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龙身后的那个王子》 引子 “叮——” 放学喽! 结束了一天沉闷而乏味地课堂教学,铃声一响,汉拿国中的所有学子们像开笼的小鸟,飞奔而出,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顿时,校园里、操场上、绿荫走道边……叽叽喳喳,嘻嘻哈哈,闹腾得不得了,到处充满着青春无限地活力…… 校园门口,一个大概只有十三四岁可爱的小女孩儿,正一边轻盈跳跃,一边快乐地唱着,也不管是否五音不全。她俏皮的短发随着跳动的身影不断地腾起落下,一脸无忧无虑地笑容,穿越在操场的跑道上,像是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鸟,乐不可支。 正唱得起劲。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去了眼前的整颗太阳,也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无辜地抬起头,“仰慕”着这个给她带来黑暗的使者。 只见,来人朱唇皓齿、美如冠玉,拥有着细长精致单眼皮的眼睛,像是一个天生的王室贵族,坚定、自信、浑身散发着令人屏息地倨傲,让整个人显得出众不凡,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少年。可是,如此好看的五官,在明亮地阳光下竟透着一股邪媚,稍长的银灰色头发掩盖着一大半额角,弥漫着乖戾与霸气,让人望而却步。 “碍——太子东!我们交往吧!”少年带着自信凛然的神情,狂傲不羁地看着东东,仿佛是在宣告着一道不可抗拒的圣谕。 “么??”东东故意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存心要瞧扁他。“喂!李赫民!你是哪条神经中枢衰弱兼错乱了么?要和我交往,你还不够资格!”小小年纪,中学都还没毕业就学人家谈恋爱。 “么??不够资格?理由呢?难道我长得寒碜么?嗤——”李赫民一脸不屑地环视着校门边低着头红着脸走过的女同学们。 学校里有哪个女孩子看到他不尖叫,不狂热的?就她,从来不肯正眼看自己。这都算了,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那天,她和尹俊朴他们喝醉了之后,居然莫明其妙地向他走去,还以为她要给他说什么呢,结果她却抓着他这个大帅哥疯狂吐槽。但他就是不相信,以他的身世与绝美的容貌打动不了她。对于她的另类,他就是不服气,越是难以征服地,他越是感兴趣。他自圆其说地想,也许她和其它女孩子的招数不一样,也许这也只是她接近他的另一种方式而已。 “理由么?唔……”这个,这个,得让她想想。 “找不到吗?”看着抚头冥思的东东,李赫名倨傲地嘴角浮现出得意之色。 听见他的大言不惭,东东立即抬头赏赐两颗蟑螂丸子给他。她撇着嘴巴摇头,带着怜悯地口气,说:“李赫民,你病得不轻啊,我不过在默数你的缺点而已,只是,实在是太多了,真的没办法一时做统计工作啊!”唉!头痛。 “什么??什么叫缺点多得没办法做统计???”李赫民阴美地眼睛点着怒火,气势汹汹地俯瞰着东东。 “是啊,是啊,先不谈你的狂妄自大,你的傲慢无理,和差劲得要命的成绩,就你的长相而言,你本来还算是人模人样的。可是,难道你都没有反醒过?!那么好看的五官拼在了你的脸上是一种糟蹋么?你像女人一样的桃花瓣似的厚唇,你那变态的眼睛,白得像吸血鬼一样的皮肤,还有,还有,你那该死的银灰色的头发,全都奇怪地长在你身上,活像一个地狱里走出来的死神一样,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成天地招摇过市……”她搬着细软的手指头认真地数着故意挖苦他。 “够了——!”李赫民头颅上立即青筋浮现,大声震颤着东东脆弱的耳膜:“死丫头!能让本少爷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哦?”东东缩了缩脖子,暂时将耳朵保护了起来。“是么?可是,本太子的福气好得很,并不需要大少爷您的施舍哩?”她看了看路边 ,“呶,它就比较可怜了,您还是把您所谓的福气赐给它吧!它一定会感激涕零得以身相许的!呵呵!”一想到尊贵的李赫民先生即将要有忠实的追随者,她就快要笑翻了。 “么??”李赫民不解地看了看旁边,一条流浪狗正大摇大摆的走过,他勃然大悟,气得双手握紧拳头,咆哮如雷。该死的!她竟敢这样羞辱他。 “拒绝我,你会后悔的!” 李赫民怒不可遏地说完,高大霸气地身影头也不回地消失了。 好的,好的!我后悔,我会拼命地去后悔,好了吗?东东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背影,圆圆的小脑袋瓜子捣蒜般不停地点着。 什么人呐? 自己的王子病犯了也不知道,针都没打就跑来跟她发疯,真是的! “呃—!”她朝着那个人离去的方向吐了吐粉粉的舌头,做了个厌恶地鬼脸,用力拉了拉肩上滑下的书包,吹着口哨转身快步走回家去。 …… 第一章 相遇 四年后。 看着点击率和支持率仍然持续着低迷状态,东东的心里难受极了。是她写得不好吗?还是故事不够精彩呢?她又飞快重新检阅了一遍……不会啊!你看这文采,这词汇…… 她自恋地鄙视着无动于衷的计算机,要不是怕它漏电,还真想上前去一口咬死它。 不管了,关掉网站,继续她的文字革命。 敲来敲去,删来删去…… 她拼命地抓着头发,没有灵感!还是没有灵感! 她推,她敲,她推敲、推敲…… 啊---- 抓狂了…… 她咬笔杆、咬桌子、咬手指甲、咬趾指甲……(呃……!对不起,脚趾甲咬不到。)尽可能地去咬她咬得到的东西…… 主啊,上帝啊,耶稣啊,神啊,谁来救救我这个温柔美丽,善良乖巧,清纯可爱的姑娘啊---- …… 咦! 没人来理我! 他们居然一起没空?? 唉!她苦笑着,你们该不是四个约好去打麻将去了吧?! 什么嘛!难道星期六你们也要放假?你们可是神仙呢!怎么可以丢下像我这样受苦受难地老百姓,而去帮中国的暴君砌长城呢? 不行了,她得出去发泄发泄,不然等他们打完十六圈麻将再回来,她肯定已经长霉菌了。主意一定,东东立即丢下笔杆,带上她厚重的眼镜,咬了根棒棒糖,“本座——出山喽!” “惜贝——!我要死了!”东东人还没有走到惜贝地的店铺,就开始扯开嗓门儿嚷嚷着,一阵风似的跑了进去。 “你该不是被棒棒糖给甜死的吧?”惜贝将长长的头发一拢,眼睛翻着白看了看东东,真想不明白她怎么就那么爱吃棒棒糖的。 东东咽了咽口水,将棒棒糖从口里抽了出来,委屈地递给惜贝:“呶!这是给你的,我只是怕它掉了,才用嘴巴给你叼来的。你看,我都要死了,还想着给你送棒棒糖来,你怎么还这么没有同情心,你好歹也安慰安慰我那颗善良地、幼小的、受伤地心灵嘛!”她装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去你的!恶心死了!”惜贝伸出晳白的手推开东东手中的棒棒糖,“你像是要死了的人吗?嗓门儿比河东狮还大,屋子都要被你震垮了!”惜贝受不了的看着她。 东东心里一惊,急忙掩住嘴巴,有那么大声吗?她不确定地看了一眼仿佛已在颤巍巍地楼房,还真有点担心它下一秒钟就会像魔鬼一样扑面而来。 “真的!”东东扶了扶厚重的黑色镜框,抖着手去拉她,紧张兮兮地四处打量,“惜贝,我看你这房子就要寿终正寝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塌陷下来哦!不如,我们到江边逃难去吧!”她怆惶地看着惜贝,非常认真地说。自从上次地震后,她就有点神经过敏地地震后遗症了,最害怕听说哪里要垮要倒的了。 “死开一点,自己想去江边玩就明说嘛,还那么坏心眼地咒我的房子要垮台了!”惜贝将她一向温柔地眼睛瞪成了大豆粒儿,一点也不顾及平日里保持良好地淑女形象,可见她对自己的店子有多么地紧张。 “嘿嘿!”东东干笑着,糟糕!居然被她识破了奸计,这下可怎么办呢!东东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随即又装出楚楚可怜地样子。伤心地搂着她的胳膊肘儿,将挤不出眼泪的眼睛和流不出鼻涕的鼻子死劲地往她身上蹭着。难过的对她说:“惜贝,求求你,陪我去江边嘛,我失恋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嘿嘿,人家说失恋最大了,这可该是致命的杀手锏了吧? “东东,你别那么无聊了,好不好?我还要看店子呢!”看着东东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惜贝的心果然软了下来,理了理她乱七八糟的短发,这家伙,越来越不会打扮自己了。“再说了,你整天呆在家对着计算机写你那破小说,又失的哪门子恋嘛?你乖嘛,就在这里玩儿,好不好?”东东看着惜贝充满着母爱的手不断摸着她,像是在哄三岁的小孩儿一样,让她有一种犯罪行为,仿佛有人在心里不断谴责着她。“人家是失恋了嘛!计算机对我都没有感觉了,就暂时分手喽!这不是失恋是什么嘛?”东东硬头皮解释着她的行骗行为。 “没有灵感了吗?”惜贝温柔地看着撅起小小嘴巴的她。 “嗯。”东东气馁地低下了头,无奈极了。 惜贝放下手,叹了一口气,“好吧,东东,我答应陪你到江边去!” “真的?”东东惊喜万分地大叫了起来。 “但是我也只能陪你两个小时,回来我还得把前天那个顾客的衣服做完呢!”惜贝整理了一下雪白的校裙。 “嗯嗯。”东东如捣蒜般点着头,扯开一个大大的可爱的笑靥,“惜贝,你最好了!”东东感激得只差痛哭流涕了,真的,这次不是装出来的,是真心地,开心地。 (偶,就是那个名字叫东东滴、可爱滴女孩儿了。表妖问偶姓啥子,偶不知道,偶真滴不知道。从偶懂事以来,偶就跟着养母,过着我们幸福滴小日子。养母是一个没有文化滴人,她说在东山坡那儿拾到了偶,所以就给偶取名叫东东,说是等将来东东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后再填姓名。偶当时滴那个心啊,跳得那叫一个激烈。感谢偶滴个神哪!幸亏养母没有在别的哪个猪山牛山捡到偶,不然偶滴名字可就凄惨喽… …不过,偶还有一个外号,叫做“太子东”,呵呵,对于这个名字,偶可就喜欢得很啦。) 自从十岁那年,养母两腿一伸,去了天堂后,东东的日子就难过极了,只能靠着养母留下来的一点点积蓄和在小餐厅里做做杂工来糊口,居然也还奇迹般地一点一点长大了。 后来,伟大的大韩民国为了开辟新发展基地,占领了她住在养母农村家滴破烂屋子。在新镇上还了一套两室一厅,还有一厨一卫的房子给她。也因为搬迁而认识了惜贝这个好朋友。惜贝是一个幸福的女孩儿,她的父亲在小镇上开了个小疹所,母亲是个标准地家庭主妇。她温顺柔媚,个性温和,天生一副菩萨心肠,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女孩儿。自从她们认识后,惜贝就常常以姐姐和好朋友的身份照顾着她,东东打散工糊口,惜贝就陪着她利用放学时间和假期在镇上打点散工帖补零用。剩下的时间,惜贝要跟随姐姐惜宝学习缝纫课;而东东就写写小说来打发她过盛的精力。 原以为,凭着自己丰富多彩地幻想和另类的写作风格,她可以在文字领域占有一席之地。唉!可是现实总是无奈的,没有钱去宣传自己的作品,也没有认识的达官显贵给她铺垫路途,就连网费,都还是惜贝暂时给她凑齐的。 是时光改变了她最初的梦想,还是她已经在时光的罅隙中逐渐明白梦想的沉重。 于是,她开始了新一轮的角逐,不再为梦想加油,取而代之的是为生活打拼,而梦想仿佛已经成了永远遥不可及的幻想…… 现在她的生活一塌糊涂,只剩下满腔对写作的热情,还不能放下。 好了,闲话不多说了,重新进入主题。 汉江下游的河堤上。 春日的风拂过面庞,带来些许暖意,只要轻轻吸一口气,就可以感受到无比清新的空气,令人心情舒畅极了。 东东和惜贝一边面向着母亲河,一边咬着紫菜粉条卷,享受着无尽地春晖。 嗯嗯…真是香啊! 吞掉最后一口紫菜苔,东东转头贪嘴地望着惜贝手中的粉卷。她怎么还有那么长一截啊?这丫头,难道不知道紫菜卷是用咬的,不是用舔的吗? “碍——你牙疼啊?干嘛吃得那么慢?”害她咽口水了啦!“死丫头,这儿又没别人,装什么淑女嘛?” “呃……”惜贝差点儿被呛到,将黑黝黝的眼珠儿尽量瞪着:“馋嘴猫!让你猪八戒吃人参果!”自己两三下就吃完了,还怪人家装淑女!“哼!我这叫品尝,你懂不懂啊?”这家伙,天神现世也救不了她的粗鲁症了。“呶!想吃就说嘛,反正我也不是那么爱吃这个冷冰冰的东西!”她摇着头,将紫菜卷分开一半给东东。 “是啊,是啊!”东东连忙抓过紫菜卷,狼吞虎咽了起来,口里还不断咕噜着:“就知道你不爱吃,你看我多好,自动现身当烈士来帮你。哎哟,真是难为死我了!”她装出一副勉勉强强地样子。 “么???……呵呵!”看着言行不一的东东,惜贝忍不住笑了起来。 …… 江风吹在脸上痒痒地,酥酥地,春天的阳光温柔地洒在背心上,真的好暖,好暖哦…… “嗝……”东东抚着肚皮,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将圆圆地脑袋瓜子靠在惜贝小小的肩头上,半眯着眼睛。哇呜——好想就这样子美美地睡上一觉哦! “东东!”惜贝看了看吃饱了就犯困的东东。 “嗯……??”东东懒洋洋地应着。 “那个……尹俊朴学长,你们真的没有交往的可能么?”惜贝真的不明白,五年的朋友了,尹学长人那么好,连东东自己都说学长不错,可她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呢? “没有!”东东想都没想就一口否定。 其实,尹学长是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男孩儿。人家又斯文,又优秀,对她而言他就像是一个可以随时依靠地朋友,又像是一个邻家哥哥一样,其它,就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呢?”惜贝好奇极了,“追求你的人很多,向你表白的也不缺啊!你平时也一副花痴模样,见到帅哥就流口水,可就是从来没见你和谁交往过,真有点怀疑你是不是哪方面有问题!” “嘿嘿!我也不知道啊!”东东干巴巴地一笑,说:“惜贝!” “什……么?”惜贝一听见东东这样的笑声,心里就泛寒。 “你看,我们那么相爱,不如,我们做玻璃吧?嗯??”她盯住惜贝一本正经地说着。 “呵呵!去你的,谁要和你做玻璃来着,我还要嫁人呢!”惜贝笑呵呵地擢着东东的头,瞧这家伙,都在胡说些什么呀? “呵呵……呵呵……”东东靠着惜贝开心地笑着。 …… “东东,你将来的理想是什么呢?”惜贝动了动被强制压榨着的肩膀,东东脑袋里都装铁了吗?那么重! “我么……??”东东困惑着,将要掉下去的头又往惜贝的脖子里挪近了一点儿。 “嗯!就是你!”惜贝伸出细软的手指头,戳了戳她的小西瓜,“这里又没别人,不是说你,难道我在和鬼灵交流冥语啊?” “唉!偶又没有么滴伟大追求,只要偶滴人生不出现悲剧就千恩万谢了!”不过,如果这个时候惜贝可以不要乱动,让她能好好地眯一下下,那可就是她现在最希望拥有的理想境界了。“嘿嘿,其实,能吃了就睡,醒了又吃,做个超级米虫子也不错耶?”东东憨笑着补充道。 “哦哟----”头上传来敲爆粟子的疼痛,东东反射性地坐起了身子,抱着脑袋嗷嗷直叫。“呼呼!疼啊!”眼泪都快出来了。她皱着一张苦瓜脸,咬牙切齿地寻找着那只惹祸的手。只见那只手叉在了惜贝的腰上,而惜贝正两眼直喷火苗儿,怒气从海拔几千米深处爆发而来,好随时能引发超级海啸似的。她恨铁不成钢地说:“太子东——!你就那点出息吗??你不想当名作家啦?你不想自己写的故事能有很多人崇拜??不想将来自己的作品可以拍成火爆整个大韩民国的电视剧???” “呃----” 东东吃惊地抹了抹脸上飞来的唾沫星子,呆呆地瞅着惜贝。她干嘛那么激动啊?说就说嘛,用得着雷雨交加地来摧残她吗?再说了,就自己那点三脚猫工夫,哪能达到她说的那么壮观境界。 “惜贝……”东东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儿,小心翼翼地叫她。 “么????”人家惜贝在生气咧,没看见吗? “你……是不是眼睛走宝了,你该不会真的把我当做能呼风唤雨的女太子了吧?”东东无辜地缩了缩脖子,她可只是淘汰地汰,废纸的纸啊! “东东,”惜贝平了一口气,一脸严肃地说:“知道吗?其实,你真的不错,我从小就最爱看小说了,但是,你的文采真的很不一样,你写的故事都比较新颖,情节逼真。我们都知道:一株再稚嫩的幼苗,只要坚韧不拔,终会成为参天大树;一条再涓细的支流,只要锲而不舍,终会拥抱大海;一只再弱小的雏鹰,只要心存高远,跌几个跟头之后,终会占有蓝天……万物皆是如此,何况人类!所以,只要你肯不断地努力,那么,将来你就一定能像朴景利奶奶那样,受万人敬仰!” “惜贝……” 东东眼眶红了又红,眼睛闪烁着无数的泪花儿,她拉起惜贝小小的手,紧紧地望着她,鼻子里酸溜溜地,一副感动得要以身相许的样子…… 惜贝,居然给了她那么高的评估……人家朴景利奶奶是一位将自身的生涯与民族受难史升华为艺术的伟大作家,是大韩文学巨著之子。在文学性和作家的执着精神两方面得到极高评价。庞大的内容、独特的形式、丰富的词汇,以及连贯整部作品的生命思维,彰显着让人仰望的膜拜…… 从来没有人这么认真的肯定过她的存在,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就只是一个平凡地,爱幻想远航的小浮萍。除了死去的养母,没有人给她过鼓励,也从来没有人给她过关怀……只有她,只有惜贝一直都是她最坚固耐用地后盾。 “东东,我们要振作起来,我想好了,等到我们读大学的时候,我就去进修我的服装设计,做一名服装界的名设计师,将来,我要拥有自己的服装公司和自己的优秀品牌;而你,好好地写你的小说,做一个像朴景利奶奶那样的名作家。那时候,你成功了,穿着我设计的衣服,我包装你,你宣传我,呵呵!咱俩的未来前程似锦啊!”惜贝站在河堤上,双手紧紧地握着东东,死死地捂在自己的胸前,慷慨激昂着。 东东感觉到惜贝的心跳得好快好快,仿佛她们真的会有那么一天,而惜贝好像已经提前看到了那个景象似的,简直是激动人心得很啊……连东东都振奋得忍不住要和她一去做做白日梦。 “是啊,是啊!当雏鹰尚嗷嗷待哺于巢穴之中,观望蓝天白云之时,它已有了梦想,那就是振翅九霄,与蓝天搏击,与白云共舞;当骏马休憩于栅栏之中,昂首长嘶之时,它也已有了梦想,那就是奋蹄原野,驰骋天下。而我这只雏鹰、骏马,将在你柳惜贝的鼓舞下,重新奔驰在文字领域的宏伟跑道上!”东东兴奋得大声的宣誓。 “到时,咱俩有钱了,一定还要再回到这里来,为我们可爱而美丽的小镇贡献力量,我要将轻轨直接从市区接到镇上来,让我们家乡的特产能及时的畅销到全世界去……那时候……” …… 突然。 “美女!” 一个好听的名词,带着动人地磁性,在东东和惜贝的耳边炸开,打断了她们天马行空的幻想曲。 谁啊? 谁在叫美女? 是在叫谁美女? 东东茫然地看着惜贝,惜贝转身看了看,又迷惑不解的冲她摇了摇头。 耶?? 不是在叫惜贝? 东东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除了她和惜贝没有别的人哪!她的心啊,顿时涌起浪花一朵朵儿!哟!这感情是在叫她呀!呵呵!是哪个小子那么有眼光,竟发现了她这位大美女的潜力了?哦!连声音都那么的好听捏! 东东激动得将错愕的眼神协调成温柔敦厚的模样,带着一脸花痴,扭捏着转过身去。 她假装不好意思地缓缓抬头,顺便从下往上慢慢地打量着。 一双光芒万丈地皮鞋,纤尘不染,修长健壮的腿被包裹得完美无瑕,那身笔挺的昂贵西装衬托着一个高不可攀的身影……天啊!…… 可是—— “哦……哦!恐……恐……恐龙啊!”妈妈咪啊!东东吓得立即躲藏到惜贝的怀里,尖叫着发抖。 恐龙??那个不是拿来形容丑女人的吗?该死的!竟敢如此的称呼他! “你……” “恐龙”表情扭曲着,看着东东夸张的表达方式,脸在瞬间变成了绿色。面上的那颗青春痘激动得像似马上要发生爆炸案件,两条远得要害相思病的眉毛,竟牛郎织女般地在鹊桥上相会了,瘀肿得只剩下一条缝隙的眼睛也奇迹般地瞪了开来,愤怒的潮汐在肥沃的脸上一波一波地抽动着。 “东东……”惜贝尴尬地叫着她,人家可能是不小心跌倒了,脸上有点瘀青浮肿,她至于这样吗? 东东被惜贝鼓捣得也有点觉得不好意思,这样是太过于打击人家了。于是乎,她腾出一只眼睛,偷偷地瞧了瞧“绿恐龙”。只见他那可笑地银灰色的头发全都气得竖了起来,只有那美丽得像桃花瓣似的嘴唇不择良地地嵌在他脸上,可惜的是,那唯一好看的地方却在不断抽搐着,仿佛有种随时会上前咬人一口的冲动。 咦~~ 算了! 还是躲起来的好! “学妹!你们好!”另一个晴朗的声音响起,那声音有如春笋破士般轻柔,带着无限的温婉。 东东谑地抬头,又阿谁啊??该不是在做梦吧,这些声音怎么都那么的好听捏??可是,面容就不敢恭维了……她没有勇气去看了,今天晚上回家要洗眼睛了,不然,夜里一准儿会做噩梦的。 惜贝痛苦地捂着下巴,正想发作。可一晃眼,竟看见了“恐龙”身后走出来的超极大帅哥,一只!!!惜贝急急忙忙地推着东东竹鸡般偎着自己的头,口齿不清地叫着:“哦!…天……天啊!” “嗷……嗷……我死了,我已经死了!不要叫我,不要推我!”东东听到惜贝的惊呼声,吓得连小屁屁都缩紧了起来。 以惜贝的定力,能让她害怕到结巴的,肯定是比“绿恐龙”更可怕的恐怖分子。东东在心中忏悔着:哦!上帝啊!请不要怪偶没有礼貌,偶不想的,偶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偶的胆子只有很小很小一咪咪,是经不起这样吓的,哈里路亚! “不……不是,东东……”惜贝连忙叫着她。这个花痴,最爱看的就是帅哥了,要是不叫她一起观赏一下,呆会儿她一定会捶胸顿足地骂她没人性了。 诶??好像不对劲呢??惜贝养在心里的梅花鹿儿怎么开始狂跳了起来,而且还带着三月里发情的迹象…… 莫非?? 东东又好奇,又惶恐不安地战抖着,朝着让惜贝眼珠里桃花泛滥成灾的方向看去,她顿时呆住了…… 哦!!!偶滴个神呐! 这个俊逸翩翩,带着梦幻般笑容,目光魅惑迷人的,温雅含蓄的白马王子是……? “裴勇俊?!” 咚咚!咚咚!……(太子东!太子东?你的心在叫你啦!)(是啊,是啊,偶听见了!不过偶现在没空答应啦!偶要用灭害虫的眼光,先杀死他脸上的那些该死的、勾人魂魄的细菌,暂时没空啦!) “咳……咳……!”帅哥的脸被活生生的扫荡出晕红来,他微笑着清了清喉咙,富有磁性地声音再次响起:“两位学妹,我的名字叫金兆希,以前也在汉拿高中部就读过,现在是seoul national university(首尔大学)三年级的学生。我很希望能和你们交个朋友,可以吗?” 么~~?? 金兆希?? 不是裴勇俊??? 咦,是耶!他比裴勇俊更瘦一点,更白一点,更帅气一点…… 哦…哦……哦!首尔大学?? 偶滴个神哪! 首尔大学?!——那所坐落在冠岳山公园森林之中,拥有美丽,迷人的自然景观、历史文化悠久的,有着理想学习的氛围大学校园?大韩民国最早的国立综合大学?它可是与延世大学和高丽大学同被视为韩国超一流大学呢!升学率近100%;经济、贸易专业全国排名第一哦……那得要多好的成绩才能进读啊? 那里离这儿太远,她们都还没有机会去呢。 东东和惜贝面面相觑着,惊叹不已。 “排名第一的韩国重点大学耶!那可是韩国最高的知识殿堂,现在已发展为具有世界名校水平的综合研究大学了!自建校以来,不仅培养出了社会各阶层领导作用人才,在所有领域的学界里起先导作用,而且,好几位总统和国务部总理都毕业于那所学校,议长和议员就更不用说了!”东东向往着如数家珍,她最崇拜的大韩民国第十一任和三十一任的金钟泌总理,就是毕业于首尔大学的。 “嗯嗯!”惜贝也是羡慕不已,两人浮想联翩,从帅哥奇遇记,快速进入到虚拟的首尔大学之旅去了,完全把旁边的人当成了透明体。 “呃……不知道两位学妹能不能接受和我们做朋友呢?” 金兆希温婉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耶! 对哈,这里还有别人呢!唉! 人家那么优秀,怎么可能做得了朋友呢? 东东自卑地垂下了头,惜贝的脸也变成了一个红苹果…… …… 第二章 交锋 哇! 真是好久没有放假了,今天,东东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期,带上女朋友(惜贝)和儿子(相机),咬上根棒棒糖,决定去爬玉峰山去。听说那里新开荒出了一个美丽的桃园,还有许多野生的猴子,东东的心啊。。。。。。那叫一个激动! 没有钱的嘛,她俩只好叫了一部贩鱼的机动三轮车代步。天空下起了小小的雨点,寒冷的风狠狠地刮着,冻得她们的小鼻头红红地,像圣诞老人一样,山路也崎岖不平,一路颠簸着她们,像是老婆婆簸箕里的豆儿似的,不断地被弹跳着。可这些哪里能破坏到她们的兴致勃勃,因为在她们的幻觉中,那大片大片鹃红的桃花林正在向她们招手呢。东东更是诗兴大发的呤起了“人赶桃花开,桃运定长留。”的雅句。可怜她小屁屁上,那颗因两个星期赶稿而起的青春痘哦。。。。。。 可是,跛了半天的山路,都问了n多个农民伯伯和大叔大婶们了,她们幻想中的桃园依然没有出现,大有千呼万唤将出来的气势。 东东想,莫非这好景亦是要耐心寻求??于是乎,她仗着最近口袋子还比较硬,卯足了劲,让师傅继续向前冲,带着一股非要为了大韩民国报仇不可的决心,还高唱着:“偶是一条虫,偶是一益虫,摇摇摆摆去吃菜,偶要做益虫……” 终于…… “那谁? 您说这儿就是桃园?? 请问!桃花捏???” 东东张望着四处一片荒芜,奇怪地问。 …… “那谁? 这儿就是桃园了!! 呶,这不就是桃花吗!!!” 一个大叔漫不经心地回答。 …… 北风呼呼地刮,小雨飘飘洒洒,突然传来的一声噩耗,她们幼小滴心灵啊,受了重伤...... 东东俯身藐视着,那棵比她还葱似的桃儿树上,果然是有三二朵桃花啊…… “那么, 请问, 猴子捏??” 东东报着最后的希望,不看桃花,偶退而求其次还不行吗? 大叔坏坏地一笑,用嘴巴指示着方向。 东东立即转头,拉下眼镜框框…… 只见对面那一面破破烂烂的镜子里,照着只像猩猩一样的自己…… “哈哈!哈哈!……” 惜贝大笑…… “……” 东东狂晕...... “可恶的臭大叔!他怎么可以开这种玩笑??” …… 东东一副要晕倒的样子。(不是气的,是饿的......) 真是倒霉!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居然连个餐饮店都没有,就连随身带来的棒棒糖也被她吃光了。 她蔫巴巴地捂着扁扁的肚子,愁眉苦脸地吊着惜贝的胳膊肘儿,好像就快要没有气儿了。 “天啊!杀了我吧——”东东仰天嚎叫着,一个不小心,竟把那仅有的、营养不良的几朵桃花辨给吼飞了出去。 “……” 惜贝看着脚下无辜飘落的花瓣,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 “学妹!”一个最近老是在耳边萦绕的晴朗声音,带着疑惑在东东身后响起…… 金…金……金兆希学长! 东东惊愕着,天啊!偶滴个神呐!请保佑偶,但愿他刚才没有听到那个粗鲁女人的吼叫声,她在心里快速地祈祷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换上笑容可掬的表情,装扮着优雅的姿势缓慢转过身去。 金兆希一身儒雅休闲的名牌服饰,带着迷人的笑容,魅惑的星目,淡雅地矗立着,浑身散发着令人沉醉的气息。 恐龙也在!?只见他却是一身冷硬的黑色休闲服装,随意地将双手插进裤袋,在庄园边闲云野鹤似的徘徊着。要不是见过他的面容,单看他倨傲落寞的背影,一定会误认为那也是一个令人着迷的少年。 “呼!真的是你们!呵呵!真是巧啊!要不是听到学妹的叫声,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金兆希愉快地招呼着恐龙走上前去。上次被她们误解成了轻狂浪子,吱唔着逃走了,这次一定要多和她们沟通沟通才行。 恐龙冲着迎面轻笑的惜贝微微一点头,根本就没有要多看东东一眼的意思。 “呃……”脸要燃起来了……东东真想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冬眠算了。什么破神嘛?每次需要他的时候,他都装着听不见!吼!今天还真是倒霉透顶了,出门怎么也没去细翻阅一下卦象书呢?早知道会这么丢脸,还不如硬邦邦地死在床上来得悲壮。 唉! 东东垂下头,悼念着她少得可怜的淑女形象。 “咕咕……咕咕……” 一阵鬼哭狼嚎地叫声从肚子里传出。 谁呀? 谁这么没品?? 东东慌张地四处打探着叫声的来源,却见惜贝捂着嘴巴憋着笑意看着自己…… 恐龙顿时恣意地大笑了起来。 …… 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从东东脸上一直燃烧到了脚跟…… 偶滴个神呐! 这下丢脸可真是丢到家了…… 算了,刚挖地地洞八成是呆不下去了,干脆去北极找个冰窖藏起来得了! 金兆希微微一怔,立即微笑着抚上东东的肩膀,“学妹一定是饿坏了吧?我们一起到山脚下吃点东西吧!”他坦然自若的看着扭扭捏捏的她。 看了看自己肩头上金学长那修长而温暖的手掌,东东羞赧地抬起了头。 “学长……” 金学长那温雅含蓄,阳光明媚般的笑容,就暖暖地在她面前泛起…… 一种亲切,一种感激,一种信任,还有一点点心动的感觉,像雪一样无声而轻柔地飘落…… …… 路边小吃摊点上,几个少年男女正在埋头于吃的工作。 “哈哈!所以,你们也是被骗到这里来的……?”恐龙大笑着,口中传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嗯嗯!”惜贝点点头。“那你们呢?” “我们来这里度假,听说这里培植了一个桃园,又正逢桃花盛开的季节,所以就来看看。”没想到却那么的令人失望,金兆希连苦笑都那么的好看。 “喂!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呢!”“恐龙”忙里抽闲的查询着,一副理直气壮地样子。 东东偏过头去,当他对牛弹琴,懒得理他。 “她叫东东……她没有姓,但我们都叫她太子东……”惜贝难得这么开朗,说话也多了起来。 “哦???为什么?” 金兆稀有些不解,微微转头去看一门心思攻击食物的东东。 “嗯!因为她是一个孤儿,所以,都没有人对她管东管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一个可以无法无天的太子女呢,呵呵!”惜贝浅尝辄止,笑颜绽放着优渥,让人看着就想亲近。 孤儿? 她也是孤儿? 金兆希如春风般的眼神骤然一黯。而东东却恍若未闻,继续攻击着用油煎得金黄色的圆饼,仿佛惜贝说的是别人的凄凉生世,与她没有一点的关系。 “那你靠什么生活的啊?”金兆希关心地询问着。 “嘿嘿,我就是帮着人家洗洗碗,做做服务生啊,虽然薪水不多,不过省着点也够我用了。”东东往嘴里塞进另一块甜饼,不介意地回答。 “是吗?”金兆稀有些难过。 “是啊,不过没有关系,她现在在写小说,可是一个未来的名作家呢!”惜贝骄傲地介绍着东东的光辉。 “哦?原来学妹还喜欢写作啊?嗯嗯,好好地努力,将来一定前途不可限量哦!”金兆希真心地给她加油。 “嗯嗯,谢谢学长!”能得到学长的鼓励,东东好开心。 “切!就她那么粗鲁的人,能写得出什么好的故事来?简直笑死人了!”郑泰勋不屑一顾地嘲讽。 “切!我再怎么粗鲁,也总比你连基本礼貌都没有要来的好一点吧?鄙视你!”她拿上最后一块甜饼,不想去和他争论能力的问题,有句话不是这么说来着,‘证实才是能力的唯一形体!’。等将来自己有了成就,她要让他跌破眼镜!哼! “喂——太子东!你家闹饥荒啊?”哦!天呐!她可真能吃! “拿来!真是的!”“恐龙”看着被一扫而空的盘子,气急败坏地从东东手中抢过仅剩的一块甜饼。 东东不可思议地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看郑泰勋,额头上明显地挂着瀑布汗。他是壁虎吗?怎么老是偷袭人家? 看到东东额边瞬间滑下来的黑线条,郑泰勋故意在东东错愕不已地目光下,悠然自得地将甜饼一口塞进嘴巴里,满足地大嚼着笑了起来。 “哦哟哟,还真是丑啊!都可以夺冠了!拜托你,能不能不要打击我的食欲?看见你那恶心的笑容我就心惊胆战的。”东东受不了的呻吟着。 “碍——太子东!有没有告诉你,你长得很像金三顺大婶啊?谁会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打击到你的食欲啊?那么胖,我看你干脆不要叫太子东,叫大婶东吧?嗯??” 郑泰勋瞪着眼球,直咬牙,人家三顺大婶都比她可爱多了,真是的,还敢挑剔别人的长相! “哦哦哦……”东东急忙审视着自己一向满意的身材,她很胖么?不能够啊!她也努力地瞪大眼睛回敬他,“所以,你那是妒嫉吧!是吗?难道你不知道?就我这模样,就算你去回炉整容二十次,都未必能达到这效果!”东东一脸不屑地看着他。她太子东的自信心哪能这么容易被人打倒,臭小子!真是没有眼光,面对着这么一个美女看不到,居然还嘲笑她是大婶。 “你……”哦哟……气死他了!这死丫头,说话可真够恶毒的。 “呃~~”东东朝着怒发冲冠地“恐龙”调皮地做着鬼脸。 “白痴……”无语。 “猪头!”得意。 “别闹了,东东!”惜贝用脚轻轻地在桌子下踢了踢东东,小小声地说教着。 “么哟??”东东一脸迷茫地看着一向都很悍卫她的惜贝,她今天和往常真的很不一样呢,感觉好奇怪啊! “没事的,你们尽量吃吧,别客气!”金兆希带着一脸和煦地笑容,温柔地转过头去,“泰勋,你今天是怎么了?她还只是个孩子,你就别这样嘛?” 看着绅士非凡的金兆希学长,东东的心又开始莫明其妙地活蹦乱跳了起来。 学长是一个拥有完美外表的男生,他柔情而宽容,美好的视觉形象,像是夜空中倏然绽开的烟火,灿烂夺目,一瞬间就可以占满了你的眼睛。 在他的笑容下,他们的争吵显得是那么的幼稚…… 基于朋友的面子,郑泰勋也嘟噜着勉强安静了下来。 “学长,您好,我是柳惜贝,很高兴认识您!”惜贝看着稍稍缓和的局面,站了起来,礼貌地向郑泰勋深深地鞠了鞠身子。 郑泰勋瞄了一眼东东,瞧人家这个小姑娘多可爱,哪像那个大婶东啊,真是可恶极了。“哦……”他立即起身回礼:“您好,我的名字是郑泰勋!是金兆希的朋友,也是同班同学。今天失礼的地方,请多原谅了!” “呃~~?”东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金学长的同班同学??”可是,他看上去还很小不是吗?她错愕着,看了看金兆希,见他微笑着点头确定,脑袋里不禁冒出许多的感叹号。这年头啊!连恐龙的智商都有那么高啊!!到底是恐龙进化了?还是人类退化了?? 郑泰勋不屑地看了东东一眼,朝着惜贝微笑着:“柳学妹,如果到了首尔,一定要通知到我,让我可以有机会做你的导游啊!”他掏出绝笔,快速地写下一组电话号码,递给了惜贝。 “哦!我……”噢……惜贝的脚好像被东东的猪蹄子踩住了,疼死了啦!她不动声色的用力缩回脚去,僵着微笑的表情,伸手接过郑泰勋递过来的通讯纸,:“好的,有机会了,我会和东东一起去的!”她飞快地白了一眼鄙夷不屑的东东,他俩前世有仇啊?怎么才见面就非要弄得水火不容的。 “不如就下个礼拜天吧!下个礼拜天就是樱花节了,我们可以一起去首尔看樱花呢!高三的最后冲刺阶段是非常紧张而且痛苦的,压力太大,出去缓解一下也是不错的。”金兆希诚心邀请着,温暖的笑容令人无法招架。 “首尔??樱花???”据说,那里有一千四百多株樱花,在每年春暖花开的四月,会纷纷绽放,可是比桃花更美的景色啊?东东的眼睛忽闪忽闪地,透过厚厚地镜片大放光彩。“嗯嗯!”她笑得像看见蚊蝇自己送上门来的壁虎一样,心花怒放着。那家伙,一听说要看樱花,早就把和郑泰勋赌气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可是……”惜贝犹豫着。 “可是什么呀?我决定了!就下个礼拜天去首尔看樱花去!”东东谑地站起身来,慷慨激昂地挥着油腻腻的爪子宣布,一种雷都打不动的决心,激昂地呈现在兴奋的小脸上。 惜贝拉了拉忘形的东东,小小声的说:“你这家伙,没有姓,难道连自己的名儿也忘了么?” “么??”东东还没从兴奋状态中醒过来,茫然地问。 看了看对面的金兆希和郑泰勋,惜贝有些不好意思的扭动着身子,靠向东东的耳边,更小声地说:“我们的钱都用来租车看桃花了,哪里有那么的钱去首尔啊??” 也是哈! 东东立即沮丧地坐了下来,她怎么老是会忘记自己是一个无产阶级者呢? “两位学妹,怎么了?”金兆希看着东东苦哈哈的表情,不解地问道。 “……”东东厥着着嘴巴,扶了扶眼镜,头垂得更低了,囊中羞涩啊,要她怎么回答嘛? “哈哈!还用问吗?碍!大婶东!你的口袋一定是被穿山甲过路了吧?嗯~~?哈哈!”郑泰勋肆无忌惮的大笑着,毫不留情地嘲弄着东东。 “谑~~真是的,你这家伙难道非要这样吗?”东东怒气冲冲地干瞪着眼睛。这个该死的怪物!干嘛像只疯狗一样,老是咬着她不放? “哦?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呵呵!”看着东东气得眼镜都快要掉下来了, 郑泰勋真想干脆笑死算了。 东东呼地站了起来,怒气在瞬间爆发,她愤怒地眼睛里窜着火苗子,对着得意洋洋地郑泰勋,理直气壮地说: “对!我是穷!可是,这能怪我吗?大韩民国的贫富差距本来就存在着天壤之别,我们只是没有你们那么幸运,可以投胎到一个好的家境中。甚至于,我们穷得可以说除了这个小镇,别的地方几乎都没有去旅行过。但是,我们一直靠着自己的能力在苦苦地生存着。而你呢?你就很高级了吗?你身上的这些个俗物,有一样是你用自己的双手挣来的吗?”上帝是那么的不公平,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咬着金汤匙出生的,而她太子东却是咬着牙根出生的 。她愤怒至极了,用力的摘掉眼镜,正气凛然地指着他说:“巴尔扎克曾经说过:不幸,是天才的进升阶梯,信徒的洗礼之水,弱者的无底深渊。所以,我们坚信着,只要我们靠着自己的能力不断进升,不做一个无耻的伸手派,我们的尊严就并不会比你这个有钱人低贱!” 她一口气说完,小脸上激动得像是被红墨水儿泼过一样。 风,掠起她俏皮的短发,吹开了白皙的额角,素雅恬静似的凝眉下,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卷睫怒视着,虽然倔强地盛着一汪泪的湖泊,但无尽的活力,却盎然显著。除去了镜框的遮掩,她挺秀的鼻梁,一展无疑,那原本就小小的圆润的唇,也因激动过度而鲜艳欲滴……听完她慷慨激昂的陈词,郑泰勋错愕不已。他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说的也是事实,居然惹得她弄了那么大一篇哲学理论出来了,冤枉啊! 他无辜的看向一脸沉重的兆希,又转头看看仍然悲愤着的东东,一种难言的心情在心底狠狠地冲击着。 金兆希震撼地看着东东,心疼……在不知不觉中浸入了眉宇。 那日东东在河堤上的一番感慨又浮上了脑海…… “……当雏鹰尚嗷嗷待哺于巢穴之中,观望蓝天白云之时,它已有了梦想,那就是振翅九霄,与蓝天搏击,与白云共舞;当骏马休憩于栅栏之中,昂首长嘶之时,它也已有了梦想,那就是奋蹄原野,驰骋天下……” 她是多么地坚强啊!坚强得让人心疼。就算生活那么的残酷无情,她依然是一个对生活充满着无限希望的女孩儿。 他轻轻地走过去,温柔地将东东拥入怀里,和煦的声音像春笋破土般轻柔: “冰雪覆盖的时候,我们需要一团火来取暖;暗夜无边的时候,我们需要点点星光来取暖;前途茫茫时,我们需要一盏航灯来取暖……而在人生中的四季轮回中,心里滤不去的是烦恼和忧愁,脚下略不去的是艰辛和伤痛。在这样的寒天冷日,我们又能用什么来温暖迎风而立的自己呢?唉!”他叹惜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柔地说:“所以……学妹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 倾听着金学长,用静得没有丝毫杂音的心境,听这个男孩干净清澈的心灵回声,你会发现,在他的眼里,最多的是一份深沉的宽容和体谅,是一种爱别人比爱自己更多的一份溺信。 东东轻轻靠在金学长宽容的肩膀上,心里暖暖地,感觉他像是一颗璀璨的北极星,永远不会随着星辰移动而变化,永远能以最闪亮的光茫指引着迷途者归家的方向…… 在东东靠上金兆希的那一刻,郑泰勋的身子突然明显地一震,他立即轻咳着,掩饰心中那抹伧促地悸痛。 “我不是那个意思!”说完,他便僵硬地起身,带着一身的落寞,倨傲地离去…… …… 第三章 心动 又是周五了,柳妈妈请东东去她家去做客。东东高兴极了,吃着柳妈妈做的泡菜和酱骨汤,和柳妈妈撒了半天娇,她都有点不想离开了。 柳妈妈是一个典型地好妈妈,为人也十分善良纯朴,她常常会看着东东叹气,总是可怜东东命苦。从东东十三岁搬到这里来,她是看着东东仅靠着自己打点散工,坚强不屈地慢慢长大的。她非常认同这个孩子做她小女儿的良师益友,所以,对于大女儿惜宝的贫富偏见,她也从来不会放在心上。还会常常地叫上东东到她们家做客,给她弄点好吃的,或者是一点点穿的,虽说不能像自己的女儿一样去照顾她,可打心眼儿里却是真的很疼她的。 东东自幼就缺少亲情,对柳妈妈,就像是对自己养母一样的依恋。她真的好羡慕惜贝有一个那么好的家,所以,她会在想念那个凶巴巴的养母时,去柳妈妈那里享受一下母爱。 柳妈妈见小女儿与东东难舍难分的友谊,心里不知道有多安慰。反正明天不用上学,就让惜贝去东东家去玩了,她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和东东做一辈子的朋友。 东东感激地抱着柳妈妈直撒娇,看得惜贝肉麻兮兮地。 …… “东东,你这儿是人住的地方吗?” 厨房里,传来惜贝收拾厨具声和细碎的报怨声。她真不知道东东是怎样习惯与垃圾为伍并成自然的。 “嘿嘿!”东东在计算机前探出一颗小脑袋,噙着根棒棒糖干笑着。 …… 惜贝扫打完厨房,又开始收拾书房,她用抹布仔细地擦拭着地板,小小的身影不断地移动。她推了推东东的腿,示意她抬起来,可是,那人半天都没有反应。 “猪蹄!”难道她是木头,都没有感觉的吗?“真是的,这儿简直就是猪窝棚嘛,哦哟,都这么大的人了,不会觉得不好意思的吗?”她碎碎念着。 “嗯……” 东东立即缩起双脚,眼睛仍然死死地瞪着计算机,双手不停地在键盘上敲击着,根本就没把人家惜贝的妈妈经听进耳朵里去。 “东东,也许明天我们可以去首尔看樱花的。”惜贝擦完地板,开始整理书桌上乱七八糟的书卷报章。 “嗯……”东东挠挠头,冥思苦想着。这样壮丽的地方到底要怎么去形容才能引人入胜呢?真是的,没见过什么美丽的风景,写不出来呀! “我姐不是嫁到首尔去了么,我们在她那儿住一个晚上,这样,就可以省去一笔巨大的住宿费用,只要带上吃的和用的钱就够了。”惜贝将铅笔盒里的尘粒倒进垃圾桶里。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盼着能再见到金学长。 “嗯……”惜贝都在啰嗦些什么呀,弄得她脑子里嗡嗡直响,好不容易抓到的一点点感觉,都给她这个欧巴桑给念叨跑了。 “碍——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惜贝生气了,冲着她大声地嚷嚷。“幼儿园时,老师没有教礼仪课程么?” “么~~”东东吓得立即转移留恋在计算机上的视线,心惊胆战地看着惜贝,她系着围裙双手叉腰的样子,还真像她那个死去的养母,凶悍啊! “气死我了,你这个可耻的家伙,还真把我当做你家的佣人啊?”她咬牙切齿地将抹布砸在计算机上,细致地小脸也爬上了怒潮,东东的忽视气得她严重的发抖。 “不不…不…是!”东东急忙拉过惜贝软绵绵的小手,她真的好怕惜贝生气哦。“对不起嘛,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哼!”惜贝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还不能原谅她。瞧吧!神仙都给她气出爆发症来了! “惜贝……”惶恐地看了看摇摇欲坠地计算机和挂在上面的那块抹布,东东飞快地转着脑汁,着急地想着,刚才惜贝说了什么来着?想起刚才似乎听到的一个字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姐一直就不是很喜欢我的啊?”好像是说了惜宝姐姐的吧?她不确定地转移着话题。 “可是,我们可以白天先去看樱花,只是晚上才到她那儿去住,应该是没有什么的!”惜贝歪着头,也是不怎么确定。姐姐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她总是不喜欢自己和东东玩,还老爱说教她,幸好妈妈还比较通情达理,不然,她就失去这个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 耶,成功转移话题! “是吗?所以,我们是一定要去看樱花了,对不对?”她开心地说着,一个温雅含蓄,永远带着清澈微笑的面容,不期然地又闯进东东的脑海里来。 “嗯,不过,我只有四万元,也不知道够不够你这只大蝗虫吃?”惜贝有些担心的说着。东东的食量大得惊人,简直比哥斯拉还要恐怖。(注:1人民币=127。15韩币) “惜贝,你真好……”东东将头轻轻地靠着惜贝的肚子,只要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就总是能让她浮躁地心情平静下来。“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有钱了,上次的稿费下来了,有二十万呢,老是用你的,我都有些过意不去了。”她就像是一个姐姐,又像是一个妈妈,是一个她今生都不可以失去的亲人。 “是吗?是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惜贝开心得跳了起来,差点把东东给掉到地上。“东东,你真棒!东东,加油加油!”她的眼睛闪动着激动的泪花,好像是看到自己的丑女儿终于出嫁了似的。 “才二十万而已,至于吗?瞧把你高兴得,要是让你知道,我们一组的高秋慧,人家一个月就拿了五百万,看你还兴奋不?”东东无奈地摇头,唉!命啊! “五百万!?”惜贝震惊极了,天啊,那得是她做多少件衣服的工钱啊? “是啊!五百万,多讽刺啊,比人家足足少了二十五倍呢!”东东苦笑着。 所以,她就是因为这个,而没有告诉她稿费的事? 看着沮丧的东东,惜贝将围裙解了下来,换上了平静地表情,“东东,不要灰心,狮子的潜伏,只是为了猎取到更大的收获,虽然一次又一次的弯下了威猛的腰身,但是,当它叼着猎物凯旋归来时,所有的付出就会有了价值!所以,在你的潜伏时期,偶尔还能咬到一两只蚱蜢吃吃,你难道就不曾想,我是多么的幸运啊,还有零食吃呢!” “呵呵!你这是什么烂比喻,弄得人家都想哭了。”东东擦掉想要涌出来的眼泪,笑着栽进惜贝的怀里。 “碍!太子东,这可是你曾经拿来说我的,呵呵!就算是为了彰显你的烂哲理,也不需要用哭来间接表扬自己吧?”惜贝好笑地推开她,看来这丫头的好心情又回来了。 “是吗?是吗?那我怎么不记得了?”东东赖皮地扭着身子又粘乎乎地倒进惜贝怀中。 她怎么能不记得呢,惜贝刚学缝纫学的时候,看着别人开店经营,赚了那么多的钱,而自己的加工店却生意冷清,她哭得眼睛都肿了,还差点想要放弃自己的理想呢,她想了好久,才想到用这个来逗她开心的,只是都过去两年了,没想到她竟还记得。 …… 第二天一早。 惜贝早早的就背上背包,将睡得像死猪一样的东东拖了出来。 “哦~~惜贝!你怎么回事啊?你都不用睡觉的么?”东东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呵欠,唉!这天才刚亮呢,正是睡觉的好时辰啊! “我们快点吧!难道你不知道在晨曦中看樱花是最美的吗?” 惜贝把东东厚厚的流海用一个小小的水晶夹夹了起来。“呶,这样可爱多了,再拿下你那该死的眼镜,你就是活生生一个大美人嘛!你这家伙,怎么都不会打扮一下自己的?” “还打扮呢,”昨晚写小说写到凌晨四点多啊!感觉到才睡着,就被她弄醒了。东东揉揉眼睛坐了下来,半眯着看车流方向,唉!真想去弄两根小木棍子把眼睛撑着。她哀嚎着:“我都快要死了!” “钱夹、地图、纸、笔、棒棒糖、儿子…… ”惜贝仔细地检查着东东的包包。 突然,一辆车身曲线优美的豪华的法拉利恩佐滑翔而来,在她们面前停了下来。 东东立即将可爱的眼睛咕噜一声瞪成了乒乓球,她拉了拉正在唠叨个没完的惜贝,两人顿时呆若木鸡,土里土气地盯住车身猛看。 它像是一只回归了大自然的猛兽,倨然屹立。无论是从车模本身的金属漆面,还是从模型的内饰结构上,都体现了超然脱俗的顶级品牌。漂亮而又精致的车轮毂,后置的发动机更是严格的还愿了具体化,单配的支撑铁杆,赋予了车身更多的魅力。天啊!还有什么比这款车型更经典的吗?貌似没有! 两侧车门在她俩眼前向上呈一百八十度缓缓地旋转打开。 一个温雅含蓄,永远带着清澈微笑的,白马王子一样的男孩,梦幻般的从车里走了出来。 “学长……!?”东东欣喜地推了推眼镜,不可置信地叫着。他……怎么会在这里? “早!两位学妹!” 他俊雅地微笑着,像是一个最温情的恋人,魅惑的目光,带着迷人的醇厚醉人的气息,风度翩翩地向她们走来。 “早,金学长!”惜贝红着脸向着兆希礼貌地轻轻弯了一下腰。 “学长早!”东东也急忙行了个礼。 “上车吧!两位学妹!我是专门来接你们去看樱花的。”他噙着一抹温暖的笑颜,顺手接过惜贝手中的旅行袋,仿佛那是一种再自然不过的动作, 气度温存,翩翩而动…… 当他的修长的手指手触碰到惜贝时,惜贝的手就像是被烈火灼伤似的,急忙缩了回来,心仿佛被什么重重地敲击了一下,不断地狂跳着。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的?”东东好奇的问。 “这个地址是泰勋给我的,你们这里可真是不好找啊?”金兆希笑着回答。 “那只恐龙?”他又是怎么知道的?东东更加震惊了。 “恐龙??”兆希不解地转过头看着东东,立即又笑了起来“呵呵!就是那只恐龙,是他给我这个地址,要我来这里接你们去首尔,他怕你们不认识路,所以一早就催着我来了!” “哦??”迷惑啊!那个自大狂!他回家吃错药了? “嗯!所以,快上车吧!泰勋在汝矣岛等着我们呢!”金兆希微微侧身,绅士地将惜贝和东东扶进了座椅。 东东看了看自己泛黄的球鞋,再看看干净而精细的操控台,前后滑动的乳白色高模拟皮座椅,洁白柔软的长毛毯,让她真的不知道该把脚放在哪里。 车门缓缓滑下,引擎低吼,后视镜自动旋转着,车迅速启动,像箭一样破风而驰。 “东东……”惜贝整理好雪白的裙带,端庄地坐好,紧张地握着东东的小手,竟发现她的手心也有一层薄汗。 “嘿嘿!”东东脸上明显地挂着一斤汗,冲着惜贝干笑着。汗颜啊!早听人家说,坐名车是一种享受,怎么轮到她俩就变成你活受罪了捏?唉!果然不是享福的材料啊! “这车可真漂亮!”东东咽了咽口水,没话找话。别怪她像土著人一样,实在是这车太豪华了,她想,这上面随便一个零件,可能就够她吃上好几个月了呢! “嗯!这车是泰勋的最爱,他家还有几辆其它的名车,可他都不怎么爱开,就喜欢这辆!”金兆希优雅地笑着。不过,他也觉得奇怪,这辆恩佐就像泰勋的女人一样,从来不让别人动的,今天居然破天荒的让他开来接学妹。还无聊地说只是为了要让那个土包子开一下洋晕,呵呵! “……”??郑泰勋?还有好几辆名车??东东更惶惑了,早知道他家有钱了,可也不能有钱成这样啊!还是不要说这个的好,自卑啊! “学长那么优秀,功课一定很好吧?”东东急忙转换话题,其实,她早就想问很久了。学长看上去真的太优秀了,随时都有一种让人想要跪下来膜拜的感觉。 “呵呵,也不算,在泰勋那个家伙没有出现以前,我曾经以为我的功课算是不错的了。”金兆希笑容雅若着,潇洒自如的握着方向盘,开车的技术简直出神的稳重。 “么??恐龙么??”东东皱了皱小小的鼻子,惊讶的问,“就他那小瘪三??能有什么惊人之举???” 小瘪三?? 那是什么?? 金兆希笑着摇了摇头,她的词汇也太新颖了,不懂。 “嗯,是很难置信。四年前,国中刚毕业的他在高中连跳两级,一年就完成了高中的全部学业课程,以榜首居,考进了首尔大学的经济系,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居然没有人见他认真的上过一节课,进入大学后,他就停止了跳进,逃学也就更是家常便饭,而他的成绩却依然屹立第二!” “啊???”东东可爱的眼睛震慑着光怪陆离,眼镜都掉了一半到鼻子下面去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好像是专门说给她听的一样。 “哇!”惜贝惊叹着,一脸的羡慕不已。“郑学长真是了不起,我和东东不知道多拼命地学习,才勉强考上了高中呢!” “呃~~”东东咬到舌头了,她难以忍受地捂着嘴巴,狠狠地瞪着惜贝,这死丫头,少说一句会死人啊?害人家脸都红了。 “哦?”金兆希带着迷人的笑容,回头看了俏皮的东东一眼,“那学妹可要努力啊,争取考到首尔大学来,到时我们就是真正的校友了!” “嘿嘿!”东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干笑着。虽然她的成绩在高中时有了不少提高,可是要考进首尔大学,不是很难,唉!而是简直比登天还难! “那么第一位是谁?”惜贝好奇地问道。 “还用说吗?当然是金学长喽!是吧?”东东扶正框框,转头瞄了惜贝一眼,语气肯定的说:“这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嘛!” “我?狮子?……?” 还长在和尚头上?? ……??? 那又是什么意思啊? 金兆希一头雾水,不行了!看来他得停下其它课程来,好好学习一下大韩民国的国语了,再这样和她说下去,他该得去请个翻译来了。 “呵呵呵呵……”惜贝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呃……”东东小脸儿又一红,急急地解释着:“不是,我不是说学长是虱子,我只是一个比喻,一个比喻而已,嘿嘿!”她都快要恨死自己了,平时还以语言强项自居,今天怎么就打了一个这样的破比喻呢?还让学长误会,唉! “呵呵……”金兆希不明就理地也笑了起来,俊逸优雅的侧面,笑容温雅含蓄,让她们的眼光久久不能离开。 “嘿嘿……嘿嘿……”东东尴尬地陪笑着将头转向窗外,恨不得捶胸顿足。 …… 车窗外,景色风速退去。 首尔是一个拥有约1千多万人口的超级大都市;一座座摩天大楼鳞次栉比,一派现代化都市景象;缓缓流动的汉江穿过城市中间,有如玉带;远远就能看见旧日王宫依然保留着当年富丽堂皇的景象,夹杂于高楼广厦间的传统韩式瓦屋古色古香……充满活力的首尔到处呈现出令人心动的景象,吸引着世界各国的游客…… 车缓缓停在了汝矣岛附近的大型广场,车门轻启,他们一下车,一个身穿白色服饰的侍应立即走了过来了,恭敬地向金兆希行了一个礼,然后将车开走了。 刚刚四处张望的东东,一回头就指着车子尖叫着:“那个……那个……开走了!”怎么办,还没到呢,这儿哪有樱花啊? “呵呵,”兆希带着报歉的笑容解释:“对不起!学妹,因为每年的樱花节都会有许多的游客和花车,又靠近国会议事堂,所以禁止车辆通行,我们只能在这里乘坐地铁前往了。”“哦,原来是这样。”呃!好像又出糗了! 东东的小脸哟……唉!都不想说了。 …… “连这都不知道,还敢来看樱花?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一个狂傲地笑声在他们身后响起。 东东的小脸在瞬间变成了海狮,所有的皱褶全都跑到了她小小的鼻子上,不用回头,光听那讨厌的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噢!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才一见面,他就非要说话来气她吗?可恶之极。 “是啊,我这个可恶的人怕有些人在路上饿了,还专门跑到新区去买了烤肉,看来是没好报了!还是给柳学妹吃吧!”郑泰勋一手插在裤袋,一手拎着几个盒子,斜斜的靠在灯塔架上,一脸的悠闲自在。 “东东……”惜贝有些意外地看着郑泰勋,伸手去扯东东,示意她不要跟他吵,又礼貌地向着郑泰勋行了个礼节,说:“郑学长好!谢谢郑学长!” 谁要吃他的东西了?哼!东东看了看一旁的金兆希,为了保持淑女风范,她忍,她忍还不行吗?暗自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只能拿眼睛干瞪着他。 咦~~ 今天这个恐龙……怎么不像恐龙了,青春痘没了,脸上干干净净地,眼睛也有神了一点,浮肿好像也消失了,两条眉毛好像也亲热了一点,花瓣似的朱唇微微向上翘着,让人炫惑不已。除了那诧眼的银灰色头发,整个人看上去清秀了不少呢…… “碍——太子东,没见过帅哥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啦!”哪有人这样瞧人的啊?就一点点的改变,真有那么大的效果吗?真是的,害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切……”东东狼狈地转头,假装嗤之以鼻,好女不跟男斗,不和他争论。 “哈哈!还不承认吗?整个大韩民国的人民都看见你一副色情模样了!”郑泰勋得意的大笑着。 “么??我一副色情模样??对你???”她是哪只眼睛色情的看他了?东东真想把眼珠儿抠出来砸在他的脸上。 “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不知道避讳的女色狼,哈哈!”他沾沾自喜着。 “是吗?上次对你来说,打击很严重吧?所以,你回家整容了??”哦哟……简直让人忍无可忍了,这下不能怪她吧?是他自找的。 “么~~?整容?……”有吗?没有啊!他好像只是洗掉了那天故意涂抹上去的颜料而已。 东东看着恐龙脸上的千变万化,非常难过地说: “唉!我都不想再打击你了,你干脆去动物园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吗,你这样在街上乱跑很容易被警察射杀的。真的,我估计你还没有进化完全,长的像人还真的是难为你了。 ”偶可怜你! “你??”有人气节了。气头上,郑泰勋直想找堵墙往上撞,一时间,只觉得自己过人的智商一落千丈。 东东过份的夸大其词,让人忍俊不禁,连金兆希和惜贝都忍不住笑了。 “你……碍,死丫头!”泰勋的脸绿了又绿,两眼赤红,气得犹如一头发狂的狮子般吼叫着:“那你干嘛要那样盯着我看?” “哦?……这还用问吗?”真是反应迟钝啊!东东冷笑不已,“那是因为你长得拖慢了网速,你长得太耗内存 。喂!大叔!麻烦把你脸上的分辨率调低点好吗?真是的,让人家看半天都没认出你是一个人类!”东东小脸扬起不屑。 “哈哈……哈哈!” 旁边的人实在听得过瘾,干脆大笑了起来。 “碍!金兆希,有那么好笑吗?”自己都快被气死了,他的好朋友居然还跟着那野丫头起哄。 “哈哈!泰勋,学妹的文思实在太敏锐了,我看你还是不要去惹她为妙!哈哈!”其实,看着好友碰得满头疱,他也不想笑的,只是东东不带脏字骂人还那么精辟,让他忍不住莞尔得很。 “你?……?” 突然。 “哈哈!哈哈!……” 郑泰勋仰天大笑着向前走去,好像也并不是介意东东对他容貌的打击,倒是觉得有趣极了。 …… 他疯了??东东看着恐龙,一脸的莫明其妙。 “走吧,东东,不是来看樱花的吗?”惜贝推了推满面错综复杂的东东,要这样没完没了的下去,他们就只能在梦里去看樱花了。 “走吧!学妹,别和泰勋生气,他平时也不是这样的,可能是因为学妹太可爱了,想逗你来着。”只是没想到,结果表明了一塌糊涂地失败。金兆希失笑不已。 “哼!还是学长好,瞧人家多有风度!”东东回过神来,撅着圆圆的嘴巴,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 第四章 救命 每年春暖花开的四月,首尔的樱花大道上,一千四百多株樱花纷纷绽放着,轮中路变成了一片樱花的海洋,成千上万的花车巡游着,魔术、马队表演,数不胜数。樱花节的十日之游,举国狂欢。 数千棵樱花一齐绽放争艳的盛况,徜徉在樱花树下小道上的浪漫,心情荡漾于樱花丛中的惬意,这一切近在咫尺,樱花绽放着烂漫与美丽的瞬间,岛上雾气弥漫,颇有诗情画意。湖水也极有韵致,登上展望台,蓝天白云与一汪樱花水影形成绝妙对比。 随处可见许多情侣在樱花树下,聊天,谈心…… 世间若无樱花艳,春心何处得长闲? 东东和惜贝手拉着手,一边闻着淡淡的花香,一边欣赏着那单瓣和复瓣,红色、粉红色和白色的樱花,兴奋不已。 他们一路由南而北,这一条“樱花前线”推进到哪里,樱花就轮番张扬到哪里,热闹的樱花宴也由南而北蔓延。亲朋好友围坐在樱花树下,取出各自准备的便当(饭盒),饮着香槟或是烧酒,谈笑风生,身边还不时有花瓣随清风掠过,赏花的人群无论是认识或是不认识的,都会不时点头打招呼,甚至还会交换食物。 东东放开惜贝的手,不知不觉中,她除去了多余的镜片,随心所欲的四顾观赏。 看见人群聚于各地,赏樱名所,席坐粉白花树下,大家举杯高歌,谈笑春日。人人脸上洋溢喜悦之情,似已将俗事抛之云霄九外。让她有一种想长眠于此的感觉。 金兆希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满山的樱花占据不了他紧随着东东的视线。 她俏皮的短发被小小的水晶夹衬托得那么的清纯可爱,一双迷茫地大眼睛正卷睫凝视着远处,轻轻映盛着整片洁白的樱花,小小的脸蛋,小小的鼻梁,小小的唇瓣……她和她可真像啊,那么天真无邪,活泼可爱…… 她一回头,画面仿佛被定格在了一瞬间,漫天飞舞花瓣中,学长就站在她的身后,带着永远不变的微笑深深地望着她,满树烂漫、如云似霞的花瓣,仿佛都陶醉在了他那温雅含蓄的笑颜中,娇羞着纷沓而徐徐飘落,像是白马王子出现在了梦幻中的天堂,唯美极了。 他总是微笑着,像一个守护天使,带着一种可以让人无限信任的气息,还有一种让人深深悸动的感觉,随着漫天地花絮,再一次无声无息地闯进了心里…… “学长,请给我们照一张相片吧,好吗?”惜贝拿着相机开心地跑着过来。 “嗯。”他轻轻接过相机,面容温暖如春,像是有无限光芒从他体内透出来,让惜贝轻轻炫惑。金兆希认真地捕捉住最美丽的一瞬间,烂漫春光,一棵白色的樱花树下,她俩抱得紧巴巴地,一脸灿烂。 …… 一旁的郑泰勋,随意地斜靠在樱花树下,高深莫测地眼神中倾泄着无尽的失落,东东冲兆希甜笑着地样子,让他感觉到一种莫名地痛,无边无际地涌上了胸口。 一路上,有许多和金学长相识的学姐不停地打着招呼,还有许多小学妹掩口尖叫,金学长都礼貌地含笑着一一回应,只有郑泰勋那只自命不凡的大恐龙,仿佛当别人是透明的一样,对人家的热情洋溢视若无睹。这让东东心里对他的品格又大打折扣。 他们在湖畔找了一处樱花开得最灿烂的地方,一边吃着烤肉,一边喝着饮品……或低谈浅论,或轻言偶语,笑声不断…… 汝矣岛湖畔是鸟儿栖息的天堂。这里每个季度都有许多候鸟来筑巢,尤其是这个季节,总能看到白鹭在湖坝附近低空飞旋捕食。岛上雾气弥漫,湛蓝的湖水映衬着蓝天白云,一只只轻舟翩然游行于上,鹭鸶飞旋在樱花水影中,景色妙不可言。 “学长!不如我们也去泛舟吧!”东东兴奋的眼睛里闪烁着无比的向往,可爱得让人不忍拒绝。 “好吧!我去买票,很快就回来!”金兆希微笑着起身,优雅地离去。 东东的视线随着他去了好远好远,郑泰勋怔怔地看着她,心中微微泛着酸楚。 果然,不一会儿,金兆希就拿着几张票回来了。 东东立即飞奔过去,快乐得像一只小鸟。 两艘漂亮的小船就在眼前。 兆希一手溺爱地为东东摘去头上那片调皮的花瓣,一手轻扶着东东的肩膀,问:“开心吗?” “嗯嗯!”在学长的轻抚下,东东的心跳得好快,她拼命地点着头,喜悦之情流露万分。 “柳学妹!你和兆希坐下一艘,我们先出发了!”泰勋沉着一张脸,不容分说地伸手去拉东东。 “我……”惜贝为难地看了看金学长,脸红得像苹果一样。 “不要!”东东缩回手去,倔强着不走,她撅着嘴巴偷偷看着金学长。 “哦哟,真是的,难道你还妄想着和兆希同坐一艘吗?”郑泰勋一脸不屑地讥笑着,眼神里点着一簇隐忍地怒火。 “我……才不是呢!谁……谁妄想和学长了……”东东又愧又羞,声音越说越小。看了看脸红的惜贝,心中一喜,说:“我是……我是,想要和我亲爱的惜贝同坐!嘿嘿!是吧?惜贝!”她像是一只猴子被火烧到屁股似的抓过惜贝,做出一副和她相亲相爱状。“嗯嗯,是的!是的!”惜贝也急急忙忙地陪笑着,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可是,你们俩个……能行吗?”金兆希犹豫着。 “行!” “可以的!” 东东和惜贝同声回答,干笑着快速爬上小船,催着船家离开了岸边。 看着远远向他们摆手的东东,金兆希苦笑着拍了拍泰勋的肩膀,“走吧,瞧你弄得。” 狠狠地瞪了东东一眼,郑泰勋一言不发地上了小船,也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小舟缓缓地泛入湖心,湖面微风飘摇,许多情侣在船沿相拥而坐,将浓浓的蜜意写在淡淡的雾气中,不知道多么地亲昵无间。性情豪爽的船家们,看着年青人的恩爱,也忍不住纵声高歌: …… 每年去看喜欢樱花一遍 盛放樱花当天我们都会见面 花瓣纷纷扬扬 只管欣赏俩人双方的脸 任两心越过你我心意 从来没有妄想今生更改 若是真心相爱 每一次分开期待能更加精彩 若是樱花不再为你开 明年该怎么相爱 每个冬天盼望能快快走远 换上樱花转眼又是春天 风霜加添我们沧桑的脸 愿望是即使 天老地老 樱花也会一再为你开 来生都要这么相爱 …… “唱得真好啊!大叔!”东东站起身来,热烈拍着手,虽然她还不怎么能体会里面的含义,可那一句句痴情的表达,让她心中又一次地想到了金学长温雅的笑颜,暖暖的,甜甜的…… “东东,快坐下,我看着这水就头晕晕的,你别站那么边上好不好?”惜贝看着她,总觉得危危险险的,心里一阵害怕。 “没事的,我从小在江边长大,虽然不会游泳,可也不会晕浪啊!”东东手舞足蹈地,展示安全给惜贝看。 突然。 一个不小心,东东的手臂舞到了船家挥动自如的橹上,身体剧烈地晃动了几下…… “小心!”船家大喊。 “东东——”惜贝大骇,心急如焚地惊呼起来。 可是,已经晚了,可怜的东东,这下就真的咚咚一声,掉进了湖里。 这时她正在湖里双手乱挥,慌乱地拍打着水面,不停浮起来又沉下去…… “东东!东东!呜呜——”惜贝吓得哭了起来,不会游泳的她急得手忙脚乱,直冲着水面哭喊着。 船家吓得立即扔下橹,急忙脱掉衣服,准备跳进湖里救她。 郑泰勋听见惜贝的哭声,放眼一看,“么??哦哦哦……”心里顿时骇然巨跳,“死丫头!”他咬了咬牙,一下子跳进了水中…… 岸上。 “碍!太子东!太子东!”一个俊美的少年正水流如注地单膝脆着,煞白的脸孔上写满了着急。 “碍——”他胡乱地抹了抹被水滴刺痛了眼睛,急火攻心地摇晃着躺在怀里一动不动的东东。 东东呢? 甭提了,她正一脸惨剧地晕厥着,可爱的大眼睛被无力眼皮地轻轻瞌合,圆圆地小嘴儿紧紧地抿着紫黑,整张脸孔雪白雪白地,没有了一点颜色。 少年用手试探了一下东东小小的鼻翼,愤愤地将她平放在草地上,双手交叉着摁压在她的胸前,口里模糊地喊着:“一二三,呼!一二三,呼!……” “碍——死丫头!够了吧!快点把眼睛睁开!”少年浑身散发着霸气,粗鲁地命令着地上仍然无动于衷地人。 见她毫无反应,他生气地甩开挡住眼睛的银灰色的头发,赌气地闭了闭柔媚娇艳地双眼,然后,他用力地捏着东东的脸蛋,低声咒骂了一句,骤然俯身吻向她。此时,太阳穿过薄雾,暖暖地照在湖畔少年的背影上,那画面,仿佛是王子为了吻醒他心爱的公主,温馨而浪漫的气氛氤蕴开来,淡淡地散漫着一池醉人地春意柔情…… 当金兆希和惜贝急忙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么一个场面。 “天啊……”惜贝捂着嘴巴惊叫着…… 少年的背影一震,身子僵了一下,又刻不容缓地继续传送出呼吸。 金兆希立刻揽过惜贝,将她的头禁锢着靠向自己的怀里,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 “嗯……” 只听得东东幽幽一叹,少年立即放开她,直起身子,双肩微放,仿佛松了好大一口气似的。 他起身转头,看了看只顾着在兆希怀里嘤嘤哭泣的惜贝,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径直离开了。 …… 首尔凯悦酒店 首尔之夜日益绚烂缤纷,华丽耀眼。 登上首尔中心高耸的南山,这个世界级大都市的全景一览无遗。而来到豪华的首尔君悦酒店,感觉就像矗立于南山之巅,优越中心地理位置,市内美景尽收眼底。酒店理想的角度设计,弥漫着不同凡响的欧洲风格,即使站在任意一个位置,都能让你感受到世界上最迷人的城市之一。透过落地玻璃窗,便可以眺望毗邻的闻名遐迩的新世界百货店的照明奇观。百货店的外廓设置了30万只迷你灯,整个建筑被银白色的灯光点缀得如同披上雪装一样,十分美丽惹眼。 一个温雅含蓄,永远带着清澈微笑的少年,正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目光柔和地注视着酒杯,缓缓地缀饮着茵红的鸡尾酒。他俊雅地微笑着,像是一个最温情的恋人,魅惑的目光,带着迷人的醇厚醉人的气息。 在他身旁光洁的观光台边,斜靠着另一个令人屏息的少年,他像是一个让人怜爱的女子,朱唇皓齿、美如冠玉,拥有着细长精致单眼皮的眼睛, 稍长的银灰色头发掩盖着一大半额角,散漫着冷漠与孤寂,让人望而却步。他又像是一个天生的王者,坚定、自信、强势、霸气,浑身散发着成竹在胸、卓尔不群的魅力。他的媚态的眼神永远带着胜利者的昂然姿态,在他出现的舞台,一切都会变得黯淡失色,唯独他光芒万丈。 “泰勋,为什么不让学妹她们看到你真实的面容?”温雅的少年微笑着开口。他不明白,泰勋为什么总是在人前掩去他俊美的容颜,不愿意摘下那张让人过目即忘的面皮。而他,只有在男欢女爱的猎艳场合,才会盛装出击。都这么多年了,难道他还在介意那个小女孩儿对他的玩笑吗? “兆希!你会爱上像大婶东那样的女人吗?”郑泰勋避过话题,霸气地倨后而上。 金兆希微微一怔,立即又微笑着说:“你是知道的,对于蕊子,我从来都不会放下,也不能放下。”他无奈地苦笑着,自从在鱼市场和他相识,他就没有对他隐满过自己的感情。“倒是你,我总感觉到你好像从前就认识东东学妹,而且还有另一种非常奇怪的感应,说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就是莫名其妙地觉得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故事。”可是,到底会是什么呢? “六年了,你都不曾有一刻忘记她么?”郑泰勋依然故我的继续着追问。 “有吧,”金兆希挽起一抹清苦的笑容。“她是那么的像她,一样的容貌,不一样的个性,却都是那么的纯真……”在河边看到东东的第一眼时,他是那么的震撼,或许在玉峰山脚看到东东哭泣的那一刹那,或许在樱花漫天飘散地轮中路,他想,他是有那么一会儿想要尽全力去呵护她的。 “很难得啊,我们的情圣也有会动心的时候!她的确长得和美蕊子很像,可惜却不是。”郑泰勋的话语一针见血、掷地有声,他只按自己的游戏规则出牌,也不管别人有什么样的感觉。 “呵呵!”金兆希并不介意泰勋的汕笑,“我想那只能算得上是一种慰藉吧,也算不上是动心!不过,要不是你一定要我回到那个小镇,我想,我也不会认识到学妹,谢谢你!让我解除了不少的愁绪啊!”他的微笑永远是那么的清澈,干净得让人觉得自己的心灵是那么的肮脏。 “我只是留意着,希望有人能让你走出自己心中的禁锢。虽然明明知道你永远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但既然遇见了,你还是应该试试看看吧。”郑泰勋的心,隐隐有些作痛,两年前,当他第一次看到美蕊子的相片时,他就想到了太子东。可现在他的心,已经分不清楚让他们相识,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 他们认识了三年多,也许对于兆希而言,如果他们彼此之间不认识,他可能会过得一样的好。可是,如果他不认识兆希,那么,他的世界将仍然停留在那无止尽的孤独中…… 看着反常的泰勋,兆希的心里那抹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甚至让他有些慌乱,一种不好的讯息,不断地在大脑中闪烁着提示。“哦?所以,不过去看看学妹她们吗?”他站了起来,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郑泰勋一怔,接着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拿上一张薄如冰纸的模拟肤膜,对着光洁的镜面做了一个无声的笑容,刹那间,天地失尽颜色。 “不知道那丫头会有什么惊人的反应,去看看她出丑也好啊!”他怔忡地抚着自己花瓣似的唇,谑谑!还真有点担心,要是她有个什么意外,那他就没有乐子可找了。 金兆希失笑着回头,“还是别太过分了吧,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么??孩子?!”郑泰勋俊俏的脸上浮起一丝可气, “你见过哪个孩子能像她那么胡说八道的么?”一想到有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他又孩子气地笑了起来, “呵呵,不过有时能和她斗斗气,还真是乐趣无穷呢!呵呵!”郑泰勋那无邪地笑靥竟像是一朵怒放着妖娆地罗兰花,不禁让人微微炫目不已。 “嗤~~”金兆希再次的摇头失笑,温厚地拍了拍郑泰勋的肩膀,真是拿他没有办法。 …… 第五章 结仇 另一边。 “呜呜~~呜呜~~” 东东杀猪一样的嚎着,两只眼睛肿得像灯泡一样,不停地擦着鼻涕。 “东东,”惜贝无可救药地看着她,“你到底还要哭多久?”这家伙,不就是一个人工呼吸吗?用得着哭成这样么?从中午醒来就开始,整整哭了七个小时了,劝了那么久,一点效果也没有,反而愈演愈烈,害她的耳朵都长茧子了。 “呜呜~~惜……惜贝,你……你告诉我,那……不……不……是真……真的,呜呜~~呜呜~~”东东仍然伤痛欲绝地哭天抹泪着,她不相信,不就是掉进水里了吗?干嘛连初吻都丢掉了,而且,还是给了那只恐龙,呜呜!还有比这个更可悲的事吗?有!那就是,居然还是当着金学长的面被他吻去的!呜呜!不活啦! “东东,我看你就歇歇气吧,啊?你知道当时你有多危险吗?要不是人家郑学长及时救了你,你还有命在这里哭?”哦哟!真是的,提起来都还让人害怕。 “呜呜~~你不是说大……大叔已……经来救……救我了吗?谁……要他来……来……来了?”呜~~ “哦!真是受不了你了,人家郑学长花了那多钱让我们住在五星级酒店里,你就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再说了,大叔能有郑学长快吗?就他救你上去那会儿,你就差点没命了,要是等到大叔救你上去,我看,我就得花上一笔冤枉钱了!”惜贝瞪着眼睛,都不想劝她。 “呜呜~~什么……冤枉钱啊?”东东稍稍停顿了下来,竖起耳朵听着。 “不是吗?要是你死了,我还得给你买花圈,烧冥纸,你又没有亲人,说不定还要我买身葬你呢……”想想就凄凉。 “去你的!呵呵!”东东一脚给惜贝踹了过去,破涕为笑了起来。“你就那么想我死啊?没良心的!我要是真死了看谁来和你玩?” 惜贝一开始还有些不满,可随及一想,要是她真的死了…… “呜呜……”她又害怕得哭了起来。 看见惜贝哭了,东东立即慌了起来,她急忙说:“碍——柳惜贝!我又没用多大力,不至于吧?” “呜……”惜贝掩着脸蛋,泣不成声地说:“东东,要是……你真的死了,我可怎么办呀?” 看着楚楚可怜的惜贝,东东止住哭闹,急忙爬了过去,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小小的肩膀上,“别哭啊,你瞧,我这不是生猛猛地在这儿吗?别哭,别哭!我太子东命硬着呢,死不了的!啊?”她乱七八糟地哄着为她着急而哭的惜贝,一波又一波地水花,在心里暖洋洋地荡漾着。“呜呜……”惜贝看来是真的吓坏了,开始没有找到机会宣泄,这一哭,就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呜呜……” …… “嘢~~??现在是什么状况啊??”郑泰勋莫明其妙地扶着头,和金兆希面面相觑着。 听到声音,惜贝立即擦掉眼泪,坐起了身子,不好意思地红着双颊向金学长和郑学长行了个礼。 “碍——柳学妹!不是该她哭的吗?为什么你在哭??”看着东东肿得像核桃的眼睛,他失望地摇了摇头,讥笑着:“没看到太子东捶胸顿足的难过,还真是一大损失啊!” 东东的脸早在他的声音出现时,就已经黑了大半边了,听到他这么一说,更加气得牙根儿直痒痒,她的嘴角不断地抽搐着,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又没有占人家的便宜,要哭也应该是某些猥琐男的事吧?哦哟,脸皮还真是够厚,难道说,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点的羞愧吗?” “么?占人便宜的??猥琐男???”郑泰勋的稍嫌干净的脸顿时绿了起来,怒火在瞬间轻易地被她点燃,“碍——死丫头,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那我又为什么要羞愧?” “碍~~”东东忍不住从喉咙里低咆着:“谁要你救命了?我有叫你来救我吗?你救命就救命吧,干嘛还要……对我那样?”一想起自己的嘴巴被这只可恶的恐龙亲近过,她简直想去死了算了。 “怎样?我对你怎样了??啊?”看着东东那一副好像被侮辱了的样子,郑泰勋气急败坏地大叫着:“哦哟!真是气死我了,早知道你这么没人性,还不如让你淹死在湖里算了!” 东东顿时火冒三丈,眼圈微微发红, “初吻!知道吗?那是我的初吻!就这样……被你夺去了……”她激动得泪花儿不停地从眼眶里直打转。 “么???”郑泰勋震颤了一下下,惊愕地看了看和他一样意外地兆希,“哈哈!哈哈……”突然,他大笑了起来…… “你还笑?!有那么好笑吗?你知道那对我来说,是代表什么吗?”东东抹去眼泪,腮帮鼓得高高的,急得头发都要翘起来了。 “哦?哈哈!那是代表什么?吃亏了吗?初吻??哈哈哈哈……”他彻底失控了,狂乱地捧着腹部哈哈大笑着,“太子东,你真是丢脸死了,碍!我说,你该有十八岁了吧?啊?居然连初吻都还没有送出去?哈哈!哈哈……” “你——”找死!看来不给他一点教训,他就总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人。东东气得脸上一沉,愤怒地眯着眼睛,向他走去。 看见东东满身杀气慢慢腾腾地走过来……郑泰勋突然笑不出来了,他恐怖地向后退去,惶惑得背脊直发麻。 “喂——你……要干嘛?”他蠕动着颤抖不已地唇瓣,不安地眼神向金兆希求救。 金兆希则微笑着,双手轻松的环抱,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哦~~你那是在害怕吗?”东东的杀气真的很重,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 “碍——你站在哪儿,有话就在哪儿说,别……过来!”郑泰勋的心里发慌,后退地双腿触礁似地跌坐在沙发上,而东东的杀气越来越重,她无动于衷地欺身上前,爬上沙发,将瞪成了乒乓球似的眼睛在他眼前停顿了下来,全场鸦雀无声。 偷偷地打量着两人暧昧地姿势,郑泰勋屏住呼吸,思想被恐怖占领着,一种可怕地想法从心里浮现出来。“你……该不会是想要……吻回去吧?”他蠕动着花瓣似的朱唇,小小声地颤抖。 “么??”东东一怔,立即飞快地转动着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姿。 “呃~~咳咳……”呛死她了,脸也在瞬间变成了一粒西红柿,她急忙惊慌失措地推开郑泰勋,火烧屁股似的从他的身边跳了下来。 “哈哈……” …… 集体笑翻。 东东不停地咳嗽着,窘迫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瞪着狂笑不已的郑泰勋,偷偷地在心里把这只该死的恐龙幻想着用原子弹轰了不下十次,恨不能再上前去咬他几口以泄私愤。 金兆希忍俊不禁地笑着上前,轻轻拍着咳嗽不停的东东,“学妹们饿了吧?不如我们到下面大厅里吃饭去!” 不提还不觉得,一提东东还真的有些饿了,可能是刚开始哭得太激烈了,耗损了不少真气,她点了点头,嗯嗯!还是龙体要紧,其它的,暂时先搁一边吧。尤其是那只四脚兽,谁要理他,谁就是白痴! 凯悦大酒店大厅最大的特点就是其古色古香的室内装潢,再加以画像、雕塑以及各种造型的装饰品的点缀,营造了一个风格和谐的浪漫高雅氛围,这一切都出自世界著名的建筑设计家约翰?莫博大师之手。值得一提的是大厅的玻璃屋顶,高达 10米,是由一整块玻璃直接铺上去的,这样,太阳光可直接透过玻璃直射入内,因此大厅会随着季节和天气的变化呈现出风格迥异的景观,颇具特色。 “学妹,一到假期你们就来玩吧?我可以来接你们的。”金兆希微笑着为东东和惜贝夹菜。 “谢谢学长,我们……”面对着一桌子地好菜,东东一点胃口也没有了,她无精打采地低下了头去,她也想啊,可是,自己还要维持生计,哪有时间天天玩啊? “努力吧!考到首尔大学来,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一玩儿了!”金兆希真心地鼓励着她们。 “学长……”东东难为情极了,考进首尔大学?这辈子就算了吧,做梦都不一定能去呢。 “兆希,你是在痴人说梦吧?嗯?以她那负二次方的资质,能行吗?”郑泰勋大嚼着讽刺她。 “呵呵,泰勋,不要那样说学妹,只要她肯努力,我相信她一定能行的,是吧?学妹?”金兆希的微笑总能给人一种无限地动力。 东东翻着白眼,不去理他。她转头向着金兆希,感激地说:“谢谢学长的鼓励,我会努力学习的,不过,就算我再怎么拼命,可能也考不上首尔大学了。”她沮丧不已。 “是啊,是啊,再长的跑道,也不能让猪起飞,不是吗?哈哈!哈哈!”郑泰勋大笑,看来她还有点自知之明嘛。 “我才不是猪咧!”东东生气了。 “想证明自己不是猪,那就考到首尔来啊!白痴!” “你……?”东东的手突然被惜贝扯住了,她怨恨地瞪了郑泰勋一眼,算了!不和他计较!浪费时间在他身上,还不如多和学长说说话的好。 “学长有时间一定要再去我们小镇呢,我会经常想起学长的。”东东难过地望着金兆希,一想到就要离开他,可能再也不以见面了,她的心就好像患了重病似的,好疼好疼。 “……”惜贝久久地看着金学长,说不出一句话来。 “傻丫头,不是有电话可以联系吗?”金兆希笑道。 “呃……”东东一阵尴尬后,脸就更红了,“对不起……学长,我们没有移动电话……” 还移动电话呢?就家里那台破计算机,还是两年前从收破烂的手中杀了半天的价,给人家洗了足足三个小时的口水澡,才以两千元买来的,最后还花了她一个多月的工资才勉强将它修好,到现在还时不时地闹闹情绪。 金兆希摸着她俩的头,微笑着说:“所以,学妹要好好地努力哦!嗯?我们五个月后首尔见!” “嘿嘿!”东东傻笑着,心里像猫抓似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呶,拿着!”郑泰勋拿了一张纸片,不由分说的塞进东东的手里。 “什么啊?我不要!”东东看也不看,就扔回给他。 “碍,太子东,你可别后悔哦?这可是兆希的网络号码,不要吗?”郑泰勋不耐烦地拿起纸条,一脸吃力不讨好地样子。 “哦??学长的??拿来!”东东立即粗鲁地抢回纸条,看着他错愕的样子,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就没见过像你这样没有礼貌的女人。”他耸了耸肩,又朝着一旁无奈的金兆希一笑,“记得有空多联系哦!” …… 告别了学长他们,东东和惜贝来到了惜宝姐姐的家。 柳惜宝一见东东就脸色泛青,惜贝和姐姐问了声好,硬着头皮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天后,就拉了东东就躲进客房里去了。 第二天早她们上走的时候,柳惜宝的脸色都还难看得要死了。 一出姐姐的大门,她俩呼了好大一口气,相互大笑着。东东发誓,打死她,她也不敢再去惜宝家了。 …… 书桌边,惜贝正在努力地温习功课。她看了一眼呆坐在计算机旁边的东东,又埋下头去,说:“东东,你还不努力一点?再有三个月就要毕业了,你不想考首尔大学了吗?” “惜贝!你是不是喜欢金学长了?怎么,你真的那么想去首尔吗?”东东陡然睁大眼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她。这丫头最近反常得很啊,守着店子也不忘要拿上功课去做。 “才没有呢,我怎么能喜欢像金学长那么优秀的男孩子?我只是喜欢和学长们在一起的感觉罢了。”她自卑地低下头,脸红红的。 “哈哈!你不喜欢优秀的金学长,难道你会喜欢郑泰勋那只差劲的恐龙不成?”东东要笑死了,而在她的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竟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去你的!你才喜欢郑学长咧,老是和他有斗不完的嘴!”惜贝娇羞地笑骂着。 “得了吧,我一看见他就想直接晕过去算了!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丑陋而且还骄傲自满的家伙,讨厌他还来不及呢!”她恶心地抹了抹自己的嘴巴,喜欢?哼!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说实在的,当再次见他的时候,他的身影犹如霸气的王者一样,坚定、自信、强势,浑身充满着冷漠与孤寂,让人感觉到莫名其妙地熟悉,有时候也忍不住想要去安慰他。要不是他那么喜欢欺负她,让她讨厌,其实他还算是一个令人崇拜的学长。唉!真不知道,哪有人不用学习就能拿第二的,要不是听金学长亲口说出来,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 “其实,他也不算丑啊,只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是有些狼狈罢了。不过,我听金学长说,他们学校的女生还超迷郑学长呢,但他却不怎么理人,也很少和别的同学说过话呢。可是,我看不像啊,他和你就有说不完的气话,为什么呢?”唉,不明白! “……” 晕! 恐龙?还会有女生迷? 而他还不理人?为什么??就他那个狂妄自大的视人为无物地样子,人家愿意和他讲话,就够他偷笑了,还不理人??笑话! “哦……我知道了!”惜贝突然从课本里抬起头来,面带惊奇地向东东大叫着。 东东白了一眼惜贝, “什么呀?你不正常啊?” “不是,呵呵,我看,不正常的是郑学长,他不和别人说话,就单单爱和你逗乐,这里面一定有古怪!是不是……呵呵!”惜贝笑得暧昧极了。 “碍!死丫头,你不用学习啦?回来一个礼拜了,说得最多的就是金学长郑学长了,你花痴啊?”东东的心里一阵莫名地悸动着,她恼羞成怒地冲着惜贝乱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会有一种不安的烦躁。 “呵呵!”惜贝埋下头去偷偷地娇笑着,继续攻克下一道难题。金学长是一个让人初见惊心,再见倾心,终生难忘的人,仿佛是生来就让人沉沦,让人花痴的。就算她花痴,也不是丢脸的事啊,呵呵! …… 东东无精打采地看着手中的相片轻叹,金学长温暖如春的笑容总能轻易地溶进她的心里,他是一个阳光般的男孩子,从外表到内心,都是那么的干净而清澈。他专注地眼神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像清晨的阳光,坦荡而真挚。仿佛是在专心地看着镜头,又仿佛是透过镜头看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而在取镜的另一个角落, 郑泰勋斜斜的靠在一旁的樱花树下,将双手随意地插在裤袋子里,无边的春色与他孤寂的身影形成了强烈地对比,一种淡淡地忧郁,还有那淡漠与倨傲,似乎正展示着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然而,那却是东东无法看得到的一种伤痛,因为在她的眼里,唯有光芒万丈的金学长…… 虽然,对他的排斥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强烈,可是一想到他的无理与霸道,她就会气上好一会儿。呵呵,不过,每次想起他被自己气得哇哇大叫的时候,她又会忍不住想笑。 唉,一个星期过去了,还真的挺想见到他们的,尤其是金学长,都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一定很幸福吧?他是那么的优秀,肯定有许多的学姐学妹会悄悄地爱恋着他,就像自己一样,不由自主地被他所吸引住了。 她翻出写着学长网络号码的纸条来,小心翼翼地将它展开。唉!真想联系学长,可是,这会让学长困扰吗?反复折迭着手中的小纸条,犹豫不决着。哦!东东重重地瘫倒在床,讨厌!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婆婆妈妈地的人了? 她抚着疼痛不已的头,脑海里天人交战着。 突然,她像是尸变一样从床上弹起,飞快地走到计算机旁,不停地给自己打着气:“加油!太子东,敢做就要敢当嘛,怎么可以做自己一向鄙视的人呢?” …… 第六章 恐龙 “泰勋!”金兆希头痛地看着计算机,“是东东学妹,这可怎么办?” 郑泰勋慵懒地坐在椅子里,除去面罩的他,像极了一朵怒放着冷艳地紫罗兰,让人感觉妖娆而炫惑。眉眼之间透露出的些许灵气,那般妩媚,那般妖娆,却又那般坚定而绝望。瘦削的面庞,修长的身形,似女子般纤细却不乏硬朗。红色的长外套加上那张日本漫画里面完美的王子脸庞,是那般让人心动不已。 他轻漫地转动着酒杯,轻描淡写地向金兆希看去。若不是眼中那抹凌厉神情,和身上霸气地王者风范,诈一看,还以为是一个媚态横生的女子在调情似的,实在是美得不象话。 “看得出来,那丫头对你有意思啊!还能怎么办?难道你不希望能多帮助她们一下么?”郑泰勋悠闲地转动着椅子,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帮?怎么帮啊?”那两个丫头太天真了,他也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意,只是,他不能为她做些什么,更不能给她什么。 “让她们能考到这里来呀,以你优秀学习经验,我想三个月应该足够了。”他喝下最后一口酒,将酒杯抛在一旁,漠然起身走到兆希身边,随手帮他按下了接通键。 “唉!何必呢?泰勋,你这样是没有用的,就算东东学妹长得再像蕊子,就算我能帮她们考进首尔大学,又能怎样?”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也没有人可以占领蕊子在他心中的位置。即使是用高科技克隆一个美蕊子给他,他也宁愿不要。 “别想太多了,反正也无聊,你就当日行一善吧!”郑泰勋毫不在乎地说着,斜斜地在计算机桌上坐下。兆希这个家伙,平日里对谁都那么好,尤其是女孩子,又体贴又温柔,除了谈感情,几乎是来者不拒。 “呵呵,我可不想害人,也没空去帮她们了,你自己弄出来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金兆希在泰勋不解的眼光中只能继续说下出。“下个礼拜要去中国台湾,爷爷让我过去盯着那帮蠢蠢欲动的浑蛋,可能要到统计考试的时候才能回来了。”金兆希微微苦笑着,在计算机上飞快地敲下一组长长地符号。 “什么?去台湾?老妖怪叫你过去你就过去啊?你是他的属下么?金兆希,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老板好不好?”郑泰勋面目有些微愠色,他倒不是冲着兆希,而是冲着爷爷郑高泳,他有什么权力动用他手下的人? “泰勋,不要这样,其实,爷爷真的很疼你。只是,那时候,他不能接受你妈妈的存在,所以才让你吃了不少的苦。而且,这次也是我自愿去的,因为……”金兆希的心痛,如波平宁静的海洋深处般暗涌,是那样令人悸动而铭心的静寂无声。 郑泰勋不冷冷地注视着他,平静地等待着他说下去。 “因为,据爷爷传来的可靠消息,蕊子……就在那边,所以,我是应该去的,不是吗?”金兆希的心隐隐作痛,六年了,她逃得可真远啊! 郑泰勋微微一惊,美艳的眼中绽放着坚定,他紧紧握住金兆希的肩膀,强悍地说:“是男人,就带她回来!” “是啊!泰勋,我们一起加油吧!爱,是那么的痛苦,为了寻找到自己那份真正属于自己想要的爱,让我们都学会去迈出坚苦地第一步吧!”金兆希苦涩地微笑着,难以掩饰地伤痛如此明显。 “那是你的事,爱情那个东西,跟我没有多大关系!我不懂,也不需要!”郑泰勋倨傲地仰望着天花板,一副无所谓地样子。但他的心却迷惑地自问着,是吗?他不需要爱吗?那自己这么多年来的隐伏与努力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真的就是为了报复当年她对他的打击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当她掉进湖里时,他会毫不迟疑地去救她?为什么,当他看到她掉进自己设置的陷阱中,竟会有一种不舍与懊痛? 他真的不懂爱吗?他像父亲一样爱着自己的妹妹名英,不让她吃一点苦,想让她过好日子,为了妹妹他无条件地选择坚强,为她挡去一切风雨;他与妈妈有着一脉相承的骄傲和倔强,因此时时与她争吵,但那些刺人的言语何尝不是出自深深的关心与爱?当妹妹患病后回到老家,她躺在妈妈的房间握着他的手,他向她吐露出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依恋;看着妹妹死去,他又怎么会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地冰冷,又怎么会觉得连上天都抛弃了他呢?他表面上恨否定自己存在的爷爷,即使是旁人只是提起,也会让他愤怒,然而这恨里,埋藏了太多太多对亲人的依恋和思念,所以他会从东东身上找寻妹妹名英的影子,然而…… “对于你的爱情观,我只能说,你可别像我,错过了六年……”金兆希无助地低下头痛惜着。 郑泰勋的身体一僵,谑然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兆希的房间。 金兆希看着泰勋的孤傲地背影,一阵苦笑,也许他还不明白什么是爱情,在他的人生中,他是执着的勇士,他的进攻迅速、果断、坚定而且百折不挠。为了得到,他敢与命运赌博,哪怕为此披荆斩棘、千山万水,就算让自己一无所有也在所不惜。可是,爱情毕竟不是单方面地,如果只有一方积极,那是远远不够的。 自己就是例子,他的退怯带给蕊子的伤害太深,如果蕊子到现在还不想见到他,那么,她就会躲得更远。 六年了,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蕊子给他带去的温暖,也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们相识的那一天…… “叮……” 闹钟在固执地尖叫着,而床上的人却在固执地睡着。 不耐烦地摸索着将闹钟的电池挖了出去,东东翻过身,又接着回梦乡去了。 “叮……” “叮……” 咦?不是关掉闹钟了么,怎么还在叫?? 东东挣扎着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眯着眼睛努力地到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咦?好像是门铃声。 “砰砰!砰砰!……”一阵狂怒地敲门的声音响起。 一大早的,惜贝这丫头又要干嘛?东东无奈地起身,眯着眼睛,梦游般地摸着过去打开大门,看也不看就开始唠叨:“你这家伙!怎么老是不带钥匙?难道我家的钥匙是拿给你做收藏的吗?”她匆匆忙忙地又回到床上躺下,准备继续她的睡觉革命。 “碍!太子东!给我过来搬东西!” 一个粗鲁地声音,带着不容拒绝地口气—— 天—— 不是惜贝! 东东吓得弹了起来,她努力地瞪大眼睛——??这不是真的吧?她做噩梦了? 恐龙????他什么来了?她慌慌张张地从床上跌了下来,不确定地穿过客厅,浑浑噩噩地来到大门前,仔细地端详了他好一会儿,是他呀,可是…… 郑泰勋看着那个梦游似的东东,被她迷糊可爱的样子弄得莫明其妙,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只见她温柔地伸出小手去,轻轻地放在郑泰勋错愕的脸上,然后狠狠地捏了一下…… “哎哟——”郑泰勋吃痛不已,盛怒之下一把将她推开,狂乱地揉搓着脸,冲着东东咆哮如雷地大吼:“喂——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来迎接你的客人的吗?”她是猴子吗?爪子痒啊?疼死他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女人哪?他都有点开始后悔来这里了。 “客人?”东东被他一下吼得清醒了不少,奇怪!他还会疼呢?那就证明这不是在做梦了。 “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气势汹汹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我在这个小镇没地方住,不来你这里要去哪里?”郑泰勋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皱着眉头到处看了看,竟在东东怒目睽睽之下,肆无忌惮地将他的行李从门外一件件拎了进来。“你这里可真小!比我家的浴室没大多少嘛!”四处打量后,他目露鄙夷。“咦~~还那么脏!碍!女人,难道你不知道打扫清洁的么?”他摸着桌子嫌弃地一边叫道,一边朝着卧室走去。 东东一怔,看了看确实乱得不象话的屋子,尴尬地摸着脑袋瓜子跟了进去。小小声地在他身后说道:“惜贝最近在努力地学习,好几天都……”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她的狼狈在瞬间转变,愤怒地冲他大声嚷嚷:“碍!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你该死的又为什么要来这里?你家不是很有钱么?我这儿又小又乱,你大少爷不会觉得委屈吗?” “嘿嘿!是有点委屈,不过,勉强还能接受!”郑泰勋带着一副痞子相,不由自主地向东东那张小小的床走去。昨夜被兆希那个家伙的话扰得一宿没睡,又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哦哟!累死他了! “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他懒洋洋地下着逐客令,。 “么?睡觉?喂!臭小子!这是我家好不好?你给我起来,快起来!”谁让他睡在她床上的?东东肺都要给他气炸了,十万火急地拼命扯他,“你这样跑到我家里来像什么啊?你快回去,回到你那豪华地大金窝里去!”真是的,这个小镇的人,别的没有什么出息,可是那三姑六婆的嘴巴却能堪称得上一绝,要是让她们知道她太子东床上躺着一个男人,那还得了,到时候口水淹不死她,她的背也会让她们指穿的。 可是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却丝毫没拽动郑泰勋那高大身躯。最后她放弃了,气呼呼地叉着腰说:“我说,干脆你别让我来拉你,你自觉从这里消失吧?”她异想天开地提议。 “别动我,让我睡一下下吧!就一下下,我睡醒了就会走。”郑泰勋的声音带着疲乏,不再狂傲,仿佛是一只累极了,倦极了的猛兽,找到了一个安乐窝,再多的倨傲也掩饰不了那股倦怠。 东东怔了怔,“碍!恐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在她心中,他仿佛永远都像是雷厉倨傲、强悍无比的。这个从来不会认输地人,今天怎么会这样? “不要吵,好吗?你安静地,不要打扰我!我保证,只睡一下下,睡醒了我就会离开。”郑泰勋放下了所有的傲气与光芒,低声说着。 是累了吗?是吧,他真的累了。 他需要好好地休息,准备着以最优胜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在他设计的陷阱中绝望挣扎,像当年的他一样,他要她也尝试到自己当初被人拒绝的伤痛…… 他处心积虑酝酿了四年的报复,这场预料中的好戏终于拉开了帷幕。四年了,他用了四年的时间,让自己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用了四年的时间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更有征服力,这一切,还得感谢这个在他最脆弱时给他致命伤害的女孩儿。呵呵,睡吧,好好地睡吧。 “神经短路啊?”看到郑泰勋脆弱得像个孩子的一面,东东突然良心不忍,她硬着嘴皮子,嘀咕着去卫生间换了衣服,上学去了。 …… 学校饭堂里。 “么?你说郑学长在你家里?”惜贝瞪着眼睛叫着,一副要晕倒的样子,“东东,你脑子有问题啊?嗯?你不知道女孩子什么最重要吗?” “嘘——”东东将手指头放在嘴巴边,示意惜贝噤声,偷偷地四处打望了一下,“你能不能小声点?你以为是我叫他来的呀?我都不知道有多讨厌他,问题是我赶不走他啊!唉!”东东沮丧地叹了一口气,垮下小小的肩膀,一脸受了委屈地小媳妇儿相。 “那他来干什么来了?”惜贝瞄了一眼左邻右舍,调低了音量,小小声地问。 “我哪里知道?他只是说想睡一下,醒了就会自动消失了。”东东皱着眉头,烦恼地说:“不过,真的有点奇怪,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个样子!” “他什么样子?怎么了?”惜贝将便当盒收了起来,不解地问道。 “我也说不出那种感觉来,只觉得他好像是刚从前线打完胜仗回来似的,有点疲惫不堪,又有点神色黯然,两种极端地表情出现在他身上,看上去好像很得意,可又让人感觉到很落寞……”东东头脑发热地乱想,“唉!不管了,反正在我下午放学的时候,他也许就会离开了啦,烦死了!” “嗯嗯,东东别烦,啊,放学了我陪你一起回去,要是他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们也好有个照应。虽然郑学长看上去不像是坏人,可是,社会环境存在着许多不良少年,表面上不错,不等于内心就是纯洁地。”惜贝小心谨慎计划着。 “惜贝,还是你最好了!”东东偏过头去靠着惜贝,说着她一天要说不下十遍的五字经。 “嘿嘿!”惜贝温柔憨厚地一笑,东东这招好像屡试不爽,每次听到她说这句话,她的心里就美滋滋地,要她干嘛她都乐意。 “东东,昨天和金学长都聊了些什么啊?”她有意无意地打听着。 “哦,聊了一些学习上的事,对了,我还做成了笔记,学长真的好聪明哦,他提供给我的全是精简神髓,文字活泼,又很容易理解,呆会儿我拿给你看吧!呵呵!惜贝,这下我们考首尔大学有望了!……”东东滔滔不绝地说着,兴奋极了。 “我真的好佩服金学长!他可以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让我学会如何快速记忆,如何简便计算,天啊,以前那些抽象的集合语言、逻辑运算语言以及函数语言、空间立体几何等,经过学长这样一说,在我功底还不差之下,竟变得如此地简单起来。”她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学习起来竟是那么地轻松。在上午的课间,她还得到了挑剔的理科教授的表扬呢! 以前,她的理科一直处于中等偏下,没少受那个教授的奚落,今天可真的出了一口恶气。看着那个唐老鸭般走路的教授颠着屁走开了,她的心啊,好像吃了兴奋剂似的,别提有多骄傲了…… “是吗?是吗?那我也要看看!”惜贝也高兴了起来,那些反应热、反应与能量变化及反应热的测定与计算,反应速率、影响反应速率的因素……弄得她的头都反应不过来了。 “嗯嗯……” 只可惜她那台破计算机不能与金学长视频,不然,就可以天天看见他了。她决定了,等有钱了,一定要去换台新的。 尹俊朴一进饭堂就看见东东和惜贝凑着脑袋,不知道讲什么那么开心。他拿着便当微笑着向她们走去。 “东东学妹、柳学妹!我可以在这里坐下吗?”他礼貌地站在一旁,腼腆地等候着回答。 “嗯,尹学长请坐!”东东不好意思拒绝,因为在她的心中,尹俊朴一直都是一个中规中距的学长,也是一个典型的优秀模范生。 “谢谢!”他文雅而绅士地坐了下来,看着惜贝和东东有点不自然的样子,他的脸居然红了起来。他调理好心态,为了打破紧张的局面,尽量放轻松地问:“两位学妹在说什么呢?说得那么开心啊!我可不可以参与哦?” “哦,我们在说高考的事呢,学长应该不会有这方面的困扰的。”惜贝微笑着,挺羡慕的。 “高考啊,那你们准备报考哪座大学?”尹俊朴斯斯文文地坐在那里,一脸的温文儒雅,让人感到亲切极了。 “我们……” “不知道呢,到时候根据自己的能力再定吧!”东东急忙接过话,悄悄地向惜贝眨了眨眼。 惜贝会意地一笑,点了点头,不再说下去了。 “哦,是吗?真想和你们考同一所大学!可是,我的爸爸妈妈却一定要我报考首尔大学,我都快头疼死了。”尹俊朴不舍地看着东东,眼里是那么的真诚,那么的落寞,让一种罪恶滔天地感觉不听话地跑进了东东的脑袋里。 “哦……”郁闷死了,怎么办啊?东东心里七上八下地,堵得慌。 看着她们不言语了,尹俊朴也说不下去了,他歉意地起身,礼貌地说: “我走了,两位学妹,加油吧!我相信,你也一定能考上那所大学的!”和东东同一班级五年了,他真心地希望能和东东再念同一所学校。 “再见,学长!”东东和惜贝立即站了起身,一同礼貌地回答着。 “再见!”尹俊朴轻轻地挥着手,从容地离去。 看着尹学长的背影,东东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他是那么地体贴,又那么地有风度。虽然他曾经向她表白过,可是自从东东婉转拒绝后,他就像一个老朋友一样,不生疏,也从来不去打扰她的寂寞。她常常会偷偷地看着他,傻傻地想:要是尹学长是她的哥哥,该有多好啊! …… 第七章 意外 东东一进门就被吓了一跳,身后的惜贝更是目瞪口呆地站那里,房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气派的八仙桌、精致的金鸡如意木椅,大得可以装下两个男人的冰箱,博古架上摆放着不少韩国历代的精致陶瓷、文房四宝……走进自己的家,仿佛走进了一座小型的古玩博物馆…… 看着屋里忙忙碌碌的陌生人们走来走去,东东的脑袋突然宣告暂时罢工了。她曾经幻想过自己家里会来盗匪,或者是来一票绑架勒索的不良少年,仗着在养母那儿偷学了几套大婶拳,在深夜里,突然神经末梢过敏的时候,就时不时地拿着抱抱熊比划比划,常常是过足了干瘾,才威风八面的去睡觉。可她做梦也没有想过,会出现今天这种不是偷东西也不是抢东西,而是给她送来东西的状况。 郑泰勋好像早已经离开了,工人们在光荣地完成任务后一一谢幕。对于郑泰勋地这种“胡作非为”,东东和惜贝两人只能站在客厅里对望着,任由自己天马行空胡思乱想。 她们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发现一张纸条赫然搁置在了一尘不染地雕花茶桌上。东东拿来一看,只见上面写到: “大婶东: 这些东西先放在你这里保管! 碍!记得保持清洁,每天至少要把它们擦上五遍,我会不定期地来检查,不准弄坏了! 哦!还有,你的那些破烂儿,我把它们送给楼下的那个大妈了,嘿嘿,她还直夸我是一个好青年呢,哈哈! ——郑泰勋。” “唉!这可怎么办?要是弄得不好,他要你陪钱可怎么办?我看,到时候把你和我加起来卖上十次也不够还了……”惜贝哀叹着自己可悲地命运。 “可恶地臭恐龙,烂恐龙,如果他敢要我陪钱,哼哼!我就要他把这些东西给吃下去!”东东将小嘴歪在一边,一脸狰狞,目露凶光。 “下次被我看到他,我一定拖也要拖他到医院去检查一下,看看他到底是哪条神经短路了!”本来嘛,她有求过他往她家里搬这些垃圾来吗?还把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准备拿来做传家宝的家具给送人了! “可是……要是……如果……万一……”惜贝脑袋里万象飞罗,惶恐不安地看着东东。 “什么可是要是?没有如果万一!”东东咬牙切齿斩钉截铁地说着。 惜贝摸着那些看上去非常气派地贵重物品,优美的嘴角渐渐浮起一丝淘气。 “东东,我怎么越看这些就越有一种感觉,感觉这个像是……” “像是什么?”东东双眼一片茫然。 “这个就像是提亲时送彩礼一样,呵呵……”惜贝忍不住取笑她。 “你……”东东羞红着小脸直跺脚…… 接下来就是东东和惜贝的又一次的田径赛事时间,具体内容就不说了,大概战况就是两人一阵你追我赶,呼天抢地,发足狂奔之类的,最终以体力透支,双双大笑着倒地不起,而引至胜负难分…… 郑泰勋透过窗外,看着对面那两个天真无邪地小女孩儿,听着远远传来清纯的笑声,他的笑意不知不觉在唇边流露…… …… 由于高考在即,东东和惜贝就暂时停止了服务生的工作,专心地吸收大量知识。 经过了两个礼拜和金学长的学习交流后,她们渐渐地掌握了不少学习技巧,繁重地课堂教学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起来。照这样下去,她们的大学希望将不再渺茫,于是,她们就更加地全力以赴了。 乘着明天放假,东东向班主任借来数据,独自在图书室里查找着金学长所说的重点难点,埋头拼命地摘录着,她们说好了分工合作,惜贝负责收集文科数据,她负责理科,这样就可以在礼拜休息日一起复习。有时想想,有个朋友与自己一起努力,还真是人生中的一大快事啊。 图书室一般下午开门,到晚上学生走完以后关门。因为临近高考,所以晚上看书看到凌晨也是家常便饭。图书室里一般分开为两个教室,一个是女生教室,一个是男生教室。这和大韩民国的封建思想有关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提高大家的学习效率,避免“东张西望”。除了两个教室以外,还有一个小的休息室。学生学习累了,可以去休息室喝喝咖啡,聊聊天。图书室一般有专车。将学生从学校接到图书室,但是晚上学生们因为回家的时间不同所以自行回家。 东东她老人家正学习得专心,突然被一些声音打断了思路。她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过十点。 “今天的效率真不错!” 看着自己收集的资料,东东的嘴角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她看了一眼教室,和往常不一样,学生们居然早已经走光了。可她刚才听到的是什么声音?还没等她想到答案,这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大。她竖起耳朵听着,这回她听清楚了,是一群小孩子嘻嘻哈哈的声音。 奇怪!这附近并没有幼儿园啊,再说这么晚了,谁家还有那么多孩子在吵闹呢? 东东循声找去,却发现这声音来自女生教室。她心生奇怪,便走到女生教室门口,走了进去。一走进女生教室的门,她就感觉到一股寒气迎面扑来,甚至在闷热地初夏也感觉到了她的骨头在发抖。看着空荡荡地教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她心悸地匆匆拿起书包,关上图书室的门,逃难似的下了楼。 独自走在这条空无人迹的后街道,一阵闷热的风势急急掠过,刮起了地上残渍的片片纸屑,又把纸“沙沙”地卷到空中打着转儿。天色昏暗暗地,远方,政府大楼的大钟敲过十一下,夜色已经笼罩了路径,路灯也不知道是被哪个调皮的小孩子用弹弓弄坏了,一闪一闪地,路旁地树影随着忽闪地灯光时隐时现,像极了恐怖片里幽灵出现的前奏…… 恐惧感又悄悄地爬进东东的脑海,她背脊一阵发怵,更加快了回家地步伐。 突然间,两条一高一矮地黑影钻出暗巷,在街上飘忽的灯光下摇摇晃晃地向她走来。只见这两家伙歪歪扭扭的嘴巴里呲出几颗烂牙,冲着她不断地淫笑着,一对浪荡地眼珠子在她身上滴溜溜乱转。他们穿的衣服脏极了,带着一身奇臭无比的酒精味和腐蚀味,就好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两具活死尸在街上飘荡似的…… 东东心跳加速,一下陷入极度惶恐不安中,她不敢抬头再看,只是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去乱想。可是,就在她准备快速地绕过前行时,那两个人却一左一右地围了过来。她惊慌地往后退了退,故作冷静地问:“你们要干什么?” 那两人对看了一下,高个子嬉皮笑脸地说:“嘿嘿!我们想做让你开心的事!怎么样,陪陪我们吧?” “请你们走开!我还只是一个学生,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人!”东东一听就来气,这两个没长眼睛的东西,居然把她当成了街边妓女了,没看见她身上穿着校服吗? “哟,是吗?是学生啊?那玩起来可是更有味道了吧?”高个子一脸淫荡地凑近东东身边去,用鼻子像狗一样嗅了嗅。 “是啊!小妞,你就陪哥哥们玩玩吧!”矮小的那个冲着高个子不怀好意地笑着,一把抓住了她。 “啊——不要,不要碰我!”东东害怕得奋力反抗,吓得拼命地喊叫。 “哈哈!别害羞啊!哥哥我会好好爱你的,哈哈!哈哈!……”两个无耻之徒擒着东东就到处乱摸,动作极其下流。 “放开我!求求你们,放我回家!救命啊!”东东害怕极了,拉拉扯扯之间,她只能运用大婶拳,又打又踢地疯狂挣扎着。 她的反抗惹怒了他们,“啪!”高的那个随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说:“小妞,你他妈的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哥哥我对你可不客气了!”说着又凑过奇臭无比地嘴巴要去亲她,东东埋下头去,不停地躲闪,连脸上的疼痛都顾及不了了,只想赶快逃出那恶心地魔掌。 “嗤——” “啊——”东东尖叫。 慌乱中,不知道是谁撕开了东东的校服,露出了她右肩上的一大片雪白肌肤,而在那手臂上,那个粉粉地月牙儿印正无邪地透着微弱地光晕。。。。。。 “嘿嘿!”两个超极恶棍一见她衣不摭体,立即兽性大发地将她拖进巷子,扑到在地,淫猥地扯着她试图极力掩蔽身体的碎片。 “不要!不要——救命啊——”东东的喉咙都快喊破了,也不见有人来救她。她本能地推着身上令人恶心地摸索,浑身发抖,闭上了眼睛绝望地嘶声呐喊: “惜贝————” “放开她!”一声怒吼,犹如霹雳般响彻夜空。 深巷里,三人一同看过去,只见一辆小车骤地停在了黑暗的巷口,车灯照得两个恶徒睁不开眼睛。 车门被利落地打开来,一个倨傲地身影,在强烈地光线中缓缓走来。 东东陡地睁开眼,希望在瞬间点燃,看着郑泰勋那高大身影在灯光下愤怒地屹立着,她委屈地泪水立刻从眼中滑落,第一次真正觉得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好听,他的影子是那么的亲切。 两个流氓的手停了下来,同时朝身后看去,两人看清楚来的只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男孩,立即露出一脸鄙视地笑容,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嘿嘿!看来有人要来管闲事了!兄弟,上!你先收拾他,这小妞我来保管,哈哈!”他指挥着矮小男人,一手揪着东东,一手摸着下巴,一副想看来人出丑地样子。 “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敢管我们汉拿双雄的闲事?”矮个子猖狂地走向一动不动地郑泰勋,猛地就给他一脚踢去,正当他还想连续施展第二腿脚地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刚才踢出的那只脚被人抓住了,“唔……”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他的人就已经四脚朝天地躺在了地。 郑泰勋飞身上前,一脚就将他踢得晕死了过去。 看着同伙倒地不起,高个子得意的淫笑在瞬间凝固,脸上的肌肉不断抽蓄着,他一把将东东打倒在地,咬牙切齿地说:“妈的,你小子找死!”他恶狠狠地捏紧拳头,悄悄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地匕首,带着全力以赴扑身上去。 “小心——” 东东大叫着跑上前去,却被高个子回落一脚踢了出去,郑泰勋闪身躲开了恶棍的攻击,手臂却被匕首划出一条口子来。 东东呆住了,眼中露着比开始更恐惧地神色…… “该死!”郑泰勋皱着眉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再快速地看了看一旁呆若木鸡地东东,见她并无大碍,便放心地用力呼出一口气,面带寒光,慢慢地向高个子走去。 屋檐下,在车灯拉长地影子投在了高个子身上的那一片刻,万物的轮廓变得朦胧恍惚。 高个子心惊肉跳着,脑子里无法分辨,从强烈地光线中朝自己走来的那个身影,到底是自己抚养的忠实爱犬,还是一头来捕杀猎物的狼。在这个时间里,善与恶的界线变得模糊,融化成了一片血红…… 在放倒了两个流氓后,郑泰勋大步上前去拉埋头瑟缩着地东东。就在他的手触碰到东东的那一刹,东东却突然撕声竭力地尖叫了起来: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郑泰勋!救我!”恐惧与担心让她陷入了绝望地歇斯底里…… “碍!是我,你叫个什么劲啊?”郑泰勋耳膜都快被她震破了,他看着第一次叫着他名字还推打着他的东东,心里五味陈杂着。 东东定睛一看,原来是恐龙,他赢了?而一旁倒地不起的两个坏蛋正哼哼叽叽地。 郑泰勋看着东东不确定的眼神,生气地拉起她来,脱下外套,将她无限地春光掩上,这女人,居然敢小瞧他!“走啦!”他简单地下着命令。 突然—— “恐龙!哇——”东东哭喊着投进郑泰勋的怀里。 感谢神呐!东东终于醒过神来了,现在的她,正像个八爪章鱼似的攀附着郑泰勋,不停地哭着鼻子。她以为恐龙的生命会有危险了,她以为恐龙会为了救她而倒下的,她以为自己的清白会毁在那两个恶棍的手里…… 郑泰勋一震,心中仿佛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似的,莫名地悸动不已。东东的身子不断地颤抖着,她的手紧紧地抱着他,那样脆弱,那样无助……他从来没想过,这只凶悍地小母老虎竟会如此地小女人,而这个被吓坏了的小女人,此时此刻正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像个小孩子似的嚎啕大哭着,柔顺细软的头发轻轻拂晓着他刚毅地面容,他无意识地轻轻揽着东东,无限地怜惜与柔情不断涌起,一种熟悉地被需要地感觉,让他心底荡漾着一丝丝暖意…… “唉!别哭了,我们去警察局吧,不能再让这两个家伙害人了!”见她哭得伤心欲绝地样子,郑泰勋叹了一口气,腾出一只手掏手机,快速报警。 从警察局出来后,东东的情绪仍然不能平静,一双可爱的大眼睛,此时早已变成了两粒胡桃儿,红肿的脸上透着不堪的倦意。一想起刚才在警局取证时,东东的再度失控,郑泰勋的心就好像有人拿了一把刀,狠狠地戳在了上面。下午在小区里看见惜贝学妹,得知东东还留在学校,他一直看着对面,见她家里迟迟不见灯光,又没有电话联系她,他的心没来由地狂跳着,像那年妹妹病重离世那天一样,心浮气躁得坐立不安。他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莫明其妙地脑子生锈了,会去沿路寻找她的身影,如果没有听见她在小巷子里那恐慌地尖叫声,后果会是怎样地令人痛惜。这个该死的女人!她脑筋有问题吗?难道,她不知道晚上一个女孩子走在这么偏僻地地方会很危险吗? 看着她跌跌撞撞地走着,郑泰勋心里一阵抽痛。他生气地走过去将东东拦腰抱起,怒骂着:“白痴啊你!” “啊——恐……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快放我下来,这里那么多人……”还没等她说完,他就已经拎着她走到车旁,打开车门,粗鲁地将她扔进后座,自己上车,一言不发地启动引擎,朝着市区狂奔而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东东不解地看着郑泰勋,现在的她好累哦,好想惜贝,好想回家哦。 “别吵!闭上你那难听的声音!睡觉!”郑泰勋压抑着莫明的怒火,低声咆哮着。 “嗯。”东东真的就听话地立即闭上了眼睛,轻轻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此刻地郑泰勋仿佛给了她一种无形地信任感,让她可以安如泰山地暂时依靠。拥紧着他的外套,鼻翼里隐隐传来他霸道的气息,她笑了笑,安然地睡去。 咦?居然没有反驳他???? 郑泰勋诧异着,透过反光镜,看到了东东那疲惫地睡容,狂躁不安地心在瞬间柔软了下来…… “不要!不要过来,郑泰勋!郑泰勋!救我……”东东惊慌地声音响彻夜空。 刚刚睡着的郑泰勋,一听见东东的惨叫,立刻吓得从沙发里弹了起来,他急忙过去,用力地摇着她,欲将她从恶梦中拉出来。 “大婶东!大婶东!”他大声地呼唤着东东。 “不要,不要碰我!郑泰勋……救我……” 东东眉头紧皱,汗水浸湿了额头,苍白的面容写满着惊慌,手脚不停地胡乱挥舞。 “是我!是我!我在这里!”郑泰勋看着像是惊弓之鸟的东东,心痛不已。 “恐……龙?”东东睁开眼睛,不确定地四周看了看自己的卧室,再看了看穿在自己身上那件过大的外套,脑袋中立刻浮现出昨天晚上那令人恐怖的场景,刚刚叫出声来,鼻子却一酸,涩痛的就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 郑泰勋看她醒来又哭,刚放下的心在她无声地泪水中又揪了起来。他烦燥不安地甩了甩头,心中暗自咒骂着自己最近的反常。故意生气地大声嚷着:“碍,大婶东!你能不能对我客气一点?换一个称呼?嗯???”臭小子?恐龙?他有那么糟糕吗? “呵呵……哎哟!”看着郑泰勋生气地样子,东东破涕为笑,可是一个不小心,却牵动了脸上的疼痛,她立即坐起身捂住於肿地脸颊,嗷嗷直叫。 “别笑!笨蛋!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吗?”郑泰勋沉下脸,拿出一个小盒子,生气地坐在床沿边,将一些医用品胡乱往东东脸上擦着。 “哎哟!轻点……”东东吃痛地拉开他的手臂,正想逃开,却看到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她打量着他的胳膊,东东的心慌了起来,“你……”他也受伤了,还在流血呢……她怎么给忘记了? “别动!”郑泰勋再次咆哮如雷,将她按回床上,一脸怒气冲冲地样子。 “恐龙……”东东乖乖地躺下,看着郑泰勋小心仔细地为她上药,却怎么也忍不住泪水的又一次泛滥成灾。 他认真地为她敷上消炎药水,贴上ok绷,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番。 “好了,换你!”郑泰勋赌气地背过身去脱衣服,不去看她那个一脸感激涕零的样子。 “哦……”东东擦掉眼泪,连忙爬到他身前。 看着他赤裸的威猛地上身就展现在她面前,她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 “不许乱想!”看着她羞赧地样子,郑泰勋强忍住笑意,沉着声音警告着。 “谁……乱想了?”东东撅着嘴巴嘟嚷,又羞又气地去拿消毒剂和纱布,轻轻地擦拭着他的手臂。 那道伤口又深又长,可能是时间拖得太久,先前流出的血已经干涸,结成一条条血痕,错乱地交织着。而新流出的血丝丝渗出,呈现出暗淡地黑色,显得触目惊心。 泪,又无声地滑落了下来,不断地跌落在郑泰勋的手上,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他微微侧目而视,她红红地眼睛卷睫轻溢着泪,柔软地丝发唾手可得,圆润饱满地红唇微微撅着,透着淡淡地甜香,轻轻吹着他的手臂,细软地小手细细地纠缠着雪白地纱布,认真仔细地卷绕着,一圈又一圈…… 心,失常地狂跳着,脑海里又浮现出汝矣岛湖畔救她地那一刻,她柔嫩地唇辨,甜美的味道,还有她身上那阵阵幽香令人心驰神往…… 他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去,霸道地抬起东东的下巴,在她还来不及思考的时候,俯首往她眼皮上迅速一吻,又立即毫不留恋地撤离。 “你……”东东欲言又止,眼神在瞬间转为惊慌,她错愕捂住那颗怦怦乱跳地心,一时间竟忘记了生气。 “拿着!”郑泰勋从身旁拿出两个盒子,将其中一个扔在她手里。 “么?”东东生气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盒子,他到底还能变多少个盒子出来啊?这个人!净做一些让人没办法理解的事,在人家还没能消化的时候,他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郑泰勋心绪复杂地背过身子,打开另一个盒子,取出里面的新衬衫利落穿上。 “还有这个!”他冷漠地起身,从裤袋里掏出一只粉红色的手机扔在东东的床上,看也不看她,就转身朝大门走去。 “恐……碍!等一下,这个我不能……”东东一边叫着他,一边快速地往床下爬去,正爬了一半,就听到郑泰勋野兽般地怒吼:“给我呆在那儿!我会叫惜贝过来!手机要随时开着!你敢给我关机试试!” 东东吓呆了,跪爬着的姿势僵在了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地看着他,直到他昂然的身躯完全隐没在门外后,才将颓败地身子坍塌在床上。 “哐!” 大门又被推开来! 郑泰勋伸进一颗愤怒地头颅,沉着声音说:“还有!我就住在你这栋楼房的对面,有事就叫我一声!” “嘭!”说完,他就甩上门扬长而去。 对面??对面不是一直没有人住的吗? 东东怔了一怔,急忙跳下床,从窗户里外看去,果然,在对面阳台上,一些衣物被直直地挂在了那里…… 天啊,如果从那个角度看过来,那她岂不是完全没有隐私?她急忙拉上窗帘,坐在地板上大口的喘着气。 天啊——杀了她吧! 惊险啊!她还没有裸着身子走来又走去的习惯,幸好,幸好她不是那种随便带男生回家过夜的人,不然…… 东东捂着发烫的脸,不敢想下去了…… 看着床上躺着的盒子,她木木然地将它打开,然后她呆住了。那里面居然是她们学校的校服,一套崭新地校服!昨天夜里恐龙都为她做了些什么呀?她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了呢? 惜贝没一会儿就过来了,整整地陪了东东两天,哪儿也没去。柳妈妈也来看了她,给她送了许多松糕和绿豆饼过来。看到东东脸上的伤痕,柳妈妈就心疼极了,千叮万嘱着惜贝,要她以后每天放学时都要等着东东一起回来。东东又感激得抱着惜贝哭了一番,心里暖洋洋地。 第八章 暧昧 从那次意外过后,郑泰勋就黑着一块煤炭脸,每天都开车去接东东和惜贝上学放学。 有时郑泰勋会给她带去一些吃的东西,轻言细语地告诉她一些好好喂养的道理,比如:你的侧面是长方形,你的正面是飞机跑道,还不多吃点饭,别人就该拿你去写字了! 偶尔他又会扔给她一些衣服,语重心长地教育她的装扮,又比如:你的身材过于庞大,而且前后都是平原,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所以,就他买的那些个麻布袋子最适合她了…… 他基本上很少到东东的楼上去,除了偶尔去“检查一下清洁”。但是,如果太晚了还看到她窗帘里透出地灯光,他就会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过来恐吓或威胁她,极尽全力地用最难听的字眼来表示他的惋惜。再比如:你完了!你严重的危害到了国家和平共处的五项原则,明天你带副墨镜吧,不然中国专利局会控告我们大韩民国侵犯了他们的国宝权属…… …… 现在,东东除了上学的时间,其它时候不是在家里写写小说,就是和惜贝在网上接受金学长的指导,也不怎么敢出去了。 对于东东来说,郑泰勋就像是一个天外来客,无理又霸道地闯进了自己的生活中。他另类地关心常常让她哭笑不得,却也悄悄地渗入她的心中,竟让她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他的存在。对他总是没有任何理由的救济,她也渐渐地放弃了坚持与争论。但有时仍然会忍不住和他拌拌嘴,吵吵闹闹地。 虽说恐龙的言词恶劣,可是,东东已经慢慢地不再介意了。一个月的接触下来,她才了解到,原来,他是一个表面上冷漠,但内心却是非常热诚的那样一个人。不但只是对她和惜贝,还有一些弱者。有一次,东东还在楼下见到他帮小区里的阿婆拎东西呢!呵呵!只是,在人家跟他说谢谢的时候,那小子露出的羞赧表情实在太可爱了,让她都想上前捏他两下,而且她还真的去了,只不过是在他瞪着眼睛咆哮下,她才放弃了行动。 …… 课堂上,物理学的怪教授正在滔滔不绝地讲着一些无聊地课程。教室里鸦雀无声,同学们都专心地听着他重三遍四地叨唠。只有东东两眼发直,无精打采盯着书本,心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跟金学长学习了快一个月,他的耐心和细心,总能让她感觉到他的关心和体贴入微。每当快要到和他联系的时间,她总会早早地坐在电脑前痴痴地等待,在他的每一次问好和每一声学妹出现时,她的心总会像海潮一样澎湃万千,久久不能平息。当她自卑时,他会告诉她,在他心中,她是一个很优秀的学妹;当她表现出无知时,他又会以他的学贯中西来丰富她的视野;而他,却仿佛永远是一个比好朋友再亲一点,但比男朋友又远一点的朋友。当他一天没有在线,她会担心得不得了。她会不时去他的blog看看有没有更新,而且还会留意字里行间,他对她有没有什么暗示。她对他有着一种安然的感觉,然而,这种感觉不足以叫他们切切实实地发展一段正式的关系。 她不明白人生中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无奈,现实中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拘谨与限制。她知道,也许他们之间永远也没有可能,但却又怎么都舍不得放手。 她常常会有进一步的冲动,却没有进一步的勇气。 他不是她的男朋友,但似乎比她的男朋友更关心她和了解她。她还傻傻地偷偷织了一条围巾给他,但却不敢告诉他,也从不敢提及感情方面的事。 虽然他不是她的男朋友,但他却会对她说:你对我是十分重要的。 她偶尔感冒时,他会通过网络,特意提醒她服药,叫她盖好被子早点睡觉。 所以,她常常挣扎着要不要向他表白。她好害怕表白之后,会既得不到爱人,又会失去了一个知心好友。 见到他在线,她会心跳。见不到他时,她会挂念他。 唉!他是不是已经暗示了什么?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大家每天都会通过网络天南地北地聊着,彼此之间相互关心着。每天,她都会很想多走一步,但又怕吓退了他,她会很小心流露自己的感情。而他,却好像是永远为她敞开的一扇大门,她可以停留在门外,却不敢踏进房子里面,然而,她不可以总是停留在门下面,因为,门--永远不是终点站,…… “东东同学!” “东东同学——” 咦?好像有人在叫她呢?还听见同学们一阵讪笑,东东茫茫然地抬头,看见教授正在讲台上发着飙,绿油油地面部肌肉急剧抽筋,细小的斗箕眼狠狠地瞪着她,用那杀猪似地嚎叫声,硬生生地将她拉回现实中。 “是……”东东乖乖地站起身来,低着头准备接受他枪语弹言的攻击。 “东东同学,你来说说什么叫做statistical physics?它又是用来做什么统计的?”(统计物理学)怪教授咬牙切齿地问着。 果然是老奸巨滑啊,明明知道她最差的就是记性了,还偏偏要出这个最原始地问题给她。嘿嘿,幸好,昨天金学长才给她重新讲过,不然,这个怪物教授不知道要用什么方式来折磨她了。她故意咳嗽一下,清了清嗓子,不卑不亢地应答道:“统计物理学是一种根据对物质微观结构及微观粒子相互作用的认识,又称统计力学 。是用来概率统计的方法。对由大量粒子组成的宏观物体的物理性质及宏观规律作出微观解释的理论物理学分支。答题完毕!教授!” “嗯……很好,坐下吧!”怪教授顿了顿,转动着泛黄的眼珠,对着东东奸诈地一笑,装着严肃地说:“不过,你在上课时非常地不认真,所以,我要求你放学回家后,将今天这节课堂上所讲的全部笔记整理出来,明天一早就交到教研室来!”说完,他高高地举起教材,斜着眼睛看了一下东东,挡住自己一脸得意之色继续讲课。哼!和他斗,这些个家伙还差远了,哈哈! 东东颓废地坐下,脸顿时黑了半边,气得鼻子都跑到一边去了。这个讨厌地坏教授!明明就是故意刁难她嘛,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啊?早上明明是坐的恐龙的车,没踩到狗屎啊?唉! 放学铃声响起,怪教授在拖足了十五分钟后,才像唐老鸭似的摇摆着离开了。看着教授被大门吞噬去的背影,东东气呼呼地做出一个鬼脸,无力地垮下肩膀,顿感挫败。 后排的尹俊朴看着一脸气馁的东东,轻笑着摇了摇头,他拿上自己做好的笔记,走到她的坐位旁,轻轻地放在她的课桌上。东东一抬头就看见学长对她儒雅地一笑,他说:“学妹,快别生气了,这个,你要是不介意就拿去看看吧,虽然不是做得很好,但还是比较全面的,我想,它对你应该会有一点点帮助的。” “谢谢学长!”东东难为情的站起身来,对着尹俊朴行了一个礼,面对学长的关怀,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做出回报。 这时,惜贝也收拾好东西走了过来,尹俊朴和她打了个招呼,又回头对东东说: “不用谢谢我吧?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不如,学妹、柳学妹我们一起出去喝点饮品去!”他兴致昂然地邀请着,一脸期待。 “可是……”看着他眼底里浮动着碧蓝,像是从海面倒影着的天空,明亮而遥远。东东有些为难,不知道要怎么拒绝学长的热情要请。 “学妹……你是不愿意吗?”尹俊朴失落极了,他受伤地说:“你们知道吗?以后我们可能不会再在同一所学校念书了,要再想见到学妹,可能都很不容易吧,所以,学妹不要想得太多,我只是想多和你们呆一会儿而已。但是,如果学妹真的不愿意多和我交谈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 “不是的,学长,我不是那个意思……唉,惜贝!那我们就去坐坐吧!”东东实在是不能对尹俊朴做出丝毫地伤害,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学长,又是一个难得的朋友,还是一个和她五年的同班同学,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扭扭捏捏地反而还不好。 手机居然没电了?恐龙那个家伙……应该还在外面等着的吧? “嗯嗯,我又没有什么事要做,我们那么多年同学,是应该多聚一下的。”惜贝笑了。 “是吗?你们答应了?”尹俊朴喜出望外着,但却一点都不会显得不成熟,更多的却是让人感觉到心疼。 “是的,本来也没有说不答应啊,只是有朋友在外面接我们,我得先去和他说一下而已。”东东真心地说着。 “好的,那我们一起出去吧!”尹俊朴拿上自己的书包,扶着东东和惜贝,开心地和她们一起走出了校门。东东和惜贝相互看了一眼,路都走得艰难困苦极了。由其是东东,都不知道要怎么向恐龙去解释那只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路探头探脑的,一副好像要去偷情的模样。 呼!还好!恐龙今天居然没来,东东呼了好大一口气,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可是那个笑容还没有持续到一分钟,立即又被新的表情所代替了。 因为她想起了郑泰勋。这个恐龙从来没有不打招呼就不来接她们的时候啊,他今天怎么了?是临时有什么事吗?还是他生病了?呸呸呸!都在乱想些什么呀?自己一定是中午吃饭吃多了,撑坏了脑子。人家恐龙那副强悍地样子,就算有人拿一根碗那么粗的棒子用力敲他,他也一定不会晕倒的。 尹俊朴从东东的脸上看到了许多地担忧,还有些许的失落感,他淡淡一笑,风趣地对惜贝说:“东东学妹的男朋友没来吧,瞧她的脖子都快赶上鹅脖子了,呵呵!” “呃……嘿嘿……”惜贝看着瞬间脸红的东东,本来想和尹学长一起开她玩笑的,被她一瞪,傻笑着吱唔了过去。 见她俩一个吱吱唔唔,一个红着脸又不辨解,尹俊朴虽然心中酸涩不已,却依旧带着风清云淡地笑容,缄默不语地盯着前方。 三个人一路往水吧走着,都不吭声,气氛陷入了一种奇妙地紧张状态中。最后,还是尹俊朴先缓过神来,他假装强烈抗议地着:“喂,学妹们,我是好像是请你们去喝饮料,不是要你们喝毒药吧?你们至于把脸苦成那样么?”只要东东快乐,他就应该快乐,既然她现在是幸福的,那么他就应该要祝福她。他从没有承诺过什么,但虽然如此,他愿意付出的,比有承诺的情侣更多。没有责任,但他却很渴望去承担,不问回报。 “呵呵……”东东和惜贝同时释怀地笑了起来,学长永远是最最善解人意的,和他在一起,永远都不会感觉到有压力。 水吧里。 “是嘛,出来玩就要开心呀,我们有一年多没有在一起玩了吧?嗯?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去喝酒?”想起那一次,尹俊朴加深了笑意。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惜贝笑呵呵地喝了一口泡沫茶,说:“我们三个从来没喝过酒的人,装着很会喝的样子,还叫烧烤店的老板娘一人给我们来了一瓶烧酒,呵呵,当时老板娘的脸都吓绿了,以为来了几个吃白食的家伙,呵呵……” “哈哈!是啊,那时候我们都好傻,看着旁边那些吃惊的眼光,就故意大口地喝着,呛死了还不敢咳嗽,呵呵!”那一年他们才只有十四岁吧?东东一想起那个时光,就觉得开心,那时候是多么无忧无虑的啊!现在都长大了,仿佛已经没有什么乐子是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了。 “呵呵,我们好像是被你家的管家接回去的吧,到现在我姐还时不时的拿这件事来唠叨我,害我被我妈妈说教了不知道多少次呢!”惜贝最遗憾的就是没能看到东东出糗,“哈哈,我还是第二天才听说东东醉了之后,在旁边看到一个帅哥,把人家抓来狂吐,醒了之后还打死都不承认。” “哈哈!是啊,那时候她的力气好大呢,我拉都拉不住她。”那时候,他是她的守护神,别人欺负她,他可以以哥哥的身份出现在任何人面前,可随着他们慢慢地长大,他们的感情却变得那么微妙起来,近不得远不得的,唉,要是时光能够倒退该多好啊! “哪有,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嘛?”联系不到恐龙了,怎么办呢?要是他去学校接她,她又不在,又没打招呼。晚上干脆就别开机了,不然会被他骂死的。 “真的,那个被你吐得一塌糊涂的男孩子,就是李赫民啊,哈哈!哈哈!你都不知道,他当时那个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得呢!”对于当时李赫民哭笑不得的那副表情,简直让尹俊朴终生难忘啊。 “李赫民?……那个是……??”东东迷茫了,这个名字好熟悉,可倒底是谁呢? “哦?你已经不记得了吗?他就是我们读中学时0418班的,长得最帅气,家里最有钱的那个花花公子啊!”人家惜贝都还记得。 “还是不记得,可是……0418班里有人长得很帅吗?不能够啊,当时汉拿国中,最帅的应该就是我们班的尹俊朴尹学长了吧?”还有人比尹学长长得更帅的吗?她怎么不知道? “呃……”尹俊朴脸一红,突然不好意思了起来,他开玩笑地自嘲着:“学妹别这样地夸奖我,我快都无地自容了,要是我真有你讲得那么好,你们怎么都不会动心呢?呵呵!人家李赫民家世又好,人又俊俏,学校里大多数女生都喜欢他呢,听说现在他去了首尔,帮着他的爷爷郑金泳管理空司的天翼集团,出击雷霆,手段独特,非常受人敬畏。” “哦……嘿嘿,你是我哥嘛,哪有妹妹对哥哥动心的道理?嘿嘿!是吧?”不过,她倒是真的忘记了李赫民是谁了。她对上流社会又不感兴趣,也从来不看那些个财经报刊。 “呵呵,真高兴你还能把我当作你的哥哥!”尹俊朴苦涩地笑着,含情脉脉的目光,永远那么温存而柔软。 “当然啦,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疼我哥哥呢,嘿嘿!”这句倒真的是东东说的大实话,其实,她好早就想过了,要是能和尹俊朴做一辈子的兄妹那该有多好!只是……唉!人一旦长大了,许多东西就不能再像小时候那么单纯了。 “呵呵!幸福啊!”尹俊朴无意地看了一眼正在对着手机愁眉苦脸的东东,他笑声仿佛爽朗极了,心里却非常不是滋味。 三个人东拉西扯的聊了好久,从最初认识到将来再见,从理想境界到现实生活,几乎无所不谈……尹俊朴的畅所欲言让她们增长了不少见识,也知道了原来这个表面看上去斯斯文文地学长,竟也有那么幽默的一面。 店外,雨突然下得好大,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们才离开了水吧。尹俊朴既然以哥哥自居,就坚持着要送东东和惜贝回家。他们选了一条较近的归程,顶着雨飞快地跑回家,一路上欢声笑语…… 送走了惜贝后,东东就要上楼了,尹俊朴潇洒地朝她挥了挥手,雨夜里,他像是一轮温暖的太阳,淡淡地光芒在路灯下闪耀着迷人的炫缦。东东转头冲他一笑,快乐地往跑上楼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东东总觉得好像还有其它人,回头看了看,却只看到了尹俊朴孤寂的背影,她摇了摇头,便转身快速走上了楼。 在东东的楼下,郑泰勋浑身冰冷,水流如注。他远远的注视着那个几米之外的那对身影,那颗树是他唯一的屏障,挡住了眼中和心里汹涌如潮的挂念,也挡住了他无尽地失落与酸涩。 她回头,是因为听见了他在心里叫着她的名字了吗?在她回头往他这边看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退却了? 是因为那个温暖得像太阳的男孩子?还是她离开前那抹笑靥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看着她平安无事地回家了,郑泰勋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无力地靠向树杆,将头狠狠地往树上撞击着, 对自己不受控制的心感到无限烦恼。 东东回家立刻就将手机充电,一开机就收到好几条信息,全是恐龙发来的。“出来!” “还在干嘛?快出来!” “碍——大婶东,你死到哪里去了?” “居然敢关电话,找死啊你?” “碍!快开电话!” “喂,看到信息后给我电话!” “喂,大婶东,你到底怎么了?你在哪里?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 …… 她慢慢地读着,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泪水竟莫明其妙地掉了下来。这个傻瓜,她不就是去喝了点饮料吗?怎么弄得好像她失踪了一样。 “叮……”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东东迟钝地按下接通键,缓缓放在耳边。 “碍——”恐龙咆哮如雷的声音传来。 东东赶紧缩着起了脖子,立即将手机挪远一点。哦~~天啊,他一定要那么大声么? “回来了吗?好好地休息吧!”那边语气稍缓,“喂,外面下雨了,你要先洗了澡再睡,知道吗?”然后,挂机! “碍,碍,恐龙……”咦??怎么就挂了?人家都还没有说到一句话呢,这人怎么那么霸道啊? 东东无奈地放下手机,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她还以为要被骂上好一阵呢,结果出乎意料啊。东东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他脑壳坏了,还是自己脑袋瓜子进水了,没有被骂到,她居然还不习惯了?呵呵…… 第十章 关心 第二天一早,恐龙的车又准时出现在了东东的楼下,可是司机却换成了一个一脸笑容的中年男子。 在东东和惜贝的追问下,才知道他只是郑泰勋临时请来的司机,其它的一无所知。 接下来的一连几天里,恐龙都没有去接送她们,也没有看见他的影子,就连对面屋子的窗帘也捂得严严实实地,没有一丝灯光…… 东东的心里有一种淡淡地失落,也有一种莫明其妙地牵挂,每天看着对面黑不溜秋地一片,她就提不起精神听课,也没有心思吃饭。就连金兆希在线,她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和他交流。 终于,在第三天下午放学后,东东忍不住在郑泰勋楼下徘徊,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看看他。 唉!东东吧了一口气,用力的拉了拉滑下肩膀的书包带,心里低咒着,臭恐龙!连通讯息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歹他也那么关心自己,自己总不能连基本地礼貌都没有吧? 没人???按了半天门铃,东东放弃了,她沮丧地转身,大门在她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无力地打开了,恐龙苍白的脸孔出现在她面前,他错愕的眼睛里透着不可思议,修长的手指无力地搭在门把上,僵直的身子微微摇晃着,虚弱地呼吸出卖着他的仓促,他怔怔地看着她,半晌,他才转身说了句:“进来!”他缓缓地走着,声音也非常地无力。 “你……生病了吗?”东东一边脱鞋,一边探着头往黑漆漆地屋里好奇地看着。里边好像没有一丝光线,看上去挺吓人的。 门在东东进屋的那一瞬间自动关合上了,屋子里立即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你在哪儿啊?”怎么连窗帘也不打开呢?真好奇他是怎么在黑暗中生存的?他还真是一只奇特地爬虫类。 “恐龙,你……呃……”东东被紧紧地抱了一怀,心顿时怦怦狂跳了起来,他的身子好烫好烫,体温从薄薄地衬衫里透了出来,一种无形地压迫感,让东东感觉到窒息,她支支吾吾着:“恐龙……” “别说话,好吗?让我静静地呆一会儿……你能来,真的是太好了。。。。。。”郑泰勋将手臂再收紧了些,仿佛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的呼吸就在耳边,他的心跳就在胸前,害她僵直着身子,无所适从。 她绞尽脑汁地想摆脱这种尴尬的气氛,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真希望他别靠得太紧,让她就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用手轻轻地推着他,“咚!”随着一声闷响,她身上的**终于撤退了,可脚下却传来软软地一团,暖暖地……哦---天!难道……??东东急忙靠着知觉摸索着打开了窗帘。 恐龙!?在地上!?晕倒了?! “碍——碍!”东东着急了,她飞奔着过去,将他扶着,她好像没有用多大力好不好? “恐龙,恐龙?”东东惊慌失措地叫着他,可郑泰勋的双眼紧闭,面色苍白,身躯不断地发着抖,唇色紫檀,呼吸也十分微弱。怎么办?怎么办啊? 东东急来抱佛脚了,她想起了惜贝,急忙翻来手机,给她家里打了个电话,又着急地去扯着郑泰勋。惜贝的爸爸可是这个小镇上的一大名医呢,她从小就跟着父亲学了不少,反正她也照顾了自己那么多年了,除了偶尔会腹泻,偶尔会中点小毒,也没见自己有什么大的生命危险,应该医不死他吧? “嘿哟……嘿哟……”呼!该死的!怎么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原来男生会那么重的?他过长的四肢无力地下垂着,害她双手一点也使不上劲,好不容易才扶正了他,刚要转身想驼起他,他却又掉了下去,而且,这次比上次摔得更重。 “嗯。”恐龙模糊地闷哼了一下。 “哦哦哦……”东东无辜地看着倒栽葱似的倒在地下哼哼的郑泰勋,她急忙摆着手说:“呃……对不起,对不起啊……”她呆头呆脑地站着,观察了他一下,嘿嘿!居然没醒! “嘿哟……嘿哟……”继续! “咚!” 又掉了??? 东东狠狠地盯着地上的恐龙,看了看床,又有些泄气了,可是总不能让他就躺在地上啊?东东发了狠,她卷起袖子,她就不相信,今天不能将这只四脚爬爬的动物搬过去!哼!再来! 终于,在像滚南瓜似的搬运下,郑泰勋被四平八稳地搁浅了。 “呼……呼……呼……”东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叉着腰气呼呼地瞪着那个不省人事的人。 天!她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什么,可累死她了。嘿嘿,想起平时他一副霸道无理的样子,现在却乖乖地躺在那儿,应该没有什么杀伤力了吧?呵呵!这可正是报仇雪恨地好机会啊! 东东坏坏地伸出手去,在郑泰勋的脸上捏了一下,咦??怎么感觉到捏在了橡皮上一样啊?这个恐龙!脸皮也太厚了一点吧?不行!再捏一下…… “哦~~”痛!痛!痛! 就在她得意忘形地想再次出招时,她的手被人紧紧地抓住了……郑泰勋突然霍地睁开了眼睛,怒目而视地盯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惊慌与恐惧,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后,态度恶劣地吼道: “我警告你!别碰我的脸!”他的声音一种不可靠近地危险气息,仿佛是一只刚刚被人打扰休憩地野兽,愤怒地瞪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她。 东东吓得僵住了,手就伸在了那里,不知道是不是该抽回来。他干嘛那么凶啊?不就是悄悄地捏了他一下吗?至于那么大声吼她吗? 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刹那间,屋子里的气氛十分尴尬…… 一阵轻柔地敲门声响了起来。 是惜贝!这脆生生地小调调东东一听就知道了,她急忙逃也似地过去将门打开,故意冲着惜贝大声地说,“惜贝你在家里做完了美容手术才过来的呀?那么久才过来,如果人家是心脏病人,还不死在你的慢动作上才怪!” 惜贝见她满头大汗,一脸慌张,以为她是被郑泰勋的病情给吓倒了,也不介意地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那些细碎的东西说:“呶,我都成了急救中心的救护员了,总得带上一些医药用品吧!不然要我过来干嘛?” “也是哈!”东东看着惜贝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所以,东东,你现在可以让开了吗?”惜贝笑着,朝东东身后的郑泰勋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嘿嘿……”东东脸一红,干笑着让开。 “进来坐,柳学妹!”郑泰勋神色极不自然地招呼着惜贝,慢慢地坐起身来。 惜贝也不愧是一代名医的后裔,一看就知道是行家,她照着标准地医护程序给恐龙量了体温,从冰箱里取出冰袋给他敷上,又仔细地问了一下他的状况,然后拿了一些药丸让他服下。 “郑学长,你是怎么感冒的?怎么那么严重,不像是一点点着凉的迹象,应该是淋了很长时间的生雨,没有及时处理才发高烧的吧?”惜贝皱了皱眉头。 “淋了生雨?”可是,这两天都没有下雨啊??东东茫茫然,难道是…… “呃……”郑泰勋红着一张脸,口舌突然打起结来了。 “呵呵,没事了,过两天就会好起来的。”惜贝笑了笑,不说算了,她可不是一个爱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 “嗯!谢谢你,柳学妹!”郑泰勋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看了看一旁生着闷气的东东,想起开始对她的失控,心里有些自责。 惜贝收拾起东西,将药丸分开陈放好。那么,学长,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对!对!对!东东笑面虎似的急忙点头,她可不想再呆在这儿,看他一副债主似的臭脸色。她不动声色地拿上自己的书包,拉上惜贝,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去…… “碍!大婶东,你留下!” 郑泰勋没好气地叫住了她。这死丫头,难道她就那么不想看到他吗?看她逃得比兔子还快,他心里就来气。 东东脚下一滞,差点摔了个跟头。 “嘿嘿!”居然被发现了?她挤眉弄眼地,尽量将脸调成最友善的那个频道,转过去看着恐龙,可怜巴巴地说:“我看,我还是……” “喂——”郑泰勋对着东东抓狂地大声吼叫,眼光余尾扫视到惜贝被自己吓得颤悠了一下,嘴角在狼狈地抽搐了半天后,才放轻声音对东东说:“我现在是病人呢,总需要有个人照顾吧,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哦……”东东沮丧地低下了头,一声不吭地又乖乖倒回去。 “呵呵!”惜贝站在门口穿好鞋,看着这两个冤家对头,忍不住笑出声来。 东东瞅着惜贝要走了,心里慌得跟猫抓似的,急忙哀号着:“惜贝!”只见她目光凄惨,神色哀恸,仿佛在说:惜贝,带上我吧!我也要回家! 惜贝看也不看东东,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对着郑泰勋意味深长地说:“那么,我就先走喽!学长你可要多保重哦!呵呵!再见!” “惜贝……惜……” 惜个屁! 人家惜贝早就在她发飙前关上了大门逃之夭夭喽~~ 东东气节了,死丫头!不带上她回家也就算了嘛,还乱七八糟地说些什么呀?她应该是要她多保重才对嘛,怎么弄得好像是恐龙被欺负了一样? 她转身看向得意洋洋地恐龙,气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去理他。 瞥见她生气地样子,郑泰勋忍得就快要内伤了,又不敢笑出声来。 这丫头!每次见她,她都总有出不完的宝器,光是看着她脸上变化多端的表情,心情就会晴空万里啊!她生气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哟!脸蛋粉扑扑地,小嘴撅得老高老高,一双大大的眼睛瞪得圆溜溜地,小小的肩膀一动一动的,正宣泄着她的极度不满。 郑泰勋捂着头,哼哼着慢慢撑起身来,不知道怎么搞的,他的头真的好痛啊!上面居然还有大大小小地一些疱疱,难道…… “碍,大婶东……”他无力地轻声叫她。 “干嘛——?”东东生气地转身,直着脖子很不耐烦地大声问。 “呃……”郑泰勋吓了一跳,他惊恐万状地看着凶悍地东东,吞了吞口水,难过地想,难道她就真的那么不想呆在这儿吗? 东东见他可怜兮兮地,半天没有响动,又忍不住软下声音来问他:“你要干嘛?” “我想……我……我……”咦?他开始想要干嘛来着?看吧!本来想说什么都被东东这只河东狮一吼给吼忘了。 “你…到…底…想…要…干…嘛?”东东快受不了了,咬牙切齿地又问了一遍。 郑泰勋明显监测到了东东隐忍地眼神里泛着里浓浓地火药味,一急之下,脑壳一热,来了句:“我想你给我洗点澡,我去煮个粥……” “么????”东东张大着嘴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一激动,连眼镜都掉在地上了…… “呃~~”糟糕!郑泰勋咬到舌头了!天啊!自己到底都说些什么啊?冷汗中~~ 东东呆若木鸡地看着一脸狼狈地恐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开始说了什么?给他洗澡??还……还……只洗一点???他烧坏头壳了么?还是被摔出毛病来了?她努力地镇压着脑子里不断闪过的问号,别是自己听错了吧? “你……说什么?”为了防止误会,她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次。 郑泰勋的心都悔青了,他急忙下床向东东解释着:“不……不是……我是说,你去洗澡,我去煮粥……” 晕!又错了……他捂着头**,简直想要去撞墙了。 “啊???”东东更晕了,她快速低头看了看,难道自己这个样子看上去很脏么?不能够啊?? “不对,不是……是……”说不清楚了!暴汗啊!! 郑泰勋的脸在瞬间憋成了紫色,他心一横,神经错乱地朝着东东大吼,“碍!女人!你到底在我晕过去的时候对我做了什么?害我头脑都不清醒了!”他摸着头上的肿块,恼羞成怒地将所有的过错全推在东东身上。 “么??我……”东东怀疑自己是不是也烧坏头了,脑筋怎么也没有办法灵活起来。 “碍,我说,大婶东!你该不是趁我晕厥时拿棒子敲了我的头了吧?嗯??”这个坏心眼的女人,还好刚开始他及时醒了过来,不然…… “哪有?我……”东东心虚着往后退去,只想着能快点溜之大吉。 “站住!给我说清楚,我头上的疱哪儿来的?不是你还能是谁?” 还想跑?郑泰勋看出了东东的遁意,拉着她火大地咆哮着。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信不信由你!哼!”东东冤枉地大叫着挣扎,气得眼睛都红了起来。人家才没有他想得那么坏呢!人家只是不小心把他掉在地上n次,还有就是……偷偷地捏了他一下下,仅此而已…… 不是? 看着东东委屈地样子,郑泰勋居然莫明其妙地就相信她了。 是不是自己在烧胡涂地时候撞伤了啊? 他挠着后脑勺努力地回忆。 没有啊?他认真地检查了一下房间,又迷茫地看了看一脸无公害的东东。 想不明白了! “碍,你到底想要怎样?”东东见他迷糊,便狡猾地将话题引开。 “哦……我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又想去洗个澡,你可不可以帮我煮粥嘛?”郑泰勋动了半天脑筋,好不容易接上了正常地神经中枢。 “哦!原来只是这样!”早说嘛,这个白痴,差点把她吓出神经病来。 “哈哈哈哈……”耶!转移话题成功!看来她还真有做危机转移的天分啊!哈哈! 看着东东大笑着往厨房走去,郑泰勋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切!这有什么好笑的? 洗澡去! …… 东东叫惜贝给她请了一天假,自己一早就起床为恐龙熬粥了。 一想起昨晚吃饭的时候,她就生气。该死的臭恐龙!人家辛辛苦苦地熬了两个小时的粥,自己还没有吃上一口,他竟趁她回家拿泡菜时,将一锅子的粥喝得精光,一点也没有给她留下。而且,更气人的是,在她生了半天的气后,那家伙居然还头脑发热地瞪着眼睛质问她,“你为什么老是爱莫明其妙地发飙啊?我又没惹到你!” …… ??? 你说气人不气人? 所以,她今天专门从惜贝家借来了一个特大号的锅子(以前惜贝家四口人用的),熬了满满的一锅子,自己先在家里边准备好了泡菜和煎饼,铁了心的打算要撑死他。 东东不满地在空中重重地挥了挥手里的饭勺子,幻想着这一下能敲在恐龙的头上去。 “哎哟!”东东突然抱头鼠窜。 郁闷啊!一个不小心,饭勺子滑出了手中,不听话地跑到了锅子里边,溅起了一汪粥潮,四处奔波到了她的身上、手上…… “呼呼——疼……”倒霉死了!东东急忙哀号着冲到水龙头边,一边用冷水狠狠地冲洗,一边在心里埋怨着:臭恐龙,烂恐龙!上辈子他和她一定是仇家,这辈子他们一定是冤家,而且,他肯定还是她的克星!看吧!和他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嘿嘿!不如给他放点泻药在粥里吧!偷偷陷害他一下也不错嘛!到时…… 哈哈!想想就过瘾…… 东东心情大好地敲开了郑泰勋的门,那家伙看上去好像恢复得蛮快的嘛,见他清清爽爽地站在她面前,神气活现地,一点也不像是刚生完病的样子。 “喂——你怎么那副表情?”郑泰勋的脑子里闪过一丝不祥之兆,拿防备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她脸上的稀奇古怪。“切!那你要我给你什么样的表情?”东东不快地白了他一眼。 “不知道啊,你可从来都没有用这么好的心情来打发过我!”反正有点不对劲就是了! “嘿嘿!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看来你脑筋还挺灵光的嘛!”东东啧啧称赞道。 咦?好香啊! “那是什么?”郑泰勋猛地盯着东东手中的大号锅子,肚子突然闹腾了起来,再灵光的脑子也暂时死机喽! “嘿嘿!是野菜粥!惜贝教我做的。”东东贼笑不已。 “野菜??那东西能吃吗?”郑泰勋迷惑着。 “不能啊,那你还敢吃吗?”东东展示着一脸无害地甜美笑容,却在心里骂了句,连野菜都不知道,纯种白痴一个! “切!有什么不敢的!”郑泰勋接过锅子,径直往餐桌边走去,快速地为自己盛了一大碗,抬头瞧了一眼门厅前的东东。 “白痴!还站在那里干嘛?不知道过来吗?”这次他可是叫了她哦,呆会儿可别又乱发脾气哈! “哦!”东东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慢吞吞地盛着粥,偷偷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喝了下第一碗,她笑着问: “好吃吧?” “嗯!好吃!” “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她装着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没有!”郑泰勋看也不看她,忙着去装第二碗。 突然,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急忙捂着肚子,痛苦地弯下腰去。 “你……” 下毒?? 郑泰勋话还没说完就晕挂在了桌上…… “呵呵,你还真是配合啊!”东东笑歪了。 呵呵,好玩! “……” “好了,看在你陪我演戏的份上,我们和解吧!” “……” 第十一章 亲人 “别装了,快起来了啦!”东东好笑的推了郑泰勋一把,结果,他却往桌下滑去,东东吓得急忙去扶他。一个没站稳竟和他一起倒了下去,头被重重地撞在地上,小小的身子也他庞大地身躯压得喘不过气来。 “喂!喂——”这也太过分了吧? “……” 没反应?? 不会吧??? “拜托!你也不用演得那么逼真吧?”东东苦笑着推他。 “……” “碍!你别玩得太过分了,再不起来,我可要生气了!”东东用力地推开他,起身蕴怒地瞪着仍然赖在地上的恐龙 不会吧?难道是野菜有问题??不能够啊??? 东东蹲下身去,推了推他,见他毫无反应,觉得有点不对劲,她用手试了试他的鼻息…… “喂,喂——”东东着急了,怎么可能啊?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会没有呼吸了? “郑泰勋!郑泰勋!呜……”这可怎么办啊?人家刚刚还生龙活虎地,就吃了一碗她做的野菜粥居然连命都搭上了??她不过只是幻想着下毒而已,难道这样也会出人命么??? “呜呜……郑泰勋……你不要死行不行?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东东扁着嘴巴哭了起来,着急得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将郑泰勋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地快速摸了个遍。 咦??还好!还是暖和的!! 急救!对了!可以急救哈! 但是……那要怎样弄啊??东东头都大了。管它的呢!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道儿啊。死恐龙当活恐龙医吧!电视上好像就是这样的吧?东东笨手笨脚地按压着郑泰勋的胸口,气死她了!手舞足蹈了半天,那小子居然一点反应都不给她。这个不够威力么?看来得用绝招了! “电板捏?电板在哪里?”东东忙手忙脚地喃喃自语着四处寻找,皇天不负有心人啊,最后她终于在卧室里的电脑旁边发现了一组电板。“嘿嘿!终于找到你了!”她拼命地扯掉上面那些插头,高兴得像寻着宝似的。 “恐……恐龙……我想我得先让你恢复心跳吧!可是你都接不受普通人的那一套,所以,对不起了哦!”东东对着郑泰勋的“尸体”恭敬而严肃地行了一礼,抖着手战战兢兢地蹲了下去……可刚要碰到恐龙的身体时,东东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她惊呼着: “耶~~好像要先通电才可以用电击哈??”说完,她又起身去寻电源了。 什么? 电击?? 躺在地上的郑泰勋终于忍不住了,他偷偷地睁开眼睛瞄了瞄那个忙碌的身影,不确定的问道: “你在找什么?” “插座啊!你这里的电源可真隐蔽!”东东报怨着。 天! 那丫头想要他的命迈??那可是220v的交流电啊!!亏她想得出来! “碍……大婶东!你可真忙啊!啊??”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干脆利落地坐起身来,算了!要是等到她插上电源,那他可就真得去见阎王爷了,还是别玩下去,再玩,铁定会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嗯嗯!你先别着急,呆在哪儿,等我找到电源就马上来救你哈!”可这插座究竟在哪儿捏?这墙里墙外都找遍了,就是没见到那长着两个孔的高科技产物。 “在餐桌边离地面八公分的地方!”郑泰勋凉凉地开口指引。 东东闻声寻去,“嘿嘿!果然在这里啊!可让我好找!”她像是发现了宝藏似的,欣喜地准备将插头塞上。 “耶??”刚才是谁在和她说话捏??东东僵住插电源的手,感觉到身后阴风潺潺,不由得背脊一阵阵发麻。她猛地转过头去,看见刚刚还‘没有呼吸’了的郑泰勋已经四平八稳地坐在了沙发上,正悠哉游哉地喝着茶。 “你……你怎么……起来了??”东东张口结舌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那可笑的电板。 “你都要给我通电了,我能不起来吗?”郑泰勋没好气地回答。 东东不可置信地盯住恐龙那张铁青了的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他借尸还魂了?……还是……??哦!天呐!神呐!她不会那么倒霉,连这种事都有她一份吧? 东东那张像调色盘似的脸在瞬间万象飞罗,青的绿的,红的紫的,好不热闹…… 郑泰勋一看她那副活见鬼了的样子就来气。他隐忍着开口:“碍——大婶东!你该不会以为我尸变了吧?”这丫头!不愧是写小说的,想象力丰富过头了,丰富得让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不正常哦?他不就是装死逗她来着吗,又是用电,又是尸变的,还有比这个更可笑的事了吗? 答案是:有! 因为东东在瞬间已经捏住了他的脸,只为了确定那个知道叫她大婶东的人是否还有弹性!!! “耶?你还真的活着哈!” “那是当然!”郑泰勋的脸绿了又绿,他迅速拍开东东那只可恶的安禄山魔爪,看来这还真的是不正常得很哩! “碍——那你又为什么要装死?”东东快要背过气儿了,她扔掉电板,双手叉在腰间,一张小脸气得通红。 “嗯……这个……那个……我只是想考验一下你的急救反应力而已嘛!”郑泰勋失去了开始的理直气壮,忙着找了一个蹩足的借口。 东东强压着想海扁某人一顿的冲动,咬牙切齿地问道:“哦~~是吗??那你对这次的考验结果还满意不???” “唉!真是强差人意啊!碍,我说,大婶东!难道你不知道在这种特殊情况下,一般急救时除了按压心脏之外,还要配上人工呼吸的么?”郑泰勋抚着疼痛不已的头失望之极。 “是吗?真的那么差劲么?不如来指导我……我们重新再来一次吧?”东东张着圆圆地嘴巴,忽闪着那对大大的眼睛,乐呵呵地按住郑泰勋的肩膀,看得郑泰勋一愣一愣地,“呃~~好……”正想照本宣科的时候,他脑海里的雷达突然闪过高度警戒,看到东东的嘴唇不断地抽搐,一下子便醒悟过来,他急忙拍开东东的手,脸上明显地晴转阴,“谁让你先想吓我来着,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而已。” “哼!算你小子聪明!”东东摸摸鼻子,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悠然自得地喝起粥来。 虽说被虚惊了一场,但她也不想战况恶化,与其是和他大吵一架,不如吃点东西,压一下惊来得好一点。 “叮。。。。。。”门铃骤然响了起来。 “咦?”会是谁呢?郑泰勋皱了皱眉头,看着东东。 东东先是迷惑地回望着恐龙,然后看着大门,“你的女人来了?”她紧张兮兮地拉着郑泰勋,一副快要被捉奸在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模样。 “切!什么女人?我女人不是在这里陪我喝粥么??”郑泰勋没好气地说着,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将大门打开。 “谁是你的……来着?”东东红着脸跟过去,正待发作,可下一秒,她就突然变得温柔了起来…… 大门口,有个某人日思夜想着的人影优雅地站在那里,带着一抹春风般温暖地笑意望了过来。 “金……学长……” “学妹,原来你在这里?” “那那什么,恐龙生病了,我是来看他的!”东东急忙跳开,离得恐龙远远地。她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人家才来这里第二次,万一学长误会她劈腿了可怎么办呀?真想挖个地洞立刻消失,呜呜…… “兆希?”郑泰勋意外地看着来人,本来大好的情,一看到东东那急于和他撇清关系的模样,又莫明其妙地生起气来。 “生病了?怎么回事?”金兆希关心地问着好友。 “没事了,一点小感冒而已!”郑泰勋心里暗自不爽着,使劲地瞪了一眼东东。可人家却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兆希,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金兆希抿着笑意,拍了拍郑泰勋的肩膀,四处环视着,“你看,我带了客人来喽!你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一个人跑来这里过着这么悠闲的日子!” “客人?谁啊??”郑泰勋不解地往金兆希身后看去,金兆希绅士地将门外的人儿扶了进来。 “你好!我叫美蕊子!你是泰勋吧?”一个甜美地声音伴随着楚楚动人地倩影来到了东东的视线。 “……天啊!那……那……那个……?”东东惊呼。 “你……好!”郑泰勋震惊地侧身,他看了看美蕊子,又看了看东东,真是太像了!她俩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东东张大着嘴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来人,将先前想挖地洞的事一下子忘到了九霄云外,脑袋瓜子里又开始发挥着自己丰富地想象力。 她是……? 那长长的丝发披了一肩,大大的眼睛泛着温柔,秀眉弯弯,恬静地躺在雪白地额下,小小的瑶鼻下,圆润地嘴唇抿着甜甜地弧度……唉,她不明白,同样是自己拥有的五官,为什么长在自己脸上就变了样子呢? 天使啊!她……是哪里不小心迷路的天使吗?但为什么会和自己长得那么神似?? “碍,大婶东!你见到帅哥流口水也就算了嘛,怎么见到人家美女也是这副德性啊?”郑泰勋看着东东呆呆地样子就生气,这丫头,从来就没有这么在意地看过他。 “呃……”又失礼了啊!东东脸红了,臭恐龙!瞧他那样一说,简直就和直接宣布她是女花痴没什么两样嘛! “蕊子,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东东学妹!”金兆希清澈的眼神落在东东的身上,微笑得那么迷人。 蕊子温柔地眼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地激动,她轻轻地走向东东,紧紧地看着她的容颜,一种无言地疼爱深深地皱在眉头间。 “学姐好!”东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当她看到蕊子皱眉时,她的心就好像生了重病似的,疼得无法比拟。 “嗯,你就是东东!”蕊子轻柔地拉起东东的手,静静地抚摸着她。 “嗯……”东东在蕊子的手触摸到自己的手时,竟有一种想扑进她怀里大哭一场的感觉,她拼命地眨着眼睛,不让自己掉眼泪。 蕊子的眼眶也是红了又红,她咬住下唇,拉着东东的手不住地轻颤,“东东……你……能让我看看你右手臂么?” “……”右手臂??东东震颤不已,她为什么要看她的右手臂?那代表着什么?难道……她心中猜测的竟是事实??蕊子见东东惊讶而迷惑不解的样子,她无声地展开了一个美丽地笑颜,缓缓地掀开皓腕上的纱袖,一个月牙儿似的粉红色胎记含露般待绽在她雪白的藕臂上…… “啊——”东东倒退了一步,她急忙挽起衣袖,露出自己粉红色的月牙儿与蕊子地靠拢…… “呼——”郑泰勋与金兆希同时倒吸一口冷气,两人面面相觑,真没想到天下间竟会有如此戏剧性地巧合,巧得令人无没置信。 “这……怎么会这样??”东东迷糊了,她眼里的泪水不住地打着转儿,她也写过不少各种与亲人重逢的方式,可万万没有想到,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现实中,而且还是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东东……我……是你的姐姐啊!”蕊子哽咽着。激动地将东东搂进自己怀里,大颗大颗的泪水浸濡在了东东小小的肩头上, “姐姐??……”是的,这个和自己拥有着同样面容的却美得像天使般姐姐,她在见她第一眼里几乎就已经可以确定她是自己的亲人了。 “嗯……”蕊子搂紧东东,伤心地说:“你是我的妹妹——美蕊心,我和妈妈找了你十七年了,知道吗?我们并没有忘记你!……” “蕊心?名字?十七年??我们不是双胞胎么?”东东一时消化不了。 “呵呵,当然不是!”蕊子放开她,梨花带泪地笑着,从包包里找来一张相片递到东东面前,伸出细软的手指,指着相片上另一个和她们生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对她说:“东东,这个就是我们的妈妈,你看,我们都和妈妈长得一个样子呢。而且,妈妈的手臂上也有着和我们一样的月牙儿印哦,妈妈……走的时候,最不能放下的就是她一岁丢失的女儿……”她轻轻抚着东东的脸,伤感地惋惜着。 “那……?”东东难过极了,她报着最后一丝希望。 “爸爸在你走丢的那年就已经去世了,我和妈妈相依为命……” “全都……走了……哇——”东东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老天爷是那么的残忍,“既然让我找到了她,为什么都不让我见上一面?……” 郑泰勋望着哭得声嘶力竭的东东,不禁悲从中来,真想将她搂进怀里,让她尽情地哭出心中的委屈。 “别哭了,好吗?你这样会让你的姐姐心疼的……”兆希上前抚摸着东东的头,东东无助地哭倒在他的怀中,无限怜人…… 郑泰勋的心微微抽痛着,呆呆地让在原地,失落地望着窗外。 蕊子着着兆希眼中的柔情似水,再看着郑泰勋的怜惜,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微微笑着,心里升起阵阵安慰…… …… “你说的是真的吗?东东,这么说,你终于找到你的亲人了?”惜贝高兴地捉住东东的手,都激动得想跳起来了。 “嗯嗯,真的……”东东真的好开心,可是…… “那你怎么看上去都不是很高兴呢?” “没有不高兴啊,只是姐姐明天就要回台湾了,有点舍不得……”东东眼巴巴地眨着。 “那蕊子姐姐为什么不叫你一起去啊?”惜贝不解,不是来找妹妹的么,怎么又要分开? “姐姐叫了啊,可是……” “可是什么?你不是一直想和自己的亲人相聚吗?为什么不去?”惜贝着急地责备着东东。 “可是……我不想离开惜贝啊!”东东偏下头,看着床头柜上的糖罐子,小小声地说。 “东东……呜呜……”惜贝激动地抱过东东,她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竟在东东的心目中占据着那么大的位置。“呜……” “好惜贝,别哭啊!”东东慌了神,她最受不了惜贝哭了,一见她伤心难过,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用针在刺一样,别提有多疼了。 “呜呜……傻瓜,你是傻瓜吗?我又不是没人照顾,我有亲人啊,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啊?”惜贝大哭了起来。 “没事,没事的!嘿嘿!”东东眼睛湿润润地,她轻轻靠着惜贝的香肩,大大地吸了一口她身上那熟悉的味道,缩了缩脖子,“可是,万一人家要是生病了,没有你开的那种能吃得人腹泄的药方子,我会很不习惯的……” “呵呵……这是什么烂理由啊?”东东亲昵的动作让惜贝破涕为笑了起来。 “真的嘛,呵呵,不知道为什么,姐姐叫我跟她一起回台湾的时候,我真的好想跟她走,可是……我一想到了你,心里就像被人拿了刀子在割似的,好舍不得你……” “嗯……我也舍不得你走……”惜贝的泪水又泛滥成灾了。 “惜贝……” “嗯?” “我们约定做一辈子的姐妹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人了,我们有什么都一起去面对,好吗?”东东真心地期盼着:“将来 ,等我们白发苍苍地时候,我们还一起到汉拿河堤上去啃紫菜卷,好吗?” “嗯嗯……”惜贝把东东搂得紧紧地,泪眼婆娑地幻想着几十年后,河堤边那两个小老太婆啃着紫菜卷的样子,“呵呵,那时候,我们牙齿都应该掉光了吧?到时,你可再也不能抢我的紫菜卷了……” “呵呵……”东东和惜贝一起笑了起来。 窗外,初夏的阳光,明媚地透射在她俩身上,暖暖地,好温馨…… “泰勋,你每天就是站在这里,用你独特的方式来关心东东学妹的吗?”兆希望着对面那一对煽情地小人儿,温雅的笑容带着一丝怜爱。 “谁说我关心她了?我不知道多讨厌她!”郑泰勋收回飘荡在远处的视线,不耐烦地说着。 “哦,知道!知道了!原来你是因为讨厌她,才搬到你最不想回来的这个小镇上,想透过最近的空气,用你最温柔地眼光来杀死她的吧?呵呵……”兆希大笑着揄揶好友泰勋。 “咦?”郑泰勋好奇地盯着兆希,不可思议地说:“你这家伙,什么时候长幽默感了??” “呵呵,这样不好吗?” “好啊,比以前可爱多了!唉!就是不一样啊,心爱的人找回来了,人都变得有情调了!”郑泰勋趁机挖苦他。 “呵呵……我们现在只是朋友,仅此而已……”金兆希轻轻一笑,谈若自定。 “朋友?为什么只是朋友?难道你不已经不再爱她了?”郑泰勋怒形于色,心中一把莫明大火。 “还爱吧,可是,已经有一个比我更爱她、能给她幸福更多的人陪在她身边了,我应该为她感到开心才是……”金兆希闭上那双可以温暖任何人,却温暖不了自己的眼睛,微微叹了叹。 “难道你就不可以?难道你就不爱她??你这家伙,读书读坏头了啊,本来就是你的东西,能让吗?” “呵呵,我缺席了六年啊,这六年里他一直都在她身旁,用最的包容的心和关怀来守护着蕊子,就连我去找蕊子,都是他亲自安排我们见面的,你说这样的君子,把蕊子交给他,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了,我从来不觉得感情是一种东西,也不会认为那是让,只是她能更幸福,我就满足了……”金兆希眼中的笑意带着痛苦与快乐,那么的不舍,却又那么地真诚。这样的金兆希,是让人内心泛起疼痛的金兆希,是让人想要陪伴的男人。 “你……”郑泰勋极度郁闷,他不理解,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却会放手让她走,那种潇洒地放弃也叫爱吗? “走吧,郑泰勋,我们叫上那几个丫头,一起吃饭去,一来为了东东和蕊子重逢,二来,也是为蕊子送行。”金兆希笑容中多了一丝忧郁,淡淡地忧伤静静地流淌在他迷人的眼里。 …… “东东,高考后你就和兆希、泰勋还有惜贝一起来台湾度假吧!你不跟我回台湾,我都不知道有多难过,要好好地照顾自己,知道吗……” “嗯嗯……姐,我知道……”东东的眼眶红了又红,她拼命地忍住不让自己再哭,姐姐昨天伤心的样子让她不忍,她不要姐姐哭,不要惜贝哭,更不要恐龙再取笑她…… “蕊子,别担心啊,这里有我和泰勋呢,再说,柳学妹比我们更加疼爱东东,你就别再担心了!是吧?柳学妹!”金兆希的笑容温暖依旧,只是多了几分落寞,他的眼睛中是无法给予却又掩藏不住的深情,他不能说更多了,他怕说得更多,会让自己和她都不舍。他是在爱里仍然能保持理智和原则的男人,做了的选择,就要有承担的勇气。 “蕊子姐姐,没关系的,我会照顾好东东的,到时你再看到东东时,她一定会长成正方形了,呵呵!”惜贝笑呵呵地帮着调节离愁的气氛。 机场里响起播音员提示飞往台湾的客机即将起飞地甜美声音。东东一下子紧紧地抱住蕊子,不舍之情让人不忍,蕊子轻轻地抚着她圆圆地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东东,要是想姐姐了,就来台湾找我吧,我们电话联系,嗯?” “嗯嗯…” “好好学习,争取能考去和金兆希一个学校,那样我就会更放心了!知道吗?” “嗯嗯……” “金兆希是个不错的男生 ,我们东东要加油哦!”蕊子在东东耳边轻轻笑道,她真的希望自己的遗憾能有妹妹来弥补,而且,她相信,金兆希对东东也是有感情的,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发现而已。 “呵呵……姐……”东东伤感地一笑,虽说姐姐和学长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可是她还是没有把握,学长看姐姐的眼神不像看她,没有过多的溺爱和完全的包容,有的,只是无尽地深情与不舍…… “都说沉浸在爱河中的女人脸上应该洋溢着幸福,蕊子好像太忧伤了。” “你终于开口问了。” 这是记忆里最后第一次无声的画面,像细雪落在心里,融成千言万语。 “我想知道,蕊子你现在心里爱着的人是谁?” 。。。。。。 “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是不是因为我处心积虑地接近,你才会爱上我。” 她说不是。这是世上最动人又伤感的回答,有这个回答,他足以了无遗憾地离去,她曾经两次爱上他,即使自己已经不是同一个人。这已经是上天最好的回报和恩赐,他不再要求更多。 如果李赫民没有回到那个小镇,如果他没有认识东东,甚至如果他的命运没有和郑泰勋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这个男人的生命里,就不会被注入这样多的迷惑和悲伤,但是上帝给了他一个遇到幸福的机会,代价是让他承担更多的痛苦。 “那么,惜贝、兆希、泰勋,东东就拜托你们了,等我画展结束后,我会再来看你们的……” “嗯,她是你的妹妹,也就是我们的妹妹,我们会像对待小公主一样对待她的,是吧?泰勋?呵呵!”金兆希的笑容又恢复了灿烂和温暖,还有他所爱的女人带给她的温情。他推了推旁边一脸郁闷地郑泰勋,这小子!这时候是游地什么魂啊? “嗯……”郑泰勋飞快地看了一眼眼中只有好友兆希的东东,又迅速地低下头去。他是细腻而敏锐的,看得出她眼底的忧伤和她对他特别的感受,而她却永远也看不到自己那颗常常为她胡乱疼痛的心。 “嗯……”蕊子在东东地额前轻轻一吻。不舍地再看了一眼兆希他们,默默地走向检阅台旁,人来人往地乘客中,她一步步地走去,泪一点点地凝聚,他站在她身后,沉默的目光。 东东难过地看着金学长,雪白地灯光下,他的背影比她的眼泪更加让人心痛…… …… 送走蕊子姐姐后,惜贝突然说想念自己的姐姐了,金兆希细心地充当护花使者,负责全程接送。东东和郑泰勋便直接回去了。 一家简朴的咖啡厅里。 “学长,你和蕊子姐姐以前是彼此相爱的人吗?”惜贝开心地和金学长话长话短,她珍惜着能和学长独处的时间,希望能多知道一些他的事情。 “嗯,呵呵……”金兆希觉得这个小丫头有着和东东一样的善良和纯真,她的心,他懂,虽然不能回应她什么,但他可以尽量呵护她们,不让她们受到伤害。因为,他还想和她们做一辈子的朋友…… “那为什么要分开……?”惜贝替他们可惜着。 “呵呵,学妹想知道吗?那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你做我的听众吧……?”金兆希笑着回答,曾经有过那样一闪即逝的快乐,他不回避,也一点不觉得惜贝多事。他真的好想能有个可以倾诉地听众,用最普通的方式来和自己的初恋举行一场平静地告别仪式…… 从此,羁绊,只是回忆…… “学长……能做学长的听众,是惜贝的荣幸呢!”惜贝好开心,却又好沉重,她觉得学长太优秀了,也是真心地希望他能幸福。 …… “呵呵,那么,我就开始虐待学妹的听觉神经了哦!”有这个小丫头做朋友,感觉还真是不错! “呵呵……那么,我就洗耳恭听了哦!”惜贝学着学长的风趣,轻松一下气氛。 金兆希一脸笑容,他浅浅地喝了一口咖啡,娓娓道来: 那是在他十七岁的一天…… 他在海鲜市 第十二章 表白 “惜贝,那是你设计的么?是给谁做的裙子?”东东直勾勾地看着缝纫机上那条粉红色的裙子,眼睛发着光。“真漂亮啊!” “嗯,是我设计的,喜欢吗?”惜贝做完最后一道工序,轻轻掂起裙子,认真地检查着裙身的每一个细节。 “嗯嗯!喜欢!真的好漂亮!”东东两眼发光地盯着那粉红色的沙绽,那是惜贝说买来给自己做嫁衣的衣料,平时连摸一下都不给的,今天怎么用来做成晚礼服了? “去试一下吧,看看合不合身!”惜贝疲倦地将裙子在东东身上比较了一下,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 “我的?”东东瞪着可爱的大眼睛,嘴巴张得大大地。 “嗯!你的!快去试一下吧!”惜贝温柔地一笑,替她打理了一下稍稍长长的头发。 “可是……” “别可是了,你不想穿得漂亮一点去参加金学长的宴会啦?”惜贝笑着将东东推向试衣间。 “嘿嘿!”东东笑靥如花地从试衣间里探出小小的脑袋瓜子,开心地问:“咦?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晚上要去参加学长的宴会的?我是刚刚才知道,就立刻跑来告诉你了!” “呵呵……学长也邀请了我啊!”惜贝神色倦怠,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不健康的红晕。 “哦哦!呵呵!” 东东透过镜的反射看到了自己这辈子最美丽的样子。露肩的斜挎领式点提出她深闺的淑女形象,粉色的裙摆轻轻垂下,衬托着她稍稍长长一点点的头发,越发甜美可人。常听人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看来一点也不假。呵呵。。。。。 “惜贝……”东东兴奋地转身走出试衣间,“哦……” 惜贝睡着了,她轻轻地趴在裁剪台上,无力地枕着藕白的皓腕,眉头紧皱,晨风侵袭着她单薄的身子,小小的肩头不禁微微紧缩了一下。东东心疼地拿了件外套悄悄地替她披上,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惜贝只是静静地趴着,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在无人可见的地方静静地滑落。 爱情在左,友情在右,走在生命的两旁,随时撒种,随时开花,将这一径长途,点缀得香花弥漫,使穿枝拂叶的行人,踏着荆棘也不觉得痛苦,有泪可落,却不是悲凉。 …… 晚间,金兆希安排的司机将东东和惜贝带到了一个豪华的别墅,客人们早已聚在了一起,相互地轻笑着举杯交谈,绅士淑女们脸上带着高雅地礼节与贵族气派。 东东不自在地看了一眼惜贝,却惊奇地发现,惜贝正远远地和人打着招呼,咦?这样的场合,居然还有惜贝认识的人啊?她随着惜贝的视线望去…… “哦~~”尹学长?怎么会是他? “嗨!两位学妹好!”尹俊朴目光带着惊讶与赞许,风度翩翩地朝她们走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敢置信地欣赏着东东的新造型,真诚地赞道:“学妹今天真漂亮!” “谢谢学长!”东东脸红,“我们是应邀来出席金学长的派对的。” “应邀?学长?你们认识天翼集团的副执政金兆希?”尹俊朴好惊讶。 “天翼集团的副执政?”金学长么?东东一脸迷茫,她一直以为学长只是一个大学学生,从来没有问过他,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见到好友的迷惑不解,惜贝笑了笑,“嗯,呵呵,我们是朋友!” “朋友?”她们的朋友?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嗯,尹学长也认识金学长吗?”惜贝笑道。 “哦,我爸爸的生意在天翼有合作项目。所以,这次是他叫我来这里长长见识,唉!一上大学,我就得逐步接手他的生意了!”尹俊朴抚着眉心,无奈地说着。 “呵呵,学长前途广阔呢!”惜贝浅浅的笑着,小小的酒窝若隐若现。 “哪里,学妹玩笑了。”要是能有的选择,他才不想去做什么商场游子。 “碍,大婶东,你干嘛穿成那样,简直像个马戏团里的猴子一样,不伦不类的!” “哦哦哦。。。。。。”东东看着前面走过来的恐龙,一身笔挺的西服衬托着他修长的身形,昂贵地领带被扯得歪在了一边,本来应该是绅士的装束,却被他穿出了另一种酷毙了的感觉。东东急忙寻求惜贝的眼光,对方只有肯定的欣赏。 然而,周围的客人却全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纷纷往他们这边看来,有的甚至掩着嘴巴笑了起来。 东东觉得快要丢死人了,他居然说她像马戏团的猴子!!!这个烂恐龙,臭恐龙,人家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宴会,第一次穿得这么淑女,还想着以后就用这全新的形象改变以前在金学长的心目中那不堪的影象,可是他却在那么多人的面前给了她一个这样的评价,气妥死了。。。。。。 “跟我来!”恐龙冷冷地下着命令,一点也不在乎东东脸上的绿水青山,见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不由分说地将东东的手拽了过去,“还呆着在干嘛?跟我上去!” “不要!”东东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可她的手被他捏得像快要断掉了一样,疼得不由自主地往前迈出几步,她本能地想抽回手,小试了几下下,貌似没有成功的几率,她生气地冲他大声吼道:“要带我去哪儿?放开我,你神经短路了啊?” “我神经短路?”恐龙眼睛里喷着火苗儿,定定地瞪着他那细长的双眼半刻,忽然又神秘地一笑,优雅地向东东附过身去:“别让我当众扛你上去,嗯???” 他瞬间转变气氛,仿佛王子与公主的亲昵耳语,让众人的眼光由嘲笑变为欣赏与赞叹,东东立即感觉到周围的异样,只得强压心中的愤怒,尴尬地向他们轻轻笑着,脚微微上前一步,用力地踏在恐龙光芒万丈地皮鞋上,唇齿不动地低声咆哮:“算你狠! “你。。。。。。”恐龙偷瞄了一下客人们羡慕的眼光,痛苦地盯着脚上那双高跟鞋,假装风度翩翩地挽起东东的手臂,咬牙切齿地笑着说:“死丫头。。。。。。” 东东看着他别扭的表情,心里都乐开了花,淑女地轻笑着回敬:“臭恐龙。。。。。。” 一到楼上,郑泰勋就狠狠地甩开东东,面目可憎地朝着一个慈祥地阿姨叫道:“祥嫂,去给这位大婶拿条像样点裙子来!” 东东一走进去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那大得像展厅一样的衣间厅,整整齐齐挂满了各式各样美丽华贵的礼服,色彩艳丽,令人眼光不能转移方向了。 “去换了!”郑泰勋从祥嫂手中拿过一条白色的公主群,不耐烦地扔给东东。 “不要!”东东紧张地拽着身上的裙子,大声宣布:“就算要我立刻消失,我也绝不!” “。。。。。。”郑泰勋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怒潮,他顿了顿,道:“是兆希送你的?”这料子倒是上等,可这款式。。。。。。。兆希那家伙是找哪个设计大师打造的? “才不是呢,!”东东没有忽略掉他脸上的表情,心里乱七八糟的一阵高兴。 “不是他送的?你这个穷哈哈的家伙儿哪来那么多钱买这么高档的裙子?” 这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蕊子走的时候给了她一张为数不小的支票,可她说什么也不要,就那么少得可怜的稿费,那可能买这条裙子的。 “哼,我是没钱,可这是惜贝给我设计的,不行啊?”东东鼓着腮帮子,白了他一眼。 “惜贝?”她能设计出这么好的款式来? “那当然,不然我会那么紧张吗?”东东骄傲的抬头藐视着恐龙, 郑泰勋口气微缓,飞快地瞄了一下东东。“祥嫂,去拿几件小姐身上同色的披肩来!” “是的,少爷!”那个被叫做祥嫂的阿姨偷笑一下,继续尊崇地向郑泰勋躬了躬身子,便快捷地从另一间房里拿了几条同色的丝带和披肩来。郑泰勋努飞快的瞄了一下东东,伸手选出一条质底稍硬点的绸缎往她身上随意披上,手指不经意滑过她粉粉的香肩,引起心中阵阵涟漪。。。。。。 “这样,好多了吧?”郑泰勋将东东转向镜面,掩饰着心底异样的悸动,故意嘲笑着她。 “切,画蛇添足!”东东口是心非,其实她老早就觉得这礼服虽然漂亮,可是却过于暴露,这绸缎一披上不旦掩去了无限春光,也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使她的淑女形像更添加了不少含蓄与矜持,让她也忍不住在镜前照来照去。 “哦????”郑泰勋好笑的年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故意装出一副鄙视的样子,“的确挺难看的啊!人丑了就是没办法,即使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我看还是算了吧,免得把这丝段给糟蹋了!”说着便欲伸手拿下东东身上的丝段, “不要!呵呵。。。。。。”东东笑着跳开,由于事先没和过高的鞋跟打好招呼,人一下子就向后倒了去。 “小心!”还好,郑泰勋眼明手快的接住了惊慌失措的她,丝段子顺势滑落肩膀,粉红的月牙儿害羞的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弯儿,雪白的肌肤被滚烫的大手紧紧地握住。 “呼呼~"还好没有掉到地上,东东慢慢的眯开眼睛, "怦怦,怦怦!" "怦怦,怦怦!" 两人的心跳居然肆无忌惮地一唱一合起来。东东在他怀里动了动,屏息的望着近在咫尺的恐龙,突然口干舌噪起来。他的眼睛红红的,闪烁着一种危险地气息,让人不知道所措。 该死!她干嘛要乱动,还用那双迷茫得像天使一样的眼睛望着他。 “唔~~~~”东东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恐龙柔软而火热的唇带着恣意的掠夺汹猛而狂热地吻了过来。她惊慌失措地瞪大眼睛,僵直的背脊一阵阵发麻,他紧皱的眉头在她眼前放大,温柔的唇辨一遍又一遍地辗转在她唇齿之间。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日恐龙偷袭他眼皮儿的镜头,活蹦乱跳的心,偷偷地叹了一口气...... "碍 ~女人!难道你不知道和别人的时候要闭上眼睛的吗?"恐龙危险的信号消失了,语气柔柔地,换上一波又一波地湖水暖暖地沁入心田...... 她没有回答,只是迷蒙的看着他.这是她讨厌的那个恐龙吗?他身上是淡淡的香草味是那么的陌生,他的眼神,他的语气,他放在她腰上的臂弯是那么的温暖,又那么的柔情,一点也不像原来那个嚣张的他了. "你为什么会......"吻我,那两个字始终羞于出口."......."听见她叹气了吧,他失望的眼神注视着她传递着几许自作多情地感触,眉结更深了...... 她的心仍然看不到自己吗?在她的眼里永远只有兆希那种光芒万丈的背影吗?看着她走进自己设好的圈套,而自己的心痛又是为了什么?是爱吗?是爱吧! “告诉我,是什么让我爱上你?”恐龙痛苦地陈述。喃喃自语着:“如果你不肯过来,那就站着别动,让我自己过去好吗?” 爱?那是。。。。。。 "少爷!少爷!......"一个大嗓门儿在怦地的声撞门声后急急嚷着:"少爷,兆希少爷出事了!"待看清屋里状况后,大嗓门儿突然结巴了起来:"对....对.....对,对不起,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你.....们......继续......"门飞快地关上一屋子的尴尬.东东头也不敢抬起来,正想着说点什么的时候,门又突然打开了,祥嫂又探出一颗矛盾的头颅,:"对对对......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可兆希少爷正在抢救呢,我怕来不及通知!" 什么?抢救?兆希? 东东急忙抬起头寻找恐龙的眼睛,却发现那大块头的影子刚刚消失在了门外...... 顾不上淑女形像了,东东急忙提着裙摆,飞一般跑了出去.在恐龙关上车门的前一秒坐在了他的身边."开车!"东东在恐龙还没开始念经前对司机发号了命令,转头看到恐龙惊讶得像硬吞了个鸡蛋在叫喉咙里似的,急忙冲他假假地一笑,焦急地一旁催促着司机加速,心像被猫抓一样,又毛又乱. 医院里 东东眼睛肿得像桃儿一样,靠在惜贝肩上睡着了. "他们开始行动了,是吗?" "嗯......"兆希疲惫地应着,"他们明显是来要你命的,幸亏......"遇上了一帮糊涂杀手,误认为他是正主了."你要小心啊!" "好了,你安心休息吧,我心中有数.这里我安排了自己人,你放心今天的事不会再出现了."小心?嘿嘿.... "休息?......"兆希苦笑着望了望一旁沙发上沉沉睡去的东东.他本来是打算永远不卢醒来的,这些年来,他真的太累太累了,可这小妮子杀猪似的,嚎得他实在睡不下去了. "呵呵,她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吵,是吧?"郑泰勋轻声苦笑着,一种莫名的醋意与多年的兄弟情深在无形中撞动了一下. 这个世界上能让他留恋的人不多,当医生宣布患者没有求生意识的时候,他几乎认为快要失去这个唯一的好友的时候,当兆希在东东哭喊中**的时候,他相信这决不是一个偶然...... 兆希看着泰勋的苦笑,他知道,这个小小的意外,似乎让那情怀青涩的小子开了窍,看得出,泰勋对东东投入了从未有过的感情,可这小子却打不死不认,呵呵,接下来,他有很多机会和时间好好整一下这只"沙文猪"了. "嘿...嘿...嗷......"兆希刚咧开嘴,还未来得及开心的大笑,就牵引了胸膛上的枪伤,他闷哼了一声,还真疼啊... 他疲惫地合上眼睛,又昏昏睡去. 沙文猪.东东教他的新词.意思是:狂妄自大地,一只从来没照过镜子的,自以为貌似潘安可以征服全天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愚不可及的猪八戒......呵呵...... 看站好友苍白的脸孔露出幸福的笑容,泰勋的心像被告狠狠地抽了一鞭.他起身替兆希调好室内温度,和惜贝换了一下眼神,将东西轻轻地抱到另一间休息室,叮嘱着惜贝好好兆希,然后径直离去. 三天后. 东东放学了,她快快收拾好书包,飞奔站跑出校门.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去医院看学长. 然而...... 恐龙的车?为什么停在了这里?几天没见他了,这家伙跑哪儿去藏匿起来了,害她担心死了快,的电话他只说了句很忙就挂掉了,之后居然还关机.什么人嘛?再怎么害怕被暗杀,也不至于连学长都不去看啊?强烈鄙视他...... 还有这几天在医院里老是莫明其妙的想起他说的那几句话,是玩笑吗?还是捉弄?怎么可能在向人家表白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坏人! 真想绕过去,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可脚却不听使唤地走向了车门.她犹豫片刻,还是敲了敲车顶__没反应??? 东东急忙弯下腰,将双手可笑的圈起来,凑上眼睛向里面看去.死恐龙,居然在车里边睡着了...... 火大,火大!~恼火大~ 东东用尽全身力气敲着车窗,引来过路的同学侧目,心慌地回避着. "袄......"有人被掳走. "哇~慢...慢点!"东东尖叫着,手指失控的指着前方,:"那...这...停车!停车!啊~~~"恐龙在发什么疯啊?大街上飓车? "天啊~要撞到那只狗了~哇呜~要撞墙上了.....天,这边...那边..."声嘶力竭中...... "还真吵~" "吱~"车身一个急转弯,停在了广场的一角,虽惊起人群众目,却让东东弱小的心脏得到了安息. "唔~"强吻!!!可怜滴东东哦,刚平息下来的心脏又遭鹿撞了......满世界的心跳声,这可恶的恐龙,老是搞偷袭,也不给人家一点思想准备,人家今天才吃了洋葱甜圈呢,呜~什么人呐~ 额~怎么会是这种想法???东东过虑了一下思想,这家伙的强吻怎么仿佛变成了自己在期待了?不是应该要生气的么?被自己吓一跳的她急忙恼怒地推开他,急急地指责:"你...你..." "嗯..."恐龙苍白着脸闷哼一声,本能的捂住了肩膀. 东东还在绞尽脑汁想要找什么词去指责他呢,一不小心就看到恐龙修长手指间盛出瑰丽的鲜血. 她惊恐万状地捂住嘴巴,眼珠子定定地盯着恐龙的伤口,半天才硬挤了句:"你,受伤了?怎么会?" "没事的,别害怕,没事,我会去医院的,小伤而已."恐龙强忍着巨痛,装着若无其事地安慰着东东,以最轻松地姿势,将车慢慢滑向医院. "怎么能那么冒险呢?一个躺医院不够,还要再弄多一个来才觉得不无聊吗?有什么事是法律不能解决的么?一定要以身犯险?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该怎么办?你这个傻瓜!你是傻瓜么?你难道不知道被子弹打中会出人命的吗?你是猪吗????" 恐龙咽了咽口水,看站那颗绿着小脸,叉着腰晃来晃去的小脑袋,天啊,这么凶?以后要是娶了她,日子可怎么过哦? 幻觉中... 可怜的他穿着围裙,手拿抹布,跪在地上卖力地擦着地板,那颗绿脑袋正口沫横飞的为了他打破一只花瓶而怒吼着,在她身后,一团依稀可见地魔鬼似的雾气正围绕站她,哇~太恐怖了...那个?是他的将来吗?真是__太恐怖了...... "喂__" "呃....."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可恶的家伙,居然在她大小姐讲大道理的思想开小差!!! "听到了,听到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打烂花瓶了!!!"妈妈咪呀,母夜叉来了哇~~~ “么~花瓶?什么花瓶?”东东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要她大小姐还没教训完了,管它哪里的花瓶打碎了!先给这堂政治课上完了再说. 于是乎~东东又走向一脸惶恐和满脸苍白的惜贝与兆希...... 可怜地恐龙和惜贝,尤其是身中三枪的兆希,在洗足了三个小时的口水澡后,终于一致决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再三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事不先通知朋友,再也不会自以为身体会比硬一点,再也不会有什么事不交警方,以爆制爆了,都是他们的错,他们彻底地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犯同样愚蠢而弱智的举动了,他们诚心地悔过自新,面壁思过,以至于——沉痛地决定——睡着了...... 上帝中!原谅他们吧!再不睡着,他们就只能去北极挖个洞雪藏了.给东东那么一说,就连活着都觉得是多余了...... 东东呢,她貌似也骂累了,该收摊了吧.在医生和护士们的极力劝说下,还是觉得应该先补充一下刚刚因激动而流失的养分,回家煲她的爱心鸡汤去了. 第十三章 真相 台北 "一群饭桶!饭桶!连个小小的野种都搞不定,还让他跑到我眼前来威胁我,羞辱我!饭桶,饭桶!!!!!"郑言一脸青紫,面带猪肝色,拄着根拐杖还怒气冲天地追着手下边打边骂. 他一想起那上以前连爷爷都不想要认的野种,居然中了枪还冲到他住所一拳将他的门牙打掉.以一段录音威胁再动他的人就让他一无所有,想起那一脸鄙视趾高气扬地站在他面前的野小子,他心里的那个恨啊..... "少,少,唉哟~少爷!...少爷~唉哟哟~~~~别打了,别打了......"手下们抱头鼠窜 "不打你们能有用吗?不打你们能长记性吗?雇个杀手都那么怕死,饭桶!饭桶!!!!"郑言气极败坏地又一阵拐杖下去. "少爷,少爷...等等,等等嘛,听我说完了再打好不嘛?"那个跟主子最久的手下急急说:"这次,这次一定不会让少爷失望了,这次一定会让郑泰勋那野小子乖乖就范,将老爷地财产双手奉上的." "什么?什么办法?"郑言一听到还有其它办法立即停了下来.迫不及待地追问. "少爷~唉哟~~~"手下见主人停手了,正想撒下娇,博下疼呢,一只光亮地皮鞋飞驰而来,吓得他险险避过急忙站好汇报,不敢有半点延缓. “真的?你确定你那双猪眼睛没有看错?”郑言将手中的相片仔细地研究了半天,从半信半疑到将信将疑到深信不疑到欣喜若狂。。。。。。 “唉哟~~~~”手下莫名其妙看着主人:“干嘛又打?” “臭小子,混帐奴才!有办法这时候才拿出来?”郑言佯怒却笑:“哈哈~没想到,这次连天都帮我了!哈哈哈哈哈哈~~~”他得意之色,一副即将权倾天下的姿态,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早前跪地求饶的耻辱及教训忘之后颈,此时正幻想着奸计得逞的兴奋呢。 看着主人阴险毒辣的嘴脸,两个手下在心里默默地向那美丽得像个天使似的女孩儿深深地道歉着,并私心地她希望识时务者为俊杰地合作点,不然伤及到她半分都不是他们所想的。对不起了,那总是微笑着的小天使。。。 另一边。 “呵呵,呵呵。。。”兆希带着梦幻般笑容,魅惑迷人的目光让所有的女护士都为之痴醉,尤其诧眼的是那个像花蝴蝶似的忙碌穿梭的身影,从来没有正眼来看过自己,一心就只有那小子. "有那么好笑么?"他不满地嘟嚷着:"真是的.切~" "吃你的桔子"东东看着郑泰勋一脸不屑就想揍他,人家学长可从来没有这么单纯地开心过,至少从来没有听到过他这么爽朗地笑声.这小子,难道人家开心他也有意见? 郑泰勋被塞了一嘴巴的桔辨,圆圆地眼睛委屈地看着一脸藐视并长有两颗蟑螂丸一样眼睛的东东,什么嘛?都挤不进去了还塞?他闭嘴,闭嘴还不行吗?什么世道? “学妹。”兆希全当没有看到开始那幕,温柔地唤着东东。 “是,学长。学长有什么需要么?”东东应着。 “咳。。。咳。。。”哇,什么,什么世道?刚刚那只凶巴巴的母老虎上哪儿去了?这个。。。这上。。。郑泰勋接受不了东东在瞬间的一百八十度转变,被呛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当事人继续若无其事,“哦,是我,我想吃桔子了。”兆希笑容依旧,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也什么都没有听到。 “是的,学长。”东东温柔地应着,将剩下的桔辨小心地剥干净,并一点一点将上面的经络处理好,轻轻地喂进学长嘴巴里。。。 “哦哟~真是的,那。。。”那是我的。。。。话没说完。 “郑——泰——勋——!”很温柔的声音,却不带半点感情。 “我潜水”郑泰勋气得用力将被子捂住头。 呜~ 什么世道? 看不下去了,一连几天,郑泰勋甚至怀疑,兆希那小子,他确定是被枪子打中了胸部而不是脑袋吗?还是那一枪打中了他某个尘封的感情神经?怎么住了几天院就害起春来了? 看着了呼唤东东帮他做这做那,洗脸,穿衣,擦手,喂饭,一天二十四小时,只要东东醒着,她就永远属于他一个人的,没事还大献殷勤帮东东补课,听东东讲唐老鸭教授的趣闻,两人旁若无人,乐不可支。惜贝则浅笑着无声地来无声地走,只剩下可怜地他。不但得不到关怀,还要看他们上演麻肉肉。哼哼吧,伤没兆希重,装可怜吧,偏一份儿伤口又好得比谁都快,这几天,他唯一感叹得最多的就是:什么世道! 你看,你看,又来了~~~ 受不了了,他将头藏匿起来。可还是能听到: “学妹~” “是的,学长。” “那个,我想喝点水,麻烦你!” “是的。。。。。” “是的,是的,你不方便嘛,要她喂你,你还要喝奶不了?要不要叫学妹请个奶妈来也一并喂了?”泰勋咬牙切齿地,恨不能揪他下床来狠狠地揍他几拳。 “额。。。。。。”暗笑。 “郑——泰——勋!”威胁。 “别叫我!”火来了! “呃~”居然反抗? 有人内出血。那家伙,终于忍不住了吗? “泰勋,学长有伤在身,他喝水不方便嘛,帮他拿一下也是应该的啊,再说了,人家也没有说要我喂嘛,你干嘛那么大声?”试图安抚中。。。 “他不说你也会去喂他不是吗?又不是没看够,都会演了。切~”讨厌。 “臭恐龙!学长的伤是为谁受的?” “额~” “你还是他朋友吗?” “额~~” “他差点就没命了,你还觉得不够险?现在他还活着,这已经就是我们最小的损失了,不过是想喝点水而已,你觉得他过分吗?他为了你,连子弹都愿意为你挡,你呢?一点水都不给他喝,你想渴死他么?”正义啊!此刻的东东就是一个神! “我。。。我。。。我。。。” “我潜水”。。。呜~人家都不是这个意思! 呜~~什么。。。世道。。。 看着好友又赌气钻进被窝,金兆希不禁叹了叹气,泰勋那家伙,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勇敢地去面对自己的感情呢? “唉。。。” “学长,”听学长看着泰勋叹气,东东难过极了,都是她,不该说那些话,伤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她小心的说“学长,其实,泰勋也不是那个意思,那家伙,只是住在医院里太无聊了,而且,他最爱和我吵架,一天不吵心里就不好受,我想,他真的不是冲学长来的。” “额。。。” “学长不用难过,真的,要是泰勋那家伙不紧张你们这份兄弟情谊,他也不会跑去为你出气了,不是吗?”东东诚心宽慰。 “额。。。” “你想啊。。。。。。”东东开始长篇大论了起来。从桃园三结义到忍者七龟,从大韩民国解放到世界金融危机,只差没从月球讲到火星了。 “。。。。。。” 什么叫引火自焚?这个词儿谁发明的啊?面对东东的劝慰,看着她善良而单纯的举动,兆希在心里狂汗不已。 天使面前玩心计,果然只有自讨苦吃啊~ 泪奔中。。。。。。 恐龙在医院第三次通知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出院,兆希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也该接他出院了。几个星期下来,两个大男生重点十几磅,原来,生病可以这样幸福啊,嚯嚯~ 东东和惜贝最近忙着考试,今天才放榜,兆希趁机托泰勋开车出门大采购,准备了一个惊喜给她们,作为奖励,这段时间真的是太辛苦了。“没想到,太子东那样的成绩还能考上大学,还有那个柳惜贝,居然还考上了首尔大学。。。。。。” “是啊,是啊,平时也没见她们有多努力,最近还在钓帅哥,上天怎么可以这么地不公平?”呜~ “得意死她们了~” 。。。。。。 忽略去这些深宫怨妇,东东和惜贝两人相视而笑着,加快了速度,备回去看看学长他们到底会给什么样的惊喜。 “嗨!两位学妹好!恭喜了!”尹俊朴一点也不理会同学们的议论纷纷,上前衷心的祝贺着东东和惜贝。 “嘿嘿~”东东苦笑着说:“别恭喜我了,还是恭喜惜贝吧,都怪我平时老是不用心,上帝的眼睛果然是贼亮贼亮地啊!” “东东。。。”惜贝心里有些难过,从放榜后,她的心情就特别沉重,都说好了要一起进入首尔大学的,可现在就她考上了,东东该有多难过啊。 “没事的,惜贝,记得当初你鼓励我的话吗?只要我肯努力,在哪所学校都会有出息的不是吗?以前我还根本没有想过还能上大学呢,嘻嘻,事实证明,我的努力也没有白费啊,只是觉悟得稍嫌迟了那么一点点呢!呵呵!” 东东安慰着惜贝,转身向尹学长:“学长呢?考上哪所名校了?” “我。。。呵呵,没考上!”俊朴轻松地耸了一下肩。“试那天,我生病了,只考了几科就坚持不下去了。” 东东大吃一惊,她非常惋惜地说:真是会开玩笑啊,学长成绩那么斐然,怎么会安排这样的意外在学长的人生里呢?” 惜贝有些疑惑的看着尹学长。 可他却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似的,突然开心的大声宣布:“既然命运如此安排,那我们谁也不要妥气,东东学妹,不如我们再复读一年吧,重新考一次,你也只差十几分,努力点就能考进去了!怎么样?” “再考一次?”东东有些茫然。一年和四年?哪个比较短呢? “是啊,考虑一下吧,有答案了通知我一下!”“哦~那个。。。那好,让我再想想吧!”东东脑子里乱七八糟地,要是不能去首尔大学,那她和惜贝就不能天天见面了,还有学长和恐龙,恐龙那家伙该要嘲笑死她了吧。。。果不其然,她这猪脑子要混首尔大学,还真是妄想啊。。。 “嗯嗯,那我好好考虑,我也得回家去上政治课了。”尹俊朴非常开心,能看到东东犹豫,这就是希望。虽然家人的责备再所难免,可为了能守护东东,他愿意承受,哪怕是她身边那个冷漠的男人。。。只要一想到还能和东东在一起学习,他的步伐就变得好轻松而坚定了。 看着尹学长快乐的背影,东东不解地摇头,别人的心态怎么就那么发啊?哪像自己,弄得好像世界末日来了一样,可学长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一路上那些学姐的学妹对他扼腕长叹或婉转劝慰,他竟乐不可支地与别人轻松交谈,弄得别人还以为他是否偷偷考进了哈佛。。。狂汗啊~ 东东收回诧异的眼神,实在想不通,也不愿去多想了,唉,自己的粥还没吹凉呢,哪有空去帮别人吹燕窝? “走吧。”东东拉起惜贝的手,开心地说,“学长他们还在等着好消息呢,我一定要第一个告诉学长们,惜贝考上首尔大学的好消息,”不知道为什么,惜贝能考上去,她应该是最安慰的,她不敢想要是是自己考上,而不是惜贝,她的心情一定会比现在的自己更难过。 惜贝是个好女孩儿,她应该有这么好的成果。 “东东。。。”惜贝也知道东东是真心的替自己感到高兴。可她。。。。。。 “走吧,呵呵,大不了,真如尹学长说的那样,我再复读一年,到时我就又可以看到我亲爱的惜贝了!呵呵 ”东东明朗地决定,忍不住又想煽情:“只是,唉,一想到要和亲爱的你有一年的时间不能相见,我就。。。。。。”她调皮地眨着眼睛,努力地使自己看上去更楚楚可怜。 “去!你哪儿会想到我啊?小坏蛋,我看你是怕见不到学长心灰意懒吧?嗯?呵呵” “好哇,坏惜贝,没良心,人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了,你还笑我?”东东装着不依不饶地,追着惜贝跑,惜贝见势不秒,跳着跑开来羞她“就你重色轻友!哈哈~你要不努力学习,到时金学长就不会要你了!看你怎么办?哈哈~哈哈~” “。。。。。。” “哦哦。。。怎么了东东?”糟糕,说错话了,东东一脸沉重地停下脚步,她生气了吗?“对不起,东东,我不是诅咒你,我是。。。”开玩笑的,可玩笑怎么能在这时候开呢?惜贝快恨死自己了,她眼眶红了起来,头也不敢抬地望着自己的脚。“对不起,东东。。。” “惜贝。。。”东东上前抱住惜贝,一阵心疼的声音从东东的胸前传了过来,那么彷徨,那么无助。。。 惜贝慌了,她小心翼翼地回抱着东东:“有话要说吗?有什么话想说出来吗?” “我该。。。怎么办?惜贝。。。。。。”东东痛苦地抱着惜贝,却不知道怎么向惜贝说自己好像变心了,说她担心的其实并不是见不到金学长,而更多的是想念恐龙那突如其来的吻和令人无法呼吸地拥抱。。。。。。 “没事的,没事的,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学长怎么可能会放着这么可爱的东东不爱,而去爱别人呢?而且,而且,我们不是还有网络吗?再说了,你也可以常常来看我们的啊?。。。。。。”惜贝心慌意乱,不停地安抚着东东。 “噢~惜贝,我要怎么才能说出口?我要怎么样才能向你说出口?”东东自责着,怎么可以变心?自己怎么就是那样一个坏女生? “东东?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管如何,我们永远是好姐妹不是吗?在姐姐面前,妹妹说什么会难以启齿呢?”惜贝痛心地再抱紧一些东东,就算,就算是知道东东喜欢金学长,她不是一样能将自己的感情隐藏得好好的?比起一厢情愿,这样的姐妹才是最永恒的不是吗? “嗯,我们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姐妹的,说好了有什么事都不会一个人承担的,所以,惜贝你再给一点时间给我吧,等我自己想通了,理好了就会来找姐姐你的。”东东真的觉得好难过,甚至怨起恐龙来,都是那可恶的臭恐龙,呜~让自己做了个不贞的女人,呜~ “嗯。。。”惜贝的温柔是东东最大的港湾,而惜贝的港湾又在哪里呢?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那些看着学长和东东亲昵的日子,她是靠什么去支撑的。是那可笑的理智?还是那令自己都厌烦了的善良?她竟没有能起一丝的嫉妒心理,有的只是无限的悲伤。。。。。。 “咦~他们人捏?” 惜贝和东东相互对望,恐龙的门大大地开着,桌上摆着一个“yes”大蛋糕,满屋子的彩色气球和鲜花,还有一张大大的横条穿过整个客厅,上面横七竖八地写着:“恭喜学妹们毕业!”屋子里虽处处充满着喜悦与惊叹,却静得令人害怕,东东无意识地抱抱肩头,探头探脑的往里走去,边走还边小声威胁:“快出来哦~别闹哦~会生气的哦~” 没反应!!!! 突然一团金黄色的小毛球从卧室冲了出来,圆滚滚傻呼呼的样子,一上来就咬着东东的校裙摆,一只脚轻轻地搭在东东腿上,偏头脑袋,用两只圆豆子似的眼睛,紧紧地看着她。 “哦哦~这个,这个是。。。呜~”东东轻轻将它抱了起来,喜极而泣,该死的臭恐龙,他干嘛要那么细心,害人家感动,呜呜~ “呃~”惜贝看着激动过头的东东,也有点惊讶。郑学长还真了解东东,她那天在领养园看到过这只bb狗,当时赶时间要去帮郑学长卖野菜熬粥,东东呆在那儿很久都不肯走,走了好远还在车窗那儿拼命往后看它,没想到郑学长还能找到它,并将它带到这里来了。 “你从哪里来?嗯?小家伙儿?你叫什么名字?嗯?”东东开心地抱着小狗狗:“小恐龙?这名字喜欢不?嗯?” “咕咕~咕~”小狗狗轻轻地叫着,不安的在东东怀里挣扎着下地,就在气球堆里旁若无人地小便起来。。。。。。 “小家伙儿。。。。。。”东东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小狗儿,它还真不客气啊。。。。。。她弯下腰去,将小狗抱开准备清理它作案现场,却发现地上一张张相片和一张纸条。。。。。。 “惜贝。。。。。。” “野种!你果然是紧张你女人的!哈哈~~~~”这宝看来他是压对了哦!哈哈!哈哈!郑言狂妄地大笑着,一颗金牙泛着灿烂地光彩。 “废物,你在哪家牙医店弄的,看来挺适合你的嘛,要不要我再送你去多镶几颗金属进去?”郑泰勋冷嘲热讽地说道,不屑和鄙薄之情言于表面。 “哦呵呵~既然来了就不要这么嚣张,要不先让你听听天籁之音?嗯?”居然还敢提他打掉自己门牙的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阴险地笑着,双手拍了拍,船舱里立即传来一声羞辱地尖叫。 “该死!”兆希握紧拳头,脸上呈现出难得的怒容,忍不住向前冲去,却被泰勋即时放在肩膀上的手不动声色的拦了下来。兆希强压心头怒火,恨不能上前去把那该死的郑言狠狠地揍上一餐。 郑泰勋见兆希忍住了冲动,他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领带,小心地将它放入西装领口,讥讽地对着郑言冷笑道:“蠢材,你可真是蠢得无药可救了。”他盯着郑言渐渐泛绿的脸,不禁悲天悯人起来:“唉,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老头子的血脉?想想老头子一世英明,而你却总是干着一些愚不可及的事,也许是该提醒一下老头子抓你去验验dna的时候了,看看你到底是种源被污染了?还是你出现了基因突变?真是。。。。。。” “住口!小野种,你现在需要担心应该不是这个,而是你的女人。我想你应该很乐意见到她光着身子在桅杆上吹海风的样子吧?”郑言恼羞成怒地咆哮着,他抓住这唯一的王牌威胁着:“少废话!文件带来了吗?签了字就扔过来!以后你走你的小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别耍那么多花样!” 郑泰勋由始至终都面色冷酷,他无聊地掏出烟点燃,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看着他,“文件?什么文件?老头子给我财产?还是我手里所有的公司资产?我为什么要给你?你算什么东西?”他的眼神永远带着胜利者的昂然姿态,他只按自己的游戏规则出牌。不管对事业,还是对爱情,他都是雷厉风行、强悍无比的主导者,充满了令人无法抗拒的气势和魄力。他一步步逼近,然后入侵、征服,不由分说便占据了你的心灵;有他出现的舞台,一切都变得黯淡失色,唯独他光芒万丈。 看着郑言被吓得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他倨傲地大笑着转身,和兆希对了一下眼光,伸出四个手指将烟头摘掉,左手休闲的插进裤袋,仿佛他只是来看热闹的,其它事与他无关一样。 “本少爷没空看你出洋相,你们继续吧,恕不奉陪了!” 郑言看了半天,有点莫明其妙起来,他不确定地问:“你就这样走了?为了钱,自己的女人都不要了?” 郑泰勋停了一下,很艰难地侧了一下头:“那个不是我的女人!庆幸吧!你这蠢材!如果是,你现在应该早就躺医院里去**了!” “不过,我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来感谢你那帮和你一样愚蠢的手下,多亏他们的存在,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是他们提醒了,应该还要防患于未然,所以,我可爱的堂兄,以后我的女人你们就只能用天文镜观望了!哈哈!哈哈。。。。。。” “么?什么意思?”郑言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曾小心地核对过郑泰勋和那女人接吻,还有一起进出境的照片,与这个抓来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但郑泰勋毫不在乎的表情是真的,他甚至从一开始就没有一正眼看过那女人一眼。 “唉!真是蠢得可以,与其问我,你还不如问问你养的那帮蠢货,他们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个女人?”郑泰勋一副可怜他的样子,老老实实地向他出主意,郑言从来没有觉得这么丢脸过,他面如肝色,愤愤地转头看向手下。 “少。。。少爷。。。。。。”一个手下腿开始不听使唤地颤抖。 “说!” “台。。。台北。。。。。。”另一个手下也开始结巴起来。 “哈哈,给你看清楚,这个才是我的女人!”郑泰勋将钱夹子打开,凑近郑言眼前。 “哈哈!哈哈!蠢材,你懂得向我女人下手,这点是有长进了,我从美国回来就是为了来找她的,可你居然蠢得认为我会将自己的女人扔在台北那么遥远的地方就是你的错了!哈哈!”郑泰勋狂笑着,这小丑似的堂兄,总是弄出一些让人可乐的笑话来,真是令人难以控制大笑的冲动。 “啪!”郑言狂怒,顺手就打了手下一个耳光,他想起相片里的人,一个长发一个短发,样子居然一样,可神韵却想差了十万八千里去。“你们这群饭桶!饭桶~”他气得拿起拐杖去打正抱头鼠窜的手下们。 兆希和泰勋见机会来了,身手敏捷的冲向了船舱,在郑言他们还没搞清状况下以风速不及掩耳的放倒了甲板前的两个打手,并将他们打晕了过去。兆希和泰勋分成两路,他攻左边,居然大病初痊,却似身经百战,只见他一个飞身,就轻松避开另外两个赶出来帮忙的打手,并抓住桅杆飞旋一圈,踢掉持刀冲向泰勋的另一个,将他送下海里去洗汗味了。泰勋也没停下,一上后空翻,双手推向拿刀准备跑向船舱的另一个,灵蛇一样的手腕顺着那个打手的手臂来到他的脖子,冷笑一下,朝他的颈穴处一按,只听得那人闷哼一声便倒了下去。郑言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人影,一把冰凉的匕首就已经贴在脖子上了。 兆希速战速决,解决掉其余几个纠缠不清的家伙,向泰勋作了个搞定的手势,一共十个,不足为道,阳光般的笑容又回到俊美的脸上,他轻轻呼吸了一下,走向蕊子,温柔的解开她的眼罩,将堵住她嘴唇的东西拿开,绅士地为她解去手上束缚。却束缚着自己的所有举止,只有那微微皱起的眉睫出卖了他心痛的事实。 蕊子一双水汪汪地眼睛紧紧地盯着兆希,她是了解他的,他在担心,他在心疼,他在悔恨着自己的无能。。。。。。他的胸膛就在前方,他的温暖就在前方,只要她愿意,他就在前方,永远在那儿等着她停靠。她无声地将头放在那久违的肩膀上,泪静静涓落。。。。。。 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金兆希的心仿佛等了足足一个世纪,终于有回应了,是吗?终于等到她了,是吗?他骤然拥她入怀,紧紧地拥着她,再也不能等下去了,再也不能等下一次机会了,这一次,他决不会再放手了。 泰勋头痛地看着此时此刻的兆希,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好在另一个傻丫头没有看到这幕,不然,她该有多伤心啊。 “恐龙!” “不要!” “砰——” “大婶——” “东东——” 一个身影在众多惊呼声中慢慢倒下。。。。。。 在此同时,郑言却在心慌逃脱下撕开了泰勋的面具。。。。。。 “该死。。。。。。”一声怒吼。郑言立即倒下。 东东流了好多血,那颗子弹从她胸前穿透落在泰勋面前,她睁大眼睛看着泰勋,仿佛半个世纪,她虚弱地开口:“李赫民。。。。。。” 她记起了好多事情,就在泰勋面具被撕开的那一刹那,初次看到他,一个如女子般的男子,眉眼之间透露出的些许灵气,那般妩媚,那般妖娆,却又那般坚定而绝望。瘦削的面庞,修长的身形,似女子 第十四章 尾声 “大婶东,你该起来吃饭了吧?看你,当写字板都合格了,真是的,你也不起来照照镜子,我无论从哪方面看,你都是呈水平线的呢。。。。。。” “喂,我说,大婶东,你这只猪,睡了那么久,难道你不觉得羞耻吗?你又没有怎样好不好?快起来,把床位让给其他病人啊。。。。。。” “大婶东,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昨天你姐姐和惜贝来看你都哭了,她们多伤心啊,你这贪睡的小猪,已经很久没有给我熬野菜粥了,好想念你煎的葱油饼呢,尽管它们的味道有点怪怪地,可我真的好想念。。。。。。” “诶,大婶东,学校给你发了邀请涵,是首尔大学发来的哦,你可以和惜贝一起上学了呢,还有尹俊朴,他也有一张呢,你不想起床去先参观一下未来学习的地方吗?” “嚯嚯,大婶东,快起来哦,来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这是临峰山下的甜圈饼哦,我买了好多回来呢,这次我保证再也不和你抢了,全给你一个吃好不好?起来吧,它还是热的呢。。。。。。” “东东,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什么是吧?一路走过来,我一直以为自己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只有短短地七个月,而你却走进我生命已经有十年那么久了,我知道,你不愿醒来是还不肯原谅我对你的欺骗,我承认,当初是抱着报复心回来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甚至想过,如果你爱的是金兆希而不是我,我也会守护在你身边一生一世,哪怕当时的你从未正眼看过我,哪怕只能和你吵吵嘴,斗斗气,真的,你起来,起来打我咬我都没关系,或者起来恨我吧,我会离得远远的,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命里,给你带去那么多伤害,真的对不起。。。。。。“ 医院里,一个美艳得脱俗的男子正嘤嘤轻喃,他那美丽而细长的眼睛总是盯着一个地方,从来不曾离开过,而那里有一个苍白的小人儿正静静地躺在那儿,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没有醒来,她就静静地躺在哪儿,除了呼吸就连动也未曾动过一下。 李赫民好久没合过眼了,眼眶里涌起的血丝和绝望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只妖艳的猫,他踩着没有自信的脚步来到窗前,窗外的雾越来越浓将整个汉城掩去了它真实的面孔忙忙碌碌的人群陆续地穿进雾中,不知去向。。。。。。 他十岁时就失去了双亲,连这个世界上唯一地爷爷也不认他,他的人生仿佛从来没有色彩,他以稚嫩的肩膀挑起父母扔下的重负,像一个成年人那样为了生存而奋斗,养活自己和妹妹。在擦车市场,为了和街霸争权夺地,他一遍遍被打倒,又一次次站起来,用坚韧和努力站稳了脚跟。他心比天高,却身为贫贱,父母去世后,他就沦为社会的底层人物,遭人歧视和欺凌,无论他本人多么优秀和努力也好,也依然无法改变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因为他“没有家世”。所以他拼命地想出人头地,想通过不同方式来摆脱歧视和贫穷。在中学时,他把自己打扮成生活优裕的富家子弟模样,戴着冒牌的名表,开着改装的跑车,极度张扬自负的背后,隐藏的是极度的自卑脆弱;新的转机到了,爷爷郑高泳在他十三岁那年,由于家室残酷地产业斗争,让他终于想起了他唯一的血脉,而他却时而欲擒故纵,时而殷切体贴,时而盛气凌人;虽然他的企图心是如此明显,可是他成功了,聪明事故地老将也被他吸引,他一直以来想要的东西已经唾手可得——但在这时,东东出现了,她是一个单纯而快乐、坚强而自律的女孩儿,当所有的学姐学妹在他的华丽地外表和金钱地衬托中尖叫时,她却从来不正眼瞧他。她有着和他妹妹几乎一样的可爱,和他妹妹一样的骄傲,但她是独立地,真诚地,不像他,为了得到可以放弃一切尊严,她是那样地鄙视他,那样的对他不屑一顾。。。。。。而就是这样的东东,却让他的心不受控制地越走越近,就像一个在黑暗寒冷中久困的人,不受控制地偎向温暖和光明。。。。。。 知道吗?那个在寒冷的雪地里给我一颗棒棒糖的李赫民是我第一眼看到就深爱着的人,直到泰勋的出现。。。。。。 直到泰勋的出现。。。。。。 他骗她,让她爱上了她,而她骗他,只为怕爱上她。。。。。。 他,曾是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曾经只爱冒险的生活,曾经只为神秘停留,曾经可以轻松搞定黑帮老大的女人,又在老大面前逃之夭夭。是的,一切都只是曾经,一切都在遇到她之后不同,那一刻北斗星移,天地玄黄更改方向。一个宛如羽化蜕变的过程,他只用了一瞬间。 她出现后,他才知道什么叫做“不能掌控”,过去他不是永远都是主宰者么?可为何对她他却变得手足无措?她开心的笑了一下,他便能偷笑好几天,而她伤心落泪的时候,为什么他会感到胸口是那般刺痛?是的,一切真的很好笑,她只用了两滴眼泪,滴在他的手心上,便俘获了他的心,那时的她不爱他,她的眼里看不到他,但每当草草告别的时候,女孩转身不经意地回望却让他更加坚定,虽然从未动摇,却足以擦去心中的一切伤痛,即便伤痕犹存。他就像是站在深渊底的王子一样,仰望在地面驻足的公主,深渊的黑暗让他忽略了彼此之间的距离。是的,他以为他们并不遥远。是的,也许他真的可以,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几乎绝望的深渊底。 在那个黑暗得让人恐惧的深渊里,他仍然坚持着。疼痛的心伤了好,好了又伤,伤了又好,好象没什么不同,没人看得到那些不断增减的伤痕。那一次的告白、请求交往,他用尽心思,可以安排的意外与会,精心布置的烛光晚餐,用心挑选的戒指。这一切他曾经都很不屑的那些只有泛泛之辈才想到的俗套,然而他却一件一件地做了,一切的一切只为了让她知道他是很正式的真诚的要和她交往。可是那颗惴惴不安的心终究没有打动那颗早已给了别人的心。他花透心思准备的一切,只让她停留了短短几秒。他真的疼了,他只能用打壁球来发泄他沉积已久的痛苦,用力挥动手臂,在手臂的一举一落之间他渴望瞬间的解脱。在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时候,他在问自己:“我怎么变成了这样?”绝望的眼神却依然倔强地不肯放手。 每次当她眼睛为兆希发光的时候,他都在想,放弃吧,放弃吧,可当女孩在窗户对面因想念好友而痛苦的不行了的时候,他又一次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他就是这么热爱绝望。 可他还是选择过告白,就在那个等待的雨夜,他放下自己骄傲的灵魂,只为换起她可以看到他。然而就在他向上踏出那一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彼此的距离是无法丈量的。 可他仍然无法死心,在那个看到她身穿粉红色纱裙,准备将自己最娇艳时奉上给他好友的时候,他果然的出现并将她掳走,而就是那次,当他心急如焚地奔到医院,在她的病房门口他看到了她一直爱着的男人——他一生唯一的挚友在用爱怜的目光望着那个熟睡的她。那一瞬间,他意识到了什么,刹那间天地暗。于是从那个女孩越来越灿烂的微笑里,他那双越来越对她视而不见的瞳仁里,他看到了一对相爱的人在彼此靠近。对于一个爱情故事来说,这是个美好的结局,然而在所有人沉浸在两情相悦的喜悦中,有谁看得到?只有将镜头拉长之后才出现的那个红了眼睛的兔子? 一个多月过去了,东东仍然不肯醒来,惜贝带来东东的日记,上面有多少个恐龙,多少个泰勋,多少个臭小子,字字句句中充满着依恋与依赖,惭愧,他曾经发过誓要用生命去保护的女人,宁愿长睡不起,也不要再见到他,呵呵,这样的苦果。。。。。。 “现在不回来也可以,看到你活得这么辛苦,那样也好。” “但回来的路不会忘记吧,即使过了很长时间,也不会忘记吧?” “我爱你!太子东,我爱你你知道吗?” 他疲惫不堪的合了合眼睛,将头深深埋入手心,艳丽的唇轻轻滑过她的手指,这是响彻那个风雨之夜震撼心灵的声音,他没能说出口的话,也将是永远被尘封的痛。。。。。。 几多年后,兆希带着蕊子和一双儿女去参加郑高泳70大寿,这个老人家自从郑言因教唆罪入狱后就再也不管公司运作了,有时间就出国旅游,要不就和老朋友们聚在一起打打高尔夫,现在更是天天不爱出门,听泰勋说是追看偶像写的连续剧呢,唉,真是,都这把年纪了才开始学会可爱,让人哭笑不得啊。 饭局上,兆希温柔地替娇妻布菜,为儿女抹嘴巴,还有惜贝和尹俊朴挽手相随,一个沉静甜美,一个气宇非凡,真是一双玉人儿,让郑高泳看得是嘴都合不扰来,这个他坚持要认的干孙女可是不得了啊,小小年纪就当上了名牌设计师,就连泰勋舰下的二十多服装分店全都由她包揽,甚至供不应求啊。 “爷爷,爷爷今天可真开心啊。”惜贝看着老人家乐呵呵的尽看着他们笑,这个看看那个看看,幸福与满足之情言之于表,怎么看怎么不像当年商业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商人。“听说爷爷最近在迷连续剧,不知道哪个编剧如此得天独厚,让爷爷足不出户的候机呢?”尹俊朴为爱人拉了拉披肩,仔细地照顾着惜贝。也在餐桌上和这个可爱的老人聊起家常来。 “呵呵,是啊,最近有一部叫《恐龙身后的那个王子》的连续剧,特别好看,那里面的小女生太可爱了,还有,那剧中的男一号简直就像我们泰勋小时候的翻版,越看越有意思。尤其是。。。。。。”老人家提起这个就开心,“不过,你们现在太忙,可能没时间去看,今晚最后一集了,我不陪你们,我要去看大结局去。呵呵,呵呵 !” “额。。。。。。”这老人家,“爷爷,你也太不礼貌了吧?我们全都是赶过来替你庆祝生日的,你怎么好一个跑去看电视?”惜贝无力地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 “就是就是,曾爷爷要看也叫上我们啊,老爸老妈,干爹,叔叔阿姨,我们都去陪曾爷爷看电视去!” “呵呵,也是,这些年只为工作忙了,多久没看过连续剧,去吧?”蕊子拉着丈夫的手,叫上他们一起坐沙发上去。 轮中路的樱花街,是男女主角的恋情背景;那个脾气别扭地男一号有着绝美艳丽的容颜,常常会把女生们带进角色,幻想着自己就是那个女主角,被他偷偷地深爱着。。。。。 他的话语一针见血、掷地有声, 绝望的眼神,唯美的灵魂 一厢情愿的痴狂,伤痕累累的倔强 这样的执着会超越永远的边界 直到有一天爱情也死亡…… 他对心爱的人,他永远不会直陈心意,只一意孤行地一往无前,让自己的爱照亮臻茵的迷惘,当对方看不清自己的心意时,他坚决地说:“如果你不能过来,那就站那儿别动,让我自己过去”。这种对爱的执着与勇气,令他赢得了最终的胜利;但胜利却因他精密的计算而与他擦肩而去。。。。。。 他何尝不是寂寞的孩子?带着难以弥合的心灵伤痛在贫苦中看尽了人情冷暖,尘封了自己的心,过着只有金钱和争斗的生活,虽然坐拥财富无数,但却高处不胜寒,也许他需要的,正是一个像女主角这样单纯明朗的女人,能够如一缕阳光驱走他内心的寂寞与孤独,抚平他往日的伤痕。无论外表如何的强势和高傲,男主角的内心,却仍藏着那个当年从美国被抛弃到首尔的寂寞小男孩,令人忍不住想要去安慰、拥抱,就算只是一个背影,也让人心疼不已; 女主角最后的弥留,让男主角重新认识了人生,却永远的失去爱人。医院里那一声声呼唤,她曾在他熟睡时回以一次次地流泪。。。。。。 “现在不回来也可以,看到你活得这么辛苦,那样也好。” “但回来的路不会忘记吧,即使过了很长时间,也不会忘记吧?” “我爱你,我爱你你知道吗?” 人心,是上帝赐予我们的与众生物不同的珍贵的东西,我们的幻想可以丰富多彩,可是我们一定要学会控制行为,不然,你将来会悔之无及的,你相信吗,我也是一个爱犯小错误的人,而且也受到了很大的惩罚,不敢说是教育,也没有资格失望什么,只是觉得可惜。 我曾经看见爱情的花儿为我开了两次,可我还是不敢去攀摘,因为就算是远远地看着,就让人如临深渊。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多疑而惶惑地一生。。。。。。 我静静的等待,因为不知道怎么走下去,能有个人来为我指路,这样也好。 ——太子东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