名的撕家党，贾奇伟还不知道这条小二哈以后会不会有撕家的坏毛病。 如果有的话，自己上班时还真得把它关起来。 这个小米可比刘新建专业多了！ 他又问道：“我家代码以后会撕家吗？” “这我可不敢保证。从我们这里卖出去的小狗，虽然已经做了基本的防撕家训练。但你也知道，这么小的小狗还不定性，尤其是在它长牙换牙的过程中，很喜欢通过咬东西来磨牙。” “因此，它以后会不会撕家，得看你的管教，具体的防撕家注意事项在我们提供的喂养需知上有，你可以好好看一下。” 看来还得好好学习喂养需知！ 米粒的耐心解答，让贾奇伟很是满意，他立即又花了近千元，为代码购买了狗窝、围栏、玩具、磨牙棒等。 这个钱他又是花得心甘情愿。 关于养狗方面的专业知识，还是小米这边靠谱多了！ 看来，以后有问题的话，最好还是向真正的专家请教为妙。 为此，他特意加入了黑米宠物之家的微信客户群，之前他原本是嫌烦，不想加的。 这一入群，他又有了新的惊喜。 他发现，里面的成员还不少，并且大家都很活跃，经常有人在贴图、发视频、分享自家狗狗的乐事等。 让他感到惊讶的是，他不仅不觉得烦，反而津津有味地看起这些信息来。 大家所聊的这些事，比网上那些狗狗的帖子有意思多了啊！ 要知道，网上那些与狗狗有关的帖子，相当一部分就是在网上搜索一下各种图片和视频，然后就开始各种编，很多看起来实在是太假了。 而在这里，大家分享的都是真实的事，确实有意思多了。 而且他还发现，这些养犬的群友，不仅喜欢在群里分享自家狗狗的趣事，还喜欢把这些趣事发到朋友圈里，然后引起大家的赞叹。 这是个好办法！ 自己不是想通过养狗来吸引温莉的注意吗？ 为什么不把代码的事也发到自己的朋友圈呢？ 要知道，自己虽然跟温莉聊得不多，但还是相互加了微信的。现在多分享一些代码的趣事，说不定能引起她的注意呢！ 说干就干。 贾奇伟先把代码自己去报纸尿尿和拉粑粑的两个视频发了上去，然后加了一个标题：我家的小二哈代码，刚到家就懂得上厕所！ 发完后，他便好奇地留意起朋友圈的动静来。 最先有动作的是刘新建，他立即在这则消息下评论，而且一发就是好几条。 “伟·哥，你好恶心，竟然把狗狗拉粑粑的视频发朋友圈。” “你养的绝对是假狗！小狗不随地大小·便，养得有啥意思啊？快丢了吧！” 他这是妒忌了！ “你就是个伪专家，啥都不懂的假货！”贾奇伟后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两人互相斗一斗，也是一种乐趣。 贾奇伟发现，在朋友圈发养狗的话题，还真的挺受欢迎。 没过多久，他的不少朋友、同时，就开始为这个消息点赞了，还有不少人开始留言或发问了。 “好可爱的小二哈，多少钱买的？” “哇，刚到家的小狗就知道定点排便？我也觉得你养的是假狗！” “在哪里买的？我也想买一只。” “养条小狗竟然取名代码，你果然是代码狂。” “伟·哥，代码转让不？我愿意出多一元！” …… 贾奇伟惊喜地发现，留言的人还真多，还不到半小时，这则消息下就有了十几条留言，有赞叹的，有捣乱的，有想买狗的…… 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现象。 看来，喜欢可爱狗狗的人还真多！ 他开始耐心回复起这些留言来。 最让贾奇伟兴奋的事来了。 他发现，温莉也出动了。 她先是为这则消息点了个赞，然后留言：“哇，好可爱的代码！” 贾奇伟顿时就有了热血上头的感觉。 哇，养狗果然能引起温莉的兴趣！ 他决定了，一定要多分享一些代码的趣事到朋友圈！ 这样的话，说不定真能通过代码来玉成好事。 贾奇伟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变成分享狂魔了。 第177章 混进群里的奸细 连杨牧和米粒都没有想到，第一批小狗刚交到客户的手里，就会引发巨大的订购需求。 别的不说，光是那个叫贾奇伟的，就在群里说，要介绍4位朋友过来订小狗。 类似的狗友还很多。 大部分都是因为在朋友圈秀狗，从而引发朋友的兴趣。 杨牧统计了一下，光是这些新客户介绍的订购需求，就多达20几人。 他一直想把黑米宠物之家的影响力扩大到小区之外去，没想到还没开始折腾，就轻易达到了这个目的。 这就是信息时代的好处。 好的产品、好的服务形成好的口碑，口碑一好，生意想差都很难。 现在黑米宠物之家的幼犬售卖就是这样的。 价格适中，安全有保障，训练到位让客户省心，服务到家让客户暖心，所有的一切加到一起，自然而然就会形成好的口碑。 口碑一好，黑米宠物之家的幼犬售卖生意就好到爆了。 两窝小狗交到客户手中之后，米粒去兄弟狗场再领回两窝，立即又被抢光了，后面还有很多客户在排队预订。 对于黑米宠物之家来说，现在的问题不是滞销，而是供不应求。 供不应求的原因有两点。 一是黑米宠物之家的幼犬容纳有限，同时容纳四窝小狗已经到了极限，再多的话，连杨牧都忙不过来。 二是兄弟狗场的供应量也是有限的。 这并不是说兄弟狗场产的幼犬不够多，而是适合由黑米宠物之家来销售的品种产量有点跟不上。 比如说，现在黑米宠物之家热销的小狗，从订货量来看，还是二哈、金毛、拉布拉多、泰迪等比较多，至于其它的，比如说萨摩耶、法斗、柯基、博美、边牧等，有需求的客户还不够集中，因此米粒进得相当谨慎。 有钱不能赚也是一种烦恼。 杨牧好不容易按捺住了想要提价的冲动。 好的口碑养成不容易，如果一热销就提价，很容易给客户唯利是图的感觉。 不仅如此，他还否决了米粒和杨燕再次提出的在家中养幼犬的提议。 对于这点，仔细考虑过后，杨牧是有顾虑的。 一来，黑米宠物之家之所以能形成好的口碑，跟店里的24小时监控有很大关系。 那些订购到幼犬的客户，时不时就会登上实时监控app，查看他们家狗狗的动静，图的就是放心二字。 有钱难买放心。 现在如果把部分小狗养到家里，除非在家里也安装24小时实时监控。 对于这点，杨牧是不乐意的。 家里就是一个私密的地方，怎能将其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再说，身为狗心为人的杨牧，在家里还有很多小秘密呢！ 第二个顾虑是，在家里大量养狗，小狗的吠叫会扰邻，很容易引起邻居们的投诉。 为了多赚点钱，把邻居们都给得罪了，这就不值得了。 莫大仙以这两个理由说服了米粒和杨燕。 她们开始觉得，自己好像贪心了一点。 黑米宠物之家的生意已经够火爆、够赚了，确实用不着过分追求眼前利益。 经过短暂的冲动之后，大家终于开始收心，重新把精力放到了黑米宠物之家的经营上来。 生意好了也是有烦恼的。 比如说在现在的黑米宠物之家客户群，养犬的新手多了之后，就会经常有客户在群里咨询各种问题，需要米粒等人及时去回答。 还好，这些问题大部分都是基本常识方面的问题，有米粒、小美、杨燕等人出马就足矣，还犯不上劳烦九尾狐这位“专家顾问”。 杨牧这位伪专家，现在算是有点名副其实了。 他发现，养犬的知识其实就靠积累，只要用心，大部分的问题都能在网上找到答案，而他因为有经常不在线的习惯，因此就算遇到难题，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查资料，然后再给出解释。 不仅如此，身为一名作家，他还懂得如何去玩文字游戏，对于不能确定的问题，他懂得模棱两可地去回答，以避免露陷。 因此，他在群里的专家身份算是坐实了。 但作为专家，杨牧也是需要面对麻烦的。 比如说现在。 在黑米之家客户群里，一个叫“黑皮他爹”的网友突然冒泡了。 他@米粒：“小米，你训狗这么厉害，能不能帮我训一下我家黑皮啊？” 米粒有点纳闷。 她记得，在她所有的客户里，就没有听说过一条叫黑皮的狗。 于是她先问了一句：“你是哪位，你想训练什么项目？” 黑皮他爹沉默了几秒，然后回道：“我是沈玉斌，黑皮是我养的一条德牧，我想给它训练警犬的项目。” 米粒狂汗。 一般来说，黑皮是部分老百姓对警察这个职业的带有贬义的一个别称。 她没想到，沈玉斌这名派出所的警官，竟然会给自己的狗狗取这样一个名字，他这是想当所有警察他爹吗？ 她也没想到，这位平时看起来很严肃的警官，竟然在警犬训练上如此执着。 于是她开玩笑地回道：“沈先生，这里是黑米宠物之家的客户群，你好像不是我们的客户吧？我要不要把你给踢出去呢？” “别啊，下了班回到家，我就是一名普通的狗友，现在加进来，不就是想成为你的客户吗？” 这又是米粒所没想到的。 这位警官竟然没什么架子？ 看来，抛除职业身份后，他确实与普通的狗友没啥区别。 米粒自然不会真的踢他。 她觉得，自己的客户群里能进来一名警察，关系熟了后，万一以后遇到了什么麻烦，找他帮忙也很方便。 于是她回道：“沈先生，我跟你说过，我不懂警犬训练的项目呢。” 沈玉斌很是不甘心，于是他又开始@九尾狐：“大仙，警犬训练方面的事你懂吗？” 杨牧就算是换了一个名字，也还是没能逃脱大仙之名，自从有人开始叫他狐大仙之后，他的大仙之名就传开了。 这样也好，就算是米粒，也可以很自然地在群里叫他大仙了。 警犬训练方面的事，杨牧自然是有了一些研究的。 但他并不清楚沈玉斌的需求。 因此，他回道：“把你家黑皮发图片和视频给我看看。” 第178章 被毁掉的德牧 在早年，有一种威风凛凛的狗，经常活跃在军警界，这种狗被称之为狼狗。 之所以这么叫，就是指这种狗跟狼一样凶悍。 这种狗就是德牧。 可到了现在，狼狗之名，已不再被德牧专美，而是包括德牧、狼青、苏联红、昆明犬、马犬、黑狼犬、黑熊犬、莱州红犬等品种。 狼狗之名之所以不再被德牧专美，一方面是因为其它类狼犬种的引入，另一方面，却是德牧的被毁。 狼狗之所以能被叫成狼狗，是指其性格像狼一样凶悍，对坏人富于攻击性和威胁力。 在早年，德牧却是具备这样的特征。 但到了现在，德牧在这方面却有点名不副实了。 原因就在于全犬种大赛的影响力日益扩大。 按照全犬种大赛对冠军犬的要求标准，一是要求其外貌符合人类所制定的标准，二是要求其性格对人类友善，不能对陌生人表现出攻击性，尤其是在赛场上。 这两点，对狼犬的发展都是致命的。 近几十年来，德牧繁殖者们为了追求或迎合商业方面的审美标准，导致德牧在外观特征上有了极致发展，比如说体型越来越大，又比如说其夸张的后驱腰部、严重弯曲的后腿等。 在很多人看来，现在的纯种德牧，其后胯就像被挂上了沉重的砖头一样向下塌陷。 而据专业机构研究表明，最近十几年来，在导致德牧死亡的疾病中，16.3%是因为肌肉骨骼疾病，14.9%是因为无法站立的并发症。 也就是说，超过30%的德牧，其病逝的原因就是因为腿部问题。 被毁的不只是德牧的身体，还有其性格。 作为一种有名的工作犬，德牧的性格高傲、冷漠，陌生人很难与其建立良好关系，但对主人忠诚，勇敢，不固执。 而对坏人富于攻击性是其最典型的特征。 可到了现在，攻击性这一点，却是越来越弱了。 原因就在于按纯种德牧的繁殖标准，重视的是人类框出来的外形特征，而非性格，甚至富于攻击性的德牧会被淘汰出种犬的行列。 因此，近年来，在国内的军警界，已经越来越少使用德牧作为军犬或警犬，而是选择了罗威纳、昆明犬、马犬等更加符合要求的犬种。 从沈玉斌传到群里的图片和视频来看，杨牧发现，他家黑皮似乎也存在一些问题。 于是他问了一句：“你家黑皮还能跑得起来吗？” 沈玉斌回道：“我也觉得奇怪，最近它很少跑了，只是很悠闲的走。是不是日子过得太好了，它变懒了？” 杨牧叹了一口气。 他立即就明白了，黑皮也犯了相当一部分德牧都很容易犯的腿部疾病。 它不是变懒了，而是跑不起来了。 “它很可能已经被你练废了。”杨牧先回了这么一句。 沈玉斌不解地问道：“大仙，为什么这么说。” “我问你，你是不是在黑皮还不到一岁时，就开始带它进行高强度的奔跑训练？” “是啊，从它三个月大开始，我就带它出去跑步，每天都要跑很远。怎么，这样也有问题吗？” 杨牧又叹了一口气。 黑皮真的被沈玉斌给练废了。 专业人士都知道，在小狗太小时，可以带它外出散步，但最好不要过早开始高强度的奔跑训练。 原因就在于，幼犬的骨骼还没发育完全，高强度训练很容易对其骨骼的发育造成不良影响。 一般来说，狗狗要在九个月大后，再进行高强度的训练才合适。 骨骼问题比其它犬种更严重的德牧尤其应该注意。 “你家狗狗已经被你练废了！” 杨牧开始解释起了原因。 沈玉斌一下就傻眼了。 他之所以那么早就开始对黑皮进行高强度训练，就是想把它练成一条优秀的警犬。 可他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不专业，反而毁了黑皮的一生。 他欲哭无泪。 “好好善待它吧，让它平平淡淡地过完剩下的日子。” 杨牧很有逼格地回了这么一句。 他这算是绝了沈玉斌家黑皮的警犬梦。 打发完沈玉斌后，杨牧又开始深思起来。 在了解过德牧被毁的背景后，他越来越反感那些所谓的纯种犬协会了。 这些协会，美其名曰是在推广纯种犬，但其所制定的纯种犬标准，以及其商业化的比赛，却是在毁掉一种又一种的优秀犬种。 其所制定的纯种犬繁殖标准，也在通过庞大的商业价值链，来影响大部分的狗狗繁殖者，让狗狗的繁殖越来越走向极端。 杨牧就想不通，为啥人类就可以因混血而美，狗狗却不仅不能混，反而要按照极端的标准去繁殖呢？ 不仅如此。 因为纯种犬协会跟全犬种大赛的存在，使得狗狗的价格也在按他们所定的标准在执行，那就是越来越贵，贵得让普通的狗狗爱好者养不起。 这是一种悲哀。 可杨牧又很无奈。 以他一己之力，就算他反感纯种犬协会，他也没法去跟纯种犬协会对抗，而是只能随波逐流。 唉，先做好我自己吧！ 沈玉斌还是不甘心。 在伤心了一段时间后，他又问道：“大仙，米粒，你们能不能进一些德牧，并且选一条帮我进行警犬训练？我愿意出高价。” 杨牧没好气地回道：“你不知道吗？在城市以及大型居民小区，是不允许养德牧这种大型攻击犬的！” 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不仅仅是在花城，在国内的大部分城市都是如此规定。 为了其他人的生命安全，不允许在城市及人群集中地喂养德牧、罗威纳、杜宾犬、藏獒等这种富有攻击性的大型犬。 尽管在丽景花园小区的别墅区，还是有不少人偷偷饲养这些犬，但杨牧和米粒却不想破这个例。 相对于赚钱，还是人的生命安全重要。 沈玉斌一下就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发现自己似乎魔怔了。 身为一名执法者，竟然让辖区内的宠物店去进养犬规定的的限制犬种！ 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下，又问道：“那还有其它犬种适合当警犬吗？” 杨牧一下又很无语。 他也觉得沈玉斌真的魔怔了。 第179章 不好糊弄的老头 老黑在小区内是越来越出名了。 而最近让它出名的重大事件，自然就是发生在四海饭店的护主事件。 这事被强哥那个大嘴巴说出来后，虽然没人发上论坛什么的，可私下里却被传得越来越广。 小区渣男下迷·药，美女差点失·身，却被一条护主的狗给救了…… 这件事中的任何一个因素，都足以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再加上后来又有另一个消息传出来：下·药的渣男被抓了，家里被抄家、被查封…… 两件事再联系到一起，又让大家谈了一阵。 能将此事传得整个小区人人皆知的，功劳最大的要数那些整天在小区里带娃、闲逛的老头老太太。 于是，这事很快就被老李头、老吴头知道了。 两老头有点急了。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有四窝小毛孩要训练，再加上还有撕家、看家训练的狗狗要应付，杨牧已经改作息时间了。他只在早晚人少时，才会带着寄养的狗狗去大草坪遛上一圈。 而他去的这段时间，恰好又是老吴头、老李头接送孙子、孙女上学的时间，因此每次都和他们错过了。 这下老李头不干了。 要知道，他早就嘱托过米粒，让她一旦卖小狗了，就得帮他训一条老黑这么棒的边牧出来。 可现在米粒的新店已经开了，老黑又折腾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的小狗却还是无影无踪，这怎么行？ 于是，他趁下午休息时间，竟然拉着老吴头一起到了黑米宠物之家。 “小米，你不是要帮我进一条边牧的吗？你都开始卖小狗了，怎么我的边牧还没影子呢？” 一见到米粒，老李头就立即毫不客气地兴师问罪。 老李头这明显有点倚老卖老的意思。 米粒有点尴尬。 因为她确实承诺过老李头，要帮他物色一条不错的边牧。 但她也是有难处的。 一来，兄弟狗场最近恰好没有适龄的边牧，最大的一窝边牧到现在还不到40天，肯定不适合这么早就领回来。 二来，按照陈二发的规矩，要想从那那里进货，就必须一窝一窝地带走。 这是没得商量的，毕竟是批发。 如此一来，米粒又犯难了。 虽然说，边牧是智商排名第一的狗，服从性、友善性等方面也表现不错，但让人奇怪的是，它却未能进入“十大最受欢迎犬种”的行列。 因此，主动要求订边牧幼犬的人远远不如金毛、二哈等那些犬种多。 若是一窝狗领回来，却卖不完怎么办？ 米粒有点担心这个问题。 她决定还是先哄哄这来势凶猛的老头子再说。 “李大·爷，不是我不进边牧，是恰好没碰上合适大小的小边牧啊！要不你考虑一下别的狗？比如说金毛、拉布拉多之类的？那些小狗经常有。” 在米粒看来，如果能说服老李头改买其它品种的狗，那就回变得皆大欢喜。 老李头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他固执地说道：“我别的狗都不要，我就看中边牧了。” 米粒继续劝说：“李大·爷，边牧是一中精力特别旺·盛的狗，如果每天不跑上七八公里，它在家就会很闹腾呢，我看老人家还是养一条稍微安静一点的狗为好啊。” 老李头眼睛一瞪：“小米你别忽悠我，我之所以要买边牧，就是看中了它又能跑又能跳，你说我一大把年纪了，每天又有的是时间，不再买条狗跟着它多跑一跑，这把老骨头就该埋进黄土了。” 米粒顿时就哑口无言。 她知道，老头一般都认死理，一旦认定了，想说服他们就很难。 而且她现在明白了老李头的意图。 他就是想买条好狗来陪他玩一玩，并且顺便锻炼一下自己的身体，这才选择比较活跃的边牧。 还别说，像老李头这种六十来岁的老人，确实有大把时间陪边牧去疯，只要他身体跟得上，这样的老人比需要上班的年轻人养边牧更合适。 米粒只好妥协：“好吧，李大·爷，我再帮你留意一下，一旦有合适的边牧幼犬，我就立即帮你买回来。” 此时的她，已经有点想进一窝边牧的想法了。 不过就算答应老李头，她也得把话说清楚。 “不过李大·爷，丑话我得说在前头，边牧我可以帮你物色，但我可不敢保证一定能像老黑这么厉害。” 这话让老李头很是纠结了一下。 人越老，就越容易钻牛角尖。 见识过老黑的厉害后，他已经对寻常的狗看不上眼了，哪怕是普通的边牧。 不过他也知道，像老黑这样的狗王，一辈子也难得碰上一条。 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比不上老黑也行，但不能差太远，等小狗买回来后，你得帮我好好训一训。” 在老李头看来，米粒训狗可是出名的厉害，如果是她训出来的边牧，就算比老黑差一点，也不会差得太远。 米粒又犯难了。 如果此时在跟她交涉的是一个年轻人，那她还没太多顾虑。 而老年人则不同。 她知道，一般来说，相当一部分的老年人在花钱方面都比较节省，别来老李头现在口气这么大，可到时要花起钱来…… 她决定还是预先把话说清：“李大·爷，还有件事我也得预先跟你说明，那就是我这里的幼犬可不算便宜，若是再加上训练的话，费用就更贵。” 一谈到费用，老李头果然又纠结了一下。 但他很快又问道：“多少钱一条？” 米粒指了指店里的那窝金毛：“像这样的两个多月的小狗，打完三针，再加上基本的训练，交到你手里的价格是2500元一条，别的训练价格另算，看具体需求。” 老李头立即回道：“行，这个价格没问题，我买得起！” 这有点出乎米粒的意外。 她原本以为，她一把价格说出来，老李头肯定会嫌贵，或者跟她讲讲价之类的，谁知道他竟然比年轻人还爽快。 他是真的喜欢边牧？ 还是一个不差钱的老头？ 这下好了，米粒被逼上了梁山，这下她想不进边牧幼犬都有点说不过去了。 果然，老李头立即就急于把此事敲定：“小米，就这么说定了啊！你可别忽悠我，过几天我会再过来找你的！” 不仅如此，他还开始给米粒拉生意。 他转向老吴头说：“老吴，你玩得一手好飞盘，你就不订一条吗？” 在刚才老李头和米粒交涉的过程中，老吴头虽然一直在看那些小狗，但并没有吱声。 现在老李头这么一问，他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再考虑考虑看。” 他接着又说道：“要不我们先走吧，快到放学时间了。” 很显然，他才是那个被价格吓住的人。 第180章 被低估的边牧 老李头和老吴头算得上是老兄弟了。 因为两家住得很近，年龄又相当，还都是从内地来的，再加上两人的孙子孙女又在同一个幼儿园的同一个班，两老头在小区内认识后，很快就成为了好哥们。 当然，老人之间的交往，跟年轻人之间的风格是不一样的。 到了老李头他们这个年龄，说话更喜欢直来直去。 一出门，老李头就开始数落老吴头了。 “我说老吴，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养狗的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又萎了呢？” 老吴头尴尬地一笑：“老李，我觉得这狗还是太贵了一点呢！” 这其实是在老李头的预料之中。 作为老兄弟，他对老吴头的品性早就一清二楚了。 “我说老吴啊，你儿子那么能赚钱，你自己又有退休工资，两千多块钱对你来说真的很多吗？你不会是准备把你的那些钱带进黄土吧？” 他继续数落起老吴头来。 老人在一起，其实是很喜欢攀比的。 两老头经常凑在一起，早就把彼此的情况了解了个一清二楚。 他知道，老吴头的经济情况其实并不差。 他自己每个月有两千多一个月的退休工资不说，他儿子媳妇的收入则是更高，加起来一年起码有三四十万。 以他家的条件，花个两千多块钱买条狗根本就不成问题。 老吴头却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大城市生活成本这么高，我要是不存点钱，万一家中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呢？再说，现在的小孩上学都讲究上名校，一个好点的小学，一年的学费就起码三四万，中学大学就更不用说了，我还得存点钱给我孙子上学用呢！” 老李头又被气得不想说话了。 在消费观念上，老哥俩是有分歧的。 在老李头看来，像他和老吴这种从内地来到大城市的老人，美其名曰是跟着儿子来享福，可实际上却是背井离乡来卖苦力的。 一日三餐侍候着后辈不说，还得打扫家里的卫生，接送孙子孙女上学……其实并不轻松。 最为关键的是，白天儿子媳妇去上班，孙子孙女去上学后，独自在家的老人其实是很孤单的。 像他若不是认识了老吴头，平时能凑在一起聊聊天的话，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因此，他迫切想养一条狗，好来陪伴一下他。 他也算是想明白了，他都这把年纪了，如果再不对自己好一点，那就悔之晚矣。 还好，他的儿子媳妇还算孝顺，他一提出养狗的想法，他们就立即表示支持，并且还说买狗的钱他们来出。 老李头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在他看来，如果儿子媳妇请个保姆的话，包吃包住不说，每个月还得付三四千元的工资。 他在这边卖苦力可是一分钱都不拿，因此要他们一条狗并不算过分。 如此一想，他反倒为老吴头感到不值了。 不过他也明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他不能去勉强老吴头。 等我的小狗回来了，到时羡慕死他！ 老李头如此想着，放弃了继续做老吴头思想工作的想法。 而米粒这边，似乎被老李头逼上了梁山，进边牧幼犬似乎已成了势在必行的事。 可米粒还是有点没底。 她可不想自己进到的幼犬滞销。 她觉得还是把这事咨询一下莫成仙。 “大仙，你说边牧那么聪明，为啥养的人却没那么多呢？” 这个问题杨牧其实早就有答案。 毕竟他自己就是养边牧的人。 确实，在整个宠物界，论狗狗的智力排名，边牧确实是毫无争议的第一。 它的聪明表现在几个方面。 一是学习能力。 不管是学指令，还是学动作，边牧比其它品种的狗都要快上很多。 很多动作，它只好稍稍学习几遍，很快就能掌握。 二是懂人话。 一般来说，大部分的狗狗只能听懂人类较为简短的语言，而且还是在经过长时间学习的情况下。 可边牧不同，就算是较为复杂的人类语言，它只需要稍稍学习几次，就很快能领悟其中的意思。 关于这一点，很多人评价说，边牧的智商相当于一个6-9岁的小孩，其实是很有道理的。 三是它的专注力。 在人狗互动中，很多狗狗跟人玩上十来分钟，就无法集中注意力了。 可边牧不一样，它跟你玩上一两个小时，还可以一样的专注。 按理说，这么聪明的狗，确实有很多人养才对。 但边牧也是有缺点的。 那就是太活跃、太好动，永远精力充沛。 在精力充沛这一点上，哈士奇并不比边牧差，但二者的精力充沛是有区别的。 对一条哈士奇来说，如果它充沛的精力没有通过户外运动来发泄的话，作为一条高冷的狗，它可能会把多余的精力放在撕咬玩具、撕家等方面，或者独自郁闷。 但边牧不一样，尤其是两岁前的边牧。 一条年轻边牧的精力如果没有得以充分的发泄，它可能就会缠上主人来闹腾。 凭借它的智商，它可能做出很多事情，缠住你不放撒娇算是好的，撕家、咬你裤子、冲你叫唤，这还算是友善的。 有养过边牧的狗友说，一条精力得不到发泄的年轻边牧，纯粹就是一打了鸡血的多动症儿童，分分钟可以做到上房揭瓦，它可以把它的智商全部用在反·人·类上面。 因此，边牧是一种很需要人陪它玩的狗，在没法经常陪它玩的情况下，最好能有一个院子供它撒野。 也就是说，住洋房的小区上班族，其实并不太适合养边牧。 边牧之所以没那么受欢迎，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外型上吃亏。 对于并不真正懂狗的人来说，他们选择养狗很看重一点，那就是看外表。 大部分人都知道，从外表上来看，金毛暖，二哈帅，拉拉傻，贵宾萌，萨摩耶甜…… 唯有边牧，黑白相间的它，看起来像一个三花脸，远没有其它狗狗那么讨喜。 只有养过边牧的人才知道，当你养过边牧时，你再也不会想养其它狗。 可以说，这是一种因为外形而被低估了的好狗。 杨牧现在所要考虑的，就是黑米宠物之家到底要不要进边牧？ 作为一个养过边牧之人，他的答案是毫不犹豫的，那就是必须进！ 而且，他还冒出了一个新想法。 不仅必须进，还得换一种卖法，必须卖出技术含量来！ 第181章 意外的来客 喜欢养边牧的人真的少吗？ 未必。 那一条好狗为啥不像金毛、二哈等广为人知？ 这既跟边牧的性格有关系，也跟养边牧的人有关系。 养过边牧的人都知道，边牧是一种不用牵引绳也能遛的狗。 别人遛狗，不用牵引绳的话，时刻需要担心狗会跑丢，可遛边牧的话，不用牵引绳时，边牧会三步一回头，时刻在担心主人在跑丢。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边牧有一个很奇怪的性格，那就是它只喜欢跟人玩，对狗却有点高冷，对于陌生的狗则看都不会看一眼。 它的专注力，永远集中在主人，或者主人手中的玩具上面。 这就是边牧能成为大名鼎鼎的飞盘狗、敏捷犬的原因。 它太喜欢跟人玩了。 而对养边牧的人来说，大部分是不稀罕跟养其它品种的狗友互动的。 为啥？ 因为自家的狗狗不喜欢跟其它狗狗一起玩耍，跟其他狗友互动没这个必要。 他们也很少到网上去秀自家的狗。 为啥？ 因为大家所秀的那些内容，对边牧来说太小儿科。 秀撕家？ 不存在的！ 边牧如果撕家，稍微训几次后，只要保证它一定的活动量，它立即就会改正，并且以后都不会再犯。 秀服从指令？ 没必要！ 网上所秀的那些内容，任何一条边牧稍稍经过训练后，都可以轻松做到。 秀动作？ 更没必要！ 边牧可是一种能跟着主人的手势翩翩起舞的狗，什么坐、立、卧根本就难不倒它，翻滚、转圈、绕腿、倒退、空中翻跟斗、空中接物等高难度动作也能轻松完成。 一条大学水准的狗，跟一群小学水平的狗去秀动作？ 丢人！ 要秀就去专业的论坛秀自家边牧的飞盘技、敏捷技！ 因此，养边牧的狗友，一般会出现在专业的飞盘狗、敏捷狗论坛，很少在大众的宠物版块冒泡。 包括以前的杨牧也是如此。 这也正是边牧不像金毛、二哈等狗那么出名的原因。 可以说，想养边牧的人，看中的就是边牧出众的运动能力。 他们养了边牧，会想法设法去训练边牧的飞盘技、敏捷技。 就像当初的杨牧训老黑。 哪怕不去参加专业的比赛，也要让自己和狗玩得嗨，玩出高难度。 也正因为如此，想养边牧的人，会有一种执念，不会轻易为其它狗所心动。 就像老李头那样。 杨牧盯上的就是这样的人。 边牧生意他是要做的，但不会像卖其它宠物狗那样，稍稍训一下，然后卖给小区的居民。 边牧他想训得更多一点，然后把生意做出小区，把他们交到那些真正喜欢运动狗的人手中。 他开始在微信上回米粒：“你想进边牧，又担心卖不出去？” 刚回到家不久的米粒，在看到莫大仙所回的这句之后，立即就愣住了。 莫非大仙真是神仙？ 他连我心里想什么都知道？ 她立即在微信里问了出来：“大仙，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老李头在店里那么逼着你进边牧，我能不知道吗？ “你就放心进吧，怎么卖到时我教你，我可以保证不仅能卖出去，还可以卖个不错的价钱。” 米粒又愣了一下。 心想，大仙还真是有点拽，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她又问道：“现在狗场那边只有一窝40天左右的边牧，这么小进过来合适吗？” 必须合适啊！ 按照杨牧的计划，边牧幼犬要卖的话，就必须卖它的运动能力，因此，对于边牧幼犬的训练，除了普通的坐立行走、定点排便、基本的社交之外，就必须从小培养他们在运动方面的潜能和天赋。 杨牧算过了，再过两天，最早进的那窝金毛和贵宾，马上就要打第二针了，打完第二针，就可以把它们交到夏老师、黎小婉等客户手中，这样店里的空间又腾出来了，正好给小边牧们让位置。 “进吧，进来后听我安排。” 杨牧并没有急于透露自己的计划。 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米粒对莫大仙的信任已经变成无条件的了，就算大仙不解释，她也不再质疑，而是立即拿起了电话，跟陈二发先把那窝小边牧给预订了。 小边牧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时间一晃眼就到了12月底，接下来马上就是元旦假期。 按照约定，从今天开始，黑米宠物之家就会陆续把最先进的那窝金毛及那窝小贵宾交到它们的主人手中，然后米粒就会去兄弟狗场把那窝小边牧给领回来。 可早就等不及了的夏老师、黎小婉等人还没到，黑米宠物之家却先来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来的是董逸。 风尘仆仆地拖着一个大行李箱。 米粒惊讶地问道：“逸哥，你这是要去哪啊？莫非是去逃难？” 可能是来得比较仓促，董逸现在的形象确实有点憔悴。 但他人憔悴，精神却依然抖擞。 他把行李箱往前台边上一搁，自顾自在店里张望起来。 边张望边问道：“老黑呢？怎么不见老黑？” 米粒顿时就明白了，这家伙还是对带老黑去参加飞盘狗大赛念念不忘，现在算是不请自来。而他之所以来之前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是怕自己继续拒绝。 换做是以前，米粒可能还会让老黑自己选择，要不要跟董逸去打比赛。 可现在她却有点不乐意了。 要知道，现在店里的小狗训练，还有寄养狗的照顾，几乎全部是老黑在打理，她和小美、杨燕等人已经沦为了帮手。 若是老黑被董逸带去训练和参加比赛，那店里的生意怎么办？ “逸哥，老黑不在了，被它主人带回老家了。” 为了把这个难缠的家伙打发走，米粒不得不用上了撒谎的大招。 谁知董逸真的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你少蒙我！我天天看你们小区论坛，知道老黑现在牛得狠，前段时间还整出了一件大事。” 米粒：“……” 原来是有备而来，这让她怎么糊弄这家伙？ 见到自己把米粒的嘴给堵上了，董逸嘿嘿一笑，又说道：“小米，你别这么防范我，我只想过带老黑参加比赛，没想过要拐带它，你要防的是李波，我估计那小子也很快就要来了。” 米粒：“……” 还要来一个？ 一个已经够难缠的了，两个一起的话…… 她顿时就头疼起来。 第182章 偷师的想法 按照公历，元月是一年的开始。 按照农历，元月差不多是一年的结束。 国内的各种犬类比赛，基本上都是从国外引进的，因此，元月又是一年无数比赛的开始。 董逸之所以再次来花城，还不宣而来，自然是因为有比赛。 “下个月20号，在深圳，是usddn飞盘犬世界杯中国区预选赛，同时还有敏捷犬世界杯中国预选赛，我来就是带老黑去参加比赛的。” usddn的飞盘犬世界杯，是国际上最有名飞盘狗比赛之一，国内的比赛董逸已经参加了很多次，但国际上的比赛，董逸却还没有参加过。 这是他早就瞄准了的一项比赛。 他现在搞突然袭击，目的自然是为了带老黑参加比赛，先在国内预选赛上取得资格，好出国圆梦。 “逸哥，我不可能让你带老黑离开这里的，老黑对我们店里真的很重要。”米粒只好实话实说。 说话间，老黑恰好在杨燕的陪同下，带着一溜狗排队回店里。 董逸一下子就看傻眼了。 他指着这一堆狗不可置信地说：“这……” 米粒乐了，她赶紧说道：“看到没，现在我们店里遛狗的事，全部由老黑搞定，没了它，我们再请几个员工都忙不过来。” 董逸一下就无话可说。 但想让他放弃是不可能的。 他咬了咬牙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带老黑走！那我不走总可以了吧！我一会就去租个房子，在这里住下来，抽空和老黑训练，只在比赛那天带他出去总可以了吧？” 米粒：“……” 难怪他拖着那么大一个行李箱，原来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 这下该米粒无话可说了。 人家为了参加一场比赛，连家都不会了，她哪还好意思拒绝？ “那你自己问它吧，只要它愿意跟你练，我就任由你。” 米粒指了指老黑。 董逸立即转向了老黑：“老黑，快过来，我带你去参加比赛。” 要不要跟他去参加比赛呢？ 刚回到店里的杨牧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对于董逸的突然到来，他也感到非常惊讶。 他有点佩服这家伙的执着。 要是换做在前几天，他可能对参加什么飞盘狗比赛没啥兴趣。 在体验过这种比赛后，他以人的身份去和一群狗去比赛，不仅没难度，还有点欺负狗、胜之不武的味道。 而且他还觉得，圆梦是有钱没地方花的人所干的事，对他来说，还是先赚钱要紧。 可现在他却有点动心了。 因为参加这项比赛，可以让他认识国内玩这项比赛的那一群最顶尖的人和狗。 而且，如果能在这项比赛中拿到好名次的话，对于他的边牧幼犬售卖计划是有很大好处的。 看在钱的份上，他决定干了。 于是他走向了董逸，抬起了一支爪子，跟他握了握手，算是同意了。 董逸大喜，立即就跟米粒说：“你看它同意了，我现在就去找房子，先住下来再说。” 他刚才已经留意到，就在黑米宠物之家前面不远处，就有好几家房屋中间公司。 他在这里一共要呆二十来天，还是零时租间房子住下来更划算。 杨牧又有点佩服这家伙了。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家伙其实并不是属于钱多得没地方花的那种，除了打比赛以外，他所花的钱都是精打细算的。 真是为了梦而疯狂的人！ 不过他既然来了，杨牧却没打算便宜他。 他动了偷师的心思。 他不仅要自己偷师，还打算让米粒也去免费学。 到了晚上，回到家里后，他又钻进了书房里，登上了微信。 “小米，今天有啥特别的事分享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米粒有点奇怪。 大仙最近怎么神叨叨的？ 今天能有啥特别的事可以分享？ 哦，还是有的！ 她想起了董逸到来的事。 “董逸你认识吗？就是国内玩飞盘狗玩得很溜的那家伙。” 这正是杨牧想要的话题。 他先假装向米粒问起了董逸的来意。 问清楚后，他来了一句：“小米，那家伙玩飞盘狗那么厉害，你这么不找他学学呢？技多不压身，你自己学会了，对于你经营宠物店是有好处的。” 对于大仙的这一提议，米粒有点动心了，但她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忙不过来。 “莫非你还想让我去参加比赛？”她先问了这么一句。 “参不参加比赛再说，你先把飞盘狗的本事给学了，这对你的边牧幼犬销售计划有很大的帮助。” 杨牧暂时还是懒得解释得太清楚。 这事基本就这么定了下来。 出乎米粒和杨牧意料的是，跟董逸说这事原本想象的要容易。 董逸这家伙真的很勤快。 第二天一大早，当杨牧和米粒刚到店里，准备带幼犬们到户外活动并定点排便时，这家伙就拎着一袋飞盘一路小跑了过来。 “嗨，小米，没想到你真这么早就来店里了。” “逸哥，不是吧？你不会想这么早就带老黑去训练吧？就算要训练，那也得我们忙完店里的事才行啊！” “我就是起得太早，就起来跑一下步，顺路跑到了这边，没想到你还真的这么早就开门了。没事，你忙你的，训练的事等你跟老黑忙完了再说。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尽管跟我说。” 这家伙竟然有免费帮店里干活的意思。 其实也很正常。 在飞盘狗的训练中，就算是已经训练有素的狗，为了狗的健康，每次训练的时间也不能持续太长，必须给狗狗留有一定的间隔。 在不训练的时间里，董逸就会变得无所事事。 作为一个爱狗之人，无所事事的他，觉得还不如来店里，跟狗呆在一起，也可以顺利帮帮忙。 米粒顺势就提起了莫大仙吩咐她的事：“逸哥，你的飞盘狗本事可以教教我吗？” “你想学？只要你真心想学，我愿意倾囊相授啊！” 连米粒都没想到，董逸竟然答应得如此爽快，而且一点都没有藏私的意思。 “还别说，你要是真对这项比赛感兴趣，学好学精了，那对我们过来的飞盘狗比赛绝对是一件大好事，毕竟你有老黑，说不定真能为国争光。” 米粒和杨牧都傻眼了。 他们都没想到，这家伙之所以答应得如此痛快，原来还是为了飞盘狗比赛。 真是一个无私的家伙。 第183章 郁闷的铲屎官 接下来董逸立马又傻眼了。 他发现，就在他跟米粒交谈的过程中，老黑竟然带着一窝两个多月大的金毛往店门外走。 他立即提醒米粒：“你看，老黑带着小狗跑出去了，你不跟上去？” “不用。” 米粒的回答让他大吃了一惊。 “你就不怕小狗跑丢？” “有老黑在，不会跑丢的。” 董逸真的傻眼了。 在来这之前，董逸已经做足了功课，他觉得自己对老黑算是了解的了，可现在老黑的表现，却还是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需要人下达指令，老黑就能自己带狗出去玩？ 有这种能主动帮忙干活的狗吗？ “我跟出去看看。”董逸决定暂时停止跟米粒的交流。 他很好奇。 老黑到底准备把这么多小狗带哪里去？ 有它在，小狗真的不会乱跑吗？ 他立即就转身跟了上去。 米粒笑了笑，也跟着走出了店门。 出了门的董逸真的又看傻眼了。 他发现，在老黑的带领下，这群稍微有点活跃的小金毛，虽然跑得有点乱、有点欢，但并没有远离老黑。 而老黑则是不紧不慢地地带着它们往店旁边的绿化带走。 到了绿化带，老黑站定了。 神奇的一幕出现。 那群小毛孩一上了绿化带，东闻闻，西嗅嗅，然后争先恐后地尿尿、拉起粑粑来。 拉完后，又争先恐后地凑到老黑跟前，要求奖励。 而老黑则是伸出了一只爪子，在每只小狗头上摸了摸。 小狗们似乎很满足，又开始欢快地往店门口奔，然后在店门前的广场上追逐起来，看起来憨态可掬。 “这……这是定点排便？老黑就能搞定？” 董逸已经有点惊讶得说不出囫囵话来，不可置信地问站在他身边的米粒。 “对啊！知道我为啥不让你带老黑走了吧，这种事如果让你来干，你能干得这么利索吗？” 董逸摇了摇头。 要是让他来搞定这群毛孩子的定点排便，就算是有牵引绳的帮忙，他也只能一只一只来，根本就没可能一次性搞定。 难怪老黑被称之为狗王，原来他真有号令群狗的本事！ 也难怪米粒不让带老黑走。 有老黑在，店里确实能省心不少。 他又好奇地问道：“小狗们已经拉完粑粑了，你不用去清理吗？” “不用急，还有三窝。”米粒淡定地回道。 没过多久，只见老黑“汪”了一声，正在嬉戏打闹的小毛孩们立即停了下来，然后又争先恐后地往店里奔。 米粒终于要动手了。 她所要做的事，就是把这窝金毛给抱到笼子里去，然后把另一窝贵宾给抱出来。 同样的事情又再次上演了三次。 不到半个小时，四窝小狗的定点排便就宣告完成。 若不是每窝小狗还在户外玩耍了一阵，完成这一工作的时间可能还用不了十分钟。 “老黑这也太厉害了一点吧！”董逸感慨道。 米粒又笑了笑。 她知道，任何第一次看老黑遛狗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慨。 她还知道，接下来董逸还会有更多的感慨，因为老黑能干的可远不止这么多，要是事事都解释的话，她会累的慌的。 她拿起了一个簸箕和一把扫帚，递给董逸说：“逸哥，你不是说要帮忙干活吗？那赶紧铲屎去吧！” 董逸：“……” 你这小米，还真不客气！ 怎么说我也是客人好吧？竟然把那么脏的活派给我！ 不过他的承诺早已说出了口，他还真找不出理由来反对。 难道要让我言而无信？ 无奈之下，他只好接过了簸箕和扫帚，走向了绿化带。 好在他也是养狗之人，铲屎的活平时并没少干，并不觉得干这事有多恶心。 米粒得意地偷笑起来，又在杨牧面前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他发现，小姐姐一旦使其坏来，也不是省油的灯。 董逸很快就履行完了铲屎官的职责。 为了表示勤快，他还认真地在户外的水龙头下，把簸箕和扫帚洗了个干干净净。 “干完了。” 他想把簸箕和扫帚交还给米粒。 米粒又笑着说道：“继续拿着吧，活还没干完呢！” 还有？ 这是要让我把铲屎官的活干到底吗？ 董逸稍稍有点郁闷。 当然还有。 小狗遛完了，接下来就轮到大狗们了。 要知道，现在黑米宠物之家内，每天都起码有上十条狗寄养在这里，这些狗，也是需要早晚带出去放放风的。 董逸看到，老黑又走向了寄养区。 “哇塞，老黑竟然还会自己开狗笼子！”董逸又一次惊讶地叫了出来。 他有看到，老黑竟然能使用一只前爪，熟练地把狗笼子的插销打开，然后把里面的狗给放出来。 这也太神奇了一点吧！ 要知道，这些插销还是有锁扣的，想打开的话，先得把锁扣抬起来，然后往右边拉。 这样的活，就算是一个年龄小点的小孩，也未必能做好。 米粒还是懒得解释。 既然他要长期呆这里，那很多事很快就会见怪不怪的。 神奇的事还在继续。 董逸看到，在老黑的带领下，十来只成年狗开始排队跟着老黑往外走。 跟刚才的小狗们比起来，成年狗可是有秩序多了。 “拿着簸箕和扫帚跟上吧，该继续干活了。”米粒坏笑着说道。 她自己也走出了店门，然后把店门锁上了。 走出店门的董逸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成年狗一到户外，不是出名的喜欢撒野、不听指令的吗？ 为啥现在这么听话，竟然会排队走？ 最让董逸惊讶的是，走在队伍最后的竟然还是一条哈士奇，它似乎还在帮着维持秩序。 哈士奇不是出名的撒手没吗？ 现在不仅不乱跑，还会帮忙干活？ 董逸真的觉得神奇了。 他有点不知道，这到底是老黑的功能，还是米粒训狗的本事厉害。 为了看个究竟，他心甘情愿地当上了这个铲屎官。 可董逸发现，狗一多，而且还都是成年狗，铲屎的活就不是那么好干的了，连他这个当惯了铲屎官的人，一连铲了好几泡之后，都觉得有点反胃了。 这时，米粒的电话响了起来。 没多久，米粒拿着电话，表情怪异地跟董逸说：“是波哥，他想过来带老黑去参加敏捷犬比赛。” 铲屎铲得有点郁闷的董逸一把就夺过了电话，冲着电话吼了起来：“李波，你个混蛋，想带老黑去参加比赛，门都没有！除非你过来先干几天铲屎官的活。” 米粒立马就捂着肚子狂笑起来。 她没想到，自己的一个恶作剧，竟然让国内大名鼎鼎的飞盘狗大佬如此郁闷。 嗯，还有一位大佬马上要过来，确实应该也让他当几天铲屎官。 第184章 争执再起 一听说董逸已经赶到这里，李波急眼了。 在上次全犬种大赛时，董逸就抢着要带老黑去参加飞盘狗大赛，而李波是必定要老黑去参加敏捷犬比赛的。 这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以老黑的潜力，只需要稍稍适应一下比赛，就能在正式的敏捷犬比赛中拿到好成绩。 这对中国敏捷运动联盟真的很重要。 要知道，中国敏捷运动联盟的目标是fci的敏捷犬世界杯，大家一直想在团体赛里拿到一个好成绩，如果老黑能加入团队，那今年的团体成绩有望得到很大的提升。 按理说，一条狗同时参加飞盘狗和敏捷犬两项比赛也是没问题的。 但李波有担心之处。 一来，某些时候，飞盘狗比赛和敏捷犬比赛经常在赛程和时间上有冲突，一条狗很难做到两项比赛的所有重要赛事都参加。 二来，董逸是出了名的喜欢在飞盘花式赛里玩高难度动作之人，难度玩太高的话，狗狗是有受伤风险的，要是老黑跟着他受伤了怎么办？ 他一着急，就立即收拾了几件衣服，打车直奔机场，然后直飞花城。 等他赶到时，董逸才刚刚带着米粒和老黑在大草地上做完首次适应性训练。 “哈哈，波哥，你来晚了！小米已经答应了让我带老黑参加飞盘狗比赛，她还拜了我为师，跟我学飞盘狗技术。你现在急着飞过来也没用了。” 一见到风尘仆仆的李波，董逸就忍不住得意地调侃起来。 在不影响飞盘狗的前提下，他倒是并不介意老黑两样比赛都参加。 但他知道李波的担心，因此忍不住故意抬起杠来。 李波有点来气。 他急忙道：“小米，你别听他的！这家伙喜欢玩高难度动作，老黑跟着他参加比赛容易受伤，还是参加敏捷犬比赛为妙。” 这下董逸不乐意了，因为李波的话就是专门针对他的。 不等米粒回答，他就辩驳说：“跟我参加比赛容易受伤？牧歌跟了我那么多年，有受过伤吗？实话告诉你，老黑的能力比牧歌还优秀，这些动作对它来说只是小儿科，稍稍适应一下，就有可能拿冠军。” 李波一下就被怼得有点被动。 他刚才所说的只是担心，并没有具体的证据，董逸一较真，他就找不到理由来反驳了。 他只好继续找正主谈。 “小米，还是让老黑参加敏捷犬比赛吧，以它的能耐，稍稍适应一下规则，就立即能拿冠军。” 为了说服米粒，他竟然打起包票来，把董逸说的可能改成了立即。 米粒觉得，在两位大佬争出个明白之前，她还是不插话为妙。 于是她只是笑着，并不接话。 处于被动地位的李波急眼了。 他还以为她已经被董逸说服，不再答应让老黑参加敏捷犬比赛，于是继续劝说道：“小米，带老黑参加敏捷犬比赛吧，相关的技术我也无条件教给你，你可以亲自带老黑参加比赛拿冠军，这可比让别人带着打比赛要光彩多了。” 这话倒是事实。 相对来说，论学习难度，敏捷犬比赛的指导手技术要容易很多。而米粒跟着董逸学飞盘狗技术，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然后立即参加比赛就能拿好成绩的。 原因在于，在飞盘狗比赛中，很讲究人狗互动，人和狗在比赛中的表现同样重要。 而敏捷犬比赛中，最为注重的是狗的能力，人只需掌握一定的引导技术即可。 见董逸无法反驳，李波有些得意了。 他又爆出了一个重磅消息：“小米，你要知道，这个月在深圳的这次比赛，可是usdaa旗下的比赛，其中有一组是专业级别的10000美金竞速赛，以老黑的能力，完全可以参加这个比赛，说不定还有机会拿冠军。” usdaa的全名叫美国犬敏捷运动协会，它旗下的敏捷犬世界杯比赛，在全世界都很有名，几乎可以和fci的敏捷犬比赛并驾齐驱。 而在usdaa旗下的比赛中，一般分为表演赛（专供特业余的新手参加）、格林尼志大赛（最重要的专业赛事）、10000美金竞速赛（其实所有专业选手都是奔这这个来的）。 而李波现在直接是用奖金来诱惑米粒。 这下别说是米粒，就连站在一边看热闹的杨牧都动心了。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参加犬类比赛纯粹是浪费钱浪费时间，因此他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这下不同了，为了不菲的奖金，这个比赛完全可以参加啊！ 而且他还自信，他真的有实力问鼎冠军。 两位大佬的争执还在继续升级。 对于李波刚才的说法，董逸原本是没找到理由来反驳的。 可李波一得意，就多了一嘴：“这次的飞盘狗比赛，可是没奖金的哦，只奖励几袋狗粮。” 这下董逸又不乐意了。 “谁说飞盘狗比赛不能赚钱？只要老黑多拿几次冠军，出了名，就有大把比赛请它去表演，一次出场费就好几万，牧歌凭这个，可是帮我争了不少钱。” 董逸又透露出了一个内幕。 在国内的很多宠物比赛，大赛组委为了提高比赛的影响力，会以付出场费的方式，邀请一些知名选手参加，要么表演，要么直接参赛，来帮比赛弄噱头。 包括上次的全犬种大赛，就邀请了董逸和牧歌进行表演，出场费确实有好几万。 这下杨牧长见识了。 原来打比赛真的可以挣钱！ 看来，任何比赛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些活得最滋润啊！ 赚钱的渠道还有。 李波又反驳道：“飞盘狗能有敏捷犬赚钱？老黑只要多拿几次冠军，有名气了，就有大把赞助商请它去代言，代言费可不低！” 董逸针锋相对：“出了名的飞盘狗就没人找它代言？赞助商对于飞盘狗运动和敏捷犬运动同样重视好吧！” …… 两位大佬还在争执不休，杨牧却乐了。 原来出名后这么容易挣钱？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干啊！ 必须两样比赛都参加！ 有了决定后，他懒得再看他们吵了，直接一转身，准备往家里奔。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参加比赛，那就得好好准备一下。 第185章 免费的苦力 杨牧一走，战争立即就消停了下来。 在米粒答应可以两项比赛都可以试试后，两位大佬就停止了争执。 “你住哪？”李波问道。 “临时租了个房子。” “一房还是两房？” “这小区内哪有一房，最小也是两房好吧！” “那好，我跟你一起住。” “住进去可以，房租分担一半。” “没问题。” …… 米粒顿时就傻眼了。 你们不是刚超过架吗？怎么现在又凑一块去了呢？ 米粒发现，这两位大佬一争执起来，就跟冤家对头似的。但一争执完，却又跟啥事都没发生一样。 大佬的世界，真心搞不懂。 她心里一乐，忍不住又拿起了手机，跟莫大仙分享起刚才所发生的事来。 大仙已经跟她透露，关于边牧幼犬的销售，可以特别盯准喜欢玩飞盘狗和敏捷犬的那部分群体，进行有针对性的基础训练，然后卖高价…… 大仙还告诉她，这项生意很是有得做，叫她留意一下，多跟国内玩飞盘狗及敏捷犬的人交往一下。 这是一项可以做出特色来的全新生意。 基于这个原因，米粒这才没有反对两项赛事都参加。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跟两位大佬一起混比赛了。 现在，又有国内敏捷犬领域的大佬主动送上门，她自然得把这个消息跟莫大仙分享一下。 让她惊讶的是，现在还是大白天，莫大仙竟然很快就回消息了。 “你的决定是对的，既然准备涉足这门生意，那就趁老黑有这个能力多参加一下比赛，有了名气好办事。” 大仙的赞成是在米粒意料中的事。 不过她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 “大仙，现在还是大白天，你怎么会在线？” “我预感到你想我了，所以特意登上来看看。” 米粒俏·脸一红，立即回了一句：“我呸！” 大仙现在越来越过分了！ 他的狐狸尾巴会时不时地露出来一下，跟她开一些男女之事方面的玩笑。 让米粒觉得脸红的是，自己似乎并不太反感。 也许是大仙的本事折服了自己。 米粒只好如此想。 正在家里研究飞盘狗比赛和敏捷犬比赛的杨牧有些得意。 尽管他现在只是一条狗，但能利用假身份，和小姐姐开一些暧昧的玩笑，也让他很有成就感。 不过现在重要的还是正事。 “正好，我们的小边牧训练计划，需要专业人士的配合，既然有两位大佬级的免费苦力送上门了，那你好好利用一下。” 按照杨牧的想法，边牧的销售盯准的就是玩犬类运动的那部分人士。 他知道，一条边牧，要想在长大后具备出色的运动能力，那就应该从小就开始培养和训练。 训练的内容包括运动兴趣方面的培养，以及运动能力方面的培养。 因此，小边牧的训练，除了基础技能训练及社会化训练以外，还应该加上简单的障碍跨越、寻回、空中接物等，最好还能有较为专业的飞盘狗和敏捷犬基本技能训练。 而在这些方面，两位大佬比米粒更专业。 必须好好利用一下！ 而且，利用这个机会，杨牧还可以向两位大佬偷师。 于是他在微信上跟米粒详细交代起来。 米粒心里一乐。 她偷偷地瞄了两位正聊得热火朝天的大佬，心想，莫大仙还真狡猾，竟然把两位大佬当成了免费的苦力。 不过这个主意她喜欢。 “好。”她高兴地回道。 “乖，我先下了，要多想我哦！” 我呸！ 又调戏我！ 可恶的大仙！ 米粒决定请两位大佬去吃个便饭。 既然要跟他们混了，并且准备把他们当苦力，那尽尽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 两位大佬也不挑剔。 米粒随便在小区内找了家小饭馆，就把他们乐呵得跟小孩似的。 “下午我要去狗场进小狗，你们怎么安排？” 这是米粒计划中的事。 今天是元旦假期。 最早进的那窝金毛跟贵宾，从昨晚到今天，除了几位出游了的犬主之外，绝大部分都已经被主人领回了家，现在店里的空间又腾出来了，米粒决定再去进两窝幼犬，其中就包括那窝才42天的小边牧。 要跟大仙配合开始小边牧的训练和销售计划了。 而且，现在开始这个计划，还有一个很大的好处，那就是有两位大佬级的免费苦力可以利用。 一听说米粒要去狗场，两位大佬忙不迭地问了起来。 “去狗场？那狗场大吗？” “怎么去？远不远？” 两位都是爱狗之人，碰上跟狗相关的事，肯定是不会错过的。 米粒跟他们说起了陈二发及兄弟狗场的趣事。 “竟然还有这么有意思的养狗人？那我必须跟你去看看。” “这个陈二发有点意思，我跟你去会会他。” 董逸和李波不约而同地提出了同去的请求。 这在米粒的意料之中。 两位免费的苦力跟着上了车，米粒边往兄弟狗场进发，边考虑起如何利用两位免费苦力的事。 “波哥，你对敏捷犬运动的器材肯定很熟吧？” “那必须的啊？怎么啦？” “帮我进一些吧，我有用。” “太好了，我有熟悉的厂家，保证以最便宜的价格帮你拿货。” 李波兴奋不已。 他还以为，米粒之所以要进敏捷犬运动器材，肯定是对敏捷犬运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猜对了一半。 米粒立即又加了一句：“最好是幼犬训练能用的那种。” “啊？不是给老黑训练用的吗？”李波惊讶地问道。 “最好是幼犬和成犬能兼用的那种。” 好吧，只要你进这个器材，就说明你对这项运动真的产生了兴趣，这也是件好事。 尽管稍稍有些失望，李波还是立即拿起电话联系起来。 现在是网购时代。 想进器材，一个电话过去，手机付款，设备很快就会快递过来，方便得很。 李波还不知道，这些器材一过来，他就有得忙了。 一个有得忙了，另一个却不乐意了。 “小米，你不能厚此薄彼啊！飞盘狗运动你就不关注关注？” 果然是送上门的免费苦力！ 米粒乐了。 她笑道：“逸哥，飞盘狗的基础训练你应该很专业吧？” “必须的啊！” 又一个苦力上钩了。 第186章 狗比人有面子 “二发哥，这位是董逸，专业玩飞盘狗的。” “这位叫李波，专门玩敏捷犬的。” “他们听说你这狗场很大，硬是要跟过来看看。” “哦。” 陈二发还是那副不相信人的模样，认真地盯着二人打量了一番，盯得董逸和李波毛骨悚然后，这才平静如水地回了一句：“哦，那进来喝杯茶吧。” 冷，真的很冷！ 不过米粒却知道，第一次见面就能让陈二发主动请喝茶，那已经够给面子的了。 一进门，李波和董逸却被那块大草地给吸引住了。 李波立即就说道：“你这里可以啊，完全可以布置敏捷犬比赛的标准赛道。” 玩什么就在意什么。 似乎在他眼中，整个狗场唯一能入他眼的就是这块适合训练和比赛的场地。 这是很正常的事。 他正要找个地方来布置赛道，好方便老黑练习。 小区那个大草坪勉强也能用，但毕竟是在小区内，地方还是有点小，布置标准赛道的话，还是有些局促。 这里就足够了。 董逸也是如此，他也被这块大草地给吸引住了。 在小区那个大草坪上，练花式飞盘是足够了，但练距离赛的话，长度还是不够。 “这里练接飞盘也不错。”他也加了一句。 “乡下地方，不值钱。” 陈二发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慢慢地往亭子方向走。 那里是他专门泡茶的地方。 李波跟着坐了下来后，还是念念不忘那块大草地。 他顾不上陈二发的冷漠，舔·着脸问了一句：“二发兄弟，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这地方，训练一下比赛狗。” “不可以。” 陈二发回得很干脆。 他摆出了一副我跟你不熟的模样。 事实上，他也确实跟董逸和李波不熟，之所以放他们进来，一是看在米粒的面子上，二是因为他们是玩狗之人。 经历过兄弟阋墙之事之后，他已本能地对人有了防备心理，尤其是玩狗之人。 这就尴尬了。 李波没想到陈二发拒绝得这么直接，这么不近人情。 他讪讪地对米粒说：“小米，那你还得另外找个足够大的地方，我才能教你和训练老黑啊！” 这句话他原本是说出来化解尴尬的。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转折突然就来了。 陈二发立即问道：“你借场地，是为了训练老黑？” “是啊。”李波回道。 米粒插了一句：“波哥跟逸哥都是为了老黑来的，他们大老远的跑来花城，就是看中了老黑的本事，说要训练它参加比赛。” “哦，他们玩这个很厉害？”陈二发又好奇地问了这么一句。 米粒这才有机会好好介绍二人。 “波哥是中国敏捷运动联盟的主·席，他一直热衷于带领中国的敏捷犬国家队在国际比赛中拿好成绩。” “逸哥是国内玩飞盘狗比赛的行家，多次拿过飞盘狗比赛的冠军，他的梦想是带老黑去参加国际比赛夺冠。” 米粒的介绍稍微带有一点嘲弄的意味，说得李波和董逸二人都有点尴尬。 可陈二发却来兴趣了。 他又认真地盯着李波和董逸看了几秒钟，突然说道：“老黑那么有能耐，确实应该让它去参加一下比赛，亮亮它的威风。” 李波不可置信地看着陈二发，问道：“你这是同意借地方给我用了？” 确实是同意了。 陈二发还是以不紧不慢的语气说道：“带老黑来可以，其它狗的话，没经过我的允许，不准带进来。” 李波立即就兴奋了。 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手舞足蹈地说：“太好了，那我先去看看场地和你的那些设备。” 说完，他撒腿就往大草地上跑。 董逸也有点兴奋。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很有个性的陈二发，一点都不给人面子，却这么给一条狗面子。 老黑也太牛了一点吧！ 他立即也说道：“二发哥，我偶尔也想带老黑过来练练飞盘，可以吗？” “可以。” “那能给我留个电话吗？” “问米粒要。” 陈二发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可是，他心里此时也在打着小算盘。 他之所以答应了李波和董逸，一方面确实是看在老黑的面子上，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其实也是爱好犬类运动的人，他在大草地上弄的那些敏捷犬运动设施就是证明。 只是他的水平太业余，再加上狗场太忙，这才没像李波他们那样专门去玩狗类运动。 嗯，咱年纪大了，钱也赚够了，该享受享受了！ 一听说这两人是国内犬类运动的行家，他顿时也有了偷师的想法，因此才答应得这么痛快。 当然，他是不会把自己的心思显露出来的。 李波很快就走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丝纠结。 “这里草地不错，但那些运动器材有些老化了，而且还有些不符合标准。” 原来他是因为这个而感到遗憾。 他又转向米粒说：“小米，看来得先把给你订的那套器材运这边来了。” 小米却有点不乐意了。 要知道，她订那套器材的目的，主要并不是给老黑用的，而是用来训练幼犬。 陈二发却插了一句：“弄一套标准器材大概要多少钱？” 李波有点不解地看着陈二发，不知他为啥这么问。 但他还是回道：“差不多要一万块钱左右。” “那订一套过来吧，这钱我来掏。” “啊？”李波有点不敢置信。 之前陈二发还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现在为啥转变这么快？ 尽管他经营着这么大一个狗场，确实不差这点钱，可这前后之间的态度差别也太大了一点吧？ 莫非是看在老黑的面子上？ 他终于也意识到了这点。 他的猜测立即就被证实了。 陈二发说道：“为老黑花这点钱，值！” 要知道，在陈二发心里，老黑可是帮他在尤学文那里出了一口恶气的，相当于对他有恩，他确实乐意为他花点小钱。 再说，这场地是他自己的，既然他已经动了玩的心思，那就趁机弄一套专业器材放在这里。 这是一举两得的事。 不过他现在动起了另一个心思：既然要玩狗类运动，那就得弄一条老黑那么厉害的狗才行啊！ 于是他又打起了老黑的主意。 他立即跟米粒说：“小米，你回去后把老黑的血统证书发我看看，我一定要给它物色一条配得上它的母犬。” 第187章 有眼不识金镶玉 其实血统证书的存在，还是有一定可取之处的，它可以帮助繁殖者尽量避免狗狗的近亲繁殖。 和人类一样，狗狗如果是近亲繁殖，也会存在很大的弊端，那就是会导致后代中遗传病发病率增高。 只可惜，很多繁殖者为了追求利益，并没有在意这一点。 而陈二发之所以问米粒要老黑的血统证书，就是为了避免这一点。 同在花城，若是陈二发费尽了心思，找来的一条母犬却是老黑的姐妹，那就玩大了。 他得尽量避免这一点。 这对米粒来说不是难事。 “老黑的血统证书？我手机里就有啊，我现在就发给你。” 在上次参加全犬种大赛时，米粒就已经拍下了老黑的血统证书，因此她立即拿出手机发给了陈二发。 她边发还边想，这陈二发也是一个很执着的人，竟然也对老黑念念不忘。 不过这样也好，老黑配的种，除了陈二发自己挑一条一位，剩下的可是归她。 她也乐得如此。 可陈二发打开血统证书一看，立即就傻眼了。 他不可置信地问道：“老黑的母亲叫玻璃花？它的父亲叫杰瑞？” 对于陈二发突然起来的情绪变化，米粒有点不解。 她回道：“是啊，怎么啦？” “怎么啦？老黑就是从我这狗场出生的，它妈玻璃花现在就在那群退役种犬中。”陈二发郁闷地回道。 他不可能不郁闷。 这些年以来，他一直想再找一条狗王。可好不容易碰上一条，却是属于别人的。 可最终却发现，这条狗王竟然自己的狗场流出去的…… 这岂不是在讽刺他身在宝山不识宝、有眼不识金镶玉吗？ 米粒顿时就傻眼了。 竟然有这事？ “哈哈哈哈……” 她竟然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你还笑，快领上你的狗滚蛋。” 陈二发郁闷之下，一口气把杯子茶喝掉，直接撵人了。 唉，丢人啊！ 如果现在有酒，他真想大醉一场。 滚蛋就滚蛋。 米粒还在乐不可支。 她站了起来，笑道：“二发哥，你别郁闷了，你再好好找一条母边牧，我下次把老黑带过来，好好配一下，说不定又能出现一条狗王。” “快滚，我这里可不待你们晚饭。” 对于米粒的安慰，陈二发一点都不领情。 米粒知道陈二发的脾性。 她一点都不在意，乐呵呵地去装她的两窝幼犬去了：一窝边牧，一窝60多天的柯基犬。 陈二发看着她把小边牧往笼子里抱，心中又在肉疼。 他记得，当初老黑所在的那窝边牧，好像就是9只，是被一家叫宠缘的宠物店打包一窝带走的。 一窝9只，必有犬王。 他忍不住又想起了这句民间谚语。 而现在这窝小边牧，恰恰又是9只。 这里面会不会又出现一只狗王呢？ 陈二发顿时就起了把这窝小狗犬留下的冲动。 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一想法。 唉，算了吧，还是等老黑配的种更靠谱！ 陈二发尽管有点迷信，但还是相信科学繁殖道理的，他知道，种犬品质越好，繁殖出来的后代就可能越强。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只有老黑那样的优秀种犬所繁殖出来的后代，才能入他的法眼。 侥幸逃过劫的米粒乐呵呵地带着两窝幼犬，还有两位免费的苦力回去了。 回到店里时，她还在乐不可支，迫不期待地跟杨燕等人分享起这个消息来。 然后她指着正在店里忙碌的杨牧说道：“哈哈，老黑，你妈现在就在兄弟狗场哦，你不去看看你妈吗？” 看你妹！ 我妈现在正在老家好吧！ 杨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有点郁闷。 对于看玻璃花啥的，他是没啥兴趣的，因为他是杨牧，不是老黑。 他郁闷的是陈二发竟然对找他配种的事念念不忘。 我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去日狗？ 这种心理上的违和感实在是让他接受不了。 而更让他郁闷的是，现在似乎还避免不了去兄弟狗场面对陈二发，因为时不时要去那里借场地训练一下。 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 若是我不配合，就算你能找一万条母犬来，你又能奈我何？ 他转而想到了老黑的来历上面。 当初他买老黑时，就是在大学城里一家叫宠缘的小宠物店。 后来当他对宠物知识有所了解后，他还好奇过，为啥像老黑这种带血统证的纯种边牧，为啥能卖那么便宜。 现在清楚了，原来是出自于兄弟狗场。 兄弟狗场出来的狗，便宜是正常的。 而且，宠缘那家小宠物店，生意远远比不上现在的黑米宠物之家，因此不敢卖高价也是正常的。 真的捡大便宜了！ 杨牧也开始乐呵。 不过他知道，老黑之所以能成为狗王，其实跟老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主要还是因为他跑到了老黑体内。 不对，老黑的本身素质也还是不错的！ 还在乐呵的不止是他，米粒还一直处于兴奋之中。 “不行，我得把这个消息也跟大仙分享一下，让他也开心一下。” 杨牧：“……” 大姐，你能不能消停一下？ 不过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小姐姐越是惦记莫大仙，他就越开心。 要知道，他觉得自己现在能像一个人一样跟米粒交流的，也就只有莫大仙那个冒充的身份。 杨牧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刚到店里的这窝小边牧身上。 小家伙们呆在围栏里，正好奇地熟悉这里的环境，也在好奇地看着正蹲在那里看他们的董逸和李波。 “逸哥，你说这窝小家伙里，有没有运动能力特别出众的家伙呢？” “还这么小，怎么能看得出来，得养一养，再试一试才知道。” 两人都是狗类运动专家，但在相狗方面却并没有特别之处。 他们现在之所以对这窝狗好奇，只是因为这些小家伙恰恰是最有运动潜质的小边牧而已。 杨牧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对于这窝狗，他没打算按常规方式卖，暂时也不会接受预订，包括老李头，也别想先定一只狗。 这窝狗怎么卖，怎么标价，还是得他来说了算。 想了想，他叼着一个训狗用的小绳圈跳进了围栏。 第188章 你争我夺 对于边牧来说，购买对象主要是犬类运动爱好者。 因此，越是有运动潜力的小家伙，就越是容易卖高价。 比如说眼前的董逸。 若是他知道，这窝小家伙里面如果有一只未来能得冠军，那他出十万八万也乐意买上一只。 杨牧现在要做的，就是提升这群小家伙的运动潜力。 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这对人来说有很大难度，因为这是一窝还很小、没接受过任何训练、还听不懂人话的小狗。 但对杨牧来说却不成问题。 因为他懂狗。 他一跳进去，小家伙们立即就围了过来，好奇地盯着他嘴里的绳圈。 这个年龄的小狗，从小就在狗场被圈养，暂时还没吃过亏，因此对人和狗暂时都没有防备心理。 因此，小家伙们立即围过来，这是杨牧预料中的事。 在小家伙们的眼里，杨牧就是它们的同类和长辈。 而杨牧现在要做的，就是培养它们游戏的欲望。 没错，是游戏而不是其它欲望。 这跟小朋友学东西是一个道理。 如果是枯燥的填鸭式教学，小朋友们根本就学不进东西，但如果是以游戏的方式来学，那反而能轻松掌握。 小狗也是如此。 小家伙们现在已完全被杨牧嘴中的绳圈吸引住了。 这就是小边牧的特性。 它们永远对主人手里的、别的狗嘴里的东西充满好奇，它们总是认为，别的狗嘴里叼着的一定是好东西，立即就有了争抢的欲望。 好奇心理加竞争意识。 杨牧现在要利用的就是这一点。 他头一甩，将绳圈甩向了围栏的一个角落。 小家伙们愣了一下，然后其中一只立即摇摇晃晃地冲了出去。 是老三！ 它脖子上的颈圈明明白白地显示了这一点。 这是米粒所想出来的办法。 就算是再专业的人，也经常很难分清同一窝狗，于是米粒使用了带编号的颈圈。 其它小家伙反应了过来，也跟着冲了出去。 可一步领先就步步领先。 等其它小家伙们赶到时，绳圈早就被老三叼到了嘴里，然后它在大家的围堵下，全力躲闪起来。 杨牧任由它们争抢了一会。 这对小狗来说，就是一种你争我夺的游戏。 等老三快招架不住了时，杨牧立即发出了一丝威压。 所有小家伙们又愣了一下，全部停止了动作，好奇地看向了杨牧。 前辈，你这是要干哈？ 把绳圈叼过来！ 杨牧清晰地向老三发出了这个指令。 老三乖乖地把绳圈放下了。 杨牧撤回了威压，然后用爪子摸了摸老三的头。 这是对其听从指令的奖励。 这下好了。 有几个小家伙们似乎明白了，只要把绳圈咬回来，前辈就会精神奖励。 于是它们立即围了过来，齐刷刷地盯着杨牧再次叼到嘴中的绳圈。 董逸和李波已经看傻眼了。 董逸还好，他先到，早就知道老黑会自作主张去干一些活。 可李波不清楚这一点。 他连忙叫道：“小米，快来，老黑这是在干吗？是在训狗吗？这些狗还这么小，就知道听老黑的话，跟它玩寻回游戏了哎。” 米粒撇了撇嘴，没有理睬他。 对于老黑的自作主张，她早就习惯了，这事还没法解释。 倒是董逸呵斥道：“别大惊小怪，老黑是狗王，在它身上啥事都有可能发生，你别吓到小家伙们了。” 他正想好好观察一下这窝小狗，看看有没有好苗子，他生怕李波大惊小怪影响了老黑。 李波：“……” 你大爷的！ 你就不好奇吗？ 不过他知道董逸说得在理，现在还是认真观看要紧。 其实董逸也是好奇的。 作为专业人士，他知道，老黑现在正在和小家伙们玩的是寻回游戏。 玩这个游戏倒没啥，因为大部分狗狗稍稍一逗，就很喜欢玩这个游戏。 但问题是，这些小狗玩得还听话了。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作为专业人士，董逸知道，老黑现在带小狗们正在进行的游戏，有一个难能可贵之处，那就是小狗把绳圈叼回来以后，会乖乖地吐在老黑面前。 这一点真的非常可贵。 董逸知道，在飞盘狗的基础训练中，有一项专门的训练就是咬盘和吐盘。 咬盘的训练容易，大多数狗狗玩一玩就能学会。 但想让狗狗吐盘就有点难了。 因为狗狗有一个特点，就是严重的占有欲。 一样东西到它嘴里后，想要让它吐出来，是很有难度的，就算主人想从它嘴里抠出来，它也要跟你拔一阵河，才有可能放开。 因此，吐盘是飞盘狗基础训练中第一个要攻克的难关。 很多运动能力原本不错的狗，却很难成为一条出色的飞盘狗，原因就倒在这一关上。 可现在老黑轻松就做到了。 董逸发现，在接下来的游戏中，只要小狗把绳圈叼到老黑面前，就会立即乖乖地把绳圈放下来，然后等待它的摸头奖励。 好厉害的摸头杀！ 而且他还发现，在这窝小狗里面，三号小狗的运动潜力似乎跟出众一点，好几次都是它最先抢到了绳圈。 最为关键的是，都已经玩了好一会了，三号小狗竟然还是那么兴奋，老黑一甩绳圈，它就会立即冲了出去。 莫非这将是一条出色的飞盘狗？ 董逸动心了。 若不是李波在旁边，他立即就想跟米粒谈谈预订三号的事。 就算它未来不能成为一条出色的飞盘狗冠军犬，它的能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董逸继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可他不动声色，李波却不客气了。 “小米，你这小狗怎么卖？三号我要了！” 董逸：“……” 你丫的，眼光也不差啊！ 他立即就急了。 “小米，三号是我看中的，这可能是一条出色的飞盘狗，多少钱？我立即就给！” 到了这个时候，董逸不再客气了。 再客气的话，未来的冠军犬可能就没了。 “董逸，你妹的，明明是我先看中的，你故意想拆台是吧？” “你胡说！你没看到我一直在观察三号吗？” “那也是我先说出来的，先说出来的算数。” “门都没有，价高者得！” …… 因为一条相对出色的三号，两位大佬立即又争得面红耳赤。 “波哥，逸哥，你们先消停一下。我家大仙说了，这窝小狗暂时不接受任何预订，先训练一段时间再说。” 董逸：“……” 李波：“……” 你家大仙是谁？ 第189章 丫的，泡我妹！ 下午快晚饭时分，当董逸和李波准备离开宠物店去找饭吃时，陈超却驾着杨牧那台车过来了。 一进宠物店，他就笑嘻嘻地说道：“米粒，燕子，今晚我请大家吃饭吧？” “有喜事？”米粒疑惑地问道。 “嗯，我买车了。” 原来真的有喜事。 陈超之所以过来，是因为他刚买了属于自己的车，于是立即把杨牧的车送了回来，顺便请大家吃饭。 米粒一声恭喜之后，杨燕却惊讶地问道：“你不是说不够钱吗？怎么突然就买车了？你急啥啊？我哥的车不是没人开吗？你先开着不就是了！” 她竟然爆豆子似的爆出了一大堆，似乎在埋怨陈超。 杨牧：“……” 你这傻妹，那是我的车好吧！ 你凭啥那么大方？ 你就不知道自己去考个驾照，然后可以驾车载我回家吗？ 因为过年回不了家，杨牧对此很是有怨念。 不过他知道，就算杨燕现在去考驾照，也不是立即就能拿到的事。再说新手女司机上路，又是跑长途，那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想想还是算了！ 但杨牧知道，陈超应该是有钱了，因为他前段时间跟了600110这支股票，如果退出此时的话，肯定没少赚。 对此，他是很欣慰的。 因为他觉得自己欠陈超的，自己出事后，一直是他在费钱又费心思，现在能通过这个机会回报他一下，杨牧真的很开心。 果然，陈超又笑嘻嘻地说道：“钱够了，我前段时间炒股赚了五万多块钱，所以我分期买了一台国产suv。” 这下连米粒都惊讶了。 “你投了多少钱进去啊？这么短时间就赚了五万多。” 陈超得意地说：“就投了不到四万块进去。” 这下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段时间不是说行情不好吗？你怎么能赚那么多？买到超级牛股了吗？”米粒又好奇地问道。 “上次不是有位高人向我推荐了一支股票吗？我还问过你们要不要一起买！结果那支股票真的涨了一倍多。” 大家又听傻眼了。 在这样的熊市，一支能涨一倍多的股票，那得多牛？ 陈超此时非常得意。 他又说了一句：“真的很奇怪，那位高人后来让我赶紧抛，结果我刚一出手，那支股票竟然真的就跌了，现在跌得比我买的时候都低了。” “你是跟到庄家了。”李波插了一句。 杨燕又开口了：“既然有高人指点，那你把钱留着继续买股票啊，你急着买什么车？” “问题是那高人后来不上线了啊！我等了好多天，都不见她再理我，所以我·干脆就买车了。” 陈超赶紧解释，似乎生怕惹杨燕生气。 理你妹！ 我自己都没得玩了！ 杨牧似乎听出了一种不对的味道。 他敏感地意识到，陈超和杨燕的沟通方式有点不对劲。 两人说话的味道不像是普通的朋友。 莫非陈超这小子在泡我妹？ 丫的，胆子很肥啊！ 杨牧皱了皱眉头。 他决定再认真观察一下。 请吃饭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不过宠物店生意好了，连一起吃顿饭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从陈超到店里开始，一直忙碌到晚上快八点，这才没有客户进来。 米粒立即就关上了门，大家一窝蜂地往小区的餐饮区走去。 此时大家都已经饥肠辘辘了。 陈超这小子果然有问题！ 杨牧发现，在就坐时，这小子理应跟董逸和李波坐一起的，他却绕了一下，紧挨着杨燕坐了下来，然后开始跟杨燕嘀咕。 杨燕还在埋怨他：“你急着买什么车啊？我哥的车你开着不是挺好的吗！” 陈超舔·着个脸赔笑道：“还是算了，我怕万一杨牧醒了的话，他会揍我。” “他敢！” 杨牧：“……” 丫的，你们以为说得小声，就没人能听见是吗？ 他心里顿时一阵凄凉。 毫无疑问，这两人果然有问题了。 并且，自己那傻妹还在胳膊肘往外拐。 他此时很愤怒。 作为当哥的，突然发现自己老妹被人泡，泡她的还是自己的兄弟，竟然还不知会自己一声，换谁都会很愤怒的。 昔日的兄弟竟然要变成自己的妹·夫？ 换做是谁，都会难以转过这个弯的。 杨牧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他很想冲上去冲那小子来一口。 可他知道，这是不可以的！ 他毕竟是自己的兄弟，而且在最关键的时候，一直是他在无私地帮自己。 莫非就任由他变成自己妹·夫？ 杨牧真的有些彷徨。 在等上菜的时间里，陈超和杨燕还在窃窃私语。 “明天又是星期天，还是去康复中心看你哥对吧？我早点来接你，开我自己的车来，让你成为第一个坐我新车的女人。” “嗯。”杨燕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丫的，泡妹的本事竟然见涨了！ 杨牧又有点愤怒。 可他发现，自己竟然恨不起来这小子了。 因为他就算是买了新车，也还在惦记着去康复中心看自己本体的事。 最起码，在对朋友忠心这一点上，这小子做得够可以的。 而且，从陈超的本性上来看，他除了贪玩一点意外，还真的没法从他身上挑出啥坏毛病。 比如说吃喝嫖赌那样的恶习，在他身上还真的很难找到。 如果他是认真的话，也许他还真是杨燕的良配！ 杨牧顿时就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他之前之所以愤怒，是因为这小子太猴急了一点。 之前他就想打米粒主意。 在知难而退后，这才过了多久啊？竟然又向杨燕下手了。 丫的，你就不能等我回本体后，先跟我打个招呼，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吗？ 这才是杨牧愤怒的原因。 不过一想到这个，他心里又是一阵凄凉。 从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月时间了，他都还没有回归本体的迹象，只能任由本体沉睡在康复中心。 这让他很是彷徨。 他知道，如果他没能找到办法从老黑的身体里脱离，那他永远也回归不了本体。 这也正是他后来一直没去看本体的原因。 去了也没用！ 看了只会让自己更心酸。 也许，再多赚点钱，等宠物店的生意彻底走上正轨后，就该去想想办法，寻找从老黑身上脱离的办法。 杨牧真的很想做回人。 第190章 提钱伤感情 米粒似乎也发现了陈超和杨燕之间的不正常。 一回到家，她就冷不丁地问了一句：“燕子，你是不是跟陈超在拍拖了？” 杨牧原本是准备进书房了的，可听到这句之后，立即停了下来。 杨燕脸一红，说：“没有。” 但似乎又觉得说谎不好，立即又补充道：“他在追我，但我还没答应。” 都已经管上人家的事了，这还叫没答应？ 杨牧有点不屑这个回答。 但他想听听米粒的意见。 “陈超其实人挺不错的，够意思，讲义气，但也不是没有缺点，就是我感觉他应该喜欢玩，没太大上进心。如果你真要跟他相处，在这方面得有所心理准备。” 杨牧觉得，这个评价倒是挺中肯的。 但他也听出了一点，小姐姐似乎喜欢有上进心的男人。 “嗯。”杨燕小声应了一句，似乎在做挣扎。 米粒却又问了一句：“你不是挺喜欢莫大仙的吗？怎么，准备放弃了？” 杨燕更加挣扎了。 她沉默了好一会，这才回道：“我感觉莫大仙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我，所以，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回归现实。” 杨牧终于松了一口气。 若是杨燕还是一根筋地喜欢网上的莫大仙，这让他如何收场呢？ 杨燕懂得回归现实，那就再好不过了。 见杨燕已经想清，米粒也准备多说了：“那你好好把握吧，多了解一下，别太草率。” 这算是忠告。 杨牧放心了，他闪身走进了书房。 米粒很快就在微信上找他了。 “大仙，你快出来，有急事找。” 这么急？ “怎么啦？”杨牧还以为米粒是急着跟他分享老黑出身的事。 “大仙，你知不知道，燕子好像拍拖了。” 杨牧有点惊讶，他没想到，小姐姐最先跟他说的竟然是这事。 “那挺好的啊！她年龄也不小了，确实该找个对象拍拖了。” 米粒先回过来一长串省略号。 然后又回道：“你不知道她喜欢你很多年了吗？” 杨牧：“……” 小姐姐，你管得也太宽了一点吧！ 他没想到，小姐姐竟然还有促成他跟杨燕的心思。 这是杨牧不允许的。 “你傻啊，从认识她起，我就把她当成了一个小妹妹，当哥的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妹妹呢？” 这是一个绝妙的回答。 米粒又先回过来一长串省略号。 “好吧，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米粒觉得，她该做的已经做了，希望大仙不会因此而后悔。 杨牧怎么可能后悔？ 他顿时又起了调戏米粒之心：“若是你喜欢我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我呸，大仙，麻烦你把尾巴收一下。” 很显然，米粒并不接受网上的调戏和暧昧，哪怕她已经对莫大仙很有好感。 这对杨牧来说，是一件很无奈的事。 他有点不心甘，决定把这个话题深入一下。 “小米，正儿八经跟你聊点事呗。” “什么事？” “感情的事。” 一看到这句话，米粒就有点想撤退了。 按照她的性格，她觉得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她不想把二者混为一谈。 可是，她跟莫大仙之间算得上是工作吗？ 如果是工作的话，最起码应该涉及到报酬吧！ 可一直以来，莫大仙就像家人和朋友一样，在无私地帮自己，从来就没提到过报酬。 我是不是该跟他谈谈这方面的问题呢？ 于是米粒回道：“大仙，你帮了我这么多，我是不是应该向你付咨询费呢？” 这是杨牧所没想到的。 他没想到米粒这个弯竟然拐这么大。 她欠收拾！ 于是杨牧立即回道：“小米，你很让我失望！” “怎么啦？”米粒赶紧回道。 “你如果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定要用金钱来衡量的话，那咱们就没必要再联系了，再见！” 杨牧回得非常的干脆。 米粒一下就傻眼了。 大仙竟然生气了？ 他帮我真的不是为了钱？ 米粒顿时就觉得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样显得自己很小家子气。 于是她赶紧回道：“大仙，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错在哪里？” “我以后再也不跟你提钱的事了，提钱伤感情。” 杨牧此时已经快笑抽了。 他不是一般的得意。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他又回了一句：“那就不谈钱了，继续感情的事吧。”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米粒竟然立即就回了这么一句：“可是我也不想跟你谈感情。” 小姐姐在这方面还真谨慎啊！ 必须改变策略了！ “你傻啊！谁让你跟我谈感情了？我连你人都没见过，跟你瞎谈感情的话，万一你是个丑八怪怎么办？那我还不得哭死啊！” 米粒一下又傻眼了。 他不是要跟我谈感情？ 还说我是丑八怪？ 米粒不服，立即回了一句：“你才丑八怪呢！” “瞎说，本人单身大帅哥一枚。” 真的吗？ 米粒好奇之心起来了：“有种你爆个照！” “不爆，万一要是帅得让你喜欢上我，那我就麻烦了。” 米粒直接被气哭。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她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自恋狂。” “信不信由你，反正想让我爆照是不可能的事。” “好吧，不爆就不爆。” “那继续原来的话题，陪我聊聊感情的事。” 米粒又傻眼了。 她立即回道：“你不是说不谈感情吗？” “你傻啊！我说了是聊感情，不是谈感情，你有没有一点文化啊？” 米粒：“……” 她没想到，莫大仙竟然跟她玩起了文字游戏。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聊和谈确实是两个概念。 莫大仙很快又发过来了一句：“快点，哥最近瞄上了一个妹子，想脱单了，但经验不足，想了解一下你们女孩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帮帮我吧 看到这一句后，米粒却莫名地有点心疼。 他有喜欢的人了！ 米粒突然发现，在微信上跟莫大仙聊了这么久后，自己似乎已经对他产生了依赖心理，时不时就想上微信跟他聊几句，跟他分享一下·身边所发生的事，或者向他请教一些问题，或者干脆就是跟他随便聊聊…… 我这是喜欢上他了吗？ 第191章 无法触及的爱情 此时的杨牧很是有点得意。 他发现，自己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立即就从一名宅男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位可以操控一切的王者。 这也许就是写手的能耐：操控剧情，把握节奏。 比如说现在，小姐姐就被他带节奏了。 确实，米粒现在就被他带入了纠结之中。 她感觉，从很多方面来看，莫大仙都符合她心目中另一半的条件。 他聪明、睿智，很有想法，很有见解。 他说话很有意思，既不油嘴滑舌，又不显得呆板。 他热心，不唯利是图，不庸俗，不世俗。 他似乎还有点小帅，最起码应该不难看。 …… 米粒忍不住问了一句：“大仙，你多大了？” 这个问题倒是让杨牧为难了几秒。 他之所以在微信里撩小姐姐，自然是因为他从没如此喜欢过一个女孩子。 他以前找王妙之，还算得上是年少无知，纯粹是因为想脱单了，而接触的女孩子里面，王妙之有算得上是最出色的一个。 但他和王妙之的那段感情，还算不上是真正走心。 而米粒，经过长时间的接触、多方面的了解后，确实是真正走进了他的心里。 若不是他现在是一只狗，他早就对米粒狂追不舍了。 不能让小姐姐感觉我比她还小几个月！ 杨牧想起了米粒最初对陈超说过的那句：“我不喜欢小弟弟。” 于是他回道：“唉，哥是快奔三的人了，确实该脱单了。” 这一句又起到效果了。 米粒看到这一句后，第一反应就是：哦，大仙比我大几岁，又大得不多！ 她更加纠结了。 第一次在网上碰到这么有感觉的人，是应该争取一下？还是应该拱手相让？ 若是他是一个现实中认识的人多好啊！ 可惜，他是在网上，若是争取，那也是很不靠谱的网恋。 还有，两人又不在同一个地方，属于同样不靠谱的异地恋。 算了，再说吧！ 他不是说要跟我聊感情吗？ 那就借机了解一下呗。 “大仙，你能跟我说说，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莫大仙的答复很快就来了：“聪明，漂亮，可爱，善良，独立、不世俗……集无数优点于一身，还跟我是同行，我们有共同话题。” 米粒一下又傻眼了。 有这么好的女孩？ 那就算我想争取，那也没戏啊！ 米粒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疼。 她还没意识到，莫大仙完全是按照心目中她的标准来形容的。 “这女孩子这么优秀，你追得上吗？”她忍不住打击了一句。 “不知道啊，不管能不能追上，我总得努力尝试一下吧！所以我才找你来了解女孩子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啊！” “每个女孩子喜欢的标准是不一样的。” “如果是你呢？” 原本，对于这样的问题，米粒是不会予以理睬的。 但她今天却鬼使神差地回了：“聪明，睿智，有主见，有上进心，不呆板，不虚伪……还有，对女孩子体贴。” 杨牧忍不住又是一阵狂笑。 他费尽了心思，花了好一阵功夫，终于把小姐姐的择偶标准套了出来，这确实很有成就感。 可惜我现在只是一条狗！ 唉，一想起这个就伤心。 还是算了吧，今天差不多了。 他决定结束话题：“欧了，谢谢。” 这样就结束了？ 他准备对那个女孩子发动攻势了吗？ 米粒却不甘心了，她赶紧又问了一句：“大仙，你以后准备长居国外，不打算回国了吗？” 小姐姐似乎有点反常啊！ 杨牧又开始编：“怎么会！我家人都在国内，我先在国外赚两年钱，积累点事业基础，就准备回国创业。” 米粒心里一喜，又问道：“你要是回国，那你女朋友怎么办啊？” 杨牧愣了一下。 我都想结束这个话题了，为啥小姐姐还揪住不放呢？ 他回道：“还能怎么办？她也是国内人，到时一起在国内发展啊！莫非你还以为我会找一个大洋马不成？” 他还是以米粒为假想目标回的信息，因此措辞很严谨，看起来却又模棱两可。 果然，米粒又误解了。 原来他找的也是中国人，并不存在文化差异的问题！ 还有，他是要回来的，但我好像却没机会了。 一想到这，米粒又是一阵莫名的心疼。 杨牧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真的谢了，我有事快要下了，我先把小边牧的训练方案发给你。在这方面，你身边那两位免费苦力是行家，多向他们请教一下。” 对于小边牧训练的事，主力当然还是杨牧自己，但同样需要米粒配合，因此一份像模像样的训练方案是必要的。 可收到方案后的米粒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她开始胡思乱想。 大仙这么急着下，是准备去追那个女孩子了吗？ 他要是真的行动了，那我怎么办？ 米粒不甘心。 但她又是个矜持的女孩子，不可能太过于明显地去争取。 于是她鬼使神差地从手机里翻出了一张照片，给莫大仙发了过去。 “大仙，郑重声明一下，我不是丑八怪！” 正准备下了的杨牧，一看到照片又乐了。 小姐姐竟然主动给我发照片了？ 莫非……她喜欢上我了？ 一收到照片，杨牧立即就想到了这种可能。 顿时，陈超泡自己老妹给他带来的不快就一扫而空。 可这事经不住细想。 因为这对杨牧来说，既是一种惊喜，又是一种悲哀。 他渴望已久的爱情就近在眼前，可他却只能远望，无法触及。 原因就在于他现在是一条狗。 伤心之中，他回了一句：“哟，不错哦，不仅不是丑八怪，还是一位很漂亮很可爱的虎牙妹。” 这下轮到米粒得意了。 尽管她对自己冲动之下发出这张照片有点后悔，可能够得到莫大仙的认可，还是让他很有成就感。 希望这能给自己争取一点机会！ 可她没想到的是，莫大仙很快又回了一句：“我真的要下了，再见。有事给我留言。” 米粒：“……” 这个混蛋，说下就下了？ 可恶的大仙！ 第192章 不可能的任务 敏捷犬运动的标准器材很快就到了。 因为李波订货的生产厂家就在花城旁边的中山市，第二天一早，厂家就立即派了一台车，把一大一小两套器材送了过来。 其中小号的那套器材留在了黑米宠物之家，大号那套，则直接送往了兄弟狗场。 黑米宠物之家这边之所以订小号的，这也是不得已的事，因为这边的场地毕竟有限。 可就算是这样，米粒还是为这些器材的存放而头疼。 比如说跷跷板，板长就长达3.65米，而兄弟狗场那套更是长达4.25米。 好在厂家早已考虑到这个问题，所采用的是高强度的聚酯材料，并且设计成了可折叠的模式，否则米粒都没法将它们收进店里。 设备一到，最兴奋的自然是李波。 因为在上午的时间里，不受器材限制的董逸，就和老黑在小区内的大草坪上开始了互动训练。 整个训练的过程看得他直流口水。 他不可能不留口水，因为他发现，老黑实在是太聪明了一点。 不管是敏捷犬还是飞盘狗运动，能否取得好成绩涉及到两点，一是狗狗本身的能力，二是人狗互动。 而在人狗互动中，最为关键的就是狗对指导手指令的领悟能力。 在人狗互动中，指导手的指令通常分为两种模式，一是口令，二是肢体动作指令。 其中，肢体动作指令最常见的是手势，更为复杂的，则是身体任何部位的任何动作。 在高节奏的犬类运动中，口令是很难准确到位的，并且容易失误。单是手势也是不够的，尤其是在花式飞盘运动中。 因此，在犬类运动中，指导手的指令更多的是以肢体动作为主，偶尔用口令来配合。 李波发现，在老黑与董逸的配合训练中，它对董逸肢体指令的领悟力实在是高得可怕。 董逸手一画圈，它就知道在原地转圈。 董逸手掌一翻，它就懂得在地上打滚。 董逸腿一抬，它就知道以他的腿为障碍进行跳跃。 董逸一屈腿弯腰，它就知道以董逸的背部为跳板，来一个高高的障碍跳跃。 董逸胸部一挺，它就知道借他的胸部来一个高难度的空中转体。 …… 简直是零失误啊！ 李波直接看傻眼了。 如果做这些动作的是牧歌，那李波还能理解，毕竟牧歌和董逸已经配合了那么多年。 可是，老黑和董逸的磨合才刚刚开始进行。 你这么能，怎么不上天呢？ 李波忍不住妒忌，腹诽了一句。 最为可恶的是，董逸又开始在他面前拽：“波哥，看到没，老黑天生就是玩飞盘的好料，依它现在的表现，我觉得带它去拿国际比赛的冠军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李波竟然找不出理由去反驳。 依老黑这样的表现，拿国际冠军真的很有可能。 他只能暗暗给自己打气：等器材到了，我再让你见识一下它在敏捷犬运动方面的天赋。 因此，这些敏捷器材一到，他就迫不及待地想把它们搬去大草坪，开始对老黑进行训练以及对米粒进行教学。 “波哥，你急啥？大草坪是公共场地，咱们搬这么多器材去占用不太好吧，你如果想训练，咱们下午直接去兄弟狗场就是了啊！” 米粒第一时间就提出了反对意见。 她订的是一套小号的敏捷运动器材，这套器材的主要用途并不是用来训练老黑，而是用来训练小边牧的。 再说，这么多器材往大草坪上搬，用小车拉的话，得拉好几次，到时又要搬回来，非常麻烦。 因此，她毫不客气地制止了李波的冲动。 好吧，既然你答应了下午去兄弟狗场，那就更好。 李波强忍住了想在董逸面前炫耀的冲动。 米粒开始折腾起新到的器材来。 她想都不想，就利用起免费的苦力来：“波哥，来，帮我把a字板搬到店外的空地上，以120度的角度展开。” “你要干嘛？”李波边忙活边问道。 这种2.7米长的小号a字板，就算以90度的角度展开，高点离地面也只有1.7米左右，对老黑来说根本就没难度，更何况以120度展开？ “给小边牧玩啊！”米粒理所当然地回道。 在莫大仙给的训练方案中，就包括对幼犬进行器材的适应性训练，而第一个要用的器材，就是利用小家伙们来利用a字板练习攀爬。 李波傻眼了。 他惊讶地问道：“才40多天的小狗，你就让它们练这个？你不知道小狗都恐高吗？” 小狗恐高，这是专业人士以及养过狗的人都知道的事。 小狗在没有适应之前，将其抱上高一点的桌子，它都会瑟瑟发抖。 在没有训练之前，就算是爬楼梯，对小狗来说也是一件需要勇气的挑战，下楼梯更会成为一件很让小狗恐怖的事。 可现在米粒竟然说要让小狗玩a字板！ 要知道，a字板上虽然有防滑条，可难度比有阶梯的楼梯要难多了，下去更是难上加难。 若不是已经对米粒比较熟悉，李波简直会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专业人士。 “有老黑在，怕啥！” 说实在的，米粒其实也是心里没底的。 可在莫大仙的训练方案中，器材方面的训练，第一项就是a字板的训练。 而且，方案中的理由还很充分： 这么小的小狗，身体的发育还不完全，因此无法进行跑、跳等高难度、高强度的训练，但可以开始勇气和服从性方面的训练。 a字板的攀爬，就是训练小狗勇气的一个好工具。 当然，这需要老黑的带头示范作用。 …… 经过这么多次验证，莫大仙已经成为了米粒心目中真正的专家，因此对于他的方案，米粒现在是无条件地相信的。 在她心中，莫大仙比董逸、李波这种大佬更专业。 a字板一架好，米粒便开始发号施令：“老黑，带小家伙们去玩a字板。” 她指了指围栏内的小边牧，并且把围栏打开了一个缺口。 不用说，老黑对于她的指令是绝对配合的。 它开始带着小家伙们往店外走。 李波和董逸的好奇心立即又被吊了起来。 让四十多天的小狗去爬a字板，这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小狗们能行吗？ 老黑可以做到吗？ 第193章 玩直播的波哥 对于这个训练方案，杨牧其实也是底气不足的。 因为这是一份从没有过先例的训练方案，他也是凭想当然设计出来的。 他唯一有底的是，现在身为一条狗的他，对于小家伙们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得多，而且具体的训练还是他亲自上阵。 作为一个养过狗的人，杨牧也知道小狗恐高这事。 当初他把老黑打回家，第一次带它学爬楼梯，就费了好大的功夫，一开始几乎是抱着它一级一级往上走的。 但作为一条狗，他还知道小家伙们的一个特点。 对于一条幼犬来说，在与人长时间相处之前，对人的信任并不是无条件的，哪怕这是训练它的专业训犬师。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没办法，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对于非同类，天生就带有一定的防备心理。 这种防备心理，需要长时间的相处和熟悉后，才会慢慢消除。 但对于同类来说，尤其是已经相处熟悉的同类，幼犬却是无条件信任的。 这就是杨牧的依仗。 当然，因为有两位大佬在等着看他出丑，因此他还是决定谨慎一点。 带着小家伙们出门后，他并没有急于带它们上a字板，而是带着它们在空地上转悠、玩耍起来。 严格来说，这是小家伙们第一次到户外玩耍。 一到户外，它们边有点好奇，开始四处张望。 杨牧对它们还是很有耐心的。 他先任由小家伙们四处转悠、探险，只是在小家伙们还想往外走时，才将它们扒拉回来。 他现在又有了狗妈妈的架势。 让小家伙们熟悉户外的环境稍稍花了一点时间。 等它们熟悉得差不多后，杨牧开始带着小家伙们往a字板附近走。 论好奇、论贪玩，小狗们比成年狗要强很多，而边牧的贪玩更是出了名的，现在有杨牧带着它们转圈、追逐，小家伙们开始兴奋了。 它们开始围着a字板开始玩追逐、捉迷藏的游戏。 李波、董逸就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想知道老黑能不能带着幼犬们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 可能是老黑的前戏有点长，李波等得有点无聊了。 他决定干点什么。 他拿出手机，在中国敏捷运动联盟的运动群里发了一条信息：“兄弟们，准备上直播，我给你们看点好玩的。” 发完信息，他打开了斗鱼手机直播伴侣，登上了自己的直播账号，开始直播。 “老铁们，好久不见，波哥又开播了，今天给大家直播一点特别的。” 开播后，李波把手机的摄像头对准自己，傻傻地对着手机说起话来。 他这一举动引起了米粒的好奇。 她知道，现在已经是一个全民直播的年代，网上关于直播的新闻、视频也特别多，但她没想到三十多的波哥竟然也玩这个。 她小声地问董逸：“波哥竟然还玩这个？” 董逸却大声回道：“这家伙经常利用职务之便，来给大家直播比赛还有狗狗训练，用来大肆敛财，实在是太不道德了。” 这是故意在抬杠。 他的抬杠成功吸引了李波的火力。 “大家听到了我旁边的这个声音吗？如果经常来我直播间的朋友肯定已经听出来了，他就是飞盘狗技术一流，但人品低劣、很喜欢跟我作对的董逸、逸哥，来啊，大家来点礼物，我给大家看看这家伙的丑恶嘴脸。” 米粒：“……” 她有点搞不懂这两人。 别看这两人经常抬杠，但关系却好得跟兄弟一样的。 果然，董逸又接话了：“看到没，这家伙就是这么无耻，为了敛财，连兄弟都可以出卖。” 可是米粒在他的话里，却听不出一丝生气的现象，只有反唇相讥。 然后她又听到李波的声音：“谢谢宋老板的一个火箭，那么，让我们来看看逸哥的丑恶嘴脸吧！” 李波的手机摄像头对准了董逸。 董逸却丝毫没有闪避的意思，继续跟米粒说道：“看到没，有点本事的人，敛财就这么容易，一句话，500块的火箭有人刷地一下就丢给了他，再加上其它小礼物，这家伙几句话，就轻松敛财上千。” 米粒：“……” 原来做直播这么好赚钱！ 董逸继续对着镜头，却冲米粒说道：“等着吧，一会你也会成为他敛财的工具。” 然后他继续冲着镜头说：“兄弟们，你们别傻了，李波就是一个专门骗钱的大骗子，大家别上他当了，不要再给他刷礼物。” 米粒真的一时消化不了这两人的这种关系。 不过她确实马上就见识到了李波的无耻。 “对于逸哥的话，大家直接无视就是了。接下来，我要特别隆重推荐一位大美女。” “大家已经听出来，逸哥一直在冲着旁边的一位声音很好听的美女在说话。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大美女，能让逸哥无视我和大家的鄙视？” “大家好奇吗？你们的礼物呢？我可跟你们说，没有礼物的话，这位美女我可不播出来了，我留着自己慢慢欣赏。” 这家伙，为了敛财，竟然故意没将米粒收入镜头。 米粒：“……”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敏捷犬界大佬，竟然真的这么无耻。 她直接给了李波一个鄙视的眼神。 李波哈哈一笑：“谢谢上海哥的两个火箭。那么，接下来，我隆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大美女。” 他先将镜头对准了黑米宠物之家的招牌：“看到没，这是一家宠物店，而我接下来要介绍的这位大美女，就是这家宠物店的老板——米粒！” 他先将镜头对准了米粒。 看在他先介绍黑米宠物之家的份上，米粒也没有躲闪，而是冲着镜头挥了挥手。 李波继续说道：“大家可千万别小看了这家宠物店。你们想想，是什么原因，能吸引我跟波哥一起来这家宠物店？而且还准备在这里呆上十多天？是因为米粒这位美女吗？” 不得不说，这个无耻的家伙，除了在敏捷犬运动方面很有本事之外，直播的本事也是一流。 连米粒都恨不得拿起手机，下载一个app，去他的直播间看看大家的反应。 “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吸引我跟逸哥到来的，并不是米粒这位大美女，而是这位大美女所训练的一条狗。而今天这场直播的主角，也正是即将出场的那条神奇的狗。” “兄弟们，你们的礼物呢？” 米粒：“……” 真的是很会敛财的一个无耻的家伙！ 第194章 竖中指 连杨牧都没想到，连李波这样的敏捷犬大佬竟然也会玩直播。 他更没想到的是，李波玩直播敛财套路竟然这么无耻。 好吧，应该不叫无耻，而叫二或贱。 作为一个网络写手，杨牧自然是清楚直播的。 在全面直播时代，因为直播实在是太火，因此网文界也出现了很多关于直播题材的小说，小说里涉及到直播内容的就更多了。 为此，杨牧还专门花了一些时间，去研究直播文化。 现在看到李波玩直播，杨牧顿时就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直播这样一种营销手段呢？ 杨牧一直在考虑怎样将幼犬生意做出丽景花园小区之外，尤其是这些准备卖高价的运动小边牧。 利用越来越火的直播来做宣传也是一种很好的方式啊！ 现在网上用宠物来做主题的直播那么多，有我在，用动物来展示神奇、博眼球，有谁比得过我吗？ 如果黑米宠物之家也开直播的话，说不定除了可以通过直播来卖宠物以外，还可以赚点小钱呢！ 杨牧的心思顿时就活泛起来。 不过这事还得好好跟米粒商量一下才行。 眼前重要的是先训练小家伙们的勇气。 他准备带小家伙们爬a字板了。 此时又成功收到一大笔打赏的李波，已经将摄像头对准了老黑，并说道：“老铁们，隆重向大家介绍今天的主角，神奇的边牧老黑！请注意，我用上了神奇两个字……” 李波开始喋喋不休地介绍老黑的神奇之处，包括它的飞盘狗能力如何让董逸念念不忘，也包括它的敏捷犬本事如何出色，还说起了老黑的一些丰功伟绩，比如说全犬种大赛拒领奖等。 若不是他对老黑生活中的很多事还不了解，他还可以说上大半天。 但这已经足够了。 作为中国敏捷运动联盟的主·席，李波的直播频率虽然不高，但他每次直播，展示的要么是国内最高水平的运动狗，要么就是国内有名的犬类运动人，还有就是高水平的狗类运动比赛。 因此，他在斗鱼拥有一大批爱好犬类运动的忠实拥趸，很多痴迷犬类运动的人甚至因此而去下载了斗鱼直播app。 每次只要他一开播，就会人气爆棚。 而且，喜欢犬类运动的人，可是有不少土豪，再加上李波的江湖地位，因此打赏的人也特别多，董逸说他是通过直播来敛财也不为过。 当然，这是玩笑话，相比董逸在经济上的稍显窘迫，李波其实并不怎么差钱，而且他的绝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在敏捷犬运动上，并没有因为直播收入而频繁直播。 有的人，确实不是纯粹为了赚钱而活着的。 此时，因为李波的高调介绍，立即就把大家的兴致给勾起来了，直播间的公平滚得飞快，李波想要看清楚大家说啥都很难。 既然看不清，那就不看了。 李波直接说起了今天这场直播的目的。 “老铁们，大家都知道，太小的幼犬是有恐高症的，在没有经过一定的训练之前，想让它们爬楼梯都很难。” “可我眼前的这窝幼犬，今天才刚刚44天，这也是它们第一次出到户外来玩耍。” 李波将摄像头从老黑身上转到了那群走路都还有点摇摇晃晃的小边牧身上。 “可是黑米宠物之家的美女老板米粒告诉我，今天老黑就要带着这群走路都还走不稳的小家伙们，去攀爬这个比上楼梯还难上无数倍的a字板！” “大家觉得这可能吗？” 李波又用摄像头给已经架好的a字板来了一个特写。 直播室的公屏再次翻滚起来。 “波哥，你没开玩笑吧？才40多天的幼犬来爬a字板，怎么可能？” “我第一次带我家小狗·爬楼梯，把它放在楼梯中间，它直接吓尿了！” “波哥，你这次的直播任务注定要失败，还是别播了吧！” “这属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 在李波的直播间里，大部分是爱犬之人，相当一部分是养犬之人，更有一小部分是专业人士，尤其是在微信群里收到李波信息而来看直播的中国敏捷运动联盟的那些人，更是专家中的专家。 没人能相信这个任务今天就可以完成。 李波此时已经顾不上公屏上这些发言了。 因为他发现，一直在带着幼犬们玩耍的老黑此时竟然已经停了下来，正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 “老黑，你怎么啦？怎么还不开始？” 让李波郁闷的是，老黑继续在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对他的话根本就不予理睬。 这……老黑如果不配合的话，他今天这场直播，还没真正开始就失败了啊！ 这会让他很没面子的！ 于是李波立即向米粒求救：“小米，怎么回事？” 对此，米粒也很是感到有些奇怪。 在她印象中，老黑做事，很少中途停下来，更别说中途放弃。 “老黑，快开始吧，带小狗们尝试一下a字板。”米粒再次下达了指令。 让她惊讶的是，老黑不仅没开始，反而抬起了一只爪子，然后用很别扭的姿势翻了过来，脚掌朝自己，爪尖朝上……而爪尖对准的方向，则是冲着李波。 最为关键的是，它竟然还用力地把爪子向上一划。 它这是什么意思？ 米粒被弄糊涂了。 反倒是李波自己看出了端倪。 “我靠，老黑这是在向我竖中指吗？”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 一条狗鄙视一个人，除了用眼神，还能竖中指？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一点吧！ 可接下来，老黑又冲着李波重复了一下这个动作。 这让大家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它真的在冲着李波在竖中指。 李波夸张地叫道：“哦，天哪，这是为什么？它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人人都是表演帝。 在李波的话里，大家听到的不是怨气，而是夸张的欣喜。 确实，一条狗竖中指，这样的情景，恐怕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包括直播室里的人。 因此，这个动作给李波带来的更多是惊喜，而不是侮辱。 只是大家都在好奇一个问题：老黑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195章 见钱眼开的狗 为什么要向李波竖中指？ 其中的原因只有杨牧自己知道。 最近，直播界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有名的mc天佑、卢本伟被全网封杀（ps：因剧情需要，现实中的事件在本书时间线里稍稍提前。），至于原因，自然是众所周知。 杨牧也关注了这个新闻。 这原本没什么，直播界的事跟杨牧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可别忘了，杨牧本身是一个二逼的网络写手，二逼的网络写手往往又是愤青的代名词。 对于直播界的乱象，杨牧早就看不惯了。 一个没啥文化、没啥素质的人，就因为耍嘴皮子喊了几首麦，就能红遍全网、年收入上亿？ 这很不公平！ 最为关键的是，你红了就红了，你为啥还要那么跳？先是怼小幂幂，又是挑衅本山大叔……一副全天下最牛的模样，凭什么？ 好吧，杨牧承认自己妒忌了。 可他因此而对直播界的某些乱象不喜是真的。 在直播内容里，还有一件事也很让他反感，那就是“老铁”这个称呼的流行。 现在一打开快手、今日头条等app，一看与直播相关的视频，动不动就是“老铁们……” “老铁”这个称呼，原本是东北人的叫法，可随着东北人全面直播，这个称呼很快就流行到了全网。 杨牧现在不爽的就是，你李波又不是东北人，直播时叫啥“老铁”？ 直接叫兄弟们、弟兄们不就好了？ 这个称呼真的很low！ 一连听了几次之后，他真的不爽了，于是立即停了下来，毫不客气地向李波竖起了中指。 要知道，杨牧的本质也是一个二逼，二起来，不一定比李波弱。 因此，他想做就做了，并没有考虑这样会不会带给大家严重的违和感。 而且，在熟悉的人之间，竖中指并非一定是侮辱的意思，更多的是鄙视。 比如说杨牧和陈超之间，彼此竖中指是经常的事，但并不影响感情。 只是他刚才这两下，真的让大家纳闷了。 李波还在不停地向米粒寻求真·相：“小米，为什么？它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米粒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她想到了一个原因。 “波哥，你现在直播是不是赚钱了？” “是啊，赚了一点，怎么啦？” “那就对了！你利用老黑赚钱却不跟它分，所以它罢工了，并且因此而鄙视你！” 李波：“……” 不是吧？ 他第一次听说，狗也懂得要分钱。 莫非真有见钱眼开的狗？ “是真的，它真正的主人，现在正躺在医院里，需要大量的钱来维持治疗……” 米粒说起了杨牧的事，并且说起了她训练王子时的发现。 老黑确实是一只见钱眼开的狗！ 李波有点无语。 他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很是不可思议！ 他决定试试。 他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千块钱，在老黑面前扬了扬：“财迷，看到没，见面分一半！我把钱交给米粒帮你保管，快开始干活吧！” 这是连杨牧都没想到的事。 他没想到，自己对李波的鄙视，竟然能被米粒如此解读。 不过他转念一想，既然你是利用我来直播赚钱，那确实该分我一半啊！ 能意外赚到钱，绝对是一件开心的事。 于是杨牧决定停止罢工。 他一声号令，小家伙们立即跟了过来，跟着他走到了a字板跟前。 李波又傻眼了。 这竟然是真的！ 它果然是一条见钱眼开的狗！ 不过现在他顾不上多想，继续开始主持直播。 “老铁们，你们已经看到，在金钱的刺激下，老黑已经带着小狗们走到了a字板跟前，马上要开始攀爬。” “a字板现在跟地面成30度的角度，这个角度对成年狗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可对才44天的小狗们来说，绝对是一项需要勇气的挑战。” 杨牧一听到“老铁们”那几个字，顿时又有了想罢工的冲动。 好吧，看在钱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他开始往a字板上爬，并示意小家伙们跟上。 榜样的力量确实是无穷的，并且小家伙们对同类确实是绝对的信任。 在他的带领下，又是老三率先爬上了a字板底部。 确实，对于走路还不稳的小家伙们来说，就算是只有30度的a字板，也还是有点难度的，老三晃晃悠悠地爬了上来，其它小狗们立即也跟上了。 最开始那段距离，对每一只小狗都没难度，毕竟现在离地面不算高，小狗的恐高症暂时还不会发作。 可到了中部，部分小狗开始发抖了。 这是恐高症开始发作的预兆。 李波的讲解及时跟上了。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在老黑的带领下，竟然每条小狗都爬上了a字板，没有一只掉队。” “这真的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要知道，在敏捷犬运动中，很多有运动天赋的狗，之所以无法成为优秀的敏捷犬，就是因为缺少勇气，在刚开始训练时，经常会出现拒跳、拒爬的现象。” “一条缺少勇气，并且多次训练后还无法克服的狗，注定是没法成为一条优秀敏捷犬的。” “因此，这窝小狗的勇气真的很难得。” “不过现在问题来了。大家有看到，这块a字板的单面板长为2.7米，以120度展开，顶点离地约1.35米，而中部离地面的高度也有60多公分。” “这个高度，已经超过了一张凳子的高度。对于一条抱到凳子上都会瑟瑟发抖的小狗来说，这个高度真的已经很有难度了，所以有的小狗已经开始发抖，这就是恐高的表现。” “接下来，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老黑能不能带着它们克服恐惧，爬上顶点！” 必须克服啊！ 杨牧知道，小狗们第一次攀爬，出现恐惧心理是很正常的，在这个时候，需要的是鼓励。 于是他立即折了回去，伸出爪子在每条小狗的头上摸了摸，以示鼓励和安抚。 前辈的鼓励，对于小狗们来说，就是勇气的源泉。 在老三的带领下，小狗们又一次开始往上爬，慢慢接近了顶点。 “耶，成功了！” 连李波都忍不住兴奋地叫了一句。 “不过，最难的事马上就要来了！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对小狗们来说更是如此。那么，接下来小狗们能顺利下去吗？” 下板，确实才是这次挑战最难的地方。 第196章 炸群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是绝对没错的。 就连爬在最前面的老三，一翻过a字板的顶部，都立即愣了一下。 它试探性地探出了两只前爪，就立即险些栽了下去。 这是正常的。 对于这个年龄的小家伙们来说，它们的平衡能力还没能完全发育成熟，或者说还没有完全掌握平衡的技巧。 因此大家在网上经常可以看到，那些下楼梯的小狗，经常是翻滚下去的。 这似乎难住老三了。 它站在a字板顶部，看着站在a字板中间的杨牧，呜呜了两声，似乎有些着急。 杨牧给了它一声鼓励的低吠。 因为前辈的坚持，老三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这最终还是没能难住它。 在a字板顶部艰难地掉了个头之后，它开始撅着屁·股倒着一点点地往下退。 这姿势实在是有点滑稽，把大家都给逗乐了。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有了老三带头，其它狗也有样学样。 只不过接下来，下板的姿势就千奇百怪了。 有的跟老三一样，撅着屁·股倒着往下爬。 有的在班上小心翼翼地横着一点一点挪。 有的是一屁·股坐在板上，然后一点一点往下滑。 有的鲁莽，直接往下冲，然后一个跟斗后，开始在板上翻滚。 还好杨牧一直盯着，立即就把它给挡住了。 …… 可不管怎么样，小狗们的勇气挑战算是完成了。 可李波看不下去了。 他提了个建议：“小米，30度的角度，对于刚上板的小家伙们来说还是太难了，这样不利于养成小狗正确的上下板姿势，我的建议是降低难度，从10度、20度慢慢往上加。” 杨牧愣了一下。 说实在的，他的训练方案是凭想当然做出来的，现在看来，真的很不专业。 米粒也愣了一下。 她是按照莫大仙的训练方案来的，因此这才把a字板设成了30度，现在看来，这难度确实是太大了。 她立即就想起了莫大仙的话：在敏捷犬和飞盘狗运动方面，两位免费苦力才是专家，多多听取他们的意见。 于是米粒从善如流。 “逸哥，别愣着了，快来帮忙调一下a字板。” 因为李波还举着手机在直播，因此米粒只能抓正在看热闹的董逸当壮丁。 接下来就轻松了。 因为米粒和董逸直接把a字板调成了10度，这个坡度，根本就跟平地相差不大了。 因此当杨牧再次带着小家伙们上板时，任何状况都没了，不管是上板还是下板。 李波及时针对直播室的观众们做起了专业的解释。 “老铁们，在这里顺便跟大家分享一点a字板训练的经验。在敏捷犬运动的a字板训练时，对于初次上板的狗，不管是小狗还是成年狗，都不要一开始就把坡度调太大，最好是一点一点增加难度，这样狗狗才不会产生畏难情绪。” “不过话说回来，老黑今天所带领的这窝小家伙们，完成的是一次关于勇气的挑战，并且挑战成功了。我有理由相信，一群具备勇气的小家伙们，经过长期的训练后，很有可能成为一条条出色的运动狗。” 在简短的解说之后，李波结束了直播，因为接下来他还有事要跟米粒聊。 小家伙们现在已经玩疯了。 因为完成了首次挑战，再加上难度又降低了，小家伙们发现，原来这种克服恐高感觉和上下掌握平衡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 因此，在老三的带领下，小家伙们开始一次次的上下a字板，玩得乐此不疲。 李波又出言制止了：“小米，收了吧，如果让小家伙们玩腻了，下次就对这个不感兴趣了。” 见好就收，留点期待，这是训练狗狗的真谛。 这个道理米粒也懂，于是她再次从善如流，开始收板。 小家伙们也被杨牧带回了店里。 中国敏捷运动联盟微信群内，此时已经炸了。 之所以炸群，自然是因为今天的挑战颠覆了大家的观感。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相对来说，这个群里的人都是玩敏捷运动的专家。 大家都知道，狗狗接受运动潜能方面的开发，自然是越早越好。 可问题是，才44天的狗狗，还没开始坐立行走、固定排便、定点定时进食等基本训练，甚至连牵引绳还没习惯，就去挑战30度的a字板，可能吗？ 群里有一位叫安明伟的，家里的边牧恰好也生了一窝小狗，快50天了，他见老黑带着一窝44天的小边牧都开始爬a字板了，便也动了心思，想让自家的母狗也带着小家伙们尝试一下。 可尝试却失败了。 他在群里叫唤起来：“波哥的直播是假的！我家温莎公主一看到a字板，就自顾自地玩去了，根本就不管小狗，小狗们在a字板下面嗷嗷嗷地直叫唤，她也不理！我命令她也没用！” 群里有人好心提醒他：“你家温莎公主是第一次生娃，还没学会带娃吧！” 安明伟：“可是老黑是公的！是公的！” 大家反应过来。 是哦，老黑是公的！ 李波说它的敏捷运动能力特牛，那也就罢了，可谁有见过公狗带娃吗？ 而且带得比母狗还好，这可能吗？ 还有，就算是两三个月大的狗，如果第一次就挑战30度以上的a字板，就算是有牵引绳牵着，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啊！ 凭什么？ 凭什么老黑带着一窝44天的小狗，就能顺利完成这个挑战？ 大家决定问个明白。 因此，李波一结束直播，大家就开始在群里@他。 “波哥，波哥，呼叫波哥。” “波哥，你给我出来，有事问你。” “李波，快出来，再不出来就绝交了。” …… 结束直播后，李波原本是想立即问米粒一些事情的，可手机微信不停的提示音，只好让他先按捺住自己的心思。 他先打开了微信群。 “刚才的挑战是不是真的？莫非我跟董逸还会联手骗你们不成？” “老黑为啥会带娃？你们问我，我问谁去？我自己还想问个明白呢！” 他开始一一回答大家的疑问。 “那你还愣着干嘛？赶紧问美女店主去啊！” “快去，记得开火山小视频的直播。” 火山小视频的直播，因为审核快，因此成为了大家内部交流用的一个直播app，并没有对外公开。 大家嫌文字沟通不够直接，因此提出了额外的要求。 李波：“……” 我欠你们的？ 第197章 小三是我的！ 李波打开了火山小视频的直播app，刚走进店里，却发现米粒已经忙碌起来。 小家伙们刚忙碌完毕，该进食了。 正好，大家不是不信公犬也会带娃吗？ 那就让你们再见识一下老黑带娃的神奇之处！ 说实在的，李波第一次见老黑和米粒配合给小狗们喂食时，也被惊到了。 从没见过如此有序的小狗喂食！ “你们看吧，看老黑是怎么带娃的！” 李波讲镜头先对准了米粒。 在店内的幼犬区围栏里，靠墙的一边摆着一溜狗盆，米粒正在往里面加浸泡过的幼犬狗粮。 这并不神奇。 神奇的是老黑这边。 李波把镜头移向了老黑这边。 正在看直播的中国敏捷运动联盟的成员们一下就傻眼了。 之间老黑这边，九只小边牧分左右齐刷刷地排在老黑身边，齐齐蹲坐着，又齐刷刷地看着米粒在装狗粮。 让大家惊讶的是，竟然没有一只幼犬因为禁不住美食的诱·惑而冲过去。 “不能吧？这些小狗们傻吗？有吃的也不知道去抢！” “老黑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真是四十多天的小狗吗？怎么能这么听话？” “波哥，你又在弄假直播对不对？” …… 因为只有内部成员，这下李波能清晰地看到大家在公屏上的发言了。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老黑是狗王，能号令群狗，你们还不信！你们等着看吧！” 大家看到，等米粒分装完狗粮并退出围栏后，老黑一声低吠，小家伙们这才立即冲了出去，一狗占据一个狗盆，开始狂吃起来。 大家立即又惊呆了。 一窝小狗，经过专业训犬师的训练后，做到按指令进食并不难。 可问题是，现在号令小狗们进食的是一条狗！ 而且听李波说，这窝小狗头一天才领会店里来，根本就没太长的训练时间。 这怎么可能？ 可直播镜头是骗不了人的！ 大家不得不相信，老黑真的是一条很特别的狗，它似乎天上就懂得带娃，而且还喜欢带娃。 在感慨了一番之后，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正在进食的幼犬们身上。 “吃相真的不雅啊！看来是在户外玩累了，真饿了。” 直播室内的宋承志却提出了一个特别的要求：“波哥，麻烦把镜头对准三号。” “宋哥，你为啥对三号这么感兴趣？” 宋承志：“你们有么有发现，刚才在户外玩a字板时，就是三号小家伙冲在最前面，就是倒退着下a字板的那小家伙！刚才冲出去时，又是它第一个冲出去，这小家伙很有运动天赋啊！” 李波心里一咯噔。 宋承志你这天杀的！ 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干嘛要说出来？ 这不是要引起大家的哄抢吗？ 要知道，群里这些玩狗的家伙，很多都是家境优越，为了一条好狗，完全会不惜一切代价。 果然，公屏上立即就有反应了。 “波哥，帮忙问问米粒美女，这条狗卖不卖？我愿意出高价。” “明哥，你别抢，我家尼克老了，我正想物色一条好狗重新来开始训练呢！” “这小家伙确实很有潜力，我也有点动心了。” …… 李波急了：“你们别闹，小三是我早就看中了的，小三是我的！” 他现在有点后悔今天开直播了。 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行家，又一个个爱狗如命，一见到好狗，就恨不得立即霸占。 可是小三是李波一眼就看中了的小狗，现在他还要面临董逸的竞争，又岂能让联盟内部再冒出一群竞争者？ 不过李波情急之下的说法有点问题。 人家宋承志说的是三号，可他却叫的是小三。 他一急眼，大家立马就闹了。 “波哥，你很不厚道啊，这么快就想包小三了。” “就是，波哥你都有嫂子了，再包小三真的好吗？还是让给我吧！” “群里只有我还是单身，小三非我莫属。” “小廖，你虽然是单身，可你还没弄清楚小三是男是女呢！万一小三也是男的怎么办？你准备弯吗？” …… 看到公屏上闹成一团，李波很无语。 三号小狗，不应该叫小三吗？ 你们这些家伙一闹，总是把楼给带歪。 “你们真的别闹了，小三真的是我一眼就看中的，逸哥那家伙还在跟我抢呢，咱们一定要一致对外！” 一直在看小狗进食的董逸冷冷地插了一句：“小三是我的！你想都被想！” “逸哥，你也被闹，你的飞盘狗更为讲究的是技巧和跳跃能力，小三在反应和速度方面不错，更适合进行敏捷运动。” 为了避免董逸死扛，李波开始说软话。 可惜董逸不买账：“你怎么知道小三的跳跃能力和技巧不行？别想蒙我！” …… 两人最终还是无法避免再一次争执的命运。 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一幕，杨牧自然全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他敏感地意识到，在边牧幼犬的销售上，自己走的这条路是对的。 经过训练和优选后，运动能力出色的小边牧确实更能卖出好价钱。 嗯，那就价高者得！ 你们谁也别抢！ 当然，作为出过力的苦力，董逸和李波可以在同等条件下优先。 他顿时就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然后忍不住坏笑起来。 作为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二逼青年，杨牧从来就没有想过将自家的宝贝便宜卖。 可仅有一条出色的小三，还不能让杨牧满足。 他在想，有没有可能将其它小狗也训练出优秀的运动潜能？ 他的想法是有依据的。 其实狗和人有想通之处。 一个人，如果从小就喜欢运动，并且接受专业的训练，那他一定能在某些方面表现出特长。 就算成为不了全国冠军、世界冠军，那起码也会比普通人优秀。 狗也是如此。 一条狗，如果从小就多跑、多跳，有勇往直前的勇气，练出强·健的体魄和强大的心脏，那它的运动能力势必就比别的狗强。 杨牧觉得，这应该是可行的。 毕竟他懂狗，也有能力让小狗们听他的。 别争了，只要你们有钱，到时一人给你们安排一个出色的小三！ 第198章 拍电影的提议 李波一直有一个问题如鲠在喉，那就是老黑为啥会见钱眼开。 在之前直播时，他听米粒提过一嘴，说老黑真正的主人正躺在医院里，需要大量的钱来维持治疗，老黑在帮主人赚钱。 一条狗还真的知道赚钱帮主人分忧？ 李波之前就对这个问题非常好奇，只是因为正在直播，这才憋住没问。 在把联盟内那些难缠的家伙勉强打发后，他终于问起了这个问题。 “这事我还能骗你不成？老黑的主人就是杨燕她哥，现在就躺在康复中心做睡美人。”米粒回道。 这下连董逸都来兴趣了，好奇地问了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是一个长长的故事。 一个很让董逸和李波震惊的故事。 为了满足这两人的好奇心，米粒干脆从杨牧出事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了黑米宠物之家成立。 “你是说，杨牧是因为救老黑出事的？而老黑为了见杨牧，又千里还家，并开始赚钱救主人？在路上还搞定了两名偷狗贼？” 李波此时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事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这样的传奇故事，简直比电影里面的还精彩，其传奇程度，就算是国外的著名电影《忠犬八公》也比不上。 米粒有点不满李波的质疑。 “杨牧出事的事，是陈超亲身经历的，就是昨晚请你们喝酒的那个，当时杨牧就是他送医院的，现在他陪杨燕去康复中心看杨牧了，等他回来，你们自己问他。” “至于老黑斗偷狗贼，千里归家的事，你们登录连城论坛，上去搜一下就知道，上面文字、图片、视频都有。” 所有的事情，人证物证齐全，这下由不得李波董逸不相信。 但为了详细了解事情的经过，他们还是搜到了连城论坛，去上面找老黑的信息。 毕竟是在连城论坛上引起过轰动的大事件，贴子一搜一大把，确实如米粒所述，文字图片视频齐全，并且还有人特意整理了事情所发生的前后经过，从钟家婚礼杨牧出事，到老黑咬不义之人，再到烧烤摊捣乱，然后勇斗偷狗贼，再千里还家的整个过程。 后来就不用说了，因为米粒说过，她就是那次在回花城的路上遇上老黑。 确实是比传奇还传奇的故事。 “这事要是拍成电影，比忠犬八公还感人啊！”董逸感慨地说了一句。 李波听了立即就为之一动。 随着经济的发达，养宠物的人越来越多，宠物也已经成为了全社会的热门话题。而对于喜欢宠物的人来说，一条对人类忠心的狗，也最能引起所有人的兴趣。 但这不是最关键的。 作为一个专业的宠物行业人士，李波最大的愿望，除了带领中国队在国际敏捷犬比赛中取得好成绩之外，就是希望人和狗能和平共处。 相对来讲，后一点比取得好成绩更为重要。 而如果能拍出一部能真正打动人心的关于狗的电影，这对促进人和狗和平共处是能起到巨大的促进作用的。 而且，这个故事的狗还是一条边牧，说不定这部电影一出，会让更多的人喜欢养边牧。 这对促进国内的狗类运动水平也有很大好处。 这个道理人类的运动一样。 喜欢某项运动的人多了，自然就会有越来越多高水平的运动员冒出来。 参与的人基数越大，整体水平提高是很正常的事。 李波兴奋起来，立即跟大家说：“这事说不定还真可行，我们联盟内就有人是从事影视行业的，我到时找他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可能将此事弄成。” 提议是董逸提出来的，可现在他却有点惊讶：“波哥，你来真的？电影可不是这么好玩的哦！” “不好玩也得玩，这事我必须牵桥搭线，尽量把这事促成。” 李波开始解释他刚悟出的道理。 董逸听了也开始动容：“依你这么说，这事确实值得多花点力气去促进一下。” 和李波一样，他也是痴迷于犬类运动之人，和李波有着同样的心思。 不过他好意提醒道：“拍电影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从一个简单的故事，到最终成为一部能让人看得的感人肺腑的电影，真的不这么容易。我建议这事要做就做得最好，如果是随便拍着玩一玩，那就不如不拍。” 董逸觉得，这事要做尽量做得最好，他不希望这么感人的一个故事，拍出的却是一部垃圾电影。 正在讨论中，陈超带着杨燕从康复中心回店里了。 对他们来说，现在每周末去康复中心看一次杨牧，只不过是一个流程，并不需要耗费太长的时间。 这下好了，李波逮到了正主。 他先问起了陈超出事时的具体经过。 事发经过从陈超嘴里得到了证实，杨牧当初就是为了救狗而昏迷，而狗反过来又为了主人而千里奔波。 这确实是一个人和狗互动友爱的感人故事！ 李波转向了杨燕：“我们想把你哥跟老黑的故事拍成电影，这事你同意吗？” 在场所有人里，论关系，只有杨燕是杨牧的妹妹，是属于真正的亲人，在杨牧没醒的情况下，只有她能代表杨牧和老黑。 因此，此事针对她的同意是必须的。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杨牧有点不乐意了。 喂，你们两个二逼，不征得我的同意，就瞎折腾此事，这样真的好吗？ 还有，杨燕就是个二愣子，她除了瞎胡闹，哪里能做这种事的决定？ 很可惜，现在他是一条狗，就算他有不同意见，也没法说出来。 果然，杨燕在大事面前确实没啥主见。 愣了半天，她只说了一句：“我不知道，我哥还躺在医院里没醒来呢。” 李波也愣了一下。 心想，这事你要是不做主，莫非我们还得等杨牧醒来后才能运作此事不成？ 正在他郁闷时，董逸却有插了一句：“我觉得，这个故事还差了一个完美结局，要是杨牧醒过来了，故事就真正完美了。” 李波又愣了一下。 “逸哥，你的意思是，咱们得先想办法把杨牧弄醒来？” 第199章 李波要玩大的 确实，从故事的完整性来说，一个感人的故事，必须得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才能更感人。 而在老黑和杨牧这个故事上，最为完美的结局莫过于在老黑的努力下，杨牧最终能醒来。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状态。 李波知道，花城的医院，在全国都已经属于领先水平，在很多方面，未必比京城的医院水平差。 现在连花城最好的医院都束手无策的病症，想让杨牧醒来容易吗？ 但李波是一个认真的人。 认真通常也意味着一根筋。 他一旦决定了要去做某件事，就往往会不撞南墙不回头，就如他全身心地投入到敏捷运动上去。 “杨燕，把杨牧的银行账号给我。” “啊？波哥，你要干嘛？” 面对李波突如其来的要求，杨燕有点不解。 “干嘛？我决定了，以后只要是跟老黑有关的直播，所有的直播收入我都转给杨牧，算是帮他凑集一点治疗费用，也算是帮老黑一点忙。” 他的思维很简单。 尽管杨牧未必立即能醒来，但他也得努力是不？连老黑都在为杨牧而挣治疗费用，他作为一个人，总不能一条狗都不如吧！ “波哥，不用了，现在我们宠物店能赚钱了，我哥的治疗费用暂时不用担心了。”杨燕立即拒绝道。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在这一点上，杨燕跟米粒是一致的，甚至比杨牧的觉悟还要高一点。 这事事实。 作为一个没节操的网文作家，杨牧确实比米粒和杨燕更爱钱。 他现在就在心里骂杨燕：你傻啊？就算不全要，那也得要一半啊！怎么说，跟老黑有关的直播，也有你老哥我一半的功劳呢！ “你傻啊！你知道一场直播下来，能赚多少钱吗？少说也有两三千块，我要是再无耻一点，多要点打赏，还能更多，这个钱攒下来，对于治疗你哥是有很大帮助的。” 这个数字是连杨牧都没想到的。 他没想到，李波作为一个非全职的主播，在直播这一块竟然也能这么赚。 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李波虽然只是兼职直播，但他在宠物运动这一块的专业水平，国内能超过他的并不多。 专业往往代表着观众的认可，既然认可，那打赏大方一点是正常的。 并且，以李波在国内敏捷犬运动中的身份和地位，那些慕名而来的人，一旦打赏起来，出手太少都不好意思。 专业人士真他妈能赚啊！ 杨牧忍不住有点羡慕起来。 可让他郁闷的是，杨燕此时还在推脱：“波哥，真的不用了，那是你凭本事赚的钱，我不能要。” 李波眼一瞪：“这不是给你的钱，是给你哥的！” 董逸也劝说道：“他给你就手下吧，这家伙不差钱，他要真想赚钱，一年下来，赚个好几百万很轻松。” 他一语道破了天机。 确实，以李波现在的身份，他依靠宠物这一块，赚钱真的不是问题。 对于顶尖的宠物行业从业人士来说，赚钱真的不难。国内一个优秀的牵犬师或指导手，光是靠自己的本事，一年赚个几十上百万都不成为题。 更何况李波还是中国敏捷运动联盟的主席？ “你们知道吗？这个家伙如果贪钱的话，他完全可以去操控比赛，有大把想组织宠物运动比赛的组织方想塞钱给他。他要是贪钱，赚钱的门路还多得很。” “说实在的，这个家伙老是跟我抬杠，真的很讨厌，但就冲着他不贪钱这一点，我还是愿意跟他做兄弟。” 董逸又以开玩笑的方式说起了一些内幕。 因为旗下聚集了一大批玩敏捷犬运动的爱好者和专业人士，因此中国敏捷运动联盟在国内已经是一个很牛的组织，就算是fci和usdaa想来国内举办敏捷犬比赛，那也得先拉上中国敏捷运动联盟，才能让比赛上档次。 因此，国内的敏捷犬比赛，实际上大部分就是中国敏捷运动联盟在主持的。 作为中国敏捷运动联盟的主席，李波又很大的权力来决定比赛的举办地点以及决定承办方。 要知道，这样的比赛对于承办方来说，就是一门赚钱的生意。 因此，很多想承办比赛的公司或组织，为了获得比赛的举办权，确实有心给李波塞钱。 但众所周知的是，李波是不收这种钱的。 他之所以在敏捷联盟有威信，就在于他对于全力提升国内敏捷运动水平方面的执着，也在于他的为人公正无私。 “你还不是一样？也老喜欢跟我抬杠，要不是人品还行，我也早就跟你翻脸了。” 面对董逸的话，李波又开始反唇相讥。 真是两个不肯消停的二逼！ 米粒见势不妙，赶紧插话：“波哥，这样吧，全部给杨牧，那杨牧也受之有愧，咱们老规矩，只要是跟老黑有关的收入，见面分一半。” 她直接帮杨燕做主了。 其实，如果这笔钱若是给她的话，她也是不会收的，因为她自己就能凭本事养活自己。 但她觉得杨牧不一样，他现在还沉睡在康复中心，万一以后有治疗的希望，就得需要大笔的费用，因此钱这东西对杨牧来说，是攒得越多越好。 “好吧。” 在这件事上，李波算是暂时妥协了。 可是，他的目的是要把杨牧救醒来，让这个真实的故事有一个完美的结局，然后拍成电影。 现在目标还没达成！ “这样，你们准备一下，帮杨牧发起一个大病轻松筹的项目，我利用我的关系，先好好帮忙去宣传一下，让大家赞助一下治疗需要的资金，我再找关系，看看能不能找到顶级的医生，把杨牧给救醒来。” 所有人一下就傻眼了。 大家还以为，李波捐献自己的直播收入就已经很了不得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要玩这么大。 杨燕又连忙反对：“波哥，这事真的不行，我们有手有脚，我们可以凭自己的能力来赚治疗资金，不接受捐款。” 对于这一点，米粒也不同意。 “波哥，大病轻松筹这个项目，是为了帮助那些走投无路的人的，杨牧现在还没到这个份上，医生你可以帮忙找，但凑集资金就没必要了。” 杨牧：“……” 他第一次为自己的贪财感到惭愧。 第200章 真正的逼王 这是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很多人为了追逐名和利在挖空心思。 为了钱，有的人会去干一些有违良心和道德、甚至丧尽天良的事。 就算是杨牧，在这种风气的影响下，他以前去写一些小黄文来赚钱，也并没有觉得因此不好。 但杨牧现在却有些羞愧了。 不能否认，这世上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在为了自己的梦想和追求而付出，为了梦想和追求，他们可以放弃名和利，在不求任何回报的情况下默默坚持。 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中国才能再次在全世界崛起。 在这方面，杨牧的感受也是很深的。 在最近几年，中国在很多方面都已从原来的落后局面，逐渐追赶上了世界最高水平，甚至走向了领先的地位。 好消息频传。 比如说国产航母的消息。 比如说中国的高铁。 比如说中国的歼20战机。 比如说航空航天。 比如说国产汽车。 …… 可以说，这几年来，中国在国民生产总值、经济发展总量、外汇储备、尖端科技、军事技术、制造等方面，都已经崛起到了世界的前列，成为了全世界都很有影响力的大国。 因为崛起，很多前些年走出国门的人，现在也开始慢慢回归，重新加入为大国崛起而做贡献的行列。 这就是一种民族自豪感和归属感。 杨牧相信，中国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崛起，就是有那么一帮人，在不计名利地为自己的梦想而坚持。 涓·涓细流，汇聚成河，才有了排山倒海的力量。 而在今天，他就碰到了两个在为梦想而坚持的人。 哪怕他们的坚持只在一个小小的宠物行业，但杨牧相信，在他们的影响下，这样的人一旦多了，中国犬类运动在国际上取得好成绩，从而让所有国人骄傲，那也是迟早的事。 他开始考虑一个问题：我是不是也可以为此做点什么呢？ 可以说，杨牧已经开始被李波的行为给感染了。 吃过饭后，按照上午说好的，该去兄弟狗场那边练习敏捷犬运动了。 杨牧原本是不想去的。 因为他讨厌见到陈二发，怕他又想找自己去配种。 可他现在却豁出去了。 既然李波和董逸都是难能可贵的追梦人，那自己为啥不利用一下现在的能力，尽量去帮他们一把呢？ 可以说，经历了今天上午的一幕幕之后，受感动的杨牧，心态已彻底地发生了改变，他决定在两项比赛上，尽自己的可能来配合他们一把。 三人一狗很快就抵达了兄弟狗场。 陈二发早就等在了那里。 可米粒等人一进去，他却直接无视了三个人，而是在杨牧面前蹲了下来：“老黑，欢迎回家！” 不仅如此，他还想伸手去摸杨牧的头。 这怎么可能？ 杨牧头一歪，立即就拍开了他的爪子。 这是老黑的家，不是我的家！ 他一个闪身，避开了陈二发，就往大草地奔去。 “哟呵，不愧是狗王，还真的很有个性！” 陈二发不仅没生气，反而乐呵起来。 他又说道：“一会等你们训练完，我就把花花牵出来，看老黑还认不认识它妈。” 看来，他已经从痛失狗王的懊丧中恢复过来了。 来到兄弟狗场，训练自然是正事。 不过董逸和李波却又一次为了谁先来而争执起来。 “我先来，趁场地还没摆器材，我让老黑练一会距离赛。” “逸哥，你不厚道啊！你要是把老黑的体力给耗光了，那一会还怎么练敏捷啊？” …… 杨牧发现，这两人每天不斗几次嘴，就心里不舒服。 米粒也有点烦他们这一点了。 她采用了最为直接的方法：“老黑，你自己选，先练飞盘还是先练敏捷？” 这不用说，杨牧有自己的判断。 他觉得还是董逸说的有道理，趁器材没摆上之前，先练一会飞盘比较省事。 而且，他并不认为连飞盘会过度耗费他的体力，一小会距离赛练习，对现在的他来说，顶多只能算热身而已。 距离赛的练习对他来说真的没有难度。 他只需要提前跑，然后判断空中飞盘的落点，然后变换路线，准确地在空中接盘就可以了。 一小会的练习，让董逸非常得意。 “波哥，看到没，以老黑的本事，就算是现在去参加距离赛，也稳拿冠军。” 他不可能不得意。 因为杨牧在练习过程中，基本上是零失误、零延时，而且次次都是能加分的四肢离地空中接盘。 可以说，只要董逸自己不失误，这个冠军拿起来应该难度不大。 可他这种赤·裸裸的炫耀，又让李波有点不满意了。 “逸哥，差不多就行了。凭老黑的本事，敏捷犬运动它也只要稍稍适应一下，拿个国内比赛的冠军也并非难事。” 杨牧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发现，这两人最好还是不要凑一起。 凑一起的话，他们自己把这种斗嘴当成了游戏，可旁边人却听得有些聒噪。 这种感觉，不仅只是他和米粒有，连一直在一边看热闹的陈二发也有。 “你们拽啥？老黑可是从我狗场里出来的狗王，水平牛逼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杨牧：“……”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逼王！ 不过还别说，脾气古怪、谁的面子也不卖的陈二发，竟然是董逸和李波的克星。 他一开口，原本准备又大斗一场的两人，竟然讪讪地住嘴了。 “二发哥，你说得对，确实是老黑牛逼。” “二发哥，你的狗场也确实牛逼。” 面对董逸李波二人的配合，陈二发脸上竟然难得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好好练吧，别只顾着打嘴炮，把真本事拿出来，让老黑多拿几个冠军，用成绩说话，那才是真正的牛逼。” 陈二发竟然摆出了一副前辈高人的架势，让李波和董逸尴尬无比。 不过这样也好。 最起码有陈二发在一边看着，两人的争执确实少了很多。 在耳根子清静了的情况下，杨牧也开始兴奋起来，一次次高难度的空中接盘动作，把众人都给看傻眼了。 老黑的牛逼，名不虚传！ 第201章 受之有愧 对于李波来说，训练老黑其实是次要的。 因为他希望的是米粒亲自带老黑去参加比赛。 因此，在接下来的训练中，他准备把精力主要放在教米粒身上。 可董逸的训练一结束，他便大叫了一声：“糟糕，刚才忘记开直播了！” 这下立即又引起了董逸的不满：“丫的，你就是故意的，你不想被大家看到，老黑玩飞盘到底有多厉害！” “胡说，我还巴不得把老黑的厉害之处多展现一下，好让大家多打赏一点，好为杨牧多筹点医药费。” 这个理由让董逸无法可说。 因此，接下来李波把直播打开，让董逸拿手机拍，他也没意见了。 李波一边开始摆器材，一边开始给米粒讲路线设计的原理。 “一般来说，玩敏捷犬比赛的，都应该懂一点线路设计的原理，这样才能理解比赛线路的难度和妙处，才会很快就形成正确的指挥思路。” 毫无疑问，在教米粒这一点上，李波确实是毫无保留的。 “通常，对于业余级别的比赛，比赛路线的设计，以保证参赛犬只以流畅的节奏完成比赛为主，不会有太大的难度。” “但在专业的比赛里面，在线路设计上，有三点设计思路是很重要的，一是平衡，二是节奏，三是难度，只有这三点兼顾，才是一条优秀的比赛线路。” 李波讲解得非常详细，包括什么是平衡，包括线路设计上如何能让优秀的参赛狗只跑出流程的节奏，也包括如何来设计难度，以拉开不同水平狗只的差距。 不过在训练用的线路设计好后，他却暂时停止了讲解，走到了直播的摄像头面前。 “老铁们，上午直播时，我已经给大家展示过老黑带娃的神奇，接下来的训练，我将向大家展示老黑在敏捷运动方面的能力，足以让大家震惊。” “不过在训练开始之前，我要跟大家先说一个感人的故事，一个关于人和狗的故事。” “在上午的时候，大家有看到，老黑竟然是一只见钱眼开的狗，那么它为啥那么喜欢钱呢？带着这个疑问，我问了美丽的店主米粒，结果她跟我讲了一个比忠犬八公还感人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自然是老黑，而它真正的主人叫杨牧。” …… 不得不说，作为中国敏捷运动联盟的主席，李波的口才也非常了得，关于杨牧和老黑的故事，在他口中娓娓道来，一下就把大家给听痴了。 “现在大家明白老黑为啥那么喜欢钱了吧？因为它主人现在正躺在医院里，将需要大笔的医疗费用。” “而据我跟逸哥分析，它的主人杨牧，很可能是一位自学成才的训犬牛人，因为米粒告诉我们，老黑带娃的本事，以及它强大的飞盘狗、敏捷犬运动能力，都是它主人杨牧训练出来的。” “对于这样一位训犬牛人，我跟逸哥都深感佩服，因此，我们决定为老黑以及它的主人杨牧也尽一点力。” “从今天开始，我的直播收入，只要跟老黑相关的，都全部捐献到杨牧的医疗账户。” “同时，如果又哪位朋友认识医疗方面的专家，有可能来唤醒处于沉睡中的杨牧的话，还麻烦推荐一下。” “好了，接下来我将向大家展示老黑无比优秀的运动能力。” 杨牧：“……” 他头一次不再方案李波老铁们的称呼。 他现在也非常纠结。 一方面，他真的很感谢李波对他的帮助。 但另一方面，他也知道，他能不能醒，其实在医学上应该是没啥效果的，哪怕请再牛的专家来，也无法唤醒他。 因为他的灵魂现在正在老黑体内。 除非有人懂得传说中的移魂大法！ 还有另外一点，那就是他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医疗准备金，以他现在自己的收入，已足够支撑他的花费，很快还会积累一笔富余的资金。 因此，对于李波直播收入的馈赠，他已觉得受之有愧，更不希望因此而让大家增加打赏。 明知不需要，还接受大家的捐赠的话，那就有骗财的嫌疑。 可是，这事又怎么跟李波说呢？ 就算是以莫大仙的名义在微信上跟米粒说，那也没理由说啊！ 莫大仙凭啥去做杨牧的主？ 唉，真是纠结！ 算了，先给大家展示一下自己的运动能力吧！ 他跟着李波走到了赛场的起点。 李波已经做好了指挥的准备，但他还有话要交代。 “现在，我跟老黑已经来到了比赛线路的起点，按照正规的流程，我应该先去熟悉一下赛道，并且顺便跟大家讲解一下运动线路，但现在我要把这一步放到跑完之后。” “也许有人好奇，为啥要这样？我可以告诉大家，老黑还有一项特别的能力，那就是它的记忆能力超强，我一旦讲解一遍赛道，而它又看到了的话，那它无需指挥，也能自己记住线路，然后独自完成比赛。” 直播室里的人一下又傻眼了。 不可能吧！ 大家都在怀疑这一点。 可李波又说道：“关于老黑的这个本事，等它跟着指挥跑完第一遍后，我再给大家展示一遍。是不是真的，咱们用事实说话。” 直播室一下就安静了。 李波把秒表交给米粒来计时：“一会你主意看我的跑位跟肢体指令，等老黑跑完两遍后，我再来跟你具体讲解。” 这也是杨牧最感兴趣的，因为他也想着偷师。 不过现在还是得跑完比赛再说。 第一遍确实有点难度。 这是因为赛道是李波设计的，但关于线路却没有透露半点，也还没跟米粒演示过，因此他想记下来都没门。 这样一来，他就必须在跑的过程中，聚精会神地留意李波的肢体指令并正确领悟，这样才能避免出错。 但这对杨牧来说是有难度的，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学习过敏捷运动的正确指令，如果李波的某些动作不够明确，那他就只能靠猜了。 不过杨牧相信，李波应该不会有不明朗的指令。 他站在终点，做好了起跑的准备。 李波站到了起点后的第一栏和第二栏中间，准备好以后，手势一挥：“老黑，跑！” 第202章 超难度赛道 杨牧没有让李波失望。 在李波精确的指挥下，他零差错地完成了第一轮。 “成绩多少？” 尽管已经认识过老黑的厉害，但李波还是很惊讶，因为老黑在整个比赛中跑得实在是太流畅了，几乎没有任何不必要的停顿。 米粒回道：“29秒16。” 李波的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大鸡蛋。 他不能不惊讶。 这条赛道可是他亲手设计的。 因为已经见识过老黑敏捷赛方面的能力，在那天落实定兄弟狗场的这个场地开始，他就一直在琢磨，该设计出一条什么样的赛道来为难一下老黑。 琢磨了整整两天，他才定下了这样一条高难度的赛道。 依他的估计，老黑跑完这条赛道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成绩怎么也得去到三十四五秒左右，可他没想到，老黑竟然跑出了破30秒的成绩。 “把秒表给我。” 李波准备亲自来测一次，顺便也向直播间众人兑现让老黑自己跑一次的承诺。 他先把秒表举到了摄像头跟前：“大家看到没，这就是老黑的成绩，破30秒了！遗憾的是，这个成绩没有对比，大家还感觉不到它到底有多厉害。” “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按照我的设计，就算是国内最优秀的狗来跑这条赛道，成绩也应该在35秒左右，就算我已经高估了老黑的本事，我也还是它最多能跑到32秒左右，可没想到……” “至于这条赛道到底难在哪里，一会我会为大家讲解。我们还是让老黑自己跑一圈，看它能不能独自完成比赛。” 非常难得的是，现在近万人的直播间，竟然没人刷屏。 有的只是刷礼物。 李波作为国内敏捷犬运动方面的专家，大家自然不会质疑他的话。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李波刚才说的是真的，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老黑去参加敏捷犬比赛，那岂不是国内的大型犬组冠军都是它的了？ 这真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只可惜今天没有其它狗来跑，确实无法做对比。 那就先看看老黑是不是真的能独自完成比赛吧！ 大家又把焦点集中到了场上。 万众期待之下，杨牧再次从起点出发了，只不过这次已经没有了李波的指挥。 大家很快就傻眼了。 它竟然真的做到了！ 怎么可能？ 一条狗，对于一条陌生的跑道，跑一遍就能记住？ 这智商爆棚了吧！ 那么成绩是多少呢？ 李波又一次把秒表举到了摄像头跟前：“28秒46，成绩又提高了！” 这是一句感叹。 对于成绩，李波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 他走到了赛道中央，准备给大家讲解这条赛道的奥妙。 “这是一条国际比赛难度水准的赛道，按照我的设计思路，考验的就是犬只在赛场上的节奏。对于基本功不扎实、节奏感不好的犬可以用必死无疑来定论。” 李波的第一句解释就让大家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是行家，就能体会到李波这句话里面的深意。 节奏感，这在敏捷犬运动中，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词。 同样的赛道，同样优秀的狗去跑，同样零失误，成绩之所以有差别，原因就在于节奏感，在整条线路中，节奏掌握得越好的狗，成绩就会越优秀。 如果是外行，那李波解释里的“必死无疑”四个字，虽然有点夸张，但也足以显示出了这条赛道的难度。 李波又加了一句：“在这条赛道中，如果指导手控制犬距离收、放能力差的话，那这条路线绝对能跑的累吐了血。” 接下来，他开始解释整个赛道。 “大家可以看到，1－6号障碍都是超级简单的大冲刺，狗狗一从起点冲出来，就很容易跑嗨，但我可以告诉大家，这就是一个陷阱。” “你们看，7号障碍是一条硬隧道，而且我把它的入口紧贴在13号独木桥另一边，狗只从6号跨栏跑过来，得绕过独木桥才能入隧道口。” “这样一来，训练不到位的狗只，很容易由于1－6号障碍太简单而导致节奏加快到极限，而后就会在接下来突然提高的难度中，踏入节奏变化的陷阱！” “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在国内很多顶级比赛中，我就用类似的设计，坑了很多狗狗。” 李波说起这个时，表情很是有些得意，似乎在比赛中坑人坑狗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大家倒吸了一口凉气。 节奏的突然变化，再加上一个干扰障碍，确实是一个巨坑，这样的赛道设计，说不难都不太可能了。 李波的讲解还在继续。 “我们再来看一下本赛道的另一个高难度的地方。” “大家可以看到，16号障碍就是7号障碍的反向，从十六号障碍出来，先得经过17号跨栏障碍，然后接下来是18号障碍s型绕杆。” “这原本就已经是一条难得让人窒息的赛道，按照正常的设计思路，开放隧道的出口、17号跨栏、s绕杆的入口应该是在完全平行的一条线上的，也就是说。狗只出了隧道，直接斜线跳跃17跨栏后，很方便就可以进入s绕杆。” “但在最终的设计上，我又一次加大了难度，我故意把18号s绕杆往下挪了两米多，几乎与19号最后一个跨栏障碍平行。” “如此一来，这条赛道的难度就不只是加大一点点了，狗只跳过17号跨栏后，必须一个大转向，才能顺利找到s绕杆的入口，节奏掌握不好的话，很可能就会冲过头，然后绕大弯才能回来。” “而s绕杆的出口又基本与19号跨栏平行，这样一来，狗只在出了s绕杆后，又必须在很短的距离内灵活地转一条弧线，才能完成最后的跳跃。” 大家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李波不解释，大家还觉得这条赛道的难度也只不过如此而已。 毕竟老黑两次都跑得太顺利了一点。 可经他一解释，大家这才发现，原来这条赛道真的到处都是坑，也不停地在变换节奏，确实可以用最高难度来形容，也确实可以称得上能把人和狗都跑得吐血的赛道。 可问题是，老黑却两次都顺利完成了，而且跑得很流畅，成绩很优秀！ 这么说，老黑真的具备很强的夺冠实力？ “请让我们用礼物，先优秀的老黑，还有培养出这么优秀狗狗的杨牧致敬吧！” 李波说出了他最想说的一句。 第203章 成绩逆天的原因 在今天的这场训练中，收获最大的自然是米粒和杨牧。 在讲解完赛道，收获了大量的打赏之后，李波结束了直播，开始给米粒讲敏捷犬运动指导手的要领。 杨牧自然跟在一边旁听。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 在讲解的过程中，李波结合具体的线路，给米粒讲解如何在比赛中做优秀指导手的要领，包括提前跑位，也包括如何做准确的预判，还包括如何给出最为简洁又准确的指示等。 专业的再加上好口才，一堂原本有点深奥的敏捷犬指导技巧可，就被李波讲得通俗易懂，作为新手的米粒，竟然很快就上手了，开始拉杨牧来在赛道上配合实践。 论收获，最大的自然是杨牧。 在讲解过程中，李波一直在强调，指导手必须知道自己所带的狗的优缺点，然后在比赛中通过自己的情绪和指令来给狗带节奏。 身为一条狗的杨牧，最能理解李波这句话的价值。 在前面，李波也曾强调过，一条优秀的敏捷犬，要想在一场比赛中获得好成绩，就一定要根据赛道的特点跑出完美的节奏来。 但事实上，按照比赛的规则，对于比赛的赛道，在开始比赛之前，有资格去熟悉赛道的就是参与比赛的指导手。 而在比赛中，狗狗对于赛道是完全陌生的。 因此，狗的节奏其实是指导手带出来的。 在此之前，杨牧一直以为，只要有一条优秀的狗，不管是谁来指挥，都可以取得很好的成绩。 他现在才发现，这个观点是大错特错。 因此，在接下来的过程中，他严格按照米粒的指令来做动作。 如此一来，米粒就经常被李波叫停了。 “停，这几个障碍是连续的快速障碍，你自己不嗨起来，怎么把老黑的节奏给带起来？” “停，你这个指令下早了，如此一来，老黑原本跑起来了的速度，随着你这个动作的出现，就过早减速了，这样损失的是时间。” “停，你这指令下迟了，老黑要想完成后续的动作，就得急刹车，整个节奏就乱了。” …… 不得不说，现场纠错才是最好的学习方法。 在一次一次的纠正之后，米粒快速入门了，开始有了几分优秀敏捷犬指导手的气质。 而对于赛道的理解，杨牧比李波掌握得还要透彻。 哪怕这条赛道就是李波设计的。 毕竟，这是一条给狗来跑的赛道。面对每个障碍，如果来跨越，如何来把握连续的节奏，身为一条狗的杨牧跑过几次后，他更能亲身体会。 而他又能把这种体会，准确地反馈给指导手米粒，让她获得最直接的指挥差异体验。 可以说，杨牧可以利用他现在的本事，把米粒指挥上的细小差异，准确地用自己的动作反馈出来。 这是一种共同的进步。 就在李波在给米粒讲授敏捷犬运动的知识和技巧时，中国敏捷运动联盟的微信群里却又炸锅了。 炸锅的原因，并非杨牧和老黑的感人故事，而是因为老黑的逆天跑法。 对于老黑的存在，大家已经听上次去了花城全犬种大赛的李波和宋承志提起过，大家知道了有这么一只成绩逆天的狗存在。 但它的成绩到底怎么个逆天法，除了李波和宋承志，大家都没见识过。 因此，今天下午李波一开直播，大家就立即停止了手中的工作，齐刷刷地进了李波的直播间，准备见识老黑的逆天成绩。 第一次成绩很快就出来了。 29秒16，确实足够逆天。 而第二次老黑自己跑的成绩更是逆天：28秒64。 因此，李波的直播一停，大家立即就在微信群里讨论开来。 “宋哥，这个赛道，要是你家金妞妞去跑，能跑出这样的成绩不？” 在群里，与老黑有过直接接触，并且现场看过老黑跑的，就只有李波和宋承志，而宋承志家的金妞妞，是大家公认的国内敏捷犬比赛中成绩最好的狗之一。 宋承志郁闷地回道：“别做梦了，上次妞妞就跟老黑比过了，同样的赛道，妞妞的成绩起码比老黑差五六秒。” 同样的赛道，成绩差五六秒，在国际比赛中，这是排名中游的狗，与最快的狗之间的差距，可能还没这么大。 这么说，老黑的成绩真的要逆天了？ “为什么会这样？” “你们上我的快手直播间吧，我正在研究老黑刚才跑的视频，发现了一些端倪，我给大家讲一下再讨论吧。” 宋承志早就有所准备。 在上次的全犬种大赛中，原本一直是宋承志骄傲的金妞妞，被老黑轻松击败，这让宋承志很是不爽，但却不得不服。 对于参加运动的人来说，提升成绩，获得进步，原本拿名次更加重要。 而要想提升成绩，向高手学习是一种绝好的方式。 让宋承志遗憾的是，上次的比赛，他根本就没来得及录视频，让他没法研究。 但这次不一样了。 李波一直播，他就开起了直播的视频录像。 直播一结束，他立即就对视频开始研究。 这一研究，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些端倪，现在他准备把他所发现的分享给大家。 共同进步，才能提升国内敏捷犬运动的整体水平。 “你们看，整个比赛的所有障碍，老黑跑的节奏非常好，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停顿，如此一来，它在每个障碍所节省的时间，就比咱家金妞妞要快上那么一丝丝，这些一丝丝累计起来，整个比赛总共19个障碍，就起码要比金妞妞快上两秒左右。” 宋承志先把老黑跑的视频整体播放了一遍。 这一点，大家是非常认可的。 就如李波所说的那样，在比赛中，谁的节奏掌握得更好，谁就能获得更好的成绩。 而现在大家再次观看视频，确实认可宋承志的说法：老黑在整个过程中，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停顿，非常连贯。 “除了节奏，导致成绩差距的还有几个关键的地方，我拿金妞妞以前的比赛视频来跟老黑的比较一下，大家一看就明白了。” 宋承志的功夫没白花，他确实发现了差距所在，也发现了老黑成绩逆天的原因。 第204章 提前集合的决定 “第一个关键之处，请大家看3号障碍a字板。” 宋承志专门把老黑过3号障碍的视频截了出来，用慢动作来播放。 “你们看到没，老黑下a字板的整个过程是非常连贯的，但却又没违规，大家有没有发现差距？” 宋承志一提醒，大家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按照敏捷犬运动的规则，a字板从斜坡距离顶部的90cm处必须换成另外一种颜色，另一面以相同方式处理，用来做连接区域的提示。 而狗狗在比赛过程中，从a字板连接区下来时，不能从连接区直接跳到地上，必须踏足下方的区域，否则就会被扣5分（也就是加罚5秒）。 而在狗狗的高速跑中，如果不经过特别的训练，离地不到一米、长度顶多也只有一米的距离，狗狗很容易就直接采取跳跃的方式下a字板。 为了避免在比赛中扣分，大家在训练时，就会有意识向狗狗下指令：必须在这个区域踏足。 这样一来，狗狗因为谨慎，在比赛中下板时，就会在这个区域有停顿的意识。 这就意味着时间的损失。 这是敏捷犬训练中的一个难题。 不强调的话，狗只很容易就在比赛中违规。 但强调的话，一旦养成停顿意识，就意味着时间的损失。 和a字板有着同样罚分规定的还有跷跷板和独木桥的上下区。 宋承志又播放起了老黑上下跷跷板和独木桥的慢动作：“你们看到没，单是这几个障碍的上下动作加起来，老黑又比我们的狗快上了1-2秒。” 为了给大家加深印象，他还把金妞妞以前参加比赛的视频，截取了相应的上下动作来做对比。 大家一看，确实如此。 “那个杨牧到底是怎么把老黑训练成这样的？” 大家想起了李波的介绍，那个正躺在康复中心成熟不醒的自学成才高手。 “你们问我，我问谁去？”宋承志郁闷地回道。 对他来说，现在最关键的是先把整个视频讲解完。 “下一个关键点，大家仔细看老黑过跷跷板的动作。” 宋承志又把过跷跷板的视频单独截了出来，用慢动作反复给大家播放。 “你们发现没，老黑在过跷跷板时，在跷跷板上下转换时，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停顿，他甚至在转换前，还有一个刻意的利用身体重心往下砸，以加快跷跷板的上下转换速度。” 宋承志一提醒，大家确实也发现了这一点差别。 在业余比赛中，狗狗在跷跷板上过中心连接点时，在跷跷板左右接地转换过程中，会有一个停顿的动作。 专业比赛的狗狗在这里会做得更好一点，但减速是必然的。下意识去砸，以加速上下转换，跑的节奏又不改变的，基本上很罕见。 “在跷跷板上，老黑起码又节省了半秒到一秒的时间。” “最让我惊讶的不是这些，让我惊讶的是7、8、9、10、11这五个连续障碍上老黑的跑法。” 宋承志先从视频中截出了一张图片，放大给大家看。 “大家看到没，波哥这个变·态，又在赛道中设计了局部小菱形这种超高难度的局部赛道。” 大家立即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不是视频截图，大家还没有意识到这个赛道局部的难度所在。 现在有了截图，大家就可以清晰地看到，从6号跨栏出来，到进入7号的硬隧道，直接是一个90度的大折。 而从7号隧道出来，再到8号的跨栏，又是一个80度左右的弯折。 而从8号跨栏到9号跷跷板，又是一个110度左右的弯折。 最为变·态的是，9号跷跷板一下，到10号的跨栏之间，直接是一个60度左右的超大弯折。 而10号跨栏一过，又是一个120度左右的小弯折，再次进入11号隧道。 如此一来，8、9、10、11这四个连续障碍，在短短的20米左右的距离内，就形成了一个超高难度的不规则菱形。 打过比赛的人都知道，菱形越小，这种短距离的折返就越能跑死狗。 可李波这个变·态，有了小菱形这样的难度还不满足，他还在小菱形之前加了一个90度的7号障碍弯折。 “这个死变·态，这样的难度也设计得出来！” “确实够变·态的，如果下次比赛他还设计这样的变·态难度，我一定踹他！” 大家趁李波不在，直接骂他发泄起来。 宋承志没有理会大家的发泄，而是再次截出了一段视频，开始以超慢的动作给大家播放。 “大家注意了，你们看老黑是怎样过这个变·态组合障碍的。” 大家一看超慢动作，立即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通常来说，参赛狗只在碰到这样的超高难度小距离大折弯障碍时，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减速、跑小弧线过障碍。 可大家发现，老黑不是这样跑的。 从视频慢镜头可以看到，老黑跑到折弯点时，并没有过于减速，而是在转折点来了一个强有力的蹬地，身体一扭，几乎以折线的方式，切入了新的路线。 特别是在下了9号跷跷板时那个折弯点，几乎60度的超大折，老黑几乎把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扭了过来。 而草地上的草皮，也直接被它蹬出了一个深坑。 我靠，这得有多变·态的折返能力，才可以做到这样啊？ 讲解到这里，宋承志的讲解算是完了，老黑成绩逆天的原因也算是清晰了。 几个关键点一加起来，确实足以把金妞妞的成绩拉开五六秒的距离。 微信群里再次闹腾起来。 “老黑确实牛逼，真不知它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大家快想想办法，帮忙把那个杨牧给弄醒来，好好审问一下。” “不是说他现在是睡美人吗？弄个美女去亲他一下，说不定就醒来了。” “万一他要是喜欢的是男的呢？” “你的意思是杨牧是弯的？那就明仔上啊！” …… 不得不说，喜欢玩狗的人，大部分都带有二逼的特性，聊着聊着，楼又弯了。 “你们别闹了。我决定了，反正再过十来天就要去深圳参加比赛，我·干脆带着我家哈利王子去老黑那边训练去，看看能不能学点东西。” “有道理啊！我也去！” “算我一个。” “干脆大家提前去那边汇合得了！” …… 此时杨牧还不知道，一大群祸害马上就要杀过来了。 接下来，他又得面临陈二发的亲情骚扰了。 第205章 天下文章全靠编 因为专业，李波的直播间向来就是藏龙卧虎之地。 很可能挂在直播间的某位游客，虽然从不出身，也从不打赏，可现实里却是一位很了不得的任务。 今天，李波的直播间就潜伏这这样一位人物。 这人叫唐妍儿，她既是国内最大的宠物门户网站——美宠网的知名供稿人，同时也是一位很有名气的自媒体人。 这是一个自媒体时代。 任何个人，只要你有一部会拍照录视频的手机，会打字，就可以成为一个自媒体人。 甚至于，你连拍照、录视频都不需要，只要你会在网上扒图片，然后又会编，就可以成为一位出色的自媒体人。 天下故事全靠编！ 这就是自媒体时代的真实写照。 但唐妍儿并不是这样一位靠编的自媒体人。 她虽然也编，但会在真实的基础上，稍稍加入自己的观点和见解。 而且，她做的自媒体很专一，那就是越来越受年轻人喜欢的宠物主题，其中就以狗狗为主。 因为相对比较真实，也因为会讲故事，经过几年的运作，唐妍儿已经在今日头条、微信公众号、百度百家等知名媒体有自己的专栏，并且拥有粉丝以百万计。 作为一位有节操的自媒体人，唐妍儿是很努力的。 每一篇文章，她都会充斥自己的汗水与间接，以尽量让读者觉得真实。 不仅如此，她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获取宠物新闻的机会。 因此，宠物界的知名人士，比如说李波、董逸等人的动静，她全都有关注，宠物界的任何活动，稍有风吹草动，她都会第一时间知晓。 因此，这两天李波的直播一开，立即就吸引了她。 当李波讲述起老黑和杨牧的感人故事时，立即就吸引了她，她敏感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值得深入报道的话题和故事。 直播一结束后，唐妍儿用心了。 她先访问了连城论坛，先将老黑的相关帖子给完整扒了下来，然后又根据李波在直播中的提示，搜遍了整个丽景花园小区论坛的宠物版块。 所有信息收集完整后，她开始进行深入的分析。 唐妍儿发现，李波所说的故事是真的。 不仅如此，在丽景花园小区所收集的那些信息显示，老黑所干过的事，远远不止李波所说的那么神奇。 比如说丽景花园小区的偷盗事件破获。 又比如说四海饭店发生的***护主事件。 这些似乎都与老黑有关。 这绝对是一个值得深入报道的专题！ 唐妍儿立即就有了这样的判断。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唐妍儿又在她的专栏下面，另外开辟了一个二级专栏，叫“狗说老黑。” 这个专栏的第一批文章，就是将老黑千里专家的故事整理。 唐妍儿还给这篇文章起了一个很有噱头的标题：“老黑，一条能感动全世界的忠犬，如果你不感动，我包赔！” 这只是这个专栏的开始。 接下来，老黑勇斗偷狗贼，老黑惩治不义之人，老黑表情包，老黑向冠军说不，老黑带娃，老黑教金毛防贼，老黑勇斗采花大盗等一系列文章陆续被她整理了出来，并发到了美宠、今日头条、微信公众号、百度百家等自媒体。 尽管已经预料到这些文章会火，但这个二级专栏火的程度，还是远远超出了唐妍儿的预料。 唐妍儿发现，第一篇文章发出去后不久，就有了上十万的点击，上万点赞，以及上千留言。 之后没发出去一篇文章，也是立即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唐妍儿大喜。 她已经意识到，“狗说老黑”这个二级专栏，将比她以前发过的任何专栏都要火，毕竟这些内容是建立在一个感人的故事上面。 这对唐妍儿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关注越多，就意味着越火，越火，就意味着收入越丰厚，这是自媒体时代的特征。 这个专栏绝对值得做！ 而且还应该做细！ 可是，但从李波的直播来获得信息，资源还是有限的。 而且，唐妍儿还知道，能从直播获得老黑相关信息的自媒体人还远不止她一个。 如果仅依靠这个途径，不仅资料的来源有限，而且还不是第一手的。 那就到老黑身边去！ 唐妍儿立即就有了这样一个决定。 既然老黑是这样一条有能耐的狗，既然它即将准备参加接下来在深圳的比赛，既然李波和董逸两位大佬都在它身边，那自己到它身边去，一定能获得很多第一手的信息和资料！ 说干就干！ 唐妍儿立即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行李，坐高铁前往花城。 作为一个自媒体人，就是有这样的自由。 只要有网络的地方，就可以发自媒体文章。 走到哪，玩到哪，发到哪！ 杨牧对此也还是不知情。 他还没意识到，因为唐妍儿的介入，老黑注定要火遍全国了。 此时的他，还刚回到黑米宠物之家，还在回味与退役边牧母种犬花花见面的情景。 他最终还是没有躲过陈二发的摧残。 训练一结束，陈二发果然就把花花牵了出来，要跟他认亲。 这不是扯淡吗？ 他可不是老黑，对花花可不感兴趣。 还有，老黑离开兄弟狗场时，应该还只有巴掌大，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多，花花还能认得出他？ 再说，花花作为一条种犬，生过的小边牧无数，它能记住其中一条没相处多久的小狗？ 扯淡！ 可结果却远远出乎他的意料。 尽管他对花花的出现反应很平静，甚至称得上是冷淡。 可花花走过来在他身上闻了闻，立即就兴奋得嗷嗷嗷地叫了起来，不停地在自己身上舔，不停地围着自己转圈，眼睛里甚至有了泪花。 不是吧！ 这也能认出来？ 尽管已自诩对宠物很了解，但花花的反应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也让他感动不已。 看来，狗的记忆，远比人类要强上很多。 还有，狗的感情，也远比人类要忠诚很多。 这又让杨牧有了些许的感动。 到了后来，他甚至有了一些反应，抬起了爪子抚·慰了花花一番。 唉，人不如狗！ 第206章 来一段集体舞吧！ 对于联盟内这些成员的不请自来，李波有点无语。 当天晚上，就有三人赶到了丽景花园小区，然后在米粒的安排下，在丽景花园小区的酒店暂时住了下来。 而在第二天，还将有好几人会赶到。 米粒对此倒是无所谓。 反正这些专业玩比赛的，大部分都不差钱，费用都会自理，而对她来说，说不定还会多几个免费的苦力。 对于这帮不速之客的到来，杨牧倒是没太在意。 既然他已经决定了要帮董逸和李波一把，那就不怕这些不速之客来偷师。如果他们真能学到一些东西，那对国内敏捷犬运动的水平提升也是有很大好处的。 杨牧现在在意的是小边牧的训练。 今天跟着李波训练，他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而这些关于敏捷犬运动的实用知识，平时在网上是很难找到的。 因此，今天过后，他又有一些新的感悟和想法。 为印证自己的感悟，他一回到家后，又开始研究起国内和国际敏捷犬比赛的视频。 两者一相比较，他又有了新的发现。 于是他决定适当调整小边牧的训练。 说干就干。 他在原有方案的基础上，经过一番调整修改后，他又把新的方案发给了米粒。 第二天一早，在遛完所有狗后，米粒又开始架器材，准备小边牧的训练。 按照杨牧的计划，现在对小边牧的训练，每天必须进行三次左右，每次延续时间大概为半小时。 米粒自然得遵循他的计划。 毫无疑问，董逸、李波，以及新到的三个不速之客又成为了免费的苦力。 说是免费的苦力，其实是因为他们对黑米宠物之家的训练方法感兴趣。 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小的边牧就开始接受敏捷器材的训练。 “今天还要让它们玩跷跷板？不能吧！小狗的平衡能力还有限，这么窄的跷跷板会让它们产生恐惧心理的！” 李波又一次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按照比赛的标准，跷跷板的宽度仅30公分，与a字板的90公分宽相比，确实窄了许多，对小狗来说简直就是噩梦般的存在。 “是啊，我家的那窝边牧都已经五十几天了，我一把它们抱上a字板，立即就趴窝了，有的甚至吓得尿都出来了，现在你这里的小狗才四十几天，就想让它们上跷跷板，简直是不可能。” 对李波表示声援的是新来的安明远，也就是上次拿自家小边牧做对比试验的明哥。 米粒自信地回道：“不用担心，我们有老黑在，没有它搞不定的事。” 李波：“……” 我竟然无言以对。 安明远：“……” 你这是要把我气死的节奏？ 还别说，他家的温莎公主跟老黑一比，在带娃方面的本事还真是差了一大截。 “那也还是太小了一点吧？等这些小家伙再大一点，比如说两个月以后再让它们玩这个，不是更稳妥吗？” 郁闷之下，安明远又提出了不同意见。 “我家大仙说了，小狗在40天左右，正是运动神经快速发育的时候，越早让它们开始必要的运动，它们以后的运动潜力就更大。” 李波：“……” 竟然还有这一说法？ 还有，你家大仙到底是谁？ 这一说法肯定是有的。 为了确定这一点，杨牧对小狗的发育做了专门的研究，很多数据他以全面掌握。 比如说，小狗在两周左右开始，就已开始蹒跚学走路，到了40天左右，就能开始小跑，此时的运动神经也进入快速发展阶段。 因此，在40天以后，只要不对小狗进行高强度的训练，必要的运动，确实是对小狗的发育是有利的。 “你家大仙是谁啊？”安明远帮李波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哦，他啊？是akc（美国养犬协会）的专家。”米粒很随意地回道。 这下终于把李波等人给镇住了。 要知道，akc可是和fci同级别的国际性养犬协会，已经有了一百多年的历史，现在业务已经影响到了全球。 如果大仙真是akc的专家，那就确实比在场的人要专业了。 于是，在场的专业人士都不再质疑，开始耐心准备看小狗训练。 今天的训练，米粒开始介入了。 这是杨牧特意要求的。 在昨晚研究时，杨牧就发现，在敏捷犬赛场上，原本很多运动能力很优秀的狗，之所以难以取得好成绩，就在于人与狗之间的配合不够默契，经常回出现跑错、违规扣分的现象。 这在赛场上，其实是很正常的事。 在比赛当中，人和狗都处于高速跑动状态，而狗狗在不熟悉赛道的情况下，它必须在高速跑的同时，还得准确地对指导手的指令做出快速的正确反应，才能既不出错，又能保持好的节奏，最终跑出好成绩。 这其实是很有难度的。 指导手自己也在高速跑动之中，他的指令只能是一个简单的手势，最多再加上一个简短的动作命令，比如说“跳”、“钻”、“上”、“绕”、“左”、“右”之类的。 杨牧觉得，如果让小狗从小就适应这些指令，慢慢固话成根深蒂固的条件反射，对于它们在赛场上快速对指导手的指令做出正确反应是有很大好处的。 于是，他决定改变训练方法。 最先改变的就是运动前的热身。 在昨天，对小狗们的热身，是他亲自带着小家伙们绕着器材做漫无目的的追逐、嬉戏。 但今天变了。 他决定把热身变成一段集体舞。 既然是集体舞，自然就得有分工。 米粒的作用，就是充当指导手发号施令，当作背景音乐。 至于杨牧自己，就是亲自带头示范，并号令小家伙们。 杨牧觉得，想做到这一点其实并不难。 早在对其它幼犬的训练中，他和米粒就这么配合过，幼犬们的坐立行走训练，就是这么完成的。 现在只不过在那些训练的基础上，再加上进、退、左、右、转等方位训练而已。 当然，这样的训练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老黑，听指令。”米粒准备发号施令。 可就在这时，她发现，不远处走过来一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姑娘，一看到这里，就立即兴奋地跑了过来，举着手机就开始狂拍。 这下米粒有点不乐意了。 这既涉及到商业秘密，也会把她拍进去，涉及到她的肖像权。 “喂，姑娘，你谁啊？我们这里不允许随便拍照的！” 第207章 自来熟的姑娘 这位扎着马尾的青春活力女孩自然就是唐妍儿。 她在昨天晚上就赶到了花城，然后在丽景花园小区附近找了一家快捷酒店住了下来。 唐妍儿是那种性格很洒脱的人，再加上又是夜猫子，因此，今天她一觉睡到自然醒，这才吃了点早餐，慢慢悠悠地寻了过来。 面对米粒的质询，她落落大方地说：“米粒姐姐，我叫唐妍儿，是老黑的粉丝，我是连夜从长沙赶过来的，特意来看老黑。” 米粒：“……” 老黑竟然还有粉丝了？ 还大老远赶过来看它？ 这下弄得她不知该说啥好了。 唐妍儿立即就转向了站在一边的李波：“波哥，我也是你的粉丝哦，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好开心哦！” 李波：“……” 感情我跟老黑是同一级别的了？ 大家算是听明白了，这姑娘是因为经常看李波的直播，这才得知了老黑的故事，然后因此就疯迷了。 接下来，唐妍儿更是让大家傻眼了。 “逸哥，我也看过你的比赛哦，牧歌真的很棒。” “你是明哥对吧？我也看过温莎公主打比赛，它现在好像生娃了对吧！” “哈哈，这个是有点小帅却有点腼腆的明仔，你要加油哦。” …… 在场的几个玩狗的专业人士，竟然一眼就被这小姑娘认了出来，她还自来熟地跟大家打起了招呼。 大家开始纳闷。 这小姑娘怎么知道这么多？她到底是干啥的？ 唐妍儿又开口了：“米粒姐姐，我可以多拍一些老黑的图片和视频吗？” 米粒也被这个突然冒出来搅局的小姑娘给弄糊涂了，问道：“你为啥要拍老黑的图片和视频啊？” “为了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老黑的厉害啊！” “你是记者？”米粒惊讶地问道。 “也算不上是记者啦，我是做自媒体的，专门写一些宠物有关的文章发在微信、百度、今日头条，对了，我还是美宠网的专栏供稿人，我的网名叫棒棒糖。” 这下有人有反应了。 一直闷不做声的明仔突然惊喜地叫道：“你就是糖糖姐？我是你的粉丝哦！我有关注你，你写的那些文章我都看过了，真的很有趣。还有，昨天的狗说老黑专栏里的那些文章，也写得很好哦！” 这下大家又傻眼了。 这位棒棒糖很有名？ 竟然连明仔都对她如此膜拜？ 在场的这些人，虽然都是犬类运动的专业人士，但除了明仔，年龄相对都比较大一点，因此他们虽然也上网看一些宠物方面的话题，但并没有特别关注作者是谁，因此并不熟悉棒棒糖这个大名鼎鼎的自媒体人。 这下好了，有了明仔这个中介，大家想把这小姑娘排除在外都很难了。 就算是米粒，也不好再拒绝唐妍儿拍老黑的请求。 对于唐妍儿的突然到来，杨牧也有点惊讶。 他并不在意自己被拍。 对他来说，有人帮着宣传的话，对于黑米宠物之家的经营也是一件大好事。 他只是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些什么。 对了，直播的想法！ 因为李波的直播，让杨牧产生了黑米宠物之家自己也玩直播的想法，这样既可以通过直播来赚点小钱，还对黑米宠物之家的幼犬生意大有帮助。 可因为这两天实在是太忙碌，他都忘记跟米粒商量此事了。 嗯，必须跟她说一下！ 不过现在，他得继续小边牧的训练才行。 “老黑，准备，听指令。”米粒又开始发号施令了。 杨牧立即施放出了一丝威压。 原本还在嬉戏的小边牧们，立即停了下来，纳闷地望着他。 请你跟我这样做！ 他准确地向小家伙们释放出了这样的意思。 我就跟你这样做！ 小家伙们立即就聚到了他的身边。 “走。”米粒又一次下达了指令。 杨牧立即迈开了步子。 小家伙们立即跟着动了起来。 “停。” 杨牧立即停住，小家伙们立即停住。 “坐。” 杨牧坐下，小家伙们也跟着坐下。 …… 边牧不愧是最聪明的狗。 一般来说，其它狗很久都学不会的动作，边牧只需五六遍就能学会。 现在这些小边牧也是如此。 有了杨牧的带头示范作用，再加上狗语的传递，小家伙们竟然比其它品种的幼犬学得快多了。 这对米粒和杨牧来说，倒是预料中的事。 可对其他人来说，又是震惊。 要知道，对于幼犬的训练，往往是最为艰难的，就算是最为简单的坐立行走，也需要花很长时间，用尽办法，才能让幼犬形成正确的条件反射。 可在米粒这里，因为有老黑的配合，竟然是一教就会！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大家一定觉得米粒这是在作弊。 大家很想问问米粒：为什么会这样？ 可现在训练正在进行当中，大家只好把一肚子的疑问给憋在肚子里。 接下来更是让大家惊呆了。 按照莫大仙的指示，米粒开始在坐立行走动作的基础上，加入了前、后、左、右、转、趴、滚等动作指令。 这些动作，算是坐立行走动作的升级，有较高难度。 在普通犬的训练中，通常很少涉及到。但在敏捷犬和飞盘狗的训练中，这却是最基本的人狗互动训练，指导手必须花费大量的时间来教会狗狗们这些动作，才能顺利地继续专业动作的训练。 让大家惊讶的是，这些在他们眼里难于登天的动作训练，小边牧们还是一学就会，尽管最开始的动作并不整齐，有些凌乱。 可是几遍之后，小狗们的动作开始整齐规划起来。 自来熟的姑娘也被这一幕给惊到了。 她开始狂喜。 哇塞，这些视频一旦发到网上去，无需太多的文字说明，就可以爆红啊！ 她边拍视频，边开始惊叫起来：“哇塞，小狗们是在跳集体舞吗？这要是配上背景音乐的话，直接可以上台当舞蹈表演啊！” 还真是的！ 大家非常认可唐妍儿的观点。 训练终于告一段落，进入了中途休息阶段。 大家立即就把米粒给围了起来。 “小米，这是怎么做到的？” “米粒，刚才是假的对不对？我一定看花了眼是吧！” …… 第208章 这怎么可能？ 面对大家的疑问，米粒只回了一句：“我家有老黑，老黑可是狗王。” 拽得不要不要的。 米粒算是看开了。 在场的这些人，虽然一个个都是犬类运动界的大拿，可抛开他们那个身份，其实与常人无异，甚至比大多数的人还要二。 因此，对他们根本就无需太客气。 现在他们一个个跟好奇宝宝似的，守在自己店里，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整天问东问西的，真的有点烦。 以后老黑让他们掉眼球的事还很多，要是啥都解释的话，岂不是累得慌？ 倒是自来熟的唐妍儿，立即就冲了过来，一把就抱住了她的胳膊，甜甜地说：“米粒姐姐，老黑真的好厉害哦，我可以跟它去玩一下吗？” 对于这种性格跟个小孩似的小姑娘，米粒还真不忍心拒绝：“去吧。” 唐妍儿欣喜不已，立即轻手轻脚地走向杨牧，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用极其腻味的声音叫了一句：“老……黑……” 叫得杨牧心都酥了。 见杨牧没有警惕的意思，唐妍儿胆子大了起来，开始伸手去摸·他的头。 杨牧本能地想傻，但立即又忍住了。 好了，看在你是女的，又还算漂亮可爱的份上，我让你摸了。 唐妍儿似乎摸上瘾了。 她摸了几把后，胆子更大了。 “老黑，你好厉害哦！来，给姐姐抱抱！” 没等杨牧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被唐妍儿楼进了怀里。 杨牧：“……” 为啥女孩子都这么喜欢抱狗？ 哇塞，好有料，好有弹·性！ 杨牧本能地想往她怀里拱一拱，可他立即就按捺住了这一冲动。 小姐姐在一边看着呢！ 唐妍儿自然不知道杨牧内心的龌龊，她抱了个够，还在他头上狠狠地亲了一下，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她放开杨牧，并不是要离开，而是另有目的。 既然老黑是一条这么厉害的狗，那她自然得亲自体验一下老黑有多厉害。 “来，老黑，握个手。” 这是大部分接受过训练的狗狗都会的一个动作。 唐妍儿认为，要想体验老黑的厉害之处，自然就得从最简单的指令开始尝试 她觉得，自己已经跟老黑混熟了，老黑应该很配合才对。 可是，她得到的是一个鄙视的眼神。 杨牧才懒得配合她。 对于这个自来熟的姑娘，他谈不上反感，但也没太多好感。 你占我便宜就算了，还想让我配合你？ 门都没有！ 还有，你在利用我赚钱，不知道我有见面分一半的规矩吗？ 因此，接下来不管唐妍儿怎么尝试，杨牧不是无视，就是鄙视。 唐妍儿站了起来，跑向了米粒：“米粒姐姐，老黑不理我！” 她竟然向米粒投诉去了。 真是一个娇滴滴、娇得发腻的一个姑娘！ 杨牧收拾起心思，走向了玩得正嗨的小家伙们，开始今天接下来的训练。 唐妍儿还在向米粒撒娇：“米粒姐姐，老黑为啥不理我？” 看着她嘟起的小·嘴，米粒也忍不住笑了：“老黑很有个性的，可能是跟你还不熟吧！” 米粒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老黑身上。 她看到，老黑此时已经把小家伙们集合了起来，开始走向了a字板。 老黑又开始自作主张了！ 不过对此米粒并不反对。 按照莫大仙的训练方案，对小狗器材方面的训练，暂时没做特别规范的训练要求，他只在方案中强调，让老黑带着小狗们尽情地玩就是了。 而在莫大仙的训练方案中，现在供小边牧们玩的器材就只有三种。 一是逐渐调整角度的a字板，二是初始高度只有脚背高的跨栏，三就是跷跷板。 可就算是这样，老黑带着小边牧们对这三种器材的游戏式玩法，还是让大家看傻了眼。 在玩a字板时，安明远等人有看到，昨天还在用各种姿态下a字板的小边牧们，大部分竟然是直接往下冲。 “这怎么可能？”安明远忍不住惊叫道。 要知道，在敏捷犬比赛中，就算是训练有素的参赛犬，在下a字板、独木桥的斜坡时，必然的方式就是减速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这是狗狗保护自己的本能。 只有那些成绩特别好的狗，才会小幅度减速往下冲。 这是很拉时间的一个关键点。 “要是让这帮小家伙们这样玩下去，以后还怎么了得？”安明远又加了一句。 他知道，狗狗们之所以减速下斜坡，完全是因为胆量的问题。 而现在这帮小家伙们，在老黑的带领下，胆量似乎有些逆天。 接下来，到玩跨栏了。 跨栏在敏捷犬运动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障碍。 在任何比赛中，跨栏的障碍起码占到总障碍数的一半以上。 一条狗，如果练好了跨栏的能力和节奏，它在比赛中的成绩就不会差到哪里去。 但安明远知道，对于四十多天的小狗们来说，就算是下一个十厘米高的台阶，也足以难住小家伙们半天。 这还是胆量的问题。 可现在，这些小家伙们在老黑的带领下，竟然把跨栏障碍当成了一个好玩的玩具，毫不犹豫就跨了过去，有的小狗甚至学老黑那样，还像模像样地作出了跳跃的动作。 尽管根本就没跳起来。 尽管跳的过程中有的小边牧还会摔跤，但它们毫无胆怯之意，爬起来又继续跟着玩。 “这怎么可能？” 安明远又张大了嘴巴，再次发出了这样一声惊叹。 人比人，气死人。 现在竟然是比狗也能气死人！ 要知道，安明远家现在也有一窝小边牧，而且还是品种优良、父母都是著名敏捷犬的小边牧。 可现在他家的那些小边牧跟这一窝相比，简直成了渣渣。 为什么会这样？ 要知道，安明远为了从他家的小边牧当中培养出一些未来的优秀敏捷犬，可没在小狗身上花功夫。 可现在跟眼前的这些小家伙相比，差距真的太大了。 跨栏游戏结束了。 安明远发现，老黑竟然带着小边牧们走向了跷跷板。 不能吧！ 莫非这些小家伙竟然真的敢爬跷跷板？ 可是几秒钟之后，他再次发出了惊叹：“这怎么可能？” 第209章 托孤的念头 有谁见过三岁小朋友上独木桥吗？ 如果这个小朋友不是被大人牵着上，而且他还在独木桥上跑呢？ 安明远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他有看到，老黑一跨上独木桥，那些小狗就争先恐后地往上爬，而波哥最为看重的小三，又是一狗当先冲到了最前头。 为什么它们不恐高？ 是因为在玩a字板时，已经适应了这种高度和坡度吗？ 为啥我家那些小狗一抱上跷跷板就瑟瑟发抖？ 安明远有所不知的是，这就是同类长辈给小边牧们所带来的信赖感和安全感。 这就像一个三岁小孩，如果独自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他可能会有恐惧感，但如果有让他信赖的父亲陪在身边，并且给他鼓励，那他就会无所畏惧，哪怕是过独木桥这种危险的事。 无知者无畏。 对于现在的这窝小边牧来说，因为有老黑前辈在前面带头，又有小三一狗当先往上冲，在这样的氛围影响下，它们并不觉得这跷跷板有多危险。 因此，不管安明远信不信自己的眼睛，不可能的事偏偏又一次出现了。 不可能的事还在继续发生。 “卧艹，老黑竟然还会玩平衡！”安明远忍不住飙粗口了。 不止是他，其实其他人也被惊得很想飙粗口的。 因为大家发现，老黑一上到跷跷板的中心支点后，立即就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小狗们往上爬。 等所有小狗都上了跷跷板，在跷跷板的一段排成一长溜后，老黑一声低吠，然后所有的小狗立即停了下来。 接着，老黑慢慢地往后腿。 很小心地往后退。 直到跷跷板的落地一端慢慢抬起，另一端缓缓往下沉。 老黑就站在那里，控制自己的重心，来让跷跷板的那一端缓缓升起。 因为升得很慢，站在跷跷板上升端的小家伙们，在好奇地感受着这种奇特的变化，但并没有表现出恐慌。 终于，老黑那一端缓缓落到了地上，他又是一声低吠，小狗们立即又动了，开始往下冲。 老黑自己也在退着，给小狗们让出道路来。 可是，就算它退到了地面，它也还用两只前爪在按住跷跷板，直到所有的小狗们安全落地。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就算是人去做这件事，能一定比老黑做得还好吗？ “哇塞，老黑，无敌奶爸！”唐妍儿兴奋地叫了一声。 在场的这些人里，要问谁没那么惊讶，除了米粒，就算唐妍儿了。 米粒那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而唐妍儿则是因为不够专业，暂时顶多算是一个爱好者，还不知道一条狗要做到这样是多么的不可能。 对她来说，只要有足够经常的视频和图片去网上刷火力就足够让她兴奋了。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更没什么难度了。 大家看到，老黑又带着小家伙们再次走上了跷跷板，不过这一次，他稍稍加快了跷跷板变换重心的速度，但已经习惯了这种变化的小狗们，更是不会恐慌。 几次之后，无需老黑带了，小狗们就自己往悄悄板上冲。 甚至于，它们竟然在跷跷板上前后移动，把跷跷板的重心变换当成了游戏，开始嬉戏起来。 而老黑要做的，只是守在跷跷板下面维持秩序，避免小狗们因过分拥挤而从跷跷板上掉下来。 安明远叹了一口气。 “米粒，跟你商量个事？” “明哥，你说。” “我家也有一窝小边牧，六只，我让人送过来，你帮忙训练好吗？” 这是安明远刚冒出来的一个强烈念头。 他已经意识到，凭老黑这种带娃训练法，这窝小边牧以后能逆天。 先不说它们能不能成为敏捷运动的冠军犬，但起码一点，这些狗都会无惧敏捷犬运动中的所有障碍。 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所有的敏捷犬指导手们妒忌得要死。 包括他自己。 “我不干。”米粒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我跟你又不熟，我凭什么要帮你？ 就因为你来当了不速之客？ 按照莫大仙的训练方案，对小边牧的训练，起码会延续三个月，直到小边牧们能开始简单的跳跃，才会把他们交到客户手里。 因此，米粒才不会接手这样的麻烦。 要知道，她首先是个开宠物店的生意人，而不是活雷锋。 安明远一下就有点囧。 唉，只怪自己一心急，没把话说清楚。 可是，米粒你拒绝得这么直接，这样真的好吗？ “米粒，你没弄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我把这窝狗交给你，等训好以后，我就从中挑一只，然后剩下的都归你。” 这才是安明远真正的想法。 一般来说，作为敏捷犬指导手，家有母犬的话，也偶尔会繁殖一两窝，而他们繁殖的目的，并非为了买狗，而是希望能从小狗们中发现优秀的未来敏捷犬。 至于剩下的幼犬，没有谁有精力把所有的小家伙们养下来，因此，卖或者送人就是最终的选择。 而对于安明远来说，他不差卖犬的那点钱，也没有精力去折腾这事。 因此，他家的那窝小狗，大部分最终的命运，就是送给靠谱的爱犬之人。 “这样啊？” 米粒稍稍想了一下。 但立即又冒出了一句：“我还是不干。” 安明远一下又傻眼了。 这样也还不干？ 你是不是傻了？ “明哥，你别以为我好糊弄。谁不知道小边牧里，最值钱的就是最好的那只。你要知道，我家小三，现在波哥和逸哥已斗价斗到10万，我都还没答应呢！” 说起这个时，米粒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这下别说是安明远，就算是杨牧也傻眼了。 我怎么就不知道这事呢？ 看来，但我不在时，波哥和逸哥又针对小三有过一番你争我夺啊！ 十万块！ 这个价格真的高得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尽管他提出小边牧的新式训练方法，就是冲着卖高价来的。 但他明白米粒的意思。 在一窝小边牧当中，能卖高价的，就是具备专业组犬类运动参赛潜力的那几只，潜力越好，价格也就越高。 至于剩下的，就只能当宠物犬卖了。 就算训练有素，那顶多也就卖个几千块。 “波哥，逸哥，你们这是在哄抬物价！” 安明远气愤地叫了起来。 第210章 运动犬训练基地 “安明远，你傻了吧，我哄抬物价？” 面对安明远的质问，李波毫不犹豫开始反唇相讥。 “去年的fci世界冠军犬jason你是知道的，可有人出30万美元还不卖，这一点你知道吗？” 安明远顿时就哑口无言。 事实上，按照现在的行情，一条边牧幼犬，一旦具备打专业敏捷犬比赛的实力，那卖个三五万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若是这条狗再具备夺冠的潜力，那别说是十万，再高也有人要。 哪怕它只具备国内夺冠的潜力。 一旦能夺冠，那身价就是倍增。 而买犬的成本，只要夺了冠出了名，完全可以通过参赛轻松赚回来。 安明远知道，现在李波和董逸都很看好小三，准备赌一把。 换做是他，也想赌！ 可是，现在怎么说服米粒呢？ “小米啊，你要知道，我家那窝边牧，可是温莎公主生的，温莎公主以前打比赛时，实力经常是国内前三的存在。而这窝小狗的父亲，也是圈内有名的敏捷犬威登，这窝小狗的运动潜力真的很好的！” 安明远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 “切，明哥，你以为我傻啊！你以为我不知道，边牧是有名的遗传基因最不稳定的狗之一？” 米粒直接说出了行内的一个秘密。 按照狗狗繁殖的常规，一般来说，如果父母都拥有出色的血统和基因，繁殖出来的小狗相对来讲也更有可能成为优秀的犬只。 可有些品种的狗狗却未必是这样的。 比如说边牧，就算其父母是优秀的运动犬，小狗也未必是，它们和普通种犬繁殖出来的边牧相比，在运动潜力方面并不会有明显的优势。 说白了，优秀不优秀，关键还得看小狗本身，与父母的基因关系并不大。 安明远顿时就哑口无言。 他刚才的说法，忽悠外行还差不多，但面对懂行的米粒，还真没法再往下忽悠。 安明远泄气了。 “你大·爷的，那窝狗全部归你，但我拥有优先挑选的权力，一旦选中，我额外再付五万块，这样总行了吧！” 安明远忍不住又爆粗口了。 奶奶的，这个米粒还真难缠！ “成交！” 米粒脸上又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对她来说，这算是白得了一窝小狗，以后这窝小狗就算没法当运动犬卖，也不会亏本。 万一要是安明远看中了其中一只，那就起码能赚五万了。 不算白辛苦！ 安明远郁闷无比。 他自家的小狗，白白送人不说，自家想要一只，反过来还有掏钱，有这样的道理吗？ 可是，他有得选吗？ 除非他自信能像老黑一样来训小狗。 “得了，安明远你别装了。我要是有一窝小边牧，以现在这个条件，肯定欢欢喜喜地送过来。” 李波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安明远的伪装。 懂行的人都知道，没有训练好的小边牧，想卖高价是很难的，顶多也就卖个几千块。 这是因为，买边牧的都是冲着它的运动能力来的。 安明远无奈地笑了起来。 有喜欢拆台的波哥在，他想装也装不下去了。 这个消息一传到联盟群里，立即就勾起了大多数人的心思。 咱是不是也可以学安明远，繁殖一窝幼犬送来黑米宠物之家训练？ 万一要是能出现一条像小三那样的未来冠军犬呢？ 联盟的成员在陆续赶到。 除了安明远等人之外，一下又来了四个。 而家在粤省的两位，则是直接驱车带着狗狗过来的。 “走吧，先找个地方吃午饭，然后讨论一下下午的训练。” 面对这帮不请自来的家伙，李波头疼起来。 要知道，这帮家伙一来，他就得负责给这帮家伙找训练场地，而附近最合适的场地，无疑就是陈二发那边了。 可陈二发说过，没有他的允许，不许其他人和狗进去。 唉，还得跟陈二发那个难缠的家伙去交涉！ 人一多，再加上大家所带的那些狗，就不再适合在小区内的小饭店吃了。 不过这不是难事。 所谓食在花城，就算是在丽景花园小区附近，也有着大量的以食为主题、相当有特色的农庄。 在米粒的带领下，四台车，载着十一个人、八·九条狗往其中的一个农庄进发了。 而杨牧那台车，则暂时被李波当成了代步工具。 去农庄吃饭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农庄一般都很大，房间也被隔成了独立的一间间的，并不限制狗只的进入。 于是这一行人就有点壮观了。 壮观的不是人，而是狗。 十一个人，竟然带了九条狗，其中刚到的宋承志就带了两条。 这九条狗中，除了一条贵宾，一条澳牧，一条史宾格犬以外，其它的都是清一色的边牧。 这一行人和狗的到来，立即就引起了农庄内很多人的围观。 大家发现，狗与狗之间也是有待遇差别的。 在这九条狗里，其它的都被牵引绳牵着。但有一条，却很自由地走在了最前头。 自由的自然是杨牧。 在大家的印象中，老黑就是一条自由散漫的狗，一条不愿受牵引绳束缚的狗。 一行人在一个很大的包间里坐了下来，所有的狗也获得了自由。 作为参赛狗，自然都是训练有素的。 大家都无需担心它们之间会打架，也不用担心它们会乱跑。 一坐下来，大家的话题又集中到了训练上面。 不过大家现在谈的，并不是自家狗狗的训练，而是幼犬的训练。 “米粒，我能不能学安明远的，也去弄一窝幼犬过来交给你训练？” “还有我，还有我，我正好有位朋友也生了一窝小边牧，我可以连锅端过来。” “这是个好主意，我家虽然没小狗，但我可以去买一窝来啊！” …… 米粒：“……” 这是答应安明远以后的后遗症吗？ 可要是你们都送小狗过来的话，我哪里忙得过来啊？ 这时李波也开口了：“小米，这事真的可以考虑。你可以把黑米宠物之家往运动犬培养基地发展，这个可是比你卖宠物犬赚钱多了。至于销路你也不用担心，国内那么多犬类运动爱好者，只要你家出品的狗狗素质过硬，我们都可以帮你宣传。” 米粒：“……” 真的可以这样吗？ 第211章 群狗列军姿 不得不说，李波的提议对米粒来说，很有诱惑力。 确实，如果是按现在的模式来训练有运动潜力的幼犬出售，利润确实比单纯的卖宠物幼犬要来得丰厚得多。 不仅如此，李波现在的提议，跟莫大仙在边牧幼犬的训练、销售思路方面是一致。 米粒只是不知，这条路到底能走多远。 “我考虑一下。”米粒谨慎地回道。 董逸也开始煽风点火：“小米，你要是给我培养出一条出色的飞盘狗，飞盘狗这一块我也帮你狠狠地宣传，包你赚钱赚到数到手软。” 米粒：“……” 李波再次添油加醋：“其实敏捷犬这一块，你也不一定局限于边牧，比如说贵宾、雪纳瑞等犬只，在中型和小型敏捷犬赛场也很出色，训练完后，优秀的你可以当比赛犬卖高价，一般的就算是当宠物犬卖，价格也不便宜，一举两得的事。” 李波说的是实情。 虽然说，边牧在犬类运动中占据有相当的优势，但也不是绝对的。 比如说前年的fci敏捷犬世界杯，在中型犬组中，是一条贵宾力压众多边牧、澳牧，最终获得年度冠军。 “这个可以有。你们先把一窝一窝的边牧送过来吧，我试试看。至于贵宾和雪纳瑞等，我从兄弟狗场搞定就是了。” 米粒终于松口了。 大家也松了一口气。 对于玩敏捷犬的人来说，养的不可能只有一条狗，还要考虑青黄不接的问题，对于有夺冠潜力的狗，更是不会放过。 因此，今天安明远的托孤模式，真的很打动大家，他们生怕米粒不答应。 这时，唐妍儿却惊叫起来：“你们快看，老黑在干吗？” 很会自来熟的唐妍儿，早已跟这帮玩狗的打得火热，现在更是跟明仔聊得热火朝天。 包括今天中午这一顿，都是明仔主动要求买单。 这其中，说不定就有想在唐妍儿面前表现一下的想法。 因此，今天的午餐，唐妍儿顺理成章地跟了过来。 大家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开放的阳台。 这一看，大家又傻眼了。 他们发现，大家带过来的那些参赛犬，现在竟然在开放的阳台上，屁股蹲坐在地上，排成了整齐的一横排，一只只在吐着舌头看着老黑。 至于老黑，则是像个将军一样，在这一排狗面前来回踱步，像是在检阅部队。 狗之间还能这么玩？ 这是到了宠物杂技团吗？ 眼前的这一幕，大家如果有见过的话，只有在杂技团的狗狗表演中见过。 在花城，著名的长隆大马戏就有类似的表演。 可是，这些狗今天才第一次跟老黑见面啊！ 号令群狗！ 大家又忍不住想起了狗王的传说。 可是，老黑为啥要这么做呢？ 它闲得慌吗？ 没有人能解释得清，包括米粒。 知道答案的只有杨牧自己。 不用说，二逼杨牧的恶趣味又犯了。 你们不是要把幼犬送过来给我赚钱吗？你们不是想让你们的参赛犬来跟我学点东西吗？ 那么，投桃报李是必要的。 基于这点考虑，他打算带这帮参赛犬好好玩一下，顺便帮它们进步一下。 要带它们玩，那首先自然得立威，让它们听话。 于是，他干脆就利用上菜的空档，给这些狗来了个下马威，让它们习惯接受自己的指令。 他恶趣味一犯，就让它们站起了军姿。 李波一看就乐了：“哈哈，我开始期待今天下午的训练了，我很想知道，今天老黑会带着这帮狗崽子们玩出什么花样来。” 对于老黑的神奇见多了以后，他也开始见怪不怪了。 可他突然想起来，带其他人和狗去兄弟狗场训练的事，好像还没跟陈二发打招呼。 “小米，要不你跟陈二发联系一下，让他同意这帮家伙今天下午去兄弟狗场训练？” 很不好说话的陈二发，连李波都有些畏惧，他只好把主意打到了米粒头上。 米粒是这么好糊弄的吗？ “波哥，要说你自己说去啊，大不了今天不训练就是了，我店里正忙着呢！” 米粒有的是杀手锏。 要知道，一直是李波求着米粒带老黑去参加比赛。 而现在，中国敏捷运动联盟的这么多人汇聚在这里，目的是想从老黑那里偷师。 学艺不付费不说，还想拿我挡枪眼？ 门都没有！ 米粒拿捏得恰到好处。 无奈之下，李波只好亲自拨通了陈二发的电话。 “二发哥，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 “说吧。” “是这样的，我有一帮兄弟，想带狗今天来你狗场训练一下……” “门都没有！” “二发哥，别这样啊，今天来的这些，都是我们敏捷运动联盟的专业参赛狗，想跟老黑学习一下。” 面对陈二发的无情，关键时候，李波想起了老黑的面子比较大。 老黑的面子果然是有效的。 “你确定？都是专业参赛狗？” “我保证。” “那带过来吧。我可事先说明，如果哪条狗水平不行，我直接一刀剁了，然后炖狗肉吃。” 李波：“……” 陈二发真的是爱狗如命的养犬之人吗？ 连剁狗炖狗肉吃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不过好在他总算答应了。 李波倒不担心他真的会剁狗。 这一通电话，引起了后来者的好奇，经过李波和米粒一番述说，大家才知道，业内原来有这样一位奇葩又值得尊敬的犬只繁殖者。 这一下，立即又引起了唐妍儿的兴趣。 作为一个与狗狗相关的自媒体人，她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个行业内最特别的一些人和狗、以及事。 这个陈二发好像特别值得报道一下！ “波哥，下午我能不能一起去看看啊？我好想去哦！”唐妍儿有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请示起来。 “别别别，你嗲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了，你想去就跟着就是了，至于能不能进，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李波作为一个已婚的准中年男人，最怕的就是这种会发嗲的小姑娘，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犯错。 “明仔，你带我进去好不好？就说我是你女朋友。” 唐妍儿抱着明仔的手臂摇了起来。 “好好好。”明仔忙不迭地答应。 第212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事实上，陈二发对于这帮人和狗的到来，不仅没有不喜，反而是在窃喜。 就在昨天，董逸和李波对老黑的训练，他可是看足了瘾，但还是不够满足，原因就在于没有对比。 你们这群渣渣，今天就是来给老黑虐的！ 陈二发是如此想的。 因为在他心里，老黑就是从他这里走出去的孩子，是能给他带来荣誉和自豪的自家人。 因此，对于这行人的来历，陈二发根本问都没问，一开门就把大家放了进去，然后很悠闲地跟着大家往大草地上走。 他自然是要继续看老黑杨威的。 按照惯例，自然又是董逸先开始训练。 对他来说，他跟老黑的训练，就是走一个例行流程，练练距离赛的接盘给老黑当热身，再和老黑玩一下花式飞盘的高难度动作，顺便教教米粒一些技巧。 极为稀松平常的训练。 但这样的训练，还是因为老黑的各种高难度动作，赢得了众多专业人士的阵阵掌声。 至于混进革命队伍的唐妍儿，则又是拿着手机狂拍起来。 接下来，又到李波折腾敏捷赛道了。 “你们等着吧，波哥这变·态，肯定又弄出一条高难度的赛道来为难我们。” “这是必须的！” 李波丝毫不因为被自己被叫成变·态而生气。 “这样吧，我先把昨天的赛道复原，先让你们的狗狗测试一下，看看跟老黑的差距。” 李波的这一意见立即就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要知道，昨天那场训练，一直把大家看得心·痒难耐，很想知道自家狗狗在那条变·态赛道上能跑出怎样的成绩。 复原的动作很快，毕竟是昨天刚练过的赛道。 “就这样吧，就算跟昨天的稍有差别，但影响也不大。” 李波拍了拍手，准备给大家当计时裁判。 接下来，对大家来说是一轮摧残。 李波的手势不停地在赛场中举了起来。 莎莎，8号栏因为助跑距离不够，踢杆了，加罚5分。 威登，在9号跷跷板没踏上接地区，加罚5分。 露丝，在7号硬隧道，因为隧道口和13号独木桥太过于接近，错上了独木桥，被罚重来。 …… 一轮下来，零失误完成比赛的狗只，根本就没几条，其中成绩最好的还是宋承志所带的金妞妞，成绩为35秒12。 “一群渣渣，平时一个个拽得跟二五八似的，也不知道多花点心思多练练，现在知道差距了吧！” 李波毫不留情地打击起大伙来。 平时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他，一上了比赛场，就很有气场，也很能服众。 众人：“……” 老大，我们已经够努力了好吧，只是起步晚了点而已。 可是，面对李波的打击，现在大家却没法反驳。 谁让有一条那么厉害的老黑在做对比呢？ 人家的主人，还是一个没参加过正式比赛的自学成才者呢！ 这怎么比？ “波哥，再让老黑跑一下这条赛道吧。”宋承志提议道。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被虐，那我就满足你们吧！米粒，上。” 李波同意了大家这一请求。 大家其实不是来找虐的，而是来找差距的。 每跑一次，大家都有把整个过程录下来。 现在之所以让老黑上，就是要在同一条赛道上，用同样的视频细节来对比自家狗和老黑之间的差距。 因此，米粒带着老黑一上场，大家就立即把自己的手机开起了录像模式。 老黑的成绩还是那么逆天：28秒20。 宋承志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原本以为，我家金妞妞跟老黑的差距，也就在5秒左右，没想到现在差不多达到了7秒。” 这确实有点受伤。 不过他立即拿着手机看了起来。 “你们发现没，老黑领先的优势，确实就像我昨天所说的，一是在独木桥、跷跷板、a字板的下板这一块，比我们的狗要快上很多。” “二是它的变向能力真的太牛了。你们看8号栏，老黑一完成跳跃，就直接是一个折向，直接冲上了9号独木桥，根本就没像我们的狗那样绕弧线。” “还有，我现在还发现了老黑的一个优势，那就是他的跨栏动作。” “你们有没有发现，老黑在跨栏时，似乎像刘翔一样，在有意识地调整自己的步点？” 大家立即打开自己所拍的视频，认真地看了起来。 果然，大家发现，老黑在每一个栏前，好像都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步点，然后几乎是以同样的起跳点，同样的高度来跨过每一个栏。 “老黑的跳跃能力真的很牛！”安明远感慨了一句。 大家都意识到了差距的来源。 尤其是宋承志刚发现的这一点，就非常了不得。 要知道，按照敏捷犬比赛的规定，一条赛道，在至少12个障碍，最多不超过20个障碍的前提下，还有一个硬性的规定，那就是跳跃类障碍不能少于一半，其中就包括跨栏、墙体、轮圈等。 因此，老黑在跳跃节奏掌控这一点上，又可以拉开其它狗一定的距离。 这下董逸有话说了。 “我说过吧，让你们带狗狗练练飞盘，你们不听，生怕狗宝贝受伤。现在知道了吧，老黑的折向能力、跳跃能力，都是在飞盘练习中练出来的。” 大家竟然无言以对。 确实，按照大家的理解，人和狗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既然投身到了敏捷犬比赛中，就很难有精力去练习飞盘狗。 而且，在大家的印象中，飞盘狗中的那些高难度跳跃动作，很容易让狗受伤，也很容易缩短狗狗的运动寿命， 因此，玩敏捷犬比赛的专业人士，一向比较排斥让自家狗狗去练习高难度的花式飞盘。 现在，老黑的表现让大家的观念动摇了。 对于这一观念，杨牧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根据他所掌握的资料，在国际上，暂时确实没有一条狗能做到飞盘狗运动和敏捷犬运动兼顾，特别是在两项比赛上都能拿好成绩的更是没有。 而且，从运动寿命来看，飞盘狗确实比敏捷犬要短一些。 对于一条飞盘狗来说，它的运动生涯如果能延续到10岁，就很了不得了。 但在敏捷犬运动上，10岁的狗还在打比赛的很常见，最高龄的狗竟然在14岁还能拿到不错的成绩。 因此，对于这一点，他也没法发表意见。 毕竟他现在不是一条纯粹的狗。 “算了，今天就不弄新赛道了，你们看看有没有办法，让老黑带你们的狗玩一下，最好能跟着学点本事。” 李波看到饱受打击的大伙，放弃了练新赛道的想法。 这点正合大家之意。 一伙人齐刷刷地看向了米粒：大姐，帮帮我们！ 第213章 疯狂的玩法 对于敏捷犬比赛，杨牧已开始有自己的看法。 在他看来，这项比赛就和人类的110栏一样，因为各种障碍的存在，速度反而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节奏和勇气。 在听了刚才大家的发言，他更加明确了一点。 好比如说，他也发现，现在这些参赛犬中，在跷跷板、a字板、独木桥下板时，确实存在严重的减速情况，这就是狗狗恐高症的后遗症，也就是勇气还有欠缺。 而在节奏这一块。 因为他是人，练习过几次之后，他就知道主动去调整自己的步点跟节奏。 但狗狗是没有这种主动意识的，他们只是在一次一次的练习中，逐渐形成一种本能的节奏，一旦赛道不同，出现步点的差异也很正常。 关于这方面，还是只能多练，让狗狗对障碍形成更为正确的本能反应。 然后就是折向能力这一点。 在杨牧看来，这些狗的折向能力之所以弱，正如董逸所说的那样，练得太少了！ 不是他吹牛，论折向能力，现在就算是王子和汉子，也比这些狗狗强，因为王子和汉子经常跟他玩追逐的游戏，早就练出来了。 而这些狗狗，那些人都把它们当宝贝似的，只是自己陪它们玩，而不是让它们跟更为灵活的狗狗去玩，想练出很强的折向能力还真有点难。 …… 米粒还没下令，他就在想着怎么练这些家伙了。 他早已决定，要帮这帮家伙一把。 米粒自然也不会拒绝大家的请求。 在她看来，这对老黑来说应该不是难事，毕竟她已经见惯了老黑带大大小小的狗狗们玩。 “老黑，带它们疯一下去吧。”她轻描淡写地下了一个指令。 大伙：“……” 大姐，这样就可以了？ 我们是想让老黑带狗狗们玩器材啊！ 可是，毕竟他们跟米粒还不算太熟，因此不好多要求什么。 那就等着看看再说吧！ 杨牧欣然领命。 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一丝威压立即释放了出去。 这是惯常的开局。 所有狗的注意力立即集中到了他身上。 接着一声低吠。 都给我过来。 有的狗犹豫了一下。 作为训练有素的狗，这些狗现在就算是没有狗绳的束缚，也是乖乖地呆在主人身边。 因此，杨牧一下令，有些狗就习惯性地看了一眼主人。 但还是有纪律性稍差一点的狗。 杨牧一下令，就立即奔向了他。 其他人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赶紧冲自家狗狗下达了指令：“去吧。” 但他们也很好奇。 老黑以狗王之威，把群狗号令到它身边，会怎样来练呢？ 杨牧又是两声低吠。 来，追我吧！ 这就是杨牧对群狗的训练思路。 追逐，是狗狗嬉戏的一种本能，哪怕是训练有素的狗狗也是如此。 尤其是碰到比自己强的狗，狗狗们就更是有追逐的欲望。 只有玩嗨了，玩疯了，狗狗们才会彻底释放自己，无惧器材的压力以及受伤的恐惧。 说白了，杨牧就是要先让这群狗彻底释放自己，克服对器材的恐惧，增加它们的勇气。 果然，不出他所料。 一得知要玩追逐的游戏，所有的狗都兴奋起来，开始不停地吠叫，催促他快开始。 追逐，确实是狗狗们最喜欢玩的游戏，从小就是如此。 而现在的这帮家伙，一个个都是精力充沛的运动兴奋分子。 杨牧又是一声低吠，然后立即窜了出去，开始绕着大草地狂跑。 一开始，难度当然得低一点。 他一跑，后面就跟上了一大串。 杨牧感受到了压力。 要知道，这群狗都是参加敏捷犬比赛的专业狗，在没有障碍的情况下，在绝对速度上并不差他太多。 而且，有的狗还特别聪明，知道跑内圈，以缩短跑动距离去围堵他。 在险象环生的情况下，杨牧开始玩高难度。 在跑动过程中，他先是一个跳跃，轻松跳过了斜向围堵过来的金妞妞，然后继续往前跑。 这一跳，让金妞妞愣了一下：大佬，还能这么玩？ 金妞妞这一愣，就成为了后面追逐的那些狗的障碍。 于是乎，为了避免撞上金妞妞，有的狗来了一个急刹，然后一个折向绕过了它。而有的狗，直接就是学杨牧的，也在跑动中跳过了金妞妞。 场面一下就有点乱了。 但这却是杨牧想要的效果。 在跑动中的跳跃、急刹、折向，都是练习节奏的最佳方式，这一点，杨牧早就在王子和汉子身上积累了经验。 只是场面一乱，对杨牧来说并不是好事。 因为狗狗们已经没有集中在了一起，所以他在跑动过程中，随时都能碰上抄近路围堵过来的狗只。 不得已，杨牧只好使出浑身解数。 他不再绕着场地外围跑，而是玩起了变线。 并且，场上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他躲避追逐的障碍，包括站在那里看热闹的那些人，也包括场上那些敏捷器材。 甚至于，连大草地边的围墙，也成为了他闪避追逐的工具。 只见他在跑动过程中，面对前面的围堵，他一个箭步就窜上了围墙，然后用力一蹬，借力一个大折向，又冲破了围堵。 玩得嗨起时，又让他找到了之前练跑酷的感觉。 可他这么一玩，立即又把大家给看傻眼了。 还能这么玩？ 一条会跑酷的狗？ 八条比赛犬去追它，追了这么久，竟然连它的毛都还没碰上？ 宋承志感慨道：“我总算知道，老黑的折返能力为啥这么强了，它要是天天这么玩的话，有几条狗能追得上它？” “还别说，我觉得它带着我们的狗这么玩，说不定还真能玩出点效果来，你发现没？我们的这些狗，也开始学着在跑动过程中玩跳跃、玩变线了。” 安明远也插了一句。 大家都已经发现了这一点。 别看这只是一场狗狗们之间的嬉戏、追逐，但强度丝毫不比比赛小，而这种高速奔跑过程中的非固定障碍跳跃、折向，比比赛中的固定障碍难度还要大。 这样练多了，比赛成绩不提升才怪！ 兴奋之下，安明远又问了身边的李波一个问题：“波哥，你说以老黑的能耐，有没有可能把这次深圳比赛的那一万美金收入囊中？” 10000美金竞速赛，这是国内敏捷犬选手们心中的庝。 尤其是当比赛还是在国内时，大家都不想看到，这笔奖金又一次被国外选手所抢走。 这跟钱无关，而是跟荣誉有关。 第214章 进步的希望 usdaa旗下的敏捷犬世界杯比赛，对敏捷犬的专业玩家们来说，最有诱·惑力的就是10000美金竞速赛了。 因为高额奖金的存在，不管这个比赛在哪里举行，都会吸引国际上最高水平的敏捷犬来参加。 有实力拿奖金的，是冲着高额奖金来的。 没实力冲击奖金的，是冲着和高手同场竞技的目的来的。 因此，凡是有10000美金竞速赛的比赛，必定就是一场高手云集的比赛。 可这也是国内选手们的伤心之处。 其中的原因就在于，大家的成绩离国际顶尖水平还有一定的差距。 按照中国队现在的水平，在fci旗下的世界杯团体赛中，总成绩大概在20名左右徘徊。而在个人赛中，就更是糟糕，能进到前50名之内的，就绝对是超水准发挥。 比如说去年的fci敏捷犬世界杯比赛，成绩最好的金妞妞，成绩是37秒242，名列第6·4位，而冠军的成绩是31秒772。 差了近6秒的距离。 没办法，国内的敏捷犬运动起步太晚，大家都还缺少高水平的训练和比赛经验。 可是，现在老黑的表现，让大家看到了希望。 “以老黑现在的成绩和金妞妞比较，我觉得还是有可能的，咱们可以奔着这个目标去。” 李波很谨慎地回答。 但他立即又转移了话题：“但我提醒你们一点，现在最关键的，是提升你们自己的成绩，别忘了，我们的目标是fci世界杯的团体赛。” 这才是他最期望的。 这也是他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想拉老黑入队的原因。 他希望老黑能以它出色的能力，能将整个团队的整体水平带上去。 但他也知道，要想让团队的成绩上到一个新高度，只有整体的水平一起上去才是王道。 而且，从长远来看，只有国内的敏捷犬运动影响力越来越大，吸引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项运动，才能真正提升中国敏捷犬运动的整体水平。 大家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场上的追逐上面。 大家发现，经过一段时间的追逐，场上已经没有那么激烈，部分狗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来，开始退回主人身边，趴在地上喘个不停。 也许这就叫累成狗！ 这么高强度的追逐，远比比赛要费体力得多，能不累就是怪事了。 不过大家发现，只有老黑还是游刃有余，还不停在狗只中穿梭、跳跃、急转。 这……莫非又跟节奏两个字有关？ 大家发现，在躲避追逐的过程中，老黑并不是全力狂跑，而是根据其它狗只的跑动线路，忽快忽慢地调整自己的线路和节奏。 这太狡猾了一点！ 最终，经过五六分钟高强度的追逐，所有的狗都累得趴了下来，只有老黑骄傲地站在场地中央，伸出舌头在急急地喘息。 但大家看得出来，他还有余力。 这家伙，真的能逆天了！ 大家忍不住有一丝妒忌。 同时他们又在想，今天的训练就这样？好像不够吧！ 确实还不够。 在狗狗们休息了一会之后，杨牧又是一声低吠，再次把它们纠集在了一起。 不是吧？ 老黑还要带它们玩那么疯狂刺激的追逐游戏？ 这样会累死狗的！ 狗主人们开始担心起来。 在场的都是专业人士。 大家都知道，狗狗在剧烈运动时，如果疲劳过度，其实是一件很耗体力的事。不仅如此，还容易造成关节劳损，缩短运动寿命等严重后果。 因此，大家在训练中，很少让狗狗有刚才那样的连续高强度训练，就算有，那也是在让狗狗补充能量、休息足够的前提下。 所以现在大家担心，老黑再次带自家狗狗像刚才那样疯。 “小米，老黑又要干嘛？” “米粒……” 面对大家的担心，米粒毫不客气地回道：“放心吧，老黑心中有数。你们如果不放心的话，别带狗来跟我家老黑玩啊！” 在某种程度上，米粒有点看不惯这帮家伙。 这帮家伙虽然对比赛很执着，但太过于在意自家狗狗，又想跟着老黑学本事，又怕自家狗狗受伤影响比赛。 没有付出只想收获，哪有这样的好事？ 还有，如果不相信我家老黑，那就别来烦我们啊！ 别看米粒平时大气，但在骨子里来说，还是一位有点傲娇的小女人。 众人尴尬得不行。 只有杨牧窃喜。 还是小姐姐懂我！ 现在身为一条狗，他自然懂得狗狗们的身体极限。 在这方面，他比任何狗专家都心里有数。 当然，他现在又纠集群狗，并不是带着他们继续疯，而是要开始他的下一步训练计划。 离比赛时间已经很近了。 他要想帮李波，提升一下国内参赛狗的比赛成绩，自然得有点特别的训练内容才行。 必须要进行有针对性的专项训练！ 接下来，他要训练的，就是这些狗狗们的勇气。 关于这些狗在敏捷运动中的缺点，他早就看出来了。 其中很影响成绩的一点，就是它们下板时的勇气不足、节奏不好，严重影响成绩。 跟我来，学我的！ 他向所有狗狗们明确表达出了这层意思。 然后，他带着狗狗们来到了a字板。 看我示范！ 他冲上了a字板，在翻过顶部之后，一步踏在a字板中部，一步踏在a字板和地面连接的区域，以非常顺畅的节奏下了板。 到你们了！ 狗狗们开始轮番冲上了a字板。 但效果还是不够让杨牧满意。 有的狗，一下板，就习惯性地减速。 还有的狗，下板的节奏不对，先慢后快，一下到中部，还没踏到连接区域，就开始往下跳。 这是会扣分，也就是加时间的错误动作。 不得已，杨牧站在a字板旁边开始纠错。 做对了的狗狗一下来，他立即就急于摸头奖励。 对于做错了的狗狗，他又立即是一声低吠，提出警告。 在此期间，他又多次亲自上板做了示范。 这一幕，又把大家伙看傻眼了。 老黑是训犬师吗？ 原来狗真的可以训练狗？ “老黑这下就厉害了。你们有没有发现，你们那些狗的下板技术，似乎有所进步了？” 众人：“……” 这让我们该说什么好呢？ 人不如狗吗？ 可大家又不得不承认，现在老黑正在做的事，似乎让他们看到了成绩提升的希望。 第215章 又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对于自家狗狗的进步，在场的狗主人们欣喜若狂，可杨牧并不太满意。 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动作已经定型的成年狗，很多·毛病，都已经很难纠正，他可以帮它们提升一定的比赛成绩，但提升的幅度相当有限。 看来，教育还是得从娃娃抓起！ 因此，他更加看重边牧小家伙们的训练，他希望能通过专业的训练，让小家伙们从小就养成良好的习惯和掌握正确的比赛技能，从而在赛场上杨威。 又经过一番折腾，今天的训练结束了。 而在黑米宠物之家，早就有人在等着米粒了。 是王子妈。 一见到杨牧回来，王子先窜了出来，围着他兴奋地左右跳了起来。 看得出来，有一点时间没见，它有点想老大了。 至于王子妈，则是直接冲着米粒埋怨起来：“小米，你真不够意思啊！” 这算是一种表示亲近的方式，但还是把米粒弄得有点云里雾里的。 “老黑竟然要去参加敏捷犬比赛了，你怎么不带上王子呢？” 第二句，王子妈总算让米粒明白了她抱怨的原因。 紧接着，王子妈盯上了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李波和董逸。 “波哥。” “逸哥。” 她热情地打起招呼来。 然后直接把目标盯准了李波：“波哥，听说这次深圳有比赛，你们带上我家王子呗。” 李波：“……” 对于这位年轻的富婆，他还有点印象。 可是敏捷犬比赛是想参加就能参加的吗？ “你家王子有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 他拒绝得很委婉。 王子妈摇了摇头，但立即又说道：“没关系啊，不是有小米跟老黑吗？我家王子跟着老黑玩了很长时间，很能跑很能跳的！” 李波：“……” 你以为敏捷犬比赛有速成班吗？ 离比赛不到十天时间了，就算米粒和老黑再有能耐，那也没法在这么短时间让王子速成吧！ 王子妈没有理会李波的纠结，又冲米粒说：“小米，我又给你下指标！离比赛只有9天了对吧？你要是在这9天内，能让我家王子去参加敏捷犬比赛，我重金奖励，一口价，10万，就以能顺利完成比赛为标准。成绩好的话，我额外重金奖励！” 众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富婆？ 用钱砸人的那种？ 真豪！ 米粒：“……” 就算我是神，也做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来训练一条狗成为敏捷犬吧！更何况我现在还是新手，对敏捷犬的训练还没上手。 “张姐，这个我真做不到，时间太短了。你要真有这个想法的话，可以考虑下一次，下次我一定叫上你。” 对于米粒的委婉，王子妈根本就不领情：“不要，我已经等不及了，我想这次就带我家王子去玩一玩。” 殊不知，上次在全犬种大赛，王子在玩场地障碍赛时，王子因为没有完成比赛，这让王子妈已经有了心结。 我家王子这么能跑能跳，怎么可能会完成不了一个障碍赛？ 还有，这次比赛就在深圳，这么近，王子妈一旦得知了这个消息，不去玩玩怎么行？ 去了只是看，不让王子参加的话，那也不过瘾啊！ “这样，我加价，你把其它事都停了，专心训练我家王子，我给你15万。” 众人：“……” 真的有点豪啊！ 在场的联盟内这些人，论身家，一个个就没有寒酸的，可要是像王子妈这么豪的话，大家自认为还做不到。 米粒很无奈，她带着歉意跟王子妈说：“张姐，这不是钱的事……” 她还是想拒绝。 可她马上就发现，老黑竟然冲着她猛叫起来，然后还咬了咬她的裤腿，示意她跟上。 老黑你又想干嘛？ 她好奇地跟了上去。 她发现，老黑竟然径直把她带到了敏捷器材前，示意她摆器材。 米粒又傻眼了。 “老黑，你想接王子的单？” “汪。” 杨牧叫了一声，以示回应。 十五万啊！ 这么好赚的钱，怎么能不赚？ 要知道，王子跟着他玩了这么久，在勇气方面早就不欠缺，至于器材训练，这对他来说，很难吗？ 如果王子妈的指标是拿名次的话，他还会考虑考虑，可现在的要求只是完成比赛而已，这根本就没难度啊！ 几天就搞定了！ 再说，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 不过他的举动，把几位免费苦力给弄懵了。 “老黑这是要干嘛？”李波好奇地问米粒。 米粒摊了摊手：“它想让王子试试，可能是想接这个单。” 大家一下又傻眼了。 早就听说过，老黑是一条见钱眼开的狗，没想到它竟然见钱眼开到如此地步，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可是，这个钱是它能赚到的吗？ 一条狗，从零开始训练，要想成为一条能上赛场比赛的狗，要经过无数次的挫折，每一样器材的熟悉，都能难上训犬师个把星期。 现在只剩下9天时间，就算老黑你再有能耐，也不可能让王子这么快就克服对所有器材的恐惧心理吧！ 要知道，就算是经过很长时间训练的狗，一上到赛场上，也还是会经常出现拒跳的情况。 这才是真正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这些人里，兴奋的只有唐妍儿。 老黑的见钱眼开，让她意识到，这下又有新的主题可以写了，而且是很有趣味性的主题。 因为不懂这任务有多难，唐妍儿开始催促了：“明仔，还愣着干嘛，快帮忙摆器材去啊！”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拍图片视频了。 大家反应过来。 开始抱着玩一玩、看热闹的心态，在店外的空地上摆起器材来。 器材只选了简单的几样：跷跷板、跨栏、a字板、轮圈、硬隧道。 基本上，这几样器材王子如果能过关，那难度就小多了。 王子妈却还不满意。 她指了指软隧道：“把这个也摆上，上次我家王子就是被这个给难住了。” 众人：“……” 原来还出现过拒钻的情况！ 哈哈，老黑，你有难了！ 一条有心理障碍的狗，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克服障碍的。 就算你再见钱眼开，这笔钱你暂时还是别想了吧！ 可杨牧却自信满满地带着王子来到了障碍面前。 第216章 王子再入列 这样的障碍对王子来说很难吗？ 未必。 在以前带王子玩追逐游戏时，杨牧就发现，出了绿化带障碍对王子来说实在是太高，它不可能跳过以外，其它的追逐游戏，它从来就没有胆怯过。 至于上次的趣味场地障碍赛它出现拒钻软隧道的情况，那是因为它从没见识过那东西，又没有老黑的带领。 因此，杨牧相信，王子可以的！ 跟我来！ 杨牧低吠了一声。 对于王子，他现在连威压都不需要了。 既然软隧道是王子曾经拒钻过的，那就先试这个。 他直接就奔软隧道而去，唆地一下就钻了进去。 速度并不快。 杨牧现在需要的不是速度，而是让王子有过障碍的勇气。 紧跟在他身后的王子愣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跟着他钻了进去。 有大佬在，没啥好怕的！ 王子对杨牧早已是绝对的信任。 耶！成功了！ 这钱可以赚到手了！ 杨牧窃喜了一下，带着王子奔赴下一个障碍。 轮圈、跨栏、a字板、硬隧道，都没有难住王子。 最后只剩下一个跷跷板。 杨牧原本还担心，跷跷板的重心转换，可能会给王子造成一定的障碍。 可他最终发现，王子现在胆子肥得很，这点高度和重心转换，根本就没有造成任何障碍。 “汪！” 他得意地冲着人群叫了一声！ 十五万属于我的了！ 兴奋之下，他开始带着王子加速，在一个个障碍上玩耍起来，又把它们当成了追逐游戏的道具。 他发现，就算是加速，也还是没有为难住王子。 只要他敢过、并且又不超过王子能力范围之内的地方，王子就比如会跟上。 而且他还发现，因为早已养成的习惯，王子的一切动作都在尽量模仿他，包括步点、节奏。 哈哈，王子比那群傻狗可是好教多了啊！ 他带着王子疯玩起来。 王子玩嗨了。 大伙看傻了。 李波开始感慨：“小米，我总算明白你们为啥说不要我帮杨牧拉捐助了，你们这钱也太好赚了一点吧！以王子现在这玩法，你只要再加上指令训练，真的可以参加比赛啊！最起码参加新秀赛一点问题都没有！” 大家对此深以为然。 他们发现，黑米宠物之家赚钱的本事，已经颠覆了他们对宠物店盈利模式的看法。 边牧小狗赚钱的模式是如此，现在王子的训练又是如此。 这么好赚的话，我是不是也可以去开一家宠物店？ 有人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可另一个问题他们又不得不考虑：我有老黑这么能干的狗吗？ 没有！ 正在疯玩的王子再次引起了李波的注意。 他发现，王子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之后，在这些障碍上的表现越来越好，丝毫不像是一条刚开始接触这些障碍的狗。 而且他还发现，王子作为一条中型犬，他的速度和跳跃能力确实相当出色。 最为关键的是，它玩这个的兴奋度非常高。 所有的这一切都在表明，王子确实是一条很有潜力的敏捷犬！ 他开始教训大家：“你们看吧！我早就跟你们说过，大家可以尝试训练雪纳瑞、贵宾等中小型的犬，你们非要一窝蜂的上边牧，结果弄得我们在中小型犬组的比赛成绩一塌糊涂，现在后悔了吧！” 这是敏捷赛中国队最大的庝。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中国队在敏捷犬的国际比赛中，大型犬组的成绩虽然还在中游，但起码进步巨大。 可是在中小型犬组的比赛，却因为参赛狗的奇缺，一直近乎空白。 众人：“……” 在敏捷犬的训练中，边牧、澳牧是最好上手的好吧！ 我们又没有老黑，弄贵宾、雪纳瑞等品种的狗的话，哪有那么快出成绩？ 不过李波的话提醒了大家。 宋承志立即对米粒说：“小米，我能不能也弄一条贵宾或者雪纳瑞来，你也帮我训练一下？” 他的话立即就引起了大伙的关注。 此时的米粒信心十足。 “可以啊！收费标准就按王子的价码好了。” 众人：“……” 15万？ 你跟老黑一样见钱眼开！ 此时最兴奋的莫过于王子妈。 她兴奋地问李波：“波哥，你看我家王子现在的表现，有没有可能参加这次深圳的比赛？” 李波立即给出了中肯的意见：“突训一下，应该没问题。这次可以先给它报新秀组的比赛，先别太在意成绩，重在参与。” 他说得还是比较保守的。 其实在他心里，已经开始在打王子的主意。 王子这么有潜力，王子妈又不差钱，这样的人和狗配合，是最适合去打敏捷犬比赛的，一旦王子练出来了，说不定国内在中型犬组的比赛，也能有所突破。 于是他立即又说：“这样，我先帮你把名报上，这几天，你就跟着我们一起训练，争取自己也学一些指导手的技能，这样以后你就能自己带王子参赛了。” 此时他就在想，明天就带王子去试试标准赛道。 如果它在标准赛道上的表现也跟现在一样的话，那它很可能会在新秀赛上一鸣惊人。 再之后，就可以带它参加专业组的比赛了！ 王子妈更开心了。 “太好了，小米，我立即给你打十万定金，剩下的，比完赛就立即兑现，如果有好成绩，我还额外重奖！” 然后她又开始冲着大家拽。 “你们看吧，我早就说过，我家王子很厉害的，很能跑也很能跳！” 这就是王子妈的特点。 她为人虽然爽快，但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炫耀的机会。 众人：“……” 波哥好像有拉她入队的意思。 可是，有这样一位爱炫耀的富婆混入革命队伍，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大家不确定。 一切有待观望。 李波却有点心痒难耐了，他急切地跟米粒说：“你快上，在它们的游戏中加入指令，尽快让王子对指令形成条件反射。” 在黑米宠物之家呆了几天之后，他已经熟悉了米粒和杨牧配合的训练模式：老黑负责训练，米粒负责加入指令。 这一点，他们在幼犬的训练上就是这么干的。 此时的杨牧也很开心。 他发现，做狗以后，一旦掌握了诀窍，这钱还真好赚。 而且，他现在可以笃定的是，王子又一次入列了，将和他一起再战赛场。 第217章 夺权 这一夜，宋承志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他在想着再训练出一只参赛犬的事。 今天王子的表现真的刺激到了他。 一条从没玩过敏捷运动的狗，在老黑的带领下，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克服了器材的障碍，真的很不可思议。 在这一点上，宋承志是深有体会的，毕竟他有过两条参赛犬，也训练过几条最终未能成为专业敏捷犬的狗。 他知道，想要训练出一条出色的敏捷犬到底有多难。 此时他就在想，要不要训多一条参赛犬来？ 按理说，拥有两条参赛犬的宋承志应该满足了，可他有他的顾虑。 一来，金妞妞现在已经九岁了，马上就到了运动生涯的极限，而且，它现在的成绩已经开始在走下坡路了。 而莎莎虽然年轻，但成绩很不稳定，顺利时，它能跑错一个不错的成绩，但一旦兴奋过度，就很容易在比赛中因失误而罚分。 因此，宋承志迫切希望能拥有一条新的比赛犬，来接金妞妞班的班。 当然，如果能冲击更好的名字就再好不过了。 这个想法由来已久。 可宋承志一直没能下定决心。 他感觉自己的心态已经老了，没那个耐心再去从头训练一条狗。 作为国内最早的敏捷犬选手，宋承志尽管还不到四十岁，但他的心态确实老了。 心态一老，做事就缺少一股冲劲。 他现在整天所想的就是带狗去参加比赛、拿好成绩。 至于枯燥的训练，他真的有点厌烦了。 当然，这一点也是跟他的经济条件有关的。 宋承志虽然把相当一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在比赛上，但他也是有属于自己的事业的。 他在首都那边开了一个茶叶公司，最近几年生意还不错，因此，这几年来，他的经济条件越来越好了。 经济条件一好，人就会有惰性。 如果能花钱搞定的事，就尽量避免去折腾自己。 宋承志现在就是这种想法。 黑米宠物之家不是可以进行敏捷犬的基础训练吗？而且效果似乎很不错。 那么，我为啥不能花钱请他们帮忙训一条参赛犬出来呢？ 十五万！ 尽管这只是米粒随口报出来的一个价，但也还在宋承志的接受范围。 最起码一点，如果有人花十五万来请他帮忙训一条专业级的参赛犬来，这活他自己未必会接。 太累！ 太枯燥！ 不过，这对拥有老黑的米粒来说，这钱真很好赚啊！ 宋承志开始有点羡慕米粒了。 当然，他重点考虑的还是训犬的事。 再观察两天，如果这几天王子的表现很好，那就找米粒敲定帮忙训犬的事！ 不过，接下来该训一条什么品种的犬呢？ 边牧？ 或者是像李波所说的那样，去物色一条贵宾或雪纳瑞来训练，好参加中型犬组的比赛？ …… 第二天下午。 按照惯例，大家又是去兄弟狗场参加训练。 只不过今天多了王子这个新成员。 今天的训练，宋承志主动承担起了设计赛道的任务。 可这个赛道一出来，立即就引起了大伙的质疑。 “志哥，你这赛道设计得也太简单了一点吧？一点难度都没有啊！” “志哥，设计赛道的水平退步了啊！这顶多是新秀赛级别的难度吧？” …… 连李波也说道：“宋承志，说说你的想法。” 面对大家的质疑，宋承志不慌不忙。 “我说你们啊，一个个总是那么好高骛远，总想着练高难度的赛道，却没发现自家狗狗的基本功根本就不扎实。” 他一句话就打到了一大片。 众人不服。 可李波却说道：“嗯，有点道理，继续说说你的看法。” “你们有没有发现，昨天老黑一直在带着所有的狗狗在练基本功？包括上下板，包括跳跃，也包括步点和节奏。如果现在一下子就上高难度的赛道，这些基本功还怎么练？要想练好基本功，就得从头再来，一点一点加难度。” 大家一下就哑口无言。 在联盟的成员里，宋承志向来就是有名的技术派、分析派，在这方面，大家还是比较服他的。 “嗯，很有道理，就这么办，咱们一点一点加难度，把基本功给练扎实了。” 李波一锤定音。 可接下来，宋承志却把关注点放在了王子身上。 他之所以设计新秀级别难度的赛道，除了之前所考虑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给王子提供方便。 他想看看，王子今天有没有可能完成一个完整的赛道。 如果有这个可能，他就立即跟米粒谈委托训练的事。 赛道设计是宋承志的事，但怎么练，却成了杨牧的事。 关于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连米粒都不行。 按照李波的想法，是赛道一设计好，就让大家比一轮，然后再由老黑带所有狗进行训练。 可杨牧一声低吠，就把他的计划打乱了。 经过昨天的熟悉，所有狗都已信赖杨牧。 现在他一召集，它们现在连主人的意见都不征求了，直接往他那边跑。 “天哪，这帮家伙如果跟老黑混多了，会不会变得跟老黑一样无组织无纪律？” 对此，李波很无奈，只能向米粒抱怨。 毕竟是经历过上次全犬种大赛的人，对于老黑号令群狗以及捣乱的本事，李波是很清楚的。 他知道，这家伙一旦任性，是会罢工的。 还是不要得罪它为妙！ 就这样，训练的大权就被杨牧轻松夺去了，其他人只剩下配合的份。 杨牧夺权自然是有目的的。 只有他才最清楚这些狗的弱点在哪里，怎么来克服，他有自己的想法。 既然要我来帮你们，那就得听我的！ 他又带着狗狗们开始了追逐的游戏，用来当做热身。 当然，强度比昨天小了一点，毕竟一会还要练器材。 让他开心的是，现在的王子真的不错。 面对这么多陌生的狗狗，它一点都不胆怯，而是欢快地投入到了追逐游戏中。 不仅如此，在这场追逐游戏中，它的速度、灵活性并不比其它专业运动级的狗差到哪里去。 甚至于，在变向能力方面，它还要强上那么一丝丝。 毕竟是跟他玩这个游戏玩习惯了。 杨牧也开始好奇：接下来它能跟着完成整个赛道吗？ 第218章 你值这个价 对杨牧来说，他现在的重心就是王子。 相比赚钱，帮其他人只是顺带的。 因此，一结束追逐热身，他就带着狗狗们奔向赛道出发点。 跟上我！ 他先给王子示意。 至于其它的狗狗们，你们就在后面排队吧！ 为了保证效果，他每次只能带一条狗跑赛道，这样狗狗才能看清他的步点和节奏。 第一个，自然得让大客户王子来。 一看到老黑走向起跑点，宋承志就有点纳闷。 他问米粒：“老黑这是准备练赛道了吗？” “应该是吧。” “可是，还没给它讲赛道顺序啊，你不用上去指挥吗？” “不用，这又不是计时赛，老黑有它自己的跑法。” 宋承志：“……” 好吧，那就拭目以待吧！ 还有，考验王子的时候终于来了，这是他最期待看到的。 这样的新秀赛道对杨牧来说真的没难度，他粗粗一看，就有了大致的跑动线路。 于是，他带着王子冲过了起跑点，在赛道上驰骋起来。 可杨牧这一跑，却又把宋承志弄傻眼了。 让他吃惊的远不止一点。 “怎么可能？老黑跑的路线，竟然跟我设计的一模一样啊！” 这正是宋承志最纳闷的。 他这条线路设计出来后，因为还没开始练习，因此并没有跟大家讲具体的路线。 之前大家说路线简单，是因为整个路线上，连在一起的障碍，并没有高难度的变线，而且障碍之间的距离也相对较远。 可是，现在老黑跑出的路线，竟然跟他设计的一模一样。 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你不要把老黑当狗看，把它当人看就对了。你这条赛道设计到这么连贯，如果是人的话，一眼就能看出该怎么跑啊！” 宋承志：“……” 好吧，我承认，这条赛道确实是太连贯了一点。 可是，老黑真的不是一条狗吗？ 还有一点也让他很惊讶，那就是王子的能力。 王子能跟着老黑跑完整条线路，这其实是他意料中的事，毕竟王子昨天已经跟着老黑试过所有的障碍。 可让他惊讶的是王子的跳跃能力。 要知道，王子只是一条肩高只有40公分不到的中型犬，而这条练习赛道，所有的跳跃障碍，比如说跨栏的栏高，他是按45公分的高度来设定的。 这个高度对于大型犬来说，没什么难度，毕竟在比赛中，大型犬的栏高最低都得55公分。 可对于中型犬来说，45公分已经是专业组比赛的栏高上限。 可是，所有的障碍王子都顺利地过了，没有出现一次违规失误。 “这样下去，王子可以直接参加专业组的比赛啊！”他很小声地跟李波说道。 之所以小声，是因为他怕这话被王子妈听到，又让她得瑟。 “确实有这能力，不过还是让它先参加新秀赛吧，争取拿个好成绩，让它主人对这个比赛产生浓厚兴趣。” 李波也是低声回道。 宋承志：“……” 波哥你真狡猾，为了拉王子和王子妈入队，竟然降难度！ 李波确实也在重点关注王子的表现。 身为中国敏捷运动联盟的主·席，以及敏捷犬比赛中国队的领队，李波为了中国队的成绩可谓是殚精竭虑。 在他看来，联盟内这些参赛犬的成绩提升固然重要，但一条优秀潜力犬的冒起会更为重要。 那有可能是未来中国队的成员。 现在，他在王子身上看到了这一希望。 在看到老黑又带着王子跑了一圈之后，他跟米粒说：“你上吧，让老黑下来，看看王子能不能跟着你的指令完成整个赛道。” 对一条敏捷犬参赛狗来说，光跟着老黑完成整个赛道是不够的，必须要听从指导手的指令完成整个赛道才算成功。 如果是跟王子不熟，李波已经恨不得亲自上场完成整个赛道的指挥了。 米粒听从了李波的安排。 因为王子的坐立行走训练就是她完成的，因此她跟王子的互动完全不存在问题。 她唯一有顾虑的是，王子对于敏捷赛的指令还不怎么熟，毕竟昨天才开始灌输相关指令。 由她来替换老黑，确实产生了一些麻烦。 对王子来说，它已经习惯了听从米粒的指令，可边跑障碍边听从指令这种方式，它还有些不习惯。 因此，在接下来的配合练习中，王子跑是在跑，但节奏完全乱了，而且还经常出错。 看到这一幕，宋承志开始担心了。 我真的要去找一条狗来交给米粒训练吗？ 她在敏捷犬训练方面还是一个很没经验的新手啊！ 还好，在敏捷犬训练方面，米粒是有高师的。 关键时候，李波出马了。 他也亲自来到了场上，开始跟米粒讲新犬训练的要领，包括怎么带情绪带节奏，自己怎么跑位，什么时候下指令……很多细节又给米粒认真地指点了一番。 这对米粒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 她跟老黑配合时，因为老黑的能力太强，因此她就算有啥错误，也能被老黑强大的能力所弥补，让她自己很难发现出来。 现在和王子一配合，立即就回归了正常。 她的不到位之处，立马就可以通过王子的反馈表现出来。 这对她自己的进步是很有好处的。 在经过几次练习之后，效果明显了。 在米粒的指挥下，王子也开始跑得流畅起来。 宋承志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是李波忙碌的时候了。 为了能把王子妈拉进队伍，他开始亲自教王子妈指导手的一些基本技能。 趁这个空档，宋承志下定了决心。 “小米，跟你商量个事？” “志哥，说吧。” “我去物色一条六个月左右大的贵宾或雪纳瑞来，你帮我训练如何？” 宋承志真的下定了决心。 在他看来，所物色的狗六个月大最好。 这样经过两三个月的严格训练后，立即就可以带它去参加比赛，不用等太长时间。 “你确定？”米粒没想到宋承志要玩真的。 “确定，训练价格就按王子的标准，十五万。” “志哥，别，我那是开玩笑的，如果你不赶时间的话，我按十万来收如何？” 米粒赶紧推脱。 她昨天所说的十五万，那只是一句玩笑之言，真收那么高的话，会被人说很贪心的。 说句实在的，如果不是有老黑在，就算是收五万，也能把她给乐坏。 但她觉得，也不能收太低，毕竟这事有了开头，后续还会有不少这样的订单。 而她现在正在考虑一点：既然黑米宠物之家已经有很大的盈利本事了，那我是不是可以为杨牧做点什么了？ 毕竟李波他们都还想着为杨牧去筹款呢！ 那就适当收高一点，就当是为了杨牧！ 出乎她意料的是，宋承志竟然拒绝了她的好意：“我赶时间，就按十五万！记住一点，你跟老黑的训练值这个价！” 米粒：“……” 第219章 李波发飙 什么叫累成狗？ 最近的杨牧就是。 每天一大早，他就得起来，跟米粒去店里照顾那些被寄养的狗及幼犬们的吃喝拉撒。 接下来，他就得带小边牧们玩敏捷器材的游戏，偶尔还得帮米粒训练一下王子。 再之后，就是他和董逸的飞盘狗练习。 一整套下来，基本上就到了中午。 吃过饭后，就是去兄弟狗场的练习时间。 在那里，他除了自己练，还得带联盟的那些参赛狗练，还得陪王子练。 练完之后，再回到店里，又是陪小边牧玩，然后就是寄养狗狗跟其它幼犬的吃喝拉撒。 就算到了晚上，他也还没得空闲。 网络作家是他的职业，老职业不能丢，他得保证他正在写的书不会断更。 …… 确实累成狗。 好在身为一条狗，杨牧现在除了赚钱，就没了别的娱乐追求。 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一晃眼就这么过去了，明天就到了去深圳参加比赛的时间。 这天中午，李波去附近的农庄开了个大房，又把大家召集到了一起。 只不过，这次比上次的人就多多了。 随着参赛日期越来越临近，不断有联盟内的参赛选手从全国各地赶过来，加入了蹭训练的队伍。 大家刚坐下，李波竟然又突然站了起来，很郑重地对着米粒来了一记深深的鞠躬。 “波哥，你干嘛？我又还没挂！” 米粒被他这突然的一下搞得有点懵，赶紧调侃了一句。 大伙立即哄笑起来。 米粒那话的意思，是说李波的动作好像是在向遗体告别，太庄重了。 李波生气了。 他生气的不是米粒的调侃，而是大伙的哄笑。 “你们还有脸笑！” 大家一下就蒙圈了，他们不知道李波为啥突然训斥他们。 “你们不知道，我刚才是在替你们向米粒表示感谢吗？” “你看你们，一个个招呼都不打，就厚着脸皮直奔这里，然后心安理得地让老黑来带你们的狗进行训练。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们有向米粒说过一句感谢的话吗？” 李波的一番质问，立即就把大家弄得有点尴尬。 确实，有人带头来这里，并发现自家狗狗大受好处之后，不断有人闻讯赶了过来，然后心安理得地加入了蹭训练的队伍，确实没几个人主动向米粒表示过感谢。 “你们看宋承志，他在这方面就做得比你们好多了。上次代训的事，米粒不想收他那么高的费用，他非要主动加价，就是因为他觉得金妞妞和莎莎受了老黑的恩，他得回报。” “可是你们呢？有人还在背后里说宋承志傻，说米粒黑。你们是不是觉得米粒和老黑欠你们的？你们在心安理得地享受米粒和老黑服务的同时，还好意思在背后说人闲话？” “你们知不知道？老黑的主人此时还躺在康复中心等待救援？你们知不知道，米粒把最近收入的大部分，都存到了杨牧的医疗卡内？” “你们在为自家狗狗成绩提升而高兴时，有没有想过为杨牧做点什么？有没有想过应该向米粒说一声谢谢？” …… 李波突然就这么发飙了。 一家就把大家说得尴尬无比。 杨牧也有点蒙圈。 这段时间，因为实在是太忙，他除了下午的训练，基本上就没跟这帮人凑在一起。 如果不是李波今天说起来，他还不知道在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多故事。 他没想到，平时那么二逼的李波，竟然还有如此正直、感性的一面。 他也没想到，平时那些嘻嘻哈哈的敏捷犬爱好者，背后也有喜欢嚼舌头的。 他也没想到，米粒竟然把最近收入的大部分都存到了自己卡里。 …… 这让他一时又感慨不已。 也许这就是人性。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就算是在敏捷犬运动联盟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 好在他是个网络写手。 在小说的世界里，比这更美好的人也有，比这更丑陋的人也见过，因此他还不算太过于惊讶。 当然，每个人心里都是有杆秤的。 经历过这么一遭之后，在场的这些人，谁值得亲近、值得信赖，谁属于养不清的白眼狼，他也大致心中有数了。 不过现在他还面临一个难题。 在这段时间，李波除了训练，还一直在为他本体的事在折腾，现在又把米粒也带了进来。 这如何是好呢？ 小姐姐现在把大部分收入都打到他卡里，这让他如何处理啊？ 此时的米粒也很是有些尴尬。 说实在的，这段时间的忙碌，也让她有点苦不堪言。 尤其是联盟的那些人来了后，她的工作量也加大了。 为了接待这些人，为了去陪他们训练，她不得不牺牲自己和老黑的工作时间。 可李波说得没错，在联盟内的某些人，确实是在心安理得地享受自己和老黑的服务，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这确实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这是看在李波份上，她不能计较这些。 在这段时间，李波为了杨牧苏醒的事，为了把老黑的故事拍成电影的事，一直在不停地想办法，非常的用心。 这让她很感动。 因此，她觉得自己也不能计较这么多。 可现在李波一发飙，把这种事说出来，就让大家都尴尬了。 必须得化解这种尴尬。 要知道，因为敏捷犬运动这项比赛，以后大家还得经常碰头，还得经常出现在同一个赛场上。 “喂，波哥，好像是你跟逸哥先不请自来的吧！你这一鞠躬，我受了。还有逸哥，你快过来给我鞠躬。” 米粒开始胡搅蛮缠。 这算是一个很聪明的举动。 她这么一搅，大家又哄笑起来，总算把李波发飙所带来的尴尬化解了一些。 当然，谁笑得坦荡，谁笑得尴尬，这就只有自己知了。 米粒这么一搅，李波也没法继续发飙。 “好了，既然米粒不计较，我也不多说了。请大家记住一点，咱们敏捷犬运动联盟，既追求成绩的提升，但也不能失去做人的本分。明天就要开始比赛了，祝大家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 第220章 盛大的比赛 近年来，随着国内宠物热的兴起，众多展会机构也盯上了宠物经济这一块。 在全国各地，时不时就会有挂着各种名头的宠物展会、博览会举行。 让人遗憾的是，很多展会、博览会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最终的举办效果平平。 这其中的原因，就在于宠物展在国外已经进行了很多年头，很多著名展会都已经形成了其自有特色和名气。 而在国内，宠物展的大规模举办，还是近几年的事情。 而且，一开始，都是国内的会展机构照搬国外的模式。 但因为文化的不同，舶来品向来在国内就存在水土不服的问题。 宠物展也是一样。 因此，在近两年来，国内的会展机构都在摸索一种适合国情的宠物展模式。 深圳国际宠物博览会，就是在这样一种背景下举行的。 为了办好这届博览会，深圳黑马会展有限公司对此费尽了心机。 毫无疑问，一届展会要想形成名气和影响力，并且能长期固定下来，就必须得造名气、造影响力。 而宠物展会，要想有名气、造成影响力，就必须得和一些知名的宠物机构进行合作。 在展会筹备期间，黑马公司就在研究这个问题。 在知名宠物机构的合作上，一是国内有名的纯种犬认证机构cka，另外就是国外有名宠物机构。 黑马公司首先就排除了cka。 经过研究发现，凡是和cka合作的宠物展，向来就是雷声大、雨点小，效果平平。 在原因在于，cka的主打赛事就是全犬种大赛。 可是在国内，普通的宠物爱好者，对于这种类似选美形式的比赛兴趣并不大，经常参加这项比赛的，大部分是以繁殖犬舍居多。 相反，国内的宠物爱好者，对于秀狗狗才艺、展示运动才会的比赛更为感兴趣。 因此，黑马公司首先就放弃了和cka合作的意愿。 他们把展会用来吸引宠物爱好者的手段，放到了宠物运动比赛上面。 一说到宠物运动比赛，自然就离不了飞盘狗、敏捷犬这两项著名的狗类运动。 而这两项国际上知名的比赛，在国内也是很能吸引宠物爱好者眼球的。 既然如此，那这两项运动同时引进此次博览会。 接着，黑马公司又排除了选择fci作为合作伙伴。 要知道，fci在cka在国内是一脉相承的，其主打的也是全犬种大赛。 尽管它旗下也有名头很大的fci敏捷犬世界杯，但它限定参赛犬必须有血统证书。 这一点黑马公司不太喜欢。 于是，黑马公司把目标盯向了全世界都有名的usddn旗下的飞盘狗比赛，以及usdaa旗下的敏捷犬比赛。 正好，这两家机构也想将他们的赛事在中国扩大影响力。 双方一拍即合。 为了扩大国际影响力，黑马公司还重点考虑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来提高这两项比赛的整体水平。 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吸引国外高水平的选手过来参赛。 吸引高水平选手前来的办法也只有一个，那就是重金悬赏。 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国内的公司也越来越有钱。 黑马公司也不怎么缺钱。 尤其是比赛奖金设置这点钱。 因此，usdaa旗下最高水准的比赛：万元美金挑战赛直接被搬了过来。 黑马公司还打算，一旦这种模式获得成功，那在下一届博览会，同样在usddn旗下的飞盘狗比赛中，也设置巨额奖金。 主要形式一确定，这届博览会也改名了，改成了深圳国际宠物博览会兼宠物运动会。 在这次展会上，运动类的比赛，除了规范的飞盘狗比赛和敏捷犬比赛，还有专供宠物爱好者参加的宠物跳水和趣味运动会等。 黑马公司真是大手笔，它们直接租下了整个深圳湾体育中心作为展会场地。 真正的大手笔。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次博览会的影响力是相当不错的。 经过前期的大力宣传，国内知名的飞盘狗、敏捷犬绝大部分都报名参加了此次比赛，敏捷犬比赛更是吸引了全世界上百条成绩排名前列的狗来参加。 基于这种情况，国内和国际的知名宠物品牌也报名参加了展览。 黑马公司笃信，这将是一次成功的博览会，也是一次能盈利的博览会。 丽景花园小区这次去观看这次比赛的人稍稍有点多。 原因在于黑米宠物之家现在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微信群。 米粒一在群里发消息，群里应者群集。 因为恰好是周末，博览会又是在离得不远的深圳，因此第二天一大早，黑米宠物之家门口就汇集了十几台车，二三十号人。 杨牧所熟悉的强哥、夏教授、廖依云、黎小婉等都在其中。 至于要参赛的王子，自然又是由最佳后勤王子爸当车夫。 让杨牧感到惊讶的是，竟然连陈二发也开着一台皮卡车守在了这里。 “二发哥，你真去？狗场不管了吗？”米粒也惊讶地问道。 “必须去啊！老黑可是我家的，我得去看它夺冠。” 杨牧：“……” 我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好吧！ 对于陈二发的执着，他也有点无可奈何。 最终，他和米粒、董逸、唐妍儿上了一台车。 至于李波那波人，在昨天那次尴尬的聚会之后，就一起提前去了深圳。 作为中国敏捷运动联盟的主席，联盟这次也挂着协办方的名号，李波需要过去承担一些组织上的工作。 至于董逸，他这次的任务就是参加比赛，因此，他自然是得跟杨牧在一起。 在之前的那波人里面，最为纠结的是唐妍儿。 在昨天分别时，她一直在纠结，到底是跟李波等人好，还是跟老黑好。 最终还是选择了跟老黑。 杨牧敏感地意识到，这次比赛，很可能会成为他狗生中的一个转折点。 经过和李波等人这么多天的相处，他既对敏捷犬和飞盘狗这两项运动又重新产生了兴趣，又对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因此，这次他就是奔着冠军去的。 不仅是为了奖金，也是为了名气。 为了他以后的发展，他需要积累一些名气。 第221章 让人心动的比赛 一进深圳湾体育中心，杨牧就感受到了跟上次比赛完全不一样的气氛。 大！ 超大！ 这就是杨牧对这次博览会兼运动会的第一感觉。 与上次全犬种大赛相比，这次的规模明显要大多了。 一进体育中心的大门，是一长溜琳琅满目的展位，绝大部分都是宠物周边产品的展示，国内、国际品牌都有，甚至还有卖名贵活体猫和狗的展位。 在往前走，似乎还有宠物服务区、游戏互动区。 再往里，就是举办各种宠物比赛的体育馆和体育场了。 现在，这里成为了人和狗的天堂。 因为上午并没有老黑和王子的正式比赛，米粒跟大家约好集合地点后，便让大家自由在展会先逛一逛。 这对黑米宠物之家也是一个机会。 作为一家宠物店，黑米宠物之家自然也是需要销售宠物周边产品的，如果有热销的、新潮的周边产品，米粒也要考虑进一些。 杨牧最开心的事情来了。 在一个贩卖宠物饰品的摊位上，他竟然看到了一款手机袋。 这是一款可以挂在狗狗脖子上的手机袋，而且吊带还可以调整。 杨牧找它已经很久了！ 于是，他立即用爪子扒拉了一下米粒，然后又指了指哪款手机袋。 “老黑，你干嘛啊？那是给小孩子挂脖子上的手机袋，不是给你用的。” 米粒有点不解他的意思，连忙出言解释。 杨牧是不可能放弃的。 他又固执地用爪子指了指那个手机袋。 米粒妥协了：“好吧，我给你买一个。也好，以后出去遛，我的手机就可以让你背了。” 杨牧：“……” 谁要帮你背手机？ 我是要背自己的手机好吧！ 可是，这手机袋一买下来，他就立即当上了劳工。 米粒竟然真的把自己的手机钻进了手机袋，然后把袋子挂到了他的脖子上，还仔细地调整了一下吊带的长度。 “嗯，不错！老黑，你真聪明，懂得帮我拿手机了，我不用担心手机被偷了。” 把手机挂上后，米粒满意地冲杨牧来了几记摸头杀，表情很得意。 杨牧：“……” 好吧，看在你那两颗可爱小虎牙的份上，我就暂时帮你拿着吧。 在展览区逛了一大圈之后，米粒有了不错的收获，开始带着杨牧往体育场方向走。 在那里，她同提前一天抵达的李波等人汇合了。 一同汇合的还有王子一家、董逸、陈二发等人。 李波得确认这两条他所看重的参赛狗顺利抵达了会场。 “小米，要不要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老黑下午还有比赛呢！”董逸关心地问道。 按照大会的安排，整个大会的重头戏之一，飞盘狗比赛就安排在第一天的下午。 下午两点，就会开始精彩刺激飞盘狗距离赛，而下午晚一点，则是很具观赏性的飞盘狗花式赛。 董逸对这两场比赛可是期望很大，他希望老黑能通过这两场比赛一鸣惊人。 “先去体育场内逛一圈吧。” 按照安排，今天上午是宠物狗的趣味运动会，米粒也想进去看看热闹。 这样的业余级别比赛，虽然不够专业，不够精彩刺激，但绝对的趣味横生。 “对，先进去看看吧，中午吃饭和休息的事交给我来安排好了。”王子爸又开始大包大揽。 在对待王子参加比赛这件事上，他绝对是一个合格且大方的后勤人员。 这一进去，杨牧又算是开了眼界。 深圳湾体育中心的体育场，是一个标准的田径场外加一个热身场，面积足够大。 现在这里被用作了趣味运动会的专门场地。 这么大的场地，不多几个项目是撑不起来场面的。 可这里现在并不缺少比赛项目。 杨牧跟着米粒一溜转过去，看到了不少让他觉得新奇而有特色的赛事。 服从性比赛。 比赛开始后，参赛狗狗要听从主人的指令，从最简单的坐立行走卧开始，再到原地停驻，再到食物的诱·惑…… 各种指令的难度逐渐增加，最终克服难关获胜者，可以获得大会提供的丰厚奖励。 五十米距离赛。 顾名思义，这是一种没有障碍的距离赛，就类似于人类的短跑，比的就是狗狗的速度。 场地障碍赛。 这是敏捷赛的简化版，上次杨牧和王子就参加过。 狗狗才艺赛。 这个比赛在上次的全犬种大赛也有，只不过这次的规模更大，参与的狗狗也更多。 狗狗寻回赛。 这也是杨牧和王子上次参加过的一次比赛。 高度挑战赛。 这是一项类似人类运动的跳高比赛，比的就是看那条狗跳得最高。 当然，比赛是设有门框的，参赛狗只有跳过最低限定高度后，才有机会挑战下一级高度。 跳水挑战赛。 这是类似人类跳远比赛的一个项目，只不过是用水池代替了沙坑。 当然，难度也更大了一点。 大会组委在这个项目上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在跑道的一侧，搭建了一个一米多高的跑道，然后在跑道的尽头下方，是一个长长的带着刻度的恒温水池。 然后在水池的旁边，还设置有专业的吹风机，用来给参赛狗狗吹干毛发。 这投入有点大。 但杨牧觉得，这样的比赛才是真正值得推广的比赛。 这种向所有宠物狗开放、现场接受报名的比赛，既能给宠物狗们展示才华、勇气、运动能力的机会，又能促使那些观看比赛的宠物主们，下决心去对自家狗狗进行一定的训练。 这样的比赛，对于促进人狗和平共处是有积极意义的，也能促使更多人喜欢宠物。 看到这些比赛，最兴奋的莫过于王子妈了。 “小米，我们又去参加一些比赛吧，凭老黑和王子现在的能力，肯定拿奖拿到手软啊！” 不用说，王子妈那颗炫耀之心的欲望又被勾起来了。 杨牧：“……” 怎么说，王子马上就算得上是专业级的运动员了吧！ 这样去欺负一些业余级别的选手，真的好吗？ 不过别说，杨牧自己也有心动的项目，那就是高度挑战赛和跳水挑战赛。 在他的印象中，由狗创造的跳得最高的世界纪录为68英寸（约为1.7272米），这是在2006由一只叫做灰姑娘的狗挑战赛全国总决赛时创造的。 而狗狗的跳远记录，好像是10米多，远远超出由美国人鲍威尔在1991年创造的8.95米世界男子跳远记录。 他很想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能跳多高，能跳多远。 还别说，动心的不止是他。 连下午要带他参加比赛的董逸也按捺不住了。 “要不，我们让老黑玩一下跳高和跳远？我很想知道它到底有多厉害。” 第222章 目标是记录 很显然，大会组委对于趣味运动会的理解非常透彻。 或者说，有专业人士在策划设计。 这一点，在所有比赛项目的奖项设置里面就体现了出来。 比如说，在跳高挑战赛和跳水挑战赛这两个项目里，除了挑战基本高度和基本远度成功后，能获得一份小奖品外，这两项比赛还有一个特别的奖项，那就是全场总冠军。 在两天的比赛时间里，在跳高挑战赛中，跳得最高的那只狗，将独享一万元人民币的奖金。 跳水比赛也是如此，跳得最远的那只狗，也有一万元人民币的奖金。 很显然，大会组委也明白一点，那就是在所有趣味运动会的项目中，其它项目都是以趣味性为主，只有跳高挑战赛和跳水挑战赛，才是最具备挑战难度和技术含量的比赛。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比如说跳高挑战赛，一米五的基本高度，就足以让绝大部分的参赛狗狗望而却步。 而在跳水挑战赛中，有勇气从跑道跳下水的狗狗，其实是不多的，更何况能拿奖的基本远度是8米5。 但在趣味运动会中，必须有一定难度的比赛，才能吸引那些专业级的运动狗狗来参加，否则整个趣味运动会就缺少看头和噱头。 就好比杨牧所想的那样，那些专业级的运动犬的主人，如果没有一定的刺激，是不屑于让自家狗狗来跟普通的宠物犬比的。 一了解规则后，杨牧的兴趣更浓了。 因为他发现，除了独享奖金之外，大会还设置了记录奖。 在跳高和跳水挑战赛中，一旦有狗狗破了记录，立即就有额外的一万元人民币现金奖励。 这个可以有啊！ 他认真留意了一下记录。 跳高比赛的记录，确实是那条叫灰姑娘的狗留下的记录：1.7272米。 而跳水比赛的远度记录，是一条叫inde的比利时马丽诺犬留下的：10.31米。 不管能不能拿破记录奖，这两项成绩都值得挑战一下啊！ 原本想带王子参加场地障碍赛和服从性比赛的王子妈，一听说老黑要参加这两项比赛，立即按捺住了报名的冲动，也跟着替王子先报了这两项比赛。 对于这两项比赛，她是没指望王子拿奖的，可是看老黑破记录更难得啊！ “逸哥，你真觉得老黑有本事破记录？”米粒担心地问道。 “跳水比赛我不知道，但跳高比赛真有可能。你应该知道，老黑在玩飞盘时，原地起跳，都能轻松跳起一米多高。” 面对董逸的笃定，米粒不再多话，她干脆利落地帮老黑报了名。 报名费不多，50元而已，只是象征性的收费。 一进比赛场内，大家立即就发现了大会组委的高明之处。 一项趣味运动会的普通比赛，竟然吸引了众多专业运动犬来参加。 “逸哥。” “波哥。” “这是不是那条叫老黑的狗，它也来玩这个比赛？” …… 围在跳高挑战赛场地内的，有相当一部分飞盘狗和敏捷犬参赛犬的主人，有的在看热闹，也的则是准备挑战一下这项比赛。 杨牧在其中，就看到了好几个敏捷犬联盟的人。 看来，他们既有可能是挑战高度来的，也有可能是奔着那一万元奖金来的。 “完蛋了，老黑来了，这一万块奖金没了。”安明远笑着抱怨了一声。 在此前的比赛中，他家威登王子已经跳过了1米55的高度，挑战1米60没有成功，但还算是目前最好的成绩。 1米55就想夺冠？ 杨牧有点不屑。 不过想想也是，1米55已经不低了。 按照敏捷赛的标准，大型犬的跨栏栏高最高才65公分，1米55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个高度。 而据杨牧所了解，大型犬在不完全使出狗急跳墙的本事的情况下，通常也就能平地起跳越过一米多的障碍，一米二到一米五是正常水平。 超过这个高度，就是高水平发挥了。 杨牧相信，就算是创造了记录的灰姑娘，一定也在跳跃中用上了三磷酸腺甙的能量转换。 在等前面的狗跳完后，董逸来到了跳高栏前，稍稍查看了一下栏杆和后面的海绵垫。 尽管他很想知道老黑到地能跳多高，但还是要保证安全。 毕竟下去老黑是要参加正式比赛的。 安全问题其实是不用担心的。 和人类的跳高比赛一样，在跳高横杆的后面，铺着厚厚的海绵垫，跳高横杆也比人类比赛的要细和轻一些，就算跳不过，也不会给狗造成大的伤害。 在确定安全之后，董逸带着杨牧来到了助跑点。 “定！”董逸先下达了准备的指令。 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跳杆：“老黑，看到没，一会全力跳过去。” 其实，跳高挑战赛，对于没有接受过训练的宠物犬来说，是有难度的，因为栏杆实在是有点高。 就算是基本高度，也有一米二。 因此，这里其实已经成为了接受过敏捷犬训练的狗狗们的天下。 只有接受过敏捷犬训练的狗，才会看到高度障碍就兴奋。 可就算是这样，董逸也还是有些担心。 他怕老黑没有接受过这么高的栏杆障碍，会出现拒跳的情况。 同样还有点紧张有唐妍儿。 在之前，她已经在周边的赛场上拍了一些素材。 但论精彩程度，还是比不上前段时间她跟着老黑所拍的那些主题。 最为关键的是，经过这么多天的报道，在网上已经有了一大批老黑的粉丝，他们现在正期待在比赛场上看到老黑的精彩表现。 因此，独自在赛场上逛了一圈后，唐妍儿又跟米粒、老黑汇合了。 现在，她正紧张地蹲在跳杆后面，准备拍下老黑跳跃的全过程。 董逸准备动了。 在确定老黑已经做好助跑准备后，他一边喊“定”，一边走到了栏杆前一侧，然后手一挥：“跑！” 杨牧闻声跑了起来。 一米二的基本高度，对他实在是没难度。 他轻松一跃，就跳了过去。 “哇塞，老黑这跳跃也太帅了一点吧！” 唐妍儿在录视频的同时，忍不住大声感叹了一句。 联盟的那些熟悉的成员则直接炸锅了。 “我靠，这也太轻松了一点吧！” “这高度对老黑来说，根本就没难度啊！” “逸哥，下一跳，直接把高度升到一米五再说吧。” 董逸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笑容。 他知道，只要老黑第一次没有拒跳，那好成绩就稳了。 他现在所想的是，老黑有可能破记录吗？ 第223章 动静闹大了 换做是别人，绝对不敢轻易去想破记录的事。 要知道，高度挑战赛的记录可是1.7272米，这意味着要跳到接近1米75的高度，才有破记录的可能。 可董逸是敢想的。 因为他发现，老黑在飞盘狗的练习中，经常能轻松跳出两米多高的接盘高度。 这样的跳跃能力，在董逸的印象中，只有飞盘狗比赛的创始狗ashley，才能借助助跑，经常跳出2.7米高的凌空接盘高度。 尽管董逸没有具体测过老黑有没有跳出过2.7米的接盘高度，但应该也差得不远。 2.7米的接盘高度，再减去90公分左右的体长，一米七八的高度，似乎对老黑来说，并非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直接升到一米六吧。”董逸对赛场工作人员说。 一点一点升，对老黑的体力来说，是一种浪费。 不如把难度稍稍加大一点。 “你确定？”负责测杆高的工作人员问道。 要知道，从开赛到现在，高度挑战赛上，目前最好的成绩就是威登的1米55，而现在董逸把老黑的第二跳就直接提高了5公分，这有点不合逻辑、不够稳妥。 “确定。”董逸笃定地回道。 如果老黑连一米六都跳不过，那还指望破什么记录？ 经过工作人员的认真调整和测量之后，杆高定在了一米六的新高度。 赛场周围的人开始期待起来。 “明哥，如果老黑这一跳过了，那你家威登王子的夺冠希望就没了哦！” 安明远无奈地回答：“算了，我家威登不跟老黑那变·态比。” 这段时间，他一直跟老黑呆在一起，也经常看它进行飞盘狗练习，对于老黑近乎变·态的跳跃能力，他早已熟知。 他也觉得，一米六的高度，对老黑来说应该不难。 董逸又带着杨牧来到了助跑点，准备再次重复刚才的指挥动作。 这次杨牧慎重多了。 毕竟到了一米六的高度，就算他有信心，也不能大意。 因此，在董逸的指令发出后，他稍稍紧了紧肌肉，然后由慢到快地跑了起来。 到了预定的起跑点，他全力一跃，并且稍稍加入了一些由三磷酸腺甙转化成的二磷腺甙能量，然后高高地跃了起来。 经过长时间的练习之后，他已经非常熟悉了这种能量，根本无需狗急就能跳墙。 在跳跃过程中，他还及时调整了自己的空间姿态。 他把两只前爪笔直升了出去，压到下巴底下，跟身体成为了一条直线。 而在过杆的那一刻，他又把两条后腿缩了起来，藏到了肚子下面。 嗯，轻松！ 在过杆那一刻，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人群又惊呼起来。 “哇，又是轻松过了。” “这跳跃姿势太优美了，很飘逸啊！” “还有很大的余地，不会能破记录吧？” “老黑就是个变·态！” …… 大家立即就议论开了。 拍了视频的，立即回放起刚才所拍的视频来。 大家发现，老黑刚才的跳跃动作，就像教科书里的一样标准。 最为关键的是，一米六的杆高，对它完全没难度，看过杆的余量，就算再加上十公分，似乎也可以。 因此，一番惊叹之后，大家期待的已经不是老黑能不能获得本次高度挑战赛的冠军，而是能不能破保持了十年之久的狗狗跳高纪录。 “高度直接调到1米73吧。”董逸似乎知道大家的期待。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 一下又加高13公分？ 直接挑战纪录？ 这也太冒进了一点吧！ 可是，破纪录能这么随便吗？ “先生，破纪录的成绩要想被认可的话，必须要有相关机构的人来认证，并且最好有公众媒体来监督。你稍等，我呼叫一下大会组委。” 董逸愣住了。 他没想到，这个跳高纪录的打破，竟然是一件如此严谨的事情。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个记录是哪个机构的？” “吉尼斯。请放心，本次大会，专门有吉尼斯的工作人员入驻，他们马上就会赶到。” 工作人员似乎有点兴奋，立即拿起对讲机呼叫起来。 比赛暂时停止了，但没人有怨言。 现场观摩破吉尼斯世界纪录的机会，不是经常能碰上的。 唯一有怨言的是杨牧。 尽管他也想知道自己到底能跳多高，但太过于张扬却不是他想要的。 太过于张扬的话，他担心自己会被抓去当科研试验品。 在前一段时间，他就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 为了训练那些小边牧，为了帮联盟成员提升成绩，他已经表现得有点高调了。而且这些高调的行为，还经常暴露在李波的直播以及唐妍儿的视频之下。 不过好在在大家的认知中，狗狗是一种非常聪明的动物，经过训练后干很多事都有可能。 因此，大家只是惊叹老黑真的很聪明，倒没太过于怀疑什么。 可现在，似乎要惊动大赛组委、吉尼斯官方机构，以及媒体了。 会不会有点过于高调？ 让他郁闷的是，李波竟然也打开了直播：“老铁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又来了。大家都知道，接下来的两天，老黑将参加飞盘狗比赛和敏捷犬比赛，将向冠军发起挑战。” “可是，那两项比赛还没开始，老黑就先给了我们一个惊喜。” “在刚才大会的跳高挑战赛上，老黑轻松跳过了一米六的高度，接下来，他将会直接向吉尼斯狗狗跳高世界纪录发起挑战。” “吉尼斯狗狗跳高世界纪录，是在2006年10月，由一只叫做灰姑娘的狗，在全国狗狗跳高比赛中打破的。到目前为止，这个记录已经保持了10年。” “请让我们一起来见证奇迹的诞生。” …… 而唐妍儿也在为她的视频素材做铺垫：“在这次深圳举行的宠物博览会兼宠物运动会上，老黑最先开始了跳高挑战赛，在刚才的一跳中，它轻松跳过了一米六零的高度，接下来，它将直接向吉尼斯世界记录发起挑战……” 而在体育场的主·席台方向，一大群人正一溜小跑向这边跑来，其中不少还扛着长枪短炮。 不用说，那是大会的组委、吉尼斯官方机构的人，以及为数不少的媒体记者。 我靠，动静真的闹大了！ 第224章 李波，你个混蛋 对于博览会的组委来说，一听说沉寂十年之久的吉尼斯狗狗跳高纪录有可能被打破，立即就重视起来。 不可能不重视。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沉寂十年之久的记录，一旦真能在本次博览会上被打破，那对博览会绝对能起到一个很好的宣传作用。 因此，一接到消息后，组委会的负责人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吉尼斯官方驻大会的人员，又开始大肆通知到会的媒体记者，一起赶赴了跳高挑战赛的比赛场地。 吉尼斯世界纪录的打破是一件很严谨的事。 官方人员一到，先是了解了刚才的具体情况，在确定真有可能破纪录的情况下，官方人员开始谨慎地调整横杆，多方位测量后，把高度定在了误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1米73。 然后，官方人员又在横杆的平行方位架起了一架高频摄像机。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狗狗的跳高纪录和人类的跳高是有所不同的。 在人类运动会上，人类的跳高纪录是以横杆刻度为标准。 但在吉尼斯纪录中，最终的成绩却是以高频摄像机记录并参考分析出来的成绩为标准。 灰姑娘的前一纪录之所以为1.7272米，能精确到小数点后四位，就是这么来的。 杨牧感觉自己被逼上了梁山。 原本这只是一次普通的高度挑战，现在却搞出了这么大的阵势。 光看整个赛场前后左右围着的那些摄像头、专业相机，再加上人手一台正举着等待拍摄的手机，杨牧就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这一跳，会折腾出不小的动静。 可是他能不跳吗？ 算了，动静大点就大点吧，反正破个跳高纪录又不是啥惊天动地的荒唐事。 出点名也好，正好给黑米宠物弄点名气！ 抱着这个念头，杨牧起跑了。 然后又是自信满满的一跳。 过了！ 还有余力。 只是面对这么多的镜头，杨牧感觉自己的表情还有点不自然。 然后就是全场掌声雷动。 一堆熟悉的人立即就向杨牧围了过来，冲在最前面的是米粒。 小姐姐一把就抱住了他：“老黑，好样的，你太棒了。” 而米粒接下来的一个动作，让杨牧一下就傻了。 她竟然双手抱着他的脑袋，在他额头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小姐姐，可不可以再来一下？ 在这一刻，杨牧觉得，刚才那一跳真的值了。 接下来，在他耳边响起的，是不停的赞叹声、恭贺声，直到大会组委和吉尼斯官方的人过来打断。 “你们好，请问一下，老黑接下来还跳吗？” 很显然，这是按照正常的程序来征求意见的。 “不跳了，不跳了，都破纪录了，还跳什么跳！” 擅自做主的是董逸。 他的意见得到了大家的认同，包括杨牧。 纪录是用来不断超越的，没理由一下就破到极限。 但董逸立即又加问了一句：“如果本次大赛还有狗狗超过了这个成绩，我们到时可以继续来跳吗？” 他这是在帮杨牧惦记着那一万块钱奖金。 官方负责人脸抽搐了一下。 还有狗超过这个成绩？ 你以为沉寂十年之久的纪录是那么好破的？ “可以的。”但他还是很严谨地回复了一句。 接下来就是登记资料。 可以确定的一点是，纪录肯定是破了的。 但具体的成绩，需要吉尼斯官方人员用专门的软件来分析，才能得出最准确的数字。 因此，破纪录的证书，以及破纪录的奖金，也需要成绩出来后，用一个专门的小仪式来发放。 接下来，到了媒体记者的采访时间。 一个沉寂十年之久的纪录被打破，自然是值得宣传报道一下的。 大赛组委及时地把采访记者放进了赛场内。 “逸哥，这是你养的新狗吗？难怪跳跃能力这么厉害。” 很显然，首先发问的是一位熟悉董逸的记者。 怎么说，董逸也是国内飞盘狗运动界小有名气的大佬，有不少记者已经认识他。 而在刚才，恰好又是他指挥老黑在跳跃。 因此，记者首先盯上他是很自然的事。 可董逸不想居这个功。 他指了指身边的米粒：“老黑真正的主人在这。” 在杨牧本体躺在医院的情况下，米粒就是理所当然的代言人。 可米粒有点不适应这样的场面。 而且她也觉得，老黑真正的主人并不是她，她来接受采访有点不合适。 在稍微有点紧张的情况下，她对身边的李波说：“波哥，还是你来说吧。” 这是最大的挡箭牌。 作为中国敏捷运动联盟的主席，以及敏捷犬中国队的领队，论在国内宠物界的名气，李波比董逸还要大上很多。 基本上，经常报道宠物新闻的媒体记者都认识他。 “李主席，请问你跟这条狗是什么关系？” “波哥，老黑也是明天敏捷比赛的参赛犬吗？” “波哥，老黑为什么能跳这么高？” …… 相对来说，经常接受采访的李波，在媒体记者面前是出名的好脾气、好说话，因此发问的记者一下就多了起来。 在谁都不愿意出风头的情况下，李波接受了这份差事。 此时他就在想，关于杨牧复苏的事，一直没能取得好的进展，现在老黑用成绩创造了被媒体采访的机会，那我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这个机会，来为杨牧复苏的事情想想办法呢？ 他觉得，单是依靠自己的直播，影响力似乎还太小了一点。 依靠媒体的力量就不一样了！ 而且，他还认为，如果老黑能通过自己的本事，来吸引媒体的关注，从而为杨牧的复苏找来一位名医，那就又可以在杨牧和老黑这段人狗之间的感人故事上，再添上一段美谈。 因此，稍微斟酌后，他开口了。 “关于老黑的来历，各位暂时容我先卖个关子，因为老黑现在很忙。接下来，他又要去进行跳水挑战赛，向跳远吉尼斯世界纪录也发起冲击。” “而到下午，老黑又会去参加飞盘狗的比赛。我可以向大家透露的是，下午是由它跟董逸搭档，直接向距离赛和花式赛发起冲击。” “而到了明天下午，老黑又会参加敏捷犬专业组的比赛，直接向一万美金发起冲击。” “因此，你们要想采访老黑的话，请耐心等到明天下午敏捷犬比赛结束后，到时，我会给大家讲述一段感人的故事。” 可以说，李波为了杨牧，可谓是把记者们的胃口吊足了。 记者们确实听傻了。 破跳高纪录竟然只是开始？ 接下来准备破跳水纪录？ 下午还会向两项高水平的专业级比赛冠军发起冲击？ 明天直接是冲着世界冠军去的？ 这条狗是准备逆天吗？ 若不是说这话的是李波，又有董逸在一边佐证，记者们简直要怀疑这是在扯淡。 可是，这话是从李波嘴里说出来的。 那么，接下来的过程是不是值得期待呢？ 此时的杨牧却在开始骂娘了。 李波，你个混蛋！ 第225章 又一项记录 杨牧不可能不骂娘。 单从李波的那句“告诉你们一个感人故事”，他就知道李波撅起屁·股想拉什么屎。 肯定是向跟记者将老黑跟杨牧的那段感人故事！ 这怎么行？ 如果李波只是在他的直播里说说，杨牧还不会在意。 因为他的父母根本就不会看直播。 这样一来，不管李波怎么播，本体昏迷不醒的事也很难传到他父母耳中去。 可媒体报道却不行。 要知道，他父亲向来就有看电视新闻、读报的习惯。 这事万一要是被他父亲知道了，他心脏·病一发作，闹出人命怎么办？ 绝对不可以！ 因此，杨牧现在一边在骂李波，一边在想怎么来制止这个家伙。 好在他是说明天下午比赛结束后才结束采访，那应该还有时间。 接下来，他却不得不配合李波的行动了：去参加跳水挑战赛。 对于那个纪录，他自己原本也是打算去冲击一下的。 现在既然已经破了一项纪录，那再破一下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作为一个二逼青年，如果不是担心他父亲的安危，杨牧其实是不怕出名的。 而且，有时候他还会有点人来疯。 至于能不能破纪录这个问题，他根本就没想过。 10.31米的跳远记录很远吗？ 杨牧并不觉得远。 要知道，狗狗的跳跃能力原本就比人要强，再加上跳台和水池之间原本就存在半米多高的落差，在全力助跑之下，对于拥有人类思维和技巧的杨牧来说，真的不算远。 一听说老黑还要破跳水距离记录，大会组委和吉尼斯官方又出动了，提前去跳水场地做准备。 因为已经破过一项纪录，老黑在另一项纪录挑战上是可以享受优待的。 高频摄像机又被架到了跳水池边上，位置直接定在了10.31米之后。 在众多人的围观之下，杨牧登上了高架跑道，然后在董逸的指令下，又一次开始起跑。 全力冲刺之下，在跑道的尽头，他又跃了起来，然后以大约30度的角度冲了出去，开始在空中滑翔。 按照跳水比赛的规定，最终成绩的确定，是以狗狗四肢中的最后一肢的落水点为准。 因此，在快接近水面时，杨牧把后肢又卷缩了起来，腰还稍稍弯了一下，尽量让自己后肢的落水点更靠前。 “哇，又破了。” “目测距离起码在11米以上。” “哇塞，老黑实在是太厉害了。” …… 刚从水池里浮起来的杨牧，一听到大家的动静，就知道自己刚才这轻松一跳，又破记录了。 搞定，收工！ 杨牧心安理得地享受起米粒的吹毛发服务来。 至于比赛成绩确认已经奖金的事，根本就不用他去·操心。 而应付记者的事，也有李波出面。 当然，杨牧被拍照是免不了的。 十来分钟之后。 此时，时间已接近中午。 王子爸豪迈地说：“走，咱们吃饭去，给老黑庆祝一番，酒店我已经订好了。” 深圳也算是王子爸的地盘之一，他在这边有着一家工厂，也有熟悉的协议酒店。 因此，他准备当东道主，负担大家在大会期间的饮食。 不仅如此，他还为米粒等人预订了用来休息的酒店房间。 “大家别客气，就当是我家王子入伙的见面礼。” 他已经知道，一旦王子在明天上午能顺畅地完成新秀赛，李波就会允许其加入中国敏捷运动联盟，开始准备接受专业赛的挑战。 队伍有点庞大了。 丽景花园小区原本就来了20多人，现在又加上敏捷联盟的核心成员，人数一下就多达了三十多位。 但这点花费对王子爸来说真的不算事。 人家财大但气并不粗，始终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老黑真的牛逼了，要是今天下午又能拿两个冠军，我估计今晚到明天，它就会成为各个媒体的重点报道对象。” “今天下午的两个冠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对老黑和逸哥来说，应该难度不大吧？” “就算老黑不再拿冠军，他现在已经也是明星狗了。一天内双破吉尼斯世界纪录，这样的事，在吉尼斯史上也很罕见吧！” “老黑，你已经是明星狗了！” “老黑，加油，重点是明天下午的一万美金挑战赛，你要是能夺冠，我直接把你当亲爹。” …… 一落座，大家又讨论起之前的事来。 很显然，大家还没从兴奋中恢复过来。 可杨牧却高兴不起来。 他还在苦苦思索，该怎样去制止李波向媒体透露本体的事。 想来想去，他也很难想出好的办法。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 按照宠物运动会的进程安排，今天下午两点半，将先举办一场超级距离赛，到下午四点左右，又将开始飞盘狗花式赛。 时间排得相当紧。 “逸哥，下午就看你的了。你要是失误了，让老黑错失冠军，那以后你就别想带老黑玩飞盘了。” 李波又开始调侃兼挑衅董逸。 “一场中国区挑战赛的分站赛而已，这冠军轻松，要不是老黑需要拿分站赛的积分，我都不稀罕带它来参加这种级别的比赛。”董逸大大咧咧地说道。 实际上，这虽然只是usdaa旗下的飞盘狗世界杯中国区分站赛，但水平并不算低。 因为现在是年初，除了少量去年成绩排名最前、具有分站赛豁免权的狗以外，大部分国内的飞盘狗专业选手都需要多参加分站赛来拿积分。 但董逸的自信也是有道理的。 这种分站赛级别的比赛，只要不出意外，连牧歌都能轻松拿冠军，而在董逸看来，老黑的接盘能力明显还在牧歌之上，这都要是拿不了冠军，那就真的有点丢人了。 说笑着，一行人进了深圳湾体育中心的体育馆。 体育馆是一个圆形的室内场馆，总共能容纳一万多名观众。 等董逸带着老黑签完到，赶到候选区时，整个体育馆已经坐了个水泄不通。 大家都知道，这可是国内最高水平的专业级的飞盘狗比赛，谁也不想错过。 而在比赛候选区，近五十条专业级的飞盘狗及其指导手已经就位。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226章 又破纪录了？ 董逸和杨牧终于站到了比赛场地的投掷线后。 按照距离赛的规则，整个比赛场地是一个分为五个区域狭长区，其中的有效得分区域分为四个。 10-20码区域接盘，得1分。 20-30码区域接盘，得2分。 30-40码区域接盘，得3分。 40-50码区域接盘，得5分。 有效得分区域外接盘不得分。 另外，如果接盘时，狗狗四肢离地空中接盘，每次都会额外再加0.5分。 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3，2，1，go……” 杨牧立即就冲出了投掷线，直奔40-50码区域而去。 按照规则，每个选手的参赛时间仅有60秒，他必须在60秒之内，尽可能多接盘，而且是在高分区域接盘。 因此，争分夺秒是必要的。 这也是董逸最为满意的地方。 他发现，和老黑配合，根本就无需太多的指令，它就自己知道要做什么。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老黑跑到20码左右时，稳稳地把手中的飞盘甩出去，甩向高分区域。 果然，飞盘一出手，他就发现，已经跑出去的老黑开始边跑边回头观察飞盘的走向，然后立即调整自己的跑动路线。 等飞盘一抵达40码区域之后，它立即就高高地跳了起来，在空中一个漂亮的拦截，把飞盘稳稳地咬住，然后立即又快速往回跑。 “漂亮！” 董逸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第一次出手，就稳稳地拿到了5.5分，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局。 看台上也到处是赞叹声。 “哇，这狗跳这么高，接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老黑，这是老黑，它果然是奔着冠军来的。” “现在前面的最高分只有24.5分，看来老黑真有夺冠的希望啊！” …… 而在场地的一边，早就有很多媒体架好了长枪短炮在拍摄，准备记录老黑夺冠的过程。 杨牧花了大概四五秒的时间，把飞盘交回了投掷线，然后立即又转身往40码区域跑，准备重复之前的过程。 真正的争分夺秒。 按照规则，超级距离赛只能使用一个飞盘，因此他每次接到盘，都必须把飞盘交回投掷线那头董逸的手中，然后准备再次接盘。 这样的高速折返，是一件很费体力的事。 但没办法。 整个比赛时间就60秒，算是狗狗来回的时间，每轮比赛，指导手最多也就能出手五到六次。 杨牧要想夺冠的话，就必须起码保证5次成功在高分区接盘。 要做到这一点，不仅他得不停顿地跑和接，还得期望董逸的甩盘不出现失误。 这也正是米粒暂时还无法代替董逸出赛的原因。 她的甩盘技术还无法做到像董逸那样准和稳。 “哇，又是5.5分，又是一个完美的空中接盘。” “老黑真的跳得太高了，难怪能破跳高纪录。” “老黑太帅了！” …… 这样的惊叹，杨牧一共让看台上的观众们上演了六次。 六次40-50码区域的完美空中接盘，一共拿到了33分，这个冠军基本上是稳了。 但杨牧又犯二了。 他明知道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可他还是全力在往投掷线跑。 跑回投掷线附近时，他已经听到了裁判在倒计时：“5，4，3……” 他立即把盘吐到了董逸面前，然后又撒腿就跑。 董逸愣了一下。 六次满分加分接盘，以足以保证获得这次比赛的冠军。因此，他本来是没打算再出手了的。 可是老黑这一跑，又让他本能地抓起了飞盘，然后随手平平地甩了出去。 而此时裁判的倒计时口令刚好数到1。 所有人立即就屏住了呼吸。 按照规则，在倒计时结束前的这次出手，如果老黑能咬到盘，那也是可以得分的。 可是，它还能咬到吗？ 要知道，在董逸飞盘出手时，它也才转身跑出三四码。 董逸一出手，飞盘很快就超过了它。 它要是想得分，就必须全力追上去，追到10码区之后，趁飞盘减速时接盘，才有可能得分。 这不是一般的难啊！ 这确实不是一般的难。 杨牧之所有有刚才的举动，就是想挑战极限。 在之前的接盘中，基本上都是他先跑，盘后到，然后他在空中拦截。 可这次不一样了，这次飞盘差不多跟他是同时出去。 好在这次董逸收力了。 也好在飞盘在落地过程中会减速。 因此杨牧还是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边追还在边骂董逸。 你个傻·瓜蛋，最后这一甩盘不知道往斜上方丢吗？ 要是一个高抛物线盘，我就不用追得这么费劲了啊！ 还好，当杨牧追到10码区域时，飞盘还没有落地，但却在减速了。 他立即用力一蹬地，一个鱼跃冲了出去，趁飞盘落地之前，稳稳地凌空咬住。 就在落地前，他似乎看到了20码标志线。 于是在落地时，他稍稍弓了一下腰，又把伸展后肢收了回来，收到腹下，这才踏地。 计分裁判的旗帜举了起来：2.5分！ “哗……” 全场观众都站了起来。 “刚才这一跳实在是太漂亮了，老黑几乎是平着飞出去的！” “这一跳，起码有接近十米吧？” “这样的接盘，我觉得应该给满分才对。” …… 这就是全场观众站起来的原因。 这样的远距离鱼跃接盘，就算是在国际比赛中，也很难有机会看到。 可这样精彩的场面，今天却让大家见识到了。 真的是太精彩了！ 精彩得连董逸都看傻眼了。 过了好几秒，他才兴奋地冲进场地内，然后对着杨牧狂搓：“老黑，太棒了！” 杨牧很无语。 你个笨蛋，最后一盘丢得这么没水准，差点把我老命都追没了，还好意思来蹂·躏我？ 不过，此时的杨牧内心也是得意的。 要么不玩，要玩就得玩得刺激一点！ 此时，赛场内的广播响了起来：“在刚才的超级距离赛中，知名选手董逸和他的参赛狗老黑，获得了35.5分的高分，打破了著名飞盘狗ashley在1980年所创造的33分的最高得分纪录……” 顿时，全场又是掌声雷动。 杨牧愣了一下。 原来超级距离赛也有纪录吗？ 又是ashley那家伙？ 它在1980年就拿过33分的高分？ 那家伙会不会也是一个人附身在狗上？ 哦，对了，破这个纪录也有奖金吗？ 第227章 又一个冠军 只有杨牧才知道，如果真是一条狗，要想拿这么高的分到底有多难。 按照边牧的时速，全力跑的话，基本上是在50-60公里左右。 根据史料记载，ashley在比赛中的平均时速就在56公里左右。 折算，一条狗在比赛中平均每秒大概能跑9米多远。 而一码等于0.91米，40码就相当于36.4米，这意味着参赛狗从投掷线跑到40-50码区域，起码要耗费4到5秒，一个来回就是8-9秒，再加上接盘的时间，一个接盘过程起码要耗费10秒左右。 因此，在一轮比赛中，六次接盘根本就是极限。 只有像杨牧这样没有任何停顿的争分夺秒，才能抢出3到4秒的再次甩盘时间。 而像杨牧这样还能追上最后一盘再得分的，更是难上加难。 杨牧终于意识到，这次自己好像又玩过头了！ 玩过头就玩过头吧！ 做人时不得不尽量低调，如果做狗时还不能尽量释放一下，那还有什么意思？ 他挣脱了董逸的蹂躏，开始朝米粒所在的方位跑去。 还是小姐姐的摸头杀更舒服！ 可到了米粒等人身边后，唱主角的又变成了跟过来的董逸。 “波哥，看到没，老黑天生就是玩飞盘狗的，一出场就破记录！明天的比赛，你有本事让他破记录吗？” 很显然，因为李波在比赛前的调侃，让董逸惦记上了，现在终于找到炫耀和打击报复的机会了。 李波：“……” 敏捷赛根本就没有记录一说好吧！ 每次比赛都是不同的赛道，这怎么留纪录？ 但李波也不是吃素的：“有本事你在花式赛也让老黑破记录试试！” 和敏捷赛一样，花式飞盘赛也是没有纪录的。 花式飞盘的评分有点类似于全犬种大赛，是多名裁判依据评分规则，针对参赛选手在场上的表现来打分，有比较重的人为因素，因此更没有纪录一说。 眼看两人又要开始斗嘴，米粒赶紧转移话题：“逸哥，接下来马上还有花式比赛呢，你不给老黑补充一点能量？” 这下终于转移了董逸的注意力。 确实，超级距离赛是一项特别消耗狗狗体力的运动。 尤其是又一次创造了新纪录的老黑，体力的消耗可想而知。 在接下来还有比赛的情况下，适当补充能量是必要的。 在这方面董逸是行家，每次比赛，他都带有专门用来给狗狗快速恢复体力的狗狗能量餐。 可就在他给老黑补充能量时，有记者悄悄摸了过来。 “逸哥，恭喜，在刚才的比赛中，你和老黑的配合又打破了飞盘狗距离赛的得分纪录，请问你有什么感想？” 很显然，这是想摸过来弄独家新闻的。 很可惜，董逸没李波那么能说会道。而且，接下来马上又是花式赛，他没心思来应付记者，于是他很平静地回了一句：“老黑很厉害。” 记者愣了一下。 这个回答似乎有点不按常理出牌。 于是她又问道：“老黑为什么那么厉害呢？” “厉害需要理由吗？” 记者又愣了一下。 太不配合了！ 她只好接着问道：“接下来马上就是花式赛，请问你的目标还是拿冠军吗？” “当然。” 这没法采访了！ 实在是太不配合了一点！ 于是记者干脆把主意打向了站在一边的李波：“波哥，你上午所说的感人故事，现在能提前透露一点吗？” 杨牧的心一下又被吊了起来。 李波，你个混蛋，千万别乱说！ 还好。 李波并没有想提前透露的意思。 “我说过，你们要想采访的话，请耐心等到明天下午，现在还是别影响老黑参加比赛吧。 杨牧松了一口气。 万一李波真要是提前说漏嘴了，那他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那样后果很严重。 他终于可以暂时安心来参加接下来的花式飞盘赛了。 花式飞盘赛，也叫自由式飞盘赛，这是一种依靠裁判来打分的比赛。 对于每一对参赛选手来说，每一轮最长时间为90秒，但是不能少于60秒。 这个有点像人类体操比赛中的自由体操。 通常来说，参赛选手会先预备一段自选的音乐，然后根据音乐来编排一整套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以在比赛中获得裁判的高分。 尽管是自由式，但裁判的评分也是有依据的。 第一，整套动作的编排是否刺激、连贯、过度平稳，对飞盘的控制是否熟练，以及观众对整套动作的反应程度。 第二，在整套动作中，狗在完成所有动作的时候是否兴致高昂，狗根据自身的体型所表现出的奔跑速度、爆发力以及跳跃高度，以及选手对其身体的控制能力。 第三，选手用各式各样的手法和旋转投掷飞盘，并且狗能够成功的接住，以及完全新颖和独特的动作会取得加分。 第四，完成动作的成功率、狗在接住飞盘时是否干净利落以及动作的难度会影响到整体的评分。 因此，在花式飞盘赛中，既要看指导手的表现，也要看狗狗的表现，还要看动作编排的精彩程度。 动作精彩，配合默契，人狗合一，这是拿高分的必要条件。 在动作编排方面，董逸是国内飞盘狗花式赛中的佼佼者。 因为他自己是武术教练出身，因此他本身就身手敏捷，同样能在比赛中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而他的动作编排，便是在自己的各种精彩动作下，再加上狗的配合。 这套动作，他跟杨牧已经练了很多天了！ 因此，接下来的比赛根本就没有太多悬念。 在全场一次次的惊叹声中，董逸和杨牧以零失误，拿下了全场的最高分：9.985分！ 差一点就接近满分！ 又一个冠军到手。 董逸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背井离乡在花城呆了十几天，为的就是这一刻。 一场全国正规挑战赛的两个冠军，足以证明，老黑确实具有同国际上那些优秀的飞盘狗同场竞技的资格。 或者说，它很可能具备在国际比赛上夺冠的实力！ 董逸觉得，自己的坚持真的值了。 可又拿到一个冠军的杨牧却高兴不起来。 他还在惦记着如何阻止李波的事。 第228章 阻止的机会 王子爸的服务很贴心。 为了避免大家舟车劳顿，他给每一个不想回花城的人都订了酒店。 在唐妍儿的强烈要求下，米粒和她住进了同一个房间。 至于杨牧，自然也跟她们混到了一起。 他才不想跟董逸那个臭脚丫子去一个房间混。 这样一来，他终于找到了组织李波的机会。 杨牧发现，唐妍儿一直带着两台手机，其中一台用来拍视频，另一台用来拍照片。 而一到酒店房间，她就立即把当天的数据往随身携带的电脑上倒，用来进行编辑并发文。 这个自来熟的姑娘其实很勤奋！ 杨牧其实对她的印象并不太好，感觉她有点像赖皮客。 可现在却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 一个年纪轻轻、如花似玉的姑娘，能够认真勤奋地来对待自己的工作，是一件很难得的事。 认真的人最美丽！ 此时的米粒却有点无聊。 她尝试着给莫大仙发了几条微信后，却发现对方根本就没反应。 那个神出鬼没的家伙！ 米粒腹诽了一下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唐妍儿聊天。 “小唐，你多大了啊？” “22。” 唐妍儿便在电脑上忙碌，边回米粒的话。 “有男朋友了没有啊？” “没呢，你看我整天在外面跑，每天忙报道，哪有时间去谈男朋友？” “都22了，该找男朋友了。我看明仔似乎对你挺有意思的，你可以考虑一下哦！我听波哥说，明仔是个富二代，而且还品性不错。” 杨牧一听就乐了。 心想，小姐姐你都25了，还是孤身一人，好意思去说人家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吗？ 他没想到，小姐姐一闲下来，也有一颗很八的心。 不过他觉得，偶尔听女人八一下，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可以为写作积累一些素材。 于是他耐心往下听。 唐妍儿回道：“我知道他对我有意思，但我对他不感冒。” “为啥啊？他条件那么好，性格也不错。你要是做了他女朋友的话，说不定就不用这么忙碌了呢。” “我才不稀罕呢！他性子那么弱，有点娘炮，我不喜欢。再说，我自己就可以养活自己，干嘛要靠男人？” 这一下，杨牧对唐妍儿的印象立即大为改观。 在经历过王妙之后，杨牧知道，在现在这个社会，很多女孩都已经变得很物质，找男朋友、嫁人，首先考虑的便是对方的家庭条件。 而想唐妍儿这种独立、不过于看重物质条件的女孩子，实属难得。 看来，她之前所表现出来的自来熟、逢人就套近乎的做法，目的只不过是让自己能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下更好地生存下去。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杨牧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于凭第一印象去判断人了。 若不是这次能有机会碰到米粒和她八，还真难看到唐妍儿真实的一面。 米粒还在继续八：“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啊？” “要找个投缘的！” “头圆的？像宋承志那样的大光头吗？” 唐妍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米粒姐，你别逗我了，差点害得我把刚写好的帖子都给删了。” “好吧，我不逗你了，我收拾收拾，先洗澡去。” 米粒打开了带来的小拉杆箱，开始收拾换洗的衣服。 八卦消息没得听了。 杨牧开始瞄上了唐妍儿的手机。 他要想制止李波散布本体的消息，就只能通过米粒。 可他自己的手机又没带，没法给米粒发消息，现在只能用唐妍儿的了。 于是他立即走向了唐妍儿，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她的手，然后又指了指她的手机。 “老黑，你要干嘛啊？” 因为不熟，唐妍儿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它想玩你的手机。” 正在拿出换洗衣物准备往洗手间走的米粒插了一嘴。 她又指了指隔在电视柜上的手机：“老黑，我的手机在这里啊，你可以来玩我的。” 杨牧执意不肯，又扒拉了一下唐妍儿，再指了指她的手机。 他要给米粒发微信，自然不能用她的手机，尤其不能在她手机上留下痕迹。 “小唐，你给它玩一下吧，它喜欢玩手机，不会弄坏的！”米粒又说了一句。 对于老黑的固执，米粒早就有所领教。 简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说完，她抱着衣物转身向洗手间走去。 唐妍儿愣了一下。 杨牧见状，顺势站了起来，用两只爪子抱起了桌子上的一台手机，然后转身站立着往唐妍儿身后走去，然后把手机搁到了地毯上。 唐妍儿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给弄傻眼了。 一条狗，竟然懂得玩手机？ 还能用两只爪子抱起手机而不掉到地上去？ 这有点颠覆了她的观感。 而且，她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精彩。 她立即拿起了另一台手机，打开了拍摄模式，然后转身跟了过来。 “老黑，再来一次！” 她想去拿地上那台手机，想让老黑再捧一次，然后让她录下来发网上去。 这样的一个视频绝对能火！ “汪。” 杨牧才没心思陪她玩这个，先警告了一声，然后毫不客气地用爪子扒拉开了她的手。 对于杨牧的不配合，唐妍儿有点无奈。 不过她立即又想，狗玩手机也是一个很新奇的素材，于是她蹲在了地上，举着手机拍了起来。 杨牧：“……” 你这样有点烦人好吧！ 你蹲在这里拍，我怎么登陆微信账号给米粒来发信息？ 不过为了满足唐妍儿，他只好点开了手机。 还好，唐妍儿的手机并没有设屏保，于是他熟练地点开了微信，然后打开了微信小程序，开始玩起小游戏来。 唐妍儿又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哇塞，老黑你还真会玩手机啊？玩跳一跳还玩得这么熟练！” 她兴奋地拍了起来。 最近在网上，经常也能看到一些猫和狗玩跳一跳的视频，可唐妍儿知道，那些其实都是人在握着宠物的爪子在玩，所以拍的都是局部的动作。 现在可不一样了。 现在真的是一条狗在玩！ 于是她又退了一步，给整个过程来了一个全景的录像。 赚大了，赚大了，这个视频绝对要火！ 唐妍儿继续兴奋地拍了起来。 杨牧却不耐烦了。 喂，拍一段够了吧！ 你要是再继续拍，一会小姐姐洗完澡出来了，我还怎么给她发信息啊？ 于是他又冲着唐妍儿汪了一身，然后转了个身，把屁·股对准了她。 第229章 坦白的冲动 杨牧的不配合，终于让唐妍儿失去了继续往下拍的兴趣。 她总不能一直拍着老黑的屁·股往网上发吧？ 于是在又拍了一段老黑和她斗智斗勇不配合的视频之后，唐妍儿收起了手机，坐到了电脑跟前，继续编辑整理今天所拍摄的素材，准备往网上发。 杨牧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继续用身体阻挡了唐妍儿转身过来可能看到的视线，迅速退出了唐妍儿的微信账号，然后登上了莫大仙的账号。 可在发消息前，他却犹豫了。 莫大仙可是一个在国外的假身份。 他怎么可能知道李波接受采访的事？ 这事没法解释啊！ 可是，现在杨牧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没有！ 顾不了那么多了！ 为了避免本体出事的消息被父母得知，他暂时顾不上这些解释不清的事了。 他开始在微信上编辑消息。 “小米，有件事必须摆脱你，立即阻止李波向媒体透露杨牧出事的事。” “要知道，杨牧的父亲患有严重的心脏·病，万一让他们在媒体上看到了这个消息，会出人命的！” 发完这两条信息，他又退出了自己的账号，并立即登回了唐妍儿的账号。 好在她的账号设了自动登录。 完美的操作！ 他把手机抱回了唐妍儿面前，搁了下来。 “老黑，你不玩了？” 唐妍儿感觉自己又错过了什么。 杨牧：“……” 既然事情已经搞定了，你那破手机还有啥好玩的？ 接下来，杨牧期待的是米粒的反应。 米粒很快就从洗手间出来了，并顺手拿起了手机，坐到了床尾。 杨牧立即凑了过去。 刚洗完澡的小姐姐，身上散发着洗发香波和沐浴液的清香，很好闻。 “色狗，你想干嘛？” 米粒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但并没有驱赶他，而是随手点开了微信。 她惊喜地看到，莫大仙回消息了。 于是她立即点开了，并看到了杨牧所发的那两条消息。 然后她愣住了。 对于杨牧父亲有心脏·病的事，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在李波接受采访时，并没有想那么多。 现在她也知道这事不妥了。 可问题是，她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个问题。 莫大仙不是在国外吗？ 他怎么会知道李波接受采访的事？ 莫非是有人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他？ 他还跟小区的其他人有私下联系？ 那会是谁？ 莫非是廖依云？ 米粒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一点。 廖依云那腐女，一直就对群里神秘莫测的专家九尾狐大仙很感兴趣，还在群里发了自己美美的照片。 大仙那个色鬼，说不定就对廖依云产生了兴趣，然后私下加了她，再然后……两人勾搭上了…… 一想起这个，米粒就恨得牙痒痒的。 “大仙，你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可是对方毫无反应。 米粒不甘心，又发道：“大仙，你给我出来！立即！马上！” 可手机还是没动静。 “你个混蛋！” 米粒恨恨地补了一句，然后气得把手机摔到了床·上。 这一幕，完全被杨牧看在眼里。 望着气鼓鼓的米粒，他有点纳闷。 小姐姐，你为啥那么生气？ 你不是应该马上给李波电话，去制止这事吗？ 唐妍儿也发现了米粒的异常，关心地问道：“米粒姐，你怎么啦？” “一个老在微信上玩消失的混蛋！” 此时的米粒还是气鼓鼓的。 唐妍儿好奇地问道：“你男朋友？” “不是，就是一个混蛋！” “既然不是你男朋友，你那么生气干嘛？” 米粒一下就无言以对。 她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对从未谋面的莫大仙有点感觉了，因此才反应过激。 这一幕，让杨牧也看出了一丝端倪。 莫非小姐姐喜欢上莫大仙了？ 这算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可问题是，莫大仙只是一个假身份啊！ 而真正的自己，正附身在一条狗身上呢！ 这可如何是好？ 杨牧一下就乱了身份。 他开始认真考虑一个问题：要不要向米粒坦白？ 这是一件很难抉择的事。 一方面，人变成狗，这实在是一件太过于荒唐的事，很难让人置信。 可另一方面，米粒对自己实在是太好，处处在为唤醒自己本体的事而费尽心思，如果长期隐瞒她的话，杨牧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说谎骗人，是人在这个复杂社会生存、自保的一种手段，但如果用这种手段来对待一个对自己真诚的人，那就有点品德低劣的味道了。 可是，这事真的适合向米粒坦白吗？ 对于米粒的人品，杨牧自然是相信的。 他知道，就算把这惊人的消息透露给她，只要他要求，米粒一定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而且，米粒一旦知道这事，以后两人之间的配合就会更为顺畅了。 可问题是，这事该怎么向她开口？ 这么荒唐的事，该如何让她相信？ 杨牧一直在苦苦地思索这个问题，但始终也无法理清头绪。 接下来，稍稍消了气的米粒，终于拿起了手机，开始给李波打电话。 “波哥，杨牧的事，你不能跟媒体说。” “为啥？” “因为杨牧的父亲有严重的心脏·病，这消息万一被他父亲得知的话，很容易出问题。” 电话那头的李波沉默了几秒。 “那怎么办？我还想着把这消息通过媒体传出去，看看能不能引来治疗这个的专家，把杨牧唤醒呢！” “再另外想办法吧！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最近黑米宠物之家的收入不错，还有这次比赛的奖金，我全部给杨牧存了。” “你确定？这样你自己的收入会有很大的损失哦！” “我确定！黑米宠物之家能有现在的发展，其实大部分是老黑的功劳，我觉得我不能太贪心了。” …… 听了米粒和李波的通话，杨牧又是感慨万千。 他并不否认，黑米宠物之家的发展，自己所做的贡献确实要大一点，但也还是离不开米粒的辛苦和配合。 现在米粒如此无私，如此为他本体着想，这让他怎能不感动？ 而且，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本体能不能醒来，根本就跟钱无关，必须得另想办法。 唉，看来，真的有必要向米粒坦白了。 否则连自己都过意不去！ 第230章 明星狗 第二天上午，博览会在继续，趣味运动会也在继续，但专业的比赛，就只有一场敏捷犬新秀赛。 这是王子展现自己的机会。 这场比赛的场上裁判就是李波。 身为敏捷运动联盟的主·席，他经常干这个活。 他希望能在国内多举办一些这个级别的比赛，好从中发现有潜力的敏捷犬，从而发展到敏捷运动联盟中，好壮大联盟的实力。 当然，尽管他是裁判，也尽管他看好王子，但并没有徇私舞弊的想法。 因此，对于比赛路线的线路设计，他并没有提前透露给米粒知道。 米粒是王子理所当然的场上指挥手。 尽管王子妈已开始敏捷犬指导手的学习，但第一次出赛，还是米粒出马更稳妥一些。 杨牧自然是紧跟着米粒。 此时的他，还在回味昨晚的情形。 昨晚在跟李波通完电话之后，米粒又找上了莫大仙。 “大仙，你给我死出来！” “老狐狸，你再不出来，我就跟你绝交！” “你个混蛋，快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李波接受采访的事？” “莫大仙，你个混蛋，最讨厌你动不动就玩消失这点！” …… 杨牧估计，只要自己再次上线，绝对会面临小姐姐的狂轰滥炸。 很可怕！ 他还发现，米粒竟然试探起廖依云来：“依云，你最近有跟九尾狐大仙联系吗？” “没有啊！我联系他干嘛？” 尽管廖依云的回答是否定的，但米粒还是不死心，她竟然在群里发消息问：“最近有谁联系过大仙吗？这个混蛋突然消失了。” 很显然，她的试探必定是没结果的。 但杨牧确定了一点，小姐姐真的可能喜欢上莫大仙了。 这是一件让杨牧五味杂陈的事。 当然，杨牧后来的关注点已经没在这件事上了，而在如何入睡这一点上。 要知道，这可是他第一次跟小姐姐在同一个屋睡觉。 他多么希望能跟小姐姐同床共枕啊！ 很可惜，米粒虽然身为宠物界专业人士，但并没有让狗上床的习惯。 因此，杨牧的睡觉地点，就只能在房间的地毯上。 唉，做狗没有人权啊！ 杨牧其实很想跳到床·上去耍一下赖皮的，说不定他一耍赖皮，小姐姐就会妥协。 可是他不敢。 要知道，他已经准备向小姐姐坦白了。 要是小姐姐事后知道，自己真的是一条色狗，那铁定会挨揍。 于是，他只能蜷伏在米粒的床边地毯上，闻着那诱人的体·香味难以入睡。 唉，一会还得补一觉，才有精力应付下午的比赛。 杨牧终于收敛起心思，开始关心起接下来即将开始的这场比赛来。 因为李波就是裁判，因此在比赛开始前，当指导手们在熟悉赛道时，杨牧也可以跟在李波身边，看一下赛道的设计。 人熟好办事。 因为是新秀赛，目的是为了培养和挖掘新人新狗，李波看到老黑在场，他突然起了心思。 他干脆把指导手们召集到了一起：“来，为了让大家更好的了解赛道，以及把握好自己的跑位，我·干脆让老黑来给大家示范一下，我亲自来演示指导手的跑位。” 指导手们立即兴奋起来。 在这些人当中，大部分还是接触敏捷犬比赛时间不长的新人。现在比赛还没开始，就有机会向国内的大佬学习，这可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至于老黑，大家也已经熟悉了。 要知道，昨天的三个记录、两个冠军，再加上两个基本已袋入囊中的趣味赛冠军，已经让老黑成为了一条名狗。 从昨晚到今天，网上、电视上、报纸上，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关于老黑的报道，而且还配上了大幅的照片。 很少见到有媒体如此大肆报道一条狗！ 不过大家只有羡慕的份。 要是自家狗能在一天之内三破世界纪录，那也会成为明星狗。 嗯，看看明星狗提前跑敏捷赛也是一种难得的机会。 李波带着老黑来到了起跑点，并开始讲解。 “参加敏捷犬正式比赛，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定要在上场前，把狗的情绪充分调动起来，让它嗨起来。” “让狗狗嗨起来的方法有很多，关于这点，我就不细细讲解了。” “当然，老黑是例外。大家别看它现在这么冷静，可一上到赛道，它就会立即进入状态。” …… “在熟悉赛道时，大家心里一定要自己形成一个清晰的思路，那就是自己在比赛中如何跑位。要考虑怎样跑位，既不会干扰狗狗的跑位路线，又能准确而及时地下达指令。” “接下来，请大家留意我的跑位和指令。” …… 杨牧觉得，在工作上，李波还真是一个无可挑剔之人。 按照正常的思维，以他的身份和水平，完全可以开班收徒去教大家敏捷犬运动，并且收取高额的培训费用。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无私地把自己所懂的全部免费教给大家，不怕好了哪一位。 也许，敏捷运动联盟能拥有这样一位主·席，真的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因此，对于李波的要求，他是全力配合。 接下来，他让大家见识了他在敏捷赛道上的英姿，也让大家见识了什么叫快如闪电。 “天哪，老黑这跑得也太快了一点吧！” “我家狗狗要是能跑这么快，我准能高兴死。” “不行了，今天下午我一定要来看老黑参加专业组的比赛。” “李主·席，老黑这水平，在专业组应该也有夺冠的实力吧？” …… 也许是杨牧跑得太好太过于轻松，大家竟然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他身上。 无奈之下，李波只好提醒大家，又给大家演示了一遍。 这个赛道对杨牧来说，真的太过于简单。 完全没有难度。 不过他现在所想的是：王子能不能在新秀赛中型犬组中夺冠？ 说实在的，身为一个人，杨牧觉得自己参赛，还是有欺负狗的意思。 但王子不一样。 那可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参赛狗。 如果王子能取得好成绩，这可比他自己夺冠还让他有成就感。 带着这种期待，杨牧等来了比赛的开始。 该王子发威的时刻到了！ 第231章 这是欺负人 王子即将上场比赛，既紧张又兴奋的自然是王子妈。 就在小型犬组的比赛正在进行时，她就在问米粒。 “小米，这赛道难不难啊？怎么那么多小狗犯规啊？” 怪不得她有点担心。 因为是新秀组的比赛，就算李波设计的赛道非常流畅，但因为参赛狗水平参差不齐的原因，还是经常会出现踢杆、拒跳、跑错线路等情况，能顺利完成比赛的也就一半左右。 至于成绩，就更是好不到哪里去，普遍都在40秒以上。 这由不得王子妈不担心。 米粒安抚道：“放心吧，王子平时训练的赛道比这个复杂多了，这对王子来说很简单。” 王子妈紧张的情绪稍微舒缓了一点点。 但她立即又问道：“那你说王子有没有可能拿到中型犬组的冠军？” 此时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这是因为李波答应过她，一旦王子能在新秀组的比赛中拿到分组冠军，就会吸收她加入敏捷运动联盟，然后让她可以带王子去参加专业组的比赛。 整体无所事事的她，已经把这当成了她未来的目标和寄托。 米粒笑道：“这可不好说，这个赛道以王子的能力来跑，应该在30多秒就能完成，但能不能夺冠，还得看其它狗狗的实力。” 王子妈终于放心下来。 她开始继续耐心地观察比赛。 不过她心里有在窃喜。 因为她有看到，在小型犬的比赛中，成绩最好的狗，也才38秒多。 虽然说，中型犬组的比赛，障碍的难度会稍稍加大，可狗狗本身的能力也变强了。 因此，她觉得王子夺冠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中型犬的比赛很快就开始了。 一条狗跑完赛道的平均时间也就40多秒，再加上赛道维护的时间，平均每条狗在场上花费的时间也就是一分多钟，因此比赛的进程其实还是很快的。 在中型犬组的比赛中，王子是第一个出场。 这个出场顺序，是跟规则有关的。 按照敏捷犬比赛的惯例，一般来说，有历史成绩的狗，成绩越好，就会越在后面出场。 这是为了保证比赛的精彩刺激程度。 但若是没有比赛成绩的狗，就会按照报名时间来决定出场顺序。 王子是新秀赛中型犬组报名最晚的，又没有历史成绩，自然是第一个出场。 米粒镇定地带着王子来到了起跑点。 作为一个多次带狗参加过全犬种大赛的老牌指导手，她自然不会怯场。 王子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新狗了。 因此，它一到场上，看到那些熟悉的器材，立即就兴奋起来，围着米粒左蹦右跳，迫切想上场嗨一下。 米粒把王子安抚在离第一个栏约三米的地方趴了下来，然后自己走到了赛道里面。 “跑！” 米粒手势一挥，王子立即就冲了出去，然后身手敏捷地跳过了第一个栏，接着，又根据米粒的指令，在一个个障碍上穿梭起来。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般，没有多余的停顿，也没有任何违规。 完美！ 它的完成时间马上就在赛场的大屏幕投射了出来：32秒873。 “哗……” 全场立即就沸腾起来。 因为是新秀赛，比赛的精彩场面自然不如专业组的比赛，能让大家看得眼花缭乱的参赛狗实在是不多。 现在王子的表现这么突出，观众们不兴奋才怪。 在等待区准备参加比赛的参赛选手们却有点苦不堪言。 “32秒873？没弄错吧？这个水平已经可以参加专业组的比赛了，现在来参加新秀组的比赛，这不是欺负人吗？” “确定这是一只新秀狗？这样的成绩，根本就是让我们绝望啊！” “不是吧，就算是新秀狗，这样的成绩，也应该安排到最后出场，才能让我们有点希望啊！” …… 有人开始透露内幕。 “这确实是一条新秀狗，我在波哥的训练直播中看到过，不过它一直是跟着老黑和李波在训练的。” 这是一个李波的粉丝，经常看李波的直播。 “你确定它以前没有参加过专业组的比赛？” “真没有，它好像十来天前才开始正式练敏捷犬比赛的，不信你们可以去看糖糖的视频，糖糖的视频里有王子刚开始参加训练的录像。” 所有人立即就傻眼了。 才开始训练十来天就能跑出这样的成绩？ 怎么可能？ “这是李波亲自训练的？莫非李波在训练方面有诀窍？” “算是吧，不过有诀窍的好像不是李波，而是老黑。最近一段时间，敏捷犬联盟的很多专业级的参赛狗，都在跟着老黑在训练。” “这么牛？那我们也跟着老黑去训练啊！” “这个可以有，但收费可不便宜，王子的训练费可是一次性收十五万，就算是联盟的成员，优惠价也是十万起。” “这么黑？” …… 比赛还在继续。 但没有一条狗的成绩能超过王子，就算是中型犬组比赛的亚军，最好成绩也才36秒386，差了整整3秒多。 大型犬比赛的成绩也是如此，就算是冠军，成绩也才35秒多。 王子这个成绩几乎是挤压全场。 王子妈早已兴奋了。 “小米，奖励，奖励，我要给你奖励！” 在王子爸的默许下，她立即又给米粒卡里转了十万块。 她不可能不兴奋。 如果说，全犬种大赛的冠军还只是一场没太大技术含量的秀的话，敏捷犬比赛的冠军，却是实实在在的运动能力的体现。 不管是谁拿了这个比赛的冠军，都是一件值得骄傲和炫耀的事。 哪怕这只是一场新秀赛的冠军。 最为关键的是，这意味着王子已经具备资格加入专业敏捷犬的行列。 王子妈又有奋斗目标了。 可此时的李波却被很多参赛选手给团团围住了。 “波哥，你安排王子参加新秀组的比赛，这明显是欺负人啊！” “李主·席，听说你有专门带王子训练，能不能也训练一下我们的狗啊？” “对啊，波哥，我们也可以掏训练费，但十万的收费实在是太贵了一点啊，能不能便宜点，可以团报吗？” …… 李波：“……” 我的训练有屁用！ 关键还是得看老黑！ 可是，这个价格，我能做主吗？ 第232章 高手云集 这天中午，吃饭的人被分成了两拨。 一波是敏捷犬运动联盟的成员，包括米粒，王子妈、王子爸也被允许加入旁听。 至于另一拨，自然是来自丽景花园小区的助威团。 这是必要的。 因为下午就是敏捷犬比赛的专业组万元美金挑战赛。 尽管这只是一项个人比赛，但李波觉得还是有必要组织一下大家讨论一下，期望能在下午的比赛中拿个好成绩，为中国队杨威。 “比赛名单我已经看到了，一句话，高手云集！” 因为是usdaa旗下最有名的敏捷犬一万美金挑战赛，因此本次比赛的场上裁判，是来自于美国本土的著名裁判，连李波都得靠边站。 但他作为中国敏捷运动联盟的主·席，加上自己又没参赛，还是有资格去提前了解一些信息的。 这是本土的优势。 “首先，我们的老对手，日本队和新加坡队，基本上是全员出动。”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在敏捷犬运动中，最有名的比赛要数fci旗下的敏捷犬世锦赛。 这是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的国际大型比赛。 它之所以出名，是因为这项比赛中除了设有个人赛以外，还另外设有团体赛。 竞争最为激烈的就是团体赛。 按照规定，每个国家都可以组成国家队初赛，一个国家在每个组别最多允许三条狗参赛，最终按照三条狗的总成绩来排定国家排名。 到去年为止，这项比赛已经吸引了全世界的六十多个国家参加，但亚洲仅有中国、日本、新加坡三个国家有参加。 而在以往，中国队一直处于落后位置，直到去年才在团体赛成绩上超过日本。 相对来说，亚洲国家在敏捷犬比赛上整体处于落后水平，大家在国际上无法跟先进国家相比，只能三个国家之间相互比比排名。 很显然，这次日本队和新加坡队整体出动，又是想在今年的世锦赛上与中国队再次一决高低。 “日本队和新加坡队就算了，他们的总体成绩不会比我们好，我们这次的目标应该往上提一提才对。” 虽然这次比赛没有设团体赛，但在高手云集的情况下，李波还是希望联盟内的参赛犬，在个人总体成绩排名上有所提升。 毕竟在之前的训练中，很多狗跟着老黑练了那么多天，总体的练习效果还是不错的。 “波哥，你能不能不吊大家胃口了，快说说都有那些名犬参加。”宋承志开始打乱李波的节奏。 正如李波所想的那样，宋承志很想通过这次比赛，来检验一下金妞妞和莎莎的进步状况。 有没有进步，只有和高手对比一下才知道。 “这么跟你说吧，单是大型犬组，去年荷兰世锦赛排名前三十的，这次起码到了三分之二，而前三名，包括凯索、roo、zero都来了，它们的目标是冲着一万美金来的。” 众人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于在场的联盟人士来说，尽管大家都有自知之明，并没有把目标盯向冠军，但这么多高手参赛，还是很让大家吃惊。 不过有些人却立即兴奋了起来。 比如说宋承志，又比如说安明远。 他们的参赛狗，在去年的国际比赛中排名还算不错，这次又全程接受了老黑的训练，正想与高手竞技一场，来验证自家狗狗的进步。 明仔却问道：“波哥，这么多厉害的狗参赛，那老黑还有希望在大型犬组夺冠吗？” 李波沉默了下来。 尽管之前在私下场合，他一直说老黑具备夺冠的实力。 但到了正式的讨论会上，他却不敢确定这一点了，毕竟去年参赛成绩最好的几条狗都出现在了这次比赛上。 “宋承志，这事你怎么看？” 宋承志也犹豫了一下。 “去年的荷兰世锦赛，我家金妞妞的成绩是36秒434，名列第21位，而排名第一的凯索成绩是31秒772，排名第二的roo成绩是31秒968，金妞妞和它们的差距是5秒左右。” “而在参加训练之前，金妞妞和老黑的成绩差距，也是在5秒左右。因此，老黑应该还是具备夺冠实力的。当然，具体还得看比赛的发挥。” 这下连杨牧都有点不淡定了。 之前他一直认为，以自己的能力去参加这样的比赛，真的有点欺负狗的意思。 现在看来，有点未必了。 就算自己是一个人，如果不全力发挥，还未必一定能拿下这个冠军。 不过想想也是。 对于那些犬类运动发达的国家来说，他们在敏捷犬的选拔上，已经形成了一整套完整的体系。 很多参赛犬，从小就是选了最富运动细胞的狗，然后接受了长时间的系统专业训练，再经过多次比赛的考验，确实可以做到在比赛中零失误。 如此说来，杨牧的优势并不是太明显的。 “先不说冠军的事了。大家记住，本次比赛就是一次练兵，咱们的目标，是今年9月在西班牙的世锦赛。因此这次比赛结束后，有希望进入国家队的狗，一定要多参加fci旗下的挑战赛，拿到足够的参赛积分。” 这才是李波最想说的。 他之所以重视这次比赛，就是想把本次比赛当成今年国家队的一次考察机会，以确定今年国家队的候选参赛狗。 他将重点转向了两人。 “特别是米粒和王子妈，现在老黑和王子，已经具备了进入国家队的实力，但你们在fci旗下敏捷赛的参赛记录还是零，必须多参赛，拿到好成绩，才有资格参加最高水准的比赛。” 米粒和王子妈的反应截然不同。 王子妈很兴奋：“真的吗？王子已经具备进入国家队的实力了吗？太好了！” 米粒：“波哥，你不是说只让老黑参加这次深圳的比赛就可以了吗？你现在怎么又赖上了？” 对于米粒来说，因为开有黑米宠物之家，到处参加比赛确实会成为一种负担。 因此，对此她是很不情愿的。 “这事等比赛完再说，我还另外有事跟你商量。” 米粒感觉，自己好像被李波给坑了，而且还坑得很深。 李波又跟王子妈说：“王子妈，你得尽快学会自己带王子参赛。我可提醒你，要想亲自上场，你首先得把自己的身体锻炼好，最好学学米粒，早晚跑跑步，这样才能在场上跑得起来。” 王子妈这下有点发愁了。 王子爸却立即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着冲王子妈说：“这个好，看你以后还有没有借口偷懒不锻炼身体。这样，你要是能坚持锻炼，我就全力支持你参赛，哪怕去国外比赛。” 不仅如此，他还豪迈地跟李波说：“波哥，你们真要是能拉着她把身体锻炼好，我可以给你们国家队赞助一些费用。” 有钱人的思维真的不一样。 为了让老婆锻炼一下·身体，王子爸又准备砸钱了。 可现在的杨牧却有点高兴不起来。 李波一提国家队的事，他就立即感觉，真的被李波坑了。 可能被拉进了一个深坑！ 第233章 怎么可能？ 杨牧的第一次专业级敏捷犬比赛就这么来了。 这要是属于fci旗下比赛的话，杨牧是没资格参加的。 因为fci旗下的敏捷犬比赛有很多限制。 第一是血统证书的限制。 按照fci最早的规定，参加fci旗下的比赛，首先得具备fci旗下的血统证书，后来随着南美选手的加入，才放开为最起码要带有植入的身份芯片。 这一点对杨牧来说倒不是问题。 第二是得有敏捷证书和成绩册。 这是fci专门为参加旗下敏捷犬比赛的狗狗所准备的证书，以用来将参赛狗狗分级。 fci旗下的敏捷犬比赛一共分为三个级别：敏捷1、敏捷2、敏捷3。 敏捷1就相当于本次比赛的新秀赛。 像杨牧这种没有敏捷证书的狗，就算本事再牛，那也只能参加敏捷1的比赛，这是硬性规定。 一旦有了证书，参加的就是敏捷2的比赛。 敏捷3的参赛资格就更严了。 首先得在敏捷2级比赛中获得过三次第一。 其次，一旦在敏捷3的比赛中多次成绩排名落后，还有可能降级。 因此，很多参赛狗为了获得参加敏捷3的比赛资格，真的会累死狗。 好在这是usdaa旗下的比赛。 usdaa旗下比赛的限定要少得多，既没有血统证书的限制，也没有历史成绩的限制。 这可能跟美国人一向自由散漫的性格有关系，也跟usdaa旗下比赛的推广有关系。 严格来讲，usdaa只是美国本土的一个协会，其旗下的比赛，在早年也仅限于在美国本土以及南北美洲的部分国家举行。 直到近几年来，才开始向亚洲、非洲拓展。 至于欧洲，那是fci的大本营，usdaa暂时很难把脚伸进去。 总之，杨牧这条没有历史成绩的狗，就这么进入了usdaa旗下水平最高的一万美金挑战赛。 当然，作为唯一一条没有历史成绩的狗，他必须得在大型犬组的第一个出赛。 在此之前，小型犬、中型犬组的比赛已进行完。 杨牧上场了。 他跟着米粒来到了起跑点。 全场掌声雷动。 虽然说，参赛的选手来自全世界各个地方，但观众却还是以国内的为主。 老黑在这两天实在是太有名气了。 一开始就是破跳高挑战赛的纪录，接着又破跳水挑战赛的跳远纪录，它的那两项比赛成绩至今还没有狗狗能超越，哪怕在这两天，来自全世界的专业敏捷犬对这两项纪录轮番进行了挑战。 接着又是破飞盘狗超级距离赛的等分纪录，并且一举拿下超级距离赛和花式飞盘赛的两个冠军。 这想让它不引起观众们的广泛关注都很难。 因此，老黑一上场，全场立即掌声雷动。 大家都开始期待，它能在这场最重量级的比赛中也能取得好成绩，最好能再次夺冠。 不仅是观众，就连来自国外的参赛选手都在关注它。 此时，来自日本的参赛选手岩本空良就正在嘀咕：掌声大就能拿好成绩？ 岩本空良很是有点不屑。 或者说有点不服。 他当然不服。 岩本空良是日本的老资格敏捷犬选手了。 在去年的fci敏捷犬世锦赛上，他和他带领的澳牧秋野（akino），一举在个人赛上取得了第18名的好成绩，超过了中国成绩最佳的宋承志加金妞妞的组合。 但让他遗憾的是，在大型犬组的团体赛上，日本队的总成绩却最终输给了中国队。 这让岩本空良很是有点不服气，决心在今年的世锦赛上一雪前耻。 至于这次比赛，岩本空良虽然带着练兵的目的，但最主要的还是想来中国本土打中国选手的脸。 很可惜出师不利。 一到比赛现场，他就发现，本届比赛竟然被一条叫老黑的中国犬抢尽了风头。 跳高挑战赛破纪录！ 跳远比赛也破纪录！ 飞盘狗距离赛也破纪录！ 能有这么厉害的狗吗？ 岩本空良不服。 飞盘狗比赛就算了，秋野只是一条敏捷犬，并没接受飞盘狗的训练。 但跳高挑战赛和跳远挑战赛是可用试一试的。 可尝试的结果很让岩本空良失望。 在跳高挑战赛上，秋野顺利地跳过了1米55，但在挑战1米6的高度上，一连三次都失败了。 这成绩，和老黑最终的成绩1.7625米差很远。 而在跳水挑战赛上，秋野又一连跳了三次，最远的成绩也不过是9.12米，跟老黑最终的成绩11.18米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岩本空良很是不服，但却无可奈何。 听说它参加了敏捷犬一万美金挑战赛。 呵呵，一条没有历史成绩记录的狗参加这么专业的比赛？ 你们以为跳得高跳得远就能拿好成绩？ 因此，岩本空良准备就在一万美金挑战赛上打老黑以及中国队的脸。 现在，看中国队丢人现眼的机会就摆在了他面前。 声音大就能有好成绩？ 跳得高、跳得远就能在敏捷赛上有好成绩？ 要知道，他的秋野，可是从小就开始严格敏捷犬训练，然后经过长期的实战加训练，才把成绩一点点提升起来的！ 这注定就是个笑话！ 岩本空良再次冷笑了一声。 和他有着同样心思的还有很多国际选手。 要知道，因为昨天老黑所创造的两项吉尼斯新世界纪录，很多国际选手都不服，带着自家狗狗一次次对纪录发起了冲击，但无一不是折雨而归。 在众目睽睽之下，杨牧主动走到了起跑点，做好了起跑准备。 而米粒早已对赛道记得滚瓜烂熟，她按照李波所教的要领，站到了自己已考虑好的跑动点上。 一声令下，杨牧冲了出来，跃过了第一个栏。 接着，是一个组合栏。 再接着，又是一个栏。 然后，a字板、跨栏、独木桥、跨栏、s绕杆、硬隧道、跨栏、墙体、跨栏、跷跷板、停留桌、软隧道、墙体、跳远架、轮圈、最后一个栏…… 整整十九个障碍，杨牧如行云流水般越过。 自始至终，场上裁判示意违规、罚分的手势始终没有举起来。 完美的逾越！ 最终的成绩也很快投射到了现场的大屏幕上：30秒078。 全场掌声雷动。 所有的参赛选手也被这个成绩给惊呆了。 至于岩本空良，此时正在傻傻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第234章 狼来了 这绝对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成绩。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在之前已完成的中型犬组的比赛中，成绩最好的是来自美国本土的参赛犬哈登，成绩为31秒657。 这可是一条多次在国际敏捷犬比赛中有过夺冠纪录的中型犬。 很多人以为，大型犬比中型犬大，因此在敏捷赛中的成绩应该比中型犬好。 其实这是错误的。 原因在于障碍的难度。 按照fci的规定，中型犬的定义是肩高35-43厘米，超过43厘米即为大型犬。 而usdaa对中型犬的定义是35-45厘米，过之则为大型犬。 普遍来说，参赛的大型犬跟中型犬相比，也就高出几厘米，最多很少超过10厘米。 可是，在障碍难度上，大型犬的障碍跟中型犬比，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比如说跨栏，中型犬组的栏高是35-45厘米，比如本次比赛因为是最高级别的万元美金挑战赛，栏高直接升到了45厘米。 可这跟大型犬比赛的栏高相比，只能算小儿科了。 因为大型犬比赛的标准栏高是55-65厘米，而这次比赛就直接是65厘米。 比中型犬比赛的栏高足足高了20厘米。 身高只不过是高了几公分，障碍难度却高出不少！ 因此，在国际比赛中，同样的赛道，中型犬的比赛成绩往往要比大型犬组的要好上那么一点点。 比如说在去年的fci世锦赛中，大型犬组的冠军成绩是31秒772，而中型犬组的冠军则是31秒116。 现在老黑竟然跑出了30秒078，这怎么可能？ 它一定作弊了！ 这可能吗？ 要知道，因为是一万美金挑战赛，比赛直接是由usdaa在主持，不管是线路设计、场上裁判，还是其他工作人员，都是由usdaa旗下的资深人士在负责。 稍微具备一点常识的都知道，根本就不具备作弊的可能。 更何况老黑还是一条跟usdaa从没有过任何往来的新狗。 那就只能表明，老黑的能力真的逆天！ 这下，所有的参赛选手压力山大了。 要知道，凯索、roo、zero等这些世界名狗，基本上都是冲着那一万美金的冠军来的。 可现在老黑第一个就跑出这么逆天的成绩，这让其它选手哪来勇气去超越？ 现场的电视转播解说员，及时地把这一情况，以相对专业的水准解说了出来。 全场立即就哄笑成了一团。 这到底是欺负人还是欺负狗？ 大家忍不住想起了上午的新秀赛。 当时，王子也是第一个出场，然后跑出了逆天的成绩，最终让所有狗狗无法超越。 现在，老黑又要这么干了吗？ 大家开始更为关注起下面的比赛来。 至于米粒，一回到等待区，李波立即就带着联盟的成员，一一跟她击起掌来。 “米粒，干得漂亮。” “老黑，好样的！” “这成绩杠杠的！” …… 大家终于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至于杨牧，自然免不了被大家蹂躏了一番。 谁让他表现得这么惊人呢？ 场上的比赛还在继续。 最先出场的，自然是那些历史成绩较差的。 大家有看到，接下来出场的这些狗，成绩跟老黑的一比起来，似乎有些惨不忍睹，39秒多，41秒、42秒……经常还有违规和加罚分的。 事实证明，今天的赛道其实也是一条超级变态难度的赛道。 这么说来，老黑的成绩确实有点逆天。 “现在看来，老黑这个冠军基本稳了，而且很可能是全场最好成绩。”明仔感慨地说。 “你别在这里呱唧了，快准备去吧，马上就到你上场了，争取这次拿个好点的成绩，看看能不能进入前20名！” 李波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尽管李波也知道，以老黑刚才的成绩，这个冠军真的有很大希望了。 可是，周边有那么多国际选手在场，如果太高调的话，会引起别人反感的。 尽管明仔说的是中文，可是保不准有些老外就能听懂，比如说新加坡队的那几位。 事实上，还真有人能听懂，除了新加坡队的。 比如说岩本空良。 早在上大学时，岩本空良就学过一段时间的中文。 现在他又开始不屑了。 他不屑的不是明仔的话，而是李波的话。 在他看来，老黑的成绩确实有点逆天，已经没太多可质疑的了。 可是，老黑的成绩好，就意味着你们其它狗的成绩也好？ 扯淡！ 在岩本空良的印象中，他并没有在国际赛事中见过这个叫明仔的，那他应该还是一个为国际赛事的资格在努力的新人。 一个新人，就想在这种高手云集的比赛中进入前20名？ 非常扯淡！ 你们中国队，就算比较有名的宋承志和金妞妞上，也未必能稳稳地进入前20名吧！ 算了，老黑的成绩已经没法比了，那就跟你们中国队的其他人比。 一会让你们好看！ 岩本空良又开始给自己打气了，并且跟日本队其他队员低声交流起来。 终于轮到明仔上场了。 他和他的狗波仔站到了起跑点。 正如岩本空良所料，刚加入联盟才一年多的明仔，确实在为了世界大赛的资格而努力。 有些比赛不是想去就去的。 比如说fci世锦赛，就算是个人赛，也要求参赛犬在自己国家的积分赛上，犬组排名必须在前五才有资格参加。 而波仔算是一条很有潜力的狗，但问题是不稳定，经常会在比赛中犯规罚分。 这是基本功不扎实的缘故。 可现在，明仔却自信满满地站在了起跑点。 原因在于，波仔跟着老黑练了那么多天后，在练习赛中，它已经很少犯错了。 在裁判的示意下，波仔发出了“跑”的指令。 波仔立即跟着明仔的指示，在各个障碍之间穿梭起来。 这次果然没犯错误！ 成绩也很快出来了：34秒675。 明仔立即抱着波仔疯狂地转了起来。 不管别的，最起码波仔的成绩确实有了大幅度进步。 岩本空良一下又呆滞了。 这怎么可能？ 以这个成绩来说，确实有可能进入前20啊！ 自家秋田能跑出这个成绩吗？ 他又一次遭受了打击。 和岩本空良一样震惊的还有很多国际选手。 一条历史成绩排在很靠后的狗，竟然也能跑出这么逆天的成绩？ 莫非中国的狗在最近都有大幅度的进步？ 他们敏感地意识到：狼来了！ 第235章 厉害了，我的黑！ 在很多老外的印象中，中国人是很可怕的。 因为他们很有韧性和冲劲，而且还喜欢抱团作战。 比如说奥运会。 在很多年以前，中国的体育很糟糕，在奥运等体育比赛经常垫底。 但他们冲得很快。 他们一步一步往上冲，很快就冲入了世界前三。 类似的还有电子竞技。 从以往的名不见经传，到现在的力压韩国、美国等电子竞技传统强国，成为世界第一。 莫非现在轮到敏捷犬比赛了？ 似乎印证了这些老外选手的猜测。 中国敏捷联盟的狗一只只出场了。 在这些狗的成绩里，有好多出现了逆天的现象，36秒348，35秒782，37秒038…… 最为突出的是安明远的威登王子：33秒8·96。 还有宋承志的莎莎：33秒947。 至于宋承志的金妞妞，更是跑出了32秒998的成绩。 从现在已出场的狗中，排名靠前的是清一色的中国参赛狗：老黑、金妞妞、威登王子、莎莎…… 而这个成绩，已经力压了日本队和新加坡队已出场的选手。 岩本空良早就又傻眼了。 因为他发现，他所熟悉的那些队友的成绩，普遍在36秒以后。 这是它们的正常水平。 而整个日本队就剩下他没出场了，而他自己也没有足够的信心来保证秋田一定能跑进35秒以内。 “这怎么可能？” 岩本空良彷徨地带着秋田上了赛场，来到了起跑点。 秋田的最终成绩出来了：35秒697。 可不知是不是岩本空良的心神不宁影响了秋田，秋田在比赛中竟然踢掉了一个跨栏的杆，被加罚了五秒，成绩与本次比赛的前20无缘。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岩本空良还在喃喃地失神自语。 比赛还在继续，高手们开始接连出场。 可大家发现，没有一条狗的成绩能超过老黑。 排名第二的是去年世锦赛的亚军，成绩为31秒045，而去年的冠军成绩为31秒294，屈居第三。 全场再次掌声雷动。 老黑是无可置疑的全场冠军，成绩领先了足有1秒之多。 掌声过后，不知谁高喊了一声：“厉害了，我的黑！” “厉害了，我的黑！” “厉害了，我的黑！” “厉害了，我的黑！” …… 顿时，这句话很快就传遍了全场，大家齐声有节奏地喊了起来。 “厉害了，我的国！” 这是近年来国内最流行的一句话。 之所以流行的原因，就在于中国在世界大舞台的崛起，让广大华人有了强烈的自豪感。 现在看来，老黑能在这样高手云集的国际挑战赛中力压群雄获得冠军，也让大家有了强烈的自豪感。 李波也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一边跟着观众们高喊，一边激动地和所有联盟的队员拥抱。 只有他们这些参加过国际比赛的人，才最能体会成绩落后有多憋屈。 现在，他们似乎看到了中国队整体冲进世界前十、甚至更高排名的希望。 “今晚一个都不许走，咱们找地方弄一场声势浩大的庆祝会！” 激动之余，李波下达了这一指令。 有了这次挑战赛的优秀成绩垫底，李波有了更多的想法，但他的这一想法，还需要所有联盟成员的支持。 他想弄一个甚大的庆祝会，一为大家庆功，二为今年的世锦赛做一些安排。 此时的杨牧还不知道，他又被李波算计上了。 受全场观众的感染，他此时的情绪也有点激动。 他之所以参加这次比赛，原本只是受李波和董逸所感动，看在比赛地点比较近的情况下，帮他们一把，顺带赢点奖金。 现在奖金马上就要到手了，但他却没料到自己有点发力过猛的表现，竟然能给全场观众带来如此的自豪感。 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所做的好像有点值。 可是，就因为值，自己还要继续参加比赛，然后最终走上国际赛场吗？ 那样真的有点欺负狗啊！ 算了，等以后再想。 接下来，他马上要应付声势浩大的颁奖仪式了。 毫无疑问，这个颁奖仪式的主角就是他。 六个奖项，其中五个的冠军是他，还有另外一个是王子。 至于其他站上领奖台的，不管是人还是狗，都只能沦为配角。 “厉害了，我的黑！” 在杨牧一次次的登台过程中，全场又一次次地响起了这句话。 杨牧的收获是满满的。 五个冠军奖杯。 五份证书。 两万元破记录奖金，以及一万美金挑战赛奖金。 再加上王子妈已提前打入米粒账户的十万奖金奖励，以及十五万元训练费，他通过本次比赛，又成功敛财三十多万。 现在看来，钱对他来说，真的已经不成为问题。 不过他还是觉得遗憾。 破了飞盘狗距离赛的得分纪录，竟然没有奖金！ 大会组委实在是太抠门了一点！ 当然，这是杨牧在犯二胡思乱想。 对于这次比赛的收获，他已经非常满足了。 接下来，他所关心的是李波的采访。 因为他在本次大赛的惊人表现，出席本次博览会兼宠物运动会的记者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目。 这些记者，大部分都是奔着采访老黑来的，而现在米粒把为老黑代言的事交给了李波。 尽管已经通过米粒阻止李波透露本体的事，但杨牧还是有些忐忑。 他生怕李波说漏了嘴。 大会组委非常聪明。 面对如此多媒体的采访要求，他们干脆组织了一个临时的记者发布会，把本次大会的总结和对老黑的采访搅合到了一起。 这绝对是聪明的做法。 有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大会总结宣传，来年他们再次组织同类展会时，影响力就会更大。 杨牧跟着李波走上了记者发布会的主·席台。 他被直接摆到了主·席台的桌子上，以接受记者们的拍照。 摆在他身边的是五座金闪闪的奖杯。 唉，成名的烦恼！ 记者的采访开始了。 “厉害了，我的黑！” 第一个接过话筒的记者先戏谑地说了一声已经传遍了整个博览会的口号，接着问了起来：“请问李波，你说在比赛结束后，将会给大家说一个关于老黑的感人故事。现在比赛结束了，老黑也以突出的表现，破了三项纪录，斩获了五个冠军，现在你可以说说那个故事了吗？” 杨牧尖着耳朵听了起来。 李波，你个混蛋，自己挖的坑，你慢慢填去吧！ 第236章 不陪你玩 李波现在有点纠结。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是打算把老黑和杨牧的故事说出来，以感动天下人的。 谁知道因为不了解情况，不知道杨牧的父亲有严重的心脏·病，导致这个故事现在没法往外说，这让他很是纠结。 这不是给自己挖了一个深坑吗？ 说实在的，接受采访能说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但要想做到感人这一点，却有点难。 现在记者揪着旧话不放，这让他如何开口呢？ 好在杨牧父亲的事，米粒在昨晚就告诉了他，这让他有了一定时间的准备。 而且，中国敏捷运动联盟本次比赛的成绩不错，这让李波有话说了。 “在说老黑之前，我想先说一下中国敏捷运动联盟的成绩。” “很多人都知道，我们敏捷犬中国队在去年世界敏捷犬锦标赛上，大型犬组的世界排名是第二十六位，虽然超过了日本队，但落后于新加坡队，在国际上只是出于中游水平。” “但在本次比赛中，在高手云集的情况下，我们的成员斩获了一个第一，一个第六，一个第八，一个十二，总体成绩有了大幅度提升，既继续遥遥领先日本队，也超过了新加坡队。” “可以说，在最近一段时间，我们中国的敏捷犬比赛水平有了大幅度提升。在这基础上，我们对于今年的敏捷犬世锦赛，在团体总分排名上，有了新的目标，那就是大型犬组冲进世界前十，中小型犬组实现零的突破。” “可能有的记者很好奇，为啥我们中国的敏捷犬比赛水平提升这么快？我想要告诉大家的是，这其中的原因就跟老黑有很大的关系。” “所有这次参加比赛并获得了好成绩的狗，包括金妞妞，包括威登王子，包括莎莎，包括波仔，也包括获得新秀赛中型犬组的冠军王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在比赛前都跟老黑参加了集训。” “我可以告诉大家，老黑不仅是自己水平高，也是一条能影响其它狗狗的狗王。” “我之所以说感动，是因为老黑和它的主人米粒，在自家宠物店生意非常忙碌的情况下，毅然无私地开始带着联盟的狗狗开始训练，并且在整个过程中没有收取任何费用，这才有了今天的成绩。” 这个说法有点牵强了，但也面前算得上感人。 李波决定把这个说法继续渲染一下。 “大家都知道，我们国内的宠物运动起步晚、水平低，我们无数从事这项运动的人，在这方面付出了很多，却一直没取得好的进展。” “直到老黑出现。” “我非常感动的是，老黑和它的主人米粒，原本是有着正规的宠物店要忙，也原本对敏捷犬、飞盘狗运动没太大的兴趣。可他们为了能让咱们中国的狗能在国际赛场上扬威，就义无反顾地投入了进来。” “你们说，老黑和米粒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很感人？” “我希望你们媒体记者，能多多报道一下国内的宠物运动，以吸引更多的人加入到这项运动中来。” 一直认真听着的杨牧还是觉得很牵强。 但只要李波不提起本体的事，他就安心了。 可他很快就安心不了啦！ 媒体记者们也觉得李波所说的感人有些牵强。 不过因为老黑突出的成绩已经有了足够的报道素材，因此并没有深究。 有媒体记者开始主动挖掘更多的素材。 “波哥，既然你说这次敏捷犬比赛中，咱们中国的很多参赛狗之所以能取得出色的成绩，是跟着老黑学的，受了它的影响。那我想问的是，是不是有老黑在，咱们中国的敏捷犬运动水平还可以继续提升？” “这是有可能的！我现在就在计划，准备在花城这边成立一个小型的敏捷犬训练中心，就让老黑和它的主人来负责此事，看看能不能训练出更多的优秀运动狗来。” 杨牧一下就傻眼了。 他没想到，李波竟然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来。 这是道德绑架！ 你还没跟我和米粒商量，就当着媒体记者的面说出这样一个计划，要是我跟米粒不答应呢？ 杨牧确实不想答应。 要知道，他一向是自由散漫惯了，而联盟的这些成员跟过来蹭训练，其实是一件很烦的事。 这一次，杨牧是看在李波的份上才配合了一下。 但他没想过再给下次的机会！ 我不是活雷锋，也不是救世主！ 杨牧一怒，直接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跑向了米粒。 你要弄啥敏捷犬训练中心，那就你自己玩去吧，我不陪你！ 还有，现在你自己唱独角戏去吧！ 所有人被他这一突然的举动给弄懵了。 “波哥，老黑这是干嘛？它怎么突然跑了？” 坐在主·席台上的李波有点尴尬。 相处了这么久后，他自然知道老黑是在向他表示反对。 它就是这副德性！ 一有不满就掉头就走！ 最为关键的是，它似乎啥话都能听懂！ 李波当然不能跟记者们说老黑在反对他的计划，于是只好说：“老黑这两天参加比赛体力消耗过大，可能有点累了，大家有什么问题，就赶紧问吧。” 接下来，他确实只能唱独角戏了。 在匆匆打发完记者后，李波赶紧下了台，去跟米粒等人会合。 米粒这边也有话要问他。 “波哥，你怎么突然要弄啥敏捷犬训练中心啊？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李波赶紧赔笑：“就今天突然冒出的想法，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他知道，米粒跟老黑一样，都不是能随便糊弄的主，在这个关键时候，不赔笑不行。 果然，米粒又说道：“哦，这个计划跟我和老黑没关系对不对？” 李波：“……” 能没关系吗？ 没了你跟老黑，这个训练中心还有啥意义？ 他又赶紧赔笑：“小米，别忙着拒绝，我们好好商量一番。” “波哥，你跟老黑商量去吧，它要是答应，我再考虑一下。” 米粒也摆出了一副不陪你玩的架势。 李波：“……” 跟你还有得商量，跟老黑那条见钱眼开的狗，除了用钱来商量，还有别的办法吗？ 第237章 李波的执着 晚上狂欢的地点又是王子爸搞定的。 因为参与聚会的人数比较多，他干脆联系了一个休闲山庄，又请了几个烧烤厨师，紧急采集了一批食材，准备弄一个大型的篝火晚会。 聚会的气氛自然是热闹非凡。 联盟的成员难得在国际性的比赛上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大家扬眉吐气之下，自然要好好发泄一番。 大家围着火堆，又是吃、又是喝、又是唱、又是跳、又是闹…… 一个个喝得脸红扑扑的。 连心事重重的李波都喝得有点嗨，开始借着酒性撒泼。 “宋承志，今天开心不？” “开心。” “安明远，你得意不？” “得意。” “明仔，玩了这么久的狗，今天终于玩出成绩了，兴奋不？” “兴奋。” …… 李波指名道姓地指着联盟的那些核心成员，挨个问了一圈。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他开始发作：“可是你们这帮混蛋，占了大便宜，成绩大幅度提升了，却还没好好感谢米粒和老黑，以及二发哥，连酒都没敬一杯！” 他这又有点借酒装疯的嫌疑。 明仔弱弱地回道：“可是米粒姐说她不能喝酒。” “不能喝酒，就给她鞠个躬去，还有，今晚把二发哥灌趴。明仔，就从你开始，快去！” 陈二发不干了。 “李波，非要敬的话，就从你自己开始。还有，大家敬你的话，你也不许推迟！” “成，就从我开始，今晚我不醉不归。” 李波真的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向米粒鞠了一个躬：“小米，谢谢，煽情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然后他又走到陈二发面前：“二发哥，这次大家取得了好成绩，有你的一份功劳，多亏你提供了训练场地。” 别的不说，光是他这份懂得感恩的态度，确实就比其他人要强上几分。 陈二发爽快地站了起来：“这种假惺惺的话就别多说了，听了膈应，一个字，干！” 李波笑了笑。 他已摸清了陈二发面冷心热的个性，因此也不多说了，端起了啤酒杯，爽快地一饮而尽。 有了李波带头，联盟那些受惠了的核心成员，一个个都站了起来，开始轮番给米粒鞠躬，跟陈二发拼酒。 “该你们敬李波了！” 陈二发的酒量还真不是盖的，一连干了八酒杯，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竟然还知道惦记搞李波。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了，李波连忙刹车。 “停停停，在把我灌趴之前，我先跟大家讨论点正事。” 大家暂时放过了他，开始等待他的下文。 “你们说，以咱们今天比赛上的表现，今年的世锦赛团体成绩有没有可能更进一步？” “这是必须的！” “怎么说，今年也应该冲进前二十名之内去吧！” “咱们的历史最好成绩是大型犬组的第十二名，今年怎么也得超过历史成绩吧！” “这还是很有希望的，这次咱们把日本队和新加坡队都盖了，世锦赛进入前十几名应该有望。” …… 因为刚取得好成绩，大家自信心自然是爆棚。 李波却摇了摇头。 “你们太容易满足了，也太没有危机感了！” “确实，在今年的世锦赛，咱们在大型犬组上取得进步应该是没问题的。可是，前十几名你们就满足了？” “还有，咱们在中小型犬组的成绩还差不多是空白，你们就没想过在这两个组别上也取得突破？” “再有，咱们中国可是强国，在奥运会上向来就是排名前三的存在，在敏捷犬上进入前十几名你们就满足了？” 李波一连串的反问，顿时又把大家问得哑口无言。 这其实不能怪大家。 要知道，中国的敏捷犬运动因为起步晚，成绩在国际上向来就是靠后，能取得一点进步就相当不容易，大家哪能一下子就想太多。 “波哥，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安明远直接了当地说道。 这是李波想要的台阶。 他接着说道：“我想要做的，就是我之前在记者招待会上所说的，在花城成立敏捷犬运动训练中心。” 正在啃着香喷喷的烧烤羊肉的杨牧停了下来。 李波你个混蛋，怎么还在惦记着这事？ 你不知道大爷我没兴趣吗？ 我不配合的话，你那训练中心成立有鬼用？ 他给了李波一个鄙视的眼神，又专心致志地啃起羊排来。 李波还在畅谈他的“伟大构想”。 “大家都知道，这次比赛取得了好成绩的狗，都是跟着老黑训练了一段时间的，五一例外。” “还有，王子参加的虽然是新秀赛，但却取得了新秀赛第一的成绩，以它的能力，其实就算参加专业组的比赛，成绩也不会太差。” “可王子跟着老黑才练了十天左右。” “因此，我就在想，要是大家都有机会长期跟着老黑训练呢？或者说，大家把有潜力的狗交给米粒和老黑来训练呢？” “这样的话，咱们的成绩是不是还有望进一步提升？咱们在小型犬和中型犬组的比赛是不是有望取得突破？” …… 李波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深思。 确实，今天那些比赛成绩有大幅度提升的狗，成绩为啥能提升，原因已经众所周知。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自然希望之家狗狗也能跟着老黑一起练练，希望也能提升一下成绩。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的脸皮都像李波那么厚的。 大家已经错过了前一次，之后如果没有李波在场，也不好意思独自来撑训练。 因此，现在李波这么一提，大家就开始期待地看向了米粒。 米粒开始装糊涂，假装啥也没听到。 杨牧则是直接撇了撇嘴。 这就是人性。 尽管玩敏捷犬比赛的这些人，一个个都算不上穷人，但像宋承志那样识趣的人真的不多，一个个都只想着占便宜，没想过要付出。 想占我便宜？ 门都没有！ 他已经打定了不合作的心思。 李波又开口了。 “因此，我想在花城成立敏捷犬训练中心。但是，既然是专门的训练中心，那就得正规化运作，那就得有规矩，绝对不能跟上次一样，大家一窝蜂的随便乱来，然后占了便宜就走。” “说白了，没有免费的午餐了，大家要想继续接受训练，那就得按规矩来，得掏钱。” “至于具体怎么运作，还得容我先跟米粒还有二发哥商量一番再说。” “今晚我就说这么多了，来，喝酒！” 这一夜，李波真的把自己弄了个酩酊大醉。 第238章 装神弄鬼 第二天，李波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上了米粒的车。 训练中心的事不敲定，他没法放心走。 在车上，他继续开始游说起米粒来。 “波哥，这事还是算了吧！你跟逸哥，又是要我带老黑参加比赛，又是要我弄训练中心，我还有店里的生意要忙，哪里顾得过来啊？” “小米，你先别急着拒绝，听我把话说完。” 李波似乎换了一种思路。 “那你说说看。” “你开店是为了赚钱对吧？可是弄训练中心也能赚钱啊！甚至能赚更多的钱，还能对你店里的生意有很大帮助，关键就看怎么运作。” “你的意思是有偿服务？” “没错，咱们不能让最有价值的服务成为免费的午餐。” 这正是李波因老黑见钱眼开所想到的解决办法。 他想过了，大家免费蹭训练，蹭一次就足够了，经常蹭的话，不管是谁也不乐意。 而专业级的敏捷犬运动，在现有的条件下，真的不是穷人能玩的，光是到处参加比赛的费用，就不是普通工薪族能承担得起的。 既然如此，米粒跟老黑的训练为啥不弄成收费服务呢？ 你们要想提升成绩，那就掏钱！ 李波正想通过此事来弄一个门槛，让具备条件的人来接受最好的训练，这样才能把敏捷运动支撑下去。 “那我好好考虑一下。”米粒有点动心了。 她现在所想的是莫大仙。 经营方面的事，还是跟大仙商量一下比较靠谱。 可是那个混蛋，在前天晚上说了神秘莫测的两句之后，就彻底消失了，连泡都没冒一个。 等他再上线，得先扒他一层皮才行！ 杨牧暂时还不知道米粒的心思。 他现在正在考虑李波的话。 按李波的说法，如果敏捷运动训练中心是收费服务的话，那确实是可以折腾。 但具体怎么弄，得由他说了算。 因此，他需要考虑一个切实可行的成熟方案。 李波终于还是要回家了。 再不回家的话，估计他老婆要扒他的皮了。 米粒直接把他送到了火车南站。 “小米，训练中心的事好好考虑一下，咱们电话联系。” “还有，小三帮我看好了，千万别让董逸那混蛋忽悠去了。” 他临走时，竟然还念念不忘边牧幼犬老三。 杨牧受难的时刻终于来了。 回到店里，他先是把寄养的狗狗，还有小狗们先安抚了一番。 两天不见，店里全靠杨燕和小·美在支撑，确实有点手忙脚乱。 最为关键的是，小家伙们最认的还是杨牧，这两天他和米粒不在，店里差点就乱套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又要参加比赛，又要忙碌训练中心的事，以后他和米粒无暇照顾店里生意的时间还很多。 必须得理一理！ 因此，中午过后，他利用难得的休息时间，跑回了家里，准备用微信好好跟米粒沟通一番。 可是一登陆微信，他就发现微信快炸了，全是米粒发过来的未读消息。 小姐姐有点急眼了！ 杨牧没有急于回信息。 他在认真考虑一个问题。 到底是先跟米粒沟通训练中心的事？还是先向她坦白？ 对于训练中心的事，如果李波采用的是道德绑架的方式，那杨牧绝对不陪他玩。 但如果是带条件的收费服务的话，那是可用的。 这跟杨牧的经营思路是相吻合的。 尽管前一段时间的尝试，杨牧发现，如果单纯的卖幼犬，利润其实并不高。但若是卖有运动天赋的幼犬，那就可以卖天价。 没有人嫌钱少。 杨牧还想着多赚点钱，一来为养活自己，二来他还想存点钱，好为父亲的心脏·病准备手术费用。 因此，训练中心的事，绝对可以运作，但具体怎么运作，他还得细细考虑一番。 可现在的重点是：要不要跟米粒坦白？该怎么坦白。 杨牧真的不想隐瞒了。 再隐瞒的话，他心中有愧。 比如说这次比赛的奖金，还有王子妈的冠军奖励，米粒又一次性地存入了他的账户，她跟李波说这是在帮他准备医药费。 那就坦白吧！ 他觉得，坦白了会更好。 如果米粒知道了他就是杨牧，并且能接受的话，那以后的事就很好办了。 比如说训练中心的事，完全可以和她协商着来，用不着装神弄鬼。 说干就干。 “小米小米，哥回来了。” 米粒的消息很快就回了：“你大·爷的，又玩消失，很让人讨厌的行为！” 看得出来，小姐姐的怨气不是一般的大。 杨牧又开始犯二了。 他不急着直入主题，而是又开启了调戏模式：“你想哥了对不对？你很想知道哥为啥知道那么多秘密对不对？” 米粒：“……” 小姐姐这是表示无语吗？ “你还想跟我谈训练中心的事对不对？” 杨牧干脆把胃口吊足。 “你到底是谁？” 正在黑米宠物中心的米粒，这下真的被惊到了。 要知道，若是比赛中的事，那还有可能有人跟莫大仙通风报信。 可关于训练中心的事，是李波在回花城的路上才跟她说的啊！ 而当时车里就只有她和李波二人。 莫非这莫大仙真的是神仙，可以知晓一切？ 难道他是李波？ 米粒又想到了这种可能。 可是不对啊！ 如果他是李波，那他干吗要通过自己去阻止李波去说杨牧的事？ 她真的傻眼了。 “叫声哥我就告诉你。” 莫大仙的俏皮又来了。 “哥。”米粒毫不犹豫地回了过去。 “哈哈，乖，以后都得叫我哥哈！” 讨厌的莫大仙！ 可恶的莫大仙！ 竟然还在占便宜卖关子！ “快说！再不说我就跟你绝交，直接拉黑你！” 米粒真的按捺不住了。 这个事情如果不搞清楚，她将夜不能寐。 “接下来，我要跟你说一件很玄幻的事，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还有，你得确定现在没人看到你的手机。” 米粒愣住了。 很玄幻的事？ 莫大仙真的是神仙？ “说吧。”她回道。 现在已经够玄幻了，再玄幻还能玄幻到哪里去？ 可她立即就傻眼了。 因为莫大仙回了一句：“如果我说我就是杨牧，你信不信？” 这怎么可能？ 第239章 坦白 莫大仙是杨牧？ 这怎么可能？ 杨牧现在还躺在康复中心呢！ 米粒觉得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 若不是莫大仙说过，这微信不要让其他人看到，米粒真想把这消息让杨燕看一眼。 “你别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玩！” 杨牧愣了一下。 看来，这真·相实在是有点玄乎，弄得说真话都没人相信了！ 那就继续说真话！ 杨牧又回道：“如果我说我是老黑呢？” 这下米粒有点生气了。 莫大仙这混蛋，不但不老实交代，还一会说自己是杨牧，又一会说是老黑，这不是在逗她玩吗？ “你个混蛋，再这样我真把你拉黑了啊！” 杨牧：“……” 那就来点猛料吧！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呼啸农庄见面时那个带小孩的可恶女人不？是不是很没素质？当时你的表现很聪明很镇定呢！” 这下米粒真的傻眼了。 那次在呼啸农庄所发生的事，她并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细节，因此，关于那个带小孩女人的存在，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莫大仙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他有读心术？ 此时的米粒，她宁愿相信更为玄乎的事情，也还是不愿相信莫大仙就是老黑。 这怎么可能？ “你真的很牛！快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米粒此时已顾不上生气了，好奇心又压倒了一切。 “我说过了，我就是杨牧，同时我现在又是老黑，所有的这一切，我都亲眼看到。” 米粒：“……” “求求你了，你就算不想说，你也别找这么低劣的借口好吧？” 杨牧：“……” 都到了这个份上，她还不相信？ 那好吧，放最后的杀招。 “你现在回家吧，我用事实向你证明！” “怎么证明？” “很简单，你回家后直接进书房，你就会看得，现在正在给你发信息的就是老黑。” 米粒完全傻眼了。 这还是在开玩笑吗？ 玩笑开到这个份上，很快就会被揭破吧？ 莫大仙为啥这么有信心？ 此时的米粒，已经开始动摇起来。 “快点，别告诉其他任何人，包括杨燕。” 面对莫大仙的催促，米粒撒腿就跑，连招呼都顾不上跟杨燕和小·美打一声。 是不是真的，回一趟家就知道了。 要是莫大仙在逗我玩，那一会就让他好看！ 米粒边跑边想。 可等她回答家时，却发现老黑已经等在门口，一见到她，掉头就往书房走，并回头向她示意：跟上我。 这下米粒真的傻眼了。 她轻手轻脚地跟着往书房走去。 然后她看到，老黑用爪子指了指摆在沙发床·上的一个手机。 那确实是杨牧用过的手机，一直被老黑藏了起来。 难道莫大仙说的是真的？ 米粒很难相信。 可现在老黑的动作，却又不得不让她开始往相信的方向转移。 如果不是真的，那老黑为啥会指那台手机？ 此时的米粒，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发软了。 天哪，怎么会有那么不可思议的事？ 若不是现在她所面对的是熟悉的老黑，是曾经保护过她的老黑，她肯定会撒腿就跑。 克服自己强烈的恐惧心理，米粒走向沙发床，拿起了那台手机。 手机正打开着。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 正是她和莫大仙聊天的内容，而微信账号的主人正是莫大仙。 莫大仙真的就是老黑！ 这么玄乎的事真的发生了！ 米粒拿着手机呆滞了好一阵。 她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这一事实。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问道：“你说你就是莫大仙？” 杨牧点了点头。 当然，在米粒眼里，是一条狗在很人性化地点头。 “你还说你是杨牧？” 杨牧又点了点头。 米粒又呆滞了。 她觉得有必要理一理自己的思维。 老黑就是莫大仙，那莫大仙就是假的，莫大仙就是老黑！ 老黑说自己就是杨牧，可是杨牧此时正躺在康复中心的病床·上昏睡。 逻辑还是有点乱！ “为什么会这样？”她开口问道。 杨牧指了指米粒手中的手机，示意她放下来。 他不能开口说话，要回答米粒的问题，还是只能用微信打字。 米粒惊疑地把手机重新搁回了沙发床·上。 然后她惊奇地看到，老黑熟练地抬起一只爪子在手机上划了起来。 接着，一个个文字快速地出现在了聊天框。 是爪写输入法！ “事情得从我出事那天说起。” “那天，老黑被鞭炮吓了，接着被车撞，然后狂奔，我追了上去……” “然后我在一条河沟发现了一动不动的老黑，我一急，就往下跑，结果摔了一跤……” “等我醒来，就发现我已经变成了老黑。” “至于后来的事，你差不多全都知道了。” 杨牧一口气就把当初事情的经过在手机上输了出来。 米粒完全傻眼了。 在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思维是停滞的，啥都顾不上想。 这么玄乎的事，确实让人震惊，也确实很难让人接受。 “你等等，我觉得我有点乱！” 她在手机上回了起来。 杨牧忍不住笑了。 “你傻啊，你直接跟我说不就得了？我听得懂，只是不能说话。” 米粒又愣了一下。 是哦，我好像变傻了！ 她忍不住笑了。 这一笑，她感觉自己的思维又逐渐清晰起来。 “如果你是杨牧，那真正的老黑呢？”她终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杨牧又用手机回道：“我感觉它的灵魂在我现在的体内沉睡。” “那莫大仙呢？莫大仙这个账号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米粒最想问的一个问题。 因为她发现，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交流，她真的对网络上的莫大仙有感觉了。 可是，现在莫大仙却要消失了，变成了老黑这条狗，或者说变成了已经是狗的杨牧，这让她很是有点失落。 “莫大仙是我多年前注册的一个微信账号，当时是为了防止杨燕网恋而弄的。后来为了通知杨燕过来，才不得已又再次启用。” 米粒懂了。 难怪当时谁都联系不上杨牧的家人，杨燕却突然出现了，而她正是接到莫大仙的消息赶过来的。 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只有杨牧自己才能做到这一点！ “你很有心机！”米粒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第240章 打情骂俏 米粒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神经病，竟然在跟一条狗在说话聊天。 跟一条狗说话也就算了，可问题是自己却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好吧，这条狗其实不是狗，是一个人。 一旦接受这一点，米粒感觉自己的思维立即就变得清晰了。 现在很多事都有合理解释了。 老黑为啥那么聪明那么能干？ 因为它是杨牧！ 它为啥一回家就要藏进书房里？ 因为它是杨牧，要偷偷用手机。 为啥莫大仙经常无缘无故消失？ 因为他是没带手机的老黑！ …… 为啥老黑懂得识破人渣李的诡计而保护我？ 因为它是杨牧！ 一想到这一点，米粒又有所感动。 她忍不住问出了这么一句：“你为啥要把这事告诉我？你明明可以一直隐瞒着不说的。” “因为你傻，在傻傻地要帮我筹医药费，想唤醒我。” 米粒：“……” 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真的傻吗？ 杨牧又加了一句：“我们明明已经说好，见面分一半的。” 米粒分辩道：“如果我不做点什么，我会内心不安的好吧！” “你这么傻，如果我还继续瞒着你，我也会内心不安的！” 米粒一下就来气了，嘟着嘴回了一句：“你才傻呢！” 被一条狗一遍遍地说傻，真的很气人。 杨牧忍不住又裂开嘴笑了。 向小姐姐坦白真·相，这原本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可聊到现在，他却完全放心了。 两人现在就像一对多年的朋友，聊得很放松，既没有尴尬，也无需担心这事会被泄露出去。 “你还笑！你现在变成了一条狗好吧！没心没肺的！” 米粒忍不住伸手去扯了扯它咧开的嘴皮肉。 “喂，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杨牧气愤地回道。 “我没有欺负人，是在欺负一条狗！” 杨牧一下就无言以对，只能露出鄙视的表情，外加竖起一只中指。 “喂，你个流氓，谁教你做这种粗俗的动作的！”米粒气得在他身上拧了一下。 好疼！ 这个歹毒的婆娘！ 杨牧疼得咧开了嘴，停止了继续耍流氓的想法。 不过，他心里却是开心的，因为这有小两口打情骂俏的感觉。 米粒又关心起了正事：“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做一条狗吧？” “没办法！现在我的灵魂在老黑身上，就算找来最厉害的医生，也没办法唤醒我的本体，除非真的有人会移魂大·法。” 这正是杨牧想跟米粒说的：别瞎折腾，折腾没用！ 米粒立即就有点伤神。 感同身受。 她知道，如果可以，杨牧一定会想回自己的本体。 没人愿意一直做一条狗的！ 看到米粒黯然神伤，杨牧也有点难过。 好在他已经接受自己现在是一条狗的事实。 他开始安慰米粒：“妞，别这样，做狗也挺好的！来，给哥笑一个。” 米粒立即又狠狠地拧了他一下：“去死！你比我还小一点好吧！” 小姐姐真凶！ 杨牧又一次疼得直咧嘴。 他立即又换招数：“好吧，小姐姐，求抱抱。” 米粒怒骂道：“你个流氓，又皮痒是吧？” “小姐姐，我现在可是一条狗，难道你不抱狗的吗？” 米粒：“……” 她已经不忍心再去拧它了。 我现在是一条狗！ 在她看来，杨牧这是在强颜欢笑。 这得是多坚强的一个人，才能接受自己变成一条狗的事实，并且坚强而努力地活下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有几个人还能替家人和他人着想？ 一想到这些，杨牧在她心中的形象一下就变得伟岸起来。 她真的忍不住伸手过去搂住了它。 是的，它现在就是一条狗，它需要安慰！ 基于这个想法，米粒抱得一点都不违和。 杨牧傻眼了。 他没想到，米粒已经明知他是杨牧，是一个男人，竟然真的就抱了。 这……是在做梦吗？ 他忍不住在小姐姐怀里拱了拱。 “喂，你个流氓，别太过分了啊！” 米粒立马松开了他，开始警告起来。 杨牧立即做委屈状回道：“小姐姐，我真的很伤心，需要安慰。” 米粒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一个二皮脸。 她笑骂道：“得了吧，我看你比任何人都强大，哪里需要什么安慰！” 被杨牧一占便宜，米粒的心情又变得轻松起来。 她又笑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从人到狗，你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杨牧稍微想了一会。 “人不如狗！”他回了这几个字。 “为啥这么说？” “做人时，我既看不到人性中丑陋的一面，也难分辨人性中宝贵的一面。” 他忍不住说起了钟嘉义的事、王妙之的事，还有李长江的事。 这很是费了他一点时间。 看了之后，米粒也忍不住感慨。 确实，在这个复杂的社会，有些人心叵测，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样的人确实不如狗！ “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李长江对我图谋不轨，这才非要跟着去四海酒家？” 杨牧点了点头。 “谢谢你，要不是你，后果恐怕不堪想象。” “不客气，我们是一家人，我会一直守护你的。” 杨牧不愧是网文作家。 关键时候，他还是能写出一些煽情的话的。 米粒真的有点感动。 她也是女人，也是喜欢听煽情的话的。 而且，现在对她说这个的是一条狗，并不会让她觉得难为情。 好吧，这种感觉真怪！ “那接下来怎么办？你不会真的甘心一辈子做狗吧？” “确实不甘心，我还想着变回人来娶你呢！” “你……” 米粒差点被气哭。 真是一条流氓狗！ 不过她此时却忍不住在想，如果杨牧真的变回了人，那我会考虑嫁给他吗？ 我不知道！ 调戏是不能过分的。 杨牧又写道：“放心吧，只要本体不出事，我会有做回人的一天的。因此，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齐心协力把黑米宠物之家经营好，为那一天的到来做好准备。” 米粒：“……” 还别说，像杨牧这样一个勇于面对逆境、乐观迎接生活的人，还真有可取之处！ “好！来，我帮你把手机装上，跟我回店里干活去！”米粒霸道地说道。 是的，先把黑米宠物之家经营好再说！ 米粒一下就变得动力十足。 她觉得，只要杨牧一直使用微信，莫大仙就还在，并且再也不会消失。 第241章 调戏的感觉真好 米粒现在的心情不错。 她自己也没想到，人变狗这么玄乎的事情，她竟然就这么坦然接受了。 可能只有这样，才能合理解释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还有，既然杨牧或莫大仙自己都承认了，那这事就没啥可质疑的了。 她伸手准备去拿杨牧的手机。 杨牧赶紧抬起爪子挡了一下，又立即在手机上写道：“别啊，我还没跟你说培训中心的事呢！” “那事晚点再说，先跟我去店里。”米粒不由分说。 她还是惦记着店里的事。 外出了两天，店里早已忙得不可开交，她不能把事情全部抛给小·美和杨燕。 “对了，这事要不要告诉杨燕？”她又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杨牧摇了摇头。 “为啥啊？” 杨牧又在手机上写道：“那个傻妞，心里藏不住话，一不小心就会把这事泄露出去了。” 米粒认可了这话。 确实，这事太玄乎了一点，说出去的话，可能会对杨牧不利。 “那你就这么相信我？” 杨牧点了点头。 这又让米粒有所感动。 能被人信赖的感觉是很好的。 “那好吧，咱们走吧。” 米粒又伸手去拿杨牧的手机。 杨牧又抬起爪子挡了一下。 他还是想先聊聊培训中心的事。 米粒却严厉地指着他说：“别动，你再敢挡我，小心我抽你！” 小姐姐突然表现得有点凶。 杨牧看着米粒在发愣。 米粒却哈哈一笑：“姓杨的，叫你以前老说我傻，现在该我管管你，拿你出出气了吧！” 这正是米粒心情不错的原因。 在知晓真·相之前，因为莫大仙的专家身份，她对他还有点敬畏之心，因此就算他说她傻、偶尔调戏她，她也认了。 可是，他现在只不过是一条狗而已，还不是任由自己欺负？ 杨牧懊丧不已。 他不知道，把真·相告诉小姐姐，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可现在他只能听米粒的了，否则很容易挨揍。 看着他臭臭的表情，米粒又乐了。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老黑，乖乖的，只要你听姐姐的，姐姐会奖励你哦！” 杨牧：“……” 都已经知道我是人了，还这样来摸·我的头，真的好吗？ 他突然感觉，自己以前自由散漫的日子，好像将要不复返了。 可是，他已经没得选择，只好乖乖地跟上了米粒。 回到店门口，米粒立即从车里把杨牧之前自己挑的手机挂袋翻了出来，给他把手机装上，一把就挂到了他脖子上。 然后轻声对他说：“大仙，难怪你非要给自己买这个手机袋，原来是为今天做准备对不对？这样也好！乖，给我去储物室乖乖呆着去，要记得及时回微信哦！” 接着又是一记摸头杀。 杨牧：“……” 小姐姐现在对他的称呼完全是混乱的，一会老黑，一会大仙，一会姓杨的…… 而且，他感觉小姐姐已经把自己当初了一个有趣的玩具。 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可是，他的把柄已经被她抓在手里了…… 不听她的能行吗？ 杨牧只好乖乖地跑进了储藏室，并把门紧紧地关了起来，然后从脖子上摘下了手机。 没过多久，微信的“滴”声响了。 他打开一看，是米粒发来的：“大仙，在吗？” “在，什么事。” “哦，没事，我只是确认一下，你会不会及时回信息。” 杨牧：“……” 小姐姐，你这样玩我真的好吗？ 而外面店里，米粒的两颗小虎牙又得意地露了出来。 这种调戏大仙的感觉真好。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米粒开始忙碌着给宠物们洗澡美容，可一有空，她就会拿起手机，给杨牧发上一两句。 “老黑，你在里面干嘛？” “在上网看新闻。” “哦，要乖哦！” 杨牧：“……” 没正经事你就不要来骚扰我好吧！ 可没多久，信息又来了。 “姓杨的，你说老黑以前就是狗王，还是你变成它才是狗王？” “应该是我。” “哦，好狗！” 杨牧：“……” 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骂我呢？ “大仙，你妹问我跟谁聊得这么开心呢？我说跟一神经病。” 杨牧：“……” 你才神经病呢！ 对于这样的信息，他自然是不会回的。 可没过几秒，米粒的信息又来了：“姓杨的，你敢不回我信息！要不要我让燕子来评评理？” 杨牧：“……” 这绝对是威胁！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坦白的决定是他自己做出来的，自己把把柄交到了米粒的手里，只能接受她的威胁。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外面的米粒，一看到这条信息，脸上又乐开了花。 杨燕真的感觉有点不对了。 她问小·美：“小·美，你说米粒姐是不是拍拖了？今天很是有点不正常啊！” 小·美点了点头：“有这可能！” 米粒立即脸一沉：“要你们管，快干活去！”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恋爱，但她第一次感觉跟一个人聊天是这么开心。 不对，是调戏一条狗的感觉非常开心！ 一想到变成狗的杨牧现在在屋里那副委屈的样子，米粒又忍不住咧开了嘴，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窝在储藏室里的杨牧真的有点苦不堪言。 面对小姐姐的一次次调戏，他很是无奈。 可是，他又感觉两人这样的交流好像又有点意思。 这叫痛并快乐着吗？ 可是，一直被她这么调戏着也不是个事吧？ 按照杨牧的习惯，一有空闲时间，他就会进入假寐状态好好休息一下，这样他在晚上才有足够的精力去写书。 于是，他胆子一肥，决定暂时不管微信的事了。 他往地上一趴，很快就进入了假寐状态。 这下祸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储藏室的们砰砰砰地响了起来，外面传来了米粒的声音：“老黑……你死定了！” 完蛋了！ 杨牧赶紧爬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有着好几条未读消息。 “大仙，吃狗粮的感觉如何，你说那种狗粮味道最好？” “大仙，睡着了吗？” “姓杨的，你皮痒了是不是？” …… 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会得神经病的！ 第242章 我讨厌吃狗粮 杨牧刚看完微信，米粒已经推门进来，然后又把门给关紧了。 接着，她捏着他脖颈的皮一拧。 杨牧立即疼得咧开了嘴。 好歹毒的小姐姐！ “说，为什么不回我信息？”米粒压低声音问道。 杨牧赶紧在微信上写道：“姐姐，我很辛苦的！” “你辛苦个鬼哦，你明明在里面无所事事！” 为了防止被外面的小·美和杨燕听到动静，米粒也用微信跟杨牧聊了起来。 “大姐，我得充分利用时间来休息，这样晚上才有精力干活。” “你晚上还要干活？” “当然，别忘了，我还有一个身份是网文作家，每天必须完成几千字的任务才行的。” 米粒呆滞了一下。 很显然，这个答复又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你做人时是作家，当狗了也还要写书？” “不写怎么办呢？不写就没收入，没收入我怎么来付房贷和医药费？” “可是，你现在好像不差钱了吧？” “那是现在，在咱们店里的业务没起来之前，我总不能让自己被抛尸荒外吧！再说，现在我也不能丢掉老本行，要是以后再出现什么三长两短，我还可以靠老本行来养活自己跟家人。” 米粒看了又是非常的感动。 换做是另外一个人，碰上自己突然变狗了这种意外，很可能会六神无主或自暴自弃。 只有杨牧，才能坦然面对这种变故，并且积极去想应对办法。 这是一个很坚强的人！ 她也突然意识到，为啥从她进杨牧家的第一天起，老黑就要把自己关进书房。 原来是写书去了！ 还有，她也终于知道，莫大仙发给她的一篇篇方案是怎么出来的了。 那都是杨牧熬夜赶出来的。 “好吧，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打搅你休息。” 米粒发完这条信息后，又怜爱地摸了摸杨牧的头。 杨牧又有点意外。 原来小姐姐这么好沟通？ 原来小姐姐并不是不通情理、胡搅蛮缠的人？ 他开始投桃报李：“我保证，只要我看到了你的信息，就立即回你！” “好。” 米粒立即又加了一句：“你写了什么书？我要看！” 杨牧：“……” 好在我现在写的不是小黄文了。 “嗯。”米粒用力地点了点头。 然后开口说道：“小家伙们好像饿了。” 杨牧知道，这是叫自己开始干活了。 这没得说，活是必须要干的，而且还要干好。 杨牧关了手机，跟着米粒走出了储藏室。 两人开始默契地配合起来。 米粒负责把幼犬狗粮泡软，然后再分装到各个狗盆里。 杨牧则负责维持秩序，等米粒准备好后，才一声令下，让小家伙们排成整齐的一列有序进食。 看到这一幕，米粒又是感慨不已。 在以前，她以为这是因为老黑是狗王，才可以轻松做到这一点。 可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杨牧在有意这么做。 他一直在用心地帮我！ 也正是因为他的谋划，再加上他的亲自努力，黑米宠物之家才有了今天。 这确实是一个很坚强、值得钦佩的人！ 在配合着完成幼犬们的打理之后，米粒终于轻松了下来。 但她并没有闲着，又闪身跟着杨牧进了储藏室，全然不过小·美和杨燕惊讶的目光。 她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跟杨牧聊。 “你说训练中心的事值得一做？” 米粒主动提起了正事。 “嗯，值得一做。” “怎么说？” “因为凭我现在的能力，做那个比单纯的开宠物店更能赚钱。而且，这确实对中国的宠物运动发展有帮助。” 这话对米粒很有说服力。 因为杨牧提起了自己的能力。 这也是米粒想知道的。 “你的能力？你确定会很有效？” “嗯，因为我现在是狗，所以狗想什么，我全知道，我想要狗做什么、怎么做，也能让它们知道。” 米粒并不怀疑这一点，因为老黑之前的表现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她现在只是确认一下而已。 但她又好奇地问了一句：“万一要是你突然又变回人了呢？那你还具不具备这种能力？” 这个问题让杨牧愣了一下。 他反问道：“那你希不希望我变回人？” “当然希望啊！我只是担心，万一你变回人了，那这个训练中心怎么收场。” 杨牧笑了。 小姐姐这个回答很让他满意。 “放心吧，就算我变回人了，这种能力也还是有的，这已经成为了我知识的一部分。” “那就好，你需要我怎么做？” 我需要你爱我！ 杨牧差点又起了调戏之心。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首先，你要先给店里多请一到两个人，哪怕是多请一个搞卫生的阿姨，也能给小·美和杨燕分担压力。你需要尽量把自己摘出来，和我配合去忙培训中心的事。” “好！还有呢？” “具体的，我还是认真考虑一下，直接写成运作方案给你看吧。” “好。” 杨牧感觉，经过一阵的磨合后，他跟米粒的沟通终于走上了正常。 这让他也感觉到，自己向米粒坦白的决定是对了。 按现在这种模式，两人的沟通畅通多了。 米粒感觉自己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杨牧，却一时没了头绪。 杨牧却又发信息了。 “还有，你得对自己好点。” 这话让米粒有些迷糊。 “现在咱们不差钱了，因此别再天天吃快餐了，要么自己多去买点好吃的做了吃，要么去吃点餐。” 这也是杨牧想说的。 这段时间，因为店里的事太忙碌，米粒已经很少开伙了，经常是叫个外卖跟杨燕和小·美她们一起应付一下。 这样下去，杨牧担心她们会营养不良。 这可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关心一下怎么行？ 米粒又有所感动。 杨牧能想到这点，证明他是一个很细心、懂得关心人的男人。 不，是一条懂得关心人的狗！ 米粒忍不住噗嗤一笑，回道：“你也希望我给你做好吃的对不对？” 杨牧：“……” 好吧，我承认，小姐姐很聪明，把我的一点小心思也看破了。 他很光棍地回道：“嗯，我讨厌吃狗粮！” 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也许，这也是坦白所带来的好处。 第243章 宠物训练中心 说好了不吃狗粮，可这一天还是得吃。 因为店里还没增加人手，晚上又是比较忙碌的时候，米粒还是得陪小·美和杨燕一起忙碌。 很自然地，杨牧又先回了家。 因为已经知道他晚上还要写书，米粒并没有为难他。 不过等米粒跟杨燕一回到家，她就立即来敲门了：“老黑，开门。” 杨燕惊讶地问道：“米粒姐，你去老黑房间干嘛啊？” 按照往常的习惯，米粒会跟杨燕在客厅坐一会，看看电视、聊聊天之类的。 可今天有点反常。 “我陪老黑去呆一会。” 杨燕：“……” 老黑需要你陪吗？ 它一向是吧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让进好吧！ 不过她看米粒手里拿着手机，立即就犯嘀咕了。 米粒姐一定是在拍拖了！ 而且还是网恋！ 那会是谁呢？ 难道是莫大仙？ 她唯一想到了这种可能。 这让她很不是滋味。 谁说她现在已经和陈超在交往，可莫大仙毕竟在她心里存在过很久。 她决定试探一下。 于是她立即拿起了手机，给莫大仙发了一句：“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跟米粒姐拍拖了？” 刚把米粒放进去的杨牧，立即就听到了微信的滴滴声。 他原本以为是米粒发的。 可打开一看，立即就傻眼了。 他对着米粒指了指手机。 米粒一看，脸稍稍红了一下，却开始拿杨牧发泄：“你个混蛋，连妹都聊，你看，她现在吃醋了吧！” 杨牧：“……” 这事我已经跟你解释清楚了好吧！ 他看到，米粒已开始在手机上输入起信息来。 “你怎么知道？” “我看她今天很不正常，像是跟人拍拖了。快老实交代，到底是不是你？” “你说是就是吧！” 杨牧一看就乐了。 米粒这回复，虽然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这么说来…… 杨牧忍不住开始遐想连连。 米粒却找他拿主意了：“喂，姓杨的，你说这是咋办，你总不能看着燕子因此对我有意见吧！” 这是好吧！ 杨牧自己在手机上写道：“对了，听说你最近和一个叫陈超的小伙在拍拖了？恭喜啊！” 这句话很有效。 好一会，杨燕都没有再回信息。 对于自己妹妹的性格，杨牧还是比较了解的。 他知道，此事一说破，杨燕会伤心一会，但绝不会再对莫大仙抱任何希望。 障碍顺利扫除。 米粒抿了抿嘴，低声问道：“这样会不会对燕子残忍了一点？” 杨牧又一次感受到了米粒骨子里的善良。 但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 想了想，他切换了微信的聊天目标，在输入框写到：“陈超是我哥们，人不错，燕子既然已经和他开始，那就应该专心一点。” 米粒认可了这个说法。 她开始问杨牧：“你刚才在干啥？” 杨牧把笔记本的显示器掀开，把他刚才一直在忙碌的事给米粒看。 这是关于敏捷训练中心的方案。 米粒趴在电脑前认真地读了起来。 这是杨牧深思熟虑又忙碌了几个小时后的成果。 按照他的想法，运动犬训练中心还是分为两块。 一块是幼犬的训练。 幼犬这一部分，既包括黑米宠物中心从兄弟狗场进的狗，也包括敏捷运动联盟送过来的幼犬。 这一部分的训练比较好吧。 只要有合龄并且品种合适的幼犬，随时都可以开始训练，就像杨牧现在正在训的这窝小边牧一样。 至于价格也好吧。 运动潜力越高的幼犬，标价就会越高。 运动潜力一般的幼犬，就把其当宠物犬卖，仅比宠物犬的价格稍微高一点点。 另一块是成犬的训练。 成犬训练也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是零基础班，另一部分是提升班。 成犬的训练稍稍有点麻烦。 因为这需要场地的配合，而标准场地的事，还需要跟陈二发去谈。 可就算陈二发同意提供训练场地，杨牧也不可能天天跟米粒去那边。 因此，对于成犬的训练，零基础班还好说，大部分训练还可以在小区内进行，可以随到随练。 但提升班就不行了，只能定期进行。 而且，成犬的训练，杨牧并不想太随意，不能一点门槛都没有。 设立门槛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收费。 零基础班的成犬训练费直接是五万元起步。 这比王子的收费要便宜了很多，但也足以让大部分普通人觉得肉疼。 但杨牧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想玩运动犬，并且想要成为专业运动犬的话，那就得有所付出。 至于提升班，是需要李波配合的。 因为这是面向联盟内部成员的业务，毫无疑问，组织工作肯定是交给李波去做。 但关于训练时间，还需要获得杨牧和米粒首肯。 而且，这也不会再像上次一样，再是免费的午餐。 米粒花了一点时间，把整个方案大致看完，开始提问题：“为啥不叫敏捷犬训练中心，而叫运动犬训练中心？” “因为我们不止会训练敏捷犬，还会训练飞盘狗，甚至是其它运动项目。” 这是必然的事。 没有人比现在的杨牧更懂狗。 杨牧知道，敏捷犬和飞盘狗虽然同是讲究运动能力的项目，但在细微上其实还是有区别的。 比如说敏捷犬，其更注重速度，一条狗能不能在国际比赛中拿到好成绩，速度方面的潜力更为关键。 至于它的灵活性、跳跃能力要求，大部分狗狗经过训练后，都可以轻松应对。 但飞盘狗却相反。 在飞盘狗比赛中，对于灵活性、跳跃能力的要求相对会更高。 新的问题又来了。 米粒又问道：“你训练出了飞盘狗，准备卖给谁啊？”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跟敏捷犬不一样的是，国内虽然也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飞盘狗协会、俱乐部之类的，但没有一个能像敏捷运动联盟那么权威、那么有影响力。 因此，杨牧就算是想找一家机构去合作，都很难找到合适的。 “先通过董逸的影响力去运作一下吧，不行就我们自己弄一个协会出来。” 米粒：“……” 要玩那么大吗？ 杨牧确实有一些尚未成型的想法。 他在想，欧洲有fci，美国有akc，usdaa、usddn等，这些协会都成为了全球有影响力的宠物机构，并且有自己的比赛。 只有中国，唯一一个出名一点的cka，还依附在fci旗下。 堂堂大国，为什么不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协会，并推广属于自己的比赛，逐步在国际上取得影响力呢？ 当然，想法是好的，但运作起来却不是一般的难。 杨牧虽然动了这个心思，可具体怎么做，还需好好谋划。 不管怎么样，可以先从宠物训练中心开始运作。 第244章 老黑是条狗 米粒真的没想到杨牧竟然有玩这么大的心思。 她忍不住问道：“玩这么大，你能玩得起来吗？” “不是你，而是我们。” 杨牧先纠正了米粒的错误。 米粒心里又是一甜。 女人的心思是很细腻的。 杨牧的这个我们，让她感觉到，在他心里，始终是把她和他联系在一起。 这是夫唱妇随的感觉吗？ 可是，你现在是一条狗啊！ 杨牧又开始往下写。 “不管这事能不能成，我们总得先定一个小目标，这个小目标不是先挣一个亿，而是围绕宠物运动这块整出点影响来。” 米粒忍不住噗嗤一笑。 先挣一个亿，这已经成为了全国人民的一个笑话。 她笑着问道：“不挣一个亿，那你准备先挣多少啊？” “先挣个一百万吧，然后两百万、五百万、一千万……” 米粒：“……” 这跟一个亿有区别吗？ 你最终的目的还是想挣一个亿吧？ 她忍不住问道：“你要挣那么多钱干嘛？” “除了满足咱们自己和家人的生活需求以外，就是为了梦想。” “怎么说？” “梦想是需要钱来支撑的！像李波那样的，傻傻地弄起了一个敏捷运动联盟，却没有经济头脑，结果联盟的名气虽然有了，但却没经济实力来运作属于自己的大型赛事，也没能力来扶持国内敏捷运动的发展。” “咱们要做的话，不能像他那样。钱是要赚的，只有挣了钱，才能有能力扶持和发展国内的宠物运动。” 李波躺枪了。 但杨牧的话却获得了米粒的认同。 确实，在这个社会，没钱寸步难行，要想玩大的，还是得先多挣点钱才行。 那就听他的！ 在经营方面，米粒已经习惯了听莫大仙的，而现在杨牧和莫大仙还有老黑既然是一体，又在她身边，米粒就更安心了。 “那接下来需要我怎么配合？” “咱们还是先从幼犬训练开始吧，你先跟陈二发联系一下，如果有贵宾、澳牧、杰克罗素梗、蝴蝶犬、雪纳瑞等幼犬，咱们就领回来先开始训练。” 杨牧一连提了几个犬种的名字，这几只都是适合敏捷犬训练的著名犬种，其中贵宾、杰克罗素梗、蝴蝶犬、雪纳瑞等，都是中小型犬种。 这是杨牧从李波的话里得出的想法。 既然中国的敏捷运动在中小型犬组还是空白，那咱就来填补这个空白。 先从幼犬开始训练，总能在里面发掘出一些有能力参与国际比赛的狗。 “好。”米粒爽快地答应了。 米粒还有很多很多话想问。 第一个是关于比赛的。 “现在波哥和逸哥要咱们不停地去参加比赛呢，这事你怎么想的？” 这是米粒感到为难的事。 一方面，她很想照顾宠物店的生意，另一方面，董逸和李波的请求又不好推脱。 现在好了，既然老黑就是杨牧，那他可以自己做主了。 “你说，以咱现在的本事，再去参加比赛，是不是在欺负狗呢？”杨牧先问了这么一句。 “得瑟！” 米粒又是扑哧一笑。 她发现，就算是聊正事，杨牧这家伙，也时不时会弄点有意思的话来逗她笑。 不过这样的交流方式她更喜欢。 杨牧当然是想逗小姐姐笑的，因为他很喜欢看小姐姐的小虎牙。 “不过就算是欺负狗，比赛咱也还是要参加的，为了咱们的小目标，咱们得弄出点影响力来，哪怕是作弊。” 米粒再次会心地一笑。 杨牧作为一个人，却去参加宠物比赛，这确实是作弊。 “不过咱也不能啥比赛都参加，就挑一些重要点的比赛报名吧。” 杨牧给出了最后的意见。 至此，正事算是暂时敲定了。 杨牧在想，小姐姐，你是不是该去休息了？ 接下来我得开始写书了啊！ 米粒却说道：“你的书呢？说好了要给我看你写的书的呢？” 这真是为难杨牧了。 尽管他现在的书已经不是小黄文了，但他还是感觉有点拿不出手。 那就先逗逗她吧！ “《我的1979》，在起点中文网，你自己登上去看吧！” 杨牧把自己作者朋友的书报了出来。 “姓杨的，你个骗子！” 杨牧脖颈的软·肉又传来一阵剧痛。 不用说，气愤的小姐姐又出手了。 杨牧不解地看向了气呼呼的米粒。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的1979》是花花帽写的，那家伙一开始还冒充是妹纸，然后还在书里写了绿帽子情节，结果反而让书出名了。” 杨牧：“……” 糟了，碰上懂行的行家了。 他没想到，小姐姐竟然还是网文爱好者。 那就再试！ “《重生之财源滚滚》。” 米粒惊讶地问道：“你就是那个很贱的老鹰吃小鸡？人称鸡霸的那个贱贱的作者？” 杨牧：“……” 鸡霸真的很贱吗？ 杨牧还想再试，米粒却霸道地说道：“哼，你个骗子，快把你的码字软件打开！” 杨牧：“……” 小姐姐实在是太聪明，有点不好蒙。 为了避免再次遭受暴力惩罚，杨牧只好拿起鼠标点开了码字软件。 “哈哈，原来狗爪子是这么玩鼠标的啊！太有意思了，一会我还要看你打字，看看狗爪子是怎么打字的。” 杨牧：“……” 揭人不揭短好吧！ 米粒却结果了鼠标，好奇地在码字软件上点了起来。 “《无悔九二》？这好像是一本重生文啊？不过好像没啥名气呢？你写这种没名气的书，养得活自己吗？” 杨牧：“……” 又被揭短了！ 好在以前的那些小黄文没让她看到！ 米粒却安慰道：“不过没关系，只要是你写的，我就会认真去读的。” 这还差不多！ 杨牧的心里顿时又好受了一点点。 可接下来，米粒又惊叫了起来：“《老黑是条狗》？你怎么在写自己？” 杨牧立即又尴尬了。 没错，自从李波说要把老黑的故事拍成电影后，杨牧就动了心思。 他准备亲自来写这个故事。 没人能比他自己更能写好这个故事对吧！ 可现在这书刚开了个头，就被米粒给发现了。 看来，有得费点心思来解释了！ 第245章 笔耕不辍美人伴 米粒确实有点不懂杨牧为啥要写这样一本书。 不懂就问出来。 “李波不是说想把老黑的故事拍成电影吗？与其让别人来写，还不如我自己写。” “你想出名？” 这是米粒最直接的感受。 人和人在一起，从陌生到熟悉，总存在一个过程。 米粒并不否认，通过前一段时间的接触，她对杨牧的另一个身份莫大仙很有好感。 因此，在知道真相后，她对杨牧也延续了这份好感。 她也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爱情。 但有一点，她个人是不太喜欢出名的。 同样，她也不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太过于出风头。 “出名的不是我，是老黑。” 吴小正先纠正了米粒的错误。 “我之所以不反对将此事拍成电影，是因为我们现在从事的就是宠物行业。一部与狗相关的好的电影，会促使更多的人喜欢狗，能促进人与狗的和平共处。”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反对这样一件事情呢？” 米粒又一次被杨牧说服了。 她发现，杨牧在很多方面都是一个很有想法、很有主见的人。 既然如此，她就无需多说了。 杨牧却又写道：“你记得跟李波说一声，如果真找到愿意拍这个故事的投资人了，那就告诉他，你已经找朋友在写这个故事了。” 这是必须的。 这事如果不告诉李波，他到时又找人来写故事编剧，那就白费杨牧的心思了。 “好。” 米粒把电脑前的位置让了出来，说道：“你开始写书吧。” 她想看杨牧怎样用狗爪子写书。 看就看！ 反正她迟早会看得的。 杨牧坐在了电脑椅上，把两只前爪抬了起来，稍稍斟酌了一番之后，开始噼噼啪啪地用二指禅敲起字来。 “哇，佛山无影爪！” 米粒终于看到了一条狗是如何打字的，并及时地给出了一句合适的评价。 杨牧：“……” 小姐姐，你这样会打断我思路的好吧！ 但他并没有说出来。 杨牧其实挺渴望那种有人陪他码字的感觉。 在以前，王妙之虽然是他女朋友，但她根本就对网文不感兴趣，她也根本不关心杨牧写的事什么书。 那是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现在不一样了。 很明显，米粒对他写的东西很感兴趣。 此时的她，已经在沙发床上坐了下来，边听杨牧敲字，边用手机看起他写的书来。 “哇，杨牧，你的文笔还不错啊！思维也很清晰。” “哈哈哈哈，原来有母狗**过你啊！你怎么不上呢？” 很显然，她正在看的是《老黑是条狗》。 而且，她喜欢边看边喜欢跟杨牧交流。 只是他刚才的这一句，却让杨牧非常尴尬。 小姐姐，你这么污真的好吗？ 别看米粒平时一本正经的，但她污起来很可怕。 这种污，在她以前跟廖依云聊天时见识过。 杨牧给了她一个白眼，立即又噼噼啪啪地翘起了字来。 米粒毫不在意，又接着往下看。 “原来你以前的女朋友叫王妙之啊？你怎么找了个这样的人？真没眼光。” “难怪你说人不如狗！钟家父子真的连狗都不如呢！” “哈哈哈哈，原来那个烧烤摊真是你故意掀的啊？我发现你有点贼坏贼坏的呢！” …… 她似乎已进入了自嗨模式。 她的这些话，杨牧回不回都不会影响她。 当然，杨牧不得不分心出来听她说什么，思维也经常会被打断。 不过思维打断没关系。 思维打断了可以接回来，而这种有人陪伴有人欣赏的感觉，是万载难逢的。 米粒现在确实看得很投入。 对于在连城的这段故事，她以前只是在连城论坛上，知道了一些断断续续的推断信息，现在却通过这个故事得知了全过程。 她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融入到了这个故事中。 她会因为王妙之的无情而鄙视，因为钟家父子的无义而痛快，会因为杨牧智惩无良摊贩而拍手称快，也会因为勇斗偷狗贼而冒一把冷汗…… 都说文如其人。 在这样一个基本上完全还原真实的故事里，她看到了杨牧机智的一面，也看到了他坚韧不拔的一面。 这真的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米粒不禁又了这样的心思。 很可惜，他现在却变成了一条狗，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归他的本体。 米粒忍不住走了一会神。 然后，她又按捺住了心中的遐想，继续往下看。 “哈哈，杨牧，原来你也知道老黑表情包的事啊？来，给姐表演一下，卖个萌，来个歪头杀！” 杨牧的思维又一次被打断了。 小姐姐，你要是不知道我是杨牧，那我还可以冒充老黑来给你卖萌。 可是，你已经知道我是人了好吧！ 这让我还怎么卖得出来？ 男人总是要点面子的好吧！ “快点，你要敢拒绝，小心我又掐你！”米粒摆出了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杨牧：“……” 小姐姐，你真的这么暴力吗？ 好汉不吃眼前亏。 为了避免被蹂躏，杨牧只好豁出去了，他强装欢笑，吐着舌头来了一个歪头杀。 “你等等！我得把它拍下来，我觉得，我手机里的老黑表情包，需要补充一点新的内容才行了！” 杨牧欲哭无泪。 可他这模样，却立即被米粒拍了下来。 “哈哈，这个表情可以，名字就叫老黑的无奈。” 杨牧：“……” 在米粒的逼迫之下，杨牧不得不好好表现了一番，让她拍了个够。 好不容易，他又可以继续码字了。 可是没过多久，米粒又吼了起来：“杨牧，你个断章狗！接下来的内容呢？” 杨牧：“……” 我就写了这么多好吧！ 李波起拍电影的心思才十来天，在这些天，我又是训练，又是参加比赛，能写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吧！ 米粒却趴了过来。 “还有没有？有没有还没发的？” 她竟然抢过鼠标在码字软件上找了起来。 很显然，杨牧并没有存稿。 “你怎么在写《无悔九二》啊？快点，先写《老黑是条狗》！” 杨牧：“……” 小姐姐，没有这么催更的好吧！ 《无悔九二》可是我的上架书，有钱收的好吧！ 可是，面对米粒的威胁，他又只能妥协。 他转到了《老黑是条狗》的书上，写下了几个文字：“第22章、虎牙妹”。 米粒的表情立即变得怪异起来。 第246章 米粒的承诺 “杨牧，你要死啦！” 一看到这个标题，米粒就知道，杨牧接下来要写的就是她自己了。 因为接下来的情节，应该就是呼啸农庄。 当时她就是在那里跟老黑相遇的。 可是，这个混蛋竟然直接叫她虎牙妹！ 要知道，从小到大，米粒因为那两颗虎牙，不知被多少人笑话过，因此她对这点很敏感。 眼看又要遭受酷刑了，杨牧赶紧在键盘上敲道：“你的虎牙很美，我很喜欢！” 米粒停止了准备拧他的动作，问道：“真的吗？” “是真的，我第一次看你笑，就是被你的那两颗虎牙给迷住了，因此我经常道你笑，就是想看你露出两颗虎牙的可爱样子。” “真的吗？” “绝对是真的！” 在再次确认过后，米粒的心情立即就变得好了起来，再次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那你快写，我等着看！” 杨牧：“……” 我就算不停的写，起码也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写出一章好吧！ “小姐姐，你不用睡觉了吗？明天你还得早起呢！” 米粒愣了一下。 她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确实到了她平时该睡觉的时候。 可是，明知道接下来这一章写的是她自己，她不第一时间看到的话，能睡得着吗？ “不管了，你快写，我要看完这一章才睡！” 米粒算是豁出去了。 杨牧很无奈，只好加快速度敲了起来。 好在这是在写他所亲身经历的事，暂时不存在卡文的问题。 并且，米粒为了能尽快看到这一章，终于不再干扰他了，而是再次坐回了沙发床，打开《无悔九二》静静地看了起来。 一个多小时后，新的一章终于写完了。 “你先别发！我要当这一章的第一个读者！” 米粒立即抢过了鼠标，趴在电脑跟前看了起来。 在这一章里，米粒是第一次亮相，关于她的文字其实并不太多，但她还是被吸引住了。 “正在玩手机的她，带点婴儿肥的脸上看起来很恬静，还挂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非常的舒服。” 这样的描写，让她感觉非常的舒服。 他并没有把我写得国色天香，那样看起来就会很假！ “哇塞，好可爱的虎牙！” “她白白的脸上还呈现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再配上那对小虎牙，真的好可爱。” 米粒终于看到了关于她虎牙的描写。 看来，这家伙真的是喜欢我的虎牙，喜欢看我笑！ 看到这里，米粒立即又扭头，冲着杨牧来了甜甜的一笑。 这是在向杨牧展示她的小虎牙。 女为悦己者容。 既然他喜欢看，那就多给他看一下！ 杨牧又看呆了。 这是米粒第一次刻意向他展示她的笑容。 唉，可惜我现在是一条狗。 否则的话，我一定壮着胆子抱住她亲一口！ 杨牧非常遗憾。 接下来，米粒却又立即噗嗤一笑。 这是被书中的情节逗的。 “小姐姐，你在看啥呢？能给我看看吗？能看看我吗？我也很可爱哦！” 她看到的是这一句。 “杨牧，我发现，你其实有一颗闷骚的心呢！你真的很可爱吗？要不，你再给我卖个萌？” 面对米粒狡黠的笑容，杨牧有点无语。 小姐姐，我这是站在一条狗的立场来写的好吧！ 代入感！ 代入感知道吗？ 米粒说着，笑着，打趣着，她却突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杨牧，你说你附身在狗身上的事，千万不要说出去，可是你现在却又把这事写进书里，这样没问题吗？” 杨牧立即就愣住了。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要是有人较真了，真来刨根问底彻查此事的真实性怎么办？ 问题好像有点严重哦！ 可是，这本书已经开始发出去了，再改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杨牧皱起了眉头，开始冥思苦想。 真的没有太好的办法。 “没事，你就说作者觉得老黑表现得太过于神奇，神奇得有点违背常理，就把这个故事加工了，把杨牧的身份套到了老黑身上，这样故事看起来更加神奇。” 这是杨牧所能想出的唯一办法。 好在这样也是可以解释得通的。 小说的魅力，就在于虚构和艺术加工，现在网上关于异能、穿越、重生等更为玄乎的小说这么多，想必这点玄乎的写法应该还不至于让人无法接受。 事实上，已发出来的章节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米粒松了一口气。 她也觉得这个解释是可以接受的。 但她还有问题。 “杨牧，你说，这个故事如果真的拍成电影或电视，那故事里的杨牧和米粒该由谁来演呢？” 这是米粒现在最为纠结的事。 按理说，既然这个故事如此真实，那书中的主角就应该由本人来本色演出才对。 老黑的角色好办，杨牧自己就可以演，也没狗比他更合适。 可是米粒呢？ 也是由米粒自己来演吗？ 米粒有点心动，但也有点担心。 她担心自己本色演出的话，会因此而出名，会影响她平静的生活。 可是若是由别人来演的话，她又担心别人演得不像她，演得不能让她满意。 真是纠结啊！ 对此，杨牧也没有办法。 他可以把故事写出来，却没权力决定由谁来演。 但他此时还不知道米粒的心思，于是回了一句：“要不你可以争取本色演出啊！至于杨牧，也就是个戏份不多的配角，由谁来演都无所谓。” 这个提议让米粒又纠结了一会。 她突然说道：“要不这样，你要是能想办法尽快回归本体，我就陪你一起本色演出。” 这是米粒突然的承诺。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最大的遗憾不是别的，就是不知杨牧啥时能回归本体。 要是杨牧能回归本体，她陪他干啥都乐意，就算是因出名而影响生活又如何？ 杨牧又傻眼了。 米粒这突如其来的承诺，无疑是在告诉他：只要你回归本体，我愿意陪你到天涯海角！ 可是，回归本体是这么容易的事吗？ 不管怎样，为了这个承诺，都得努力试试对吧！ 因为米粒的这一句，杨牧对于回归本体的事更加上心了。 尽管现在他还毫无头绪。 第247章 想激情的陈二发 蝴蝶犬（英文名为papillon）又称蝶耳犬和巴比伦犬，因耳朵上的长毛直立装饰，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而得名。 蝴蝶犬起源于十六世纪，原产于西班牙和法国等地，是欧洲最古老的品种之一。 蝴蝶犬曾经是人类世界最受欢迎的小型犬之一。 早在文艺复兴时期，许多名画中就展现了蝴蝶犬的风姿。它被毛丰厚而长，似丝绸般光亮，艳·丽，不卷曲，颜色有黑白，棕白等，以白色为主。 个性活泼、乖巧俊美、举止高雅、不过度粘人的它，曾经是贵妇们最喜欢养的狗。 包括在中国，也曾经兴起过蝴蝶犬的喂养热。 可是在近些年来，养蝴蝶犬的人已经不多了。 原因在于，作为中小型宠物犬的话，现在满大街都能看到的泰迪（贵宾）、博美似乎更会卖萌，更会讨人欢心。 不过也有例外的。 在敏捷运动中，蝴蝶犬却是最受欢迎的中小型敏捷犬之一。 原因有几方面。 一是蝴蝶犬的智商极高。 别看蝴蝶犬小，但它的智商却相当于一个五六岁孩子，在宠物犬类别中属于智商顶尖的成员。 大致上，其智商平均水准与拉布拉多犬、喜乐蒂牧羊犬以及罗威那犬相近，稍逊于犬类中著名的高智商犬边牧、德牧、贵宾等，但是比雪纳瑞、萨摩耶等要聪明。 因此，蝴蝶犬是一种比较容易训练的优秀犬种。 二是小个子蝴蝶犬有着极强的运动能力。 要知道，蝴蝶犬从前亦称“松鼠猎鹬犬”。 名字前冠上松鼠二字，是因朝背部抬起的尾巴状似松鼠。而猎鹬犬之名，则表示它曾经是一只出色的狩猎犬。 因此，在16世纪时，蝴蝶犬还被称为侏儒小猎犬。 由此可见，它的运动能力有多出色。 正因为如此，它成为了敏捷运动中的常客，在国际比赛中，经常有蝴蝶犬登上中小型组比赛冠军的宝座。 现在，陈二发的狗场里恰好就有一窝小型的蝴蝶犬，已经六十多天了。 这可是杨牧的运动犬训练中心很看重的目标犬种之一。 因此，一得知这一消息，米粒就驱车带着杨牧赶到了兄弟狗场。 “你怎么会想着进蝴蝶犬？现在蝴蝶犬可不太好卖啊！我还担心这窝蝴蝶犬没人要呢！” 陈二发善意地提醒米粒。 没有人比经营狗场的陈二发更懂市场行情。 换做是博美、泰迪、巴哥、柯基等中小型犬，一窝幼犬到了60多天，早就被人预订了，唯有这窝蝴蝶还一直无人问津。 陈二发还想着，这窝蝴蝶幼犬一卖出去，起码一年半载不会再繁殖蝴蝶犬，除非有人提前预订。 “呵呵，没人要我就自己养着。”米粒逗趣说。 “不可能，那不是你的风格！” 陈二发一语就揭破了米粒的敷衍。 打了这么久的交代，陈二发早就知道，米粒进幼犬，向来是有人预订才联系他进货。 除了那窝用来做运动犬训练的小边牧。 “你不会是想用这窝小家伙来训练小型敏捷犬吧？” 陈二发想起了李波成立敏捷犬训练中心的提议。 他知道，李波要想弄成此事，绝对离不开米粒和老黑。 米粒没想到，陈二发竟然会主动提起这事。 正好，她也想跟他谈谈训练场地的事。 “没错，我想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在蝴蝶犬中也训练出几只敏捷犬。” 米粒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这么说，你答应李波成立敏捷犬训练中心的事了？” “还没呢，要成立训练中心的话，那我也得先跟你商量啊！如果真要成立的话，还得经常利用你这里的场地呢！” 这话让陈二发感觉很舒服。 这是一种受重视的感觉。 当然，面冷心热的他，嘴上却不领情：“其实没必要，就算我不同意，你们再找个训练场地也不是难事。” 这倒是实话。 对于成立运动犬训练中心来说，场地的事其实不是最关键的。就算陈二发不同意，另外找一块场地并不难。 在现在的郊区，有的是空地，只要训练中心真的运作起来，租一块空地，围上铁丝网，再铺上人工草皮，马上就可以启用。 当然，如果能利用陈二发现有的场地，那就更省事了。 米粒笑着问道：“二发哥，那你愿不愿意将场地借给训练中心使用呢？” “场地可以用，但我有条件。” 米粒很不想听到的话来了。 在杨牧的方案中，运动犬训练中心必须以黑米宠物中心为主，既不能被李波牵着鼻子走，也不能因为场地的事而被陈二发牵着鼻子走。 “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如果真的是成立训练中心的话，场地我们会按照市场行情付费使用的。” “不是钱的问题，谈钱伤感情！” 陈二发表现出了生气的模样。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米粒已经不怵他。 又笑着说：“二发哥，我宁愿跟你谈钱，我怕你的条件比谈钱更让我为难。” 陈二发鼓着眼睛吼道：“你个小米，越来越奸诈了啊！你二发哥我是那样的人吗？” 米粒又笑道：“那你有什么条件，说出来看看。” 对于米粒的不怵，陈二发有点无奈。 他只好说道：“帮我也训一条敏捷犬出来，要老黑那么厉害的那种。” 米粒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陈二发提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条件。 “二发哥，你想玩敏捷运动了？你有那个时间吗？” “怎么没有？我大不了就请多几个人来照顾狗场呗，钱用不着赚那么多，我也该享受享受刺激的生活了！” 上次去观看比赛，确实把陈二发刺激到了。 他发现，他养了十几年的狗之后，激情已逐渐消退了，甚至可以说现在是在麻木地经营着狗场。 可他发现，敏捷犬比赛却不一样，那种速度和激情的感觉，却又让他热血沸腾了。 也许，我的生活应该多点刺激了！ 于是陈二发提出了这么特别的一个要求。 米粒忍不住笑了。 她没想到，一向表现刻板的陈二发，竟然也有激情的一面。 不过确实，他是具备玩敏捷犬运动的条件的！ “二发哥，敏捷犬我可以帮你训练，但我可不敢保证一定能像老黑那么厉害。” 谁能保证？ 除非又有另一个杨牧藏身于另一条狗体内！ 第248章 被小姐姐污得没脾气 “那不行，必须得像老黑那么厉害的，就算差点，那也不能差太远！” 陈二发的固执病又发作了。 米粒哭笑不得。 她笑道：“你知道老黑现在值多少钱吗？上次比赛结束后，有土豪说愿意出一百万买老黑呢！” “小米，你又跟我谈钱！真是伤感情！” 米粒继续笑道：“我就知道，不跟你谈钱的话，你就会用比谈钱更伤感情的条件来为难我。” 陈二发一下就被噎住了。 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似乎有点过分，确实没人能保证还可以训练出第二只老黑。 可是，既然他想玩敏捷犬，若是玩一只成绩中不溜的，他又很不甘心。 于是他干脆耍起无赖来：“那你说怎么办吧？” 米粒觉得，这陈二发实在是怪得有点可爱。 她也不想在这事上面跟他闹僵，毕竟双方还要长期合作。 “这样吧，二发哥，你自己去挑一只狗来，我保证尽心尽力帮你训练，至于成绩能到哪一步，就看你自己的眼光了。” 这是一个陈二发不得不接受的提议。 可是，从哪里去物色运动潜力很好的边牧呢？ 他自己狗场现在可没有适龄的边牧。 有了！ 自己不是刚卖给了米粒一窝，她正在训练吗？ “那我从上次卖给你的那窝边牧里挑一只。” “可以，不过老三和老五除外。” 陈二发一下又傻眼了。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自己似乎又错过了什么。 “老三和老五是什么情况？” 他紧张地问了起来。 “老三被李波预订了，老五被董逸看中了。” 这是李波和董逸之间达成的妥协。 董逸发现，在那窝小边牧中，老三虽然总是冲在最前面，可老五也并不逊色太多。而且，老五的似乎更喜欢跳，它的跳跃能力似乎更强一点。 陈二发一下又懊恼不已。 能被李波和董逸看中的狗，运动潜力绝对不简单！ 他忍不住又想起了那句话：狗生九子，必有狗王。 难道那句话是真的？ 他忍不住又看向了老黑。 当时老黑那一窝，恰好是一窝九只，结果出了老黑这样一只狗王。 然后是之前这一窝，又是九只，结果出了两只被李波和董逸看中的小狗。 难道我注定与狗王无缘？ 不甘心之下，他的固执病再次发作。 他指了一下老黑，说道：“那你就让老黑给我配一窝出来！” 此时他就在想，老黑那么厉害，就算边牧的运动基因遗传出名的不稳定，那总不会比其它边牧配出来的种差吧！ 米粒愣了一下，然后立即捧腹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她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杨牧说：“老黑，二发哥叫你配种哦！你就配合一下吧！” 说完，她又捧腹大笑起来。 杨牧无比的尴尬。 小姐姐，你又开始污了！ 你已经明知我是杨牧，还叫我去日狗，这样的玩笑真的好吗？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干脆给了米粒一个比赛的眼神，然后转身躲开了。 小姐姐污起来真的不是人！ 米粒还在继续笑，笑得让陈二发摸不着头脑。 “怎么啦？” 米粒继续笑道：“二发哥……你要是……要是有本事让老黑配种……我保证……帮你训练一只老黑那么厉害的狗来……” 她已经笑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那就这么说定了！”陈二发当真了。 他决定，哪怕是花重金，也要去买一条既漂亮、运动能力又出众的边牧母犬来。 杨牧郁闷不已。 “老黑，跟我来，去看小狗去！” 乐过之后，米粒决定带小狗回去了，又开始招呼起杨牧来。 可就算是看小狗，她也还是忍不住又调侃起杨牧来：“老黑，你看，其实蝴蝶幼犬跟边牧幼犬很是有点像呢！这会不会是你的种啊？” 杨牧再次无语。 确实，单从毛色上来看，蝴蝶犬还真和边牧有点像，从嘴巴到腹部，都是白色的长毛，而两只眼睛附近，又被不同颜色的毛发（如黑色、棕色等）所覆盖，看起来就像京剧中的大花脸。 只是蝴蝶犬的白色毛发更多，通常全身都是白色，只在头上、胸腹部有部分深色毛发。 而它的耳朵毛也会更长。 包括之前的杨牧，也有点傻傻地分不清蝴蝶幼犬跟边牧幼犬。 可是这窝蝴蝶犬跟我有毛关系？ 小姐姐，这样的玩笑真的不好玩！ 可米粒却很享受这种感觉。 在她看来，一个懂得疼爱·女人的男人，就该被女人稍稍欺负一下、逗逗乐子。 在回去的车上，她看杨牧还是一脸臭臭的样子，忍不住又逗了起来：“杨牧，你不是那种小气的男人对不对？你不会因为这个跟我生气的对不对？” 看着她又一次甜甜地露出了两颗小虎牙，杨牧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又败给她了！ 不过他心理并不太反感。 他忍不住想起了某部爱情圣经上的话。 当一个女人乐于欺负你，跟你撒娇，跟你开玩笑，而且还无所顾忌，那是说明她心里真正有你，把你当成了可以信赖的家人。 相反，若是这个女人突然跟你一本正经，不喜欢跟你互动了，很可能是她并不爱你，或者说不再爱你了！ 这话虽然有些绝对，但杨牧细细想来，觉得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在之前他和王妙之相处时，王妙之就很少这样来欺负他、和他嬉闹。 她的关注点永远在漂亮的衣服、包包上面。 现在看来，王妙之确实就是从来没真正爱过我！ 如此一想，杨牧心里顿时就舒服多了。 不过他此时忍不住又在想，既然我也这么喜欢小姐姐，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欺负一下她，占占她的便宜呢？ 他的心思活泛起来，立即就从脖子上把手机取了下来，开始给米粒发微信。 “小姐姐，我的纯洁被你玷污了！我强烈要求补偿，求亲·亲，求抱抱……” “你条色狗！你想干嘛？” 他得来的是这个结果。 并且，脖颈上又传来了一阵剧痛。 若不是小姐姐还在开车，不能太分心，他估计后果会更严重。 这下他真的没脾气了。 第249章 晾一晾再说 成名是有后遗症的。 要问国内目前哪条狗最红，自然是老黑无疑。 三个世界纪录，五个冠军，让老黑在宠物界一举成名。 都说人比人，能气死人。 其实狗比狗也能气死狗。 比如说董逸的牧歌，一直在它拿了三四个国内重要级别的飞盘狗比赛的冠军后，才有媒体开始陆续采访它。 至于专访，则是到了五六个大赛的冠军之后。 而现在，老黑只不过是参加了一个比赛，在赛后想要来对其进行专访的媒体记者就有很多，米粒已经拒绝了不少。 拒绝是杨牧和米粒共同的意思。 虽然说，出名对于两人共同的事业很有帮助，但杨牧以老黑的名义参加比赛就这么一次，值得报道的内容其实并不多。 至于其它方面的内容，杨牧担心会把本体的事牵扯出来，就更加不想被报道。 需要拒绝的不仅只有记者，还有代言广告。 按理说，这类邀约是最不应该拒绝的，因为代言广告是可用赚钱的。 但遗憾的是，可能是老黑参加的比赛还是太少，还没能完全证明自己的身价，因此发出邀约的都是一些不怎么出名的小品牌，给出的代言费也还不算高。 没办法，国内的明星狗暂时还不怎么值钱，还入不了大品牌的法眼。 杨牧干脆就拒绝了。 反正他和米粒现在又不差这点小钱。 他觉得，身价也是慢慢抬起来的，如果代言小品牌，会有掉价的意味，对于未来承接大品牌的代言相当不利。 在这方面，杨牧的胃口比较高，也相当自信。 但今天这个邀约要不要拒绝？ 米粒有点拿不定主意。 这是两场比赛的邀约。 一场来自于cka旗下的全犬种大赛，一场来自于fci敏捷犬世锦赛中国区预选赛。 全犬种大赛的邀约很好理解。 比如说上次的全犬种大赛，就邀请了董逸和牧歌出场表演，现在cka瞄上了最近名声鹊起的老黑。 要知道，老黑可是有cka血统证书的，并且还参加过全犬种大赛的比赛，差点就拿了单犬种冠军。 cka这次发出邀约，一方面是希望老黑继续参加全犬种大赛并有突出表现，另一方面是邀请其成为表演嘉宾，以扩大比赛的影响力。 至于fci敏捷犬世锦赛中国区预选赛的邀约就有点难以理解了。 按照这项比赛的计划，这项比赛在3-6月份，会在海南、上海、苏州、成都举行四站预选赛，然后在北京举行一场中国赛区总决赛，以选拔·出今年的中国队成员，然后在9月份去西班牙参加今年的fci世锦赛。 按理说，这样的分站预选赛，比赛规模及影响力并不大，采用的也是自愿报名的方式，按理说根本就不会特别邀请某条狗去参赛。 可这次有点反常。 因为拿不定主意，米粒又开始跟杨牧协商。 “全犬种大赛什么时候？在哪里？有多少出场费？” 米粒回道：“3月4-5日，第一站长沙，出场费3万。” 才3万？ 这也太抠门了一点吧！ 而且，经历过上次比赛之后，杨牧对全犬种大赛已经没了好印象，根本就没了再去参加这种选美比赛的想法。 “拒绝吧，就说没时间。” 杨牧又问：“海南分站赛啥时候举行？” “3月11日，一天搞定。” “那就等过完春节再说吧，先晾着。” 杨牧算了一下时间，再过十几天，马上就是国人最为看重的春节了，公里2月底左右是元宵，3月份已经是元宵过后了，时间还长着。 对于fci敏捷犬比赛海南预选赛，他肯定是要参加的。 但既然比赛主办方主动发出了邀请，他就反而不急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知道，只要自己稍微晾一晾，说不定反而能逼出主办方发邀请的真正意图。 他这一晾，真的把比赛主办方给晾急眼了。 作为fci旗下的比赛，本项比赛的主办方是cka下辖的敏捷运动中心，而协办方是中国敏捷运动联盟。 因为比赛的影响力还不够大，在此之前，这项比赛一向都还开始现场直播。 但cka在尝试改变这种局面。 要知道，这项比赛能不能争取到媒体的现场直播，在收益方面有很大的差别。 通过努力争取，cka终于联系上了两个有直播意向的单位，分别是广东体育频道，以及腾讯视频的网上直播。 虽然说直播的场次仅有6月份的中国区预选赛总决赛，但这对cka来说，已经是一种巨大的突破。 要知道，就算电视和网络的直播都并不给直播费用，但cka还是能通过直播来赚取不菲的收益，那就是比赛现场的广告位可以卖高价。 这个价格，跟有没有现场直播是有很大差别的。 可让cka感到惊讶的是，在深圳宠物博览会结束后，广东卫视体育频道以及腾讯视频双双都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那就是希望在决赛中看到老黑的身影。 并且，两个单位都提出，一旦有老黑参赛，直播时可以向cka提供比赛的冠名机会。 这可了不得。 要知道，直播时的冠名权，起码意味着几百万的冠名费用。 对于老黑，cka自然是知道的，毕竟它在深圳宠物博览会的表现太突出了。 只是cka有点没预料到，它在媒体那边竟然会如此受欢迎。 不过想想也是，老黑在深圳万元美金挑战赛的表现，已经表明了他的能力。 它代表了中国敏捷犬比赛的最高水平，甚至是世界冠军级别的水平。 但cka为难了。 因为他们发现，老黑在fci旗下的敏捷犬比赛记录为零。 这意味着，要想老黑出现在总决赛，那它在今年的分站赛上，起码要参加一次标准1的比赛，才具备标准2的比赛资格，并且再参加三次标准2的比赛并取得好成绩，才能又资格参加最后的总决赛。 这意味着，老黑在今年的四站预选赛上，一站都不能缺，才能给cka带来额外的收益。 于是为了稳妥起见，cka主动向老黑发出了参赛邀请。 可现在米粒和老黑这一晾，怎能不让他们急眼？ 一急眼，cka立马就有新动作了。 第250章 敲诈勒索 老黑没承诺参赛，真的让cka有点急眼。 但他们暂时没有太好的办法可想。 因为参不参赛，那是选手们的自由，就算米粒和她的黑米宠物之家是cka旗下的会员单位，cka也还是拿她无可奈何。 想来想去，cka只好拉李波来当说客。 要知道，在敏捷犬比赛上，cka和中国敏捷运动联盟向来就有长期的合作关系，而李波又是此次比赛的裁判。 对于李波和老黑的关系，cka也是知道一些的，毕竟上次李波还代表老黑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cka一邀请，李波就傻傻地当起说客来了。 毕竟他也是想要求老黑和王子都参赛的。 可他的说客行为也受挫了。 原因在于，米粒在收到他的信息时，第一时间就跟杨牧凑到了一起，找他拿主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杨牧更加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干脆用米粒的手机直接跟李波对话。 “cka为啥要特别邀请老黑参赛？” “好像说今年的比赛会现场直播。” 关于比赛的事，李波还是知道一些的，但他对于媒体的要求并不太清楚。 杨牧却立即发现了问题。 “现场直播是不是会给cka带来较大的收入？” “应该是，对这项比赛的推动作用也很大。” 李波的关注点还是在对敏捷运动的推动意义上。 你果然很没有经济头脑！ 人家在通过比赛赚大钱，你却在为了梦想在干苦力！ “你傻啊！既然知道他们能利用比赛赚大钱，你怎么不知道利用这个机会敲诈勒索一下？” 米粒一看又笑喷了。 她发现，杨牧很喜欢用“你傻啊”这个口头禅。 她自己就经常是这句口头禅的受害者。 现在轮到李波这位敏捷运动界的大佬了。 她很想知道，李波此时是啥表情。 此时的李波确实有点郁闷。 他发现，这个米粒还真是有点难缠，上次在花城，她就不把他和董逸当一回事，经常使唤他们去干苦力，甚至让他去当铲屎官。 他回道：“怎么敲诈勒索？” “你真傻！” 米粒一笑，杨牧的恶趣味又来了，他再次强调了这一点。 然后他看到小姐姐又笑开了花。 接着，李波回了一个无辜的表情。 “你就跟cka说，人家米粒和老黑赚钱的本事厉害得很，上次之所以参加深圳的比赛，就是冲着奖金去的，出动一次，就立即收入了几十万，他们对这种连奖金都没有的比赛根本就不感兴趣。” 杨牧开始教唆起来。 李波终于反应过来。 是哦，明明是一项能赚钱的比赛，fci和cka却连奖金都不设置一分，这很是让参赛选手不满。 若不是为了荣誉，若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很多参赛选手真的不愿意自己掏钱去参加这样的比赛。 也许，现在就是改变这种状况的机会。 “可是，这事应该怎么跟cka提呢？” “你要是不会提，就直接转达我的意见，cka自然会想办法找我来谈。” 杨牧干脆大包大揽。 他的教唆是有效的。 李波将“米粒”的态度一转达，cka就更加急眼了。 老黑竟然不打算参赛？ 这怎么能行？ 这可意味着cka几百万元广告收入的损失啊！ 于是cka立即决定，直接派人上门做说服工作。 应付cka来客的自然是米粒。 米粒其实真的不傻。 这一点，杨牧在第一次碰到她，通过她与那个恶女人的周旋，就知道了这一点。 而现在，她在领悟了杨牧的意图之后，应对cka来客也是游刃有余。 “我真的对参加这项比赛没兴趣。你看，我现在店里的生意根本就忙不过来，去参加比赛的话，损失会很大。” “要知道，我现在帮联盟成员训练一条优秀的敏捷犬出来，收入起码上十万，我何苦要带着老黑去长途奔波还得自掏腰包？” “你们知道上次深圳比赛我钻了多少钱吗？不怕实话告诉你，老黑的奖金就不下十万，还有王子的训练费用以及冠军奖金又是二十五万，一共加起来有三十多万的收入。” “我们真的忙不过来，董逸还在邀请我们参加飞盘狗的比赛呢，准备去参加国际飞盘狗大赛，那样的比赛可是有收益的。” …… 米粒一条条地列了出来，直接把cka来客说懵了。 是啊，在这个讲究经济效益的年代，人家凭啥要自掏腰包去参加这种没收益的比赛？ 图名气？ 似乎连破三项世界纪录的老黑已经不太差国内赛事这点名气了吧！ 在跟总部经过一番协商之后，新的对策出来了。 cka也意识到了国内参赛者的情绪。 确实，一项荣誉不大却收入丰厚的比赛，一点奖金都不设，对顶尖水平的选手来说，确实缺少一点吸引力，这样其实也不利于这项比赛的推广。 “米粒小姐，好消息好消息，大赛组委决定对今年的比赛加设奖金，标准2的比赛冠军奖金2万元，亚军1万，季军5千，总决赛的标准3比赛奖金再翻倍。” cka来客的言下之意，只要老黑参加这项比赛，除了第一站的比赛只能参加标准1没奖金之外，其它四站可以囊括10万元奖金。 这对cka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大手笔了，要知道，一站比赛三个组别，总共得10.5万奖金，五站加起来，就得60多万元奖金，这已经是在cka的身上拔毛了。 “哦，才这么一点奖金啊？兴趣不大。折腾好几个月，还要自己掏机票钱，收入还不如训练一条狗，真的没啥意思。” 米粒又是一口拒绝。 cka来客又愣住了，只好赶紧再跟总部协商。 cka犯难了。 再增加奖金的话，有点不现实。 因为哪怕一站比赛的冠军增加一万奖金，整个比赛的奖金就会十几倍的增长，这样很不划算。 而且，一旦今年就把奖金设太高，那以后就不好办了。 有了开始，就得有继续，因此奖金不适宜再加。 那就跟老黑签出场费！ “米粒小姐，好消息好消息，大赛组委决定额外给老黑设置出场费，每场比赛3万！但有一个条件，老黑必须出现在北京的总决赛赛场上，出场费才能全额发放，否则只能拿一半。” 这个条件可以接受了。 再提条件的话，会给人敲诈勒索的嫌疑。 “好吧，看在你们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安排一下吧，尽量参加全部比赛。” 事成之后，杨牧毫不吝啬地给小姐姐点了个赞：“干得漂亮！” 第251章 不做无名英雄 杨牧觉得，cka真的是一个被惯坏了的机构。 说起来，cka其实算不上一个真正权威的官方机构。 一开始，它只是一个由几个宠物爱好者共同发起的民间协会，在发展的过程中，因为理念还算不错，获得了众多宠物爱好者的支持，慢慢发展壮大。 后来，机会来了，fci想把旗下赛事的影响力扩展到中国，便开始在中国物色代理机构。 正想着和国际接轨的cka和fci一拍即合，开始在国内推广血统证书及fci标准的比赛。 可在推广的过程中，cka发现，这是一门可以赚钱的生意。 血统证书可以赚钱，鉴定可以赚钱。 推比赛可以收报名费、赞助费、广告费。 会员个人及单位可以收年费。 cka认证繁殖犬舍可以收认证费、广告费。 …… 慢慢地，cka开始钻钱眼里去了。 杨牧觉得，这真的是被惯坏了。 全犬种大赛不设奖金就算了，因为那个比赛有纯种犬繁殖者在支撑，你就算不设奖金，也有大把繁殖者抢着参加。 这是因为一个冠军资格，能意味着繁殖者的幼犬可以卖高价。 这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灰色价值链。 可是，像敏捷犬运动这样的比赛，参赛者绝大部分都跟繁殖者无关，都是真正的宠物运动爱好者，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兴趣，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来参赛，你cka都不来点奖金刺激一下，好意思吗？ 你有见过国内有几项商业性的比赛不设奖金的？ 就算是在一所中学参加一个唱歌比赛，也会有几百块钱奖金吧！ 因此，首次敲诈勒索成功的杨牧无比的痛快。 “小姐姐，把你手机给我一下。” “你又要干哈呢？” “咱们既然促成了好事，总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联盟成员对不对？咱们不能做无名英雄啊！” 米粒：“……” 这家伙真鸡贼！ 不过我喜欢！ 她明白杨牧的意思。 按照杨牧的计划，他在犬类运动方面是有小目标的，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在中国也组织出一项有国际影响力的宠物比赛。 按照这个目标，那黑米宠物之家自然得扩大自己在宠物运动界的影响力。 现在，cka为敏捷犬比赛设置奖金的事是自己促成的，那这个消息由自己先来宣布，那功劳自然就记到了自己头上。 没错，不能做无名英雄！ 米粒愉快地把手机递到了杨牧面前。 不愧是作家，在玩文字游戏方面，杨牧确实比自己要强。 杨牧登入了敏捷运动联盟的微信群。 “好消息，好消息！” 米粒：“……” 这文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哦，这是cka官方来人的口头禅。 她没想到杨牧立即就用上了。 而且效果还不错。 李波：“小米，啥好消息？” 安明远：“小米，你要结婚了吗？” 明仔：“小米姐姐，结婚一定要发喜糖哦？” …… 作为联盟内难得的女性成员，米粒在群内现在很受欢迎。 杨牧没有理会大家的调侃，而是继续发了一段信息：“经过交涉，cka官方决定，从今年的比赛开始，为敏捷犬中国预选赛设置奖金，冠军两万，亚军一万，季军五千，总决赛奖金翻倍。” …… 他把交涉过程大致说了一遍。 当然，出场费的事他没说。 那样会招人嫉恨的！ 联盟成员很快就有了反应。 李波：“太好了！谢谢小米，你这可是大功一件！” 宋承志：“不容易啊，cka终于开始拔毛了。” 安明远：“确实是好事，不过冠军奖金肯定是老黑这个赛霸的了，咱们就别想了。” 明仔：“不对，海南站的比赛老黑没机会拿奖金，志哥，明哥，这是你们争夺冠军奖金的唯一机会了，加油！” …… 毫无疑问，就算明知冠军奖金很可能会被老黑包揽，也明知这奖金算不上丰厚，但大家还是很兴奋。 这意味着，国内的比赛终于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当然，米粒在这次交涉中所起到的作用，也被大家记住了。 李波顺势提起了一件事：“小米，敏捷犬训练中心的事考虑得咋样了？” “对啊，小米姐姐，我们是不是可以把狗狗送过来接受训练了？” “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如果我家威登王子再送过来训练一段时间，有没有可能干翻金妞妞，拿到海南站比赛的冠军奖金呢？” “安明远，你想都别想，我就不知道把金妞妞和莎莎送过去接受训练吗？你家威登王子准备当小三吧！” “志哥，明哥，名人不说暗话，我家波仔准备再接受训练，向你们发起挑战了！” …… 杨牧还没来得及回答，群里却先闹起来了。 “你们别吵，米粒不答应的话，你们谁都别想。” “还有，这次别再想有免费的午餐了，想接受特训的，都按规矩付费。” 李波赶紧出来维持秩序。 他已经认识到了一点，如果不付费的话，换做他是米粒，他也不想干这种比活雷锋还雷锋的事。 “付费没问题，小米你报个价出来。” “肯定得付费，再蹭训练的话，我也不好意思了，米粒姐你划个道出来。” “是啊，米粒你给个话，条件任你开！” …… 大家的焦点又集中到了米粒身上。 该她报价了。 米粒看到这些消息时，也颇感头疼。 收太便宜了的话，她跟杨牧都不乐意。 而且那样还会导致大家一窝蜂地把狗狗送过来，让她和杨牧陷入繁忙之中。 可若是收贵了的话，就会给人造成贪财的印象，会给黑米宠物之家带来不好的影响。 她玩味地看着杨牧，笑道：“发啥愣啊？快回信息啊！” 她很想知道，杨牧到底怎样来应付这个难题。 可她还是低估了杨牧的无耻。 杨牧回道：“这事真难办啊！收低了的话，我不情愿，收高了的话，你们又不乐意。这样吧，你们派代表过来跟老黑谈，要是老黑愿意的话，我免费也干了！” 米粒：“……” 原来天底下竟然真有这么无耻的人！ 众人：“……” 老黑可是有名的见钱眼开，这下大家得破费了！ 第252章 过年的烦恼 “波哥波哥，又该你出马了，快点去搞定这事吧！” “是啊，离比赛只剩下一个半月时间了，得抓紧时间训练一下。” “对头，马上就要过年了，把狗送到小米那里，咱自己正好出去旅游一下。” …… 群里又开始催促起李波来。 既然米粒已经划出了道，那能代表大家出马做谈判代表的，还是李波最合适。 大家开始期待，希望老黑不要太黑。 杨牧心里却是一声叹息。 因为他从大家的谈话里，看到了一句他很不愿意面对的话：马上就要过年了！ 过年对所有人来说，是一个值得欢庆的日子，可对他来说却不是。 在无法回家，也无法给父母打电话的情况下，过年对他来说是个难关。 他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出什么乱子。 “年前集训的事你们就别想了，要集训的话，那起码也得过完年再说。” 强压住心中的不悦，杨牧在群里向大家泼了一盆冷水。 “小米，不厚道啊！反正你是开店的，过年又不能关门，还不如帮我们训狗呢！” “对头，训狗还可以赚钱呢，何乐而不为呢？” “就是，如果过年训狗的话，我再额外发个大红包。” …… 很显然，对很多养狗的人来说，狗在过年期间其实是个负担。 这是因为过年期间，有人想出去旅游，有人得回老家，有人要忙着走亲戚…… 在这种情况下，把狗送来米粒这里寄养，顺带接受训练，是一件一举两得的好事，很多人打上了这主意。 杨牧不惯他们这毛病。 “你们都知道要过年了，我们的员工也快放假了，到时店里就我和老黑，还有那么多寄养的狗狗，我们哪里忙得过来？你们不怕我跟老黑消极怠工的话，尽管把狗送过来，我正好赚点黑心钱。” 众人：“……” 小米真黑！ 杨牧总算以米粒的名义，打发了这帮难缠的家伙。 是的，要过年了。 过年期间的米粒和杨牧会很忙碌。 按照米粒的计划，在过年的前几天，就会给杨燕和小·美放假，让她们回家过年，然后一直到春节过后。 在此期间，看店的事就只能由米粒和杨牧来干了。 对于别的店来说，过年可能会是冷季，会关门歇业。 但对宠物店来说却不是。 花城是个外来人口众多的城市，比如说丽景花园，这里的居民大部分就是外地人。 一到过年，这些居民就会回老家过年。 因此，快到放假时，这些居民就想着将自家狗狗找个地方寄养，然后轻装上路。 就算是不寄养的，也会来给狗狗洗个澡美个容，让狗狗美美的跟着自己回家。 然后过完年回来后，又会把在老家弄得脏兮兮的狗送过来美容洗澡…… 因此，过年对宠物店来说，是一个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旺季。 黑米宠物之家也是如此。 它既然是服务于这个小区，就得尽自己的责任，把自己的客户给服务好。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训狗再能赚钱，杨牧也顾不上。 实在是忙不过来。 米粒现在就在为此而烦恼。 她烦恼的原因在于：寄养位不够。 黑米宠物之家原本就只有不到20个寄养位，由于口碑太好，小区内很多客户都在这里开了会员卡。 现在问题来了。 会员太多，春节期间想寄养的人又太多，出现了一位难求的局面，很多老客户为此就一直在缠着米粒。 比如说现在。 好多天没过来的廖依云就跑来了。 “小米小米，过几天我就放假了，我准备去新马泰玩一圈，我家lisa就交给你了啊！” 米粒：“姐姐，你怎么不早说，现在过年的寄养位都给抢了。” “那我不管，没位置，你就把lisa带回去你家养。” 米粒：“……” 没过多久，黎小婉又跑了过来。 “小米小米，我准备跟我老公回一趟他老家，一千多公里呢，看来我家小蝶只能放你这里了，放别家我可不放心。” 米粒：“……” 这次她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等黎小婉走后，她就找杨牧诉起苦来。 “杨牧，怎么办啊？散客就算了，但会员的要求总不能不管吧？从咱们店里卖出去的那些小狗更是不能不管吧？” 杨牧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没办法了，只能我们辛苦一点了，再去进一批铁笼来吧，弄一个临时寄养区来吧。” 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换做是别家，是不敢这么做的。 因为大量狗汇集在一起，卫生、病毒传染就会是很大问题，人手不够的话，也会忙不过来。 好在杨牧比较相信自己的本事。 他觉得，只要控制好狗狗们不在店里大小·便，然后保持消毒和通风，应该可以尽量避免这些问题。 只是小姐姐有得忙了，每天光是跟着铲屎、搞卫生，就会让她忙得够呛。 米粒接受了这一提议。 可让她烦恼的还不止这一件事。 比如说现在，她又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小米饭，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准备啥时候回来啊？” 一听就知道是她老妈。 她都二十好几了，只有她老妈还叫她小名。 “妈，店里生意太忙，店里生意实在太忙，过年我没时间回来呢，就算要回来，也只能年后回来呆一两天了。” 太后来电，米粒丝毫不敢怠慢。 “你一个女孩子，赚那么多钱干嘛啊？年纪又这么大了，你还要不要嫁人啊？” 米粒一听，立即就知道糟了。 亲情宝贵，可是当亲情变为逼婚的压力时，她就有点想逃避了。 这也正是她不想回家呆太长时间的原因。 她知道，只要她一回家，太后又会给她张罗相亲的事。 “妈，放心吧，钱要赚，人也要嫁的，你女儿这么优秀，保证不会没人要的。” 面对太后的逼婚，米粒只好使出拖延大计。 “那可不行，除非你立即给我带一个回来看看，否则这事你就得听我的安排！” …… 好不容易暂时把太后暂时打发了，米粒却看到，杨牧正看着她，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你还笑！你立即给我变回来！” 杨牧：“……” 第253章 你是猪 不管米粒和杨牧愿不愿意，麻烦还是来了。 先来的是安明远，他直接把他那窝六只小边牧送了过来。 “明哥，你这是给我添乱呢！明知我过年忙不过来。” 为了应对过年的忙碌，米粒早就停止了从陈二发那边采购宠物幼犬，现在店里就剩下那窝小边牧跟刚进不久的蝴蝶幼犬，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安明远却又送了一窝过来。 安明远得意地说道：“小米，这可是咱们早就说好了的啊！反正你一窝小边牧是训，两窝也是训，那就合在一起吧。” 看着安明远离去的背影，米粒有点无语。 第二个到的是宋承志。 他带来了一条六七个月大的标准贵宾。 “小米，我让你训练的犬找到了，我感觉这条贵宾的运动潜力还不错。” “志哥，你就不能过完年再送过来吗？” “小米，这可是我们早就协商好了的啊！没事，反正我又没要求你马上就把它训练好，你看着办就是了。” 宋承志直接给米粒转了十五万训练费，转身就走。 这给钱倒是挺大方，可在这个时候送过来，不是添乱吗？ 第三个到的是王子妈。 “小米，我跟王子爸商量过了，过年我们准备去欧洲逛一圈，王子就交给你了。等我回来，我就开始跟你跑步，然后准备海南的比赛。” 她也给米粒转了五万块训练费，然后留下王子就走了。 这次米粒连反驳的想法都没有。 王子妈可是大客户，而且，她现在也是敏捷联盟的成员，王子也会参加海南站的比赛。 米粒觉得，自己过年肯定会忙晕头。 好在有杨牧陪着！ 年关越来越近了。 在帮米粒完成年前最繁忙的一段时间后，杨燕和小·美马上就会踏上回家的旅途。 对米粒来说，她过年需要面对的是被逼婚的烦恼。 而对杨牧来说，他的烦恼在于没法回家。 没法回去看爹娘，没法回家尽孝道。 既然自己没法回，那就得对杨燕的归家行程稍稍安排一下。 于是，代表他出面的只能是米粒。 这天晚上，米粒郑重其事地把杨燕叫到了一起。 她先把一堆补品交给杨燕：“你把这个带回去给你爸妈，就说是你哥买的。” 然后她又往杨燕账号上转了两万块钱：“这钱一回去，你就取出来给你爸妈，就说是你哥给的。” “米粒姐，你给这么多钱干嘛啊？” 杨燕很是有点感动。 “别忘了，你哥是店里的大股东，现在咱们店里赚钱了，当然不能亏待父母，得让你哥也尽尽孝心。” 米粒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了解，她知道，杨牧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父母，也很想尽孝，可他现在身为一条狗，什么事都不能做。 没办法，他的心愿只能由她来代劳。 因此，买补品的事，是她主动干的。 这算是一份心意。 杨燕却有点担心地问道：“米粒姐，要是我爸妈问起我哥，我该怎么说啊？” “你就说你哥那笨蛋现在失恋了，现在得了自闭症，只知道赚钱，过年这段时间，他更是去欧洲出差了。” “哦。” 杨燕认真考虑起来。 看来，现在只能按照米粒的意思去跟父母周旋了。 考虑清楚后，她有所感动。 她觉得，自从她哥出事后，她来到花城，幸亏碰上了米粒，才让她不仅解决了费用上的麻烦，还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让她能顺利在花城生存下来。 而现在，米粒又在非常体贴、大方地对待她父母…… 这让她无比的感动。 还有让她更感动的。 米粒又说道：“对了，你爸不是心脏不好吗？你跟他说一声，就说你哥现在赚钱了，让他准备一下，找个时间去做个手术。” 杨燕：“这样行吗？做心脏手术得花不少钱呢！” “有啥不行的？赚钱现在对咱们来说，已经不是问题，以后只会越多，不差这点钱。” 这是实情。 现在赚钱对她和杨牧来说，真的已经不算难事了。 就在刚过去的这个月，他们轻轻松松就收获了几十万。 而接下来，运动犬训练中心一启动，又有源源不断的大把收入。 再加上比赛的收入…… 钱真的已不成问题。 可米粒现在所做的这些，真的已经让杨燕感动无比。 要知道，她现在所做的，就算是当女儿的，也未必能做这么好。 米粒姐怎么会这么好呢？ 她又不是我爸妈的女儿！ 又不是我爸妈的媳妇！ 她忍不住说道：“米粒姐，你真的太好了！你要是我嫂子就好了！” 米粒：“……” 这是你哥的意思，我只不过是帮忙传达一下好吧！ 还有，想要我做你嫂子，你有本事把你哥弄醒来啊！ 杨燕这话让米粒有些尴尬。 她开始转移话题：“明天要我送你去坐高铁吗？” 杨燕脸一红：“不用了，陈超说他明早来接我。” 米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小妮子，和陈超那家伙的进展有点快呢，不会过完年就会搬去陈超那里吧？ 不过既然连杨牧那个当哥的都不反对，她也不便多说什么。 杨牧交代给米粒的任务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对了，你抽个时间去学个驾照吧，要不你哥的车闲在那里，有点浪费。” 杨燕愣了一下。 她不知道米粒为啥提起这个。 要知道，现在宠物中心一直忙得不可开交，她哪有时间去学驾照？ 他正想说什么，米粒却转身走进了书房。 杨燕心里瞬间又不是滋味。 她刚才还想着，米粒要是她嫂子就好了。可是，刚一转身，米粒却又去跟莫大仙聊奸·情去了！ 这让杨燕很失望。 虽然她曾经对莫大仙产生过好感，但论亲疏，自然还是杨牧这个亲·哥更亲。 要是杨牧醒着，说不定…… 米粒就真有可能成为嫂子！ 可是…… 杨牧，你个猪！ 还不快醒来，好白菜快给另一头猪拱了！ 莫大仙，你个大笨猪，竟然拱了一颗好白菜！ 气氛之下，她忍不住又给莫大仙发了一条消息。 “大仙，你就是头猪！” 第254章 再次坦白 “刚才发生了什么？” 杨牧把杨燕所发的信息给米粒看了看，然后好奇地问道。 他弄不明白杨燕为啥突然要骂他。 米粒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大致猜出了杨燕的情绪变化。 “刚才，你妹很感动，说我要是她嫂子该多好，可我转身又进了书房，她以为我又是跟莫大仙勾搭去了，因此生气。” 杨牧忍不住也乐了。 看来，杨燕的胳膊肘并没有往外拐，她还知道把最好的女人往哥怀里塞。 你个笨蛋，米粒迟早会变成你嫂子的，你吃什么干醋？ 有了这一插曲，杨牧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第二天，等杨燕和小美一走，他和米粒的二人世界终于开始。 但这也意味着繁忙时候的到来。 三十多条寄养犬，二十几条幼犬，还有两条训练犬，全得由米粒和杨牧二人来搞定，这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大。 就好比说寄养犬的吃喝拉撒，以前基本上是一次搞定，现在起码得分三批才行，刚是打理它们，时间就得耗费很长。 这还是因为有杨牧的威压，没有狗在店内便便的情况下。 杨牧和米粒一直忙碌了两个多小时，才把寄养犬搞定。 接下来就是训练犬和幼犬的运动训练了。 这个是不能停的。 尤其是王子以及宋承志送过来的那条贵宾。 收了钱就得干活。 好在这些事对杨牧和米粒来说，都已经是配合极为默契的轻车熟路之事，有的只是重复的繁琐。 到了下午，这些繁琐的事有得重新来一遍。 不过也是有好处的。 一是终于不用吃快餐了。 因为人手不足，米粒干脆不再接临时的业务。 上午忙完之后，她就带上杨牧去超市或菜市场逛上一圈，做上一顿好吃的，然后一人一狗吃上美美的一餐。 到了下午忙完之后，米粒又早早地关了店门，又来上一顿每餐。 二是行事可以无所顾忌。 在店里时，因为有24小时监控，米粒说话还稍微注意一点。 可到了家里，米粒基本上是无所顾忌了。 “杨牧，你想吃可乐鸡翅是吗？你怎么不自己动手呢？这样吧，你给姐笑一个，姐就做给你吃。” “杨牧，你光知道吃可不行啊！来，帮姐把地拖了，然后把垃圾倒了！” “杨牧，好无聊啊！要不我们来拍快手或抖音，圈点粉怎么样？你不是作家吗？设计一个剧情吧，别来假装不认识系列啊！那个很low的！” …… 二人世界是无所顾忌的，但也是无聊的，尤其是在快过年这种时候。 杨牧能看得出来，米粒虽然在强装欢笑，但他能感觉出来，她其实是孤独的，也很想家人，想回家看看。 因此，就算米粒故意在折腾他，拿他寻乐子，他也尽力配合。 “杨牧，我都好久没看电影了，好想去看电影啊！可是，你又进不了电影院……好郁闷啊！” 不管杨牧怎么配合，还是无法彻底消除她内心的凄凉。 这不，她又为新的烦恼而抑郁了。 杨牧也有点郁闷。 身为一条狗，他也为不能陪自己喜欢的姑娘去做情侣之间那些浪漫的事而烦恼。 但他不能将自己的郁闷显露出来。 不仅如此，他还得想办法开解米粒。 “看电影去啥电影院啊？现在可是数码时代！走，哥送你一份超级大礼物！” “你要送我啥？” “豪华家庭影院。” 这就是杨牧所想到的解决办法。 既然他不能进电影院，那就把电影院买回家来。 只要有了效果一流的家庭影院，在家里照样可以享受电影院的感觉。 杨牧记得，在小区附近的超级商场，就有专门为家庭设计家庭影院的专门店。 米粒愣了一下。 这确实是一个解决办法！ 她好奇地问道：“有多豪华？” “你想要多豪华就多豪华，价位起码三万起的那种！” 为了让小姐姐开心，杨牧豁出去了，表现得非常豪迈。 米粒更加好奇了。 “你这么大方，你有钱吗？你可别想着花我这里的钱啊！” 要知道，店里所赚的钱虽然不少，但要么在米粒手里，要么就在杨牧那张卡上，而那张卡现在是在杨燕手里的。 “哥有钱！哥不差钱！”杨牧拽拽地回道。 然后他兴冲冲地跑回了书房，从抽屉里找出了一张银行卡，交到了米粒手里。 “尽管花，拼命话？” 米粒愣住了。 她曾听陈超说，杨牧原本是有些钱的，但因为买房，又因为前女友的大手大脚，导致后来没剩多少钱，这才让陈超为了他的医药费发愁。 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好啊，你这家伙竟然还有私房钱，老实交代，有多少？” “差不多三十万。” 米粒顿时就傻眼了。 如果是三五万，甚至十万八万，还不至于让她这么惊讶。 可现在这个数字有点超乎她的预期。 她不由得好奇地问道：“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杨牧犹豫了一下。 如果可以，他不太想告诉米粒这钱的来历，因为事关他举报李长江的事。 可现在，却不得不坦白了。 也许，两个值得信任的人之间，原本就不应该隐瞒。 “跟李长***赚的。” “什么？”米粒惊叫了起来。 很显然，这个答案非常出乎她的意外。 接下来，杨牧不得不花了一点时间，把事情的大致经过用微信讲述了一遍。 “这么说，李长江之所以被抓，真正的原因在于他是一个股票庄家？” 杨牧点了点头。 “这么说，你之前有段时间一直往李长江家里跑，就是为了偷听股票的事。” 杨牧又点了点头。 “这么说，李长江被抓的事，其实是你举报的？” 杨牧再次点了点头。 “还有，陈超炒股赚的钱，其实是你偷偷透露给他的？” 杨牧只能再点头。 他有点不清楚米粒现在的心情，不知她为啥要一再确认这几件事。 “你等等，这事实在是有点复杂，我一时有点消化不过来。” 米粒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开始冥思苦想起来。 第255章 行为怪异的客户 米粒此时的心情又有点复杂。 李长江对她来说，其实就相当于噩梦般的存在。 但她还是没想到，李长江的覆灭竟然又是出自杨牧之手。 此时她就在想，杨牧到底是有多喜欢自己，才会放弃这样难得的轻松赚钱机会，来帮自己出这口气？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生命中难以承受之重？ 说实在的，对于自己和杨牧的这段感情，米粒其实是抱着纠结的心理的。 之所以纠结，是因为杨牧现在是一条狗，还不知道他何时能恢复人身。 在看不到未来的情况下，没有人会不纠结。 可是现在得知新的真·相后，米粒觉得，杨牧对自己的好，似乎已经到了无私的程度。 这既让她感动，又让她惭愧。 她喃喃地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杨牧还以为她说的是买家庭影院的事。 “我现在能为你做的真的不多，如果花点钱就能满足你的心愿，让你开心的话，那我觉得花再多的钱都值得。” 米粒立即就泪流满面。 有人说，如果有个男人，手中有一分钱，却愿意为你花两分钱的话，那这个男人对你的感情，比手中有一亿，却只肯在你身上花一万的人更真。 而杨牧现在是把自己的整个身家都直接交给了她，就算他自己的未来如何未卜，都没有丝毫犹豫，这样的感情，还值得怀疑吗？ 而且，他能敏感地察觉到自己的不开心，还能为此而努力，这样的男人还有得挑剔吗？ 就算他现在是条狗又何妨？ “走，咱们买家庭影院去！就买最好的！” 米粒不再纠结。 她决定豁出去了。 杨牧所熟知的那家家庭影院专门店就在小区外不远处，在他的指点下，米粒很快就驱车到达。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 米粒带着杨牧一出现，店内一位西装小伙便热情地迎了上来。 一到过年时分，除了卖年货的，很多店的生意都冷清了许多，这家店也是如此。 “买家庭影院。” “想要什么价位的？有心仪的品牌吗？” “没有，要效果好点的，价格好说。” 西装小伙窃喜。 做这一行的，怕的就是那些目标明确的。 因为目标明确，客户想要什么、大致什么价位，基本心中有数，因此那样的单利润不会太高。 但像米粒这种就不一样了。 她既没有心仪的品牌，又对设备的价位并不太清楚，还购买意向很明确。 这种单，在价格上就有很大的弹·性空间。 “普通的，七八千就能搞定，效果稍微好点的，价格大概在一万多到两万，专业级的三到五万，顶级的十几万都有，你大概需要哪个档次？” 西装小伙不动声色地介绍起来。 这也是一种试探，可以试探客户的经济承受能力。 “专业级的吧。” 因为钱已经不是问题，米粒在这方面也不想太将就。 当然，顶级的就没必要了，那样会没有上限。 西装小伙又是窃喜。 看来，如果好好把握，年前还可以做成一个大单！ 而且，这种专业级的设备，价格上是有很大的弹·性空间的。就算是同一套设备，卖给不同的客户，价格上可能会相差几千甚至上万。 原因在于，大部分的家庭影院，都是由不同设备来组合完成的，而且顶级设备的报价又很不透明。 “这样吧，体验室现在就布置了一套专业级的家庭影院套装，要不你先去听听效果如何？” 在这方面，米粒根本就没经验。 于是她问杨牧：“老黑，你觉得怎么样？要去听听效果吗？” “汪。” 杨牧做了回应，以示同意。 其实杨牧也没经验，尽管他早就来看过几次，但并没有心仪的配置。 他早就想买家庭影院了，不过那时正是他经济不充裕的时候。 西装小伙很是有点奇怪。 这位看起来挺漂亮的女客户怎么这么怪啊？ 难道你是来帮一条狗买设备不成？ 竟然还征求一条狗的意见！ 但他没动声色，带着这位行为怪异的客户和她的狗来到了体验室，然后开始了操作演示。 “这套家庭影院包含了投影仪、硬盘播放机、家庭影院功放机、7.2声道专业音响、投影布等。” “投影机是索尼vpl-hw40es全高清3d家用投影机，配上3d眼睛，就可以直接在家里看3d电影或电视。” “功放是天龙a·vr-3313 7.2声道家庭影院功放机，这套功放以声音刚猛火爆著称，很适合用于欣赏好莱坞商业大·片，酣畅淋漓的大动态爆棚感可圈可点。” “播放机是先锋bdp-160蓝光播放机，先锋是元老级的影音品牌，旗下蓝光机素以稳定性著称，支持蓝光盘+硬盘+网络流媒体全面覆盖。” “需要特别介绍的就是音响了，这是**l旗下l系列的音响，包括主音箱、中置音箱、环绕音箱、超重低音炮等，是民用音响中的顶级产品，不管是看电影、听音乐、玩游戏都有很好的效果。” …… 对于西装小伙的介绍，米粒完全听得似懂非懂。 她只知道西装小伙一个劲地在说好。 不过好不好，是可用现场感受的。 但对于不是发烧友级别的米粒来说，这套家庭影院套装确实能给她震撼的感觉。 这套家庭影院足以让我满意，可以在家里享受到电影院的感觉！ 这是米粒的感觉。 不过她觉得，这可是她和杨牧一起享受的设备，因此她需要征求杨牧的意见。 “老黑，你觉得怎么样？” “汪！” 这套很不错，就它了！ 杨牧也不是发烧友级别的，同样对这套设备的效果很满意。 这一人一狗的奇怪举措让西装小伙又一次感到奇怪。 现在的人真是怪，竟然把狗当人来对待了！ 难怪现在网上说，有的人养的不是狗，是狗爹。 不过让他开心的消息很快就来了。 “那就这套了，多少钱？” 西装小伙大喜，立即回道：“四万八千八。” 让他很觉怪异的事又来了。 米粒再次问杨牧：“老黑，你觉得这个价格怎么样？” “汪，汪！” “贵了，报个实诚的价格来吧！”米粒面无表情地说。 西装小伙一下就傻眼了。 贵不贵，你听一条狗的？ 没搞错吧！ 第256章 会砍价的狗 看着西装小伙怪异的表情，米粒有几分得意。 她知道，买东西得有随时挨宰的觉悟，尤其是买这种非明码标价的东西。 可挨宰又不是一件很爽的事，那怎么办呢？ 她想到了一点。 既然运动犬训练中心的集训收费可以用老黑也就是杨牧来当挡箭牌，那买这个为啥又不能用他来做挡箭牌来砍价呢？ “女士，这个价格已经很实惠了，我们向来是明码标价的，并没有开高价。” 面对米粒的拒绝，西装小伙并没有惊慌，而是冷静地说出一番措辞。 这是套话。 面对每一个想砍价的顾客，西装小伙都会这么说。 “不可能，连我家狗都知道这个价格高了。”米粒一口否决。 西装小伙：“……” 一条狗怎么可能知道价格是否合理？ 你这是在逗我吧？ 不过他知道，客人既然有砍价的意愿，那一点都不松动的话，很可能导致生意失败。 “那你能承受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这又是套话，目的是为了探底。 米粒根本就没有底。 但她有应对办法。 “你报一个实惠的价格出来，如果我家老黑觉得可以，我就掏钱，否则就拉倒，我换别家店。” 西装小伙：“……” 真要我跟一条狗去砍价？ 你这是在玩我吧！ 但顾客是上帝，这种话他可以心里想，但绝不能说出来。 他好奇地问道：“怎么确定你家狗同意我的报价？” “他叫一声就表示赞同，报两声就表示反对。” “不是吧？” 西装小伙表示难以相信。 “你不信？” 米粒玩上瘾了，她决定现场来演示一把。 “老黑，这位帅哥有点帅对不对？” 杨牧：“……” 小姐姐，你真要玩？ 好吧，只要你开心，那我就陪你玩个够！ “汪。” 杨牧感觉自己有点违心。 这位小伙虽然西装革履，但一脸的青春痘，真的跟帅字不挂钩。 米粒真的玩上瘾了。 她又说道：“但这位帅哥的报价有点黑对不对？” “汪。” “既然他报价这么黑，那我们换家店好不好？” “汪，汪。” 非常完美的配合。 西装小伙顿时就傻眼了。 他还是有点不信，立即亲自试探道：“那我八千元买给你好不好？” “汪。” 米粒立即说道：“好，成交，就这么定了！” 西装小伙立即哭丧着脸说：“小姐姐，你别玩我了，我真要八千卖给你，那我赔上半年的工资还不够。” 装完可怜，他又玩起了套路。 “这样，你真要有诚心的话，我向经理请示一下，看看大过年的，能不能给你一个优惠价。” 这又是套话。 对于这套家庭影院的最低售价，他心里是有数的，但卖得越高，他的提成就越高。 面对执意要砍价的客户，向经理请示就是一种让步的台阶。 “你们稍等。”西装小伙转身往经理办公室走去。 西装小伙一出体验室，米粒就紧张地低声问道：“杨牧，怎么办啊？到底多少钱买才不会亏啊？” 杨牧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他心一动，立即就转身走了出去。 米粒愣了一下，但立即就明白了他想干啥。 这家伙，又在利用狗的身份做掩护，去摸底去了！ 对于这一点，米粒是心中有数的。 她记得杨牧曾经跟她说过，当时买宠物店时，他就这么干过，然后在微信上以莫大仙的身份提醒了她。 狡猾的家伙！ 米粒心中有数了。 经理室内，西装小伙正在跟经理汇报这单生意。 “马经理，这个客户很有意思，她看中了体验室那套音响，但又嫌价格高，竟然叫我跟她的狗砍价……” 正当他把此事当笑话跟经理说时，却看到杨牧走了进来。 “快看，就是这条狗，好像受过训练。” 马经理自然是不信的。 他看了一眼这条狗，然后说道：“你别逗了，一条狗哪懂得砍价？你稍稍让一点，应付一下就是了。” 西装小伙犯难了。 如果对方回了底价，那他又可以用套路来自然发挥。 可是，现在对方根本就没按套路出牌，这让他如何用套路？ “马经理，那你看我报多少合适？” “你看着办，这套家庭影院的成本价是三万七千五左右，我们的底价要卖到三万八千八，你卖得越高，你的提成就越高。” 两人正在商量着，他们却全然不知，一条狗竟然真能听懂人话，然后把他们的老底都摸到了。 “这样吧，我陪你去看看。” 马经理站了起来，然后走了过去，伸手想试探着去摸杨牧。 想摸我？ 没门！ 杨牧一个闪身，又转身往体验室走。 在他身后，跟着马经理和西装小伙。 进了体验室后，杨牧给了米粒一个会心的笑脸，示意她稍安勿躁。 米粒顿时就心里有数了。 “这位女士，请问怎么称呼？” 开口的是马经理。 “我姓米。”米粒面无表情地回道。 “米小姐，你要真心想要的话，就给个你能承受的价位吧，我看看我们能不能卖。” “我说过，只要我家老黑同意的价格，我就直接付钱。” 马经理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这位客户竟然真的这么有个性，会用这种方式来买东西。 “那我跟它玩玩试试行不行？”马经理的玩心也起来了。 他就不信，一条狗真的会砍价！ “四万六千八。” “汪汪。” “两万六千八。” “汪。” 马经理一下就有点蒙圈。 他的这个报价，当然是抱着玩的心态来报的，不能当真。 可他发现，这条叫老黑的边牧竟然真的对价格有反应。 那就再试！ “四万五千九。” “汪汪。” “两万九千九。” “汪。” “三万二千六。” “汪。” 马经理顿时就傻眼了。 不是吧？这条狗竟然真的会砍价？ 那就尝试接近底价试试！ “三万五千八。” “汪。” “三万七千八。” “汪。” “三万九千八。” “汪汪。” 马经理：“……” 这怎么可能？ 他决定再试一下。 “四万零八千。” “汪汪。” “三万八千八。” “汪。” 马经理：“……” 这狗成精了。 绝对的！ 第257章 奸商 “哈哈，马经理，你这套家庭影院，价格就是三万八千八，多一分我都不要！” 此时的米粒又很得意。 尽管马经理说只是玩玩，但米粒却知道，杨牧所探到的底价就是三万八千八左右。 “哎哎，米小姐，我刚才这报价，就是跟这狗闹着玩的，不能当真的，这个价真的卖不了。” 马经理赶紧采取补救措施。 真要以这个价卖出去的话，虽然还有利润，但赚得真的不多了。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这个单是小李的，现在却被自己玩成了底价，这样岂不是很容易被小李鄙视？ “这样吧，我权限内最大的优惠折扣就是四万一千八，米小姐如果你能接受的话，我们就啥也不说了，我明天就派人去你家安装。” 马经理还想挽救一下，又把报价在底价的基础上加了三千。 如果这个价格能达成，那也能跟小李交代了。 “老黑，你同意这个价格吗？” “汪汪。” “马经理，对不起了，我家老黑不接受，再见了。” 米粒拔腿欲走。 “哎，米小姐，你稍等，咱们再商量商量。” 马上就年关了，想要做成一单生意不容易，马经理准备妥协了。 “这样，马上要过年了，咱们技术人员再出工的话，得发个红包，米小姐你能不能再加两百，凑个整数，三万九，一口价！” 事到如今，马经理也不再磨蹭了。 再讨价还价已经没了意义。 “老黑，这个价格你接受吗？” “汪。” 马经理：“……” 你大·爷的，真得听一条狗的是吧？ 可是当马丽掏出银行卡，准备爽快地付账时，他的抑郁心情立即又一扫而空。 临近年关，还能做成这么大一单生意，已经不错了！ 只有小李非常郁闷。 老大，好好的一个单，却被你玩得一点利润都没了。 我的提成啊！ 在米粒签好单、付了款、拍下了所有设备的照片、约好了上门安装时间，带着她的狗离开后，心怀愧意的马经理还是有点想不清。 他问道：“小李，你见过这么奇怪的事吗？那条狗怎么可能会懂得砍价？” 小李也在为此郁闷。 “莫非这条狗能听懂人话？它听到了你给我透露的底价？” 思来想去，小李只想到了这种可能。 “我靠，这条狗真的成精了吧！”马经理忍不住爆粗口了。 他接受了这一理由。 但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狗确实能听懂人话，但那也是有限度的，像今天这样能准确砍价的狗，他听都没听过。 这让马经理对那条狗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理。 因此，第二天上午十点，当技术员拉上米粒所订的设备，准备上门安装时，马经理也跟着一起出动了。 他想再去看看那条神奇的狗。 反正已经是大年二十九，店里也没啥生意了。 “米小姐，你家狗是不是能听懂人话啊？” 到了杨牧家后，马经理一边看着技术工人干活，一边指着杨牧询问起来。 “狗能听懂人话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是，它会砍价呢！我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狗！” “哦，那也正常，因为我就是训犬师，稍稍训练一下后，我家狗确实比普通狗要厉害一点。” 看在马经理亲自上门的份上，米粒耐着性子应付了一下他。 当然，说的也是托词。 可这托词却让马经理当真了。 哦，难怪，原来米小姐是训犬师！ 难怪那条狗那么厉害！ 马经理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同时，他也起了另一个心思。 “米小姐，那你这条狗卖吗？” 他现在所想的是，若是他有了这么一条会砍价的狗，把它搁在店里，让它去跟客人砍价的话，肯定会让客人觉得挺有意思，然后一不小心就给出了大价钱。 这是一条会赚钱的狗！ 马经理恨不得立即就把它给弄到手。 米粒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想把杨牧买走？ 你没逗我吧？ 在昨天回家后，杨牧已经跟她讲过了事情的原委，米粒已经知道，这位看似忠厚的马经理，其实是一个奸商，那家店里所有设备的报价都很虚。 既然是奸商，那就再逗他玩一下！ 她的玩心又起来了。 于是说道：“你想买？可以啊！要不你又跟他去谈谈价钱呗！” 马经理大喜。 他立即走到杨牧跟前蹲了下来：“老黑，要不以后你跟我怎么样？我会给你很多好吃的，还带你到处去玩……” 杨牧直接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你这个奸商，还这么二！ 见过很二的，没见过你这么二的！ 见杨牧不理他，马经理只好又向米粒求助：“它怎么不理我？” “你直接报价吧，他听得懂的。”米粒面无表情地说着。 她很想知道，杨牧这次又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当然，为了获得更多的乐趣，她也开始参与起这个逗人游戏。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后，马经理试探性地出价了：“两万！” 他得到的又是一个鄙视的眼神。 “低了。”米粒提醒道。 “五万。”马经理一狠心，又提价了。 可杨牧对他还是理都不理。 “还是低了。”米粒再次提醒。 不是吧？ 一条狗难道还能卖天价不成？ 说实在的，五万这个价格，已经是马经理所能承受的心理极限，再多的话，他玩不起。 玩不起就闹着玩！ 反正买不买，还是得钱说了算！ 马经理改变心态了。 于是他一口气报了个新价：“十万。” 可让他讶异的是，那条狗对他还是置之不理。 “怎么回事？不会是它现在不想玩砍价游戏吧？”他又扭头问米粒。 米粒也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就你这个价格，我家老黑都不稀罕搭理你，要不，你报个一百万试试？” 她的语气里带有一丝嘲讽的味道。 虽然她也是商人，但还是信奉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原则，对于马经理这样的奸商，她是打心眼里看不起的。 现在能有机会鄙视一下这样的奸商，让她心里又有了一丝快·感。 马经理一下就傻眼了。 一百万？ 有这么贵的狗吗？ 他顿时想起了一句话：莫非，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第258章 丈母娘驾到 奸商马经理的到来，对于杨牧来说，只是生活的一个插曲。 按照他的本意，他是根本就不稀罕搭理这种人的。 可他看到小姐姐似乎又起了玩心，便决定耐着性子陪她玩完这一把。 在这过年时节，还是小姐姐开心最重要。 经过一番内心挣扎后，马经理又出价了：“一百万！” 尽管这是一个他绝对承受不起的虚拟报价，但还是让他报得很心跳。 “汪汪。” 杨牧终于给回应了。 “一百五十万！”马经理也兴奋起来。 因为是虚拟报价，这让他有了一掷千金的快·感。 他无数次想象过，自己有着用不完的钱，然后在名流、美女云集的拍卖场上，大手笔的出价，然后获得全场的关注。 现在，他找到了这种快·感。 “汪汪。” “两百万！” “汪汪！” “三百万！” “汪汪！” …… 米粒看不下去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你就算是玩，也拜托你玩得真点好吧！ “马经理，你别玩了，我家老黑你买不起。” 马经理的脸顿时红了一下。 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的报价有点过于意·淫。 他讪讪地问道：“老黑怎么会那么贵？我从没见过这么贵的狗。” 米粒用手一指餐厅后面的书架：“上面有我家老黑拿的几个奖杯，你可以去看看。” 马经理走过去一看，立即又傻眼了。 “狗狗跳高挑战赛吉尼斯世界纪录。” “狗狗跳远挑战赛吉尼斯世界纪录。” “usdaa敏捷犬万元美金挑战赛冠军。” “飞盘狗超级距离赛冠军。” “飞盘狗自由赛冠军。” …… 这是一条真正的冠军犬！ 而且还是世界冠军！ 马经理顿时就有了羞愧的感觉。 呵呵，我真是异想天开，竟然想去把一条世界冠军犬买到手！ 唉，实在是太丢人了！ 难怪米小姐脸上有愚弄的表情！ 一想到之前的丢人现眼，他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还好，家庭影院的安置并不算是一件太过于复杂的事。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安装、调试之后，安装工作顺利完成了。 “米小姐，签个字吧，打扰了。” 马经理灰溜溜地跟着技术人员开溜了。 这确实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可杨牧却发现，米粒还在为马经理的吃瘪而兴奋。 “杨牧杨牧，你说这姓马的那么奸，这次会不会受打击了，回去后气得饭都吃不下？” 这是另一个米粒。 一个更为真实的米粒。 或者说，同样有着一颗二逼之心的米粒。 在杨牧以往的印象中，小姐姐是睿智的，很职业化的。 可现在，她却为打击了一个奸商而得意，为生活中一点琐碎的成就而开心。 可是，这样的米粒让杨牧更为开心。 在小姐姐职业化的外表下，她有着正常人的喜怒哀乐和七情六欲。 她也会有自己的喜好，也会因为看不惯某些事而有一颗愤青之心。 这样的米粒更为真实！ 米粒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吐槽模式。 因为不能说话，杨牧在很多时候并不能在第一时间就回应米粒的吐槽，而他又不愿真的像条狗那样，时时刻刻都用汪声来回应。 “时间不早了，我做午饭去。吃完饭，我们一起来看电影。” “记住，你不许一个人偷偷先看哦！” 米粒终于把注意力回归到了家庭影院上，她很期待和杨牧在家里享受看电影的感觉。 可是，她的这种良好的愿望注定要落空。 她的电话响了。 是太后来电！ “小米饭，你在哪呢？” “我在家啊，准备做饭吃呢！” “别做了，快到南站来接我跟你爸。” 米粒顿时就傻眼了。 “妈，你们怎么突然就跑过来了啊？” 很显然，米粒对于她爸妈的不宣而来感到很突兀。 “咱家就你一个闺女，你过年都不回家，我跟你爸两个人闷在家里过年有啥意思啊！” 这个理由非常强大，让米粒无话可说。 “杨牧，怎么办啊？我爸妈突然过来了呢！” 这下杨牧必须回答了。 不过在回答之前他却在嘀咕。 原来小姐姐是独·生·女。 还有，她妈妈似乎是一个很有主见、行·事有些特立独行的女人。 换做是别的爸妈，就算要过来，肯定也会提前打声招呼，而她是搞突然袭击。 他在手机上厚着脸皮回道：“还能怎么办？咱爸妈来了，当然是热情接待，跟他们一起过一个快乐的新年啊！” 这脸皮确实够厚的。 米粒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还不知道我妈有多难缠，这下过年都没得清静了！” 杨牧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一般来说，儿女跟父母的感情永远是很亲密的，尤其是独生子女家庭，儿女再大，也还是对父母充满依赖感，就算在家里斗斗嘴、闹闹矛盾，也很少像米粒这么畏惧。 现在看来，这位未来丈母娘真的不是好对付！ 他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米粒的情形。 在回花城的路上，她就用电话跟小·美吐槽：“气死我了，我妈竟然骗我回去相亲！” 他突然意识到，米粒的压力可能就来源于这里。 但他也能感觉到，其实米粒是很想念她爸妈的。 这是一种矛盾的心理。 “怕啥，咱妈再逼婚的话，你就把我推出来当挡箭牌！” 米粒愣了一下。 然后又问道：“这样可以吗？” 很显然，杨牧猜对了。 “为啥不可以？我是真实存在的，我还是黑米宠物之家的股东，现在的房子上也有我的名字，现在只差一点善意的谎言。” 杨牧开始教唆起米粒来。 不就是逼婚吗？ 如果小姐姐已经有男朋友了，那她妈还能有啥话说？ 惊慌失措之下，米粒似乎少了一点主见，杨牧的话，让她稍稍安心了一点。 “好，那就先这么办，要是出了问题，你可要负责！” 杨牧：“……” 这样你还担心？ 莫非你·妈真的不是一帮的难对付？ “走，接咱爸妈去！” 就算难对付，也只能见招拆招。 在杨牧的鼓励之下，米粒带着他出了门，前往南站。 这个年要过得非同一般了！ 第259章 怕狗的丈母娘 还没到高铁南站，压力就来了。 “对了，我妈怕狗，也不喜欢狗，这事你负责搞定哦！” 杨牧立即就傻眼了。 小姐姐，既然你·妈怕狗，那你来接她带上我·干嘛？ 这样一点缓冲的余地都没有啊！ 还有，让我搞定是啥意思啊？ 是要我讨她欢心，让她不再怕狗吗？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妈是老师，所以特唠叨，有点不好对付。我爸就好多了，他只是个普通公务员，很好说话的那种，只不过在家里没地位。” 竟然是老师！ 罚站！ 罚抄一百遍！ 一听说丈母娘的职业，杨牧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两个概念。 杨牧估计自己这一代人，尤其是小时候比较皮的人，很多都有这种心理阴影。 又怕狗，又是老师，这个丈母娘恐怕不太好对付！ 好在杨牧是个合格的二逼。 他很快就想通了。 我现在就是一条狗，有啥好怕的？ 就算做得不好，也有老黑去背锅，怕啥？ “知道我为啥喜欢狗吗？就是因为我妈怕狗，我小时候她总是让我离狗远远的，可她越是限制，我就越是想跟狗玩，然后就偷偷缠着我爸带我去跟狗玩耍，结果经常是我跟我爸一起受罚。” 米粒开启了吐槽模式。 这已经成为了二人相处的一种习惯模式。 在杨牧不方便回微信时，米粒就会开启这种吐槽模式。 杨牧忍不住乐了。 看来，小姐姐小时候还不是一般的叛逆。 “对了，你有没有办法把我妈怕狗这毛病给治治？” 一个新的任务冒了出来。 这下杨牧真的犯难了。 要知道，怕狗可是一种心理疾病。 关于这一点，杨牧还是积累了一些知识的。 人怕狗的原因很多。 有的是因为小时候被狗咬过，从而在心里留下了阴影，从此后见狗就躲得远远的。 有的是小时候被人吓的。 别靠近，狗会咬人的！ 很多大人，在自家小孩接近狗狗时，经常会这样吓唬小朋友，并且把后果过分夸大，从而让小朋友产生恐惧心理。 米粒妈的行为就是这样。 若不是米粒小时候逆反心理比较强，她就有可能成为怕狗队伍中的一员。 还有人是因为对狂犬病有恐惧心理。 众所周知，被狗咬后如果没有此时打狂犬疫苗，而狗狗恰好又携带狂犬病毒，一旦发作，就会百分百死亡，而且发作的过程很恐怖。 有的人看了狂犬病的一些宣传资料后，就会产生过度的恐惧心理。 还有一种，就是对狗毛过敏。 因为过敏，会很自然地跟狗保持距离。 因为信息有限，杨牧现在不知，米粒妈到底是何种原因怕狗。 就算知道原因，他也没把握一定能帮她克服这个毛病。 这似乎应该是心理学的范畴。 可是不管怎么样，小姐姐既然提要求了，那就总得试试吧！ 车很快就抵达了高铁南站，在一番电话联系之后，一对中年夫妻出现在了米粒面前。 哇塞，丈母娘真年轻！ 一看模样，就知道米粒是照着她的模子造出来的。 老丈人也有点小帅！ 尽管已经略显小肚子，但还是风度翩翩。 不过，两人的气质却大相径庭。 老丈人一看就是很好说话的那种，大老远就跟米粒打招呼：“小米饭，我们来了，想爸妈了没？” 只可惜他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没法快步走，否则估计肯定会立即上来，给米粒一个父爱式的拥抱或摸头杀。 在他身上，杨牧看到了浓浓的父爱之情。 丈母娘却是一脸的严肃。 她手里仅拉着一个拉杆行李箱，却呵斥道：“小米饭，还愣着干嘛？快来接东西！” 一个严，一个慈，这是最常见的父母组合，不过角色却弄反了。 因为怕惊到丈母娘，杨牧静静地蹲坐在前座上，并没有任何行动。 可麻烦还是来了。 等他们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丈母娘一把拉开前座的车门，立即就被吓了一大跳。 “小米饭，你要死了啊！明知道我怕狗，还带狗来。”她立即就咆哮起来。 “妈，没事的，这是老黑，训练有素的，不会咬你的！” 米粒赶紧分辩。 老丈人也赶紧说道：“这就是老黑啊？破了几项世界纪录的那条吗？” 这既是在转移话题，也是在替米粒开拓。 很显然，米粒已经跟父母提过老黑的光辉事迹。 他又说道：“李老师，这么厉害的狗，你怕啥？坐后面来吧！” 丈母娘却不依不饶：“要坐你跟他坐去，小米，让它坐后面去跟你爸坐！还有，让它别靠近我，否则我踢死它。” 杨牧：“……” 这丈母娘果然不是一般的怕狗，也不是一般的厉害。 估计在家里应该是说一不二的权威人物。 这下有点难办了！ 见势不妙，他赶紧离开副驾驶位，窜到了后座。 老丈人却惊讶了：“小米饭，这狗竟然听得懂人话？不用你发令，就知道让座？” 米粒噗嗤一笑，揽住老丈人的胳膊说：“爸，估计是妈的气场太强了，把老黑给吓到了。” 杨牧：“……” 这丈母娘的气场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不过他已分析出来，这丈母娘怕狗的原因，最起码不属于过敏的那种。 因为他发现，他一把副驾驶位让了出来，丈母娘已经一屁·股坐了下去，但又警惕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倒是老丈人，似乎一点都不怕狗。 他一钻进后排坐下，立即就给杨牧来了一个摸头杀，边摸还边轻声说道：“老黑，你好乖，好聪明！” 杨牧原本是不给男人摸头的，可此时他却只能装乖，任老丈人在他头上摸来摸去。 “来，老黑，握个手。” 老丈人又发出了新的指令，他似乎有点迫不及待，想知道老黑到底有多聪明。 “来，换一只。” “来，笑一个。” “老黑，歪头杀！你会的歪头杀呢？” …… 这简直是个老顽童！ 而且杨牧还觉得，他很可能连老黑表情包都有。 反正接下来的时间，他边和米粒拉家常，边把杨牧折腾了一个够。 这日子有点难熬了！ 第260章 逗娘（谢瓷都细佬万赏） 丈母娘果然是来者不善的。 刚回到家放下行李，米粒都还没来得及带他们出去吃饭，她就开始发难。 “小米饭，你怎么回事啊？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小葛，条件好好的，你怎么不跟人家联系？你到底还要不要嫁人？” 米粒也让杨牧见识了叛逆的一幕。 “李老师，哪是我不跟他联系？是他瞧不起我，嫌我工作差好吧！” 满满的怨言！ 这让杨牧又想起了第一次碰上米粒时，她在车上跟小美吐槽的一幕。 而且他还发现，小姐姐一叛逆，就会学她爸的，叫丈母娘为李老师。 “你胡说，我都听小葛说了，他对你很满意，还想跟你介绍工作来的？”李老师开始反驳。 米粒愣了一下。 她原本以为，上次的相亲，在见过一面之后，应该算是结束了，她没想到她妈竟然还跟对方有联系。 这事一说她就来气。 “他给我介绍工作？他给我介绍的工作能月入上万吗？他不就嫌弃我是一个养狗的吗？他对我满意，我还对他不满意呢！” “你这丫头真是要气死我了！跟你一样大的小翠、玉华她们早就嫁人生小孩了，你怎么就不着急呢？” 李老师已经被气得双手叉腰了。 她不可能不气。 他们家在粤北的一个小县城。 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姑娘家一到二十岁以后，就会开始张罗找对象结婚，若是到了二十五六十还没找对象，那就会被人认为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会被人笑话。 对于她妈的质问，米粒却没当回事，她嬉皮笑脸地回道：“李老师，息怒。你家闺女那么优秀，不会嫁不出去的。” “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女大不由娘，对此，李老师似乎并没太多办法，她只好妥协说：“这样，我听说小葛也在花城过年，这几天我帮你约一下，你们再见个面，好好聊聊……” 米粒一听就炸毛了。 “妈，你别多事！我不见！” “为什么不见？你给我个理由！” 母女俩开始怼上了。 对于这一幕，杨牧感觉有些熟悉。 在他自己家时，他就经常见到杨燕和老妈对着干。 这种相处模式，跟子女是否孝顺并没太大关系，而是长久生活在一起所形成的一种相处模式。 实际上，在现在这个年代，大多数子女都是这么跟父母相处的。 因此，他就乐呵呵地呆在旁边看热闹，想看小姐姐怎么度过这一难关。 一个不见的理由？ 这对米粒来说确实是一个难题。 她没好气地看了正在看热闹的杨牧一眼，计上心来。 “李老师，实话告诉你吧，我有对象了！” 这话让李老师和米粒她爸米成山都大吃了一惊。 只不过两人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米成山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小米饭？真的吗？人呢？快带来给我们见一见啊！” 他似乎有点迫不及待。 李老师却白了他一眼，警惕地问道：“有对象了？什么条件，说说看！” “大三岁。”米粒平静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米成山立即就表态：“大三岁？不错啊！年龄挺相当。” “年龄还行，其它方面呢？”李老师也表态了。 米粒却面不改色地说：“妈，是比你大三岁。” 这话的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 先是米成山的口张得可以塞进一个大鸡蛋，一时不知该说啥是好。 “什么？” 至于李老师则是直接惊叫起来，然后挥手想去打米粒。 米粒一个闪身躲开，然后开始呵呵大笑。 “你疯了吗？” 李老师似乎意识到了有点不对劲。 只有杨牧知道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小姐姐这是在逗她妈玩。 “大三岁”，这是最近网上流行的一个梗，很多女孩子就以这个梗去逗自己的父母，然后把父母的反应拍下来，发到网上跟大家分享。 而米粒之所以知道这个梗，还是杨牧的杰作。 在杨牧无聊时，他会登上抖音app，去看一些趣味的视频，米粒就是在跟着他看抖音时学会这个梗的。 杨牧没想到，米粒竟然在现在把这个梗给用上了。 看来，小姐姐也有二逼的潜质。 或者说，二逼气质是会传染的，小姐姐已经染上了一些。 “哈哈哈哈，妈，我逗你的，你看你这要炸毛的样子，老师的修养呢？” 李老师被逗笑了。 她总算意识到，闺女是在逗她玩。 “你这死丫头！” 她先骂了一句，接着又说：“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真有对象了？” “当然有啊！年龄和我差不多。” 米粒总算认真起来，开始应付她妈的盘问。 “其它方面呢？” “首先，有房有车，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就是我对象的！” “真的吗？你没骗我？” 米粒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在骗她妈，但为了避免再次见那个讨厌的小葛，她已经准备把杨牧推出来当挡箭牌了。 “老黑，去，把我对象的房产证找出来给我妈看看！” 她开始对杨牧发号施令。 这房子的房产证放在哪里，自然只有杨牧知道。 小姐姐有令，杨牧自然得配合。 他一转身闪身进了书房，拉开一个抽屉，叼了一本房产证出来，送到了米粒的手里。 “这狗还会干这事？” 这下，连讨厌狗的李老师都有些惊讶了。 “那是，这可是我对象所训练的狗，可聪明了，啥都能干。”米粒骄傲地说。 “你对象也是训狗的？” 李老师皱了皱眉头，似乎对未来女婿的这个职业有点不喜。 但她还是接过房产证翻看了起来。 “养狗的有什么不好的？你要知道，他还是我们宠物店的大股东呢！你闺女现在之所以没饿死，全靠他能干呢！” 为了能让挡箭牌顺利过关，米粒开始抬杨牧。 “哦，是吗？这么说来，条件还不错？” 李老师可不是这么好应付的。 她随意回了一句，然后认真看起房产证来：“杨牧？从身份证上看，年龄比你还小好几个月呢！” 她又找到了一点不满意的地方。 但这还不算严重的，严重的是她接下来的一个要求：“人呢？把人叫过来给我看看！” 第261章 安抚 这未来的丈母娘真的有点难缠！ 杨牧总算知道，为啥米粒对她妈的到来畏之如虎。 这考验简直是一关接一关。 “他出国了，在国外挣美元！不过照片我倒是可以先给你们看看。” 米粒早有准备，翻出杨牧发给她的照片，递给了她妈。 米成山也好奇地凑过去看了起来。 “小米饭，这小伙长得还不错啊！挺精神的，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应该好相处吧！”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现在反过来了。 杨牧觉得，这个老丈人应该是很好说话，也很疼米粒的一个人，以后不难相处。 丈母娘就不一定了。 比如说现在，她又开始挑刺。 “长得还行，条件也还行！” 这算是客观的肯定。 “可是，他长期在国外吗？你们这样两地分居靠谱吗？” “还有，房产证上怎么没写你的名字？这样一点保障都没有啊！” 这话让米粒大囧。 要知道，杨牧可是在旁边看热闹的，现在她妈这点小算盘一打出来，全部被他听到了，这好像有点丢人。 她开始怼她妈。 “妈，你是准备卖女儿吗？再说，我认识杨牧时，他的房子早就买了，人家凭啥要在房产证上加上我的名字？” “亏你还是老师，你这么贪心，要是传出去会丢脸的知道不？” 她的话获得了米成山的赞同。 “是啊，李老师，你不能要求那么多，关键是人好就行。” 可这对李老师来说，相当于火上浇油。 她直接冲着米成山吼了起来：“你闭嘴！你懂个啥？现在离婚率这么高，要是出点意外，小米饭会很吃亏的知道不？” 这话听得连杨牧都有点尴尬了。 他知道，人都有自私的一面，而做父母的为子女着想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未来丈母娘的这番话确实是有点过于自私。 好在小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他现在在想，还要不要继续听下去，因为这样会让米粒难堪的。 米粒现在真的很难堪。 她又冲着她妈怼了起来。 “李老师，有你这样当妈的吗？我还没结婚，你就盼着我离婚了！再说，杨牧是那样的人吗？现在宠物店所赚的钱全在我手里，杨牧问都没问一下，你觉得他会亏待我？” “还有，以后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你少操点心！” 她真的怒了。 “你……” “好啦，好啦，大过年的，你们吵什么吵？你们不觉得肚子饿吗？” 见两母女又怼起来，米成山又赶紧出来做和事佬。 事态总算暂时平息。 杨牧总算松了一口气。 若是再吵下去，估计这个年都很难过得安宁了。 他倒没什么，反正他现在就是一条狗，已经偷偷见到了太多人情冷暖，对此倒不是太在意。 可他担心的是米粒夹在中间难受。 确实如此。 在小区内的餐馆吃饭时，米粒就一直在生闷气，和她妈打起冷战来。 直到吃完饭，她才跟米成山说：“爸，我要去店里了，你们是自己逛逛？还是回家呆着？” 米粒虽然跟她妈在斗气，但对她爸的态度却不错。 “走，一起跟你去店里看看，看能不能给你帮帮忙。” 让杨牧感到奇怪的是，怕狗、讨厌狗的丈母娘竟然也没反对，也跟着来到了店里。 只是一开店门，她就吓了一跳。 门一开，店里的狗看到米粒和杨牧，就立即兴奋得狂叫起来。 李老师站在门外，稍微带点惊恐的声音问道：“怎么那么多狗？” 狗确实有点多。 三十多条成犬，二十来条幼犬，把整个宠物店都塞得满满的。 米粒冷冷地回了一句：“能不多吗？我都说过年生意太好，忙不过来才没法回家的，你还不信。” 因为心情不太好，米粒也有点心烦，她冲杨牧大声说道：“老黑，让它们别叫，吵死了！” 小姐姐不开心了！ 得安抚安抚她才行！ 杨牧赶紧先来了个威压，让所有狗狗都先安静了下来。 还是老丈人疼女儿。 他说道：“小米饭，要干啥你教我，趁我们这几天在，帮你分担点事情。” 其实现在也没太多事情。 在这个点，米粒要做的，就是和杨牧配合喂养幼犬，然后收拾一下店里，把寄养犬的笼子稍微清理一下。 老丈人也不嫌脏。 在米粒大致教了他一下之后，他就开始清理起笼子来。 杨牧还发现，丈母娘其实也不是不疼女儿。 她虽然不靠近寄养区，但还是主动拿起扫把抹布，麻利地打扫起店里的卫生来。 倒是米粒还气鼓鼓的，黑着个脸开始和杨牧配合喂养小狗。 这样不行！ 咱得安抚一下小姐姐！ 等喂完小狗，杨牧一闪身就进了储藏室，然后从脖子上取下手机，开始微信联系米粒。 他先发过去了一个笑脸。 “你还笑！我家的糗事都被你听到了！” 米粒的火气似乎还有点大。 “小姐姐，别这样，咱爸妈大老远的跑过来陪咱们过年，咱得对他们好点。” 这句话似乎有点效果。 米粒回问：“你听了竟然不生气？” “有啥可生气的，父母之心这四个字，可以谅解所有父母的言行。” 米粒又有点感到。 她之所以生气，自然是家丑不可外扬，而她妈所说的那些话，其实是很容易让杨牧不舒服的。 可现在他不仅没介意，反而过来安抚自己，说明这个男人真的很大度。 “我得为你的这句话点个赞，希望你再接再厉，千万不要骄傲。” 见杨牧没介意，米粒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回话也开始俏皮了。 杨牧又松了一口气。 大过年的，就是得心情好点，否则大家都难受。 现在小姐姐心情变好了，他还得让她缓和跟丈母娘的关系。 “别想那么多了，一会忙完，你带咱爸妈去逛逛街吧，给他们买点新衣服之类的，哄哄他们开心。记住，别抠门，咱们现在不差钱了。” 这句话又一次得到了米粒的赞赏。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杨牧能想到这点，说明他很有孝心。 “表现不错，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这算是米粒对杨牧的奖赏。 第262章 李老师的难事 李老师全名李秀田，一个稍稍男性化的名字。 因为小时候被狗咬过，所以她有点怕狗。 严格来说，不是怕，而是讨厌。 一有狗靠近，她就会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让她郁闷的是，不管她怎么反对或管制，米粒却从小就喜欢狗，而米成山在这方面又比较纵容她，结果等她长大后，竟然还从事了宠物方面的职业。 对于米粒的这个职业，她本能地不喜欢，但却没有太多办法。 因为她知道，自从米粒懂事后，就喜欢跟她对着干，而且还特倔强。 最让她揪心的是米粒的婚姻问题。 阳山县就那么一点大，而她和米成山的生活圈子，不是政府工作人员，就是学校老师，这些人凑在一起，聊的不是单位的那点破事，就是儿女的事情。 “李老师，你家米粒找对象了没有啊？” “李老师，你家米粒快二十五了吧？还没找对象？再不找就晚了啊！” “李老师，你家米粒跟玉华一样大，你看我都当外婆了，你就不着急啊？” …… 这样的话，让李秀田听了很不舒服。 因此，从去年起，她就开始托人给米粒介绍对象。 可一连物色了好几个，都被米粒以各种理由给推脱了。 这让她又气又急。 几个月前，有单位同事向她推荐了小葛。 小葛这孩子条件真不错。 论家境，他爸是阳山县工商局的局长，在当地很有影响力。 论个人条件，他是名牌大学毕业，又一表人才，还在花城的大型国企上班，工作非常稳定。 在李秀田看来，米粒这次应该没得挑了。 因此，在国庆节时，她把米粒哄回了家，安排她跟小葛见了个面。 为了促成此事，事后她还主动联系了小葛。 据小葛说，他对米粒印象很不错，还打算张罗帮她找份工作啥的。 这让李秀田非常开心。 既找了个好女婿，又能让米粒远离那份让她不喜欢的宠物店工作，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 可她万万没想到，米粒对这事还是很不上心。 她跟小葛的事根本就没下文！ 据小葛说，每次他给米粒打电话，聊不了几句，米粒就把电话给挂了。 李秀田真的急眼了。 因此，趁过年放假，她干脆拉着米成山来了花城，决心促成此事。 不过现在她却有点犯难了。 若是米粒还没自己找对象，那很好办，把两人拉到一起，有她在场，逼米粒表个态，这事十有八·九就成了。 可现在…… 说实在的，杨牧这孩子条件也不错。 人才出众，有房有车，有条件投资米粒的生意，还能出国赚美金…… 按理说，确实没得挑的。 如果非要挑的话，那就是也是一个跟狗打交道的。 这一点，李秀田真心不喜欢。 她一想到，以后等她退休了，每次来花城看外孙，就得跟一条狗住一起，还得跟那么多狗打交道，顿时又觉得毛骨悚然。 她觉得犯难的还不是这事。 在来花城之前，她就已经跟小葛约好了，让他一起吃个年夜饭，而小葛也答应了。 可是，米粒现在自己已经找对象了啊！ 这事又该怎么跟米粒提呢？ 李秀田又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米粒。 她发现，之前还在跟她生气的米粒，现在情绪似乎好了很多，跟米成山又聊了起来。 “爸，一会我们忙完了，我带你们去逛逛街，带你买几身衣服，打扮得帅帅的，去你们单位迷倒那些小姑娘。” “你这孩子，怎么又说胡话呢？你·妈还在场呢！” “她？你怕啥？她要是再欺负你，你就把她甩了，另外再找一个，我支持你！” 李秀田：“……” 这死丫头，当我透明是吧！ 不过说实在的，她有点羡慕米成山。 因为从小就纵容她，所以小米饭跟他的关系一向都很好，好得让李秀田有些妒忌。 在任由米粒胡言乱语了一番之后，米成山和她聊起了店里的生意。 “小米饭，你这家店现在一个月到底能赚多少钱啊？” 米粒指了指那些寄养犬：“小的80一天，大的100，你自己算吧。” 米成山还在扳手指头，李秀田却已经算了出来。 三十多条狗，两千多块钱一天，一个月就是六七万。 天哪，做狗生意竟然这么赚？ 米粒又说道：“不过平时寄养的没这么多，但是加上洗澡美容的，买东西的，特别训练的，收入比现在还要好一点。” 李秀田又犯起了嘀咕。 难怪这丫头不愿意换工作！ 还有什么工作比这更赚钱？ 父女俩的对话还在继续。 米成山赞道：“那不错啊！我本来还想着尽量不要花你钱的，但我现在改主意了，我得好好享享女儿福。” 他露出了一脸的满足状。 “爸，你就放心花吧！我刚才跟你说的这些，还只是小头。” “还有？” 米粒又指了指那些正在栅栏里玩耍的小边牧：“看到没，那条闹得最欢腾的，叫小三，已经给人订了，十万！其它的也不便宜，几千上万、三五万都有。” “这么贵？”米成山惊叫了起来。 这下连李秀田都忍不住插嘴了：“那这些小狗进价多少啊？” 米粒似乎还对她有点生气，瞥了她一眼说：“八百一条，有的甚至不要钱，是别人送过来的。” “怎么可能？”李秀田也惊叫了起来。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几百块钱一条进的狗，养一阵之后，就卖几万块甚至上十万，这怎么可能？ “你懂啥！这些都是当比赛犬训练的，像小三那样的，十万块还是友情价呢！” 米粒又怼了回来。 李秀田并没有介意女儿的态度，反问道：“你有这个本事？” “不是我有这个本事，是杨牧有这个本事！老黑知道不？那就是杨牧训练的狗，现在有人出一百万都不卖。” 李秀田顿时又傻眼了。 天哪，一百万！ 一条狗值一百万？ 这是什么概念？ 还有，那个杨牧真的那么厉害？ 现在看来，小米饭对他可是情根深种了啊！ 那怎么办呢？ 小葛那边又怎么说呢？ 李秀田更加犯难了。 第263章 丢人的条件 那条价值上百万的狗又出来了！ 还带着一条哈士奇、一条雪纳瑞，以及一条贵宾。 这些狗的品种，李秀田还是刚从米粒嘴里听说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条狗太值钱的缘故，当老黑从李秀田面前经过时，她竟然没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接下来，她终于有机会见识价值几万、甚至上十万的小狗是怎么练出来的了。 店外场地上这些敏捷运动设备，是米成山帮着摆好的。 接着，李秀田看到，在老黑的带领下，一群小边牧跟着它一窝蜂地跑了出来，然后兴奋地跑向了那些设备。 接下来是神奇的一幕。 只见老黑走到了场地中央，一声低吠之后，那只雪纳瑞带头，紧跟着是一条贵宾，接下来是一条条的小边牧，排成了长队，开始在一个个设备之间穿梭起来，它们时而跳跃，时而攀爬，时而奔跑，在各个设备上玩得不亦乐乎。 至于那条哈士奇，则跟在最后维持秩序。 李秀田惊讶地问道：“小米饭，这些狗怎么这么听话？” “你没看到吗？老黑在中间坐镇呢，它可是狗王，没有狗敢不听他的！” 谢天谢地，米粒跟她说话总算不话中带刺了！ “这么厉害？” 李秀田及时地表示出了她的惊叹。 她之所以这么接话，一方面是为了和米粒缓和关系，另一方面是确实被这一场面震撼到了。 米成山也被这场面给吸引到了。 不过更为吸引他注意的是那条二哈。 “不是说哈士奇是出名的撒手没吗？这条二哈怎么这么乖？种不纯吧？” 米粒有点惊讶地看着米成山。 她没想到，她老爸竟然也知道哈士奇是撒手没。 “爸，这条狗的品种绝对纯，有血统证书的！只是它现在是条无家可归的狗，被老黑训练过，它要是敢乱来的话，老黑会收拾它的！” “无家可归？是没人要了吗？” “它是放在这里训练的，可是后来它主人被抓了。” 汉子的来历是跟李长江有关的，但米粒并不想跟她父母说那事，因此只能含糊其辞。 “这样啊，要是你·妈允许我养狗就好了！”米成山有些遗憾地说。 看来，他确实是喜欢狗、想养狗的，只是因为李秀田的关系，几十年都未能如意。 米粒听了却心中一动。 因为李长江被抓，汉子的处置一直成问题。 现在把它搁宠物店里，费粮食就算了，主要是占地方。 而且，米粒也有心圆老爸的养狗梦，顺便治治她妈的怕狗病。 “爸，要不你就把汉子带回去养吧，它现在很乖的，既不撒手没，也不拆家党，你每天早晚可以带它出去溜溜，顺便锻炼一下·身体。” 米成山有点心动。 他期待地看向李秀田，问了一句：“李老师，可以吗？” “不可以！” 李秀田回答得很坚决。 这下米粒不干了。 “李老师，你也太霸道了一点吧！就因为你那怕狗的坏毛病，老爸一辈子想养狗都没养成。” “你倒好，吃完饭可以去跳广场舞，把老爸一个人闷家里。你就不能稍微妥协一下，让老爸也活得稍微开心一点？” 她直接数落起李秀田来。 这是米粒早就想说了的话。 这几十年来，因为李秀田的强势，家里一直是她说了算。 而米成山并不是怕她，只是因为他脾气好，一直抱着家和万事兴的原则在忍让。 很多时候，米粒真的有点看不下去。 “养狗有什么好的，脏不说，还会咬人，到时出了事怎么办？”李秀田开始反驳。 “脏？家里卫生大部分时间是老爸在搞吧！” “我这里训练过的狗会咬人？要咬也是咬坏人还差不多！” “说白了，是你有点自私！老爸都一把年纪了，你也不让他做点他想做的事情。” 母女俩又怼起来了。 “我……” 其实李秀田也没那么怕狗，只是在狗过于接近她时，会有点毛骨悚然。 现在被女儿怼，她还是有点觉得理亏的。 可是，要她就这么答应的话，她也有点不甘心。 她想起了自己的为难事。 “这样，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考虑考虑让你爸养狗的事。” “什么事，你说吧。” “我邀请了小葛明天过来一起吃年夜饭，你要是答应……” “你休想！” 米粒又急眼了。 她原本以为，她老爸养狗的事有望了，没想到她妈提的却是这样一个条件。 这话又让杨牧听见了，实在是很丢人。 李秀田还不肯罢休：“只是吃顿饭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你也可以再比较比较看，说不定小葛更合你心意呢！” 被气到极致的米粒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说道：“李老师，你可以啊！竟然教唆你女儿脚踏两只船，这就是你的为人师表吗？” “我……” 李秀田又被米粒怼得无话可说。 “你要是不答应这事，那你爸养狗的事我也不答应！”李秀田干脆耍起赖皮来。 “你……” 这次被气得无话可说的成了米粒。 气氛又僵住了。 杨牧又叹了一口气。 刚才所有的话，他自然全部听到了。 他也没想到，这位未来丈母娘竟然如此难缠，她的一些言行确实也谈不上高尚，真的跟老师这个职业有点违和。 看来，只能用小市民来形容她。 唉，再不想想办法，这个年真的没法过得安心了。 想了想，它一转身，又跑回了储藏室。 米粒愣了一下。 她知道，杨牧肯定又是回储藏室给她发微信去了。 她开始留意起手机来。 “答应她。” 杨牧发的只有这简单的三个字。 米粒又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这么丢人的条件，杨牧不仅不介意，反而怂恿她答应。 斟酌了一下后，米粒回道：“那样真的很尴尬的。” “你傻啊！只是吃顿饭而已，又没有让你答应嫁给他，难道我还不相信你不成？” 可恶的家伙，又说我傻！ 不过最后一句话，却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 被相信的感觉真好！ “这可是你说的啊！那你负责搞定那个讨厌的家伙，让他死心！” 第264章 米粒的机智 让对方死心？ 那还不如让准丈母娘消停！ 杨牧知道，其实只要李秀田不多事，那他完全可以把所谓小葛当成空气，毕竟米粒对此人根本就没好印象。 “你快带咱爸妈逛街去吧！给他们买些衣服，再给咱爸买块好表，给咱妈买点首饰之类的，就用我那张卡的钱。” 米粒愣了一下，回道：“我有钱，用你的钱干嘛？” “你傻啊，就说我知道他们过来了，特意交代你带他们去买东西……这样可以帮我加分知道不？” 这就是杨牧的招。 他想来想去，对付小市民习气严重的准丈母娘，最有效的方式应该就是出手大方。 再说，米粒父母来了，他表表心意也是应该的。 尽管又一次被杨牧说傻，可这次米粒却甜蜜无比。 能想到对自己父母好，这就表明了杨牧的心意。 “爸，咱们走，我带你逛街去，给你买帅气衣服，再给你买块好表！” 米粒故意没有提她妈，这是成心气她。 米成山抬手看了看手上那块表，心里颇有些意动。 俗话说，女人看包，男人看表。 这都是面子工程。 在他所在的那个圈子，也挺讲究这点。 可他手上这块表，只是一块几百块钱的普通货，而且还有些年份了。 在他们家里，经济大权是李秀田在管的，若是他自己想去买块好表，还真有点难。 可他嘴里却说道：“表就不用买了吧，我这块表还能用。” “能用啥啊！杨牧说了，叫我一定要买块好表送你，钱由他来出。” 米粒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看到没，这是杨牧的卡，里面钱还不少呢！” 她这是带有故意炫耀的成分。 当然，这是炫耀给李秀田看的。 果然，这些话成功吸引了李秀田的注意力。 她问道：“杨牧知道我们来了？” “当然，我肯定得告诉他啊！” 李秀田立即就有点囧，急切地问道：“那你没跟他说啥吧？” “你是指教我脚踏两只船的事？还有教我在他房产证上署名的事？” 米粒又故意揭穿了这两件最难堪的事。 李秀田脸一红。 这正是她所担心的。 “放心吧，这么丢人的事，我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李秀田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真的有点担心米粒没分寸，真把那种事告诉了杨牧。 那些事，一家人关起门来说还行，真要传出去的话，丢的可是她的人。 万一要是杨牧以后真成了她的女婿，又被他知道了那种事，那相处起来就尴尬了。 这心稍稍一放下，她又关心起另一件事来。 “那杨牧还说别的啥没？” 她想问的其实是杨牧有没有说也买礼物给她。 米粒知道她的意思，回道：“说了，叫我也挑些首饰之类的给你，但我看你表现不佳，因此还没考虑好要不要花这个钱。” 李秀田又是大囧。 她知道，既然杨牧那么说了，那米粒肯定不会对她小气。 可是，被女儿怼总是一件尴尬的事。 她开始转移话题：“这张卡真是杨牧的？” “是不是杨牧的，一会刷卡不就知道了！” “那卡里有多少钱？” “差不多三十万吧！不过昨天我刚花了4万块，买了一套家庭影院。” 李秀田被这两个数字吓了一跳，尤其是米粒所说的4万块买家庭影院。 她家只是一个小县城的普通家庭，夫妻俩的工作虽然稳定，但收入并不高，又没其它外水，因此在花费上一直很节俭。 随随便便就花出4万块，这对李秀田来说，确实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 她又好奇地问道：“杨牧那么有钱？” 这下米粒有话说了。 “不是杨牧有钱，是他舍得为我花钱。就算他只有一分钱，也愿意掰成两分钱给我花！这一点，你觉得那个姓葛的能做到吗？” 李秀田一下又语塞。 能做到这样的男人，天底下确实少见。 如此看来，这个杨牧对米粒是真的好。 她开始有点后悔约小葛了。 可是，事情是她弄出来的，她得收这个场才行。 她开始耐心解释。 “小米饭，我之所以约小葛，是因为不知道你已经跟杨牧处对象了。可邀请已经发出了，我总不能反悔吧！这样，你就当请老乡吃顿饭，我也不逼你非要考虑小葛了，怎样？” 米粒脸上浮现了得意的笑容。 李秀田的这番表态，表明她的天平已经在向杨牧倾斜，这就够了。 而关于请小葛吃饭的事，已经获得了杨牧的首肯，那也不算事了。 但她觉得还是不能轻易松口。 “妈，这样吧，只要你答应让爸养狗，又能证明你以后不会反悔，那这事我就考虑一下。” “成，那我们先去逛街吧！”李秀田急切地说道。 她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想知道米粒会给她买啥。 其实买啥是次要的，关键是她又有机会去炫耀了。 她们圈子里那些女人凑在一起，经常比的就是谁家儿女孝顺。 “你们看，我这衣服是我闺女买的，七八百呢！” “还别说，我女儿真孝顺，这次回来，给我买了个手镯，两三千呢！” “怎么样？这项链好看吗？我女儿给我买的。” …… 跟那些女人聚在一起，李秀田听到最多的就是这样的话。 而之前米粒的工作一般，开个小宠物店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在孝敬父母方面，自然就比其他人差那么一点点，这让李秀田很是郁闷。 这下好了，她处了个好对象，杨牧又这么大方…… 她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回去出一口气了。 对杨牧来说，刚才的这一幕又像是看戏。 准丈母娘的市侩，是在他意料中的事，他倒谈不上反感什么的。 毕竟这是小姐姐的妈，爱屋及乌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所佩服的是米粒的机智。 原本这只是他表心意的一个想法，却被米粒用来治她妈的市侩气，这真的干得很漂亮。 “那就走吧！” 米粒准备带她父母出发了。 李秀田惊问道：“就这样走？这些狗不用关进去吗？店不用关门了吗？” “有老黑在，怕啥！” 这是米粒霸气无比的回复。 第265章 汉子的归属 李秀田再一次被颠覆了观感。 对于米粒所说的老黑能看家的事，她原本是不太相信的。 可逛完街回来之后，她发现，店里还真的平安无事。 逛街就不用说了。 她的收获是满满的。 在离开黑米宠物之家后，米粒直接驱车带她和米成山去了附近的超级大卖场。 米粒嘴上说要不要给她花钱考虑考虑，出手却很大方。 价值几百上千的品牌服装、鞋子给她买了很多件不说，还给她买了价值上万的全套黄金首饰，花在她身上的钱比米成山还多。 米成山花得最贵的，也不过是花了九千多买了一块表而已。 这闺女其实还是挺孝顺的！ 回到店里后，见到店里平安无事，而那些小狗们也乖乖地回到了店内的围栏里，李秀田忍不住在米粒的指点下，翻看起店里的监控录像来。 她发现，在他们出去逛街的差不多近三个小时里，店里其实是发生了很多事的。 首先，在他们走后没多久，老黑就和那条哈士奇配合，把那批小边牧带回了店里，然后又换了一批小贵宾出去玩。 这狗竟然真的懂得自己训练小狗！ 其次，在他们走后，店里其实来过好几拨客人。 有人是空手来的，有人还牵着狗。 李秀田看到，这些客人一进店里，老黑就会带着那条哈士奇和那条雪纳瑞守在门口。 客人如果只是看看，那就没事。 可是客人一旦想动店里的东西，那条哈士奇和那条雪纳瑞就会开始狂叫发出警告，同时叫的还有店里的一些寄养犬。 这其中，有位客人想伸手去抱围栏里的小贵宾，却被冲到跟前作势要咬他的哈士奇吓了一大跳，吓得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好在他及时把手收了回来，才没有被咬。 “你这里的狗真的会看家？连这条哈士奇也会看家？” 李秀田虽然不喜欢狗，但刚才已经被恶补了一些关于狗的知识。 一听说自己终于可以养狗了，米成山很是有点兴奋，一路上都在跟她讲哈士奇的趣事，包括哈士奇怎么二、怎么拆家、怎么撒手没、如何蠢萌等。 反正有一点，哈士奇从来就不是一条会看家的狗！ 李秀田的话又引起了米粒的注意。 在她的印象中，她妈因为讨厌狗，以前一聊起狗的话题，她就会霸道地打断和中止话题。 可现在她竟然对狗产生了兴趣？ 这是一种好的进步啊！ 既然如此，那何不在推动一下呢？ 为了圆她爸的养狗梦，米粒又动起了心思。 “这有什么奇怪的，只要老黑自己会的，他都可以教给别的狗。” 她指了指寄养区：“看到没，刚才在监控录像里，叫得最凶的那条金毛就是它，叫金哥。它以前傻傻的，有小偷进它家偷了几千块钱的东西都不知道叫，后来·经过老黑训练之后，它就学会看家了，还直接帮忙抓·住了一名小偷。” 没有什么比真实的案例更具说服力。 李秀田惊讶地问道：“还有这事？” “当然，这事我们整个小区都知道，当时办案的警官都成了我们店里的粉丝，想让我们帮他训警犬呢！” 米粒得意地说起了金哥抓小偷的故事。 这下李秀田真的有点意动了。 她知道，因为米粒的强硬，她家养狗可能会成为现实。 打心里来说，她还是有点不情愿的。 在她印象中，现在的那些宠物狗，除了吃、撕家、咬人、掉毛等，几乎一无是处。 可现在听说这些狗还能看家，立即就让她觉得养狗也有了一点可取之处。 要知道，因为米粒人在花城，家里就剩她和米成山二人。若是米成山遇上出差、下乡之类的任务，家里就只有她一人。 说实在的，一人呆在家里时，她还是有点害怕的，因为阳山一样也有小偷。 “那你要是想把汉子给你爸去养的话，你能不能让老黑再好好教教它，让它乖一点，真的会看家，别只知道撕家、太怂之类的。” 她这算是一种变相的妥协。 米粒大喜，立即拿出一条狗绳递给米成山：“爸，走，咱们遛狗去，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把汉子带回家去养，你好好跟它培养一下感情。” 她又对杨牧说：“老黑，配合一下，好好教教它。” 杨牧知道，自己的新任务又来了。 他知道，很多狗都会对主人产生深厚的感情，有的狗甚至一生都只认一个主人，比如说相当一部分藏獒。 因此，想让一条狗接受一个新的主人并不容易，需要长时间的熟悉和习惯。 但这对杨牧来说却不是难事。 他立即就恶狠狠地向汉子表示：记住这两个人，他们以后就是你新的主人！你要是不听话，你就会被抛弃，成为流浪狗，甚至被人杀了炖狗肉吃！ 杨牧向来就不是良善之辈。 因为人渣李的缘故，这段时间他可没拿汉子出气，时不时就会收拾一下它。 因此最近汉子表现得很乖。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哈士奇作为雪橇三傻中的一员，它们一定很笨。 其实大家错了。 哈士奇其实并不傻。 按照智商排名，它在所有犬种中排在第45位，比有名的比熊犬还高一点。 事实上，哈士奇作为一种有名的工作犬，它的学习能力其实还是挺强的。 只是天性活泼好动的它们，服从性出名的差，还经常犯二，喜欢和主人对着干…… 其实这是聪明的表现。 若不是服从性差，若不是经常犯二，哈士奇的智商排名很可能还有大幅度提升。 汉子其实很会见眼色行·事。 它已经知道，它的前主人已经没了，它没保护伞了，为了避免被抛弃，所以最近一直表现很乖。 现在杨牧一吓唬它，它立即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它一下就跑到了米成山面前，欢快地蹦跳起来，嘴里还嗷嗷嗷地叫唤着，尾巴摇得飞快。 哈士奇的二立即又表现了出来。 它这一举动，立即就博得了米成山的好感。 他蹲了下来，摸了摸汉子，小心翼翼地把狗绳系到了它的颈圈上。 看到汉子这么萌的举动，连李秀田都忍不住了，她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把手伸了出去。 汉子很识趣，立即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以示友好。 杨牧忍不住感慨：哈士奇真的没那么笨！ 第267章 竞争对手来了 葛先锋现在心情不错。 作为国企中的一员，又是有很大进步空间的中层管理人员，为了博得上峰的好感，葛先锋在今年的春节假期间，主动申请了值班任务。 因此，他今年春节是没法回家过年的。 他原本以为，今年的大年夜，他会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花城过了，谁知前两天他接到了李秀田的电话，邀请他去和他们一家人吃年夜饭。 葛先锋大喜。 对于相过一次亲，又是老乡的米粒，葛先锋的印象是很不错的，甚至算得上一见钟情。 首先吸引他的自然是米粒的外表。 这个女孩子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没得挑。 其次，经过短暂的交流，他判断，米粒这个女孩子，跟他交往过的那些女孩子不一样，不物质、不作、不矫情…… 这是一个很好的妻子人选！ 若说有点小遗憾，那就是她的职业。 葛先锋不喜欢狗，也不怎么喜欢孩子，若不是迫于家里的压力，他甚至想做丁克一族。 因此，第一次见面，葛先锋就委婉地提出，他可以帮米粒换一份更好的工作。 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可让他纳闷的是，米粒似乎对这一提议并不感兴趣，在后来也没有和他继续联系的想法，对于他打过去的电话，反应也很平淡。 为什么会这样呢？ 没道理啊！ 要知道，他葛先锋家境不错，工作也不错，又仪表堂堂，还表现得温文尔雅…… 这样的他向来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 他很是有点不甘心。 在接到李秀田的邀请后，他立即就开心不已。 在他看来，米粒之所以对他不感冒，是还不够了解的缘故。 他相信，只要相处久了，熟悉了，那她一定会对他动心的。 而现在她父母又这么看好自己，这事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大。 因此，在大年三十这一天，吃过午饭后，葛先锋就提前结束了值班，把任务交代给了同事，就驱车前往丽景花园小区。 他得利用这次机会，多和米粒相处一下，以加强两人之间的感情。 在跟李秀田确认了一下之后，葛先锋开着他心爱的奥迪a4，直奔丽景花园小区的商业街，并顺利找到了黑米宠物之家。 咦，她不是说她开的是一个不怎么赚钱的小宠物美容店吗？ 这家店看起来规模还不错啊！ 不过，开宠物店真的很烦，连过年都没得休息！ 这一点葛先锋还是很不喜欢。 他心目中的妻子，就是有着一份稳定的工作，然后把重心放在家里的那种。 停好车之后，他一下车，李秀田便热情地迎了出来。 她身后还跟着一条狗！ “小葛，这么早就来了啊，欢迎欢迎。” 对于李秀田，葛先锋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能有一位知书达理、身为老师的丈母娘，以后相处起来应该不会太麻烦！ 这也是葛先锋看重米粒的地方。 她的家庭背景很符合葛先锋的要求。 父亲是公务员，母亲是老师，这样的家庭背景不会太复杂，也不会有太多的牵累。 而她的家境又比他家差一点，这样他还能在她面前保持心理优势。 “阿姨好，来花城过年感觉很不错吧！” 葛先锋先礼貌地跟李秀田客套了几句。 身处国企的他，对这一套已经很熟悉了，他知道怎样才能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接着，他问起了最为关心的问题：“米粒呢？她在店里吗？” 这是他稍微感觉有点不爽的地方。 他来了，米粒竟然没有迎出来！ “小米和她爸正在店里忙呢，大过年的，店里也得好好收拾一番。还有，这孩子似乎有点害羞。” 李秀田当然不会说米粒对他根本就不感冒。 “那我们进去吧，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葛先锋知道，该自己表现一下了，他笑着向店内走去。 杨牧静静地跟在了两人后面。 他在认真观察这位不算竞争对手的竞争对手。 说实在的，他对这位竞争对手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换做是以前的他，甚至可能还有自惭形秽的感觉。 这是必然的，以前的杨牧，只是一个没见过啥世面的宅男。 而这个葛先锋，生得仪表堂堂，论外形并不差于他，又表现得彬彬有礼，再配上那台价值三十多万的白色奥迪a4，确实能给人白马王子的感觉。 当然，现在不存在自惭形秽的情况了。 怎么说，他现在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李波、董逸这种大佬他已经相处过。 宋承志、安明远、明仔那种家境不错的人他也见多了。 甚至连李长江这种金融界大佬都被他整倒…… 现在的他，岂会把一个小小的葛先锋放在眼里？ 那就冷眼旁观吧！ 进到店里，正在忙碌的米粒总算跟葛先锋打招呼了。 “葛先生，好久不见，你也没回去过年啊！” 她的态度不温不火、不冷不淡。 葛先锋装作不在意，脸上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回道：“小米，好久不见。今年单位比较忙，领导又比较看重我，因此没法回家过年了。好在受李阿姨邀请，我就厚着脸皮来你们这蹭顿年夜饭。” 他不留痕迹地向米粒表示，他是受领导重视、前途无量的大好青年。 殊不知，米粒最反感他的就是这一点。 这人说话的方式，跟她爸单位的人一模一样，很虚伪，全是套话！ 当然，米粒是不会把她的反感表现出来的。 “葛先生，别这么说，大家都是老乡，一起过年会更热闹一点。” 这算是给了她妈面子。 但说完这句之后，米粒又停嘴了，开始继续手中的事。 要过年了。 人要过年，狗也得过年。 她必须把店里寄养的狗都清洗一遍，让它们干干净净地来过新年。 为此，她已经跟米成山忙碌了一个上午，下午还得接着忙，忙完后才能回家做年夜饭。 葛先锋却被店里的规模给吸引住了。 这么多狗？ 这么多大狗，又这么多幼犬？ 还那么多商品？ 这么看来，这宠物店的生意应该很不错啊！ 葛先锋不喜欢狗，但也不怕狗。 而且，他之前不喜欢米粒的工作，是因为听说她开的是一家不赚钱的小宠物店。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他开始暗暗盘算起来，这家宠物店到底有多赚钱。 第267章 庐山真面目 （上一章应该是第266章，但标题暂时改不了。） 葛先锋原本在米粒面前真的是很有优越感的。 不错的家境，不错的工作，丰厚的收入，再加上帅气的外表，然后有房有车，足以让他在大多数女人面前高高地昂起头颅。 可现在这一算，他发现自己的优越感似乎少了一点点。 而且少的还是很关键的一部分，那就是个人的收入。 作为一家大型国企的中层主管，葛先锋每个月的收入差不多万把块，再加上年终奖，一年拿个二十万左右不成问题。 这在花城应该算得上是高薪阶层了。 可现在与米粒的收入一比，他发现自己的收入似乎成了渣渣。 要算出米粒的收入其实并不难。 在宠物店里，就有各项服务的具体收费价格，葛先锋稍稍一算，就能算出店里的大致营收。 “小米，你这店里生意不错啊，平时生意都这么好吗？” 葛先锋不动声色地问了起来。 他想确定米粒平时的大致收入。 “还行吧。” 米粒却不想多说。 中国人向来就有财不外露的习惯。 因此，个人的收入和女人的年龄一样，都属于不可轻易向外人透露的范畴。 而且，米粒之所以对葛先锋不感冒，就是觉得这人似乎有点势利。 现在他如此轻率地来打探店里的收入，就对他更没好印象了，只是碍于她妈的情面，才耐着性子在应付。 李秀田却不肯放过这个炫耀的机会。 她希望能向葛先锋证明，咱家并不是在高攀你。 “小葛，这店平时的生意比现在还好呢，现在是因为员工都放假回家过年了，店里很多生意都推掉了。” 葛先锋的心里立即就打起小算盘来。 根据他的估算，店里现在的月营业额，起码有七到八万一个月，若是平时的生意更好，那就起码八·九万甚至上十万。 这里的铺租不会太便宜，但也不会贵得太离谱，应该两万不到。 再算上两三个员工的工资…… 天哪，这家店一个月的利润岂不是有五六万？ 殊不知，他估算出来的收入，还顶多只是黑米宠物之家真实收入的零头。 可就算是这样，这个收入已经惊到了他。 这让他的优越感荡然无存。 可他很快就想通了。 米粒收入高不是好事吗？ 若是能把她追到手，那以后就更加不用为家里的收入发愁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 说不定，用不了多久，还可以把奥迪a4换成更为拉风的宝马呢！ 如此一想，他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小米，有什么要帮忙的吗？你尽管吩咐。” 此时的葛先锋笑得非常灿烂，他装出了一副很温和很迷人的样子。 米粒却不领这个情。 她看了看葛先锋身上那身笔挺的西装，面无表情地说：“还是算了吧，这是粗活，你应该干不了。” “没事，我试试，不行我就学着点。” 葛先锋凑了上去，想给米粒打下手。 可是他刚一靠近，正在洗澡的金哥却突然甩了起来。 水珠四溅！ 哦，my god！ 我新买的价值八千多的西装！ 葛先锋吓得立即后退了一步。 可是，还是有些水珠溅到了他身上，他心疼地拍了起来。 李秀田见状，笑道：“小葛，这是脏活累活，你还是别干了，你去外面休息一下，等他们忙完了，我们就一起回家做年夜饭吃。” “嗨，还真是，看来，以后我得学着点，才能帮得上忙。” 葛先锋顺势下了台阶，转身往店外走去。 杨牧忍不住乐了。 他原本对葛先锋印象还不错的，可他刚才的表现，却让他在他身上看到了李长江的影子。 虚伪！ 脸皮很厚！ 见葛先锋往店门外走，他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就算对方根本就对他形不成威胁，那也得多了解一点不是？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啊！ 这一跟，他就发现了葛先锋的庐山真面目。 “滚开，你这蠢狗，离我远点！” 见到那条黑黑的边牧又跟了上来，刚吃瘪的葛先锋不乐意了，他压低声音呵斥道。 他这是在把怨气发泄到我头上吗？ 杨牧怒了。 杨牧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决定把葛先锋的丑态录下来，分享给小姐姐听听。 于是他转身又进了店里，跑进储藏室，取出手机调成录音模式，再挂上脖子，又奔了出去。 米粒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她不知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并没有干涉。 但她心里却立即一乐。 这家伙行踪这么诡秘，肯定又要使什么坏了！ 等杨牧再次走出店外时，他发现，葛先锋此时正坐在自己奥迪车的副驾驶座上，打开车门在跟人通电话。 他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妈，我跟你说，这米粒还真的挺能赚钱呢！” “是吗，比你还能赚？” “当然啦，我粗略算了一下，她现在这家店，一个月的利润起码有五六万。” “那太好了，儿子，我可跟你说，这次你得上心点，可别像前几个姑娘那样。” “妈，放心吧，前面那些姑娘，我只是跟她们玩玩而已，这次可不一样，我是打算娶她做老婆的。” …… 杨牧立即就听傻了。 哦，天哪，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别看这葛先锋一副斯文模样，原来真面目竟然是一个玩弄女性的高手。 简直就是斯文败类！ 若不是他好奇跟出来，还真的听不到这么精彩的对话。 葛先锋又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滚，你这死狗！” “儿子，怎么啦？” “一条讨厌的狗，米粒店里的，一直跟着我，很烦。” “对哦，我记得你不喜欢狗的，那米粒的职业你能接受吗？” “看在钱的份上，我就忍忍吧。” 葛先锋边和他妈讲电话，一边又威胁杨牧：“滚开，你这死狗，再不滚开，我就把你杀了炖火锅吃！” 杨牧：“……” 来啊，你再凶一点呗！ 最好把你的庐山真面目全·露出来，我正好录下来给小姐姐去听听！ 真是的！ 见过丑陋的人，没见过如此丑陋的人！ 就算是人渣李，在虚伪方面，似乎也比不上你啊！ 第268章 逗他玩 杨牧记得，米粒曾经给他下任务，叫他想办法让葛先锋死心。 现在看来，办法不用想了。 这叫得来全不费工夫。 接下来，葛先锋和他妈聊的是一些家常，杨牧没兴趣听了。 他转身又回了店里，给了米粒一个笑脸后，再次跑进了储藏室。 米粒一好奇，又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转身也往储藏室奔。 “小米饭，你干嘛呢？神秘兮兮的！”李秀田在她身后大叫。 米粒没有理会她，直接进了储藏室，并把门关得紧紧的。 “老黑，快给我听听，你录到啥了？” 自从她爸妈到了后，为了避免无意中露陷，米粒又改口叫他老黑了。 她有点迫不及待地从杨牧脖子上取下手机，打开录音听了起来。 片刻之后，她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 “我去，这人怎么这么无耻啊！” 尽管录音里只能听到葛先锋的话，他·妈·的话因为声音太小并没有录下来，但米粒还是可以推测出一个大概。 最关键的是，葛先锋自己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不要脸了，没有几个女的能接受这样的人。 米粒觉得，请这样的人来和她一家人来一起吃年夜饭，这对她来说是一种侮辱。 “不行，我得把他撵走！” 米粒转身欲往外走。 杨牧赶紧难住了她。 “怎么啦？” “你傻啊，大过年的，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轻易错过呢？” 杨牧又通过手机发起信息来。 米粒看出了话中的玄机，赶紧问道：“那要怎样？” “逗他玩啊！碰上这么虚伪的人，不好好玩一玩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杨牧开始教唆起来。 直接把他撵走，未必是最好的选择。 杨牧同样也是来自于小县城。 他知道，小县城的圈子就那么大，一般来说，不是死仇，很少人会把人往死里得罪，否则的话，会被人说不厚道，反而弄得自己很难在当地做人。 他这是在为准丈母娘着想。 毕竟葛先锋是她招惹来的。 可是，碰上这种虚伪的人，太便宜他的话，杨牧又不甘心。 于是，玩他便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老黑，你实在是太坏了！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呆久了，也会学坏的！” 米粒嘴上听似在埋怨，可脸上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不过这样我喜欢！” 说着，她笑着打开了储藏室的门，转身走了出去。 哈哈，又有热闹看了！ 此时，葛先锋已经讲完电话，又回到了店里。 他却发现，米粒似乎突然对他热情起来。 “锋哥，你不是说想帮忙吗？要不要来试试？” 葛先锋：“……” 她竟然叫我锋哥？ 莫非就在我刚才出去打电话时，李阿姨已经做了思想工作，把她说通了？ 他立即就露出了笑脸，回道：“好啊，你好好教教我呗。” “那你来帮汉子洗个澡吧，我跟你说，这可是我爸的狗，你得好好侍候，才能讨我爸的欢心哦！” 这下连李秀田都比较差异了。 你这丫头，不是说自己在和杨牧处对象，对葛先锋不感冒吗？ 怎么现在又让他来讨你爸的欢心？ 难道你改变心意了？ 不能吧！ 葛先锋却更加乐呵了，他开心地走了上去。 米粒已经把汉子抱上了洗澡池。 “锋哥，你这西装比较贵吧？万一弄脏了会不会有问题？” “没事没事，就一套衣服而已，哪有那么多讲究。” 美人垂青，葛先锋豁出去了。 连米粒自己都不怕脏不怕累，他岂能心疼一套衣服？ 钱只是身外之物而已！ 一旦把米粒追到手，就有钱买更好的衣服。 一套八千多块的西装算什么？ 葛先锋又打响了如意算盘。 “汉子，你要乖点哦，不要把锋哥身上弄·湿·了哦！” 米粒甜甜一笑，把洗澡池前的位置让了出来，然后又冲杨牧使了个眼色。 杨牧：“……” 小姐姐，没想到你演起来，也是戏精一个啊！ 这演技，似乎连奥斯卡都欠你一座奖杯啊！ 不过他知道，该自己配合了。 米粒站在一边，开始教葛先锋给狗洗澡了。 “先开水龙头，用自己的手背试水温，稍稍感觉到有一点点烫就可以了。” “从狗的脖子部位往后冲水，一只手冲水，一只手抚摸它的毛发……注意，尽量别用水龙头对着它的眼睛冲。” …… 葛先锋发现，给狗洗澡似乎也没那么难。 这条叫汉子的哈士奇，真的很乖，它就站在洗澡池你，任他给它冲水。 真的太乖了！ 可汉子真有那么乖吗？ 这是要看人的！ 也是要看杨牧的意思的！ 冲完水后，葛先锋又按米粒的教导，开始给汉子抹狗狗专用洗澡液，并开心地在汉子身上搓·揉起来。 很快，汉子身上就充盈了泡沫。 这让葛先锋很是有了一点成就感。 他边搓边想，给狗洗澡似乎也没那么讨厌嘛。 就在此时，他听到了一声狗的低吠。 他扭头一看。 是那条讨厌的边牧！ 叫什么叫！ 他冲它做了一个鬼脸。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事，他这么一分心，站在洗澡池里的汉子却突然抖动起来。 泡沫飞溅！ 正扭头看边牧的葛先锋根本就躲避不及。 等他发现，他全身上下都溅满了泡沫。 哦，天哪，我的新西装！ 葛先锋这下真的有点心疼了。 如果只是溅上水的话，晾干一下就没事了。 可是溅上泡沫的话，就得干洗了。 比较麻烦！ “锋哥，没事吧？来，我帮你擦擦。” 米粒拿起了一条毛巾，作势要给他去擦。 葛先锋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 溅一身泡沫，换来米粒的温柔，似乎是一件划算的事。 于是他转身过来，准备享受米粒的服务。 可就在这时，他又听到了一身狗吠，然后看到米粒往后一闪。 shit，汉子那条笨狗，又在甩泡沫了！ 等葛先锋反应过来，他的后背又溅满了泡沫。 米粒把毛巾往他手里一塞：“锋哥，还是我来给它洗吧，你自己擦擦。” “对了，给狗洗澡时，尽量不要分心，尤其是手不要脱离它的身体，否则它就会甩水。” 葛先锋：“……” 说好的温柔呢？ 为什么又变成让我自己去擦了？ 还有，你这是在嫌弃我笨拙吗？ 他还没意识到，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270章 大过年的 知人知面难知心，李秀田总算也体会到了这一点。 她没想到，她一直看好的小葛，仪表堂堂、温文尔雅的表面之下，竟然隐藏着如此龌龊的心。 乱·交，贪图钱财，这两点对一个女婿人选来说，真的是很致命的，如果成了，真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这下连米成山都有话说了。 “我就说女儿已经大了，也懂事了，她的事你别操那么多心，你非不听，这下好了，差点就酿成大错了吧！” 接连被女儿和丈夫怼，并不是一件很爽的事。 尽管李秀田已经为自己的自作主张有点后悔了，但嘴却还很硬。 “老米，大过年的，你非要把我弄得不痛快是吧？快干活，干完了回家做吃的去！” 米成山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这婆娘一旦凶悍起来，确实是一件很吓人的事。 米粒却偷偷地乐呵起来。 尽管她妈一再强调过，并不勉强她一定要跟葛先锋谈对象，可是年夜饭上，有这么一个让人不舒服的人在一起，总是一件很不爽的事。 现在按照杨牧的主意，终于把这人给气走了，而且应该还是一劳永逸地解决，这绝对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老黑，好样的，一会回去给你做大餐吃。” 大过年的，她也不想再气她妈，因此只好把快乐跟杨牧来分享。 这话却引起了李秀田的妒忌。 米粒刚才还在怼她，现在却对一条狗这么好，想让她不妒忌都有点难。 而且，她还发现，米粒不管去哪里都会带上这条狗，而一回到家，就把她和米成山丢在客厅看电视、电影，自己却和那条狗躲进了小书房，简直把他们当空气了。 “小米饭，我发现你对老黑，比对你爹妈还好，要不你干脆认它当爹算了？” 米粒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此时在想，要是她妈知道，眼前这条狗很可能会成为她的女婿，不知她会有何感想？ 她又想，我跟杨牧在一起，肯定比听你唠叨开心多了，我不陪他陪谁？ 当然，她也只能想想而已，话却绝对不能这么说的。 “妈，老黑能帮我发现葛先锋的真实脸孔，你能吗？还有，老黑能帮我赚很多钱，你能吗？我不对他好点能行吗？” “小米饭，你要气死我了！” 李秀田差点就被气哭。 刚才这话，米粒尽管是笑着说的，但却是一种另类的怼。 不过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自从米粒稍微大一点后，就是这么跟她相处的。 米粒却不以为然。 她笑呵呵地跟米成山说：“爸，以后妈要是再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来帮你气她。” 米成山一听，立即就笑了出来。 都说女儿是老爸的贴心小棉袄，在这一点上，米粒真的比小棉袄还贴心。 这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当然，他也只能乐呵一下，不能当真。 李秀田忍不住对着米粒一巴掌抽了过去：“你这死丫头，真是白养你了，只知道向着你爸。” 米粒笑着躲了过去。 气氛立即就变得轻松起来，跟之前葛先锋在完全不一样。 杨牧也在感受着这种快乐。 每逢佳节倍思亲。 在这大过年的日子，他也特别想家人。 可现在身为一条狗，却连电话都不能给他爸妈打一个，实在是有点郁闷。 好在有米粒一家人在！ 在他心里，已经把米粒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因此他也在享受着这种家庭亲情的快乐。 生活的快乐就这么简单。 一家人在一起，说一说，笑一笑，毫无顾忌地闹一闹，再开开心心地吃上一顿年夜饭，这年味就出来了。 米粒看了一眼他，突然说道：“老黑，你想杨燕了没？一会回家，我带你跟她视频。” 杨牧：“……” 这一刻，他莫名地想哭。 小姐姐她懂我！ 她心里有我！ 杨牧知道，米粒嘴里说是带他跟米粒视频，实际上是想让他通过视频看看他爸妈。 真的太贴心了！ 忙碌的时间很快过去。 一家人关好店门，回到了家中。 米粒原本是想亲自来做这顿年夜饭的，却被米成山抢占了厨房。 “小米饭，等你以后结婚了，就没这么多机会吃老爸亲手做的年夜饭了，不如再给你爸一次机会。” 又是浓浓的父爱。 这一刻，连米粒都有点感动。 “爸，只要你们愿意，以后你们都可以过来跟我们一起过年。” 她相信，杨牧是不会反对这一点的。 “老黑，你也喜欢咱爸妈对不好？愿意跟他们一起过年对不对？” “汪！” 杨牧用狗的方式及时给予了回应。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两人在一起，对老人的好是相互的，米粒表现如此好，他也不能小家子气。 “真乖！走，带你跟杨燕视频去。” 在把她爸说得乐呵呵之后，米粒管起了杨牧最惦记的事。 要跟杨燕视频，自然得躲着米成山和李秀田。 尽管李秀田说很想看看亲家母和亲家公的样子，但米粒却以时机还不成熟为由拒绝了。 开玩笑，这边已经知道了杨牧是他们的女婿，可那边还不知道米粒是他们的媳妇啊！ 如果双方一视频，岂不是就露陷了？ 视频很快就接通了。 “燕子，你爸妈身体还好吧？” “米粒姐，挺好的，他们正在忙年夜饭呢！” 视频里，杨燕笑呵呵地跟米粒说着。 杨牧松了一口气。 看杨燕这样子，他就知道，杨燕成功地用谎言瞒过了他爸妈。 “那行，你把手机拿厨房去，让我也看看叔叔阿姨。”米粒贴心地说道。 这是在帮杨牧在提要求。 米粒知道他心里的期望。 杨牧妈妈先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妈，这就是米粒姐，哥的合作伙伴。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阿姨好，我是米粒。” “这闺女真俊！” 视频里，杨牧妈妈笑呵呵地说道。 一番简短的交流之后，米粒说道：“阿姨，还记得老黑吗？我让你也看看他。” “咦，还真是老黑，听说你现在可厉害了对吧？老杨，快来看看老黑！” 杨牧爸爸的脸也出现在了镜头里。 “汪，汪汪，汪汪汪……” 杨牧兴奋地叫了起来。 这一刻，是他在这个年里最开心的一刻。 第269章 含沙射影 （抱歉，中间漏发了重要的一章。） 如果说，之前的整蛊属于米粒和杨牧的默契配合，那接下来就属于米粒的单独表演了。 她边给汉子清洗，边跟葛先锋交流起来。 “锋哥，不好意思啊，把你衣服弄脏了，没事吧？要不你先脱下来，一会我帮你洗洗？” 葛先锋：“……” 你是不是傻啊？ 这么贵的西装，能随便洗吗？ 就算是送去干洗，那也得挑靠谱的干洗店才放心啊！ 但他嘴上却说道：“不用不用，没事，就一套衣服而已，晾干一下就好了。” 米粒开始借题发挥。 “锋哥，我看你这西服好像是阿玛尼的，估计不便宜吧？一套要不要上万？” 葛先锋还没回话，李秀田却表示惊讶了：“不是吧？一套衣服上万？那我和你爸的工资加起来，两个月才买得起一套呢！” 葛先锋又找到了一点优越感。 呵呵，毕竟是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啊！ 他得意地说：“还好吧，这套衣服打完折下来，也就八九千的样子，不算太贵。” “锋哥，厉害啊！你年纪轻轻，就在花城买了房，开的又是奥迪车，衣服也是近万一套的高档品，真的算得上是年轻有为。” 葛先锋还以为米粒是在夸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嘴上谦逊地说：“哪里哪里，只能算得上一般啦。” 米粒却话锋一转：“这就是我佩服你的地方，不像有的年轻人，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自己的工资花完不说，还伸手向家里要，当啃老族。” 葛先锋一愣。 这话听起来怎么味道有点不对呢？ 米粒又说道：“最可恶的是，这种啃老族，在结婚前啃父母，还没结婚就想着啃老婆，千方百计想找一个条件好的，以供他花天酒地。这种男人实在是太没出息了，锋哥你绝对不是这种人对不对？” 葛先锋：“……” 你这不会是在说我吧？ 可是，你怎么又知道我内心的想法呢？ 难道你会读心术不成？ 他嘴里立即否认：“怎么会，我也瞧不起那种人。” 米粒却问道：“那锋哥的收入一定很高吧？” “还行吧！”葛先锋已感觉到一丝不妙。 “我帮你算了一下，你又要供房，又要养好车，身上也全是名牌，再加上吃喝玩乐也要花费，这样一来，一个月没个两三万一定不够花。这样算来，你年薪起码得有四五十万对不对？” 葛先锋：“……” 我年薪就算加上年终奖，顶多也就二十万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多？ 还有，我买的那套房，虽然价值两百多万，但我父母帮我付了五成的首付，月供还不到一万了啊！ 当然，你说得没错，按我现在的收入，如果月供加上平时的花费都要自己掏的话，肯定是不够的，可我父母每个月都会赞助我啊！ 你以为我父母像你父母一样，只会拿个死工资？ 只是，这样一说，我好像就是你嘴中的啃老族吧！ 在这一刻，葛先锋脑袋里一下就想了很多。 他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有点弄不明白，米粒这话是无意的，还是故意针对他的。 可他却不得不对号入座。 因为米粒基本上就是按照他的情况来说的。 “还好吧，没你说的那么多。” 为了自己不背上啃老族的恶名，葛先锋很想在自己的年收入上吹牛的，但这牛不能随便吹啊！ 要知道，国企不像私企，工资是有国家标准的，太虚的话，基本没人相信。 米粒却追问道：“那一年有多少啊？” “也就二三十万吧。” 葛先锋有点心虚，但还是稍稍说高了一点。 “那不对啊！如果只有二三十万的话，应该不够你花吧？锋哥，你不会也是啃老族吧？我听说你家里条件还不错呢！” 听到这里，葛先锋已经有些尴尬了，他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 米粒还在穷追猛打。 “锋哥，如果你年收入真只有二三十万的话，那你的收入还不如我呢？我要是跟你结婚了的话，你不会是想着让我来养你吧？” 葛先锋脸上终于挂不住了。 这下他明白了，米粒刚才的一番话，绝对是专门针对他的。 而且，她似乎故意在羞辱他。 妈蛋！ 你对我不满意，看不上我，直说就是了，干嘛要这么含沙射影呢？ 葛先锋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 现在米粒这么一弄，他立即就呆不住了。 与其在这里接受羞辱，那还不如干脆走人！ 对于这桩婚姻，他已经不抱任何指望了。 于是葛先锋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下，然后对李秀田说：“糟了，阿姨，我单位出了点急事，需要我回去紧急处理，今晚的年夜饭恐怕是吃不成了，抱歉啊！” 他转身就往外跑。 “小葛……” 面对李秀田的挽留，葛先锋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了。 他气冲冲地跑了出去，上了车，一脚大油门就开溜了。 李秀田此时还是懵的。 很明显，葛先锋说单位有急事，那只是借口，他愤而走人的真正原因是在米粒这里。 “米粒，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在说什么？会让小葛这么生气？” 李秀田开始找米粒算账。 她确实有点生气了。 原本说得好好的，请葛先锋吃顿年夜饭，相亲的事另说。 可现在米粒这么做，明显是在毁约，这可能会让她回去难做人。 米粒却嬉皮笑脸地问道：“呵呵，他为啥会生气？因为他心虚啊！你想不想知道他为啥心虚？” “那你说，他为啥心虚？” 米粒从杨牧脖子上取下手机：“我给你们听点好玩的！” 她熟练地打开了录音文件，开始播放起来。 葛先锋的声音立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我粗略算了一下，她现在这家店，一个月的利润起码有五六万。” “妈，放心吧，前面那些姑娘，我只是跟她们玩玩而已……” …… “滚，你这死狗！” “一条讨厌的狗，米粒店里的，一直跟着我，很烦。” “看在钱的份上，我就忍忍吧。” …… 听完录音，李秀田和米成山对望了一下，露出了吃惊的神情。 这下米粒有话说了。 “妈，这就是你给我物色的好对象哦！不仅是吃软话的，还是花心大少，又很虚伪，你这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李秀田：“……” 第271章 有人找不痛快 大过年的，还真有人非得给人找不痛快。 这事还得从辛有良那死胖子说起。 原本来说，米粒帮他接手宠物店，让他避免了被老板娘收回店铺，或者持续亏损，这绝对是一件帮了他大忙的好事。 辛有良理应感谢她才对。 可辛有良不这么想。 他觉得米粒先是压了他的价，后来又导致他损失了近万元的会员预付费，这让他很是不痛快。 有的人不痛快，就想着报复，哪怕损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在所不惜。 辛有良就是这样的人。 在收到尾款当天，辛有良就找上了朋友老裴，让他介绍人帮忙报复。 老裴劝不住他，只好帮他介绍了一个远房亲戚裴三。 裴三是个不务正业的混混，专干一些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浑事。 当然，也包括一些收钱帮人打击报复、出气、收数的事。 裴三一听说有钱赚，就立即跟辛有良见了一面。 “找一个开宠物店的女人出气？这事没问题啊！你想怎么出气？” 裴三一开始还觉得这事很简单。 出气的方法有很多种。 最简单的就是带人上去揍对方一顿，然后溜之大吉。 这是人身伤害。 其次就是带人过去砸店。 这是财物伤害。 可当裴三一听说这宠物店在丽景花园小区，他立即就不干了。 就算是混混，就算是有钱赚，那也有一个前提，就是先保证自身的安全。 若是那宠物店在大街上，就算现在大街上满是摄像头，那也不难。稍微乔装打扮一下，突然冲过去伤人或砸店，几分钟就可以溜之大吉。 可大型小区不一样。 连裴三都知道，现在花城的大型小区，基本上都是封闭式的，车辆行人进去都需要登记，出来又要经过岗亭。 而且，大型小区一般都有人数众多的保安，一旦有事件发生，保安把几个路口一封，再报个警，就可以瓮中捉鳖。 因此，去小区内寻事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辛有良不甘心。 他开始加价。 劳务费从一千一直加到了三千。 这下裴三终于动心了。 可动心归动心，首先还是得保证自身安全才行。 他提出先去踩踩点再说。 于是，他专门花了一个时间，进了丽景花园小区踩点。 可这一踩点，他顿时又觉得这事真不好办。 原因很简单，黑米宠物之家就在丽景花园小区，小区内的主要路口都有摄像头。 而黑米宠物之家又在小区的正中央，左右都是商铺，楼上又有住户，稍微折腾出一点动静，就会立即有人多事报警。 那样真的很难逃出去！ 思来想去，裴三终于找到了一个办法。 “辛老板，打人是别想了，除非你花大价钱，我找几个不怕死的过去。” 这事辛有良不干。 钱的事先不说，他怕人被抓后，把他也牵扯进来。 “还有，就是我半夜三更摸进去，把她的店给破坏了，让她损失一大笔钱财。” 裴三没有说砸店，而是说破坏。 这是因为砸店动静太大，就算是半夜三更也不安全。 “那也成，不过你得让她损失足够大才行，最好弄得她很长时间都不能开门做生意。” 辛有良同意了这个建议。 对他来说，米粒让他损失的是钱财，那让对方损失钱财，那也是一种很爽的报复。 “可以。” 裴三也答应了。 让对方损失钱财、开不了门的方法有很多种。 当然，辛有良给的钱不算多，太过激烈的措施就没必要了，但偷偷摸进去，在内部搞搞破坏，把装修、设备弄坏，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什么时候动手？” “现在不行，得等到过年期间。” “为啥？” 为啥？ 当然是为了不把自己给搭进去。 要知道，在非过年期间，小区内经常有保安巡逻，左右两边还有人直接睡在商铺内，楼上又是住户…… 这个时候摸进去搞破坏，就算动静再小，也还是很容易被人发现。 过年期间就不一样。 一到过年，小区里的保安有相当一部分放假回家过年了，左右两边的商铺也关门歇业了，楼上的住户很多也回老家过年了，派出所也只剩下部分警察值班了…… 相比之下，自然是在过年期间动手要安全得多。 反正裴三今年又没打算回老家过年。 见裴三坚持，辛有良只能无奈地答应了。 这一等，就是近两个月。 终于等到了过年这一天。 过年这一天真的有些不一样。 在平时，裴三还可以跟其他混混一起吃喝玩乐。 可到了过年这一天，有些混混回家过年了，没回家的，也有了去处，只剩下裴三孤零零的一人。 而且，在过年这一天，除了部分饭店还在开门营业，其它的娱乐场所基本都关门歇业了。 弄得裴三很是孤单。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去赚点钱。 裴三想起了辛有良的那单生意。 没有什么时候比过年这一天动手更合适了。 在过年这一天，就算是在花城这种大城市，为了让大家有过年的氛围，也会在各个地方设有烟花鞭炮燃放点。 一到了晚上，就会烟花鞭炮响个不停，一直延续到零点过后。 而小区内的保安，也会把重心放在小区指定的烟花鞭炮燃放点那一块。 如此一来，裴三在这个时候动手，就算稍微弄出了一点响动，那也不至太过于引起注意。 主意一定，他就先给辛有良去了个电话。 “辛老板，就今晚动手了。” 辛有良大喜。 他没想到，大过年的，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喜事。 哈哈，姓米的娘们，你让我不痛快，我就让你连年都过得不痛快。 大喜之下，辛有良不仅痛快地给裴三转过去了一千元预付款，还大大方方地额外发了两百块钱红包。 “搞定后，记得拍照片发给我，我把尾款打给你。” 收到定金之后，裴三出动了。 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在随便吃了点没滋味的所谓年夜饭后，他便提前赶到了丽景花园小区。 裴三惊喜地发现，选择这一天动手是对的。 因为大过年，小区内四处挂满了灯笼，留在小区内的人也在进进出出，安保工作确实松懈了很多，他没经过登记，就轻松混了进去。 他又先去黑米宠物之家附近逛了一圈，发现所有的商铺都是大门紧闭。 今晚动手真的很安全！ 于是他循着动静，先去了小区的烟花鞭炮燃放点，混在人群中，一边欣赏着漂亮的烟花，一边耐心地等待凌晨的到来。 第272章 事发 搞破坏也是一门艺术。 就以现在来说，裴三要想对黑米宠物之家进行破坏，让它长时间不能营业，也有很多种方法。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砸玻璃。 要知道，黑米宠物之家临街的一面，大部分是大面积的钢化玻璃。 裴三只需用一把小锤子，轻轻一砸，整个玻璃就会应声而碎。 只要玻璃碎了，这大过年的，那姓米的娘们就算想找人去修，也找不到人。 如此一来，整个店就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很多天都不得安宁。 可这种方法裴三暂时还不能用。 因为他还需要进店里去搞破坏，顺便搜刮一番，看看能不能再发点意外之财。 如果先把玻璃破坏了的话，就算动响有不远处的烟花鞭炮声掩盖，也还是很容易被过路的人发现。 因此，就算要砸玻璃，那也得等到临走时，确保自己能顺利脱身才能干。 过了零点，燃放和观看燃放烟花鞭炮的人群大部分已消散，只剩下一些夜猫子，还在成箱成箱地从车上往下搬烟花，估计这些人不放个痛快，是不会离开的了。 见小区的路上已基本无人走流动，现场的保安也在懒洋洋地看着燃放烟花，裴三开始行动了。 他是有备而来的。 他先回到了自己摩托车停放的地方，带上了头盔，骑着摩托车往黑米宠物之家驶去。 但为了谨慎起见，他并没有把摩托车直接停到宠物店门口，而是在不远处找了一个黑暗的角落停了下来，然后从工具箱里取出了偷盗专用的工具包，慢慢悠悠地往黑米宠物之家走去。 他之所以没取下头盔，是因为他知道，这一路上的好多家商铺，门口都装了摄像头，而黑米宠物之家那边也有。 他必须保证自己在事后不能轻易被警察认出来。 大过年的，尽管小区内很多住户还没睡，但街道两边已经很冷清，裴三穿着深色衣服一路走过去，一个人都没碰上。 暂时是安全的！ 裴三轻松地走到了黑米宠物之家门口，然后他从包里掏出了开锁工具。 他不是专业的小偷，但还是学过一些技巧的。 黑米宠物之家这种玻璃门锁根本就难不倒他。 才两分钟，他就就着街边昏暗的路灯，顺利把门给撬开了，然后推门进去。 哦，shit！ 怎么那么多狗？ 裴三一推门进去，就发现店内四处都是狗笼，有的狗听到动静后，还警觉地叫了起来。 好在这是宠物店，这些狗可能习惯了人来人往，并没有狂叫，只是警告了几声之后，然后警觉地盯着裴三。 裴三紧张地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刚才这动静真的把他吓了一跳。 如果这些狗叫得再厉害一点，他就得尽快跑。 因为现在就算有不远处的烟花鞭炮声掩盖，这么多狗一起大叫的话，动静还是很大，叫的时间长了，就很容易引起楼上住户的警觉。 半夜狗叫，肯定不正常。 见狗叫声终于停了下来，裴三松了一口气，慢慢走向了前台。 虽然他此次的目的是破坏，但有财物没理由放过。 他现在需要做的，是先搜刮财物，把值钱并方便携带的东西给带走，然后才开始进行破坏。 裴三已经精心设计好了破坏的步骤。 第一步，先搜刮可携带的财物集中。 第二步，用道具把店里的墙壁弄花。 这样宠物店要想营业，就得花点时间来重新修补，别想立即就开门营业。 第三步，配合不远处的烟花声，有节奏地砸店里的东西。 这样就算有动静，也会被烟花声掩盖，不容易被人发现。 第四步，把下水道堵死，然后把店里的水龙头打开，让整个店开始被水浸泡。 第五步，出门后，再配合烟花声，快速把玻璃给砸了，然后骑上摩托车跑路。 裴三相信，只要不被人提前发现，在这大半夜的，他就可以轻松逃离小区。 很完美的破坏艺术！ 裴三为这一设计很得意。 他觉得，把这几步顺利干完后，他就可以很好地向辛老板交代，以拿到后续的赏金。 当然，现在该进行第一步了。 搜刮财物，自然得从现金开始。 裴三知道，按照所有店的习惯，收银一般是在前台，只要把前台的抽屉撬开，说不定就有意外的收获。 于是他找到了前台里面，从工具包里拿出了一把大起子，准备撬抽屉。 因为不敢开灯，也不敢打手电，店里的光线有些阴暗，好在临街是大玻璃，街道上的路灯光还可以透射·进来。 费了一点功夫，裴三摸索着把抽屉撬开了，然后拉开翻了起来。 他心里立即一喜。 抽屉里的现金不算多，但零零散散地加在一起，起码也有好几百块。 这算是意外的收获。 他立即把钱拿了起来，开始往自己的夹克口袋里装。 可是，突然，几条狗立即就狂叫了起来。 带头的是一条金毛。 它还在猛烈地撞关它的铁笼。 我靠，怎么会这样？ 我只是刚拿了点钱而已，搜刮还没开始呢！破坏更还没来得及干呢！ 裴三开始惊慌失措。 更让他惊慌的是，几条狗一带头狂叫，其它狗立即也跟着叫了起来。 三十几条狗一起狂叫，这是什么概念？ 这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就算不远处的烟花声还在延续，也已经掩盖不了。 裴三真的慌了。 如果他被人抓到，后果会很严重。 他顾不上搜刮财物了，准备脱身。 但他还抱有一丝幻想。 这大半夜的，就算有人发现了异常，保安和警察的反应应该也没那么快。 既然这样，财物可以不要了，但破坏不能一点都不完成，否则就没法跟辛老板交代，也拿不到后续的报酬，那就亏大了！ 于是他顺手拿起了起子，在身后的墙壁上随随便便地划了几下。 他还想继续，却发现楼上已经有人拿着强光手电在往楼下扫。 我靠，这些居民反应为啥这么快？ 裴三顾不上再破坏其它了，抱起了前台的电脑狠狠地向地面砸去。 这里面装了监控系统，必须砸！ 然后还有显示器。 也必须砸！ 他也就只来得及砸前台附近的东西了，摸·到什么就砸什么。 砸了几下之后，他就夺门而出。 本来，他还准备顺手把玻璃给砸了的。 可是，他刚一开门，就听到了摩托车的声音，然后马路上还有灯光靠近。 我靠，是保安的巡逻摩托！ 我靠，这些保安反应怎么这么快？ 裴三傻眼了。 按照他的计划，是砸了玻璃后，立即奔上自己的摩托车，然后躲路而逃。 可现在根本就来不及了。 如果他还敢砸玻璃，还敢往摩托车方向跑，就必定被靠过来的保安发现。 靠，靠，靠！ 糟糕了！ 裴三顾不上再逃离，一个闪身，就躲进了路边绿化带的花丛，向不远处摸去，然后找了个不容易发现的角落躲了起来。 必须等现场乱了，才能趁乱脱身！ 第273章 为啥这么快？ 最先发现黑米宠物店之不正常的是一名叫边学智的住户。 事情非常凑巧。 边学智不仅就住在黑米宠物之家楼上，而且还是店里的忠实客户。 最为关键的是，他的狗恰好在这里训练过看家业务。 黑米宠物之家刚开业的时候，边学智还曾经担心过，这家店的宠物寄养生意这么好，会不会在晚上对楼上的住户造成骚扰？ 但他慢慢发现，这家对付宠物似乎很有一套，一到晚上，店里关门后，就算店里寄养的宠物再多，也不会乱叫，反而很安静。 与之相比，原来生意不好的缘迹宠物店，反而容易给大家造成困扰。 慢慢地，随着老黑的各种神奇表现在小区论坛上传开，他开始成为了黑米宠物之家的忠实客户，自家狗狗的洗澡美容、寄养之类的需求全在这里解决。 而上次金哥抓小偷的事一传开之后，他就第一时间为自家狗狗也报了看家训练的学习。 因此，他很熟悉狗狗看家防贼的整套流程。 一开始，一旦有外人非正常闯入，看家狗会警惕地叫几声以示警告。 若是闯入者接下来还有侵占财物的动作，看家狗就会立即狂叫。 因此，当裴三刚闯入店内，店里的狗短暂的那一阵警示声，立即就引起了边学智的警觉。 宠物店的狗在大晚上是从来不叫的，现在突然叫起来，而且还是他所熟悉的示警叫法，一定有问题！ 他立即就走到了自家窗边，开始认真地听起了楼下的动静。 确实有问题！ 几分钟之后，他听到店里的狗狂叫起来。 这是小偷在动手拿店里的财物了！ 于是他第一时间就电话通知了物管，让他们立即派保安来进行查看，然后自己则拿着强光手电往楼下照射。 接着，他又听到了店里砸东西的声音。 绝对是来小偷了！ 于是他又拿起手机，开始在黑米宠物之家的微信群里艾特米粒，告诉她出事了。 很可惜，因为视角的关系，他并没能看到裴三出店后的动静。 物业这边，接到边学智的报警电话后，也第一时间作出了反应。 客服人员立即就拿起了对讲机，通知巡逻保安去现场查看情况，原本在烟花燃放点维持秩序的保安们，立即就派出了两人骑巡逻摩托抵达现场。 保安抵达黑米宠物之家后，在门外用手电一照，立即就确认店里遭遇小偷了，于是开始用对讲机呼叫支援。 因为丽景花园曾多发偷盗事件，保安对处理这种事情已经有了丰富经验。 他们知道，碰到这种事情，最重要的是保护现场，然后第一时间报警并通知业主，然后调看监控室的各主要路口监控录像，排查可疑人物……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让保安们惊讶的是，他们呼叫增援后还不到三分钟，部分支援的保安还没赶到现场，一辆闪灯的警车就出现了，然后保安们所熟悉的沈所长就带着另一名警察下了车，直奔黑米宠物之家。 这出警速度，快得连最先赶到现场的保安都很惊讶。 这次出警为啥这么快？ 物业公司那边应该刚报警吧！ 事情又是很凑巧。 警察其实是一个有点苦逼的职业。 比如说今天大过年的，其他人都在一家团聚，可沈玉斌却要坚守岗位，以确保一方平安。 大年夜真的是一个很累警察的时间，因为辖区内设置了多个临时烟花燃放点，沈玉斌要带着另一名值班警察在几个燃放点之间不停地进行巡逻，以确保大家的安全，避免发生事故。 好不容易熬过了零点，几个燃放点稍稍平息了一点，沈玉斌才可以松一口气，稍稍休息一下。 一休息，他就拿起了手机，打开了微信，看看几个群里有没有红包可抢。 可他刚抢了几个小红包，就看到了边学智在黑米宠物之家客户群里艾特米粒的信息。 要知道，沈玉斌早已是老黑的忠实粉丝，并且早就潜入了这个客户群。 糟了，黑米宠物之家出事了！ 他第一时间就叫另一名警察立即驱车前往现场。 他出动时，连丽景花园小区物业都还没来得及报警。 反应最慢的反而是米粒跟杨牧。 因为每天都要早起，因此米粒很少熬夜，最晚也是在十点多十一点左右睡觉。 就算是大年夜也是如此。 因此，当边学智在群里艾特她时，她早已进入了梦乡。 至于杨牧，他此时并没有睡觉。 但作为另一个苦逼职业，此时他正努力地在码字，根本就没有看手机，自然也就不知道微信群里的动静。 他们有反应，还是因为物业的联络电话把熟睡的米粒给惊醒，然后米粒砰砰砰地敲起了小书房的门。 等米粒和杨牧出门，离事发已经过去七八分钟了。 现在最苦逼的当然要数裴三。 从黑米宠物之家溜出来后，为了避免被发现，他第一时间就躲入了绿化带旁边的灌木丛内。 大晚上的，被修剪得整整齐齐、足有近米高的灌木丛，让他藏身一阵子不被发现是没问题的。 可让他纳闷的是，保安为什么来这么快？ 几分钟之后，他又再次纳闷，警车为什么反应这么快？ 他真的有点想不通。 对于裴三来说，偷鸡摸狗的事他可没少干。 在以往的犯案过程中，碰上险情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但不管是保安，还是警察，反应都比这次要慢很多，因此他都有足够从容的时间来脱身。 这次可能有点不妙！ 裴三已经意识到了这点，心里开始不安。 他的不安是对的。 这时，现场保安的对讲机又响了起来：“各单位注意，嫌疑人很可能是一名骑摩托车、戴头盔、穿深色夹克的男子，在事发前几分钟，该男子和摩托车就消失在中心商业街的两个路口之间，请大家仔细查找该男子和摩托车的下落。” 大晚上的，对讲机的声音传得很远，连裴三都听得一清二楚。 裴三傻眼了。 糟糕了！ 摩托车马上就会被发现了！ 这下损失大了！ 最严重的是，这次脱身似乎有点难了！ 如果保安采用地毯式搜索，自己迟早会被发现。 裴三开始惶恐。 但他马上又看到了一丝脱身的希望。 他发现，虽然保安在增援，警察也来了，但附近一些居民也闻讯过来开始看热闹，现场开始嘈杂、混乱起来。 也许，可以冒充住户脱身！ 裴三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立即就摘下了头盔藏了起来。 然后又脱下了夹克，换了一面，再重新穿了上去。 嘿嘿，好在我早有准备，今天穿的可是双面夹克，现在夹克变成米黄色的了，你们还能认出我不成？ 裴三露出了一丝得意。 他准备寻找机会，混进看热闹的人群，然后趁机脱身。 第274章 我靠，警犬！ 沈玉斌现在又有点头疼。 从保护完好的案发现场来看，毫无疑问，黑米宠物之家确实遭遇了偷盗事件。 但沈玉斌想不通的是，小偷为啥要选择一家里面养了不少狗的宠物店为目标呢？ 还有，偷盗就偷盗，为啥要砸东西呢？ 据最先发现动静的边学智反应，他是先听到狗叫示警，然后又听到狗狂叫，再听到砸东西的动响。 这么说来，窃贼是在受到惊慌后才开始砸东西的。 可窃贼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既然受惊慌了，不是应该立即跑吗？ 为啥还要浪费时间来砸东西？ 很多疑点让沈玉斌百思不得其解。 而最大的问题在于，窃贼已不见踪影。 这大晚上的，窃贼一旦跑出了店外，并找个地方藏匿起来，确实很难发现。 看来，这又要成为一桩难以侦破的疑案了，沈玉斌已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 但他还是不想放弃，吩咐小区的保安四处搜寻。 两分钟之后，可疑人物所骑的那台无牌摩托车最先被找到了，就停在离黑米宠物之家不远处的街边。 可沈玉斌还是高兴不起来。 因为嫌疑犯还是不见踪影。 现场的人开始多了起来。 有的是附近的居民，有的是闻讯赶过来的黑米宠物之家的客户。 大过年的，很多人都还没睡，现在都赶过来看热闹了。 这对案件的侦破相当不利！ 因为人一多，窃贼很可能就会趁乱开溜。 但沈玉斌对于这种情况毫无办法，他只能吩咐保安多留意符合监控中可疑人特征的人。 又过了几分钟，沈玉斌看到，米粒这才匆匆带着老黑赶了过来。 “小米，抱歉，小偷没抓到，你赶紧先清点一下店里的损失。” 沈玉斌真的有些歉意。 如果是别的商界，他可以公事公办，不带任何个人情绪。 可是他现在既是老黑的粉丝，又惦记着想让米粒帮他训警犬，因此自然要对黑米宠物之家更亲近一些。 因此，他稍稍花了那么一两分钟，把所了解的案发经过及疑点给米粒简单讲述了一遍。 米粒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 她没想到，大过年的，店里竟然会遭遇窃贼。 要不是边学智发现得早，她还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财物的损失就算了，万一要是寄养的那些狗出了问题，那就麻烦大了，那可不是单纯可以用钱财来解决的。 看着狼藉的店内，她有点六神无主，木然地问了一句：“老黑，怎么办？” 杨牧现在也很生气。 大过年的，有人非得给他找不痛快，这真的很让狗生气！ 不过他现在还是比较冷静的。 他也像沈玉斌一样，窃贼为啥要选择黑米宠物之家为目标？为啥还要摔东西？ 按理说，宠物店真的不是小偷光顾的最佳目标，因为店里除了狗之外，并无其它太过于贵重的东西。 至于电脑之类的，并不是太便于携带的东西。 还有，狗狗们一狂叫，小偷为啥不赶紧跑，还偏偏要摔东西？ 是单纯为了发泄吗？ 他一时有点想不明白。 不过这暂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先把小偷给抓·住。 他的思路很快就清晰了。 你以为你跑了就没事了？ 别忘了，我现在是一只狗！ 而且，店内现场表现得很好，案发时间过去又还没多久，你的摩托车也被发现了，应该跑不远！ 你死定了！ 杨牧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沈玉斌对抓·住小偷没信心，但杨牧却不这么认为。 别忘了，他现在是一条狗。 狗最有优势的是什么？ 是它的嗅觉！ 他立即跑进了店里，在前台附近嗅了起来。 一股浓烈的汗臭味，夹杂着火药味扑鼻而来。 这家伙很多天没洗澡了！ 还有，他可能去过烟花鞭炮燃放点，身上落了很多火药灰！ 杨牧大喜。 他循着这股味道往店外奔去。 沈玉斌好奇地跟了上去。 杨牧很快就找到了绿化带旁边的灌木丛里，在那里，他发现了一个藏好的摩托车头盔，以及一个工具包。 很可惜，小偷并不在。 不过这下更好了。 有了摩托车头盔在，那人的味道更明显！ 你跑不掉了！ 他在摩托车群里嗅了一下，然后继续循着味道找了出去。 又转了一圈，他发现，味道竟然转向了看热闹的人群。 这小偷竟然这么大胆？ 他还在看热闹？ 难道案犯都有这种事后看热闹的心理？ 这次，你很不幸了！ 他向着围观的人群走去。 一开始，裴三还没反应过来。 当那条狗来到店里，又走出门时，他还以为那只是店主自养的一条普通狗。 也正如杨牧所预料到的那样，案犯确实有事后看热闹的心理。 当裴三藏好头盔和工具包、将衣服换了个面后，他猫着腰，顺着灌木丛走到了一栋楼后，趁人没注意，若无其事地从楼后走了出来，开始扮成看热闹的看客，又一次走向了案发现场。 他原本是想立即走人的。 可他觉得，如果一个人大半夜走在小区内的话，实在是有点太突兀，那样反而容易被人发现。 那就还不如回现场看热闹，看看那些无能的警察和保安白折腾，然后等事情平息了，人群开始散了，再找个地下车库之类的地方藏匿起来，明天白天再大摇大摆地走出小区。 唉，只可惜了那台摩托车。 好在那也是偷来的，大不了再去偷一台就是了！ 在看热闹时，他还这么想着。 可是，当那条狗找到灌木丛，发现了他的头盔和工具包后，他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 我靠，警犬！ 这竟然是一条警犬！ 他立即就想到了这一点。 他开始颤抖起来。 他知道，像他这样的盗窃犯，在案发后不久时，怕的并不是警察，而是嗅觉非常灵敏的警犬。 有警犬存在，他们将无所遁形。 裴三万万没想到，在花城市郊的这个小区，竟然也有警犬的存在。 悔之晚矣。 他现在很想跑。 可是，一方面他已浑身在发抖，没啥跑的力气，另一方面，周围那么多保安，能跑掉吗？ 他只能期待，他的气息能被看热闹的人群掩盖，那条警犬发现不了他。 这可能吗？ 第275章 剑指辛有良 “是他，就是他！” 当杨牧把裴三从人群中找出来时，保安立即就把他给围住了，然后把他的衣领一翻，立即就发现了衣服的问题。 跟监控录像中的衣服一对比，再加上之前藏匿的头盔和工具包，裴三的疑犯身份立即就被确认。 裴三的心立即就凉了。 他知道这事的严重性。 作为一个现代化的混混，因为经常游走在法律边缘，裴三也是懂一点法律常识了的。 尤其是跟他日常行为相关的。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75条规定，故意毁坏公私财物，数额较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判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 故意毁坏公私财物，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判处3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 另外，故意毁坏他人财物构成犯罪的，也还要承担民事赔偿责任。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36条第1款的规定，由于犯罪行为而使被害人遭受经济损失的，对犯罪分子除了依法给予刑事处罚外.并应当根据情况，判处赔偿经济损失。 据裴三自己了解，破坏公私财物的量刑标准，好像是5000元。 心如死灰之下，他现在就在拼命想一个问题：我损坏的财物够5000了吗？ 还有，如果我只承认偷盗，损坏只是惊慌失措时的意外，并不承认故意这一点，处罚会不会轻点？ 在现有的情况下，他不再对脱身抱有任何幻想，而是在努力思考被抓后的对策。 这次肯定是栽了。 可是，就算是栽了，那也不能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吧！ 很快，他就打定了主意，那就是坚决只承认自己是来偷东西的，店内的东西也只是失手摔碎的，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是特意来打砸的！ 这在判罚上有很大区别！ 沈玉斌倒没想这么多。 他是依法办事的，对于本次事件，最重要的是先抓到罪犯，然后再确定事主的损失，审讯那是后期的事，至于起诉和判罚，更是检察院和法院的事。 因此，裴三被抓到后，他简单讯问了一下，没法获得太多有价值的内容之后，他又把重点放到了另一件事上，那就是核实店里的损失。 这一点也是很重要的。 罪案发生后，不管是刑事犯罪，还是附带的民事赔偿，事主的损失都会涉及到量刑和赔偿标准。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也让沈玉斌兴奋不已。 那就是老黑在刚才的表现。 简直比训练有素的警犬表现还优秀！ 要知道，就算是训练有素的警犬，在破案过程中，也需要训犬员的引导。 而在刚才的过程中，老黑完全是自主的，没有任何人的干涉，就顺利找到了案犯。 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沈玉斌在想，要不是有老黑在，今天这个案犯很可能就顺利逃脱了。 因此他想，我一定要拥有这样一条优秀的警犬！ 这样辖区内的破案率一定就会大幅度上升！ 他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他一边在跟米粒核对店内的损失，一边在套近乎：“小米，你啥时候帮我训一条警犬出来啊？” 米粒：“……” 我哪会训警犬？ 换做是之前，她肯定会立即拒绝。 可现在知道了老黑就是杨牧，话就没说那么死了。 “这事等过完年再说。” 之所以不说这么死，一是看着沈玉斌为人的份上，二来，沈玉斌是辖区内派出所的领导，自己一个开店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求他帮忙。 沈玉斌大喜。 杨牧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事上。 他在望着墙壁上的几条刮痕发呆。 这小偷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没这几条刮痕，他也许会接受小偷错手损坏电脑等物件的解释。 可这几条刮痕却让他否认了这一想法。 这绝对不是单纯的盗窃！ 很有可能是报复！ 可是，黑米宠物之家才开这么久，又从没和人发生过纠纷，何来的报复？ 莫非是生意太好引起同行的妒忌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 可他很快就想到了另一件事。 黑米宠物之家并不是没和人发生过纠纷。 上次结算店铺的顶手费时，就跟辛有良发生过严重的纠纷，并且辛有良事后还在找人报复，而那通电话却被他无意中听到了。 是他！ 杨牧立即就意识到了这种可能性。 他又怒了。 既然敢对自己下手，那就得付出代价，别想摘身事外！ 趁沈玉斌正在跟米粒核对店里的损失，他又闪身进入了储藏室，然后把门反锁。 “提醒沈玉斌，这事很可能是辛有良指示的，上次他就扬言要找人报复，被我听到了。” 因时间紧急，他来不及把过程说得太具体。 不过这已经够了。 他一进储藏室，就已经引起了米粒的注意，并时刻留意着手机的动静。 他们的配合已经达到了心有灵犀的地步。 看了微信后，米粒不动声色地说了起来。 “对了，沈所长，有一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说吧。” “这家店原来的店主辛有良你还记得吧？就上次在这里闹事的那个。” “嗯，我记得。上次也是我处理的，我已经警告过他了的。难道你怀疑这事是他指使的？” 沈玉斌立即就领会了米粒的意思。 “我很难不这么怀疑。要知道，黑米宠物之家除了他以为，没有和其他人发生过冲突。而我听说，上次他还扬言要报复。” “还有，你看，这小偷如果只是为了偷东西的话，为啥要摔东西？为啥要划墙壁？” 米粒指了指墙上很是有点突兀的划痕。 这话引起了沈玉斌的深思。 他不得不承认，米粒的话很有道理。 这些也一直是他疑惑不解的问题。 现在经米粒提醒，他也开始考虑这种可能性。 这么一解释，那些疑点确实可以解释得通了。 这不是单纯的盗窃，而是有人指使的报复！ 届时审讯也不能单纯从盗窃的角度去审，而是要转向破坏公私财物罪！ 他开始深思：审讯时，该采用什么样的技巧，把辛有良给牵出来呢？ 这是他下一步的重点。 第276章 恶有恶报 损失很快就算出来了。 一台电脑，加上显示器，估价近5000，一台视频监控控制器，估价2000多，划花的墙壁重新刷，怎么也得估上两三千，如此一来，上万的损失就算出来了。 当然，这里面肯定有一定的水分存在，比如说电脑的折旧就没算。 可谁在意呢？ 严格说来，店里的损失还不止这一点。 比如说，因为电脑和监控器都给摔坏了，如此一来，黑米宠物之家的24小时远程监控就断了，在这大过年的，想找人来修都不可能。 为此，米粒还需要向客户们解释一番。 尤其是那些过年寄养的客户，出了这样的事，很多人在老家过年都不放心。 米粒更为担心的是电脑里面的治疗。 要知道，宠物店的客户资料，以及幼犬的成长记录，都存放在这电脑里，若是连硬盘都摔坏了，那就有点麻烦。 还有，被划花的墙壁也得找人来刷，否则看起来很是影响形象。 可那也是过完春节后的事，到时肯定又会对店里的生意造成一定的影响。 在过年这几天，想找人刷也找不到人。 “小米，放心，只要这事真跟辛有良有关系，我一定帮你审出来。对了，按照店里的损失，一旦证据确凿，辛有良跟这个裴三不仅得赔偿你们的民事损失，还会面临起码一到三年的牢狱之灾。” 沈玉斌的话让米粒稍稍心安了一点。 沈玉斌带着裴三撤了，他准备连夜突击审讯。 他一撤，人群逐渐消散。 李秀田和米成山凑了上来。 米粒一出门，他们也被惊动了。 可是在刚才的情况下，他们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叹气。 “小米饭，你说大过年的，怎么会发生这么闹心的事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秀田关心地问了起来。 这样的事，不管发生在谁身上，都会不痛快。 尤其是大过年的。 李秀田此时就在想，要是他们夫妻俩没过来，米粒需要一个人面对这种事的话，不知该有多无助。 她开始心疼起姑娘来。 米粒把她和辛有良之间的恩怨简单说了一遍。 李秀田生气了。 “你说这人怎么这么坏啊？你明明是帮了他，帮他解决了大问题，这人怎么恩将仇报？” 米成山也赞成地说：“人心不古！” 他又笑着说：“好在今天有老黑在，这才没让那小偷给跑掉。我说李老师，老黑那么厉害，小米饭对它好一点确实没错吧？” 他这是在拿头天下午李秀田说米粒对狗太好的事开玩笑。 大过年的，心情这么沉重不太好，米成山又发挥起了他和事佬的本色，用开玩笑的方式来帮大家放松心情。 李秀田非常难得地没有反驳。 不仅没反驳，她还说道：“老黑确实厉害，这样，明天我亲自下厨，给它做点好吃的。” 这话倒是让米成山意外。 要知道，李秀田一向是反对养狗的。 就算她现在已勉强同意米成山养汉子，但也别指望她会帮忙。 可现在，因为老黑的表现，竟然让李老师的态度有所改变。 实属难得！ 米粒也难得地笑了一下。 能让她妈对狗的态度有所改变，这也算是意外中的收获。 “走吧，回家睡觉吧。” “店里不先收拾一下？” “大半夜的，收拾啥啊？明天再说。” 米粒根本就没心情收拾，更不想半夜三更来继续折腾她父母。 米粒这边暂时算是消停了，沈玉斌那边却没得休息。 一回到派出所，他就把裴三押进了审讯室，亲自上阵开始刨根问底。 裴三这边真是有点死硬。 他还是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去偷东西的，摔坏东西只是无意。 如果没有米粒透底，那这事还真有可能被他糊弄过去了。 可现在不一样，沈玉斌心里有数了。 “那么，你划墙壁的事怎么解释？” 非常关键的一个问题。 “我随手画的。” 裴三还想抵赖。 “是吗？别忘了，店里可是有实时监控的，电脑虽然被你摔了，但硬盘数据是可用恢复的！到时监控录像一调出来，你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裴三开始沉默不语。 这确实是个问题。 这个常识有点超出他的认真范围。 如果面前这位警察说的是真的，那他砸电脑、划墙壁的事，很快就能看出，这是有意的。 怎么办？ 裴三又重新思考对策。 沈默却没给他机会。 “辛有良你认识吧？” 裴三惊愕地抬起了头。 他没想到，眼前这位警官会突然问出这么一个关键问题。 这让他一下就有点慌乱。 一看到裴三的反应，沈玉斌心里有数了。 他决定趁热打铁。 “店主已经说了，这是辛有良的报复行为。辛有良上次在店里闹事的事，就是我亲手处理的，我认为店主的说法很有道理，因此已经派人去传唤辛有良。” “你要清楚一点，如果辛有良交代了的话，你就很被动了！” 裴三顿时更加慌了，他开始琢磨沈玉斌这话的用意。 不用他琢磨，沈玉斌直接开始解释。 “要知道，如果这事确属辛有良指使，那你们就是共同犯罪，辛有良甚至是主谋。你现在不主动交代的话，就意味着你放弃了立功表现，到时法院判起来，会对你进行重判的！” “原本不算太严重的一件事，因为你的拒不交代，你很可能面临三年有期徒刑的判罚！” 沈玉斌说得稍稍有点严重，但逻辑是没错的。 裴三一下就被击溃了。 明明是辛有良主谋，却要让他来承担严重后果，这样的亏他不吃。 “确实是辛老板指示的！他说卖店时，吃了那女老板的大亏，他不甘心，花钱让我来帮他砸店出气……” 他开始爆豆子一般，把他所知的事全部爆了出来，也包括犯案的经过。 沈玉斌笑了。 “诈”也是审讯过程中最为常用的一种技巧。 很显然，这种技巧在本案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既然裴三已交代，那就好办了。 立即出警去抓辛有良！ 刚过完年的辛有良，此时正在美梦之中。 他万万没想到，新的一年里，从大年初一开始，他就将在牢狱中度过。 恶有恶报。 这是这次报得实在是太快了一点。 第277章 艰巨的任务 对于米粒来说，店里的收拾不是难题，毕竟被摔的东西有限，稍稍收拾一下就不受影响。 难题是电脑和监控系统。 尽管经过解释后，绝大部分客户对于实时监控的突然中断表示理解，可米粒还是察觉到，有部分客户对此表示不满。 那她能怎么办呢？ 现在还是大年初一，他打电话给监控安装公司，对方表示现在过年放假了，最快也要年初八后才能过来弄。 对此，米粒很无奈。 可这一问题却被沈玉斌轻松解决了。 “这事涉及一桩重大刑事案件的调查取证，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都必须赶紧过来恢复监控系统。” 他一个电话过去，监控安装公司的负责人就乖乖地亲自过来了，带着一台监控控制器和一台备用电脑。 没办法，他还要在沈玉斌的辖区内做生意，而监控业务和公安局是有很大关联的，沈玉斌他真的得罪不起。 在这件事上，沈玉斌确实有调查取证的需要，但很大程度上，他是顺便帮了米粒一把，稍稍有点以权谋私的嫌疑。 不过这影响不大。 事情搞定后，沈玉斌开始表功。 “小米，你看，辛有良我已经帮你审出来了，他已经被抓了，现在实时监控和电脑的事我也帮你搞定了，你看警犬训练的事……” 这家伙真的很执着。 这下连米粒都不好意思过分推脱了。 “我尽量试试吧，但警犬我真没训练过，只能摸索着来。” “我要求也不高，能有老黑一半厉害就可以了。” 米粒：“……” 这要求还不高？ 能有杨牧一半厉害的警犬，这世上能找到吗？ 可这话能对沈玉斌说吗？ “我尽量吧，先帮你物色一条合适的犬再说，不过本钱得你自己掏。” 米粒又答应了下来。 反正这事她只负责答应，至于问题的解决，让杨牧去头疼就好了。 至于物色合适的训练犬这事，还是让杨牧自己去兄弟狗场挑选比较靠谱。 沈玉斌大喜：“放心，狗的钱我给，训练费我也付。不过小米你可别收太贵，太贵了我可付不起。” 对他来说，只要能拥有一条属于自己的警犬，让他干啥都行，他也没想过去占米粒的便宜。 这个执着的家伙好不容易给打发走了。 米粒答应得倒是轻松，可杨牧却头疼了。 “小姐姐，警犬训练这事，我也没有头绪啊！” “还有，等过完春节这头几天，敏捷运动联盟的那些集训犬又要来了，咱们哪有时间啊？” 杨牧忍不住抱怨了两句。 “我不管，反正我答应的时候你也在场，你没表示反对，那就说明你同意了，这事你得搞定。” 杨牧：“……” 好吧，小姐姐任性时，还是不要跟她讲道理为妙。 既然答应了，那就干活吧！ 好在过年这几天还算轻松，杨牧还有大把时间来研究。 对他而言，如果知道警犬的训练科目，那训练的事对他来说确实没难度。 可问题是，他真的对警犬训练科目不熟啊！ 好在现在是信息时代。 就算是关于警犬的训练，杨牧也能从网上找到一些零散的信息和训练视频，稍加整理后，应该就能弄一个大致的方案出来。 费了一番功夫后，杨牧的概念逐渐清晰了。 警犬，作为警察机关执行任务的一种特殊工具，按其用途，可以分为追踪犬、搜捕犬、鉴别犬、搜爆犬、搜毒犬、护卫犬、巡逻犬、救护犬、消防犬、防暴犬等适用于不同用途的专项警犬。 而按照沈玉斌的需求，他看重的应该是追踪、搜捕、防暴这几项。 从训练科目上来说，其实也是在基础训练上的延伸。 比如说，基本的坐立行走，障碍穿越、指令听从等，那是必须具备的。 除此之外，还应该加上拒食、藏匿、搜索、扑咬、护主、断绳救人、鉴别、追踪等专项训练。 这是一项庞大的工程。 杨牧细数了一下，一条警犬训练成型，需要训练的项目起码有几十项。 这比运动犬的训练可要繁琐多了。 难怪一条合格的警犬，光是内部的训练成本就得好几万，而一条训练后的优秀警犬，价值上十万甚至近百万，这是有道理的。 不管怎么样，既然米粒已经答应沈玉斌了，那再繁琐也得干啊！ 杨牧开始考虑训练犬种的问题。 警犬的选择其实是一件有技术含量的事。 适合用来做警犬的犬种很多，国内最为常见的有德牧、昆明犬、拉布拉多犬、杜宾犬、罗纳威、比利时牧羊犬、史宾格犬等。 可是，根据警犬用途的不同，犬种的选择也有所区别。 比如说防暴犬，主要是用来处理暴力事件，因此，防暴犬主要会选取兴奋度高，凶猛性强，体型健壮的犬种，比如说罗威纳、德牧、昆明犬等。 又比如说追踪犬，主要是用来对气味进行识别，对行为人轨迹进行追踪。 因此，追踪犬会选择具备很好的体能、嗅觉、还有持久的兴奋性的犬种，比如说德牧、昆明犬等。 缉毒犬，需要犬只有非常灵敏的嗅觉和耐心，在这方面，拉布拉多、史宾格最擅长。 沈玉斌身为地方派出所的干警，他主要面临的是治安、盗抢等案件，因此他对警犬的需求，应该是追踪、搜捕，再附带一定的防暴能力。 因此，在一番选择和排除之后，杨牧把重点放到了德牧和昆明犬这两个犬种上面。 一想到德牧，他又犹豫了。 正如之前杨牧所了解的，曾经万能的德牧，经过刻意的选美繁殖之后，现在真的已经被毁了。 很早以前的德牧，是可以跟马犬比速度的，可现在，后胯已变形的它，连中华田园犬都不一定跑得过。 曾经的德牧，是可用跟藏獒比战斗力的，现在跟罗纳威斗都够呛。 因此，杨牧把重点放到了昆明犬上。 昆明犬，是中国公安部昆明警犬基地自行培育的犬种。 从1953年开始，中国就开始特殊犬种的选育，到了196·4年，第一代昆明犬培育成功，并在1991年荣获了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军队科技进步三等奖。 到2005年，成功培育出了非常稳定的的第七代昆明犬。 自此开始，作为中国唯一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军、警工作用犬，昆明犬开始广泛应用于国内军警犬培训中，成为了一种非常出色的特种用途工作犬。 这是一种杨牧很感兴趣的犬种。 他现在需要确定的，就是陈二发的兄弟狗场是否有昆明犬，否则又要另外物色了。 杨牧所训练的第一条警犬，他想尽量追求完美。 第278章 陈二发的宝贝 ?+??=|9???]??????''t????1\7?q~?p?;?tl??t?p?,?&o?????方法大致成型了，心仪的训练犬种也有了，但要想将它付诸实践，杨牧还有事情要做，那就是将整个过程弄成可执行的成型训练方案。 没办法，这事还是需要由米粒来配合。 一拿到方案，米粒又兴奋了。 她拿着方案跟李秀田去炫耀：“妈，看到没？我家杨牧厉害吧！他连警犬都知道怎么训练。” 为了巩固杨牧在李秀田心中的地位，为了避免再次节外生枝，米粒现在时刻不忘为杨牧说好话。 李秀田却怜爱地说：“你这丫头，这大过年的，你还在折腾这事，一天都没休息，你就不觉得累吗？” 对于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李秀田一直看在眼里。 她嘴里虽然经常不饶人，但却是很心疼的。 “没事，店里现在的生意刚起步，忙一点没什么，等以后生意稳定了，杨牧回来了，我就让他带着我去环游世界，天天疯玩。” “李老师，你要表现好点哦！说不定杨牧看在你表现好的份上，也带你出国旅游一番。” 李秀田被逗乐了。 养儿养女图的就是孝顺二字。 自己的这个女儿，虽然看起来跟她爸更亲，也虽然经常跟她斗嘴，但李秀田却知道，米粒向来就是一个懂事、孝顺的孩子。 为此，她颇感欣慰。 同时，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她也已经意识到，女儿真的已经长大了，很多事都有了自己的主见，大部分的事情，也懂得如何去处理。 既然如此，那她的事情为啥还要去多加干涉呢？ “好吧，你的杨牧很厉害、很优秀，妈保证不再干涉你，这下你满意了吧！” 米粒偷偷松了一口气。 对于自己和杨牧的事，因为杨牧现在的问题，她一直有点忐忑，可主意一定，她就决心坚定地往下走。 可她最担心的就是杨牧本体昏迷不醒的事被她妈知道，然后又节外生枝…… 现在她稍微放心了一点。 只要李秀田不多事，那杨牧的事应该没那么容易暴露。 “走吧，今天我带你们去兄弟狗场玩玩。” 米粒发起了新的提议。 带父母去狗场游玩，这也许是最为特别的休闲方式了。 可没办法，既然答应了沈玉斌，那就得尽快开始警犬的训练任务。 在这方面，米粒和杨牧是一致的。 因此，她现在要去兄弟狗场看狗。 大过年的，比米粒更苦逼的是陈二发。 换做是平时，他还有员工帮他打理狗场，可一到过年，大部分员工都放假回家过节了，最后只剩下他自己，以及另外一名自愿留下来值班的员工。 狗场内那么多种犬，以及还有部分没出手的幼犬，这有得他忙的了，基本上天天都脱不了身。 连回家吃个饭都像是打仗一样。 在接到米粒的电话后，陈二狗是有些不情愿的。 原因在于，昆明犬他这里确实有，但不是幼犬，而是准种犬。 这是陈二发花了大价钱想办法弄过来的。 在早些年，昆明犬还是名声不显的。 一直到93年，一条名叫“小虎”的昆明母犬，首次代表我国参加国际警犬锦标赛，它以世界历史上惟一的狼种犬和母犬的特殊身份，在德国的比赛中取得了异常优异的好成绩，打破了20世纪德国牧羊犬在世界独占鳌头的局面。 中国第一头警犬冲出国门，实现了“零”的突破。 自此，昆明犬声名初显。 在之后的数年中，昆明犬又多次参加警犬大赛。 在竞技场上，昆明犬以强·健的体魄、持久的耐力和高超的技艺，屡屡技压群雄，总体实力压过了曾为军警犬王者的德牧。 慢慢地，国内的军警犬选择逐渐由昆明犬取代了德牧。 但作为一种国内自行培育的犬种，昆明犬的数量是极其有限的，并且它还在不停的进行良性繁殖试验。 一直到2005年，相对更为稳定的第七代昆明犬才在公安部昆明警犬基地面世。 因此，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品种纯正的昆明犬，一直被当成了军需品，专门用来训练军犬警犬，民间很少能见到。 直到今年来，已开始大量繁殖的昆明犬，才有少量流向民间。 作为爱犬之人，陈二发自然对昆明犬动心。 他花了大价钱，才好不容易托人从云南，购进了一公两母三只狼青系的昆明犬，准备用来当成种犬，在兄弟狗场进行繁殖。 三只犬一到兄弟狗场，陈二发就把它们当成了宝贝，单独养了起来，谁也不给碰。 现在养了差不多半年，这三只犬也才七个多月大，还没到繁殖期。 说实在的，陈二发真不想给米粒看，他怕她打这几条狗的主意。 可是现在双方都这么熟了，再加上米粒还要帮他训练运动犬，陈二发实在是没法拒绝，于是答应让她看一眼。 可米粒却是想打主意的。 七个多月大的昆明犬，正是开始训练的最佳时期。 “二发哥，这就是昆明犬中的狼青系啊？长得真帅！” 一见到这三条狗，米粒就喜欢上了。 作为中国自行培育的、现今唯一具有独立知识产权的工作犬犬种，昆明犬一共有三个成熟的品系，分别是黑背品系、狼青品系和草黄品系。 这是根据外貌特征来分的。 可实际上，这三个品系的狗，在个性特征上也稍有区别。 黑背的特点是兴奋性强、性情凶猛，好动、好斗，主动攻击性特别强，扑咬能力出众，因此通常用来训练警戒犬、护卫犬、防暴犬等。 而草黄品系的狗，个头虽然要小一点，但兴奋性持久、运动能力强，具备很强的追踪能力，因此常用来训练追踪犬、搜捕犬、缉毒犬等。 至于狼青，则介于二者之间。 它沉着活泼、依恋性很强，兴奋与抑制较易达到平衡，在鉴别、追踪、扑咬等方面非常优秀，工作能力较全面，因此用途也最为广泛。 而在杨牧所提供的训练方案中，首选的就是昆明犬中的狼青品系。 而狼青看起来真的也挺帅。 它个头适中，毛色为很耐看狼青色，它头部和脸面不大，但鼻梁很长，然后两只竖起来的长耳看起来非常机警。再加上它结实的肌肉、修长的身材，真的特别帅。 米粒觉得，比帅气，狼青绝不会输给哈士奇。 “二发哥，咱们商量一下呗……” “想都别想！” 米粒刚想开口打主意，就立即被陈二发打断了。 第279章 两全之策 “小米，我对你可够意思啊！你可别不厚道，我这三条昆明犬，可是我花大价钱请过来的种犬，你要打主意的话，别怪我跟你翻脸啊！” 陈二发又郑重警告了一番。 可以听得出来，这三条犬确实是他的宝贝。 米粒忍不住乐了。 对于狗痴，没法用常理来跟他论。 米粒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 “二发哥，要不我拿老黑来跟你换？” 陈二发的眼神立即就亮了：“你说真的？你真要是拿老黑来换，我三条都换给你！你还有什么条件，任你开！” 米粒更加乐了。 看来，在陈二发的眼里，这三条昆明犬再宝贝，那也是有限度的。 她毫不留情地打击道：“你想得美！就算拿一百条昆明犬来，也换不走老黑。” 陈二发有点尴尬。 他知道米粒是在逗他玩，可问题是他对老黑的欲望太强烈了，怎么也控制不住。 他辩解道：“你可别小看这三条昆明狼青，这绝对是第七代以后的正宗，不像市面上卖的那些昆明狼青，大部分都是用北方狼青假冒的，或者是杂交的。” 在中国，还有一种分布广泛的狼种犬，那就是中华狼青。 事实上，昆明狼青就含有狼青犬的血统。 但两者相比，还是有很大区别。 一是狼青犬的体型更大，毛色也更显青灰色，而昆明狼青的毛色偏黄。 从战斗能力方面来比，狼青犬要更猛更凶悍。 但在可训练性、军警用途方面，昆明狼青要强出一大截。 而从价格上来比，特别稀少的纯种昆明狼青自然要比狼青犬高出一大截。 因此，市面上经常有狗贩子，用狼青犬来冒充昆明狼青出售。 为了达到目的，米粒继续刺激。 “那有什么用？你这三条狗如果不经训练，就是很普通的狗，连普通的狼青犬都比不上，哪像我家老黑，刚刚又立了大功，比警犬还厉害。” 陈二发又被镇住了。 他的好奇心也立即被勾起来了。 “什么情况？” “你还不知道吧？大年三十晚上，有小偷去宠物店偷东西搞破坏，连警察来了都破不了案，结果还是老黑出马，一下子就把小偷揪了出来……” 米粒讲述起了事情的经过。 “这么厉害？” 陈二发的眼神立即又放光了。 他认真地看向了老黑，露出了垂涎的表情。 “想都别想，老黑是非卖品！” 这是明显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陈二发倒不生气，他弱弱地说：“我只是想找老黑配种而已。” 米粒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老黑，二发哥要找你配种哦！你答不答应？” 她现在笑得真的很没形象。 连一直在一边听着的李秀田都觉得，自家丫头今天好像是疯了。 此时的杨牧自然是一脸臭臭的。 他发现，小姐姐只要说到让他配种这事，就有点小兴奋，然后就会恶趣味发作。 小姐姐的内心一定是闷骚的！ 他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当然，这是好事，杨牧喜欢的就是这种类型，因为这意味着生活情趣。 他此时就在想，要不要找个机会把小姐姐这方面的技能挖掘一下？ 小黄文写手出身的他，要比污的话，他自认为未必会输。 不过现在不是时机。 此时他得配合米粒的恶趣味。 于是他呲牙咧嘴冲着陈二发汪了两声，以示抗议，接着又给出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陈二发立即又尴尬起来。 老黑不配合的话，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当然，这不会绝了他要让老黑配种的心，只是现在勉强没必要。 关键是要先找到一条足够优秀的母犬。 米粒乐过之后，又发话了：“二发哥，三条这么优秀的警用犬，被你这么圈养的话，真的会养废了啊！” “怎么可能养废？我这里空间这么大，每天都会给它们足够的运动量，又吃好的喝好的，它们的状态好得很！” 陈二发自然是不服的。 “怎么不废？这么优秀的警用犬，不接受警犬训练，不去破案立功，跟废犬有什么两样？” 陈二发一下就语塞。 尽管他是把这三条犬用来当做种犬的，可从狗狗本身的角度来说，越是优秀的工作犬，就越是应该在它该去的岗位上发挥价值。 “那能怎么办？我既不会警犬训练，又不是警察，难不成还把它们送出去不成？再说，我可是指望它们来繁殖更多优秀昆明犬的。” 磨了这么久，米粒终于看到曙光了。 “现在就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小米，你到底想干嘛？直接说吧！” 陈二发有点不耐烦了，但不再是那副没得商量的架势。 “帮我们破案的那个派出所副所长知道吧？他叫沈玉斌，他缠我很久了，想让我帮他训练一条出色的警犬，好帮他破案用。” 陈二发有些犹豫了。 “可是，我这是用来当做种犬用的啊！” 对于陈二发的难处，米粒早就有对策。 “那有什么关系？就算是用来做种犬，那也用不着天天配种，像这条小公犬，完全可以先当警犬，需要的时候配种就是了啊！”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如果是那两条母犬，因为要繁殖，陈二发绝对不会松口。 但这条公犬就不一样了。 就算两条母犬每年发情两次，总共也只需配四次种，让它去干警犬的话，完全不受影响。 “那所有权怎么办？” 陈二发已经完全松动了，但他又提出了一个新问题。 米粒早有对策。 “两个办法。一是让沈玉斌付钱给你，所有权归他，在你这边有配种需求时，他得无条件配合。二是所有权归你，你平时把狗借给他使用，训练费也由你们各出一半……” 话还没说完，陈二发立即就脱口而出：“我选第二种。” 对于陈二发来说，他并不差这点钱，因此他自然选择第二种，以把所有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此时的他还没意识到，他又一次被米粒说服了。 不过这是他心甘情愿的事。 如果他的犬能当上警犬，并有机会立功的话，说出去都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 接下来，就看沈玉斌的意见了。 第280章 好斗分子 沈玉斌根本就没得选择。 如果他不接受陈二发的方案，那就得他自己去找犬。 可是，国内还有昆明犬更好的警犬犬种吗？ 就算他身为警察，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想要从系统内要到一条纯种的昆明狼青，那也是基本不可能的事。 因此，在接到米粒的电话后，原本正在陪家人的他，立即就按捺不住了，驱车来到了兄弟狗场。 他一看到奔驰，立即就喜欢上了。 这么帅气的昆明狼青，带出去绝对帅呆了！ 这下，沈玉斌连条件都不谈了，陈二发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催促米粒，快训训奔驰试试看。 奔驰就是陈二发给那条昆明狼青小公犬所取的名字。 可能他也有取名困难综合症，这三条昆明犬，公的被他取名为奔驰，两条母的，则分别被命名为宝马和奥迪。 真是恶趣味。 “大奔，走，遛弯去。” 米粒直接给它换了个名字，拿着一条牵引绳，想给它套上，准备带它去大草地开始尝试性训练。 事实证明，狗被特殊照顾的话，其实未必是一件好事。 问题来了。 因为奔驰一直是被陈二发亲自照顾，很少接触其他人，因此它明显存在严重的社会化问题。 米粒稍一靠近，它就露出了警惕的神情，开始呲牙咧嘴。 这也证明了另外一个事实，那就是陈二发在养犬方面是一把好手，但在训犬方面却是渣渣。 此时还在幸灾乐祸：“小米，你行不行啊？要不要我先帮你把狗绳套上？” 米粒白了他一眼：“我就说吧，这三条狗再被你这样养的话，就真的养废了！这狗已存在严重的社会化问题知道吗？” 陈二发自然不服。 他立即反驳道：“既然是警犬，那不就得凶点吗？”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用米粒来解答。 “这可不行，警犬可以凶，但只能听指令对犯人凶，要是见到谁都凶的话，那我怎么带它出警啊？” 出面反驳的是沈玉斌。 陈二发立即就语塞了。 他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宠这三条狗，把它们给宠坏了？ 也许该平常心对待了！ 他又向米粒提了一个要求：“小米，你一条狗也是训，三条狗也是训，能不能把宝马和奥迪也一起训一下？” 米粒：“……” 这能一样吗？ 这是工作量翻三倍好吧！ 不过她觉得，有杨牧在的话，这应该不算问题。 于是她既没同意，也没反对，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老黑，上！” 对于奔驰的不配合，给她一点时间的话，她是有把握来解决的。 不过那样太费事，不如把麻烦甩给杨牧。 反正他现在是狗王！ 听到米粒这一句，陈二发和沈玉斌也开始屏气凝神，想看看老黑怎么搞定这事。 众所周知，训练有素的昆明犬是优秀的警犬，但未经训练的昆明犬，具有扑咬凶猛、主动防御强、警觉性高等特点，换句话说，就是好斗、凶残。 他们很想知道，身为狗王的老黑，能不能顺利搞定这只有社会化问题的昆明犬。 事实上，奔驰虽然还只有七个多月大，可因为喂养得很好，它的个头看起来以接近成年，肩高比老黑还要高一点，而且身强体壮，打架应该不差。 这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该杨牧出马了。 他还是习惯性开局：一丝威压放了出去。 出问题了！ 奔驰竟然不服。 面对杨牧的威压，它开始呲牙咧嘴，摆出了要攻击的架势。 这是杨牧的威压第三次失效。 第一次是在全犬种大赛时，他和优宠犬舍的那条金毛干了一架。 第二次是面对强哥家的金哥时，也不得已收拾了它一顿。 现在看来又是如此。 在狗的世界里，还是讲究强者为尊，不服就干！ 好狗！ 杨牧忍不住赞了一句。 奔驰的反应充分证明了，它具备不屈、坚韧的特质，这是一条优秀警犬必备的特性。 那就先干服它再说！ 杨牧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爪子拍了过去。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奔驰立即就有了反应。 它一个蹬地冲了出来，一口就咬向了杨牧的脖子。 “小米，老黑……” 陈二发的心都提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奔驰这么凶残，他开始为老黑担心，想提醒米粒小心。 可是他话音未落，就看到老黑轻轻一闪，就闪过了奔驰的扑咬，然后又顺势一爪拍到了奔驰的后腿上。 奔驰接着冲势，立即就被掀翻在地。 陈二发傻眼了。 狗狗真的是这么打架的吗？ 它们一见面不就是往死里掐，咬个你死我活的吗？ 为啥老黑还会摔跤的功夫？ 米粒又乐了。 她可不是第一次看杨牧跟狗打架。 她知道，杨牧连金哥那样的战斗狂都能轻松对付，更何况这样一条还没经验的未成年狗？ 她顺着陈二发的话笑着说道：“二发哥，你放心，老黑心里有数的，不会把大奔给弄坏的！” 陈二发：“……” 我刚才是在为老黑担心好吧！ 不过他发现，自己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战争还没结束。 奔驰虽然被掀翻在地，但并没有受伤。 它立即又翻爬了起来，再次向杨牧冲来，又张开了嘴巴。 哟，这家伙竟然不愿轻易服输？ 他瞧准机会，又是一爪子拍了过去，直接拍在了奔驰的头上。 奔驰头一歪，又咬空了。 它立即调整姿势，扭头想再咬。 可它发现，那条边牧早已一个跳跃闪到了一边，又和它拉开了一段距离。 那就再冲！ 奔驰真的不服。 可它发现，不管它怎么冲，那条边牧始终只用一招，那就是用爪子拍。 它连嘴都不肯用！ 这让奔驰很生气。 那就再来！ 奔驰一次次地冲了起来，然后又一次次的落空。 …… 杨牧有点烦了。 他发现，眼前这条昆明犬纯粹是一个好战分子，被折腾了这么久，竟然还不肯放弃。 坚韧是个好品质，但明知不敌，还不肯放弃，就是愚蠢，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得收拾！ 于是他又是一爪子，重重地冲奔驰抽了过去，再次把它掀翻在地。 不过这次他没有再闪了，而是紧跟着冲了上去，一口就咬住了它的脖子，并用身体死死地把它压在了身下。 “小米……” 陈二发再次惊叫起来。 第281章 完美的开始 奔驰终于感受到了死亡的窒息。 被杨牧压在身下的它，根本就没法借力，也没有伸展的空间，因此它只能徒劳地蹬着爪子，然后它感觉呼吸困难、肺部膨胀、心跳加速…… 要死了！ 对方真的太强大，自己不是对手！ 在感觉死亡即将到来时，奔驰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就在此时，它又突然发现，咬住自己脖子的嘴突然松开了，一大股新鲜空气立即又涌入了它的肺部。 接着，压着自己的身子也松开了。 奔驰顿时又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 可刚刚窒息的它，此时还是没力气动弹，它安静地躺在地上，开始大口呼吸。 好不容易，它感觉自己恢复了一点力气，立即就翻了个身，想爬起来。 这样躺在地上实在是太丢人了一点！ 可是它刚一动，一股威压立即就覆盖了过来。 是那条很厉害的狗！ 奔驰立即就趴在地上不动了。 这是狗狗表示臣服的方式之一。 没办法，在狗的世界里，就讲究强者为尊，既然干不过人家，就得服从。 起来吧！ 非常明确的意思从那条狗身上传达过来。 奔驰立即爬了起来，跑到了那条狗的身边，蹲坐了下来，露出了示好的表情。 这意味着，奔驰已经认那条狗当老大了。 但它并没有像其它狗一样，过分地去献媚。 虽然输了，但奔驰也还是有尊严的。 这时，它又看到那个女人拿着狗绳走了过来，想给它套绳子。 它不喜欢被束缚。 因此，它立即又开始呲牙咧嘴，想发出警告。 可是，它刚做样子，一丝威压又来了。 好吧，这个女人跟老大是一起的，我只能忍了。 就这样，奔驰被顺利地套上了颈圈，系上了牵引绳。 这一幕，把陈二发给看傻眼了。 他喃喃地说：“老黑真厉害，不愧是狗王，连奔驰这么凶的狗，都这么快就服了。” 米粒脸上又一次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这是在她意料中的事。 她心想，我家杨牧要是连这样一条未成年的狗都治不了，那还是杨牧吗？ 但她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因此她不再多话。 “大奔，跟我走，咱们去大草地玩。” 她抖了抖牵引绳，开始带着奔驰往大草地走。 奔驰原本还想反抗的，可杨牧一直呆在它身边，露出了警示的意味，于是它只好息了反抗的心。 接下来的过程相当顺利。 作为一条未经训练过的狗，奔驰的训练得从最基本的坐立行走开始。 尽管它还是有点不习惯牵引绳的束缚，但在杨牧的示范之下，它很快就弄明白了，这是在学本事。 而且，在学习的过程中，还有美味零食的奖励，这让它很快就变得开心起来。 事实证明，昆明犬确实是一种很好训练的狗。 它的记忆力特别好，也很有耐性，一旦对米粒产生了服从心里，再加上有杨牧的示范，很多动作基本上是一学就会，而且学了也很快就巩固下来。 这训练的效率，简直让在一边看着的陈二发和沈玉斌都惊掉了大牙。 这学得实在是太快了一点！ 米粒没有理会他们的惊讶，而是继续训练。 按照正常的训练程序，一条犬在训练半小时之后，就应该休息，否则狗狗很容易就产生训练疲劳，对训练产生抵抗情绪。 但在奔驰身上却不完全不存在这个问题。 经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它还是非常兴奋，既期待着新的指令，也期待米粒的奖励。 这正是昆明犬之所以能成为优秀警犬的重要特性之一，专注力和兴奋度特别持久。 不过米粒却暂时中止了训练。 她决定尝试解决另一个难题，那就是让沈玉斌来试训。 要知道，以后带着奔驰执行任务的可是沈玉斌，因此他也必须掌握全套训练指令，并且和它建立亲密的关系。 面对米粒的要求，沈玉斌有点迟疑：“小米，我行吗？我跟奔驰还不熟呢！” “为什么不行？” “不是说昆明犬对陌生环境、陌生人和陌生事物戒备特别强，很不容易接受陌生人的训练吗？” 米粒有点惊讶。 看来，这位沈所长也不是一无所知。 她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沈玉斌扬了扬手中的手机：“不懂，问度娘！” 米粒又乐了。 她一直觉得，从事警察这个职业的人，应该都是很严肃的。可现在看来，警察也是人，脱下警服后也是人，与常人无异。 “既然你知道，那以后有空就经常到宠物店来，给奔驰喂喂食，陪它玩一玩，建立一下感情。” 这是必须的。 沈玉斌要想顺利地掌控奔驰，带它去执行任务，建立信赖的人狗关系是必须的。 只是这样一来，黑米宠物之家可能又会多上一个免费的苦力。 “没问题。”沈玉斌痛快地答应了。 “那就先过来试试吧。” “你确定？我跟它真的还不熟哎，它会不会咬我？” 沈玉斌还是有些畏惧。 主要是之前奔驰的表现实在是太凶悍了一点。 他虽然渴望有一条优秀的警犬，但却不想被狗咬，咬了还得去打狂犬疫苗。 大过年的，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有老黑在，你怕什么！” 这是米粒最为得意的地方。 她发现，只要有杨牧在，只要是跟狗相关的，对别的训练师可能属于难以克服的难题，对她来说却不算事。 而且效率还特别高。 这是其他任何训练师都没法比的。 事实证明也是如此。 尽管奔驰对于沈玉斌的靠近还是有很强的防备心理，可在杨牧的安抚下，它很快就接受了他，然后在米粒的教导下，沈玉斌也顺利地开始了对奔驰的训练。 对此，沈玉斌开心不已。 这是一个完美的开局。 这意味着，他很快就能拥有一条非常出色的警犬。 他此时就在遐想，经过米粒的训练后，奔驰的能力能去到何种程度？ 能达到专家级的水准吗？ 两年多前，四川优先开始对警犬的能力进行分级，根据警犬的考核成绩、实战成绩等，将警犬分成了新手级、熟手级、专家级三个等级。 警犬级别越高，就越容易被指派高难度的任务。 如今，这一做法已逐渐被其它省份采纳，包括粤省也在开始进行尝试。 尽管奔驰不是系统内培训出来的一条业余警犬，但沈玉斌也还是希望，它能在实战中立功，然后能顺利转正。 这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陈二发现在也很兴奋。 奔驰的表现月佳，他也越有成就感。 要知道，奔驰的所有权是他的，一旦它真能成为一条出色的警犬，那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倍有面子的事情。 “小米，能教教我吗？” 他也起了正式学训狗之心。 第282章 老黑！是老黑！ 杨燕很快就要回来了。 作为宠物店的股权代表人之一，她虽然有点没心没肺，但也并不是完全不懂事。 当她听说米粒过两天要送她父母回家，便决定提前回来。 米成山夫妇原本是可用自己坐高铁回去的，可现在回程多了汉子，坐不了任何公用交通工具，就只能由米粒亲自开车送。 她也可以趁此机会回家住上一晚，顺便走走亲戚什么的。 对米粒来说，杨燕提起回来是好事，但也有一个小问题。 那就是她和杨牧的关系。 要知道，杨燕是并不知道她跟杨牧的真正关系的，可现在为了避免在父母面前露陷，米粒需要提前和杨燕统一口径。 这下杨燕有点不乐意了。 “米粒姐，你这样有点过分哎！明明是你跟莫大仙在勾搭，却拿我哥来当挡箭牌，这样对得起正躺在康复中心的我哥吗？这样对得起你的良心吗？我不干！” 杨燕开始翘尾巴。 “不干也得干！现在我住在你哥家里，睡的还是他的卧室，我不拿他当挡箭牌，这事怎么跟我爸妈解释？” 米粒振振有词。 这是一场关于女人之间的小战争。 杨燕其实并不是不情愿，她只是有点不爽米粒跟莫大仙的关系而已。 要知道，在她的认知里，米粒现在交往的对象，可是她曾经心动过的莫大仙。 后来者居上，换做谁也会有点想法。 可现在米粒这么一说，她就不再坚持不配合了。 但也不能太便宜米粒！ 她灵机一动，立即就有新主意了。 “要我配合也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等下次我爸妈过来花城，你也得扮演我哥的对象。” 话一出口，杨燕就非常得意。 她心想，可恶的莫大仙，叫你对我没感觉，叫你跟米粒姐勾搭！ 我虽然治不了你，但可以让我哥在名义上绿你一下！ 杨燕真的很为这个主意甚感得意。 可让她惊讶的是，米粒竟然一口答应：“好！” 这是什么情况？ 杨燕一下就有点纳闷了。 不过纳闷归纳闷，花城还是要尽快回的，她决定稍稍收拾一下，在第二天坐高铁回花城。 米粒松了一口气。 她甚至乐呵起来。 杨燕那傻丫头，还自以为阴谋得逞。 可你却不知道，我其实就是你哥的对象吧！ 既然如此，你这条件对我来说有什么难的？我本色演出就是了啊！ 不过，你竟然敢为难我，那等你哥醒来，当嫂子的得名正言顺地给你穿穿小鞋才行！ 米粒对杨燕起了整蛊之心。 这让她又有些得意。 原本来说，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按部就班地往下走，直到米粒送她父母回家。 可她刚挂了杨燕的电话，又来小意外了。 意外来自于陈二发。 在这几天，趁还有点时间，米粒时不时会带着父母去一下兄弟狗场，帮陈二发对宝马和奥迪进行基本训练。 米成山和汉子真的处出了感情，去哪里都会带上汉子。 这样一来，陈二发跟汉子也熟了。 他对汉子赞叹不已，直夸它是一条出色的哈士奇种犬，还埋怨米粒不该让米成山带它回老家，而是应该给他做种犬。 可是已经晚了。 意外就这么来了。 在这两天，兄弟狗场突然有一条母哈士奇发情了。 这是春天来了！ 陈二发大喜，立即就给米粒来电话：“趁汉子没回老家，你把它送过来一下，我配一下种。” 他的狗场其实并不缺哈士奇种犬。 但陈二发觉得，自己的那两条种犬，不管是外形还是体态，都比不上汉子。 再说，狗狗也需要尽量避免近亲繁殖，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多采用不同的种犬也是必要的。 因此，他立即打上了汉子的主意。 这对米粒来说不算事。 她甚至冲着汉子说：“汉子，你的春天来了，你终于要**了！” 小姐姐一旦污起来，真的非同一般。 于是，在把店里的事委托给米成山夫妇后，米粒又带着三条狗向兄弟狗场进发。 此行，她除了送汉子过去配种，还想利用那里的大场地，对奔驰进行进一步的训练。 在这些天，米粒对奔驰的训练一直没停止，并且进展非常快，很多基础训练的指令，奔驰都已顺利掌握。 按照杨牧提供的训练计划，奔驰在完成基本的坐立行走训练后，就要开始障碍穿越训练，这其中就包括匍匐前进、隐匿前行等，还包括借用敏捷器材的绝大部分训练等。 不过现在对米粒来说，重要的先不是训练，而是送汉子去配种。 按理说，配种属于少儿不宜的项目，她把汉子交给陈二发就可以了。 可她不干，硬说要去看配种是怎么配的。 杨牧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有点丢人啊！ 小姐姐确实不是一般的闷骚，此时她的污性又发作了。 好在陈二发不是那种心术不正的人，也不是那种污言秽语不断的人。他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牵着汉子往前走。 发情的母哈士奇，被关到了幼犬区这边一个单独的房间。 这是因为母犬在发情时，会分泌出一种特殊的气味，如果不把母犬和其它种犬隔离，就很容易引起公犬们的骚动。 这一点，从汉子进入房间后的表现就知道了。 它一闻到那股特殊的气味，就兴奋起来，拼命想往那条母犬身边凑，陈二发拉都拉不住。 至于那条母哈士奇，在看到两人两狗进房间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即向杨牧靠了过来，一个劲地向他示好，还把屁股怼了过来。 一股强烈的荷尔蒙气息传来。 杨牧顿时就傻眼了。 我靠！ 要跟你配种的是汉子好吧！ 怎么盯上我了？ 他很是有点生气，立即就用爪子狠狠地拍了那条母犬一下，同时发出了威压：滚开。 那条母犬吓得立即嗷嗷大叫，赶紧闪到了一边。 杨牧扭头就往外走。 不走不行了。 他虽然意愿上无法接受日狗，但在这种荷尔蒙气息的刺激下，身体却有了本能的反应。 再不走的话，会出事的！ 就在他转身时，脑海里却传来了一丝微弱的意识交流信息：“铲屎的，我还是处呢！” 杨牧又傻眼了。 老黑！是老黑！ 第283章 狗日的！ 杨牧现在是百感交集。 在上次出事后，他就曾与老黑的意识有过短暂的意识交流，之后老黑的意识就杳无音信，结果弄得他身陷老黑体内。 这么长时间过去，一直没能再见到老黑意识的踪影，弄得他还以为老黑已经魂飞魄散。 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大好消息。 他本能地意识到，只有老黑的意识回归本体，他才有可能脱困，回归本体。 这对他来说真的非常重要。 “老黑，你这蠢狗，死哪里去了？” 杨牧直接用意识对着老黑凶了起来。 这是他们之间一贯的交流方式。 在老黑还小的时候，不是一般的皮，很有破坏欲，当时杨牧就是这样收拾它，然后建立威信的。 杨牧一凶，老黑的意识立马就怂了：“主人，我还很虚弱，需要养神……” “养你妹，你不回来控制你的身体，我怎么办？” “我……真的还不行。” “那你现在怎么醒来了？” “我……想***……” 杨牧顿时又傻眼了。 这条色狗，平时怎么都没反应，现在碰上了发·情的母狗，却立即苏醒过来，这也太那个啥了吧！ 真是个狗·日的！ “想日狗？门都没有！想要日的话，你赶紧来控制你的身体，我就给你日，日十条都行！” 不得已，杨牧只好采取了诱·惑大·法。 “哦……那我继续养神去了……” 很可惜，这方法似乎并不管用。 接下来，不管杨牧怎么呼唤，老黑的意识都再也不见回应。 这狗·日的，又开始躲猫猫了！ 以前就是这样的，一旦老黑犯了错，杨牧想收拾它时，它要么就装可怜，要么就躲起来藏猫猫。 实在是太狡猾、太无耻了！ 你这狗·日的！ 你这狗·日的！ 你这狗·日的！ 这下气得杨牧立即汪汪大叫了起来。 这叫声太不正常了，弄得米粒都顾不上看汉子配种了，走过来问道：“老黑，怎么啦？你不会是想取代汉子来配种吧？” 小姐姐，你妹的！ 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来开玩笑！ 杨牧无比的郁闷，他冲米粒汪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奔上了大草地。 奔驰暂时就被拴在那里。 杨牧走了上去，用牙齿解开了奔驰的牵引绳。 奔驰，你个狗·日的，给我跑圈去！ 他开始折腾起奔驰来。 没办法，可恶的老黑又不见了踪影，他只能来找另一条狗出气。 奔驰真的很无辜。 它弄不明白老大为啥突然发脾气，可它不跑还不行，它稍微偷点懒，杨牧立即就会冲上来给它一爪子。 没多久，奔驰就被折腾得气喘吁吁。 杨牧这才冷静下来。 他开始认真考虑起刚才的事。 尽管老黑又再次消失，但确认了它还活着，这对杨牧来说总归是个好消息。 这意味着，他确实有希望回归本体。 可问题是，怎样让老黑重新回来控制它的身体呢？ 杨牧本能地觉得，当初事故发生时，灵魂的换体过程应该是可逆的，但前提应该是老黑重新控制自己的身体，然后他才有可能回归本体。 那怎样才能让老黑回归它的本体呢？ 虚弱，养神！ 他想起了老黑无意中提起的这两个词。 也许这才是解决办法。 可怎样才能更好地养神呢？ 杨牧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这是一个很玄的概念，杨牧一时找不到任何方法。 也许该去查找一些比较偏门的方法了！ “老黑，你到底怎么啦？” 米粒又走到了他的身边，开始关心地问了起来。 杨牧的一系列反常，让她意识到，一定发生了很特别的事，因此她不再拿他开玩笑了。 这事应该跟小姐姐商量一下。 杨牧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立即向车子跑去。 因为要训练，他的手机被搁在车里。 “刚才老黑回来了。” 一拿到手机，杨牧就立即给米粒发了这样一条信息。 “老黑？” 很显然，米粒一时被这句话弄糊涂了。 “真正的老黑，那条狗！”杨牧强调了一下。 “那……” 米粒立即就被这个消息弄蒙圈了。 百感交集之下，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老黑回来了！ 这一消息意味着，杨牧真的有希望回归本体。 这对她来说绝对也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这也正是她一直期待的事。 可是，这条狗还在拿着手机在给她发信息，那就意味着杨牧还在老黑的体内。 因此，她根本就不知该怎么接话。 “那个狗·日的，竟然说它还要养神，一下又没动静了。” 杨牧接着的一句，又让她的心凉了半截。 “那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等了，或者寻找帮它养神的办法。” 经过一番发泄之后，杨牧已经冷静下来，他的思维又变得清晰起来。 米粒沉默了片刻。 她稍微想了想，开始安抚杨牧。 “没事，我们可以等！这么久都熬过来了，再等等又算什么！不管怎么样，只要老黑还活着，就绝对是个好消息。” 杨牧忍不住心中一暖。 人在郁闷和烦躁时，需要的不是抱怨，而是鼓励和安抚。 在这方面，米粒做得非常好。 是的，好几个月都熬过来了，再熬一熬又有什么关系？ 再说，有小姐姐的理解和支持，再大的难关又算得了什么呢？ 杨牧一下就想通了。 当然，既然看到了希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就会朝这方面想办法。 只有回归本体，才能让自己和米粒的努力变得有意义。 “走吧，开始对奔驰开始训练吧，训完后回家。” 刚才饱受折磨的奔驰发现，黑老大一下又变了，又变得有耐心起来，开始带着它在各个器材之间疯狂地跑了起来，这让它玩得非常开心。 不过它有点不解。 黑老大跑这么疯狂·干嘛？ 它不是一向都喜欢偷懒的吗？ 而在米粒看来，杨牧之所以跑得这么疯狂，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碰上这样的变故，心情像是坐了过山车，确实需要稍稍发泄一下。 其实米粒也想错了。 杨牧之所以这么疯狂地折腾自己，是他觉得，要想要老黑快速养神，那就先得帮它保持一个强·健的体魄。 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他都打算在体能上再好好锻炼一下。 这是必须的，为了回归的希望，他必须得加倍努力。 第284章 养神术 因为老黑的昙花一现，杨牧和米粒的生活中又多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怎样帮杨牧养神。 一回来家，一人一狗就凑进了小书房，开始研究这个问题。 在这件事上，米粒似乎比杨牧还要积极。 一进小书房，她就霸占了电脑，开始在网上搜资料，寻找养神的方法。 “第一个方法，就是食补。” 米粒兴奋地说出了她所找到的第一个方法，然后开始在杨牧耳边唠叨。 “哇，原来猪脑可以养神补脑哎，老黑，你有口福了，一会我就去市场买猪脑，给你做猪脑大餐。” “哇，原来南瓜也是养神补脑神物哎，你看，上面写着，南瓜富含胡萝卜素p，维生素a的含量也胜过绿色蔬菜，而且富含维生素c、锌、钾和纤维素，中医认为，南瓜性味甘平，有清心醒脑的功效呢！” “吃鱼也可以哦，鱼类不仅含有大量的优质蛋白和丰富的钙，还含有不饱和脂肪酸，可分解胆固醇，使脑血管通畅。此外，鱼类中富含的dha也有助于大脑健康哦！你现在是狗，不怕鱼刺卡喉对不对？” “哇塞，养神补脑的食物原来这么多啊！你看，蓝莓、核桃、木耳、鸡蛋、牛肉、红枣……好多好多啊！不行，我得记下来，一样多买点回来，让你吃个够！” …… 杨牧已经预感到，因为米粒的认真，自己接下来可能真的有口福了。 但这也有可能会变成一种折腾。 如果米粒过于认真的话，她可能会给自己不停的塞吃的，说不定用不了多久，自己很可能会吃成一个大胖子。 还有，一条狗天天啃核桃、红枣、蓝莓什么的，被人看到了会不会很有违和感呢？ 可他知道，米粒这是在为他好，因此他不忍心去打断她的热情。 可接下来不打断不行了，那样会出狗命的！ 米粒又说道：“对了，还有牛奶，牛奶的钙有调节神经兴奋性的功用，可以凝神，你每天早晚必须得喝一大杯！” “小姐姐，你不知道大多数狗都不能喝牛奶吗？” 这是常识问题。 牛奶的成分为低蛋白质、低脂肪、高乳糖，而狗奶、羊奶却是高蛋白质、高脂肪、低乳糖。 狗狗天生就缺少分解乳糖的酶，因此大部分的狗狗一喝牛奶，就会出现腹泻等症状，乳糖在狗狗体内积累的时间长了，还很可能形成毒素，这会对狗狗造成致命的伤害。 因此，有经验的养狗人士，会选择给狗喝羊奶，或者是已经被乳酸菌彻底把乳糖分解了的酸奶。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有一小部分狗狗对于牛奶并不会出现不适的症状。 这个常识米粒当然懂。 因此她问了一句：“你也不能喝吗？” 当然不能。 在老黑还是小狗时，杨牧就给它喝过一次牛奶，结果上吐下泻，差点把它小命都给弄没了。 现在老黑虽然被杨牧的意识占据，但身体却还是原来的，因此牛奶是绝对不能喝的。 “好吧，那就换酸奶或者羊奶，每天早晚各一杯。” 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不许反对！” “反对无效。” 见杨牧又准备在手机上写字，米粒立即又霸气地制止了他。 杨牧：“……” 接下来的生活，会是幸福还是折磨呢？ 不管杨牧怎么想，米粒又开始了下一步。 “然后该研究养神术了，这个好像有点复杂呢！” “对了，你是写小说的，你说玄幻、修仙小说里面那些方法，比如什么移魂大·法、养神神术之类的，会不会靠谱呢？” 杨牧：“……” 那要是靠谱，那还有什么事是不靠谱的呢？ 他本能地觉得，好像让小姐姐来折腾这事，似乎也有些不靠谱。 她不会把我折腾成神经病吧？ 杨牧开始担心这个问题。 他的担心是对的。 米粒又有了新的发现。 “哇塞，这里有一篇道家的《元灵心经》，就是讲养神术的哎，你快来看看，我觉得挺靠谱的！” 杨牧凑过去一看，立即就看到了一段半文半白的话。 “人之灵气，得之于外，存之于内，在外为气，在内为精。精纳于心，存之日久，化之为情，七情遇三神（精、气、神），化之为灵性。精气相感，化之为神，在心为神、在骨为髓、得气血之助，上聚于脑，化之为志……” 哇塞，看起来确实挺玄妙的呢！ 可杨牧感觉，这样的文字怎么那么像玄幻小说里面写的呢？ 他赶紧又跑回沙发床，开始用手机发信息。 “小姐姐，你让我连这个，就不怕我练成神经病吗？” “怎么会？这是道家的法术哎！道家可是咱们中华传统文化中的骄傲，很多东西都非常靠谱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吧？”米粒连忙出言反驳。 杨牧：“……” 小姐姐，你这是病急乱投医吗？ 他发现，米粒对此事真的过于热心，但她骨子里还是一个小女人，在心情过于急切的情况下，很容易轻信某些东西。 这下难办了。 一方面，他不想打击小姐姐这种积极性，可另一方面，他又不想自己被折腾。 好在他是写小说的。 他很快就找到了打消米粒让他学《元灵心经》念头的理由。 “小姐姐，你没看书里都写着，那些练神功能大成的，一般身边都会有一个很厉害的老爷爷在指点吗？自己乱练的话，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这个理由似乎说服了米粒。 “好吧，那这个先搁一搁。” 杨牧刚松了一口气，可米粒又说道：“不过你倒提醒了我，依我看，我应该托人去找一些厉害的道士来帮你做做法事。” 杨牧：“……” 小姐姐，那些更不靠谱啊！ 你别瞎折腾我了好吗？ 想让米粒不折腾他是不可能的。 她又有了新的主意。 “对了，我练过瑜伽，瑜伽里面有一种冥想瑜伽，就是专门练心识和神念的，这个总靠谱吧！” 杨牧：“……” 这个真的靠谱吗？ 还有，一条狗去连瑜伽，会不会很有违和感呢？ 他本能地又想反对。 可是他转念一想，如果再反对的话，说不定小姐姐还能折腾出什么更离谱的事来。 最起码一点，连瑜伽虽然违和一点，但起码不会走火入魔吧？ “好，就它了！” 杨牧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知道，受折磨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而且还会延续很长时间。 第285章 要命的折腾 在这世上，有这样一种女孩子，她们喜欢折腾男朋友，把男朋友当玩具，并以此为乐。 杨牧发现，米粒似乎也有这样的潜质。 自从她准备对杨牧实施养神大·法之后，这种折腾就开始了。 当天下午，米粒先是去了一趟超市外加一趟菜市场，采购回了一大堆东西，把冰箱都塞到满满的了。 然后她就开始用食物来折腾杨牧。 “老黑，来，先喝瓶羊奶。” “味道不错对不对？那就再来瓶酸奶。” “老黑，啃几个红枣吧，这个好！” “这核桃不错，老黑，我给你剥几颗。” …… 这就算了，这点东西还撑不坏杨牧。 可米粒又在计划晚餐的事了。 “晚上吃什么好呢？我算算，一个油焖猪脑，一个清蒸鲈鱼，一个黑木耳炒鸡肉，一个生煎牛排，一个水煮南瓜……” 李秀田听了感动不已，连忙说道：“小米饭，咱们就三个人，吃不了那么多，做个三菜一汤就差不多了。” 她还以为，米粒是因为他们快要回家了，特意多做几个好菜给他们吃。 这闺女真孝顺，没白养！ 此时她是这么想的。 谁知米粒却回道：“你老师，你想多了，这不是做给你吃的，是给老黑吃的。” 这死丫头，又开始气我。 唉，她这性子学我了，明明心里很孝顺，嘴上却不饶人。 李秀田还以为米粒是跟她闹着玩的。 谁知到开餐时，米粒竟然一本正经地在她旁边摆上了一个大碗，然后让老黑坐上了餐椅，接着开始往那大碗里夹菜。 先是一块七八两的生煎牛排，直接被她切下了一半，搁到了老黑那个大碗里。 然后是一条一斤左右的清蒸鲈鱼，身上最细嫩的部分也被她扒拉下来四五两，也去到了老黑的碗里。 再有，一个油焖猪脑，整个都被她端到了老黑面前。 …… 李秀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小米饭，你这是准备把老黑给撑死吗？” 这真的有点过了！ 李秀田发现，从下午开始，米粒似乎就没正常过。 一开始是躲进小书房，接着又是大采购，然后就是拿食物拼命喂老黑…… 若她这么对待的是一个男人，是她男朋友，那李秀田觉得还好理解，那说明女生外向。 可她现在这么对一条狗，就真的让李秀田妒忌了。 李秀田的话很是让杨牧认同。 他现在看着面前的那一大堆菜，真的有点苦不堪言。 他肚子实在是装不下了。 从米粒大采购回来开始，他先是喝了一瓶羊奶，然后是一瓶酸奶，再是啃了一大把花生，再加五六个红枣、七八个核桃…… 要知道，边牧可不是金毛那样的吃货，它再能吃，肚量也是有限的。 因此，杨牧感觉自己已经得了厌食症，他希望李秀田能把他从食物堆里解救出来。 他的希望注定要落空。 米粒说道：“妈，没事，老黑比我还能吃。” 李秀田：“……” 再能吃，还能吃两三个人的分量不成？ 米粒没有再理会她妈的反应，开始威胁起杨牧来：“老黑，快吃！不把这些吃完，小心我抽你！” 杨牧：“……” 我可以反对吗？ 对待女朋友，杨牧一向是很好的，以前对王妙之都能好成那样，现在对米粒自然要更好。 为了不辜负她的一片好心，他只好委屈自己。 于是他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开始大口吞咽。 结果悲催了。 这天晚上，在接下来的大部分时间里，他的归处是洗手间。 上吐下泻！ 这下米粒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关心地问道：“要不要紧啊？要不要送了去医院啊？” 杨牧心里立即一暖，准备回没事。 确实没太大问题，他就是吃饱了撑的。 据他估计，应该是吃得太杂太乱，食物起冲突反应了，尤其是那瓶羊奶和酸奶，估计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可是，小姐姐的神补刀马上就来了。 “对哦，要送也只能送宠物医院哦。” 杨牧：“……” 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真被送上宠物医院的手术台，来个灌肠、洗胃什么的，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不能再任由她这么折腾自己了。 “小姐姐，差点要被你害死了。” 杨牧故意把问题回得很严重。 “不是吧？真那么严重？走，那我送你去医院。” 米粒准备来抱他。 杨牧虽然渴望小姐姐的怀抱，但这宠物医院真不能去啊！ 因此，他毫不客气地推开了米粒的手。 “怎么啦？”米粒有点惊讶。 “不去，拉死了算逑。” “那怎么行？你别犯傻了！” 米粒又一次想来抱他，可还是被杨牧推开了。 “没事，老黑那狗·日的，叫它不回归，真要是拉死了，死的也是它，说不定我还能回归本体了。” 看到这一句后，米粒愣了一下。 然后她反应了过来。 “哼，上吐下泻的，还能输这么多字，看来还不够严重！要不，明天再多来点？” 原本她还有点后悔，后悔自己太心切给杨牧喂多了的，可现在杨牧一装，她的负疚感立即就轻了很多，又开始出言威胁杨牧。 “小姐姐，放过我吧，再这么折腾，真会被你折腾死的。” 见势不妙，杨牧赶紧求饶。 米粒还想说点什么来威胁他，杨牧却又有反应了。 他立即又窜出了小书房，再次冲进了洗手间。 真是要命！ 尽管这并非是病毒性·感染，可还是把杨牧折腾得够呛。 最终，还是米粒去了趟药店，买了点“妈咪爱”回来。 养狗的人都知道，在狗狗拉肚子时，给婴儿吃的“妈咪爱”也是很起到很好的止泻作用的，只是要注意剂量。 米粒能想到这点，说明她的头脑还是清醒的。 可问题是，米粒在喂他喝药时，恶趣味又犯了。 “老黑，快过来喝了它，妈咪爱你哦！” 杨牧狂汗。 若不是身体实在有点虚弱，他肯定要好好惩罚一下这个疯婆娘。 还是先把药吃了再说。 这药确实管用了。 在杨牧服用了一段时间后，他终于消停了下来。 杨牧终于有力气报复了。 “妈咪，我要吃奶奶……” 第286章 两个戏精 一晚的折腾，终于换来了片刻的安宁。 第二天一早，稍稍好转的杨牧，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拒绝米粒的好意了。 他先是拒绝了羊奶和酸奶。 尽管这个味道不错，但为了避免肚子继续恶化，暂时还是不要享受为妙。 接着，他又坚拒了核桃、花生、红枣之类的。 但对于米粒煎好的牛排和一个蜜·汁鸡腿，他却心安理得地享受了。 在打理好店里的事之后，杨牧和米粒登上了去高铁南站的路程。 杨燕回来了。 为了确保她不会出幺蛾子，在她见到米成山夫妇之前，米粒必须再去封一下她的口。 可她还是低估杨燕的精灵古怪了。 “米粒小姐姐，听说你有事要求我哦！” 一上车，杨燕又开始发难了，她故意把话音拖得很长很长，要挟的意味非常强。 “还有什么条件，直说吧！” 米粒很识趣。 “迪奥现在卖得最火的那款烈焰蓝金口红你知道吧？我好喜欢028#的漾粉桃色哦，不过很贵呢，一支就要两百多。” 杨燕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提出了第一个条件。 “既然小姑子喜欢，做嫂子的当然得给你买啊！要几支？” 米粒率先入戏。 “嫂子真好！对了，小区那些外卖味道真的不怎么样呢，吃多了就腻了。” 杨燕也紧跟着入戏。 “想吃什么？嫂子亲手给你做？” “嫂子真好！让我先想想。对了，嫂子不会只做一两顿就偷懒吧？” 面对杨燕的得寸进尺，米粒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立即就去掐她。 可为了能把父母应付过去，她暂时忍了。 “怎么会？我要是把小姑子养瘦了，他醒来后还不得把我给骂死啊！” 米粒边说，边看了一下坐在副驾驶上冷眼旁观的杨牧，冲他做了一个恶狠狠的表情。 真是个戏精！ 杨牧觉得，两个女人之间的戏，自己还是不要参与为妙。 可能是觉得能宰米粒的机会太难得了，杨燕有点上瘾了。 “嫂子，那你能不能把你爸妈的电话告诉我啊？我一有时间，就向他们请请安，汇报一下你跟我哥的甜蜜进度啊！” 很明显，为了保证长期的口福，为了防止米粒过河拆桥，她打算长期以此来要挟米粒。 米粒终于忍不住了，爆出了一个字：“滚！” 杨燕乐得哈哈大笑，然后又继续说道：“嫂子，你吓到我了呢！万一要是把我吓坏了，一会我不小心说漏嘴了怎么办啊？” 米粒从后视镜瞄了她一眼。 还想继续要挟我？ 门都没有！ 她来了一句狠的：“小妮子，你再逼我，我一会就拿着你哥的户口本和身份证，直接去把证给领了，看你还能把我怎么着！” 杨燕立即就傻眼了。 见过狠的，没见过这么狠的！ 尽管她认为米粒说的不可能做到，但她已经明白，米粒不打算再接受她的要挟了。 那就见好就收。 她本来也只是跟米粒闹着玩，并不想真把她给逼急了。 “哈哈，算你狠，我服了，说吧，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提前告诉我，否则我真说漏嘴了可别怪我啊！” 车里总算回归了正常，米粒开始跟杨燕统一措辞。 杨牧却微微叹了一口气。 自从他出事后，来自于家里的压力一直是由这两个女人在承受，先是他父母那边，然后又是米粒父母这边。 为了能让老人们安心，这两个女人化身为戏精，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事。 尤其是米粒。 她原本是一个局外人，却无意中被牵扯进来，然后又牵扯得这么深。 而且，作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她现在要独自一人来承担所有的压力，来应付双方的父母，为了避免事情露陷，为了不让他们担心…… 最关键在于，她不知道这种应付何时是个尽头。 可想而知，这压力到底有多大。 他开始理解米粒为啥那么心切，为了帮他养神而折腾他了。 就算是他站在米粒的位置，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比她做得更好。 很快就回到了家里。 两个戏精的表演还得继续。 这是表演给米粒父母看的，不过这次的主角是杨燕。 “叔叔好，阿姨好。哇，阿姨好年轻啊！” 连杨牧都没想到，自家妹妹的嘴巴原来可以这么甜，轻飘飘的一句，就让李秀田和米成山对她有了好印象。 一番客套之后，李秀田不露痕迹地把话题扯到了杨牧身上。 这是意料中的事。 “你说我哥啊？还行吧，我家是工薪家庭，家里条件一般，但我哥很争气，从上大学起，他就开始赚钱养活自己，然后又赚钱供我上大学，总的来说，表现还不错。” 杨燕在以事实为准绳的基础上，不露痕迹地把杨牧夸了一下。 然后她又加了一句：“当然，比米粒姐稍稍差那么一点点。” 这句最关键。 一听到这句，连李秀田脸上都笑开了花。 “你问我哥什么时候回来？” “阿姨，这个你得问米粒姐啊！自从有了米粒姐后，我哥都不怎么搭理我了，天天跟米粒姐在网上黏乎，弄得我都吃醋了。” 杨燕的精彩表演，一下就把李秀田逗得哈哈大笑。 米粒及时地补了一句：“妈，我就说了，等杨牧一回来，我就带他上门，让你看女婿，其它你就别瞎打听了。” 李秀田终于放弃了继续在杨燕嘴里打探杨牧消息的想法。 一个难关总算过去了。 等米粒把她父母送回家，没了她父母的压力，这边应该又可以消停一段时间了。 “媳妇，难为你了，辛苦你了。” 再次进入二人世界后，杨牧先由衷地送上了这么一句。 这是必须的。 如果不是今天两位戏精的精彩表演，触发了杨牧的换位思考，他还意识不到米粒所面临的巨大压力。 米粒突然鼻子一酸。 杨牧的这一句，让她明白：他是懂我的，他知道我的难处！ 这样的一句，胜得过千千万万的情话。 她突然觉得，有这样一句，她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当然，她嘴上却没留情：“滚，谁是你媳妇！” 杨牧立即就在地上滚了一个。 气氛顿时就轻松下来。 过年所带来的压力，顿时就烟消云散。 又可以轻松面对即将到来的生活了。 第287章 这还是小恶魔吗？ 黑米宠物之家又一次回归了正常。 杨燕到了之后，米粒先把父母送回了家。 不过她在家里也就呆了一个晚上，就再次匆匆赶回了花城。 之所以这么匆忙，店里忙不过来是一回事，最为关键的是，运动犬训练中心的集训马上就要开始了。 算算时间，离海南站的比赛也就不到二十天的时间，而根据米粒和李波商定的计划，这一期的集训是从大年初八开始，一直持续十五天，然后大家就赶赴海南参加比赛。 杨牧真的有点黑。 半个月的集训，他在和李波谈集训价格时，一直到一万块每狗他才点头。 可就算是这样，报名参加集训的人也还是趋之若鹜。 原因在于，上次参加训练的狗，成绩提升实在是太明显了一点。 这也证明了一点，午餐就算不是免费的，只要品质好，想点的人也还是络绎不绝。 因为报名参加训练的狗实在是太多，头疼之下，李波不得不按照米粒的意思，将此次参加集训的狗限定在十五只。 至于限定的规则是什么，米粒和杨牧都没管那么多。 他们拿到名单后，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上次过来参加过集训的狗，这次一只都没有出现。 因为米粒要负责集训，店里又增加人手了。 小·美的回归是必须的。 除此之外，米粒又通过中介公司，专门请了一个帮忙搞卫生的阿姨，这样使得负责店内事务的杨燕和小·美有轻松了一点。 集训还没开始，李波又先提前半天过来了。 运动犬训练中心的提议是他发起的，首次正式集训，他自然得过来。 除此之外，关于训练中心的长期运作，他还得和米粒好好协商一番。 他刚一到，米粒就先给了他一个小惊喜。 “波哥，你要不要先来看看你家小三？” 米粒其实是想向李波炫耀她的那几窝运动小犬。 小狗的成长真的是日新月异。 最先接过来的那窝小边牧，在李波第一次来这里时，还只是40多天的小家伙，走路都还有点摇摇晃晃的。 可一转眼，那窝小家伙就已经快三个月了，现在却长成了快三十公分高的小青年。 有人说，别看成年的边牧又聪明、又乖巧、又听话、又懂事，可幼年的边牧却是恶魔。 这话一点都没错。 边牧真的是太聪明，甚至有点聪明过头。 对于指令的学习，还在四十多天的时候，任何指令，基本上教几遍后马上就能学会，而且还记得特别牢固。 但也正是因为聪明，小小年纪的它们就懂得察言观色，也对任何事物充满了好奇心。 再加上精力旺·盛，这使得它们成为了最为恐怖的幼年破坏者，连有名的拆家党二哈和金毛幼犬都比不上。 因为聪明，因为充满好奇，它们对一切所遇到的新奇东西都喜欢研究一番，而它们研究的方式，就是拆、拆、拆…… 因此，如果小边牧是养在家里，那会是一件让主人很头疼的事。 因为精力充沛，它们整天就会在屋子里四处乱窜，主人稍不注意，它们就会开始“研究”它们能看到的一切东西，鞋子、电线、衣服、袜子、遥控器、沙发垫…… 而且，边牧的运动能力实在是太出色，就算只有三个月大的小家伙，也能轻松跳上半米高的沙发，更能站起来去够和它们体长一样高的地方。 因此，防不胜防。 等主人发现，就只能望着满地狼藉欲哭无泪。 米粒当然不是来炫耀这些小边牧恶魔这一面的。 有杨牧在，小家伙们恶魔的一面根本就不存在。 其实小边牧之所以恶魔，一方面是因为太聪明、精力太旺·盛，另一方面，主要是因为还没学会规则。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后者的原因更大。 因此，在黑米宠物之家，最开始的那窝小边牧，再加上后来安明远所送过来的那窝小边牧，它们是没机会发挥它们小恶魔一面的机会的。 当然，为此米粒和杨牧也付出了很多。 首先，第一时间让它们学习规则是必须的。 什么事可以干，什么不可以，这是有规则的，当它们熟悉这里的环境后，杨牧立即就教它们游戏规则，稍有违反，那是会挨爪子的。 其次，它们每天旺·盛的精力，都会被充分的运动游戏所耗光。 从一开始的每天两次，到慢慢的每天三四次，大量的敏捷运动练习、追逐、寻回训练等，会把它们折腾得筋疲力尽。 在剩下的时间里，它们要么就是在笼子里乖乖睡觉，要么就是在安静地啃磨牙棒。 付出是有收获的。 充足的运动和训练，使得这些小家伙们身体异常强壮，也有着非常出色的运动能力。 现在，米粒就是想向李波展示她的训练成果。 第一幕就让李波非常惊讶。 米粒先把两窝小边牧的笼子门打开。 小家伙们争先恐后地从笼子里自己跳了下来。 离地半米高的距离，对它们根本就没有任何障碍。 接着，米粒下了一声指令：“坐。” 还在欢蹦乱跳的小家伙们立即静了下来，齐刷刷地坐下。 很标准的坐姿。 而这一切，是在杨牧没有干扰的情况下做到的。 这真的让李波很惊讶。 对于边牧，他实在是太熟悉了一点。 在他的印象中，小边牧虽然容易训练，但小家伙们也是出名的活跃，在接受训练前，不好好陪它们玩一下，让它们疯一阵，是很难让它们立即就听从指令的。 可眼前的这些小家伙们根本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他有看到，就算米粒把地上的围栏打开一个口子，小家伙们在接到新的命令之前，都还乖乖地坐在那里，齐刷刷地看着米粒，等待新的指令。 知道米粒的一声“走”，它们才再次活跃起来，冲出围栏，往门外冲。 “停。” 米粒的又一声指令发出，小家伙们立即又在户外的广场上停了下来。 李波感觉难以置信。 要想做到这样，就算再有经验的训犬师来训练，起码也要到半岁左右才能有这样的效果吧？ 这还是他印象中的小恶魔们吗？ 第288章 卖个好价钱 事实证明，从小就经常性运动的狗，跟小时候不怎么运动的狗，在运动能力上真的有较大的区别。 现在李波眼前这些三个月龄的狗，单从外表看起来，就比他印象中三个月的边牧，体态就要匀称很多，性格也似乎要更加活泼，一到外面，就欢蹦乱跳的，看起啦非常的灵活。 这不是最让人吃惊的。 吃惊的是当那些敏捷器材摆上后，小狗们开始在敏捷器材上疯玩起来，把它们当成了玩具。 李波有看到，一个多月前，这些小狗在器材上还有些小心翼翼的，现在却是穿梭自如、视若无物，甚至连二十公分的跨栏、轮圈也能轻松越过。 “不要惊讶，如果不是它们年龄还小，还在发育中，就算是四五十公分的障碍，也难不倒它们了。” 米粒的解释更是让李波吃惊。 他不可能不吃惊。 正常训练的狗，三个月大时，还在接受坐立行走等基础训练，等基础训练完成后，然后才能慢慢接受器材训练，等它们习惯所有的器材障碍后，那起码已经是五六个月大后的事了。 而要想达到眼前这些狗的这种熟练程度，七八个月大的狗也不一定能做到。 这训练效率，简直要逆天了！ 李波忍不住问了一句：“看它们这样子，是不是已经可以完成简单的比赛路线了？” “如果不追求成绩的话，当然没问题啊！” 米粒回得很得意。 她不可能不得意。 过年这段时间，她和杨牧的工作重心，除了店里的日常，其余时间主要就就花在了这些幼犬身上。 他们不是白忙碌的。 因为有杨牧在，小家伙的坐立行走等基础训练根本就不算事，效率还高得出奇。 而随着这些幼犬的年龄增大，它们的运动能力也越来越强，穿越这些器材障碍也越来越不成为问题。 因此，当其它小边牧还在当小恶魔时，这些边牧却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器材的玩耍和训练上面，这样一来，效率想不高都很难。 “来，试一试，试一试，让小三来！” 李波有点迫不及待了，他主动开始调整器材，摆出了一条非常简单的路线。 正如米粒刚才所说的，对于这些小幼犬，因为年龄还太小，成绩并不重要，线路的难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依照指令连贯地完成所有障碍。 试试就试试。 因为李波还没和小三长时间相处产生感情和默契，这次尝试自然得由米粒亲自上阵。 随着她的一声号令，小狗们立即又停了下来，然后跑到老黑旁边蹲坐了下来，非常听指挥。 接着，小三被米粒从狗群中叫了出来，乖乖地带到了起跑点。 在米粒的手势下，它往起跑点一蹲，精神便变得专注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米粒，等待她随时发出指令。 随着米粒的一个手势，它立即窜了出去，轻松地越过了起跑点的跨栏，然后开始跟着米粒的手势在各个障碍之间穿越。 李波一下又看呆了。 他发现，小三在所有障碍上的穿越动作真的非常流畅，既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多余动作。 一个想法立即就从他脑海里冒了出来。 这样的熟练程度，完全可以带它去参加小型犬组的比赛了，说不定还能拿个不错的成绩！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这些幼犬年龄真的还太小，站在保护它们身体发育的角度来考虑，还不适合进行大量高强度的训练。 因此，提前太早参加比赛未必是好事。 “小米，跟你商量一下，小三我马上就要带走，亲自带它训练，没问题了吧？” 李波直接提出了一个要求。 他觉得是必要的。 米粒和老黑训练的效率虽然高，但他们要对付的狗实在是太多，不可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小三身上。 现在既然它已经学会了敏捷犬的基本技能，那由李波亲自对其进行单独训练，效果可能会更好。 而且，这样也有利于培养他和小三之间的感情，以及配合的默契程度。 米粒笑了。 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按照她和杨牧原本的计划，这些小狗是需要再多训练一段时间的，可这些小家伙们的学习速度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 在所有基本技能已经学完的情况下，再把它们留在黑米宠物之家，其实是不利于它们的成长的。 因此，米粒这才迫不及待地向李波展示这些小家伙的技能，就是为了让他帮忙处理这些幼犬。 “不止是小三，其它小家伙你也得帮忙找主人了，除了几只更适合当飞盘狗的，其它的都帮忙物色主人吧。” 米粒说出了自己的目标。 这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要知道，相比那些普通的宠物犬，这些幼犬的价格可不便宜。 米粒很是好奇，这批幼犬最终能给她和杨牧带来多少收入。 这将是黑米宠物之家在运动幼犬训练上的第一笔收入，米粒真的很关心。 “这个简单，明天把它们一起带到兄弟狗场，我弄条线路出来，让它们跑一下，我再直播一下，保证想要的人抢破头。” 这事对李波来说真的不算难事。 最为关键的是，这些幼犬的运动潜力摆在那里。 那么多想玩敏捷运动的人，自己花大价钱去买幼犬，然后再高价请人训练，训出来的狗能比得上这些小家伙们的运动潜力吗？ 显然有点难。 既然如此，冒着风险去买结果未知的狗，有买这些注定有能力参赛的幼犬靠谱吗？ 当然没有！ 因此，李波对于这些幼犬的销售非常有信心。 并且，他也希望米粒能在这些狗上卖个好价钱，这样她才更有动力去训练更多的优秀幼犬出来。 这对中国的敏捷运动非常重要。 他开始拿出手机拨电话。 “安明远，你要不要过来，你不过来选狗的话，我就把你家那几只狗全部卖了啊！” “逸哥，你要不要过来看看？小米明天开始要卖狗了哦，你不怕小五被人挑走？” …… 一连好几个电话出去，好像又有不少不速之客要突击过来了。 这家伙，好像很喜欢热闹。 第289章 真的不见钱眼开？ 既然是以正规的训练中心开始运作，那这次集训，自然就不能像上次那样，大家一窝蜂地守在这里，那样既影响米粒的训练，也影响兄弟狗场的正常运转。 因此，杨牧对本次集训稍稍立了些规矩。 按照他的设想，本次集训，只有第一天和最后一天是开放日。 第一天算是观摩，最后一天算是汇报表演。 并且，在这开放的两天，都会对狗狗的运动成绩进行测试。 这样一来，前后的成绩一对比，就能给大家一个交代。 只不过第一天还是有点乱。 在李波的煽动下，好几个不在集训名单中的人先来了。 安明远来了，他需要在自己的那一窝边牧中选择一条幼犬。 宋承志也来了，他向来就喜欢跟李波凑在一起，而他这次来的名义，就是来看看威廉的进展。 威廉就是他之前送过来的那条七个多月大的贵宾。 董逸也来了。 他是受李波的威胁，生怕他的小五被别人选走，他得盯紧点。 当然，这只是借口，他的目的还是跟李波一起厮混一下，顺便亲自来训一下小五。 还有联盟内的一些人，为了那些小边牧而来。 这些人凑在一起，就够闹腾的了，前一天晚上出去吃宵夜，就有好几人喝了个酩酊大醉。 然后是报上了名的十五条集训犬和它们的主人也来了。 这些人和狗来了属于正常。 但也有不正常的。 因为这次集训的名额有限，集训结束后马上又是fci敏捷犬世锦赛中国区预选赛海南站比赛，因此有些没报上名，又渴望成绩有大幅度进步的人按捺不住了，竟然这次也跟了过来，然后缠着李波，想让他开后门。 一万块钱集训半个月，平均成绩能提升好几秒，这个性价比实在是有点高。 一条普通狗接受一次专业的训练，起码也得好几千块，更何况是专业的比赛技能集训？ 因此，有人开始出高价求开后门，从两三万直接提升到了三五万。 对于很多专业玩狗的人来说，钱真的不是问题。 李波虽然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可也还是讲情面的。 如果是在联盟群里，他肯定就会严词拒绝。 可现在人到了眼前，他就不想得罪人了，于是把麻烦推给了米粒。 “训练是由米粒负责，你们找她去。” 于是好几人一齐围上了米粒。 米粒也不想得罪人。 但她有推脱的高招。 当实在是推脱不了时，她双手一摊：“这事你们跟老黑去协商吧，训练的主力是他，他要是同意的话，我就收了，他要是不同意，那我也没办法，否则他会罢工的。” 靠，又玩这招？ 众人有点愤愤不平。 联盟内早就传开了，李波好几次想跟米粒谈事，米粒都是把决定权推给了老黑，结果老黑见钱眼开，次次都让李波吃了点小亏。 老黑是一条傲娇的狗，它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不过有人却转念一想，老黑不是见钱眼开吗？ 那我就砸钱！ 第一个人上了。 “老黑，跟你商量一下，这次集训，能不能让我家安迪也参加一下，我出五万集训费。” 老黑确实是见钱眼开。 它立即“汪”了一声。 米粒开始翻译：“他同意了，你交钱吧。” 其他人立即大喜。 我靠，老黑真的很贪财！ 不过这是好事。 不就是钱吗？ 那是小事，花点钱总比白来一趟的好，成绩一提升，说不定今年就有望向国家队发起冲击。 于是大家开始一窝蜂的上。 “老黑，我也出五万。” “汪汪。” “还有我，我家麦克也出五万。” “汪汪。” …… 米粒赶紧打断大家：“这下老黑拒绝了，大家还是等下次吧。” 大家立即就纳闷了。 为啥安迪能被破例，自家狗狗却会被拒绝呢？ 他们并不懂杨牧的小心思。 杨牧确实见钱眼开。 如果可以的话，这些人他都想通通狠宰一把。 可是，既然运动犬训练中心准备正规化运作，就不能没规矩。 规矩立了，就不能随便破。 而且，集训也是要出成绩的，参训犬数量一多，效率就低了，会影响集训效果。 可是，钱真的很有诱惑力啊，怎么办呢？ 他的解决办法就是宰一个，小小地满足一下自己对钱的贪欲。 至于其他的，先拒绝再说。 大家还不懂他的想法。 有人认为，这是钱给得不够的原因。 “老黑，我出六万。” “汪汪。” “七万。” “汪汪。” “八万。” “汪汪。” “十万！” 杨牧稍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拒绝了：“汪汪。” 米粒忍不住乐了。 她看出了杨牧的犹豫，笑着说道：“海哥，你还是死心吧，我家老黑可是一条有原则的狗，不是真的见钱眼开。” 不是见钱眼开才怪！ 众人再次愤愤不已，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总不能去缠着一条狗不放吧？ 再说，训练马上就要开始了呢！ 大家只好放弃。 但大家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是说老黑是狗王，它的训练非常牛吗？ 既然第一天是观摩日，总得看看它的训练有多牛吧！ 大家都想亲眼见识一下，老黑到底是怎么控狗的。 一人一狗对付近20条狗，还要让它们进行有序的训练，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许只有大师级的训犬师，才能勉强做到。 这样的眼界值得一开。 训练确实马上就要开始了。 李波先宣布了一个消息：“接下来，先向大家展示一群小边牧，这可是米粒和老黑精心训练的成果，一会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参与竞价。” 这是很多人期待的事。 大家都是已经参与了敏捷运动的人，所有人都知道，训犬难，训练出一条运动级的参赛犬更难，而最难的是得到一条既具运动潜力、又训练有素的参赛犬。 因此，大家纷纷把自家的犬先寄养到兄弟狗场，准备来看小边牧的精彩表演。 当然，在兄弟狗场的寄养也是要花钱的。 这是杨牧给陈二发提供场地的补偿。 这次集训总共十五天，因为是封闭式训练，因此在每天的训练结束后，参训犬就必须寄养在兄弟狗场。 寄养费也不算贵，一百元一天，十五天共一千伍佰元，完全在大家的接受范围之内。 陈二发也很满意。 十几条参训犬，半个月下来，就能有两万多块钱收入，算是一笔数额不少的场地费，他当然乐得接受。 等大家安排好后，最简单的赛道已经布置好了，十五条三个月大的边牧被牵上了场，准备向大家展示它们的才华。 三个月大的幼犬单独跑正规的敏捷赛道，这是闻所未闻的事，绝对能让大家打开眼界。 第290章 提前竞价 很多事情，如果不亲眼见证，是不相信有奇迹的发生的。 现在这帮人便是如此。 大家都是养狗的，大家都是玩犬类运动的，真的很难相信，一批三个月大的狗，竟然就能顺利完成一个完整的敏捷赛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相当于见证奇迹。 奇迹会不会发生，就看接下来的。 李波先站到了场地的一角，打开了手机直播，开始做解说。 而董逸则拿着一块秒表，临时担当计时裁判。 最先上场的不是小边牧，而是王子。 这是李波刻意的安排。 尽管只是展示，但既然设置的是完整的赛道，那就得有个成绩参考，王子作为上次深圳赛中型犬新秀赛的冠军，它的成绩很有参考价值。 “因为王子是一条中型犬，因此我们暂时把跨栏和轮圈的高度调整在40公分高，这样比较符合国际比赛的惯例。” 李波稍稍解释了一下赛道的差异。 差的没有别的，就是跳跃障碍物的高度。 在米粒的指挥下，王子启动了，一个个流畅和连续的跨越。 完整的一圈结束后，董逸举起了手中的秒表：33秒28。 “王子的成绩又有所提升啊！”临时担任成绩记录的宋承志感慨道。 他是最为关心王子的成绩的。 原因在于，他所送来接受训练的威廉王子，也是中型犬级别的，以后一旦参赛，就会和王子同场竞技，在国内它们将是竞争对手。 因为上次看过王子的训练，也亲眼看过王子的比赛，宋承志很敏感地察觉到，王子的速度确实有一定程度的提升。 他开始期待自家威廉王子的表现。 他不用等太久，因为第二个上场的就是威廉。 威廉能上场，就已经很让宋承志吃惊了。 要知道，他才把威廉送过来十来天。 十来天就可以开始完整赛道的尝试，这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如果不是上次亲眼见识过老黑是怎样带王子玩敏捷器材的，宋承志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这也是宋承志愿意花大价钱把威廉送过来接受训练的原因，这样的效率，这样的效果，只有米粒和老黑配合才能做到。 在宋承志的期待中，威廉站到了起跑点。 在米粒一声令下，它启动了。 第一个跨栏就让宋承志眼前一亮。 他能感觉出，一上场，威廉就很兴奋，然后开始了流畅的跑动和漂亮的跳跃。 兴奋和专注，是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的两个关键因素，威廉在这方面表现都很好。 我的眼光很好，威廉王子确实是一条好狗！ 宋承志为自己的选择感到欣慰。 当然，他并没有忘记继续关注正在跑动中的威廉王子。 威廉真的跑得很流畅。 宋承志能感觉到，它的表现并不比王子差多少。 哦，糟糕，它出现了一次失误。 正在高兴时，宋承志却发现，威廉因为兴奋过头，在一个独木桥和硬赛道并排接近的地方，它错过了米粒的指令，上错了障碍。 这让宋承志稍稍有点懊丧。 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这是训练时间过短，犬和指导手之间的默契还不够的缘故。 威廉王子的表现已经很好了！ 如果再多给一点时间，它的表现会很好！ 宋承志开始如此安慰自己。 事实证明，威廉王子的表现真的不错，在有一次失误的情况下，还是跑出了35秒36的成绩，再加上5秒的罚分，也才40秒出头。 这样的成绩，对于一条刚开始接受训练的青年犬来说，已经逆天了。 李波也有这样的感觉。 他问了一句：“宋承志，这狗可以啊，已经可以报名参赛了，如果不犯错的话，说不定还能有个好成绩，这次海南赛的报名还来得及，你要不要带它参加？” “这次就算了。”宋承志摇了摇头。 他之所以愿意在威廉王子身上花大价钱，目标可不仅仅是为了能参赛，而是奔着好成绩去的。 他真正的目标，是中型犬组的国家队名额。 因此，他准备让威廉王子继续接受训练，然后来一个一鸣惊人。 宋承志开心地从米粒手里接过了威廉。 尽管这次试跑，威廉王子的表现还有瑕疵，但宋承志已经很满意了。 短短的时间内就有这样的进展，这让他感觉米粒和老黑的训练真的物有所值。 接下来轮到小边牧们了。 第一个上场的不是小三，而是小五。 这是李波故意安排的，他的理由是：成绩最好的当然得压轴表演。 可就算是这样，小五的表现还是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因为这些边牧还只有不到30公分高，因此赛道临时按小型犬组的标准进行了调整，比如说跨栏调整至了三十公分，但相对位置并没有变动。 然后小五动了。 它似乎比之前的威廉王子还要兴奋一点。 “哇塞，这小家伙跳得好高啊，三十公分的栏高对它来说太轻松了一点啊！” “关键是它跑得很专注啊！你们看，在整个跑动过程中，它一直在全神贯注地留意米粒的指令，根本就不受外界的影响而分神。” “真是条好狗，这狗要是长大了，成绩能逆天！” …… 大家都是识货之人。 小五一跑，所有人都看出了它的优点：兴奋度高，专注度也高，跳跃能力相当出色。 有了这样的表现，等稍稍长大一点，身体强壮了，速度上去了，参加比赛的成绩绝对不会差！ 在大家的关注中，小五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38秒78。 真的很逆天！ 要知道，这才是一条三个月大的狗，它的身体还在发育中，运动潜力还有很大的挖掘空间。 等过上三五个月，等它长成了，它的成绩绝对不会比王子差。 大家马上就通过对比得出了结论。 于是，激烈的竞争提前出现了。 “波哥，米粒，这条狗我要了，我出十万。” “十万就想要？想得美，我出十二万。” “我出十五万。” …… 米粒笑了，李波也乐了，唯有董逸一脸的尴尬。 要知道，这条狗虽然是他内定了，但并没有谈价钱，现在大家叫出这样的高价，让他很是有点担心。 米粒会不会见钱眼开？ 比经济能力，他是比不过现场的大部分土豪的。 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米粒开口了：“这条你们就别想了，这是逸哥内定了的，未来的优秀飞盘狗。” 董逸松了口气。 第291章 独门秘笈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狗狗也一样。 通常来说，就算是同一窝狗，不同狗之间，在毛色、体型、个性上是有差异的。 就好比边牧幼犬。 就算父母都是黑白色的，幼犬之中也可能会出现除了黑白之外的金白、棕白、蓝白、陨石等不同颜色。 然后在幼犬期间，个头也是有大小之分的，体型可能也会有区别。 最为关键的是，不同幼犬的性格可能不一样，有的活泼，有的安静，有的桀骜，有的顺从。 而边牧幼犬的体型结合性格，就能决定一条幼犬是否具备优秀的运动潜能。 也就是说，并不是每条边牧幼犬都具备成为优秀比赛犬的潜能。 可眼前这些小边牧真的颠覆了大家的观感。 大家发现，在接下来的测试中，尽管在成绩上有些许差异，也尽管有的幼犬在和米粒的配合熟练度上还有欠缺，但所有的幼犬都顺利完成了整个赛道。 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这意味着，这十五只小边牧，再稍加训练，就都能成为出色的运动犬。 这真的很难让人置信。 哪怕并不是所有的犬都有潜力成为冠军犬，但这也太难得了。 “米粒，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啊，要是我自己的一窝边牧，能有一半成为优秀的运动犬，我做梦都会笑了。” “这简直是在作弊啊，太让人妒忌了。” …… 面对大家的好奇，米粒又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这是她最得意的地方，也是最让她开心的事，更是她的秘密。 是的，并不是每只幼犬都有可能成为出色的运动犬。 但这得看在谁手里接受训练。 一条幼犬，能否成为优秀的运动犬，一方面看身体条件，另一方面看性格。 对普通的训练师来说，一条身体条件出色的狗，也不一定能成为优秀的运动犬，原因就在于某些犬性格桀骜，不容易接受训练和服从指令。 可这对杨牧来说，根本就不成问题啊！ 就算再桀骜的狗，又还这么小，面对杨牧的狗王之威，还敢不听话吗？ 在杨牧的恩威并施之下，再加上群体氛围的影响，这些狗轻易地就接受了训练。 而且，幼犬长期进行运动的话，其运动潜能也是能挖掘的。 这就好比人一样。 某些人身体素质差，原因就在于缺少锻炼，一旦长期接受锻炼，身体素质很快就能变好。 因此，在杨牧这里，只要幼犬本身不存在缺陷，成为一条运动犬根本就不成为问题，区别只在于谁的运动能力更强、未来的成绩会更优秀。 这是别的训练师无法比拟的优势。 当然，这个秘密米粒自然是不会外泄的，她笑道：“这可是独门秘笈，你们就别瞎打听了，想要的，就赶紧准备钱吧！” 众人有点无语。 这个米粒简直就跟老黑一个德性，是见钱眼开。 可对此大家还无可奈何，谁让人家训的狗值这个钱来？ 在僧多粥少的情况下，还是先想办法弄一条合自己意的狗为妙。 接下来，就开始幼犬的拍卖了。 拍卖是由李波主持的。 “我先说明一下，小三是我的，小五是逸哥的，十二是安明远的，这三条狗你们就别想了。” 他的第一句话就遭到了大家起哄。 原因在于，在所有幼犬的成绩里，小三的成绩确实是最好的：37秒16！ 这样的成绩，就算是直接去参加小型犬的比赛，都可以拿一个不错的名次。 “波哥，你这样很不厚道啊，我要跟你抢小三。” “小三是我的！我要跟你公平竞争。” “二十万，我出二十万，小米，你赶紧反悔吧。” …… 尽管这是开玩笑的，但还是让李波无比的得意。 他已经预感到，自己很可能再次拥有一条冠军犬，去延续过去的辉煌。 他也知道，如果小三这么出色的幼犬公开拍卖的话，卖个二三十万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按照约定，米粒十万就给他，确实是他占大便宜了。 不过他比董逸脸皮要厚一点，并没打算把小三让出来。 当然，为了弥补米粒的损失，他决定在拍卖时卖力一点。 “别闹，别闹，别影响拍卖，先听我把规则说完。” 为了让这些幼犬卖个好价钱，李波确实动了心思，他把拍卖范围扩大到了直播室内。 这意味着，没到现场的人，也可以直接在直播间内出价，只要成交后立即转账付款，某条幼犬的所有权就归它了。 “再说明一下，这些幼犬成交后，米粒承诺，一直帮大家把这些幼犬训练到本次集训结束，以让它们的成绩更出色一点。” “还有，米粒还承诺，在两年之内，每隔半年，这些幼犬都可以享受一次价格优惠的集训服务，以让它们的成绩能再次有所提升。” 这是米粒所承诺的售后服务，李波当众向大家宣布出来，是表明这并非一锤子买卖。 “好了，先拍卖小七，它刚才的试练成绩是38秒01，想要的请出价。” 第一条被拍卖的狗，就引起了大家短暂的沉默。 这并不是大家不喜欢，而是太喜欢。 李波的拍卖是有技巧的。 他并不是按照小狗的号码往下拍，而是按照刚才的试练成绩好坏往下拍，先拍成绩好的狗。 这样一来，有钱的自然就可以先下手为强。 而在所有狗里面，除了小三以为，就以小七的敏捷成绩最好，比董逸的小五还好，也比安明远的十二成绩要好。 就连安明远都对小七心动，可惜规则不允许。 “十万。” 短暂的沉默之后，终于有人尝试性地出价了。 “我出十二。” “十五万。” “十八万。” “二十万。” …… 小七的身价在节节攀升。 不过，当价格上升到二十万后，又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玩敏捷运动的，有钱人真的很多，相比平时的花费，十几二十万对他们来说并不算多。 若不是这些幼犬年龄还小，若不是还没通过真正的比赛来证明他们的实力，否则价格还会高出很多。 一条冠军级别的比赛犬，在圈子内卖出几十上百万并不罕见。 “二十一万。” “二十二万。” “二十五万。” 又几次出价之后，价格终于在二十五万停了下来。 这个价格很让米粒满意，她的两颗小虎牙又露了出来。 这不纯粹是钱的问题。 而是她知道，这意味着杨牧的运动犬计划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第292章 不变的承诺 杨牧也没想到，第一条狗就卖出了这样的高价。 按照他原本的预计，是有个十来万就不错了。 现在他只能感慨，有钱人真的有点多。 不过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他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如果只考虑生存的话，钱对他和米粒来说，已经不是问题，接下来有资格考虑梦想了。 他想起了周星驰在《少林足球》里所说的一句话：“做人如果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分别？”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当一个人还在为生存而挣扎时，是没有资格来谈梦想的。 因此，之前的他，并不是没有梦想，但因为梦想的实现受现实条件的限制，他其实活得咸鱼没什么区别。 没办法，生存远比梦想重要。 在花城这样的生活成本超高的大都市，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为了生存在挣扎。 现在不一样了。 杨牧有资格去为梦想而努力了。 不过有点讽刺意味的是，之所以有这种改变，原因竟然是他变成了一条狗，掌握了狗的技能。 既然如此，他就干脆把梦想放在了跟狗相关的事上面。 跟狗相关的事很多。 比如： 努力去创办属于中国自己的、有影响力的犬类运动赛事； 促进狗和人的和平共处，让更多的狗活得更好； 让真正喜欢狗的人掌握正确的养狗技能； …… 杨牧忍不住遐想连连。 拍卖还在继续。 第二条狗又卖出了高价：20万。 尽管和第一条狗的价格有了较大的差距，但这是正常的。 成绩差那么一丝丝，价格上就有很大的差别。 后面的拍卖也证明了这一点。 18万，15万，12万，10万，8万，6万，4万，3万…… 价格一条比一条低。 但这已经很不错了。 李波一连拍出了11条狗，没有一条狗的售价低于3万，而米粒的银行卡内，一下子就多了109万，若是再加上李波、董逸的各十万，还有安明远的5万，这一批小边牧，一共可以为米粒和杨牧带来134万的收入。 这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李波停了下来。 “波哥，还有一条狗啊，怎么不拍了？这样，最后一条狗不用拍了，我也出3万。” 直播间内，有细心的观众发现了问题。 没错，现场有十五条小边牧，已经拍掉了11条，再加上李波的小三、董逸的小五、安明远的小十二，还只有十四条，最后剩下了小九。 “哦，最后的小九已经有归属了，就不拍了。” 李波给出了说明。 “不是吧，波哥，成绩最好的三条被内定就算了，不会连成绩最差的小九也被内定了吧？” 有人不干了。 账大家都很会算。 按照现在的市场行情，一条普通的边牧，如果是三代血脉清晰的纯种，市场价起码三五千。 如果是有运动潜力的赛级犬，价格则起码上万。 如果再加上基础训练和敏捷犬运动技能训练，没个三四万根本就打不住。 而现在这些小边牧，每一条都已经被证明可以参加比赛，并且技能都已熟练掌握，因此，就算那些成绩稍差一点的，花个三四万买回去，抱着玩的目的买回去，偶尔去参加一下比赛，也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 而直播室的这些人，相当一部分都是长期看直播的，早就对敏捷犬运动羡慕不已。 因此，后面那些成绩稍差的幼犬，都被直播室的玩家当宝贝买了下来。 现在就剩最后一条，那些没达成心愿的自然就不肯罢休。 面对几人的声讨，李波笑了一下。 “没错，这条狗还真的被人内定了，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内定这条狗的是一位近七十岁的老人，而且价格也只有低到可怜的三千五百元，米粒又做了一笔亏本买卖……” 李波直接说起了老李头的事。 这是米粒特意交代过他的。 当初，正是因为老李头的强烈要求，米粒才进了一窝小边牧，从而引发了杨牧培养运动犬的心思。 后来情况变了，但米粒对老李头的承诺还在。 她不能因为这批狗可以卖高价了，就对老李头反悔。 做人还是得有一点底线。 直播间顿时就安静了。 实际上，这些狗能买这么多钱，其实还是挺招人嫉恨的。 大家虽然嘴上不说，但还是有人觉得米粒和老黑真的是见钱眼开。 可现在老李头这事立即就扭转了不少人对米粒的看法。 为了一个承诺，放弃三万而选择三千五，这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的事。 李波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准备帮米粒洗白。 “这些狗一下就卖了这么多钱，大家是不是有点妒忌？” “说实在的，连我都有点妒忌。我恨不得自己变为这些狗的主人，然后发大财。” “可我很快就想通了，原因在于，我没米粒和老黑那样的真本事，人家能赚钱，靠的是实实在在的本事，如果我心生妒忌之心，去妒忌每一个靠本事赚钱的人，那我的内心就龌龊了。” “不仅如此，我还非常佩服米粒，佩服她的地方在于，她并没有因为钱财而迷失自己。” “关于这一点，从她信守对我和董逸的承诺，把小三和小五排除在拍卖之外就可以看出，从信守对老李头的承诺也可以看出。” “这充分说明，她是一个重信用、守承诺之人，这样的人值得我们敬佩。” …… 不得不说，李波的口才还是那么溜。 一件原本会招人嫉恨的事，经他这么一说，性质立即就大变，米粒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又变得高大起来。 这是必要的。 因为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中国犬类运动的发展，还需要她的长期支持，米粒也需要长期跟大家打交道、为大家做服务。 李波不能让大家带着有色眼镜来跟她相处。 对于李波的表现，杨牧非常满意。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发现，李波之所以能坐稳敏捷运动联盟主席这个位置，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最起码在处理各种事情上，他能想到很周全。 这是一个人才！ 杨牧又动起了小心思。 他觉得，自己的运动犬计划，可以考虑把李波也当成核心执行人物给吸纳进来。 第293章 人来疯 集训人士最为关心的事情来了。 在完成幼犬的拍卖工作后，接下来的重点就是对集训犬进行测试。 因为参加集训的这些犬，绝大部分本身就是正规比赛的敏捷犬，并且已获得过“敏捷证书”，因此，李波带人开始调整赛道。 对于这些狗，测试的赛道必须有一定的难度，起码要达到敏捷2的标准才行。 一番调整之后，王子又上场了。 现在李波很喜欢用它来测试赛道。 这也算是王子的殊荣。 一条还没有获得过“敏捷证书”的新秀犬，能够成为赛道成绩的参考标准，这说明王子的表现已深受李波的认可。 这是一条有相当难度的赛道。 虽然还没有难到变·态的程度，但也以接近敏捷3的赛道标准，这意味着，能顺利完成赛道并取得不错成绩的犬，都已经具备资格向国家队发起冲击。 王子又一次出动了，并且成绩很快又出来：34秒86。 “波哥，这个成绩在国内算是什么水平？” 这是大家很想问清楚的事。 大家既然掏钱来参加集训，自然是对好成绩有一定期待值的，现在李波既然用王子来做参考标准，大家自然就得先弄清楚王子的水准。 “如果王子去参加敏捷2的比赛的话，应该有望向前三发起冲击吧，若是参加敏捷3的话，我估计可以排在5到8的样子，但王子的成绩还有一定的提升空间。” 这是李波的回应。 但他最后一句惹麻烦了。 王子还有提升空间？ 那这个赛道成绩标准很不稳定啊！ 而且，敏捷3的成绩只能排在5-8的话，还不能让某些人满意。 大家对成绩的欲望是无止境的。 “波哥，不对啊，既然要弄赛道成绩参考标准，自然得老黑上才对啊，只有它的成绩才够资格成为标准。” “对啊，没错，我们好不容易来一次，也不让老黑跑一跑给我们看看，这样有点不厚道吧。” “必须老黑上，否则我们就要求退票。” …… 大家又开始起哄。 这就是杨牧为啥要搞封闭训练的原因。 人一多，就容易起哄，容易提各种要求，会严重影响训练的进展。 可今天是开放日，他既然收了大家的钱，就得尽量满足大家的要求。 李波也是这个意思。 不过他却有话说：“我之所以不想让老黑上，就是怕它的成绩打击得你们怀疑人生。不过既然你们喜欢被虐，那就满足一下你们的愿望吧！老黑，上！” 这赛道对杨牧来说真的没难度。 如果不是为了梦想需要名气，他都不稀罕玩这样的比赛了。 现在既然要玩，自然要玩点特别的，因此他直接拒绝了米粒的指挥。 在看了王子跑过一遍之后，比赛路线他已经一清二楚。 对于李波、董逸等人来说，杨牧现在的表现算是炒剩饭。 他们早就知道，任何比赛线路，老黑只需要看一次，就能全部记住，根本就无需指挥。 因此，杨牧一动，董逸就做好了计时准备。 可对第一次来这里的人来说，这事实在是太神奇了。 “小米，你真的不用上去指挥吗？老黑能记住比赛路线？不可能吧！” “要是它一点错误都不犯，那这狗绝对成精了。” “快看，它真的一点错都没犯哎！” …… 面对大家的惊讶，米粒笑而不语。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她早就知道，杨牧经常会犯二。尤其是在人多的时候，他喜欢人来疯。 他乐意疯，就让他疯去！ 好好的人变成狗了，确实得经常疯一下，才能发泄情绪。 成绩很快就出来了：30秒23。 这还是杨牧跑得很随意的结果。 这下李波有话说了。 “我早就说了吧，老黑的成绩会让你们绝望的！现在好了，把你们的狗牵出来，让它们丢狗现眼吧！” 众人讪讪然，开始去寄养的犬舍牵狗。 人比人，气死人，狗比狗，竟然也能气死人。 对于老黑这样的成绩，他们是不指望了，大家现在唯一希望的是，自家狗狗和王子的成绩不要差得太远。 就在大家去牵犬时，杨牧也动了。 他直奔奔驰的犬舍，准备把奔驰放出来当监工。 米粒所料没错，他确实又犯二了。 既然大家这么喜欢起哄，那他就准备玩点特别的，把大家镇一镇。 当大家把自家狗狗牵到大草地后，却发现老黑带着一条威风凛凛的昆明犬出现了。 而且，这条昆明犬除了凑到米粒和在场观摩的陈二发面前摇了几下尾巴之外，对其他人和狗理都不理。 在现在的市面上，纯正的昆明狼青真的很难得，品相一流的昆明狼青更是罕见。 而现在却见到了一条。 现场的识货之人开始来劲了，纷纷跟奔驰打招呼，想逗一逗它。 很可惜，奔驰除了紧跟老黑之外，对谁都不理，哪怕某些人手里拿着一大把狗狗零食。 它甚至正眼都没给谁一个。 “好狗！” “好狗！” “好狗！” …… 大家忍不住同声赞了起来。 和边牧的运动和放牧特长不一样的是，昆明犬的特长就是军警犬，擅长的是追踪护卫防暴等，而现在奔驰的表现，就体现出了一条优秀护卫犬的特质。 接下来，大家又发现，老黑又带着奔驰走到了大家跟前，开始给他们的狗解开牵引绳。 这也可以？ 老黑竟然还会用爪子解牵引绳？ 这也太牛了一点吧？ 大家惊呆了。 而且，大家还发现，当老黑和奔驰走过来时，自家狗一动都不敢动，任由老黑把牵引绳解开，然后乖乖地跟上。 如果有某条狗稍稍犹豫一下，看一下主人，奔驰就会立即冲上来，狠狠地朝那条狗扇上一爪子。 然后那条狗立即就乖乖地跟上。 就这样，大家眼睁睁地看着老黑和奔驰把所有的狗带到了一边，然后排成一个整齐的队形坐了下来。 更让大家惊奇的是，在此过程中，有人试图呼唤自家狗狗回来，可狗狗一犹豫，奔驰又冲上去给了一爪子，狗狗立即又变乖了，直接无视了主人的存在。 我靠，这也太暴力了吧！ 还有，老黑到底想干嘛？ 只有杨牧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抱歉，从现在开始，你们的狗已经被我接管了。 你们不是喜欢起哄吗？ 那我就给你们来点特别的！ 第294章 震撼 杨牧虽然有点人来疯的意思，但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向大家证明他和米粒对这些狗的掌控力。 这是必要的。 要知道，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运动犬训练中心即将是米粒和杨牧的工作重点，想要让大家心甘情愿地花钱来享受服务，就得向大家证明自己的权威。 尤其是在接下来的训练过程中，将会是封闭训练，杨牧需要让大家放心地离开。 运动犬跟宠物犬真的是有很大区别的。 两者相比，虽然犬的主人同样倾注了感情，可在价值上来说，运动犬可比宠物犬要珍贵得多，一条犬动不动就好几万甚至几十万。 而为了保证运动犬一直能保持很好的竞技状态，犬主人很少会把运动犬交到别人手里去喂养，尤其是不熟悉的人手里。 若不是米粒和杨牧通过上次的突训，用比赛的方式向所有人展示了自己的训练成果，估计今天在场的这些人，十有八·九都不放心把狗丢在这里大半个月。 比如说现在这位叫雷俊毅的。 雷俊毅就是那位花了五万元成功获得额外受训名额的幸运者。 因为是编外受训者，因此在接下的测试中，李波安排他的狗第一个上。 按照惯例，第一次测试，应该由犬主人亲自上阵担任指导手的。 可杨牧却已经把所有狗集中在了一起，而且，当李波说雷神第一个上后，他又把雷神从所有犬中呼了出来，把它带到了米粒身边。 雷神就是雷俊毅的狗。 雷俊毅真的不放心。 他手拿牵引绳走到了米粒身边，很委婉地说：“小米，要不这次我来？我怕它不听你指挥。” 这种担心是正常的。 就算是一条再训练有素的狗，也是要和指导手经过长时间的相处，达成默契后才会听指挥，才能很好地完成比赛。 米粒却笑道：“没关系，我先试试。” 她甚至连雷俊毅手中的牵引绳都没去接。 雷俊毅有点尴尬地僵在那里，心中直怀疑：你行不行？ 米粒却直接冲雷神叫了一声：“雷神，跟我来。” 雷俊毅惊讶地发现，一向不听陌生人话的雷神，此时竟然乖乖地跟着米粒走到了起跑点，然后照着她的手势趴了下来。 这是在全神贯注地做起跑准备。 雷俊毅一下就傻眼了。 不是吧！ 就算是再牛的训犬大师，也需要花一定的时间跟狗狗熟悉后，才能指挥一条陌生的犬啊！ 米粒连熟悉的过程都省了？ 这得多厉害？ 可不管他信不信，测试就这么开始了。 不仅如此，雷神跑得非常专注，一直在按照米粒的手势在各个障碍间穿梭，没有犯任何原则性的错误。 雷俊毅相信，就算是他自己上阵指挥，也无法比米粒做得更好。 成绩也很快出来了：37秒13。 这个成绩在国内的大型犬敏捷运动成绩中，算是中不溜，但雷俊毅却很满意。 这也是他愿意花大价钱加入本次集训的原因。 如果雷神的成绩能通过本次集训提升三四秒，那它的成绩就有望进敏捷3的比赛，向国内最好的敏捷犬水平靠拢。 雷俊毅向米粒走了过去。 “小米，厉害，厉害！你不用熟悉，就能让雷神这么听你指挥，我服了。” 米粒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和杨牧之间的配合，已经心有灵犀。 因此当杨牧把雷神领到她身边时，她就知道杨牧是啥意思了。 至于能不能指挥动雷神，她根本就不担心。 上次那么桀骜的奔驰，被杨牧收拾后，还不是第一时间就听她的指挥？ 雷神能比奔驰更桀骜吗？ 杨牧的目的达到了。 在米粒成功指挥雷神完成测试后，其他狗主人再也没有任何人走上来干涉测试，只是默默地关注。 集训秩序一下就变得井然，测试速度也立即加快了。 一条接一条的狗顺利完成了测试。 这倒让米粒在场上跑得气喘吁吁的，好在她平时一直坚持锻炼，才没有把自己给累倒。 李波从宋承志手里接过了成绩单，认真查看了起来。 这次测试的成绩相当正常，大部分狗的成绩在35秒到40秒之间，有部分狗在测试过程出现了犯规现象。 他开始继续主持训练。 “好了，记住你们自家狗狗的成绩吧，半个月后来做对比。接下来，请大家退到场地边缘，正式集训要开始了。” 在看了米粒提供的集训方案后，李波知道，下一步集训的内容，就是老黑带着大家开始追逐游戏。 通过这个游戏，可以很好地锻炼狗狗们的灵活性，以及急停、急转、急动的能力。 经过上次的临时集训后，李波知道，这项训练内容是很有效的，可惜这个游戏只能老黑带着来玩，没有人有它那样的跑酷能力。 大家退到了一边，还是欣赏这种新奇的游戏。 在杨牧、王子、奔驰、威廉的带领下，这些陌生的狗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并且为了这个游戏疯狂起来。 刹那间，大草地就成为了狗狗们惊喜刺激的战场，其中惊险的一幕幕，一次次引起了场边所有人的惊呼。 大家终于知道了一点点，为啥米粒的训练对于成绩这么有效了。 这样的训练，不是一般人能玩得出来的！ 场边人的心态又出现了两极分化。 对于那些成功报名参加了此次集训的狗主人来说，他们自然是开心不已。 比如说雷俊毅。 可对于那些连后门都没开成的人来说，却只能羡慕不已。 这让他们很是不甘心。 因为他们不知道，下次集训会在什么时候。 于是，他们又把李波和米粒给团团围住了。 “波哥，下次集训什么时候开始啊？我们可以提前报名吗？” “这个你们问小米。” 李波又开始推卸责任。 “这个暂时不好说，毕竟我又要照顾宠物店，又要带狗参加比赛，此外还有其他客户的训练任务，没法把集训搞得太频繁，估计每年顶多两到三次吧。” 米粒给出了真实的答案。 按照杨牧的计划，他确实没有把集训搞得太频繁的意思，一方面是确实忙不过来，另一方面，鸡贼的他自然明白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效果立即就出来了。 “小米，我们谈谈私训的事，价格好商量。” 米粒又笑了。 这个可以谈，没人会嫌钱多。 第295章 训练的艺术 任何事情，一旦做好了，做出特色了，就成了一门艺术。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杨牧就充分向所有人展示了训狗这门艺术。 当然，这是在米粒的配合下完成了。 对于怎么征服这帮人，杨牧早就和米粒商量好了应对之策和训练步骤。 在刚才的追逐游戏中，杨牧向大家展示的是关于速度、灵活性、敏捷能力方面的精彩刺激。 在接下来的器材游戏中，杨牧要向大家展示的是节奏和技巧。 “老黑，带狗狗们玩跷跷板。” 米粒装模作样地下达了指令。 这是必须的。 如果一场训练全部由一条狗来主导，那实在太容易给人违和感。 接到米粒的指令后，杨牧立即终止了追逐游戏，带着狗狗们来到了场地中央。 在这里，刚才的那些敏捷器材都还没有撤走。 接下来，是一个个敏捷器材通过技巧的演练展示。 “老黑，上板演示。”米粒又是一声令下。 杨牧的配合随即就跟上。 接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跷跷板通过的艺术。 按照fci的标准，跷跷板的最小长度为3.65米，最大长度为4.25米，宽30cm。 而兄弟狗场所订购的跷跷板，正是最大标准的4.25米长的跷跷板。 在大家的注视中，杨牧一个加速起跑，然后一个小变线，跑了三步，就到了翘翘板前面。 然后一蹬，一步上板，再一蹬，第二步到了板中央前不到一米的位置，然后再一蹬，第三步跳过了班的中点，到了另一端重重地砸了下去，板还没落地，他又是一蹬，第四步踏到了板的尾端，此时板正好落地。 接下来，他继续轻松地往前走。 如果只是跑一次的话，很多人还发现不了其中的惊艳和节奏的奥秘。 杨牧又不厌其烦地跑了几次。 所有人都明白了，原来保持良好的节奏，跷跷板只需四步就可以完成。 难怪受训的狗狗成绩提升那么快！ 大家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按照正常的跑法，狗狗上跷跷板后，因为畏惧，步幅相对会压缩，因此长达4.25米的跷跷板，就算是一条优秀的比赛犬，往往也需要五到六步才能完成。 而在老黑这边，它上板以后，步幅不仅没压缩，反而有意识地在加大强度。 步伐的减少，再加上砸板的动作，让跷跷板的转换速度加快，这使得单是这个障碍，就让它节省了起码半秒的时间。 这真的太厉害了一点。 为了让所有人都明白这次集训的价值。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杨牧和米粒配合，把所有障碍器材的标准玩法都展示了一遍，米粒还针对每一个器材做了详细的解释。 大家又一次被征服了。 按照老黑这种玩法，想不取得好成绩都难。 如果自家狗狗能学会它的玩法，或者说只需学会一半，比赛成绩想不大幅度提升都很难。 接下来，就到了狗狗们学习的时间。 尽管任何训练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杨牧还是向大家展示了他的训练效率和控制力。 在他的号召下，在奔驰这个尽职监工的协助下，受训狗狗们开始跟着杨牧在敏捷器材上进行练习。 这既是节奏和技巧的学习，也是勇气的挑战。 在杨牧的不厌其烦下，一条条狗通过多次的尝试和被纠正，慢慢地找到了感觉。 …… “好了，今天上午的训练就到这里吧，大家一起吃个午饭，然后下午大家该干嘛就去干嘛，想回家的就回家，集训的事就不用记挂了。” 李波及时地结束了上午的训练。 对于一条狗来说，体能是有限的，单次训练的时间不能过长，中间还需要休息和调整。 这天上午，狗狗们经过测试、最终游戏、器材训练，体能基本已经到了极限。 继续训练下去的话，对狗狗们的身体健康不是好事。 但这天上午，杨牧和米粒的表现，真的已征服所有人的心。 在中午聚餐时分，很多人开始转发上午所录的视频，分享参加集训开放日所见所闻及心得，而那些没能开成后门的人，则又缠着米粒，要求敲定私训的事。 对于很多玩狗的有钱大佬来说，只要能帮自家狗狗提升运动成绩，钱真的不是问题。 这又一次证明了杨牧的那个观点，很多事情一旦做到了极致，那就成为了一种艺术，赚钱就已经不成为问题。 算起来，杨牧和米粒真的不用为赚钱的问题发愁了。 两窝小边牧，一下就赚了一百多万。 集训又是二十万，再加上宋承志的那十五万，还有奔驰的训练费用，以及接下来参赛的奖金等，最近一个月，米粒和杨牧就入账近两百万。 而现在，又有好几人要求私训，甚至想提前给米粒支付价值不菲的私训费。 别忘了，现在还有一窝小蝴蝶犬在训练中。 如果需要，米粒和杨牧又可以开始新的幼犬的训练。 杨牧忍不住感慨，原来把一件事做到极致后，赚钱竟然这么轻松。 餐桌上，大家开始协商接下来的安排。 参加集训的那些人就不用说了，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各回各家，该干嘛就干嘛。 但那些买了幼犬的人，却开始争执起来。 按李波的意思，他肯定是要留下来的。 一方面，他要关注集训的进展，另一方面，他要开始亲自喂养小三，和它建立感情，并且抽空带它私训。 这下董逸也不想走了。 他也有理由。 因为他的小五主要的训练目的是飞盘狗，因此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小五还要跟着老黑玩跑酷的游戏，把跳跃能力、灵活性和反应能力给练出来。 为了达到效果，小五的交付时间会比其它小边牧都晚得多。 这样一来，董逸的理由就充分了。 他要留下来和小五建立感情，并且亲自给它进行寻回、叼咬的游戏。 “我还得给小米好好训练一下飞盘的技能。” 他的理由足够充分。 这下好了，宋承志和安明远也不想走了。 他们也各自有幼犬在此接受训练。 不管他们的理由多充分，其实就是想凑在一起热闹一下。 可问题是，他们这么一弄，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吩咐提出了留下来的要求。 最后李波不得不出面提出解决办法。 有幼犬在训练的，每人轮番在这里呆五天，一共分成三波，只有他和董逸不受这个限制。 对于这种琐碎事，米粒和杨牧自然懒得理会，就在一边看热闹。 只要不影响集训，有人留下来当免费的苦力，这是一件好事！ 可就在此时，米粒接到了沈玉斌的电话。 “小米，我这边有点麻烦，需要你和老黑的帮忙。” 第296章 恶犬伤人事件 就在米粒和杨牧正在给狗狗们进行集训时，丽景花园里又发生了一件恶犬伤人事件。 恶犬的主人叫涂修杰，是丽景花园小区别墅区的一名业主。 几年之前，当藏獒还在热卖时，涂修杰花大价钱买来了一只藏獒幼犬，并精心把它喂养大。 这条名为黑豹的铁包金藏獒对他很忠诚，很得涂修杰喜欢。 在涂修杰看来，黑豹啥都好，就是性情太凶猛，喜欢咬人。 早在黑豹还不到一岁时，涂修杰有一次带它出去遛弯，它却突然窜了出去，咬伤了一名路人。 为此，涂修杰可是赔了不少钱。 此后他发现，只要带黑豹出去，黑豹都有无缘无故冲出去伤人的冲动。 而且，藏獒的力气又特别大，就算涂修杰早有提防，还是很难拉住，最终又咬伤了一位路人。 从那以后，涂修杰再也不敢带黑豹出去遛弯了。 好在他自家院子够大，倒也不用担心黑豹的活动空间不够。 可涂修杰万万没想到，就算是在自家院子里，黑豹还是又一次伤人了。 事情得从他家院子里的花池说起。 因为是别墅，涂修杰在院子的一边专门开辟了一个花坛，用来养花草。 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请物业公司的绿化工人来打理一次。 今天又到了打理的时间。 和往常一样，绿化工人到了以后，涂修杰先把黑豹拴了起来，然后再打开院门，把绿化工人放了进来干活。 绿化工人开始工作后，涂修杰自己则返回了屋里，去忙他自己的事情。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黑豹竟然之行挣断了颈圈，扑向了正在干活的绿化工人。 等他发现时已经晚了。 绿化工人手上脚上都被黑豹咬了好几口，左小·腿上甚至被撕下了一小块肉下来。 大件事了！ 按照正常的发展，尽管发生了这种不幸的事，可只要涂修杰主动送伤者去医院，然后又认赔的话，一般就能获得伤者的谅解。 可问题是，当黑豹伤人时，正好被邻居给碰上，这些邻居早就对黑豹的吵闹有意见，因此直接帮忙报了警。 问题来了。 伤者倒没生命危险，涂修杰也及时叫来了救护车将其送往医院，并承诺了高额补偿。 这倒获得了受伤的绿化工人的谅解。 可问题是警察和物业公司不干了。 一条有多次伤人记录的猛犬被饲养在小区内，绝对是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随时又会发生同类事件。 这是很大的安全隐患，也会给小区其他住户带来强烈的不安全感。 因此，警方和物业公司都一致要求把黑豹处理掉。 这让涂修杰怎么舍得？ 黑豹再怎么不好，也是他从小养大的，养了好几年，早就养出感情了。 在他看来，伤人后责任他可以认，高额的经济损失他也愿意认赔，但要把黑豹处理了，他是真的舍不得。 好在来的警官是沈玉斌。 因为同样喜欢狗，他理解涂修杰的心情，因此提出了一个折中的解决办法，那就是想办法纠正黑豹喜欢咬人和乱叫的毛病。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他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不仅如此，他还向涂修杰推荐了米粒这位训犬专家。 这正是沈玉斌打电话给米粒的原因。 这下米粒犯难了。 这可是以凶悍、难驯化出名的藏獒，你让我帮忙去训？ 是希望我也被藏獒咬吗？ “沈所长，你太看得起我了！” 米粒直接冲着电话里嘲讽了一句。 “小米，别忙着拒绝，你好歹也带老黑过来看看再说啊！要是能训，犬主愿意出大价钱呢！” 沈玉斌诱之以利。 “再多钱我也不干，我和老黑可经不起藏獒咬。” 米粒直接挂了电话。 在她看来，再多的钱，也不如自己和情郎的小命要紧。 如果是一条战斗力没这么凶悍的其它犬种也就罢了，杨牧现在再厉害，可他的身体毕竟是一条力量有所欠缺的边牧，让他去对付一条有多次咬人记录的藏獒，这样的风险还是不冒为佳。 “怎么啦？”李波好奇地问了起来。 “一条伤人的藏獒。” 米粒简单地说起了黑豹伤人的事。 “又是藏獒！”开了后门进入集训队的雷俊毅嘀咕了一句。 “怎么啦？” “呵呵，几年前，我也养过一条藏獒，结果养了不到一年，就害我赔了好几万，这狗实在是没法养，最后只好送人了。” 说起这事，雷俊毅还在不停地摇头，似乎心有余悸。 “关起来养也不行？”董逸问了一句。 “真不行！” “在外面咬人就算了，可关键是它只认我一个主人，又特别护食，这就非常麻烦。” “你们都知道，狗需要每天都带出去溜达一下，藏獒也是如此，可家里除了我，没有人敢牵它出去” “而它又特别护食，平时都是我喂的，可我一出门，我老婆在家都不敢喂它。有一次，它把盆子里的食物吃完了，我老婆去拿盆子，结果它一声吼，差点把我老婆给咬了，从此老婆再也不敢喂它了。” “你们说，这样的狗还怎么养？” 雷俊毅一说起养藏獒的往事，还满满的怨言。 他虽然也是爱犬之人，但对于一条有咬人习惯的狗，确实爱不起来。 赔钱是小事，关键是会让自己背上恶名。 也正是因为放弃了那条藏獒，他才养了雷神，并且因此迷上了敏捷运动。 “知道曾经被炒成天价的藏獒为啥没人养了吗？原因就在于藏獒咬人，又不容易驯服。” “前些年那些养藏獒的人真是疯了，一条没啥特长的藏獒，竟然能炒出几百上千万的天价。” “呵呵，曾经的天价狗，现在白送人都没人愿意要了，你们看现在的犬舍、狗场、狗市，还能看到藏獒的影子吗？” “这都是人为炒起来的，就像几百年前的郁金香，还有我国的兰花、普洱茶，最大笨蛋的游戏一直在上演，真是变·态，好好的一种犬，被炒废了。” …… 因为一条伤人的恶犬，新的话题一下就被挑了起来。 大家纷纷把话题转移到了藏獒身上。 第297章 跌落神坛的藏獒 关于藏獒的最早文献记载，来自于著名的世界旅行家马可波罗的游记。 公元1257年，马可波罗只身来到中国，在四川省境内第一次遇到西藏人和“来自西藏的狗”。 对这种大型猛犬，他是这样评价的：“体大如驴，奔驰如虎，吼声如狮，仪表堂堂。” 也正因为藏獒实在是太过于威风，马可波罗也成为了第一个拥有藏獒的外国人。 而在民间，也有“两獒战一虎，一獒战三狼”的传说。 在青海、西藏一带，勇猛和忠诚的藏獒，更是被游牧民族视为天狗。 …… 但也正因为如此，这些有些夸大的说法，被一些有心之人给利用上了，他们通过诸多手段，把藏獒炒上了神坛。 在近年来的国内，关于藏獒的神话有很多很多。 2007年，一条名叫比尔的巨獒，因其肩高83厘米、体重达到230斤，再加上它头版标准、披毛丰厚、四只粗·壮、虎背熊腰，看起来很是威风凛凛，因此在展览会上被评为国家a级藏獒。 为此，比尔立即身价倍增，被叫到了3000万的天价，就算找它配一次种，价格也得上百万。 2012年，这个神话再次被打破。 在第二届北方藏獒精品博览会上，一条名叫“惊天兽”的藏獒，又被评为了“中国第一种獒”。 与比尔相比，惊天兽肩高更是高达91公分，体重也达100多公斤，看起来力大如牛、壮如雄狮。 而据惊天兽的主人表示，该獒在8个月时，就有人愿出价3000万元人民币购买。 因此，成年后的它，叫价比曾经的比尔还高。 类似的神话还有很多很多。 在嘉兴桐乡的一场藏獒展上，一位来自青岛的神秘买家，据说是一名五六十岁的地产商人，他以1800万的价格成交了两条藏獒，都来自河北的一家獒园。 不久之后，一条来自青岛的一条纯红藏獒，又卖出了1000万的天价。 这可不是叫价，而是真实的成交价。 到了2013年，天价藏獒的叫价再一次被打破。 在第十届中国长春农博会上，一条名叫霸主的铁包金藏獒，时年2岁，体重170斤。 据霸主的主人杨先生说，霸主是他此前花了1800万买来的，是业界公认的极品藏獒，因此他直接叫价5000万。 简直是疯了。 国人有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要疯一起疯，什么东西，只要有人炒作，并且有利可图的话，那就一窝蜂的上。 在部分人的影响下，宠物级开始一起来炒藏獒。 在藏獒最火的时候，一条普通的藏獒幼犬，卖上三五万甚至上十万，是稀松平常的事。 品相稍微好一点，就有可能高达上百万。 养狗、卖狗的人疯炒，玩家也跟着一起疯。 在西安，一条天价藏獒被土豪买下后，回到西安之日，据说犬主出动了三十辆奔驰去接机。 这动静，比国家元首抵达还要大。 …… 很显然，这绝对是炒作。 而且炒得太过了一点。 热过之后，部分人开始冷静。 他们开始反思：藏獒真的值这样的天价吗？ 很显然，不值！ 在藏獒的发源地青藏一带，牧民们视优秀的藏獒为天狗，但他们拒绝花钱去买藏獒。 他们认为，花钱来买藏獒，这对藏獒本身就是一种亵渎。 因此，按照藏·民的习俗，如果有人相中了一条藏獒，他们会直接登门向狗主人去求狗，在征得狗主人同意后，他们会挑一个吉日，然后隆重其事地上门去接狗。 在把狗接到家中后，会把它当家人一样对待。 这才是正确对待藏獒的态度。 真正的爱狗之人养藏獒，看中的并不是因为它身上所蕴含的巨大利益，而是单纯的喜好。 很遗憾，在内地不是这样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炒作也就罢了，可很多人为了利益，慢慢地把这种狗给炒废了。 众所周知，一条藏獒要想卖高价，主要取决于两个方面，一是看毛色，而是看身材是否高大威猛。 毛色就算了，这个除了选好的种犬，没有其它解决办法。 但身材高大威猛这点却是可以作弊的。 为了让幼熬看起来高大威猛，符合业内头方、骨量大的好品相，部分繁殖者开始用母獒来和高加索等大型犬来杂交繁殖幼獒。 如此一来，有的獒看相是高大威猛了，但却失去了藏獒原本该有的优良品质。 真正的藏獒，具备威猛、果断、彪悍和倔强的气质与秉性，他们聪明、忠于主人，在他们的意识里，使命比生命重要的多。 可那些被杂交出来的“藏獒”，有的獒性情会变得吼声如雷、狂躁不已、难于驯服，有的獒却胆小如哈巴狗，陌生人上去踢它一脚，连叫都不敢叫一声。 一个好好的犬种就这么被毁了。 任何东西，一旦炒作过头，泡沫是会破裂的。 慢慢地，大家发现，自己所买的藏獒，要么频频伤人、难以驯服，要么狂躁、喜欢狂叫，扰民招来投诉，要么蠢笨如猪…… 慢慢地，越来越多的藏獒开始被遗弃。 自2012年开始，藏獒行业开始进入了寒冬。 原本能卖出高价的幼犬，送人都没人愿意要了，而一些曾经的天价藏獒，也沦为了火锅原料，更多的藏獒被遗弃，成为了严重的社会问题。 藏獒就这么跌下了神坛。 “依我看，这条叫黑豹的藏獒，并不是原生的藏獒，应该是杂交过的后代，才会这么暴躁、难训，很可能还智商低下。” 有过血泪教训的雷俊毅，给黑豹下了个定论。 米粒耸了耸肩。 既然如此，她就更没心思去帮这个忙了。 可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电话中。 “米老师对吧，我求求你，能不能先过来看看？如果黑豹真被带走处理的话，很可能会被下火锅啊！再怎么说，这也是一条生命呢！” 米粒：“……” 这狗是一条生命，那些被咬的人的生命就不值钱了吗？ 可对方的态度实在是太真诚，让她一时不知该怎么拒绝。 “一起去看看吧，如果实在不行再撤！我感觉这个养狗的本性并不坏。” 李波开始帮忙说好话。 这下米粒更加没法拒绝了。 她担心地看了看杨牧，不知这次，万能的杨牧还有没有高招。 第298章 恶犬凶猛 一群人就这么驱车抵达了丽景花园的别墅区。 除了米粒和杨牧以外，李波、董逸、宋承志、安明远、雷俊毅等准备留下来的人都来了。 一介绍，涂修杰就有点懵。 敏捷运动联盟的主席，多位国内敏捷犬比赛的冠军犬主，国内有名的飞盘狗冠军得主，再加上沈玉斌嘴中最厉害的训犬大师米粒……简直一个个都是训犬专家。 沈玉斌则是大喜。 他原本就是爱犬之人，现在这么多专家在一起，他立即就忘了自己的身份，跟大家打起招呼来。 他恨不得立即就把这些人给结交上。 米粒却打量起涂修杰来。 一般来说，恶犬伤人事件，往往会和骄横、不讲道理、傲慢无礼的犬主人联系起来。 如果涂修杰也是这样的人的话，那米粒肯定不会管这种有很大风险的破事。 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从外表看来，涂修杰是一位衣着得体、看起来彬彬有礼的三十多岁男子。 他一看到米粒在打量他，立即就很诚恳地说：“米老师，实在是抱歉，我家狗没教好，闯出了这样的大祸。对于伤者，我只能尽力去补偿，但这狗怎么说也是我从小养大的，养出了感情，你看……” 这话说得确实很有诚意。 估计这也正是沈玉斌愿意通融的原因。 沈玉斌又帮忙说好话：“小米，他这狗已经养了五年了，确实养出了感情，而且又有狗证，你看看能不能帮帮他。” 五年前，这边还是郊区，因此这一带并不在烈性犬的限制之内。 估计这也是沈玉斌颇感为难的原因之一。 “狗在哪？拴起来了吗？”米粒问了一句。 “拴了，我换了根大铁链，拴在院子那边的角落，我带你们去吧。” 一群人跟着涂修杰拐到了院子的另一边。 一条近80公分高的铁包金藏獒，就拴在院子里的一颗树上，看到这么多人走近，立即又狂叫起来，连涂修杰大声喝止都不听。 “这条狗的社会化问题很严重，地盘意识太强烈。” 李波先给出了一个结论。 “这很可能就是那种被杂交出来的大藏獒，性情很爆烈，不太好训，一般的人根本就训不了，原来我家那条也是这样。” 雷俊毅给出了经验之谈。 “小米，你先别上，我先去试试。” 董逸怕出事，主动揽下了尝试的任务。 其实在场的这些人都知道，对于这样的烈性犬，想要解决它的问题，就是先征服它，在它面前确立尊者的地位，然后慢慢地去解决它的社会化问题，以及地盘意识太严重等问题，再进行必要的秩序训练。 可问题是，单是想要征服它、靠近它，就有点难。 董逸的尝试就证明了这一点。 他稍稍一靠近，那条狗就猛地窜了起来，把铁链拉得哗哗响，想要扑过来咬他。 就算董逸站定，用严肃的表情盯着它不放也是如此。 它似乎不知疲惫，一个劲地想冲出来咬人。 董逸稍稍退后几步，它的凶狠气焰才稍稍减少一点。 一旦董逸靠近，又是如此。 好几个人上去尝试，也都是如此。 如此一来，米粒就没必要试了。 真正比训犬，她并不会比董逸、李波等人高明，如果她再上去尝试的话，一不小心就会受伤。 看来，只能给涂修杰说抱歉了。 可就在此时，她却看到一直跟在后面的杨牧却冲出了院子，自己拉开门上了车。 他又要干嘛？ 她的微信很快就响了。 “跟狗主人说，要想治，就做好他的狗会受重伤的心理准备。” 米粒：“……” 她立即担心地问了一句：“你又要以身涉险？” 这不是她所希望的。 要知道，这条藏獒可是高达80公分，体制也很重，更是力大无穷。 而杨牧现在的身躯肩高才50多公分，和那条藏獒一比，差得实在是太悬殊了一点。 “没事，我心里有数。” 米粒还想说什么，却看到杨牧又窜进了院子，再次来到她身边，并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真是太任性了！ 米粒恶狠狠地瞪了他一下。 可杨牧执意如此，她也没办法，只好扭头问一脸期待的涂修杰：“可以试一试，但有一点，就是你的狗可能会受重伤。” “你是要先使用武力吗？” 涂修杰很是有点纠结，也有些心疼的样子。 用打的方式来训练恶犬，先打服它，打怕它，这也是某些训犬师常用的方式之一。 但涂修杰还是有些心疼，也不知是否有效。 米粒其实很希望他直接拒绝，这样杨牧就不用冒险了。 很可惜！ 她只好说实话：“不，让老黑先跟它打一架，看看老黑能不能先征服它。” 她这话一出，立即就引起了众人不同的反应。 “老黑？你是指你身边那条边牧吗？它行不行啊？” 这是涂修杰的怀疑。 沈玉斌却惊喜地问：“就像老黑第一次揍大奔那样吗？这个办法似乎可行！” 他对老黑是属于盲目崇拜的那种。 在他眼里，老黑就是狗王，可以号令群狗。 李波则赶紧劝道：“小米，你别开玩笑，这条藏獒可是和杜高那种恶犬有得一拼的那种，万一老黑受伤了，影响了这次集训和马上要开始的比赛，那就得不偿失了。” 董逸也赶紧劝阻了起来。 米粒耸了耸肩。 她虽然不希望杨牧去涉险，但她也知道，杨牧并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 而且，男人一旦做出了某种决定，那就得给他面子先，抱怨的话回家再说。 于是她再次一脸认真地看向了涂修杰，等待他的回答。 “你确定，我怕你的狗会受伤哦！” 涂修杰还是很担心。 从李波等人的话里，他已经听了出来，米粒的这条狗是一条很贵重的比赛犬，他担心这条狗被自家黑豹咬伤，那样有点得不偿失。 “放心吧，老黑是狗王，不会有事的。” 沈玉斌还是盲目自信。 “那行吧，如果是黑豹受伤了倒没关系，大不了到时好好治一下就好了。” 对涂修杰来说，这已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不想放过。 对黑豹来说，与送命相比，受点伤甚至是重伤倒不算什么。 他又紧张地对沈玉斌说：“沈警官，麻烦你准备好电棍，一旦老黑有危险，你就把黑豹给电倒吧。” 单是这一句，就让跃跃欲试的杨牧下定了决心。 这人值得帮一下！ 第299章 规矩 杨牧装作毫不在意，慢慢地走向了黑豹。 这立即又引起了黑豹的警觉。 跟人靠近它就立即狂吠、想扑不同的是，见到狗时，它却是呲牙咧嘴，先发出警告。 它确实有太强的地盘意识，而且对其它狗也很不友善。 杨牧没有太过于心急。 他释放出自己的威压，非常缓慢地往前走，几乎是一步一停。 这更加让黑豹愤怒。 它又冲了起来，想要扑过来咬杨牧，可惜脖子被铁链紧紧地勒住了。 杨牧停了下来。 对于这种性格暴烈的恶犬，首先要磨的就是它的耐性。 因此，他就冷冷地站在那里，看着黑豹徒劳地在挣扎，等它再次消停。 他的举动很是让涂修杰不解。 他问道：“老黑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出面解释的是李波。 “这是有原因的。” “狗属于狼的近亲，而藏獒更是有狼性，因此它们在某种意义上遵守狼的社会规则。” “狼是一种群居动物，在它们的世界里，有着严格的社会分级，讲究强者为尊，在狼群中的等级不一样，社会地位也就不一样。” 这是从原理上来解释狗狗世界的社会秩序。 涂修杰还是不解：“那老黑现在的举动……” “它现在正在侵入黑豹的地盘，想要向黑豹证明，它才是强者，它的社会等级比黑豹高。” “可黑豹看起来不服啊！” “不服就干一架！你知道米粒为啥让你做好黑豹受重伤的准备了吧？” 听了李波的解释，涂修杰有些似懂非懂。 他又问道：“我在网上看到，不是很多专家都说，并不建议对狗采用过于严重的惩罚措施，不应该打狗吗？” 李波笑了笑。 很显然，对于这个看法他是并不完全认同的。 他先说了一句：“你知道吗？在狼群里，狼王都是打出来的，有时候甚至会打个你死我活。因此，在狗的世界里，要想分出等级，也得如此，除非实力太悬殊，还没打起来，就有一方认怂。” 涂修杰点了点头。 他觉得这话似乎很有道理。 李波话锋一转。 “而我们人类训狗，之所以不把打狗用作常规手段，是因为我们有比打更好的训练方法。但对于某些性情顽劣、爆烈的狗，打也是一种必要的手段，所有方式都不是绝对的。” “像你家黑豹，如果不采用武力手段，给它一点必要的惩罚，在它面前建立权威，估计没几个训犬师有把握能驯服它。” 接下来是重点。 “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点不中听。” “一般来说，如果狗有问题，问题首先不在于狗，而在于狗的主人。” “比如说你的黑豹，之所以喜欢咬人，之所以连你的话都不听，问题就在于你没教好，从小没养成好习惯，把它的坏毛病给惯出来了。” 李波说得非常直接。 在他看来，一条狗如果多次伤人的话，那属于不可原谅的恶习。 但狗是不知道人类世界的规矩的，一条狗出现了这样的问题，那就只能把问题归结到狗主人身上。 因此他说得一点都没客气。 这话很是涂修杰尴尬。 但他还算是比较虚心的，立即很光棍地承认说：“是是是，我确实不动怎么正确养狗，这才出了这样的问题。” 他接着又问道：“李老师，养狗最应该注意的是什么？” 他确实比较虚心，不仅叫年轻的米粒为老师，现在想向李波求教，也用上了老师的称呼。 这态度是不错的。 因此李波回道：“规矩！重要的是规矩二字。” 他接着耐心地做解释。 “我前面说过，在狼的世界里，有着森严的等级，也讲究强者为尊，狗也如此。在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也是有很多规矩的。” “在人与狗相处的过程中，要想狗听你的，那主人就得先在狗面前建立自己的权威，成为它的领导者。而成为狗狗领导者的方式，就是从小就给它定规矩，让它知道什么是可用的，什么又是不可以的。” 涂修杰似有所悟。 他赶紧问道：“所以说，打其实也是训狗的一种方式？” “没错，原则上来说，任何方式，只要能帮狗正确地建立规矩，那就是有效的方式。这就好比对待那些顽劣的熊孩子，可能单纯地跟他讲道理的话，他会不听，这时候狠狠揍一顿也是一种让他涨记性的办法。” “不过，打的这种训狗方式，可能会导致某些所谓的‘爱狗人士’的反感，所以要慎用。就算要用，也必须掌握恰当的时机。” 李波在这里提到了‘爱狗人士’这个词。 不知从何时候起，‘爱狗人士’竟然成为了一个贬义词。 这可能跟某些‘爱狗人士’的过激行为有关。 比如说长沙的金毛伤人事件。 一条金毛被拴在大街上，连伤数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这条金毛被辅警当街击杀。 在之后，某些‘爱狗人士’直接无视了金毛咬人的事实，反而谴责起击杀金毛的辅警来，甚至在网上人肉他，给这位辅警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对此，李波是不怎么认同的。 在他看来，也许那位辅警处置那条金毛的手段有些残忍、有些不当，但绝不能无视的是，就是金毛连伤数人的事实。 在找不到犬主人的情况下，为了避免更多的人受伤，也许辅警所采用的方式，就是在当时情况下不得已而为之。 李波是犬类运动从业者，这一辈子可能都会跟狗打交道。 按理说，他应该算得上真正的爱狗人士。 可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个世界是以人类为尊的，人类才是秩序的建立者。 狗狗们若想很好地跟人和平共处，首先就得接受人类世界的规矩。 简而言之，是以人为本，而不是以狗为本。 因此，他觉得，真正的爱狗人士，重要的是管好自己的狗，为狗狗们的正当生存尽自己的力，而不是用各种极端的手段去干涉他人的言行。 刚才的一番话，他算是有感而发。 接下来，他把注意力放到了老黑身上。 他忍不住感慨：老黑实在是太聪明了！ 他竟然知道去磨一条恶犬的耐性。 第300章 三脚猫功夫 因为炒作，因为恶性繁殖，现在外界对藏獒真的有太多的误解。 有人说，藏獒的战斗力其实很渣，连杜高都打不过。 也有人说，藏獒真的智商低下，蠢得连主人的家人都分不清。 网上还有消息说，八只藏獒斗一只花豹，还三死五伤，可见藏獒的战斗力之低下。 其实这都是误会。 也是藏獒跌落神坛后的恶意低吠。 国人就是这样的，某样东西被吹捧起来时，就一窝蜂地上去跟风，但一旦倒了，立即又是墙倒众人推，之前捧过的人也会回过头来狠狠踩一脚。 但杨牧知道，事实并非是这样的。 比如说眼前的黑豹，就并非真正的藏獒，顶多算得上是一条带有藏狗血统的杂交犬。 如果黑豹是真正的藏獒，他绝对不会轻易去冒这个风险。 其实真正的原生藏獒，在古时候就有相关的记载。 古语云，犬过四尺为獒。 因此，就算是在青藏高原一带，绝大部分犬也只能算藏狗，而不能称之为藏獒。 真正的藏獒是什么？ 古语也有记载：体大如驴，吼声如雷，大智若愚，大勇若怯。 前面两句描述的是藏獒的形和声，后面两句说的是藏獒的内在品性和意。 真正的藏獒既勇敢，又很聪明，还有自己的傲娇，很难轻易屈服。 真正的藏獒还有一点，那就是它虽然地盘意识强，很会护主，但绝对不会蠢到连主人的话都不听，而去乱咬人。 因此，尽管眼前的黑豹虽然身材高大、看似凶猛，但杨牧一点都不怵。 这就是一只色厉内荏、社会化问题严重的恶犬。 在反复磨了几次黑豹的耐性后，他开始行动了。 他又向前了一步，然后蹲坐了下来。 黑豹再一次猛窜起来，想要扑咬他。 很可惜，这个距离是杨牧精心计算过的。 黑豹一扑，铁链立即就被绷直，并又被它挣扎得哗哗响。 可就算它把自己的脖子勒得紧紧的，还是差杨牧有几公分距离。 杨牧抬起了右爪，看准时机，开始抽它。 黑豹扑一下，扑到极致，立即就被铁链拉了一个短暂的停顿。 就在这个停顿时机，杨牧出爪了。 他的爪子狠狠地抽到了黑豹脸上。 因为被铁链拉紧，又处于强弩之末，黑豹连闪避的机会都没有，立即就挨了狠狠的一记。 不过它真的有点蠢。 换做是真正的藏獒，吃了一记之后，绝对会长记性，会换战斗策略。 也就是古语里大智若愚、大勇若怯的描述那样，不会一力蛮干。 可黑豹不同。 吃了亏之后，它更加愤怒，被勒得抬起来的前爪刚落地，它又立即往前冲。 于是，之前的悲剧在重复。 它又挨了狠狠的一爪。 这种悲剧还在重复。 杨牧一爪接一爪地抽下去，差点把黑豹的脸都抽肿了，血也从它的牙舌之间冒了出来。 这一幕，把所有人给看傻眼了。 “老黑真聪明啊，没想到它竟然还会算距离。” “黑豹真傻，这摆明了会吃亏嘛，它怎么不知道罢休？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它不懂吗。” …… 只有沈玉斌，他感觉这一幕太熟悉了。 上次老黑收拾本次，用的就是这一招，只是当时没这么明显。 他提醒道：“我怎么觉得老黑这动作有点怪呢？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三脚猫功夫？” “是哦，老黑到底是猫还是狗啊？” 还别说，经人一提醒，大家都立即笑了起来。 按照正常的打法，狗一般都是扑和咬，只有猫才会蹲坐下来，抬起一只爪子来快速地抽。 可现在老黑的打法，明显就是三脚猫功夫嘛！ 大家都在哄笑，只有涂修杰的心在滴血。 因为他发现，自家的狗真的很傻，被抽到脸皮都肿了，血也冒出来了，还不知道躲闪。 这叫打在狗身，痛在他心。 毕竟是他养出了感情的宠物。 他试着大叫：“黑豹，停，回去！” 可处于疯狂之中、已经红了眼的黑豹根本就没搭理他，还在继续疯狂而徒劳地进行扑击。 挨，遇到一只蠢狗真累啊！ 抽太多，抽得杨牧的爪子都有点疼了。 那就换个爪子吧，正好练练左爪的攻击力。 于是他换了一下爪，抬起左前爪，又啪啪啪地抽了起来。 黑豹疯了。 涂修杰疼了。 大家乐了。 杨牧却有点怒了。 在他看来，黑豹这狗真的是蠢得要死，简直就是有勇无谋的典型。 他两只爪子都抽疼了，可黑豹还不知畏惧。 看来，必须给它来点狠的了！ 别看他现在抽得狠，其实黑豹现在伤得并不严重，受的都是一些皮肉之伤，稍微养一养就好了，连药都用不着擦。 按照杨牧原本的想法，尽管他让涂修杰做好黑豹受重伤的准备，但如果没必要，他还是不想让黑豹受太重的伤。 现在看来，不知好歹的黑豹，不吃点苦头真的不行了。 于是他站了起来，准备下一步行动。 黑豹真的不知好歹。 他还在徒劳地一次次地发起扑击。 在黑豹的又一次强弩之末以后，杨牧跳了起来、扑了出去，对着黑豹的一条后腿就狠狠地来了一口。 你不是很能扑很能跳吗？ 那就伤你一腿再说！ 他再一次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这下黑豹真的痛了，疼得嗷嗷大叫起来，那条后腿也立即抬了起来，好像是瘸了。 很自然，他的扑击也停止了。 杨牧却没有停止。 他又是一个扑击，快速在黑豹的一条前腿上也来了一口。 黑豹再次疼得嗷嗷大叫。 两条腿受伤，它的重心也失去了，立即翻到在了地上。 对狗来说，如果是伤在背上、肩上、脖子上、甚至是脸上，都不会严重影响其战斗力，唯有腿是例外。 腿一伤，战斗力就锐减。 可杨牧还没罢休。 他一个跳跃，立即就骑到了黑豹身上，一口就咬住了它的喉管，并表达出了明确的意思：服不服？不服就咬死你！ 对于某些狗来说，真的只有惊恐到了极致，它才懂得害怕。 在窒息的感觉之下，黑豹真的怕了。 它立即就发出了呜呜呜的叫声。 这是表示臣服。 第301章 武林高手 “哇靠，老黑这么牛？几下就搞定了？” “这藏獒的战斗力也太弱了一点吧！” “老黑下嘴真的是快、准、狠，一口把黑豹的后腿给咬瘸，再一口把它前腿也咬伤，并顺势掀翻了它，然后一口就咬住了它的喉管，丝毫都没有拖泥带水的，这样的打法，又几条狗能打得过它？尤其它还那么灵活！” …… 这一场战斗快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几乎是才刚刚开始，立即又结束了。 在场的这些人里，除了米粒，就只有沈玉斌曾经看老黑干过架，既看它干过人，也见它收拾过奔驰，因此他的感触是最深的。 “我真的怀疑老黑是武林高手！上次它收拾奔驰，也差不多是同样的招数，一招四两拨千斤，就把奔驰掀翻在地，然后一口咬住喉管，咬得奔驰差点翻白眼，然后立即就认输了。” “这次又是这样，它打起架来真的很有章法。” 沈玉斌此时就在想，如果老黑碰上坏人，必要的话，它是不是也可以轻松对付？必要时甚至可以致人死地？ 真的有这种可能！ 上次在四海饭店李长江被咬时，基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一想到这点，他立即就开心不已。 要知道，奔驰可是在跟着米粒和老黑进行警犬技能的训练，若是奔驰能学到老黑的一半本事，那沈玉斌做梦都可以笑了。 那样的话，奔驰很可能成为最出色的警犬。 听着大家的议论，涂修杰却是又心疼又失望。 尽管米粒以前提前警告过他，要做好黑豹受重伤的心理准备，可现在看到黑豹两条腿上还在往外冒的血，以及在地上哀嚎不已的黑豹，他真的有点心疼。 可最让他失望的却是黑豹的战斗力。 他之所以买藏獒，就是因为心仪高大威猛的犬，而当时藏獒又被炒上了天，他这才花了三十几万买下了幼年的黑豹，并亲手将它养大。 可它现在竟然连一条边牧都打不过，这战斗力之渣，真的很让他失望。 唉，再失望也只能这样了，毕竟几年下来，还是养出了感情。 此时的杨牧却有种胜之不武的感觉。 别看这条藏獒个子高达威猛、个性凶暴，但它的战斗力真的很渣，而且还只知道直来直去。 像这样的战斗力，别说是他，就算是强哥家的战斗狂金哥，如果能躲过黑豹前面的几下扑击，都有可能干翻它。 这种繁殖獒，战斗力跟传说中的原生獒相比，真的差远了。 而且，如果是真正的原生獒，绝对不会这么轻易认输。 稍稍有点失望之下，杨牧松开了嘴，但继续保持一丝威压，然后明确地向它表示：不许咬人！ 接着，他冲着米粒吠了一声，示意她过来。 米粒松了一口气。 对于杨牧，她是绝对信任的，因此她开始镇定地向前走，但没有走得太快。 她显示出了专业水准。 作为一个专业的训犬师，米粒知道，靠近一条陌生犬，尤其是这种有攻击倾向的陌生犬，是有技巧的。 一是速度不能太快，肢体运动幅度不能太大，不能让陌生犬感觉你对它有攻击倾向，否则很容易逼得它狗急跳墙，从而反击。 二是气势要足。 因为等级观念强烈，狗就是一种欺软怕硬的动物，你气势越足，表现得越自信，就越能震慑它，让它不敢嚣张。 那些怕狗的人，动作越慌张、越躲闪，就越是招致狗的追赶，越是容易被咬，就是这个道理。 米粒慢慢靠近，同时认真观察着黑豹的反应。 她的小心是对的。 存在严重社会化问题、地盘意识严重的黑豹，对于她的靠近又有了反应。 它又开始呲牙咧嘴。 可是，它刚一有反应，立即就引来了杨牧的一声低声嗷叫，然后威压也加重了。 这是最严厉的警告。 黑豹立即又怂了。 它斜着眼睛看了看杨牧，又看了看米粒，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但它还是保持着警惕。 米粒又松了一口气，然后在黑豹面前蹲了下来，但暂时没做任何动作。 这是给黑豹一点时间来适应它的存在。 狗真的是很敏感的。 黑豹很快就感觉到，米粒对它并没有敌意，然后身体慢慢松弛下来，并且任由米粒摸上了它的后背。 这意味着对它的调教可以真正开始了。 所有人都放松了下来。 尤其是涂修杰。 此时的他又开始欣慰起来。 他已经明白，既然黑豹不再对米粒发起攻击，这意味着它就可以接受调教了，也意味着他暂时不用被警察给带走处理了，这让他很是欣慰。 “米老师，接下来该怎么办？” 涂修杰表现得更加虚心。 “先把它带回我店里处理伤口吧，接下来它还需要接受一段时间的训练，要先解决它的社会化问题，要让它慢慢习惯和人及其它狗和平相处。” “那好，麻烦你了，需要多少费用？” “那个以后再说吧，要是真能训练好，你再看着给吧。” 对于现在的米粒来说，赚钱真的不成为问题。 而她之所以接这个单，纯粹是看着沈玉斌的面子上，以及看在涂修杰还算诚恳的份上，因此她也懒得狮子大开口了。 在这方面，她确实没杨牧那么黑。 可涂修杰却不肯了。 “那怎么行！依你的本事，肯定能把黑豹给训练好。这样吧，我先给你转十万，不够你再说。” 他继续表现出自己的诚意。 其实涂修杰还另有想法。 米粒的身份真的吓到了他。 沈玉斌对她推崇备至不说，连包括敏捷运动联盟主席等这么多专业人士都围着她转，那她在训犬这一行得有多专业啊？ 而对涂修杰来说，他觉得自己养狗养了那么多年，到现在都还是门外汉，缺的就是认识专业人士的机会。 因此，他执意加了米粒的微信，并立即就转了十万元。 接着，他又提了一个要求：“各位老师，今天辛苦大家了，我能请大家吃顿饭吗？” 出手大方的好处立即就显示出来了。 因为涂修杰的大方，连李波都不好意思拒绝了，他只能委婉地说：“要不算了吧，下午我们还得训练呢！” “没事，反正训练完了也是要吃饭的！这样，我下午也没事，刚才跟着各位老师混一下，学习学习。” 一听说还有训练，涂修杰立即就赖上了。 这种高等级的训练，可不是谁都有机会能见识到的，涂修杰不可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和他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另外一人，那就是沈玉斌。 他已经想好了，一会回去，他就找人换班，然后去兄弟狗场看训练。 对于他来说，因为有奔驰在，连借口都不需要找。 第302章 千万身价 涂修杰终于见识到了一个不同的狗世界。 在这里有很多玩法，他只有在电视上偶尔能见到一点点，根本就没机会像今天这样，能近距离进行观摩。 人群分成了好几波。 李波把小三带到了一边，开始跟它进行默契训练。 董逸则带着米粒，在另一边开始对小五进行调·教，顺便再传授米粒一些飞盘赛方面的技巧。 而安明远和宋承志，则带着自家狗狗进行适应性训练。 只有沈玉斌和雷俊毅，则兴致勃勃地看着老黑在带着一大群狗狗在玩游戏。 涂修杰也立即被这种疯狂的游戏给吸引住了。 想不被吸引都很难。 近20条狗在一起，开始疯狂而高难度的群体追逐，时而跳跃，时而急速折向，时而蹬强折返，这样热闹而刺激的游戏，在电影电视里都很难看到，也原本近年来流行的跑酷还要刺激。 而最让涂修杰羡慕的是，就是这些狗玩得这么疯狂、这么开心，这样的游戏，是他家黑豹从来没玩过的。 “这到底是在玩还是在训练？” 他忍不住问身边的沈玉斌。 交了班、脱下了警服的沈玉斌，此时就跟一个普通的爱狗人士并无区别。 沈玉斌一边紧盯着自家奔驰，一边回道：“当然是在训练，也算是在热身，一会还有更精彩的。” “这就是训练？那米老师不用参与吗？” 这种训练方式，跟涂修杰想象的有些区别。 “这你就不懂了，通过这种训练方式，可以大幅度提高狗狗的灵活性和反应能力，至于米粒，有老黑在场，那就暂时不用她参与。” “老黑真的这么厉害？” 这才是涂修杰最想问的。 从今天中午开始，老黑这条边牧，就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先是轻松降服自家黑豹，现在又是带着一群狗在玩。 他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狗。 “老黑是狗王知道吗？知道狗王是什么概念吗？” 沈玉斌拽拽地回了一句。 对于老黑的事迹，他知道的非常多，并且他还是老黑的忠实拥趸，因此一说起老黑，他就非常自豪。 “狗王？” 对于狗王的概念，涂修杰是知道的。 前几天他还在网上看到，一群流浪狗在一只头狗的指挥下，疯狂围追路人，据说那只头狗就是狗王。 但他却是第一次听说，原来老黑也是狗王。 不过想想也是，能轻松战胜黑豹的狗，绝非寻常。 而现在这么多狗都听它指挥，确实只有狗王才具备这个能力。 这让他忍不住又冒出了一个念头。 他试探性地问道：“不知米老师愿不愿意转让老黑。” 这叫见猎心喜。 涂修杰虽然在大家面前表现得很诚恳，但骨子里还是个有钱人，已经习惯了花钱把自己喜欢的东西买下来。 沈玉斌还没开口，站在一起的雷俊毅却开口了。 “你想买老黑？不知你能出多少钱？” 涂修杰愣了一下，回道：“出个几十上百万肯定是没问题的。” 雷俊毅摇了摇头：“这个价格你买不到，就算你再翻个十倍，也买不到。” 涂修杰：“……” 翻个十倍？ 那岂不是上千万？ 就算是狗王，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吧？ 就算是藏獒炒作得最疯狂时标出了几千万的天价，那也是炒作啊！ 于是他回了一句：“不可能吧！” 这下雷俊毅不乐意了。 论身家，他也不算差，如果有一丝可能，他也想把老黑给买下来。 连他都只能看着羡慕的狗，他怎么可能不去维护？ “呵呵，不可能？你知道老黑有多牛吗？” 他指了指李波和董逸正在带着玩的那两条小边牧。 “看到没，那是老黑带出来的小狗，同一窝里最厉害的两只。我可以告诉你，就在今天上午，同一窝第三厉害的小狗卖了25万，两窝狗卖出10只，一共卖了一百多万。” “如果这两条狗公开拍卖，一条卖个三四十万一点问题都没有。” 涂修杰：“……” 我靠，带两窝狗出来就可以卖一两百万？ 不会现在流行炒边牧了吧？ 雷俊毅还在继续打击他。 “我再告诉你，现在请米粒和老黑帮忙训一条比赛犬，有人出价十几万，就训半个月，她还不想接。” 他又指了指宋承志：“看到没，志哥请米粒帮忙训威廉王子，就是在场上玩的那条贵宾，一次性付了十五万，这还是友情价。” 沈玉斌也插了一嘴：“看到没，那是我的奔驰，现在请米粒和老黑在训练警犬项目，训练费她只象征性地收了我十万，也是友情价。” 涂修杰：“……” 我靠，这么赚？ 他原本以为，自己一次性出手十万元，请米粒帮忙调·教黑豹，已经算得上是大手笔了。 可现在看来，跟米粒所赚的来说，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难怪她一开始还不愿意接这活。 原来人家根本就不差钱！ 这让他感到了一丝羞愧，有点后悔不该提想买老黑这事。 可让他郁闷的是，就算他已经后悔了，可雷俊毅和沈玉斌的打击还在继续。 “你知道不？上次老黑在深圳参加比赛，直接拿了usdaa敏捷犬挑战赛的世界冠军，还打破了狗狗跳高、跳远两项世界纪录。” “它不仅敏捷犬比赛成绩很牛，飞盘狗比赛也是世界顶尖水平知道不？也是在上次深圳的比赛，它还破了飞盘狗超级距离赛的最高得分世界纪录。” “你以为千万的身价对老黑来说算贵？如果它现在愿意接拍广告，估计代言费赚个几百万很轻松好吧！” 雷俊毅一口气又说了很多。 在他看来，涂修杰算是第一次涉入这个圈子的新人。 既然是新人，就得稍稍打击一下，免得他因为有钱而太过于张扬，那样会把圈子的氛围弄坏。 沈玉斌也开始补充。 “老黑绝对不止千万身价，它不仅是狗王，也不只是打比赛厉害，在破案方面也很厉害，上次就帮我逮了一个小偷。” “还有，上次有人给米粒下迷·药，也是它护主，然后把那人渣给咬了。这是最厉害的警犬和护卫犬知道吗？” …… 涂修杰：“……” 两位大佬，我错了好吧！ 你们千万别跟其他人提起这么丢人的事啊！ 第303章 世界这么小 同样是狗世界，这里的狗世界和涂修杰了解的那个真的不一样。 作为养狗之人，涂修杰并不是孤独地存在着的。 因为喜欢，他也经常出没各种藏獒论坛，还加入了一个比较有名的藏獒群。 不过他发现，这里的话题跟藏獒群完全不一样。 在藏獒群里，大家经常讨论的，要么是一条藏獒的品相好不好、是否纯正、是否高大威猛，要么就是大骂那个姓马的前著名田径教练，说他的操作毁了藏獒这个优秀的原生品种，要么就在讨论谁家的藏獒又咬人了之类的。 而在这里，大家讨论的却是哪条狗速度快，哪条狗灵活，哪条狗具备夺冠实力等。 玩法也不一样。 养藏獒的，大多是把藏獒圈养在家里，偶尔带它出去溜溜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它咬人伤狗。 而在这里，大家玩的却是训练，玩的是技能，玩的是速度和激情。 比如说老黑所带领的大狗群这边。 在完成了热身方式的追逐游戏之后，老黑又带着群狗在敏捷器材之间开始穿梭。 五六十公分的跨栏、轮圈，与地面成四十五度的a字板，高高翘·起的跷跷板，弯弯扭扭的隧道……一条接一条的狗在跑动中快速通过，时不时还来一个近乎九十度的变线，场面看起来非常壮观。 这很是让涂修杰羡慕不已。 这样的运动对于他家黑豹来说，这辈子都别想玩了。 黑豹真的有点笨，连普通的训练动作都很难教会，别说这样的高难度运动训练。 让他羡慕的还远不止这么一点。 比如说董逸那边。 涂修杰一直有留意到他，以及他那条据说价值三四十万的小边牧。 他有看到，董逸一直拿各种玩具在和小五玩游戏，时而网球，时而一根短绳，时而一个飞盘…… 在他的**下，那条三个月的小边牧，做出了很多让涂修杰觉得不可思议的动作。 比如说，董逸把一个网球丢出二三十米远，小五立即就能奔出去，准确地把网球咬回来交到董逸的手里。 又比如说，董逸单凭一根小短绳，就能逗得小五绕着他跑圈、转圈，围着他的身体进行各种跳跃动作。 …… 涂修杰很难想象，这竟然是一条三个月大的狗可以完成的。 他也开始理解，为啥雷俊毅说那条狗起码价值三四十万了。 这么小，就这么聪明，就能玩这么多游戏，不贵才怪。 他还是没弄明白小五真正的价值所在。 但这足以让他羡慕不已。 他终于明白，人和狗只有这么玩，才是最有意思的。 他忍不住问身边的雷俊毅：“雷哥，你说藏獒也能这么训吗？” 在骨子里，涂修杰还是中意高大威猛型的藏獒。 而在他身边，唯一比较空闲的专业人士就只剩下雷俊毅了，其他人他还不太熟。 至于雷俊毅，在怼了他一阵之后，反而把两人的关系怼近了。 “想都别想，就藏獒那智商，根本就不是玩这个的料，就算勉强能玩，估计也能把训犬师给累死。” 在涂修杰面前，雷俊毅说话还是很不客气。 涂修杰有点不服气。 他反驳道：“不可能吧？原生獒的智商也不差的！” 一场新的争执又起来了。 对于一些有明显兴趣爱好的人来说，一旦碰上他们最为关心的话题，就很容易较真。 涂修杰一反驳，雷俊毅也较真了。 “你以为我不懂藏獒？几年前我也养过藏獒好吧！要说对藏獒的了解，我未必比你差！几年前，我还曾经是猛犬俱乐部藏獒版块的版主呢！” 涂修杰一下就愣住了。 如果雷俊毅说的是别的，他还不一定了解，可说起猛犬俱乐部的藏獒版块，他就太熟悉了。 因为这也是他经常上的网站。 他试探性地问道：“猛犬俱乐部藏獒版块版主？你是雷神？” “你知道我？”雷俊毅也愣住了。 涂修杰：“……” 必须知道啊！ 他当初买下黑豹时，就开始寻找组织，然后经常访问的就是猛犬俱乐部的藏獒论坛。 在那个时候，藏獒论坛最活跃的一位版主就是雷神，他曾在藏獒论坛发过大量的关于藏獒的资料，涂修杰还虚心地向他请教过问题。 遗憾的是，大概一年多后，雷神就突然从藏獒论坛消失了。 现在看来，他应该是推出了藏獒这一行，转战敏捷犬了。 如果他是雷神，那涂修杰就没啥好说的了。 论起对藏獒的知识，雷神确实要比他强。 于是他立即改变了态度：“藏獒论坛我知道，我的网名叫倒三角，还曾经向你请教过问题，不知你记不记得。” 雷俊毅也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他怼的竟然是熟人。 虽然过去了好几年，但他对于倒三角这个网名，还是有点印象的，在某一段时间，这个网名就经常向他问问题，态度非常虚心，还曾经说想带狗去找他玩。 唉，世界竟然这么小！ 这下，他也不好意思再怼涂修杰了。 他主动向涂修杰伸出了右手：“抱歉抱歉，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了兄弟，见笑了。” 男人之间，争执来得快，去得也快。 两人立即就聊起了藏獒论坛的往事。 “雷哥，你怎么突然从藏獒论坛消失了？” “唉，说起来丢人，我的雷神跟你的黑豹一样，也喜欢咬人，差点把我老婆都咬了，结果被我老婆逼着送人了，我哪还有脸继续混论坛？” 雷俊毅稍稍有点羞愧。 对于真正的爱狗之人来说，把自己所养的狗送人，就相当于遗弃，这确实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 涂修杰对此倒是很理解。 他若不是还没结婚，若不是这次能碰上米粒和老黑能帮他，那黑豹的命运估计比雷神要更惨。 “这么说来，雷哥你现在已经在养边牧，玩敏捷运动了？” 雷俊毅指了指狗群中一条陨石色的边牧：“看，那就是我的狗，名字还是叫雷神。” 接着他又加了一句：“养了边牧之后我才发现，养狗就得养边牧，养过边牧之后，你就再也难对其它狗产生兴趣了。” 这是一句对涂修杰影响深远的话。 他原本就对于犬类运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现在曾经的偶像又这么一说，他更加心里发·痒了。 他开始考虑：我要不要也养一只边牧？ 第304章 实力坑友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奇妙。 以雷俊毅为例，他之前还有点看涂修杰不顺眼，在使劲怼他，可因为藏獒论坛一段淡如水的缘分，现在却怎么看怎么顺眼。 涂修杰也是如此。 在得知彼此的缘分之前，他也很不爽雷俊毅的傲慢，现在却立即跟他聊得火热。 两人似乎已经成为了莫逆之交。 “雷哥，我问你，如果我也想养一只边牧的话，你有什么好建议？” 这方面雷俊毅也很有发言权。 他家的雷神，也是他从小养大的，其中的辛酸他自知。 “养边牧和养藏獒真的有很大的区别。” 这是第一句。 “边牧真的很聪明，从小就很聪明！” 这是第二句。 “养边牧你得做好被它玩的心理准备，因为它真的太聪明，聪明得会跟你斗智斗勇。” 这是第三句。 “而且边牧一岁之前有小恶魔之称，所有其它狗所能干出的坏事，它都能干得出来。” 这是第四句。 “不过这才是养边牧的乐趣，你可以试试。” 这是第五句。 说完这五句，他却再也不肯多说了。 可就是这五句，就成功地把涂修杰的欲望勾了起来，他下定决心再养一只边牧。 当然，怎么养最好的边牧，还得向人请教，以免走弯路。 雷俊毅卖关子？ 没关系，这里还有大把专家，一会吃晚饭时好好结识一下，就大把人可以请教了。 涂修杰已经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似乎又把雷俊毅告知他的那五句话给颠覆了。 成犬们训练完后，又到了小边牧们的训练时间。 这是米粒和杨牧这段时间的固定工作。 早晚两练，一次都不能少。 于是涂修杰看到了传说中价值近两百万元的那两窝共15只小边牧。 但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雷哥，不对啊，你不是说小边牧是小恶魔吗？为什么这些小边牧这么听话？” 涂修杰有看到，这些小边牧虽然不大，但一只只真的听话得很。 在米粒的指挥下，在老黑的带领下，它们竟然在有序地玩着之前成年狗们玩过的游戏，和之前那些成年狗的表现真的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就是米粒和老黑的厉害之处，这些狗还这么小，就能被他们训练得这么好。既然是训练有素，那些坏毛病当然就不存在了啊！” 涂修杰立即就回道：“那我也可以找米老师买这种训练有素的幼犬啊！” 雷俊毅摇了摇头。 “如果你已经养过边牧，那你这么做确实会省事很多，可你现在是第一次养边牧，如果不亲自被小恶魔折腾一番的话，你永远也体会不到养边牧的真正乐趣。” 涂修杰：“……” 雷哥，你这一定是在坑我！ 我又不是受虐狂，养条狗还得被折磨一番不成？ 雷俊毅还振振有词。 “你知道二哈现在为啥那么受欢迎吗？原因就在于它们二，很能折腾主人，能让人痛并快乐着。” 涂修杰：“……” 咦，这话似乎有点道理啊！ 雷俊毅又说道：“养边牧更是如此，能让你体会到冰火二重天的感觉。” “为啥这么说？” “一岁前，边牧就是小恶魔，它们能各种折腾你，折腾得让你发狂。到了一岁后，它们又各种听话，聪明得让你欣喜若狂，各种能耐能给你巨大的成就感，这就是冰火二重天的感觉。” 这一说法更是让涂修杰心里痒痒的。 他决定按雷俊毅所说的去试试。 当然，他也不是那种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二愣子，在开始行动之前，他决定多找几个人打听一番，印证一下雷俊毅的说法。 训练很快就结束了。 在涂修杰的盛情邀请下，大家决定晚上去赴约。 当然，在赴约之前，米粒还得回趟店里。 店里的生意她每天还得照应一下。 再说，那边还有一窝小蝴蝶犬，也需要杨牧带它们活动活动。 “这样，我先去订房点菜，订好了我就发信息到米老师的手机上。” 涂修杰还是那么有诚意。 在他看来，既然是自己主动设宴邀请，那就得隆重一点。 他真的有诚意要好好结交一下这帮运动犬界的专家们。 其他人先跟着米粒回到了店里。 一到黑米宠物之家，雷俊毅就乐呵起来。 “我给你们说啊，这个涂修杰真的有点意思，刚才被我小小地坑了一把。” 他乐滋滋地跟大家说起了涂修杰想养边牧的事，并且绘声绘色地说起了自己是怎么坑涂修杰的。 杨牧：“……” 原来这个被自己开后门放进来的家伙也是个逗比。 不过这事有点意思。 他也是体会过把边牧从小养大之人，知道小恶魔有多难对付。 当初他若不是整天窝在家里，有足够的时间上网查找应对办法，老黑差点就能把他折磨疯。 这样的苦头，每个养边牧之人确实应该亲身经历一番。 雷俊毅也是这么想的。 他正在给大家解释他为啥要坑涂修杰。 “我跟你们说，这个涂修杰不是一般的有钱，你们看他开的那台车，起码价值三百多万。” “而且我还发现，这家伙虽然态度还不错，但很喜欢用钱来解决问题，他刚才还在问，如果想买老黑得多少钱。” 他顺带提了一下涂修杰想买老黑的笑料。 “真正的爱狗之人养狗，不在于狗的贵贱，也不在于狗的品相，而在于狗是否合眼缘，也在于能否和狗处出感情，所以我觉得有必要用小恶魔来磨一磨他的性子。” 在这方面，沈玉斌却有不同意见。 “在爱狗方面，涂修杰表现还算好吧？你们看他对黑豹的态度，应该不是假的喜欢啊！” 雷俊毅又有话说。 “真正的爱狗之人，光是喜欢是不够的，还要懂得怎样正确去爱狗。涂修杰如果真的爱狗，他就不会把黑豹养成现在这个德性。” “我可以负责任地说，现在的涂修杰，就是五年前的我，不被小恶魔好好磨一磨，是很难成长为专业人士的。” 他这是有感而发，大家立即释然。 李波赞同道：“有道理，既然涂修杰条件不错，又喜欢上了运动犬，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如果他真能磨成专业人士，说不定我们将来又会多一名出色的队友。” 李波再次显露出了敏捷运动联盟主·席的本色，他最关心的永远是敏捷犬运动，想得最多的一直是发展具备一定实力的队友。 杨牧听了却心中一动。 雷俊毅坑涂修杰这事，他原本是当成笑话来听的，现在却有了一些别的想法。 他觉得，这对他的运动犬训练中心的发展应该有帮助。 第305章 特权狗 杨牧突然发现，自己的运动犬计划其实是有缺陷的，那就是太过于注重犬的训练，而忽略了人的因素。 比如说像涂修杰这样的新人，如果不注重培养的话，那就算是把一条很优秀的运动犬交到他手中，最终也可能会沦为宠物犬。 这个计划必须进行修改或补充。 而且，杨牧还知道，他的运动犬计划要想实现，单靠他和米粒是完不成的，得发展出一个核心的团队，一起来推动这个事情。 他也不希望像李波那样，单纯地依赖个人的努力来撑起一个敏捷犬运动联盟。 因此，从现在起，他就得物色一批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来做这件事。 李波、董逸等人自然不用说，他们必定属于杨牧要团结的人。 而像眼前这个“实力坑友”的家伙，杨牧现在也很欣赏。 第一个跳出来要求开后门，说明这家伙做事很灵活，不循规蹈矩。 能在藏獒论坛做那么长时间的版主，说明他做事投入，还有相当的号召力。 能“实力坑友”，让涂修杰养边牧不走捷径，说明他具备一定的原则性，还对狗有真正的感情。 这是个可以做事的人！ …… 涂修杰的信息很快就发到了米粒的手机上。 “涂修杰的房间订好了，让我们过去。” 她跟大家说了一声，但表情却有点怪异。 “在哪啊？”沈玉斌随口问了一句。 “四海酒店。” “没事吧？”沈玉斌又关心地问。 “没事。” 对于米粒来说，四海酒店曾经给她留下过梦魇般的印象，但因为没造成可怕的后果，因此还不至于让她产生严重的心理阴影。 但她还是忍不住看了杨牧一眼，问道：“我能带老黑去吗？” 她问的是沈玉斌，因为她又怕杨牧被拒之门外。 “没事，那里的保安我熟，打个招呼就可以了，反正我们进的是包房，不影响其他人。” 沈玉斌还是理解米粒的感受的。 至于其他人，早就习惯了米粒去哪里都带上老黑。 这是其它狗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一行人很快就抵达了四海酒店门口。 涂修杰的态度确实不错，他不仅已订好了房、点好了菜，还亲自在酒店门口等候迎接。 不过他立即就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因为他看到，老黑竟然也跟着米粒等人在一起。 不是吧？ 四海酒店不是不让狗狗进去的吗？ 米粒还把它带来干嘛？ 可还有更让他惊讶的事。 负责在门口值班的保安见到米粒等人后，先是惊喜地叫了一声：“沈所长，米小姐。” 然后他竟然在老黑面前蹲了下来，跟狗打起招呼来：“老黑，好久不见！” 不仅如此，那名保安还想要去摸它的头，不过被老黑用爪子给扒拉开了。 此时沈玉斌问了一声：“小曹，我们可以带老黑进去吗？在纽约包房。” “当然没问题啊！你们稍等，我通知一下经理。” 保安竟然拿起对讲机呼叫：“经理，老黑来了，米小姐也来了，在纽约包房。” 涂修杰：“……” 老黑这么有名吗？ 连这里的保安都认识？还会劳驾酒店的经理出动？ 就算是我经常在这里吃饭，也只有客户经理级别的人来接待啊！ 涂修杰很是有点不解。 因为平时比较宅，并且养的又是人人见了畏之如虎的藏獒，因此涂修杰并没有关注小区论坛，也没有加过小区的狗友群，他自然不知老黑的光辉历史。 他更加有所不知的是，自从上次老黑在这里忠心救主的事发生后，酒店已经将此事传为了美谈。 而酒店经理觉得，当初若不是老黑的神奇表现，中止了一桩影响恶劣的犯罪案件，酒店很可能会承担监管不力的责任，并且声誉受损。 因此，他特意修改了店里的接待规则，允许顾客在不影响他人就餐的前提下，带宠物狗进包厢就餐。 之所以有这样的调整，原因就在于上次因为拒绝老黑入内，才让李长江有了下·药的可乘之机。 并且，他还交代保安，一旦米粒到来，一定要通知他。 因此，老黑一出现，上次见过它的保安自然就立即通知经理。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接到通知的保安马上发出了邀请：“米小姐，沈所长，里面请，经理马上就到纽约房。” 此时，店内的迎宾小姐也已经走了出来，开始带着大家往包房走。 这一幕，不仅涂修杰纳闷，连米粒都有些惊讶。 酒店经理很快就抵达了包房。 “米小姐，对于上次的事件，因我们酒店监管不力，在此向你表示诚挚的歉意。” 他还向大家解释了酒店修改接待规则的事，并且向米粒送上了一张贵宾卡。 这又让涂修杰很惊讶。 他这才知道，原来沈玉斌所提过的“老黑护主”事件，就是发生在四海酒店。 而现在四海酒店之所以对米粒有优待，也正是因为上次的事。 看来，老黑确实不是一般的厉害！ 难怪沈玉斌和雷俊毅都说它是非卖品！ 这么有灵性的狗，换谁也不会卖！ 涂修杰又有些羡慕了。 他在想，换作是他家黑豹，绝对干不出这么光荣的事。 他也终于理解，难怪大家都说边牧是第一聪明的狗，看来，训练有素的边牧真的有灵性。 在这一刻，他更加动了想养一条边牧的心。 马上就要上菜了。 涂修杰连忙从休息区站了起来，招呼大家上桌。 “来，米老师，今天黑豹多亏了你，请你坐这里。”涂修杰指着主位说。 这是必要的礼节。 既然涂修杰是以感谢的名义宴请大家，那最大的功臣自然是米粒，请她上主位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让他惊讶的事又来了。 米粒竟然拉开了椅子，招呼说：“来，老黑，你坐这。” 说完，她还从随身所带的一个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大大的不锈钢盆，摆到了桌子上。 而老黑竟然也熟练地跳上了椅子，蹲坐了下来。 我靠，一条狗竟然上桌，还坐了主位，这也太那个了一点吧！ 这是一条特权狗吗？ 可让涂修杰惊讶的是，大家对此似乎习以为常，根本就没有特别的反应，而是各自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我靠，还真是一条特权狗！ 第306章 不把自己当狗 “它怎么可以上桌？” 涂修杰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尽管也是养狗之人，但他还是觉得，狗与人还是有差别的，最起码在就餐这件事上，就很少有人会让狗与人同桌。 米粒笑了一下。 若是普通的狗，她当然不会让它上桌。 可问题这是杨牧啊！ 这理由当然不能直接说出来，于是她换了个比较逗比的说法。 “你不是说这餐饭是为了感谢救黑豹吗？救黑豹的不是我，是老黑。” “你要是不让它上桌，它就会不高兴的。它一不高兴，就会罢工，以后你家黑豹的事它就不会管了。” “你确定要它下去吗？” 涂修杰：“……” 这狗还会罢工？ 这是成精了吗？ 不是说建国后不允许动物成精吗？ 可米粒这么一说，他还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对他来说，黑豹的纠正训练可是大事，那可事关黑豹的生存。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老黑坐上餐桌后，会怎么吃呢？ 它不会自己去夹菜吃吧？ 当然不会。 菜上桌后，知道杨牧喜好的米粒，先夹了一些肉食放到杨牧面前的不锈钢盆里，这才开始自己吃。 她虽然纵容杨牧上桌，但还是会顾忌他人的感受，不会真让杨牧去菜盘里抢吃的。 可涂修杰还是看得很稀奇。 “米老师，你家老黑跟我家黑豹吃东西怎么不一样啊？我家黑豹吃东西向来就是狼吞虎咽，老黑却是细嚼慢咽的，不像是一只狗啊！” 米粒：“……” 这家伙怎么跟个问题宝宝似的？ 难怪雷俊毅要坑他！ 米粒也起了逗弄他之心，回道：“哦，我家老黑从不把自己当成一条狗，他觉得自己是个人。” 这个回答真的很强大，连杨牧都觉得绝了。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他都可以慢慢地表现得像个人一样，而不至于让人觉得太过于突兀。 他决定把这一特性放大一下。 于是他停止了进食，伸出一只爪子，扒拉了坐在他身边的涂修杰的手，然后又指了指桌上的一盘虾。 他坐的是主位，涂修杰是主陪，自然是坐在他身边。 这一动作让涂修杰有点不解。 “米老师，老黑这是要干嘛？” 米粒快笑出声了。 她知道，杨牧这又是犯二了，于是配合地回道：“哦，老黑想吃虾，让你给他剥。” 涂修杰：“……” 狗吃虾还要剥壳的吗？ 第一次听说！ 还有，它想吃虾，为啥要找我？ 我跟它又不熟！ 可事关自家黑豹的改造，涂修杰一点都不敢怠慢，只好放下筷子开始帮老黑剥虾。 可这一剥，就是没完没了。 在接下来的这一餐里，老黑始终赖上他了，让米粒解放了出来。 不过让大家刮目相看的是，涂修杰还真的挺有耐心，自始至终都没有半句怨言。 他甚至问米粒：“米老师，老黑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啊？” 米粒哑然失笑。 他喜欢上你了才怪！ 只有她才知道，杨牧这是入戏太深，在再次体验做人、被人服侍的滋味。 她笑道：“可能吧，你要是真喜欢，就赶紧自己也买只边牧去，那样以后也可以带到这里来吃饭了，你有大把的机会侍候它。” 她这是想起了雷俊毅坑他的那个梗。 还别说，杨牧现在的表现，就像是一只聪明过头的边牧，然后碰上了一位相对比较软弱的主人，然后各种欺负他。 这就是养边牧之人口中所谓的智商压制：一条狗竟然比人的心眼还多。 涂修杰还浑然不知雷俊毅坑他的事，立马就顺杆子往上爬：“好啊好啊！米老师，我能不能拜托你帮我物色小狗，要两只，一只请你帮我训练，另一只我自己来养，但得请你教我训练。” 米粒一下就愣住了。 一下买两只？ 这是什么概念？ 一只自己玩，一只请人训……这是土豪的心态吗？ 涂修杰还以为米粒有难处，立即又说：“你放心，我知道你这里边牧的价格，我按最高标准给，三十万一条。” 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真的是土豪的做派啊！ 可问题是，偏偏涂修杰还说得这么真诚，一点都没给人不舒服的感觉。 李波忍不住问了起来：“你为啥非要养两只啊？不嫌多吗？” “不是啊，我是听雷哥说，第一次养边牧一定要亲自养，从小养到大，这样才能体会养边牧的乐趣，可是我又想早点参加敏捷比赛，所以干脆养两只，一只养着玩，一只参加比赛。” 所有人：“……” 这个想法很强大。 这个玩法绝对高明！ 李波忍不住又问道：“你好像很不差钱？我能冒昧地问一句，你是干什么的吗？” 涂修杰有点羞涩地回道：“我爸还算有点钱吧，至于我自己，就属于混吃混喝等死的那种。” 大家又被这个回答给弄傻眼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 可是有这样低调和诚恳的富二代吗？ 涂修杰一下就颠覆了大家对富二代这个词的观感。 李波又担心地问道：“我能再问了一下，混吃混喝等死是啥意思？你好像年纪还不大吧？” 这也是大家想知道的。 一般来说，很少有人轻易地从自己嘴里冒出“等死”这两个字，除非是那种得了绝症的人。 “哦，我已经三十了，我之所以说混吃混喝等死，是因为我就属于那种胸无大志，啥都不想干的那种。” 涂修杰自嘲地笑了一下，略微显露出了一丝伤感的表情。 大家又被他这一回答给雷倒了。 不差钱，很真诚，不放纵，这样的富二代，真的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只有米粒感觉，这个人似乎有些故事，而且他现在的表情似乎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于是立即打断了李波的继续询问。 她把话题带回原来的位置：“你养边牧的事不用这么费劲！你不是住丽景吗？你买一只就可以了，早上送到我店里，下午接回去，这样你又能体验亲自养边牧的乐趣，又能尽快参加比赛。” 这算是一个比较稳妥的解决办法。 “这样啊，也行。” 米粒看到，涂修杰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确实不想提关于他自己的事！ 杨牧也感觉到了这一点。 和米粒不一样的是，他开始对涂修杰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理。 在这个人身上，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呢？ 第307章 训狗先训人 事实证明，涂修杰真的不差钱。 在宴会当天晚上，当米粒答应帮他物色幼犬后，他就立即又转了四十万给米粒。 这其中30万是买狗的钱，还有10万是当作米粒培训他的费用。 米粒想拒绝都不行。 这样的土豪行为，就算是雷俊毅等人都给惊到了。 这也更让杨牧觉得这个人有点怪。 他忍不住在想，这人到底是不差钱？还是真的钱多人傻？ 这暂时是个迷。 杨牧就算再好奇，这事也得先压着，现在重要的是干活。 收了钱就得办事。 要办的事还不少。 集训的事就不用说了，这已经成了这段时间每天的常规。 除此之外就是涂修杰的事。 黑豹还得花一定的时间来调·教，另外，物色边牧幼犬的事也得上心。 幼犬的来源倒不是问题。 自从安明远开了一个头，把自家繁殖的幼犬送来米粒这里后，很多人开始有样学样，想要把自家繁殖的小边牧也送米粒这里来。 对于联盟内的这些人来说，绝大部分的幼犬都是自家狗狗繁殖的，他们繁殖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顺其自然。 而这些幼犬繁殖出来后，一是自留，二是送人，三是顺便卖点钱。 而对于这些玩敏捷运动的人来说，卖钱反而是次要的，他们倒希望自家·宝贝的后代，也会走向运动犬之路。 在这样的考虑下，没有任何方式比把幼犬送来米粒这里更好。 要知道，就算是卖钱，一条双血统的幼犬，顶多也就卖个几千上万元。 而在米粒这里，一条训练有素的小边牧，轻轻松松就能卖个几万元，顶级的甚至价值二三十万元。 这样一来，整窝边牧送过来，哪怕最终挑回去一只还得付费，那也是赚大了。 因此，好几个家里正好有小边牧的联盟成员，都在央求米粒接收他们的小狗。 米粒现在有了挑选的余地。 最终，她从中挑选了两窝，一窝七只42天的，一窝八只38天的，马上又是15只小边牧很快就要抵达。 现在就看米粒和杨牧的本事，能不能从中培训出一只让涂修杰满意的。 涂修杰倒是积极。 小狗还没到，他就已经天天到黑米宠物之家来报到了。 这也证明了两件事。 一是他确实是个不务正业的富二代。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就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其中一项就是养狗。 二是证明他并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 就算他已经准备养边牧了，也还是对黑豹非常关心。 他之所以天天来黑米宠物之家报到，就是为了来看米粒如何调·教黑豹，顺便也学一些养犬的知识，然后偶尔会跟着大家一起去兄弟狗场，看狗狗们进行运动训练。 黑豹的调·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条成年狗，一旦从小养成了坏毛病，纠正起来就有点困难。 尤其是黑豹这种智商相对低下的杂交獒。 一般来说，咬人、地盘意识过强这种毛病，就属于典型的社会化问题。 而社会化问题产生的主要原因，就是在狗狗幼年时，太少与外面的狗和人接触，以及养狗之人不懂得正确的训练方式。 而对于比较宅、很少与邻居交往的涂修杰来说，黑豹出现这样的问题其实是再正常不过了。 黑豹的问题真的有点严重。 那天被杨牧制服后，它就被带到了黑米宠物之家处理伤口，之后就被关进了一个结实的铁笼子里，准备慢慢进行调校。 可杨燕反映，一旦米粒和老黑离开宠物店，它就开始狂叫，并对它边上的其它寄养犬呲牙咧嘴。 而且，就算是杨燕和小·美靠近它，它也会狂躁，开始猛烈地撞击铁笼。 不得已，杨燕和小·美小心翼翼地把它的铁笼子抬到储藏室后，它才稍稍安分了一点。 为此，那天聚餐结束后，杨牧一回到宠物店，又狠狠地把它给收拾了一通，才勉强让它接受杨燕和小·美的喂养。 至于每天两次的放风，还得杨牧在场，其他人才敢放心去做。 由此可见，黑豹的智商真的堪忧，很多教过的东西它都记不住，需要反复训练才能慢慢形成条件反射。 这是一个长期的系统工程。 不仅如此，杨牧还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涂修杰真的不懂养狗。 他连最起码的常识都没有。 懂得一定常识的养狗之人都知道，要想一条狗不成为问题狗，从小狗进家门后的第一天起，就得给它定规矩。 规矩二字，对狗来说很重要。 这其中的原理，还是跟狗类社会很强的等级观念有关。 在狗的观念里，定规矩是强者的特权，也是强者必有的行为。 一旦狗主人连基本的规矩都不会定，它就会觉得自己才是家中的老大，连主人都得听它的，啥事都是它说了算。 涂修杰就不懂得如何来给狗定规矩。 这样问题真的很大。 如果不纠正，就算小边牧来了，交给他也会养出问题。 因此，想要帮他纠正黑豹，想要帮他训练小边牧，就得先从训练他开始。 为此，杨牧稍微花了一点时间，专门针对他弄了一个简单的训练方案出来，交给米粒去实施。 如此一来，涂修杰很快就沦为了店里的小二、米粒的跟班。 “阿杰，来，你去喂一下小狗，记住，规矩二字，就从喂食开始。” 相处了几天之后，因为已经有些熟悉，米粒对他也不客气了。 “阿杰，来，跟我去遛狗，你先学会怎样牵狗。” “阿杰，你去跟波哥学一下简单的指令。” …… 让杨牧惊讶的是，涂修杰竟然对米粒的话言听计从，从来就没有过抵触的情绪。 这真的是富二代吗？ 他怎么没有金主的觉悟？ 他听的还不仅只有米粒的话，当跟李波等人在一起时，不管是谁，只要有人开口让他帮忙，他都会毫无怨言地去干活。 而在出手方面，他也挺大方，时不时就会请大家吃上一顿。 他似乎迷上了跟大家在一起。 这人真的有点怪！ 就这样，一直延续了好多天，然后他期待的两窝小边牧终于到了。 该让他体验体验小恶魔的威力了！ 第308章 出乎意料的结果 涂修杰渴望已久的小边牧终于到了。 可问题也跟着来了。 看着15只颜色各异的小家伙，他开始纠结。 在大家的印象中，边牧通常是黑白相间的，比如说老黑。 可事实上，黑白只是边牧比较常见的颜色，其它还有棕白、金白、蓝白、陨石等。 而这两窝边牧里，一窝是黑白加金白，另一窝却是蓝白加相对较为罕见的陨石。 “米老师，能不能告诉我，小边牧应该怎么挑？” “你现在就要挑？” 对于他的心急，米粒相当惊讶。 要知道，涂修杰的目的是挑选一只优秀的边牧，然后加入敏捷运动的队伍。 基于这个目的，帮他选狗的话，和普通的宠物犬边牧挑选是有区别的。 如果是宠物犬玩家，或者是全犬种大赛玩家，那讲究的是血统、品相，然后还有颜色等。 运动犬玩家则不同，他们更为看重的是幼犬的运动潜力。 这个是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看得出来的。 “我不挑的话，那我怎么带回家去养啊？” 涂修杰问出了一个连米粒都觉得很难回答的问题。 确实，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就是小边牧一到，米粒就从中帮他挑一只，白天在宠物店接受运动潜能训练，晚上就由涂修杰带回家。 可是根据涂修杰的要求，他是想要一只运动潜力很优秀的小边牧的，现在这些小家伙刚到，这潜力怎么看得出来？ 米粒很快就想到了甩锅方法。 “给你两个选择。” “一是你自己挑一只合眼缘的，但后果自负。” “二是等两天，让老黑帮你挑一只。” 涂修杰：“……” 又是老黑！ 你怎么啥事都推给老黑？ 不过经过几天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了老黑的各种神奇表现。 因此，他很快就有了决定：“那我等两天。” 可两天后的结果还是出乎了米粒的意料。 帮涂修杰挑狗的任务自然是由杨牧揽下了。 既然米粒甩了锅，他就得接锅。 对别人来说，要想从一堆40来天的幼犬中挑选一只出色的运动犬，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经验再丰富的训犬师也做不到。 但杨牧却多了几分把握。 他的方法就是：出来走两步试试！ 什么样的边牧运动能力会更出色？ 关于这个问题，业内曾经流行一些说法，比如说黑头运动能力强，嘴长更适合咬飞盘，腰长更适合跳跃之类的。 但杨牧知道，这些纯属是狗贩子忽悠卖家骗钱的把戏。 一条狗是否具备很强的运动潜力，一是跟身体构造有关，二是跟狗的性格有关。 以边牧来说，一条优秀的运动犬，在身体结构上，有三·点是非常重要的。 一是腿部要粗·壮、结实。 具体表现在腿干不能太短、太纤细，足爪要紧凑呈卵形，脚垫深且结实，脚趾适度圆拱、紧凑，趾甲短而结实。 二是胸·部要宽。 胸·部宽，胸腔才足够大，胸腔够大，心肺功能才够强。 三是要有紧凑的腰部结构。 紧凑的腰部结构，会让狗有更大的爆发力、更灵活的转身，以及更好的滞空能力。 腿、胸、腰，这三部分的结构、比例越完美，狗狗的运动潜力就越强。 当然，一条狗具备了好的身体结构，只能说明它的运动潜力不错，能不能真正成为一条出色的运动犬，还得看它的性格。 有的狗身体条件出色，却天生懒惰、不爱动，这样的狗也很难成为优秀的运动犬。 还有的狗身体条件出色，性格也很好动，但过于好动、桀骜、不听从指挥，这样的狗同样难成才。 这样的情况，除非碰上调·教能力特别强的训犬师。 而优秀的训犬师之所以也很难在40多天的幼犬中挑出未来的优秀运动犬，原因就在于幼犬太小，身体刚开始发育，很难看出身体的构造差别，而性格也很难分辨出来。 可这对杨牧来说，却不存在太大的问题。 论对狗的身体构造，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幼犬虽小，他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小家伙们稍微跑两步，他就能看出来一些差别，比如说哪条狗腰·腹更紧凑有力，弹跳更好、转动更灵活，哪条狗腰部相对修长，步幅更协调、速度更快等。 通过前面两窝小边牧的训练，他已经积累了一定的经验。 至于性格的问题，他就更不担心了。 有他在，没有哪条幼犬调·教不好。 因此，通过两天的观察，他已经帮涂修杰物色好了一条小家伙。 这是一条蓝陨石色、四肢粗·壮有力、胸·部宽阔、腰·肢相对修长的小家伙，杨牧相信，这小家伙未来在敏捷运动方面一定会有不错的表现。 可问题又来了。 自从这两窝小边牧到了后，涂修杰来宠物店就更勤了，几乎是一开门就到，然后晚上宠物店关门再离开。 在这两天里，他除了吃饭，哪都不去，哪怕米粒他们去兄弟狗场训练他也不跟了。 他天天就守着这些小家伙们，小家伙们的吃喝拉撒几乎是他给包了。 在这中间，有一条毛色为金白的小妹，似乎跟他特别亲近，一见到他就黏着他不放，冲他各种卖萌。 结果，两天相处下来，他对这只编号为6的小妹产生了感情。 这就是传说中的眼缘。 在这一天，当米粒按照杨牧挑选的结果，把编号为10的那条蓝陨石小公犬指给他时，涂修杰却又纠结了。 “米老师，小六我也挺喜欢的，怎么办？” 他确实很纠结。 小六是他最合眼缘的一条，小十却是最富运动潜力的，又是两难的选择。 “那你自己看着办咯。” 米粒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是把锅甩回给了他。 思考片刻之后，涂修杰拿出了手机。 米粒很快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您尾号为****的账户*年*月*日*时*分转入人民币20万元，余额为……” 她一下就傻眼了，惊讶地望着涂修杰。 涂修杰却得意地说道：“两条我都喜欢，那就干脆都要了！” 米粒和杨牧都没想到，兜来兜去，最终却又回到了起点。 要两条，正是涂修杰最开始的想法。 好吧，土豪的思维确实跟一般人不一样。 第309章 意外的来客 涂修杰这边花钱花得很痛快、很大方，可另一边却有人皱起了眉头。 这人叫涂文浩，是涂修杰的老爸。 别以为涂修杰是独立的。 事实上，他的一举一动全在涂文浩的关注之中。 在涂文浩的印象中，涂修杰很少这样大手笔的花过钱，在几天之内花掉七八十万，而且其中的七十万还是分三次转到同一个叫米粒的人的账上，这样的事情以前还从没有过。 别问涂文浩为啥知道。 原因很简单，这张卡就是涂文浩给涂修杰办的，他手里有这张卡的网上银行查询密码。 涂文浩不差这点钱，他也不怕涂修杰花钱。 相反，他还希望涂修杰能花钱。 可是，这种看似不正常的花法，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会是有人在骗修杰吧？ 基于这个担心，他立即就把助理叫了过来。 “去，你安排人去了解一下修杰，看看他最近在干什么，注意，别惊动他。” 消息很快就反馈了回来。 “大公子最近几天一直在一家宠物店养狗，店主是一个叫米粒的女人。” 助理递上了手机，里面有着很多照片，有涂修杰养狗的，有宠物店的，也有米粒的。 毫无疑问，这是找人偷拍的。 看完之后，涂文浩又皱起了眉头。 他又再次回头翻看起照片。 照片中，涂修杰跟狗玩得很投入，也玩得很开心。 涂文浩能感觉到他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修杰很少这么开心过！ 然后他又看了看照片中那个叫米粒的女人。 这女人气质不错！ 就算是照片拍得不算特清晰，隔着屏幕，涂文浩也还是感觉到了这一点。 而且他还本能地判断，这个女人好像不是那种凭美色去诱骗修杰的人。 这一点，从照片中她看涂修杰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她的表情里并不带有欲望或者恶意，似乎还在刻意和涂修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就让涂文浩纳闷了。 那修杰为啥会突然在几天之内连续转给她七十万呢？ 涂文浩决定把这事弄个明白。 亲自去！ 对于涂文浩这边的事，米粒还一无所知，也不知道一场小麻烦即将来临。 在这段时间，她一直很有规律地在过着。 每天一大早，先和杨牧到店里，把店里大大小小的狗先照料一遍，吃完早餐后，就会和李波等人动身去兄弟狗场，对集训犬和最早的两窝边牧幼犬进行训练。 到了傍晚，她又会返回店里，再把店里的狗照料一遍，然后回家。 晚上则是她和杨牧的自由时间，看看书，聊聊天，调调情…… 她的生活过得相当规律，也相当惬意。 因为生意上的顺利，她暂时忘记了心中的忧愁。 现在，她就等这期集训结束，赶赴海南完成本次的比赛后，再和杨牧协商后续的事。 这期的集训很快就要结束了，海南站的比赛马上就要来了。 可是在这一天，一个意外之人出现了。 处于对儿子的关心，涂文浩半天都没有耽搁，他很快就抵达了丽景花园小区，并在黑米宠物之家不远处停了下来。 他虽然关心，但还是知道，这事不能当着儿子的面来处理，甚至最好都不让儿子知道，以免引起他的反感，让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父子关系更加恶化。 因此，他在静静地等待米粒离开宠物店。 在助理口中，他已经掌握了米粒的活动规律。 上午八点多，米粒准时出发了。 涂文浩看到，跟着米粒一起出发的还有另外两台车，好几个人。 “这姑娘开的车好像不咋地啊！” 涂文浩随口问了助理一句。 “这好像是大众polo的低配版，落地价好像还不到10万。” 涂文浩：“……” 一个几天就能到手几十近百万的女人，竟然开着一台价值不到十万的车？ 这是什么消费理念？ 他对这一点很是难以理解。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了解整个事情的原委。 涂文浩跟着米粒的车径直来到了兄弟狗场。 米粒一下车，涂文浩立即就跟了上去：“米小姐，请等一下。” 了解的方式很简单，单刀直入就是了。 能简单处理的事，涂文浩就不会把它弄得过于复杂。 米粒站住了。 她转身惊讶地看着这位稍带威严、头发已有些花白的中老年男人。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出声叫她，她还以为这是陈二发的客户。 看着米粒的一脸质疑，涂文浩赶紧自我介绍：“米小姐，你好，我姓涂，是涂修杰的父亲。” 米粒又是一脸惊讶。 很显然，她对来客的身份很感突兀，更是不知来客跟着自己来到兄弟狗场的用意。 她忍不住瞄了一下不远处涂文浩的座驾。 这是一台宾利。 具体的价格米粒并不清楚，但她知道，起码价值好几百万。 这是一个有钱人！ 而且还特意避开涂修杰的面来见自己。 不会出现电视里那种狗血的剧情吧？ 米粒顿时就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涂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涂文浩愣了一下。 他惊讶于米粒这个不远不近、公事公办的称呼，也惊讶于米粒的镇定。 她竟然叫我涂先生，而不是涂伯父，说明她并没有刻意接近儿子的意思，她和修杰之间似乎确实不涉及到男女关系！ 这一判断，既然涂文浩开心，又让他有些失落。 “方便跟你单独聊几句吗？我想了解一下修杰最近的状况。” 涂文浩看了一眼正站在门口等米粒的李波等人。 这也是涂文浩感到惊讶的地方。 那几个男的，衣着都挺有档次的，看起来并非不三不四的人。 这也正是涂文浩对米粒说话一直很客气的原因。 “波哥，逸哥，你们先进去吧，我跟涂先生聊几句。” 米粒扭头对李波等人打了声招呼。 其实，对于涂文浩的要求她又很感惊讶。 你想了解你儿子的事，自己直接去问不就得了？干嘛要来问我？ 不过看在涂修杰的面子上，她也还是保持了必要的礼貌。 她也无需担心涂文浩对自己不利。 因为杨牧就在她身边。 李波等人一进兄弟狗场，涂文浩又开口了：“米小姐，据我所知，最近一段时间修杰一共向你支付了七十万元，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原因吗？” 还是涂文浩所喜欢的单刀直入方式。 第310章 你要玩哪出？ 尽管已经意识到涂文浩来者不善，但米粒却无惧，原因在于，她是问心无愧的。 “关于这七十万，我可以告诉你明确的用途。” “第一次的10万，是因为小涂先生的藏獒咬伤了人，他请我过去对狗进行调校，那是狗的训练费用。” “第二次的40万，其中30万是买小狗的费用，另外10万是小涂先生自己接受训狗课程培训的费用。” “至于第三次的20万，是小涂先生自己改主意了，决定再买多一条狗。” 这是实话实说，米粒没什么好隐瞒的。 涂文浩却又有疑问了。 他问道：“你的狗值20万？是什么狗？” 涂文浩不是养狗之人，但一条狗大概值多少钱他还是知道的。 一条狗通常也就几千块，很少有超过十万的！ 涂修杰花了差不多三十万买了一条藏獒养他也知道，但他觉得并不值，只是因为涂修杰喜欢，而那个钱也不多，因此他才没有干涉。 而米粒这边两条狗竟然要五六十万！ 他既然碰上了，那是需要问一下的。 他虽然不差这点钱，那也不乐意见到儿子上当受骗。 这下米粒不乐意了。 “涂先生，如果你有意见的话，钱我可以退给小涂先生，狗我不卖了。但我实话告诉你，我卖的狗还真的值这个钱。” 米粒这叫义正辞严。 钱她可以不赚，但不能被人当成骗子。 这下涂文浩有点慌了。 如果米粒并不是骗子，而又因为他的关系把钱退给涂修杰的话，那就大件事了。 他和涂修杰之间的关系原本就已脆弱不堪，如果涂修杰知道他在干涉他的生活，坏了他的好事，绝对会跟他翻脸，父子俩又会闹僵。 “米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之所以过分此事，是处于对修杰的关心，请你理解一位父亲的苦衷。” 涂文浩的语气软了下来。 见他把父亲的名义都抬出来，米粒倒不好意思发飙了。 “跟我进来吧，我告诉你为什么我的狗卖这么贵。” 米粒带着涂文浩进到了狗场内，径直走到了大草地。 她指着正在给自家狗狗热身的李波等人，开始给涂文浩理由。 “那位是中国敏捷犬运动联盟的主·席李波，他同时也是敏捷运动中国队的领队。” “那位叫董逸，是中国飞盘狗运动的第一人。” “他们既是我的合作伙伴，也是我的客户，他们现在正在遛的狗就是在我这里买的。” “至于其他人，都是敏捷运动联盟的成员，他们之所以来这里，就是把狗·交给我来训练。” “小涂先生在我这里订购的狗，和他们的一样，也是训练好的运动犬，至于值不值那个钱，你可以找他们打听。” “抱歉，我只能解释这么多了，我得开始工作了。” 米粒开始转身，准备去把集训狗都放了出来。 被凉在一边的涂文浩已经听傻了。 敏捷犬运动联盟的主·席？ 中国队的领队？ 中国飞盘狗第一人？ 这些人的身份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似乎知道他可能不信，米粒又站住了，转身朝他说道：“对了，关于李波和董逸身份的真实性，你在网上随便查一下就能查到。” 涂文浩：“……” 这下米粒真的把他给镇住了。 这姑娘非常坦荡，非常自信，也很傲气！ 傲气得连我都没放在眼里！ 可他却并没有生气。 他已经明白米粒的狗为啥卖那么贵了，因为是经过训练的运动犬。 连运动犬界的牛人都是她的客户，那她的狗真的可能值这个钱。 不仅如此。 虽然他被凉了，但他却很开心。 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家儿子开始对狗类运动感兴趣了。 这是他所希望的。 只要涂修杰不再宅在家里，只要他还对某件事情感兴趣，那对涂文浩来说就是一件大好事，这样的话，他花再多的钱也乐意。 基于这个原因，已经得到答案、又被米粒凉在一边的涂文浩并没有离开，而是掏出了手机。 尽管米粒说得那么自信，他也还是要证实一下的。 关于李波和董逸的资料，网上实在是太多了，涂文浩随便一搜，就找到了一大推，而且还是图文并茂的。 看着看着，他竟然开始对犬类运动产生了一定的兴趣。 没过多久，米粒又带着一群运动犬走回了大草地。 见到涂文浩还没走，她愣了一下，但并没有再管他，而是跟杨牧开始了对狗狗们的正常训练。 无论是谁，被人质疑了的话，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因此就算这是涂修杰的父亲，米粒也没有对他太客气的心情。 可接下来的训练，却很快就把涂文浩给吸引住了。 他见过狗，但没想到狗还可以这么玩。 跨栏、钻轮圈、过跷跷板、爬高墙……这样的情形他只在电视里偶尔看到过一两幕。 难怪米粒卖的狗这么值钱！ 原来这真的是训练有素、能力超强的运动犬！ 吸引他的不止米粒这边的训练，还有李波他们对小三小五的训练。 还那么小的狗，就能在主人的逗弄下，做出那么多好玩的动作？ 这看起来真的很有意思！ 涂文浩慢慢走到了李波那边。 趁着李波中途歇息的机会，他开始搭话：“李主·席，你好，我姓涂……” “涂先生你好，您是小涂的父亲，我知道，小涂我认识。” 李波早就留意到他了，也很好奇他为啥突然找米粒，现在他主动送上门，他自然笑脸相迎。 涂文浩立即就松了一口气。 他虽然身家不菲，可他知道，他的身份在李波这种有身份的专业人士面前不一定受待见，因此他生怕自己的搭讪受冷落，那样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此外，既然连李波都知道修杰的存在，那就更不用担心儿子被米粒骗了。 很快，他就跟李波热聊起来。 不久之后，他又跟董逸等人聊成了一片。 这就让米粒纳闷了。 她心想，这人为啥还不走？莫非还想找我麻烦？ 似乎印证了她的猜测。 在一个训练的空档，涂文浩又向她走来。 不过结果却出乎了她的意外。 “米小姐，我也能从你这里订一条小边牧吗？” 米粒：“……” 你要玩哪出？ 第311章 拒绝 涂文浩确实萌发了想买狗的意思。 不过与别人不同的是，别人买狗，一般是真正喜欢狗，或者是对狗类运动很有兴趣。 至于涂文浩，除了确实对这种运动产生了一定的兴趣之外，还有另外的原因。 那就是他希望能通过这项运动，再次拉近和儿子之间的关系。 从李波等人口中，他已经知道，涂修杰已经准备加入敏捷运动联盟了。 他是个想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因此一动心，就立即向米粒开口了。 米粒稍感意外。 但也不至于太过于意外。 在她看来，涂文浩在得知他想要的答案后，还能在这里呆这么久看训练，说明他并不讨厌狗。 而只要深入接触过犬类运动的人，很少有人能不被运动狗的神奇表现所吸引。 以涂文浩的经历能力，既然动心了，那买条狗加入进来并不算太意外。 当然，她并不知道涂文浩的另一用心。 对于送上门的生意，米粒是不会拒绝的，但话得说清楚。 “涂先生你也是想要小边牧吗？” “没错，跟修杰那样的，训练好的边牧，你开个价。” 这让米粒稍稍思考了一下。 她现在的两窝小边牧中，涂修杰已经选了两条，其中一条是杨牧挑的，基本可以确定，那条应该是两窝边牧里最出色的一条。 此外，这两窝边牧，还得给两位原主人留两条能力相对出众的。 这样一来，就算帮涂文浩挑，也不能保证是这批狗里最好的一条。 想了想，她报了个价：“你给20万吧。” 她这是参考上一批边牧的拍卖价格。 如果不是最顶级的那几只，20-25万应该是合理的，她稍稍打了点折扣。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她并不会因为涂文浩不差钱而把他当肥羊宰。 这个报价又让涂文浩稍稍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为，米粒最起码应该开出30万的报价，跟涂修杰的一样。 可这个女子却开出了一个让他感到意外的低价。 看来，她确实不是那种骗钱的人！ 修杰并没有上当。 涂文浩再次确定了这一点。 不过他还是得问清楚原因：“米小姐，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价格比修杰的低吗？” “在我现有的一批小边牧里面，最好的三条已经有主了，那些是有可能向冠军发起冲击的那种，现在再给你挑一条的话，我不敢保证还能比得上那三条。” “不知这一点，涂先生是否介意，如果介意的话，你就得等下一批了。” 涂文浩释然。 他不得不承认，米粒的这番话赢得了他的尊重。 这是一个很有道德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在现在的社会已经相当难得！ “不用，就从这一批里挑，能保证我参加比赛就足够了。” 他先表了个态。 这是在明确地告诉米粒，他重在参与，而非夺冠。 这是涂文浩的真实心态。 到了他这个年龄，争强好胜之心已没那么强，而他买狗的目的，主要是希望借此机会修复跟儿子的关系，因此重在参与已经足够了。 他又开口了：“至于价格，我给你50万，但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米小姐能不能答应。” 米粒越是不贪财，涂文浩就越是出手大方。 他觉得，他不能让李波等人笑话，说他这么大一个老板，竟然去占一个小女子的便宜。 米粒愣了一下。 她心想，这父子俩怎么一个德性？ 都不把钱当钱。 “涂先生，有什么要求，你先说吧。” “我希望你能将今天所有的事保密，包括我买狗的事。” 米粒再次愣了一下。 对于涂文浩这样一个要求，她很是有点不解。 当涂文浩追到这里来跟她见面时，她就已经意识到，他这是在避开涂修杰。 这一点她是能理解的。 她以为涂文浩这么做是在估计涂修杰的面子。 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样。 莫非这父子之间存在问题？ 她大致猜到了这一点。 很快，她有了决定。 她回道：“抱歉，这个要求我恐怕不能保证。” 涂文浩愣住了。 这么简单的要求，她竟然拒绝？ 他之所以出价50万，其中30万是买狗的钱，另外的20万则是封口费。 在他看来，保守一个不足轻重的小秘密就能赚20万，这是任何人都难以拒绝的诱·惑。 可现在米粒却拒绝了。 “为什么？” 他直接问了出来。 “原因很简单，小涂先生先成为我的客户，我不能欺骗他，一旦他得知此事，会影响我声誉，这后果我承担不起。” 涂文浩立即就肃然起敬。 他也想到了那句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这女子的品德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米粒又说道：“涂先生，如果你有什么顾虑或不得已的苦衷，我建议你直接去跟小涂先生去沟通，父子之间应该很好沟通的。” 她把话说得相当委婉。 涂文浩叹了一口气。 有些事，他原本不想说的，可现在却不得不说了。 正如米粒所说的那样，如果涂修杰知道了他今天来找米粒的事，可能真的会很生气。 他得预防这一点。 而预防这一点的唯一办法，那就是说出部分真像以获得米粒的谅解。 “米小姐，实话跟你说吧，我跟修杰之间存在一些问题，他不希望我·干涉他的生活，因此……” 关于他和涂修杰之间的矛盾，真的有些难以启齿，更不适合到处宣扬。 因此他只能把话说到这里。 米粒：“……” 还真有问题？ 到底是什么问题，用得着这么吞吞吐吐？ 她真的有些好奇。 不过她并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 她回道：“涂先生，这样吧，今天你找我的事，只要小涂先生不问，我就可以不说，我也会跟我的那些朋友打招呼。但卖狗这事，我真的隐瞒不了，要不那事就算了吧。” 米粒算是理解了涂文浩的苦衷，但她确实只能做到这一步。 涂文浩来找她这事，她可以当作不存在，只要没人在涂修杰面前提，那这事应该就不会有不好的影响。 但涂文浩买狗这事真的很难隐瞒。 这属于纸包不住火的那种，迟早会被涂修杰知道。 米粒真的不想因为这样而败坏自己的声誉。 而且，她也看出来了，涂文浩之所以想买狗，并不一定是真心喜欢这项运动。 最起码没那么纯粹。 涂文浩：“……” 送上门的钱她竟然拒绝？ 这品性得有多好啊？ 第312章 忽悠，又见忽悠 因为米粒执意不肯为涂文浩保守秘密，这一单生意最终以失败而告终。 对此，米粒并不后悔。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有的钱真的已经可以不赚。 要知道，在短短的十来天里，她和杨牧已经收获了两百多万，这么多钱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花了，只能留着备用。 她已经体会到，以杨牧所拥有的技能，在犬类运动这一领域，他已经成为了无人可比的存在，在这种情况下，赚钱真的已经不是难事。 生意没成，可米粒却对这件事的本身产生了兴趣。 她一好奇，自然是找杨牧。 晚上回到家后，她就立即跟杨牧聊起了这个话题。 “今天这事你怎么看？” “这还不简单，又是一出狗血的家庭剧呗，肯定是有钱的爹做了什么龌龊事，得不到儿子的原谅呗。” 对此，杨牧早就有了推断。 对杨牧来说，他早就对涂修杰的怪异产生了兴趣，而涂文浩的出现，则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出于写手的思维习惯，他已经对此事进行了推断，如果需要的话，他完全可以凭这些简单的信息演绎出一个精彩的狗血故事来。 “你确定？那你说说理由。” 米粒现在很喜欢跟杨牧玩这种推理游戏。 “没问题，先说涂修杰，我问你，他身上有没有富二代常见的那种骄纵？” “没有。” “这就对了，那说明从本质上来说，涂修杰其实是个品性不错的乖孩子。” 尽管杨牧把比他打好几岁的涂修杰形容成乖孩子，但米粒还是认可他的这一推断。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米粒已经发现，涂修杰确实是个品性很好的人，脾气也不错，很好相处。 关于他的品性，从他大方补偿绿化工、全力挽救黑豹等这些方面也能看出来。 “至于这个老涂，你有没有感觉他其实很强势？” “有一点，别看他说话很客气，其实却有点冷漠，很容易让人产生距离感的那种。” “这不就是了！这么强势的老爸，却有点怕那个比较乖的儿子，如果不是他做了对不起儿子的事，怎么可能这样？” 杨牧说出了他的推断结论。 “你确定是这样吗？” 米粒有点半信半疑。 “你想知道是不是这样？这个简单，我向你证明就是了！” “怎么证明？” “你等着，我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忽悠本事！” 杨牧起了玩心。 对一个人来说，做狗真的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杨牧需要时不时给自己找点乐子。 在米粒的注视下，他在黑米宠物之家客户群里找到了涂修杰的微信号，发送了添加申请。 涂修杰已经算得上是黑米宠物之家的头号大客户，他自然已经入群。 而对于大仙的存在，他也是知道的。 他在接到杨牧的好友申请后，他就有点纳闷，这位黑米宠物之家的专家顾问干嘛突然加他？ 但涂修杰还是通过了他的验证。 “涂先生你好，小米跟我说过你的情况，说你在训狗方面存在一些问题，让我帮你解决一下。” 涂修杰还没回话，看着杨牧在发信息的米粒就先纳闷了。 我啥时跟你说过让你帮涂修杰？ 不过她已经明白杨牧的用意。 他是在找借口套话！ 她的好奇心马上就被勾起来了。 她很想知道，杨牧怎样把话题往涂修杰的私事上面转。 这很需要水平。 “哦，好的，大仙请说。” 涂修杰的回复很快就来了，他在微信上说话也很有礼貌。 “根据米粒的描述，我感觉你对狗的态度似乎有问题。” “怎么说？” “先说黑豹，你知道黑豹为啥那么喜欢咬人吗？” “不知道。” “是被你惯的！” “哦。” “我听米粒说，现在那两条小边牧，你又开始在惯它们，她每天都需要帮你来纠正一些惯出来的坏毛病。” …… 杨牧就这样跟涂修杰聊开了。 到目前为止，他和涂修杰聊的还是关于狗的话题。 作为一个不懂方法的狗主，涂修杰确实在对待狗的态度方面有很多问题，米粒正在一点点地帮他纠正。 对于这方面，杨牧自然非常清楚。 可聊狗当然不是杨牧的目的。 他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你有没有养过孩子？” “大仙，我还没结婚呢。” “难怪，黑豹都被你养成熊孩子了，原来是没有带小孩的经验。” 微信那边的涂修杰有点纳闷。 养狗跟养孩子有毛关系？ 这让他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还好，大仙的下一条信息马上又来了。 可他看到这条信息之后，却皱起了眉头。 “我问你，你是不是有过不幸的童年，或者受过父母的虐·待、忽视之类的？” 这是一个涂修杰不怎么愿意谈的问题。 他也不知道，这跟养狗又有什么关系。 他回道：“还好吧，为啥问这个？” “养狗是一门学问，人对待狗的方式，其实跟人的性格、心理有关，我需要了解跟你有关的一些事，懂你的心态，才能针对你的问题对症下·药。” 涂修杰：“……” 竟然还有这样的说法？ 大仙还懂心理学？ 这让他稍稍有些纠结。 一方面，因为喜欢狗，他很希望自己能变得跟米粒、李波、雷俊毅他们那样厉害，成为一个专业人士。 因此，他很希望得到大仙的专业指点。 可另一方面，他真的不想提自己的私事。 想了想，他问道：“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为啥说我有不幸的童年？” 这下轮到杨牧头疼了。 这一路交流下来，他一直是在忽悠，而忽悠最为重要的就是见招拆招，能自圆其说。 现在，他需要给涂修杰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能继续往下套话。 “这下好了吧！忽悠不下去了吧！谁让你又冒充心理专家的。” 他一犹豫，米粒就开始跟他抬杠。 对于杨牧的忽悠本事，米粒其实是有所了解的。 在刚开始时，这家伙就冒充养狗专家莫大仙，一直在忽悠她，直到后来才交代底线。 因此，曾被忽悠过的她，虽然对涂家父子之间的事有些好奇，但跟看到杨牧忽悠失败、被她笑话相比，她还是更乐意后面一种结果。 对她来说，别人的事只是满足一下好奇心理，自家的事才是生活的乐趣。 不过，米粒的抬杠却激起了杨牧的斗志。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杨牧先在手机上给米粒写了这样一句网络流行语，然后回到涂修杰的对话框，认真地写了起来。 “这一点，从你养的藏獒就能看出来！” 米粒的好奇心一下又被勾了起来。 很明显，杨牧这又是在忽悠。 不过她很想知道，杨牧接下来又怎么自圆其说。 第313章 真的很狗血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想要做到自圆其说真的很不容易，可对一位网络作家来说，还真不是难事。 编。 各种编！ 这对作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看家本领，编得越好，编得越精彩，就越有钱途。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带着卖弄的嫌疑，杨牧又开始往手机上写。 “一般来说，那些喜欢养猛犬的人，主要是两种心态，一是好斗，二是自身缺乏安全感。很显然，你不属于好斗的类型，根据你的表现，我判断你属于缺乏安全感的人。” “没错，请继续。” 让米粒惊讶的是，杨牧的话一发过去，涂修杰竟然回了这么一句。 这更加引起了她的好奇。 她想看杨牧接下来还怎么编。 “缺乏安全感的成因主要有三种，一是本身患有社交恐惧症，二是在事业上遭受过重大挫折，三是童年时所形成的心理阴影。” “从你的表现来看，你并不存在太过于严重的社交恐惧症，不会觉得周边人都对你存在恶意，所以第一点先排除。” “继续。” 涂修杰简短的两个字，似乎证明了杨牧分析的正确性。 “以你的家境，只要你不太傻，不太冒失，想要在事业上遭受重大挫折有点难，你也似乎没什么事业心，因此这点也可以排除。” “如此一来，那就第三种可能性最大。” 就在此时，涂修杰又回了一句：“就不能是别的原因吗？” “我之所以认为是这一原因，是从你对待狗的态度上看出来的。” “我说过，养狗其实跟养孩子是想通的，你似乎不愿意用任何严苛的方式去对待狗，很怕它们受委屈。这从心理学上来分析，这是一种弥补。很可能就是因为你童年时遭受过不幸，所以不希望你的孩子再遭受同样的不幸。” 沉默，很久的沉默。 在杨牧把他的分析发出去之后，涂修杰那边一直没有回应。 这让米粒等得很是有点不耐烦。 她说道：“你好像分析错了。” 杨牧却笃定地写道：“不，这反而证明我分析对了，他这是在回避。” 米粒不信，追问道：“那你怎么证明？” 怎么证明？ 杨牧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从涂修杰现在的反应来看，他确信自己蒙对了。 可这也说明了一点，涂修杰似乎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这让他很为难。 他总不能继续刨根问底吧！ 于是他回道：“只能靠时间来证明了。” 他敏感地意识到，这事应该还没结束，因为以涂文浩的性格，应该不属于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 只要两父子继续跟黑米宠物之家有往来，那这事迟早会露出端倪。 对于杨牧的笃定，米粒最终是一笑了之。 这事对她和杨牧来说，根本就不算事，只能算是生活中的乐子，因此，对于结果是对还是错，她并不打算较真。 “好啦，写你的书去吧。” 米粒抱起了手机，准备看书。 两人算是消停了下来。 这边消停了，涂修杰那边却睡不着了。 至于睡不着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被杨牧揭了伤疤。 这属于一段涂修杰不愿意去提、也不愿意去想的往事。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在涂修杰的记忆中，他原本有着一个幸福的家。 当时，他的爸妈都是公务员，家里的条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家庭是相当和睦的，那个时候的涂修杰感觉是很幸福的。 大概在涂修杰五六岁那年，他爸辞职下海了，开始承包单位的建筑工程。 在涂修杰的印象中，自从他爸开始经商后，家里的条件很快就越变越好了，很快就有了车，后来又住进了大房子，他的玩具也越来越多。 可是，有得必有失。 同时他还发现，他爸经常开始夜不归宿，原本和睦的父母也开始争执起来。 到他十一岁那年，父母的矛盾终于彻底爆发。 他们离婚了。 因为长期跟妈相处，涂修杰选择了跟她妈一起过。 不久之后，涂修杰又发现，他爸很快又娶了新的女人。 那时的涂修杰已经开始懂事，他明白了父母是为啥离婚。 基于对他·妈·的同情，他开始跟他爸产生了隔阂，从此不怎么搭理他，也不再去他的家。 这还不是最惨的。 三年之后，当涂修杰还在学校时，他突然被人接回了家，然后看到了非常悲惨的一幕。 他母亲因为离婚而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并且最终选择了跳楼自杀。 这对涂修杰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极为严重的打击。 从那以后，他彻底恨上了他爸。 在他看来，他·妈·的死就是他爸造成的。 因此，他拒绝进他爸后来的那个家，也不愿意跟他爸有任何交流。 哪怕他爸对他再好。 就这样，他以一种近乎自闭的方式过了十几年。 虽然说，从表面上来看，他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一样的生活，一样的与人交往…… 可他知道，自己其实是有问题的。 他真的严重缺乏安全感，也不愿意去提过去的事。 他万万没想到，大仙作为一个养狗专家，竟然还懂心理学，并因此揭破了他的伤疤。 因此，涂修杰本能地选择了逃避。 可伤疤一旦被揭开了，他还逃避得了吗？ 这一晚，涂修杰一下就想了很多很多。 他在想，自己已经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几年，难道还要继续这么浑下去吗？ 他其实并不愿意。 要知道，十五年前的他之所以选择了自我封闭，那是因为他还没完全成年。 可现在他已经快三十岁了，思想已经成熟了很多。 他也明白，在这么浑浑噩噩过下去其实不是办法。 而这次他之所以对敏捷运动产生了兴趣，一方面是因为狗能给他安全感，另一方面，却是他自己打心眼里想改变一下现在的生活方式。 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可是，不想继续浑浑噩噩过下去又能怎么样呢？ 自己能度过心理那一关吗？ 他很快又想到了九尾狐大仙。 慎重考虑过后，他试探性地发了一句：“大仙，还在吗？我想跟你说说我的事。” …… 第314章 这事还没完 连杨牧也没想到，涂家父子之间的故事竟然这么狗血。 至于米粒就更不用说了。 她原本对杨牧的推测是半信半疑的，就算正确，也要很久之后才能证明。 但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证实了。 这让她佩服不已。 女人欣赏男人，有人是欣赏男人的帅气，有人是欣赏男人的富有，有人是欣赏男人的才华，还有人欣赏的是男人的品性。 而米粒之所以欣赏杨牧，自然是因为其才华和品性打动了她，让她心甘情愿来陪伴附身为狗的杨牧度过难关。 现在她对杨牧的这种欣赏又多了一分。 “接下来怎么办？” 她指的是涂修杰现在的问题。 涂修杰之所以跟九尾狐大仙说起他自己的故事，是希望从大仙那里得到帮助的。 这个问题让杨牧很感为难。 要知道，他的心理学专家是冒充的，他之所以能推断出那样的结论，纯粹是凭他个人有限的知识以及作家丰富的想象力。 现在涂修杰的问题涉及的可是家庭伦理问题，他似乎并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心病还得心药医。 他能想到的只有这点。 但他还是想尝试帮帮涂修杰。 在米粒面前，他不能露怯。 这是男人的虚荣。 他试探性地回了一句：“对于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 很多时候，解决办法就是从见招拆招中找出来的。 “大仙，你觉得我应该原谅我爸吗？” 涂修杰回了这么一句。 很显然，他对杨牧的回答并不满意。 他好不容易打开了心扉，找大仙吐槽，把自己不想提的过去说了出来，要的不是同情。 杨牧又犯难了。 这并不是一个很好回答的问题。 他反问道：“你觉得自己可以原谅他吗？” “不能。” 过了半天，涂修杰才回了这么一句。 杨牧哑然失笑。 “那不就是了！要不要原谅他，那得问你自己，别人帮不到你。只有你自己过了心里那道坎，这位问题才有答案，否则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杨牧觉得，自己现在真有几分心理医生的样子了。 涂修杰又回问了一句：“我现在一边恨着我爸，一边却又心安理得地花着他的钱，这样是不是不好？” 这是非常招仇恨的一句。 杨牧忍不住想，真是同人不同命。 人家到了三十岁，还在花着老爸的钱，有着花不完的钱，自己和米粒却得为生存而劳碌，真是气死个人。 当然，他只是稍稍抱怨一下而已。 他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的，甚至他觉得靠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远远比当啃老一族要强。 那这话应该怎么回呢？ 当然不好！ 都30岁的人了，还当啃老族，会被人耻笑的！ 杨牧先心里回了这么一句。 但考虑到涂修杰所遭受过的凄惨经历，这样回自然不合适。 “有钱花，而且有人愿意给你钱花，这是一件好事。” “但钱和感情并不是一定能划上等号的，因此，你并不需要因为花了你爸的钱而愧疚，但你应该用心去感受，他到底值不值得去原谅。” “而且还有一点，我觉得你现在更重要的不是想原不原谅的问题，而是要自己从过去走出来，让自己活得精彩一点、充实一点，活出了自我，那个问题也许就有了答案。” 为了扮演好心理医生这个角色，杨牧一连写了一大串。 唉，累！ 心累！ 真心累！ 心理医生真的不是这么好当的。 不过让他高兴的是，似乎他的话起到了一定效果，涂修杰很快就回了一句：“好的，谢谢大仙，让我好好想想。” 到此为止，这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可以啊，还真有几分心理医生的模样。” 米粒夸了杨牧一句。 这让杨牧有几分得意。 他曾经在一本书里看过，说男女在一起，要想让感情稳固，最好是男强女弱的组合。 这里的男强女弱，指的是思维，是指男的在思维上要强于女的，最好能给女方安全感，让女方欣赏甚至崇拜，这样的感情才会更加稳固。 对于这一观点，杨牧是比较赞同的。 而且，他现在附身为狗，在米粒面前其实是没有太多安全感的。 他不知道，这段感情会不会随时出现变故。 因此，一有机会，他就想在米粒面前表现表现。 唉，人做狗真的不容易！ 他刚得意完，米粒却又找事了。 “杨牧，我问你，以后等你有钱了，你会不会跟涂修杰他爸一样，到外面乱来？” 杨牧：“……” 这哪跟哪啊？ 你想象力怎么能这么丰富？ 唉，看来小姐姐再能干，骨子里还是个小女人啊，照样没有安全感！ 不过米粒既然问了，他就得回答。 而且还得认真回答，回答得让她满意。 想了想，他回道：“怎么会？我岂是那样的人？” “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 很显然，米粒并不打算让他在这个问题上轻松过关。 看来，男人有钱就变坏，这一概念已经深入所有女人之心，米粒也不例外。 又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会不会变心，涉及到几方面的因素。” “说。” “一是个人品性的问题，比如说见异思迁、没责任感等。很显然，我不是那样的人。” “还有呢？” “二是跟两人的关系有关。如果两人走到一起的动机并不纯，比如男人图的是女人的美色，女人图的是男人的钱，这样的关系本身就不牢靠。” “那你有没有图我的美色。” “有。” “这是不是说，你以后会变心？” “不会，因为我跟看重的是你的心。” “算你会说！还有吗？” “三是跟双方的感情基础有关。有的人在一起，只是凑合着过日子，并无太深的感情基础。我们不一样，我们有共同的爱好，彼此欣赏，思想上有共鸣，并且共过患难……我们是灵魂上的结合，是精神世界的共存，因此变心对我们来说是不存在的事。” “漂亮，不愧是写书的，真会说！” 杨牧松了一口气。 总算过关了！ 女人一旦胡思乱想，还真不好应付！ 他没想到，插手涂家父子之间的这件狗血事，竟然还差点给他自己带来麻烦。 他本能地意识到，这事很可能还没完，因为米粒突然又问了一句：“杨牧，你说，我们要不要帮老涂跟涂修杰缓和一下关系？我看老涂好像有点后悔，很想获得涂修杰的原谅哎！” 杨牧：“……” 小姐姐，你这又是同情心泛滥了吗？ 不过米粒说的还没错，老涂确实是在极力想挽回涂修杰的心。 可问题是，这事能怎么帮呢？ 第315章 真正的戏精 清官难断家务事。 对于涂家父子之间的狗血事，杨牧立即就想到了这句话。 因此，就算米粒同情心泛滥，他也没打算管，他觉得这事外人根本就帮不上忙。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很难遂人愿。 他不想管，这事还偏偏找上他了。 或者说，涂家父子之间的事，还真的没法让他和米粒避开。 第二天一大早，他和米粒又开始了日常的工作，打理寄养犬，训练那两批小蝴蝶犬和小边牧犬等。 和往常一样，涂修杰又带着他自己的两条小边牧出现了，准备让它们加入训练的队列。 还别说，在养狗方面，杨牧还真有点佩服他的毅力。 为了让涂修杰体验养狗的艰难，让他感受小恶魔的威力，杨牧还故意做了些手脚。 按照正常的程序，这些小狗一到店里，杨牧就会立即训练他们纪律，如定点大小·便、定点进食，只咬玩具、不撕家等。 可这批小狗，他故意没有特意训练这方面，或者说没有向小狗们刻意强调。 因此，两条小恶魔很快就开始对涂修杰进行折磨。 小恶魔之所以被称之为小恶魔，原因既在于它们出色的智商，也在于它们充沛的精力，还在于它们停不下的嘴。 别看这两只小边牧还不到两个月大，可一旦放纵起来，破坏力真的未必比一只成年的哈士奇差。 它们折磨起人来有几个特点。 一是每天除了吃和睡，就根本停不下来。 它们要么跟主人疯闹，要么就四处探险，或者找东西试试它们牙齿的威力。 因此，它们每天会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然后对所能见到的东西各种拆，再加上还无法控制的随地大小·便…… 绝对能把主人折腾疯。 可面对两只小恶魔的围攻，涂修杰竟然毫无怨言地坚持了下来，并且还对它们各种纵容。 这反倒使得米粒经常训斥他，说他不会养狗。 比如说今天，他牵着两条小家伙出现时，小恶魔们身上已经脏得不像样子，身上四处都是泥巴和污渍，身上所有白色的地方几乎都变成了黑色。 米粒一看到，又有点看不下去了。 “涂修杰，你没听大仙说，养狗就跟养孩子一样，得恩威并施，得定规矩吗？你这么纵容下去，这两条狗又会被你养成熊孩子的！” 涂修杰不以为然地回道：“没事，不是说边牧在一岁以后就会变得很乖吗？先让它们疯几个月吧，让它们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但一看到米粒那瞪起来的目光，立即就牵着两条小家伙给它们洗澡去了。 他知道，如果不把这两个小家伙弄干净，米粒是不允许它们加入训练的队伍的。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对店里已经非常熟悉，给狗洗澡这种事，已经无需他人代劳。 米粒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人没救了！ 在得知了涂修杰的狗血事后，她已经知道，想要说服他不去纵容小狗们已经很难。 她放弃了继续劝说的想法。 按照正常的工作流程，当米粒和杨牧配合完成店里的日常事务后，又会再次前往兄弟狗场，对集训犬及上一批即将交货的小边牧进行训练。 可当他们在对店里的这批小边牧进行练习时，意外发生了。 涂文浩竟然有突然出现了，而且还装作故意不认识米粒等人的样子，径直走到了涂修杰身边。 这下又有好戏看了。 “你来干嘛？” 涂修杰一见到涂文浩，脸色立即就变了，很不情愿地问他的来意。 “哦，我顺路过来看看你，没想到刚经过这里，就恰好看到你了。” “你这是在干嘛呢？” 相反，涂文浩表现得和颜悦色，语气非常和蔼。 他还故意看看看宠物店，又看了看正在训练的小狗们，故作惊讶地问道：“小杰，这家宠物店是你开的吗？这些小狗们还挺好玩的！” 米粒等人惊呆了。 我靠，戏精！ 绝对是戏精！ 这演技实在是太到位了！ 若不是昨天才跟他见过面，大家还真以为他是第一次来这里。 唯一不知情的是涂修杰。 他原本不想搭理涂文浩的，可现在他却不得不回应了：“不是我的，我只是这里的客户而已。” 这正是涂文浩想要的效果。 他立即接口问：“哦，是吗？你又养狗了吗？哪条狗是你的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涂修杰还真没法变现得太恶劣。 他只好用手指了指：“那两条，公的叫鲁修，母的叫娜丽。” 这是涂修杰自己给小家伙取的名字，名字来源于著名动漫《反叛的鲁鲁修》中的那对兄妹。 涂文浩立即又接上了：“挺厉害的小狗啊！还别说，这些小狗这么能玩，弄得我都想养狗了！” 顿了顿，他又说道：“小杰，你能不能帮我挑一条？我也想养。” 这下立即就把涂修杰弄得很纠结。 打心眼里，他是不希望涂文浩养狗的，尤其是养黑米宠物之家的这些运动小狗。 因为他知道，一旦他父亲也养这里的狗，那接下来两父子就会因为犬类运动扯到一起，两人就会平白无故地多上很多见面的机会。 这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能拒绝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这个看似很合理的要求吗？ 无奈之下，他指了指米粒：“她才是店主，狗是她的。我也不会选狗，你要想买，就自己找她吧。” 此时的米粒已经傻眼了。 她没想到，自己昨天才拒绝了涂文浩买狗的要求，今天他却自己名正言顺地达到了这一目的。 这智商，这演技，想不让人佩服都很难！ 无奈之下，她只好站了出来，开始配合地说：“请问您怎么称呼？我们这些狗可不是一般的宠物犬哦！” 真是要命！ 为了配合他，还得在涂修杰面前演上一把了，这很是让她有点愧疚。 “你好，我是小杰他爸。放心吧，我就是冲着它们比一般的宠物犬厉害才动心的，钱不是问题，你好好帮我挑一条吧！” …… 接下来，涂文浩成为其中一条幼犬的主人，很快就成为了名正言顺的事。 不仅如此，他又凭着精湛的演技，又一次跟上了米粒等人去兄弟狗场。 最让人服气的是，涂修杰竟然没有产生任何怀疑。 唉，真正的戏精！ 这演技，连杨牧都不得不服。 第316章 有人打小姐姐主意了 米粒有点弄不明白，她都已经答应了帮他挑狗，那他还要跟去兄弟狗场干嘛？ 这让她很是有点不乐意。 人与人之间相处，讲的就是一个感觉。 在昨晚，她还想着要帮他和涂修杰修补关系。 可现在她却完全没了这个想法。 这人太能演了！ 而且，他还不仅自己演，还拉上大家一起来帮他演，最为可恶的是，他这么做事先连招呼都不打一个，这给米粒一种被绑架的感觉。 车很快就到了兄弟广场。 “米小姐，你等一下，我想单独跟你说两句。” 米粒一下车，又被涂文浩给叫住了。 “涂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 米粒稍稍有点不耐烦。 她心想，还有什么事不可以当着大家说的？ 涂文浩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情绪，连忙道：“抱歉，今天的事我是临时起意，没来得及跟你们打招呼，给你们添麻烦了。” 米粒感觉稍微舒服了那么一点点。 这人还知道道歉，说明他最基本的礼节还是懂的，并不会太过于盛气凌人。 “没事，你说吧。” “关于小狗的事……” “小狗的事过几天吧，过两天我要去海南参加比赛，等我回来，我帮你挑一只好的，到时如果你满意的话，就按30万，多一分我不要，少一分我不给。” 被绑架演戏的米粒还是有一些情绪的。 按照她昨天的想法，给涂文浩的价格在20到25万比较合适，可因为涂文浩的表现，她决定多收5万当作表演费。 这有点公事公办的味道。 涂文浩却笑了。 他确实是个人精，见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点，米粒这点小情绪根本就瞒不过他。 不过他倒不在意。 对他来说，买狗并不是他的主要目的，而是接近涂修杰的一个契机，这点钱也不是问题，既然米粒坚持，他也不想再多费口舌。 “行，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已经有你的联系方式了，我到时跟你联系。” 他话锋一转：“另外还有个事，我想拜托你一下。” “什么事？” “我看小杰跟你关系挺好的，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尽快找个女朋友结婚成家？” 这正是涂文浩再次跟过来的目的。 他之所以百般委屈自己，极力想跟儿子恢复关系，原因就在于涂家十几亿的资产后继无人。 他虽然后来又结过婚，但并没生小孩。 因此，他就涂修杰这么一个儿子。 涂文浩钱虽然赚了不少，但对后继无人这点很是揪心。 最让他揪心的是，涂修杰长这么大，还没正儿八经地交过女朋友，而他自己还一点都不在意。 这真的让涂文浩很揪心。 在他看来，涂家后继有人比什么都重要。 而他之所以找米粒说这事，原因在于，他帮涂修杰看上米粒了！ 在涂文浩看来，米粒这女孩子真的无可挑剔。 外貌就不用说了，绝对是中上之姿。 品性也不用说，光是不贪财这点，就足以让大多数年轻女孩子相形见绌。 不仅如此，她年纪轻轻就有了自己的事业，事业虽小，但能得到这么多业界人士的认可，说明她在事业方面也很有能力。 最关键的是，涂修杰似乎对她印象很好，跟她关系很不错。 没有比她更让涂文浩更满意的媳妇人选！ 因此，他瞄上米粒了。 当然，身为人精，他知道采取什么样的策略。 比如说，问米粒有没有男朋友其实是没意义的。 她有男朋友了就放弃这个想法？ 这不是涂文浩的风格。 在他看来，只要诱·惑够大，有男朋友了也可以分手。 因此，他对于那个问题避而不问，而是另外换了一个方法：请她帮忙。 当然，这只是他计划的开始。 米粒愣了一下。 她心想，怎么这种破事也来找我？ 你这是想抱孙子想疯了吧！ 还有，我跟涂修杰关系很好吗？ 我跟他只是普通的客户关系好吧！ “涂先生，这事我真的帮不到你，我跟涂修杰只是客户关系，我跟他只讨论狗的问题，从不涉及对方的私事。” 涂文浩：“……” 你又拒绝？ 没关系，我还有牌没出。 “米小姐，看在一个父亲的份上，还是请你帮帮我。要知道，我就修杰这么一个儿子，我十几亿的家产迟早要传给他，他要是不结婚生子，怎么让我安心啊！” 这才是涂文浩最重要的一张牌。 他知道，米粒这人不贪财。 可不是有句话说，“没有绝对的忠诚，只是背叛的代价不够大”吗？ 涂文浩相信，不贪财这一点其实也是一样的，很多人之所以不贪，是因为财不够大，不值得为此而去违背自己做人的原则。 可是，当这个财大到一定程度，就很少有人能不动心。 一下子就有机会拥有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有几人能不心动？ 米粒又愣了一下。 十几亿家产这几个字把她吓到了。 确实，她感觉自己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唉，同人不同命啊！ 她也开始有点羡慕涂修杰了。 他虽然遭受过不幸，但最起码衣食无忧，胸无大志、无所事事也能很滋润地活下去。 当然，她也只是羡慕一下而已。 对于自己现在的生活，她并无不满意。 “抱歉，这事我还是帮不到你！按照我的原则，我从不去涉及客户的私人问题。” 这下涂文浩真的惊讶了。 看米粒刚才的表现，他还以为米粒动心了，可现在米粒又一次拒绝却真的出乎他的意外。 他现在就在想，米粒的拒绝是她真正的想法吗？ 还是她也是一个戏精，现在口是心非？ 就算他是人精，他也有点不能肯定了。 那就再试！ 直接点！ “小米，我个人对你印象其实挺不错，你跟修杰也挺般配的，要不，你考虑一下？” 涂文浩心想，你就算再会演，我都把话说破了，你还会不动心？ 没有人可以拒绝巨额财富的诱·惑！ 米粒立即就傻眼了。 她没想到，涂文浩玩来玩去，竟然玩出了这么一招。 杨牧也傻眼了。 我靠，这家伙竟然打小姐姐的主意！ 第317章 惩罚 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想打我家小姐姐的主意？ 有钱很了不起吗？ 好吧，杨牧承认，有钱确实很了不起。 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生气。 作为一个曾经的屌丝，杨牧虽然不想把所有的有钱人一棍子打死，可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动不动就用钱来说话的有钱人。 诱之以利？ 这是很没素质的表现好吧！ 杨牧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立即就冲着涂文浩汪了起来，想把他撵走。 这里不欢迎你！ 听到涂文浩的话，米粒原本也是很不舒服的，因为那是对她的侮辱。 感情是能用钱买来的吗？ 你当我是什么人？ 可现在她却笑了。 她似乎很乐意见杨牧为她吃醋。 因此，她就笑着站在那里，看着杨牧冲涂文浩呲牙咧嘴。 涂文浩被吓得连连后退。 他有点弄不明白，这条之前一直很友善、也很厉害的边牧，为啥突然冲他凶。 “小米，这狗怎么啦？你快管管！” “怎么啦？涂先生，看到没，你刚才的话很不讨喜，连我家狗狗都听不下去了！” 因为心里不舒服，米粒说话自然就不客气。 “我的话怎么啦？” 见老黑并没有真要咬他的意思，涂文浩稍稍安心了一点。 “我先告诉你一句，感情是用钱买不来的！我说过，我跟涂修杰只是普通的客户关系，我对他根本就没兴趣，他也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 “因此，你家的巨额资产，还是留给喜欢你儿子或者喜欢钱的人吧！” “另外，我再告诉你一点，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这个男朋友虽然没你家有钱，但以他的能力，足以保证我能过上我想要的生活。” “不仅如此，他还告诉我，真正富有的人，不是拥有花不完的钱，而是充实的精神世界。我认为这话很有道理，因此，我没有换男朋友的意思。” “涂先生请回吧！” 说完，她转身就往狗场内走，看都不看涂文浩一眼了。 这让杨牧很是解气。 小姐姐，好样的，我没看错你！ 他发现，米粒一旦厉害起来，言辞还不是一般的犀利，连涂文浩这种人精都被羞得脸上挂不住。 “汪汪，汪！” 你快滚！ 杨牧又冲着涂文浩吼了一声，然后也转身跟着往里走，进门之后，他还故意把门给重重地关上。 门外，只剩下涂文浩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他有点想不明白。 这天下竟然还真有不受巨额财富诱·惑的人？ 如果米粒只是很委婉地拒绝，他还能认为她只是在装。 可她的言辞这么犀利，再加上现在讨厌他的态度一览无遗，这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一点。 真正富有的人，不是拥有花不完的钱，而是充实的精神世界！ 他忍不住想起了米粒刚才说过的这句话。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钱并不是那么管用的。 他也忍不住在想，我真正富有吗？ 钱他不缺。 可是，除了钱，他还有什么呢？ 钱再多，能让儿子改变对他不理不睬的态度吗？能让涂修杰不再怨恨他吗？ 他顿时有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怅然若失。 而兄弟狗场内，杨牧却正冲着米粒在摇头摆尾。 这是在卖好。 在这一刻，他似乎又把自己当狗了。 “老黑，是不是很感动？你该怎么报答我啊？” 此时的米粒很得意，也很开心。 能酣畅淋漓地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绝对是一件很痛快的事。 怎么报答你？ 以身相许如何？ 杨牧舔·着个脸站了起来，伸出舌头，在米粒的手上舔·了起来。 “咦，弄得我手上全是口水，你走开！” 米粒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 这一天的训练，杨牧特别有干劲，也特别的卖力。 他还时不时跑去米粒身边讨好卖乖。 得妻若此，他想不开心都很难。 晚上回到家，两人又聊起了这个话题。 “小姐姐，你真棒，我爱死你了！” 必要的时候，杨牧并不吝啬自己的情话，这是米粒该得的。 “你少来！快说说，你当时是不是很担心我会动心？” 米粒似乎对这个话题更感兴趣。 “不，一点都不担心，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这话又很让米粒舒服。 被人相信、被人认可的感觉真的很棒，尤其那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当然，这种舒服的感觉必须得长一点、久一点。 她又问道：“那你冲涂文浩吼干嘛？你是在吃醋吗？” “嗯，有点。” 杨牧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但他立即又写道：“更为重要的是，我觉得那老家伙的话对你是一种侮辱，我不允许他对你有半点不尊重！” 这话很是大义凛然，也更让米粒开心。 女人跟男人在一起，图的是什么？ 图的不就是男人对自己宠爱有加、处处维护吗？ 在这方面，米粒也不例外。 开心过后，她又问起了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说，这个涂文浩这么可恶，我们还要不要把狗卖给他啊？” “卖啊！必须卖啊！而且还得卖高价！” 这让米粒有点不解。 按理说，碰上自己不喜欢的人，应该是宁愿不赚这个钱才对啊！ 杨牧为什么还要卖狗给涂文浩？ “我们不缺这点钱了啊！”米粒很委婉地提醒道。 “我们是不缺这点钱，可得让那家伙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啊！” “这样，你就跟他说，这狗少于一百万不卖！然后等钱到手了，我们就把这笔钱找个地方捐出去。” 这个主意妙！ 米粒立即就拍手赞同。 你涂文浩不是有钱吗？不是喜欢拿钱来说话吗？那我们也跟你谈钱！ 这钱我们还自己不沾，去捐给有需要的人！ “你好棒！” 米粒也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开始夸起杨牧来。 两人这么互相吹捧，可能会有一点肉麻的感觉，可他们不在意。 米粒又问起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事告诉涂修杰？” 要说惩罚涂文浩的方式，这个办法可能比宰他钱更狠。 若是涂修杰稍稍正直一点，说不定就会再次因此而跟涂文浩翻脸。 杨牧偷偷吸了一口凉气。 狠！ 真狠！ 千万别轻易得罪女人！ “再观察观察，以观后效吧！” 第318章 巨大的提升 对杨牧来说，涂文浩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或者说，连过客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一个路人甲。 这个路人甲的出现，虽然说给他带来了一些不爽，但更重要的是成为了米粒和他感情之间的一块试金石。 因此，他对涂文浩这个人虽然不喜，但也谈不上有恨。 基于这个原因，他并不想去给涂文浩和涂修杰之间的父子关系再火上浇油。 在他看来，涂文浩虽然有错，但他和涂修杰之间的父子关系却是怎样也断不了的。 既然如此，自己和米粒何必再去做恶人呢？ 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对他和米粒来说，现在重要的是展示这一期集训的训练成果。 集训成果展示还是由李波主持的。 只是这一次来的人有点多。 这是因为这次要交接的，不仅有参加集训的这批成犬，还有客户已经付款的第一批边牧幼犬。 不过人多来李波来说不是问题，再多的人他也见过。 在成果展示开始之前，他又照例先开了直播。 “大家好，一晃眼又是半个月过去，到今天为止，咱们新成立的运动犬训练中心第一次正式集训即将结束。” “半个月之前，一共有16条比赛犬来这里接受米粒和老黑的训练，大家一定很好奇，这次集训究竟有什么样的效果。” “现在，就是给大家展示训练成果的时候。” 和往常一样，一到这种正式场合，李波又是口若悬河。 连杨牧都觉得，他有时候屁话好像有点多。 可接下来他就不这么认为了。 原因在于，李波又在卖力地帮他推业务。 “在正式开始展示之前，我有几句话要跟大家说。” “我知道，在这次集训开始之前，甚至在集训过程中，有朋友一直在私下议论，说这次集训仅仅只有半个月时间，又是一对多，这样的集训到底有没有效果？收费一万五算不算贵？” “对于这样的议论，我不发表任何意见，接下来，就让我们用事实来说话。” 李波走到了场地中央，开始向大家展示这次成果展示的比赛赛道。 对于敏捷犬，训练是否有效果，还是得用赛道成绩来说话。 为了弄好这次成果展示，李波费尽了心思。 “下面，我们有请宋承志和他的金妞妞。” 不管是现场的人，还是直播间的观众，一下就愣住了。 “波哥这是要干嘛？金妞妞不是没有参加这次集训吗？” “莫非米粒和波哥又给金妞妞开了后门，让它偷偷参加集训了？” “应该不是，可能是让金妞妞来跑参考成绩。” ……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很快，有人就猜到了李波的意图。 在国内的敏捷犬比赛中，金妞妞的成绩一直在大型组名列前茅，如果用它的成绩来做参考，确实很有参考意义。 宋承志带着金妞妞站到了赛道的起点。 被李波特意叫过来的他，自然明白李波的用意。 这让他压力山大。 本次集训，他以照顾威廉王子的名义，在这里参与了前半程，也亲眼见证了前半程那些狗狗的进步。 单是第一个星期的训练效果，就让他有了很大的压力。 他意识到，在今年的比赛中，金妞妞的优势可能不再了。 这既让他很是有点懊丧，又让他有些欣慰。 他知道，金妞妞现在的年龄已经有些大了，已经过了运动的巅峰期，按照他的计划，金妞妞参加完今年或明年的比赛，一旦成绩下跌有点大，他就准备让它退役了。 他当然希望，金妞妞能在退役之前，还能再辉煌一把。 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金妞妞很可能晚节不保！ 这正是他懊丧的原因。 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觉得也是一件好事。 如果国内的敏捷犬的比赛水平都起来了，有了激烈的竞争，就会推动整个中国敏捷犬运动整体水平的提升，今后再参加国际比赛，就有可能在成绩上取得历史性的突破。 这是为国家扬名的大好事。 心情复杂的宋承志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 不管怎么样，都得让金妞妞发挥出它的最佳水平，哪怕领头羊的位置可能不保，那也得跑出它的风格、它的水平。 宋承志指挥着金妞妞冲了出去。 成绩很快就出来了：33秒89。 对于这个成绩，宋承志还是相当满意的。 在刚才的跑动过程中，金妞妞没有犯任何错误，节奏也保持得非常好。 这基本上是它的最佳水平了！ 宋承志终于笑了出来。 有了参考成绩，就该集训犬出场了。 李波开始点名：“雷俊毅，带雷神出场，你是开后门进来的，让雷神第一个跑。” “好嘞！” 雷俊毅立即带着雷神到位。 一个多星期不见，他也很想知道雷神的成绩提升了多少。 李波立即又叫住了他：“别急，我问你，上次深圳站的比赛，雷神跟金妞妞的成绩差多少？” “差4秒多，大概4秒半的样子。” 对于深圳站的比赛成绩，雷俊毅自然是记得一清二楚，他向来就是拿金妞妞来做参考的。 他不明白李波为啥突然这么问。 “好了，没事了，准备跑吧。” 雷俊毅疑惑地走到了场地中间，手一挥，雷神立即就冲了出来，跨过了起点栏。 在此同时，负责计时的董逸也按下了秒表。 雷神的表现立即就把雷俊毅给惊到了。 我靠，怎么突然变这么快？ 因为雷神的状态实在是太好，好得有点让雷俊毅吃惊，这差点弄得他走神出错。 还好，雷神并没有受他的影响，继续流畅地在各个障碍中间穿越，直到冲过终点。 此时的雷俊毅已经按捺不住了，他立即凑到了董逸身边，急急地问道：“多少？” 李波把秒表高高举了起来，大声说道：“33秒81。” 所有人的表情立即凝固了。 “我没听错吧，雷神跑出了33秒81？” “刚才金妞妞的成绩多少？” “33秒89。” “我靠，第一条集训狗就超了金妞妞？一次集训的成绩能提升这么多？” …… 大家清楚地记得，在雷神开跑前，李波还特意问了雷神和金妞妞的差距，差大概4秒半的样子。 从差4秒半到反超，这是一种巨大的提升！ 所有人被惊得口呆目瞪。 包括雷俊毅。 几秒之后，他惊叫起来：“我靠，这五万块花得太值了！” 第319章 李波宰客 五万元，成绩提升四秒多，这个代价到底值不值？ 所有人都在权衡这个问题。 可结论却只有一个，太值了！ 别说是五万，就算是五十万，那也值。 原因在于，雷神原本的水平就已经很不错，在国内的敏捷犬比赛中经常能跑进前十左右。 一条原本水平就不错、又已成年的敏捷犬，它的成绩想要提升一秒都很难了的！ 到底值不值，这点雷俊毅自己最清楚。 在今年的深圳站比赛之前，雷神和金妞妞的水平差距往往在一秒左右，也正是因为这一秒左右的差距，雷神的成绩往往只能排名国内前十左右。 而之所以有这样的差距，并不是说雷神的速度不行，而是因为雷神有点过于兴奋，在比赛中节奏不好，经常会犯些小错，比如说冲过头之类的。 为了改掉这些毛病，雷俊毅曾经还花了大价钱，带雷神去美国接受过专家的特训，可钱花了不少，收效却不大。 因为收效不大，这事雷俊毅根本就不好意思在圈子里提。 可现在他发现，雷神的那些毛病似乎已经改掉了。 在刚才的跑动中，雷神不仅没有再犯小毛病，节奏也好了很多，就算他自己犯了一点小错，也被雷神及时地纠正了。 而结果，就反应在了成绩的巨大提升上。 也正因为如此，雷俊毅才有点无法自控，叫出了太值了那句。 确实太值了。 这样的提升，远比他花了十几万送雷神去美国受训要值得多。 此时他就在想，如果雷神能保持今天这样的状态和水准，那它应该有实力向国内前五的位置发起冲击了。 这点非常重要。 因为能冲进前五，就有机会入选国家队，代表中国去参加国际比赛。 不过他现在也有一个疑问。 既然雷神的成绩能提升这么多，那其它参训狗呢？ 惊喜过后，他心情忐忑地带着雷神走到了一边，认真地关注接下来的测试。 他立即就被场上的动静给吸引住了。 场上的测试在继续。 李波手拿名单，开始点名下一个测试者：“狄志安，带你家公爵上场。” 等狄志安和公爵到位后，李波又问：“狄志安，还记得不，公爵上一次测试的成绩多少？” “39秒67。” “那这次呢，你觉得公爵的成绩能到多少？” “波哥，能有个三十七八秒，我就已经很满意了。” “那这样，我们打个赌，如果公爵跑进了36秒以内的话，今天中午就由你请客如何？请今天到场的所有人。” 雷俊毅一听就乐了。 他算了一下，今天到场的起码有30多人，如果这么多人一起请的话，每个三五千根本就打不住，若是再喝点酒，恐怕还得翻倍了。 李波这是在宰客吗？ 场上的对话还在继续。 狄志安也不是省事的主，他立即就反问道：“好！可要是超过36秒的话，是不是波哥请客？” 这是反将一军。 让雷俊毅惊讶的是，李波竟然一口就答应了：“行，就这么定了！” 雷俊毅：“……” 波哥为啥这么笃定？ 他就算不差钱，他也不可能愿意来当冤大头啊！ 他这是笃定公爵能跑进36秒以内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次集训的效果就非常了不得了。 想想就恐怖。 雷俊毅算了一下。 公爵上次的成绩为39秒67，而今天的测试跑道，难度并不比上次低，基本上是上次的翻版，只是在局部地方稍稍调整了一下，调整后的难度甚至还要高一点。 如果公爵这次能跑进36秒，那说明它这次集训的成绩起码也提升了四秒左右。 他立即就得出了一个有点恐怖的结论：这次集训，远不止他家雷神的成绩提升了4秒以上！ 这真的很恐怖。 若是一次半个月的集训，每条参训狗的成绩都能提升三四秒的话，这就相当于开挂了。 这样一来，是不是意味着，再经过几次训练的话，中国敏捷犬比赛的总体成绩普遍都会提升三四秒？ 这样好像有点吓人啊！ 不止是雷俊毅在这么想，在场的所有人因为李波的赌局而引发了类似的思考。 在大家的期待中，公爵开跑了。 片刻之后，董逸高举秒表宣布：“35秒46。” 李波现在有些拽。 他得意地说：“狄志安，记得把钱准备好啊！” “好，我认！”狄志安故意哭丧着脸。 不过雷俊毅知道，这家伙现在不知有多开心。 只花了一万多块钱，就让自家狗狗成绩提升了四秒多，再花几千块钱请客又算什么？ 换做是自己，也愿意掏这个钱来请客啊！ 他想法刚落，李波却惦记上他了：“哦，差点便宜雷俊毅那小子了，这样吧，中午这顿就由你们两人来请。” 雷俊毅：“……”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没想到最终还是躲不掉。 “行，今天中午大家就放开吃喝吧！” 他干脆大大方方认了这事。 既然雷神取得了这么大的进步，他也乐于跟大家分享这种喜悦。 可李波似乎还没过瘾。 “不行，后天就是海南站的比赛了，我还得为那天筹点餐费。” “这样，咱们定个规矩，凡是今天参加测试的，成绩提升了4秒以上的，每人交三千活动经费到我这来，提升3秒以上的，每人交两千，就以上次测试的成绩为标准。” 雷俊毅：“……” 波哥这是宰客宰上瘾了吗？ 不过这似乎也反应了一个问题。 看来，这次集训，确实远不止两条狗的成绩提升了三四秒啊！ 想想就让人激动啊！ 大家的反应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 面对李波高举的宰人大刀，在场的犬主们不仅无人反对，反而起哄说，让李波把标准再提高一点。 看来，谁都希望自己成为被宰的一个。 李波的宰人标准一定，测试有可以继续进行了。 测试的结果真的让人大跌眼球。 加上雷俊毅家的雷神，一共十六条参训狗，成绩提升4秒以上的高达4条，还有一条甚至超过了5秒，而提升超过3秒以上的，多大13条，仅有3条狗的成绩提升略低于3秒。 全场轰动了。 这样的集训成绩真的有点吓人。 半个月普遍提升3秒多，这让那些没能参加集训的怎么想？ 直播室立即就闹腾起来。 “波哥，下次集训啥时候开始？我要报名！” “波哥，我抗议。” “波哥，求开后门。” …… 第320章 赢在起跑线 集训效果太好也会变成一件麻烦事。 这次集训，米粒和老黑算是交出了一份响当当的答卷，可李波却开始头疼了。 他头疼的是下一期的集训报名。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不让所有的联盟成员都报上一遍，这事就别想解决了。 可是，就算他能说服米粒多开几期培训班，那也还是存在一个谁先谁后的问题。 这很是让李波头疼。 其实，他对于这个结果早就有所预料。 因为又是全场跟进训练，他早就已经发现，可能是米粒和老黑训出了经验的原因，这次的集训效果比上次还要好，平均成绩比宋承志他们那次起码多提升了一秒左右。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高调来帮米粒做宣传。 现在看来，这宣传效果似乎有些过头了。 不过没关系。 在李波看来，这项集训越受欢迎，那对敏捷犬运动的发展就越有利。 至于集训的时间和频率，慢慢跟米粒去协商就是了。 “你们别闹了，闹也没用，下一批集训的事，等海南站的比赛完了再说。” 关键时候，李波还是拿出了他的威风。 要知道，本次集训的汇报表演还没完，接下来还有一批小边牧要交接。 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李波发现，这批差几天才到四个月大的小边牧，能力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强了，强得让他都大感惊讶。 现在，他就准备把这种强展现给大家。 和集训犬不一样的是，这次李波没有预先说太多，而是决定等小狗跑了再说。 跟上次一样，还是小五最先开始跑。 这次是董逸亲自上阵，李波则客串起了计时员。 一圈过后，他把秒表高举到了直播镜头跟前，上面很清晰地显示：37秒43。 这下他有话说了：“大家还记得小五上次跑了多少吗？38秒78！在过去的半个月里，小五的成绩提升了一秒多，大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现场和直播室立即就安静了下来。 别看小五过去这半个月的成绩只提升了一秒多，跟集训犬的成绩提升相比，还有一定的距离。 可这个概念是完全不一样的。 对于集训犬来说，它们的成绩之所以有巨大的提升，是因为它们在本次的训练中，纠正了很多过去的小毛病，节奏和灵活性也有了较大的提高。 这批幼犬则不同，它们是从小就跟着老黑训练的，因此在节奏、灵活性方面，从一开始就接受了最好的训练，这方面并不存在太大的提升空间。 而小五的成绩之所以提升，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身体的发育。 它又长大了一点，能力就更强了一点。 这是一种很恐怖的提升趋势。 在场的人都是对狗很熟的专业人士。 大家都知道，一条幼犬，在三到五个月时，是快速成长阶段，在这个阶段，幼犬的身体发育特别快，相应的能力、性格也会逐步成型。 而在六到八个月这个阶段，小狗们各方面的能力又会进一步强化，尤其是其奔跑的能力。 直到八个月后，小狗才会基本定型，开始进入成年期。 而现在的这批小狗，距离八个月大还有四个多月，依照过去半个月这个趋势，若是每个月的成绩都提升两秒多的话，就算再打点折扣，也岂不是意味着这批狗最终的成绩可轻松达到30秒左右？ 上次类似这条赛道，老黑跑了多少来着？ 30秒23？ 老黑现在的成绩似乎代表着世界最高水平吧？ 那岂不是意味着，这批小狗的成绩也有可能接近国际最高水平？ 若是这批小狗一成年，开始正式参赛的话，那岂不是…… 天哪，到时岂不是自家狗狗得退役才行了？ 到时完全不是这批小家伙们的竞争对手啊！ 细思极恐！ 看到全场鸦雀无声，李波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也不多说了，而是从米粒手里接过了小三。 这次他也准备亲自上场当指导手。 一圈跑下来后，他看了一下成绩，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36秒05，它上次的成绩是37秒16。” 又提升了一秒多！ 而且，小三的成绩快跑进36秒之内了，已经超过了很多成年犬的成绩。 真的很恐怖。 而接下来大家发现，成绩提升一秒多已经成为了这批小狗的常态，而之前成绩相对落后的那些，成绩提升的幅度则更大。 所有小边牧跑完，竟然没有一条狗的成绩低于40秒，大部分在38秒左右，包括小三在内，有三条还跑进了37秒之内。 十分恐怖。 大家现在在想，等到半年之后，国内的敏捷犬比赛，成绩会恐怖成什么样子呢？ 群雄并起？ 李波终于有话要说了。 “看了这些小边牧的成绩，大家应该已经意识到，输在起跑线上是什么样一个概念了。” “没错，与这些小边牧相比，你们的狗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等到这批小狗开始参赛时，你们会发现，它们的表现和成绩可能会让大家绝望。” “因此，想要在比赛成绩上有所追求的，该另做打算了。” “我可以给大家透露的是，米粒这边还有一批蝴蝶犬以及另一批小边牧正在接受训练，这两批小狗现在的表现也很出色，未来更是前途无量。” “因此，对这两批小狗动心的朋友，请趁早做好准备。” 这就是李波最想说的。 在这半个月一来，李波亲眼见证了这些小狗的进步，凭他的经验判断，中国敏捷犬运动的未来很可能不在现有犬的集训上，而在这些赢在起跑线的小狗身上。 这一判断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想想看，若是再过一两年，国内的敏捷犬比赛，就算是最难的顶级赛道，也能出现一大批狗跑进30秒、31秒，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国际领先水平啊！ 因此，相比现有参赛犬的集训，他更加看重米粒和老黑所训练的幼犬。 他相信，只要米粒和老黑对幼犬的训练不停歇，那敏捷犬中国队冲进世界前几名根本就不是梦。 这就是他更加卖力来帮米粒推幼犬的原因。 现场和直播室内还是一片鸦雀无声。 大家已经意识到，米粒家所训练出来的幼犬，下一批很可能会涨价。 恐怖的成绩，很可能也是恐怖的价格。 唉，还是去准备点钱吧！ 第321章 那一抹忧伤 半个月的集训总算是告一段落。 当天下午，李波等人先行飞赴海南，准备去参与海南站比赛的组织工作。 至于其它犬主，基本上也是各回各家，准备前往海南站参加比赛。 可这次集训的事情却还没结束。 抵达海南后，李波又在微信上找上了米粒，说是要跟她协商接下来集训的事。 看来，这次集训的效果确实是好得出乎他的想象，他对提升国内敏捷犬比赛的整体水平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他一找米粒，米粒自然就找杨牧，让杨牧来跟李波谈。 杨牧却陷入了深思。 说实在的，他现在并不是特别看重这种突击式的集训。 原因很简单。 在杨牧看来，这种突击的集训，确实能在短期内对国内敏捷犬比赛的整体水平有所提升。 可是以后呢？ 万一他出意外了，或者回归了本体，那这种集训还能继续吗？ 如果不能继续的话，那中国的敏捷犬比赛水平岂不是又要打回原形？ 因此，在他看来，这种临时的集训，除了能帮他和米粒带来一些收益意外，意义其实并不大。 可这点收益对他和米粒来说，重要吗？ 真的不那么重要了。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他和米粒的赚钱速度快得有点吓人，那么多钱，他和米粒一时都不知该怎么花。 因此，杨牧觉得，有些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得做得有意义一点。 现在他就在考虑怎样把这事变得有意义一点、长远一点。 想了想，他干脆创建了一个群聊，把李波、董逸先拉了进来，然后把自己那个九尾狐大仙的号也给拉了进来。 米粒惊讶地看着他，不知他要干嘛。 杨牧就这么玩了起来。 他先在米粒的手机上写道：“关于集训的事，我家大仙有话要说，你们听听他的意见吧。” 接着，他又在自己的手机上写起来。 “波哥，逸哥，关于集训的事，我另外有点想法，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听听？” “好啊，大仙请说。” “我旁听，暂时不发表意见。” 因为身份不同，李波和董逸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对于李波来说，运动犬训练中心和集训是他最关心的事，而现有的集训方案据说又是九尾狐大仙弄出来的，因此他当然很重视。 董逸却不同。 与敏捷犬运动相比，国内的飞盘狗玩家相对比较松散，并没有成立强有力的组织，因此大家平时只能在比赛时见一见。 这让董逸有点羡慕敏捷运动联盟。 可与此同时，他在参与现在的集训活动时，因为以玩飞盘狗为主的就只有他一个人，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路人。 因此，此时他也很有觉悟地把自己当成了路人。 殊不知，杨牧已经准备把他也拉入组织了。 “波哥，你有没有觉得，如果只是这样组织集训的话，其实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国内敏捷赛的水平问题的。” “怎么说？”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哪天米粒不干了呢？或者老黑出问题了，那这个集训还能继续吗？” 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杨牧的这个问题一出，不仅李波陷入了沉默，连在一边看着的米粒都被惊到了。 她紧张地问道：“你为啥突然说这个？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米粒不可能不敏感。 对她来说，在成立运动犬训练中心这一事上，她一直是听杨牧的，很很配合，也很投入。 在她看来，只要将这事延续下去，不仅收入能得以保证，也能建立很好的人缘，对于黑米宠物中心以后的发展会很有利。 而在之前，她从没听杨牧说过，要停止集训。 可现在杨牧不仅提了这个可能性，还说万一要是老黑出问题…… 这让她立即就开始胡思乱想。 杨牧叹了一口气。 他放下了群聊，先来安抚米粒。 “别多想，我没事？” “那你为啥那么说？” 为啥那么说？ 因为米粒的这一句，杨牧又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未来。 虽然说他现在跟米粒在一起很开心，可是未来呢？ 未来还有希望回归本体吗？ 还有，这事还要瞒家人瞒多久？会不会又出现新的意外？ 不知道！ 有时候，他很想让自己变得麻木，一直不去想这个问题。 可是这个问题真的可以逃避吗？ 逃避不了！ 比如说现在运动犬训练中心和集训的事，为了做好长远的计划，他就得面对这个问题。 “我之所以这么说，我并不能确定我能以老黑的身份来将这种集训维持多久，万一我突然回归本体了呢？” 为了不让米粒担心，杨牧尽量捡好的说。 可是米粒如此聪颖，她怎会想不到杨牧的潜台词？ 要是真出现另一种可能呢？ 一想到这点，米粒又忍不住伤感起来。 不过她是有着七巧玲珑心之人，她并不想自己的情绪在杨牧面前暴露，以免影响他聊正事。 “那就好，那你继续吧。” 杨牧又叹了一口气。 尽管米粒表现得若无其事，可她眉宇间那一抹淡淡的忧伤，还是让他感觉到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 就算他感觉到了，又能说什么吗？ 唉，不做回人，他就永远也无法在这方面开解米粒啊！ 群里，李波终于回话了：“大仙，那你的意思是？” 杨牧赶紧收拾好情绪，认真回了起来。 不过因为情绪问题，他也不想说太细，尽量往言简意赅方面写。 “成立一个强有力的运动犬协会，建立一套完整的培训和比赛机制，逐步将其发展成为不弱于fci、usdaa、usddn这样的知名协会。” 杨牧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又加了一句：“我说的是运动犬协会，不仅包括敏捷赛，也包括飞盘赛，以及其它可以运作的犬类运动，全部考虑进去，打造属于我们中国的犬类运动品牌。” 董逸终于知道大仙拉他进群的原因了。 他终于不再旁听，立即说了一句：“这个想法很好，不过工程有点太大。” 李波也问了一句：“可行不？” 确实，这个想法绝对是个大工程，不是随便就能折腾出来的。 杨牧却问了一句：“咱们中国拥有全世界五分之一的人口，却让国外的机构来主导了我们的犬类比赛，你们甘心不？” 这是一个很值得反思的问题。 第322章 勿以善小而不为 堂堂大中国，拥有全世界五分之一的人口，为啥连一个像样的比赛都没有？ 这个问题确实值得人反思。 不过也有人有不同看法。 比如说米粒，她现在就问：“中国没属于自己的像样的狗狗比赛，跟你有什么关系？” 言下之意，就是你操那么大的心干吗？ 就算米粒再欣赏杨牧，那也不是一点分歧都没有的。 殊不知，杨牧原本就是一个二逼青年，而且他还是一个网络作家。 二逼青年跟网络作家这个身份结合在一起，往往还会成为另一个身份的代名词，那就是愤青。 在网上，一旦出现什么事，什么人最活跃？ 愤青！ 愤青里面什么人最厉害？ 作家！ 世有不平事，我即拔刀杀！ 对于作家而言，他们的刀就是他们的文字，他们的思想。 杨牧也是其中的一员。 因此，随着他对犬类运动研究的深入，他就开始对这一问题感到愤愤不平。 一愤愤不平，他就对这事有想法。 其实也不能怪杨牧。 原本是一个人，现在却身为一条狗，他的活动空间一下就局限了很多，能找的乐子也少了很多，因此，充沛的精力在无处发泄的情况下，只能来想事情。 想多了，自然就有想法。 “哦，没事，他们既然那么喜欢狗，那么钟意狗类运动，那我就给他们找点事干，省得他们天天来烦我们。” 面对米粒的质问，杨牧当然不能实话实说。 说实话的话，很可能会被小姐姐·痛批咸吃萝卜操淡心。 机智如他，立即就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米粒接受了他这一说法。 她也觉得，虽然李波等人的介入，确实能给她和杨牧带来财富，但动不动就来找她，确实有点烦人。 “这个主意好！” 米粒立即改变了立场。 杨牧开始得瑟，继续在群里发言。 “你们想想看，中国现在已经拥有超过1.5亿条宠物狗，仅次于美国的1.6亿，而且很快就要超过。” “你们再看看美国，各种宠物协会，各种宠物赛事，全世界都有名。咱们中国呢？除了一个cka还是依附于fci旗下的，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宠物组织，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宠物赛事？” “身为犬类运动专业人士，这种情况你们看得过去吗？” 李波和董逸立即就汗颜。 他们顿时就觉得，跟九尾狐大仙相比，自己的境界确实还是低了一点。 他们开始反省。 在此之前，他们一直觉得，如果能带着自家狗狗走出国门，在国际比赛中获得好的成绩，就是一种光荣，一种巨大的荣誉。 现在想来，这个境界确实还是低了点。 中国这么多人，这么多狗，为啥就不能拥有自己的知名宠物协会和在全世界都有影响力的宠物比赛呢？为啥就不能让国外的人来参加我们的比赛？ 汗颜之下，李波和董逸开始考虑九尾狐大仙这一提议的可行性。 可他们发现，这个想法好是好，可想要实现的话，好像并不容易。 李波：“大仙，这个主意确实挺好，可是想要实现的话，不是一般的难啊？” 董逸：“是啊，真要想成立一个知名协会，弄几个有影响力的比赛出来，真不容易啊！这不仅得有钱，还得有人。” 杨牧现在有点入戏太深。 他立马就反驳道：“‘勿以善小而不为’这句话听说过没？这事难是难，可若是没人去牵头的话，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现在只要你们敢牵这个头，哪怕三五年内未必能出成果，可若是坚持下去，迟早会实现这一目标的！” 勿以善小而不为！ 这句话又引起了李波和董逸的反思。 是啊，他俩现在在国内的犬类运动界，已经算得上是有影响力的人物，若是真想折腾这事，还真没人比他们更合适。 而且，确实如九尾狐大仙所说，很多事如果没人去牵头，那就永远只能停留在想法阶段。 这事我们责无旁贷！ 两人立即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因这句话而反思的还有米粒。 在此之前，她还觉得杨牧突然提出协会和比赛的想法，有点操闲心。 现在她却有点惭愧了。 她此时就在想，身为一个中国人，如果一点想法都没有，一点都不热血，那跟鲁迅笔下那些麻木的中国人有啥区别？ 顿时，杨牧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又变得高大上起来。 她立即就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写了一句：“大仙，棒棒的，我支持你！” 这是用行动对杨牧表示支持。 有了小姐姐的支持，杨牧更加得瑟起来。 “如果你们没其它意见，那咱们就齐心协力来折腾一下这事如何？钱的问题咱们慢慢来想办法，人的问题应该不是难事，现在你们周围那么多玩敏捷赛飞盘赛的人，把这些人团结起来，说不定就能成大事。” 咦，这话很有道理啊！ 人的问题确实不算事，只要有人牵头，把现有的人员组织一下，就有足够的核心成员了。 李波和董逸立即又认可了九尾狐大仙的说法。 “大仙，要怎么折腾？你给个主意。” “我愿意全力配合。” 两人又立即表态。 人在一起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只要某个人稍微热血一点，其他人的情绪就很容易被带动起来。 这种现象有个比较专业的说法，叫带节奏。 很显然，现在李波和董逸就被杨牧带节奏了。 “这样，这件事的核心是三大部分，一是协会得有个宗旨和章程，二是比赛得有个完整的方案，三是要建立完整的培训体系，咱们围绕这三方面来进行分工，先把想法明确化。” 身为作家，杨牧的思维还是很清晰的，他很快就找出了重点。 接着，他立即就开始分工。 “波哥，你在敏捷犬运动方面最擅长，你先针对敏捷运动的比赛和培训体系弄个初步的方案出来。” “逸哥，飞盘狗运动你最擅长，那这一块就有你来负责。” “至于我，就来弄协会这一块的方案。” “到时我们再把方案汇总到一起，多拉些人来一起讨论一下，就可以慢慢完善，然后再开始实施。” …… 第323章 给他人做嫁衣？ 米粒经常问自己，为什么她会如此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一条狗？ 或者说，她为啥喜欢附身为狗的杨牧？ 是因为他的颜值？ 绝对不是。 在喜欢上他之前，她总共就见过他一面，而且那时的他已深陷昏迷，她根本上来不及去细看他长得如何。 而在喜欢上他之后，虽然隔个一两周也会去康复中心去看看他的本体，可她还是更喜欢跟现在的老黑呆在一起。 是喜欢他的财富？ 也不是。 在她刚知道杨牧存在时，杨牧根本就没钱，为了他的治疗费用，自己还曾经伸出过援助之手。 如此说来，那就是喜欢他的人。 喜欢他的人品、喜欢他的二，喜欢他的乐观与坚韧，欣赏他的才华。 尤其是最后两点。 现在，这种欣赏又多了几分，就因为杨牧的那句勿以善小而不为。 在现今这个浮躁的社会，人人都在向钱看，人人都自私自利，人人都只顾着贪图享受，很少有年轻男人再有大志和大善之心。 在米粒看来，杨牧刚才的想法，就是一种大善之心。 而且还是在他自身难保的情况下。 如果他的情况被人知道，估计他的这种精神可以被推选为全社会身残志坚的典型。 一想到身残志坚几个字，米粒就忍不住笑了。 他不是身残，而是心塞！ 换做是谁，一旦附身为狗，肯定会郁闷不已，心塞无比。 等杨牧和李波等人聊完后，她又开口了。 她早就有一大堆问题想问。 “你现在把波哥和逸哥都拉进来，这事真要弄起来，到时谁来牵这个头啊？” “谁行谁就上，这不重要。” “你自己不想牵这个头吗？” 这才是米粒最想问的。 她想，只要是有点事业心的男人，都会有一颗争强好胜当老大之心，杨牧应该也不例外。 可在米粒看来，杨牧这么早就拉李波进入，以李波在圈内的影响力，应该最有可能当牵头人，这样一来，这事就没杨牧的份了。 这正是米粒不解的地方。 “你傻啊？我为什么要当这个牵头人？” 杨牧的回复立即就让米粒小吃了一惊。 他这么热衷于这事，竟然是给他人做嫁衣？ 这真的让米粒有点不解。 她倒不是在意杨牧做不做这个牵头人，而是希望更了解他的想法。 杨牧很快就给出了解释。 “你想啊，真要把中国犬类运动协会这么一件大事得弄成了，那得有多少事啊？我要是真的当了这个牵头人，那还不得给累死啊？那我还哪有时间跟你去浪漫啊？” 好吧，这个理由米粒无比的喜欢。 “还有啊，论在圈子里的名气和影响力，我跟李波董逸他们远远没法比，论对犬类运动的热衷，我也远远比不上他们，我为啥要强上·位？” 好吧，这个解释也很合理。 人贵有自知之明。 在米粒看来，杨牧就懂这个道理。 而且，也因为如此，米粒更加欣赏杨牧了。 一个男人，如果一点想法和志向都没有，那相当于一个废物，这样的男人未必值得女人去托付终身。 可若是这个男人太有志向、太有野心，也很难给女人安全感。 米粒觉得，像杨牧这样最好，既有想法，也愿意努力，但能把自己超脱于结果之外，这样的男人最值得一起过日子。 “棒棒的，我家小牧牧最棒了。” 米粒又没有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还因为兴奋，又给杨牧取了个小名。 看着米粒又一次露出那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杨牧也开心起来。 之前不久，他还在因为自己回归本体遥遥无期而忧伤，现在却被米粒开心的情绪所感染了。 做男人什么时候最有成就感？ 不就是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开心的时候吗！ 开心过后，话题还在深入。 当两个真心彼此喜欢的人在一起时，没话都能找出话来。 “你真这么想得开？你就不介意自己的努力为他人做了嫁衣？” 米粒指的是功成名就这几个字。 毫无疑问，中国犬类运动协会如果真弄成了，并且弄出了影响力，发起者是当得起功成名就这几个字的，尤其是被推举为牵头人的那位，会身聚绝大部分光环，甚至有可能被记入史册。 杨牧现在的做法，相当于是淡泊名利。 为他人做嫁衣？ 我真有这么高尚吗？ 杨牧稍稍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没有。 还真没有！ 杨牧觉得，千万别把自己想得太高尚。 他之所以不当这个牵头人，一方面有前面跟米粒所说的因素在，另一方面，却是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信心。 现在他是一条狗。 做狗就得有做狗的觉悟。 在他没有回归本体之前，任何想法都是空想。 因此，成立中国犬类运动协会这事，他可以有想法，但这想法还是得借他人来实现更为靠谱。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在他看来，协会这个事情，要想真正做好、做大，就不能有太大的功利心，不能想着靠它来赚钱、来盈利，否则这个协会就会变味。 就跟现在的cka一样。 可是，只要是人，就难免有私心的，连杨牧也保不准自己会不为利而心动。 如果他成为牵头人，而且还为利而动了，就会把中国犬类运动协会弄成一个纯粹的商业机构。 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的。 因此，他还不如来做那个幕后策划者，一开始就把协会的宗旨定正式、规范一点，然后让别人去牵头，用规则来框住主事者。 有执行者，有监督者，有规则约束，这样的机构才能不变味，才能够长久。 这就是杨牧的出发点。 说实在的，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高尚。 那么，要不要在米粒面前装得高尚一点？ 没必要！ 人贵在真实。 “你又傻了！你想啊，折腾协会完全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对咱们来说，还是挣钱比较现实，有我的本事在，咱们挣钱的生意谁能抢去？而且，如果有了一个协会存在，咱们挣钱的机会是不是更多了？” 米粒：“……” 我刚把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拔得老高老高的，你不要一下就变得这么市侩好吧？ 让我多感动一会不行吗？ 第324章 李波的反思 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协会，以及一套完整的培训、比赛机制，中国的犬类运动就很难走向国际领先水平？ 在跟九尾狐大仙聊完之后，先行赶到三亚的李波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大仙提醒，他还真的没有去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人的思维是有惯性的。 李波第一次接触敏捷犬运动，还得回溯到十几年前，那时候中国还没有cka，更没有任何犬类赛事。 那时候的李波，也还只是一名普通的宠物犬爱好者。 可当他第一次无意中在电视上看到国外的敏捷犬比赛片断时，就立即就被这项充满速度和激情的运动给迷上了。 看完之后，他开始在网上搜索这方面的资料，想了解甚至加入这项运动。 很遗憾，就算是在网上，他也只能找到fci和usdaa旗下的少量比赛讯息，而中国根本就没人从事这项运动，更别说比赛了。 这很是让李波感觉遗憾。 但他并没有气馁。 那时候的他，纯粹就是被这个项目的速度与激情所吸引，还没想过非要去参加比赛什么的。 既然没比赛，那咱就自己玩！ 不过在国内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他想自己玩也是不容易的。 狗倒还好办。 尽管边牧是国外的犬种，但只要多花点代价，还是能买到的。 可是狗买回来以后呢？ 想带狗去接受敏捷犬方面的训练？ 抱歉，国内没有这样的训练机构，也没有懂得敏捷犬训练的人。 没关系，没地方训咱就自己摸索！ 可自己摸索也不容易。 最让李波头疼的一点，就是连训练器材都买不到。 无奈之下，他只好在网上找资料，然后自己画设计图，找人去加工。 他就这样开始了敏捷犬运动。 那时的他是孤独的，因为没人跟他一起玩。 直到他慢慢摸索出了一点名堂，才逐渐有人被这项运动所吸引，慢慢地加入了他的队伍。 宋承志就是最早加入的人之一。 可就算有人一起玩了，也还是不能尽兴。 这本来就是一项速度与激情的运动，没有比赛怎能过瘾？ 可在当时的情况下，要想组织正规的比赛真的很难。 玩的人就那么一点点，很多狗甚至还不能完整地跑完一个赛道，这比赛怎么组织？ 因此，当时那批人只能偶尔凑到一起，不正规地比一比。 一直到2006年，李波等人终于看到了曙光。 在那一年，cka成立了，并且和fci签署了合作协议，将把fci的一整套东西引入国内，这其中就包括敏捷犬比赛。 李波大喜，他立即就组织了一个敏捷犬爱好者俱乐部，开始邀请更多的人加入这项运动，准备迎接国内敏捷犬比赛的到来。 这个俱乐部，就是中国敏捷犬运动联盟的前身。 2007年，cka在北京举办国内第一次真正意义的敏捷犬冠军展，李波等人终于有机会直接接触到这项赛事，国内的敏捷犬比赛也艰难地起步了。 这么多年过去，他一直在为发展国内敏捷犬运动而努力。 可因为cka的存在，也因为国内的基础实在是太薄弱，他从没有过自己去组织另外的比赛、成立另外的协会的想法，只是围绕着fci的比赛在努力。 然后又过了几年，usdaa的比赛也开始进入中国，比赛的机会多了，中国的敏捷犬运动慢慢也能参加国际比赛了，他就更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这就是思维惯性，也叫习惯成自然。 现在，李波终于开始认真反思。 他在反思自己过去所走的路是否正确。 谈不上错，但也算不上正确。 李波很快就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国内的敏捷犬运动从无到有，能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已相当不容易。 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十年过去了，国内的敏捷犬运动基础还是那么薄弱，确实算不上走了一条正确的路子。 关于基础薄弱这一点，李波是深有体会。 这次抵达三亚后，作为fci敏捷犬世锦赛中国区预选赛海南站比赛的裁判，他第一时间就拿到了比赛的名单。 这参赛人数实在是少得有点可怜！ 中国十几亿人口，1.6亿条狗，可这次来参加比赛的，三个级别加起来，总共也只有一百多条狗。 这比例真的低得可怜。 可李波知道，这已经是规模最大的一次了！ 唉，还真是有点失败！ 李波叹了一口气，从酒店房间走了出来，准备去机场接机。 米粒和老黑要来了！ 别人可以不管，但首次来参加这项比赛的米粒可得照顾好，这可是对中国犬类运动起到关键作用的重要人物。 可一走出酒店的大门，他却被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孩子给拦住了。 “哇，波哥，终于见到你本人了！” 女孩子显得有点激动。 “波哥，我叫黎美娜，是你的粉丝，直播间昵称叫黑公主，你记得吗？” 女孩子又激动地问道。 “你就是黑公主？” 这个昵称李波是有印象的，这是直播间的常客，还经常会打赏一下，只是很少说话。 “是啊是啊，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只是不知道你住哪间房，我问了半天，服务员也不肯说，还好碰上了。” “波哥波哥，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啊？我有问题想请教你。” 黎美娜真的有点热情，一口气又说了很多。 李波立即就有点尴尬。 这女孩是在是太过于热情了，这让他有点不习惯。 而且，他也不习惯单独跟一个自称是粉丝的女孩子去吃饭。 “抱歉啊，我现在要去机场接人，等下次吧。” 好在他有正当的借口。 他边推脱，边伸手拦出租车。 “去机场？那我送你去啊，我有车！”黎美娜立即就来了这么一句。 她似乎并没有轻易放过李波的打算。 这下又让李波为难了。 他真的有点怕这种不熟又太过于热情的粉丝。 可是，对方算得上是给自己打赏的恩主，再拒绝合适吗？ 算了，既然她有车，那蹭一下她的车也好。 李波心想，反正一会米粒就要到了，有了米粒做缓冲，就不用太过于担心这女孩的热情了。 他就这样跟着黎美娜上了车。 第325章 憋屈的旅程 远离花城参加比赛，对杨牧来说，真的是个麻烦事。 麻烦在于，他得坐飞机。 如果是人，坐飞机倒是简单，拿身份证买个票，过安检直接上机就是了。 可狗就不一样了。 狗坐飞机是有很多限制的。 首先是得两证齐全。 一个是狂犬病免疫证，这个证上必须有一年之内、一个月之前打过狂犬疫苗的记录，否则不给上飞机。 另一个是动物检疫合格证。 这个证更麻烦，因为它的有效期只有七天。 因此，米粒在订好机票后，还得提前两天去办这个证，否则有效期一过，他也坐不了飞机。 好在米粒在这方面有经验，又有组委会刻意提醒，这事倒没出什么差错。 其次是不能坐客舱。 按照航空公司规定，只有导盲犬、助听犬等工作犬，经航空公司特许后，才可以放在客舱内运输，其它狗狗都只能当作行李托运坐宠物专用的有氧舱。 这是杨牧最不情愿的。 平时他坐车都要坐前排的，这次他却得被装进航空箱，和那些阿猫阿狗塞在一起，这让他怎么乐意？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 他又不是王思聪家王可可，出入都有私人飞机坐！ 唉，想看看漂亮的空姐都没机会！ 不管他情愿不情愿，他都得跟着大家一起坐飞机了。 一起去海南的人有点多。 像雷俊毅等人，他们是领了自家的集训犬后，并没有回家，在花城又呆了一天之后，直接飞海南参赛。 一起去的还不只有参赛犬和他们的指导手，还有看热闹的。 比如说王子爸妈，又比如涂修杰。 后者是彻底迷上了敏捷犬运动，这次非要跟着去开开眼界。 因此，这趟航程其实并不孤单。 可到了机场后，杨牧却得被当成行李托运了。 跟让他郁闷的是，米粒竟然在这个时候开始调侃他。 “老黑，要不要给你系个尿不湿？你会不会在自己的航空箱里拉臭臭啊？” 杨牧：“……” 小姐姐，人家本来就郁闷了，你还这样来调侃我真的好吗？ 他直接给了米粒一个白眼。 还好，小姐姐懂得适可而止。 她开始郑重其事地吩咐他要紧事：“在再次见到我之前，你千万别自己打开航空箱跑出来哦！否则会被机场警察给击毙的！” 这可把杨牧吓了一跳。 他还想着，等上了飞机，可不可以偷偷跑出来透透气之类的。 小姐姐的这番话彻底断了他这一念头。 自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接着就是憋屈的飞行过程。 就算花城飞海南并不远，可呆在航空箱里，闻着周边浓烈的阿猫阿狗气味，杨牧还是郁闷无比。 因此，一出了到达大厅，他就强烈要求出来透气。 还好，李波来接机了。 和他一起来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妹纸，一看就是海南本地特产。 这样的肤色，就算是同在南国的花城本地姑娘，也有点比不上。 “哇，小米，老黑，我好开心哦！” 那个黑皮肤的姑娘所表现出来的惊喜让杨牧觉得有些夸张。 不仅如此，她还在他跟前蹲了下来，很夸张地来楼他的脖子。 喂，我跟你很熟吗？ 就算你某些地方很有弹·性，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 小姐姐还在旁边看着呢！ 为了不让小姐姐吃醋，他还是恋恋不舍地挣脱了黑妹那温暖的怀抱。 “小米，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叫黎美娜，是本地人，今天我是蹭她车来接你们的。” 好吧，看在你开车来接机的份上，我不计较你占我便宜的事了。 杨牧立即就跑向了停在旁边的一辆丰田霸道，自己拉开车门钻进了副驾驶座。 有私家车坐，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若是坐出租车或机场大巴的话，他还得被关进空间狭小的航空箱。 他只是纳闷，一位年纪轻轻的妹纸，干嘛要开一台这么man的车？ 那黑妹却又开始大惊小怪：“哇塞，老黑还会自己开车门啊？太厉害了吧？” 这有什么稀奇的？ 不知道我是人吗？ 还不快开车？ 因为人太多，杨牧又霸占了副驾驶位，大家只好又叫了几台出租车，跟着米粒和李波上黎美娜车的是王子妈，至于可怜的王子，还是乖乖地呆在航空箱里，然后被塞进了后备箱。 这个黎美娜真的是个热情过度的话唠。 一坐上驾驶位，又开始唠叨：“小米，老黑真特别啊，坐车都得坐副驾驶位，要是我家土豆敢这样，我绝对抽它。” 杨牧：“……” 土豆？ 狗的名字吗？ 这么土的名字，莫非是一条中华田园犬？ 小黑妹，你家土狗能跟我来比吗？ 这让他又有点郁闷。 他干脆按下了副驾驶位的车窗。 来到风景如画、碧海蓝天的海南，当然得吹吹新鲜空气。 可这又引起了黎美娜的大惊小怪：“哇塞，老黑你真的好厉害哦，竟然还会开车窗！过来，给我摸·摸！” 她竟然伸手过来，想给杨牧来一记摸头杀。 杨牧灵巧地一闪，躲过了她那罪恶的黑手。 你妹的，还不快开车？ 动手动脚干嘛？ 男女授受不亲好吧！ 他的不配合，终于让黎美娜有所收敛。 不过她把车开动后，却撩上了米粒：“小米，我是波哥的粉丝，更是你跟老黑的粉丝，老黑真的好厉害哦，要是我家土豆有它十分之一厉害就好了！” 这句话让坐在后边的李波稍稍有点受伤。 在刚才来的路上，这个黑姑娘就扯东扯西地跟他扯了半天，可现在一见到米粒，却似乎把他给遗忘了。 不过他巴不得如此。 这种太过于热情的话唠粉丝，他躲还来不及。 为了方便米粒接话，他主动帮忙解释了一句：“土豆是她家的狗，也是一条边牧，说是陨石色的。” 不过让李波失望的是，米粒只是回了一句：“哦，这样啊！” 她根本就没有接话的意思。 杨牧忍不住乐了。 他知道，小姐姐之所以不想说话，肯定是黑妹搂过他的缘故。 小姐姐也是会吃醋的！ 他又忍不住想，这黑妹也真奇葩，能把一条边牧取名为土豆的，估计也只有她了！ 黎美娜确实有点奇葩。 不管米粒接不接话，她还是热情依旧：“小米，我已经跟波哥说过了，今晚请你们吃饭，你一定要给面子啊！” 杨牧：“……” 看来，这话唠姑娘一时是躲不开了。 第326章 土豆是个大恶魔 没人能抵挡黎美娜的热情。 “跟我走，我保证你们能吃到整个三亚最美味的海鲜。” 光是这一句话，就让所有人无法拒绝。 大家都知道，在好几年前，三亚曾经曝出过旅游宰客的大丑闻，在全国都闹得沸沸扬扬。 虽然在近几年，关于三亚宰人的新闻已经不多了，可明白人都知道，在这种以旅游出名的城市，要想吃到平、靚、正的海鲜是很难的，除非有本地人带路。 因此，谁也无法拒绝黎美娜的邀请。 就连嫌黑妹话唠的杨牧都没法拒绝。 平心而论，在找吃的方面，黎美娜确实帮了大忙。 她七拐八拐，就把大家带到了一家不怎么起眼的海鲜酒家，看起来像是一个大排档。 可大家一进去，看到那些鲜活生猛的海鲜，以及价格低得让人吃惊的菜牌，就不得不承认，大家跟着黎美娜来对了。 今晚有口福。 可黎美娜真的是个话唠。 大家刚一坐下，她就开启了吐槽模式。 “唉，在波哥的直播里看到你们的那些狗狗那么听话，我真是羡慕死了！为啥同样是边牧，我家土豆就那么不省心呢？” 她说起了她和土豆之间的心酸故事。 黎美娜确实是本地人。 因为她和她老公都特别爱狗，因此一结婚，他们就先养了一只金毛。 后来黎美娜无意中看了李波的直播，马上又喜欢上了运动能力超强的边牧，土豆就这样来到了她的家中。 不巧的是，黎美娜恰好在这个时候怀孕了，她听说，怀孕期间养猫养狗的话，很容易让宝宝感染弓形虫，于是她将她家宝贝金毛和年仅两月的边牧土豆送到了乡下爸妈家寄养。 黎美娜的爸妈在三亚附近乡下一个环境优美的山上休生养息，山上的房子是平房，院子很大，而且他们也是爱狗之人，家有还有一只四岁龄的田园犬。 土豆和金毛的到来，再加上那只田园犬，很快就成为了三剑客组合。 精彩故事开始了。 “我先跟你们说说土豆在我们自家的恶行。” “生完孩子两个月后，因为土豆老被我爸妈投诉，说它实在是太皮，我们又先把它接了回来，准备好好教教。” “土豆是公的，因为太皮，我老公还给它起了个小名叫小坏蛋。” “真是狗如其名，它总在不断挑战我的底线，而且呈愈来愈烈的趋势。” “以前一直觉得它年纪小，皮点是正常的，可有天我起床后发现，我前天晚上泡在卫生间盆里的内衣内裤，竟然堂而皇之的躺在院子中间。” “你们能想像，当我发现我五百多的内衣上边沾满了狗唾液狗毛和沙子，真丝内裤被撕的稀巴烂的心情吗？我tmd只想拿棍子暴揍它一顿啊！” “麻痹的，一夜之间竟然学会了新技能，会水中取物了。” 还别说，话唠的黑妹讲起故事来不仅绘声绘色，画面感还很强，大家一听到这里，就忍不住哄笑起来。 也只有黎美娜这种话唠，才能随随便便把自己的内衣内裤拿出来当众讲。 因为画面感实在是太强，连杨牧听了都忍不住咧嘴一笑。 黎美娜的吐槽还在继续。 “在尝过一顿竹笋炒肉以后，我以为它能稍微收敛点，可我很快就发现，没多久它又会了一项新技能。” “有一天半夜，大约一点多，我们被一阵翻动酒瓶子的声音吵醒，起来一看，堆在墙角的酒瓶子被它翻的稀乱八糟，我当时气得……可半夜三更又不好收拾它，怕扰邻。” “这下倒好，它开始天天晚上干这事，天天晚上把我们吵醒来，然后我一收拾它，就满屋子跟我捉迷藏。” 大伙立即又哄笑成了一团。 都说边牧是智力超群的小恶魔，一不小心，就能在智商上碾压主人，黎美娜家的土豆可能是典型中的典型。 大家可想而知，老是在半夜三更被酒瓶的乒乒乓乓声吵醒来，这黎美娜到底会有多气。 “我忽然发现一个规律，就是边牧报复性特别强，只要前一天打过它，第二天它就会变本加厉来报复你。” “土豆报复我的方式，就是来咬我东西，什么贵它咬什么。” “至今为止，我被它咬坏的鞋已经不下十双，衣服、裙子、袜子等被它咬烂的无数。” “更让我来气的是，它只咬我的，从不咬我老公的，因为我老公比较纵容它，不打它。” “我发现，这腹黑的家伙就是跟我过不去。算了，这tmd就是个爷，我惹不起，只好又把它送回我爸妈那里去。” 大家听了忍不住又是会心一笑。 黎美娜所说的，正是大多数边牧的特点。 腹黑，报复心强。 如果主人hold不住的话，就很容易被它欺负，它会把它那超群的智商全部用在这方面。 “到我爸妈那里后，又是各种投诉。” 真正的三剑客故事要开始了。 这是一个边牧带领金毛和田园犬作恶的故事。 “最先被投诉的是它偷东西的本事。” “我妈说，家里的东西，不管藏的多好都能翻出来，什么牛奶、核桃、猪头肉、排骨、火腿肠、鱼干等，只要是能吃的，它都能翻出来，然后带着金毛和土狗一起吃。” “有一次，我去我妈家，一进院子，就看到它两只爪子抱着一包奶在喝。” “我妈告诉我，这是它偷的，而且偷的还是过期奶。我妈怕它喝了拉肚子，还特意藏得高高的，可它照样能翻出来。” “我妈不管了，就由它偷，就这样，它边拉着肚子边偷着喝。” 大家立即又哄笑成了一团。 “你们别笑，土豆气人的本事真的不是一般的厉害，可以说，土豆的聪明才智全用到了偷东西，捣蛋上面，真的能把人气得肝胆俱疼。” 想要大家不笑真的有点难。 一条边牧，能把自己的智商用在调皮捣蛋上，干了这么多坏事后还能活得好好的，真的不容易。 一般来说，边牧到了一岁之后，就会变得很听话，可现在看来，土豆这个小恶魔，长大了不仅没改，还变成了大恶魔。 而且，还是大恶魔中的奇葩。 可黎美娜说，关于土豆带领三剑客作恶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327章 犯罪专家 说实在的，如果单纯从乐趣的角度来说，养运动犬不如养这种未经训练好的宠物犬。 原因在于运动犬都必须训练有素，这样一来，就少了很多和狗狗们斗智斗勇的乐子。 比如说现在，一大堆运动犬主，就这么被黎美娜家土豆的故事给逗乐了。 当然，黎美娜自己则是经常被气哭。 可现在她说起这事时，却是很骄傲的。 这就是养恶魔的乐趣。 比如说她家的那只金毛和田园犬，就没法给她这么多素材，来博大家一笑。 这也就是为啥哈士奇那么能拆家，还是有那么多人喜欢养的原因。 现代人的生活，真的缺了一些乐子。 被折腾的乐子！ 黎美娜还在继续讲土豆的故事。 “再来说说它闯祸的本事。” “我爸妈不是喜欢动物吗，他们在山上养了一百多只名贵品种的鸡和鹅，这样不仅生活多了很多乐趣，每天还有足够的蛋吃，多的时候，每天可以捡五六十个蛋。” “土豆没去时，我家的土狗还好好的，和鸡鹅都相安无事，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看看家、防防小偷之类的。” “可土豆去了倒好，第二次送去我妈家没多久，它就学会了打洞。” “这家伙，不久就开始发挥它出色的挖洞本领，从圈养鸡鹅的围栏外边打一个洞，然后带着我家金毛和土狗钻了进去。” “它不是牧羊犬嘛，最喜欢赶移动的物体，看到那些跑来跑去的鸡鹅后，开始追赶。” “它和土狗绝对是最佳搭档，它一赶，土狗以为这是猎物，于是立即加入了追赶的队伍。边牧虽然喜欢赶，但它却不咬，土狗就不一样了，它逮住一个就咬死一个。” “没多久，哼哈二将一个赶一个咬，一下子就收拾了不少。” “我爸妈看着一堆的死鸡死鹅欲哭无泪，可当时只看到土狗嘴角有血，就没考虑土豆的原因，于是把土狗教训了一顿。” “土豆就这么逃脱了责罚。” “说真的，干犯事是会上瘾的，狗狗也一样。” “在尝到了甜头之后，土豆又带队出动，很快，连我家金毛都给带歪了，也开始加入咬鸡咬鹅的队伍。” “因此，在那段时间，我妈经常给我捎熏鸡熏鹅过来，多得吃不完，不过鸡蛋鹅蛋却越来越少。” “到了后来，因为被咬死的鸡鹅实在是太多了一点，我爸就准备抓现行，结果才发现，罪魁祸首竟然是土豆！” “要不是土豆挖洞，狗狗们根本就进不了围圈，要不是它帮着赶，帮忙在旁边策应，土狗和金毛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得手，光是那些凶悍的鹅，就足够它们吃一壶。” “这家伙，充分利用了它那聪明的智商，有策略、有计划地在带队消灭我家的鸡鹅。” 大家听了这段，忍不住又捧腹大笑起来。 这画面感真的有点太过于强烈。 一条边牧，带着一条金毛和一条土狗去作恶，自己却之充当指挥官和军师的职责，并一次次逃脱责罚…… 这智商实在是太高了一点！ 连米粒都乐呵得插了一句：“我心疼金毛和土狗各三秒。”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黎美娜自己却不笑，还在继续往下讲。 “土豆还有一个超强的本事，那就是密室逃脱。” “它被发现带队作恶以后，我爸妈开始把它关禁闭。” “可不管怎么关，只要我爸妈出门，回来就会发现，这家伙绝对会从关它的房子里跑到院子里来，他们怎么研究，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跑出来的。” “好在这家伙被收拾了一顿之后，就不再带队去咬鸡鹅，于是我爸妈就放松了警惕。” “一段时间后，山上邻居家的母狗发·情了，丫的就跟疯了似的，半夜挖地道出去了，苟且完自己又跑回来。” “一开始，我爸妈还很奇怪它怎么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直到邻居打电话来投诉时，才知道它又在作恶。” “可以说，那母狗发·情的十天左右，又成了我爸妈的梦魇，这丫的，最多一次一个上午能跑出去七八次，不管我爸妈怎么关，它总是有办法。” “我爸堵好它挖开的洞后，说这下出不去了，可过不了一会，就又找不见它影子，然后去到母狗那里，准能找到一脸猥亵样的它。” “在那几天，我爸妈啥都不用干，光是找狗就能折腾得够呛。” “我爸试过拴它，结果它把牛皮绳子咬断，换铁链子，它就能把自己缠得快断气，弄得我爸妈只好妥协。” …… 大家又哄笑成一团。 他们发现，这顿饭，大家听到的，绝对比吃到的有意思多了。 黎美娜更加得意，还在继续往下说。 “你们以为这丫的缺性·伴·侣吗？不缺！我家那土狗就是母的，丫的从六个月大就开始骑它，一直骑到现在。” “从那以后，我爸妈就对它放任不管了，它彻底沦落成为了一条奔放于天地之间的野狗，有时一出去，就能野好几天。” “又一次，它连续三天都不见踪影，我爸很着急，就打电话来跟我说这事。我说，丢了就丢了吧，得到它的人能善待它就好。” “可是我爸不舍得，这丫的，虽然屡次作恶，可它凭着它出色的察言观色和装可怜的本事，成功赢得了我爸的心。” “没办法，我只好回去找狗，结果那天晚上九点多，一个有点远的邻居打电话来，说我家土狗跑去他家，找他家公狗玩去了，赶都赶不走。” “我当时就想，我·草它个妈妈的，它这是要闹哪样？月黑风高的找公狗玩，莫非是想搞基了？” “真的，我没见过这么贱的狗。” …… 在大家的哄笑之中，黎美娜终于结束了土豆的故事，并且表现出了一脸的无奈。 至于是不是真的很无奈，就不好说了。 反正大家都是很不厚道地笑了，一次又一次。 黎美娜之所以主动请大家吃饭，之所以费尽口水来讲土豆的故事，当然不是一点目的都没有的。 她看着李波，问道：“波哥，你们在座的都是专家，我家土豆还有得救不？” 第328章 土豆所引发的灵感 土豆还有没有得救？ 当然有得救。 在座的这些人，可能除了涂修杰以外，随便揪一个人出来，都能让土豆变得乖乖听话。 问题在于有没有人愿意接这个活。 宁训三条新狗，不纠一条坏狗。 这是一句行内人都知道的话。 这句话的意思，是指一条被惯坏了的狗会养成很多坏毛病，想要寻它，就得先纠毛病，这可比训练新狗要难多了，可能会难上三五倍还不止。 这一点，对于智商超人的边牧来说更加。 一条边牧，如果从小不接受最基本的训练，不帮它建立规矩，那它所有的聪明才智，就会用在和主人斗智斗勇、作恶上面。 就像土豆这样，只是土豆似乎比一般的边牧更能作恶而已 这也是很多不懂训狗的人不太喜欢养边牧的原因。 边牧如果不训，养它的人会觉得很累。 心累！ 面对黎美娜期盼的眼神，李波先看了看米粒。 在这些人里面，若说谁纠正狗的毛病最厉害，自然是米粒和老黑的搭档。 米粒耸了耸肩：“别看我，我打完比赛就回去，只在海边逛一圈。” 米粒的意思很明白。 她就算能行，也不愿意接这个活。 原因很简单，纠一条坏毛病的狗，可不是三五天能行的事。 而且，就算把狗的毛病纠正了，还得教主人怎么正确地养狗，否则要不了多久，这狗又会故伎重演。 李波有点无奈。 因为黎美娜找的是他，这个麻烦就得由他来应付。 他开口问道：“我冒昧地问一句，你家是干嘛的啊？” “我？我老公开了一家小店，卖卖土特产打发时间，至于我嘛，就当一个无所事事的收租婆。” 黎美娜笑着回道。 所有人被这个回答给打败了。 收租婆！ 大家都知道，在经济较为发达的大城市，在城市发展的过程中，会滋生很多本土富豪。 这些土豪富起来的原因，就是征地补偿、拆迁补偿。 这些土豪，一辈子就算什么都不干，光是依靠回迁补偿的住房、商铺收租，就可以过得很滋润。 估计黎美娜家就是这种。 李波也被这个回答弄得没脾气。 他试探性地问道：“你家土豆要想改好，得让优秀的训犬师带走训一段时间，你怎么不试试在三亚找一家训练机构？” “我找不到啊！” “还有，我还想试试，看看我家土豆能不能也训一训敏捷运动呢，它那么野，玩这个肯定厉害。” 李波：“……” 你家土豆起码两三岁了吧？ 都这么大了，还想接受敏捷运动训练？ 这活难度太大了！ 他又指了指米粒，对黎美娜说：“那你这事只能找米粒，只有她才有把握。而且，你得把土豆交给她带回花城去。” 黎美娜惊喜地回道：“带回花城没问题啊！” 米粒却白了李波一眼。 说实在的，她现在也不太想接这种活。 对于她和杨牧来说，现在真的不缺赚钱的机会，光是把自家的幼犬训好，就能赚不少钱。 就算不赚幼犬的钱，集训这一块的收入也不错。 与此相反的是，帮一条狗纠毛病真的很烦。 关于这一点，米粒就已经深有体会。 光是帮涂修杰纠黑豹咬人的毛病，就把她和杨牧折腾得够呛。 纠毛病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得一对一有针对性地来纠、来训。 “波哥，你如果啥事都往我这边推，那集训的事我可不管了啊！” 米粒开始出言威胁。 李波立即陪笑：“别啊，打完这次比赛后，下一次集训还没这么快，你应该还有点空闲。” 似乎觉得自己有点理亏，他又开始帮米粒争取利益。 他又对黎美娜说：“不过话得说在前面，想让米粒帮忙，价格可不便宜。” “大概要多少钱？” 李波指了指涂修杰：“米粒帮他纠他家狗咬人的毛病，他给了十万。” 然后他又指了指宋承志：“他为了让米粒帮他训一条比赛犬，花了十五万，那还是友情价。” 他想了几秒，然后帮米粒报价了。 “你家土豆算是纠毛病加训练在一起，就算给个友情价再打个折，起码也得给二十万，否则我都没脸去帮你说好话。” “这样啊！” 这个价格似乎把黎美娜给吓到了。 不过她经常看李波的直播，知道米粒这边确实不便宜，而且涂修杰和宋承志就在现场，她倒不担心李波蒙她。 想了想，她回道：“我跟我爸商量一下，我爸同意的话，我就来麻烦你们。” 看来，她家真正的资本家应该是她老爸。 这事算是告一段落。 吃完饭，回到酒店的米粒还想找李波算账，杨牧拦住了她。 关于黎美娜家土豆这件事，米粒看到的是麻烦，杨牧看到的却是机会。 这几天，他一直在考虑运动犬协会怎么弄的事，其中很重要的一环，就是将运动犬基础训练如何跟协会有机地结合起来。 土豆这事算是给了他一点灵感。 说实在的，如果在土豆还小的时候，黎美娜有机会接触到本土的运动犬培训机构，开始对土豆进行基础训练的话，她把土豆训出来，根本就不用花这么多钱。 而且，在进行基础训练的过程中，很快就能看出一条狗是否具备比赛犬的潜质，有潜质的话，她就可以继续投入训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花了大价钱还不一定能除成果。 现在，就算他和米粒接了这个单，也未必能保证土豆一定了成为优秀的比赛犬。 这就是基础训练的重要性。 而且，如果基训机构普及了，这对国内的犬类运动是有很大促进作用的。 这个道理就跟足球的青训一样。 只有基训水平上去了，整个国内的运动犬整体水平才能上去，才有可能持续出成绩。 道理很简单。 中国现在有1.6亿条宠物犬，这其中适合运动的犬只，包括边牧、马犬、蝴蝶犬等，起码不下几千万条。 这么多运动犬只，如果大家都有机会接触基训，那从中冒出优秀运动犬的几率，绝对比现在不知要大多少。 杨牧决定把这个思路好好完善一下，然后再跟李波好好谈一谈。 第329章 被耽误的好狗 基训体系要怎样才能长久健康地运作下去？ 杨牧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他不是商人，在机构运作方面也没有任何经验，因此这事对他来说其实有点难。 但身为作家也是有好处的，那就是书上所看到的，也能涨很多见识，而且作家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得经常动脑筋。 因此，想来想去，杨牧很快就有了简单的思路。 这事得商业化运作！ 得通过利益的驱动，来带动各个地方的运动犬从业者，甚至是繁殖犬舍来广泛参与！ 这一灵感，来自于cka旗下的认证犬舍机制。 在cka旗下，有着众多的认证犬舍，这些犬舍有了cka的认证后，所繁殖出来的犬就可以卖高价，而且，有cka帮忙做宣传，生意也比自己单干要好上很多。 因此，很多有实力的犬舍，都热衷于成为cka的认证犬舍，以赚取更多的利润。 杨牧并不排斥机构内的商业行为。 包括他和米粒，现在也在利用敏捷犬运动联盟的关系在赚钱。 因此，他觉得未来的犬类运动协会的基训体系，也可以参考这一模式。 但是，杨牧又不想完全按照cka的模式来。 原因很简单，cka旗下的认证犬舍机制，太过于注重商业利益，而忽视了规范和监管，使得某些认证犬舍也成为了不靠谱的黑心商家。 这不是杨牧所希望的。 在他看来，钱可以干，但活必须得干好。 因此，未来协会的基训模式，必须在标准化运作和监管上做文章。 想了想，他觉得这事还是得找李波等人协商一下，才能商讨出一个完善的方案来。 可还没等他在微信上联系李波，他和米粒房间的门却被敲响了。 来的正是李波。 他身后还跟着黎美娜，以及一位五十来岁的中老年人，还有一条狗。 唉，这事真的甩不掉了！ 黎美娜上前了一步，拉着米粒的手说：“小米，我跟我爸商量过了，他同意把土豆交给你去训练。” 她指了指中老年人手中牵着的一条蓝陨石色边牧，咬牙切齿地说：“你看，这就是我家土豆，祸害一个！” 米粒和杨牧都立即被这条狗给吸引住了。 好狗！ 杨牧忍不住赞了一声。 经过这么久的实践，杨牧对一条狗，尤其是边牧的品相，已经有了自己较为准确的判断。 眼前的这条蓝陨石边牧，有着开阔的胸·部，结实而宽厚的脚掌，腰部紧凑而结实，浑身的肌肉·紧扎，一看就是一条运动能力特别好的狗。 尤其是它那双充满好奇又略带警惕的眼睛，是较为罕见的蓝宝石色。 蓝陨石再配上蓝宝石眼睛，单是从外表看，就非常讨喜。 难怪黎美娜她爸舍不得送人！ 就算是杨牧自己，如果拥有一条这么漂亮的边牧，就算它再坏一点，也肯定舍不得。 “小米，你好，我是老黎，是特意过来恳请你帮忙训我家土豆的。” 和黎美娜一样，他爸皮肤也比较黝·黑，一看就是本地人，但精神抖擞，显得精干而不失礼貌。 老黎的态度这么诚恳，这下弄得米粒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但她还想挣扎一下。 “你们确定？在海南也有好多不错的训犬师，如果你们在本地训的话，不仅要方便很多，价格还便宜。” “不用了，我们已经打听过了，整个国内，训狗最厉害的就是你，就你了！贵一点没关系，反正自家的狗，还能养十几年呢！” 老黎一口就否决了米粒的提议。 米粒：“……” 我现在这么有名了吗？ 不过想想也是，连国内的比赛犬都抢着去她那里进修，这在外行人听来，确实是全国最厉害的。 这下米粒真的没法拒绝了。 “好吧，那等我明天比完赛，你们再带它过来吧。” 都大晚上的了，她也不想跟这父女俩多费周折。 她又指了指装杨牧的那个航空箱：“对了，你们还得准备一个这样的航空箱，另外，得抓紧时间去办一个动物检疫合格证，我大概后天回花城。” “好。”老黎一口就答应了。 父女俩识趣地告辞离去。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米粒开始跟杨牧吐槽：“这个李波，实在是太过分了，总给我们找事，这是想累死我啊！” 杨牧很违和地咧嘴冲米粒来了一个安抚式的笑容。 女人就是女人，小姐姐再坚强，也还是想要找个人发泄的。 他再次抱起了手机。 “接就接了吧，反正还有几条狗要训，训一条是训，训几条也是训，土豆给的价钱还不错，咱们别嫌钱多。” 家里确实还有好几条狗得接受训练，包括宋承志的威廉王子，涂修杰的黑豹，还有奔驰那条警犬。 杨牧打算这次比赛结束后，就先集中精力把那几个单完成。 而在他看来，土豆的毛病纠正应该不算大难题，相比黑豹那种反而要容易一点。 有了杨牧的安抚，米粒的情绪总算稳定了下来。 不过她马上又找到了话题：“姓杨的，我问你，黎美娜抱你时，你是不是感觉很舒服？” 杨牧：“……” 这哪跟哪？ 难怪小姐姐跟黎美娜总是不对付，这个单也接得这么不情不愿，原来根源在那里！ 唉，这莫名的飞醋…… “你说啥呢？她那么黑，又是孩子他妈了，你去吃她的醋，岂不是掉身价吗？” 为了安抚小姐姐，杨牧只好贬低黎美娜。 反正她又不在。 看到米粒咧嘴一笑，杨牧的心放了下来。 他知道，小姐姐之所以这样，肯定是因为压力，所以经常会有一些莫名的情绪，这是可以理解的。 他赶紧转移话题：“你有没有发现，土豆真的是一条好狗？这狗要是从小接受训练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一条非常出色的比赛犬。” 杨牧知道，要想化解米粒的情绪，单纯的安抚是不管用的，还是得让她有事情做、有事情想。 在这个时候，以他们共同的事业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是最好的办法。 这也正是杨牧想和米粒聊的。 他还在思考他的运动犬协会计划。 在看到土豆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因为缺少良好的基训条件，一条好狗被耽误了。 两人顺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 第330章 又见唐妍儿 杨牧终于明白，为啥cka非要花大价钱请自己出席比赛了。 这项比赛的群众基础实在是太差！ 上次在深圳比赛时，那是一届特大型的宠物博览会兼各种比赛，现场称得上是人山人海。 可这次的比赛，除了一百多参赛狗和指导手之外，来观看比赛的人基本上是寥寥无几，著名的三亚体育中心的4000人体育馆，稀稀拉拉地只坐了不到上千观众。 这其中的原因，虽然跟宣传力度不够可能也有关系，但更重要的原因还是群众基础太差。 一届全国性的比赛，总共三个级别，每个级别还分大中小三个组，也总共才一百多参赛狗，这个群众基础可想而知。 估计在三亚这个地方，真正了解敏捷犬比赛的人还不多，因此没有来观看比赛的兴趣。 杨牧知道，这应该正是cka之所以花大价钱邀请自己出赛的原因。 他们迫切想通过自己的名气和表现，来扩大这项比赛在国内的影响力。 有影响力才有收入。 杨牧还发现，现在的老黑真的有点名气了，他跟米粒一出现在体育馆门口，就立即有一大堆记者围了过来，先是对着他拼命拍照，然后又问了一大堆问题。 米粒好不容易应付完了这些媒体记者，很多观众又拿着手机围了过来。 不得已，杨牧又只好配合地摆起了pose。 这个过程延续得有点长。 因为在这些观众里，还有一些是拿着自拍杆，边拍边对着手机说话的。 这些是在搞直播的，他们要求多拍一下老黑。 大家似乎都以能拍到他为荣。 在这些人里，杨牧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唐妍儿。 不过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唐妍儿并没有急着拍他，而是先找上了米粒。 “米粒姐，好久不见，想死我了。” 因为曾经一起相处过十几天，米粒对待她自然跟对待其他人不一样。 “小妍，好久不见，你嘴巴还是那么甜。” 人就是这样的，一旦相处久了，就算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也会相处出一定的感情。 对于米粒来说，她虽然觉得唐妍儿这个年轻女孩虽然太过于外向，外向得甚至于有些世故，但她还是挺欣赏她的独立和努力的。 因此，她毫不吝啬地把热情给了唐妍儿。 这正是唐妍儿想要的效果。 她拉着米粒的手聊了一会，突然提了一个要求：“米粒姐，我能不能跟你去参赛选手区啊？” 按照比赛组委的规定，一只参赛犬可以有两人陪同进入参赛选手区，其中一名是场上指导手，另一人是犬主或助理，至于其他人，就得上看台。 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很多指导手会同时带几条狗参赛，当指导手带一条犬上场时，其它参赛犬就得有人照顾。 而对唐妍儿来说，她自然希望进入更接近比赛区的选手区。 再说，在选手区可是比看台要自由多了。 这个要求对米粒来说不算难事，因为她并没有带其他人来。 可她却调侃道：“你怎么不去找明仔啊？他是一个人来的，正缺个助手呢！” 唐妍儿回道：“他太烦人了，我不想跟他。” 米粒笑着答应了她的要求。 杨牧却有点纳闷了。 他记得以前唐妍儿说过，她不喜欢明仔的，可现在听她的意思，似乎两人一直在联系，而且关系似乎已经不像普通朋友？ 他太烦人了！ 这语气很像交往中的男女朋友闹矛盾后的语气。 这女孩子很社会！ 也有点口是心非！ 杨牧开始对唐妍儿有了这样的印象。 不过既然米粒已经答应了，他也不好说什么。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有点烦人的记者、网络主播和自媒体人，杨牧在米粒和唐妍儿的护卫下，顺利地进入了体育馆的参赛犬候选区。 在这里，自然有很多熟人和他所熟悉的狗。 他和米粒一到，又被大家围了起来打招呼，明仔也在其中。 杨牧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明仔对米粒还是那么热情，却对她身边的唐妍儿视而不见。 唐妍儿对他的反应也是如此。 这是为什么？ 明仔以前不是说自己是唐妍儿的粉丝吗？ 两人肯定有故事！ 杨牧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只不过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也不是那种对八卦事很感兴趣的人，就没有再多想。 唐妍儿还是那副自来熟的模样。 一进入场地，她就打开了工作手机，开始一边拍摄，一边跟那些熟悉的参赛选手打招呼。 可以说，深圳那次比赛，她在当时的集训队伍里混了十几天，确实有了很大的收获，一下子就认识了很多比赛犬和他们的指导手，这让她现在拍摄起来毫无难度。 杨牧总算知道她为啥要削尖脑袋进入候赛区了。 只有来到这里，她才有机会比别人拍摄到更多的素材。 唉，真是一个很厉害的姑娘！ 在任由唐妍儿把自己也猛拍了一阵后，杨牧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比赛上。 按照fci敏捷犬世锦赛中国区预选赛的规则，本次比赛一共分为三个水平等级，分别是敏捷1、敏捷2和敏捷3。 而在这三个水平等级里，又分为大中小型犬三个组。 因为杨牧没有fci旗下的“敏捷证书”，因此这次比赛他就只能参加敏捷1大型犬组的比赛。 不管他水平有多高，也得和众多刚涉入敏捷比赛的新手·狗去比一场，先拿到“敏捷证书”，才能在下次跳入敏捷2的比赛。 王子也是如此。 哪怕它上次获得了深圳比赛新秀中型犬组的冠军，这次也得从头再来。 这样的比赛对杨牧而言，自然是没有任何难度的，甚至要不要夺冠都无所谓，因为目的只是为了那张“敏捷证书”。 他此时就在想，这样的规则合理吗？ 为啥同样是敏捷犬比赛，大部分规则都类似，fci就不承认usdaa旗下比赛的成绩？ 若是以后的犬类运动组织类似的比赛，该采用什么样的规则才更好？ 这是一个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 不过现在重要的还是先参加比赛。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最先开始的正是敏捷1比赛。 第331章 妒忌让人丑陋 都说人是最不容易满足的动物，这话真的没错。 唐妍儿也是如此。 在上次深圳站比赛的过程中，唐妍儿因为跟进李波的直播，提前发现了老黑这只潜力股，拍摄了大量的一手独家资料，这使得在老黑声名大振后，她也跟着火了一把。 她之前所拍摄并发布的那些关于老黑的自媒体内容，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因为独此一家、别无分店，竟然招来了大量的点击，也给唐妍儿带来了丰厚的收入。 不仅如此，在那个过程中，还让她收获了明仔这位富二代追求者，这让她觉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生活很快就会发生质的改变。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尝试着在跟明仔交往，因此错过了之后的第一次正式集训。 让她遗憾的是，在之后的相处过程中，明仔似乎对她的某些行为不喜，突然提出了分手，这使得她的富太太梦破碎。 不得已，她只好重操旧业，又一次捡起了自媒体人这一职业。 可她发现，很多天不发布内容之后，自己似乎变冷了，这让她有些着急。 不过在做自媒体方面，唐妍儿已经变成了很有经验的老人。 她知道，想要让自己重新恢复人气，就得有爆炸性的内容出现。 因此，她瞄上了这次海南站的比赛。 她知道，在做宠物自媒体内容这一块，现在没有任何宠物能比得上风头正劲的老黑。 这事对她来说，基本上没难度。 在比赛这一天，她早早就守在了体育馆的入口，等待米粒和老黑的出现。 她如愿以偿。 现在，她一边在拍摄以后的素材，一边在考虑，怎样才能弄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出来。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 唐妍儿发现，跟着米粒到候赛区来确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在这里，她可以自由地走动，站在候赛区和比赛区的接口处，她就能近距离清晰地拍到比赛的情景。 这样的待遇，只有那些正规的媒体才能享受到。 可拍了一阵之后，她却不满意了。 现在所拍到的这些东西缺乏亮点！ 此时她就在想，整个比赛拍完后，从哪个角度去报道呢？ 米粒所训练的王子获得了敏捷1中型犬组的冠军？ 没劲！ 网民们根本就不知王子是谁。 就算部分人对米粒感兴趣，但这样的内容其它人一样可以报道，这内容根本就没有独家性，更没有爆炸性。 老黑再夺海南站敏捷1大型犬组的冠军？ 唐妍儿看了看即将开始的大型犬组比赛，又摇了摇头。 还是没劲！ 这只不过是一次分站赛而已，而且还是级别和难度最低的敏捷1比赛，含金量真的不够。 而且，这可能是本次比赛最值得报道的内容，正规媒体和其他自媒体人绝对会大肆报道，她就算发消息出来，也会很快被淹没。 必须得有一些特别的东西，才能让重出江湖的自己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可是，特别的东西在哪里呢？ 唐妍儿陷入了深思。 她看了看正在场上担当裁判的李波，又看了看准备再次上场的米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上次在深圳比赛时，李波曾经准备把老黑原主人杨牧的事向媒体公布出来，想要发动全国的观众来帮助这个可怜的狗主人，却不知为啥突然被米粒给叫停了。 因为比赛之前她一直跟大家朝夕相处，比赛那两天又跟米粒睡在同一个房间，她对此事的前因后果非常清楚。 现在她就在想，米粒为啥突然要叫停此事呢？ 这是她唯一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她也发现，当米粒叫停此事后，关于杨牧的消息确实没有出现过。 可惜了，那绝对是一个很感人的话题！ 对啊，我为啥不能将这事报道出来呢？ 一个难以遏止的念头从唐妍儿心底滋生。 她又看了看正在等待比赛的米粒。 她觉得很不公平。 老黑明明是杨牧养的，为啥现在却是米粒来享受胜利的果实？ 为啥我得拼死拼命来靠自己来养活自己，她却可以轻松入手大把钞票？ 在这一刻，唐妍儿妒忌了。 她已经知道，现在的老黑到底有多能赚钱。 训一窝小狗，轻轻松松就可以赚上百万，集训一次，又可以收入几十万，参加一次比赛，还有出场费……据说，还有很多商家想请它代言广告。 所有的这一切唐妍儿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是因为她不仅看李波的直播，还曾经和明仔关系非同一般，对于联盟内的很多内幕都熟知。 她立即又想起了另一个可能性。 米粒之所以叫停李波，是不是因为担心一旦杨牧醒来后，她就赚不到这些钱了？ 很有可能！ 否则的话，她不会极力去组织李波。 这绝对是一个更加值得全力挖掘的大新闻！ 杨牧的感人故事，再加上米粒阻止此事曝光的隐情深挖，绝对是一个爆炸性的系列大新闻，而且她先动起来的话，还是独家的！ 唐妍儿兴奋起来。 她被自己的这一想法弄兴奋了。 作为一个资深自媒体人，她知道什么样的新闻对观众有吸引力，什么样的新闻很快就能成为热点话题。 兴奋过后，她开始认真考虑，该如何去挖掘这个新闻的线索？ 她又看了看准备上场的米粒，又看了看正在场上的李波，计上心来。 挖掘杨牧的事并不难。 关于杨牧的故事她早已听说，而且还知道，一手的素材就在一个叫连城论坛的网站上找到。 至于深入挖掘这背后的阴暗故事，不是还有李波及联盟那些人吗？ 她跟联盟那些人混了那么久，可不是白混的！ 唐妍儿下定了决心。 她决定将此事挖个水落石出。 那样一来，自己绝对可以名利双收，很快又能让自己成为自媒体界的红人。 唐妍儿再次兴奋起来。 此时的杨牧对此一无所知，他正准备上场开始自己的比赛。 比赛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变狗以后，最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对唐妍儿说：做人不能太冯裤子！ 第332章 让人头疼的问题 这样的比赛对杨牧来说真的没有难度。 作为敏捷1大型犬组的最后一个出场，他轻轻松松就跑出了29秒多的成绩，稳稳地拿了第一。 这个成绩真的有点逆天。 比如说，同样的赛道，之前在中型犬组拿第一的王子，成绩也只有32秒多，而大型犬组的第二，成绩这是33秒多。 差距巨大。 只不过因为有了深圳比赛的成绩垫底，大家对这个成绩倒是见怪不怪了。 杨牧忍不住感慨，半分钟不到，就能拿3万元出场费，这个钱还真好赚。 可惜账不能这么算。 为了这半分钟，他和米粒得从花城飞过来，然后耗费整整三天时间，又得飞回去…… 这效率实在是太低了一点。 他此时就在想，若是以后犬类运动协会组织比赛，有没有可能采用区域晋级赛的模式？ 那样一来，很多人就用不着舟车劳顿了吧？ 这是一个值得深入思考和深入讨论的问题，杨牧暂时还不能得出结论。 不过对他来说，这次比赛算是结束了，他开始在候赛区转悠。 接下来将会是敏捷2和敏捷3的比赛。 比赛的进展是非常快的。 一条犬在场上跑的时间就半分钟左右，再加上准备和赛道维护的时间，平均下来也就一分多钟，因此，一百多条狗完整跑下来，也只用了三个小时多一点。 实在是太快了一点。 不过让杨牧感到欣慰的是，他的集训成果在比赛中得到了证明，几乎所有的集训犬都在本次比赛中有了长足的进步。 在这些犬主里面，最开心的莫过于雷俊毅。 “哈哈，不容易啊，咱家雷神终于拿到第三个敏捷2的冠军，下次比赛，咱们就有资格参加敏捷1的比赛了。” 一回到候赛区，他就开始兴奋地跟大家炫耀。 确实不容易。 按照fci的规定，敏捷2的狗，要想进入敏捷1的比赛，就要拿3次敏捷2的冠军。 雷神参赛已有将近三年，在这三年时间里，雷俊毅四处带它去参加资格赛，目的就是为了拿够这三个敏捷2的冠军。 但雷神以前的成绩，基本上就在35至40秒之间徘徊，以这样的成绩，想要拿分站赛冠军，除非当场没有特别厉害的狗。 这种可能性真的有点少，因为很多参赛狗都在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 因此，三年过去了，雷神也还只非常幸运地拿过两次敏捷2的分站赛冠军。 现在则是第三个。 而这一次，它是以32秒多的成绩以较大优势夺冠。 “走走走，中午喝酒去，咱们好好喝一顿，活动经费不够的我来补。” 雷俊毅还惦记着李波在集训结束那天所敲诈的一大笔活动经费。 只是今天熟悉的人有点多，那些经费可能还不够花，雷俊毅干脆又显示出了他的豪迈。 与四处奔波打比赛的花费相比，这点请客的费用确实不算什么，雷俊毅想把自己的快乐跟大家分享。 可想跟大家分享快乐的不止他一个。 “算我一份。” 第二个响应的是王子爸。 和杨牧一样，王子今天参加的也是敏捷1的比赛，也一样拿了分组冠军，而以王子现在的成绩来看，就算接下来参加敏捷2的比赛，也还是有夺冠的实力。 若是王子能顺利拿下三个敏捷2冠军，那它就有资格参加最顶级的敏捷1比赛了。 到了那时候，说不定还有机会入选中型犬组的国家队。 不到半年时间，王子就从一条有问题的宠物狗，蜕变成了如此牛叉的敏捷犬，王子爸也很想跟大家分享这种快乐。 “我也算一份。” “也算我一份。” “还有我。” …… 愿意掏钱的远不止他们二人。 至于准备参加聚餐的人就更多了。 参加过集训的那些人就不用说了，他们必定会参加。 而那些没有参加过集训的人，则对这集训的效果羡慕不已，已开始惦记下次集训的事，因此也不肯缺席这次聚会。 这样一来，一百多条参赛犬，最后有意向参加聚会的竟然多达八十多人。 这聚会规模有点大。 不过李波却有点巴不得。 在上次跟狐大仙深入交流过以后，他也一直在想协会和基训的事，他也知道，这事要想弄成，就得集中广大运动犬爱好者的力量。 因此，他准备利用一下这次聚会的机会，试探性地跟大家探讨一下这方面的问题。 于是他立即拨打黎美娜的电话，让她这个本地人士紧急帮忙订饭店。 在出发前往饭店之前，他还悄悄跟米粒说：“可惜大仙不在，他要是在的话，肯定能充分利用这次机会把大家给发动起来。” 米粒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杨牧一眼。 她心想，大仙怎么不在？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可接下来李波却提了一个让她颇感为难的要求：“小米，我微信联系大仙他没回我，你能不能联系一下试试，问问他协会的事现在要不要跟大家透露？” 米粒：“……” 他现在要能回你才怪！ “我试试。” 她先回了李波一句，然后用眼神向杨牧示意：这事怎么办？ 杨牧也颇感为难。 他要想回李波，就得找个地方躲起来用手机。 可问题是他也想参加这次聚会啊！ 在这去饭店的路上，根本就找不到机会和地方用手机啊！ 不仅如此，关于协会的事现在要不要向大家公开的问题，他暂时也没有考虑清楚，因为他连协会的思路都还没完善。 唉，真让人头疼的问题。 他的思维快速转动起来。 基训的事透露出来倒问题不大，可协会和自己组织比赛这事就有点敏感了。 原因很简单，现在国内已经有了一个cka这个比较有影响力的协会，现在的比赛主要也是由cka来举办的，若是成立新的协会并自己组织比赛，那对cka的影响会非常大。 杨牧不知道，这事一旦传出去，会不会遇上阻力和麻烦。 或许可以先跟大家聊聊基训的事！ 可这个想法怎么告知李波呢？ 当杨牧正在想这个问题时，唐妍儿走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维。 “米粒姐，一会我跟你坐一辆车吧。” 第333章 危机即将来临 人太多的话，聚会也成为了一件麻烦事，好在有黎美娜这个本地通在，很快就订到了一家合适的饭店。 黎美娜甚至考虑得非常周全，她还亲自驱车来体育中心接李波和米粒。 一见面，她就兴奋地跟米粒说：“米粒，动物检疫合格证我爸上午就去办了，一会他就送土豆过来，这事就拜托你了。” 她之所以热情，更多的还是在为自家土豆着想。 唐妍儿这才知道，米粒这次不仅拿了几万元的比赛出场费，还又接了一单价值不菲的训狗生意。 她太幸运了！ 只是帮忙带一下老黑，就能捡到数不完的钱！ 唐妍儿再一次起了妒忌之心，但她并没有将此表现出来。 不仅如此，她还热情地挽住了米粒的手，一起上了黎美娜的车。 到了聚会现场，更加让唐妍儿妒忌的事情来了。 开餐后，因为雷神的成绩进步巨大，雷俊毅为了表示感谢，他找了个机会过来向米粒敬酒。 他一带头，其他参加过集训的犬主有样学样，都纷纷过来向米粒表示感谢。 这又让坐在米粒身边的唐妍儿妒忌不已。 她心想，老黑明明是那个还躺在康复中心的杨牧训练出来的，凭什么让米粒来名利双收？ 唐妍儿真的很气愤。 还有更让她气愤的事。 酒足饭饱之后，李波终于准备跟大家提基训的事。 在之前吃饭的过程中，他终于收到了九尾狐大仙的回复，告诉他可以谈基训的事。 尽管狐大仙的回复很简短，李波还是决定听他的，趁这么多人在场，好好跟大家探讨一下这事。 “请大家安静一下。” 当全场安静下来，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时，李波提起了基训的事。 “这段时间，有很多会员一直在问我，下一期集训什么时候开始，怎么个报名法，我在这里统一跟大家说一下，顺便还有一件事想跟大家探讨一下。” 李波先提起了第二期集训的事。 接下来的几个月，是非常忙碌的比赛时间。 海南站的比赛结束后，很快又是成都站的比赛，接下来还有长沙站、上海站的比赛。 四个分站赛结束后，到了六月份，就会在北京举行总决赛，然后根据总决赛的成绩，成立新一届国家队，准备参加9月份在法国巴黎举行的fci敏捷犬世锦赛。 这意味着，从现在到六月份期间，不管是李波，还是四个分站赛及总决赛都要参加的米粒和老黑，都会非常忙碌，而到了六月份以后，大家又得把精力放到国家队的集训上面。 因此，集训的安排确实是个难题。 “经和米粒商量，我们下一次集训的时间暂定在四月初成都站的比赛结束后，而集训的名单，则是根据海南站和成都站的成绩来择优录取，名额还是15个，未参加过集训的优先。” 这是李波和米粒商量后的结果。 想要参加集训的人太多，能安排的时间却很少，在僧多粥少的情况下，为了确保本次世锦赛能取得好成绩，集训自然也得有所倾向性，不能再搞大锅饭了。 全场一片哗然。 有人兴奋，有人却有点失望，这其中的区别，就取决于自家狗狗现在的成绩。 在对公开的集训无望的情况下，有人干脆打起了私训的主意。 上次集训雷俊毅开后门的事给了大家灵感。 “米粒，留个联系方式，我有事找你。” “米粒，加一下微信，有事跟你谈。” “米粒，通过一下我的验证。” …… 这些都是不差钱，又希望自家狗狗成绩有大幅度提高的主。 一时间，米粒又成为了红人。 唐妍儿听了更加妒忌。 凭什么？ 凭什么？ 米粒凭什么不劳而获？ 妒忌使人丑陋，这句话真的没错。 此时的唐妍儿心态已经失衡，她决定离开海南后再次去花城，先把杨牧的事弄个水落石出，然后再考虑下一步的行动。 趁大家稍稍安静后，李波终于提起了基训的事。 “还有个事跟大家商量一下，我们的顾问狐大仙向我提议，考虑在全国范围内推广运动犬基础训练的事，大家有什么好建议？” 他还拿黎美娜家土豆的事来举了例子，说明了在各地开展基训的必要性。 这事很快就得到了在座各位的热烈响应。 在座的这些人中，几乎都是敏捷犬运动爱好者，有的还兼顾飞盘狗运动，很多人长时间都跟狗在一起。 在过去，大家纯粹把此当成了爱好，并且为此花费了不少钱。 有人曾经想过，可不可以把此当成职业，在玩运动犬的同时，还能赚点钱？ 想归想，但真要弄起来却有点难。 但现在却有机会了。 因为接下来，李波提了一下他自己的设想。 既然是由联盟组织的集训，那联盟会统一编写教材，规范基训内容，并提供训犬师的技能培训，并想办法为基训单位做宣传。 他所说的，正是大家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这些问题都解决了，那在座的某些人，想把运动犬训练当成职业就不再是难事，并且还会有很好的钱途。 “这个主意好，早就该这么弄了。” “想法是好的，但一定要加强监管，不能让某些基训单位乱来，败坏了整个联盟的名声。” “可以参考cka的认证繁殖犬舍机制，弄会员制，并适当收取会员费，为联盟也弄点活动经费。” “不仅得加强监管，还应该适当引入竞争和淘汰机制，这样某些人才不会坐地起价搅乱市场。” …… 在场的这些人里，很多原本就是各行各业的有识之士，李波一提出基训的想法，大家就纷纷出起主意来，很多建议对未来的基训计划很有帮助。 一直在冷眼旁观的杨牧也从中获得了很多灵感，他忍不住感慨，很多事情还是依靠集体的智慧，才能把事情考虑得更全面。 他又忍不住想，关于协会和自有比赛的事，也还得找个机会放出来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他浑然不知，此时的唐妍儿心态已彻底失衡，一场针对他和米粒的危机很快就要来了。 第334章 做狗的悲哀 都到三亚了，不好好玩上几天像话吗？ 真的很不像话，不像话得连杨牧都有点同情米粒了。 别的小情侣，只要是有钱有时间，想方设法都会来三亚玩上个四五天，可米粒来了后，一打完比赛，她就惦记着回去，留给她的就一下午时间。 开宠物店有一点很不好，那就是时间上很不自由。 尤其像米粒这样的，店里还有一堆幼犬等着去打理，她根本就放心不下。 这娃是不是个劳碌命？ 连杨牧都忍不住腹诽她。 在他看来，店里现在有杨燕和小·美照料，再加上又请了一个帮忙打扫卫生的阿姨，米粒和他晚回去一两天根本就没事。 那样一来，就可以去海边玩玩，潜潜水什么的，或者干脆出海玩上一天，再或者去看看这里有名的热带天堂森林公园…… 杨牧觉得，米粒承受着那么大的压力，确实应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可米粒拒绝了他。 “跟一条狗有什么好玩的？” 这一句让杨牧倍受打击。 可下一句又让他感动不已。 “我要把没玩的都存下来，等你醒了，就让你陪我玩个天荒地老。” 好吧，杨牧承认，这是他这辈子所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 他知道，小姐姐虽然有些压抑，但却是在坚定地告诉他，她会陪着他一直往前走。 他还能说什么？ 一个人上辈子要积多少德，才能碰上一个心仪又愿意和他共苦的女孩子？ 杨牧觉得，他这辈子能碰上米粒，那做上一回狗那也值了。 可问题是，这狗要做到何年何月？ 这个问题又很是让他丧气。 那狗·日的老黑，上次醒过一回后，又没了踪影，这让杨牧很是气愤。 唉，何处是尽头？ 这天下午，当杨牧陪着米粒在三亚著名景点天涯海角游玩时，面朝大海，他忍不住又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因为米粒订了第二天上午的机票，因此聚会过后，留给米粒游玩的时间就剩了还不到一个完整的下午，她只能选择去看看有名的天涯海角。 让杨牧尤为不爽的是，就这么小半天私·密时间，也还活生生地插入了一个大电灯泡。 他就弄不明白，比赛都已经结束了，唐妍儿还非要跟着米粒干嘛？ 弄得想跟米粒安静地在海边坐一会的时间都没有！ 过分！ 更让他惊讶的是，唐妍儿竟然说要跟米粒一起回花城。 最近又没有什么值得报道的集训之类的，她还跟着干嘛？ 杨牧有点想不清。 因为生气，杨牧开始讨厌这妞，走路都离她离得远远的，对于她的拍照、拍视频要求也是各种不配合。 对此，唐妍儿有点不解，她问米粒：“米粒姐，老黑今天是怎么啦？它以前对我不这样啊！” 怎么啦？ 你要是这么不识趣，以后我永远对你这样！ 米粒却笑着看了他一眼，回道：“哦，你不用理他，他可能是大姨妈来了。” 杨牧直接气得吐血。 小半天时间真的玩不了什么，在海边没呆多久，米粒就得赶回酒店去，因为黎美娜和她爸要给米粒送土豆过来。 那两父女还很客气，说要请米粒吃饭。 杨牧又一次见到了土豆，那只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蓝眼睛蓝陨石边牧。 不过问题立即也来了。 “米粒，航空箱我们买了，可土豆怎么也不肯进去，一关进去它就在里面上蹿下跳，怎么办？” 黎美娜有点着急地问米粒。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如果在上飞机之前，土豆不能习惯安静地呆在航空箱里的话，它就去不了花城。 “老黑，交给你了。” 米粒的解决办法非常简单。 杨牧叹了一口气。 唉，这家伙就是野惯了，不愿意被束缚！ 说实在的，若是土豆不作恶，他宁愿不赚这二十万。 对一条边牧来说，怎么过才最开心？ 不愁吃，不愁喝，拥有广阔的天地！ 他在想，如果他这辈子都必须得做狗了的话，他就宁愿像土豆那样活着，在山上广阔的天地之间享受新鲜而自由的空气。 当然，有一点不能学，那就是作恶。 这就是做狗的悲哀。 在土豆看来，咬咬鞋子，追赶一下鸡鹅，夜不归宿去骑一下狗妹，活着去找某条公狗基情一下，就是做狗的乐趣，人类为啥要管制它？ 杨牧知道，如果他是土豆，他也不乐意如此。 可不乐意又能怎样？ 毕竟这是一个人类主宰的世界，人类供你吃、供你喝，花精力来喂养你，给你定些规矩不也是正常的吗？ 过于追求自由的，不管是人还是狗，都是活不长的！ 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便是如此。 杨牧相信，如果土豆不接受训练，学会适应人类的规则，再闯出大祸来的话，它很可能难逃一死。 很可能，它跑来跑去，最终会跑到火锅里。 这一点，从黎美娜所表现出来的愤怒就知道。 人类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狗肉汤就是用狗肉炖成的汤，在狗肉汤饭店，新鲜的狗肉汤一天一炖……” 杨牧忍不住想起了最近在小视频上特别流行的这句话。 他用同情的眼神看了土豆一眼。 小子，忍着点吧，我来拯救你了！ 土豆其实是一条很友善的狗。 它不像其它公狗那样，有着强烈的地盘意识和同性排斥意识，在机警地打量了一番杨牧这个同性同类后，它摇着尾巴靠了过来，想要跟杨牧玩。 难怪它跟公狗都可以玩得夜不归宿，这家伙就是一个贪玩货！ 趁土豆不备，杨牧又是一爪子扇了过去。 还是那个道理。 要想让一只狗听你的，首先就得让它明白一点，你才是老大。 这是狗世界的规矩。 我靠，这小子反应还挺快的嘛，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竟然还躲过了这一爪子，厉害啊！ 小样的，跟我比速度和灵活性？ 房间这么小，我看你躲哪去！ 杨牧立即一个跳跃，快速地跟了上去，把土豆逼到了墙角，然后一爪子把它掀翻在地。 土豆的速度和灵活性虽然不错，但比战力，还是跟杨牧差得远。 小子，不管你情不情愿，都给我乖乖地等着被改造吧！ 第335章 别有用心 同一件事，在不同的人眼里有不同的反应。 当土豆被杨牧逼到墙角压到身下时，它开始嗷嗷直叫唤。 黎美娜他爸一看就急了，他着急地喊道：“小米，小米，老黑会不会咬它啊？” 这是真正的爱狗之人，而且是爱得无原则的那种。 黎美娜却不满地批评老黎：“爸，你急啥！咬上几口又能怎样？反正又咬不死！再说，土豆这家伙就是欠收拾！” 这属于恨铁不成钢的。 米粒却面无表情地回道：“放心，老黑有分寸的。” 她是属于巴不得老黎后悔的那种。 还没上飞机，土豆就这么多坏毛病，来纠正这样的狗，远不如帮联盟的人私训一两条比赛犬。 现在已经有好几人联系她，表示私训可以按宋承志的标准来，训一次就给15万。 训比赛犬可比纠毛病要轻松多了！ 杨牧的注意力则集中在了土豆身上。 别看土豆这么能作恶，可论战斗力，土豆真的只能归到战五渣的行列中。 而且还特怂。 他的牙齿还没碰到它的肉，土豆已经吓得嗷嗷直叫了。 比怂的话，它估计和哈士奇有得一拼。 不过这倒也符合边牧的特点。 普遍来说，边牧很亲近人，但胆子特小，一去到陌生的地方，见到陌生的人，遇到一点小动静，就会往主人身后躲，还经常会被吓尿。 特别好斗的，可能只有少量社会化较差的边牧公犬。 不过，据说那些好斗的边牧，一旦干起来，战斗力就会特别强悍，灵活、聪明、会战术就会成为它们的特点，这会导致它们成为干架队伍中的常胜将军。 也正因为如此，杨牧冒充老黑战无不胜却没引起人怀疑，就是这个原因。 既然土豆那么怂，杨牧收拾它就没什么难度。 他威压一放，牙齿都不需动了，土豆就乖乖地趴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接下来，杨牧命令它进航空箱里，它也丝毫不敢反抗。 事实上，土豆并不是接受不了航空箱的存在，而是它觉得黎美娜和老黎好欺负，把自己当成了他们的老大，这才拒绝接受航空箱的存在。 它觉得那样有损它老大的尊严。 在察言观色、欺软怕硬这一方面，边牧真的比其它任何犬种都要强很多。 智商碾压之名不是白叫的。 “行啦，搞定啦，没事啦！” 见杨牧能轻松搞定土豆，米粒也不纠结了，她向老黎示意问题解决。 在她看来，只要杨牧能轻松搞定的，那这事就不算麻烦。 这终于让她松了一口气。 这一幕却把老黎给看呆了。 他没想到，在自家为非作歹了这么多年的土豆，现在竟然在另一条狗面前那么怂，这稍稍让他有点没面子。 不过让他高兴的是，收拾土豆的也是一条边牧。 他此时在想，既然米粒能把老黑教那么厉害，那经她之手训练，那土豆以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 这钱花得值！ 他立即就拿出手机：“小米，你加我一下，我给你付训练费用。” 没多久，20万就顺利到了米粒账上。 看来，黎家真正的土豪应该是他才对。 这一幕又让唐妍儿妒忌无比。 在她看来，这事明明又是老黑的功能，钱却轻松进了米粒之手。 20万啊！ 自己做自媒体的话，一年能赚到这么多钱吗？ 还有，这钱杨牧他妹知道吗？会不会大部分都被米粒给贪墨？ 杨牧那妹妹真傻，一点也不知道防着一点米粒！ 要是我，肯定天天跟着老黑，然后负责收钱！ 这一刻，她又胡思乱想了很多。 直到米粒叫她一起去吃饭，她这才反应过来。 唉，一定要去花城把所有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然后…… 然后怎么样？ 唐妍儿还没想好，她总觉得不能就这么便宜米粒。 但她知道，事情在没有掌握真凭实据之前，绝对不能动声色，以免打草惊蛇。 还有，要想获得一手的信息，最好是能跟米粒套近乎，以获得她的信任，然后从她这里套话。 想到这里，她对米粒更热情了，她笑着问道：“米粒姐，要不要带老黑去？我来帮你牵它吧。” 杨牧赶紧闪到了一边。 开玩笑，老子不管去哪里，都不可能被牵引绳束缚的！ 还有，你这个电灯泡太亮了，赶紧给老子滚蛋！ 可不管他怎么不喜，唐妍儿一时半会是甩不开了。 在她还没露出马脚的情况下，杨牧就算对她印象一般，也不可能赶她走。 那样米粒也不允许。 此时米粒就在跟唐妍儿说：“小妍，老黑不用牵的，你帮忙牵土豆吧。” 米粒差不多已经把她当闺蜜来对待了。 土豆真的很会察言观色。 它原本是不喜欢被牵引绳给束缚的，可有杨牧在场，它刚想反抗米粒给它系颈圈拉牵引绳，可杨牧只是眼睛一瞪，它就立即变乖了。 这又让老黎大感惊讶。 “真是怪了！在家的时候，一往它脖子上套颈圈它就直跳脚，就算勉强套上，一转身它就把牵引绳给咬断了，牵引绳都被它咬断了不知多少根，可现在……” 倒是黎美娜在看了李波那么久的直播后，似乎还稍稍懂一点常识，她批评道：“老爸，我早就说过，你跟老妈太惯它了，它就是欠揍！现在有米粒在这里，她气场这么足，那坏蛋哪敢反抗！” 她这话算是蒙对了一半。 人在狗面前，确实有气场一说。 气场足的人在狗面前，就算再凶的狗，也会因为有所畏惧而小心谨慎。 因此，她把土豆变得听话的原因归结到米粒身上，也算是理由。 唐妍儿及时地补充了一句：“那是，我们米粒姐训狗这么厉害，再不听话的狗到了她面前，也会变得乖乖的！” 这是典型的拍马屁，听得米粒都有点脸红。 可唐妍儿就这么张口就来。 这又有点让杨牧不喜。 他本能地觉得，太喜欢拍马屁的人，要么不是好人，要么就别有用心。 她比上次更喜欢拍马屁了！ 杨牧敏感地发现了这一点，他只是不知道唐妍儿有何用心。 不过他又没有多想，此时他的注意力已经转到了接下来的海鲜大餐上。 这很可能是这次海南行最丰盛的一顿！ 第336章 敲诈的念头 在深入报道杨牧这件事上，要怎样才能让自己名利双收？ 唐妍儿一直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她真的越来越妒忌米粒了。 在她看来，米粒因为有了老黑，不仅名利双收，还获得了很多重量级人士的尊重，比如说李波他们那些大佬，又比如说今晚请吃饭的黎氏父女。 大家都把她当成了大人物。 而她唐妍儿，就算再努力，也得舔·着个脸，才偶尔有机会接近这些人。 这真的让她嫉妒得欲发狂。 还有更让她郁闷的事。 这天晚上吃完黎氏父女宴请的大餐后，唐妍儿先跟着米粒回了酒店。 等黎氏父女走了后，她问米粒：“米粒姐，我今晚可不可以跟你睡啊？” 唐妍儿并不是没地方睡，只是她因为是自费游，因此订的是最为廉价的青年公寓，条件当然没法跟米粒所住的星级酒店比。 谁知米粒竟然拒绝了她，说是只有一张床，她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 装什么装？ 不会是要私会某个臭男人吧？ 在回青年公寓的路上，唐妍儿越想越气，她决定回去就立即着手调查杨牧之事。 回到公寓酒店后，她就立即打开了电脑，登上了连城论坛，开始调查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 事情很快就弄清楚了，毕竟当时有那么多人跟踪老黑，并且根据相关线索把整个事件都分析了出来。 在调查过程中，唐妍儿不仅获得了大量的可报道资料，她还确定了一点，那就是在此之前，米粒并不认识杨牧，也不认识老黑。 那米粒后来到底是怎么跟老黑扯上关系，并住进杨牧家的呢？ 关于这个问题，唐妍儿知道的并不多。 上次米粒跟李波、董逸提起这事时，唐妍儿还没到场。 她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必须得弄清楚，否则前后的调查就连不起来了。 看来，还是得去花城，跟在米粒身边，从她那里套话。 不仅如此，她还想到了杨牧的妹妹杨燕。 那边也得充分利用起来！ 第二天一早，她就退了房，早早地去到了米粒所在的酒店。 她心想，米粒此时应该还没起床，若是她真跟某个男人勾搭了的话，就一定能被她逮个正着。 那样一来，以后又多了一些猛料了。 很可惜，当她敲开门之后，米粒虽然睡眼朦胧地来开门了，但房间里并没其他男人。 除了两条狗。 这很是让唐妍儿感到遗憾。 她还想着，若是真让她撞破了米粒的奸·情，那就绝对是猛料，她就大有文章可做了。 实在是太可惜！ 带着遗憾，唐妍儿跟着米粒吃了早餐，又在附近转悠了一会后，坐上了去往花城的飞机。 飞机起飞后，唐妍儿终于开始套话了。 她装作很随意地问道：“米粒姐，你们上次说的杨牧，现在好点了没有啊？有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没呢。”米粒没精打采地回道。 她现在根本就没有聊天的兴致。 昨晚她有点小兴奋，差不多跟杨牧聊到半夜三更，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却被唐妍儿吵了醒来，弄得她有点睡眠不足，她现在想在飞机上眯一会。 唐妍儿却紧追不舍：“为什么呀？是钱不够还是没找到办法啊？” 米粒完全不知她是别有用心，很实诚地回道：“钱应该不成问题，是没找到有效的办法。” 唐妍儿心想，过去的几个月，你通过老黑捞了这么多钱，肯定不好意思说缺钱啦！ 她又说道：“这样啊！上次波哥不是说要发动大家的力量一起来帮他的吗？现在老黑这么出名，要不要把这事好好宣传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医治的办法？” 米粒立即就吓了一跳。 在杨牧父亲的心脏问题没有治好之前，她哪敢走这一步？ 她的睡意一下就被吓没了，赶紧回道：“不行，这事暂时不能宣传。” 因为唐妍儿跟杨牧并无关系，因此米粒也不想跟她透露太多关于杨牧的事。 唐妍儿却又想多了。 哼，你肯定是怕杨牧想过来后，你不仅会失去继续利用老黑赚钱的机会，甚至连原来赚的钱都会被为杨牧治病花光！ 太有心机、太歹毒了！ 我绝对不能便宜你！ 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对啊，米粒现在手里有这么多钱，我为啥不能把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后，然后向她索要巨额的封口费？ 那样比发新媒体文要赚的更多吧！ 既然米粒心里有鬼，那她绝对不敢不给，真要不给的话，我还可以曝光她，让她声誉扫地！ 这个绝妙的想法一出，唐妍儿郁闷的心情立即就好上了很多，她似乎看到了大把钞票正向她飞过来。 按捺住心中的兴奋后，唐妍儿又开始继续往下套话。 “米粒姐，你以前跟杨牧认识吗？” “不认识啊，怎么啦？” “那你怎么认识的老黑啊？我还以为他以前是你的客户呢！” 这是唐妍儿最想弄明白的一个问题。 她只有把这事弄清楚后，才能顺着线索往下调查。她也只有把前因后果全部弄清楚后，才有足够的把握来敲诈勒索成功。 米粒全然不知道此时唐妍儿的心机。 她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位年轻的姑娘竟然已对她心存歹心。 在米粒看来，这姑娘虽然世故，但她的拼劲却是她极为欣赏的，因此她慢慢把她当成了可信任的闺蜜，开始耐心地讲起她和老黑相遇的过程。 不仅如此，因为睡意全消，她竟然还聊·性大发，又跟唐妍儿讲起了跟老黑相遇后的事，包括陈超的出现、杨燕的到来、合伙开店等。 除了老黑就是杨牧这一点之外，她几乎把所有的事都告知了唐妍儿。 说完后，她还吩咐了唐妍儿一句：“这些事你可别往外说啊，我可不想杨牧的事被传得到处都是。” 唐妍儿大喜。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现在看来，现在只剩下一点还没弄清楚，那就是米粒到底通过老黑赚了多少钱，以及这些钱的去向。 因为怕引起米粒的怀疑，她按捺住了问这一敏感问题的冲动。 不过没关系，到时还有一个杨燕可以套话。 唐妍儿心中大定，她立即信誓旦旦地保证：“米粒姐，你放心，我绝不会乱说的。” 第337章 事情不一样 对于杨牧而言，坐飞机的旅程是憋屈的。 他不仅得呆在航空箱里承受飞机的颠簸不说，还得时不时释放出一丝威压，好让土豆这只好动的狗时刻保持冷静，这弄得他连眯一会的时间都没有。 因此，下飞机之后，他已经有了几分疲惫。 不过还好，幸亏米粒在来的时候把自己的车开来了并且停在机场，若是打的的话，那他还得在航空箱里憋屈一阵子，那会让他更加郁闷。 可很快又发生了让他有点不爽的事。 妈蛋，唐妍儿那妞竟然不识趣！ 当他抵达停车场，被米粒从航空箱放出来后，却发现副驾驶已经被唐妍儿给占据了。 这怎么能行？ 他立即就扒拉开了车门，想把唐妍儿赶到后座去。 谁知米粒竟然喝止了他：“老黑，人家是女孩子，你让着她一点，你带土豆坐后座去！” 这真的让杨牧有点不爽。 小姐姐，你变了！ 你变心了！ 还有，唐妍儿，老子愿意再次收留你就已经很够意思了，你怎么能喧宾夺主呢？ 太过分了！ 可他却不得不接受米粒的安排。 小姐姐竟然开口了，他自然得给面子。 算了，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杨牧带着一点小郁闷，领着土豆进了后座。 此时的他还浑然不知，唐妍儿之所以要跟去黑米宠物之家，是因为居心叵测，他还没发现，小姐姐已经引狼入室了。 坐在后排的他，开始考虑起回家后的安排。 对于他和米粒来说，休息是不存在的，一回到店里后，立即就得开始忙碌。 虽然同样是忙碌，但总得忙出点计划和效益来。 他开始清点回家后必须要做的事。 宠物店的日常肯定是要忙的，特别是那两窝正在接受训练的运动小幼犬，他一回去，训练就得立即恢复。 那可是钱！ 事关大把的钱！ 两条狗要特训纠毛病，一条是土豆，一条是涂修杰家黑豹。 土豆倒还好。 它除了贪玩一点、自由散漫了一点之外，并不存在伤人伤狗的风险，因此对它的纠正训练，完全可以跟其它狗一起进行。 黑豹就有点麻烦。 它原本就是一条攻击性强、社会化存在严重问题的狗，再加上智商堪忧，训练起来很是麻烦，而且还只能一对一进行针对性训练，这让杨牧有点后悔接这个单。 接下来就是宋承志的威廉王子和沈玉斌的奔驰。 威廉王子倒是好办。 经过这么久的训练，威廉王子的训练项目已基本完成，现在只需再稍稍巩固一下，就可以交货了。 奔驰就还有点麻烦。 按照奔驰的训练进展，接下来就该进行一些警犬科目的训练了，这属于专业方面的训练内容，杨牧必须得摸索着进行，具体的训练效果会怎样，连他自己都不能预知。 再有就是董逸家小五。 董逸虽然已经接收小五，并且也付款了，但他还是选择把小五留在这边跟着训练。 跟敏捷比赛不同的是，飞盘狗更注重狗的灵活性及空中跳跃能力，而小五又在跳跃能力成长的黄金时期，董逸觉得，在这个时期还是让小五跟着老黑玩折返会更好。 他现在可是对小五成为世界级的飞盘狗抱有很大期望。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除了黑豹以外，其它几条犬大部分时间都需要去兄弟狗场进行训练，就算是那窝小蝴蝶，也该去兄弟狗场进行赛道适应性训练了。 杨牧心想，既然还是要天天跑兄弟狗场，那干嘛不再赚点外快呢？ 因此，一回到店里，杨牧就直接窜进了储藏室，躲起来给米粒发微信：“启动私训计划吧，也别收多，收个三四条就可以了。” 米粒收到信息后相当的开心。 只要杨牧自己觉得忙得过来，那她这边也不会怕累。 因为缺乏安全感，她也希望能多赚点钱预存在手里。 因此，她立即就跟那些有意私训的犬主联系起来，让他们尽快把狗送过来。 只要她愿意接单，还真不缺想私训的人。 而且，那些犬主们还巴不得想早点开始私训，如果现在开始的话，那还能赶上20多天后的成都站比赛，立即就能出效果。 因此，接受私训的四条狗很快就敲定，又是60万即将到手。 这一幕，又让在一边亲眼见证的唐妍儿妒忌得欲发狂。 不到20天，她又是60万轻松到手，再加上土豆那20万，就是80万！ 天哪，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如果唐妍儿不是怕坐牢的话，她甚至动了想要绑架米粒的念头。 不过有一件事也是让她感到奇怪的。 她发现，当米粒在联系这事时，她是当着杨燕的面的，联系完之后，她还雀跃地跟杨燕说：“燕子，我们又可以进账60万了！” 她还发现，米粒竟然连土豆的20万培训费也如实地告知了杨燕。 这是什么情况？ 米粒是不是傻？ 她难道不知道世上还有贪墨两个字吗？ 唐妍儿有点想不通。 这跟她原先预先的有点不一样。 不过她很快就想出了另一个觉得靠谱的理由：都这么能赚了，确实用不着再贪墨，一旦被杨燕发现了，反而容易闹矛盾，影响长远的合作。 这女人心真大！ 还有杨牧那个妹妹也真傻！ 明明这钱她可以自己赚的，却非要分一半给米粒！ 因为太过于妒忌，唐妍儿此时的想法已经有些入魔，她直接无视了米粒和杨燕之间的坦荡，决定找机会接近杨燕，再深挖一点内幕，并顺便看看有没有挑唆一下的机会。 对此，米粒还是一无所知，她还是把唐妍儿当成了闺蜜，任由她在店里折腾。 杨牧对唐妍儿的龌龊心思也是一无所知。 给米粒发完微信后，他又从储藏室里跑了出来，带着那窝小蝴蝶犬来到室外的空地上，开始带它们疯玩敏捷器材。 他唯一感到奇怪的是，唐妍儿到了这里后，为啥不跟着他和米粒来看训幼犬，反而缠着杨燕那缺心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杨牧向来也不是一个把人往坏处想的人，对此，他并没有多想，而是把心思投入到了对幼犬的训练中。 第338章 真的是Gay 杨牧和米粒的日子又恢复了忙碌。 从海南回来的第二天一早，他们忙碌完店里的事以后，他们带着那窝三个多月大的小蝴蝶以及土豆，又一次动身前往兄弟狗场。 在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的主战场还是在狗场这边。 抵达兄弟狗场后，陈二发立即迎了出来。 “米粒，快带老黑过来！” 非常难得的是，平时老是摆着一副臭脸的陈二发，今天竟然是笑容满面。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有妖！ 陈二发又说道：“我买了四条母边牧，一条七白三通，一条金白，一条蓝陨石，还有一条三色，品相都很好，你快带老黑来看看，看看有没有它喜欢的。” 杨牧：“……” 我·日，你个死陈二发，真想让我·日狗啊！ 小心我咬你！ 气愤之下，他直接朝陈二发呲牙咧嘴起来。 陈二发有点纳闷，又问米粒：“老黑这是怎么啦？” 米粒早已乐不可支，她笑道：“二发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为啥？” “因为我家老黑是gay，他不喜欢母狗，只喜欢公狗。” 说完，米粒自己竟然被这话乐得捧腹大笑，还一脸得意地看着杨牧。 杨牧：“……” 小姐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污？ 你就算要找借口，也能不能找个好一点的啊？ 这弄得他郁闷无比。 陈二发当然不信。 “小米，你别瞎扯了，我只听说人搞gay，哪有狗搞gay的？” 米粒又玩上瘾了。 她从后座把土豆放了出来，冲杨牧说：“老黑，去，跟土豆亲热一个。” 杨牧自然不干。 那么恶心的事他真的做不出来。 米粒竟然开始威胁他：“老黑，快点，你要是不跟土豆亲热，我就给你安排狗媳妇了！” 杨牧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 小姐姐，玩笑可以开，但别太过分哦！ 我可是有原则的人！ 还是陈二发看不下去了，他又说道：“小米，你别闹了，快带老黑看看那几条母犬吧，品相真的很不错，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见杨牧死活都不肯配合，米粒终于收起了作弄之心。 她从车上搬下那窝小蝴蝶犬后，开始跟着陈二发去看新来的母犬。 杨牧带着土豆也跟了上去。 狗他是不会日的，但看看这些边牧的品相却无妨。 陈二发确实是花了大价钱，他新进的四条边牧种犬，确实品相都很好，随便一条拿出来稍稍训练一下，就能去全犬种大赛参赛并有可能拿奖的那种。 并且，这四条颜色各异的母边牧，都还是一岁左右的刚成熟年龄，按照人类的标准来算，都属于芳龄十八的黄花大闺女。 好狗！ 杨牧忍不住偷偷赞了一句。 当然，他是不会把这种情绪在陈二发面前表现出来的，因此，他就远远地站着，根本就不接近。 陈二发又有点郁闷。 为了能繁殖出一条出色的边牧后代，他花了大价钱一口气进了四条漂亮的母边牧不说，还特意将它们洗得干干净净的，让它们以最好的仪态出现在老黑面前，谁知老黑竟然无动于衷。 莫非老黑真的是gay？ 他很是不干净，冲杨牧喊道：“老黑，过来啊！” 杨牧直接回了他一个鄙视的表情，把头扭到了一边。 陈二发急了，他走了过来，想要抓杨牧的颈圈拉他过去。 杨牧头一甩，直接将他手给咬住了，并且示意：你再乱动，我就真咬了哦！ 这一幕又让米粒笑得花枝招展的，她笑道：“二发哥，你就死心吧，老黑真的是gay，你勉强不了的！” 杨牧：“……” 完蛋了，小姐姐这么一说，自己这gay之名算是坐实了！ 可是他又能怎样呢？ 反对有效吗？ 郁闷之下，他直接朝米粒翻了个白眼。 不过比他更郁闷的是陈二发。 他花了十几万才买来的这几条狗，现在老黑不喜欢的话，那他的钱岂不是白花了？ 他不甘心地问米粒：“这可怎么办啊？” 米粒却还在偷笑。 对她来说，她巴不得陈二发多进一些边牧种犬，这样她以后就有大量的边牧幼犬可用了。 她指了指正围着那四条母亲转悠得正欢的土豆：“土豆也不错啊！要是最近有母狗发·情了，我可以免费把土豆借给你配种。” 陈二发叹了一口气。 唉，只能如此了！ 单从品相来看，土豆确实配得上这几条母犬。 可问题是，这条小色胚繁殖出来的后代，能有比得上老黑的吗？ 他愤愤不平地对米粒说：“这四条犬繁殖出来的幼犬我要涨价！” 对他来说，这四条狗的钱不能白花，只能慢慢从米粒身上挖了。 “行，你说多少就是多少。”米粒痛快地答应了。 对她来说，买幼犬的那点成本已经不算什么，而陈二发还算个厚道之人，她相信他不会开天价，只要价格不太过分，她并不介意陈二发多赚一点。 相比之下，品相出色的幼犬比钱更重要。 “汪！” 郁闷之极的杨牧朝土豆那个小色胚怒吼了一声。 都还没发·情，你兴奋个屁，快跟我训练去！ 对他来说，他只能通过工作来发泄心中的郁闷。 新的训练又即将开始。 而在黑米宠物之家这边，唐妍儿也开始行动了。 对她来说，下一步的目标就是接近杨燕，然后深挖杨牧之事的内幕，以达到她最终的目的。 因此，这一天早上，她明知米粒要去兄弟狗场训练，却反常地没有跟去，以想要学习宠物美容为借口，留在了黑米宠物之家。 等米粒一走，她就开始跟杨燕套近乎，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出了第一句：“燕子，你哥最近怎么样了啊？有去看他吗？” 相比米粒来讲，杨燕更加没有心机，她立即就回道：“有啊，每个星期都去呢，不是我去，就是米粒姐去，不过他还是那样，根本就没反应，跟个睡美人一样。” 唐妍儿又有点惊讶。 她心想，杨燕去看杨牧是天经地义的，可米粒根本就跟杨牧不认识，她这么热心地去看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决定先将这事弄个明白。 第339章 为什么会这样？ 杨燕真的太简单了一点。 唐妍儿想要从她嘴里套话，根本就没什么难度。 没多久，她连米粒父母过来，米粒用杨牧来当男朋友挡箭牌都给获知了。 “你是说米粒姐有男朋友了？”唐妍儿惊讶地问道。 “我也不知那算不算是米粒姐男朋友，反正很神秘的。” “那她男朋友到底是谁啊？有什么来头？” 因为既不在敏捷联盟群里，也不在黑米宠物之家客户群里，唐妍儿并不知道莫大仙的存在。 可事关莫大仙，杨燕却死活都不肯说了，因为那是她的一个心结。 “你打听这么多干嘛？”杨燕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可惜已经晚了，唐妍儿想知道的基本都已经打听到了，对她来说，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 她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燕子，老黑赚了那么多钱，现在都在米粒姐手里，你就不怕她卷了钱跑路啊？” 杨燕不解地问：“怎么可能？那些钱现在都在我哥卡里，那张卡就在我手上，米粒姐说这些钱先别动，留着给我爸动手术，还有我哥的康复治疗。” 唐妍儿一下就傻眼了。 不是吧？ 米粒有这么缺心眼吗？赚的那些钱全部打到了杨牧卡上？ 她不甘心地问道：“你知道有多少钱吗？” “两百多万啊，快三百万了。” 杨燕真的缺心眼，连财不外露的道理都不懂，竟然就这么轻飘飘地告诉了唐妍儿。 可唐妍儿真的傻了。 为什么会这样？ 她还想着把真·相找出来后，先去找米粒敲诈一笔，然后再考虑要不要揭露此事。 可现在如果钱都在杨燕手里，那这事还怎么去找米粒敲诈？ 难不成她还能去找杨燕敲诈不成？ 那得有敲诈的理由才行啊！ 殊不知，自从米粒得知老黑就是杨牧后，所有的非店内营业收入，都直接转到了杨牧的卡上。 这也正是杨燕绝对相信米粒的原因，一切都透明，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至于杨牧，他也没太在意这一点，反正平时店里的开支和生活需要，店里的营收就足够了，就算万一需要紧急用钱，他也可以直接用网银转账，根本就不用找杨燕拿卡。 他也不用担心钱被杨燕挥霍，因为那张卡的收支是有短信通知的。 只是这么一来，弄得唐妍儿想靠这事来发大财的心思算是落空了。 这让唐妍儿很是想不明白。 换做她是米粒，就算不贪墨宠物店之外的额外收入，那起码也得按股份比例给自己留下一半。 那女人真傻！ 唐妍儿只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可接下来怎么办呢？ 唐妍儿是不可能放弃的，就算敲诈勒索不成，她还有靠关于杨牧的深入报道而在自媒体领域爆红的可能。 当然，这需要用到一些特别的技巧。 不管怎么样，她先得把报道内容整理出来再说，为此，她还特意跑了一趟康复中心，以杨牧朋友的名义混进去探视，然后拍下了许多的照片和视频。 接下来，就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些内容发布出来了。 在这方面，唐妍儿是很有经验的。 此时的杨牧和米粒还浑然不知，因为他们对于收入的处理方式让唐妍儿觉得无机可乘，反而会失去一次缓冲的机会，让杨牧本体的事避免曝光。 其实这事也不是一点端倪都没有出现。 这天晚上，当米粒和杨牧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回到家里后，明仔通过微信联系上了她：“唐妍儿这段时间一直在你店里？” 米粒有点惊讶，她不明白明仔为啥知道这事。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 今天联盟群里有人问最近那两窝小边牧的情况，米粒因为在兄弟狗场，就顺手用店里视频监控的远程app截了几张图发在群里，上面就有唐妍儿的身影。 “是啊，怎么啦？明仔你不会是想她了吧？”米粒调侃了一句。 “米粒姐，你小心点，这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人，谨防上当受骗。” 明仔没头没脑地回了这么一句，然后啥都不肯说了。 米粒心想，明仔跟唐妍儿应该是彻底闹翻了。 她随口问了一句坐在身边的杨燕：“燕子，小妍这几天在店里怎么样啊？” 杨燕随口回道：“挺好的啊，挺勤快的，什么事都愿意帮忙，我和小·美轻松了不少。” 如果论唐妍儿在店里的表现，确实挺让杨燕满意。 不管是给宠物喂食，还是宠物美容，她都会主动热心地来帮手，让杨燕省事了不少。 当然，话是有点多。 可杨燕才懒得把这种屁事也跟米粒说。 米粒松了一口气。 在她看来，明仔之所以那么说，可能是因为小情人分手后的怨恨。 小情人分手后，一旦分手过程处理不好，就很容易成为仇家。 她想，只要唐妍儿不问她来借钱，她就没必要担心自己被唐妍儿骗。 因此，她根本就没把明仔的话放在心上，甚至于，这事她都没跟杨牧提过。 又过了两天，搞定了一切的唐妍儿找米粒来告辞了。 “小妍，你怎么不多玩几天？抱歉啊，这几天一直忙训练，都没时间陪你玩。” 米粒还在对其进行挽留。 在她看来，唐妍儿呆店里的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免费帮忙干活，这弄得她很是有些愧疚。 “不了，我家里还有点事，咱们成都见吧！” 唐妍儿岂肯再留下来？ 她所要的资料都已经准备好，就等一个合适的契机来曝一个感人肺腑的大料，她哪里还敢留在米粒身边？ 她知道，那个猛料一旦出来，她很可能就会面临米粒和杨燕的责问。 经过这么多天的盘问，她已经大概知道米粒当初为啥不让李波把事情曝出来了：很可能就是因为杨牧父亲身体的缘故！ 对此，她是管不了那么多的。 在她看来，一个四五十岁的中老年人，又离花城那么远，应该不会关注宠物界这点破事。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她的名利双收！ 唐妍儿就这么走了，给米粒和杨牧留下了一个不可预测的未来。 第340章 诱之以利 若是问国内哪只狗最有名，估计有相当一部分人会选王可可。 作为众所周知的“狗生赢家”，王可可理直气壮的靠老爸王思聪上·位成功。 自从2014年，它被国民老公兼首富之子王思聪在狗群之中多看了一眼并领入王家之后，就开始了“骄奢淫·逸”的精彩狗生。 据说，它的微博“王可可是个碧池”现在已拥有近两百万粉丝。 在它的微博里，粉丝们可以看到它一直在高调地炫富。 其挂的包是价值过万的fendi、lv，它的狗碗19800元、狗项链16000元、狗妃榻40000元，吃的是乌拉圭牛腱肉和新西兰pet milk，喝的水是fiji water，出门的座驾必须是宾利、兰博基尼、劳斯莱斯级别的，远行不是坐头等舱，就是坐私人飞机。 王可可更是在微博上喊话：“我的本职工作就是花钱！” 可以说，王可可是一只靠拼爹、炫富而坐拥百万粉丝的狗。 可刚才那个问题要是问犬类运动领域的专业人士，十个有十个会说，最出名的当然是老黑。 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 老黑现在在国内真的相当有名气。 不仅如此，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之后，它在国外也开始小有名气了。 原因在于，上次它在深圳的比赛中太过于出风头。 一次比赛打破三项世界纪录，这事在国外也开始被媒体转载，然后很多人开始尝试挑战那三项新的世界纪录。 可两个多月过去了，这三项世界纪录始终没能被打破。 在飞盘狗领域，大家最不服气的是老黑在超级距离赛中所创造的35.5分的得分纪录，很多人认为，那只是usddn飞盘犬世界杯中国区预选赛的一场比赛，这比赛还不够正式。 因为联系不上老黑，很多飞盘狗世界级的名犬直接向usddn提出了要求，说要和老黑同场竞技。 而在敏捷犬领域，就有更多的选手不服气了。 在深圳站usdaa的万元美金挑战赛中，老黑竟然力压去年敏捷犬荷兰世锦赛的前三名夺冠，绝对是爆了一个大冷，因此，很多国际一流敏捷赛选手也渴望同老黑同场竞技，包括在深圳站输给了老黑的凯索、roo、zero这三条世界前三的狗。 这么一来，很多世界级的比赛，不管是飞盘狗还是敏捷犬，主办方纷纷向老黑发来了邀请函，有的涉及到资格赛的比赛，甚至直接忽略了资格的问题，直接把老黑当成了特邀参赛犬。 这样的资格，只有那些前世界冠军犬才具备。 很可惜，米粒按照杨牧的意思，把这些邀请统统回绝了。 杨牧觉得，这种商业性的个人赛，又不是事关国家荣誉的团体赛，他根本就没必要非那个周折跑去国外参加。 如果离本体太远，万一出意外的话，那就糟糕了。 可米粒越是拒绝，就越是有人惦记老黑，有人甚至开出巨额悬赏，想要诱·惑老黑参加比赛。 这一情况被深圳黑马会展有限公司给把握到了。 成功举办了深圳宠博会的黑马公司尝到了甜头，他们决定把这种模式在国内广泛推广开来。 因此，深圳宠博会结束后，黑马公司立即就策划第二季度的宠博会，这次他们把举办地点定在了上海。 计划定下来后，黑马公司立即又找上了usdaa和usddn，这两大协会，一个是最具影响力的飞盘狗比赛机构，一个是以敏捷犬比赛影响力而闻名，黑马公司在和它们的合作中已经尝到了甜头。 可这两大机构都不约而同地提出了同样的要求。 将比赛升级成为世界级的邀请赛，广邀全世界著名的运动犬来参加。 老黑必须参赛！ 其中第二个要求是重点。 而且，两大机构都表示，一旦老黑确定参赛，会有第三方机构赞助巨额奖金，其中光是飞盘狗国际邀请赛，总奖金就高达十万美元。 黑马公司与这两大机构一拍即合。 对于黑马公司来说，他们巴不得把宠博会的影响力搞大，如果众多世界名犬来参赛的话，这意味着这两项比赛将成为国际顶级比赛，这样宠博会就有了足够的噱头。 至于请老黑参赛这事，黑马公司更是一口就答应了。 这基本上就是一个多余的要求。 对于黑马公司来说，上次深圳宠博会之所以能弄出名气、弄出大动静，主要就是靠老黑的那三项纪录以及五个冠军。 这么大的噱头，黑马公司岂有放过之理？ 在和usdaa和usddn谈妥后，黑马公司的总经理谢妙荣亲自赶到了花城，来找米粒谈参赛的事。 不用说，米粒一听来意，又是一口拒绝。 对她来说，现在的重心是帮杨牧运作犬类运动协会的事，再加上还有集训，以及参加敏捷犬预选赛，她觉得自己精力根本就顾不过来。 谢妙荣急了：“米粒，你先别急着拒绝，听听我们的条件再说呗。” 他开始诱之以利。 “单是飞盘狗国际邀请赛，超级距离赛和花式赛的奖金，冠军就可以拿各三万，共六万，是美金！” “敏捷犬国际邀请赛，冠军奖金也是三万美金！” “以老黑的本事，这九万美金基本上是拿定了！” 米粒：“……” 听起来好像很多钱的样子！ 可真的多吗？ 若是纯粹为了钱的话，她带杨牧去随便代言一个广告，似乎也不止这么多吧？ 要知道，现在想找老黑代言广告的商家也越来越多了，米粒越是拒绝，老黑的身价就升得越高。 在这个年代，宠物的代言费也不低了。 一些网红狗及网红猫，拍一条广告的价位已经高达三五十万，而像《神犬小七》中小七那样的明星狗，代言费更是高达七位数。 “哦。” 因为并不太过于看重钱，米粒很随意地回了这么一个字。 谢妙荣更急了。 老黑会不会参赛，可是事关上海宠博会能否办出影响力，也事关黑马公司能否赚到大钱。 想了想，他开始掏底：“这样，只要老黑报名参加，我们公司立即就支付20万元出场费，另外，那两项比赛每拿一个冠军，我们再额外奖10万元奖金。” 他开始下血本了。 “哦。” 米粒又是这一句。 关键时候，杨牧出声了：“汪！” 米粒：“……” 这家伙又见钱眼开了？ 第341章 老黑火了 米粒真的搞不懂，明明说过暂时不参加其它比赛的杨牧为啥突然会对这个比赛感兴趣。 凭借对杨牧的了解，她当然不会真认为杨牧是见钱眼开。 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不过杨牧既然表态，她也就不矫情了，痛快地答应了谢妙荣。 不过等谢妙荣满意地走后，她就要问个究竟了。 “说，为啥出尔反尔？” “冤枉啊，不是我出尔反尔，是这个比赛真的有必要参加一下。” 杨牧开始解释。 说实在的，如果真是为了钱的话，杨牧还不如去接一两个代言广告，那样钱会更多。 可他觉得，做人还是得有梦想的，不能纯粹为了钱而活。 而他的梦想，则是尽快将犬类运动协会给折腾起来，然后再好好考虑赚钱的事情。 当然，他之所以不接那些代言广告，更主要的原因在于还没发现值得代言的好品牌。 而他之所以对上海宠博会感兴趣，主要原因还是为了犬类运动协会着想。 众所周知，因为起步晚的问题，在犬类运动这一领域，有重大影响力的比赛都是在国外，很少有重要比赛会安排在中国举行，在中国的比赛要想吸引国外的知名选手过来不是一般的难。 现在机会来了。 既然那么多国外知名选手想同自己同场竞技，杨牧就给他们这个机会。 杨牧知道，未来的犬类运动协会要想搞出影响力，单是把国内的经营运作好是不够的，还必须得在国际上也弄出影响力。 在国际上弄出影响力的办法有两种，一是走出去，二是请进来。 这两种方法相比较，自然是后一种方法影响力更大，对国内的犬类运动所起到的带动作用也非常大。 关于这一点，想想当年中国为啥要两次申办奥运会就明白。 正因为如此，既然国外的选手有意跑到中国来找他同场竞技，杨牧岂会不满足他们？ 这绝对是好事！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也让杨牧对这次宠博会感兴趣。 他想交好黑马公司。 在他看来，未来的犬类运动协会要想运作成功并且形成影响力，除了内部运作得规范有力之外，必要的商业运作也是少不了的。 到目前为止，杨牧已经参加了三次比赛，一次是全犬种大赛，一次是深圳宠博会，另一次则是之前的海南站比赛。 在这三次里，给他留下印象最深的还是深圳宠博会。 在他看来，深圳宠博会才是一次犬类运动和商业完美结合的活动，在这次活动里，商家既赚到了钱，也成功将犬类运动的影响力推广了出去。 毫无疑问，未来的犬类运动协会也是免不了要走商业化运作之路的，杨牧觉得，多交好一些黑米公司这样的商家并无坏处，说不定以后就会有大把合作的机会。 听了杨牧的解释后，米粒终于释然。 黑马公司的运作能力确实厉害。 在得到米粒的确切答复后，他们又迅速和usdaa和usddn敲定了比赛的具体时间，然后通过这两大协会向国际飞盘狗及敏捷犬知名选手广发邀请函。 与此同时，黑马公司也同步启动了酝酿已久的宣传攻势。 因为曾多次举办各种展览会，黑马公司和国内的广大媒体已经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经过短时间的沟通和准备，多则重量级的消息立即经大量网络、报刊、电视媒体发布出来。 “四月底，国际知名运动犬将齐聚上海，欲与老黑来两场世纪大战。” “深圳宠博会破三纪录摘五金的神奇老黑将再次出席上海宠博会，约战国际顶级运动犬。” “神奇老黑再放豪言：你们服不服？不服来战！” …… 毫无疑问，黑马公司知道本次博览会宣传的重点和噱头在哪里，为了让上海宠博会大获成功，他们在前期宣传上砸下了重金。 这效果是非常明显的。 多则重磅消息放出去之后，上海宠博会很快就变得炙手可热，大量商家开始找黑马公司预定博览会的展位，而博览会的门票刚开始少量放票，立即就被抢购一空。 随即，黑马公司又放出了即将赶赴上海参赛的国际知名运动犬的名单。 这确实是两场世界级的比赛。 因为老黑答应参赛，再加上前所未有的重奖，被憋了很久的国际运动犬开始纷纷报名，一时间，不管是飞盘狗国际邀请赛，还是敏捷犬国际邀请赛，竟然吸引了国际排名靠前的近八成运动犬。 这两场国际邀请赛的影响力，已经接近了正规的犬类运动国际大赛。 很显然，对于中国的犬类运动来说，具备如此大影响力的比赛是前所未有过的。 媒体们很快就了解到，那些国外选手之所以对这两场国际邀请赛这么感兴趣，原因就在于老黑。 他们真的对老黑不服！ 在了解到这一情况后，国内的媒体以及自媒体人，开始纷纷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老黑身上，准备深挖它的事迹。 很快，老黑上次在深圳博览会的神奇表现又一次被挖了出来，再次被媒体大肆报道。 三破纪录五项冠军，这样的成绩真的有点惊人。 老黑火了。 而且远比前几次要火。 可正因为火，媒体人想要获得更多的信息，他们顺藤摸瓜找上了米粒，要求对老黑进行单独采访。 这让米粒有点烦。 “你看你，非要参加这个比赛，现在好了吧？日子都没法过了！” 面对米粒的埋怨，杨牧非常无奈。 他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低估了黑马公司的炒作能力。 这真不是杨牧所希望的。 因为有顾虑，米粒和杨牧都并不希望老黑太过于出名。 那样很容易出问题。 无奈之下，为了避免过度曝光，米粒干脆严词拒绝了媒体的采访要求。并且，为了躲避媒体记者的骚扰，她干脆带着杨牧早出晚归，整天窝在兄弟狗场对狗狗们进行封闭式训练。 可老黑一旦火了起来，米粒想捂就能捂得住吗？ 有点难！ 老黑的再次大火，让一直等待一个契机的唐妍儿看到了机会。 是时候发布那些独家猛料了！ 第342章 名利双收 一样米养百样人。 对于老黑再次大火这事，不同的人见了会有不同的想法。 比如说李波、董逸等人，看到老黑即将出战上海宠博会，将以一己之力来挑战来自全世界的顶级敏捷犬、飞盘狗时，他们由衷地感到高兴。 他们觉得，这事对国人来说绝对是大福利，这使得国内的飞盘狗、敏捷犬爱好者能有机会见识国际顶级水平的比赛，甚至有机会同国际顶级比赛犬同场竞技，这对提升国内的犬类运动水平是极富积极意义的。 因此，他们第一时间就向米粒发出了贺喜，而董逸更是第一时间又再次抵达花城，准备和老黑再好好磨合一下，来挑战他梦寐以求的飞盘狗国际顶级高手。 唐妍儿则是不一样。 因为心态已严重失衡，她在看到老黑的新闻又充盈各大媒体时，第一反应就是老黑又要赚大钱了，米粒又跟着占便宜。 因为妒忌，她选择性地忘记了米粒已经把所有款项都归入了杨牧账户的事实。 她先是愤愤不平了一番，然后才认真考虑起蹭热度的问题。 身为经验老道的自媒体人，唐妍儿自然知道蹭热度的重要性。 她知道，当一个话题引起广泛关注时，一旦有相关的新内容出现，就会点击率爆棚，从而成为爆文，让发文者名利双收。 在她看来，老黑现在的热度已经足够了，她手里的那些猛料，随便发一个出来，都很有可能成为爆文。 当然，因为久不发文，她自己的自媒体账号已经有些冷，需要逐步发文预热一下，才能让猛料取得最佳的效果，因此，唐妍儿又把自己手中关于老黑的图文资料好好整理了一下，开始有计划有步骤地发文。 手中掌握独家猛料，唐妍儿自然要把它们利益最大化。 她手一抖，一个视频主题就发了出去。 视频主题有着一个很有吸引力的标题：“神奇老黑：我是狗王，你们都得乖乖听我的！” 至于视频内容，则是深圳站比赛之前，老黑在兄弟狗场带着众多敏捷犬玩追逐游戏的画面。 这绝对是独家内容！ 现在很多人都知道老黑，也看过它参加比赛的精彩视频，可这种训练中的视频，是以前从未在网上出现过的。 比赛的视频虽然很有视觉冲击力，但论精彩刺激程度，绝对比不上这种十几条狗一起追赶老黑的大场面。 毫不夸张地说，这样精彩的追逐游戏，绝对比比赛场面更能给人震撼力。 可以说，这样的视频对绝大部分网民来说，是一辈子都很难有机会看到的。 想想看，十几条国内顶级的敏捷犬，一起被老黑带着玩这种比跑酷还精彩数倍的追逐游戏，这样的场面有几人能有机会看到？ 唐妍儿成功了。 她这个视频主题一出，立即就被今日头条、腾讯新闻、大鱼号等数个自媒体网站设为了头条新闻，一日之间，该视频的总点击量就超千万。 绝对爆文中的爆文！ 通过该视频，唐妍儿也收获不菲，她查看了一下后台的收入，发现加起来的广告分成收入已经达到6000多元，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一天六千多！ 绝对的名利双收。 唐妍儿尝到了甜头。 她知道，这个热度是蹭对了。 而且她还知道，只要上海宠博会没结束，这个热度就会一直存在，而且很可能会越来越热，这意味着她还可以利用这个热度来发很多文、赚更多的钱。 这还只是开始。 唐妍儿想过，当老黑热到顶点之时，她就把最猛的猛料发出来，那绝对能成为超级爆文，到时她的收入就会以数万计。 不仅如此，一旦猛料爆了，很可能还会有众多媒体来约她进行独家采访，或者上访谈节目之类的，到时她就会有更大的名利和收益。 唉，这还是不能跟米粒比！ 不满足的唐妍儿叹了一口气，开始发第二个视频主题。 “神奇老黑：中国顶级敏捷犬都是我徒弟。” 又一个很能吸引眼球的标题。 这是一个关于集训犬一起接受器材训练的视频，在这个视频里，老黑开始带着各条集训犬在各器材间穿梭，整齐而有序的一溜长队，看起来仍然很壮观。 在这个视频里，唐妍儿还加上一段文字： 金妞妞、威登王子、莎莎、波仔，一条条在国内敏捷犬界鼎鼎有名的名犬，都乖乖地跟着老黑在训练…… 而在这个视频里，米粒也首次以训犬师的身份出现在了镜头里。 这是唐妍儿故意的。 她得让米粒逐渐进入大家的视野，然后在最后来一个大逆转，这样的新闻才够冲击力。 这又是一篇爆文中的爆文。 而且，人气是可以累积的，有了上个主题打底，这个主题则变得更火，很多人开始点击唐妍儿的关注。 唐妍儿再一次名利双收。 这就是独家内容的好处，因为独此一家、别无分店，这样的独家内容一出，立即就会被各自媒体平台置顶为头条，从而带来大量的人气。 杨牧和米粒也很快看到了唐妍儿所发的这两个主题。 而这两个主题之所以能进入杨牧和米粒的视线，还得归功于杨燕。 因为前一段时间的相处，经常玩头条和抖音的杨燕已关注唐妍儿的公众号，这两个视频一出，她就立即来向米粒献宝。 杨牧对于唐妍儿的别有用心还一无所知，他还在跟米粒抱怨：“看吧，叫你和杨燕弄弄直播或自媒体，你们都不干，钱都被别人赚去了吧！” 身为网络写手，杨牧还是懂一点自媒体的，他大概知道自媒体的爆文有多赚钱。 米粒倒不太清楚这些，她惊讶地问道：“是吗？这能赚很多钱？” “唐妍儿通过这两个视频，起码赚了近两万元！” 这下米粒惊讶了。 她没想到自媒体竟然这么能赚。 她心想，早知道自媒体这么能赚，当初还费那么大心思开宠物店干嘛？多拍点跟宠物相关的视频发上去不就得了？ 不过她也就是想想，她自认为没有唐妍儿那样的天赋，没本事弄爆文出来。 再说，她现在还真看不上自媒体这点收入，她也没时间和精力去折腾这个东西。 光是训练和参赛，都已经让她忙得够呛了。 杨牧和米粒很快就忽略了唐妍儿的自媒体文，他们的精力又放到了即将到来的比赛上面。 成都站的比赛马上就要来了。 第343章 网红的威力 和往常一样，本次成都站比赛，李波又被组委会聘为场上裁判，并负责比赛赛道的设计。为完成任务，他又提起两天赶赴成都，对比赛场地进行考察并提前设计赛道。 他很快就发现了本次比赛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 “波哥，奇迹啊！咱们这次比赛的门票竟然卖光了！” 他一抵达本次比赛的指定场地双流体育中心体育馆，熟悉的工作人员就告诉了他一个很不错的消息。 这确实是奇迹。 按照以往的情况，这样的分站赛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响亮，可实际上却没多大影响力，一般也就几百上千人来看比赛，比赛场馆内经常是坐得稀稀拉拉的。 可这次比赛的门票竟然提前卖光了！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能容纳3000多人的体育馆！ 李波很快就意识到了原因，他试探性地问道：“大家都是冲着老黑来的？” “对头！”工作人员笑嘻嘻地回道。 知道蹭热度的可远不止唐妍儿一个，cka同样也会。 当上海宠博会的两大国际邀请赛的消息一出，老黑一火，cka立即就想起了老黑也在参加fci敏捷犬世锦赛中国区预选赛，cka为此还支付了出场费。 那出场费可不能白花！ 因此，cka立即就通过各种渠道来宣传老黑同时也在参加fci敏捷犬世锦赛中国区预选赛各站比赛的事。 这效果杠杠的。 作为新近最有名的网红狗，很多人都想亲眼看一下老黑的庐山真面目，以及它的神奇表现。 因此，家在成都本地的网民，二话不说立即就开始订票，而那些不在成都本地但条件不错的网民也毫不示弱，开始在网上订票，准备比赛当天赶赴现场来看。 比赛还没开始，门票就已销售一空，这就是网红经济的威力。 这样的例子最近可不少见，比如说网红桥、西安的网红酒、重庆的网红车站等，都是因为网红而大获其益。 听了工作人员的解释，李波忍不住也乐开了花。 在他看来，这对中国的犬类运动绝对是一件大好事，因老黑而关注比赛的人越多，对于各类犬类运动的推广就越有利。 他甚至还在想，在即将组建的中国犬类运动协会这事上，是不是也可以利用一下老黑的名气？ 这个可以有！ 他立即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既然老黑现在这么火，那么多人关注它、为它而来，那米粒可能会有些麻烦。 他立即就给米粒去了个电话：“小米，现在老黑太火了，你来的时候最好低调点，否则脱不开身。” 接到这个消息后，米粒开始幸灾乐祸。 “看吧，这就是网红的后果！看来，到了成都后，你别想出去玩了，乖乖地呆在酒店吧！” 这让杨牧又稍稍有些郁闷。 他确实感受到了网红的麻烦。 这几天，他如果不是早出晚归躲进兄弟狗场，早就已经被人烦死。 因为网红，花城本地就有不少人赶到黑米宠物之家来看他，找他拍视频、合影留念之类的，这样一来，店里的生意倒是又好了不少，可这弄得他和米粒的正常工作有点难以进展了。 唉，自己对网红的严重后果还是预计不足啊！ 可不管怎么样，比赛还是得参加的，他已经做好了再次被关航空箱坐飞机去成都的准备。 唐妍儿也感受到了老黑网红后的威力。 她的那几个关于老黑的视频主题一出，不仅让她增加了不少粉丝、赚了不少自媒体收益，还让粉丝们意识到了一点：她跟老黑关系密切！ 因此，很多粉丝开始给她留言，催促她赶紧去成都，多拍一些关于老黑的私·密视频发出来。 这让唐妍儿有些纠结。 按照原本的计划，因为她手中有足够的关于老黑的资料，并且，她又准备开始爆猛料，唐妍儿原本是打算错过成都站比赛的，以免猛料爆出来后见到米粒尴尬。 可现在…… 最终她该注意了。 既然现在老黑还在继续火，那就再好好铺垫一下，把猛料再延后一点再爆。 先多赚点钱要紧！ 唐妍儿觉得，既然自己现在和米粒的关系还没破裂，那她就可以继续利用一下米粒，在这次比赛过程中再拍发一些关于老黑的独家消息，再赚上一大笔。 想明白后，她立即开始电话联系米粒：“米粒姐，你什么时候到成都啊？准备住哪啊？要不要我帮忙？” 米粒对她根本就没有防范之心，把一切都实实在在地告诉了她。 在确定好米粒在成都的行程和落脚点后，唐妍儿也订了飞赴成都的机票。 因为刻意，唐妍儿要比米粒稍早一点赶到成都机场，然后她在那里碰上了正准备接米粒的李波。 “波哥。” 唐妍儿热情地迎了上去。 她之所以提前到成都，自然是为了跟米粒汇合，这样她才有机会随时拍老黑。 现在见到李波，她立即就灵机一动。 李波在国内的敏捷犬运动领域的地位可是至高无上的，把他对老黑和米粒另眼相看这事也公布出来，是不是也是一记猛料？ “波哥，你在接老黑对不？我也要等米粒姐呢！” 因为之前李波对她并不怎么待见，唐妍儿先把自己和米粒关系密切这一事摆了出来。 果然，她这么一说，李波就不怎么好冷落她了，反而开始调侃。 “小唐，可以啊，这几天通过爆料老黑赚了不少吧？弄得我都有点妒忌了，我现在在想，要不要以后也天天跟着老黑发新闻，来抢你的生意。” 唐妍儿笑嘻嘻地回道：“波哥，你别逗了，你哪里看得上这点小钱！来，你也给我拍一下，让我也沾你点光来赚点小钱。” 她顺势就掏出了手机，对着李波拍了起来。 她想过了，中国敏捷运动联盟的主·席兼本次比赛的裁判李波亲自到机场为老黑接机，这个短视频一发出去，肯定又是一个独家主题，又能让她小赚一笔。 “拍吧拍吧，随便拍。” 李波根本就没有反对的意思。 在他看来，如果自己也能帮老黑火上加点油，这对犬类运动本身也是一件大好事。 唐妍儿满意极了。 等一会米粒和老黑一到，她再把李波和他们会面的镜头拍下来，到酒店稍稍整理一下，加点解说，又是一篇爆文新鲜出炉。 第344章 取而代之的想法 “老米，快来看啊，我又看到老黑跟咱家小米了。” 李秀田最近有点潮。 年近五十的她，竟然跟年轻人一样，迷上了抖音、头条之类的，一有时间，她就打开手机翻来翻去，一看到好玩的，就呼唤米成山来一起看。 她其实是在网上寻找女儿的消息。 这个年纪的中老年人其实是孤独的。 因为早年的独生子女政策，像李秀田这个年龄的夫妻，普遍只有一个儿女。 那些儿女在身边的倒还好，隔三岔五还能见上一面。 可像米粒这种长期在外的，做父母的就惨了，李秀田和米成山下班一回到家，就是大眼瞪小眼，真的很乏味。 因此，李秀田迷上抖音、头条之类的app其实是很正常的，因为上面她可以看到最近火起来了的老黑，顺带也能看到一些跟女儿相关的信息。 正在看报纸的米成山倒没李秀田那么激动，他头也没抬地回道：“现在天天能看到老黑，有什么稀奇啊！” 李秀田不乐意了，她把手机举到米成山眼前说：“这个不一样，我都看到小米饭了。” 这下米成山终于把视线转移到了手机上。 他所看到的，正是唐妍儿所拍的成都机场接机的视频，镜头的主体确实是米粒，她手里还推着一台机场行李车，上面搁着两个装狗的大航空箱。 “老米，你说，咱家小米饭是不是又黑了一点？” 李秀田又问了起来。 “能不黑吗，从过完年起，她就一直在兄弟狗场训狗。” 虽然搁着两三百公里，但夫妻俩对于米粒的行踪基本上还是一清二楚的。 这让李秀田有些心疼。 虽然说现在米粒的事业已经起来，收入也不错，可这么辛苦，还是让做娘的很不忍心。 “不行，等杨牧回来，我就叫他们赶紧结婚生小孩，我提前退休过去帮他们带小孩去。” 这下米成山不乐意了，问道：“你要是去了花城，那我呢？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家里啊？” “你不是还有汉子吗？” 李秀田立即就怼了回去。 米成山：“……” 汉子还得我来照顾好吧，你一走，想让我和它喝西北风啊？ 他也开始开始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要不要也找个理由病退，然后去花城帮米粒养狗。 反正他也只是一般工作人员，在仕途上早就没了盼头，想办法病退也不是事，说不定还可以给别人腾位置。 这个可以有！ 打定主意后，米成山改口了，他看着视频说：“你说得对，你看小米饭一个人去参加比赛多辛苦啊，一个人得看几条狗，都没人帮她。” 米成山心想，要是提前退了休去了花城，不仅可以帮米粒养狗，还可以到处跟着她去打比赛，顺便旅游看看世界，那样比现在应该过得滋润多了。 也许他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就是养了米粒这样一个女儿。 …… 这次的米粒确实有点辛苦，因为她除了要带杨牧以外，还要带上王子和土豆。 王子就不用说了。 因为王子爸妈对它期望有点高，因此每次比赛都不希望它缺席。 只是在以前的话，王子爸妈都会亲自跟过来，这样让米粒比较省心，只需要带王子上场参赛。 可这次不一样，因为王子爸妈临时有事，他们直接甩给了米粒十万块，让她帮忙搞定，这样弄得米粒钱是赚了，但却辛苦了很多。 还有就是土豆。 经过二十来天的特别训练，土豆在敏捷赛方面表现出了极强的天赋，因此米粒和黎美娜沟通了一下，准备让它尝试一下比赛，这使得米粒又多了一个累赘。 还好，等下了飞机之后，有李波来接机，然后又多了唐妍儿这个跟班，这让米粒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到了后米粒也没法省心。 刚到酒店入住，她就被一堆人围了起来。 李波先发起了提问：“米粒，黑马公司是怎么跟你谈的。” 这次上海宠博会的玩法跟上次深圳赛有点不一样了。 上次深圳赛时，李波凭借其在国内敏捷犬界的地位，还可以混一个场上裁判兼赛道设计者。 可这一次，因为有太多国际知名选手参赛，usddn玩真格的了，整个裁判团队都是从国外直接搬过来，以确保比赛的公平公正。 因此，很多内幕李波都不清楚。 “三场比赛，如果老黑夺冠的话，每个冠军黑马公司额外奖励十万元。”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米粒直接将黑马公司的承诺说了出来。 “以上海宠博会的规模，以及老黑现在的影响力来看，黑马公司这条件还是给低了一点。” 李波根据自己的经验给出了判断。 不过从内心来说，他还是为此感到很欣慰的，因为这可以让国内的顶级选手们又多了一次跟国际顶尖选手同场竞技的机会。 不仅如此，有了这两项国际顶级水平的邀请赛后，上海宠博会对国内的犬类运动推动作用更大了。 这才是最重要的。 唐妍儿听了又很不是滋味。 别看她这几天单是发跟老黑相关的自媒体文就已经赚了近3万块，可跟米粒的收入相比，还是差得太远。 她稍稍算了算，一次上海宠博会的比赛，如果老黑能拿下敏捷犬、花式飞盘、飞盘超级距离赛的话，奖金加黑马公司的额外奖励，米粒一下子又可以进账八·九十万。 至于老黑能不能拿冠军，那还用怀疑吗？ 这真的很气人。 她此时就在想，要不要挑唆一下杨燕，让她带着老黑跟米粒分家？ 那样一来，说不定自己就有介入的机会。 这又是一个很有诱·惑力的念头。 不过唐妍儿觉得，要想挑唆成功的话，那就得先制造她和米粒之间的矛盾才行。 否则的话，她现在根本就没机会。 如此看来，那些猛料就得提前爆了，不能再等到上海宠博会，否则的话，以后就缺少合适的机会了。 唐妍儿知道，这事要想闹出大动静，就得在老黑最火的时候，一旦过了合适的时机，风头过了的话，效果就不太好了。 她开始琢磨，怎样来把这些猛料爆出最好的效果。 第345章 五冠加身 “老米，你快来看，土豆夺冠了呢！” 李秀田最近成为了棒棒糖的粉丝，她发现，这个叫棒棒糖的姑娘，跟米粒的关系似乎很好，米粒那边一有啥风吹草动，她就第一个报了出来。 “真的吗，快给我看看。” 这让米成山也产生了兴趣。 对于土豆的存在，米成山是知道的，米粒在电话里跟他讲过土豆的故事，土豆的各种作恶还很是让他乐了一番。 他接过手机细细看了起来。 这是一个土豆参加比赛从起跑到结束的完整视频。 看得出来，棒棒糖拍摄的位置很好，整个视频非常流畅、非常动感，也始终把米粒和土豆收录在镜头内。 视频的下方还配上了一段文字。 “作恶多端的土豆，在接受米粒和老黑的训练后还不到一个月，就以33秒68的成绩夺得了fci敏捷犬世锦赛成都预选赛敏捷1组的冠军，这让众多敏捷犬情何以堪？” 土豆的表现真的很棒！ 它一上场，就立即听从米粒的指挥，匍匐在起跑点，但视线却紧紧地跟随着米粒，那双淡蓝色的迷人眼睛还在贼溜溜地转动，显得特别机灵。 米粒手一挥，它就闪电般地冲了出去，在米粒的指挥下快速跑了起来，直到冲过终点。 人和狗的配合非常默契，无一犯错。 米成山平时一般只看不发表意见的，这次他都忍不住点了个赞，然后开始评论留言：“米粒真棒！老黑真棒！土豆真棒！” 他越来越对提前退休去跟米粒汇合这事心动了。 米粒那里有太多可爱的狗，也有太多的激情。 他忍不住问李秀田：“你说要是让汉子也给小米饭和老黑训练一下，它能不能也去参加比赛？” 李秀田接过了手机，不屑地说：“汉子是二哈呢！你没看这些跑得好的狗都是边牧啥的吗？” 她的语气很是有些不屑。 可没过多久，她又开始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老米，你快看啊，威登王子也夺冠了呢，中型犬组的，这狗也是小米饭和老黑训的呢！” 这样的大惊小怪还只是开始。 再过了一会，她又把手机举到了米成山面前：“老米，快看，王子又夺冠了呢，敏捷2比赛中型犬组的冠军。” 半个小时后，她又惊叫了起来：“老米，快看，又得冠军了，这次是老黑，成绩真棒，29秒87呢！” 最后的惊叫来自于一个多小时后。 “老米，快看，敏捷3大型犬组的冠军这次是雷神，不是金妞妞！” 米成山又来兴趣了。 雷神的存在他也是知道的，他知道这是一条开后门参加集训的狗，结果上次海南站比赛拿了敏捷1的冠军，没想到这次它把最厉害的金妞妞都干掉了。 “咱家小米饭训的狗拿了几个冠军？” “五个啊，不都给你看了嘛！” 米成山掰手指算了算，土豆、威登王子、王子、老黑、雷神……确实是五个。 一场比赛三个级别九个组，五个冠军跟米粒有关，差不多一大半！ 这很是让他自豪。 他忍不住想，要是米粒再训练一些中小型犬，那以后的比赛冠军会不会由米粒系包揽？ 唐妍儿也在想这个问题。 一场比赛九个组别的冠军，大半都归了米粒系，这样的结果真恐怖！ 这让其他辛辛苦苦训狗参赛的人情何以堪？ 唐妍儿马上就想到了报道的灵感：捧米粒！ 她想到了捧杀两个字。 要想给米粒找麻烦，要想让后续的报道引起轰动，那就先捧米粒，让人产生妒忌心理，然后再来大反转…… 唐妍儿为自己这个绝妙的主意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 在之前的比赛过程中，她为了第一时间向粉丝们报道比赛的实况，就把跟米粒相关的几场比赛都拍了下来，然后在明确小组的冠军之后第一时间就发了出去，并没对后续的报道想太多。 现在真的有灵感了，她开始认真组织起报道的内容来。 她打开电脑，先写下了一个很有冲击力的标题：“五冠加身，国内敏捷犬运动界的王者级训练师！” 这是一篇图文主题的报道。 报道的立足点就是从这场敏捷犬成都站的比赛出发的，她用图文并茂的方式，详细介绍了这五条在本站夺冠的犬，并附上了她之前所发的视频链接。 在文章的后面，她开始用较长的篇幅讲述米粒和这五条狗的关系，尤其是重点提到了土豆和王子。 这两条狗，一条曾经是作恶多端的大恶魔，一条原本是很普通的宠物犬，最终却在米粒手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文章中，唐妍儿只用了极淡的笔墨提了一下老黑。 她这是故意的。 那是为后续的反转所留的坑。 在文章的最后，她写道：“在后续的报道中，棒棒糖将详细为大家讲述米粒跟土豆、王子等冠军犬的故事，敬请期待。” 这也是为后续报道所留的后门。 很显然，这将是一个系列报道。 在后续的报道中，唐妍儿再用土豆、王子等冠军犬的精彩故事铺垫一下，把话题弄火了，然后再开始反转，最终把米粒送上万众声讨的舞台中央。 把文章发到多个自媒体平台后，唐妍儿心满意足地合上了电脑。 她准备再去跟米粒汇合，然后去参加晚上的聚会，看看能不能再挖出一些猛料。 毫无疑问，她的这篇文章又一次成为了爆文。 文章一发出去之后，各自媒体平台就将其设为了优先推荐的头条文章。 现在正值老黑最火的时候，又正值敏捷犬成都站比赛成绩揭晓的关键时候，唐妍儿所发的这篇质量上乘、猛料十足的佳文，就算是正规的媒体记者所发的文章也不能比的，各自媒体平台自然有很好的眼光。 唐妍儿的又一篇爆文面世了，而且又是爆文中的爆文，这篇文章的点击率，很快就达到了几百万，各平台加起来则超过上千万。 点赞无数！ 热评无数！ 文章一发出来，很多参赛的选手也忍不住捧着手机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李波还忍不住调侃：“小米，这下你也要成为网红了。” 第346章 图穷匕见 李波的调侃没错，米粒确实很快就成为了网红。 在唐妍儿的刻意渲染下，有颜值、有气质、有技能的米粒，就像是一股清流，很快就从众多网络美女中脱颖而出，从而被网民们所熟知。 “中国最美女训犬师”，这是网民们给她的第一个称谓。 当然，为了最近的另一个网红“西瓜妹”对比，网民们还给了她另外一个通俗的网络称呼：“虎牙妹”。 对此，米粒很是无可奈何。 她其实是不想成为网红的，为此，她也跟唐妍儿委婉地提过，让她少拍自己。 可唐妍儿振振有词：“现在那么多人想成为网红都求之不得，你怕什么啊？反正我又不泄露你的电话和联系方式，你根本就不用担心。” 当米粒还不情愿时，她又加了一句：“米粒姐，女人的芳华易逝，你得给自己留下点美好的记忆，等你老了，你还可以骄傲地说，姐曾经也是网红。” 这句话彻底打动了米粒。 是的，女人芳华易逝，确实需要趁年轻给自己留下一点回忆的资本，米粒作为女人，同样也有着这样的小心思。 再说，在这个人人都张扬、展现自我的年代，大家都已不像以前那样，畏惧镜头的存在，畏惧曝光，因此，米粒也就不再反对了。 事实上，就算唐妍儿不再报道她，她也已经免不了被其他自媒体人报道。 在这个人人都喜欢发自媒体文、人人都能发短视频的年代，米粒一出现在公众场合，一旦被人认出来的话，立即有人举着手机开始追她：“小姐姐，小姐姐……” 对此，米粒已经无可奈何。 好在成都站的比赛后，她还得紧张地准备一周多后就要开始的上海宠博会的两项国际邀请赛，可以深居简出来躲避大家的骚扰。 唐妍儿对米粒的报道还在继续。 不过米粒发现，她的报道又有点变味了。 唐妍儿似乎在把她往“人生赢家”的方向在包装。 比如说关于土豆和她之间故事的深度报道，唐妍儿似乎在刻意强调那二十万元的训练收益。 后面的几篇报道也是如此。 比如说关于敏捷犬集训的收入，又比如说运动幼犬的售卖收入等，似乎都在刻意强调“中国最美女训犬师”到底有多能赚钱。 这是米粒所不喜欢的。 财不外露，这是亘古不灭的道理，炫富容易遭人妒忌，更容易被坏人所惦记。 为此，她又开始电话和微信联系唐妍儿。 可米粒发现，唐妍儿竟然开始敷衍她。 她嘴里答应得好好的，可文章还是照发，到了后来，她甚至开始故意不回电话。 这让米粒很是生气，觉得自己看错了这个女孩子。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还是没把唐妍儿往最坏处想，她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可能有点过于功利。 既然如此，那以后就离她远点吧！ 米粒开始对唐妍儿有了疏远的想法。 可让她和杨牧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很快就来了。 就在上海宠博会正式开始的前一天，米粒带着杨牧刚抵达上海，一下飞机，李波就告诉她一件让她很震惊的事。 “唐妍儿把杨牧的事报道出来了！” 这真的把米粒给吓到了，她赶紧拿起手机，按李波的提示找到了唐妍儿新发的那篇文章。 “深度报道：神奇老黑背后的悲剧英雄。” 一个很能博眼球的标题！ 可以说，即将出战两大国际邀请赛的老黑，现在绝对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这样的文章一发出来，谁都会忍不住点进去看。 米粒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立即点进去粗略看了一下。 说的就是杨牧和老黑的故事。 在文章里，唐妍儿先把杨牧和老黑的关系披露了出来，然后有根有据地讲述起杨牧和老黑的故事来，从去连城参加婚礼出事，一直讲到杨牧进康复中心。 故事很完整，也很真实。 在文章的最后，唐妍儿还来了一句煽情的：“在明天，即将参加两大运动犬国际邀请赛的老黑又将为国争光，当它站上领奖台的那一刻，请大家不要忘记，它背后还有着一位悲剧式的英雄主人，还静静地躺在康复中心的病床上等待大家的支援。” 无比的煽情。 说实在的，连米粒都承认，如果不是顾忌此事被杨牧父母知道，这绝对是一篇能打动人心的罕见佳文。 米粒也承认，如果不是她已经知道杨牧真实的存在，这篇文章很可能对杨牧的复苏带来很大的帮助。 很可惜，杨牧的复苏并不是医学能解决的问题。 问题真的严重了。 米粒还发现，文章才发出来一个多小时，点击量就已经高达近千万。 这么高的点击量，还有机会阻止这事扩散，以免被杨牧父母得知吗？ 很难！ 那怎么办？ 米粒看了一眼表情凝重的老黑，开始考虑对策。 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机会来跟杨牧来商量。 关键时候，米粒显示出了她的镇定。 她立即电话联系杨燕，告诉她此事的发生，让她立即订高铁票，带着那张银行卡回老家，严防意外的发生。 这是她现在所能想到的最为稳妥的解决办法。 还好，她有看到，这个电话打完后，杨牧凝重的表情稍稍舒缓了一些。 该找唐妍儿的麻烦了！ 米粒立即就拨通了她的电话。 还好，那边接电话了。 可唐妍儿还是在装傻：“米粒姐，怎么啦？我只是在如实报道啊！” “你不知道杨牧爸爸有心脏病的事吗？” “那有什么？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你们现在又不缺钱，这点病还担心治不好？再说，杨牧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却一直瞒着他父母，这样真的好吗？你不会是有私心吧？” 米粒快被气疯了，她愤怒地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私心？” “这个只有你自己知道。” 唐妍儿的语气变得非常冰冷。 她立即又加了一句：“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媒体人，谁也阻止不了我对事件真相的报道！就这样吧，米粒，以后你不要再骚扰我！” 她竟然挂了米粒电话，然后再也打不通。 图穷匕见！ 第347章 祸不单行 唐妍儿的这篇文章确实将米粒推上了疯狂浪尖。 但她还是没想到，麻烦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麻烦来自于她妈妈。 在机场去酒店的路上，米粒突然就接到了李秀田的电话。 第一句话就让她差点崩溃。 “米粒，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学会撒谎骗我！你说说，杨牧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事情败露了。 若不是李秀田的这个电话，处于焦急状态的米粒都还没想起自家父母这一遭。 “这事以后再跟你解释，我正在成都参加比赛，现在说话不方便。” 心慌意乱之下，米粒根本就没心情跟李秀田解释，也解释不清。 “米粒，你不给我解释清楚，那我跟你爸五一放假就亲自过来找你算账！” 米粒：“……” 麻烦大了！ 现在已经到了四月下旬，再打完两天比赛，一回到花城，过三天就是五一假了。 时间非常紧迫。 米粒很是着急。 一到酒店开好房间，米粒立即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连李波等人也都被她拒之门外。 很显然，她基于跟杨牧商量对策了，到了这个关键时刻，她觉得只有杨牧这个系铃人才能真正帮上她。 “姓杨的，你说现在怎么办？” 看着暴跳如雷的小姐姐，杨牧皱紧了眉头。 他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突然爆发，而且爆料者竟然还是米粒视如闺蜜的唐妍儿。 他早就知道，现在的很多人做人做事根本就没有底线，但他还是没想到，年级轻轻的唐妍儿竟然如此没有底线。 她明明已经知道自己父亲的心脏有问题，受不了刺激！ 她明明知道米粒之所以压着这个消息不发的原因！ 米粒明明一直在为她的独家报道在大开方便之门！ 她为什么还要这样恩将仇报？ 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吗？ 杨牧非常愤怒。 他从没如此恨一个人。 就算是王妙之，也没让他如此恨过。 如果唐妍儿现在敢出现在他面前，他绝对会扑上去狠狠地咬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一口。 可恨管用吗？ 现在的关键还是得将面临的麻烦解决。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认真考虑这件事的严重后果。 “事情真的有点麻烦，麻烦来自于几个方面。” 理了理思维之后，他用手机开始给米粒分析问题的严重性。 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必须表现出足够的冷静和理智，才能让米粒安心。 “第一个麻烦来自于你父母这边，也是目前最麻烦的一点。” 杨牧一冷静，米粒六神无主的情绪确实有所好转，她问道：“那怎么办？” “暂时无解，事情到了这一步，咱们只能见招拆招。” 这让米粒又有点心烦意乱。 事实证明，一个谎言的出现，就需要无数个谎言来维持，而谎言一旦被揭破，事态就会被完全逆转，很难被补救。 现在就是如此。 这个麻烦要想解决或补救，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杨牧本体立即就醒来，然后两人以恋人的身份出现在米粒父母面前。 但这可能吗？ 米粒有点心灰意冷。 这不是杨牧希望看到的。 “别慌，车到山前必有路，事情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杨牧故作镇定。 “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我还不知道，不过这事放在我身上吧。在此之前，我们得先解决另外的麻烦，才能集中精力去解决这个麻烦。” “嗯，你说。” 杨牧松了一口气。 确实，当麻烦接踵而至时，若不分轻重缓急逐一解决的话，一旦麻烦堆积到了一起，只会更麻烦。 而从人性的角度来说，对于米粒，她最大最严重的麻烦就是来自于她父母的压力，至于杨牧这边的，说句不好听的，她随时可以撒手不管。 可问题是，米粒最大的麻烦还没解决办法，杨牧得先来解决自己这边的麻烦。 如果米粒不够冷静的话，就很容易让她多想。 “你让杨燕立即回去是对的，但这还不够。” “那要怎么样？” “让她第一时间就封锁消息，严防任何消息进入我父亲耳中。然后你还得告诉她，时刻做好带我父亲去手术的准备。” 在杨牧看来，解决这个最大隐患的最佳办法，就立即动手术了。 而且，如果把他父亲隔离进病房，也能更好地杜绝本体的消息进入他耳中。 只是这个手术有点麻烦。 麻烦不在于钱这里。 如果单纯只是钱的问题的话，就算是以前的杨牧，也能凑出他父亲的手术费用。 问题在于这个手术比较麻烦比较危险，如果没有靠谱的医生，杨牧根本就不敢动。 他父亲患的是心脏主动脉a型夹层病，很危险的那种，一旦发作，就很容易猝死的那种，手术难度非常高。 “你再联系一下李波，让他帮忙发动一下大家的力量，物色靠谱的医生，然后还让他找人帮一下杨燕。” 现在钱不是问题，问题是靠谱的医生。 这个问题还得发动大家的力量来解决。 杨牧很庆幸，自从加入犬类运动后，自己的人脉扩充了很多，在最关键的时候，终于能找到人来帮自己了。 也许，这件事的爆发，对于父亲的病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他开始安慰自己跟米粒。 对于杨牧的安排，米粒毫无意见，她开始紧张地联系起来。 “另外还有一个麻烦，那就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本体很可能会面临媒体的骚扰。” 杨牧提起了他所担心的另外一件事。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妍儿这篇极富煽情的文章一发出去，老黑这么火，绝对会有很多媒体盯上杨牧的本体，来发掘这个幕后英雄的故事以博取眼球。 那样一来，本体的事更会被大幅度扩散，甚至可能弄得天下人皆知。 这不是杨牧所希望的。 “要不联系陈超，让他帮忙把本体从康复中心接回来家里吧，再请个专门的护工来照顾。” 这是杨牧所能想到的让本体避免骚扰的唯一办法。 而且，他本能地觉得，也许只有与本体多接触，他才有回去的希望。 这个主意又得到了米粒的认同。 杨牧松了一口气。 这两个大麻烦一解决，那就只剩下第一个麻烦了。 还有时间！ 他给自己打了打气。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他的这口气还松得太早了一点。 祸从来就不单行。 已经和米粒撕破脸的唐妍儿那边，又在准备另一篇爆文了。 这次的目标是米粒。 第348章 风口浪尖 当上上下下都在为杨牧本体的事而忙碌时，唐妍儿又发文了。 “深度报道：神奇老黑背后的贪婪女人。” 又是一个很爆的标题。 因为跟米粒已经撕破脸，唐妍儿没什么顾忌了。 “大家之所以熟知老黑，有一个女人不得不提，那就是一直带它参赛的米粒，也就是最近的网红，大家心目中的人生赢家、最美训犬师。”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应该感谢米粒，是她发现了老黑的神奇，并把它带到了公众面前。” “可有一件事笔者很是不解。” “在上次深圳宠博会时，中国敏捷犬联盟的主席波哥就提出，要把幕后英雄杨牧的事情报道出来，让他得到大家的援助，寻找复苏的机会。” “可这事却被米粒给组织了。” “而这一次，当笔者把幕后英雄杨牧的事报道出来后，又遭到了她的阻扰、质问、甚至是辱骂。” “这是为什么？” “笔者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老黑所带来的巨大收益。”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老黑依靠它的神奇本事，最起码已经赚了近四百万的收益。” “而按照米粒和杨牧妹妹的协议，这些收入都是对半分，米粒也因此入账进两百万，成为了名利双收的人生赢家。” “因此我就在想，米粒之所以阻扰救援幕后英雄杨牧，是不是担心他苏醒过来后，她就失去了赚大钱的机会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这事大家怎么看呢？” …… 这是一篇图文并茂的文章，文章并不长，但唐妍儿在很多地方都配上了插图，使得内容看起来非常饱满。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篇爆文。 爆文中的爆文！ 这篇文章一发出来，很快就有了上百万的点击，而且还在不断地快速增长。 唐妍儿前阵子所做的铺垫报道显示出了效果。 最近的网红，最美训犬师、人生赢家米粒，一下子就变成了贪婪女人，这反转不是一般的大。 网民们愤怒了。 “天哪，这也太贪了一点吧！” “哇靠，几个月收入几百万还不满足，这让我们这些月入三千块的情何以堪。” “钱可以赚，但良心和做人的底线不能丢，否则就是贪得无厌。” “这女人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这种贪得无厌的女人，建议大家人肉她，抵制她。” “比马*还贪的女人，骂她有人点赞吗？” “转发了。” “转发了。” …… 米粒又一次成为了网红，只不过这一次变成了负面的。 米粒被送上了风口浪尖。 好在她没开微博、公众号啥的，否则早已被众多辱骂的留言给攻陷。 看到这篇文章的，可不止是普通的网民，还包括敏捷联盟的那些成员。 李波的电话先被打爆了。 “波哥，米粒那边是什么情况？棒棒糖的那篇文章里说的是事实吗？” “波哥，米粒是不是真的阻止你报道杨牧的事了？” “波哥，求真相。” …… 相对来说，联盟的成员因为对米粒还算熟悉，也因为经常见面，大家都还算比较理智，可质疑的意味却还是非常强烈。 李波有点同情米粒了。 因为知道真相，他当然知道唐妍儿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不得已，他只好先在联盟群里统一辟谣，然后又联系米粒商量对策。 米粒已经很无语。 她不知道唐妍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明明知道，之所以阻止公布杨牧的事，是因为杨牧父亲心脏病的原因。 她也明明知道，自己所赚的那些钱全在杨燕手里。 自己都已经把她当成了闺蜜，啥事都照顾她，她为啥还要恶意造谣来中伤自己？ 米粒想不明白。 看着一脸忧伤的米粒，杨牧有些心疼。 他倒是很平静。 准确地说，他是出离愤怒了。 如果说，唐妍儿只是把自己本体的事情报道出来，他还会很愤怒。 可这种造谣、恶意中伤的报道一出来，那就没必要愤怒了。 因为这是严重的人品问题。 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杨牧其实并不陌生。 因为是个写手，类似的事情他在网文圈见过太多。 有些写手为了利益，会编造各种谎言，或者断章取义，来造谣、恶意中伤别的作者，以博取读者的同情，然后获得好的收益。 这样的事情，在一个叫某空的作者汇集论坛经常可以见到，很多事情也经常出现反转、反转、再反转。 相对来讲，唐妍儿这种玩法还只能算小儿科。 很多事情根本就经不起推敲和反证！ “没事，这是交给我来处理，我包你满意，也保证帮你出口恶气。” 他开始安慰米粒。 “你怎么处理？唐妍儿的文章只是推断，没说我一定是为了钱，咱们就算报警，就算告她，也不一定能赢。” 米粒还是有所担心。 确实，唐妍儿的文章其实写得很高明，她只是用质疑的语气在怀疑米粒的动机，并没有一定说米粒就是为了钱而阻扰报道杨牧的事。 这样一来，如果是找法律途径的话，很难抓住她的把柄。 “放心，咱们就算不告她，也一样让她身败名裂。” 开玩笑，杨牧身为一个作者，他写过的文字就算没有上千万，也有好几百万，唐妍儿想跟他来玩文字游戏？ 不自量力！ 杨牧根本就没想走法律途径。 稍稍思考之后，九尾狐大仙又上线了。 “波哥，在吗？” “大仙，在的。” “有各自媒体平台的账号吗？” “有的，只不过很少用。” “借我用一下，我要借用你的名义来帮米粒澄清一些事实。” “好，随便用。” 杨牧先找的是李波。 他想来想去，这事要反击的话，还是以李波的名义去发文影响力更大，毕竟他在这个圈子的声望摆在那里。 李波没有让他失望。 他第二个找上了明仔。 “明仔，在吗？” “大仙，在的。” “听说你跟唐妍儿之间有故事？” “有一些。” “我要帮米粒反击，你有猛料提供吗？” “有。” …… 唐妍儿，你死定了！ 第349章 犀利的反击 一个多小时后，当唐妍儿的那篇文章还在各自媒体平台热传时，一位名叫“敏捷联盟波哥”的自媒体人也发表了一篇文章，立即又在网上引起了轰动。 文章的标题：“澄清：神奇老黑背后的贪婪女人是事实还是捏造？” 同样很能博眼球的一个标题，而且还与唐妍儿所发的那篇爆文针锋相对。 大家好，我是中国敏捷运动联盟的波哥。 在不久前，资深自媒体人“棒棒糖”发表了一篇文章《深度报道：神奇老黑背后的贪婪女人》引起了大家的热论。 在那篇文章中的核心观点是，米粒因为担心自己的收益受损，在极力阻止将老黑主人杨牧的事情报道出来。 棒棒糖试图以此来证明一个观点：米粒是贪婪的！ 事实真的如此吗？ 作为知情者，也作为那篇文章中的当事人之一，本人认为应该我所了解的真相说出来，以正视听。 那么，米粒有没有阻止报道杨牧的事？ 有！ 她为什么要阻止？真的是因为利益的问题吗？ 不是！ 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杨牧的父亲患有严重的心脏主动脉a型夹层病，一旦情绪过于激动，就会夹层破裂，导致直接猝死。 正因为这个原因，我在深圳宠博会时，立即停止了报道杨牧之事以获取帮助的冲动。 人命关天，不能乱来。 但我没想到，知名媒体人棒棒糖竟然毫无顾忌地报道了出来。 那么问题来了。 棒棒糖不知杨牧之父心脏病的事吗？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不是。 经核实，以学习宠物美容为由，长期混迹于黑米宠物之家的棒棒糖，早已从杨牧之妹杨燕嘴里得知了这一事实。 这一点，杨牧之妹可以证实。 如此说来，棒棒糖在撒谎！ 没错，她在撒谎！ 棒棒糖撒谎的地方还不止这一点，她在米粒的收益问题上也在撒谎！ 确实，米粒在挖掘出老黑的神奇本事后，确实在短期内获取了近400万收益。 但据我所知，所有的收益米粒自己一文未动，而是存进了杨牧的银行卡，以作为杨牧及其父亲的治疗资金，而那张银行卡一直保管在杨牧之妹杨燕手里。 关于此事，杨燕也可以证明。 而这事，棒棒糖曾向杨燕打听过，并且早已获知了真相。 那么，棒棒糖明知真相并非如此，那她为啥还要发表那种不负责任的文章呢？ 原因只有一个：为了博眼球，为了制造具有轰动效应的独家新闻，她在造谣撒谎。 由此我可以断定，这是一个没有职业素养、缺乏道德底线的自媒体人。 因为她的不良报道，杨牧的父亲不得不紧急送往首都，去承受手术的巨大风险。 因为她的不良报道，深明大义、一直在为中国的犬类运动默默奉献的米粒，反被诬陷成了贪婪女人，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去承受原本不应该的谴责。 因为她的不良报道，刚刚起步的中国犬类运动，又深陷是非漩涡之中。 这样的无良自媒体人，是该接受谴责的，也是该被抵制的。 从今天起，棒棒糖将是中国敏捷犬运动领域的不受欢迎人物。 …… 一篇非常犀利的澄清文章！ 而且，因为李波是中国犬类运动领域的权威人物，这篇文章一出，立即就被各大自媒体平台置顶，很快就成为了爆文中的爆文。 不仅如此，李波的文章一出，敏捷联盟的那些知道真相的人，也纷纷站了出来转发李波的文章并为此作证，他们用自己的亲身经历，以及所了解的事实来证明了此文的真实性。 紧接着，对事情同样知根知底的董逸也站了出来，再一次有根有据地述说了事情的前后经过。 在中国的犬类运动领域，这些人绝对代表主流的声音。 整个事件一下就被反转。 完全的反转。 舆论的风向原本一直是在谴责米粒的，现在立即就反转了过来，去质问甚至谴责棒棒糖。 这种完全的逆转，让还在准备后续报道的唐妍儿一下就有点懵。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事明明跟李波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他为什么急于站出来当这个恶人，为米粒撑腰。 这样很不符合逻辑。 唐妍儿太天真了。 她了解的还是有点少。 因为犬类运动协会的运作还仅限于李波、董逸、米粒、九尾狐大仙四人之间，唐妍儿浑然不知，米粒对于李波来说，远比她想象的要重要得多。 对于李波来说，米粒可是能对犬类运动协会起到润滑作用的关键人物，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来诋毁。 因此，当九尾狐大仙把这篇文章发给他时，尽管言辞有些犀利，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发了上去。 只是这么一来，唐妍儿就有些惨了。 棒棒糖这个自媒体公众号已经废了！ 她第一时间就很郁闷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如果是米粒自己发文来澄清，那她还可以用捏造或者避重就轻的方式来反击，把水搅得很乱，让网民们难以分辨。 可现在主流的声音一起站出来声讨她，这让她如何反驳？ 她不反驳的话，就更加证明了她是在捏造。 这么一来，网民们对她的攻击就越犀利，现在就有一大堆人在她的号下骂她了。 这个号真的臭了！ 最让唐妍儿郁闷的还不是这个。 一个号臭了的话，大不了就再换一个新号，唐妍儿相信，以自己的本事，就算是新号也很快能起来。 可问题是，李波已经在文章中声名，她唐妍儿是中国运动犬领域不受欢迎的人物，这可如何是好？ 一个新号要想起来，那总得有一些重要的内容报道吧？ 看来，以后在运动犬这一领域有点难混了！ 可是报道跟狗相关内容的话，没了犬类运动这一大块，能报道的内容一下就好了很多，这让她还怎么起来？ 唐妍儿真的郁闷了。 可对于杨牧来说，这还只是反击的第一步。 占了便宜就跑？ 那有那么便宜的事？ 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必须狠。 于是，他把另一篇文章发给了明仔，让他掀起第二波攻击。 你不是想出名吗？ 那就让你出个够！ 第350章 身败名裂 棒棒糖vs米粒，谁才是真正的贪婪女人？ 大家好，我叫明仔，来自于中国敏捷犬联盟，我的狗狗叫波仔。 今天，知名自媒体人棒棒糖发了一篇爆文，说咱们联盟的米粒是贪婪女人，我忍不住有些话想说。 先说我跟棒棒糖，也就是唐妍儿的关系。 我跟唐妍儿曾经是男女朋友，两人相处过一个多月。 作为爱狗人士，我曾经是棒棒糖的粉丝，她的文章我以前是每篇必读。 今年元旦过后，我有幸作为联盟的一员，和许多朋友一起到了花城，带波仔接受米粒的集训。 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了不请自来的棒棒糖本人。 当时的她看起来很阳光很开朗，外形也不错，我以为遇到了生命中真正的另一半，便向她展开了追求。 半个月后，深圳站的比赛一结束，我和她终于到了一起。 因为喜欢，我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她想买什么就给她买，她想去哪里玩就带她去哪里玩…… 在短短的一个月里，我在她身上花了起码不下十万块钱（有票据为证）。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对她这么好，她竟然还背着我去撩我的兄弟，一个看起来条件比我更好的兄弟，说她并不喜欢我，真正喜欢的是我兄弟。 很可惜，我兄弟看不上这么烂的女人，在套了她一把之后，直接把微信聊天记录发给了我（有聊天记录为证）。 这对我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我万万没想到，一个表面上看似热情、阳光、开朗的女孩子，骨子里竟然是个心机婊、农夫山泉婊。 我原本已准备给她买房买车、和她结婚了的！ 没说的，立即分手！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曾经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我觉得是我的耻辱，因此分手后，这事我谁都没说。 可我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开始在网上公开诽谤米粒。 米粒是谁？ 米粒是咱们联盟所有成员心目中的女神！ 她大方，她无私，她好客，她不矫揉造作…… 这样的女神，连我都不敢亵渎，你竟然敢诽谤她？ 唐妍儿，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你忘了，当初你不请自来时，是谁接纳了你，请你吃、请你喝，去哪里都带上你？ 你忘了，是谁把你当成了闺蜜处处照顾你，让你当上了老黑的独家报道者？ 米粒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让你连这么善良的女人也欺负？ 你真的是钻钱眼里去了是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只能把我们之间的事公布出来，让大家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贪婪女人！ 我真的忍不住了。 实在是太气愤！ …… 当明仔收到这篇以他名义写出来的文章时，表情很怪异。 大仙，米粒不是你的女人吗？怎么突然变成大家心目中的女神了？ 你为了维护自己的女人，这也太不要脸了一点吧！ 不过，整篇文章所陈述的事情基本真实，再加上他本身确实对唐妍儿恨之入骨，因此他认真看过之后，立即就附上相应的证明图片，把文章发到了各大自媒体平台。 又一篇爆文新鲜出炉。 各大自媒体平台立即就炸了。 “我靠，棒棒糖连男友的兄弟都勾搭，这就是传说中的兄弟婊吗？” “求科普，农夫山泉婊是啥意思？” “不管是茶还是饮料，都得水来泡，因此农夫山泉婊就是传说中的万变婊，摇身一变，随时都可以变成绿茶婊、红茶婊、奶茶婊、咖啡婊……” “哇塞，这棒棒糖到底要有多无耻，才可以干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 “求棒棒糖联系方式，我想上！” …… 爆了，真的爆了，比前面唐妍儿、李波的那些爆文还要爆。 文章一发出，很快就点击超千万。 在众多网民的声讨之下，一个新的网络名词又冒了出来：棒棒糖婊。 因为事件的大逆转，很多自媒体人开始就今天的一连串事件发表意见，更多的与老黑、米粒、棒棒糖有关的分析、整理、声讨文章又冒了出来。 因为太热，棒棒糖婊这个词的网络热搜指数开始蹿升，竟然很快就成为了当天排名前列的热搜词。 唐妍儿真的出名了，只不过不是她想要的名利双收，而是臭名远扬和身败名裂。 这下好了，她再想在自媒体这一领域混估计很难了，估计她一出门，还没举起手机拍，就会被人砸烂菜梆子和臭鸡蛋。 因为这篇文章，敏捷联盟群里又闹腾起来。 “明仔，好样的，必须给你点个赞。” “没看出来，明仔竟然还有这样的文笔，太牛了。” “明仔，出来，请收下我的膝盖。” …… 在众人的调侃之下，明仔赶紧冒出来澄清：“不是我·干的，是大仙写的，我只是代发而已。” 这下好了，群里更热闹了。 “哇靠，大仙太狠了。” “大家小心点，千万别得罪大仙，否则死得很难看。” “米粒女神，出来发表一下获奖感言吧。” “大仙，米粒女神，我饿了，来碗狗粮吧。” …… 很显然，整件事情的大逆转，让大家也觉得心里痛快。 不过让大家遗憾的是，当事人九尾狐大仙和米粒却一直假装不在，根本就不冒泡。 杨牧和米粒当然不会冒泡。 在这种时候去冒泡的话，摆明了会招来更多的调侃。 不过私下里，杨牧却开始向米粒表功了：“小姐姐，怎么样？我厉不厉害？” 他似乎忘了，事件是逆转了，唐妍儿应该是身败名裂了，可她所发的那些文章所造成的后遗症还在。 麻烦并没有解决！ 不过二逼青年就是这样的，一点点小小的胜利就能让他开心不已。 此时的米粒也是开心的。 自己所喜欢的男人能这么维护自己，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一种难能宝贵的幸福感觉。 不过她并没有忘记麻烦的存在。 “别得瑟了，还是赶紧想想，怎么来应付我父母吧！” 杨牧的喜悦立即就被浇灭。 是的，麻烦还没解决。 从现在反馈回来的信息来看，他父亲的手术问题已经有眉目了，本体那边陈超也安排得妥妥的，唯有米粒父母这边即将到来的兴师问罪，却还没有应对的思路。 该怎么办呢？ 第351章 退意 上海宠博会对于来自全球的顶级比赛犬来说，就是一次巨大的挑战。 需要挑战的项目有很多。 狗狗跳高吉尼斯世界纪录，跳远世界纪录，超级距离赛得分纪录，这些都是等着大家去破的，至于花式飞盘、敏捷赛，老黑也是名正言顺的擂主。 因此，宠博会开始的第一天上午，米粒和杨牧完全按兵不动，就呆在酒店里，连赛场都懒得去。 纪录都是自己的，有啥好去的？ 就算要去，那也得等人破了纪录再说。 可下午却不得不去了。 因为下午有正式的比赛。 飞盘狗超级距离赛！ 当然，因为是国际挑战赛，米粒虽然也跟着董逸学了那么久的飞盘技，但真正出马跟杨牧来配合的还是得董逸出手才稳妥。 人家都杀到家门口来了，总不能在家门口丢人对吧。 米粒终于感受到了网红的威力。 “你是米粒！这是老黑！” 刚一出酒店，她就被出租车司机给认了出来。 米粒心想，我真的这么红了吗？连出租车司机都能认出来了！ 不过网红还是有好处的。 尤其是当事件完全被反转后。 等车到比赛地点后，出租车司机死活都不肯收米粒的钱。 “你这么讲义气，我怎么好意思收你钱呢？能载你一程就是我的福气了。” 这话很是让米粒舒服。 钱虽不多，但被人认可的感觉很好。 这让她原本被唐妍儿弄得很郁闷的心情一下又好了很多。 一到宠博会现场，网红的威力就更大了。 米粒刚一下车，就被人认出来了。 “是老黑，老黑来了！” “米粒，还有米粒！” 这人一呼喊，附近的人立即就围了过来。 不用说，凡是来现场的人都知道老黑的存在，很多人甚至是冲着它来的，而这两天的事件，又让绝大部分人都知道了米粒的存在。 这下麻烦了。 一堆人立即就把米粒和杨牧团团围了起来。 “米粒，好样的，我们支持你。” “米粒小姐姐，能签个名吗？” “米粒，能让我跟老黑合个影吗？”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弄得米粒和杨牧寸步难行，也弄得米粒一脸蒙圈。 因为没网红的经验，此时的她完全不知该怎么应对。 还好，主办方的组织是给力的。 一发现情况不对，立即就有安保人员跑了过来，一发现是本次比赛的主角来了，又开始呼叫支援。 等更多的安保人员赶了过来，米粒和杨牧才顺利赶到比赛现场。 顶级的国际邀请赛规格果然非同一般。 一个几万人的足球场，此时坐了个半满，场地边也架满了长枪短炮、摄像机，很多摄像机上面还是标着国外电视台的牌子。 好在比赛组织方对此早有预料，多人直接把米粒和杨牧护送到了专门的参赛区，否则米粒和杨牧又会被现场记者给围起来。 在这里，他们终于跟董逸、李波等人汇合了。 “小米，压力山大啊！” 看得出来，此时的董逸都有点小紧张。 这是正常的。 这可是他期待已久的顶级国际比赛，前来挑战的都是国际顶级选手，他不紧张才怪。 杨牧倒是很放松。 没什么好·紧张的。 他可是人，若是跟一群狗比赛还比不过的话，那就真的丢人了。 此时他就在想，要不要把超级距离赛的得分纪录再提升一点点？ 在这一点上，只要董逸不出问题，他还是有把握的。 经过上次比赛之后，他已经有了抢分的经验，董逸和他的配合也更加默契了，原来的纪录虽然很高了，但在此基础上再提升个一两分还是有可能的。 那就提！ 留下一个别人难以逾越的纪录！ 他之所以有这一想法，是因为他有点厌倦比赛、厌倦网红了。 一个人，跟狗去比，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若不是为了未来的犬类运动协会，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参赛。 这几天的事情，也恰恰印证了人红是非多这一道理。 这不是他所希望的生活，也不是米粒所希望的生活。 那就见好就收。 反正现在老黑在国内运动犬圈子里的影响力已经足够了。 他的这一想法，也得到了米粒的大力支持。 与他相比，米粒更不希望自己成为网红。 必须得让热度慢慢消退。 出面和董逸解释的是米粒。 “逸哥，这很可能是老黑最后一次参加国际赛了，你得珍惜啊！” 董逸愣了一下，然后问道：“怎么啦？什么情况？” 李波也愣住了。 “在杨牧醒来之前，我不打算再带老黑出风头了。” 米粒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这意思很好理解。 因为出名，无辜的她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她不喜欢这样。 对此，李波和董逸颇感遗憾。 可他们又理解米粒的感受，矛盾的心理之下，让他们不知该说什么好。 “逸哥，老黑交给你了，请你珍惜最后一次机会。” 米粒找了个地方安静地坐了下来。 董逸冷静了下来。 对于米粒的决定，他确实颇感遗憾。 作为一个对飞盘狗运动已入魔的选手，他真的希望能把自己精湛的飞盘狗技术展示到全世界人民面前，让大家都知道，中国也有出色的飞盘狗选手。 可这一愿望，除了他自身的能力之外，也是需要一条优秀的狗来配合的。 老黑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实现这一梦想的希望，谁知给他的机会竟然只有一次。 唉，看来以后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小五身上了！ 好在小五现在的表现并没有让他失望。 他又看了看老黑，紧张的心情全无。 “老黑，加油，这一次，我们来留下一个让别人破不了的纪录！” 他的想法竟然跟杨牧不谋而合。 杨牧放心了。 他原本还担心董逸的紧张会影响临场发挥，现在看来，这个担心是多余的了。 “汪！” 一声短促有力的回应。 既然如此，那就战吧！ 要留下的不仅是一个破不了的纪录，还有一场让人难以忘记的高难度接盘。 杨牧准备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限了。 “叮当”一声，比赛开始了。 第352章 超越的希望 飞盘狗超级距离赛到底要怎样才能打破老黑新创造的35.5分纪录？ 在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国外顶级飞盘狗选手都在研究这个问题。 来自美国的飞盘狗选手杰夫(jeff)也在研究。 在去年，他所收养的混血犬吉尔伯特（gilbert）又一次获得了usddn飞盘犬世界杯赛的总冠军。 这已经是吉尔伯特所获得的第三个世界冠军了，尤其是在超级距离赛上，吉尔伯特近年内发挥一直很稳定，每次参赛，它都能位列前三之内。 在一次比赛中，它甚至还获得过32.5分的高分，差点就打破了著名飞盘狗ashley在1980年所创造的33分前最高得分记录。 几年来，杰夫和吉尔伯特一直在为破纪录而努力。 可他万万没想到，那个保留了三十几年的纪录竟然被一只中国犬给破了。 它是怎么做到的？ 一开始，杰夫还有些不服气。 可当他花重金找来那场比赛的录像之后，他不得不承认，那只叫老黑的中国犬，在那场比赛的发挥确实很出色。 这绝对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但杰夫的专注力还是集中在了那个问题上：它是怎么做到的？ 杰夫反复研究了老黑的比赛录像。 他发现，要想做到这一点，除了指导手和参赛犬配合默契、零失误以外，还得抢时间。 杰夫还发现，很多年以来，飞盘狗选手们都掉进了一个思维误区，那就是在60秒的比赛时间内，一条参赛犬顶多能在40-50码区域来回六次。 可老黑在这场比赛中打破了这一认知。 杰夫发现，老黑在比赛中，基本上都是40码线附近起跳接盘，然后落在40-50码区域内快速回跑，落地点基本上都在43码区域以内。 毫无疑问，因为少跑了一段距离，它每个来回都起码节省了两秒以上的时间，六个来回所节省的时间累加到一起，就让它的指导手多了一次出手机会。 纪录就是这么破的。 这真的是超高难度！ 可杰夫认为，既然有选手做到了这一点，那自己和吉尔伯特应该也能做到，最起码可以向着这个高难度发起挑战。 这段时间以来，杰夫和吉尔伯特一直在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并且还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因此，这次飞盘狗国际挑战赛，他带着吉尔伯特来了。 他想，如果自己和吉尔伯特配合完美的话，应该和老黑有得一战了。 若是老黑在这次比赛发挥稍稍失常，吉尔伯特就有可能战胜它。 就算不能战胜，能和这种高水准的比赛犬同场竞技，那也是一件很值得的事。 来到这里后，杰夫发现，抱着和他同样想法的人很多很多。 在这里，他遇到了很多老朋友、老对手。 他粗略统计了一下，飞盘狗世界排名前一百之内的选手起码来了六成以上。 这差不多可以与正式的世界杯比赛媲美了。 不过这是一件好事。 高手越多，就越能证明自己和吉尔伯特的实力。 杰夫安下心来，耐心地坐在候赛区观看比赛。 因为吉尔伯特是目前飞盘狗领域世界排名第一的选手，因此他是在倒数第二个出场。 让他有点不服气的是，最后出场的是老黑和它的指导手。 它的世界排名明明很低！ 不过比赛的进展还是让杰夫小小地吃了一惊。 他发现，这次比赛大家的水准都有大幅度进步。 在他上场之前，竟然有四条参赛犬的成绩达到了33分以上，其中还有一条甚至拿到了34.5分，差点就追上老黑所创造的纪录了。 著名飞盘狗ashley保持了37年之久的33分前纪录啥时候变得这么轻松可破了？ 他有点难以置信。 唉，看来研究老黑比赛录像的远不止他一个人，很多人都从录像中得到了启发，并且改变了训练思路。 只不过可惜的是，还是没人能平或破老黑所创造的35.5分的新纪录。 那就看吉尔伯特的吧！ 杰夫站了起来，准备带着他的爱犬上场。 毕竟是多次参加过世界大赛的人物，一站到投掷线上，杰夫就完全冷静了下来，低声吩咐吉尔伯特听指令。 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3，2，1，go……” 吉尔伯特如离弦般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等吉尔伯特冲出20码，杰夫的飞盘也出手了，飞盘朝着吉尔伯特跑动的方向追去。 完美的出手！ 杰夫对自己的这一掷很满意。 为了这完美的一掷，他和吉尔伯特已经练习无数次了。 结果没让他失望。 飞盘在45码左右追上了吉尔伯特，聪明的吉尔伯特开始调整自己的步点了，随时准备起跳。 在48码左右，吉尔伯特向着斜前方高高跳了起来，在空中甩头，稳稳地把盘咬住，然后在空中滑翔。 最后，稳稳地落在了42码左右。 完美！ 5.5分！ 只需保持这种状态，那就赢定了！ 吉尔伯特没有丝毫的耽搁，扭头就往回跑。 杰夫有点小兴奋。 完美的第一掷，让他看到了赢的希望。 继续保持这种状态！ 他暗暗提醒自己。 等吉尔伯特跑回投掷点时，杰夫已恢复了平静。 吉尔伯特的表现还是完美。 它一回到投掷线，就立即吐盘，扭头又往前冲，还是没有丝毫耽搁。 杰夫冷静地从地上捡起了盘，做好投掷准备。 等吉尔伯特一过20码，他又出手了。 又是完美的一掷！ 又是完美的5.5分！ …… 很快，杰夫的第六掷出手了。 在前面的五掷中，他和吉尔伯特的表现都非常完美，都是完美的5.5分。 杰夫没有去看时间。 他相信，只要这一掷不失手，那吉尔伯特就能为他争取了足够的第七掷时间。 结果并没有让他失望。 吉尔伯特又拿了一个完美的5.5分，然后迅速往回跑。 等跑回投掷线时，杰夫才听到裁判在倒计时：“5，4，3……” 听到1时，杰夫出手了，此时吉尔伯特已经跑出了十来码。 等飞盘追上吉尔伯特时，已经过了20码线。 只见吉尔伯特高高跃起，在空中拦截住了飞盘，然后稳稳的落地。 2.5分。 总共35.5分，平了老黑上次的纪录。 全场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杰夫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虽然只是平了纪录，但他和吉尔伯特的表现，比老黑上次的比赛更完美。 他扭头看向了老黑。 接下来看你的了！ 第353章 无法逾越的纪录 最后一个出场的董逸和杨牧站上了投掷线。 对董逸来说，他想抓·住这个机会，在众多国际一流选手面前证明，中国也是有优秀飞盘狗选手的。 而对杨牧而言，他是准备利用这最后的一次参赛机会，来留下一个难以超越的纪录。 不管是对董逸还是对杨牧，前面吉尔伯特的35.5分虽然堪称完美，但却没有压力。 在平时的练习中，35.5分只是很平常的成绩，更高的也不是没有。 而且，兄弟狗场的草坪肯定不如这里好。 因此，只要二人正常发挥，那个成绩真的对他们没压力。 看到董逸很镇定，杨牧汪了一声，站到了起跑线上，做好了冲刺准备。 “3，2，1，go……” 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杨牧压哨冲了出去，全力往前飞奔，根本就不回头看。 他跑到18码左右，董逸出手了。 杨牧跑到20码，边跑边扭头回望了一眼，确定飞盘的方向、力度、高度都没问题，又继续往前全力冲刺，还是不回头望。 场边的杰夫看傻眼了。 董逸这么早就出手，而且出盘的力度还这么大，飞盘飞那么快，就不怕老黑追不上吗？ 还有，老黑跑的时候不回头看盘，就不怕跑偏吗？ 但他不得不承认，老黑这跑起来的速度有点快，好像比吉尔伯特要快上那么一丝。 还有，不知是运气还是什么，这飞盘确实是冲向老黑奔跑的方向去的。 不过让他幸灾乐祸的是，这飞盘的速度确实太快了一点，在30码左右就已经追上了老黑，并且还没有减速和下降的趋势。 不仅如此，老黑此时还没抬头看盘。 飞盘要飞过了！ 这一盘很可能老黑咬不到！ 杰夫开始兴奋起来。 如果出现一个失误盘，那就不用说了，接下来不管这对选手表现得如何完美，也不可能追上他和吉尔伯特的成绩。 可他刚一笑，事情就出现了变化。 他有看到，大概在32码左右，老黑终于抬头了，并且准确地看到了它头顶斜上方的飞盘。 最让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老黑一蹬腿，在33码左右跳了起来，跳向了斜上方的飞盘方向，又快又高，然后在半空中稳稳地咬住了飞盘。 这怎么可能？ 这咬盘高度最起码超过两米五吧？ 这真的不可思议。 虽然说，著名飞盘狗ashley经常会在比赛中跳出两米七的高度，可它那是往上方跳着截盘，高度是够，但距离却有限。 而老黑这一跳，是兼顾高度和距离的。 它是想落到40码线后！ 杰夫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的心立即被提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还在空中飞翔的老黑，想要看准它的落地点。 唉，确实可以在40码后落地。 杰夫叹了一口气。 他稍微有点失望。 因为自己的期待没实现而失望。 可他马上又惊叫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这次，他终于叫出声来了。 他之所以惊叫，原因在于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他发现，老黑在落地的那一瞬间，身体微微一扭，竟然来了一个近似原地的180度调头。 就类似于汽车的漂移调头！ 这跟吉尔伯特的调头区别太大了。 按照正常的调头方式，是落地、减速、停止、调头，然后再往回跑。 只是这么一来，因为惯性的原因，狗会继续往前冲出一两米，才能再次起步往回跑。 可老黑的这种调头方式不是。 它一落地就漂移调头，身体虽然还在往远端冲，可立即就被它强有力的后腿给蹬住了。 不仅如此，因为这一蹬，老黑的身体就像弹簧一样，又往回冲了出来。 这一整个过程，使得它的调头起码比别的狗快上了一秒。 “这怎么可能？”杰夫还在喃喃惊叫。 惊叫的不止是他，而是全场。 也包括所以的参赛选手。 这样精彩的一幕，从来没有谁在赛场上看到过。 从来没有！ 惊叫过后，全场立即又变得鸦雀无声。 毫无疑问，老黑的这一跳，把所有人都给征服了。 大家开始期待，老黑再来这么一跳。 杰夫也停止了惊叫，而是开始想一个问题。 刚才的一幕，对董逸和老黑来说，到底只是巧合还是常例？ 这样的一幕还可以复制吗？ 唉，吉尔伯特虽然表现很出色，可跟老黑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他叹了一口气，全神贯注地盯上了老黑，开始期待它接下来的表现。 在这一刻，他已经服了。 他不再有争强好胜之心，而是转为期待另一个新纪录的产生。 事实证明，刚才那一幕是可以复制的。 不仅可以复制，而且还可以复制n多次。 杰夫看到，接下来的每一个来回，董逸和老黑的配合都如出一辙，都是在18码左右出盘，又高又急的出盘，然后老黑又是在32码左右抬头、33码起跳，以高达两米多的高度空中追盘截盘，然后在40码后落地、原地掉头…… 一连六次，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一样。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前六个来回，为最后的第七个盘节省了大量的时间。 当老黑咬着第六个盘回到投掷点时，裁判还没开始倒计时读秒。 直到老黑冲到快20码后，倒计时终于开始：“5，4，3……” 此时，董逸的飞盘也出手了。 与前面几个盘相比，出手没那么快了，速度也稍稍减缓了一点。 杰夫知道这是为什么。 为了保险！ 不管老黑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再为董逸挤出一次掷盘时间。 既然如此，那就减速，保证老黑顺利在40码外接到这个盘，不再冒险。 事实也是如此。 这一次，老黑有时间频频回头看盘了，并且再跟随着飞盘的高度和速度调整自己的步伐。 然后它跑到了40码线外，再高高跃起。 它的这一条，不再是冲着远端跳的，而是近乎原地往高处跳，然后空中接盘，然后又稳稳落地。 这一咬盘高度，起码超过2.7米以上。 2.8米都有可能！ 全场的掌声雷鸣般地响起。 包括杰夫。 他知道，一个无法逾越的新纪录诞生了。 七个来回，七个5分，再加七个0.5分的空中接盘加分，总分38.5分。 这确实是一个无法逾越的纪录！ 只要规则不改，就没有一条狗能再多挤出一个来回。 包括老黑自己。 杰夫叹息了一声，又继续鼓掌。 这掌声，是送给史上最伟大的飞盘狗的。 第354章 绝唱 “杨牧，为什么同样是狗，你却比其它狗跳得高跑得快？” 这是一个让杨牧哭笑不得的问题。 而且这个问题还来自于米粒之口。 他今天的表现太过于惊艳了，不仅所有人被征服了，连米粒都感到惊讶。 杨牧这才意识到，可能是因为自己以前有所保留，让米粒误解以前就已经是他的真实实力。 以前的表现虽然也很突出，但还不至于突出得超乎米粒的认知。 而今天则不一样了。 一个无法超越的纪录，足以让全天下的狗嫉妒。 “知道狗急跳墙这个词吧？” 杨牧开始给小姐姐解释原理。 说起了三磷酸腺甙（简称atp）这种储存在动物体内的高能化合物的存在。 也说起了atp能转换生成二磷腺甙（简称adp）释放出巨大的能量的原理。 “atp转换成adp时，化学能便转变成机械能（肌肉收缩）、光能（如萤火虫）、电能（如电鳗及各种生物电）、声能（如虫鸣、禽鸣）等等。” “狗的这种机械能的转换能力特别强，当它们在窘急时，大脑就会下达指令，atp迅速转换、分解成adp，释放出巨大的能量，狗的肌肉获得adp提供的能量后，会产生超乎平常的爆发力，使肌肉猛烈收缩，促使骨骼和关节运动，狗就可以跳墙而过。” “只不过，普通的狗，一定要在急了的时候，大脑才会下达这样的指令，而我在熟悉这种指令后，就可以轻松控制了，任何时候都可以施展出跳墙的本事来。” 还别说，就算是米粒这种宠物专业人士，如果不是刻意去研究狗急跳墙这事的话，这种科学的解释原因还不一定知道。 米粒恍然大悟。 “那你今天发挥到极致了没有？” “还不算极限吧，如果需要的话，速度还可以再快一点点，也可以跳得再高一点点，但想要纪录再提升就真的有点难了。” 杨牧实话实说。 别以为狗体内的atp是无限的，一旦用完后，就得重新补充能量来转换。 那些运动犬，一旦激烈运动后，就需要大量补充营养就是这个原因，因为atp主要是通过食物中的三大营养物质糖、脂肪和蛋白质来转换的。 因此，杨牧不可能在一次比赛中始终大量消耗atp，他只能少量消耗以维持速度，然后在咬盘的那一跳再适当加量。 “好吧，那还有两场比赛，你有什么打算？” 米粒指的是花式飞盘和敏捷犬公开赛。 “花式飞盘不好说，敏捷赛的话，我也准备给这些老外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杨牧笃定地说。 确实，花式飞盘的最终得分，是由评委来打分的，因此这项比赛的不确定性有点大。 但敏捷犬比赛就不一样，这个比的是实实在在的速度和灵活性，一切以成绩说话。 这些人不是那么喜欢挑战吗？ 那就再给他们一个让他们绝望的成绩，也许只有这样，他们才会不再来骚扰。 这是杨牧的想法。 因为要退赛了，他想一次性解决所有的麻烦。 事实上，他还是想多了。 第二天上午就是花式飞盘的比赛。 通常来说，凡是玩飞盘赛的狗，一般都是超级距离赛和花式飞盘赛一起玩，只不过有些狗在距离赛方面突出，有些狗在花式飞盘方面更优秀一点。 因此，第二天上午的比赛，杨牧见到的差不多是同一拨狗和同一帮人。 按照花式飞盘，也就是自由式飞盘比赛的规则，比赛是由裁判来根据选手的场上表现来打分的。 打分的选项包括指导手的表现，整套·动作的编排，以及狗的整体表现等，比如说狗所表现出的奔跑速度、爆发力以及跳跃高度、咬盘成功率等。 涉及的评分规则相当多。 但不得不承认，在水平相当的情况下，裁判的主观意识就会成为比赛获胜的关键因素。 因此，杨牧就算对董逸和自己有信心，他也还不是不敢保证，在这项比赛中就一定能夺冠。 他只能尽力来发挥自己的最佳水平。 事实上他真的想多了。 就算裁判的主观意识难以预测，可一旦某选手的实力已经强到远超对手的时候，这种主观意识的影响就不存在了。 而且还有一点，杨牧头一天下午在超级距离赛中的表现，已经征服了所有人的心。 包括裁判。 因此，在接下来的自由式比赛中，当他和董逸以默契的配合、赏心悦目的动作编排、超高的难度、零失误完成比赛时，场上所有的裁判都齐刷刷地亮出了10分的满分。 所有裁判都觉得，这么完美的动作，少0.1分都会是对整个飞盘运动的不尊敬。 又一个冠军得手。 又一个让所有飞盘狗选手绝望的成绩。 但无人不服。 接下来，就剩下午的敏捷犬比赛了。 作为一项高手齐聚的顶级国际邀请赛，比赛裁判下狠心了。 他决定弄一个超高难度的赛道出来。 只有赛道难度够高，才能拉开比赛犬的成绩，反应出不同比赛犬之间的差距。 usdaa的组织官员拿到裁判所设计图一看，立即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种难度的赛道，估计有一半以上的狗会因为赛道陷阱而犯错误。 不过这正是他所希望的，他立即就欣然同意了这个赛道方案。 不出裁判和组委会所料。 比赛一开始，就各种状况频出。 有的因为赛道变化太大而跑错障碍，有的因为连续障碍靠得太近而碰落障碍物，有的竟然还出现了拒跳的想象。 基本功扎不扎实，从这条赛道就能一一反应出来，有什么不足之处，也能从这赛道反映出一二。 一路下来，不少人哀声叹气：太变·态了。 等到老黑最后一个出场时，前面最好的成绩仅有35.57秒。 这样的成绩，在国际大赛上是很罕见的。 一般来说，最好成绩普遍会在30-31秒左右，最难也是在33秒左右。 这简直就是照妖镜般的赛道。 在万众瞩目之下，米粒和老黑登场了。 他们站上起跑线，然后开跑。 半分钟之后，他们的成绩定格在了巨大的显示屏上：31.33秒。 全场鸦雀无声。 这怎么可能？ 大家还不知道，这已经是老黑在国际大赛上的绝唱。 第355章 重磅消息 按照惯例，凡属重要的比赛，在赛后都会有记者采访或者简短的新闻发布会的。 而在前一天的两场比赛后，万众瞩目的老黑却破例了，它在创造了无法超越的飞盘狗超级距离赛得分纪录，以及自由式飞盘的满分纪录后，它和它的搭档董逸却没有接受任何采访。 当时董逸只给记者们交代了一句：“这事会在敏捷赛后统一给大家一个交代。” 为此，大赛主办方黑马公司在敏捷赛还没结束时，就已经在准备正式的新闻发布会，他们准备把神奇的老黑请上台，想继续通过老黑的影响力，来将宠博会和黑马公司的知名度打得更响亮一点。 米粒和杨牧没有发对主办方的这一安排。 既然要退，那就给大家一个说法。 不仅如此，唐妍儿所引发的轰动事件，已引起了整个社会的广泛关注。 而老黑这边只是以李波的名义、自媒体的方式发过一篇澄清文章，这样远远满足不了大家的好奇心，媒体记者关注此事后，也纷纷要求对此事进行采访。 这事也需要借媒体之口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于是，在敏捷犬国际邀请赛结束后，李波和董逸带着老黑出席了。 “抱歉，真正有资格来代表老黑来登台接受采访的是米粒小姐，但她说不习惯在公众场合露面，就只能由我和董逸来代替她接受采访了，请大家见谅。” 很显然，记者们对这一结果有点失望，尤其是国内媒体的记者们。 李波和董逸虽然在国内的运动犬领域很有名气，可现在大红大紫的却是新晋网红米粒。 而且，米粒又是最近事件的当事人，媒体当然希望能采访她本人。 因此，李波的话一出，现场的记者们就骚·动了。 “请问波哥，米粒为什么不愿意接受采访？” 有人代表大家提出了大家最为关心的问题。 “米粒说，她原本就是个普通人，过着很平静的生活，而遇上老黑只是她生活中的一个意外，她不想因为这个意外而破坏她生活的平静，更不想因此而改变自己的生活轨迹，还请大家谅解。” “还有，她也请我转告大家，她不会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请大家不要浪费时间再尝试联系她，谢谢大家的理解。” 李波给出了解释。 这也正是米粒跟他说的意思。 可记者们却不乐意了。 有人又说道：“可不管米粒愿不愿意，她的生活都已经发生了改变，她也成为了最近炙手可热的网红，她为何不尝试去接受这种转变呢？” 这下李波有话要说了。 属于他自己想说的话。 “众所周知，自媒体人棒棒糖所发表的一些不负责任文章，既把米粒炒成了网红，也把她推上了风口浪尖，差点让她被淹没在大家的口水中，这给她个人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也正因为如此，使她感受到了网络的恐怖，让她更加不敢把自己推到公众面前。” “在此，我给予自媒体人几句忠告。” “虽然说，自媒体平台的兴起，让人人都拥有了做媒体人的权力，有了发布新闻、信息、评论的自由，但任何内容的发布，都是建立在真实的基础上的，还请大家不要为了利益，为了博眼球，来发布一些子虚乌有、虚无缥缈、道听途说的消息，更不应该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来对他人造成严重的伤害。” “既然成为了媒体人，就应该遵守媒体人的职业道德。” “我再奉劝大家一句，真·相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被假象所湮没！如果弄虚作假，迟早有一天会让自己身败名裂。” 李波一番义愤填膺的话，立即就让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对于正规的媒体来说，自媒体的崛起，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新闻被抢也就罢了。 谁先抢到、谁有独家新闻，那得看个人的本事。 可让他们痛恨的地方在于，自媒体平台在内容审核上是很不严谨的，因此正如李波所说的，子虚乌有、虚无缥缈、道听途说的新闻、评论有之，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指鹿为马的新闻信息同样有之，这反倒让他们这些正规记者辛辛苦苦地弄出来的真实新闻被湮没在了假新闻里。 因为自媒体平台的崛起，现在的网络新闻完全可以用鱼目混珠来形容，更准确地说，是鱼目埋珠，真正的新闻反而曝光在有需要的用户面前。 因此，李波的这番话立即就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也许，这是一个值得报道的话题！ 有人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立即就问李波：“波哥，可以详细说说米粒和棒棒糖之间所发生的事吗？” “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件事前因后果李波原本就是知情者，没啥好隐瞒的，而且米粒还拜托过他，要他利用这次机会来把事情跟记者们讲清楚，现在记者的要求正中他下怀。 因此，新闻发布会偏题了。 原本应该是采访比赛为重点，现在却变成了采访米粒和唐妍儿之间的恩怨详情。 这一过程延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无人问出新的问题。 “谢谢大家对事件的关系，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杨牧父亲的病已经物色到了国内最好的专家，这几天就会接受手术，虽然还是要冒一定的风险，但手术成功的可能性很大，这点请大家不必担心。” “关于杨牧复苏的事，我们也在寻找可行的解决办法，大家一旦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请跟我联系，我代表杨牧家人谢谢大家。” “我需要请求大家的是，米粒和杨牧家人都只是普通人，他们并不希望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在全国人民的关注下过日子。因此，今天之后，还请大家尽量不要去打搅他们的生活。” 李波又一番发自肺腑的话，算是对这一事件的采访划上了一个句号。 接下来才是本次新闻发布会的关键。 “另外，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大家，因为受到了严重的伤害，米粒让我告诉大家，在杨牧本人苏醒过来之前，她不会再带老黑参加任何比赛。” 什么？ 全场立即就炸了。 这绝对是一个所有记者都没有预料到的重磅消息。 第356章 激流勇退 “波哥，你这话是啥意思啊？你是说以后都不参加比赛了吗？包括所有比赛？” “是的，所有比赛，也包括接下来的fci敏捷犬世界杯中国区预选赛，以及今年的世界杯总决赛。” 更为重磅的消息从李波嘴里说了出来。 这下，连外媒记者都惊讶了。 大家都知道，以老黑现在的竞技水平，不管是飞盘狗比赛还是敏捷犬比赛，只要它参赛，其它犬只就没了夺冠的希望。 而fci敏捷犬世界杯作为一项世界顶级水平的比赛，其中的团体赛，被誉为衡量一个国家犬类运动整体水平的重要指标。 只要老黑参赛，那中国队就有望在团体赛拿上一个好成绩，从而让中国队的总体水平上一个台阶。 可李波现在竟然说，老黑连这项比赛都放弃了。 这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波先生，你不为这个决定感到遗憾吗？” 这下，连外媒记者都忍不住发问了。 “是的，我也感到遗憾，但我尊重米粒小姐的决定。” 又有记者问道：“据我所知，老黑并非真正属于米粒所有，既然如此，能带老黑参加比赛的人很多，比如说你，比如说董逸，那你们为啥不换个人参赛呢？” 这一说法立即获得了在场中国记者的认同。 大家都希望老黑能继续活跃在赛场上，为中国争光。 “我们也考虑过这个方法，可我们发现，这基本不可行，因为现在老黑只认米粒，米粒不出现的话，它就罢工，谁也拿它没办法。” 众人：“……” 这狗是成精了吗？ 米粒到底做了什么，能让老黑这么死心塌地信任她？ 问题又来了。 对于这些特别看重国家荣誉，希望中国的犬类运动也能在国际上扬眉吐气的记者们来说，米粒这样的决定是不可接受的。 又有人问道：“波哥，你不觉得米粒这样的决定有点自私吗？” 李波终于遇上难题了。 在此之前，因为心中早有思想准备，对于任何问题的回答他都能做到游刃有余。 可现在这个问题却是他所没预料到的。 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 一不小心，就会让米粒被标上自私自利、不顾大局的标签。 因此，李波稍稍斟酌了一番。 他摇了摇头。 “我对这个看法并不认同。” “米粒虽然不再带老黑参赛，可她并没有退出中国的犬类运动事业，恰恰相反，她会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优秀运动犬的培养上来。” “大家都知道，在最近几个月以来，米粒除了在带老黑参赛这一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绩以外，在运动犬的培养方面也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我们的很多比赛犬在短时间内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我很认可她的一点说法。” “她说，单是老黑的出色，并不能真正代表中国犬类运动的整体水平提高了，只有大部分的参赛犬水平集体提高，才能让中国的犬类运动水平真正赶超国际。” “因此，在我看来，米粒的决定不仅不自私，而且还很有大局观。” 全场鸦雀无声。 毫无疑问，李波的这一解释是完美的，完美得让大家无法再挑出任何刺来。 …… 发布会开到这里，已经没了太多继续下去的意义。 不管大家愿不愿意接受，这事已基本没了挽回的余地。 激流勇退。 刚刚震惊了犬世界震惊的老黑竟然要激流勇退。 这个消息可能比老黑创造纪录更值得报道，也有更多的话题可挖。 对于在场的记者们来说，接下来他们得好好考虑该怎么报道了，这个大新闻有太多的内容可以深挖！ 一场即将引爆整个国际运动犬界的新闻发布会就这么结束了。 “放羊的，你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心里会不会后悔啊？” 回到酒店后，米粒忙不迭地问起杨牧来。 这个决定与其说是米粒做的，还不如说是杨牧的主意。 “有什么可后悔的，只不过是损失一些名和利而已，你觉得我应该把那些比你的感受看得更重吗？” 这是一句让米粒暖心无比的话。 是的，一边是名和利，一边是她的感受，换做是任何一个人，很可能会劝她忍忍，然后选择名和利。 只有杨牧，他就这么毫不犹豫地放弃了。 这让米粒怎么能不感动？ 她有点动情地说道：“你其实没必要这样的，只要我低调一点，别人的风言风语不会影响到我。” “没必要，如果是为了钱的话，我们现在所赚的钱已经够花了，再说训练狗也同样可以继续赚钱。至于名这东西，除了给我们的生活带来烦恼以为，真的没啥鸟用。” 杨牧真的看开了。 虽然说，米粒说的话也有一定道理，只要自己低调点的话，继续参赛应该也不会再有比这次更大的麻烦。 可他想清了。 名声所带来的麻烦，他和米粒可以忍受，但并不意味着双方的家人也可以忍受。 比如说米粒的父母，比如说他的父母。 如果自己再继续大出风头，说不定无孔不入的媒体记者们连他们都会去骚扰。 这不是杨牧所希望的。 双方父母都是过惯了普通生活的小老百姓，他们未必喜欢自己的平静生活被打破。 再说，他和米粒现在所赚的钱真的够花了。 就算是给他父亲动手术要承担一点风险，可手术费并不算贵，整个手术做下来，也就五六十万的事情，他们还可以剩大把钱，剩下的钱足以让双方的父母们都过得很滋润。 再说，不参赛了，并不意味着不能继续赚钱。 够了，真的够了！ 米粒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很显然，杨牧这一解释，让她这几天所积累的抑郁一扫而空。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杨牧能这么做，她承受再大的压力也值得。 她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又问道：“对了，波哥说，这次博览会上有国际大品牌想找你代言，价格还给得挺高，问你愿不愿意接？” “真的吗？有多高？价钱给得合适的话，可以考虑啊！” 米粒：“……” 这家伙刚刚还不是在说，钱已经够花了吗？ 怎么现在又见钱眼开了？ 唉，还是这么无耻啊！ 第357章 母女之间的战争 因为老黑的退赛，整个业界注定是无法平静的。 但这已经于米粒和杨牧无关。 不想自己的平静生活被打扰，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外界屏蔽。 现在虽然是信息社会，但想要把自己与世隔离，其实也挺简单，把自己关在家里，不看电视，不看手机，不看报纸，不出去参与社交，不理会那些自己不想听到的消息，就能做到与世隔绝。 当然，这是相对的，与自己相关的生活小圈子还是隔绝不了。 但那不会影响生活的平静。 因此，在上海宠博会结束后的第二天，米粒和杨牧就返回了花城，开始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说是与世隔绝，其实也隔绝不了，因为他们自己的生活就有一大堆麻烦要处理。 首先是杨牧本体的事。 早在前两天，杨牧的本体就被陈超从康复中心接了回来，然后又高薪请了个有看护经验的阿姨来进行白天的护理。 在这件事上，陈超还算是做得靠谱的。 不过问题也来了。 杨牧的本体一回来，陈超就直接把他丢回了主卧。 这么一来，米粒睡哪？ 还好这几天杨燕已经带杨父去了北京，米粒还可以临时在杨燕的房间睡一下。 可要是杨燕回来了呢？ 还有，再过两天，米粒的父母又要过来兴师问罪了，他们来了住哪？ 杨牧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房子还买小了，起码得买个四房才够。 “放羊的，你说咋住？” “把我的尸体挪书房的沙发床·上去吧。” 杨牧提出了唯一可行的解决办法。 反正他和米粒白天也不呆家里，就算看护阿姨来了，也不会影响他的码字工作。 至于晚上，交给他自己和米粒就好了。 米粒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发现，杨牧还真不是一般的二，也只有这样的二逼青年，才会把自己的身体说成尸体。 不过这样也好，这说明他这人心胸豁达。 这让她也轻松了许多。 生活就是这样的，原本就有了足够多的烦恼，如果再对着烦恼唉声叹气，只会让生活过得更压抑。 两人现在就是在苦中作乐。 除了本体的护理是个大麻烦，还有另一个大麻烦马上就要来。 那就是米粒父母的兴师问罪。 这事就算杨牧再能耐，他也找不到靠谱的解决办法。 没办法，米粒决定自己扛下来。 “放心吧，他们来就来，难不成他们还能把我绑回去不成？” 她这是打算跟父母对着干了。 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好消息也不是没有。 那就是杨父手术时间已经定了下来，就在下周。 专家是联盟内的一个朋友帮忙找的，据说是国内最为顶级的专家，据说近年来在心脏主动脉a型夹层病的手术方面还没有过失败的案例。 杨父的情况也已经检查过了，专家说手术风险有，但不算大，他有足够的把握。 照顾的事情暂时也不用担心，李波的家就在首都，他早已帮忙把一切事情安排得妥妥帖帖。 这让杨牧稍稍松了一口气。 如此一来，他和米粒就可以先集中精力应付老米家两口子了。 李秀田和米成山如期而至。 “小米饭，你到底怎么回事？竟然连老娘也敢骗！” 刚一上车，李秀田就开始发飙了。 而米成山则像预料的那样，他就是个来打酱油的。 “李老师，骗你一下又怎么啦？你还不是经常骗我？” 对此，米粒似乎早有准备，她以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反击了回去。 杨牧估计，这应该是两母女惯常的相处模式。 李秀田被气得牙痒痒的。 “你这死没良心的，我啥时候骗过你？” “你没有吗？上次你骗我回家，还不是为了给我安排相亲，结果相了个什么玩意？” 米粒指的是葛先锋的事。 李秀田一下就被怼得语塞。 当然，身为老师，李秀田在言辞方面是很厉害的，她很快又找到了理由。 “这能一样吗？我那是关心你！你呢？骗我又是为什么？” “那还不是被你给逼的！” 米粒立即又怼了回去。 杨牧忍不住又乐呵起来。 也许只有在李秀田面前，米粒才会表现出如此蛮不讲理的一面。 不过这也正常。 以前在家里时，杨燕和他母亲之间相处的模式也是这样。 母女之间，斗斗嘴是很正常的。 终于，米成山站出来当起了和事佬：“李老师，你能不能先消停一下？你没看小米饭在开车吗？” 可能是意识到安全的重要性，李秀田终于暂停了下来。 当然，也只是暂停。 杨牧估计，只要一回到家，这母女间的战争还得继续，很可能还会升级。 只不过他没想到，回到家以后，再次挑起战争的竟然是米粒。 “李老师，你家未来女婿我已经接回家来了，你要不要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杨牧差点就笑抽。 小姐姐，你不皮一下不舒服吗？ 毫无疑问，李秀田一下又被气得浑身发抖。 她行李包一撂，指着米粒就好：“小米饭，你是要玩真的吗？你是要气死我才甘心是吧？” 唉，小姐姐有难了！ 准丈母娘这一关有点不好过。 杨牧意识到，他和米粒之间的这种关系，因为本体的问题，李秀田是坚决反对的。 “李老师，我可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这次过来，要是当旅游的，那我就跟你好好说话，可你要是来给我找不痛快的，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出乎杨牧意料的是，米粒的态度非常坚决。 她似乎已经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 这让杨牧又是无比的感动。 在男女感情之事上面，双方父母的意见是非常重要的。 很多情侣最终有情人难成眷属，原因就是来自于父母的反对。 在通常的情况下，大部分人根本就抵抗不了来自父母的压力，最终选择了和情人分手。 而现在米粒所面对的情况，远比大多数情侣的要严重得多，毕竟他现在附身于狗，而本体又是个植物人。 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得到她父母的祝福？ 可是，米粒的态度真的很坚决，她已摆出了一副绝不放弃的姿态。 得妻若此，怎能让杨牧不感动？ 第358章 小姐姐，你可以！ 某些读者可能已经发现，本书已经在往大结局走了。 是的，本书很快就要完本了，而且是按照大纲正常完本，而不是太监、烂尾。 当然，可能有的朋友觉得，这个结局来得有点快，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但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说实在的，如果这本书成绩好的话，老黑再水个几十万字，弄一些精彩的直线剧情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现实就是，这本书自从上架后，每个月的收入不超过一千块钱，如果老黑把主要精力放在这本书上的话，很快就会把自己给饿死。 不得已，老黑只能砍掉一些无关紧要的支线剧情，然后把主线故事讲完整，给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一个还算满意的交代。 也正是因为收入问题，老黑不能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这本书上，导致在本书的后期，经常只有一更，这点还请大家谅解。 这本书完本后，老黑就会把精力投入到新书上去。 新书已经上传，书名叫《厨艺大师》，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效果还算可以，这周已经上了都市分强推荐，大家有空去看看，并且尽量投票支持一下。 谢谢大家的理解，请大家支持老黑的新书《厨艺大师》。 第359章 一年之约 “谁告诉你杨牧是植物人的？医生说过了，他一切正常，只是陷于长期昏迷状态，说不定随时都会醒过来。” 对于李秀田的问题，米粒早有应对。 事实上也是如此。 对于杨牧现在的状态，连医生都很感奇怪。 因为杨牧既没有脑损伤，也没有其它的任何器官损伤，所有一切正常，可就是不醒来。 只有米粒才知道，这是因为杨牧的灵魂去了老黑体内。 为了证明她所说的属实，米粒拿出了一大堆检测报告：“你们看。” 接下来，不管李秀田和米成山怎么看，也看不出任何问题来。 李秀田再次闭上了嘴巴，把发问权交回给了米成山。 “那小米饭，你准备这样耗到什么时候？” 很显然，米成山的态度不是强硬反对。 “爸，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与其找个不靠谱的，然后一辈子不幸福，那我还不如有点耐心等杨牧醒来，我和他既然有共同话题，又同过患难，他一定会一辈子都珍惜。” “那你准备等多久？给我们一个期限，你知道，我跟你·妈只有一个女儿，不可能看着你这么一辈子耗下去。” “三年，给我三年。” 李秀田又插话了：“不行，三年太久，最多再给你半年时间。” 这立即又引起了逆反心理。 “李老师，你真要这么逼我的话，我立即跟你断绝母女关系，然后只认老爸。” 杨牧差点就笑晕。 之前是李秀田威胁米粒，现在倒好，米粒反过来威胁起李秀田来了。 李秀田眼睛一瞪：“你敢！” “为什么不敢？我现在托杨牧的福，每个月都能赚这么多钱，我完全可以轻松养活自己还有剩余，又不用再依靠你，有啥不能断绝的？” 两母女又斗了起来，而且还是米粒占据了优势。 米成山一见架势不妙，又跳出来当和事佬：“米粒，三年不行，三年太久！你都25了，我们最多再给你一年，然后再商量。” 因为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性，他也不敢把话说太死。 谁知，就算是这样，李秀田也不干。 她说道：“老米，你别插嘴！” “米粒，我问你，你的店明明是你跟杨牧各占一半股份，你为啥要把训练的钱都打到杨牧卡里去？你傻吗？” 李老师又找到新的攻击点了。 还别说，这确实是一个很让他们想不通的地方。 只不过米粒又有说法。 “李老师，亏你还是老师，你怎么这么贪心这么自私呢？” 李秀田傻眼了。 反问道：“我贪心？我自私？” “难道不是吗？这些钱本来就是杨牧的狗老黑赚的，现在杨牧父亲要动手术，他自己也要康复，我不帮他把钱存起来，还自己贪掉不成？那样我成什么人了啊？” “再说，现在店里赚的那些全在我手里，光是那些钱，就比我原来赚的钱多了上十倍，我有什么不满足的，莫非你想要我变成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不成？” “还有，那笔钱虽然是在杨牧卡里，可我需要的话，随时就可以动用，他妹也是很好说话的人……” “李老师，你还想要我怎样？这就是你的家教吗？” 米粒机关炮似的说了一连串。 “我……” 李秀田已经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了。 “好啦好啦，别吵啦，吵能解决问题吗？” 关键时候，又是米成山出来当和事佬。 杨牧算是看出来了，别看米成山平时受李秀田欺负，但到了关键时候，他的话还是很管用的。 两母女之间的战火暂时又平息了下来。 “小米，爸支持你做个有情有义的人，但这个情与义不是以牺牲自己的幸福为代价，因此，我们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如果杨牧还没醒来，那我们再做商量好吗？” “好。”米粒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米成山的那番话确实很讲道理，她再不答应的话，就算无理取闹了。 再说，有一年时间做缓冲，米粒就无需承担来自父母的压力，这也是一件好事。 “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一年之后杨牧还没醒，你不能再拒绝你·妈安排的相亲之类的。” “好。” 米粒看了杨牧一眼，又咬牙答应了。 杨牧顿时就觉得压力山大。 在应付米粒父母这件事上，他一点作用都没起到，完全是米粒自己在硬抗。 这已经让他够愧疚的了。 虽然说，米粒通过自己的坚决态度又为两人争取了一年的时间，可一年之后呢？ 一年之后要还是回不到本体，难不成他还指望米粒继续硬抗下去？ 那样未免也太自私了一点吧？ 可是，怎样才能回到本体呢？ 这让他很是压力山大。 “走，我们去看看杨牧吧。”米成山发起了提议。 李秀田也站了起来，没有表示反对。 如此看来，这场战争确实算是平息了。 半小时之后，米粒和杨牧回了黑米宠物之家。 一回到那里，杨牧就扎进了储藏室，把门关了起来。 他有话想跟米粒说。 自从本体回到家后，因为有看护阿姨的存在，他和米粒的交流也变得不方便了，在白天的时候，他只能躲进储藏室来发信息。 “一年之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耗到一年之后再说呗。” “别傻，如果碰上合适的，你就好好考虑考虑吧。” 杨牧终于发出了这句话。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回本体的事，却一丝希望都没看到，这不禁让他有些泄气。 现在米粒有情有义，她父母也还算通情达理，这让他怎么忍心把米粒给耗下去？ 与其看不到希望，还不如让自己喜欢的人走上幸福。 在今天，杨牧终于被感动了，他似乎明白了应该怎样去爱一个人。 不是自私，而是成全。 “姓杨的，你是不是皮痒啦？老娘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挑战李太后的权威，你却在这里拖后腿，是欠揍吗？” 杨牧：“……” 小姐姐，你不要这么暴力好吗？ 米粒的信息又来了：“姓杨的，你没有别的选择，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滚回你的尸体里去，给老娘醒过来！” 杨牧：“……” 怎么醒来？ 我要是知道怎么醒来，还会拖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