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鸟》 楔子 “三、二、一、……” 托德看着约翰的手势握稳手里的枪,一脚踹开阁楼的房门,黑暗中几只吸血蝙蝠张开翅膀向他扑面飞来。 “当心!伙计,……”,话音未落只听,“砰、砰、砰、……”几声枪响,那些吸血蝙蝠倾刻间化为灰烬,托德转过头看看身后的朱丽娅,她挥手示意队员紧跟托德跨入房门里,隐约中还能听见不远处传来阵阵枪响和一些吸血鬼龇牙咧嘴的怪叫声,驱魔人约翰带领着队友们对地球上仅存的一群吸血鬼发起最后的攻击。 一阵激战后,大部分吸血鬼尽数消灭,突然吸血鬼女王卡米拉出现在阁楼房间的窗口处,皎洁的月光下身穿考究白色褶皱长裙的卡米拉从窗口飘然而出消失在后面哥特式的古堡里。 “托德!这边交给你,不要放走一个,千万别向上次猎杀狼人那样莽撞。”约翰冷峻的目光看着身旁的托德说道,那目光使托德感觉到左脸上刚愈合的伤口好像在蠕动,一阵钻心的疼痛,握枪的手心里都渗出冷汗,也许他还清楚的记得不久前在狙击狼人时,狼王福克斯如刀锋般的利爪掠过他的左眼在脸颊上留下来的两道伤痕,当时如若不是朱丽娅奋力救助,自己可能就会命丧狼王的利爪下。约翰说完拍拍托德的肩膀,准备带着妻子朱丽娅追捕逃向古堡里的卡米拉。 “知道,你们先过去,我随后赶到。”托德和约翰迅速地交换一个眼色说道,随后他又投入到激烈的战斗中。 古堡里漆黑一片,朱丽娅借助枪上的战术灯在房屋里搜索,约翰紧随其后互相照应,他们摸索着来到二楼,一束强光扫过房间最后停留在床头柜上,朱丽娅看到一幅相框,照片里是一张全家福,年青的丈夫身着军装,美丽的妻子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婴儿,依偎在丈夫的身旁,他们的脸上都挂满幸福的笑容,特别是婴儿天真无邪的笑容,跃入朱丽娅的眼帘时,她不禁想到自己的儿子,和这个婴儿差不多的年龄也有着同样纯真的眼神和灿烂的微笑,这次任务完成后,就可以天天陪伴在儿子身边。朱丽娅畅想着陪伴儿子的美妙时光脸上却显现出忧虑惊惧之色,顿时提高警惕。 “约翰!注意!!房间里有孩子。”朱丽娅低声向背后的约翰说道,声音有些发颤,她的手伸到床旁的摇篮感觉到棉被里还有婴儿余留下的体温。约翰点点头,两个人凝神屏气更加谨慎,目光分散开去在房间里搜寻目标。 突然房间里的窗帘在轻轻的晃动,紧接着传来刺耳的尖笑声,窗帘在晃动时掀起一角,一缕月光映照进来,一个穿白色睡袍女人的身影出现在窗口,那女人浑身直哆嗦,约翰和朱丽娅举枪同时瞄准站在白色睡袍女人身旁穿白色褶皱长裙的吸血鬼女王卡米拉的心脏,朱丽娅惊惧地发现摇篮里的婴儿正被卡米拉抱在怀中,朱丽娅急忙放下枪,约翰将枪口移向卡米拉眉心间,卡米拉狡黠的冷笑两声低下头露出泛着寒光的牙齿,向还在熟睡的婴儿脖子逼近。 约翰紧张得额头上爬满豆大的汗珠目不转睛的盯着卡米拉目光严厉却显露出几分犹疑,心里暗自思忖,这时他感觉到一支冷冰冰的枪口正指住他的太阳穴,他斜眼端睨觉察到黑暗中一个男人的身影,约翰慢慢的收回手中的枪。 “不、……,不要、……,还是个孩子,……,不要……”朱丽娅的枪已放在脚下举起手,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哇——哇——”婴儿的哭声在窗口响起,卡米拉的獠牙咬向婴儿的喉咙,她惊愕的望着啼哭的婴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卡米拉旁边穿白色睡袍女人的身影也随之颤抖,时间几乎凝固,卡米拉阴森森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别开枪、别开枪、……”朱丽娅忽然感觉到托德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外,转过脸向门口望去,连声惊呼道。 “砰、砰、砰、……” 枪声响起,托德呆呆的站立在房门口,面色慌乱目光惊诧,他看到窗外突然冒出一团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球,火光映红半边天际,照射得房间里也分外明亮。 “托德!狼王福克斯在你……”当耀眼的强光映射进房间里时,朱丽娅看见狼王福克斯躲在托德的身后,正挥起利爪要向托德的后心窝抓去,朱丽娅的话刚说出口却听到背后一声巨响,“轰——隆——”,大地剧烈的震荡,整座古堡随即摇晃。 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击过来,房屋开始颤动,朱丽娅心里惦记着婴儿转眼间见到卡米拉失手将婴儿抛向窗外,她纵身跃起扑向窗口伸手接抱住婴儿,一道强光刺入双眼,弧光电闪一刹那间穿过她的脑际,整个人腾空而起,意识变得模糊不清,…… 圆圆的月亮悬挂在天空,和地面的流星火球交相辉映,哥特式的古堡在月影里舞动身姿摇摇欲坠,…… 第一章 丛林很适合做梦的地方 (一) “那边的天空好像永远都是蔚蓝色。”布左手梳理被风乱的长发倚在一棵大树旁对平躺在山坡上仰望天空的哲说。 哲目不转睛地盯着布左边的脸,布很快就拂风平吹起的一缕长发,依然遮挡住她左边的脸颊。小时候的布是什么样子呢?哲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从他懂事起,他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布那张完整的脸,哲时常幻想布的面容,在他心里曾无数次的把布的模样与他在书本里看到过的,那些有着美丽容颜的女孩子做比较,他总是想象不出布的相貌,仅仅只是侧面,他就觉得布拥有一张无与伦比的惊艳的脸庞,可是她为什么一直遮挡住那半张脸呢?每次想到这个问题时,他便很自然的伸手摸摸自己的前额,会不会和自己额头上的一样啊?哲的头上也一直裹着一条花格方巾,遮盖住他的前额,额头上是什么?哲在溪水的倒影里看见过,只是修告诉过他那些牵连着他的命运,天机不可泄露,所以他从没让人看到过他的前额就像布坚决不允许别人看到她左边的脸,或许布左边的脸颊和他的前额是有着相同的渊缘,还有良的左臂和永的右臂都缠绕着一条饰带。自从修告诉过他这些以后,他就没想过去弄清楚他的额前、布的左脸、良的左臂和永的右臂上倒底藏有些什么,或许修也和他们都说起过类似的话吧,他们也没有互相窥探过彼此身上的秘密,只是布那半张秀美的脸总会引起哲无限的暇思。对于已经长大成熟的他来说,那会是这世间最美的景致。 “我从记事起看到那边的天空是蔚蓝色,二十一年后还是同样的颜色,那片蔚蓝色的天空里会有什么呢?!”布站在大树旁还自言自语的说着。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在哲脸上响起,哲刚从草地上站起身来扬手准备整理一番裹在额头上的花格方巾,对面的布就给他一巴掌。 “你呀!又在打什么歪主意,我可告诉你这是第七百二十六次,你的脸皮是不是越打越厚,做梦都别想看到。”布双手支在腰间身体向前倾,劈头盖脸的对哲怒吼道。 “嗳!你说什么呢?总是这个样子动不动就出手打人,好像你每次都能预先感觉到,知道我准备做什么吗?!”哲伸向布左边脸庞的手停在空中回落到自己头上,极不自然的微微一笑,一只手捂住脸轻声嘀咕道。 “是啊!我能感觉得到又怎么样呢?就是要打你,谁让你怀里揣着个算盘心里还打着别人的小算盘,你那点自负自大的心思以为别人不知道呀。”布秀眉微蹙不无好气的说道。 “嗳!别那么说,看在大家都是兄弟姐妹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哲忽然同时伸长两手向布肩膀上推过去,还大声喊道,“快!快闪开!小心后面!” “好啊!你胆量越来越大,竟敢如此放肆,……”布还没来得及躲闪,好似一阵风从她身旁掠过把她带到一边,哲也迅速的避开。 一棵大树摇摇晃晃的便要倒向他们两个人先前站立的地方可晃动几下后,粗大的树杆向着地面倾斜停在当空。 “哎呀!把你的手拿开。拜托!你们俩下次出来时,有点创意行不行。”布挣脱开良搂在她腰间的手,厉声斥责良和永。 “良!我们知道你速度快,用不着每次都搂着布的腰吧。瞧瞧,永!这里东倒西歪的树全是你干的好事,看你那身蛮力。”哲背靠另一棵大树向刚过来的良和永嘟嚷道,面现莫明其妙的笑。 “她身材保持的不错哦,好像越来越苗条。”良向哲做扮出个鬼脸嬉闹着说,永肩靠在一棵大树旁看着布喜眉笑眼,舒展开环抱在胸前的双手,一只手伸向倾斜的那棵树。 “不要碰那棵树!!”他们三个人几乎同时喊道。 “嘭!”永的刚手撑到树杆上,那棵树当即落地扬起一阵尘土,他猛地缩回手,三双锐利的眼睛都嗔怪地瞪视着他。 “呵呵……”永挠挠后脑勺脸上露出憨厚朴实的笑容。 现在是什么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只知道每天太阳刚从地平线上升起或者天气不好他们正在睡懒觉的时候,修就已经出现在这里坐在他们那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木屋里。 木屋搭建得很精致从大门里走进去是客厅,有一张方桌配有几条长凳,地面上铺着青石板,靠院子那一面的墙上有一扇大窗户,说大是因为相对于后墙上的那扇比较小的窗户而言,客厅的另一侧并排着有三个房间,房间里除过一张床,就剩下放衣物的简易的木柜和一张自制的书桌,看上去整个房间里的一切物件都是自制的而且全是木质的,房间里也有一扇窗户,三个房间几乎一模一样没什么特别显眼或是引人注目的地方,唯一能够区分房间主人的是,良的书桌上必定放着一把精巧的算盘,书桌第二格抽屉里有一支弹弓的肯定是良的房间,一进永的房间就会看到门后挂着一柄木剑,那可是永花费一个下午的时间用小刀削好的,当然这些只是他们小时候的玩具而已,现在他们都已经长大成人,这些小玩意目前做为记念品或是装饰品放置在各人的房间里。 有一条不算太长的走廊将另一个房间从中隔开,房间里面是什么摆设,哲、良和永他们都坦诚交待,他们真的是不太清楚,自从布知道她是女生和他们本质上是不一样的以后,布就很认真很严肃很友好的对他们说,我是女生,未经允许,谢绝参观。“女生宿舍,男士止步”之类的标签就经常出现在布的房门板上。他们曾经为满足好奇心想从窗口偷看,但阴谋那没来得及实施,就被布事先知晓,从此他们就不敢再有这样的念头。他们感到很奇怪布为什么总能预先感知到他们的某些想法呢?其实他们各自都有让彼此感到好奇的地方,比如说哲精于计算推理、良速度快如风、永体格强健天生神力,只是日子一长在一起相处太久他们觉得也没什么都很平常。 走廊的尽头是扇门,穿过这道门走过五六步是间厨房,土堆砌的灶台,烧的是木柴,木制的碗筷和其他餐具,厨房外用石板铺出一条小路伸向不远处丛林里的小溪边,小溪流向哪里,修告诉过他们说,小溪的尽头是大海。那边还有间茅屋,人和动物不同的是内急的时候总会想到去那里。 木桩加篱笆把房屋和一块空地圈围住就形成一座庭院,院子里的一角晾晒着一些亚麻粗布面料的衣服,院子中靠左边篱笆的地方支起块石板,对着的是些石桌石凳,顶上铺盖着茅草用来挡风遮雨。 木屋建在丛林深处,从这些设施布局衣物上也看不出他们现在处于什么年代,但不要以为这是遥远的过去,院子里石板上还留有前两天修用石灰笔书写的清晰的笔迹,已经跟布、哲、良和永他们讲解到互联网和人工智能。 “修已经有好几天没过来啦。”四个人并排坐在刚刚倒下的树杆上闲聊。 “是啊,他最后一次给我们讲的是网络和机器人。对了!修那天临走时好像说我们的学识,已经相当于现在一所重点大学里的毕业生,在地球村一八五七城完全可以独立的生活。”布略有所思的说。 “重点大学?现在?外面的世界?”哲带着满腹疑虑和愤懑的情绪有些夸张的重复着布刚才说过的话,跟着说道,“现在是什么年代啊,外面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呢?修一定去过,修会不会带我们出去呢?” “我们在丛林里已经生活二十一年,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好像从来都没离开过这里半步,我们唯一认识的人就是修。修,他养育着我们,教会我们生存的技能,给予我们思想,传授我们知识,但他是我们的父母吗?”良默想一会儿后说道,“可是,我们是从哪里来的呢?还将要在丛林里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吗?” “修是什么样的人呢?他是从哪儿来的啊。”永也喃喃的说道,当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蓦然间都觉得自己真正的长大成人。 “喔!你们也想到过这个问题。”哲接过永的话题转过身,指着山脚旁那一片蔚蓝色的天空说道,“修是从那边来的,我跟踪过他好几次,每次尾随到我们现在坐的这个地方就再也找不到他的人影。” 布、良和永三个人不约而同的顺着哲指的方向望着那边,在那片蔚蓝色的天空下倒底有着什么呢?! 第一章 丛林很适合做梦的地方 (二) 庞大的宇宙飞船科隆1号缓缓驶入科隆星球的空间中转站,通过今天的安检后科隆1号上的船员就可以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人身边。 “修,快到家啦。”科隆1号宇宙飞船的船长班望着近在眼前的科隆星说。 “是啊,如果安检没问题,明天这个时候就可以坐在家里喝杯热咖啡。”修有些兴奋的说道,“班,上次在银河系进行科学考察时,来自地球的几位朋友送的咖啡还没喝完呢,到家后一定要过来喝一杯。” “好啊!”班高兴的说,待科隆1号飞船着落停稳后,班却满面愁容的坐在主控制舱里陷入沉思,莫约几分钟班神情严肃而认真地问道:“修,地图绘制好没有?” “已经全部做好,还备份。”修郑重的回答道。 “宁静的日子将会远去,科隆人要全面迁徙。”班长吁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拍着修的肩膀说,“走,先去空间站稍做休息,族长所交待的秘密任务已经完成,再回家做好准备。” 科隆星球远离太阳系属于外层空间,科隆星上原本居住着一个种族,他们和人类的生活习性相近,有着善良的本质,只是他们优先进化于人类好几百年,科隆星球不大能源丰富,人口不及地球的三分一,在族长英明的领导和杰出的管理下他们享受着平淡祥和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友善的科隆人收留遭受太空风暴袭击的埃特人,他们的命运便产生危机。埃特人没有固定的生活居住点,是外层空间的游牧民族,靠贩卖太空垃圾为生,到达科隆星球后,他们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竟反客为主占山称王,他们和科隆人混居在一起,肆意妄为大量的繁殖后代疯狂的掠夺资源,科隆星球上的第一支军队是由他们创建的,他们就开始干涉政务。现在的科隆星球由埃特人控制,他们还在不断的发展,壮大实力扩张军事,向外太空购买武器。善良的科隆人被驱逐到最恶劣的生活环境里,族长一方面为维护族人的安危决定将女儿下嫁给埃特人的首领强尼,出此下策用以拖延时间,另一方面召开过一次秘密会议,命令以班为首的一群科学家以科学考察为名,寻找新的定居星球准备进行种族迁徙,放弃已经污秽不堪的科隆星,他们曾经的家园。 修和班并肩走出科隆1号宇宙飞船时,其他船员们也陆续来到空间站里。 “嗨!鲁!你们还好吧!” “嗨!你们好!” 班和船员们相互打着招呼,来到休息室众人围坐在一起诉说归家的心情。休息室内人并不多,几个实枪荷弹的埃特人,正盯着大屏幕观看来自科隆星球的新闻,为避免节外生枝引起怀疑班还是很友好的向他问声好。 “在太空里飘荡已有一段时间,总算快到家啦,呵呵……”年轻的船员鲁说道。 “嗯!以后生活会愈来愈好。”修笑着对鲁说。 大家正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忽然班身上的警报器发出阵阵声响,是来自科隆1号里的,刚才已经通过安检,哪里又出什么问题吗?班环顾身周发现船员们全部都在休息室内,心中不禁寻思猜测出现异常的种种可能。 “看,快看!”鲁惊呼道。 大屏幕里呈现出惊慌忙乱的一幕,一对男女狂奔着蹿上一艘微型宇宙飞船,后面还跟有一群追兵,是三个小时前来自科隆星球的最新报道,族长的女儿珠拒婚携男友格潜逃……,画面里正在播放这则新闻,紧接着传出一阵枪响,声音和画面就突然中断消失,荧光屏内一片模糊。 修和船员们大吃一惊,班还没来得及抬头观看,忽然间好像意识到科隆1号宇宙飞船警报响起的原因。 “三个小时后就会到家,我们回飞船去吧。”班平静的对船员们说。 船员们齐声吹呼跟在班和修的身后返回科隆1号宇宙飞船。 “修,再次检查一下飞船。”班表情沉重的对并排走在一起的修说,同时放慢脚步,他看到迎面走来的是埃特人的首令强尼,和他最悍猛的几个心腹成员,正急匆匆的奔向休息室,显然他们也是刚到空间中转站。 “你们要回去吗?”强尼毫不客气的问道,“有人未经许可擅自离开科隆星,我们跟随到科隆1号旁就找不到人影现在要进去搜查,相信你们不会拒绝吧。” “我们刚刚通过检查没有任何问题,可以启航。”班耸耸肩镇定自若的回答道。 “你们两个跟他们一起去,我们到那边去看看。”强尼不容班分辩就指挥手下的士兵。 “班,族长要和你通话……”鲁的话刚说出口见情势不对急忙收住,他看见班身后跟着两名埃特人的士兵。 “好!我知道。”班淡淡的回应一声,借机向鲁使个眼色又说道,“鲁,你带他们到飞船里去看看吧,你明白该怎么做吗?大家各就各位准备回家。”班说完径直走向主机舱。 “班,储物舱里有两个人。”修低声对班说道,“是珠和格他们俩,我过去一下,族长还等着你回话呢?” “班,你们即将要回科隆星吗?!”主控制舱的屏幕里显现出族长的面庞,族长面带谦和的笑容轻声说道。 班点头应答刚准备把隆1号飞船考察取得的资料和珠、格他们俩藏在这里的情况族长汇报一番。“你们暂时先不要回来,离开一段时间,埃特人的首领强尼带着他的心腹和他们最强悍的一支部队离开科隆星球,想必已经来到空间中转站,他们是追捕珠和格而去的,你们也应该看到过新闻知道怎么回事吧。”族长的神态转眼间变得肃穆,慎重的说道。 “珠和格也应该在空间中转站里,你们找到他们俩,带着他们俩离开,埃特人现在群龙无首给我们制造出很好的机会,你也知道大部分埃特人是不喜欢发动战争。”族长整理一下思绪后接着说道,“你们把强尼和他的那支部队引到银河系时里边去,你们都是科学家,知道怎么飞回来,强尼那帮家伙以前是太空捡垃圾的贩卖者,让他们迷失在银河系自生自灭。”族长坚定不移的目光注视着班,说道,“这也是他们咎由自取的结果。” “我们已经找到适合居住的星球,导航图修也绘制完成,回到科隆星后我们就可以实施迁徙计划。”班有些犹豫不决的说道。 “迁徙是肯定要进行的,科隆星这些年来也人满为患,埃特人还在不停的繁殖后代,可是我们有好多族人与他们混居而且还有联姻,我们不能弃他们与不顾偷偷的跑掉,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埃特人欺辱我们都有十多年,强尼是他们精神上的领导者,一旦发生意外他离开不回,他们的政权将会面临崩溃,必定会趋于瓦解,你们把他们扔到银河系,就立即返回。他们的飞船是护卫型的起初他们以保护科隆星的安全为契机而建造,没有过于先进精密的仪器和导航系统,飞出外层空间,跟瞎子和聋子没什么区别,生死都由他们去吧,就当以前我们没有救助过他们。珠这次逃婚也为我们提供很难得的机会,我想你们大多数人也不愿离开科隆星球吧,我等着你们回来重新建设我们的家园。”族长缓和语气但还是很坚定的说道。 “好吧!等着我们回来。”班在主控制舱里来回渡步,寻思良久最终做出决定。 “修,调整方位,目标银河系。”班大声的命令道。 船员们一时全愣住一齐望着班,见他表情严峻无可置疑,随即就各自忙开。科隆1号升空后向银河系飞驶而去。 科隆1号刚离开空间中转站,埃特人全都慌乱成一团,还有两名战士在科隆人的飞船上,他们赶紧向强尼报告,强尼在捍卫者号里观测到科隆1号并没有按即定的线路返航回到科隆星球。强尼立即下令捍卫者号追赶向科隆1号,还发送命令警告他们停止前进返航接受检查。 “快,紧紧跟上!”强尼气急败坏的说道。 “可是我们的飞船不适合……”坐在强尼身边的驾驶员话还未出口,就被强尼打断,再次警告班他们如果不返航就将他们击落。 “准备锁定目标。”强尼在主机舱里吼叫道,他欲完全霸占科隆星球的计划不能因为一位女孩子的逃脱而破灭,这对于高傲自负的他来说是一种羞辱,抓住因拒婚而逃跑的族长的女儿正是他向科隆星人宣战的最好理由。 科隆1号上的船员接听到来自捍卫者号的警告,不免都有些担心,班坐怀不乱在主控制舱里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使科隆1号与捍卫号保持若即若离的间隔,把他们牵制住共同飞往银河系。 强尼发出最后的通谍,做好进攻的准备,科隆1号只是一艘用于科学考察的宇宙飞船没有任何的武器装备,却有着最先进最精密的设备仪器。 不知从什么时起在超新星系的宇宙空间里,星际间有着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科学研究探索的飞船可以在星际间自由的航行,只须要到各星际空间中转站确认后,不管星际间发生什么样的战争,都不得攻击偷袭科考类的飞船,这些飞船一般都有很明显的标识,因为外层空间各大星系的领导者都深知他们高度发达的文明是科学研究取得的成果,对于科学探索的飞船和科学家的攻击无疑是对自身发展空间的摧毁,他们尊重科学,尊重科学家,然而科隆1号已经驶入银河系远离保障他们安全的星空,班脸上也显现出担忧之色,表情愈加沉重态度越发谨慎,现在具有威胁性的敌人可不仅仅单是强尼,银河系他们也不太熟悉。 突然主机舱的门被撞开,修、鲁、珠还有珠的男友格被人推搡着跌跌撞撞的闯进来,后面跟着的是两名拿枪的埃特战士。 “停下来,即刻返航。”其中一名埃特士兵端枪指着班大声叫嚷道,他们也接受到强尼的命令。 班知道科隆1号宇宙飞船上有两名埃特战士,如果没有这两名士兵,强尼会不会跟过来还是个问题,他只是没意料到修和鲁他们怎会被这两名士兵抓住,难道适才鲁没弄明白我传递的意思吗? “别乱来,毁坏飞船上的仪器设备,我们都会葬身银河系。”班冷静的说,那两名埃特士兵有些紧张,船员们的目光轮番盯着他们俩,他们只好向强尼报告科隆1号里的情况,飞船的速度渐渐的慢下来。 “返航!”那一名端枪指着班的士兵挥动手里的枪,在枪口还没来得及回到班身上之际,珠扑向站立在旁边的另一名士兵,去夺他手中的枪,那名士兵在和珠争抢的时候,冷不妨格一脚踹向他的后腰,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那一名士兵刚要举枪射击,修一拳猛击过去,修无意中瞥见船舱外,大喊一声,“糟糕!飞船要撞上……” 一颗废弃的人造卫星与科隆1号撞个正着,跟着科隆1号整个船体猛烈的振荡,鲁脚底失重身体向左侧倾倒,还没看清触动到主控制台上哪个按键,科隆1号突然加速,左翼碰到人造卫星的残骸,借势之下科隆1号向右翻转与紧跟过来的捍卫者号迎面撞上,“轰隆!”一声,两艘飞船同时失去控制脱离航线坠入大气层,像两颗大殒石在大气层里受到磨擦而燃烧,修转眼望向天空,两艘燃烧的飞船正跌落向一颗蔚蓝色的星球。 …… “班!你还好吧!”看着躺在科隆1号右翼藤椅上晒太阳的班面部表情突然抽搐一下,站在一旁的修,走过去推醒他,顺便问道。 “哦,没事!”班面带歉意的笑容,所有的思绪被都拉回到现在,记忆在另一个空间搁浅。“过来有一会儿吧!” “没,刚来,见你正睡着就没去打搅你。”修笑着回答道。 “不好意思,要不要来一杯茶?”班起身准备去给修倒茶。 “不用。”修拖过一张椅子坐在班的身旁。 这时耳畔传来一阵清脆的呼喊声。 “修叔叔,班叔叔,早上好!”在科隆1号尾翼上玩耍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向他们挥着手喊道。 “早上好!爸爸妈妈今天又不在家吗?”班亲切的问候道。 “他们都在海底采矿。”那小孩边说着已跑到尾翼下面,一晃身影就出现在草地上。 “珠和格的孩子泰有十五岁吧。”修望着在眼前独自玩耍嬉闹的身影说道。 “是啊!”班眼看向泰回应道,“现在情况怎么样,还需要多长时间就能离开这里,回到家乡去。”班说话时深邃的眼睛已经从泰的身上移向蔚蓝色的天空。 “大概四个月左右吧,现在是七月份,十一月应该可以动身。”修默想一会儿说,“这些天我检查过飞船的各个部位,大家都很努力,都想着能早点回家,海底的矿藏很丰富,所需要的能源,储备的食物都准备得差不多,燃料还有些不足大家再加把劲。” “我一直企图与族长联系上可到现在仍然渺无音讯,不知道科隆星现在怎样,他们生活得好吗?。”班点点头,他转过脸望向修接着说道,“修,其实这座星球跟科隆星的气候环境很接近,又有很多资源尚未开发,要迁徙的话,我觉得这里还是挺不错的,你认为呢?” “不,”修站直身躯望着远方说,“我时常潜入到附近城市的图书馆研读大量的书籍,虽然这里的人们很勤劳很勇敢充满智慧,但是他们有着各种各样难以满足的欲望,他们的发明创造推动历史的进程,可是他们又利用创造出的成果制造出杀戮的工具,发动战争相残同类,制约社会前进,甚至形成倒退,大规模的战争时常发生,对文明的摧毁程度比自然界带来的灾害还要严重,我想这些就是他们落后于我们一个多世纪的原因吧。”修沉默半晌想用一句简单的话做较全面的概括,“嗯!可以这样说吧,他们的善良可以超越过我们,但是隐藏在他们身上的邪恶却比埃特人有过之而不及。” “那我们要飞离这片天空,岂不是困难难重重吗?”班听完后略加思考带着些许忧虑诘问道。 “是的,他们的武器比他们的文明先进得多,如果现在爆发战争的话,这座星球或许在眨眼之间就会变得灰飞烟灭,这是我前晚刚从一本关于核战争的书上看到的。”修似乎觉得面色太过于凝重,换种口气接着说道,“当然他们的历史文化丰富的内涵又是我们外太空那些星球所难以比拟的,可惜的是他们对外层空间的探索目前还没迈出银河系。” “我们离开时如果被他们发现,会对我们进行攻击吗?”班还是有些担忧的继续追问,“我们没有任何武器装备,我们也不需要武器我们是科学家。” “现在无法下结论。”修稍做停顿又说道,“这是个混浊的星球,他们自身都有很深的矛盾,他们有时候表现得很友善可以接纳一切,有时候又很残暴灭绝人性。不过他们与外星来客的交往,记录在案得不多,目前虽然可以往返与银河系的各大行星,却与他们少有贸易往来和学术交流,有些自私或是保守,好像还有点排斥外星物种,自认为是最优秀的生物,孤辟专政而骄傲的生活在这个星球上。” “哦!人类会找到我们吗?嗯,现在有没有埃特人的消息?”班换个坐姿接着发问以确保安全无误,“他们是否还活着,是否也和我们一样藏在某个地方,等待时机返回科隆星。” “埃特人应该没有死去,他们和我们受到的损伤差不多,他们是一群战争屠夫,飞船只适合于攻击,依据他们随遇而安的特性,不是隐藏在地球上择居而生就是被人类囚禁,或者在研究人类还是被人类研究,即使是做研究也不会有什么成果,肯定不会被人类杀死,要不然一定会载入史册,你知道吗?班,这个星球上的每个时代都会有一部编年史,我是通过这些来了解他们的,很欣赏那位写《史记》的司马迁。”修觉得话题扯得太远,忙回答班的问话说,“不会的,绝对不会找到我们,要不然我们怎么可能安定的在此生活二十一年呢?!我已经屏蔽飞船周围两公里范围内的热能、磁场和放射性元素,即使我们的海底采矿队所走的隧道也在他们能探测到的深度之下,当然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我想在年底的时候,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飞离地球,当他们发现赶到时,我们已经远离银河系。” “你说的意外,指的是什么呢?”班惊讶的问道,低头看看时间。 “就是说,如果这座星球上的任何一种生物若是闯进我们设置的天然屏障里,那怕是一只蚊子,在它还没有飞出去之前,我们肯定会被人类侦测到,不可低估他们这方面的能力,他们一年不知道要向太空中发射多少颗人造卫星呢,一部分用来科学探索,大部分都是用来相互监视的,他们住在同一座星球上,彼此却极不信任,而那些废弃的人造卫星没人清理销毁日久天长便成为太空垃圾,太空里到处都漂浮着垃圾,二十一年前撞上我们的就是一颗废弃的人造卫星。”修认真的作出回答。 “但愿在这最后时刻,不要出什么问题,飞跃银河系的星际导航图能恢复过来吗,剩下的时间,你负责对飞船进行全面的检测,以确保我们能安全的飞离银河系。”班严谨的说。 “星际导航图全部编制好,我还做过备份,一份留在我脑子里,一份分散开来,在谁也想不到的地方,星际导航图是我们存活的关键所在,即使埃特人找到我们,他们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没有我们提供的星际导航图他们就算杀死我们也回不到科隆星。”修详细的解说影响到安全的因素。 “我去采矿队那边查看一下,听鲁说海底常有几只鲨鱼在附近捣乱妨碍他们工作的进程。”班离开藤椅向科隆1号的右翼下走去。 “对了,班,丛林中那四个年青人和医疗舱里的三个人怎么办呢?是留下来还是带走啊?!”修忽然想起这件事忙问道。 “你是否能够完全掌握人类的本性呢?”班迟疑片刻反问道。 “我对他们的了解只限于书本,我根本没有与他们有过真正的交流与接触。”修不明白班的问话用意何在。 “他们先前存在的意义是为预防有朝一日,我们被人类发现时让他们代替我们和他们的同类进行沟通交流,现在看来不需要,他们是怎么来的,就让他们怎么消失吧。”修没有看清班的表情,班的话一说完就转身走开。 “可是那四个年青人,他们并没有完全融入这个星球,对于人类所据有的那些特性来说他们就像一张白纸,我用二十一年的时间来培养教育他们,我很能理解他们,他们可以和我们一起走的,再说……”修显得是有些焦急,后来好像想到什么脸上露出浅浅的笑继续说道,“再说,你不是也想看到他们命运的结果将会怎么样吗,我们当年为此还打过赌呢。” “不,修,关键时刻岂能儿戏,有过前车之鉴不能再犯类似的错误,当初族长收留埃特人结果是我们要流亡,他们终究是人类,他们总有一天会成熟拥有自己的思想,而他们的思想也远非我和你能驾驭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人类是种琢磨不透的生物,他们受着各种欲望的支配,而其中最可怕的是金钱和权力。”班向前走着没有回头冷漠的话语抛在脑后,声音在修的耳际回响。 修猛地一怔埋身躺进椅背里,刹那间往日与孩子们嬉闹的欢快生活场景似乎将要变成梦魇,碰撞、爆炸、火球、坠落、尸体、星际导航图、孩子们的笑脸,全浮现在修的脑海里,修感觉到有些累想静静的休息一会,可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平静,他来到科隆1号船身下,迈开大步走向丛林深处。 第一章 丛林很适合做梦的地方 (三) 七月的天空,烈日当头,丛林里的气候比较湿润,阳光直射在哲、布、良和永他们刚才坐过的那棵上,几个人已经转移到小山坡后背阳的地方。 “看这情形修今天可能又不会过来,肚子有点饿,谁去做饭啊?”蹲坐在地上的哲嘴里念叨着。 “本姑娘今天心情很是不爽,做饭这等粗重的活就有劳各位小哥。”布咯咯的娇笑着跑向树林里。 “每次轮到她做饭就这样耍赖皮,定是被修宠坏的,这次谁也别帮她,……”永看着跑向矮树丛的布嘀咕道,“嗯!我去做……。” “算啦,还是我去吧。”良拍拍身上的灰尘,准备回到木屋。 “啊!”布一声惊叫,大家齐望过去,原来矮树丛里的一些鸟受到惊扰腾空飞起,把布吓得一大跳。 “呵呵……”大家都嬉闹着嘲笑她,惹得布满脸的不高兴。 “我来给午饭增加点野味。”良大声嚷道,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弹弓。抓起一粒石子,一抬手小石粒疾射而出,一只小鸟的翅膀扑腾几下,就摔落在布的眼前。 “啊哟!你……,你真是可恶。”布边怒骂道边俯身捉住地上的那只小鸟,小鸟挣扎着张开翅膀扑腾着可就是飞不起来,左边翅膀上一撮羽毛被石粒擦掉露出腥红的血肉。 “可怜的小鸟。”布一手将小鸟捧在掌心,一手抚摸着它受伤的翅膀,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良,“不理你们啦,我去给它包扎伤口。”一甩头便向木屋跑去。 “哎呀!谁又在期负美女啦!”修的声音从树林里传来。 “修!修来啦!”哲他们只顾着看眼前的布,却没留意到修何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修,这些天都去哪里啦,可想死我们。”哲握住修的手说道,良、永和布也都围聚在修身旁。 “瞧,这都是良干的好事!”布将那只受伤的小鸟送到修的眼前。 “哦!正好给午餐加道菜。”修开玩笑的说道。 “你们可真是坏透顶,还如此残忍一点爱心都没有。”布嗔怪着,握着小鸟先跑回木屋。 “哎,你们都二十一岁啦,还像是些长不大的小孩子,今天中午我做饭给你们吃,以后你们得自己靠自己。”修乐哈哈的说,修暗地里想着在他们的面前,他才不会觉得自己是个三百多岁的老人,仿佛感觉还很年轻。 修后来说,他在地球上生活的二十多年里,其实了解得最多的并不是什么历史文化、科学技术,而是饮食文化,是吃什么和怎么吃。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这座星球上的人们会那般的注重吃,特别是东方的一个民族,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是饮食文化,很可惜在他居住的星系里,就从来没有过这种文化氛围。修觉得在地球上如果没有能够吃上一口色香味俱全地地道道的中国菜,那就等于没来这座星球一样,他甚至曾经有过一个愿望回去后开一家中国菜馆,不过这个愿望到后来还是没有实现,所以他很乐意为布他们做饭,他脑子里装的菜谱,比他现在装的书本还多,现学现做,只是在丛林里条件简陋,没有像样的佐料、调料,甚至都没有像样的原料,但他仍旧乐滋滋的不厌其烦地做着饭菜,当然布他们也都非常喜欢,每次他还没来得及品尝一下自己的手艺,桌上就一扫而光,剩下的是剩菜残羹,其实布他们也吃不出什么味道来,这些年不就是这样凑合着吃的吗?可是现在桌上的一盘菜,布、良和永都未动过筷子,哲夹过一筷子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吃着,当他再准备伸向那盘肉时,忽然觉得有一双火辣辣的眼睛正看着自己,一抬眼布正惊诧的盯着他筷子上的肉呢?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把筷子上的肉举在半空中仔细的看了看上面没什么呀,又赶紧送进嘴里大口的有滋有味慢慢咀嚼。永的筷子扬在空中就放下来,良干脆就不动筷子,嘴咬着筷子尖看着哲和布,修感到有些奇怪,在他的脑子里与这盘菜对上号的好象是宫保鸡丁什么的,这鸡可一点也不假是昨晚哲、良和永他们在树林子里抓回来的,以前也经常做给他们吃的呀,那丁可就很难说不知道是在那棵树上采摘的野果,刚换种烹法就不合他们的味口吗?他们什么时候学会挑食,修又觉得有点纳闷。 修拿起筷子,夹上一块肉放进嘴里,虽然他从未尝到过真宗的宫保鸡丁是何口味,但他自我感觉这鸡烧得还不错啊,筷子还在嘴边他感觉到有四双眼睛正盯着他哩,哲看向修一眼,又和修以相同的目光犹疑地望着布、良和永。 “修,你吃的可是刚才那只小鸟呀。”布红着眼圈撇撇嘴说。 “嗯,好吃,真好吃。哲别停手啊,正好咱们俩个人可以多吃一些。”修一愣,继尔咂咂嘴做出一副很得意的样子,然后筷子又落在盘子里的肉上边送向嘴里边说,“你们三个人已经学会谦让吗?昨天的那只野鸡经过这样一爆,味道还真是挺不错的哦。” 当修再次递过筷子时,碟子已经是底朝天的在桌面上打着转,桌旁还传来阵阵哄笑声,惊吓到窗台上的那只小鸟,那只小鸟扇动几下翅膀想飞上天空,可没过一会儿又飞回来好像有点舍不得走。 修坐在桌前沉浸在他们的欢乐之中,无意间瞥见那只小鸟便低头静思。 “今天你们就自由活动吧,以后也不再上什么课。你们学得已经够多,我有些事要处理,有空再过来看望你们。”修对坐在院子里等着他去上课的布他们说道。 “修,你要去哪里啊?能带着我们一起吗?”哲从坐位站起满腹狐疑的看着修说。 “是啊,修,我们在这里都生活二十一年,从没有离开过半步。”布也抢着说道。 “不能。你们……”修停在院子门口,反复思索之后说,“你们等等看吧,我要把事情做完先,指不定很快就会回来的。”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踅入丛林深处。 “哎!他又要回到那边去。”布望着修的背影说。 “我们一起跟着过去看看吧。”哲一直都想去到那里,自己偷偷的尾随过修几次,可跟踪一段距离后就找不他的人影。 “那里?!你永远也无法靠近。”布有些惆怅艴然不悦的说。 “咦,那只小鸟什么在时候飞走的呀?”布的目光掠过窗台时没看见小鸟就自言自语的说道。 第一章 丛林很适合做梦的地方 (四) 大阳刚从地平线上升起,珠的孩子泰已在科隆1号宇宙飞船的尾翼上跑步,泰有晨跑的习惯,班也睡不着很早就起床,侧身躺在飞船右翼的藤椅上看日出,这种惬意的生活对他来说也不会太多,他竟然有些留恋。 忽然他看见泰在不停的追赶着什么,顺着那个方向他看到泰头顶的天空中有一只小鸟在自由地飞翔,班猛然一惊迅速的跑到主机舱按响警报器,他清楚的记得警报器最后一次响起是在二十一年前,科隆星的空间中转站而此时却是在他们藏身避难的地球。 船员们听到警报声响后都涌进会议室。 “修,你昨天不是说科隆1号宇宙飞船两公里范围内都形成天然的屏障,屏蔽周围所有的一切,连一只蚊子都别想飞进来,一旦有不明物体闯进屏障里我们将会存在被发现的可能,而导致安全隐患,现在你们看一只鸟出现在飞船上空。”班惊惶不安的指着控制台屏幕里飞船尾翼上泰还在欢快的追逐的那只小鸟。 船员们刚才还没有完全弄明白会发生什么意外,现在知道情况后全都惊骇的看着飞翔在他们那片蔚蓝色天空里的小鸟。 “我去把孩子喊回来。”珠起身就要出去。 “不用担心,让他在那里玩吧。”班静下心来理清思绪,“修,你说一下目前的情况,我们存在多大的危险性和解决的具体办法。” “我昨晚再次核查过,食物储蓄已经足够,可燃料只能确保我们飞去银河系。”修冷静的对大家说,他凝视着班的眼睛,接着说道,“鸟能飞进来说明天然屏障的系统暂时出问题,而没能飞出去就可以肯定系统又很快恢复过来,我会去做一次全面的检测,这是我工作的疏忽。”修吁口气让语调显得轻松些,斜眼看见大家正等着他说呢,“目前只有两种可能,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如果是人类突然发现他们的星球上多出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也就是我们的科隆1号,还不能做出肯定的判断时,按照他们惯有的程序逻辑,理论上他们会讨论研究,提出一个可行性的方案,一定会有人举手同意,也一定会有人摇头反对,当反对的人特别多没有一次性通过的话,他们就再开会再讨论再研究,意见如若还是达不到一致必然会形成两派,然后,继续讨论继续研究,甚至会发生争论,争得面红耳赤大打出手,也会拟定出新的方案,等到他们两派意见完全达成共识后又会对事件产生出现的种种后果,做一番预测,以保全实力将自身的损失减少到最小,他们才会采取行动,在行动的过程中必定会牵涉到很多相关的部门又会牵引出一些分歧矛盾,又会采取一定的办法做思想工作一一化解以便顺利通过,而这些至少要花费两至三个的月时间,但是两三个月之后,在他们忧心重重的来到我们这里时,我们已经可以安全的离开地球,人类方面都不用担心。如果是埃特人察觉,他们就会立刻赶过来,但是他们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因为他们没有星际导航图,没有我们的引领他们飞不出银河系。如果出乎意料发生第三种可能,我们会牺牲在这里,当然在这个方面二十一年前我们就已经做好心里准备,只要人类或埃特人找不到星际导航图,我们的星球会很安全不致于受到来至地球或是银河系里的侵犯。如果整个事件正如我分析的这样发展下去,关键的问题是保住星际导航图,不能让它落入人类或是埃特人手中,我们方可无后顾之忧继续安心的完成我们余下不多的工作。” “修,这么说星际导航图是最为重要的环节,星际导航图是由你来绘制的,你也比我们大家更熟识人类,那你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吧,带着星际导航图离开,三个月之后,再回来。嗯,借这个机会也把你的那些人类朋友安置妥当,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人类如果知道我们来自外层空间,后果是不堪设想的。鲁你要抓紧时间采矿补充燃料,对于妨碍你们工作的鲨鱼你们想想办法必须尽快解决不要影响到进度,那两个埃特战士身上有武器可以把鲨鱼驱逐开,千万要小心别惊动人类或是埃特人。其他各位做好相应的准备,最迟三个月后启航返回科隆星。”修刚说完船们就开始进行热烈的讨论权衡利弊,不一会主控制舱里渐渐安静,最后大家都听班做总结。 班安排完毕船员们顾不得吃早餐,各就各位全力以赴展开新一轮的工作。 修坐在会议桌前望着那片蔚蓝色天空中正在飞翔的小鸟,脸上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心早已漫游到丛林外的城市里,是该让他们走进真实的世界融入社会学会独立生活,修也开始计划着怎样安排他们今后的生活。 第一章 丛林很适合做梦的地方 (五) 丛林里的早晨静谧而和谐,修迈开轻缓的步伐走向沐浴在晨曦中的庭院,往日里修一定会大声叫喊着把他们从酣梦中唤醒,今天他独自坐在石凳上望着庭院外伸向小溪边的碎石路,也许走出这扇门以后,就再也不会回来永远的离开,其实他心里并不踏实,他所知道的有关这座星球的一切,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完全源自书本,而他教给布、哲、良和永的那些知识也都是照本宣科,他对现实世界里人们实际的生活知道得少之又少,每次他都是趁夜深人静时潜入到图书馆里去看书都不曾留意过那座城市的一草一木。现在他却要引导着布他们去到那座城市里开始他们新的生活,应该说是学会怎样生存,教他们怎样存活下去。如果真的如书本上所描绘的那样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可是他所了解的这座城市的历史都是一百年以前的,现代部分却没有记载这难免使修有些担忧,他此时感到不安,甚至有些害怕,难道他和布他们朝夕相处真的怜生感情吗?他清晰的记得这种感情按书本上说的应该是亲情,是啊,二十一年,他和他们共同生活二十一年,他把他们抚养成人,他们伴随他在岁月的磨砺中渐渐老去,他本来是不存在任何感情的,在科隆星球他虽然也组建家庭,但多半是为繁殖后代而等到孩子们有活动能力后就开始独立的去生活,而且埃特人还是单细胞繁殖的,他的那些孩子现在如何他都不知道,妻子是什么样子他也记不得,科技的高度发达使他们情感的交流退化到原始,而今天他却对他们产生感情,象个父亲那样照料着他们走向新的生活,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在班的眼中他们的存在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让他们从此消失吗?就当我们从没有来过这座星球,还是让他们自身自灭呢?我现在就去向班解释清楚然后即刻离开,修坐在石凳上心绪纷乱感慨万端,哲坚毅的脸庞浮现在他的眼前,布聪颖美丽的眼睛出现在他的脑海时,他感觉到良的纯朴善良,永魁梧强建的身形在他面前一闪而过,在为数不多的时间里他还能看着他们在远方的城市里快乐的生活吗?而他就能安心的回他所在的星球,还是所有的事物并非他想象得那样美好,不是书中所描述的那样幸福呢?他可以很精确的计算出从地球回到科隆星球所需要的时间,却很难把握住布、哲、良和永他们即将到来的命运。 “修?!哎呀!睡过头啦。”哲刚起床透过窗户看见修坐在院子里挠着头有些歉意的说,“我去把他们都喊过来。”说完哲就来到走廊里清清喉咙就要大喊。 “喔!不用,不用,让他们多睡会吧。”修忙轻声的叫喊住哲,他觉得离开这扇门后,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长大能否变得成熟独立生存就要看他们的适应能力,看着走过来的哲又说道,“年青人,我要带领你们去闯荡外面的世界。” “啊?!真的吗!”哲高声喊道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转身跑向房屋里,“我要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我们将要离开丛林到城市里去生活。” 庭院里的早晨立刻变得热闹非凡,布、哲、良和永围拢在修的身旁你一言我一语的畅谈起各自未来的生活场景。 “修,城市是个什么样子啊?真如书本上所描绘的那样吗?那里的夜晚比丛林里美丽吗?我想我会拥有很多漂亮的衣服。”布兴奋异常的说道。 “瞧你鼠目寸光,就只有那么一点点追求吗?我要找份体面的工作,要进入上流的社会,才能真正的过上优质的生活,实现远大的抱负。”哲奚落布一句后,顿感豪气冲天雄心万丈视天下之物皆在眼底。 “城市真是个令人向往的地方,我们到那里还会生活在一起吗?还是觉得现在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要好一些。”良脸上的表情时而开心时而困惑。 “哎!你这个傻瓜!我们怎么还会在一起呢?你好像还不愿意长大呀,布将来可是要嫁人的哟!你也会娶妻生子啊,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享受海滩阳光美女。”哲手舞足蹈仿佛身临其境。 “咦!什么素质。”布伸出舌头挤眉溜眼扮个极奇古怪的鬼脸讥笑哲。 “什么啊,书上就是这么写的,什么才是生活?这就是生活。你懂吗?永你没什么感想吗?”哲见坐在一旁的永始终没说一句话,有些纳闷的问道。 “呵呵……,布!你到城里后会去追求什么样的生活呢?”永还是憨厚的笑着,慢慢的说道:“我没想过要离开这里啊,融入到外面复杂的社会中还能有丛林里这般快乐吗?” “不是这样的,永!别听哲乱说,我们还可以生活在一起的,就象现在一样,我们都是一家人啊,不同的是,我们都有机会和条件去实现各自的人生理想啊。”布忙劝慰永说道。 “可是,我们进到城市里吃什么呀,我们现在身无分文,都没有工作,难道理想在等着我们去实现吗,我们怎样到城市里去呢,要知道我们现在依然坐在丛林深处小木屋旁院子里的石凳上哩。”永一口气把话说完便目不转睛的看着修,大家也都不约而同的向修看去,刚才一阵热闹似乎忘记领导人物修的存在。 “你们刚才所争论的都是书本上的或是自己的空想、幻想,不去做,我们怎能知道生活将会如何进行,命运将会做出怎样的安排呢,嗯!”修心里也在想着这些事,忽然间觉得布、哲、良和永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他赶快卸下凝重的表情,望着大家期盼的目光,微笑的说道:“走啊,还等着什么呢,收拾东西上路吧。” “哦!”布、良和永应声道。 “啊——!”哲高声呼喊道,还吹响口哨。 “有什么好打扫的呀,良!你觉得我们还会回来吗?快走吧!”他们每个人本就没有太多的东西只是带些换洗的衣物,但出门时还是将房屋弄得乱乱的脏脏的,良走出门口回望屋内,便拿起扫帚清理房间,哲见到后就去催促他。 “永!我们一起把房屋清扫干净再走吧。”布听见哲说的那些话有些不高兴,忙喊永拉住他帮良打扫房间,使得哲左右为难心里颇不耐烦站在院子里等着他们三个人,修斜靠在院门口看着他们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些犹疑有些忧虑。 用去好长时间布他们才忙完,在修的引领下向沿着小溪向海边走去,良和永有些依依不舍,走出很远,还先后折返回去说看看门窗是否关好。 通往城市的路,修走过好几次,每次都是独来独往非常的轻松,现在却觉得步履沉重。 这是一艘游轮,在那些风光旖旎的海湾总会靠岸停泊,总会有些在野外的旅游者乘坐这艘轮船回到城里,修熟悉轮船上的情况,在那天傍晚时分,修和布他们一起搭乘游轮,驶向地球村一八五七城。 第一章 丛林很适合做梦的地方 (六) “喂,你们这些家伙,昨晚到处乱窜,闹得船上的客人都不得安宁,这辈子没坐过船啊。” 哲、良和永在房间里刚吃过些随身携带的干粮,很早就跑到夹板上准备看日出,第一次出门远行他们的心情难以平静,三个人正趴在船舷的护栏上看着海平面上初升的太阳,一阵怒吼声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他们一起转过头望向背后,同时看见有两个人刚从船舱内出来朝他们三人这里边走边吼叫着,那两个人瘦瘦高高的穿着同样颜色的衣服,差不多的身高,走路的姿势也完全相似,只是显得过分夸张忸怩,大幅度地挥舞着两只长长的手臂,脖子昂得高高的,故意制造出一种威吓人的气势。 哲他们三个人所见到的外人不多,每天面对的不是修就是他们自己,美和丑对全他们来说还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可是他们都感觉到这两个人的外貌很恶心,他们找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能想到用什么来作比方呢?这两个人的眼睛、鼻子、嘴巴在一张像是刚犁过地的长脸上分布的样子,恰如他们某次在播种黄豆种子时随意的撒在土地里,又懒得复土盖上,有的埋在土壤中,有的露在土壤外面,有的还落到土坑外面,这两个人的鼻子好像深深的凹进土壤里,显得眼睛很凸出,让他们暗自好笑的是这两个人中一个嘴巴向左上倾斜,而一位却是偏上向右,站在一起一撇一捺的正如一个隶书体的“八”字,而这个“八”字现在却异常鲜活蠕动着发出声响,“一撇一捺”两个人趟开步子就来到他们的面前。 看着这两个人的面容,哲觉得有些眼熟,待他们站到面前时,他忽然想起,昨晚他们在船舱的每层游玩时,总有两个人跟他们不期而遇,不正是这两个人吗?他当时也没太在意,以为别人和他们都有着相同的心情不一样的感受呢。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没睡觉到处乱跑,莫非你们也根本没睡还跟在我们身后。”哲听他们平白无故的责怪,好生气愤的说道。 “就是因为你们在船舱里瞎胡闹把我们吵醒,我们不是没去睡觉而是不能去安睡,你们这些捣蛋鬼。”“一撇”说道,他或许知道自己的嘴型很难看,说的时候还很努力的左右调整一下嘴唇。 “呵呵……”哲忍不住笑出声来,是看到那位“一捺”的嘴角也在攒动和“一撇”配合得天衣无缝生恐“八”字会散架,脸上也装出一副吓唬人的怪样,两个人表情神似,哲正想回敬“一撇”几句,就看到“一捺”的上嘴唇和下嘴唇在打架。 “把我们吵醒,就意味着船舱里的其他人也都被你们闹醒,我们替大家教训你们两句,你们不知错还在顶嘴,有什么好笑的,嘿、嘿!”“一捺”不等哲开口紧接着说道。 “是这样吗?就算我们把你们俩吵醒,你们也没有必要总是跟着我们跑上蹿下的啊。”哲斜视着他们俩,见他们一唱一和的似乎在故意找麻烦,想抵赖他们昨晚也在船舱里到处走动,干脆就直接说出他们俩昨晚都在干些什么。 “一撇一捺”俩人同时一怔,相互对望一眼,又迅速的将目光挪到哲、良和永他们三个人身上,“一撇”还在心里盘算着,难道昨晚的行动被这帮小子窥觑到吗?我们到那一层他们就跟到那一层。“一捺”也在想,如若不是他们碍事我们应该早就得手,他们要是真知道的话以后出手就更难,眼看着船快到岸,怎么办呢?他们又对视着想确认他们的想法是否正确,今天他们俩前来滋事就是想探探哲、良和永他们的口气,这两个人又望向哲他们三个人,目露凶光。 “是我们跟着你们,还是你们跟着我们呢?”“一撇”阴冷的笑着冷冰冰的说。 “是啊,你们不是跟着我们怎么知道我们也没睡觉呢?老实说你们是干什么的?”“一捺”恐吓着哲他们狡黠的笑容僵持在他那张难看的脸上,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还举起那只母鸡爪子般的手指伸向哲的脑门。 哲、良和永一时全都愣住,他们与人交往的经历不多,更不清楚这两个人的用意何在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该怎样去做。 甲板上的人越来越多,这边的喧哗声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一撇一捺”他们俩也在担心,假如哲他们知道的话,唯恐他们一怒之下公布与众,船上的人得知昨晚他们俩干的那些事后,他俩的处境就很艰难接下去的事就更难办,可现在这两个人还不清楚哲他们是否知道,不会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吧,那可真是有些好笑。见哲一直愣着没说话,“一撇”向“一捺”耸耸肩递个眼色,“一捺”挥起手显得若无其事就要走开却在他们身旁晃悠。 “两位,这些年青人不太懂事,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你们谅解。”“一撇”还在上下打量着哲、良和永他们三个人,“一捺”闪身到一旁不知在算计着什么,两个人都寻着浑厚低沉的声音看到一位个子矮小,长衫袭地黑色披风包裹全身,略微显得有些大的斗篷遮掩住整张脸的人,“一撇”听到声音感觉这人年纪比较大或许是他们的长辈,“一撇”摇晃着脑袋左看右瞧的还是没看清他的脸。 “修!布!你们也上来啦!”正不知如何是好的哲高兴地喊道,用胳膊肘撞一下良拉着永向修和布靠近。 “一捺”滴溜溜着双眼绕着他们五个人转悠,这是些什么人呢?!穿着粗布灰麻的衣衫,毫不讲究,看上去又干净整洁清新,虽然这个年代身份地位并不单一的体现在着装打扮上,对于衣着已经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但这种穿着还是很少见到过的,给人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一捺”在他们中间来回穿梭时不时向“一撇”使着眼色。 “你们三个家伙,昨晚不见人影,一大清早的就跑上来,也不喊着我。”布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见到他们三个人依然大大咧咧的嚷道。 “没什么,没什么。”“一撇”收回盯着修的目光转望向布,接着说,“是场误会,误会。”一只手却很不安分的伸向遮挡住布左半边脸的头发。这女孩仅半张脸看上去就如此美丽实属罕见,他这时有些后悔当初没多读书找不到词来形容那张脸,心里却想着要瞧个究竟,另外半张合起来会是什么模样,手都将要碰到布的直发。 布本能的向后一躲,一抬手就要掴过去,如若是哲他们中的那几个,这一巴掌早就打在他们的脸上,这时她看到的却是一张极其丑陋的脸,她不是不敢打而是害怕弄脏她的手。 就在这一瞬间良突然护卫在布的面前,永跑过来轻轻的伸出手推开“一撇”, “一撇”向后接连着退出两三步一个趔趄跌倒在地,脸上顿时显现出莫名惊诧的表情,站在他们身旁的“一捺”抡起拳头击向永,永只是很自然的举手一架,“一捺”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手臂酸疼整个人就被扔向空中,他还没来得及高声喊痛,一阵巨浪忽然拍打在他身上,又将他整个人卷上半空重重的摔落在甲板上,紧接着他的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这声音里包含有海浪的翻滚,波浪撞击船身的声响,游轮颤动人们的惊呼声,“一捺”气急败坏感觉人们都是在嘲弄他,他甚至都听到“一撇”不同寻常的尖叫声,他一抬眼猛然发现人们根本没有在看他而全都目瞪口呆的望向海面。 巨浪还在不停翻滚着,忽然浪峰掀起丈余高,船身也随之晃动,那些乘客都全神贯注的盯着海面没抓住船舷栏杆,脚底一震有些人就摔跌在甲板上,他们也懒得站起身,他们不愿错过眼前惊心动魄的一幕,三条深海银鲨,随同着掀起的巨浪差不多同时跃向空中,另外一些没紧握住栏杆的又被浪涛击倒,永一手紧紧的抱住布用身体挡住迎面扑来的巨浪,一手握住栏杆,脚下一滑手上一松,险些摔跤,这时他感到有一只手紧紧的拉住他那只松开的手,海水溅到一身他没看清那人的脸,但他能感觉得到握住他的手很有力。 “嘭——嘭——嘭——”顺次三声巨响半空中飞舞着的鲨鱼竟然就这样径直的回跌落入海水中,没有翻腾甚至都没觉得它们在游动,就像一块巨石在海面上激起千层浪花,然后悄无声息的沉入海底,但那三条是鱼是深海里的霸王,它们也是这样静悄悄的落回海底,又慢慢地浮出水面。 约莫片刻后,刚才惊悸的人们逐渐清醒,都跑向船舷看着平静的海面。 “瞧!鲨鱼浮上水面。” “怎么一动不动的呀,是不是已经死去?” “那有一条……,这里还有一条……,一、二、……、三,是刚才那三条。” “鲨鱼这是怎么啦?集体自杀吗?” “不会吧,这种现象很少发生,又将会有什么大灾难吧,如此的异常。” “海底有鲨鱼的天敌吗?在水里还有什么比这种鲨鱼更历害的呢?” …… 游轮缓缓的向前行驶把鲨鱼的尸体远远的抛在身后,也把人们的疑问和嘲杂声留在船尾,人们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却多出些谈资。 “布!你有感觉到什么吗?”修心情百般焦虑,还没驶出这片海域吗?会不会是他们呀?班提起过鲁他们在海底采矿遭到鲨鱼侵犯让他们着情处理,他们怎能做出这样大的动作呢,这不是自行暴露目标吗,幸好这只是艘游轮,是他们一定是他们,我能感应得到。修使自己的心绪趋于宁静,又意识到事情的确很严重,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布,就试探着问道。 “感觉坐船很好玩,刚才很惊险,又有些害怕。”布听到修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以为问她坐船的感觉,微微一笑回答道。 “哦,是吗!”她现在的感应能力还不是很强只能预感到我们这几个熟人,修心境稍安,回应道。 “喂!你是不是准备把那些小玩意还给他们啊?那好像对你们没什么作用吧。” 永听见说话的声音在身旁响起,看到栏杆边斜靠着一位中年男人,他身形本就魁梧,可是人有些发胖,看上去很是臃肿,穿着的应该是唐装吧,永在那本书上看见过,但能肯定他并不是东方人的面孔,头皮光亮反衬出脸面甚是幽黑,圆脸上挂满肥肉使整张脸肿胀成椭圆形,嘴巴、鼻子都很松散的分布在脸庞上给人懒洋洋的感觉,有些松懈,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使他的整个面相与神态形成极大的反差,犀利的目光又像是在告诉人们他那张脸是虚假的,左眼睛下方两道疤痕格外刺眼令人陡增寒意,仿佛撕开这层面皮才是他真实的面目,徒然遇见会觉得不寒而栗,可那些不过是昔日的风采而已。他说那句话时带着不屑一顾的表情,有着轻蔑的语调。 永觉得刚才抓住他手的就是眼前这个人,但又不能肯定,哲他们的思绪又被这个脸上有着两道疤痕的光头胖子牵引到仍蹲坐在甲板的“一撇一捺”他们俩身上。 “一撇”刚想开溜,听到这句话后他转眼看见坐在地上的“一捺”,他的一只手撑着甲板上,另一只手正掏向怀里,“一撇”急忙挤眼睛瞪他,“一捺”适才遭到羞辱令他颜面无存想侍机报复永,见到“一撇”的目光,他犹豫不决脸色愈来愈难堪,接着便从怀中拿出一支木制的弹弓和一副精致小巧的算盘。 “我们身上的东西怎么会在你们那儿,……”木制的弹弓是良的,精巧的算盘是哲的,哲和良伸手摸向自己身上的口袋,手停在口袋里时,异口同声的说道,又好象突然明白整件事情的缘由,原来是做贼心虚恶人先告状来着,便补充说道,“哦!怪不得昨晚你们……,你们是……,嘿、嘿、……”跟着鄙夷的冷笑几声,语气尽带嘲讽之意。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大家同船共渡难得。”哲的话还没说话,就被“一撇”从中打断,他抹一把脸上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海水,堆出个很让人讨厌的笑脸,走到哲他们身边,恭恭敬敬的把弹弓和算盘,送还给哲和良,也不敢再看他们,只是对着修说道,不等修做出任何反应,一把拉起“一捺”在人们唾弃、鄙视的目光下和啧啧声中灰溜溜的逃走。 “走,我们也回船舱去吧,明天下午船会泊在一八五七城港湾。”修望着那两个怪人的背影,目光移到哲、良和永身上向他们摆摆手,由布扶着胳膊回到船舱。 “是吗,太好啦。”布摇晃着修的胳膊笑吟吟的说。 “新的生活就要开始,向前进。”哲望向大海举起拳头高声嚷道。 “嗯!你们以后无论做什么都必须在一起,只有团结一心你们的力量才会强大。”修有点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说出这样一句话,他已经感觉到这次出行绝非他一个人往来城市与丛林之间那样的简单,又附加一句说道,“大家好好休息,别再到处走动,明天要走的路还远着呢。” “谢谢!”永经过那光头胖子身旁时微笑着很客气的说道。 那光头胖子扬扬手作出个回应以示没什么,犀利的目光扫过这一行人,看着他们走进船舱里,转身凝望向城市的方向。 第一章 丛林很适合做梦的地方 (七) 船舱里的某层某个房间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传出两个人嘟嘟嚷嚷的聊天声。 “就这样便宜那些家伙吗?” “怎么可能呢?!只是山姆叔叔交代的事我们还没办好呢,先缓口气再消消气,以后多的是时间去教训他们。” “对,别以为我们火星兄弟是好惹的,刚才我就准备掏家伙炸死他们,却被那个光头胖子发现,也要给点颜色他瞧瞧。” “山姆叔叔说的事挺棘手的,弄不好会把我们遣送回火星,说不定还会被关在地球村的牢房里呢。” “怕什么,我们这不是都有改头换面吗?只有我们知道通缉令上追捕的是我们卢比和卢勒兄弟,其他的人又没见到我们的真面目。” “可是我们整得不够帅啊,那个女孩子都不忍下手打我的脸太让我伤心惭愧,简直无地自容,可见我们丑得吓人,我们还一直自我感觉良好呢,都是被那韩国整容师给折腾的。” “你也不能怪人家,就那么几个钱,也只能给个脸面凑合着用,下船后弄到钱再重新装饰一番吧。” “你说我们是要那个白白净净的家伙,还是去抓那个浑身蛮力的呢,要不那个小美女也不错哦。” “这个嘛,那个容易对付就抓那个,山姆叔叔说过只要是个活人就行,没有说是什么样的,再说我们火星兄弟是那种欺负女孩子的小人吗,我们是文明人在地球上来就得学着做君子,要不然我们也用不着羞愧得钻到床底下来聊天呀。” “那是,那是应该,不过藏在床底下躺着面对床板聊天好是还好,可一抬头就碰到床板,而你还老是踩在的我脚上。” “哦,对不起,你也踩我一下吧。” “……” “心里平衡吧。” “感觉好多,我们是好兄弟呀!嗯,我觉得那些怪家伙,跟我们一样不是地球人。” “不管那么多,抓到人送过去拿到钱就完事,谁知道啊,靠岸的时候就动手。” “可是我们怎么下船呢?昨晚那几个小子碍事,我们什么也没弄到,现在全船的人都知道我们是……” “你肚子饿吗,我好象听到你的肚皮在叫唤。” “我吗,没有,没有,不信你听听呀,是不是没有啊。” “……” “嗯!是你的肚子闹脾气吧。” “不是,不信你也可听听呀,唉!我知道是我们的老鼠夫妇肚子饿得慌。” “哎呀!没弄到吃的可别把它们给饿坏啦呀,真是可怜,跟它们说说吧,到城里后让它们吃个饱。” “吱、……吱、……吱、……” “想起一件事,怎么下船呀,我刚才在他们身上什么也没捞到,他们是跟我们一样的。” “不如就跟着那些家伙一起吧。” “要是被发现怎么办呢?” “发现好办呀,嘭、嘭、嘭、……,再来个我们最拿手的,爆炸它个闹翻天,就像我们来地球时那样。” “嘭、嘭、嘭、……,我喜欢!砰、砰、砰、……” “怎么啦,喊口号的声音不对呀?” “我头撞床板啦。” “哦!别生气,这样好吧,我也来撞几下。” “砰、砰、砰、……,哎哟!” “嘘!轻声点,别把上面的人给吵醒啦。” “嘘!我非常非常小声的告诉你,做好准备,明天下午船就到地球村一八五七城啦。” “你说什么呀,我都没听见!” “明天下午船到地球村一八五七城。” “……” 第二章 城市有着冰冷的现实 (八) 地球村二一九七年一八五七城,同地球上其他地方一样,早在一百年前的一场战争,极具毁灭性使地球饱受创伤,人类的文明几乎被摧毁,甚至都倒退回远古的荒洪时代,战争的导火线是一种官方语言,是机器的语言,不知是那位颇有远见卓识的政治家想实现全球的统一,提出在全球范围内规范语言,使用二进制或是十六进制代码作为通用的语言,这些语言很容易被电脑识别,实现超数字时代。那时的人们正享受在高科技所带来的舒适生活中,和平发展已经将人们的生活、经济、科技推向颠峰,在这种超越人们想象力的超豪华生活环境里,有一些人甚至怀念起战火里销烟硫磺的味道,难而这种战争的气息只能追溯到一千年以前,没有弥漫的销烟,也没有硫磺的味道,战争的爆发毫无征兆,没有一点感觉只在转瞬间须臾间,生存下来的人们就经历了两种极端,晚上看到的是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景,早晨面对的却是焦土黄沙,仿佛生在恶梦中一般,过于安逸的生活使人们懒于劳动失去创造力,面对千疮百孔的地球人们感到绝望,谁能想到奇迹总会降临到那些遭受苦难而存活下来的人们身上呢,地球在银河系里并不是孤立的,人造卫星在遥望着太空的同时星外来客也窥探到受伤的地球,在这场人类自身造成的灾害造成的严重后果而无法挽回时,昔日曾经探访的外星来客前来救灾。短短几年后,地球上又恢复生机,星外来客带来它们的高科技医治好地球的重伤。人们的生活又迈向高科技的康庄大道,这时又有一些远见卓识的领导者忽然发现,地球上外星人所带来的文明正在流行,而人类的文明却在逐渐的消失殆尽,或许过不了多久地球将会成为银河系里某个星球的殖民地,而且地球上仅存不多的能源还在被星外来客大肆开采,小部分用于建设地球,大部分都运送回到太空里。经济生活科技生产力虽然高度发达,人类自身却出现新的危机,走在路上的外星生物比地球上的人类还多,甚至在几千年前已经灭绝的狼人、吸血鬼、远古生物、异形又复活过来,地球上的居民不再是单纯的人类,是一座星际动物园,被囚进的却是人类自身。 于是一场为了保护人类的文明,生存的空间、资源、环境的暗战在潜移默化中进行着,人类几千年来智慧的结晶武装了他们的思想,他们一方面利用星外来客帮助地球搞建设,另一方面又在逐渐加强自身的实力,同时与星外来客签署了一系列不致于引起战争的条约、合作意向书,慢慢的将一些图谋不轨的外星人请回家。在以后的那些年中地球上的能源几乎被挖掘完结,环境也遭到破坏,一部分外星人眼见占不到多大便宜也陆续的回老家。人们的生活似乎又回复到往日的平静,然而那些留下来的外星生物,复活的狼人、吸血鬼、远古生物、异形却开始横行无忌的祸害人们,驱魔人、超能警察相继出现,他们之间为了生存又发生过不少的战争。 面对有限的生存环境人类总是很自私的,人们又进行一次全球改革,在统计到全球人类居民数量之后,将人们的个人资料输入所在城市的电脑,统一由位于地球村联盟会中央集团的电脑终端管理,给予地球上的人们相应的一个人唯一的一个id号和主附属卡帐号,出生的人要进行注册,死去的人便去注销,对于人类是开放式的注册,却制约着外星生物和异形物种,对于他们相当苛刻,就有了这样一条不成文的游戏规则,没有注册的任何生物,政府都有权予以处置,人们不禁又感到困惑生存的权力仅系于一组数字。 “你注册了吗?”这句话有着无比的关切之意,比起几百年前的那句“你吃了吗?”或是“你好吗?”有着更重要的更不寻常的意义,那几句问候语只是客套话,而这一句话却关系着你是不是以一个人的身份存活在地球村里,牵连着你的生命伴随着你的一生。 如果你注册了,就预示着你是这座城市里一条有生命的鲜活的生物,还不能确定是否为人,因为还有人注册宠物,而当电脑提示你,选择用“主卡帐号”或是“附属卡帐号”支付费用时,才真正证明你是一个有生存能力的人,致于你的名誉、权势、地位全体现在你的使用权限上。地球已是一张无形的网,大街上的电脑终端甚至比晃动的人脑还多。如果在街边的某处电脑终端旁看到或是听到“对不起!您的权限不够,无法开启此文档。”时就代表你只是个地位卑微低下的小贫民,能自由进出各种场合享受优越待遇和异样目光的必定是权限极高的那些人,人的高低贵贱无意中竟然由机器来决定。当然这些是可以改变的,就象几百年前人们争权夺利时使用的方法和手段一样,没什么不同的,外在一切不管有多大的改变多么的先进,电脑总战胜不了人脑,此芯非彼心,人心总是令人难以琢磨的。 第二章 城市有着冰冷的现实 (九) 一八五七城居住的人们通常称这座城市为nv城,自地球经那次创伤重新优化组合排列整改后,分布在地球上的各个国家已经面目全非,能找到的是那些仅供游客参观的遗址或者在图书馆里的一些一百年前的史实资料,由考古学家证明这里曾经是某个国家,然而这些都不重要,这些都已经成为历史,可惜的是人们忙着建设密不透风的网络竟然忘记书写这段历史,史前的资料也全部存储在地球村联盟会中央集团的电脑终端内,在某些人的心中那是一段屈辱的历史,因为人们自己建立的辉煌毁灭在狂妄的自己手里,而最后由当年远古的洪荒一步跨越到数字化的现代,确是借助外星来客的力量完成的,人们并不是充满感激,也不会有无限的喜悦,驯从本就是生活在这座星球上人们的本性,过去的事情已经消逝人们不愿提及想起来都会感到后怕,未来只是掌握在那些推动历史进程的极少数人手中,虽然人人心里都有过想着为自己的命运未来而奋斗打拼,可是人人又都明白自己再伟大的命运都不得不顺应历史的加速发展,跟紧跟历史的步伐都很不错,其他的方面也只能是妄想,你能改变历史吗?能!请发动战争吧。 人们害怕战争,害怕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人们宁愿去面对这冰冷的现实极时行乐,这是超豪华的数字化年代,人们可以享用到自己所能想象到的一切工具,可享受到自己所能想象到的某种物质生活,然而人们的精神生活却始终处在两极,一念生一念死,一念邪恶一念善良,人们并没有对这种生活表现出崇高的热情,总会感到周围的空气里全都是冷冰冰的,这个年代让人们感到冷,这个社会现实让人们觉得冷,几乎被机器同化的时代,每天都面对着冰冷的电脑终端,每天都看到或是听到“请输入您的id号。”“请确您的身份。”“请选择……”一句句冰澈肌骨的话语,千篇一律的声音,整个世界是一张冰冷的网,人们蜷缩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用自己的身体取暖。 偶尔会从某扇窗户里窥瞰到一位男生正坐在角落里自言自语的倾诉着心事,电脑屏幕上一束冷幽幽的蓝光映射在他冷峻的脸庞上,而屏幕里立时显现出他红红的眼圈,他的嘴唇在颤动着,“你能不能给点惊喜呢,我已经在你面前喝了七瓶啤酒,吃过五块比萨,第二块汉堡实在是吃不下去,向你第九次诉说起和街对面的那位女孩约会的事,他的声音在电话里是如此的动听,她的相貌在视频里是多么的美丽,可是……,可是,黄昏的时候我是第十一次和她家的那只宠物机器狗约会,呵呵……,你怎么不说话,你在嘲笑我吗?你有点表示行不行。”“嘭、啪、嘭、……”,“咝——”,周围顿时漆黑一团,不一会儿有个声音又在黑暗里响起,“喂,网上购物公司吗?请送一台电脑过来。地址是城区,第三十九号大街、五二六e区,七九二号楼h幢,二十八号门d,明天早晨送到吧,不、不……就现在,现在啊,十分钟之后我就要用。” 街对面一扇窗户里窗帘晃动了一下,一位女孩的脸消失在窗帘后,那女孩脸上还挂着忧郁冰冷的笑容,十多分钟后一束冷幽幽的蓝光映衬出她美丽的脸庞。 第二章 城市有着冰冷的现实 (十) 一八五七城不算太大,当然能够在地球村里排得上名次的也不能说太小,一八五七城经济的发展、人口的增长、能源的开发全都由地球村联盟会集中管理和规划,和其他每一座城市一样,所有的资料、数据最后都会存储到地球村联盟会中央集团的电脑终端里,由他们控制,每一座城市都好象是这台超级伺服器上的工作组,城市的政府职能所做的是维护各城市的和平发展提高在地球村联盟会里的权限不断升级,保证地球村联盟会中央集团电脑系统能正常运行,不受病毒的侵害,更有利对地球村的未来做决策。所以一八五七城和地球村上每座城市前进的步伐基本上趋于一致,由代表着数字时代最先进的交通工具、通信设备、武器配置,标志性的高楼,优越的网络资源,最优质的生活条件,居住环境组成,当然科技是以人为本的,如果这些高科技的产物离人们的实际生活很遥远,那么这些高科技的产物也只能是一堆废物而已,如果智能化的房屋没人去居住,多功能汽车没有人去乘坐,还有亚光速的洲际列车,超音速的空中客车都赖得有人去瞧上一眼,但是人们不去使用它并不表示这些东西没有价值,至少它们的存在能够体出一座现代化城市的繁荣昌盛、经济的发达、科技的先进,人们生活的美不美好也就无从说起。尽管人们很少享用这些工具,宁愿窝藏在电脑后面触摸冷冰冰的电脑屏幕开始进行着每一天的生活,可是天空飞行的、陆地飞驰的、海面上游弋的,仍旧按照即定程序的运行着,仍旧骄傲的向人们展示着它们所处的年代是未来,城市仍旧一片欣欣向荣奢华无比。 一八五七城又被称为nv城是因为,能使这座城市在地球村里榜上有名的是nv生化科技,这座城市的历史很短从战后重建开始也就一百多年左右,还没有来得及载入史册,以前的历史都在博物馆和收藏的图书里记载着,不属于这里的全都是疑问。有些人能够记起的是nv生化科技的前身是航天科技,自从地球村开始控制外星生物数量,防止人类被异化后,nv航天科技积极响应地球村联盟会的号召,就专门从事生物工程的开发研究,并渐渐取代对遥远太空的探索,而追回到对人类自身的溯源正式的成为nv生化科技,这只是nv航天科技的光荣史,能让一八五七城在地球村里排上名次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这座城里曾经出现过在地球村联盟会极负盛名的将军,据说这位将军当年作为地球村诸多代表之一和星际军团共同参加过一次围剿异形的战争而成名,才使得一八五七城在地球村第十一次优化整改中没有被整合掉,后来听说这位将军悄然隐居,具体生活在哪儿也无人知晓。 nv城以nv生化科技的总部nv大厦为核心,四散分布。nv大厦高耸入云,还藏身地底,商业经融中心都依附在其前后左右,高楼林立鳞次栉比,属于整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段。零零一大道伏卧在nv大厦身前,一边通向跨海大桥和海底隧道连接周边的城市,一边直达星际机场,其间分支出零二七大道通往洲际列车总站。几条主要大干道都以nv大厦为圆心,纵横向城市的周围扩散开去,又与环城轻轨干线、沿海大道将nv城化分为不同的行政区域。重型工业区都建在五环线以外,居民区比较散乱大部分集中在四环线内,也有一小部分散居住在二三环线内,极少数有居住在五环线外的,好像都很害怕被城市遗忘都想着向中心城区靠拢,医院、学校、社会福利机构设施都建在三环线内,另一座比较显眼的是二环线内的二七九五警署即是nv城警察局,隶属于地球村联盟会直接管辖,还有庄严肃穆的政府机构和nv大厦同在一条街区的不同地点。 nv大厦光鲜亮丽毫无疑问的成为一八五七成最具代表的标志性建筑,nv生化科技旗下的另一些产业,是在五环线外的一座nv生物工程公司靠近海边,不远处还可以看到一座渔村,那已经属于郊区。 nv城四面环水,本来陆地面积就不是很大,近几年来人口的迅猛增长,人们居住的环境日显拥挤,政府举措不当竟然出现填海现象以增加陆地面积,破坏生态平衡,受到地球村联盟会的强烈谴责,经济名誉曾一度受损,地球村联盟会对所有犯错政府执政人员,予以裁决,再次加大人口的管控。于是nv城七年前上任的那些政府官员,对这座城市所有的生命物种又全面的进行一次清查,长居人口每个人更新原来的id身份资料档案,星外来客、异形、生化人如没有确实的资料档案全部流放到太空里去,那些仅存的为数不多的狼人和吸血鬼更是无法藏身,街道上多了全副武装的维持特警,暗夜里会出现猎杀者,无数的人面对着冰冷的机器,确认着自己的身份,人们的精神变得狂躁不安,人们的生活又陷入到莫名的惶恐之中,人们生活在两极如履薄冰。 第二章 城市有着冰冷的现实 (十一) 干净的路面上还冒着热气,太阳在人们的咒骂声中偷偷的溜下山去,整座城市仿佛在燃烧一般,严热的七月。nv大厦墙体上巨幅的数码广告里青春靓丽的女孩一直扭动着性感的身姿,娇滴滴的声音向人们叙述着nv生化科技的光辉历史,瞻望着它的未来,这酷热的天气好像与她无关,空中客车在她眼前飘过来飞过去,她依旧不厌其烦的伸展着腰姿重复讲解着话语,她的心情总是那样的好。公路上无人驾驶的汽车按着规定的路线行驶,根本不把这闷热的天气放在眼里,对此情更加不屑一顾的是不远处飞驰而过的环城地铁。街道上的电脑终端眨着蓝色的眼睛期待着人们的问候,无处不显示着城市的热情和活力。 除过这些没有生命的事物让人们感受到城市的炽热外,走在街上的表情是冷漠的冰冷的,虽然他们有些人头上还淌着热汗。街上走动的人不多,走动的人本来就不多,谁知道对面走过来的是人还是兽或许是其他的物种呢,它们在很早以前就像人类那样学会伪装,而且装得比人还像人,只是他们伪装的是外表,而人类伪装的却是内心,这些又是它们谁也学不到怎么也学不会的。正从身旁经过的是什么生物呢?只有维持特警才有权去询问,赏金猎人依据经验才能一眼看得出来,或者在街面上电脑终端里确认一下身份方可知晓,现在没有赏金猎人就算有也不一定能很快的认出来,他们和它们又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吗?也只有他们或是它们自己心里清楚。现在街上有的是维持特警,当然不犯什么事的话,谁也不会搭理谁,有两个维持特警正在街的另一边巡逻,身边的人已经走过去很远,眼前街面上有个家伙正走向一所房屋的电脑终端旁。 他站在电脑终端旁漫不经心的输入着一串数字,停了一会儿他看看房屋的门,又输入一番再次看看门,接着又埋下头认真的输入,这次他一只手停在键盘上,另一只手挠着头,那只停在键盘旁的手敲打着数字键,眼睛却盯着门,门没有任何动静,他向后退一步,两手抓住头,闭着眼睛像是在想问题,嘴里还默念着什么,再次回到电脑终端前,两只手极快的敲击着键盘,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门板,还竖起耳朵听着门是不是发出声响,即刻他双手捶打起键盘,面带怒色,又退后一步,两手抱着头仰望天空可是什么也没看到,又低下头蹲在地上望穿地面可还是没什么发现,嘴里一直念叨着,他好像想到答案霍地起身,扑到电脑终端前,一双手又快速的敲击着按键,盯着门的眼睛由先前还带点点喜色,此时却充满怒火,他猛地抬起双手握拳重重的捶向键盘,对着电脑咒骂一通,还因着急发怒弄得满头大汗,他又抬腿飞起一脚踢向电脑屏幕,他余怒未消退后几步鼓足劲,瞧那阵势似乎想把这部电脑终端砸个稀烂方才解恨,刚抬起腿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身体就被后面的人抱住,使他的两脚离地在半空中乱踹,他勃然大怒挣脱不开也回不过头来看,抡起胳膊肘撞向身后,后面抱住他的那个人赶紧闪开,险些胳膊肘就撞在他的鼻梁上,身后那人一使劲就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他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转过身向着背后的那人就是一拳,谁知那人比他更快一记重拳已打在他的脸上,他头向后一仰,腹部又挨到一拳,接着他双手捂着肚子又摔倒在地面,那人还趁势踢他几脚,他双手护住头,弓着身体蜷缩着动弹不得,气得直哆嗦,嘴里却哼哼唧唧的骂开,“你他妈的有病啊,我招惹你啦?在我家门前你多管什么闲事。” “你跟电脑发什么脾气,揍人才够味,起来,起来啊,再试试看。”那人先是一愣,跟着又踹他一脚,指着他的头回敬道。 “你这个疯子,我揍我家门前的电脑妨碍你什么。”他边骂着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肚子试着站稳身体。 “靠!我烦着呢?你家门前的电脑难道不是公物吗?”那人回骂一句,又准备给他一拳,却发觉整个人被架空拖向一边。 “警察,站着别动,举起手来,怎么回事啊?!”在街的另一边巡逻的两个维持特警闻声而来,把他们两个挡隔开,一位还出示警徽,另一位扶住他。 “请在此输入id号,确认身份。”那位警察收回警徽,掏出便携式是电脑呼叫总部准备进行身份确认。 他看了一眼被警察拦住的那个人,在电脑里输入自己的id号,证实过自己的身份后,又盯着那人那种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外星人。 “说说,为什么在大街上打架呀?!你呢,还没确认身份哩。”那位警察指着那人问道。 那人有些无可奈何的苦笑着,想说些什么,最后摇着头什么也没说,慢慢的垂下一只手伸向胸前。 “别动!”挡在他前面的警察拔出枪,按住那人的手,向同事做个手势,让那位警察去搜那人的身。 “噢!原来是哈维警官呀,不好意思,误会,误会。只是……,这个……,说你呢,干嘛出手打警察。”搜身的那位警察把确认后的警徽递还给哈维,换副笑脸,在哈维和他之间来回指点一番,历声对他说。 他打量着刚才揍他的那个哈维警官,他像是个警察吗?瘦高个儿,年纪轻轻的却不修边幅,长发象一篷乱草盖在头上,一张脸还看得过去,眼睛格外有神,只是眼圈周围有着深深的红晕,一看便知是对着电脑熬夜给形成的,又散射着些许抑郁的光芒,衣服的领子上还残留着一些番茄汁,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这位警官好几回,都不敢去相信。 “警察,是警察就可以不分清红皂白随便打人啊。”他见哈维警官正瞪着红眼圈看向自己忙为自己辩护。 “你……,我要回家可这电脑不听使唤,输入过几次都提示密码错误,站在家门口却进不去,你不发脾气吗,什么破玩意啊,老是这样子。”他见警官哈维又推他肩膀一下,怕哈维再动手打他身边又都是他们一伙的,急着叫嚷道。 “你不知道去网络维护中心管理部找回密码吗?跟电脑撒什么野,它知道你在着急吗,它又不是个人。”哈维好像很有感触不无耐烦的说道。 “去过呀,这个月我都去了四次。”他很是愤慨的丢下一句话,走向停在街角的无人出租车,又停住脚步直接走向网络维护中心管理部门,边走嘴里还在谩骂着,“什么玩意啊,还不如去古董店里淘把锁匙回来用的方便,密码错误,帐号或许都给封死,还坐什么车,说不定还会被困在车里呢。” 忘记密码总比遗失id号幸运,密码可以找回来,遗失id号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这时候谁能保证谁是真正的人呢? nv城的夜晚大街上很少有人走动,人们都觉得还是呆在一定的空间里比较安全,人们都喜欢透过一扇扇门,一扇扇窗去观察周围的环境,身边的人,虽然这些门这些窗无意中使他们之间产生隔阂,但是他们觉得这样安全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我不至于受到伤害,要想真正的去了解这座城里的人们就得走进门里走到窗户后面去,但首先要证明的是将要进去的人会不会给里面的人构成任何的伤害。 nv城的夜晚大街上危机四伏,在晚上能轻闲的走在街道上的要么是执法者维持特警,要么是有非凡能力的人,要么就是个人,无数个夜晚街道上几乎是没有人的,这并不是指没有其他的生命在活动,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是其他生物最为活跃的时候,黑夜由它们来主宰。那幢背着灯光的房屋墙角后不知道潜藏着些什么东西,仔细一看,觉得好像是一双闪着光亮的眼睛,在漆黑无星月的夜里,那双眼睛发出阴森森的绿莹莹的光,不,不,不是一双,一双、两双……,是好几双,看不清那些眼睛生长在什么脸庞上面,那几双眼睛都一齐盯着街道上一位手提公文包,身穿白格子短袖衬衫还系着领带,衣着很讲究的中年男人身上,这个中年男人正向这个拐角慢慢的走过来,那几双眼睛能很清楚的看着街道上的这个人,他身材高大,头发梳理得很整齐,脸庞清瘦,下巴尖尖的,高高的鼻梁,正对着手机说话,厚厚的嘴唇一张一合,一副方格眼镜并没有遮挡住他眼睛里迸射出的光芒,这一束光芒又和躲藏在墙角里的这一束束的光芒是那么的相似,可以说简直就是完全相同的,而这些眼睛是镶钳在怎样的面容上的呢?却始终也看不清楚,光线很暗。这幢房屋斜对面楼顶上阴暗角落里有个影子已经注视着这几双眼睛好久,只是这几双眼睛都只盯着拎公文包的那中年男人,全然没曾留意到不远处有人正盯着它们。 拎公文包的中年男人正一步步的走近那个路口,那几双眼睛再次一起看过去,然后同时收回,相互对望一阵,似乎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做出什么决定,然后一双眼睛向四周巡视一番,街道上除了那个中年男人外,迎面那盏路灯下好像还有个醉鬼跌跌撞撞的走着,不时还扶着路边的一棵大树呕吐,再也看不到有其他的人,夜很静很沉,那双眼睛又望向另一些眼睛,那一束束的光芒开始活动跃起。斜对面楼顶上的那个高大的影子也在轻脚轻手向前行,这时他手上已多出一把枪。 突然那高大的身影纵身跃下高楼,在路灯里身影一闪已窜到街对面的花坛旁,“砰!”一颗子弹刺破黑暗,一双扑向那提公文包男人的眼睛,闪耀一下,随着一声嚎叫,倾刻间就消失,另外那几双眼睛同时向枪声响起的地方向望过去,先前狠毒的目光暗淡一些,紧接着一阵阵嚎叫声撕碎夜幕,一双双利爪泛着寒光划破长空,那叫声如狼嗥,那利爪犀利无比,有两双眼睛向那高大的身影直逼过来,眼睛和利爪像一道道闪电击向那高大的身影寒意袭人,另外一双眼睛再次扑向拎公文包的中年男人。那高大的影子身形极快躲开挥舞而来的利爪,举枪一横子弹射向攻击那位中年男人的那双眼睛,那双利爪在路灯下发出耀眼的光,中弹后又即刻化成灰烬,这是专门用于对付它们而特制的子弹,令那高大的影子感到惊诧的是那个拎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在利爪扬向空中的一刹那间竟然向后跃起躲蔽到路旁的矮树丛中,动作也竟然和攻击他的那双眼睛一样灵巧,速度迅猛,子弹反而在他闪开后才击中那双眼睛。那高大的身影一分神,冷不防肩膀被刚扑空又重新抓过来的那两双眼睛中的一双抓伤,他并不退缩,空着的那只手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瞅准部位刺向那双眼睛的胸膛,整个人推动着那把插在胸膛里的短刀撞向路边的灯柱,昏黄的灯光里他看到那双眼睛正张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要咬向他的喉咙,他转动着短刀在胸膛里向那双眼睛的心脏划过去,那双眼睛所在的面孔开始扭曲变形撕裂原来的伪装露出它的真实面目,是一只狼,这些是狼人,那高大的影子虽然肩膀受伤又身陷狼群,但他毫无惧色仍旧镇定自若,眼睛里直射出令狼人战栗的冷光。那个被短刀刺入心藏的狼人挣扎几番就倒在他的脚下,他朝尸体开过一枪,一会儿那个狼人向被风化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举起枪瞄准正逃向远处的另一个狼人,他正准备开枪,忽然间觉得太阳穴旁冰凉冰凉的一支枪口抵在上面,他眼望着那个狼人上蹿下跳的没几下身影闪向一栋楼房后就再也看不见。他唯有慢慢的举起双手,枪口指向空中。一阵酒味袭鼻而来,他感觉到一只手绕过他的脑后要去夺他手里的枪。 “哈维警官,谢谢你救我。”他斜眼瞥见躲在矮树丛后的那个拎公文包的男人走出来,对拿枪指着他的那人说话,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浅浅的笑容。 “查理,怎么是你,时间不早,还没回家呀?”绕向他脑后的手停住,枪仍然指着他的头,哈维对那个中年男人查理说,声音对他来说是那样的熟悉,还带着阵阵浓烈的酒气。 “哦,有点事耽误些时间,幸好遇见你,刚才好险。”查理顿顿神说道,伸手抬一下眼框向他看看,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 “是他吗?这家伙深更半夜的拿着枪到处晃荡准没干好事。”哈维边说着,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枪,转到他的对面。 他看到一张不加修饰的脸,眼圈红红的,衣领上还残留着番茄汁,他看到哈维正瞪着眼睛看着他,眼睛里有些茫然似乎在尽力的回想着在什么时候见到过这张浓眉大眼,棱角分明,刚毅又略显冷峻的脸,他看到哈维的嘴角一斜紧皱的眉头也随之松弛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对着他的枪口就在嘴角扬起的那一刻迅速的移开,自己的枪也送还到在手中。 “哈维警官,兴致不错哟,酒喝得太尽幸连老朋友都不记得吗?”他耸耸间笑着说,声音洪亮悦耳。 “哎!哎!韦恩,韦恩,nv城里最值钱的赏金猎人,嗨,好久不见,你这是又藏在哪儿呀?不到危难时刻你是不显身的啊,呵呵……”哈维伸手在自己的额头上轻揉,双手拂过脸面深深的吸口气,向他走过去拥住他的肩膀,在他背后拍拍说道。 “哦,哈维警官,现在就可以擒我回去,换些酒钱哟,呵呵……”韦恩也在哈维的肩膀上轻拍一下,微笑着说。 “嗯!现在好像不是工作时间,不过你若是想请我喝酒的话,我还是很乐意奉陪的。”哈维看到韦恩肩膀上的伤,有些担心的问道,“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没什么大碍,我倒是很担心你是否还能够喝得下去呀,怎么又借酒浇愁,愁不能遣,而且日增么。”韦恩看着哈维红红的眼圈,有些微醉的眼神说道。 “啊!对了,韦恩,这是查理,我们住同一条街区,”哈维又揉揉额头,不接韦恩的话茬儿,指着哈维介绍给韦恩,又指着韦恩对查理说,“查理,这是韦恩,你应该感谢他才对,刚才是他在帮你。” “噢!……”查理看向韦恩一眼忙说,“多谢!谢谢你杀死那些狼……”查理猛地哆嗦一下好似心有余悸,借势友好的将手伸向韦恩,“谢谢你,赶跑那些可恶的家伙。”他改口说完那句话。 韦恩握住查理的手,疑惑的看着他,想起查理适才向后一跃躲闪的情景,心里猜想着查理的身份,竟一时忘记松开握着的手,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发问,只得笑着点头回应。 “查理,反正已经很晚不如一起去喝一杯吧,韦恩请客哦!”哈维不太明白韦恩握住查理的手为什么不松开,脸上有着笑容可眼睛里分明是迷惑,他在韦恩的肩膀上用力一拍,眼望查理说道。 “这主意不错,走吧。”韦恩借机摇摇握住查理的手,随后放开,他还想着从查理身上探听一点消息,忙说道,诚心的邀请他。 “哎呀!这怎么好呢,应该是我请你们两个才对啊,改天吧,改天请两位到家里去喝上几杯,今晚恕不能奉陪,老婆还在家等着哩。哈维,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呀,呵呵……”查理显得很高兴,又扶一下眼框,望着哈维有点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激动的说道。 “喔,是啊,是啊,赶紧回去照顾尊夫人吧,到时我们一定登门恭贺。”哈维好像记起什么也挺高兴的,笑着说。 查理不再多说,向韦恩和哈维挥手作别,坐上停在路边的一辆汽车,早先漫步归家的心情全然没有,刚才发生的事想让他害怕惊惧变得忧心忡忡,急匆匆的赶回家里。 酒吧里冷清清的,这座城市给人的感觉本就很冷,是一种金属般的厚重的冷。人们早已习惯于在家里享受各种各样的织网生活,这些公共娱乐场合在重新出现的时候就都失去它们本来的意义,只是构成一座现代化的大都市需要这些场所这些设施,它们和这座城市的其他一些虚空的建筑物一样,属于一种摆饰,一种象征性的符号印迹,象征着这座城市的另类文化,城市里的人们有着文化娱乐消费的场合,有着丰富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设施,别无他意,真的要说出什么感觉来依然是一个字:冷。 能让人们知道这里是酒吧的是这里喧嚣的音乐,这音乐是从机器里合成播放出来的,找不到源自胸腔里的那份热忱。韦恩在吧台选好酒水,在电脑终端输入他的id确认后屏幕上显示出他的身份,姓名:韦恩;年龄:二十二;职业:生物学教师,籍贯:地球村公民;其他方面要参阅详细资料,韦恩用很怀疑的目光看着电脑里显示自己的身份,心底便有些茫茫然怎么没过一两天又是新的身份呢?他思索片刻不得其解,便用附属卡付帐,随即按照他们各自的口味,电脑已经根据比例配置出酒水。韦恩端着酒杯坐在哈维对面,拿着哈维的那瓶酒为他斟满,也给自己倒上一杯,两个人碰碰杯一口喝完,又各自满上。 “nv生化科技又换形象代言人,而且还越来越漂亮哟。”哈维喝口酒,目光散乱在清冷的街道上,一下又集中在nv大厦墙体广告里,毫无表情很随意的说道。 “nv生物工程公司是做什么的呀,城里好像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们的产品,难道全都销售到其他城市或是星河系里?!”韦恩呷上一口酒应声道。 “谁知道呢,不过这广告确实给城市增色不少哦!特别是那女孩简直就是nv城里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哈维目光收回到韦恩脸上,苦笑着说道。 “怎么啦?!每次见到你几乎总把自己弄成这样,你的网恋进展如何?呵呵……”韦恩记得上次哈维喝醉酒时倾吐过自己情感上的烦恼,韦恩关心的问道。 “唉!”哈维端起酒杯一口喝完,把玩着空酒杯,长叹一口气,摇摇头说道,“不怕你笑话,这事真糗,我堂堂一警官,虽然谈不上英俊潇洒,但也一表人材,现实生活里也不乏有女孩子追求,可是,唉!我的天啊,我还是越陷越深已经不能自拔,竟和她家的一只机器狗约会过十一次。” “啊!……,噗――”韦恩刚入口的一杯酒,全喷出嘴来,他抹一把嘴似笑非笑,是同情又有些责怪的说道,“你还是警官呢,没去查查电脑那边的女孩吗?” “谁说我没查啊,我查过她所有的资料甚至包括她的家人,她老家好像是沙尾渔村的,三年前搬到我斜对面的那幢楼里居住,是查理先生家的邻居,每天我都能透过玻璃窗看到她,去查理家做客时,我还在楼梯口遇见过她哩,每次她都答应出来和我约会,可每次见面的都是她家的那只机器狗。”哈维有些无奈的说着,酒杯在桌面上倾斜着转圈就要摔掉在地上,他伸手将它接住,倒满一杯酒,一昂头噙住酒杯,也不放下。 “大概她只是想和你进行那个,那个什么啊,几千年以前很流行的柏拉图式的爱情吧。”韦恩望着哈维略显憔悴的表情,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好,听到他说起查理,就追问道,“查理?!查理,是刚才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吗?他们住同一幢楼里呀。” “是啊,我好多次借故去查理家做客,就是为了能看到她,她也是查理家的常客,感觉她很想见到我,似乎又很害怕我,我能从她的眼睛里觉察得到,虽然隔着一条街道。”哈维喝光杯中的酒有些兴奋的说道,就好像已经看到她的目光对着他闪烁,又赶快给自己斟上一杯,仿佛他也正看着她。 “你是说她和查理很熟,那个查理是做什么的呢?”韦恩从见到查理一跃而起后一直想疑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查理?!他为nv生化科技工作,是什么优化部门的高级工程师吧,是个很实在的人啊。”哈维浅浅的啜口酒,接说道,“嗯,他老婆原来也在nv生化科技上班,怀孕后在家里休养,很是幸福的一家人。”哈维流露出特别羡慕的语气话语的中肯。 “哦!”韦恩回应一声,陷入沉思一时也找不到什么新鲜的话题,他敏锐的感觉到那个查理绝非那样简单。 “如果……,如果我能和她也组建一个像查理那样的家庭,那就真的很幸福此生无悔。”不知触动哈维心底的那根神经,他的情绪慢慢低落不无惆怅的说道。 “哎!你难道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吗?她在上学还是已经参加工作,她倒底是什么人呢。”韦恩见哈维被一段虚幻的爱情折腾得不成人形有些同情带着些许愤愤不平的语气说道。这个女孩是那次通知自己去救哈维的人吗?怎么又这般对待哈维呢,其实他和哈维能够成为朋友多数是因为他们俩惺惺相惜,在他先前的印象中哈维不应该是现在这副神态,至少那次在追捕自己的时候,显得很神武,他们是不打不相识,只是一个替政府工作,一个为……,韦恩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为谁工作,好像命中注定他生来就是做这些事的,他接受任务,去完成任务,规则是不问为什么,奖金就打入到他的帐户里。 “悠!她喜欢我称她为悠。”哈维喃喃的说道,感觉心已经在那个女孩子悠身旁。 “你最近不忙吗?怎么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追求女孩子身上。”韦恩担忧哈维的心情会一直坏下去,举杯和他干完杯中的酒,韦恩知道哈维最热爱的还是他的工作,惩恶扬善曾经是他生活的目标,以前哈维就是这么一个人。 “你有遇上吸血鬼吗?每隔一个月的时间,总会在海边的垃圾处理场旁发现一两具尸体,身材都很健壮,身上找不到任何伤痕,脖子旁有点问题,看得出像是被异常锋利的刀以极快的速度割开,又好似是被利牙齿咬过,总之所有的尸体都没有半滴血,全部是人类,干瘪瘪的跟僵尸没什么区别。”果然哈维兴致比刚才还要高出许多,给自己和韦恩都斟满酒后挺认真的说道。 “喔!吸血鬼,不是有传说它们在二十多前被驱魔人全部消灭吗?我没遇上过,狼人的出没也不向以前那般猖獗,有些怪异,我注意一下有消息及时告诉你。”韦恩稍做思考,才慢慢说道。 “是这样啊,好吧!明天傍晚有艘船会在零五号港口靠岸,我会去看看的,每次有船过来总会出问题,船上的检查最为松懈给那些不法分子钻空档,使他们能乘虚而入。”哈维刚喝完杯中的酒就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先前便刚醉过一次正扶着街边的大树呕吐,听见那边有枪响和打斗声勉强支撑着跑过去,才遇上韦恩,现在又喝过不少,开始思念着悠,朦朦胧胧睡意陡增忍耐不住,当着韦恩的面昏昏沉沉的睡下。 韦恩见哈维喝完杯中的酒就倒在一旁便沉睡不醒,也没再去打搅,伸手摸向他的额头,还好只是醉酒。哈维为情所困,而自己却为身世所困,韦恩从懂事起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总感觉到背后有个人在支配着他的生活,他所有的身份所从事的工作都是幕后的那个人在一手策划着,就像他成年后毫无选择的成为赏金猎人,这并不是他想从事的工作,他只有无可奈何的去面对,他想找出幕后的那个人可始终没有一点头绪,他的一举一动似乎全在那个人的掌控之中,那个人会是谁呢?韦恩独自冥想着静坐一会儿后,望向天空一眼沉沉的夜色笼罩着周围的一切感觉都辨别不清楚方向,他站起身来,消失在夜幕里,脑海中回想着哈维说的最后一句话,明天傍晚有船进港。 第三章 梦醒了流离在城市间 (十二) 清晨柔和的海风拂面而来,小渔顿时感觉心旷神怡,她用双手捂住脸然后放开,做个深呼吸,感叹道,如果每天的生活都像海滩边的早晨那该有多好啊。她又用手向后捋捋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悠闲的在海滩边散步,脚踩在沙子里柔柔的软软的很是惬意,她右手搭在前额看着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的太阳,噘起小嘴,哼!又是一个晴天,已经有大半年都没下过雨,我都快被晒成块黑碳,她在心里嘀咕着,小渔的皮肤是那种健康的黑色,不过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白一些,嗯!最好能像虹姐姐一样白,那样说不定俊浩哥哥就会……,她甜甜的一笑,脸上泛起一圈红晕,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充满了少女般的柔情。 她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了一会儿,又停住脚转身背着太阳向海边慢慢的走去。小渔喜欢早晨在海滩边散步,中午沙子会被太阳晒得炽热,黄昏虽然落日的景色也很美丽,但黑夜即将来临。她不喜欢脚踩在热气还未散尽的沙子里,那让她感到心烦意乱,她也不喜欢看着太阳懒洋洋的升起,太阳升起来时忧愁也会涌上心头。她不喜欢朝着眼前的那个方向走,这样背着太阳走时就会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远,这会让她觉得总有一天那个地方会从她的记忆里消逝,越走向那边她越会感到烦恼,感到伤心,还会感到害怕。那里不是海滩,那边是座垃圾处理场,每个月城里总会有个警官来这儿查案,说发现垃圾处理场里有死尸,前几天那位警官还问过小渔好几个问题呢?总之,小渔不喜欢到那边去,虽然那边有一条路是通向城里的,虽然那边有一座工厂还是城里名号很响亮的nv生化科技旗下的一家子公司nv生物工程公司,但小渔就是不喜欢去那块儿,甚至远远的看见就想着要避开,哼!海滩边最糟糕最可怕的地方莫过于这个垃圾处理场和那个nv生物工程公司,太令人讨厌真是可恶之极,小渔经常在心里这样诅咒这两个体现着现代工业进程的建筑物,虽然它们的存在拉近偏远的渔村与繁华城市的距离,她的心情也因此而变得沮丧,所以要让自己开心的话只须离那边远点,远远的,最好永远都不要看见,也不要想起有这么两个地方。 小时候的小渔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的小渔真的像是海滩边上的一条小鱼,在沙子里游来游去,有时候还会游到大海里,那是爸爸和妈妈带着她出海,那时小渔随处都可以见到亲切的温暖的微笑,有奶奶慈爱的笑,有爸爸妈妈呵护的笑,有邻居家伯伯婶婶们关切的笑,有渔村里的那些大哥哥大姐姐关心的笑,也有自己的哥哥开心的笑,当然她自己也会调皮的笑。那时候村里还没有一条像现在这样规模的公路,渔村的人们与外界少有来往自给自足,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有一天一条公路从城区通到这里,那是小渔傍晚在沙滩边玩耍时发现的,她拉着哥哥的手和正准备回家,转眼就看到这条路,她那时感到很奇怪怎么这里多出一条路呢,这条路是通向那里的呀?哥哥告诉她说那条路是通向城里的,城里?城里会是什么样子呢?小渔小的时候就这样问自己。 有了这条路后,小渔再也没有向以前那样欢快的在海滩边游来游去,这条路把她美好的童年生活从中截断,也打破渔村往日的宁静击碎这里的安谧。她像是一条上岸的鱼,清澈透明的眼睛里滋生出一丝丝的恐惧,紧紧的拉住奶奶的手惶恐的看着这条路,每天她都会看到一些陌生的面孔从这条路来到渔村,在村里走家串户来来往往,有一次她正在海边拾贝壳,天色渐晚,她光着小脚丫跑回村里,发现村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连隔壁伯伯家的那只狗小黑也没见到,孤零零的她感到非常的害怕,大声的哭着,嘴里不停的喊着爸爸妈妈,在海滩边奔跑着找寻着,经过那条路口时,她看到一辆大客车驶向村里,在村口停住,门打开后一只全身黑色的狗蹿下车来,那是小黑,紧接着村里的人一个一个相继出现在她的眼见,她看到爸爸妈妈,看到哥哥扶着奶奶,她看到村里的人们脸上都有着奇怪的表情,她含着泪扑倒在妈妈的怀抱里,泪眼中她看着开走的大客车,感觉像是看到一只吃人的大怪兽。哥哥说那天村里所有的人都被带到城里,去城里做些什么哥哥说给小渔听的时候,那时小渔有些不明白,直到今天她也没弄白,她觉得她的生活,渔村的生活就是从那天起开始发生变化。 渔村的生活还在继续,可是再也找不到往日里的欢声笑语,是小渔长大了吗?小渔已经在上学每天早晨她走在那条路上去学校时,就会看到一辆辆大货车载着一车车的鱼离开,村里的生活也随之发生着变化,小渔感觉不出村里的人是高兴还是忧虑,只是觉得现在他们都怪怪的,跟小时候她面对的情景可大不相同,这种感觉很强烈可她却说不出什么原因,她看见自己不认识的没见过的东西,也都会感到奇怪,那时她说村里多出些奇怪的东西。她记得最奇怪的是在那天,不过现在觉得那天应该是恶梦的开始。那天早晨她还在睡懒觉哩,离上学的时间还早她窝在床上睡得正香呢,她突然感觉到床板在晃动,紧接着听到一阵巨大的怒吼声,立刻把她惊醒,也惊醒这座渔村,惊醒这里所有的村民。她都吓得不敢去上学,在那条路边她看到一只巨大的怪兽,伸出长长的爪子,在撕咬着海滩,在一口一口的吞食着土地,好多好多的人都围着观看,好多好多的车都停在路边,那些人里有好多都是陌生的面孔,他们脸上都挂着洋洋自得喜从天降的笑容;有不多的人是村里的,他们的表情很痛苦目光惊惧仿佛那只巨大的怪兽每一口都啃咬在他们身上;那些车全都是城里的,那些车的不同位置上都有着一个同样的标识,那同样的标识里,都有一个同样的名称,“nv”小渔在心里默念到。 被那只怪兽吞食的地方长出一幢大大的房子,那房子每天都在变样长得极快不久一间巨大的厂房就盖好建成,有很多的车拖着一些机器设备来到这座工厂里,马路上总是弥漫着尘土。小渔也在慢慢的长大,也知道这是座工厂,院门前不是很醒目的写着吗?“nv生物工程公司”。小渔依旧走在这条路去上学,这时候的小渔很少去海边,海边也很少有年轻人的身影,只有那些叔叔伯伯婶婶们和她的爸爸妈妈还是照样的出海捕鱼,似乎不想让人们忘记这里曾经是一座很美丽的渔村,小渔也清楚的记得也就是在那时哥哥离家出走的。小渔每次经过nv生物工程公司大门时总爱向里面看看,可是高高的围墙挡住她的视线,门口握枪的守卫又是异常的凶狠,使小渔不敢靠近,使小渔每次都只能从门缝里向厂房内匆匆一瞥,也就在那一瞬间她还是会看到村里的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们都穿着同样的工作服在厂房里忙碌着,他们在做些什么呢?可惜这高高的围墙把她和他们隔开,除了站在村后的山坡上远远的望见窗户里晃动的人影外,什么也看不到。小渔觉得离开大海怀抱的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们并不高兴,小渔告诉奶奶时,奶奶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小渔说他们的眼睛里都写着哩。村里的老人们也没有人知道工厂里在做些什么,那些大哥哥大姐姐进去后就从来没有回过家,村里的老人都说只有城里的人知道。小渔想如果哥哥在家他一定会知道的,哥哥会不会也穿着一身白白净净的工作服在里面上班呢,哥哥总会有办法偷偷的告诉我里面在做什么的。哎呀!可是哥哥都出去好些年,只留下一串数字说输入到电脑里就能找到他,也真是的一串串的数字就把有生命的人和冷冰冰的电脑联系在一起,真是怪怪的。那天在海滩边散步的小渔走着走着,忽然闻到一阵异味,臭气熏天,小渔赶紧用手指捏住自己的鼻子,心里谩骂道,噫!真是恶心,这些可恶的城里人,工厂建在乡下不说,连垃圾也通通运到这里,也太欺侮人。路的另一侧不知道什么时候建起一座垃圾处理场,垃圾已经堆成山,一辆挖掘机正把垃圾推向海边。哼!不过我也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去另一座城市念书,说不定还会遇到哥哥哩,呵呵……,小渔不禁又暗自高兴。 将要离开渔村的时候小渔竟然有些舍不得走,早早的起床沿着海滩散步,当经过那条路时,小渔想到如果没有修这条路,我会不会永远的生活在渔村而没有机会出外求学呢?看着这条路时,她很自然的就看到nv生物工程公司,只是一个公司而已有必要建这么大一座厂房吗?还包裹得如此严实密不透风神秘兮兮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能让外人知道呀,真是的。这座厂房倒底有多大啊,我还从没走近过呢?小渔不知那来的兴致,沿着厂房的围墙慢慢的走着,走了好一会儿,她都觉得有些累正想停下来休息时,她一瞥眼间见到草丛里躺着一只动物,她定睛去看,只瞧上一眼,觉得很眼熟,待仔细观看时,才看清楚是邻居家的那只狗小黑,不过小黑现在都成老黑后啦,老黑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身上还有着难闻的气味,让小渔感到有些恶心,会不会是小黑老死在外面,不会啊,昨天晚上小黑和她一起在海边跑步时还活蹦乱跳着呢,她想看看小黑是不是被后山的狼咬伤致死,没发现有什么伤口,却注意到小黑嘴角边的皮毛有一处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掉,裸露出鲜红的血肉颜色发紫,小黑不会乱吃过什么东西吧,小渔又发现腐烂的伤口还在继续向它头上全身蔓延,甚至都能闻到皮肉焦灼的气味,只听到“咝——咝——”的一阵声响,一会儿小黑就剩下一幅骨架,小渔吓得面色灰白额头上还渗出冷汗,那幅骨架不一会儿就瘫散在地上,还冒着青烟带着股焦臭味,小渔不敢久留惊呼着跑回村里。 而后接二连三的发生些令小渔感到害怕恐惧的事,使村里人觉得惊诧的是城里的车再也没来这里运过鱼,村里的家禽都莫名其妙的逐一死去,海滩边经常见到死鱼,nv生物工程公司也分外沉静,整个渔村似乎笼罩在一层阴影里,氤氲弥漫四处一片死寂。小渔开始警觉,是中毒吗?她告诫着村里的老人和小孩子们千万不要吃鱼,水烧开再喝,多吃蔬菜和树上的果实,那时候的小渔懂得的也只有这么多,能想到地方她都预防着。可是那件事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那天村里还是有不少人出海,他们想着去远一点的海域捕鱼或许会好些,出现这类的事情村里的人也都感到恐慌害怕,可是离开大海他们怎么样去生活呢。傍晚小渔扶着奶奶和村里的那些老人、孩子们在海滩边盼望着家人的归来,小渔联系过哥哥,哥哥回来后她就得离家求学。海边静悄悄的,人们静静的等候着,眼睛里是期待多的却是担忧,海风把出海的鱼船都送回来,渔船上没有一丝声响看不到人影,小孩子们跑向海边爬上船一个一个呆立在船头,愣愣的站着眼望船底,随后一个一个便嚎啕大哭,村里的老人们说,他们祖祖辈辈在大海里翻腾,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怪事,小渔说她这一辈子再也不愿经历这样悲惨的事。船回来,船载着人,人也都回来,却没有一个是活着的,每具尸体都在慢慢的腐蚀那情形就像那些死去的家禽和海边的鱼,像nv生物工程公司围墙外的小黑。村里仅有的年轻人还在nv生物工程公司的厂房里上班,小渔告诉村里的老人和孩子们不要碰船上的任何东西,小渔发疯似的跑向nv生物工程公司,nv生物工程公司围墙外大门紧闭,小渔拍着门板高声的叫喊着,可只听见手拍在门板上的回响声和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吼声,厂房里一个人都没有,真的是如死一般的沉寂。 自从nv生物工程公司建在渔村后,龙翔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也是因此而离家出走的,他从心里恨透这座工厂,工厂建在这里使渔村的生活环境发生改变,失去往日的宁静和谐。龙翔回来后见到这一堆堆白骨强忍着心底的巨痛跑向城里,第二天城里的政府官员、警察和一些科学家都来到渔村,警察问过很多问题后就走了,政府官员带来些吃的喝的扔下几句慰问的话走了,有几位科学家呆上几天摇摇头跟在政府官员屁股后面也走了。小渔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俊浩和虹的,因为俊浩和虹还有他们携带的那些仪器和设备在那一天都住进她的家里,他们都是科学家。小渔站在哥哥龙翔的身后偷偷的看一会儿俊浩又看看虹,她心里猜想着他们一定是一对夫妻或是情侣,他们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俊浩有着清秀帅气的外表,虹是位皮肤白皙脸庞美丽眼波如秋水的女孩,那一刻小渔敢说天下再也没有人能比虹的这张脸更美丽,就算电影里的那些大明星也比不上。小渔决定留在渔村,经历过这些她突然间觉得人生无常到那里都是一样的,她不想扔下奶奶一个人,奶奶已经很伤心,还有村里的那些可怜的孩子们。小渔和哥哥整天与俊浩还有虹他们一起,俊浩和虹取水样做实验,查找原因,小渔和哥哥帮一些力所能及的忙,渔村的条件远没有城里的好,可是俊浩和虹脸上总是挂着微笑洋溢着幸福,小渔很是羡慕他们,在心底还偷偷的畅想着自己的爱情,每次见到俊浩时总感到脸上热热的红扑扑的,幸好她的皮肤较黑俊浩还真没注意到,只是夸她红红的脸蛋很可爱。慢慢的找到线索,村民们的尸骨和船支全部烧毁以绝后患,那场大火也烧掉小渔心中所有的痛。 小渔不愿说起那件事,那件事发生后她再也没有勇气去看俊浩的眼睛,虽然俊浩从来都没有责怪过小渔,小渔总会觉得十分的懊悔,虽然她知道当时就算悔青了肠子也无法改变事实,可是那时不管是哥哥,俊浩还是虹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受伤,小渔都会很伤心,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她没有受伤,她却使两个人同时受伤,是心底难以愈合的伤,小渔很想永远的忘记那件事,这样就不会碰触到她心中的痛楚,不过她现在已经学会如何去面对。那时他们在海边找到一条排污管道,是从nv生物工程公司出来的,小渔说如果当时她把那件仪器拿在手上就不至于给弄丢,可当时就是给忘在海边;小渔说如果当时是她回海边去拿也就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可俊浩看到天色很晚不放心她,自己便去海边拿;小渔说如果等第二天白天进去至少能看清里面的情况,可虹说他们是科学家,科学家对待工作要严谨,要不畏艰险;小渔说如果等着哥取来照明灯陪虹一起进去那件事发生的可能就比较小,可是当时虹让小渔在外面等着,她自己却借助手机危弱的光线推开nv生物工程公司院子外的大门进到厂房内。龙翔赶过来时见小渔一个人等在门外,就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小渔说她和哥哥是听到虹的惊叫声才找到她的,俊浩说他是见到光亮才找到小渔和龙翔的,小渔说我们是同时看到倒在地上的虹的,小渔说当时她就吓怔住张大嘴却喊不出声来,她觉得这个世界上仅有的最美丽的面容从此不复存在,她两眼一晕就倒在地上。以后发生些什么她也不知道,她不敢也去问,这是件很痛心的事,现在想起来都会让她背脊发冷。 小渔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和上次一样又来了些警察、政府官员,但是没有科学家,没有见到俊浩和虹。他们那些人在nv生物工程公司里里外外,转过好几圈后,警察又开始提问,可是小渔一句话都不想跟他们说,警察问完哥哥一些问题又走了,政府官员这次还没有想到要留下些什么便遭到村里的那些老人们的围攻,灰溜溜的逃走了,村民们要政府给个说法,村民说他们和nv生物工程公司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政府官员的车还没驶出村口就来了一支荷枪实弹的军队,他们驻进nv生物工程公司从此再也没有人去过那里。小渔去路口看俊浩会不会回来时,看见nv生物工程公司墙内墙外都有着巡逻的军人,另一边的垃圾都堆成一座高山,没人清理,她忽然觉得路两边其实全都是些垃圾,污染渔村的垃圾,城里的垃圾。 龙翔告诉小渔说俊浩带着虹去城里的医院再也不会来这儿,小渔不相信,她说俊浩会回来的,虹也会回来的,他们会一起回来的。俊浩真的回到这里,什么话也没说就在小渔家住下,小渔再也没有见到俊浩笑过,小渔再也没有见到过俊浩那张清秀的脸庞,他把他的脸藏在面具后,他把他的伤埋葬在心底,小渔看到的是他那只悲凉的眼睛。也许虹回来时,俊浩会笑的,小渔想着,小渔每天都跑到路口等着虹回来,结果还是没有虹的任何消息,也从来没有听到俊浩再提起过虹,虹像一阵清风从这个世界上消散,从他们的记忆里抹去,小渔却记得消失的只是一张美丽的脸,虹永远都会活在俊浩的心中,小渔相信虹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俊浩或许正看着俊浩呢?在这三年里俊浩始终都没有说到过虹,但是小渔明白俊浩心里一直都在想着她,可是俊浩知不知道小渔心里却一直想他呢?! 第三章 梦醒了流离在城市间 (十三) 海水有些冰凉,轻轻的吻着小渔的脚趾头,小渔拾起一只贝壳扔向海中,小渔总感到大海好像越来越小,是小渔长成大人,还是那些恶心的垃圾一口口的吞没海水呢?小渔两手拱在嘴边聚拢成圆向远方大喊一声,觉得心里舒畅许多,小渔沿着海岸线轻快的跑着,边迈开步子,边回头看着自己身后的脚印给海水洗刷掉,冷不防被前面的东西给拌倒,“哎哟!”她一下扑在那东西上,她感觉那东西柔软光滑,她赶紧起身向退后出两三步,顿时吓一大跳,脸色立刻变得惨白,她撞到的是只大鲨鱼,躺在海边显然已经死去多时,她头脑一热,惊叫一声转头就跑,难道三年前的……,她不敢多想,这么大的鲨鱼怎么会……,她觉得很惊讶忍不住回过头来又看向鲨鱼那边,她倒退着走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一只手捂住嘴巴,竟然失声大哭,她看到在这条鲨鱼的旁边不远处还躺着两条,她一转身飞快的向村子里的方向跑去,边跑边高声呼喊道,“哥哥,哥哥,俊浩哥,出事啦。” “喂!俊浩,你那边有发现问题吗?”龙翔坐在车里对着视频和俊浩通话,已经五个月没有供水,村里还有一百多人等着喝水呢。“nv生物工程公司事件”后,政府将自来水管道从城区延伸到渔村,居民用水直接由城里的自来水公司供应,那一年村里的人倒是从没为吃水发过愁,可是好景不长一年后经常发生停水现象,少则六七天,多的时候竟有一个月,以后就更令人气愤,经常是两三个月不见一滴水,现在都过去五个月老天又不下雨,村民们是谈海色变,饮水成为他们日常生活的一大难题。先暂且不说断电的事,要不然会让龙翔更加觉得心烦,没电渔村也没什么大碍,可是不供水这叫人怎么活呢,村里的人现在是望海怯步。龙翔时常去城里拖一些桶装水回来,也只能解一时之难,可是总不能这样啊,他打电话给自来水公司,自来水公司里的人总是说知道,这就过来看看吧。可一晃就是大半个月从没有人来过,龙翔着急,就带着俊浩沿路查看,管道埋在地下他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想着检查一下管道是否破裂有没有漏水的现象。他在视频电话里见到俊浩进到供水站里面,看过供水系统上的仪表,又府下身看着地底下的蓄水池,好一会儿后,俊浩才回话说,“供水系统都没有问题,蓄水池底都积满灰尘,听不到管道里有水流声。” “去他妈的!”龙翔大骂一句,停住车推开车门,站在路边四处张望一番,回转身用脚猛踢一下车轮,拉开车门钻进去,气呼呼的冲着视频嚷道,“没什么好查的,根本就没水过来啊,你等着我过去接你,吃过饭去城里找那帮家伙。”俊浩耸耸肩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龙翔还在心里不停的骂着,这怎么搞的呀,又是停水又是断电的,停电也没什么啊,最多不去用那些号称高科技的破玩意儿,龙翔本就不喜欢过那种按部就班的生活,又要敲键盘又要预先设置确认他早就开始烦,家里的那些数字电器什么的,常常被他修理得直冒青烟,可是没有水实在是让人难以生活下去啊,先解决供水问题吧。三年来渔村里那些老人和孩子们就这么小心翼翼的过着平淡乏味的生活,生恐再出现什么灾难,孩子们还未长大,老人们年岁已高,都不能再经受任何的打击,做为村里唯一幸存下来的成年男人龙翔觉得肩膀上的担子重责任大,渔村的生活,渔村里的人们都得依靠他。 “停下,你看那边是小渔,她没事吧,瞧她那副惊恐慌乱的神态。”微型货车刚过路口还没驶进村里,俊浩看到小渔惊慌失措的向着村口跑,忙对龙翔说。龙翔停稳车见小渔边跑还边向这边挥着手,他和俊浩下车后迎着小渔跑过去。 “哥哥,俊浩哥,海边……,海边出事啦。”小渔跑得太急加之有些恐慌,说话时就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感觉整个人也有点眩晕,便跌倒向俊浩身边。 俊浩一伸手扶住她,小渔就顺势倒在俊浩的怀里,小渔这时才觉得安全,还感到一阵阵的温暖是来自俊浩身上的,她斜身仰面看着俊浩的眼睛,那只眼睛里依然保留着那份凄凉,不过小渔喜欢。小渔好像听到说话的声音,但是说什么她全没听清楚,她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俊浩的眼睛感受着他的心跳。 “小渔,小渔,你是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吗?”哥哥龙翔大声问道,伸手在小渔的脸颊上摸摸,感觉她的脸有些发烫,正惊诧看着她呢。 “是啊,我刚才问你呢,你怎么不说话。”俊浩的声音再次在小渔的耳畔响起。 “没事,没事,我没事哩。”小渔好想就这样一直躺在俊浩怀里呀,不过她已经感觉到有双眼睛正盯着她,是哥哥的,哥哥的那双眼里有些担心又有些疑虑,小渔脸上微微一热,现出红云,急忙推开哥哥的手,嚯地起身离开俊浩的怀抱,嘴里不停的嘟嚷道。 “没事,没事,你还乱喊乱叫的,像个长不大的小姑娘。”龙翔用挠着头,看着妹妹有些生气,显然他还是在为自来水的事气着呢。 “是啊,看你刚才魂不守社的可把我们给吓坏啦。我们正忙着呢,等会还得去城里,你回家陪着奶奶吧。”俊浩双手环抱在胸前对小渔说,是哥哥对妹妹说话的那种语气,甚至比龙翔还哥哥呢。“去城里?好啊!我也要去。”小渔一听到说去城里高兴的说道,似乎忘记刚才的恐惧,不记得海边那三条死去的鲨鱼。 “不许去啊,我们去办正事,村里的人都等着喝水呢,又不是去玩。”龙翔厉声道,他知道妹妹那点心事,去城里无非就是想到处游玩逛街,有什么好逛的,街道上看起来都一个样冷冰冰的,龙翔想着还不如坐在沙滩边吹吹海风哩。 “哼,我就要去,别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害怕。”小渔噘起嘴摇着俊浩的肩膀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俊浩说,“俊浩哥,带我去呀,我真的很害怕。” “你这么大个人,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呀,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能去,只会妨碍我们办事。”龙翔见妹妹拉着俊浩好像在撒娇就大声吼道。 俊浩刚准备从中劝解几句,忽然感到肩头一热,一转头看见小渔气得正在哭,委屈的泪水顺着面颊落在他的肩膀上。 “别哭呀,俊浩哥带你去就是。”俊浩颇有些奇怪小渔今天是怎么回事,平常都不会的啊,都一个大姑娘家就算受到多大的委屈也不至于动不动就哭鼻子吧。 “哇,……”那知小渔反而哭得更加的伤心,抽抽搭搭地说道,“我真的是很害怕呀,海边有……,我看见海边有……”小渔已经泣不成声,只好拉着俊浩的手向海边走去。 俊浩转脸向龙翔望了望,两个人都猜不到会有什么事让小渔如此害怕伤心,就一起跟着小渔走向海边。 三个人呆呆的站在海边看着沙鲨的尸体,伫立不动好似一尊尊石像,海风吹起他们的衣袂在空气里无精打采的飘舞着,龙翔和小渔的脸上显现出悲伤惊惶的表情,仿佛那燃烧的鱼船,冲天的火光又映红那们的脸,他们浑身感到一阵潮热心里却冷若冰霜,俊浩的眼神忽而由冷漠变得愤怒转而又显得凄惨,一张美丽的脸庞闪过他的脑际,小渔所说的世界上最美丽的脸,沙鲨的尸体触动起他们心底的往事,撕开他们还未愈合的伤。龙翔强忍着一滴泪水还是滑过面庞,他一把拉过小渔将她拥抱在怀里,嘴吻着她的额头,发颤的声说道,“是哥哥不好,哥哥再也不会扔下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哥——!”小渔轻呼一声,将头深埋在龙翔胸前,龙翔感到胸前的衣襟全都被泪水浸湿。龙翔用手抚摸着小渔的头发,海风已经吹干他脸上的泪痕。 “难道三年前的事还没处理好吗?……,这次更严重就连鲨鱼都……,你有什么……”良久龙翔缓缓的转过头看着愣在身旁的俊浩慢慢的说道,声音因恐慌担忧而颤抖,断断续续的,他看不到俊浩脸上的表情,没有人能够看到俊浩曾经清秀的脸,龙翔看到的是俊浩那只哀伤的眼里噙满的泪水,却一滴也没让它流出。 “通知政府,通知nv生物工程公司吧。”俊浩冷冷的语调果绝的说道,他竭力的使自己忘记那悲伤的往事,忘记他曾经是一位对工作、对生活、对爱情充满热情的科学家,忘记心底的她,那往事让他失去自我,临走时俊浩又补充一句,“龙翔让村民们不要到海边来,走,去城里,尽快去城里,解决饮水的问题。”说完他拿出手机对着那些死去的沙鲨拍几张照片,然后头也不回的向货车那边走过去。 龙翔点点头,扶着小渔一起走向车里。龙翔设定好行车路线,躺在座位上漠然的望着前方,小渔闭着眼睛斜靠在他的肩膀上,俊浩心绪不宁仰头靠在椅背上,三个人已经顾不上吃饭,微型货车驶上沿海大道开往城里。 “按设定行驶路线到达指定目的地,请确认。”车里的智能系统不停的发出提示音,吵醒睡着的他们,龙翔确认后车门自动开启,小渔揉揉眼睛转向另一边闭眼还在睡,俊浩和龙翔下车后径直走进自来水公司。 “我们已经打来过很多次电话,你们也说过派人去查看,可是已经五个多月还没有见到半滴水,您能不能帮忙解决一下呢?”龙翔努力的换上一副笑脸,对着电脑屏幕后胖胖的嘴里还在咀嚼着汉堡的自来水公司职员说道。 “那一个区域的。”那胖子一口咽下汉堡打一个嗝也不看龙翔说道,语气有气无力的感觉他还没有吃饱。 “噢!电话里不是说过吗?”龙翔觉得面颊上好累不过还是强装笑脸。 “跟谁说的,有跟我说过吗?”那胖子停住正要敲向键盘的手向龙翔白上一眼说道,估计那汉堡已经进入胃里话语才有些底气,不过听着可真有点难受。 “哦!是沙尾渔村,在沿海大道港口偏南路段,……”龙翔忙着把话说完,他怕自己的笑容快坚持不住要散架,那知话还没有说到不半却被那胖子打劫过去。 “停、停、停住,谁想知道你们那儿叫什么名字啊,说编码,你懂吗?编码,就你们那破地方,电脑里能找得到吗?”那胖子好像有点消化不良,打断龙翔的话,还上下打量着他一番有些不耐烦的说,还小声的叫嚷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语气里充满轻视之意。 “方位是三零七rb,村子编号二五七tx。”龙翔气急败坏再也不想跟自己的脸面过不去,挥起拳头就想揍那胖子,这事让他心烦大半年,全村里的人都指望着他呢,他现在是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们,失去儿女的老人们的依靠,是沙尾渔村的主人,而这个死胖子竟然如此尖酸刻薄瞧人不起,俊浩赶快拉住,抢站到他的面前说。 “戴着副面具扮海盗啊,tx排名靠后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那胖子听到一句低沉略显沙哑的声音,抬眼瞅向俊浩一眼,一下怔住,嘴里还是嚷着,不紧不慢的在电脑里查找,那又短又粗的手指在键盘上胡乱的飞快的敲击着,有些滑稽但比他的吃相要好看出许多,电脑屏幕上蓝幽幽的光映在他胖呼呼的脸上一闪闪的,脸两旁的坠肉跟着晃动,真有点替他担心脸面托不托得住险些就要掉下来。 “没问题啊,一直通到nv生物工程公司都是正常的,旁边的垃圾处理场也都在正常供水呀。”那胖子盯着电脑屏幕自顾自的说道,也不正眼去看俊浩。 “不会吧,我们刚检查过供水站里的蓄水池都积满厚厚的一层灰。”俊浩有些怀疑的语气回答道,手按住正要闯上前的龙翔。 “不信你们自己看吧。”那胖子向俊浩脸上一瞟又迅速的移开目光,懒懒的说。 说着手指在俊浩面前的桌面上轻轻一点,桌面上即刻出现一幅供水系统影像图,龙翔也忙抢过来观看,他们两个看完一遍后相视而望,龙翔还用手指顺着自来水公司朝往村子的走向一路复核着又看了一遍,他的手指停在上午俊浩查看过的供水站旁,主管道在此有分歧,一条是通向nv生物工程公司的,另一条是通向nv生物工程公司马路斜对面的垃圾处理场,管道就此终结,那条通向村里的管道是接着nv生物工程公司后面沿着马路进到渔村的,可是电脑上显示到nv生物工程公司已完结,到村子里的那一条支路就没有,下面是一片空白,连村子的编号都没有看到。 “不可能。”龙翔慌乱的眼神看着俊浩,俊浩也留意到,两人又同时齐看向村口的路边,“这条管道再向前面延伸一点就进我们村子啦,俊浩你说是不是?可是怎么连村子的编号都没有呢?”龙翔用手指在桌面的供水系统图里在nv生物工程公司旁画出一条线来,询问着俊浩以求确认,俊浩点着头,他的那只手从供水站画出的一条线和龙翔的一样也是沿着公路进到村子里的,嘴里还自言自语的说着,“这就是我们上午检查过的管道,可是村子里的管道在供水系统里怎会没有呢?”两个人大吃一惊,收回手指,又相互对望一眼,确信都没有看错,目光一齐望向电脑后的那个胖子。 “没有,电脑里没有,就表示根本不存在啦,没这个地方,你们别在这里瞎搅和,快走吧,我们这里就快下班,耽误我准点下班的时间不说,看你们那样子都影响到我晚上的食欲。”那胖子不予理会龙翔和俊浩愤懑的目光,脸上越来越不耐烦,出言极为不逊,他重重的在桌面上一敲,桌面一闪供水系统图消失,他整个人却被四只手提起,双脚离地乱弹。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呀?人身攻击,我要报警啦。”那胖子被提在空中两只肥肥的手臂乱抓乱舞,看不到他的脸被高高的肚皮挡住。 “啪!”龙翔和俊浩一松手那胖子仰面跌倒在地上,手脚朝天“嗷嗷!”的叫唤个不停等他好不容易翻过身来,已经看不见龙翔和俊浩的身影,龙翔和俊浩早已肩并肩的走出自来水公司。龙翔感到焦急又觉诧异,脸上愤愤不平真想折返回去狠狠的揍那胖子一顿,可又有什么用呢,心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没有的,今后村里人吃水可怎么啊,连村子都没有,村里还有老人和孩子呀,一百多人哩。那年管道建成时他还和做村长的父亲一起在政府办公室里看到并且还确认过,那时自来水管道、通信管道、电力管道全都在,是从城里到他们村子里形成回路在区域规划系统里闪烁显现呢,现在却什么都没有,这怎么可能呢?电力公司会不会……,看样子电力公司是没有必要再去。 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龙翔和俊浩已经来到大街上,火热的太阳躲在房屋的后面,逃离开人们毒辣的目光,谁让它连续工作大半年都不缺一次勤呢,该轮换着下点雨吧。路面上热浪侵袭而来,龙翔竟忍不住哆嗦一下。他没有回到车里,走向路边的一台电脑终端,输入自己的id号和密码,“此用户已注销”盯着电脑显示屏里的这一行小字,顿时龙翔的头变得如斗大一般额上冷汗涔涔而下,他用手背擦拭一番,又输入一次,那几个字又跃入眼帘,他不禁打个冷颤,记得刚从城里也就是三年前坐车回村里时自己的帐号还可以用的,三年来他为村里的那些老人和孩子日夜忙碌奔波,很少进得城来,若不是这次停水时间长达五个月之久,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个人已经在这座城市里不存在已消失,他猛然又想起一件事,向车里望过去,又出一身冷汗,小渔的身份是不是也不复存在,他不敢去想,自我安慰着希望是街边的电脑出问题,他向在车旁等他的俊浩招招手,有气无力的喊道,“俊浩,你过来,看看你的……”下面说什么他不知道,他没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已被这热气蒸发,没有id号就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在这座城市里寸步难行,倾刻间失去所有和活死人有什么区别呢?俊浩没听清楚龙翔在说些什么,见他向自己挥手,眼见他神色紧张惊惶失措感到很惊诧。 “你怎么啦,不舒服吗?自来水的事别太着急,慢慢来总会弄清楚的。”俊浩见龙翔面如白纸,想到他正为供水的事急着呢,忙劝说道。 “嗯!我知道。”龙翔顿顿神想起俊浩,他以前是科学家id号使用的权限比自己的要高出很多,于是轻声的说道,“你帮我在这台电脑上再核实核实我们村子的所在地。” “对啊,应该在城市区域图上找找看。”俊浩说着走到电脑终端前输入自己的id号确认后,进入城市漫游的主页面,输入沙尾渔村的编码,“对不起,你所查找的区域不存在。”俊浩转脸看了看正盯着电脑屏幕的龙翔一眼后,又重新操作一番,将查询的范围缩到最小精确到每个字节,结果仍然找不到。 “不存在。”俊浩看着龙翔那种失魂落魄的眼神颇感无奈的说。 “不存在,村子不存在,我也不存在,还有小渔,村里的每个人或许都不存在。”龙翔两眼失去光睬,嘴里绝望的低语道,俊浩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但又不知道如何劝慰,自己也是那件事的受害者之一。 “去他妈的。”龙翔忽然大骂一句接着又大声喊道,“可他妈的,沙尾渔村就在海边,村里还有一百多人,我和小渔不都好好的活着么,还站在这城市的街头,就连那该死的废旧的工厂,恶心的垃圾处理场都他妈的存在,一座有一百多年历史的渔村就这么在城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真是他妈的混蛋世界。” “冷静一点,我相信你们,我们总会找出原因的,天色已晚,小渔还等在车里呢,我们先回去吧。”俊浩明白过来见龙翔太过于激动怕他干出什么傻事,抬眼望向周围见街道的另一边有两个维持特警在巡逻,忙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 “这件事你先别告诉小渔。唉!等会能不能帮我个忙……”龙翔激动的看着俊浩,他知道这个混蚀的社会每个人都宁愿去相信电脑,而不会相信自己的同类,他的另一只手也紧握住俊浩,缓和一下心情对俊浩说,龙翔看着俊浩犹豫半晌,接着道,“等会你能不能带小渔去吃饭,爸爸妈妈过世后她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我做得那些饭菜……,呵呵……,你是知道的,还有她难得来城里一次,你能不能陪她逛逛街,给她买几件喜欢的衣服,我刚刚知道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身份给注销。” “好啊,你不说我也会去做,我也早就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俊浩说,龙翔听到他的语气感受得到俊浩挺高兴很真诚。 “唉!如果不发生那件事,你也不会弄成这样,应该和虹……,”龙翔盯着俊浩脸上的面具,目光停在他那只冷漠忧伤的眼睛上叹口气说道。龙翔感觉到俊浩眼里适才有的那份光彩渐渐暗淡,忙改口道,“可她好像从来都没把你当作哥哥哦!呵呵……” “是你,舍不得把她让给我做妹妹吧,呵呵……,你先回车里去,我退出系统就过来。”俊浩移开目光,左手在龙翔肩膀上拍拍,高兴的说道。 俊浩想起件事,本来打算把自来水的事情解决完后亲自去一趟环境生态局,见天色不早,自来水的问题没有着落不说还出现更大的新问题,心里也十分焦虑,龙翔兄妹又没有身份证明在城区多逗留时间一长难免不会生出些事端,他掏出手机连接在电脑终端上,把中午拍的几张鲨鱼尸体的照片上传到环境生态局的官方网站,又分别向nv生化科技和政府网站的主页上传一份,他觉得这件事应该还和nv生物工程公司有关。 俊浩回到车里时,见到龙翔和小渔都昂头望着车窗外nv大厦墙体上的数码广告,全神贯注凝视良久,龙翔脸显惊讶之色,小渔却高兴得抿着嘴在笑,俊浩没在意到什么,他以前就生活在城里,对于城里的那些光怪陆离的事物,他向来都不太感兴趣,刚坐进车里就听小渔激动异常的对龙翔说,“哥哥,我说她还会回来的吧,你看她那张脸依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龙翔先是没去理会小渔,他不是不相信小渔的话,而是不相信眼前见到的情景,“的确很像,不过她怎么会去做广告呢。”龙翔又禁不住自言自语道。 “什么呀,就是她哩,你看她的眼睛。”小渔有些兴奋说着话时手还指向车窗外。 “广告里的女孩有什么好看的呀,她们一天一个样,能看饱肚子么,不准备去吃饭吗?”俊浩不知道他们在说着谁,以为是那个电影明星,很随意的说道。 “对,对,去吃饭先,中午都没吃饭呢,小渔,俊浩说他今天请客哦!”龙翔转身时拉过小渔一把,迅速的向她使出个眼色,怕她多话引起俊浩伤心的回忆。 “不是广告,是漂亮的虹姐姐,虹姐姐又回来啦。”小渔目不转睛的盯着广告里的女孩,没留意到龙翔说的话使的眼色,却接过俊浩的话题说道。 “坐下来,要开车啦,俊浩正等着呢。”俊浩心头一惊,当初没打算去看,现在却害怕看到,龙翔注意到俊浩微妙的心理变化,用胳膊肘撞一下小渔,大声的说。 “喔!”小渔急忙用手捂住嘴,知道刚才多舌,眨着大眼睛望向俊浩,见他的眼睛极不自在的四处游弋就是不抬头看向前面nv大厦墙体上的数码广告,小渔低下头,用细细的声音说,“真的是虹姐姐哦!” “小渔,俊浩说今天你做东他请客,还说要陪你逛街哩。”龙翔怕小渔再继续说下去,触痛俊浩心底的伤,忙转换话题。 “真的!”小渔拍着手欢呼道,“那还不快走,俊浩哥,我要上那边街上去吃,很早以前妈妈带我来吃过一次,不知道现在那家还在不在呢。” “好啊,现在你是小公主,我们都听你的。”俊浩说道,其实他也按纳不住内心的激动,在汽车转向时,还是忍不住斜眼望向nv大厦墙体上数码广告里的女孩,那真的是她吗?她的脸,她的眼神,俊浩心潮澎湃,真的是她,是她,虹!俊浩差点喊出声来,小渔似乎听到忽然转头回望着他,又急忙回身坐好,俊浩赶紧挪开目光,心里不停的想着,她以前不是很厌恶nv生物工程公司吗?现在为什么做他们的广告代言人呢,她那时还说厂房建在海边破坏生态环境,那次在医院不辞而别后,我找遍整座城市都没有见到她,她不是不想让我知道她在哪儿吗?我这副面孔见到她又能怎样呢,她是那样的美丽,可我现在是面目全非,把整张脸藏在一副面具后面害怕见人,想到这些时俊浩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眼角流下,他感觉不到眼泪的温度,一双手捂住脸上的面具头探向窗外。后视镜里的小渔把这一切都看得真切,她双眼一湿转眼望着窗外暮色里清冷的街。 小渔后来告诉奶奶说,那是她一生中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她心里的那个他带她去吃饭,那饭菜里有家的味道,给她买衣服,是为悦己者而穿的,陪着她逛街,她偎依在他的肩头真想路永远都没有尽头。其实那晚小渔并没有依偎在俊浩的肩膀上,她的一只手被哥哥牵着,一只手拉着俊浩的胳膊都没碰到过俊浩的手,像个小妹妹似的走在两位大哥哥中间,不过她还是感觉很幸福,感觉很甜蜜,她想她总有一天会握住她的俊浩哥的手依偎在她的俊浩哥的肩头,她企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可是在她等待她的爱情时,一个人闯进她的心里,一个人走出她的生活。 吃罢饭、逛过街,买好桶装的水后,微型货车按原来设定的路线返回渔村,龙翔和俊浩折腾一整天,一件事情也没有解决汽车带着他们的疲劳和忧郁没走多远,他们两个人都提不起精神累得沉沉入睡。小渔余兴未尽,还在心里回味着酝酿着她美好的爱情,整座城市笼罩在清幽幽的夜色中,晚风带着丝丝凉意却抵当不住路面的热气,吹在脸面上的感觉很腥热。 车行至沿海大道港湾附近时,速度减慢不少,走一会停一会儿,小渔也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朦胧中她似乎听到车窗外,有一阵阵响动是从海 第三章 梦醒了流离在城市间 (十四) “在下船之前,我想有必要跟你们把一些事交待清楚,希望你们都能记住。”修俨然已成为布、哲、永和良的家长对船舱里的他们说道,修这时还真的很有些担心,同时多出一种责任感,这四个年青人虽然都有二十一岁,可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们所居住的丛林,修自信他传授给布、哲、永和良他们的知识和技能足以使他们能够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但那些终究是纸上谈兵的事,其实目前的社会形态他也是知之甚少理解得不深不透,他相信他这二十多年来通过书本对这座星球上的人文地理科学文化、历史宗教都有过深入的研究,而这些编年史记载的全是这座星球一百年以前的事,近一百年来的历史却是一片空白,也就是说从他们来到这座星球时,它已经没有历史。现在这座城市里人们的生活和一百年前的会是一样的吗?他不太清楚,只是前几个月才正式的查阅这座城市的律法,他感到很惊讶在这种缺乏理性和缺少人性的体制下人们是怎样生活下去的呢?这座城市里的人们太过于依赖和相信电脑,过分的追求高科技的产物,以至于都快失去自身的劳动创造能力。在将要下船前他竟然感到有些后怕,如果不带他们出来他们就会毁灭在自己的手中,自己亲手培育出他们自己能忍心吗?事已至此,一踏上这座城市他们的命运就全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上,生死存亡都由他们自己去吧,我也该回到我那遥远的家乡。 “这就要到啦!”哲嚯地的从床铺跃起,双手梳理一番自己的头发,整理好身上的衣衫。 布、良和永也跟着在房间内来回走动,在丛林中他们都养成无拘无束自由散漫的生活习惯,窝在船舱里快有三天二夜,对他们来说可真够难受的。 “是啊,船马上就靠岸。嗯!这个……,布!把这个先分发给大家吧。”修从他怀里掏出一些小纸片递给布,又接着说道,“这上面是你们每个人的id号和密码,你们应该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吧,布!可别发错,我用颜色已做好区分,每个人的身份都是不相同的,别给弄混淆,身份和个人档案不符后果是很严重的。那张蓝色的是良的,你手上拿的红色的是哲的,永是绿色的,紫色的那张留给你自己吧,详细的资料在电脑终端里你们自己可以去查看。”修停止话语,等他们每个人都拿上属于自己的那份资料后,继续说道,“现在请你们牢牢记在心里,一定要记住千万别弄错,五份钟后那些小纸片会自燃而销毁。”修在出来的前几天里去到一八五七城邻近的一座城市中进入他们的电脑主机资源库里为他们每个人建立一份自己的数据库,而以旅游渡假的身份从那座城市来到这里不会引起怀疑,坐船也是经过他精心选择的,他发现坐船只须在下船时进行身份确认比其他的交通工具要安全些,这种安全是相对于他不被人类发现而言,修把能想到的都提前为他们做好以备不测,上岸后每个人的命运将来会怎样他是无法想到的,也是不可预测的。 不一会儿那些纸片燃起青烟消散在空气里。修望向布、哲、永和良他们每个人眼睛,修的目光里充满着鼓励和关爱还带着几分不安忧虑。 “你们是一个团体,现在是以学生的身份,来到一八五七城旅游渡假,至于你们是否想在此生存下去,以什么样的方式去生活就全得依靠你们自己。”修最后叮咛道语气沉重严肃。 “修,你是说你以后不会和我们在一起,是这样吗?”布体会到修话语里的意思,走到修的身边坐下,眼看着修有些担忧的问道。 布的这句问话让正在船舱里活动着的哲、良、永他们三人都愣在当地不约同的望向修。 “哦!呵呵……”修浅浅一笑压低声音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们不觉得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跟你们这些年青人在一起的时间还会有多长呢,你们将会组建自己的家庭会有自己的亲人,到时候你们自然会忘记我。” “不,我们不会忘记你的。唉——”永长叹一声,面带牵强的微笑说道,“我觉得还是生活在丛林里要好些,那时大家都无忧无虑的,瞧一出门烦恼就跟着来。” 良刚才坐下来后一直都没出声,听着他们在说笑,他不想多说什么,他只是想着去到城里根据实际情况再做打算吧。 “这都是你们人生中将要经历的过程啊,你们读过那么多的书真的希望就这样在丛林中平凡到老吗?现在不正好是发挥你们所学的知识,努力的去创造自己的将来。”修又一次语重心长的说道。 “对!修说得对。”哲又开始活动,走到船舱中间,面向着布、良和永,指手划脚的说着,“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有远大的抱负,就应该为自己的人生追求而奋斗,我都已经想好先经商赚到钱才会有坚实的后盾,在参加竞选什么的成为一名政客。”哲说那些话时信心十足,仿佛已经坐拥数百万资产,视权力名誉如探囊取物。哲说得兴起,突然不再往下说,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同时一双手解开缠在额头上的方巾,“可是,修!将来的政客头上怎么能有这个呢……,”哲用手指指额头上那个方块样的图案,带着未散尽的笑脸又说道,“修,你不觉得额头上的这个玩意儿影响到我英俊的相貌,让我显得不够帅气吗,说不定以后还会妨碍我追女孩子哩,拜托!能不能把这个东西清除掉呢,呵呵……”。 哲说着话,眼睛却扫向身边的良和永的胳膊又将目光挪到布头发挡住的那左边的脸面上,逗留片刻,虽然布从没让他看到,但他心里清楚,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块这样的图样,布遮住的八成就是跟自己差不多的,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修的斗篷外好像要看穿他的内心,果然大家听到哲的一番话后,良和永同时看向自己手臂上的图样,“啧!你很帅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呀,真是多事。”布白哲一眼,嘴里虽然这样说,手还是不自觉得的摆弄着挡在脸颊上的头发,眼睛望向修等着他的回答,船舱里忽然显得很安静。 “你们想把这些清除掉是吗?很简单。”修抬眼看到布、哲、永和良他们显示出高兴的神情,又用略带威严的口吻说道,“可是你们知道,这一块图案的意义和价值吗?如果有一天你们能够领悟到其中的奥秘,再次走到一起时,这些图案将会改写你们这座星球的航天史,使你们的科学文明上升到你们都无法企极的高度。你们现在或许不明白,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们会发现的。” 船舱里更加安静,每个人都在心里暗自寻思,这时房间里门板后的荧光屏闪现光亮,介绍着下船时应该注意的事项,打破眼前的寂静打断他们的思绪,随即他们便欢呼雀跃,沉浸空前的欢乐兴奋之中。 “好啦,我再说一遍记住你们的身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适应这个社会,去创造属于你们自己的生活,你们一定要团结一起,这样力量才会强大。”修记得这些话好像说过很多遍,可是在下船之际,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再嘱咐一次,他猛然间滋生出一种失落感,这种感觉他在他们自己的星球上是从来都未曾有过的,他对布、哲、永和良他们的感情之深,是他自己也没法去控制的,这种感情也是旁人所体会不到的,修为他们的成长付出过自己真实的感情和深爱。 “为什么要我去适应这个社会,难道不可以让社会适应我吗?”哲还是保持着他惯有的那副腔调,自以为是的调侃道。 “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请你在你的脚接触到地面之前,彻底的认识自己先。”布奚落哲一句,扶着修说,“走啊,大家一起下船吧。” 说完和修同步走出船舱口,良和永望向哲笑笑也走出门,哲扮出个怪相,他早就习惯于和布的斗嘴,满脸的不在乎,心里却想着上岸后定要让你瞧瞧我的本事,看你这小丫头以后还敢和我这样说话,跟在他们后面也走到门外。 出口处已经拥满人,他们一行五人并排走在一起挤在人群中,只是走在前面的那些人自然而然的分成两队,让他们大惑不解,布这时才留心听到传自港口上空的播音,“……,欢迎大家光临nv城,本城居民请走绿色通道,外地游客请走黄色通道,请大家自觉排队在出口处确认身份依次下船,祝各位旅客在nv城过得愉快,……”他们也忽然明白为什么前面的人群分成两队,果然一队走向绿色通道,另一队是黄色通道的,他们五人慢慢的移向黄色通道的那拔人群。 “修,书上说现在的交通工具速度都快接近光速,这艘船怎么行驶得这样慢啊,我们都坐上三天才靠岸。”布感到有些疑惑的问道。 “噢,如果要赶时间讲速度的话多半会是坐飞船或是极地特快,这是艘环球旅行的游轮,船上的乘客大多是游客,大部分是在做环球旅行。”修也不太清楚正想着怎样解释,走在他们旁边的一个人接过布的疑问替修做出回答。 “修说这里是一八五七城,怎么电脑里说是什么nv城呢?”布转眼看见走在他们身旁的是那位在甲板上曾帮过他们脸上有着两道伤疤的光头胖子,布朝他莞尔一笑又随口问道。 “你们进到城里就知道啦,……”那光头胖子来不及把话说完就已经随着人流走向绿色通道那边,那光头胖子走出很远还回望修他们一眼带着微笑向他们点点头,就淹没在人流里,布也露出笑脸回应着以示友好。永看着他的光头在人群里攒动,觉得他刚才那一眼是在看向自己笑得有些诡谲,只是想不出其中的道理。 “等一下让他们走在前面。”布拉住修停住脚突然说道,哲、良和永也跟着放慢脚步,他们看到“一撇一捺”那两个丑陋的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在他们的身后。 火星兄弟卢比和卢勒背着一条大麻布口袋正从修他们身边走过,两个人贱溜溜的转着眼珠向修他们瞧过来瞧过去,布他们都颇感讨厌,更令他们厌恶的是,这两个丑八怪竟然和他们站在同一边的队伍里。 天色渐黑人们自觉有序的下船进到出口,很快就轮到火星人卢比和卢勒兄弟,卢比在电脑终端上敲击几下,电脑里语音提示,“此用户已注销”,卢比向着身后的人群装疯卖傻地笑着说道,“哎哟,记错啦,这个是我死去的孩子他后妈的,我太想她,老是记起她总是弄错,这个才是我的。”接着又胡乱的在键盘上敲击一番,“密码错误”电脑语音提示着,卢比搔搔头嬉皮笑脸自言自语道,“怎么又弄错呢,不会是孩子他三妈的,嘿——嘿——,下一个,下一个准不会错。”又接连着输入好几次,不是“密码错误”就是“用户注销”,可他似乎并不着急,还欲继续下去,他身后的人群等得太久便开始躁动有些人已经被他的举动惹恼对着他嚷喝,哲见他们还赖在那儿瞎搅和着,顿觉心烦气躁,想着出到港口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讨厌的家伙,站在不远处的两个维持特警见这边的人群停住好半天都不见有动静,就巡视过来。卢比向身旁的卢勒一耸肩递个眼色,不屑一顾的说道,“卢勒你来试试吧,孩子他妈太多,太令我伤神总是搞错。”那个叫卢勒的“嘿——嘿——”的干笑两声,手却不是伸向键盘而是掏向怀里,乱摸一阵,几粒如钮扣大小的玩意儿出现在他的手里,卢勒将手掌展开送到卢比面前,故做神秘的说道,“卢比老兄,你说这个能不能帮我们过去呢。嘿——嘿——”,卢比瞧上一眼卢勒的手掌,又抬头环顾四周,拉长着脸说道,“当然可以呀,这东西用起来可方便啦,来,我做个示范给大家瞧瞧,如果有人需要的话,可以向我们火星兄弟订购,记住是火星卢比和卢勒兄弟,嘿——”话音未落,只见卢比抓起卢勒手掌里那四粒如钮扣般大小圆圆的玩意儿抛向天空,那四粒如钮扣般大小圆圆的东西一脱手便停在人群头顶的上空,转瞬间其中一粒向前面飞去周身红光一闪便爆炸开来,出口处的门房和几台电脑全被掀翻炸毁,其余三粒分别向不同的方向飞去,一粒在警察来的方向爆炸,一粒已经在修他们的头顶引爆,飞向马路上那粒爆炸时一辆行驶中的汽车被炸翻,爆炸声一响车身跟着便燃烧造成交通堵塞,那一粒起爆后还冒出浓浓的呛人的烟雾,阴险狡诈的卢比和卢勒兄弟早就算计好脱身的方法,对他们来说此事似乎习以为常。 修感觉到炸弹就在他们的头顶,正寻思着要不要显现真实的身份用自己的意念将他们几个人同时转换到马路边上去,还在计算着时,良奋不顾身的扑上来,爆炸响起后,良被热浪和气流卷向空中摔落在马路旁,修听到布在身旁的惊叫声,人群在第一颗炸弹爆炸时就已经乱成一团,狂呼乱喊着向安全的地方奔跑。 “要死人啦,快跑啊,向这边跑,向那里跑啊。”卢比和卢勒两兄弟看着惊魂未定的人群,还站在出口处得意洋洋的起着哄,卢勒嘴里不停的叫嚷着。 “是谁把我们的布袋给挤掉啦。”卢比怒吼吼的向着疯狂逃窜的人群叫嚣道。 “噢!我可爱的宝贝你们跑哪儿去啦,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啊。”卢勒拾起掉在地上的口袋伸手向里探探,有些伤心的说道,“卢比,我们的老鼠它们一家子给弄丢啦,可怜的小家伙们,刚来地球就和我们走散,千万可别饿着,有什么就大口大口的吃,地球上好吃的东西可多着呢。” 卢比答理着卢勒眼睛却一直盯着被人群挤倒在地的哲,卢勒领会到他的意思,两个眼睛一横面色铁青一脸杀气。 哲被蜂拥而至的人群挤得摔倒在地,一看身旁修、布、良和永他们早已经不在,不知道被人群拥向何处,哲用手挡在身前以免被别人踢伤,试图站起身来,那知眼前一黑一条有着恶臭腥味的麻布口袋套在他的头上,随后他感觉到头顶身上遭受乱拳重击,他无法抵挡约莫半晌头顶一热额头上好像有黏糊糊的液体流出来,随后他什么也听不到就不省人事。 永听见布的惊呼声,赶紧上前抱起布抬眼就看见良跌落在路边的一辆汽车旁,那辆汽车正在燃烧,他深恐汽车爆炸再次伤到良,抱住布拔开人群奔向路边,却没留意到修的去向。 人群都拥挤向路边,永抱着布眼睛又盯向燃烧着的汽车旁边的良,仓猝之际一不留神被身旁夺路奔跑的人给拌倒,他担心会伤到布,快要跌倒下去时一用力将布抛向路边的草丛中,身后的人群向他上奔踏而来,他倒在地上本能的伸出双手护住头蜷缩成一团,这时一只手又攥住他,他感觉到那只手的温度有些熟悉,那只手把他拖向一边,然后双手扶他站起,“跟我走。”他听到这低沉的声音时,整个人已经被推搡进车里,车调转方向急驶而行,一阵阵警笛声响渐渐远去。 布被永抛向空中,她知道永的力气大的惊人,这下可有得受虽然自己将要落入草丛中,但她还是吓得惊叫一声,闭上眼睛。布没有摔倒在地上感觉被一个人从空中把她接住,她睁开眼时看到上方一张男人的脸,可是夜色浓浓的她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只是感觉那人身材应该很高大,她觉得她的双脚离地面还很高,突然被一名陌生的男人抱在怀中布脸上绯红,怒上心头,扬起手就向那人脸上掴去,“啪!”的一声,那人却毫不理会,布边挣扎着边大喊大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你要带我去哪儿呀?”那人也真的把她放下来,但不是站在地上,而是放在一辆摩托机车的后座上,布还没完全清醒明白,那人跨上摩托车跟着便发动,那辆摩托车速度极快,布不安的坐在后面,布一手扶稳车尾一手握紧拳头用力的捶打着那人宽厚的后背,嘴里不停的哭喊道,“我不跟你走,停下来,停下啊,……”那人根本就不理她,布惊惶失措,一回头看见离港口越来越远,后面还有三辆警车紧追不舍,摩托车一加速,布向前一倾双手极不情愿的拦腰抱住那人,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布又害怕又慌张,心里感觉到修正在喊她,她感到很吃惊自己怎么会感觉得到修呢,她又向后望已经看不见港口,那辆摩托车轻便小巧速度却很快,在路中间的车流里窜来窜去,警车也远远的甩在身后,布更加害怕惶恐,这野蛮的家伙会带我去哪里呀?我才不要跟他走呢,修还在喊我,布想到这些就用双手摇晃他的腰,抓他的肩膀,摩托在车流里左右摇摆,那人也不说什么,迅速的伸出手掌猛地的向后一击,布感到脖子像触电似的一阵酸麻头一斜靠在他的背上,紧接着整个人就失去知觉。 修被人群推挤到马路上后,一直都没走开,他站在马路边上想着,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吧,人群散开时,他们就会很容易的找到我,修万分懊悔,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为什么没想到给他们每个人都配备一部手机呢,好便于他们以后联系呀,可是世事难料他怎么也没想到还没踏上这座城市的路面就出现这种事情,修不禁责怪自己愈加担忧,他不能轻易的显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也不能那样做,他根本就不属于这座星球,他只是想着把布、哲、永和良安置妥当后,就和班一起离开这里,岂知一切都出乎他的预料之外,大难当前现在能扔下他们不管吗?他心里却在不停的呼喊着布,他知道布和他一样有着感知的能力,可是他感觉到布好像离他越来越远,最后竟然什么都感觉不到,哲、良和永似乎也不在这附近。人群散开来时,修却突然觉得周身一片冰冷,有几支黑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着他,“别动,我是nv城警官哈维,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一个声音在一支枪口后响起。 被热浪和气流抛向路中间的良感觉到身旁异常的灼热,他全身疼痛不知道伤在那里,微微伸展一下手脚还可以动弹,鲜血已经模糊他的视线,朦胧中他看到身旁的汽车闪着火光,心里暗叫情势糟糕透顶,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在马路上爬行,他只想离这辆燃烧着的汽车远一点,隐约间他感觉得到周围有些警察在指挥交通疏散车流,良辨别不清方向还在担心着修他们的安危,觉得离那辆燃烧着的车越远越好,他想爬到路边去,不知道爬出有多久,也不知道爬过多远,他觉察到身旁的汽车走走停停的,才意识到自己还在马路中央,他向上一伸手抓住一辆车的门把手,用力想依靠车门支撑着站起来察看周围的情况,谁知那车门竟然被他拉开,不知道什么东西从车厢里滚下来,他没料想到无意间又被那东西撞伤,手却仍旧紧握住门把手不放开,车猛然开动,他毫无准备意识变得更加模糊借汽车开动之势上身扑倒在车厢里,脚还在地面拖着,他手撑着车厢的挡板拖着双腿还是想着支起身体,可是汽车没驶出多远又猛地停住,借助惯性良翻倒在车的后挡门板里,头一下又碰撞到什么东西上,即刻在后车厢里晕厥过去。…… 第四章 幸福是生活偶尔犯的错 (十五) 哲睁开双眼时发现周围一团漆黑,他反复眨眼好几次才适应所处的环境,“啊!——”哲忍不住喊出声来,可他感觉这一声好像被堵在喉咙里,紧接着他感到全身酸疼,血涌向脑门,哲想活动一下手脚,却怎么也动弹不得,他发觉全身都被紧紧的包裹住,两臂紧贴着身体稍一用力竟觉得生疼,他头昏脑胀呼吸困难,这时他又发觉自己的脑袋、嘴巴、鼻子也全都被碎布条裹得很严实,两只眼睛旁也只露出一道斜缝,他顿时一惊感觉头顶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黏黏的热呼呼的渗透过包裹着的那层布带,滴落在地上,他甚至都听得到那液体落地的声响,他想看看脚下,可是头怎么也不能低着向下,他目光斜向上发现头顶上方有一块地方雪白雪白的,而刚刚从额头滴落的液体流过的痕迹一眼看去就格外的分明,只是看不清倒底是什么东西,他感觉那黏黏的热呼呼的液体还在继续滴落,那流过的痕迹仍旧在不断的涨大,他快有些支持不住,开始感到害怕,流的是我的血啊,他突然想到,难道会就这样死去吗?他大吼一声,那声音也只能响在胸堂。哲心里在说,他并不害怕去死,可是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太不值得,他的雄心壮志还没有来得及去实现,他的人生刚走出第一步路呢?哲泪如泉涌流过脑门,一滴滴泪水冲淡刚才流过的血迹,他几乎绝望。 “噔、噔、噔、……”一阵脚步声在这静得可怕的黑色中响起,那声音射穿这黑色笼罩着的,沉沉的令人窒息的空气直传到哲的耳朵里,那声音渐渐的响亮,慢慢的靠近,一步一步的令人心惊胆颤,哲心底却升起一丝希望,感觉眼前一亮,他兀自感到一些惊喜,他寻着声音响起的方向,努力的使自己清醒,睁大双眼斜望过去,只见一双皮鞋在这黑漆漆的空气里还泛着微弱的冷光,鞋背擦拭的油光蹭亮,在离头顶两步左右的地方停住,那鞋面映现出上方一道耀眼的光,可是他只能够看到这双鞋,上面的却什么也看不见,那耀眼的光亮对他来说是燃起的生命之光,希望之光。 那双脚怎么会站在自己的头顶上方呢,哲的意识这才完全清晰,刚才一阵惊恐慌乱全然没有想到自己是被倒立正悬挂着,那鞋上闪着的青光是因为上面那一道耀眼的白光映照的缘故,但是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这样呢,这人准备干什么啊。他刚回想到下船时的那声爆炸,他瞅见那一道耀眼的白光突然在眼前一闪,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眨眼之间,“呼!”的一声风响,一股凉气袭上他的心头,他感觉到脖子旁冷嗖嗖的,好像脖子被麦芒刺中似的那般疼痛,那一道耀眼的白光停在他的脑袋边,他的眼睛都快被那道白光刺痛,陡然间那一道耀眼的白光映射出他惶恐呆滞的眼神,在定睛细看时他忽然觉察到那一道白光发自一把极薄的长刀,只是这里太黑而显得分外的耀眼,他清楚的感觉到那把刀就停在他的脖子侧,他甚至都觉得那耀眼的白光已经割开他的喉咙,跟着他的喉结猛地收缩一下,他已经感觉到头顶的血液倾刻间凝固而全身发冷止不住的哆嗦冷汗淋漓,泪水汗水混杂在一起一股脑的从头顶流下,哲嘴里哽咽着,哲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沉重滞带的呼吸声,我是死了吗?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命中注定的吗?哲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渐渐的变得微弱,忽然刀光在他额前一晃就消失,“噔、噔、噔、……”那一双皮鞋转个方向就要走开,“啊!——嗯!——”哲不知道要说什么要去表达什么意思,在嘴里糊乱的叫唤着,那刀光回收时,哲想着既然那个人没有杀死他,为什么不放开他呢,可是那人一转身便走根本就不多看他一眼,难道他认为我已经死去吗?哲焦躁不安,不停的叫喊着,“我还没死,放开我,放开我……”然而这喊声只有他自己心里听得见,嘴里发出的全是嗯嗯啊啊的呼唤声,那脚步声突然停住,哲猛烈的摇晃着身体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想引起他的注意,哲又感觉到那人好像在关一扇门片刻间又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脚步声渐渐的远去不一会儿四周恢复寂静就什么也听不到。哲在这一惊一吓之后反而显现得更加清醒,他挣扎着扭动着身体,想弄出更大的声响,招来别人的关注,倒挂着的身体悬在空中晃来晃去左右摇摆,像一只忘记时间迷失方向的钟摆。 “噔、噔、噔、……”那阵阵脚步在光亮的通道里响起,脚步声过后,墙壁四周的灯一盏盏的熄灭,身后一片漆黑,看不见他的身影。莫约有一会儿脚步停止好像已经走到过道的尽头,那人头顶上最后一盏灯显得有些孤立无援势单力薄惊慌失措的眨眨眼睛也随着熄灭。四周又是漆黑一团,令人窒息的战栗的黑。没有任何响动,当那人的眼睛在这黑色里显现出异样的光芒时,他用手轻轻一推,一扇门便打开,“哈哈……”一阵狂笑声之后,一团黑影向他迎面扑来,那气势力道甚是猛烈疾速,他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浪,衣袂和帽沿下的头发也都随之抖动一番,但他根本不在意反而还朝前靠近一步,两道黑影在他面前上下舞动,意欲撕碎他的喉咙,可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呛啷、呛啷、呛啷、……”一阵干脆的响声在两道黑影处发出,两条铁链在晃动,脚下面亦是如此,那团黑影停在当地,上半部分前倾几乎将要贴到对面那人身上,那人不动声色的立在那儿,两眼直盯着相隔寸许的黑影,那目光愤怒凶狠狠的已经穿透过这沉沉的黑,突然一道白光刺向那团黑影,白光没入黑影处一丛皮毛倒映在刀身侧,还没看清楚时刀口处已经变黑,紧接着刀光一闪收回去。那人仍是不动形色转身便走,好像刚才根本就没有来到过这里,这里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哈哈……”狂笑声又起,那团黑影笑罢发出厚重的声音,“二百五七刀,曾经誉满全球的将军,如今草菅人命,你以为这样就能保全你的女儿吗?你以为把这些全都算在我身上你的良心就不会受到谴责吗?我都帮你记着呢,二十一年二百五十七条人命,为了生存你们和我没多大的区别,我们本质上是一样的,哈哈……”。最后那声狂笑分明是一只困兽在嗥叫。那人全然不予理睬走进过道时,那扇门就轻轻的关上。“噔、噔、噔、……”阵阵脚步声又在通道里响起,身后的灯一盏盏的从恶梦中惊醒。那声音在那人身后消散时,他不禁一阵寒噤,身影跟着晃动脚步也变得异常的沉重,被灯光拉长的背影在这条狭长漆黑的走道里显得更加孤独凄凉。 第四章 幸福是生活偶尔犯的错 (十六) 布感觉很舒适很温暖像是躺在……,躺在什么里面呢?她自己也想不起来,只是记得小的时候、是很小的时候,大概在出生的时候的吧,应该是在出生之前就一直睡在这个里面,四周柔柔的暖暖的,她记不清那个时候她是特别的喜欢睡觉,还是特别喜欢躺在这个里面,或者是特别喜欢躺在这个里面睡觉,她还能记得的是她在这个里面睡过很长很长的时间,睡醒后她就开始慢慢长大,长大以后她就不那么喜欢睡觉,因为她再也找不到那里。小时候的她总会哭着闹着想要回到那地方去,一个声音就对她说你已经能走路会说话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你怎么还会留恋那里呢,现在你应该像枝头的那只小鸟快乐的自由自在的去飞翔,应该和这些小朋友一起做游戏、一起玩耍幸福的生活啊。她看见鸟飞翔在蓝天里,她看见周围青翠的树木,脚踩在绿绿的小草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花朵在草地边绽放,别哭!别哭!走我们一起去小溪边玩,一声轻唤在她的耳边响起,一只柔软的小手牵着她羞怯怯的手,在几个小朋友的簇拥下他们跑向小溪边,那个对她说话的人应该是修吧,可是第一次握住她手的人会是谁呢,是哲、良还是永呀?她总也记不清是谁,这时她的嘴角泛起甜甜的笑,对了,小时候躺着睡觉的是什么地方呢?她后来从书本中看到小孩子们都是在妈妈的子宫里睡醒后才出生的,才长成在大人的。妈妈的子宫?!她想着那个温暖舒适的地方应该是妈妈的子宫吧,她又去问修,她是在妈妈的子宫里长大的吗?她等着好一会儿,修才回答她说,那里不是妈妈的子宫,那里是……,修没有告诉她,修说等她长大成人后就会知道的。这时候那种感觉又回到身边,现在布已经是个大人,现在我是不是又回到我出身的那个地方呢?布心里越来越高兴,努力地睁开眼睛想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哎哟!……”布眼睛一睁开,急忙用双手捂住羞得发热的脸惊慌羞愧的喊出声来,我怎么没穿衣服呀,她又惊羞又气恼于慌乱中松开双手,环视四周寻找着她的衣服,可是周围什么也没有,一面面浅蓝色的墙壁构筑成这个立体的空间,她两手护住胸前,蜷缩在离地面约五六寸高的应该可以称为是床的一角,地面也是淡蓝色的。布不敢随意乱动,头脑里一片迷惑惊诧,呆坐半晌她渐渐的理清思绪,想起昨晚发生在港口的爆炸,想到她被永抛向空中被一个身材高大的陌生男人接住,把她抱在怀里,接着想到她坐在那个身材高大男人的摩托车后,想着想着鼻子一酸不禁轻声的抽泣,她又想到那个陌生的男人把她打晕,接下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一想到那个野蛮的男人她不由得怒上心头,一下子从床上坐起,一双脚碰触到地面,脚底还是那种令人心情舒服安适柔和的温暖。忽然,淡蓝色的墙壁发出声音,“现在是二一九七年地球历八月五日,赤道以南时区上午九点三十六分五十二秒,天气晴,温度三十六摄氏度,相对湿度百分之七十五,受温室效应影响气温偏高,城区紫外线辐射较强,根据睡眠舒适度、呼吸均匀度、人体温度、脉搏血压强度、预测心情指数c+,推荐穿全棉透气内衣,散热抗辐射无袖浅绿色上衣,米白色短裤,脚穿高纳米平底鞋凉鞋,综合感觉评估b++。请选择确认或是重新设置。”布怔怔的坐在床沿边听完这些,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渐渐的缓和趋于平静,脸上也恢复以往的气色,哎!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真是吓人一大跳,总算有衣服穿,不致于……,布脸上微微一红,自我安慰道,她选择确认键,哎呀!真是糟糕,怎么刚才没想到呢,应该是选择重新设置,昨晚抓我回来的可是个男人,这是他的房间么,会不会是他的衣服,我该怎么办呀?唉!他是个男人哩怎么会有女生的衣服呢?重新设置还不是同样的。布暗自好笑静坐不动发呆老半天,心想也顾不得那么多,有什么穿上再说,可是又想到他高大的身形,他的那些衣服穿在身上岂不是怪模怪样的,看上去一定是非常的滑稽可笑,又不免很生气感到委屈难过,先凑合着,出到房间外再去找回我的衣服,还要找他去算帐呢,以为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布正寻思间,淡蓝色的墙面有一处开始活动像一个四方的盒子被打开,盒子里有一套衣服显露在她的眼前,正如刚才电脑所分析搭配的那般。布顿时面露喜色,哇!是套女孩子的衣服,布有些奇怪,但还是把那套衣服一件一件的都拿出来摆在床上,她犹豫片刻,这些衣服会是谁的呢?他的姐姐、妹妹、情人还是妻子呀?布心中想着这些问题可手里却一直在忙乎着,已经把衣服穿在身上,待穿戴整齐布上下左右自顾自的打量一番。衣服拿出来后打开的墙面即刻合聚到一块儿,关上的那一块墙板变得光亮透明好似一面镜子。布正想看看穿上这些衣服会变成什么样子,和丛林里会有什么不一样呀,书上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布穿上这身衣服是不是会变得更漂亮呢,呵呵……,布嘴角挂着笑一抬眼就看到墙面上的镜子,她赶忙走近前去,一位时尚靓丽的女孩出现在墙面的镜子里,这就是我吗?布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自己,布看到自己有些惊讶的笑脸,这张鹅蛋型的脸有着健康的颜色白皙红晕,长长的眼睫毛很自然的向上伸展着,双眼皮下瞳仁冰蓝蓝的如宝石镶钳在眼眶里一般,眼波流动时就像是清澈的溪水里一颗灿若寒星的蓝宝石,鼻子很乖巧的葡伏在一双眼睛的下面,嘴唇稍显微薄抿抿嘴脸上梨涡浅现,她用手捏捏鼻尖还高那么一点点就好,又噘起嘴岂不是嘴唇又显得太薄,总会有些美中不足,天生就这副面孔是能随意改变的吗?镜子里的她向镜子外的她斜斜眼扬扬嘴角开心的笑着。可立时笑容又僵住,她用手捋起遮挡住那半张脸的头发,哎!她又轻叹一口气,一小块棱形状的图案呈现在她的左半张脸上,她仔仔细细的察看,那图案里好像是一些纵横交错的线条,线条间还有着一些奇怪的字符,这是些什么呢?怎能么会在我的面颊上,如果出现在良或是永的脸上不是很好吗,她偷偷笑着似乎怕被良和永知道,本来就应该就这样呀,谁让他们是男孩呢,跟他们其中的一个随便一换,换过来就好,我的在胳膊上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在脸上,呵呵……,她收起笑容放下头发,没什么的啦,都二十多年早就已经看习惯,修还说这图案很有价值哩,现在可没半点功夫去想那些,瞧瞧这身衣服才是正题。布在镜子面前转上几圈,感觉还是挺不错的,只是上衣好像过长都臃在腰部,看上去会让人觉得自己的腰有点粗,她的眼睛停在胸前,这里……,脸上又泛出红晕,这里好像有点紧,穿这身衣服的那位女孩子,身材一定会比我高那么一点点吧,可是这里一定比我要小那么一些些,呵呵……,布感觉自己这时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似乎在无意识中和谁刻意的比试着什么,自己差点会输又转败为胜,后来觉得是打成个平手,就是这种怪异的又很正常的笑,初涉尘世竟然会产生这种心理,她自己都有点琢磨不透,正胡乱的想着这些,面对着她的这堵墙上绿光一闪,房间里的整个墙壁就开始活动,布一惊向后退出一步,她发觉身后的床也跟着在动,都向着另一侧的墙面合拢收缩进去。布看到她左边的那墙面张开后露出窗户却看不到阳光,窗户里的画面是海滩边,她甚至都能听到浪花相互追逐嬉戏的声响,感觉得到海风的清爽,仿佛自己已经置身海边,对面的那堵墙和地上的床全部收缩到右手边的那面墙体里,右手边的整面墙向她背后的墙壁移动一两尺后就全部都静止不再挪动。周围的颜色也略微有一些改变和左手墙面的沙滩海水互相映衬,恰似海边湛蓝湛蓝的天空。头顶、身后和脚底的颜色也在不经意间变成湖水蓝,整个人好像正站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又觉得潜伏在清凉的湖底,头顶上是淡蓝淡蓝的湖水,随即布感到神清气爽,她闭上眼睛做个深呼吸觉得都能够嗅到空气中微风的味道,当她睁开眼向地面望去时,猛然间感觉到那淡蓝色的湖水涌向脚边,正轻轻的拍打着脚背,她朝前一望,又猛地愣住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她。布刚想着退后闪躲就听到一声冷冰冰的话语,“站着别动!” “砰!”一声枪响,“啊!”布尖叫一声,她感到眼前亮光一闪发觉有什么东西霎时就消失,她赶紧闭上双眼本能的向旁边一闪,片刻她又听到“砰、砰、砰、……”的一阵枪响,她惊惶着双手摸到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啊,也感觉不到疼痛,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寻着枪声响起的方向望去,突然又令她一惊,她看到一个浑身漆黑戴着黑色面罩双眼露出杀机但目光很呆滞的男人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匕首悄悄的向旁边一个女孩的身后靠近,那女孩却全然不知,那把匕首快要刺入她的后心窝,“小心背后!”布惊声大叫道,同时躲到另一边,她想着那个男人听到她的喊声一定会向她开枪,可是那个黑衣蒙面的男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那女孩倒是出手敏捷速度很快也不见她转身一把短刀便插向背后的黑衣人,又是亮光闪烁那黑衣人就消散得无影无踪,紧接着那个地方也明亮许多。布瞧向那女孩,只见她动作甚是利索,一抬脚踢开扑向她的另一个黑衣人,短刀向前刺去同刚才的情形相似这个黑衣人中刀后瞬息间也踪影全无,她另一只手拿着一支枪,“砰、砰、砰、……”连发数枪后,布又看见那边黑暗中的那些有着相同面孔的黑衣人中枪后都是亮光闪烁就消散在空气里。“youwin!”不一会儿一句充满金属质感的声音在另一处响起,布朝声响的地方望去,那声音是从桌上的电脑里传出来的,紧接着那个女孩子也是身边光亮闪烁一下,整个房间明亮开来。 布立刻明白原来刚才房间里的那些黑衣人是交互式全息影像,修曾经跟他们提起过,适才那女孩子身临其境于玩游戏的环境之中,她应该是赢了吧?!布看到那女孩子嘴角挂着获胜的笑容,却不去看她的脸目光有些尴尬的游移到那个女孩子的胸部。衣服应该是她的吧。布心里想着,身心也宽慰许多,想到房屋里有个女孩子那个身材高大的野蛮男人必定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可这女孩子是谁呢?布向那女孩子友好的送上笑脸,她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纪吧,身材是比我高挑些,可是……,呵呵……,那笑容里仿佛多出份自信。 “哦!睡得还好吧,衣服是不是小……”那女孩见布对着她微笑也转脸向布嫣然一笑,却觉察到布的目光停在自己的胸前,她也突然领会到布眼神里的意思,她的目光也极不自然的挪到布的胸部,扫过一眼,然后上下打量布一番,笑着把话说完,“上衣是不是有点大啊,不太合身。” “谢谢你啦!”布也会意到她刚才说话的意思,布想她开始一定是在说内衣太小后来定然觉得不妥才改口,又不便说上衣大长,笼统的说衣服过大,说我穿她的内衣小不是指她自己那里显得小吗?说她穿的上衣我穿着有些长不是指她比我的个子高吗?都是女孩子家这点小心眼自己心里都清楚明白得很,幸好没有其他人在她们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堪,算是不打不相识吧,第一次过招就战个平手,布忽然间对眼前这个女孩子产生一种亲切感,觉得她很是值得交流,布心里也很感激她,至少布看到的不是那个有些让人讨厌的高个子男人。布边说着话已经走到她的身旁,“我是布,你呢。”说完面带微笑很友好的伸出手。 “布,你好!小玲。”小玲握住布的手上下摇摇笑着回答道。 “嗨!你今天的心情不错哦!比起昨晚刚来这里的时候要好得多。”小玲环顾四周后高兴的说道。 布有些迷惑不解自己心情的好坏怎么一下子被她猜中呢?她看着小玲刚准备问她,小玲却将她的肩头一转,“看看周围吧,我们现在是在哪儿呀?!” 布抬眼望去,刚才屋子里小玲玩游戏那一块地方阴森恐怖的环境全都变得光鲜亮丽,现在整个房间里又变成另一番景致,布感觉所有的墙面都注满淡蓝的湖水,头顶是蔚蓝色的天空,她们俩正站在湖中的小岛上,柔和的风轻轻的吹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布看过好几圈后,心里渐渐也弄清是怎么一回事。整个房间会依据人体的温度、空气的湿度自行改变颜色调节景致以达到令人心情感觉最舒适的程度,布想证实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又不好意思明说,先前见小玲玩三维游戏修也曾教导过自己于慌乱中竟老土一次,再这样直白的去问岂不是像没见过世面似的,老土到家呀。 “呵呵……,虽然今天比较热,但是你的心情还真不错哦!”布也开心的说道。 “那是因为认识你啊!”小玲说话的语气很闲适,向布眨眨眼睛又说道,“你说在处身在风景逸人赏心悦目的湖光山色中,如果能来点什么喝的岂不是更妙。” “对啊,对啊,要是还来点吃的就更好。”布看着小玲那张秀美的脸上扮出夸张的表情,心想小玲个子高挑为人却是如此的可爱比自己更像个邻家女孩,她这时才注意到小玲其实也是个很标致的美女不由得羡慕起她的身段,抿着嘴笑着说道。 “噢!你还没吃早餐吧。”小玲边说话着时已经坐回到电脑旁敲击起键盘,问道,“咖啡还是果汁,蛋糕或是面包。”“果汁!”布见小玲不去厨房却跑向电脑又问自己吃喝些什么,不便多问怕自己失礼,又生恐自己表现得很无知好像不是这个星球上的人,她应声答道,稍做思考又说,“还有几他的选择吗?” “不好意思,今天吃的就只剩下这些改天想吃什么你自己在网络公司去定购吧,我只想来杯拿铁。”小玲嘴里说着手上却没停,又在电脑键盘上敲击着。 “好吧!来块蛋糕。”布回答道,她漫不经心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实际上是想找出厨房的所在地。 房间里另外一面的墙体又开始活动挪移,又重新排列组合着,果然一间广敞洁净的厨房搭建在屋子的右下角。一杯咖啡,一杯果汁和一块蛋糕出现在厨房的台面上。 小玲在电脑键盘上又敲击几下,嘴里有些着急的念叨道,“出来啊,出来哦!给点面子,有客人在千万别卡壳呀。”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布附近的地面上,看着地板滑动,折叠在地板下的桌椅升出地面上铺展开来后,她才轻舒一口气,边说边走向厨房,“幸好上个月全城居民住房系统检验时没测试出什么毒病来顺利通过,要不然我可要在警署过上一阵子,你知道吗?我觉得控制房间里所有桌椅的程式指令太过于繁锁冗长等得时间有点长,于是对源程序做出些修改,速度是加快不少不过老卡壳,呵呵……” “嘘——”小玲将一根手指放在嘴角边做个别出声别伸张的手势而脸上也是很小心的笑着,布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还以为出现什么意外,见她已经走进厨房端着盛有咖啡、果汁的盘子走回来,布听她继续说道,“别告诉任何人哟!包括韦恩,擅自修改城区住房管理系统里的程序指令是犯法的呀,无论哪个程序出错产生一点点小小的问题对于整座城市的系统资源来说就是大问题,轻则用户家里或许会乱成一锅粥,重则全城的居民住房管理系统会瘫痪连门都别想进,是要终身监禁的呀,不过,我用的是韦恩的id号,他的权限级别可真的是很高的哦!呵呵……”。 “谢谢!”布接过小玲手里的果汁和蛋糕又觉得小玲这人挺随和很容易亲近,和她认识还不到一个小时呢,就像老朋友那样连这些秘密都告诉自己。 “怎么?!不太好吃吧,我也不太喜欢吃这些玩意儿,你瞧我瘦的。”小玲见布咬一口蛋糕表现出一副难以下咽的神情,扬扬手臂笑吟吟的说道,“冰箱里有蔬菜、鱼肉什么的,还是韦恩上次来的时候买的,他不常回这儿我一个人也懒得动手去做每天就这样随便吃点,你会不会做饭呀?要不中午你露一手,让我也饱饱口福。” “会做饭的,凑合着还行吧,但愿不是很难吃哟,呵呵……”布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心里一直在想着小玲说的韦恩是不是昨晚抓我来这儿的那个男人呢,这里不是他的家吗?他为什么会把我带到这里来呢?小玲显然跟她很熟,中午为她做顿饭找准机会问问她吧。 “你认识他有多久,应该不是一般的关系吧。”小玲喝过一口咖啡沉下脸有些不悦,突然有所顾虑羞恼地问道,布一愣神一时还真被小玲给问懵住,小玲在方桌左下角的小键盘上按几下,桌面上显示出一幅影像图,布斜眼一瞧是份“nv晨报”,小玲留意到布的举动,她似乎很想听到布的回答,又装做若无其事毫不在意的样子,却不知道该不该再问一次,有些难为情有些焦虑的翻阅报纸等着布的回答,见布好像根本没留意到,心里就更不是滋味酸溜溜的,她又在左下角的小键盘上做出选择,那平面的报纸影像即刻竖立形成三维立体的状态,让出一部分给布看,自己却把脸埋在报纸后有些忧虑的话语穿透过报纸传进布的耳朵里,“我和韦恩认识有七年多,你应该知道韦恩是干什么的吧,瞧这里。”小玲用胳膊肘撞一下布,布看到她的臂膀内侧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布有些吃惊很关切的看着她,小玲接着说道语气逐渐平静,“是韦恩从狼人手里救的我,把我安置在这里又为我争取到更好的工作,你也是韦恩救过来的吧,韦恩还救过好多女生哩,感觉这世界上的男人都已经消失灭绝一样,但是韦恩从来都没有将其他的女生带回到这里来过,连他的父母他都没有让他们来这里,我至今也没见到也没听到韦恩说起过他的爸爸妈妈。”小玲停顿片刻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布觉察到小玲的眼圈微微有些湿润,声音变得极低极尖细又轻轻的说着,“可是韦恩他把你送到这儿来,就在昨晚,我从他的眼睛里见到他对你的关心和爱护,那种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你的到来让我感到紧张疑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呀?他什么时候再来你能告诉我吗?布!”她从报纸后转过脸来看着布。 布看到眼泪在小玲的眼眶里打转淌到眼角快要流出来,布蓦然间理解到小玲情绪落差极大的原因,小玲玩战争游戏是想让自己冷静、对我毫无戒备的诉说自己的秘密心事、初次见面就表现得热情有加,一系列的情感变化完全是因为那个叫韦恩的男人,布已经体会到小玲深爱着那个叫韦恩的男人,虽然她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可是凭女人的直觉来判断能体察得出,那种直觉早就在传递给她这些情感方面的信息,因为爱的深才表现得过于敏感,因为爱的深才会尊重相信对方,心里有痛楚还是能够很理智有理性的去对待,不致于表现得歇斯底里硬钻牛角尖,布有些敬佩小玲的为人,小玲对我有些误会。布心里想到,什么呀,那个叫韦恩的男人会对自己流露出关切爱护的眼神吗?他粗鲁野蛮不分是非就把自己抓到这里,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抡起胳膊就打晕我,这个男人是怎么样一个人哩,让这个女人爱的如此之深,布伸手摸摸脖子,信口说道,“这个……,这个韦恩,他……,他没有告诉你吗?”谁知小玲一听到这句话,鼻子里轻哼一声也顾不得许多即刻泪流满面,布刹那间感觉出这句话是否说得过于爱暖有些不明不白模棱两可,布忙伸手帮小玲擦拭着眼泪,认真而平淡的带着安慰的语气说道,“小玲,你别哭呀,你一哭我一心急那还说得清楚呢,你……,你是在误会我。让我慢慢跟你细说吧。” 小玲一怔,赶紧关闭报纸影像的窗口,很专心又有些激动的聆听着布的诉说。 布想到小玲性格直爽人很真诚挺值得交往,再说自己出门在外多个朋友总也是好的,至于那个叫韦恩的家伙迟早会见到他的,到时再找他算帐定要问个明白,为什么抓自己来这儿,真以为布姑娘是好惹的吗?布把自己生活在丛林的那些经历,船上遇到的那些事,港口发生的爆炸和朋友走散的遭遇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小玲,末了还说,“我都不认识韦恩哩,他的名字还是你说的我猜想着对上号的,坐在他的摩托车后连他的样子都没看到,后来就被他打晕,我还骂他是个疯子、野蛮人呢。” “真的吗?怪不得昨晚你来的时候还昏迷不醒,是他抱着你进屋来的。哎哟!真的是误会你啦,韦恩做事总是这种方式,其实他才不野蛮呢,他很温柔很细心的哦!”小玲破涕为笑说这些话的时候脸颊绯红,让人觉得她此刻便沉浸在与韦恩相处的种种甜蜜中。“你和他交往相处久后就能感觉得到。昨晚他真的很匆忙哩,把你扔在这里,又急着出去,走的时候还一个劲的叮嘱着让我好好照顾你呀,不要让你随便的出门等着他回来。我以为他告诉你,他什么时候会来呢。” “噢!是这样啊,难怪你误会哩。”韦恩放下自己跟着便走,这么说以后都是小玲在照料自己啦,布想着,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完全宽慰安定,先前的羞愧愤慨之感也全部散尽。听过小玲这几句话后,布在心里反复的揣磨着那个有着宽厚肩膀的高大男人,真的如小玲所说的那样吗?片面之缘都谈不上他如何会对自己这般好呢?怪不得小玲还愿意把她的衣服借给我穿,嗯!现在暂且留在这里吧,有机会就出去打听一下修、哲、良和永他们的消息,他们现在好吗?都是那个两个丑八怪干的好事,要想在这里生活下去以后还得依靠小玲和那个韦恩帮忙,小玲人品是这般的好,相信她喜欢的人也不会太差,是自己误会韦恩么?布反而对韦恩充满好奇,滋生出一份好感。 “布!你别担心,韦恩认识的人可多着呢,nv城警察局里有个警官还是他的好朋友,韦恩他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的老师和朋友们的。”小玲见布独自沉思脸显不快之色,表情很沮丧便劝慰道。 “谢谢!”布心怀感激的说,她真的是很感激小玲,港口的爆炸让刚出门的她还心有余悸感到后害,现在又感受到阵阵的温暖,她一激动也抽抽噎噎的哭泣。 “哎呀!你怎么也在哭啊,你瞧这周围的景致都为你难过着呢。好啦,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小玲摸着布的头很是关心的说道。 布还真没留意到房间的情景色彩真的随着她们情绪的波动和时间的推移在变化着,现在湖面又静静的,感觉偶尔还有习习凉风从湖面吹来清爽至极。 “嗯!我已经把房屋分成七个区域,三间是带有卫生间的主卧室,一间是厨房,一部分是露天的阳台,一间书房,剩下一间是堆放杂物的,我的卧室在那一面,韦恩的在书房旁。”小玲边说话手里却还在忙个不停在桌面左下角的键盘上敲打着,整个房屋的结构三维视觉图显示在桌面上出现在布的眼前,正如小玲说的那样只是不同的区域用不同的颜色表示在闪烁着,那粉红色的那块地方应该是小玲的吧,韦恩那个家伙的房间是绿色的。 “韦恩不常来的。”小玲见布看着房屋的分布图又说道,“你喜欢什么的结构样式或是颜色你可以自己重新设置的哦!,你那么聪明相信你一定会很快学会的。” “好啊!只是……,只是那间房里的衣物都是你的。”布有些犹豫感觉极不好意思的看着小玲,指指自己的脑口笑嘻嘻的说,“有时间陪我去购物吧。” “呵呵……,你不觉得挺——好的吗?!”小玲伸出舌头挤挤眼做个鬼脸故意把“挺”字拉长加重语气,笑着说,“这段时间我有些忙,改天吧,改天我做你的参谋帮你选择一家好一点的网络公司,还得从头开始设置会很麻烦。” “呵呵……,也没什么的,总穿着你的衣服不太礼貌吧。”布理会到小玲说的那层意思,也附和道嘻笑着化解适才尴尬的气氛,听到小玲说起很忙,又急切的问道,“你要出去上班吗?城里找工作容易吧,我想出去做点事。” “不用出门的,大部分工作全都可以在网络上完成,除非一定要当事人亲自去办的事,其他所有的 第四章 幸福是生活偶尔犯的错 (十七) 我已经死了吗?这里是天堂吧?那个是不是天使呀?!哲在朦朦胧胧昏昏沉沉中仿佛看到天使,天使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衫周围有着耀眼的光芒,她一定是天使,头顶上方还闪着一圈圈柔和的光晕,这么说我一定是死了,我都感觉不到疼痛,难道我就这样死了吗,不、不、不会的,天使请不要把我带到天堂,哲蠕动着嘴唇低声喊道,他感觉到天使弯下腰正望着他,脸上是天使般的笑容,哲看到天使的手伸向他,在那暖暖的光芒里,玉指纤纤,皮肤几乎是透明的,那哪里是手啊,简直就是一泓轻盈流淌着的溪水,那涓涓细流触摸到哲的手臂哲感觉细嫩柔滑,有着一丝丝的清凉还有几分的冰冷,哲心头一惊,天使要带我进入天堂吗?不、不、我不要跟你走,哲一抬胳膊,手猛然紧抓住天使的手腕用力的拽着不让天使飞走,哲感觉到那股细流开始激烈的翻腾,想冲开她的手掌,天使那美丽的笑容也渐渐消逝转而变得愤怒,另一只手向哲攥住她手腕的那只手迅速的抓过来,不、不、你休想带我走,哲的另一只手也迎上去又紧抓住天使的那只手,一股寒气侵袭而来,哲忽然感觉到两股寒流在他的手掌心里猛烈的翻涌着拍打着,一阵阵的寒气逼人,天使在发怒吗? 哲似乎听到天使的怒吼声惊叫声,他好像看到天使扭曲的脸,披肩的长发四处飘散,在那摇晃不定的光芒里像魔鬼的爪子欲将自己撕裂,哲惊惶不定,便狠狠的瞪视着变成魔鬼的天使,就算你再凶狠再恐怖又能怎么样呢?我是不会让你带我进入天堂的,我不能就这样的死去,我不能。任凭那双魔爪在哲的手中挣扎扭打,他仍旧死死的紧紧的攥住不放,哲觉得他抓住的是自己的命运,他怎会轻易放弃。突然魔鬼张开嘴露出利齿獠牙,那两颗尖尖的牙齿上泛着阴森冰冷的寒光,那道寒光一闪,哲感到手腕一阵剧烈的疼痛,不要啊,我不要去死,哲大喊大叫一声,猛地跳起来,顿觉眼前一亮,意识随之清醒。 哲赶忙松开双手护住眼睛,耀眼的强光刺痛他的双眼,不一会儿他慢慢的移开双手再次睁开眼睛,感觉那光线柔和并非刚才那般刺眼,哲心里清楚是自己先前一直处在黑暗中,他的眼睛还没适应这里的光线,一点点的光亮他都会觉得异常的强烈。哲一抬眼就看到头顶的灯管照射出乳白色的光,现在还是晚上吗?这么说我来这里的时间不长,“哎唷!”他感觉到左手生生的疼,我没有死,哲顿时又非常的高兴,抬起手臂在灯光下他看到左手腕有一排深深的牙印,牙印周围都渗出鲜血,他用右手一抹擦拭干净牙印旁的血,这时他注意到那一圈唇形中有些牙印咬进肉里并不是很深,只是有两颗感觉已经深入到血管里一样,现在还不断的渗出血来隐隐做痛,这点伤痛算什么呢,“嘿嘿……”,“哈哈……”,他很凄苦的冷笑两声为自己不幸的遭遇,又放声的大笑为自己大难不死,又想到是谁咬过他呢?刚才发生过什么事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现在仍然活着才是最重要的,那两道牙印里又涌出一股鲜血来,“咦!”我的血怎么是紫色的啊,哲纳闷着见到血还在不停的向外流出,“操!”他骂出一句,用嘴去吸手腕上的血。 哲吮吸着伤口,觉得手腕没有先前那样的疼痛,这时他才留意到周围,听见面前响起粗重的喘气声,细细的呻吟抽泣声,他低头向下一瞧,见到一个女孩子披头散发的蹲在他的脚下,两只手交替的互握着轻轻的在揉捏着自己的手腕,哲看到那两只手皮肤白皙细嫩,可两只手腕呈深紫色像是有瘀血,哲望着那女孩两只发紫的手腕根本没有在意,更不会去想是他刚才在迷惘里慌乱中用力攥的,他现在只是很庆幸他依然活着。 哲忽然觉得脸上热辣辣的好像有一道炙热的强光灼烧着他的脸,哲转脸看去,目光从那白皙的手臂移到一张白里透红的脸上,蹲着的那女孩仰着脸正仇视着他,结白的牙齿用力的咬着下嘴唇,眼睛里还闪着晶莹的泪光,皓齿明眸分外的娇艳几分怒气又徒增些许柔媚。哲当时就想如果那双眼睛不是充满怒火和愤恨,眼角没有残留的泪痕,那该是一双多么美丽的眼睛呀,纵然是这般也只会更增添那女孩的妩媚:如果那张白里透红的脸上散乱的头发不是被汗水还是泪水黏住显得有些模糊不清的话,好像可以用“犹抱琵琶半遮面”哲想到那本古书上看见过的这句话来形容此时那位女孩的妖娆再是恰当不过,而雾里看花的感觉果然非同寻常:如果那位女孩脸上露出丝丝笑容的话,对了正如刚才天使的笑,那她是天使吗?天使的嘴角应该是挂着微笑的呀怎么会留有紫色的血迹呢?那血不正是自己左手腕上的么。 “啊?!”是她刚才咬我。哲大吃一惊,这么美丽绝伦的女孩怎么会张嘴就咬人呢?算啦,何必跟个女孩子计较,咬一口又有什么呢?反正又没被她咬死,哲脸上始终保持着得意庆幸的笑。那天使嚯地起身立在哲的面前和哲相距不过寸许,跟我一般高哦!哲心里想着。哲甚至都听到她渐渐舒缓轻喘的呼吸声、“怦、怦、怦、”惶急的心跳声,感觉她气吐如兰轻拂过自己的面颊还带着阵阵馨香,还感到她的胸口因激动还是愤怒有节奏的起伏着,哲按奈不住内心的悸动向她的胸部匆匆的一瞥而过,目光快速的转向别处,那天使看着眼前这个人脸上一直挂着古怪的笑,嘴角还有着紫色的血,适才那般的轻薄自己,凶狠狠的攥住自己的手不放,现在目光又扫过自己的胸前不由得又惊又羞又怒,“啊——”那天使惊叫一声一巴掌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哲的脸上立时显出五指手印紧接着就红肿面部潮红,“混蛋,你这个坏家伙。”那天使高声怒骂着跑出房间,“嘭!”房门被重重的关上。 哲一只手摸着发烫红肿的脸,一只手去擦净嘴角的血心里却想着,声音如果没有发颤的话定是比丛林的夜莺还婉转动听,可是就因为这颤音而显得更加有磁性,他见到眼前的天使白色的衣裙飘舞着飞向天堂。 天下的女孩子怎么都和布一个样啊,动不动就喜欢扇人耳光,“哎唷!”她的力气还挺大的啊。哲揉搓着肿胀的脸,这不是做梦吧。他开始环视四周,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也很陈旧,像是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一般,空气里除刚才天使留下来的淡雅的清香还未散尽外,四下里弥漫着发霉的湿腥味有些刺鼻,显然这间屋子缺少日光的照射。哲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过好几圈,一张床挨着一面墙摆放着,床头旁有一张小小的方桌,桌里的抽屉哲刚才全看过什么也没有,桌上也什么都没有,房间里也没有其他的物件,好像连窗户也没有,徒有四壁,天使跑出去的地方应该有一扇门吧,哲赶忙跑过去,刚从地狱里捡回条命,难道又被囚禁在牢笼里吗?哲推了推门没什么反应,他重重的敲了敲门贴着耳朵细心的聆听片刻,这里应该是出口,他又用力的推推门还是没有任何响动,门板很光滑,找不到什么地方可以用手去拉,门是从外面被人锁住的,“操!”他朝门踹上一脚,背靠着门坐在地上,他回想起倒挂时的情景,举起手向头顶上摸了摸,头上并没有什么伤痕,悬挂时头顶流下的血是哪儿的呢?他又捏了捏鼻子,是因为身体倒立悬挂才使鼻子出血而流到头顶上的吗?哲想着想着就想到布、良和永他们,怎么不见他三个人呢?他们上哪儿去了,还有修呢? 这老头儿说是带我们出来旅游,说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美好,可是港口一发生爆炸就没见他的身影,他们会不会在一起,他们为什么没来找我啊,难道他们扔下我不管自顾自地在外面逍遥快活吗?唉!他用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自己怎么这样不小心呢,他想到自己被麻布口袋裹住时在瞬息间看到的那两张脸,那两张极其丑陋的脸,一定是他们把我抓到这里来的,他们也真是太歹毒太心狠,只不过是在船上发生些口角争执,他们就想杀死我,一道寒光掠过哲的心头,他忽然感到一阵惧怕额头上竟然渗出几滴冷汗,他看着抚过额头的手掌,掌心里是冰凉凉的汗水,这个世界难道就是这样的吗?以后一定要学聪明点小心机警些,以后?我会有以后吗?我怎么出去呢?那两张丑陋的脸闪现在他的眼前,那一阵阵脚步声响在他的心里,那靓丽的身影在他面前舞动着,刀光一闪全消散在眼前冰冷压抑的空气里。哲定定神又反复思索着,他们这四个人肯定是一伙的,肯定干过不少这样的事,奇怪他们为什么没有杀死我呢? 这里也一定是他们的家,看样子不被他们杀死也会被他们折磨死,这个社会里不是有些变态佬喜欢虐待别人,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想不到我以前看过那么多心理学、行为学方面的书,一出门就被这些人给算计,还不如那时一刀把我杀死,痛快直接些,可惜啊,可惜那个漂亮的天使居然也和他们一起干这样恶毒的事情,果真是心如蛇蝎吗?刚才若不是我全力相搏或许早就被她给咬死,不过死在她的嘴下总比死在那两个丑八怪手里要安逸得多。哲想到天使的嘴唇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干涸的血渍,没什么味道,嘴角一撇面现苦笑之色,她会不会再来啊?!如果能让我再次见到她,我一定要……,一定要……,“嘿嘿……”,哲干笑几声,那笑容里有些许狡黠一丝淫邪。 天还没有亮吗?我怎么觉得已经过去很长时间,哲愣呆呆地看着房间里的那盏灯,他从地上爬起,一跃扑倒在床上,心里不禁忙于祈祷,神啊!上帝、耶酥、如来佛祖、关世音菩萨、太阳神、雅典娜女神、爱神、……,我虔诚的祈求你们让天使再次降临吧,他心里想着有没有漏掉那位神仙呢,祈祷是不是还应该更诚心一点,想到这些又过去那么久他反而不再感到恐惧还有点无所畏惧大义凛然,有什么好害怕的,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着,他感觉有些累,真的有些累吗?迷迷糊糊的他又睡着,还斜着嘴偷笑,嘴角流淌出的口水洗干净嘴唇边上的血迹,希望睁开眼时就能够看到天使,当然天使应该是穿着洁净素雅的长裙,长发披肩清爽怡人散发着雏菊的花香,朱唇皓齿眼波荡漾激起脸上阵阵涟漪,那是天使般的笑容。 第四章 幸福是生活偶尔犯的错 (十八) “奶妈!客房里的那个男生表面上看来挺面善纯朴的,可是他好可恶哦。人家好心去看望他,他却……,这两只手腕全都是被他给拽伤的。”一位身穿白色裙装的女孩靠在一把精致考究的躺椅上噘起小嘴说,右手腕被奶妈握在怀里轻轻的揉搓着。 奶妈看起来约莫五十岁左右,虽然脸面有着皱纹头上生出些白发,但气色红润皮肤也很是白皙,是那种缺乏阳光沐浴的白,齐耳的短发修剪得很利落使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的精神,从她稳健的坐姿和健烁的身体轮廓不难看出她年轻时一定是位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强人,虽然年岁已高但并没有显出富态来曲线分明身材健美。她脸上有着亲切的笑容可是一双眼睛并没有看着坐在她身边的那个女孩子,而是很漠然很凄婉的向前望着,仿佛内心深处隐藏着极大的苦楚,她就这样漠视着前方,不知道她是在出神的想着些什么还是看着些什么。 “哦!你还是偷偷的去看过他啊,你爸爸如果知道会责怪你的。”奶妈笑容可掬的说,那双眼睛里暗淡无光好像目空一切似的,显得那笑容极不惬意,“他胆敢欺侮我们的雷切尔公主,奶妈会帮你教训他的。” “呵呵……”雷切尔抬起左手腕看了看,见到瘀血已经慢慢散去,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种奇妙的笑,说道,“谢谢奶妈,不过我已经教训他啦。”她似乎并不是很在意或是早已习惯奶妈的那种眼神。 “是吗?我就说着呢,我们的小公主是那么好欺负的吗?呵呵……”奶妈说话的时候一只手伸向坐椅,寻声向坐椅上望了望又移开视线,依然保持着她惯有的笑。 “奶妈!这里啦!”雷切尔把歪向一侧的头凑到奶妈的手掌下,奶妈抚摸着她的头发,她顺势就躺在奶妈的怀里,“别这样喊我啦,雷切尔今年都二十一岁,那里还是什么小公主呀,呵呵……” “是啊!不知不觉中小公都主已经长大成人。”奶妈边说着话手在雷切尔的脸庞上轻轻的摸抚着,脸上笑容淡然,眼神里好像在急切的表现出一种惊喜,仿佛雷切尔那美丽的脸庞是她今天刚刚看到而不是用手感觉出来的,“哎哟!都变成漂亮的大姑娘家啦。” “呵呵……”雷切尔在奶妈怀里咯咯的娇笑着,欢喜地说道“奶妈,告诉你哦,我刚才咬那个可恶的坏家伙一口,还狠狠的打他一记耳光。” 奶妈的表情突然抽搐一下,满脸的笑容即刻僵住,手也停在雷切尔的发梢,片刻脸上又恢复常态,面呈先前的慈爱,手在雷切尔的发梢摆弄着。 “怎么啦呀?奶妈!”雷切尔虽然没抬头看向奶妈,但奶妈异常的举动雷切尔还是有所感觉,雷切尔是奶妈一手抚养大的除了父亲奶妈便是她最亲近的人。 “喔!奶妈刚才一惊,是担心那个男孩会不会还手报复你呀,打女孩子的男孩子可不是个好孩子哦!”奶妈亲切的说着,低下头吻了吻雷切尔的头发。 “奶妈是在说我打人咬人不对,不是个好女孩子吧。”雷切尔撇撇嘴笑嘻嘻的说道,“可是他太可恶,太让我生气啦,他昏睡那么久我只是去看看他醒过来没有,身体会不会好些要不要帮忙,都是他太没礼貌不懂去尊重我,呵呵……,我打过他耳光就赶快跑掉,把他关在房间里不让他追出来,嘻嘻……,奶妈,我以后再也不咬人不打人,我要做个好女孩。” “雷切尔,本来就是个好女孩呀!”奶妈把雷切尔紧拥在胸前,雷切尔依偎在奶妈的胸怀里感受着母亲般的温暖和关爱。 “奶妈,你说妈妈会在我二十一岁生日那天回来吗?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雷切尔抬眼看向旁边桌上的时钟,目光凝望片刻细声的说道,“奶妈,你说妈妈在我一岁的时候就出远门我现在都有二十一岁,她都没回来看过我,我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她,我想今年她也不会回来的,奶妈,你见过我妈妈,还记得她的样子吗?说给我听听好不好?”雷切尔收回目光后微微的闭上眼睛。 “会的,我想她会回来的。你妈妈呀,她是世上最漂亮的妈妈,她最爱雷切尔,她呀……”奶妈轻轻的拍着怀里的雷切尔,不知再怎么说下去,二十多年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在脑际里一闪而过,她不愿触及也不愿去回想,要知道在那一晚一个女孩子失去母亲,而一个男孩子也见不到他的父亲和母亲。 “对不起!奶妈,您的眼睛……,呵呵……”雷切尔笑了笑睁开眼仰望着奶妈的脸,又垂下眼睑慢慢的说道,“不过,我还有爱我的爸爸,疼我的奶妈,比那个可恶的坏家伙要幸福得多,爸爸说那个坏家伙是个孤儿,在外面挨冻受饿的,生病昏迷在我们家门口,昨晚是爸爸把他救回来的,爸爸人真好。奶妈!……” “嗯!奶妈听着呢,雷切尔的爸爸呀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啦,和妈妈一样最爱雷切尔。”奶妈说道,奶妈疼惜着雷切尔就像在疼爱着自己的孩子。 “奶妈,你说我做的是不是有些过份啊,他那么可怜,我还咬他打他,可是他真的攥得我好痛啊,我使劲挣扎好半天他都不肯放手,情急之下我才咬他的呀!哎!其实我是很想和他做朋友的,二十多年来我身边连一个朋友也没有,也没有人来我家做客,我那一次偷偷的跑出去,爸爸真的很生气哦,我还记得他狠狠的打我一顿,奶妈那时护着我还和爸爸吵架,是不是呀奶妈,呵呵……”雷切尔开心的笑着,好一会儿后又继续说道,“那时我才知道自己染上一种怪病,才知道爸爸不让我出去是为我好哩,奶妈,等会你能不能给那个男孩子拿点吃的去呀,他挺可怜的。” “可以呀,奶妈心里就知道雷切尔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奶妈等会做些好吃的给他送过去。”奶妈说着话时,雷切尔打个哈欠显得有些萎靡不振,面色变得灰白。 “对了,奶妈我的病能不能医好呀,这几天好像又在犯病,人总感觉昏昏沉沉的,精神不能集中还有些烦躁,这个月都没吃过药呢,奶妈,你把药煲在汤里真的是很好喝哩,你能不能再给我煲些汤啊,我现在感觉好困好冷,等病痊愈我还要去瞧瞧那个可怜的坏家伙。”雷切尔说着说着头偏向奶妈怀里沉沉欲睡。 奶妈站起身来轻轻的把雷切尔扶正躺卧在椅中,一伸手就拿到早已准备好的一张毛毯很熟练的搭盖在雷切尔的身上,两手摸着雷切尔的脸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妈妈!”她听到雷切尔在睡梦中呓语着,雷切尔的一只手紧紧的握住的她的手,奶妈感觉到雷切尔手的冰凉,“哎!”奶妈叹口气轻轻的将雷切尔的手挪到毛毯的下面。我得去见见将军不知道他有没有走还在不在这里,雷切尔这个月都没喝药,将军怎么会把那个陌生的男孩子留在这里呢?想着这些问题,奶妈左手向前一探右手扶着椅子的边缘,慢慢的移步走向厨房,在厨房里拿上些吃的喝的端在盘子里,又慢慢的走向门边,她走路的动作有些机械,是她习惯于这样走路吗?好似她令人费解的眼神。 门开前哲已经躺在床上想过好长时间的心思,他左手枕在脑后,右手在灯光下晃来晃去的,心里还在回味着与天使的那次零距离的接触,一定是我用力过猛捏疼她的手,要不然那么美丽的女孩怎么会张嘴就咬人动手就扇我一耳光呢,如果她能再来,我想应该先跟她道个歉吧,跟她越熟识我离开这里的机会才能越大,最好能让她听我的,言听计从百依百顺,那岂不是,嘿嘿……,他右手又摸了摸脸上,仿佛脸上还有着天使手掌上的余温,他干冷的笑着,他感觉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笑过,这次的遭遇似乎触动潜藏在他脑际里的某根神经,有一种力量在他的心底苏醒,在慢慢的滋生强壮,开始扩散占据到他的躯体,冲撞着他的心智和头脑已经非他所能控制,或者说那种力量本就存在于他的体内,只是以前没有适合它生长的环境,而现在正是它自然流露尽情挥洒的时候,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何必隐藏呢,哲忽然为丛林里的自己而难过伤神,他想倒底那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呢?哲正奇怪着自己怎会对天使有那些想法时,他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其实自他醒来后他就一直竖起耳朵听着门外,这时他赶忙假装睡得很香正沉。 门开后奶妈摸索着走进来,哲背对着门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人影见见变得清晰,是个女生,是她,是天使来啦,他感觉到天使已经走到他的身后,他随即闭上眼睛。天使怎么会是这样的女孩子呢,如果她是这样的随便放纵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得多也不必自己多费苦心,他暗自惊喜。他觉察到床旁的桌上有响动听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搁放在上面,哲不想去看静静的等待心里却想着,天使是拿什么来呀她会不会放下那些东西就走呢?他用心的感觉着,发觉天使并没有要走的意图,因为哲感觉到有一双柔软的手正从他的背上向肩膀附近摸抚着,还在探索着向前移动,他又感觉到一只手停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却在他的脖子周围轻抚着,很小心很仔细的动作,让哲觉得脖子上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麻酥酥的甚至开始发烫,哲心怀鬼胎的笑着,在心里笑得不知道有多快乐,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种念头,但现在又不是他,他什么都没做呀,哲都有二十多岁男欢女爱的事情,他不知道么就算没经历过在书上他总该看到过吧。天使一定是从来没有见过像我这样既高大又英俊的男生,竟然情不自禁的主动接近我,又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呢?哦!人家是个女孩子呀,难道要人家大大咧咧向自己示爱吗?!哲心里想着不免又觉得好笑甚感欢喜。哲仍然装做成熟睡的模样,故意翻个身仰躺在床上,他觉得这种姿势与以后的那些事会很是方便,哲抑制住心里的紧张与激动,脸面上显现得毫无表情身体尽量的放松。 奶妈的手停在哲的脖子上,正思索着脖子上没有伤口,她心里感觉轻松许多,这么说雷切尔没有咬他的脖子,雷切尔一切都还是正常的,那雷切尔咬在他哪里呢?手臂上吗?刚才听雷切尔说起这个男孩子把她的两只手腕都给抓痛,她挣扎好半天都没挣脱开。奶妈正想着忽然感觉到那男孩子的脖子一热,身体也跟着在翻动,奶妈即刻明白,心里一阵的好气便暗地里咒骂道,你这孩子也太不像话太缺乏教养,装睡还不说居然还有这般淫乱之心,我都这么大把年纪……,难道他把我当成是雷切尔吗?奶妈想到这些真的很生气便要走开,又想着如果自己就这样走开,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他自己的动机吗?以后让雷切尔知道引起误解那可不好,可是这个男孩子却不知道羞惭还在装着呢,奶妈又思考一番,再说他也只是个孩子会不会是自己在胡乱的猜测呢?奶妈带着些吃的来这里放在桌上后本想就离开,可是听到雷切尔说咬过他,又担心雷切尔为她所犯的病而忧虑,奶妈心里有些惊恐不安,都过去二十多年她和雷切尔朝夕相处,自从雷切尔懂事后就再也没发生过这样的情况,这个月刚好又没给她药吃,奶妈怕自己最担忧的心有余悸不敢去想的那件事即将发生。奶妈在脖子上没有找到伤口,适才凝重的心情放松些许,可奶妈还是放心不下,没让她想到的是自己这么个老人家来到这个男孩的房间,这男孩会萌生如此猥琐的思想,行为这般的卑劣。奶妈想找到伤口就走,到时候真的提起这事来也有个说法,是来给他送吃的顺便查看伤势,也表示出对他的关心,照顾到他的自尊心。 哲感觉到天使的那只手停在他的肩膀上好长一段时间后,又顺着他的肩膀挪向手臂,在右手腕上又轻轻的抚摸着,一只手按在右手腕上另一只手滑过他的胸前向左臂伸过去,哲也寻思着天使倒底想怎么样呢,摸完脖子又摸手腕,摸过来摸过去的又那么好玩吗,干脆就直接举起左手来个假动作做掩饰很自然很随意的搭在天使的手背上,哲感觉到那只手柔柔的软软的浑身一热,但依然强装镇定不动生色的克制住源自身体里的那阵躁动,还是装着睡得很熟很深沉。 奶妈怒气涌上心头,本以为是自己多心年青的男孩子好奇冲动,此刻见这男孩子没有半分羞怯之意还表现得积极主动,而且从进门到现在还不说一句话,还在装着呢,难道你还等着老婆子会对你动手动脚不成,也懒得去搭理他,奶妈顿时怒不可遏尽力不去在意他的举止,强忍住心间的怒火,既然你伸过手来也免得我费神去找,奶妈握住那个男孩的左手腕,又轻抚着,手指指尖停在雷切尔咬过的伤口处,指尖用力的轻按,指尖捏住手腕感觉好一会儿。奶妈惊惶的心总算完全放下感到丝丝宽慰,没事,雷切尔她没事,奶妈心中的怒气却徒然升起,又不便发怒,慢慢的将自己握住的那只左手轻轻的放在那男孩子的身旁,她的手指碰到那男孩灼热的身体,奶妈心头一惊赶快收手,外表显现出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心里却怒斥着那个男孩,雷切尔咬伤的事已经弄清楚奶妈感觉那男孩还在她面前装算,你不知道羞耻我还怕难堪呢,奶妈心里想着,自己也装做什么也没发生那般,悄悄的离开房间。 哲正享受着他心慕中天使的爱抚呢,整个人似乎进入一种亢奋的状态,心里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而身体却是很猛烈地在变化着,炙热得像正在燃烧的木炭,头脑里开始产生幻觉,成人时梦中的景像清晰可见,那张模糊的脸渐渐的渐渐的浮现在眼前,是一张美丽的脸,天使的脸,慢慢的慢慢的那张脸微笑着变大再变大,紧裹住他的躯体,倾刻间他仿佛感觉到自己身处在汪洋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里,突然海面上狂风骤起,在恣意的撕咬着、冲撞着、怒吼着,波涛汹涌巨浪涛天,那浪峰一阵高过一阵,海底在剧烈的振动着,灼热的岩浆在火山口翻涌,即刻火山激烈颤抖无声地狂啸,一股岩浆喷射出来,激起千层的巨浪。哲感觉头脑一热大惊失色猛地跃起,大喊一声“天使!” 哲觉得口干舌燥热汗淋漓下身黏糊糊的,哲俯身看时心头为之一震脸胀的通红,他忙环顾四周,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而床旁的桌上放着的盘子证明刚才确实有人来过,哲发觉自己正坐卧在床的中央,他咧开嘴放声的笑着舒展开两臂重新躺下,沉浸在适才魂飞天外的逍遥一刻里,犹似在梦中却真切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天使真是令他感到有些古怪的很,来无影去无踪的,还好她先走一步要不然看到自己,他撑起身斜躺着又看看身下,如果她不走会不会……,哲正美滋滋的接续的向下想着忽然感到喉头干渴,很自然的抬眼向桌上的盘子里看去,盘子里盛着些吃的还有一杯水,他刚才太过于兴奋还真没有留意到会有水,他一骨碌的从床爬起,端起水就大口大口的灌进嘴里,心里别提有多开心多高兴多幸福多甜蜜,天使挺关心我的嘛,什么都已经准备好,怕饿着我还怕我口渴,她是不是喜欢上我,嘻嘻……,等下次,等下次她再来的时候决不让她走,唉!早知道她对我这般的关心,刚才就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哲似乎有点后悔,嗯!吃饱喝足再继续祈祷吧。这天什么时候亮啊,哲看着灯光下自己的影子,转念又想管那么多呢,有的吃有的喝还有美女相伴,说不定以后美女还会以身相许呢,这世上那有这样的好事啊,他都不敢去相信自己。 哲吃饱喝足后又仰卧遐思,想我大难不死又遭艳遇,将来必定洪福齐天,岂能被这儿女私情是什么爱情的东西牵绊,和天使交好不是目的只是手段,就这破地方能容得下我吗。有这番历险际遇我以后注定会功成名就的,武侠小说里的主人翁不都是这样的吗?!哈哈……,哲顿时感慨颇深意气风发,静静冥想半晌又倒在床上大睡特睡,睡吧、睡吧,哲相信这梦中发生的美妙事情总会成真的。 第四章 幸福是生活偶尔犯的错 (十九) 奶妈从房间里出来径直向前走着,走过很长一段时间后,她停住脚步,就拐个弯又一直朝前走,每到一处路口奶妈都不是很自然的转弯走过去,总会停住转向再朝前走去,奶妈停住几次就是转过几个路口,现在是第五次止步这一次转身后并没有直接就走,而是立在当地,她伸手在旁边摸了摸好像触摸到什么东西,接下去一只手就在刚才摸到的那东西上轻按几下,动作比较生硬显然这里奶妈是很少过来的,她面前的一扇门随即打开,奶妈走进去一只手扶持着墙壁一步一步的迈向高处,她分外的小心可以感觉得到是走在楼梯上,心里却在考虑着一些事,将军会不会在啊?应该还没走吧?!这次那件事情没有办好雷切尔能不能撑得过去是对她的一种考验,还有那个男孩子留在这里极为的不便,长住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不知道将军是怎么安排的。 奶妈扶着墙壁已经来到楼上又停住转个方向,一只手仍然摸扶着墙壁另一只手向前探去,没走出几步那只手就碰到一扇门,奶妈停下来抬起手轻轻的叩着门,边敲边隔着门板问道,“将军在吗?”不一会儿门后响起洪亮的一句声音,那声音铿锵有力很是威严,“哦!是朱丽娅,请进!”声音未落门便敞开,那位被朱丽娅称为将军的男人走到朱丽娅的身旁搀扶着她的手臂走入房内,那位将军对朱丽娅甚是恭敬。 “不用这样啦,将军!都过去这么些年,这里的路我还是记得的。”朱丽娅说着脸上露出笑容,只是眼睛仍是暗淡无光很漠然的向前望着。 “朱丽娅别客气,这些年有劳你,雷切尔没少给你添麻烦。”将军带着微笑说道,将军有着一张冷峻的脸,一眼看去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身材结实魁伟孔武有力。 将军边说着话走到木桌边倒上一杯水,端在手中举过双手递在朱丽娅手里,接着把自己刚才坐过的椅子挪到朱丽娅的身边,扶持着朱丽娅在桌前坐下,等她坐稳后将军松开双手才绕向她的对面。 书占据着这屋子里的大部分空间,然后是一张双人床静静的躺在木质地板上,床头的梳妆台上有着一面镜子台面上摆放着发卡、梳子及一些女性化妆品,如果记得没有错的话这床头柜上应该还有一副相框,照片里应该是一对夫妇抱着一个小孩,幸福的三口之家,只是现在那副相框放置在照片里早已长大成人的那个小孩的床头柜上,周围是一排衣柜,衣柜的侧面木钩上还挂着几件衣服,除那件是将军换洗的外,其余几件都是女人穿的,靠近朱丽娅身侧的那一边有一张长方形的桌子,桌面有一盏台灯,台灯下有一本刚翻过页的书,台灯没有打开因为现在是白天,房间的门正对着窗口,根据从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判断此刻的时间能肯定的说是午后,窗外没有树天空很晴朗地面上还冒着热气都能感觉得到一阵阵热浪,肆意妄为的入侵到房内。长方形的桌上没有电脑也没有电话,整个房间简陋古朴,从那些家俱和地板的色泽来看,从一些物件摆放后留下的痕迹进行观察,这房间至少有二十多年的历史,有好些东西都不曾动用过,特别是梳妆台上的那些女性用品和柜子旁的几件女式衣物,虽然看上去比较洁净但同房间里其他满是灰尘的东西一经比较很容易就发现这些是不前久刚清理过的,当然还有些刚用过的东西如床、将军的衣服、壁厨里的某些书、长方形桌上的台灯、热水瓶、茶杯,长方形桌前的椅子。长方形桌前的椅子适才被挪开朱丽娅正坐着,朱丽娅的手里端着茶杯,朱丽娅的面前是一张圆形的小木桌,朱丽娅的对面也是张椅子,将军刚刚在那张椅子坐下。 “谢谢!”朱丽娅说着,喝口水又接着道,“将军又回来陪夫人吧。唉!……”朱丽娅哀叹一声欲言又止。 “雷切尔,她现在还好吗?没什么异常吧,我最担心的是她。”将军习惯性的看了看床头柜,柜子上的那副相框已被雷切尔拿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又望了望梳妆台上的那些梳子什么的,再瞧了瞧自己上衣旁的那几件衣服,轻声的问道。 “雷切尔一直都很好,只是这个月……”朱丽娅把茶杯慢慢的放在面前的桌上,面色显得有些凝重很茫然的说道,“不知道将军是怎样安排的。” “雷切尔!雷切尔,她怎么啦?!”将军的脸色陡然间变得有些紧张惊慌,而这种惊惶失措的举动是在战场上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哦!将军不必过余担心,她现在还是很稳定,或许山姆调制出来的药多少能起到些抑制的作用,她已经成年有时候情绪波动会很大,嗜血量远没有同龄的吸血鬼那般狂热贪婪。她前天咬过人,……”朱丽娅感觉到面前的桌子突然晃动一下,知道将军听后有些惊诧担忧,又忙说道,“我查探过,不是因为想要吸血而去咬人。” “雷切尔又咬过你吗?唉!”将军大吃一惊,由于起身太快身体碰到桌子,将军赶快走到朱丽娅身边一把拉起她的手腕很仔细的看着,见到她左边的手腕上好多如针眼般的细孔,那是雷切尔小的时候咬过留下的牙印,并没有发现新的齿印。 “将军,不用惊慌,雷切尔咬的是客房里的那个男孩子。”朱丽娅收回手淡淡的说道:“我正想问你,那个男孩子怎么会留在这里,这事以前可从未有过,将军还有什么顾忌吗?情非得已,我想将军会得到宽恕的。” “啊!……”将军的表情更是惊谔,朱丽娅能感觉到心头也是一惊,不知道其间会有什么变数,正等着将军的话语。 “唉!那个男孩子?!那个男孩子好像不是人类,那晚我刚准备动手时猛然间看到他的血是紫色的,山姆一直用纯人类的血做药引子,我怕会有什么不妥,便没有去杀他,再说他还是个孩子啊,应该跟雷切尔年龄相仿,我杀的人已经够多的,我本来打算偷偷的将他弄出去,谁知还没出门便遇上雷切尔,你知道每次我回来时,雷切尔总会迫不及待地到处找我,我只好撒谎骗她说这个男孩子是个孤儿在我家门外生病,我便救他回来安置到客房,怕她起什么疑心一时又找不到时机也就让这个男孩子暂且留下来,哎!也难怪她长这么大从没见到过外人,这次又是好奇又是惊喜,我总感到这事很有些不妙好像定会出什么意外,那个男孩子还好吧。”将军回到座位惶恐不安的说道,语气很是急切。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雷切尔没有吸他的血,他人也很好,也许正如你所说的雷切尔有些惊喜才发生些意外吧。”朱丽娅顿歇像是想起在客房里的事又说道,“我也觉得那个男孩子留在这里不怎么好,适才和他有过接触感觉他人不太沉稳踏实,很有些轻浮,趁雷切尔和他还没什么交往早些处理掉吧。” “好的,我会想办法尽快做好。”将军一手伏在桌上,一手用胳膊肘撑着头满脸沮丧的说,“这个男孩子是山姆的两个侄子送来的,山姆去世后把这事安排给他的远房侄子,山姆以前办事谨慎不管是弄人到这里来还是消尸灭迹都没出过什么大的问题,nv城里的那个哈维警官调查这么些年还是没找到一点头绪,本来我也打算把他的两个侄子留在这儿,可是他们两个人不管从那方面来说真的半点都不及山姆啊,我和他们在约好的地点见过一面后就立刻打发他们走,现在nv城里的警察正在追捕他们两个人哩,我怕他们来到这里会吓着你们,你不知道啊,那晚港口的爆炸就是他们两个人所干的好事,他们一来到这儿就惹事生非,目前还不知道躲在哪里似乎销声匿迹。山姆也已过世,或许雷切尔的命注定如此吧,我再也不能乱杀无辜。……” 将军突然停住话题,朱丽娅听到嘤嘤的抽泣声,将军在哭吗?朱丽娅内心一阵激动。在和将军、雷切尔生活的这一二十年中这位将军在那次地球村与银河系星际联盟共同围剿异形的战争里功名显赫,为一八五七城争得无上的荣誉深受人民的尊重。不错在他的手下也曾经尸横遍野,可那是为捍卫自由、为尊严而战斗而杀戮,谁能知道这位万人敬仰的将军内心的痛苦和无奈呢?!朱丽娅知道这些她自己也陪着将军一起经历着这场劫难,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天灾人祸,三年前的政治风云,“nv生物工程公司事件”彻底击垮这位曾经威震地球村乃至银河系的将军,而他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他的女儿雷切尔,可是雷切尔又是他心底最大的苦楚,他用另一种惨绝人寰的方式爱着自己的女儿,他用别人的鲜血来养活自己的女儿。朱丽娅一手握起桌上的茶水喝得一干二净滴水不剩,另一只手摸向自己腰间藏着的匕首。 “朱丽娅,你知道吗?二十一年啊,二百五十七条人命,我手上沾满血腥,我刺它二百五十七刀,每一刀都好似刺在我的心口上一样,每杀一个人后我都会跪在克里丝汀的画像面前忏悔,我是个罪人,十恶不赦的罪人,我真希望那晚吸血鬼女王卡米拉咬的是我呀,雷切尔这可怜的孩子在一岁大的时候就失去一切,走上另一条见不得阳光的不归路,……”将军似乎泣不成声,趴在桌上纵情的哭着。 将军伤心欲绝的哭泣声在房间里回荡,屋子里的氛围忽然变得格外的凄惨悲哀,许久将军顿然感到气氛有些不对,朱丽娅一句话也没有说,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滴落下来,但不是自己的眼泪,他都没在哭,他一抬眼就看到盛水的玻璃杯忽而变成殷红色,那红色还在上涨慢慢的溢到杯沿。 “朱丽娅,你……,你这是干什么呀?!”将军又是惊讶又是悔恨又是感动表情变得很是复杂,他嚯地起身,隔着桌子急忙伸出一只手抓住朱丽娅的左手腕,另一只手向衣服上一扯撕下一块布条,包扎好朱丽娅的手腕,那布条即刻被鲜血染红,朱丽娅感觉应该渗满一杯血可以解一时之急,放下手中的匕首,握住将军刚刚替她包扎好的手腕,将军赶紧奔向壁厨里去找止血的药,又重新包扎好,伤口的血总算不再外流。将军激动不已的又说道,“朱丽娅!……,朱丽娅,你再也不能这样做啊,雷切尔不能再喝你的血,这些年也够难为你的,作为一个驱魔人还用自己的鲜血来喂养一个吸血鬼,这……” “不,将军,雷切尔不是吸血鬼,她只是个孩子,是个好女孩。山姆去世时还留有几副配好的药加上这一杯血,雷切尔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以后再想办法吧。”朱丽娅握着自己的手腕打断将军的话说道,目光忽然变得异常坚定执著。“如果不是那时我们的行动有所失误的话,也不会造成今天的惨局,责任在我们,这是我应该做的。” “可是,你要照顾好自己呀!你还有个儿子呢,你为了照顾雷切尔再也没有回到过儿子的身边,要知道那时他和雷切尔都是差不多的年纪,这对他是多么的残忍自己的妈妈扔下他不管,却去喂养一个吸血鬼。这些年来我的良心一直都在遭受着谴责,一股无形的力量时时都在折磨自己。”将军满怀愧疚的说道,又陷入痛苦的沉思里。 “我的儿子,……”朱丽娅笑了笑回想起抱在怀中儿子时的情景,“唉!”她叹口气,“他现在怎么样,还是那个时候就……,你帮我四处打听都有二十多年,还不是没有找到吗,恐怕他早已不在这个世上。”朱丽娅脸上保持着微笑可是眼角却禁不住地淌出两行热泪。 “我会找到的,我还在继续找着他们呢,地球村里找不到,我就找遍整个银河系,星际联盟里又好多都是我的朋友,当年我们曾经出生入死的并肩战斗过。”将军顿感意气风发,气色回转许多,“我想他们也许都不在地球村里吧,等我手上的这件事处理完后,朱丽娅,我们移居火星吧,带着雷切尔一起去山姆的故乡,在火星上雷切尔或许能完全康复呢。我上个月已向太空联合会申请移民,这些都没有什么问题,山姆在火星上的几个朋友我们都有见过面啦,也挺熟悉的,那一个头上有着两根触须,分不清手和脚的那一位,身上软绵绵的小时候雷切尔特别喜欢和他玩耍,他总是用软软的绵绵的手脚把雷切尔高高的抛起又稳稳的接住的那个,你还记得吗?他走时雷切尔还伤心的大哭一场,半个月前我刚和他通过一次话,让他帮着找住所,最好建得别那么夸张啊。” “将军真的决定离开地球吗?那件事目前进行得怎样?!还有地牢里的狼王福克斯也一起带走吗?”朱丽娅知道将军说的那件事指的是什么,颇有些担心和犹疑。 将军一直为政府部门工作,多年前在一次议会选举中,将军深受人民的爱戴颇得人心,就在那一年当选为一八五七城第十七任市长,刚开始执政时就发生“nv生物工程公司事件”,在和平发展的年代一个渔村刹那间不存在,像是被蒸发似的就那样从城市区域里消失掉,死去一百多人,还有一百多人失踪至今无人知晓,那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就在那一年议会班底全部落马将军也惨遭弹劾,而新上任的那些官员大多数人都和nv生化科技有些牵联,对“nv生物工程公司事件”处理得相当草率,虽然平熄风波,但将军以他敏锐的洞察力还是觉得其背后隐藏着重大的阴谋,就一直在暗中调查,也在那一年他帮助过一位在“nv生物工程公司事件”里受伤的女科家,利用自己的各种关系渠道让她进入nv生化科技替自己工作,秘密窃取信息,同时在将军遭到弹劾的那一年还失踪七十多名航天科学家和机械专家,这起科学家失踪事件极其隐秘政府里都很少有人知道,何况外界呢,大有不了了之的倾向,将军也怀疑此事与nv生化科技有关,将军很警醒的察觉知nv生化科技的前身是从事航天科技的,将军也在暗地里追查着,“nv生物工程公司事件”很明显声势浩大那一年震惊全城,几乎人人都知道,而“七十多名航天科学家和机械专家失踪事件”却罕为人知。“nv生物工程公司事件”的进展情况将军每次回到古堡里来时都会向朱丽娅说起,有时候两个人还互相商榷策划着,若不是朱丽娅受过伤雷切尔需要人照看着,朱丽娅还会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呢,要知道在二十年前朱丽娅可是位令吸血鬼、狼人和那些异形妖兽闻风丧胆的驱魔女英雄啊。 “她有送消息过来吗?”朱丽娅没听见将军说话就直接问道,她想着将军说准备离开这里这件事也应该水落石出吧,可地牢里的狼王福克斯怎么处理呢?将军之所以不杀死狼王将它囚禁在地牢里,到处散发出消息说狼王还活着,是想引出潜藏在这座城市里的狼人,狼族部落里的狼人们都很衷心狼王,这些来将军在地下龙城里秘密组建一支队伍专门猎杀出没在城市里的狼人,有些戏剧性的是这支猎狼组的队员万万想象不知道,狼王被他们的将军隐藏在自己家的地牢里。朱丽娅又想到最好能让自己亲手杀死这只凶猛无比的头狼,替托德报一箭之仇。想起托德时她不免又想到自己的丈夫约翰,还有雷切尔的母亲克里丝汀、吸血鬼女王卡米拉,将军说他们应该都还活着,可是在地球村里却总也找不到,也没有关于他们的任何音讯和死亡记录,将军在地球村和星际联盟是很有威望的,仅凭nv生化科技独立支撑,可能一八五七城在上一次地球村的优化重组中就给整合除名,朱丽娅相信将军的话,相信他们都还活着因为在二十年前的那场天灾人祸中她、将军、还幼小的雷切尔都还活着。他们真的存活在星河系里的某个星球上吗?我们真的要离开自己的故土飞往遥远的太空吗? “有!”将军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的踱着方步,边走边说,“她有消息来,‘nv生物工程公司事件’的根源其实是在nv生化科技里,一个在城市的中央一个远在海边,而它们之间仍有着密切的联系,nv生物工程公司早在三年前就被政府封锁派遣军队驻守,其实是在制造一种假象,是为了蒙蔽一八五七城居民的眼睛,可他们的勾当就是在人们的眼皮底下进行的。你知道这三年来狼人为什么会很少出没吗?” 将军忽然停住脚步随口问上一句。朱丽娅以前听将军谈起过地下龙城猎狼组在三年之前狙杀狼人的事迹,那时狼人有些疯狂知道狼王还活着后越发猖獗,在城里更加的肆无忌惮,那时猎狼组每次出击必是大有收获也大快人心,都让听着的朱丽娅高兴不已,可是这三年里却很少听到过这样快慰人心的消息,她曾一度以为狼人是不是全部被猎杀绝灭,只剩下地牢里的狼王福克斯留给她来收拾,直到前些天又听将军提起有个赏金猎人在城市的路口与狼人交锋的事,便开始惊警,蓦然间又找回到自己做驱魔人时的感觉。朱丽娅默不做声知道将军会继续说下去,她等着听下文。 “你知道三年前海边渔村失踪的二百多人都到那里去了吗?你知道那些失踪的二百多人和这三年里狼人的出没之间有着某种联系吗?”将军接连着提出两三个问题,好像是在问朱丽娅,又像是在问自己,或者是在理清头绪在分析问题,而想请朱丽娅帮他做出正确的判断,“那二百多人或许都已经死去,或许都没有死;也许都有变成狼人,也许这三年里有不少狼人变成人,有不少人变成狼人;或许它们还是他们,他们隐藏在渔村附近的nv生物工程公司的厂房里,它们全部分散居住在城市里的居民楼中。如果说这些只是关系到一八五七城居民的安危,可还有一件更加可害怕,令人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事情,说它关联到地球人类的生存也不为过,一旦这件事真的爆发,说不定人类和地球都会毁灭,我……”将军的脸色显得异常的恐惧又止住话题,他听到椅子碰到桌子时弄出的声响,回眼望去见朱丽娅义愤填膺可还是面现惊惧之色,朱丽娅刚才因过分激愤恐怖身体哆嗦一下而带动桌椅,将军眼见朱丽娅恢复冷静又继续说道,“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这也是我们迟迟不采取行动的原因,所有的阴谋都匿藏在nv生物工程公司的厂房中而幕后的主使者却在nv生化科技里,还可能会是政府,还有……,也是我最为担心最为惊惶的,还会有外星人。当然这些只是我根据她提供的消息做出的推断,她送过来的信息里说nv生化科技里在进行着一项实验,nv生物工程公司中在制造着什么,这两件事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相关的,这两个地方又间隔的那样远,而实际上却有着千丝万缕的紧密的联系,是在酝酿着一个极大的阴谋。具体是什么其中详细的资料细节,她得知的也不是很多,不过她会想方设法调查清楚给我一份详实的资料。路口狼人袭击的事件是一种征兆,是导火索,大的行动即将展开,我估计将会在这几个月里发生,他们这些天正在竭力的寻找狼王,等会我就要回到地下龙城做好迎战的准备。你们也要小心,这座古堡早在二十年前我就从城市区域系统里注销,他们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找到这里来的,如果他们过份依赖电脑里的数据的话,人们都以为这座地处偏僻的古堡早就在二十一年前的那场大爆炸里摧毁已成废墟,现在没有人知道它的名称也没有知道还会有这么一个地方,但是你们也不能放松警惕还得加倍的小心。” “我回来的这段时间把食物和水都已预备充足,那个三个诺曼机器人还可以使用,虽然眼下已经是淘汰产品但是它们还是能保护你们的,它们是银河系里的一位朋友送给我的,由山姆改进后你们也都会控制,它们以前可是看家护院的好手哦。这几个月我可能不会再回这里,雷切尔就全靠你啦。”将军说完这番话再次走到朱丽娅的面前不等朱丽开口接着说道。将军说着紧握住朱丽娅的双手,目光里流露出信任和感激之情,“对了,客房里的那个男孩千万别让他出去,以防暴露目标滋生祸患,这事过后我就送他离开。”将军最后补充道。 “我知道,我一定会的。”朱丽娅也站起身握住将军的手,朱丽娅知道将军所有的公事都是在地下龙城处理的,这里是他的家,在这里看着雷切尔他的心才会趋于平静安定,远离俗事的纷争,他来这里是感受家的氛围,在这里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为什么而活下去,他要做个好父亲尽责任的丈夫,而外面那些名誉权力又算得了什么呢? “谢谢!朱丽娅,在火星上我已经联系好一家医院,我想他们的技术一定能医治好你的眼睛,要相信我们能在那场大劫难里活着,你的丈夫,你的儿子,还有我的妻子他们也一定都还活着,就算找遍整个银河系我也要找到他们。”将军的眼角有又些湿润他看到桌上玻璃杯里凝固的血,转过眼望着朱丽娅的眼睛充满感激地说道。 “我相信他们都还活着,我也希望雷切尔在她二十一岁生日那天能见到她的妈妈,将军你去忙你的事吧,都过去好长时间不知道雷切尔醒来没有,我该回去看看。”朱丽娅松开手,伸开来去摸向茶杯,将军赶忙拿过茶杯放在她的手里,扶起她的胳膊亲自送朱丽娅来到一楼的楼梯口。 将军目送着朱丽娅渐渐走远的背影,她身后懒洋洋的灯猛地被惊醒,一盏盏强打着精神睁开眼睛,照亮漆黑的走廊。 第四章 幸福是生活偶尔犯的错 (二十) 将军转身回到二楼的房间时蓦然发觉一道残阳从窗口斜射进来,他看着地板上被拉长的一抹红,觉得那道细斜的橘红分外耀眼,仿佛又看到一团巨大的火球在窗外的天空中燃烧,一股强大的气流猛烈地撞向房间,临窗的那面墙被热浪击垮,克里丝汀抵挡不住热浪突如其来的侵袭扑倒在地,而吸血鬼女王卡米拉躲避之际失手将小雷切尔抛向窗外,朱丽娅迎着热浪和刺眼的强光一跃而起抢抱住窗口的小雷切尔,约翰和那时的将军同时踉跄跌倒,气流的后劲冲击到门外的托德连同狼王福克斯都被卷向半空摔落向一楼,紧接着一声巨响顿觉地动山摇,将他们淹没在断壁残垣里,倾刻间周围的一切似乎又变得异常的安静…… 不知过去多久,将军事后总也想不明白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那时的将军还只是位居上校之衔,醒来后他发现自己正趴在二楼的书桌前,雷切尔和克里丝汀都躺在床上睡着,当时他真的以为睡在床上怀里搂着雷切尔的那个女人是克里丝汀,过后才认清楚是那个驱魔人朱丽娅,那时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更像是一场恶梦,但梦醒后却物是人非,上校在房屋里找寻着自己的妻子克里丝汀。朱丽娅猛然发觉自己还活着却并没有表现出极大的惊喜,她发现怀里有个小孩子在哭泣,她努力的睁开眼睛可是什么也看不见,她无法去寻找自己的丈夫约翰、她的战友托德和他们追捕的吸血鬼女王卡米拉,托德背后的狼王福克斯,她只有在头脑里回想、再回想,一遍又遍的过滤先前所发生的事情,想找出答案,可是不管她怎么想也想不出她为什么还能活下来而他们那些人都到哪儿去了呢?!年轻的上校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妻子,这真的是场梦吗?朱丽娅和年轻的上校还有小雷切尔都是出现在梦里吗?狼王福克斯的嗥啸在地牢里响起,朱丽娅和年轻的上校还有小雷切尔被惊醒但他们并不惧怕,狼王还活着那么其他的人也一定还活着,朱丽娅和年轻的上校找遍整座古堡,搜寻古堡房间里的每个角落,可还是没有找到,朱丽娅一直都抱着小雷切尔,小雷切尔不停的哭着哭着,哭得朱丽娅格外的心疼,悲哀的哭声也使朱丽娅感到伤心,她像哄自己的孩子一样来爱抚着雷切尔,把手指放在小雷切尔的嘴角边逗着小雷切尔玩,抚摸着她的脸,小雷切尔张开嘴“哇哇!……”的哭闹着忽然一口咬在朱丽娅的左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雷切尔已经长出锋利的牙齿,朱丽娅感觉手腕好像被针刺一般,而小雷切尔正从针孔般的牙印里吮吸她的血,小雷切尔被吸血鬼女王咬过后将要变成小吸血鬼了吗?可小雷切尔还是个孩子呀,追捕吸血鬼女王的那一幕幕又在朱丽娅的脑海里闪现,吸血鬼女王卡米拉一口咬向小雷切尔喉咙的那一刻定格在朱丽娅的脑海里,朱丽娅用手感觉到小雷切尔脖子旁如针孔状的牙印,她的触觉变得如此的灵敏,那如针孔状的牙印也深深地刻印在她的心底,她心里一阵刺痛,却微笑着对上校说,我要好好的养活小雷切尔,照顾小雷切尔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 年轻的上校还没有完全听懂朱丽娅关于吸血鬼和狼王的传说,就在那一年参加地球村和银系河星际联盟与异形、妖兽间的自卫反击战,为自由而战为荣誉而战,思想上却不停的为自己而战。小雷切尔在一天天的长大他内心中的战斗也一次比一次激烈,他功成名就高居将军的官衔,外面的战争平熄可他心里的斗争何时才是尽头呢?他掩藏着内心的痛楚,掩盖着身边的一切,他创造出更好的又极其隐蔽的生活环境,他向银河系里的朋友寻求着帮助却不敢向自己的同类诉苦,在那个自己的女儿变异成吸血鬼生活在地球上,会被同类认为是邪恶异种而外星人则觉得稀松平常的岁月里,他不敢向他人类的朋友说他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他可爱的女儿将会是个吸血鬼,他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他生命的延续,雷切尔一个成长中的极具危险的生命。 那时候的上校心里一直都在思索着,狼王福克斯怎么会被关进地牢,在他清醒的意识中整座古堡不是伴随着那团火球落地的巨响而遭到毁灭变成废墟吗?怎么在他醒过来的时候一切又都恢复原样呢?真的和原来毫厘不爽一模一样,他站在窗口仔细的检查观看,向窗外望去一个深深的大大的圆坑映入眼帘,巨大的圆坑周围的土石、植物全都烧焦,土地暗黑树木黄萎,他想不明白这些问题就去寻找,寻找答案,寻找着孩子的母亲自己的妻子,年轻的上校那时没有找到答案,现在的将军仍然找不到答案。 将军大踏步地来到窗前,俯身向窗口观望,窗外仍旧是那极深的巨大的圆坑,只是圆坑的周围长满树木杂草远没有二十年前那样的荒凉,而圆坑里的泥土石块已经转化成焦炭,为一次外太空来客仓促的造访地球留下历史的记录。这些倒底是怎么回事呢?将军不知道有多少次这样的问过自己,银河系里近二十年来宇宙飞船出现的事故、流星雨、陨石等只要是天空中坠毁在地球上的那些记录,他都逐个核查,并没有撞向地球的,有的也不在这座城市里,将军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那些不是银河系的吗?是太阳系还是更遥远的星空呢?难道二十年前更遥远的星空一族在不经意间与地球就有过亲密的接触可世人却并不知晓,而这些就发生在自己家的后院里吗? 第四章 幸福是生活偶尔犯的错 (二十一) 哲说他真的真的是不想醒过来,可是他现在的确睡不着也实在是忍不住,在他还想着与天使似梦非梦的再来一次神仙般的聚首时,这个念头从心底升起,慢慢的上升到喉咙管这块儿还没进入到头脑里,他感觉他的脑袋开始进水,而且水越集越多,让他的那个念头几次三番的想跃进脑袋里还没停住脚就被大水冲垮淹灭,堵截回去终于那个念头被压制下去,并且一直向下向下,头脑里的水已经注满开始沿着刚才那个念头走过的路线流进心中,淌入身体里,水越流越急还越来越多,他感觉到身体开始肿胀,整个身心都盛不下竟然渗透到额头上皮肤上。操!活人怎么能被尿憋死啊。哲急得满头大汗浑身虚汗,我总不能撒在这房间里吧,谁知道自己还需要住多久呢,那不是自作自受。他找遍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想找到一扇门,一扇通向厕所的门,可是这扇门没有,通向外面的门倒是有一扇就在眼前,不过却紧紧的关闭着,拒他于千里之外,甚至还在嘲笑戏谑着他。哲愤愤不平心里咕哝道,既然管吃管住也得提供个方便的地方呀,这不是在穷折腾人吗?拍门的声音由原来轻轻的敲击“砰、砰、砰、……”变成“咚、咚、咚、……”再以后就是“嘣——嘣——嘣——……”的捶打和撞击,喊人的声音由原来柔和的细语“有人吗?帮忙开一下门好吗?我行个方便。”转换成咆哮如雷般的吼叫“来人啊,要出人命啦……” 雷切尔刚睡着那么一小会儿就被“嘭、嘭、嘭、……”的撞门声给吵醒,这是谁啊?在干嘛呢?她妙目微睁噘起嘴巴就有些生气。她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佳一时想不起是谁也懒得去理会,头靠向另一边准备继续去睡。“……,出人命啦,……”这一阵阵嘶哑的呐喊声传进她的耳朵里时,她猛然一惊清醒许多,忽而想到关在不远处客房里的那个可恶的坏家伙,雷切尔更加生气抓起奶妈搭在身上的毛毯盖过头顶想再次入睡,可是适才听到的那句话好像故意冲着她来,长了脚似的绵延不断地从她的耳朵中蹿进她的脑子里,在她的脑子里乱嗡嗡的瞎闹腾,吵得她头昏脑胀,“哎——呀!——”雷切尔烦躁不安地大喊一声,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大概是由于站起来的速度过快吧,不知道触动到那根神经,她觉得眼前一花头稍稍有些眩晕,可那声音毫不顾忌到她情绪的好坏还是一浪高过一来浪的传来,“去死吧!坏小子。”雷切尔跺着脚恼怒的吼道。手中拎着的毛毯也被她扔到一边,总是这样没完没了的吵下去,我也没有办法休息,唉!如果那个坏小子真的死在客房里冤魂不散的话,那每天晚上岂不是挺吓人的,再说坏小子那么孤独没有爸爸也没妈妈的就这样死掉,好可怜好惨呀,还是过去看看吧,虽然那个坏小子有点可恶还让人讨厌。雷切尔想着这些的时候已迈步来到房间外,她感觉头晕目眩,但还是扶着墙壁走向客房。门一开雷切尔急忙向后一闪,差点和那个可恶的坏家伙撞个正着,“咦!……”雷切尔抿起嘴屏住呼吸皱着眉头不无好气的问道,“喂!快吵死人啦,坏小子,你想干什么啊?” 门一开哲就拼命地向外冲,猛的见到面前一袭白衫,赶紧收住脚,目光情不自禁的瞥向前面那人的脸颊,“天使!”他在心里轻唤道,一时高兴差点和天使碰个满怀,天使的神情,啊!——,好可爱哦!他就怔怔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傻愣愣的看着他睡梦里的天使,天踏下来都懒得去管何况是在天使面前被尿憋死呢。 “喂!坏小子,你发什么傻啊?刚才乱喊乱叫的干什么呀?”雷切尔见那坏小子呆愣愣的站在门口满脸大汗,眼光都变得有些滞涩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得入神,就凶狠狠地嚷道。 “啊!……,哦!……,呃!……,唉!……,噢!……,呀!……。”听到这惊声一吼才让哲缓过神来,记起自己想去干些什么,可他此刻却感到焦虑难堪,急得他左脚板不停地颤抖无节奏的拍打着地面,这时他觉得并不是因为尿急而是跟自己着急。啊!我怎么开口跟她说呢:哦!她微怒的时候还是那样的好看:呃!该死怎么没想到会是她来开门的。瞧我这窘态,哲赶忙用双手捂住脸掌心全是汗。唉!第一次和天使面对面是如此的美好,气氛全被我给破坏掉:噢!我真的是快敝不住要不然我愿意就这样看她一辈子:呀!她好像要发脾气不过我喜欢,嘻嘻……。哲一张嘴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发觉舌头在口腔里哆嗦吐词不清,两只脚都不由自主地在抖动,内心里却波澜壮阔翻江倒海。 “喂!喂、喂、……,坏小子,你戏弄本公主啊,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雷切尔见这个家伙一张嘴咿咿呀呀的说些什么自己一句都没听清楚还阴样怪气的,又见他双手捂面躲在手掌后从指缝间偷偷的在看着自己,两只脚换过换过去的摆造型装潇洒,他这是在搞什么弄明堂故弄什么玄虚呀。奶妈不知去哪儿还没回,自己一个姑娘家的不免有些害怕,担心他打自己什么主意,头一昂迈开步子就走。 “对不起!厕所在哪儿啊,我……,我想上厕所,我……,我实在是无法忍受,要不然也不会急的大喊大叫打扰你的。”哲眼见天使转身便要走,自己又上哪儿去找厕所啊,也顾不上耍酷扮帅装斯文。 “是吗?!……,沿着这条走廊向前走在第一扇门旁转弯右拐走一会儿见到一扇门后左拐直走十多步,向左拐穿过一条碎石小路,嗯!小路从假山旁穿过后就会见到一座小石桥,石桥下是一个小小的池塘,池塘里有好多小鱼儿,小鱼呢喜欢在一旁的假山涧里游过来游过去,游过去游过来,……,噢!你不是去看鱼的哦!厕所、对,你是要去上厕所。走过小石桥,友情提示一下下过小石桥的时候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掉进水里,你落水可不打紧但是我的那些小鱼心脏是很脆弱的呀,经受不你那一吓的,当然啦,你可以选择一个轻松落水的姿势这样不仅能避免我的小鱼受到惊吓还可以保住你潇洒的发型,嘻嘻……,喔!对、对、厕所,马上就到厕所,走过小石桥你就用不着急,再走上二三分钟还是五六分钟啊?我记得不太清楚,反正呢?那碎石小路的尽头有一扇拱形的门,进到门里向左走两三步就到公共厕所,记住啊,进到拱门后一定要向左走两三步,那里是男厕所,不许向右也不许看向右啊,向右走个五步是女厕所,哎呀!我怎么连女厕所在哪儿都告诉你啦,你可是个坏小子呀,记住没有?向左不准向右连看看都不准。”雷切尔回头看着还在跺着脚的坏小子,脸上挤出些笑容,心里却盘算着慢慢吞吞说起厕所在哪儿,让这个坏小子觉得他是认真的在告诉他厕所的位置,显出很担心他会走错找不到地方,只说的坏小子一愣一愣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满脸茫然诧异,她说完见坏小子还在默记着呢就催促起他来,“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难道你上厕所还要本公主陪着你去不成吗?你这个讨厌的坏小子,还再等着什么呀。” “我记住啦,我现在就去。”哲顿顿神听得额头上直冒汗脸上忽冷忽热的,好半天才弄明白厕所在那儿,我的天使啊,这里是什么地方,上个厕所都这么难还要跋山涉水,她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公主莫非这里是深宫内院我是否回到古代?!这灯光照在身上怎么越来越热,管他那么多出门后就在池塘边解决,听到天使在催促着他,心里还别提有多高兴,天使人真好怕我走错地方说得如此详细,还担心我掉进池塘里吓死她的小鱼她可真有爱心呀,我的发型真的很帅吗?!这是在乱想什么呀,哲越想越觉得有趣越觉得天使可爱,一瞥眼见天使收起笑容将要生气,忙撒腿就跑向厕所。刚跑出两三步,哲又听见身后的天使在喊他,想不去搭理她又觉得不太好难道厕所的位置会记错吗?有可能这么远的路程呢,谁没事去记上厕所的路啊,哲想着厕所的问题就停下来认真的倾听着天使之音。 “喂!别弄错呀,向右知道吗?不、不、哎呀!是向左,倒底是向左还是向右啊,嗯?!是向左,向左走两三步,向右是女厕所,别跑得那样快,小心啊!过桥时别掉进小河里,你停下来干嘛,难道你不是很着急吗,去吧,去吧,快去吧。”雷切尔尽力表现出极其地关心还很担心,“嘻嘻……”忍不住就差点笑出声来。 哲用心的听着却没听出个什么所以然,唉!这天使是真的很啰唆呢还是特别关心自己啊,可也用不着在这档子事上以后说不定时间还多着呢,哲跑出几步又一回头见天使正笑嘻嘻的看着他呢,说不出的有多好看,哲见她没什么再多说的,心想快去快回别让天使久等,我还有好多话要和她说好多事要问她呢,就飞奔而去那速度比光速慢不了多少。 雷切尔见那个坏小子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出去,一转弯跑进走廊尽头的那扇门里,“一、二、三、……”雷切尔在心里默数着,“嘭!”她听到一声闷响从门里传出,在走廊里漂荡讥笑,“嘿嘿……”看你这个坏小子还装,顿时脸上乐开花。原来那扇门里就是厕所,其实雷切尔一开门见到那个坏小子急得满头大汗还跺脚就猜到是怎么回事,可是见那个家伙还不以为然装模作样扭扭捏捏的就感到有些恶心想着教训他一番,所以编出那些话来骗他,还故意拖延时间让他不顾一切的向前奔。雷切尔笑了笑脸上又现出忧伤她觉得这个坏小子不太实在有些滑头,可在这里却带给她欢乐逗得她开心,自从那个火星男孩走后,雷切尔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开心的笑过。奶妈给她的是无微无致的关爱,爸爸也很爱她可是陪着她的时间少之又少,这几个月都没见到过他,前天也只是匆匆见上一面也碰巧遇见和爸爸在一起正昏睡着的这个坏小子。雷切尔在内心深处还是渴望有个人能陪着她伴着她关心爱护她,而这种爱她清楚的知道不是长辈给予的那种,应该是爱情吧,她在书本里看到过也曾幻想过,可是她未敢去奢望,她想着自己身处在这样的环境里又染上怪异的病,一直就把她的爱藏在心底,现在好像被突然唤醒,在慢慢的复苏滋生,这种爱蔓延到她的心中,在她的脑海里渐渐的变得清晰,奇怪!怎么会想到他呢?这个坏小子,我怎么可以有这样傻傻的想法呢,这是不可以的,公主。雷切尔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白皙的脸颊上升起两片红霞如沐浴在云烟氤氲里分外的迷人,是不是头晕得太厉害又在胡思乱想,呵呵……。 雷切尔扶着墙壁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刚才的一惊一怒一喜一忧,她又想着心思去捉弄人,始料不及的爱情蓦地降临涌向心头,使她的头脑显得越发的晕沉,在将要跨进房间的那一刻她猛地一怔,咦!那个坏小子怎么还没回来啊?她心里又是一惊为自己忽然间有这样的想法担心一个陌生的男孩而惊,刚才是自己不对嘛,头撞在墙上似乎真的很痛哦,还传来那沉重的响声,糟糕!雷切尔禁不住打个冷噤,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被撞死怎么办啊,他本来就很可怜,我咬过他打过他现在还害死他,我……,雷切尔越想越是担心越着急就越是害怕,头脑一阵一阵的晕沉,她忍耐着这种疼痛转过身向走廊的尽头走去,她每走一步离那扇门越近一步,她的心就惊慌害怕得加剧一次,她加快脚步眼睛却一直望着那扇门,她现在多么希望那个坏小子可恶的家伙从门里蹿出来站在她的眼前啊,那怕他身上的气味是那样的难闻,那怕他还是喜欢扮酷耍乖令人生厌,她想见到他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而不是血淋淋的躺在地上。突然雷切尔两眼一黑晕倒在走廊的拐角处。 如不是听到走廊里传出的那声响,哲是不会就这样出来的,他甚至都想留在镜子面前等着额头上肿胀的那块消散再出来,他确实撞上墙但他撞得很开心,他身体轻松心情舒畅又想起天使,想着天使可能还在外面等着他呢,他想着见到天使时就想到自己,想到自己该以怎样的形象去见天使呢,在没有再次见到天使之前他就先看见自己,他看到自己,镜子中的自己面容憔悴略显浮肿很是狼狈,想是自己睡得时间过于长吧,可是这房间里走廊里都还亮着灯啊,这一夜可够漫长的睡得我英俊的像貌都有些难看,他见到自己的眼神有些迷茫失去些许生机,他努力的鼓足十二分的精神并告诉自己不能再睡,想见天使就站在她的面前,可是我现在的样子能去见她吗?哲见到额头肿起的那块红的发紫,脸上却露出笑容,嗯!我微笑的模样还是挺有吸引力的啊。哲自我的感觉一直都很好,操!修这老头儿让你帮我把额头上的那玩意弄掉就算不愿意也不用说有什么重大的价值,谁相信啊,没有重大的价值却是重大的障碍影响着我俊朗的外貌,从这里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除掉这个。哲解下方巾又重新系上,只是换换位置想挡住自己额头上突起的疙瘩,可是没全部挡住,唉!还是严重地影响到我这张英俊的脸的整体美感,他又扯扯还是没能完全盖住,掩住上面的底下的露在外面,遮住下面的上面的又露出来,这一下着实撞得不轻,哲却毫无怨恨之意心下还满是欢喜,如此这般几下他也懒得去遮掩,伸出手掌想在上面揉揉,当胳膊举过眼前时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邋里邋遢的,而且他还嗅到身上有股怪怪的味道,不是吧,下船之前还抽空洗得干干净净的呢,应该没过多长时间吧,这是什么气味,是那个麻布口袋里的还是自己身上的,哲想到先前那一刻脸色徒然一变,赶紧洗把脸又洗把脸,我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啊,要是让天使闻到知道她走后我……,那不是羞辱死人啊,她知道吗?她是个女孩子啊,镜子里的哲又怪怪的笑着,他又洗一次脸好像再洗几次就能把自己身上的污垢气味全都洗掉,是的,他真的想过就在这厕所里洗个澡,他在厕所里转了转没发现天使所说的什么男厕所女厕所,要是自己正洗着有人来,来个女人该怎么办呢?至少他知道这房屋里有个天使般的女孩。他不知道的是这里是客房里的卫生间,主卧室里都有独立的卫生间。此时他只认为这间房里只有这么个厕所而且还是个女孩子告诉他的,虽然他上厕所时撞肿头。哲犹豫半晌决定不洗澡再说又没有干净的衣服,他也没闲着,脱去上衣,把手、胳膊、胸口、后背上身洗了又洗,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绝不忽视每一块皮肤,也包括长长的指甲壳。哲后来说自从那次以后他这辈子都没有这样清洗过自己。洗完后哲又闻了闻感觉稍微好些,只好先委屈下身,他极不情愿的穿上衣服可是不穿真的不行,这里又不是自己家里难道自己能光着臂膀在天使眼前晃来晃去吗,或许有一天可以吧,嘿嘿……,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会发出这样的笑声,这样的笑容可真有点让他自己觉得惊讶,笑容僵硬在镜子里,哲的目光又停留在额头上露出外面的那红胀的肿块上,美中不足的就这是这里。哲还在继续自我欣赏且还陶醉其间,根本没有打算离开厕所的意图,或许是惧怕回到房间里,不想在暗无天日的大睡,直到听见走廊里的响动。 哲把头探出门外看了看发现走廊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啊,转过眼看见灯光下摔倒在墙角边的天使,哲有些吃惊天使刚才还好好的呀,这是怎么啦,等自己等得太久睡着了吗?真是该死怎么能她等这么久呢,总不能让她躺在地上睡吧,反正她闭着眼睛又看不见自己。哲轻手轻脚的走近前去,生怕吵醒天使,不知道是担心吵醒天使还是害怕她看见自己一副寒酸相?哲来到天使身旁,低头看着斜卧在地上的天使,那张脸真的是很白,皮肤白嫩水灵灵的,额头上还渗出一粒粒汗珠滑过脸庞更显得万分的娇艳。瞧这鬼天气也真够热的,是天使热得出汗还是自己紧张的出汗呀,哲差点就制止不住自己伸向天使脸庞的左手,左手和右手还在心里直较劲争吵着谁先伸过去,便打上一架,正打着打着哲听到她有些急促的吸呼声,伴随着那声音荡漾开来的是天使曲线玲珑的身形,也很有快节奏地此起彼伏,这时心里的左手和右手和好如初还觉得自己的兄弟们太少还不够用想动手的地方太多,就干脆别动手啦,一双眼睛却忙不过来在天使的身体上畅快的遨游探寻,一次次的游过胸部又停在胸部还想潜到水底去看个究竟。斜躺着的天使比睡美人好看不知道有多少倍,哲很陶醉,那双眼睛泛出透彻的光,那光芒忽闪忽闪的有些诡异。哲不知道看了有多久,如果不是那单脆在地的左小腿不争气的话估计哲会这样看上一辈子,可是会让他这样看一辈子吗?不会的天使是不会的,正当哲感到自己的左小腿又酸又麻准备让右小腿接替工作时,天使浑身哆嗦还打起冷颤,哲一拍脑门,哎呀!我怎么还让她躺在地上呢,可能会着凉的,我得把她弄回房间里去。哲心里想到,可是他又不好意思伸手去抱天使,虽然心中有过无数次这样的冲动,但真的要去做好像总得为自己找个很适当的理由什么的,才会使自己感到心安理得,先前她都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我抱起她送她回房睡觉,想来她也不会怪我吧。理由得当,哲毫不犹豫的抱起天使,那手势方式在他的心里早就酝酿过几千遍,所以该出手时便出手且快、准、狠,又稳又恰当好处极其自然还没有把天使惊醒,就算有人碰见也不会引起别人的误会,哲也就底气十足的抱着他的天使气宇轩昂地走向房间。 哲轻轻地把天使放在那张椅子上,看着她还时不时的战栗一下寒颤一阵似乎觉得很冷,哲心里有些奇怪,这么热的天房间里并不是很冷啊却是想不明白,随手拾起地上的毛毯盖在天使的身上。哲进到房间里时首先看到的就是这张椅子,想到或许刚才天使就是躺在这张椅子上休息时,听见自己的叫喊声匆忙的扔下毛毯跑到自己那里去的吧,现在天使又回到自己的椅子中毛毯也搭在她的身上,我是不是也该走呢?哲心里想着要走可两条腿却抬不起迈不开步,看着她不再哆嗦睡安稳再走吧天还没有亮呢,一个女孩子家睡在这空荡荡的房屋里难道她不会感到害怕吗?她有什需要比仿说口渴啦要喝水什么的呀,一睁开眼见不到一个人望着冷冷清清的房间会感到很凄凉难过的,如果一睁开眼就看到我陪在她身旁等候她的吩咐她一定会很开心的,这可是像我这样的帅哥应尽的职责哦,所以我还不能走,我可以为她端茶倒水帮一下忙呢,自己回房间又能干什么呢,为了我这张英俊的脸可不能再睡,为了使她高兴我得照看着她,我能就这样离开吗?我会这样残忍吗?我不会,就这样离开我可有点……,真有点什么呢?哲却想不出,反正就那么个意思,嘿嘿……,哲又很莫名的笑着,这次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大概早已习惯,哲又为自己是否留下来找到很好的很充分的理由还颇为得意,就踏踏实实地坐在天使身旁的另一张椅子上,根本就无暇去察看房间里的情况,他的眼里只有躺在椅子中的天使,哲也不再感到有什拘束反而很随意的将胳膊肘支在椅子的扶上撑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熟睡的天使,听着她有节奏的吸呼,眼睛时而扫过她微微起伏的胸口。 该不该走呢?!哲看着天使睡得很沉一时三刻也不会醒,心里便又开始活跃,看来天使口不渴不需要我帮她什么忙,他支撑着头的双手有些酸痛,为什么不是双脚呢这样我也可以多休息一会儿再走呀,这时要站起身来对哲来说是多么的艰难啊,我还是悄悄地走出去吧,就像她悄悄地从我房间里出去那样,别吵醒她,天使睡得这样的香甜会不会在做梦啊,会不会梦见我呢?我都梦见过她呢。唉!还是走吧,再不走可真的会出事。哲正准备挪开步子却情难自制的咳嗽一声,那声咳嗽就仿佛是在跟睡熟的天使打招呼,我要走啦,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说,不留下我来陪你吗?哲没想到自己竟会发出这么一声来,忙伸手要捂住自己的嘴,脸上却露出欢喜地笑容,他看见躺在椅中的天使,侧身时搭在身上的毛毯就要掉在地上,哲有些吃惊自己怎么会这样快的速度呢,在他见过的人中只有良的伸手才会如此的敏捷,可是修他们那帮家伙跑到哪儿去了呢?哲几乎都快把他们给忘掉。他那只正要捂住嘴的手换个方向以超乎他想像力的速度抓住将要掉落在地上的毛毯,哲弯下腰手里拿着毛毯慢慢的向上向上盖在天使的身上,如果和丛林里的那只蜗牛比赛的话这会儿蜗牛准站在领奖台上,同时那毛毯似乎变得愈来愈沉重压弯哲的双腿,他顺势又坐下来他想不到的是或者很多次想到又觉得没有可能的事终于发生,当那张毛毯在他双手的牵引下缓缓的向上蠕动,移动天使的手臂旁时,哲不知道怎样形容当时的心情,他差点因太过于兴奋而精神失常而导致惊声尖叫,幸好那叫声响在他的心里,哲知道如果喊出声来就找不到正当的理由继续做下面的事。 熟睡的天使一抬胳膊伸手就握住哲的手,哲激动不已空气即刻凝固住,只听到沉重的吸呼声却分不清是谁的,哲倾心的感觉着天使的温度,噫!怎么和那时在我的房里我握住的那只手的感觉大不一样呢,大概是那我睡着她醒着,现在是我醒着她睡着吧,可那时我有睡着吗?嘿嘿……,顾不得那么多反正她也不知道,就是这么回事吧。哲总会为自己找到很多很好的理由,比如这时他就觉得他自己应该去亲吻他的天使,不是我自己想这样的哦是她的感觉在告诉我,我可以这样做的,看!她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舍不得让我走。哲想到这些便轻轻的起身头向天使脸上递过去,他看见天使的表情有些难受,呼吸突然变得异常的急促脸上抽搐着有些变形似乎连牙齿都在颤抖,额头上又渗出汗水来,不过此刻在哲的眼里天使不管是什么表情他都会认为是最好看最可爱的,现在他就认为是他的天使在给他暗示,那有些急促的喘息仿佛在提醒着哲你还等着什么呢?哲慢慢的靠近还抿抿嘴润湿因太过于激动而蒸发干水份稍显干燥的嘴唇同时摆好最佳的口型,他听到沉重的喘息声,那是自己的,他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是心跳停止吗?没有,可他的最佳唇型却冻僵止住。那是多么的残酷啊,那是多么的可惜呀,只差那么一点点,我的鼻梁都已经轻吻到天使的鼻尖。哲说,他那时虽然没有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却听到自己的身边响起脚步声。 那脚步声就响在哲脑后的地面上,哲暗暗吃惊这房间里还有别的人吗?自己刚才也太过于大意冒失,竟然事先没有观察周围的情况,不是告诉过自己行事要小心的吗?哲一转头斜眼便看到地面上的那双脚,是女人的一双脚,他的目光从脚底慢慢地向上移,这个女人身材欣长相貌绰约齐耳短发更衬得的她神采奕奕虽然头发花白但风姿仍不减当年,哲的目光不敢和面前的这个女人对视,一触之下便迅速的避开,哲感觉到这个上年纪的妇女眼睛里透着阴冷的光,哲感到非常的害怕万分的羞惭自己行为不检点理亏再先,哲再也不敢抬眼看她也不好意思没有勇气去看她,哲耷拉着脑袋愣在她面前不知道该如何收场额头上大汗淋淋,哲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她已经站在椅子的旁边离自己是那样的近自己竟一点都没有发觉,这么说刚才的一举一动这个年老的妇人全看在眼里。哲当时又惊又羞又怒总之那种形容难堪的词惊讶的词羞愧的词全都用上恐怕还不够。他不敢出声连呼吸都减慢,不管怎么说要在天使的面前保持住自己的良好形象,她看到又能怎么样呢?到时候自己不承认就是,难道她一定要说清楚理论明白么,我是个男生有什么好惧怕的,撕破脸皮到时候难堪的是天使,想必这花白头发的老妇人也不会当着天使的面就把自己怎么样,把看到的事说出来,这对天使的影响多不好啊,这上年纪的妇女会不会是天使的妈妈呀,那她就更加不会乱说,或许事后要教训自己一顿,难道我还怕她们不成困在这里她们爱怎样就怎样吧,我能抓住机会及时行乐逍遥快乐还会在乎吗? 哲想清楚后反而显得很冷静,果然如他所料那个上年纪的妇人当真什么也没说,只是弯腰摸向躺在椅子上的天使,哲轻轻 第四章 幸福是生活偶尔犯的错 (二十二) 哲获得自由,他可以自由地往返客房与卫生间,哲变得爱上厕所爱洗澡,在这漫长的黑夜里,他的生物钟好像被定时每隔个五六分钟,就会看到他从客房里走出来,以蜗牛般的速度走向卫生间,当然如果走廊另一边的主卧室里发出什么响动的话,他又会以超光速出现在走廊的拐角处耳朵、眼睛比雷达还灵敏,当那些响动渐渐消失他没有机会接近的时候,他会一步三回头一步五回头的走回自己窝居的那间囚室客房。这些走廊里的灯怎么从未熄灭过呢,要不然他就可以偷偷的摸到那扇通向自由和光明的房门前感受里面的气息和温暖,他是如此地渴望光明以至于鼓足十二分的勇气弄熄走廊里两三盏灯,让这些萤火之光见鬼去吧,我需要太阳的光芒,让阳光来得更猛烈些吧,每当他站在走廊里唱着呕歌太阳的赞美诗时,走廊的拐角处总能回响起朱丽娅的厉吼声,滚回你的房间里去,要不然你的自由之门将会关闭。他大吃一惊抱头鼠窜还没来得及逃回自己的房间,身后熄灭的灯又一盏盏的眨着眼睛嘲弄着他戏谑着他,你这个驾驭黑暗的女魔头我一定要打败你,夺回我的光明我的自由,夺回我的天使。他在心里小声的诅咒着,害怕声音透过肚皮传出去。 哲越来越喜欢卫生间越来越喜欢呆在卫间里,他把他所认为的一天中的主要时间全部都用在卫间里,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宁愿住在卫间里,卫生间里真有那么好吗?!怎么会呢?在以他的计时方式的一两天后,哲就开始讨厌卫生间,开始远离卫生间,开始向往主卧房,企盼闯进那些他未知的领地,而那里一定要有美丽的天使。留在卫生间的那些日子里,他不停的研究,他不停的摸索,他不停的思考,终于取得丰硕的成果,此路不通!要想进这扇门就必须先进入那扇门里。那扇门里有着天使,可天使身边却有个女魔头。 这间房屋和这里住着的人一样的古怪,哲摸清楚他能自由活动的这些空间的构造后想到。从他的房间里出来是走廊,一条长长的走廊,向左是通往卫生间的,卫生间与他的卧室在同一面,卫生间的斜对面有一扇门,走廊的尽头也有一扇门,哲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想办法试途打开这两扇门中的任意一个,想办法打开洗手间或是厕所里封闭的窗户,想办法打开走廊和卫生间里的通风管道,他绞尽脑汁投入全部心思但一切都是徒劳,被封闭的窗户没有丝毫的缝隙,通风的管道似乎生长在墙壁里,弄得声响稍大一些准会让朱丽娅听见,那两扇门可更别说,全都是厚重的钢板门用力敲时都听不到回音。靠他房间这边就没有其他的门,他猜测要想出去就得打开那两扇中的任何一个。向右走十二步有一处拐角,拐过弯莫约走上五六步就是通向朱丽娅和雷切尔她们居住的房间的门,哲已经用他的脚步踱量出这条走廊的距离,他想知道拐过弯后的实际距离,他想走进那扇门里,可那扇门却是经常的关闭着,走廊里全都亮着灯,哲故意弄坏过拐角处那条走廊上的几盏灯,躲在拐角处的另一面偷偷地观望着黑暗的走廊里房门打开后透射出的光,以此来判断那扇门会在什么时候打开,每次会打开多久,经过他细心的观察得出的结论是朱丽娅和雷切尔的卧室厨房生卫间什么的全部都在那间房屋里,也不排除那间屋子可以通向外面,因为他们从来都不曾从里面出来过。我一定要进到那间房屋里去,打开通往自由的第二扇门,可那扇门在他察看的那段时间里也从没打开过,倒有一次向他敞开过那么一小会儿等哲跑过去时门又无情地关上,而走廊里被他弄坏的几盏灯却变得更加的明亮,“操!这个女魔头真该死。”哲蹲坐在拐角处骂道,他望着新换上去的灯管又望向那扇门里终于让他捕捉到一点点的光明,或许是年代太过于久远吧,与走廊尽头那两扇门有些不同,那边的两扇门全是无缝钢板地面又是青石板铺成的,而这扇门却是木板的大概是因为里面住着人,真是天助我也,那扇木质门和地板之间竟有一丝丝的缝隙,走廊里的光线和房屋里的光线又存着一丝丝的差异,不知是关在这里太久哲对光线特别的敏感还是救生的欲望让他不放过丝毫机会,哲看到门缝里有身影在晃动,慢慢的填满那道细缝,哲赶紧站起身装出一副轻松自然的模样,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身后响起开门声他便竖起耳朵聆听着以辨别里面的动静,待感觉门完全打开后,他的人已经走过拐角一两步时,他急速的转过身来,慢悠悠的迈着步子向拐弯处走去,在拐角处他又很随意故作惊讶的向那扇门里望去,仿佛那扇门的打开惊扰到他的那份清闲一般,他在为自己制造与天使来一次美妙邂逅的机会,他清楚地知道通往外面世界的路须要他的天使引领。 “呵呵……,你好!”哲面带微笑淡定自若地说,见雷切尔立在门口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呢,那眼神分明是热切的期盼,哲没听到雷切尔说话,又说道,“我在散步呢。”说完就漫不经心的走开,给雷切尔的感觉就像是在大街上遇到个熟人自己主动的跟人家打声招呼然后继续走自己的路。哲这时听到身后响起雷切尔的愉悦地笑声和门轻轻合上的声音。 门一关上哲又赶忙靠着墙壁坐在地上眼睛望着头顶的灯心里充满着万分的喜悦,哲现在对自己的形象非常的自信,他多少也弄明白这灯光是怎么回事并不是夜色太漫长而这是这里的人太怪异,他不再贪睡,这些时间里他又动脑又动手的,使他的精神抖数英姿焕发,他好像从镜子中看到另一个自己,那个有着一种谲诡怪笑的自己。他为自己具有缜密的思维和敏锐的观察分析能力而高兴。没想到雷切尔盼望见到我比我想进到那扇门更热切,这么说那扇门只需要我轻轻的一推就会打开,不能操之过急慢工出细活,再说那女魔头可不是怎么好对付的,哲又想到朱丽娅的眼神,不知怎地他极不自然的低下头看着地板,还没摸清她的底细呢,虽然也不是很了解雷切尔但那重要吗?只是要让她喜欢上我,利用她帮我出去而已,她是什么样的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在这里朝不保夕的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险,那个男人不在这里吗?会不会就在那间房屋呀那可真是命该绝我,不管怎样那屋里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进去走一遭总比在这里等死要强。哲思绪万千不经意间便想到那把停在脖子旁明晃晃的军刀,他定定神又向那扇门里望去,哲好似听到有脚步声响起,眼珠一转,不好,女魔头送饭来啦,赶忙跑回房间里躺在床上,装做出一副很乖巧很闲适的神情。 哲斜靠在拐角处等待着机会,那扇门打开的次数日趋频繁,他也勤于散步乐于散步。 “你好!我……,我在散步呢!” “好!我……,我也在散步呢!” 哲故计重施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雷切尔已经走出门外在拐角处与他相遇,两人会意的一笑相视对望,几乎同时说出同一句话,又觉得不好意思般低下头,转向各自走开。 “嗨!你在散步吗?!” “嗯!你也是吧!” “巧啊,又遇上你呀!” “呵呵……,是有点巧。” 哲把握着时间和见面的次数,不表现出过分的亲热也不太过于疏远每次都装扮出很惊讶纯粹是偶然那般,虽然没多说什么话但双方的意思已经非常的明确,几次三番后,哲跃跃欲试想走进那扇门里。 “真巧啊!又见到你在散步,呵呵……,你现在好些吗?过得还好吧。”哲照旧用往常的方式和雷切尔打招呼,并想着引出下一个话题最好能让雷切尔邀请自己到房间里去坐坐,那知他感觉有些不对头,一抬眼便怔住,朱丽娅站在门口恼怒地望向他,看那种眼神极为冷漠,哲忙停住脚低下头带着笑有些别扭的说道,“朱丽娅,你好!” “听说你心情挺不错的啊,最近喜欢上散步,只是这拐角处地方太小距离太短提不起你的兴致来吧,走廊那头比较宽敞到那边多走走,以后少来这儿。”朱丽娅冷冰冰的说道,“啪!”门给重重的关上。 哲愣在拐角处脸上仍然挂着微笑,心里却狠狠的骂道,该死的女魔头。哲又留意到门缝里有两个人影,晃了晃就见不到消失在门后,雷切尔也在门边吗?!这女魔头碍我好事,下一步该怎么办呢?哲想着时灰溜溜的跑回房间。 有些时间没见到雷切尔,哲苦于无计可施心下甚是愤恨可当朱丽娅给她送饭过来时,他又满脸堆起笑容迎在门口,客客气气的接过她手中的饭菜,还说,“谢谢朱丽娅,每次都麻烦您真的是不好意思。”然后又恭送着朱丽娅的离开。哲早已毫不在乎朱丽娅那种目中无人的眼神,但哲见到朱丽娅时总是习惯性的低下头,还是不敢正视朱丽娅的眼睛,也瞧不上她那种眼神,哲想或许这是自己未能看穿她心思的原因吧,还是自己深感心虚羞辱呢?哲一直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思维灵敏举止为何那般的奇怪僵硬,和她整个人简直风马牛不相及都很难划上等号。这次他见到朱丽娅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把饭送到就走,而是摸索着坐在他的床沿上,哲见她坐下来后,自己依然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很像一个做错事的学生正在接受老师的批评教育。哲想到这些时间里我没有去那边啊,不知道这女魔头又要如何惩治自己,哲默不作声低着头站在那里等着朱丽娅先开口说话。 这些时日里朱丽娅感觉到雷切尔有着很明显的变化,她不像以前那般安静经常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和自己说话时总是心猿意马,大部分时间里都沉默不语独自想着心事,朱丽娅很关心的询问,她也答非所问,有时候朱丽娅反而还听到雷切尔是对她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那坏小肚子饿了吧。”,“是不是该给他送点水过去呢?!”语气十分的关切又夹带着些许忧愁。那次雷切尔刚想出去,朱丽娅感觉门似乎被打开,起身关门时听到客房里的那个男孩搭讪的话,心中一惊即刻明白雷切尔一直暗中和那个男孩在交往,便喝斥那个男孩几句,掩上门还没转过身便听到门旁雷切尔嘤嘤的抽噎声,朱丽娅顿时完全清楚明白是怎么回事心头为之一震,刚想劝慰雷切尔几说,没想到雷切尔一下扑进她的怀里在她的肩头上哭得更加伤心,边哭着边断断续续泣不成声的说道,“奶妈,我……,我喜欢那坏小子,……,我想见到他,……我想和他说话,……”朱丽娅虽然料到如此但心里不免仍是大为惊惑,自己不敢去想的最担心的事终于不可避免的发生,凭着女人的直觉朱丽娅知道,这事既然成为定局也就无法挽回,如自己还从中阻挠只会事与愿违最后伤害到是的雷切尔。将军说过处理完“nv生物工程公司事件”就会带着自己和雷切尔移民火星,这几个月里万万不能出现什么差池,更要让雷切尔高兴快乐的在地球村里渡过最后的这段时光。唉!朱丽娅在心里沉沉地叹口气,她很清楚那个男孩的为人,那个男孩是雷切尔二十一年来所遇见到的第一个男生,可是对情椟初开不谙世事的雷切尔来说,她又怎会明白人心叵测世态炎凉呢?关于情感方面的事自己一时又如何向雷切尔解说得明白呢?与其他们在暗地里交住还不如让他们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活动,自己也好从中照应,唯有让雷切尔自己去体会自己去感受爱情的真谤,或许雷切尔的人生中是应该有这番经历吧。朱丽娅知道那个男孩心绪浮躁来路不明,压制的太狠恐怕会节外生枝,现在也只有先稳住那个男孩,到时候将军自会将他弄走,那时雷切尔生活在新的环境多接触些外面的事物和人,大概会忘记这里的一切吧,朱丽娅了解雷切尔爱护雷切尔,相信雷切尔可是她不相信客房里的那个家伙,朱丽娅想自己还是先过去认识认识他吧。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朱丽娅坐下后突然问道,语气很是严厉。 “哦!我以前在城里找工作,后来……,后来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哲先是一愣,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在打探我的虚实,先敷衍她几句再说静观其变,我是怎么来这儿的我还想问你们呢?哲模棱两可的回答着,仍然面带笑容语气谦卑。 “噢!你在这里住的还好吧,生活得习惯吗?”适才的话一出朱丽娅就觉得自己太过于急躁,有些唐突他定会有所戒备果然听到他不着边际的回答,忙缓和一下语气,以长辈身份用很是关心的口吻问道,“对了,你来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您喊我哲就是,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啊,有劳您的照顾,只是……,只是觉得白吃白住很有些过意不去,您有什么用得的着地方尽管吩咐。”哲不太明白朱丽娅问这些话的用意何在,以前可没见她对自己如此关心过,想进一步探明就显示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回答道。 “哲?!哲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不想念家人和朋友吗?不想回家看看吗?”朱丽娅心里暗惊这男孩子心机颇深,以后绝不可掉以轻心,仍是很关切地问道。 “嗯!我觉得自己长大成人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去接识更多新的朋友,再说您对我这般关照,我总该有所回报吧,那些精细的事做不来那些粗重的活,您在门口喊我一声就行。”哲顾左右而言他,兜个圈子将话题又绕回来重新扔还给朱丽娅,要打听我的身份,我在想什么干什么,有那么容易吗?哲微笑着回答道。 “年青人能有这样的想法很好,那你就在这里安心的住下吧,有事我会喊你的。”朱丽娅知道再说多问也打听不出什么明堂来,只是在心里再次的提醒自己眼睛虽然不便但一定要尽全力照看好雷切尔的安危,这个男孩子居心难测长时间的囚困在这里指不定会生出事非来,朱丽娅起身准备离开。 “您这就走啦,您走好。”哲恭身相送表现得很留恋很荣幸似的。哲刚准备退进房间里细细揣磨朱丽娅这番来意为何时,听到朱丽娅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朱丽娅也不回头径直向前走着只是那语气里有着无奈和忧虑,那声音在朱丽娅身后打个转传到哲的耳朵里,哲听得真切,“雷切尔是个好女孩,你要自重好自为之。” 哲听完这句后脸上笑得更加开心更灿烂,他看到朱丽娅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后一下蹦到床上心中狂喜,第二扇门已经向我敞开,我只需要轻轻的一推就能进到里面去,有雷切尔这张王牌便可以自由的出入,不过万事还要加倍的小心大功还未告成欲速则不达,我的目的地要到外面去可从没想过和这女魔头生活这里。 果然不出哲所料,不一会儿走廊里又传来阵阵欢快的脚步声,那是哲熟悉的脚步声,那是哲期盼已久的脚步声,那双脚一步步的向这边走来,一步步的走进哲的心里,命运之门已经向他敞开么?哲忙起身下床走过去轻轻的掩上门又重新躺回床上,静静的等候着,等候着改变他命运的天使。 第四章 幸福是生活偶尔犯的错 (二十三) 哲躺在床上一直都很留心地观察着门外的动静,他听见房门外的脚步声停在还未完全闭合的门缝里,哲看到有个身影在轻微的晃动,哲现在真的很佩服自己,他甚至都可以根据门后的影子活动的情况来体会出门外人的心情,操!这可真的要感谢你们把我关在这不见阳光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哲在心里揣磨着,她一定是站在门口踌躇着犹豫着,还会不好意思吗?矜持?!嘿嘿!不出三分钟她一定会敲门进来的,哲想着,还没过三分钟哩比我还急呢,这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雷切尔在门外柔声的问道,“我可以进来吗?”话音未落,虚掩的门已经被慢慢的推开,雷切尔出现在门里。哲没有过去开门也没有去迎接她更没有说一句话,他背向着门侧躺在床上脸上露出狡谲的笑。 “呵呵……,你好久都没有去散步哦!我刚才在外面随便走走来着,经过你的房门口时,见门开着就顺便进来看看你,看看你是不是在偷懒。”雷切尔见这个坏小子侧身躺在床上,也没听到他说话,就低着头站在门口,不知道是该留下来还是即刻转身离去,一个女孩子突然进到一个男孩子的房间里来总归过于失态,算了还是走吧。可是自己又真的很想见到他,也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轻松随意的说道,就像平时散步遇到打招呼的那种语气。说完后,依然感觉不到那个坏小子有什么反应,这时雷切尔觉得很有些为难,刚才如果不说话,就可以退到门外去,可是现在如果走掉是不是很不礼貌呀,对了!这个坏家伙在搞什么鬼呢,难道我会错他的意思吗?!雷切尔想起这个坏小子每次见到她时,他眼里那种无限眷恋的目光。雷切尔心里在激烈的斗争着更加的迟疑不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再等一会儿吧,如若他还没有什么回应立刻就走,雷切尔心里想着感觉到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这时哲忽然转个身仰面躺着,转身之际用眼角的余光向门口站着的雷切尔斜扫而过,继而脸上显露出很难受很苦恼很憔悴的面容。 雷切尔感觉到那个坏小子翻个身终于忍不住向床上望过去,她一抬眼就看到坏小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呢,四目交汇的那一刻雷切尔仿佛从他的双眼中意会到自己那种热切企盼地神情,我怎么可以表现得如此热切呢?!女孩子要矜持,雷切尔又赶忙低下头,双手捂住脸感觉到脸上热得发烫。咦!他的眼神里怎么满是忧伤呢好像很痛苦很委屈,雷切尔想着,他是在生病吗?还是不想见到我呢? “嗯!你是怎么啦?!好像很不舒服有些难受。”雷切尔说着话时,双脚已经不由自主地移到床沿边,脸上尽量显得很平淡。 “我,……,我……。”哲瞅见雷切尔已经走到身边心里早就想好该对她说些什么,哲深情的说,语气甚是温柔,“我很想你,我想多看看你,就这样一直静静的看着你,害怕你一转身就会离开。” “我,……,其实我也……。”雷切尔看着这个坏小子含情脉脉的眼神差点就把自己对他的想念之情也尽数说出来,但又觉得自己是个女孩子怎么能说得这样直白呢,会让他笑话的呀,到嘴边的话没说完全就咽下去,脸羞得猩红却身不由己地坐在他的身旁,娇羞着说道,“哎!我有什么好看的呀?!一副刁蛮相,嘻嘻……” “你真好看,你是我心慕中的天使,你是这个世界最美丽最漂亮的女孩子。”哲凝神的注视着雷切尔,脸上现出浅浅的笑,让自己的话语显得极为认真慎重,哲见雷切尔脸上又泛起阵阵红晕娇笑不语知道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事情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在进展,雷切尔不会走还坐在他的身旁这正是他要的效果。哲看着雷切尔白皙的面颊上泛起的红云,忙转换个话题,装得漫不经心却又是故意柔声的问道,眼波流动热情四溢。“我来这么久,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谁呢?!谢谢你给我这些衣服,我都没找到机会好好感谢你呢。” “我是公主,这里是我的城堡,你又是谁呢?你从哪儿来的啊?”雷切尔刚听见那坏小子的夸赞虽然知道他油腔滑调,但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外人如此这般的赞美自己欣赏自己,何况又是自己喜欢的男生呢,雷切尔满心欢喜,脸上又一阵绯红尽显娇滴滴的神采如出水芙蓉,却不知如何回应他。雷切尔感觉脸被他盯得的发热,可是她又不愿意避开他那种火热的目光,要知道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男生如此的关爱着,这也是在她二十多年的生命中第一次遇见的男生,当然如果可以证明小时候和她一起玩耍的那个火星人是男孩的话。脸是不是红得很难看呀,总不能一直是这个样子吧多不好意思啊,雷切尔心里想着,听到他又问起,雷切尔眼睛忽闪忽闪的蓄意嗔怒道。 “我,……,我是谁?!我从哪儿来的,将要到哪里去呢?……,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雷切尔的问话触动到哲的那根神经,即刻哲的情绪波动很大,突然变得激愤昂扬,哽咽着说不出话,心里一酸眼睛一红一滴眼泪竟然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下来,一副惆怅茫然的神情。 哲后来回记忆说,如果他对雷切尔所说的话都带有欺骗性和目的性,这句语不成调的话却是最真实的,是自己真情的流露,是发自肺腑的。是啊,我又是谁呢?!哲说,他在这段时间里一直走在死亡的边缘上,对于一个刚走出家门的孩子,那时候丛林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家,脚还没有踏上这片土地,还没有呼吸到外面的空气就面临着死亡,命运是多么的残酷,他的梦想,他对美好事物的渴望,全被现实击得灰飞烟灭弥漫在他周围的空气里,让他觉得窒息。他曾经想到过死,当他见到朱丽娅是那样的关心和爱护雷切尔时,他感觉到一种温暖,而这种温暖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也未曾得到过的,这种温暖就在他的脚底蔓延他抬起脚想要走进去,走进那温暖的怀抱里,可是他总也走不进去,那温暖的怀抱不属于他,他知道那是一种爱,是母亲的爱,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爱,我从小就是个没有得到过母爱的孩子吗?我的爸爸妈妈是谁呢,他们从来没有爱过我吗?他们又在哪儿呢?是这种爱给他活下去的力量,使他有了生存的欲望,我要好好的活着,我要得到我想得到的一切,哲在心里无数次的对自己这样说。在那些睡不着觉得时间里,他时而双手枕在脑后仰躺在床的中央眼睛盯着耀眼的灯光感受活着时的痛苦,时而又手抱住头弓着身子蜷缩在床的一角闭上眼睛想像着被人遗弃在黑暗中,死去会是多么的幸福。我道底是谁呢?哲想起修,想到布、良、永,修更多的时候像是他的老师,抚养他长大照顾他的生活,可是从他那里体会不到慈父般的爱,布、良、永是兄弟姐妹吗?可为什么对他来说连一点血浓于水的亲情的感觉都没有呢,他们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群聚在一起的朋友,我是谁呢?他们又是谁呢?哲挥挥手,赶走浮现在他眼前的那些身影,真真切切的看到雷切尔坐在他的身边,怎么她的眼圈也变得红红的。 雷切尔后来悄悄地告诉妈妈说,她是听到那个男孩这句话看到他眼里淌下的那滴泪时,才彻底的义无反顾的爱上他的,雷切尔以前所有的疑虑担心还有朱丽娅善意的规劝全部被她抛向脑后,雷切尔甚至从他的眼中获得同感,有着相同的感受,是的,朱丽娅虽然给了我爱,也感觉到有时候这种爱已经超越一位母亲所给予的,难而朱丽娅毕竟不能替代她心中的母亲,她还是个婴儿的是时候,母亲就离她而去母亲的爱只出现在她的睡梦里,见到父亲的时日在她二十多年的生活中是屈指可数的,父亲对她的爱是遥远的摸不着的,自己又得了一种怪病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虽然有人时刻陪伴在身边可她的内心反而显得更加的孤独,雷切尔时常觉得自己是一个迷失在荒野里的孩子,周围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天空里一直下着阴冷的细雨,她赤着脚独自在黑暗的荒原里走着,细雨淋湿她的衣襟,她哆嗦着打着冷颤,她不停的走着,她不知道要走向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走下去,她只是不停的毫无目的走着,走着走着,她看到前方有一颗大雨点,那雨点儿晶莹剔透像一颗水晶闪现着温暖的光,蓦然间她觉得心底有一股暖流升起,她迈开大步向着那颗水晶走去,渐渐的她看到那颗水晶越来越小,而那份温暖却越来越热烈,一张俊雅的脸浮现在她的眼前,她用心的感受着那份温暖,细心的观察着那张清秀的脸,那颗水晶正挂在他的眼角,这时所有的担心疑虑猜忌,又从脑后抛向空中,在冰冷的潮湿的空气里迅速的凝结成块,她眨眨睛睛将它击得粉碎。 “对不起!爸爸说你是个孤儿,我不应该让你伤心的,我是雷切尔,这里是我的家呀,欢迎你来我家做客。”雷切尔瞅见这个坏小子很是伤心,不知怎地自己也跟着凭添些许伤感,但转念一想应该安慰他一下吧,让他尽快的开心感受到温暖,她又红着眼睛笑着说,“听奶妈说你是哲,哲你也可以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呀,爸爸和奶妈会很关心你的,我也会的。” “谢谢!奶妈?!她不是你妈妈呀?我见她那样的照顾你,想着自己连妈妈是什么样子都没见到过就有些伤心,对不起!让你担心,你们都对我挺好的,我真的很感激。”哲用手背抹一把脸,扬扬嘴角微笑着说,心里又活动开来,你爸爸说我是个孤儿,他抓我来这儿差点要我的命,还装好心人欺骗自己的女儿,这家里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朱丽娅这女魔头对她那般好竟然不是她的妈妈,而她的爸爸却是个变态的杀人狂,这屋子里还藏着哪些人呢?既然你说我是孤儿,那我就是孤儿啦,其实我跟孤儿也没有什么区别,很可怜的孤儿。 “我也记不得妈妈是什么模样。哎呀!别说这些伤心的事啦,咦!你头上是怎么回事呀,男孩子还系着块方巾。”雷切尔怕再这样说下去又会影响到哲的情绪,见到哲裹在额上的一条花格方巾嬉笑着随口问道。 “哦!这个呀。”哲伸手摸了摸停顿一会儿淡淡的说道,“是在外面和坏人打架弄时的,留下一道伤疤,挺吓人的所以才遮盖住。”哲嘴里说着话眼睛望向门口好像在回忆外面与坏人打架的事。 “打架?!外面有很多坏人欺负你吗?以后坏人再也不敢欺侮你的。爸爸呀,奶妈呀,都有会帮你保护你的,我也会的。”雷切尔认真的说着,很关心的盯着哲的额头。 “你想想看看吗?”哲见雷切尔表现得很是关切,假装伸手去解开却又停住,“算啦,还是不给你看,你看后会害怕的,你会打架吗?你怎么帮我打坏人呀?”哲觉得雷切尔说话挺有趣的,她心里还感到挺不好意思的呢,刚才明明想说自己很关心我,却先提到她爸爸和奶妈,现在说自己要帮我却又把她爸爸和奶妈拿来做铺垫,于是哲又故意问道。 “我,……,我不会呀,可是我会……,我会咬他们的……,哦!”雷切尔话还没说完就用一只手捂住嘴,脸上又开始发烫显出绯红,想起先前偷偷的跑到房间里来看哲时咬过他,忙伸舌撇嘴挤眼做个怪相红着脸笑着说道,“你真坏,嘻嘻……”说着话时还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向哲的额头打去。 “哎——哟——!”哲假装伸手做出护住头的架势,实际上则是轻轻的握住雷切尔的手,感觉雷切尔想把手抽回去,但用力拉几下就不再动弹任凭他握在掌心里,哲望着她羞红的脸蛋说,“你就是这样帮我打坏人的吗?” “你没事吧,伤口好些吗?”雷切尔先是听到哲的喊声,以为自己出手太重碰到哲的伤口便即刻停住手,就关切的问道,又见哲一下握住自己的手,一种亲切的温暖的甜蜜的感觉侵袭到心间,想让哲握住又想女孩子可不能这样随便要表现出特有的矜持来,就示意性的向回挣脱几下后就任由哲的两只手将自己的一只手捧在掌心,又是心喜又是羞怯的嗔怪道,“那个坏人可真是太坏,总喜欢握住女孩子的手,你是不是挺喜欢跟人打架呀,我看你也是个坏人。”心里却别有一番滋味。 “你觉得我像是个坏人吗?呵呵……,是这样的。”哲将雷切尔的手拉向自己的胸前叙述着适才自己编好的故事,“有一天,我走在大街上看见一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子,还要动手打他,我挺生气的就走过去和他理论,谁知那人蛮不讲道理,明知自己做得不对还越发凶狠,竟然掏出一把刀来恐吓那个孩子,当时我也挺害怕的,我不是怕那个坏人和他手里的刀,而是怕他伤害到那个孩子,见报警已经来不及,于是就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腕去夺他手中的刀,那个坏人的力气比我大,个子又比我高那么一点,他见我要去抢他手里的刀,就扬起手想把刀举得更高些让我够不着,你知道当时有多凶险吗?当时我担心着那孩子的安全就什么也顾不上,他的刀子正举向空中时,我刚好冲到他的面前,刀子就刺尽我的额头里,哎哟!那时可真够险的如果还低那么一点的话,那把刀就会刺入我的左眼里,你就不会见到我这张俊美的脸也不会喜欢上我的,我也会见不到你,呵呵……”哲顿了顿见雷切尔听得入神似信非信的,哲又显得很严肃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好像那刀真的就差那么一点就刺到他眼睛里去了似的,接着往下说道,“你知道吗?其实那些坏人做坏事时都挺胆小特心虚的,见到我这样英勇无比有我正义感的帅哥,吓得撒腿就跑,可那把刀还留在我的脑门哩,我就在后面追赶他,边追边喊,喂!喂!站住,别跑,别跑啊,你的刀还在我的脑门上呢,你可得帮我拿下来啊,你不要吗?岂知那个坏人跑得更快,那个小孩子也追着我喊,叔叔!叔叔!站住,别跑啦,你脑门上有把刀,还流着血呢,我来帮你包扎。听到那孩子的喊声我就停住脚,我不是不想去追坏人,而是额头上流出的血挡住我的视线让我看不见路,我忍住痛一咬牙拔出脑门上的刀,血如泉涌,那孩子帮我洗干净脸上额头上的血,取下他额头上的一条花格方巾替我包扎好伤口,既不说声谢谢也不肯走,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竖起大拇指对我说,叔叔你真够狠的,以后我就跟着你混,咱们一起去闯荡江湖吧。我当时一听就有气,啪!狠狠地给那小孩一耳光向他吼道,江湖何等凶险是你这种小破孩随便能踏入的吗,叔叔救你打你耳光是为你好,好好去读书,闯荡江湖的重任就先交给叔叔我。那小破孩拉着我的手赖着不走还哇哇的大哭大闹,我又关爱的对他说道,别哭,有什么好哭地,这把刀送给你,以后谁敢再欺负你就拿这把刀去砍他。那小破孩一见我把刀送给他就高兴的大笑不止,连声说谢谢,举起刀乐哈哈的跑开,边跑还边嚷道,找那家伙报仇去。我一听这话知道大事不好,就去追这孩子,那知他跑得比我快,我追出好半天也没找到他,又累又饿失血又过多,脚下一软就晕倒在你家门口,这不就给你爸爸救回来么,又管吃又管住还管美女,陪着聊天,你爸爸呢?在哪儿呀,我真的要当面好好谢谢他一番哩。” “是这样的呀,你真勇敢,你真是太有爱心,真的是这么回事吗?!”雷切尔听完后顿觉一愣话随口而出,心里还在想着哲说的故事,外面的社会真的是这样的吗?脸上的表情却忽而忧郁忽而迷惑。 “这也没什么呀,如果你在外面,当时被你遇上,你也会打抱不平助人为乐的,因为我相信你也会是位很勇敢,很有爱心的女孩子女英雄呀。”哲瞅了瞅雷切尔将信将疑的脸一本正经的说。 “真的!我也会的,我怎么会遇上呢?我都从来没有出去过,可是真有这样的事吗?瞧你说得挺逗的。”雷切尔略有所思,好像是在想假如真让她遇上这事,将坏人赶跑后还会把刀给那个小孩说那样一句话吗。随即嘻嘻一笑,便说道,“你别是在逗我开心吧。” “真的是那样,你生活里有什么开心的或是不开心的事也可以说出来和我分享啊。”哲装作挺严肃挺认真的说,他也知道在情急之下自己的故事编得有点荒唐离谱,怕雷切尔细想之后觉察出更多的破绽,不过从刚才雷切尔的回答中哲已经了解到她很少出到外面去,却不提她的爸爸就又将话题扔给她,让她自己去说。 “我呀,没什么特别开心的事,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就不知道上哪儿去啦,在奶妈和爸爸还有山姆大叔的陪伴下,在对妈妈的等待中渡过这么些年的,没什么特别开心的事,记忆里小时候和那个火星男孩渡过的那段时光比较快乐,他走后日子也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嗯,倒是有一件记忆深刻的事,也是一个不幸的开始。”雷切尔停顿一会儿,眼睛却极不自然地望向哲。哲心里一惊大概是自己想要打探的信息将要说来,脸上却显现得很平静眼睛里很是关切像是在和雷尔切共同感受着她的生活,雷切尔凝视片刻便移开目光继续说道,“有一次我偷偷的跑到外面去,爸爸把我捉回来后非常生气,狠狠的打我一顿不说,还和奶妈发生过仅有一次的争执哩,后来才慢慢的知道是自己得了一种怪病,他们是关心我,再以后我就从来没有出去过,那是最开心也是最痛苦的事。不过那一年我过生日的时候很开心很快乐,爸爸送给我一副脚链作为生日礼物,还对我说,妈妈会在下一次我生日那天回来,于是我的生活里就多出一份期盼,可妈妈总没有出现在我下一次生日里,不知道今年的生日能不能见到她。”雷切尔低着头喃喃自语的说完后,又抬眼望向哲目光里有些担忧。 “哦!你……。”哲从雷切尔的回话中捕捉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刚想问她是怎么出去的,陡然间发觉到雷切尔担心焦虑的眼神,想着自己不能操之过急,又忙亲切的笑着说道,“你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呀?怎么住在这里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看到他呢?”说这些话时,哲在毫无预兆的前提下,很自然地斜眼瞅向雷切尔裙摆下,发现她脚脖上确有一副精致的脚链,哲顿感困惑好生惊讶,适才自己在说谎骗人居然疑心别人话里的水分。 “嗯!我爸爸呀,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我也很少见到他,也不知道他在哪儿。”雷切尔眼里的担忧忽而全都消失露出个甜甜的笑脸,高兴的回答着,她适才一直担心哲会不会介意自己染上这种怪病,她说这事时也显现得极其为难,见哲不过分追问她生病的事,也不提出要到外面去,心想哲肯定怕过多提起生病的情况会令我伤心他不忍心这样去做,心情放松后自然也就分外地高兴。她哪里知道哲最关注的是怎样出去,关于出到外面的信息对他来说才是最有价值的最重要的,其他方面的就算听到他也会置之脑后。 “对不起!我喜欢你,你……,你真的很漂亮哦!你是我心中的天使!”哲知道这些话对一个像雷切尔这样的女孩子来说不管说多少遍重复多少次,总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哲又不停口的夸赞着雷切尔的漂亮说自己如何倾慕她。哲忽然感觉到在这间房屋里无论和谁,只要一提到外面的事,好像都会变得格外的小心在意,他见到雷切尔的眼睛又恢复喜悦的神色,知道出到外面去是这里最为敏感的词汇,自己想出去的任何举止言行都要在暗中秘密的进行,为了不至于让雷切尔对刚才说的话和自己的表现有所怀疑,哲起身轻轻的吻了吻坐在他身旁雷切尔的脸,充满柔情的说道,眼睛里尽力显现出无限的真诚。 “你……,你真是个坏小子,你……。”雷切尔心里甚是激动,奶妈以前也曾说过自己长得漂亮,可是那感觉那里能和现在情景相比呢,真是有着天壤之别不能同日而语,现在再一次听到这些话出自一位陌生的男孩子,还是自己爱慕的那种男生之口,非常的美妙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知道这那种感觉应该是爱,她也喜欢哲,还深深的爱上他。雷切尔扬起的手终于没有打在哲的脸上而是捂住哲轻吻过的面颊上,脸上一热又飞起红云,嘴里娇羞着喝斥道,心里却久久地不能平静,那吻激起她心底爱的浪花令她心潮澎湃,难道这就是爱情么?她在心底渴望着又担忧着,欢欣着又害怕着。现在该怎么办呢?是走还是继续坐在他的身边呢,该走了吧,要不然这个坏小子,她心慕中的坏小子指不定还会做出些更出格的事来,她期盼着脸上红得更历害,不行,不可以这样呀,以后的时间还多着呢。雷切尔于紧张慌乱里站起身来,也不去看哲,她害怕心底的防线在哲火热目光的灼烧下崩溃,“过去这么久,奶妈的饭应该做好,嗯!对了,差点给忘记,奶妈让我来邀请你过去吃饭,是奶妈说的哦。”雷切尔目光闪烁不定尽量让自己保持镇静的说道。 “是吗?可是奶妈似乎并不喜欢我,她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我呢。”哲并没想过对雷切尔再去做些什么,至少他现在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吻雷切尔说那番话,只是想完全获取雷切尔的信任,雷切尔羞红着脸,不敢直视他的眼神,还嚯地起身又舍不得走开,他知道那一个吻那一句话已经在她的心里起到令局外人难以想像地作用,他甚至都能感觉到那种反应的激烈程度,他不想急于得到她对她怎样,哲知道现在雷切尔是不会拒绝他的,可是现在如果真的什么都发生,自己反而会受到她的牵制,慢慢来总有一天会水到渠成的,也总有一天他会离她而去的,现在关键是要弄清楚这里的一切情况还有哪些人,自己怎样脱身,只见到过她爸爸那双擦得令人眼花缭乱的军鞋,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无从知道,她所说的山姆大叔还没出现,奶妈离她最近是最大的障碍自己那些不轨的企图她又全瞧在眼里,最难应付的人就是她。想好这些后哲装着有些伤心忧虑的说道。 “哎哟,你是说奶妈呀,瞧你这人挺聪明的,奶妈的眼睛看不见你都没发现吗?”雷切尔笑着说,回眼看到哲仍然躺在床上转过身就去拉他起来,“快起来呀,走一起过去呀。”刚拉住哲的手,两只手碰在一起又是一阵热,雷切尔几乎都感觉到自己的掌心里渗出汗来,又赶忙放开,用眼角的余光瞟向哲一眼笑眯眯的跑到门边等着哲。 “好!这就起来啦。对不起,朱丽娅怎么会看不见的呢?”哲心中欣喜若狂见雷切尔伸手过来拉他,也伸出手迎过去,虽然雷切尔一碰他的手就放开但他还是借势站起身,脸上显示出担忧和关心的神色。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应该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可是我有真正的看过朱丽娅的眼睛吗?是自己太心虚太羞愧吗?!只顾着处心积虑的和她暗斗,也不曾注意到眼前的事,回想着见到朱丽娅的那一幕幕,哲心里顿时明白过来竟然又责备检讨起自己,这样子粗心大意以后怎能办大事啊,以后一定要细心一定要注意细节,唉!这次也不能太怪自己以为被这个女魔头抓住不少把柄原来一直是自己吓唬欺骗自己,唉!哲又在心里不停地开导自己。 “我从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睛就是那个样子啦。不过这里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间屋子,你不用担心她呀。”雷切尔走出房门时瞥眼间看到哲担忧的表情,微笑着回答说。 两人说着这些话时已经一前一后的来到走廊里,哲跟在雷切尔身后,听着雷切尔说完也不再多说话,心里想着自己的言行还得加倍的小心,姜还是老的辣,朱丽娅虽然看不见但心思却比雷切尔要高深得多,她比雷切尔更了解自己,她不仅能感觉到这间屋子里的事物,还能感觉得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哲在内心里一再的提醒自己,但还是喜出望外,至少不用害怕朱丽娅的那种冷冰冰地眼神,他在雷切尔身后大摇大摆的走着,扬眉吐气神气活现,在心里报复着朱丽娅消解自己心中的怨气。冷不妨雷切尔一回头瞅个正着,可哲不等雷切尔开口,还是这般神情略带歪笑斜眼瞧着雷切尔说道,“我看着你婀娜的身姿,曼妙的曲线玲珑剔透,一袭白衫像天使那般在我面前翩翩起舞,心里在想如果天使现在躺在我的面前便是人间仙境,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吧 第四章 幸福是生活偶尔犯的错 (二十四) 哲不想多说话,也没有空多说话,哲进到这间主卧室里来,第一件事就是直视着朱丽娅的双眼找回自己的信心,哲凝神的望着朱丽娅好半天,见她还是如以往那般对自己爱理不理,心想这女魔头是个睁眼瞎,何必跟她较什么劲自讨没趣呢,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哲从朱丽娅脸上移开视线,一双眼睛巧妙的摆脱开雷切尔热烈眼神的束缚后,就开始环顾四周,目光好似漫不经心很随意,就像是一个热恋中的男孩子见到女孩子的家长而表现出的那种不好意思总在回避的眼神,实则是在细心地观察着房间里的一切,有朱丽娅在房间里走动雷切尔也很少说什么,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一些消磨时间的闲话,远没有在哲的客房里表现出的那般亲切火热,有时候又同时担心怕冷落到朱丽娅,又没一句有一句的和正在厨房里忙着的朱丽娅搭话聊天。 哲双脚一踏进门来就开始察看这间屋子里的构造布置,只要他不多说话,朱丽娅是感觉不到他在做什么,哲在朱丽娅面前已经不会再感到羞愧,但还是会习惯性的心虚,时而仍不自觉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的目光在房屋四周巡视得太久,还会神经质的瞅瞅朱丽娅似乎还很担心她会窥视到自己的内心,自于给雷切尔的感觉,她只会认为是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间房屋所表现出来的好奇和陌生,以及急于想熟悉融入,而哲知道这更是雷切尔所希望的,希望自己尽快熟悉这里的环境融入到她们的生活里。 哲站在门口时就已经察看过四周,一进门的右手边走不出两步是一个房间,而房间对着的是块空地方,走过去依次是两个房间,正对着门的是间什么他不知道,也没看到那儿有什么门,门的左手边是一面墙,顺沿墙走上五六步又是间房,房门紧闭里面应该没有开灯,哲很容易就分辨出来,房间不算宽敞什物不多,那两张躺椅哲自然是知道的一张自己曾经坐过,一张是雷切尔的,两张椅子分不同的方向几乎挨在一起,可见这两个人的亲密程度,椅后面有一张圆桌,几张椅子懒散的摆放在桌下,哲一眼就看出那些桌椅好久都没有动用过。房间里除了这些亮着的灯光告诉哲这里面住着人外,其他的地方根本感觉不出生活的气息来,什么也没有,还不如自己原来在丛林中的木屋呢,哲心里想着,不管怎样在丛林里随时都能感觉得到生命的气象,而这里呢?在灯光的笼罩下哲觉得这里的空气似乎都凝固,哲感到窒息。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种鬼地方生活这么些年的,这里的夜晚难道真的有那么漫长吗?还是没有呢?我昏睡有多长时间呀,难道是来到地球的极端吗?这里永远都是黑夜吗?就算真的是这样,我也要到外面去看看。哲观察着心里思索着,这个房间原来一定不是这样的,好像重新改建过,由整体上去看真的挺别扭,这里倒底藏着些什么呀,哲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显现得镇定自若,直到听见雷切尔的说话声响起,“奶妈!哲来啦,哲你还傻愣在门口干什么呀,快进来啊。”哲努力的使自己面带喜色表现出很开心很感激的神情,迈开步子之前抬眼凝视着朱丽娅,见朱丽娅没空还是没在意和自己对眼神,心想我才不会再怕你呢,接着便大踏步地走到他在心中早已计算好的最佳位置,从圆桌旁拖出一张椅子,不等朱丽娅安排他自己就先坐下来,坐稳后才挤出一些笑容向朱丽娅问声好,反正朱丽娅又看不见,哲有什么好在乎的呢,即刻哲换副脸孔显得很随便举止大方,有一种反客为主的味道,雷切尔会说什么呢?!雷切尔只会说,“哲!别客气,你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哲笑着回答说好,我一定会的,我一定会在你的家里找到去外面的出口,只不过后半句在心里嘀咕而已。 哲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因此他就可以随处的观看,但不是随处的走动,他知道自己稍微弄出点声响来,朱丽娅便能感觉得到。哲尽量少说话放眼观望,没有什么话说更利于自己去证实自己刚才在门口做出的判断。进门右手边那间是厨房,朱丽娅在里面进进出出的也没什么好看的,他懒得进厨房,至于再去讨好朱丽娅,去帮她的忙可能先前不知道朱丽娅双眼失明的时候会这样想。这时哲以客人的身份自居,以主人的心态来审察这间房屋,当然客人也要有个客人的样子吗?让她们两个人忙去吧,别碍我的事就行。哲查看着房间的里情形,偶尔还和雷切尔搭搭腔而不致于让朱丽娅猜测到自己在干什么,一双眼睛却忙不迭地在侦察着。空着的那块地方是餐厅,哲得到证实。餐厅将他正对着的两间卧室隔开,这两间卧室的门都虚掩着房内都亮着灯,不知道那间是朱丽娅的那间是雷切尔的,这个不急迟早会知道的,哲只是向里瞟过一眼能看到床的一角外,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哲转眼瞧向门的左手边,左手边这面墙后是什么他不知道,他没有看到门,门可能在凹下去的那部分里面,那间紧闭着的房间里有什么呢。哲的目光停留好一会儿,他想先弄清自己旁边也就是正对着门的这面墙后有什么,他现在就可以看到墙后面是些什么,因为雷切尔带着他正走过去。 哲先向墙后看上一眼,他瞅不到里面的情况,就转脸望向雷切尔,雷切尔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哲,她见哲四处观看着,在陌生的环境里人难免会表现得如此吗?她想到,只是也用不着这般投入那样的细致吧,也不多看我一会儿,雷切尔心里正责怪着哲呢,见哲的目光瞅瞅那里望望这里总算停到自己的身上,也就立即会意到哲的意思,反正在这里呆坐着还不如到书房里去看看书吧,那是间简陋的书房。 “奶妈,我们去看会书,饭做好后喊我们一声。”也不等在厨房里正忙着的朱丽娅的回答,雷切尔就拉起哲的手走进正对着门的这面墙后的书房内。 墙后面是书架,架子上摆满书,全是纸质的藏书之多甚至可以和修的媲美,绝大部分数是文学作品,戏剧类型的较多,哲在书房里来回的走动着仔细的查看一番,竟然没有一本社会科学方面的书,哲想也许雷切尔是个女孩子吧,对那些不太感兴趣,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多书呢?哲立在书架旁沉思半晌,投其所好见机而行,哲在心里对自己说。 “你喜欢看书吗?这些书全是复制版本,真迹全在博物管里,是爸爸送给我的。”雷切尔眼见哲在书架旁走来走去上下翻阅着就轻声的问道。 “哦!我书读得比较少,也没有机会多读书。不太喜欢,要看也只是看一些有关文学方面的书。”哲心里想着我在三岁左右修就开始教我识字念书,我现在都有二十一岁,读书的历史就有十八年,住在丛林里的时候,那些单调的日子里,什么书没看过,什么书没研究透过啊,虽然不曾在城市里活动,但修总会把外面最新的信息技术传授给我们,现在我最讨厌就是读书,再说这里又没有我喜欢的书,你们又给我限定孤儿的身份,只有以退为进,“你看的书挺多的啊,有空教教我哦。”哲以期盼的目光望着雷切尔好似真心的在求教一般。 “好啊!我现在就可以教你,我最喜欢的是歌剧,相信不久你也会喜欢的,来坐在这里我们一起看。”雷切尔随手抽出一本书拉过哲坐在自己的身旁,书房里除书、书架外就剩下唯一的这样张长椅,他们两个人共同看着一本书,边翻着页雷切尔还边讲解着。 哲的形象在雷切尔心里愈来愈高大饱满,由原来的倾慕变成仰慕,雷切尔发现哲对一本书的理解分析探讨和研究,甚至外延各方面的能力都是自己望尘莫及的,而且他的知识面之宽广高深,也远远的超出她的想象,雷切尔吃惊的深情的望着哲,他不是说他书读的少吗?他肯定是在谦虚,他还是个孤儿竟然有如此博大精深的学问,小时候指不定就很勤奋很用功,自古英才出寒家,这样的故事书里有很多,爸爸要是知道他满腹经纶才高八斗,也一定会很喜欢他,爸爸不是时常对我说要多读书做个有学问的人吗?我今后还得更加用功的念书,要不然以后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没有共同语言不能走在同一条路上,必然会产生极大地差距情感有所分歧,想着这些雷切尔脸上又是一阵惊喜。 哲也悄然地佩服着雷切尔,在他心中论做学问方面修是无人可比的,再就是布,雷切尔比起布来相差无几,而且她的内心比布更细腻,情感更丰富,布的脾气就不怎么好,说不过就喜欢动手打人,而她却在身旁虚心的请教,哲在怜惜的同时也突然感到害怕,如果朱丽娅的学问也如修那样身深不可测的话那该如何是好,不,不可能的,朱丽娅的眼睛不是看不见么,想来念的书也不会太多。哲听着雷切尔念书有意识地点头算是在回应,心思早就插上翅膀飞向外面的世界,无意间想念起修、布、永和良,他们在哪儿在做些什么呢? 两个人各怀心事,朱丽娅已经开始张罗着他们吃饭,哲等着雷切尔先行走开后,自己却径直走向那扇紧闭的没有开灯的房门。 “是这里啦!”雷切尔见哲向那间房走去忙喊住他。 “噢!我要去卫生间。”哲已经走到门边,他停下来伸手去开门,门没有锁轻轻的转动门把手一推便开,外面明亮的灯光映照得门里更加的黑暗,哲刚准备走进去,雷切尔又在身后喊道,“你弄错啦,那是山姆大叔的房间,卫生间在那儿呢,转弯就看到门。” “哦!呵呵……”哲停住脚也不把门关上,顺着雷切尔指的方向走去,那凹进去的地方有扇门进到里面便是卫生间,哲又探明两个地方,显然这间屋子里没有通向外面的门,可是山姆大叔的房间里怎么没开灯呢?难道他出去还没有回来吗?她妈妈不在这儿,那她爸爸的房间呢?哲疑窦丛生,心里算计着将如何一一化解。 哲坐在餐桌旁并不动手吃饭,只是静静的等着像是在等着外出未归的人,表现出人还没到齐等着他们回来才可以开饭的那种心情。 雷切尔和朱丽娅没留意到开始在吃,雷切尔瞥见哲好像还在等着些什么坐在桌前一动不动满脸虔诚,就放下碗筷,朱丽娅没听到他们吃饭的声响也停下来,心里却猜测着发生什么意外吗?哲那小子在搞什么花样。 “哲!怎么啦,饭菜不合你的味口吗?还是觉得不舒服呀。”雷切尔感到有些奇怪关心的问道,手还伸向哲的额头。 “不是、不是,没有啊,朱丽娅做的饭菜当然很好啊,看起来就是很好吃的很想大口大口的吃。嗯!你爸爸和那个山姆大叔还没有过来吃饭呢。”哲从容而答,眼睛看向刚才自己打开的那扇门,又望了望主卧室的门外。 “哎!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山姆大叔前些时日去世,我爸爸不知道去哪儿?他们都不会回来吃饭。”雷切尔显得异常的高兴,开心地说道。哲真是太优秀还知书答理尊重长辈。 “哦!呵呵……,那你爸爸,他什么时候回来呢?”哲动手吃饭,动口前还不忘问道,那个山姆已死她爸爸人不在,这里就剩下这个女魔头,不知道她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得赶在她爸爸回来之前溜走,一个女魔头就很难对付,她爸爸是个什么样子都没见到过,拿着把军刀一定怪凶的,这房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人呢?!一定要尽快摸清楚即时脱身,哲想着。 “这些好像不是你要关心的事,安心吃饭吧。”朱丽娅抢在雷切尔前面回答着说道,冷冷的话语。 “奶妈,哲知识丰富读过的书可多啦,哲知道我喜欢歌剧,说要专门为我写剧本哩,哲是你说的吧。”雷切尔心里知道朱丽娅是关心自己和哲的,只是哲现在还不是很了解朱丽娅的脾气,话语虽然有些冰冷却是个热心肠的人,又担心哲会对朱丽娅产生过多的误解,忙笑着向朱丽娅说道。 “是啊!我们刚才还在书房里讨论过呢,奶妈!这里有电脑什么的吗?我想上网查些资料。”哲抬起头接过雷切尔的话题瞪视着朱丽娅的双眼也乐哈哈的说道,这些哲预先在心里都有盘算,他不知道自己还会在这里呆多久,而两个人相处的这些时间里总得有个共同的事业去做做吧,一来可以掩饰自己想离开的意图,二则以创作剧本为由就会有很多机会接近朱丽娅打探到更多的信息,在这房间来去自如。他心里明白着现在的一切都是在朱丽娅的掌控之下。哲说完话时还在桌面上抓握住雷切尔的手,很得意的在朱丽娅面前晃来晃去,表现得格外亲热,为自己刚才听到朱丽娅的冷言冷语不经意间低头而出气,向朱丽娅示威你又能怎么样呢,目前雷切尔在我的掌握我之中。朱丽娅虽然双目失明,但是雷切尔却是分外的尊敬她,雷切尔见哲此举有些忸怩作态忙挣脱开哲的手,却又不忍心败坏哲的兴致去怪罪他,还带着歉疚的笑用眼神提醒哲,不要在朱丽娅面前这样,应该尊重她的感受,哲心里对此视如敝屣从雷切尔的笑容里哲深知雷切尔是在向着自己,哲迎合着雷切尔面带羞愧的笑了笑,他已经很清楚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没有,这里没有电脑,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话,我倒是记得书架的第三层左边第五格里好像有很多纸和几只笔,哲要专心创做哟,我和雷切尔都等着你哦,要看你演……,雷切尔要看你演的好戏,我倒要听听你唱得是那出戏。”朱丽娅略带微笑的说,她心里从未放松过对哲的警惕,不过她此刻说的却全是真话实话,这里的确没有电脑、电话、电视和一切有信号的家用电器,有这些东西就很容易被外界追察搜索到,她们本来就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这座古堡的存在,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这座古堡里还住着人。 “是吗,嗯!我一定会写出好的剧本,不会让你们失望的,雷切尔,是书架什么地方有纸和笔呀,你吃完饭后帮我拿过来好吗?”哲并不怀疑朱丽娅的话,在他先前仔细的观察中的确什么先进的设备也没看见,虽然电脑在二百前的地球上已经全面普及,但说这里没有他也相信,有什么奇怪的呢,这里怪异的地方很多,见怪不怪。刚才只不是试探性的问问而已,哲失望的表情一闪而过又高兴的回答着却对雷切尔说,后半句很明显的是在告诉朱丽娅自己在雷切尔心中的位置。 余下的时间里,哲自由的出入于那间房屋中,当然在朱丽娅面前时他和雷切尔只是讨论剧本的构思和自己的创作计划,那间黑暗的房间内也从来没有出来过什么东西,门还是那时他弄成的那个样子也没人再去动过。这间屋里没有他要找的出路,他把目光又移向走廊尽头的那两扇门。这间屋里没有走出去的门却有能带他走出去的人,而这个人现在对他是百依百顺难舍难离。哲已经感觉到自己现在在雷切尔心中的地位和份量远远的超出朱丽娅,时机成熟,哲在心里说,他握着笔趴在自己的床上在洁白的纸上写下四个字:欲擒故纵。 第四章 幸福是生活偶尔犯的错 (二十五) 哲亲手把自己的房门关上,还从里面反锁住,他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候,倾听着门外雷切尔来回的次数,揣磨着她的话语把握着时机,现在他没有什么好在乎的,关在房间里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只是要出去前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而已。雷切尔可不同,此时她一刻一步也离不开哲。 “哲!你是怎么啦?!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干什么呀。”门外雷切尔焦急忧虑的问道。 “我正在进行创作呢,这段时间有些忙。”哲躺在床上望着天化板里那盏灯说。 半晌过后门外又响起脚步声。 “哲!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想看看你,剧本写得怎么样?”雷切尔在门外热切的问道,手轻叩着门板。 “你能让我安静的写完这一幕啊,我不想被人打搅,乖!让奶妈陪你一会儿吧。”哲坐在床头把纸折叠成飞机在房间里飞舞。 脚步声渐渐远去,片刻走廊里又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哲出来吃饭吧,奶妈有做很多好吃的,正等着你呢?”雷切尔的声音有些惊慌,门板被她拍的“啪啪!”地响。 “你别总是来闹行吗,灵感都被你吓跑,饭端过来放在门边吧,我有空就出去吃。”哲站在床上将手中已经折好的第三十九架纸飞机向着天花板上的那盏灯扔过去。 脚步声远去后时间不长又沉沉地响起,饭菜茶水已放在门边。 “哲,你吃过饭,再去写好吗?关在房间里也挺闷的,那怎么会有灵感呢,这样吧,吃完饭我们一起散步去。”雷切尔急得差点哭出声来哽咽着说。 “好啦!写完这几个字,我就出来。”哲笑着跳下床,“你是说陪我一起去散步吧。” 门外静悄悄的,一双脚立在门边纹丝不动。 “哲!”门一开雷切尔一下扑进哲的怀里,抱住他的肩头就很伤感地哭泣着,“我再也不要离开你。” “好啦,好啦,乖!别哭啊,我也挺想你的,可是我答应过你,要为你写出好的剧本呀,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哲紧紧的搂住雷切尔,脸颊贴着她的脸颊,抱着她在门口转个身面向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在转身之际可见哲身后房间里的地面上满是纸片,哲顺手关住房门。 “我要做在背后支持你的那个女人。”雷切尔依偎在哲怀里破啼为笑噘着嘴说道。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用功啊。对了!你上次说,你家院子里有座小石桥、有假山、池塘还有鱼什么的,不如我们去那儿走走吧。”哲觉得雷切尔不仅有着美丽绝伦的相貌心地善良,而且还很勤奋知道自己不足就用功的去学习,哲看到雷切尔和他交往的这段时间里总会挤出进间来看书,哲知道雷切尔是想通过更多的学习来缩短他们精神上和思想上交流的差距,哲有时也会感到惊讶世上竟有这样十全十美的女孩子,还会感激这样的女孩竟然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与自己如胶似漆朝夕相伴。我是不是也真的喜欢上她,不、不可能的,我去喜欢她接近她目的只有一个,是为了利用她帮我出到外面去,谁想一辈子过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啊。这种念头转瞬即逝。哲想起那次自己急着上厕所时,雷切尔说起过的话,明知会有的可能性不大,却还是这样说出口来。 “没有啦,那次是骗你的哟,你还相信啊,那次没撞坏你的脑子吧,呵呵……,石桥、假山、池塘、鱼儿这些都没有,不过确实是有个院子,只是我一个人很少去过,一个人呆在院子里挺害怕的,幸好现在有你陪着我,什么都不用怕啦。”雷切尔高兴的说道,把头深深的埋在哲的怀里,似乎那种幸福已经从哲的怀抱溢出来弥漫在周围的空气里,她尽情的融入其间,慢慢地享受着她爱情的甜蜜。 “呵呵……,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的。”哲抚摸着雷切尔的头发笑着说,不再提院子的事,他虽然急切的想知道但问得再多,还不如自己走进去看看,有什么好害怕的呀,现在他们已经来到走廊尽头的那扇门旁边,雷切尔并没有转向说明和自己先前的猜测相同,这扇门是通向院子里的,可旁边那扇门呢?如果能出去里面有什么我才不想知道呢。哲心里想着。 “公主殿下,请允许我为你开门。”哲放开依偎在他怀抱里的雷切尔抢先一步急速的走到门边说。哲曾经在这扇门外琢磨过很多次,还是找不到开门的方法,这时他仍旧假装着在门板外推着拉着尽量显得很滑稽很搞笑,最后摊开双手耸耸肩向雷切尔扮出个怪相,煞有介事的又说道,“请公主殿下赐予我钥匙,打开通往天堂之门。” 雷切尔早就被哲的一举一动给逗笑,又见他做着古怪样如此这般的对自己说话,乐得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捂住嘴嬉笑不停。 “哲,你……,呵呵……,你别再……,嘻嘻……,我都……,我连话都快说不出清楚怎样赐予你钥匙呢,这些是密码锁来着。”雷切尔还是一手捂住肚子,似乎已笑弯腰弄痛肚皮,另一只手在门旁边的墙壁上晃了一晃,在手平伸出的那般高度,紧挨着门的墙面移开一处长方形的空缺,里面弹出一块小键盘来,“还愣着干什么呢,过来,为我开门啊,我告诉你密码。”雷切尔见哲愣在门边盯着门板一动不动的,笑着喊他过来,便告诉他十六位数字的开门密码。哲傻傻的呆在门旁看着雷切尔的操作,心里突然狠狠地骂起自己,那时为什么如此愚笨呢,只顾在门板上找怎么没想到墙面呢?是密码锁,密码又能怎样呢,我照样能解开。哲想起自己曾经看过一些解密的书,虽然没有先进的工具,但我有算盘呀,哲又想起藏在床底下的那副精巧的算盘,或许通过计算就能打开这里紧闭着的所有门,又何必如此的枉费心机,出去变得何其简单,自己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就怎么没想到现在是什么年代呢?操!这个鬼地方,最好即刻就能出去,关在这里真的会变傻的,正骂得自己起劲,听到雷切尔喊他,脸上不禁现出苦笑之色,听见雷切尔说出密码,又由苦转乐继而大喜,这样最好不过免得多费心思,心里不知道是否应该感谢,感谢雷切尔这位好心的女孩呢,还是讥笑,讥笑雷切尔虽然聪慧但还是不如自己,自己略施雕虫小技,她就什么都依着自己来,难道恋爱中的女孩子都会变得这样傻吗?呵呵……,还是感谢她吧,从心里感谢她。 “你傻笑着什么呀,别这样看着我哩,像是要吃我似的,瞧,门开啦。”雷切尔推了推站在她面前的哲,见门开后哲依然盯着自己在看,还发傻地笑着忙提醒着他。 门开啦,门已敞开,哲输入密码后,门就不声不响的在他的面前敞开,他并不急着走进去而是喜哈哈的放声大笑,当然这笑声最多也只有他自己听得见,一双眼睛充满感激的无限深情的看着雷切尔,直到雷切尔推他一把,他才大义凛然的走进去。 操!怎么会这样?天还没有亮啊,四周一团漆黑院子里有盏灯亮着,散发出柔和的乳白色的光,这盏灯怎么是悬挂在院子的中央呢。操!这……,这能称得上是院子吗?简直就是一座空荡荡的大房间,四周是墙壁头顶全部密封着,一盏孤灯镶钳在里面。哲前脚还没落地就感觉到院子里很黑,以为是晚上,后脚跟着走进来时,他第一眼便是望向天空,想看看天上的星星或是月亮,却看到那盏灯,待他完全看清楚后在心里又骂开来。地上是石板路,路旁那些萎靡不振的花草,不知是死是活的矮小树丛告诉他这里是院子,曾经的院子,现在能不能算得上就很难说,至少在雷工切尔心中这里便是院子。 “啊!好久没来这儿啦,还是老样子,收拾得挺干净的呀。嗯!他们还好吧?!依旧在这里兢兢业业的工作着。哲,走啊,到院子里去坐坐,那里有条长椅,我以前经常坐在那儿看书呢。”雷切尔拉起哲欢快的走向院中。 哲不说话任由雷切尔拉着走向灯光下的长椅,哲的心情远没有雷切尔那样欢畅,也没有多加理会雷切尔说那番话里的意思,他愁容满面心里叫苦不迭,还是出不去,即刻又自我安慰着又摸清楚一个地方,以后出去时也可以不多走这些弯路。在长椅上他又转忧为喜,先是想着在灯光下他怕雷切尔看见他的脸色,然后是他已经察看到进来的门口分左右两边的长廊尽头好像都有门,只是有点远光线较暗看得不太清楚。 “看你的神情似乎不想陪着我走走,那我只好一个人随处转转,找找创作的灵感啦。”哲回眼望着雷切尔说,截断雷切尔陪在他身边的意愿,心想她最好别跟着我,这样我就可以更随意的到处查探一番。 “好吧,四周都黑黑的,小心点哦!”雷切尔本来打算陪着哲,是她喊哲一起来散步的呀,听见哲这样说就打消这个念头,不过自己本意上也不想到处去走,只想坐在这张椅子上追忆一下往事,哲还没有走开她就开始沉浸在儿时的回忆中,仿佛看见小时候的自己,正在院子中玩耍嬉戏,旁边站有奶妈、爸爸、山姆大叔,可就是见不到妈妈。 哲早就看清楚路线,走上回廊后就直接向前走去,回廊离长椅有些远,他估计在那边的雷切尔看不清他在这边做些什么。他正数着步子走着,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撞在什么东西上硬绑绑的,他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正撞上一个人的肩膀,那人很是魁梧高出他一个头一身黑色的衣衫,哲顿时惊呆住心如电转,想到又多出一个对手来,哲先低下头看他的脚却看不清,不过心里倒是松口气,不是那双军靴,便抬头望向他的脸,他又吓一大跳,黑暗中他感觉到那人的眼睛、鼻子、嘴巴,没有看到耳朵什么的,全都像是刀刻在脸面上一般,脸上表情僵硬,光线较暗看不清他的肤色和面颊,让哲觉得更惊讶的是离他这般近却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声,哲发现那个人的一双眼睛透射出蓝幽幽的荧光比朱丽娅的还要冰冷,一直注视着前方甚至都不低头看看撞在他肩头的自己,没有耳朵听不到呼吸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怪物,哲在心里咕哝道,却露着笑脸说,“大哥,也在散步啊。”那怪物也不回话听到他的声音,这时才低下头在哲的脸上扫视一番,又仰起头本来还在向前移动的身体,就猛地停住好像在思考什么,忽然挥起手臂向哲击过来,哲觉察到形势不妙,急忙闪身躲开撒腿便向回跑,心里咒骂着,操!这怪物可比朱丽娅野蛮得多,不说话只知道动手打人,哲感觉到那怪物在身后追却听不到有什么大的声响,又觉得很奇怪,看它那么大块头跑动起来却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哲不敢回头,快跑到门口时,哲感觉到背后没什么动静,才慢慢的转过头见那怪物紧跟在身后也追过来,在离门口约五六步远的地方,转过身向后走消失在回廊的阴暗里。 哲站在门边喘口气,看了看雷切尔正躺在长椅上似乎在睡觉,哲的心情又平静许多,在没弄清事情的真像之前最好不要惊动雷切尔。那边是去不了,这里呢?真是太奇怪那个怪物怎么没追过来转身就朝回走呢?哲不甘心又向回廊这边走去,这次他格外的小心,操!这鬼地方什么怪事都会有发生,什么怪人都有,要加倍的警惕不知道这里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机关呢。哲正走着感觉到前面有些不对劲,一抬眼就又看见刚才的那个怪物,哲又大吃一惊,刚才还在那边刹那间怎么一子又出现在眼前呢,难道这边和那边是互通的吗?怎么可能是两个相反的方向呀。哲向他挥挥手,“嗨!大哥,又遇上……。”话还没出口哲赶紧用手捂住嘴不再发出声响,迈开大步便向院中跑去。哲记起刚才跟他打声招呼他就要动手打人,现在哲也不敢多说话,怕他认出自己来,转身就跑开。这怪物太不懂礼貌太不友好太野蛮,哲边跑边回头看,已经没有先前那样的紧张慌乱,那怪物并没有来追他,只是机械般的慢慢的走着,哲止住脚立在当地观察着那怪物,只见它走到离门不远处便停住,然后又转身沿原路走回去,和刚才的举动相差无几,是同一个还是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呢?哲有些懵也弄不清楚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哲想它或者它们像是在巡逻,此时哲已弄明白那怪物刚才没有追赶过来的原因,这下更糟糕它不离开这条走廊我怎么能出得去呢?哲又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躺在院子中央长椅上的雷切尔。 “你回来啦,怎么感觉还好吧。”哲刚坐上长椅的一角雷切尔就惊醒,蜷缩着身子让出些位置揉着眼睛对哲说道。 “精神舒畅很多,谢谢你陪我出来。”哲张开手臂做个扩胸的动作笑着说,“嗯!这院子里还有人吗?我刚才好像看见走廊里有人影在晃动。”哲佯装漠不关心,随口便问。 “是啊,进门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哩,院子就是由他们照看着的,哎呀!……”雷切尔边捋着头发边说,忽然脸上露出惊惧担心的神色,甩开手坐直身,仔细的打量着哲的全身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你有跟他们说话吗?!” “我……,我没事啊,这不好好的坐在你面前吗?”哲搂住雷切尔的肩膀说道,刚才进门时雷切尔有说起过它们吗,我怎么没注意到呢,那两个黑衣怪物一定有什么来历,让她自己来告诉我吧越详细越好,哲装出一副若无其事漫不经心的表情,看着雷切尔关心的眼神很惊讶的问道,“是怎么回事呀,让你这般的担心害怕。” “哎哟!真让人有些担心,幸好你没有和他们说话要不然你就惨啦,都怪我不好,忘了告诉你。”雷切尔一手拍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挽住哲的胳膊说,看见哲正以迷惑不解的又有些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就继续说下去,“他们呀!是山姆大叔从火星上带过来的机器人,诺曼兄弟,平时照看着院子帮朱丽娅做些粗重的活,基本上不具备什么攻击性,依靠热传感来区分周围的事物,凭声音来辨别是主人还是敌人,自身有一些防卫能力,不符合预先设置条件的就会做些简单的搏击动作,挥舞手臂什么的吓跑侵犯者。我的、奶妈的、还有爸爸的声音他们都能识别呀,都这么些年他们早就是淘汰的产品,反应慢不够灵活,但他们毕竟是机器人打在普通人身上,还是会很受伤的。” “哦!我明白啦,我不会随便和陌生人说话,特别是陌生的女孩子,呵呵……,我刚才在院子里转过一圈,觉得这院子里好像也没什么呀,连一扇门都没有。”哲吻了一下雷切尔的头发,掩饰住听完雷切尔的诉说后的余悸,仍旧显现出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神情,笑了笑说道,他想进一步获悉院子里更多的情况。他们是机器人啊,怪不得两个怪物看着让人心寒,模样相同面无表情,机器人总比人容易对付些,这两个没脑子的家伙,说不定还可帮我的忙呢,嘿嘿!哲在心里诡谲的笑着,心下立时宽松许多,又开始寻思着是怎么应付这两个没头脑的机器人,还是充分的利用他们为自己所用。 “他们一直都是在这院子里呀,防止外面的人进来搞破坏,也不会让人随便出去,我们很少来院子里,根本没打算出去,哲你也不会哦,其实院子里有……”雷切尔抬眼望了望哲,她见到哲正闭着眼睛一手从前面搂着自己,另一只手正在轻轻的抚摸自己的头发表现得无限的关受,哲又不是外人还是告诉他吧,雷切尔想到就接着说道,“其实,他们两个主要是看管这院子里的一个微型核能供电机,这里的用电全由它供应的啊,还有就是一艘微型的宇宙飞船是山姆大叔驾驶着它来地球的,后来也一直归山姆大叔使用。”说着话雷切尔头枕在哲的大腿上侧躺在长椅上。 “我们的剧本还没有创作完成呢,再说我还想为你做更多的事,一辈子都陪着你呀。”哲意识到雷切尔似乎将要说出什么关于这里的重大事件来,心里难免不会紧张,和雷切尔相处这么久,他都有点担心雷切尔会看穿他的心事,当雷切尔突然止住话题时,他就知道有什么秘密要透露出来,他感觉到雷切尔头向上仰知道是在看自己,索性就闭起眼睛,像是很用心的在磨挲着雷切尔的头发,感受着她的心情,听着雷切尔说完话后,他忙接过话题慎重其事的对雷切尔表明心迹,对于那个微型核能供电机和小型的宇宙飞船却是一一记得真切,只是嘴里不说显得毫不关心也不去在乎。哲见雷切尔躺在自己身边便低头亲一下雷切尔的脸,万般的柔情蜜意尽显脸上。 “走吧,我们该回去啦,你都说过这些机器人使用年限已久成淘汰产品,是机器总会出问题的,我担心他们连你和奶妈的声音都很难分辨,如果伤到你可不好,真不知这些机器人发起狂,攻击人时怎样才能制止住,是人就好办多啦,劝说几句消消气就没事。走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来这院子里。”哲拉住雷切尔的手扶着她站起身来。哲心里想着供电系统不能弄坏,朱丽娅本来就什么都看不见,没有电影响不到她,反而会让雷切尔起疑,这里又没有旁人还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呢,微型宇宙飞船却是可以借用一番,不知道雷切尔会不会驾驶,现在也不便多问,关键还是那两个机器人在院子走来走去,稍有声响就会妨碍自己的好事,先要做做他们的文章。 “谢谢你的关心,就算他们真的坏掉乱打人的话,还是可以制服的,山姆大叔以前检修调试他们时,好像是按他们身上什么地方的一个红色按钮,他们就会停止动作。嗯!好像是在肩膀后还是胳膊下,我记得不太清楚,他们正常工作时那红色的指示灯就会不停的闪烁,绿灯亮时就表示他们已经停止工作处于安全状态下。……”雷切尔被哲扶住站起时,她感觉到哲对她是如此的关爱心里又是一阵感动,也在哲的脸上轻吻一下就说起那两个机器人来,说着说着脸色徒然一变便想起朱丽娅,急忙起身,拉住哲的手直向门边走去。“哎呀!我刚才都睡过头,奶妈说不定在找我呢,快走!快走!千万别让她知道我们来过这里。” 哲向回廊里张望过去,仿佛看见在黑暗的走道里有两颗红色的亮点在一闪一闪,映射出他脸上阴险的笑。 刚关上去院子里的门,走廊里就响起朱丽娅阵阵的脚步声,走在雷切尔身后的哲向身旁的门边伸手晃动一下,手掌晃动处墙面移开弹出键盘,哲的脑海中浮现出他那精巧的算盘来,这次已经有两条路可走,做好充足的准备不信出不去,那种令人捉磨不透,让他自己都感到害怕的笑容又挂在哲的脸上。 “奶妈!我和哲在走廊里边散步边讨论着剧本的写作呢。”雷切尔欢笑的说道,双手已经扶住迎面走来的朱丽娅。 第四章 幸福是生活偶尔犯的错 (二十六) “哲!你这是怎么啦,越来越消瘦,黑眼圈好难看呀,没睡好吗。”饭桌前雷切尔望着哲心疼的问道。 “噢!这些天感觉比较好,只顾着往下写剧本,大概是没注意到休息吧,呵呵……”哲边吃着饭边回答着雷切尔,又担心朱丽娅会起疑心,忽然很热切地询问道,“对了!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呀?”。 自从雷切尔忘我的爱上哲后,他也不得不全身心的做出回应,虽然他一直他这场爱情当成是一份工作,一扇通向自由的门,可现在工作还未完成,门依然关闭,所以他还得继续投入他本就不多的热情。哲蓦然觉得属于自己的时间太少,几乎时时刻刻都得陪伴在雷切尔的身边,过着如坐针毡的生活,非常担心雷切尔会觉察出自己想逃走的意图,又提防着朱丽娅,怕她揭穿自己图谋不轨的内幕,以致于说话做事连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万分的谨慎,这种紧张压抑的生活使哲觉得难受感到窒息,有时候他真的会想,干脆让那把明晃晃的刀一下把自己解决掉,何必用这样的生活来折磨自己呢。哲想着一定要尽快的离开,要不然他的身体,他的精神全都会崩溃,哲知道这里的事情愈多愈觉得惧怕,雷切尔对他越好他越发感到惶恐不安,他不敢睡着他要让自己时刻清醒着,他觉得危险正在一步步的靠近,四周黑暗的气息慢慢地收拢逼近,扼制住他的喉咙,他感到呼吸困难,他发觉自己是不是已经开始死去。 最近哲很忙,哲再也不去睡觉全身心的去忙自己的事情,哲开始做研究,研究数学、物理、计算机语言相关方面的自然科学,房间里的纸片上几乎都已写满,但不是剧本。哲终于体会出书到用时方恨少,是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哲又在思索,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思考起自己所学的有关机器人方面的知识,有关解密解码方面的技巧,那一张张纸上写满各式各样的程序,写满数据,写满修改院子里那两个机器人的指令,写满解开走廊尽头另一扇门的密码做分析时的数据,这段时间他是怀揣着他那副精巧的小算盘,伴随着耳旁回响的拔打算珠的声音入睡的,他用他那些有限的知识,他用他那无限的思维和不畏科学险阻的精神,终于在第十二次冒着被机器人打伤致残的危险,改写诺曼机器人的控制指令获得成功,为他所用,哲可以自由的在院子的每个角落里活动。哲精确的计算着解破密码的概率,排列、组合,再排列重新组合,得出他觉得最具有开锁可能性的一组组十六位数的密码,经过三百六十二次尝试后那门依然不吭一声,哲很苦恼,这苦恼又不能让雷切尔知道,只有藏在心里,欲擒故纵的伎俩已经用过一次,再使用一次他觉得有辱他的智慧,院子里的门向他敞开着他却没有时间,他着急啊,假如不能从院子里出去,这扇门的密码又没解开,那该怎么办呢?他又着急,他一着急就在纸上画起图来,画的是这座房屋的平面图,他要让自己清楚的知道,他现在位于房间里的什么位置,还有哪些地方他没有去过,哪儿是出路,他都细致而详实的标识出来,他发现自己到现在为止被困在这房屋的什么地方,这房屋有多大,他还是没能完全的弄清楚,他更着急,为了革命他忘我的工作能不消瘦吧?他向往的是革命的成功,向往的是自由,而并非是爱情的甜蜜,我倒底要的是什么呀?密码会不会是她的生日或是三围呢,说不定就是的,他的眼前浮现出雷切尔惟妙惟肖的身姿,哲目测着她的三围当他以他敏锐的目光在做着精确的测试时,他忽然毫无来由地骂起自己,操!这乱七八糟的在想着些什么呀,对待科学一定要严肃,一定要实事求是,一挥手雷切尔的身影便消失,一个念头却从心底升起问她的生日去。 “我的好像快到了吧,是十一月二日。你的呢?”雷切尔不知道哲要做些什么,还是很乐意的告诉他,也顺便问起他的。 “我呀,三月十二日吧。你的真的快到了哦,我决定赶在你生日到来之前,写好剧本作为你的生日礼物送给你,你觉得怎样。到时候我和朱丽娅一定会为你举行一个很隆重的生日聚会。还有不断地惊喜哟。”哲哪知道自己的生日啊,胡乱的说出个日期,又故作神秘的看着雷切尔说道,心里想着那个惊喜就是你再也见不到我,也别想找到我,嘿嘿…… 门第三百九十七次的嘲笑着哲,操!哲报复性的踹它一脚,门的笑声更大,哲的脚却踢痛。这里暂且先放在一边吧,如果院子里真的不能出去再想办法,双管齐下工作繁重有点力不从心,先彻底的摸清一个地方少一些疑虑,哲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手却在自己绘制的房屋平面图上,将走廊尽头的另一面的门旁做个疑问的标记,在院子里的那块地方画下个着重点的符号,心里又盘算开来,自己现在的时间真的是太少,指不定刚溜进院子里,雷切尔就会找过来,找不到她就会大声地喊,那亲热劲真让我汗颜,其实喊两声也没什么的呀,可是惊动朱丽娅那个女魔头,这段时间所做的功课就会全功尽弃,怎样才能争取更多的时间去院子里查探个究竟呢?跟她一起回忆儿时的快乐时光吧……,嘿嘿……,哲脸上又露出那种古怪的笑,哲再三声明说那不是奸诈狡猾的笑,也不是阴险毒辣的笑,无论把谁不知死活的关在这儿,求生的欲望都会让他们制造出这种笑的,就是奸诈狡猾阴险毒辣的笑也不是我脸上的,哲再三的重申那样的笑不是我脸上的,不是的,说这话时哲目光黯然很是可怜。 “嗨!天使,我的剧本接近尾声啦,现在心情好得很呀,不如,我们做游戏玩吧。”哲见朱丽娅走开后,满脸堆笑的对雷切尔说道。 “呵呵……,人都这么大还玩什么游戏呀,你说玩什么呢?”雷切尔不知道哲又弄出什么新花样,总之呢不管哲做什么她总会很开心,总会使得她开心,因为哲做得每件事情都会给她带来快乐呀,比如现在哲一定是担心我每天过得太沉闷,想找些事来让我高兴高兴,雷切尔就高兴的问道。 “谁说大人不能玩游戏啦,我们偏要玩一个小时候经常做的游戏,游戏的主题我已经想好啦,就称为何处觅童真,可以选择捉迷藏等等之类的儿时经典游戏啊。”哲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甚是隆重肃穆。 “好啊!好啊!捉迷藏,就玩捉迷藏吧,哲!你的提议简直太神奇,让我感觉到童年真的就很快乐。”雷切尔拍着手欢快的叫嚷道。 “你不知道游戏已经开始吗?还不赶快藏起来,我可要偷看啰。”说完哲就背过身去。 “哎呀!”雷切尔尖叫一声便欢呼雀跃地跑出房间。 哲细心的听着,雷切尔的脚步声消散在屋子里后,哲斜眼望了望还在厨房里忙着的朱丽娅,朱丽娅这段时间里没觉察出哲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反而感觉到雷切尔如蜜糖般的幸福,心里虽然存有芥蒂却也总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要在自己所能掌控的范围内保持现状到将军回来就行,也不再过多的干涉他们。听到他们说起玩捉迷藏的游戏的时候,心里还说着这些长不大的孩子们,脸上还挂满笑容。哲瞧见朱丽娅没多大的反应表现得还挺高兴,就算计着属于自己的时间,轻轻的走出房间锁上门毫不犹豫的跑向院子里。 那两个被哲称为怪物的诺曼机器人,在哲这些个时间的辛勤工作努力的改进,冒着伤残的危险时刻的陪伴和调教下,已经默认他这个新主人,为他大开方便之门。哲按那次的顺序去查看回廊两端的情况,正如雷切尔所说在这边他看到一个微型的核能供电机躺在墙角,上面亮着一些个绿色的指示灯在告诉哲,它在这里正常的工作外就剩下一堵墙,厚实的墙壁哪里能感觉得出来,另一面情况来呢。哲用力的往墙壁敲上几下,没有叮点响动,甚至都不落下灰尘,哲眼见这边的路已经走到尽头,就抓紧时间急速的跑向另一边,经过门口时他发现那两个被他改过指令的机器人,正在门口像是为他把风那般来回巡逻呢。哲看到一扇门,他正担心着门会不会是锁着的,在门旁晃了晃见没弹出什么键盘来,就试探着用手去推门,门一推便打开,哲喜出望外里面没有灯什么也看不见,哲在墙上摸索着寻找灯的开关,没找到,哲气得重重的跺一下脚,头顶的头却突然闪亮发光,哲脸上快意的笑着,雷切尔所说的那艘微型宇宙飞船就在眼前,这里好像是个仓库什么的堆放着一些杂物,哲沿着这间仓库的墙壁仔细的搜寻一遍,除一面墙就是另一面墙,连个窗户都没有。哲把目光停留在那艘微型的宇宙飞船上,可以坐得下五六个人,他围着微型的宇宙飞船转上好几圈,这微型的宇宙飞船是怎么进来和出去的呢?哲抬头向上看了看,上面没有天窗,也没有见到裂缝。哲低头望着脚下的地板,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哲思索好一会儿不得其解,就一心研究起这艘微型的宇宙飞船来,他用心的默记着他的目光所能看到的飞船里的一些数据符号什么的,竟然忘记时间的存在,直到他隐隐约约的听到好像是雷切尔在喊她,声音是从院门外传进来的,哲一慌神脚步有些忙乱,他陡然间感到脚下的地板空空的有响动,可时间容不得他去细想去分析。糟糕,雷切尔,千万别进来啊,哲心里想着时随手抓起身边的一根铁棒,就向跑院子里跑去,灯在他出门后熄灭,他向外跑去快到门口时,他感觉走向门里的身影似乎不是雷切尔的,是朱丽娅的,操!真该死。哲咒骂一句暗地里躲藏在黑暗的角落里静观其变侍机而行。 朱丽娅忙完厨房里的活,坐在房间里等候着雷切尔和哲回来,好长时间过后,四周仍静悄悄的,静得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便开始担心起雷切尔,房间里能去的地方就那么多,哲那么机灵聪明的人过这么久难道还没有找到雷切尔吗?一点声响都没有,难道他们又都在院子里吗?那次去院子里的经过,雷切尔晚上睡觉前和朱丽娅聊天时都告诉过她,雷切尔心里有什么事总会和朱丽娅说起,朱丽娅因此对雷切尔很是放心。朱丽娅慢慢的走向门边准备到院子里去,她发现房门已锁住,平日里这扇门是很少锁住的啊,她的心里更加的焦虑不安,待她打开房门快步地向走廊尽头的那扇通往院子里的门走去时,身后却响雷切尔的喊声,“哎呀!哲!你真笨,我一直都藏在朱丽娅的房间里呀,这么久都没找到,哲、哲……,你在哪儿呢?”雷切尔还在房间里,哲一个人进到院子里这么久会在干些什么呢,院子里有微型核能供电机、诺曼机器人、微型宇宙飞船,微型宇宙飞船?!朱丽娅想到这里一颗心“怦怦!”地跳着快要跃将出来,猛地一惊随即便加快脚步。 朱丽娅双目失明后,她的听觉触觉变得异常的灵敏,一双脚刚踏进院子里的门,就觉得前面有一阵疾风扑面而来,她急忙向旁边一闪,在这紧要关头竟然触动起她年轻时做驱魔人的那种激情和潜能,手脚立即转换得利索灵活敏捷充满力量,“诺曼一号!”,“诺曼二号!”朱丽娅接连喊出两声,她不知道眼前的是哪个机器人,是一号还是二号,话音未落身旁的机器人并没有停止下来,反而辨声继续向她袭击过来,朱丽娅听着风声再次躲避开,心里却极度的担心恐惧,她已经明白诺曼机器人肯定是被人动过手脚,这么多年来都没出现过什么意外,现在突然间攻击起人而且还是曾经的主人,莫非是他?!朱丽娅心中大是惊诧这个男孩子的能力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没想到自己一放松警惕他竟能做出这等事来,糟糕!院子有两个机器人,待回儿雷切尔进来那可真是大事不妙,“诺曼机器人,我在这儿呢。”朱丽娅大喊一声凭着先前的感觉支身一人挡在门口,封住进到院子里来的门,朱丽娅想着得先解决掉这个,身旁的机器人听到声响又挥臂向她击来,朱丽娅赶忙跃起辨别方向重重的踢到眼前这个机器人一脚,自知这一脚对于这个机器人起不到半点作用只是拖延时间而已,不等机器人再次挥臂她先抢攻,接着又是一脚同时手伸向腰间去摸枪,自从哲和雷切尔交往过于亲密,朱丽娅就把枪随时带在身边以防不测,她知道自己眼睛看不见是她最大的障碍,没有想到哲真的会还瞅准时机钻这个空子,还如此的歹毒,机器人始终是机器出手怎有朱丽娅那般的敏捷迅速呢,可是朱丽娅看不见,只能凭借着机器人攻击时带起的风声确定它的位置,再进行自卫反击,她心里还想着雷切尔,怕雷切尔突然出现在门口遭受袭击,而更令她后背冒出冷汗觉得害怕的是哲,她敢断定哲一定就躲藏在附近,机器人好对付可哲这个人却非同小可,如果哲再来偷袭自己,自己性命不保是小,但是好不容易把雷切尔养这么大,如果就这样……,朱丽娅不能多想,她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耳听八方细心留意到每个轻微的响动,身形躲闪着脑海里仔细的分辨判断着周围的一切。雷切尔的声音在门后响起时,朱丽娅大喊道,“雷切尔,雷切尔,不要进来,不要过来,……”但为时已晚,朱丽娅已经感觉到风声分两处袭来,一个在身侧一个就在她的前面,她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哲,此时雷切尔的惊呼也在身后响起,“小心!朱丽娅。” 哲潜藏在阴暗处,看见先进门来的是朱丽娅,他并没有打算起身相助,正好教训教训这个女魔头,那知朱丽娅敏捷灵活的伸手让他大感意外不禁骇然,这个女人如此的历害这事形迹败露,朱丽娅一定全知道,恐怕自己的时日已不多,除非……,哲心中徒然闪现出一个邪恶的念头来,他心里清楚明白得很,这两个机器人最好能在雷切尔过来之前解决掉这个女魔头,到时候自己定会向雷切尔解说清楚。哲见朱丽娅再次躲过机器人那一轮重击后,握住铁棒慢慢的向朱丽娅身边靠近。就在这时哲见到朱丽娅闪躲身旁的那个机器人后,突然从腰间掏出一个东西来,枪,是把枪,哲看到朱丽娅手里握着的是枪,那黑洞洞的枪口在寻找着目标,哲心中惊骇不已,额头上冒出冷汗如冰雨般流过面颊,而雷切尔已经出现在门里,另一个机器人也正向朱丽娅逼近,哲握着铁棒的手禁不住猛烈地颤抖,铁棒差点脱手掉在地上,哲惊惶失措之际忙握紧铁棒,哲知道一旦铁棒落地稍稍弄出声响来,那黑洞洞的枪口将会对准自己的脑门,哲全身被冷汗浸湿透,得赶快做出决定开始行动,如果雷切尔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她那里还会相信自己的片面之言呢。 “朱丽娅!小心身后。”哲腾地跃起扑向已经接近朱丽娅身侧的那个机器人,那个机器人一抬手臂将哲重重地击倒在地上,哲立即从地上爬起挥动着手里的铁棒,毫不畏惧的迎面击向那个机器人。 朱丽娅感觉到身旁的机器人被哲牵制住,连忙把枪收好藏在腰间,她不想让雷切尔看到枪,稍一缓神,以最准确的判断,最直接的方式,给予面前的机器人最有力的打击,朱丽娅不愧为当年的驱魔女英雄,现在全神贯注集中精力身体站定后,想起山姆以前说起过诺曼机器人的身形构造来,飞起一脚捏拿准部位重重的踢在面前这个机器人身体最薄弱的环节上,随着“喀咔、喀咔、喀咔、……”的几声响后,朱丽娅感觉到面前的机器人摇晃着向后倒下去,落地时她感到脚下的地面微微一震。 哲的前胸又被那个机器人的手臂击中,他似乎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雷切尔在旁边慌乱的惊呼着,提醒着哲要小心,哲要挺住不能倒下,雷切尔见哲再次挨打后也奋不顾身的冲向机器人,哲惊惧到极点,身上不停的在冒汗不知道是因为感到害怕还是觉得疼痛,这一切全是自己精心策划的,却弄巧成拙最终还是伤到自己,他不敢喊出声来叫停这两个机器人,否则雷切尔也会知道是自己做的手脚,眼前只能把现场假做成年代久远机器人出错造成的惨局,他又想到如果雷切尔受到什么伤,那么自己连一丝活命的希望都没有,唯有雷切尔才能挽回他在朱丽娅面前的败局,他强忍着疼痛,抢在雷切尔身前发疯似的举起铁棒向机器人的头部、腰间猛烈的捶击,他已经瞥见朱丽娅打倒另一个机器人正寻声而来,哲陡然又是一阵惊吓,不能让朱丽娅再动手帮自己,要不然自己的保命计划全泡汤,危急时刻哲猛地清醒过来,他看到机器人身上的那个红色按钮,雷切尔那次告诉过的位置,自己在为它输入新程式时轻轻的按过好几次,刚才怎么没有想到呢,他双手握稳铁棒用力的击向那里。机器人挥向他头部的手臂停在半空,操!自己一定是没能完全弄清楚,重新输入的指令是哪里有出错,这两个诺曼机器人的攻击力怎会变得如此强大无法控制呢。哲不管那机器人已经停止攻击,又一阵乱打直到那个机器人倒地激起一阵灰尘,哲才停住手,哲想着是机器人我也要杀你灭口,朱丽娅纵然失明不便查看,但还有雷切尔的爸爸呢,我得毁尸灭迹。哲见到那个机器人已经倒在地上却不敢回头看雷切尔和朱丽娅,背对着她们两个人站着,脸色惨白面如死灰,豆大的汗珠直往身下淌掺着血浓和在一起,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在他的脸上划过,裹着扬起的尘土滴落在地上,一如他尚在跳动着的那颗心。哲虽然从机器人手里捡回一条命,可现在这条命还悬在空中,握在朱丽娅的手里,雷切尔面前什么都可以由他圆满的游说过去,但是朱丽娅呢?这个厉害的女魔头刚才也险些丧命,她手里还有一把枪,只要她现在一说话,我就……,雷切尔你说话呀,你快说呀,我正等着你呢。哲感到胸口被瘀血堵住,他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在心里呼唤着他的天使,倾心的聆听着背后的动静,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虽然那声音在发着颤,是雷切尔,哲知道,雷切尔你总算恢复平静,哲听到雷切尔还有些害怕而使声音显得有些颤栗,不过哲却听得相当真切清晰,从雷切尔的话语里哲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他听到雷切尔带着沉重呼吸声说道,“朱丽娅!你还好吧,刚才是哲救你哦!哲早就说过这些淘汰的机器人会出问题的。唉!哲,我怎么会躲在院子里呢,你不是说,再也不会来院子里吗?哲!哲、哲,你……,你别吓我呀,啊!哇……” 哲还没听完雷切尔的话,不过他觉得第一句话已经比任何治伤的灵丹妙药都管用,自己的性命可保,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当时救朱丽娅比救助雷切尔事后产生的功效会更大,现在该轮到她们救自己啦,我只需要……,哲终于松口气,堵塞在胸口的瘀血涌上喉头,他张口吐出来,借势向后摔倒在地,是仰着的,哲说他一方面可不想扑倒在地划伤他俊俏的脸面,一方面他想让雷切尔瞻仰他是多么的英勇无比有着大无畏的精神,哲感觉到雷尔切的声音越来越小当听到雷切尔哭出声来后,操!院子里的灯光可真够是刺眼的,哲心里骂上一句随即慢慢的合上眼毫无疑问毫不犹豫地昏晕过去。 ~~~~~~~~~~~~~~ 恭祝您春节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牛年吉祥! 第四章 幸福是生活偶尔犯的错 (二十七) “哲!你好些吗?你真的很勇敢,朱丽娅也很感谢你哦!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是一直她照顾你,还有我哩。”雷切尔坐在床前,双手握住哲的右手,还在他脸上亲吻一下激动的说道。雷切尔心想,经历这番险情,哲和朱丽娅一定会冰释前嫌和睦相处,真不明白他们两个人怎么会互相戒备水火不容呢,难道都是在关心爱护我吗?只是表达方式不同吧。其实雷切尔也能感受得到朱丽娅和哲之间隐藏着的那种浓烈的火药味,他们以前都很陌生根本就不认识,可是他们这种紧张的关系是怎样产生的呢?她总也想不明弄不清,她也从中做过努力调协,维持着哲和朱丽娅间的平衡,现在可好啦,患难见真情,他们应该会相互理解到彼此的心情吧,我也不用在左右为难瞻前顾后,这样看上去才像是一个幸福的家庭,雷切尔感到心慰颇有些感动。 “这是哪儿呀?!”哲感觉自己睡在一张很舒服的床上,一睁眼便见到雷切尔坐在他的身边,知道自己大劫已过就给雷切尔一个很有深意的笑脸,却觉得这个房间有些陌生,他抬起头环顾周围,发现房间不大没什么其他的东西,墙上的衣厨里挂着些衣物,有几件衣服前天还是穿在朱丽娅身上的,这是她的房间吗?我怎么会躺在她的床上呢,她没有找我的麻烦还让我住到她房间里,就好像没发生什么反而关系还更尽一层似的,哲不明白其中的原委大惑不解的问道。 “朱丽娅的房间啦,朱丽娅都有说过,为了防止再出现什么意外,她决定把房间让给你来住,她和我住在隔壁那间,我的房里,等你完全康复后就把你的东西全部搬过来,哲!你看朱丽娅对你多好呀,我们也可以不用再分开啦。”雷切尔乐哈哈的说着,好像她和哲的关系已经正式得到朱丽娅的认可一般。 “谢谢朱丽娅!”哲看了看雷切尔笑得开心的脸,又把目光转向站在雷切尔身旁的朱丽娅,用有些疑惑的眼神凝视着朱丽娅,心里却寻思着,这是在关照我吗?这是在监禁我吧,脸面上还是对朱丽娅笑了笑略带感激地说道。 哲本来不打算这么早就醒过来,可是他熟睡的时候他的心里活动异常的激烈,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他,时时跟他自己理论争吵: 哲!你打算就这么放弃努力吗?让你躺在舒适的床上,身边有个美女相伴就不想出去吗?另一个他指着哲的脑门说。 不,我不能再这样固执地坚持下去,你知道什么呀差点弄出人命来,可我不想杀人啊,其实她们都对我挺好的。哲愤慨地反驳道。 是吗?你真的决定去过这种安逸的生活吗?还是你的生活迷失方向找不到目标,你是个胆小鬼、懦夫,出点问题就想逃避。另一他又恶狠狠地说。 我没有啊,如果仅仅为实现自己的目标而伤害到他人,就算能够成功我还会快乐吗?我不会再逃避,我已认清自己所犯的错误,等我受的伤完全好后,我要勇敢地去承担责任。哲懊恼着回答道。 快乐?!你知道什么是快乐吗?是用之不竭的金钱,是无尚荣耀的权力,有了金钱和权力就会拥有你想得到的一切,包括女人,你是舍不得那个女孩子吧,你别一厢情愿,她们会原谅你吗?你醒醒吧,自以为是的家伙。另一他掴哲一记耳光说。 你快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你这个可恶的家伙,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也不会再受你的支配,她爱我,我不能再做对不起她的事,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快乐什么是爱情。哲也扇另一个自己一大巴掌说。 你懂得什么是爱情吗?千万别这样说,听起来酸溜溜的,真是天大的笑话,回头看看你做过的那些事吧。你的爱情充满目的性和欺骗性,你的爱情里只有谎言,你真的有爱过她吗?还是害怕真的会爱上她?!你见色心动良知泯灭,你一直都在蒙骗她,现在又开始欺骗自己,你只是想着怎样能够让自己在这里活下去,能够冠冕堂皇地从这里走出去,你把自己伪装成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其实你是个愚蠢的卑鄙的无耻之徒。另一他说着向哲的胸口猛击一拳。 你别说啦,我不想听你说,你说的越多只会让我更加的讨厌你,滚!赶快滚开,趁我还没有打算杀死你之前,你还是识趣点,滚开吧!哲说,跟着也出手一拳打向另一个自己。 是你已经开始讨厌起你自己吧,你真是个可怜虫,不敢直面自己的人生,不敢面对真实的你,让我来帮帮你吧,你这个虚伪的家伙赶快从我的身体里滚出来吧,我要杀死你。另一个他扼制住哲的脖子,用力紧紧的掐着…… 哲被掐制得喘不过气来,想睁开眼睛赶走他,那知哲的眼睛一睁开另一个他一下子就躲入到他的灵魂里面。哲闭上眼睛想把他抓出来,可是他穿进去后就没打算再出来,哲只好睁开眼睛想着怎样打开走廓里的另一扇门,免得另一个他又来找自己打架,这时那个隐藏在灵魂里的他偷偷的放纵地大笑不止,这种笑容是哲以前所讨厌的,不过此时哲却笑得极其自然还会心安理得的对自己说,这才真正的我,嘿嘿…… “没什么,安心的养伤吧,年轻人身体结实应该复原得很快。”朱丽娅亲切的说道,好像已经忘记发生在院子里的那些事。 “对了,哲!机器人应该还……”雷切尔本来是想说,机器人应该还有一个会不会也出问题呢?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朱丽娅给打断。 “雷切尔,汤早已煲好,快去端过来给哲喝,喝过汤他才能快点好起来呀。嗯!诺曼机器人的事,我已经处理完,以后也别再提起。”朱丽娅笑着说道,在雷切尔眼中哲有言在先做过铺设,是机器人出的问题并非他从中做怪,而朱丽娅心里却非常地清楚明白,不是哲动过手脚那些家用的机器人怎么会变得那般的凶猛,可那时雷切尔又亲眼见到是哲救助自己,当时的情况她苦于不无法亲眼目睹有口难辩,如果向雷切尔去揭穿哲的诡计,没有充分的证据雷切尔是不会相信自己的片面之言,去怀疑她所见到事实,反而还会让雷切尔觉得是自己恩将仇报,会和自己之间产生隔阂,现在好的是无论她和哲之间发生过什么事,雷切尔事后都会和自己说起,真的产生误解雷切尔不和自己说话,那才是最危险的事。朱丽娅想现在只有假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对待哲好一些使雷切尔安心,才能更好地在暗中保护她,监视这个包藏祸心图谋不轨的男孩子,这个哲究竟想做什么呢?我们待他真的是很不错,他想出去的话可以当面提出来,我们也可以商量的呀,朱丽娅越想越是不明白,犯不着惹出这些祸端来最终还是会伤害到雷切尔,唉!朱丽娅有些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口声。朱丽娅决定和雷切尔住到一起,把自己的房间留给哲,现在只有加倍的小心警惕,等着将军回来一切都会昭然若揭。朱丽娅担心雷切尔会把房间里另外一个机器人的事也说给哲听,就岔开雷切尔的话题。 房屋里还有一个机器人,是令哲万万没有想到的,哲后来说起这事时是满脸的苦笑,好像是对他今生最大的侮辱讽刺,机器人会喝水吃饭上厕所开灯吗?哲后来这样反问自己,为什么那个时候已经知道这间屋子里有机器人还是山姆带来的,就不去山姆的房间查探个究竟呢,也不至于后来的一切……,唉!哲想起这些事就长吁短叹的。如若那时自己发现坚守在山姆房间里最后的一个机器人,看到监视器里自己的一言一行,自己会怎样去做呢,自己的人生之路会怎样走下去呢,哲时常扪心自问还顺着这条思路幻想他的另一条人生路。那个机器人在哲的眼皮底下,就在山姆的房间里看守着几台监视器,另一个任务是在他们入睡后给地牢里关着的狼王送些吃的喝的,雷切尔只知道还有个机器人在山姆大叔的房间里,并不清楚那个机器人具体是做些什么的,虽然同在这间房屋里雷切尔也从来没有见到过一次,没有什么感情,也没有什么表情,还冷冰冰的有什么好玩的,雷切尔总是这样想,也就不大过问这个机器人的情况。哲始终盯住那个房间未曾松懈,不知道有过多长时间,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动静,看不清房内的情况,那扇门自他那次半开半闭后,也没有人再去动过的迹像一直都是那个样子,时间一久哲也就确定肯定那扇门里或许真如雷切尔所说,山姆的房间,山姆过世后就空着,他也似而不见。 就如这次哲见自己已经弄成这副惨像,住进朱丽娅的房间里,他本来打算跟朱丽娅客套一番,说住在您的房间里太过意不去,山姆的房间不是空着吗?我就住那里面吧。若在平常哲不但会说出来而且还会真的住进去,可是现在哲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跟朱丽讲条件的任何资本,朱丽娅让我住进她的房间不就是猜想到我心怀鬼胎,便于监视着我吗,我有异议不是摆明让雷切尔知道院子里机器人出的事跟我有关吗,换房间的这个念头也随即打消,他却又紧紧的抓住雷切尔这根救命的稻草,是逃离这里的唯一的希望。 “不管你想怎么样只要我还活在这间房屋里,我是绝不允许你伤害到雷切尔的。”朱丽娅感觉到雷切尔已经走出房门后,威严的对躺在自己床上的哲说,可是朱丽娅那里会想到哲对雷切尔的伤害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感情上的是爱情中的伤害与欺骗,或许朱丽娅已经想到,只是想不到雷切尔会陷得那般的深,哲会如此狠心,伤雷切尔那样的深。 哲时刻被监禁着,哲再也没有走出这间屋子半步,连去卫间过久,朱丽娅也会追踪,整个房间里充满一种祥和宁静的气息,时而还会传出雷切尔开心的笑声,真的是这样吗?我才不要呢?我要出去,哲在心里大吼一声,吓得这和谐的空气直发抖一溜烟的跑掉。哲在等候时机,等待候他身体的痊愈,等待着他爱情的成熟。爱情的果实现在可以采摘吧,哲躺在朱丽娅的床上大口大口的啃咬着爱情成熟的果实,脑海里联想着雷切尔的神态,爱情的果实在他的嘴里咀嚼几下好像已经开始变味,哲还是全咽进肚子里,雷切尔的形像却从他的脑海里钻出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丰盈水灵灵地站在他的面前,他一伸手抓住雷切尔软滑细柔的手,听到她如银铃般的笑声。 第四章 幸福是生活偶尔犯的错 (二十八) “雷切尔!你还有什么东西没给我。”吃完饭哲瞅见朱丽娅进到厨房里去忙,徒然抓住雷切尔的手问道,眼睛充满柔情饱含爱意的看着雷切尔,面色显得凝重严肃谨慎。 “我,……,你,……,你不会……,来呀!”雷切尔被这句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问话,问得一下给怔住,她感觉到自己的脸被哲那双火辣辣的眼睛盯得发红发热,哲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肃穆认真甚至还带有些激动,雷切尔还感觉得到哲握住她的手掌心里都快渗出汗来,湿湿的黏糊糊地,雷切尔心底微微一热,一种莫名的羞涩感腾地升起,继而脸刷地变得通红,我还有什么没给他的吗?除了我自己,他这不是……,哎呀!哲,你好坏哟,你……,雷切尔在心里嗔怒着哲,一句话唏嘘不已着却是说不出道不明。她抬眼望了一下哲,和哲目光相碰时又忽地闪开。雷切尔在反复的思考着同一个问题,我是真的爱他吗?他也会像我爱他这般爱我吗?!他真的是很优秀哦,有学识而且还舍己为人,他能奋不顾身的去救朱丽娅,有一天也会这样来对我,他不是说过会陪着我照顾我一辈子的吗?!在经过这短暂的思考后,雷切尔为自己的人生做出一生的决定,决定把自己终生的幸福托付给哲,你这个坏小子,可真够坏的,这么直接害得我一点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雷切尔在心里嘟哝一句,低着头再也不敢去看哲的目光,脸上是羞怯的甜蜜的笑容,拉起哲的手便走进自己的房间。 哲有些疑惑的跟着雷切尔走进她的房间,哲不知道雷切尔为什么会一反常态,断断续续地一句话都没有完整的说出来,就拉起自己进到房间内。哲自然摸不清是什么意思,哲已经习惯于用这种模棱两可含糊不清的话语,怔住对方从他们的脸上眼神里窥探出对方的秘密,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这是他善用的伎俩。哲想要雷切尔给的是走廊尽头旁边那扇门的密码,如果有可能整间屋子里所有门的密码他都想得到,只要他能活着出去,哲觉得留在这里愈久只会越来越危险,不管是生命还是个人情感方面,隐约中他似乎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也喜欢上雷切尔,可他不敢去承认面对还竭力否绝,推翻这种想法压制住自己的这种感觉,哲感到很害怕。这次他已经做好一万分的准备,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哲问这些话时并没有想太多,难道这句问话还有另外一层他没想到过的意思吗?哲见到雷切尔待他进来后,反手将门锁上,在门背后靠一会儿,还做个深呼吸似乎做出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目光一触及自己的眼睛就立即收回,低着头万分娇羞的神态,脸上是那种淡淡的有些妩媚的微笑,圈圈红晕映衬着白皙的面颊分外的妖娆。哲有些不明白,直到听见雷切尔轻细微颤的声音向他说道,转过身去,他就转过身去。直到他感觉到身后的雷切尔宽衣解带之声,哲心里一阵惊慌又回味着自己说的那句话,想着适才雷切尔脸面上眼神里那些微妙的变化,蓦然间知道是怎么回事。哎!瞧自己说的那些话,在内心底哲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对雷切尔怎样,他觉得自己大事未成,所有这些儿女私情只会成为他人生的负担羁绊,若是处理不得当这种负担还会愈来愈沉重,现在他无力承担。他真的只是想获得雷切尔的绝对信任,利用她帮自己离开这里,哲回想着刚住到客房里发生过的那些糗事时,就一再的告诫着自己出去是大事,自己的人生还真正地开始,切勿贪恋女色,离开这里才是哲最终的目的,哲不想在这里留下什么,可是关于情感里的那些事并非哲自己所能掌控的。哲不敢去想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这种始料不及毫无心理准备的境遇摆在哲的眼前,让哲突然去面对去接受,他感到紧张,紧张得出一身虚汗,他都感觉到自己的掌心额头都在冒汗。哲虽然不愿意去想,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却仍然用心的在感觉着身后雷切尔的一举一动,这个也是他所控制不住自己的,他朦胧中应该可以说是很清晰的感觉到,那样一幅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前,能清晰真切地感觉到雷切尔躺在床上一只手向他伸过来,拉住他的手,声音轻轻的柔柔的暖暖的传入他的耳朵,他听得是如此的亲切,“天使已经躺在床上,你说这里现在应该是人间仙境吗?!” 哲猛地一怔,灵魂里的另一个他机灵灵的一下蹿出来在他的耳边猥琐的邪笑着吵嚷着,你还傻站着干嘛呀,春宵一刻值千金。哲心里在怒吼在哭泣,另一个他游走在哲的周围,那些满是诱惑的淫笑,挑逗的话语拔动着哲的神经末梢,不,我不能这样,这个纯洁善良的女孩,居然记住我说过的每一句,那怕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我却一直都在欺骗着她,我是在欺骗她,还是在欺骗自己呀,我是真的爱上她吗?哲,你是个混蛋,哲在心里骂着自己,重重的一拳击向另一个他,另一个他吓得又钻进哲的灵魂里,不敢做声不敢出来却在蠢蠢欲动,哲在心里哭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能,哲,你不能这样,哲,你不能亵渎这尊圣洁的如天使般的躯体,可是哲感觉到从雷切尔指尖传来的阵阵暖流快要将自己熔化,哲感觉到雷切尔的手也湿润两只手粘在一起,他不知道是雷切尔拉自己的手动了一下,还是自己的心动了一下,他情难自制的转过身来,他抬眼极速的向床上天使的躯体扫视一眼,薄薄的被单下雷切尔美丽洁净的胴体若隐若现,哲不敢多看目光停留在他们互握着的手上,哲什么都别去想就在这里安心的过一辈子吧,雷切尔是个多么好的女孩子呀,错过这一时你这一生还会遇到谁呢?哲在心里劝慰着自己,哲犹豫不决踌躇不前,忽然灵魂里的另一个他又蹿出来,以迅雷不及防耳之势挥拳向着哲的脑门击来,去死吧,虚伪懦弱的家伙还在装什么正人君子,我才是你灵魂真正的主人。哲倒下另一个哲站起,狡黠诡谲的笑着,你的身体我做主,嘿嘿…… 哲慢慢的弯腰府身去吻雷切尔的指尖,吻她的手指。她的手背。她的胳膊。她的肩膀,哲的泪水太过于饱满沉重,眼眶似乎挽留不住,顺着脸颊滴落在雷切尔白嫩的手臂上,那颗滚烫的泪水将雷切尔的身体点燃,燃烧着热浪向哲侵袭过来,哲吻着雷切尔的下腭。吻着她的嘴唇。她的鼻尖。她的额头。她的头发,哲用情的吻着,汗水流进哲的双眼里,哲的视线变得模糊想看得更真切些。哲一抬眼忽然觉得头脑里一阵狂风呼啸而过,紧接着下起冰雹,凛冽的寒风撕裂开他那颗将要熔化的心,寒气逼得他全身冰凉刺骨,冷汗爬满他的面颊额头浸湿他的头发衣衫,他甚至都感觉到通体的冷汗被身下熊熊的烈火炙烤时发出的“咝咝!”声。哲赶紧松开雷切尔的手嚯地站直身体差点倒向后,他害怕,他害怕身下那团烈火又将他还未完全冷却的心再次点燃,他害怕,他害怕床头柜上那张相片里的那个男人,那锐利的眼光像黑暗里那把泛着耀眼光芒的刀,刀光一闪切开他的喉咙,哲不禁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脖子,似乎又感觉到刀锋的阵阵寒气。哲定睛一看,床头柜上那张相片里是一对年轻的夫妇抱着一个小孩,那个小孩子脸上有着天真灿烂的微笑,那对年轻的夫妇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个小孩子是婴儿时期的雷切尔吧,那个是她的妈妈,这个穿着军装看上去甚是威严的男人一定是她的爸爸,脚上一定踏着那双乌黑油光的军靴在黑暗里光湛照人,走起路来“噔。噔。噔。”的响着,手里还提着柄明晃晃的长刀,哲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凝视着相片良久,小雷切尔仿佛从照片里走出来躺在他的面前变成个成熟的女孩,脸上有着甜蜜娇柔的笑正向哲招着手,哲伸手想拉住她的手想靠近她的身体,忽然那个人,那个相片里的男人也跟着走出来,那个男人手里还握着把刀,挡在哲的面前,那个男人举起手里的刀用力向着哲的喉咙斜挥而来,刀光一闪,哲顿感凛溧,头上虚汗涔涔而下人立刻惊醒过来,头脑也冷静许多,哲的目光不敢在相片上再多加停留,挪移到平躺在床的雷切尔的脸上。雷切尔正闭着眼睛脸上有着羞怯妩媚的笑容呼吸娇喘急促,光洁细嫩白皙的面颊上已经渗出粒粒晶莹剔透的汗珠,哲不是不愿意多看一眼而是非常地惧怕,怕那一颗颗如珍珠般的汗粒将自己淹没,将自己熔化,他低下头再次握住雷切尔的手。 “对不起!雷切尔,是我不好,不应该对你说那样的话,不应该这样对你。”哲半蹲在雷切尔的床前,一只手紧拉着雷切尔的手贴在他微凉的面颊上,另一只手的胳膊肘支在床上,手按在额头上略显歉疚羞愧的说,哲借势用那只手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我想这些应该发生在你嫁给我的那晚。” 雷切尔心潮澎湃久久都难以平复,她感觉到哲忽然停止动作,即刻又听到他说的这番话,心情甚是激动喜悦,她微微的睁开眼睛转个身侧躺着,心里在想着哲真是个谦谦君子,他是在向我求婚吗?只要他说出口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雷切尔抑制住感激的心情,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着哲的头发,目不转睛的看着蹲坐在她面前哲的那张俊雅的脸,不说什么话,脸上的幸福却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来,那双眼睛分明是在提醒着哲,哲!快向我求婚呀,我一直等着这一刻的到来哩。 哲也抬眼望着雷切尔四目交融,哲双手拉过雷切尔的手亲吻着认真而情深意切的说道,“雷切尔你愿意嫁给我吗?”“我愿意!”哲的话音刚落,雷切尔的回答就脱口而出,随即雷切尔似乎觉得自己的回答过于心切,脸上一热又泛起红潮,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在她目光移开的一刹那间她看到哲眼里还噙着泪花,雷切尔心下又是感动,倾刻间也热泪盈眶,觉得自己的幸福真的难以表达出来,一个男人流着泪向自己求婚,那份挚爱深深的感动她,她的心情越发显得激动不已,以至于在她的脑海里就已经开始憧憬着他们美好的未来。 哲挤出适才残留在眼里的几滴冷汗,想让自己的眼光显得更透彻,见雷切尔移开目光时眼圈红红的,显然是过于激动,他知道自己无须再多说些什么虚伪的情话,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情愫皆在眉目间。他站起身来斜靠在床头,将雷切尔搂过胸前,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相互依偎在一起似乎都沉浸在这幸福的时刻里,似乎真的会相伴在人间仙境里。房间里静静的只听见哲的心跳声,哲在心里默数着时间,过了一会儿哲低头吻了吻躺在他怀中雷切尔的脸颊,凑到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雷切尔,我们要为结婚做准备,嗯!你说这间房屋再怎么也该装饰得像新房一样呀,你说是不是啊?!” “嗯!这屋子先前就改造过好多次,不过对于结婚这样重要的事情来说,是应该翻新一番,虽然很陈旧但一经装修多少能显现出些喜气来。”雷切尔抬眼望着哲,扬起手摸着哲的脸微笑着说,一下子想到朱丽娅又接着说道,“对了,我还没有告诉奶妈你向我求婚的大事呢,她听到也一定会很开心的,我们也可以一起来装修啊。” “哦!好啊,只是奶妈都一把年纪眼睛又不太方便,这些粗重的活怎么好麻烦她呢,你先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去告诉奶妈我们结婚的打算,让她也高兴高兴,我去院子里的仓库看看,有什么工具材料什么的,我先清理出来,过会再来喊你,我们俩就一起开工装修房子,嗯!你说好吗?”哲将雷切尔的头放在枕头上,拉过被单替她盖好用手捏捏她的鼻尖温柔的说,“乖!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吧。” “好!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去忙吧,我等着你哦!”雷切尔仰起头也吻了吻哲的脸,手依然拉着他的手恋恋不舍的神情,直到哲转身走向门边她才闭上眼睛。 “哎!你上次告诉我开门的密码,我都没记住啊,呵呵……。”哲打开门刚准备走出去时,突然转过身来手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向着雷切尔问道。 “咦!你呀,这屋子里每块地方每个物件你都记得清清楚楚,密码怎会忘记呢?我再告诉你一次吧,记好啦。”雷切尔调皮的嬉笑着说出密码,见哲呆立在门口还不走像是在默记又像是在想着什么心思,还去其它的地方吗?雷切尔想着忙补充道,“这里所有门的密码都有是一样的,爸爸怕我记不住呀,呵呵……” 哲听完雷切尔说出密码后,正寻思着该怎样去探听到其它门的密码呢,装出在默记的样子,没想到雷切尔告诉他所有门的密码全是一样的时,心中大喜顿觉阵阵的畅快,连平时表现出的那周到的般礼貌都给抛向脑后,谢谢也没说一声,带上门快步的跑出去,心里想起自己所绘制房屋平面图里,那些描黑做标识的地方猛然间点亮,全部大放光彩,一束束阳光直射进来,久违的阳光。哎!哲,你呀你,你再聪明,再怎么处心积虑也不会想到所有的密码都是一样的吧,哲先讥笑自己一番,脸上就显得青一块白一块的心中窃喜,步子也突然加快,好像大门已经向他敞开,地上铺满金黄色的阳光,他正走在金光大道上呢。哲心中一高兴脚下步子一乱,冷不防和朱丽娅撞个满怀。 朱丽娅从厨房里出来后已经在屋子里休息良久,感觉不到哲和雷切尔在身边,心里想着他们又去说什么悄悄话吗?怕我老太婆听见啦。时间稍长又不免有些担心,起身摸索着走向雷切尔的房间,那知没走上两步却跟哲撞个正着,这小子冒冒失失地是要去干什么呀?朱丽娅顿时怒气横生。 “朱丽娅!我正准备找你呢,雷切尔!……,雷切尔她又生病啦,浑身哆嗦直打冷颤身体冰凉。”哲定睛一瞧朱丽娅满面怒容,心里一阵惊慌责备起自己都平稳的渡过这么久,竟然在这最关键的节骨眼上沉不住气,随即就强装镇静好在朱丽娅的双眼看不见,哲还是佯装得甚是担心焦急万分,他深知院子里那场风波平熄后,自己的任何表情动作言语,都很难逃过朱丽娅敏锐透彻的觉察力,眼下只有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他也明白雷切尔才是对付朱丽娅的杀手锏,而这个杀手锏不到关键时刻,时机不成熟是不能随意使用的,哲觉得现在的机会刚刚好,只要朱丽娅不进到雷切尔的房里去,自己就会大功告成,虽然表面上看来哲镇定自若,但他的一颗心却快要跳出胸膛。 朱丽娅耳听哲说得真切急切,她并不知道哲那次在椅子上见到过雷切尔的病状,又想着这个家伙平时都伪装得极为沉稳,此刻竟是这般惊慌,雷切尔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朱丽娅也知道哲时常拿雷切尔做挡箭牌跟自己明争暗斗,莫非雷切尔真的犯病吗?或许是真的,这些时日有哲在她身旁陪伴着,她的心情舒畅很多平安的过去这么些天,我还假想着以为爱情能医好她的病呢,都过去这么久难免不会突然发起病来,竟然顾不得多想也不再怀疑哲话的真伪,“你去照看好雷切尔,我这就去取药。”朱丽娅扔下这句话,不等哲应声,便急忙摸索着走向房门外。 哲说完后惊惧得全身都汗湿,没想到真的骗过朱丽娅,见她不再理会眼前的事,不去怀疑自己说的那些话,而是急着出门不知道朱丽娅会去做些什么,哲也不敢轻举妄动坚决不允许再出现什么闪失,性命系于一线小心万分,自然也不会回到房间照看睡着的雷切尔,等朱丽娅走出好远后他就暗暗的尾随在她的身后,伺机夺门而逃。 哲轻手轻脚的跟在朱丽娅的后面,不敢掉以轻心生恐弄出任何的声响,看着她经过拐角后径直走向过道的尽头,打开靠墙里的那一扇门,身影一晃便走进去。哲心中暗喜,不用自己开这扇门,也跟着迈步进到里面,就看见有一条长长的走廊仍旧亮着灯和门外的那一条没什么明显的区别,朱丽娅向前没走出几步就停下来,打开靠左边墙上的门,不等把门关上便急匆匆的迈进门里,哲待她进去一会儿也迅速地闪躲在门后,暗中观看朱丽娅的行踪,以确定自己有没有足够多的时间寻到出路,他探头一望不禁惊骇哑然,情不自禁的用手摸着的自己的脖子“咝!”哲喉间一紧倒吸一口凉气,就这么一声轻响还是被朱丽娅听见,黑暗里朱丽娅怒声吼道,“谁?哲?!是你……” 那间房里黑漆漆的,哲借助走廊里的光待眼睛适应房内的黑暗后,才渐渐的看清那间房里的景像。那白净的容器在黑暗里特别的显眼,首行跃入哲的眼帘,哲突然想起自己被倒立悬挂时的情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又让他骇然惊恐,他见到黑暗中一身白衣的朱丽娅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来,那柄短刀在漆黑里煞是耀眼,只见刀光一闪朱丽娅在自己手腕上划出一道口子,血立即涌现出来一滴滴的落在那白净的容器里。哲机灵灵的打个冷颤陡然间惊醒明白,那次自己被倒挂着吊起是想杀人后放干净身上的血,血?!朱丽娅所说的药原来是人的鲜血,他耳边仿佛又响起“噔。噔。噔。”的脚步声,一双锃亮刺眼的军靴出现在面前,一道弧光如闪电般跃过眼际,寒风乍起喉咙一痒就被切开竟然感觉不到疼痛,鲜血流淌下来很快盛满白净的容器。 哲忍不住伸手摸一下脖子,大为惊惧之下喊出声来,待听到朱丽娅的问话后知道自己的行迹败露,迅猛异常的蹿到的朱丽娅身后,他深知朱丽娅的伸手,便抢住先机不给她任何防卫的机会,摸出藏在怀中精巧的算盘,惊怒中使出全身力气向朱丽娅的头上砸去,朱丽娅话还没有说完就倒在白净的容器上,血溅满她的胸襟,那盛血的容器压在她的身下,算珠在地面上滴溜溜的打着转,哲来不急去想适才惊心动魄的那一幕,惊惶失措之余却想到雷切尔曾经咬过他的手腕,在这黑黑的房间里哲好像清晰的看见左手腕上那两个如针孔般的牙印,心里开始隐隐作痛,哲心中一凛豆大的汗珠如雨下,吸血鬼?! 他们这一家人都是吸血鬼,怪不得生活在黑暗里不敢去见到阳光,关于吸血鬼的传说他还是读到过很多,哲又是大骇,我被雷切尔咬过会不会也变成吸血鬼呀?哲不敢再往下去想,他冲到门外此时只想快点逃出这鬼门关,他向走廊的尽头狂奔而去,开锁的密码已牢记在心间,朱丽娅不会被我打死吧?打死一个吸血鬼又怎么啦,不是少个危害人间的怪物吗,还乱想什么,快!快点啊!赶在雷切尔醒来找到我之前出去,如果雷切尔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杀死她吗?会的,会的,她也是吸血鬼呀,幸好她没有出现在我的眼前,在这紧要的关口上,哲忽然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会关心起雷切尔的生死来,害怕会遇见她,害怕自己真的会杀死她,眼前的情势容不得哲多想些什么,身后的灯在他跑过去的时候一盏接一盏的全熄灭,哲心里越发显得惊惧慌乱,这条走廊的尽头并没有门,门在另一边的墙上,他伸手在门旁的墙面上晃了晃没有弹出什么键盘来,他心中焦急万分猛烈的捶打着面前的这扇门,门后突然发出响动,哲听到“呛啷啷”的声响,接着又是一阵野兽般的嗥啸,如困兽的狂吼又吓得哲惶急不安,这分明是狼的吼叫声啊,哲在丛林里听到过狼的嗥叫声,这里关着的是一只狼,这里倒底是什么地方呀,哲心中也勃然大怒,操!哲提起脚重踹一下门,里面的那只狼也像人那般发出阴森森的笑,突然开口说话,“将军,你……。”哲并不害怕门里面的狼,但听到那可怖的笑声还传出话语来,哲心头猛地一惊差点瘫软在地,哲双手扶持着墙壁觉得脚下软绵绵的知道这里没有出路,又跌跌撞撞的向走廊的另一头飞跑过去,那还敢去理会狼人再说些个什么呀,哲头脑发胀感觉心“怦怦!”无规则的狂跳,哲感觉到自己正游走在生死的边缘上,忽然灯一盏盏的在哲的身后亮起,忽明忽暗一惊一乍哲差点吓得跌倒,哲的身形飘乎不定如同他的心跳,随时都会倒下随时都会停止。 快要跑到走廊的门口时,哲瞥见朱丽娅进去的那扇门的斜对面还有一扇门,他伸手一探见弹出一个键盘来,哲猛的停住输入密码门开后,哲埋头拔腿奔向门里,哲觉得越跑越慢越跑离地面越远,哲一愣放慢脚步借着灯光环视周围,哲发现自己正走在楼梯上,都快要上到二楼。咳!哲蹲坐在楼梯板上歇口气,爬到上面怎么出去呢,不知道还有多高,就算找到出路,怎么下到地面来呢?不行,不知道这屋里还藏着些什么怪兽呢,不熟悉的地方还是不要随便乱闯,安全第一。 将军是谁?会在这间屋子里吗?他回想起刚才那房间里似人非人似狼非狼的怪物高声大喊过,哲就地坐一会儿待心绪渐渐的平静下来,刚才一阵阵的惊慌恐惧让他方阵大乱,哲镇定片刻后,整理一番思绪,又开始从长计议,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赶在朱丽娅醒过来之前,如果朱丽娅没有死的话,想尽一切办法让雷切尔带我出去,我跟她走在一起就算这间屋子里藏有再多的怪物,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敢把我怎样,做出这项决定后,哲调整好心情,擦干满脸的汗水,整理好头发衣衫,假扮出去仓库后回来的那种感觉,要让自己看起来并不是很急躁,所以哲慢慢的走下楼去。如果哲再上去五六个台阶转向走廊就会看到将军的房间,而二楼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通向外面的侧门,将军每次都是从这扇门里进出古堡。此时将军的人不在房门正敞开着,窗口还能看到落日的余辉。 第四章 幸福是生活偶尔犯的错 (二十九) 雷切尔是因为感到手背有些湿润有些温暖才醒来,她不知道睡过去有多久,总之她睡得很是香甜,在睡梦里她去到自己向往的地方,在和煦的阳光下,那是躺在妈妈怀抱里的时候,不过现在她已经长成大人不是妈妈抱着她坐在院子中的长椅上,而是她和哲手牵着手肩靠着肩相互依偎着坐在椅子中,她透过窗户望见爸爸和妈妈正在屋子里忙着呢,脸上都有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她看着身旁的哲,在阳光里哲的身影愈来愈显得高大伟岸,她微笑着热吻哲的脸颊,头斜靠在哲的肩膀上,哲爱抚着摩挲着她披肩的秀发,两个人享受着阳光,雷切尔环顾四周,院子里有些花开得正艳,树木葱郁茂盛,怎么没见到朱丽娅呀?雷切尔的目光在院子里找寻着朱丽娅,这时刮起一阵风带着些许凉意,调皮的不知趣的乌云抢走太阳的光辉,蔚蓝的天空突然变脸发怒吓得那些乌云轻声地哭泣,太阳一见乌云在哭就灰溜溜地逃走,乌云却哭得更加厉害,绵绵细雨中雷切尔和哲慢慢的起身走向回廊里,不一会儿屋檐下滴起雨来,哲握住雷切尔的手伸出去接雨滴,那雨滴轻轻的落在雷切尔的手掌中,像是在亲吻着她的手心,有些湿润有些温暖,一直暖在她的心房里。雷切尔站在屋檐下望向院子里,地面上绽开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怎么还是没有见到朱丽娅呀,雷切尔转眼望向窗户,房间里什么时候变成黑漆漆一团,爸爸妈妈都上哪儿去了呀,哲也不在身边,雷切尔惊惶失措焦急地睁大眼睛想找到他们,她感觉到掌心的雨滴越来越冰冷,雷切尔想缩回手却怎么也拉不回来,怎么也抽不动。 雷切尔于惊慌中睁开眼睛就看见哲单腿跪在地上,自己的右手被他的双手紧握住,哲正在吻着她的手背,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她的眼睛,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公主,现在我正式向你求婚,可以没有玫瑰花,可以没有漂亮的礼服,但是不能没有戒指,那象征爱情恒久不变的钻戒。” 雷切尔只是露出幸福的笑脸,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顿时被哲的话语感动着,幸福的微笑着,情深意切的凝视着哲。 “你瞧,你妈妈的手上都带有戒指,将来我们也要生一个可爱的宝宝。”哲拿过床头柜上的相框专心至致的看了好一会儿,又指给雷切尔看,又说道,“哎!可惜我不能为你戴上戒指,这是我最想做的,也是一定要做的,否则我将遗憾终生。”哲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表现得格外的激动惆怅。 “哲!不用叹气,我们一起出去吧,外面会有的,我也想你亲手为我带上戒指,迫不及待的想,甚至脑海里现在就已经开始想像,那是多么甜美幸福的时刻呀!”此时的雷切尔眼里脑海里心慕中只有哲,哲的高尚情操完美形像已经完全占据她的整个身心整个灵魂,让她的心灵身体都倍感温馨体会到无限的幸福,我怎么可以让他的人生有遗憾呢,何况这是人生中最甜蜜的时刻,雷切尔似乎真的把她的爱情当做美梦成真的童话故事,实际上会是什么样,会发生什么她都不再多想。雷切尔说完起身穿好衣服握着哲的手就要出门。 “不,我不能让你出去,这会让朱丽娅很担心,还有我。”哲站立不动眼中感激着脸上关切着,嘴里模仿雷切尔平日里关心自己时说的那些话,那种语调,哲做出判断,哲要得到是肯定的答案,要稳操胜券,不管眼前出现什么样的意外都要让雷切尔带着自己出去,义无反顾地带着自己出去,也不必急在一时。 “可以的,哲!可以的,难道为了伟大的爱情我们不能做出一点点牺牲吗?朱丽娅不会担心的,我们出去以后,很快就会回来,再说那条秘道我小时候偷着跑出去过,朱丽娅也不会知道的。”雷切尔见哲站着不走还在担心着自己的病,又为之感动,毅然的做出决定,微笑着说道,不等哲开口用力的拉起哲态度果决的走出门外。 先前哲在走下楼梯时就想到,雷切尔曾说起小时候偷偷跑出去的故事,可是哲找不到那个出口又不能直接去问,在回到雷切尔房间的路上,哲心里就已经酝酿好这个计谋,唯有让雷切尔再犯一次险带着自己从秘道出去,该说些什么话该怎样去做,都如他意料中的那样在进展,简直是成竹在胸,他太了解雷切尔的为人洞悉雷切尔的秉性,可以说此时的对话切入的行动尽在哲的掌握之中。哲眼见目的已经达到还等着什么呢,一定要沉住气,雷切尔用力拉他时,那就走吧,就和雷切尔肩并肩的从从容容的走向属于他自己的阳光生活里。 哲并不是想记住走出去的秘密通道,他可从没想过来再回来再逃亡一次,只是在心中验证着自己以前一番忙碌努力后取得的成绩,看看自己倒底错在哪里,自己离出去的那扇门离光明和自由倒底有多远。哲不断的证实着自己先前的出逃路线,果然出路还是在院子里,可是他在院子里花费得时间精力算计着实不少啊,还差点闹出人命来,仍然没有找到走出去的大门呀?难道我们会坐那艘微型的宇宙飞船出去吗?那最好不过,就算朱丽娅苏醒过来发现后,追赶出来也没有用,镇定!保持镇定,千万别再出什么乱子。冷静!绝对冷静!!哲强压制住自己欣喜激动的心情,跟着吸血鬼雷切尔进到院子里来的时候,哲不知道那根神经太过于敏感,从心里已经开始称他的天使为吸血鬼。 是要坐这艘微型的宇宙飞船出去呀,哲心里真是太高兴太欢喜,但脸上的表情依然显得很是庄重肃穆,像是在进行着他们神圣的婚姻,结婚可是大事呀,不过活命才是最根本的。哲见雷切尔的脚步停在那艘微型的宇宙飞船前,心里胡乱的猜想着。哲仔细的观察着雷切尔的一举一动,分析她脸上细微的表情,感觉着她内心的变化,甚至她的心跳和呼吸的均匀程度,这个吸血鬼现在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关系着自己是生或者是死。“唉!”雷切尔望着这艘微型的宇宙飞船好长一段时间就是不动手,一张嘴却叹口气,那声叹息未落哲的那颗心差点跳出胸腔,难道这个女吸血鬼又改变主意吗?哲脸面一颤差点露出本色只是瞬间又恢复出严肃认真的神情,心中却是焦虑万分,万分着急也不敢说话不敢大声的呼吸,双眼凝视着雷切尔的嘴唇,竖起耳朵听着她微张着嘴将要说出什么话来,“山姆大叔不在,会驾驶微型宇宙飞船的机器人也都坏掉,要不然就可以快去快回。”雷切尔眨着眼睛望了望四周后瞟一眼哲,雷切尔感觉心头猛地一震却不知道是为什么。哲心急如焚,他在心里使劲的提醒着自己什么话也别说,现在多说一句话就会多出一种选择的可能性,哲的表情始终未变额头上的冷汗却是他内心真实的写照,他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细小末节,没注意到雷切尔刚才瞅过来的眼神,哲见情况如此自己应该有点反应才算正常呀,脸上就显露出略带些替雷切尔婉惜的笑,紧接着哲那种肃穆真切的表情在脸上差点就僵住。哲说,他的脸只能有这种表情否则的话,会很容易被雷切尔察觉出来那可不怎么好。而心里的表情先是惊喜,接着错愕,然台是怒骂,最后是……,哲不知道该用那些形容词才能很连贯的表现出他当时内心里的活动。哲先是听到雷切尔“咯咯……”的嘻笑声,接着是雷切尔掀起一块微型宇宙飞船身下,哲脚下的木板,然后又拿起一块,跟着又是一块,一块一块的揭开直到人可以弯腰走下去,直到看见里面的阶梯,直到看见脚下折射进来的月光。操!又是晚上,想见到阳光真是难呀,哲骂完天色后,又开始在心里不停的怒吼起自己来,那个时候自己不知道在这艘微型宇宙飞船旁走过多少次,只想着它准会从头顶上飞出去,没想到它也能沉到地下面去飞上天,他都觉得那个时候他感觉出木板下好像是空的,可就是不往这方面想,你为什么当时不府下身去看看呢?你不是一向都认为自己很聪明很机警吗?“啪、啪、啪、”哲在心里左一耳光右一耳光的打着自己。哲说他在这间房屋里的每一天,命运好像时时刻刻都在讥讽着戏虐着他,悬挂着没有被放血而死捡回一条命,装着沉睡自己羞辱到自己,所有门的密码都是一样,深爱自己的天使是个吸血鬼,出去的路就在自己的脚下,自己却还在漫无边际地找寻。如果哲知道他眼皮底下的那间房里有着监视器,记录着他在这里的一言一行,如果哲知道他适才再走上五六步楼梯就可以见到阳光悄悄离去,而不致于出去后还得撕破脸皮甩掉雷切尔的话,他一定会一掌将自己拍死,然后再在自己身上踩两脚吐几口唾沫,指着自己的鼻梁斥责一通,才会消去心底囤积的怨气。哲正在心里痛扁着自己的时候,哲想还好那时心里正激战,要不然一定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抢在雷切尔的前面跑出去,那可真是致命的一击,自从走出房间到现在哲心里片刻都没有宁静过,这时才悄悄的平静下来,此时他已经跟随在雷切尔身后走下几个台阶又迈上一些台阶,从一丛杂草和矮灌木丛里钻到外面来。 哲做个深呼吸长长的吁一口气,他觉得外面的夜色是我么的可爱多么的美好,虽然天上只是挂着月芽儿,天气炎热空气干燥。哲向身后望了望,夜色中哥特式的古堡像一只龇牙裂嘴地怪兽,隐藏在黑暗里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哲瞪着眼睛怒视着怪兽,怎么样来吃我啊,我出来啦,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呢?冷不丁瞅见雷切尔正看着自己呢,操!身旁还跟着个吸血鬼哩。既然来到外面就不能再由得她,不过现在还不能甩开她,还在她的势力范围之内,指不定会从哪儿又冒出一个吸血鬼或是人狼来呢,岂不是前功尽弃。哲赶忙换副微笑的脸孔,哲突然觉得出到外面来要装出另一副面孔来还真的很难,装出来后还特难受,为什么关在房子里时是那样的轻松容易呢?“雷切尔!快走啊,早去早回。” “哦!”雷切尔回应一声,刚才哲怒瞪的目光还残留在她的脑海里,当她每揭开一块木板时她也留意到哲面部表情细微的变化,朦朦胧胧中雷切尔觉得被一种不祥的气氛包裹着,怎么一出到外面来就会感觉到不安和危险呢,为了我们甜蜜长久地爱情我有做错什么吗?她在这样问自己的时候,已经被哲拉住手快步地不由自主的向前走着。雷切尔体察出哲的那只手很有力很冰冷,远没有先前那样温暖柔和,她和哲的步伐紊乱不齐,还有些急促很不自然,全然没有在走廊散步时那般默契,刚刚出来这就是怎么啦,怎么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呢,难道是自己在房屋里,关闭严实住得太久不适应外面的环境吗?雷切尔被哲拖着走心神陡然黯淡许多找不到先前的那种激情。 夜色里哲辨别不清方向直想快点走开,离古堡越远越好,也不再顾及雷切尔有何感受,拉上她的手就迈开步伐就向前走着,走出好一会儿哲回头一望,怪兽还瞪着眼睛望着他呢,哲心里想着如果朱丽娅醒转过来追出来那可大事不妙,大不了以命相搏这里可不是她的地盘,谁怕谁还很难说。哎!如果现在有辆车该多好。真是天助我也,哲正想着车时,真的有一辆车开过来,停在他们的身旁。 门一开传出一句话来,“我要回城里去,你们愿意一起同行吗?天色有些晚哦!”声音软绵绵地真好听,哲探头向车里一望,看到一双迷人的眼睛,车里没有开灯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楚,哲就看到那双睛睛,忽闪忽闪的显得挺明亮特美丽像两颗闪闪发光的蓝宝石,像夜幕里正眨着眼睛的小星星,哲心里一动大喜,也不去征求雷切尔的意见,甚至都懒得去看她就将她推进车里。 车在夜色中向着城市的方向急驰而去,城市面正在将哲招唤,哲回望着渐渐消失在身后的怪兽,忽然哲看见怪兽的头顶亮起一束光来,那束光直射进哲的心里,照得哲心慌胸闷,哲赶紧转过头,又见到那双美丽的眼睛,那双美丽的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帅哥又望了望被帅哥冷落在一旁的大美女,哲立刻将雷切尔拥进怀里说了一句车里没有人能听得懂他自己也弄不懂的话,“一切都已成为过去,一切都会重新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那双美丽的眼睛在他的脑际间一闪而过城市就出现在眼前。 第五章 受伤后想起心底的家 (三十) 小玲今天不在家里吗?!布醒过来时看见桌面上的时钟已经跃向傍晚时分,布感到有些奇怪和小玲相处这些时日,竟然能感知得到小玲。布在房间里为自己用心地搭配一套衣服,虽然仍旧穿的是小玲的,但现在她和小玲真的亲如姐妹,布想到她今天会外出,所以需要精心的打扮一番,便多耽搁一些时间,布甚至在隐约中感觉到,如果今天出门的话一定会遇上熟人,会是谁呢?是哲、良、永还是修啊?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啦?在哪儿呢?我每天都会想起他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想到我,小玲说韦恩一直都在帮我找他们呢,可是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依然半点消息都没有。那个小玲深爱的韦恩怎么好久都没来这里呢?!小玲真是幸福还有人爱还被人爱,我将来会不会有爱情呢?瞧瞧你的可怜样怎么会有啊,呵呵……,布觉得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有点怪怪的便暗自会心地笑着。小玲今天出门是要去做什么呀?想到这个问题时布已经穿戴整齐从房间里出来。 小玲的真的出门啦!我的感觉还挺准确,剩下我一个人屋子里越发显得空荡荡,小玲总在忙着自己的事,布大部分时间都是独自在另一台电脑上摆弄着,看看电影听听音乐什么的。时间一长布就觉得这些歌曲呀、电影呀特别的无聊,没什么意思,没什么趣味,以至于到后来时间都很难打发掉。这些电影全都一个模式,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生活气息,没有一点人情味。人和机器人的恋爱看完,又看机器人和机器人恋爱,接着又是单恋、双恋、三角恋、还出现四角恋,明星、主角居然还是机器人,人和人真的谈起恋爱都好像有些不符合时代的潮流。那些机器人做得很逼真很有质感,可惜!电影里的男人是千篇一律的英俊帅气高大威猛,女人是一律千篇的漂亮美丽天姿聪颖,根据男人的需要情节的发展变换着角色个性,看得我身心疲劳双眼迷离,真是太影响我的审美观爱情观。布看过一遍后就在心里咕哝着这是些什么呀,这些冰凉的发冷的机器能有人的感觉吗?能滋生出人的感情吗?其他类型的电影布起初还觉得有些意思,可看过几部后,就感到那些简直就是在刺杀感官轰炸脑细胞,真是糟糕透顶,就不再电影。听听音乐吧,可音乐比电影好不到那儿去,刚开始几天里有些新鲜感,布每天边播放着歌曲边去做家务煮饭烧菜,后来听着听着就听出味道来,可就是没有听出人味来,这些都是机器合成出人的声音吧,依据人的心情来调节音律控制节奏,完全是为了让人感到心情舒畅安适,倒像是有着很浓的金属味的催眠药,那里是什么艺术呀。书本姑娘是不看的,住在丛里已经读过十八年的书,布说,来到城里的这些日子布就是这么过的。不知道修、哲、良和永他们是怎么过得,布想到得最多的还是他们。 小玲最近在忙着些什么呀?心情好像一直都很紧张哦,怎么会是这样的颜色呢?布注意到房间里的颜色,让我来改变环境使小玲感到轻松快乐,布正准备操作电脑时,小玲在网络上养的宠物,那只叫做“吱吱”的猫,在房间欢快的跳跃飞跑,布一伸手就抓住它,捣蛋鬼看你还往哪儿跑,“吱吱”张开嘴就发出声,一串串的字符从它嘴里吐出来飞向空中,不一会儿排列组合成一句句话语,漂浮在空气里,小玲有给我留言,布听到小玲在耳边说着话,“我有点急事要出去办,可能会晚点回来,厨房里还有饭菜,自己照顾好自己哟。电脑里有新下载拷贝的电影,怀旧经典哦,我通过好多朋友才弄到,留给你慢慢的欣赏吧。”呵呵……,布开心地笑着,小玲姐姐真好,知道我不爱看现在的那些个电影,她可是真费心,留着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再去看吧,每天生活的秩序都给弄颠倒过来,幸好还没有黑眼圈,幸好还没有发胖的迹象。下午的时间怎么过呢,到城里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出去过呢,还是出去逛逛吧,最近的预感这么灵说不定真会遇见那个谁呢?布在电脑里也为小玲留言道,“小玲姐姐我出去转转,回来后给你做好吃的哦!”布敲完这些话就把手里的“吱吱”扔向空中,便出门来到大街上。 大街上并没有布想像中的那样,在傍晚的时候下班高峰期人潮涌动嘈杂喧闹,大街上很冷清行人很少,能看见的人大多数是穿着某个网络公司衣服的速递员,另外的那些人呢,都是很漠然的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没有人会把目光停留在布的身上,布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些委屈难受,原来精心的打扮后不被人欣赏是这种滋味呀,一如跌落谷底,这里的人可真有些怪。布漫无目的走过好几条街区,布发现道路上的人虽然不多,但车辆却是很多,地上跑的空中飞的,仰起头随时都可能会看见一艘飞船在天空里遨游。布也留意到不管是道路上跑的还是空中干线里飞的,这些车都井然有序,还很安静没有太大的噪音,似乎音量都调控在不影响人健康的分贝里,这让布很是欢喜。既然没人注意到我,那就让我静静的走在大街上吧,布正想着时发现这些车辆都很遵守交通规则,在什么地方停、停多长时间好像全都计算精确准时无误,不过布也注意到路上跑的车里大多都没有人,会不会人们都喜欢坐空中客车,在天上飞来飞去呀。这里的人怎么也很遵守秩序规则,走动的人和行驶的车,都是按同一个方向有秩的在向前行进着,布在她经过的几个街区里,都没有看到逆行的现象,就算路上一辆车也没有,人们也只会在规定的路口过马路,有时候布向着相反的方向和在同一边的人潮背道而行时,就感觉被人盯上,布斜眼一瞥看见有两个维持特警跟在后面,便赶紧顺势而行,布伸伸舌头这可实在让人有些受不了,丛林里可不会这样,毫无规则而言,怪不得人们都不愿意出门来着,似乎所有的事物甚至都包括人全都被规则所限制变得秩序化。以后还是少出门的好,布走着走着很怕一不小心就变成汽车,呵呵……,布背地里嘻笑。哎呀!真是的,这些女孩都和我穿得一个样哟,布看到遇见的好些个女孩子和自己的穿着打扮都相差无几,只是个人喜欢的颜色不同而已,布想到身上的穿着本就是电脑配置,这个时节大概都是这类款式时兴这种潮流吧,那怎么才能体现出自己的个性来呢,外表上根本分不出高下。布觉得这些问题好像挺无聊,也就没再去想,放眼纵观四周,脚步轻快的向前走着。 走完这条街区的时候夜已经完拉上帷幕,大街上的行人更少几乎看不到,布悠然前行。布此时才注意到那些高楼大厦,在灯光的点缀下显得很是雄伟壮观。夜的帷幕里灯火辉煌霓虹璀璨的城市景观尽收眼底,使得天空中那尖尖的月芽儿稀疏的小星星太过于羞涩寒碜,壮丽的景致无不显示出,这是座高度发达的超级大都市。不过再怎么说也只是一座城市,只能称做是城市,可以用繁华奢侈等字眼来形容的城市,却不能用任何有生命力的词汇来表达出它的感情,因为它没有,它的外表华丽浓艳内心却很冰凉冷漠。布抬头望了望天空尖尖的月芽儿,低头时很自然的扫视一眼路边的花草树木,在布看来这些花草树木应该尽情的挥洒它们的生命活力,可是布这边望了一眼那边瞧了一下之后,就没有心情再细看下去,这些树木花草都是一般的高,树的枝桠修剪成相同姿态,望上去仿佛不是天然生成的而精心拼凑在一起,路两边的树木极其对称,花呀草呀这些植物都是同样的数目,同一朝向同样的形状,哎!真是讨厌,这是种下去的还是复制的呀,如果我有时间去数数树的叶子,指不定每棵树上的叶子都会是一样的多哩。真的有些让人难以忍受,如果真让我每天都这样遵规守矩,我肯定会变成汽车撞在树上,呵呵……,经过布的观察她得出一个结论,这座城里,无论是有生命的还是没生命的都必须遵守秩序规则,或许这就是城市生存的法则吧。布又笑了笑,觉得没什么值得她多看想转身回去,可是当她把目光从街对面的树梢收回来时,布看见金碧辉煌流光溢彩高耸入云的nv大厦,当然这大厦本身没什么亮点也不讨布喜欢,布已经有些厌烦这座城市,是nv大厦墙体的广告吸引住她,准确的说是广告里的那个女孩,强烈地吸引住她的目光,这女孩可真是太美丽太漂亮,这是真人还是女机器人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布想看个究竟,双脚便不由自主地向nv大厦的方向迈开。 一眼望过去离得那样近,真要走上前可不是那般的容易,又穿过七八个街区后,布有点累也有些口渴还感到肚子在挨饿,布步履蹀躞心情远没有先前那般畅快。夜色正浓,大街上人迹罕至,布也懒得再走下去,停在一家网络公司旁,咳!真的走不动,先吃点东西再回家吧,哦!对了,修给我的身份id还没有使用过呢,正好买点吃的顺便查看一番。 布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找到一台电脑终端,闲逛这么一大圈后布早就知道,街面上的电脑可比人脑要多出好些倍,那些房屋前绿色的区域内一定会是电脑终端,可是蓝色的区域里呢,布也想弄个明白。输入id号确认密码后,呵呵……,布看着自己的个人资料情不自禁的欢笑开来,只见电脑屏幕里显示着,姓名:布;性别:女;年龄:二十一,喔!我有二十一岁吗?唉!二十一岁的可怜女孩爸爸妈妈是谁都不知道的哟。出生年月日:二一七六年七月十九日;籍贯:地球村一五三二城人。布本想看看个人的详细资料,可是忽然弹出一个窗口来,请她先确认身份,然后激活主附属卡帐号和修改密码。确认完这些后,布照旧选择原始的密码,有什么好改的呀,密码我已经记牢再改出错可不太好,也没必要嫌麻烦。按提示步骤操作完,布也没心情再看其他的资料,因为中午没吃饭,肚子早就开始向她示威,布准备先弄点吃的喝的等会再来细细详察。 这本就是一家网络公司的电脑终端,当然先是大话连篇的介绍宣传自家是什么样的公司,只是布刚才专心的看自己的资料,没理会这些广告性的文字,现在却要放自己在一边,搭理这家公司,按照提示布进行着一系列的操作过后,电脑提示布的身份是游客,布还没有完全看完那些注册成会员的条条款款,就有些心烦意乱,游客就游客吧,能填饱肚子就行,我才不会在意是什么身份呢,那知余下的一道道程序越来越繁琐,布的肚子什么东西都没吃,就被这些操作选项给折腾饱。布想随便弄点吃的,可电脑里又没有她饮食方面的资料,需要按步骤进行操作才行,还没开始提供食物,就先显示出一份身体健康和饮食习惯的调查报表。布胡乱的填写一通,接下来是选择饮食类型,又列举出每种类型吸取的热量营养成份,布随意地查阅其中一项的下拉菜单,肚子立刻就觉得很饱,是被折腾饱的,天啊!我这一项项的去选择去填写等全都注册清楚,就可以直接吃早餐,布记起小玲说的那句第一次购物费时费力费精神的话,想着以后还是和小玲一起,由她帮忙设置吧,算啦!不吃也罢,弄杯水喝不会太麻烦吧,那知又出现份问卷调查,布心里有些恼怒,干脆就直接在选择栏里输入水的代码,确认后显现出好多水的类型,什么矿泉水、蒸馏水、苏打水、纯净水、……,还有很多布都没有听说过,布也不想多看,就输入蒸馏水的代码,终于千呼万唤的始将出来,电脑旁墙体里面弹出一瓶水。布口干舌燥也谈不上保持什么淑女风范,仰起头对着水瓶咕哝咕哝几大口就喝完,刚才又是着急又是心烦,喝瓶水后,布感觉心情舒畅许多,又想试着给自己添些衣物,刚才广告女孩身上穿的衣服布很喜欢,布很有自信虽然脸蛋比不她,但那身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一定会比她好看得多。在吃东西上布可以随便马虎些,但在穿衣服上布显然很认真细致,还很有耐心不厌其烦,等全部填完符合自身的选项确认后,这家网络公司旁蓝色区域的墙体里,闪显出布刚才为自己细心购置的一套衣衫,当布站在那蓝色的区域里时,墙面的镜子里映现出布穿上那件衣服时的三维影像,布上下打量着前后左右的观看,等察看好一会儿后,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如意,又在镜子前转几圈还走上几步,就去做些细微的修改,直到令自己完全满意,在那蓝色区域的试衣间里换上新买的衣服,才用主卡帐号附款。布发现主卡帐号里的余额挺多,应该够买手机这些通讯工具,以后便于和小玲呀、哲、良、永他们联系啊,布正欲购置那知电脑提示本公司只销售饮食服装方面的产品,不过数码产品网络公司的地址即刻在友情链接栏里显现,代表几家销售数码产品的网络公司的红点,在不同的街道内闪烁。购物真的很累,以后再卖吧,还要走过一个街区哩。在这家网络公司服务用语还没显示完毕之前布就退出电脑系统。 回家吗?等会儿吧,喝水充讥又穿上自己喜欢的衣服,布顿觉精神饱满,想起下船时听到港口广播里,称这座城市为nv城,到目前她还没弄明白呢,也忘记向小玲去打听,今天自己查资料看看吧,不会是因为那nv大厦,这座城里最高的楼最具标志性的建筑吧。布又以游客的身份来了解这座城市,倾刻间布的面前闪现出一幅一八五七城的三维立体效果图,布很快就在图中找到自己所在的位置,在电脑导游的陪同下,不出一会儿布就在三维影像图里,游走完城里主要的街道和繁华的商业路段,在着重的介绍完一八五七城短暂的历史人文地理后,又单独特别的对nv生化科技做番简介。布似乎有点明白nv城名称的由来是这么一回事,那nv生化科技倒底是做什么的呢?在一八五七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名誉,布一时兴起打算通过电脑来查看nv生化科技的详实资料,岂知对有关nv生化科技公司其他任何资料的查询,电脑系统总会提示权限不够,可越是这样越激发起布浓厚的兴致,布几次三番的尝试后,电脑竟然提示布的游客身份被锁定,列入黑名单,布大为恼火可眼前是一台电脑,没有血肉之躯不管布发多大的脾气,它都给布一尘不变的表情而且还泛着蓝光冷冰冰的对着她,要不布一定会重重的扇它一记耳光。竟敢惹本姑娘生气,本姑娘可真的要修理修理你。布在心里堵气的咒骂道,抬起脚就预备踹向那台电脑终端。 “像你这样衣着得体端庄美丽的淑女,对着一台冷冰冰的电脑大发脾气,举止着实不太雅观哦!”一阵洪亮略带低沉的声音在布的身旁响起,布转眼一看,是那张脸,那晚将她抓走的那个男人的脸,如果不是在夜晚布还不敢肯定是他,可是现在那个男人就在身后,布能很清楚的看到他冷峻削瘦的脸宠,两道剑眉挺拔笔直,眼睛很适合眉毛的搭配炯炯有神,目光幽深带着些许温存,嘴巴不大嘴唇单薄说出的话却很有穿透力,这就是小玲深着的那个男人韦恩吗? 布不无好意的瞪视他一眼撇撇嘴正准备开口说话,谁知韦恩搂住她的肩膀,拉起她的胳膊就向前走去,还差点弄掉布拎在手里刚换下来小玲的衣服。噫!布面现愠怒之色,这个韦恩有什么好的,简直是个粗鲁野蛮不讲礼貌,爱占女孩子便宜的家伙。布想起上次被他抱着,这次他又无缘无故的搂着自己的肩膀,本姑娘跟你很熟吗?不自重的家伙,布很想挣脱开但她知道韦恩身材高大,又领教过韦恩的一拳,不敢多说话也没去挣扎,先由着你吧,等会回去后告诉小玲姐姐让他收拾你,看有你好受的,布斜眼望了望韦恩的脸庞,任由韦恩拖着走。 布感觉身后好像有两个人跟过来,但那两个人走到刚才她使用过的电脑终端旁就停住脚站在那儿,布偷偷回望一眼,心里一惊又赶紧缩回,反而躲进韦恩的胸怀里,布看见那台电脑终端前有两个维持特警,布想起适才自己的身份锁定退不出系统,已经被电脑列入黑名单,还想着暴踢电脑一顿呢,布感觉有些奇怪警察来得可真够快的,只是个电脑终端有这种必要吗?竟这般兴师动众未免小题大做。 “刚才真的是很对不起啦!你的身份有出现问题吗?改天我去警察局帮你办好就是,不用担心,呵呵……,想不到你的脾气还挺大的哟。”约莫走出一段距离后,韦恩松手放开布微笑着说道。 “谢谢!”听韦恩这么一说布反而觉得很有些尴尬,便给韦恩一副难看的脸色,唧唧嚷嚷地说道,语气却格外的严厉,“你是韦恩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小玲一直都很想见到你呢,我也正要找你,你却自己送上门来。这次你帮我,我也谢过你啦,可上次那事还没完,我问你那晚为什么要抓住我,还打我呀?” “哦!是小玲回家后见到你的留言,现在距你留言的时间都有五六个小时,小玲不放心打电话让我帮着找你,初来这座城市的人一般都会对nv大厦非常的感兴趣,所以我判断你可能会在这地方。”韦恩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好像并不介意布的斥责,用手挠了挠头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说,“我有抓住你吗?我一直都认为我是在帮助你在搭救你哩,你在我的摩托车后不安分地乱动,我怕你摔伤才动手打晕你。其实我也正打算问你呢,那晚发生爆炸后警察为什么会追你呀?还有现在那两个警察又跟在你身后,你都不知道吗?我再怎么看,你也不像是个坏人呀。” “你才是个大坏蛋呢。”布感到有些愤慨又有些好笑,事情都过去这些时日回想起那晚,还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她只记得那时永将她抛向空中,待她正想尽办法减少落地的疼痛时,就被这个男人给接住,当时是那些警察在追我呢?还是见我被他抓住才去追他的呢,奇怪那些警察为什么要追我呀,这个家伙还想为自己狡辩呢。布冷言冷语道,“谁让你跑的呀,停下来我们把事情说清楚不就行啦。” “警察在后面追,难道我不跑吗?当时场面很混乱,我总不能把你扔在路边不管吧,你被警察追难道你不跑吗?在那种情况下我哪知道你是坏人还是好人呀。”韦恩觉得布挺有意思的便故意逗着她玩,心里独个偷乐却不显于面上。 “我为什么会被警察追呀,警察为什么要追我呀?什么好人坏人的呀,你……”布见自己越说越乱,又瞥见韦恩正望着自己窃窃私笑呢,才发觉自己的窘态忙一本正经的说道,“好啦!好啦!就算你不是坏人行吧,就算你抓住我打我不对,这次你帮我,我也不说谢谢,嗯!我要收回我刚才说的那声谢谢。” “呵呵……,布,你可真有趣,怪不得小玲说你又漂亮又可爱。”韦恩乐呵呵笑着又接着说道,“小玲把你的事跟我说过,我查探到一些关于那晚爆炸后的消息,是和你们同船而来的两个火星人干的,你的几个朋友在那场混乱中失散现在还是杳无音讯,不过那个矮小的老头我听一位朋友说是被带到警察局。” “是吗?!见你这么好心,还是谢谢你啦!要不然倒显得我很小气,你说那个矮小的老头在警察局里吗?那是修,是他带我们出来的,我要到警察局去找他。”布听到韦恩说她漂亮,心里一阵高兴,小玲有这么说吗?还是你自己乱编的呀,布心里想着,“咦!你肩膀上这个是什么呀?好像是一只老鹰抓着一条小蛇盘旋在空中,真有意思,现在城里都流行这个吗?我的两位朋友手臂上也有,不过没你这种好看,呵呵……”布无意间瞥见,并排走在一起的韦恩肩膀上的刺青,有些好奇的问道,她想起良和永的手臂上却不知道是否有着相同的意义,自己的怎么会在脸上呢? “噢!你说这个呀。”韦恩转过左肩膀看了看,便笑着说道,“我不知道城里是否在流行,只是我这块刺青很早就有啦,还是很小的时候吧,我也不太清楚有什么意义。” “喔!你也是小候就有的呀,我们都……”布本想说她和哲、良、永身上的也是小时候就存在,可她又担心韦恩会追问下去,像抬眼望了望周围,忙转换个话题随意的问道,“这里是哪儿呀?” 布和韦恩两个人边说边走,布看到韦恩停住脚转身走到路边的垃圾筒旁,将一只空塑料瓶扔进垃圾筒里,那是自己刚才喝完掉在地上没去管的空瓶,韦恩什么时候捡起,还拿在手里走过这段路,布全然不知,还专程把它送进垃圾筒里,布重新打量起他,心想难怪小玲会如此的爱着他,这个韦恩看起来五大三粗,其实还是挺细心很注重细节的男人哩。 “老鼠!”布看见一只老鼠从那个黄色的垃圾筒里窜出来,布并不害怕老鼠,在丛林里什么小动物没见过呀,只是在这样干净整洁的街道上出现一只可恶的小老鼠,让布大感惊诧而尖声叫喊出来。那知韦恩比她更吃惊,那表情里甚至都有些惊恐,一个大男人还怕老鼠么,布见到韦恩那般惊悸面孔在心嘀咕着。这时布看见那只老鼠又窜进旁边红色的垃圾筒里,韦恩已拿出电话,不知道是打给谁,布似乎听到韦恩好像在向什么部门报告,说发现这个区域里有老鼠。布瞅见韦恩打完电话后,就紧盯着路面其他地方,面色很严峻很恐惧,韦恩查看会路面又向另一面望去,布顺着韦恩的目光看见一幢高楼,布刚才在城市漫游栏中,对这里的一些主要建筑物所属的机构都有过多的了解,知道韦恩所看的地方是政府大楼,韦恩向政府大楼那边注目端视片刻后,又仔细的搜查着路面像是在找其它的老鼠。当韦恩再次望向政府大楼时,只见政府大楼上空悬浮的数字公告栏里显现出一些文字,布认真的辨认一番,布看清楚是一则通告,通告的内容大致是,在nv城的街道上发现老鼠,现在全城戒严显示黄色警报,开启b级防护措施。政府大楼前的那则通告还刚出现那么一会儿,整个城区的主要街道口,一些楼房的屋顶,有的甚至是地面,都闪亮起黄色的警示灯,只有nv大厦墙面上的广告女孩,依然我行我素目空一切,在色彩斑斓的霓虹灯下无所事事的扭动着丰腴撩人的腰姿。布看到有的商厦门前,还免费赠送防毒面具口罩和防辐射抗病毒的衣服,布判断是免费,因为她见到街道上的另一面有个正走着的人,看到这则通告和闪亮的黄色警示灯后,在那家商厦的旁边领副口罩似乎并没有付钱,布正看着那幢大厦时,感觉到周围的房屋边缘好像都有亮光闪耀,接着是自己身旁的草丛边沿、马路边线都亮着一圈圈光晕,若不是在夜晚这些景象都很难分辨,布又看到潜藏在房屋草丛里的那些老鼠全都逃窜出来,那只在红色垃圾筒的老鼠早已窜到路面,爬着爬着在要靠近草丛边缘的地方仿佛遭到电击一般,浑身抖动一下茸毛根根竖起,又赶快爬着逃离草丛和路上的那些老鼠一起窜向,那个故意敞开像是专门留给它们通往地下的入口处,不一会儿布发现有好些街道上的老鼠,都排着拥挤的长队钻进那些个敞开着的入口内。 韦恩这时的脸色虽然稍有缓和,但还是留有余悸仍然有些惊惧忧虑,这些老鼠是从哪里来的呢,nv城有五六多年都没出现过老鼠。 “你不怕吗?”韦恩见布看着那些老鼠出神,有些关切担心的问道。 “老鼠有什么可怕的,丛林里到处都是。”布显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仿佛在讥笑韦恩一个大男人遇到点意外就过份紧张成这个样子。 “大自然的老鼠可不比城区里的。”韦恩接过话题随口应声道,还是很警觉地四下观望,好似在搜寻漏网的老鼠。 “什么呀!那有什么不同的啊,难道还有高低贵贱之分吗?”布有些生气的咕哝数落道,“你们住在城里别自以为高人一等,不免就有些心高气傲,连小动物等级都区分得如此清楚,只会让人耻笑。” “不,不是这个意思。”韦恩领会到布的用意,见路面上看不到老鼠轻舒一口气,心情总算宽松许多,脸上又现出热情地笑容,认真的说道,“丛林里的老鼠在食物链中自生自灭,而一旦来到这样的城市,它们没有天敌只会给城市带来严重的污染,仅仅如此也并不可怕,如若它们感染上病毒发生变异,后果就不堪设想,还有它们的繁殖能力极强,城市给它们提供避难的场所和 第五章 受伤后想起心底的家 (三十一) 在车里哲掩饰不住激动与兴奋的心情,他以惊喜的目光不时的望向车窗外,似乎忘记依偎在他怀里的雷切尔。雷切尔虽然把头埋在哲的胸堂中,但那种温暖的感觉仿佛离她越来越远,她甚至都感觉到有些冷,我又开始犯病吗?恰恰在这个时候那可不怎么好一定要支持住,雷切尔以惶恐不安的目光看着兴奋不已的哲,心里很担心害怕却又不知道在担心害怕着些什么。哲眼望着周围景致的变化知道已经来到城内,当nv大厦闯进他的双眼里,他便知道已经来到城市的中心地段,哲想现在是不是该下车啦,车就停住,他就下来,雷切尔跟随着他下来后,他才想起身边还有个女孩,现在怎么摆脱掉她呢?哲刚准备向车里那双迷人的眼睛说声谢谢时,那车似乎挺仗义做好事不愿留名,也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便一溜烟地跑开。哲觉得有点遗憾,没能在下车前多看一会那双迷人的眼睛,哲为了记念他一出鬼门关就能如此的幸运,遇上这等美丽的事物,就决定要牢牢的记住那双迷人的眼睛,所以当车溜走时,那双美丽的眼睛却印在哲的脑海里。 雷切尔被哲近以于疯狂的举动惊吓呆愣住,她见到哲忽然双腿跪在地上,府下身将脸贴着地面做着深呼吸,像是在感受着泥土的气息,紧接着哲又嚯地站直身体,张开双臂仰头望向天空,那时雷切尔突然感觉到哲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她看到哲辨别方向后,就大踏步的向前走去,似乎在他眼里自己早就不复存在。 “哲!哲,等等我呀,你知道向那边走吗?”雷切尔在哲的身后追赶过来,边跑着边问道,颇显不安的语气极低的声音。 “哦!我知道,我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该走向那里该去干什么,你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去干什么吗?”哲一直向前走着把这句话扔给身后的雷切尔并不回头,语气冷淡,语速很快,感觉好似急于把她甩开。 “哲!我知道,我们不是说好,出来买到戒指就回去的啊,你都向我求婚,哎!你慢点走,等我一会儿好吗?”雷切尔有些焦急加快步伐跟上哲。 “噢!是吗?!你是真的那般天真还是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啊?戒指?结婚?拿什么来买戒指去结婚呢?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金钱,你有吗?你可以没有,但是我不能,你懂我的意思吗?是不是还需要我说得更明白一点更透彻一些呢?!是的,我向一个女孩求过婚,我……,我那是向我心中的天使求过婚,至于你……”哲顿了顿猛吸口气略加思索又继续说道,“嗯!现在有两个问题我想你必须先弄清楚,第一,你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吧?如果你知道的话那么你一直都在骗我;第二,你回家的方向好像不是从这边走,如果你忘记的话我可以帮你拦辆车但我不送。”哲冷语相讥,哲心里只想着让雷切尔自行的走开。他眼望向前查看一番周遭,发现拐过那个街角应该就是去到那座大厦的路,哲指的是nv大厦,nv大厦似乎有一股魔力把他吸引住,哲认清方向后就毫不犹豫地向那边走去。 “哲!你说什么呀,我怎么越听越糊涂,我们先回去吧,奶妈看不见我们会很担心,改天跟奶妈说好再一起出来,我想奶妈一定会同意。”雷切尔一把拉住哲的手,雷切尔蓦地感到很害怕很着急,连说话的语调都带着些哽咽声。 哲瞅见雷切尔要拉住自己的手,心里想着该怎么办呢?哲说那番话只是想着让雷切尔自己能够明白过来,自己已经决定不和她回去,可现在雷切尔不仅要他回去还提到朱丽娅,哲心中大为恼怒,心想这里不是你的地盘,你还想用朱丽娅那个女魔头来威胁我吗?哲想到现在已走出这么远,朱丽娅眼睛又看不见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里,哲晃了一下身形,有意躲开雷切尔探过来的手,心里又开始寻思摆脱雷切尔的方法。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街拐角的那盏路灯下,哲忽然停下脚步,双手捧握住雷切尔那双冰凉的手,望着雷切尔焦虑惶恐的脸,那白皙的皮肤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毫无血色惨白可怖,哲心里也是一惊以前就怎么没这种感觉呢?难道知道她是吸血鬼后,自己也真的害怕,对她这个人彻底改观吗?哲吻了吻雷切尔的额头轻轻的放开她的双手,又帮她擦拭掉眼角快要淌出的泪水,用坚毅冷漠的目光看着雷切尔,轻声细语的说道,但听声音却很有力很果决,“我们就在这里分手,你快回去吧,朱丽娅还在家等着你呢,她只会担心你,我还有很多事都没有去做也将要去做,不会和你一起回去,很感谢你在古堡里陪我的那段时间,希望那能成为你一生最美好的回忆,也只是回忆,因为那里的一切都已经结束。”哲说完转过身准备离开,他说的已经很明白,如果雷切尔还是不愿让他走那该怎么办呢?难道一定要我撕破脸皮吗? “哲!不……,哲,不,哲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们现在……,现在就回去好吗?我们……,我们什么也可以不要,我们……,我们只要在一起,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雷切尔见哲停下来,握住自己的双手,吻着自己的额头,还替自己擦眼泪,心里稍许有些宽慰,只等着哲转身和自己一起回去,随后雷切尔听完哲的那番话看着哲绝情的目光,她惊惶失措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仿佛从天堂坠入万丈深渊,心中的暖意刚升起冰雨就从头淋到脚,浸湿她的全身,冷得她直打哆嗦,雷切尔张开双手想拥抱住即将转身的哲,徘徊在眼眶的泪水犹疑片刻,终于像决堤的洪水流淌出来,冲刷着她惨白黯然的脸,雷切尔泣不成声的哀求挽留着哲。 “雷切尔,我想告诉你,我现在对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为什么我说真话的时候你还不相信呢?”哲推开雷切尔伸展过来的双手,转眼间哲瞥见街对面好像有两个人正望着这边,也不知道那两个人向这边看有多久,哲觉得再这样在大街上纠缠不清拉拉扯扯,只会招来更多的人围观,夜色已深如果惊动警察,自己刚从地狱逃脱出来又进监牢,那可真是倒霉到家,心里一横也不在顾虑雷切尔的感受,接着厉声说道,“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你先弄清楚自己是谁再来吧,如果你自己很难弄明白的话,也可以先去问问你妈妈、你爸爸还有那个瞎眼的女魔头朱丽娅奶妈,你爸爸真有那么好吗?嘿嘿!我是个孤儿,我是个任由你们宰割的孤儿,你们呢?!你们都是喝像我这种,被你爸爸收留的孤儿的血生活的,要我说得更清楚更直接吗?你们都是吸血鬼。” “你不许说我妈妈、爸爸还有奶妈的坏话,他们不是吸血鬼,我也不是,哲!……”雷切尔的双手被哲挡开后停在半空,整个人愣愣地站在那儿,当“吸血鬼”三个字经过她的耳朵,肆无忌惮的闯进她的头脑里时,冲击到她那些沉睡着的脑细胞,中枢神经似乎被重新激活,倾刻间就带动起她的整个神经系统,开始在她的脑海里翻滚跳跃,每根神经顿时变得高度敏感紧张,雷切尔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惨白的脸抽搐着撕心裂肺的哭喊道,一挥手向哲的脸上掴过去。 “怎么要现形,显露出真面目吗?动手打人好像不是你的强项吧,来呀!动口咬吧,这里,就是这里,要杀便杀要喝我的血便喝,假惺惺的装什么呀,对我好收留我照顾我,是在玩什么猫捉老鼠的变态游戏吗?难道我那一天死在你们的嘴里,还要感谢你们不成,哈哈……,现在我是大赢家,来啊,离开你们的巢穴你是不是很害怕。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怕过你们,我不怕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吸血鬼。你是个吸血鬼,不仅吸别人的血还吸那个瞎眼老太婆朱丽娅的血,你是喝她的血长大的,想我步入她的后尘别异想天开自作多情。”哲举手握住雷切尔打过来的那一巴掌,哲突然看到雷切尔眼中闪现出异样的光芒,面色惨白有些变形那只冰冷的手还打起冷颤,哲感觉到雷切尔的衣袂、裙摆、头发、整个人好似随风飘舞升上天空,从空中向他扑将过来,雷切尔咧着嘴露出两颗锐利的牙齿,牙尖透射着阴森森的寒光直逼他的喉咙,使哲的牙根发软寒气彻骨,哲陡然间看到自己手腕上,第一次似梦非梦中雷切尔留下的牙印,当即把手腕伸到雷切尔眼底怒吼道。 雷切尔在哲那番言辞强烈的刺激下,潜藏在自身的神秘力量突然爆发出来,她感到自己凌空而起目眦尽裂,便要向哲扑将过去,而这种力量并非自己所能控制,虽然她心里不想也愿去伤害哲,可是她的本性却在支配着她,猛然间雷切尔看到,哲递过来的手腕上自己留下的牙印,第一次与哲相见时的情景闪过脑际,又忽然回想起奶妈手腕上的那些牙印,难道自己真的是吸血鬼吗?雷切尔在心中不停的问自己,不停的默念着,我是吸血鬼,我是吸血鬼,……,刹时雷切尔觉得周围,忽而变得漆黑一团,在黑暗中她看见两颗泛着寒光,异常锋利的獠牙咬在自己的喉咙上,在哲甩开她手的瞬息间,雷切尔似乎失去知觉,从半空中摔跌到地面上。 哲说完就扔开雷切尔的手转身迈开大步便走,他低下头看到灯光里背后雷切尔的身影,好像颤动一下后便跌倒在地,哲仰起头轻舒口气,不知道是为雷切尔没攻击自己而庆幸,还是为雷切尔摔倒再也不会黏着自己,感到安全而放松。操!有什么好哭的,哲蓦然间发现自己在哭,哲感到非常奇怪,自己不是每天都想着离开那里吗?是离开那里不是离开她吧?哲顿感困惑心智迷惘有些茫茫然,操!现在已经出来应该高兴呀,我这是哭什么呀,哲伸手去擦眼泪,发觉眼眶里根本就没有泪水,心里为什么会流泪呢?!哲很害怕,今天是个好日子,你看那月亮都眯着眼在对我笑呢,哲不敢看地面更不敢回头,哲感觉到心中的泪水在流淌,润湿他的心使他的心房更加的寒冷,哲挥摆开双手面颊上强挤出一丝极不自然的微笑,昂首阔步的向前走着,心里却不停的告诉自己别回头,千万别回头,他知道自己一回头就再也没有,抬起脚向前走的勇气,他心里又想着希望对面看向这边的是两个好心人,能照顾一下雷切尔,等到朱丽娅赶过来她就会没事,哲瞟向街对面一眼又赶紧收回目光,他不想让别人注意到自己,哲很惊讶自己怎么会有出乎言表地想法,在这个时候最先想到的仍然是雷切尔的安危,正踌躇着另一个他突然又冒出来,在哲还没来得及做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另一个他一刀刺向哲的胸口,刀尖直达心房,哲的心猛地一阵收缩,哲感到窒息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痛,感觉到心在流血,那冷冷的血掺和着冷冷的泪侵入到他的体内,而他冰冷的身体却因灼烧而沸腾,他的那颗心又开始正常的跳动,嘿嘿……,哲向着天空冷笑,拐个弯离开那条街,身后炎热的仲夏之夜刮起一阵寒风。 哲刚走上一小会儿突然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还一路追随,哲以为雷切尔又追过来,心头又是一怔该怎么办呢?跟她一起回去吗?不要回头,不要让她看到自己的眼睛,也不要再看到她。 “哲!你慢点走啊,等等我。”布在哲的身后轻声喊道,她奔跑一段路程才追赶上哲,此刻说话的声音有些急促喘着粗气,布也隐隐约约的感觉出哲似乎很不开心。 “你脸皮可真厚,要我再怎么跟你说呢?你别再做白日梦,喔!说错啦,你的生活里根本就没有白天,那还会去做什么白日梦呢,正如你生活里本应该不会有我,我是不会爱上吸血鬼,也不会和你生活在一起,以前我向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在骗你,让你相信我,帮助我开那个活死人墓,现在你全都明白,还不死心吗?!嘿嘿……”哲不敢回头冷冰冰的说道,只是希望快些甩开雷切尔去谋自己的大事。 “哲,是我呀,是你吗?你这是在说些什么呀?!”布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猜想在哲的身边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吧?出来没几个月难道这小子在恋爱吗?不会是爱的很受伤便愤世忌俗心情抑郁吧,是不是街角的那个女孩让他受到伤害呀,布心里胡乱猜测,一时忘记提醒哲是自己,而不是他误认为的那个女孩子。 “我知道是你,这世上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这般的厚言无耻,你,简直就不是人,噢!你本来就不是人,你是……”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旁,一个熟识的久违的声音给打断。 “什么乱七八糟的呀,你才不是人呢。喂!哲,是我,是我,我是布啊。”布边喊着已加快脚步蹿到哲的面前,一把抓握住哲的胳膊。 “哦!是你,……,是布呀。嘿嘿……”哲的胳膊本能的向身旁一让避开,不想被雷切尔握住,听到说是布停住脚定睛一看,布那半张脸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脸上还乐哈哈的笑着,哲一愣随即极不好意思,尴尬的笑出声来。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你刚才叽叽咕咕的嚷着些什么呢?”布大为好奇迷惑地问道。 “噢!我……,没什么呀,你最近过得好吗?……”哲赶忙岔开话题上下打量着布,又前后左右的向她身上细看一番,见到布那一身着装打扮,心里想着他们生活得不错哟,这么久都没来找过我,大概是早就把我给忘掉吧,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穿着山姆大叔那些不得体的衣衫,顿时感到羞愧还莫须有地添出几分自卑,又低声嘀咕一句,“你过得挺不错的啊。” “是啊,我很好呀!你呢,你上哪儿去了啊。”布被哲看得有些不太自然,把手里拎着的衣袋挡在身面,心里却很高兴,这个家伙呀……,布随口问道。布也注意到哲那身不合适宜的穿着,惨白的面色,眼圈红肿着深陷下去,脸颊削瘦颧骨都突露出来,脸上黏糊糊的目光有些呆滞有几分神伤,神态很是猥琐狼狈不堪,头发上还有些灰尘杂草乱成一蓬,哲以前不是最注重个人形像方面的吗?现在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布已经感到他糟透的心情连忙移开目光,笑呵呵的又说道,“见到你真的好高兴哦!走,跟我一起回去。你知道……”说着又想去拉哲的胳膊,却又被哲避开,布觉察到哲有些不太对劲本想向他打听一下修、良和永的消息,问一下他的情况,可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已经感受到哲在刻意的回避着她。 “不啦,我还有些事要去忙呢?”哲觉得自己的脸被布的眼光盯着发热却感到通体寒冷,哲忽然感到一种屈辱腾地从心头升起,就习惯性的低下头,有气无力的回答道而且还很倔犟的将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不知道是在防范一位好朋友的侵犯,还是出于自我的保护,哲也为自己产生这般举动感到惊讶。你们现在过得好啦,都想看我的笑话是吗?跟你回去我才不呢,哲想起和布、良、永在丛林里一起生活的时候,自己多少在他们心中还会有些威望引起注重,而现在这番穷酸相能去见他们吗?哲瞥见布穿着时尚,自认为港口那场爆炸发生后,修和他们都在一起,还在一起生活的很滋润,撇下自己不管,如不是恰巧在街上碰到恐怕他们都不会在想起自己来,还算是什么朋友啊。哲感到非常的委屈,是啊,那晚一声爆炸周围就全乱开,自己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慌乱的人群挤得摔倒在地,接着又被一张麻布口袋罩住全身,再以后什么也不知道,醒来时身陷地狱,现在才死里逃生,都过去这么久你们有来找我过吗?哲想到这些心里甚是不快,总算忍住没有在布的面前哭出来,而有失自己的身份,也不想和布再多说些什么,徒然哲觉得自己和他们之间似乎产生距离,他们好像都坐在台下嬉笑的看着,站在舞台上傻楞的小丑,而那个小丑就是自己。 “你忙什么呀,还是那脾气死都不知悔改,瞧你那样子像是去忙大事的吗?现在是晚上啊,别总是站在这里,哲!哎呀,哲,跟你说话呢,走,去我那儿吧。”布又高声嚷道,布说这番完全是出于自己对哲的了解,和同他一起生活的那些经历,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虽然她感觉出哲好像遭遇到,什么很不幸的事情,但哲这个家伙就是这副得性,现在他什么都不愿意跟自己说,她和哲、良、永一起在丛林里共同生活二十一年,良和永都不怎么爱说话,那些时日只有她和哲两个人说说闹闹,有时还斗嘴打架呢,此时布也只是想到那种感觉,找到昔日嬉闹耍贫嘴时的那种语气话就脱口而出。 “是吗?!我没什么事好忙,那你一定很忙,别理我好啦,你们都去忙吧,就当不认识我哲好啦。”哲也不知怎地平日那么一句亲切熟悉的话语,这时听起来却是如此的别扭,哲甚至还感觉到这句话中含有着蔑视的意味,哲觉得无地自容头脑一热,居然没有完全去理会布话里的意义,脸色大变斜眼瞪着布,或许现在他的样貌衣着是他感到最刺眼最为羞耻的字眼吧,布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哲简直就觉得布那几句话,是对他人格的污辱是对他人生的否定,哲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一种莫名其妙的自卑感沉下心底,怒火猛然上升气急败坏的反讥道,“布,我建议你的裙子还可以短一点,才能显示出你壮实的小腿,你的上衣不要过长,便会露出你不算太白也不是很粗的腰,那么你就可以和广告你的那个女孩子一样,招来人们对你的仰望和无限的遐思,可惜……”哲忽然打住话题,他看到nv大厦墙面上广告里的那个女孩,那个女孩深深的吸引住他,不,应该是说,他被那个女孩那双美丽的眼睛深深的吸引住,这双迷人的眼睛好像在哪儿见过,就在刚才那双眼睛还出现过,还对自己一闪一闪的,对,闪现在车里的那个女孩脸面上…… “你……,你这个好色无耻之徒。”布很生气,见哲奚落着自己,目光却直勾勾的盯着nv大厦墙体上的广告女孩,举起手一掌巴便向哲的脸上掴去,又有些关心的问道,“哲!你是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吗?能和我说说吗?” “我,我没什么啊,我好得很,你也很好啊,所以你还是走你的路吧,我也走我的路,再见!”哲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广告里那个女孩的眼睛上正寻思着,感觉到布的手在向自己挥来,一抬胳膊便握住布的手,心里却还在极速的思考着,车里那双眼睛那个女孩和nv大厦墙面上广告里这个女孩的联系,对!她们是同一个人,这双眼睛骗不到我。哲相信自己的判断,能从古堡里活着出来哲觉得,他靠得就是他灵活的头脑和敏锐的观察力,他甚至都可以从别人的眼神里窥探到别人的内心世界,如果他看着别人的眼睛的话,哲双眼疑望着广告里那个女孩闪烁不定的眼睛,脑海里的画面再一次定格到车里那双迷人的眼睛上,这么晚广告里的那个女孩那样的装扮,去到离城里很远的古堡而又遇见我和雷切尔,绝非有那么巧的事,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在夜晚去到如此偏远的古堡是为什么呢?那双美丽的眼睛会告诉我的……,哲将布的手甩开,狠狠的补充一句,“操!我可以提醒你一次,仅仅一次,这里不是丛林。”说着也不多看布一眼,抬脚步便向nv大厦走去,现在他的步履更加坚定。 “哲!你这是干嘛呀,你抓痛我啦。”布见哲握着自己的手不放,目光却依然盯着广告里的女孩,心里很是愤慨,刹那间她眼前的哲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又见哲扔开自己的手,还凶巴巴骂起人来,都不再理会自己,像个陌生人似的走开,布心里焦躁万分,突然感到很委屈很难过,鼻子一酸哭出声来,边哭边大声喊道,“哲!哲,你别走呀,哲,……”。布怔怔的立在当地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再追过去。 “布!代我向修那老头还有永和良问声好,告诉他们我很好,以后还会更好,哦!对了,布,我以后找到方法帮你除掉脸上那玩意儿,相信不久出现在广告里的女孩子一定会是你,那时你也不用老是把头发遮住半张脸,也不用整天拉着个苦瓜脸,不过你的脾气也要改改啦,别动不动就出手打人,将来谁敢娶你呀,嘿嘿……”阴冷的笑声从哲身后传来,哲已经走出好远,过一会儿哲的身影就消失在背光的街道里。 布望着哲越来越小的背影,气的直哆嗦,泪水唰唰下落,可布心里依然想着哲这是怎么啦,心身像是受到很大的打激,神智模糊已并非丛林里的那个哲,唉!哲人没出事就好,改天遇见他时希望他不是这般心情,布望了望四周只有一些孤灯伸着懒腰勉强的在工作。想到韦恩还在那里等着我呢?又回头望向哲渐渐远去的身影,哀怨地长叹一口气,踅身向原路返回。布一路走来心里总在想着哲的事,总会担心的回头望望,走出好远,布感觉到谁又在附近是哲返回来吗,她转身又看了看没有人影,那人的方向好像是在韦恩那块儿,布心情平静许多又要见到熟人,有些高兴还有些惆怅,不知道会是谁呢?不知道遇见时的情景会不会如刚才这般,是永还是良呀?!布也有些惊奇,不知道自己有感应的能力是好还是坏,她急切的想知道倒底是谁就加快脚步。 第五章 受伤后想起心底的家 (三十二) 韦恩见那穿白衣裙的女孩子晕倒在地后刚想过去时,忽然他又看到一艘微型的宇宙飞船,降落在那女孩的身旁,从里面走出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妇人来,那年老的妇人举止十分的怪异,伸出手便在四下里摸索,接着又出来一个一身黑衣魁梧强壮的男人,那黑衣男人的目光和那妇人的眼光很特别,行动也都很古怪,韦恩心中大惊,这是些什么人呢?他伸手掏出枪,他见到那个老妇人白净的衣衫领口处有着殷红一片,红白相应在灯下很是显眼,是血,韦恩留意到,韦恩握稳枪,向那妇人身侧的黑衣人瞟了一眼,目光又停留在那妇人身上,只见那老妇人的举止看上去很有些僵硬,正弯腰府身伸手就探向躺在地上穿白衣裙的女孩,韦恩刚才见到过,这个穿白衣裙的女孩和那个男孩吵架,那个男孩扔下她便走开,没再去管她,这个老妇人要干什么呢?韦恩又见到那个老妇人双手抱起那女孩,低头向这个穿白衣裙的女孩脸庞凑过去,那个身上有血的老妇人不会也是个吸血鬼吧?莫非他们内部正在闹矛盾相残同类,韦恩以为那妇人是吸血鬼要去吸这个女孩的血,韦恩心下大骇,举起枪瞄准那个妇人,却没有想到遭人偷袭,冷不防左胁下重重的吃中一拳。这一记重拳硬生生的打在韦恩身上,韦恩全身的骨胳为之一震立时酸痛不止,那拳头不等韦恩转身又从另一个角度重击过来,那拳头来得迅猛,韦恩来不及用枪应付,一手忙着把枪放回腰间,另一只手迎过去架开那拳头,手臂就被击得麻酥酥的,韦恩借机转过身来,刚站定拳风又扫过来带着凌厉的攻势速度极快,韦恩府身弯腰躲避之际,一脚踢向那人的腹部,那人向后跃起倒退一两步,韦恩一挺身这才看清楚攻击他的那个人。 韦恩看见是一位年青人,岁数跟自己相差不多,个头稍微要矮一些,身板结实,隆起的肌肉似乎要撑破附在身上的那件黑衫,背后黑色披风随着向上跃起的身影而舞动,姿态优美潇洒,待那人落定后,韦恩抬眼望见那年轻人面部轮廓硬朗,头发短短的,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数活力充沛,韦恩暗自吃惊,望向那人的眼睛竟和自己有些神似,只是怫然作色还多出几分迷惘,两人目光一碰便四射开来,那人的拳头却又递过来,韦恩上身向一旁微倾躲开这一拳,挥舞起拳头向那人的胸堂击去,韦恩的右肩却撞在那人的另一拳上,两人一经碰撞都不禁被各自拳风而伤,不约而同的退后一步,好大的力气啊。韦恩心里想着,不过自己那拳也不轻,见对方依旧徒手攻来自己若是用枪岂不起让人小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突然地袭击自己,难道和街对面那妇人他们是一伙的吗?他也是……,当时的情景容不得韦恩多想,那拳头又迎面打来,韦恩向后倒退的同时举拳虚晃一招,引开那人击向面部的拳头,伸脚踢向那人的腰间,岂知那人用一只拳头制住那些虚招,击向面部的拳头虽偏几分,但还是打在韦恩的嘴角旁,韦恩那一脚却踢在那人的大腿上,那人腿一弯差点就要摔倒却强忍着疼痛站直身体,韦恩用手擦拭着嘴角的血,还好自己避得还算快要不然鼻梁骨一定会被他打得粉碎,可是自己躲闪时这一脚也没踢好力道有些不够猛,韦恩想找机会问个明白,可那人根本就不让他多说话,两个人对视一眼,又同时发起新一轮的攻击。韦恩的胸口、肩膀、腰部都遭受到如暴雨般的重击,韦恩的拳头虽然也打中那人几处要害,但韦恩已经感觉到,总以肉身相搏自己真的有些招架不住。韦恩从来都没有放松过体能训练,做为一名赏金猎人在与凶悍野蛮的狼人搏斗时,韦恩也不曾这般吃力过。那人的力量还在狼人之上,他是什么人呢?韦恩正想着那人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拳头从腰间向上挥起直击胸堂,韦恩不敢硬拼闪身避开这一拳却没抵挡住他打过来的另一拳,这一拳将韦恩击倒在地。 韦恩躺在地上呼吸急促喘着粗气,额头上汗珠涔涔而下,韦恩感觉到瘀血塞满胸腔使自己呼吸困难,韦恩一手掩盖住胸口另一只手撑着地面想起身防卫,韦恩发现那个年青人呼吸均匀,好似具有无穷无尽的战斗力,正冷冷的看着自己一动不动也不说话,韦恩已经判断出此人绝非人类,但又不能肯定他会不会致自己于死地,韦恩空着的手摸向腰间,可是那人似乎早有警觉,双手伸向脑后弧光一闪,一柄明晃晃的长刀已握手中,那刀锋与左肩垂直伸展向空中,刀尖泛着冷冷的光,韦恩正算计着出刀和开枪的速度谁的更快胜算更大时,只那么一会儿可那人根本不给韦恩分秒时间,那人身影一晃刀就向韦恩的肩头劈斩过来,韦恩面现惊惶恐惧之色,知道自己手里有枪却比他挥舞过来的长刀慢上一拍,当劲风拂面陡然间,韦恩反而显得镇定自若泰然处之。 那一刻韦恩瞅见有个身影眨眼间便蹿到自己的前面,韦恩大惊失色连声疾呼道,“布,快闪开,危险。”整个人却毫无反应仿佛僵硬住如石像一般,脊梁骨上冷风嗖嗖的吹过,唯有一双眼睛看得真切,才不致于让自己失魂落魄,韦恩愣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一双眼却随着那道闪电停留在布的脖子旁,那刀锋紧贴着布的脖子稳稳的定在喉咙边,被疾风带起的几缕头发四散飞舞,漂然回落时发梢碰在刀尖上,被刀锋切断的发梢打个转又被寒风卷起升向空中,如针毡般飘舞而下,那刀背上映眼出布愤懑忧伤的眼神,韦恩看到那眼神一惊一喜间,面前的布居然挥起手向着那人的脸上狠狠的掴上一记耳光,周围的空气即刻凝固,稍有不慎便会破碎如利刃穿心,情势十分凶险。韦恩惊诧万分,这时才想起掏出枪来指着那个人的头,布稍有闪就开枪还击。韦恩凝望着那人,那人脸上立刻肿胀现出红红的五指手印,面色却缓和许多,远没有先前那般紧张压抑,布似乎很是生气用的力特别大,韦恩站在布的身后紧握稳手里的枪,发觉虎口都冒出冷汗,枪口正对着那人的脑门,眼见那人收刀入鞘心里仍不敢放松,又见那人用手捂着脸竟然憨厚地笑出声来,韦恩一头雾水迷惑不解,眼见那人似乎没有什么恶意也将枪收回,这时布有些愤怒的声音在身前响起,“永!你怎么也变啦,还拿着把刀乱砍人。” 永一眼就看出挡在那个男人面前的是布,他心中一凛赶忙稳住手里的刀,见布满脸怒气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刚才真的好险,如若伤到布,那可怎么办呀,永心里禁不住打个寒悸感到后怕,永也不敢去问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挡在这个男人的前面,他见布走到自己身前,还重重的打自己一记耳光,心里反而很高兴好似找回一种失去地感觉,布还是那个样子,还是那副脾气,永了解布,在丛林里布不是经常如此这般地在我们面前撒娇吗?大家都很照顾她,也不介意她动不动就伸手打人,她是女孩子嘛,永觉得自己经历那些事后,蓦然间又回复到原来的生活里,虽然布打得他脸上胀肿的疼,但他心里却倍感亲切温暖,隔了这么久总算又见到布,又见到布神气活现的站在自己面前,不改从前的本色,永心里一阵高兴便赶快收回刀,捂着脸望着布开心地笑。 布重重地扇过永一巴掌后就被当时的气氛怔悚,先前哲已经很让她伤心,永手里还握着一把刀跟人打架,是不是他人已变,哲说得对呀,这里又不是丛林,布也很有些担忧疑虑,不敢先说话,见永露出惯有的笑容,布感觉永还是老样子在心里松口气,不过布确实有些生气,便气呼呼地指责起永来。 “对不起!布!我……,”永忙着向布道歉,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怔了一下又说,“你还好吗?没伤到你吧?!”说完话还用手挠着头好像挺担心自己这一句问得对不对,刚才骁勇善战的永在布的面前变得像个孩子似的,韦恩惊讶的望了老半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这个人是谁啊,是怎么一回事呢?不过韦恩能肯定,这个被布称为永的男孩子,好像很喜欢布,这些再明显不过连韦恩这样的大男人也能一眼望穿。 “我?!我会好吗?我怎么好得起来啊,我都快被你们俩个人给气死啦,才离开丛林有多长时间呀,哲变得冷漠无情,你也变得喜欢打架闹事吗?良生死未卜,修也音讯全无,你说我会好吗?你呀——你!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力气很大呀,他能经受得住你的打吗?”布也真的像个大人似的教训起孩子来,转过身看着韦恩的嘴角还在流着血便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永!说说为什么和他打架呀,把他嘴角都打裂。” 永不知道布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见布似乎很关心他,猜想或许是布在这里认识的朋友吧,那晚布摔在地上幸好没伤到她呢,永看看布,又想起自己在地下龙城的里呆上这么长的时间,真的是自己变得爱打架很暴力吗?永想着和肥佬办完事后,还是跟布一起回丛林里去吧,这里一点都不好,不知道布想不想回去,永看见布的穿着打扮显然已经融入到这座城市里来,这个男人会不会是布的男朋友呀,永一想到这里心中就酸酸的,布还说这个男人经不住打,才不是呢,比起地下龙城里的那些人要强得多,永也有些佩服布所关心的这个男人,可是还没弄清楚这个人到底和布是什么样的关系,永望着那个男人心里想着,刚才肥佬会为什么要我制止住他啊,永听到布在问他话哩,就急忙回答道,“我看见他……,”永原本想说,我看见他拿着枪正瞄准对面街道口那个老妇人,肥佬让我阻止他才打起来,可现在永向对面的街道口望去,除了盏路灯外什么人也没有,肥佬呢?他看了看周围也没见到有任何的人,他有些疑惑就又看向布身旁的这个男人。韦恩和永的目光一接触后也望向对面的街道口,也什么都没看到,显然那白衣裙的女孩、老妇人、黑衣人应该都是坐上那艘微型的宇宙飞船早已离开。这个永不是跟他们一起的吗?那他为什么趁我不备时出手打我呢?!他也有些疑惑的向永望去,两人的目光相撞又都闪开,韦恩感觉到永的目光有些不太对劲,看看了身旁的布突然一下子明白过来,永为什么还会以有些敌视的目光看自己,顿时韦恩心里暗自好笑。 “你看见他就动手打他吗?那也太没道理吧,你……,”布听永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见韦恩只是嘴角在流血,身上也伤得不厉害,不过对于永的行为布还是很生气,又担心自己的话语说得会不会太过份,永和哲一样不愿跟自己回去,顿顿神就轻声的问道,“你愿不愿跟我一起去他家里呀!” “他……,他家里??你住在他家里吗?!”永有些愤慨不平地说道,布和他的关系还挺亲密的呀,永想着目光瞅向布的脸,见布脸上又浮现出怒容,永忙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脸上一热,又嘟哝着说道,“布!我想问问你愿不愿回到丛林里去呀?!听你刚才说你见到过哲吗?良和修现在怎么样啦?!我很担心良,那晚他受伤最严重哦,我们一起找到他们,再一起回丛林去吧。” 永想到肥佬不知道上去哪儿,也不打声招呼,要不要跟他道别啊,这段时间虽然糟糕透顶,但还是得谢谢他的照顾,他会不会独自去办将军的事呢?那样最好不过我都不喜欢打打杀杀,还是希望能早些回到丛林里,永埋头思索一会儿,抬起眼看着布一会儿又将目光从布脸上挪到韦恩脸上,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布现在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再怎么说还是别人在帮着忙,刚才也不能怪自己呀,永想着这些脸上露出歉疚的笑容,用友好的语气有些感激的说道,“对不起!刚才真的很对不起!我是永,和布一起来城里,下船时发生些意外后就走散,谢谢你一直在照顾着她。” “哦!没什么……,真的没什么,韦恩,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韦恩一直都没吭声,想弄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心里总算清楚明白,刚才对面街道上的那个男孩是哲,这个是永,那个被警察带走的是修,还有一个良,他们一起来到城里,下船后港口发生爆炸便失散,想找齐人再一起回去,哲怎么没来呢?布是不是因为哲没跟她一起过来而正生着气呢。韦恩一瞥眼间又见到永还在猜忌着自己,已经会意他的意思,其实从另一方面来说韦恩也很欣赏永,大有英雄惜英雄的气概,怕永对自己的误会加深,忙把手向永递过去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没怎么照顾布,她和我女朋友住在一起,听我女朋友说起,倒好像是布每天都在照顾她的生活,为她做好吃的呢,我有这么个妹妹以后可饱口福啦,呵呵……” “喔!妹妹……,呵呵……”永听完这话才如负释重的放声笑开,他握住韦恩的手摇了摇,两个人又意味深长的欢笑。 “嗯!这样吧,已经很晚啦,一起去我那里你不介意吧。”听到永爽朗的笑声,韦恩也松口气握住永的手微笑着对永说道,永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分外高兴地看着布。 “走啦!刚才问起你,你都不回答还以为你不愿意去呢,先去他家里吧,找到修和良后商量一下,好好劝劝哲还是一起回丛林的好。”布心里有些不懂这些男人是怎么啦,刚才拼得你死我活,现在又好得像亲兄弟,干嘛都看着我怪笑呀,布也跟着开心地笑起来,没想到韦恩会主动邀请打伤他的永去家里,布又有些奇怪,想着时记起自己给小玲留的言,拉起永推一把韦恩,高兴的叫嚷道,“你快去找辆车吧,哎呀!小玲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哩。”布瞧见永的那身打扮和刚才架在自己脖子上,现在背在他身后的那把刀嘀咕道,“咦!永!你怎么穿成这样啊,这把刀是哪儿来的呀。”这时韦恩已经把找来的车停在他们的身旁。 第五章 受伤后想起心底的家 (三十三) “到小玲姐姐和韦恩大哥共渡甜蜜时光的时刻啦,呵呵……,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呢,永!你也应该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吧。永,还傻愣着干什么呀?”布调皮的向小玲眨了眨眼睛微笑着说道。 饭桌上大家都没有说太多的话,吃完后布拉起永走向客厅,当韦恩和小玲一见面的时候布就感觉到小玲和韦恩有很多话要说,而大部分并非情话好像还是很重要的事情,布有些担忧为什么能感觉得到身边人的心里活动呢?!可我并不想窥探别人内心里的秘密呀,布突然感到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预感能力也在增强,和人相处的时间越长越熟识,就越能感受得到别人的情感心理活动,布害怕有一天自己身边的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她都能知晓,那可该怎么办呀?这样好吗?比如我已经知道永心里在想着我喜欢我,可是我能说破这层关系吗?我只能装作不知道而不至于伤害到他,布的心情陡然变得很沉重,神情凝重。 房间里柔和地情调,略显暖昧的灯光下依偎着两个人,小玲和韦恩正说着话。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呀?刚来的那个男孩永,是和布他们一起的吗?” “我一直帮哈维查探吸血鬼的事,在nv大厦附近活动。自从那晚街口与狼人交上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我想知道的关于我身世的秘密就藏在nv生化科技中,而且城市里狼人吸血鬼的出没都和nv生化科技有关,只是一种直觉,却没有半点头绪。嗯!布说找到其余的三个同伴后,他们就准备一起回丛林去,有什么问题吗?他们好像并不是普通的人。” “哦!没什么,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啊,不过和布相处这么久,觉得她这个人还是挺善良挺纯朴的,相信她的朋友也应该如此吧,不会对我们构成什么危害,你的嘴被那个永打得裂开,你都对他没意见我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啦,你们两个人似乎有一种惺惺相惜的味道哦,呵呵……。对了,你知道布的脸上有什么吗?就是头发遮住的那半张脸呀。” “你有什么重大凝虑吗?不要随意的去打搅惊动他们,他们只不过是这座城市里的过客,让他们开心的住在这里,玩上一段时间再回丛林吧。” “没有啊,我只是感到很好奇趁布熟睡时,我用相机拍下她左脸上的那些东西,在电脑里分析好久也没得出什么结论,似乎是一种图案,可只有一部分而已,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永左肩上的那副图案和布脸上的应该可以合成一块,他们身上的跟你肩膀上的不一样哦,你的很明显一看就知道是刺青,而他们的要复杂很多,我敢肯定他们还没有找到的那几个朋友身上也都会有,全部合起来应该是一张完整的地图,但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布脸上那部分图里,有一些奇异的看不懂的字符和线条。” “是吗?!你呀,别再做这种事,每个人都会有秘密啊,你和我在布面前不就是隐藏起真实的身份吗?布是个好女孩子。” “你喜欢她?!” “怎么会呢,我爱的是你呀!要喜欢也是属于另一种感情,就像哥哥对妹妹那样的,仅仅只有这种感觉,可以说是亲情的那种吧,她不是喊你姐姐吗,我自然是她哥哥啊。我发现永好像很紧张她似的。” “呵呵……,这还差不多。咦!你也有这种感觉吗?刚才吃饭时我就觉察出来,永像个大孩子羞答答的还有点怕布呢。嘻嘻……,嗯!韦恩,你上次你提到海边垃圾处理场的死尸和吸血鬼有些联系,这段时间我倒是查到一些资料,不知对你有没有用。” “我就知道没有你小玲办不到的事情,城里是有吸血鬼出没呀,刚才好像就是因为这个才和永打起来,永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听一位朋友的话才和我动手,而他的那位朋友片刻间便去向不明。” “真的吗?这么说永也不知道,我分析那些资料得出的结论是,垃圾处理场的尸体是从城北的某个地方运送过来的,都过去十几年,大概有一二百多具尸体吧,和哈维警官所说的差不多。你知道我是怎么查出来的吗?” “洗耳恭听!” “是从空中干线被占用的记录里查到的,从城北起飞到垃圾处理场上空,以前的每个月都会有一次或两次飞行记录,却找不到是什么飞行工具,不是nv城里注册过的那些交通工具。我想那飞行工具,借用空中干线是怕被侦测出来,他们大概没有想到会有人注意到,空中干线被使用的记录上面去,而恰恰有人却从中找出破绽,那个就是我,呵呵……” “你怎么能确认是那里呢,空中干线的客车有很多,路线多复杂呀。” “可是这些空中客车的行驶路线和时间都是预先设置好的呀,都形成规律像织好的一张网,只要不出什么交通事故是没人会理会这些记录的,那一小段行驶记录就会被忽略,但还是存储做有备份,被我偶然间给发现,经过和平常时间的那些使用情况作对比核实,只有那么一两天才会多出这一小段记录来,最终能确定下来是因为,今天早晨我还专门去到那里,你知道我又发现什么吗?你知道我回来的时候遇见谁吗?” “又找到什么呀,我正等着你说呢,别老是卖关子好不好。” “城北有一座古堡,我在古堡外转过好几圈才回来,那座古堡好像有很长的历史,不知道里面是否还有人居住,电脑里也查不到有关它的资料,我只是猜想尸体会是从那里面运送出来的,周围没有其他任何建筑物,传说中的吸血鬼不就是喜欢居住在这种哥特式的古堡里吗?!从那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我看见有一辆车正去往那个地方呢,那是条很偏僻的马路,基本上没有车辆经过,所以我就特别留意那辆开往城北的车,我不能肯定会是她,也弄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去那里,我看见车里的人好像是 nv大厦墙面广告里的那个女孩。难道那地方也和nv生化科技有关吗?” “喔!是这样吗?又是nv生化科技?!你最近去nv大厦获取任务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反常的地方,一些与众不同的事?” “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可是能感觉出气氛不如以前那般宁静,好像隐藏着什么杀机似的,突然间才产生这种感觉,老板让我过两天再去一趟说是最后的任务,总觉得老板他们,似乎有什么重大的活动,我们在替nv生化科技做事不便直接去查,你有时间可以带哈维警官过去看看呀,看他能不能弄到一些nv生化科技的内部资料。” “嗯!你自己也要小心。哈维警官被他的爱情折磨得不成人样,想起以前跟他打交道时,他真是八面威风智勇双全。哎!一段不成功的爱情竟会消磨掉一个人的意志,哈维警官真是用情太深。” “是这么回事吗?我看是我们这些局外人不能体会他爱情的幸福吧。你说古堡的事要不要和老板说说啊,要不要去查查老板,这些年来我的直觉也告诉我,我们可能都在犯一个极大的错误,不知道这最后的任务会是什么,韦恩我相信你的直觉,因为我们在这件事情上的感觉都是相同的呀,所以注定我们两个人是亲密无间不可分离的,呵呵……” “我?……,我的感觉也是愈来愈不对劲,就如上次,你给我的任务是在那个路口猎杀一个狼人,可我到那儿后却发现是五个狼人正在攻击一个普通的人,而且那个人正是我狙杀的目标,还是哈维的一个朋友,到现在我还感到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我们幕后的老板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好像从小就在他的掌控之中,却从来没有去怀疑过他,完成最后一个任务后,我想我会找个清静的地方,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你呢。” “你到哪儿去我就跟着你去哪儿去呀,我这一辈子就跟定你啦,丛林的里生活不错哦,要不和布她们一起走啊。呵呵……,你现在想不想感受一下真正的生活呢。” “你再说什么呀,呵呵……” “房间是为你而布置的,衣衫是为你而褪却的,我是为你而准备的,而你还在等着些什么呢?” …… 第五章 受伤后想起心底的家 (三十四) “哲真的有说那样的话,还不想理你吗?”听完布的叙述永也有些难以接受理解,毕竟是共同生活过二十多年,培养成的感情。他看见布噘着嘴一副生气担忧的神情,又忙笑着说道,“改天遇见他,我们再一起劝告他吧,现在已经知道他就在附近,他那么机灵聪明一定会过得挺好,你不用太过于担心他。” “嗯!我知道啦。一直都没有良的消息呀,我最担心的还是他哩。”布仍是愁容满面,心神不安。 “良?!”永心里一惊,那晚港口爆炸时的情景又浮现他的眼前,炸弹就在良的上空炸开,良为救修而受重伤,被气流抛向路边,身旁是辆燃烧着的汽车,永不敢再往下去想,也只有在心里做番自我安慰,又去劝慰布说,“良?!我想良不会有事的,他吉人自有天相。咦!你说知道修在哪里,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找良呀,修不是常告诉我们团结在一起力量就会强大吗。” “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呵呵……,这段时间你是去哪儿呀?!装扮得怪模怪样古里古气,不过看上去挺酷的哦。”布脸色好转,把目光移到永的身上,又细细打量他一番,微笑着说道。 “我呀!唉,呵呵……”永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双手在肩膀上拍了拍,望了布一眼,目光又转向房间内,漫不经心的扫视一圈后笑了笑说,“那地方的人都穿着奇装异服,我这身装扮还不是很出众呢,看来你在这里过得很不错哦,这样我也就放心许多,对啦!在那里我遇见那两个家伙,还痛揍他们一顿,都是他们搞得鬼惹得祸,让我们刚出远门就失散。” “哪两个家伙呀?!你说清楚一点啊,还有你那把刀,是从哪儿来的呀,你怎么会去到那里呢?那里又是什么地方呀?”布显得有些焦急,向永一连串的提出许多问题,眼睛直盯着永的脸,看着他脸上显现出惊惶忧虑之色,又发觉他的目光有些茫茫然。 “呵呵……,那两个家伙就是在船上遇见的,偷拿良的弹弓和哲的算盘的丑八怪呀,他们是两兄弟一个叫卢比一个是卢勒,港口出事后,他们就一直躲在地下龙城里,这些日子我就待在那儿啊。”永瞥布正瞅着他,又忙换上副笑脸说道。 “地下龙城?!你一直呆在那里干嘛呢,怎么不出来找我们呀?!”布听永说完有些不高兴,挺烦躁的问道。 “唉!如果我知道怎样出来还会留在那里吗?!是肥佬带我去那儿的。”永简单的说完一句就坐在椅子上不再出声,好像在回想地下龙城里的生活和遭遇,又好像很害怕提起发生在那里的一些事。 “肥佬又是谁呢?他为什么要带你去那儿呀,你能不能说楚一点。”布斜视着永可真有点生气,见永没吭声又叫嚷开来,“哎呀!你都笨死啦,难道你不会把事情的经过说得详细些吗?我不问你,你就不知道怎么说啊,问得太多你又无从说起,好!这样吧,你从头开始说起,从爆炸后开始一直到你和韦恩打架,一字不漏清楚祥实的说给我听听。” “好吧!好吧!是这样的,嗯!爆炸后人群一阵慌乱,我担心你会被人流挤倒就抱起你,跑得时候一不小心脚下一绊就要跌倒,便把你扔向半空中,……”永停住话语,转过头又看了看布,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那般问道,“这个要不要说啊?当时可把我给吓坏,生怕把你给摔疼,你那时没摔痛吧。” “哎呀!你可真急死我啦,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吗?我没摔在地上被韦恩给接住,韦恩你知道吧,就是那个被你揍得嘴巴流血,还好心收留你的那个男人,他把我送到这里来,然后我就认识小玲,小玲你也知道吧,就是吃饭前介绍给你认识的那个美女呀,她照顾着我在这里渡过这么久,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又不是没看见,然后今天我出门便遇见哲,被哲撇下后又见到你在打架,嗨!我刚才没说过这些吗?你还想听多少次才说你的事呢。我这是在说什么呀,我是要听你说你的事啊。”布从对面的椅子上站起身来,有些气愤又有些焦虑,扬起手就准备打永,见永被她吓住,脸上却还是那种常有的笑容和关切的目光,布怔了怔扬起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会儿,便捂住自己的嘴巴,噗哧地一声笑出来,边笑边说,“你呀你!嘴巴能学到哲的一半就好啦,看你以后怎么追女孩子呀,在地下龙城肯定没认识女孩子吧,我好像见到哲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说过话,后来怎么就没见到她呢,那女孩子还摔倒在地。永,你有没有看到?我干嘛又岔开话题呀,永!还是先说说你在地下龙城里的经过吧,嗯!那些吃饭、睡觉、上厕所什么的都别说,要简洁明了重要的地方要说得详尽些。” 我就喜欢听你说话,我要追求的女孩就坐在我对面呀。永在心里轻声的说,永坐在那里用心的听着布的说话,当他听到布说起追赶女孩子时,不自觉的感到紧张,永感觉脸开始发烫,一个声间在心里咕哝着,我才不会去喜欢别的女孩子呢,我只想陪在你的身边,听着你说话就像现在这样,和布单独在一起的感觉真好。布后面说的那些话永全没听见,他已进入自己对未来生活和美好爱情的憧憬之中。 “喂!永!你在想着些什么呢?快说呀!”布见到永一动不动的坐在当地也不说话,便大声叫喊道,话一说完布却瞧见永的脸刷的变得通红,她的心里一颤仿佛预感到些什么,不过即刻又恢复平静,起身去倒水。 永被布的喊声给惊醒,觉得脸上在灼烧才知道自己脸红,有些羞怯怕布看到想转个身回避布的目光,那知差点撞掉布手中的杯子,他急忙伸手去接碰到布的手后又赶快收回来,动作太急过快又拍在桌子上,幸好没把桌子打翻,永心绪大乱便有些坐立不安。 “拜托!这里不是丛林呀!天气很热吗?来喝杯水吧,心里想说什就说吧,还是个大人男哩。”这句话一出口,布感觉不怎么对,她瞅见永的脸上又显现出阵阵红晕,布心里清楚明白着呢,只是依然表现得淡定自若,还是微笑着向永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把自己在地下龙城的事情快告诉我。” 永听到布说出那些话心中更是忙乱慌张,想伸手掩饰红着的脸,刚举上来又缩回去,自己却先吓一大跳,怎么会这样呢,真要说出来吗?!我该怎么说呢?好像那些亲密的话在他的喉咙边挣扎着,努力的想蹦口腔,嘴巴却越闭越严实,还很难张开,全被他一阵阵粗重的呼吸声给压下去,又听到布说一直等他说地下龙城的事,激动不已的心情这才渐渐的趋于平缓。永伸手拿起杯子喝口水,却不敢去看布,望着握在手里的玻璃杯,等心跳减速,才对着杯子慢慢的说话,好似那杯子就是布。永说道,“我跌倒在地眼见后面的人群都急匆匆的涌过来,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一只手将我拉开助我站起,我还没看清拉我的那只手是谁,就又被那只手塞进车内,我心里总惦记着你们也没去理会那只手,望着车窗外混乱不堪的港口,离我越来越远,这时才感觉到车已经启动还驶出好远,我对着车里说声谢谢,还说我要下车,可是车里没人回话,我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坐在车的后座上,那只手那个人正在前面坐着呢,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我对着那背影喊道,谢谢你啦,可是我要下车,我的朋友们还都在港口那块儿呢。那背影耸耸肩说,外面很危险,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又对着那背影说,谢谢,我不去那里,我要和我的那些朋友在一起,那背影的肩膀没有动声音却传到后座来,这里不适合你,有个地方正是你施展拳脚的好出处。我还是对着那背影说,谢谢,还是请求他让我下车,还是想着要和你们在一起,那背影的肩膀没动声音也没传过来,不管我怎么谢谢他,怎么大喊,那背影都不再理我,后来那背影一晃倒下去竟然躺在前面的座位上睡觉,任汽车自己开,我叫喊一会儿后心里很是着急,因为再回头看时,港口都不知在哪儿,我心里更焦急,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我打开不车门,又不能跑到前面去把那只手叫醒让他停车,我在后座上闹腾着就差点儿把车子给掀翻,可那背影仍不理睬我,反而睡得更加香甜,一阵阵鼾声翻过前座都跑到后面来,在我身边嗡嗡叫唤,那鼾声在车内回响仿佛在对我说,你闹够没有,不觉得累吗?歇会吧,路还远着呢。我还真的有些累,只有靠在座位上休息,无精打采地数着路边的灯,看着窗外的路灯一盏一盏的向车后跑去,每跑过去一盏,车前似乎就少一盏,车子行进至黑暗里时,我才知道刚刚跑过去的是最后一盏路灯。我睁大眼睛想看清周围是那里,其实我也用不着睁那么大眼睛看,就算我能看清楚,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呀,可是当时我就睁大眼睛,但还是看不清外面,因为我发现连天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啦,怎么会呢?我又努力地向车前面望去也是漆黑一片,难道这车没有灯光吗,我感觉车仍在行驶却看不到一点点的光亮,可是我能感觉得到哦,周围好像越来越黑,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永斜眼偷偷地望了一下布,见布正听得认真,便停住话题转动着手里的杯子,好像在整理思绪后面的话还挺长,路还很远,让人感觉这车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下来。 “越来越黑,越来越黑,然后呢,你有发现什么吗?”布感觉到很惊奇,见永不说就忙追问道。 “然后还是越来越黑,我还是什么也没看到,不过我并不害怕哦。”永发觉布撅起眉头,忙移开目光又盯在杯子上继续往下说,“我是下车后,才感到害怕的,我一直睁大着眼睛看清楚周围,是想记住汽车行驶的路线,便于下车后好回来找你们,可真的等停车后我才发觉自己的脑海中也是一团漆黑。我感觉不到车行驶有多久,没有时间,没有可以辨认的事物,总之我感觉肚子非常的饿,急着想上厕所的时候,才看到前面有些亮光,而且越来越亮,我又看向周围发现汽车好像一直行驶在通道里,这是我下去后才觉察到的,汽车驶向光亮里不一会儿就停下来,那只手一下把我拽出来,因为我当时愣在车里回想着到这里来的路程,可是那最后一盏路灯,和这亮堂的路口却怎么也接续不上,中间全是黑洞洞的模糊一片,我想像着自己提着灯从最后一盏路灯一路走过来,手里提着的灯照亮前面的路,前面的路真的很亮,但不是我照亮的,我已经站在车外,我想车也是敝得慌急着找位置去方便吧,我还没站稳它就一溜烟的跑开比我还急。这时我才能看清周围,感到自己正站在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里,等我摸清楚才知道似乎是在地下通道里面,不过这通道也很宽敞,可以并排走两辆小汽车,我抬头看见灰砖石板的天空,低头又看见灰砖石板的路面,左面右面都是同样的混凝土,前面很亮但我知道那是灯光照的,能感觉得到前面很嘈杂还冒着热气呢,如果不是灯光照的那就是人声鼎沸,身后很黑暗正是进来的路口,什么也看不清,静悄悄的感觉还有点冷,我站在那背影里猛地哆嗦一下,那背影的肩膀动了动,我知道他又要说话,果然不出我所料,不过他挺吝啬的只说出两个字,走吧!那两个字还冒着热气从他的黑影里升上来,我想他可能是在抽烟吧。不,我才不会跟你走呢,我要去上厕所,不是,我要去找我那些朋友,顺便先上个厕所,我语气坚决地说,我怕他的那只手又过来抓住我,话还没说完就跑向黑暗里,但那只手并没有拦住我,那背影吐完最后一个烟圈,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就直接走开,根本不搭理我。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呀,他把我弄到这里来,又不管我,我是在哪儿呀?此时我才感觉到害怕,那背影走开后,那一阵烟雾忽然间好像变成张牙舞爪的魔鬼向我飘来,我赶忙跑进黑暗的通道里,我以为我能走很远很远,大概我已经走出很远很远吧,因为背后的光亮都变成一条细线,可我实在是忍不住,……,对不起呀,布!”永换副口气有些无奈的又说道,“你不让说这个的,可是不先上厕所的话,心里就会急的慌,心里很着急的话,以后的事情就不那么好办。”永望见布横自己一眼,忙举过手里的杯子仰头大喝口水,水还没有咽下去又赶紧说道,“我在通道里想找个隐蔽的位置方便……,咳——”永的话说得太急,喝到喉咙的水一下全呛出来,喷洒在自己的胸前。 “哈哈……”布大笑两声又忙用双手捂住嘴忍住笑说,“慢点,又没有人催你。”说完后布似乎觉得这句话听上去挺别扭,又窃窃私笑一阵,便满脸严肃的望着永,看见永手脚无措的神态,又咯咯的笑出声来。 永将话题停在那当儿,恰逢自己将茶水喷洒一身,永本就有些尴尬,听到布在大笑便伸手去擦胸前的水,又听到布说上那样一句,他更加的手忙脚乱,脸上红一块青一块,真有点像个摸不着头脑的大孩子,急着想恢复刚才的谈话,便说道,“我哭了,我在黑暗的通道里大声地哭着,因为我发现自己再也走不出去,我很想你们啊,我伤心地哭过好长时间后,就向那一线的光亮走去,那是我一线的生机,我肚子有些饿想找点吃的,我还必须找到那个男人,他一定知道怎么出去,当然还要找到那辆车,我想这段路程一定很遥远。这时候我才想到适才那个背影为什么会懒得理我,而一个人独自走掉,原来在下车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我一定会去找他。” “我……,”永擦拭干净衣服上的水渍又融入到先前的话题里,理顺思绪时瞅了眼布,见布没有笑在认真的等候着自己的下文呢,永依然盯着手里的玻璃杯,玻璃杯在他的手里转了几圈,好像找对位置就停下来杯壁上立时映现出布的那张脸,永望着布的脸接着说道,“我走进光亮里,才发觉这里并不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而是座迷宫,纵横交错着许多管道,管道里灯火通明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我不敢随处走动,害怕迷路,只有寻着嘈杂声响起的方向走去。我感觉到整座迷宫都在颤动,不知道是这里居住的人太多,说话的声音太大,还是这里的汽车乱窜而引起共振,我甚至害怕头顶的天空,不,头顶的灰砖石板会掉下来,会砸伤砸死人。不过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害怕就显得滑稽可笑很多,这里的人比我的想像中,生活的还要好,他们快乐的表情都挂在脸上,男人和女人在浪荡的放纵的狂笑着吼叫着,乌烟瘴气环绕在他们的周围,很难发现藏在他们牙缝后的痛苦,他们的幸福在挥舞的拳头里表现得淋漓尽致。瞧,那趴在地上的人正享受着幸福的大雨点敲打在他的身上,一颗牙齿艰难的趟过一滩污水,欢快地从嘴巴里跳跃出来,那是一滩血吧,牙齿根还带着血丝,估计那人幸福过头,另一个人将幸福的拳头高高的举起,张开大嘴呼唤着,来吧,来吧,投入到我温暖的怀抱里,我将给你快乐到死的幸福,说着时便给另一个寻找幸福的人,迎头痛击般的幸福,抵挡不住的那种幸福的滋味应该源远流长,那人愉悦地飞出去,飞上天又落下地,躺在人们无以伦比的欢乐的海洋里,那海洋里波涛汹涌人们尖叫着、撕吼着、吵嚷着,时不时还会响起,动听的悦耳的音乐,那音乐真好听穿透力能刺破耳膜,人们在那忽明忽暗的灯光里,剧烈的扭动着身体疯狂的摇摆着头,享受着音乐,享受着快乐的时光,冷不防一束束光柱掠过,我看见他们扭曲的变形的脸上都写满幸福。我不好意思去打搅那些个忙碌着的狂欢着的人们,只好向一个靠在墙角不知道被幸福撞过多少次腰,还很荣幸的撞掉一条腿的小个子低声的询问,这是在管道里吗?怎么才能出去呀?那个小个子虽然腿脚不便,但他的一双眼睛却也没闲着,甚至都有点忙不过来,不停的逼射着从身旁经过的那些几乎没穿衣服的女人,那眼神里的幸福比失去一条腿时还要多得多。我尽量用最小的声音,尽量不去影响那些欢快的人们,不料那小个子缺一条腿的男人声音却比我还要小,仿佛我的这句话不仅羞辱到他,还羞辱到这里所有沉浸在幸福中的人们,他指着我的胸口说,你竟然称这里是管道,你说你想出去。他那一双眼睛像一把刀想划开我的胸膛,看我安的是什么心,他声音小得除我听见外,其他人也都全听见,四周居然一片寂静,这种静默就好像空气里爆炸开来的原子弹,我挂着万分歉疚的微笑,万分感动的眼神,他们让我的耳根子清静许多,极不好意思打搅到他们往日的生活。你想到外面去吗?那轻若游丝冰凉凉的声音又在身旁响起,当然现在听众却多得我数也数不清,那小个子男人又说,你想到外面去过那种困兽般的生活吗?你想说着机械般的语言,遵守规则秩序直到被同化吗?你想对着电脑说情话躲在荧光屏后自慰吗?哈哈……,不,你要投入到我们的生活中来,这里是放纵的自由的疯狂的,这里是地下龙城。好一番豪言壮语,那声音陡然间变得粗犷有力,在寂静的空气里炸开花,一排排子弹勇往直前义无反顾的冲出枪膛,屁股头还冒着青烟却在灰砖石板上乐开眼,在狂轰乱炸后他们的生活又折腾到原状。我暗自高兴幸好没有败坏他们的兴致,影响他们一如既往的生活,可是他们却打乱我的生活刺激到我的神经,我害怕到极点,在这放纵的自由的疯狂的野蛮的地下龙城里,我找不到一点点的温暖,我开始大声的吼叫发泄自己的不满,却只能响在心里,我忍不住又想起你们,就又哭出声来,旁边那个被幸福撞断腿的小个子男人,用鄙视的目光看着我,好似不甘与我为伍站在一起那般,抬起一条腿飞快的融入到幸福的洪流中。我伤心的哭着,一位没穿衣服的女人,是穿很少衣服看上去像没穿衣服的女人走过来安慰我,她把我的头按在她的怀里,她说要为服务要让我快乐似神仙还说很便宜,我的头紧贴在她的胸口感觉呼吸困难,一股难闻的气味令我窒息,她的另一只手在我的身上随处乱摸,终于她找到,她想要的东西,欣喜之余一看却是我在船上没吃完的半块干粮,她一抬手将我那救命的粮食扔得远远的,还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他妈的是个穷小子,就把我的头扔向旁边,让我及时的吸呼到新鲜的空气而不致于闷死恶心死,我的头一下撞到另一个有着同样气味的女人身上,那女人不怒反而惊呼,哎哟!年轻人还是个处男吧,来吧,免费的呀,我怕再次影响到我正常的呼吸抱头鼠窜,我……” “停、停、……,停下来啦,你还越说越带劲是不,谁让你说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什么不穿衣服的女人啊,那里没有男人吗?那里……”布秀眉微撅怒视着永厉声说道。 “我,我……,我没有看她们的,”永见布很是生气的截过话题,有些懊恼地说道,“有啊,不一会儿就遇上,可是……,”永做出个很难受的表情,眼睛望向别处,好像尽力把这些人这些事从记忆里抹去,接着往下说,“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挡在我的面前,他张大嘴却发出尖细的声音,帅哥,来找点乐子去呀,肥厚的粗短的手指做兰花状,指尖轻轻的点着我的额头,身上的气味装扮比女人还女人,幸好衣服穿得比那些女人多很是华丽,不好的是,我把在船上吃的一些干粮,全呕吐到他那华丽的衣服上,这样一来我的肚子就更饿,那华丽的衣服被我弄得更脏,索性我牵起那衣服的一角,找块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地方,擦了擦嘴角边的污秽物,那魁梧高大的男人大怒一手叉在腰间,一手指着我的鼻梁歇斯底里如泼妇骂街般,跺着脚对吼叫道,说我性别歧视,不尊重他的工作,侮辱他的人格,骂完两只大手便向我抓来,…… “不准说变态的男人,这些不正经的事统统的略过去,听见没有。”布瞪着永怒遏道。 “……”。 “喂!你在生气吗?怎么不说呀?”等过片刻布见永不说话,有些疑虑的问道。 “哦!……,没有啊,你……,你不是不让说吗?在你看来地下龙城里好像都不是很正经的事,那里有妓女、有同志、有吸毒、有枪战、有变态的生活方式、有赤裸裸的欲望,到处充斥着暴力流血事件,极其的野蛮没有法制的约束,与这里丁是丁卯是卯规规钜钜富丽堂皇的生活,比起来就显得很不正常,你说这里是真实的生活还是那里呢”永有些迷茫的说道。 “是吗?!这个……,人们既然选择一种生活方式一种生存的环境就应该适应下去好好的活着,没有什么正常不正常的,最关键是你怎么选择的你为什么要这样选择。我并不认为这里的生活很好啊,显得太正常太秩序化有些让人难受活得挺累,听你这么说让我想到韦恩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这里的人们生活在两极。我想,或许nv城里是一个极端,地下龙城又是一个极端吧,两种极端分别处在不同的空间里无法融合各自生存,一定要融入的话,除非发生战争,才能达到统一。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想找到修和良他们一起回丛林去,不过我的好奇心又迫使我急切的想知道你的遭遇。”布看着有些迷惑的永说。 “地下龙城里的人们说那里才是最真实的生活,善良、邪恶、欲望都赤裸裸的呈现在日常的生活里,淋漓尽致的表达出来,而nv城像个衣着华丽爱慕虚荣的婊子养的,卖身卖笑的同时还在立贞洁牌坊。”永茫然若失的向四周看了看,接着道,“我也想回丛林,可是我答应将军和肥佬帮他们把这件事办完就和你们一起走。” “将军?肥佬?哎呀!你说了大半天还没有说到正题上啊,记住不许说有关妓女和同性恋的事,好啦,继续说吧。”布起身又为永倒杯水,回躺在椅背上望了一眼永说。 “遵命!呵呵……,可是如果不发生前面的这些事怎么能遇上将军和肥佬呢。……”永接过玻璃杯抿一小口水,握在手里调整好位置布的脸庞折射在水里,真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非常的美丽,永晃动一下手里的杯子,水中的布白净的面颊开始泛起一圈圈涟漪,永简直看呆,差点忘记布还等着他说话呢。永发现水中的布脸色微变忙接着话题继续说道,“那高大魁梧的非男人抓住我后一把将我举过头顶,把我扔在那个给予很多人幸福的家伙的脚下,那家伙满脸横肉肥胖壮实,正在高声叫嚷着。我可从来没有想过,去寻找属于他们的幸福,我从地上爬起,向那个正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我的,身材壮实的像小山似的男人笑着连声说,抱歉!抱歉!请继续传播你的幸福吧,我享受不起,我好像走错地方。我转身就跑,那知被幸福的绳索挡住去路,原来这里是座擂台,我正站在拳击台上,台下的人群撕破喉咙般的叫喊着,打呀!打呀!各种怒骂声、吼叫声、男人的哭声、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呻吟声、女人的浪荡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使得我下不了台,刚逃到擂台边沿,就被下面的那些人潮卷起的波涛打回来,撞到那个拳手壮实的如小山的身体摔跌在擂台上。我看到那座小山的肩膀动了动,想着在这热火朝天的氛围下他是不是觉得很累,想和我聊聊天呢,我投给他一个友好的笑脸,他却毫不讲情面的给我一脚,我赶紧就地一滚躲开那一脚,却感觉到整个擂台在地动山摇般的震荡,他也不太给面子吧,不给面子也不要紧干嘛还发这么大脾气用这么大的力呢,为了舒缓他的怒气使自己免受皮肉之苦,我又给他一个笑脸,反正扮出个笑脸也不费力,只见那座肩膀会动的小山,展开他磅礴的胸怀伸出巨臂一把抓起我,将我举在空中围着擂台转上好几圈,嘴里嗷嗷的叫唤着,可惜我没听清楚大概是在向台前狂躁的人群传播幸福吧,我只看见身下的人群以欢欣鼓舞的神情望着我,有的使劲的吹着口哨、有的撕心裂肺的高呼着,我真有点担心他们的胸腔能否受得起,我已经有点妒忍受不住,感觉被这声浪这气势又将我抬高一半寸,我又觉察到擂台上的那座将我举起的小山,脸上的表情比我更难受,显得格外的痛苦,仿佛这不幸是由于我的弱小给他带来的,我和他的差距越大对他的侮辱越深,我只有斜转着脸给他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意思 第五章 受伤后想起心底的家 (三十五) “小渔,那个年轻人身体现在怎么样?有好些吗?!”龙翔临出门时问起妹妹小渔。 “没有啦,都昏睡好几天,伤得特别严重,不知道会不会有所好转,他还那么年轻。”小渔看上去有些担忧,她不知道那个年轻人是怎么上的车,一路上他们也没多加留意,是回到村里时才发现后车厢里有人,见他满身是血已经神志不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伤成这样的,眼瞧这小伙子挺面善,村里又生出那些事非来,龙翔和俊浩都不敢把他送往医院,怕遭惹到更多的事端,自己不保难说还徒伤无辜,又不忍心弃他不管,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就把他弄回到家里,去后山采药为他医治,已过去这些天仍不见他苏醒,小渔忐忑不安的望着龙翔。 “别担心,我们已经尽力。”龙翔用手摸着妹妹的头安慰着她,稍做停顿换副语气,又说道,“村里停电停水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还有那么多人要生活呀,我和俊浩再去趟城里,你和奶奶在家细心照顾着他吧。他能不能活得过来也只有听天由命。” 龙翔和俊浩都有商量过,决定到政府里的相关部门再去询问核实一番,查查看渔村的迷失,是电脑里的数据遗失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造成的,如果找不出来问题唯有重新申报,要尽快恢复过来,不能总让村民们生活在惊惶慌乱里,水的问题一定要先解决,海边又无缘无故的死去三条鲨鱼,想到这些龙翔也很担心焦急。 去他妈的!政府的大门还真是难进,龙翔在心里谩骂道,若不是俊浩从中帮忙自己这辈子,可能都进不到这金銮宝殿的大门内,自己是进到门里来可俊浩却被拦在外面,说什么不能给他做面部扫描存储图像,除非他摘下面具,这不是刺伤到俊浩的痛处吗?还说在僵持下去,谁都别想进来统统的送往警察局,这是什么人这叫什么事呀,像是在为人民服务吗?龙翔心里愤愤不平,咳!没有俊浩在身边他的感觉都不是那么自在,俊浩比他念的书多,见过的场面也多些,处事能力就更不用说,以前还是科学家呢,都是这“nv生物工程公司事件”给祸害的,可把人给害惨啦,以前没有工厂的时候,村里的人们生活得多自在啊。龙翔正想着时,觉得应该是这个楼层吧,在底楼他已经查询过,龙翔也不太清楚有关人口、土地什么的具体属那个部门管理。龙翔在走道里瞅见有一门上标示着人口资源部,便走过去敲敲门没人应声,他又敲了敲门,里面还是没有回应,他试着用手轻轻的推了一把,那门没关被他随手推开,龙翔探过头向里面扫视一圈,发现除了桌子、椅子、电脑在坚守岗位没脾气的工作外,他好像没瞧见什么人,龙翔想这会儿我才明白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为人民服务的是这些桌椅和电脑呀,可人这都是去哪儿呢,现在没错啊是在工作时间段里,龙翔有些纳闷,准备退出来去找管理土地的吧,心里不免又担心会再次碰软钉子吃闭门羹,龙翔刚抬起脚,一个半死不活的声音从电脑后飘然而至,这声音冷冰冰的,比电脑的外壳还冰冷,那些个电脑正热情似火的工作着在发着热呢,龙翔估计这电脑显示器后的人都快冻僵,要不说出的话怎么会冷嗖嗖的呢,不过龙翔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办正事要紧,便挤出点笑挂在脸面,求人办事没有这副得性能行吗? “找谁呢,有什么事吗?”那声音说。 “哦!您好,我是……,”龙翔想让挤出来的笑容显得更加自然些,就迈开步子寻着声音轻快的向电脑后的那人走过去,电脑后面猫着的那人或许感觉到有人向他这里走来,一晃脑袋头从显示器侧露出来,盯着龙翔的步子,那阴森森的目光,使龙翔觉得的他的双脚,像灌满铅似的变得异常沉重,竟然有些抬不起腿来,龙翔感觉到那目光放射着幽蓝的寒光,仿佛在警告自己就站在那里别动,似乎龙翔在向前移动步伐就侵犯到他的领地,龙翔也只好在与那台电脑相距两三米的地方停住脚,站在那儿,那人的眼光目测一会儿后,感觉现在应该属于安全距离,头又缩回到电脑后。龙翔强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却感觉出自己的眼睛、鼻梁、嘴巴正吵着闹着要罢工,跟着自己再艰难再困苦,龙翔还是得弄出个很别扭的笑脸。龙翔沉口气提高些分呗,也不敢抬得过高怕惊动电脑后面的那位老人家,细声细气的说,“我是城南沙尾渔村的村民,想麻烦您一点事,请您帮忙核实些资料数据,我们村在城市资源管理系统里好像不存在,还有一百多人……,” “这个啊,这个不属于我们部门管,你到斜对面去吧,那边是管土地和行政区域划分的。”房间里刮起一阵寒风将龙翔整个人,脸上的表情全给冷冻住,龙翔琢磨着自己说的那话可能在离电脑两三公分远的地方给冻死,张张嘴后面的话竟然说不出来,那寒风吹过来也罢,可是末梢还带着几分力道,“你敲过门吗?我有让你进来吗?这里是你能随便进来的吗?出去的时候把门给带上。” 龙翔不禁哆嗦一下转身夺路而逃,还多留一会儿可能血液都会被冻的凝固,也懒得去关门,去他妈的,冻死你,龙翔也只有在心里饮恨吞声,不是为解决村里的事我非揍扁你不可,有什么了不起的。 龙翔热血沸腾凭着心底的一股怒气硬着头皮也不再去顾忌什么,闯进斜对面的那间办公室,对着电脑就高声嚷道,“我们沙尾渔村一百多人的资料,在系统的数据库里都找不到,还有我们的村子也……,” “你走错地方啦,人口资源属于那边的办公室管,请你以后进来时,敲敲门好吗?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呢,还有请你说的音量稍稍放低一些,没见到大家正忙着呀,受到惊吓可是要负责任的。”五六双眼睛齐刷刷的向龙翔扫视过来,一直把他扫到门外边去。龙翔怒火中烧,心里不停的咒骂着这些家伙,寻思着该怎么办呢,村里那些老老少少的都等着喝水吃饭呢,而这帮家伙竟然连事情都没弄清楚就相互推托,龙翔在走道里不安的踌躇着,是回村里还是再回办室找这些家伙理论呢,正左右为难之际,忽然间他见到两边办公室里各蹿出一人来,都朝着他走过来,有些莫名惊诧的差不多同时叫嚷道,“沙尾渔村不是早在三年前已毁灭吗?”,“沙尾渔村里三百多号人都在那一年全死光啊。” “去你他妈的,你们家才全死光呢。”恼怒的龙翔抡起拳头左右开弓,打得这两个家伙眼冒金星口鼻流血,脸面上一片模糊。 “报警,抓住这疯子啊。”走道里的那些人吓得惊惶失措,吵闹着、叫喊着整个楼层乱成一锅粥,谁也不敢靠近怒发冲冠的龙翔,把他围在正中央,那两个家伙一个揉着眼睛,一个捂住嘴巴,哇哇的乱叫唤,“打电话报警。”“保安!保安,抓住这家伙。” 龙翔觉知大事不妙,想突出重围冲到楼下去,却苦于被这些人里三层外在层的团团困住无计可施,龙翔瞧见已经有人掏出手机准备报警,龙翔愤怒的目光在这些人身上打着转,心急如焚,真要被抓进警察局该如何是好,自己现在边连身份都没有,三年前已成死人,急得他汗如雨下。 “不用报警,你们全都回去工作吧,这事让我来处理。”一句话在慌乱的人群后响起,声音威严有力但又不失随和亲近,一听便是权威惯用的语调,龙翔觉得四周安静下来,那两个被打的家伙竟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相互搀扶着去看医生。龙翔不知道是这声音震慑住大家,才使人群停止躁动,还是人们感觉到有人从身后走来就安静下来,而安静下来的时候就听到有人低声说市长,市长过来啦,然后人群就匆匆的跑开,就匆匆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再也不出来看热闹。走道里就只剩下龙翔和站在不远处,被散去的那些人称为市长的那个人。龙翔放眼望过去见这位市长身材高大健硕,脸上棱角分明看起来似乎有一定的年纪,但他的身形和举止又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是不是所谓的市长,特别是他的那双眼睛,龙翔注意到他的那双睛睛,龙翔也只是瞥上一眼就不敢多看,那双眼睛里折射出一种近似于透明的深隧的又极富威慑力的光,多看一会儿就让人感到一丝丝寒意陡然从心底升起,不寒而栗,龙翔觉得自己今天已经冷得够呛,事情没办好冻坏身体可划不来,所以龙翔不去看他的眼睛,也不知道这位市长将会如何修理自己,龙翔愣在那里不动声色暗自猜想着。市长眼睛里虽然透露出几分寒气,可笑容早就爬上脸,只是龙翔没注意到,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只大乌鸦也不见得心眼里有多白,龙翔心里默想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的地板,是脚底抹油即刻开溜还是跟市长打声招呼再告辞呢。那笑声是悦耳的亲切的甚至还带着些许关怀,在龙翔的耳边响起,随着声音的逼近龙翔感到市长大人已走到他身前,还热情的伸出手,笑着说道,“年轻人,刚才我们的工作态度有些失礼,不过你也太过于冲动哟,你是沙尾渔村的吗?关于你们的村子和人口的事情,走,去我的办公室详细的说说,我来帮你们解决。”说完不等龙翔伸出手,市长的那只手已经紧紧的握住龙翔的手,看那阵式似乎是要握着龙翔的手一直走到市长大人的办公室里去,龙翔感觉市长的手宽厚而有力,却不知道市长办事有没有力度,龙翔觉得不太妥,想挣脱开那知还没用力拽,市长却握得更紧大有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之感觉,龙翔好生奇怪你握着就握着吧犯不着用这么大劲,可一听到市长不是要处理自己而是要处理村里的事,帮他解决实际的问题,龙翔自然就分外欢喜也不在胡思乱想,反而有些受宠若惊,和市长手握手并肩而行。 “对了,你是一个人来的吗?”快到电梯口时市长忽然很是关心的问道。 “嗯!”龙翔被问得一怔但片刻就回过神来说,“还有一个朋友在楼下车里等着哩。”龙翔想起俊浩来,折腾这么久事情都没办好,俊浩是不是也等得心急呀,市长这人还真不错,真体贴人心,龙翔忍不住又向市长的眼睛望上一眼,他不敢相信这时真的想确认一下,但当市长脸转向他时,他却又收回目光,心底还是觉得不踏实有点冷。 “是吗,既然已来,就一起上来坐坐嘛,也好谈谈工作,我在这里着等你们。”市长望着龙翔笑着说。 “好啊,只是……,”龙翔本打算本谢绝,可听市长的语气根本就没给他拒绝的余地,又想这的确不错俊浩交际能力可比我强出许多,有他在我也有信心,但是那些个看门的偏不让他进来,这事要不要向市长反应一下呢,可不能让市长在这里久等,龙翔犹豫一下便说道,“他……,他相貌有点问题门卫不让他进来。”“哦!有这回事吗?你先下去吧,我打电话过去问一下,你们再一起上来。”市长说完还真的掏出手机讲起电话。 龙翔见这情景就乐哈哈的跑到楼下去喊俊浩,心里却又是一阵嘀咕市长大人这份热心,真的让人很难接受,让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俊浩一个人斜靠在车里,双手托住头陷入沉思,上次小渔说nv大厦墙面广告里的女孩是虹,俊浩没去理会,此刻他正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那女孩子闪烁不定的眼睛,凝望许久。是啊,那的确是虹,那是双清澈透明的美丽的眼睛,那是双充满爱意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着和自己相同的光芒,是镶嵌在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一张脸上的眼睛,那是属于虹的也是属于他自己的眼睛,那双眼睛无时无刻不浮现在俊浩的眼前,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啊;虹!你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美的。俊浩在心里呼唤着他的虹,倾诉着自己的衷情,眼泪夺眶而出。三年前你为什么不辞而别呢,以后就杳无音讯,不,你绝不会是因为这些才离开我的。三年前的那晚在nv生物工程公司的厂房里,俊浩看见晕倒在地的虹,她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庞,变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一只眼睛也……,俊浩不愿再去回想这些,现在想起那时的景像他都会感到后怕,当时的俊浩惶恐不安惊惧万分,在心里流着泪在心里疼痛着,也在心里做出惊人的决定,在虹醒过来的时候我要让她看见自己美丽的脸,美丽的眼睛,我要让她永远快乐,俊浩在心里说。虹依然是那样的美丽,虹什么时候出院的出院后出到哪里,俊浩都不知道,俊浩醒过来的时候床头放着一张面具,俊浩心里很高兴,他给予自己心爱的女人最明亮的眼睛最完美的脸,给予她一颗心,可虹却悄悄的走开,无声无息的离开,但俊浩知道后心里依然很高兴,我怎么忍心让她见到我这副模样呢,就算她不走我也会离她而去,我失去一张脸,失去一只眼睛有何面目见她呢,不管她走到那里我都会永远的陪在她的身边,她是带着我走的,我的心已经给她,她身体里最美的部分曾经是我的,我很开心能被她拥有。俊浩真的很开心,他的心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看着快乐的虹,看着比她过得好的虹,他也会感到快乐,他的心已经不存,可他还有眼泪,他是一路流着眼泪回到渔村的,他的脸上已经感觉不到那湿润的温暖的泪滴,他只能用手去感觉泪水的灼热,去感觉泪水里饱满的爱。现在他也正用指尖来感觉滑过面具的那一只眼里流出的泪水的温度。 “俊浩!俊浩,市长让你也上去哩,俊浩,你这是怎么啦?”龙翔高兴的喊着车里的俊浩,看到他那只眼睛里还噙着泪花,猛地愣住,顺着他的眼光,龙翔也看到那晚小渔说的虹姐姐,是她吗?是她,真的是虹吗?龙翔心里在思索着追想着似乎已忘记适才的事。 “走啦,一起上去吧。”俊浩已经恢复平静,走出车来推龙翔一把。 “俊浩,这个是她,一定是她吧?!”龙翔有点惊喜又有些疑惑,见俊浩再也没看一眼那画面,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而龙翔明明看见他在哭,还哭得很伤心,龙翔又回望一眼,是她,龙翔在心里说。 有市长的口谕在,龙翔也懒得搭理那个正在装孙子的门卫,入政府大门如无人之地。果然见到市长还在电梯口等候着他们的光临,龙翔太感动,就差感动的哭出声来。三个人像三个老同事走进市长的办公室。 龙翔有些忙不过来,他本打算偷偷的瞅瞅市长的办公室,现在显然是腾不出时间来,他被市长的工作热情而深深感染,市长热心的详问、关切的询问、细心的倾听、关心的安抚着受伤已久的龙翔,聆听着他的苦衷,竭诚地为他分忧,龙翔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市长,先前的担心疑虑也已抛到九霄云外,市长的脸总是出现在电脑屏幕前,市长工作的态度太认真太负责太仔细,龙翔已经是第三次详详细细的把村里近三年来的情况又说上一遍,把最近海滩边发现鲨鱼的事也说过二遍,市长用心的做着记录,龙翔那时的感觉真是太好啦,竟然能和市长同在一个办公室里办公桌前讨论研究工作,这让龙翔觉得自己已经成为市里的某位领导干部。市长太照顾每个人的情绪,和龙翔谈话过久,似乎有点担心冷落面前这位有着特殊面容的客人俊浩,他并不介意俊浩带着面具是对他不的尊重,还面带微笑地看着俊浩,非常关心的问候着俊浩。 “你们的意思是说,现在村子里除你们两个年青人外,剩下的都是些上年纪的老人和还未成年的孩子们,是吧。哎呀!真是后生可畏啊,你们两个人年纪轻轻的就担负起村里的重任来,真是了不起啊,等电脑里有关渔村的资料数据恢复,正常供电供水后,我会抽空亲自去你们渔村去参观察访,我会考虑任命你们为沙尾渔村的领导干部来管理渔村,沙尾渔村可是我们市里唯一的一座海滨渔村哦,曾几何时也分外的美丽呀。”市长意犹味尽的说着,仿佛以前他就住在沙尾渔村那般。 “是的,村里就只有我们两个年青人,也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这些事情,市长您太费心。”俊浩冷淡的回答道,适才俊浩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市长,每当自己的眼睛与市长的双睛对望时,俊浩心里总不免暗吃一惊,俊浩以前是生物学家,以科学家锐利的观察能力来判断市长的行为太过于反常,让他的心里产生警觉。俊浩总觉得市长的眼睛好像不属于普通人类的眼睛,但一时又猜测不透这双眼睛原本应该出现在什么生物上,见市长如此热切的关心着沙尾渔村的人口数量和人口年龄素质,却很少提到人们的生活情况,也没提出解决眼前问题实际可行的方案,心里就多出些疑虑。俊浩说完话后又用告诫的眼神看向龙翔,他担心龙翔说出还有小渔,见他没有开口说话,目光又移向这位市长。 龙翔在心里想着,俊浩怎么会把小渔给忘记呢,想补充说一句,瞥眼见到俊浩正看着自己呢,又想市长好不容易抽空过问一下俊浩,自己再去插嘴岂不让俊浩很难堪,市长既然答应解决村里的问题,这功劳自然也有小渔的一份现在又何必多舌呢,笑望着俊浩不说话。 市长起身亲自送他们到办公室门口,还和他们握手告别,还说要为他们安排车辆送他们回去,临出门又特别叮嘱,要龙翔将村里的人口数量家庭情况,做一份详细的资料尽快的传送过来,那说话的语气和眼光使龙翔一下由普通的政府官员,上升到市长办公室秘书的位置,市长目送着他们离开,直到他们的背影拐向走廊进到电梯里,市长才轻轻的掩上门向窗口走去,边走边拿出电话说,送沙尾渔村的两位客人一程,声音冷冷的。 龙翔想着市长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可是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呢?!他也想不明白,或许更威严稍冷漠一点还容易接受些吧。出电梯口他也没再去多想,那时龙翔想的最多的是,好像自己真的变成市长的秘书龙翔,瞧,刚出政府大楼门口,专车就已经停在路边,门都已经打开,显然是恭候多时,龙翔真的像市长秘书那样坐进车里,还不由分说地把俊浩拉进来。龙翔似乎听到俊浩在和他说些什么,可那时自己的身份地位陡升,头脑却没跟上也没听清楚俊浩倒底说的是什么意思。哎!俊浩这人也真是的要谈工作回到渔村办公室再谈吧,车里讨论那么重要的事情像什么话呀,也不再理会他,也不去想渔村有办公室吗?咦!前面还坐着个司机吗,这可很少见呀,身份不一样待遇也不一样啊,龙翔忙吩咐道,开车! 龙翔依依不舍的离开政府大院又回头望过好几次,汽车渐渐的驶离城区开往渔村,龙翔冲昏的头脑也慢慢冷却下来清醒过来,车窗外的景色也渐渐的由陌生,怎么变得更加陌生,这不是去渔村的路,龙翔心中大骇便看着窗外辨别方向,又转眼望向身旁的俊浩不解的问道,“是你备好的车吗?这是去哪儿呀?” 俊浩见龙翔硬拉自己上车,自己问他的话也没一句向样的回答,也以为先前在政府大楼里他都安排好,就没有强加询问,多问也无济于事,那时的龙翔都有点不认识自己,真让俊浩担心。俊浩脑子里一直都在回想着市长的眼睛,他感到很惊讶,自己怎么总拿市长的眼睛和那些动物的眼睛相比较呀,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却被龙翔打断思绪。 “我上车前就问过你这个问题。”俊浩也疑惑的望向车窗外。 车突然煞住,外面已是一片漆黑,车已经行驶出很久。龙翔和俊浩两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向座椅前望去,有一双眼睛也正看着他们俩,是她!他们两个人同时在心里惊呼到。冷不防车底一空,三个人全掉落到路面底下,“啊!——啊!——”龙翔和俊浩惊慌中叫喊出声来,而前面那个人似乎早有准备并没有摔倒在地上,见他们两个人跌倒后,人没事也不再去理会,人影一闪就消失在黑暗里。龙翔和俊浩手撑着地面站起身来,还好不是很高只受点皮外伤,两个人又同时望向上方,车底的路面管孔盖在合拢之际,他们感觉到头顶的泥土被震落一些下来,那缝隙里闪现出火光,汽车正在燃烧着。他们忙低头向前跑出一段距离,听到上方“嘭!”地一声响后,才弄清楚自己正在地面下的管道里,他们知道自己现在身处管道中,是因为他们以前去过自来水管道里,他们摸不清方向,心神还没平静,龙翔惊诧的大喊道,“是她?!她想杀死我们。” “不……,不是她。是……,是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