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辈子,一定戒了爱》 第一节 腾空出世 我叫谭小曼!何解,老爸每次都是一句话:古有陆小曼今有我女儿谭小曼。我说这女人有什么好的,他说这个女人该有的都有,是不可多得的。看来他的脑袋潜意识里无时无刻不希望他的女儿我能成个什么划时代的风云人物。只可惜天时地利人和都不行,所以我这个产物就实在让人忧心,长了十多年算是一事无成。 从小到大奖状没拿过几张架是打了不少,老爸说女孩子要多才多艺,于是五花八门我几乎什么都学过也几乎什么都没学会。老爸急了,你小丫头到底对什么感兴趣?一天到晚就知道对着电脑。当时就回了一句我就对灌水感兴趣怎么办。估计到今天他可能都不知道我那天说的什么意思。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夕旦福,我这傻人也有好报。高考过后老爸就在那打听哪个大学能后门进哪个大学有他的故友,孰不料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就这么悄然而至。老爸几天的鉴定认为这是张真通知书,之后便是乐得像孩子似的,我几乎看到他眼中乐极生悲的眼泪。乐呵呵地说道:“我就知道我女儿聪明,果然是我的女儿。”向来不喜欢跟人主动打招呼的老爸现在在小区里见谁都点个头。活了四十几年笑得也没这几天笑得多。 我还是继续在我的电脑上晕头转向地跳啊杀的。自高考过后要不是老妈逼着我下楼扔垃圾我几乎就没出过门。通知书下来了,结果是意料之外的事。大学是让人向往的,晚上的卧谈会,同学间诙谐的幽默,图书馆里的邂逅,早睡晚起没人管的自由是我们这些长期被书本压得几乎窒息的年轻生命做梦都在向往的。如今这些对我来说已是触手可得,可是心却是空的少了点什么不是滋味。 小区里有个我喜欢看着他背影上学的人,他是我小学同学是我初中同学也是我的高中同学,和他一起成长却比他多点心思。他永远是这个小区所有家长教育孩子的榜样亦是我的榜样,不出家门我就听到他考上了,考上这个大城市最好的大学,我呢,却要背井离乡的到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生存。从此天各一方。 认识这么多年直到今天我突然有种想要弄清楚在他心里的那个是谁的欲望,在那么多同学中我不是成绩上最优秀的可我知道我一定是个能叫人记住的女孩。我知道他也是上网的,于是不玩游戏天天挂着qq等他,有些东西不是当面能说出口的,也许网络能让我们捅破那张纸。 敲门声,他上线了! “ 好啊,好多天没见到你小子了,是不是考上个名牌了连老同学都不要见了” “同喜啊” 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瞎侃了一会我问他:“你有喜欢过女孩吗?这是代表我们所有好奇的同学问的。”这话说得不假,他成绩优秀人长得又俊朗帅气说实话从小到大被他迷倒 的女孩数都数不清,可是他就是一个都不喜欢。我以为这种人只有在小说里才有,还有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相貌平平的女主角,她也不知道哪来的魅力就这么把他给收服了。如果是这样这个女主角为什么到现在不出现,她会是我吗我常想。但我始终认为我要比那女主角强得多,不知道强在哪,也许是因为我爱我自己。 “她还没出现。”他是这么说的。我不相信,我们都是孩子有些东西我们肯定会经历的,他说谎,他骗我。他是不在乎我还是很在乎我才说的这个谎。 “你骗人!” “我骗你干什么,你又不给我糖吃,呵呵。” “你是胆小鬼连你喜欢谁都不敢说!” “你还不是,你怎么不敢说的。” “我先问的,所以你要回答我才能回答你。” “我回答过了。” “没有,你没说你喜欢谁,告诉我好吗?都是要离开这个城市的人了,你连这点好奇心都不满足我,我们好歹那么多年同学。”那么多年的同学!可他怎么就感觉不到有这么一个眼神常常关注他的身影。好傻! 见他一直不说话我又打道:“有吗,告诉我好吗?” “有” 会是谁,我的心砰砰地跳,会是我吗:“是谁?” “是个不切实际的人。” “谁?” “江暮暮” 眼泪,唯有眼泪泛滥。为什么我不是那个女主角,为什么我不是那个傻子一样的女主角。难道就是那句在爱情中如果你不是傻子你就会伤得很深很深吗? “为什么是她?我想我们都不敢相信。” “我知道她的口碑不好,说她水性杨花,空有一张漂亮的面孔,可是和她接触久了我才知道她不是,她也是个有上进心的人她的心肠也很好”后面他又打了好多关于江暮暮的生活片断过来,只是眼泪早已覆盖了我的眼睛看不清上面的一个字。 这就是我要的结果吗,女主角是有的只是不是我,那个江暮暮人人都知道她不是什么好女生,抽烟喝酒,长得漂亮视天下所有男生无物。向杰为什么是她走进你的世界。 “还在吗”向杰又发来一行字。 “在,很意外真的!” “呵呵。我也不知道我们会走道一起,你不要笑啊!” 我是想笑,笑我的无知“可我知道你身边有个女孩喜欢你,喜欢你好多年了,可你伤害了她。”“那我也只能说对不起了,那个女孩不会是你吧?呵呵” “怎么可能是我,我是谁啊,都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我拿你当我姐妹的,呵呵” “你找揍是不是,看我明天不找你算账。”他是那么地开心。 “我等你。” “她是谁啊?” 没有再回答他下了线关了电脑眼泪再次泛滥,似乎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他离开了我的世界,从此我再到哪里去找一个身影让我再看十几年找到那份熟悉。忘不掉。那一夜我失眠了。 第二天老妈见我眼睛肿得不像样忙问怎么回事,我回到以前一惊一乍的样子,说都怪昨晚枕头掉地上了,头在床边空睡了好久,今天脖子都疼死了。老妈说着就上前给我捏捏。见她 那紧张的样子我又是一阵心酸,她这么一捏硬是把我眼水给捏了下来。 “怎么啦怎么啦?”见我眼泪下来了还以为我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到马上要离开家了心里难受。” 老妈一听是这么回事忙笑起来了:“傻丫头,这有什么哭的又不是不回来了,想家了就回来啊又不是很远。”这里有好多留念的东西,可是却希望快点逃走。 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于是每次一家人聚到一块吃饭时候话题都是我到了学校应该怎样怎样不应该怎样怎样。老妈更是恐怖,袜子从丝袜买到棉袜从长的买到短的,毛巾是白的买到花的从小的买到大的,洗衣粉牙刷牙膏沐浴乳洗发水凡是能想到的她都通通买回来了,就连拖鞋都准备了两双。看着这些东西我眼直楞:“妈,这些东西那边都有的,这么多怎么带过去啊!” “没事没事,我跟你爸那天请假送你到学校。” 我晕,我的好妈妈啊!我还能说什么! “在学校乖一点就好了知道不?”这是这些天来他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同学打来电话说是班里玩得比较好的人要聚一次会,一想到会见到他我第一反应就是不去,为什么还要见,见了还要再伤心吗。最可怜的却是没人知道我伤心,最后我还是去了,只因为我想见他我想再看到他。 他迟到了,他是牵着江暮暮的手一起进来的,刚进门大家就忙着大呼小叫起着哄,竟然还有的吹起口哨,谁都不知我的世界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配合大家我也是起身干笑着看着他们幸福的微笑。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知道手脚冰冷麻木身体僵直的感觉,没有哭,只告诉自己一点要坚强。 向杰满脸幸福跟我们细说他们的爱情史,原来他们早就对上眼,只是苦于学业不能明示如今已是金榜题名何不抱得美人归呢。 大家举杯祝贺都说是早该配在一起的一对怎么到现在才瓜熟蒂落,为什么大家说的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说她江暮暮不是什么好女生,你向杰就是一好好学生怎么就看上她了。为什么你们就不说我们是一对,就算不是,你们说了我也会开心一点就当是做梦啊。 高考一结束大家就好像是终于等到出狱的劳改犯,无不在享受上天给的第二次生命自由,桌上大家谈的话题也不再忌讳什么,该成对的今天也都牵着手来了,突然觉得自己好失败到现在好像都是在孤军作战。那些曾在我面前就差没以死相要挟发誓说会等我一辈子的人现在哪去了,只要你们现在谁挺个身而出我谭小曼这辈子就死心塌地地跟你过了,可是就是没有。 好朋友莫莉说我把身边的男生都吓走了,说我是那种笨女人级,不知道如何收缩身边可利用资源赶走了身边所有的升值军团。我当时就反驳说我就是不喜欢你叫我如何让他们在我身边转悠,那会让我浑身不自在。现在看着她小鸟依人地靠在她男朋友的身边乐呵呵地吃着东西这才知道我应该听她的。 莫莉是那种能在男生间游荡的人,她常教我做事不要太绝对凡事给自己留条后路,我就老笑她人没点大就知道在那装成熟,所以她说完之后我也就大笑还送上一句老妖精。她也实在被我折腾得没办法这才不怎么说。 一顿饭吃了三个小时,莫莉被她男朋友送回了家,没地方去就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却见向杰跟江暮暮手拉手地走在我前面,原来世界真小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出现地概率还真高。 忘记吧,唯有这个我还能做什么。我的初恋就这样还没有发出芽便被扼死在地下。到了大学我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原来这种明明你就在我眼前却不知我爱你的滋味真的不好受。虽然高中生的感情是被认为是无知幼稚,可那份纯与真是所有久经沙场成年人还能拥有的东西吗。既然年轻过就当是年轻时的产物吧。 现在只想逃掉重新开始,那个t市的大学就是我的避难所。 第二节 一切的开始 就这样窝在家里谁都不见过了一个月。妈问我为什么不去见见同学,我说这个暑假在家闭关修炼,老妈还真的信了。 九月。一个不温不冷的早晨我们一家三口就这样踏上了去t市的路途,老妈给拉着旅行箱老爸给左背一个包右提一个袋的,我就背一小挎包扎个马尾辫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好像上学的是他们,我们就这样浩浩荡荡地来到这个每天做梦都梦到地t大。 在一个学长带领下报名交钱领生活用品老爸老妈忙得不亦乐乎,我在边上左欣赏右观光的倒像是游客。中间空下来那一小段时间,学长突然跑到我跟前用很标准的普通话问道:“学妹哪里人啊?” 我这人也还算会交际,还知道什么叫家教于是很有礼貌地回答道:“南京。你呢?” “六朝古都啊,我广西桂林的。”就这样我们聊了一会,我大概知道他叫高飞,是高我一届的学长,和我在一个土木工程系。最后还要走了我的号码。 送我去了宿舍他也就走了,老妈老爸给我把床铺好各方面都安顿好也就要走,要不是我执意要他们回去上班他们还想在这哪开个房间陪我几天。我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能照顾自己,别把你女儿老当小孩子。这才三步一回头两步一回首地走了。 回到宿舍我才用眼角看了宿舍几个就要四年相伴的姐妹们,睡在我上铺的,没什么特点,看多了估计能记住,再看来似乎有女强人的潜质,向来我都相信我的第六感。从我进来到现在她就一直在整理她的床铺。再看另一个我实在找不到什么语言来形容,或许就是人们老说的你要是能把什么外星来客描写得生动得不得了你也不算什么本事,但你如果能把那苹果梨的描写出你的创意来那就是你的本事,我想在这方面我还是没本事的,也是一进来就看到她在忙手机到现在都没停过。看来这个跟工程扯上关系的女人都不会好看到哪去真让大家说对了。还有一个呢?瞅了一圈也没看到。不管了,人生地不熟敌不动我不动。于是也躺在了床上忙我的手机,刚躺下来一个短信就来了,是莫莉:你个死丫头,走的时候都不知道说一声。我刚知道你已经走了,你小丫以后别回来见我! 只想安静地走。就这么回给她了。不到一分钟就见她短信来了:就知道你小丫头这时候就会来点与众不同的方式离开,你就唯恐没新意!! 算了,还是国庆假的时候再向她负荆请罪吧。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接着又是一阵风,一个人影从我床前疾驰而过,一个背影走到了桌前拧开饮料瓶盖就在那不顾形象地喝起来,看着她的背影我有种预感。 等她转头我看清了她的脸,不是第一眼美女但绝对是第二眼美女,她能让你的眼球停在她的脸上但不是因为美丽,是一种韧性,一种味道。我向来都喜欢跟有个性的人交往, 就像莫莉,她是美女却不做作,为朋友也可以奋不顾身。这是很多所谓美女们不可能具有的质感。 于是我像看到了另一个莫莉。有种亲切感,或许茫茫人海中总会有那么几个人是在你看到第一眼的同时就有种今生要相伴的感觉。 没有什么接触就到晚饭时间,要命了,人生地不熟这才想到我连食堂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不会叫我饿着肚子过夜吧。“你去不去吃饭啊?”一张笑脸停在我眼前,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谁就在饥饿的淫威下木纳地使劲点头,现在才明白人在急切渴望物质时这副傻模样。 后来才反应过来,小时候老师家长就教了,不要听陌生人的话更不要跟陌生人走,那是危险的。现在看来我都快能成别人的陌生人,谁拐谁还不一定。这不是那第二眼美女嘛,幸会幸会。 后来知道这美女名叫路瑶,失足掉到这个系来。听她说咱们这个系的女生头发都是原始形态,眼睛都是高加工的,身材都是干巴瘦小的,衣服都是从上裹到下的就怕歹徒见了点香肤玉颈起歹念。说是看到我时还有些意外怕是走错了宿舍。 听到这话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自命我这张嘴在莫莉的熏陶下已够能把人损得上吊自杀,没想到今天遇到更厉害的角色。 我只顾在那呵呵傻笑都不知怎么回答,人家这不是在夸我吗,不都说了,做人要低调,这不是正在发扬着中华的伟大传统么。 看来她也不是熟门熟路,在学校逛了半天终于发现那可爱的食堂就在人流最多处,于是充满着对食物的期待我们俩就这么直冲冲地进去了,这食堂真叫一个大,我看端着一碗饭从这头走到那头饭都凉了。 我们好奇地几乎把这里能吃的都问了个遍,惹得那些美女学姐们吹胡子瞪眼睛的,都低呼:大一的,不懂事。 问了半天最后也就一人来了碗牛肉面就这么解决。 刚出食堂,路瑶就摸着肚子喊说没吃饱,于是我提议出去逛逛,刚进学校的时候就发现外面有条小街这会肯定灯火通明,吃的肯定多得要死。 进了那个小街我们知道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在那鬼食堂吃的,烧烤,拉面,各种煎饼小吃,居然还有韩国料理,看了就让人流口水。于是我们左手鱿鱼串右手可乐的又在外面又吃了大饱。 怎么那么多旅社啊?我问,这小街就是赚学生钱的,这旅社开给谁住?真没商业头脑我是这么想的。 路瑶似乎也有些不解。前面一处灯红酒绿的地方人潮拥挤,不时有人三五成群摇头晃脑地出来,近了出于本能的抬头看了看:u卡。是酒吧,没有进去,我知道这个地方现在还不属于我。路瑶也是随便说道:“以后没事还有这种地方可以消遣,不错!”我却冷冷地有种感觉,我会来的,似乎这里会有我的故事。 再回头喧闹的人群在红绿灯光下竟是宁静。我会来的! 酒足饭饱也就往宿舍去。 在路瑶的带动下我们都互相介绍了一翻算是认识了。后来开了班会才知道咱班就十个女生,国宝级的。 再后来就是惨无人道的军训。那教官魔鬼般的训练让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教官有虐待倾向。服从命令听指挥,就是被炸到看着肠子往外流没有上级的指令就不能把肠子往肚子里塞。教官通常重复着这句话直到眼球都快爆出。 学校倒是准备齐全就连脚上的解放鞋都给准备了。天公不作美,那几天真叫一个热,人是看着看着就黑了下去,最后就见那双眼睛还在那眨巴眨吧的。脚底那水泡是一天比一天多一天比一天白,奇痒难耐就穿着鞋乘教官不注意在地上蹭。 不时走过几个打扮入时的学姐从操场边上走过,男生们的眼珠斜了我的眼珠也斜了,冷艳高贵时尚,站在这的我们就像未发育成熟的孩子羡慕妈妈可以穿高根鞋,充满着向往。 站在我们隔壁训练的似乎是文科的,阴胜阳衰。毫无生色的迷彩服楞是掩盖不了她们的娇艳。于是在我们班男生强烈的要求下中间休息她们便是我们主要的拉歌对象,我想那教官平时像阎王一样要求我们,现在在这件事却是乐呵呵地答应了,按的什么心。 对于我们来说没有比那什么首长宣布解散来得开心。话音刚落我们已是五米开外。冲去食堂就希望窗口没人一下就能吃上在心中默念很久的饭菜。那些学姐们见了我们就像见到土匪似的,快速的打完饭菜闪人生怕我们这群豺狼会把这给洗劫了。 这些天我与路瑶的手机开始繁忙起来,无非一些想做朋友,什么老乡聚会什么的,如果我是个希望能在大学来上一段什么艳遇的也许会是开心。可是这无时无刻不让我想起向杰,优秀,帅气,有着温柔微笑的男生,放眼望去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他,没有了他,我的大学会是什么样,`不敢再想。 忘记!忘不了!回忆,尽是痛。 到现在都没有计划我的四年。究竟该怎么办。 日子是混混沌沌地过。一天路瑶拉着我说是学校哪有什么社团招新,说他想参加什么舞蹈协会。对呀,大学还有社团可以发挥我的才气啊,于是我们风风火火地跑去了广场,天啦!这是赶集还是怎么地,可以说是人山人海。就听见什么社团的人在那喊,什么到我们吉他社吧,什么我们太拳道道馆建设环境怎么怎么好的,什么我们读者协会怎么怎么地,又是什么国际语言协会怎么怎么样,妈呀,我就在那听听也大概知道有什么社团了。 路瑶好容易找到她的什么舞蹈协会,二话不说掏了二十块钱交了会费。乐呵呵地跟我说:“以后我就是舞蹈协会的人啦!”瞧把她乐的,舞蹈协会的负责人再三地嘱咐她下个星期三在哪个什么教室竞选什么部长干事之类的,路瑶一并记了下来。 我呢,我来干什么的,我又没什么兴趣爱好的。我唯一的爱好就是在网上自己写贴子,看别人给我的留言。没了。难道大学还有这样比写帖子的社团? 远处学生会的也在那招新,那人真叫一个多,挤破头也要去填那张什么表格,路瑶见我今天来了没什么收获现在看我盯着那学生会的招牌不动,猜想我肯定相中这,于是一路撕杀给我拿来那张入会志愿表格,见大热天汗流浃背的她我顿有些感动,像莫莉。如果走在大街上我突然说要吃冰激凌而且不想动身去买,她会气得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喊:你丫就是来享福的是不!然后就提着她的小包一甩一甩地帮我把冰激凌买来。见我吃上嘴了还在吹胡子瞪眼睛的叫个不停。我喜欢这种感觉。被骂着吃东西的幸福。 于是赶紧填了跟着路瑶旁若无人嚣张地把表送到那主席面前,我们年轻,我们大一,我们就嚣张了,此时才觉得这里有些亲切。于是俩个傻子就在那看着笑了一通。 第三节 初次见面 因为路瑶我的大学开始有了一点颜色,我想她肯定没有真正地喜欢过什么人,不然她的生活为什么总是那么晴朗。只会为今天衣服被划破了昨天伞丢了在那不高兴。 今天她似乎有些不对劲,吃饭的时候就在那发呆,现在看着那手机又是发呆。终于忍不住了凑到她跟前:“我说路瑶啊,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怎么今天怪怪的?” 见她欲言又止两道柳叶眉都要扭到一起去了,什么事把快乐天使折腾成这样了。等了半天终于出声了:“那个~~~那个~~~我们班的那个~~~文乐你知道不?” “我知道啊!”我头点得眼珠都要爆出,就怕她没看见到我的反应。 “你觉得他怎么样?” #¥%*%•;#¥%什么啊?我怎么知道他啊,就知道他长什么样,还不错吧,应该问的是长相吧我猜想:“哦,他啊~~~不错啊~~~挺帅的啊!”吼吼,猜得八九不离十了,看样子这小妮子春心动了啊。“怎么怎么~~~那那谁的追你啊?” “恩~~~” 妈呀,就为这事在那愁半天啊,我还以为她路瑶在这方面比较厉害呢,没想到,哈哈。 “那怎么了,就为这事啊?不是吧?!” “说不清啊,那么多男生你见我为谁愁的吗?” 言下之意就是~~~“你喜欢这个罗?”原来能让自己烦的也要看对象。 “哎哟,我也不知道啦,烦死了。” “感觉好就谈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都什么年代了,你难不成还是个不时兴的人啊!”看来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啊,要是莫莉她只会轻松地说:我看着感觉还不错他又说喜欢我那就先交往着呗,往往这句话也是在事发多少小时后我才会知道的,这种事她从来都不喜欢商量的。 我向来都希望自己的爱情能天长地久,永恒不变。在这件事上莫莉没少嘲笑教育过我,现在这社会还有天长地久的爱情吗?做梦哟,只有一种办法能天长再地久,那就是一辈子不停地换人恋爱到老,这样加在一起就行了。你谭小曼在这件是事上怎么就不开窍呢。 用我老妈的话说我跟莫莉就是臭味相投,干出的事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损,高二那年咱班那语文课代表气她抢了她的心上人总是在交作业的时候不交她的,那莫莉的脸气得铁青,再后来那女生更可恶居然把莫莉的作业撕了几张。实在气不过,于是咱俩就在一课间潜入了停车棚就用一小剪刀把那女生的车胎前后分别戳了个洞。那女生将这事反应给班主任,于是老班向我了解她们之间的矛盾情况,我是从头谎到尾,并严肃地跟老班保证莫莉不是那样的人,他哪知道我也是同谋啊。以后在班里见到那女生的时候我们互看着哈哈大笑,楞是把她气得不轻。 想到这突然觉得好想莫莉了,待会打个电话给她。 “可是~~可是~~”路瑶还是在那难为不定的。 “可是什么啊!这事你要想清楚了啊,两个人的世界第三个人是永远不会懂的知道不,自己决定,我不搀和。”这事咱向来不替人拿主意,张小娴不是说的吗,爱情本来就是件千回百转的事,就一字烦啊。就当事人自己在那千回再百转吧,别折腾旁人了。 于是留下路瑶一个人在那神思,我先闪人打电话给莫莉了。 “哟,你小丫今天怎么了,想起来打电话给我了!”哎,那丫头向来都是这副口气跟我说话。 莫莉还是留在了那个熟悉的城市仿佛她的世界到现在都没变过。唯一变的是没有我再跟她一起疯了。 “我说你小丫头现在怎么了,怎么弄得跟霜打的似的,一点精神都没有?”还是她了解我,感觉来到异地心情的变化。 “没什么啊,就是人生地不熟的不太想说话了。”这句到是实话。 “是不是想我了!看看,没我不行吧,要不有时间了我过去看你,说好了啊,你报销我的车费跟伙食费!”死丫头,在我面前我马上给她一脚。 “哈哈,你敢来我就把你买到缺媳妇的地方去,那什么费用都不要你给了!我还给我挣点零花钱!” “哟,现在强了嘛,这话都敢放出来了,是不是骗个什么帅哥靠山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还是那么不正经。好歹跟我拉拉家常嘛。 “你就不能说点人话啊,你大姐我很郁闷!” “哟,怎么把你郁闷的?说来给姐姐听听!”要疯了,这丫头今天肯定心情出奇的好。算了,也不指望她能陪我聊出什么正经的事来了。 “你给我等着,回去扼断你的脖子!” “人家怕怕哦!” “莫莉~~~”我吼了出来。 “好了好了,不玩了,瞧把你逗的!”总算能说点什么了:“想家了吗?” “想,想好多东西!”是的,想那里留给我的所有回忆。 “谁叫你填那么远的学校!” “最近有见到我们班以前的谁吗?”我希望她说她见到了,见到向杰了。至少总算让我知道了他的一点消息。 “没啊!”莫莉轻描着说道,之后有是一阵大论:“我就搞不懂那向杰了,怎么就喜欢那江暮暮了呢,放着大好的女生不要喜欢她?哎,难怪聊斋里都是书生跟什么狐狸的故事,搞得我现在见到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向杰,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一抽。好熟悉的名字却好象久违了。 “你不是说两个人的世界第三个人永远弄不懂的吗?那你还在那乱发表你的什么意见。”嘴上说的是那样。可是现在关于他的一切消息都叫我的心在抽搐。 “那说的也是。我猜他们长不了!” “你又来了,你看你的就能长啦,好好对你的靖哥哥吧!”忘说了,他的男朋友叫陆靖,自从两个人谈恋爱以来我都以你家靖哥哥来称呼。 “管人家那么多干什么,我现在要来关心关心你,我就不相信你没喜欢的人,我现在觉得我这死党做得有点失败,连你喜欢谁都不知道。”莫莉这下来了劲:“小曼,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喜欢谁?” “我没喜欢的人!”我一口否决了。 “你少在那糊弄我了,肯定有!死鸭子嘴硬,会是谁呢?那我猜好了。” “你就少操这份心了。” “那你告诉我不就行了!” “没有这个人存在!”我心虚地叫了起来。 “好好好,没这个人存在。”莫莉是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孩,跟我一样其实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可是有时候却能在她的面前撒娇,有这样的死党一直是我的骄傲,“我说小曼啊,一个人在那,再没有我跟你狼狈为奸了,自己要学会保护自己啊,别叫人欺负你了。”她向来把我们的关系形容为狼狈为奸,大学又不是什么江湖难不成混得不好还有人杀我不成。 “你老就放心好了,你姐我谭小曼是能被欺负的人吗!” “得我真传,不错!” “去你的!” 又是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对侃了一会才挂上电话。觉得有些对不住莫莉,不该对他隐瞒了对向杰的感情,或许我只希望自己静静地背负这伤痛。 回到宿舍,上铺的裴琴跟我说今天学生会要竞选,我这下楞了,对哦,我也想进学生会的哟,把这事都给忘了,还没准备呢。说是要竞选什么干事副部长的。我想我比较喜欢什么胡吹乱编文章的,那就是能写了,不如就竞选那个什么宣传部吧。我问裴琴她想进哪个部门,她说她早就想好了想进组织部,说是那个部门以后有发展,妈呀,什么发展,像我这样没志向的人可不指望有什么发展,就希望大学就别叫我闷得慌。 竞选是在晚上六点举行的,害得我吃饭的时候一想到马上要登台演讲心心就扑通扑通地跳,一不小心就将饭菜全吃了。 等到后来去了教学楼我脑子还是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要上台说些什么。刚要进教室就见裴琴跟一学长模养的人打招呼。进了教室便已是人满了,好容易找了个座位坐下,我问刚那男生是谁啊。她说是学生会主席,她老乡,到学校才认识的。妈呀,还认识这号人物啊,早说嘛,也不引见引见。 六点一到,同学们便争先恐后奔上去唾沫横飞地介绍自己,能力如何如何地强学习如何如何地认真,对人是如何如何地诚恳,大家说的都差不多就看看谁顺眼了。 裴琴神不知鬼不觉地就上去了,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我也没注意说了些什么,就感觉挺老道的。她一下来就催我上去。看了这阵势想打退堂鼓的我还是硬着头皮上去了,一看下面坐得黑压压一片我就慌了刚准备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就记得一句:大家好,我叫谭小曼。后面直到到后来都想不起来说了些什么,末了,那主席还像模象样地问我,你觉得你的能力怎么样。这个倒是在我意志清醒下回答的。我的能力就看你给不给我机会发挥了。后来就是大家的鼓掌。 回去就跟路瑶说了我的战况,哪只她却眉飞色舞地跟我说她当场就被任命为干事了,为这事她高兴了几天,我呢却要苦苦等公告。 终于,放榜了,一看名单上居然没有我。有裴琴,是组织部的副部长。难道这就是有主席老乡的好处?郁闷受伤! 第一次觉得大学也是那么地黑暗。 害我更是心情沉重了几天,手机是拼命地响,短信电话。上了几天的课想必都是物色好对象现在开始进攻了,这是莫莉跟我说的。如果你在进大学的一个月后手机业务没有明显上升趋势的话那就证明你没什么可叫板的姿色,换句话说我该高兴才是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早在上课的第一天就跟路瑶把咱班的男生欣赏了一遍,帅哥是有的,只是不知道他们身上少了点什么,是熟悉?是默契?还是我根本就是拿他们跟向杰在比较。注意到文乐还是路瑶叫我的:你看后面四十五度角那个男生。我顺着方向看了去。不用多说就知道 她说的是谁,毕竟帅哥还是比较吸引人眼球的:你说的是那个有点嘻哈味的那个?恩!她点头的速度倒是快。“不错啊,感觉没安全感。”我如实回答。现在我才知道事情发生前多少是有点预兆的就看你有没那本事发现了。 这会手机又响了,刚决定这个电话只要不是老妈老爸不管是谁先吼了再说,憋得再也受不了,拿起电话不等对方说话就高八度地叫了起来:“你又是谁啊?本小姐现在忙得很,别来烦我!!” 对方明显被我给吓着了,顿了半天终于结结巴巴开口了:“那个~~~不是~~~那个我是受辅导员的委托让你帮忙通知女生那边今天晚上班委选举。不好意思啊,我是在通讯录里随便拨的号码,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妈呀这下人丢大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哦!”于是迅速地挂了电话。还不知道这人是谁呢,人家又没想怎么着看你把人吼的,想起来就脸红。 什么?又选举?怎么到了大学第一要学会的就是上台笑脸迎人地背书啊。这是路瑶一听到这消息就抱怨出来的,接着就是:“那我就竞选文艺委员!我高中就是做这个的!” 再后来一听到咱班还有别的女生要跟她挣这个位子就急了,拉了我们一宿舍人要给她投票之外还要拉男生那边,于是施展她的媚术跟那个什么文乐的讲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这才安静下来。过了便凑到我跟前想探听探听我的想法。有了上次选举的打击现在我是对那选举寒心了,于是很诚恳地告诉她,本小姐我不搀和这混水,就看你们撕杀了。 胸无大志的不是我一个人,宿舍还有一个叫张文文的也是不争世事之列。于是我们抱在一起哈哈大笑,同道中人。谁知道我是怕再也丢不起那人。 自说要选举班委以来就没见着裴琴的人。到了晚上大家相聚在教室里才见了她人,我们仨坐得较后她硬是从前跑到后来跟我们坐一起,她说她想竞选团支书,要我们一宿舍的都投她一票。我们都义不容辞地答应了。 第一个就是班长的竞选,辅导员在一旁解释着,这班长啊在大学里的责任是多么多么的重要,能力要多么多么地强。说起这辅导员老头我就不能不多说几句,一本正经,做事那是一丝不苟叫你害怕,就说这选举。人家别的系别的班几百年前就选好了我们班却要闹到这时候,说是要大家熟悉了解一下身边的同学方便认清人的能力不选错人。终于一个文质彬彬的家伙上去了。大家好,我叫李杰,就是本市人。 老套!老套! 做为东道主的我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尽我所能地为班级所有人服务,希望大家投我一票。 照这么说这班长就是一免费保姆,你爱怎么支配就怎么穷支配他罗? 奇怪的是居然没有第二个人竞选,还以为这职位多好呢。 经过一番不记名投票后全票通过班长之职就归这李向杰了,辅导员严肃宣布以后班长李杰将协助他搞好班级的一切事务。 接下来就是团支书的选举,辅导员又解释道这团支书也是非同小可的职位,决不能忽视她的重要性。于是裴琴花枝招展地上去了。老套!老套! 还是那些话! 结果这下遇上对手了,咱班另一强悍女生上去了,肺腑之言说得我们几乎涕泪并下,坐到我们身边的裴琴似乎是胸有成竹。 终于不记名投票出来了以35:15优胜了她。 再后来就是一些七品小官的竞选,有意思的是,大家都好象分配好了似的,一人上去全票通过。只有路瑶的文艺委员还有一女生跟她挣,看来在这件事上女生就没男生来得爽快,来挣的都是女人们,仿佛都听到了暗下雷电交击声。不禁替她捏了把汗。结果有外援的路瑶还是稳操了胜券。 各得其位,大家也都一欢而散。 末了路瑶拉着我非要请文乐吃东西。几次想闪人都被揪了回去。看来在这点上莫莉跟路瑶就是不一样,要是莫莉我还没说要走她就赶着我回家抱电脑了。 于是决定要去学校外面喝杯奶茶,喝奶茶是假想谈情说爱是真,我这灯泡的瓦数是够足。一路上那小妮子就只顾着他家的文乐丝毫不见有理我的意思,我那是郁闷的哟。还好总算到了奶茶店,我的计划是拿杯奶茶闪人,不然折腾了半天亏死我了。 刚拿到奶茶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闪人,谁知一下被文乐叫住了:“谭小曼,我们宿舍的几个哥们可都看上你了啊,你怎么就老把人哄走了呢。” 切,看上我了?看上我什么了?还不是起哄的,心是这么想的还得笑脸迎人地回答道:“哦,谢谢你们宿舍人的赏识啊,小女子不才叫他们失望了。”说着这些话我自己就想吐。 “你们也在这啊!”一个温柔的男生从后面传来。 转头一见,这不是我们刚上任的大班长嘛。 “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文乐调侃着。 “去去去!回宿舍收拾你!”李杰看了我一眼,然后稍有想法地晃晃脑袋:“谭小曼,我今天可给你吓得不轻啊!” “啊?”这话从何说起啊。 “不记得啦?”他试着提示我。 不知是什么提醒我想起了那个电话,这下糗大了,没有什么比自作多情更难堪的事了:“那个~~~不是的~~~~那个~~~”这次轮我结巴了。 “没事的,不就是一玩笑嘛!”见我尴尬他倒是连忙解围。 “怎么怎么?你们还有点别的什么渊源?”路瑶这下来劲了。 文乐倒是看着我贼贼地不知道在路瑶耳根嚼了会什么,搞得她也贼贼地乐了起来:“了解了解!” 见她这样我还没点想法我真成傻子了。自己竟感觉脸烫了起来。妈呀这还是我吗,什么时候我也会害羞的,现在还想起和莫莉的一段对话。我说,莫莉啊,你看咱俩要为国家做点什么吗,我想活着的时候不大可能了,我看咱死后就把咱这两张脸皮给捐了吧好歹可以漆个厚实点的城墙防止外来侵略。莫莉接道,说的也是啊,用不着防范匈奴可现在应该也可以防导弹吧,如果不够结实那应该也能防子弹吧。 足以证明我们自己都了解我们的脸皮是何等的顽强坚韧。现在呢,难怪莫莉现在说我跟霜打了似的,难道少了莫莉我就祸害不了人间了? 还没等我反应会呢,那丫头居然拉着文乐要走,这种场合我自然是要厚着脸皮跟着走了,哪知那路瑶一转身一本正经地说道:“小曼,你先回去吧,我们还有点事呢!”说着拉着文乐就走,活脱脱一对老夫妻,那文乐走就走了还硬是朝李杰挤眼。看得我是一肚子火就是发不出来。正如他们希望的李杰送我回宿舍了。 也不知道是谁的步子慢反正就是跟两只蜗牛爬似的走。 沉默中偶尔冒出几句摸棱两可的话,就那点路走得我一身汗。 “有想过大学怎么过吗?”他问道。 这倒是问到家了。这个问题想过很多次到现在都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 “不知道。”这是最省时间的回答。 “人家说大学不谈恋爱就白上了大学你听过没?”突然觉得他的哪个地方好像向杰,似乎是那不温不火的说话语气。于是从眼角仔细打量着他,他比向杰朴实,接近生活的朴实有种不服输的韧性。向杰一看就是个城市里长大的孩子,阳光但经不起挫折。不同俩人一点都不同,相同的只有说话时的温柔。 “听过,只是现在不想,现在还忘不了一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跟莫莉都说不出的话现在居然跟个几乎是陌生人的人讲自己忘不掉一个人。 听了这话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我:“以前的男朋友?” “不是,我没谈过恋爱。” “啊?” “怎么?还不相信了?”见他一脸疑狐顿是有种要辩解清楚的欲望:“我说的都是真的,虽然人家见我都觉得我是个问题学生可我就是没谈过恋爱!”我几乎是跳起来跟他说的。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总可以了吧!”就想哄小妹妹一样哄着。 “可我就喜欢上一个人,怎么丢都丢不掉。”不禁长舒一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忘掉。” “没事的,如果真想忘会有那么一天的”他倒是轻松地回答。 见我不说话了他赶忙转开话题:“下个星期我们班还要来个学生知道不?” “不知道,怎么现在才来?生病的还是怎么的?”对于这个问题我能想到的就是那孩子生病的。 “不是,好象是后门来的,学号都跟我们不一样。家里好象挺有钱的。我在辅导员办公室听到的。 插班生?有钱?高大帅气?桀骜不逊?独来独往?然后再来一相貌平平女主角!小说!! 老套!老套! “哈哈,要是那人物有点个性那不就是小说的来源了吗,看来小说还是源于生活啊!”听到这我唯一的感慨就是这话了。 一路走回去觉得这人好亲切,久违的哈哈大笑是在他的面前。 一到宿舍就见路瑶扑了过来:“老实交代,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能说什么?”我还没骂她呢她倒先找上门了:“就走回来了呗,谁像你们啊跟老夫老妻似的。” 胡侃瞎侃路瑶楞是叫我把一路回来的对话讲给她听,我直接把我的丝袜丢给她,你直接把我勒死算了,以后省得我被你折腾。 张文文从我进来就在跟她的家乡男朋友打电话,看得我直心疼那电话费啊,移动公司就因为这些人的存在不发死才怪呢。 那裴琴自是高兴,事业辉煌,洗个衣服都在哼歌。 可怜我无官一身轻。 “大学人际关系一定要好,现在就应证了吧。”裴琴一边晾着衣服一边大谈她的辉煌经历:“其实啊,谁能不能进学生会早就定好了,全是老乡帮老乡,竞选就是走排场。” 这话一出我火就烧了上来,那天学生会竞选她明知道我进不了学生会干什么死命地推我上台,摆明了想叫我丢人嘛。妈的,都说文科的女生比较会尔虞我诈现在是我们理科的女生也够毒够阴险。我算认识你了,裴琴! 之后我没说一句话,接了李杰一个电话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上床睡觉了。 星期六晚跟路瑶逛了一下学校外的“繁华街”,路过u卡的时候我特意把头伸进去看了看,没有莫莉现在连这种地方都不敢进了,不知道莫莉是不是也因为少了我连街都不高兴逛了,因为她老说跟男生逛街没意思,虽然我会使唤她但还是觉得跟我在一块带劲。 我就不一样了,那小街已远远不能满足我跟路瑶的逛街欲望,于是第二天我们在街上疯了一天才回来。 回来等着我们就是上课,没办法,上! 星期一大早的,英语!帅哥看完了也议论完了,这下坐在教室里等阿婆老师来上课的滋味真是难熬。盯着大门看呗,阿婆啊,看看我们对你望眼欲穿的期待你该多欣慰。一个黑色休闲外套的男生闪进我们班的大门,我第一反应是他不是我们班的。像这样咱班有点出众外表的男生早就被我跟路瑶议论过几遍了,这个铁定是走错了,可是就没转身的趋势。 留了个现在很流行的韩式发型,黑色外套里是件米色细线针织v领宽松t恤,一条暗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至于那张脸嘛,轮廓线不是那么分明,就那脸看来帅与不帅就看你审美观了,我的评价是,还是可以导致姐妹们动手的类型。 只见他斜着个眼睛朝我们一二两排瞅了几眼。忘说了,这一二两排向来都是女生的,我也纳闷了,天天大早的跑来就为挣个前排的位子至于吗,像我们这种上课从不听课的人占着个地那不就简直是浪费嘛。瞅我们干什么,我奇怪地看着他。 突然想起来了,李杰不是说今天有个外来户要来吗,难不成就是他?按正常程序是不是该有老师介绍给我们认识,这才符合逻辑,怎么自个就进来了。我立刻把这事报告给了路瑶,她一听似乎就要跳起来骂我:“你怎么不早说,在哪呢在哪呢?”于是我俩就像一花痴一样留着口水找帅哥,最后在最后一排找到了。路瑶见了直点头:“还不错还不错。”末了还加了一句:“没文乐帅。” “帅能当饭吃啊!”对于这种磨灭侮辱我审美观的人我会大力抨击表示反对。 然后我们就开始在那编故事。一会说他是花心大萝卜一会说他是不桀的黑马王子,总之我们把能想到的故事都往他身上加了。终于也下课了。 后来我们班来了个外来户而且还要和我们一起待四年的消息就传开了,别的宿舍晚上的话题也开始是他了,咱宿舍也不例外。 有钱,有外表,班级外来户,做过梦的女生都会想到初中高中那会读的什么少男少女书里的,怎么就在生活中要碰见了,谁都想做回那女主角。 第四节 伤后再伤 做梦归做梦,付出实际行动的人还是不见的,除了偶尔上课能见到那人之外别的大小会议上几乎是见不着人,就算来上课也是后门进后门出。我也就奇怪,他第一天来上课怎么就高调地从前门进。 开学三个月后路瑶宣布她正式已为人妻,并告戒我和同是单身的裴琴抓紧点,尤其是我,机会不等人。 生活还是不温不火的进行,现在我与路瑶除了睡觉外待在一起的时间减少为原来的三分之一,就连上课也不忘粘在一起,已经十分感谢她老人家能留给我三分之一的时间。 上课可就无聊。裴琴跟张文文在上课的时候是肯定不会跟我讲话。 于是哪个男生做我后面我就跟谁海聊直到下课。一次聊到那外来户的时候我知道了他叫田雨龙,再再问到他有没女朋友的时候所有人都说不知道,他只跟班里几个比较活跃的人有些交往其他人有的连话都不说。感叹还有这等非池中之物! 我总是有些奇怪就在以后的生活中时常有人探进半个身子进宿舍客气地问道,请问你们是大一的么?我们木纳地点头之后那个看似学姐的便乐呵呵进来,感情我们不是大一的她就不跟我们说话的。随后就是跟我们说什么皮肤上的问题。不是说我脸上有 痘痘就是说路瑶脸上有红血丝,她不说我还不知道呢,路瑶有红血丝?果然路瑶在那一个劲地点头说她说的没错,她正为这个烦恼呢,结果被那学姐一说我们宿舍人的皮肤简直差得都快要回炉重造了 。 我也就脑门上长了几个痘痘看着是有些煞风景,但也没到她说的那一步吧。 之后她给我们介绍了她包里的东西说是用那玩样洗脸皮肤可以光滑水嫩,是什么韩国进口。还给我涂了点在痘痘上问我有什么感觉,我就傻傻地说有点凉飕飕的感觉。她说那就是效果,我们要是用了一个月之后痘痘红血丝没消失或是皮肤没有明显变得光滑水嫩就把钱退给我们。 女人天生对这些都难以抗拒加上她那么“真诚”地保证结果脑子一热,全宿舍每人花了50块钱买下那玩样。满心期待效果的到来。 按照她的说明我们每天洗脸的时候就 当它是洗面奶。两个星期过去了,什么都没见好皮倒是脱了开始,于是立即发信息跟这位学姐汇报这件事,她也是不理不睬地说是我们的用法上的错误,要用温水啊,用完后要注意保湿啊什么的,于是我们重拾信心再来,又是两个星期那皮脱得简直就要像鱼鳞了,再发信息,那女人直接不睬我们,我们直呼上当,想想也就算了不就50来块钱的东西嘛。想来也是,就50块钱的东西想改善皮肤,那兰蔻cd不直接关门回家休息了。 再说到那个什么社团,刚开始的时候,什么竞选,什么活动还有几个,弄得跟真的一样,再后面你想找到这个社团的影子还真要花上点时间跟话费。 转眼一学期就过去,期末考试实在叫人头疼,几天功夫硬是把书好好地看了一边,这才有些危险地度过。 考场上一回头就见那田雨龙认真地坐在后面,在我的记忆中这个人至少在我的视线中消失了一个月之久。 放假,回家! 国庆节大一的新生大多都回家,宿舍也就剩我一个,路瑶问我为什么不回去不想家么,我说替我老妈省点大家都知道路费太贵,她就直接白我一眼拉着她的旅行箱大包小包地走了。后来老妈在电话里软硬皆施叫我回去我却像只牛一样也不知道哪根筋就是扭不过来。问我是不是在学校这边干了什么事不敢回家一说到这就立刻要买票过来,我半死半活才把她拦下来说我在这找了个假期工想体验一下生活这才稍把她给稳住,又叮嘱了许多这才有些放心。于是放了七天就在宿舍昏天安地睡了七天,睡到我要问自己我还活着么。 大早的老妈跟莫莉就打电话来说要到火车站接我问我几点能到南京。于是我刚下火车就见老妈和莫莉跑了过来,真佩服她们的视力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寻到我。 莫莉一上来就是:“哎呀,小曼你胖了!要减肥了。” 老妈却是瞅了半天来了一句:“小曼啊,怎么都瘦成这样了?” 两天前我才称过的体重当时还庆幸没胖却也没瘦,也就才两天的功夫怎么就让人看了有这么大视觉误差。 留下莫莉吃晚饭,晚上老妈给我烧了我最爱的酱蹄膀和酱爆鸭块,平时在电话里天天跟我说要减肥的现在吃的时候提都不提。晚饭后又花了一个多小时介绍我那梦中的地方,除了怨与恨我再也没有别的什么感受。老妈直骂我脑子缺筋像莫莉一样在家乡上大学多好。 晚上又把莫莉死活留下,于是在黑漆漆的屋子也不知道讲到几时才睡着 。反正宿舍每个都讲一遍,路瑶的好,裴琴的奸,李杰的温柔,还有那个神出鬼没的田雨龙。 第二天送走莫莉我的生活再次寂寞,除了上网我找不到第二件事来做。有时候在饭桌上会提到向杰,老妈说是哪天看到向杰跟江暮暮逛街的还直夸那女孩子长得真不错,我听了就来气,马上就回了一句,你们知道什么,好不长,长了我负责。 老妈跟老爸听了这话都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女儿是怎么了无缘无故就能发起火来。 年前我与莫莉都没互约说是过完年要好好的疯,毕竟口袋里会比较结实点。 后来得到一消息说是同学又要聚会。很多人说现在的谭小曼像是与世隔绝了,好久不见踪影连消息也没。这次说什么也要出洞。于是一次浩浩荡荡的聚会就此开始,地点选在一家那是相当不错的酒楼,毕竟大家都是有资户了。可是那天就是下着不解风情的雨,冷得有些叫人承受不住。 还是那些人我坐莫莉旁边,莫莉旁边又是李靖。我对面坐的却是向杰与江暮暮,一抬头就见俩人甜蜜无隙的样子,我说你向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心跟个女人在着大庭广众下眉来眼去。 当年尊敬的大班长突然举起酒杯就朝我来:“我说谭小曼你什么意思,回来这么多天都不知道跟大家联络联络,还以为您老人间蒸发了,今天说什么你也要罚酒,大家说对不对。” 这话说出来有说不对的么。大家也就全都嚷着我喝,就连那向杰也像个没事的人似的乐道:“是啊,连我们是一个小区的我都快半年没见到了。该罚。” “醉了你扶回去啊!”我是笑着说这句话的。 “扶就扶,你喝!” “喝就喝,我的酒量还没那么小。”于是边一口灌下那杯啤酒。 这班长像盯上了我一样:“这杯呢,是我敬你的,我们在座的基本上都在南京,有的也就在南京附近,就你一个那么远,你说我做为你们以前的老班长是不是该敬你一杯,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啊。”不愧是我们的班长果然有两把刷子,以后工作酒桌肯定是他的天下。说得那么动情我岂有不喝之礼,于是又是一杯。 “把以前咱四班的活跃女王变成现在沉默寡言的隐士实在是我这老班长关心不够啊!”末了这家伙还朝我嘻哈地丢了一句。 后来大家以江暮暮是外班来的媳妇要敬她一杯,那向杰硬是替她挡了说她感冒不能喝。那我就能喝了? 向杰,你不该在我面前对她那么好,你知道我的心在泣血吗。 于是我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冰冷的存在。莫莉见状立刻拉我:“你干什么,想醉是不是,外面雨下成那样看你怎么回去。” 什么话都没说我捞起地上的酒瓶就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没等莫莉说话我端起杯子走到向杰身边发动身上所有的神经告诉自己要笑:“向杰,我们算得上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吧,我比你小,是不是应该把我当妹妹一样,今天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敬你跟嫂子一杯,你们不会拒绝吧?”我笑着看向江暮暮,那女人眼里似乎有不睬我的意思。向杰又是以刚才的借口想替她挡,可我今天非要她喝。 向杰大有为难的意思,于是想看江暮暮的意见,哪知那江暮暮却是一脸:这又不是我什么事,你自己解决。 我笑,我苦笑你向杰就是喜欢这样的女人? 最后向杰喝了两杯,我也喝下两杯。后来的气氛就是我和班长调起来的。莫莉说天冷不喝不喝,最后被我这损友给灌了不少,那班长说是酒量大在这气氛异常火暴的状况下他已不知喝下的啤酒该用杯来数还是瓶来数。于是我们八男四女喝了足足四箱酒。 洗手间的门是快被撞破,地也是快摔出洞。 出了酒楼我已经是在哼着小调到处找人要酒喝的模样,莫莉直骂我没出息。害自己还害别人。雨是不见有停的趋势,于是几个人拦了出租车直接走掉。那班长这会也安排不了别人自己都是别人按进车里要送回家的。 向杰这时候连忙为江暮暮拦了出租车,指着我为难说道:“今天就不送你了,你看,都成这样了。” 江暮暮负气道:“你管她就不管哦啦,管她是你的责任啊,谁叫她死喝的。” 莫莉听不下去了:“你好好的一个人回家怎么了,怎么一点都不会体谅人的。”莫莉就是这点很多人学不来的,嘴是坏了点,可那心却是总是为别人好。 那江暮暮一听这话直接把门一关:“珠江花园,走。” 任是向杰叫她也不理,自知今天是准备要回去道歉了。 “不好意思啊。”莫莉抱歉地看着向杰。 “没什么,你也喝了不少回去吧,谭小曼我负责送到家。” 于是莫莉再三叮嘱他要将我平安送回家,回家打个电话告诉她。硬是给我们拦了辆车叫我们先走。向杰快速将我推进车里自己也跟了进来。 他一上来我就觉得气氛不对,只有我们两个,借着酒劲我闭上眼睛挽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头,好安静的世界,静悄悄的。不管将来我的人生是多么精彩我只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永不至前。 “别在车上吐了,吐了我直接把你买了换钱给人家洗车。”我不想回应他的话只告诉自己不要睡着。以后也许再没机会。 一下车他就抱扶着我快速往小区里走,见势我竟突然跪坐在地上不肯走直嚷道:“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回去。”谁知道我不选地方一屁股坐在水汪里,人一下就被冷得半醒。 向杰见状连忙来扶我:“看看,雨这么大,快回家,不然生病你妈又要骂你了。”说着硬是把我拉了起来。 “我说了我不想回去。”于是又重新跪在了水汪里。 向杰这会也急了,大冬天的淋雨想冻死人啊:“你到底想怎么样啊,谭小曼!”他快要用吼的了。 “向杰,长这么大我们都没有好好说过话,都是在开玩笑,能听我好好说说话吗?”我用了估计他做梦也没想到我会用的温柔语气。 “你想说什么明天再说好吗?”他还是在要我回去。 “就一会,说完就回去。”谭小曼啊谭小曼千万别说那些话,说了你会后悔的,心里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可是出口的又是一样。 “好吧,你快说。”他永远都是这样只要别人多要求他一会他就会答应。 “向杰,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没有负担我脱口而出还敢勇敢地看着他。 他像是被我的话吓到了只是瞪着眼睛半天都不说一句话。 “意外是不是?没有人知道。” “我没那么好。”他倒笑了以为我在开玩笑又来拉我。 摔开他的手我的眼水已经泛滥:“为什么你不相信呢,我以为我会不在乎,不在乎你对我没感觉,可是我发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你的影子,我就是喜欢你。” “可是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好残忍,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小曼,可能你就是错觉,大学里面比我好的男生多的是,没多久你就会知道喜欢我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我真的没那么好,不值得” “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可是你只有一个。”泛滥,我知道我的泪水混杂着冰冷雨水在脸上泛滥:“有谁小时候在我家楼下等我一起上学,有谁故意到我家来说他的成绩没我高,有谁看到我不折被子说我是懒丫头以后肯定没人喜欢没人要,有谁可以在我每次车坏掉的时候载我上学放学,我的世界到现在都没有离开过你,你让我到哪里找个人来替代,替代那么多回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说到这我已是泣不成声,说出一段深藏内心的感情原来是这样的痛楚,每个字都像扎近心房的一根钢针。 “小曼,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向杰也开始不知所措涣涣地蹲了下来。一抬头便遇见他的目光,什么勇气让我紧紧地抱住了,不想松开,一辈子都不松开。 “我等你,等到你对对江暮暮再也没有爱意,等你慢慢地喜欢我好吗?” “不要~~~~”向杰喊道。 “现在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等你,不要现在就回答我。” 我不知道可不可以等到那天,我只知道忘掉他很难很难。 也不知道自己后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更有可能的是在雨里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头昏沉沉的,知道自己喝多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仔细回忆昨晚说的话,大部分还是有记忆,可是后来怎么回的家却是一点都记不起来。睡着的时候我知道做梦了,因为路瑶出现的,有李杰还有向杰,还有那个从来没说过话的田雨龙。可怕的是我和向杰接吻却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只记得他的唇很冷。 刚一出房间门就见老妈跟莫莉坐在沙发上,见我出来老妈劈头盖脸就训了过来:“你说你像什么样子,女孩子家喝成那样回来,从上湿到下,还好是向杰送你回来的。要是别的什么~~~”老妈还没说完莫莉就上前挽着她:“阿姨,都好好的在这了,您就别说了,估计她也知道错了是吧,小曼。” 头晕忽忽的也不想搭理她们又想往房里钻,老妈连忙叫住了:“好了好了,不说了,下次是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然你谭小曼死定了。想吃什么,到现在都没吃呢。”老妈啊老妈你可真叫女儿感动,本以为你会把我骂得狗血喷头没想到还没几句就担心我是不是饿了,可是头就是疼。 “妈,我不想吃,头疼,”老妈一听这话有要训了起来:“谁叫你喝那么多酒的,你活该。”说着还上前来摸摸我的额头,这一摸把老妈吓了一跳:“发烧了呀!”说着就要扶我回房间躺着:“怎么发烧了呀,平时不是壮的跟什么似的吗。”说话间尽是老妈的心疼跟怜爱,这让我想向杰对我的冷漠,泪水又是禁不住地掉下来。 “看看,怎么就哭了呢,没事的,很快就好了,这孩子。”老妈越是这样我那不争气的眼水越是掉得凶。 后来病好了这个寒假也没出门,莫莉问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我直骂她神经。最后老妈见我再不出门真会动了什么出家的念头,于是死活把我赶出去找莫莉逛街去。在老妈强大的经济支援下我还是乐呵呵地出门了。 莫莉一见我就问我是不是上大学上傻了,现在是愣头愣脑当年的霸气是不见一点踪影,我大骂她瞎说。 后来的一件事确实让我们找回了过去。 今天天气晴朗算是我们挑对了时间,走我们前面一中年妇女抱着一只不知道什么玩样的小狗,反正就白白的长得跟猫似的头上还扎了两小辫带着蝴蝶结。那妇女不时地哄着什么,宝宝乖啊,妈妈疼啊之类的。 这种女人一般都是老公有钱自己吃饱了没事干的养那么一只不中用的东西,不过好看是好看的,我跟莫莉没事还就跟在她后面瞅几眼。 可能是那小东西要尿尿吧,那女人就放它在一栅栏那尿了起来。说也巧,一靠在栅栏边笤帚滑下来正好咂在那小东西身上,小东西立刻叫了起来,那女人一见一把抱起那小东西又是摸又是亲的,受伤了没?一副慈母的样子,一看这还得了自己的心肝怎么遭此大罪,见几步外的清洁工正在翻着垃圾箱像是在找什么能回收的垃圾,连忙大吼道:“这笤帚是不是你的啊?” “是的。”那清洁工是个六十是来岁的老头,头发有些花白,见状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我不知道那会倒。” “你不知道?你家死人了你是不是也不知道啊。”那女人凶狠狠怒道。 “我说对不起了你怎么还这么骂人啊。”老头有些无助和怯怕。毕竟那女人看上去就是有万贯家产。 “我骂你怎么了?我还打你呢。”那女人似乎还真有上前要打他的意思。 “那也只不过是的小畜生,你~~~” 还没等老头说完那女人就眼睛一瞪:“你才老畜生呢,我宝宝要是少了一根毛你们一家老小的贱命都抵不住,你不就一扫大街的吗神气什么。” 老头已不话可说,只是一副默默承受的样子。 那女人见此还像没骂够:“你们一家也就只能在那掏掏垃圾,生来就是一副贱命就安分点。哼!”似乎这才解恨,这才抱着她的宝宝拽拽地走了。 老头捡起地上刚从垃圾箱里翻出的几个塑料瓶这才过来去扶笤帚,一脸委屈眼里尽是泪水。我从不知道在书中读到老人当众被羞辱后老泪纵横是这么叫人心酸。我的心在颤动久久动弹不得,看莫莉,她眼里竟也是泪水。 “我想抽她!”咬着嘴唇我狠狠地说道:“走,找机会。”说着我拉起莫莉就跟了上去。 “我也想抽她!”莫莉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女人进了麦当劳,我们也迅速跟了进去。她将那小东西放在了靠墙的一座位上,她自己坐外面那张椅。 莫莉掏出了刚买的剪刀说是要回家剪裤子的,老天还是有眼的。换了计划我们选了张跟她靠背的座位。 由我来引起那女人的注意莫莉负责剪掉那小东西的毛,让那女人暴跳如雷去。 走到那女人桌前不等她有什么反应我便大声道:“太太,刚刚你的小狗只不过就被那笤帚砸了那么一小下你用得着那样去侮辱一个老人吗?”想毕那女人是被我吓住了,还没高清楚状况,直盯着我看。店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我,这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以后再也不在这一带活动,但是这女人我今天是要骂个够:“他很可怜,被你侮辱他只能偷偷地哭,你以为你又是什么东西可以那么不尊重一个人的尊严。” 那女人像是明白过来,立刻跳了起来:“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我,有娘生没娘养的丫头跑到这来撒什么野。” “我抱歉地告诉你我是有娘生有娘养的孩子,并且我的妈妈教会我如何去尊重别人,倒是你,像是哪个阴沟里捡回来的,不然怎么心理那阴暗变态性格扭曲。” 那女人一时说不过我扬手就是一巴掌要打过来,我一把见她的手甩到一边,这个女人无可救药我顿时怒火中烧大声指着这个女人喊道:“大家看看这个女人,他在二十分钟前将一个清洁工老人侮辱得哭了,谁没父母,当有人侮辱你的亲人下贱侮辱他连条狗都不如的时候你们有什么感想。所以说这个女人她是社会败类她应该滚出地球。“ “你给我闭嘴!用不着你来教训我死丫头。”那女人见我把她的丑行公布于众张牙舞爪就向我扑来。 果然有人看不下去了,身边的一叔叔站了出来挡住她的攻击:“干什么要这样对待个孩子。” “她~~她~~”看来她是气得快说不出话。 于是趁机蹭到她耳边低声威胁道:“看到什么是不良少年了吧,我已经认识了你,不要再叫我看你不爽,不然我就废掉你的腿划了你的脸。不相信?那就试试?”说完就跟莫莉使了个眼色,一块闪了人,留着那女人在那面对尴尬的场面。 我们是大笑,莫莉不止把那小东西剪成了斑点狗临走时还在那女人大波浪的头发上狠狠来了一刀。解恨这叫。 我算是完了,这次说不准有多少人认识我了,以后出门不化装是不行的。 心情好又在街上大逛了一圈,买了身自己从来都没试过的行头。 第五节 邂逅的温柔 寒假还是在我的浪费下到了尽头。 在我即将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上天还是给了我别样的心情,天是阴沉沉的,总让我的离别多了些伤感。早上换上那身衣服,白色毛茸茸线帽,乳白色的毛线短装厚外套加了条桃红映紫色小花围巾,一条灰色短裙加黑色裤袜,浅灰色短靴。俏皮,时尚,整个人都变了,适合我的气质,莫莉那时是这么跟我说的。 老爸说什么也要送我去车站也就随了他,又是大包小包的下了楼,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带这么多东西回来,有的东西回来都用不着又要带回去。 要出小区大门就见向杰提着早饭进来。慌张,自上次那事我算是躲了他后半个寒假,打个招呼还是假装没看见?我在犹豫。 “谭叔叔早!”他倒是很客气地跟老爸打了招呼。 “哟,向杰啊,这么早就出去买早饭,什么时候开学啊?”老爸你还真是多事,问人家那么多干什么。 “也差不多,后天。” 跟在老爸后面我什么话都没说,或许说话要比不说话更尴尬些。还是忍不住眼角看了他一眼,竟发现他在注视着我,见我看他他自然地回我一个微笑算是一路顺风。 过了老爸奇怪怎么现在见面连话都不说了。我说没什么好说的。以前小的时候两个人好得不得了大了反而连话都不说。 上初中那会天天早上到他家等他一起上学我特意不吃早饭,目的就是让他煮面条的时候多煮一碗,一个鸡蛋,很多葱,很多辣椒,因为我们都喜欢吃面的时候加这两样东西。后来他发明一种面的煮法,就是把干辣椒用油爆炒然后浇在面条上,吃得满头大汗还直呼过瘾。 回忆我的过去几乎每个片段里都是他,喜欢上了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可以替代么? 没有。 回到那个叫人期待又失望校园,不知接下去等着我的又是怎样的生活。 路瑶带了许多好吃的分了给我这才意识到我也应该带点什么特产。 我不知道什么让我变得如次郁郁寡合,如果说是因为发现喜欢向杰才这样,那么从小就喜欢为什么以前是那么快乐。如果说是因为离开了家,像我这样的人只要有好玩的地方通常都不会想家。 回到学校的第二个星期向杰打来了电话。 我想他是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打来的:“小曼,我真的很希望回到以前。你骂也好抢我东西也好,我觉得那时候真的很开心,不必要把我们感情那么复杂话。” 不是我想把感情复杂化,那不是我能控制的。 过去,以前,为什么那段日子我会喜欢上他,而他却只是开心而已。 “对不起,小曼,我真的很喜欢江暮暮,不要说什么等我,我承受不了,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我真的很希望能回到以前,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好吗?” 不争气的泪水还是决堤,忍住了哭泣声:“我想我做不到,做不了恋人我宁愿什么都不做。向杰,从今以后我们互不打扰各自的生活,让我就这样忘掉你吧。”挂了电话我终于号啕起来,心被掏空,血被抽干,失去了平衡,究竟还可以用什么支撑以后的生活。 夜幕已降临。身体就像人样的空气一般行走在校园中,轻飘飘地感觉不到地的存在,感觉不到呼吸或许已忘记了呼吸,没有了泪水或许已忘记了哭泣。 晃进了学校外的那条小街,灯火通明仿佛已是另一个世界。 u卡,一个始终在我心种鬼使神差萦绕的名字。 没有丝毫惧怕我迈了进去,直觉告诉我或许这个地方是个容易忘记过去忘记悲伤的地方。 酒吧。我要了五瓶啤酒挑了个角落坐下。 绚丽的舞池,年轻的生命。 靠墙的边上都是红色的沙发,坐我对面的那群男男女女像是拼酒拼得正欢,烟雾弥漫,桌上满是散乱的空酒瓶。 一个熟悉的面孔!田雨龙! 虽然不在乎还是不希望碰到熟悉的人,不过,十之八九他都不认识我,开学快两个星期都没见他来上过课,早听班长说班里的人他大多不认识。就算认识又怎样,跟他这种人怎么也走不到一起去。 越是往肚子里灌酒向杰的影子就越清晰,酒精,什么时候才能燃烧掉他的影子。 五瓶下肚,已是天昏地转。头重得人都往下沉。可是意志里还是有向杰的笑。 我狠你,我要忘记你。 我还要酒我还要酒,于是又叫服务生开了两瓶。想去拿桌上的酒却是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任我怎么爬也没爬上沙发,索性就做在地上拿起酒仰天喝了起来。 我狠你,我要忘记你。 “别喝了!”有人夺走了我手上的酒瓶:“你发什么疯啊今天喝那么多酒!” 努力睁开我的眼睛,模糊却依然能分辨出是田雨龙。 “你认识我吗?”不知道是几分醉的时候我还知道问这句。 “谭小曼!”狂大的噪音他几乎用喊的。 “不要你管。”说着又要捞桌上的另一瓶。他手快一把抢了过去。 接着放下酒就要扶我起来,哪知那时的我已不是扶一下就能站得起来。最后他硬是把我抱上了沙发。 他过去跟对面那群人讲了什么回头就要送我回去。连拖带抱到了酒吧门口,我突然嚷着要上厕所,想来也是常情喝那么多不上厕所才怪。 还是把我扶到厕所门口,完了之后那门是怎么也打不开,头重脚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胳膊是狠狠地撞在了坐便器上,摔得我是哇哇大叫。 他在外面嚷道:“摔啦?快把门打开啊。快点!” 站是站不起来,摸索了半天好容易把门打开,见我坐在地上摇头晃脑的他竟笑了起来:“等你酒醒还记得这些我看你好意思见我不!” 最后免得麻烦直接背着我就朝学校走。 “干什么喝那么多酒?”他抖抖似乎要睡着的我:“别睡着啊,睡着直接把你扔这了,我可没义务送你回去。” “我要忘记向杰,我要忘记他,我狠他,狠他。”我迷迷忽忽地说道。 “原来是失恋啦,女人就会为这种事干蠢事。” “我没失恋,我没失恋,我又没恋爱过怎么失恋,我不跟你说,。你不知道。”神志不清,舌头大卷,胡话像是要开始 “这么大都没谈过恋爱,倒是少有啊!”他倒高兴接一个醉汉的话。 “谁像你,女朋友一个一个换,萝卜。” “谁告诉你的?”他倒是好奇起来。 忘说了,本人喝醉酒是不会又哭又闹,就是会实话实说,把知道的几乎都能说出来,如果他要这么问下去银行卡的密码都会告诉他。 “我们班男生说的,你每天都不去上课,好几次老师都点到你了。”趴在他的肩上我呆呆地一五一实地说了出来。 “你注意我?你不会喜欢我吧。”他还有心情调侃个要醉死的家伙。 “我才不会喜欢你,又打架又抽烟,不良青年我不喜欢。” “我是不良青年?”估计他停了一下是不是在考虑把我直接给扔这。 “我喜欢像向杰一样的。”庆幸的事这次提到向杰我没有再哭泣。 “是什么人?偶像明星啊?”他不解。 “不跟你讲不跟你讲,就是不跟你讲~~~~”最后我竟然唱起这句话来。 后来他掏出了我的手机给路瑶打了电话叫她下来扶我上去。路瑶是叫苦连天把我拉上去的。 第二天醒来已是十点多,路瑶上课都没叫我,这是我生平第一次逃课。 头到现在还是晕沉沉的,努力回忆昨晚的情景都是,啊!?丢人了!?` 刚有点头绪手机就收到一条信息:小丫头,现在都知道逃课啦,昨晚摔在厕所还记得不?哈哈。田雨龙敬上“你给我把昨晚的事都忘了,不然有你好看,你个大萝卜!” “还第一次被人这么威胁,你胆子不小啊。” “你不知道我就喜欢太岁头上动土么?” “你最好做点我喜欢看到的事情,不然你的事可就要名扬天下。” “我是吓大的!!”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一直聊到路瑶她们下课回来。 “哟,大小姐,终于醒啦!”路瑶劈头就喊:“你说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丢不丢人啊!还叫我下去背你回来,活了二十年还是头会干这事!” “你说你要我怎么报答你你说?” “这还像句人话!还没想到,先欠着,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后来我知道今天田雨龙破天荒地上课去了,想必也是准备去看我笑话。 为了感谢路瑶她老人家能屈尊背我这个酒鬼付出的代价就是请他们小夫妻俩吃饭,地点就在学校外的一家最大的餐馆吃饭。说到这个餐馆不得不解释一下,开在学校附近的餐馆呢面对的都是学生你想它会大到哪去,也就在这十几家中面积最大。 进去我们三便挑了个空位坐下。路瑶是不客气,直接接过菜单在那琢磨。就是那么一眼,一件包厢的门开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田雨龙! 接下去门就没关上,里面那桌足有十三四个,不像大一,有的更不像学生,有几个女生,大波浪头发,时尚的打扮,举止间流露出的肯定不是我们这些小女生能模仿的气质。田雨龙旁边也坐了个,看似俩人的关系还挺亲密。说句实话心里闪过一丝的失望。也就只是闪过。 于是便指给他们小夫妻看。同时我知道田雨龙是看到了我们,也就只是瞥了眼,就像瞥了个大街上的陌生人。 后来在文乐的一番言语中,算是知道了点。这个田雨龙,整天就是这样花天酒地,几夜不回宿舍那是正常。交往的对象都是些高年级学生跟校外人员。自己班的学生就没几个能跟他说上话。学校前几天的一起恶性打架事件就有他的参与,不知道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就是。听了这些,对他不知道是好奇还是恐惧。 “人家好歹还背过你呢,恩人也该算上人家!”路瑶一语惊醒梦中人,文乐听得一头雾水:“看看,那田雨龙跟他旁边的那女生,亲密的哟。” 她越是这么说我越是有些不自在。 看着包厢里沸腾的喝酒气氛,我是自感有些失落。 我们这个饭足足也吃了一个多小时,包厢的人逐个也都出来从我们身边酒气熏天地闹腾过去,田雨龙也在其中,只顾跟身边的兄弟调侃根本连瞟都不瞟我们这边,但我确信他的确是看到了我们。 路瑶飞了个白眼:“看他那样,自己班的连笑个都不会,吃什么长大的!” 之后撇下那对小夫妻,我独自回宿舍。经过u卡,田雨龙跟两个看似不好惹的学长在门口说着什么,表情有些严肃。 不假思索我低头逃似的猛走过去。 只听到其中一个说了句,这次你别插手了。 应该是上次打架的事,我能想到的也就这个,黑社会! 回到宿舍无所事事,等到快熄灯的时候路瑶才回来,那时的我已经在被窝里,不想说话,闭着眼睛,我知道今晚依然不是那么容易入睡。 按了下手机,已是凌晨一点,还是没能睡着,有的也只是闭上眼后的揪心的痛楚。 手机震动!半夜三更谁这个时候发信息。 睡了没?田雨龙! 我一惊,为什么是他,有些好笑,正常人在这个时候谁不睡! 鬼使神差回了条:没有。 “为什么现在还没睡?” 我哭笑不得,有这样逻辑的问题么。 “那你为什么还没睡呢?” “酒喝多了,难受!” “可是我帮不了你啊! “看到我连个招呼都不知道打,还假装没看到……” “是您老眼里没我吧~” …… 问他在哪,他说今天回宿舍了,好奇想问平时不回宿舍的时候他是去的哪,始终还是没开口。后来他突然说明天想去上课,着实有些惊讶,可能酒精真能起到什么作用。 也不知道聊到什么时候,总之后来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拉着路瑶早早来到教室,结果是里面空无一人,路瑶问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能在学习这件事上这么积极起来。没理她,找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接下去无论是后门进还是前门进的我都神经质一般下意识偷瞟一眼。直至上课铃声响起都不见田雨龙的身影,我知道我被耍了,居然相信他那样的人会来上课。 中间回过几次头,黑压压一片还真是找不到人。 失望,心里。 震动,手机,田雨龙! 果然,是他。上课干什么总是回头,你找谁? 你在哪? 在你后面。 骗人! 该不会是在找我吧? 美的哟你! 后面就是他发来的大笑。 直到下课老师的一句goodbye。我才意识到今天上的是英语课。终于瞟到田雨龙的影子,只是瞬间消失在后门口。果然是来了。 这个人现在对我来说像个谜,他的性格,他的家庭,他的生活。也许现在的我还处在会做梦的末代时期。 后来我知道,他高考就考了三百多分,按说这成绩就是上民专的份,他爸朋友的一句话没花上一分钱他就跟我们坐在一起上课,听着我直冒汗。我们这些天天在书海里挥汗厮杀千于天,以考上大学为最高人生目标的莘莘学子听到这话着实感叹世界的黑暗。 不需要成绩,只要在大学里熏陶熏陶就行了。这是他那位伟大父亲的原话。 后来谈到爱情,又是着实的一吓。 没有明说但从言语中强烈地感觉到,他的女人动把抓。我问你就没动过心。他倒反问一句,那些女人能是你动真心的人么? 我怎么知道,搞笑! 玩玩而已!他是这么说的,我一身冷汗。 那你来大学干嘛的? 不知道! 跟田雨龙海聊了一个多星期,在这个星期中我几乎忘记了莫莉忘记了向杰。可是一个星期后田雨龙的信息没有在晚上如约而至,课上也看不到。像人间蒸发了更像都不曾存在过。失落有点,或许我也只是他所谓玩玩中的一个。 莫莉的电话来了! “小妮子是不是在那边找到白马了?” “没那么命好!” “那这么多天死哪去了,你就那么抠门?连个电话都不知道打个?”莫莉还是用那熟悉的口气跟我抱怨。 我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后来她就无意中说到向杰。 说是上次看到他很江暮暮吵架,很激烈。 有些涟漪,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 “奇怪呢,你怎么每次对他俩都没意见要发表呢!”莫莉还是提出了她的疑问。 “不是有你在吗,给你发挥!” “我们来打个赌,他们还能多长时间!” “切,向杰很在乎她的!”是的,说好要忘记,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又给我希望。 …… 跟莫莉讲完电话,我的世界似乎已经停止,窗外依然有人在闹腾拉扯,脸上都是炸开的笑容,只是我一点都听不见,像是一个人在观看无声电影。谁把我的快乐抽走注入的都是忧伤,有张透明的薄膜紧紧地包裹着纵使我使尽全力也无法撕扯掉。想嘶喊想咆哮。想放干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静静地躺下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想,只是那么静静地躺着。 曾拿起80后作家写的文章时,大嚷道这是什么东西就知道那是字读出来根本就不知道写的什么,现在想起那些文字,我才知道读的是那种意境,带着你的灵魂在游离的感觉。 都说80后在社会主义红旗下长大,身上惯养的无病呻吟的病态心理很多,难道我并入其中。 灵魂带着我的身体游离出去,彷徨在那条小街上,夜幕已拉下,只是身边放的依然是无声电影。 这是怎么了。 谁能将我拉出这尊躯壳给我个天使的光环。 u卡。 这个地方似乎总有有种魔力在拉扯着我。 里面依然是昏暗的灯光,弥漫的烟雾,震耳的音乐,这个地方属于我? 于是又准备要几瓶啤酒。 “不要拿!” 有人阻止了要给拿酒的服务员。 田雨龙! 又是他。 他拉着我出了u卡:“喂,你怎么老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有点责怪,有点质问。 “想来!不要你管!”想到他的消失我似乎就有点想赌气的感觉。 “一个毛丫头整天跑这种地方来喝酒,像什么样子。” 感情他也知道这部是个正经人不该来的地方,该说他良心未泯还是心如明镜呢。 “要你管!” “告诉我,为什么要来?”明显他的语气温柔了许多。 “心情不好!” “吃过饭了没?” 连饭也忘吃了,这才知道,减肥如果天天保持这样的心情,有多少肉减不掉。 “没有。” 他顿了顿,拉着我就往旁边的一家快餐店,叫了个汉堡加一对鸡翅外加一杯奶茶:“还是先吃点东西,空腹喝酒伤胃。”他说得亲描淡写得就像这句话不是从他口中出的一样。 有些受宠若惊,足足让我愣了三分钟。 “今天就让你醉一次,以后再也不要到这种地方来了。”他严肃地说道。 我想回他,来不来这种地方是我的自由,他还没权管我到这份上,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进了u卡,他的一个朋友就迎了上来乐呵呵看了我一眼一脸怪笑地问道:“干什么去了?” 只见田雨龙在他的肚子上捣鼓了一拳:“去你的。” 之后那人便引着我们在一桌边坐下,桌上都是喝空的啤酒瓶。沙发上坐着一女四男,举止都与这气氛完全融合,就我尴尬地坐下。 随后服务生送上一扁瓶的洋酒,熟练地将三分之一倒入一个玻璃大容器中,之后又倒入两瓶康师傅红茶,给我们每人倒了半杯。 看了半天我还是端起杯子喝了点,难喝!很冲的酒气。我这个酒白痴就感觉是跟白酒有一拼。 其中一个强壮似乎还有络腮胡的男人朝田雨龙笑喊到:“这小姑娘是谁啊?” 其实我是很期待他的回答,可是他也就是用手挥挥他,意思是不要你管。 “厉害啊,刚出门就带个进来!”那男人说完就是朝身边的人哈哈大笑。 后来我知道这个人外号叫胖子。化工系三年级,势力在整个校园那是可观的。 只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田雨龙在这些人里充当的是什么角色。 再后来一个个子看似有些高最主要特种是有点黑的男人,他居然端起杯子朝我举来:“弟妹,来,哥敬你一杯。” “滚一边去!”田雨龙没有解释,只是把那男人推一边去。那男人乐呵呵地不放弃。 我笑了笑也没做解释,端起酒杯子喝了个底朝天。那人直呼爽快。 再后来我知道他的外号叫三子,是经管系三年级。校园中也是一号人物。田雨龙原来也有外号叫老幺,我想可能是最小的意思。 在热闹的氛围下,我又跟其中一个喝了一小杯。 这是田雨龙凑过来在我耳边说道:“你喝得差不多了。过会你就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最后一个男人又要跟我碰杯,田雨龙立马给我挡下。 那人似乎来了劲:“哟,你还知道给美女带酒?不行,你越是这样今天我越是要跟她喝。”于是那男人直接给我倒了半杯。没有看田雨龙我抓起酒杯就跟他碰了一下,又是底朝天。 出了u卡,我终于知道田雨龙所说的感觉是什么,头很重站不直,眼前模糊,听到声音可是分不清什么声音。 田雨龙回头跟那几人说道:“我先送她回去!” “送哪去啊,后面的宾馆多呢!”其中一人大笑道。 “一边玩去!”田雨龙吼笑道。 还好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他就这么把我夹抱着拖到校园里,经过回女生宿舍必经的羊肠小道时候没有顾及到他的存在我哭了,哭出了声。 他停了下来:“哭什么的?”声音很低,像是怕吓到我。 疼,很疼,我捂住自己的心口说道。 因为我的号啕大哭他没有说话,又不知道该把我如何放置最后就将我抱住。没有羞涩的我最后哭累了把有声变成无声地流泪。 我只知道我很累,身体里的泪水要将我淹没直至腐蚀死掉,哭干它也许我会好过! 田雨龙刚洗完澡脖子上留下的谈谈肥皂味。 我居然闻到了。 很熟悉。 许久,他轻推开了我:“不哭了,不开心的事会过去的。”用大拇指轻轻推去我脸上的泪水。很温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在燃烧,那一刻我很幸福,有被心爱的人爱着的感觉。 “回去睡一觉,明天什么事都让它过去。整整心情,回去让别人看到你这样,人家以为我田雨龙把你怎么了呢!” 我伸手抱住了他,头埋在了他的怀里,衣服上是酒吧的烟熏味。 地球停止旋转,时间那一刻停止,空气那一刻凝固。 我的思维也在那一刻停止。 第六节 传授作弊经验 “你是酒鬼是不是!”第二天路瑶在确定我醒了并神志清醒下几乎对我吼道:“又是跟那个田雨龙在一起。你们什么关系啊。”想必在文乐的细说下,她还是知道田雨龙的一点事情。 自知理亏,我闭口不答。 “又是我啊!又是我背你上来的你知道不!”路瑶怒目圆瞪。 我嘿嘿地笑,还是不答。 “你说说你跟那田雨龙什么关系啊?”这下她换了副口气,是好奇。 “没关系,真的!”我正经地说道。 “听说他挺有势力的,一般人动不了他,是么?”她还是好奇。 “我还好奇呢。真的不知道。”我想刷牙!这是我现在唯一想做的。 在我刷牙洗脸的时间里,她的问题就没离开过田雨龙。 “追你的人也不少,怎么就没你相中的呢,大一就快结束,你掂量着吧,大学不谈恋爱那是遗憾知道不?”路瑶一直就在那唠叨。 “神婆,你说完了没?”洗漱完毕闪到她面前。 “你才神婆呢!”说着动手要敲我。 半夜十二点后,田雨龙的短信:你还好意思见我不? 为什么不好意思? 让我帮你回忆你酒后都干了什么吗? 我汗颜,白天我已经回忆了一遍,的确,再见他是要勇气的。丢人,可是丢人得有点心喜。 你要知道我的衣服上都是你的鼻涕,你恶心不?没见过你这么邋遢的女人! 我狂晕,脸在烧,如果真有也用不着这样直白地说吧,他不知道女生脸皮薄么。 见我不回信息,他又来了:不好意思了是吧,还抱着我不肯放。这都是你做出来的。 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吗?我唯一能说出的也只有这句。 我被人非礼还要假装不知道!你当我智障啊! 我不知道那头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在跟我发信息,我只知道他的调侃让我很舒展。 你要负责!紧跟着就是这条信息。 我直接处在无语中…… 哈哈哈哈…… 那我娶你吧!我是这样回过去的。 你这条件,我考虑考虑! 我狂倒。 再后来除了偶尔晚上能跟他发几条信息外,根本都见不到他的人。 裴琴终于在她的努力下做到了组织部的部长,听她的意思马上要向党组织发展。党?在我这种愚昧的人眼中都不知道入那个党是干什么的。可在某些人眼中以入党为荣,党组织的命令是多么神圣,这些我丝毫不能理解,要不然怎么说我愚昧。一学期就是这样悄然临近结束,考试,等着我们的也只有这。 一份耕耘一份收获不像高中那样埋头苦读现在面临的也就只有恐慌,临时抱佛脚,抱书上自习做习题,六十分万岁的宗旨时刻萦绕心头。不能让爸妈她闺女成凤总不能跟着丢人就是。 最后连吃饭的时间手上拿的都是书,只恨平时没有上课认真听讲。 这天奋战直到下午两点才跟路瑶跑到食堂找食物,说来也怪奋战到现在还没吃饭的人还大有人在。排在我们前面居然就是那学长高飞。 他倒是跟我们热情地打招呼。 这才知道他也是在准备考试。他问我们考什么,我说材料力学,他大呼简单,我狂晕。那公式多得能将你埋起来还简单!问我有资料没,我疑问有什么资料。这下他狂晕,大学你考试前没资料你还想去考试,杀得血淋淋地回来那是肯定的,除非那是惊为天人的怪才。 见对大学考试前准备一片空白可怜的我,想是他慈悲为怀,今天就打算给上一节大学所有考前准备课。大学考试前老师基本上是会划大提纲给你,全搞会了六十分有的,只是你有那本事么,仁慈点的老师给你点原封不动的试题,如果再是活佛转世本着弘法之心的老师就会给你题库,也就是所有的考卷的题目都包括在内。这份题库基本上在几年可运用系数极高。考前必做的就是不管用什么方法把这东西给找出来。只要把上面的题目答案一字不漏背下,九十分都不成问题。第二,再然后就是考场发挥,把你认为有可能考到又背不住东西设法带进考场,至于怎么带,怎么抄,那更是一门学问,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缩印!一页纸的内容缩到原来的百分之四十,如果你的视力极好那完全可以缩到百分之三十五。几十张纸的内容也就只是几张小纸条的问题。塞进袖口,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带进去。至于怎么偷看那就完全看自己个人手法。 透明大三角尺,橡皮,笔袋里,桌子上,墙上,就连手心通通都是可以让你发挥的地方。 我与路瑶张着嘴巴就像在听天书,以至于要给我们打饭的大婶抡着大勺向我们挥舞了半天都不知道。乱指了几个菜端着盘子就向高飞粘过去。 高飞见我们这两个着实有点可怜的学妹,作出了一个伟大的决策,帮我们去把材料力学的资料找给我们。 我们惊呼万岁! 拿到那份资料,我们又是大受打击,足足有四十几张,这门课本来就是一窍不通,就剩三天,怎么背得下,高飞大笑。那不然教我们带小抄是干什么的,这些东西四年大学上下来也就熟门熟路了,不必要刻意得去学,等抄到一定境界后,就是监考老师严得跟包黑子一样都有办法对付,全班合作。每人去问一个卷子不清楚的问题,其他人就抓紧时间。大学你要及格就不要人格。 我汗颜…… 对于我们这些自高中来就认为作弊是件可耻事情的人怕是一时还接受不了,纵观这份资料是命中率极高,我与路瑶商量誓死都要把它背下。 不能太自私,有了资料还是要带别人分享,于是把事情跟张文文说了,预料之中她抱着我们狂喜,感叹天使光环的亮光也光顾了我们一下得到高人指点。于是马不停蹄狂背起来。晚上裴琴上了自习回来我们照样将事情跟她讲,可是并无预料中的反应。后来她说她有资料,在我们强烈要求下她把资料拿了出来,跟我们的一样,上面已经满是她用功过后的痕迹。我们三目瞪口呆地对望着,谁也没说话。 这个女人,我实在无语。 她不觉得有什么对不起我们的地方,依然哼着小曲洗她的澡。 晚上我实在憋不住发了条信息给路瑶:对裴琴,有想法没。 k她,我忍!发完这条信息就见她捶了床板两拳。 明天要考试,四十几张背得是乱七八糟,没办法,带小纸条是不敢,于是正如高飞所说透明大尺上用铅笔写满了答案,计算器背后,就连橡皮上密密麻麻写的都是要借用放大镜观看的公式。 准备了一个晚上,终于可以安心上床。 一条信息。“明天考试,准备好了没?” 是田雨龙,感叹,他还知道关心考试! “般般啦。”我是这么回的。 “哟,信心挺足的嘛。” “那是,你明天去考试么?”想来他什么都不在乎说不定这种考试对于他来说也是小儿科。 “废话,考试我能不去么。”我想笑,听到这话就感觉像听到一个从来不洗脸的人突然说不洗脸能出门么! “那你准备得怎样?” “成绩出来你不就知道了。” 还卖关子,个位数?一开头?二开头?我的确很想知道。 果然在考场中我见到了田雨龙,我以为他会径直走到他的位子上,没想到却是径直走到我跟前,果断地翻过我的计算器,嘴角一扬:“学得挺快的嘛!” 脸红!像做贼被当场抓到。更怕他众目睽睽下张扬下去一把抢过计算器:“要你管!” 他一脸顽皮地笑:“不错了,给我本书我抄都不知道抄哪。” 我说那你来干什么的,他的回答是,我来考试的,还是那么玩世不恭。败给了他。 他走后,我发现有异样的眼光从不同方向射来,被发现了?可是随后他们的眼神又跟着田雨龙移开,明白,因为我跟田雨龙像老朋友打招呼,是有些叫人奇怪。 哈哈哈 考官一男一女,可能是因为我们是大一小毛孩料想还没什么通天本事也就没对我们怎么施加考场压力,以致我这个漏网鱼得水,在心跳一百二情况下不负所望翻遍所有工具找到答案。 结束后,向后一望,田雨龙已经不在,是我抄的专注还是他走得无声无息这就不知道。 回到宿舍我们三便一起分享考场实战情况,兴奋,就像小时候几个人爬进别人的果园偷果子没被抓到后一起分享战果的喜悦。 裴琴回来还一本正经跟我们说今天考的她都背到,我们通通从尖叫的笑声中送给她一个冰山冷脸。 接下来的考试路瑶都怂恿我去找高飞找资料,果然,高飞不负众望给我厚厚一大叠。乐了我们也苦了我们。 本着弘法之心我们又问一次裴琴她需不需要复印,她说不用,她有。 路瑶有点火了,你早就有这些东西你为什么不说。她却说,每个人都有能拿到这个东西的本事,她没给我们现在我们的手上不还是有吗,她就不做那个好人了。 不知道她不懂语言的艺术还是在我们面前已经骄傲得过头,似乎我们的气愤并不能换回一点她的内疚。一个小部长,一个还只是有意思向党内发展的的人现在就能跋扈到只用鼻孔看人。 裴琴,你好样的。 我忍,忍道我不能再忍的时候。 自此到学期结束我们都没在与裴琴说过一句话。 后来跟田雨龙一次聊天中说到裴琴,她竟然问我哪个女人,她不认识。彻底服他,一年下来自己班的人还能不认识。 他说不就是个小部长么,我要想做他马上帮我弄进学生会也给我个部长做做。半信半疑,他一个看似混黑道的白道还有这势力!我说那行,我就等你消息。他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搞政治的,表面跟真的似的,背地里都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 经过我们日夜“努力奋斗”后,接下来的考试也都一一解决。感叹,就像社会一样,很多事情都是有捷径只是看那捷径是不是你能走或愿意做出牺牲换回。一份耕耘一份收获是没错,遗憾的是这个时代还有几条路能让你辛勤耕种到最后都发现没走冤枉路。 要放假! 整个校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沸腾,步伐明显加快。三五成群出进校园。大四的学长学姐更是夸张,喝到半夜还能集体坐在操场上哭起来,常被一声低沉的嘶喊声从梦中惊醒。一时还不能理解他们的那份不舍来得是怎样的痛,只知道这是属于他们的心结。 明天回家,带着轻松也就只是想出去走,看看夜,看看那条小街上的霓虹灯,胡乱地找了个借口就拉上路瑶。 小街异常热闹,奶茶店爆满,网吧爆满,听着身边一个男生在讲电话就连附近的宾馆都是爆满。瞥了眼u卡,里人头齐齐,只是没见到认识的面孔,有些失望。 路瑶问我受了什么刺激,什么店都不进,什么都不买,居然什么话也不说,问我究竟想干什么,我说不知道,就是想走走,她骂我有神经病,像莫莉的口气,看着这张精致单纯的脸很想感叹老天很眷顾我,我不知道如果没有她一年的时间我会以怎样悲惨的心情度过,原谅我的自私不能告诉她这些,我怕,怕失去。 走到小街的尽头。路瑶问我神经病发好了没,发好就该回去了,明天她还是早上的火车。不想陪个疯子在这浪费时间。 身边疾驰过去两个男生,神色匆匆。好奇的路瑶就跟着把头伸进一边的小巷,一大群人。 打架,路瑶小声地跟我说。 果然,十多个人围着两男生。我莫名地心跳加快,这种暴力事件还是头一次真实目睹,有愤怒,更多的是同情。 一阵嘈声之后就是拳打脚踢,两个男生被低到墙边。 田雨龙!我跟路瑶几乎同时喊出。 他跟一个男生手中捏着根烟就是在一边观看。 片刻,他将没抽完的烟往地上一扔脚用力踩灭拨开人群,上前跟被打的一人不知说了句什么紧跟着就是一脚猛踹在那男生肚子上,我全身血液跟着他那一脚直冲头顶,想必那一脚的分量不是正常人所能承受,那男生随后直接抱着腹部倒地抽搐。接下去又是一脚,另个男生算是条汉子也就是捂住肚子低头不语。 我想从此田雨龙在我心中的黑社会形象再也抹灭不掉。 路瑶问我跟他混熟到什么地步,他是这样的人我知不知道。很难将那个会关心人空腹喝酒会伤胃的人跟眼前这个暴力分子连在一起。路瑶接着说她早有耳闻田雨龙打架是家常便饭,只是挨与我的关系没跟我说。 田雨龙还觉得不够,接着又是在还能站住的男生腹部连续两脚,终于跪倒在地接着就是躺地不动。手心都是汗,会不会出人命。 “老子今天就动你了,别他妈的在那老神气,爪子没搞过你我田雨龙就敢废了你!”田雨龙这声大吼我是听得很清楚。 刚跟他一起捏着烟的男生上前拉着他意思是到此为止,田雨龙像是挺在乎他的想法也就随着要出巷口。 我们着实被看见! 我拉着路瑶转身加快步子闪人,连头都没敢回直接奔到宿舍之后还是惊魂不定。路瑶竖起大拇指,田雨龙真够绝的,血淋淋的暴力事件。 晚上再次失眠,闭上眼便是田雨龙的猛踹。 信息!田雨龙! 睡了没? “没有。” “想进学生会么?” “想”我真的连思索都没有便回了这个字。 “现在学期都要结束了,下学期开始的时候你想做什么跟我说声,我帮你弄进去。”惊讶,不是他居然有样的权利而是上次只是轻微带过居然能记到今天,是每件事都能让他上心? 仍然不见他提今晚的事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看错人或是他根本都没看见我。要证实! “今晚你都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打人了!” “为什么要打?” “没有为什么,我想。” 我以为这是蔑视我的问题,久久都不知如何接下去。 “你直接说你看到了不就行了,拐着弯抹着角干什么。” 以为他不会就这件事上跟我说什么,后来居然告诉我他有个兄弟被开除,就因为大家同是打架肇事者有后台的就能继续沐浴大学阳光不过硬的就要回家,今天即亦是他第一次动手打人。我该把他想成出淤泥不染的英雄还是自视清高的盲目分子,不得答案。 背着行囊,我便独自上路,路瑶还要跟他的文乐抓紧时间再缠绵一会,张文文告诉我们她先不回家,我问明天学校就要封楼住哪,她似乎不愿回答就说随便。路瑶说我笨蛋,说到这份还问,学校外面宾馆是白开的是不,这些我从没想过或许有个文乐在身边在某些问题上路瑶是要比我清楚得多。 第七章 愈疗愈伤 晚上莫莉又来与我共枕,这似乎是我们分别之后每次见面必做的事。 莫莉说我变了,变得就算是笑眼睛里也会多出来许多东西来。他还是跟我讲发生在她身上的趣事。我除了能跟她讲作弊那档事也就不知该说什么。 他问我为什么不谈恋爱,我说没遇到。她用手肘打我,骂我精神有问题,大学都是先谈后爱,等你找到对的人再爱已不再是能说爱的年纪。大学前被压迫那么久现在给你解放还不知道珍惜。孙爷爷都给你自由不要你裹小脚还非要给自己找双小鞋穿,明显不开窍。 不开窍!也许是。 莫莉后来跟我说初一的时候暗恋过谁,到现在人家都不知道,现在能说出来是因为一点都不在乎所以能释怀,偷偷为他哭过。她大笑,说那时候真傻。现在才明白,当你以为这辈子永远忘不掉一个人,再也不会出现比他再优秀能给你更温柔眼神痛不欲生的时候,,那是因为你还没爱上另一个人,一旦你重新爱上就会发现曾经很傻。 她一直再追问我第一个暗恋的人是谁,说我不够意思从小到大什么事都能跟她说就这件事只字不提。现在大家都成人就当是个笑话说给她听让她乐乐。 还在乎,真的就能当个笑话。 向杰! 没有开灯,莫莉看不到我的表情,相信也是没表情,因为内心在克服。 无语。莫莉沉默。 那现在呢,莫莉轻轻地问我,她感觉到我的心还在抽搐。 还没变,没有感情地回答。 很深是不?像是在安慰。 忘不掉怎么办,克制的泪水还是泛滥。 莫莉没有说话,像个犯错的小孩。我知道或许她在后悔问我的这个问题。 没事,我会努力去爱上另一个人,就算他不爱我我也愿意。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田雨龙。 突然好像爱上他,可也突然发现竟然对他一无所知。 不知道为什么莫莉自此就很少来找我。在家除了码字游戏到半夜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老妈问我可不可出去给太阳晒晒,要发霉了。 后来在网上查了成绩,居然清一色地门门过了八十,跟第一学期门门没过七十坎的心情完全不一样。老妈为了奖励我给我做了最爱的酱蹄膀,差不多也被我整吞掉。 凌晨三点钟,我也才刚上床不久,手机震动,这个时段没有别人,消失了半个月之久的田雨龙再次出现,还睁着眼睛么? “是的,睁得很大,您老就不能把信息提前么?”实在不能接受他的时刻表。 “你的时间表不是跟我差不多么?” 我问他大半夜为什么不睡觉,他说他在黄山顶上,跟朋友准备看日出。 我倒!他也有这样浪漫细胞。似乎还有沾沾自喜的感觉,我问他这么兴奋的时刻为什么给我发信息,他无所谓地说也就是我的名字在他的电话薄的前面。 谭小曼可是t开头,他的手机是哪国进口。 我问他查了成绩没,他说没有也没兴趣,要是我兴趣也不介意密码告诉我,于是大半夜翻下床开了电脑,一身冷汗,七门课只有一门及格还是个六十三。我把这事报告给过去他居然说早料到,能及格是因为他前面那位仁兄这门卷子填满了他也就跟着填满。 今天突然想挂上qq却发现向杰也在线,没有逃也似的立刻下线。做不了情人难道连个朋友也不能吗,这会我有了这样卑微的想法。一直在线两个小时他没有打个招呼,突然有恨他的感觉,他绝情地可怕。 孤注一掷。 你是本人么 他说是,我说你为什么连个招呼都不打,他说没有勇气。 很好笑,是我爱着他却得不到他的爱为什么他倒没有勇气。 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不假思索地打过去。原来我也可以这样不知廉耻。 没有理由。像是试图在摆脱我的纠缠 有理由,告诉我,死也要死得明白。不要说就像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一样不爱一个人也不需要理由,那是鬼话,爱与不爱都需要理由。 我们一起长大,我就把你当哥们当男生一样看,突然要对你思考关于爱这个问题我真的接受不了。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勾肩搭背,互相拆台,这样不是很好么。为什么你非要我们变成两条相交线,那样我们的距离会变得越来越远,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的就意味着距离永远不会改变。 看到这段话后我下了线。 哥们!似乎是小说里的桥段。言下之意就是我没有女子该有的魅力,不然青梅出马的爱情为什么没有发生在我身上。 我主动打电话约莫莉去逛街。 莫莉说我终于舍下电脑选择她很是感动。今天她的话并不多似乎有心事,我问她怎么了,她问我累不累,向杰心里有的是别人。恨他么? 我说现在开始恨。 她说那就现在开始报复。当一个男人不再爱你的时候你一定要扬起头潇洒地离开。不要回头。努力让自己活得更好,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更开心,更完美,把你的没有发挥的魅力重新释放,当他受伤的时候你可以轻轻走到他面前仁慈地说,你怎么了?他说完之后,你再回一句,这个我也帮不了你。笑一笑潇洒离开。 我听进去并铭记于心。 那天我们买了很多东西,莫莉建议去弄个新发型。于是在发型师的介绍下我们已非本来面目。烫了并染了,螺旋卷,很长,黄棕色。莫莉说我完全变了样,这个发型很适合我,成熟中有些稚嫩。莫莉是大波浪没有上色,发型师说她是古典型黑色适合她。 她说我现在很潮人了,我说她现在更女人了。 很开心,难怪很多女人在生气之后都喜欢狂购,没有比付钱更爽快的感觉。 回到家是意料中的狂轰乱炸。 老妈说她挣的钱就是这样给我糟蹋掉的,老爸是在一边乐呵呵地不说话。 “你也不管管她,再不管能上天了!”在训我无果之后矛头又指向可怜的父亲。 这是你的管辖范围,我无权过问,老爸是这样回答。 我乐。 后来也便没了声息,再后来诚恳地问老妈这个头发弄得真难看么,她先是无语,最后不情愿地说,不难看。 夜还是一样的长,睡不着,游戏,码字,看贴。 想起莫莉的话突然心情突然高涨起来,于是立刻码了篇小文发在个热闹的论坛里,题目是假如你已不再爱我。。 假如你已不再爱我,第一天我会抱着你痛哭追问你我到底哪做错了什么你不再爱我了。在你面前我会流干我所有的泪水,央求你再陪我最后一晚上,第二天当你要离开的时候我会微笑地跟你说,慢走,记得把门带上。 假如你已不再爱我,我会告诉全天下的人我们已经分手,让曾经有想法而未有行动的人现在就行动起来。 假如你已不再爱我,我会把所有你曾经不喜欢我做的事情全做一边,然后把自己收拾更干净清爽,每天多花半个小时的时间给自己画个妆。 假如你已不再爱我,我会立刻换个号码扼杀掉期待你还会打电话给我的等待。 假如你已不再爱我,我不会刻意不出现在你出现的场合,恰恰相反我会高调地出现给你一个朋友的微笑,顺便问句你还好吗?之后我只会跟我的朋友们跳进舞池疯个够回来绝不多瞥你一眼。 假如你已不再爱我,当我再有男朋友的时候我会精选一套情侣装秀恩爱,因为你我会加倍对他好。 假如你已不再爱我,我不会恨你也不会再继续爱你,我会忽略你的存在,即使撞个满怀我也只会微笑地说声对不起,绝不多说一句。 你已不再爱我,再多的怨言换来的也只是你的嘲笑与自信,我没有理由再把我的爱留在你的身上,把你遗忘。不多久居然就有人跟了贴,她说有理,相信我也是在爱情中受伤。 我回答是,她说相信现在的我已经是个久经沙场能在可笑的爱情中转站自如的人了。我无奈地笑,谁知道我是个连恋爱都没谈过就已经受伤的人。 她说男人就像动物,当你了解了他的习性他便是你的奴隶。 这些道理似乎我懂,但叫我去深刻理解它我想现在的我还是做不到。 忘记,改变。接下去会做的就只有这些。 软磨硬泡之后,老妈资助,我抱到一台笔记本,带着唯一的精神支柱我又回到那个想不到用什么形容词去形容的校园。 第八节 开始卖老 校园很热闹,因为新生命的注入。 处处可见当年我进校时的情景,引路的学长,好奇的新生命,不知疲倦的父母。不同的是现在的主角已经不是我。 突然很失落,就像昨天还戴着皇冠站在舞台的中心,所有的目光都是属于你。今天却要站在台下看着你的皇冠戴在别人的头上,我想只有落荒而逃才能抚平起伏焦躁的心情。 路瑶问我怎么了,我照实说给她听,她说我肯定精神有问题,学校有心理咨询师,她很乐意陪我去。 中午去吃饭,刚好碰到大一新生军训完毕,眼见着他们朝食堂蜂拥而至我们却是无能为力。 老得跑不动了,比不上这些小家伙了,路瑶感叹,于是等到我们打到饭的时候已是残羹冷炙。完全能理解当年那些学姐仇视我们的眼神。 于是吃饭要趁早,冲水要趁早,洗澡要趁早,新生命的注入已经推动了我们的步伐,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我们这些前浪不努力真的会死在沙滩上。 军训结束。好似回到了正常的生活因为看不见那刺眼的迷彩服。路遥跟我说现在社团都在计划招新,我明白原来大学的社团就是对新生,要你的口袋里的人民币,一旦得手便会消失曾信誓旦旦的活动承诺怕是要等到白头。 路遥说她现在刚被任命为文娱部部长,所以这次招新她是务必要参加。她让我给她助威去,条件是我可以免会费进她们协会。 黑暗! 社会的黑暗随处可见。 为朋友两肋插刀还是去了 。 场面浩荡,人潮拥挤,感叹想要前进的大好青年数量还很是可观。一样的呐喊,一样的喧闹的音乐,不一样的是被宰割的对象已经不是我们。 莫莉见人看一眼舞蹈协会广告牌眼睛便放光,一把上前抓住他不放大夸她们协会是怎样的好,加入协会以后会有什么样的活动等着他们,什么学舞蹈,化妆舞会。我就纳闷,一年中我怎么就没听她提起她们协会有这些活动。 骗人! 那女孩像是被说动,便问,可以学舞蹈么? 能,路瑶想都没想就回答。 能学什么? 谭小曼,你给她示范一下。 没有一点预兆她便指着我帮忙,惊吓之后,决定还是帮她这个损友,难得她还记得我跟她说过小时候五花八门学了很多,其中就有拉丁。 于是我故作镇静,给她表演了一段伦巴中的四方步。我说这是伦巴中最简单的步子。 路瑶随后抛给我一个眼神,你厉害。 庆幸宝刀未老,没丢脸,感叹之余还是要替路瑶捏把汗,这样把人家无情地欺骗就不怕走在大路上被人盖砖。 果然那女孩在看完我的表演之后当即填了表教了钱。路瑶大赞我是她的财神。说我那小腰除了起到支撑外还能扭成那样,实在叫人佩服。 同时协会里的人也都有点不可思议,立马建议我进他们的协会。 后来我果真被抓进去,听说他们协会有个顶梁柱,街舞跳得很好,托马斯也能玩得起来,叫我有机会跟她pk。 我一身冷汗。 在众多欺骗下,舞蹈协会本学期新会员足有107个,我想在此我也造了不少孽。一个人二是块钱今天也有两千多的进账,会长为表示感谢要请吃饭。 我想推辞,毕竟一大桌人也就认识一个路瑶,着实有些尴尬,路瑶骂猪,说这是公费不吃白不吃。 这让我想到民脂民膏这个词,更让我想到民怨的由来。 一个饭吃了两个多小时,酒瓶也空出两箱,我也逼不得已两瓶。 除了想上厕所并没有醉意,路瑶说我已经被田雨龙驯化,跟他一起的后果就是我变成太妹再不然就是大嫂。 我想她是醉了。 晚上收到田雨龙本学期第一条短信:明天学生会竞选,只要你不想做主席其他都好办。 我问他该怎么做,他说只要上台的时候说出我名字就行,职位自己想。有些佩服有些好奇,佩服他的记忆力,好奇他无意图地帮忙。 本就无心去挣什么,冲他那份热情又不好拒绝,硬着头皮便去了。 后来看到裴琴坐在评委席上实在更是尴尬,同是一屋檐下现在我来跟大一学弟学妹打破头竞选她在下面看热闹。 裴琴见我也到现场惊讶得像见了鬼。 学弟学妹们踊跃上台自我介绍,那股冲劲撞得我直想打退堂鼓。 都是竞争干事,说是要从基层做起,这些孩子还真是诚实得可爱。也有几个同级不苟言笑地要抢什么副部长之位,严肃得像在人大代表大会上发言一样。在这点上我还是佩服裴琴,她能在大一就顶到那位置也难怪要骄傲一番。 撤! 现在唯一的想法。 评委席中一个看似比较人物级男生起身去接电话,一两分钟后便进来在教室里巡视一番,最后定睛在我身上。 他低头轻声问我是不是谭小曼,我点头,他问我想做什么职位。我顿时无语,刚还准备闪人,我问怎么还能随我挑不成! 他笑,算是吧。 我说我想做部长,他说那就先上台简单地谈谈,形式上还是要过场。现在是骑虎难下,只有硬着头皮上。 也没什么紧张,可能是因为老得心脏已经开始想罢工。见到裴琴一本正经专注听我演讲一边认真笔记我实在想找地缝钻进去。我发誓,如果今天我不能做上那个今天刚点的宣传部部长我谭小曼与田羽龙从今便是死仇。 回到宿舍我便把这事告诉了路瑶,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说我现在终于长了点出息。 裴琴的回来让整个气氛顿时压下,她也似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最后她阴阳怪气地说我内定了,最后还付上一句,宣传部够你忙的。 没有因为做了官而兴奋只因我也可以趾高气扬看着裴琴,我什么不用做也可以跟你并肩,你算什么。 能出这口气还是不能忘拿挖井之人。 直接打电话过去。 那头就是嘈杂声,田雨龙大声问我什么事,我说想谢谢他。 他说那就不用了,只是一句话就解决的问题。随后便急着挂了电话。 第二天去上课后他打电话来说我变了,我问哪变了,他说眼神。我不相信,不相信他可以去专注地看我的眼睛,后来发现,短短的一年似乎很多人都在说我的变化,是眼神,都说是眼神。突然觉得丢失了这个年龄该有的笑容,是自己残忍地剥脱并架上一座无法丢去的枷锁,老得已经呼吸困难老得已经怕自己再也爱不动。 我问路瑶我变了吗,她大笑说,你烫了个头发就以为整了一次容吗,没变,就是成了金毛狮王外加貌似有点成熟了。我瞪她,好好一个问题被她糟蹋成这样。 第九节 独步舞林的开始 学生会宣传部部长的责任就是要对学生会所有的活动做好宣传工作,手下两个副部长,都是不可多得人才级人物,一个毛笔字得过市软笔书法大赛第一名,一个文章更在省级比赛中拿过特等奖。让他们给打下手我自己都觉得自惭形秽,这让我想到很多真才实学之人都要任劳任怨从基层做起拥有继承权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却能指手画脚,不能不说我们谁也左右不了你本来的命运。 因为他们我便成了挂名的闲人,着实的败家子。 路瑶说我没有比我做官更清闲的,我说我也拿他一分一毫不做事也不觉有愧。 学校舞蹈教室每天三点到五点是舞蹈协会租用时间,我想舞蹈协会做的最功德圆满的事也只能是此。 协议说是凡舞蹈协会会员均可在此时间享受舞蹈教室的一切设备。今天没事,路瑶拉着我说要去看看战场。 没什么特别,百来平方的房间,两墙大镜,一套音响设备。正常舞蹈房也都这样,不要忘了我也曾在这种地方战斗生活过,不幸的是我成了这地方的扑街者。 里面只有一个女孩,似在编练街舞动作。 路瑶上前跟她打招呼,原来她便是传说中舞蹈协会的顶梁柱申宝琪。 黑色板鞋,阔腿裤,宽边吊带,一头瀑布般金黄色头发中编了几个小辫,外加一个黑色金字鸭舌帽,夸张的手环。前卫,时尚,很是适合她的气质。 路瑶与她聊了起来。她在抱怨,总叫她一个人编排动作。 让她帮你吧。路瑶指着我。她笑得像是要让我出丑。 申宝琪却当真问我学过没,我说学过拉丁,街舞只是喜欢看而已。 有底子就好。她笑起来像个孩子,完全没有第一眼所见的冷漠。这也让我放松了些。她说放点音乐出来轻松一下。 于是找了盘韩式街舞曲,她说如果你有舞蹈风格就算你是乱跳也是一种美,就当现在是蹦迪吧。 说完就跟调狂舞起来,看得我与路瑶有些失控。 气氛高涨,像这样站在镜前似乎是远古前的事,不知道还能找到当年的感觉么。 起步!没有编排的步伐,只是照着脑海中的感觉走。 血液在燃烧,心在狂跳,身体里每一个细胞炙热得将要迸出。 滑走向申宝琪。 甩垮,弹胸,走步,每一个由下而上动作都可以完成的近乎完美。 音乐的高潮,不再顾及身体承受能力只知道一定要释放,把所有感情全都寄托在细胞中挥洒到空中,找到属于我年轻的力量。 气喘。 安静。 大笑。 音乐结束时,我与申宝琪就这样相视地笑着。 像是有根血管直通俩人的心脏交换着血液,像熟知,像共生。 路瑶说看到了一个疯狂爆发的谭小曼,没人敢相信,我大笑。 很有风格,像韩国明星全孝彬。申宝琪说。 很想我能参加她这次编排校庆晚会的开场,路瑶闹着也要去,申宝琪说可以不过大家都要勤奋,今年是校庆50年学校很在乎这次活动。 她说打算来几个串烧,把晚会在开场就把气氛带起来,具体怎么串还没决定。不过一定留个给我,要我回去自己想动作去。相信我不会拒绝因为她感觉到了。 有些兴奋! 兴奋那种完全在音乐中释放的感觉。像是打通了全身经脉一样舒展。 申宝琪是舞蹈协会副会长,是个挂名不用做任何事。在学校很是有名气只是现在还是单身,路瑶能认识她也是侥幸。 那么漂亮的气质女孩为什么没有男朋友是有些叫人好奇。 我的动作! 我能跳什么! 后来沟通了两次,她说那就串三个,第一个给据说劲舞跳得能让全体男生喷血的校园另一风云人物。还有就是她自己的街舞。我说我就来裴涩琪的复古舞,动作上我有信心。申宝琪大笑是个好id。 两个月的时间准备足够,似乎学校对这件事的确看得比较严肃,不然不会这么早下命令。 这也着实苦了我。 没有抱怨。 心甘情愿辛苦。 第十节 久等的告白 反复将裴涩琪所有公演里复古舞看了一遍又一遍,其实很简单对我来说,节奏掌握好腰部配手上动作协调个人觉得力道很重要,挥不好就是太极跟搏击操。 忘记一切完全融入复古舞的每一次挥动。 有时候累到倒床便睡。累到幸福,现在才明白这种作贱到希望被折磨的变态心理,因为有种比折磨更叫人撕裂的负担。 这个晚上却是异常,很累,脑袋已承受不住而心却在亢奋。或许脑与心已经开始抵触,它们已经开始分开思考,理性说放手,感性说做不到。感性说恨他,理性说不能恨。 一点. 这个时间我时常能见证它的流逝。 有短信。 田雨龙,我猜。 果然。 为什么没睡,他问我。我说睡不着。 我问他为什么也没睡,他说酒喝多了,难受。 似乎每次发信息他没睡的原因都是酒喝多了难受。 我问他为什么总喝不够。 他说那都是种叫名叫逼不得已的酒。 我笑他也能回答得这么诙谐。 他说,谭小曼,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你。 我想流泪。 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潜意识里早就在期盼。 是终于等到后的喜极生悲。 我想大概就是这样。 为什么喜欢我,我问他。 他说,喜欢你的安静,眼神的安静。 我从来都不认为他是个可以读懂别人眼神的人。 可以保持多久,我问。 他说,不知道,应该可以很久。 这份爱很不踏实,我说。 我们可以一起巩固,他说。 你喝多了! 他说没有,如果喝多就会轻易说爱那便是亵渎他的爱。 我不知道这是个怎样的男人,他可以说轻易便是亵渎。我便没有理由不相信他这份没有缘由的感情。 我会尝试去爱上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不知廉耻到赤裸裸地急切跟个不知深度的男人说会努力去爱他。 他不能保证能爱我多久,也不能保证会有多深,但我还是急切地答应。 或许会在这份感情中伤得很重,可是痛过疼过也会曾幸福过。不想再是伤痕累累后加上盐巴久久地腌制直到心再也不能翻新只能风干老去。 那个夜有点长,长得不知道白昼还会不会到来,最后亦在慌乱中睡去。 田雨龙说想去看电影。 于是我陪他去了电影院。 那时段公映的是《宝葫芦的秘密》,小朋友的片子。 我问他看么。他说为什么不看。 他给我买了爆米花跟奶茶拉着我的手便进去,他的手很大,有茧。曾多少次幻想这一幕的发生只是对象是向杰,此时,那个向杰就要永远注入我的回忆,封上印,永不开封。 我的确认为那是部十足的孩子片,田雨龙却盯着屏幕不时呵呵傻笑。我明显感到他的手机在震动可他就是没反应。 那部片子我没看多少只是用眼角观察他的表情。 一个多小时他没看我一眼,唯一的欣慰是他握着我的手直到下场。 我问他这片子好看么,他说好看,要是他有个那葫芦就好了。 我冷汗直冒! 他说要去下洗手间,要我等他。 他刚走我也抬脚去洗手间。 很不巧。我听到他高八度的吼声。 有完没完,什么鸟事都来烦我。他死了活该,就他妈是没出息的种。 我没敢听下去迅速跑回原来地方。 几分钟后,他出来。很自然的表情,似乎就只是上了趟洗手间。 他问我饿么。 我照实说饿。 他问我想吃什么。 我说不知道。他说说喜欢你安静你也不能跟死了半年一样总没反应啊。 我踹他,他笑着躲开。 他说想吃水饺,牛肉馅的。 吃水饺的时候他说他母亲包的水饺可好吃了,只是现在帮着父亲整理一些事情水饺已经是记忆。 有时候只是想吃个家常菜都不一定能吃上。 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那条羊肠小路上放慢了脚步我以为他会跟我说什么可是没有。只是握着我的手静静地走。 路瑶问我消失了一天干什么去了,我说没干什么只是出去闲逛了一天,半信半疑瞅了我一会等到文乐的电话一来她似乎就忘了这事。 我知道田雨龙会来信息。 果然。 不同的是时间足足提前三小时。 我问他在哪,他说在宿舍。 他说今年多选了一门选修课。 我狐疑。 他说是我的选修课。 还老有作业,就是要跟我发信息。 我大笑,笑出了声。 他很可爱,可爱得有些叫我手忙脚乱。就像我始终不能把电影院,爆米花,水饺这样生活化的名词跟他的实人放在一起一样。 路瑶问我发什么花痴。 我没有回答,原谅我自私得想把这点幸福一个人珍藏一会。 张文文不在宿舍我是在第二天早上才发现的,我惊讶地问路瑶。 她直摇头,问我是不是锈了,宿舍少个活人现在才问起。 她说请假回家了。也便没再多问。 第十一节 不能接受的同居 又是复古舞,路瑶叫苦连天。看着别人跳起觉得轻松好看真到自己去琢磨每个动作要领活像拿根锯条在拉锯自己的骨头,难受得就想你索性拿把斧子砍了吧。 我把分解动作基本做给申宝琪看,她说行,现在大家可以一起学。 更苦的是我们还要去学她的街舞套路,还有另一位大神的劲舞动作。时间上她说来的及毕竟都是有底子学得也快。 回来路瑶就说原来她只能有看的福气,喜欢跟实战是两回事。可能学学小拉,华尔兹还行,像那样要拆骨的动作怕是等到跳得能见人也已经是她该盖上棺木的时候。 去了路瑶这支队伍也只剩了八个人。 为了补回这么多天来折腾出去的精力,路瑶说特想吃披萨。代价就是要走着去再走着回来,这样吃进去的热量跟走掉的热量也能中和一点不至于吃后就有罪恶感。 我任务就是陪着她去。 烤盘披萨,她的最爱。 我说那么多种类干什么死盯着一种,她说这叫专一。于是来到这个城市这么久我也就吃过这么一种。 以为莫莉路瑶很像。 其实不然,如果是莫莉,来十次能叫十次花样。 路瑶看似精练其实很单纯,莫莉看似无所谓其实比谁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喜欢这两个女孩子。 或许都是有颗被自己掩遮住的真心。 张文文。 我惊讶喊道。 路瑶朝外面看去。 不是回家的么。 张文文是个文静的女孩,没有什么野心,我想也许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个快乐的小女人。 她挽着一个男孩。 印象中没见过。 只是她们看起来比较和谐,像是熟知了很久。 我问路瑶认识么,她摇头。 或许是那个四年男友。 我们没有上前询问。 如果她想说会说,没有必要去让她尴尬。 三天后她回到宿舍,像疯狂购物了三天,带回来的东西堆了一床。 她塞给我跟路瑶一人一包吃的,说是特意给我们买的。 很幸福。 是个幸福的小女人。 我时常会被有着真心的人获得幸福而感动。 不希望她们受到伤害,因为本来都是无辜地默默追求着快乐,老天不可以那么残忍。 我们也便高兴地接受,毕竟她有想到我们。 一天等我在舞蹈房累得都想爬着回来的时候路瑶偷偷拉着我,低声说要告诉我件事。 张文文同居了!晴天霹雳! 我惊得几乎说不出话。 有想过那些同居的人,有想过他们的生活,有想过他们的思想。可从没想过出现在我的身边,是那么熟悉的人却好像突然划进了两个世界。 似乎在我的成长过程中同居这种事是不该出现在现在的年纪,心理上还没有做好准备。 刚张文文一个人在宿舍讲电话,路瑶在门外听到。 为了不让张文文尴尬她是等到现在才回来。 纵使很累那个夜还是失眠了。 同居意味什么。 似乎这件事件在社会上不足为奇,可为什么那篇《如果不能给我穿上嫁衣就不要轻易脱下我的衣服》的帖子会在网上那么受宠跟贴。 爱一个人就要这样付出? 那份爱可以保持多久。 如果将来,如果将来发现他不值得呢。 也许无怨无悔就是女人的代名词。 那男人的想法是什么。 如果是真爱为什么不能等,等到能确定给她未来的时候。 一时的占有欲会造成多深的伤害。 我想大多数男人是自私到不会去想这么多。 他们不知道也不愿去想。 在这件事上女人永远都会是伤得最重的那个。 一定要爱惜自己。 有种感觉,我会用更合理的逻辑推翻以上想法。 只是现在的我一定会贯彻这条信念到底。 田雨龙问我睡了没,我说没有,睡不着。 他骂我,神经质!为什么要每晚尽想些没用的东西,自己找罪受。 以后每天晚上都要早睡,不然会觉得他自己一点作用没起,很伤他的自尊。 他说以后每晚十一点过后他会打我电话,必须是关机状态。我的任务就是闭上眼睛睡觉,他要治好我的失眠。 我想笑,是心笑。 我不知道他能否做到,只知道他能说出就已经是幸福,有寄托,有信任。 第十二节 舞林争霸 终于见到那位劲舞大神拉拉,全校男生崇拜的性感女神。 跟申宝琪很强的韧性气质相比她是妩媚中带着刚强,都是高我一年级的校园风云人物,这让我自感像角落里的丑小鸭。 她们笑称我是后起之秀。 跟申宝琪的街舞相比拉拉的劲舞学起来要简单许多,柔媚中带着很强的节奏感。 也许是我身体里拉丁的细柔与爆发的强劲撞击而成。 我跟田雨龙说我要参加校庆晚会开场表演。 他很惊讶,一是他不知道有校庆这回事二是他不能理解我有什么特长能站在那个舞台上。 我大笑,我说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去看就是了。 他说不会是给换场擦地板吧。 我踹他,他躲。 十二月一号。 在学校天天散发的校庆喜气中等来了那个夜晚。 全校灯火通明。 礼炮轰响直冲天际。 烟花漫天弥放。 最后一圈华丽绚烂的烟花在体育馆外冲向天空时音乐大震。 舞台上所有照射灯在瞬间开启。 欢呼,尖叫。 跟着节拍,我们冲向舞台中心。 拉拉主台领舞,观众席在沸腾。 黑裤加紧身短寸衫露出纤细平坦小腹,凌乱的大波卷发,本身散发的就是艺术灵魂。 自由,奔放。 年轻,性感。 就连配场的我们也忘记了所有。 世界中心就是这。 我们就在这挥洒激情。 音乐! 换位,申宝琪。 哪里都是舞台。 年轻的颜色本身就是五彩。 肆无忌惮,这个舞台。 你可以主宰。 潇洒的步伐,年轻的音乐。 我看到台下所有年轻激动的心在空中飞舞。 黑裤白衣嘻哈申宝琪, 带着我们一起累死在舞台上吧。 节奏加快, 我们已经忘记呼吸,只知道身体在呐喊。 申宝琪! 腾空托马斯! 旋转! 整个会场在尖叫呐喊。 音乐! 换位! 劲爆,节奏感。 let’s go go go! 气氛顿时沸腾在会场。 强劲的节奏让几乎所有人都站起挥动荧光棒疯狂。 台上的我们让每个动作近乎到失控,我没有理由没有思想去阻止我的血液在翻滚。 所有聚光灯,所有目光, 属于我。 我便是主宰。 失去了理性的舞动。 音乐声止, 满场尖叫。为我们挥洒的青春。 退至后场气喘吁吁捂住狂跳的心我们谁也没说话,只是相互对望会心地笑了。 是欣慰的笑。 因为用心,所以成功。 这样的成功我知道等着我的将是什么。 后面的节目因为兴奋没有多看。 我知道田雨龙会在门口等我,这是我们的约定。 他朝我笑,我不理解这个笑的意思。 他说见我今天的打扮都不敢认我了,这才注意到我的穿着,黑色长裤白色寸衫,这是演出要求,只是为了配合复古舞的风格外加了件黑色小西装。 “很帅是吧!”我大笑。 “你要迅速窜红了!”他一脸不苟言笑地说道。 我笑。 “笑什么,你要是红了我跟你一起出门就有压力了知道不。”他傻傻地说道。 我大笑。 “女朋友弄得跟明星似的,我的曝光率也要增高,你要知道我向来都是低调的人。”他还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推他一把:“少调侃我了,不吃这套!” 他终于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捧起我的脸,他说谭小曼你让我自己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问什么意思他叫我回去自己慢慢意会去。 他慢慢伸过脸,我以为…… 心跳。 想逃可是更想继续。 没有吻我,他将脸贴在了我的脸上。 很暖。 不想失去。 也许真的会爱上。 可始终觉得这是份悬崖边上的爱情,不知道什么自己就会坠崖。田雨龙就是个影子,我能看得见,可是触摸不到。 爱,还是不爱。 路瑶! 前方四十五度角。 我慌张地推开田雨龙。 路遥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一脸无辜:“这是什么情况。” 田雨龙憨憨地笑了起来,扫了我一眼:“我女朋友。” 我也嘿嘿地笑了以来:“我男朋友。” 显然,路瑶被吓着了。 平时数落田雨龙种种不是,真当遇到他的时候路瑶还是没敢张牙舞爪起来,想来这种不知底的家伙还不是不惹的好。 “我无语!”路瑶举起双手示意对于这件事她现在没有意见要发表。 转身便走,我想叫住,她不理。 等我回到宿舍路瑶便是捶胸顿足直摇头:“你还是人么?这么大的事你想瞒到什么时候。” 我说不是还没到宣布的时候么。 她问什么时候的事。我说一个多月前。 她指着我不说话。 半天,“我要跟你绝交!什么朋友,连这种事都瞒!” 我承认,在这件事上我做得不对。连忙上前哄她:“我错了,我错了,跟你道歉,你要怎么惩罚你说。” 很“善良”的女孩! 一听到惩罚两个字马上来了劲,“我想想,先欠着,不管什么事你要无条件接受!” 我说好。 于是她便缠上我给她讲事情的原委,于是把能说的也都告诉了她。 似乎裴琴对这件事挺上心,一直竖着耳朵在听。 第十三节 跨级恋 小妮子很损,除了每天霸占我的电脑不说还叫我给她买了整整一星期的早饭,她说女人经常不吃早饭容易变老,睡不好更容易变老,综观所有理由为了让她能吃好睡好我就要牺牲,这就是对我的惩罚。我汗颜! 田雨龙打电话给我说他的一大哥要请吃饭,他想带上我。不太喜欢那样热闹的场合,犹豫再三还是答应。 我们是最后进的包厢,果然很热闹,圆桌上挤满了人唯独留两个位子给我们。 坐下后扫视着一桌人,个个容光焕发丝毫没有拘束感。想必不是底年级学生能持的老练。 上次酒吧所见的胖子三子也都在桌上,另有一个有些叫我吃惊,是拉拉。 拉拉见我连忙打招呼:“小曼,原来你是雨龙的女朋友啊,怎么不告诉我的。” 原来拉拉就是田雨龙所谓大哥的女朋友。 跟着田雨龙我也叫了大哥。 拉拉把上次晚会的事在桌上说了一通,也隆重地介绍了我。 大家惊呼原来我就是那个复古小皇后。 汗颜。 都赐了封号! 想必在坐的都是会制造气氛之人,几杯酒下肚桌上便热闹起来。酒杯到处交叉碰撞。 大哥要敬我们酒说是祝我们百年好合,田雨龙大笑,我实在不明白他的笑是什么意思。 转了方向大哥朝三子大声说道:“三子啊,你就没出息了,那个申宝琪怎么就是搞不定呢,一年啦,航空母舰都造了几艘啦!” 申宝琪? 三子低头嘿嘿地笑。 有人附和:“就是,把申宝琪搞定这学校的舞林活宝可都是我们啸帮的了!” 肖邦?啸帮? 拉拉只是笑不语。 大哥直夸田雨龙速度相当! 后来知道我们是一个班更是惊讶,说田雨龙捡到宝,土木系百年才产的一物被他发掘。 后来知道田雨龙果然是啸帮五个拜把兄弟中最小的,因为最小这些大哥们也都格外宠他。学校还有一个帮派就是鱼箭帮,可能是死对头我想。 很好笑,这些似乎只能在台湾偶像剧里才能看到怎么在大陆现实中还果真出现。当时还觉得弱智来着。现在我才是弱智,跟这些弱智人混在一起。 田雨龙一直在自责上次那个爪子兄弟,说如果那次他能出面就不会闹成这样,让鱼箭帮的那群贱人毁了爪子一辈子。 大哥说算了,也怪爪子自己不好,自己挑什么大梁。 三子喝多了,大哥也是摇摇晃晃,拉拉扶着他出去。 田雨龙也有些醉意,毕竟我大多数的酒都是他私下给带喝的。 出了饭店,大哥摇晃着过来拉田雨龙:“哪去哪去?这边走。” 田雨龙笑笑:“回宿舍。” “哟,学乖了啊!”大哥一脸坏笑。 “你们去,你们去。”田雨龙连连将他推到拉拉身边:“酒多了,快去吧!” 我也不是傻子对于大哥所去之处自然心里有数。只是他说田雨龙那句学乖了实在叫我有些遐想。 田雨龙转头拉着我就朝学校方向去。 在他的口中我知道大哥跟拉拉都是艺术系,只是大哥高她一级。两个人在一起也已经有两年,拉拉在进校的时候就是个风云人物,老大一眼就相中直到今天。 田雨龙是很尊重这个大哥,我想这个大哥身上自然有他魅力所在。 我问大哥马上就要毕业,以后他们该怎么办,这段感情能继续么。大学的爱情不是大多数都止于毕业么。 止于毕业那是因为没有真爱!这是田雨龙说的! 我该高兴的,田雨龙对爱情还是有他的诠释,可是为什么总觉得不安全,幻得幻失。 提到三子对宝琪的感情,田雨龙有些隐晦,不愿多说。 只知道三子是在跟大哥拉拉一起吃饭的时候遇到的宝琪。 又是那条羊肠小路,很幽静,是个会情动的环境。我想必定很多情侣都曾在这留下回忆。 田雨龙突然抱住我,许久都不说话。 熟悉的洗完澡留下的肥皂味。 “我们不要问对方的过去,不要伤害对方好不好?”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很温柔。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不问过去那是因为肯定有过去,不要伤害那是因为在乎所以怕被伤害。 有惊也有喜。 “你有很多过去么?”我问。 “答应不问的!”他说。 “能不能为我做个正常的大学在校生,过着普通校园情侣生活。”我低低地问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直这样抱着我。 那晚他像平时一样发信息叫我什么都别想关机睡觉。 我想他一直都在努力实现他的话,每天晚上必备的短息为他做证。 第十四节 宝琪的感情 三子对宝琪的感情我一直都有些耿耿于怀。 宝琪为什么不肯接受,我没来由地想知道。 一次在舞蹈房遇到,探讨了些动作要领之后也便坐在一起聊了起来,我提及到了三子,我问她为什么不肯接受。 她笑,像是有苦衷。 她说像他们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爱情,我问那些人指的是什么人。 她说就是像胖子三子那样整天就知道吃喝打架的男人,他们都是走马观花,把那句视女人如衣服这句话发挥得淋漓尽致。 美女就是有裂缝的鸡蛋,聪明的美女就是穿着盔甲的有缝鸡蛋。拉拉就是属于后者只是遇到邱一剑之后就会完全脱下盔甲。会伤得很重。 邱一剑便是大哥。 我问为什么。 她说,你以为那些男人在乎的是你的感情么,他们在乎的是你的脸是你的身材,是你在校的知名度,他们就是为了撑门面才把你挂起来,当他们腻了遇到更好的甩掉你比甩掉一件破衣服还容易。 不要相信男人什么不在乎外表只在乎内在,全是鬼话。那个内在也是建立在外表的基础上。那些真正不在乎外表的男人自己必然也是一无是处。有几个家世显赫博学多才的男人潜意识里就想找个无盐女。 男人都是在乎外表的! 就是这一句话。 没有几个男人是可以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那不是男人。 听到这,有些赞同,但更多的是感觉有些偏激。 可是这些也不能全怪男人,是人都爱面子,男人只是强烈一点而已,好男人还是有的。他们还是会念及感情。 那我们能做的就是要把自己整理得更好去满足心爱的人的那点虚荣心,不要让他们矛盾。 胖子三子就是不值得你为他们付出的那种。 后来提及到田雨龙,我想她可能还不知道我跟他的事。 她说田雨龙曾经有句话感动过她,他说他一辈子不爱则已一旦爱一定会深爱。 这已经是一年多前的事。 不爱则已一旦爱一定深爱。 我会是那个一旦的爱吗? 她说那个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家伙居然能说出这样一句让她至今都忘不掉的话。 她们认识! 而且是一年前。 他们之间会有故事么。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田雨龙打电话问我在哪,我说在舞蹈房,于是他说过来找我一起吃饭。 后来我见到田雨龙在看到宝琪后眼神有些许的慌张,宝琪也有些惊讶,“你们是情侣?” 我点头。 田雨龙笑笑。 他说今天去食堂吃饭。 有点奇怪,到现在我们从来没在食堂一起吃过饭,我也一直纳闷。 我问是不是认识宝琪,他说认识,艺术系的学姐,一年前就认识了。 进了食堂便撞上两个可能是他们帮派的什么小弟之类人物。上前就跟田雨龙打招呼:“龙哥,在这看到你,稀客啊。” 田雨龙在他的肚子上捣鼓了一拳;“滚一边去,我就不能来啦。” “这个是不是龙嫂啊?”那人看着我笑着问。 “复古小皇后啊!”另一个赶忙插上话。 我汗颜。 正如田雨龙所说,我这下算是“红”了。在这双重身份下想让别人的眼睛放过都难。 “去去去。吃你们的饭去!”田雨龙像赶鸭子一样轰走了他们。 “菜变好吃了。”田雨龙吃到一半突然说道。 “废话,你也不看跟谁来吃的饭!”我接道。 他盯着我一脸严肃的样子:“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吗?” 我在他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你再说一遍!” “有你这么野蛮的女生么?”一脸无辜。 “怎么?想退货?不好意思,本期销售结束,此要求不予支持!”我塞下一块红烧肉。 “我要投诉!”他小声嚷道:“看看那吃相,吃肉的样子像屠夫,投诉到底!” “你再说,你再说!”说着就要用筷子扎他。 他大笑着求饶这才就罢。 我们真的像对校园情侣一样拉着手进出了食堂,唯一感觉别扭的是每过去几个人总有两个个回头的,实在让人感觉有些不自在。 “别看了。”见我老在注意着身边的人田雨龙拍怕我:“想做校园情侣这是预料之中的。” 我问是不是大哥跟拉拉也是因为这样才不常在校园里出现,不然我怎么从来没见过那么扎眼的一对呢。 他说别人的事少管。 第十五节 情变 临睡觉都不见田雨龙的信息,想关机又不踏实。于是索性就打了过去,通话中。 什么情况! 我等!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 一直通话中。 终于通了,忍住不快的口气我问他刚干嘛的,他说没干什么。 他要直接说接电话也就算了。 这是眼睁睁地在撒谎,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我没有多说什么有点像在赌气。 说想睡觉也便挂了电话。 一天找了个机会我借口玩他手机里的游戏看了通话记录,一个被记作妞妞的女孩在那个时段跟他通话整整57分钟。 妞妞?叫得够亲热的。我就不相信哪个爸妈会给孩子娶这个大名。 本着我是偷看来的信息也没多说什么,把手机塞给便抬腿走人。 他叫我,不予理睬。 难受,酸溜溜的,心口堵得慌。 欺骗我。 信息不回,电话不接,课也不上。 就这样闹了几天。 中午路瑶上完课回来就问我俩闹什么别扭,田雨龙叫她带话如果在三点之前不出现在他的面前把话说清楚他就出现在我们宿舍。 路瑶叫我自己掂量着。 我倒不相信他真能干出这事,我就坐这等他了怎么着。 跟路瑶下午一直都在看电影,任她怎么问我就是不肯说。 她骂我,一次次欺骗善良的她,什么事都肯不跟他说,她要考虑把我拉黑。 “谭小曼,你给我出来。”传来一个男声,是田雨龙。 他直挺挺地站在宿舍门口,脸色阴沉。 学校明确规定男生是不能进女生宿舍的。这是什么情况。 我脸色也一沉,不打算理睬。 路瑶推我,给我使眼色,意思见好就收。 后面宿管阿姨走进来:“这位同学找的是谁快出来!”有命令的口气。 “谭小曼,你出不出来!”田雨龙明显是有些火了。 走廊里似乎有骚动,有些不妙。 出去就出去,我赌气越过他就要下楼,他也就跟在后面。 出了宿舍大门见没什么人便停下脚步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他停下死盯着我,眼神恨不得把我碎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你说!”他气愤地说道。 “我不想干什么!”不看他我蛮不在乎地说道。 “男人忍耐是有限的!”他压低声音凝重地说道。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想起那个妞妞,再看他现在说话的口气,我也火了。 “要你忍耐什么了?”他几乎要跳起来。 “你告诉我你背着我还跟多少个女生不清不楚!”突然想到曾经他似乎有跟我说过他的身边女人很多。以前不在乎现在就是在意! “我什么时候跟谁又不清不楚了!”他莫名其妙。 “妞妞是谁?还有多少个我不知道!” 猛地,“你看我通话记录!”他指着我没话说。 “没话说了?”顿时有被人敲了一闷棍的感觉。 “你这个女人……”他指着我直摇头。 我气,不说话。 他也不说话。 就这样对峙着。 “你看完能不能先问问再发脾气!莫名其妙!”他没好气道。 “你才莫名其妙!” “那是个男人好不好!”他几乎跳着说道。 男人?男人! 我顿塞! “那是跟我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叫人伤脑筋的主!”他哭笑不得。 “接电话你老实说就是了,干什么骗我你什么都没干。”我还是不服气。 “我接个电话都要跟你汇报,你不觉得我这个男人很罗嗦么!”还是有些余气未消。 “两个男人讲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你不罗嗦!” “兄弟很久没见面多聊了会怎么了!” 理亏,我不语。 他也不说话。 “你说有你这样的女人么!”他过来推推我。 我无语中。 “干什么不说话了。不好意思啦。”他像看我笑话了:“你说你丢人不!” “我田雨龙活到这把年纪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你谭小曼果真不是个凡人!”田雨龙像是气消了点。 我就是瞪着他面无表情,其实心里就是一个糗字。 僵持了一会田雨龙拍拍我:“好了好了,不怪你了,回去思过去,晚上主动来道歉。” 我还是瞪他。 他见状:“你老瞪着我干什么,明明是你错了。” “错就错呗。”我嘟哝着。 “醋劲那么大!几个男人招架得住啊!”他大笑。 我踹他,他躲。 后面驶来一辆黑色别克凯越轿车在宿舍门口停下,田雨龙拉着我让开。 下来一个穿着时尚的女生,大包小包都是only,sz,雅诗兰黛包装袋,亲热地跟车上驾驶男人再见,那男人足有四十多岁,西装笔挺,面部保养上就看得出是个管理阶级人士。 田雨龙戳戳我:“看什么呢,快回宿舍,晚上见不到你的道歉你死定了。” 我这才跟在那时尚女生后面进了宿舍门。 一回宿舍,路瑶就喊了起来,果然是风云人物,就连闹个别扭都要那么轰动。 楼上刚刚就像看电影一样,就看着我们在宿舍门口表演。 我汗颜。 怕是以后出门都要低着头走路。 后来说到那个别克车,我们一致感叹,大学真有这种庸俗事。 难怪网上当时有本叫什么《大学女生宿舍楼下的轿车》是那么多人感慨 第十六节 u卡暴力事件 张文文又请假回家,她是这样说,我们自然心里有数。 裴琴也起了疑心,问我们是不是真的回家了,我们白她一眼:“你管人家那么多事干什么,你时间不是很宝贵么,部长。” 她也知趣地没问下去。 说起这个部长,我好歹也是个部长,自上次校庆演出事来就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想来必是看在田雨龙的面子上才没将我免职,可这样做官我自己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 妞妞事件过后已有一个星期,田雨龙一直都在逗我说话似乎错的是他。只是我心里有疙瘩不好意思见人 独守宿舍,这是我经常要做的。 路瑶的电话。 语速很快,说是u卡现在有人在打架,很激烈,田雨龙也在其中。 打架? 他不是答应过我要改变,做一个正常的大学在校生么。 没多想迅速赶到u卡寻找田雨龙的身影。 应该是暴雨后的寂静,u卡虽是狼藉一片但已没了生机。 田雨龙坐在拐角的沙发上,只是旁边的竟是宝琪,三子靠在吧台边上垂头丧气,几个兄弟在卫生间外抽着闷烟不说话。 不知从何开口,还是宝琪先看到的我碰了田雨龙让他过来。 “你怎么来了?”他有些惊讶。 他的嘴角有血,像是裂开了。 我不禁全身毛孔一收。 他看了一眼拉拉,拉着我就朝门外走。 宝琪的眼神,宝琪看着我们离开的眼神,很复杂,我深刻地感觉到,那是什么!我想象不出。 很气愤:“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做个正常人的么,为什么做不到?”我在质问他。 他一直都在说对不起。 原来宝琪在这被人骚扰,三子看不过就动手打了人,最后发展成双方群殴。田雨龙是个见不得兄弟被欺负的人自然就参与。 突然觉得这个男生我真的不了解,和我交往之前他做过些什么,交往之后仍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现在发现他的生活我什么都不知道,究竟这份爱情将靠什么来维系。 “有时候你做了什么事後可不可以告诉我,让我这个所谓的女朋友不要看起来那么失败行么?”我在乞求,更多的是无奈。 他说他会努力去做。 心疼地看着他嘴角的裂口问他疼么,要不要去擦点药。他说大男人的这点伤就上药还是男人么,高中的时候这样的情况多的是。 我汗颜。 末了还把袖子络起来,都是红色的棍印。说是根据经验这些明天就全变紫,我瞪着他,你还炫耀起来了是不是。说着还要去捏他的手臂,看你还逞能! 他大叫着躲开:“有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么!” 因为宝琪的眼神那个夜晚我又失眠了,这份爱情开始的是对是错现在已经来困扰我。 考试,似乎所有的人已经有了对付的手段,跟大一刚进门时考试时的恐慌相比现在已经是有些悠然自得 。 那个寒假,田雨龙落实了他的承诺。不管有事没事晚上十点都会在网上等我,报告他这一天所做的事务。 他说他田雨龙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管着,还是心甘情愿地被管,可能是他上辈子作孽太多才遭今天的惩罚。我听后大笑。 我说一直以来都有想旅游的想法,想去乌镇,那个地方肯定很美,很静,是个可以销魂的地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去,留下我的痕迹。 突然有种冲动,去考导游,然后四处流浪。 他说我脑袋装的到底是什么,明明很好的一件事在我口中出来就觉得变了感觉。 后来我提议彼此交换qq密码,他欣然答应。 也是那个寒假,向杰分手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异常地平静。莫莉没有对这段感情大加评论我想可能是顾及我的感受。 我淡淡地说,他曾深深地伤害过我。这个伤口已经结疤,最后会愈合得只剩下疤痕再也不会痛。 莫莉高兴,她说聪明的女人会受伤,然而受伤后就开始慢慢蜕变成妖精。我能不能成妖精那就有待观察。 我以为不会再见到向杰,可是开学前几天还是遇到。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爱情到底会把男人折磨成什么样。当我看到向杰的时候确实吃了一惊,憔悴,消沉,似乎还瘦了一点。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感触的一眼。 只是短短的半年,就已经忘记。 是这份感情不够重还是人的残忍。 第十七节 东窗事发 回到学校我几乎天天都在网上,只是隐身去看别人的存在。我想向杰大概也是这样。 可是那天就这么遇到。 他问好么,我说很好。 他说我变了,变得有些不认识了。 似乎上了大学之后就不停的有人在说我变,为什么变了。 可能正是莫莉所说女人都会在受伤后成长很快。 他说一直在网上等我,我问他等我干什么他说不知道就是想跟我说说话,仅此而已。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只是已经没有了心跳有的只是回忆。 他说我们还能是朋友么,我第一反应是想起了田雨龙的脸,很久,我说能。 我曾以为会放不下,永远的疼痛。现在却已坦然。 开学不到一个月张文文又请假回家,裴琴这次居然当众问起张文文是不是真的回家,张文文有些感概,最后还是说是。我想聪明的裴琴肯定看出了点什么。 那几天听裴琴的口气说辅导员有意思想推荐她向党组织发展。路瑶就训我,人家是部长你也是部长,怎么差距就那么大。 一天裴琴突然问我是不是知道张文文不是回的家,我没好气地说你管人家那么多干什么。她也没敢反击我,后来只是嘟哝着说看到张文文跟个男的一起有说有笑的。 这事我也没放在心上。 张文文在假还没完的时候就回了宿舍,脸色很难看,精神有些恍惚。我问她怎么了她不说,后来便哭了起来,我与路瑶顿时慌了起来。 难道是吵架或是闹分手? 最后告诉我们了真相。 她没有回家而是跟他男朋友一直在外面租了房子。这些我们都知道。 系里领导知道了这件事,为了核实她有没回家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向家里打了电话求证。现在学校要严肃处理这件事。 晴天霹雳!对我们来说都是! 怎么解决,系里的领导又是怎么知道的。张文文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难道大学从此就要在这葬送。 我们问还有没挽救的方法,就算是撒谎我们也会帮着圆。她说事情已经在她不知道情况下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掩不住,赶快向系领导主动认错争取宽大处理得到原谅。我们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求辅导员,他其实是个仁慈的老头,希望他能代为求情,我们叫她快去。 为了给她打气,我们一同前往。 我们就在门外等她。裴琴拿着一叠又不知道什么学生会破文件来找辅导员,见我与路瑶站在门外有些惊讶,我说你先别进去,辅导员现在跟人在谈话。 她伸头进去看是张文文也就什么话都没说,连问都没问一句就跟我们一起站在外面。 最后张文文红着眼眶出来,裴琴看了一眼便大步迈进办公室。 辅导员答应跟领导沟通沟通争取把事情最小化,没有顾及到张文文的情绪辅导员还是把她训了顿,说她为什么那么糊涂。系里正在研究怎么处理这件事。家丑不外扬系领导脑子进水了,非把这事弄得沸沸扬扬脸上有光是不。 晚饭时间张文文说她不想吃,只想睡一会,我们也没再强求。 田雨龙打电话叫我吃饭也便下了楼,遇上刚跟文乐吃完饭的路瑶,她拉着我问,系领导是怎么知道的,就连我们都是不小心知道的,还有谁会知道这事。跟张文文有仇还是怎么地不知道这样可能会毁了人家一辈子么。 我摇头。 是谁?直到见到田雨龙我还在想这个问题。吃饭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饭塞鼻孔里啦!”田雨龙对我的状态表示抗议。 我敲他:“你恶心不!” “干什么这副表情,看到你这张脸我本来就吃不下现在更吃不下。”田雨龙闹腾着。 “几天没修理你你皮痒了是不!”我又要敲他。 他投降,正经地问我怎么了。我知道他不是个会把别人的事放在嘴边的人,也便把张文文的事告诉他。他惊问我们班有叫张文文的女生么。 我汗颜,大学两年他认识自己班几个人。 他说肯定是女生告的状,他连这个张文文的存在都不知道可见有多平凡,哪个大老爷们没事把这种事抬上桌。末了还接一句他还想同居呢。我一瞪,你找死是不。 他大笑连连说是开玩笑。 女生?本来就是个安静的人也没跟人结什么仇,谁。 裴琴! 肯定是她,突然想起上次她问我张文文的事,可是这样做对她有什么意义。 赶快找后台,不然学校拿这事杀鸡儆猴那张文文就成了牺牲品,这是田雨龙跟我说的。 我说都是布衣平民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莫莉这时来了电话,说想我了就想听听我的声音,我说你别恶心了。她跟我说看见了向杰,很憔悴,烟瘾很大。我想这才是她打电话给我最想说的。 因为田雨龙在面前我没有多说什么甚至回避向杰的存在。她骂我说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说话都不会说了。 给张文文带了两个汉堡田雨龙送我会宿舍也才八点多,我问他去哪,他说回宿舍打牌。我狐疑,他大叫:“我现在每晚都回宿舍好不,不信你问文乐去。” 文乐什么时候跟他搅在了一起! 他大笑,说是从良了,前晚还跟文乐在一块打的牌。 我将信将疑地回了宿舍,张文文躲在被子里我知道她没睡着,因为分明看见了被子在抽动。将汉堡放在桌上我还是掏出了电脑。 向杰在线。 我问他为什么现在总在线,他说不知道就是想挂着,我真心地问他们还有复合的机会么,他沉默,最后说要让这份感情成为过去。 成为过去,多么熟悉的一句话。 聊了很久,他说了很多以前我跟莫莉一起干过的坏事,逗得我大笑。最后他说他现在认识的谭小曼不再是以前那个会跟他一起找鸟窝掏的小女孩了,就像刚刚才认识的一个知己,后面补充了一个红颜。 为什么现在还来跟我说这些,我又一次想起了田雨龙。那个每次要踹他都要跳着躲开,大声地损我之后嬉皮笑脸地来戳戳我说干什么生那么大的气的男生。想到他自己的嘴角总是上扬。 没有回复,直接下了线,这样敏感的话题我不想再让他提起。 事情已经在班上传开,张文文已经不能再承受这样的压力连课都不去上,有人向我了解事情经过,白了一眼之后直接骂回去。几乎所有的男生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只是传开了就有些尴尬,这个告状的人也真够损的。 系里终于传来消息,鉴于张文文所作所为影响及其恶劣,败坏校风,给予开除学籍。我们谁都没敢再说话,因为看到的张文文就如行尸走肉般。 年轻的我们为了爱情付出的是什么,该是什么。背负一生的惨痛,难道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们对爱情的忠贞? 她的父母也从老家赶来,在学校那边交涉了一天 ,不知道会用到怎样的哀求才让那个开除学籍变成留校察看,只能说的是养育多年的子女就是这样回报给二老,足以叫人心碎。 张文文办了休学手续,对于女孩子我想换作是谁都承受不了。 看着人去后的空床心里涌上的是失落,这张床曾经躺过一个每晚接完电话就会在那幸福微笑的女孩。不知道以后的她还能拥有以前的微笑么。 是谁促成这一切的发生! 不可以原谅。 第十八节 太妹行为 因为张文文的离开这几天心情实在好不起来,只不过少了一个人可就是觉得空荡荡的。 向杰每晚都会在网上等我,我就像着了魔一样想跟他聊天,让他感觉到我现在的生活得很好,比以前还要开心,我承认我更想要的是奚落他,是在无言中的奚落。即使不爱也不能这么做,我想我要比以前残忍了许多。 他说现在跟我说话很舒服,可以安安静静地什么都不用想。我说如果是以前你这么跟我说我会很开心,只是现在已经没有消化它的机会。 他说知道曾经他做的不对,要我原谅他。我说爱情中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只有爱与不爱,只是不爱所以没有必要说抱歉。 他说我现在坚强得无法靠近,我说当我爱的时候是懦弱的既然不爱了就该坚强。 末了,他问我,我们能不能重新认识一次,忘记童年。 我想说那个童年我忘不掉,对他的回忆也只能存在于那个童年,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心很寒,人难道真的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么,曾经我几乎是在乞求他能给我一个爱上的我的机会他都说做不到。残忍的你怎能叫我再仁慈地对你。 忘记那个童年我做不到,我就这样回过去。我没有直白地拒绝,似乎在等什么,等他落魄的失败。 后几天我都没再上线,在宿舍也就看电影上网。 一个大一学妹来找裴琴,提了一大捆书,好像是什么党员手册之类的。裴琴上前热情招待,学妹问书放哪,裴琴就直接将书堆在张文文的空床上,其实这并没有什么,也就把书放在了空床上,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确实有些激怒了我。 学妹好奇问怎么宿舍有个空床铺,裴琴就像怕人不知道一样,露骨地说,这个铺的因为同居差点被开除,现在留校察看休学回家了。就差没把细节也说上去。 我握着鼠标怒火中烧,不是有外人真想上前扇她几个耳光。 学妹听说她要入党连忙要讨教怎样才能尽快发展,她倒是热心我看更多的是显摆,说一定要在系里有实权的领导面前表现好,多跟辅导员学生科领导搞好关系,没事多跟他们聊聊。 要表现好,搞好关系,多聊聊,这每一个字都像在我血液里炸开。 张文文! 我已经不能再思想。 握着鼠标砸在桌上,这个动作惊得两人顿时失语。我瞪着那个学妹吼道,出去,马上给我出去!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学妹看了裴琴一眼惊吓未定地出了门,我一脚把门踢关上。 “你有病啊!”裴琴莫名其妙地骂我。 “你他妈才有病,没事干什么到处乱说张文文的事!”我走到她面前吼道。 “本来就是事实,我为什么不能说,她张文文本来就是跟人同居,现在就是有处分怎么了!”她倒理直气壮起来。 “是你跟系领导说的是不是。她哪得罪你了,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的女人。”现在的我的确能上前扇她耳光。 “就是我说的怎么了,有本事你告诉全校人,是我裴琴说的你又能把我怎么着!”她被激怒终于承认,那副趾高气扬的嘴脸就活现现地摆在我眼前。 我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指着她:“你有本事再说一遍,再说一遍你裴琴今天就别想走着出这道门。”别激我,已经到了爆发的顶点。 “我怕你不成,还想打我怎么着,有本事你就打啊。”她毫无被气氛压倒的感觉,愈来愈嚣张。 我上前就是一狠巴掌打得她一头撞在一边的墙上,她没想到我会真的动手。反应过来就要过来抓我头发,我连连往后退,但还是被她抓到在我的脸上劈了一巴掌。已经红了眼的我在她肚子上狠狠上了一脚,这个女人我今天就是要打得她求饶。 她爬起来跟我撕扯一直到宿舍内的阳台,她撕她就知道撕,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我一脚踹断靠在阳台边的拖把,抡起短棍狠狠打在她的腿上,她立刻抱腿倒到在地上痛苦起来。 不解恨,挥着棍把就在她背上,大腿,胳膊上一下两下三下…… 丝毫没有顾及她是否能承受得了,直到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哭泣。情绪已经无法控制的我大吼:“你不是很厉害的吗,张文文好欺负我谭小曼不是你裴琴随便就爬上头的。你以为你什么东西,今天我就打你了怎么了,你不是会告状的吗,你去啊,爬起来去啊。在这装什么死,我还等着你把我也送出校门呢!” 我双手发抖,粗气直喘,瞪着地上不动的裴琴:“我告诉你裴琴,我谭小曼今天就跟你结下死仇,不让别人好过我绝不会也让你好过。”说完顺手将断棍砸在地上摔门而去。 说不出的轻松,只是一时神还没缓不过来。 我笑,嘲笑,这是我做出来的事?一个受着高等教育大喊素质青年的我做出来的。 我打电话给路瑶说把裴琴打了,她在那头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说什么也不信,最后甩下文乐就要回来。 一见面就嚷着:“你怎么会把她给打了?” 我说就是打了,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她大叫我不怕处分吗。我说怕,她说怕还打。 可是解恨,我咬牙切齿地说。她不理我,说要回宿舍看看,别弄出什么人命。 我说反正我是不想回去,要回去自己回。最后她还是回了宿舍。 谁也不想见,包括田雨龙。 路遥后来打我电话说裴琴已经不在宿舍,说看到阳台的拖把,真是有点叫人汗颜,说我这个女人也太狠了。 路瑶担心裴琴会去系里汇报这事,我说随她,她敢告状我就敢跟她鱼死网破,朝死里弄她。 路瑶大叫说思想太极端,是个十足的恐怖分子。我说这叫爱憎分明,我绝不会去伤害任何一个爱我在乎我的人。 还是有些后怕,真开除我该怎么办。路瑶点题,你怕什么,找田雨龙,他问题比你还大都有人能给他兜住,你的这个不在话下。 裴琴一直都没回宿舍,路瑶叫我回去。 没有上网跟路瑶躺在床上聊天,直到快熄灯的时候裴琴才回来,谁也不看步子有些蹒跚,顿时我与路瑶都不语,路瑶发我信息:看到没,你的杰作。 裴琴静悄悄地艰难洗漱了一番慢吞吞地爬上了床,我承认见到她迟缓的动作心里的确酸了那么一下,有些后悔。 第二天醒来便不见了裴琴。忐忑了一天直到晚上也没见有电话叫我去学工办,有些松了口气。 上网,向杰又在。 我一上线向杰就问我昨天怎么了是心情不好么。昨天?他怎么知道我昨天发生什么事的。 问我为什么总在回避他的问题,昨晚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昨天没上网,他跟谁话的。我问他确定是昨晚,他说是。 我查聊天记录,没有。我叫他把昨天的聊天记录发来给我。 果然,有人昨天拿着我的qq在跟向杰说话,字里行间都能看得出这个人了解我的生活。是田雨龙,除了他没有别人知道我的密码。 最要命的是在田雨龙的诱导下向杰几乎说出了我曾对他的感情,这些日子都在网上这样聊天诉说着每天的心情。 不敢想象,换作是我,我的男朋友瞒着我天天跟他曾深爱的女孩天天诉说着心情,我会是怎样的心情。突然想到昨天到现在田雨龙竟没联系过我。 第十九节 暴风雨 已经九点我打田雨龙电话结果是关机,没办法我打文乐电话,说是今天都没看到田雨龙。文乐不知什么事还要跟我聊起来,说现在的田雨龙像换了一个人,天天回宿舍不说没事就在宿舍跟同班人吹牛打牌,经常一起打联机游戏。末了还开玩笑说我相夫有招这样的野马也能驯服实属奇女子,我叫他一边玩去便挂了电话。 去哪了,关了电脑就下了楼,u卡,肯定在那。 里面一样是烟雾弥漫震耳的dj音乐交加,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田雨龙的身影,没有。 我问一个服务员见到田雨龙没,他说刚在这的现在可能去唱歌了,于是找遍了学校附近ktv终于让我见到。三子胖子都在,还有两男两女都不认识。 胖子一见我就喊:“这不是弟妹吗。快快快,来唱首歌。” 我不动,就看着田雨龙,他索性就低头。 “怎么啦这是?”见我们这样僵持着,三子感觉不对连连去拍田雨龙。 我上前拉着田雨龙就往外走,留着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 “吵架了,不管,来来来,我们接着来。”胖子连忙招呼着。 田雨龙没有拒接被我拉下楼,只是一言不发。 即使心里有数我还是问他为什么关电话。他不理我。 “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我,不要这样不说话好不好。”我几乎在哀求他。 “天天跟老情人在网上聊得不是欢着的吗,还来找我干什么。”他不看我脸别了过去,气道。 “听我解释行不,他现在失恋心情不好,我只不过稍微履行一下朋友的义务而已……“还没说完他便转头接道:“他失恋,你就有机会了是不,朋友?你们那是朋友间该说的话!”他情绪有些激动表情上还是强忍着。 “不是的。”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解释,他说的的确是事实,“我承认我是在跟他聊天,可是现在的我只是把他当朋友。” “你曾经喜欢过他,不要跟我说以前喝得烂醉如泥不是为了他,你叫我怎样相信你,你就这样把我田雨龙当猴耍?”他红着眼睛,似乎有些湿润。 “你都说那是曾经,现在已经不喜欢心里已经没有了他,你还要我说什么。”我几乎要疯掉。 “曾经你就是为他哭过,现在你就是背着我还跟他不清不楚。”他没在顾及行人大吼着。 “你不能自私到连我曾经喜欢过谁的权利都要剥夺。你就没有过去!”我是来道歉的可是形势已经发展到我也跟着大吼。 “我剥夺你的权利?你连这话都说出来了,好,现在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走啊!”他指着学校的方向红着眼眶怒道。 眼泪,任我怎么强忍着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梭梭地掉下。 他掉过头不看我,倔强的我还是迅速转身就走,这种男人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凭什么说爱我,失望,心痛。 站在宿舍下整整哭了半小时,以为不会再有心痛,可是为什么一旦触及感情总是叫我撕心裂肺,老天,可不可以剥夺我去爱的能力,在这微笑与流泪交织的爱情中我承受不了。 那晚,伴着泪水我还是失眠了。不知还能否有勇气去面对明天的一切,夜,可否再长一点,就这么把我淹没永不放逐。 面对的是现实,路瑶昨天可能已经看出我不正常,回来也没多问什么,现在连课也不叫我去上。醒来已经是九点多,接到的竟是学生会主席的电话,他问我有时间去下他们的办公室吗。想拒接,可是根本没有理由。 眼睛是不难想象已经变成核桃,把路瑶的平光眼镜翻了出来戴上。 我一到主席就开玩笑:“果然是个大人物啊,没大事想见还真是见不上。” 我苦笑,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原来,土木系想跟艺术系搞个联谊活动,双方交涉后还是比较赞成,毕竟都是阴盛阳衰,阳盛阴衰的大系。艺术系节目个个叫人瞠目,相比之下我们土木就实在叫人担心,问我能不能为系里出份力。 能进这个学生会也是因为田雨龙,本就没想过能在这发展什么,现在我更还有什么理由在这个圈子里打混。 我有些为难地笑,主席一见连忙惊呼:“不是吧。这对你来说很简单,有什么为难的,是不是田雨龙那方面有问题,有的话我帮你去说。” 我说我想辞掉部长一职,想想自当选这个部长以来我几乎就没为学生会做过任何事,这是实话。 主席惊讶,说我没必要自责,现在就有机会让我替学生会做事。 我摇头,问辞职要什么程序,他说要写申请。我说知道了。 也没再聊什么便离开,落得主席在那尴尬。 出门撞见刚下课要来学工办的裴琴,她躲避我的眼神直接进了辅导员的办公室,第一反应就是她是告状去的。 备受煎熬的一天,紧张,烦躁,失落,心痛,当熄灯的那霎那我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在枕上。 手机震动。我几乎弹跳起来,田雨龙! 不是,是路瑶。 她问我看到裴琴回来时的表情没有,看得实在叫人心疼跟过瘾,两天过去都没事,想必她也没敢把这事给宣扬出去,她还是有脑子的,这事捅了出去她的入党梦怕是也要碎了。她问我要不要牺牲一下自己把这事张扬出去,让她收拾去。 我知道她是开玩笑还是把她骂了一顿。她不睬我怕是已经睡着。 田雨龙,你好狠心,就这样跟我说再见,我并没有犯下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难道你所谓的爱连这点波折都经不住,这份爱未免来得太假。 这样想来便是他的错,他既然都不在乎我也没有必要留恋,可心还是在疼,任我怎么甩也甩不掉他的影子。曾经被那场爱伤得遍体鳞伤痛不欲生难道这么快就忘记,还要轻易把一个人就这样放在心里等着他持着利剑来刺穿我的心肺,不会,不相信会傻到那地步,可是现在真的很疼。 第二十节 原来已经爱上 我并没有逃多少课,可当踏进教室的那一刹仿若隔世,大家没有因为张文文的离开而隐去他们的笑容,那个平凡到她的存在可以忽略不计的女孩现在还在失落中么。我没有权利去要求任何一个人因为我的不开心而要跟着悲伤,可是面对这些年轻的笑声我愈加感到人的自私与冷漠。 那节课我根本没听进去,更没有冲动想朝后看,我知道田雨龙根本就不会来。下了课已是临近傍晚,路瑶说要跟文乐去吃披萨,我摆摆手叫他们去吧。 路上行人脚步匆忙想必都是赶着去吃饭,我一个人混混沌沌地还是回了宿舍,空无一人。没有开灯没有开电脑,静静地看着桌上的手机,静静地。外面穿梭的脚步声好似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这个手机还会有田雨龙来的电话么。 八点,熟悉的震动,熟悉的名字,田雨龙。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很低:“谭小曼,我想见你。”像从天边传来的,闻声我竟哭出声来,我知道他没有放弃我就像我不想放弃他一样,只是三天而已却似久违了很久。 我跑下楼,他静静地站在宿舍门口。 什么话都没说走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我知道他喝酒了:“对不起。”他说得很低,我似乎感觉是我的心听到而非耳朵。 眼泪,泛滥。 “你怎么能那样残忍,怎么能跟我说不想再看到我。”我哭泣着。 “对不起。”他抱得更紧:“是我不好。” “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是有些埋怨,可已经都化作无力的埋怨。 “不知道怎么了,说完那些话我的心很痛,很痛。”我想他是醉了,平时的田雨龙不会说出这样露骨的话,即使是爱他也会藏在心里。 “我以为我不会再爱不敢再爱,更不会再心痛,可是我还是错了,爱了伴随的还有心碎。”那一刻我倾囊而尽,没有顾及去想田雨龙是否会去接受这份爱,只知道我一定要告诉他,现在我很在乎他。 “我错了。”他捧起我的脸为我擦去眼泪,昏暗的路灯下我还是看到他湿润的眼睛:“以后我们谁也不要去伤害对方好吗。” 我点头,田雨龙这种时候你不该温柔,当我有一天离不开这样的温柔我的世界还会有光明吗。已经忘记了是什么事让我们这样心痛,只知道彼此明确自己的不舍我们就已满足。 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拥抱着。 厚重的酒气,静静的。 没有递出辞职申请,这是田雨龙后来要求的,我欣然同意,并答应为系里排一个节目纵使绞尽脑汁。主席吴健特意给我找了系里在体育课上表现还算有些艺术细胞的几个学妹,于是每天带着她们花上两个小时给她们讲解练习,俨然一副老师的样子,还真有些自豪感。 吴健也安排了几个歌唱得能叫人竖起大拇指的兄弟大秀歌喉,吴健见田雨龙经常出现在我身边于是调侃他让他也为土木系尽一份义务,别的不会就唱首歌。田雨龙听到这就要揍他,吴建大笑,后来才知道人家唱歌是要钱田雨龙唱歌是要人命。 再回宿舍的时候却发现多了两个陌生人,路瑶凑到我跟前低声说裴琴搬走了张文文下学期来就跟着下一届,于是就出现眼前这一幕。两个女孩是建工专业,很男性化的专业,没有很多期盼,很普通的女孩,就像张文文一样。 裴琴搬走也好,就连我都不知如何再跟她两年共处一室。 在两个星期的练习中很奇怪没有看到申宝琪。 这次演出我把复古舞与劲舞融合起来,节奏感极强又伴着妩媚性感,拥有这些着装上自然要刻有要求,四个学妹叫苦连天。 低腰提臀宽松直通裤,要求黑色,白色上衣不做要求一定要显腰身。发型就自由发挥,宁愿不化妆也不要浓妆艳抹。 当那个周末四个妹妹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确实印证了一句话,天下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都化了一个精妆,不知出于哪位大师之手。我依然是老样子,黑长裤白寸衫,只是多了件黑色小马甲。 艺术系果然叫人瞠目,男生一个比一个有型女生一个比一个气质动人,我往那一站还真有些自惭形秽。很感动的是田雨龙自始至终都陪着我,有些郁闷的是他跟这个系的大小人物似乎很熟,不时有人递只烟过来,他倒是实在人家问我是谁毫无掩饰地就说我是他女朋友。 艺术的男生是气质型的话那土木的男生就是阳刚型,基于这一点,眼前一出现一号人物你就可以明确判别他的系种。 没有拉拉跟宝琪艺术系依然人才辈出,民族舞,现代舞,最让我开眼的是一对大跳拉丁伦巴,那女孩并不像东方女人那样扁平瘦弱,倒有西方拉丁舞者的健壮与丰满。舞步动作柔软中带着筋骨中的韧性与力量。这自然有些叫我羡慕与感叹,曾经我要是坚持下来也许今天这样的舞步就属于了我。 田雨龙见我对这痴迷起来,他骂我,干什么老不知足的,人家什么都扭不起来的还不活了。我瞪他,要不是接下去还有我的节目真想劈他。 期间很多互动节目,也不知道谁这么鬼才,抢椅子,叫我笑趴下的还是喂桔子,女孩子蒙上眼睛原地转五圈凭感觉去找刚站自己正前方的搭档,谁把桔子先送到搭档口中自然就成功。只是过程实在叫人汗颜,女孩转五圈后对着台下跑,桔子送到别人口中,台下起哄的直接跑上去吃掉女孩手中桔子。再有就是对唱儿歌,土木对艺术,可想而知,就我们这些脑袋里整天装着混凝土的怎么跟人家比,前后上了三帮人都败下阵来。 很感激吴健把我的节目变成压轴戏,我猜是艺术明显谦让礼尚往来的结果。那么强劲节奏感的音乐,没有任何学校领导现场镇压可想而知,音乐没有结束台下便有起哄者直接跑上台跟在我们后面依次拉开大跳复古舞,本来也就几分钟的音乐因为气愤足足多放了二十分钟,最后舞蹈爆满,更有胜者被挤下台。 这个晚会是成功的,至于能成多少对那就要看他们自由发挥。这种学生会主办的活动裴琴没到场我想多半是因为我。 事后我问田雨龙艺术美女那么多你看着眼馋不,他说就他那条件想在艺术系找多少没有,偏偏不长眼看上我这个怪物。我踹他,他还是跳着躲开。 四月二十是大哥邱一剑的生日,按学校惯例生日是要请人吃饭,晚上田雨龙早早就拉着我到了饭店,包间也就他们几个玩地比较好的,三子胖子还有几个见过占时还叫不上名字,胖子边上又换了女人,妩媚,我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在她的面前似乎我还是没有发育成熟一般。邱一剑拉拉到现在没露面,三子说拉拉要迟点到,至于大哥就一直在打电话。 后来在言语中听到一个很是震惊的事实,邱一剑现在是在跟他老家的女朋友在打电话,那拉拉又是怎么回事,我问田雨龙,他有些隐晦说是待会私下跟我说,我也便作罢。 三子说待会就当拉拉是大嫂,大家现在都把手机关了再不然调静音。 大家心领神会,我不解,难道所有的人都知道邱一剑有两个女人,唯独拉拉? 邱一剑进屋第一句便是,女人真他妈烦。 胖子的女人听到这话似乎并没什么反应,只是我有些涟漪,女人真的就是你们的玩物,任你们这样践踏?那尊重是什么。 挑起眼角去看田雨龙,他悠闲潇洒地抽着他的烟,似乎完全在享受烟雾给他带来的幸福,那一刻我有些恐惧,现在跟我靠得这么近这么熟悉的男人有一天让我知道他也有另外的女人我该怎么办。 三子胖子还有邱一剑一直都在骂他们指导老师变态,说什么都不肯放人,不然现在早在哪个窝里幸福着了。那个鬼毕业设计跟论文是人做的么,站着说话不腰疼。 邱一剑嘱咐田雨龙以后在学校这些大哥都不在自己多担待着,鱼箭帮都是孬汗,不鸟他们。三子笑他,说是田雨龙的后台也不比他差,不用他杞人忧天。 那天气氛异常地高涨,因为提及到离别,三子他们再过两个月便正式毕业,自然有些离愁,拉拉今天状态明显不对,似乎在赌气但每次邱一剑提到毕业走人拉拉眼中明显闪过些忧思。 酒,如果没有发明酒我们会少多少快乐与忧伤。 邱一剑喝得酩酊大醉,意志不清几乎要抬着出去,只是嘴里一直念着,烦,世上怎么有这么多烦人的事。 最后给他点了24只蜡烛叫他许愿的时候他清楚地说道,我只希望所有烦人的事都离老子远点。 于是所有清醒不清醒的都往邱一剑脸上糊蛋糕,结果自然成了一个蛋糕人,我们也不例外,田雨龙拉着我逃似的想跑结果胖子端着剩下的蛋糕就向我们砸来,正中田雨龙整张脸。 跑了,最终什么都不管便从饭店里窜出来。 整整三包面纸也没把脸擦干净,最后田雨龙居然从耳洞里都挖出了奶油,看得我大笑。有些醉意,但感觉正好。 手拉着手向学校走,也不管路人的眼神多奇怪。 只是邱一剑与拉拉的事一直都在心中盘旋。 第二十一节 开始懂了 邱一剑在老家确实有个女朋友而且已经五年,我问拉拉算什么,他有些沉默。我问邱一剑爱拉拉吗,他脱口而出说爱。 那他会跟家里那个分手么,他说应该不会,我大叫这算什么。拉拉是知道有这样一个女人的存在,我不知道她要用多大的勇气去容忍邱一剑给她带来的一切。 胖子邱一剑今晚肯定是后面的宾馆去了,胖子今天的女人看起来是有些妩媚但那确实还是个学生,她怎能开放到就这样跟个只有几面之缘似乎关系都不太明确的人去了宾馆。田雨龙说这就是那种玩玩的女人,空有一副漂亮的脸蛋。 男人一但爱上一个女人想拥有的就不止她的心还有她的人,然后就是看着我,似乎是等我在肯定他的话。 我说还有一种男人是打着爱这个字的幌子一但得手便拍拍屁股走人,他拧我的耳朵,有你这样说话的么。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算不算什么暗示,只是我听后有些心喜但涌上的却又是恐惧。 后来拉拉打电话给我问我能不能陪陪她,如约来到操场的观众席。长发披下遮住了半张脸,喝了很多酒,没有恐怖更多的是凄凉,手里还拿着一瓶红酒。 她说不知道为什么会找我去陪她,就是希望我能坐在她身边听她说说话。她哭过,我敢肯定。也许我就是那种能静静地看着你流泪然后不说半句话的人,不是麻木,是我的沉默总会把空气渲染得更加悲凉。 拉拉笑着说她不喜欢啤酒,因为会长啤酒肚。 她知道邱一剑有女朋友可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就是魔力。她说优秀的男人是需要美丽的女人去证明于是邱一剑在她刚开学的时候便盯上了她。此时此刻没有觉得她是在炫耀她的美丽更多的是在感叹自己的命运。 就像漂亮的女人也需要优秀的男人去证明自己,于是大家不自觉地便走到一起,不需要感情。在这场游戏中如果谁付出真感情便是最大的输家。她拉拉很聪明却是输家,这是她自己说的。 我说邱一剑也爱她,她笑,邱一剑能爱她是因为她能在这个校园里给他很多虚荣。就像邱一剑能给她带来虚荣一样。 她说现在的我也是这样的女子,能给男人带来虚荣。 也许她只是无心的一句,在我听来确是沉重。我不知道我与田雨龙的感情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田雨龙确实给我带来别人羡慕的眼光,当有一天他离我而去,我舍不下的究竟是那虚荣还是这份感情。 后来拉拉哭得很厉害,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在我面前这样展露。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我想如果世界没有酒这个东西我们的忧愁还能用什么麻痹和浇灭。 邱一剑,你可知道这个女子对你的心。 我说如果邱一剑是这样一个不会顾及别人想法的人他还有什么值得你爱。她说邱一剑很好,可是现实只能让她做他的情人,她却心甘情愿。 是怎样的一个男人,是怎样的一种魔力,让我们欲罢不能。我想现在我是不能理解。 第二天田雨龙打电话给我,说今天邱一剑毕业离校。我想到的是拉拉现在是醒着的么,会有勇气送他么。我问田雨龙怎么不去送的,他说邱一剑一个都不让送就自己一个人走。 没有提及拉拉,因为我知道跟田雨龙说拉拉与邱一剑的故事是错误。 这个六月已经感觉到了它的凄凉,每一个离开的背影此时已经能刻进我的心里。田雨龙说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不像母老虎了。 临近考试毕业学校宿舍管理到了最松懈的时候,卫生晚归都不查,于是情侣们彻夜不归住宾馆的多不胜数,这是田雨龙跟我说的,我是觉得他在跟我暗示着什么,感觉到了却装不知道。 路遥打电话给我说晚上不回来了,我惊问去哪,她说反正就是不回来了。于是对着两个对我来说陌生的舍友我是沉默了一个晚上。 晚上田雨龙打电话给我问我知道路瑶去哪了么。我奇怪他问我这个干什么,他说跟文乐去住宾馆了。我大骂他流氓,他很无辜地说是文乐偷偷跟他说的。 路瑶,你也走了这条路。没有太大的惊讶,就像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一样。 情到深处我们就这样证明我们爱得有多深么。 第二天路瑶回来后没有什么不正常,一样跟我嘻嘻哈哈,一样跟我研究减肥方法,没有对昨晚多做一点解释。 在大家看来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就我耿耿于怀解不开。 回到南京那天莫莉来接的我,变漂亮了许多,应该说是更有女人味了,时间终究在我们身上留下了痕迹。 莫莉说一学期不见我都快成小妖精了,眼睛里那优柔的眼神想射杀谁,我大骂她老不正经,还是这样嘻嘻哈哈地回了家。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黑暗,我与莫莉睁着空洞的眼睛躺在床上。莫莉问我觉得有老的感觉了么,我说有,于是我们自嘲地笑了起来。 我把田雨龙在我生命中的存在说给了莫莉听,她惊叹之余是感慨,问我这么快就把向杰放下了,我说是,放下得很干净。 对于我与向杰莫莉甚是很少发表见解,换作别的男人她一定会说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到处都是,干什么非死在一棵树上。 我大笑,不都已经过去了么。 莫莉走后,是我一个人面对这两个月的暑假,码点字,看看贴,玩着无聊的游戏,一天就是这么过来,田雨龙没天晚上都会陪我聊会天,这似乎是我支撑着我熬过每一天的动力。明显感觉他有些力不从心,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有点累,这个暑假都要跟着父亲去工地,就算是应酬的酒桌现在都要带着他,他爸的意思现在就要他开始熟悉他建筑工程队的运作。 我的生日是在暑假,田雨龙说是要来南京看我,这下算是要泡汤。 向杰在线问我,回来了是不。 我说是的。 他说很就没见到我了,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我说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过。 他说能下去聊会么。 犹豫了几秒钟,虽然已经半夜十一点还是鬼使神差地换了身衣服下去了。 很清凉完全没有白天的炽热,不知道农历是多少只知道月光太皎洁,四目相对似乎都有片刻的僵直。相隔时间并不长,可是这时脸上已经少了很多东西,却多了很多无奈。 小区很安静,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从没敢奢求过能在这样一个夜里跟向杰这样并肩走着,彼此都不说一句话,似乎都觉得之间很敏感。 他笑着说:“没想到我们都认识那么多年了。”是的,在我有记忆的时候这个人便在我的生命中一直出现着,突然心很疼。 “突然觉得不认识你了。”他说完轻轻笑了起来。我继续沉默,似乎只想听他在说话。 “跟江暮暮的事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以为会忘不掉,现在感觉已经释然。”他不带感情地叙述着。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依然没有开口。 “小曼,现在你给我感觉很坚强,坚强到有冷漠的感觉你知道吗。”他看着我像是要得到我的回答。 我笑了起来:“毕竟我受过伤,女人都在受伤后学会成长你不知道吗?”我毫不忌讳地告诉他我受过伤,是他所伤,要他记住他曾深深地伤害过我。很可笑,我不是说在爱情里没有有谁对谁错,只有爱与不爱,当时可以装作圣人一般说无所谓现在却是满心的报复。 “你在恨我?”他问道。 “我为什么要恨你?”我反问道,充满了挑衅,终于明白了莫莉的话,当一个男人不爱你的时候,最好的报复方法不是恨他而是忽略他的存在。 “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他问得很突然。 确实被吓了一翻,却是是镇定嚣张地反问道:“拿我当救生圈么?”有种很强烈的感觉他不是拿我当救生圈,他是在深思熟虑之后所做的决定。 “不是的,我是认真的。”他回答得很坚定。 我想跟他说我已经有男朋友,却是没开口,并非想玩弄他,而是确实不忍心去用这样的一个事实去打击他。毕竟面对的是一张真诚的脸。 “可是我已经做不到,不爱了就再也爱不上了。”看着已经熄了灯的空洞窗户我轻轻地说道。 向杰没有再说话,我想在这方面他永远是个浅尝辄止的人。 倒是我,有些兴奋更多的却又是失落,是那种报完仇之后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很残忍的人,我想这种人多半时常要活在矛盾中。 像做错了什么突然拍拍他:“干什么啊,那么正经的,真不像你了,我这样的女生还是不要的好,又吵又闹,还不讲理,我思来想去我要是真赖上你就是委屈了你。”说完我哈哈大笑起来,连自己都感觉自己笑得很假。 那晚我睡得异常地安稳,没有负罪感,这个女人确实已经开始麻木。 第二十二节 一点蜕变 数着天数等生日却在生日这天完全没有意识到今天是自己生日,大早老妈就冲进房间把我轰起来:“天天半夜不睡觉大白天的在这懒着不起来,快起来,吃面条。” “妈呀,你干什么啊~”我闭着眼睛反抗着。 “吃面条,今天生日不吃不行,完了中午再睡,快点。”说着就要拖我下床。 “求你了,妈,让我睡一会,那面条放着我中午吃。”还是死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我可跟你说了,你现在起来就有五百块钱当是生日礼物,不起来待会就别来找我要了。”老妈调高八度地说道。 人民币?人民币!于是迅速睁眼:“真的?那快拿来,我起来。”说时人已站在地上。 老妈得意地从口袋里掏了五张大团圆在我眼前甩甩,我迅速扯了过来:“哎,就五百,一身衣服都不够,妈你也太寒碜了吧。”我眼巴巴地看着她。 老妈眼角一抬:“还嫌少?不要拿来。我不给你那也是天经地义,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着推着我就朝外面走:“去,快去刷牙洗脸。” 那碗面条老妈确实下了翻功夫,向来面条简单主义者这次的面条里佐料是应有尽有,不禁感叹我在老妈心中分量绝对够足。 趁着早上凉快老妈硬是把我赶了出去,说是天天闷家里多下几次雨也就跟着上霉了,她也不管中午最高气温能达到38摄氏度。 拿着那五百块钱与莫莉跑断了腿热得半死楞是没买到称心如意的东西。 我与莫莉向来都没有生日要送生日礼物的默契。有的是在这天一定要事事迁就着寿星,就算对方说我觉得天上的月亮好看你能不能帮我摘来,就算是心不甘情不愿你也要一边诅咒她明早就长痘痘一边扎梯子。 看到橱窗里一双跟足有8厘米黑色高跟鞋我像是着了魔一样停了下来,我看了看莫莉。她什么话都没说拉着我便进了去,指着橱窗:“麻烦你,那双37号给她试试。” 黑色内外真羊皮跟高8。5cm采用顶尖无痛设计,这是售货员说的。 我只知道这双鞋的浅口把我的脚背毫无保留地晒在了外面,细跟,尖头,没有一个地方不刻进我的心里。踢在一边的凉拖就像一个可怜的自己睁着空洞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 莫莉在我耳边轻轻说:“打了八折四百七十九。” 这个数字在平时我会叫起来,我却鬼使神差地掏了钱。 “我就知道你会买下来。”出了店门莫莉说道。 “怎么了,不能买吗?”刚听她跟我说四百七十九的时候口气里明显是还算便宜买着吧。 “没有,这双鞋也配上你的妖精样。”莫莉笑着跳开了。 “你丫很久没人修理了是不。我哪点像妖精了。”说着拖着凉拖啪啦啪啦地追上去。 中午让莫莉去家里吃饭,她说就不打搅我们一家的幸福死活是拉不回去,叫我赶快回家敷张面膜不然半天就能叫我成包公。 老妈见我半天就提了个鞋盒回去眉头一皱:“五百块钱就买了双鞋?” 我点头,老妈拆开一看半天没说一句话,我想她是不是想在不问我的情况下判断这双鞋是给谁买的。 “别想了,这双是给我自己买的?”我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肯定是莫莉怂恿你买的是不?”老妈义正言辞地说。 “怎么就能她能想得出来呢。”我拿了只在手上摆弄着:“多有意义,纪念着我的成长。” 老妈看看我没说话把鞋往我手上一塞:“就你鬼主意多。”我想老妈多半是接受了我这个理由。 老妈给我准备了最爱的酱蹄膀,说是等老爸晚上回来再烧多点中午就凑合下。门铃响了,老妈踢我去开门。 门一开,一个庞然大物般的盒子堵在眼前,我家有买冰箱这类的电器么?邮递员从盒子后面伸出头:“请问谭小曼住这吗?” 我点头:“我就是。”拿了证件签收了。 莫名其妙我把盒子拖了进来。老妈立刻跑上前:“什么情况?这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啊,叫我签收的。”边说边拆封口。老妈也上前帮忙。 好大的家伙! 居然是个比人还高大的白熊! 我跟老妈睁大双眼,这种庞然大物我也只在大商场里看过,可从来没想过把它搬回家,这是谁,这么给面子。 田雨龙?莫莉?除了这两个会偶尔出点怪招的人我实在想不到第三个人。 老妈疑惑地看着我:“谁送的?” 我也回以疑惑:“我也不知道。” 老妈上下打量着,好家伙,真够大的。 我连夹带拖地抱回自己房间,留着老妈在后面大喊:“你不把这盒子处理了啊!” “能换几斤白菜呢,你看着办吧。”我咚地关上门。 这个家伙足足占了我半张床。 晚上我问田雨龙那是他送的么,他笑嘻嘻地问我喜欢吗,我说也只有他能想出这个来。他在那头傻笑。 这个男孩无时无刻不在让我感受着他无心的温柔,突然明白了一句话,有时候以其说忘不掉一个人不如说忘不掉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如果你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男人能跟他相比,再也没有任何男人能比他更了解你,比他还要优秀,没有人可以取代他,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爱上另一个男人,当你爱上了你会觉得曾经的想法其实很幼稚,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那也只是视野的狭窄。 想得太多很累,其实只感受现在幸福也许是对自己最大的善待。 莫莉第二天还是来了,带了四片高丝雪肌精精华面膜。说是她好容易托人从日本带回来的货,也就八片,现在忍痛割爱送我四片算是生日礼物了。 “我可跟你讲,雪肌精这东西美白效果太好了,你没觉得我变白吗?”她不说我没注意,现在仔细看来确实提亮变白了许多。 “小日本就是恶心,好东西自己国家买得是个价卖到中国就不是人的价了。”莫莉恶狠狠地接着说道。 “呀,真没发现啊,你这小脸确实在给它做广告啊!”说着就要去摸她的脸。 她还美滋滋地伸过来给我捏:“别说我不够姐妹啊,好东西现在带你分享了。” 后来她看到我床上的怪物大叫道:“你哪弄个这东西回来的?” 我笑,她会意地笑道:“是不是那个田雨龙?” 我点头,她还是笑,说这个田雨龙还真是可爱,现在金钱当道他送礼物不送化妆品不送香水送这么个家伙。 莫莉说男人有时候在送礼物的时候也能看出点什么,他送的东西有时候就能反映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或是性质。他会送我这只熊可以说明我在他心中没有世俗化依然纯净。 我皱皱眉头,挑着眼角问莫莉,如果我是妖精你是什么,我是百年你就是万年的。老人精真的没叫错她。 之后有是给我大大讲解雪肌精这个宝贝,说是这个雪肌精美白效果在化妆品界是家喻户晓,尤其那个爽肤水简称雪水可是高丝家的镇牌之宝,见我半信半疑,她直接说道废话不多说今晚做个面膜就知道了。 晚上我听她的话做了面膜,效果惊人,肤色明显提亮了很多,阻止不了那摄魂的美白效果上网查了雪肌精的资料,很多买家自用者都竖大拇指。不过那价钱对于我来说也够大拇指的。 于是那个晚上心在那痒的啊。 挨到第二天打电话给莫莉问这个雪肌精哪有打折的卖,那丫头听后大笑说就知道我会舍不下这个东西,说是日本的便宜,香港莎莎里也便宜,问我是不是准备买张飞机票飞去呢。我狂骂她。 于是只能到大商场里去物色,莫莉说看着那360ml大瓶的真眼馋恨不得把售货员小姐敲晕了抱个几瓶回家。 八折!一个柜台给了我们这样一个兴奋的消息。 于是回去又是跟老妈左拼又拽,老妈大喊道:“你小丫头现在上天了啊,一双鞋买五百,现在又开始瞄着高档化妆品,你享着谁的福啊!” “妈~”只能软磨硬泡。 “不行。现在必须扼制你这些奢侈的念头,说不定明天就来跟我说又看上什么香奈儿的什么东西。”又是义正言辞地说道。 “我跟你保证,不会的,化妆品绝对不用那些欧美的大牌,雪肌精也就是咱亚洲拿不出手的货色。”现在也只能把它贬得一文不值。 “拿不出手的货色还要那么贵。”老妈瞥我。 对老妈疲劳轰炸了一个下午,终于同意经济支持。 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商场,那柜台小姐还算是个善良的角色,八折后还送我两小瓶雪水和乳液外加14颗水敷容。 回家就跟莫莉报告,买了200ml的水和140ml的乳液,莫莉大笑我也加入雪肌精家族。 为了表示对老妈的歉意捐出莫莉给我的面膜,当晚就给她做了个,果然不枉我一片用心老妈当即拍板也要买。我汗颜。果然,女人对美是难以抗拒的。 于是我天天美得冒泡地对着镜子抹啊敷的。 果然不负众望,老妈在一个凉快的午后把我叫到她房间。 我直接晕倒,真够狠的,从雪肌精的洗颜粉,雪水,乳液,精华,她算是买全了。 “妈!你怎么买那么多!适合你的皮肤吗!”之前她说要买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的,现在用得着这么大手笔么,这个该死的莫莉,害苦了我们母女。 挑挑她的小样,20g的洗颜粉拿着,小雪水拿着,精华小样拿着,纷纷塞进裤兜迅速跑回自己房间,老妈后面直喊我土匪。 经常晚上洗完澡跟老妈一起敷着面膜看电视,惹得老爸直喊他怎么那么命苦养这么两个花钱的祖宗。 第二十三节 竟成小说主角 又是个新生命注入的初秋,刚进宿舍。路瑶便盯着我不丢,一本正经地说道:“陆小曼,你整容了吗,怎么变好看了?” 我推推她:“你真是夸人还是损人啊!” 她哈哈大笑起来:“我说真的啊,是变好看了。”我心里乐滋滋地多亏这个雪肌精。 路瑶跟我说看到张文文了,我一惊,那个女孩我似乎已经遗忘了很久。她说变成熟了似乎不像是个大二的学生了,这才意识到原来我们已经大三,对于这个校园我们已经走向迟暮已经可以以一个长者的身份对这个校园品头论足。 宿舍两个建工的女孩有考研的想法,这着实又是在警告我,还没有明白过来大学是怎么回事就要为毕业做准备。 那晚去见田雨龙我穿上了那双高跟鞋,看得路瑶惊呆不已:“我说谭小曼,你暑假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现在怎么这么急于往成熟这方面发展,咱们还没享受好小女生的待遇你急个什么的。” 我瞪她:“去,姐姐我就是喜欢这双鞋。” “赶明天我也去买双,哈哈。”路瑶推我出门:“田雨龙等急死啦。快走吧。” 我稳稳地下了楼,奇怪的是第一次穿,并不像电影小说里那些灰姑娘女主角一样要七扭八摔的,最后还要跌进男主角的怀中。 田雨龙在宿舍拐弯的地方站着,我低头走去往他面前一站。他不看我,眼睛有意朝宿舍门口张望口中说道:“这个女人,还不出来,想等死人啊。” 我瞪着他:“田雨龙!” 他这才看我,打量着我:“这位是谁啊,有看到谭小曼那丫头吗。” 我要踹他,他笑着躲开。 “一个暑假不见不用给我这么大的惊喜吧。这还是那个跟假小子似的丫头么?”田雨龙笑着说。 “原来我在你心中一直就是个假小子啊!”我又要揍他。 “看到了吧!”他大叫起来:“穿成这样原型还是一打就出。” 我呵呵傻笑起来。他过来抱抱我:“别笑啦,笑比哭还难看。” 于是去外面饭馆炒了几个小菜,说到那个大熊他倒是得意起来,信誓旦旦地说那可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感觉跟我人非常匹配,我狂晕,伸手在他头上狠敲一下。 手拉着手走在那条“繁荣”的小街上,因为新学期伊始,人气也是旺盛。 u卡,我迟疑了半秒,不自觉地便朝里面看了眼,灯光昏暗,还是一样的热闹。 “别看了。”田雨龙拧着我的头转了过来:“这个地方你不准有什么想法。” “你连我的想法都想控制?”我撇撇嘴。 “还有意见了怎么的!”田雨龙瞪着我。 迎面过来两个男生,看面相便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眼神直射田雨龙,像有什么不解之仇。 田雨龙也瞥了两眼,脸上明显有些涟漪。 他认识些什么人我到现在也闹不清,对于这点我已经到了债多不愁的地步,也就没过问。 后来说到路瑶竟然暑假去了文乐家,文乐爸妈喜欢得不得了,路瑶帮着买菜帮着烧菜,没想到那丫头居然烧得一手好菜,哄得二老嘴是合不拢。 田雨龙一本正经地问:“你会烧菜么?” 我汗颜,无辜地摇头。 “天啊,我怎么找你这么个笨女人啊。”田雨龙表情极度失落。 “我怎么啦!”明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我依然装傻。 “女人要不然有张脸,要不然就贤惠点,你什么都没有。你叫我怎么活啊!”田雨龙在哪苦恼着。 “你再给我说一遍!”说着就要给他几巴掌,他见势抬腿就跑,我蹬着穿高跟鞋就要追。毕竟没有那种如火纯清的道行,跑起来相当吃力。惹得他是大笑不止。 最后还是他过来扶我求合:“好啦,不说你了,你已经很好了,是我不知道欣赏好了不。” 我乐啊。 “其实呢女人有十美,你已经具备八美,很不错了。”见我疑狐他接着不苟言笑地说道:“除了内在美和外在美。” 我吐血。 小子,今天抓到你就死定了! 闹腾了一个晚上终于会了宿舍,第一件事便是审问路瑶,见婆婆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路瑶嘿嘿直笑,像是不好意思。 “我不是没好意思说嘛,想过段时间再告诉你的。”路瑶拉拉我。 “过段时间?等我入土了吧!”我生气道。 小妮子最后把在文乐家怎么哄二老的经过都细说了遍,末了还问我什么时候也去拜访田雨龙爸妈,我瞪她:“我们进展可没那么迅速。过个十年八载的吧” “得了吧,到时候嫌你人老珠黄把你一脚踢了看你怎么办。” “敢诅咒我!”说着就把她按在床上修理了一翻。 文乐生病了,说是想喝那小街上的皮蛋瘦肉粥,路瑶为了扮演好这个贤妻良母的角色大晚上硬是拉着我去给那小子买粥。 刚从粥店出来,两个面相十分不讨喜地男生挡住了去路,其中一个看着我说道:“复古小皇后是吧!” “干什么?”明显感觉来者不善,警觉地问道。 “打电话,叫田雨龙过来。”他说话很是轻佻。 “你为什么自己不叫的。” “大嫂,我要是能叫来还用得着劳驾您么?”那人笑得有些猥琐。极度不喜欢,直到此时我绝没有要把田雨龙叫来的意思。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你还是自己找吧。”说着拉着路瑶绕开他俩就要走。 那人手一伸挡住去路看着路瑶:“打电话,叫田雨龙一个人给我滚来。”终于,他大声呵斥出来,路瑶被吓一跳。 “你什么意思?”我挡在路瑶前面,大声问道。 “果然有大嫂的风范啊。”话里充满了讽刺:“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通过大嫂您把龙哥给叫出来叙叙。” “要找自己找,我没工夫。”说完就要走。 那人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对着路瑶吼道:“把田雨龙叫来,要是他敢带人就别怪我对这个女人不客气。” “你算什么男人,要找田雨龙有本事自己去找,拉着我算什么。”想甩开他的手却是徒劳。 路瑶愣住竟不知要干什么。 “路瑶,别理他。”我吼道。 “我就不相信你能把我怎么样!”我极力摆脱他的手。 路人像是也被这情景吓住只是不住回头却没敢驻步停留。两个人硬是把我拖进那个小巷,一个人打了个电话,意思是在小巷子,田雨龙马上一个人出现,叫他们迅速过来。 果然,几分钟后又来了几个非善男,互相递了几只烟,我知道大事不妙,是傻子都知道接下去要发生什么事。 路瑶最终还是打了电话,田雨龙疯了一般赶到面前。 把路瑶赶了回去,田雨龙迅速从他们手里把我拉过去,灯光很暗,但我敢肯定田雨龙现在一定红了眼,吼着:“娘养的陆甲,你个孬种,后悔上次老子没踩死你。” 这个田雨龙,明知道什么事还要一个人过来。迅速去拉他:“别说了,走啦。”绝不能让他吃了眼前这个亏。 “留了我的命就是来要你的命。”说着就是往田雨龙脸上狠狠地一拳,田雨龙没躲及一拳打得撞到后面的墙,我大叫,上前就是抱着田雨龙。 一拳,这一拳确实打进我的心里,眼水顿时泛滥,田雨龙你不可以受伤。 来人没有放过的意思,拳脚直至跟前。 田雨龙红着眼睛将我推到一边:“你先回去,快点回去!”他几乎是吼起来。想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自己离开。躲开几个拳头朝着陆甲的脸上就是一拳。陆甲顿时嘴角有血溢出。 就着人多,陆甲捡了根木棍便朝田雨龙背上挥去。 我大惊,上前就要抱着田雨龙,他却一把将我推开,一棍一棍就这样落在身上。 不,我大叫着。 “没了邱一剑,你妈还神气什么。”陆甲吼着。 我要去夺陆甲手中木棍,不管怎样,不可以让田雨龙受伤。陆甲跟我撕扯着,最后我竟被他推得跌坐在地上后脑撞在墙上轰轰响。真是没出息,平时不是很厉害的吗,现在怎么一点办法都没有。 棍子,摸到木棍,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木棍。 抓起棍子就朝人群挥去,被击中之人立刻转身要与我抢夺木棍,陆甲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木棍随后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顿时又是一阵昏晕,半边脸火辣辣地失去痛觉。 田雨龙见状大骂着:“娘养的陆甲你他妈的动我的女人!”一只被完全激怒的雄狮,田雨龙的嘶吼声几近震耳。 不知道田雨龙哪捡的砖块,扑过去朝陆甲的头上就是一盖,陆甲顿时捂头倒地。 人群顿时呆住,田雨龙没罢休跟着上前又是几脚:“老子今天就是要你的命。”众人反应过来拖着田雨龙又是要一阵拳脚。 陆甲大有亡命之徒的样子,跌跌撞撞怕起来,鲜血顿时沿着额头往下滴淌着,样子确实吓人。 “狗日的田雨龙老子今天就废了你!”手中是把弹簧匕首,田雨龙根本没有意识到陆甲极致的愤怒。 陆甲毫不顾忌头上的鲜血拿着匕首就朝田雨龙腹部刺去。 不,脑袋一阵轰响,我的思想似乎停止 田雨龙,就算是我死我也要你好好地活着,我不可以让你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 我扑了过去,挡在前面紧紧地抱着他。 我要你好好地活着。 那一刀插进我的后腰,钻心的刺痛。 我哭了,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我确实没有让田雨龙受到伤害。 也是这一刻我才知道,田雨龙,已经深深扎进我的心里。 捂住后腰,我感觉到了血液的炙热,冷汗令我发颤。 田雨龙抱扶着我,一直嘶喊着我的名字,直到到我完全听不到。 第二十四节 我付出的代价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田雨龙嘴角青肿裂开,脸颊擦伤大块。眼泪再次滑落,冰冷的脸感觉到眼泪热的真实,我看到了田雨龙,他还好好地站在我的面前。 全身无力似乎只有眼泪能表达自己,田雨龙摸着我的脸,没有说话,红着的眼眶里亦满是眼泪,他在痛哭,却是没有声音。 那一刀刺中脾脏,内出血。 摸到腹部已经缝合的伤口,我知道,在这场爱情中,这两道伤口只是让我失去了再与母亲一起洗澡的权利,却是让我知道自己对爱情近乎的疯狂。 田雨龙的爸妈在晚上赶到医院,见了我,他们没有训斥田雨龙。我知道他们是来给儿子善后的。 田雨龙的母亲很美丽,是种养出来的美丽,似乎跟田雨龙的气质很相配。她摸我的脸,尽是疼惜:“丫头,受苦了,后面的事我们来处理,把身体养好。” 我央求她不要让我爸妈知道,她迟疑片刻点头。 这件事中没有任何人受到处罚,包括陆甲,毕竟田雨龙也用砖块盖了陆甲。学校把这件事捂得很严实。 田雨龙的爸妈还是走了,买了一床头的营养品,叮嘱他要照顾好我。 路瑶李杰先后都来看我,路瑶见我状态不错直摇头说:“谭小曼,我算是服你了。” 我笑。 她说我为爱情赴汤蹈火的精神她是要甘拜下风。她挺身而出说要照顾我的这些天的生活被田雨龙一口拒绝。路瑶吹胡子瞪眼睛地指着田雨龙说:“你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还照顾别人?” “你管我呢!”田雨龙表示不睬她。 路瑶最后甩着膀子走了。 每天田雨龙都会问我想吃什么,我说不知道。他就自己拿主意。 于是每天都会有汤,猪肝,猪蹄,黑鱼,一天一个花样,后来才知道他每天都要去超市自己买菜,然后请医院食堂厨师加工。 说是喝这些汤对身体恢复有帮助,这是她母亲告诉他的,于是他照做。 中午拉拉跟申宝琪来看我,我让田雨龙回学校睡一觉,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答应的很快,而且迅速消失在病房,宝琪目送他的眼神依然叫我有些遐想。 已经清瘦的拉拉现在越发的单薄,是的,故事确实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迹。 拉拉笑着说,以前见到田雨龙的时候他就像个孩子,义气,动则就是怒火中烧,现在看来真的长大了,连买菜的活都包了。 说是以前她们艺术系很多女孩倒追过他,他倒是潇洒的,基本上是两个星期一个,之后就是玩消失。我笑着说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吃醋么,她哈哈大笑,她说我要是那样的人今天就不会来看我了。 宝琪只是在我们的笑声中附合着,她的笑很不自然。 我是个敏感的女孩,虽然可以大方,但是从一年前田雨龙在u卡里为宝琪打架的时候宝琪的眼神就一直让我不安。 这个我亦欣赏的女孩,你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 邱一剑要结婚了! 我愕然,他不是才毕业么。 因为那个女孩怀孕了,家里逼着结,不久前大家还在一起举杯现在他却是要走进另一个世界。拉拉没有因为他要结婚而拒绝跟他的来往,暑假他们相聚去了乌镇。 那个始终在我心头萦绕的名字,似乎那是个发生什么事后才去的地方或是去之后该发生点事的地方。静静的屋檐,静静的河面,静静的深巷,我想那该是个疗伤的地方。 考导游,带着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去旅游。这个想法此时有些坚定。 拉拉与邱一剑是没有结果的。她却奋不顾身,我问她会停止吗,她说会,等到她不再爱他的时候。 半个月后,我已经可以出院,田雨龙脸颊上的伤因为整天在外面风吹日晒留下了明显的白色印记,人也瘦了很多。我触摸着,他笑笑:“没事,我又不靠这张脸吃饭。” 路瑶嚷嚷着把我的衣服拿过去洗了,我却背着她把那件染满血迹的衣服泡了一夜,血迹没有洗掉,它在跟我示威,是的,我想把这件衣服留下,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为了纪念什么。 这个学期我逃课逃到近乎疯狂,打着身体不适的幌子一个月几乎上不到两节课。多次点名点到老师也就麻木了,我想现在的我在老师眼中算是个问题学生,斗殴中受刀伤,学校捂得严实,这些怎么也叫人有些想法。 田雨龙又打架了。 这个消息我是从别人那听来的。 田雨龙带了十几个人把陆甲堵在了u卡门口,乱棍下陆甲的肋骨断了两根。晴天霹雳,事情已经闹得很大,我再找田雨龙的时候已经找不到。 因为当晚他就被抓进了公安局。 公安局我要求见田雨龙被拒绝,焦急之时田雨龙的爸妈脚不沾尘地奔了进来,见了我,没有说话,可是我分明看见他母亲里的尽是埋怨。 田雨龙父亲打了个电话。 田雨龙被带了出来。 想必是一夜没睡,人明显憔悴了许多。田父桌子一拍震得玻璃杯几乎弹跳下地:“田雨龙,我让你来读书的,你来干什么的?”他确实火了。 田雨龙不说话,只是看着门外。“你给我说话!”田父更加愤怒。 “我已经焦头烂额了,你就整天干这些事让我天天跑来给你擦屁股。”这个看似稳重的男人似乎真的被激怒,额上青筋暴凸。 她的母亲始终不说话,只是一直摸着田雨龙的头,像是安慰。 田父发泄完甩手就走,田母亦跟了上去,临走还摸摸田雨龙的脸:“没事,你爸能搞定。”田雨龙又被带了进去,只是看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我呆滞地看着整个过程却没敢说上一句话。 他母亲的一句话似乎给了我一颗定心丸,回到宿舍,路瑶就问我见到田雨龙了没。我点头。她说田雨龙这次也太狠了居然断了陆甲两根肋骨。那陆甲也不是省油的灯,这次就看谁的老爸更有能耐。 说到罪魁祸首,路瑶说是我。 没有前兆,或许我该能感觉到田雨龙下面要做什么的,为什么不阻止的。 学校里这件事穿得沸沸扬扬,走出去似乎就感觉到有人在后面指点我,这一刻的虚荣心确实不是我想要的,可能我真的做不到莫莉口中的坏女人,田雨龙一次又一次地考验着我对这份感情的真诚度。 除了等我什么都做不了。 第二十五节 虚度一学期 不知道过程是什么,我知道田雨龙回了学校。是个留校察看的处分,我想这也多半是他父亲的作用,换作别人,由于滋事严重程度定是被开除学籍。 再见他的时候他只是站在我面前不说话。 我埋怨他为什么要跑去打陆甲,他说看他不爽。 我说是不是看到所有你不喜欢的你都要把他肋骨给打断,像这样一个心智不成熟的男人让我怎么能有安全感。 他听到这话,像是被击中要害,铮铮地看着我。 我没有觉得我说错话,是,陆甲是把我送上手术台的罪魁祸首,可是陆甲的头确实也让他盖得缝了六针。为什么还要凶残到去断他的肋骨。 这样一个有仇必报的极端分子怎么能叫我安心。 “谭小曼!”他喝斥我:“你知道我每次抱你的时候摸到你的后背,知道衣服下面有道因为陆甲留下的刀疤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他气愤。 我震住了。 “我不能忍受那道疤的存在我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它的存在。”田雨龙盯着我,不允许我的反驳。 他说他的心情不好,要回宿舍。我没有阻拦。 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这个背影有些温柔却是变得更加真实。 之后这个学期便是安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能我们谁都没从这件事中回过神来,这个学校的所有事物再也激不起我对生活的热情,是什么让我的心灵逐渐老去,老到明明感觉心跳的存在却不知它是因何而要不肯停滞。 我没有再去上课,即使那个不知道教哪科的老太婆摔桌子砸板凳地说下次再有人敢逃课,学期结束这门课就是零分,就是再重修都不给过。第二天我依然睡到中午,我知道我开始堕落了,其实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让我有理由说服允许自己去一蹶不振。 书都没翻开过居然已经到了期终考试。 在对付考试上我们早就练就了一番飞天遁地的功夫,没有谁再去抱着书本没日每夜地看,跑断复印店门槛拿到命中率能百分百的题库,背,背不下的就往纸上写。 路瑶跟我一样根本不是一个爱书本的人,于是考试那天我们的袖子里满是纸条,袖子塞不下靴筒里,靴筒放不下前襟后袋里,能放东西的都不会放过。 满桌满墙都是黑一片,即使老师变态要临时换座位,我们也装模作样地换,换到哪桌不都一样。 手机都是振动状态,因为一个小时后选择题的答案会出现在每个人的手机上。 的确,我们应征了高飞当时说的话,我们会不屑我们今天做的一切,胆子大到可以放了把火后还能坐在树下看着别人救火。 在作弊这件事上我们很是有默契,监考的一般都是系里老师,谁是包公谁是菩萨从他们一进门我们便判断出,互相给个安慰的眼神。 遇到包公,总有几个是要为我们大家做点贡献的,“老师,你看我边不清楚的,原字是什么啊。”于是我们抓紧时间,你一个不清楚他一个要稿纸,时间上我们自然充足。考试过后都是哈哈大笑着出考场。 田雨龙要跟我去南京,他说没有去过,我犹豫。他说只是想去看看那个产出个谭小曼这种怪物的地方。 于是我谎报了要回家的时间。老妈根本没有怀疑的意思。 从没有仔细看过的城市因为田雨龙的到来让我重新审视着它。似乎在历代王朝南京就是个争议不断的地方,历史赋予它很多内涵。可是我始终觉得它的历史充满了胭脂味,它不该是在政治上的霸王,它该是文人骚客舞文弄墨歇息停留的地方。 王献之迎接爱妾桃叶的渡口桃叶渡,因为王导谢安得名的乌衣巷,风尘奇女李香君故居媚香楼,我想南京的胭脂味大多是因为这些地方的存在。 田雨龙并不感兴趣,于是我带他去中华门城堡,我跟他说这明代南京城垣算是世界第一大城,他问我朱元璋当年在这里建都,明朝也不见得比清朝穷多少怎么南京就没有像故宫那样的建筑群就剩这点城墙在这,我说毁啦。 他睁着无辜的眼睛,他说毁得真干净。我笑,这些历史书上应该有的啊,他哈哈大笑,说他看到书就想睡觉,还历史呢。 我晕倒,这是常识。 南京的历史不得不提南京大屠杀,因为大屠杀纪念馆免费开放我执意要带他去,因为是寒冬的早晨,纪念馆里根本就见不到几个人。 累累白骨折堆在橱窗里,破碎的头颅空洞的眼窝,残缺的大腿骨,空气变得毅然地严肃,田雨龙一直都没有说话,似乎呼吸都要停止。 那把当年砍了不知多少中国人的军刀上一排醒目的缺口,这把刀上沾了多少人的血,有跟我有着同样血脉的血么,没有夸张,当年日本人屠杀南京人的情景真的出现在脑海中。我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这里所有白骨中定然有我的家族中一员。 田雨龙拉我:“这把刀你已经看了有十几分钟了。” 我挤出个笑,他摸摸我的头:“我就知道你来这肯定是这样的表情。”我撇撇嘴。 土堆中刨出的真发,似乎还沾满了灰尘,有点长,应该是属于女人的。 死人的头发,光想着便有些恐惧,这样的气氛它真实地裸露在面前,确实让心沉到谷底,田雨龙亦是盯着它,不说话,很久,脸上都没有表情。 直到出了纪念馆田雨龙都不说话。 我逗他:“怎么了?你也知道感触?” 他用眼角瞥了我一眼:“怎么我就不能有点想法了?” 我笑:“鳄鱼的眼泪吧。” 他把冰冷的手就往我后脖子里伸:“你再说是鳄鱼的眼泪。”我大叫起来迅速跳开:“你想杀人啊!” 见我跳开也就罢了,我脱下一只手套递到他眼前:“别说我不够意思啊,分你一个。”他看看手套:“梅红色的,丑死了,不套。” 他说丑,他说不套,那今天我还真就非叫他戴上不可。于是追着他就要往他手上套,软硬兼施,最后他无辜地看着我戴上手套。 我问他中午想吃什么,他说看了那些东西还能吃得下?那里面说不定还有你的老祖宗呢。 我说不是我不爱国,实在是因为我是凡人,胃口又比较好。 他说来南京两天,传说中的盐水鸭还没吃过呢。于是带他去寻找传说中的桂花鸭。 我知道他便是那种有良心的坏男人,有血有肉有眼泪,可他依然还是个坏男人。 第二十六节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 我们住的宾馆离我以前的高中不远,毕竟这带才是我最熟悉的地方,南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真想遇上什么人那样的概率应该也不大。所以才做了这样一个决定。 晚上去吃了火锅,就在出门那一刻,是向杰,我并没有考虑到如果他看见我们会是什么结果。 “你回来啦?”他很有礼貌地问我,眼睛却是朝田雨龙看去。 我笑笑,“是啊。”回答得亦很礼貌口气表情异常地小心与敏感。我很放心向杰绝不会跟老妈有说看到我的机会。 向杰的眼神是在问我旁边的这位是谁,虽然已经不再在乎他的感觉可是男朋友三个字我依然说不出口,“大学朋友,来玩的。” 我的解释破绽百出,相不相信我想向杰是不会再追问下去。 “哦,里面有朋友,我先进去了。”向杰向田雨龙礼貌地笑道。 有朋友?他的世界也有了我不认识的人。也许我们早就开始彼此陌生。 “我就是你的大学朋友啊?”回宾馆的路上田雨龙冷不防地来了一句。 “我那不是不好意思嘛!”我狡辩着。 “就这么简单?”田雨龙不罢休。 “一个老同学,能有多复杂,不是吧,这你也吃醋?”我算是恶人先告状了。 “吃你的醋?就你这样,丢在街上都没人捡的我需要吃醋么!”田雨龙加快步子不睬后面的我。我不知道当他知道今天遇到的便是曾经让我几乎痛不欲生的人会是怎样的心情。 “喂,你这算是什么。”我大叫着追上去。 “什么时候带我看看你的那老情人啊?”田雨龙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算什么,他是表示在意这个人的存在还是表示他释然地可以当它是个笑话来调侃。 “什么时候都行,只要你愿意。”我肯定他是在开玩笑,说完我哈哈大笑。 “傻样,就你这样呆头呆脑的能喜欢上什么货色。我才不想见他呢”他推推我的头。 “那你是什么货色。”我立刻反驳道。 “我是失足看上了你好不,要是再给我选择一定选个大美女,你这样的就丢出去谁爱捡谁捡去。”他今天是打算把我气死。 “现在给你机会,你去找吧。”我要踹他。 “我现在在你的地盘上,我敢么?”一本正经,还是一本正经。 “皮痒了是不!”今天不修理他顿他还不知道月球是绕着地球转的。 他哈哈大笑着逃开,我是一路追着到宾馆。 我想任何一个酒店宾馆的房间都是敏感暧昧的,不然酒店开房间不会是那么一个前卫关系的代言词。 昏暗的灯光,舒适的暖气,田雨龙摸着我的脸。 他脸上依然能看到伤痕留下的印记,我们也算共同经历了很多,彼此的熟悉有时候已经到了不需要说再多。 我没有拒绝,就像所有大学生情侣一样,我们偷尝了禁果。 似乎这是一个不需要做很多说很多自然便会发展到的程度。我们只知道它的发生可是我们并不能预料它的结果是什么。 我知道床单上落下的是什么,逃也似的拉着田雨龙退了房间。 天气并不好,送田雨龙的路上我没有说一句话没有敢看他一眼,临近检票的时候他抱着我:“我不是喜欢你,我是真的爱上了你。”说完他转脸便进去。 不是我来不及反应,是我真的不知道该给一个怎样的反应。 他转头看我,于是我微微笑了一下,有些苦。 回到家中,我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躺在床上,静静地。 老妈以为我生病或是怎么了,忙前忙后问我怎么了,我说刚回来有点累,我想伪装得正常一点,哪怕夸老妈皮肤变好了这样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我们已经越过了伦理,今后的路该怎么走,现在才发现自己竟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田雨龙走后的第二天下起了大雪,我以为很快便会停止,可是它竟几乎将这个城市淹没,所有的交通运输全部停运。 新闻里天天报道这场自然灾害给我们带来的种种不便,火车站里农民工翘首等待回家过年的列车的表情真诚无奈。 天天高呼众志成城抗击雪灾。 远望这个城市,确实,她在经历着一场灾难。 可是自私的我认为老天不该在这个时候让我见证这场灾难,因为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已经在经历着一场灾难,老天从来没有眷顾过我,这是已经豁达的我确定的事实。 老妈说要下楼买菜,我要跟着,今天已经是雪后第三天,现在才感受到冰冷空气,冰冻几寸的路面。 田雨龙从走后就没有联系过我,这算什么,是杂志小说里始乱终弃的危险男人,第一次心中有了这样的顾虑。 去了菜场老妈嚷着着跟我说,要是平时这菠菜一块钱三斤都不定有人买现在好了,居然卖到六块钱一斤,因为我喜欢菠菜,老妈还是咬牙切齿地买了。 又是向杰。为什么我总会遇到他,小区门口他礼貌地叫我妈阿姨。随后便是看我。 第一次在他面前有羞耻的感觉。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很自然拉着老妈朝里走。 之后老妈不解地问:“以前两个人不是好着的吗,现在怎么见了面连话都不说的?” “他不跟我说话我干什么要跟他说话。”话里说出的是赌气,也许这样可以转移注意力。 “哟,从小一起长大的还分这些,就你古怪。”老妈训斥着我。 我表示不予理睬,老妈还起劲了:“向杰跟他那个女朋友怎么样了?” 我晕倒,真是年纪越长这好奇心也跟着长:“哎哟妈,你管人家那么多事干什么。他又不是你儿子。” “我问问嘛,你这孩子,问你一点事就嫌烦,到老还不被你嫌死了。”老妈抗议着。 “拜拜了,分手了。”我无所谓地说道。 “这么快啊,我就跟你爸说了嘛,你们这么大的孩子懂什么爱情不爱情的,就知道浪漫,浪漫值几个钱,爱得要死要活的到最后还不是柴米油盐。”老妈似乎在指点着我严肃地说道。 “哎哟,妈,你还真是八卦的厉害,人家分手感情不合你管人家那么多干什么。”老妈的话听起来有些顽固,可是确实在我这颗年轻的心中敲击了一下。为了不助长她这股“邪气”准备在我身上发挥我依然表示不同意。 “我可跟你说了,别在那跟风,脑子清醒点知道不!”又是家长式教育。 “我又不小了,早生几十年都不知道几个孩子的妈了!”我抱怨着。 一个“生栗子”狠狠地敲在我的头上,老妈恶狠狠地盯着我:“大姑娘家说的什么话,你还要脸么!” 我吐吐舌头,嗖地往楼上闪。 这个寒假田雨龙只打了两个电话给我,网上见的次数也明显下降,这是为什么,恐惧整天占据着我的心头。如果他就这样不再与我联系我又能怎样,再次感觉到这份感情的不真实。 鼓起勇气我打了他的电话,一个小时的电话我们几乎沉默了一大半,因为他告诉我大四那年他可能不能再去学校。 第一次体会到拉拉当时泣不成声的心底嘶喊,离别想来其实并不可怕,可真当主角变成自己的时候一切都是悲凉。 他的大学只是来熏陶的,我们所有的人只是他生命中可忽略的过客,亦包括我。 田雨龙在电话那头笑了:“又不是生离死别,你这是干什么。我不去学校上学我还可以去看你啊,我不是要努力挣钱以后好养你和孩子么。” 我被他逗笑了,是的,事情如果不朝消极的方面想其实它依然可以是件开心的事。 第二十七节 酒后失态 新学期,与田雨龙见面后我们谁也没提之前的事包括他要离开这个校园的决定。邱一剑要来看拉拉,硬是把三子胖子都叫来。当然田雨龙不可能不出席这个聚会。 拉拉笑得很开心,伴着的是幸福。原来可怜的女人都是这样便容易满足。 邱一剑见到田雨龙就嚷嚷着过来连拍带抱地拉着他:“我说老弟,听说我才走你就差点把学校翻得底朝天,哈哈,有我当年的风范啊。” 田雨龙笑笑。 胖子子也过来寒暄:“你小子够狠的,差点把那个陆甲给废了啊。他们过来是别有用心我是专程来看你的啊。” “这么给面子啊。”田雨龙大笑着递了根烟过去。 拉拉走到三子跟前拍拍他:“三子,为了你我可是下了翻功夫,过会就来,你就耐心等一下啦。”我们都心照不宣地知道宝琪过会就来。 闹腾了一翻也便安份地坐下,拉拉与邱一剑活像一对新婚久别重逢的小夫妻,他不是要结婚了么,没有人要去证实这件事,即使我再好奇此时也不可能不合时宜地去询问。 拉拉并没有想去伤害另一个女人,可是她的确被伤害着,不管拉拉有没有得到邱一剑。只能说他的另一个女人是可悲的。 申宝琪来了,众人闹轰轰地站起来迎接亦包括我,胖子开玩笑地大嚷着:“哟,这不是我们整天翘首盼望的申大美人吗,终于出现啦!” 宝琪没有看田雨龙倒是朝我笑了笑,三子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竟发现自从宝琪知道我是田雨龙的女朋友后就没有再出现在我们的聚会上。 酒未喝邱一剑就朝宝琪呼道:“我说申大小姐啊,你看看我们的三子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忘记过你啊。我一说大家一起回学校他就恨不得马上包专机飞来。” 宝琪倒是大笑:“邱老大,这话你就不能说了,当年我可是跟拉拉一起看上的你,谁知道你的心全在她身上我自然是受伤到现在,哪还能有再爱的心啊。” 胖子乐了,“老大,你艳福不浅啊。” 邱一剑朝着三子便是:“那就别怪兄弟我不够义气了,你小子不抓紧我是两个都要了。”惹得拉拉掐得邱一剑哇哇叫。 酒是在推波助澜,似乎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让自己喝醉的理由。 胖子威胁着宝琪:“妹妹把这杯酒喝了。”我看胖子八成是多了。 “给我一个理由呢。”宝琪笑。 “因为我知道你的小名。哈哈。”胖子以为这是可以让宝琪自愿喝下一杯酒的理由。 “小名也是让人叫的,我可不介意在座的知道。”宝琪媚笑着。 “我可是有诚意地敬你一杯,这美人不该是这么不解风情的吧。”胖子假意生气。 “你要说你胖子敬杯酒我申宝琪就算是病入膏肓也喝下这杯。”说着一杯啤酒便一饮而尽。 “好样的!”胖子得意起来。 邱一剑来了劲:“宝琪还有小名啊?说来听听。” 胖子现在是见谁就要开枪似的:“想知道啊,来,把这杯酒喝了。”邱一剑面红耳赤地乐道:“怎么都成公牛了见谁都要顶一下。” “你就说吧,喝还是不喝。”胖子真是“顶”过来了。 “喝,英雄自古都要为女人披战袍,哈哈”邱一剑也不顾身边的拉拉喝就是了。 宝琪的小名叫妞妞。 妞妞?! 这个名字为什么那么熟悉。 和田雨龙讲过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田雨龙却要骗我说是他的哥们的妞妞,没有什么他为什么要骗我。 我看向田雨龙,他朝我笑笑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件事。 他跟宝琪肯定有过去!一直在我心中怪怪的感觉终于被解释。 胖子过去就要拉宝琪让她坐到三子旁边,宝琪不情愿地被拉过去,胖子摇摇晃晃地问道:“我说申大美人,你大学四年也不谈个恋爱,我们三子为了你到现在女朋友都没一个,你到底想什么倒是说句话呀。” 三子见宝琪尴尬连忙要解围:“胖子你喝多啦。后面开个房间睡觉去,要是没女人睡不着我给你找个去。” “我现在在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你小子少掺和。”胖子摆摆手,“我今天非把这事给搞清楚了。” “你喝多啦。”宝琪表示不予理睬。 胖子不罢休:“是不是觉得不够轰轰烈烈?要想田雨龙跟他媳妇那样你才喜欢?” 在他们的眼中我跟田雨龙算是轰轰烈烈? 宝琪表情明显有些波动,似乎有被激怒的感觉:“李家列,不要闹了。” “那你就说,为什么不给三子机会。”胖子似乎也有些愤怒。 “因为在我心中一直有个人,到现在都忘不掉,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行了吗,还要我告诉你他的名字吗?”宝琪不带任何表情看着胖子。 在座的都哗然,对我而言算是霹雳,因为强烈的感觉那个是田雨龙。 田雨龙没有表情,似乎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宝琪抓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没有人再逼她讲出什么,大家似乎都像弄破了妈妈最爱的花裙子知趣地安静着。 所有的人都喝多了,包括宝琪。胖子摇晃着过来敲了宝琪的头:“三子的心被你伤透了。” 宝琪根本不理睬,只是靠在墙边闭着眼睛,她是醉了,从来没有想过一向稳重的宝琪会有这样的一幕。 胖子半拖半拉地拉着几乎不醒人事的三子往后面的宾馆去,嘴里直喊:“今天抱着男人去开房间,真晦气。” 我是最清醒的,自然送宝琪回宿舍的任务留便给了我。 田雨龙与我两边架着她。 “小曼,我心里很难过,真的很难过。”宝琪含糊不清地看着我。 “干什么要喝这么多呢。”田雨龙抖抖她,把她的注意力转了过去。 “我恨你,田雨龙。”宝琪仇视着他。 “哎哟,喝多了见谁都跟仇人似的。”田雨龙抱怨着。 田雨龙在伪装,他跟宝琪肯定有过去,这是作为一个女人该有的敏感。 送到女生宿舍门口,我抱扶着宝琪就要上去,田雨龙叫我小心点,到宿舍给他打个电话,眼里满是担心。 宝琪的确醉得不行,走路都已经是左脚拌右脚,临近楼梯口俩人是重重摔在了地上。捡起她的包我直接背上她去了她的宿舍。 宿舍人倒也友善,说是会照顾让我先回去。 我打电话给田雨龙告诉他宝琪已经送到宿舍了,田雨龙结巴地问我宝琪有没有乱说什么,我说没有。 一个银色的u盘,楼梯口的门边。 我捡了起来,楼梯间没有行人,会是谁的。 没有多想,好奇地拿在手上回了宿舍。 第二十八节 晴天霹雳 回去已经是十点多,没有心情再上网。 妞妞,宝琪的小名,为什么他要骗我,如果我不问我想田雨龙是不会把真相告诉我。于是我出了走廊打了电话,田雨龙似乎像在等电话,瞬间便接了:“怎么了?”他问我。 不想拐弯抹角:“妞妞是宝琪的小名。” “是的。”他回答得有些中气不足。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你骗我说那是你兄弟的名字,是不是,不要跟我讲你忘了。”我压住怒火。 他迟疑了片刻:“当时我也只是不想让你误会。那是善意的谎言。” “误会?你如果说清楚有什么误会,我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吗!”他连这种事都要隐瞒着我,究竟在他的身上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真的是误会,小曼,你冷静一下好不?”田雨龙像是在哀求。 “你骗了我还叫我冷静?不要跟我说你跟申宝琪没有关系,我不是傻子。”我终于几乎咆哮起来。如果他承认了跟她有关系我该怎么办,我真的要去挖出事实来伤害自己么。我知道不管这个事实如何我都必须要去面对。 “申宝琪跟你说什么了?”他的这话一说我便知道这个事实肯定地存在着。 “不要问申宝琪跟我说什么,你只要告诉我你跟申宝琪到底什么关系。”我不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分贝有多高,是不是会把已经熟睡的人震醒。 “好了,小曼,我跟你发誓,我跟她真的没关系,相信我好不好。”田雨龙几乎在哀求着。 我想我是个会被温柔征服的女人,田雨龙低声的哀求确实触动着心底那片湿地。 不知道他后来说了什么,只知道心真的很乱,脑子是一片空白,我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 我说,田雨龙,让我冷静一下,现在不想再跟你争吵。于是匆匆挂了电话。 迅速关了机回到宿舍躺下。 田雨龙的誓言并不能驱散这件事在我心头萦绕的烟雾,老天确实不会眷顾我,他不该在我经受一场灾难后再给我这样的打击。 对于这场爱情我已经倾囊,难道换来的就只有疼痛,我已经承受不起,老天,究竟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 不要,就当是可怜我,不要让我面对这样一个残忍的事实。 那晚,失眠,伴随的是无声的抽泣。 醒来已经是九点多,开了机。 宝琪的电话跟着就打了进来。 我问她现在没事了吧。 她笑笑,说是不该喝那么多酒。 她跟我解释:“我知道昨晚你跟田雨龙吵架了,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跟他怎么可能有关系。”“他跟你说的?”我很是疑问,她酒刚醒就知道这件事,只有田雨龙跟她说了什么。 “她以为我酒后乱说了什么。”她解释着。 “你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我没有说什么,可是我仍然要解释一下,我跟田雨龙真的没有关系,你也不要乱想行不。”宝琪说得很严肃。 我沉默着,她继续说道:“小曼,你知道田雨龙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样子吗,跟你在一起后他变了很多,过去认识的田雨龙就是一个从不会在乎别人想法的人,就是一个少爷,他为你变了多少你应该能感觉得到。如果你谭小曼连这点都不知道我想我申宝琪就看错了你。” “田雨龙真的很爱你。”申宝琪说得很无奈,几乎自己都要被“感动”得哭出声来。 “你喜欢田雨龙是不是?”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脱口而出。 她笑,她没有回答:“不要乱想了。”她为什么不回答,是默认还是不屑我的问题。 田雨龙爱我?是的,我能感觉得到,假如爱我的同时心中还有另一个女人呢。 挂了宝琪的电话,手机上竟有七条信息,都是田雨龙的。是的,他很在乎我,这是唯一让我欣慰的。 也许真的是我多想了。如果他们真有关系宝琪也不至于这样不计余力地劝我。男人是不会为了一个你女人而停止对外界的好奇。宝琪是个美女,就是一个有缝的鸡蛋。 对于自己的男人喜欢窥视着外面的世界我们是不是该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我们不可以自私到让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 路瑶她们上课还没有回来,想来她也是习惯了走时我还是不省人事的状态,她不爱学习,可是她爱她的老公,于是每课必到。 不想打电话给田雨龙,于是搬出了电脑胡乱地搜着电影,爱情片没兴趣,喜剧片笑不出来,突然有看午夜凶铃的想法。 于是搜了这部片子。 天似乎还是很冷,双手往口袋里一插。 u盘,昨晚捡的u盘。 它的主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想我绝对不是一个正人君子到为了尊重别人隐私而扔了它的那种人,于是好奇心让我把它插在了电脑上。 午夜凶铃的画面还是吓得我几乎魂不附体。 两个文件夹,两个署名,我浑身血液凝固。 妞妞,田雨龙。 这个u盘是申宝琪的! 里面会是什么? 摸着鼠标我迟疑着,要打开吗? 是大脑还是心在支会我的手指,田雨龙的文件夹里都是照片。 三子,胖子,邱一剑,拉拉,宝琪,田雨龙。没有我的场合。 都是笑得那么开心,像是谁的生日,看变化,应该是很久前的事。 田雨龙与宝琪的亲密照,宝琪很幸福,田雨龙也很开心。 宝琪从后面抱着坐在椅子上田雨龙的脖子,贴着脸,俨然一对热恋的情侣。 十几张照片里,所以人都成了他们的配角。 气愤,伴随的是泪水。 你们确实有我不知道的过去,我不是自私,可是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突然感觉自己就像傻子一样,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曾这么暧昧过,我便成了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女人。感叹邱一剑的无情,孰不知我们也在重演这一幕。 天下男人皆薄情。 妞妞的文件夹,没有照片,像是宝琪的心情日记,日日夜夜只在一个文档里。 情不自禁地拖动着鼠标。 大二那年的十二月,那是我已经跟田雨龙在一起的时间。 可是,可是,日记的内容足已让我晕厥过去,他们发生过关系,在我们已经开始之后。血液已经冲上头顶,眼前是眩晕,握着鼠标的手在颤抖,眼前贞子往电视机外扭爬着,感觉不到呼吸,感觉不到心跳,如果可以,就这样让我死去。 第二十九节 生不如死 心如刀绞,是上天跟我开的玩笑,这只是一个梦,梦醒之后田雨龙还是过去的田雨龙。 哭泣着,我已没有能力再去承受,为了这场爱情我抵上了最后的自尊,留给我的却是现实的残忍。 田雨龙你用你的温柔欺骗了我,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找不回一点尊严。 “你跟申宝琪发生过关系,还是在我们交往之后,是不是,是不是啊!”我近乎崩溃地质问着田雨龙。 他震住了,他没有意料我会知道这样一个事实:“谁跟你说的?” “没有人跟我说,你田雨龙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我哪点做得不好你要这样对我。”没有能力再能阻止泪水的泛滥。 “你听我说•;•;•;•;•;•;”他没有说完我便抢过来:“说什么?说你没有?。” 他不说话,“所有的人都把我当傻子,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们在暧昧。”我的情绪已经无法控制。 “我没有!”田雨龙大声地嘶吼着。 他还能对我吼,他还有吼的理由。 “你没有什么,没有跟她有关系?不要眼睁睁地说瞎话,你们有,你田雨龙把我当傻子一样玩弄。你还是人吗?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残忍地对我?”我想抽他一巴掌,可是已经没有力气没有勇气。 “我跟本不喜欢申宝琪,我爱的是你你感觉不到吗!”田雨龙摇扶着我的双肩。 “不喜欢她?不喜欢她你们的关系还到这样的程度。她的第一次是给的你,你口口声声说喜欢的是我,你就这样对我,你叫我怎样忍受怎样面对。”第一次觉得他的爱来得那么假。 扶着我的双肩他低下了头,他不知道事情会发生到今天这种地步。 “你说过不要让我再受到伤害,可是深深伤害我的人是你,是你啊,为什么在我确定爱上你决定好好爱你的时候你要给我这样一刀让我生不如死。我做错了什么啊田雨龙。”哭到眼前已经模糊得看不清眼前这张脸,我的爱人,你叫我怎能原谅你。 “小曼,我错了,原谅我好吗?”田雨龙抱住了我。 我一把推开了他:“你让我怎么能原谅你,你告诉我啊!”我在嘶喊着,“你很残忍,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我恨他,恨他的虚伪,恨他的无情。 倒退着想逃开,逃开爱他欲罢不能的被动,他抓住了我的手臂:“不要走,我求求你。”他很温柔,是的,我爱上他的温柔,可是这是一个将我置于死地的陷阱。 “我不想再见到你,永远不想。”甩开他的手我奔出了他的视线。 宿舍楼下,再也跑不动了,跪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号啕着,满面泪水不是能简单地挥干净,上天,为什么你不能可怜我这个在爱情中始终重创的乞儿。 是的,老天很残忍,狂风大起,卷得满天飞尘,就连哭也似乎是我的错。 倒在床上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 告诫过自己不要再爱,为什么还要那么傻。 在爱情中受伤的总是女人,我们始终扮演着可怜的角色,自古对女人都是不公平,前人之鉴我以为都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命运注定我也是个凡人。 莫莉说这个世界没有一心一意的男人,一张床睡二十年,一张脸看一辈子,浪漫永远不可能与永恒并肩。 没有哭泣,可是眼泪整整流了一夜直到发现白昼已经交替。 收拾了东西我去了火车站,只想逃离这个地方,永远不想再回来,我想我是个懦弱的人,只能用逃避来麻痹自己。 回家,受伤了就回家,只有那个地方是我安全的避风港。 打了电话给辅导员,说家里有事,老头说了很多,我只说必须回去,他准了我三天假。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老妈老爸问我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两张熟悉的面孔流露的满是关心与心疼。 眼泪在眼中打转,忍住,我说学校开运动会,放了假,我强笑着。 回到房间,关门的一霎那眼泪再次泛滥,身体里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死亡只有眼泪还在流淌。就让我这样在自己的世界里死去吧。 路瑶打家里电话问我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我说没什么只是想家了。她埋怨我一直关着手机,我说手机摔坏了。 老妈举着一双运动鞋问我这鞋还穿吗,我说扔了,不要了。那双是大一进校时候穿的,是那个扎着马尾辫小女孩穿的,是那个笑容满是天真的小女孩穿的,我讨厌她,因为她留给我的只能是悲伤失落的回忆,对她的回忆总是像尖锥一样要刺穿我的心肺。 不要面对过去,讨厌所有的回忆,忘记。 镜子中的自己,一头栗色的波浪长发,苍白的脸庞,无神的眼眸。 这个是谁,我讨厌她,讨厌她像灵魂一样跟着附著在我的身上。 走开,让她走开。 黑得发蓝得直发,整齐的刘海。 理发师说这个刘海在我的脸上丝毫找不到可爱的影子,有的竟是干练的妩媚。已经冰冻的脸庞,像妖精,第一次觉得谭小曼是妖精。 拿起灰色眼影在这双陌生的眼睛上画着描着,我讨厌她,画她,画到她成妖精,画到她永远回不来。 黑色长发,烟熏眼,八厘米的高跟鞋,站在老妈面前的时候她吓了一跳,“小曼,你怎么画成这样。” “不好看吗?”淡淡地问着。 “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你跟妈我说说。”老妈没有表现出她不能接受这样的妆容,而是是关心,当不合她意与担心间她永远选择的是后者。 我没有说话,进了房间。 镜中的这个女人是妖娆的,她就像一只妖精,只是是一只伤痕累累的妖精。因为还有泪水在滑落。 有感情,就注定不能成妖。 第三十节 逝去的微笑 已经是回到家的第三天,却是是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柜子里的东西被我翻出来又放进去,书架上的书倒下来又重新排上去,始终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床上那只熊确实看着让人有些头皮发麻,扔了它! 抱着它下了楼,却又抱了回来,那是记忆,我没有勇气要将它完全抹去,是不舍,是抽搐的心。 胡乱地收拾一个柜子,塞了进去,狠狠地塞了进去,关上门,没有勇气丢弃便是是珍藏,冰冻地珍藏。 路瑶打电话来问我跟田雨龙怎么了,他就像发了疯一样到处找我。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多问。 挂了电话门铃响了,去开门。站在面前的竟是田雨龙。 四目相对我们都愣住。满脸的憔悴,颓废的胡渣,似乎在离别后总有些事物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便是伤感。从没有想到过他以这样的状态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是这般心痛。 “你来干什么?”明知道他的来意我依然重复着这个问题。 “你一声不吭地就走了。”他不问我为什么走也不回答我的问题,似乎只是在叙述着他的情绪。 我低头,纵使心中有千言万语此时此刻也被波澜的情绪粉碎殆尽。 不想再见到你这句话已经说不出口。 “给一个我们重新谈谈的机会。”他说得斩钉截铁似乎没有我回绝的余地,他不是应该是悔过的温柔么。 “你想说什么?”没有笑,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表情平静得几乎怀疑这张脸的嘴角是否还会有扬起的时候。 “我们下去,我有话要说。”他亦很严肃地说道。 “还要说什么,有意义吗。”我讽刺着。 “有。”他是真诚的。 “可是我觉得没有,我也没有话要跟你说。” “谭小曼!为什么你连一个解决问题的机会都不给。”田雨龙无奈般地反问着。 “已经没有解决的必要。这份感情我付出所有的真心,是你不给我机会,田雨龙,结束吧,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承受不起。”他看着我,没有反应,只是看着我。 退后轻轻地关上了门,田雨龙,再见吧。 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靠着门我慢慢地蹲了下来,低下了头,号啕着却是没有声音,这份爱就这样丢失永不回头。 门外的田雨龙不知走了没有,一切还可以重来吗?给彼此一个机会,也许我们都不会这样错得无法弥补。 我的爱人,不是我的绝情,而是老天在玩弄我们,是他无聊得寂寞跟我们开着这样一个可怕的玩笑。 眼泪淹没了整个心肺,哭到身体被掏空,我们,我们便这样擦肩而过。 回到学校已经仿若隔世。像是一个人游走在自己的世界,身边匆匆的行人便是近得触手可摸却是另一个世界。 路瑶见我大惊,问我只是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怎么能变成这样,完全不再是她心中那个小曼。 “那变成什么了?”我淡淡地问。 “女人。”她说我不能再用女生这个词来形容,在我的身上再也找不到稚嫩的影子。 我无奈地笑了。原来人是可以这样变化的。 她问我跟田雨龙怎么了,我说分手了,她大惊却是没有再问下去。如果她问下去,我会说他田雨龙犯下了无法原谅的错误。 谁也没有来盘听我的故事,谁也没有来跟我讲田雨龙现在的状况,我似乎就这样被这个世界遗忘。 乌镇,我想那是个疗伤的地方。 旅游,再次出现在脑海。 导游,我确实想考,不是为了免费的门票只是喜欢那种没有约束的感觉。 那是每年十一月份的事,买了四本考试专用书。没有什么不可以,只要把四本书背了就行。我是个十足的逃避主义者,背书对我来说只是在做无用功,依然是摆脱不掉。 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一样,他们喜欢新的事物,纵使现在对你百依百顺但也不能是一辈子,失落总会伴随其后。 他们都爱女人那张漂亮的脸蛋,英雄难过美人关,风流倜傥,他们用尽所有褒义字句来掩盖他们对爱情的亵渎。 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却要女人从一而终,最后等来的依然是男人的背叛,青春不再究竟谁来买单。 在爱情中谁爱得深谁便伤得重,如果爱情只是一个游戏那么规则便是不要用心去爱,用脑便可以。 没有理由让自己为青春买单的同时却没有使用它的权力。 我年轻,我依然有贱卖和挥洒它的权力。明知道会伤痕累累为什么还要爱,那些男人值得么。 拿起那本书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安溪铁观音是乌龙茶而不是红茶,原来道教尊太上老君为大而不是玉皇大帝,大千世界原来自己不知道的依然很多。 吴健打我电话问我能不能给系里再编一支舞,如果是以前即使有拒绝的理由我亦不会拒绝,而今天我却说不想书面请辞就这样离开学生会,吴健再想说什么的时候我没再给机会,匆匆挂了电话,那些生死已经不再与我有任何瓜葛,那个舞台也并不适合我。 路瑶在我耳边有意轻轻说道:“听说田雨龙已经四天没有回宿舍了,人都蒸发了。”说完眼角瞟瞟我。 我假装没听见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孰不知我却是什么都没看进去。 申宝琪打来电话,说她在西餐厅,有话要跟我说。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愿意去呢,她说就她认识这么久的谭小曼会去。 她说的没错,没有什么逻辑我就是去了,我不得不承认,在这场错误中我没有恨过她,相反我却觉得她亦是个可怜的女人,没有要恨她的理由。 她给我点了杯咖啡静静地做在对面,久久都是低头搅着杯中的咖啡。 “把我叫来不是就为看你搅咖啡吧?”我没有感情地问着。 终于她抬头看着我,久久:“小曼,现在应该用美丽来形容你而不是漂亮,漂亮这个词太浮夸。” 我没有说话。 眼中满是抱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闹成这样。” “闹成哪样?”我想知道她究竟知道多少。 “你离开了田雨龙是不是?”她低声问着。 我无奈地笑着,她跟田雨龙之间永远有着我不知道的交往,就连我们分手这种事她也能熟知,这算什么。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就像我也不想问你怎么知道那些事一样。我就是知道了。”宝琪深深地看着。 “那你想怎样?”心里不恨她并不代表脸上也要是友善。 “我不想怎样,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她看着我,希望得到我的允许说出她想说的话。 她确实深深爱着田雨龙,四年没有恋爱也是为了他。她自诩是个美女可是依然得不到田雨龙的心。当她第一次知道我跟田雨龙的关系后她很不服气,有想过要把田雨龙抢回去,也付出了实际行动,也就有了今天无法弥补的伤害。 她以为可以这样要挟着田雨龙,可当她见到田雨龙痛苦挣扎的时候她便知道这辈子她永远得不到他的心。她没有见过田雨龙这般认真地对待一段感情,她是输给了我,。 于是她放弃了,想忘记这段过去,好好冰封珍藏着。没想到我会有知道的机会。 有些气愤,他们想这样一直瞒着我。 她说她会永远消失在我们的生活中永远不再出现,只要我们能幸福地在一起。我苦笑,我们还能有释怀的幸福吗。 她要我原谅田雨龙,她说如果是滔天大罪她便是罪魁祸首,田雨龙如果有错便是错在太爱谭小曼。如果我有错便是错在让他爱上了我,让我们所有的人都活在爱情的束缚中,每动一次便是伤筋动骨的痛。 申宝琪站起要离开,她说是永远的离开,她笑,她说:“我也很喜欢谭小曼这个女子。” 她要我去u卡把田雨龙找回来。她走了,不知走去了哪里。 留下我坐在那久久不能动掸,闭上眼睛,没有表情,我不知道从今以后这张脸上是否还会有笑容,也许有,只是那已经脱离了心。 u卡门口,我停住脚步,田雨龙也许就在里面。 我们会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么。 吵闹声从里面穿来,盖过震耳的音乐又是酒瓶碎地的声音。 轻轻向门内走深了点,打架,又是群架。 你推我让,拳脚相加,八九个人扭打在一起。 田雨龙,陆甲。又是他们。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田雨龙似乎喝了很多酒。 田雨龙眼角瞟见了我,顿时正个人就要朝我走过来。我有想躲的冲动但是没有。他在笑,是发自内心眼笑。 一个啤酒瓶在田雨龙头顶上爆碎开,是陆甲,他趁田雨龙不注意居然拿酒瓶盖了他。顿时鲜血从头顶瀑流下来,几乎要盖住整张脸。 他没有理会陆甲仍然朝我走来,他在笑,走到我面前只是微笑地叫着我:“小曼。” 如注的鲜血,终于在我面前倒下,我抱住他的头泣不成声,为什么我们之间总要用鲜血来证明彼此的真心。 医院里田雨龙的头缝了七针,他没有醒过来,医生说不是头伤的原因可能是酒精的作用。病床上他安静地躺着,这个世界再发生的事似乎都不再与他有任何关系。 也许在爱情中他也是个单纯的孩子,只是突然的长大让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我爱着他,可是这份爱不可能再是全心全意,因为全心全意的代价便是痛不欲生。 直到第二天亮他都没有醒,我逃也似的离开医院,我怕,我怕他醒来后的眼神。 他有来找我,满头的绷带。 宿舍楼下他问我是不是我把他送到医院。 我点头。 他乞求我不要那么残忍,都是互相爱着对方,为什么要为了一个错误就这样别过。我们都有沉默,谁也不知道下一句要说什么。 远处一辆黑色宝马车按着强烈的喇叭,驾驶座上是他的母亲,他在等着田雨龙。 田雨龙低头告诉我现在要回家一趟,他会早点赶回来。他等我,等我跟他说原谅他。 他走了,车绝尘般驶出校门。 有失落,有虐心 第三十一节 这个六月 六月是离别的月,路上匆匆的行人是陆续走上工作岗位的学姐学长们,他们已经脱离了这种禁锢,有微笑也有黯伤。 田雨龙自走后就没有回来,人的遗忘也许就是时间的过程,我们没有真正说分离却是这样在平淡中遗忘。 莫莉说跟她的靖哥哥分手了,我问她难过么,她说有点,只是还没有到哭泣的地步,我问她就这么容易能释怀。她笑,说爱情如果你对她认真了你便是最傻的,不要相信爱情更不要相信什么婚姻,婚姻并不是另一段爱情的开始,嫁给最爱的男人便是一出悲剧的开始。最爱的男人不是用来嫁的,那是用来怀念的。因为没有得到就没有所谓的失去,当婚姻将曾经的海誓山盟磨灭到最后只剩下责任的时候那便是最大的悲剧。 莫莉说她算是把婚姻看透了,我问她现在该谈的是不是应该是爱情婚姻是不是还远,她说连婚姻都不屑了还在乎爱情干什么。 她不是一个受到打击才会讲过激话的人,她确实是一个不屑于很多事物的人所以她活得简单更活得潇洒。 路瑶吃完中饭上来说是看到田雨龙了,开了辆宝马,黑色的,我知道她肯定没有看错。 他兑现了他的诺言,他回来了。 西餐厅,我们像是阔别很久他乡巧遇的旧情人,有敏感,有沉默。 他提前毕业了,毕业证,学士学位都拿到。也就是说他不用再出现在这个校园,也就是说如果没有牵挂我们便没有见的必要。 他说他会等我,等我毕业,给我找工作,给我理想的未来。 如果他不爱我便没有给我承诺的必要,有些许的感动。 他会抽空回来看我,因为他有牵挂在这。 车是他母亲的,现在暂时给他代步,他的任务就是要开始挑起父亲的担子。 他的承诺我已不再敢放入心中,因为在乎所以怕失望。 他说我大四的生活会很苦闷,如果有时间会带我出去散心,我笑笑。我已经坚定了考导游证的信心,誓在必得。 只是片刻的谈话,已经感觉到他的变化,短短的两个月,他已经开始思维慎密,目光深远。不再是个毛头小子。 脸上依稀的伤痕头上遮不住的肉色伤疤还能证明这是曾经与我一起走过岁月的田雨龙,我想我始终是个对变化会黯然神伤的人。 他拉着我的手出了西餐厅,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走着,他说:“谭小曼,只是三年,你已经变得再也找不到曾经的影子。现在连笑也没有了。” “笑不出来,不再是以前的我你还继续?”我淡淡地问着。 他沉默了许久:“因为你永远是谭小曼。” 是的,我变了,连笑都觉得那是一种错。 车像以前一样绝尘而去消失在大门口。 这也许是张空头支票,永远不能兑现,我还在傻傻地等着。 放假再见莫莉的时候,她变了,真的像妖精,大卷发,高跟鞋,精致的淡妆,举止间的妩媚,是摄魂的。 她笑我怎么变成这样,像个冷艳的女杀手,末了还接一句是专杀男人的杀手。她依然没改掉爱戏弄我的本性,还能找到曾经莫莉的影子。 只是三年,我们逝去了什么,是什么让我们变得这般麻木,我们典当了什么贱卖了什么,把什么埋进了坟墓永远没有掘起的机会。 莫莉问我大四这年准备干什么,这可能是大学最苦闷的时段,我说我要考导游证然后去乌镇。她骂我脑子锈掉了,有考那东西的钱乌镇的门票都能买十多张。 我说我要的只是那种感觉,跟钱没关系。她瞟了瞟我:“你就是精神有问题。” 也许只是寄托。 第三十二节 初识这个男人1 九月导游报名开始,填了表交了钱,剩下的便是背,四本书,没日没夜地背着。 路瑶看着我的样子直摇头:“哎,都是大四的人了,你倒是让我感觉又回到高中。” 我说誓在必得,一定要考到,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她要直接晕倒在床上,一口上帝一声主的喊着。 背了忘忘了再背,完全沉溺在周而复始的文字中。河流湖泊的形成,宗教文化,古代建筑,园林建造,民俗特产,就连做梦都在喊陕西蓝田人。 人在受了刺激后力量是无穷的,我便是这样硬生生地背下了四本书。 去拿准考证的时候遇到同年级要考外语导游员的老乡,她惊叹问我土木的考这个干什么,我说没事就是考得玩。 她是人文学院的导游证是她们必考证之一。可是到现在她们班仍然有很多人没有过,这次再上战场。她说都是老油条型的人物,也就一个字,抄。 很多都是社会上的人在考,她们会背吗,都是人人知道的秘密,抄,连书都可以带进去抄,就看那个考场的老师是不是个顽固不化的人。 她是个相当热情的人,说是可以到那天发我一份答案。我惊讶怎么会有答案。 她说都是不同的同学进考场后把题目发出来外面的人就编辑答案再发进去,答案能有多少就看能发多少题目出来。 我很乐意地把号码给了她。 末了还说到考试那天千万不要不带小抄,这年头人品已经只需要五五开,她笑着说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我。 我绝对是个人品五五开的人,不用她的提点我亦会做足小抄。 十一月,并不是很冷的天气,大家纷纷穿着长衣进了考场。似乎只有我不合群地穿了件小皮衣。 考中,右边的女孩直接把书放在了腿上抄,左边的老爷爷拉出口袋里足有一米多长的小抄,前面的先生拉开衣襟对着里面猛抄,这些考官只是视而不见。 我拿出小抄直接放在试卷前面抄,手机震动,是答案,是些问答题的答案。我有些心虚,拿在手中不敢抄,考官走过我的身边看了我手中的手机一眼,表示不屑。 于是藏于袖中抄得干干净净,翻遍了所有的小抄填空题仍然很多不会,扭捏地把题目发了出去,不多时真的有答案进来。 一考官坐于我的正前方,我的所有动作他全都看在眼中,似乎他根本有忽视我们所有行为的意思。有碍于发信息的速度我直接把手机放上了桌。 考试完毕我给老乡说了考场的情况,她说这种考场肯定是被什么有头有脸的人打过招呼,我们是占了便宜。有的考场便是手机一个一个收上去,纸条一张一张拧出来。 有些庆幸。 剩下的便是面试,老乡抱怨她的外语面试很难,怕是过不了。 说我的面试如果运气好遇到我们学校的老师便不用担心不过,原来旅游局每年面试都会请我们学校旅游方面教师做主考官。 她说她知道她们一个老师今年会去主考,只要他知道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便肯定会放过,只是那么多考场能抽到他的概率实在不大。 五篇导游词,我是熟背与心。我知道了丹顶鹤原来是一夫一妻制,如果配偶不幸离去他们便会终身不再娶不再嫁,叫声哀怨到你也流泪不止,那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他们身上展现得无疑,我喜欢他们。如果我能带团我一定会深情地告诉所有的游客。 老乡问我丹顶鹤的尾巴是什么颜色,我说黑的吧,她说白色的。以前她面试的时候考官便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老乡是上午面试我却是下午,于是我们便早早到了面试的饭店。 到处是阔太太一样的女人聚在一起天南海北地聊着,并不像我们到这种时候仍然不肯丢下手中的导游词。 老乡说那些女人都是跟考官打过招呼的,只需要形式地进去面试,只是可怜了我们这些学生。 老乡早早面试完,告诉我她们那个老师在第八考场,现在我目标就是要进那个考场然后暗示自己是一个学校的学生。 见她交待了很多,我让她先回去,自己可以应付,她这才解放了一样下了楼。 中午我去了第八考场门口,正好一考官出来,见我疑问:“你还没考?” “不是,我是下午的,熟悉考场来的。”我回答道。 “你是学生吧?”他问。 我点头,他问哪个学校的,我如实地说了。 他笑笑,“你下午就看看怎么能抽到我的考场吧。” 他是在暗示,按描述他便是老乡口中的老师,我仍然想问:“您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他还是笑:“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你聪明点抽到这个考场就行了。” 这是给我的定心丸,只是我能不能吃到。因为在乎所以怕失败于是紧张。 整个中午连饭都没有吃只是坐在侯考会议室,静静地做着。 一个男人从我的后面挤了进去坐在旁边的位子,他穿着粉色的poio镂空花纹的针织衫,年龄大概二十八九岁,剪着精致的碎发,干净清爽。原以为粉色会让人看起来浮夸,今天看来也有人能把它穿得成熟却显着活力。 转而还是盯着面前的导游词,纵使看不进去也要盯着它。 那个男人掏出像是他的导游词的纸张,翻了几张便合了起来 “你是什么时候考?”我确定他是在跟我说话,我看着他顿了下。 “我笔试十九考场的,应该下午三点多。”说完仍然转头盯着桌上的导游词,看他的样子便知他就是老乡口中所说有后台的类型。 “你是学生?”他问我。 “能看得出来?”我记得莫莉说过,就我这样的走在大街上谁说我是学生他便是神眼。 他笑笑,“这么年轻又讲着普通话除了学生我想不到别的职业。” 他看着我桌上的准考证,惊呀道:“我整整比你大一轮。”我瞟了一眼他的准考证,他叫李成军,确实他比我大十二岁。 再看眼前这个男人,他成熟稳重,体态有些微微发福却是相貌精致,骨子中散发的是年轻的味道,并不像三十多岁的人。 我惊道:“你三十四了?” “是啊!怎么?不像。”他调侃着。 “是的,不像。”我象征性地笑了一下。 他问我怎么这么早的,我说中午没回去,他问中饭吃了没,我说没有。他说这怎么行:“我让我司机带点东西给你吧。” 这是什么逻辑,难道所有的陌生人没吃饭他都有义务要给他买饭么,我以为他说的是客气话:“不用了,就是买来我也吃不下,等考完再说。” “这怎么行,再考试也要吃饭啊。”没有理会我的话他打了电话,用方言说着,大概听懂了点说是要带点东西过来,有个小姑娘还没有吃饭。 打完电话他继续跟我说话。 我问他背了没有,果然,他说他什么都没有看,就连笔试都是旅游局内部人发他的答案,面试也一样。 他不经意地玩着手机,突然伸到我面前:“把号码输进去吧!”我看着手机,上面已经打上了我的名字,他是个礼貌到我没有拒绝的理由的人。 男人要走了号码有时候也只是放在手机中,等到手机入水所有号码丢失也许都不知道手机中还丢失了这样一个人的号码。 一个有些儒雅的男人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麦当劳的纸袋。 放在身边李成军面前,李成军顺手就放到我面前:“给你的。” 我有些想苦笑,这种环境叫我吃东西?我吃得下么。 我摇头,他没办法好说歹说我还是不想吃,他说我这不是在倒他的霉吗,说着拿出奶茶就要往里面加糖,我说不用。 算了,接过奶茶,我说我不加糖。 很苦,第一次喝不加糖的奶茶。 轮到他面试,拿起他的包便要出去,这才注意到他背的竟是lv经典灰格子挎包,不禁又些起敬起来。 不久之后他回来了,满脸笑容,我问过了是吧,他说他进去什么都没说,就说他叫什么名字。他大笑着说早打过招呼了,过是肯定过的。 他问我有想进的考场吗,我说有,第八考场。 他说:“你现在就去考,没事的,想要哪个考场就跟那个主审说。”他说的主审就是前台那个划分我们进考场次序的负责人。 我被他推着到了主审面前,把准考证递上,他随手给我画了一个十考场,我的命运就这样给他随手画掉。李成军在后面戳戳我。 “主审,给我换个考场好不好,我想要第十考场。”我尽可能地低声。 主审抬头看我一会,什么话也没说给换成第八考场。我极度兴奋。 转头看向李成军,他笑着说,事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不就行了,只要是人为的事其实有时候真的很简单。 他说有事先走了,没事电话联系。 我礼貌地点头。 抽到我理想的丹顶鹤导游词,进了我梦寐的考场,于是天时地利人和我占尽。出来自然是信息百倍。 李成军发我信息问我怎么样我说还行,他在楼下开了房间,几个朋友在里面打牌,如果我不介意可以下去玩玩。 第一反应便是报纸头条新闻内容,还是委婉拒绝了。 他说那下次还有机会的,叫我回去休息。 一段小插曲,回去也便忘记了。 第三十三节 初识这个男人2 两天后李成军发信息给我,问我有没有时间出去坐坐,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逻辑,他为什么要叫我出去。对于那个麦当劳的汉堡我确实有些许的好感,不至于让我对这个人是直接的拒绝。 可是再想来,他这是想干什么。我问他结婚几年了,他说搞不清楚我问这话的目的所以拒绝回答我的问题。他的拒绝并没有让我反感却是让我认为这是个有原则的人。 但他毕竟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还是拒绝了。他说那只能下次。 我想他碰了钉子定是要放弃,下次也许便是下辈子。我错了,第二天他又发了信息来。 我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想干什么,迫切地想知道,难道所有的男人都是应了那句难听的话: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想我是病态到要亲自去应证这句话。 我答应了,说是晚上见。 晚上六点打我电话,说是在我们学校门口,我惊讶,他真的来了。 问了我宿舍的楼排号,直接就把车开到宿舍楼下。他叫我下去,我犹豫了,他见状说道:“一个现代大学生对自己说的话怎么能就这样不负责任。” 他跟我说他的车是银色,车牌88结尾,宿舍门口我见到那辆车,是辆奔驰。惹得过往的学生不住回头。 大学女生宿舍楼下的轿车!当年多么敏感的话题,今天便这样鲜活地放在我的面前,几年前那个别克车下来的学姐背影至今还在我脑中,难道我也会落入了俗套。 我上前敲了敲门窗,他示意我做到副驾驶室上。 他说,你真是难约。 我笑笑,他问我想吃什么,我说吃过了,他惊讶,不是约好一起吃饭的吗,看着他我耸耸肩。 于是去了一家菲斯特咖啡厅,进了小包间,他点了一个煲仔饭,我只是点了杯果汁加点坚果。 他说这样的感觉不好,让我看着他吃饭,下次一定不能这样。 饭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跟我聊了很多。他是中国人寿的管理层,没有多高的学历可是能做到今天他自己都觉得不容易,现在的老婆是他的初恋,结婚已经七年,果然如我所料他结婚必有七年以上,这时的男人是最危险的,他们对家里的那位已经到了麻木期,对外面的新鲜事物自然充满好奇,儿子已经五岁。 他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脱口而出说没有。他说这么漂亮怎么会没有呢,我说爱情确实叫人累得永远不想再爱。他说小小年纪什么情让你对它都失去信念。 他的手机是保时捷限量款,他的手表可以换辆轿车,这个城市所有的娱乐场所他几乎都是vip,信用卡都是金卡,我怀疑这个人的真实度。 付账的时候,用了他的贵宾卡打了八折。 他送我回宿舍,车开得很慢,我问是不是没油了怎么开这么慢的,他笑。 他说不想回家,把我送回了宿舍他便又是一个人。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王老五在我现在看来,为什么对我这样一个学生来了兴趣。我想问,可是有些失礼。 他从包里掏出了一盒香水,是兰蔻的,他递到我的手中说是送给我的。我想拒绝,他连忙说是上次去香港的时候帮别人带的,买多了那人便送了这瓶,现在是借花献佛,不要觉得难为情。 车停在了宿舍楼下,他问明天还能见面吗。我问为什么要见,他笑了笑,说是到时再看。 那是兰蔻香水系列中的璀璨红情,鲜红的圆柱瓶,像极了流淌的血液,50毫升,它的价格让我怀疑这绝非赠品。 我喜欢那种味道,着了魔的喜欢,可能更喜欢的是它的价格。 中午,本地区号的号码,我接,是李成军。他说在办公室里,说是现在没事做便想到打个电话给我。 他问晚上可以再陪他说说话么,似乎感觉到这是个失落的男人,我答应了。 车上他递给一瓶木糖醇,是蜜瓜味的,我放了一颗进嘴里。 他问我想吃什么,我说吃过了,他严肃道:“谭小曼,我中午有跟你说过晚上要一起吃饭的吧。” 我点头。 他说算了,既然我不吃他就一碗面条便能搞定,这是一个真实的男人,一个在我面前不做作地吃完一碗面条的男人。 回到车上,他告诉我他本来就是农村的孩子,十年前只不过是个司机,今天的一切他也非常珍惜。 有钱了,可是人也不开心了。每天下班后便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该何去何从。所以他害怕下班后的寂寞。 后来说到酒,他说他只喝两种酒,我以为是白酒跟红酒,他却说一种叫逼不得已,一种叫情不自禁。 田雨龙也有跟我说过,只是他说的只有逼不得已。我想情不自禁中有时候应该也是沧桑人生的自嘲。 我说下班就回家陪陪老婆,结了婚的女人有时候很可怜。他盯着我,说这个他要比我明白得多。 终于我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这样一个有钱的男人他的身边会缺女人吗。他无奈,仍然毫无隐讳地说道:“我知道别人怎么看我,管理层,奔驰车,年轻,就是一个小王老五,说白了那些女人看上我的是什么我自己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我反问道。“我的感觉,我相信我的判断。第一眼的判断!”他说得不允许我有反驳的机会。 “你觉得我有过女人吗?”他问我。 “有。”我想都没想便回答道。 确实他跟我说了那个女人,那已经是很久前的事,在他老婆怀孕期间。 那是个在事业上帮他很多的女人,大家到了彼此拥有的地步,以前他不会穿衣服,总是穿得死板老套,人生第一条牛仔裤便是那个女人买的,他付出了真心可是那个女人仍然狠心地离他而去,去了另一个城市发展。 我问:“她有家庭吗?” 他说:“有。”他说她太狠心,就现在想起来依然是揪心的痛。 我相信这个故事,因为昏暗的车灯光下,我仍然看见他的眼睛是湿润的,这是一个真实的男人,这是一个有眼泪有感情的男人。 他说跟我一起这样静静地做在车上很舒服,没有包袱,没有负担,他是真心地想跟我交往,虽然我们不是一条起跑线上但还是希望我不要拒绝。 我承认我有报复的想法,亦有对这个男人好奇的动机,更有挑战的心理作祟。 后来我知道他的包是型号n422270的lv,车是奔驰s350豪华轿车,手机是八万多的限量版,他有些耀眼,有钱得有些耀眼。 但我始终不承认我是因为钱这个俗字,我爱钱,可是我爱得没有铜臭味。田雨龙亦可以给我想要的一切,为什么还要对这样一个已婚男人这般不舍。 他介绍了一部电影给我《当幸福来敲门》,他说一个人看的这个片子,被两个片段感动几乎流泪。当威尔•;;;史密斯捂住熟睡中儿子的耳朵躲在厕所里哭的时候,当他知道被录取热泪盈眶的时候。 是的,那是触动人心最真的地方,他会感动,再坏他亦会是个有感情的坏男人。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原来谭小曼可以免疫男人,可是他免疫不了男人的眼泪,她可以为了眼泪爱上一个男人亦会为了眼泪原谅一个男人,在她看来,男人有眼泪才算是真实。 天下有钱的男人多的是,天下会流泪的男人也多得是,只是这个男人在我最失落的时候拨动了心底最真的那根琴弦。 第三十四节 想逃避 宿舍里路瑶发出抗议,“你还叫人活不,现在每天都是我独守空房。你每天晚上都跑哪去了,难道是第二春?” “去你的。”我瞪她:“干什么不叫文乐陪你?” “都陪了这么多年,是鲍鱼熊掌也腻了啊。”路瑶唉声叹气地说道。 “下半辈子你们还准备怎么过?” “熬啊。等着媳妇熬成婆。”说完大笑着,笑声中满是无奈。 连向来乐观的路瑶亦发出这样无奈的感慨,我不知道还有谁不在担心着我们的爱情保质期。 “哎,现在还是少泡在一起,以后还有那么多年,迟早腻歪掉。”路瑶抱着枕头趟在床上。 “什么时候开始感叹这些了。”答着她的话我顺便打开电脑。 “真的啊,恋爱已经变成鸡肋,嚼之无味弃之可惜。”路瑶换着趴在了床上继续她的思想探索。 爱情终究有变成鸡肋的一天,永恒只是传说,我们谁都未曾见过。 田雨龙在线,他问我近来可好。 他连个电话都不知道打给我,如果不是今天遇到他是否还有想起我的时候,有些憋屈。 “挺好的。” 他说现在每天都要跟父亲一起出入,很多大事小事都要他亲自去做。已经快累得爬不起来。他问我在学校无聊么。 我说还好。 他说等忙完了手上的事就到学校来看我,我没有感到是惊喜,只是当是一句普通的陈述语句。 他似乎已经忘记宝琪曾给我带来的伤害,只是我知道我再也找不回曾经对爱情忠贞。 李成军与我交往变成他每天下班后车从城市西头开到东头的时间给我打的电话,从下楼取车到进家门车库关上车门为止。 他问我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装傻。 他再次表明:“我知道我们不在一条起跑线上,你是一个在校大学生我却是一个已婚男人,我没有权利要求你什么,也没有能力给你什么,但是我确实是真心地想跟你交往。” “为什么是我?”我仍然疑惑。 “这个问题我有回答过你的,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很舒服,跟你在一起的感觉也很舒服,就这么简单。”他还是耐心地解释了。 大老板与女大学生的交往各大高校比比皆是,其中不为人知内幕大家自然心知肚明,我亦怕这段‘纯洁’的交往会变得世俗。 “如果是君子之交我欣然接受。” 他笑。 我说男人需要一个红颜知己,我可以理解,我也很乐意去倾听一个有些彷徨男人的心声,他仍是是笑,问我为什么要那么敏感。 他始终不回答我的问题,哪怕现在回答是,之后违背,最起码现在能给我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也许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只是我太在乎他妻子的感受,也许那只是个单纯得每天等着丈夫回家吃晚饭的可怜女人,也许那只是个现在已经抱怨丈夫不再像以前那样关心自己的失落女人。 在见他的时候仍然是坐在他的车上,嚼着一样的木糖醇,听着不知明的英文歌曲。他拉我的手,只是静静地拉着,调了座位他闭上眼睛躺了下去。 他说这种感觉很舒服,什么都不想。 我说我不能接受这样一种交往,就像他说的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没有共同意识。他没了感觉便可以潇洒地走开,而我却仍要沉积在自责中。 他不可以给我一个未来,爱上他便是爱上了痛苦。如果爱情必须要疼痛来证明,我想我已经承受不了。 他说我是个没感情的人。他说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彼此真心就行了,为什么还要付上责任,那样会很累。 我没有接受这样一种理论,彼此真心,我更需要的是安全。 本来就怀疑他的动机,现在想来更需要逃开,我怕,怕再付出一段无法抑制的感情。 他有送我回宿舍,只是我下车后他是猛踩着油门离开,我想他是在生气,也许这又是一个离开的背影。 之后我的手机上再也没有显示他的号码,有些失落,也许我便是他生命中一个匆匆的过客,之后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的过客,他依然会笑,依然会生活,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感到任何不适。只是现在的我已经习惯这种一个人的生活,不需要太多的颜色,静静的。 田雨龙的电话一个星期也顶多只有一次,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在渐渐遗忘,如果说没有埋怨没有恨那是假的,有被欺骗的感觉。 莫名地想到李成军,他的是否真诚,在我看来我愿意相信,只是我们相识的不是时候。算算已有半个月没有再联系,我们就这样在彼此的生命中消失。我想他多半也是个浅尝辄止的人。 每晚的失眠已经是习惯,半夜十二点仍然睁着空洞的眼睛窥视这个黑暗的世界。 我需要的东西并不多,为什么老天总是这般残忍连这点都不曾施舍给我。我亦是个简单的凡人,为什么我的生命总是要与哀伤划不清界限。 手机在震动,是个熟悉的号码。 已经是半夜十二点李成军打电话给我,他喝酒了,口齿明显有些不清。 我问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他说事业不顺,股票这几天都在跌。 他说他已经删了我的号码,因为我太残忍,可是刚刚却把车停在网吧门口上网查了通话记录,他说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他是醉了,因为我感受到他酒后的失态。 他说:“谭小曼,我现在很想见你。” 我说现在宿舍大门已经紧闭根本出不去,他说不行,一定要见,因为现在很想。 我说不行,他执意把车开到宿舍楼下。 他说谭小曼,你下来,我就在你楼下。 我不信,他说:“我多闪几下车灯你看看。” 确实他已经在我的楼下,我在解释大门已经关上,宿管员不可能大晚上让我出去。许久他口齿不清地说道:“确实,你没骗我,关得很紧,关得好,关得好。”他一直都在语无伦次着。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能正确判断我的宿舍位置。 “谭小曼,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讨厌你。一点都不喜欢,非常讨厌你。”他重复着,伴着叹气,我知道现在的他一定是闭上了眼睛。 “你就是个没感情的女人。”他依然似在自言自语道。 他是在埋怨,我感觉到却是思念,这个男人其实亦很真实。 “回去吧,好好睡一觉,我出不去。”我劝说着。 “我不怪你,一点都不怪你,一点都不怪。”像埋怨又像在自责。 “你不出来我就回去了,现在就走。”没有等我说话他便挂了电话,他不是这样一个失礼的人,醉了,醉到自己出卖了自己都不知道。 第三十五节 交往 那夜,我失眠直到天明。太多的感情包袱,压得我几乎窒息。 中午时分,一个陌生的号码,接了,是李成军,他跟我道歉,口气跟昨天判若两人。 他问我他有没有说什么失礼的话,我说没有,他说一定失态了,我说没有。 他说他不知道昨晚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他有打算永远都不再联系我,可是昨晚他却违背了。昨晚的车他只开到学校外面的路边,于是在路边一直睡到早上六点。 我喜欢真实的男人,我亦怕真实的男人。 李成军便是这样一个男人,我在骂,在骂自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 “我的号码还删吗?”我问,问得很严肃。 他笑,他说如果谭小曼要他删他便马上删掉,他在考验我。 我说删号码是小朋友的游戏,我们要模仿他们么? 李成军接下来几天似乎很忙,会给我打电话,只是都是中途被人抢断。 这天起床时便觉得晕乎乎,浑身无力。 是发烧了,路瑶不在,突然觉得有被世界抛弃的感觉。 不去吊盐水,我喜欢这种被折磨的感觉,我想我的心理多半是病态的,不然怎么能觉得生病亦是老天赐我的流泪机会。 第一次有打电话给田雨龙的冲动,想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想让他知道我在生病,想告诉他现在我很想他。 很久他接了,很嘈杂的声音,像在ktv,他有出来接电话。 “怎么了?”他问我,“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你在哪啊?”我问他。 他说跟几个朋友在外面玩。 是的,他说话的口气中仍然有兴奋的情绪。 “没什么,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我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一个女声,“小田总,到你的歌了,快来啊。” “你们先唱,我马上来。”他是有捂着电话喊着,可是我还是听到。 “吃晚饭了吗?”他转而问我。 我想跟他说我很不舒服,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可是还是说:“刚吃过了。” 他还想说什么的,那女声又传来:“小田总,你在干什么啊,快点啊。” “你有事就先去吧,有时间再聊吧。” 他恩了声便迫不及待地挂了。 眼泪,还是滴落下来,滚热的,几乎灼伤我的皮肤。 我们谁都没有错,错就错在我们的世界交集得太少。 如果不在乎便可以不伤心,如果不爱便可以豁达。 田雨龙,也许放弃你我会活得简单,活得轻松,这份爱对于我来说太沉重。 李成军打来电话说他刚下班,现在下楼拿车,问我吃饭了没。 我说没。他问要不要一起。 我的失常让他警觉起来:“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有。”我想哭,可是没有在他面前哭的理由。 “肯定有,到底怎么了。”他似乎听下脚步在听我说到底怎么了。 “我生病了。”突然只想有个怀抱可以靠靠,突然觉得只想懦弱得让人怜悯可怜。 “生病了?看医生了没?”他有些激动,不管这份激动有几分真我只知道,原来还有个会紧张我的人。 “没有。”我依然是半死不活地回答着。 “等我,我带你去看医生。”我急忙说道。 我没有回答,他接着说:“我现在发动车子,到你楼下的时候打你电话。”没有等我回应他便挂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他真的到了楼下:“下来吧,你们宿管员大晚上的不让我上去。” “我不想去医院,我喜欢生病的感觉。” “神经病啊,别说了,快下来。”李成军喊着:“听话,下来。生病了还倔得跟什么一样。” 我还是下去了,他没有下车,坐在驾驶室里就给我开了车门。 裴琴,她用异样的眼神看我。 我不屑,还是上了车。李成军伸手摸着我的额头:“你这个丫头,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烧成这样还不肯去医院。” 很欣慰,不是太软弱只是现在真的有哭的冲动,生病的时候是脆弱的,难怪,小说电影生病时的殷勤总是不衰的经典桥段,被关心的幸福感动。 裴琴目睹这一幕惊讶程度可想而知,瞟了她一眼,没有一点思想负担,我只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到了医院李成军给我挂号拿药瓶忙前忙后,看着他穿梭的身影,觉得很是陌生却又是那么熟悉。他没有任何义务要为我做这些,我们也只是相识不久连朋友关系都无法确定的两路人。 护士给我打好点滴,李成军问我想吃什么,我说一点胃口都没有不想吃,他说不行,一定要说一样,只好说想喝点皮蛋瘦肉粥。 他让我先等着,说着背了包便出了门。 十多分钟后李成军拎了碗粥回来,替我揭了盖子,掰好调羹,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样子我的心酸楚了片刻。 “好了,吃吧,这个粥还真是难买。”说着把调羹递到我的手中。 见我不动手,“是不是想我喂你啊?”他笑着说。 我接过调羹挖了一勺放在口中,没有什么味道,就像失去味觉了一样。 他握着我打着点滴的左手,暖气打得并不低,只是这只手臂因为盐水冰冷得像是已经离开身体很久。 他握着它,把他的体温传给它。 我低着头,一滴眼泪滴到粥中,他见状摸着我的头:“怎么了,吃着东西还能吃得哭起来?”语间都是心疼与关心。 我抬头看着他,我不能爱上他,不能,爱上便又是一场万劫不复的灾难,求求你们,不要对我太好。 他伸手替我擦掉脸上的眼泪:“好了好了,像小孩子似的。” 只是这样一个动作,我哭得更厉害,我抱着他,把头深深埋在他的怀中,他像是被我的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怎么了?生病了就变成小孩子啦。” “不哭了,不哭了。”他真的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我。 掉完水已经是十一点多,宿舍的大门已经关闭。 他给我在酒店开了一个房间,“今晚就在这好好睡一觉吧。” “那你呢?”身体有些舒适地我问道。 “我就回家吧,你不会是想我留下来陪你吧。”他像是在开玩笑。 他走了,“我还没吃晚饭呢。”这时我才意识到他从下班到现在都在陪着我连晚饭都没吃,他是想我在心里内疚伴着感动。 确实,他成功了。 早上九点他打我电话,问我现在身体好些了没。我说好多了。 他要过来陪我吃早饭。 不多久他便来敲我的门,我问他不上班吗,他说他那哪叫上班,十天半个月不去也没事,去了只是为了良心过得去。 他摸我的额头,“恩,是不烫了。” 他伸开双臂:“能抱抱吗?” 没有拒绝的理由,没有不乐意的理由,我顿了顿走上前抱着他,他不像田雨龙那般清瘦,抱着他有安全的感觉。 酒店餐厅,他给我倒了杯牛奶让服务员加了热,又去煎了荷包蛋。他问我想吃什么就去给我夹什么。 这个男人,我该怎样面对才是正确的。 第三十六节 不该启程的旅途 我亦是个平凡的女人,对于男人的关心也是难以抗拒,李成军每天的电话总是敲进我的心里,如果哪天停止了我想我是需要修复的过程。 他跟我说要去常熟去找个朋友,谈点生意上的事,要我陪他去,我犹豫,这是一趟怎么样的旅途,这个旅途正常逻辑中是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一反应,我不能去,也许这是一个已婚男人的圈套。 他说不要那么快拒绝,回去考虑考虑。 我说跟他的交往我是在下赌注,也许会输得一败涂地。 他笑,他说现在我连赌注都不敢下谈什么赌博。我想他是感觉到我的顾及,他说:“我李成军是用人格魅力征服女人,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不堪。” 我答应要考虑。 我仍然在乎田雨龙,仍然期待他能给我一个电话说,小曼,无聊吧现在,过几天去看你。 没有亲口说原谅他,可是我们谁都感觉到我已经尝试着忘却。 现在的他似乎对这份感情淡到只剩下责任,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不要这份感情也不接受可怜的施舍,在爱情中我不能低下高傲的头去乞求感情。 如果我堕落田雨龙便是那个推我的凶手。 我说:“李成军,我陪你去。”我只知道我答应了去这个事实完全没有考虑我究竟去了是干什么的。 他很高兴,说那天中午会开车到学校来接我。 没有预想的开心,伴随的只是整日的苦闷,这算是背叛么,仍然是挣扎着。 车如期而至,我没有犹豫便上了车。 我需要的是遗忘。 高速路上他带着墨镜,看不清他的眼睛,车速一度保持在两百多码,他说人家等着吃晚饭,所以要快点。 我问我也要去吗,他说当然。 “我以怎样的身份?”我问他,这是我的顾忌。 “我就知道你在别扭这个,饭桌上没有人会问这样一个愚昧的问题。他们怎么想就让他们想去,你说是不是。”他耐心地解释着。 我没有说话。 车下了高速已经是霓虹灯上的时候,穿梭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知道谭小曼已经在遗忘。 迎宾小姐将我们引进了包间,满满一桌足有十多人只给我们留下两个空位,我不是一个见不了大场面的人,只是现在这种被一群人用异样眼神打量着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我们刚进还未坐下,大家纷纷起身:“哎呀,李总,终于来啦。” “是啊,让你们久等了,高速上不敢开快了,拍下一张都是两百块钱啊。”李成军笑道,语间给我拉好座位让我坐下。 他似乎跟在座的提过我,不然怎会有人说:“哟,这个就是你们那的大学生啊。” 李成军呵呵笑着:“是啊,刚开始还不肯来呢。” 他没有给我介绍所有的人,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况且还有几个不认识。 常熟人喝酒喜欢一人一瓶红酒,李成军说我不能喝酒,大家起哄就给我们分了一瓶,他指着那瓶酒低声说:“别光看,这瓶酒我们两个人的。” 我笑笑,不语。 他跟我介绍他身边一个看上去有四五十岁的男人,他说这是他在常熟最好的朋友,话间一口一个“陈总”地叫着。 陈总旁边有个二十八九岁的女人,看上去很是面善,最起码是我喜欢的类型。 李成军让我叫她顾姐姐,于是我举了杯酒叫了声,那个女人很是客气:“第一次来常熟吧,有时间我带你到处逛逛吧。” 我点头,“好啊。” 李成军并没有给我介绍这个女人,只是举止间我知道她定是这个陈总的情人。对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边上亦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短发女人,不是夫妻,我敢肯定,他们之间并没有夫妻间该有的默契。 李成军说陈总是个老顽童,很是有意思的。 说着陈总就举了杯酒过来:“来来来,小谭,咱喝酒,来我们常熟怎么能少了这杯酒呢。”李成军戳戳我让我站起来,我照做。 之后满桌顺着都要敬李成军的酒,他们似乎就将我们看成一个整体,一敬便是两个,像是我们在办喜酒。 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吗,也许这都是大家默认的世态,只有看与不看的权利没有选择接受与否的权利。 那瓶酒我算是喝了大半,我埋怨李成军:“这酒就差不多就我一个人解决了。” 李成军摇摇头,示意自己已经有些醉意:“能者多老嘛,昨晚没睡好,现在就是喝这点我已经有点抗不住了。”他低声跟我说着。 饭毕,陈总提议去酒吧,还一个劲地在那扭动着身体,惹得大家笑成一团。 我向李成军提出无奈的表情,他笑着凑到我跟前滴声说到:“没事的,大家在一起就是闹闹,图个开心。” “你会蹦迪么?”我问他。 他大笑:“蹦迪啊,就像是被开水浇了全身然后在那乱抽。”他便是这样调侃着。 酒吧里已经是人满为患,找了个靠墙的沙发,陈总又点了两大扎啤酒。 昏暗的灯光,暧昧的气氛,顾姐攀着陈总在沙发调情,坐我们前面的那对情人亦是同样的状态。 陈总拿着啤酒又是朝我走来:“小谭,我们再来。” 李成军笑,我向他投去求救的眼神,他在我耳边说道:“喝吧,陈总就是喜欢这样热闹。” “我醉了怎么办。”我低声说着。 “能说这话说明你还早着呢,我跟你保证,就算你醉了我也不会趁人之危。”他顽皮地笑着。 死就死吧,我端起杯子就喝了底朝天,陈总直呼爽快。 顾姐在角落里玩着手机,我想我是醉了不然怎么会端着酒杯朝她走过去,“顾姐,跟我喝了这杯酒。” 她先是一惊,随后便端起桌上的啤酒就要与我碰杯。我说,我比较喜欢她,是第一眼便喜欢的那种。她笑,眼中已经有了醉意。 陈总从舞池中遥遥晃晃地回来了,找了杯酒又是朝我过来:“来来来,小谭啊,跟我的小顾聊什么呢,喝酒,喝酒。” 他是醉了。 “陈总啊,不止你一个人喜欢小顾啊,看看人家女孩子都喜欢上她了,你要好好珍惜啊。”李成军在一旁笑道。 盛情难却,我是硬着头皮又喝了杯,脑袋已经是重到要一头栽到地上,好在意识还是有些清醒。 李成军也被几个刚刚饭桌上不相识的朋友敬酒敬到腿脚发软。 “去跳舞,走走。”陈总不时露出他老顽童的本质。 “不行不行,我先去趟卫生间。”李成军起身就要走。 我也起身跟了上去,陌生的城市,我只能感到跟他在一起才是踏实。 等我摇晃着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外面等着我,走到跟前他将我抵至墙边,满是酒气,有些醉意:“谭小曼。”他叫我。 我别开头:“怎么了?” 他把我的头扶正:“我想吻你。” “你醉了!”我想推开他,他不依。 他抱着我,我有些挣扎,在我的耳边他低声说道:“别动好吗。” 与里面喧闹的舞曲相比现在的安静确实让我有些麻醉。 “就是抱着你,这种感觉也很好。”他依然是低声温柔地说。 这个拥抱是很诱人是很留念,只是我们没有永远拥有它的机会。 他告诉我陈总有老婆,而且只有二十八岁,现在这个是他的情人,所有朋友都认识并且承认的情人。 我问顾姐就愿意这样跟着他浪尽她所有的青春,他说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见怪不怪了。 我问她结婚了没,他说估计没有,如果结婚就不会整天彻夜不归。 等我们再进去的时候,沙发上已经没几个人,一看都是在舞池群魔乱舞。 玻璃台上,穿着裸露的舞女郎扭动着身体摆出各种诱人的舞姿,第一次眼见如此暴露的穿着,李成军说道:“这有什么,没看过?” 我点头。 我们也去,说着就拉着我要下舞池。 我大喊着不去行不行,他闭着眼睛笑道:“没事的,都说了,就当是被开水烫了。”他以为我不去的原因是我不会。 原来自己已经远离舞台很久,差点忘记自己也曾在音乐中挥洒过青春,只是早也没有了那种激情。 他将我拖到陈总前面,陈总倒是热情立刻在我前面显摆起来。 借着酒劲李成军也正如他自己所说,被烫着了,我笑了起来,从来没想过向来成熟稳重的李成军会有这样玩世不恭的一面。 蔑视了全世界的劲舞曲,疯狂的舞曲,我失去了它究竟有多久,是不是已经是隔世。 我闭上眼睛,跟着音乐,走。 舞池中所有的人都在疯狂着,亦包括我。 强有力的音乐,强有力的舞步,这是属于我当年的复古年代。 抛弃全世界原来就这么简单。 陈总停了片刻便是盯着我,很是好奇,真是像极了老顽童看到小龙女招蜂后的好奇。 诱人的动作,我走上前扶着陈总的肩膀便是几个性感的诱惑,陈总又惊又喜。 看到李成军惊讶的表情。 我转身,避开他的眼神。 我知道,现在这个舞池所以的人的目光都在瞥向我,这也是我曾经的骄傲,只是这种骄傲已经被岁月年轮抹尽。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像是一个人的舞会。 几个并非善类的家伙朝我这边过来,他们靠着我摇头摆尾,其中一个竟推着对方朝我撞来,他们亦是酒气冲天。 我停顿着朝边上靠,他们竟跟着贴了过来。 李成军一把将我拉到他的身后,盯着对方看着,意思在说这是我的女人,这个男人霸道的温柔此时确实让我感到暖意。 几人见李成军单枪匹马,上前就推他:“你老几啊,在这撒什么野!”后面一人上来就是一拳打在李成军的脸上。 陈总立刻收起他的嬉皮笑脸挡在李成军的前面,吼道:“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架势没有输给任何一个人。 非善类上前还想动手理论什么,陈总上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别在这撒野,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转身对看情况的服务生:“去把欧阳给我叫来。” 服务生快速往后台跑,我扶着李成军,他甩甩头,那一拳打在嘴角,有血溢出,怕是嘴角已经裂开。突然想起田雨龙,突然想起u卡,生命总是在重复着同样的事情,让你在遗忘的同时总是甩不掉过去的阴影。 欧阳像是这里负责人,片刻带着几个场子打手模样的人出现,他连连向陈总道歉:“对不住啦,今天让你您扫兴了。”转而对着非善类便是:“跑到我的场子撒野?活腻了是不!” 非善类眼见势头不对,夹着尾巴就要跑,欧阳拦着:“出去解决!”说着给了身边几个人眼色。 酒吧气氛仍然高涨,不知那几个家伙下场会是怎样。 欧阳倒是客气,眼见要得罪陈总马上让服务生加酒:“陈总,让你吃气了,是我欧阳做事不到位,来,今天都算我的。” 说时拉着陈总就往边上的沙发上坐,陈总过来看李成军:“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没事,小伤。”李成军依然有些醉意,摸摸嘴角。 欧阳端着酒就往李成军跟前过来:“李总,实在对不住了,我自罚一杯。” 李成军倒是潇洒,“活了半辈子今天还要我做回英雄,赚到啦。”他这是在自嘲地调侃。 “哈哈。”欧阳应酬般地笑了起来:“李总还真是幽默,是小弟我不对。”端着又是一杯酒下去。我是在怀疑他喝的酒是不是红茶。 出了酒吧,外面世界一片安静,陈总要替我们订房间,李成军连忙推掉:“不用了,来之前我都定好了,常熟还不跟自家似的,不要操心啦。” 顾姐上前问道:“李总你真的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的?” “不用。”李成军摆摆手:“这趟算是没白来,还要带伤回去。”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小老弟这英雄救美救得也是真没话说。”陈总拍拍李成军,老顽童的样子再现。 转而对我:“小谭,你那舞跳得真叫一个绝啊,看看我们李总因为这个挨了一拳吱也不吱一声,够见多有魅力了吧。下次拜你为师,收不收我这个徒弟。” “待会把腰跳闪了可别吓坏了人家小姑娘。”李成军乐着。 “随时可以啊,陈总。”我笑笑。 临走时我拉拉顾姐的手,说了声再见,陈总凑到跟前:“你们做什么小动作呢,还聊出感情了!” 约好明早去虞山脚下一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