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蓝花楹》 扉页 有人问我当初是怎么想到主人公的原型。 我回忆了一下,应该是在上高中的时候。 那时候觉得上学很无聊,每天除了发呆就是逃课。 高三那年的夏天,有一天我坐在教室靠窗边的位子,望着不远处的桂花树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 低下头随手就在本子上勾画了一个人。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是随手画了出来。 随着这幅画的结束,我的大脑里凭空出现了一个声音:倾蓝。 我记得当时我还吐槽了一句:“我是不是肾虚出现幻听了。” 可是自从这个名字出现了以后,我的心里有了一种怪怪的感觉。潜意识里,一个人物和一个故事的雏形悄悄储存在了我的大脑里,我自己都不曾发现。 好多年以后,直到最近。我大学毕业了,工作也稳定了。有一天我在闲暇之余去了佛寺,偶然遇到了一个人。 我看到那个人后,内心一震。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他根本不属于人间。 如果说他是活佛或者是哪位下凡的仙人,应该会让我感到安心和亲切,但是并没有那种感觉。他的身上有一种莫名的诡异和说不出的哀伤,我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出于强大的好奇心,我主动和他交谈了几句,他的声音沉稳而又空灵。突然让我着了迷。 我也没想到仅仅是这一面之缘,仅仅是这几天的时间,他却给我讲了一个长长的故事,我更没有想到这个故事会有一天走入我的世界。 后来,我把他的故事记录了下来再去找他,他就消失了。 我四处打听,在佛寺里到处询问,所有人都说根本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我当时就傻眼了,难道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可为什么我觉得如此真实。 我找了好久,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寻不到他的任何踪迹。 我也就放弃了。 从佛寺回来后,我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我看到了一棵巨树,满树蓝花,花瓣飞舞,美得让人窒息。 树下站着一位女子,惊为天人。 那女子让我感觉似曾相识,她看着我笑了笑,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 然后就消失了。 任凭我怎么呼喊,她都再没出现。 第二天醒来后,我的眼角还残留着泪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一个梦。 但是我却突然想起了那个最初的声音,那一声“倾蓝”。 我知道,就是她。 第一章 开学 正值九月,今天是南木高中生活的第一天。 上午报到后老师安排分了班,南木被分到了高一七班,他不喜欢七这个数字,但是换班很麻烦,就留在了七班。 一上午的大扫除,同学们互相熟络客套、自我介绍,非常热闹。 南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望着窗外操场不远处的那棵桂花树,看的出了神。为了以后和这些跟自己根本毫无关系的同学好相处也象征性的和他们打过了招呼。大家一直忙到了中午,一切就绪后老师才宣布放学。 下午两点半是开学典礼,要求全体新生准时到场。 南木随便在学校周边的小吃摊买了些东西填饱肚子,吃完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一点半了。回家骑车要半个小时才能到,索性就不回了。走到学校操场上环视了一下新的环境,目光锁定在了上午在窗边盯了很久的那棵桂花树上。 午休时间南木决定就在那棵桂花树下乘凉打盹,他快步走了过去,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舒服地 坐在树下的草坪上靠着树干半躺了下来,缓缓地闭上了眼,微风阵阵,紧绷着的脸也得到了舒缓,嗅着花香,南木眯着眼睛,慢慢睡着了。 过了许久,前方不远处的草坪传来了吵嚷声,沙沙的脚步声还有金属棍棒摩擦地面的声音,南木被吵醒了,睁开眼看到了五六个痞里痞气,衣服搭配低俗,头发也染得五颜六色杀马特脑残似的不良少年向他走来,南木眨了眨眼,扫一眼他们。 不良少年中一个头头似的人不耐烦地走到他面前开口道:“啧,醒了啊,你就是南木?还他妈睡得挺香啊!” 南木没有说话,又把眼睛闭上继续睡,这一举动瞬间把不良头头给惹毛了,开始拿着棒球棒指着南木嚷嚷道:“老子他妈的问你话呢!你小子是不是南木?” 南木缓缓睁开眼,起身看了看表,两点了,他抬起头来对这几个不良少年道:“你们认错人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不良头头却不依不饶拽住了他道:“少他妈装蒜!你们班的人都告诉我了,说你叫南木!老子是高二五班的王赵!前几天你打了我哥们,老子要你给个说法,不然他妈的打残你!” 南木看了看时间,抬起头立马换了个比窦娥还冤的表情两眼泪汪汪的对不良头头道:“大哥啊!我是刚到学校的高一新生,对,我是叫南木,但您看看我像是那种会打架的人吗?也许是别人谎报了我的名字呢,我不就冤死了吗!再说了,要打架也是像您这样的威风堂堂的大哥才行啊,像我这种弱不禁风的渣渣哪儿敢啊,您真的认错人了~以后我这个小新生还需要大哥您罩着呢~” 不良头头这么一听愣了,重新打量了一下南木,话说的这么中听,暗暗思量:戴着副眼镜,弄了一头淡蓝色的卷发,还挺潮。长的像个娘们似的,一看就是胆小怕事的家伙,的确不像是会打架的人啊。也开始怀疑自己被打的那几个哥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大晚上的在巷子里中的招,看不太清打人的那人脸长什么样,只知道打他那人很嚣张自称南木,叫南木的人也许不止这一个。主要是万一打错了人,刚开学就背处分,太晦气了… 南木见不良头头动摇了趁机又添了把火:“大哥,你看我是新生,刚来咱们学校什么规矩也不懂,以后有什么事还需要大哥您指点,大哥您这么厉害,又是老大,我们新生以后还不得靠您啊” 不良头头这么一听瞬间优越感爆棚乐得恨不得飞上天,很自豪地对南木道:“行啊,以后有什么事就找我王赵!全学校的人都认识我!看来我找错人了。”南木点头哈腰地应付这才避免了一场拳脚,随后快速离开离操场跑到了学校的礼堂前面。 “呼…第一天就这么多事…”南木缓了口气,正了正鼻梁上的眼镜,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自言自语道。 顺着甬道向礼堂走去,一路上都是新生在喧哗打闹,到了礼堂入口南木被庞大的新生群给挤了进去,礼堂的面积不算很大,但整个封闭空间可以容纳一个年级所有的学生。 南木站在礼堂内四处张望,观察新的环境,走着走着突然从背后被人给撞了一下,一个趔趄不小心踩到了走在他前面那人的脚后跟上,那人走得很急南木险些把他的鞋给踩掉,迅速抽回了脚立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没站稳,不是故意的!” 被踩的人往前倾斜了一下差点摔倒,样子十分搞笑,那人顿了几秒弯下腰提好鞋跟,回过头看了一眼南木。 南木身高180cm在普通的高中男生里已经算是傻大个了,而这个人的个头却比南木还要高一些,二人的视线正好对上。这人的眼神似乎很冷漠,看着南木表情充满着鄙夷,什么也没说,扭头走了。 南木愣了愣,瞥了那人一眼小声道:“这学校都什么鬼,要不要这么高冷”。 站在南木旁边很近的男生听到他这么说突然“噗嗤”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原来你会说话啊!” 南木被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诧异地看着他:“你是…”男生很热情的走过来道:“咱俩一个班的,班里见过,我叫司马相如,你是叫南木对吧,上午在班里都没怎么见你说过话。” 南木又是一愣:“你说你叫…” 男生立马回答:“我叫司马相如~”南木听到此人姓名如雷贯耳,甚是惊讶,瞬间在心里狂吐槽:我靠好狗血的名字,都什么年代了,这不是汉代大辞赋家的名字嘛,你穿越过来的么,要不要这么复古,敢叫这个名字的一定是学霸。 南木打量了一下这个现代版的司马相如,听名字本该是很风雅的人,但眼前这位笑眯眯的司马相如同学全身都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霸道总裁味道。 南木笑道:“嗯,我叫南木。你的名字很特别呢”司马相如爽朗笑道:“哈哈哈,可不,全年级,不,全学校估计都没人叫我这个复姓名字,我在班里可算是一奇葩了,老班一点我名时感觉大家都在看着我笑,从小到大被吐槽吐习惯了。” 南木感觉这人还不错,笑着说:“我觉得你这名和你这人都挺好的,比刚才那个女王强多了。” 司马相如一听立刻压低了声音:“快别这么说他,他也是咱们班哒,你知道他是谁么?”南木表现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是谁呀?”司马相如阴森森比划了下大拇指道:“听说是道上的公子哥,叫李琳琅,很有背景的。” 南木觉得这种八卦从这个叫司马相如的人嘴里说出来十分搞笑,完全颠覆了古风大神的形象不禁让他有些汗颜:“是不是霸道黑帮老大爱上我的感觉?” “对对!不,不是,我是说大概就是这种情况,总之你小心点吧,千万别得罪他。”司马相如认真道。 南木心里一咯噔,不是吧,我已经得罪了啊,都踩了一脚了,这么老套的情节竟然让自己碰上了?连忙点头答应。 司马相如觉得南木可交,就说:“不介意的话,以后你有什么不清楚的事就找我吧,我初中就是在这上的,在一个班就是朋友,感觉和你挺投缘的。”南木一听,俩人都挺对眼,很爽快的答应了。 这所高中可以说是全市最乱的私立高中,大部分的学生来这里就是混的。有钱的没钱的,白道的灰道的,学霸也有渣渣也有,好的不好的全都聚集在了这个高中里。老师也不怎么管学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有学分制管着,学生们也都不敢太造次。 啰嗦的新生大会进行了一个下午,讲台下的新生们一直在闲聊,纪律很乱。讲到最后南木也没听出老师们到底在说些什么重要的事,除了感觉教导主任的假发有些歪了之外全程无亮点。 大会结束散场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南木对新学校的印象差到了极点,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考上了这里,也就认命了。 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个头很高的南木一点也不像是高中生反而给人一种大学生的成熟感,双肩背上书包的样子好像是一个成年人去上小学似的显得很蠢,所以他总是喜欢单肩背着书包。 南木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普通的生活下去,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命运已经悄悄地有了变化…… 第二章 打工 夕阳渐落,傍晚的风吹着南木的脸,凉凉的很舒服。一路上高耸的楼房离南木越来越远,不远处村子里的平房小楼渐渐变得清晰。 南木骑着自行车从热闹市区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地方。这里是给外来打工族,工人,低薪工资的上班族,穷人们租住的城郊村。 村子很老,有着南方特有的建筑风格,颇有年代感的石墙砖瓦镶嵌在村子里的每个角落。绿树成荫的巷口街道,参差错落的砖瓦小楼,饭菜的香气,妇人们的家长里短,孩子们的嬉戏打闹,巷头巷尾猫儿狗儿的叫声,这里的一切都让南木的内心感到平静。 村里的老人喜欢围在村口的树荫下打牌乘凉聊天,南木骑着车子进村口时都会和老人们打招呼,老人们都很热情的回应着,村子里很多人都认识南木,老人们很喜欢他,小孩子们也愿意跟南木玩,南木也非常喜欢这里的一切。 顺着巷子一直骑车,拐到了最熟悉的的巷口,住的地方到了。 进院把车子支好,房东正在院子里浇花看见南木回来笑道:“回来啦?第一天怎么样?以后咱们南木可就是高中生了。” 南木的房东是一个快奔三喜欢留着胡茬的单身男人,但他整个人都因为留着胡茬而像个四五十岁的大叔,房东大叔给人很随和很亲切的感觉。 南木笑道:“还行,学校很好,同学们都很好相处,大叔浇花啊。”房东大叔骂道:“能不叫我大叔么臭小子,你见过我这么帅的大叔么!” 南木进屋回头道:“好的,大叔。” 南木和房东的关系就像家人。房东在市区上班,工作稳定工资也很高,父母都在市区居住,祖父留下的这套老房子没人打理,房东为了逃避父母为他安排的各种花样相亲,图个心静就搬了过来。自己住在一楼,闲置的二楼租给了南木,房东还给自己的这个私有二层小楼起了个名字叫【相楼】。 每个月要的房租并不高,只是看南木这孩子可怜,无亲无故的。才上高中就一个人租房打工上学,遇到有传统节日的月份就借口免掉南木的房租。对此南木心知肚明,内心充满着感激。 南木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放下了书包,他并没有准备吃饭休息,而是脱下校服洗了把脸,换上了一件很成熟的黑色小礼服,把头发梳个偏分的发型喷了发胶固定,有些淡蓝色的微卷发这么一打理显得很精神,摘下了眼镜,一米八的大高个再加上这身行头,十几岁的男生瞬间就变成了二十多岁的成熟男人,十分有魅力。南木正了正领结,下了楼。 房东大叔正准备回屋做饭看到南木穿了这么一身,不禁看呆了,感慨道:“哇…你小子不当明星真是可惜了,演艺界简直是少了一位巨星啊,你要是女的我就不发愁相亲咯~”大叔猥琐的靠近南木“说,是不是有女朋友了?穿这么帅肯定是去约会,你这是早恋你知道嘛!” 南木瞥了他一眼:“大叔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八卦了?我这是去给你挣钱。”大叔一听吓得赶紧拉住南木:“这可不行啊!小南啊,你不可以出卖你的灵魂!大叔我可以不要你的房租的!你千万别啊!鸭…”南木推开了他,满脸都是你有病吧的表情打断他的话:“大叔你想啥呢,我这是去餐厅当服务生,又不是去当公关。” “哦。吓死我了。真的?”南木叹了口气“真的。”房东大叔这么一听才放心“那你自己注意点,工作别太累了哦”南木笑了出来:“知道了。”房东嘱咐道:“路上注意安全啊。”南木应了一声就出发了。 骑车出了村子天已经渐黑了,南木打工的这个西餐厅在市区离自己学校隔着两条街的地方,选择这里一是离学校近,二是基本上也不会有高中生来吃这种贵的要死的高级西餐。 三是最重要的,工资高,还管饭,每个月两千左右的工资,除了交上房租两百,学校要的书本费各种资料费,留出来的 生活费绰绰有余,南木刚交了一年的学费,手头很紧,原先打工的地方工资实在太低,所以换了这份西餐厅的工作。 以前南木每次打工最发愁的就是老板询问年龄,因为是未成年。但现在南木已经17岁了,再加上这身衣服看起来很成熟,就不再担心这个问题了。南木握了握拳头,进了西餐厅。 餐厅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很干练,带着金丝边眼镜,身上围着围裙,摘了厨师帽露出油光闪闪梳得很整齐的大背头,在后厅见了面,老板扫了一眼南木的蓝头发:“多大啦” 南木很快答道:“18了。”“还上学呢?以前干过吗?”“以前干过的,放学后时间很多,我想勤工俭学…”老板不耐烦地打断南木:“好了好了,既然以前干过,你今天就开始上班吧,要了。一会儿主管会给你安排具体工作。” 老板说完就很匆忙的返回了厨房,南木捏了把汗,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这时一位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你好,我是餐厅的主管经理张文,你是来应聘服务员的对吗?以前干过吗?” 南木点了点头:“是的,干过半年。张经理,我叫南木,我现在就可以开始工作。” 主管笑道:“巧的很,今天刚好有客人包下了整个餐厅,老板亲自招待,你一会儿可以试着上菜,先去换衣服吧。”“好的。”南木去员工休息室换了统一的服务员着装,到了厨房门口找到主管:“经理我换好了。” 主管看了一眼道:“形象很好。你可算是我们招的服务员里最帅的一个了。”“哪儿有经理您帅,我一会儿就上菜对吗?”经理笑道:“对,今天比较特殊,只有一桌客人。包场了,一会儿你一个人直接给客人上菜就可以。” 南木心想,土豪果然大排场,吃个饭整个餐厅都要包下。大厨把菜入盘,南木熟练地端上,经理再三嘱咐今天包场的是房地产的大老板,是贵客,千万别出差错。 餐厅内的灯光华美柔和,四周环绕着优雅的音乐,诺大的高级西餐厅只坐有一桌的客人而显得有些空旷。 南木端着菜向那桌贵客走去,这桌客人一共就四个人,其中两个老板模样的中年男人对坐着正在交谈,一个穿着随意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在玩手机,还有一个是…司马相如…竟然是司马相如! 南木惊讶的看着司马相如,司马相如的表情更是夸张,南木快速放下菜想赶紧离开,趁着还没被认出来,没准能糊弄过去,不料却被司马相如一把抓住了手,并对着他旁边坐着的中年男人急切并认真的道:“爸!我真的有喜欢的人!就是他!他叫南木!长得好看吧!我们班的,我早就和他在一起了!” 南木听到这话瞬间就傻了,嘴张的能塞下个鸡蛋,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傻了,目光全扫向南木。 空气凝结了几秒后,南木打破了安静的局面,“司马相如!你疯了吗?你在瞎说什么啊!”南木着急的喊道,此话一出,其他几人都愣了。 司马相如的父亲猛地站起来指着司马相如怒骂道:“你个不孝子!本来以为你在开玩笑!没想到你们真认识!畜生!气死我了…你你…你是想让我司马家绝后啊!!”“爸!爱情是自由的!您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爱情!我之所以要求在这个餐厅吃饭就是因为南木在这里!我就是喜欢南木!我不要娶心馨!我只要南木!” 司马相如拉住南木的手把他拽到怀里,在南木耳边咬牙小声道:“好哥们,求你帮帮我,我爸逼我娶这个女的,我不喜欢她,求你了!帮我!” 表情错愕的南木正要准备揍他,这么一听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小声道:“怎么能这样,那你爸还不打残我啊!别胡闹了!” 司马相如焦急小声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幸亏你在这里打工,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忍心看我一生的幸福就这么毁了么!求你了!帮帮我!”南木想了想只好无奈答应:“好吧,不过我在这里打工的事情你得保密,不许对学校的任何人说,不然我不帮你!” 司马相如小声道:“成交!” 对面姑娘的父亲也是气得够呛,大声道:“司马啊,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嘛!你连你自己儿子的…这个…喜欢男的女的都搞不清楚就答应咱们的亲事,你什么意思啊!”“老刘,瞧你这话说的,我…我这不是不知道吗,我才知道啊!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啊!”司马相如的父亲连忙道歉,随之怒目看向南木:“你!你你小子是怎么回事啊!有病吧!放着好好的姑娘家你不喜欢,喜欢我们家相如干什么!” 南木一听气的半死,正要反驳,司马相如使劲掐住南木的手,用眼神哀求道:“帮我!”南木无奈的叹了口气:“叔叔,我没病,我是真的喜欢相如,我们在一起…很久了…” 这时经理见南木去了这么久都不回来端菜,就亲自来到内厅,看到南木和客人拉着手站在一起,又听到南木话也是惊呆了,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完这些话南木感觉有点反胃,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南木鄙视的瞪了司马相如一眼,司马相如抛给了他一个你真是棒棒哒的眼神,然后对他的父亲认真道:“爸,您都听到了吧,我俩是真心喜欢才在一起的,爱情是不分性别的。再说了,我们这样那样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我必须对南木负责,您就成全我们吧!” 司马相如的父亲气得打哆嗦说不出话来,经理本来想上前询问客人是不是南木犯了什么错误,听到客人这么说脸都绿了,没想到新招来的服务生竟然是…是个基佬,还和客人有一腿,于是决定不参与客人的家事。 南木一听司马相如说他们这样那样的事情都做了,狠狠踩了他一脚小声骂道:“你想死么!”司马相如哎呦了一声。 此时那位一直在低头玩手机的淡定姑娘突然合上了手机,看着南木和司马相如十指相扣的手笑了出来:“呵~今天我可是大开眼界了,二位还真是基情,那我祝福二位甜蜜幸福早生贵子啊~”说完又扭头对她父亲道:“爸,看见了没,人家没看上我,他们这是男男真爱,咱们可不能拆散人家,走吧,回家吧”说完毫不犹豫的起身就出了餐厅,“心馨!哎,心馨你等等!” 她的父亲匆忙的拿起外套对司马相如的父亲道:“司马兄啊,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您儿子…真是好样的,这婚事就当我没说你没提,走了啊,生意上的事再说吧!” 老司马连忙道歉,目送完女方的父亲,回头对着司马相如就是一顿臭骂:“臭小子你什么意思!故意让我难堪吧!找茬是吧!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毁了个大生意啊!兔崽子!我打死你!” 司马相如连忙后退了两步尴尬道:“爸,我是真的喜欢…”“行了,别装了!我是你老子,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不想订婚就找这么个丢人的理由!我这老脸可算是在房产界丢光了!” 南木看着这父子二人,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觉得好搞笑,老司马骂完了司马相如,接了个电话,然后对司马相如道:“我有事先走了,等回家我再好好收拾你!”说完便匆匆离开了餐厅。 南木小步走到司马相如身边:“哎,没事啦?你爸干什么去了,走得这么快,都没说跟你一块走。” 司马相如耸耸肩道“他老人家才不管我的死活呢,我都能成为他大生意的交易筹码~估计是又忙什么大客户的生意吧”说完缓了口气拍了一下南木的肩膀笑道:“够哥们啊你!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大救星!要不是你出现,我恐怕就成了政治婚姻的牺牲品了,你看见刚才那妹子的暴脾气了么?我要是娶了那种女的,这辈子就完了!” 南木瞪了他一眼道:“快拉倒吧,我看人家挺好的,又有钱,长得也漂亮。你倒是没事了,我的清白算是毁了,我这都成你媳妇儿了” “哈哈哈哈~亲爱的~没事~你看咱俩关系这么好,以后结婚也不是问题嘛!哈哈哈哈”司马相如搂着南木的腰贱笑,南木捶了他一拳笑道:“去你丫的,我可是直男哈哈哈哈”。 “等等,你爸走了,你们包场这账谁结啊!还有其他菜没上呢,后厨估计等我回去上菜都等着急了”南木正说着,经理就走过来了,看了看司马相如,又看了看南木停顿了几秒道:“你…你怎么回事,你和客人…” 南木刚要解释,司马相如先开口了:“我爸把钱都付了,那些菜让其他服务员上吧,这桌菜我要他陪我一起吃”司马相如话锋一转“你们这家店是我爸手底下房子,每个月租金不少吧?只要你们让南木一直在这工作,给他的工资至少和你的工资一样多,我就会经常光顾你们的餐厅,并且让我爸把你们的租金减半,怎么样?还有,别让他累着,如果我发现南木累着了,或者不在这里干了,我就拆了这家店。” 南木一听立刻拒绝道:“不用的,你不用这么帮我的,这里的工资已经很高了,我自己好好工作就行。” 司马相如道:“不行,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以后就是我铁哥们,别跟我客气,就这么说定了啊,经理。”经理这么一听大喜道:“好的好的!没问题,公子爷~您说了算!我这就去跟老板商量。” “快点上菜!”司马相如喊道。经理应了一声,赶紧跑去了后厅。 “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大土豪,咱们班里好像大部分都是土豪。其实你只要保密我在这里打工的事就好了…”南木感觉有钱人就是任性。“你再这么说就不够意思了啊,我看上的人,那就是我哥们,你再这么客气我可就不帮你保密了啊~”司马相如假装生气道。 “好好好,我错了,听你的,公子爷~”南木笑道。老板亲自过来见了司马相如连忙拍马屁,点头哈腰的奉承,答应绝对不会亏待南木,待遇一定高,瞬间改了刚见南木时的那副嘴脸。 南木坐在餐桌前没有动,因为根本不知道刀叉怎么用,又不好意思问。 看了会儿司马相如拿刀叉的手法,“左刀右叉…”南木小声嘀咕。司马相如问道:“你看啥呢?怎么不吃?”“这就吃…”南木按照司马相如的手法拿起了刀叉,小心翼翼的用叉子卷起了意面。“好吃吗?”司马相如看着南木吃西餐时津津有味的样子问道。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吃西餐…味道还不错…”南木吃着答道。 “哈哈~其实中式西餐也就这样,我更喜欢吃纯正的意大利西餐,改天带你去吃个够~你怎么不吃肉?”司马相如爽朗的笑道。“我吃素的。对了,我看着这么几个菜也不算多,不太贵吧?”南木问道。 “不贵~包场下来也就不到两万吧~”“咳咳咳!!!两…两万!!!你给我一百我就能买一大堆西红柿给你做面条吃!”南木吓得呛着了,赶紧喝水往下压。 “你没事吧?!”司马相如急道。“没…没事…吓到了…”南木看着刚刚吃下去的这几个小盘子里的珍馐愣了半天,司马相如看着南木的表情笑道:“哈哈哈哈,你还真是可爱呢~好啊~等你改天给我下面吃~” 司马相如和南木共进完“浪漫烛光晚餐”后,一直陪南木到晚上十点闭店,才和他一起出了西餐厅。 “这么晚了,我打车送你回去吧,你家住哪儿?”司马相如关心地问道。“不用了,骑车子一会就到。我一个男的,没事。”南木笑道“明天学校见吧,你赶紧回去吧,不然你爸该着急了” “那好吧,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了。路上慢点,明天见~”司马相如笑道。南木蹬上自行车:“明天见~”南木挥了挥手,走远了,司马相如眯着眼目送了他很久…… 第三章 南木 南木回到家时,已经快11点了。 一楼房东卧室的灯还亮着,听到小院的动静房东大叔走出来看了一眼皱眉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多不安全。”南木道:“没事,大叔别担心,我这不平安回来了吗。” 房东大叔道:“那你以后晚上小心点啊,赶紧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吗。”南木应了一声,把小院门从里面锁好就回了二楼。 南木回屋后开始洗漱,收拾完已经接近零点。楼下的灯已经熄灭,房东睡了。 南木反锁好卧室门,又拽了拽确认没人能推开后,坐在书桌前拿起桌子上的方块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头发,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开始长了…” 南木遗传了母亲的自来卷,头发有一点微卷。 但是南木淡蓝色的发色并不是染的,而是从生下来头发就带着淡淡的蓝色,南木的父母也很纳闷,带南木去好几家医院检查过,但是都没查出为什么头发会变颜色,医生们也说南木没有病,一切指标正常,而且非常健康,所有医生也很奇怪,也查不出有什么人为染色迹象,不过既然对身体没有任何影响,发色的问题也就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了了之了。 困扰南木的并不仅仅是他头发的颜色,而是他头发的生长速度。 南木自从12岁以后,头发就开始长得非常快,异常的快。正常人的头发一个月才长一厘米左右,南木的头发只要是到了晚上0点就开始准时生长,一个小时生长一厘米,但是到早晨六点就停止生长,每天都是生长六七厘米左右,到了第二天凌晨会重新生长,周而复始。 这样有规律的疯长速度,一开始不习惯每天早上都要剪头发的南木,现在早已能跟理发师抢饭碗,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剪头发。本来就生的俊俏,如果不剪掉一晚上生长出来的长发,就和女人一样,简直美得不像样。 看着自己又在生长的头发,虽然身体健康并无病无灾,但是头发的生长速度和颜色确实不像正常人,总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有一天会出什么状况,南木有时候感觉自己更像是妖怪。 想到这南木摇了摇脑袋,试图甩掉这个可笑的想法,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妖魔鬼怪,只不过是头发长得快罢了,也许是基因突变呢,但是南木无论怎样给自己找理由,妖怪这个诡异又可怕的词语像是在南木的脑子里生了根发了芽,挥之不去。 这么多年了,这种身体异象早就习惯了,但是每次看到它还是让你觉得“自己不正常”。南木放下镜子不再去想,准备睡觉。 这时突然听到后窗外有奇怪的声音,南木警惕起来,光着脚走向窗边,借着月光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黑影闪了一下。南木觉得奇怪,谁家这么晚了不睡觉去后山干什么。南木住的地方正好是村子的边界,再往北一直走就是山区,出了市里了。 后山的那片森林,树木茂盛,没有人烟,有不少的野生动物。那座山名叫千妖山,顾名思义,传说那是妖怪们居住的山林,据说有去那里探险扑捉野生动物发财的人都是一去不复返,所以没人敢靠近,老人们都说那是被妖怪给抓了去。 南木心想这么晚了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干什么,这时黑影又闪了一下,南木看清楚了,那的确实是个人影。 南木胆子大,视力很好,平时所带的平光镜只是装饰,只要有月光在夜晚也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登上鞋就从后窗跳了下去。南木像猫一样动作灵巧柔软的从二楼落地,没有任何大的动静。快步跟上了那人,想看他到底有什么企图,随着他朝那个恐怖的千妖山走去。 不知为什么,那个山就好像有一种诡异的魔力在吸引着南木,让他一步又一步向山林靠近。 那人走得很快,瞬间就拉开了很远的距离,南木紧追慢赶小跑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终于到了山脚下,南木停了下来深吸了口气,看着眼前这座诡异的千妖山,咬了咬牙跟进了山林。 南木在山林间一路小跑隐约看见前方不远处那个人影还在快速的前行,夜晚的露水很重。 踩着草丛踏过弄湿了鞋子,皎洁的月光打在潮湿的灌木丛上折射出微弱的银光,泥土露珠还有不知名的花香融合在一起的味道很好闻,让南木紧绷的神经得到了一丝丝舒缓。 远处传来了猫头鹰的叫声,不知道为什么,南木感觉到那个人影好像有意在引着他到达这里。 顺着小路一直向北跟踪,走了很久发现人影已经闪入山林深处了。 南木觉决定不再跟下去,停下了脚步观察周围的环境,周围是一片比较空旷茂盛的草丛,抬起头看到正北方向有一颗枯树。这棵树孤独的立在中央,在它身后不远处的树木和草丛都是枝繁叶茂,正在享受夏日的恩泽,单这棵树却是秃的,一片叶子也没有。 南木很纳闷,这棵树的树干很粗,至少要三个人左右才能抱住,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寿命,它好像还没有死去,现在也不是秋天,为什么这棵树却没有叶子呢。 就像被魔力驱使一样,有种不可抗,不知道的力量让南木一步又一步不自主的向那棵树靠近。 走到树下,一阵微风吹过,传来山林沙沙的声音。南木缓缓生长的蓝发划过了脸颊,随着潜意识抬起了手,轻轻抚上了这棵树,心中涌起了一股热流,那感觉就像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颤抖,血液流动的很快。 南木突然呼吸加速有些头晕,晕的厉害险些摔倒,急忙双手扶住了树干不料却被干裂的树皮划破了手指,鲜血顺着手指瞬间滴落在这棵树的树根。 南木的心脏一颤,身体里的血液乱窜,头痛欲裂,眼前开始模糊,感觉自己被划破的伤口还在不住的流血。眩晕感还在持续南木不觉地开始担心起来。此时面前的这棵没有叶子的树开始剧烈的晃动… 看着眼前的这棵树,南木惊恐的退后了几步。 借着月光,看到这颗树的树干快速生出了新的树枝,紧接着长出了叶子,转眼间整棵树开满了蓝色的花!南木呆呆的看着这短短几分钟内发生的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本是一片叶子也没有的枯树,此时此刻却生长正旺开满了美丽的花,更让南木惊讶的是那花的颜色竟和自己的头发一样,是蓝色的! 满树蔚蓝色的花被月光照的晶莹透亮,美得让人窒息。南木看着眼前的树,怀疑是不是自己正在做梦,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很疼。 看到自己刚刚划破的伤口正在快速愈合,短短几秒伤口就消失不见了。 意识到伤口愈合的同时南木发现自己的头发瞬间已长到了腰部,南木摸了摸及腰的长发,吓得全身都在颤抖。 南木跌坐在地上,试图冷静下来。 望着眼前这棵妖树,又捋了捋自己满头的蓝色长发,痛苦的低下头:“这是什么情况!,我…我简直就像个妖怪一样。” “不是像,你就是妖。”一个玲珑剔透般的女人声音传了过来。 南木吓了一跳,立刻警惕的站起来:“谁!谁在说话!” 那清脆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是奴家啊,你不知道奴家是谁吗”南木感觉头皮发麻:“你到底是谁?”女子笑了笑:“这么多年了,你终于听到奴家的声音了。”南木不解:“什么?奴家?什么这么多年?” 女子道:“奴家叫倾蓝。就是你眼前的这棵树。” 南木看着眼前这颗妖树诧异的问道:“可是我怎么感觉你的声音在我的身体里?!”女子道:“对啊,奴家一直都在你的身体里,奴家就是你。” 南木心里咯噔一下:“你在瞎说些什么啊!你不是树吗!”女子又道:“你别害怕,奴家不会伤害你的,再说了,离开你奴家也活不了。” 南木焦急地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你是我?什么我离不开你,你离不开我?”树妖停顿道:“你真想知道?”南木嗯了一声,树妖刚要开口时南木左边的树丛里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 “快跑!”树妖喊道。 南木看到不远处的树丛里有好几双绿幽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倒吸了口凉气,撒腿就朝着来时的方向用了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狂奔而去,长长的蓝发飘舞着,就像是深山里诡异的精灵。 南木头也不回,就像逃命一样跑出了千妖山一路狂奔到村子,跑到自家的楼下看到二楼卧室的灯还亮着,窗户也开着,麻溜的顺着墙壁的排水管道,两步三步就登了上去,从窗户翻进卧室,快速关上窗户反锁好把窗帘拽严。 南木把卧室的灯熄灭,掩身在窗边,从窗帘的缝隙向外观察,借着月光看了许久也没发现有任何东西追来,一下子放松下来,坐在地板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心脏砰砰直跳,满头的冷汗。 “那是些什么鬼东西……”南木惊魂未定,一时间接受不了发生的事情,南木摸着自己的长发,回想起树妖说的话:“你就是妖。”心情很是复杂,决定问个清楚:“喂!你出来!倾蓝!喂!树妖!”南木呼喊着树妖的名字,可是却毫无回应。 南木很纳闷,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回答,难道树妖是自己的幻觉?不,不可能是幻觉,树妖的声音南木听得十分真切,可是为什么现在却听不到了呢。南木又喊了几声依然毫无回复。 南木理了理思绪,疲惫地走到床边,躺倒在床上,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卧槽…我特么竟然是个妖……”南木皱着眉,怎么也想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变成妖怪,难道是基因突变?还是什么时候被妖怪吃了? 南木胡思乱想着,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想了想毕竟自己还是人的身子,就必须生活下去。 早上还要上课,南木决定不再去想,闭上了眼睛准备眯一会,可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早上六点,南木起身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习惯性的照镜子,除了看到自己浓重的黑眼圈以外,映入了眼帘的便是这一头淡蓝色微卷及腰长发。 南木恶狠狠的拿起剪刀快速剪掉头发,随后把剪掉的长发快速收到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扔到床下,厌恶的把袋子踢了进去。 南木叹了口气:“真的不是梦…” 每过几天剪下来的头发攒多了,南木就会去扔一次。 南木很心烦,一直在回想昨晚的事情,焦躁恐惧和前所未有的不安感包围着南木。大叔做好了早点让南木过来吃点,可是南木一点食欲也没有,骑上了车子就出发了,一路都在回想昨晚的事情。 到了学校,存好车子,进了教学楼,来到还不熟悉的班里。 司马相如看到南木立马过来搂住他的肩膀打招呼:“嘿~早啊小南,怎么看你无精打采的啊”南木嫌弃的看了一眼满脸猥琐的司马相如道:“别烦我,失眠,一宿没睡着。” 司马相如满脸心疼的把南木扶到座位上:“我的小南这是怎么了,看你这黑眼圈,是不是失恋了?来跟我说说,你不是还有我吗?” 南木坐到座位上怒道:“失恋个头啊,就是失眠而已,让我安静会儿。”司马相如听命:“是!你睡吧,我帮你盯着老师~”南木趴在桌子上看着司马相如:“你怎么还不走啊,一会儿就上课了,你坐我旁边干啥?” 司马相如道:“这就是我的位子啊~” 南木站起来:“啥?!你啥时候成我同桌了啊!”司马相如坏笑:“哦,我和你同桌换了一下位置,以后我就是你的同桌了~”南木看了一眼坐在前几排的昨天的同桌,看到他一脸服从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丫的。”“忒嘿~” 第四章 谜之转校生 第一节是班主任的语文课,南木疲惫的打开了课本准备听课。司马相如坐在南木的右边像个痴汉一样欣赏着南木淡蓝色的头发。 南木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瞥了一眼右边第三排靠墙坐着的李琳琅,他那副高冷的样子,让楠木有些不爽。 班主任跨步到讲台上扫了一眼班里的同学道:“咳…大家都安静了,咱们班基本上都是初三升入高一的老同学了,今天让同学们认识一下从外省转来的一位新同学,大家欢迎~”随着大家的鼓掌声,教室虚掩着的门被推开来,新同学走进班里的一瞬间,南木莫名的打了个冷颤,这个人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新同学的头发是白色的,端正俊俏的脸,炯炯有神的黑色双眸,透着刚毅和自信,他走到讲台前面对着大家,爽朗笑道:“大家好,我叫白狼。白色的白,狼群的狼。星座白羊座,血型b。兴趣是睡觉和喜欢交朋友,很高兴来到七班,还请同学们以后多多关照。” 这位新同学帅气让在座的女生为之心花怒放开来,私下在小声议论着“哇!长得好帅!”“笑起来也很好看”“手指好长!暖男!”班主任似乎也很中意这位新同学:“好了大家不要说了,白狼选一下自己的座位吧。” 白狼微笑道:“谢谢老师”。有几个单桌的女生内心渴望着白狼入座到身旁来,而白狼似乎把那些花痴的女生们都无视掉了,一直盯着南木身后的空位置径直走过去的同时视线也和南木相对的一瞬,南木察觉到白狼似乎对他笑了一下,一时很不舒服。 “老师,我就坐那里好了”。白狼缓缓地抬起了胳膊指了指南木身后的空位,说罢已经来到了南木的身旁,此时四下传来了女生们失落的唏嘘声。 南木感觉心跳在加速,内心直犯嘀咕:“这小子为啥老盯着我看……” 司马相如看了看低头紧张的南木,又看了看一直盯着南木走过来的白狼,小声对南木道:“哎,你们认识?这白毛小子不会是看上你了吧?一直盯着你看哎,还有你是在害羞吗?” 南木怒道:“害羞你个头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基佬么?” “喂喂,小南南,你这么说我很伤心哦~我变成基佬还不是因为你嘛,再说了他这么一直看你我会吃醋的~”南木叹气道:“你走开,我不认识你。”这时白狼已经站到了南木的身后,坐下的同时头特意前伸了下在南木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南木,我知道你所有的事情。” 南木内心一震,这句话的声音很小,可他听得清清楚楚。南木在内心狂吐槽:“卧槽…果然是传说中的转校生,一来就开挂放大招啊!” 南木想马上问清楚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课上不好开口,只能熬到下课了。 因为这句话害的南木根本没有心思听课,班主任向南木提出了课堂问题,可他根本不知怎么回答,司马相如立刻小声的援助南木,告诉了他答案,这才脱险。 终于下课了,南木准备向白狼问个清楚: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还有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是妖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南木越想越发的不安。 但此时的白狼已经被女生们包围了起来,南木几次想拽到白狼,却都被花痴女生挤了出来,南木无奈地再次坐下。 司马相如托着腮嘟着嘴像个怨妇一样看着南木的举动幽幽的道:“不开心,你竟然这么快就移情别恋抛弃我了,那个白毛小子有什么好,你竟然会这么感兴趣。” 南木无视司马相如的骚扰问题,默默地拿出了下节课的课本,决定耐心等待机会找白狼问个究竟。 第二节课开始,老师却没有来,班委通知改成自习课。全班一下子沸腾了起来,串座位的,聊天的聊天,玩手机的玩手机,就跟炸了锅一样。 此时南木松了口气,不用耗费脑细胞听课了,本来一宿没睡就很疲劳,外加心情不好,准备拿出个棒棒糖来犒劳下自己提起精神。 南木很爱吃棒棒糖,超级爱吃。每天都会往口袋里塞上两三个心爱的水果味棒棒糖,可以说棒棒糖就是他的宝贝,说他是爱吃甜食吧也不是,只是偏爱棒棒糖而已。 南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需要钱,所以平时很节省,时常买上几个棒棒糖也会觉得奢侈,所以每次吃棒棒糖时也倍感珍惜。 突然教室门子被人猛的踹开了,全班立刻安静了下来。 昂头挺胸进来的正是那个混混头王赵和他的几个哥们。“南木呢!”混混头暴躁的嚷道,他扫视了一圈发现了倒数第二排正准备吃棒棒糖的南木,南木眨了眨眼睛一脸的“wtf”。 王赵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全班的目光都扫向了南木,南木正拿着拨开纸皮的棒棒糖不知所以,王赵走过来一巴掌就把南木手里的棒棒糖拍到了地上怒道:“你小子敢骗我?!还吃呢?我哥们说了,就特么是你!” 南木看着手中的棒棒糖就这么掉落在了地上,沾上了土,完全愣住了。 “我告诉你,你打了我兄弟,这事我跟你没完!还想骗我,你个怂包!”司马相如看出气氛不对,看来这场架避免不了,准备帮南木一起应战。 南木盯着地上的糖一动不动,连头都没有抬:“你想死吗。” 王赵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注意南木在说什么,还在继续挑衅:“少他妈废话!哥几个给我打!” 南木抬起头的一瞬间瞳孔的颜色由黑色变成了淡蓝色,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狠戾,把王赵吓得一愣,就在南木准备动手的时候,其中一个挑事的人已经被踹了出去,砸倒了两个桌子,就是一秒的瞬间。 南木和司马相如看到挑事的人被踹飞吃了一惊,回过神来看到动手的竟然是白狼!白狼正了正衣领活动了下手腕,看着已经吓呆了的王赵道:“哎,垃圾,说你呢,你把人家的糖弄掉地了,应该道歉吧?”那个被踹倒的人疼的在地上缩成了一个团,成了便当。 王赵的其他几个哥们看到这一幕吓得都不敢上前,王赵怒火攻心到了极点大喊:“你们这群胆小鬼!动手啊!” 手下一听只好硬着头皮冲了过来“啊啊!你个混蛋!”王赵向白狼盲目的挥过了拳头,却被白狼一瞬间握住拳头动弹不得。 白狼笑道:“就这点本事?” 白狼的力气似乎极大,把王赵的胳膊反方向的拧了起来“还不道歉么?” 王赵疼的哭了出来只好求饶:“我…我错了!…错了错了!南木对不住,对不住了啊!我赔…赔给你一个棒棒糖!求你放过我吧!”白狼看向南木笑道:“这样可以吗?” 南木吃惊的看着白狼道:“没必要的,让他把钱给我就好了。” 白狼松开了王赵快被拧断了的手,王赵吓得哆哆嗦嗦的掏出了五块钱给了南木。不知什么时候司马相如把掉在地上的棒棒糖捡了起来,一手掐住王赵的下巴,一手把带着土的棒棒糖塞进他张着的嘴里笑道:“既然你赔了钱,这糖就归你了。” 王赵含着棒棒糖和他的几个哥们急忙逃走,白狼叫住:“记住,这里你不是老大。” 班里多数男生不是道上的就是富二代和官二代,似乎都看惯了这种打架的事情,同时很多男生对白狼起了戒心,都在揣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倒了的桌子已经恢复原位,事件平息班里又恢复了自习课的吵闹,班里的女生都在议论着白狼好帅。 南木坐下,司马相如也坐了下来准备安慰南木,不料白狼先开了口:“主人,您没事吧?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没人敢欺负主人。如果主人想吃棒棒糖我可以给主人买的~” 南木看了看左右两边,没有别人啊,看着白狼好像在看一个神经病一样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白狼露出了忠犬般的微笑:“是啊,主人,我是在跟您说话~” 司马相如听到白狼称呼南木为主人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卧槽,小南,你们这是什么y!”南木扶住了额头连忙摆手:“不不不,等…等等…谁是你主人?为啥叫我主人?!我不认识你啊!你是不是有病啊!” 白狼望着南木水汪汪的眼睛似乎充满着爱意:“主人您在说什么啊,小白一直都是您的啊~主人怎么不认识小白了呢~” 南木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出窍了,听到这些话根本无言以对。司马相如鄙视的看着南木道:“没想到你才是真正的基佬,还这么重口…话说我也可以给你买棒棒糖吃的…主人~” 南木感觉面前的转校生是个疯子,但是他突然想到白狼对他说的话,警惕的问道:“你跟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司马相如听到这话的表情就像是八卦主播发现了热点一样的兴奋,在一旁饶有兴趣的听着。 “主人,我一直都在您身边呀~所以什么都知道~”白狼用略带兴奋的表情说道。南木心里很不安,担心白狼了解自己是妖的事情。 南木决定试探白狼。但是又不能让司马相如听出些什么,于是靠近白狼道:“昨天晚上的事…” 白狼更加兴奋道:“昨晚主人一直追着我跑呢!小白能被主人追着跑好开心~然后主人您就觉醒了!”南木一听吓得站了起来:“原来是你…”白狼认真的笑道:“对啊,就是我。” 司马相如听得晕头转向:“什么追人?什么觉醒?” 南木一时慌乱就胡乱解释道:“啊!就是那个…游戏,游戏啦!那个你追追我,我追追你,然后就觉醒了…”南木感觉自己越解释越乱生怕司马相如听出些什么。 此时司马相如低头伤心道:“原来你一宿没睡觉是和他在一起,你们俩…你们俩竟然背着我玩s.m!哼!这么刺激的事情竟然不叫上我!” “你丫的都在想些什么啊!你到底补脑了些什么下流的画面!”南木气得给了司马相如的脑袋一记。 司马相如抱着头道:“哎?!难道不是这样吗!”司马相如看着南木话锋一转认真的问道:“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南木一时语塞,白狼看出南木的窘困解围道:“我和南木很小就认识了,发小。主人是他外号,我从小叫习惯了。昨晚玩游戏时和南木吵了一架,所以今天南木才故意装作不认识我的,所以主人您就别生气了嘛~” 白狼对南木使劲抛媚眼,南木这么一听感觉理由很牵强,但是自己也没有什么更好的理由,总不能告诉司马相如自己昨晚在千妖山发生的事情吧,只好附和道:“对对,我和小白是发小,昨天晚上吵了一架,但是没想到小白为了和好都转来和我一起上学了,超感动!所以我也就原谅他了,是吧小白哈哈哈”白狼在一旁猛点头:“是的,主人。你叫我小白了呢~好开心~” 司马相如一听这么牵强的谎言,但是并不想拆穿,爽朗笑道:“哦!原来你俩是发小啊!早说嘛~朋友间吵架很正常嘛,没什么的~和好就好~南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白狼很不客气的说道:“主人是我的。” 司马相如一愣,阳光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冷的道:“哦?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让小南成为你的。” 南木看着为了自己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无奈道:“你俩有病吧,我又不是公主你们抢什么抢,都是大男人,怪恶心的。”南木拉开两人,让他们都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自习课结束了,司马相如依旧风度翩翩和南木有说有笑,白狼则像一只忠实的狗狗坐在南木的身后一直看着他。 南木却是忐忑不安,一肚子的疑问。 白狼的事,昨晚的事,自己的事,还有白狼为什么要引着自己去千妖山,为什么看见白狼会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南木决定放学单独去找白狼问个究竟。 第五章 高冷君 一天的课已经结束,班里只剩下了有意留下来的南木和白狼。 南木终于有机会对白狼道:“我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发小!”白狼面色潮红道:“主人~ 我们边走边谈。”二人出了学校,却又一时的无语。 南木骑上他的自行车,白狼随即坐在了后座。 南木不问白狼家住哪里,白狼不问南木要去哪里。来到一家小吃店,停好车,一同进去,要了两份面,相对而坐。 “你到底是谁?”南木直截了当的问道。“你真的记不起来了吗?” 白狼的语气凄凉中透着悲伤。南木想都没想,催促道:“快说。” 白狼叹了口气:“好的,主人…” 白狼刚要说下去,突然他透过窗户似乎看到了什么,来不及说什么,就起身跑了出去。白狼追着一个人影跑到了一个巷口拐了进去,南木望着对面空空的座位骂道:“我靠,神经病。” 店内墙上的挂表显示晚上8点整,天色已经见黑,托那位司马家公子爷的鸿福,南木才一直被店主照顾,每天晚上八点半到打工的店里,不但有足够完成作业的时间,也比店里的其他员工晚到两个小时。 骑行去餐厅的路上,天空飘起了小雨,头发也有些淋湿了。白狼从何而来,与自己又有何渊源,心情不觉中沉重起来。既然事情有了变化,除了迎接没有别的了。 百思不解,不如不思的好。 左侧小巷里的打斗声打断了南木的思绪,南木觉得时间富余,便转车进去,想看个究竟。 昏暗中明晃晃的好像是几把刀子在挥舞,还有三个人赤手空拳,有两个人被刺到躺在地上,地上一滩一滩黑乎乎的好像是血液。南木想快速报警,摸了摸口袋发现今天根本就没有带手机。 正焦急时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身影,靠墙那个捂着正在流血的手臂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同学,那个高冷的李琳琅!南木的心咯噔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帮他。 回想起司马相如说过的话,李琳琅果真是道上的人…他叹了口气,看来这位道上的高冷君遇到了大.麻烦,对方都动了刀子,不知道伤没伤到动脉,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真麻烦,还不能报警,不然会害了他”。南木胡乱思虑着。 毕竟是同学,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南木心一横,硬着头皮朝巷子里走来,脚下的积水,发出啪叽啪叽声。 南木顺手摘下眼镜把它塞到校服的口袋里。把湿漉漉的刘海抚到了头顶,露出了额头和秀气的眉毛,瞳孔就像夜晚游走的鬼魅一样闪着淡蓝色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喂,那边拿刀的,你们会不会打架?”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南木这里,李琳琅循着声音看到南木很是吃惊,拿刀的其中一个人警惕道:“你小子什么人?帮手?一个人过来送死吗?” 那人看南木穿着校服一下子放松下来笑道:“一个小屁孩过来见义勇为逞英雄?哈哈哈快回家找妈妈去吧!” 南木对拿刀的那帮人嗤鼻一笑:“打架动刀子,进了局子就不怕你们在乡下的老妈伤心难过么?”其中一人听南木的口气这么嚣张骂着就冲了过来:“他妈的!老子捅死你!” 李琳琅眼看刀子就快要刺入南木的腹部焦急的喊道:“快跑!!!” 不料南木一个闪身快速躲开了刺来的刀子,用右手紧紧握住了那人持刀的手腕,前带的同时,用右脚猛踢对方小腿,那人重心扑空摔趴在地上。 随后用脚狠狠踩住对方脖颈,使其动弹不得,整个过程也就四五秒的瞬间。趴在地上的人似乎听到了脖颈骨头的声响,更是不敢妄动。 “让你们把刀放下,听不见么!” 南木说话间,用另一只脚搓捻着对方握刀的手掌,“啊啊啊啊啊!!!”那人一声惨叫便松开了刀子。 “你也知道疼?被你们用刀子捅了几个窟窿的人要比这疼一百倍!“南木抬起脚,捡起刀,眼神像恶鬼一样盯着他们。“我说让你们把刀放下都听不见么!”南木对着那帮人吼道。 李琳琅呆住了。 那帮拿刀的一伙人看到南木下手这么狠,虽有些胆怯,但仗着人多,又挥舞着刀子向南木逼近。南木看着挥刀而来的二人并没有退步,站在原地冷静的数着人数,废了一个,又送来两个,还剩三个。 南木嘴角一扬:“死了可别怪我!“ 李琳琅竟然发现南木的表情竟带着一丝狠戾的笑意。 话音刚落,南木看准时机快速闪身到冲过来的一人身后,用手臂使劲勒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反手拧住他的胳膊,那人疼的嗷了一声松掉了手中的刀子。 这时另一个拿刀的人盲目刺了过来,南木转身一挡用这人做了挡箭牌,那人正好把刀子刺到了自家兄弟的小腹,惊慌失措的把刀子拔了出来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南木没有任何犹豫,反身就是一踢,把那人手里的刀踢落在地上,紧接着对准他的胸腔又是力道极狠的一脚。那人被踹的撞到墙上,瘫坐在水坑里捂着胸口疼的爬不起来。 剩下的三人看到这种情况,都吓得不敢上前。 南木笑道:“过来啊,还有你们三个呢!”声音里充满着挑衅的兴奋。 南木幽兰的瞳孔闪烁着微弱的光,吓得那几人倒退了几步,其中一人结结巴巴地叫着:“蓝毛!南爷!他是南爷!我们几个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爷放我们一马吧!” 其他二人一听到南爷的名字吓得浑身颤抖,李琳琅听到这个名字也十分惊讶。 那人继续颤抖道:“求…求南爷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南木这么一听,松开了紧握的拳头道:“早这样多好,快把人送医院吧,我可不想杀生。” 几个人你拉我拽的背起伤员慌忙撤退。 南木自言自语道:“什么南爷,有病吧。“ 南木冲着李玲琅身边的几个人喊道:“你们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去医院!” 李琳琅没有理南木,对手下道:“把地上的刀子都收了,你俩带受伤的兄弟去医院。你去回去告诉老爷子出事了,让他多加小心。” 此时巷子里只剩下南木和李琳琅二人。 雨下大了,很快就把地上的血迹冲进了下水道。 南木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你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南爷。”李琳琅盯着南木道。 “能不能别用‘传说中’这个老套的词来形容我啊,啊?什么南爷?喂喂喂,你怎么也这么叫我?”南木一脸嫌弃。“你怎么连自己的称呼都不知道?真的是在道上混的么?”李琳琅嘲笑道。 “混你妹啊,谁跟你说我是在道上混的啊!”南木道。 李琳琅道:“你真不知道你的外号么?” “知道啊,很多人都叫我蓝毛,外号这种东西无所谓,你也可以叫我淘气三千问。”南木摊手道。李琳琅叹了口气:“你混的这么大,竟然连自己在别人嘴里的称谓都不知道…” 南木疑惑道:“南爷?” 李琳琅缓缓地道:“一头象征性的淡蓝色头发。因为打架迅速,出手狠戾毫不留情,不给对方留任何余地,就像独裁专制的王。很多堂口的人都尝过你的拳脚,而那些倒在你手下的人一般不养上几个月根本下不了床。道上混的人只要一听到你南木的名字都会敬上三分,所以都称呼你为南爷。” 南木就像是听了一个别人的故事一样摸着下巴感叹道:“卧槽…是不是啊,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原来你这么能说…” 李琳琅瞥了南木一眼:“我听说过南木,没想到会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强,你是哪个帮派的,为什么会和我一个班,为什么会得罪这么多人,很多人因为挨了你的打对你恨之入骨,你不怕惹来杀身之祸么?” 面对李琳琅提的一大串问题南木道:“我看你应该叫三千问。我?我就是南木,哇,你知道我是你同学啊!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呢,我很强吗?只是碰巧今天看见你中招我上来帮忙而已,我哪儿知道我为啥跟你这么个高冷君一个班,说得好像谁愿意跟你一个班似的。” 南木用平静的眼神看着李琳琅道:“还有,你觉得这些人能杀的了我么?” 李琳琅看到南木的眼神一震,面对持刀的三个杀手却游刃有余的轻松解决,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命眼神还能这么平静沉稳。 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样年龄的南木,真的是像他说的一样只是个普通的高中同学吗。 “你胳膊还在流血,这么下去会废掉的。”南木担心道。 “你打架的样子很兴奋呢。”李琳琅笑着按住伤口,但血还在往外流。 “有么?只是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南木脱了校服外套,又脱下贴身的白衬衣,把衬衣撕成了布条绑在了李琳琅受伤的胳膊上为他止血。 光着膀子的南木打了个喷嚏,李琳琅呆呆的看着南木白皙的肌肤,漂亮的腹肌道:“看来你平时没少锻炼。” 南木赶紧又把湿漉漉的校服穿上:“你别瞎想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狗血南爷。” 南木扶着李琳琅走出巷子问道:“喂,黑社会的高冷同学,你天天都过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吗?”李琳琅没有说话。“你真的是高中生吗?天天过这样的日子,你的心脏还好吗?”南木又道。 “你是在担心我么?”李琳琅看着南木的侧脸道。 “…谁关心你了,我只是好奇而已。”南木把头别过去道。 李琳琅笑了笑:“你竟然问我是不是学生,那你是么?” 南木干咳了一声:“废话,我和你一个班。” 南木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把他送上车,转身准备走。李琳琅坐在车里拽住南木的胳膊道:“为什么要帮我。” 南木回过头:“啊?我们是同学啊,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松开你湿乎乎的爪子” 李琳琅松开手道:“多谢了。” 南木笑道:“没想到高冷君也会道谢。”李琳琅不解问道:“你为什么一直叫我高冷君?” 南木咂嘴:“你忘了?昨天下午开学典礼,我不小心把你鞋差点踩掉,跟你道歉来着,结果你连个屁都没放扭头就走了。”李琳琅想了想恍然道:“是你…” 南木汗颜:“这记性…” 李琳琅笑道:“那时候我不是故意没有理你,只是在想事情,抱歉。”南木笑道:“算啦,同学一场不用谢,今晚就当没见过我就算是谢我了。”说罢挥手走远了。 李琳琅坐在车里摸着手臂上绑着的白衬衣布条,从后视镜看着越走越远的南木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六章 告白? 南木被淋了个落汤鸡,一路小跑到餐厅已经快晚上九点了。 上班第二天就迟到,南木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刚到后厅报道,经理走快步走来拍了拍南木身上的雨水担心道:“哎呀,南少您怎么没拿伞啊!都淋成这样了,快去换身衣服,公子爷都等了您半天了,我去告诉他一声。” 本以为会被责训的南木啧了一声:“我的称呼还真多。公子爷的本事真不是盖的。” 南木进了更衣室看到司马相如正坐在那儿等他,问道:“你来干嘛?”司马相如看着头发还在滴水全身湿透的南木皱眉道:“你怎么不拿伞,感冒了怎么办?”边说边走过来拿起一块毛巾搭到南木的头上,为他擦起了头发。 南木后退了一步开始擦头:“我又不是不会擦…” 司马相如笑道:“上班第二天就迟到,你的工作态度也太不认真了吧?”南木脱下湿校服用毛巾擦拭自己的后背道:“你是来监视我的么。” 司马相如眯着眼盯着南木白皙的肌肤调侃道:“皮肤白的像个女人,可你竟然有腹肌!” 南木白了他一眼:“废话,我是男的当然有肌肉。”司马相如失落道:“要是没有腹肌你会更美一些~”南木拿起干净的工作服摇头道:“公子爷,我真怀疑你的性取向。” 司马相如故意靠近南木用手指划过他漂亮的腹肌挑眉道:“你不是说人家是基佬嘛~”肌肤被碰到的南木全身打了个哆嗦推开他嫌弃道:“走开,死基佬。” “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司马相如瞥了一眼南木校服袖子上的血迹问道。 南木快速把校服收起来道:“能遇到什么,雨太大,迟到了。” 司马相如停顿了几秒不再追问,挂上公子爷标志性的痞笑:“我过来陪陪你,看你今天心情不好,我知道是因为棒棒糖事件,不过你放心。如果他们再来找你的麻烦,我就让他们在这个学校消失。 ” 说完从书包里拿出一罐棒棒糖递到南木的怀里:“喏~说好的棒棒糖。” 南木看着手里的糖沉吟了片刻抬起头道:“相如。你到底想干什么。”司马相如笑道:“我能干什么,还能让你当我女朋友不成~如果可以的话那最好~” “在我遇到的世界里,人们只会贪婪索取,不会轻易的付出,即使付出也是为了得到什么。这才是我认识的世界,不是么。”南木毫不留情道。 “因为我喜欢你啊~”司马相如调皮道。南木道:“这就是你的答案么?” 南木换好衣服准备离开,却被司马相如一把抓住了手。 司马相如的语气有些焦躁也有些悲伤:“南木你听着。我不知道你刚才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者你以前遇到过什么事情,让你对人如此的不信任。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的那样只是为了索取,或者抱着什么不好的目的去接近。我能和你分到一个班我很幸运,两个本来并不认识的人能够相遇已经是一种莫大的缘分,人与人相遇的几率很小,能成为朋友的几率更是小之又小,能遇见你这就是奇迹。“ 司马相如顿了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你很特别,所以我愿意和你交朋友。你也知道我是土豪,所以我从小到大的朋友哥们都是那些酒肉朋友,从来没有可以交心的朋友,而只有你,只有你没有用和他们一样的眼神来看我。那天我被迫订婚,你哪怕被人严重误解也愿意为我解围,我真的很感动。能为一个不熟悉的人牺牲这么多,我认定了你就是我的哥们,因为我有能力对你好,所以我会一直对你好,我也愿意为你付出!这不就是朋友吗。” 南木听完司马相如的长篇深情“告白”愣了很久,突然噗嗤笑出声:“噗,你用说这么一大堆么。” 司马相如脸红着骂道:“你丫的都怀疑我成这样了,我能不好好解释吗!对我这么冷淡…我的心好痛~” 南木举起拳头笑道:“我还是习惯你这种贱的要死的语气。谢谢你,相如,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很感动,也很放心。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三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抱歉,是我多心了,我相信你。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忘了你今天说过的话,我就用拳头揍飞你~” 司马相如也举起拳头和南木对了一下笑道:“嗯。” “不要…”“来嘛~”“不!我不要!啊!好湿…”“快一点!动起来!”“嗯…” 南木拿着盘子对司马相如道:“你怎么连个盘子都不会刷啊” 司马相如委屈道:“小南南…你就放过我吧…我从小到大都没刷过盘子的说…”南木翻了个白眼:“不行!公子爷啊,你这半天才刷了两个!” 司马相如摸着湿乎乎的盘子:“好…我刷…哎呀!”手一滑结果摔碎了一个。 司马相如咽了下口水道:“我…我错了…”南木扶额道:“我竟然蠢到让你帮忙…算了算了,我自己来吧,您快歇着去吧,不然整个厨房都得被你给砸了” 司马相如委屈道:“人家是第一次嘛…我都说让他们对你好点,你为什么还要刷盘子啊” 南木道:“你给我安排这么好的工作,今天我迟到了,虽然经理现在看见我一口一个爷的叫着,什么累活都不让我干,可是我拿着人家的工资,总不能闲着吧,我自己过意不去。” 司马相如洗干净手,坐在一旁托腮看着认真刷盘子的南木道:“你太善良。” 南木瞪了司马相如一眼:“我很坏的哦~” 司马相如笑道:“真正的坏人是永远不会说自己坏的。” 南木用水冲刷着快洗完的盘子大声道:“你刚才说啥?”司马相如道:“说你真可爱!”南木白了他一眼:“死基佬。” 夜晚,南木按原路回家,由大道骑车到了小道,道路两旁是庄稼地,路灯昏黄发暗。前方不远处便是村子,借着月光隐隐约约还可以看见千妖山的轮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南木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距离村子还有一段的路程,南木停下了自行车,站在路中央警惕的观察四周。 夜很静,四周空无一人,只能听到猫头鹰的叫声和稻田里的虫声。 南木挠了挠头:“我是不是精神太紧张了…” 就在南木转身的一刹那,一张恐怖扭曲极其到狰狞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几乎快要贴上南木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南木吓得大吼一声,扔下自行车往后退了好几步,吓得全身颤抖脊柱发凉每一根毛孔都在扩张。 “你…能看到…我…”那张鬼脸发出了宛如从地狱传来的阴森声音。 南木完全吓得呆住了,那张鬼脸靠近了南木幽幽地道:“你果然…能看到我…” 南木被吓得条件反射使劲挥起拳头对着那张脸砸了一拳。“啊!疼疼疼!好疼啊!”那张脸的声音突然清晰了起来,脸也不那么可怕,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那人捂着鼻子道:“你怎么下手这么狠啊…疼死我了…” 南木看着眼前的这个一身乞丐装的少年给自己壮了壮胆颤抖道:“你你…你是人是鬼?为…为什么要吓我?” 那人似乎疼出了眼泪:“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磨盘。我没有吓你啊,只是想和你打个招呼…” 南木不明所以:“磨…磨…盘?”那人揉着鼻子指了指不远处稻田里一块放了很久的没人用的灰色石磨盘,看起来很有年代感。 南木知道这块磨盘,听村里人说,这块磨盘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因为磨盘太大年代也久属于文物,但是并没有太大的价值,所以村里人就没有挪走,这个磨盘也就成了守护村口的一种象征。还有庄稼人说没事坐在这个大磨盘上和它聊聊天,就可以保佑庄稼丰收风调雨顺。 南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等等…你说你是那个大磨盘?!” 少年流泪道:“对啊。” 南木道:“也就是说…你是…”少年道:“没错,我是妖。” 南木扶额:“不不不,我一定是在做噩梦…我不可能会跟一块磨盘对话…” 少年问道:“你是南木大人吧” 南木无力道:“对…不对!大人?!我到底有多少称呼!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少年笑道:“当然知道,南木大人,在我们的世界没有不认识您的。”南木重复道:“你们的世界…”少年道:“对呀,妖界。” “妖界…大…磨盘…磨盘少年,不,磨盘爷爷,你真的是个磨盘吗?我看你的样子和我差不多大啊…你…你你真的是个妖吗?”南木惊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自称是磨盘的少年。 “是啊,我修行四百年了,您快别叫我磨盘爷爷,折煞我了,南木大人您的年龄要比我大多了。” “你…你都四百岁了!我才17好不好!”南木道。 磨盘少年不解道:“您的确比我大呀,对了南木大人,我在这等您是有事通知您。” 南木怀疑道:“什么事?”磨盘少年道:“白狼大人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找您~现在正在您家等您~”南木一惊:“白狼?!大人?!我家?!!!” 南木一听快速登上自行车,回头正要问磨盘,发现他已经不见了。打了个冷颤,直奔回家。 骑车狂奔至家门口,南木下车,“砰”的推开了门,急促的喘息着。房东大叔听到声音从屋里走出来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南木喘了半天问道:“大…大叔…有没有人来找过我…”房东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啊” 南木一听松了口气。“对了小南~我今天捡了一只狗狗,超可爱的~”大叔兴奋道。 南木疑惑道:“…狗?”大叔笑道:“对啊,白色的大狗,很漂亮呢” “汪!汪汪!!”正说着,这时一只白色毛茸茸的大狗从房东的屋子里跑了出来扑到了南木的身上使劲舔南木的脸,南木被舔的满脸口水,推开大狗道:“白色的…狗?!” 可是这只狗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么面熟!南木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白…白狼!!” 南木惊讶的喊了出来。“汪汪!”大狗回应道。 “哦哦!白狼,不错的名字呢~那就叫阿白吧~小南,这只狗狗和你很亲呢~咱们养了吧~”大叔开心道。 南木满脸黑线对大叔道:“我可以把它带到我的房间吗…”大叔笑道:“当然可以,我们小南有伴儿了”南木无力道:“…我先回房间了” 南木示意大狗跟上。大狗飞快地冲上了二楼,大叔看到南木这么喜欢这只狗狗很是欣慰。南木和狗进到屋内,便反锁上了门。 眼前这只白色的大狗一瞬间变成了一个赤果的少年,正是南木的同学白狼。 南木怒道:“你变身都不穿衣服么,变态。” 白狼抖了抖没有变回去的耳朵和尾巴委屈道:“主人好过分…” 南木从衣橱里拽了件衣服扔到了白狼的身上,白狼拿起衣服闻了半天:“是主人的味道~~”“快穿上!”南木的额头青筋暴起。 “没想到主人一眼就把我认出来了呢~主人见到我的本体都不惊讶吗?”白狼蹲在地上兴奋道。 “我猜的。”南木叹气道。 “没想到你的本体竟然是只狗,哈士奇?阿拉斯加?还是萨摩耶?不管是什么品种比起刚才那个好多了,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磨盘精!磨盘精啊喂!肥皂是不是也可以修行…”南木扶额道。 主人…我不是狗…”白狼穿好衣服道。 “刚才不是变成本体了吗?不是一只白色的大狗吗,你不是狗难道还是狼么”南木道。 “等等…”南木似乎感觉出了什么“你叫白狼对吧…”白狼点头“你…你不会是…是只…”南木吃惊道。“对呀,我是狼。”白狼道。 “卧槽!!!!”南木喊道。 “都说我叫白狼了…准确来说我是狼妖。”白狼道。 南木完全惊呆了,打了自己两巴掌:“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我精神错乱了,所以总幻想出妖怪什么的,同学是只狼什么的,刚才看到磨盘会说话什么的,我一定是因为生活压力太大了…” 白狼道:“主人,您真的觉得您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吗?”南木没有说话。 “难道主人觉得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都觉得很正常吗?”“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南木使劲摇头。白狼似乎有些生气:“主人您别再逃避了。” 南木小声道:“我没有逃避。发生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白狼道:“这是事实,你必须接受。” 南木坐下来喝了杯水,想了很久道:“好,反正早晚都要面对,与其逃避过后面对,不如直接面对。” 南木呼了口气认真道:“那么现在开始是提问时间,白狼君,你到底是谁?昨晚…把我引入千妖山的是你吧?” 白狼一下子扑到南木的怀里一通乱蹭:“是我就是我~~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就是这么有魄力~嗷呜~” 南木嫌弃的推开白狼:“为什么带我进千妖山?” 白狼道:“为了让您体内的灵觉醒。”南木道:“我靠…果然是这样…” 白狼又扑倒南木的怀里使劲蹭,南木道:“走开!别粘着我,你不会也是基佬吧!” 白狼一脸单纯的问道:“基佬是什么…” 南木干咳了两下:“咳…就是同…同性恋的意思…你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白狼笑出声:“怎么可能~主人您是母的啊~” 南木狠拍了白狼的脑袋:“你丫的说谁是母的呢!” 白狼笑道:“虽然您现在是男儿身,可您在我的眼里永远都是最美的女妖~” 听到白狼这么说,南木一把拽起白狼的尾巴怒道:“喂,你小子再胡说,小心我把你毛茸茸的大尾巴给拽下来。” 第七章 白狼 一千三百年前,大唐盛世。 在世人享受着歌舞升平美酒佳肴的繁华夜晚,千妖山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一只白色的小狼在山林碎石间拼命地奔跑,闪电从天空中无情的落在它的身边,小狼吓得魂飞魄散,只顾拼命地逃跑。 世间妖物修行化为人形必经五雷劫,小狼修行了五百年今日终化人形,在劫难逃。 五雷劫躲过便可平安化形,躲不过轻则重伤损耗修为,重则灰飞烟灭。 不幸的是小狼并没有躲过,被闪电击成重伤,但是它并没有放弃求生的信念,拖着重伤的身体拼命地往前爬行,但因为受伤严重流血过多而倒在一棵树下奄奄一息。 小狼感觉自己五百年的修为即将散尽,犹如红宝石的双眸痛苦的流下了泪水。 可能是听到了小狼呜呜的哀嚎声,小狼靠着的这棵树突然晃了起来。从树干的中央走出了一个美如仙子的女人,一头淡蓝色及腰如丝的长发,一双淡蓝色如水般的明眸摄人心魄,一身白色席地的纱裙。 惊鸿一瞥,倾国倾城。 这女子美得简直不该人间所有,而是上天的尤物。 小狼痴痴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被她的美深深吸引住了。 女子走了过来温柔的对它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小狼的警戒心一直很高,可能是被这女子的美所震撼到也可能是感觉自己快死了也没有必要再去防御什么,小狼虚弱道:“白狼…” 女子眨了眨眼笑道:“白狼。就像你的毛发一样雪白,真漂亮。” 小狼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的毛发很漂亮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救你。”女子说罢便用气刀割开了自己的手掌,流出了淡蓝色的血液。小狼被女子的举动所震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女子已经把流出的血滴在了小狼受伤的地方,碗大的伤口瞬间愈合。女子又把血滴到了小狼的嘴里,让小狼咽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小狼坐了起来,动了动四只,功力和修为好像比以前更强劲了。 小狼激动地上蹿下跳嗷嗷直叫,它平复下来喜悦的心情,蹲在女子面前感动道:“救命之恩,白狼无以为报,白狼愿意此生陪在恩人身边这条命任凭差遣!” 女子想了想俏皮的摸了摸小狼的头道:“那我叫你小白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小狼兴奋地吐着舌头开心道:“是!主人!主人叫什么名字!” 女子起身,看着趴在地上的小狼道:“倾蓝。” “你到底是谁?”南木问道。 白狼被南木的话从回忆中拉了出来,看着对面一脸怀疑的南木叹气道:“主人,您真的把我忘了吗?我是小白啊。”南木打趣道:“哦,小白你好,我是小南。”白狼道:“你是腹黑吧…” 南木道:“我叫南木啊,什么时候成了你主人?” 白狼摇了摇头:“看来您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南木听的一头雾水。 “倾蓝。”白狼盯着南木道:“您还记得这个名字吗”南木重复着这个名字:“倾蓝…” 南木突然想起了那晚树妖对他说的话,这不是那个树妖的名字吗。 南木道:“我知道倾蓝这个名字。”白狼一听两眼放光:“我就知道主人还记得~” “这不是那个树妖的名字么?为什么说是我的名字。”南木不解道。 “您就是倾蓝大人,主人,您就是倾蓝。”白狼急切道。“我就是倾蓝?…”南木道。 南木回想起树妖说过的话:“我就是你。”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树,我是人啊…”南木否认道。“您就是倾蓝啊!您怎么记不起来了呢!”白狼焦急道。 “你说倾蓝是女人,可我是男人,再说我的身体也不是植物啊…”南木道。 “当然了,主人的身体是人类的身体,但是主人的灵不是人类的灵。”白狼道。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的灵魂不是人类的灵魂?”南木问道。 “是的,主人。”白狼道。 “不是人的灵我怎么活,等等,难道…你的意思是我的灵魂…”南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是的,您的灵是倾蓝大人的灵,是妖灵。您就是我的主人,所以我才说您是女人。”白狼尊敬道。 “我的嗅觉十分灵敏,您身上的味道就是主人的味道,这么多年我都陪在主人身边,主人的味道我最熟悉不过了~您身上流的血是倾蓝大人的血液,还有您头发瞳孔的颜色,和主人一样都是蓝色的,这都是主人的特征。”白狼说罢便围着南木开心的嗅了起来。 南木看着这只行为特征极像犬的狼,听到白狼的话用手撑坐在地板上发呆不语。 这么多年了,南木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从小到大头发颜色异于常人,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头发生长速度会那么快,更知道了自己为什么那么能打架。 原来自己真的不正常,和一只狼在对话这本身就不正常。自己真的是个妖怪,就是白狼口中的那个倾蓝。 南木发呆了许久。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一直叫我主人…你是我养的宠物?狼?…”南木问道。 白狼用十分温柔的语气回忆道:“是的,在一千三百年前,我还是个小狼的时候是主人您救了重伤的我,并收留了我,从那天起您就是我的主人,我的命是您给的,小白发过誓要一生追随着主人,誓死保护主人。” 南木听后沉吟了片刻:“也就是说一千三百年前我作为树妖倾蓝,救了你…然后把你当成了宠物,一直养在身边…你多大了?一千三百岁?!我靠,这女人竟然敢养只狼当宠物…还是一千三百岁的狼!” 白狼道:“准确来说我现在已经一千八百岁了。” 南木仔细盯着白狼:“也就是说我身体里的那位,也是一千八百岁?!” 白狼摇头道:“主人您比我大太多了,上古时期您就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您的年龄应该是在五千年以上…” 南木一下子站了起来道:“五千年!!我五千多岁了?!别开玩笑了!我才17好不好!!” 白狼道:“主人您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您是倾蓝大人,是妖。妖的寿命都是很长的。可是您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南木听到身体里那位的年龄吓得半死,喝了口水冷静了一下道:“只是感觉你很熟悉,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还有我是男人。” 白狼叹了口气:“这样也好,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会更好。”“喂,别无视我是男人这个事实。”南木道。 南木回想起那个磨盘精的脸问道:“倾蓝是个什么样的妖怪?是不是长得很恐怖?” 白狼道:“才不是!您怎么能这么说您自己!主人根本不像妖怪,就像仙女一样,简直太美了…”南木好奇道:“有多美…” 白狼迅速靠近南木的脸流着口水道:“就是你这么美!” 南木一把推开白狼:“美个头啊!我是男的!先把你的口水擦擦…” 南木推了推眼镜:“咳…真的和我长得一样?” 白狼一脸痴汉的模样道:“一模一样!只不过您现在是男人的身体,主人尤其是长发时的样子,最美了。”南木无奈道:“为啥我的本体是个女人啊,怪不得每天头发长的这么快,天天剪头发!女人就是麻烦。” 白狼笑道:“主人莫嫌麻烦,您的根基是树,是植物,头发生长的速度本该如此。再说您为何要剪。”南木拍了一把白狼的脑袋骂道:“你见过哪个男的留长发!虽然我的灵魂是女妖的灵,可我身体是男的,你别一口一个女人主人的,小心我揍你。” 白狼捂着头委屈道:“在我们那个时代,男人都是长发…那我叫您什么…嗷…” 南木想了想,让这只“忠犬”改口叫自己普通的名字肯定比登天还难,不禁佩服那个叫倾蓝的妖怪竟然把这么有野性的畜生训得如此服帖,让它叫自己南爷吧显得太老,叫南哥吧跟那群黑社会似的,想了半天觉得南少还凑合。 “你就叫我南少吧!”南木道。 “可是您叫倾蓝啊…”白狼道。 “少废话,现在你我只是同学关系,不是什么主仆,你最好是回到你应该待的地方。即使我是那个什么树妖也无所谓,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只想过平凡平静的生活,不想有任何人或事来打扰。”南木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主人您要赶我走!我离开后您会有危险的!绝对不可以!”白狼急道。 “我能有什么危险,现在是法治社会,又不是一千年前。”南木正要赶白狼走,这时敲门声响起:“小南啊,你在屋里嘀咕什么呢?开门,我给狗狗弄了些吃的。” 南木对白狼小声道:“你赶紧变回去!快!” 白狼应声变回了本体,可是身上还套着南木给它的t恤。 南木也顾不上这些,已经12点多了,头发已经开始生长。他快速从抽屉里拿出剪刀,把头发剪下了一小节,从窗户扔了出去,拍了拍碎发整了整衣服,开门道:“大叔,这么晚你还没睡啊…” 房东端着碗埋怨道:“你在屋里干什么呢?这么半天才开门,不会是在做什么坏坏的事情吧…”南木紧张道:“…没…没有,在看书…” 房东把碗放在地上,看到穿着t恤蹲坐在一旁歪头吐着舌头的白狼突然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小南啊,你这是在干嘛!给阿白穿什么衣服啊!你看看阿白这是什么样子嘛!” 南木回头看了一眼白狼,毛茸茸的身子套着t恤,样子十分搞笑,不禁笑出声:“噗!”南木忍住笑连忙解释:“不是,我…我只是怕他晚上睡觉会冷,给他多穿点。” 房东笑道:“冷什么啊!它是狗,有皮毛怎么会冷,这还是夏天哪,你想热死狗啊。” 南木一听赶紧把白狼的t恤给拽了下来。“嗷呜…”白狼似乎不情愿的低语了一声。 “快让它吃点东西吧,下午喂它东西都没吃。估计这会儿快饿坏了吧。”房东摸了摸白狼的头心疼道。南木犹豫了会儿道:“大叔,我觉得我还是不养它比较好…” 房东大叔道:“为什么啊!多可爱!还能看家。”南木道:“可是养个狗多麻烦,又拉屎又尿尿,需要打理,还影响人…” “小南,你不用考虑这些,大叔愿意,家里有个看家的不嫌烦,你要是不愿意照顾它大不了我来照顾。”“汪唔!”白狼似乎也在求南木答应。 南木叹了口气道:“既然大叔这么支持,还是我自己照顾吧。” 南木心想让大叔来照顾这只千年狼妖还不得出大事啊,还是自己来吧。 白狼一听马上扑到了南木的身上使劲舔南木的脸。 房东大叔笑道:“看小白多灵呀,你舍得不要它吗,记得给它吃完东西让它喝点水,我下去了,你看书别太晚,早点睡。” “知道了,晚安。”南木关上了门反锁好靠在门上叹了口气。 白狼变回了人形,南木吓了一跳:“吓死我了!拜托你变身前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白狼委屈道:“主人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南木看了看眼前这个一头白发,蹲坐在地上可怜巴巴的赤果少年,叹气道:“第一,不许全.裸出现在我的面前;第二,不许当着任何人的面叫我主人,只能叫我南少;第三,不要动不动就往我身上扑。这三点你都能做到的话,就留下吧。” 白狼一听开心的上蹿下跳:“嗷呜!主人!小白会听话的!嗷呜~”南木扶额道:“快别叫了,小点声,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养了头狼么。” 白狼立刻安静的卧在地上吐着舌头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南木。 南木打了个冷颤:“你还是变回本体再趴在地上吧,看着一个男人光着下半身这么趴在地上盯着我,怪不舒服的…”白狼嗷了一声快速变回了本体。 “明天还要上课,虽然我本体是妖,但现在我是人,人是要睡觉的。你晚上不许闹动静,乖乖的睡觉,早上咱俩一起去上学。”南木道。 白狼道:“汪!知道了!” 南木躺在床上关掉台灯:“让一头狼学狗叫,也是难为你了。” “汪!这不算什么,为了主人,做什么我也愿意!”白狼开心道。 “好…好难受…快喘不上来气了,好重…好难受!…”南木梦到被一个白色的庞然大物压着,翻不得身,感觉快要窒息。 南木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吓得满头虚汗。 南木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5点,这时突然看到压在自己被子上一起一伏的白色物体,感觉肚子上沉得要死,透不过气。 南木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噩梦,顿时青筋暴起,一脚把白狼踹到了地上:“蠢狗!你想压死我啊!”“嗷呜~疼疼疼…”白狼摔在地板上打了个滚。 南木深呼吸了半天才缓过来:“你丫的怎么睡到我身上来了!” 白狼凑了过来兴奋道:“早上好主人!昨晚看您在说梦话所以来陪您!您醒了!昨晚睡得好吗?”“好个头啊!快被你压得没命了。以后只能睡你的窝!”南木怒道。 “人家是怕主人离开所以才守着主人的…嗷呜…”白狼委屈道。 南木看着楚楚可怜的白狼道:“算了,毕竟你是个动物…以后乖乖的给我睡在地上,如果你再睡到我身上,我就真的不要你了。”“嗷呜…知道了主人,白狼遵命。”白狼委屈道。 白狼看到南木的长发道:“主人!您的头发!” 南木摸了摸齐肩的长发翻了个白眼:“…我上辈子肯定是做什么坏事了,不然这辈子为什么自己和身边的人都不正常,还要天天剪头发。” 南木从抽屉里拿出剪刀,咔嚓一剪子下去连看都不看直接剪成了齐齐的短发。拿起电动剃刀对着镜子又修了修平时遮眉略长的刘海,手摸着修了修后面的层次。毫无变化的日常短发就这么诞生了。 白狼赞叹道:“主人好手艺。” 南木收起地上的头发:“这么多年了,习惯了。你的校服呢?” “我没有校服啊。”白狼道。 “你昨天上学不是穿着呢么?那你今天穿啥出去啊”南木道。 “主人不必担心,我的衣服是随意变化的,昨天的校服是我的皮毛变的。”白狼自豪道。 “我靠,那你还全.裸出现在我面前,变态啊。”南木无语道。 白狼道:“我是狼,本不用穿衣,为了保护主人,才不得已化成人形陪伴在主人的身边。” 南木洗了把脸换上校服:“你饿不饿,要不要吃早餐?我钱不多,香肠能吃么?”白狼扑到南木的身上道:“主人心里有小白!嗷呜~” 南木推开白狼拍了拍身上的狼毛道:“不是说不要动不动往我身上扑么。” 白狼吐了吐舌头:“哎嘿~主人不用管这些,小白不用吃饭的。” 南木带上屋门:“啥?不用吃饭?那你吃啥?” 白狼道:“我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了,偶尔去晒晒太阳喝点水就饱了,不用吃饭的。” 南木边走边系校服扣子:“光合作用?这不是倾蓝君进食的方式么,狼活久了也吃素了?”白狼道:“主人可不是普通的植物!” 南木道:“对对,高级植物,可以让我头发不停生长,哗哗长的那种。” 房东大叔在院子里晨练看到南木下楼道:“上学去啊,你要带阿白出去吗?” 总不能说是要和这只“狗”一起去上学吧。“我去溜溜小白,老让它闷在屋子里怪不好的。大叔一会上班去吗?”南木搪塞道。 “上班,那你一会儿上学走了阿白怎么回来啊。”房东担心道。 “小白很聪明,它认家,对不对小白?”南木示意白狼道。“汪!”白狼叫了一声。 “嘿!这狗真灵气!行吧,你路上慢点。”房东揉了揉白狼的脑袋道。 南木骑上车子拐出巷口,白狼在旁边跟着跑。一直骑到小道上,看了看左右没人才停下:“哎,你赶紧变回人吧,记得变上校服,再往前走人就多了。” 白狼应了一声变回了那个帅气的白发少年:“主人为什么不飞到学校,骑车子干什么?” “飞?你做梦呢?我又不是鸟怎么飞。”南木道。 第八章 唐一心 “主人您会飞的!不是鸟也可以飞!”白狼道。 “怎么飞?用手飞?”南木晃动了下手臂翻了个白眼。“主人,您是妖,想去哪里都是随心的。”白狼道。 “可我的本体是植物啊…树也能飞?…”南木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难道我可以变出翅膀?” 白狼认真道:“以前您用不了法力是因为倾蓝大人还处于沉睡的状态,现在您体内的灵已被唤醒,所有的力量也全部恢复,您可以飞的。” 南木道:“怎么感觉跟游戏升级似的,可是我一个大活人在天上飞还不把别人吓死啊。” 白狼笑道:“主人可以隐藏身体,隐藏了自己的身体,人类的肉眼是看不到我们的。” “我靠…这技能简直太便利…快教我怎么装逼怎么飞!不对,怎么隐藏怎么飞!”南木开心道。白狼道:“想象。”南木不解:“光想想就能飞了?” 白狼道:“对,凭着想象就可以变化任何事物,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南木道:“挺简单的样子,我试试…” 南木闭上眼睛,想象任何人都看不见自己:“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我能飞我能飞…”念叨了半天依然没有飞起来,睁开眼发现还在原地。 南木抬起头道:“你tm在逗我。” 白狼道:“为什么主人飞不起来!” 南木道:“鬼知道。” 白狼突然抱住南木用舌头舔了他的脖子一下。 南木全身打了个激灵立马推开白狼:“你…你干啥!要吃我?!”白狼急忙解释道:“我怎么可能吃主人!主人您别怕,我只是嗅了一下您的灵,完全正常的!” 南木捏了把冷汗:“我再试试好了…”白狼道:“想象也并不是光想想,需要让您体内的灵去一起想象,要集中精神。” 南木嗯了一声,看看小道上都没有人,冷静下来。静下心开始感应身体深处倾蓝的灵,心中想象着自己所求的能力。 南木突然感觉身体内涌动着一股力量,脚渐渐的离开了地面,可是离开地面不到一米就掉了下来。 南木兴奋道:“我靠!!太炫酷!!” 可是试了好几次都是飞起来一点就掉了下来,南木看了看时间着急道:“这么下去我就别上课了,你能飞吗?” 白狼道:“能!主人,要不我把你送学校吧”南木道:“正合我意,等晚上我慢慢练怎么飞吧,我现在跟野鸡似的飞两下就掉,根本不行。” “话说你怎么带我?会不会让别人看到?”南木担心道。“不会的,没有法力的凡人看不到妖怪的。”白狼说罢便变回了本体。 “简直太便利了!我还学什么啊”南木开心坐的到白狼的身上“自行车怎么办?”“也放我身上。”白狼道。 南木坐稳,白狼缓缓地腾空而上,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紧紧地抓住了白狼的毛发。东方渐渐泛出红光,不远处飞翔着几只鸟儿,缓冲过的气流从南木的脸颊舒服的划过。 南木感叹道:“你们妖怪的世界一直都是这样吗。” 白狼道:“对,主人您也可以这样。” “真是太棒了,突然发现当妖怪的也是蛮不错的。”南木道。 说话间已经到了学校的上空,看了看时间,从家到学校飞了不到一分钟就到了。 南木和白狼降在了学校附近的一个无人小巷里,白狼变回人形,南木带上眼镜:“走吧,白狼同学,上课去。”“嗷~主人~”白狼道。 南木把车子存好,和白狼并肩走进教学楼,一路上很多女生都在看白狼,“好帅啊,那个白头发的”“不知道是哪个班的~”“那个白头发的颜值好高!” 南木调侃道:“幸亏你不是狐狸精,你要是狐狸,全天下的女人都得被你迷死了。”白狼脸红道:“主人…” 南木道:“改口。”白狼道:“嗷…知道惹,南少…” 司马相如看到白狼和南木一起进班,二话不说从座位站了起来一把拉住南木的手,把他拽到身边生气道:“你俩怎么一块来的。” 南木道:“不行么?”“我从窗边看你俩半天了,你俩竟然骑一辆自行车来!一辆!”司马相如道。 南木做到自己的座位上:“啊?你是跟踪狂么?”白狼挑衅道:“何止一起来,我们还住…” 南木打断道:“只是顺路而已。” 南木使了个眼色,白狼反应过来不再说话。司马相如哭腔道:“嘤嘤嘤…你们关系都这么好了,那我呢!我呢!”南木扶额:“好好好,你也好,你最好,么么哒。”“敷衍我…嘤嘤嘤…” 这时李琳琅也进了教室,他扫了一眼班里,看向南木这边,径直走来。司马相如拍了拍南木示意他回头看。 南木见高冷君过来打了个招呼:“唷,你还好吧?” 李琳琅没说话,递来一件崭新的白衬衣放到南木的桌子上:“昨天晚上把你的衬衣弄坏了,给你拿了件新的。” 司马相如和白狼听到这句话俩人嘴张的能赛进个鸡蛋。 南木心想那件旧的早该扔了,正舍不得买新的你就给我送来了。 南木有些开心:“哦,谢啦,你还疼么?”李琳琅道:“好多了。” 李琳琅看了看南木的眼镜道:“你的眼镜没度数为什么要戴?”南木道:“管我咯,你真的没事了么。”李琳琅笑道:“你还在担心我?你不戴眼镜的样子比较好看。” 南木不自然的推了推眼镜:“要你管。” 李琳琅把嘴贴近南木的耳边小声道:“南爷,这两天我可都在想你的事情,茶饭不思的那种,这次欠了你个大人情,以后绝对会好好谢你的。”说罢便回到自己的座位。 李琳琅说的这话本来挺正常的,可是南木却听的浑身打了个冷颤。 班里其他人看到李琳琅突然和南木搭上了腔都很纳闷,司马相如在旁边一脸的焦躁终于忍不住问道:“昨晚?!弄坏的衬衣?!疼不疼?!不戴眼镜好看?!你们…你们…” 南木一巴掌轮了过去,使劲拍了下司马相如的脑袋:“公子爷啊,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司马相如抱头道:“不开心,我的小南有了新欢。明明开学那天你还很讨厌他的说。” 南木道:“真没什么,就是我俩碰到了聊了几句。”司马相如一把摘下了南木的眼镜戴到自己眼睛上:“咦!真的没度数耶,小南,你为什么带平光镜啊,又不近视。” 南木把眼镜夺过来道:“耍帅不行么?戴上显得斯文一些。”司马相如笑道:“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也爱臭美啊~” 南木没理他,托腮看向了窗外,眼睛不自主的看向了千妖山的方向。 这时窗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南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突然又看到一个黑色的东西快速闪过,白狼警惕道:“主人看到了?” 南木皱眉:“那黑的是什么玩意儿?” 白狼道:“黑狐。没想竟然到追到这儿来了,它们是妖,那天在小吃店里我追的就是它们。” 说罢白狼便快速的用手比划着些什么然后双手结印对着窗户一指,南木问到:“他们为什么要来我的学校?你在做什么?” 刚说完就看到那些黑狐死命的向窗户撞来,南木吓得站了起来,老师和同学看到南木突然站起来都很诧异。“南木有问题吗?”老师问道。 南木看着窗外拼命想闯进教室的黑狐呆住了,老师又问了一遍,南木才回过神坐下道:“没…没事老师,我就是腿麻了。” 同学们笑了起来,司马相如也笑道:“你抽什么风。” 南木看着窗外那些黑狐并没有放弃,依然想要闯进来,小声问到:“它们怎么进不来?为什么其他人看不见?” 白狼道:“我刚才做了结界,他们法力很低,进不来的。凡人看不见妖,只有我们才能看见。”南木压低声音道“你的意思是说以后我天天都能看到妖怪?!”白狼点头。 “那他们为什么要攻击我?我跟他们无冤无仇。”南木道。 白狼低声道:“主人有所不知,您的灵和血对于妖界来说是无上的至宝。所有的妖都想得到您,吸了您的灵可以提升妖物几千年的修为,喝了您的血可以治百病延年益寿不老不死。” 南木道:“我靠!合着我跟唐僧一个性质!不对,人家唐僧是人,我特么是个妖啊!照这么说,那我岂不是妖怪们眼中的猎物!这样下去我的命还不得死一千次啊!” 白狼道:“主人莫怕,白狼会保护主人的。” 南木道:“你是靠谱,那我有没有什么必杀技?”白狼道:“必杀技是什么?”南木道:“就是放大招,绝招,之类的,就跟游戏里的那种绝招似的,有吗?”白狼道:“有的!主人您有法力,以主人的法力破敌很容易。” 南木问:“怎么使用法力?”“主人的法力是可以具象的。”白狼道。 南木不耐烦道:“说重点。“就是想象,想像出你想要的武器或者能量,就可以直接破敌。”白狼道。 南木焦急道:“我靠!又想!现在这些狐狸都打到我学校来了,你让我想象着我是变形金刚不觉得有点晚吗!它们冲的这么猛万一进来了,那不乱套了!” 白狼道:“主人别担心,它们不是我的对手,我这就去宰了它们。”南木道:“你行不行啊,小心点。” 司马相如看到南木和白狼在小声说话道:“你俩说啥呢?”南木道:“白狼肚子疼,要去厕所。” 说罢白狼便举手示意老师,出了教室。从楼道窗户看向窗外,那些黑狐还在漫天乱窜,白狼化身本体冲出教学楼,雪白色的皮毛在日光下凛凛的闪着寒光。 白狼一口咬住一只盘旋在南木教室窗口的黑狐的喉咙,瞬间妖血四溅,狐狸的尸体落地后化为灰烬。 南木看到白狼的漂亮秒杀小声道:“吊爆了。” 白狼继续攻击其余黑狐,接二连三落地的狐狸似乎宣告着白狼即将的胜利。 可是就在这时一只体型硕大的黑狐目漏凶光向白狼猛冲过来,咬住了白狼的后腿。白狼哀嚎了一声,拼命挣扎,转为劣势。南木看到情况不对,想也没想就冲出教室。 老师喊道:“还在上课!南木你干什么!”南木头也不回道:“老师!早点不干净!我要拉稀!憋不住了!”同学们听南木这么说都哄堂大笑,老师十分无奈。 南木一路狂奔到了楼顶,看到白狼和黑狐还在空中僵持,白狼的腿部流了很多血,焦急道:“小白!你怎么样!不行别硬撑快点逃!” 白狼和黑狐闻声看向南木这边,白狼急道:“主人别过来!太危险!” 黑狐首领看到南木一头的蓝发惊讶道:“那不是树妖倾蓝么!树妖在那儿!自己送上门来了!” 其他两只黑狐发现南木异常兴奋:“这货是不是傻!不好好躲在结界里,竟然自己跑出来了!哈哈哈哈!”黑狐首领命令道“兄弟们上!活捉他!” 南木看着向自己冲来的黑狐心想完了,简直蠢到家了,半点忙帮不上还要白白搭上性命,简直傻到了极点。 眼看着黑狐就要扑向自己却无能为力,就在这时白狼快速闪身到南木前面替他挡住这足以致命的一击,白狼的胸前泛起了大片血红。 南木呆住了,一把接住快要倒下的白狼。 白狼虚弱道:“主人…你…你没事吧…” 南木吓坏了,急忙堵住白狼的伤口:“小白!小白你振作点!小白…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没想到你会过来…” 白狼看到南木没有受伤,虚弱道:“主人…快走…快点逃…别管我…快!…”还未说完便昏了过去。 南木看着胸口还在流血的白狼楞了几秒,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南木没有说话,没有任何的表情。瞳孔突然缩小,褐色的眼眸变成了蓝色,愤怒充斥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冷冷的看着那几只还在幸灾乐祸的黑狐。 “啊啊啊啊啊!!”南木怒吼一声腾空而起,瞬间抓住了一只黑狐的尾巴,然后对着天空快速轮了它十几圈松手甩到了教学楼的墙壁上。 由于离心力的巨大冲击墙壁被砸处了一个坑,那只倒霉的狐狸几乎摔得肝肠寸断,再也爬不起来。 南木看向另一只黑狐,迅速冲过去,那只狐狸还来不及反应,头已经被南木的左手掐住,南木用右手狠狠掐住狐狸的身子,双手反方向一拧。狐狸的脖子清脆的响了一声,断掉了。 南木目漏凶光看向了黑狐首领,首领看到自己弟兄们的惨死愤怒的呲着獠牙向南木扑来。 此时南木已经失去了理智,没有丝毫畏惧,朝着黑狐首领冲了过去。黑狐对着南木的胸狠狠地挠了一爪,南木躲的及时被划到的三条血道并不深,可是伤口还是滴出了淡蓝色的血液。 隐隐作痛的伤口更加激起了南木的杀心,反身就给了黑狐首领力道极狠的一脚,黑狐首领被踹的差点摔下去。南木不给黑狐任何反击的余地,紧接着又补了一脚,黑狐重重地摔在楼顶上。 南木快速降落在黑狐身边,一手死死掐住黑狐的脖子,一手压死黑狐的身子。 黑狐求饶道:“倾蓝大人…小妖知错了!小妖知错了!小妖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倾蓝大人放过小妖,留我一条小命吧!” 南木瞪着双眼道:“要命?去求阎王吧。我要你给白狼陪葬。”说罢便捏断了黑狐的喉咙。 黑狐断气后,南木冷静下来,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回到白狼身边抱起它愣愣的发呆。南木以为白狼已经死掉了,哭的伤心欲绝,对自己冲动而又愚蠢的行为后悔莫及。 就在这时白狼缓缓睁开眼用尽全身力气变回了人形,用手摸着南木的脸道:“主…主人不要难过…我没事的…你看…我还能变身…”南木惊喜道:“小白!小白!你还活着!太好了你还活着!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南木突然想到白狼说过的话,自己的血好像能恢复功力和修为,连忙托起它的头扯开衣服露出胸脯,用自己受伤流血的地方紧贴白狼的嘴唇:“别逞强,不要说话,给我喝了它。” 蓝色的血液流进了白狼的嘴里,南木皱了皱眉:“快点喝,喝完给我活过来,我可是你的主人,你敢不听我的就随便死一个试试?不是说我的血喝了可以不老不死吗,我的五千年妖血都喂给你了,你可别浪费,知道我的血多贵么?比猪血强一万倍,大补,我免费给你,你还不快给我醒过来…”南木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眼泪滴到了白狼的脸上。 白狼咽下了南木的妖血,胸前和腿上的伤口开始逐渐愈合。 南木自己看到这一幕也十分吃惊,本以为只能愈合划伤一些小的伤口,抱着试试的态度给白狼喝了,没想这么严重的伤口也可以治愈。 南木开心道:“你好点没!” 白狼睁开眼缓了一会儿,站了起来摸了摸身上,开心的抱住了南木:“主人我没事了!我好了!谢谢主人!主人又救了我一命…呜呜…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主人…”白狼感动的哭了出来。 南木松了一口气:“老天保佑,还好我的血够营养,你都快吓死我了,刚才你胸口被打出了个窟窿!流了那么多血,我还以为你要死…”话还没说完,白狼突然单膝跪地抽泣道:“都怪小白没用!没有保护好主人!害得主人受伤差点没命,还让主人浪费了这么宝贵的血,我…哎呀!” 南木使劲拍了白狼头一下:“大白啊!是你救了我好不好!要不是你挡在我前面,我早挂了。我说你的忠犬属性也太强烈了吧,为你放点血不算什么…反正我的造血细胞又不是没有…总之谢谢你…” “主人…”白狼感动道。 南木挠了挠头道:“我把学校的墙给砸了个大坑,怎么办?”白狼擦了擦眼泪笑道:“主人,这个好办,交给我吧。”说罢便抬起双手一使劲,用法力把砸碎的石头重新组成了整块的石头贴到了墙壁上,对接的还算完美只有稍微的几条细缝。 南木赞叹道:“你这技能太实用了!建筑业如果有了你得省多少事啊!话说你身体刚恢复,别累着。顺便把我衣服也补上把,刚才被划了三道口子。” 白狼用法力把南木的校服修补好,害羞道:“没事…今天如果没有主人,我就没命了,都怪我没用,还说要保护您…” 南木笑道:“你差不多行了啊。流点血小意思,以后哪里受了伤随时找我。” 南木想了想:“坏了,赶紧回教室,我说拉稀出来的,也不能拉这么久,回去老师肯定说咱们,赶紧走!” 白狼和南木回到教室蹑手蹑脚准备进去时已经响下课铃了,老师出了教室看到南木才回来,刚要发难就被白狼的美男计拦住了:“老师…我和南木吃的早点不干净,我俩都闹肚子了,现在还疼的不行…哎哟…” 老师听到白狼这么说,又看他楚楚可怜的俊俏模样顿时圣母心泛滥:“还疼不疼?赶紧趴桌子上休息会吧,实在不行老师帮你们请个假。” 白狼道:“谢谢老师关心,我去趴会儿就好了…”南木心想有颜真好。 回到座位,司马相如道:“你俩没事吧,拉了这么久,菊花还好吗,我这有黄连素你们吃不吃?”南木道:“没事,趴会儿就好。” 司马相如道:“刚才地震了,你知道吗?担心死我了,万一你被埋在厕所里我可怎么救你啊。”南木问道:“地震了?我怎么没感觉…” 南木突然反应过来,想起自己把墙给砸出个坑那会儿动静太大了,不禁汗颜。 南木道:“我出去待会儿,下节自习课我就不回来了,有情况给我发短信。” 司马相如一听立马抱住南木大腿道:“啊!你又出去!不嘛!不让你去,我一个人上课好无聊,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南木推开司马相如怒道:“闭嘴!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司马相如委屈的嘟囔:“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在嫌弃我…” 南木走到楼下,回想起刚才害白狼受伤,心里很不是滋味。担心以后会有更多的妖物来攻击自己,会给身边的人再次带来伤害。 这种深深的负罪感,让南木透不过气来。 自从知道体内的灵觉醒以后,以前那个属于自己的平静世界已经不再太平。可是自己还是个半吊子,妖的灵,人的身,这样的自己以后怎么面对那些强大的妖怪,能不能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 南木漫无目的走到了学校的后花园,听到不远处有争吵的声音,回过神走了过去,看到几个女生把另一个女生堵在角落里在争执些什么。 南木打算无视,对这种校园暴力已经见惯不惯,那些青春期荷尔蒙激素过剩,脑细胞少的可怜的少年少女们最喜欢把自己的精力和体力浪费在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有趣”事情上。 在南木的眼里她们就像白痴一样在孤独的舞台上拼命地寻找着存在感,扮演着“我是老大”的小丑戏码。 正当南木准备路过的时候,那个被围攻的女生用毫不畏惧的声音对其他女生道:“命中注定?命运?你不觉得你的这句话说的很搞笑么?” 其中一个看着像挑头的女生怒道:“搞笑你妹!你个不要脸的!我们婷婷跟邱帅就是命运情侣!天生一对,你算什么东西过来当小三?!” 那个叫婷婷的女生抱着胳膊看着自己的姐们数落着“小三”似乎很解气。 “小三”听到对方的辱骂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冷笑道:“命运?你连这个词的含义都不理解还敢说命运?既有命,又有运,这叫做命运。命运不是八点档脑残剧里很浪漫的词语,而是很残酷的东西。你们韩剧看多了吧,中毒挺深的,赶紧去医院看看脑ct吧。” 南木本来心情并不好,听到“小三”说的话被逗的笑出了声,心想真是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孩,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个婷婷听到“小三”那么说自己和男朋友的爱情一下子就火了,喊了句“阿西吧”举起手就要打那个“小三”。南木实在看不下去了,快步走过去及时抓住了婷婷的手:“够了。” 婷婷骂道:“你谁啊!管什么闲事!滚!”南木道:“你们好几个人欺负她一个,有点不公平吧。” 婷婷怒道:“关你屁事!你不会是这贱人的男票吧!”南木咂嘴道:“你们的脑容量里只会储存搞对象这一件事么?” 婷婷气的说不出话来,另一个挑事的女生看到南木这么欺负自己的老大,骂骂咧咧的就冲过来准备扇南木。南木一把掐住那女生的胳膊朝反方向拧了过去,女生嗷嗷喊疼。 南木厌烦道:“我不打女生,你们先动的手,我已经手下留情了。趁着老师们没有发现你们在这挑事,赶紧走,你们想记处分,我不想。” 挑事的女生们一看自己处于下风,听南木这么一吓唬嚷嚷着“你们等着!我让我老头打死你们!”都跑了。 小三”笑道:“喂,你是不是经常遇到这种事?” 南木道:“怎么这么说?” “小三”道:“感觉你威胁别人的样子已经习惯了。”南木笑道:“也不算是,只是这种事见得多了。”“小三”道:“你是南木吧?感觉你平时挺沉默的,没想到挺能说的。” 南木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小三”似乎更诧异:“怎么,你不认识我?” 南木打量了她半天,长长的黑发披肩,个头高挑,身材很好,眼睛大大的,眼神深邃但是掩饰不住俏皮的目光,唇红齿白,惹人怜爱。怪不得会被其他女生嫉妒,南木摇摇头道:“没印象…” “小三”翻了个白眼道:“天哪,你果然属于那种与世隔绝的人。” “我叫唐一心,坐在你后一排。”唐一心笑道。南木尴尬道:“同班?!我怎么没印象…一心…一心一意,名字很好听。我叫南木。”唐一心笑道:“我知道,你那么有名谁不知道。” 南木道:“我?有名?别逗了。”唐一心道:“和全年级老大结下了梁子,和司马家的公子爷称兄道弟,和校草白狼关系密切,刚才又当着全班的面大声嚷嚷着要去拉稀。还不够出名吗?” 南木笑道:“没想到你也这么八卦,话说白狼什么时候升级成了校草!我怎么都不知道!” 唐一心道:“一般谣言都不会传到谣言话题中心本人的耳朵里。” 南木道:“看来我真的挺出名的。”唐一心道:“平时看你很沉默的,没想到混的这么热闹。” 南木笑道:“不是你说的么,既有命,又有运,才叫命运。我只是碰巧都赶上了而已。就像我刚刚碰到你。” 唐一心道:“我说的这句话你好像很喜欢。”南木道:“对,很喜欢。”唐一心道:“你这算是在旷课么?”南木道:“算,你不是也一样。”唐一心道:“也对,虽然我是被旷课。” 南木笑道:“你怎么会被叫成小三?”唐一心也笑道:“不知道,挺莫名其妙的。”南木道:“你说说,我有点好奇。” 唐一心眨眨眼睛无奈道:“事情是这样的,那个婷婷的男票最近在追我,说白了就是一个渣男。凭着自己长得还算凑合,就觉得全天下的女生都会喜欢他似的。自己有女票还追别人,真恶心。我和他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每一句都是在拒绝,可是他还不放弃,还跟我说什么韩剧八点档的台词,我就是他的命运!” “于是这件事传到了他女票的耳朵里,我反而成了她们的眼中钉。自己男票的心跑了,不找自己男票的原因,不找自己的原因,偏偏找我,我也是醉了。”唐一心叹气道。 南木笑道:“摊上这事也是挺恶心的。”唐一心道:“算了,不提了,回教室吧,一会儿该放学了。”南木道:“本来我今天心情挺差的,和你聊了聊感觉好多了。” 唐一心爽朗道:“看出来了,肚子疼的确挺难受。你这人真的感觉挺闷的,没事多和别人说说话,什么事别老憋在心里。不过你最近还是小心点,估计婷婷她们是不会消停的。” 南木笑道:“你在担心我?”唐一心脸一红:“谁担心你,我是不想连累你。”南木看着唐一心笑了笑:“我不怕连累。” 南木第一次觉得一个女孩子可以这么可爱机智果敢而且漂亮。 南木和唐一心一起有说有笑的回到班里又一次成功引起了全班的轰动,司马相如更是八卦:“南木你给爷过来!行啊,你小子连班花都敢泡!” 南木道:“她是班花?这才开学几天啊,班花都评出来了。” 司马相如道:“不知道是谁你都敢泡,你心不小啊。”南木道:“我和她今天刚说上话,泡你妹啊。” 司马相如笑道:“跟我说说,你俩发展到啥地步了?你是不是动心了!你看人家的眼神都不对!” 南木道:“没发展,就觉得她挺可爱。”司马相如听南木这么说一下子趴在桌子上一蹶不振:“我们小南长大了,有喜欢的女孩了,哦漏!我该怎么办!你让我这只单身狗怎么办!” 南木并没有否认,很爽朗的揉了揉他的头道:“别难过,你不是还有我吗!” 司马相如顺势靠到南木的肩膀:“小南不要离开我…” 白狼恶心的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推开司马相如的脑袋道:“死基佬!离我们南少远点!” 第九章 被袭 有人说爱情是充满魔力的,就像禁果。可以让人为之疯狂,幸福甜蜜。还有人说爱情是危险的,就像毒药。可以让人悲伤痛苦,甚至绝望。 南木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更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而且南木对于感情这种东西似乎天生就有一种抵触,觉得那是沾不得的东西。 南木不否认自己对唐一心有着一丝的好感,但是南木并不想把这份好感发展下去。 骑车到了饭店,进了大堂,经理看到南木急忙跑过来道:“南少!您怎么才来啊,今天搞活动来着。”南木看了看时间:“我没迟到啊。” 经理笑道:“不是!今天是老板和夫人结婚十周年店庆活动,所有服务生都要穿西装稍微打扮一下,要弄得像公关一样体面帅气。今晚老板会在店内举行舞会酒宴,只招待业界亲朋好友,您是公子爷的朋友,自然以贵宾的身份参加,所以我特意来通知您,像这种重要场合就不用工作了。” 南木汗颜,这得沾司马相如多大的光啊,回绝道:“不用,我不适合这种场合的,正常工作。” “我在这,还能让你工作?”一身白色的燕尾服,头发打着发蜡梳的整齐精神,面容俊俏个头高挑,带着霸道总裁标准性痞笑的司马相如快步走来。 南木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赞叹道:“要不说马靠鞍呢,啧啧,换了张皮果然感觉不一样,你这么帅你爸知道么?”司马相如抱住南木兴奋道:“是吧是吧!我就说我帅嘛!你有没有爱上我!” 经理干咳了一声走开了,南木无语道:“真不禁夸,别闹了,我换工服去。” 司马相如一把拉住准备离开的南木挑眉道:“你的衣服我准备好了,跟我来!” 南木无奈地被拉到二楼的套房,关上门,看到床上摆着好几身燕尾服,有黑色的深蓝色的还有紫色的,十分精致漂亮,一看就很高端大气上档次。 南木道:“你不会也让我穿燕尾吧,其他哥们穿的都是小西服,就我穿燕尾端盘子端菜多冒傻气。” 司马相如道:“你能跟他们一样吗!你是我哥们,是贵宾,谁敢让你上菜!今天就跟我一起好好玩,穿这个有什么不合适,来,穿这身黑的,正好和我这身是情侣装~” 南木说不过司马相如,开始脱衣服,光着身子道:“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换衣服,表情像个变态。” 司马相如擦了擦口水道:“…不是,小南,你真的是男的吗!天哪!你这小细腰的简直比女人还细,腹肌竟然练得这么好,腿这么滑…”说着便摸了一把。 南木满脸黑线:“你皮又痒痒了吧,信不信我打死你!” 司马相如闹着一躲没站稳,一下子压在南木的身上倒在了床上,嘴吧不小心贴到了南木的脖子上。 司马相如非但没有离开反而顺势用舌头舔了一下他的脖子,手掌也不安分的游走在南木的小腹上,喘气道:“你为什么不是女的,如果你是女的我绝对上了你!这身板这皮肤还有这脸蛋简直太完美了…身上还有股淡淡的花香,你竟然有体香!比女人还惊艳…” 南木一把推开司马相如喘息道:“上你大爷,想压死我啊你!你摸够了没有,老流氓,幸亏我不是女的,我要是女的估计早就羊入虎口了。” 司马相如站起来悲怆道:“哦漏!明明这么美!老天为什么给你一个男儿身!真是皂滑弄人!” 南木快速换好了衣服,摘掉眼镜,理了理头发喷了些发胶固定,正了正领结道:“行了,走吧,去大厅。” 司马相如再次看呆:“天了噜,上一秒美人,下一秒大帅比,我心动了!我心动了怎么办!小南你要对我负责!”南木嫌弃道:“负你妹,深井冰,离我远点。” 大厅里的服务员正忙得不可开交,准备着各种美食和美酒,餐厅内正前方摆上了一个正方形的临时舞台,背景墙上挂着胖胖的餐厅老板和他妻子的合影,餐厅门口挂上了“十周年、甜蜜浪漫,餐厅狂欢夜!”的彩色条幅,充满着浪漫喜庆的氛围,客人们也纷纷陆续到场祝贺。 南木和司马相如并排入场,很多年轻的女人都向这边投来灼热的视线纷纷议论。 司马相如小声道:“表情别这么严肃,那么多美女瞅着咱们呢,都说让你尽情嗨了。”南木道:“有什么好嗨的,我真不适应这种场合…” 店老板看到司马相如来了立马笑脸相迎:“哎哟~这不是公子爷吗!公子爷赏脸,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司马相如笑道:“我父亲在外地谈生意所以没来,我代替家父祝贺您。恭喜恭喜~” 店老板受宠若惊:“谢谢!谢谢!快别这么说!司马老板那么忙,我这点小事不用劳烦他,您能来已经是给我天大的面子了!公子爷快里边请!南少请!” 南木看着司马相如处理这种场面事左右逢源八面玲珑,不禁在心里赞叹不愧是房地产大亨的儿子。 司马相如拉着南木走到哪儿似乎都会被美女围堵,司马相如倒是习惯南木却十分不自在。 “嗨,公子爷,可否请您跳一支舞~”一位穿着十分性感的美女主动走来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司马相如笑道:“十分愿意。” 说罢就搂着美女去了舞池,南木站在原地暗骂这小子重色轻友,焦急喊道:“喂…别留我一个人…”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走了过来:“怎么?不习惯这种场合?”南木道:“恩…第一次…你怎么在这!” 唐一心看到南木这么大的反应笑道:“哈哈,我怎么就不能在这,我可是被邀请的。”唐一心穿一身白色的小礼服十分清纯动人,南木道:“原来你也是大小姐。” 唐一心摆手道:“我可不是,比起你家那位公子爷我就是一个穷人。”南木道:“你这么说,那我真该住贫民窟了。” 唐一心笑道:“南木,愿意跟我跳支舞吗?”南木一惊:“啥?我不会跳舞啊!”唐一心道:“没事,我教你。” 司马相如看到他俩进了舞池,默默地朝南木竖起了大拇指,用嘴型道:“加油!” 南木顿时青筋暴起,才反应过来唐一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知道相如是好心撮合,但是自己根本不想有这种想法,无奈只好配合。 唐一心似乎看出南木的心思:“别紧张,跟着我的步调走就好。”南木学的倒是快,舞步很快就跟上了。 一支舞跳完,南木像逃亡一样赶紧跑到一旁喝了一大杯果汁压惊。 司马相如走过来用胳膊肘顶了一下南木俏皮道:“哎~怎么样,哥们我够意思吧!帮你把大班花叫来了,进展如何?” 南木埋怨道:“你怎么把她喊来了,这不等于全班都知道我在打工了么,万一传到老师的耳朵里,给处分还好,万一劝退我怎么办?” 司马相如道:“你等等!不谢我就罢了,还埋怨起来了,我又不傻!当然没跟她说你在这打工,我说你只是我邀请过来的,而且人家根本都没想过你在这打工,你紧张什么!我说过给你保密的!为什么这么不相信我,哦漏!我的心好痛…” 南木一听自己冤枉了司马相如,立马抱住他安慰道:“好啦好啦,乖~错怪你了,我当然相信你啊,我怎么有你这么好的哥们呢~公子爷~” 司马相如的脸立刻阴转晴道:“讨厌~死鬼,就会欺负人家~” 南木推开司马相如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对他道:“该下班了,替我跟唐一心说一声。我先回去了,玩太晚了不好,你也早点回家,省的让你家里人担心。明天学校见。” 司马相如挽留道:“这么快就走,我还没玩够呢,你不是想泡唐一心吗?不是吧,美女在你都要走?再玩会吧,晚上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南木道:“都说了我对她只是有点好感。不了,家里还有事,走了。” 唐一心看南木离开了,走过来对司马相如道:“他怎么走了,不玩了吗?” 司马相如道:“嗯,我家小南不适合这种场合。”唐一心道:“你很了解他?” 司马相如笑道:“你想了解他吗?”唐一心喝了一口果汁道:“不想。” 司马相如道:“你不喜欢他?女孩子一般都是口是心非,嘴上说不是心里倒是很诚实呢。” 唐一心挨近司马相如靠在桌台上,放下杯子托腮笑道:“噗,为什么要喜欢他?我有喜欢的人。”说完瞟了司马相如一眼,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 司马相如扫了一眼她暧昧的眼神,抽回胳膊道:“能被大班花喜欢的人一定很出色,肯定不是我这样的。”唐一心脸一沉道:“有点热,我也先回去了,回见。” 司马相如看她离开,抿了一口红酒道:“小南啊小南,你怎么喜欢这样的,这家伙明显是在勾引我,要不是我自持力强,收了她就是分分钟的事。” 司马相如担心南木会陷进去,决定明天告诉他今晚的事,以免受伤。 这时又来了个上凸下翘穿的很少的美女走来和司马相如搭讪:“帅哥~可以陪我喝杯酒吗?” 司马相如笑了笑搂住她的腰在耳边小声道:“美女,你不觉得这里太热闹了吗,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喝?只有你和我的地方…”说完往她手里塞了张房卡,美女接过卡晃了晃笑道:“好啊,不醉不归。” 南木出了餐厅骑上车子,挂上耳机子准备回家,这种有钱人的娱乐实在是太奢侈,说到底还是用票子买面子,根本不是自己应该待的地方。 南木穿过灯火通明的街道,进了郊区。 上了一条小土路,发现身后一直尾随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土路的两边隔着将近20米才会有一个路灯,光线十分昏暗,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和不安。 南木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汽车,没有多想继续快速骑车,突然在正前方又驶来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两辆车骤停把他夹在中间,南木急刹车停了下来。 两辆车上同时迅速下来将近十来个带着口罩的黑衣人,手上带着皮手套拿着甩棍。将南木围堵在中央。南木扔下自行车,警惕看着四周的黑衣人大声道:“我没带钱!” 话刚说完其中一个黑衣人使了一个手势,集体发起进攻。 南木一咬牙,对准一个甩棍已经要打来的黑衣人的肚子就是一脚。那人被踹飞后南木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转身用手臂挡住了另一个黑衣人的甩棍。南木的胳膊被甩棍打到疼的一缩,这才反应过来根本不是抢劫,这是杀人啊! 另一个黑衣人甩出了刀子滑向他的肚子,南木快速闪退两步随之下蹲,用右腿快速那人的脚踝将其绊倒。旁边两个黑衣人紧接着甩出军刀同时刺向南木。 南木迅速在地上翻了几个滚,避开了连续不断的攻击,用手撑地面站起来怒道:“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杀我!我特么还是个高中生啊!” 没有任何回应。南木隐约看到面包车里有一个人并没有下车,准备冲过去看个究竟,却被黑衣人围住。南木抱拳防御,不料右侧一个黑衣人用军刀对着他的头划了过来。 南木躲闪未及,脸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开始滴血。借着昏暗的灯光,黑衣人们看到南木脸上流出了淡蓝色血液十分吃惊。 南木用手背擦了一下伤口,看着手上蓝色的血液,瞳孔顿时扩散变成蓝色。 南木抬起头没有任何表情道:“真是受够了,我血细胞很多么?一天流两次血!”南木瞬间逼近到划伤他的那个黑衣人面前。 没有人看清南木是如何抠住了那人的喉咙的。南木双眼透着杀气,拽着那人下巴往已经抬起来的膝盖上狠狠一磕,那人的下颚骨就这样轻松断裂。 黑衣人见势集体围攻,南木从地面弹跳起将近两米高,瞄准一个黑衣人的头反身回旋一踢,那人的颈椎骨被踹的严重错位,疼的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另一个人快速向南木脖子刺来军刀,却发现南木突然消失不见。 南木快速移动到了这人身后死死掐住他的手腕,黑衣人疼的手一松军刀落在了南木手里,南木接过军刀在手里转了一圈,紧接着对他的肩膀狠狠刺了下去,刀深深插在那人身上,疼的那人哀嚎着跪倒在地上。 其他黑衣人一看情况不妙,拽起伤员快速撤退,黑色面包车门早已打开,车已经发动,黑衣人快速上车关上了车门。 南木追了上去,捡起地上一把军刀对准面包车的后玻璃使劲一扔,军刀穿透玻璃扎到了一个人的后背上,“唔!…”被刺中的黑衣人疼的晕死了过去。 两辆面包车火速撤离,南木留在原地喘着粗气:“我操你大爷,跑的挺快。”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冒冷汗。 面包车已经走远。 打头的那辆奔驰面包车里坐着那个始终没下车的人。 那人甩开一把折纸扇,扇起来笑道:“大家辛苦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的领队自责道:“主人,都怪我们无能,没能活捉南木。请您责罚!” 那人收起折扇道:“罚?为什么要罚?我赏你们还来不及。” 黑衣领队不解,那人笑道:“你们今天能伤到他我已经很吃惊了,而且你们让我看到了我最想看到的东西。好好养伤,以后给你们立功的机会还多着呢。” 南木摸着已经愈合的伤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想的**疼也想不出到底是谁要杀自己。 南木心情糟透了,这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什么时候开始生活充满了危险,什么时候自己成了妖怪们眼中的猎物。像这样被人袭击被妖怪袭击的事情,以后还会有多少? 南木正这样胡思乱想着,这时一只兔子跑了过来对南木弱弱地道:“你没事吧?” 南木看了看这只兔子惊讶道:“你是妖?” 小白兔道:“叽!你怎么知道!”南木道:“你觉得一个人类能和一只兔子顺利交流吗?” 兔子诧异道:“叽!可是我说的就是兔叽语!人类素听不懂动物的语言的,只有妖可以。叽!你也素妖!” 南木警惕道:“不…不是,你想干什么?”嘭!的一声,这只兔子变成了人形,可是兔耳朵和圆滚滚的小尾巴都没有变回去。 兔子抖了抖耳朵,南木吓了一跳。兔耳少年露出漂亮的大板牙道:“你明明就素妖怪,我闻到你身上有一股蔬菜的味道,香香的!你素什么蔬菜妖怪?” 南木汗颜:“你变身能不能变得专业点…耳朵和尾巴都露着…”兔耳少年小声道:“窝…窝修行浅…变不回去耳朵…qaq…” 南木噗的笑了出来:“小兔子,既然知道我是妖,你不怕我伤害你吗?” 兔耳少年天真的笑道:“不会滴!你不是坏坏的那种妖怪,你是蔬菜,所有蔬菜都很温柔很好次的。”说完就从自己兔毛变得衣服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根胡萝卜递给了南木:“叽!给你次!” 南木接过胡萝卜道:“话说我不是蔬菜…不过也差不多,都是土里长的。” 兔耳少年道:“快次点,补充能量!刚才看到你被那么多可怕的人类围攻,我想帮你…可素…可素我害怕,就没敢帮你…” 南木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兔子自责的样子,咬了一口胡萝卜笑道:“你连变身都变不好,怎么帮我,胡萝卜很好吃,我正好晚上没怎么吃东西,谢啦!” 兔耳少年开心道:“叽!胡萝卜超级好次!我最喜欢次了!” 南木快被眼前这只小兔子萌化了:“兔子,你叫什么名字呀?”兔耳少年道:“叽!我叫大耳朵!你叫什么名字!我妈妈给我起的名字,素不素很好听!” 南木问道:“我叫南木。这么晚你自己乱跑多危险,你妈妈呢?” 大耳朵伤心道:“我妈妈不在惹…妈妈被人类给次了…人类太可恶了!连我们兔叽都次!可恶的人类!为什么我们不能次他们,应该把人类都次光了才好!叽!” 第十章 寒山寺 南木听到兔子这么说,作为人类的自己感到十分惭愧,揉了揉大耳朵毛茸茸的脑袋安慰道:“大耳朵,别难过。人是万物灵长,人类生长的牙齿本属于哺乳类动物的牙齿,并不锋利,本应该只适合咀嚼和你们兔子一样蔬菜水果植物为生。而牙齿锋利的野兽,它们用獠牙来撕咬捕获啮齿类和食草类动物,包括哺乳类的人类也是它们的食物,来维持生物链的平衡。但是它们只有獠牙却没有槽牙不能慢慢咀嚼食物,只能生吞,这就是食肉类动物。事实证明人类的牙齿天生就是用来咀嚼和你们食草类动物一样蔬菜谷物瓜果,应该吃素的。可是由于人类的贪婪和欲望开始吃家畜家禽,开始大口食肉大口喝酒。甚至来捕获稀有的野味来满足自己的口欲。人类吃生灵,猎杀动物,只会增加人类的恶业,带来自我毁灭的果报。” 大耳朵一听解气道:“嗯!让那些次我们的坏蛋们都变坏变坏!” 大耳朵望着南木问道:“那哥哥伪装人类的时候次过肉吗?南木哥哥次过兔叽肉吗…”南木道:“没有,哥哥从不吃肉。” 大耳朵问道:“哥哥为什么不像其他人类一样次肉呢?”南木道:“打个比方,比如我吃掉了你,你死之前会不会非常恨我,你死了之后灵魂会不会也恨我?” 大耳朵点了点头:“肯定会恨死你!还会狠狠地诅咒你,我会在死之前放射毒素在身体里,让次我的人生病然后死掉!” 南木道:“没错,你的怨气会无形的传播到吃你的人的身上,你在死之前会恐惧,会愤怒,会怨恨,会诅咒,这种不良的情绪,不良的激素会随着你的血液产生大量的毒素,停留在你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当人们吃下去你的每一块“大量毒素”肉的时候,毒素和不良信息会随着年月和摄入的数量积攒的越来越多。人类的血液毒素也越来越多,会突然有一天生了病却不知道怎么得的,早早的死去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就人们常说的病从口入。一开始我理解为这是一种迷信,后来才发现这是深层次的科学。” 大耳朵双眼发光崇拜的看着南木道:“南木哥哥懂得好多!是大学生吗!听说大学生懂得特别多!那吃肉的容易生病,会有毒素,那为什么老虎狮子都活的那么好那么健康呢?” 南木笑道:“不是,哥哥还是高中生,好多的道理曾是一位高僧告诉我的。” 南木顿了顿:“你问的很好,刚才我们也说过,那些野兽是食肉类动物,他们吃动物肉吃人类是维护着生物链的平衡。那么它们吃了肉为什么不会在体内积攒毒素,很简单,因为它们的肠道和消化道和人类不同,人类肠子的长度和你们食草动物的长度一样。而食肉动物的肠子长度很短。肉类食物非常容易腐烂,腐烂后会在肠道内产生大量毒素,导致肠子病变甚至癌变。因为兽类的肠子短,吃完肉食后吸收完营养很快就把粪便排出体外。” 南木接着道:“而人类吃了肉食以后,因为肠子很长,所以要经过较长时间消化分解才能排出体外,没有消化完的肉渣肉末就会沉积在肠道的某处,导致体内产生大量毒素,引发各种疾病。如果人类长期吃素食,即使在肠道内存在较长时间,也不会产生大量的毒素。这就是为什么你们排出的粪便还有牛羊排出的粪便,基本上没有什么臭味,就是因为毒素少,而人类的粪便却那么臭,可想其在肠道内时释放给人体多少的毒素。” 大耳朵听完许久才说道:“怪不得人类的疾病那么多,原来都是在次毒素活着,真可悲,还好我和哥哥都是次植物的,我们都可以修炼!” 南木道:“也不全是,现在有很多素食主义者,他们虽然不完全是佛门弟子,但都比那些吃肉食者聪明,懂得怎样让自己活得更久让身体更健康,让血液变得更干净更轻松。曾经指点开悟我的那位高僧已经102岁了,没有生过病,圆寂时盘膝而坐,走的没有任何痛苦。” 大耳朵似乎反应到了什么:“哥哥为什么对人类的事情这么了解…哥哥不是妖吗…” 南木叹气道:“大耳朵,哥哥本来是人类的,可是有一天哥哥才发现自己并不是真正的人类,而且还是半人半妖。” 大耳朵惊讶道:“南木哥哥素人类吗!可素我根本闻不到你有任何人类的气味!明明素香香的花的味道!” 南木道:“哥哥在很小的时候是有父母的,和普通的人类一样,一家人很幸福,虽然记忆已经很少了,但是我知道很幸福。” 大耳朵低下头:“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南木又道:“在我四岁的时候,父母都过世了。我被信仰佛教的好心邻居领到了寒山寺,收为俗家弟子,一直生活在寺院里,主持方丈对我很好,他就是我说的那位高僧,那时候方丈就是我最亲的人。直到我12岁的时候,方丈圆寂了,我才离开了寒山寺。” 大耳朵惊讶道:“哥哥的父母也不在了吗…南木哥哥当时那么小!哥哥素要修炼成神仙吗!要修炼成神仙都要次素念佛的!大耳朵就想修炼成神仙!” 南木笑道:“哥哥只接触了很浅的佛法,看过一些经书,听过方丈给我讲过的道理哲学,虽然很少,但是受益匪浅。我现在只想平静的生活,并不想修炼也不想成仙。” 大耳朵摸了摸南木的手道:“哥哥不要难过,你还有大耳朵!大耳朵也没有妈妈!没有家人,但素我有很多很多兔叽朋友,今天又认识了南木哥哥!大耳朵依然活下来了!” 南木笑道:“大耳朵真棒,你多大了?” 大耳朵骄傲伸出了三根手指头,南木调侃道:“三岁了?” 大耳朵摇摇头道:“不素!是三百年!”换做一开始,南木或许会吃惊,但是这次南木已经习惯了:“三百年了啊…” 大耳朵嗅了嗅南木身上好奇问道:“南木哥哥多大了?一定比我还大吧?”南木想了想道:“我?我十七岁了。”大耳朵摇头道:“不素!我问的是哥哥的妖龄!” 南木想了想:“大概五千多岁了吧…” 大耳朵吃惊道:“五千岁!…也就是说比我大四千七百岁!哥哥好大!不不不…不应该叫哥哥惹,南木爷爷!” 南木笑道:“别这样!我毕竟只有17年人类的记忆,我可不想被一只三百岁的兔子叫爷爷,你还是叫我哥哥吧…对了,大耳朵你家在哪里?” 大耳朵道:“在千妖山脚下!有一颗歪脖子的柳树~那里素我的家~南木哥哥要不要来我家里玩!我家里有很多好次的胡萝卜可以给你次!” 南木笑道:“看来妖怪们都住在那儿了。哥哥改天一定去。” 看了看手机已经11点多了:“已经很晚了,不安全,你早点回去,别遇到其他危险的妖怪,有时间我会去找你玩。” 大耳朵开心道:“叽!说好了!一定要找我玩哦!”说完挥了挥手变成了一只小白兔蹦蹦跳跳的就走远了。 南木回到家后,反锁上门对白狼道:“今晚家里没有什么事情吧?” 白狼担心道:“没有啊,主人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回来。” 南木怕白狼担心:“没事,餐厅办了一个酒会,多玩了会儿。”白狼自责道:“今天让主人受惊了。” 南木脱了外套道:“别老是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不是好好的么。早点洗漱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白狼嗅了嗅南木道:“主人身上有妖气!” 南木也闻了闻:“哪有?我怎么闻不到?”白狼仔细嗅了嗅:“的确有!像是畜生类的妖物。”南木道:“哦~回来的路上遇见一只兔妖,挺可爱的,叫大耳朵。” 白狼担心道:“主人一定要多加小心,妖物都会化身成可爱或者美丽的摸样来蛊惑人心,以免被它们吸了精魄。” 南木想了想,揉了揉白狼的脑袋道:“没事,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南木一天内被袭击了两次,十分疲劳。 如果在学校的那是妖怪想得到自己的血和灵,那么晚上遇到的那些人又是什么来头,到底是什么目的?为什么自己会被那么危险的人盯上?即使平时经常打架惹是生非得罪了不少道上的人,但是来找自己报复的混混也都是不敢动刀的弱鸡水平。 可今晚这些人明显是训练有素,而且还用的军刀。南木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渐渐睡着了… 这一晚南木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自己小的时候,梦到了寒山寺…… “方丈方丈!您看我扎的马步对吗!”方丈停下手中转动的念珠看向南木笑道:“有模有样。”南木开心的打出一拳:“哈!” 这一拳把方丈逗乐了:“小洪拳小洪拳。马步不稳就出拳,急不得。” 南木站直道:“可是我想快点变强!”方丈道:“哦?木儿为何要变强?” 南木道:“变强了我就可以去打欺负过我妈妈的坏蛋!” 方丈道:“木儿,人的强大并不是用来伤害,而是去守护。” 南木眨了眨眼睛道:“方丈…我不懂…” 方丈道:“你妈妈被人欺负,可以隐忍,是为了守护你,保护你,这是真正的强大。”南木似懂非懂道:“守护…” 方丈问道:“木儿有没有想要守护的人,想要守护的事情?” 南木摇了摇头道:“妈妈不在了…没有了…” 方丈意味深长道:“等有一天木儿找到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木儿一定会变得非常强大。” 南木开心道:“嗯!”方丈递给了南木一个果子:“木儿乖。”南木接过来咬了一口问道:“那欺负过我妈妈的坏人们,我就不管了吗?” 方丈转动念珠:“世间万物都自有因果,不需要你来惩罚他,自会有人惩罚他。”南木问道:“方丈,因果是什么?” 方丈道:“因果因果。种什么因,收什么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多做善事,广积善缘,自然福报将至。多行不义,恶贯满盈,自然恶报将至。” 南木似懂非懂道:“因果就是和种树一样吗?” 方丈道:“人心就像种树,善念灌溉,得善果。恶念灌溉得恶果,不结果,食恶果。”方丈意味深长的摸了摸南木满头的蓝发道:“木儿想做一颗什么样的树呢?” 南木自豪道:“我想当一颗特别大特别大的树!可以为方丈遮阳挡雨,将来结出又甜又大的果子来给方丈吃!给吃不上饭的穷人们吃!” 方丈微笑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好木儿。” 南木在梦中哭了出来,他多希望自己的妈妈还在,方丈也在身边。可是南木知道这只是自己心中所幻想的美梦罢了…… 第十一章 张笑天 阳光明媚的早晨,南木起床伸了个懒腰。看见白狼安静的蹲在地板上,叼着牙刷打招呼道:“小白早…” 白狼道:“主人早!今天不用上学吗!”南木漱完口道:“周六上什么学,人类的周六日是不用上学工作的。”白狼道:“这样…” 南木收拾完穿上了一身绿白相间的t恤换了一身休闲装,戴上了眼镜。今天并没有剪头发,而是直接用皮筋把头发梳了个小辫,显得十分阳光帅气。 白狼开心道:“主人不剪头发了吗?准备留头发了吗?主人还是留长发吧,主人长发时是最美的!” 南木道:“难得周末,我就不剪了,要不是因为上学就留着了,天天剪太麻烦。”白狼道:“主人不怕被房东还有熟人看到怀疑吗?” 南木笑道:“大叔周末不在家,回市里住。”白狼趴在地上道:“原来如此。” 南木道:“没事。没人整天盯着我看,我又不是明星~”南木从壁橱里拿出了一个小提琴箱背在肩上,白狼好奇道:“主人,这是什么?”南木拍了拍琴箱笑道:“走,跟我街头卖艺去。” 白狼兴奋道:“嗷!主人去哪儿!我驮您去!” 南木掐腰道:“去市中心的人民广场!出发!”南木骑上白狼“嗖”的一声就飞上了天空。 空中划过无数鲤鱼金鱼,各种水生物,不远处还有特大号的鲸鱼游过。南木吃惊道:“小白,这些鱼也是妖怪吗?”白狼道:“是的,主人,这些都是鱼精。” 南木道:“它们怎么都在天上飞?不在海里好好呆着?”白狼道:“在海里游,速度会很慢。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到达目的地。如果使用法力加速会被人类和其他危险的海妖察觉,所以它们会选择最快危险最少的空中前行。” 南木道:“真厉害…原来鱼成精了也可以飞,看来鲤鱼跃龙门这事儿不假。你说这么多鱼都急着飞去哪儿?” 白狼道:“主人,这些小河小湖和远海的鱼精是要去南海祝融龙王祝寿。”南木道:“啥?龙王!祝融?天哪!真的有龙王?” 白狼笑道:“极乐世界,西方净土,三千诸佛,八百神明,地狱修罗,百鬼千妖…主人觉得这些天方夜谭的事情,都是存在的。” 南木惊叹道:“我一直以为我看到世界,那就是世界的全部。从没想过这些人们虚幻的事情竟然真实存在着,而且如此的真实。太不可思议了。” 白狼和南木降落在人民广场的一个角落里,南木站稳对白狼道:“你变身吧,再怎么跟别人说你是萨摩耶,这里的爱狗人士那么多,万一被发现你不是犬类就麻烦了。” 白狼应声变成人身,给自己变了一身红白相间南木身上同款的休闲套装道:“还是当人方便,可以更好的保护主人。” 南木无语:“你怎么变了一身和我一样的!”白狼撒娇道:“小白一时间想不到变什么样的衣服嘛…” 南木无奈道:“算了,就这么穿着吧。对了,你会唱歌吗?”白狼道:“歌?俗乐会一点,教坊的歌曲会…”南木道:“打住!不是说唐朝的歌曲,就是当下的曲子你会吗?” 白狼道:“主人…从唐朝开始到现代,这一千年间我都没有离开千妖山半步…我也是偶尔在山中听过别的小妖唱过元曲,那也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南木扶额道:“对不起,我不应该问一只狼会不会唱流行歌这种无脑问题,我错了。” 白狼道:“主人!如果主人想听,我可以学的!我学什么都很快的!” 南木道:“先去摆摊占地方吧,等到一会儿人多了就没空位了。”南木和白狼走到了一处花台前面,把琴箱放在上面,取出了小提琴,开始调音试音。 白狼问道:“主人,这是什么乐器?我从来没见过。” 南木道:“这是小提琴,是西洋乐器,声音很好听的。” 白狼崇拜道:“西洋乐器…主人好厉害!西洋的乐器都会!主人是跟哪位师傅学习的此乐器!” 南木咂嘴道:“我吃饭的钱都省着花,哪儿有钱请师傅,现在学乐器的学费贵着呢,一节课就上百,根本就是在烧钱。卖个肾都学不起,我自学的。” 白狼尊敬道:“不愧是主人!”南木不好意思的饶头道:“快别夸我了,这都是穷出来的毛病,什么都得自己研究。” 南木递给白狼几张纸:“这些是我写的歌词,自己编的曲子。你熟悉下歌词,改天我教你唱。”白狼看了一眼:“落云亭…这是一个地方吗?”南木道:“嗯,我小的时候经常去这个亭子玩。” 南木说罢便架起了小提琴开始演奏,琴声一响起,白狼呆住了…过往的路人也停下了脚步,渐渐的南木身边聚集了很多围观的听众纷纷往南木地上放的“爱心箱”里扔钱。 不远处走来一位被琴声吸引的少年,少年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轻抿着带着一丝笑意,一双丹凤眼十分清秀,高高的个子穿着一身米白色绣木兰花的唐装长马褂,手里拿一把画着山水的折扇慢悠悠的扇着。 他听到南木演奏的曲子把扇子快速收起,绕过人群,看到了花池边的南木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南木低着眉眼,长长的睫毛被阳光透过镜片照的闪闪发光,耳边蓝色的发丝被风吹动着,划过他精致白皙的脸颊,红红的唇轻启,露着雪白的牙齿带着自信愉悦的微笑,修长的手指灵活的按着琴弦,纤细的手臂随着乐曲优雅的摆动,演奏出动听的旋律。 本来半眯着眼睛的少年不禁睁大双眼惊叹道:“好美的女孩…” 一曲奏毕,掌声一片响起。 南木坐下来喝了口水歇了会儿,抱起箱子准备数钱,这时那位纸扇少年走了过来往南木的钱箱里放了两百块钱道:“卡农变奏曲。拉的这么好就不说了,你演奏的曲子感觉就像把我灵魂带入了欧洲的田园一样,太美妙了。” 南木站起来道:“谢谢,谢谢,太客气了,我就是喜欢拉琴而已,您觉得好听就好。” 少年近距离和南木对话听到他的声音,仔细看了看他的胸前才发现南木竟然是个男的惊讶道:“你…你是男的?”南木道:“对,男的。” 白狼在旁边听到这人的问话差点笑喷,少年失落道:“oh,my god,你这么美,还是长头发,我以为你是女生!” 南木摊手道:“很多人都以为我是女生,还有人很希望我是女生,抱歉啊,我的确是男的。”少年尴尬笑道:“真不好意思,因为你太好看了,所以根本没注意到你是男孩子,我叫张笑天。怎么称呼你?” 南木笑道:“我叫南木。” 张笑天甩开折扇道:“你是哪个音乐学院的?” 南木道:“私立一中高一的,我不是艺术生。” 张笑天惊讶道:“我也是一中的,巧了,没想到咱们还是校友,我是高二艺术班的。不是音乐生?那你是在哪个辅导班学习的?”白狼插嘴道:“我家南少是自学的,没有师傅教~” 张笑天合上纸扇道:“自学?!” 南木道:“网上什么都有。就是看网上的教程,学了学谱子,练习下就行了。” 张笑天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样貌俊俏的男孩子赞叹道:“小提琴是很难自学的乐器,没想到你无师自通能学到这么好的水平,真不简单。” 南木笑道:“过奖了,只是喜欢,喜欢就想学好。任何乐器都是有灵性的,你认真对它好,它也会认真对你好。”张笑天道:“我也这样认为。你经常在这表演吗?” 南木道:“每周六我会来。”张笑天笑道:“看来以后每周六我不会在家闲着了。” 南木道:“如果你不嫌弃,随时欢迎。” 张笑天道:“好!南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借你提琴一用吗?” 南木道:“当然可以。”张笑天拿起南木旁边的几张谱子手稿看了看:“落云亭…这是你自己谱的曲子?”南木害羞道:“瞎写着玩的。” 张笑天把谱子放到支架上,架起小提琴,姿势十分标准,一瞬间悠扬的乐曲响起,张笑天道:“曲子写的不错,你会唱吗?能唱的话,我演奏你来唱。” 南木愣了愣:“好…” 白狼满脸期待的坐在花池旁边,南木润了润嗓子给了张笑天一个手势。 空灵般的歌声顿时响起:“你曾说傍晚落云的西边,那是神仙居住的地方。我踮着脚望啊望,却望见一只飞鸟。你曾说初夏新雨的湖边,那是万物生长的地方。我抬起头看啊看,却看到一颗枯树。我说你是谎言,你却笑而不语,拍拍我的肩膀,说我长大就会懂得。你在亭中作画嘴里哼着小曲,我光着脚丫,踩着石板上你掉落的音符,欢快起舞。当落云飘向远方,夕阳下山,月牙儿就悄悄爬上了山头…” 空气清新的早晨,优美的演奏和南木空灵的歌声让过往的路人纷纷驻足聆听,白狼也坐在一旁安静聆听,“爱心箱”越来越满,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张笑天和南木配合的十分默契这让南木自己也吃了一惊。 一曲唱罢,观众纷纷鼓掌。张笑天放下提琴,南木走过来鼓掌道:“没想到你才是高手。” 张笑天作揖道:“不敢当,我也只学过而已,你的歌声还有曲子真棒。你的表演和音准可以说是专业水平了,我都没有你这样的音准,你是有天赋的人,难道不想考音乐学院吗?” 南木笑道:“哪儿有这么厉害,没想过考艺术,我只是爱好而已。”南木看了看张笑天一身唐装马褂道:“看你应该是对中国古典音乐很感兴趣,没想到西洋乐器竟然演奏的这么棒。” 张笑天甩开折扇挑眉道:“我父母是音乐学院的教授,我从小就接触西洋乐器,拿乐器当玩具玩到大,只不过比较熟练而已。我个人对中国古典文学还有古董字画更感兴趣。” 南木看到他的纸扇上的字画落款是张笑天便问道:“这扇子上的山水画是你画的吗?”张笑天道:“正是在下,前天一时兴起就画了一幅拙作。” 南木看到这幅山水图构图精致巧妙,但又不乏大气灵动赞叹道:“真漂亮。” 张笑天看着南木认真欣赏自己的画时的认真摸样一时失神道:“这么美…真的是男孩子吗…” 南木问道:“你说啥?”张笑天回过神:“我说如果你喜欢这个扇子我可以送给你。” 南木连忙摆手道:“不不不,这么好的作品怎么能送给我,你都给我捐了两百块钱了,已经很感谢了。” 张笑天的手机突然响了,接了个电话:“什么事?好,我一会回去。” 张笑天挂了手机,一把抓住南木的手,把扇子塞进去笑道:“哈哈哈,美人儿,这是见面礼。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能遇到你这样的”红颜知己”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不过现在我有事,得先走了,咱们改日再叙!”说罢转身便走了。 南木拿着扇子呆呆的站在原地道:“红颜知己?!美人儿是个什么鬼…为什么我遇到的人感觉没有一个正常的。” 白狼笑道:“主人您以前也是这样有魅力,没想到过了一千多年,您的歌声还是这么动听。”南木道:“一千年前倾蓝也到处乱跑街头唱歌卖艺吗?”白狼道:“不是在街头,是在青楼里唱歌。” 南木喊道:“我擦!!这女人竟然敢去青楼!!”南木干咳了一声:“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卖艺,她就不怕被坏人欺负么?” 白狼瞅了南木一眼道:“主人是艺妓,虽然有动手动脚的,不过当时敢碰你的男人都被您打飞了,飞了好几条街才摔在地上,重度残废。您还记得吗?从那次开始,就再没有男人敢碰您了…” 南木啧了一声:“我忘了,这货不是普通的女人。” 南木拍了拍钱包开心道:“一上午挣了不少,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第十二章 三皈依 中午的阳光格外刺眼,广场附近的商业街闹市区人山人海,周末正是人们大把挥霍金钱来犒劳自己的时候,南木拍着鼓鼓的钱包和白狼穿过热闹的街道,却走到一条阴暗狭窄的小巷。 如果把城市的街道比作血管的话,宽敞干净的主街道那是城市的脸面,里面流淌着永远不会枯竭的干净鲜活血液,而这些高楼大厦后面隐藏的小街小巷,是细微的静脉血管,血液流动慢,甚至静止不动,藏污纳垢,无人理会。 走进小巷,完全感受不到中午应有的温度,而是凉飕飕的还很显阴冷。 满是垃圾污水的地上坐着两三个衣衫褴褛满目疮痍的流浪汉,看到南木的到来让他们本来毫无生气的眼睛多了几丝希望的光芒。 南木拿出钱包,施舍给了他们一人50块钱。其中有一个行动不太方便的老妇人接过钱感谢道:“你又来啦,真是菩萨心,菩萨心!好人有好报好人有好报啊!这段时间老婆子我是饿不着了!” 南木问道:“婆婆的家人呢?” 老妇人道:“家人?呵!我没有家人!那些白眼狼畜生才不是我的家人!” 白狼小声嘟囔道:“我们狼只有死了的时候才会放弃家族,人类凭什么叫我们白眼狼…” 南木示意白狼别打岔。 老妇人气得发抖顿了下嗓子继续说:“我那没良心的儿子娶了个毒妇当老婆,对那毒妇百依百顺,根本不管他老娘的死活!那女人嫌我腿脚不好难伺候,就联合我儿子把我这个累赘从家里给扔了出来,就这么扔出来了啊!我的亲儿子啊!亲儿子就把我这么给扔出来了啊!呜…” 老妇人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南木听到老妇人的遭遇不禁叹息:“百善孝为先,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存在。婆婆别难过了,您还是去警察局调解一下比较好…” 南木安慰了老妇人很久,突然听到另一条巷子里有动物的悲鸣声,南木和白狼交换了一下眼神,快速跑过到另一个巷子里。 南木看到有几个青年围在一起,用脚不停地踹地上的一只小猫取乐,其中一个女人穿着高跟鞋用鞋跟狠狠地戳着小猫的尾巴嘴里还不停的骂骂咧咧,小猫疼的不停悲鸣却丝毫换取不了这些人的怜悯之心。 南木实在看不下去了,想过去帮那只小猫却被白狼拦下:“主人方才布施,这会儿还是莫要管闲事为好,而且那只猫我感觉不是普通的猫。” 南木怒道:“你说啥?假如是你还是一条小狼,被一群人欺负成这样,你说我帮还是不帮!”白狼一时语塞:“主人救过我…” 南木道:“这不就得了!” 南木二话不说跑了过去对着那个正踹猫踹的带劲儿还在哈哈笑的男的就是一脚:“哈哈你大爷!”那个女人被突发的情况吓得的尖叫了起来,另一个男的吓得往后退:“你干…!” 话还没说完南木就是一脚踹到那人的脸上:“干你大爷!” 另外一个男的看到这个情况吓得大叫的跑远,那个女的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南木走过去怒道:“你有本事拿你的跟鞋扎扎自己!看看疼不疼!”女的用哭腔忿忿道:“你…你谁啊!我们玩…管你什么事!” 南木压着火道:“玩你大爷!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这样虐猫,直接让你把鞋吞下去!滚!” 那女的一听吓得连滚带爬的就跑远了,鞋子也跑丢了一只。南木气的捋了一下额头上散落下来的头发骂道:“简直不是人,把气撒在一只小猫身上,猫这么萌,这帮畜生怎么忍心!虐待一个动物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来打我啊。”白狼走过来拍拍南木的肩:“好了,主人别气坏自己身体。” 南木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蹲在地上不停发抖还在处理自己尾巴上伤口的小猫十分心疼,俯下身摸了摸小猫道:“咪咪啊,我替你报仇了,不怕不怕,没事了啊,还疼不疼啊?” 小猫颤抖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南木的手胆怯的“喵”了一声似乎在表达感谢,南木把它抱起来温柔的抚摸它背上的毛:“咪咪啊,以后看到人就快点跑,惹不起咱们躲得起。”小猫闭着眼睛还在发抖但是却很安静的任南木抚摸。 南木看了看时间对白狼道:“时间不早了,一会儿我还要去一个地方。”白狼道:“去哪儿?主人不吃午饭了吗?”南木道:“不吃了,气饱了,我也不饿。” 南木和白狼起身离开小巷,却发现这只小猫一直跟着他们,南木走它就走,南木停它就停。 南木心想它可能是饿了,就在路边的商店买了一根火腿肠给小猫吃,又买了一瓶水倒给它喝,本以为小猫吃饱喝足后就不会再跟着,结果还是一路跟随。 很多路人看到一只猫也不怕人就这样走在路上很是惊奇,白狼提醒道:“主人,这只猫恐怕不简单。” 南木回头看了看道:“没事,让它跟着吧,不愿意跟了它自己会离开的。” 南木和白狼徒步走了十几分钟到了寒山寺的门口,南木拍了一下白狼:“到了,我说的就是这儿。”白狼问道:“主人来寺院干什么?”南木道:“捐香火钱。” 白狼担心道:“主人今天吃错东西了吗?为什么一直在布施?主人平时不是视钱如命的吗?” 南木咂嘴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个形象?做人要有点追求好不,好歹我也是有信仰的人,不要太小瞧我。” 说罢就找钱包,翻了半天口袋却发现钱包不见了,正着急的时候南木身后传来一声猫叫“喵~”回头发现钱包竟然在小猫那里,小猫叼起钱包走过来放在南木脚前又喵了一声,南木想了想可能是路上掉在哪儿了。还好让小猫给叼了起来,不过这猫也太灵了吧。 南木捡起钱包摸了摸小猫的头笑道:“你是想说我的钱包掉了对吧,谢谢你啊~”小猫开心的蹭了蹭南木的手:“喵~” 南木对白狼道:“这猫真灵,捡东西的本事快赶上狗了。我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呢,还好没有丢,要不然这一个月我都白干了。”白狼警惕的看着小猫道:“是啊,灵的不像只猫。” 白狼一脸的担心,但是南木却不以为然。 南木买了两张门票,发现小猫守在门口并不想跟进来,心想可能它一会儿就会自己走了吧。 南木看了一眼白狼:“你能进去吗?”白狼道:“我当然要陪在主人身边。” 南木担心道:“不是说妖怪进了佛寺神殿啊都会被打回原形吗?还有的灰飞烟灭?”白狼笑道:“主人听谁说的妖物进了寺院就会被打回原形?”南木道:“电视上都这么演的啊。” 白狼笑道:“并不是,妖物鬼魂在佛寺神殿都是来去自如的,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佛法无边,六道众生三恶趣众,佛陀不拒众生,佛寺更不该拒绝,而且孤魂野鬼无处可去的时候也会来寺庙躲避,我们妖怪都知道的。” 南木道:“原来是这样…看了这么多年电视剧白看了,坑爹。” 进了寺院,直接进入正殿跪拜烧香,一同三叩首。 南木起身问道:“那你修了一千多年,就从来没有害过人或者做过坏事吗?” 白狼回忆道:“在我还是条小狼的时候杀生无数,嗜血成性,罪孽深重。那时我深信多吸人类的精魄更有助于修行。有一次我在山中觅食,发现一个和尚在河边饮水。” ”和尚是修道之人,无论是肉还是精魄都要比常人优质很多,于是我起了杀心,突袭了那个和尚,咬住了他大腿上的肉,狠狠撕下了一块。可是那和尚非但没有反抗,反而忍着剧痛对我说:你很饿吗?很饿的话就把我都吃了吧。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乐开了花,头一次遇到这样主动求死的食物,正准备下口,他突然点着我的头说:小狼,多吃点,吃饱点,这样你就不会饿死,这样你会长的更壮。” 白狼说到这抬起头看了看佛像继续道:“听到和尚这么说我很纳闷,停下了咀嚼问他:你是不是有病?为什么不反抗?还让我吃?和尚虚弱说:遇见就是缘,无论是生缘还是死缘,你吃了我就不会挨饿,如果你饿就会再吃其他人,另外一个人就会死去,吃了我至少可以替另一个人去死。圆寂在此是命,天命不可违,印明认命。阿弥陀佛。听到和尚这么说我有点咽不下去这块儿肉了,我忐忑的问他:你为什么能有这样的心?你不应该恨我吗!和尚摇头说:无恨无怨,修道之人,无欲无求,才能达到修炼的最高境界,修炼不是杀戮,修炼修的是心。” 白狼讲到这停了停,南木问道:“后来呢?你还是把他吃了吗?” 白狼继续讲:“我悟性较高,听到他这么说,就把咬下来的那块大腿肉又给他接了回去。看到他可以做到牺牲自我成全别人,我受到了极大地震撼,当时就哭了出来,不受控制的嚎啕大哭,在他的面前忏悔自己的罪孽和过错。” “印明法师看到我真心悔过摸了摸我的头说: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小狼,你叫什么名字,我与你有缘,你与佛有缘,不如我收你为徒,以后潜心修炼,不得杀生犯戒。能做到否?我回道:能做到!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弟子还没有名字…师傅看了看我全身皮毛雪白,实属罕见,就给我起了白狼这个名字。” 白狼讲完,双手合十虔诚的对着佛像一拜。 南木唏嘘道:“原来你名字是这么来的…” 白狼继续道:“师傅赐予我名字后,敲了我一下头说:一皈依觉,觉而不迷。然后又敲了一下说:二皈依正,正而不邪。接着又敲了第三下:三皈依净,净而不染。作为一只狼妖我就这样皈依了佛门。后来我一直随师傅修行,师傅教我佛法和修心之道,从此我不再杀生吃肉,改吃素喝水,潜心修炼吸收天地日月精华。” 南木道:“怪不得一千多年了你不用吃东西都能活,一只狼能做到不吃肉意志得多么坚定。” 白狼道:“但是人类的寿命终究还是太短暂了,百年之后师傅归天,我看到师傅的灵魂成了佛去了极乐世界,虽然替师傅高兴但是心中却万分不舍。以后的日子又变成了我孤身一人。以后的四百年间我独自行走在山林之间雪山之巅,谨记师父的教诲,专心修炼,就在我修炼到五百年蜕变人形时遭遇了必经的五雷劫,我仓皇逃到了千妖山遇到了生命中对我第二个重要的人,就是主人你。” 南木听完白狼的过去,摸了摸他的头皱眉道:“抱歉,过去的事情我实在想不起来…不过我会努力去想的。我现在无论是做人还是做妖都还是个半吊子,对妖的事情知道的也是少之又少。但是我会尽力让自己变强,不再让你像上次一样受到那样的伤害。” 白狼道:“保护主人是我的职责,为了主人我什么都愿意做。其实主人可以不用去刻意想起过去,我更喜欢现在的主人。” 住持方丈走过来对南木道:“阿弥陀佛,木儿来了。” 南木双手合十道:“住持好。”随后掏出了自己攒了一个月街头卖艺的钱放入了香火箱里道:“方丈,这是这个月的香火钱。”住持道:“阿弥陀佛,木儿每个月都坚持为我寺捐香火钱,木儿的生活也并不富裕,为何不为自己多留一些。” 南木摸摸鼻子道:“方丈,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虽然若水方丈已经归天,但是这里永远是我第二个家,给自己家里带钱很正常,而且我的工作待遇很好,够吃够喝,我并不需要太多的钱。住持还可以用香火钱来救济给福利院帮助那些和我一样的孤儿们,让他们吃的更好一些。” 主持方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木儿能有此大善之心,实属不易。” 南木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去看看若水方丈。” 第十三章 决明子 南木独自进了舍利塔,穿过排排红烛,走到盛放若水方丈舍利的地方. 虔诚跪下磕了三个头:“师父,木儿来看您了。” 南木起身摸了摸若水方丈的铁函盒子:“师父,您还记得小的时候问木儿想做一棵什么样的树吗?” 南木笑了笑:“木儿现在真的变成一棵树了,真的。还是特别大特别大,活了很久的那种树。您说这算不算是实现了愿望呢?” 南木叹了口气:“木儿一直以来都想成为一个像师父一样仁慈智慧的好人,可是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木儿,说木儿是个修行了千年的妖树。师父,如果您知道木儿是妖怪,您会不会不理木儿了呢。” 南木双手合十:“不过师父您放心,木儿承诺过的。木儿绝对不会让自己走偏,即使是妖,木儿也要当一个为身边人遮风挡雨,保护他们不受到伤害的大树。” 南木再次跪拜后出了舍利塔。 白狼走过来道:“主人,天色已晚,妖气加重,我们早点回去吧。” 南木点了点头和白狼出了寺院,发现那只小猫还在此守候,小猫看到南木出来,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使劲蹭南木的脚踝不停地“喵喵”,南木看了一眼白狼:“小白,你不介意咱家再多只猫吧?” 白狼急道:“不可以!主人,这猫不是普通的猫,难道您没有感觉出来吗?” 南木举起小猫左看右看,发现这只猫长得的确有些与众不同,琥珀色晶莹透亮的双眸显得特别有灵气。全身只有黄白两种颜色,是只公猫。除了整条尾巴和后背一大块毛是黄色,其他都是白色,后背那片黄色的毛像极了一朵花的图案,十分漂亮,实属罕见。 南木道:“的确耶,你有没有发现它后背这一块毛的图形很像决明子花的形状吗?”南木用鼻子蹭了蹭小猫:“长得真俊~不如就叫你决明子吧。以后你就是我家的喵了~” 小猫叫了一声似乎很中意这个名字,白狼再次阻拦道:“主人!这只猫真的不能养,会…” 南木打断:“好啦,我看你精神太过紧张了吧,你是不是担心我把决明子带回去,以后它跟你争宠啊~放心吧,虽然我是猫控,但是我还是很爱你的~” 白狼一看怎么劝都是不管用,主人铁了心要养这只猫,也只好妥协,万一有什么危险自己再处理就好。 南木点了一下白狼的头:“小白,放心吧,一只猫不会怎么样的,走吧,回家。” 傍晚时分,张笑天回到家中打开卧室的音响,随着古典音乐旋转了两圈,一下子躺到沙发上端起一杯白兰地小抿了一口,甩开折扇扇了起来,眯着眼回忆今天遇到南木时的场景: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含词未吐,气若幽兰。真是个绝世美人儿…只可惜是个男儿身…” 张笑天似乎害了相思病似的想着南木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想到周一就能在学校见面更是激动不已,但是想到南木的性别又是十分失落:“oh no!他是男的!醒醒吧!你在想些什么!” 这时客厅传来了喊声:“天儿,你在屋里瞎喊什么呢?出来吃饭了!”张笑天收起扇子:“知道了!一会就去。”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下号码皱了下眉:“喂,不是说我在家的时候不要给我打电话么。”对面传来了低沉的笑声:“这不是想你了么。” 张笑天不耐烦道:“什么事。” 电话里一个男人道:“见到了?”张笑天嗯了一声。那男人又道:“觉得如何?”张笑天闭上眼睛:“为什么是他?” 那男人道:“怎么?看上了?”张笑天苦笑道:“你的人,我敢动?” 男人咂嘴道:“那最好,你可不要忘了本分,少打他的注意。” 张笑天压着火道:“知道了。” 男人挂了电话,张笑天握着手机有些脱力的坐在沙发上:“可恶…” 决明子裹着毛巾打了个喷嚏,南木摸了摸它的毛:“有点凉,小白你把窗户关上吧。” 洗完澡的决明子干净了不少,安静的坐在床上用舌头舔舐着潮湿的毛发。 白狼一直警惕的盯着决明子,生怕出什么问题。南木摸着决明子的头问道:“小白啊,倾蓝以前是不是也总是被妖怪盯上没事就遇到个袭击,天天生活在被人追杀到处逃命的危险里?” 白狼摇摇头:“主人并不在乎那些,那些来挑衅的妖怪都不是主人您的对手。” 白狼笑了笑继续道:“主人十分好斗,您可是千妖山里有名的混世妖王,哪个妖敢惹您?” 南木道:“她那么厉害呢?一根木头也能混的这么大。那她当妖王当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青楼卖艺?妖怪也缺钱?” 白狼蹲在自己的窝上:“主人是在那里等人。” 南木抱起决明子:“等谁?”白狼叹了口气:“等一个主人您深爱着的男人。” 南木一听两眼放光:“倾蓝心爱的男人?人类?一根木头爱上了一个人?真是跨越物种的爱恋。不过你说倾蓝长得和我一样那么好看,那她喜欢的男人绝对颜值爆表吧?你说说看~” 白狼道:“那是自然。” 这时决明子叫了几声,声音带着倦意,南木把它放在白狼旁边,看了看时间接近20点了,南木开始剪发收拾:“我一会儿去上班,决明子要是饿了你给它弄点吃的。你俩好好看家等我回来,让我省点心。还有不许欺负决明子。” 白狼应了一声,南木收拾了一会儿就出门了。 确定南木走了的白狼看了看还在靠着它撒娇的决明子,一脚把它踹了出去:“别装了,小妖精。” 决明子哎呦了一声,一秒变成了人形,眼神充满着危险的诱惑,只有毛茸茸的猫耳和尾巴没有变回去,赤果的身子极其柔软,洁白如雪的肌肤突显得后背上那朵决明子花的图形格外妖艳。 决明子揉了揉被白狼踢到的小腹道:“蠢狗,你能不能温柔点,踢的人家好痛的喵~” 白狼也变回人身,一把推倒决明子把它压在地上动弹不得:“死猫,你敢打我主人的主意?活腻歪了?” 决明子一把搂住白狼的脖子:“狼哥哥~是主人把我带回家的,你的主人也是我的主人好喵?~” 白狼咬住决明子的脖子威胁道:“主人善良并不代表我也善良,吃了你也就是一瞬的事,你接近主人到底想做什么?说!” 决明子闷哼了一声急忙求饶:“狼哥哥~人家真的没有任何恶意嘛~主人救了我,我真的很想追随主人~” 白狼轻咬了一口决明子的脖子,留下一圈淡淡的牙印,决明子叫了一声:“好痛~狼哥哥你干嘛乱咬人家~不要忘了如果人家出了事情,主人是不会原谅你的喵~” 白狼舔了舔嘴唇:“味道还不错,修行三百年以上了吧?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冲着主人的血来的,我劝你最好放弃,如果你敢动手,我随时可以咬断你的喉咙。” 决明子暧昧的一笑:“狼哥哥~你不要说的这么吓人喵~人家真的是很喜欢南木主人喵~” 白狼不再理决明子,跳到了窗边开始静心打坐。 决明子慵懒的晃动着毛茸茸的尾巴趴在地板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白狼:“狼哥哥~你理理人家嘛~你长得这么英俊,总板着脸不说话会变丑的喵~” 周末的晚上餐厅总是异常的忙碌,但是南木却轻巧的很。 南木坐在二楼会客厅的沙发上叼着一根棒棒糖,手指敲着沙发看着对面的司马相如道:“公子爷,我说你没事总往我这跑什么?虽然大家都知道我是吃闲饭的,你好歹也让我装装样子,总得说的过去吧。” 司马相如松开交叉的双手认真道:“南木,你到底怎么看唐一心的?” 南木一怔:“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司马相如急道:“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她?动没动心?” 南木脸一红:“你怎么问的这么直接?我不是都说了吗,只是有点好感,应该不算喜欢吧。” 司马相如问道:“真的?你可要说实话,这件事你千万不能骗我。” 南木笑道:“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认真?都说了只是有好感。” 司马相如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小南我跟你说,这女的千万要不得。为了你,我也不怕伤害她了。你知道昨天晚会你走了之后发生什么了吗?这女的竟然过来暗示我!那意思就是想跟我发展,我才反应过来她跟你套近乎纯粹是为了勾搭我,真是可怕。” 南木心里一沉:“不是吧?看她挺清新脱俗的,不像是这种人啊。” 司马相如道:“你看你看!还说你没动心!她就是这种人,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跟你说,跟我好也不能跟她这样的心机婊好。千万要听我的,当时我就是没给你录下来,你知道我说话直接,就是怕万一你陷进去受伤了,到时候痛的不仅仅是你,我也会难受的。” 南木咬了咬棒棒糖:“知道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好哥们,是我真的不喜欢她,只是有点好感,而且我也不想去喜欢。所以你就放心吧。” 司马相如一听南木这么说立马扑了过来趴到他身上使劲蹭个没完:“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再说了,这么好的绝色美人我怎么可能让给别人~小南是我的小南是我的小南是我的!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南木被逗乐了:“去你的~哎~基佬如,不能总让你问我吧,说,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告诉我,即使是男的我也不会惊讶的,绝对帮你保密~” 司马相如听南木这么说快速把脸贴了过来,眼神极其认真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南木被距离如此近的司马相如吓得咽了口唾沫,司马相如抓住南木的肩膀道:“本公子喜欢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南木一把推开他:“去你大爷的,说你是基佬如,你还真对得起这个名字,别闹,给我说正经的。” 司马相如委屈撅嘴道:“人家说的就是真的嘛~你想让人家喜欢谁?摆在我面前这么个大美人,我能不喜欢嘛~” 看见南木青筋似乎要起来了,司马相如赶紧改口道:“好好好,我错了,不闹了~我说还不行嘛…我啊,以前喜欢过一个妹子,是在小学的时候,那个妹子单纯可爱长得又漂亮。班里很多男生都喜欢她,我也不例外,还曾经给她买过一大包糖送她,结果她不要,拒绝我的原因竟然是她妈妈说不让她和男孩子离得太近,说离得太近单处久了就会怀孕,她跟我说完这些扭头就跑了,然后我就失恋了,伤心了好一阵呢。” 南木噗的一声就笑出来了:“单独离近了会怀孕!!你被拒绝的理由真是太惨烈了哈哈哈,相如,真的好心疼你!” 司马相如无奈道:“你别说,听她这么说我还自责了好久呢,当时特别害怕,心想和她近距离说了不少话还送糖了是不是已经让她怀孕了?要不要去道歉?要是有了小宝宝,我是不是就要当爸爸了该怎么办之类的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现在想起来小时候的自己还真是个逗比。” 南木笑的快喘不上气了:“哈哈哈!你小的时候真的是太可爱了,你现在也是个逗比好吗!” 司马相如脸也红了把头埋在南木的胸口道:“讨厌,都怪你非要问人家恋爱史,羞死人了…” 南木缓了缓:“哎呦,原来公子爷也会脸红啊,别害羞,你小的时候可比现在可爱多了~等等,原来你那时候就喜欢送糖给别人啊,可别拿小时候的故事打发我,我不信你现在就没有真心喜欢的女孩。” 司马相如躺在南木的腿上道:“小南啊,不是我不愿意说,我和你一样,现在真的没有喜欢的妹子,主要是还没遇到,遇到了我一定会告诉你。” 南木摸了摸司马相如耳边的头发问道:“你今天过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跟我讨论恋爱史的吧。” 司马相如抓住南木的手摸了一把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有别的事?”南木看了一眼司马相如的眼睛:“感觉你好像心里有事。” 司马相如起身笑道:“在你面前我还真是藏不住事,我的确找你有事。” 第十四章 相南酒吧 南木一口咬碎棒棒糖:“说吧,什么事。” 司马相如起身拉起南木笑道:“走,带你去一个地方。”南木仓促嚼了几口把糖咽下:“啊?去哪儿?我还在上班好不好。” 司马相如拉着南木边跑边说:“这个服务生的工资太低,我给你辞了!以后跟我干!” 南木以为自己听错了:“啥?!你说啥?辞了!!卧槽!!” 司马相如把南木拉出了餐厅,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停在餐厅门口,司机下车打开车门,司马相如把南木推了进去,随后也上了车:“王叔,去酒吧。” 司机应声道:“好的,少爷。” 南木坐稳道:“你先告诉我怎么就给我把工作辞了?怎么说辞就辞!都没经过我同意!” 司马相如笑了笑:“你别着急,本公子爷能让你没了工作吗?等到了地方再告诉你,你先安心欣赏下夜景。” 南木拍了拍座位:“这车是你家的?” 司马相如挑眉:“准确来说是我的~”南木道:“你会开吗?” 司马相如自豪道:“我穿开裆裤那会儿开车就跟玩玩具一样溜了,也就是明年满了十八拿个驾照的事。” 南木耸肩:“哇哦,土豪。” 说话间已经到了商业街区附近,豪车停在了一个酒吧的前面。 南木下了车抬头看着酒吧的招牌:“相南之家…” 南木扭头问道:“你带我来酒吧干什么?我又不会喝酒。” 司马相如背过手露出迷之微笑:“你不觉得这个酒吧的名字很亲切吗?” 南木又看了一眼:“相南之家…相南之家怎么了?挺好听的啊?” 司马相如咳了两声害羞道:“相如…南木…之家~简称相南之家,这个酒吧是我开的,也是我第一次做生意…所以用咱俩的名字命的名~” 南木听司马相如这么说差点把一口老血喷出来:“啥!你的酒吧?!不是,你的酒吧名干啥搀和我的名字啊!弄得跟夫妻俩一块开的店似的。” 司马相如拉着南木进了酒吧:“这就是咱俩的酒吧,怎么就不能用你的名字。我人生中第一次开店做生意你就不能挺挺我嘛!从今天起你就在这上班,月薪一万,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时间自由,酒吧里的酒随便喝,吃的随便吃。” 南木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啥?!一万!” 司马相如道:“对啊一万,怎么?嫌少啊,可以再加,你说要多少吧。” 南木道:“等等…怎么听起来感觉我就像是被你养了似的…” 司马相如托起南木的下巴:“没错,就是要养你!” 南木别过脸道:“你快别烧钱了,知道你钱多,我花不了这么多工资的。” 司马相如道:“怎么花不了?我两天就花一万,这点钱你能够花一个月?” 南木调侃道:“怎么办,我突然好想叫你老公。” 司马相如开心道:“媳妇!你终于叫我老公了!” 南木翻了个白眼:“真是够了。”直接无视掉司马相如进了酒吧。 酒吧的面积很大,看上去刚刚营业的感觉。欧式装潢豪华典雅,柔和的灯光温馨舒适,现场演奏的小提琴和钢琴曲子的完美结合无不打动着每一位在坐客人的情怀。 南木还是一脸的怀疑:“这个酒吧真是你的?”司马相如走到吧台前要了两杯威士忌,递给南木一杯道:“不是我的是谁的?不过也不算是我自己的啦,也是你的~” 南木道:“你怎么突然想起开酒吧了?你家不是做房地产的吗?” 司马相如抿了一口酒,样子显得十分老成:“那是我爸,我更喜欢经营这种小本生意。” 南木端起酒杯闻了闻:“我不会喝酒…” 司马相如笑道:“尝尝,多喝几次就会了。” 司马相如拍了拍手,前台的服务生还有几个领班都过来了,大家齐声向司马相如问好:“老板好!”司马相如一把搂过南木:“介绍下,跟你们说过的,我的死党,南木。” 店员们再次齐声:“老板娘好!” 南木刚试着喝了一口威士忌一听到被这么称呼,一下子把酒喷了出来:“咳咳!老板娘?!我靠!你们叫谁老板娘呢!” 其中一个娘娘腔领班搭腔笑道:“我们老板说了,您是他的媳妇~哎呦,老板娘您长得可真是俊俏!怪不得我们老板会喜欢您~” 南木怒道:“我是男的!男的!你听不出我是个男的吗!” 司马相如“噗”的笑了出来:“听不出!” 娘娘腔笑道:“知道~那您也是我们老板娘,是老板让我们这么叫您的~” 南木扭头看着司马相如没有任何表情:“我可以打你吗…” 司马相如咽了下口水:“轻…轻点…” 南木边骂边打:“你丫的!基佬如你真是够了啊!咱俩私底下怎么闹都没关系,你让你店员这么叫我,以后让我怎么工作啊…” 司马相如被打的抱头乱窜不停地喊“哎呦,饶命!饶命啊!疼疼疼…” 南木打了半天累了,喝了一大杯的威士忌消火,司马相如在一旁含泪揉头:“我错了还不行…都快被你打傻了…” 南木喝了几口酒开始头晕的厉害,不一会全身都在发热。 正在司马相如和南木还在打情骂俏的时候,一群虎背熊腰身上还有纹身的壮汉气势汹汹的闯进酒吧,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 看了一眼那群人,南木的意识突然开始模糊,突然在身体的深处听到一声呼唤:“南木…南木…” 南木摇了摇头感觉晕晕的,问道:“谁…” 声音道:“你终于又能听到奴家说话了…” 南木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晕乎乎的问道:“你是谁…怎么在我身体里说话…” 那声音道:“睡吧…睡吧…把身体先交给奴家…” 南木开始不受自己意识的控制,缓缓闭上了眼睛,逐渐沉睡:“是你…” 南木猛的睁开眼睛,瞳孔完全变成了淡蓝色。 此时苏醒过来的倾蓝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司马相如正护在他前面紧张道:“小南啊,可能要出事了,这帮人恐怕是来砸场子的,你躲好,我来保护你。酒保酒保!!” 酒吧的酒保闻声都赶了过来,挡在他们的老板前面,店里面零星的顾客吓得都跑了出去。 那群纹身壮汉中一个光头男拿着棍子喊道:“司马家的公子爷!久仰久仰!我今天就是带兄弟来光顾光顾您家的店!” 司马相如给自己壮胆道:“你们要是喝酒可以随便喝,但如果不是来喝酒我们店里不欢迎!” 那个光头纹身男道:“司马老板啊,瞧您这话说的,您家这店本来是我先看上的,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来自己家的店里玩不应该么。可是您出手这么快,把我看上的抢了有点不合适吧?” 司马相如冷笑道:“笑话!什么你的?本公子出的价格高,谁先买了就是谁的!你喊这家店看它答应不!” 这句话一下子激怒了那个光头,气得他两眼发红:“嘿!你个小孙子!一个小屁孩还跟我谈做生意?哥几个!给我砸!”说完了就开始狂砸桌子椅子。 司马相如心想这下麻烦了,那么多人肯定打不过,急忙对南木道:“小南!你赶紧跑,这边我先撑着,这事不能连累你。” 因为酒精的作用,南木的意识和身体已经被树妖倾蓝所取代,倾蓝冰冷的看着司马相如:“跑?你让奴家跑?” 司马相如眨了眨眼睛:“奴…奴家?” 倾蓝鄙夷地看着司马相如:“这么几个人你都怕,还是不是男子。” 司马相如一听南木说话突然变了画风诧异道:“小南…小南你怎么了?你怎么说话有点怪怪的?” 倾蓝慢慢解开外衣扣子,脱了下来,翘起手指把衬衣袖子挽了起来,胸口衬衣的扣子也解开了三颗,露出了漂亮的锁骨。她对着吧台后面的镜子仔细照了照,别了别自己的鬓角。 司马相如看着南木白皙的锁骨咽了下口水道:“小南…你中邪了?这个时候你在臭美什么呢?要臭美你也等没事了啊。” 酒保被那个光头男三两下就给打趴下了,司马相如吓得赶紧后退,眼看着棍子快要轮到南木的头了,司马相如着急喊道:“小南快躲开!” 倾蓝连头都没回,向下稍微一蹲,就躲过了攻击,转过身来对司马相如道:“喊什么喊。” 说完就给那个光头男的肚子就是一拳,光头男痛的扔掉了棍子捂住肚子。倾蓝身体前倾伸出食指快速扫过光头男的脖子,指甲贴着他的喉咙划出了一道很浅的血痕,速度快的就像一把刀。 倾蓝看了看指甲上的血丝小声道:“可以杀了你吗?” 光头男吓得丢了魂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脖子说不出话来。 倾蓝吹了吹自己的指甲,动作像极了女人。 司马相如看着眼前的南木呆掉了,其他几个还在砸桌椅的人看到自己老大被打的坐在地上,都冲了过来拿着棍棒开始嚷嚷着脏话乱扫,店里乱成一团。 司马相如躲在吧台后面吓得不敢出来,倾蓝蹬了一脚吧台,借力腾空而起,来了个360度后空翻,轻松踹断了三个棍子。 其中一个壮汉挥来一拳,倾蓝没躲开直接让其砸在自己脸上,倾蓝身体没有丝毫晃动,脸上也没有丝毫伤痕,反而那个壮汉手被震了回去,疼了半天。 倾蓝满脸厌恶地拍了拍衣服上的木头渣,反身甩给那壮汉一巴掌:“糟蹋木材。” 这一巴掌力道似乎极大把那壮汉竟被拍倒在地上,倾蓝走向其他几个壮汉前面,壮汉们都吓得往后退。 倾蓝笑了笑:“躲什么?” 说完便跳过地上砸烂的桌椅站到他们前面双手交叉快速挥过,明明没有任何接触,壮汉们的衣服却都被划开了口子,腹部胸前还有手臂瞬间都皮开肉绽,伤口将近一厘米深往外渗着鲜血。 砸场子的壮汉们被身上的伤口吓得颤抖连忙往回退,倾蓝活动了下纤长的手指:“怎么?嫌切的不够深?想露出骨头吗?” 壮汉们一听纷纷吓得大叫着:“撞邪了啊!!杀人了啊!!”连滚带爬的都跑出了酒吧,领头挑事的光头男也吓得慌忙跑出了酒吧。 倾蓝一看已经没事了,瞳孔的颜色又变回了褐色,站了几秒突然晕倒在地上。 司马相如从吧台后面快速跑过来抱起南木道:“小南!小南你醒醒!小南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司马相如急的哭了出来:“都怪我!都怪我!我今天抽什么风非让你过来!你醒醒…” 南木咳了几声睁开眼道:“基佬如…你鬼哭什么啊,别抱着我,放开…” 司马相如听到南木的声音一阵狂喜,推开南木看了半天又紧紧抱住哭道:“太好了!你醒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你别吓我啊!你要是出什么事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司马相如扶着南木站了起来。 南木摸了摸微烫的额头道:“我没事,你紧张什么。只是头晕,你家的酒太烈…” 司马相如擦了擦眼泪笑道:“你不会是因为喝醉了才晕倒的吧?只是威士忌而已,酒品也太差了吧…” 司马相如把南木扶到沙发上,南木头痛欲裂:“我以前从来没喝过酒,这是第一次…” 南木看了看店里的桌椅还有玻璃都被砸了个乱七八糟,对司马相如道:“你是惹了谁了?做生意还敢得罪人,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得损失多少。” 司马相如缓了口气:“几个钱而已,再买新的就行了。只要你人没事就好,你如果出了事我就跟你一起殉情,刚才看你晕倒的一刹那吓得我心脏都要停了。要是有什么事,我真的会内疚一辈子的。” 南木拍了拍司马相如的腿道:“我只是不习惯喝酒,头晕的厉害。你别担心我了,我没事,快去收拾下店里的东西吧。别管我,快去,店里有你忙活的了,我躺一会就好。” 司马相如道:“真的没事?”南木扶额道:“真没事,让我躺会儿…” 司马相如虽然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是看到南木不舒服很是担心,又把到嘴边上的话咽了回去:“好,你好好休息。” 南木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在心里尝试着呼唤了一下倾蓝:“树妖…喂,倾蓝,能听得到吗?” 南木等了半天也没反应在心里骂道:“刚才你干嘛占用我身体?你那是趁虚而入你知道吗?你占我身子经过我同意了吗?你大爷的,谁让你随便用我的身子照镜子了?把我弄得那么娘,你害我长得像个女的还不够吗,让我总被别人当成女孩好玩吗?说话啊,你丫的别不理我啊,有本事你出来,别整天躲在我身体里,出来咱俩打一架…” 可是任凭被雪姨附体的南木在心里怎么骂,都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任何声音再出现。 司马相如预估了下店里的实际损失叹了口气,骂了酒保一顿把他们都开了,随后吩咐其他店员收拾店里的残局,接着有条不紊的打电话安排家里的伙计抓紧预定桌椅修缮玻璃等损毁的家具装饰。 那个娘娘腔的领班走过来对司马相如嘘寒问暖的关心道:“老板,您没事吧,刚才真是吓死人了…” 司马相如看了他一眼:“没事,你有事吗?” 娘娘腔道:“谢老板关心~人家没事,老板,不得不说老板娘真是厉害~几下就把那帮孙子给打跑了~真不愧是南爷~” 司马相如道:“南爷?你怎么改口叫他南爷了?” 娘娘腔道:“哎呦~老板,咱们老板娘不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那个南爷嘛~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司马相如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沉:“南爷?你是说那个百鬼团的首领南爷?” 娘娘腔拍掌道:“老板就是老板,对对,就是叫百鬼团,您看我都不知道叫什么~老板见识就是广~没错~我说的那位南爷就是咱们老板娘~” 司马相如道:“你怎么这么肯定?你见过南爷?” 娘娘腔道:“您一开始提他名字的时候我心想叫南木可能是同名,今天看见他那一头蓝发和身手我就确定了,他就是南爷~” 司马相如道:“怎么讲?” 娘娘腔道:“以前我也是在道上混的嘛,只要是道上的人都听过他的名号。以前只是听传闻说他还是个学生,有一头蓝色微卷的头发打架特别厉害什么的,没想到今天有幸在这里遇见~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司马相如沉吟了片刻:“好了,以后不要说这件事了,什么南木南爷,乱七八糟的,告诉你,别瞎说。我哥们怎么可能是南爷?管好你自己的嘴,不然就别在这干了。” 娘娘腔笑的贱贱的:“哎呦~老板您放心吧,我知道的~我绝对不会乱说老板娘的闲话的,是是是您说得对,像我这种凡夫俗子哪儿有机会认识南爷啊,我也只不过是猜的嘛~” 司马相如反感道:“行了,别在这八卦了,快去干活吧。” 娘娘腔自讨没趣的走开了。 司马相如疲劳的靠在墙上,扭着头看躺在沙发上休息的南木,低语道:“不会吧…小南是那么怕惹麻烦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南爷…” 第十五章 千妖百鬼 南木回到家中,疲惫的躺在床上。 白狼乖巧的给南木捶腿:“主人工作辛苦了。” 决明子也跳到床上喵喵的叫着,南木分别揉了揉白狼和决明子的脑袋:“家里没事吧?” 白狼道:“没有,主人放心。” 南木翻了个身道:“小白,今天我和倾蓝说上话了…” 白狼一下子站起来道:“倾蓝大人出现了?” 南木道:“嗯,我听到她在我身体里说话,感觉就像和另一个自己对话一样。” 白狼科普道:“主人您的灵是倾蓝大人的灵,也就是说主人您的灵魂不仅保留着千年灵力和修为还保留着倾蓝的意识和记忆。虽然是一个整体,但是倾蓝大人的意识是可以跟您进行交流。” 南木道:“是不是就像是自己另外一个人格一样?”白狼道:“是这样。” 南木叹了口气:“感觉我今天像个精神分裂。喝了点酒意识就不受控制,然后就被她占据了身体。你说她以后会不会经常这样没事跟我打个招呼,就随便用我的身子啊。” 白狼道:“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倾蓝大人的意识和记忆应该已经很薄弱了,可能是因为您喝了酒身体才会暂时被倾蓝大人的意识占据,如果倾蓝大人真想霸占您的身体,恐怕您早已不再是南木了。所以主人您放心,做好现在的自己就好。” 南木问道:“我和她真的只有性别不一样吗?” 白狼笑道:“倾蓝大人是树,树本雌雄同株,没有性别之分,只是主人在修成人形后选择了女儿身。” 南木道:“性别能自选,妖怪真是开挂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南木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骑到白狼身上:“小白,驮我去千妖山。这么久了,我想回去看看。” 白狼应声从窗户飞出,南木坐稳起飞。 决明子看他们去了千妖山,决定尾随其后看个究竟。 南木飞行在空中隐约看到不远处千妖山的轮廓。 山里的夜晚雾气更重,月光透过厚厚的雾气更显微弱。奇形怪状的山体和杂乱无章的绿色植被混同着夜色更渲染着千妖山的诡异。此时此景就算眼前突然蹦出个妖怪来也是情理之中。 南木和白狼降落在了山脚下,一阵阴风吹过,南木立了立衣领。 白狼问道:“主人这次回来用不用通知下其他的妖怪?” 南木打了个哆嗦:“通知他们过来吃我吗?” 白狼笑道:“这座山是您的山啊,您可是妖王,别的妖怪我不敢说,至少这座山里的妖怪没有不臣服于您的。” 南木道:“可是这里的妖怪还认我这个妖王吗?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谁?” 白狼道:“主人,我们是妖,一千年对于我们来说并不算太长。” 南木向前走着:“算了吧,作为一个妖怪们都想得到的妖王,我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白狼紧随其后:“是,主人。” 南木走到一片柳树林四处张望,白狼道:“主人您在找什么?您的根基不在这边,是在山里。” 南木背过手道:“我知道,虽然我上了年纪,但是记性还是很好滴,我是在找一个朋友。” 白狼抬起头诧异道:“朋友?”南木四处找了找看到了一颗歪脖子的柳树开心道:“找到了!” 南木跑过去看了看树的周围,发现树根处果然有个洞,心想这里应该就是大耳朵说的地方,于是对着树洞喊道:“喂!大耳朵!你在家吗?我过来找你玩了!” 等了一会儿没有反应,南木想了想难道是有暗号之类的? 南木又一次喊道:“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依然没有反应,又换了一个:“巴拉巴拉小魔仙!芝麻开门!…” 刚说完从洞里传来一声弱弱地回答:“你素谁…” 南木心想看来这个暗号对了,坐在地上道:“大耳朵,我的声音你这么快就忘了,我素你南木哥哥呀!” 大耳朵小心翼翼的露出半个脑袋看了看,发现真的是南木,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哭道:“大哥哥!!!呜呜…” 南木抚摸着它的头担心道:“大耳朵,怎么了,怎么哭了?” 大耳朵抽泣道:“哥哥…你终于来惹…我的家族…我的家人都被花头蛇精给次了…呜呜…” 南木道:“啊…那你家里还有其他兔子吗…”大耳朵擦了擦眼泪:“没有了…都死了…我们一家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如果不是我逃得够快,我也早被次了…” 南木抱起大耳朵安慰道:“别哭了…你还有南木哥哥…哥哥保护你。你跟哥哥说那个花头蛇精是个什么鬼?” 大耳朵抽泣道:“花头蛇精素千妖山里最恶毒的蛇精!其他的妖只吃普通的活物来充饥,从不吃山里的妖来提升修为,可是唯独那花头蛇精不守规矩,专门吃我们有修为的小妖来提高它自身的法力,尤其素次我们法力比较弱的兔子!简直太可恶了!次一只不够,次两只,次两只还不够,非把我们都赶尽杀绝才满意…呜呜…” 南木一听也是十分厌恶:“那个花头蛇精住在哪儿?长啥样?” 大耳朵指了指山里:“在一个叫做枯骨岩的地方,听说那里非常可怕,到处爬满了毒蛇,那里是蛇精们的老窝,花头蛇就是它们的老大…” 南木道:“难怪啊 ,要不说蛇精病就爱聚一块儿。” 南木用手指蹭了蹭鼻子:“你知道倾蓝吗?” 大耳朵点点头用崇拜的语气道:“知道,听爷爷说起过,她好像素这个山的主人,特别的厉害!…” 大耳朵的语气有些埋怨:“听说她从不允许这座山里的妖怪靠吃妖来提升修为,是个特别好特别好的妖,可素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一千多年,都再也没有出现过,她为什么不出来管管…如果她在的话或许我一家人都不会被次掉了…” 南木顿了顿道:“大耳朵家里还有胡萝卜吗?哥哥有点饿了。” 大耳朵一听快速跳进洞里:“有的!哥哥你等下!我这就给你挖两根!” 南木看大耳朵钻进洞对白狼道:“你知道枯骨岩在哪儿吗?” 白狼摇头道:“不知道,小白已经很多年不过问山里的事情了,没听说过有这个地方。” 南木骑到白狼身上:“走,去倾蓝那里。”白狼应声腾空而起。 大耳朵在土里刨了两根胡萝卜抱着萝卜蹦出了来:“哥哥!给你次萝卜!哥哥?…人呢…”却不见了南木的身影。 南木和白狼停到了半山腰的地方,从白狼的背上跳下,还是这片熟悉的草丛地。 看着不远处的那颗开满了蓝花的巨树,南木深吸了口气走到树下,摸着树干道:“倾蓝,我来了…” 刚说完这棵树就晃了晃,掉落下很多花朵。 南木捡起一朵还没有绽放的花骨朵,捏住它的一刹那,花骨朵竟然瞬间开放,一阵风吹过,蓝花漫天飞舞。 南木惊讶道:“什么情况,怎么每次我碰这棵树,它反应都这么大…” 刚说完南木的头发就开始快速生长,不一会儿就长至腰间。 南木拽了拽搭在肩上的长发翻了个白眼:“小白,倾蓝是不是嫌我长得还不够女人?只要一碰它我准变成长毛怪!我摸它一次,头发就长一次,摸一次长一次!这是什么鬼!” 白狼笑道:“主人,这是血脉现象。您和树本就是一体同根,接触后自然会有反应。” 南木潇洒的甩了一下长发:“这棵千年大木头是什么树?” 白狼道:“是花楹树,蓝花楹。” 南木从口袋里拿出个皮筋,套在头发的尾端梳了起来:“蓝花楹?这树挺少见的。蓝色的花倒是挺漂亮。” 白狼走到树下抬起头:“主人以前经常在树下休息,满树花开。蓝色的花朵随风洒满在主人身旁,宛若仙子,美如画卷。所有的妖怪都很喜欢您敬畏您,不仅仅是因为主人您的强大,也是因为您倾国倾城的美貌。” 南木道:“真的假的…你能叫几个妖怪出来吗?最好把山里的妖怪都叫来,我想开个会。” 白狼起身道:“开会?您不是不想让它们知道吗?” 南木靠着树盘膝而坐:“我改主意了。你不是说我是这里的老大吗?我倒是想看看现在还记得我这个妖王的还有多少。” 白狼起身复命道:“是,主人。” 白狼鼻指月亮,发出了一声悠长的狼嚎。 顿时整个山林开始躁动起来。树木随风摇曳,草丛发出沙沙的响声,天空中飞过一道道磷光鬼火,各种妖魔鬼怪的嘶鸣布满整个千妖山,千奇百怪的妖物都慢慢聚集到这棵树的四周。 南木被这阵仗惊呆了。 妖怪们看到这棵满树开花的蓝花楹,又看到了南木坐在树下,纷纷跪下惶恐万分的俯首称臣道:“恭迎妖王归来!恭迎妖王归来!” 南木大概数了数妖怪的数量,少说也有几百多个,树上地上山石上都被妖怪占满,外貌姿势神情千奇百怪。 有的长着翅膀,有的眼睛大如人头,有的人头蛇身还有的鱼尾人头,有的身上长着眼睛,有的兽身人脸,有的千手千足…每一个无不堪称独一无二。 前几排靠自己进的好像都是妖怪中有些威望地位的,南木看的毛骨悚然内心发紧,但是一想到自己貌似是个王,这些厉害的千妖百怪都对自己叩首磕头。 南木平静了一下内心整理了一下情绪开始装逼道:“众…众妖平身…本…本王回来了,大家都起来吧。” 妖怪们用各种声音腔调统一道:“是,妖王!” 前排里走出一只皮毛呈烈焰火花图案的麒麟十分激动道:“妖王,您终于回来了,一千多年了…您足足消失了一千多年啊…” 妖怪们纷纷都哭腔道:“是啊妖王!一千多年了您才回来!我还以为您抛下我们这群小妖再也不管了呢!” 南木站起来捋了捋碍事的长发,妖怪们看到南木的蓝发都紧张的低下头,小声的窃窃私语:“真的是妖王!”“那头蓝发还有那双蓝瞳绝对错不了。”“妖王这一千多年跑哪里去了…” 南木咳了一声:“让大家担心了,那个…是这样的,这…这么久没回来,我是去别的地方修行了,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哈哈哈…” 这时一个长着虎头牛身,三只眼睛的妖怪挑衅道:“什么妖王?哪有这样的妖王,消失了一千多年还好意思回来说自己是这里的王,你问问大伙儿还愿意认你这个妖王吗!” 还有其他几个不服南木的妖怪也起哄道:“土伯说得对!凭什么消失了这么久还要当我们的王!” 火麒麟骂道:“混账!谁敢对妖王不敬!” 一个面容似夜叉的妖怪跳出来也一同骂道:“你们这些乌漆麻黑的货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说妖王!倾蓝大人在千妖山称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是哪里哪个旮旯的畜生呢!呸!杂碎!” 一只白色的鹿跳出来道:“你们别吵了,妖王都还没说什么,你们吵什么,如果激怒了妖王,小心被打的灰飞烟灭!这座山是妖王的领地,几千年来这里的妖都是妖王的臣!你们还是守好本分和规矩,听妖王的吧!” 南木心想这才刚回来就起了内讧,看自己不顺眼的这么多。还想着可以和妖怪们能和平相处也是幼稚,怪力乱神不是一般的难伺候。 南木本不想和它们打交道,但是有事情必须要问,什么都还没问出来怎么可以打退堂鼓。于是给自己打了打气:“各位…各位先别吵了,我这次回来是有事问大家。” 前排的妖道:“妖王,是有何事?” 南木扫了一眼众妖道:“我想问一下哪位是花头蛇精?” 见没有应答,中间的一只鸟兽飞起来喊道:“花头蛇!妖王唤你!花头蛇出来!” 那鸟兽飞了一圈也没见花头蛇精的踪影飞到南木的面前拱手道:“禀告妖王,那花头蛇没在!” 其他妖怪小声议论道:“那花头蛇好大的胆子,妖王回来了都不出来接见!”南木又问道:“那你们知不知道枯骨岩在什么地方?” 众妖纷纷喊道:“我知道我知道!” 南木看那火麒麟似乎对自己并无敌意,问道:“你能带我去枯骨岩吗?” 火麒麟领命道:“是,妖王!”南木对众妖道:“正好,我找花头蛇精有些事情,你们随我一起过去,做个见证。” 南木骑上白狼跟着火麒麟一起前往山林深处,身后追随者庞大的妖群,大家都在议论着妖王亲自去找那小小的蛇精到底有什么事…… 第十六章 一统妖界 南木率众妖一起前往枯骨岩,走到一堆乱石枯木的地方火麒麟停了下来:“妖王,到了,这里就是。” 四周乱树丛生,满地的枯骨,有人骨还有动物的骨头,空气里弥漫着有毒的障气,前方不远处有一洞穴,想必就是那花头蛇精的藏身之处了。 南木看了看满地的骨头道:“这蛇够能吃的。”拍了拍白狼:“小白,你把那蛇精喊出来。”白狼对着洞口嗷了一声,没反应。 南木对火麒麟道:“它怎么不出来?” 火麒麟道:“我来试一下。” 说罢便对着洞口开始喷火,不一会儿那蛇精感觉到了温度被烫的骂骂咧咧的就出来了:“谁?谁活腻歪了?!打扰你爷爷我修行!敢放火烧我的地盘!” 一瞬间好多的小蛇也从洞里爬了出来,密密麻麻至少有上百条。 一条皮纹黑黄斑相间,尖头顶有黑黄红三色,身长四到五米、粗如大的碗口的大蛇昂立着上半身立在小蛇的中间。 它发现自家门前群妖聚集,有些紧张了:“你…你们到我家来干啥?不好好在自家的地盘呆着…有…有什么事吗?” 南木搓了搓手笑道:“花头蛇精就是你了?” 花头蛇精打量了一下南木,看到南木的头发吓得颤抖急忙回复道:“正…正是小妖!小妖不知妖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妖王恕罪!…” 南木眯眼道:“没事没事,接不接驾无所谓,我来呢,是想问你个事。” 南木道:“我问你,你最近都在吃些什么啊?” 花头蛇精直冒冷汗:“啊?吃?…在…在吃一些野味…” 其中一个妖怪插嘴道:“你放屁!明明最近都在吃修行浅的兽妖!” 南木挥手示意让其他妖别说话又问道:“哦,野味呀,是什么种类的野味呢?” 花头蛇吓得哆嗦道:“兔…兔子…” 南木道:“很好,很诚实,那么请你再次诚实的回答我,为什么不吃普通的祸害农田庄稼的畜类,偏偏吃那些有修为的兽妖呢?”花头蛇连忙求饶道:“我…妖王!妖王!小妖知错了!小妖知错了!小妖以后再也不吃妖了,小妖再也敢了!求妖王饶了小妖…” 南木听罢扭头对后面的妖怪道:“你们谁缺腰带?蛇皮的?” 一个头上长角,五条尾巴长相像极了豹子的妖怪道:“我!倾蓝大人!我正好想要一条腰带!” 南木拍掌道:“等着!本王给你做一条!” 那花头蛇精一听求饶已经没用了,心一横对手下的蛇精们下令一起围攻南木,不料火麒麟喷出一口大火把那上百条小蛇都烧的只剩灰烬。 花头蛇精一看自己的手下都死个精光,拼了老命对着南木的手臂就咬了过来,南木并没有躲开反而让蛇精咬住自己的手臂,白狼急道:“主人小心!” 其他妖怪也很担心,南木皱眉喊道:“不用管我!”说完就掐住花头蛇精的头把它从手臂上扯了下来道:“你吃了大耳朵的家人,吃了那么多的妖和人,罪孽深重。这一口,算是我还你的命。” 南木冷冷的看了花头蛇最后一眼,手一使劲,蛇头瞬间被捏爆,变得血肉模糊,蛇尾摆动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南木拽起花头蛇精的尸体拖在地上,缓缓地向众妖这边走过来,妖怪们吓得纷纷让开。走到那独角豹子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它道:“给你了。” 独角豹子跪下接过蛇精尸体惶恐道:“狰,谢过妖王赏赐!” 这时大耳朵从众妖后面挤了出来,看到南木有些畏惧道:“倾…倾蓝大人…” 南木一愣道:“大耳朵…”大耳朵眼泪汪汪的看着南木道:“倾蓝大人…窝…窝…” 南木叹了口气揉了揉大耳朵的脑袋:“别害怕,哥哥不是刻意隐瞒身份的,你还是叫我哥哥吧。” 大耳朵扑倒南木的怀里大哭道:“哥哥!!南木哥哥!呜呜…谢谢哥哥替大耳朵报仇…大耳朵不怕哥哥!大耳朵愿意永远追随哥哥!!永远追随妖王!” 其他众妖一听也一起喊道:“永远追随妖王!永远追随倾蓝大人!!” 南木对白狼挤了一下眼睛,白狼心领神会的笑了笑。 此时躲在远处碎石后面的决明子跟其他几个猫妖道:“看到没有,那个蓝头发的就是倾蓝,得到他的血和灵我们就可以称霸天下长生不老!一定要把他弄到手!” 另一只猫妖小声道:“老大,那倾蓝可是千妖山的妖王啊,不仅仅是这千妖山,整个妖界都知他大名的。他是千年树妖,仅排在四大神兽之后,那可是和九尾妖狐不分上下的啊。” 一只黑色的猫妖也附和道:“老大,听说这倾蓝的妖龄不仅仅只有五千年,传说上古的时候那棵树就在那儿了,就凭我们几个,妖龄加起来都不到一千年,能是她的对手吗?” 决明子怒道:“还用你说!我早知道他的厉害!成就大事者岂能前怕后怕左顾右虑。你等鼠辈真是丢尽了我们猫界的脸!我们猫祖留给我们的智商难道只偏爱了我了吗?目前我可是那位千年树妖的爱宠~天天近距离接触,我对他的性格脾气喜好都了如指掌,他收养我竟然不知道我已成妖,对我没有任何的防备,嘿嘿 !苏醒后的他远没有没有以前的她那么敏锐了,凭我的智慧我会有机会下手的,到时候你们一起配合我!别给我怂了!” 几只贪婪的猫妖看到决明子如此决心,道:“老大!我们跟你干,到时候,你就是妖王了。” 南木和众妖回到蓝花楹树下,发现妖怪们从不靠近这棵树而是都站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候着,就问身旁的白狼:“它们总是离我这么老远干啥?说话多费劲。” 白狼道:“主人,您的根基附近都设有您的结界,不是主人您允许的妖怪都不能靠近的。” 南木道:“倾蓝也太谨慎了吧,心眼这么多是找不到男朋友的。” 白狼道:“主人您虽是妖王法力无边,但山中千妖百鬼,不得不防。” 南木想了想:“也对,这女人,不,这女妖活在男妖堆里也是不容易。” 南木看了看自己前方站着排列的众妖,开启装逼模式抬起手道:“同志们…不,同修们好!” 众妖道:“妖王有何吩咐!” 南木拽了拽衣角:“那个…可以不用这么客气的。” 南木摸了摸头发道:“呃…我这次回来的挺突然的,想必大家心中都有些疑问,我消失了这么久到底去哪里了。过了这么多年了,想必有很多妖都把我忘了,肯定也有看我不顺眼的。其实看我不顺眼的出来和我打一架就好了,谁输了谁离开这里,大家都心服口服。有吗?” 南木眼神凌厉的扫了一下众妖,见它们都低着头不敢看自己,没有一个敢回答的。 南木背过手霸气的笑道:“哦,看来没有,没关系,不用碍于面子,什么时候看我不顺眼就来打我,我随时奉陪。” 众妖齐声道:“小妖不敢!小妖不敢!” 看到妖怪们的反应南木在心里暗爽:“糊弄过去了。” 南木继续说道:“我来说几句吧,现在我的名字叫做南木,可能大家发现和以前有些不同,我现在的这个样子是…为了在人间修行,咳,性别变了一下,做男人比较方便嘛。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所以我这一千多年都在云游四海,到处修行。功力嘛…自然是精进了不少。这次回来的比较突然,不仅是因为想家了,也是很想念大伙儿,看到大家一个个还是长得…如此帅气英俊生龙活虎的,我也就放心了。” 众妖一听南木这么夸它们,有的撸撸毛发,有的婷婷胸脯,自然是心里美了下,只有白狼在遮脸偷笑。 “还有啊,我虽然是妖王,但是你们一个个都叫我妖王大王的,我听着还是别扭,请叫我女王大人!” 南木甩了甩头发:“哈哈哈,开玩笑。我有名字,我不希望你们对我一口一个王的,虽然大家很尊敬我,而我则希望和大家平等相处。所以呢日后大家没事的时候就随心叫我南少吧!” 众妖道:“是!南少!” 其中一个长须老妖恭敬道:“妖王您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认识您,您的美貌举世无双,您的蓝发蓝瞳是您作为妖王的血脉象征,无论您消失几千年几万年,只要您回来,您永远是我们的王。妖王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让我们叫您什么我们都听您的!是不是啊诸位!” 众妖道:“是!是!我们永远臣服妖王!追随妖王!一统妖界!” 南木小声对白狼道:“它们拍马屁的本事可比我强多了。倾蓝以前做过传销吗!它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死忠,被洗脑了吗?还有一统妖界是个什么鬼?” 白狼也跪下激动道:“主人您抬眼看看属于您的这层层山体,数数这里的妖臣们,这才是你的一小部分,将来整个妖界都会属于您!”南木被突然下跪的白狼吓了一跳。 千妖山的百鬼千妖全部单膝跪在地上,没有一个不臣服于南木,没有一个敢抬头直视南木。 一阵风吹过,南木蓝色的发丝悠悠的飘起,瞳孔闪着淡蓝色的光芒。 南木看了看天空上的孤月,踩着自己脚下的这座山,深深吸了一口气:“一统妖界…” 南木挥了一下手道:“好!众妖听命!从今天起,我南木就是这座山的王!听我命令,从今以后不许靠杀妖,吃人,吸.精来提升自己的修为和法力!若有妖违背,就如花头蛇!杀!” 白狼喊道:“主人的话你们可是听到了?还有谁不服妖王?站出来!” 众妖道:“没有!没有!妖王!妖王无敌!誓死追随妖王!” 南木转过身看着这满树美得让人窒息的花朵,突然有种使命感油然而生,轻声道:“虽然挺麻烦的,但是既然我答应了,就一定帮你好好守住这里。放心交给我吧…” 第十七章 千妖之王 南木转过身挠着脸对火麒麟道:“那啥…麒麟兄啊,我离开咱们这儿一千多年了,老了,记性有点不好了…妖界的事情还有很多妖怪的事情我都记不住了…咱们千妖山总共有多少妖怪来着?是不是只有咱们这个山里有妖怪?还是哪个山都有?” 火麒麟愣了愣,沉吟了片刻:“回禀妖王,每个地形区都会有一个妖怪聚集的地方,咱们这个地区的所有妖怪差不多聚集在千妖山里,从上古到现在,山中居住的魑魅魍魉大小妖怪少说也有三千多个。” 南木道:“我靠!三千!这么多…也就是说一个地区就是一个行政管理区域?这些妖怪都归我管吗?” 火麒麟回道:“是的妖王。”南木问道:“那整个中国的妖怪归谁管?” 火麒麟退到一边道:“广义上说从上古至今,世间所有妖物都是万物生灵修化而成,本无人统治无人管理。但是后来到了唐代,狭义上中原的妖怪们开始被分为三系,分别由其各自的妖王统治。秦岭淮河以南地区为江南妖系,也就是千妖山以妖王您为首…哦不,以南少您为首的众妖自成一系,由您来统领南方众妖。西北地区新疆青海西藏高原自成西域一系。妖王名叫那不落陀,外号骆驼王,是一只修行了八百多年的骆驼精。” 南木绝望道:“我还以为只需要管一个市…” 说到这火麒麟若有所思道:“至于秦岭淮河以北也是自成一系,统领北部地区的妖王至今不知是姓甚名谁,在妖界很少听说它的事情。只是传说它在唐中年间,仅在十日内就秒杀北方众多有名望有实力的妖怪,一举夺得北方妖王的宝座,轻而易举的掌控了大权统领众妖。而且听说它的容貌外形多变,真正的样子和名号只有它的几个特别衷心的手下知道。此妖当上妖王后便再不漏锋芒,也极少出现在众妖面前,一直独自在山中潜心闭关修炼,十分神秘。” 听完这些,南木才知道原来妖怪也需要争夺地盘和势力,和人类并没有什么两样。可是让自己管理这么多省市的所有妖怪,恐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南木摸了摸下巴:“这样吧,麒麟兄你有时间给我写个花…名册,画也行,把我负责的省市各地区还有山里所有的的妖怪,按战斗值,妖龄和名气各种综合排一下名次,都记录在册子里,到时候给我看看吧。” 火麒麟拱手道:“小妖遵命。” 南木背过手对众妖道:“咳…本王目前仍然需要在人间修行,明天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们,我就先回去了。” 其中一个无耳无口的妖怪道:“妖王!那我们有事找您的话,去哪里找呢!” 其他妖怪也说道:“是啊!您才刚回来!万一您又去哪里修行,又不见了,我们怎么找您啊!” 南木道:“你们要是有事找我就到前面不远处的村子,最靠东北角的一家,我住在二楼。最好找个能飞的会化人形的过来通知我,切记,千万不要吓到别人。” 众妖听命道:“遵命!恭送妖王!” 南木拍了拍白狼骑到它身上:“走吧,回家。” 回到家中决明子假装乖巧的喵喵叫着。 南木瘫倒在床上捂着脸道:“小白啊,倾蓝以前也要和这么多的妖怪打交道吗?我现在闭上眼满脑子里都是它们的脸…” 白狼给南木倒了杯水:“主人辛苦了。以前的妖怪并没有现在这么多,但也是倾蓝大人在管理约束着它们。” 南木接过杯子抿了一口:“以前它们接见倾蓝也这么大阵仗?张口闭口都是妖王这儿妖王那儿的?”白狼蹲坐在地上:“没错,这样才能体现主人您的权利和威严。” 南木大口喝完这杯水:“我靠!太可怕了,那么多的妖怪!站在我面前密密麻麻的!作为一个人,真庆幸我有一颗强大的心脏。你造吗,我看到一个妖怪的肠子在地上拖着,眼珠子往外掉着!我真怀疑它是怎么活下去的!吓死我了…” 白狼笑道:“我觉得主人并没有多害怕,反而应对自如。” 南木躺在床上:“…怎么说好歹我也是个挂名的妖王,总不能让那些妖怪太小瞧我吧。不这么做倾蓝的地位和根基以后很有可能受到威胁,我可不想害了她也害了自己。” 白狼赞叹道:“主人,没想到虽然您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能做的这么好。今天不仅笼络了住了妖怪们的心,同时也给了这群想造反的畜生们一个下马威,并且稳定了您在千妖山的位置,真是一箭双雕。” 南木摸了摸鼻子:“只是赌了一把,毕竟有妖不服我,通过今天这个会,我也大概知道有多少妖怪看我不顺眼。吓唬下它们也是碰运气,没想到它们还真吃这一套。” 白狼道:“不愧是主人。” 南木翻了个白眼:“我真觉得是不是我以前欠了倾蓝什么啊?不然怎么整天这么多的事缠着我,现在又要管这些妖魔鬼怪,还天天被妖被人追杀,我好累。” 白狼安慰道:“主人别想这么多了,别让自己烦心,还是顺其自然吧。相信您以后一定可以管理好它们,一统天下。” 南木翻了个身把头蒙住:“好了好了!别再给我洗脑了!不想了!睡觉!” 夜深了。 决明子轻手轻脚的跳上床,借着月光仔细的观察着南木,左嗅嗅右看看,味道这么香,真让人按耐不住,好想现在就一口吞下去。 白狼趴在窝里睁开一只眼睛道:“想死你就碰,我也好开开荤腥。” 决明子吓得一哆嗦:“哎呦,狼哥哥,你可别吓人家,人家也没有做什么喵,就是看看主人的睡颜而已喵~” 白狼打了个哈欠:“滚去睡觉。” 决明子无奈只好回到自己的窝里乖乖趴着,心想怎样才能把白狼这个碍事的跟屁虫从南木的身边引开。 第二天早晨,南木刚进班坐下。 反常的是司马相如并没有跟他死皮赖脸的打招呼,而是很冷漠的在玩手机连头也不抬。 南木也没多想,主动和他打了个招呼:“早啊,相如。” 司马相如依然没有理他,南木在心里骂了一句:“什么情况,装什么高冷。” 顺手从包里拿出了个棒棒糖,塞到嘴里托着腮翻了个白眼。 一上午快过去了,司马相如丝毫没有任何理南木的意思。 南木心里开始有点不舒服,平时那么话多总是爱死缠着自己的一个人,突然不出声了反而有点不习惯。 课间,就在南木准备拉下脸面再去和司马相如说话的时候,楼道里起了一阵喧哗,女生们突然尖叫起来,集体嚷嚷着:“汪浩宇!”“啊啊!好帅!!”“是高二三班的汪浩宇!”“啊啊!男神!是我男神!” 南木叼着棒棒糖,拍了拍坐在他前排的锅盖头眼镜男:“哎,外面啥情况?” 锅盖头转过身推了推眼镜道:“你不知道?”南木也推了推眼镜:“知道什么?” 锅盖头道:“那个汪浩宇是咱们学校校草排行榜第一位,全校有名的大帅哥,你跟你身后那位排第二的人关系那么好,竟然不知道?” 南木从窗户玻璃向外看了一眼,长得的确挺好看的,个头高挑,眉清目秀,大眼睛高鼻梁,笑起来十分阳光帅气,的确是男神级别。 不过还是感觉白狼好看,我家小白长得多灵气,那可是妖啊~想到这南木摇了摇脑袋:“我在自豪什么。” 扫了几眼那位校草男神道:“看着也就一般嘛。” 汪浩宇走到南木的班门口双手插着口袋往里边瞧了瞧,班里女生一阵沸腾,只见他突然小跑到司马相如的旁边,一把从后面搂住司马相如的脖子,揉了揉他的蓬松的头发开心道:“小如如~” 南木一口咬碎棒棒糖,瞪着眼睛看着他俩搂在一块儿在心里喊道:“卧槽!小如如!” 司马相如不耐烦的推开汪浩宇的手:“哟呵,这谁家的汪儿啊?什么风把您汪大校草给吹来了?” 南木狠狠地咀嚼着糖咬牙道:“呵。还汪儿…属狗的么。” 汪浩宇坐到司马相如的大腿上:“这几天怎么没来我家玩?” 司马相如道:“滚下去,好好说话。” 汪浩宇立马坐到桌子上:“我来约你的,下节体育课咱俩班一块上,一起.打.球呗~” 司马相如放下手机:“等着,我拿上衣服就去。” 汪浩宇吹着口哨满脸的兴奋和开心,就差给他按上一条尾巴使劲摇了。 他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南木对司马相如道:“小如如,你换同桌了啊。” 司马相如拿好衣服:“昂。走吧。” 南木看着他俩出了教室忿忿地切了一声:“我靠,竟然都不叫我!还小如如,恶不恶心。” 班里其他人差不多都开始换上运动服准备去上体育课,李琳琅还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南木心想这家伙估计又要翘课,好心过去拍了拍他:“哎,高冷君,你不上课了啊?” 李琳琅侧过脸看了一眼南木又侧了回去:“不去。” 预备铃响起,南木也不管他了,换了衣服摘下眼镜和白狼一起小跑去了操场。 快近中午,阳光十分强烈。 司马相如在一旁运球热身,南木和白狼坐在阴凉地儿慵懒的歇着。 汪浩宇活动了下手腕看向了南木这边,走了过来。 白狼碰了碰南木示意道:“主人。” 南木假装没看到的样子,低下头系了系鞋带。 汪浩宇走过来打招呼咧嘴笑道:“嘿!跟我和小如如一起玩呗~” 南木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玩你大爷。” 第十八章 体育课 南木冷笑一声:“不了,我不会打,你还是和你家小如如一起.打.吧。”汪浩宇一把拉起南木:“别不好意思,一起玩吧。” 南木突然被拽起,阳光照过来刺的他有点睁不开眼。汪浩宇借着阳光,这才仔细看了清南木精致又漂亮的脸庞,顿时惊讶不已:“你是…女生?” 南木甩开他的手怒道:“你聋啊!女孩的声音有我这样的吗!” 汪浩宇还是一脸的不敢相信:“你真的不是女生?” 南木一把拽起汪浩宇的衣领:“你说呢。” 汪浩宇用双手使劲摸了摸南木的胸脯,沉吟了片刻:“平的…”随后咧嘴一笑:“哈哈~长得这么漂亮,还以为是女孩子~走吧,一起玩。” 南木无奈被拉到球场一起.打.球,汪浩宇对着场外围观的女生们潇洒的挥了挥手,场外一片尖叫。 因为气温,南木的额头出了很多汗,一直在拨弄自己厚厚的头帘,发型十分凌乱。 强行被拽走的也是无奈,站在汪浩宇身边俨然成了男神的陪衬。 南木并不会打球,纯粹是赶鸭子上架。 上半场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总感觉汪浩宇总是有意无意的用身子撞自己。 刚才更是竟险些被撞倒,司马相如看到南木快要摔倒,赶紧跑过来扶住道:“没事吧。”南木站稳摇了摇头:“没事。” 司马相如瞪了一眼汪浩宇:“你打球呢还是打人呢?” 汪浩宇耸了耸肩:“我又不是故意的。” 下半场汪浩宇不但没有收手反而变本加厉,用胳膊肘不停地使劲撞南木。 南木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表面上是拉我一起玩,合着是找机会整我呢。 南木撇了撇嘴,不爽道:“你个心机婊。” 说罢便稳稳接住队友的球,对着篮框投了个三分。 球进了,南木丝毫不给对方抢球的机会,一把接过自己刚投进去的球,对着汪浩宇的肚子使劲扔了过去。 这球速度快的都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反应,汪浩宇就这样被南木传过来的球砸的飞出了两米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捂着肚子疼的站不起来。 围观的很多女生看到这一幕都在惊声尖叫,声音还夹杂着对南木的愤怒和谩骂。 南木拍了拍手上的土,头也不回对白狼道:“小白!走,回教室!”白狼应了一声小跑跟了过来。 司马相如连忙扶起汪浩宇道:“没事吧!你今天抽什么风?总欺负人家干什么,这下傻逼了吧。” 汪浩宇揉着肚子呻.吟道:“哎呦…他够狠,我算是记住了!看我以后整不死他!” 司马相如厉声道:“行了!人家招你惹你了,这么挤兑他。刚才这一下子他可是手下留情的,我跟你说以后别没事找事了,听见没。” 汪浩宇撅嘴道:“我不高兴!就是看他不顺眼嘛!” 司马相如敲了汪浩宇的额头笑道:“你多大了,还耍小孩子脾气。” 汪浩宇生气道:“咱俩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他一个穷逼凭什么搀和进来?天天粘着你!漂亮得跟个娘们似的,还一脸的装逼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怎么跟这样的人交朋友!” 司马相如道:“别这么说他,你再这么说他我可不高兴了。汪大少爷,咱俩从小就在一起,这是什么交情?你有什么好嫉妒的?我交朋友你还不放心么。” 汪浩宇一脸的怨气:“反正我和他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司马相如认真道:“你差不多行了啊,他是我朋友你也是。我劝你最好别惹他,他可不是你能碰的。” 司马相如换了个轻松的表情:“好了好了,大汪,别这么小心眼了,继续玩吧!” 南木回到教室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白狼温顺地给南木捶肩道:“主人,要不我去打他一顿?” 南木趴在桌子上:“刚才能忍住,现在忍不住了?不是说了不让你搀和我的正常人类生活么。” 白狼委屈道:“可是…可是他那么欺负主人…我替主人难受啊…” 南木嘟嘴道:“没事,我才不和他一般计较。” 体育课还有20多分钟就结束了。班里没去上课的只有平时比较刺头的几个男生,还有留下看书的两三个,剩下的就是没有朋友的人。 李琳琅像是好几天都没有休息过似的,还在睡觉。 南木拿起眼镜布悠闲的擦起了眼镜。 那几个总是在班里挑事的刺头男生坏笑着走到一个正在安静写作业的男生前面。 南木知道他叫周乐,平时不爱说话没有朋友,有些口吃,孤僻且老实。总是独自一人从不与他人结伴,成绩也是一般。 正是这样的人往往都是班里最容易被欺负的对象。 周乐不自然的抓了抓头发,其中那个刺头老大踢了他的桌子腿一下:“哎,傻逼,借点钱花呗?” 周乐全身打了个激灵,扶稳桌子颤抖道:“我…我没钱…” 刺头嘲笑着模仿起了周乐的口吃也结巴道:“没…没没没钱?你你你…逗…逗谁呢?” 刺头从他桌子上拿起本书扔到地上,踩了上去,雪白的书本被印上了脏脏的脚印。 周乐眼睛里的泪水在打转。刺头老大嘲笑道:“瞧你那怂样,赶紧拿钱。” 前排坐着几个专心复习看书平时在班里成绩都很好的尖子生,周乐用眼神向他们求助,但他们都假装视而不见,另一个还咧着嘴看笑话。 周乐的家庭条件并不富裕,这帮刺头根本不考虑这些,经常隔三差五的来找他要钱。 周乐实在不愿意再把自己家里省出来给自己买饭的钱掏给这帮混蛋们消遣娱乐,无奈哭腔道:“我…我真的…没…没钱了…” 刺头一巴掌呼了过来:“傻结巴!别装孙子,知道你有钱!”周乐捂着被扇红了脸默默地流着泪。 南木抬起手伸出食指不耐烦的指了指那帮刺头,压着火对白狼道:“快,快快,给这几个孙子施点法术,整整这帮祸害,省的看着心烦。最好是为民除害,不行不行,算了…他们好歹是人,你看着弄,别太过了就行。” 白狼点头正准备施法,不料李琳琅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操,吵死了。” 说罢拽起一把椅子二话不说,直接砸到了那个刺头的脑袋上:“你缺钱找你妈要,找他要,他是你爹吗?” 刺头疼的捂住了脑袋,瘫坐在地上吓得不敢说话。 没有人敢惹李琳琅,刺头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惹到平时从不爱管闲事的李琳琅。 刺头的其他几个朋友一看李琳琅动手了,把自己的老大扶起来连忙给李琳琅赔不是:“对…对不起大哥,吵到您了,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李琳琅看了看他们几个胆小如鼠的样子:“有钱吗?” 刺头老大捂着头慌张的把自己的钱包掏了出来:“有有有…大哥…给您…” 李琳琅接过钱包翻了翻还真有不少钱,把钱全部都塞到了周乐的手里:“你也不是缺胳膊少腿,遇到这种情况直接打啊。身体不残,心先残了,这才最可怜。” 周乐擦着眼泪泣不成声,李琳琅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扔到了他的桌子上:“告诉你,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没有人会帮你。再害怕再寡不敌众,也要用命去捍卫自己的尊严。懂吗?” 周乐哭着点头:“懂…懂了…谢…谢谢…你…” 李琳琅回头看着那几个刺头:“滚。以后别在我眼前装逼。” 刺头捂着脑袋和他的哥们灰溜溜的走出了教室。 李琳琅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趴着开睡。 南木看着李琳琅的后背,抿着嘴小声笑了笑。 没想到高冷君也有正义感这么强的时候,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白狼盯着李琳琅看了很久,皱了皱眉。 在一个班里这么久了,突然发现他和一个人长得很像,可是任凭白狼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到底像谁。 下课铃响。 司马相如光着膀子满身大汗的跑回了教室,坐下拿起一瓶水咕咚咕咚使劲灌。 南木见司马相如满身的汗,又看了看他因为喝水而不停在动的喉结扭过头道:“脱成这样。快把衣服穿上,别感冒了。” 司马相如擦了擦从嘴边流到脖子上的水,穿上衣服道:“对不住了。” 南木别过脸:“又不是你的错,道什么歉。” 司马相如没再说什么,累的趴在桌子上不停地喘息。 班主任突然火急火燎的闯进了班,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用大嗓门说道:“同学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过两天我校将举行海外留学生插班学习交流活动!咱们班将转来一位外国同学!” 班里顿时一阵沸腾,男生们起哄道:“老师!是哪个国家的啊!是不是美国的?”“是不是金发美女啊!”“来个外国美女吧!” 女生们也在小声地窃窃细语,班主任道:“安静安静!别瞎起哄了,不是什么金发碧眼啊,你们想得到挺美~咱们班来的是一位岛国学生,男生!和我们一样黄皮肤黑头发!” 男生们顿时丧失兴趣失望道:“什么嘛!”“小日本啊!”“怎么给安排个日本人!”“还不是女的!给个日本妹子也行啊!最好是苍老师那样的哈哈哈哈哈!” 听到有人这么说班里一阵狂笑,班主任拍了拍桌子:“行了行了,都什么跟什么,注意点言辞!咱们这位插班生在日本的学校可是学习拔尖的。世界这么美好,各国都在和平相处,你们到时候可别带着什么民族仇恨和异样眼光去对待人家,好好和留学生相处!听到没有!” 同学们拖拉着嗓音道:“知~道~啦~” 班主任又说道:“刚上完体育课都精神点!最后一节课了~等下课有一个学生调到咱们七班,是五班调过来的。我看你们单桌的不少,记得把自己旁边桌子里的垃圾收拾一下。好了!开始上课!” 司马相如累的一直昏睡,南木因为无聊只好低着头玩手机。 这时手机突然一震,来了一封短信,南木打开短信看到了内容:“美人儿~多日不见,如隔三秋。有没有想我啊?(花心)”南木的嘴角抽搐了几下。 南木关掉屏幕心里暗骂一句“神经病。” 结果又来了一封短信:“美人儿~猜猜我是谁?别不回我短信啊~(伤心)” 南木使劲戳着手机屏回复道:“张笑天,你从哪儿搞到我手机号的?我话费可没你多,都在学校不能见面说吗?发什么短信。还有,我叫南木。(怒)” 张笑天秒回到:“天!美人儿真聪明!竟然猜出来了~这可是你说的啊~噢耶!我可是有正当理由去找你了~没话费?等着。(飞吻)(飞吻)” 南木收到一封短信:“尊敬的用户,您的当前话费金额为100元。” 紧接着又收到一封:“记得把我的号码存上哈,这样能和我聊了吧?等明天我就去找你玩哈~(心)” 南木把张笑天的手机号存上,给了个“傻缺白马褂”的备注。回信道:“行吧,话费谢啦!(作揖)” 张笑天快速回复道:“能再次听到美人儿跟我道谢,真是超有优越感~么么哒~(亲亲)” 南木锁上屏小声骂道:“么么你大爷。” 刚打下课铃,班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梳着马尾辫,嘴里嚼着口香糖,校服上衣敞开着露着里面的低胸t恤,单间挎着书包目中无人的女生,昂着头扫了一眼班里。 班主任眉开眼笑道:“这是从五班调到咱们班的同学!大家欢迎刘心馨同学~” 班里的男生热闹了起来:“天哪!心馨女神!”“五班班花转咱们班了!”“太棒!”“啊啊啊女神来了!” 南木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女生有点眼熟。 仔细想了想才发现这不是自己在餐厅打工时和司马相如相亲的那个女生吗! 南木戳了戳还在趴着的司马相如:“哎…哎…相如,快别睡了,情况有点不对啊…这姐们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司马相如揉了揉眼睛,擦了擦口水。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拿出一看是自己老爸打来的,赶紧接通道:“喂?爸,啥事?我刚下课…”一抬头看到刘心馨正站在班门口,吓得手一抖,慌张的把手机摔到了地上。 手机对面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相如啊,我跟你刘叔叔又商量了,咱们两家的亲事能成。你刘叔叔不计较上次你开玩笑的事情,这不说让心馨去你们班跟你一起上课嘛,好像今天就转到你们班,你注意下。一定要和她坐同桌,要好好争取,好好相处…喂?喂…” 司马相如捡起手机快速挂了电话,目光呆滞。死死地瞪着站在班门口的刘心馨:“卧槽…不是吧!爹坑儿子也不带这样坑的!怎么把她给弄来了!” 第十九章 落花 南木低下头紧张道:“我哪儿知道!卧槽!她那个脾气,揭发我打工是小事,万一在班里瞎说咱俩是…是基佬…我还怎么在这儿混下去!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司马相如也吓得低下头:“怎么办怎么办!我去,我爹是铁了心让我从了这女人了,再怎么样我也得娶一个卓文君那样秀外慧中的吧!这泼妇打死我也不要!噩梦!简直是噩梦!我有预感,这女的不是善茬,上次咱俩在饭店那么耍她,她绝对不会放过咱俩的!” 南木急得抖腿:“天哪!我不是基佬啊!我不是基佬!!” 南木和司马相如眼睁睁的看着刘心馨挑衅般的坐到了他们俩的前一排,毅然和锅盖头成了同桌。锅盖头受宠若惊,完全兴奋到不能自理。 其他空着座位的男生一看这样都死了心,大家都陆续出了教室。只有南木和司马相如还把头藏在桌子底下吓得不敢出来。 刘心馨看到他俩的窘样捂嘴笑了笑,低着头从桌子底下看过去:“哎,你们夫夫俩低头找金子呢?”南木和司马相如听到这句话瞬间从桌子底下窜了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大叫着逃亡般的跑出了教室。 刘心馨笑得快流出眼泪:“哈哈哈哈哈!有病!” 傍晚。 南木悠闲的逛着夜市,琳琅满目的商品对他来说没有购买的欲望,除了几件必需的日用品能不花钱尽量节省下供奉佛寺接济穷苦才是正事的。天气很热,冰糕也是浪费钱的,不如回家灌上一杯凉白开的好,还可以省下钱来买包棒棒糖。 穿过穷人光顾的街道,来到了繁华的街道,这里华灯似锦,车水马龙。豪华的酒店门前停放着各式名贵轿车,ktv的灯牌闪烁,达官贵人穿梭如流。 嘈杂之中,南木隐隐约约停听到了一个小孩子的求救声。“救命!” 南木走走停停,左右看了看。其他人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似乎都没有听到。 正当南木以为是自己的幻听时,听到一声清晰的求救:“谁能救救我!”是个孩子的声音! 可是似乎其他人都没有听到,毫无反应。 南木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哪里有小孩,就在焦急寻找的时候,走到了一个卖鱼的摊子前面,那声音再次清楚的响起:“求你救救我!” 南木仔细听了听,好像声音就是从这个鱼缸里发出来的。 南木蹲下身看了看这个小鱼缸,里面有一条半大的红色鲤鱼,颜色很纯净漂亮。仔细瞅了瞅,发现这条鲤鱼还在张着嘴喊救命。南木对鲤鱼道:“是你在说话?” 卖鲤鱼的商贩瞄了一眼南木,撇了撇嘴。 红鲤鱼在水里扑腾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南木点点头:“对,你怎么了?为啥喊救命?”卖鱼的不耐烦道:“买不买?” 红鲤鱼道:“求求你,救救我!我是河里的鲤鱼精。前几日这个坏人去河里抓鱼,都怪我贪嘴,一不小心就被他抓住了!我妈妈还有我的家人都在河里找我,它们一定特别的着急!我修行不到一百年,法力太浅变不了人形也施不了法术,根本逃不出去!你能听得懂妖语!求求你了!救救我!” 南木安慰道:“你别着急,我想办法。”红鲤鱼感激道:“谢谢你谢谢你!” 南木半蹲着,颠了颠身子道:“大叔啊,这条红鲤鱼多少钱?” 卖鱼的商贩心想这人还跟鱼说话,肯定是个傻子,于是猛抬价格:“便宜!50一条!” 南木哼哼了一声:“大叔,没你这么涨价的,别人家都是十块钱一条,你卖50,等你家这小鱼长老了都卖不出去。” 鱼贩一听这人好像不傻啊,降了降价格道:“最低15啊,哪有十块钱的鱼啊,十块钱你连鱼头都买不到滴呀!” 南木掏了掏兜拿出五块钱攥手里道:“老板,我就带了五块钱。” 鱼贩斩钉截铁道:“不卖不卖!哪有五块钱买到红鲤鱼的呀!” 南木起身道:“那算了,我看到别家好几家卖鱼的,没准就有5块钱的。” 南木刚转身,鱼贩就把他喊住了,咂嘴道:“哎哎!你这小伙子,5块钱给你就是了嘛!小小年纪倒是挺会讲价!拿走拿走!” 南木递过钱,接过鲤鱼咧嘴一笑:“谢了!” 鲤鱼开心的在塑料袋里扑腾:“谢谢恩公救命之恩!谢谢恩公!” 南木走到桥边道:“别客气,五块钱而已,举手之劳。这次你回去千万别再让人抓到了,以后自己要多加小心。” 红鲤鱼感激道:“日后恩公有事找我,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去报答恩公!不知恩公叫什么名字?”南木把袋子解开,让红鲤鱼滑进了水里,笑了笑:“我叫南木,后会有期。” 红鲤鱼听到南木这个名字全身一震:“妖王!…”渐渐被水冲走,飘远了… 南木到了相南酒吧,看到门口的豪车就知道相如已经到了。 店内损坏的东西已经焕然一新,窗户玻璃也都修补好了,不禁佩服司马相如出色的工作效率。娘娘腔看到南木来了,喜笑颜开的过来迎接:“哎呦,老板娘您来了啊~快里面请里面请!” 南木打趣道:“怎么我每次来酒吧听你招呼,都感觉跟进了窑子似的。” 娘娘腔笑的十分渗人:“哈哈哈哈哈,哎呀~老板娘您真幽默~” 娘娘腔招呼吧台道:“快给老板娘来杯酒解解渴~”南木赶紧打断:“别别!快别!我可不喝酒,给我来杯橙汁就好。” 南木过去要了杯橙汁,娘娘腔眉开眼笑道:“您慢慢喝着~那我先去忙了哈~” 南木挥了挥手,靠着吧台抿了一口橙汁,问服务生:“老板在哪儿呢?”服务员擦着玻璃杯道:“老板在二楼歇着呢,忙了半天正在休息。” 南木放下杯子推了过去:“谢谢。” 比起一楼厅内的热闹,二楼橘色的灯光给人一种安静内敛的稳重感。 走到司马相如的专属休息室,南木带上门。看到他扶着额头靠在沙发上,咳了一声。 司马相如扭头看了南木一眼:“来了。” 南木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嗯,我没迟到吧?”司马相如笑了笑:“没有,在我这儿,没有你迟不迟到这一说。” 南木靠在沙发上舒服地缓了口气:“我的命还真是好啊~” 司马相如看了看南木,坐了起来,把两个胳膊搭在沙发上:“小南,我有话问你。” 南木抬起头道:“啥事?” 司马相如双手交叉道:“那天…就是店里出事的时候,你的样子有点反常…” 南木心里一咯噔,不自然的捋了捋头发道:“啊?怎么不一样了…” 司马相如表情严肃的看着南木:“那个时候的你,感觉根本不像我认识的南木。” 南木开始紧张,难道自己是妖的事情暴露了?那天的确因为酒精的作用被倾蓝夺去了意识,完全变成了她的人格。 万一被司马相如发现自己是妖那就完了,该怎么解释呢,他会怎么想自己,以后别说做朋友了连同学估计都做不成,会不会把自己上交国家?然后进行科学研究? 南木这么胡乱想着内心十分不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司马相如扭过头看着南木:“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我就这么不让你相信吗?” 南木有些慌张:“不是…相如…你…你听我解释,这件事…” 司马相如挥手打断南木,竖起食指摇晃道:“真没想到…我认识的那个安静低调内敛的小南,竟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百鬼团的首领:南爷。” 司马相如哭腔道:“你小子竟然隐藏的这么深!这么大的事都不露一点声色,也从来不跟我说!可是偏偏跟那个李琳琅说了!哼!告诉外人不告诉我!还是不是哥们!” 南木一听司马相如这么说,在心里缓了口气,翻了个白眼:“原来你今天一天不理我是因为这个啊…你的重点到底在哪里…不是,你听谁瞎说的?我没有刻意隐瞒你,关键是你也没问过我啊。” 司马相如撅嘴道:“那你都和李琳琅走那么近!他什么都知道,可我到现在才知道。” 南木无奈道:“大哥,我什么时候和他走得近了?只不过是上次路上遇见,看他有麻烦,过去搭了把手。再说了,你说的那个什么南爷的鬼称呼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司马相如一脸崇拜的围着南木观摩了起来:“南爷~您真的是南爷吗?我以前就听道上的哥们说起过你的事迹。前些天李琳琅家的人和我哥们一起喝酒,我这才从那儿知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南爷。你造吗!我仰慕你好久了!太吃惊了好不好!天哪!没想到我的同学、同桌,我的铁哥们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南爷!我好想出去跑两圈!” 南木看着无比激动的司马相如托腮道:“是啊,我也没想到我会是大名鼎鼎的南爷,又是传说中又是江湖上。南爷好吊的,呵呵,我好怕。” 司马相如道:“哎~我曾经听一哥们说,有一次你被一群拿刀的混混围堵,二十来人拿刀捅你一个。你愣是没受一点伤!反而把他们打的住了好几个月的院,后来你因为这一战成名啊!江湖上都传遍了,说百鬼团的首领是个强到爆的人物,现在道上的人只要听到你的名字都敬上三分呢!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练的这么厉害的?” 司马相如使劲捏了捏南木胳膊:“肌肉也没有说的那么厉害啊…哎~小南,以后你就是我偶像了,太炫酷!太帅!我可不可以跟别人炫耀!” 南木把胳膊抽回来道:“你可别炫耀,你这嘴一张全世界都知道了。我哪儿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当时只是正当防卫罢了。假如你遇到了危险,你会等着挨打吗?” 司马相如摊手道:“我可使不出那么吊的正当防卫,你是不是练过?什么时候练的?” 南木一看这货的好奇心完全被引上来了,搪塞的话一定还会被没完没了的追问,于是一本正经的瞎编道:“可能你不知道,我从小在少林寺长大。” 司马相如两眼放光大叫道:“卧槽!少林寺!果然有料!” 南木心想这一根筋果然好忽悠,继续编道:“对,少林寺,咳…我呢,从小就跟着达摩祖师的第…第一百五十八位弟子学习武术,每日习武,每天爬山下山十遍,从未懈怠。每晚都苦练武功秘籍…一不小心就这么吊了。” 司马相如激动地作揖道:“太厉害了!小南你太厉害了!竟然是达摩祖师弟子的徒弟!”南木强憋着笑快要憋出内伤:“对对…是这样,这下你清楚了吧?” 司马相如使劲往南木身上蹭道:“小南!以后我叫你大师好不好!好不好!以后有大师你保护咱们的酒吧,我真是太安心了。” 南木打了个冷颤道:“快拉倒吧,我看你只是想雇个酒保保护你吧。”南木话锋一转:“对了,你未婚妻的事情怎么办?” 司马相如一听,表情跟吃了屎一样,瞬间捂着头痛苦道:“差点忘了这事啊啊啊!快别说她是我未婚妻!我都快愁死了,明天我都不敢上学了!不行!我要转学!不不不!可是转学就见不到你了啊啊啊啊!我要请假!!!” 南木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心疼道:“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办法的,实在不行,你就娶了她呗!~” 南木幸灾乐祸的跑开,司马相如骂道:“你丫的有没有良心!要娶你娶!我可不娶!”南木挥了挥手:“你自己慢慢想办法吧,我去干活了,酒吧光你一个人忙,早晚会累死。” 司马相如暖心道:“就知道你心疼我!哎~老板娘~老板娘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儿~” 南木回头骂道:“去你大爷的。” 晚上10点,南木提前下班了,他悠闲的走在路上。自从学会了飞,自行车就退休了,还节省了很多时间。 虽然不喜欢买东西,但逛街对南木来说还是情有独钟,也许是对儿时的一种追忆吧。 小时候逛街有妈妈拉着手或师父陪着,每次逛街时妈妈或师父都会给自己买一串脆香甜的糖葫芦。 长大了再逛街是为了可以选场子卖艺赚钱养自己,赚取多余的钱为寺院供奉,给贫穷苦难中的人一时的生活救济,同时又能体验自己创作的音乐在社会上的认可度。 而现在,南木逛街又多了一种体验:在街上走的时候,还像个正常的人。 走过闹市,穿过几条小巷,远离了市区,南木特意来到了一座小桥上。 喜闻到桥下草丛中的蟋蟀声声,倾听着桥下潺潺的流水,再望眼远处渔家灯笼,南木把手搭在桥栏边上静静的欣赏着。 身上潮漉漉的,是夜色中的雾气还是天空中飘起了细雨呢,这暂时的宁静让他紧绷的神经和疲惫的身躯有了一个短暂的舒缓。 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如果发生在身上的这些都是梦境该多好啊。 在某个早晨一觉醒来,睁开眼,我还是普普通通的南木,那该多好!阿弥陀佛!佛祖啊!让我回到过去吧! 祈求的思绪突然被悠扬的箫声打断,循声望去。桥的那端,昏黄的路灯下一位头戴斗笠,一身墨蓝色僧衣的和尚盘坐在桥边,安静的吹奏着箫。 幽静淡凉的箫声里透着隐约的悲伤。 南木走上前去,见那和尚面前放着一个空空的钵,心里想此处偏静,此时人稀,哪能化得到钱。 南木掏翻口袋摸出十块钱放到了钵里。便双手合十,转身准备离开。 那和尚放下箫道:“施主请留步。 “师傅你叫我干啥?”南木回身问。 和尚一直低着头,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请问施主尊姓大名?” 南木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我没有姓,双名南木。” 和尚低语道:“南木…” 和尚拿起身边的铁棒站了起来。南木这才看清和尚的面容。 这和尚长相颇好,眉宇清秀,双眸深邃,炯炯有光,眼神中不乏寒彻。对视的刹那间,南木察觉似曾相识,不寒而栗。 和尚杵着铁棒幽幽地道:“贫僧法号落花。” 第二十章 伽蓝刀 南木双手合十道:“落花师傅。” 和尚看着南木:“施主是不是还有其他名字?” 南木挠了挠头:“啊?别的名字?…” 那和尚看了看南木的头发道:“或者说…施主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身份。” 南木有点吃惊,莫非这师傅会算命?不会自己是什么狗屁百鬼团首领的事儿被他算出来了吧。 南木忐忑道:“身份?身份证?我能有什么身份…” 那和尚摇了摇头:“不对,准确来说,施主…好像不是人类吧。” 南木心脏一紧,警惕道:“你是谁!” 那和尚冷冷的道:“施主放松,贫僧和你不一样,贫僧是人。”南木后退了两步喊道:“你想做什么!” 和尚冷笑道:“阿弥陀佛。贫僧不过是来看看…看看千年后苏醒的妖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南木握拳道:“…为什么知道我是妖王!你也是来抢我的灵吗?” 落花和尚听到南木这么说,突然放肆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一千年了,一千多年了!你竟然还能出来,真是天意啊!天意啊!!哈哈哈!”说完,那和尚便突然消失在了夜晚的迷雾里。 南木揉了揉眼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再怎么找也寻不到他。 南木对着桥四周喊道:“落花师傅!你出来!你给我说清楚!神经病啊!怎么说了半句就不说了!” 南木一屁股坐在桥上,气不打一处来,还白扔了十块钱。 南木嘟囔道:“这秃驴是什么来头!…简直了,为啥我遇到的人没一个正常的,说着说着话突然笑出来了!还笑得那么变态!信佛这么久,头一次觉得和尚这么可怕…” 南木起身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也没有对我怎么样,先回家再说。”说罢,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小桥四周无人,便起身飞到了空中。 不一会儿的功夫,南木便飞到了自家上空。 由于对法术掌握还不太熟,降落的时候没有控制好力量,一下子摔到小院里。 房东闻声跑了出来,看到南木四脚朝地的爬在地上道:“小南你干啥呢?怎么一回家就行这么大礼啊。” 南木站起来,尴尬的拍了拍身上的土道:“没…没有…进门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 房东道:“咱家台阶你都走多少年了,还摔跤?你是不是憨。” 南木捂着膝盖委屈道:“只是不小心…” 回到屋里,南木把门反锁上对白狼哭腔道:“小白“疼死我了…” 白狼担心道:“主人这是怎么了?” 南木眼里泛着泪光:“降落没降好,直接从天上掉下来了。” 白狼心疼道:“主人没事吧…还疼吗?我给您揉揉?要不以后还是我接送您吧。” 南木道:“不是说好了吗,除了学校,我打工也好外出也好,不让你跟着的时候你不许跟着。” 白狼点头道:“是,主人。” 南木侧过身:“小白,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一个叫落花的和尚?” 白狼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长什么样?主人您说说,或许我见过呢。” 南木闭上眼回忆道:“眉清目秀的,长得很英俊,眉毛很浓,眼神很深邃,表情有点吓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他还拿着一个看起来很有年代感的铁棒,类似禅杖的那种。” 白狼皱了下眉:“主人您没有受伤吧?”南木一听坐了起来:“你认识他?” 白狼掩饰道:“没有…不认识…只是听主人说他的样子挺吓人的,应该不是好人。” 南木没有多想,觉得还是不要给白狼再添麻烦:“没事,我也只是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神经兮兮的,正好碰见他化缘,给了他点钱。” 白狼听到南木的描述若有所思,心里有些不安。落花和尚自己的确不认识,可是这个描述,还有那根禅杖却让白狼想到了一个人。 不可能啊,都一千多年了,他怎么可能还活着。白狼有些心神不宁,决定要查个清楚。 夜深,南木已经熟睡。 白狼起身看了看同样在熟睡的决明子,轻轻地跳到窗边飞了出去。 决明子睁开一只眼看着已经飞远了的白狼,咧嘴一笑:“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白狼飞到千妖山,停在了一块岩石上。 鼻指月牙长嚎了一声。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一群闪着绿幽幽双眼的狼群,从树丛草丛中飞快的窜了出来,集合到了白狼的身边,纷纷趴在地上齐声道: “拜见老大!” 白狼道:“起来吧。” 其中一只狼起身道:“不知老大唤我们是有何事?” 白狼道:“我要你们帮我去找一个和尚。” 黑狼疑惑道:“老大,找和尚干什么?您不是吃素了吗?”白狼瞪了它一眼,黑狼再不敢多嘴。 白狼道:“那和尚法名落花。我猜他极有可能是一千年前的元宁法师,此人有一根铁棒随身,想必就是那元宁的伏魔杖。我要你们找到他,用尽你们的全力,杀了他。” 众狼听令道:“是!” 决明子跳到南木的床边,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还在熟睡根本毫无防备的南木。身体逐渐变化成比平时要大出五倍的身躯,巨齿獠牙,贪婪的舔了舔嘴巴,对着南木的喉咙咬了下去。 南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然睁开双眼看到满口的尖牙就要刺进喉咙,吓得大叫了一声条件反射的给了决明子的下颚狠狠一拳。 决明子被打的往后跳了几步,呲牙咆哮。 南木捂住脖子喘了半天才看清袭击自己的妖物的摸样,南木干咳了两声:“决明子…” 决明子呲着牙道:“主人,你怎么能打我呢?” 南木在心里骂了一句,卧槽你都要咬我了我还不能打你了,此时南木内心的愤怒已经超过内心的恐惧,大声骂道:“你丫的,我好心救你养你,你干嘛咬我!” 决明子冷笑道:“呵,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妖王,智商也太低了吧?我假装被人欺负你就跑来救我,那只蠢狗都察觉出来我是妖了,你作为妖王竟然不知道?” 南木道:“我特么刚变异没多久,哪儿知道你是个啥玩意!” 决明子轻蔑道:“这么容易上当,法力都不会用。区区一个半人半妖,凭什么当千妖之王!” 南木握拳颤抖道:“那天…你被人欺负都是装的?…为什么…” 决明子道:“啧,还装善良呢?我说大妖王,我可是妖啊!自古以来妖都是邪恶的,你一个妖王跟妖谈欺骗?说感情?不觉得很可笑喵?” 南木道:“你也是为了我的灵才接近我…” 决明子赞赏道:“不错嘛,还不算太傻!不为了你的灵和血来,难道还陪你玩主人和宠物的温情游戏喵~” 决明子说完就对着南木的喉咙扑了过来,南木无奈只好用手臂阻挡,疼的闷哼了一声,用另一只手使劲击打决明子的头部,挣扎半天才把手臂挣脱出来。 南木捂着受伤的手臂,伤口还在往外不断溢出蓝色的血液。 决明子舔了舔嘴巴周围的鲜血兴奋道:“喵呜…不愧是妖界至宝,真是天下间最好喝的血!这口感!太好喝了…感觉再多喝几口就能成仙了…” 南木看着眼前这个体格巨大的猫妖,虽然它变成这幅摸样,但是还保持着决明子的相貌特征。 南木悲伤地看着它,依然不忍心下狠手。 决明子再一次扑了过来,咬住了南木的大腿一下子把他从窗口甩到了楼下的草地上,南木被摔得有些脱力。 肋骨被巨大的冲击似乎摔断了几根,右腿和手臂上的伤口也在刺痛着南木脆弱的神经。 决明子嘲笑道:“狗屁妖王,连我都打不过~空有一个千年的妖灵,废物到了极点,我看你还是乖乖让我把你的灵吸了吧喵!” 南木喘息道:“你醒醒吧,妖不应该靠这种办法来提升法力的,我相信你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你现在醒悟还来得及,我不会怪…” 决明子打断道:“闭嘴,别再白莲花了,妖就是妖,妖本万恶!你知道我最看不惯你什么吗?我最看不惯你明明是个妖却还要装作人的摸样!假慈悲假善良假正义!装出一幅好人的嘴脸给谁看!这个世界这个妖界这个人间,哪有什么善良和慈悲可言!哪有正义和真心可言!今天我就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什么才是世间万物真正的本性!” 决明子吼了一声向南木狠扑过来,爪子死死地按住了他的喉咙。 南木用尽全身力气一手推着决明子的头,另一只手抓住按在自己喉咙上的爪子使劲往外推,不至于窒息而死。 南木很快就感觉到了缺氧,体力也急速下降,脸憋得通红,心想也许会这么死掉吧。 就在南木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胸前一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胸口跳动。 南木挣扎着往身下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胸前闪着淡淡的蓝光。 那蓝光顺着脖子飘了上来,这才看清楚原来是自己从小到大一直佩戴着的那个蓝色树叶形状的玉坠。 玉坠飘到了南木额头的上方,“嗖”的一声,变成了一把利刃,快速刺进了决明子的胸前。 决明子悲鸣了一声跳了起来,身子往后一跃,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那把刀又快速从决明子的身体里抽了出来落到了南木的手边,深深地插在了土里。 决明子被刺中的伤口往外不停地溢出鲜血,南木勉强撑起身子拿起了这把刀。握住它的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南木虚弱的摸着它道:“你也是妖吗…谢谢你救我…” 决明子一看情况不对,对着不远处嚎叫了一声。顿时至少有十几只妖怪像鬼魅一样凭空出现在南木的视野里,众妖看着倒在地上的决明子怪声怪气道:“哎哟,老大您这是怎么了?” 决明子没好气道:“你们这群废物!怎么不早点出来,非让我被他捅一刀了才出来!快给我上!把倾蓝拿下!” 众妖看着虚弱的南木,又看了看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决明子,其中一只猫妖邪恶的笑道:“老大,真是辛苦你了,帮我们捉到妖王。” 决明子的伤口止不住的流血,不得已变回了原型。 决明子道:“你…你们什么意思!想造反吗!”那只猫妖眼神一狠:“对不住了,老大。” 说罢便撕咬着决明子的后颈把它甩到了天上狠狠地摔了下来,决明子哀嚎了一声吐了口血:“你们…这群该死的混蛋…竟敢这么对我…” 另一只妖笑了笑:“谁让你当初根本不把我们当个东西对待,我们衷心为你卖命,可是只要我们没有完成任务,你发起脾气说杀就杀!我们多少兄弟死在了你的手里!凭什么就觉得我们的命不值钱!你现在这副样子,就是活该!” 那只猫妖亮出了尖长的爪子:“只要你死了,妖王的灵和血就是我们的了。最后再叫你一声老大,永别了。” 猫妖变长的利爪对着决明子的头狠狠地刺了下去。 决明子身受重伤,元气大损,根本没有任何力量抵挡,只好缓缓地闭上眼睛,一心求死。 半响,决明子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到攻击,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它愣住了。 南木粗重的喘息喷在了它的脸上,嘴角渗着血,淡蓝色的眼眸充满悲伤,隐忍着剧痛皱着眉头,后背还插着猫妖的爪子。 那猫妖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略显惊慌的拔出了深插在南木背后的利爪,慢慢退后。 南木咳了口血,撑着刀单膝跪在了地上道:“你…没事吧…” 决明子嘴唇颤抖着:“为…为什么…” 南木把嘴边的血蹭到手指上,涂抹到决明子胸前,血瞬间止住,伤口也开始渐渐愈合。 决明子呆呆的看着他:“为…为什么要救我…” 南木又咳了一口血,继续涂在决明子其他的伤口上:“因为你叫我白莲花让我很不爽啊…反正我也死不了…血都流了,总不能浪费掉吧…”南木后背的伤口也开始逐渐愈合,擦了擦嘴角的血,闭着眼缓了一会儿。 其他的妖怪看到这一幕都惊讶不止。 南木感觉身体里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站起身握着刀对决明子道:“你想让我见识的本性,我已经见识到了。你说的没错,无论是人是妖,只要有欲,谁都是贪婪自私的。但是人和妖本来不就是这样吗?因为有欲有爱有恨,有无数的执念和渴求,才会有情。如果一个人变得无情无义无爱无恨,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南木举起刀指着那群妖,妖怪们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南木道:“白莲花也好黑蘑菇也罢,随你怎么说;正义也好邪恶也罢,都和我没有关系。但是,只要是我觉得对的事情,只要是我想保护的东西,我都会保护到底。” 南木使劲握了握刀柄:“我很自私,你的命是我救的,那就是我的。如果有谁想伤害我和我所珍视的一切。决不饶恕。” 说罢,南木提起刀快速冲向了那群妖。 决明子看着毅然走向了那群妖怪中央的南木,眼睛突然模糊了起来:“主人…” 南木举着刀笑道:“刚才是哪位喵星人挠了我后背一下啊。”那只猫妖一听吓得一哆嗦,南木两步就跑到了它面前:“是你啊。” 刚说完,转身就对着它的背后提刀一抹,那猫妖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哀嚎了一声,后背就开了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南木突然发现,好像只要是被自己手里的这把刀伤到的妖怪,伤口会一直流血,无法愈合。 南木有些奇怪,难道自己手里的这把刀有什么化学成分吗? 南木对众妖道:“能这么快背叛自己的伙伴,你们也真够厚颜无耻。刚才说什么来着?想要我的灵?来啊,免费的,过来拿啊。” 另一只猫妖还在强撑:“不…不就是多了把刀吗!你只不过是个半人半妖,我们都了解你的本事,我也有刀!我不怕你!” 那猫妖也变出一把刀,疯了般朝着南木劈了过来。 南木脚尖点地轻松跃到空中然后平稳落地,躲开了攻击。 那猫妖又砍了过来,南木快速侧身躲过。同时右手握着的刀在掌心里转了一圈,快速提起折回到胸前,对着猫妖的脖子一抹,血染刀锋。 那猫妖跪倒在地上,再没能起来。 其余的妖怪看到此景都吓得大叫着落荒而逃,决明子也是惊讶万分。 此时的白狼从千妖山返回,飞到距离自家不远的上空。发现南木站在草坪上,决明子也在屋外,心想大事不妙,肯定是出事了。 白狼急忙加速降落到南木的身边,看到草坪周围的血迹还有猫妖的尸体慌张道:“主人!您没事吧!都怪小白大意,小白罪该万死!” 南木拍了拍白狼的肩:“大白,你冷静,我没事。” 白狼看到不远处捂着胸口的决明子,走了过去一把掐起它的脖子吼道:“说!是不是你干的!我警告过你,别碰我主人!看你是不想活了!” 南木走过去拦住白狼:“放开!”白狼道:“可是…主人…” 南木道:“我让你放开,我的话你不听了吗?”白狼甩开手忿忿地退到了一边,决明子被掐的够呛,使劲咳嗽了几声。 南木叹了口气,沉吟了一会,编了个谎话:“小白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这群猫妖想要袭击我,然后决明子替我挡了一下它才受的伤。是决明子救了我,你别这样对它,听话啊,乖。” 决明子听到南木这么说,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自己。 白狼道:“不可能!主人!它不可能这么好心…” 南木打断道:“好了好了,的确是这样的,你还不相信我吗?别总是对决明子抱着敌意,你是不是吃它的醋?”白狼傲娇道:“才没有…” 南木拍了拍白狼的头:“这次真的是它救了我,我现在身边只有你们两个陪着我。决明子是我的家人,你也是,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我们更应该互相信任,不是吗。” 决明子听到南木这么说,泪腺瞬间崩坏。扑到南木的怀里大声哭嚎:“喵呜!!主人!!!主人我错了!!!主人我该死!!!你对我这么好,我还那样对你,我不应该!!!!喵呜!!求主人能原谅我,决明子以后绝对不会再背叛主人了!!求主人相信我!决明子这条命是主人的,只要主人想要,决明子随时给你喵呜呜呜!!” 南木扔下手中的刀,摸着决明子的头温柔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根本没有恨你,我恨自己家的猫干啥?再说了,我伤口好的这么快,我想死也死不了啊。我知道你不坏的,摸摸头,不哭了啊,以后乖乖听话,给你买小鱼干吃。” 决明子流着鼻涕眼泪使劲蹭着南木的身子千恩万谢,白狼嫉妒道:“你蹭够了没啊!离我主人远点!” 南木笑道:“好啦,小白,走吧,我们回家,也给你买磨牙棒哈~” 白狼看到南木扔在地上的刀忽然一震,退后了两步,表情十分的激动:“主人!您从哪里找到这把刀的!” 南木看了看这刀,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清楚,好像它是我的项链来着…刚才遇到了危险,然后它就变成刀了,不过多亏了这把刀保护了我…”决明子自责的低下了头。 白狼激动上蹿下跳:“这是您的佩刀,是您的兵器啊!主人!这是伽蓝刀!” 南木重复道:“伽蓝刀?…” 第二十一章 狼与猫 白狼道:“一千多年了…我以为这把刀早已丢失不见,没想到它竟然一直都在主人的身边…” 南木颠了颠手中的刀:“这刀挺特别的…黑色的刀身还有些发蓝,而且挺轻的…一片叶子玉坠竟然可以变成一把刀,有点神奇…” 白狼十分喜悦:“恭喜主人重拾此宝刀!主人,这把刀的神奇不仅仅是可以变化大小,如果您使用法力挥动它,它的威力和能量足以摧毁一座城池。” 南木道:“卧槽!一座城?核武器啊这是!” 白狼继续道:“不止这些,这把伽蓝刀曾是唐代年间最厉害的天才铸刀师:伽蓝先生倾尽毕生心血打造的一把专门用于降妖的宝刀。” “当年伽蓝先生觉得与主人您有缘,就将宝刀赐予了您。此刀只要是伤到了妖怪,不论伤口大小,深浅,再拼命用修为和法力试图让伤口愈合,也是于事无补,直至最后血流干,精魄散尽而死。” 白狼顿了顿:“除非主人用您自己的妖血来抑制住被伽蓝刀所刺到的伤口,方可愈合。否则被此刀刺伤的妖物必死无疑。” 南木仔细观察手里的刀:“…这简直是神器啊!照你这么说,有了这刀我还怕什么妖怪袭击,这刀无敌了。” 白狼摇头道:“主人,我还没说完。我所指的并不是所有的妖物,很多法力高强的妖怪是可以抵抗这把刀的。但是主人不必担心,大多数妖怪只要是听到此刀的名字,都会闻风丧胆。” 决明子对这把刀也是有所耳闻,本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真的存在,不禁后怕道:“我竟然被这刀捅了一下…” 南木小心翼翼的摸着刀背:“太厉害了吧…怪不得被我砍到的妖都流血不止…这刀真的是我的吗?不会是倾蓝抢的吧?那位卖刀的师傅也未免太慷慨了,自己一辈子都舍不得卖,就这么拱手送人了?给了别人,他不后悔吗?” 白狼道:“伽蓝先生说只有您才能配得上这把刀。当年主人就是靠此刀,单枪匹马打下了半个江山。” 决明子能亲眼目睹这把传说中的宝刀也是十分眼馋,于是祈求道:“主人…我可以看看这把伽蓝刀吗?” 南木犹豫了一下:“这个…” 白狼立刻否决:“绝对不可以!它肯定又想耍什么花招!” 决明子垂下了耳朵不敢再奢求。南木想了想还是把刀递给了决明子笑道:“没事,你看吧。” 决明子一听瞬间打起了精神,一秒变成了可爱帅气的人形,千恩万谢的感激道:“喵呜~谢谢主人!谢谢主人!”说罢在身上蹭了蹭手,满脸期盼,郑重地接过刀。 没想到接过刀的一瞬,决明子的双手被完全意想不到的重量快速坠在地上,来了个嘴啃泥。 宝刀死死地压在决明子的手掌上疼的它直叫:“喵嗷嗷!疼疼疼!主人!这刀怎么这么沉啊啊啊啊!” 白狼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嘲笑道:“哈哈哈哈哈!活该!都说了不让你看了,这把刀是你能拿的?” 南木看到这一幕十分吃惊:“小白,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决明子拿不起来这刀?” 白狼捂着肚子道:“主人,伽蓝刀可不是普通的刀。此刀是用极北千年陨铁,吸收了天地日月精华,经过三千日夜磨砺打造,用火山岩浆熔炼而成。别看它的大小长短和普通唐刀没有什么区别。其实它重达六百多斤,岂是猫妖这等小辈能举起来的?正是因为别人根本拿不起它,只有您可以轻松拿起,所以伽蓝先生才把这刀送给您的。” 南木和决明子齐声喊道:“什么?!六百多斤!!!” 白狼点了点头。决明子疼的嗷嗷直叫:“主…主人!您快把刀拿起来吧,我的爪子快要断了啊啊!六百多斤我承受不起啊!” 南木满脸诧异,果真轻松地拿起了刀。 决明子惊奇的盯着南木甩了甩肿痛的爪子道:“不是吧…这就拿起来了…” 南木颠着伽蓝刀怀疑道:“怎么可能六百多斤…那可是五六个人的重量啊,为什么我感觉只有一两斤左右…” 白狼恭敬地跪下:“主人,这就是您作为妖王的力量。” 南木摸了摸脖子:“我的力量?…合着我这么多年来脖子上一直挂着一个六百多斤的项链?!卧槽!突然好心疼我的脖子!” 决明子也虔诚跪下:“主人…我收回之前说过的话…千妖之王,您当之无愧!” 南木尴尬的笑了笑:“可能我碰巧力气大吧…而且也是碰巧就成了妖王…” 南木握着手中的刀问道:“…可是小白,我怎样才能把刀变回项链呢?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不允许携带管制刀具的,否则会犯法。这么大一把刀,我总不能随身带着吧?” 白狼叹了口气:“主人…我说过很多次的…用您的法力,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南木回忆道:“对哦,靠想,我试试。” 南木举起刀死死地盯住刀身,使劲发力道:“哼嗯!变回项链!” 半响,没有任何变化。 南木,白狼,决明子:“……” 南木换了个咒语又试了试:“哦!隐藏在我身体里的死木头,请赐予我把刀变回项链的力量吧!”…依然没有变化,白狼和决明子的脸上挂满黑线。 南木有点尴尬,咳了一声再次尝试道:“出来吧!我的项链!” 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决明子小声扶额道:“好羞耻…” 南木对着伽蓝刀怒道:“喂!你行不行啊!电视上的咒语不都是这样吗!你怎么来的再怎么变回去不行么?你这么大把刀让我往哪儿放?再不变回去信不信我扔了你?” 这时伽蓝刀的刀身上突然显示出了两个淡蓝色的楷书字体:“不信。” 南木顿时青筋暴起:“我靠!这刀竟然会顶嘴?!” 南木把刀担在大腿上,双手使劲往下压不停地尝试掰断:“你再不变回去,我就把你掰成两段!你信不信!” 这时刀身上又显示出了几个字:“啊,好疼,我信,我信。主人,饶命,我错了。” 南木缓了口气,拍了拍伽蓝刀:“乖~这还就对了嘛,赶紧给我变回去!” 刚说完,刀身又出来一行字:“呵呵,下次你别想再叫我了。fuck。” 紧接着闪了一道蓝光,宝刀又变回了那个叶子形状的玉坠。 南木使劲攥着玉坠,嘴角不停抽搐,骂道:“我靠!这刀是个什么鬼!” 白狼和决明子看到变回玉坠的伽蓝刀都赞叹不已。 南木嘴角一扬,把它戴回脖子:“小样~大不了我不用你了,看你还这么吊。小白,走!咱们回家!” 南木抱着决明子骑到白狼身上飞回了屋内。打开灯,首先看到了满地的狼藉。 南木叹气道:“还好大叔睡得死,在屋里这么折腾他都听不见。”决明子低着头万分内疚,白狼满眼怒火。 南木摊手道:“最烦打扫了。” 决明子一听立马提出收拾屋子,说完就干。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用法力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还变出了很多精美的装饰品。 南木看得入迷,拖着下巴打趣道:“虽然有危险,但是这么看来养几个妖当宠物也是蛮不错的!” 南木累的筋疲力尽,草草的冲了个澡,刚沾上床边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白狼瞪了一眼决明子,小声道:“改天我再找你算账。”决明子回避过它的眼神,咽了下口水,没敢说话。 深夜,南木和白狼都已熟睡。 只有决明子还趴在窗台上安静的望着南木,眼里泛着泪光… 清晨,微风轻抚,摇晃着纱帘。 南木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到一狼一猫都恭敬的守在床边,揉了揉眼睛:“你俩干嘛?相面呢?” 决明子抢话道:“主人!牙膏已挤好,请主人去卫生间洗漱!” 白狼瞪了它一眼:“主人,早餐已经准备好,请洗漱完去客厅就餐!” 南木穿上拖鞋盯着它俩:“你俩修行双修的走火入魔了?…” 南木打着哈气走到卫生间,决明子快速递来牙刷。 南木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变成人形但还光着身子,露着猫耳和猫尾的决明子。 南木把牙刷塞到嘴里,贴近决明子的脸小声笑道:“你这个样子是在勾引我吗…” 决明子把双爪放到胸前紧张道:“主…主人…我哪里做错了喵?” 白狼骂道:“死猫!变身记得穿衣服!”决明子这才恍然大悟,快速给自己变了一身印着黄**爪肉球图案的毛茸茸的衣服。 南木摸了摸决明子变好的衣服挑眉道:“蛮可爱的。”决明子听的满脸通红。 南木开始解裤子,看白狼和决明子还不动,无奈道:“二位大哥,我要小便,出去…”说罢便把它俩推出了卫生间,迅速关上门。 南木叼着牙刷叹了口气,边解裤子边想:“昨天还想杀我呢,今天就这么温柔,吓死宝宝了。” 漱完口洗完脸,甩了甩了手上的水。刚准备拿毛巾,白狼便微笑着把折叠的方方正正的毛巾递给了南木。 南木瞪了它一眼,拽过毛巾擦脸道:“你俩有完没完?” 决明子挤进卫生间露出个脑袋:“主人!这是我应该做的!啊呀!”白狼一脚把门踹上,决明子的脑袋被门狠狠夹了一下。 南木叹了口气,没理它俩,拿起剪刀开始修理长发。 白狼温柔的捏着海绵,帮南木弹走脖子和身上的碎发。决明子自然不甘落后,用扫把和簸箕极其认真的扫走地板上的头发。 南木嘱咐道:“大喵,你别把头发扔了,我在床底下有一个黑塑料袋,记得把头发都装到袋子里面。”话还没说完决明子已经拿着簸箕冲出了卫生间。 南木洗漱完毕,换好校服,满心好奇的走到客厅准备看看这俩动物精到底能做出什么好饭。 当南木看到一桌子美食的时候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哪!这么多菜!一大早的我怎么吃得完?” 决明子小声道:“主人…这是我特地为您做的菜,想让主人吃好点,以表昨晚的歉意…” 白狼插嘴道:“才不是你自己做的,也有我做的好不好!” 南木看着美食一脸的怀疑:“你们…确定会做饭?不会是用什么石头虫子杂草变的吧…” 决明子急切道:“不是的!主人您尝尝,我们都是用真材实料做的…” 白狼也点头:“是这样的,全程由我监督,主人请放心就餐。” 南木拿起筷子咽了下口水:“你们也没有钱,去哪里买的菜?”白狼摸了摸鼻子道:“嘿嘿,主人,我们早上去山里采的。” 采了这么多,这得起多早啊,南木不禁一阵感动:“你们…” 决明子甩了甩尾巴害羞道:“主人您快尝尝我们的手艺怎么样!” 南木看到它尾巴的末端有一段像是烧焦了的样子。不禁担心道:“大喵,你的尾巴怎么了?” 决明子看了一眼白狼,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主人…” 南木道:“你说实话。” 决明子胆怯道:“是…是狼哥哥把我的尾巴放到火上烤的喵…”白狼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别过了脸。 南木扶额道:“小白,你俩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白狼赶紧转移话题:“能…能…主…主人…我保证好好和它相处…您快尝尝我们的手艺,不然一会儿菜就凉了…” 南木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烧茄子塞到嘴里,顿时两眼放光:“太好吃了!!!!” 南木又尝了尝蔬菜汤还有其他的炒菜,泪流满面的竖起了大拇指:“简直好吃哭了!你们…你们简直是大厨级别啊!真的是太好吃了!我是不是以后叫你们狼执事和喵执事!” 白狼和决明子听到南木的夸赞相对一笑,都十分开心。 白狼咧嘴笑道:“主人如果喜欢我们烧的菜,以后我们天天给您烧~” 决明子拍了拍尾巴上的灰,满脸的幸福:“嗯!只要主人喜欢,您想吃什么我们给您做什么!” 南木放下筷子招呼它俩过来,白狼和决明子走到南木的身边。 南木起身一把搂住它俩,埋头道:“谢谢你们,我的家人。” 白狼听到南木的话小声嚎叫着,决明子也不停地发出喵呜的声音。 虽然声音不同,但它们所想要表达的感情,大概都是对南木这个家人的喜爱和忠诚。 几天后。学校如火如荼的举行了海外交流插班生活动。 校门口也挂上了醒目的红色条幅,上面印着雪白大字:“海外友人!私立一中欢迎您!热烈庆祝我校与多国海外留学生,插班学习交流活动!” 几乎每个班的同学都在热火朝天的讨论这件事,满心期待外国友人的到来。 司马相如却捂着头痛苦地趴在桌子上:“怎么办…已经请了好几天病假了,不能再请了啊!一会儿见到刘心馨该怎么说!” 南木挖着耳屎:“我看人家这两天压根都没什么反应,也许是你想多了,感觉她根本没把你放眼里。” 司马相如一听抬起头大喜道:“真的吗!她什么都没说吗?” 南木吹了吹耳屎:“一开始我也以为她会找我的麻烦,但是并没有。这几天你请假没来,人家在班里都挺正常的,我觉得她应该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司马相如抚了抚胸口:“希望如此吧…”说话间刘心馨已经进了班,还主动地跟南木打了个招呼:“早啊。” 南木点了点头。司马相如一哆嗦,手忙脚乱地把书支起来遮住脸,假装没有看到。 刘心馨看了一眼司马相如,撇了撇嘴。 预备铃响了,班里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班主任抱着教案进了班,扯着大嗓门,热情高昂地喊道:“同学们!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海外插班交流生,是一位来自岛国日本的同学,大家热烈欢迎!” 班里顿时响起掌声一片。 留学生的五官端正秀气,皮肤光滑,个头高挑身材匀称,发型为中分,全身上下带着一种大和民族特有的气质。 虽然挂着一脸的憨厚傻笑,但是一看就能看出他是那种很聪明的男孩子。 他面带微笑,用流利的中文说了三个字:“大家好。” 第二十二章 秋山莲 “大家好。我叫秋山莲,来自日本。我的妈妈是中国人,爸爸是日本人。我从小跟妈妈学习汉语,我很喜欢汉语。刚到七班,初来乍到,还请大家多多指教!”日本留学生用流利的中文做完自我介绍后,恭敬的鞠了一躬,始终面带微笑。 可能因为这位日本留学生是黄种人,也可能因为他真诚的笑容和一口流利的汉语,秋山莲已经让南木和其他同学感觉不到有什么国家的隔阂和语言的阻碍了。 本来对日本并没有什么好感的同学,看到了秋山莲的笑容,听到了他的话,似乎不那么抵触了。 班里的二次元动漫宅们见到了秋山莲更像是见到了亲人或者说是见到了“神”一般,恨不得马上去勾搭。 秋山莲选了一个座位,正是那个周乐的旁边。 旁边的同学拍了拍秋山莲的胳膊使了个眼色:“哎!你怎么坐这儿?那么多座位呢,他是个结巴,你换个座位吧。”周乐一听抿着嘴,低下了头。 秋山莲一愣,看了看低着头的周乐道:“没事,坐哪儿都一样。” 周乐望着留学生,眼神充满惶恐,紧张的用胳膊擦了擦自己旁边的桌子。其他同学看到周乐的举动都在撇嘴。 秋山莲坐了下来笑道:“谢谢。我叫秋山莲,你叫什么名字?” 周乐咽了口唾沫,用流利的日语介绍道:“仆は周乐です!同じテーブルになれて嬉しいです。はじめまして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译:我叫周乐,很高兴能和你成为同桌,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秋山莲惊讶道:“你会日语?你不是…口吃吗?我怎么一定也听不出来。”周乐紧张道:“我…我只有…说…说外语的时候,才…才不会…结…结巴…” 秋山莲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问道:“…为什么你日语说的这么好?” 周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嘿…我…我喜欢看动…动漫,自…自学的日…日语,我很…很喜欢动漫…天…天天听…不看字幕天天练…所以很…很容易就…就会了,我说…说外语的时候…不…不结巴…我…我很…开…开心,我觉得…日…日语和英…英语都是…很…很美的语言…” 秋山莲这么一听不禁有些感动:“我以为到班里会遇到很多讨厌日本的同学,毕竟怀有历史民族仇恨的同学占大多数,我已经做好了被排挤、被人叫成“小日本、小鬼子”的心理准备了,没想到却听到你这番话。” 周乐连忙摆手激动道:“…你…你作为一个…日…日本留学生…外…外国人…都…都没有歧视…残…残疾…结巴…的我,反…反而是…是我的同…同胞…同学都…都在歧…歧视我…我…我又为…为什么不…不尊重你呢…” 秋山莲听到这句话一震:“人与人之间互相尊重,这是最起码的礼貌。” 秋山莲看到周乐隐忍的表情,心想他一定憋着很多话,于是道:“我刚到中国,也想了解你们对我们的看法,可以跟我说说吗?” 周乐不好意思道:“我…我这样的…的人…我…我可…可以说吗…” 秋山莲笑道:“感觉你是个很有想法的人,我喜欢有想法的人,你随意说。” 周乐听他这么说,平静下来情绪,理了理思绪道:“过…过去的历史…我…我永…永远不会忘记…那…那是整个国家…无…无法抹去的…烙…烙印…我…我认为每个中国人都…都应该…永…永远铭记那段历…历史…” “我…我喜欢动…动漫…但是…并…并不代表…我会…原…原谅接受…那…那段历史…也去…去喜欢你…你们的国…国家。可…可是让…让我不…不理解的是…为什么…有…有些人总是…带…带着民族仇恨…去…去对待那些和我们一样普…普通的人。难道…他…他们生下来…只…只是因为是…日…日本人就是…有…有罪的吗?他…他们…没…没有经历过…那…那段历史…没有…任…任何的罪过…为什么…要…要去…仇恨那些…普…普通的人?” 秋山莲一直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 周乐继续道:“因为民…民族仇恨…那些在…护…护岛运动上…去…去打砸抢烧那些商品和…汽…汽车的中国人…他…他们和过去…侵…侵略我国的…日…日本人…所…所做的打砸抢烧…有…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是没有杀人…罢…罢了…” “他…他们真…真的爱国吗…真的…是…是在维护…民…民族的尊严吗?…我…我认为…并…并不是…他们…只…只不过是打着…爱国的…的口号…去…去发泄心中的…不…不满…因为…他…他们买不起…那…那些汽车…也…也没有钱…去买…那些高…高级日货…所以…他…他们恨…那…那些可以买得起…这…这些商品的人。” “我…我喜欢看…日…日本的动漫,我…我更喜欢日…日语和日…日文歌曲,但…但并…并不代表…我…我会连那段…历史…和那…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一…一起喜欢…我…我认为…世…世界上的…故事、语言还…还有音乐都…都是没有国…国界的。” 周乐停顿了一下道:“艺…艺术…无罪。” 秋山莲听到周乐的话两眼放光,十分佩服:“真不敢相信!我竟然能听到这样的看法!你的心真美!分析的很对…”他正要把话题继续下去,却无意间扫到周乐的书包上粘着的口香糖,皱眉道:“你在班里有朋友吗?…” 周乐把书包往后压了压小声道:“没…没有…” 秋山莲一把拽过周乐略显破旧的书包,从上衣口袋拿出了一把折叠小刀,开始细心地轻刮书包上黏着多块的口香糖。秋山莲微微皱眉:“一直忍着吗?” 周乐眼圈红红的没有说话。 秋山莲用卫生纸把刮下的口香糖捏走,拍了拍书包上的碎渣,把它递给周乐,笑道:“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朋友。” 周乐眼角溢出了泪水:“…为…为什么…和…和我玩…会…会被歧…歧视的…” 秋山莲语气很温柔:“我不在意那些。通过和你的谈话,听到你的观点,我知道你的灵魂很纯净,而且你的三观和思想很正确。我十分愿意成为你的第一个朋友,也十分愿意你成为我在这个班里的第一个朋友。” 周乐擦了擦眼泪嘴唇颤抖,心里百般滋味,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情。 南木看周乐有了同桌,而且聊得还很好的样子,转着手里的笔笑了笑:“真好。” 司马相如玩着手机:“你说啥?” 南木道:“我说,天气真好。” 司马相如回头看了一眼南木身后道:“你家那位忠犬呢?今天怎么没来?” 南木道:“他身体不舒服,请假了。”司马相如不可思议道:“傻瓜也会生病!” 南木骂道:“说谁傻呢!你才傻呢。” 回想起今早的白狼,说是要有要紧事去办,神神秘秘的。 不过偶尔这样也好,毕竟人家是狼,肯定有自己的生活。总是被一只两千岁的狼天天盯着,也怪不自在的。 课间,秋山莲已经被二次元漫宅们包围了起来,秋山莲倒是很热情,不厌其烦的和他们聊着各种动漫话题。 周乐听到他们在探讨自己喜欢的动漫作品,心里痒痒的。可是自己连话都说不顺,他们都瞧不上自己,只好在一旁听着。 秋山莲瞥了眼表情复杂的周乐,收起笑容走到周乐面前拽着他的手腕,拉起他走到表情略显吃惊的漫迷们面前,笑容暖到让人的心都要融化:“大家可能不知道,这货也是个漫迷哦,而且他的日语超级棒!和我用日语对话根本没压力的!” 漫迷们还有些迟疑,一个女生怀疑道:“不会吧!他在班里很少说话的。” 秋山莲拍着周乐的肩膀道:“你说几句让大家听下!” 周乐紧张到额头开始冒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漫迷们都不屑道:“他话都说不好怎么可能说好外语?” 周乐捏了捏手指,鼓足勇气,半天终于挤出了一句话:“仆はアニメが好きです。(译:我喜欢看动漫。)”但是说的十分流利。 漫迷们一听顿时惊讶万分,纷纷问道:“天!竟然没有结巴!”“结巴会说日语哎!好神奇!”“你看无头骑士吗!”“你会说柯南里的那句名言吗!” 秋山莲对周乐挤了一下眼睛,周乐缓了口气道:“真実は いつもひとつ!(译: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ps:柯南里的名言”词语和发音都很标准,声音略显青涩,但却是那种十分有磁性的少年声线,就连语气也神还原。 漫迷们一下子炸了:“嗷嗷嗷!耳朵要怀孕!大触我们做朋友!”“你会唱日文歌吗!”“原来你声线这么好!”“天辣噜!你不当声优简直太可惜惹!”“你会画画吗!” 周乐瞬间被班里的动漫宅接受,秋山莲笑了笑走到周乐身后在他耳边小声用日语道:“帮到这,加油。” 周乐听的耳朵烫烫的,回头刚要感谢,却发现他已经走出了教室。 秋山莲走到男厕所洗了把脸:“呼…” 望着镜中的自己,脸颊竟有些微红,头发滴着水划过了脖颈,弄湿了衣领。 秋山莲想起周乐那个单纯又害羞的表情,嘴角情不自禁的有了弧度:“真可爱。” 此时那几个平时总是欺负周乐收他保护费的男生走了进来。 “晚上去哪儿玩~” 另一人道:“玩个屁,没钱玩。”男生道:“好久没找结巴拿钱了,要不去‘借’点?大亮你说呢?” 上次被李琳琅教训过的那个男生没好气道:“他小子还真以为李家公子成了他的靠山?呸!班里动不了手,放学截他丫的!” 秋山莲没有细听他们的对话便出了卫生间,回到教室见周乐已经和那些漫宅已经聊成一片,倍感欣慰。 上课铃响了。 秋山莲坐回周乐身边,周乐在口袋里翻了半天,拿出了一块糖,快速塞到了秋山莲的手里,结巴了半天:“谢…谢谢!” 秋山莲低着头看着手中这块包着透明纸皮方方正正的水果糖,小心翼翼的把它收到了口袋里,嘴角抿着笑了笑:“不客气。” 下午课间。 本来还很热闹的班里,南木一进来突然安静了。 顿时所有人都在盯着他,李琳琅双手交叉也望着南木。大家的表情都很怪,有的在偷笑有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一声怒吼打破僵局,吓得南木一激灵。 司马相如站在刘心馨面前喊道:“你有完没完!不就是毁了个婚约吗!反正咱俩谁也不喜欢谁,我只不过和我哥们演了场戏为了和你悔婚,你至于录下来污蔑报复我们吗?” 刘心馨一脸的冤枉:“哎呦我去~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你们俩搞对象还不让人知道了不是?” 她的话一出,班里很多人都笑了起来。 司马相如扫了一眼那些看笑话的人厉声道:“看什么热闹!” 南木倒吸了口凉气,快速走到李琳琅面前小声问道:“咋回事?” 李琳琅翘起二郎腿苦笑道:“原来你和司马家的公子爷是真爱啊。” 南木急道:“屁!别废话,告诉我什么情况?!” 李琳琅的声音很无力:“去班里的qq群,有你和司马的照片和视频,还好这个群没加老师的qq。” 南木急忙拿出手机,打开qq看了群消息,点开群文件发现有很多照片,还有一个视频。南木点开照片,看到了第一天在西餐厅打工时和司马相如牵手拉扯的图像,每张都拍的很暧昧。 南木压着怒火,下载了视频,按下播放。画面中出现了自己为相如解围时在餐厅里的那段“爱情誓言”,声音清晰,画面也很清楚,录制的视角正是刘心馨当时坐的大概方位。 南木关掉视频对李琳琅道:“你也信这个?” 李琳琅道:“不信。但是没有用,全班都信了。你鸡飞狗跳的日子要来了。” 南木啧了一声,穿过后几排的桌椅,走到刘心馨面前看了一眼表情和自己差不多的司马相如,一把抓起刘心馨的手腕把她拽了出去。 司马相如急道:“小南!你别冲动!没事的,都是我的错,咱俩…” 南木回头喊道:“你闭嘴!” 刘心馨挣扎道:“干嘛!你放开我!有病啊!你拽疼我了!” 南木拽着她来到走廊楼梯的拐角处,猛地把她摔倒墙上,一巴掌拍到墙上压低声音道:“你想干什么?” 刘心馨双手抱臂生气道:“我不想干什么啊,你们俩那点破事还不能让人知道了?” 话音还没落,南木的左手已经掐住了她的喉咙,眼神冷的让人发寒:“嘴巴放干净点!我警告你,别再造谣。你伤害我可以,但是不能伤害相如,如果你要继续在班里搬弄是非,我不会放过你。” 此时的班里已经炸开了锅,司马相如起身喊道:“群管是谁!” 负责qq群的管理员弱弱的举起了手:“是我…” 司马相如走过去拽着他的衣领:“现在就把群里的照片文件和视频文件删掉!立刻!” 群管看了看坐在前排的群主道:“这…不好吧?”司马相如怒道:“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家的店拆了?!” 那位“群主”同学喊道:“哎!公子爷~您这是威胁人呐!仗势欺人啊,既然你们没什么还怕什么啊~” 司马相如转头骂道:“你闭嘴!小心我连你家一块儿拆!” “群主”一听摊了摊手:“公子爷就是公子爷,土豪有钱吓死人!”说罢也不不多说什么了。 群管打开手机,唯唯诺诺的把群里的相册文件和视频都删掉了。 李琳琅站了起来,走到他前排的男生面前,一脚踹翻他的桌子:“你刚才把视频保存了,对吧?” 男生被吓得懵逼,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李琳琅已经夺过他手中的手机,看着屏幕头也不抬道:“密码。” 男生反应迟钝,李琳琅又喊了一声:“密码!” 男生这才吓得一哆嗦:“四个一!!!” 解锁后李琳琅把他手机里保存的南木和司马的照片视频一键删除。 上课铃响了,班里的人都到齐了。 李琳琅走到讲台前面道:“现在把你们的手机都拿出来,我挨个检查。” 很多刚回班的同学都不明所以。 司马相如给和自己换过座位的那个男生一个眼色,男生瞬间领悟意思,起身喊道:“你们没事掺合什么!司马家公子爷的照片你们也敢存!人家司马订婚,看不上刘心馨利用了一下南木罢了,你们还真相信他俩就是基佬?!” 有的同学不乐意了:“我没存!他俩是不是基佬关我们什么事!存那个干啥!” 听到这句话,其他同学笑了:“就是!我们对同志不感兴趣!” 那个男生没理他们跑到第一排开始挨个要手机:“把手机交出来!” 前排的一个男生不服道:“你们有什么权利查我们手机啊!你们这叫侵犯隐私权!” 李琳琅听到他这么说,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一脚踹上他的凳子腿,男生一屁股摔在地上哎哟了起来。 李琳琅踩着他的椅子瞪着他:“隐私权?你们偷偷保存和自己无关之人的相片视频,难道不是侵犯别人的隐私权和肖像权吗?!” 李琳琅弯下腰一字一顿道:“跟我谈法律?不想受伤就把手机交出来。” 那人一听吓得赶紧把手机递了过去:“给…给你…” 李琳琅对他旁边的同桌道:“出去,看着点老师。”男生点点头,出了班门。 司马相如的跟班效率很高,很快把收了的手机全都给了李琳琅顺便奉承道:“七爷,手机给您,一个不落!” 李琳琅瞧都不瞧他一眼:“挨个给我删。” 刘心馨笑道:“本来还不相信你俩是基佬,你这么激动我反而信了。” 南木松开掐着她的左手厌恶道:“你这些手段对我没有用,我没时间去猜你设计的阴谋阳谋。我不喜欢废话,能用武力解决的,我都用拳头说话。” 第二十三章 周乐 刘心馨咳了两声,捂着脖子打量了一下南木:“有意思,你还能打我不成?” 南木道:“把手机的里照片还有视频删掉。”刘心馨没好气道:“我早删了。” 南木摸了摸她的衣服口袋,搜出了她的手机。 刘心馨故作惊恐道:“你敢摸我?信不信我叫人?” 南木没理她开始认真翻阅手机相册,仔细检查后的确没有任何照片和视频:“有备份吗?”刘心馨夺回手机道:“都说了没有了没有了!” 南木瞥了她一眼:“相如看不上你也是有原因的。嚣张跋扈,骄傲自大,口蜜腹剑,还一肚子的坏心眼,你这样的女孩,要是我也会随便找个理由悔婚。” 刘心馨气的说不出话:“你!” 南木靠近刘心馨,手撑在墙上,脸快要贴上:“我劝你以后别再招惹相如。你拿这些视频照片怎么折腾我,都无所谓,大不了我退学。但是相如家的企业很大,你想在他身上做文章、伤害他和他的家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南木说完转身就走。 刘心馨心脏狂跳,捂着胸口把他喊住:“喂!有人盗了我的号!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照片和视频不是我发的!” 南木没理她,头也不回。 刘心馨在后面喊道:“喂!你听到没有!你凭什么那么说我!不许你那么说我!” 她气的直跺脚,心跳的厉害,回想起刚才南木的表情眼神还有说话时的语气,捂着烫烫的脸颊:“我去…好他妈嚣张!…” 南木回到班里,看到了各种异样的目光扫过自己,有些不舒服。 司马相如走过去沉吟了片刻道:“小南…群里的文件我都清理了。”南木嗯了一声。 周乐紧张的对南木道:“是…是李琳琅…他…他挨个…清理了…照…照片…” 司马相如看了眼周乐:“对,他一块帮了忙。” 南木一愣,走到李琳琅的座位前,看着翘着二郎腿的他准备说话。 还没开口,李琳琅摆手道:“欠你的,还你。” 南木笑道:“谢了。” 刘心馨摔门进班,眼里含着泪,指着南木:“你真的是太过分了!都说是别人盗我的号发的!你竟然骂我!还对我动手!…呜呜…”说完就趴到课桌上一直抽泣。 有喜欢刘心馨的男生这么一听,立马使坏伸出腿绊他,南木头都没低轻松迈过,回到座位直接拆穿道:“别装了。” 刘心馨一听哭的更大声了。 唐一心哼了一声,小声道:“心机婊。” 班里有几个被刘心馨迷的神魂颠倒的脑残粉男生嚷嚷道:“不就是发了个视频吗?你一个大老爷们至于把人家弄哭吗?”“要是真没做什么,至于去和她理论?明明心里有鬼吧!” 还有一些男生也在附和,语气好像刘心馨就是他们的女朋友一样,恨不得杀了南木。就连锅盖头也瞪了一眼南木。 司马相如一听拍桌子站起来骂道:“够了!发你的视频你乐意?懂不懂得尊重别人?蛮不讲理!我司马家和她刘家的事儿,轮得着你们插嘴?” 有的男生小声嘀咕道:“你有钱你牛逼。” 李琳琅靠在椅子上:“没完没了。嘴巴碎的跟娘们似的。”说完使劲用踹了一脚他前桌的椅子,声音很刺耳。 他这么一说,没人敢吭声了。 上课铃响过很久,老师姗姗来迟,清清嗓子准备讲课。 司马相如纠结了半天:“对不起…当初都怪我…” 南木看了眼他复杂的表情笑道:“你别真爱上我就行。” 司马相如自责道:“对不起…我没想到她会偷拍,还会发群里…太贱了!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这件事传到老师耳朵里…” 南木道:“传到老师耳朵里又怎样?证据删都删了,就算没删,也不就是个私自打工再加和同学不正当恋爱的罪名吗?大不了劝退我,他们还能杀了我不成?” 司马相如的眉头都快拧出花了:“没证据,劝退倒不会。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并不大,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倒是你…我怕你以后在班里的日子不好过…” 南木打断他道:“行了,你自责起来没完没了了,你的霸道去哪儿了?不就是被当成基佬了么,难道是基佬就要被人欺负被人歧视吗?照你这么说,这点打击都受不了,全国的同性恋都自杀得了,别活了。再说咱俩又不是真的,我只是你用来悔婚的借口。” 司马相如道:“你说得对…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都怪我当初鲁莽没脑子,没有考虑到后果。在学校这种地方,居心叵测的人实在太多,根本不是我们有能力可以控制的。” 南木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欺负与被欺负,这样的话题出现在这里,太正常不过了。正因为有这些内心肮脏丑陋无比的人存在,这座所谓的神圣殿堂才逐渐变成了人间炼狱。” 南木道:“这就是学校。不是吗?” 司马相如没有说话,眉头拧的更紧了。 南木推了推他的手扬起嘴角:“好了,你忘啦,我好歹也是你说的那个什么狗血南爷啊!你觉得在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敢欺负你家南大爷?” 司马相如笑了:“南大爷…哈哈,也是。” 放学后。 秋山莲道:“你回家吗?” 周乐收拾好书包:“对…对…回…回家…”秋山莲背好书包:“你怎么走,要不坐我家的车,送你?” 周乐连忙摆手:“不…不!不用…我家…很…很近,走…走一会儿…就…就到了…” 秋山莲道:“你今天主动为别人说话,你不怕其他人会再找你的事吗?” 周乐攥着拳头:“不…不怕了!大…大不了…被…被他们打一顿…七…七爷以前…帮…帮过我…我…我一直…记…记得…为…为他说…说句话是…小…小事…” 秋山莲问道:“七爷是李琳琅?”周乐点了点头。 秋山莲道:“为什么叫他七爷呢?” 周乐边下楼边道:“听…听说他是黑帮…老…老大家的公…公子…小…小名叫…阿…阿七…所…所以…大家都…都叫他…七…七爷…” 秋山莲若有所思道:“中国也有这样的帮派啊…” 周乐走到学校门口道:“嗯…听…听说他家的…势…势力范围很大…权…权利也是…大…大的可怕…所以…没…没有人敢惹…惹他…如…如果真的惹…惹到他了…或…或许怎么…死…死的都不知道…” 秋山莲看了一眼周乐破旧的鞋子道:“怎么像他这样的大人物…还有那个好像特别有钱的司马君会和你…” 周乐苦笑道:“你是…想…想说为什么和我…这…这样的穷…穷人…在一个班…对…对吧…” 秋山莲连忙摆手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你是我的朋友,我没有瞧不起的意思,我只是…” 周乐噗嗤笑了出来,笑的很可爱。 秋山莲喜欢这个笑容。 周乐笑道:“我…我知道你…你的意思…不…不用特…特意解…解释…” 周乐开始科普:“私立一中…私立…就…就是个人办的…这…这所中学算是…是全市私立…中…中学里最好的…一…一个学校也…也是最乱的一个…学…学校…这所…所学校…大…大部分…都是本…本市有地位…有…有权势有钱人家的…的孩子们…我们的班级…分…分着等级…特别有钱…人家的…公…公子小姐都…都集中在…在每个…年…年级的1-3班…” 秋山莲撇嘴笑道:“日本也有这样分等级的学校。” 周乐继续道:“本…本来像司马家的公…公子爷还…还有七爷…他…他们应该在…在前三…三个班里的…可…可是七…七爷因…因为初中的时…时候…在…在学校里…打…打残过…一个人…就…就被分到…七…七班…司马…也是因…因为初…初中那会儿…严重…违…违反了校纪…才…才分到了七…七班…” 秋山莲道:“在日本听说这所交流学校是一个校风很好的贵族学校,没想到却是这样…” 周乐道:“像我这样…特…特别穷…穷人家的…除去那…那三个班…每个班里…班里…也有个别几…几个…一部分是…是家庭很…很普通的人…是因为学校人数不…不够…插…插到每…每个班里平衡下人…人数…像我…我是按…按片…片区被…被分到…这…这里的…还…还有的是分…分数很高…可是报…报错了学校…” 秋山莲边走边道:“…人份三六九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周乐看了看天色:“嗯…不…不早了…你…你早点回家吧…别…别让你…你家人担…担心…” 秋山莲叹了口气:“那好,你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见。” 周乐一笑:“嗯…你…你也是…明…明天见…” 看着秋山莲走远,周乐穿过小巷,脸上一直挂着好看的笑容。 今天是他进入这所高中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他一直觉得像自己这样既阴沉又招人厌的口吃,只能成为这个社会这个学校被人排挤的悲剧。 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这样,他早已接受了这样的命运。本就应该这样,没有朋友,没有尊严,甚至没有任何容身之地。 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又像一个时刻被人拿来消遣的小丑一样,任人摆布。 可是今天不同了,有人向这个生活在水沟里,肮脏可怜的小丑伸出了温暖的双手。那人有着耀眼又亲切的笑容,美得甚至让人以为这是幻觉。 “我有朋友了,而且他那么好。” 就像是用尽了一辈子的好运求来的奢望一样。 周乐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这让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活的如此真实。 很少昂首走路的他,望着远处夕阳照射的余光,倍感温暖。 忽然。 眼前的光被几个人的身影遮住,周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哎哟!傻结巴美什么呢?意淫谁呢?乐成这样哈哈哈哈” 看着眼前三个经常欺负自己的混蛋无耻的笑着,周乐往后退了几步:“你…你们…” “把钱包拿出来,哥几个缺钱了,花花呗!”那个总是欺负他的男生上来就给了周乐一巴掌。 周乐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死死地捂着书包吼道:“我…我没钱!!!” “哈哈哈哈大亮,你看他这怂样,每次都这么窝囊!”其中一个男生嘲笑道。 “怂!!”大亮接着狠踹了一脚周乐的手臂。 周乐忍着泪水缩成一团紧紧抓着书包,三个人连踢带踹毫不留情。 “住手!!” 三人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停了手。 秋山莲跑了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周乐骂了一句混蛋,二话不说对着大亮的脸挥了一拳。 大亮被打的往后退了一步,捂着脸诧异又愤怒:“我操?!你他妈谁啊?一个小日本敢在我们中国人的地盘上牛逼了啊?!他妈的!哥几个,轮他丫的!” 周乐吓得大喊:“你…你快跑啊!别…别管我!” 秋山莲被大亮甩了一拳摔在墙上,三个人对他拳脚相加,秋山莲只好被动地抱头防御。 “还手啊?!刚才你不是挺牛逼的吗?怎么这会就认打了呢?”大亮边踹边道。 “来!给大爷喊声雅蠛蝶听听!哈哈哈你们小日本不是最喜欢喊雅蠛蝶雅蠛蝶的吗!哈哈哈哈一库一库雅蠛蝶!”另一个黄毛嘲笑道。 周乐看着被人欺负的秋山莲哭道:“你…你过来干什么!你…你不应该…被…被打的…呜呜…” 秋山莲忍着疼喊道:“还不赶紧跑,还在这干什么!” 周乐抹着眼泪道:“我…我不!…” 此时的南木正被一只喜鹊追的乱跑,他抬头望着还在他头顶低飞的喜鹊,双手挥舞,不耐烦地驱赶着这只缠人的家伙,怒骂道:“卧槽!有完没完!你追了我一路了!烦不烦啊!才修行一百多年就想成仙,找我求方法我也没办法啊!” 那只喜鹊用尖锐的嗓音讨好道:“妖王!妖王大人!您不可能没办法啊!要不…要不您就让我喝一滴血~就一滴~” 南木走到小巷里道:“得寸进尺!别以为我不杀生你就安全了,小心我拔了你的毛!直接喂白狼!”说罢南木一把拽住了喜鹊,顺手就拔了一根。 喜鹊疼的啊了一声求饶道:“啊啊!饶命啊!大人!妖王大人!我错了!我错了 !我该死,原谅我刚才的失言!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求个方法,如果没有方法,您收留我当您的手下也好啊!” 南木攥着喜鹊走到巷内没好气道:“不是说这地方所有的妖都归我管吗?你难道不是我负责的片区?” 喜鹊精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妖王,是这么说,我们都归您管,可是像我这样的小妖根本没有机会接触瞻仰您的英武尊容啊!我们每个妖怪族群都有统领约束着我们,想直接和您对话真是难上加难,我这是通过各种渠道才打听到您在这附近上学,才来找您的~我想直接成为您的属下啊!” 南木“嘘”了一声:“你先别出声!我听到有人在说话。” 往前走了一段,眼前的一幕让南木吓了一跳。 周乐流着泪,眼里充满愤怒,双手握着一把美工刀指着大亮:“你!不…不许你伤害他!” 大亮嘲笑道:“哈哈哈!还动刀了!你敢吗!你敢捅我吗!窝囊蛋傻结巴!我借你十个胆子哈哈哈!” 周乐双眼通红听到这句话理性已经丧失了,大喊了一声就冲了过来:“啊啊啊啊!!” 秋山莲大喊道:“不要啊啊啊啊!” 第二十四章 一见如故 南木一看事情不妙,松开喜鹊精道:“改天找我,你的事我会考虑!”喜鹊应了一声便飞远了。 南木一个箭步冲到周乐面前,刀子距离大亮的喉咙仅有不到两厘米的距离,大亮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南木及时握住周乐拿刀的手骂道:“你疯了吗!他们已经毁了,难道你也想毁了你自己吗!!” 周乐流着眼泪挣扎吼叫道:“啊啊啊啊!!!放开我!!我…我受够了这几个畜生!!我…我要杀了他们!!!” 南木扇了一巴掌周乐:“够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要为你的家人考虑!进了监狱怎么办!” 周乐一听哭的更大声了,拼命挣脱南木的手:“我没有家人!!啊啊啊!!我不管!!我…我一定要杀了这个混蛋!!!” 南木气的给了他一拳:“就算不为家人想,你也为秋山莲想想!他凭什么过来帮你!为什么受伤!他可以不搀和进来的!还不是为了你!!” 周乐绝望的哭道:“大…大不了我杀了他们再自杀!!!” 南木怒道:“你给我闭嘴!他情愿自己受伤也保护你,可你呢!!不但不领情还要白白断送自己!你好不容易才有了朋友!!你给我冷静点!!!” 周乐听南木这么说愣住了:“你…” 秋山莲从那两个已经傻眼了的人中挣脱出来,摇晃着走到周乐身边搂住他哭道:“傻不傻!不是让你跑了吗!我在为你争取时间,你为什么不跑!万一你刚才真的做了傻事…怎么办!!!” 周乐一听扔下了刀子抽泣道:“对…对不起…” 就在这时,大亮连滚带爬的捡起了地上的小刀,发疯般的刺向了周乐:“草你妈!!去死吧!!” “大亮别冲动!!!!”其他二人大喊道。 眼看着刀子就要刺中,周乐吓得不知所措,秋山莲快速转身把周乐搂进怀里,用自己的后背对向刀子。 南木反应极快,就在刀子要刺进秋山莲衣服的一瞬,抬腿就是一脚,把刀子踢落到远处。 南木骂道:“卧槽。” 大亮捂着被踢疼的手腕骂道:“妈的!死基佬!你别找事!小心老子叫人打死你!我是这片的,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在这呆不下…” 他还没说完,南木对着他的裤裆又是一脚,大亮疼的夹着双腿跪在了地上嗷嗷嚎叫。 其他二人一看,都不敢动手。 南木随手捡起了一块砖头,绕道大亮身后,一脚踹向他的后背把他踩在脚下:“你谁啊?良辰吗?龙傲天看多了吧?基佬是你叫的?信不信我把你踢成太监?” 大亮的脸贴在了地上,南木的腿力极大,任凭他怎么挣扎都爬不起来:“你…他妈!…” 南木把他的左手拽了过来按在地上,举起了砖头:“你就是用这双手欺负别人的吧?也是用这双手抢钱的吧!同样也是用这双手摧毁了一个又一个本是完好的心灵的吧!!啊?!” 大亮惊恐道:“你要干什么!!” 说罢南木就把砖头砸向了他的小指,瞬间第一指节上的肉变得血肉模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亮惨叫了一声。 南木按住他的后颈道:“疼吗!!你也知道疼?!周乐被你刺的千疮百孔的心比这还疼!!既然那些被你欺负的脆弱之人,他们的疼你体会不到,那我就让你好好体会体会!!!” “你他妈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别人了?!还敢不敢要别人的钱了?!还敢不敢随便威胁别人了?!啊?!说话!!” “不敢了不敢了啊啊啊!!!再也不敢了啊啊啊!!!放过我吧!!!”大亮疼到抽搐大哭道。 “道歉!”南木使劲掐着他的脖颈道。 “对不起!!!对不起周乐!!对不起秋山莲!!!周乐我错了!!我不该!我不该要你的钱!!我不是人!!我是王八蛋!!我错了!!求你原谅我啊啊!!”大亮内心恐惧到了极点不停求饶道。 南木松开手站了起来,大亮握着血肉模糊的小指疼的在地上打滚。 那二人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南木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上溅到的血,看着他们道:“听过关古月这个人吗?” 那个黄毛颤抖道:“听…听说过…” 南木瞄了黄毛一眼道:“说说。” 黄毛紧张道:“他…他好像是百鬼团老大手下的头号人物…” 南木笑道:“呦呵?” 黄毛看南木笑了,脑子转的很快,立马奉承道:“对对,听说他特别厉害!好像百鬼团的人都很厉害,尤其是他们的老大!” 南木把擦完血的纸巾扔到大亮的手边:“裹上。” 南木继续道:“关古月你认识,那他老大你认识吗?” 黄毛摇头道:“不认识…” 另一个男生讨好南木道:“我知道!我知道,听…听说是叫南爷!” 南木撇撇嘴:“你们怎么都动不动就喜欢把我往老了叫,多大就爷、爷的称呼,我哪有这么多孙子。” 男生道:“我?…你…你不是南木吗…” 南木没说话走到周乐和秋山莲身边递给了他们纸巾。 男生看了看南木,脑子转的极快,像是反应到了什么:“南木……南…南爷…南木…你!你是!你是南爷?!” 南木转过身:“对,是我。” 大亮和黄毛听到南木这么说万分震惊。 南木淡淡的道:“百鬼团是我的。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们到学校都管好自己的嘴巴,你们应该对百鬼团有所了解,再继续找事,到时候动手就不止是我了。” 大亮听到南木这么说吓得连疼都忘了,其他二人更是恐惧的连忙点头,如小鸡啄米。 南木道:“滚吧。” 三人一听立马落荒而逃。 秋山莲扶着周乐,打量了下南木:“谢谢你了…” 周乐眼睛瞪得大大的还没回过神来。 南木笑道:“别客气,上次他们在班里欺负周乐,早看不顺眼了,顺手收拾。” 周乐胆怯道:“谢…谢您…南…南爷…” 南木捡起周乐的书包,拍了拍上面的土递给了他:“以后别这么冲动了,要是我没有拦你,想过后果吗?” 秋山莲也温怒道:“刚才真是急死我了,怎么可以做这种傻事呢!” 周乐抽泣道:“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南木捡起那把看起来还很新的美工刀:“我知道你很恨他们,恨不得杀了他们。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靠这种方法就可以解决的。” 秋山莲诧异道:“你…是周乐的朋友吗?你好像很了解他?” 南木把刀子还给周乐笑道:“以前不是,现在是了。可以吗?” 周乐接过美工刀连忙点头:“嗯!…嗯!” 秋山莲怀疑道:“你好像很厉害,是什么团的老大?”周乐背上书包补充道:“百…百鬼团…” 夕阳渐落,火云渐远,一阵风从小巷穿过,气温也有些凉了。 南木轻描淡写道:“什么老大不老大,只是一群逗比聚一起犯傻罢了。” 秋山莲问周乐:“也是所为江湖上的帮派吗?” 周乐看着南木点头道:“嗯…是…是的…” 秋山莲问道:“你叫南木对吗?”南木看着秋山莲满脸的疑问:“对。你中文说的真好。” 秋山莲鞠躬道:“过奖了,你的功夫真厉害,身手敏捷,就像武士一样。我虽然不懂帮派的事情,也不清楚你是什么人,但是通过你帮助周乐,相信你一定是好人。” 南木推了推眼镜笑道:“真是一本正经的日本人,好人卡收到。我希望你们不要多想,帮周乐是顺从本心,大家都是同学。” 南木叹气道:“至于我是谁,所为的江湖称号,还有百鬼团的事情,希望你们能为我保密。” 周乐不解道:“为…为什么要…要保密…既然你…你是百鬼团的首领…那…那么厉害…为什么不…不告诉大家…” 秋山莲听着着急就替周乐说道:“他的意思是,今天因为群里视频的事情,你那两位朋友又是威胁又是翻别人的手机,说话也不是很好听,一下子得罪了很多人。再加上那个女生的哭闹,班里已经不太平了,你会被人排挤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厉害到什么程度,但为什么当时不直接说你是谁,既然你很有名气,说了应该没有人敢欺负你。” 南木笑道:“我刚才警告那三个孙子,为了别再找你们的麻烦,才不得已搬出百鬼团。相信今天过后他们再也不敢动你们了。可我并不想过多把百鬼团的事扯到我的正常生活中来。” 南木继续道:“这个学校目前知道我身份的人,除了刚才那三个,你们,司马相如和李琳琅,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即使以后会有传言,我想很少有人会把我这样一个沉默寡言胆小怕事的四眼和百鬼团的首领联系到一起。” “我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不想在学校惹太多的是非,如果公开了我的身份,那些江湖上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定会牵扯到我的学校,这里一定会变成可怕的修罗场。甚至有可能伤害到别人。我想保持现在这份宁静,也希望你们能为我保密。”南木缓缓道。 秋山莲和周乐听完南木的话,不禁有些敬重眼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南木,都郑重地点了点头。 周乐感激道:“…你…你帮了我…我…我和莲绝对会帮你…保…保密…” 秋山莲听到周乐叫他的名字,开心道:“嗯,你这个朋友我和小乐交了,南木君,以后请多多指教!” 南木笑道:“你俩的感觉,真不像是仅仅认识一天的朋友。” 周乐脸一红,挂着泪痕发自内心的笑了。 秋山莲也爽朗笑道:“哈哈!中国有句老话叫:‘一见如故,相逢恨晚。’说的应该就是咱们三个了。” 南木笑道:“天快黑了,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秋山莲拉住南木使了使眼色,对周乐委屈道:“我俩为了保护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打算请我们到你家坐坐?我都受伤了,能让我去你家包扎一下吗…” 周乐犹豫道:“可…可是…我…我家很破的…” 南木回应秋山莲的眼神道:“这…不好吧…” 秋山莲道:“有什么好不好的!小乐,你觉得我俩是嫌弃你的那种人吗?好不容易大家成了朋友,这么晚了,我早就让司机回去了,去你家吃顿饭有什么不可以的?” 周乐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好吧…该…该吃晚饭了…我…我可…可以做饭给你们…” 南木和周乐被秋山莲勾肩搭背的搂了过来,咧嘴一笑:“太棒了!走!回家吃饭!” 南木笑道:“你真不像个日本人。”秋山莲打趣道:“你也不像个普通人!” 不知道为什么,南木自己都觉得奇怪。 有些不敢在司马相如面前说的话,对着这二人反而轻松的说了出来。 南木三人走了很久,穿过几个污水垃圾遍地巷子,来到了棚户区。 一排排灰色的混凝土建筑物立在了他们面前。 破旧的四层小楼在夜幕中显得更加单薄,楼层整体的格局是相连的,整个阳台露天一体,既是走廊又是阳台,一层二十几户,几乎是门挨着门。 每栋楼的楼间距很近,如果不到夏天,恐怕这里根本是谈不上采光的。 周乐走到二楼,往前走过了八个门,停了下来:“这…这是我…我家。” 秋山莲表情有些不自在:“这楼房简直就跟集中营一样,是人住…”南木咳了一声:“进去吧,我肚子饿了。” 周乐进屋打开灯,灯泡闪了几下才彻底亮了起来。 眼前不到十平米方方寸寸的屋子里空空荡荡,看的南木心里难受。 屋里只有一张硬板床、一个低矮的木质小桌、两个塑料小凳、地上还有一个单眼煤气灶,没有任何家电,除了维持生命生活少到可怜的必需品以外,用家徒四壁这个词来形容这个屋子真的再合适不过了。 周乐把两个凳子拿过来请南木和秋山莲坐,自己站到了一旁。 秋山莲的眼圈有些发红嘴唇略微颤抖:“你…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周乐低着头:“我…我家穷…家里还…还有…有些挂面…我…我煮给…给你们吃…” 南木叹了口气:“你的家人呢…” 周乐从桌子下面拿出锅,从旁边的塑料桶里舀了些水倒进锅里,打开了煤气灶:“我…我爸…喝…喝酒…从…从不回家…” 秋山莲道:“那你妈妈呢?她难道不管你吗?” “我…我没有那…那样的妈!”周乐语气有些焦躁。 南木道:“怎么回事?她也不回家吗?” 周乐的嘴唇有些苍白情绪有些激动:“她…她最好死…死在外边才…才好!永…永远也不…不要回…回来了!” 秋山莲听周乐这么说很是吃惊:“我是触雷了吗…怎么这么说。发生了什么吗?有什么问题可以说出来,我们帮你。” 南木点头道:“嗯,别这么说,家人之间有什么矛盾是可以解决的。” 周乐笑的很难看:“解…解决不了…你…你们帮…帮不了的…我…我的那…那个妈…” “她…她吸毒。” 南木和秋山莲几乎同时喊道:“卧槽?!”“纳尼?!” 第二十五章 绯红之花 周乐的话一出,南木和秋山莲都沉默了。 许久,南木打破让人窒息的气氛:“你妈妈现在在哪儿?”秋山莲也问道:“你的生活费怎么办?” 周乐把挂面下锅,用筷子搅了搅:“不…不知道…也许在某个…地…地方吸白…白粉…” 秋山莲有些急了:“你平时都吃些什么!你的生活费怎么办!” 周乐拿出两个碗,把煮熟的挂面挑到碗里,盛的满满的:“家…家里的低保…都…都被我妈…取…取走了…每…每个月一分不…不剩…我…我叔叔…替我交学…学费和房租…每…每个月会给…给我些生…生活费…我…我周末打工…平…平时偶尔打…打钟点工…” 周乐有些哽咽:“面…面好了…吃…吃吧…” 他把两碗面分别端给了秋山莲和南木,自己端起还剩几根面条的汤锅,蹲在地上遮住了脸,就着苦涩的眼泪喝了一口面汤。 秋山莲骂道:“你都这样了,那几个混蛋还抢你的钱花!竟然还抢你的钱花!真是畜生!” 南木看着碗里热腾腾的面,小声道:“我…去买点小菜,多几样更好吃…” 秋山莲已经带着哭腔:“你们先吃着,我去买!”说罢便夺门而出。 南木吃了一口面条,笑道:“真香。” 周乐放下锅,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失声痛哭。 南木放下碗筷,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别哭了…我也在打工,在一个酒吧,环境很好工资待遇也好,如果你愿意,可以到那里跟我一起工作。” 周乐泣不成声的抬起头:“为…为什么你要打…打工…你…你也很缺钱吗…” 南木点头道:“我没有家人,更没有亲戚帮村。14岁就开始工作,房租学费生活费都要靠自己去赚。不工作就会饿死,活的和乞丐没什么区别。” 周乐擦了擦眼泪:“要是我也没…没有父母就…就好了…或许不…不会这么痛…痛苦…” 南木皱眉了皱眉。 周乐刚要说下去,门外走廊传来了脚步声和几个人吵骂的声音,听着至少有三人以上。 周乐吓得脸都白了,急道:“不好!他…他们又来…来了!”说完便跑到门后把插销插上,关了灯,喘着粗气。 南木刚要说话,周乐就做了一个噤声。 凌乱又刺耳敲门声顿时响起:“开门开门!还钱了啊!”“兔崽子!开门!小心连门一块踹!”“快开门!” 南木走到周乐身边小声道:“什么情况?他们是谁?” 周乐流着泪道:“我…我妈在…在外边吸毒…钱…钱不够…欠…欠了很多钱…他…他们说…我…我妈把我卖…卖给了他…他们抵…抵债…我身…身上的器官…随…随便取…” 南木惊道:“卧槽!这是亲妈?!” 这时门外响起了秋山莲的声音:“喂!你们在别人家门口干什么呢!” 一个男人急急躁躁的骂道:“去去去!滚一边去,没你事儿!” 周乐开始慌了:“他…他还在外边!怎…怎么办…” 南木道:“别怕,有我在。一会儿我出去,你赶紧关上门,他们几个我来对付。” 周乐急的跺脚:“不…不行!他…他们都很可…可怕!都是大…大人…还有…有刀的!你打…打不过的!” 南木摸着周乐的头笑道:“既然有缘做了朋友,那我就该有个朋友的样子。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南木退后了一步道:“我说123,你就开门,我冲出去。”周乐摇头:“不…不行…” 南木道:“他们不敢对我怎样,好歹我在江湖上还是有些名声的,你忘了?听我的,1—2—3!” 周乐一咬牙开了门,门开的一瞬,南木直接对着正前方第一个墨镜男肥硕的肚子就是一脚,把他从走廊的矮墙上踹到了楼下,摔个半残。 南木回头喊道:“关门!”周乐含着泪快速把门关好背靠在门上捂嘴痛哭。 另外三人一看,其中一个骂着脏话就甩出了刀子:“他妈的,小鳖孙!” 秋山莲吓得扔掉买的东西大叫道:“南木小心!” 南木望着划来的刀子退步骂道:“靠!又用刀!你们就没别的家伙吗!”说罢便找准时机,双手握拳对着那持刀的腕骨上下用力一击,那人疼的松手便落下了刀子。 刀柄朝下,还未落地,南木用脚踢了一下刀柄让刀口朝下,然后对着刀柄顶端踩了下去,刀子快速穿透那人穿着拖鞋的脚背。 还没给他疼的大喊的机会,南木的右手已经做好了出拳的动作,对准他左肩的锁骨,狠狠地砸了下去,眼看整个皮肤面都随拳头凹了下去,那人疼到直接晕厥。恐怕左臂就这么废了。 另外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南木的拳头便对着另一壮汉的胸腔直接砸了过去,那人竟被砸出一口血。 南木有点懵了:“卧槽…又没控制好力度…” 另一个穿着花裤子的人看又倒一个,吓得撒腿就跑。 南木赶紧拧住眼前这个人的手臂,把他按在地上:“说!他妈在哪儿!债主是谁!” 壮汉跪在地上面如死灰,肺部似乎受了重创,声音透着气音:“饶…饶命!我说…” 秋山莲一看局势扭转,拎起地上的袋子走了过来:“这里人多嘴杂,到屋里去说。” 周乐把门打开,秋山莲进屋把东西放下。 南木拽着壮汉进了房间,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说,你是干什么的?债主是谁?” 壮汉捂着胸口咳了半天道:“这位爷,虽然不知道您是哪条道上的神仙,我还是劝您不要蹚我们这趟浑水,看您年纪不大,万一出点事…” 壮汉还未说完,南木一把掐住了他的下颚,双眼瞪大,目光寒彻,笑的让人发怵:“威胁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神仙。敢瞎说,就让你尝尝恶鬼地狱的滋味。” 壮汉吓得连忙举起双手:“好好!好!我说,我都说!” 秋山莲和周乐看到南木兴奋的表情和眼神,不禁有些害怕。 秋山莲戳了戳周乐:“他到底是什么人啊…表情太吓人了…”周乐点头赞同:“嗯…嗯…” 南木坐在凳子上,拿出手机,已经快九点了:“说重点,别浪费时间。” 壮汉跪在地上喘了几口气:“他妈是个‘烟鬼’,穷的叮当响了吧,还只吸白面儿。” 南木双手交叉:“海洛因…” 壮汉一脸鄙夷地笑道:“这娘们吸疯了,为了吸粉子连儿子都卖。前天在东边郊区的破桥头下找到的她的时候,裤子都脱了,光着身子刚被人干完。别说,她活儿还不错!一天接五六个活儿,一小包的钱就出来了。拿到钱立马又在我这要了一包,我没忍住,也干了一炮,那娘们瘾真大!边被干边吸。” 周乐的表情既麻木又复杂,一句话都没有说。 秋山莲起身使劲踹了壮汉一脚骂道:“混蛋!你嘴巴放干净点!” 南木没有表情道:“她叫什么?欠了你们多少钱?”壮汉呲牙咧嘴瞪了一眼秋山莲道:“不,不知道叫啥啊!有…三万多了…” 周乐听的全身发抖,秋山莲立即扶住他道:“才三万!你们至于这么逼人吗!” 壮汉回头讨好道:“爷,一看您就是有钱人,要不您也从我这来点?” 南木“唰”的给了他一嘴巴子:“嫌命长了。”壮汉哎呦了一声:“爷,爷,我嘴贱。” 南木扭头问周乐:“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周乐有气无力道:“苗…苗美华。” 南木用略显低沉的声音对壮汉道:“你的货源在哪儿?上头是谁?” 壮汉眼睛转了几圈,额头开始冒汗:“爷,您别难为我了,这…我不好说啊…” 南木抬腿就是一脚,壮汉仰面倒下正要起身,还没起来,南木的脚再一次踩到他受伤的胸口上,喝道:“听说过前胸贴后背吗?” 壮汉一听吓得声音都变了:“别…别别别!爷!爷我说!我都说!!” 秋山莲从所料袋里拿出了盒饭和饮料递给了周乐。 周乐看到盒饭咽了下口水,拒绝道:“不…不用了,你留着吃吧…我…我不饿了…” 秋山莲把吃的塞到周乐手里:“吃吧,不够再拿。日本人不喜欢再吃上客套,你以后也不要跟我客套了。” 周乐一听,看了几秒手上的食物,接过饭盒道:“谢…谢…” 秋山莲一笑拉着周乐一起坐到床上,二人淡定的看着南木吃起了盒饭。 南木啧了一声:“你俩心真大,先吃上了~”周乐一听立马又放下了盒饭,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 秋山莲吃着东西嘴巴一鼓一鼓的道:“南爷!我们是真心想帮你,可是我们什么手段也没有啊!” 周乐紧张道:“我…我能…帮…帮上什么吗…” 南木扶额笑道:“算啦!我光听你说这句话都听了半天,吃吧吃吧!记得给我留一份~” 壮汉坐了起来,身子突然往后挪了挪畏惧道:“您…您是南爷!是百鬼团的那位南爷吗…!” 南木挑眉道:“毒贩子都知道我了?真是吓死宝宝了。” 秋山莲吃惊道:“小乐,这个百鬼团是不是在你们这特别特别的厉害啊?” 周乐捧着盒饭回道:“好…好像是的…我…我不太了解帮…帮派的事…只…只是听说百…百鬼团的势力很…很大…好…好像比…比七…七爷那些…黑…黑帮还…还要…厉害…” 秋山莲盯着南木眨了眨眼:“我的天…比黑帮都要厉害!南木需要强大到什么地步,才可以做这样一个帮派的首领?他才多大?!高中生啊,和咱俩同岁的!” 周乐大口咀嚼点头道:“嗯…好…好像是这…这样的…” 壮汉跪在地上对南木不停地磕头道:“怪…怪不得…南…南爷!我求您了,我什么都说,什么都告诉您!求您留我一条小命吧!求您了!” 南木叹了口气:“关古月这孙子这两年都在外边干了些什么…怎么搞得是个人见到我都跟见到鬼似的…你说吧,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壮汉唯唯诺诺的抬起头道:“好…好…南爷,是这样的,我只是个出货的,就是卖点散货,一包一包的出,赚点小钱。货源是从天娱酒吧取货,那的调酒师卢布给我供货,都是倒了三四手的价格。卢布是小货源,他的上头还有一个卖茶的,卖茶的负责和卢布接头供货。” 南木打断道:“卖茶?” 壮汉解释道:“爷,这是我们行话,卖茶的就是贩毒的。” 秋山莲道:“可怕…” 南木问道:“那个卖茶的你认识吗?叫啥,住在哪儿?” 壮汉想了想道:“好像是叫猎头,真名姓赵来着,叫什么我真不知道,好像是住…啊!”话还没落音,壮汉的头部便中了一枪,子弹穿过窗户,玻璃碎了一地。 壮汉死的很干脆,没有咽上第二口气。 南木大喊道:“趴下!!!”说罢快速打了个滚,躲到了窗台下面。 周乐吓得大叫,秋山莲反应很快,立即按着周乐的脑袋趴在床下。 秋山莲喊道:“一点钟方向!狙击步枪!!小心!!” 南木道:“卧槽!啥!啥方向?!我不懂!” 秋山莲急道:“就是在你正对面偏右30度的地方开的枪!” 南木吃惊道:“卧槽?你为啥懂这个?!”周乐吓得说不出话,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秋山莲骂道:“以前我学过!太狠了!就不应该放走那两个人,绝对是去报信了!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灭口?!” 南木道:“你们俩快走!这个地方待不住了!” 秋山莲急道:“怎么走?也许刚到楼下就被人打死了!”南木道:“从窗户跳下去!” 周乐哭道:“你…你们还…还是别管我了…你们走…走吧…” 南木急的扶额:“哎!为什么我身边发生的事就没一件正常的!” 秋山莲道:“狙击手打了一枪,这么半天没有开第二枪,说明他只想杀这个毒贩。从窗户这边逃走是比较安全,可是二楼怎么跳!” 南木一脚踹开窗框:“就这么跳!”说罢跑到他们面前,一手拎起秋山莲一手拎着周乐,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秋山莲和周乐还没反应过来,三人都已安全落地。 周乐呆呆的看着地面道:“轻…轻功…” 秋山莲也傻了:“忍…忍者…” 南木把他们拽到对面墙角下语速极快:“我打人还有子弹打碎玻璃的动静太大,这儿已经危险了,不知道附近还有没有他们的人。秋山,你把他带回你家暂时安顿,这个地方周乐不能再回来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 秋山莲急道:“不行!那你怎么办,他们有枪!你再怎么厉害也敌不过子弹啊!” 南木怒道:“都说了让你们走就走,哪儿这么多废话!” 秋山莲道:“可是…!” 南木骂道:“可是你大爷!!给我走,这边我确定没事了就直接回家!” 秋山莲点头道:“好,你自己小心!”周乐擦了擦眼泪:“别…不…不能丢…丢下你!…” 南木笑了:“周乐儿,你还是憋说话了,太慢!明天学校见吧。” 秋山莲点了点头,拉着还不愿意离开的周乐跑远了。 南木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开始捕获周围细微的声音:楼层居民在家里谈话议论的声音,不远处街口的汽车鸣笛,野狗野猫鸟虫的鸣叫都听得一清二楚… 南木静下心甄别声音来源。 找到了! 南木筛除了这附近其他人声和杂音,仔细听取毒贩同伙边走边谈的对话:“阿旺真废物,几个小子都打不过,出来混个屁呀!”“听大刘他们回来说那个小子特别厉害,也许是条子呢。”“别废话了,赶紧过去处理阿旺的尸体,抓紧时间逮住那几个小子,小心真把条子招来了!” 南木睁开眼一笑:“省事了。” 说罢便飞到了对面四楼的楼顶,发现对准周乐家窗户位置的水泥台上有架枪射击卡出的新痕,而狙击手却早已离开。 南木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 “嗯,要开始了。” 第二十六章 卖茶人 出租车上,秋山莲握着周乐还在发抖的手道:“没事的,没事的,别担心。凭南木君的身手绝对会化险为夷的。” 周乐似乎是在重复给自己听一般:“嗯…没…没事的…” 秋山莲道:“我爸爸在中国做生意,姑苏区有个别墅专门给我住。你的那个‘家’已经回不去了,先住我那里吧。” 周乐连忙摆手:“跟…跟你住!这怎…怎么行!”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他俩。 周乐不好意思道:“不…不行…我…我们今…今天才认识…再…再怎么说也不…不能住…住你家啊…” 司机师傅“噗”的笑出了声。 秋山莲瞥了一眼司机,咳了一声:“都说了是朋友就不要客气,我家房间多,一个人住也有些冷清,多你一个又不麻烦。再说也没让你白住,我的家务你全包了,以后负责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周乐这么一听,握住秋山莲的手臂激动道:“真…真的吗!我…我可以为你做…做任何事情!” 秋山莲笑道:“师傅!前方请右转!” 南木给司马相如发了个只有两个字的短信:“请假。” 过了一会儿便收到了司马相如的超长回信:“小南你肿么惹!身体不舒服吗!还是不开心!你今天肿么不开心!小南你没事吧!我好担心你!用不用我去看看你!啊啊!你不要不开心啊,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给你买点营养品吧!不不,我给你买糖吃!!” 南木一脸日了狗的表情回信道:“闭嘴,吵死了,再多说一个字拉黑。” 司马相如秒回道:“哦qaq…” 南木在楼顶上站了一会儿,嘴微张,用人类听不到的声音扩散道:“附近有谁。” 一瞬间众多魑魅魍魉同时出现在南木身旁,表情各异,齐声道:“拜见妖王!妖王召见我们有何吩咐!” 南木看了众妖一眼在心里打了个冷颤:“艾玛呀,看多少遍这些玩意儿还是这么不适应。” 南木嫌弃道:“有能化人形会飞的吗?” 一位半人身鹿角的妖物站了出来:“妖王,小妖辟邪可以。” 南木歪头:“也不开光你避啥邪啊。”其他妖怪听到南木这么说笑了起来。 辟邪笑道:“妖王,小妖的名字唤作:辟邪。并不是小妖可以用来辟邪。” 南木尴尬一笑:“咳…辟邪啊,我想让你还有其他几个能化人形能飞的妖怪帮我去做一件事。” 其他妖怪搭腔道:“妖王请您吩咐!是想吃野味吗!我们给您抓去!” 南木无奈道:“不是吃的…” 一个蛇头人身的妖踹了一脚搭腔的妖怪:“你傻啊,不知道咱们妖王吃素啊!就知道吃!” 南木把手插到口袋里:“嗯…我需要找几个人形变得好看自然的,去一个叫做天娱酒吧的地方,可能有重名的酒吧,每家都去一趟。找一个调酒师,叫卢布。进去不要打草惊蛇,像普通人类一样行动。能做到吗?” 辟邪问道:“没问题妖王,只是盯住就可以了吗?” 南木补充道:“不要惹大动静,把他给我抓出来。” 众妖领命道:“是!妖王!” 昏黄的吊灯下,台球桌上放着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 由于灯光原因,张笑天坐在台球桌的一头看不清对面人的脸,他端起酒杯晃了晃不耐烦道:“你要我做的事,我办完了。” 对面的人甩开折扇:“不愧是提督家的大公子,枪法漂亮,干净利落。” 张笑天放下酒杯,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充斥着愤怒,强压着心中的厌恶:“为什么要害他?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非要置他于死地?” 男人收起折扇,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笑道:“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话多了?” 张笑天拍桌而起:“他是个单纯善良的人!我不清楚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能不能就此罢手,别再伤害他了!” 看着眼前这个男孩,表情既惶恐又激动,男人玩味的眯起眼拍手道:“真好看。内心的挣扎都写在脸上了,良心与利益的对立,你会选择什么呢?” 张笑天无力的坐下,眼神空洞,咬牙道:“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男人玩弄着手指,撇了撇嘴:“让你这个整天笑眯眯的公子哥露出这样的表情,南木还真是讨厌。” 张笑天几乎哀求道:“求你了,放过我吧。” 男人起身迈开腿,一步一步逼近张笑天,终于停在他的面前。 吊灯打在他的头顶,看不见他的表情。 男人靠在球台上,完全不顾面前已经有些颤抖的张笑天,端起了酒杯,把红酒缓缓洒到他的额头上。 张笑天满脸都是红酒,紧闭双眼,呼吸急促,双唇微张。没有任何反抗,只是用极小的颤音微声道:“求…你…” 男人放下酒杯,张开嘴伸出略显贪婪的舌头,顺着张笑天的眉骨一直舔到他抽动的喉结,轻轻啃咬着。安静的台球厅内只能听到极为羞耻的“咂咂”声和张笑天鼻腔中发出颤栗的闷哼。 男人满足的用大拇指蹭了蹭嘴唇,声音透着一丝性感:“听话,不要反抗我好吗?” 张笑天皱着眉头,清秀的脸颊略显潮红,眼角溢出泪水。 急促的喘息声回荡在整个台球厅,他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犹如野兽一样的男人,眼神就像迷失的小鹿:“好…” 男人听到了满意的回答,转身道:“有事我再联系你…” 刚要离开,却被张笑天拽住了衣角,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发绵:“腿软了…” 男人嘴角一扬,没有说话,一把抱起他朝着出口走去:“你重了。” 张笑天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有气无力道:“…闭嘴。” “少爷,您回来了。”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接过秋山莲的书包和外衣道。 秋山莲拉着周乐进了一楼的客厅:“我爸最近怎么样?” 中年男子道:“老爷说是有应酬。” 秋山莲道:“他有说什么时候来看我吗?”中年男子笑的有些尴尬:“少爷,这个…老爷的日程我也不清楚,老爷比较忙,还请少爷多理解。” 秋山莲拉过来周乐笑道:“以后每天的饭都是双份,这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好友,从今天起他跟我住。”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周乐,鞠躬道:“好的,少爷。” 周乐很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你…你还有管…管家…” 秋山莲请周乐坐到沙发上:“嗯,是司机也是管家,青木叔叔一直在照顾我,和我相处的日子多过我爸。” 周乐认真道:“我…我能为…为你做些什…什么…” 秋山莲笑了,拽着周乐小跑到二楼,推开一间屋子的门:“以后这儿就给你住了。” 这间将近15平米的单间,空间很大,内设装潢非常漂亮。 整栋别墅一共两层,每层都有三个卧室,两个书房,二楼还有一个透明的玻璃温室花棚,和一个超大的露天阳台,站在阳台还可以看到一楼充满江南气息的别致小院。 周乐的眼睛已经不够看了:“你…你一个人住…住这儿吗…” 秋山莲靠着门框道:“嗯,住了快一个月了,不过现在是两个人啦!” 周乐走进这间宽敞明亮的房间揉了揉眼睛,拍拍脸:“我…我不会是…在…在做梦吧…” 秋山莲推着周乐和他一起坐到松松软软的大床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在中国交的第一个朋友,把这当成自己家吧。今天你经历了太多可怕的事情,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等明天南木的消息。” 周乐攥紧了衣角:“我…我…谢…谢你莲…” 秋山莲揉了揉他的头笑道:“我就在你对门,有什么事随时找我,卧室里有卫生间,洗个澡,早些睡吧。” 周乐乖巧的点点头:“明…明早你…你想吃什…什么…” 秋山莲起身笑道:“都行,晚安。” 周乐连忙起身:“好…好的,晚…晚安…” 南木叼着棒棒糖坐在楼顶,望着夜空飞过零零散散的妖怪,深吸了口气:“恶灵退散!”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手机响了,南木看了号码立刻接通道:“喂?关大白话我告诉你,你可别糊弄我。” 关古月站在一家面馆的前面,吸着烟,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吵闹的声音,笑道:“百年不遇。主动给我打回电话,还是差遣我。南爷,您不是说过不插手江湖上的事儿吗?这两年您在外边逍遥放肆惯了,到处惹是生非,留了一堆烂摊子来让我给您擦屁股收拾。现在您是玩腻了,打算换种玩法,直接找死,对吗?” 南木骂了一声:“你大爷,我说你这嘴一天不放炮就难受是吧?快说怎么样了。” 关古月猛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老大,别再插手了。我不想你出事。” 南木靠在台子上轻声道:“你不是这群人里看我最不顺眼的一个吗?今天是怎么了?” 关古月扔了烟蒂,踩灭后碾了碾:“你要动的人,可是在上海滩都有名的。他掌控着沿海这个三个省所有毒品的营销和制造,真的惹到他,恐怕死的时候连个肉末都不会剩。” 南木大笑道:“哈哈哈!关大白话!!你是在关心我?你是在关心我对吧!你绝对是在关心我对吧哈哈哈!原来你也会关心人,不行,我要去买彩票,没准会中奖!” 关古月额头暴起了青筋,嘴角抽了抽:“谁关心你!我是在提醒你别去找死!” 南木收了笑容,仰头望着昏暗的天空:“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能不信。” 关谷月气的又拿出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准备点火:“什么!” 南木道:“我不会死。” 关古月把打火机扣上,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南木道:“我想死也死不了。” 关古月把嘴里的烟拿下来笑道:“哈哈哈你有幻想症吗?为你的想象力和冷笑话点赞。” 南木换了个手拿手机:“当初建立百鬼的意义你忘了吗?如果我死了,就当还债了。” 关古月点着了烟:“我拗不过你,知道你很强,但是不要再轻易说死这个字。你他妈给我好好活着。” 南木用指甲掐着手指:“也巧了,今天我逮着一个贩子正好和你查到的人有关。这次新账旧账一起算。” 关古月叹了口气:“赵野原,外号猎头。他很狡猾,我们找了他半年才找到他的一点行踪。他是酒吧毒贩卢布的直接货源,最近一次接头地点是在酒吧后面的一道隐蔽的暗巷,那里有一个垃圾站。这次他交货地点选的有些仓促,被我们钻了空子。接头地点不固定,供货频繁,每次给卢布供货数量不超过20包,每小包一足克海洛因。” 南木问道:“有照片吗?” 关古月叼着烟:“有,从他女人那儿搞到的,卢布的也有。一会儿发给你。” 南木道:“他上头是谁,叫什么,在哪里供货。” 关古月右手夹着香烟:“猎头的顶头上司姓王,这次没错了,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再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南木看到不远处飞回来的妖怪,对关古月道:“好,你多加小心,保护好自己,照顾好弟兄。” 关古月欲言又止,挂了电话。 他弹了弹烟灰,看着手机屏幕,壁纸是南木咧嘴傻笑的照片。 像是被照片感染了一样,他也咧嘴笑了笑,低语道: “你也保护好自己,大木头。” 第二十七章 一场交易 几只妖飞了过来,其中还有那只缠人的喜鹊精。 南木瞥了眼喜鹊精道:“怎么又是你。” 喜鹊精落在地上恭敬道:“拜见妖王!小妖听到消息说妖王您需要会飞的妖怪帮您,小妖这就前来候命~” 南木点头:“好吧。你们几个先说说情况。” 周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担心南木,怕他出事。 起身推开房门,走到秋山莲卧室门外,发现门缝下透着光,于是敲了敲门。 “请进。”秋山莲的声音既干脆又好听。 周乐穿着并不太合身的睡衣,推开门,站在门口扭捏着,声音有些发怯:“我…我睡不着…” 秋山莲放下日文诗歌选集,笑着拍了拍床:“过来吧,聊聊天。” 仓库内灯光很暗,巨大的集装箱一个并排着一个,周围散放着一些特大号的木箱,足有两三米宽,四五米长。 李琳琅得到消息后已经在这里的某个集装箱内从下午躲到了深夜。他观察着环境,和几个手下悄悄躲到角落木箱的暗处,小心埋伏着。 仓库门紧闭着,门内上了栓。 吊灯下站着七人,穿褐色风衣的中年高个子身后跟着两人。站在他们对面的四人,其中一个领头的戴着墨镜,油光满面。他身后站着三个人,手里提着一共四个14寸左右的密码箱。 李琳琅示意身边的黑衣手下抬头看左前方和右前方集装箱顶上,分别站着的四个人。他伸出右手做了个“四”和“八”的手势,紧接着做了手掌弯曲握圆放于眼前的动作。 身旁的人立刻明白意思:“四人,有枪,狙击手。” 三个黑衣手下每人手里都握有一把awp步枪,他们领会意思点了点头,分别拿枪绕到前方距离自己最近的集装箱左后方和右后方的制高点。 李琳琅和其他手下在原地不动,静静观察,等候时机。 南木和小妖们一起飞到一条小巷内着陆,几个化成人形的妖怪按着一个脸上已被打出淤青,染了一头红毛戴着鼻钉的男人,那人正是卢布。 白狼从那几只妖身后走了过来:“主人。” 南木的声音透着一丝担心:“你怎么来了?” 白狼压低声音道:“已经11点多了,见您还未回家有些担心,跟小妖们打听了消息,说您在这,就跟过来了。” 南木叹了口气:“我这边的事情比较麻烦,既然来了,那就帮我个忙。” 白狼道:“是,主人请吩咐。” 南木道:“去东郊区的破桥头附近找一个女人,叫苗美华。她吸毒,可能神志不清不太正常。你找到后稳住她的情绪,先带她回家,暂时休养。” 白狼问道:“她是谁?”南木道:“现在没时间解释,你先去,到家再跟你说。” 白狼点头应了一声,飞走了。 南木走到卢布面前,小妖们闪出了位置。 卢布已经吓得颤抖,不停哀求:“大…大哥,有什么事好说,什么都好说!” 南木蹲下身子眯起眼一笑:“赵野原在哪儿?” 李琳琅见戴墨镜的男人让手下拿过来两个箱子,输入密码打开后,一包包装满白粉的透明袋子并排放着。 风衣男看到货后冷笑道:“猎头?就这点?你他妈逗我玩呢?” 猎头摘下墨镜苦笑道:“鸠爷,您就将就点,最近不太平,眼睛多,不敢弄太多给您,两箱子,两公斤,您用完随时找我,我随时候命~” 风衣男示意手下过去验货,手下拿出小刀划开一包,用小拇指蘸了点抹到牙床,又吐出来。手下回到风衣男身边道:“大哥,是四号,细的,挺纯,好货。” 风衣男示意手下打开两个密码箱,一踏踏红色的纸币充满着诱惑。 风衣男叉开腿点上了一根烟:“一共70万,咱们可是老伙计了,我待你不薄啊,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他娘的早就换别家了。你干了这么多年还他娘的这么点胆?” 猎头弯腰赔笑道:“鸠爷,我给您赔不是!下次,下次货绝对更好,恢复往常的数量,优惠价!包您满意!” 风衣男抽了口烟,看着猎头的表情哼了一声:“交货吧!” 李琳琅对着做好狙击准备的三人,伸出右手往前伸摆动了两下,随之手掌朝下,平行提到喉咙处。 狙击手领会意思,准备射击。 夜已深。 南木到达卢布所说位于开发区较偏的宏光工厂仓库,整个工厂空无一人,门口的保安室熄着灯,就连监控器的红外线感应也灭着。 这个工厂主要存放高岭土和粘土,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郁的尘土味儿。 就算是存放沙土的小型普通工厂也应该有上一个保安,可是这里却人影全无,安静的让人窒息。 两声枪响打破了这份宁静,南木迅速判断出枪声位置对身边三个小妖道:“你们一会儿进去要装的像个人,明白吗!” 小妖拱手道:“妖王放心,属下不会轻易暴露身份的。” 南木跑到响枪的仓库门口,库门是推拉的,内门上了锁。 南木急道:“可以把门拉开吗?” 小妖们道:“遵命!”说罢便发力轻松把两扇重门拉开,门内的铁栓被巨大的拉力直接扯断。 南木站在门中央,随着仓库大门缓缓打开,首先进入视野的是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 一个脑袋没了半个,**撒了一地。另一个跪趴在地上后背穿了个碗口大小的窟窿,满地鲜血。 还没有给南木反胃的机会,子弹就向他胸口飞了过来。 桌角的酒杯砸在地上,红酒和玻璃渣洒了一地。 司马相如回过神来,对服务生道:“打扫一下。” 他扶额靠在吧台边上,叹了口气。 汪浩宇端着鸡尾酒走过来笑道:“怎么了?你这一晚上已经摔了俩了,老了?” 司马相如骂道:“滚边玩去!” 汪浩宇委屈道:“你有什么心事倒是跟我说啊,你跟杯子撒什么气啊!” 司马相如皱眉道:“没事,只是突然有些心慌。” 此时李琳琅飞快地跑了过来,猛地扑倒南木喊道:“趴下!” 他抱着南木快速打了几个滚,躲到一个大木箱的后面。 “少当家!您没事吧!”李琳琅的手下在集装箱的一头喊道。 李琳琅喊道:“没事!” 猎头和风衣男他们躲在集装箱后面和李琳琅的手下持续枪战。 李琳琅的大腿流了不少血,手里握着一把92式手枪,满头大汗,紧张地拽过南木的胳膊连忙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你怎么样!没事吧!刚才发什么呆!找死吗?!” 南木盯着李琳琅手里的枪,表情跟见了鬼似的:“我能有什么事!卧槽!怎么又是你?!” 李琳琅压低声音道:“我还想问你呢!你来干什么?” 南木整理了一下表情:“我来这找一个叫猎头的。你老实告诉我,你不会是毒贩吧?!” 李琳琅嘴唇泛白,咧嘴一笑:“我是来杀人的。” 南木诧异道:“你作死啊!想进监狱么!为啥要杀人!” 李琳琅不解道:“你们百鬼团不是向来不参与这种脏事吗?怎么南爷您亲自过来趟水了?” 南木急道:“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杀人!” 李琳琅给手枪上了膛:“上次杀我的就是他们的人,我爸中了一枪,至今昏迷不醒。他们害我死了好几个兄弟。” 南木拍腿道:“我滴妈!你过的这是什么日子?!” 南木看着李琳琅腿上的伤口担心道:“你的伤没事吧!现在是什么情况?对方都有什么人?” 李琳琅咬了咬牙:“擦伤,小事。对方四个狙击手被我们干掉两个,对面他们的手下死了一个还剩六个。我手下加上我一共八个,死了一个。你说的那个猎头就在对面。” 南木道:“那个叫猎头留活的给我,我需要他给我引路。” 李琳琅犹豫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南木道:“你报你的仇,我也报我的仇。” 李琳琅笑道:“好,让他再多活几天。”说话间毒贩的一名狙击手又倒下了。 风衣男开始慌了,对着身边的手下喊话道:“他妈的给我上!上啊!!干了他们!” 南木无奈道:“本想着事儿挺简单的。可是你在这就麻烦多了,还要考虑你的安全。” 李琳琅的一名手下中了一枪躺在了地上。 李琳琅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等等?刚才可是我救了你一命。” 南木探头看了下情况道:“你受伤了,在这好好待着别动。剩下的交给我。” 李琳琅像看疯子一样不可思议的看着南木:“交给你?别逗了,你连半个子弹壳都没有!” 南木手下的几只小妖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猎头他们的身后,几秒内快速把他们手上的抢直接融化,轻松将其制服。 风衣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其中一只小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吓得大叫:“鬼啊!!!啊啊啊啊啊!!!” 小妖朝着南木的方向喊道:“老大!!人捉住了!” 狙击手在远处向它们射来子弹,小妖们笑的诡异,根本没躲,子弹穿过它们的身体,就像穿过了粘稠的溶液一样,没有任何伤口,弹头都散在了地上。 按住猎头的那只妖对他做了个鬼脸,猎头吓得直接晕厥过去。狙击手换了个位置使劲摇了摇头揉了揉眼睛。 李琳琅睁大双眼拍了拍南木道:“刚才是什么?那是什么?!你看到了吗!那几个人什么时候过去的!!!” 南木扶额尴尬道:“哎呀卧槽!…那是我的人,你就当没看见吧…” 李琳琅惊呼道:“你的…人?!” 南木起身道:“都说了,交给我吧。” 狙击手看到南木突然起身,吓得条件反射直接朝南木开了一枪。 南木往左稍微移了一步,直接躲开子弹,速度快到肉眼无法捕捉。子弹瞬间打爆了南木身后的木箱。 南木淡定的拍了拍身上溅到的木屑。 李琳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刚才那是什么!!!” 狙击手已经慌了,起身对着南木连发了五枪,南木就像是走了个曲线,轻松躲过了所有的子弹,径直的走向了小妖们的方向。 李琳琅的手下见对方的狙击手起身,果断开枪,直接爆头。 手下对李琳琅喊道:“少当家!!那个蓝毛是谁!要不要做掉!” 李琳琅回过神起身对手下道:“那是我朋友!都出来吧!没事了!!” 手下们拿着枪跑了过来扶起李琳琅走到南木身边。 风衣男看到李琳琅过来立刻哭着磕头求饶道:“七…七爷!!我求您!求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吧!” 南木半蹲着拍了拍还在昏迷的猎头,对李琳琅伸手道:“高冷君有水吗?” 李琳琅一笑,示意手下拿出一瓶水递给南木。 南木拧开瓶盖,把水洒在猎头的脸上,不一会儿他便清醒过来。 猎头发现已被敌人控制,垂死挣扎了一番吼道:“放开我!!” 两只小妖压着他的胳膊呵道:“老实点!” 南木扔了瓶子问道:“你就是赵野原,对吧?”猎头红着眼瞪着南木:“要杀要剐少废话!” 李琳琅见南木悠闲的掏出手机慢慢翻着什么。 南木垂着眉眼盯着手机屏幕:“我不杀你,我只想知道商陆在哪儿。” 猎头没有吭声。 南木撩起眼皮又问了一遍:“告诉我,商陆在哪儿。” 猎头吼道:“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要动手就痛快点!!!” 南木把手机屏转向猎头冷冷道:“我再问最后一遍。” 手机里的照片是一个漂亮女人搂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的孩子。 猎头看到照片嘴唇开始颤抖,发疯般地狂吼道:“我要杀了你啊啊啊!!不许动她们!!” 南木对他的反应毫不在意:“你放心,我保证不动她们一根头发。只要你告诉我商陆在哪儿。” 李琳琅扬起了嘴角调侃道:“你真卑鄙。” 南木白了李琳琅一眼:“你闭嘴。” 猎头绝望地垂下了脑袋:“你能保证她们的安全吗?如果可以,我会告诉你全部。” 南木爽快道:“没问题,小事情。只要你带我去见他。但是如果中途你敢透露任何消息,我会把你家人的尸体送到你面前。” 李琳琅摇头道:“南木,你真是疯了。” 南木站起来道:“钱给我留下,我要用。你把其他人带走吧,这些毒品你打算怎么处理?” 李琳琅道:“烧了。” 南木摸着下巴嘲讽道:“林大人,您家不是黑帮吗?难道不做毒品生意?” 李琳琅挥手示意手下把风衣男他们带走。 他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悦:“我爸做什么生意我从不插手,我不贩毒也不做买卖,我只负责为家族和帮派扫清一切阻碍。” 南木挑眉道:“听起来有点酷。” 说话间仓库门口已经停下了两辆黑色面包车,李琳琅的手下拖着风衣男一行人上了车。 李琳琅靠近南木背过手,在他耳边小声道:“有时间我好好请教请教南爷您是用了什么神功,竟可以躲开那么高速的子弹,如何?” 南木切了一声道:“就不能当做没看见吗?” 李琳琅歪头道:“你求我啊。” 南木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快滚吧。” 李琳琅转身笑了笑,出了仓库。 第二十八章 往事 关古月站在一间平房的门口,嘴里叼着烟。 一个留着的平头男孩走过来道:“哥,屋里那女人安顿好了。老大这次要干什么?玩的有点大了吧?” 关古月扫了眼他:“你进百鬼多久了?” 男孩挠了挠头回想了一下:“快三个月了,哥。” 关古月吸了口烟笑道:“当初为什么要进呢?” 男孩摸着鼻子道:“我喜欢咱们老大匡扶正义锄奸除恶的气度!老大太帅了!当初我被人欺负,就是老大救的我,当时我就决定要跟这个人一辈子!” 关古月靠在墙上道:“正义啊…” 男孩不解:“可是这次我就不明白了,老大为什么要关一个女人和孩子呢,她不像坏人啊…” 关古月侧过头,招了招手:“过来,给你讲个故事。” 秋山莲放下手中的书,把被子盖到已经熟睡的周乐身上。 窗外下起了小雨。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到楼下小院的青石板上,啪啪作响。 秋山莲拿起手机,点开未读短信,内容是:“雪里,晴天。” 他知道这四个字的意义是什么。 他的表情有些麻木,快速编辑了两个字发了过去: “安好。” 他望着周乐微微皱眉的睡颜,关了台灯,轻声道:“晚安。” 南木到社区宾馆开了一间客房,推开房门,小妖们把猎头推了进去。 这是一间隔音较好的单间,小妖反锁好门,检查了一下屋内的环境,走道南木身边道:“南少,周围房间没人。” 南木坐在沙发上点了点头:“辛苦了。” 猎头被小妖拽到南木对面的一把椅子上,用绳子将其捆住。 猎头怒目盯着南木,忿忿地喘着粗气。 南木两手搭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道:“你和商陆什么时候接头?” 猎头没好气道:“明天下午三点。不是商陆,商陆可不是我想见就能随便见到的,我只能见到他的手下。更别说你一个外人了。” 南木单手撑着头道:“他还缺手下吗?特别能打的那种。” 猎头嘲笑道:“小子,我不清楚你是什么来头,你很厉害有手段,可以让我栽你手里。但并不代表你就可以掐了商陆,他可是那个一手遮天能翻云覆雨的虞美人的心腹,我都只有望着的份儿,更别说给他介绍个陌生人当手下了。” 南木问道:“虞美人?谁?女人?” 猎头的表情有些吃惊:“你不知道是谁,就敢抓我啊!” 南木在心里暗骂道:“关古月你大爷…” 关古月打了个喷嚏,立了立衣领。 男孩递给关古月一根烟:“哥,啥故事啊?” 关古月蹭了蹭鼻子接过烟道:“老大的故事。想听吗?” 男孩一听来了兴趣,立马给他点上火:“哥,你说!你说!超想听!” 关古月看着滴落在脚边的雨水,手里夹着烟缓缓道:“那是三年前的一个晚上,也像今天一样下着小雨…” “木头!你真要建一个团队啊!想好名字了吗?”少年的胳膊搭在南木肩上开心地笑着。 “他也就是做做美梦瞎说说,这傻缺除了会吃还会啥?”关古月推了推眼镜,摸了一把偏分的刘海嘲笑道。 南木伸出手就给了关古月后脑勺一巴掌:“大白话!你大爷!就不能夸夸我吗,因为我帅你嫉妒是不!说句好听的会死吗!” 南木笑的像个野小子,追着关古月满巷子里乱跑。 关古月抱着头笑着喊道:“老大杀人了啊!还没牛起来就欺负小弟了啊!你要点脸行不,有自己说自己帅的吗!伊凡!你快打他!” 那个叫伊凡的少年被眼前这两个活宝逗得捂着已经笑到发疼的肚子道:“哈哈哈哈!!俩二傻子!!” 南木勾着关古月的脖子笑道:“伊凡,你别不信,凭你南哥哥我的本事,说建立一个团队就能建!到时候咱们三个一起当hero!锄强扶弱!拯救世界!!!” 关古月咂了咂嘴:“啧啧啧,又做英雄梦,伊凡你可别学木头啊!他忘吃药,傻!” 伊凡跑到他俩前面转身笑道:“当英雄有什么不好的!这个世界就是缺少像大木头这样又傻又蠢的人去战斗哈哈哈!木头,我第一个挺你哈!” 南木撅着嘴生气道:“这是梦想!不要小看我的梦想!没有梦想的人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关古月模仿南木生气撅嘴的表情道:“对对对,老大说什么都对!梦想!” 天空开始下起小雨。 这条小巷很偏,少有人经过。尤其是在晚上,十分寂静。 在南木这些十三四岁的男孩眼里,自己就是整个世界的王。 天不怕地不怕,心高气傲,无牵无挂。 再加上南木和关古月又是打架出了名的小魔王,为了挑战所为的男子汉胆魄,总喜欢去那些人少偏僻的地方探险。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危险就这样突然降临了。 巷口停下一辆黑色轿车,车上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瘦高男人站在中央,身旁的人为他打着伞。 不远处走来几个人,他们用枪顶着一个体型看起来很臃肿的男人,那个男人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恐惧。 这些人走到瘦高男人面前鞠了个躬:“商爷好。人我们带来了。” 伊凡已经跑到了巷口,他看到了那些人,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南木和关古月也跑了过来,顺着伊凡的视线看到了那些人。 关古月小声道:“他们怎么大晚上的带墨镜啊…” 伊凡害怕道:“这么偏的地方,肯定不做什么好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南木兴奋道:“正好!怕什么!咱们可是要干大事的人!一看他们就像坏蛋,我一个人单挑三个没问题!” 关古月担忧道:“知道你能打,可是他们都是大人啊…咱们打不过吧?还是赶紧走吧,不要惹事了…” 伊凡道:“就是,白话说的对…” 还没等伊凡说完,南木就跑过去喊道:“喂!你们在干啥!” 关古月骂道:“我日!这个傻逼!” 对面的人本来并没有发现昏暗巷子里的这三个孩子,结果南木这一喊,所有人都看向了这边。 伊凡赶紧跑过去,拉住南木对那些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叔叔!我们就是路过,我们这就走,对不起!” 南木挣扎道:“你干嘛!胆小鬼!将来怎么做大事!” 那群人中快速跑来三个,其中一人一把拽住南木的衣领喝道:“他妈的!你们干什么的!” 南木骂道:“放开我!小心我不客气!”说完抬腿便给了这人膝盖一脚,将其踹的往后退了几步。 南木得意道:“来啊!” 瘦高男人看到南木的身手,对手下道:“做了。” 其中一人掏出了手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他们,南木傻眼了。 根本没有给这三个孩子任何反应的机会,冰冷又无情的子弹已经射入了伊凡瘦小的胸膛。 雨下的越来越大。 伊凡躺倒在地上,表情很错愕。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生命就会这么简单而又轻易葬送在这条冰冷到无人问津的小巷中。 “咳…”伊凡吐了一口血,第二口气再没提上来。 关古月反应很快,大喊了一声拉起已经傻了的南木撒腿就跑。开枪的人看着跑远的二人,抬起手准备开第二枪。 瘦高男人对手下道:“算了,不像是探子。枪声太大,走吧。” 手下一听,收起手枪,迈过伊凡的尸体,为瘦高男人打开车门,对面的那几个人同时上了另一辆车。 瘦高男人坐到一个正在把玩手里的翡翠玉珠的男人身边道:“出了点小插曲,冒出来几个孩子。” 男人停下手中转动的玉珠:“你怎么杀一个孩子,这么残忍。” 瘦高男人低头道:“对不起,我错了。” 男人转起玉珠咧嘴笑道:“要杀就全杀了嘛。” 瘦高男人道:“是,我以后注意。” 过了许久关古月和南木坐着警车又回到了这条小巷。 他们浑身湿透跑下了警车,看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伊凡,慢慢走过去。 他们仍然无法相信那个刚刚还是开朗活泼的少年,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了一具已毫无生气的尸体。 警察勘察了一下现场,走到尸体旁边打着伞问道:“看清犯人的长相了吗?” 关古月双腿不停颤抖,痛苦的抽泣着:“开枪的人留着胡子,和隔壁叔叔家的年纪差不多,长得很壮。让他开枪的那个人个子非常高,至少在一米八以上,没看清长什么样…” 南木淋着雨跪在伊凡的尸体旁,沉默不语。 伊凡的表情停留在死前那一瞬的错愕,双眼睁着,眼神充满了惊恐和不舍。南木颤抖着伸出了手把伊凡的双眼合上,触碰到他皮肤一瞬的感觉就像是触摸到了冰块一样,寒冷彻骨。 南木的心也随着这样的温度掉进了地狱。 他痛苦地流着泪水,对着天空怒吼一声:“啊啊啊啊啊!!!!!!!!伊凡!!!!!!!!” 警察问道:“根据你的描述,初步判断应该是黑帮交易,怕事情败露于是灭口。可是你们怎么逃走的?” 关古月擦了擦眼泪:“…我跑得快,那个人杀了伊凡后就没有再开枪…” 警察道:“死者的家属呢?” 关古月抽泣道:“伊凡住在他舅舅家,他父母死的早…” 警察对旁边的协警道:“去通知他们的家属,过来领人吧。” 男孩听到这儿用袖口蹭了蹭眼睛:“伊凡哥就这么没了?老大是不是傻啊!怎么就不知道跑呢!” 关古月把烟蒂扔到水里,火星熄灭:“他就他妈是个大傻逼。” 男孩问道:“后来呢?警察逮住那些人了吗?” 关古月叹了口气:“后来啊,后来依然没有抓到那些人。伊凡就这样无辜的死了,当时连新闻都没有播,这件事从此石沉大海,不了了之了。我只记得当时老大去伊凡舅舅家认错,被伊凡舅舅打到快成了残废。他也只是一直在说‘对不起’。” 男孩惋惜道:“哎!对不起有什么用!为什么这么傻,老大逞这个强惹这个事干什么!……不过也不能全怪老大,谁也想不到会突然发生这样恐怖的事情。只能说那些黑帮太惨无人道目无王法了!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关古月道:“伊凡舅舅家安葬了他以后,老大去了伊凡的墓,在他墓前不吃不喝跪了好几天,可能他当时是想死在那里。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大来我家找我,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面如死灰,头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像是被人拽断了一样,就像狗啃的,就那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男孩叹气道:“唉…我想老大一定很痛苦,肯定特别的后悔…” 关古月伸出手接了一滴雨水:“是啊,后悔的想去死。可是他不能死。” 关古月握住手中的雨水道:“那天他找到我后,告诉我他要建立一个帮派。我当时很气愤,觉得他就是个疯子,不可理喻。气得我当时就骂他:‘你混蛋!还想继续惹事吗?!伊凡都被你害死了,还嫌不够吗?你醒醒好吗!很多事情不是你能打架就可以解决的!拯救世界?!别做你的英雄梦了!’” 男孩道:“也就古月哥你敢这样骂老大…” 关古月道:“他静静听完我骂他后,没有任何表情的说了两个字‘百鬼’。我说:‘什么?’他又说了一遍:‘我要建立的团队名就叫:百鬼。’” 男孩突然一震:“啊…是这样…” 关古月道:“我当时问他为什么要叫这个。他那天说的话,那种冷漠到让人发寒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他走到我面前,孤傲地张开了双臂,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说:‘英雄?别逗了。从今天起,我建立百鬼团。我要成为那些所谓道上、江湖上那些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人们都害怕的恶鬼!既然他们作为人可以轻易做出这样残忍无道的事情,那我索性就认真地当一回鬼,去要他们的命。为伊凡报仇。’” 男孩眼里闪着泪光:“老大…” 关古月拿出手机看了看锁屏:“这几年里他变得越来越强,强大到就像是一只怪物。短短在伊凡死后的第一年里,百鬼团就在他的带领下壮大到了几万人。团队里的所有人几乎每一个都对老大忠心耿耿,甚至把他当成神一样去崇拜。可是虽然他是百鬼团的创始首领,但他每次只要一想到伊凡,总会刻意回避自己是老大的这个事实,甚至不愿意提起百鬼。” 男孩敬佩道:“怪不得老大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真是下狠心了。我认为他的选择是对的!这么做没有错!即使咱们叫百鬼,可是比起那些坏人,咱们这群‘鬼’做的事情更像是人做的!只要老大初心不变,我们的初心就不会变,我一辈子都追随他!” 关古月揉了揉男孩的脑袋:“好样的。” 男孩眨眼问道:“哥,你跟我说的这些,是跟屋里关那个女人有关吗?” 关古月微微一笑:“没错。三年了,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了三年了,终于抓住了他们的尾巴。” 第二十九章 黑板擦 一家私人诊所内。 “少当家。”一个略显驼背的男人站在一间病房的门口对李琳琅道。 门口有四个守卫,李琳琅透过玻璃向屋内病床上躺着的一位中年男子看过去。 “医生怎么说。”李琳琅道。“医生说老爷是肺部中枪,情况不太乐观…”驼背男道。 李琳琅紧握双拳咬牙道:“做了他们。” 驼背男鞠了一躬:“是,少当家。”便转身离开了。 李琳琅把头靠在病房的玻璃窗上,流下了眼泪:“爸…” 南木起身对小妖道:“看好他,别让他跑了。”“是,老大。” 回到家中已快凌晨一点。白狼和决明子起身恭迎:“主人。” 卧室地上躺着一个发型凌乱衣衫褴褛,面如死灰骨瘦如柴的女人。 南木关好窗户,擦了擦窗台上的脚印:“是她吗?” 白狼道:“是。找到她时她在桥下吃东西,神智还算清楚,问她是不是叫苗美华,她撒腿就跑。抓住她后,才点头承认。” 决明子瞥了一眼白狼:“什么神智清楚啊!蠢狗把她带回来,她一醒来就发狂,喊着要…要什么粉来着?” 南木打断道:“她是我朋友的妈妈,把她叫醒。”白狼伸出手在她面前一挥,女人便清醒了过来。 女人睁开眼后看到南木惊恐喊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不是说拿我儿子还账了吗!你们去找他要啊!” 南木示意白狼:“太吵。”白狼领会意思,伸手施法,用一种透明的波纹覆盖了整个房间,阻隔了所有的声音。 南木问道:“周乐是你的儿子吗?”女人使劲点头:“对对!就是他就是他!你们把他卖了!他可以抵债!” 白狼厌恶道:“人类。”决明子舔了舔嘴道:“要不我吃了她?” 南木叹了口气:“为什么要这样对你的亲生儿子。” 女人的表情很无耻:“我的儿子…我想怎样就怎样…他就是个傻子,没用的废物!他连话都说不好,活着也没用!” 南木不解道:“可他是你的孩子啊…”女人的眼神躲躲闪闪:“我只要粉儿…只要粉儿…” 南木有些温怒:“他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难道母子亲情和至亲血液就敌不过那几包害人的粉面吗?” 女人开始疯狂,怒吼着冲向了南木:“我不听我不听!!!啊啊啊!!给我粉儿!!” 决明子对着女人的头敲了下去,女人晕倒在地上。决明子哼了一声:“像她这种人还是给我吃了吧,省的活着浪费天地灵气!” 南木摇头道:“我的血可以治疗毒瘾吗?”白狼一惊:“主人万万不可!您的血珍贵无比,怎能给如此低贱的人类!” 南木看着手臂迟疑道:“自从我的血突然变成蓝的以后,叮了我的蚊子全死了,除了可以给你们喝,我的血到底能不能救人?” 决明子咯咯笑道:“蚊子是个屁呀~一点修为都没有哪儿承受的住妖血的能量喵~” 白狼道:“主人,蚊虫这等微小生物岂能享用您的妖血,妖血的力量对于普通生物来说根本无法承受。人…也一样,救不了的…” 南木盯着白狼的眼睛道:“真的不能救人吗?”白狼闪躲开南木的眼神:“不…不能…” 南木笑了:“小白,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撒谎的时候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白狼脸一红:“主…主人…我没有撒谎…” 决明子掐腰道:“蠢狗,你就告诉主人怎么了,主人想救你就让他救吧,他就这点高尚爱好你还管着他,再说主人法力那么强,流点血什么的根本不是事儿…哎呀!” 白狼拽起决明子的尾巴骂道:“那可是主人的血啊!你不心疼我心疼!闭嘴!” 南木摸了摸白狼的头:“知道你疼我。没有能力救人我自然管不了,既然我有能力去救,为什么不救呢?” 白狼犹豫了一会儿,叹气道:“我说不过您…主人,您的血是可以救人,一滴方可治愈百病,更别说是这小小的毒瘾了。可是给人类的妖血过多,人就会成妖。假如有人类居心叵测觊觎您的妖血和力量呢?您如果用妖血给这女人治愈了毒瘾,那您的能力就暴露了。到时候不仅仅是妖界,甚至人间都开始找您了。” 南木道:“也就是说人类喝了我过多的妖血后会变成妖?和我一样不老不死?多少算多呢?” 白狼摇头道:“人类的肉体皮囊非常脆弱,承受不了妖血过多的力量,想要真正不老不死,就必须喝掉您大量的血。可是人类的肉身最多只能接受您十滴妖血的量,体质好的或许成妖,体质不好则会暴毙而亡,除非…” 南木问道:“除非什么?” 白狼看着南木的眼睛道:“除非像您一样,拥有树妖的千年之灵,有了这样灵魄的人才能够承受住妖血的全部力量。正因为您有了倾蓝大人的灵,才可以真正百病不侵,不老不死,法力无边。” 南木挠了挠头:“真搞不懂长生不老有什么好的,违背自然规律…等等!” 南木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南木打开手机的农历日历:“果然…”决明子蹲在一旁歪头道:“主人怎么了喵?” 南木笑道:“今天是霜降,我的头发停止生长了。” 白狼看了眼南木的头发:“怪不得主人今晚头发都没有变化。” 决明子不解道:“头发不生长和节气有关喵?” 白狼道:“树叶枯萎凋落,霜降是大自然的信号,预示着所有植物:冬天快要到了。” 南木望向窗外感叹道:“每年都这样,霜降停止生长,春分开始生长。以前怎么就没联想到头发不正常会和植物有关呢。” 决明子捂嘴笑道:“噗~主人的本体还真的是树呢喵~” 南木躺在床上开心地打滚道:“太棒了!好几个月都不用操心剪头发的事儿了!” 白狼笑道:“主人天天剪也是麻烦。” 南木起身走到还在昏迷的女人面前,咬破了食指,捏开女人的嘴,把一滴血滴了进去。 决明子和白狼同时喊道:“主人!” 南木舔干净手指上的血:“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我的血是不能救所有吸毒的人,也救不了那么多的人。” 白狼心疼道:“主人何必呢,人类不会承这份情的。”南木摇头道:“不需要,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 决明子道:“主人,那接下来这个女人该怎么办呢。” 南木走到白狼面前从口袋掏出一张房卡:“这个酒店我开了一个房间,你把她带过去好好休养。她醒之以后,你亲自施法每天制造她的瘾仍在的症状,循序渐进假装帮她控制好毒瘾,成功戒掉后,这样她就不会多问。然后安排你的手下照顾好她。” 白狼点头道:“可是主人,您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吸毒的人类太多了,难道以后您碰到一个就要救一个吗?” 南木把脸贴近白狼,狠戾的眼神闪烁着淡蓝色的微光,吓得白狼一怔。 南木笑道:“当然救不了。所以我要去亲手毁了那个创造了一个又一个悲剧人生的罪魁祸首。” 郊区,山林,背风土坡。 “坑挖好了吗?”李琳琅问道。 其中一个手下回道:“少当家,挖好了,将近十米深,低下都是干柴枯叶。” 李琳琅扭头对身后的三人道:“把防毒面具、氧气瓶给兄弟们都发了。” 所有人穿戴好防毒面具后,李琳琅接过那两箱缴回的海洛因,把它们倒入深坑,洒下一小桶汽油,掏出了一个打火机。 打火,扔了进去。 “嘭!”的一声,巨大的火苗从土坑中冲了出来,瞬间滚滚白烟飘起。 如果不戴防毒面具的话,这么高浓度的海洛因烟雾吸上一口,人大概就会疯掉。 李琳琅走到手下身旁道:“埋土吧。” 南木对决明子道:“明天下午我有事去不了学校,我需要你变成我的样子去替我上几天学。” 决明子蹦到床上惊呼:“喵?!主人!不行喵!我变身一向变不好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您在学校的情况,万一露馅怎么办!不行不行…” 南木抱起决明子:“听话,你变得挺好的,练一练就好了。” 决明子在南木的手里挣扎撒娇道:“主人不嘛~不嘛~人家不不行的喵!我怎么可以变成主人那么完美动人的摸样喵~” 南木沉着脸微笑,握住决明子的小肚子:“你到底去不去?” 决明子看到南木的表情咽下口水:“好…主人,我…我去还不行喵…” 南木一听面部放晴:“大喵乖,现在变成我的样子让我看看~” 决明子叹了口气:“是,主人~”它从南木怀里跳到地面上,“嘭”的一声变成了南木的摸样。 南木拖着下巴:“不错不错,像!”正赞美着,突然看到决明子屁股后面摇晃着的尾巴,一把抓住急道:“大喵!你这尾巴可不能这么露着啊,快变回去!” 决明子嗷了一声,憋红了脸使劲发力才把尾巴变没,眨巴着淡蓝色水汪汪的眼睛委屈道:“主人,你看我这样可以了喵…” 南木欣赏着变得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决明子道:“真像,还挺帅…” 决明子笑出了声:“噗,主人好自恋喵~” 南木坐到床上翘起腿:“明天下午两点,你和小白去我学校,替我上课。我的同桌叫司马相如,人和名字一样有点犯傻,精神不太正常,话多到要死,超级烦人。他跟你说废话一类的你差不多无视就好,不过,适当无视,毕竟他是我老板。” “我在班里很少说话,总是发呆,在同学眼里我大概是一个比较阴沉的人。你的性格和我差别太大,要注意一下,具体其他事情小白都会细说给你。” 决明子听完认真道:“好的主人,我都记下了,不会出错的喵。” 南木笑着摸了摸它的头:“乖,睡吧。” 第二天早晨,学校。 班里很吵,司马他们都还没到。南木推开班门踏进教室,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瞬间向南木投来各异的目光。 首先映入南木视野的是正前方的黑板,整个黑板被彩色粉笔写满了“南木是基佬哈哈哈”“好恶心”“小三男鸡”“小受”“男男南南xxoo”还有和司马相如同躺一张床的文字画、各种颜色的污言秽语和涂画的心形。 恰巧今天负责擦黑板的正是南木。 白狼咬牙小声道:“主人!我去教训他们!”南木挥手拦住:“你别管。” 白狼急道:“可是!…” 南木快速扫了一眼班里在座所有人的表情。 发现前排有两个男生不怀好意地满脸期待着,并且偷偷在笑。而其他同学的表情有的嘲笑,有的叹息,有的避而远之。 南木看了一眼他俩,他们快速回避了南木的眼神。 南木用鼻腔哼了一声:“小白我跟你说,人类恶心就恶心在这。只要是稍微看一个人不太顺眼了,他们就会在背后说三道四,甚至会群起而攻之。你说这不是贱,是啥?” 白狼点头道:“愚蠢的人类。” 南木把书包放到桌子上,挪开椅子。发现椅子上堆放着流着臭水的垃圾,桌兜里也塞满了垃圾和纸屑。 随手翻开桌子上罗列课本,有的书里粘着口香糖,有的被夹着红色的小果子,挤出的汁液染透了课本。 白狼有些温怒:“主人!”南木语气平和道:“没事,你别管。” 南木抬起眼皮又扫了一眼所有人,发现第二排一个男生盯着自己翻书的动作,不怀好意地咧了咧嘴,并小声用嘴型说了一句:活该。 南木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刚才偷笑的那两个男生面前,对着其中一个男生的肚子就是一脚。 白狼笑了:“酷!” 南木没有给他任何吃惊和喊疼的机会,一脚把他踩在地上,蹲下身,手腕悠闲地搭在膝盖上晃了晃,踩着他的胸口平淡道:“黑板是你俩弄的吧。” 班里其他人看到南木的举动,都吓了一跳。 另一个男生一看事情败露,抬手准备打南木。南木头也不回轻松躲开,起身伸出脚将其绊倒, 收回脚再次踩在躺在地上的那个男生身上。 另一个男生摔了个狗吃屎,疼的哎呦了一声。 南木顺手抓起脚下男生座子上的圆珠笔,按出笔尖对准他因惊恐而睁大的眼睛笑道:“我再问一遍,是不是你们弄的黑板?” 男生吓得说不出话,南木按了两下圆珠笔,把笔尖逼近他的的眼睛,喝道:“是不是!” 男生吓得咧嘴哭了出来,大喊道:“是!!!” 南木二话不说,拎起他的衣领,走到扶着桌子刚刚站起来,眼神充满恐惧的另一个男生面前,用另一只手拽住他的头发。 “啊啊啊啊,你他妈放手!”男生的头发被揪的生疼,条件反射的出拳打南木,南木松开手侧身躲过,反而对着他的肚子来了一拳,男生疼的竟跪在了地上。 南木再次揪起他的头发把他拽了起来,疼的他嗷嗷直叫。左手的那个男生似乎惊魂未定毫无反抗,这俩人被南木像是拎小鸡一样就这么拎到了黑板前。 南木一手一个,掐着他们的后颈,把他俩的头按在黑板上,用他们的脸和头发擦起了黑板。 南木手没停,语气却十分平和:“以后别再做这么幼稚的恶作剧了,好吗?” 班里的人有的惊叫,有的冷眼旁观,还有的女生在兴奋地说:“卧槽!南木这么帅来着?”但是没有人敢插手。 白狼站在后黑板前淡定地鼓掌。 南木拍了拍手上的粉笔末,对已经吓哭正在抹脸上和头发上粉笔末的他俩扭头道:“擦干净,擦不干净,以后天天用脸擦。” 说罢便走到第二排那个刚才咧嘴偷笑的男生面前。 南木坐到他的桌子上,把满手的粉笔末蹭到他脸上,眯眼微笑道:“嘿!你叫啥?我的书和桌兜是你干的?活腻歪了?” 男生吓得一躲开始害怕心虚,却还在嘴硬反驳:“你…你有什么证据!小…小心我告老师!” 南木起身,拿起讲台上两块沾满粉笔末的黑板擦,走到男生面前。男生就那么坐着,像只待宰的畜生一样颤抖,惊恐不安。 南木把两块黑板擦在男生眼前使劲一拍:“好吃吗?”男生呛得咳了出来。 “张嘴。”南木使劲掐住男生的脸蛋把黑板擦塞到了他的嘴里。 南木微微一笑:“我的书还有桌兜是你弄的吧?啊?!”男生叼着黑板擦流着泪吓得猛点头,一直不停地“嗯…嗯嗯!” 南木用另一个黑板擦使劲拍了拍他的头,粉尘满天飞:“去,把你的杰作收拾干净,一点味儿也不要有,只要有一点味儿,就让你把垃圾桶吃了,滚。” 男生吐掉黑板擦哭着从座位走出,差点摔倒,唯唯诺诺地跑到南木的座位,边抹眼泪边开始清理自己捉弄南木时弄得垃圾。 此时司马相如和李琳琅一前一后进了教室。 司马相如看了一眼正在清理南木桌兜的男生,跑到他身边急忙问道:“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了?咱俩的桌子怎么了!” 南木拉着司马相如坐到他身旁:“没事,你坐这儿,等他收拾干净咱们再回去哈。” 司马相如反应了过来,怒道:“他们欺负你了?!他们敢!!!!!” 南木把正准备发飙的司马相如按着坐了下来:“都说了没事了,你先安静坐着吧。” 李琳琅对南木点了点头,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南木没有继续理司马相如,走到李琳琅前桌叉开腿坐下:“哟~当家的~腿伤怎么样了?” 李琳琅看了眼那两个被南木整的灰头土脸还在擦着黑板的男生,笑道:“还真有傻逼往枪口上撞,敢整你啊?” 南木也笑了:“我长得太好欺负了呗。你的腿没事了吧?”司马相如看着他俩谈笑风生的样子,小声嘟囔了一句:“切。” 李琳琅摸了下大腿,望着南木温柔地笑了笑:“小伤,别担心,不要紧了。” 南木用手挡着嘴小声道:“哎~那些东西你怎么处理的?”李琳琅双手一拍:“嘭!点了把火。” 南木打了个响指开心笑道:“真的销烟了啊!林大人,干得漂亮!” 第三十章 囚禁 当我睁开眼时,发现在一间空旷的仓库里,空气中弥漫着醋酸和尘埃的味道。 我光着脚,坐在一张破旧的褐色皮沙发上,手脚都被扣上了拴着铁链的铁手环,粗重的铁链一直延伸到我身后的那面墙。 链子的另一头镶嵌在墙壁里,嵌的死死的,我根本拽不断它。 我身上的衣服有些地方撕裂开了,裸露着皮肤,让我感觉很冷。 我感觉浑身乏力,肚子也很饿。 在我出差来到这个陌生城市的半个多月里,我和小杨住在一个宾馆里,一间套房。这段时间我们除了工作就是游山玩水。 我只记得下午的时候因为这两天小杨总是对我爱搭不理,似乎有什么心事,我也突然间有了些小情绪,多了几句嘴,话赶话的就吵了几句。 小杨没有继续和我吵,甩了门就出去了。我当时心里很不舒服,明明是你不对了,凭什么你发脾气还甩脸给我看,于是我打算找他继续理论,一赌气他前脚走我后脚就跟着他一起出了宾馆。 小杨走的很急,到一条街的拐角上了一辆出租车,就不见了。与此同时我的嘴巴突然被什么人给捂住了,一阵怪异的香气顺着我的鼻腔进入我的大脑,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试图努力回想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结果无果。 仓库内很暗,透过仓库墙壁高处的排风扇孔和玻璃向外看去,还是白天,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我身边有一张破旧的小圆桌,上边放着一个玻璃杯,里面一滴水也没有。沙发的后边放着一个似乎是给我方便用的铁桶。 我的手机,钱包,一切随身的东西都没有了。 唯一知道的是,我好像被绑架了。 周乐和秋山莲进了教室急忙寻找南木。 秋山莲拉着周乐跑到南木面前看了眼李琳琅,喘匀气对南木急道:“你没有事吧?!” 南木摊手道:“我能有什么事~”周乐更是担心:“真…真的没…没事?” 李琳琅撑着头:“你俩还真操心,他要是能出事也混不到今天。” 南木对周乐笑道:“放心,那群人都走了。你暂时在秋山家住着吧,我不会有事的。” 秋山莲看了眼李琳琅:“这个小事,他以后就住我家。咳,你还是小心点吧。” 此时大亮三人进了教室,大亮一眼就看到了南木,吓得连忙避开了眼神,把受伤的手别到了背后,动了动小手指。 黄毛拉着大亮道:“哎…过去跟南爷打个招呼吧,低个头或许以后在班里还好混点。” 大亮点头和黄毛一起走到南木面前,犹豫了一会儿鞠躬道:“南哥早…” 周乐胆怯地躲到了秋山莲身后。秋山莲小声安慰:“别怕。” 李琳琅不屑的撇撇嘴:“这是来抱大腿了?” 黄毛战战兢兢地对南木道:“南…南哥、七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南哥不要生气…” 大亮也对周乐道:“对不起……”周乐没有说话,站在秋山莲的身后看着他俩的窘样抿着嘴。 班里的人还没从那个不起眼的南木突然用敢用同学的脸擦黑板还给同学吃黑板擦的壮举所带来的震惊中走出来,这会儿又看到那几个刺头竟然向南木低下了头,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南木道:“正常叫名字。敢在班里多说一个字试试。” 大亮使劲点头道:“是…不敢不敢…南哥,不不,南木…” 李琳琅道:“碍眼,滚。”大亮和黄毛灰他们灰溜溜地走开了。 南木站起身拍了下周乐的肩膀道:“去吧,一会儿上课了。” 周乐点头:“嗯…”秋山莲勾住南木的脖子边走边道:“跟我说说,昨晚后来发生啥了…” 李琳琅打了个哈欠:“困死了…” 唐一心走到司马相如身边撑着桌子:“怎么,不开心了?”司马相如插兜道:“没有。” 唐一心嫣然一笑:“你的心情都写在脸上了~不过也是,要是我看到在意的朋友总是对自己冷漠,心里也会不舒服。” 司马相如苦笑道:“我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唐一心挑拨道:“我要是南木也这样,毕竟和你保持些距离是好的。” 司马相如耸了耸肩:“我知道他一直不理解我为什么愿意和他交朋友,换做是我,我一个穷人和一个土豪当朋友肯定也会自卑产生距离。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对我毫无保留。毕竟我是真心喜欢他。” 唐一心笑道:“你想的挺好的。” 司马相如站起来靠近她的耳边眯眼笑道:“还有,我不喜欢你。” 唐一心听到这句话瞳孔缩了一下,使劲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司马相如走到南木身旁勾住他的肩膀,看着已经收拾差不多的桌椅担心道:“会不会暴露你的身份?” 白狼瞪了一眼司马相如,乖乖站到南木身后。 南木单手托腮道:“应该不会,是个人发了飙都会像我这样吧,除非他特别怂。就算暴露了怎么样,万一真的有事,我自己会离开。” 司马相如一听急了,连忙用双手紧紧抓住南木肩膀道:“不行!不可以!不能让你走!你敢突然离开我身边试试,只要你敢没打招呼就离开,我就跟全市所有店面打招呼,让每家店都不招你!” 南木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好狠!不至于吧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啊~好好好,公子爷,我不走啊,打死也不走哈哈哈!” 司马相如一听开心的笑了:“这就对了嘛!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有什么事儿,我帮你扛。” 南木耸肩道:“这下好了,以后在班里玩不了低调了,我又多了个称呼。” 司马相如不解:“啥称呼啊?” 南木自嘲的笑了笑:“南哥啊。是不是超极俗!简直太俗了!这么一对比,还是南大爷好听~” 司马相如大笑道:“哈哈哈哈哈你个神经病!” 下午两点。 决明子紧张地走到学校门口,拍了拍校服,捋了一把蓝发给自己打气道:“我是主人,我是主人,我是主人…” 来到班门口,它深呼吸一口气,推开了班门。 本是吵吵闹闹的班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同学们向变成南木摸样的决明子投来既敬畏又害怕的目光。 决明子额头开始冒汗,心里直打鼓:“什么情况喵?主人不是说我变的很像喵!?怎么这么多人都盯着我看!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喵!” 白狼走过来一把拉住它的手,把它领到南木的座位上:“别怕,没事。” 决明子不安地扭捏道:“蠢狗…我是不是哪里变得不对喵?怎么这群人类都这样看我?” 白狼笑了笑:“没有,你变得很好。只是上午发生了些事情,大家对主人的看法有些变化而已。” 决明子紧张道:“主人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白狼拿出一包小鱼干拽出了一条晃了晃:“张嘴。” 决明子用舌头舔了一圈嘴巴开心地喵了一小声,把鱼干咬到嘴里使劲咀嚼:“好吃~喵呜~” 白狼揉了揉决明子的头:“乖。” 司马相如刚进班,看到南木一脸满足的被白狼揉着脑袋,冲了过来直接拍开白狼的手:“别摸他。” 白狼抽回手,没有理他。决明子看到司马相如有些紧张:“相…相如你来啦。” 司马相如瞪了一眼白狼对南木道:“小南,你天天带个痴汉跟班累不累啊。” 决明子紧张道:“不…不累喵…”司马相如眨了两下眼:“噫…” 白狼用人类听不到的妖语对决明子道:“喵什么喵!别忘了主人嘱咐的!不要露馅!” 决明子一激灵:“有…有什么不对,一边去,别烦我喵!” 司马相如笑着捏了一把决明子的脸:“喵?你是在卖萌么~” 决明子捂住嘴开始结巴:“没…没有…”白狼叹了口气:“蠢死了…” 下午两点十分。 南木和猎头二人到了猎头所说的指定接头地点上一辆吉普车。 猎头和南木的眼睛都用黑布蒙着,车辆一路行驶进了山区。 南木假装看不到任何事物表现出一幅紧张的摸样,一言不发。 车辆大概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后,道路开始平缓,车速也逐渐放慢。 南木看到车辆顺着一条小道开进了山谷,道路开始变窄,树林茂密,杂草丛生。 行驶了一小段时间,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道像是年久不用的废旧关卡。 此时车突然停了下来,司机下了车,站到车辆前方对着不远处的树丛中比划了几个手势。 瞬间,从树丛中冒出了几个身材魁梧体格高大并且全副武装的持枪男人。 不远处两个老旧的水泥瞭望台上也站着四个人,端着枪。 司机和他们互相点了点头,那几个持枪的壮汉便挪开了关卡。 司机上车,继续前行,走了将近二十分钟后,道路开始开阔,但是每隔二十米左右都有两三个持枪的人站在路边巡逻。 这时,一桩外表非常破旧、缠满绿藤的大宅子显现在南木的眼前,宅子的占地面积大概有小型别墅的两倍。 老宅周围每隔五六米都站着几个枪手,老宅一共三层,每层的阳台还有顶端都有人放哨。 司机开口道:“到了,一会儿有人带你们进去。” 司机把猎头和南木捆绑着手的绳子解开,南木摘下蒙着眼睛的黑布,假装适应了一下光线。 “下车吧。”司机冷冷道。 南木二人下车,猎头瞄了眼正在交涉的司机道:“我就是在这儿拿货,这儿也是商陆和别人交易的地方。” 南木小声道:“也就是说我能见到商陆了?” 猎头摇了摇头:“机会很小,看运气了,他出行一向谨慎,日程也安排的很小心。如果你今天能够碰到他,那就如了你的愿,如果碰见了你被他发现不是我的人,那你就倒大霉了。” 南木哼了一声:“放心吧,拍马屁和真本事我一样都不缺,你管好自己的嘴就行。” 南木望了眼不远处低飞的喜鹊精,用妖语道:“记住路线和地形了吗?”喜鹊精扑腾两下翅膀回道:“清楚了,属下这就回去!” 司机快步走到猎头面前点了点头:“可以了,进去吧。” 我撩起眼皮望向高处的排风口,天色已近黄昏。 我已经一天粒米未进,滴水未沾,浑身无力,就连嘴唇也开始起皮。 我一直努力回想到底什么人会绑架我,到底为什么绑架,还要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来虐待我。 我喊过救命,可是喊了很久并没有任何回应。 我开始绝望害怕,我担心自己不是被人杀死,而是先被活活渴死。 正当我痛苦绝望时,仓库的铁门被人拉开了。 一个看起来有些面熟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是个外国人,我回忆了一下,没错,他就是我曾经上了黑出租被人打劫打晕后,在路边求救碰到的那个热心帮助并救助了我的:那个叫做约翰的美国商人。 而他现在的摸样看起来并不是很友好。 让我更加感到恐惧的是,那个长相让我永生难忘的黑出租司机竟然和他一起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张了张嘴,颤抖道:“为什么…绑我…” 约翰走到我的面前摊了摊手:“hi,gay!你怎么会这么倒霉!为什么总不老实,我不想害你的,可是抱歉,sorry,我也是不得已,你必须待在这里。” 我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老实?我怎么不老实了,我没偷没抢,也没像你们一样做这种绑票勒索的事!” 黑司机走过来瞥了我一眼:“没想到你挺命大,给了你那么一下子都死不了。” 我听了他的话十分恼怒,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畜生!抢钱打劫我一次不行,你还劫我第二次!我有几个钱!你是不是想卖我的器官!呸!狗东西!做你这个够当的,早晚会遭天谴不得好死!!!” 黑司机一听也恼了,骂骂咧咧地准备动手。 不料约翰拦住了他道:“no no no!你最好不要动手,给他拿些水和吃的吧,上头吩咐过不能饿死他,你已经饿了他一天了,如果上头不满意,你会go die。” 黑司机一听收了手,呸了一声。 我此时的愤怒和不解已经超出了对死亡的恐惧:“上头?!是谁!谁他妈绑架的我,我家里没钱啊!我不是有钱人啊!你们他妈的绑票我干什么啊!!” 约翰摇了摇头:“嘿,兄弟,听着。我也是替别人办事,我不想亲自对你动手。要怪就怪你的命不好吧。” 第三十一章 王君乐 课间。 “好吃吗?”司马相如笑道。 决明子双手握着一包小鱼干一脸满足,津津有味地嚼着:“好吃~” 司马相如揉了揉决明子蓬松的蓝发:“你不是爱吃棒棒糖吗?记得你说过不吃肉的,没想到原来你爱吃鱼。” 决明子一听表情顿时石化,白狼也一愣。决明子用妖语对白狼紧张道:“怎…怎么办…好像露馅了!” 白狼怒道:“蠢!怎么就这么馋!竟然忘了主人吃素这回事!” 决明子反驳道:“你还说我!你怎么不提醒我?你不会也忘了吧!”白狼的确忘了,一时竟无言以对。 决明子虽然很紧张,但是脑子一转道:“因…因为是相如你给的好吃的嘛~你给的当然要吃!不…不过以后还是别给我肉食了,毕竟我吃素…咳…” 司马相如开心地笑了起来:“真的!太好了!你喜欢就好!以前你总是拒绝吃我给的零食,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吃呢~那我以后常给你带好吃的!” 决明子嘴角抽了两下:“好…好啊…” 白狼无奈道:“你就等着被主人骂吧。” 夕阳渐落。 老宅的大门被持枪守卫缓缓打开,诺大的内厅顿时展现在南木眼前。 华丽又复古的陈设装饰,布满整个厅内。一楼内厅的面积大到可以开一个小型赌场。 微晶石材料的墙壁上的装饰既古老又诡异。四面墙每一面的正中央顶端都挂着一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兽头。四颗兽头分别为虎头、鹿头、羊头、还有牛头。 兽头表情生动,面目狰狞,看起来就像还活着一样,不禁让人内心发毛。 内厅的家具陈设较少,略显空荡。 而南木正前方靠近壁炉处的欧洲复古沙却发显得格外扎眼。 猩红发暗的皮质就像被鲜血染过一样,它孤独的摆放在那里,就像是搁置了好几个世纪的王座一样:安静等待着国王的到来。 南木本想往前走打算找个地儿先坐下歇会儿,不料却被猎头一把拦住。 猎头低声喝道:“别乱动!再往前有暗格,小心掉下去活活摔死。” 南木一愣:“不是吧…?屋子里还有暗格?我靠,那住这宅子的人是不是天天都蹦着走?” 猎头瞪了一眼南木:“你不想死在这,就别乱跑乱动。”南木切了一声:“要不说干坏事儿的人,睡觉都睡不踏实。” 南木和猎头老实站在一旁安静等候。过了十来分钟左右,二楼有了动静。 伴随着木质楼梯传来的沉重的脚步声,南木看到一个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穿一身黑色风衣,头发梳的整齐利索的男人,他和身后五六个保镖一起下了楼。 当那个男人迈下最后一阶台阶,转过身的一瞬,南木的瞳孔瞬间缩小了一下,狠狠握住了拳头。 这张冷漠无情的脸,这张残忍无道的脸,这张命人拿枪对准伊凡胸口、恶魔般的脸。 南木一辈子都忘不掉。没错,他就是商陆。 商陆走到沙发前稳稳坐下,对身边的手下点了点头。 即使那个手下化成灰,南木都能认出来,他就是当年开枪打死伊凡,那个罪该万死应当千刀万剐的凶手。 商陆示意手下把地板上的暗格机关暂时关闭。 南木极力控制着恨不得立刻把眼前这个两个畜生撕成碎片的愤怒,整理了一下表情,跟在猎头身后慢慢走了过去。 猎头对着靠在沙发,嘴里叼着烟的商陆赔笑道:“商爷,这次的货他们挺满意,我跟他们说‘我们商爷的货可是一等一的上等好货!’他们也不敢说个不好~” 商陆不屑的撩了一下眼皮:“钱呢?”猎头贱笑着接过南木手中的密码箱,走到茶几前,把提箱放在上面,打开道:“爷,都在这呢~” 商陆看了眼钱,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南木:“跟班,有点面生啊。” 猎头不慌不忙的笑道:“熟人介绍的孩子,没爹没娘的底盘也干净,我就留下当个帮手。” 商陆饶有兴趣的盯着南木漂亮的脸蛋道:“一个孩子?你是让他送死还是想养个娈童?” 南木一听,二话不说便朝着商陆径直走去,快到沙发前却被商陆手下拦住。 南木看了眼拦住他的手下,对商陆道:“你他妈说谁娈童呢?你再说一遍试试。” 手下一听瞬间举起枪,对准了南木的脑门,狠道:“找死!” 猎头看到此景急忙喊道:“商爷!爷!您别冲动!别冲动!他就是个小毛孩,狗屁规矩不懂,爷您大人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嘛!我…” 猎头的话还没说完,南木一个瞬间抬起右手,速度快到肉眼根本无法捕捉。一掐一握,便把高个手下的枪给抢到了手里。正当手下还疼的握住手腕叫唤时,南木的枪口已经抵到了商陆的太阳穴上。 一瞬间厅内所有保镖都端起手枪,齐刷刷的枪口全部对准了南木,气氛顿时紧张。 猎头大喊道:“小木你别冲动!!!”保镖也怒喝道:“把枪放下!!” 商陆倒是不以为然,只是望着南木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兴趣:“你是来杀我的?” 南木洋装生气道:“本来不是!可你刚才骂我,我现在就想杀你了!” 保镖们再次警告道:“快把枪放下!!”商陆笑道:“小子,年纪轻轻,这么好的身手跟着猎头,不糟蹋了么,要不跟我吧。” 南木呸了一声:“原哥对我特好!就像是我亲哥!你别想挖墙脚,我这辈子都跟着我哥干,凭啥跟你,你刚才还骂我呢,你算个屁啊!” 猎头破口大骂道:“他妈的!有你这么跟商爷说话的吗!你知道商爷是谁吗你就敢这么说!商爷要你那是看得上你,给你面子!” 南木委屈道:“哥!你咋这样啊!这傻逼骂我你都不帮我不说他!你还说他好!” 商陆听完南木的话大笑道:“哈哈哈!烈性啊!敢骂我的,你还是头一个!”说罢便趁南木不留神,找准时机抢夺南木低在自己太阳穴的手枪。 南木看出他的动作,假意配合,商陆便顺利夺过手枪并把南木按在茶几上。 南木洋装惊恐,拼命挣扎道:“啊啊啊!放开我混蛋!!” 商陆笑道:“小子身手不错,可还是嫩点!”南木立刻求饶道:“啊啊!疼啊!大哥,大哥我错了!大哥你厉害!您放了我吧!” 商陆对手下们道:“你们都把枪放下吧。”保镖们互相点了点头收了枪。 商陆松开手笑道:“小子,以后还是多学着点吧。”南木起身呲牙咧嘴地揉着手臂,一脸崇拜道:“哇!原来你这么厉害吼!” 商陆坐回沙发笑道:“这会儿你还想不想跟着大哥一起干了?” 南木在内心骂了句傻逼,心想毒枭就这点屁水平?是智商低还是我演技太高,真是太low了。 南木摆出一副兴奋和崇拜的摸样:“愿意愿意!我愿意跟大哥干!大哥身手好厉害!小木佩服!大哥能不能教小木功夫!小木也想跟大哥一样牛逼!”南木说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手下骂道:“你刚才没被打成筛子已经是商爷赏脸!你还想上天啊!”商陆摆手道:“行了,这小子我看上了,是块好料。” 猎头演技也不差,一张猥琐的大脸写满了不情愿:“哎…商…商爷,这不好吧…” 商陆打断道:“怎么,还舍不得了?”猎头立刻摆手:“不不不,不敢!既然您喜欢,那…那小木以后就跟着您历练,还请商爷多多提拔啊!” 商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当然。” 南木心中暗暗窃喜,这算是打入敌人内部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顺利。 这时一个手下走到商路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可能对于其他人来说这种极小声的耳语是根本听不到的。 但南木却听得真真切切,那手下一字一顿地说道:“商爷,716回来了。” 天色已近黄昏。 白狼和决明子得到喜鹊精报回的消息和路线后,恨不得立即去端了那毒枭的老窝。 可是没有主人的命令,不可轻举妄动,白狼只好先按照主人留下的纸条提示,进行下一步的计划统筹。 决明子也十分紧张:“主人不会有危险吧!人类是很狡猾的,万一主人被人类抓到怎么办,主人的法术还不熟练呢喵!” 白狼骂道:“呸!乌鸦嘴,你能不能盼点好的!主人可是妖王,他怎么会出事,就算主人遇到了危险那还有我们,我们还可以保护主人!” 决明子嫌弃道:“哎呀,你就别埋怨我了喵!你快看看主人让咱们下一步做什么吧。” 白狼小心翼翼地打开南木留给它们的字条。 字条上写道:“后天下午三点,去溪江路铁桥。到桥上找一个嘴里叼着烟,脖子上挂着一个俗到爆的小鸭子形状项链,一脸别人好像欠他八百万的男人,他叫关古月。你们是谁我已经和他说了,但他并不知道有关妖界的任何事情,他不知道咱们是妖。你们说话时一定要注意,尤其是大喵,最容易说漏嘴。到时候他会告诉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决明子看到字条噗地笑出了声:“主人怎么这样说这个人喵~” 白狼也笑道:“也就是主人会留这种不负责任的便条,没谁了。” 南木跟随商陆穿过大厅,进了一间偏室,偏室很小,屋内只有四面墙壁空空如也。 南木一脸不解:“大哥,这小屋子是干啥的,给我住的?咋住人?让我睡地上?” 商陆没有说话,走到一面水泥墙前,对着什么都没有的墙面又摸又推。不一会儿,这面墙的中央地方突然凹了进去,凹进去的那一块儿墙壁就像是一道石门,缓缓打开。 南木赞叹道:“卧槽!好厉害啊!竟然有密道!” 商陆笑了笑:“小子,你不是想见识下大哥储存毒品的仓库吗?往里面走就是。” 南木心中大喜,却不能让商陆看出,于是不屑道:“这有啥稀奇的,以后跟着大哥你干,我想啥时候去看就啥时候去看!对了大哥,你名字就叫商陆吗?要不我以后叫你陆哥?” 当我得到了水和食物时几乎快要哭了出来。我狼吞虎咽地大口吃完面包,拿起矿泉水又快速灌进半瓶,缓了半天才缓过来。 我躺倒在沙发上,扯了扯手腕上的铁链,抬起手擦了擦嘴巴,开始闭目养神。我急需补充睡眠和体力,好随时找准时机逃离这里。 我可不想死在这儿,办法是人想的,总会办法的。只要有一丝机会被我抓住,只要还有希望,我绝不会坐以待毙。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身体突然开始发热。额头和脸颊烫的厉害,我试图起身,竟然浑身无力! 怎么回事!我有些纳闷,刚才还好好的。 我的意识明明很清楚,可体力却在急速下降,甚至连支撑起身体的力量都没有了。 我有些慌了,呼吸也变得急促。 如果我是着凉发烧感冒,我首先应该会咳嗽流鼻涕,可我并无其他症状。 刚才还好好的,到底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为什么是在我吃过东西后才突然变成了这样。 就是说只有一种可能,我的水和食物里被人下了药。 卧槽!他们竟然给我下药!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怎么办,会不会是什么毒药,难道是看我没什么价值了,想让我直接死掉,自生自灭? 我把手指伸进嘴里,搅动舌头,试图催吐。也许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就好了。 可我干呕了半天却什么都吐不出来。我的额头开始冒汗,视线也有些模糊,想再次抬手催吐,却连抬起胳膊的力量都没了。 正当我无比后悔绝望时,仓库的门被什么人给拉开又关上了。 我看到了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正向我缓缓走来。 商陆看着南木笑了笑:“你知道商陆是什么吗?”南木道:“不是大哥你的名字吗?您姓商啊?这姓氏挺少见的呢。” 商陆道:“我并不姓商。商陆是道上人们给我的外号,你知道商陆是什么吗?” 南木摇了摇头:“我还真不知道。” “它是一种中药,这种药分两种。一种无毒,可以治病;而另一种红根,有毒。足以致命。不巧的是,我是那有毒的商陆。” 南木一怔道:“那…也就是说大哥你真名不叫这个?那大哥你本来的名字叫啥啊?” 商陆转了转小手指上红色的尾戒笑道:“你就真这么好奇?” 南木恭维道:“你都是我大哥了,我当然想知道啊!” 商陆抬起头,靠近南木冷冷道:“我姓王。我本来的名字叫:王君乐。” 说罢,便把尾戒上的毒针划向了南木的脖颈。南木这次是真没反应过来,头一晕,倒在了地上。 “知道我真名的人,基本上都死了。”王君乐转身道。 第三十二章 绝境 商陆半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他抬起手道:“把猎头做了。”身旁的保.镖们点点头端着枪出了屋子。 商陆静静躺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他叹完气,突然有些诧异,他诧异为什么像自己这种人竟然还会叹气。 当初决定走这条路的时候,不就早把“人性”这种东西扔掉了么。扔掉人性的那一刻,心也跟着一起扔了。 “我是警.察卧底,被坏人追杀的。你叫我716吧,特.警.编号。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找同事给你介绍工作,以后可以跟我干。”商陆回想起这句话,嗤笑道:“骗子。” “你真能帮我找到工作?”王君乐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久违的希望。 716淡淡道:“信我吗?”王君乐急切道:“当然信你!”716看了一眼他:“放心吧,我说过给你找到一个好的工作的。” “可是当初我爸欠了一屁股债,我几乎被所有公司封杀了,你上哪里去给我找一个体面的工作?”王君乐道。 “那你恨那些人吗?”716问道。 “我当然恨!他们害死了我的父亲,逼死了我的家人,把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我恨不得杀了他们!”王君乐紧紧握住了拳头。 716看着他的表情和他紧握的拳头,满意的笑了笑:“没错。你应该恨他们。” “你这样每天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多么可耻。”716道。 王君乐愤怒道:“你说的轻巧!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也想把以前失去的东西再夺回来啊!” “不想报仇?”716问道。 王君乐带着哭腔颤抖道:“想又能怎样!我没有能力报仇,即使你是警.察,那你能帮我去开.枪杀了他们吗!你能吗!!” “我说是警.察你就真的信了吗?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难怪会栽倒。”716笑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警.察?!”王君乐有些紧张。 “我可以帮你报仇。并且可以帮你把以前你失去的东西全都找回来。名誉,金钱,地位,女人,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能让你重新拥有。”716的眼神变得尖锐。 “那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王君乐害怕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救了我。我说过会帮你,说到做到。我只问一句,你要不要报仇?” “我要报仇!”王君乐含泪道。 716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很好,你舍得豁出命去夺回原来的东西吗?” 王君乐擦了擦眼泪:“反正活着也是痛苦,至少拼一把再死也来的痛快!”他顿了顿又一次重新打量了一下716:“不是警.察,那你是干什么的?你叫什么?你让我跟你干,至少要告诉我你是谁吧。” 716撩起眼皮盯着眼前这个眼神充满仇恨,却还单纯的男孩道:“喜欢毒.品吗?” 王君乐一愣,惊道:“我的天!你!你不会是毒.贩子吧?!” 716撇了撇嘴:“毒.贩子?不是。你也见过些世面,听说过虞美人吧。” 王君乐已经吃惊的有些不会说话:“你…不会…你不会是…是那个毒…毒.枭…虞美人的手下吧?!” 716摇头打断他道:“当然不是,我既不是毒.贩子,也不是虞美人的手下。” “因为我就是那个虞美人。”716道。 天色已近黄昏。 南木醒来时躺在一个土坑里,他缓缓睁开眼睛,头一阵微痛。起身有些不稳,晃晃悠悠的靠在了土墙上。他摸了摸脖子,被划过的伤口早已愈合。 南木摇了摇头反应了一会,骂了一声:“靠,竟然阴我…” 南木看了眼土坑,并不太深,发力往上一跃勉强跳出了土坑,一屁股坐在地上愤愤道:“这毒后劲还挺大…真他妈狠,幸好我开挂死不了。” 南木观察了一下四周,自己所在的位置距离老宅已经很远了。他手撑地刚要起身,却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手掌弹跳了起来:“卧槽!!好疼!” 定神一看发现是一只小刺猬,笑道:“原来是个毛球啊。” 刺猬啧了一声:“说谁呢?说谁毛球呢?”南木愣了愣:“卧槽!你在说话?!” 刺猬也吃了一惊:“不是人类?!”南木点头眨眨眼道:“对,你也是妖?” 刺猬快速爬到南木身边围着他嗅了一圈道:“的确不是人类的味道,你是植物?” 南木蹲下身:“猜的倒是挺准。你是刺猬精?” 刺猬道:“不是,我没有修行,普通刺猬,因为只有妖可以听懂万物生灵的语言,你是树妖?” 南木拍手道:“哦…原来我可以听懂你们说话…厉害啊小刺猬!怎么一下就猜出来了?” 刺猬骄傲的搓了搓手:“那是!什么植物瓜果我都能嗅出味道。” 南木沉吟了片刻道:“毒.品的味道你也能嗅出来吗?”刺猬愣了一愣:“当然。” “你怎么不去死。”张笑天呸了一声。 男人笑了笑:“我死了你舍得?”张笑天撇了他一眼:“就这么希望南木死的更快一点么。” 男人摇头道:“我可舍不得。不过是希望716可以死的更快一点。” “借刀杀人,卑鄙。”张笑天拿出手机。 张笑天低头看着屏幕:“还需要我做什么?”男人点了一支烟:“需要开你家的仓库。” “你要军火做什么?”张笑天抬起头不解道。 “不是我用,是有人要用。”男人吐了口烟圈道。 张笑天收起手机:“好,可以。不过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男人道。 “放过我爸,别伤害我的家人,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张笑天垂下眉眼恳求道。 男人对他招了招手:“你过来。”张笑天顺从的起身走到男人面前。 男人一把拽过张笑天拉他双腿叉开,骑到自己腿上笑道:“讨好我。伺候我开心了,就答应你。” 张笑天没有说话,直接用牙叼开了男人的皮带,又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白皙的半个身子。 男人挑眉道:“你这是做什么?”张笑天勾起嘴靠近男人耳边小声道:“我在取悦你啊。” 男人舔了舔嘴唇道:“真骚气。” 放学后。 班里的同学陆续出了教室,司马相如要忙酒吧的生意和决明子草草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决明子看他出了教室这才舒了一口气,两眼泪汪汪的望着白狼委屈道:“喵呜…蠢狗,累死我了!一下午都提心吊胆的,好害怕被他发现我不是主人。” 白狼摸了摸决明子的头安慰道:“好啦好啦,这不是顺利瞒过去了吗?就这半天。明天就就是周六了。” 决明子一听开心道:“喵呜~太好了!” 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李琳琅背上书包走到决明子面前扫了一眼一脸不淡定的它道:“你下午怎么感觉怪怪的?” 决明子心里一咯噔,紧张道:“有…有什么不对吗?” 李琳琅盯着决明子的眼睛道:“我以为你会找我说话,为什么一下午都没理我。” 决明子急忙向白狼求助道:“天了噜!他是谁?他叫啥!蠢狗快告诉我!” 白狼一直没怎么注意过李琳琅,方才仔细一看总觉得似曾相识。仔细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也并没有任何妖气,如果是妖不可能隐藏的这么好啊。 白狼这一走神并没有细心给决明子补充,直接应付道:“叫李琳琅。” 决明子回避开李琳琅的眼神,虚张声势道:“那个,李琳琅,我…我凭什么要跟你说话啊!” 此时的班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李琳琅一愣道:‘你…叫我什么?’决明子眨了眨眼:“李琳琅啊,你不是叫这个名字吗?” 白狼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对决明子道:“坏了!主人好像从来没叫过他名字!一直叫他高冷君!” 决明子骂道:“天呐!!蠢狗!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不是害我吗!”白狼也有点后悔可是已经晚了。 李琳琅靠近决明子仔细盯着它道:“你从来不叫我名字的。” 决明子还在硬撑:“本来叫…叫名字就很正常嘛…哈哈…” 白狼也连忙圆场道:“对啊,有什么不对吗?” 李琳琅质问道:“那好,我问你下雨那天在巷子里你对我说了什么?把原话重复给我。” 决明子往后退了一步额头开始冒汗,心虚道:“说…说了什么来着…”白狼根本没听南木提起过这件事情,也开始慌了。 李琳琅眯了一下眼睛,往后退了一步,斩钉截铁道:“你不是南木。” “你是谁?” 此话一出,决明子和白狼都吓了一跳。 秋山家别墅。 秋山莲和周乐对坐在餐桌前享用着丰富的晚餐,他看着周乐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道:“合胃口吗?” 周乐放下筷子猛点头:“好!好…好吃!” 秋山莲撑着头笑道:“明天我想吃豆腐脑和油条,你帮我买。” 周乐开心道:“嗯!好…好的!”秋山莲道:“你最近变得爱笑了。” 周乐害羞一笑:“是…是吗…”秋山莲起身走到周乐面前,脸快要贴上周乐的脸。 周乐被他这么近距离的动作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往后一撤:“怎…怎么了…” 秋山莲拽住周乐的手腕,把他拉近,仔细并认真地盯着周乐:“我喜欢这个笑容。” 周乐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抽回手紧紧捂住脸,小声发出了“唔…”的声音。 秋山莲看到周乐这个反应,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很快,他拉开周乐的手道:“你会开心是因为我吗?” 周乐脸颊烧的发烫,紧紧闭着双眼,身子有些微颤,点了点头小声道:“嗯…” 秋山莲听到这句话根本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一把搂住周乐:“太好了!你知道吗,看到你之前难过的样子我真的很难受,现在你能因为我会高兴起来,我好开心!” “你笑起来的样子好可爱……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再难过了,好吗?我会作为你的朋友,好好保护你。”秋山莲使劲抱住周乐低语着。 周乐听到这句话,眼泪突然流了出来,小声呜咽着,不停地点头:“嗯…嗯我…我答应你…谢…谢谢你…莲…” 从仓库的窗户向外看去天已见黑。 昏黄的吊灯摇晃着发出轻微吱吱的声响。 我侧着头躺在沙发上浑身发烫,急促喘.息着。男人的个子很高,他站到我面前,我试图看清他的摸样,可我更本抬不起头,甚至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我感觉我可能下一秒就会失去我的生命。 男人伸出手,拿出一块黑纱布裹住了我的眼睛,我虚弱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你…是谁…为什么绑我…” 男人抽回手嘘了一声:“嘘…” 他用钥匙打开了我双手的铁链,故意压低嗓音道:“你不是说过,我们是朋友吗?” 我听他这么说,愣了几秒,沙哑道:“朋…友?你到底是谁!?…”我急于想看清他的摸样,可是每次尝试起身,只要稍微一动就感觉浑身发烫,烧的五脏都要炸裂一般。 我的脑神经突然开始兴奋,双腿不安分的扭捏着,下.体竟有了反应。一种肿胀的轻微疼痛感开始刺激我本身已经脆弱到了极点的神经。 我还在极力用所剩无几的理智控制身体深处即将要迸发出的原始欲.望。 他的手稍微抚上了我的脸,我就像是触电般全身颤.抖着叫.了出来:“嗯!…” 他似乎从鼻腔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把手指粗鲁地伸进了一声我微张的嘴巴,使劲搅.动起我的舌.头。 “唔…”我的唾液腺不受控制地大量分泌着唾.液。他把手指抽了出来,嗤笑道:“你的舌.头缠的可真紧。” 我干咳了两声,含泪怒道:“咳咳!…你干什么…你们到底给我下的什么药?…” 他一把撕开了我的衣服,猛地把我拽起来道:“春.药。”话音刚落,他的嘴和舌贪婪并毫不留情的堵上了我的口腔。 我的理智早已全无,疯.狂地迎.合着他似毒蛇般舌头,唇齿间拼命挤出了已经残缺的句子:“…放开…我…” 他用舌尖舔.了一圈我的.嘴唇,满意地吮吸了一口唾液道:“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么。” 我全身都是汗水,大口喘.着粗气,身子瘫软无力地趴在他身上,努力用剩余的记忆去回想,这个声音好耳熟…是谁…到底是谁! “小胡。” 我突然一惊,想到了一个极其恐惧也最不愿承认的人。那就是小杨。 而眼前这个男人的声音却像极了他的声音。 他缓缓摘下了裹着我眼睛的黑纱布,药物产生的欲.望和我身体产生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快要让我的心脏骤停。 当我睁开眼看到这张脸的一瞬,瞳孔缩了一下,我的心像是突然掉进了地狱。 我嘴唇颤抖了半天才发出了微弱的声音:“真的…是…你…” 小杨对我笑了笑,这大概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冷漠最可怕的笑容。 “是我。”他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和小杨的故事 【小杨番外,空间说说日常合集】 进单位工作好几个月了,晚上终于有了联谊会。 感觉所有人都在勾搭妹子,只有我被妹子勾搭。不堪骚扰无奈躲到外边,结果又被汉子勾搭。最后跑到了一个安静的汉子旁边,他看了我一眼,默默地递给了我一支烟,我摇了摇头说:“我不会。”他把烟收回去,别过脸道:“约吗?” 于是我手中莫名多了一张房卡…鬼使神差般的,我和那个递烟的汉子进了房间。 他关上门挑眉道:“我在单位注意你很久了,我也是新人。”他姓杨,让我随便坐,说先去洗个澡。 我现在很忐忑的坐在沙发上喝着果汁,盘算着一会儿如何跟他解释我是直男的事实。 他出来了,下半身裹着浴巾,头上搭着毛巾,头发还滴着水。腹肌和二头肌很好看,一看就是经常锻炼。他手机响了。我刚要说话,他就用食指抵住了我的嘴唇,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嘘!”然后皱着眉,接了电话:“喂?宝贝啊,嗯嗯,我在外面呢,不跟你说了吗,单位聚会,嗯,都是男的,一起喝酒呢,放心吧。” 我看着他光着的上半身,咽了口唾沫。 他对我笑道:“不好意思,久等了。”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台笔记本,递给了我,自己坐到了客厅的电脑前。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能和我一起组个团打英雄联盟吗?我媳妇不让我在家玩游戏,嫌我烦。今天难得聚会,我骗我媳妇说还在喝酒…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已经一周没玩了!能陪我一起玩一局吗!”他又说:“平时看你在单位挺安静的,听你说过你也玩lol,嘿嘿。”我缓了口气,兴奋道:“我靠!你早说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拉我来干啥!我也好久没玩了!来来来!说吧打哪个区!”他开心道:“电信3!”我搓了搓手:“德玛西亚!干!” 小杨是下午班,跑到中厅见到我,脸一红。打了个招呼:“来啦。”我点头:“下午的报表你做好了吗?”小杨的眼睛红红的:“昨晚玩的太晚了…没来得及…”我叹了口气:“我的已经做好了,拿来你的,我帮你。” 小杨两眼放光屁颠屁颠的跑到身边:“晚上请你吃饭!”我笑笑:“麻辣烫!”两个男人的友谊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 看了看时间,我关了电脑。小跑到小杨的办公室,潇洒的把优盘扔给他。使劲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下班了!起来嗨!” 小杨似乎还有些倦意,但是一看到优盘立刻感激道:“谢谢!谢谢你!你太好了!走走走,请你吃饭!”我快速按着手机:“别客气了,大家都是同事随手帮忙,以后你早点睡,别那么晚了。万一被领导查到就不好了。” 他又感谢道:“那怎么行!说好了请你吃麻辣烫的,你不许跟我客气啊。对了,我想问下为什么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总是拿着手机?是什么新的手机游戏吗?”我一抖,握着手机,开始有些心虚。我搪塞道:“不是游戏,在刷微博,我是微博控。”他没多想傻笑着拿着公文包拉着我一起出了办公室:“走,我开车带你!” 坐在小杨的奔驰里,我看着他认真开车的侧脸入了迷。他握着方向盘笑道:“你是除了我媳妇,第二个坐我车的人。” 我问道:“那你的家人呢?”他淡淡的道:“早就不在了。”我轻声说了句“对不起…”我们下了车,我抬头一看疑惑道:“不是说吃麻辣烫吗?怎么来必胜客了…”他按了下车钥匙:“听刘姐说你胃不好,还是不要吃辣的了。” 进了餐厅,相对而坐。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让你破费了。”他单手托腮道:“没有没有。”自从昨晚的聚会,他递烟,我们相识。然后莫名的被他拉到了宾馆,看他洗了个澡,陪他玩了一晚上的lol后,我们就突然成了朋友。可能是因为彼此还不太了解,我和他都显得有些紧张。 等待牛排烤熟的时间总是很漫长。我随意扯了个话题:“你和你媳妇什么时候结的婚?”他双手交叉道:“并没有,只是女朋友,我们还没结婚,刚交往半年。”我耸耸肩:“挺好的,不像我,还是单身狗。” 牛排熟了。他眯着眼盯着我道:“你长得这么俊儿,我看单位里很多小姑娘都挺喜欢你的,为什么不找一个呢?”我切开牛排,咬了一口:“有点早,还不想找。”他拿起叉子道:“没有喜欢的妹子?”我嚼着牛排:“没有。还没有遇到对的人。” 他看我又在玩手机笑道:“你这么爱刷微博啊?”我瞬间关掉空间,转移了话题:“嗯…还…还好。对了,你和我在外边吃饭,你媳妇怎么办?我看你都没给她打电话,她不会怪你吧…”他低下头继续切牛排:“不用管她,我手机关机了。” 我擦了擦嘴:“怎么了?吵架了?”他放下刀叉:“隔三岔五的吵。我也不知到我到底哪里让她不满意了。”我笑道:“你都敢为了游戏跟我‘开房’你觉得她能不跟你吵吗?”他道:“只不过玩个游戏,我养着她供着她哄着她,各方面宠着她。她还这么管我,我有点累了。”我们都吃的差不多了,看他心情不好于是我提议:“走吧,去排挡喝点酒,解解心烦。” “啤酒兑白酒?!你疯了吗?”我看他这么个喝法有点诧异。他二话不说仰头就灌了一杯,辣的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爽!”我担心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兑着喝会死人的?”他没有听又喝了一杯。 我夺过了他的啤酒放到我这边:“听好了,一个人只能喝一种!”他这一会儿就灌进去了一整瓶白的,脸红的要炸了似的。我才抿了几口啤的。“你要疯么?喂,听得见我说啥吗?”我无奈道。 刚说完他就倒在了桌子上,我赶忙放下手机过去扶住他:“你行不行啊?让你适当喝点解闷,没让你玩命啊!”他开始有些吐字含糊不清了:“没…没事…” 我收拾好东西结了帐。把他扶到奔驰旁边,让他先靠在我的身上,焦急道:“快说!你家在哪儿!”没想到他嗷了一嗓子就唱了起来:“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啊!…家里有母猪两窝!…” 我推开他骂了一句:“操你大爷!不是问母猪!是你家!你家!”他缓缓地掏出了一串钥匙塞到了我的手里,靠在我耳边小声道:“我家在xx小区,5-1-1501。”我全身一哆嗦,从他的上衣兜里拿出车钥匙。我快速他把塞到副驾驶,坐稳,踩了油门:“等着,我这就送你回去。” 刚到他家楼下,我停好车,把他背了起来。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轻的。他支支吾吾的说着醉话:“小胡…你真好…小胡…你用古龙香水啊…”我压着怒火:“呵呵…我胡汉三不会是放过你的,你等着!”我背着他进了电梯,按下了15层的按钮。 到了他家门口,我扶着他按了门铃,半天没有人应。他突然靠上墙道:“别按了,直接开,家里没人。”我问道:“你媳妇呢?”他晃晃悠悠道:“她不住这,我自己住。”我拿出钥匙,插了进去,打开了门。刚打开门,我转过身问他:“灯在…”还没说完,他向前晃了两步,突然倒在了我的身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卧槽!!你特么想砸死我啊!”我喊道。 我的后脑勺似乎磕起了一个包,有点疼。 黑暗中我被他死死地压着翻不得身。看不见他的脸,只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我有些欲哭无泪:“大哥,你还醒着吗?求你了,起来再睡吧,压死我了。” 他在我身上蠕动着,像一只蜗牛。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突然贴到了我的脖子上,湿湿的热热的。他的膝盖顶着我的大腿,整个姿势让我感觉很难受。我费了半天劲掏出了手机,借着屏幕暗暗地光看清了他的脸,吓了一跳:“卧槽!你这是什么表情!”他面色潮红,死死地盯着我,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使劲喘息道:“你身上真舒服…像海绵一样,软软的…”我翻了个白眼。 不知道哪根神经突然牵动了我的记忆,我想到了我以前好像练过跆拳道。于是用爆发力拽起他的衣领,使劲把他扔到了一遍。他惨叫了一声,趴在地上不动了。我拍了拍手:“小样。” 我缓缓起身,摸着墙,试图寻找电源。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股冲力,突然从背后袭来。他一把抱住了我,左手撑在墙上,右手环着我的腰,后背紧紧贴着我,大腿从我的双腿间直接顶到墙上,用沙哑低沉略带醉意的嗓音道:“别走…” 我毫不犹豫的打开了灯,满脸黑线的看着他:“都把你送家里了,你还想怎么样?这么晚了,我该回去了…”他接下来的举动吓了我一跳。他一把抱住了我的大腿,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叫:“不要!不要走嘛!留下来陪我!我不许你走!”我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拖着被这个大型“巨婴”抱住的大腿,拼命往卧室里挪。就像拖着一只不愿意洗澡的蠢狗一样,我挪一步他动一步。好不容易到了卧室,我拼了老命把他拽到床上,他一翻身,又把我压在下了面。于是从刚才到现在,我一直面无表情地被他压着,码了这么多的说说。 现在我缓的差不多了,准备把他从我身上推下去。我刚把他推开起身,他突然坐起,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一个重心不稳,趴到了他的身上。他呆呆的看着我:“小胡…”刚说完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抽了抽我的手腕,被他握的死死的,动弹不得。我急火攻心,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你麻痹!我特么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睡!第一次和别人睡,还特么是个男的!” 于是我现在被他抓着手,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像个傻逼一样发着说说,心好累。 凌晨两点。他终于松开了紧握着的手,我慢慢抬起已经被他握的快没有知觉的左手,晃了晃。突然一阵困意袭来…感动的快要落泪。 凌晨三点半,小杨突然翻身。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他在摸我。 一下子我就清醒了,略带倦意问道:“你乱动什么?不好好睡觉。”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难受:“我…想吐!…”我瞬间就从床上窜了起来:“你等等!卧槽!”我二话不说就背起他冲向卫生间,刚迈进卫生间的一瞬,他就吐了。他的衣服和我的后背都惨不忍睹。 此时,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家的浴室很大,应该说他家本身就很大,一个人住在这么大这么漂亮的房子里难道不应该整天乐开花么?为什么还要闷闷不乐。 把浴室门关上,看着我俩满身的酒渍。我几乎快要哭了出来:“我发誓…我以后要是再提跟你喝酒,我胡字倒过来写!”我的衣服和裤子都是他吐的酒渍,索性脱了个精光。我蹲下身开始为他解上衣扣子。也许是因为上次在宾馆第一次和他见面,太紧张了,他当时裹着浴巾,我并没有仔细观察看他的身体。当退下他裤子的一瞬间,我全身都充斥着一种危险感和不安感。 我看到他的大腿外侧有一个像极了枪伤的疤痕,小腹后背还有手臂内侧竟然有很多类似被刀刺过的伤痕。他哼了一声,我快速把他的裤子又提了上去。 我的内心很紧张,可是必须要假装镇定。我打开淋浴把热水喷到了他的脸上和身上,他咳了几声醒了过来:“咳!…小胡你干嘛!…” 他看到我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有些吃惊,我佯装生气道:“卧槽!你终于醒了啊。你吐了我一身你知道不?起来!自己洗澡!”他看到自己的衣服都是污秽,扶着墙站了起来低声道:“你没有脱我衣服吧。” 我继续生气道:“没有!脏死了!自己洗!”他小声道:“抱歉,麻烦你了。”我站到一旁开始擦拭身体:“我洗好了,你有没有干净的衣服?”他站在淋浴下面道:“卧室衣柜里有。”我跑到卧室关上门,大口喘着粗气:“你特么到底是什么人!” 我打开衣柜,看到了一堆名牌,有的说得上名,有的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平时他在单位穿的都那么土,没想到衣柜里竟然有这么多好看的衣服。我随手打开抽屉拿了一条崭新的内裤,又随手拿了件白衬衣,一条黑裤子。快速换好了以后,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我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跑到了客厅对还在浴室洗澡的小杨喊了一声:“我先去上班了!衣服借走了!改天还你!” 我进了电梯,按了n下一层的按钮,全身还在紧张。 我的脑子里还不断回想着他满身的刀伤和腿上的枪伤。一层到了,我快速冲出了这个高级小区,跑到路口我打了一辆出租,上车,坐稳:“师傅!政府大楼!”我摸了摸口袋,钱包还在。正准备拿出手机发说说,却发现手机不见了! 早上从小杨公寓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湿着。一路狂奔,些许是着了风。我开始有些感冒,鼻涕眼泪一直流。大清早到了单位,在路边摊吃了些早点。一上午无精打采,不停地擦着鼻涕。大家都躲得我远远的,只有那个对我一直有好感的妹子,又是给我喉宝又是给我感冒药。莫名的有些感动。听到其他同事的聊天,说小杨请了病假,我小声在心里骂了一句:“撒谎。该请病假的是我好么。” 我的手机还在小杨的家里,我很担心。虽然有密码锁,但是万一被他破解看到了我的空间内容,我该做何解释?跟他说:“对不起,我是一个网络作家,你很好玩,我想写你。”或者说:“哈哈哈哈过儿!我是你姑姑啊!”再或者说:“没错!就是写你了!怎么着吧?大家同事一场,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一天过去了。 傍晚,下班。我打车到了小杨的楼下,鼓起了勇气。说什么也要把手机拿回来!就正在这时,我的头开始有些晕,摸了摸额头,竟有些微烫。我在心里暗暗的骂自己不争气,以前天天去健身房的热情呢!我的毅力是喂狗吃了吗!眼看着四块腹肌就要变成两块,我不禁觉得自己堕落了。 上楼按了门铃,我的心跳有些加快。不知道是因为感冒的原因,还是因为又要面对小杨。 门开了,小杨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睡袍,嘴里叼着烟,他看到我笑了笑:“来了。”我进了屋,关上了门。我装作担心的样子:“你还好吧?吐成那个样子。”他坐到沙发上,端起茶几上的一杯红酒抿了一口:“没事。 ”我在心里骂道:“都吐成那样了,一天不到又开始喝,喝吧,喝死你。”我道:“你还是少喝点吧…”他从身边拿出了我的手机晃了晃:“你是来找这个的吧?”我大喜道:“对对对!我还以为丢了呢,幸亏在你这儿~”我跑过去准备拿手机,没想到他把手一抽,我扑了个空,一下子跪到了他的腿上,场面十分尴尬。 他“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免礼平身!”我满脸通红,一把夺过了手机,快速站起,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没好气道:“闹什么闹!” 我的头越来越晕,呼吸也变得急促。但是首要任务还是检查手机有没有被他看过,我急忙打开锁屏,发现屏幕密码提示:“已经错误四次,还有一次您的手机将自动停用!”我看了一眼他,发现他侧过的脸,耳根有点红。 我刚要起身发难,突然体力不支一下子倒在了他的怀里。他吃了一惊,抱住我焦急道:“喂!你怎么了?喂!”大哥,我感冒了…你家有药吗…”我躺在他怀里,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样,没有任何力气。他一把抱起了我,走到卧室把我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等下,我给你倒杯热水。”我摸了摸额头感觉到越来越烫,心想:“完了…又回不了家了…” 他端来了热水和感冒药,扶我起来,让我把药喝下去。明明很苦的药但喝起来却是甜丝丝的。 我躺好他帮我盖了盖被子:“你早上走的很急,头发都没干,不感冒才怪。”我刚要说话,他的手机在中厅响了起来,他出了卧室,带上门。出于强大的好奇心,我从床上悄悄爬了起来,躲到了门后准备偷听他们的对话。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由于我听力很好,还是依稀的听到了他们断断续续的对话。“喂,说吧,什么事。”“都说了,我姓杨。”“多少?好,我知道了,你们小心。”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他突然挂了电话。我用了不到三秒的时间就滚到了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开始假装睡觉,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狂跳。他推开了卧室门看了我一眼,又关上了。 这一晚小杨在另一个卧室里休息。 我在他的床上躺着辗转反则,夜不能寐。虽然烧的很厉害,眼睛也变得浮肿,可是我的神经一直紧绷着,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他通话时所说的只言片语。我能听到他的卧室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一个晚上至少有两三次。 入夜,我终于支撑不住,渐渐睡着了。睡梦中我感觉到我的额头凉凉的很舒服,胸前轻轻被人拍着,隐约听到了小杨的声音:“睡觉觉,睡醒了,痛痛就飞走咯。”我在睡梦中骂了一句:“麻痹,我又不是婴儿。” 早上六点,我摸了摸额头上的毛巾。看到身边放着的水和药,还有一张字条:【我去买早点了,你记得吃药。替你请了病假,好好休息。(笑)】我把纸条摔到了地上:“笑你大爷啊!” 我们的领导是个girl,她平时看到我和小杨在一起聊天总是一脸的淫笑,看到我和小杨勾肩搭背就会捂嘴偷笑,有时候看到我们午休时打闹还会对我们说:“继续~你们继续~”我不知道当她收到小杨的短信,看到是给我请假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表情。只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我吃了药,灌了一大杯水。昨晚没有洗澡,身上感觉有点不舒服。反正我都用过小杨的浴室了,再洗一次也不是不可以吧。说去就去,我飞奔进了浴室。打开淋浴,当热水喷洒在身上的时候,突然感觉我的病都快好了一半。 就当我快洗好了的时候,防盗门响了。昨晚我就没怎么吃东西,洗完澡我感觉已经快要饿晕了。听到门响,我擦着头发,光着身子从浴室里出来,想都没想开心道:“小杨,买的啥?我好饿…”当我抬起头的一瞬间看到了一个女人,她正在用惊恐的表情死死的盯着我。这时小杨拿着早餐也回来了,他的脸都快绿了。那女人嘴张的大大的,半天才挤出了两个字:“断袖…” 我大吼了一声,快速把头上的毛巾扯了下来盖住了私处,狼狈的跑回了浴室。我躲到浴室里,靠在门上满脸通红。随后就听到了他们的争吵声,那女人给了小杨一个耳光,骂道:“无耻!说完了摔门就走了。 过了一会儿,小杨敲了敲浴室门:“出来吧,她走了。”我打开浴室门,探出了脑袋看了看。小杨坐在沙发上点着了一根烟:“没事,出来吧。”我走了出来,继续擦起头发:“那是你女朋友?没事吧?我看她误会挺严重的。” 小杨叼着烟笑了笑:“她不是,一个女人而已。你快吃,不然一会儿饭凉了。”我走到茶几前看了看丰富的早点,咽了下口水:“等我穿好衣服。”没想到他一把拉住了我,把我拽到了他旁边:“你昨晚就没吃饭,先吃东西。”我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着坐到了他的身边,完全楞住了。 我下班后回到家一直码字赶稿,一抬头已经凌晨一点了,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可是怎么睡也睡不着。 感冒病毒让我浑身难受,根本没有丝毫困意。 不知道怎么了,我突然想起了小杨,也不知道他在家怎么样,那个女人后来有没有来找他的麻烦。平时小杨是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没想到也会是一个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于是我穿好衣服戴上了口罩,出了门。 我上了一辆出租,握着手机耐心阅读着空间的评论。心想这么晚去小杨家会不会打扰到他,他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可是我想了想目前职场里认识的朋友能说得上几句真心话的,好像也只有小杨。他也许正在打lol也不一定,没准我过去还能陪他玩几局。我的厚脸皮加上因为生病的脆弱心理和一个人在家的孤寂,让我毫不犹豫冲向了小杨的公寓。 我穿的很厚,因为感冒总是迎风流泪,所以带了一个墨镜。还带了一顶帽子怕额头着风,全身裹得很严,衣服整体的颜色都是深色,就算是我妈来了估计也要半天才能认出我是谁。 我进了公寓,按了电梯,发现电梯正在从25楼往下走。我是一个很没有耐心的人,就算是等电梯的时候也绝对不会闲着,于是我无聊的在一楼大厅里来回溜达了起来。就在我愣神背对着电梯不远处,无聊地看着墙上贴着的广告时,电梯已经到了一楼,门缓缓地打开了。 我转过身的一瞬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在内心喊了一句:“小杨!”我快速又转了回去继续假装看海报,明明可以打招呼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躲。他穿了一身黑夹克,头发梳的干净利落,眼神似乎很冷漠,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这么晚了,不睡觉是要去哪儿?酒吧?泡妞?还是去见女朋友?我这么胡乱猜测着。看他出了公寓,我立了立衣领跟了上去。 看他去了车库,我快速折回。出了小区打了一辆出租,绕到了车库出口的不远处静静等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凭什么跟踪人家?人家去哪儿跟我有关系吗?和女朋友约会关我屁事?我在意个什么劲。过了一会儿,果不其然,他的奔驰从车库口缓缓地开了出来。我对司机师傅道: “师傅,跟上那辆大奔。”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好嘞,您在办案吗?是便衣对吧?”我咳了一声:“对,对对…”我心想虽然不是警察但都是同样为国家工作,一个意思一个意思。师傅的车技很好,很快就跟上了小杨。 跟了很久。我看到小杨的车行驶到了一个岔口开始加速,开往了郊区方向。我对司机道:“师傅,再快点。”师傅刚踩了一下油门,车突然急刹,停下了。 我被惯性带的往前一冲。我坐稳道:“师傅,怎么回事?”司机回过头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车好像抛锚了,您先下来一下,我修修看。” 我不耐烦的下了车,握着手机在路边踱步。司机师傅掀开了引擎盖,猫着腰瞅了半天。他捣鼓了一会儿挠了挠头对我求助道:“您能过来用手机帮我照个亮吗?有点暗,我看不太清!”我叹了口气,走了过去打开手电:“在哪儿…” 突然我感觉到头部被人用钝器重重的给了一击,我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倒在了地上。我感觉到自己的头部热热的,正在流血。昏迷前我似乎听到了司机师傅低语了一句:“到阴间,就别再这么好奇了。”然后就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我隐约听到了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大叔?大叔你醒醒,听得到我说话吗大叔?”我在心里骂道:“你这一会儿已经叫了我三声大叔了,臭小子。”当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树林里,看了看天已经是傍晚了。男孩扶我坐了起来,我摸了摸后脑勺,发现并没有任何伤口。 正当我诧异时,那个男孩笑了笑:“大叔,你没事吧?”我看着眼前这个染了一头淡蓝色头发的潮流boy道:“你是谁?我在哪儿?”男孩道:“这里是千妖山附近的树林,我放学刚好路过,看你晕倒在这儿,怕你出什么事情。不过现在你醒过来了就好。”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不对啊,我明明是倒在了路边。如果说我是被司机打晕后,他以为我死了,然后把我拖到树林里抛尸。那么这个男孩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还有,我的伤口呢?这周围杂草丛生,已经离马路很远,很显然不走上一段时间根本走不出去。可是这个男孩怎么能准确的知道我就在这里,还需要人救?放学的探险?刚好路过? 我又问了一遍:“你是谁?”蓝发少年依旧没有回答,他不自然的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咳…既然大叔醒了,那就没我的事儿了,天色已晚,大叔早点回家。再见。”说罢他“嗖”的一声就朝着大道的方向跑远了。我坐在原地眨眨眼:“我靠!说个名字有这么难吗!” 我的脖子还有些酸痛,浑身无力。我勉强用双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这时我才看到手背上面的斑斑血迹。当我把外套脱下来,看到衣服背面大片干透了的血渍时,我完全傻掉了。我看到衣服上的大片血渍,双手颤抖两腿发软。 我再次摸了摸我的后脑勺,的确没有任何伤口,就连疤都没有。可是我的头发却都打着结,一绺一绺的。我捋了一把感觉有干燥的粉末散在了我的手里,我打开手掌一看,满手都是暗红色已经风干了的血凝粉末。 看来昨晚我的脑袋是真的给开了瓢。那么是谁救了我?给我做了完美的大脑缝合手术?那个男孩?他是神医?或者是山野里的蓝精灵?用魔法棒救了我一命?我这么胡思乱想着心里充满了恐惧、好奇,还有更多的兴奋。我摸了摸口袋,发现我的手机、钱包还有脖子上的翡翠项链都不见了。 我朝着大道方向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回到了公路。现在的我又饿又累又疼,既没有手机也没有钱,在这鬼地方能打到出租车的几率就跟可以低下头捡到金子的几率一样小。我顺着公路一直往来的方向走,想搭个便车先回家,可是路过的只有行如疾风就像赶着去投胎似的大型货车。我骂骂咧咧道:“我操你大爷的,傻逼司机!你他妈谋财害命就算了,还把我扔到这么个鬼地方抛尸荒野!我诅咒你拉完这单没下单!一车拉到鬼门关!”刚骂完,觉得还挺押韵的,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的马自达从不远处缓缓驶来,我一看大喜道:“有救了!” 我心想开红色马自达的一般都是美女,没准有戏。虽然我长得不是什么明星脸,但也算是俊俏帅气,略施个美人计说几句好听的,搭个顺风车,也不是不可以。于是我整了整发型,把带着血渍的衬衣脱了下来,光着上半身摆了个pose,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的是,那辆马自达看到了我的手势,真的停了下来。 我一看车停了,满心欢喜的冲了过去,当我打开车门的一瞬间,看到了一个金发碧眼,满身肌肉,快要把衣服撑爆了的歪果仁。 他略显羞涩地微笑着,用英语对我说道:“hi!men!you are very beautiful!are you gay?”我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表情是什么,但是我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的表情。我挤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哈…哈喽…no…nonono…im not gay…” 肌肉男歪果仁捂住嘴惊讶道:“unbelievable!youre not gay?!”我坐到副驾驶,关上车门:“yeah yes,i am straight .i got lost.please help  give you the money.”歪果仁扭捏着身子脸红红的,用蹩脚的汉语道:“no,不不不,不要你的钱,i have money。我是gay,bottom。帅哥哥,和我,约嘛?” 我有点哭笑不得:“不不不,我只是想请你帮帮我,我被人抢劫了,i cant go anywhere.希望你可以先送我回家,拜托了!”这位心地善良的歪果仁听我这么说,很同情的对我道:“oh god!this is terrible.may the lord bless you!,okay.你说,去哪里?”我一听,感动的快要流泪:“turn the car around,please.” 歪果仁说他叫约翰,来自美国加州,到中国是做生意。 作为一个已经快要饿疯了的吃货,我听到他的家乡,第一反应就是牛肉面。他还说他很遗憾我不是gay。坐着他的车,我感觉又看到了希望。一路上听着他车里播放的这首经典歌曲《you are beautiful》,我紧绷的神经也慢慢得到了舒缓。过了很久,我看到了熟悉的路口:“turn right,im home.” 我很高兴认识了这个来自外国的友人,我们交换了微信号,成为了朋友。约翰走的时候没有要一分报酬,潇洒的挥了挥手:“when you bend,look for me at any time!see you!buddy!”(译:什么时候弯了,随时找我,再见!兄弟!)我不禁佩服起了歪果仁助人为乐不求回报的友好心态。 回到家我把脏衣服扔到地上,冲了个澡。看着满地即将被清水冲走的猩红,我觉得这可能是我活了20几年来最糟糕的一天。看着从身上冲下来的大量血渍,我努力回想着昨晚的情形。当时我明明快要死了,头部在不停地流血。可为什么洗了半天我却没有找到一个伤口。那么严重的伤到底是怎么治愈的?为什么会毫发无损?关上淋浴,我决定先不去想这未解之谜,因为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让我心神不宁。我擦干身体,换好了衣服。先去找小杨。 到了小杨家门口,我按下了门铃,门开了。 小杨看到我时一脸的诧异:“你…你感冒好了?”我道:“好了。”我毫不客气的进了屋,小杨的表情又恢复了往常的一脸憨厚,他笑道:“你免疫力真好,感冒这么快就好了。”我心想:“呵,感冒算个啥?为了跟踪你,老子的命都差点搭上,可不,我免疫力好到脑袋开了瓢都能合上!”我瞪了他一眼,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昨晚去了哪里?” 小杨有点不明所以:“昨晚?你来找过我?”我没好气道:“对,夜里一两点左右我来找你了,正好碰到你出门,哪儿知道你去了郊区…”说到这儿,我突然反应过来我说漏了。我开始有点心虚,不禁觉得自己好蠢。小杨皱了皱眉:“你跟踪我?”我支支吾吾道:“没…没有,只…只是看你的车往郊区方向开了…”小杨盯着我一步一步的靠近,我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慢慢地缩到了墙边。 他一把把手掌拍到了墙上,对我笑了笑:“你连撒谎都不会吗?” 我感觉快哭了:“我…不是…我…只是…”他看出了我的窘迫,摸了摸我的额头:“烧也退了,过来坐吧,喝杯水。”我跟在他后面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明明是他满身的疑点,为什么我要这么被动。 他坐到沙发上,点着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把烟雾故意喷到了我的脸上。我咳了一声:“咳…你不知道抽烟有害健康吗?多伤身体。”他一愣,把烟掐掉了:“好,我戒。” 我道:“我靠!我一句话你就戒了?”他笑道:“嗯,一直想戒,但是没人管。既然你说了,那就戒了吧。”我看着烟灰缸:“你媳妇不管你抽烟吗?”他笑道:“她说我抽烟的样子很帅。”小杨的眼神很深邃,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些什么。 他靠在沙发上对我道:“你是想问我昨晚到底去干什么了,对吧?”我道:“对。”他突然很开心道:“我以为都没有人会在意我去哪儿,更别说关心我在干什么了,能遇见你,真好。”我有点不好意思:“都是朋友…应该的…” 他道:“昨晚我去找我女朋友了,因为这些天我都跟你在一起,没有好好陪她。就去了她在郊区的别墅,还给她买了红酒打算赔罪。可是没想到发现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我道:“不是吧!然后呢?”他淡淡道:“我们结束了。” 我缓了口气:“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他笑道:“你还有什么不能问的?你说。”我鼓起勇气道:“小杨,你说实话,你真的去找女朋友了吗?你不会是007吧?你不是什么卧底吧?你一定要说实话,不能骗我啊!” 他大笑道:“哈哈哈哈小胡,你整天在想些什么啊?我真的是找她去了,我是你同事啊!007哈哈哈,你电影看多了吧?”我道:“那你身上的伤疤怎么解释?”他双手捂胸惊恐道:“你偷看我裸体?!”我怒道:“偷看你妹啊!你忘了上次你喝多了,吐了一身,咱俩一起洗澡来着!”他哦了一声托腮道:“如果我跟你说我是警校出身,后来考的公务员,你信吗?” 我半信半疑道:“真的?”他叹了口气:“真的。”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看来我真的是电影看多了…”他哭腔道:“我都失恋了,你不仅不安慰我,还问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我有些语塞:“那…那我该怎么安慰你?”突然,他一把搂过我,把我抱在了怀里,小声道:“就这样,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我知道女生之间如果其中一个人失恋了,那么她的闺蜜或者好友一定会和她抱在一起痛哭并安慰。可是我现在却被一个失恋了的大男人抱着,像哄孩子一样的拍着这个男人的后背,我感觉有点反胃。两个大男人这样抱着哭哭啼啼真的好吗?我翻了个白眼:“你差不多行了啊,不就是失个恋嘛,你身边的女人那么多,又不缺她这一个。” 他推开我道:“今晚你留下吧。” 我起身道:“不了,太晚了,我该回去了。”他坏笑了一下,一把勒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你既然来了,就别想回去。”我毫无防备的突然被他扛起。“你放我下来!你脑子被门夹了?”我喊道。他把我扛到了卧室,一把扔到了床上,关上了卧室门,拍了拍手道:“老实点!” 他把灯也关了,我紧张道:“你要干什么?”他走到抽屉那边,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我咽了下口水:“你…你在找什么…”他嘘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迫不及待的走到我床边,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闪烁着几个微弱的光点。我问道:“这是啥?”他傻笑了一声:“给你看我下午逮的萤火虫!” 夜深了。 我坐在床边,借着月光看向了小杨卧室的落地窗,从15层看城市的夜景感觉真的很漂亮。 小杨躺在我的身边问道:“你在看什么?”我低下眉眼望着小杨:“看夜景啊,很美的,你要不要一起看?”小杨坐了起来,下巴磕在我的肩窝里:“你这么喜欢?”我笑了笑:“我家是独院一楼,看不到这样的夜景的。”小杨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他的身边躺下:“想看的话,以后可以天天看。你感冒还没好全,早点休息,明天我开车送你去单位。”我也有了些倦意,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我贴着他的后背渐渐睡着了。 “晚安。” 早上醒来时,我感觉腰一阵酸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睡的姿势有点不舒服的原因。我发现自己穿着小杨的睡袍,他却穿着我的t恤。卧槽,我们什么时候换的衣服?!我踹了他一脚:“哎,大杨,起床了。” 他一翻身顶着一头的鸡窝,不情愿的坐了起来:“这么早…”突然,他皱了皱眉,掀开被子朝着下面看了一眼。我一愣:“怎么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勃了…” 我扶额道:“去厕所解决。”他舔了舔嘴唇:“好饿,来不及了。”说罢便把我压到身下,喘着粗气:“你身子真软。”我的心脏狂跳着:“大…大杨,你冷静点,我是男的,我们是男人啊…”他把脸贴近我,我满身都是冷汗:“小杨…我…我们一会儿还要上班…”他噗嗤笑了出来:“你想啥呢?我是说来不及吃饭了。” 我满脸黑线:“你在耍我?”他爽朗笑道:“哈哈哈,没有没有,我去卫生间。”看他出了卧室,我摸了摸微烫的脸颊:“难道是我想多了?”我换好衣服准备去洗把脸,迈进卫生间的一瞬,我看到他光着膀子正在刮胡子。他的腰带解开了,拉链也开着,对我求助道:“小胡,你帮我把裤子拉链拉上,我手上都是泡沫。” 我哦了一声走过去蹲下,他把胯往前一顶。 我的手碰到了他的隆起,抬头看着他:“都这样了,你能忍住?”他挑眉:“忍不住也得忍,我都没媳妇了,不忍还能怎么样。”我咽了下口水,脸颊发烫:“要不…我帮你?”他托起我的下巴:“小胡…你这句话分明是在勾引我。” “不对不对,马步这样扎,不对,出拳是这样的。”我掰小杨的手腕道。 小杨一脸的认真:“是这样吗?”我开心道:“没错!学的挺快!”他傻笑道:“你懂的真多。”我摸了摸鼻子:“还好啦,以后你记住,如果想泄火,忍不住,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时,就打一打这套拳。非常耗费体力的,即使你精力再多,练完了也什么都不想干了。”小杨摸着下巴:“的确是一个禁欲的好办法。” 我们换好衣服收拾完,已经快八点了。 小杨从中厅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苹果手机盒扔给了我:“你手机不是丢了吗,拿去。”我打开盒子一看,是一部崭新的爱疯6plus。我立刻回绝道:“不不不,我怎么能白拿你的东西,这个真的太贵重了,我一个月的工资都还不上你的。” 他正了正领带:“不用你还,送你的。如果非要还,那就用你的时间来还吧。” 我拿着爱疯有些不知所措:“不行,时间我有的是,你让我陪你玩一辈子lol都可以,但是我真的不能要这手机。”他拍了拍我的肩:“拿着吧,本来是买给女朋友的,但是不需要了。昨天想扔了来着,你说手机丢了,正好给你。”我一听立马把手机抱在怀里:“那可不行!扔了多可惜!你这是浪费国家财产啊!我收我收了!不要白不要!” 他笑了笑:“嗯。” 这一整天我都在单位抱着新手机傻笑,小杨从办公室出来喝咖啡,看到我还在托着手机,就给我发了个微信:“别笑了,你的脸都快笑开花了。”我回道:“我乐意,么么哒~”小杨回复道:“你真可爱。” 我回了个怒的表情:“你能夸我帅吗?不然憋缩话。”他回道:“这么容易满足的你,真可爱。”我抬起头看到他正端着咖啡也在看我,他举了举杯子,笑的很好看。 傍晚。 “来吃块儿西瓜。”“谢谢。”小杨接过西瓜啃了起来,我坐在藤椅上扇着蒲扇笑道:“还是有个院子好吧!”小杨道:“真好!我家都是墙壁,你家真的挺好的,院子里还能种花藤。” 我道:“听说今晚牛郎织女来相会啊,我这虽然不是葡萄架,但也是个藤,你说会不会听到他们聊天啊?” 小杨擦了擦嘴:“我挺心疼那群喜鹊的,都说用它们搭桥,但是两个大活人加一头牛,不,还有两个孩子。个别喜鹊真的不会被踩的掉毛吗?”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你在想些什么鬼!太破坏气氛了!”小杨又道:“一年见一次跟监狱探监似的,哪里还有什么爱情?我要是牛郎,也许早就爱上那头老牛了。”我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你真够了啊!” 夜晚。 我和小杨坐在院子里仰望夜空。有点凉,我进屋拿了一条毛毯披在身上,把小杨也裹了进来。 看着满天的繁星我轻轻道:“如果当初牛郎没有救那头老牛,也许他就不会遇到织女,如果当初他没有动心没有贪念和欲望,他也不会如此痛苦。爱情总是短暂又美好,但是拥有之后更多的是付出,时间久了会增加痛苦无奈和厌倦,最后只剩下了唯一的关系,那就是责任。”小杨看了看我:“你把感情看得很淡。” 我顶了一下小杨:“我这是在安慰你!”小杨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呢喃道:“愿岁月静好,我们彼此都能够遇到那个最正确的人。” 小杨回到家后给我打了个电话。 喂?小杨,什么事?”“没事。”“没事你给我打什么电话?”“只是想听听手机里你的声音。”“哈哈,你给我的爱疯超级赞的,好听不?”“好听。”“好了好了,早点睡,明天还上班。”“嗯,晚安。”“晚安。” 凌晨三点, 想到小杨了。于是跑到公园里做了30个引体向上,出了一身汗。现在精神饱满,浑身都是正能量。假如你没有对象,攒了很多,想发泄想放纵。切记,千万不要撸,那样会很伤身体,一时放纵后你会后悔莫及。当**燃起时,一定要学会克制自己。多去运动去把自己的身体能量转化为力量散发出去,或者打打拳,让自己这些多余的精力都散化在身体里。把心态放平放静,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念几句心经。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等时间久了你会觉得这样做身体很轻松。如果总是放纵,时间久了,你会觉得很痛苦,浑身难受。一个寺院的师傅告诉我的,道理简单易懂,一生受用。 又是雨天,我真蠢。昨天下雨记得带伞,今天就忘了。我站在单位门口发呆,心想等到雨小点了再去路边打的好了。正这么想着,突然听到身后有雨伞打开的声音,我刚回过头就发现一把大黑伞遮到了我的头顶上面。“我送你好了。”小杨笑的很暖,我看的心都要化了。 小杨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既有军人风度却又憨傻可爱的帅气花花公子。但是哪个男人不花心呢,可能只有我是个例外。中午的时候我给小杨下面吃,煮了一碗长寿面,放了两个鸡蛋,面条不断,希望长长久久。 我觉得只做面条未免有些寒酸,于是露了几手又炒了几个菜。在厨房炒菜的时候小杨环住我的腰玩笑道:“你真像个小媳妇。”我脸一红:“去你丫的。” 我脸红道:“小时候跟我妈学的手艺,我妈说会做饭的男人招女孩子喜欢。”小杨挑眉道:“也招男孩子喜欢。” 小杨坐到餐桌前看着我把刚出锅热喷喷的菜端上来道:“谢谢你。” 我解下围裙:“本想着第一次亲自下厨一定是给我媳妇,没想到是给你。你可享福了大寿星~生日快乐~”小杨夹了一口菜满脸的幸福:“这是我父母不在了以后,第一次吃到这么有家人味道的饭菜,好久没有这么幸福了。谢谢你。” “以后的生日你还会陪我过吗?”小杨道。 我想了想:“能啊,必须的…不行不行,光陪你过我多吃亏!我生日你也得陪我过才行。”小杨笑道:“一言为定。” 他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我:“打开看看。”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条漂亮的皮带,还是鳄鱼皮的。我道:“送我的?不是,你生日我还啥都没送呢…”他打断我:“你人来了,就是最好的礼物。收下吧。” 傍晚我和小杨去了酒吧一直嗨到现在,快玩疯了。回到家,我邀请小杨进来坐会儿。小杨走到客厅道:“你家平时就你一个人住?”我脱了外套道:“嗯,一个人住。”小杨毫不客气的进了我的卧室,我惊叫道:“哦no!等!…”小杨打开灯,看到了我电脑桌旁边的墙壁上贴的满墙字条:“记得赶稿!”“你还有书迷等着看更新呢!”“快点赶稿啊!”“别偷懒!”“今天一定要写完这一章!”他回过头看着我:“你写文的?” 我支支吾吾道:“(oДo*)那个…那啥…我…我就是瞎…瞎写…”小杨满脸的崇拜“(? ??_??)?你是作家吗!”我紧张的开始冒汗:“╭(°a°`)╮就是…瞎写…我…我的故事没几个人看的…”小杨兴奋道:“(??????)??小说名叫啥!给我看!给我看!”我有种要死的感觉:“千…千年蓝花楹…玄幻的…(?_?)你真的要看吗?”小杨果断回答道:“(??w??)??要看!要看!”此时我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卧槽哈哈哈哈!司马好搞笑哈哈!为了逃避相亲敢把自己说成基佬哈哈哈!南木怎么这么抠门啊!”看着眼前这个比我大一岁的九零后boy读着我的小说可以笑成这样,我有些惶恐。 “天哪!!南木不是人吗!他没有性别吗!五千岁了我去!!活了这么久太吊了吧!竟然本体是棵树!小胡你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想象力太丰富了吧!”我满脸的无语,呵,对不起。我的脑洞里装了宇宙。 小杨一口气看到了最新那章,失落道:“这就完了?这么短,我看没看够呢…能写快点吗?”我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也这样?我选择死亡。”小杨笑道:“能问你个问题吗?”我道:“你说。”小杨起身走过来:“你的小说真的是玄幻吗?还有,你喜欢男的女的?”我:“…………” 于是我把小杨从家里赶了出去:“慢走,不送。”我是直男,晚安。 傍晚,小杨家。我知道他的私人酒窖里藏了不少好酒,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喝酒。我侧卧在沙发上看着小杨,用脚趾勾了一下他的大腿:“哎,你家还有酒吗?我想喝。” 他砸了咂嘴:“想喝多少年的?”我不懂酒,随便说了句:“你看着选吧!最好的!”过了一会他拿出了一瓶葡萄酒放在茶几上:“1787年拉斐酒庄,你要享口福了。”我根本不懂,只是说了句谢谢。 他起了瓶,给我倒了一杯,我端酒杯抿了一口,感觉味道怪怪的。他微笑道:“如何?”我舔了舔嘴唇:“感觉说不出来…好古老,像是陈酿…还可以吧。” 他“噗”的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你觉得好喝就好。”我又抿了几口:“你怎么不喝?”他摆了摆手偷笑道:“没…没事,好酒当然给你喝…只是不想喝酒。” 我没有多想,拿起茶几上的红河抽出了一根,咬在嘴里挑眉道:“帅吗?教教我,怎么抽烟?”他咽了下口水:“你今天怎么了?又是喝酒又是抽烟的,这么性感。” 我点着烟,吸了一口,把烟雾含在了嘴里,靠近小杨,把烟缓缓地喷到他的脸上:“觉得好玩,想试试。”他隔着烟雾眯眼盯着我的脸:“你这会儿真迷人。” 回到家后闹肚子折腾了半宿。回想起小杨的坏笑,上午在单位特意百度了一下1787年拉斐酒庄。才发现是好几百年的葡萄酒,珍品,只能收藏,不能喝了,早就坏了变质了。所以我现在要去打小杨,再见。 小杨捂着肚子狂笑:“哈哈哈哈哈哈!是你要喝最好的酒的,闹肚子怪我咯!那瓶拉菲从我爷爷的爷爷那辈就一直藏着了哈哈哈哈,好几百年了哈哈哈哈哈!” 我压着怒火:“你故意整我呢?”小杨擦了擦眼泪:“不不,没有没有,我哪儿敢啊…”我已经气疯了,跑过去使劲推了他一把。结果他一倒,顺势拽住了我的胳膊,紧接着我就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我的嘴不小心贴在了他的脖子上,全身一激灵刚想快点爬起来,不料却被他死死地搂住:“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喝那瓶酒么?就是想让你体会一下肚子难受到要死的感觉,明知道自己胃不好,还控制不住情绪糟蹋自己,我会心疼的。不要让你的感性击败你理性,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你不适合眉头紧皱。” 听完他的话,我很惊讶。没想到他的心思可以这样细腻,而且竟然舍得用珍藏了好几百年,好几十万美元的名酒来为我打气加油,我的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我哭道:“你神经病啊,非主流,有钱烧的啊!我菊花到现在还疼呢!”他笑了笑:“要不我给你揉揉?” 我脸一红从他身上爬起来踹了他一脚:“揉你大爷。”他坐起来靠着沙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红河,眼神有些迷离:“不过你抽烟的样子的确很好看,但是不要当着别人的面抽,样子太性感,我怕你被人拐走了。” 小王和716 “穷逼,跟你的破烂货过一辈子吧,呸!”小王捂着微痛的脸颊站在原地发愣。 望着自己交往了五年的女朋友远去的背影,小王揉了揉脸,拿出了一根烟,抽了一口,辣的眼睛生疼。 小王居住在棚户区一间不到十平方米阴暗潮湿的房子里,那地方呆久了,人都会发霉。他是清扫工,除了每个月微薄的收入,他每天都会去捡捡垃圾、收收废品,卖卖瓶子,赚个酒钱。 他已经记不起来像自己这种人为什么会有一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他吐了一口烟,脑海里只剩下她当初说过的那句话:“我就是喜欢你,不在乎你有没有钱。” 小王早就料想自己会有这样的结局。很正常,像自己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有女人照顾,也不配被人去爱。小王觉得自己就像每天捡拾的垃圾一样,肮脏、破烂、没用。就像是被社会丢掉的垃圾。小王把烟掐了,扔在了地上。肚子咕噜了一声,饿了。小王曾经想过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可是想了很久也没有得出结论。后来小王觉得,也许吃饭、工作、睡觉,就是人活着的意义。回到家,踏进了那块儿让人压抑又窒息的方寸之间,他抓了一大把桌子上的花生米强塞到嘴里,灌了几口浓度几乎接近医用酒精的酒水呲了呲牙,醉倒在了床上。 凌晨。胃里的烧灼感和饥饿感让小王躺在薄薄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工资交完房租买了酒和烟,已经分文不剩。小王只好起身去附近夜总会、酒吧、饭店后面的垃圾站里找一找吃的,没准还能捡到一些酒瓶来卖钱。小王穿上了一件脏兮兮的外衣,拿了一个大麻袋。踏上了两只颜色不同的塑胶拖鞋,出了门。 拐到酒吧后面一条无人的小巷,热闹的音乐通过墙壁的排风口传出。声音格外刺耳。小王踩着水坑里已经发臭的死水,拿着麻袋走到不远处的垃圾站,蹲下了身子开始翻找起来。“这帮人们真浪费,汉堡吃几口就扔掉。”小王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很开心。因为至少这个汉堡很新鲜,今晚不用挨饿了。就在这时,小王的太阳穴突然被一个冷冰冰枪口抵住,“不许动!别出声,不然崩了你!”一个低沉、宛如地狱恶鬼般的声音在小王的耳边响起。 “大…大哥…饶…饶命啊…我只是个捡破烂的…一分钱都没有啊…”小王吓得尿了裤子。男人看了眼从他股间流下的尿液,小声道:“别怕。我受伤了,只是想找个地方包扎伤口。”小王双腿颤抖着回过头,看了一眼男人,发现他的左手紧紧地捂着小腹,指缝间正在不断往外溢出大量鲜血。 “好…好好…大哥,来我家,我帮您包扎伤口…”小王颤抖道。男人皱了皱眉:“你家在哪儿?”小王道:“就在前面,不远。”男人的嘴唇有些泛白:“不行,我出不去,有人在追我。”小王看他穿了一身紧身皮衣,一看料子就很值钱,又瞥到了他脖子里的金链子。心想如果帮到他一定会得到不少报酬。于是一咬牙,灵机一动道:“你等着,我有办法!”小王从垃圾站旁边拽过来一辆公用推垃圾的手推板车。甩开自己手里的麻袋,从垃圾站里掏出了几个大纸箱子,把纸箱从中间撕开,叠在一起,塞到了麻袋里厚厚的围了一圈。又捡了几个小箱子还有几个酒瓶和易拉罐放在板车上作掩护。小王撑着麻袋口咧嘴道:“你钻进去,别出声。委屈一会儿,我把你带出去。” 男人看了一眼麻袋道:“好。”说完便麻利的钻了进去。小王平复了一下情绪,心脏还在狂跳。短裤也是湿了一片,感觉糟透了。小王把绑在短裤上的塑料绳扯下了一根,勒紧封口。隔着麻袋摸了摸四周硬硬的纸板,又看了看板车上的酒瓶易拉罐。任凭别人怎么想,也想不到一个捡垃圾的推着这一堆废品里面竟然会藏着一个大活人。不禁觉得自己十分机智。 小王故意在地上抹了一把土蹭到了脸上,嘴里叼上汉堡,推着手推车出了巷子。小王出了巷口立马换了一副傻兮兮可怜巴巴目光呆滞的表情,用余光扫向了周围,发现的确有些人行动比较可疑,喉咙开始发紧。小王假装镇定的推着车慢悠悠的朝着家的方向走着。走了大概五十米,小王突然被人从后面喊住:“前边那个人!等等!” 小王站住,用了不到五秒的时间整理了一下表情。那人跟上来打量了下小王:“这么晚,干啥呢?”小王用憨傻的语气傻笑道:“俺捡破烂咧!”那人捂着鼻子嫌弃道:“怎么这么臭啊!”小王咬了一口汉堡:“刚从垃圾堆拾滴!晚上酒瓶子多!早上再捡就没咧!”那人被小王故意抹在麻袋上的酸臭垃圾汤的浓郁味道恶心的不停作呕。但还是不放心,用手里的铁棒戳了戳麻袋。可是他的大脑已经被恶臭味和小王的穿着所迷惑,并给了自己一个固定的印象:这里面就是垃圾。那人干呕了两声骂道:“快滚快滚!”小王假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推着车直奔回家。 小王狂奔回家后,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把车推到屋里,门反锁好,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男人突然从麻袋里钻了出来,小王吓了一跳:“我靠,你怎么出来的!”男人收起小刀:“我有刀。”男人看了看屋内的环境:“这是人住的么。”小王站了起来拉着男人做到床上:“我就是一邋遢人,跟贵人您命不同,我命贱。”男人捂着伤口道:“谢谢了。”小王脱了外套:“别客气,也亏您能忍住这味道。”男人道:“有炉子吗,我需要火。” 小王道:“有的。”说罢便把一个非常小的煤气罐和单眼灶从桌角那边搬了过来。男人坐到地上打着了火,把刀子放在上面烤了烤,一只手撕开了衣服,露出了还在流血的伤口。男人看了看小王:“有什么可以让我咬的东西吗?”小王伸出了手臂:“咬我吧!” 男人看着小王细细的手臂笑道:“有烟吗?”话还没说完,小王就把桌子上的烟盒抓了过来,恭敬的递给了男人:“给您…”男人抽出一根,点燃咬在嘴里,抽回已经消毒好的小刀,快速滑向了自己肚子上的伤口。男人的眉头紧拧,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到了鼻尖。刀尖毫不留情的把伤口周围的皮肉快速挑开,鲜血直流。男人用刀使劲往里一剜,叼着烟闷哼了一声。一颗带着鲜血的子弹从肉里掉在了地上。 男人的嘴唇惨白,不停颤抖:“有…有酒精吗…我需要处理伤口…”小王看过了眼前这极其残忍的一幕,眼里已经泛起了泪光,双手哆嗦着从桌子上拿了一瓶喝的还剩不到半瓶的劣质白酒抽泣道:“白酒…行吗…”男人二话不说接过酒瓶对着伤口就倒了上去:“嗯!”男人咬着牙疼的哼了一声。小王实在看不下去了,夺过酒瓶,一把搂住男人哭喊道:“别倒了!别再倒了!疼死了!疼死了啊啊!!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啊啊!是哪个王八蛋!!太残忍了!!” 男人虚弱的笑了笑:“你心眼真好…”小王哭的泣不成声,男人推开他从侧兜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塞到了小王的手里:“这张卡里有十万块钱,密码六个一。你取了钱到药房里买些消毒水、医用药棉和纱布、羊肠线和几根较长的针。”男人望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为自己伤心流泪的邋遢人道:“再买几身干净衣服,和一些吃的喝的,多买一些。我要在你家修养一阵。” 小王擦了擦眼泪把银行卡放到裤兜里,拿了一个小点的麻袋出了门。谨慎的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发现并没有可疑的人。他快速跑到附近最近的一家银行,忐忑着从atm机里取出了一万块钱。小王攥着手里这厚厚的一沓钱瞅了半天,哎呀妈呀…真的是有钱啊…自己可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啊…要不就把这十万块钱全都取出来跑了算了,够过一辈子的了!小王想到这摇了摇头:“不行,没人照顾他,会死的。” 小王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上车道:“师傅,去最近的24小时营业药房,最好是大药房。”车开的很快,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药房门口。小王下车道:“师傅,您在这等会儿,我买了药还去别的地方。”司机点了点头,小王进了药店。药店的营业员是个妹子,打量了一眼小王都不带招呼的。小王看着店里的药品有点发蒙只好求助道:“小姐,我想买药棉纱布消毒水,云南白药还有羊肠线,顺便,您有针吗?” 营业员妹子的年龄看着不大,脾气一点也不好,没好气道:“都要多少?我这儿没针。”小王道:“一样来十包,美女,您这么漂亮一看就很贤惠,劳烦您帮忙找找针,一两根长点的就行。”说罢便把三百块钱拍到了柜台上。营业员一听这话又看到钱,笑脸来了:“您稍等,我找找。” 小王拎着东西从药店里出来,啐了一口唾沫:“呸,娘们。”上了车小王道:“师傅,去看看路边有没有还在营业的衣服店。”司机看了看后视镜:“这么晚了应该都关门了吧?”小王抱着麻袋道:“转转,没准有关门晚的。”转了半天发现都差不多关门了,只有一些小吃店还亮着灯。就在小王要放弃的时候发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服装店,大喜道:“师傅!停车。” 小王刚要进店,店老板就开始吆喝道:“哎哎哎!闭店了,干啥呢,我这可不施舍饭吃。”小王道:“我不是要饭的,我买几身衣服。”店老板有些莫名其妙。小王随手就挑了几件衣服,店老板立马夺过来道:“哎!?你干什么?摸什么摸?你再给我摸脏了我怎么卖啊!”小王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掏出厚厚的一沓钱甩了甩:“这几件,都要了,再给我拿十个内裤。有验钞机吗?验验?” 老板一看到票子两眼放光:“好好,先生,这几件都要是吧,这就给您包起来!”小王撇撇嘴:“一共多少钱?”老板搓手道:“正好五千!”小王接过包好的衣服,递过了钱,老板迫不及待的把钱放到验钞机里,确认都是真币后咧嘴笑道:“先生慢走!欢迎再来!” 出了服装店,小王溜达到了旁边的24小时便利店。在货架边转悠了好几趟,每一趟都抱到柜台一大堆的零食吃的矿泉水和日常生活用品。小王选好后结帐道:“多少钱?”营业员笑了笑:“一共980元。先生您这是要出远门吗?”小王不好意思道:“昂,出门。”拎着四五包的吃的和矿泉水有些沉,小王小跑过来把东西放到车里,缓了口气对司机道:“久等了师傅,去平房区。”司机掐了烟笑了笑:“好的。” 下了车。“多少钱师傅?”小王掏钱道。司机道:“打表走的,96块。”小王给了司机一百整:“不用找了。”小王扛起麻袋火速飞奔回家,到了自家门口心脏还在一直在狂跳。他快速用暗号敲了下门“三长三短三长(懒得打拟声词,自行想象)”门开了,小王进屋把门反锁好,把麻袋扔到了地上,累的喘着粗气:“全…全买回来了,吃的喝的都有防腐剂,吃…吃上一个月没问题!” 男人点头道:“谢谢,辛苦你了。”小王把药品都拿了出来,男人接过消毒水对着伤口开始清洗,撒上了云南白药后,把羊肠线穿进针眼,开始认真缝合伤口。小王实在不想看,就把身子背了过去,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小声道:“疼吗…”男人没有说话。过一会儿,男人已经把伤口处理好裹上了纱布,靠着床叼起了一根烟。小王看着男人处理好的伤口崇拜道:“大哥!您真是爷们!从头到尾都不带吭一声的!”男人笑了笑,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个热狗递给了小王:“你很饿吧,快吃吧。”小王咽了下口水毫不客气的接过热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男人回想起小王捡垃圾的样子,语气有些心疼:“你几天没有吃饭了?”小王嚼着东西含糊不清道:“好几天惹…” 小王这两天一直闷在屋子里,扫马路的工作也和领导请了假,专心留在家里照顾这个受伤的男人。男人除了上药吃饭睡觉,其他时间基本上就是拿出手机对着自己的智能手表做一些奇奇怪怪根本让小王搞不懂的高端事情。小王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哥?你是干啥的?你姓啥叫啥?我姓王,叫王君乐。”(ps:腿毛,你要我给你在书里加个角色,我加了。是你说要路人甲的角色,加了个环卫工给你,不用太感谢我。) 男人笑了笑:“我是警察卧底,被坏人追杀的。你叫我716吧,特警编号。”小王一听这下彻底放松了:“哦!原来是公安大哥啊,真是不容易!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工作,你放心吧,我嘴很严,绝对会帮你帮到底的!”716笑道:“你名字挺好听,谢谢小王了。” 小王自从知道716是警.察以后就彻底放下了戒心,任劳任怨的为716洗衣收拾换药。716看小王住在这种地方,生活的这么艰苦,有些怜悯:“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你长得也不丑,没有女朋友照顾你吗?”小王一怔,停下了手中的活:“不怕您笑话,我还是上过一个不错的大学呢。上大学那会儿我算是个富二代,我以为我一直可以这么富下去。可是没想到大学毕业那年,家里突然破产了,我爸就跳了楼。我只好砸锅卖铁把自己这些年的所有积蓄都掏了出来,勉勉强强的还上了我爸欠的债。”小王叹了口气:“本来我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可是自己混到了这个地步,人家自然也不愿意跟我了。” 716摇了摇头:“也真是命苦…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找同事给你介绍工作,以后可以跟我干。”小王一听差点跪下,激动道:“真的吗!真的能帮我找到工作吗!我已经被很多公司都封杀了,他们都不要我…”716笑道:“你救了我一命,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第三十三章 716 李琳琅质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长得和南木一模一样?我查过南木的底细,他不可能有兄弟。” 决明子已经紧张的打退堂鼓:“我…我…那个…” 李琳琅咄咄逼人:“一直觉得他不是普通人,不然根本不可能躲开那么快的子弹,南木不是人类,对吗?” 白狼急了,瞬间掐住李琳琅的脖子,瞳孔由黑色变成殷红,呲牙低吼:“可恶的人类,闭上你多事的嘴巴!信不信我现在就撕碎你!!” 决明子伸手急忙阻拦:“蠢狗!别冲动!这样会害了主人!” 白狼一听咬了咬牙,闷吼了一声才肯松手。 决明子一看装不下去了,冷静下来说:“知道又怎样?没错,我们是妖。区区一个人类,还敢用这种态度跟我们这样说话?你如果敢伤害我的主人,我们随时可以吃了你!”它伪装的褐色瞳孔渐变成本来的琥珀色,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比起恐惧,李琳琅更多的是惊奇:“…他竟然是妖!…怪不得…他是什么妖?你们又是什么妖?” 白狼冷冷哼了一声:“关你什么事!你现在还能喘气是看在主人的面子上,既然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你的命从现在起就已经由不得你了。” 李琳琅叹了口气:“放心,南木救过我,他把我当朋友,我同样把他当兄弟。我绝对不会伤害他,更不会到处去传他的秘密。” 白狼嗤鼻:“朋友?人类说的话有几句可信。” 李琳琅的眼神闪过一丝急切:“而且我猜你们的主人可能会有危险,他大概是去了毒枭老窝。我想帮他,我不想看到他出事。” 决明子和白狼互相看了一下,白狼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 山林。 南木闭上眼安静听了听树林的声音,张开嘴微微唤了一声:“喜鹊,你在哪儿?”见没回应,南木再次叫了一声。 这时只见一只喜鹊扑腾着翅膀,火急火燎呼哧呼哧地飞了过来,慌张对南木回道:“妖!妖王!小的来了!哎呀!妖王您这是上哪儿了,可让我这一顿好找!您没事儿吧?!” 南木有些无语:“就你这样还当跟班呢,这都能跟丢。我手机呢?拿过来。” 喜鹊精落在地上,从羽毛里掏了半天终于掏出南木的手机,拍了拍手机上沾的几根毛,恭敬递给南木:“在这呢!妖王给您!” 刺猬听到喜鹊精称呼此人妖王不禁惊讶:“你是妖王倾蓝?!” 南木接过手机不耐烦道:“不是倾蓝,是南木。动不动就一口一个妖王,真烦。” 刺猬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畏惧:“参…参见妖王…”南木快速按着手机:“动物也归我管?” 喜鹊精骄傲地拍哒了下翅膀:“当然了!您是众妖之王,万物生灵之首!修行的没修行的都归自己同种类有道行的首领管理,而您是统治全部有道行妖物的妖王。您的权利和力量是至高无上的!” 南木也没怎么听懂它说的意思,就点头应付着:“哦哦,知道了,总之动物也归我管就对了。” 南木拨通电话:“喂,大白话,我错了。我太自信了…这边露馅了,你要提前行动了。” 关古月一听紧张掐灭烟头:“卧槽!!你没事吧?!现在安全吗!快回答我!!”南木把手机挪离耳边远了点:“卧槽!这么大声干啥!震死我了!” 关古月十分着急:“别废话!快说有没有事!”南木掏了掏耳朵:“没事没事!我没事!瞎担心啥,都跟你说让你放心了,我要是有事还能给你打电话?” 关古月啧了一声紧皱眉头:“蠢!你演技怎么这么差?让你多看看电视剧你不看,天天就知道满世界瞎跑!别再整天干架了!” 南木有些不悦:“你行你上啊!我已经装的够像了,可还是被那傻逼发现了。” “就你那一身的戾气能掩饰的住?”关古月道。南木耸了耸肩:“哦。” 关古月沉吟片刻:“见到了?”南木握了握拳头:“嗯。” 关古月扔掉烟头:“好,我现在就去找李琳琅和你说的那个白狼。” 南木道:“万事小心。” 晚上的风有些凉意,关古月叼着烟,扯了扯风衣领子。 关古月刚开始抽烟时的数量,不是论盒,而是论条,两天一条烟。用大量的尼古丁来麻痹神经,抑制着大脑不去回想经历过的那件最恐怖的事情。 后来总咳,去医院检查,肺部查出了斑点。住院那一阵南木跑过来哭着臭骂了他一顿,这才开始减了量,现在基本上一天一盒。 烟鬼。南木这样骂他。 关古月有时候也在想,如果当初自己的想法再坚定一点,如果不同意和南木去那个黑漆漆的巷子,玩什么蠢到家的大冒险,或许三个人的命运都会改变。 也许伊凡还活着,也许南木不会建立百鬼,也许自己不会抽烟。或许三个人考到了一所高中,分到了一个班,每天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一起听课一起放学,一起谈天说地一起犯傻,一直都在一起。 关古月摇了摇头,把烟屁股摁到桥栏边上熄灭,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个世界上哪儿他妈有这么多也许。” 不远处走来两个人,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满头白毛,一脸严肃。另一个身高顶多到关古月的胸口,矮子,一头黄毛,神情透着一丝俏皮,像个中学生。 关古月轻哼了一声,心想:都交的些什么鬼朋友。 白狼快速扫了一眼关古月脖子上挂着的小鸭子项链,先开了口:“你是关古月?” 关古月很不屑的点了点头没说话。他弹了一根烟出来,叼在嘴里,正准备拿火机点火,还没拿,决明子对着香烟打了个响指,烟就着了。 决明子讨好地笑笑:“主…不对,南爷跟我们说您是他的哥们,让我们听您的吩咐~” 关古月连决明子点火的动作都没看清,吃了一惊:“你…” 白狼打断:“快说吧,需要做什么,我一个就能把那里夷为平地…”决明子赶紧咳了两声:“咳咳!阿…阿白啊!” 决明子尴尬笑了笑:“关…关爷,我这哥们有点智障加神经病,说话没准,您继续说,继续…” 白狼瞪了一眼决明子,没再说话。 关古月觉得搞笑:“口气不小。事情简单,就是个体力活,不用动脑子。” 白狼愣了一秒:“体力活?” 关古月吐了口烟:“对,搬军火和炸药。不能让团里的兄弟知道,也就是说团里木头能用信得过的人只有咱们三个。” 关古月顿了顿:“除了咱们三个还有一个人。总之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是要掉脑袋的活儿。” 白狼问道:“还有谁?”关古月掐掉烟头:“你们也认识,李琳琅。” 白狼和决明子同时喊了句卧槽。 司马相如坐在酒吧厅内的沙发上无聊地转着酒杯。 南木已经请两天假了,他一个人盯着酒吧,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无聊了。 司马相如觉得没有南木陪着一起看店,就像是没有妞泡的感觉一样。 他摇了摇头,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我靠!我在想些什么鬼!” 酒吧门口突然传来的争吵声打断了司马相如意淫南木的思绪。 “我草,臭保安,你他妈刚才碰老娘哪儿呢?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打残你?!” 司马相如连忙起身走到酒吧门口询问情况:“怎么回事?”话刚说完,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表情顿时就跟吃了屎一样:“靠!怎么是你?!” 刘心馨的表情也跟吃了屎一样:“这他妈你家的店?!你怎么教育你家保安的?这么明目张胆揩油?要不要脸!” 保安年纪不大,一脸委屈地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我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这位小姐的胳膊!我无意的!对不起老板!!” 司马相如拦住保安:“你不用道歉!”他撇撇嘴:“你?就你这货色,碰着你是我家保安吃亏了好不好!” 刘心馨一听,气的抬起手就要扇司马相如的脸:“我打不死你!” 司马相如一把掐住她的手,摇起食指贱笑:“哎哎哎!~大小姐,您能不能淑女点?就你这样,一百个男人见到你一百个都吓跑了,要不说你嫁不出去呢!我都替刘叔叔急啊!” “你!…”刘心馨气的说不出话来。 司马相如一把拉起她,拽进店里,快速拉开一个座位,很绅士的鞠了一躬,请她坐下。 “请吧,消消火,大美女。” 刘心馨一脸的不情愿,虽然生气,哼了一声还是坐下了。司马相如拍了拍手:“来!给这位最最美丽的小姐上一杯本店最好喝的鸡尾酒!!” 刘心馨双手抱臂:“呦呵~公子爷,您家不是首富么?怎么做起这么穷的小地摊来了?” 司马相如微笑着递过高脚杯:“这不是专门为了有一天等到您来喝酒,才开的么?” 刘心馨嗤鼻:“别撩我,想讨好我?没用。” 司马相如话锋一转,认真道:“录像真不是你上传的?”刘心馨抿了一口酒坦然道:“都说我账号被黑了,你爱信不信。” 司马相如坐到她对面,沉吟了一会儿:“好,我信。” 刘心馨呵呵一笑:“你可比南木好说话多了,他是不是傻啊?我都跟他说了不是我上传的,他还威胁我,说什么让我别伤害你,哎呦我去,真搞笑。” 司马相如听到她这么说心里有些窃喜:“他真这么说?”刘心馨一脸嫌弃:“啧啧,看你这表情。你俩不会真好上了吧?” 司马相如咂嘴:“你怎么这么闲呢?”刘心馨眼神有些闪躲,不自然的捋了捋耳边的碎发:“不是真的就行。其实…我觉得南木挺帅的。” 司马相如一愣,直白道:“卧槽!你不会看上我家小南了吧?!” 刘心馨紧张地放下酒杯,满脸通红:“放…放屁!老娘才不会喜欢那种打工的穷逼!胡说八道!神经病!我…我走啦!!”说完便拿起包小跑出了酒吧。 司马相如回过神来,打了一下自己的脸,叹了口气:“我去…完了完了!女人的这个反应,南木算是完了!这姑娘一看就是没谈过恋爱的傻女人,太头脑简单了吧!!小南啊!!你被母老虎看上了啊啊啊啊!!!怎么办啊啊啊啊!!!” 夜晚。 我勉强靠着沙发蜷缩着身子。安静空旷的仓库内只剩下我的喘息声,明明光着的身子却因为药效,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小杨用大拇指擦了擦嘴唇,站在我面前:“啃的这么主动。喜欢吗?” 我无力的咬着牙齿:“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小杨解下皮带捆住了我的双手,把脚踩到我的下半身上:“你很喜欢跟踪我?嗯?” 我已经哭了出来:“我…我当时是担心你啊…”小杨单手按住我双手手腕,顺着我的喉结一直舔到了胸前,发出咂咂的声音:“担心?担心你会死的更快一点吗?” 他另一只手不安分触碰着我的下半身,害得我哼了一声。 我极力忍耐着:“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就算你是坏人…我也没有什么绑架的价值啊!…你那么有钱,难道缺钱吗?” 小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你这脑子是怎么进的政府楼?” 我怒道:“那你给我个理由啊!!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现在要这样折磨我!又为什么之前对我那么好那么温柔!你他妈给我个原因啊!!” 小杨一把掐住我的喉咙:“朋友?真是一个诱人的词啊!我差点就上当了呢。我本来不想这么对你,本来想放过你!可你偏偏自寻死路来惹我!好啊,正好!要恨那就恨你那个该死的舅舅吧!如果不是靠他的关系,你能进得了政府楼?!像你这样的蠢货能活着生存在那群大口吞噬粮饷的大虫们里也是幼稚的可怕!!” “你…到底…是谁…”我被他掐快要窒息,拼命挤出了这句话。 他狂笑着松开了手,一脸诧异:“你舅舅不是没有孩子,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吗?怎么?他当年干的那点破事儿连说都没跟你说?” 我猛咳了几声:“海…海关?…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我舅舅怎么得罪你了!” 小杨的表情似乎有些失望:“你竟然不知道这件事,也对,他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亏心事也不可能让人知道。” 我流着泪哀求:“小杨…你别这样,你吓到我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你之前那么好,那么温柔,你不是一直都把我当朋友的吗…我生病时也是你在照顾我,你为什…” 小杨笑了:“你不会真喜欢上我了吧?” 我有气无力的呸了一声:“不要脸…” 小杨后退了几步,望着一丝不挂的我表现出一副欣赏的样子,拍了一下手:“好啊,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让你死的也明白。” 我被他这么折腾了一番,疲劳地瘫倒在沙发上。绝望,彻底的绝望。 小杨走到我的身边,顺着我的脸颊一直摸到脖子:“皮肤真好…白嫩的像个女人。” 我用尽最后一点力量和理性躲开了他的手:“无耻…” 小杨抽回手,坐到沙发靠近我大腿根的位置上。他用舌头舔了一圈手指,然后用湿漉漉的手指轻触着我的大腿内侧。我身体不受控制,本能地激颤了两下。 “我根本不姓杨,更不叫杨星阁。杨星阁早就是个死人了,我只是用了他的指纹。我的本名叫江月楼,你大概没听说过。很多人叫我虞美人,相信你一定听说过。” “我就是咱们楼里缉毒部做梦都想抓到,可是怎么也抓不到的716。这样,你清楚了吗?”小杨平淡道。 “我日……你他妈竟然是个毒枭!…”我惊叫道。 第三十四章 江月楼 八年前,青石板道的路边摊。 “叔!给我来五块钱炒栗子!”少年十七八的摸样,一脸稚嫩,笑的纯粹。 “好嘞!拿好!” 少年叫江月楼,高中生,学习成绩非常好,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前三,拔尖。 一米八的大高个,聪明机敏,生的俊俏,人缘也好,受很多女生追捧。属于那种走到哪儿都会让人眼前一亮的大男孩。 江月楼的家庭条件非常好,父亲是海关副关长的秘书,母亲开着连锁服装店。生活幸福美满,让人羡慕的一家人。 江月楼对自己的未来是充满憧憬的,他一直都以自己的父亲为榜样,努力学习,严格要求自己,争取凭实力考上一所好大学,然后考公务员,成为一名像父亲一样为国家为人民服务的优秀工作者。 他从牛皮纸袋子里拿出一颗栗子,嘎嘣咬开,吃了起来,香香甜甜的。 江月楼的家离学校很近,是一所高档小区。每天放学回家都要路过一个人流量较大的公交站,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熟悉的路线熟悉的人群。 傍晚放学下班时间,等车人群十分密集。他用余光无意间扫到车站牌旁站着的一个贼眉鼠眼矮个男人,正悄悄地用镊子夹站在他前方一个年轻姑娘的钱包。 正当小偷快要得手,江月楼快步向前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喝道:“把东西放下!” 这一举动不仅把小偷吓了一跳,周围的人也闻声看向这边,被偷的位姑娘才回过神发现自己背包已被拉开,钱包就在小偷手里。 小偷一慌,急眼了,另一只手从口袋顺出刀子想都没想便甩向了江月楼。江月楼一时躲避不及,手臂被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被偷的姑娘惊叫了一声,旁边的群众也都吓得尖叫跑远。 江月楼被刀子划到的伤口渗着鲜血,疼得咧了咧嘴,扔掉了刚买的那袋栗子。 小偷趁机后退,准备跑路。不料江月楼快速抓住小偷持刀的那只手,使劲握住反方向折了过去,清脆一声响,小偷疼的嗷嗷直叫扔掉了刀子。 同时江月楼的脚已经踹上了小偷的膝盖窝,让其跪在了地上,用双手反拧住了小偷的双手,一系列动作漂亮利索。 不远处躲开的路人一看小偷被擒,这才赶紧报了警。有两个胆大的男人过来一起帮忙压制着小偷肩膀,不让其逃跑反抗。附近派出所出警十分迅速,几分钟就到达了事发现场。 钱包物归原主,小偷垂头丧气地被警察擒住。江月楼一看没事了,捂住伤口准备回家。没想到警察喊住了他,要求他和事主一起回所里做个笔录。麻烦的是江月楼还是未成年,需要叫家长签字领人。 本想着悄悄做个英雄受点小伤不算什么,自己再悄悄处理下伤口就行。这么一闹可就麻烦了。 规矩要还是要守的。江月楼去了派出所,被偷的姑娘千恩万谢说了一堆感激的话就走了。 半小时后,江月楼的父亲赶来,派出所的警察看到他父亲出示的身份证件立马敬了个礼。 江月楼看着父亲向自己走来,开始紧张,犹豫了半天正要开口,却被他父亲直接扇了一巴掌。 “爸…我错了。”江月楼的脸被打的通红,没掉一滴眼泪。 他的父亲有些温怒:“幼稚!万一你出点事,让家里怎么办!让你妈怎么办!考虑过后果没有!”说罢拽起江月楼手臂皱着眉头检查着伤口:“疼不疼。”“有点疼…” “你这个傻孩子!”父亲叹了口气。 江月楼有些哽咽:“爸…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这么冲动了…”刚说完,他的父亲一把搂住了他:“幸好你人没事!幸好没事!” “爸…” 他推开江月楼揉了揉他的头,语重心长道:“孩子,我知道你这么做是对的,爸爸支持你。可你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又怎么敢保护好别人呢?万一没有抢回钱包还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怎么办?万一呢?你现在还小,等考上警校,真正成为一名国家战士,爸爸不会再说什么。” “爸…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冲动了。我会好好努力,先保护好自己的。”江月楼懂事的点了点头。 他的父亲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儿子。走吧,咱们回家。” 江月楼觉得自己能有这么支持他鼓励他、开明的父母,能有属于自己的理想和梦想,他认为自己的人生一定会这样一直顺利下去,吃多少苦也不在乎。 然而噩梦来了。 两周后的傍晚。周末母亲刚炖好甲鱼汤,准备给最近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的老公补一补,江月楼躺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综艺节目打发着时间。 门铃响了,父亲回来了。 他的神情有些慌张,鞋子没脱,外套也没有换,急忙走到客厅看了一眼江月楼什么也没说。拉起妻子的手,把她拽到了门口故意压低了声音,耳语了几句。 江月楼有些在意,但并没有起身去听,毕竟父亲是清官工作忙,经常做好了饭也不吃,交代些事情就出去了,都是常事。 不出所料,和母亲说了几句就出了家门。 可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见自己的父亲。 母亲的眼睛红红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极力控制着情绪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脑,操作着什么,江月楼这才觉得不对劲。走过去一看发现母亲正在转账,转账的户主并不是父亲和家人的名字,而是母亲一个很要好的姐妹。 江月楼开始慌了:“妈…您这是干什么?怎么把咱家钱转到杨阿姨家了?” 她并没有理江月楼,随后打了个电话:“喂,小刘,把店转手变卖,对,所有,能收回多少就收回多少,要快。” 刚挂下电话,还没有给江月楼说话的机会,便拉着他到卧室,冷静了一会儿带着哭腔说:“儿子,赶紧收拾东西赶紧走,什么也别问。不要再给家里打任何电话,也不要给你爸爸和我打任何电话。” 母亲从桌上拿过江月楼的手机,扣出了电池,把手机扔到了鱼缸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妈!你告诉我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我走!”江月楼急道。 “别问这么多了!快点走!去你杨阿姨家!!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母亲收拾好一小包行李,拉着他下了楼,打了一辆出租,而她自己并没有上车。 她紧紧拉着江月楼的手,满脸泪水,眼神充满不舍:“好好照顾自己,要保护好自己!听你阿姨的话,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听到没有!”她多想再多看几眼自己的儿子,看着他考上大学,看着他成家立业,看着他娶妻生子。可是没机会了。 还没给江月楼回应的机会,他的母亲就把车门关上,对司机喊了一句:“师傅开车!” 司机师傅似乎看出来什么,二话没说就踩了油门,江月楼刚要开口,车就开走了。 江月楼知道这次一定出大事了。他现在恨不得立即下车拉着母亲一起走,但他不能这么做,多年的经验和理性告诉他,现在必须要听家长的话。 他擦了擦眼泪,告诉了司机师傅目的地。 到了阿姨家后,气氛同样沉重。 江月楼急于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阿姨犹豫了许久终于说出了原由:“小楼,你爸爸可能出事了。” 江月楼的心猛地一沉,最担心的这句话还是来了。 但他不愿意承认,使劲摇头:“不,不可能,他怎么会出事!他不可能出事的!!他晚上还回家了呢!!这么一会儿能出什么事!!” 阿姨心疼地看着他:“具体事情,我也不清楚。因为我和你妈妈约定过,如果她把她的个人积蓄转到我的账户上就代表出事了,估计你爸的账户已经被冻结,而且你妈妈的钱有可能还没转到就会被冻结。” 江月楼彻底懵了。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姨领他到卧室先住下,可江月楼的心就像是被炭火一直烤着一样焦灼难受,可却什么也做不了。 夜已深。 不熟悉的环境,内心极度恐惧,让他的思绪更加烦乱。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对于这样一个十七八的孩子来说,就像是天塌了一样无助。 辗转反侧到凌晨才刚眯了一会儿,就被阿姨急切的声音叫了起来:“小楼!醒醒!快醒醒,咱们要走了!” 江月楼瞬间清醒,快速穿好外套:“阿姨,我们去哪?”阿姨神色紧张:“先去乡下,我妈住在那里,我还有有一个弟弟和我母亲一起住。” 阿姨把一张银行卡塞到江月楼手里:“这是用我弟弟身份证办的卡。卡里面有50万,你拿好,密码是你妈妈的生日。” 阿姨拉着江月楼一起下楼,上了轿车。江月楼从后车镜看到不远处,开来两辆黑轿车。阿姨猛加油门,拐出了小区。 “应该没发现,咱们开快点。”阿姨的额头冒着冷汗。江月楼扭头向后看去,见轿车并没追来,松了一口气。 车行驶上了高速,江月楼每隔一段时间就看看后面是否有车跟踪。 “你妈就像我的亲姐姐,当年我母亲生病住院没钱,如果不是你妈出钱,我母亲也许就没了。当初家穷的时候都是你妈妈在帮助我,你家对我有恩。”阿姨专注的开着车缓缓道。 江月楼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事情,母亲曾经说起过。 “我弟和你一般大,生下来发了场高烧,烧傻了。我妈为了我弟操碎了心,吃了半辈子苦。”阿姨叹了口气。 江月楼问道:“和我一般大…他叫什么?” “杨星阁。” 早上7点,天空渐白。 车行驶进了小镇,路边店面基本上都已营业,马路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江月楼饿的有些胃疼,阿姨出来时除了带了一些现金和银行卡,什么吃的都没来得及拿。 于是他们只好停车,走到路边一家小吃店里要了两份早点买了几瓶水。 阿姨和江月楼对坐着,吃着热乎乎的包子。毕竟人总要活着,心里再难受也要填饱肚子,不然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餐馆里的老板打开了电视,刚巧插播了一条早间新闻:“我市海关于昨晚9点在xx港口缉获一批走私毒品,海关副关长秘书江诚宇滥用职权违法走私毒品,现已被依法逮捕并开除其党籍…” 江月楼的脑子嗡地一响,筷子掉在了地上。 他愣愣的望着电视,拍桌而起流泪怒吼道:“不!不可能!!!怎么可能!!!!”餐馆的人顿时都看向了这边。 阿姨连忙把他拽出了餐馆,打开车门将其推了进去:“你给我冷静点!!” “我要去找他们理论!!我爸不可能是走私贩!!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他们凭什么抓他!!!”江月楼的心脏几乎快要炸裂。委屈,恐惧,愤怒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阿姨上了车,踩了油门,骂道:“愚蠢!你现在如果回去就等于送死!你爸爸什么为人,阿姨能不知道吗!这肯定不是他做的!可是你回去能做什么!为他伸冤吗?别天真了!” “有法律在啊!!我要去报案申诉!!他的上司不是副关长吗!!我要去找他申诉!!”江月楼完全乱了阵脚。 “可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有没有脑子,不是你爸爸做的还能是谁!谁还有这个权利敢做这种事情?!替罪羊懂吗!!”阿姨悲痛道。 江月楼听到这句话,瞪大双眼,绝望地垂下了头。阿姨踩了刹车:“到了。” 阿姨家的房子是典型的农村小房,破旧,狭小。老母亲听到门口的动静一瘸一拐的出来开门。 老人家头发已经花白,年近七旬。 阿姨曾多次想接母亲回市里住,都被拒绝,拒绝的理由很简单:老了,不愿意折腾了。 老人其实是不想给自己闺女添麻烦,就想老死在这,守着这么个傻儿子,虽然不能正常交流,但是知道每天喝水做饭干活,照顾起居,老太太虽然活动不便,但自己闺女能干,儿子也孝顺,知足。 这是江月楼第一次见到杨星阁。 他很惊讶,这个一脸傻笑、十分木讷的男孩子,竟然和自己长得十分相像。 杨星阁呵呵一笑:“嘿…进屋…坐!”阿姨笑了:“这就是我弟弟,长得和你有点像,也是缘分。” 江月楼对他点了点头,随阿姨进了里屋。 他打算暂时先在这里住下,等找到证据再去法院诉求,也许能还父亲一个清白。 阿姨递给江月楼一张身份证和一张银行卡:“拿着,这是我弟弟的身份证。他天天在家根本用不上,你先拿着用,银行卡和身份证你要随身携带,万一遇到事也方便些。” 江月楼接过了身份证发现上边的照片也和自己很像,同年,但不同月。 阿姨拍了拍他的肩:“你爸爸的事,我会帮你想办法,你暂时先用我弟弟的身份在这生活,相信阿姨,阿姨一定会帮你的。” 江月楼听到这话些许有了一丝安慰,可是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危险再一次来临。 一周后的傍晚,江月楼去了网吧,忐忑做到一个角落的空位,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开始浏览最近这些天关于父亲的新闻。 “xx市海关副关长秘书江诚宇,涉嫌走私贩毒现已被拘捕,因走私贩毒数量金额过大,被判处死刑,其妻子因承受不住打击跳楼自杀…” 消息突然,很明显是要速战速决,不留后患。 江月楼看到这个新闻后,脑子嗡的一下,眼前发黑。他起身刚要冲出网吧,不料撞到了一个虎背熊腰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的男人,把对方撞得生疼。 男人一下子急了:“臭小子!不长眼是吧!小心老子削死你!” 江月楼流着泪怒吼:“滚开!!别挡着我!!否则我杀了你!!!” 深夜,716别墅,仓库。 “abstinence。禁欲?这个词倒是很适合你。”小杨用手指轻触着我后腰处的纹身轻声笑了笑。 这种毒品的药效折磨的我生不如死,犹如万蚁钻心,饥渴难耐。我扭动着身体开始求饶:“…我求求你…求求放过我…要不你现在杀了我…杀了我好吗…别这样折磨我…” 小杨的眼神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用他那种我从来没有见过,寒冷彻骨的眼神轻蔑地盯着我:“我怎么舍得杀你,你可是筹码啊。” 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一沉。如果是这样,那我舅舅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性是会来的。 我的父亲走得早,妈妈非常要强,常年在外做生意供我上学,很少回家看我。 从小我就住在舅舅家,我们的感情深厚,情同父子。 舅舅年轻时只是个公务员,到后来通过努力,一步一步终于升到了副关长。 他娶了一位非常美丽的妻子,只可惜不能孕育,一直都没有孩子。但舅舅是个痴情种,也从未提过离婚。 我从小懂事听话,什么东西都学得很快,有个性但从不执拗,家长说什么我就听什么,所以舅舅非常喜欢我疼爱我,甚至把我当成他的亲生儿子看待。 我知道靠他的关系我能轻而易举通过考试,但我非常要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靠自己,当我得知考试通过时,那种靠自己努力得到的成果,那种喜悦与兴奋才是我最想要的。 然而,这个伪装了我朋友、我同事这么久的一个毒枭:现在要利用我来伤害我最亲的家人,我绝不允许。 “告诉我理由,因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走上这条道,为什么会变成毒枭…”我还在自作聪明地拖延时间。我想也许舅舅来了,带来了警察,我就没事了。 “想听?”小杨轻声笑了笑。我虚弱地点了点头。 “那我就告诉你,江月楼是怎么死的。”小杨起身道。 第三十五章 虞美人 江月楼在网吧门口撞到戴金链的男人,冲力很大,把对方撞得生疼。男人急了,把自己撞了不但不道歉,竟然还他妈口出狂言,要杀自己?!吃惊之余顿时火冒三丈。 “他妈的!小鳖孙!给老子拖出去打!”男人气急败坏扯着江月楼的胳膊,其他两个男人也骂骂咧咧推搡着江月楼的后背,把他拽了出去。 江月楼毕竟是个孩子,力气抵不过三个成年人,边挣扎边大喊,来往的路人纷纷冷漠无视,最终还是被拉到了网吧后面的小巷。 金链男毫不留情地对着江月楼的肚子就是一脚,这一脚把他踹出两米远,江月楼疼的吐了一口酸水。 三个男人丝毫没有解气要停手的意思,对蜷缩在地上的江月楼一顿拳打脚踢。金链男人觉得没有踢爽,拽起江月楼,轮圆了胳膊对着他的脸就扇了过去。 而江月楼的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关于父亲的新闻,神经早已接近崩溃,心绪烦乱到极点,理性一念之间化为乌有。 江月楼双眼瞪的通红,布满血丝,瞳孔缩了一下,从袖口甩出了一把防身用的水果刀,对着男人的喉咙便刺了过去。 刀子仅在两秒内插进了金链男的喉管,动脉血瞬间喷了出来,那人没提上第二口气,倒下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江月楼回过神来,看着满手的鲜血,站在原地浑身发抖,不知所措。 另外两个人看到这个情况也吓得够呛,其中一个赶紧拨通了电话,但并不是打给医院。 “老…老大!出事了!!阿…阿刘哥让人给捅死了!…不是仇家老大,是…是被一个孩子给捅死啦!!老大您快过来吧!!条子万一来了我们就完了!”男人紧张的挂了电话,跑到巷口望风,另一个盯着江月楼眼神充满畏惧,竟不敢上前。 江月楼跪在了地上,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还鲜活喘气,现在却已经被自己捅死的人,心脏狂跳着。 “我…我杀人了…”他甚至连跑的力气都没有了,衣服被溅上了大片鲜血,浑身颤抖地跪在那里。 没过几分钟,巷口来了两辆银色面包车。 第一辆车上下来三个人,走到被捅死的金链男人身边,他们冷漠的看了一眼尸体,甩出了收尸袋。其中两个人把尸体塞了进去,另一个拿着一个小型的高压水枪,对着地面上的大滩血液开始了清理,尸体被快速抬到了面包车上。 第二辆车上也下来了三个人,打头的两个,身后跟着一个大背头男人。 三人走到面如死灰的江月楼面前,前面两个人闪出了空位,把大背头男人让了进来,他低着头打量了一下已经呆了的江月楼,语气有一丝怀疑:“是…你小子捅的人?” 江月楼停了几秒,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空洞,冷冷道:“是我…你们杀了我吧,我偿命。” 大背头男看到江月楼的表情愣了愣,随之一笑:“一刀致命啊。小子。” “行啊,那就跟我走吧。” 大背头手下架着江月楼上了面包车,他坐到座位上绝望道:“我可以再最后看一眼我的家人吗?” 大背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男孩:“说地方吧。” 面包车刚行驶到巷口,江月楼便发现阿姨的家门口停着两辆私家轿车,吓得赶紧对大背头说:“把车灯灭掉!快!倒车!退远!”大背头示意司机灭掉车灯,缓慢倒车。不远处昏暗的路灯亮着,可以看清院前没有人,院子里也十分安静。 没过一会儿,从院里走出四个人,上了轿车。江月楼急了,想下车去看个究竟,大背头拦住了他:“别去。危险。” “不行!!她们肯定出事了!我必须救她们!!”江月楼急道。 大背头啧了一声:“刚才还挺机灵,现在怎么就犯傻了。你看那几个人的打扮,还有那两辆没挂牌的车,明显是道上的,你下去人还没救成,自己就先挂了,连尸体都不会被人发现。” “可是!!” “别可是了,臭小子,你先说说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了吧?” 江月楼咬着牙没有吱声。大背头哼了一声:“还不愿意说。” 过了一会儿,院前的两辆轿车开走了。江月楼道:“这会儿可以了吧!” 大背头示意司机下车:“你去看看。”司机点头下了车。过了一会儿回到车里对大背头说:“老大,屋里没人,一个人都没有。” “什么!!!”江月楼喊道。 大背头打断:“你别急,我看刚才那些人是来找你们的,但是人没找到就走了。你的家人现在应该还是安全的。” 江月楼想了想松了一口气。大背头示意手下开车。 “我也答应你让回家了,现在你该跟我走了吧?”大背头拍了拍手。 “不行!!!我没有见到她们!!!我还不能死!!我必须要找到她们!!”江月楼急的快哭了。 “年轻人,别冲动。这么好的身手,还有聪明的小脑袋,死了多可惜。”大背头说罢便用手掌对着江月楼的后颈砸了下去。 江月楼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窗外已是白天。 屋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个高个男,正是大背头的司机。 江月楼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寻找周围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司机撩了下眼皮:“别找了,你打不过我的。走吧,老大找你有事。” 江月楼一看没辙了,打算冲着门口就跑。不料司机瞬间端起了枪:“别动。” 江月楼这下傻眼了,呆在了原地。司机晃了晃手枪撇撇嘴:“走吧,趁着我还不想扣扳机。” 司机用枪抵着江月楼的的后背,穿过回廊来到了客厅。 江月楼这才发现这是一栋豪华别墅,走到客厅他被排成两排的保镖吓了一跳。 客厅中央沙发上坐着的正是那个大背头。 江月楼心想完了,这下死定了,虽然承若过杀人偿命,可是真的要挨枪子,内心无比恐惧。 他正这么忐忑着,大背头先开了口:“这位小弟是我昨天晚上捡的一块宝。身手了得,反应机敏,正所谓是英雄出少年。” “不知小弟怎么称呼?愿不愿意跟着大哥吃香的喝辣的?”大背头点着了一根雪茄,叼在嘴里。 江月楼有点蒙,消化了一会儿这几句话。等等,这是什么情况?合着这是想让自己加入他们帮派啊?为什么要找自己这样的人加入?因为没亲没故?还是正好缺人? 司机催促道:“老大问你话呢!说话!”江月楼刚要说自己的名字,又把话咽了回去,停顿了几秒说道: “我叫杨星阁。” 大背头吐了口烟,眯起眼笑了笑:“好名字。” 江月楼报仇心切,他清楚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是害死自己家人凶手的对手,甚至连见到他都不可能。为今之计,只有让自己变强,日后才可以有机会干掉敌人。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杨阿姨她们,先把她们安顿好。可是人海茫茫,凭一己之力不可能办到,也许现在加入这个庞大的组织,就是最好的选择。 两天后的下午,这是江月楼第一次接触毒品。 大背头领着江月楼进了一条巷子,巷子位置很偏,石板道上堆着许多已经发臭的垃圾。他们拐进一个阴暗的弄堂,走到左手边第二间,大背头示意江月楼跟上。他们上了楼,走到一间破烂的毛坯屋门口。 屋内的景象让江月楼吃了一惊。 光秃的水泥地上躺着众多瘦骨如柴的瘾君子,少说也有几十人。 有男人有女人,有少年有中年也有老年。他们用着各种各样吸毒的器皿,享受着短暂呦奢靡的快乐。 他们的年龄不同,唯一相同的只有他们暗淡无光、斑斑点点粗糙黝黑的皮肤,还有那涣散萎靡、犹如地狱游魂般的空洞眼神。 触目惊心。 江月楼只是闻了闻屋子里的味道,就一阵目眩恶心。大背头递给江月楼一个口罩,示意他戴上,而他自己却没戴。 大背头点了一根烟:“这是客源。你先从出散货开始练。” 江月楼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相处一段时间下来,大背头很欣赏江月楼。渐渐开始什么东西都愿意手把手教他,用枪,用刀,近身格斗,毒品配制… 江月楼聪明,上进,嘴甜,人精,学习的都非常快。大背头对他宠爱有加,从来不让他碰一点毒品。 他这么跟江月楼说过:“如果毒贩沾了毒瘾,那生意就完了。”江月楼明白他的意思,一直不沾一丁点毒品,牢记着这句话。 可这样的待遇就引来了比他上道时间早却没有他这样待遇的人的不满,嫉妒无处不在。 三天后大背头把事情交代手下,去了泰国。危险也接踵而至。 一个下午。江月楼一人在小仓库内认真盘点散货。平时总跟在大背头身边的红毛和他的几个手下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挑衅地盯着江月楼,吐了一口吐沫。 红毛怪声怪调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最近很嚣张啊?” 江月楼放下手里的账本,拍了拍手上的粉末:“有什么事?” “什么事?他妈的!哥几个弄他!”红毛招呼了一嗓子,几个人不由分说突然地动起了手。 可是江月楼身手好,他们根本打不过他,红毛一急眼,便掏出了枪。他的几个手下连忙阻止:“哥!别冲动!杀了他老大饶不了咱们!” 红毛拿枪低着江月楼的胸口对他的手下道:“我知道!把东西拿来!给他注射!” 他一看情况不对,想快速脱逃。可有手枪低着,其他几个人按住了自己的肩膀又动弹不得,十分焦急。江月楼怒骂:“混蛋!你不想活了吗!放开我!!” 红毛根本毫不理会,他们拿出一个针管,控制住了江月楼的胳膊,直接给他的动脉直接注射一针高纯度的冰毒,江月楼嘶吼着不要,可还是眼睁睁的看着针头推进了自己的手臂。 没过一会儿,江月楼便浑身无力躺倒在地上,开始抽搐。 这种高浓度、高纯度的冰毒,会让人的脑部释放大量多巴胺。神经兴奋快感相当于一个人性**时快感的十倍甚至几十倍,极其伤害脑神经,甚至容易猝死。 江月楼浑身冒汗,下体也开始肿胀,不一会儿裆部便湿了一片。 “哈哈哈哈!!这小子竟然爽射了!!”红毛肆意嘲笑道。 江月楼浑身剧烈抽搐着,口吐白沫直翻白眼,因承受不了毒品带来的巨大刺激,直接昏了过去。 “哥!咱们是不是玩的有点大?”其中一个人担忧道。红毛抽了他一嘴巴骂道:“怂什么,老大再怎么宠他,他也就是个赤佬!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们说完抬着江月楼出了仓库,打算直接把他扔到山里喂了畜生算了。 没想到刚出仓库门就被大背头的司机给撞了个正着。司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怒骂道:“你们几个活腻歪了!把他给我放下!!他妈的!” 红毛这下胆怯了,才示意手下放下昏迷的江月楼。司机对外边的人喊了一嗓子,吩咐人赶紧抢救江月楼,然后让人直接把红毛他们绑了起来。 江月楼躺在床上昏迷了将近半天,傍晚才醒,浑身疼痛,头晕目眩,甚至连气息都是微弱的。 司机见江月楼醒了,递过一杯水冷冷道:“高浓度冰毒。想戒掉,难了。” 江月楼气的起身骂道:“给我枪!我要宰了那几个畜生!”司机拉住他,把他按到床上:“等老大回来由他决断。你现在需要休养。”江月楼恨得咬牙切齿,但无奈再也只能忍耐。 两天后大背头从泰国回来,听说了事情,第一时间就去看了江月楼。此时的他正毒瘾发作,全身被捆住,关在屋里痛苦癫狂。那种精神接近崩溃,每一块肌肉都在被撕咬的剧痛感折磨的他生不如死,心如刀绞。 江月楼疯狂地大吼,甚至用头狠狠撞墙。他明明可以继续吸食毒品来解决痛苦,享受快乐。但他这么多天却从来没有要求再注射一丁点毒品。他想快速戒掉毒瘾,靠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因为他清楚绝不能让自己沦为毒品的奴隶。 大背头皱了皱眉:“谁干的?”司机点头回道:“是阿路干的。”“把他带过来。”“是。” 红毛被人带了过来,战战兢兢的看着大背头:“老…老大,我错了!!老大饶命!!老大我只是不服气啊!!他来的比我晚却能被您如此重用!!凭!…” 话还没讲完,一声清脆的枪响。红毛的**撒了一地。 大背头把手枪收回,对手下道:“收拾了。”“是。” 江月楼也被这一枪吓得愣了一愣,看了一眼大背头,随后晕倒了。 第二天,江月楼清醒了过来,依旧浑身乏力。 “你醒了。”大背头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咖啡。 “老大…谢谢您……”江月楼想要起身。大背头挥手:“先躺着,你一时半会起不来的。” “冰毒真厉害…到现在我的身子都是沉的…”江月楼虚弱道。 大背头笑了:“他给你注射的量够一个人玩三天,你当时没有死掉,就是万幸。” “那个纯度,一瞬间的快感相当于你连着做了三天的爱。” 江月楼回想起毒瘾的滋味使劲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小子,骨头够硬。一般没有人第一次注射就能扛过毒瘾,你竟然扛过去了。如果能再坚持一个月,情况就会好转。”大背头道。 “我可以做到。”江月楼坚定道。 一周后,江月楼毒瘾发作时还是会上吐下泻,控制不住的时候,他会要求手下用麻绳捆住自己,用白布勒住嘴,然后用头使劲撞墙,有时会把头撞破出血。 一个月后,逐渐好转。犯瘾时的痛苦开始减轻,戒毒时也不再那么痛苦,但是对身体脏器还有脑神经造成的伤害已无法避免。 大背头十分欣赏江月楼的意志力和惊人的控制能力,频频对他点头认可。 大背头没有家人,自己的手下又是些酒囊饭袋,通过长时间的相处和培养,和这次对他可以成功戒掉毒瘾的惊人意志力,更加让他觉得自己的接班人非江月楼莫属,可承接衣钵。 两周后,某国边境。 大背头驱车前往罂粟种植地,把江月楼也带在身边,让他见见世面。这是他第一带保镖以外的人来花田。 保镖下车后,走到路边各处布防。大背头和江月楼也下了车,站在大片殷红花海田边。 “这是咱们的宝库。”大背头愉悦地呼了口气,语气透出少有的自豪。 江月楼走到田边,被眼前美丽的花海震撼到了。 火红一片花海,妖艳,红的快要滴血。 这是多么美丽多么诱人的花啊,可她却深藏着剧毒,夺人钱财,食人性命。 大背头随手掐下了一朵闻了闻,问道:“知道这株叫什么吗?” 这根本难不倒江月楼,他为了可以快速融入这个群体,学习了大量关于毒品的知识。 罂粟花叶子不规则,且叶边呈锯齿状,不分裂。而虞美人的叶子有分裂状,且整个的叶面是窄小的。他扫了一眼大背头手里的花朵,很明显掐下的这株并不是罂粟。 “虞美人。”江月楼毫不犹豫地答道。 大背头把花递了过去,笑了:“不错。” 江月楼接过花盯着细细观察,又嗅了嗅。 “混咱们这口饭的,早就没了爹妈给的真名,都顶着代号活着,没了身份,没了家人,孤孤单单,就像这一株株的罂粟孤独。” “你不如就叫虞美人吧。”大背头意味深长道。 江月楼想了一会儿:“我可不可以叫716?”大背头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叫这个?” 因为716读起来很像江月楼的发音,他害怕以后只能一直用杨星阁这个身份活着,他怕自己会忘了本来的名字,叫这个谐音的代号,至少不会在有一天真的失去了自己本来的身份。 于是停顿了一下,随口瞎编道:“这是我妈妈的生日。7月16号。” 大背头点了点头:“好。这两个名字,都是你。” 早上五点左右,某港口仓库。 李琳琅和关古月算是熟人了,在道上混的时候就打过几次照面。 他很早就听说过南爷,百鬼团首领的大名,江湖上鼎鼎有名,传言众多,如雷贯耳。也知道他是一个极其神秘的人物,打架很狂,为人低调,行踪诡异。 可是他想破头,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救过自己同班同学,那个看起来文文弱弱,最怕麻烦、在班里如此低调的南木就是南爷。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是妖。 李琳琅微微皱眉,靠在一辆路虎车上把玩着一块怀表打发时间,另一辆车旁站着十几个手下。 没过一会儿,不远处走来三人。正是关古月、白狼还有决明子。 李琳琅刚要开口,决明子就蹦过来大声打招呼:“啊!!七爷!!七爷您也在啊!”边说边使劲挤眼睛。 李琳琅收起怀表,啧了一声:“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 关古月有些不明所以,完全在状况外:“说什么呢?” 决明子笑眯眯的摆手:“没啥,没啥,关爷,咱们人都齐了就赶紧行动吧~” 人到齐上车后,白狼询问:“炸药从哪里搞?”李琳琅点头示意司机开车:“炸药这种东西很难从市面上弄,我联系到一个熟人,从黑市上弄到的。” 决明子眨了眨眼:“咱们要对付的那些人一共多少?要炸多少仓库?” 关古月从烟盒里弹出一根烟叼嘴里,还没点火就被李琳琅一把掐掉扔到了窗外:“把你的火机扔掉,货装车后一点火星都不要有,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关古月掏了掏口袋,把火机从窗口直接扔了出去:“七爷的人20个,加上咱们仨和老大一共24个。要炸两个仓库,干掉机枪手三名,保镖将近200人。” 白狼哼了一声:“这么点人。” 决明子瞪大眼睛,用妖语打断:“蠢狗!主人不在你能不能注意点,野性不要太强。咱们不过装样走个套路。等他们打起来了,再悄悄动手,你给我压着点你的狼血。出什么差错,到时候主人怪罪下来我可不帮忙!” 第三十六章 硝烟 “杨哥…您要的人找到了,只不过…”手下眉头紧皱表情复杂。 “只不过什么?”江月楼的语气透出担忧。 “人是找到了…只不过…已经没气了……” 江月楼使劲掐了下手心,肩膀有些微颤:“带我过去。” 狭小的停尸间内充满消毒水也盖不住腐烂的味道。尸体已浮肿溃烂,但仍然可以辨识出模样。 “浅滩捞上来的,应该泡了几天了,局部皮肤开始溃烂。还有两具尸体,一具是男性,另一具是个老人。” 江月楼脑袋嗡一下,险些晕倒,手下连忙扶住担心道:“杨哥!…” “你们先出去吧…”手下们点了点头,出了停尸间。 江月楼迈向停尸床的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铁块般沉重,当他看到杨阿姨那张熟悉的面孔时,心脏骤停了一秒,快要被撕裂一般,痛不欲生。 江月楼“扑通”跪到地上。 他的嘴张的大大的,豆大的眼泪不断从眼眶里溢了出来,失声痛哭。 “阿…阿姨……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是…是我害死了你们…是我害死的你们!…” 江月楼内心的悲痛愤怒、还有仇恨,所有的情绪都在一瞬间上升到了极点,强烈交织一起。他哭的双眼通红,太阳穴蹦蹦直跳,紧紧握住的双拳上筋脉突起。 “啊啊啊!!!我绝不放过他!我要杀了他!这个畜生!!我要让他死无全尸!!!!”江月楼怒吼着。 他的脑袋疼的嗡嗡直响,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复仇。 “星阁…是替我死的,我绝不会让他白白这样死去。阿姨…您对小楼的恩情,小楼今生还不了,小楼下辈子用命来还。” 他对着杨阿姨的尸体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起身出了停尸间,对手下冷冷道:“安葬她们。” “是。” 父亲含冤而亡,母亲被逼跳楼,杨阿姨一家三口人的惨死。彻底点燃了江月楼内心深处最可怕的地狱之火,之前他或许还暂存着一丝犹豫和耐性,也在此刻化为乌有。 他没了顾虑,身边没有任何熟人朋友,更没有人认识自己,甚至连唯一可以证明自己是谁的姓名都是谎言。 孤身一人。 一旦当人性和理性这两根弦彻底断掉的那一刻起,人的心也不再是心了,而是一个仅仅提供生命苟活下去的脏器。 江月楼把经营毒品当成了一种有趣的游戏,玩的游刃有余。大背头对他照顾有加,信任重用也与日俱增。他逐渐从一个身手矫健聪明果敢的头号跟班提升到了大背头接班人的地位,稳坐住了二当家的位子。 坐拥江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然而这样的权利地位并没有给江月楼带来一丝一毫的安全感,在这里生存的每一天都让他深刻感受到权力地位金钱的重要性。 自己脖子上还有一个人骑着,头上永远悬着一把刀,只要那把刀还在,危机感便时刻压迫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如果有一天没了这些实质性的东西作为保障,自己不过是浮游贱命一条,随时可能会被人轻易碾死。 江月楼起了杀心,也动了邪念。暗暗决定找机会彻底把心中这根无时无刻不在刺痛他的毒针彻底拔掉。 两周后的夜晚。机会终于来临。 大背头在交易过程中遭遇突袭,对方火力强大,有备而来。显然是精心预谋策划,这一次恐怕在劫难逃。大背头人手众多可武器装备带的较少,只有少量轻武器,明显处于劣势。 两方开战,火力不足,战局转为劣势。 “地点这么隐蔽!谁他妈走漏的风声?!”大背头怒道。话音刚落,躲闪不及,大背头胸口中了一枪,躺倒在地。 手下们大惊,连忙过来掩护,江月楼和另一个手下快速将其扶住,开枪掩护避开飞过的子弹,迅速上车,踩了油门。 “你来开车!我给龙哥止血!”江月楼急道。 大背头吐了口血,呼吸困难,勉强说出了话:“救…救我…” 江月楼知道这是肺部中弹,如果氧气不能及时供应血液和大脑,用不了多久将会窒息而死,抢救回来的希望十分渺茫。 他微皱了下眉头,愣了几秒,冷冷的看了一眼大背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四目相对,大背头一惊,双眼充满惊恐,拼命张着嘴却发不出太大声音:“是你…你…” 开车的手下也察觉出了异样,却并没有说话,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江月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江月楼把手放到大背头的喉咙处,嘴角挂起一丝狠厉的笑意:“龙哥…长痛不如短痛…” “走好。” 在大背头惊恐的呜咽声中,他手指使劲发力捏断了大背头的喉管。 “对不住了…” 大背头死死地盯着江月楼。 他怎么想也没想到自己最后会死在当初的一时心软,过于自负收留的这个最信任的人手中。 这是养了一头狼。 他的眼神充满了悔恨与绝望,没过几秒变得涣散无光,便没了生气。 江月楼头也不抬的擦了擦手,从上衣口袋拽出一块白布盖在已经咽气的大背头脸上,微微张嘴道:“你看到了什么?” 开车的手下打了个冷颤,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快速反应着如何应对。 江月楼又问了一遍:“我问你看到了什么?” 手下吓得立即回道:“老…老大中弹,路程时间太…太久!耽误了抢救时机…抢救不及时…老大走了!从…从今天起您就是大当家!大当家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月楼满意地点点头,笑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是!大当家的!” 江月楼迅速返回老窝带了人手去支援兄弟,把对方的巢给剿了个底朝天。同时大背头的死讯也传到了兄弟们耳朵里,大家都悲痛万分。愤怒化作力量,这场恶战最终宣告成功。 三个月后。 一个做事心狠手辣,特立独行的毒枭“虞美人”传遍了江湖。整个内外滩风云骤变,逐渐形成了以虞美人为首的崭新格局。 夜晚,某市海边。 外滩的夜景很美,微风习习,远处的海面被璀璨的灯光照射的波光粼粼。江月楼穿着一身黑色睡袍,悠闲地站在一层别墅二楼,侧倚着栏杆,吹着海风欣赏着夜景。 “老大。” 手下走到江月楼身后点头喊道。 江月楼抬了抬手,又把手放下,背了过去:“龙哥才走多久,尸骨未寒。还是不要叫我老大了吧。” 手下略显慌张:“这…可是龙哥走了,现在也只有您主持大局…您当之无愧啊……” 江月楼打断了他,走到桌前端起了一杯威士忌,递到了他的手中。 “大家都是兄弟。以后就叫我716吧。”江月楼抿嘴一笑,眼神却没有丝毫笑意。 716别墅。 “小杨…对你的过去我很同情…但是你应该通过法律…” 话说到一半我又咽了回去,是啊,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初如果真可以用法律解决,他怎么又会变成现在这样。 “法律?…小胡,说话越来越不走脑子了。你那个狡猾的舅舅把局做的滴水不漏,当年的罪证也不留丝毫。我根本没有办法啊,能把我江月楼逼到用绑架他亲人这种最低等的手段来让他现身,真不愧是关长大人啊。”小杨冷笑一声。 “不过一想到他听到自己最心爱的妻子死讯时的表情,我真是开心。” “什…什么?…你杀了我舅妈?!…混蛋!”我急得从沙发上摔了下来,可是浑身无力,怎么也爬不起来。 他看着躺在地上扭动身体的我,撇了撇嘴,抬起脚踩着我的下半身:“你现在就像只发情的野猫,真有趣。” “我真心待你!这么相信你…一直都把你当最好的朋友!…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难道你真的连一点良知良心都没有了吗?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你其实并不坏的对吗!!”我的心已痛苦到了极点。 “好人?好人坏人又如何。在这世上生存根本不能用好人坏人,这种幼稚的方式来区分。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你很蠢。只要是为了利益,哪有什么好人,如果人人都获得了利益,又哪有什么坏人?”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啊,都是最贪婪无耻自私的生物。”小杨冷漠的语气中透着不悦,似乎在压着怒火阐述他的观点。 他突然轻笑了一声。 “我就是因为从来不相信任何人,才可以活这么久。” “你真的好傻。”江月楼道。 山林。 南木一行人走到别墅不远处,小心观察环境,周围布防严密守卫森严,每隔几米都有巡逻岗哨。 刺猬突然停了下来:“妖王,这里的味道很强烈,仓库应该就在附近。” 南木有些发愁,因为如果自己没有白狼帮助,根本无法隐身,直接用法力飞到天上不用说肯定会被人发现。 白狼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到来后免不了一场恶战,现在急需知道制造和储存毒品的仓库准确位置,到时也好下手。 南木对刺猬点了点头:“你是动物,体型较小不易被人发现,先溜进去帮我查清楚位置和大概的毒品数量。小心。” 刺猬毫不犹豫道:“没问题,妖王。” 此时白狼一行人已按照路线开车行驶进了山区,前方便是南木所说的关卡,关卡守卫正在巡逻,手里都有警报,如果硬闯定会打草惊蛇。 白狼给了决明子一个眼神:“怎么办,直接闯进去么。” 决明子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闯进去喵,你没看到前面的塔台吗,那里有监控,咱们还没闯进去,就先被堵了。” 白狼看了一眼关古月和李琳琅:“真不知道主人叫上这两个碍事的人类来干什么,不然咱俩已经进去了。” 李琳琅看出白狼的困惑,拍了一下它小声说:“一会儿行动时,我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你们随意行动。” 白狼和决明子点了点头。 李琳琅戴上了黑皮手套,对关古月说:“拿上家伙,先勘察地形。” 他们下车后快速隐蔽到附近的树林,李琳琅示意关古月先带着三个手下穿过树林巡视地形,见他们走远后便对白狼道:“快点行动,尽量不要暴露太多你们的能力。” 白狼点头示意决明子跟上,他们瞬间消失在空中,降落到瞭望塔上,分别把四个监控用法力直接破坏,还没等岗哨反应,白狼的爪子已经插进了他的胸口,与此同时决明子的牙也咬上了对面塔台巡逻岗哨的喉咙。 两个岗哨死的很干脆,没有任何动静。 这时塔台下的巡逻察觉出异常,还没等他们开枪射击,白狼和决明子就从几米高的塔台跳了下来,直接落在两名巡逻岗的身上,砸的他们肝肠寸断。 另外两名武装巡逻大吃一惊,根本不知道他们何时上的塔台,又何时杀掉了另外两人。巡逻还没来得及端枪便被白狼拧断了脖子。 看着它俩轻松解决六个人毫不费力,自己根本不用出手,李琳琅和手下惊讶万分。 “少当家,他们俩是什么人啊!怎么上去的?!特种兵吗?!怎么做到的!” 李琳琅打断手下:“那可是南爷的人。南爷的百鬼团里有各路奇人,不要大惊小怪。” 手下们不禁感叹世间还有如此奇人,听到李琳琅这么说虽然疑惑惊讶,但也没再多说。 李琳琅顿时内心发紧:“…真可怕…这就是妖怪么…南木也强大到这个地步吗…” 他用对讲呼叫关古月:“关卡破了,我们出发。” 关古月和几名手下没过几分钟便赶了回来,看到地上的尸体和已经攻破的关卡吃惊道:“我怎么没有听到一点枪声?!你们怎么做到的?” 李琳琅示意他们上车:“你们南爷可不简单啊,请来的这两位可是一等一的高手,根本不用我出手就把事情解决了。” 关古月关上车门,瞪大眼睛看着白狼和决明子,回想起决明子点烟时的动作暗暗思索:“怪不得木头一定要让我带他们过来…原来这么厉害。” “我刚才观察了一下周围地形,都是山石树林,地形崎岖,易守难攻,难怪他们会把仓库建在这个地方。”关古月道。 “嗯。监控刚刚被掐,他们内部应该已经察觉出异样,一会儿到了地方做好准备,随时战斗。”李琳琅道。 南木等了许久,见不远处一个褐色的毛球爬了过来,快速迎上去。 刺猬缓了口气:“妖王,仓库的位置找到了,在地下。毒品数量不清楚,但那个味道的浓度,都快把我的鼻子给熏坏了!” 南木听到后一愣:“我去,这仓库建的也真够下血本的。” “仓库是从别墅后院的一个暗阁直接进去,那里有很多人看守。仓库门是铁的,门很厚的样子而且特别先进,我看到他们输入密码按手指才可以进去,刨土根本进不去呀。” 南木笑了笑:“当然不能刨土进去啊,而且咱们也不用刨土进去。” 南木拨通了电话:“大白话,位置找到了。就在别墅后院的暗阁,仓库在地下,面积很大,毒品储存和制作应该就在那里进行,你们行动时一定要小心。” 关古月应了一声,便把手机递给了一旁满脸焦急的白狼,白狼快速接过手机,决明子也在一旁耐心听着。 “主人!您没事吧!” “放心,我没事。小白,他们是人,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们来处理。叫你们过来的目的就是要保护好他们,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使用太多法力暴露身份,更不要让他们受伤,一定要保护好大白话和李琳琅。”南木道。 白狼点头:“是,主人。还有件事我想跟您说,是关于李琳琅的…” 南木打断:“有什么事见面再说。”说罢便急忙挂断了电话。 关古月听到白狼称呼南木为“主人”十分不解,但又不好多问。 车辆行驶的很快,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老宅别墅,然而同时等待他们的还有全副武装的保镖和杀手。 李琳琅给手枪上了膛:“古月,这是第一次真刀真枪干吧?怕不怕?” 关古月一笑,死死攥住了拳头:“怕?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我这条命就是为了今天留的。 第三十七章 销烟 “他来了。” “不…不可能,不会来的…” “怎么不会?你在我手上,他现在杀我的心一定非常迫切。” “真想看他见到自己最心爱的妻子尸体时的模样啊…可惜了…”江月楼的表情十分狰狞。 “畜生!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颤抖着怒骂道。 他一把掐住我的喉咙,恶狠狠地瞪着我:“你没资格这么说!当年他陷害我爸让我爸顶替他的罪名含冤而死,害我母亲跳楼身亡,甚至为了赶尽杀绝,连无关之人都不放过!我是恶魔?!!那他是什么?!他就是罪恶滔天的魔鬼!!” “还好老天有眼,让星阁替我死了,我活了下来!如果不是他那几个愚蠢的手下把星阁当成了我,恐怕我早就成了他枪下的冤魂!!” “…放…开我!…好难受…”我被他掐的快要窒息。 他这才一愣,松手伸出食指摆了摆:“你还不能死呢,死了怎么看到你最信任的舅舅真正的嘴脸啊。嗯?他在你心中是什么伟岸形象?正义?公平?一脸的道貌盎然!可却在背地里做出如此龌龊不堪,罪恶滔天的勾当。” “今天我就扒下他那身人皮,让你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小杨…求求你…你快走好吗…他不可能一个人来,警察一定会来…放了我吧…你放了我,我不会说你的任何事情,你赶快离开这里…我知道舅舅有罪…可我不希望你的一生要活的这么痛苦…”我还在忍着毒品带来的痛苦不断哀求。 “伪善。” “这是我最讨厌你的地方。”小杨轻蔑地扫了我一眼。 “你其实很反感对人笑吧?明明很讨厌那些打扰你的人,很讨厌那些不得不去应付的同事,可你还是表现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多虚伪。”他笑道。 “不是!不是这样!…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出事啊!…”我急得哭了出来。 仓库门被推开,一个高个男走到了江月楼身边恭敬道:“老大,带来了,一个人。”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握了握拳,肩膀有些微颤,顿了两秒:“带过来。” 两个手下拿枪低着一个身材臃肿发型偏分,眉骨深凹,眼神透着狡黠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那人正是我的舅舅。 “舅舅!快跑!…”我用仅存的力气喊出了这句话。 话音刚落小杨手下就把我的嘴堵了起来。 舅舅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了小杨面前略显吃惊道:“你…就是虞美人?…久仰久仰,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小杨看着他:“胡长官客气了。” “这么做,坏了规矩吧?我几次诚心想与你们合作,都遭拒绝。不知我胡某人哪里得罪了你,杀害我的发妻,还绑了我外甥。”舅舅的表情十分阴沉。 “我看上你家宝贝外甥了。真不错,细皮嫩肉,味道非常好。”小杨说着还舔了舔嘴唇。 舅舅脸色铁青,压着怒火:“说吧,你想要得到什么?文件?免检,还是钱?” “我不要任何东西。”小杨微笑。 舅舅一愣,警惕起来:“那你要什么?我与你有什么仇!?” “血海深仇。”小杨说罢便对着舅舅的肚子狠狠踹了下去。 “这一天我等的太久了。” “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的命。” 舅舅躺倒在地上吐了一口酸水,疼的呲牙咧嘴,连忙爬起来痛哭求饶:“饶命饶命!!!不知道我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我有钱!!我可以给你免检!!你要什么我全都给你!!求你放过我和韶华!!” “你是不是认为这个世界上什么事都可以靠钱和权来解决,才这么自信的敢一个人来我的地盘?”小杨说罢又给了舅舅一拳。 “真不幸,你的算盘打错了。”他扣动了扳机对着舅舅的胳膊就是一枪。 “啊啊啊啊啊!!饶命!!!饶命啊!!我什么都给你!!饶命啊!!”舅舅疼的嚎啕大叫,手臂流出大量鲜血。 我被堵着嘴,看到舅舅受伤生命将要受到威胁,痛苦焦急万分,只能发出哀嚎,却什么都做不了。 舅舅捂着手臂疼的整个脸都拧在一起,十分慌乱。 他本以为可以通过交易交涉,缓兵之计,完全可以保住性命,没想到这个做生意的毒枭竟然是个疯子,根本不要钱财,只要性命! “江诚宇这个名字你还记得么?!”小杨厉声问道。 舅舅满头大汗努力回忆着:“江诚宇…江诚宇!…是谁…” 小杨从袖口甩出一把军刀对着他的大腿狠狠刺了下去:“这会儿想起来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想起来了!!他…他以前是我的秘书!!” “好。那我问你,当年到底是谁走私的毒品?!是谁滥用的职权?!又是谁把赃款全部私吞!” “你…你是来报仇的……你到底是谁?!…该不会…不会是…”舅舅的眼珠乱转,嘴唇打颤,惊恐的脸上挂满豆大的汗珠。 “对,我还活着。”江月楼咧开嘴,笑了起来。 别墅关卡。 三辆路虎迎面行驶而来,李琳琅和几名手下打头阵,关古月开车带着其他人在他们身后掩护,白狼决明子紧随其后。 李琳琅看了看别墅前的铁质栅栏,按了一下耳机,淡淡道:“闯进去。” 活音刚落,三辆路虎对着栅栏直接撞了上去,关古月把头探出车顶,抬起枪对着别墅二楼的人,扣动扳机,一枪毙命。 “yes。” “抄家伙!!!”保镖们集体端枪跑来,快速进入备战状态。 “他妈的!!他们怎么找到的这?!!!快去通知716!!!”小头目急得骂街。 李琳琅从车窗端枪不由分说便开了一枪,直接削掉了最早冲上来的那人脑壳。 这一枪点燃了战火,关古月带领手续集体下车与对方展开恶战。 白狼盯准关卡后方的机枪手位置,成z字形跨步躲过子弹闪身到机枪前,还没等枪手反应,它便已经咬住了对方的喉管,那人挣扎几下后便断了气。白狼松口,直接用手握住枪管,轻松发力将其融化成为一滩废铁。 决明子直接从车上跳下,四爪落地快速奔跑一跃而起,跳落在另一名机枪手面前对着他舔了一圈嘴巴:“好久没吸人精魄,这里的个个都是极品啊喵~”说罢便瞪了机枪手一眼,定住对方,展开手掌死死掐住那人头颅,用嘴吸走精气。没过两秒那人眼神便涣散无光,面如死灰,没了呼吸。 决明子打了个饱嗝:“还不错~” 李琳琅的准星瞄准远处的狙击手,干脆漂亮的爆头。 关古月快步跑过来:“快!上车!!去找仓库,支援木头!!” 李琳琅和三名手下打开车门,坐稳踩了油门,后备箱内就是炸药,关古月和其他手下为他断后。 决明子和白狼飞走在枪林弹雨中,毫发无损,短短几分钟内便把冲来的几十人快速团灭。 李琳琅开车冲向别墅大门,门栏被撞得断裂,直闯了进去,他急打方向盘,把车掉头撞飞三名保镖。 李琳琅拿了两把小口径的枪,打开车门冲了过去,手下在他身旁掩护。商陆也带着手下走出来直接给机枪上了膛,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妈的!不知死活的东西!!!” 机枪对着李琳琅乱扫了一通,但他反应极快连着打了好几个滚避开子弹,躲到了墙后对手下吼道:“保护好东西!!” 李琳琅的手下被扫射死两个,另一个躲在别墅墙外的一端,正想办法把炸药赶紧带出。 商躲在大理石柱后怒骂:“废物!一群废物!!能让他们闯进来还闯到这里!!都他娘的废物!!!!” 李琳琅端枪瞄准,对着商陆的肩膀就是一枪。 “我操!…”商陆疼的一咧嘴,被冲劲打的坐到地上,眼睛透着杀气:“给我蹦了他!!!!” 南木听到枪声立马紧张起来:“他们来了。” 他看了一眼刺猬:“你快走吧,刀枪无眼,不要受伤。” 刺猬点了点头,担忧的看了一眼南木,快速离开了这里。 南木呼了口气,从脖子里掏出蓝色叶子玉坠,紧紧握在手里:“伽蓝,我需要你。” 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南木有些急了:“拜托,帮帮我,之前是我态度不对,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好吧。”一个干净纯粹的男孩声音道。 话音刚落,玉坠发出一道蓝光,瞬间伸长变成一把剑气逼人、约一米的长刀。 南木握住刀柄感激道:“谢了!” “别客气,主人。”刀身上的淡蓝字体显示出了这行字,还有个笑脸,这次是宋体。 南木提刀一路冲向别墅,大量保镖都集中到这边,仓库四周也增加了人手。他看到李琳琅和手下正在与对方激烈交战,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正当他要赶过去时,就在他的眼皮之下,李琳琅的腹部突然被子弹击中,整个人被冲力弹到了五米开外的地方。 南木瞳孔缩了一下,瞬间移动到李琳琅身边快速把他抱起,躲到别墅后面一个较安全的位置。 李琳琅疼的皱眉,吐了口血:“你…你…”南木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伊凡中枪死去时的样子,心脏骤停了一秒,浑身颤抖。 “不…不行…不!…别…别死!” 南木嘴唇有些微颤,表情阴沉的可怕,急得大骂:“你的手下是饭桶吗!不是说让白狼他们保护你吗!!为什么偏要自己冲!”说完双手连忙按住他出血的腹部,手一直在颤抖。 李琳琅的气息开始微弱,缓缓抬起手放到南木还在颤抖的手上,紧紧握住他:“我…我不放心你…” 南木一愣,听到这句话,再不想顾忌自己是妖的身份,心里针扎的疼,眼里的泪水溢出:“咬咬牙,忍着!”说罢伸出右手,用手指快速伸进伤口,把李琳琅腹部的子弹给夹了出来。 李琳琅疼的大口喘气,额头挂满汗珠,剧烈的痛感渗的嘴唇惨白:“别…别管我了…快去…去把炸药取出来,炸…炸仓库!…” 南木浑身发抖,伸出手臂用刀划破,将流出的淡蓝色血液直接滴到了李琳琅受伤的腹部。 李琳琅看到南木血液的颜色一惊:“你……” 伤口快速愈合,不一会儿他的腹部又恢复了正常的肌肉组织。 南木整个人瘫坐了下来,松了口气,犹豫了几秒。 抬起头认真对李琳琅道:“正如你所见……我…不是人类,而是…妖…” 说完又把手臂上残留的血对上李琳琅的嘴唇:“…已经顾不上解释这么多了,以后…再细说。把它咽下去,我的血可以治愈任何伤口。” 李琳琅低头看着刚才还是血肉模糊的腹部,现在就已经完全愈合,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盯着南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南木催促:“快喝,不然一会儿就愈合了。” 李琳琅一把握住南木纤细的手臂,轻轻吮吸上面的血液,认真望着南木。他很吃惊,南木的血入口并没有丝毫腥气,竟还有一丝甘甜,就像植物瓜果的汁液一样,甚至有些好喝… 他用舌头把南木手臂上的血舔净,搞得南木有些痒痒,但也没说什么。 蓝色的血液流入他的身体,心脏跳动突然加快,呼吸也顺畅许多,一种莫名的安心感油然而生。 “你感觉怎么样?”南木抽回手臂紧张道。 “…我好像没事了…你的血好厉害…就像神仙甘露一样…”李琳琅回过神道。 南木的脸上挂着泪咧嘴笑了起来,紧紧抱住李琳琅又推开他:“…太好了…只要你没事就好…活着…就好…” 李琳琅心跳的很快,不知道是因为南木血液的作用,还是被他抱着的原因,久久不能释怀。他抬起手抹去南木脸上的眼泪,突然有些心疼。 南木起身,握了握刀微皱眉头:“你先在这休息,其他的就交给我吧,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出事……” 他顿了顿又道:“之前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可以躲开那么快速的子弹吗?现在我回答了你。而你是第一个知道我是妖的人,还请…为我保密。” 李琳琅虽然早从白狼口中得知了南木的身份,却并没有说破,而是郑重地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 南木看了一眼他,会心一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不害怕这件事被你知道。” “我信你。” 南木握住刀柄,转身走向别墅,李琳琅望着他的背影看的出了神。 “小心…” 白狼的嘴角沾满鲜血站在保镖中央挑衅地笑着,决明子从一堆尸体中爬了出来,甩了甩脑袋,拍着肚子满足地咂着嘴巴。 南木跨步走来,伽蓝刀划着地面,发出“次次”的响声。 他轻松避开所有向他射来的子弹,径直走向别墅,看到不远处躲在一旁正在处理肩上枪伤的商陆,握紧了刀柄。 保镖们吃惊望向不知何时闯进来的南木,慌乱开枪,却怎么也射不中他,所有人都开始恐慌,看到眼前的一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人竟然是个打不死的怪物!! 商陆看到南木的脸更像是见了鬼一样:“你你…你不是死了吗!!不是埋了吗!!??怎么还活着??” 南木没有说话,一瞬闪身到商陆面前冷冷的看着他,商陆吓得双腿发软,说不出话。 南木眯眼一笑:“我回来找你索命啊。” 话音刚落,南木的刀便插进了商陆的胸膛,他缓慢转动刀柄,刀尖在商陆的内脏里搅动。 商陆的眼瞪得很大,痛苦的挣扎着,疼的整个脸都憋青,面部肌肉扭在一起,一口气没提上来,开始大量吐血,想说话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便咽了气。 南木冷眼看着他死掉的过程,似乎有些失望。从他体内拔出刀,甩干净上面的血。 低语了一句:“伊凡…我杀了他…我杀了人…” 南木愣神了几秒,转身恶狠狠地看着周围的保镖。 “你们都该死。” 保镖们回过神来,内心极其恐惧,集体条件反射地开枪一顿乱射。 南木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内,一跃而起至空中,对着一人后背直接砍了下去。 此时的迦蓝刀上突然显示出了一行黑体字:“呸,这血好脏。” 南木轻轻落地,握刀放平于胸前,用手把刀锋上的血擦净,对着三个保镖,快速将刀轮了过去,三人瞬间皮开肉绽,鲜血直淌,倒了过去。 “呕…”迦蓝刀身上又显示出了字。 南木看着伽蓝刀咂嘴无语:“喂,你能不能配合我先忍一下?你一个刀洁癖个什么劲儿啊?!” “主人,他们的血都是酸的,好恶心。”伽蓝刀上显示道,这次是行书。 “忍忍了啦!” 地下仓库。 “老大!!老大不好了!!!情况不妙,巢被人剿了!!”一名手下慌忙来报。 小杨看着地上苟延残喘的舅舅狠踹了他一脚:“追踪器在哪儿?” 舅舅被注射了大量毒剂和杜冷丁,身体开始痛苦抽搐,神志不清,根本说不出话。 小杨反手就给了手下一巴掌:“怎么搜的身?就没想到他会把追踪器塞肉里么!蠢货!” 手下连忙解释:“不是,老大!来砸场的不是条子,是…是道上的!…” 第三十八章 录像 “给他打针强心,不能让他咽气。”江月楼对手下道。 手下打了一针强心,没过一会儿他便清醒过来,大口喘气,十分虚弱。 江月楼拿出了一台笔记本,打开了摄像。 手下走到我身边将我粗鲁拽起,用刀尖轻轻点了下我的喉咙。我吓得浑身发抖,大气都不敢喘。 “当初你怎么陷害的我父亲,一五一十说出来。不然崩了你。”江月楼把枪口低在舅舅的脑袋上,扣动扳机。 “别!别别…好…好,我说…”舅舅虚弱道。 舅舅皱着眉头,表情痛苦带着一丝狰狞,嘴唇惨白: “当初……那批货我打算运往新加坡,本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江诚宇是我的秘书,我一直很信任他,大小事情也都交代他去办,谁知他在交易那天却突然劝我罢手,还威胁说已经把谈话过程录音,手机录音片段已经传送到他妻子那里。” 说到这舅舅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地嘲笑:“…我也是吃惊他会做出这种蠢事,挣到分他一杯羹谁都有甜头不很好吗?!好日子他偏偏不要。当时消息已经被他泄露出去,眼看着船就要被查,再转移货物已经晚了,是他卖了我!他先不仁!我也只好保全自己把事情全都推到了他的身上…怎怪得了我?!” 江月楼用手枪使劲砸向舅舅的后脑,肩膀愤怒地微颤:“贪得无厌的人渣!陷害人还敢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 视频还在录制,舅舅疼的呲牙咧嘴,丑态、贪婪和自私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我面前。这根本不是我印象中那个和蔼高大慈眉善目、那个曾看起来十分伟岸的舅舅。 一声巨响打破了仓库内紧张的气氛,响声过后,仓库铁门不知被什么劈开,断成两截倒在地上,顿时尘土飞扬。 江月楼和手下大惊,集体迅速端枪对准了仓库入口。 “呸呸呸…这么多灰…脏死了!”一个声音听起来很空灵的男孩子嫌弃说道。 所有人吓得不轻,保镖们对着那个男孩一通开枪乱射。 可那男孩竟不耐烦地拍起了衣服上的土:“咋说呢,你们真的是在浪费子弹。反正你们都活不过明天,我也没必要演戏了。” 保镖们发现这个男孩怎么打也打不死,表情都跟见了鬼似的惊恐害怕,当灰尘落下,男孩走近时,我才看清他的模样。 …好生精致漂亮的一张脸!…… 可是这张脸在好像哪里见过?为什么觉得这个蓝发男孩如此眼熟? “大叔?!不是吧,大叔你怎么又跑这儿了?”蓝发少年吃惊道。 大叔…? 对啊!…这小子不是我在被黑车司机打晕后救了的那个蓝发少年吗! “是你!…”我的话音还没落,蓝发少年已经移到我身边,直接踹飞了那个拿刀抵着我喉咙的手下。 我身体一脱力跪在地上,蓝发少年连忙扶我起来,担心地看着我:“大叔!你咋这么倒霉啊?没事吧?怎么被他们糟蹋成这样了?”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子弹打不死你?!” “就先别管这个了,我先把他们解决了再说。” 江月楼和手下一看情况不对,拿上电脑准备撤离。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一声爆炸巨响震耳欲聋,短短几秒内整个仓库被震得开始坍塌。 “卧槽!!说炸就炸啊!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蓝发少年急得大骂。 房顶的水泥和地面上的土大量散落砸到了仓库内,眼看就要砸中江月楼和舅舅他们。 我急得大喊:“…小杨!!快跑啊!!!!” 江月楼望着已经来不及躲避的水泥块,看了我一眼,对我笑了笑,好像在说些什么。 巨大的坍塌声覆盖了他的声音,我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是感觉他的唇形像是在说:“对不起。” 说完,天花板的水泥掉落,尘埃四起。瞬间过后,我便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不!!!!!” 我脑袋一嗡,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几个人的说话声吵醒。 “大白话!你特么炸仓库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你是不是想着把我也炸死在里面算了?!幸亏炸药不多!!” “啧。木头你这话怎么说的,谁知道你还在里面啊?!都说了要开始炸仓库了,七爷也以为你早出来了,谁特么知道你还跑里面干架去了啊?!你是不是脑子有坑?” “我!你大爷的!我当然是去找虞美人算账啊!” “行了行了,你们别吵了,都多大了,还跟几岁小孩似的。” “主人您没事吧?”“没事没事,小白咱们还是赶紧把残局收拾下跑路吧。” 我咳了两声想坐起来可还是浑身无力。 “大叔你醒啦!”蓝发少年见我起身,连忙走来将我扶起。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的头还有些微疼。 “大叔你放心,我们不是警察,但也不是坏人,刚才仓库就是我们炸的。”蓝发少年道。 “你们!…我的舅舅还在里面,还有小杨…小杨!…”我虚弱地爬起,看着不远处已经化为废墟的地下仓库哭了出来。 “为什么要炸掉!你们本事这么大就不能把他们抓起来交给警察吗!一定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解决吗!!”我大吼道。 “小杨?你说的这人大概就是那个716吧。他可是虞美人,是沿海三省的毒枭。他不该死吗?这两个仓库储存着大量毒品和制毒工具,你知道这些毒品被他们卖出去会害死多少人,又会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如果这件事真像你说的这么容易解决,我们又何必费这么多周折来炸仓库呢。”抽烟的男孩冷冷道。 “大叔,对于你舅舅的死…我很抱歉,当时如果我来得及救他出来…”蓝发少年有些自责。 我逐渐冷静下来,摆了摆手:“…我也没资格说这些话,你…救过我两次,我很感激,谢谢你……” 是啊,如果不是我舅舅当初造的孽,根本就不会有虞美人这个人的出现,更不会有这么多被毒品所害的人…小杨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他也不会死… “报应啊…” 一想到这我心里就像是灌了苦水一样,痛的说不出话来,不停抽泣。 “姓杨的…你这个混蛋…” 我坐上蓝发少年的车离开了这个鬼地方,从小道行驶,可以听到远处公路的警笛声。 老宅坍塌的仓库废墟成了小杨和舅舅的坟墓,他们被埋在了这里,秘密似乎也被埋在了这里,等待着有朝一日被人发现。 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他们的恩怨就此结束。而我的世界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杨星阁这个人一样,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蓝发少年至始至终都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他们把我送到家后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 我联系上了母亲,报了平安,为了不让她担心编了一个谎,说我的手机丢了,这几天因为出差工作忙一直没有顾上买新卡。 母亲没说什么,只是埋怨了几句让我以后长点心。 这次的事情在我们内部成了极密事件,本出差三个月,结果不到一个月我就被调回单位,而我的身体和心脏也因为少量毒品和药物摄入带来的副作用,不得不住院治疗。 两周后,我回到了单位。 “听说小胡其实是他舅舅的私生子!”“哎?不是吧?” “真的假的?别瞎说啊!”“我也是听说那个事件,好像他舅舅拿命换的他,如果不是私生子谁会这么做?”“怪不得,看他平时傻不拉几的,不靠关系怎么进的咱们科室?”“真没准~” 我在楼梯拐角假装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等他们走了我才出来。 见怪不怪的场面了,当面谁都是笑脸相迎,背地里却是互相捅刀子的垃圾。 回到办公室看了一眼小杨空空的位置,心里也空空的。 “哎哎!你上网看了吗?大爆料!”平时说话从不走脑子的小刘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打断了我的思绪。 “什么爆料?”我有些不耐烦。 “副关长的视频啊!网上现在疯转,赶紧去看,再不看就被封…”小刘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同事强行拽走。 我不用听也能猜到他是在告诉不知情的小刘那个他口中的副关长正是我的舅舅。 舅舅的视频?…什么视频?…等等!难道是… 我的手有些抖,急忙打开百度快速搜索关于舅舅的新闻视频,果然,从外网搜索打开连接后,播放的视频正是那段在仓库里小杨逼着舅舅录制的澄清事实的那段对话! 我的双手不停颤抖,捂着嘴,以至于不发出声音,心脏在狂跳。 也就是说…他…还活着!他没有死! 我的心绪瞬间变得烦乱起来,不知是喜是恨,是惊还是忧。但是当我知道他还活着的时候,一直揪着的心好像突然就这么松开了。 他的仇报了,事情的真相也浮出水面,基地没了,那他现在会去哪里?还要做什么? 他是否会来找我? 可这些都没有关系了,我现在满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只要他活着就好。 想见他,哪怕就见一面。 一周后的傍晚,我在超市选购晚餐用的食材,挑东西时无意瞟了一眼摆放红酒架子,感觉那边站着一个身形看着颇为眼熟的人。 我探头去看,那人刚好转身,在他转身的一刹,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小杨!”我喊了出来。 他一愣,回头看了我一眼,便急忙躲开。 我顾不上购物车里的东西,快速追了过去,结果在附近货架找了半天都没发现他的身影。 我急忙跑出超市,开始四处搜寻。外边的路灯很暗,超市出入口人群很多,马路来往车辆的鸣笛声,路边摊的吆喝声,超市促销价格的叫卖声此时听起来都很让我感到十分心烦。 “小杨!你出来!你别躲着我!我有话跟你说!”我发了疯似的到处找他。 就当我离超市越来越远,心如死灰,准备放弃的时候,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我愣在原地,不敢回头,我怕一看见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害怕他会再次消失,永远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眼泪夺眶而出,我的回答几乎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对…喜欢。” 我缓缓转过身,看到他的脸上多了些憔悴,眼神闪却着光。 他望着流泪的我心疼地笑了笑: “我那样对你,杀死了你舅舅。难道不该恨我吗?” “我恨你。舅舅欠的债用命还了你,是,我恨你,你那样折磨我侮辱我,甚至利用我,根本把我当成工具,我是恨你。” “可是…可是…当我看到你被砸死,以为你死了时候,我的心疼的都要炸了……我并没有任何大仇已报的快感,只是…胸口一直闷闷的,疼的快要喘不过气。我发现,根本恨不起来你…我…”我抽泣了起来。 “小胡…”他顿了顿。 “我知道不应该这样…我好像鬼迷心窍了…觉得之前那个温柔如水的小杨,那个对我好照顾我关心我,在我无助难过生病时,耐心陪伴我的小杨…才是你…那明明才是真的你!…可是你却因为仇恨…因为仇恨把自己害成了这副摸样!…明明你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我哭得很厉害。 “我的心好疼…我…找了你好久…这是怎么了…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拼命擦着留下的眼泪。 他皱了皱眉,走过来,一把抱住我:“傻瓜。” “我…你…你才傻…”我有些语无伦次,在他的怀里一直抽泣。 “对不起……以前的江月楼,为了报仇,已经死了。那些生意不做了,我也累了,不想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一天也不想。” 他推开我,帮我拭去泪水,眼神很温柔:“现在只想过普通的生活…我还能陪在你身边吗?不知道你…唔!…” 他的话没有说完,突然开始吐血,当我回过神时,摸到他后背插着的一把刀。 而凶手早已不见身影。 “…小…小杨…你撑住…”我拽住快要倒下的他,对路过的人大喊:“120!!!快打120!!!这里有人被刀捅了!!报警!!快打求救电话啊!!!” 我颤抖着拿出了手机:“你撑住!!你…撑住,我这就打电话!!”小杨却抓住了我的手:“别…别打了,没…没用…你快走…他们可能还在附近,不…不能连累你…” “不!不要!!你不能放弃,你撑住,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你给我撑住!!”我拿着手机,急得大喊。 小杨额头开始冒汗,疼的脸都拧在一块儿,说话越来越困难,努力扯出一个惨白的笑容:“你…真的喜欢我吗…” 我狂点头:“我喜欢你!喜欢你!!你给我撑住…听好了,第一眼看到你,第一次在我生病你照顾我时,我就喜欢上了你,所以你不能死…不许死!你不是要过普通人的生活吗!你再坚持下,你想要的生活我可以给你,我陪你!…” “…救命!救…救救他!拜托救救他!…”我无助地对着路过的行人大喊。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小杨虚弱的望了我一眼,笑了一下,便咽了气。 “不…不不…不要…不要离开我啊啊啊啊啊!!!” 小杨的尸体被警察带走后,没有葬礼,没有家人,甚至连为他送行的人都没有,他的骨灰放到哪里没有人知道,绝对隔离。更别说是我。 我请了长假,躺在家里不吃不喝,浑浑噩噩,什么也不想干,心如死灰。 只有脑子里的回忆一直乱闪。 “小胡,你用的古龙香水啊”“你发烧了,我这里有药。”“走啊,喝酒去!我请你~”“别难过啊,你不是还有我吗?”“你也玩英雄联盟啊!组个团吧!”“我们是朋友啊,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也喜欢你…” 骗子。 傍晚,酒店。 “老板,人做掉了。” 男人点点头:“干净点。”“是,老板。” 男人甩开折扇,走到一个装潢复古的欧式中厅,推开了门。 厅内坐着几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见他走来集体起身笑脸相迎。 男人收起折扇点了一下,示意他们坐下,笑的灿烂:“哈哈哈各位久仰久仰!在下将离。” “大家都是朋友,客套就免了。” “应该的应该的!将老板您真是太看得起我们了!” “是啊!现在将老板把虞美人的生意都收了过来,真是如虎添翼啊!” 男人放下折扇,摆摆手:“千万不能这么说,虞美人我十分敬佩,对于他的过世我深感惋惜。我将某人不过是替他把这生意做下去罢了。” “对对对!将老板做生意我们放心!哈哈哈合作愉快!!来,咱们一起敬将老板一杯!” 男人端起酒杯,挑起的嘴角透着一丝贪婪:“合作愉快。” 深秋。公墓。 “伊凡…我和木头来看你了。” 南木拿了两个豆沙包放到了墓前,缓缓跪下,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好久…没来看你…对不起…” 风有些凉,关古月把风衣的扣子扣上了两个。 “一直都没脸来见你,现在…你的仇,我们报了。”南木抬起头看着墓碑上的字。 “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能在九泉之下安息…” “这辈子…能认识你这个哥们,是我的荣幸。可我…当了你的哥们,却是你的不幸…如果有来生,到时候…要杀要剐都随你…只希望我们还能继续当兄弟。” 关古月拿出一瓶酒,摆了三个瓷杯分别倒满:“当初咱们胆小都不敢喝酒,现在也都能喝了…我和木头敬你。” “一辈子的兄弟。”南木端起一杯酒水,洒在了碑前。 临君之丧,洒酒以决。 “走好。” 第三十九章 小偷 “子安…子安…” “谁?…你是谁?…” “子安…不要负我…” “…别…别走!!”李琳琅从梦中惊醒,一身虚汗。 他最近总是在做相同的一个梦,梦中的女子看不清模样,声音空灵,遥远,仿佛是在另一个世界。 每次听到她的声音,心中都会莫名泛起一丝苦涩,甚至隐隐作痛。 “子安?…”李琳琅百思不解,根本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以前很小的时候做过一次这梦,后来一直都再没有梦到过她,不知为何,最近这个梦出现的频率越发频繁。 李琳琅摇摇头,躺下翻了个身,不再去想。 雨天。 天气转凉,气温越来越低,眼看就要入冬。 关古月坐在一家很高档茶楼里喝着烧酒。南木白了他一眼:“你有病吧?放着这么好的龙井不喝,喝什么酒啊?” 楼外细雨绵绵,这时候的雨,最是阴冷。 茶楼内设古典,透着明末清初的格局韵味。桌椅选的都是上好的红木雕刻,价格不菲,花纹精致典雅。天顶和墙壁上画着精妙绝伦地水墨山鬼图,缥缈诡异,空远而灵动。 “茶楼里喝烧酒,别有一番风味,你懂什么?”关古月说着又小抿了一口。 “行行行,您真高雅我不懂。说吧,没事儿你不会主动找我,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有点耐心,先一起看个‘艳舞’。”关古月挑了挑眉。 “艳舞?茶楼里?你咋不说这是夜总会呢,还可以来个脱衣舞。”南木嗤鼻。 话音刚落,一楼靠南的讲台帷幕后面走出来一个人。 此人一头深栗色长发,留着一条细长搭到胸前的麻花辫,中分刘海,脸庞清秀,细眉桃花眼透着盈盈秋水,朱唇素齿,云容月貌。 身着一袭墨绿长衫褂,褂上有银色丝线精细绣着几朵梅花,绿中透着点点雪白,冷清又不乏生的希冀。 真是个美人儿胚子。 “上回书说道,那陈圆圆‘出群姬调丝竹,皆殊秀。一淡妆者,统诸美而先从音,情艳意娇。’惊得吴三桂直叫‘不觉其神移心荡也。’只可惜圆圆命不由主,下嫁于那吴三桂后,虽说受其三千宠爱在一身,不料却红颜命多舛,后又被那刘宗敏所夺,一介柔柔弱弱小女子,却成了男人们争争抢抢的包袱东西,内心啊,苦不堪言。吴三桂本欲归降,后得知圆圆被夺,冲冠一怒为红颜…”此人声音清脆响亮,又温润悠扬,故事从他口中娓娓道来,韵味十足。 南木一惊:“这是个男的?…不听声,我还以为是漂亮姑娘呢…艳舞在哪儿呢?他不是在说书么?” “哈哈哈,别急别急~你不是也总被人当成姑娘吗?是不是特别感同身受啊~”关古月坏笑道。 南木白了一眼,没搭理他,继续认真听书。 只见那说书人展开折扇,开了嗓,唱了起来:“‘妾身自幼凄苦,零零丁丁,勤学技艺,盼有朝一日能遇那心上之人,可偏被圣上生生抢去,又辱妾身红颜祸水,冷落待之呀…不得已离了琉璃宫,伤心欲绝……辗辗转转,转转辗辗,却始终得不到那一颗真心…’”说书之人的歌声婉转,唱的情真意切,颇为生动。 “怎么讲着讲着故事,咋还唱开戏了?他唱的哪儿的方言?我怎么听不懂?”南木不解。 “孤陋寡闻。人家唱的不是戏,是曲艺,莲花落。你就整天知道拉你那西洋玩意儿,传统小曲儿都不懂。”关古月嫌弃道。 “我天天忙活自己这口饭吃都忙不过来,哪像你关大公子有闲心去大雅啊!”南木切了一声。 拿一把普通的折扇在说书人手中仿佛成了具有灵性的尾蝶,随着他舞步的转动,翩翩飞起又飞落,举步如柔风,齿启似夜莺儿鸣,一转身,一回眸,惊艳四方。 “皓齿乍分寒玉细,黛眉轻蹙远山微。美吧?”关古月抿了一口酒。 “…的确很美,怪不得叫‘艳舞’,这扇子舞跳的还真是美艳绝伦…难怪听书的客人这么多…”南木看的两眼发直,不停赞叹道。 说书人一曲唱罢,抿嘴一乐,摆袖作揖,下场退去,回了后台。 “怎么样?带你来这儿喝茶有意思吧?以后这种地方你得常来,不要天天只知道到处打架斗殴。” “我在你眼里就这个形象?你还认我这个老大吗?好歹我也是懂音乐的人好吗?你哪只眼见我天天打架了啊。”南木不悦道。 “难道不是?”关古月调侃。 “行了,你南哥哥我可没时间跟你吵架,哎~你告诉我那个唱曲儿的角儿叫什么……”南木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唱曲儿的说书人已上了二楼,径直朝他俩走了过来。 “我叫鱼融,见过二位,有礼了。”说罢拱手一拜,抬头礼貌微笑。他的声音靠近一听,更是宛若天籁,干脆清澈。 “圈子里的人都叫他鱼玄机。”关古月道。 “鱼玄机…不是女的吗?唐朝的女诗人好像也叫这个?不过是个好名字,都是多才多艺…您声音跟百灵鸟似的,唱得真好听。”南木点头回礼。 “南爷过奖,玄机之名愧不敢当。不过是大家冠的名儿,谬赞了,首领您不嫌弃就好。”鱼融谦虚一笑。 南木听到他称呼自己南爷还叫首领,吓了一跳:“别…别乱叫,我叫南木,不是什么南爷。” 关古月看着南木躲闪的样子笑出了声:“噗,木头你别装了,这是咱们自己人,他是最近才加入的百鬼团。是你的人。” 鱼融微笑着对南木点头:“对,南爷,这家茶楼是我开的,以后您如果有什么吩咐随时来找我,有求必应。” 南木喝了口茶压压惊,一把搂过关古月在他耳边小声道:“什么情况?!这么土豪的人你咋勾搭上的?对方什么底你摸清了吗?有什么目的?” 关古月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南木:“木头,你开始长脑子了,不容易。” “放心吧,知根知底的正经生意人,至于有什么目的你还是亲自问他吧。” “我就知道!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也就司马相如那种钱多烧的才会大把到处扔人民币。”南木没好气道。 “你还好意思说?要什么面子啊,咱们团里经费那么紧张,你买个色相,倒是让他出钱啊,省的我到处拉人忙活了。”关古月埋怨道。 “去你大爷的!你说的轻松,他可是我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再说了哪儿能白要人家的,他勾搭我的目的本来就不纯,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看上我了…哪儿能真找他要钱啊。” “别说,我也觉得这小子对你有意思。”关古月调侃道。 “边儿玩去。” “二位商量好了吗?”鱼融咳了一声。 南木回过头直截了当道:“别拘束,坐吧。”鱼融哎了一声乖乖坐下。 “就叫你阿鱼吧。阿鱼,说说你的要求,如果我能帮到你,一定会帮的。”南木淡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把茶杯放下,霸气的看着鱼融,双手交叉。 鱼融一愣,眯着的眼睛也睁了开来:“果然是百鬼团首领南爷,有魄力,说话干脆直接!我认得这个老大看来没有认错。” 南木早听惯了这种场面话,淡然一笑:“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就直说吧。我能做到的话,决不推辞。” 秋山莲陪周乐一起去了白狼安排周乐母亲住宿的宾馆。 白狼开门,他们进了房间,床上躺着的女人还在熟睡。秋山莲搂着周乐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周乐咬着下嘴唇点点头,走到自己母亲床前。白狼站在一旁说明情况:“她的毒瘾已经戒掉了,只要不让她再次接触,就不会再犯。” 女人被说话声吵醒,坐了起来:“谁来了?…” 周乐犹豫了几秒,还是结结巴巴地说了出来:“妈…我…我来看…看看你…” 女人斜了周乐一眼,一脸鄙夷:“你个傻子来做什么?” 秋山莲一听有些不悦:“你…”周乐拦住了他:,摇摇头“没…没事…” “妈…妈…现在…你…你的毒瘾…戒…戒了…不…不能和…和我一起…回家吗?”周乐哀求。 “回家?!呸!我不认你这个傻子!” “你还好意思说?你知道我因为生你养你这么多年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人的白眼吗?要不是你残疾,孩子他爹能不要我吗?!我能混到现在这个地步吗?!那个家还是个家吗?!”女人情绪激动地大骂,嘴脸可怕又无耻。 周乐虽然从小到大都在听这些话,早已习惯,可当许久微听,再次听到时,母亲话里的每一句、每一个字仍像是针扎一般刺痛在他的心里,宛如在炼狱般痛苦。 他的嘴唇发抖,眼中泪水打转:“对…对不起…可…可我没…没有选…选择的…权…权利…妈…我…” “啊?你还哭?还委屈!你就知道哭!要不是你累赘我这么多年,我早改嫁了,早知道有你这么个残疾拖累,就不该生你,生下来就把你给掐死!废物!我怎么就生出的你…” “够了!”秋山莲用双手捂住了周乐的耳朵,可以感受到他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不停抽泣。 秋山莲眉头一皱,心疼道:“他是你的孩子!千万般不好,就算有先天不足那也是你的家人啊!你怎么能狠下心用这么恶毒的话说他?!更何况你还吸毒,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 “你谁啊?!我儿子我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我把他卖了你也管不着!外人还管起闲事来了!呸!” 周乐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女人的谩骂声也越来越高,两种尖锐的声音交杂在一起,让整个狭小的屋内气氛压抑的快要爆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受够了啊啊啊啊!!”周乐怒吼一声,哭的双眼通红,脸上挂着泪痕,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母亲。 这一举动吓得所有人一愣。 周乐擦干净眼泪,冷冰冰地说道:“我受够你了。” “凭什么就因为我口吃,要被你这样一次又一次,年复一年的侮辱?凭什么我打工挣的钱要一分不剩的都给你买了白粉?我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傻子?难道我的命就这么不值钱,说被你拿去卖器官抵债,就要丢命么?” “自私堕落贪婪,最无耻的人是你吧?” 周乐说这些话时一句都没有结巴,一字一顿,十分流畅。表情眼神,语气和声音似乎都变成了另一个人,冷漠到让人发寒。 “既然你说没有我这样的孩子,那我从此也就再没有你这样的家人。这样很好,我终于可以摆脱这种痛苦了。”周乐说到这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人生,也在嘲笑眼前这个可以连亲情都能抹去的女人,他已经心灰意冷到了极点,内心如冰。 “一直以来我所承受的痛苦还有帮你过瘾的钱,当是还了你生我养我的恩情。” “从此你我断绝母子关系,老死不相往来。永不相见。”周乐冷漠地说完这些话,看了还没回神吃惊不已的母亲最后一眼,拉着同样惊讶的秋山莲出了宾馆,再没回头。 白狼笑了:“女人。你连自己儿子都不要,如此糟蹋,还能怪谁。真可惜主人浪费了那一滴血。今后你是死是活,好自为之。”说罢便出了房间。 只留下她孤独地坐在床上,愣愣回想着自己孩子刚才说过的话:“他竟然没有结巴…”惊醒回神,悔恨之余,又追了出去,可惜他们早已上车远去。 “乐乐!乐!妈妈错了!…回来啊!…”而她的声音也再传不到自己孩子的耳里。 车内。 秋山莲望着周乐,担心道:“小乐…你没事吧?”周乐苦笑:“没事,抱歉,吓到你了。” “你…说话怎么突然好了…”秋山莲的表情还很吃惊。 “有过这么两三次。只有我在特别愤怒的时候,说话就不结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种极端的情况,我才不会口吃。”周乐的眼神透着苍白无助,整个脸十分憔悴。 “原来如此…那,也许你的口吃就这么治好了呢?”秋山莲听到这个情况心里还是有些窃喜。 周乐摇了摇头:“没用,只有暴怒的情况下我才会这样,心情一恢复平静,我说话依然会结巴。” 秋山莲一听,立马拉住周乐的手:“那我宁愿你一直结巴下去,也不要让自己生气。我不在乎你口不口吃,你就是你,无论你是什么样子,都是我最喜欢的那个单纯善良的小乐,不会改变我对你的任何看法。” “莲…莲…你…”周乐听到他这么说,心里的悲伤和愤怒顿时烟消云散。 他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扑到秋山莲的怀里不断抽泣:“我…我好难过!…为…为什么她要这样对我…明明…是…是我的家人…可…可我唯一的家…家人都…都没有你…你对我好…为…为什么…” 秋山莲心疼地摸着他的头安慰:“别伤心了。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会没事的。我就是你的家人啊,别提她了。她不再是你的家人了,从今天起我会照顾好你,绝对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相信我。” “真…真的吗…” “嗯,相信我,说到做到。” “…你…你…太…太好了…”周乐感动道。 “说实话刚才听你说话那么顺溜我还不习惯了,还是习惯现在的你。”秋山莲温柔地看着周乐。 “嘿…嘿…”周乐笑了。 茶楼。 “你…小时候走丢的妹妹?她叫什么?长啥样?”南木问道。 “不是走丢,是被人贩子拐跑的。她小名叫玉儿,全名不知道,只知道叫玉儿,那时候我才六岁,玉儿四岁,不记事。我被人拐到了班子里学了艺,她被拐到了哪里不得而知。”鱼融说到这里眉头微蹙。 “这上哪儿找去啊?简直大海捞针!她身上有啥特征不?就是电视上演的胎记啊项链啊还有什么明显特征啊?”南木挠头。 鱼融悲伤地摇摇头:“什么都没有,我连她的全名都不知道,只知道她是我的妹妹…” 关古月放下酒杯,语气有些心疼:“那你的父母呢?” “我俩就是因为跟父母走丢了才会被人贩子给拐了去。”鱼融说到这擦了擦眼角。 “你今年多大了?”南木问。 “二十一岁。”鱼融答道。 “我靠,这么年轻就当了老板…我重点错了。也就是说你的妹妹今年才…17?和我一般大啊!…” 这可怎么办,南木发愁了,姓名模样特征、信物,什么都没有,人海茫茫,这该去哪里找一个失散了十几年的小妹妹去啊。 等等,我可是妖啊,还是妖王。随便找几个会窥探人记忆能读心的妖怪打听一下不就得了?! 南木想到这里,又一次为自己的主角光环和机智点了个赞。于是一口答应:“行吧,这个事儿我包了。说说你的条件吧。” 鱼融一听大喜:“不愧是南爷!请受鱼某一拜!” 南木连忙摆手:“哎呀我的天,都啥年代了,拜什么啊,别客气别客气,记得掏腰包就行。” “以后这个茶馆只要是你南爷来永久免单,百鬼团的兄弟们缺什么少什么要用什么,随时招呼我,我全权负责。我家的车您随便用,一切都好商量。”鱼融甩开了折扇笑道。 南木转了转眼珠子,拍了一下他肩膀:“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说话不用这么客气!” “拜见南爷!”鱼融虔诚地作了一揖。 出了茶楼。关古月担心道:“木头,咱们团里的人是多,人脉也比他广,可是就知道这么点的信息,根本找不到她妹妹啊。” 南木嘁了一声:“那你当初别答应啊!贪这便宜,现在把这烫手的活儿给拦下来了,你还能怎么办?再跑回去跟人家哭怂,说我没这个本事了啦~对不起哦么么哒~切。” 关古月把手插口袋里:“我是看他可怜…哪儿知道会这么难啊,当初要知道这么麻烦,不就不答应了吗?怪我啊,那你刚才你还吹什么牛,你大可以拒绝了啊。” 南木伸出手,指着关古月:“你啊你,色心不改。我看你是看上人家柔柔弱弱又漂亮了吧!没法说你了。放心吧,既然你南哥哥敢拦下这个活儿,就有能力把它给办成。” “别瞎说!我看上一男的干啥!”关古月急道。 南木一笑,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关古月的前面。 关古月叼上一根烟耸耸肩:“反正有你忙的了咯。” 夜晚。 秋山莲看了一眼手机消息,删除了短信。他走进一家日式料理餐厅,走到一包间门前,拉开门,看到屋内坐着一个脸上有疤痕中年男人。 秋山莲把推拉门带上,走到男人对面盘腿坐下。 “秋山组长!好久不见!您还好吗!”男人低头一拜行了大礼。 秋山莲点点头:“恩,你怎么来中国了。” “六代目有任务交代给您。” “短信里不是已经交代清楚了么,为什么还要你来?”秋山莲十分不悦。 刀疤男子一时语塞:“这…” 秋山莲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闪过杀意,从袖口划出一把短刀,踏上桌子把刀架在刀疤男的脖颈,这些动作也就是几秒的时间。 他声音低沉可怕,带着威胁:“是头儿不放心我?还是你不自量力?!” 刀疤男吓得额头冒汗:“组长息怒!属下也是奉命而来,是…是来帮助您的,这是六代目的意思!…” 秋山莲看了看他的反应,不像是假话,将短刀收回,一把掐住他的手腕反拧过去,疼的刀疤男使劲咬牙。 “他果然还是不信任我。”秋山莲鼻腔发出轻哼,语气透着一丝失落。 相南酒吧。 酒吧生意不错,司马相如待客热情,左右逢源,短短几个月营业额直线上升,店内生意红火,很多圈内公子哥也都慕名而来。 南木却心不在焉地擦着玻璃杯,回想起之前倾蓝出现的情景暗暗思索:“如果我再喝一次酒,她还会不会出来呢…” “嘿小南南!~想什么呢~”司马相如走过来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 “我在想你。”南木一本正经的调戏道。 司马相如瞬间兴奋到两眼放光:“嗷!我的小南南竟然会说情话了!砰!会心一击!”说完捂住心口一脸陶醉。 南木摇摇头:“真不禁撩。” “最近总觉得你心不在焉的,说说吧南爷,遇到什么事了,我看能不能帮你~”司马相如不正经的把胳膊搭在南木肩上。 “相如,我问你,假如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你不是你自己,其实你是另一个人,而那个人的事情总是围绕着你,你无法脱身。你到底是应该选择做自己,还是把另一个自己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儿一并解决?”南木认真道。 这个问题把脑容量小到只知道泡妞的司马相如给问着了,他听的有些晕乎,眨巴了下眼睛,摇了摇头:“啥?啥玩意儿?什么我不是我,又是另一个我的?小南你没事吧?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 南木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会问你这个问题,我的确是脑子有事了。” “我虽然不知道你在为什么烦恼着,但是小南你听好,你不需要因为不是自己或者自己改变了而纠结苦恼,人都会变,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司马相如收起贱贱的表情,突然改了语气,认真了起来。 “只有那些不求上进自甘堕落的人才会嘲笑别人的变化,厚颜无耻地说‘你变了。’因为他们懒惰自私,所以也想用卑鄙的方法来讽刺你攻击你的心理防线,让你也变得堕落,不再进步。” “南木,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只要做你觉得对的,只要你的心和信念不变,你就是最好的。”司马相如说完微笑着递给南木一杯果汁。 南木呆呆地听完他的话,有些吃惊:“我靠…相如,是你吗?!你脑子被门夹了?竟然会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你怎么了?不行,是不是被人改造了?我得摸摸你的脑袋…” 南木开心地使劲揉了揉司马相如的头发,把他痒的咯咯直笑:“嘿嘿~小南别闹啊~好痒呀~” 刚说完,他趁机抱住了南木,在他耳边小声低语:“别烦恼,我最喜欢看你笑了,以后多笑笑。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告诉我,虽然可能帮不上什么,但会努力去帮。我一直都在。” 南木有些害羞,听到这些话还是很感动:“都是大男人,说这些肉麻的干啥,知道啦。” 李琳琅刚好进酒吧来找南木,一眼就看到他俩抱在一起,皱了皱眉。 快步走来一把拉开南木,冷冷看了一眼司马相如,毫不客气道:“你还嫌班里的风言风语少么?” 司马相如勾起嘴角,话里带刺:“有意思。你李七爷什么时候也爱管起班里的闲事了?小南在你心中原来就是这么个形象?” “小南?”李琳琅抬头盯着司马相如,感觉他俩下一秒就能打起来。 南木赶紧打断他们:“你俩能不掐么?怎么又开始提这个了?跟哥们抱一下又没啥。” “行了行了,高冷君我们出去说。相如,我的确还有事儿,今天得提前走了。”南木嘟嘴合掌抱歉。 说完直接拉着他出了酒吧,李琳琅回过头对司马相如挑衅一笑。 “切,得意什么。”司马相如不悦地咂嘴。 出了酒吧。 李琳琅走在前,南木在后。马路上来往的车辆行人很多,声音嘈杂。 李琳琅突然停下,南木走的猝不及防撞到了他的后背:“哎我去,你咋突然停下了?”说着揉了揉脑门。 他转过身看着南木:“上次没来得及谢你,谢谢。” 南木饶有兴趣地问:“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谢我?打算怎么谢?” “你说要求,我都会满足你。”李琳琅把手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南木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吧~只要你帮我保密就行,别的东西我也没什么想要的。” 李琳琅看了眼南木的头发:“你…到底是什么妖?” “准确来说…我就是个普通人,但是我的魂魄却是个树妖。”南木坦然道。 “树妖…那你活了多久了?为什么又要当人呢?…” “高冷君,我就是个人啊!我就是个普通人!我本来和你一般大啊,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灵魂突然就成了树妖……而她的年龄大概是五千岁左右。”南木无奈道。 李琳琅吃了一惊:“…五千岁!也就是说你是个普通人的身子,但灵魂却是树妖对吗?” 南木不耐烦地点点头:“对对对,没错,就是这样。”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妖怪?” “这也是我想问的,可这是个迷。”南木摊手。 “真不可思议…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你救我,我会觉得你是个疯子。”李琳琅道。 南木笑笑:“是吧,我也觉得作者是个疯子。” 他们正谈着,路边突然有人大喊:“小偷!!!抓小偷啊!!!她偷了我的包!!快拦住她!!” 话音刚落,只见跑的飞快一女孩从南木身旁闪过,她还刻意看了南木一眼,南木的视线也正好与她对上。 “啧。高冷君,有事儿回头再说!”南木喊了一声朝着那个偷包的女孩快速冲了过去。 “站住!!!!” 李琳琅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看着跑远的南木叹了口气:“爱管闲事的臭毛病。” 第四十章 朱砂 “喂!你追不上就别追了,被偷的都没这么拼命,你这么拼命干啥?”只见那个留着红色齐肩泡面头的小偷站在小巷围墙上望着墙角下的南木笑嘻嘻道。 南木抬头,有些无奈:“一姑娘家干什么不好,非做这脏手的行当。我是真不愿意动手,怕你伤着。” 红色泡面头嗤笑一声:“呦呵?你还真敢说?要不是看你长得挺帅的,我还能在这跟你扯皮?” 南木看了一眼周围没人,轻松一跃跳上围墙,笑道:“是吧,我也觉得我挺帅的。” 小偷根本没看清他怎么跳上来的,吓的身子一歪差点掉下去,南木一把抓住了她:“就你这平衡能力还当贼呢?” “你…你怎么上来的?!”小偷甩开南木的手防备地往后退。 南木晃了晃不知何时从她口袋里顺回来的被偷的钱包:“这个,我替你还给人家。趁着警察没来,你好自为之吧。” 小偷嘁了一声,跳到地面骂骂咧咧:“妈的抢我生意…你够狠,真晦气!别…别让老娘再碰到你,到时候要你好看!”说完就像脚底抹油一样跑远了。 南木从墙上跳下来,摇了摇头:“这姑娘真是没救了。” 此时失主和警察追了过来,一见到南木手里拿着自己的钱包,失主便不分青红皂白,气急败坏地大喊:“就是他!他偷的我钱包!快抓他!” 南木一愣,随后气的把钱包扔了过去:“我靠,不是吧大叔!谁偷你钱包了啊?!我刚帮你把包抢回来!你咋一句好话都没有还血口喷人呢?” 警察一听,快步上前准备逮捕南木。 此时李琳琅冲了过来,一把拎起南木衣领,两步跳上围墙,带着他一起翻了过去。前方不远处有辆车正停在那里,李琳琅拉着南木跑过去,打开车门把他塞了进去。 “什么人啊这是?!”南木坐在车上窝了一肚子火。 “行了。现在的人都这样,管你谁偷的包,反正讹上你就对了。谁让你多管闲事。”李琳琅瞥了一眼南木。 “算了算了,我不跟他们这种人一般计较。”南木嘟起嘴,双手交叉靠在座椅上。 “危险吗?”李琳琅道。 “啥?啥危险?”南木被他没头没尾的话题问的有点晕。 “一个人承受,面对那些事情。危险吗?”李琳琅皱着眉。 南木哦了一声,低下眉眼浅浅一笑:“没事。有小白和大喵在,它们会保护好我的。” “还有我。”李琳琅认真地看着南木。 南木听到他这话,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一香源茶楼。 “你少抽点烟吧。”鱼融从关古月手中把烟头掐了过来。 关古月吐了一口烟,故意把烟雾喷到鱼融脸上,眯眼看着他:“怎么,怕呛着你的宝贝嗓子?” 鱼融摆手挥去烟雾,把烟头灭了,语气不悦:“还嫌你的肺不够烂吗?过去的事儿好不容易放下了,何必还要继续作践身体!” 关古月从藤椅起身走到鱼融身后,双手环住他的细腰,下巴磕在他肩膀上,用略显低沉的烟嗓轻声道:“那你帮我戒了吧。” 鱼融闪过身子,坐到凳上端茶抿了一口,瞪了他一眼:“我说让您戒,您就能戒了吗?” “那你说说看。” “好。” “古月,把烟戒了,留着命多陪我几年好吗?”鱼融道。 关古月嘴角一挑,把一个外壳绣着一只白蝶尾的打火机掏了出来,塞到鱼融手里,又把那包还满着的香烟扔到垃圾桶里。 “我戒。” 鱼融愣了愣,抿嘴一笑:“不正经。” 南木家里。 “你能别瞎晃了吗?”白狼瞪了一眼上下乱窜飘忽不定,一直在乱甩尾巴的决明子。 决明子飘在半空中四脚朝天,不停嘟囔:“主人怎么还不回来喵~我好无聊啊蠢狗…” 白狼被它晃得眼晕,抓住它的尾巴,一把拽了下来:“烦不烦,都说了主人在工作,哪有闲工夫陪你。” 决明子把尾巴抽了回来,一本正经地问:“哎~蠢狗,你说主人明明是个凡人,他怎么就变成倾蓝女王的喵?~” 白狼摇摇头:“此事我也一直想不通。” “主人现在的身子就是个普通人的身子,按理说他根本无法承受倾蓝大人的灵和血,可主人不仅毫发无损甚至还能控制倾蓝大人的力量,我一直百思不解。至于他为什么会成为倾蓝大人,此中原由我也不得而知。” “你不是一直都在千妖山守着主人的根基吗?期间难道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 “主人的妖灵千年前曾被封印在树内,而我同时也被人施法拴在不远处的洞穴内,封印了起来。那上面的符咒十分厉害,一旦被困,根本不能逃脱,除非是破坏外界符咒法印,我们才可解脱。”白狼回忆道。 “也就是说,有人帮你们解开了符咒,把你们放了出来?…”决明子若有所思。 白狼点了点头:“没错,但不知是谁。我的脑部曾因强行破解封印,而受到干扰,导致千年前很多事都记不起来。当我挣脱出来,只清晰记得主人被封一事,于是马上去寻找主人。可是到了树下,却发现这千年的树木竟然干枯,而树中主人的妖灵也凭空消失,不知去了哪里。” 白狼看了一眼认真在听的决明子继续说道:“我当时急眼了,召集手下四处寻找主人,可人海茫茫,纵使法力再强,也犹如大海捞针。这一找就是十几年。” “后来也是在偶然间听到江湖传闻,说是有一个叫南爷的人长相和身手都不同寻常,最重要的是他的头发是淡蓝色的。” “啊!我知道了~所以你就是这样找到主人的对吗!”决明子拍手道。 白狼点头:“打听到主人住址后,我为了试探他,刻意引导他到千妖山来证明身份。” “不出所料,当他的血液触动到蓝花楹根基时产生了灵、体共鸣的血脉现象,让枯死近千年的倾蓝大人彻底苏醒。我便确定了他就是主人的身份,终于找到了他。” 决明子蹦过来舔了舔白狼的耳朵:“蠢狗…找了这么多年也是难为你了,不过现在还好有本喵一起和你陪着主人,你就放心吧~” 白狼揉了揉它蓬松的毛发:“有时候你也蛮可爱的。” 司马家别院公馆。 “秘密越多的人,越不能相信。” “都不把底交清,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司马相如坐在沙发上翘着腿道。 “我好意卖你人情,别到时候家业垮了,你再哭着上吊。”对面男人冷冷道。 “呦呵!那我还多谢您的好意了。本公子爷向来都是败家,更不怕有人来陪着我一起败家。您快请回吧。”司马相如毫不留情道。 “王叔,送客!” 那人不悦地离开后,司马相如扯了扯宽松的睡袍,躺倒在沙发上:“卖人情报还这么拽,真不会做生意。” “王叔,帮我查一下咱家最新的几个楼盘里有没有进什么不干净的老鼠,如果有,就把它给我逮出来。” “是,公子爷。” 司马相如知道出了事,最近也有听到些风声。说是有一股势力在逼近商界,他们针对一些个别企业,试图从内部获取商业机密,来搞垮这种家族产业,手段阴损,背景强大,十分可怕。 “管他呢,反正那个臭老头会解决。”司马相如想了想,毫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眯上了眼。 秋山莲家。 周乐把晚饭端上餐桌,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秋山莲还没回家。 自从彻底摆脱以前那个家后,周乐的性格开朗了许多,有秋山莲的照顾和帮助,也逐渐融入了同学之中。 他对秋山莲心怀感激,除了在家里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起居作为报答以外,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回报他才好。 他把碗筷摆放的整整齐齐,香喷喷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周乐满意地看了一眼餐桌嘻嘻一笑,乖乖坐在凳子上等着秋山莲回家,想象着他回来后看到满桌可口饭菜时夸自己的情景,脸不禁红了起来。 客厅门响了,周乐心中大喜,从凳子上蹦下来跑到门口迎接:“莲!你…你回…”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了一脸惨白,满头虚汗,腹部正往外渗血的秋山莲。 周乐吓得刚要大喊,却被他捂住了嘴巴:“别喊!小伤,扶我去卧室,让青木叔叔找我的私人医生…” 周乐浑身发抖,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进卧室躺下。随之慌张地给管家青木打了电话。 秋山莲腹部的伤口很深,一直在渗血,像是刀伤。 “发…发生了什么!…”周乐结巴的更厉害了。 秋山莲拽住周乐的手腕:“你相信我吗?”周乐还没回过神。秋山莲皱眉又问了一遍:“我问你相信我吗!” “嗯!…嗯!”周乐猛点头。 “那就别问发生了什么,今晚的事不要说出去。你照常去上学,我请假在家休养…”秋山莲疼的眼白发红。 “我…我得照顾你!…” 管家青木带着医生急忙赶来,秋山莲示意周乐出去:“你先去吃饭…” 医生脸色阴沉可怕,瞪了一眼周乐把卧室门使劲带上。 周乐靠在门外担心的喉咙发紧,双腿酸软,跪在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莲为什么闭口不提? 可如果继续追问,他一定会生气,不让继续追究。周乐的脑子很乱,心脏砰砰直跳。此时除了耐心等待,相信他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夜晚。 偌大城市的深夜里,最是少不了灯红酒绿的场子。 排排街道,一个挨着一个的夜总会、酒吧、洗浴中心…这些五花八门的娱乐场所让人看的应接不暇。 其中一家夜总会大厅里,众人的吵骂声几乎快要盖过了包房震耳欲聋的音响。 “他妈的!不三不四的臭丫头敢偷我东西?!!”一个留着中分油头体型臃肿的男人拎着一个红发姑娘的领子恶狠狠地骂道。 “放你娘的狗屁!你哪只眼看到老娘偷你东西了?!老娘好心帮你捡起来,你还反口咬人!你是狗吗!”红头发的姑娘十分厉害,用力甩开男人的手大骂回击。 这一回骂直接激怒了对方,油头男毫不客气地给了红发姑娘的肚子一脚,把她踹的倒在地下,摔出一米远。 “他妈的!臭**!”油头男嫌这一脚没有解气,走过去打算继续踹她。 “住手!!”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把红发姑娘扶起来。 “这位先生有话好说不要打人嘛!您检查下包里有没有少了东西,少了东西您才能说偷不是,如果没少那这不就是误会了吗~有服务不周还请您谅解呀!” 说话的女人一直赔笑,态度温和。到她这个年纪的身形还能保持这么好,也算是风韵犹存。 油头男不依不饶:“那不行!她手脚不干净还敢骂我,我必须教训教训这个臭丫头!” 女人一听,一改温和态度,沉下脸面,眼神透着不屑,她走到前台拿起对讲冷冷道:“保安,有客人闹事。” 话音刚落,几个身材彪悍的东北男人就从前门走了过来,拎着油头男出了大门。 油头男气的大喊大叫:“哎!!你们干嘛呀!!干什么呀这是?!就这个态度对待客人?!” “滚犊子!再他妈嚷嚷现在就削你!”其中一个保安瞪眼骂道。 油头男看到他们这架势立马退了气焰,夹着钱包灰溜溜地跑远了。 红发女孩拍了拍身上的土,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口香糖嚼起来,还没嚼两下就被女人走过来狠狠扇了一巴掌,打的她咬破了嘴唇,渗出了血。 “没出息的东西!你手脚在外边不干净也就算了,偷窝里的你这不是砸自己场子吗!”女人气的咳嗽了两声。 红发女孩揉揉脸,冲着女人吐了口嘴里的血:“你谁啊你?凭什么打我?你管的着么!”说完就跑出了夜总会。 “朱砂!!朱砂你给我回来!!死丫头!!”女人气的大喊。 红发女孩跑出夜总会一路狂奔,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没偷也是我偷的!只要是丢了东西都是我干的!没人相信我!!反正我就是个小偷!!没人要的小偷!!!” 女孩拼命擦着眼泪,一边走一边踢路边的石子生闷气。就在这时她看到前面不远处巷口站着两个男的,他们身后还停着一辆面包车,其中一个男人的裤兜鼓鼓的,一看就是个钱包。 女孩把眼泪擦净,冷笑了一声:“老娘今天心情不好,正好碰到你个倒霉鬼来练练手!”说完就使劲把自己头发揉的乱七八糟,随手从花池里抓了一把土摸在脸和身上,装出一副可怜流浪汉的模样。 然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正在相南酒吧后门倒垃圾的南木给正巧看到。 南木啧了一声,拍拍手上的灰:“还真是到哪儿都能碰到这个毛贼。” 女孩很自然地走过去,假装不小心撞到那人,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碰脏您了!”说着便抬手拍了那人裤子,这时就已经把他的钱包给顺了出来。 正当她窃喜得手准备离开时,不料那个被偷的男人却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不怀好意地笑道: “妹子,顺了我的钱包就想走?不留下点什么当报酬吗?” 另一个男人快速拉开面包车门,女孩没有任何防备,嘴巴就被男人用手死死堵上,强行拖拽到车里。 “放…唔…”女孩惊慌失措,使劲挣扎着想要大喊,可车门紧闭,车辆发动,再怎么后悔,已于事无补。 南木一看情况不对,扯下围裙,穿着酒吧工服便快速追了过去,然而汽车行驶速度很快,只靠跑根本追不上。 此时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顺着路边的柳树直接腾空蹬了上去,向空中一跃,跨步飞了起来。随即追上了那辆面包,轻轻落在车顶。 “麻麻…那个哥哥在飞哎~~”一个小孩拽着他妈妈的手道。然而他的妈妈正在一旁打电话根本没有看到。 南木从车的后窗玻璃探头望去,只见车内一共四人,其中三个绑匪有两个正看着那个红发姑娘,另一个负责开车。 面包车行驶进了小道。南木看了看周围没人,悠闲地坐在车顶掏出项链调侃:“嘿,弹幕君,出来帮个忙。” 没有回应。 “好吧。伽蓝大人,请您出来帮个忙好不好!”南木无奈。 话音刚落,项链瞬间变成了长刀,刀身随即显示出了一行草书:“谁是弹幕君?你在外边有刀了?” “没有没有!好啦,我开玩笑了啦~乖,别让我分心,我这儿有事儿。”南木应付道。 “哦。” 南木双手握住刀柄,单膝跪在顶棚。用刀迅速把车顶割开,将已经割开车顶铁皮一把掀起,跳进了车里。 车内绑匪大惊,还没等后座的两个绑匪反应,南木直接给了守在女孩旁边的男人一拳,打中了他的太阳穴,那人直接晕了。随后抬起手对着另一个绑匪的额头又是一拳。 开车的绑匪一看到这情况,吓得立即刹车,准备拿枪防御。 还没等他拿出武器,南木的刀尖早已抵向他的喉咙。 南木抬头一笑: “打扰一下,我来抓个小偷。” 第四十一章 讨厌鬼 “大…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1绑匪额头冒汗,哆哆嗦嗦,吓得不停求饶。 南木看了眼还在努力挣脱绳子的红发女孩,对绑匪喝道:“把车门打开1 绑匪打了个激灵立即照做,拉开了车门。 谁成想他眼珠子一转,拉开门后又迅速关上,把南木关在了里面,头也不回,疯了似的撒腿就跑。 等南木反应过来下车再追,那人早已跑远。 南木愣神了,眼眨了半天,气的骂道:“真会钻空子!要不是车里还有人,我非追上把你揍成泥1 女孩发出呜呜的求救声,南木回到车内,把她嘴上的胶带撕掉,又帮她解开绳子:“早就劝你罢手,你不听怪谁,差点把命搭进去吧?” 红发女孩惊魂未定,大口喘气:“你…你是警察吗?-” 南木摇摇头:“不是,碰巧看到,以后小心点吧。” 女孩仍惊魂未定:“车…车那么快,你都能追上…”南木没理她,走到昏迷的两个绑匪身边,拽起其中一人头发把他晃醒:“喂,别睡了。我问你,你们绑人是送窑子还是人肉场?” 那人惊恐的挣扎大喊,把另一个昏迷的绑匪吵醒了,那绑匪一看情况不妙,想起身继续反击,南木胳膊一抬,还没等那人身子凑过来,就用拳砸上了他的后颈椎,颈椎骨猛地前突,疼的他昏死过去。 被南木使劲拽着的这个绑匪,一看他下手如此之狠,连忙求饶:“大…大哥!!大哥有话好说!!别动手别动手!1 南木厉声问道:“说!到底送到哪儿?你们一共多少人?”绑匪还算老实,哆哆嗦嗦地结巴道:“大…大哥有话好说!我…售肉的…就是卖人身上的件儿…哎呀1 还没说完,南木便狠狠抽了他一大嘴巴子:“畜生!真他妈想现在就弄死你这人渣1 “饶命!饶命啊啊1南木呸了一声继续问:“卖到哪儿?!卖给谁?!谁收货?!老老实实告诉我,不然现在砍了你1 “中…中介!就是医院,各个医院都有负责收的…情报中介的老大会把货源流转给各家医院匹配…大…大哥,我就是个寻货的…我不卖件儿啊-” 红发女孩听的直发抖。 南木把刀尖轻戳在绑匪胸前:“什么中介老大?在哪个医院!叫什么名?”绑匪使劲摇头:“我不知道啊大哥!!我是真的不知道!!跑了的那个是我们头儿,我们都是从他手里拿钱啊-” 南木看他反应不假,拿出了手机拨了报警电话。 他把两个绑匪捆了起来和红发女孩下车,守在车门口。红发女孩一脸不解:“你怎么不问他老大住哪儿?然后直接叫警察去抓他老大啊,这不就都查出来了吗?” 南木低头看着手机短信头也不抬:“你会乖乖在家等着我带警察去抓你么?” 红发女孩恍然:“对哦。” 又来了一封短信,内容是:小南南~偷偷跑出店不工作要扣你工资哦~不过你可以回来亲我一下,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南木表情有些温怒,啧了一声:“我亲你二大爷。” 警笛在不远处响起,南木瞅了一眼车内的绑匪,拽着红发女孩的胳膊跑了起来。 女孩被南木拽的生疼,跑到路边使劲甩开了他的胳膊,没好气道:“喂!行了,都这么老远了,还拉着我干啥?” 南木撇了一眼她:“没礼貌,救了你连个屁都不放还埋怨。” 红发女孩一听,用嘴发出了一个放屁的声音,对南木吐舌头:“略略略!谁让你救我了啊,我也没有让你救我吧?难道你救了我,我就一定要感激你吗?” “今天真晦气,要不是回去找那个女人要钱,我怎么可能被绑,还碰到你这个讨厌鬼1 南木嘁了一声:“谁稀罕你道谢,还说别人讨厌,救你这样的还不如救只狗呢。” “你…你骂谁呢!之前你夺我钱包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1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以后收敛着点,偷窃这种事儿放到古代是要砍手的,下次再让我碰着,没余地,直接把你送局子。”南木没好气道。 红发女孩一听,语气立马软了下来,开始讨好:“哎帅哥,别这么说嘛~谢谢你救了我~我叫朱砂,你叫什么啊,身手这么好,大家交个朋友呗~以后碰着了也好有个照应。” 南木嗤鼻:“朱砂?名字挺文艺,就是人不文艺,算了吧,我可不想跟贼做朋友。” 朱砂呸了一声,使劲踩了南木一脚:“我还不稀罕和你交朋友呢!我讨厌你!再也不想碰着你,晦气1骂完扭头便跑远了。 南木疼的跺脚:“你-我-哎…” 朱砂是个野丫头,没爹没妈。 听说她是做台老板娘一个姐妹生下的孩子。 孩子的父亲不知道是谁,她妈妈生下她后染了艾滋,没过两年就死了。 老板娘看朱砂还小,可怜,掐死吧造孽。就这样凭着朱砂母亲生前和自己的一点姐妹情分,勉勉强强把她带大。 她没有姓名,小时候老板娘喊她宝儿,就一个乳名。 朱砂认为自己是老板娘亲生女儿的想法根深蒂固,并不知情,只是因为母亲的脾气不好,所以平时才会对自己又打又骂。 朱砂从不抱怨,一直乖乖听话。 她从小就聪明,善解人意,虽然老板娘一直没让她上学,但她好强,没事便常常跑到邻居家退休小学教师赵阿姨的家里,一口一个阿姨的叫着,求着追着赶着让赵阿姨来教她识字写字。 赵阿姨看她很有天分,一学就会,就决定教了她。才五六岁,短短几月就把小学一年级的生字都一个不落的学了下来。每次赵阿姨出的小考测试,她都能答九十分以上。 朱砂喜欢临摹书帖,用细毛笔临,可每次都不用黑墨去写,偏偏要用红颜色去写。赵阿姨问她为什么这样写,她便一脸开心的说:“这个颜色好看呀1 赵阿姨被她逗乐了,告诉她这不是红墨水,而是画水墨用的颜料:朱砂红。她看着眼前这个还没有名字,认真好学的小姑娘,心中多了一丝怜悯。 “等以后你长大了,一个姑娘家家,出门在外没个大名是不行的。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颜色,以后就叫朱砂吧,等到有时间让你妈妈去派出所,也好给你个名字。” 朱砂听到这个名字后,放下了手里的笔,大大的眼睛闪着光芒:“朱砂!朱砂!好好听!!谢谢老师!老师我有大名啦!嘿嘿!1 赵阿姨十分喜欢朱砂,甚至羡慕。 为什么自己家里没有这样一个宝贝闺女,整天只能守着那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不知进取不说,还做一些不三不四的行当,惹家人生气。 正因为这样,她更加希望能亲手把朱砂这个没人管的可怜孩子,给培养成一个知书达理、将来可以考上一所好大学的姑娘。 而朱砂也争气,练字写字,背书学习对自己要求严格,练字一笔一划,写得一手漂亮字,还抽时间学习了山水画。 朱砂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证明给妈妈看,证明自己是个有出息可以值得母亲骄傲的好孩子,让她以自己为荣。 然而残酷的现实还是如期而至。 知道自己并不是老板娘的亲生孩子这件事时,朱砂才12岁。 那天老板娘在夜场被几个男人轮流灌醉,又是揩油又是陪酒,一肚子怒火,发着酒疯骂骂咧咧的回到了家里。 朱砂懂事地温了一碗稀粥,送到躺在沙发上喝的满脸通红的母亲面前,温顺地把粥递过去:“妈…喝点粥暖暖胃吧…” “滚开野种1母亲不由分说一把拍翻了粥碗,粥撒了一地。 朱砂吓得不知所措:“妈…” 母亲喝的醉醺醺的,打着嗝,一股脑地索性把憋了很久的话都说了出来:“你这个小野种!当初就该打掉!孩子他爹都不知道是谁!生什么生!给我添麻烦!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我来养!去找你那死掉的亲妈去!滚开1 朱砂有脑子一翁,感觉天都塌了,愣了几秒,眼泪夺眶而出。 她不相信这是真的,拼命摇头:“妈…妈!您说什么呢…什么我不是您的孩子-” “滚!我不是你妈妈!去找你妈妈去!1 朱砂无法接受事实。 无论老板娘对她多冷漠,亲情多淡漠,她都从未抱怨,因为那是母亲,是亲人。 当她听到这番话后,这才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自己会被她如此对待,为什么对自己如此冷漠,甚至自己连一个大名都没有。 原来自己并没有妈妈,甚至连亲生父母是谁、叫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个夜店里男女*生下的野种。 她不记得当时哭成了什么样,只记得自己痛苦地大喊着夺门而出,路边的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一个小女孩发疯似的边哭边跑。 这一跑就是十多天,她饿急了就去吃饭店里倒出来的剩菜饭,被驱赶了,就走到路边去要饭。 在对食物的渴求和身体本能的驱使下,她学会了偷,学会了抢。彻彻底底由一个知书达理、单纯可爱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无所不偷、遭人唾骂的贼。 学了坏,染了发,荒废了学业。 再次回到那个家时,是因为赵阿姨的病逝。儿子不争气,一时生气脑溢血,人瞬间就没了。 等朱砂赶到,灵车却早已离开,去了火化常 朱砂十分后悔没有早点回来再见上赵阿姨一面,亲口对她道一声谢。她眼眶红红的回到那个许久未进的家,门开着,她直接走了进去,老板娘尴尬又吃惊的望着她:“宝儿…你…你回来了…” 朱砂冷冷的看着她一句话没说,拿了东西就走了。 她走在路上回想起来以前的经历,冷笑一声:“还不如直接让绑匪给绑了,死了算了…” 朱砂回到了自己住的狭小出租房内,听到隔壁邻居打骂孩子使劲关门的声音,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没过一会儿,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大的小男孩哭着过来敲起了朱砂的家门。 朱砂从床上坐起,叹了口气,去开了门。看到满脸鼻涕眼泪的男孩,心疼的把他拽进了屋。 “你妈妈又打你了?”男孩抽泣着点了点头。朱砂帮他把鼻涕眼泪擦净:“有没有吃东西?” 男孩摇了摇头:“没有…” “操,哪有天天饿着孩子的妈!呸1朱砂从抽屉里拿出一块面包塞到了男孩的手里:“拿着!慢慢吃!姐姐养你1男孩接过面包如狼似虎地吃了起来。 “黑豆,慢点吃,以后饿了就来找姐姐,姐姐给你吃好吃的。” 男孩嘴巴一鼓一鼓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还流着泪,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 朱砂每次看到黑豆,都会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不知是同情,还是想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尽量减少一些童年带给他的痛苦,别再经历自己所承受的同样的事情。 所以朱砂对他特别好。 她揉了揉黑豆的头发,微微一笑:“慢点吃。” 南木回到酒吧后,司马相如跑来一顿埋怨:“小南你去哪儿了,都不跟我打声招呼就离开。” 南木坐在沙发上喝了杯水:“怎么?真要扣我工资?” 司马相如一脸贱笑蹦跶过来:“我哪敢啊,您可是老板娘,工资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南木一本正经的嫌弃地看着他,回想起了关古月的话:“我问你,你到底为啥对我这么好?不会是真喜欢上我了吧?”说完浑身哆嗦了一下。 司马相如偷瞄了一眼南木,脸突然红了起来,‘忒嘿’笑了一声用手捂住了脸。 南木骂了句卧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跳起来大骂道:“卧槽!够了啊!你这是什么反应!!!脸红个屁啊!!1 司马相如从指缝里望着南木小声嘀咕:“吐艳~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南木翻了个白眼:“服了你了。别闹了,我有正事问你。” “你知道在哪里换身体脏器吗?或者哪个医院里可以换?” 司马相如收起不正经的表情,有些担心:“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南木赶紧摆手:“不不不,我没事,我家人也没事儿都健康得很,就是想打听一下。” 司马相如长舒一口气:“那就好,吓我一跳。别说,小南,你还真问对人了1 “问对人?” “哎!我家臭老头以前喝酒喝多了肝坏掉了,换过一个。” 千妖山。 “喵?狒狒?你怎么不直接找个猩猩呢?”决明子笑道。 “不是狒狒,是腓腓。”白狼道。 “它能看人的记忆?喵呜~这么帅呢!这个妖怪长啥样1决明子听着有些崇拜。 白狼回忆了一下:“你见了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 “嗷?”一个白色像狐狸的毛球状物体蹦了过来,站在决明子面前用后脚扫了扫耳朵。 “这个就是腓腓,可爱吧。”白狼笑道。 决明子嘴角抽搐了下:“喵喵喵??这不特喵不就是个小狐狸球吗?1 “嗷嗷嗷嗷!!嗷呸1白色的毛球动物对着决明子呲牙叫了几声。 “它在骂你,说你才是球。”白狼翻译道。 “喵的!还以为是什么英俊的神物呢!还敢骂我!别拦我,我要咬它1 白狼一把拎起决明子的后颈肉皮:“别找事,你再修行三个三百年都没人家的妖龄长,劝你还是别找死,乖乖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 腓腓也有些生气一直发出嗷嗷嗷的叫声。 白狼走过去笑着安慰了一下:“好了,别跟那只蠢猫一般见识。是妖王让我找你帮忙,找一个女孩子,用你的能力去窥探她的记忆。” “嗷嗷嗷嗷嗷??”腓腓抖了抖尾巴。 “嗯,一个乳名叫玉儿的女孩,小时候跟哥哥走丢了,请你帮忙搜寻一下。”白狼作揖。 “嗷嗷1腓腓摇着尾巴点了点头。 第四十二章 件儿 第四十二章           件儿 “嗷嗷嗷嗷?”腓腓歪头眨眼。 “嗯…小名叫玉儿,其他的…说是穿了一身粉色带着白花的连衣裙,她哥哥拿了一把水枪,她手里拿着一朵随手摘的月季花。除了这些,长相还有身上佩戴和胎记,因为当时年纪太小,都记不清了。” “只有这些线索,不知能否搜寻的到?”白狼问道。 腓腓用爪子挠挠头:“嗷嗷嗷嗷嗷?嗷嗷。”译:就这点东西?我试试吧。 白狼点头感谢:“线索是少了些,但我相信你的能力,就拜托了。” 腓腓自信地用爪子拍拍胸脯:“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译:全市人口太多,需要分区来找,可能时间长些,不过放心交给我吧,我会帮妖王找到的。 白狼鞠了一躬,和决明子离开了千妖山。 “蠢狗,主人为什么总喜欢帮人类啊?” “人类一个个都那么阴险恶毒,狡猾奸诈,到底有什么值得主人花费时间精力去帮的呢?” “主人你还不了解吗?这就是他的爱好。虽然他灵魂是妖,但他的心是人的心。再说了,主人天性纯良,与其他人类不一样。”白狼笑道。 决明子噗嗤笑出声:“说白了主人就是爱多管闲事~” “这世上缺的就是像主人这样敢多管闲事的人。” 相南酒吧。 南木凑近司马相如认真听着:“你继续说,越详细越好。” 司马相如放下酒杯,托腮道:“我爸当时是找的一家最好的私人医院,他们医院的大夫说是一等一的,我爸黑市里有关系,送来的件儿也都是精挑细选的,再加上好医院好大夫,就这么把他的命给救了回来。” “给我爸选件儿的人只是个送件儿的,据说他的顶头是二院的一个大夫,不知道叫啥名,我估计着应该就是你想找的线索,我可以帮你找到送件儿那人的地址,相信凭你的能力一定可以从他嘴里问出些啥。”司马相如拍了拍南木的肩。 南木高兴地回拍了他两下:“太好了,要不说有你这个哥们帮衬着能省好多事儿1 司马相如若有所思,叹了口气:“小南,我不知道你又出啥事了,或者是你朋友出啥事儿了。如果你是单纯想救人,我会帮你要到地址,去找他们没问题,我钱多,出钱都是小意思。” “如果不是,希望你能小心。毕竟你的那个百鬼团,实在太庞大了,而你就一个人。” 南木笑了:“有些事情遇到了,你会发现根本躲不掉。就算违一时天意避开了,绕到最后你发现还是照样得管,这就是定数。” “再说了,谁告诉你我是一个人的?不是还有你嘛。” 司马相如爽朗一笑:“会攻心的家伙。” 秋山莲别墅。 “少爷您醒了。”管家将秋山莲扶起。 “小乐呢?”秋山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他去上学了,您昏迷的时候他很担心你,一直在哭。” 秋山莲笑了笑:“爱哭鬼。” “我没事,伤口不深,休息一段时间就好,请把我的手机拿来,您先出去吧。” “好的,您好好休息。”管家递过秋山莲的手机,鞠躬出了卧室。 秋山莲拨通了一个号码:“查到了吗?” 他坐了起来用手撑着腰,嘴唇没有血色,眉头紧皱。 对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抱歉,组长,袭击您的人训练有素,现场处理的很干净,一丝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我…” “废物。动脑子也能想到是谁捅了我,他们这是在给我下马威。”秋山莲气的咳了两声。 “告诉他们,任务继续,完不成任务,谁也别想活着回国。”说罢便挂了电话。 周乐在班里也是心不在焉,一直想秋山莲的事情。 南木课间吊儿郎当的在窗户边乱晃,顺手拿起桌上一瓶可乐拧开喝了一口。 他看周乐有心事,秋山莲也请了病假,于是过来询问周乐情况表示关心。周乐虽然紧张,还是淡定地说只是感冒,始终没说漏一个字。 南木没多想,一听是感冒便没太在意,正要回座位,转身时不小心撞到了同样也来问情况的李琳琅,把可乐洒了他一身。 李琳琅啧了一声:“你怎么这么喜欢撞我?” 南木皱了皱眉:“你怎么这么喜欢被我撞?” 李琳琅没理他,拿出纸巾擦起了衣服,可乐染了一大片,已经湿透了。 南木翻了个白眼:“走吧,医务室,换干净衣服。”说罢拉着李琳琅一起出了班门。 司马相如一看,急了,哎哎了半天想让南木回来,可南木都没回头瞧他一眼。 司马相如叹了口气,满脸失落地扭头问白狼:“哎,南木发小,我问你,你和小南关系那么好,平时他都怎么跟你说我的?” “很少说你。”白狼撩了下眼皮,看了他一眼,冷冷道。 司马相如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那他是不是经常提李琳琅那个臭小子?1 “偶尔说起。”白狼道。 司马相如一听哭的更伤心了。 李琳琅在医务室打了个喷嚏。 校医把窗户关上,对南木和李琳琅一笑:“我出去拿药,你们坐床上换吧。” 医务室的校医三十多岁,姓孙。个头高挑身材很好,干净利落的偏分发型,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斯斯文文,长得帅气,人又成熟,对学生都非常好,笑起来很温柔,学校里的很多小女生都很喜欢他。 “好的,谢谢老师。”南木对他点了点头,看着校医出去后才放心。 “你最近在查什么?”李琳琅把校服扣子解开,将衬衣脱下,光着上半身问道。 南木扫了一眼他结实漂亮的肌肉,又看到他身上好几处疤痕,移开了视线:“没什么,不用你插手。” 李琳琅一把抓住南木的胳膊将他拽了过来,认真看着他:“你的世界我已经踏进去了,不可能不管。” 南木一个重心不稳,跪在李琳琅的两腿之间,扑到他的怀里,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 南木傻眼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琳琅近距离盯着南木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语气很温柔:“蓝色的瞳孔,真美。”说着又伸出手摸了摸他耳边的碎发。 南木心跳的很快,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李琳琅炙热的呼吸喷在南木脸上,让他的脑子感到一丝混乱。 此时有点胃疼的刘心馨正巧来医务室拿药,推开医务室门,看到了南木和李琳琅的暧昧姿势,笑出了声:“哎呦~打扰了打扰了,你们继续。”说完便带上门出去了。 尴尬的气氛上升到了极点。 南木一下子推开李琳琅骂了句卧槽:“干嘛突然拽我啊!多…多不好1 李琳琅换上干净衣服,嘴角一挑:“你不在意这个又紧张什么。” 南木嘁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表情:“才…才没在意。” 李琳琅穿好校服,敲了一下南木的脑袋:“医院的人我已经帮你找到了,用不着那个公子爷,你可以直接过去。需要帮忙的时候,就跟我说一声。” 南木摇摇头:“服了。都说了我一个人可以解决…哎你别走啊!喂!-” 李琳琅出了医务室头也不回。 一香源茶楼。 “我们老板说,如果您能跟他合作,那就是兄弟,以后有什么事儿,我们老板可以帮您担着。”对面坐着的小眼睛男笑的十分猥琐。 “逢人称兄弟,深交也平常,开口说大义,临难必变节。你们的老板,也未免太随便了吧?”鱼融甩开折扇道。 “敢问你们老板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子?为什么不亲自来谈?连面都不见,就说出这样合作的话,不是信口开河么。” “这…鱼老板您不能这么说,我们老板的确有事儿所以才派我过来,我…”小眼睛男有些尴尬。 “送客1鱼融打断。 那人叹了口气,出了茶楼。 穿长衫的店员走了过来对鱼融点头:“老板。” 鱼融摇着扇子,望着楼外不远处平静的湖面:“帮我查查这个将离是什么来头。” “老板,据说这个将离很少亲自和人谈生意,不是让手下来谈就是在网上交易。没有几个人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谁。” “就连他亲自招待商业合伙人,也从不以真面目示人,都是带着眼罩接待。” “前段时间听说他把经营沿海三省毒品生意的那个虞美人的产业也给收了过来,资金雄厚,后太强到可怕,伸手可遮天,您这么轻易拒绝他,就不怕他会对您不利吗?”店员担忧道。 “不利?这么可怕的人盯上了我,就已经是不利了,我还怕得罪吗?所以我才要你再查的详细些,防患于未然。”鱼融放下了折扇,敲了敲桌子。 “好的,老板。” 鱼融若有所思地蹙起眉头:“将离…” 一家诊所内。 私人诊所,环境设施很差,位置选的也非常偏。 来看诊的人很少,一般人们只是过来买个常用药。 南木环视了一下周围,走到一间诊室门前,推开门看到一个脸色发青,面部肌肉下垂,一口黄牙的大夫正低头看手机视频,露出猥琐的表情。 这正是南木要找的人。 “哪儿不舒服?”大夫见来了人,放下手机敷衍地问了一句。 “大夫,俺想卖个肾。”南木把头发染成了黑色,弄得灰头土脸,还故意穿了一身破旧的衣服,咧嘴惨笑。 大夫一听,打量了一下他,起身靠近南木开始搜他的身上,发现并没有摄像和录音设备才放心。 “谁告诉你我这里收件儿的?” 南木还是一脸苦楚:“俺是听毛哥介绍的,毛哥看我可怜,让俺来这卖肾。” 大夫丝毫未放松警惕:“毛子介绍的碍那你为啥要卖?家里缺钱?” 南木猛点头:“俺爹好赌,走投无路了啊!欠了好多钱…哎…俺得还啊1 “是个孝子…也是不容易。”大夫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却十分虚假。 “行吧,我给你做个检查,你身体要是没啥毛病,咱们就直接手术。” “在这儿做手术吗?”南木看了看环境。 “不是,去医院做手术。在我这先给你体检。” “大夫,俺早体检完了,给你带单子了。您就说俺的一个肾,能卖多少钱吧?”南木从包里拿出提前做好的假医院化验单。 “6万。” “这么点……”南木装的快哭出来的表情。 “一口价,你爱卖不卖。” “卖卖…”南木扭头对着站在门口角落用手机正在录像隐藏着的决明子眨了眨眼。 决明子点头示意,穿门而过,出了诊室,大夫丝毫没有察觉。 大夫起身准备拉着南木一起去医院手术,不料南木反手就把他按到了桌子上低声喝道:“别乱动,别出声,否则我卸了你的胳膊1 “好好好!这位警官饶命饶命啊!我就是选货的!不关我事啊1大夫吓得求饶。 决明子推门而入,把录好的手机视频放给大夫看,大夫惊恐地看着视频不知所措。 “你这可是非法买卖人体器官啊,大夫。”决明子歪头道。 南木哼了一声:“我可不是什么警察,我只想知道你上家是谁,他们在哪儿,如果你敢不配合,偷偷给他们通风报信。我不仅会把这段视频送到派出所,还会把你老婆孩子的胳膊也给卸了!你最好想清楚,好好说话。” “好好!!大…大哥别伤害我家人!大哥求放过!我说!我都说1 “我上面是一个叫阿派的管事,他给我钱,我…我给他‘活肉’,他负责接我手里的‘活肉’,然后再送给医院需要换件儿的病人…我手里的件儿都不是上等货,阿派的头儿东哥负责寻货…” “寻货?去哪里寻?”南木问。 “就是…就是绑人…东哥和他的人到处寻货…逮着身体好的,就卖件儿…掏了件儿把人就扔了…逮着身体一般的,女的就送窑子…男的掏了次件儿便宜卖……”大夫吓得哆嗦,说了半天才把话说完。 “真是帮畜生。”南木骂道。 第四十三章 一管血 “哎你听说没,最近咱们学校已经丢了仨了1 “听说了听说了!吓死人了!我现在放学都是我爸接1 “说是就在后面的小道给劫走了!太他妈吓人了…” 南木背着书包走到校门口叹了口气:“什么世道。” 白狼拍了拍南木点头示意前方:“主人。” 南木顺着白狼的视线看到站在校门口正在对自己笑的张笑天,莫名打了个冷颤:“他不会是在等我吧…” 果不其然,当南木的视线和他对上时,张笑天立马挥手大喊了一句:“美人儿1 “卧槽。”南木骂了句,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他拉到一旁:“你有病啊!叫名字不行吗1 白狼站在南木身后,警惕地盯着张笑天。 张笑天嘻嘻一笑:“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嘛~好啦好啦不开玩笑了,南木,有时间吗?” 南木怀疑地瞟了他一眼:“干啥?有事?” “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在一个场子办了私人音乐会,都是一些爱好乐器的朋友聚在一起玩,想请你去,一起凑个热闹。”张笑天爽朗笑道。 南木犹豫了一下:“啊?…不太好吧,音乐会啥的听起来那么高端,人家都是专业级别的,我一个业余爱好的,不太敢去班门弄斧。” 张笑天啧了一声:“哎呀,那不正规大部分都是业余的。你这么胆小干什么?你的演奏超棒的好吗,对自己要有点自信,再说了就是去玩玩,怕什么。对了,那里还有专业老师,可以免费指导哦~” 南木挠了挠脸,一听有免费有些心动,于是道:“免费碍那就跟你一起去凑个热闹咯~我朋友,白狼。他能一起去吗?”南木指了指白狼。 张笑天瞧了一眼白狼:“上次公园见过。你朋友就是我朋友,当然没问题,走吧~” 说话间南木三人已经坐上出租车。 “你为什么愿意和我交朋友?”南木直截了当的问。 张笑天回头笑道:“噗,还真直接。因为你美啊~” 白狼笑着摇了摇头。 南木白了他一眼:“有玻你怎么跟那个公子爷一个德行?” 张笑天眨眼:“公子爷?哪个公子爷?” “一个人的外号。我们班同学,也是我同桌,叫司马相如。他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司马相如!!他有病吧?!真叫这个名?!中二病吧?”张笑天笑的直拍大腿。 南木点头:“对,真叫这个名,大概是他父母很崇拜这个辞赋家,希望他能有墨水吧。我第一次听到他名字差点笑出声,还好忍住了。” 张笑天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有趣,真是有趣。有机会一定认识一下。” 出租车后面不远处,有几辆轿车似乎贴的他们很紧。白狼注意到了,微皱眉头,示意南木。 南木不以为然的撩了下眼皮小声道:“没事。” 没过一会儿出租车停到了一间私人会所门前,三人下了车,一起进了这个面积和足疗馆差不多大的小会馆。 馆内装潢普通,灯光昏暗,桌椅摆设都很复古,墙上装饰着一些老旧唱片,和一些音乐海报,空气中弥漫着香烟和松香的气味,闻起来有些刺鼻。 进了内厅,悠扬的钢琴声传来,吸引了南木的注意力,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正在很用心地弹琴。 张笑天拉着南木坐下,白狼坐在他们身后。会馆人多,地方不大,小桌过道几乎是人挨着人,有人喝着小酒听着曲子,还有人点头跟着一起哼唱,人很杂,什么年龄段的人都有,就像个菜市常 “这小孩弹得还真不错。”南木赞许道。 “爱好音乐的人来这轮流演奏练手。他是也是业余演奏,自己偷偷来这里学习,说是家里穷,而且家人也反对他学音乐,挺可怜的。”张笑天耸了耸肩。 “那你们这个会馆办的还真挺有意义的。”南木笑道。 小男孩演奏结束,一位留着长发中年男子上台走过去为他鼓掌,中年人欣慰地看着这个孩子,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小男孩羞涩一笑,点头鞠躬:“谢谢披萨老师1 男孩正准备下台,此时一个穿着工服,满脸疲惫,蓬头垢面的男人闯了进来,他慌乱挤过人群,定神看到站在舞台上的小男孩冲了过去,一把拽住男孩的胳膊吼道:“走!跟我回家1 男孩挣扎:“爸…爸爸!疼!好疼别拽我…” 男人两眼一瞪,直接给了男孩一巴掌:“混账东西!又偷跑到这个鬼地方,学这个干啥!有个屁用,能当饭吃吗?咱家哪有闲钱给你学这个贵东西啊!不务正业的玩意!给我回家干活1 男孩哇哇大哭,披萨老师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劝解:“孩子的家长,你怎么还打人呢?这孩子很有天赋,是块儿成材的好料,他既然有天赋为什么你作为家长不支持他呢?我不收钱,可以免费教这孩子。” 舞台下的看客们有的冷眼旁观,有的帮着老师附合,还有的只顾着自己的喜好研究乐器和乐理。白狼倒是很警惕的观察周围环境。 南木也看不下去了气的对张笑天道:“这孩子他爹啥人啊?哪有这样当爹的?” 张笑天尴尬一笑:“这样不理解孩子喜好的家长多了去了,你可别瞎管闲事啊,别生气别生气,喝点东西消消火。” 南木接过张笑天递来的提前放了东西的果酒,甜丝丝的以为是饮料,丝毫没有戒心地喝了下去。 张笑天用余光看着南木喝完饮料,悄悄勾起嘴角。 白狼在想跟踪的事,心里放心不下,起身打算去看看外边情况,万一跟踪的人进来,也好有个防范。 它挤过人群,突然感觉碰到一个人,手臂皮肤刺痛了一下,连忙抽回手检查伤口,还没等它看到伤口,只觉得两眼一黑,浑身疼痛便已经昏了过去,随后被几个人快速拖走。 南木丝毫没有察觉异样,此时怒气值爆表的他只想好好跟那位父亲讲讲理,气的直接跳上了舞台,拦下还要继续打男孩的父亲:“差不多得了。你想把他打残吗?” “他喜欢什么想学什么,这是他的选择权,你没钱,付不了学费不怪你,既然这位老师都说了免费教他,那你还有什么资格继续阻拦?就算是没钱,如果是我的孩子有天赋,我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会努力挣钱来帮助他实现梦想,这才叫家长。” 披萨老师看了一眼南木,他很惊讶在这样的地方竟然会出现长得如此漂亮的男孩子。 男人被骂的气急败坏,提高声音地咒骂南木:“小赤佬,多管闲事!这是我儿子!他是不是学习的料我知道,家里那么多活儿等着他干!学什么学!就算我打死他你管得着吗?1 南木正要反驳,小男孩却泪眼汪汪地打断了他:“哥哥…你别管了…我偷跑出来的,是我不对…” 男人瞪了一眼南木撇嘴嘲笑,拉扯着男孩一步不停地出了会常 南木还想阻拦,却被披萨老师拦下:“哎,孩子,别管了,你管不了,他爸思想就停留在那儿了,这孩子算是这么废了。” 南木叹了口气:“不好意思老师,我突然跑上来冒犯了。” 披萨老师笑了笑,捋了下有些白茬的长胡子拉着南木下了舞台:“孩子,是谁介绍你过来的?” 南木指了指不远处坐着的张笑天,张笑天也回应地点了点头。 “哦,原来是小张的朋友啊,他的小提琴拉的非常好,不知道你是不是对音乐也有兴趣?” 南木有点不好意思:“不瞒您说老师,我也喜欢拉小提琴,还喜欢电吉他,可我都是业余自学,一窍不通的。” 正当老师把话题继续下去时,张笑天喊了南木,让他过去。南木对老师点头:“老师,我们一会儿再聊。” 南木跑到神情有些不对的张笑天面前问道:“怎么了?” 张笑天洋装担心:“你看到白狼了吗?刚才就没看到他,我去了卫生间也没看见他。” 南木这才担心起来:“还真没注意,他去哪儿一向都跟我打招呼的。走,我们出去找找。” 出了会所,夜色笼罩,路灯昏暗,外边空空荡荡,马路竟没有一人,张笑天和南木喊了几声白狼,毫无应答。 “哎,早知道给他买个手机就好了,老人机也不贵。”南木刚说完,头一阵眩晕,瞳孔突然一缩,浑身疼痛,险些晕倒。 “南木!你怎么了1张笑天扶住快要晕倒的南木,紧张地看着他。 “什么情况…我的头好…”话有气无力地还没说完,南木便昏死过去。 张笑天抬起手挥了一下,从不远处的轿车下来两三个人把南木扛到了车里,他也快速跟着上了车。 “我们把南木给您带来了,他的手下白狼在另一辆车里。”张笑天低头复命道。 男人用扇子敲了敲掌心:“辛苦了。干的漂亮,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去给自己编个谎吧。” “是。”张笑天下车后,去了白狼所在的另一辆车里。 “头儿,这个白毛小子怎么办?”手下道。 张笑天看了一眼还处于昏死状态的白狼:“我们只负责看住这个人,别让他碍事。记住,等他快醒的时候,把我打晕捆上,下手狠点。” “是!头儿。” 一间屋内。 南木的手脚被铁环扣在床板上,仍然昏迷。 “主人,他就是那个千妖之首?”一个兽耳兽爪满身豹纹,绿眼睛,*着身子慢慢悠悠摇着一根长尾巴的妖怪不屑地说道。 男人望着躺在床板上一丝不动、脸庞精致清秀的南木,表情透着兴奋:“对。你看他多美碍” “他不是很厉害吗?原来就这点本事。”妖物嗤鼻。 “他中的是妖蛊毒。这种毒是用修行千年的剧毒妖物体内血液提炼而来,谅他有再大的本事,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 那妖物靠近南木,语气十分厌恶:“哼!一点也不美!我看他就是个下贱胚子,我杀了他1正要下手,被男人一把拦下。 男人狠瞪了它一眼,目光凛冽,吓得那妖物一颤,随后便伸出手紧紧掐住它的喉咙:“谁给你的胆子?这么放肆。你配和他比吗?” “主…主人……我好难受…主…人饶命…”妖物流出泪水使劲求饶,男人这才松手。 男人从桌上拿起针管眯着眼,对着南木的静脉扎了下去,抽了整整一针管的血。 “主人,他的血是蓝的!如此珍贵的血液…这可是千年难遇的稀有妖血啊-难怪主人一直惦记…”妖物惊讶道。 “南木…南木…醒一醒…”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谁…谁在喊我…”南木在睡梦中回答。 “哎呀,是奴家啦,这么多次你怎么还问,烦不烦。”倾蓝回道。 “啧,是你啊头发精,有事儿吗?你找我干啥?” “头…头发精?你怎么能这么称呼奴家1 “你能不奴家奴家的吗?就不能说‘我’吗?你害我天天剪头发,不是头发精是啥。” 倾蓝翻了个白眼:“人家还不习惯嘛!我就我咯~无所谓的~哎,你现在有危险耶,你就不想办法逃脱吗?” “啊?你有病啊,我怎么有危险了…我好困啊,别打扰我睡觉。” 倾蓝摇摇头:“一点蛊毒就能让你瘫成这样,真没用。睡你的吧,借你身子用用~” 被倾蓝的意识占据大脑的南木突然睁开双眼,看到一个戴着黑色眼罩的男人和他手下。 男人见南木醒来,反应极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不好。” 倾蓝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手脚都被铁环扣着,微微一笑,连动都没动,只是稍微用力,铁环就瞬间崩裂。 男人看情况不妙,护住那管妖血,快速揣入怀中,立刻撤离,留下一堆小妖和手下为他断后。 倾蓝活动了下手腕脚腕,用舌头舔了舔手指:“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等死吗?” 小妖们对千妖山妖王早有耳闻,都已心生怯意,可是退回去也是死,只好舍命一搏。 “…什么妖王,不…不就是块木头精吗?”那个绿眼睛的妖怪为自己壮胆。 倾蓝从领口掏出蓝色树叶玉坠:“伽蓝,好久不见了。” 玉坠开始发光,飘浮在空中,落在倾蓝手中跳动了两下:“主人!是您1 “这么多年委屈你了,把你封在一片叶子里。”倾蓝心疼道。 “没事主人,我知道主人是有苦衷。”伽蓝语气激动,说着变伸展成了长刀。 “你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倾蓝垂下眉眼,抚摸它的刀身。 “主人也是…一千年了,我好想主人…”伽蓝刀的声音透着哭腔。 “乖。这次也一样,帮我清了这帮杂碎。”倾蓝冷冷道。 “是,主人。” 倾蓝提起宝刀,没等妖物防御,就已逼到它面前,把刀直楞楞地插进那绿眼妖怪的腹腔。 “咳-”那妖物吐了口血,看着这刀身发蓝的宝刀,试图愈合伤口,却发现血流不止,颤抖道:“竟然…是这把刀…”话音刚落便咽了气。 倾蓝抽出刀身,用手擦净上面的一滩绿血。目光扫过其他妖物:“不自量力。” 刀光一闪,妖物们吓得肝胆俱裂,刀锋扫过,无一存活。 等她追出去时,发现那人早已不在。 “嘁,溜的还挺快。”倾蓝把刀扛在肩上。 “唔-”不远处的一辆车内,被胶带封住嘴的张笑天使劲用头撞击车窗玻璃,倾蓝循声跑了过去,拉开车门,发现了还在昏迷的白狼和被捆着的张笑天。 倾蓝连忙帮他俩松绑,趁着张笑天不注意,咬破手指把血滴到白狼嘴里,它这才清醒过来。 “主人…主人!!主人你没事吧!1白狼刚醒来立即检查南木的身体情况。 倾蓝使了个眼色,白狼才反应过来:“南少,您没事吧。” “放心,我没事。你还好吗?”倾蓝问了下张笑天。 “没事没事,皮外伤,放心吧。”张笑天捂着后脑勺道。 倾蓝扶过白狼,刻意避开张笑天,走了很远才停下。 她温柔地望着白狼,眼里已起泪光,顿了一会儿:“小白……是我。” 白狼一愣,听出了倾蓝的语气:“主…主人?主人现在是倾蓝大人?1 “对,南木这傻孩子遇到了危险,我不得已出来救他。他的血被人带走了一些,你想想,他有得罪什么人吗?” “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主人!实在不知是谁会做出这种事情1白狼自责道。 “不怪你,那妖蛊毒性十分厉害,修为再深也会中招。如果不给你妖血恐怕连你都要躺上十天半月。”倾蓝摸了摸它的头道。 “谢谢主人…主人…小白终于见到您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了,小白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白狼激动地哭了出来。 “别哭。我既然回来了,那就再没人敢伤害你们。”倾蓝道。 第一章 与君初相识 公元629年,初唐。 “葱油大饼,好吃的葱油大饼嘞!这位公子来一张葱油大饼不?” “来二斤。” “好嘞!撑死您1 男人一愣,仔细瞅了瞅卖饼的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说啥?” “我说撑死您~”卖饼人低着头小声回道。 男人一笑,甩开前衫一脚跨上饼摊,挑眉道:“臭小子,你来作什么妖?” 只见卖饼那人嘻嘻一笑,扯下包头的发巾从饼摊下抽出一把软刀,向男人刺了过去:“子安兄你好兴致啊,竟逛起我这小饼摊了1 男人一躲,迅速抽出腰间佩刀,用刀身抵住了那人的刀锋,一脸无奈:“堂堂长安城刑部尚书的公子,竟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卖起了大饼,说出去不让天下人耻笑?” “子安兄此言差矣,在下可是正秉公办案呐1那人说着便收回了手中的刀。 “纪之,你就不能安分点吗?还嫌不够乱?” “哎!李玲珑,你什么意思啊?我这是在帮家父办事,何来添乱?”那人掐腰。 “张央啊张央,我怎么说你,令尊既然不让你插手的事,定有他的道理,你就不能闲下一闲,乖乖听话?”李玲珑摇头道。 张央哼了一声嘟起嘴:“我又没添乱,只是在搜查,想帮上忙嘛…” 他眼珠一转,仔细瞧了瞧李玲珑这身打扮:“我说你今天这身庶民装扮是要去哪儿啊?是不是约了什么小美人儿~” “你小点声。”李玲珑压低声音靠近张央,瞪了他一眼。 “没带随从?王府没人管管你吗?我看你离皇城太久,都忘了自己是谁了吧?天天不学无术,整日舞刀弄枪在外撒野~”张央摆了摆手指。 “纪之,我不想跟你斗嘴,今天是特地出来散心的,一个随从都没带,难得清闲,你可别讨打。”李玲珑比划了下拳头。 张央靠近李玲珑挑眉:“哎~你就不想回皇城?和你那长兄争个高下?” 李玲珑看向远处:“不想回去。只想在这求个清净,倒是你,从那么远的地方跑过来就是为了查案?” 张央调侃:“你怎么榆木脑袋啊~我这是假借办案理由,来好好看看我的子安兄啊~”说着就用脑袋使劲蹭了蹭他的肩膀。 李玲珑摇头笑笑:“你啊你,没个正行。” 张央一把搂过李玲珑,握起手掌做出一个饮酒的动作:“走~去小饮一杯?” “好,许久未见,喝个痛快1 酒楼,雅间。 窗后是环山,楼前是翠湖,景色宜人,颇有情调。 镂花桌上摆着几个小菜,还有两壶上好的桃花酒,和几个精致的酒盅。 “子安你可真会挑地方!这酒楼好雅致啊1张央端起酒盅灌下一口,神情愉悦。 李玲珑望着远山小抿了一口:“你知道那山叫什么吗?” “风景好就好喽!一个山还管它叫啥?”张央扫了一眼窗外,毫不在意。 “千妖山。”李玲珑放下酒盅。 “千妖山……”张央又仔细瞅了瞅那山:“这名字……听着有些不祥碍…” “据说山里无人居住,是妖怪们的地界,到了夜晚,那里的妖怪们是会出山来吃人的1李玲珑故意压低声音吓唬张央。 果不其然,张央打了个冷颤:“子…子安,咱能不说这个嘛…有点渗人…” “哈哈哈哈纪之!你这胆子怎么还这么小1李玲珑捧腹大笑。 “才…才没有!不许取笑1张央红了脸。 “好了好了,我不笑你,说说你吧,到底来查什么案子。”李玲珑照顾他的面子岔开了话题。 “……说到这案子,可能与你那王兄有关。”张央说这话时在观察李玲珑的表情。 李玲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眉头微蹙:“兄长?” “嗯。你被调遣到此地,真的没想过为何?你在此地的三年内,身边有无异象?或可曾遇到过危险?” “你这是何意?”李玲珑有些不悦,隐约感觉到了张央此话用意。 “此次圣上决意要攻打突厥,然前线却因粮草不足,死伤无数。而负责粮草供给重任的正是你的兄长,李灵君。”张央放下酒杯。 “你是说…”李玲珑话没说完,一支箭从镂花的木门穿过,飞快刺向了他。 “小心1张央迅速抽刀把这只箭打掉。 李玲珑和张央起身将桌子掀翻踢到门上,不料刺客齐力将门和桌子劈开,闯了进来,李玲珑见情况不妙和张央一起从窗跳下逃走,刺客也随之跳下,继续追杀。 前方已是山脚,再走就进了山,李玲珑和张央互相使了个眼色,一咬牙,冲向刺客,拔刀厮杀。 李玲珑跃身而起,挥刀将一人喉咙割断,吓得周围三人往后一退,趁一人犹豫时张央又抓住缝隙举刀对准刺客后背猛地一劈。李玲珑出拳极狠,一拳下去,砸的刺客顿时口吐鲜血。 他们只有二人,而刺客多达三十人。 李玲珑喘气道:“是我大意了。这么下去,你我都活不成!你速去附近驿站叫人,我先在这顶着1 张央奋力厮杀,急道:“不行!不能让你送命1 李玲珑砍断一人手臂骂道:“给我回去!不然咱俩都得死!我撑得住1 “可是-” “别可是了!快走!这是军令1李玲珑怒吼。 张央扭头看了一眼李玲珑咬牙离开,有几名刺客正要追去,被李玲珑横刀拦下。 “你们要杀的不是我吗?1李玲珑眼神凌厉望着刺客喝道。 一名刺客快速将刀刺向李玲珑,一个躲闪不及,他的腹部被划出一道深口,渗出鲜血。 李玲珑呲牙快速后退几步,他余光扫过身后深山,毫不犹豫地转身快速跑了进去。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邪乎的山林,曾闯去山里的人们更是有去无回。刺客们见他进山,心生怯意。 他们商量了一下,心想完不成任务回去等来的同样是死亡,还不如继续追杀,只好硬着头皮追了过去。 李玲珑跑进山林深处,大口喘气,伤口血流不止。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山林里雾气缭绕,十分潮湿,泥土松软,蛇虫满地,不知名的植物树木姿态诡异,见不得半点阳光。忽闻一阵诡异笑声,阴风阵阵,树叶沙沙作响,让人内心生怖。 刺客们眼看就要追上,李玲珑回头一看,又加快脚步,却跑的十分吃力,腹部伤口的血滴在泥土表层。 一些地灵嗅到了鲜血的味道,从地下冒头,兴奋异常地嗅着地上的鲜血舔了舔舌头,互相窃窃私语:“好香的味道~此人乃人中龙凤,血肉极佳啊1 “小的们,给我追上1 “是1 地灵们跟上了李玲珑,在土中游走迅速,犹如在水中游走,畅通无阻。李玲珑虽看不见那些妖物,却也察觉出了异样,一直在加速度奔跑。 突然,两名刺客发出尖锐地惨叫,一瞬间遁入地下消失,就在眨眼的功夫,又两名刺客突然消失在土层之上,而地面没留下任何痕迹。 这时刺客的头儿慌了,大喊一声撤退,疯了似的地往山林出口逃命。 李玲珑失血过多,有些气虚,一路撒的鲜血都被地灵给吸了个一干二净。 他逃到一片草木繁盛开满鲜花的草地跌坐下,腹补伤口疼痛不止,满头大汗,鲜血依然往外大量渗出,只好暂时缓一缓,心想自己的命也就止于此地了。 他抬眼望去,发现正前方十几米开外,有一棵巨树,满树蓝花,遗世而独立,仿佛孤独地屹立在此已近千年之久。 整棵树发着淡蓝微光,周围有鸟儿蝴蝶飞过,树叶飞舞,花香弥漫,山泉水从树后淌过,宛若仙境。 李玲珑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一时忘了自己正所处的危境。地灵见他停下心中窃喜,正要扑上撕咬时,只见一道蓝光迅速闪到李玲珑面前,幻化成上百只蓝色花妖,对着地灵鸣叫撕咬。 地灵吓得惊慌失措,直呼饶命,瞬间一哄而散。 李玲珑松开护住头部的双手,望着眼前的花妖,吓得不知所措。 花妖们围着李玲珑仔细嗅了嗅气味,围成一圈,托起他的身体,李玲珑惊恐地大喊放下,然而花妖们只是将他送到那巨树下,便退到树上变回了花朵。 李玲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使劲揉了揉眼睛。 “嘻嘻~真有趣~”玲珑剔透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玲珑惊魂未定,坐在树下捂住伤口,循声瞧向了树上。 只见树上坐一女子,那女子光着脚丫,雪白的玉腿搭在树干,顽皮地晃着。 女子身着一袭白色长纱,正用袖口捂嘴偷笑,她腰间别着树上开的独有蓝花,一头淡蓝秀发垂下,发丝随风飘起飘落,好似精灵。 李玲珑一惊,问道:“小娘子为何坐在树上?…” 那女子这才抬头,露出了精致面容,一眼望去,惊为天人。 李玲珑看的呆住了…… “不知这位郎君姓甚名谁?到这深山又来做什么?”女子声音温柔似水,宛若天籁,淡蓝色双眸摄人心魄。 “在下李子安…不知小娘子芳名…”李玲珑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几乎忘了身上的疼痛。 那白衣女子如仙人一般从树上缓缓降落到地面,移步靠近李玲珑笑了笑,咬破手指滴出一滴血在他腹部的伤口。只见那伤口瞬间愈合,露出的肉也迅速长好,就像从未受过伤一样。 李玲珑眨了眨眼睛,摸着已经愈合的伤口有些语无伦次“这…你……” “奴家没有名字。”蓝发女子咯咯笑道。 李玲珑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还在整理思绪:“没有名字…那小娘子是谁?…该如何唤之?…” 女子指了指身后的巨树:“喏,这个就是奴家~” 李玲珑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却丝毫没有惧怕:“树…你…是妖?…” “嗯,对呀~奴家没有名字,你叫子安?~子安~子安~好听,可以这么叫你吗?”女子笑容甜美,惹人怜爱。 李玲珑见这树妖不但救了自己,还天真可爱,美艳动人,竟没有丝毫害人之心,于是放下了警惕。 “可以,也可以叫我李玲珑。”李玲珑俊朗的脸庞透着疲惫,微抿着的嘴角淡淡一笑。 女子看到他的笑容一顿,转了转眼珠:“子安…可以帮奴家起个名字吗?” 李玲珑有些发愣:“这…不妥吧…” “有何不妥?奴家一直没有名字,子安一下都有两个名字!可奴家却连一个名字都没有…”女子的声音透着一丝失落。 李玲珑对这美丽的妖物心生怜惜,于是仔细瞧起了姑娘的妙容,感叹道:“真好看……” 那女子弯着眉眼,不言不语,只是在笑。 “淡蓝秀发如丝如雾,清婉飘逸,朱唇玉手…一双犹如蓝宝石的明眸闪闪发亮,摄人心魄……真是倾国倾城之绝色,如此尤物,美得…不像是凡间之物……”李玲珑惊叹道。 “不如,唤名为:倾蓝。” “倾蓝…” “真好听…”倾蓝低下眉眼淡淡一笑,飞到了树上。 第二章 沙漠 第二章           沙漠 “主人,恭喜主人获此宝血1 男人没有表情,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出去。 那妖退下后,男人走到一间刻画着两条目光发寒、十分恐怖阴森的白唇竹叶青蛇的密室门前,轻轻转动密码锁,听到锁芯打开的声音,他推开了古老的门,走了进去。 密室面积很大,足有两间卧室大校室内灯光昏暗,墙壁上画着各种奇虫异兽、鬼怪妖魔,诡异无比。 室内正中央有一青绿色玉石台,台上放着各种古时常见的储存药物的瓶瓶罐罐和一些花纹精细的香炉。 玉台正南方,设有一长宽六尺祭台,台上放一铁盒,铁盒上同样刻着白唇竹叶青蛇花纹,十分精致考究。 男人走到祭台前,恭敬对着铁盒一拜,随之转身走到玉台边,把从南木身上得到的那一管妖血拿出,他的眼神闪着微光,拼命压制着内心的狂喜,甚至因为兴奋连带着肩膀都有些微颤。 他伸出左手手臂,右手拿起装满南木妖血的针管对准了静脉,将针头扎了进去,缓缓注射。 看着淡蓝色的血液流入身体,与自己的血液融为一体,他全身开始颤抖,瞳孔缩校 不一会儿,融入他的血液中的妖血便有了排斥反应,手臂开始经脉突起,肌肉扭曲,眼白红肿到似乎快要炸裂,面部表情十分狰狞痛苦,他呼吸有些困难,剧烈抖动的手拿起石台上的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两颗红色药丸,服了下去。片刻,身体便恢复了正常。 男人攥了攥拳,汗流浃背,大喘粗气,感觉身体深处有一股力量在涌动,他仰头大笑,随手抓起台上一块玉石摆件,轻松用手指将其碾碎。 香炉里飘出的烟雾萦绕在男人的面前,看不到他的表情。 “这就是你的力量么…” “南木。” 张笑天独自打车去了医院,被倾蓝意识所支配的南木和白狼一起回到家中。 决明子开门,见主人和白狼神情不对,担心道:“主人,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白狼没有说话,只是恭敬站在倾蓝身后。 倾蓝没有理会决明子,左右环顾室内,语气十分随意:“这房子真简陋,堂堂千妖之首,他就住在这么个地方?” 决明子一脸喵式懵逼,有些不明所以:“喵?主人…您这是怎么了喵?…” 白狼看了眼倾蓝,这才解释:“蠢猫,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倾蓝大人,别乱说话。” 决明子一听,立马反应过来,打了个激灵,吓得跪在地上颤抖:“拜…拜见妖王!!小妖决明子…不知是妖王大人驾临,还…还请妖王恕罪-” 倾蓝坐在床上,翘起腿,看着伏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决明子,乐了:“起来吧。怕什么,我又不吃了你。” “可…可之前…”决明子担心以前为了得到妖血袭击南木的事情,倾蓝不会放过自己,吓得不敢抬头。 “这个傻小子都没说什么,你觉得我会做什么吗?”倾蓝笑了笑。 “是…妖王…”决明子一听这才缓缓抬头,但仍心有余悸,小心翼翼地站到了一边。 倾蓝侧身躺在床上,玩起手指,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小白啊,平时我不在的时候他都在干什么啊?” 白狼走上前微微点头:“回主人,是在学校上课,放学打工,周六日放假会出去卖艺布施,生活还算规律。” 决明子一直在旁边小心打量着倾蓝,虽然长得是同一张脸,共用一个身子,但是比起南木,此时的这位倾蓝无论神情还是眼神都透着一丝凌厉的妖媚,举手投足间美艳动人,女人味十足,一颦一笑都能让人为其倾倒。 “真美碍”决明子在心里赞叹。 “他不可能这么老实吧?”倾蓝无聊的欣赏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和淡蓝色的指甲。 白狼犹豫了几秒,有些尴尬,又补充道:“他…有一个百鬼团,是统领着几万人类的首领。还…经常打架…” “哈哈哈哈!经常打架!我就知道这小子闲不住1倾蓝大笑。 白狼顿了顿:“主人…我想知道当年是谁帮您解开的封印,您到底又是怎么选择了南木。” 正当倾蓝准备说下去的时候,敲门声响起,白狼和决明子都警惕起来。 “谁啊?”倾蓝用南木的声音大声问了一句。 “我,李琳琅。”门外回道。 白狼看了一眼倾蓝:“是南木的同学,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主人身份的人类。” “愚蠢。”倾蓝的表情严肃起来。 “南木救过他两次,他们算是过命的兄弟…”白狼还想解释一下缘由。 倾蓝冷冷道:“必须杀了他。” “可是-”白狼想阻拦,倾蓝余光扫了一眼它,白狼便再没敢说什么。 决明子变回本体,跳到窗台上安静卧着,吓得不敢吱声。 倾蓝打开门,正准备伸出手指割断李琳琅的喉咙,可当她看到那张脸时,手停住了。 “子…子安…”倾蓝的声音发颤。 李琳琅一愣,打量了下发呆的南木,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警惕盯着自己的白狼,把门带上,不请自入地进了房间:“你发什么愣,我有事跟你说。” 倾蓝有些不知所措,眼神从没离开李琳琅,身子一直在后退:“不…不可能…” “你要查的那个走件儿的场子我找到了,你可以直接去那找他们的头儿问话。”李琳琅完全没注意南木的反常,直接把一个记事的小本子塞到还在发呆的倾蓝手中。 倾蓝慌了神,当她的手碰到李琳琅的手背时就像是被刺到了一样,使劲往后一缩,没有接住记事本,本子掉在地上。 白狼大气都不敢出,头冒虚汗,只是小心观察。 李琳琅啧了一声,弯腰捡起,把本子扔到南木的床上。伸出手,用手背贴上南木的额头,语气透着担心:“你怎么了?生病了?” 倾蓝猛地往后退,指甲紧紧掐着掌心,眼中已泛泪光:“你说…你叫…李…琳琅?” 李琳琅一惊,这才察觉出异样,紧张地抓住南木的肩膀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问?发生了什么?1 “没…没事,就是叫下你名字…”倾蓝思绪十分烦乱,内心不知是喜是忧,更多的是吃惊。 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千多年了,他不可能还活着。 “没事?你不是没事的样子,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了?还是有什么妖怪想伤害你?”李琳琅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南木的表情。 “…不是说有事找我吗,你说你的事吧…”倾蓝很警惕。 “我很担心你。”李琳琅说这句话时没有表情,眼神温柔却透着一丝急躁和不安。 倾蓝一愣,顿了几秒:“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一直在努力控制着情绪,尽量不让自己露出马脚,这么长时间了,它还是不适应这个身体,只是在努力适应着,刚刚的情绪激动所以导致她的心脏发紧,胸口发闷。 “你今天怎么像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李琳琅很少见地着急骂了一句。 倾蓝一听这话笑了,李琳琅头一次看到南木这样的笑容,如此美艳动人的笑容,看得有些出神。 “这真的是南木么…”李琳琅似乎被这妩媚又妖诡的笑迷住了,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倾蓝走到李琳琅面前,刚要开口,呼吸突然开始急促,头一阵眩晕,暗叫不好,她知道这是南木醒过来的前兆。 “等等…我还没问清楚-”倾蓝的话还没说完,便一下子跌进李琳琅的怀里。 “主人1白狼在旁边急道,决明子也很担心。 “喂!喂!南木,你醒醒,他到底怎么了!能不能送医院?”李琳琅对白狼急道。 “刚才和你说话的并不是南木,而是南木体内的灵。主人一会儿就没事了,你放心。”白狼确认了一下南木的身体状况,解释道。 “没事?他这是没事的样子吗!体内的灵…是那个树妖吗?…”李琳琅问。 白狼点了点头:“对,南木体内的灵魂就是我的主人,也就是树妖倾蓝的妖灵。” “这灵魂还能瞎换么?!他经常会这样吗?”李琳琅把南木往怀里搂了搂,仔细看着还在昏迷的南木。 “偶尔,只有当他意识特别弱的情况下,主人才会出现。” “可以把这个妖怪从他身体里赶出去吗!他多难受1李琳琅露出了少有的厌烦表情。 白狼一听呲了呲牙:“区区人类,不要多管闲事,你没资格说这话1 当他们正要吵起来的时候,南木缓缓睁开了眼,哼了一声:“头好痛…” 白狼大喜:“主人!您醒了1 李琳琅瞪了一眼白狼,连忙小心扶南木坐到床上:“好点了吗?知道我是谁吗?认识我吗?” “高冷君…你有病啊,我又不瞎。”南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看他,摇了摇脑袋。 李琳琅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有事学校说不行么?”南木起身喝了杯水:“你喝不?” 李琳琅摇摇头:“不了,我来就是把情报给你,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 “你…”李琳琅还想问关于树妖的事情,南木打断了他: “七爷,你知不知道你上次差点死了?假如我就是个普通人,你不就死在那儿了么?我清楚你早就习惯这种生活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改掉这种习惯。” “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南木抬眼望着李琳琅认真道。“明白吗?” 李琳琅沉默了一会儿,笑了:“首领,你的百鬼,还缺人吗?” 新疆塔里木盆地,塔克拉玛干沙漠。 沙漠古城。 一队考古成员开着三辆牧马人越野行驶进了这片无边无际的“死亡之海”。 烈日悬在上空,毫不留情地炙烤在这片茫茫沙漠之上。 滚滚热气泛着白烟从沙土中肆意冒出,笼罩着整个塔克拉玛干沙漠,犹如诡异的迷雾,似乎将要吞噬这里的一切,让旅人望而却步,压抑又窒息。 空气干燥,没有丝毫水气,每呼吸一次都在消耗人体内的水分,在这里哪怕一动不动,就是站上一会儿,人似乎都要变成了肉干。 考古成员相信科学,有丰富的专业知识和科学数据还有引以为傲的设备和经验,他们对这片未知而又神秘的地域充满着好奇期待和即将要探险征服它的兴奋。 但同样也心怀恐惧。 眼看着就要到达古城遗迹,刚还是艳阳高照,热的能把车漆都要烤化的鬼天气,转眼间已是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风力大到恨不得连人带车给掀到空中。 三辆越野不得已被迫停下,想等风停了再继续行驶。 不料风不但越刮越大,恐怖的呼啸声也骤然四起,那声音完全不像风声,犹如鬼哭狼嚎,让人毛骨悚然。 风把沙子卷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黄沙围墙,把这三辆车死死围在沙墙之内。 就在此时一团巨大的黑雾从自动裂开一道缝隙的黄沙中飘出,一只浑身斑点,皮毛雪白的豹子从黑雾中飞出,跃在沙地上,对着三辆越野车呲牙怒吼,那吼声俨然盖过了风沙的声音。 考古队员们看到从黑雾里蹦出的雪豹吓得惊声大叫,魂飞魄散。 不一会儿从那黑雾中又飞出几只老鹰,蟒蛇,黄羊,猞猁…它们围在这三辆车四周,就像是在狩猎属于自己的食物。 那团黑雾消散后,从中走出一只黑褐色的巨型骆驼,体格巨大,身高竟有五米多高,差不多是普通骆驼一倍之大。 黄绿色的双眼幽幽的发着寒光,面目狰狞,每一根立起的毛发都在显示着它的地位和能量。它走到其他动物的中央,动物们纷纷向它鞠躬:“妖王,打扰古城安宁的就是他们。” 车内的考古人员看到此情此景有的吓得已经口吐白沫晕了过去,有的抱头打电话求救,带头的领队一看危险不可避免,不如主动出击,拿起手枪对着雪豹便开了两枪,然而子弹还没飞出去,雪豹就已经瞬间消失不见,跃到他面前,咬住了他的手腕,直接把人从车里拖了出来。 被咬的领队疼的大叫,雪豹尖锐的爪子一掌拍在领队身上,那人吐了口血昏死过去。 蟒蛇走到那只骆驼身旁请示:“妖王,这群可恶的人类我们该如何处置?” 骆驼跺了一下前蹄,变化成一个高大威猛、体格健壮,皮肤有些黝黑的新疆汉子,它走到雪豹身旁,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领队:“你们,好久没喝人血了吧?” “今天弟兄们就一起开开荤。” 那群妖物听到骆驼的话,顿时兴奋了起来,不停嚎叫,肆意闯进车内,对那些考古人员身体撕咬了起来,转眼间,也就是十几秒内,车内鲜活的十几人,瞬间变成了十几具白骨,一滴血都没有剩下。 此时一只白头鹰飞了过来,落在那骆驼精的手臂上禀报:“妖王,信使回来了,正在古城等您。” 骆驼精嗯了一声,挥手送走老鹰,对手下众妖道:“我们回去吧。” “妖王,出什么事儿了吗?这么着急回去?”妖怪们打着饱嗝,舔舐着嘴边的鲜血。 骆驼精笑了:“她出现了。” “谁啊?”“谁出现了?”众妖议论纷纷。 “千妖之王,万物灵主,倾蓝。” 第三章 医生 “倾蓝…真是个好名字,奴家在这儿谢过了。”女妖微微侧身在树上作揖。 李玲珑站在树下,眯起眼望向她:“你…真的是这棵树吗?” 倾蓝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你活了多久了…”李玲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无法相信自己是在和一棵树,一棵修成了人形的树木在对话。 “嗯…没怎么仔细数过,大概好几千年了吧~”倾蓝顽皮地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叼在嘴里吹出了声音。 “千…千年-”李玲珑惊叹。 “这有什么可吃惊的,妖的寿命都很长呀,不像你们人类,唰!一眨眼就没了。”倾蓝施法用树枝和花藤编了一个秋千挂在树枝上,她跳到秋千上,顽皮地悠了起来。 “这树是什么树,为何我从未见过?…”李玲珑走到树下轻轻抚上树身。 “奴家也不知道这树叫什么~好像你们的大唐只有这么一棵呢~”倾蓝笑着瞅了瞅树。 “你怎么知道就这一棵树?”李玲珑不解。 “奴家去任何地方都轻而易举呀,哪里我都去过,不过但还是喜欢这里~” “奴家只知道自己是这棵树,一直没有名字,然后今日遇见你,索性让你给奴家起了个名字,奴家成了倾蓝~可是这棵树却还没有名字呢。”倾蓝顽皮地摇着脑袋。 “对了对了~子安给奴家的这棵树也起个名字吧~子安起的名字都很好听1 “我看这树的确不像是大唐引进的植物,堪称稀有,或许真的如你所说只有你这一棵树,我想也许是几千年前从遥远的异国传来?或是飘来的种子?…”李玲珑推测道。 “管他是从哪里来,反正奴家活了,而且活了这么久,还遇见了子安你~这不挺好的吗1倾蓝很开心地说着。 李玲珑听她这么一说,坦然一笑:“说的对,与君相识还真是奇遇…既然这树没名,又这么曼妙多姿,紫色花团锦簇,犹如紫云一般,不如就叫紫云木吧。” “千年紫云木。”李玲珑道。 倾蓝拍掌叫好:“好听哎~真好听1 李玲珑笑了:“真的是妖吗?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可怕。”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是妖,感觉你比有些人更像人。” 倾蓝拽起裙摆背过手,坐到秋千上嘟起嘴:“休要把我说成像人~子安那可是在骂奴家呢1 李玲珑歪头看着倾蓝,又审视了一下她:“也对,你比人有趣。” 他看了看天,拱手对倾蓝道:“天色已晚,恕在下要先行告退了,改日定再来拜会。” 倾蓝跳下秋千喊住李玲珑,语气透着一丝失落:“子安且慢,奴家送你一件东西。” 她从袖中掏出一块乳白玉佩,浑然天成,一看就是少有的宝物。 她把玉佩小心塞到李玲珑手中:“这块琳琅佩可以驱邪避妖,你的血被山中妖物吸去,那味道它们已经记住了,难免以后奴家不在时,那些妖物会再次袭击你,佩戴上此玉,定可逢凶化吉。” 李玲珑接过玉佩仔细一瞧,这玉刻着琳琅二字,玉身光滑温润,白如凝脂,泛着微微白光,竟没有丝毫瑕疵,宛若星辰,定是价值连城。 “不不此物太过贵重,我不能收。”李玲珑连忙把玉佩往回塞。 “拿着吧,奴家怕你这次走了就跑了,再也不来看奴家了…这样留着个物件,你也许还会再来看看奴家。”倾蓝的表情就像个孤独的小孩子。 李玲珑听到这话微微一怔,望着风吹起倾蓝的白纱裙,低头作揖,抿嘴一笑:“在下一定会再来与君相聚。” 南木家。 “不不不,这哪儿行啊!哎呦七爷,您快别开玩笑了,您家那势力都快赶上黑手党了,让您一堂堂少当家屈尊来我这小小的百鬼团当手下,这不是在找我茬吗1南木连忙摆手。 “还是很讨厌我?”李琳琅问。 “没有…你别多想,虽然有时候看你不顺眼,但是谈不上讨厌。”南木耿直道。 “你说话还真直接呢。”李琳琅笑了。 “好,既然不讨厌,那就这么决定了。” “以后你的百鬼有什么事,你有什么安排,我都参与,仍凭你差遣,好不好。”李琳琅靠近南木耳边一字一句说道。 “我怎么这么害怕碍…”南木打了个冷颤。 “好了,先解决你最近接的单子吧,那个跳扇子舞的,他家茶好喝吗?” “啧,查我?你怎么什么都搀和啊?”南木翻了个白眼。 “你用不着这么累,团里缺什么,需要什么,都可以找我。”李琳琅大方地抬了下手。 “我想靠自己的本事挣这些东西,之前是碍于情分和面子,才在那个公子爷那儿上班。已经算是白吃白喝了,不想再白拿你的。”南木说的很干脆。 “救命之恩,不是白拿。” “高冷君你听好了,我建立这个组织的初衷不是为了赚钱才去接那些单子的。” “嗯,我知道,你的初衷是为了惩奸除恶,以暴制暴。江湖上都知道,很多人都对你闻风丧胆呢。”李琳琅点头认可。 “其实也没你说的那么高尚,偶尔呢,钱该赚还得赚。”南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 “对,这才是你,走吧。”李琳琅敲了下南木的脑袋。 深夜。 朱砂走在街上,穿着一双高跟皮鞋,踢踢踏踏地随着耳机里的音乐鼓点踩着水泥路,观察路边夜店酒吧进进出出来往的人群。 兜里又没钱了,这是大事。 为了口吃的,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再次把手伸进别人的口袋。 她冷笑了一声,在想自己为什么会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也回想着黑豆对她说过的话。 “姐姐…要不是因为豆子…因为豆子没吃的,姐姐明明是好人!可以不用去当坏蛋!哇!!!1 “我啊,挺烦那种偷了抢了做了坏事,当了小偷,还要一脸高尚的说是为了别人,为了家人的虚伪圣母婊,什么劫富济贫,什么为了穷人。” “去他娘的狗屁,坏事就是坏事,偷了就是偷了,没有什么为了别人,就是他妈的为了自己1 “豆子,姐姐不是好人,就是一个坏人。但我还是明白那个底线的,我知道什么是恶,我不会为了这口粮食而去杀人害人绑架勒索,那才是你说的真正的坏蛋。明白吗?”黑豆听了点了点头小声回了句:“明白了…” 朱砂想着黑豆哭的满脸泪痕的小脸,又摸了摸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咬了咬牙:“算了,豆子既然不喜欢我偷,那就最后一次,以后打个工好了。” 此时正在叹气的腓腓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飞行,这是它搜寻的最后一个地区,它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天天看人类脑内那些肮脏的记忆,真是恶心死了。要不就是想着害人,要不就是想着淫邪,还有整天想着算计别人,善良的人犹如大海捞针!人类真恶心,呕。” 腓腓在心里抱怨,它已经用灵力搜寻了这片的好几个小区,累个半死,只差这一个街道了,管他找得到找不到,反正妖王交代的任务做到了,这就能交差了。 眼前这个正准备顺人钱包的红发女孩吸引了腓腓的注意,看着年龄身高和要找的人相仿,还是个贼。 于是它打算尝试着用灵力窥探她的记忆。 它飞的低了一些伸出手往女孩头顶一挥,意识进入大脑开始搜索她的记忆。 在她的深层记忆中腓腓看到了一个小男孩拿着一把水枪,牵着她的手,而她身穿一件粉丝白花的连衣裙,手里还拿着一朵月季,开心的笑着。 腓腓一激灵,把意识抽出,心中大喜:“还真有!就是这家伙了1说着用妖法画了道人类肉眼看不到的灵符,悄悄贴到了朱砂的脖颈上。 “嘿嘿,这下你跑到哪儿都不会再丢了1腓腓说罢便消失在夜空中。 一间废旧工厂。 “你确定是这?”南木看了看生锈的铁门一脸怀疑。 “是这,他们把‘货源’偷偷运到这里,然后直接取件。幕后运行这一切的是一个医生。” “医生?这人还配叫医生?我看他是畜生。”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是进去把人都抓了叫警察来管,还是按兵不动等着抓他们的头儿?” “前段时间我抓了他们的一个人,从他那儿得知他们不仅走件而且还进行人口倒卖,现在进去肯定查不到什么,还会打草惊蛇,先盯着。” “有动静,躲起来。”李琳琅按住南木肩膀往铁皮油桶后面退了退。 只见仓库门拉开,从里面走出一人,穿一身黑衣,戴着帽子墨镜,看不清长相。不远处开来一辆黑色丰田,他打开车门,上了车。 “一般大晚上穿黑衣戴墨镜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南木道。 “走,跟上去。” “不是先观察吗,这么突然?我没开车来怎么跟?”李琳琅道。 “这个简单,小白,载我们一程。”南木对着身旁的空气道。 “白狼?在哪?他跟来了?”李琳琅疑惑得左右看了看,却什么都看不到。 “忘了说了,咱俩从我家出来那会儿就叫小白跟上了。他现在是化形本体,一只挺大个雪白色的狼,超帅的!你想看不?”南木十分自豪。 白狼在旁边听到主人这么夸自己,高兴地摇着尾巴。 李琳琅对妖怪和南木充满好奇,于是点头:“你别说,我还真想看。” “哎小白,怎么才能让普通人看到你啊?”南木扭头问。 “简单,让他割破手指,我喝他一滴血,他就能永远看见我了。”白狼道。 听到白狼声音的李琳琅吓了一跳:“嚯!他还真在你身边呢。” 南木哎了一声:“带刀子了吗?” 李琳琅点头,快速从口袋拿出一把小军刀,割破手指,伸了过来。白狼舔了下李琳琅手指流出的鲜血,心头一震:“这血…”它看了眼南木,但是没说什么。 白狼瞬间现身在李琳琅面前,吓得他往后退了一步。 “还真是一只白色的狼…”李琳琅望着眼前这个高大威严的妖兽,犹如宝石般猩红的双眼审视着自己,一身磷光闪闪雪白的毛发,充满着震慑力,有些看呆了。 南木一把拽起李琳琅,坐到白狼的背身上:“发啥楞啊,再不追车就跑远了。我家小白很温顺的,它是我家人,有我在怕啥?” 李琳琅一手环住南木的细腰,一手抓住白狼的毛发:“不是害怕,只是头一次见到妖怪…有点新奇…” “坐稳,走你1南木喊了一声,白狼瞬间腾入空中,没过几秒钟便追上了那辆轿车。 “你…经常坐你的‘坐骑’这样到处飞吗?”李琳琅不可思议的看着夜空。 南木回头看了眼他的表情:“哈哈!小白第一次载我的时候我也是这个反应~一般累了才让小白驮我,平时我自己能飞。” “你能飞…也对,你是妖…”李琳琅不太吃惊,语气却有一丝失落。 “进了郊区,他来这干什么?”南木一直紧紧盯着轿车。 “车停了1 “我们跟过去。” 秋山莲别墅。 “莲…你…你好点了吗…”周乐站在秋山莲的床边小心翼翼地问。 “嗯,别担心,我好的差不多了。放心吧。”秋山莲安慰道。 “这…这些天…青…青木叔叔都…都不让我…来…来看你…”周乐拽着睡衣的衣角,脸上写满了委屈。 “好啦好啦,现在不是能看到了吗?别难过了,我真的没事。” “莲…莲我不知道你…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你也不让问…我…我不问…我说过…相…相信你…可是…你…你要知道保…保护好自己…再也不…不要受伤了…好…好不好…真的…太…太吓人了…”周乐结结巴巴地说完了这段话。 秋山莲招呼了下他,示意周乐坐过来。 周乐抿着嘴走到床边坐下,秋山莲呵呵一笑,一把拽过他的胳膊,让周乐躺在他身边,小声道:“陪陪我。”说着又把周乐使劲往怀里搂了搂。 “这…这…我…”周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身体紧张到颤抖,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和人如此亲密接触。 不知所措。温暖,兴奋,又感动。 他从来都没有被家人这样拥抱过,从来没有和朋友拉过手,甚至从来都没有和任何人有过肢体接触。 躺在秋山莲怀里的他心里流过一阵暖流,第一次体会到了“温暖”这个词的含义。 竟然小声地抽泣起来。 秋山莲温柔地为他拭去眼泪:“爱哭鬼…” “我…我第一次…和…和朋友这么…亲…亲近…”周乐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哭了,有你在我身边,心里很安稳。”秋山莲温柔地揉了揉周乐的脑袋。 “不早了,睡吧,好好睡一觉。” 周乐点了点头,也有了困意,合上眼睛,渐渐睡着了。 可此时的秋山莲却毫无困意。 他有些动摇了,望着眼前这个单纯、干净的像白纸一样的少年,他突然开始厌烦起了自己的身份。 “要不要再继续下去,这条路该不该走下去。”他想到这,痛苦地皱起眉头。 如果放弃任务或者任务失败,那无疑是死路一条,如果完成任务又会被派遣下一个任务,还是依然在地狱煎熬,无限循环,生不如死。 “好想从这个泥潭里走出来埃” 他被自己突然蹦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随后苦笑了一声:“终究还是逃不掉的。” 该章节已被锁定 很抱歉,本章节因为堵车、修改等原因,暂时锁定本章节,敬请各位亲亲谅解!飞过去看其它章节吧! 作者有话说 各位《千蓝》读者书友小伙伴你们好!我是决明子z。 大家都叫我喵叔。 由于我懒得起笔名,正好小说里有一只猫叫决明子,我就顺手用了猫的名当了笔名。 所以大家叫我喵叔。 本书中的“我”融合了我本人的日常元素,并加以创作。“我”就是我,“小杨”就是小杨,现实生活中都有人物原型。 我不仅要把自己写进去,还要把周围的人也写进去。 因为我觉得写故事什么都能写才好玩。没有限制局限、没有固定人设光环,没有固定的剧情套路,每个人物都可以是故事中的主角。 我,一个任性のboy。 想要无可取代,就必须与众不同。 第七章 帖子 “…要说这时节城中最有趣的地方,莫过于此地的花灯节灯展了……”张央无比热情地为身旁的倾蓝介绍着。 “驾-驾…闪开闪开!1不远处传来御马的喝声,路人急忙往两边靠,摊位都被撞翻了几个,然而马上之人却无丝毫减速之意。 李玲珑一把拉过还在认真把玩花灯的倾蓝,她刚刚站过的位置瞬间被马蹄踏过。 路人抱怨纷纷,店家赶忙收拾起杂乱的摊位,检查损失的货品。 “真放肆。”李玲珑护着倾蓝不悦道。 咒骂声很快沉了下去,想必百姓已是见怪不怪。叫卖声此起彼伏地又吆喝上来,恢复了原来热闹的样子。 “这些都是京兆尹手下的兵,不知又要干什么坏事去。”张央边说着边顺过三串糖葫芦,给了卖家铜币,将糖葫芦递给倾蓝和李玲珑。 倾蓝欣喜地接过糖葫芦,左瞧又瞧,试探着小小咬了一口,酸的她打了个哆嗦,闭着眼吐了吐舌头,李玲珑看着倾蓝可人的模样心中一软。 “子安兄,何时动身?”张央往嘴里塞着糖葫芦,口齿不清地嚼着字。 “两日后。”李玲珑叹了口气。 “子安,是要离开了么?”倾蓝眼神似乎暗了几分。 李玲珑抬手敲了下倾蓝的额头:“自然是要回去。” “哎~不如让蓝娘随你去长安见见世面,她一人留在此地多么孤寂。”张央顶了顶李玲珑的肩膀挤眉弄眼。 “这…我当然愿意,但不知倾蓝意下如何…”李玲珑背过手神色透出一丝紧张,生怕会被拒绝。 倾蓝似乎猜透了他二人的心思,咯咯一笑:“奴家正想去长安城逛逛呢~” 学校。 “卧槽,你看昨天那微博还有论坛的帖子了没?” “啥帖子?” “咱们学校八卦爆猛料那个1 “哦哦!看了看了!扒夏娟的那个是吧,之前就说她平时整天穿名牌家里多土豪啥的,原来她妈就是个站街的~” “对对,后来又有爆料,说其实她穿的都是a货,家可穷呢,还说她也是卖的……” 刚下课,各种嘈杂声吵的南木耳朵生疼,一大波人都抱团七嘴八舌,议论着自己的同班同学,言语讽刺如同利刃,嘴上毫不留情。 “这种喜欢背后嚼人舌头,八卦别人,恶意黑别人的智障真应该原地爆炸。”南木翻了个白眼。 他不耐烦地抖着腿,看了眼那个被推向风口浪尖的夏娟。 作为当事人,她却似乎什么都装作听不见的样子,平日里活泼好动的一个人,此刻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看书。 “差不多就闭嘴吧。”不怎么爱出声的李琳琅在讨论人的后面说了一句,人们便散开了。他走到南木桌前,敲了敲桌子:“出来下。”说完直接扭头朝着门口走去。 司马相如忙着手机里的生意,顾不上阻拦,狠狠骂了一声。 李琳琅靠着走廊的栏杆,望着楼下打羽毛球的学生,一言不发。 “高冷君,啥事?”南木看了眼李琳琅从来不换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刚才班里说的那些你听见没?” “你也关注八卦?”南木眨眨眼。 李琳琅没理会,接着说:“那个叫夏娟的,住我家旁边的单元顶层。昨晚我出去买东西回来时,亲眼看见她从6楼跳下去了,可当我跑过去看,地上只有一大滩的血,并没看到尸体。到了第二天早上再看,发现地上的血也不见了。” “会不会看错了?大晚上的,也许是从楼顶掉下来的建筑涂料?然后白天都清理了?”南木皱眉。 “不会。”李琳琅斩钉截铁答道,“小区有灯,我视力很好,她跳楼时的脸都能看清。随后我直接去敲了她家门,她妈开的门,我亲眼看到夏娟毫发无损的坐在屋内看电视。” 南木看着李琳琅严肃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背:“好,放学去看看。” “话说你不是土豪吗?不住别墅,怎么住小区里?” 李琳琅看着南木:“我爸住别墅,我不跟他一起,自己祝” 他话锋一转:“你租的那间房子太小,要是住不惯,可以搬来我家,一起祝” 南木一听,吓得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咳了几声,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家里还养着俩野兽呢,再说住你家,那个公子爷还不得跟我玩命…” “嘁。”李琳琅砸了咂嘴,转身进班,瞪了一眼正在发呆的司马相如。 一香源茶楼。 鱼融盯着摆在桌上装着dna检测报告单的档案袋,背着手不停地在屋中踱步,半天也不敢打开去看。 “鱼老板,您这是磨面呢?围着桌子一圈又一圈的?”关古月倚着门框,望着在屋内走来走去十分焦躁不安的鱼融调侃道。 鱼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理了理衣领:“是你啊老关,怎么今日得空,到我这小地方来了?” “想你了呗。”关于月朝着鱼融扬了扬头。 鱼融笑了一声,拿起桌上的档案袋:“楼上请。” 进了雅间,关古月看着鱼融放到桌上的档案袋,给自己斟了杯龙井:“不敢看?” 鱼融一愣,抿嘴点了点头:“嗯…有点怕…” 关古月起身,一把拿起档案袋,迅速拆开:“那我帮你看。” “哎!你…”鱼融还没说出个不字,关古月便已经拿出了检验结果单。 鱼融吓得立马用手捂住眼睛,悄悄从指缝中观察关古月的神情。 只见关古月表情悲伤,啧了一声,眉头紧皱,还不时地叹气。 鱼融垂下手臂,满脸失落地坐到椅子上,眼中透着绝望:“我就知道不是……” “线粒体dna完全相同!鉴定结果:是亲兄妹的可能性为99%1关古月大声朗读道。 鱼融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激动地拽着关古月衣领大喊:“大白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1 “咳咳…你想掐死我矮我是说,你俩是亲兄妹!1关古月把化验单递给鱼融:“喏,不信你自己看。” 鱼融双手微颤,接过单子仔细瞅了半天,眼泪夺眶而出:“找…找到了…玉儿,我的妹妹终于……” 关古月看着心疼,揽过鱼融:“哭啥,这么高兴的事儿。” 鱼融使劲捶关古月的后背:“你个没正行的混蛋…刚才差点吓死我-” “嘿嘿。” 小区。 李琳琅带着南木走到自己家单元门前,他看了眼南木,指了指不远处的空地:“就是那儿。” “你怎么就确定她是跳下来的?” “她往下跳的时候在笑,我不会看错。”李琳琅边说边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一串项链:“看这个。” “我去…在笑?…真吓人…这项链怎么了?”南木打了个冷颤。 “应该是夏娟的。”李琳琅叹了口气:“昨晚在那摊血旁边捡到的。” 南木接过项链,仔细看了看:“原来你说的是真的。”他盯着手中的项链,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不属于人类的气息,啧了一声。 “看来是出事了。” 李琳琅拍了南木一下,南木抬头,寻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夏娟正巧也回了小区,走到一单元门口。她像是没看到南木二人一般,自顾自的连招呼都不打便上楼去了。 “我记得她以前在班里挺闹腾的啊,不可能不会跟咱们打招呼的。”南木食指与拇指轻轻的搓着手里项链的吊坠。 “以前我绝对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但是和你在一起发生了这么多,我觉得她一定是出事了。” 南木沉吟了片刻:“晚上我让白狼过来看看,以免生出什么事端。” 出了小区,南木心不在焉地思索着这件怪事,手里依然握着那串项链。 他走到了一条小巷附近,听到“哐当”一声,巷内的声音打散了他的思绪。 他寻声走去,只见一个长的凶神恶煞、面目可憎,体型十分壮硕浑身都是肌肉,手和脸上还有很多伤疤的男子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南木好奇观察了一会儿,只见他拿出几个小盘子往里面倒了些牛奶,不一会儿便从不远处跑来几只小野猫,围到他身边喵喵。 “不要急不要急,一个一个来。”长相可怕的壮汉声音也异常可怖,可是脸上的笑容却那么温暖。 他温柔地抚摸着小猫,就如同守护自己的孩子一般,眼神中充满了善良和爱意。 南木笑了,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巷子。 回到家中。 南木稍作歇息便对白狼说了事情始末。 白狼动作也快,主人吩咐从不敢耽误,直接飞到了李琳琅所在的小区。 天已见黑,它刚落地化成人形便看见坐在单元门前楼梯上的李琳琅。 他看到白狼到了,点了点头,起身迎了过去。 “进来吧,她家在六楼。”二人上楼,一路无话。 “南木的身体还好吗?”李琳琅打破了沉默。 白狼怔了一下:“还好。” 李琳琅也不再多问,二人朝着夏娟家走去,白狼的手顺墙划过:“这儿戾气很重,但没有丝毫妖的气息。” “怎么说?” “它藏起来了。”白狼停在了夏娟家门口:“那东西就在这儿。” “这就是夏娟的家。” 白狼为了方便,早已隐身。 李琳琅敲门,过了一会儿一个颇有身材丰盈的妇女应声开了门:“是小娟同学啊,快请进……”夏娟妈妈微笑着打开门。 “阿姨您好,我住在二单元,没带钥匙。我爸还没回来,哪儿都去不了,想到了夏娟也在这住,不知道能不能打扰阿姨一下。” 白狼心想:这人说起瞎话来倒是厉害,脸不红心不跳的,照样一张冰山脸。 “啊,没事没事,快进来坐!留下吃饭吧1夏娟的母亲一听十分高兴。 白狼仔细观察着四周,看着也就是普通人家,今天班里说的那些话,它也有听到。估计这些这些戾气,和网上还有班里的那些谣言脱不了关系。 “小娟,你同学来了,快出来。”夏娟母亲朝着她的卧室喊了一声,随后给二人倒了果汁。 听着门锁打开,夏娟从卧室里慢慢走了出来,白狼皱起了眉。 “你们好。”夏娟双目无光,动作僵硬地坐在沙发上,说话的语调毫无感情,一字一字的蹦出来。 “不好,有妖物在她身上。”白狼红色双眸暗了下来。 李琳琅放下果汁,警惕起来:“怎么办?” 相南酒吧。 鱼融在酒吧门口不停踱步,心中百感交集,不敢进去。 门口的安保看此人穿着体面,忍不住问了句:“您在外边儿都快绕半个小时了,是在等人吗?” 鱼融停下,走到保安身边,客气点头:“您好,我想请问里面的服务生还在工作吗?他们大概什么时候下班?” 安保大哥挠挠头:“哦,来应聘是吧。早着呢,酒吧一般零点以后还有生意,平时晚上八点以后才工作,白天客人比较少,你要是想应聘直接进去就成,不用在这发愁,我们老板人很好的。” 鱼融点头道了谢,深吸口气,迈开步子终还是推开了酒吧的门。 吧台前站着一个满头红发的女孩,正在认真地擦拭着酒杯,她面带微笑,哼着小曲,心情很好。 鱼融呆呆望着眼前这个漂亮聪敏的女孩,内心百般滋味,不知如何开口。 他戴上墨镜,走到吧台前坐下,双腿并拢,悄悄看着不远处的朱砂,什么都没说。 “欢迎光临,请问喝点什么?”朱砂擦着玻璃杯,扫了一眼鱼融,习惯性地点头。 “你好…请给我一杯伏特加…”鱼融的声音在发抖。 “好的,您稍等。”朱砂走到调酒师跟前,要了一杯伏特加给鱼融端了过来。 朱砂转身要走时,鱼融叫住了她:“那个…可以和我聊聊天吗…我给你小费。” 朱砂心想自己和老板关系不错,保安也靠谱,有小费赚,为什么不赚呢? 于是走过来坐到客人身旁:“好啊~您打算打赏多少?只聊天吗?” 鱼融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吧台上,推给朱砂:“卡密码六个0…里面还有点零钱,你随便花…别害怕,我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想坐在这和你聊聊天…” 朱砂接过银行卡看了看,心想肯定也就是只有几百块钱吧,估计也就几十块钱:“行啊~您说吧,想聊什么?” “我想聊…你小时候的事情。” 朱砂一听,脸色变了。 第八章 旧约 “抱歉,我不想谈。”朱砂没好气地把银行卡扣在吧台上,推回鱼融面前,转身继续擦拭酒杯。 鱼融连忙摆手解释:“不不不…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只是我有个妹妹,和你年纪差不多大,小时候我俩被人贩子拐走了,找了她好多年都没有找到……我只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声音有些发抖。 朱砂一听感觉不像是假话,看他样子也真诚可怜,忍不住心里一软:“也是不容易…别难过了,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跟你说说我吧!我比你还惨呢!都没见过我父母,连我亲妈的面都没见过,她就死了。而且这些都是养我的那个恶毒后妈亲口跟我说的!好歹你还有个亲人活在世上,我呢?我啥都没有。是不是比你惨?”朱砂轮了一下手臂,像个汉子似的坐过来,喝了口水,摊手道。 “这些,都是她跟你说的?” “是啊,你看她多狠。”朱砂撇嘴耸肩。 鱼融早已托人查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朱砂的养母的确曾有过一个很要好的姐妹,后来得了艾滋死了。 但她从未怀过孕,何来的朱砂? 反到查出老板娘曾珠胎暗结,被她的一个熟客给逼迫去医院做了流产手术。 那男人见她做掉了孩子,安了心,出了医院便头也不回,甩干净走人,以后的日子也再没来找过她。 手术后老板娘被告知终身不能再孕。 心爱的男人抛弃了她,背叛了她,让她痛苦万分无比绝望,一直怀恨在心,甚至造成了心理扭曲,硬是从人贩子手里花钱买了个孩子来天天虐待。 鱼融一想到这里更是咬牙切齿。 “真想杀光这世上所有的人贩子。” 朱砂看到鱼融的样子,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哎你也别太难过了…会找到的!一定会的。这杯我请你好啦1 鱼融拭去眼角的泪水,笑了:“我…我以后可以常来这里找你聊天吗?” 朱砂想了想:“可以啊!老板生意好我才有工资嘛1 “嘻嘻。” 夏娟家。 “现在怎么办?”李琳琅紧张道。 “这妖物尚未发现我,主人没有下达命令,不能轻举妄动。” “你能探出这是什么东西吗?” 白狼猩红的双眼闪了一下光,看向了夏娟,眉头紧皱:“不好,这是傲因1 “傲因?是什么?!危险吗?”李琳琅小声说着,生怕惹恼了那妖物。 “它正在她体内熟睡,暂时安全。此妖物极其凶狠,喜食人脑,它会帮助人类完成一个愿望,但这个愿望完成的代价就是用她的大脑来交换。” “我们先撤,等主人安排。”白狼道。 “好。” 夏娟母亲送走李琳琅后正要跟夏娟问话,但是夏娟连理都没理她,直接进了卧室关上房门。她的母亲望着紧闭的卧室门,摇头叹了口气。 夏娟回屋坐到电脑桌前,打开电脑,登上了一个叫做“旧约”的论坛。 刚进入论坛就跳出来上百条消息。 她点开了一封好友私信: “摩西,我们今日已回复完毕。内容链接:” 夏娟点开链接,浏览了一下帖子内容,满意地笑了。 “大爆料大爆料!三班那女生,同时劈腿四个男的!四个男的都跟她睡过耶,你们看了没?1 “我去,得了吧,这也叫爆料?昨晚我们就看了,不就是公交车小骚货么,早知道了。” “6666她好像就是之前扒夏娟那个博主!现在轮到她被扒了哈哈哈哈哈~” “垃圾!骚货!自己都这么不要脸还敢去扒别人,怎么不原地爆炸呢1 “看来之前她的爆料都是为了红啊!黑别人捧自己,涨粉丝呗!真傻比。” “给你们看她照片!我这有!!*好大!!想干!!1 “呵呵,恶心,之前竟然还关注她,取关。” …… 看到之前黑她的那位博主现在被喷的如此之惨,本尊还在评论区拼命和留言对骂着,受尽了侮辱屈辱,夏娟轻声一哼,满足地合上电脑。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样你满意了吗?” “满意?怎么可能?我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夏娟阴沉着脸:“他们死了我才满意。” “我还要等多久?” “我不会食言的,相信你也不会。你救了我,我答应献出大脑给你,但我必须要看到他们一个个都尝受到我曾经历过的痛苦,再一个个死去,才会把命交给你。你要帮我控制住这些人们的思想,利用他们继续创造话题。”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们。” “不行!让这群虚伪阴险狠毒的垃圾这么轻易死去太便宜他们了1 “我要让他们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品尝自己被人喷、被人骂的滋味,只要他们换号,我就会通过手下的黑客和社员找到他们的小号,继续去骂1 “如果他们敢退网,你就去帮我干涉他们的生活!让他们的周围永远都充满鄙视和质疑的目光,好好体会体会永无宁日、每天都活的胆战心惊的滋味,最后再痛苦孤独地死去1 “只有这样,我才会满意。” “好吧,我答应你。”傲因点头。 夏娟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相貌奇丑,无比可怕的妖物,笑的很灿烂:“你长得真好看。” 傲因耸耸肩:“头一次有人这么说我。” “比起那些一个个人模狗样,外表光鲜靓丽的人类,你真是好看极了。” “这世上再没什么比人更恶心丑陋的生物了。” 夏娟站起身,把手搭在傲因的身上。 “既然法律不能将他们送进监狱,那就由我来把他们都拖入地狱。” “他们都该死。” 学校。 “就是她!对对对,之前喷夏娟的三班那个大胸妹博主,哎她被人强奸过1 “真的假的?!这么劲爆1 “走走走,我们去三班看看热闹…” 走廊声音十分嘈杂,三班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吃瓜智障学生,李琳琅和南木正要谈昨天的事情,看到人们都聚了过来,互相看了一眼,也去看了一下情况。 只见那个最早喷夏娟的博主本人坐在位子上吓的浑身发抖,旁边围着几个看起来刺头的女生在咄咄逼人地挑衅。 “原来你业务这么广呢~还接了四个?” “你要脸不?自己这么浪还去黑别人?贱货1那个女生说完就给了她一巴掌。 旁边的男生有的在吹口哨,有的在叫嚣打得好,还有的眯着眼笑,没人理会。 被打的女生捂着肿胀通红的脸颤抖抽泣着,拼命用眼神向班里平时和她关系还算不错的女生求救,然而她们都假装没有看到。 “活该~谁让她之前黑别人,那么不是东西,现在就是罪有应得。” “哈哈哈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1围观的人群纷纷议论。 在围观人群中,南木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是夏娟。只见她咧嘴一笑,便消失不见。 正当南木要追过去问个究竟时,李琳琅拉住了他:“别去,她身上的确有东西,危险。” 南木推开他的手:“我知道,别担心,我能对付。” 刘心馨突然走了过来,叫住了南木:“南木,我有事和你说。” 李琳琅看了一眼他俩,没说什么,站到一边玩起了手机。 刚出班门的司马相如看到了这一幕,又退了一步,回到班里,靠着门听他们的对话。 “我还有事,你有事儿么?”南木对她一直没什么好感,冷冷瞧了她一眼。 刘心馨好像有点紧张,扭扭捏捏的,也没了当初大小姐的性子:“之前……谢…谢你救了我。” 南木在大脑里搜寻了一下记忆,原来是之前校医生的事情。于是哦了一声。 “这几天我都在家里休息,所以一直没来和你道谢,这个…是一点小心意,希望你能收下。”她把礼盒递给南木,不敢抬头。 南木抓了抓头发,一看是糖果也没多说什么。 “嗯……成,那我就不客气了。” 南木拿了礼物晃了晃,心想这些糖看起来挺贵的,多吃几天。 刘心馨抬起头,眼睛不敢直视南木:“那…那…快上课了,我先过去了。” “好,谢了。”南木边说边扬了扬手里的盒子,觉得她也不是那么太讨厌。 南木回到座位,司马相如撩起眼皮扫了一眼南木手里的盒子,单手托腮:“怎么?她看上你了?” 南木把礼物收进了课桌抽屉里,眼神透着不屑:“对她没兴趣。” 午后。 朱砂今天中班,吃过午饭慢慢悠悠地遛着弯准备去酒吧。 天气晴朗,风和日丽,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作为一个职业小偷的她看的心里直痒痒。 “要不是我从良了,非偷得你们倾家荡产。” 说到钱,朱砂想起昨晚收到的卡,正巧前方不远有一个银行atm,干脆去查查有多少余额,管它几百几十,能给黑豆买点零食也行,估计也没多少。 朱砂小跑过去把卡插了进去,哼着小曲,点了“查看余额”突然大吼了一声:“卧槽?!1 旁边同样在取钱的大爷被吓得捂住了心脏,咂嘴瞪了朱砂一眼。 “1…1、2、3、4、5,…个十百千万…” “卧槽!一后面真是五个零,十万!竟然是十万!这哥们不会是给错卡了吧?!这可怎么办1 朱砂努力保持镇定,甩了甩肩上的红发,装作没事人似的取出卡,塞进钱包里,心脏却一直在狂跳:“发财了发财了…”边嘟囔着边警惕地盯着路人,生怕自己这个贼被别人偷了似的。 朱砂一路气喘吁吁小跑到了酒吧,发现自己的金主早已经坐在吧台前等候。 “完了完了!这是人家找来了!别再讹上我碰瓷就惨了…”朱砂心里十分忐忑,生怕他会找自己麻烦,盘算着还是主动把卡归还,别再惹上事端。 “你看起来不太舒服,怎么了?”鱼融担心地起身。 朱砂擦了擦额头的虚汗:“那个…您在这啊,我正好找您有事…” 鱼融一听,心中大喜:“请说1 “那个…您昨晚给我的卡,是不是给错了…您能说一下里面的余额吗?” 鱼融一听,笑了:“十万,没给错。” 朱砂差点从地面跳起来,慌张地连忙摆手:“不不不,哥,大哥,你给我这么多钱干啥!这这我不能要,这无功不受禄,我就…就是陪您聊了一会儿…你也不至于给我这么多…” 鱼融听到她喊自己哥哥,心中一颤,激动地差点哭出来:“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哥啊?大哥,不是…你给我这么多钱,我一分没动!这就给您…”朱砂生怕惹出麻烦,连忙和他划清关系。 “你叫我哥哥了……玉儿…”鱼融低头哭了出来。 “哥,你这是干啥…咋还哭了呢!我把钱还你还不行吗…”朱砂一看他哭了,吓得更是手忙脚乱,赶忙把卡往他怀里塞。 鱼融擦了眼泪,又把卡给她,摇头:“不用再给我了,我没有恶意,更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想对你怎么样。就凭你今天叫我一声哥,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这钱你收着,给自己买点好吃的好穿的,这么多年你一个人一定吃了很多苦。我不会要你还,也不会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放心吧。” 朱砂半信半疑地接过卡,拿出手机,打开录像,开始录制:“这…真的?…十万块钱白给我的?不用还吗?” 鱼融温柔地笑了:“不用,你什么都不用做,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给你的零花而已,不够你再说,永远都不用还。” “只是…你很像我的妹妹…如果你愿意,还愿意叫我一声哥哥,那就不要嫌弃我的这点钱…因为我也只能给你这些了…” 还没等鱼融说完,朱砂就蹦到他面前挽起他的胳膊:“哥!哥你简直太壕了!这么多钱还不用我还,也不要我做什么,你简直就是我亲哥!怎么早点没遇到你啊!我答应你,以后你来我这儿,想怎么跟我聊就怎么聊1 “你能再叫我一声吗…” “哥!大哥1 “哎~…” 司马家公馆。 司马相如在书房处理着一大堆文件,看得他脑子疼,自己本来就不愿意面对这些问题,才开的酒吧,结果这些事情到最后还是压到了自己身上。 “公子爷,有客人来访。” “什么客人?告诉他老爷子住院了,不在家。” “这个……公子爷,来的是您同学。” 司马相如停下笔,顿时大喜:“不会是小南来了吧!!1 “快请他去大厅!!1 第九章 傲因 秋山莲神情慌张,手臂正往外渗血。 “司马君…请救救我…”秋山莲大口喘气。 司马相如脸色一沉:“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我…逃离了组织,他们不会放过我。请你一定要帮我…”秋山莲靠着中厅的大理石柱恳求道。 司马相如点头示意管家去大门布防,自己坐到中厅沙发上,端了一杯咖啡:“你给我的情报好像不值我救你这个价吧。” “那你还想要什么…”秋山莲的脸上露出一丝厌恶。 “我想要你们组织在本市的所有人名单。”司马相如笑着端起茶杯敬了一下他。 “别做梦了…”秋山莲咬牙切齿。 “你的组织放弃了你,你还要拼死效忠吗?未免太蠢了吧。周乐你也不要了?”司马相如放下杯子,双手交叉。 秋山莲一听快速伸出左手,甩出一把短刀抵上司马相如的喉咙:“警告你别碰他1 司马相如淡定地拍手:“哇,不愧是日本武士,好吓人呢~你的家人也在这里吧?你有没听说过中国有句话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 司马相如示意秋山莲拿手机让他用屏幕照额头:“你出不了大门的。” 秋山莲看到屏幕映出额头的激光红点,吓得反身掏枪对准红外线那头的位置。 “你也未免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吗?就这样还是黑道组织呢?真的以为我会公平交易?” “放心,我不给指令,他们不会开枪。”司马相如起身,拍了拍衣领。 “我给了你机会,就看你要什么了。” “卑鄙1秋山莲咬牙切齿。 司马相如笑了:“你不傻,我也不傻。这么明显的自投罗网我当然要顺水推舟帮你一把了。 ” 学校。 “出事了出事了!出大事了1一学生慌张跑回教室大喊。 “干啥呢,大惊小怪的。”同学嘲笑。 学生喘匀气拍桌:“就那个,三班那个大胸妹,她在教室自杀了!血流了一地1 “卧槽!真的假的!!1 “真的!!三班走廊那边站满了,警察都来了!1 “啊啊啊啊1女生们吓得尖叫起来。 “走!去看看1 南木叫上白狼一起去三班看情况,从二楼窗户向下望去,校门口停着警车,有警察在巡逻。 三班门口被警戒线围了起来。 校长正和警察反应情况,周围的学生纷纷议论。 “什么情况?怎么就死了?” “不清楚碍说是看了一眼手机在班里大叫了一声就割腕自杀了…” “你们快看她微博,微博下面的评论到现在都是骂她的…” “不会是因为大家骂她所以想不开就自杀了吧?这么窝囊哦。” “真没准,你看前段时间不是有个明星就因为被骂的抑郁症自杀了吗,哈哈真弱鸡,被骂几句就自杀了。” “死了活该,谁让她之前喷别人来着,这不就是报应吗。” 南木从人群中走过,听到众人议论差点吐出来,并顺手施法把说的最欢的那几个男生的裤子给扯了下来。周围一阵哄笑,那几个男生满脸通红,慌张地提起裤子,手忙脚乱地跑去了厕所。 南木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收到一封邮件:老大,你让我查的那个夏娟家的ip找到了,她办了一个叫做‘旧约’的论坛,就跟邪教组织似的,她本人id叫‘摩西’,是这群人们的头儿,好像这个组织的宗旨就是‘消灭世上所有键盘侠’,估计要搞出些什么大事情。 南木叹了口气,快速回复:“好,知道了,我猜她已经在搞事情了。她们内部成员的消息能发到我这吗?” “没问题老大,我把我这的消息同步你手机上,她们说什么你都能看到。” 南木点开链接,浏览着她们的私信对话: “她在学校割腕自杀了!哈哈哈哈太棒了摩西1 “我们简直太厉害!这样下去那些该死的键盘侠都会消失!让他们下地狱去吧!1 “干得漂亮。” “摩西,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我把照片和他微博地址给你们。” 南木点开照片一惊:“这不是同班的刘君吗…” “当初喷夏娟喷特别厉害的那个男的…糟了!他有危险1 南木迅速跑到班主任办公室,找到了班级全员信息档案,看了眼刘君的家庭住址,拽住身边的白狼:“快,快带我去宏光小区1 “是,主人。” 司马公馆。 “我要周乐。”秋山莲的语气只剩下妥协。 秋山莲这话一出,司马相如拍起了手:“真应该让他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感动哭惹。” 他起身,拿起对讲:“外面的人都赶走,记得处理干净利落点哦。” 秋山莲不解:“平时都看不出原来你这么厉害。” 司马相如冷笑:“你们的人害的我家老爷子住了院,我难道不是已经很仁慈了么?” “只要你保证我家人和周乐的安全,我会把名单和情报都交给你。” 司马相如吹起口哨:“合作愉快。” 宏光小区。 一栋单元楼下停着警车,周围围观站着很多居民。 “糟了…”南木攥紧拳头,跑过去询问情况。 “阿姨,这是怎么了?” “唉,也不知道谁家的孩子想不开,在家上吊自杀啦1 南木看了眼从单元门口抬出来的尸体,心头一紧。就在这时白狼发现了正要离开围观人群的夏娟,拍了一下南木的肩膀。 南木正要喊她,手突然被人抓住,他条件反射转过身,伸出右拳挥过去,却被挡住了。 “是我。”李琳琅握住南木的拳头。 “你怎么在这…”南木收回拳。 “我也有我的情报源,你的狼说她身上的东西很危险,我带了枪。” “你都知道危险干嘛还要过来,那东西不是人类能对付的,它不怕枪。”南木无奈。 “我想保护你。” 南木一怔:“哦…”随后又摇头:“等等…谁…谁需要你保护啊-” “走吧,她走远了。” 一香源茶楼。 “哇…哥,这是你开的茶楼啊?”朱砂背过手四处张望。 鱼融满心欢喜地招待她坐下:“对!我自己开的,来!快过来!随便坐,把这当自己家1 朱砂点头坐下,欣赏着茶楼内的装潢:“哥,你真厉害,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大的茶楼,了不起。” 鱼融叹了口气,把刚沏好的端了过来:“这有什么用,没有家人在身边,再富有也是贫穷。” 朱砂起身双手接过茶杯道谢,小抿了一口,双眼一亮,竖起大拇指:“真好喝哎!好爽口的茶1 鱼融微笑:“喜欢就多喝点,想吃什么也跟哥说。” 朱砂一听放下茶杯,突然哭了起来。 鱼融这下吓得赶忙站了起来,不知所措:“怎么了!是我哪里说错了吗!你别哭啊,我…” 朱砂忙擦了眼泪摇头,笑了出来:“不是的哥,我只是…只是很感动,从来没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 鱼融一听松了口气,忍不住鼻头一酸:“当哥的,应该的…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假如你真的是我的亲妹妹,这么多年我没有找到你,你会恨我吗…” 朱砂使劲摇头:“不会!绝对不会!我要是能有你这样的亲哥哥,好吃好喝给着,大把大把钞票花着,我一定会做梦都笑出声的!再说了,小时候你们走丢又不是你的责任,怎么能怪你呢…” 鱼融沉吟了片刻,鼓足勇气去雅间拿出了dna检验结果档案,走到朱砂面前:“你真的不会怪我吗?” “啊?哦……当然了,我要是你亲妹妹,知道你这些年一直找我,一个人打拼这么辛苦,而且还天天都想着我超感动的,哪儿还会怪你啊1朱砂笑道。 鱼融把检验结果递给朱砂:“这个…你…看一下。” “是什么呀?” 朱砂好奇地接过档案,翻开看了一眼,睁大了眼睛:“啥…” 她的眼睛瞪得几乎快要掉了出来,看看手中的档案,又看了看鱼融,从椅子上蹦起来,伸出手掐了自己脸蛋一下:“啥?!卧槽…不是吧?” “天上掉下个亲哥哥?!!-” 荒废的公园。 “你们追了我一路了。”夏娟转过身悠悠地盯着南木。 “是来送死吗?” 只见从她身体里跳出了一个利爪獠牙,体型魁梧面目丑陋不堪,吐着长舌的黑影怪物,张牙舞爪地冲着南木撕咬过来。 李琳琅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白狼化成本体,伸出前爪抵抗,对着那怪物咆哮。 “你就是傲因啊,真是丑爆了。”南木扯下项链,攥在手心向外一挥变成长刀,随后用刀刃一抹掌心,把血蓝滴在李琳琅的眉间。 “你这是…”李琳琅不解。 “白狼说我的血天天吸收太阳能,可以驱邪,这样它就伤不到你。” “厉害了。” 南木提刀起身一跃,跳到傲因身后,对着它的后背就是狠狠一刀。 “嗷-”妖物疼的低吼,反手对着南木的头砸了过来。 南木一躲,用刀抵住傲因的利爪。 “你不是人…也是妖?你为什么要帮着人类!!1怪物怒吼。 “那你为什么要破坏三界规矩去害人?”南木大喊。 “这帮恶心的人类互相残杀,我不过是帮了一把,害人的又不是我。”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好听,谁会做赔本的买卖,你还不是为了吃他们的脑子么?” “你是什么妖?凭什么来管我?”傲因呲牙。 “别挣扎了,你后背一直在流血,这么下去你会死的。” 傲因摸了一下血流不止后背,退了三米远:“这刀…你到底是谁1 还没等南木说话,李琳琅举枪对着傲因的头开了一枪。 然而子弹打在它身上只是划了一掉小口,这一枪激怒了傲因,它冲着李琳琅撕咬了过来,白狼一看情况不妙,挡在李琳琅前面,咬住了傲因的腿。 南木心中一惊,喊道:“高冷君小心1说罢快速挥刀对着傲因的腹部刺了进去。 “不要!!!不要杀它!!1夏娟站起来嘶喊。 傲因吐了一口血望着她:“……快点跑,这太危险…” 南木抽出刀,看着夏娟:“你疯了吗?它杀了那么多人,还要吃你的脑子,你竟然帮它?” “是它救了我!!它一直在帮我!!它从来没有伤害过我,比起人类强百倍!!那些天天骂人的无耻键盘侠难道不该死吗!傲因帮我杀了他们是在替天行道,有什么不对!1夏娟愤怒到了极点。 “那些人是很恶心,他们会有报应的。但是你这样做违背了天理,你间接害死了她们,会一生都会背负这些罪孽1南木劝说。 “你可真是冠冕堂皇!我既然决定了这么做就没打算活着,当初如果不是傲因救了跳楼的我,我早就窝囊地摔成了一块烂肉1 “既然我还活着,就要复仇,是那些人害得我痛苦活在地狱!!这世道哪儿还有什么是非对错!有一点你说对了,他们是有报应的,我就是他们的报应!1 夏娟疯了一般朝着南木冲过来,却被傲因拦住了。 “够了…别再折磨自己了…我救你,是要你好好活着…人都是我杀的,仇都已经报了…就别再活在仇恨里了…答应我好吗…我不会吃一个充满仇恨的脑子的,那太难吃了…”傲因拦住了夏娟。 南木抽回刀,傲因吐了口血,虚弱地跪在地上。 “你别走-我不要你走,你是唯一真心帮我的…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吗-我不再报仇了,你别死…”夏娟悲痛地搂着傲因。 李琳琅走到南木身边:“她也挺可怜的…” 白狼舔了一下受伤的爪子:“那些人的确该死。” 傲因笑了笑,对着夏娟的额头吹了口气,她便昏了过去。 它虚弱道:“她这些所有痛苦的记忆被我抹去了…以后她再也不会活在仇恨里了…这丫头从来没有怕过我…是…是第一个夸我的人…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我从没想过伤害她…那些人都是我害死的,我知道坏了规矩,以后都不能再修行了…我也没打算再活下去…” “你的那把刀…我早该猜到的…你是万物灵主…倾蓝…妖王…请你帮帮我…把她带回家…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傲因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完缓缓闭上眼睛,化成了一缕烟,渐渐消散在空中。 南木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 第十章 教堂 “网络暴力害人不浅。” “是啊,可又能有什么办法,这帮天天满嘴喷粪的垃圾键盘侠就像阴沟里的肮脏老鼠一样,灭不完的。”南木撇嘴。 “没有家庭教育,没有自身素质,让他说人话也说不出来,毕竟不是人。”李琳琅边走边说。 李琳琅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南木:“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之前你昏倒,然后你身体里的妖怪跑出来变成了你,这样会不会对你身体有危害…” 南木也停下来,笑了:“你这话题转的真快…” “我没事,你看我不挺正常的吗。” “真的?” “真的。” “那就好。” 白狼在二人身后咳了一声。 南木家。 “啊啊啊啊!好无聊喵~!主人偏心,天天带那只蠢狗出去玩,都不带我!哼1 决明子吃吃手手,又洗了把脸,摇着那根又细又长毛茸茸的尾巴在床上打滚。 “不带本喵出去玩,大不了本喵自己出去玩!哼1说罢便从床上跳起,抖了抖毛,变成人形顺着窗户飞了出去。 “走你!~” 一身休闲,可爱帅气,淡黄蓬松柔顺的头发,精致可爱的脸蛋,活脱一个异国少年。决明子这一路上引来了不少姑娘们的目光,可它却毫不在意。 “先去酒吧看看咯,也许主人在那里呢。” 它闲逛到到酒吧花坛附近,听到哭声,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于是走过去一看究竟。 只见一红发少女坐在花坛边上,边哭边用纸擦着鼻涕,不停抽泣,两眼通红,此人正是朱砂。 决明子走过去打招呼:“是你碍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朱砂抬头一看,连忙擦泪:“怎么是你…” 决明子插兜坐在她旁边:“我叫决明子,上次没问你名字。” “我…叫朱砂。” “朱砂…帝王之石,好名字哎1决明子竖起大拇指。 朱砂脸上挂着泪痕勉强一笑:“你来喝酒吗…” 决明子摇头,安慰道:“发生了什么?和我说说?” 朱砂捂脸抽泣:“之前…你介绍我来这个酒吧…我…我在这遇到了一个人…” “不会被人欺负了吧!你告诉我,谁欺负你,我去咬他1决明子挥拳。 朱砂脸一红,笑出声:“不是,没人欺负我,你听我说完…” “我碰到的那个人…竟然是我的亲哥哥…” 决明子佯装惊讶:“哇!真的吗!还有这么巧的事,多好的事啊,恭喜你咯~” 朱砂皱眉:“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久以来都是我一个人过的,突然出来一个亲哥…” 决明子哦了一声:“嗨!正常!刚见面就认亲难免不适应嘛,多相处一下就好啦,有个家人在总比没有家人强吧?” “可他为什么不早点找到我?我一个人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朱砂埋怨。 决明子啧了一声:“这话就有点小孩脾气了,他这么多年肯定找你找的很辛苦。有好好沟通过吗?你吃苦受罪,说不定他也一样呢。你当时对他的态度绝对是‘我不听我不听人家不听’对不对?不沟通怎么能互相理解嘛。” “噗…其实也没那么矫情…能有个亲人在身边是我每天做梦都在想的事情,而且他又这么有钱…只是突然不适应,而且也气不过自己的这倒霉的命。” “这就对了,哭过了发泄了情绪,冷静下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有家人在比什么都好。”决明子摸了摸她的头,朱砂脸一红,抿嘴嗯了一声。 “光和你聊天了,南木今天来过了吗?” 朱砂一听瞬间变了脸色,撇着嘴嘁了一声:“没看见,鬼影都没见着,他不来才好呢,看见他就倒霉。” “等等…你怎么认识他?” 决明子尴尬:“哦哦!那个就是我经常来着玩不少服务生我都认识~” “原来是这样…” “哈哈,总之你能想开就好,我得去找个朋友,有时间再聊。” “那…你什么时候再过来,能加个微信吗?”朱砂试探着问道。 这下可把这只猫给难住了,微信是啥玩意?能吃吗?怎么夹? 决明子额头冒汗,谨慎回道:“我…没有微信…” 朱砂有些失落:“谁都有手机,不想给没必要这么说吧。” 决明子好像有点反应过来了:“不是!不是那意思,我是真没有手机,不是不想给…” 这下肯定糊弄不过去了,主人说过这个时代谁都有手机,说自己没有手机理由也太牵强,而且她又是主人特别交代的,干脆把主人的住址告诉她,正好开脱,也说得过去。 看着满脸失落的朱砂,决明子话锋一转:“虽然没手机,但是你可以直接去我家找我。” 司马公馆。 “公子爷,按您吩咐派人送他回去了,他家周围也有我们的人保护。” 司马相如点点头:“你办事我放心。他是南木的朋友,虽然曾经是敌人,可合作了同样是朋友,情面还是要讲的。” “公子爷对这个南木同学真好。” “还有,他名单上的人就悄悄处理掉好了,我们国家的东西绝对不能白白送给小日本。” “是。” “您现在是越来越像老板了。” 司马相如嘟起嘴:“哼!才不要像那个啤酒肚臭老头呢,他不在这几天快累死爷了,赶紧让他回来我好歇歇,酒吧没我可是不行的,生意要是黄了,哭给他看。” “刚才那句话,就当我没说。”管家道。 秋山莲家。 “没…没事吧…”看到秋山莲被不认识的人送回来,周乐面露担忧。 秋山莲带上门,捂着手臂笑了笑:“没事,放心。” 周乐注意到了他手臂上的伤,紧张地把他拽过来:“天…天啊,你…怎么又受伤了…快…快过来,我拿…拿药给你擦一下…” 二人坐上沙发,周乐小心翼翼地认真用酒精替他消毒包扎,秋山莲微皱眉头,也没吭声,只是看着周乐傻笑。 “你真好看。” 周乐脸一红:“不…不疼吗…我…我轻…”话没说完,秋山莲一把揽过周乐脖子,嘴巴下一秒贴到他的唇边,又顺着唇边吻到了唇中央。 “-”周乐睁大双眼,迟疑了一会儿便闭上眼睛,双颊通红,感觉心脏快要跳出喉咙,眼角渗出泪水。 “你听。” 秋山莲满眼都是深情,望着周乐,把额头贴到他的额头上,拉起周乐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轻声说道。 “它第一次这样跳动,是因为你。” 秋山莲将全身颤抖的周乐搂入怀中:“是你让我感觉活的如此真实。” 周乐紧紧抱住他,因为感动结巴的更加厉害:“我…我…我也…也是。” “你…让…让我觉得…我还…还…还想…想活下去…” 马路。 “以后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继续做你的首领还是当你的妖王?”李琳琅语气透着忧虑。 南木摇头叹气:“我有选择吗?我也想选择啊,我想当土豪的其实,可我是穷逼。” “我的钱你随便花。” “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南木扶额。 李琳琅面露不悦:“那个人可真够烦的。” 南木点头认可。 路对面教堂的钟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进去拜拜?你不是信佛吗?” 南木翻了个白眼:“哥,这是西方的基督。” “不一样吗?” “你是在搞笑吗?不一样,信仰完全不同啊,大哥。” 李琳琅哦了一声,拽着南木进去:“走吧,看看去,我没来过,你给我讲讲有什么区别?” 南木翻了个白眼:“我能认真讲,你能认真听吗?” “能。” 南木和李琳琅并排挨着坐到长椅上,南木看着空荡荡的厅内,瞥了一眼端正坐在身旁一脸紧张的高冷君:“你这样感觉像是约会,怪恶心的。” “嗯,就是约会。” “拉倒吧,想的美。” “今天是我清闲,平时可没时间跟你这么不会聊天的人扯皮。看你这么好学的份上那我就大发慈悲地给你讲讲咯。” 李琳琅很认真的嗯了一声。 “区别就是:基督教是有神论,信徒信仰耶稣、上帝;而佛教则是无神论,信佛信的是自己,自己的本心。” “不是信如来佛吗?头一次知道,你继续。”李琳琅提起了兴趣。 “并不是。有些人信佛拜佛认为求求菩萨佛祖求求神明,求他们保佑自己健康发财就是信佛了,并不是这样。信佛根本不是去信神,而是信仰自己的本心。” 南木声音清脆婉转,环绕在空荡教堂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继续讲:“什么事情都是在一念之间,若能顿悟,那便人人是佛。” “上帝只有一个,而佛有无数个。” “基督教只信仰上帝一人,信徒相信上帝可以为自己解脱,帮助自己赎清罪孽,好在死后升上天堂。而佛教信仰本心和因果,靠的是自己修心修性,渡人渡己,从中顿悟,排除一切杂念,让自己身心健康,免受烦恼和轮回之苦。” “这就是两者的区别。大哥,懂了吗?” 李琳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突然响起掌声,二人回头,发现是一名穿着庄重,个头高挑,发型三七,发蜡打的发亮甚至有些反光、看起来十分热情和善的一位牧师。 “这位小朋友说得好,大致观点是对的,但也不是那么绝对,基督教的信仰也是理智的,并不是只靠信仰上帝一人就万事大吉,信仰的同时也需要理性和意念,让世人知罪,悔改,成圣。”牧师很有礼貌地辩解。 “小朋友?你叫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年轻啊,小婴儿。”南木在内心吐槽。 “我就是随口一说,您是牧师?我们在这不打扰吧?”南木客气的起身点头。 “不会,神爱他所有的孩子。”牧师微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不是还要打工?”李琳琅拽着南木往外走。 “对,差点忘了。”南木点头示意牧师,出了教堂。 李琳琅略带钦佩地说道:“没想到你懂的还真不少。” “那是。”南木得瑟。 “现在心情好些了没?” “哦,原来是为了让我心情好埃” “事情太多,我怕你排解不了,陪你聊聊。”李琳琅淡淡道。 “但夸你是真心的。” “厉害,会撩。” 看到不远处的高楼,应该就是李琳琅家了。 “主人也是,让一个人类知道自己这么多事情,还不杀了他?也不觉得危险,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呢,还整天担心人类的事情。”决明子自言自语。 刚路过一巷口,忽然听到巷子里面有同类的叫声,于是变成本体去一探究竟。 决明子纵身一跃,脚步轻盈地走了进去。 第十一章 重要的人 巷内一只野猫的后腿受了伤,在它前面蹲着一个体型魁梧,面带凶相的大叔。 决明子暗叫不妙,正要向前阻止却听到受伤的那只猫对它道:“不是他弄断我腿的,别管闲事。” 只见那人从怀中拿出纱布和云南白药,边给受伤的猫咪上药边抽泣:“太可怜了,是谁把你的腿给伤成这样?怎么就不知道跑呢?” “他经常来喂我们,是好人。”野猫眯着眼舔了舔大叔的手以示感谢。 “原来也有像主人一样善良的好人碍”决明子心里一暖。 “大喵,你怎么在这?”南木和李琳琅走到巷口,顺势看到了正在给野猫处理伤口的大叔。 “哎?是你,又在喂猫啊?你也喜欢猫咪啊?”南木礼貌微笑着跟那人打招呼。 不料那大叔快速起身,尴尬一笑,像逃似的跑出巷口,转眼就不见了。 “这人没事吧,怎么神经兮兮的……我说大喵,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白狼说附近有你的味道我还不信,过来一看真的是你。”南木蹲下抚摸决明子。 “人家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喵!~”决明子扑到南木怀中使劲蹭着。 看到站在南木身旁的李琳琅,决明子“嘭”地一声跃到地上化成人形,吓得他浑身一激灵,往后退了两步,那只受伤的野猫也吓的嗷了一声跑掉了。 又“嘭”一声,白狼也突然现身,再次受到惊吓的李琳琅骂了一句卧槽。 南木乐了:“怎么?怕了?” 李琳琅面子有些挂不住:“不太习惯你这两个手下突然出现…” 决明子伸了个懒腰,嗤鼻:“呵,既然胆子这么小就不要和我们打交道了喵。” 白狼按住决明子的脑袋,拎起它的后颈:“不好好看家,谁让你跑出来的?主人都没说话你多什么嘴,小心我咬你,给我过来1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狼哥哥饶命喵1决明子被白狼拖了老远。 南木转过身背对着李琳琅:“如果后悔闯入我的世界,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李琳琅一听这话顿时恼火,抓住南木的肩膀让他面向自己,一惊:“你这像是赶我走的表情吗?就差哭了。” 南木的眼里净是落寞。 李琳琅心里一疼:“你赶不走我的。” 酒吧。 朱砂靠在吧台,失魂落魄地擦拭着酒杯。 鱼融推门而入,缓步走到朱砂面前,嘴唇轻抖,半天才叫出一句:“玉儿…” 店内其它服务生都聚在一旁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你…你怎么来了…”朱砂放下酒杯不自然地整理了下衣服。 “可以原谅哥哥吗…”鱼融声音带着抽泣。 朱砂的嘴唇发抖,脸憋的通红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再次哭出来:“为什么要说原谅你?” “这些年…都是哥哥不好,是哥哥没能早点找到你…都怪我,害你吃了这么多苦…”鱼融泪流不止,根本顾不上形象,露出了最脆弱的模样,极力挽回着这份失而复得、弥足珍贵的亲情。 “凭什么要怪你!!这明明不是你的错啊!!你也在拼命找我啊,为什么要怪自己!1朱砂终于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这些年过得多…多惨你知道吗…一个亲人都没有!没人疼我!没人给我买好吃的!!我只能去偷!!吃剩饭剩菜…还要被那个坏女人打骂!!哇!!!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我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孤儿!!!我好羡慕别人有爸爸妈妈!!好羡慕!1朱砂揉着眼睛在店里哭的泣不成声。 “玉儿…玉儿快别哭了…哥哥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离开你!这些年我一直拼命找你…是找你的希望一直支撑着我活到现在,你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从今往后你有亲人了,有哥哥在,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鱼融紧紧抱住朱砂,朱砂心里的那层冰也开始融化,十几年的苦痛和不堪在这一瞬间彻底消散。二人就像孩子一样哇哇大哭,诉说着彼此的不易,店内的员工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你才是受苦了…那么大的店你一个人抗下来一定特别不容易…老哥…我…我真的好开心,我有家人了而且还是土豪…”朱砂脸上又是鼻涕又是泪地笑了。 鱼融也笑出了声:“玉儿碍” “辞了这儿的工作,跟哥哥回家,咱不干这累活,哥哥养你。”鱼融捏了捏朱砂的脸蛋。 朱砂拉着鱼融坐下,抹了抹眼泪:“哥,不用,你管我吃住就成。这个工作我很喜欢,老板和同事都对我很好,我怕被你宠坏了,” 鱼融面露担忧:“…可是这里鱼龙混杂,万一你遇到危险怎么办?我派几个人过来保护你吧。” 朱砂一听赶忙拉住他的胳膊笑了:“亲哥哥哎,花这闲钱干啥?这还让不让人工作了啊,放心放心,门口有保安,而且这里还能遇见…”她把话咽了回去,其实是想说可以遇见决明子。 “总之我很喜欢这份工作,老哥你只要给我一个家就足够了。” 鱼融揉了揉她的一头乱糟糟的红毛:“好,你说什么,哥哥都听你的!走,请你吃大餐1 李琳琅家。 “请进,屋子有点乱,你随便坐。”李琳琅招呼道。 “打扰了。”南木换了鞋,走进客厅。 “哇,你家真大,还是楼中楼,大佬就是大佬。”南木赞叹。 李琳琅递过一杯果汁,南木接过喝了一口:“葡萄汁?” 李琳琅点头:“你的两个手下回去了?” “嗯,天天跟着我,跟屁虫似的,让它俩回去看家了。”南木翘着二郎腿,打量着屋内。 “啥事不能在外边说非要来你家?它俩都让我支开了,有什么就说吧。”南木放下杯子。 “你还是这么直接呢。”李琳琅笑道。 “人与人交往还是简单点好,我最烦那种说话拐弯抹角阴阳怪气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嗯。”李琳琅点头。 “说吧,只要我有能力办到一定尽力。”南木爽快答应。 “我想和你身体里的那个家伙说话。” “啊?”南木不解:“你是想和我身体里那大姐说话?我也想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叫她出来…” 南木摇了摇头:“等等…你给我喝了什么?这果汁!有酒?……” 没等说完,他便昏睡了过去。 李琳琅等许久,抬头道:“是你吗?” 南木猛地睁开双眼,眼睛闪烁淡蓝光芒,倾蓝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缓缓起身慵懒道:“你叫我?” 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这小子待你不错,可是完全没戒心啊,你竟然用这种手段把我叫出来,有点不仁义了吧。” ‘真的是他吗。’ ‘为什么和他长得如此相像。’ “子安。” 李琳琅淡淡道。 “这个名字和你有关吗?” 倾蓝一怔,起身拽住李琳琅的衣领:“你为什么知道这个名字?你到底是谁??1 李琳琅狠狠甩开她的手:“我不知道这人是谁,只是这个名字曾在我梦中出现过。明明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个梦了,可是直到南木出现,这个名字又回到了我的梦里,我想知道为什么。” “不可能,你不会是他,一千多年了,你怎么可能还活着。”倾蓝拼命压抑着快要溢出来的痛苦。 “子安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在遇到南木以后常常做这个梦?”李琳琅问道。 “我知道这很可能和南木有关。” “之前在他工作的酒吧打听到,他喝了酒后突然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我就猜到了那很有可能是你,所以今天才骗南木来我家给他换了果汁。” 李琳琅靠近倾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虽然我很想知道这个子安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我现在更想亲口告诉你,离开南木,让他变回一个普通人,不要再让他背负这些东西了。” 倾蓝甩开他的手,苦笑一声:“你果然不是他…不然怎会跟我讲这些话。” “南木对我很重要,你别想伤害他。”李琳琅丝毫不畏惧眼前这个五千岁的树妖。 “你知道什么?如果我离开他,他会怎么样你清楚吗?” 李琳琅有了不好的预感,还是试图想要得到其他答案:“会怎样?” “如果我离开他,他会死。” 听到这个回答,李琳琅的希望破灭了:“为什么偏偏是他。” “你连命都不要,也必须和我说话。他对你这么重要?” “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让他受伤。” 倾蓝微笑靠在沙发上,重新审视着李琳琅:“你虽然不是子安,但你很像他。” “子安到底是谁?”李琳琅追问。 长安城。 “子安兄,回到长安作何打算啊?是娶了倾蓝还是让倾蓝嫁你?哈哈哈~”张央背手打趣道。 “三天不打,你就皮痒,当着蓝儿的面说些什么。”李玲珑气的踢了张央一脚。 “哎呦喂~都蓝儿了!好生亲密呀1张央藏到倾蓝身后,朝着李玲珑吐舌。 倾蓝遮着面纱咯咯一笑,虽看不清模样,只是这眉眼一弯,长安城盛开极了的美艳花朵在她面前也黯然失色。 张央和李玲珑都看痴了。 “不是说带奴家看看这皇城吗?”倾蓝笑得天真烂漫,摘下了面纱。 街上来往行人见到她的容貌,有的忘了走路,有的忘记了手中的工作,议论纷纷。 “我的老天,倾蓝阿姐你可快把面纱戴上吧1张央连忙挡在她身前,赶走围观的行人。 倾蓝对正在深情望着自己出神的李玲珑道:“奴家是不是吓到你们了?” 李玲珑温柔地摇头:“是你的美惊扰了人间。” 此时前方驶来一辆马车,车后紧随一队禁军。 “三弟回来,怎么不通知大哥一声呢?” 只见从马车上下来一服饰华丽体态雍容的男子,此人面庞清秀俊美,眼神却带有一丝阴翳。 “二哥,我回来了。”李玲珑行揖。 该章节已被锁定 很抱歉,本章节因为堵车、修改等原因,暂时锁定本章节,敬请各位亲亲谅解!飞过去看其它章节吧! 作者有话说 各位《千蓝》读者书友小伙伴你们好!我是决明子z。 大家都叫我喵叔。 由于我懒得起笔名,正好小说里有一只猫叫决明子,我就顺手用了猫的名当了笔名。 所以大家叫我喵叔。 本书中的“我”融合了我本人的日常元素,并加以创作。“我”就是我,“小杨”就是小杨,现实生活中都有人物原型。 我不仅要把自己写进去,还要把周围的人也写进去。 因为我觉得写故事什么都能写才好玩。没有限制局限、没有固定人设光环,没有固定的剧情套路,每个人物都可以是故事中的主角。 我,一个任性のboy。 想要无可取代,就必须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