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我回来了》 文案 文案:谢依南死亡的时候,灵魂载着记忆飘回到她十三岁那年,她纯真美好的初中时代。她要解开此生两大困惑:一是为什么成绩最好的谢依南跟成绩最差的张天扬会成为同桌;二是为什么谢依南跟张天扬没有成为好朋友? 班主任说:谢依南,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选择朱,还是选择墨,对你将来的人生至关重要,明白吗? 班长说:唉啊,我哪儿知道你们女生在想什么?张天扬可是我们全班男生的好哥儿们,他人气儿旺着呢,不见得稀罕你啊! 学习委员说:张天扬是学渣中的vip,可他同时也是篮球队的nvp啊。这种分数无限接近零的人,你怎么会看得上? 死党向容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你可是张天扬的最高分。喏,自己拿着,好好看看! 谢依南捡起那张飘然而落的纸,上面赫然写着:听力贰点五分,阅读壹点五分,写作零点五分,口语叁点五分,总成绩两分。张天扬。 张天扬说:我曾经爱过你,且一直爱着你! 谢依南说:张天扬,如有来生,我一定好好地,好好地爱你! 佛说:伸手需要一瞬间,牵手却要很多年,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中应该出现的人。若无相欠,怎会遇见! 谢依南,重生吧! 上架感言 说真的 胡考听见小鱼儿恭喜学渣上架时 妹子我整个人是蒙的,根本不敢相信好吗?还在那儿跟小鱼儿扯呢,扯的小鱼儿心累不已才算明白,学渣真的要上架了。 于是,胡考妹子一整天不事生产,不思寝食……终于,收到编辑通知学渣上架的信息。 当其时,我的那个天啊,敲键盘的手都是颤抖的…… 那么,学渣要上架了,从明天早晨七点开始,发布的章节均为vip章节,各位亲爱的兄弟姐妹们,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更不要无视,谢谢,都来支持个首订吧。 学渣大抵是不能够一步成神的了,且胡考妹子也没那么大的心,大家伙儿让妹子每个月的订阅能达到发笔小小的稿费即可(学渣这个时间点上架,这个月是铁定拿不到全勤的了,so……真的很需要你们的支持啊!)!!!! 另外,因为这个月拿不到全勤,那么,胡考妹子便决定这个月仍然是一天一更,时间在早上七点正,各位请多多支持,谢谢! 大恩大德,胡考妹子没齿不忘! 最后,大的,大大的,大大大的香吻一个,请接收! 第一章 死亡是重生之母 谢依南是在离家两个街区的地方被一个小混混一刀捅死的。当时她正在与她家的大狗溜弯,身上身无份文,唯一带在身上的手机被小混混抢走了,街道空无一人,她虚弱地连呼救都没有办法,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上,感受身体的血液快速地流走,然后,慢慢等死! 她的腹部被凶器完全贯穿,鲜血顺着衣裳的下摆流满了一地儿。谢依南不知道自己还要多久才会完全死去,她侧躺在地上,手臂被身体的重量压的发酸,她为自己现在还能感受到手臂的酸楚而快乐,又为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而悲伤。 她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透过浓密的树梢看望遥远的星空,在这个漆黑的夜里,谢依南再次感受到了与国内一样皎洁明亮的月亮。即便小学生也明白,月亮本身它并不发光,但谁让它幸运呢,太阳即使在夜里,也愿意将最大的光源投注在它身上,使它成为天上最明亮的光体。 都说国外的月亮比较圆儿,其实来了才知道,月是故乡明! 美帝国的冬天向来冷的厉害,被面包牛奶芝士牛扒滋养了这么些年,竟然也娇贵了起来,生命垂危之时,仍然在后悔自己出门前未能披上那件最爱的流苏披肩,那是一件六一儿童节礼物,在她高龄二十七岁那年收到的,送她的人是张天扬,说是年幼时便欠着她的。谢依南到现在也想不起来他欠她的原因,再问,他便不说话了。 真冷啊! 据说,灵魂的重量只有21克,谢依南不知道这点儿重量能不能支撑自己顺利到达天堂或是地狱,反正迄今为止,她还没有看见任何一个长翅膀的鸟类或黑白先生来好心替她引路,她有点儿忧愁,担心自己会在这异国他乡变成孤魂野鬼,如若是真,那便太可气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现在完全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不,是灵魂。 她的身体已经被姗姗来迟的美帝国救护机构收走,她最后躺过的地方,现在被警方画了一个人形图代替谢依南躺在那儿,方圆几里都拉起了警戒线。尽管谢依南手持大美帝国永久绿卡,但她还是希望有驻华机构能介入此事儿。就当是了结她最后的一点儿念想,须知道,谢依南并不是不想回家的。 只是,家,太过遥远! “oh,yinan,这简直太不幸了,怎么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呢,我的天啊!”这个看似激动的不能自己的英俊男人,是谢依南的先生,完全合法的那种。一如大家所见,这位英俊的男士并没有对谢依南的死表示出多么大悲伤,事实上他们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这位英俊的男士在外有无数的红粉知己,他们正在办理离婚手续。 谢依南静静地浮在上空,看着警察与她的先生亲切交谈,心里竟然平静的不起任何波澜,好像下面这个死去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她甚至对警察与她先生表现出来的遗憾,悲痛,同情等情绪没有任何感觉,不愤怒,不安慰。这人死之后,连情绪都没有了吗?她很疑惑啊! 都说恶鬼怨气难消,怎的到了她这儿,半点儿怨恨也没有呢,好生奇怪哦。 谢依南不怨吗? 她应该怨的啊,回想生平,可供她怨恨的事情简直多如牛毛,失学,背叛,情变,远走他乡,离异,画面多的像一部不断续集的美剧,拍了第一季,还有第二季,第三季,永远没有停止的时候。 可灵魂一旦离体,那些日日夜夜吞蚀着她身心的东西好似全都变得无足轻重了起来。谢依南现在掂记着什么呢?是初一那年,夏,张天扬带着羞涩的脸儿递过来的圆桶冰琪琳?是初二那年,冬,张天扬踩着冷咧的寒门递过来的温热牛奶,还是08年,他与另一个姑娘拉手而行的背影? 谢依南的回忆被frank的哭声打断,她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哭的,喜极而泣吗?照谢依南的猜测,frank心里应该很高兴才对,她死了,便没人分去他一半身家以及高昴的赡养费,这简直太好了不是吗? 真希望警察先生能对frank进行合理适当的怀疑,毕竟除了意外,fiank的嫌疑最大不是吗? 谢依南恶毒地想着,灵魂却不由自主的随着她的身体的移动而移动,奥,她要被带走了么,带去停尸间?还是解剖室? 谢依南无奈地闭了闭眼睛,这俩儿地方,她都不想光临啊。 谢依南不知道作为一纯种的天朝人,手持绿卡的美帝国公民,她死后应该去哪里报道。不知道那个空间分不分国内国外的界线,需不需要办签证什么的。如果要,那么,要不要钱? 想到这里,谢依南又惆怅了,她现在先生,曾经的亲密爱人,到底知不知道大天朝有个给亡灵烧纸钱的习惯啊! 她想回国,衣锦还乡她此生是做不到了,落叶归根大抵还是有点儿希望的。毕竟,相对于耶和华先生,她更信任观音大士不是吗? 好冷啊! 谢依南看着自己被冷藏的身体,眉间的那层白霜,忍不住打了冷颤。又觉得有些新奇,她从没有看见过这样儿的自己,青白,僵硬,平静,眉目舒展,嘴角上翘,一时之间,谢依南觉得自己死了竟比活着还要美丽。 如何不是呢? 她这些年,脸儿上何曾出现这样的表情,每每闪过镜面的脸庞,谢依南都感觉到罪恶,拧眉,皱额,抿嘴,生气,发怒,简直面目可憎到令人发指。 奥,天,她自己想想都觉得大倒胃口了。 谢依南已经忘了自己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她只知道这个表情在她的脸儿上出现了好久,且,久久不离。 这个面容的她,在想什么呢? 谢依南绞尽脑汁地回想,生命的最后一刻钟,耗尽了最后一丝生物电时,停留在她脑海里的场景是什么? 奥,是初夏的一个晴天。那年她初一,还是初二,也许是初三吧,管它的呢,这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她坐在教室里看书,课外书,席慕容的诗集,谢依南最喜欢的那首《盼望》; 其实,我盼望的 也不过就只是那一瞬 我从没要求过,你给我 你的一生 如果能在开满了栀子花的山坡上 与你相遇,如果能 深深地爱过一次再别离 那么,再长久的一生 不也就只是,就只是 回首时 那短短的一瞬 她坐在那里,闭着眼睛轻轻地回味诗里那淡淡一的瞬,阳光很暖,空气里有洋紫荆的香气。谢依南喜欢洋紫荆,花开半夏,香气袭人,热烈,鲜艳,花形美好,像极了青春。 “谢依南,我请你吃冰棍儿吧。”是张天扬,那个总是吊车尾的男生,那个考试成绩永远个位数月且无限接近零的男生。他此时正静静地站在谢依南跟前,脸儿上的表情正极力表现出镇定自若的样子,谢依南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男生对她的好感。 可惜,可惜当时的谢依南并不懂得,曾经有个人,曾抱怀着那样纯真又热烈的心,小心翼翼地讨好着自己,不着痕迹地喜爱着自己。 那时候的谢依南多骄傲啊。班级第一,年级第一,身材高挑,模样靓丽,怎么会看得上这样一个大众眼里将来铁定没有出息的小破孩子呢。 “我不要!”谢依南想也不想,恼怒且大声地说。骄傲的情绪最容易伤人,谢依南周身释放的怒意表明,她不愿意与差生交好。 随着她话语的最后一个尾音降落,刚刚还一潭死水的教室瞬间便哄堂大笑。几个与张天扬关系好的男同学取笑他,说:“张天扬,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另一个说:“张天扬,你天天拿自个儿的热脸儿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有劲儿没劲儿啊....” 一个圆脸儿阔眉的女孩儿羞怯地对张天扬说:“天扬,我想吃老冰棍儿可以吗?” “张天扬,我看黄小丽就对你挺好的,要不收了她吧,别攀人家的高枝儿了,做人要务实啊.....” 圆脸儿的女孩儿就是黄小丽,她被男生打趣的满脸儿娇羞,心里,恐怕亦是乐开了花儿的。 张天扬小脸儿憋的通红,制了这个,制不了那个,众说纷云,且个个头头是道,舌绽莲花,大有舌战群雄之气势。他担忧地看了一眼谢依南,发现她安之如素地坐在那儿继续看她的书,好像这场打闹与她并无半点儿关系。 张天扬松了一口气,又有点儿失望,心情比较复杂,想了想,仍是不死心,他告诉谢依南说:“我又不是单请你一个,教室里人人有份呢?” 谢依南终于抬头看他了,眼神清亮,唇红齿白,对着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头略略歪着,将这事儿摆的跟考虑中日要不要建立友好邦交一样严肃,良久,张天扬终于听见她说:“那就谢谢你了。” “不客气,你想吃什么口味儿的?”张天扬高兴的完全忘了此前的踌躇不安,满心满眼全是她的笑颜。 “随便啊!”谢依南说。 张天扬哪里敢随便,他恨不得将小卖部的冰柜搬过来,好让谢依南挑一个满意的。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们,听着亦个个挤眉弄眼的看着俩儿人笑,纷纷喊出自己喜欢的口味儿。正中下怀,张天扬想仰天长叹,大有天助我也的感恩之情。 张天扬风风火火地冲出去买冰棍儿了,白衣少年的背影及速度就跟踩上风火轮的哪吒一样。不一会儿便颠颠地跑回来,来不及拭去额间的汗水,便将袋子往谢依南课桌上放,示意她挑一个自己喜欢的。 四周充斥着抱怨张天扬偏心眼的声音,但他听不见,看不见,眼前只有一只纤纤素手,及她手上的菠萝味儿冰棍儿。 谢依南笑了,低头轻轻咬下一块冰棍儿,淡黄色的冰棍儿上立刻现出一个月牙形状的缺口。初中的白衣少年也笑了,因为心爱的女孩儿,及她手中自己献上的冰棍儿。 却原来,情愫便是在那时候生长的。 记忆带着谢依南21克重量的灵魂东奔西跑,她看见许许多多被她忽视的场景及暗藏的感情,暗骂自己,谢依南,你果然白活了一世啊! 撕裂的痛苦突如其来,暗黑瞬间掩没谢依南的最后一丝灵识,失去自己之前,她向诸神祈祷,如有来生,她定当不负那个白衣少年。 第二章 重生回到四岁那年 灵识归来,谢依南重生回到4岁,这年,正好是谢依南父亲身故之年。 说实在话,谢依南到现在还是蒙的,她无法接受自己三十好几的灵魂轻轻巧巧地装在一个4岁小姑娘的身上,尽管那是她的曾经,她未能长成的样子。 更令她难受的是,睁开眼睛这天,正好是她父亲下葬之时。前世,零星的记忆告诉她,父亲下葬这天,她与三岁的弟弟曾一同手捧着瓦罐,跌跌撞撞又惊恐万分地起先到山上替父亲开路。大人们严肃地叮嘱她,从家门往东边走,路过一方大水塘后,爬上小山坡,经过小学的校门,再往里走三百多米,上山,到达父亲的新坟前面,恭敬地安放在新坟两侧,然后下山,归来。 途中,需谨言慎语。 事实上,谢依南与她三岁的弟弟路上一个字没讲,不是累,更不是因为悲伤,只是害怕。 是的,谢依南只记得害怕的感觉。她怕什么呢,她怕父亲夜里会从山上那座新坟里爬出来凑她,因为她清晰地记得父亲身亡前一天,她抢了父亲买给弟弟的零食,一小包的五香瓜子,售价5毛钱。谢依南还推了弟弟一把,他人小力微,受不住谢依南怒极的力量,小屁股重重地坐到地上,当场放声大哭。 谢依南不怕,要哭就哭吧,哭晕过去才好呢,省事!因为家里只她一个大人。她可以放心大胆的欺凌弟弟,掐他的脸颊,打他的大腿,大腿还要挑内侧的肌肤,如此受力才大,才痛,还不留痕迹,奶奶也说打在肉多的地方疼,但是打不坏。谢依南试验了几回,果然是真的。 老人说话就是好使,句句箴言! 可是现在,谢依南看着不久前忙忙乱乱的家里,倾刻间便冷冷清清,母亲与奶奶一言不发地双双坐于堂上,相互冷眼以对。弟弟怯怯地站在她身后,好似这个他一直视为仇敌的人,此刻可以护他全身一样,紧紧地贴在一起,谢依南可以感受到弟弟轻微的颤抖。 他在害怕。小孩子对危险有种天生的敏锐,尽管他并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面临着什么,但他知道危险将临。 谢依南知道,母亲很快就会带着她与弟弟回外家生活。奶奶,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哭骂打闹,撒泼打滚统统无效。母亲铁石心肠,一心一意要与奶奶分家,谢依南记得前世母亲走的时候,连一根针一担柴都与奶奶分的清清楚楚。 此时的谢依南已经完全冷静并接受了当下,她万没有想到自己有机会重生,上辈子的她有诸多遗憾,她想,她应该想办法介入,重生一回,没理由再活得与上世一般憋屈。 父亲即已身亡,谢依南感触不大,原因.....自然是父亲重男轻女,从来无视于她,任何感情的成形都需要你来我往,单方面的感情,有,但不会是谢依南与她的父亲。过去4年,谢依南明白自己活的就像个小透明,说句爹不疼娘不爱的话都不为过。更说句大不孝的话,谢依南即便重生早几日,明知父亲会因为母亲与奶奶的茅盾而发酒疯吃安眠药,她都要考虑看看,到底要不要救父亲的性命。这个时机正好,她无须为难一个4岁小女孩要如何坚持送父亲进城洗胃,或是在事发之前抢下那瓶药,更无须因此而面对永不停止争吵的家。 这大抵是谢依南这辈子与上辈子加起来唯一相同的坚持了,家,可以破败,可以简陋,甚至风雨飘摇,但是一定要和平。她不喜欢争吵不休,不习惯摔盆砸碗,上世的谢依南即便怒极,她也没与人当面争吵过一次,顶多,咬破了嘴唇而已。 记忆出现了偏差,母亲这日并没有提出分家,她怒视了奶奶一眼,拉着谢依南与弟弟进房间,将奶奶一人留在堂上。 临关门之前,谢依南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奶奶,眼前的这个人还并不是太老,面目清秀,端方,依稀看的出来年轻时候的美丽容颜。谢依南记忆里的红头绳换成了白麻布条,规规整整地扎在还未发白的褐发中。这种颜色谢依南前世很常见,褐色是大街小巷精英白领们特别偏爱的颜色,此流行发色经久不衰,恒久流长。 但她知道奶奶的发色不是专门晕染的,她是常年在烈日下劳作晒的,从黝黑到浅褐,再到深褐,不知用了几年。 谢依南并不同情这个不太年老的太太,她是个自私的人,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看她,不为别的,只是想看看她与记忆中那个收养幼孤的人能不能重合。她失望了,谢依南并没有从她肃穆的脸儿上看出丁点儿的爱心。这让她十分为难,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留下来。 照前世的版本,她若留下与奶奶同住,那么,她将得到奶奶一人全部的宠爱,吃穿进学也不成问题,她知道奶奶略有积蓄,前世那个被她收养的幼孤,奶奶照顾的很好,倘若这个幼孤不是个智障,谢依南大抵是要妒忌的。 母亲说她要出门子,嘱咐谢依南好好照看弟弟,便一阵风似的远去了。谢依南很想告诉她,她自清早重生醒来到此时傍晚,一直滴水未进,自己实在饿的很,怎的不给点儿东西吃吃呢,她不敢指望自己饿死之后会有再次重生的机遇,便是有,她也不想去试验的,风险太大。 谢依南刚起身站起来准备去外面找点儿吃的,弟弟便惊恐万分地抓住她的衣角,一脸儿流浪狗的表情看着她,小眼睛里饱含泪水,欲掉未掉,谢依南很不合时宜地想到琼瑶阿姨笔下的紫薇吟霜等姑娘,谢依南知道这个弟弟长大了的小模样堪称祸国殃民,比自己更像红颜祸水,却没想到小时候亦有这般媚力,忍不住扶额叹息,好你个谢依男,不愧是折杀了无数少男少女的情愫,接收他们的芳心暗许的谢祸害啊! 谢依南不想装亲切,事实上她饿的没力气去调整脸儿上的表情,她问谢依男:“你拉着我干吗?” “姐姐!”谢依男眼中挂着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且有大雨倾盆之姿,白娘子水淹金山寺之势。谢依南很头痛,她知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但活了一世,她从来没有靠这个技能获得任何一颗糖,哪怕是膨胀数百倍的棉花糖。她当然不会对这种行为产生好感,事实上,谢依南对任何一个幼童都产生不了一丝一毫的好感。她讨厌幼童,偏执地讨厌。 因为谢依南心虚,她害怕在幼童的眼中看见装模作样又自私自利的自己。她知道自己隐藏的不好,不经意间便会将心底的邪念倾露出来,她讨厌那个面目可憎的自己,就像巫女总要披上一层厚重的黑衣一样,那是她的武装,也是她的武器。可在幼童眼中,不费一兵一卒便让她弃械解枪,她如何甘愿,自然亦要不喜。 “姐姐,不要走。”谢依男那洪水泛滥的眼泪并没有停止,他甚至加大了哭泣的力量,已经从硬咽逐渐变为抽泣,谢依南一点儿不怀疑不久之后,将迎接他的嚎啕大哭。 “不许哭,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儿,丢死人了。”谢依南丝毫不留情面的呵斥他。如果前面谢依南只是考虑母亲很快会嫁给一个混球,自此便开始她一生的水深火热而想着要留下来陪奶奶生活,那么,远离谢依男也是其中的重中之重。重活一世,她不想再为了任何人过活,哪怕是一分一秒。她上辈子已经替谢依男做的够多了,这辈子,她只想为自己而活。 “姐姐,”谢依男强忍着哭意,抽抽嗒嗒地望着谢依南,也不说话,只是拉着衣角的手仍然攥紧不放。谢依南的心瞬间就软了,她从来都不是冷硬之人,谢依男上辈子知道她心软。这辈子,看来也知道。 她知道弟弟只是害怕,如她上世一般害怕。她蹲下来轻轻拥抱他,告诉他说:“姐姐不走,姐姐只是饿了,要去找吃的,你呢,不饿吗?” 谢依男在她怀里轻轻点了下头,仍是不说话。 “那我们一起去找吃的,好不好?”谢依南问他,然后将他拉出自己的怀抱,嫌恶地看了一眼衣衫上的水渍,抽了他的袖子替他抹去眼泪鼻涕,红胀的双眼及鼻尖丝毫不掩他的风貌,谢依南在心里暗骂一声妖孽! 两人起身准备出门,却刚好与门外的奶奶相遇,谢依南抬眼一看,发现奶奶手上正端着两碗吃食,闻那味儿,谢依南便知道,碗里装着的,定然是白事儿过后的残羹剩饭。这种类似于东北乱炖的食物其实味道很好,油水也足,若送一碗给来帮衬白事的人家,个个都要欢喜地道一声谢的。 “奶奶。”谢依南领先喊了一声,小脸儿委委屈屈地看着她奶奶...手上的饭食,心里越发觉着自己留下来的决定是正确的。 “双儿饿了吧,奶奶热了饭,快拿去吃。”奶奶是个老派的人,她重男轻女的心丝毫不比谢依南的父亲少,看姐弟俩儿人的名字便知道了,她的名字是奶奶取的,弟弟的名字是父亲取的,喻意立见,高下立分不是。 双儿?那是两个男孩的意思。 谢依南想朝天翻个白眼,奶奶,你的愿望注定是要落空了。 “谢谢奶奶,我们去堂上与奶奶一起吃。”谢依南知道奶奶与母亲早已划分楚河汉界,双方轻易都不会踏进对方的领地儿,她想着现在就要开始与奶奶培养培养感情,丝毫不用考虑便决定与奶奶到堂上去吃。 堂上其实是下堂,屋子是很古典的四合结构,黑瓦红砖。上堂是没有的,它塌了。只简单的用一块分不清是布还是胶的东西围了起来,后头便是田间,此时天色正黄昏,正是稻香四溢之时。 很快,就要夏收了。谢依南看着外头绿叶上开出的小白花,心里一片高兴,丰收,那就是希望啊。 第三章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说起来,母亲与父亲的婚姻还是奶奶一手包办的。据说,母亲年轻的时候是村上一支花,二八年华,甭管是出门洗衣,还是上山砍柴,身后头总吊着一群不良青年。当年的不良青年可不像现在这般孟浪,人小伙儿纯粹只是站在欣赏如花似玉的姑娘份上,可不敢有胡闹之心,甭说表白什么的了,连送朵路边的小花儿都不敢,当然,亦可能是小伙儿没这觉悟。 尽管如此,谢依南的外公仍然担心的一塌糊涂,回回都嘱咐她母亲带把小斧头在身上,倒不是想让它如何威风的大杀四方,镇摄一二还是可以的。 母亲是个有主见的人,她书念的不多,倒是喜爱学人家标榜自个儿是新时代的女性,婚姻自由,恋爱自由。无奈谢依南的外公十分古板,认为生儿育女再帮他们成家立家,才算完成人生最后几件大事儿,他很坚持自己的观点,同时亦很反对母亲的想法。到了母亲十七岁这年,一顶小桥就将母亲送嫁出去了。因对方家贫,无甚聘礼,外公亦乐得不用准备嫁装,所以,母亲是身家清白两袖清风地被人绑着送进父亲大门的。 待生米煮成熟饭之后,母亲尽管万般不愿,亦无法作怪了去,那个年代也还不流行离婚这种惊世骇俗之事儿,母亲只好万般无奈地开始她的婚姻生活。 起点本就不甚美好的两人,常常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闹不休,奶奶是个疼儿子的人,强势的母亲在她眼里看来,可不是个合格的儿媳妇应该要有的表现。既然儿子治不住她,自己当然只好出手相助了。 小俩儿口的事儿,甭管为何,加了个第三者进来,总会越闹越大的,不管这第三者是你老妈,还是你老情儿,效果绝对相同,更有甚者,前者比后者的威力更加惊人。此乃千古定律,值得世间永世传承。 父亲是个孝子,所以,他不懂床头打架床尾和的道理,老妈要管老婆,自己这个三明治中间的太阳蛋,自应退避三舍。老婆与老妈,那从来就是天敌。他这么一退让,好嘛,退上几年,果不其然就把自个儿退去了阎王殿报到,徒留妻儿老母在人间,自个儿早早便去陪老判泡茶聊天,只待轮回之日一到,重新投胎,再世为人。 前世,谢依南熬油点灯地打工赚钱,累的半死不活地拿血汗钱替弟弟交学费的时候,没少在心里编排她那不知是在阎王殿里泡茶,还是已再世为人的父亲。因为在谢依南心里,除了自己,没了父亲,母亲与弟弟一样过的极好,母亲再嫁,专心替她的第二个家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弟弟同样有母亲疼爱,父亲这个角色嘛,被好强的谢依南抢过来当了,不然,如何亦轮不到她来替弟弟交学费不是。 奶奶呢,奶奶也是好的,与收养的痴儿共度了欢乐的晚年,谢依南辗转各处,却没少接收到关于奶奶女孝母慈的事迹,想来,也是极好的。 “双儿,奶奶做的饭,好吃吗?”堂上,奶奶努力挤开一脸儿的摺子,笑的安静详和的问谢依南。 “好吃,奶奶,你怎么不吃。”谢依南撇了一眼身边正吃的跟贫民窟的百姓一个嘴脸儿的弟弟,从来不敢指望谢依男知道什么叫礼貌礼仪,她率先开口回答。十几年的帝国生活习惯,让她自然而然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注视着奶奶回答问题。 奶奶似是有些踌躇,又似有些不安,于是谢依南知道了,奶奶心里亦明白母亲接下来将要做什么事儿,她在努力,她在试探口风,因为她心里明白,母亲这个时候出门,一定是回外家搬救兵去了,她早年丧夫,现在丧子,孤家寡人,她没有半分把握,不,甚至是一分成算都没有。 这场仗,她输定了。 “乖,奶奶不饿,双儿快吃,饭要凉了。”奶奶对谢依南停止进食的举动不解,但这并不妨碍她感爱到,从前并不得任何人欢心的小姑娘,这会儿眼里透出来的关怀,几乎瞬间,奶奶的眼睛便被泪水攻占。 再透明,再忽视,这也是自家儿子的闺女啊,很快就要被她狠心的母亲带离开这个家,离开自己了。 “奶奶别哭,乖,双儿陪你啊。”谢依南自己不是爱哭的,自然无法去安慰哭泣的别人,说来也是怪,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她就安慰了家里俩儿人的眼泪了,难不成,到了分家之时,自己还要安慰母亲的眼泪么。谢依南被自己这想法惊了个外酥里嫩,不不不,不会的,母亲强悍如斯,定当不会做出此等大失颜面之事儿的。 谢依南不知,她很快就要自己打自己脸儿了。 “双儿,会一直陪着奶奶吗?”声音哽咽,强忍泪意的奶奶问道。 “会的,双儿最喜欢奶奶做的饭了,双儿一定会一直陪着奶奶的,对吧。”谢依南说着,还动手推了一把丝毫不受眼泪影响,一心一意正吃着饭的谢依男。 她没有办法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儿来,更不能表现出超过4岁小姑娘智慧的未卜先知的功能来,只好拙劣地用桌上那碗已然冷却的饭食当借口,以示自己的不舍之心,欲留之意了。 谢依男不明就里,但他在姐姐的怒视下,仍然疑惑地点了点头。奶奶看见,果然大受鼓舞,挂着泪的脸儿上瞬间阴转睛,甚至还笑着慈爱地摸了摸谢依男的头,见谢依南亦同样眼巴巴地看着她,她才顺道摸了摸她的头。 谢依南觉着情况不甚乐观,奶奶现时明显没有上世那泛滥的爱心,一时间,她觉着自己前途堪忧。 “奶奶,双儿好几天没有看见爸爸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双儿很想他。”谢依南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既已决定留下,她便要想尽办法替自己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绝不可再重滔上世之辙,即便要在奶奶的伤口上撒盐,谢依南亦在所不惜。 “双儿....你爸...他...他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奶奶说完,眼里的水滴片片落下,瞬间砸蒙了刚刚硬起心肠的谢依南,她言语无措,只好用自己粉粉嫩嫩的小手去摸奶奶的眼泪,心虚的她不无带着消灭证据的心情。 奶奶却是不明白谢依南心里的百转千回的,她只觉得的这个小孙女今儿个分外贴心,心里越发想要留下她陪伴左侧。 “奶奶...”谢依男这个娃娃儿也跟着哭,一时间,满屋子的悲怆之情,常人委实难以抵挡。 悲伤的人与悲伤的人在一块,其实并不能产生丝毫的正能量,尤其这个悲伤的原因某种程度上是相同的。谢依南心里想着自己上一世的悲苦,抱着与众同乐,与众同苦的心情,一起哭了个痛快。 眼泪,有时候也是个很好的出口啊! 痛哭过后,谢依南捧着那碗再无一丝热气的饭食,吃的津津有味儿,心情却委实复杂难辨。她一方面想推翻前世的一切重头开始,一方面又不由自主的带着前世的思想观念,远的不说,单这个哭,她就觉得这个技能其实没想象中好用,效果自然是有的,但,好累人啊! 母亲回来了,在谢依南刚刚放下手中碗筷的时候。虽然母亲的速度一样来去如风,但她仍然在母亲的脸儿上看出了端倪,看样子,明天应该会有一场好戏上演啊。 母亲此时与奶奶不单形同陌路,往重了讲,可以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谢依南的这个结论并非无的放矢,前世,外婆曾不止一次与自己说起,父亲之死,母亲与奶奶俩儿人都在相互责怪,相互推委。 世仇易结难解,谢依南此时无心去分解,尽管在她看来,父亲其实是被他最亲的两个女人联手害死的,甚至谢依南自己亦占有小部分责任。毕竟,母亲与奶奶正式交恶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出生并没有给谢家带来男丁这个事实。 圣经上说,罪是从我们的根源而来的,但却是罪的现实性在我们的灵性中有力的焦点,每个人出生以来都带有罪的痕迹,因为人性与生俱来的罪,人性的扭曲就有动机去犯罪。 所以,并不是因为我们犯罪了才成为了罪人,而是因为我们本身是罪人。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与生俱来的原罪呢? 毕竟,这罪犯到最后,是死了人的。 母亲带着姐弟俩儿人进入房中,笔直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却是睁地大大的,盯着天花板,脸儿上专注的表情似是上面有一朵花,花底下隐藏着达芬奇的密码,破解了密码不但能带她自己走出困境,甚至还能带她走上幸福的康庄大道,从此快乐无忧,富贵逼人一样。 谢依南接受母亲的无视,但她毕竟是个成人的灵魂,她无法与弟弟那般一直表现无措的站在床边,等着母亲冥想结束后再发落。 “妈妈,我带弟弟去洗漱,好吗?”谢依南吃过饭后,早就想歇息了,奈何母亲一直不出声发落她,她只好自作主张地借弟弟的名义去行事儿了。 虽说这儿还是乡下的老家,但重生的谢依南半点儿不想陪弟弟一起变成小野人,没洗漱,她是不可能睡的着的。 母亲并没有接话,她徜徉在思绪的海洋里,根本无暇分身。谢依南只当她听见了,便带着弟弟出了房门。穿过一条细窄的走廊到达堂上,谢依南看见奶奶的房中还亮着灯,试探性的敲了敲门,奶奶果真不一会儿便将门打开,问她何事? “奶奶,弟弟牙疼,他想刷牙,我也想刷。”谢依南心里清楚自己的份量,她并不主动说是自己想刷牙,只道是弟弟的要求。奶奶听了,果然从房中摸出两把新牙刷,然后带着姐弟俩儿到井边打水洗漱。 初夏的夜里微微有些泛凉,空气里有白事过后的梵香烧纸味儿,天空新月如钩,正如羞怯的小姑娘一般,只露出一个尖尖的小角儿,风吹云动,果真像极了姑娘家脸儿上的面纱。在大美帝国生活了近十年,谢依南已经忘记家乡的味儿了,家乡的情,家乡的景,自然忘的更加彻底。 井水沁凉,谢依南却觉得温暖。 洗漱结束,谢依南与奶奶道过谢后,带着弟弟谢依男回到母亲的房中,推门进去后见母亲已然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她心里的密码有无解开,谢依南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替弟弟及自己退去身上的衣衫,纷纷只着背心及小屁屁裤上床睡觉。她怕弟弟夜里尿床,将他安排到靠近墙的那头,自己却躺在床边上。 重生第一夜,谢依南要好好想想,今后的日子,将要如何舒心的度过。 第四章 分家 上辈子母亲与奶奶什么时候分家,又如何分的家,她无半点记忆,只记得长大后从外婆的嘴里探听到的一二。所以,她此时拥有的信息量少的惊人,根本不足以助她分析出事情的始末。 她只知道,母亲带着她与弟弟在父亲身亡后不久便回到外家生活,母亲没过多久便重新招了个上门女婿,隔年,异姓的妹妹就出生了,然后本就不受关注的谢依南越发不受关注了,连进学都比别人晚了几年。幸而因为母亲对她的粗心,阴差阳错的在她终于知道要送她去上学的时候,一朝不慎将她送进了一年级,才不致于谢依南与同班同学的年龄相差太大。 谢依南躺在漆黑一片的夜里,想不出任何行之有效的方法来,只好决定明日见机行事儿,总归,她是一定要走一条与上世完全不同的路出来,才不负此生。 一夜无梦。 隔天,谢依南在母亲的催促下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乡下别具一格的天花板愣神,半天儿才回过神来,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啊. “南南,快起来,太阳都要晒屁股了。”母亲直起身子,对谢依南说:“快点儿,替你弟弟把衣裳穿好,带他出来。” 谢依南到底不是真正的幼童,她讯速赶跑脑中乱七八糟的杂念,起身打理好自己,又替弟弟穿上衣裳,俩儿小人儿才手拉手地走出房门。倒不是谢依南多么想与上弟弟相亲相爱,委实是弟弟那小胳膊小腿儿的,根本迈不出那高高的门槛。君不见,出了房门谢依南便讯捷地甩开谢依男的小手儿么? “外公,外婆,大舅舅,大姨,四舅舅,六姨,小姨,早上好。”谢依南看着堂上端坐的外家人,个挨个的叫下来,着实累的不轻。她坏心的扯了把身旁站着的弟弟,示意他叫人。 谢依男丝毫没有长大后的伶牙俐齿,他甚至吐字不清。饶是这样儿,仍是被他弟弟巧巧地讨了个好,堂上端坐的大人们被他奇怪的吐字发音逗了透心乐。小姨还十分肉紧地起身将弟弟抱了坐在她腿上,一阵心肝宝贝儿的乱叫。 见其它人亦有上前逗趣的意思,谢依南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容易收买的小破孩儿,以后有你哭的时候。没人关注的小透明掂着她的小脚尖咚咚地跑开了,她要去找她奶奶,奶奶才是谢依南的观音兵护身符,这儿,简直一刻都不能忍。 “奶奶,你醒了吗?”谢依南轻手轻脚地推开奶奶的房门,走了进去,奶声奶气地问她奶奶。 “双儿,奶奶醒了,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儿找奶奶?”奶奶怕且是心里烦,虽然是刚从床上坐起身来,眼睛却无半点儿睡意。谢依南走近一看,果不其然,奶奶眼下两片青黑色高挂其中,怕是旁人见了,亦很难侧目避过啊。 “奶奶,外公外婆还有舅舅姨妈他们都来咱儿们家了,外公样子很凶,我怕怕....”咳,大家伙儿甭怪谢依南装萝莉,实则她现在的模样也确实是鲜嫩嫩的小萝莉一枚,委实是萌萌哒。 “双儿别怕,有奶奶在呢?”奶奶一迭声儿地安慰她的小乖孙女,心里的烦闷却是奇迹般地消了些。为母则强,奶奶暗想,儿子是不在了,孙儿孙女总要想办法护住的,绝不能让那个女人为所欲为,害她谢家子孙一生。 “奶奶,外公是来带我们走的吗?双儿不想走,双儿要与奶奶在一起。”谢依南那厚颜的啊,这不是装疯卖傻欺老骗幼是什么? “双儿真的要与奶奶在一起,你妈妈也不要了。”不得不承认,谢依南卖傻卖的很成功,至少,奶奶听着心头大亮,忙柔声问她,急切地想确认真假。 “不能都在一起吗?”欲速则不达,得一想二才是小孩儿应该要有的天性,谢依南装的很用心。这也是她昨个儿夜里考虑半响儿后,得出一个不是策略的策略。 “不能。奶奶,妈妈,你只能选一个。”明显听得出来,奶奶声音发紧,声线都比平常细了许多,却仍不失坚定。看样子,奶奶与母亲一样,个个都吃了称砣铁了心,非分家不可啊。 谢依南装作十分苦恼的样子,低头沉思着。却其实她哪里是在沉思,是怕藏不住脸儿上欢乐的表情罢了。她不难猜出奶奶的心思,外家来了八个人,奶奶却只有一个人,想将她老谢家的根儿留下来,成算委实不大,毕竟女人有儿子傍身,老了亦多一条退路。 外家现在的家底,谢依南不十分清楚,但绝对比老谢家要强十倍有余,以母亲的年纪及姿色,根本不愁以后。外家要考虑的,也只能是长远的以后。 自己嘛,说来可悲,谢依南怎么想怎么觉着自己像一根鸡肋,食之无味儿,失之可惜。认清形势也好,她早早抱紧奶奶的大腿儿,省得三心二意过后,两头都是一场空,那才是真正的悲剧呢? “奶奶,我要跟你在一起。”谢依南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便抬起小脸儿坚毅地对奶奶说,声音又脆又亮,半点儿不带颤儿的。 “为什么?跟你妈妈在一起不好吗?”奶奶其实已经被打动了,但老人家嘛,惯来多疑,疑了,便总要问个清楚明白的。 “爸爸以前说过,要我好好孝顺奶奶,我走了,奶奶就没有人孝顺了,我答应爸爸了的,爸爸说答应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不然,会长大象鼻。我不要长大象鼻。”如果说后面那半儿截话儿是童言童语,那前面的无疑就是糖衣炮弹了。 奶奶果然被谢依南的糖衣炮弹打的土蹦瓦解,溃不成军。如此一个无助的妇人,在自己面前哭的天崩地裂撕心裂肺的,谢依南心中亦感觉到悲伤。 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呢? 天命使然?造化弄人?自作自受?还是别的什么? 到了如今儿这地步,谢依南再无法将自己置身事外了,奶奶的悲伤她感同身受,奶奶的彷彷无措之感,前世的自己,再熟悉不过。 前世谢依南看过一则讽刺碰瓷儿的笑话儿,说为什么老人老了还这么坏,答案是老人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坏人,并不会因为他老了,就变成好人了。 话糙理不糙,笑话儿是笑话儿,但中间的道理谁也忽视不了。 奶奶,她并不坏。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可怜人而已啊! “奶奶不哭啊,双儿以后会好好孝顺你的。”谢依南心中无奈的很,感觉自己快要成为安慰专业户了,这一会儿一哭的,什么时候才有个消停日哦。 “嗯....奶奶.....没哭,奶奶,这是高兴....高兴的....” “奶奶,我想去刷牙,还想洗脸儿,你带我去好吗?”谢依南看着奶奶那青白的脸儿色,厚重的黑眼圈儿,红肿的双眼,形象委实惨了些,不修不行。这马上就要上战场了,输人不输阵,人手不足,气势补足不是。 “好好好,奶奶带双儿去。”这个小机灵鬼,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孙女那么可人呢,奶奶悲苦艰涩的心,总算被谢依南这道小清泉给滋养了下,心下越发的喜爱起她来了。 祖孙俩儿人径直往厨房的方面走,浴室就设在厨房的左侧,洗漱用品全放那儿,好在奶奶住的房间与厨房在同一侧,不必穿过堂上,免去奶奶立时三刻便要与外家的人打照面的情景。 佛说,你避过了这滴雨,还有下滴雨在等你。这佛歇真是半点儿不唬人,这不,拿了洗漱用品刚回转出来,便撞上了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大盆煮米粉的母亲。母亲对谢依南与奶奶手拉手的行为表示不满,重重地从鼻端哼了一声儿,谢依南忍不住担心那这盆面米粉的卫生状况,生怕里面多了点儿什么不明之物,那就太倒胃口了。 “你干嘛去,吃早饭了知不知道。”母亲大抵觉得那哼太轻巧了,表达不了自己心中的愤怒及不满,说着话儿呢,还不忘重重地瞪了谢依南一眼。 倘若这事儿搁以前,谢依南能被母亲这凶狠的表情吓哭,现在嘛,勉强有碍观瞻,仅此而已。 “妈妈,奶奶带我去刷牙啊,你看,这是奶奶给我的新牙刷,可好用了,弟弟也有哦。”谢依南这装疯卖傻的本事儿,运用的越发娴熟,简直混然天成了快。 “快点儿,回头粉糊了不好吃,一会儿吃完还在事儿做呢。”母亲这爱贪小便宜的心哟,几时才能轻减。奶奶不是你的仇敌嘛,自仇敌那儿拿东西进嘴,你也不怕人下毒害你,到时候毒你个三五七伤出来了,可怎么才好哟。 谢依南腹傍归腹傍,面儿上仍旧乖巧可人地对着母亲点头,然后才拉着奶奶往井边走去。中间,母亲与奶奶俩儿人,连眼角都没送对方一个,这个姿态,也是牛x啊! “奶奶,我替你洗脸儿啊。”谢依南就着奶奶新打上来的井水,浸湿了毛巾替奶奶贴在脸儿上消肿,顺道去去黑眼圈儿。这个年代冰箱还是个稀罕物什,别说乡下了,连县城都不常见。 “奶奶,这样敷着眼睛有没有很舒服?”谢依南不但会卖乖,她还会卖好。瞧这技术纯熟的,人心收复的,用趁火打劫来形容都不为过。 “双儿真乖,奶奶舒服多了。”这声线,谢依南明显听出了温柔的笑意,很好,看来她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奶奶这条大腿儿,她已经抱的七成紧了。 “那我们再敷一会儿啊,奶奶眼睛疼,双儿敷敷就不疼了。” “好,奶奶听双儿的。” 谢依南又替奶奶换上自己的小毛巾,然后开始替自己刷牙,仔细刷过一遍牙,换下自己的毛巾来洗脸儿,见奶奶眼睛果然没那么肿了,心里也是高兴的,替奶奶继续敷上毛巾,她开始替自己洗脸儿。 井边没有镜子,谢依南就着木桶里的水面照看自己的样子,皮肤光洁,细嫩,额头饱满,双眼有神,头发黝黑,就是发量稀疏了点儿。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让她的头发天生就比别人的细,何况,她现在头上顶着的这个,与板寸亦相差不远的发型,能看的出什么发量来。但总体来说,还不错,是个讨喜的小姑娘。 “奶奶,我们以后在井边挂一个镜子好不好。”谢依南在水面上并没有看见自己上辈子那脸儿上恼人的雀斑,她有点儿担心这是水面照不清的问题,毕竟这个玩意儿是她上辈子作为美女全身上下最大的败笔。 虽说大美女舒琪脸儿上的雀斑半点儿不比自己脸儿上的少,但谁知道,洁白无暇会不会亦是舒大美女求而不得的遗憾呢。 反正谢依南觉着,自己重生一回,这事儿怎么着,也要想办法避免。 “双儿还是个爱漂亮的小姑娘呢。”谢依南替奶奶再换一次毛巾,抬头便看见奶奶宠溺地望着自己笑。很好,又前进了一小步,事儿已有八成把握了。 第五章 争执 据说,撒娇是女性不次于微笑的另一大杀器。谢依南上辈子活了一世,从来不曾亲身一试,不管是面对谁,这把宝剑从来没有在谢依南的手中出过梢,一直尘封于底,不见天日。 “奶奶...”谢依南从来不曾主动提过任何要求,今儿个,便用撒娇这招,估且一试吧。 “好好好,双儿不恼,奶奶答应你就是。”奶奶被谢依南的娇憨逗的乐出了声,心情亦跟着飞扬起来,基准线已经从绿色慢慢上升为红色了,形势一片大好啊。仔细想想,自打儿子出事儿以后,整整七天,奶奶的心情就没晴朗过,托眼前这个鬼丫头的福,奶奶觉着,以后的日子应该不太难过。 被泌凉的井水敷过了五六道,奶奶的眼睛已经回复正常的模样,不仔细看,眼底的红血丝儿都很难发现。 奶奶感动于小孙女的用心及孝意,嘴角微微上翘地拉着谢依南往堂上走,这轻轻的一翘,使得奶奶整个人的精气神足足提升了数倍有余,多少是个入得了眼的老太太了。谢依南看着,心里觉着很满意。 堂上。母亲带着弟弟及外公一家已经吃上饭了,见谢依南拎着小毛巾进来,小姨还打趣她,说:“小邋遢终于知道爱清洁了。” 谢依南无语望天,这简直太怨恨了,哪儿是她不爱清洁哟,是根本没人替她打理好吧。你能指望乡下一个乏人问津的4岁小姑娘干净到哪儿去哟,小姨。 “你别整天欺负小孩儿,南南,过来外婆这里吃饭。”外婆一如谢依南记忆中的那个老太太一样,慈爱的令人心生暖意。 但这会儿,谢依南有些踌躇,母亲及外公一家分明没有叫上奶奶一起吃饭的打算,自己过去了,奶奶就真的孤身一人作战了。她为难地看了奶奶一眼,奶奶笑笑没有说话,轻轻推了一把谢依南的后背,谢依南到底是个4岁的小姑娘,主意再大,身子却这么小,一推,就不由自主的往前踏了一步,见奶奶脸儿上并无异色,谢依南才慢慢地挪了过去。 待走得近了,外婆伸手一把将她抱住放在怀里,要喂她吃饭。谢依南简直受宠若惊,连忙伸手接过外婆手中的小木勺,说要自己吃饭。 “南南长大了,懂事了,知道自己吃饭了。”外婆一迭声儿地夸谢依南,夸的她囧囧有神,有心想要告诉外婆,自己已经会自己吃饭很久了。但瞄了一眼整个外家人的脸色,觉得还是不要挑战权威的好。外婆看似柔弱,但她在外家的声望极高,向来说一不二。 自己,还是低调做人吧。 “亲家也过来一起吃点儿吧,吃完,我们好说说这分家的事儿。”外公是一家之主,对外之事儿,外婆从来给足了他面子。 “多谢亲家好意,我看亲家这大清早的拖家带口进我谢家门里,估计心里也挺着急的,饭就不吃了,不若,我们现在就立时三刻,当面锣对面鼓的把话儿说清楚吧,亲家想怎么分?” 奶奶不愧是打过鬼子的八路军小战士,这战斗力,杠杠的好啊。奶奶这话儿说的轻巧,意思可就多样化了,这头一层,便是指责外家不懂礼数,进她谢家门都没与自己这个老谢家的当家主母外加老太君打声招呼。这第二层,便是骂外家脸儿厚了,拖家带口地来吃别人家的东西,还反客为主。这第三层,便是看不上外公的虚情假意了。头先外婆招呼谢依南过去吃饭时,怎的不见你这知礼数的招呼我一声呢? 看外公这吃了大鳖一样的脸色,谢依南觉着自己先头委实有些忧心过度了,看奶奶这架势,以一敌三好像亦不为过吧。 “亲家别误会,我们来不过替南南她娘作个见证,顺道替她收拾收拾家伙什儿,搬家去。这老谢家具体要怎么分,还要看亲家与南南她娘的意思来商量着办。” 奶奶的回应是哼一声,表明了不信。 “我看也没什么好商量,你的钱归你,我的钱归我,屋产我不要,田产我带走三份,你和你儿子那份便留着给你养老吧。”母亲一口气说完,不待奶奶开声儿,又补了句:“孩子们归我。” “不行,钱财,田地,这屋子包括里头的所有东西,你都可以带走,孩子们留下,我老谢家的种没有吃别家饭长大的习惯。”奶奶亦是说的又快又急,气势半点儿不输人。 “你养,你拿什么养?穿衣吃饭,供书教学,哪一样是你一个老太婆负担的起的,别开玩笑了。” “我有手有脚,如何不能养了。你别装好心,小心装过了头,难听话儿我不说,是给你留面儿,别给脸儿不要脸儿,哼!” “老太婆,你这话儿是什么意思,有种给我说清楚,指桑骂槐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说就说,我怕你不成。你敢指天立誓,此生不招婿,不外嫁吗?”奶奶的视线轻蔑地扫过外公一家,见他们一家人神色讪讪的左避右闪,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这儿媳妇,迟早有一天是别人家的。 堂上一片默然,母亲亦脸色彤红的说不出反驳的话儿来。江湖规矩,这沉默,便是默认了。 “怎么?说不出话儿来了,才刚那个大大声儿的人是谁?”奶奶讽刺道。 “你别太过分,我嫁不嫁人与你何干?”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爱管,谁管。我只管我老谢家的孩儿们,将来不会错进了别家门,喊错了爹,辱没了我谢家宗祠!” “亲家不要激动,南南她娘即便将来要改嫁,这南南跟男男该姓谢还姓谢,绝无改姓的可能,我可以向你保证。”外婆总是在争端不休,僵持不下的时候,出场打圆场,谢依南不得不说,这项技术,外婆比任何人都玩儿的炉火纯青。 “那也不行,我老谢家的孩子,绝不看别人家的脸色过日子,没的折了我老谢家八代风骨。” “亲家不要担心,我们家绝对会好好善待南南姐弟俩儿的,陈家孩子们有的,绝不会少谢家孩子们半分。”外婆诚恳地说道。 “大话儿谁不会说,亲家可别被大风闪了舌头,这十只手指头还各有长短呢,如何能绝对公平对待?” “亲家,你看,不若这样,我们一人退一步,南南她娘呢,只带孩子们及随身衣物走,其它一概留给你,这样可好?” “不行,孩子们留下,其它全部可以带走。”奶奶大吼一声,声如洪钟,气壮山河,脸色铁青,双拳紧握,脖筋暴起,似是被气的狠了。 谢依男这个没出息的,被奶奶这平地一声雷般的怒吼吓的哇哇大哭。小姨抱着他轻哄,那小妖孽又岂是个好哄的,他的性格有多别扭,别人不知,谢依南还不知道吗? 越哄只会哭的越大声儿。果不其然,谢依男不负众望,主要是谢依南一人心中的望,小妖孽呆真一直哭到打搁之后,才算停。 小姨哄了他半天儿,肚里也装了一团火,没好气地瞪了奶奶一眼,似是在指责奶奶为老不尊,吓坏小孩儿。 “怎么?她小姨有话儿要说?”奶奶现在的战斗力正旺着呢,母亲及外婆偃旗息鼓半响儿不出声儿,她指不定心内正寂寞着呢,高处不胜寒啊! “我一小辈儿,可不敢在这种场面下出来指手画脚。”小姨抱着谢依男,右手捏着张帕子正仔细的帮他擦眼泪呢:“不过嘛,既然亲家太太问到我头上了,我也不好不发表点儿意见。按我说,这孩子们的去留问题不若便问问孩子们好了,他们心里想跟谁儿,铁定门清。” “黄口小儿,说话如何能作数。”奶奶极不赞同。 老人不赞同的,年轻人便会极力赞同,这种情绪叫叛逆。 “怎么不算数,毕竟孩子们才是当事儿人不是,亲家太太这是怕输,胆怯了。”小姨年轻气盛,正一心向学,最爱看三国,这会儿,怕且用的就是激将法吧。 谢依南看小姨那洋洋得意的小脸儿,心里不禁替她点蜡,这是落圈套里了知道吗? “小姨如此有所握,不若就由你来问吧!”奶奶哼了一声,表示不予小辈儿一般见识。 “男男,告诉小姨,你喜欢妈妈还是奶奶?”小姨仗着自己年纪小,光明正大的作弊,一边问一边将弟弟竖起来抱,小姨的肩膀后头,赫然是母亲的脸儿。 “妈妈。”弟弟不出所料地喊了母亲一声儿,母亲亦欢喜的应答了一声儿,好一个母子相戏图。 小姨此时脸儿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得瑟来形象了,她那小模样儿简直跟斗胜的公鸡一个样儿,那个趾高气昴得意忘形的啊,还敢朝奶奶挑眉示威,得亏外公这几年脾气有所收敛,不然,外公当场就敢收拾死她。那骄傲自豪的小模样儿,奥运冠军都没她高调,真是,人不轻狂枉少年啊! “那男男告诉小姨,你想跟妈妈住,还是跟奶奶住?” 第六章 送别 “妈妈。”谢依男这个不长硬骨头的,他还真令人惊喜。 尽管谢依南心里明白,这个结果在所难免,但仍然止不住心里的失望。她嘴上说的再硬,心里头还是软的跟喜之廊果冻一样,她到底还是想谢依男将来有大出息的。跟了母亲走,谢依南简直太知道母亲即将要招的那人是个什么德性,谢依男这辈子若想好,难了。 除非,除非,母亲另招他人。 谢依南被自己这个迟到的想法惊哭了。她重生以来,从来想的都是给自己准备一条不一样的康庄大道,从来没替母亲考虑过,须知道,母亲,其实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啊! “南南,南南....”小姨的声音在耳边惊响儿,谢依南连忙收齐心神,专心对付眼前的状况,离母亲再招人进门,还有的是时间,不急,不急,她一定能想到一个万全之策的。 “南南,小姨问你话儿呢,你想跟妈妈还是奶奶?”小姨刚刚取得阶段性的胜利,正壮志凌云着呢,见谢依南在如此紧张激动肃穆庄严的时刻走神儿,亦没有与她一般见识,语气仍然十分柔和的问道。 “我....我...答应...过...爸爸要....照顾奶奶的.....”谢依南犹豫犹豫,断断续续,吱吱唔唔地小声儿回话儿,却也保证音量大到足以让整个堂上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南南你给我仔细想想,想清楚了再说话儿。”小姨这个急着品尝胜利果实的人没着急上火,母亲倒是急了。 谢依南看母亲那紧张的脸儿,心里怀疑母亲也许,可能,大概,是爱她的,不然,她得到了弟弟的抚养权,怎的还如此紧张呢? “妈妈....是爸爸...爸爸与我说的...真的....真的...妈妈,我没骗你。”谢依南心里的主意大着呢,可她没办法,不能表现出来,只好继续装傻充愣,欺骗诚实善良的黎明百姓了。 “真的?”母亲仍然不相信地问,谢依南看着母亲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母亲的脸色顿时灰暗了起来,似是大受打击的模样。看的谢依南一脸儿纠心,求救地望向外婆。 “好了,孩子说是就是了,别吓着她。”外婆伸手去揽母亲的肩膀,似是在传递什么隐形的力量给她。 母亲极力调整的自己脸色,但谢依南依旧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悲色。 从前,她可能真的过于武断了。谢依南想。 “这孩子是个好的,这么小就知道遵守诺言。”外婆看着谢依南,赞赏地说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舅舅们亦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既然孩子们作了选择,我们就尊重孩子们吧。”外公说。 奶奶心里明白,谢依南能留下,已是最好的结局了。自然亦不再胡搅乱缠,点头表示同意。 接下来就是财产分割了。母亲说她什么都不要,只带谢依男走便好。奶奶亦是同样意思。谢依南看的十分无语,如此恭谦,先头闹什么闹嘛。 还是外公看不下去,重重的咳嗽一声儿,大舅舅立刻挺身而出,讯速作出决断,屋子及里头的家伙什儿,三份田产,父亲留下的钱财的三分之二,留给谢依南及奶奶。其它由母亲带走,双方约定,甭管生老病死,供书教学,穿衣吃饭还是别的什么状况,均各自负责。母亲与奶奶都同意这项约定。 奶奶只加了一样,说谢依南的弟弟谢依男,无论如何,不可入了别姓家谱。母亲及外家都同意了。 商量好家财分割,接下来外家的人就开始替母亲收拾东西,准备今儿个就搬走。谢依南现在走出了一步与上世完全不同的路子,心里十分高兴,同时亦越发的有信心改变母亲的命运。她脸儿带不舍地看着外公一家,挨个儿喊过去,然后悲悲戚戚地问:“南南若是想你们了,可以去看你们吗?” 外婆一把抱住谢依南,笑着安慰她说:“当然可以,这么懂事儿乖巧的小姑娘,外婆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欢迎你呢?” “妈妈,你生南南的气儿了吗?”谢依南搞掂了外公一家的主宰者外婆,又去安慰她那明显受伤不浅的母亲。 “南南乖啊,妈妈没有生气,妈妈只是舍不得南南。” “妈妈,外婆说,我可以去外公家看你啊,我知道外公家在哪儿,我自己可以去的。”谢依南觉得自己母亲的事儿虽然还有时间,但亦为时不远了,她不能再装傻下去,必须适当的表现出她的早慧,如此才能在关键时刻,救母亲一马。 “好好好,妈妈在外公家等南南,南南一定不能忘记,要来看妈妈哦。” “嗯!”谢依南郑重的点头,还伸出小尾指要与母亲拉勾,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谢依南想了想,不放心地说:“变的是小狗儿,旺旺...” 母亲被她逗的终于露出了个笑脸儿,谢依南心里却是一头大汗,觉得做小孩儿也不容易,彩衣娱亲什么的,委实是个技术活儿,小孩儿表示玩不转啊。 外婆带着舅舅姨妈他们不一会儿便收拾出几大包袱的东西出来放于堂上,谢依南站在堂上遥遥地望一眼母亲此前住着的房间,一眼便看见里面的空荡,呃,还有凌乱。 这个场景有点儿熟悉啊,谢依南使劲回忆,终于想起小学三年级的暑期,母亲与招进门子的那人吵架,怒极生悲,最后以那人煽了母亲一掌剐而告终。 伤心,失望,痛苦,愤怒,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的母亲一气之下将谢依南与弟弟送回到奶奶家。虽然母亲这个逻辑很是奇怪,但这个暑期谢依南过的极其欢乐,奶奶对她的宠溺是空前绝后的,好吃的,好玩儿的,都不用谢依南张嘴要求,奶奶便已然颠颠的送上。 谢依南从小到大哪儿受过这种待遇啊,整个暑期都乐不思蜀的,甭提有多快乐了。至于母亲那复杂的情感心思,又哪里是那个年纪的谢依南可以分忧得了的,自然是将之忘于九重天外去了。 最终,还是母亲调节好心情,亲自来接姐弟俩儿人家去的,母亲当时骂她:“玩儿的这么开心,连你妈妈都忘了是吧,没良心的死丫头,我平常是短你吃,还是短你穿了?” 母亲那时候只生了两个小妹妹儿,对她与弟弟还算不错,真没短吃短穿,但随着小弟弟出生,假面的平静格局被打破,一切都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谢依南闭了闭眼,不愿再回忆后头那些伤心往事。 老话儿说的好,谁天生也不欠谁的,想要一尝夙愿,最可靠的办法就是自己争取,自己创造。前世的东西,不管好与坏都没必要再纠葛,放眼未来才最重要,谢依南对自己说。 “都收拾好了?”外公自始至终都老神在在地坐在堂上,像一尊贵重的镇宅佛像一般,见堂上的东西越堆越多,才忍不住发问。 外公是个老派人没错,但外公也是个爱面子的男人。他无法接受归家的女儿还带着婆家的脸盆这样的事儿发生。乡下人无以度日的时候,最喜爱家长里短的闹别人家的八卦趣事儿,外公高詹远瞩,觉得这个趣事儿还是折杀在摇篮里比较保险。于是要制止。 “差不多了。”外婆讪讪地停住了脚步,伸手招舅舅们姨妈们一道收手过来。 谢依南算是看出来,外婆在这个家的地位如此崇高,全靠外公的权力外放啊。不过,仔细深想,外婆亦是个能耐人,母亲在这方面的功力明显不如外婆。不然,亦不会闹的老谢家永远家无宁日,最后悲剧收场了。 “那成,都归拢归拢,一会儿便家去。”外公发号施令,舅舅们齐齐动手干活,转过头,外公又对奶奶说:“亲家,怨家宜解不宜结,虽说南南她娘往日多有不是之处,看在南南及她爸的份上,请你多担待一二。这人死如灯灭,我们都好好过日子,也好让地底下的南南她爸安心。” 奶奶面容平静地看不出喜怒,只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谢依南看着心酸,悄悄地拉上奶奶的手,朝她露出一个梦幻小萝莉的笑。奶奶毫无阻挡地接受到了谢依南的善意,伸手去抚她头上的发,隐隐带了些笑。 外公将一切看在眼里,老怀大慰,觉着这个外孙女颇有自家老太婆的潜力,是棵好苗儿。 “南南就拜托亲家费心照看了,有空可带她到家去走动走动,省得姐弟俩儿生了份。”外婆说道。 “亲家不必如此,南南是我老谢家的种儿,这都是应份这事儿,何谈费心。”奶奶不轻不重地顶了回去。 “亲家太太所言极是,男男,过来与你奶奶说再见,舅舅带你回家。”大舅舅从来都是个孝子,他尤其孝顺外婆。 “奶奶,再见!”谢依男半点儿不明白眼下是个什么状况,舅舅让他道别,他便道别。真是个没主见的小破孩儿啊,谢依南又无奈了。 第七章 舅甥初谈 “乖孙子,走吧,要好好的,要听话儿,知道吗?”谢依南明白,奶奶这心,这会儿恐怕已经泡到老坛酸菜里头去了,那酸楚,不敢相信呢? 谢依男这个小妖孽,他哪里能体会到奶奶的繁复心情,只静静地伏在在舅舅的肩头,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似是迫不及待地要走。 走!你当这是散步呢,还是旅行呢?走了就不能回来了,你个傻x,谢依南在心里大翻白眼,觉得这个妖孽委实令人失望啊! 大舅舅此时的模样仍然英挺的很,丝毫没有谢依南记忆中那个大腹便便,肚满肠肥,地中海油头的中年男人的猥琐形象。想到大舅舅将来的成就,及那滔天的大祸,谢依南觉得很有必要拉他一把,帮不了他免灾,至少可以帮他避祸不是。 大舅舅发现谢依南的打量,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内里精光闪过,惊的谢依南一下不稳,脚底打滑,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去。 到底还是个小孩儿,谢依南不敢再托大了,省得引人注目,暴露其中。 “南南,也来送送舅舅吧!”大舅舅一手抱着谢依男,一手拎了个大箱子,边走边回头对谢依南说话。 谢依南哪儿敢不从,再者,她本来就是要去送母亲的。趁着母亲现在对她有愧疚之心,她必须趁热打铁,加深感情,加固关系,为日后作打算啊。 想着,脚步亦跟了上去,她还没忘与奶奶沟通,说自己去去就回。真是累啊,哪儿哪儿都不能落下,谢依南虽作这般他想,脚步却没停得跟了上去。 队伍十分壮观,谢依南心里暗自猜测,大抵母亲当初送嫁的队伍亦无法与现今儿这个场面相比较吧。 自己这几个舅舅可全都遗传了外公的身高,外婆的面容啊,男的俊,女的俏,风景尤其好啊。 “舅舅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有给我带糖吗?”谢依南问大舅舅。当然,谢依南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舅舅连夜从邻县开车回来的,哪儿有这个闲功夫给你买糖吃啊,谗丫头。”大舅舅好笑地说。 “怎么不见舅舅的车?”谢依南又问。 “停院儿里头了,那车太小了,哪儿装得了这么大一家子人,再说这还有那么多东西呢?还不如纯靠人工来的快些。” “舅舅的车好看吗?” “好不好看还不是那样,再说,那车是舅舅问人借来的,好看也没用,到底不是自家的。” “舅舅想要自己的车吗?” “想啊,怎么不想。可惜舅舅没本事儿啊,混了这么多年,连辆车都没混来。” “舅舅,我觉得那车不好,太小了,装不了几个人,还装不下东西。我们不要小车,我们要大车,可以拉我们一家人进城,还可以帮忙拉四叔公家的猪仔儿去买。” 谢依南记得,四叔公家是专业养猪户,他家的那几头母猪每年都要生很多的猪仔,这邻里四下根本消化不完,所以每年四叔公都要想办法把剩余的猪仔儿买到城里头去,这运送的车,成了四叔公最为头痛的大事儿。 谢依南这样说,是想给舅舅心里撒下一棵种子。前世,大舅舅就是与人合伙儿开出租车公司,本来经营的挺好,可以论得上是风生水起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有旦夕祸福,大舅舅的合伙儿人一朝不慎染上毒品,竟连合其它隐君子一同劫了舅舅的道,一夜之间不单卷走所有现金,连公司所有的出租车都被开走,大舅舅因此赔上了全副身家,方才保了个全身而退。 大舅舅自此不敢下海,一直碌碌无为地度日,只求两餐温饱。 如今,谢依南带着重生的记忆,自然不想大舅舅再与那人合伙儿,省得再次血本无归,徒惹一身骚。 “你这小机灵鬼,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吃了,不给你带糖,就乱出馊主意是吧。” “不是的,舅舅,四叔公说,帮他送猪仔进城,他会给钱的。” 大舅舅听了心里一动,却没再与谢依南扯,转道说了其它去。谢依南明白,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有外婆在,不怕大舅舅不上钩。 想到这,谢依南笑的像个小狐狸一般,狡诈的很。舅舅一低头便看见谢依南那来不及急隐去的诡异笑颜,心里怪异万分,总觉得这小外甥女哪儿不一样了,具体哪儿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堂堂七尺大汉,不禁也一头大雾啊!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再走就要到村头儿了,谢依南拉着母亲停下脚步,准备说两句悄悄话儿,便打道回府去了。 “妈妈,你跟弟弟在外公家要好好听话儿哦,有空,南南去看你们,好不好?”没办法,谢依南使不出挥泪送别的戏码,只好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半懂不懂,有点儿不舍,又没有不依不饶的乖巧小姑娘。当然,最后拉着母亲的衣摆轻轻晃动的那只小手及脸儿上那疑似撒娇的表情,谢依南是绝不会承认的。 “人小鬼大,这话儿难道不应该由你妈妈说吗?” 谢依南从来不知道,这小姨,竟是如此热衷于拆自己的台,前世,小姨可不是这样的性格啊,难道是她这小翅膀挥动的太厉害,影响了整个南太平洋的风?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小姨...”谢依南假装不满地怪叫,外婆果然十分顺应民心,立刻将小姨拉走,留一个清静的空间给她与母亲。 “南南,你会怪妈妈扔下你吗?”母亲看来是真舍不得自己啊,这眼里强忍的泪意那么明显,谢依南觉着自己的心也跟着奶奶的心一起,泡进了千年老坛酸菜罐子里去了,好酸楚哦。 “不会,不会,是南南自己要留下照顾奶奶的嘛。”谢依南一脸儿坚定地说:“妈妈,你跟弟弟以后会不会忘了我?” “怎么会呢?南南是妈妈的女儿,是小男的姐姐啊。” “那妈妈你记得有糖也给我留一棵好不好?” “当然好!” “那好,南南偷偷告诉妈妈一个秘密,其实有一个叔叔,老是偷偷给我糖吃,说他想当我爸爸。” “南南不许胡说!”母亲脸儿胀红,显然被谢依南吓到了。 “妈妈......我.....没有.....骗你,是.....是......真的....”谢依南吱吱唔唔地说着,声音却一直很小,除了她与母亲,别人铁定听不见。 “你....还说....”母亲的脸色更红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妈妈....”谢依南明白,万事儿不可操之过急,留一个念头在母亲心里就好,让她不致于着急忙慌地将自己的人生大事儿给办了就好。自己到底不与母亲住一块,虽则打定主意要将那渣男的事儿给搅黄了,但万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还是提前打打预防针的好,至于那个莫须有的叔叔,谢依南相信,自己会把他给扒拉出来的。 “行了,别说了。”母亲瞪了她一眼,这会儿谢依南总算看明白,母亲这是真恼了。 “这个你自己拿着,收好,不许告诉你奶奶,知道吗?”母亲塞了个绣着荷花儿的小包过来,谢依南瞄一眼便知道,此绣花荷包可不能是自家这比孟母强悍n倍的母亲绣出来的,如果她没记错,母亲可是连缝韧机都不大会用的人,这纯手工的针线活儿,更是不可能呢。不用断了,定是母亲在深圳纺织厂工作的闺中好友赠的了。啧,这做工,这构图,也是醉了。 “知道了,妈妈!” “回去吧,有空就到外公家里来,你奶奶若是打你骂你了,一定要告诉妈妈,妈妈会替你报仇的,明白吗?” “知道了。”妈妈哟,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您老人家能不能盼着点我好哟,谢依南无奈望天,心里暗想道。 “南南她娘,别磨磨叽叽的了,差不多得了”再不走,天就要热起来了,外公摸了把额上的汗,粗声粗气地说着。 “妈妈再见!” 目送一步三回头的母亲走出村头儿,谢依南心情极度美丽的一步三跳着回到老谢家。远远的便看见奶奶扛了把锄头进了菜园子,玩心大起的谢依南悄悄地饶过小路,从篱笆外的一棵大松柏树边转过来,准备吓奶奶一个措手不及。 “奶奶!”谢依南跳出来大叫一声,眼角眉梢带着顽皮的笑意。 “你个小机灵鬼,想吓唬谁哟?”奶奶轻笑,宠爱的摸着谢依南短短的头发。 “奶奶,怎么知道是我?” “奶奶当然知道。”谢奶奶若不是远远的便看见自家小孙女那一步三跳的小身影,她哪里来的心思去打理菜园子哦。 说来也怪,这个小孙女以前可没有这么机灵活泼,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木纳,怎的她爸一走,倒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瞧她今儿个在堂上玩的那一手,连她那老谋深算的外公,精明过人的大舅都给骗了去。 也得亏是这个小孙女及时朝她使了眼色,若不然,估摸着到现在,这事儿还没闹完呢,哪儿会这么轻轻巧巧,圆圆满满地结束了去。 也不知道这小脑袋瓜儿是怎么长的,突然就强上大人了呢? 谢奶奶心里纳闷,嘴上却没说出来,还逗弄似的打了含糊。慧极易伤,小孩儿嘛,还是顽皮点儿好,这才好养活不是。 第八章 屋破家暖 老谢家的院子虽然说不如谢依南外家建造的庞大华丽,但实则亦是精巧可人的。屋子坐落在稻田四周,屋貌破是破了点儿,但安排合理,住人并无不适。下堂左侧以前是母亲的地盘,一间用于卧室,一间用作粮仓。 右侧则是奶奶的地盘,中间便是堂上,吃饭及待客的地方。堂上往前便是一块用水泥地砌成的大大的晒谷场,晒谷场往前一里便有一条四方的,沿屋而建的水渠,用来排雨水的,这些水直接排进前面那方半月形的水塘内,水塘内自然有鱼,有虾,还有螺。 与水塘挨着的便是一洼洼的菜园地了,用半人高的篱笆墙护着,篱笆墙外便是一条幽幽小径,小径一头通往香云河,一头通往村小。河与菜园子之间,是大片大片的稻田,极目之处,均是青葱之色,甚为壮观。 上堂右侧的两间房子,一间用于安置水牛,一间用于安置鸡鸭。左侧一间是厨房,一间是浴室,穿过走廊再往外头走,便是一方年代久远的水井了。这井深百米,取的是真正的地下水,冬暖夏凉,清甜甘润,活性强,矿物质丰富。谢依南记得前世,离这儿数公里外的香云山还被京城的某开发商看中,投资数千y建水库,抽地下水源,做成了高端及低端两个不同的矿泉水品牌,且老凹村儿也因此资金的注入而令家乡的风貌取得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谢依南劝阻大舅舅放弃邻县的出租车公司事业的发展,绝非儿戏,她知道因为这家开发商的介入,本县的发展重心全部转移到香云山方圆百里,效果惊人到甚至连香云山附近数十个村庄,政府都新成立一个县市,名字就叫香云县。 所以,运输,绝对能在香云山的开发建设过程,狠赚一笔大钱。 谢依南从水塘边的地上爬起来,对着自己的小短手无声的叹息,这么小的身子,纵有万般想法,诸葛先生的才智,张良先生的机变,也架不住这短小短脚的小孩儿模样啊! 唉,到底还是太小了。 远的且不予去想,眼前这近在咫尺的螺,她都摸不到,可怜,可叹啊! 谢家奶奶见自己小孙女一会儿惆怅,一会儿笑颜的,小模样儿滑稽的很,忍不住扑哧的一下笑出了声儿。 “奶奶,你笑话儿我。”谢依南感觉自己很挫败,掏不到螺就算了,还要被奶奶笑话儿,简直....不能忍了。 “唉哟我的宝贝儿,奶奶哪儿有笑话儿你哟,奶奶不是告诉你,这个时节的螺不肥,不好吃。等稻子成熟了,奶奶亲自下塘去给你掏。乖乖的,奶奶中午给你煎豆腐吃啊。” “哪里来的的豆腐?”谢依南好奇道。要知道乡下地方可不如城里,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出了家门转个角就能买到,这个老凹村儿,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杂货铺子,里头的可乐还是玻璃装的,每次买上头还是蒙了层灰儿的那种。 “他花婶儿自己磨的,说是反正自家都要做,不如顺道做多一点儿,卖了赚点儿零嘴儿钱。这不,你花婶儿掂记着你,吩咐他家大小子给送了一块豆腐过来了。” 谢依南哦了一声儿,表示自己听见了。也是,想吃块猪肉还得看谁家的猪养肥了杀,才有机会买一两块尝尝鲜,花婶儿这样做也容易理解。 说到花婶儿,谢依南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据说,在她刚出生满月之时,花婶儿见母亲与奶奶谁也不待见自己,曾经还动过抱养谢依南的念头。不,甚至不止是念头而已,花婶儿家里连小床铺小衣裳都准备好了,母亲不点头也不摇头地半推半就地同意了,也不说给花婶儿养,还是卖给花婶儿,只说先处处看,有缘再说。 于是,一个多月大的谢依南便随着花婶儿到了花婶儿家生活了。也许真是缘份不足,谢依南只在花婶儿家待了一个傍晚及一个夜晚,清早又被花婶儿给送回来了,说谢依南自打进了花婶儿家门便一直没有停过的哭,不吃亦不喝,就是哭。 花婶儿即便再想养一个女孩儿,见谢依南这个倔强的小性子也不敢再妄动了,这一个弄不好,孩子能哭背气去,这哪里还是积善哟,分明是添怨不是。 说起来也是奇事儿一桩儿,这谢依南自打进了老谢家的门,一直狂哭不止的小模样立时三刻便停止了哭泣,抱着她母亲的生命之泉狂吸不已,哪里还能见着半分儿倔强的小模样儿哦,这奇观看的花婶儿啧啧称奇,说不愧是老谢家的种,就认老谢家的人儿。 花婶儿自此便不再提及抱养谢依南的事儿,但却是真心喜爱谢依南的,家里但凡有点儿好吃好喝的,自家三个小子都未必有份,谢依南却绝对是有份的,还是占大头的那种。 谢依南想起来自己是真浑,这花婶儿对她这么好,上辈子活了一世,却对花婶儿没半分回报。唉,想来又是一份大人情,这辈子,肯定要报他一报了。 其实,花婶儿家却不是姓花儿的,之所以花婶儿花婶儿地叫,是因为花婶儿喜欢在耳边戴一朵鲜花,不拘什么花儿,什么颜色,只要是花儿便好。花婶儿这个习惯十里八乡也是出了名的。 她婆家姓张,与张天扬同为本家,据谢依南了解,花婶儿家与张天扬家应该是出了五服之外的一个旁支,算是有那么一点儿亲戚关系,一年到头也只是年节祭祖的时候能处到一块儿去,其它时日多半并无来往。 这老凹村儿可只有两个祠堂,一个姓谢,一个姓陈。花婶儿他们家每年祭祖都得到隔壁县的张家祠堂上去。这张天扬,自然亦是在邻县了。 “奶奶,我们吃完饭去买面镜子,顺道去花婶儿家谢谢她送的豆腐,好不好?” “好好好,奶奶答应你,吃过饭就去。这地奶奶都料理完了,你去摘一把韭菜,中午跟豆腐一块煎了吃。” 谢依南应了一声儿,跑到水塘另一头的篱笆墙边,摘了一小把韭菜,又咚咚地跑回到奶奶身边,一脸儿求表扬的小模样看着奶奶不说话儿。 唉,并不是谢依南热爱撒娇,实在是她这个年纪太淡定了不好,难成事儿不说,还疏离了感情。 “南南真棒儿,走,跟奶奶家去,我们洗菜做饭了。” 祖孙俩儿一个扛着锄头拎着菜蓝子,一个两手空空甩着狗尾巴草儿欢快地蹦着回家,洗泥摘菜,生火造饭,什么悲伤啊,愁绪啊,那都是诗人笔下的风景,与平民百姓的实际生活相距太远。即便这个家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那亦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与漫长的一生相比,与无穷无尽的贫苦相比,这些,委实不足外道,不值一提。 生活,悲也一天,乐也一天,苦也一天,甜也一天,何不让自己过的有滋有味儿的,高高兴兴的,快快乐乐的呢? 祖孙俩儿人的午饭是一碟子香煎豆腐炒韭菜,一碟子炒青菜,还有两块咸鱼,一锅白米饭。哦,还有一碗甜汤,用新鲜的红薯切成块儿熬的,都不用额外放糖,便已经甜上心头了。 这农家饭看似清薄,可味道委实是好。 谢依南这个在美帝国生活了十几年的华人,香煎豆腐猛一入口,口腔里的味觉,记忆里的香气统统全情绽放,吃的她差点儿热泪盈眶。 “奶奶,你做的菜真好吃!”谢依南无法告诉奶奶,自己有多么的想念这份简朴的味道,只能用童言童语的赞扬来感谢奶奶。 “喜欢你就多吃点儿啊,奶奶回头儿还给你做。” “嗯!” 谢依埋头苦吃,奈何心大肚小,一个不留神儿便给吃撑了去,饭后怎么着都不舒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着就更不是了,折腾的她啊! “小丫头就这么爱漂亮,这么点子时间都等不了?” 谢依南欲哭无泪,我的亲奶奶哟,我这哪儿是急着去买镜子哟,我这是撑着慌好吗? 可是,这样的话儿,谢依南三十好几的灵魂哪里说的出口,不嫌丢人么? “奶奶,我没有。”谢依南不能替自己辨解,但她可以否认。 “好好好,没有,没有。” 只是,明显作用不大就是了。谢依南第n次叹息,垂头丧气的跟着奶奶往村中间的杂货铺子走去。 初夏正午的太阳其实不算热,对做惯了农家活儿的人来说,杀伤力小的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谢依南还是坚持给自己及奶奶的头上戴一顶阔边的草帽。奶奶年纪不算小了,得开始注意了,自己嘛,小肌肤白嫩的很,以她三十好几的高龄,她可没兴趣变成小泥人儿,小黑妞儿什么的。如此,便真真是太吓人了,好么? 重生一回,她可是立志要当一位名符其实的白富美,这美容养颜什么的,可不就得从小抓起吗? 再者说了,这紫外线可是雀斑的天敌,她可没忘记前世让她恨得的咬牙切齿,却又拿它一点办法都有的小雀斑。 还有奶奶,前世,正是因为皮肤癌,才过的世。 第九章 竹马青梅观音兵 谢依南不知道奶奶的皮肤癌先天占几分,后天占几分,但小心使得万年船,注意着点儿总没错处。 好在奶奶这一路领着谢依南走的全是小道,小道小的还不够两人同行。谢依南与奶奶一前一后地走着,路上全是参天的大树,多半儿是梧桐,还有些松柏,衫树等,衫树多为刺衫,谢依南眼尖,她也发现了小部分的水衫,池衫,及银衫,红豆衫却是没有看见一棵,心里不无遗憾。 若是能在这儿发现红豆衫,她发家致富的本钱儿就有了,可惜啊,世道总爱教人事与愿违,谢依南对此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 祖孙俩儿人走了半刻钟不到,便到了杂货铺子,奶奶要了一面镜子,又帮谢依南要了些零嘴,付了钱站那儿与杂货铺老板娘聊了会天。 知道谢依南留下来的真正原因,杂货铺的老板娘恻隐之心大动,抱着谢依南一顿心肝宝贝儿的乱叫,若不是谢依南用小手挡着,杂货铺子的老板娘那一口的大黄牙就要亲到自个儿脸上的那细皮白肉了。 谢依南简直大受惊吓,从来不知道自个儿有一天还能这么受欢迎,连这个初初照面的中老年妇女抱着她都是夸了又夸。前世,她可是有名的走在乡间无人识,常使眼泪湿两襟的人啊! 谢依南不想奶奶过多的想起她父亲的事儿,便乖巧地与杂货铺老板娘说自己困了,要回家睡觉。撒了个无伤大雅的小慌,奶奶才带着谢依南脱了身。 临出门,杂货铺老板娘用她那明显养尊处优惯了的大肥手抓了两把水果糖塞到谢依南的口袋里,谢依南是个有风骨的好孩儿,生平不受嗟来之食,小脸儿一板,严肃地对杂货铺老板娘说:“奶奶说不能随便接受陌生人的东西,我不能要。” “唉哟,我的小宝贝儿,你可真是太逗了,婶儿可不是陌生人,婶儿可是你正儿八经的婶儿,不信问你奶奶。” 谢依南带着满脸儿疑惑的小表情看着奶奶求证,那闪闪亮,水润润的小眼神又无辜又有趣儿,里头还带着三分不解,七分怀疑,真正的惹人怜爱啊。 “南南,这是你谢家三婶儿,三婶儿给你糖,你就接着吧,回头咱家有好吃的,也给三婶儿送些来就是了。” 奶奶也被谢依南逗乐了,眼睛眯眯地看着谢依南笑。 “谢谢三婶儿。”谢依南被闹了个大红脸儿,正义小天使没扮成,倒演了个小品,名字就叫,小妹子,我是你家亲戚咧。 晕哦!简直不要太丢脸儿哦! 谢依南简直是拉着奶奶落荒而逃的,都跑出去近百米了,还能听到身后传来杂货铺老板娘那委实不甚客气的笑声,那笑声儿大的,谢依南觉着老板娘私下极有可能偷练过什么神功,比如狮子吼什么的。 高手在民间嘛,一切皆有可能。 出了杂货铺子,祖孙俩儿人又饶道去了花婶儿家。进了花婶儿家门,才发现花婶儿家刚刚吃完饭,碗筷还留在桌上没来得及收拾,三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子在堂上跑来跑去,你追我逐的打打闹闹,见了谢依南进来,又奇迹般地立刻冷静了下来,纷纷垂手而立,规矩的不发一言。 谢依南哪里知道,她虽然一直住在村儿里,却是不怎么出门的,十里八乡见过谢依南的人少之又少。一是她性子本来就安静,二来是没人带她出门,这三嘛,说起来就有点欺负小孩儿的意思了,谢依南得替她母亲带弟弟。虽则姐弟俩儿人只隔了一岁,但谢依南照顾起弟弟来总是像模像样的,毕竟,逆境出英雄嘛。 这见的人少了,人们心里面自然带着一份好奇之心,尤其是谢依南这长像,举止面貌中带来的清逸,眉眼间带出来的气度,诗经卫风里的一首硕人,足以概括谢依此时的美好。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花婶儿家的这几个皮小子,这是被谢依南的样貌给震的。 当然,谢依南本身并不知道这件事儿,她若是知道了,心里指不定要怎么骄傲呢?女人在美貌这上头,总是没什么理智可言的,再老的女人都一样。 “小宝贝儿,你怎么来了,吃过饭了吗?” 花婶儿不先与奶奶打招呼,反而不顾礼数的先上前来抱她,可见花婶儿是真心疼爱谢依南的。 “吃过了,还是吃的你家送来的豆腐,这孩儿懂事儿,非要亲自上门来与你道一声谢。” 奶奶紧接着张嘴说道,谢依南听的囧囧有神,有这样变相夸自己家孩子的吗? “唉哟,我的小心肝哟,花婶儿真没白疼你。”花婶儿抱着谢依南一顿狂吻,吻得谢依南措手不及,眼神呆滞。 还好,还好,花婶儿是个美人,牙也白,口气也清新,啊呸,谢依南你在想什么呢?赶紧拉回狂飙的思绪,谢依南朝花婶儿露出一个甜腻的笑,她不敢礼尚往来地也朝花婶儿吧唧一口亲上去,因为担心这个举动引发的后果是,谢依南直接在这个女人身上失去她辈子宝贵的初吻。 “花婶儿,你磨的豆腐真好吃,南南可喜欢了。” “宝贝儿,这豆腐可不是你花婶儿磨的,是那几个小子磨的,要谢,就谢谢他们吧。” 谢依南算是看出来了,这花婶儿是个爽利的性子,心直口快,与花叔定然的关系一定很融洽,不然,三十好几的女人,三个男娃的母亲,说句心力交瘁都算轻的,哪里有花婶儿现今脸儿上的风情及笑意。那舒展的眼眉,一看就是过的极好,丈夫疼爱,儿子听话的那种。 “谢谢哥哥。”谢依南摸不准这三个男娃的年龄,只能以哥哥统称了。 “妹妹不要客气。”大的那位上前一步,好像有些紧张,绞着双手对谢依南说。 “我请哥哥吃糖。”谢依南说着,便将自己口袋里将糖全都掏了出来,平均分成四份,多出的两块糖被她削了糖衣,奶奶与花婶儿一人一颗全被她的小手塞进嘴里。 奶奶还好,只是开心地笑,花婶儿就没这么淡定了,她抱着谢依南又是一顿心肝宝贝儿的乱疼,差点糊了谢依南一脸儿的糖口水。 不怪花婶儿脸上心里乐开的花,想她谢依南区区一介4岁小女娃,舍得将自己口袋里的糖掏出来分,已属不易。竟然还懂得平分成四分,余下的两棵还能用如此完美的办法解决,这聪明劲儿啊,哪儿是4岁女娃可以办出来的事儿嘛,花婶儿能不芳心荡漾激动不已吗? 花婶儿眼里的谢依南是这般模样儿的,那么,在花家三个小子眼里看来,又是怎么样的呢? 花家老大张思觉得:妹妹很聪明,这个解决方法好,以后数学遇到同类题目可以参考。 (老大8岁,小学三年级,正被大天朝的奇葩数学折磨着,几度曾言放弃就学,最终却在花婶儿的棍棒教育之下总算安稳老实了些。但此病并未痊愈,且周期性固定发作,此病只有花婶儿的棍棒能解,且终生有效。) 花家老二张想觉得:妹妹很漂亮,笑起来很甜,全班的小朋友笑起来都没她甜,嗯...嘴里的糖也比不上。 (老二6岁,学前班的儿童,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把他前桌小朋友的长辨子绑在凳子上,乐此不疲,且没有停止的希望。毕生...咳...以欺负女孩儿为乐。) 花家老三张也觉得:妹妹不是个好生物,她是来跟自己抢妈妈的,不喜欢。可是,她分的糖很多,很好吃哦,比妈妈给的糖都多。他苦恼地看一眼糖,又看一眼妈妈,最终决定,糖是不能还的,妈妈就借给她抱一下好了,反正她又不在我家常住,我男子汉大丈夫,大方的很,不予小女子一般计较。嗯,就这么办! (老三5岁,准备9月进学,生平最爱妈妈,最爱吃糖,所以,妈妈可以换糖,糖可以换妈妈。) 花婶儿亲够了,终于放开谢依南,让她家三个小子领着谢依南玩儿,还严肃认真地嘱咐小个小子:“不许欺负南南,把她弄哭了,我揍不死你们,听见了没有?” 花家三个小子动作整齐划一,齐齐点头,保证不欺负谢依南。那表情,跟敢死队上战场前立军令状是一样一样的,那个肃穆庄严的气氛,看得谢依南一阵阵无语。 “他叔不在家?”奶奶见四个小孩儿头挨头凑一块地悄悄说话儿,便与花婶儿拉起了家常。 “张家本家的一个叔父升了个什么官儿,正好又赶上他家老太爷七十大寿,说要摆几桌热闹热闹,孩子他爸喝寿酒去了。”花婶儿没把奶奶当外人,一边收拾着桌面上的碗筷,一边同奶奶唠家常。 “你跟孩子们怎的没一道同去?”奶奶奇怪地问,不时伸手帮一把花婶儿。 “孩子们太闹了,去了怕给人家添乱,不如就让他爸一个人去,心意送到了,礼钱还能省点儿。再说,他爸一个人去脚程也快些,还能当天赶个来回。” 第十章 论学霸是怎样练成滴 奶奶知道花婶儿说的并非实话儿,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必上赶着去揭人家的伤口,显得你不厚道之余,还惹人嫌,处处讨不着好,真没必要不是。 “婶儿打算以后怎么办?南南,这留下以后,算是一直跟着你了?” “算是吧。我心里也没个具体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总归这孩子愿意跟着我,我就不能亏了她去的。” “看婶儿说的,好像真有啥事儿,我老张家便光看着不愿伸手似的。”花婶儿怪嗔地瞥了奶奶一眼,又说:“婶儿也不用愁,这前后还有好多年的时间呢,南南女孩子家家的,供她上学,找个婆家,便算齐活儿了,这也不算什么难事儿。” “小花儿,你也操太多心了吧,你家那大小几个男人还不够你操心的?老太婆我是老了,但养活南南还是可以的,不许小看我。”奶奶打趣道。 “是是是,谁敢小瞧了你去啊,现在老凹村儿上上下下谁人不知婶儿你一人出马顶人老陈家七八口人纳,您那威风,早就名扬天下了。” “说起来,这还真不是我一个人功劳。”言罢,谢奶奶便将谢依南这两日的表现一一与花婶儿道来,听的花婶儿啧啧称奇,连说她眼神好,一早便看出谢依南这女娃非同凡响,日后肯定有大出息。 被花婶儿夸到天上去了的谢依南丝毫不知,在花婶儿眼里,自己现在已经等同于九重天外的小仙女一般聪慧机敏,美丽动人了。 那么,谢依南现在做什么呢,她在卖萌。 是的,你没看错,谢依南这个假小孩真老人在卖萌,对象竟然是花家三兄弟。简直,可恶至极,斯文扫地,对吧! 原因是这样的,花家三兄弟对这个白嫩嫩娇滴滴的女娃拥有十二万分的好感,尤其在谢依南那两口袋的糖送出去以后,更是直接俘获了花家三兄弟的心儿,唯命是从谈不上,但极尽所能的讨好于小娇娇美人,却是实打实的行动着。 他们一行四人在离开花婶儿的视线之后,便纷纷提议,个个欲将自己最喜爱的游戏介绍给谢依南,以期获取美人展颜一笑。 张也建议说去家后头的山上捉禅烤来吃,张想说去香云河里摸鱼,晚上可以煮汤喝,张思说去村小的操场上打球。这是花家三兄弟各自最喜爱的活动,谢依南却一个也不感兴趣,这上山下海整的,又不是企业搞拓展运动,军人搞野外生存。至于打球嘛,谢依南望了一眼外头的天色,阳光热烈的可以直接生烤鸡蛋,你说,她会同意去吗? 自然不会,于是,无耻无下限的谢依南同学装作一脸儿天真纯良的小模样儿,眼睛里闪着晶亮的光,那光明晃晃地写满了羡慕,她说:“村小?哥哥们都进学了?都认字了?” 花家三兄弟虽不明白谢依南的目的何在,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接受谢依南崇拜的目光,这白嫩嫩娇滴滴的小妹妹羡慕我啊,内心如何不激动,当下个比个得点着头表示:我们确实上学了,我们确实认字了。 (大家不许瞎想,张也真的也认字了,他认得张也这俩儿字,还认得1-10呢,很厉害了好么?) “好厉害啊,我也想读书,我也想认字。”谢依南故意小嘴耷拉着,小脸儿委委屈屈地说着自己这纯属骗小孩儿玩的话儿。 “妹妹,我教你啊!”宾果!三道声音同时发出,谢依南心里乐开了花,对嘛,这才是斯文人玩的游戏嘛,读书认字,多么积极,多么上进啊! 于是,花家三兄弟带着妹妹进了自己的专属狗窝,哦,不,是专属房间,开始教谢依南认字。谢依南是谁,自然一认一个准了,这表现让花家老大张思惊喜,老二惊奇,老三惊心。 张思觉着,妹妹果然聪明,这字一认一个准,比自家另外两个弟弟好教了不知道多少百倍。 张想及张也却难得有了相同的意见,觉着这妹妹认字的速度,没几天就赶上自己了。这哪成,看样子,以后要努力念书了。 自此,张家三兄弟形成了你追我赶,勤奋进学的好习惯,把花婶儿乐的啊,见天的喜笑颜开,简直快赶上青春永驻了都。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儿。我们以后再提。 谢依南这学字亦是临时起义的,她并没有想好下一步要走的计划是什么,但先给自己扫盲总是没错的。再说,机会都送到眼前来了,抓不住的是傻子,她谢依南才不傻呢。 如此学了近半个时辰,奶奶与花婶儿聊完家常,进来要带谢依南回家。张家三兄弟纷纷依依不舍,谢依男只好与他们约定以后每天傍晚有一小时的教学时间,让他们放了学就来老谢家找她。 花婶儿知道谢依南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学会了认字,喜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忙赶着给她张罗了一套纸笔。奶奶也不阻止花婶儿的张罗,相反,看花婶儿张罗,奶奶竟然还笑的有点儿意味儿深长的意思。 这是,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件了?谢依南疑惑地想。 花婶儿的心思奶奶明白,无非是替她家三个小子的将来着想,想着谁将来有福,能求娶了南南去作小媳妇儿了吧。 花婶儿爱张罗便张罗吧,反正这张家三兄弟现在看着还行,倘若日后长歪楼了,也属张家自己倒霉,老太婆可是不负责任的。 大家伙儿都看出来了吧,这无良是有传统的,谢奶奶,您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知道吗? 谢依南手里拎着花婶儿从自家三个儿子那搜刮来的文具用品,在一个岔路口与张家三兄弟挥手道别,并双双约定今日傍晚便开始进行教学工作,然后才分道扬镳,各行各路。 祖孙俩儿人回到老谢家,将东西放下便去了井边打水洗手洗脸儿,当然,这些都是谢依南要求的。当然,谢依南不止要求这一个,她还要求奶奶陪她午休。 谢奶奶自然是没有这个习惯的,但谢依南已然成为老谢家的小霸王,她拉着奶奶的手,坚持要奶奶**,那认真的小模样儿,让谢奶奶怎么看,怎么爱,她还有什么办法能拒绝的呢,只好陪着睡一觉了。 别说,这一觉醒来,精气神的确好了不少,整个下午的活儿干下来,谢奶奶一点儿没觉着累,自此亦爱上午休这项活动。 奶奶安排的下午劳动计划是收玉米。这玉米在老凹村儿可算得上是个稀罕物什儿,老凹村儿是南方一个山区,种的农作务多半儿是水稻,番薯,芋头,黄豆,花生,各家隔年也会种一分半分的糯稻,用于年节或红白之事儿时,制作糕点之用。 像北方常见的麦子玉米高梁之物,从来没在老凹村儿出现过。老谢家这玉米完全是托了谢依南她母亲的福。 谢依南听说,事情是这样的。年前,母亲的曾经的小姐妹,现在的老姐们纷纷从深圳的纺织厂,服装厂打工归来,个挨个的到母亲跟前来描绘深圳的灯红酒绿,繁华似锦。母亲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极不服气的,转天便扯着父亲进了城,说是要去见识见识城里人家是怎么生活的。转了一天回来,见识了多少谢依南不知道,但父亲驼回来一大包稀罕的粮食蔬菜种子却是真的。 母亲一通捣鼓,还真给她种出不少东西,像生菜,西红柿,油麦菜,胡萝卜,茼蒿,香菜等等。 粮食类的却只种出了玉米一样儿,这不,母亲人虽然走了,但玉米却成熟了。祖孙俩儿人准备去香云河对岸的山坡上将成熟的玉米收回家来,省得被野猪拱了去,白白浪费一翻心血。 祖孙俩儿人准备一翻,戴着草帽袖套,手套,脚上踩着解放鞋,肩上挑着箩筐就去了。玉米比番薯好收,只需将杆上的玉米掰下来就行。祖孙俩儿人分工合作,一个掰玉米,一个捡玉米,没用多大一会儿功夫便将两分玉米地里的玉米全掰下来。 说是两人分工合作,但谢依南的劳动力明显偏低,奶奶掰完玉米后,还要转过头来帮着谢依南收玉米呢? “奶奶,南南不要你帮忙,南南自己可以收完的。”谢依南这矫情发作的原因,纯粹是自尊心给闹的,她接受不了自己这低下的劳作能力。也是,依谢依南现在这小身板儿,如何同她上世记忆里那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谢依南相比,难道你又忘记自己现在只有4岁的事实吗? 是的,谢依南忘了。 但她狠话儿刚刚摞完,谢依南又想起来了,没人给她递梯子,她只好自己给自己铺台阶下,她对谢奶奶说:“奶奶,我自己在地里捡玉米,你先把箩筐里的玉米担回家去啊。” 好吧,谢依南到底还有一个脑子好使,这个安排听起来十分合理,反正一担也装不完,来回跑几趟是肯定的,如此节省时间又提高效率的方法,谢奶奶欣然接受了。当然,她接受的原因比这些简单,谢奶奶觉着:我家小孙女这是心疼我呢。 好嘛,虽然有些出人意料,但结果挺双赢,于是,两人都挺高兴的接着干自己的活儿。 第十一章 不作无食 玉米收完,已接近黄昏。 谢奶奶看着墙边堆的山一样高的玉米,颇有些头疼,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谢依南觉着发挥自己聪明才智的机会又来了。她对谢奶奶说:“奶奶,我们可以把玉米分一些给叔叔伯伯们吃啊,我明天再带一些给外公家,剩下的全晒干了,存起来,磨粉,做肉包子吃。” “行吗?”奶奶比较怀疑,原因是老凹村儿极少有人吃包子。 “行的,行的,我们做的吃不完,还可拿去卖钱呢?” 谢依南一直认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开源才是发展之道,节流那是没办法之举。奶奶一个劳动力到底还是太少了些,光靠种田谋生,虽说饿不死人,但若想靠此方法让祖孙俩儿人生活的更好,基本无甚希望。 所以,这卖玉米面包子,是谢依南发家致富所走的第一步路。 谢依南看奶奶认真思索的神情便明白,奶奶已然动心了,很好,等玉米晒好了磨了粉,包子做了出来,奶奶的信心肯定更大了,到时候不愁赚不了钱。 “奶奶,我们今儿晚上煮玉米吃好不好?” “好,南南今天真勤快,累坏了吧,奶奶现在就去煮给你吃啊。” “奶奶多煮点啊,一会儿张家哥哥们要来,我请他们吃玉米哦。” “行,奶奶都听你的。” 谢依南虽说一直操心,但在奶奶那里却是越发的落着了好,想想,谁家4岁的娃儿,能像谢依南这般懂人情事故的,甚至于小小年纪,还知道要赚钱了。 谢奶奶的心情委实也很复杂,一方面为自家小孙女的懂事儿欣慰,一方面又替自己的无能懊恼。如果南南不是跟了她,以后如何大家都不敢下定论,但至少南南她娘可以给南南一个快乐无忧的童年,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日子才刚刚开头,南南便跟着自己劳力操心。 这疼爱,歉然,欣慰各种感觉交织在一起,五味儿杂陈是一定的。奶奶也不敢轻易显露出来,小孙女心太细,让她看见没准又是一翻操心。 当下,奶奶便转过心思,乐呵呵去厨房替谢依南煮玉米。 谢依南自己却将家里的所有小竹篮翻出来,开始往里头装玉米,也不多装,一篮子装8个。十里八乡的,谁家见面都要叫声儿叔,喊句婶儿的,谢依南也不准备全送,准备挑着些确实与老谢家有亲的,父亲白事儿上帮了忙的,平日是常来常往的各家送一篮子就是了。其它八杆子打不着的人,估计送了也白送,何必浪费呢? 谢依南就着篮子装了七拎出来,刚直起身子,张家三兄弟便满头大汗的进了门来,看见墙角成堆的玉米吃了一惊,忙问:“妹妹,这是什么东西?” 谢依南从前世便知道,张想不是个能沉得住气的,虽然那时候接触不多,但初中同校三年,已经足够让谢依南了解到他的个性。看样子,这世也没什么大变化,率先发问的就是他,张想。 “哥哥,这是玉米,可以直接煮了吃,还可以晒干磨成粉做包子吃。”谢依南有自己的小心思,自然耐心回答。 “包子,那不是城里卖的东西吗?”经过上一轮交锋,想必大家也看出来了,这张也,是个名符其实的吃货。 关于包子,张也印象深刻,原因嘛,自然是他此生只吃过一回,还是他死皮赖脸儿撒泼打滚换回来的。当然,关于这点儿,他自己是肯定不会记得的,记它干嘛呢,不嫌脸人么? “对啊,我们自己也可以做包子吃,吃不完的还可以拿去卖钱呢。”谢依南才不去管张也的小心思呢,她自顾自地说。 “妹妹,你真厉害,连包子都会做。”张也由衷地说着。 谢依南绝对不会告诉他们,自己只烤过披萨,没做过包子。但她会包饺子,想来,这两样儿应该是差不离的吧! 谢家妹子,你太天真了,这两样儿还真的差很远,想的这么美好,真正做的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哥哥,你们可以帮我一个忙吗?”谢依南停顿,见三兄弟点头后才继续说:“这些玉米是要送给村儿里其它叔叔伯伯家去的,我一个人送不过来,你们可以帮我一起送吗?送完之后,我请你们吃煮玉米啊。” 光让人干活儿不给饭吃,那是杨白劳,谢依南可是个好雇主,可干不来这种丧心病狂之事儿。 “妹妹放心吧,交给我们就行,你在家里等着吧!” 张思是老大,他一发话儿,下面两个弟弟齐齐点头。这三兄弟本来就与别家的兄弟不同,感情向来很好,小打小闹都极少,更不用说故意拆台这类事儿了,那基本不可能发生。 甭管对内还是对外,向来同步。 谢依南心下有点雇用童工的罪恶感,但想到自己整个下午的劳作,这点儿罪恶感还来不及发酵就已经蒸发了。心安理得的安坐家中,看着张家三兄弟一趟一趟来回地跑,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前将玉米送完。还顺了不少东西回来,奶奶一看,大手一挥,留三兄弟在自家吃晚饭,将顺回来的这些鸡蛋啊,腊肉啊,收拾收拾全炒了,弄了满满一大桌席面出来。 谢奶奶领着四个小孩儿刚拎起筷子没吃两口,花婶儿风风火火地上门来捉人了,进门一看三个小子正端着碗吃的正香呢,气打一处来,挥手就要赏巴掌,奶奶急急拦下,又将三兄弟助人为乐之事儿添油加醋的一顿说,说的花婶儿那张脸儿由极怒变为极乐。 “你还羡慕我家南南懂事儿,看看你家三个小子,又有哪儿个不懂事儿的。你说,他们帮了我这么大一忙,不请他们吃顿好的,那不成了我老太婆不懂事儿了吗?” “胡说,还是南南最懂事儿,你看这事儿办的,多漂亮啊,唉哟,心肝宝贝儿啊,你怎么这么招人稀罕呢?” 花婶儿一个箭步上前,成心要糊谢依南一脸儿口水,奶奶不依,倒不是看不惯花婶儿那搂搂抱抱的动作,只是想着让孙女吃顿安乐茶饭而已。 “别找我南南腻歪了,你看你这一阵风,一阵雨的,吓的孩子们饭都不能好好吃了,你快消停了吧。” 奶奶哟,啥叫腻歪啊。谢依南听着心里老大一阵不适应,谁说乡下人粗俗的,你看,这打趣起人来,又输城里人几分了? “我就稀罕这孩子,太招人了。” “得了吧你,来都来了,也跟着沾沾孩子们的光,吃两口饭再走吧。” “成啊,谢谢婶儿,这臭小子们都吃了,我一个人也懒得再开火了。” 奶奶替花婶儿拿了碗筷来,又替她装了一碗白饭,一根玉米,说:“尝尝这新煮的玉米吧,全是我南南捡的。” 奶奶,您不显摆我成吗? “哟唉,宝贝儿,你一个人干了这么多活儿啊,累不累啊,来来来,快多吃点儿饭,把力气补回来。” 这拿别人家的香,拜自己家的佛,花婶儿也算是奇人一个了。 “花婶儿你也吃啊。”谢依南看着自己碗里瞬间堆起的小山,忙不迭地也给花婶儿夹了一筷子菜,只求她快快消停,好好吃饭。 转头一看,见饭桌上其它四人亦直钩钩地看着自己不吃饭,眼睛轱辘一转,明白了。又一人夹了一筷子菜,终于都满意了。 谢依南抹了一把额间的汗,深深觉着,太受欢迎了也不好,想安心吃顿饭都不成,看这一顿闹的,比演戏的还要七情上面,谢依南心里表示,自个儿委实吃不消啊! “他叔还没有回来?”响儿午不是说张大当家今儿个要赶个回来吗,这会儿不见人,奶奶便提出来问一问花婶儿。 “没呢,兴许是路上被啥事儿担搁了。”看谢奶奶那个担心的眼神,花婶儿心里一暖,安慰奶奶道:“没事儿,他一个大男人还能被谁劫了去不成。”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你可别瞎说,出门在外,家里人就兴盼他点儿好,哪有你这样上下两片嘴皮子乱碰的,小孩子家家,真是不讲究。”奶奶不敢把话儿往深了说,自家刚出那种事儿,一怕别人忌讳,二是真不想身边再有点什么不幸之事儿,谁都不行。 “是是是,看我这嘴没把门的,不说了,婶儿吃饭,吃饭。” 花婶儿果真是个明白人,谢依南虽则一直埋头苦吃,但却也将一切听在耳里。自己果真是三生有幸,不单拥有重生的机会,身边还有那么多良善之辈的厚爱。 此生,谢依南定当要活的明白,不负重望,傲视群雄。 饭后,张家几个哥儿半点儿没忘自己前来的职责是什么,就着堂上的灯光开始教谢依南认字。 认的是老二学前班上的课本,老二陈想来教认字,老大张思来教写字,老三张也嘛,身份比较特殊,他啥也不教,他陪读,赫然是谢依南的书童。 不过,他这书童当的极为乐意,不单他乐意,书童他娘也挺乐意的。 花婶儿看着灯下苦读的四个小萝卜头儿,仿佛已经看见了未来的小状元一般,高兴的合不拢嘴。 心下对谢依南亦是越发的满意起来,斯文话儿花婶儿也说不甚出来,她心里只认准一个道理,与什么样儿的人在一块,就容易变成什么样儿的人。 谢依南这么小就知道学习,知道上进,这样的心性作为,何愁将来呢? 第十二章 练大字 学习是一个长远的过程,需要徨序渐进,日积月累,方能成就大才。 谢依南在跟随张家老大张思写了一篇大字以后,放下手中的铅笔,双手捧着认真端详了一阵,决出一个很丑,认真丑的结论以后,终于放下心来。 这一顿装啊,差点没把谢依南憋出个洋癫风出来。前世,她可是专门学过书法的,那小篆写的,当代书法大师见了,亦要夸句有灵气的。奈何她现在需要深藏不露,奈何她现在只要鸡爬般七拐八扭的幼童字,奈何她英雄无用武之地,奈何,奈何啊。 “妹妹写的字真好看。”这第一次写,都快赶上我了,张想心里暗想。 “哥哥....写的也很好啊。”谢依南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瞧一眼张想的字,好吧,果真是幼童写的字,到嘴边的赞扬顺势顺心地拐了那么一小下,但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张想心思没人谢依南复杂,得了表扬,直接咧开嘴笑,颇有几分得意的样子。 “哥哥,天晚了,我们今天就学到这儿,明天再接着学啊。” “我听妹妹的。” 张思停下笔,刚好自己的作业也写完了,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家去。奶奶与花婶儿也从厨房转了出来,见几个小孩儿学习结束,正准备打扫战场,说什么都要看一眼谢依南写的大字,谢依南哪里敢依,躲着藏着还来不及呢? 无奈花婶儿也是执着的,这人啊,就怕执着,这一执着起来,世上哪儿还有什么事儿是一心一意执着此间的人办不到的呢? 凭谢依南那小胳膊小腿儿,还不是三下两下便被花婶儿制服,乖乖拿出那篇大字,供花大侠欣赏。 谢依南算是明白了,何谓强取豪夺,何谓武力镇压。自己这折腾了大半天,敢情是陪人花大侠消食呢? 简直,太不幸了! 却其实,谢依南那篇大字,连字都算不上,它们是拼音。别跌眼镜了,这学汉字的传承,不得从拼音学起,你家孩子学字是从风雷雨电,山木水火开始的? 不能够吧! “宝贝儿,你就是个小天才。婶儿,你快来看看,这南南写的字比二小子写的都要好,是不是?” 奶奶也过来凑趣,本想谦虚一翻的,看一眼,确实比张想写的好,于是想法一变,镇定地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是我家南南写的比较好! 谢依南恨不得地下有个防空洞,好让她跳下去避避风头,实在太羞人,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这群人,是铁了心要当谢粉的意思吗? “张想写的也不错,进步了。” 还是奶奶厚道啊,知道小孩子不能一味儿的打击。 “婶儿可别夸他,这小子不禁夸,一夸就得瑟。”知子莫若母,花婶儿已然是个毁子不倦的心狠之人啊。 花婶儿喂,这张想,真的是你亲生的,别不是抱养的吧,谢依南暗想。 “别胡说,好就是好,好就得夸,是不是?”奶奶安抚郁闷又燥动的张想,转脸儿对花婶儿说:“诺,你自己去挑一蓝子玉米带家去吧,我不虚留你们了,早点回去休息是正劲儿。明儿南南要回外家一趟,她得赶早起来,晚上可得休息好了。” “这才几天,南南就想妈妈了。”花婶儿也不客套,拎了蓝子就去挑玉米。一边挑一边打趣谢依南。 谢依南看着花婶儿挑玉米,不说话儿,心里却阵阵地发暖。这花婶儿与她挑玉米可不一样,她挑,那是专门捡好的挑,送人也要送的漂亮不是。花婶儿挑,却是专捡小个头的,虫咬过的挑。 奶奶也看见,怪嗔地瞪了花婶儿一眼,伸手将蓝子抢了过来,自己给花婶儿装了满蓝子个头大的,卖相好的。一边装一边替谢依南说话,她讲:“南南这是送玉米去她外家呢,再说,南南她娘捣鼓出来的新鲜菜样儿也都全好了,家里现在就我跟南南两个人,却哪里吃的过来,总不能烂在地里吧。明儿让南南一道给她外家送去,她外家人多着呢,多少消化不了。” 谢依南这才明白,为何傍晚时分,奶奶煮了玉米过后,去菜地里摘了那么多菜回来,谢依南本还以为奶奶这是要做菜干呢,却没成想,奶奶这是要她送去外家。 这奶奶与母亲面上闹的那么僵,却到底不是心肠恶毒的人,谢依南暗想着。 却不知道,这完全是奶奶看在谢依南的份上,才如此平心静气地对母亲的。前世,奶奶与母亲可是一直没有任何交往的,交恶程度虽不致于在背后杀人放火,搬弄是非,犯口舌之恶,但也可以说是见面不识,背后不理的。 “南南一个人能拿得了这么多东西?”花婶儿问道。 “我也正愁着这事儿呢,南南到底太小了,走这么长时间的路已经很为难她了,还拎上那么多东西,怕是家门口都出不了。” “嘿,这有什么好为难的,”花婶儿指着墙角边静静安放着的一辆斗车,对奶奶说:“明儿是周六呢,我让三个小子清早过来,把东西往上头一放,三个小子送南南回去不就成了,早上凉,赶路也没这么累人不是。” “这样也好,如此,谢奶奶就替南南谢谢张家哥儿们了。”奶奶望着张家三兄弟讯速点头,表示同意自家娘亲的话儿后,欣慰又释然地对张家三兄弟说。 这难题一解,奶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能与人交谈时正常地提及南南她外家,对谢奶奶而言,已属不易。这大太阳才没起落几回呢,又让自己上谢依南外家门上去,谢奶奶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张家三兄弟这可是帮大忙了,也怪自家人丁凋零,无论是婆家还是娘家都不给力。当年,若不是因为那件事儿,她老谢家也不会从一个枝繁叶茂的大族,变成如今的一支独秀了。 谢奶奶将自己的思绪从回忆里抽离出来,与花婶儿约定好明日的时间,又将花婶儿母子一行四人送到门外,才回来替谢依南张罗洗漱之事儿,她家宝贝小孙女儿说了,要洗澡呢。 乡下人家若说别的还好,就这洗漱一样比较麻烦,从打水,烧水到洗澡,没个把时辰谁也完不成这事儿。 等到谢依南率先洗完躺在床上等奶奶洗漱的时候,她已经控制不住睡意的侵袭,利索地与周先生约会去了。至于睡前她的鸿图大计百年霸业什么的,留待日后再行细想吧! 谢奶奶清洗完毕时回房间一看,便见着谢依南躺在床上五仰八叉地睡地正香,谢奶奶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床上正中央的谢依南轻轻往里挪了挪,自己也躺了上去,想了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感觉像一场大梦,可这空旷的屋子及身边的小人儿,又实实在在地提醒着她,一切都是事实,且,已然成为定局。 往后,便只有自己与身边的这小人儿相依为命,共度时光了。 杂七杂八的乱想一通,谢奶奶也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连梦都没一个,谢奶奶睁开眼睛之时,天色已然大亮,感叹了一会儿今日与昨天完全不同的睡眠质量,谢奶奶发觉除了身边依然憨睡好眠的谢依南,再无其它原因了。 于是,谢依南继聪明,可爱,乖巧,贴心,美丽,善良之外,有新晋了一个华丽丽闪亮亮的外号,那便是小天使,不不不,她是哈药六牌最新研发的新一代中老年人助眠药,名字嘛,就叫睡中宝! 哈药六牌睡中宝,一包,顶过去五包! 谢依南当然对此一无所知,她清醒过来还是被谢奶奶叫醒的呢,直到洗漱结束坐在餐桌上吃下第一口青菜鸡蛋煮米粉,她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谢依南自个也挺纳闷的,自己前世可没那么好睡,还一觉差点儿睡了个对钟过去。莫非,是因为这具身体太小了?谢依南皱着眉头想。 (白眼....白眼.....你以为呢,下死力的折腾人一个4岁小姑娘,好意思吗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没等谢依南想出个所以然出来,张家三兄弟登门造访,谢奶奶不管不顾,完全不听张家三兄弟异口同声儿地告诉她:我们已经吃过早饭了。每人又给装了一大碗的青菜鸡蛋煮米粉,说:“不许跟谢奶奶客气,全吃完它。” 谢依南吃完自己碗里的米粉,抬头便看见张家三兄弟个个被撑傻的模样儿,小脸儿一个没绷住,扑嗤一下笑出声儿来,明显在幸灾乐祸。 “妹妹,我们几时出发?” 张家三兄弟厚道又老实,半点儿没看出谢依南那龌龊的小心思,鼓着肚子认真地问谢依南。 “现在啊!” 谢依南依旧笑的没心没肺,站起来拍拍屁股,率先往外头走。东西奶奶一早就装好了的,足足装了一整车。谢依南看着咋舌,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奶奶与母亲的关系多么多么要好呢? 幸好除了玉米,其它都没什么重量,不然,这一路上可有张家三兄弟苦的。迎着太阳与朝露,乘着徐徐的微风,四个小萝卜头踏上了乡间小路。 探亲,访友,去也! 第十三章 友人向容 友是何许人也?友是向容! 向容也许是谢依南上辈子一世做人,于所有失败里唯一一个成功案例了。尽管成年后的向容一再表示,自己并不稀罕谢依南的搭救,且深深的叹悟扰腕一失足成千古恨。 谢依南与向容的友谊起缘于一次意外事故。 也许真是缘份吧,上世谢依南5岁那年,一天下午,挎着菜篮子去豆腐刘家买豆腐,当然,这并不是谢依南自愿前往的,她是被外公逼迫的,威胁的言语很简单,很粗暴,他说:你不去今天就不给饭吃。 如果这只是一个威胁,谢依南肯定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可惜并不是。事实上,谢依南那会儿已经挨了无数次饿了,当然,挨饿也并不单纯只是外家众人后母心理作遂,谢依南也委实犯了些错的。 比如,她将家门的钥匙弄丢了,自此开始了长达5年的锁撩铐生涯,直到上了初中,谢依南才有幸获得批准,将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取下来。 又如,贪杯喝醉了酒,一醉醉了三天三夜。听起来委实不可思议,但谢依南至今都认为那并不是自己之错。没爹的孩子像根草,谢依南只是好心替隔壁五保户老奶奶赶了趟鸡,老奶奶非要请她喝甜酒,谢依南就喝了。外家家教严格,谢依南打小就被培养成一个讲文明有礼貌好娃娃儿,喝了人家的东西,礼貌上是不是应该道谢,顺道夸一下人家手艺好,做的东西好吃。 谁知道这老奶奶这么不禁夸,夸一次喝一碗,谢一次再喝一碗,这一夸一谢之间,谢依南不知不觉就喝下了好几海碗的甜酒,醉,那是必然的。 再如,其它一些琐七杂八的事儿,诸如吃饭不端碗啦,见面没喊人啦,饭点不作客啦等等。上世谢依南对食物有着超出寻常人的偏好,大抵就是小时挨饿太多作的怪。 那时候向容就常对谢依南说:“我知道你丫没安全感,但也不用付出自己漫妙的身材为代价吧,你知道这一碟子蛋糕吃下去,会增加多少卡路里吗?你知道1克卡路里能增长多少脂肪吗?吃吃吃,胖不死你!” 模样痛心疾首,但谢依南还是要吃。不吃,心里慌啊! 呃,言归正传。 谢依南那一趟豆腐之旅与平常并无大异,她照例出了家门,走过田间,走过竹林,走过榕树弯的深潭边,走过种花菇的周婆婆家,走上与石桥相连的小山凹,到达豆腐刘家,买了豆腐,装好篮子,她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开始返程。此时一切如常,天空晴朗,风和日丽,鸟语花香,野蜂飞舞,蝴蝶寻香,可谓是天无异像,地无崩裂,水无逆流,总之一切好的不得了。 谢依南安安分分地走自己的路,直到再次到达榕树弯,她才抬起头警惕地打量四周,脚步越发匆忙了起来,欲匆匆行过。哪儿知事情到了这儿便出了岔子,谢依南这极为寻常的警惕竟然真被她警惕地发现了不寻常的端倪,榕树弯的深潭里有人。 天要亡我,谢依南当时判定! 榕树弯的深潭,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死亡之潭,世世代代淹死在那儿的人上不了千也有数百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光是谢依南认识的人里头就折了不下五个在那方深潭里。 无知者无畏,谢依南偏偏知道的太多关于深潭,关于水鬼的事儿了。凉血倒流手脚僵硬,想跑,跑不了,谢依南又惊又怕又急又惧。她不敢求天上的父亲保佑自己免遭大难,她甚至怀疑父亲是不是在天上太寂寞了,派了水鬼来请她? 谢依南的担心促使她越发的感知到死亡的力量在渐渐逼近,别无他法,谢依南只是紧紧抓住胸前的桃核儿,暗暗祈祷上苍的怜悯之心,助她逃过此劫。谢依南乱七八糟地想着,竟诡异的平静了下来。 她从害怕,惊惧,到防御,再到镇定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待神思恢复清明后,终于看清深潭里的人是向容,那个父母出门在外打拼,家里永远只有她与一个患有眼疾奶奶的向容。那个衣衫永远不整,头发永远打结,小脸儿永远尘土满面的向容,那个比谢依南更加不受欢迎的向容。 她在水里,她在挣扎,她在求救。 谢依南当其时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僵硬的手脚自动解锁,扔下满篮子的豆腐,捡起路边的破竹,飞快跑向潭边,将向容从水鬼手中抢了上来。 5岁的向容被5岁的谢依南救了,人命关天之大事儿前前后后甚至没有惊动任何一个大人,向容甚至没有与谢依南道过一声儿谢,谢依南看着刚刚被自己从死亡之潭里救起的向容,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的向容,默默地朝她吐了一地儿的口水,然后悻悻然的拎起泥地上的豆腐,转回家去。 豆腐碎了,谢依南又是一顿挨饿。 当时,谢依南觉着可不值了,比过年的时候被母亲强行收走的红包还要不值。她觉得还不如救一条狗儿,拍拍身边的小黄狗儿,谢依南终于不那么难受了。 对了,小黄狗儿,也是谢依南辗转救回来的。用处挺大,谢依南挨饿蹲门边的时候,小黄狗儿默默在旁边撒尿打滚刨坑造坟。谢依南偷溜出去玩儿的时候,小黄狗儿代替她看家护院抵御外敌。 很多年之后,谢依南才推翻了自己当时的结论。那时候的向容,已经将谢依南当作自己人生的第一顺位,任何事情都以谢依南马首是瞻,指哪儿打哪儿,极尽所能为谢依南所用,尽管后来谢依南做了那么多错事儿,向容依然不离不弃。 佛语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重生一世,谢依南觉着,这浮屠不造也罢。与向容的友谊却还是要建立起来,毕竟,向容是她上一世心中唯一的温暖。 还是那条路,那是那个死亡之潭,拥有两世经历的谢依南已经没有了恐惧之心,在她眼里,死亡之潭也只不过是较别处水深了些的潭子而已。 谢依南带着张家三兄弟,推着满满当当的食物,镇定自若的走过死亡之潭,然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当然不会发生任何事情,前世被人传颂的极富神奇色彩的死亡之潭,其实不过是大人们制止小孩儿下河玩水的信口之言罢了。 长长一条香云河,除了榕树弯的深潭淹死过人,别处亦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传颂的人少,加上别处没有榕树弯这样值得被人传颂的天时地利人和罢了,这处转角,山凹,老榕树,急水,深潭等综合起来,可不就是广大民间蒲松龄仿者的伤心鬼故事集么? 收起杂念,过了榕树弯,再行一小段路,便能看见外家那长条形的四合结构屋院了。外家屋院与老谢家的屋院,不管从客观上讲,还是主观上讲,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地理位置,格局结构,占地大小,统统完胜。 谢依南看着眼前这个比老谢家大了不止三倍的屋院,复杂的心情无以言述,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她摇头挥去前世的种种记忆,决心去努力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这儿,算是一个起步吧! “外婆,外婆,南南来看你了。” 谢依南率先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却不是外婆,而是那个性格颇与上世不符的小姨。小姨看见谢依南,一脸儿的惊奇样儿,嘴里却说:“哟,这着急忙慌的人是谁啊。”习惯性地捏了捏谢依南的小脸儿,满足了手欲的小姨又说:“南南这是投奔来了?这才几天啊,你就过不下去了?” “小姨。” 谢依南心里有一百种挤兑小姨的方式,奈何她人小力微,一种都不敢使出来,只好摆了满脸儿的委屈表情,投奔到倚门而立的外婆怀中,寻求公道。 外婆果然不负重望,她抱着怀里的小外孙,疼爱的抚了抚她头上的发,然后才脸儿带不喜的对小姨说:“还有没有做长辈子的样子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怎么说话儿的你?” 小姨像是专程来找骂的,被外婆骂完哼了一声儿,转道便回了自己房间,到吃饭时间了才肯出来。 谢依南才不管她呢,她欢欢喜喜的抱着外婆蹭来蹭去,像只撒娇的猫儿。 “南南今儿个怎么过来了?”外婆问道。 “南南来看外婆,还给外婆带了好多好多好吃的,外婆你看,好大一车哦。” 顺着谢依南手指的方向,陈外婆果真看见门前溪边,停着一辆斗车,边上站着三个小男孩儿,正满头是汗的望向这边。 外婆唉啊一声儿,招呼正好从屋里出来的外公母亲舅舅等人一道过去卸车,外婆边走连埋怨谢依南失了待客礼数,说怎好这么对待三个小义士。 “外婆,张家三个哥哥对我可好了,他们还教我读书呢?”谢依南坐在堂上喝着外婆送上来的糖水,看一眼似是有些局促不安的张家三兄弟,虽然为撒娇,实为转移话题地说。 第十四章 外家 “哥儿几个真棒,南南没少让你们操心吧。”外婆问道 “婆婆,南南很乖的。”张家老大张思代表发言,其它两个弟弟点头表示赞同。 “大哥儿上几年学了,都学了些什么?”外婆果然是个旧世界过来的老妇人,她准备考小辈儿的学问了。 “婆婆,我上小学三年级了,九月,二弟上一年级,小弟进学前班。”张思实问实答道。 一如谢依南所料,外婆拉着张家三兄弟一人背了好几首古诗后,才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夸赞他们学问做的不错,并以此断定这仨儿兄弟是个值的交往的好孩子,然后转身准备去张罗更多的吃食来招待人。 谢依南无奈地对着张家三兄弟摆摆手,来不及说上几句感谢的话儿,母亲又开始拉着她问长问短了。 “南南,这几日,你过的好吗?你奶奶有没有打你?” 母上大人,你是有多盼着我被人打啊!谢依南气愤地想。 “妈妈,我过的很好,奶奶也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弟弟呢,怎么不见他在?” 论转移话题的重要性,谢依南这天觉得这个门艺术非常值得探讨。 “他还在睡着呢,一会儿再叫醒他吃饭就行。”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儿啊,谢依南不想感慨的,奈何事实胜于雄辨。 “南南吃过早饭了吗,看你这赶早赶的一头汗,累坏了吧!” 母亲慈爱地替谢依南抹去额上的汗水,又伸手去探她的后背,见背上清爽着,才没有其它动作。 谢依南到底是个成年人的灵魂,在三个半大小子面前,被母亲这样轻薄,脸儿上羞出了颜色,母亲却只当她是热的,顺手抄起蒲扇便替她扇风。谢依南抬头一看,见张家三兄弟果然满脸堆笑儿地看着自己,觉着今儿个出师不利,一张老脸儿都快要被丢尽了。 幸而天将异宝,福音光临,外公一行人收拾完谢依南带来的食物,正进到堂上,谢依南顺水推舟,起身奔向外公的怀抱。 可怜陈外公一把年纪,如何惊受得起此等大遇,手脚僵硬的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半响儿才憋出一句完整话儿来,他问:“南南,你怎的带这么多东西来?” “奶奶让我带来的啊。”谢依南善解人意,解了自己的囧迫之后,顺势也解了外公这条被无妄之灾殃及的池鱼,改抱为拉,牵着外公粗糙的大手走到堂上的主位坐好。 “你奶奶让你带的?”不止外公怀疑,母亲也怀疑。 “是啊,奶奶说这都是妈妈辛辛苦苦种来的,收获了果实怎么着也要让妈妈尝尝的,再说,我与奶奶也吃不完啊,正好大家一起吃。外公,你不喜欢南南带来的东西吗?” 谢依南这翻被艺术加工后的话儿说出来,外公一家齐齐脸儿有得色,谢依南在边上看着,猜测外公一家心里大抵是极为受用的。 “喜欢,怎么不喜欢,南南送来的东西外婆都喜欢。” 果然,向来演不出什么温情戏码的外公收声儿了,轮到外婆出场。只见她轻挪莲步手持果盘秀秀气气地走了进来,将果盘放在张家三兄弟面前,细声儿细语儿地交待他们不要客气,放心大胆儿地吃,然后又与谢依南你来我往地说了几句,才回身出去,准备其它事宜。 农家除了收获及播种季节,其它时间也是不得闲的,外公一家今天的安排是收黄豆,这不,因为谢依南的到来,已经担搁不少时间了。这会儿,他们已经着好装备准备出发了。 谢依南本来极想一道跟着去田里的,但考虑到张家三兄弟还在,总不能让这几个小义士再当一回免费童工吧,如此,她谢依南还有何脸面面对花婶儿哟。两厢权衡之下,谢依南如上世任何一个劳作日一般,被安排在屋里看家护院。与之不同的是,这日,除了谢依南及弟弟谢依男,还有张家三兄弟的陪伴。 哦,还少了条小黄狗儿。 “妹妹,你外公家好多人哦。”张思如此对谢依南说道,脑袋却想到家里同样多人热闹的本家大房张天扬的家,他家,也是像妹妹外家这样人多热闹的。 “是啊,我有三个舅舅,三个阿姨呢。”外家除外公那辈子与本家分过家,即便舅舅们都成家了,也没有哪家分出去过,一直住一起生活。 当然,这与三个舅舅及舅妈都常年在外讨生活有很大关系,一年到头除了逢年过节,大家也没几日在一起过的,没分也等同于分了。只是外家兄妹七个的关系一直都处的不错,单看母亲一人之事儿,舅舅们能统统赶来回来,且大力支持接母亲回家住,便可见一般。当然,也许是舅舅们一直都在各处忙各自的事业,兄妹之间并无大太的利益纠葛吧,谢依南心想。 “妹妹,你外公家里好大哦。”张想道。 谢依南转眼一想,索性带张家三兄弟到各处去参观。张想说的不错,外公家的确是极大的,光是厅堂就有有六处,分为中堂上下两处,左右各上下两处,谢依南带着哥儿仨人,先从最左侧下边的娱乐室看起,这间屋子内设十分简单,只有两张桌子,及四下散落的十几张凳子,进门左边安放着一个矮几及一套茶盘。谢依南告诉他们这是外公一家闲时,用来玩纸牌麻将的屋子,平常却是不作他用的。 挨着娱乐室的另一个房间及左下堂,便是大小两个厨房及厨具的摆放地方,区别起来也简单,大厨房比较原始,烧的是柴火,小厨房比较与时俱进,烧的是燃气。 那个年代,家里拥有燃气炉是件十分时髦的事儿,张家三兄弟看的啧啧称奇,连说:妹妹,你外家跟城里似的。 谢依南笑着没接话儿,外家是好,但与她并无太大关系,这些都是舅舅们努力挣来的,谢依南顶多,便像现在这样在小萝卜头们中间,逗个趣,沾个光而已。 第十五章 眼泪 再过去两间是洗漱之地,男女各一间,然后是左上堂,安放煤炉灶的地方,煤炉灶后头还有专门格出一个土灶,用于煮家禽的食物。再过去便是两间存放粮食的仓库,一间存放比较精细的米粮,大多用瓦罐装着,码的整整齐齐靠着墙边儿摆放,另一间则存放稻谷等其它粮食。 过去便是上下各两间卧室,大舅舅及二舅舅一人一边。然后是上下两个中堂,上堂放一套收音机及音响设备,祖先的牌位及挂照等等,下堂是平日吃饭及待客的地方,除了餐桌椅外及两排藤椅外并无其它。 然后又是两间卧室,小舅舅及小姨住着。谢依南一行四人经过的时候,小姨的房门虚掩着,可以看见里头不时闪现的蓝光,于是谢依南知道了,小姨并没有在写作业,她在看录像带。 尽管张家三兄弟表示的很好奇,但谢依南依然明智的选择不予小姨正面交锋,这人的变数太大,谢依南如今没有一点儿把握能战胜她,只好又使出那招万年不变的龟缩神功,短兵相接,迎难而上什么的,谢依南并没有兴趣,她决定带张家三兄弟参观完屋子,便安排其它节目给他们,文的有看电视,看连环画,听收音机或音乐卡带。武的有到后山探险,到前门的溪边捉鱼,或者打谢依男玩儿。当然,最后一样,得要张家兄弟们同意才行。 小舅舅及小姨住着的对上的两个房间,以前是大姨和二姨的,现在空置着,里头现在放的都是些杂物,再过去便是右侧上下两个厅堂,下堂摆着缝韧机,上堂摆放风车及其它一些平常不太用到的大件农具。 比较特别的应该要数上堂隔层里大大的两抬棺木了,乡下的风俗使然,家里有差不多年纪的老人,总会提前准备好棺木升放在家中的风水位上。这种行为在谢依南家乡,并没有任何对老人有不敬不孝之地儿,相反,按风俗来说,这还是一种子孙贤孝之意,同时亦有保佑家族成员升官发财的意思。 因此,有条件的人家总会提前准备的,只是谢依南外家的这两具棺木委实过于庞大伟岸了些,张也小朋友很是有些被吓到的感觉。 谢依南只好草草的带张家三兄弟到达母亲的房间,商量下一个去处,同时看一眼那块幸福的宝有无醒来的迹象。 然而并没有。谢依南只好小声儿地与张家三兄弟商量一会儿去哪儿玩,她将自己的设想一个个抛出去以后,便坐等回应。 张也主张室外活动,张想主动室内活动,于是,决断权理所应当的回到老大张思手里。谢依南在旁边看的极乐,觉得沉的住气儿的才能吃得到鱼儿,看张思这狗屎运便知道了。 可惜啊,谢依南显然猜了。张思沉默了一下,对谢依南说:“妹妹,我们的任务是护送你回外家,如今任务既已完成,我们也应转道回家了。” 谢依南张口结舌,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虽然说她现在不怕榕树弯死亡潭,但这也并不表示她乐意傍晚一个人回家啊。 “哥哥,你...你....不等我一起回去吗?”谢依南立刻装相,模样可怜兮兮的望着张思说道。 “我......” 张思哪有机会“我....”完哦,谢依南风姿楚楚地眨巴眨巴大眼睛,迷雾上涌,好似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她急急的地说:“哥哥,你不等我,我害怕!” 声儿又尖又脆,像后头有厉鬼缠身一样,谢依南一度怀疑自己演过了。 “妹妹别哭,”张思立刻就乱了手脚,想伸手替眼前娇滴滴的小妹妹拭去腮边的泪水,又怕唐突了佳人,整个人纠结了起来。 “我等你就是,快别哭了。”张思说。 “哥哥坏,妹妹不哭。” 张想说,张也点头表示同意,具体同意哪个么?谢依南表示看不出来。但她终于破涕为笑,张思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觉得这白嫩嫩娇滴滴的小妹妹比数学题还难解,阴睛不定,喜乐难辨的很啊。 张思也就是现在太小,文化造诣太低,再晚几年,他定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成语形容姑娘家,只不过,那会儿,他已经心甘情愿成为人家的哥哥,无怨无悔的供人家驱使了。 远的咱儿先不说了,便说说这近在眼前的吧。被谢依南这么一哭一闹,张家三兄弟什么玩心都散了,当下也不准备折腾了,就跟家里头玩儿吧。 于是谢依南熟门熟路的溜进小舅舅房间,打开衣橱下方的暗柜,将小舅舅深藏多年的连环画全搬了出来,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往地上一放,四个人你一本,我一本的,津津有味儿地看了起来。 谢依南不爱看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之流的画册,她选了一本玉堂春,草草地看过去后,发现故事没头没尾,于是爬起身来去找其它本,寻找无果,便只好又重头看了一遍,大概明白了个始末。 故事讲述了礼部尚书王大人王华革职返乡前,把自家少公子王景隆留在京城完成未完的学业,顺便督促管家王/定把多年前借出去的几万两银子收回来。爹娘起程回南京后,平日里受爹娘管教甚严的景隆第二天就在胭脂胡同的宜/春/院里看中了颇有几分姿色的苏三小姐。 苏三小姐是个颇有风骨的女子,虽沦落风尘,但亦熟读诗书,她天生心地善良,决非与凡尘其它女子似的,是个见利忘义,水/性/扬/花/之流。正因为如此,王景隆不顾管家王定的再三劝阻,执意与苏三小姐私定终身,并订做一块刻有玉堂春的金牌送给苏三。 然后便是风流才子约会佳人,种种花前月下,两两倾心,对酒当歌,人生快活儿之事儿轮番干了遍。到了钱花完了,佳人还是人宜春院的人,与王景隆是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是那么多天的良辰美景风流快活下来,王景隆舍不得了,苏三小姐也舍不得。于是两人偷偷摸摸的与万恶的宜春院鸨妈妈搞对抗,尽管有苏三小姐相帮,但结果也免不了一败。 第十六章 后山 后头苏三小姐与王景隆的故事如何发展,谢依南不知道,但以她穷活三十几年的眼光看来,大抵结局亦好不到哪儿去。 不管苏三小姐的情为真,亦是为假,她的下场必定不完美。轻则伤心失意人财两空,重则,极有可能攸及性命。 “妹妹,你在发什么呆?” 谢依南很快回过神来,对着张思浅浅一笑,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无碍,然后转头与张思一起看大圣如何大显身手,一显神通的打妖怪。 至于脑海中的残念,便让它随风而去。 谢依南不知道自己揣测对不对,理智告诉她并不是所有的爱情故事都是伤心收场,阅历告诉她,自己是对的,古往今来,失意的多,幸福的少。终究,她的纠结无题,无解。 谢依男醒了,他看见自家姐姐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表示很高兴,也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一步从床上跳了下来,落到谢依南怀里,姐弟两个双双倒地,谢依南躺在地上不起,感觉肺叶的空气极度稀薄,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谢依男,你想害死我啊。”谢依南生气,半点儿没有久不相见的姐弟之情,主要也是被谢依男这凶猛的一压,压没了。 “姐姐,姐姐,”谢依男这个口条不利索的,这是想借姐姐俩儿字表示多少种意境哦,你丫以为你在演舞台剧呢,情感丰富到不需要具体言语来表达了。 “妹妹,你没事儿吧。” 张思将谢依男从谢依南身上抱开放在一边的地上,伸手将谢依南拉起,见她脸色苍白的模样,心下有点儿小担心。这妹妹真的是太弱了,自己要好好保护她,张思暗想道。 “我没事儿。”谢依南瞪了弟弟一眼,才转头回应张思的关怀。 “你太莽撞了,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吗?”张思的老大使命感发作了,他觉着自己有必要替谢依南好好教导一下这个极有可能伤害妹妹的弟弟。 “姐姐,”谢依男并不与张家三兄弟相熟,他委屈的向谢依南求救。 “行了,快穿好衣服起床洗漱,睡这么晚,你都不会饿的吗?” “饿了。” 你还真会顺杆儿爬啊,谢依南暗自骂道。 “那动作快点儿,姐姐带你喝粥去。” 谢依男果真快手快脚的自己将衣服穿好,忽略他那张三入李四门的扣子,谢依南觉着那速度还是可以与新兵连的小战士拼一拼的。 带着弟弟拾掇完清洁卫生情况,又给他装了一碗粥喝了,谢依南看一眼外头的太阳,大概才上午不到十点的样子,便寻思着要不要回去与张家三兄弟商量商量,换一个节目耍耍,省得回头让人看书看一上午,将人看傻了去。再说个个都是半大的孩子,谢依南才不信他们会那么沉的住气,定得了心呢? “哥哥,不若我们去后山的竹林里捉虫玩吧。” 谢依南回到母亲的房间,对张家三兄弟说,老二张想与老三张也都一脸儿的跃跃欲试,只老大张思在认真的考虑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不大好吧。”张思其实也是动了心的,只是有些犹豫罢了。 “没关系的,竹林就在屋后头,中堂的窗子都可以看见我们,妈妈不会责怪我们的。要不然,我们去与小姨说一声儿,看她同不同意。”谢依南说。 “成,我们去问问。” 一行五个小萝卜头浩浩荡荡地往小姨的房间移动,谢依南作主,礼貌地敲了敲门,小姨很快出来,她问:“干嘛?” 语气不十分好,不友善亦不算恶劣。谢依南决心不予黄毛丫头计较,她直接道明来意,说:“小姨,我们要去后山玩会儿,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后山有什么好玩儿的,我才不去呢?” 说罢,便转身进了房间,谢依南这个小坏蛋,她是故意的。模糊焦点什么的,简直是信手捻来啊! “那我们自己去了,小姨在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哦。” 谢依南满意地听到屋内传来一道闷声响儿后,才笑的眉眼弯弯的转身对张思说:“哥哥,我小姨同意我们去后山玩儿了,赶紧走吧。” 真的要赶紧走,迟则生变。谢依南明着摆了她小姨一道,等她小姨回过神来,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人呢。 你说说,明知道人家大姑娘关在房里看周星星,你非要拆穿人家说在做作业,这不是欠抽,又是什么呢? 不怪谢依南狭促,前世,小姨可是个十分勤快的好娃,人也好,嘴也甜,简直占尽了外家人的欢心。也不知道这一世哪儿出了错,小姨不单好吃懒做,嘴巴还挺不饶人,颇有隔壁五保户奶奶年轻时的风采,一个字,泼。两个字,泼辣! “妹妹,太调皮了。”张思不是个傻的,他看出来了,并且,十分不赞同谢依南的做法。 “哥哥,我们快走吧!” 谢依南调皮的朝张思吐了吐舌头,拉着众兄弟们上山劫道去了。 他们的目标是竹虫,一种拥有厚厚的盔甲,锋利的爪子,飞行速度极快的,类似于瓢虫,却又比瓢虫体积大数十倍的虫子。一般只有夏天的竹林里才有,应是以食竹叶为生的一种昆虫。 前世,谢依南没少去抓这东西玩儿。抓它有两个显著的好处,一是好玩,卸去它的利爪之后,只剩下圆圆的数截短肢(这个做法是因为如此这般,它不单伤不了人看着还挺可爱),在短肢上绑一根细绳,然后拉着绳子的一头放飞它,看一次次逃脱无望,那乐趣,比放风筝好玩儿多了。 这第二嘛,自然是因为它好吃了,玩腻了,在庭院的角落里生一堆小火,把它架上去烤,烤到半熟时再撒点儿食盐,蜂蜜什么的,那味道,简直好极了。据说,还高蛋白呢。 不过,这玩意儿很难抓,而且生命力太强,三五天不吃不喝都不见它出事儿,谢依南通常没有聚少成多之后,才生火一块烤的习惯,她都是抓一两只,玩的差不多了,直接给扔嘴里嚼巴嚼巴就给咽下去了。 别说,生的味道也挺好。 第十七章 向容 通往后山的路,必须的经过外公家右侧的菜园了,然后从菜园子靠近山那头的地方爬上去,坡上便是大片大片的野生竹林了。 前世的游戏谢依南已经玩的太多,这辈子已然没有兴趣,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提议来后山,不过是想找一块僻静处好好想想,接下来要走哪一步棋罢了。 “妹妹你坐在这里干吗?不与我们一道去抓虫吗?”张思问道。 “哥哥,我怕虫,我在这里等你们,好不好?”谢依南熟练的换上楚楚可怜的小表情,成功换取得了以张思为首的四个男孩儿的理解之心。 “那.....我也在这里陪你吧。”张思想了想,说道。 “不用了,哥哥,你去抓虫玩啊,听说烤虫子很好吃,我也想吃的....” “那好,你等着,哥哥去抓来烤给你吃。” 张思说完,也不再犹豫了,带着男娃兵团率先往竹林深处走。谢依南便一派闲适的坐在竹林边沿的背阴处,看着天空云卷云舒,吹着凉爽的小山风,闻着清新自然小野花之香气,心情舒爽的很。 并不是不着急,不心焦的,常常一转身,谢依南都生怕这一切终归只是梦一场。她并不是不思量,只是要区分出轻重缓急来。 母亲的婚事儿应该是头等重要的,谢依南记得,异姓妹妹的出生是在来年的九月菊花飘香之时,当时那个渣男还企图直接帮小妹妹取名为菊花,遭到外家上下极力反对后才不得不罢休了的。 现在是农历六月,也就是说,距离下一个小妹妹出生,只有一年多一点儿的时间,换算下来,三个月内,母亲的婚事儿必将有了着落。 谢依南现在不愁没有破坏渣男进门的决心与计划,她现在愁的是母亲招婿的人选。老凹村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到底也有数千户人家,奶奶那片区她并不熟悉,还有待侦察,但外公家这块儿,谢依南前世可是混熟了的。 此时,她正绞尽脑汁儿地想,到底有谁是母亲适合的人选。没等谢依南想出个所以然出来,身后的竹林深处便传来了轰轰烈烈的吵闹声儿。谢依南赶紧起身冲了过去,听这声儿激烈的程度,晚一步,估计得打起来。 “怎么回事儿?” 谢依南跑的气喘吁吁的,但声音的凌厉度不知不觉就被带了出来,虽然声线仍然稚嫩,但架式的确可以唬人,尤其眼前的都是10岁以下的幼童。 “她抢我的虫!”张想虽然被谢依南突然出声儿吓了一跳,但很快回过神来,气愤地说道。 谢依南定眼一看,张想正与一名陌生的幼童僵持不下,分不清谁是谁的手,最上边的拳头里隐隐可见竹虫露出来的半个头。 “快放开。” 谢依南吓了一跳,急步上前去掰开交缠在一起的四只手,竹虫很幸运,它在谢依南的帮助下得以重见天日,但那只抓住它的手很可怜,上头布满了竹虫利爪抓出来的细小伤痕。 “到底怎么回事儿?”谢依南问张思。 解开之后,谢依南才发现伤的不是张想,而是那名陌生的幼童。但成人的灵魂促使谢依南帮理不帮亲,她必须得弄清楚事情的起承转合,不然等人家家长闹上门来,不用别人说她,谢依南自己就要羞愤欲死了。 并不是谢依南心理承受能力低下,而是一来外家古板,最重门风家教。二是张家三兄弟乃是为她而来,甭管出什么事儿,她都愧对花婶儿一家。 “我也不清楚,我刚带着男男及小也在另一头,没看见他们争执的起因,我也是听到声响儿后才赶过来阻止的。”张思说道。8岁的男孩儿,这会儿明显带着愧意,恐怕是觉着自己这个哥哥没当好吧。 “你说。”谢依南指着那个陌生的幼童说道。 “是我先抓住的。”那名幼童说。 “是我先看到的。”张想说。 “我先抓住的。” “我先看到的。” “停,”谢依南揉了揉额头,一脸儿无奈地对张想说:“暂且不论是谁先看到,谁先抓到的,你跟一个女孩儿动手就不对,道歉!” 谢依南并非有意如此,而是在刚刚那短短几秒的争执里,谢依南已经看出这名陌生的幼童,就是向容。 向容啊,她清早那会儿,还在头痛应该如何制造一个平常又自然的方式去结识她,哪儿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我不!”张想这个日后的花心大萝卜,这会儿竟然那么有骨气,气的谢依南忍不住都想乐了。 “张想,你是不是男子汉?” “我当然是。” “是就快道歉!” “对不起。”声音小的恐怕连停在他头上的那只蚊子都没听见,但谢依南断定向容是听见了的,她打小就听力好,谁说她坏话儿,她一准能听的见。 “别不服气,你看你把人家女孩儿手抓的。”谢依南见张想一脸儿不忿的样子,握住向容的手伸到他跟前摊开给他看。 张想吓了一跳,他当时只一心想抓竹虫烤给谢依南吃,好不容易看见一只,竟然被无风自来的一只手抢先抓了去,他能不沤吗,沤了,自然是要抢回来的嘛,哪里知道会搞成这样。这种伤口,他也曾经不小心被弄到,可痛了。 张想这孩子愧疚了,他再次与向容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痛不痛啊。” 这会儿声音足够大了,连后边的张思都听的一清二楚。 向容有些吃惊,不明白张想突然的转变所为何来。她嘴唇嚅嚅着,却没有说出话儿来。 “他说不故意的,你可以原谅他吗?”谢依南看着小小的,衣衫破缕的向容,慢慢地说道。 向容还是没有说话儿,但她在极小范围内点了点头。谢依南看到了,于是她说:“我叫谢依南,这是张家三个哥哥,张思,张想,张也,我弟弟,谢依男,男孩的男,你呢?叫什么名字?” 向容不说话儿,只看着谢依南,目不转睛的。 第十八章 受伤 “我先带你回家去擦点儿药好不好?”谢依南与她对望,露出一个淡淡的笑颜来。见向容没反对也没同意,便自作主动的拉着人往山下走。 张家三兄弟自然随行,弟弟谢依男被张思抱在怀里。一行人很快便回到家里,谢依南找出外婆的药箱,犹豫着是用双飞人好还是云南白药好。抬头欲询问一二,发现这几个小孩儿脸儿上的表情比谢依南自己还要茫然。 一不做二不休,谢依南决定两种药都上。上药之前见向容的手极度脏污,还先替她洗干净了手。入手的时候向容明显缩了一下,谢依南耐心地对她说:“别动,洗干净了才好上药,不然要留疤的。” 向容仍是望着谢依南不说话儿,看的谢依南阵阵无语,你是有多不待见我啊,前世救你一命是这个死样子,现在替你上药还是这个死样子,若不是记得你在我后头的生命里发光发热十几年,看我拿不拿我的热脸儿去贴你的冷屁股! 谢大美人实则误会人家了,向容小朋友这时候是实打实的4岁啊,不是像你一样拥有一个三十几岁成年灵魂的4岁啊,人家自小爹不疼娘不理的,独行侠惯了,你突然这么热情,我很害怕的好吗? 别说向容了,连张家三兄弟都有点蒙。谢依南这表现哪儿像是小孩儿啊,那凌厉的气势连他们娘恐怕都使不出来好吗? 再看她熟练的上药姿势,条理分明又冷静的处事儿态度,哪像人啊,简直是妖魔好吗? “好点儿没,还疼吗?” “不疼了。” 很好,声音虽然小,但到底是开口说话儿了。 “你是谁家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我叫向容,今年4岁。” “我也是4岁哦,我家住在村小旁边不远处,这是我外公家,你有空来找我玩儿啊。” 向容点头,又摇头。她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白,我想去找你玩儿,但我不能去找你玩儿。眼神一直望着门外,一副我是被拐卖来的,求求你放我回家的可怜模样。 谢依南看不懂,觉得与一个真正4岁的小破孩子交朋友真心累,你的世界我不懂啊! “你家住在哪儿,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啊?” 向容摇头,又点头。谢依南自作主动的认为她是同意自己送她的,于是拉着她起身要走,还不忘伸手招呼一直旁观女孩友谊之路起始的四个男孩儿一道同去。 哪知,事情就在这时候发生了变故,被谢依南从板凳上拉起来的向容,身下竟然上演了一幅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画面,那秋海棠的叶子,我大天朝的地图诞生了。 她,她,她,她竟然!尿!裤!子!了! 神啊,那是怎样一种恩赐啊,让谢依南在重生之年,一见之初,便让向容递了那么大一个话儿柄到谢依南手上,重点,身旁还有四位男士,全程目睹一切。 谢依南欲哭无泪,向容啊向容,你的一世英名怎么办?谢依南这会儿委实是苦恼了,她想不明白,怎么连向容的出场,也安排的这么不厚道,如此不按牌理出牌呢? 你知道,你这样做,我很为难的,了解吗? 男人攀交情的时候,喜欢说自己与谁谁谁是穿开裆裤的交情,以此来表明交情之深远,之铁实。女人炫闺蜜的时候形式不同,但意义相等,大抵也是一些房中事儿,只是说的没那么直白,喜欢多包装一层神秘的外衣。 可说句良心话儿,谢依南上世与向容相识相交十几年,可从来没有看过对方如此坦然的样子。 没办法,向容的这一出意外,谢依南不得不打发四个旁观的男孩儿去看电视,自己一个人替向容张**净。 总不好让向容就这么一身尿骚味儿的走回家儿去吧。谢依南会很罪恶的,毕竟,她真的只有4岁啊,甚至只比自己现在这具身体大上一个月。 “向容,我找一身弟弟的衣服给你穿,我们洗了澡再回去好不好?” 谢依南觉得向容吓傻了,不得不轻声儿细语儿地对向容如此这般说话儿。回想向容此前脸儿上的急色,兴许就是憋尿憋的。 这么一想,好像是自己耽误了她去解手的时候啊! 向容点头,小脸儿脏的看不出来有没有囧迫的意思,谢依南一再观察,终于发现自己多心了,大抵一个4岁小破孩儿的羞耻心,还不完善吧。 这样也好,向容最好忘了这事儿,省得日后还要找自己算账。 谢依南找了弟弟一套衣物出来,直接用了天井边上被太阳晒的温暖的两桶水,两个女孩儿就这么敞天露地的洗了个痛快澡。 这痛快一词有二义;一是指谢依南终于搓掉了向容身上那几百年厚的污泥,二是指向容很喜欢洗澡,她不单自己洗,还企图拉谢依南一起洗,看的出来的,向容很高兴,谢依南看着向容脸儿上灿烂若夏的明亮笑容,忍下了一身的湿意。 至少,两个女孩的友谊之桥终于在意外不断之中,在战战兢兢里搭建好了。 “妹妹好漂亮哦!” 看看,谢依南没有胡说吧,张想这个未来花心大萝卜,刚刚还辣手催花来着,现在看人家洗白白之后,露出美丽的容颜,便开始眼巴巴地盯着人家不放。那小模样,再长几岁,可不就是年轻的西门庆先生吗? “向容叫哥哥们好啊!” 谢依南已经完全融入大人的角色无法自拔了。 “哥哥!” “妹妹吃瓜子啊!” 张想抓了一大把瓜子递给向容,借花献佛的极为顺手,谢依南忍了。她觉着向容这样一直不说话儿不好,有心帮她融入自己的朋友圈儿。 并不是谢依南多管闲事儿,向容是在谢依南上初中的时候才正式开始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此前,两人并无任何交集。 “妹妹的手还疼不疼?” “不疼,南南吹吹,给上药了。”谢依南听着心里狂翻白眼,向容小朋友,敢情我吹的那几口还是仙气来着。 第十九章 天才 张想见向容终于敢与他说话儿了,心里很高兴,大有不打不相识,现又握手言和之感,拉着向容坐在藤椅的一边,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谢依南看着两人有问有答的样子,心里也是极开心,不知不觉亦跟着笑了起来。 “今天给妹妹添麻烦了,都是我平日管教不够,张想才会这么放肆。”张思与谢依南说,口气挺严肃的,但表情却甚是奇怪。 谢依南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任何崎窍之处,便亦没有多加理会,对张思说:“哥哥不要这样说,想哥哥也是一时情急之故,你不要怪他,他都是为了我才会这样,认真论起来,错倒是全在我身上呢?” “妹妹,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张思急道。 “哥哥放心,南南并没有乱想。”谢依南对张思笑笑,轻轻柔柔的,张思的眼神闪了闪,静默,不言。 谢妹妹给他的感觉太奇怪了,他得好好想想,原因为何? 谢依南见他促着眉头深思,也不去打忧他,转脸儿去看电视了。 张思不是普通人,他的智商高出常人许多。前世,谢依南也是在高中辍学之后,听向容说起才知道的,张思的成绩一直很烂,原因并不是他脑袋不好使,相反是因为他的脑子太好使了,才一直无法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这些常人出的题目。 谢依南并不知道张思的具体智商高到哪里,但她知道,现在的张思还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之处来,谢依南自然亦只能装在心底。她总不好无缘无故的跑到人家花婶儿面前,告诉她说:花婶儿,你大儿子是个天才! 张思是不是天才花婶儿不知道,但谢依南敢这么闹,花婶儿肯定认为她是个蠢才。 “南南,容妹妹说她要回家了。” 张想拉着向容从藤椅那头站起来,对谢依南说。好嘛,有了漂亮的新妹妹,就不要自己这个旧妹妹了。谢依南知道自己这个醋吃的很无厘头,但她忍不住要这样腹谤一下。 “容容,你要我们送你回去吗?”谢依南问向容。 “可以吗?”向容还是怯怯的,便至少已经在勇敢表达自己的想法跟意思了,谢依南欣慰啊。 (谢大美人你欣慰个屁,人家只是跟你不熟而已,又不是自闭!) “当然可以了,走吧,我们送你回家去。” “好!” 向容的家谢依南依稀还记得在哪里,它在外公家的对面,隔了一条小溪,大片的农田,一条数米宽的香云河面,然后便是成片四落的屋院,其中,最为破败的一间,便是向容的家。 “奶奶,我回来了。”向容一进院子,便飞奔到坐在门前阴影方向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怀里。 “容容回来了,今天有没有调皮啊。”老人瘦骨如柴,手上的青筋暴起,上头还布满了老人斑。但她声音慈爱,极度温柔地抚摸着向容干净清香的发。 似是感觉到什么异样了,老人哆哆嗦嗦的又摸了向容的衣裳,然后才问向容:“容容怎么换了衣服,头发也洗过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奶奶,是南南帮容容洗的,因为容容尿尿了。”向容的声音低了下去,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怕被责怪。 “南南是谁?” “奶奶,我是南南,是村中间老谢家的大孙女,我请容容到外公家里玩,容容害羞才....,您别怪她。” 谢依南上前几步,站在老人面前,慢慢地说着。 “老谢家的大孙女,谢谢你了,容容给你添麻烦了。” “奶奶太客气了,我们是朋友嘛。”谢依南笑着说。 “对,容容与南南是朋友,还有想哥哥。”向容大声儿地说着,似是分辨又似是宣布,小模样娇娇俏俏的,极是可爱。 不等老人问想哥哥是谁,老大张思便自动自觉地站了出来,对老人家说:“奶奶,我们兄弟三人是张家张叔权的孩子,我是张思,张想是我弟弟,幼弟张也,我们也是容容今天新结识的朋友。”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老人家约摸着有些激动,手颤抖的更厉害了。谢依南明白,向容因为与患有眼疾的老人家独居,一直像个野孩子一样,老凹村儿的小孩儿向来排斥向容,从不与向容交好。 今天一上午,向容便认识了这么多朋友,且个个听起来恭谦有礼,听得出来是有教养人家小孩儿,老人这是高兴的啊。 “还有我,还有我。”谢依男见大家都没提自己,不甘示弱地跳出来求关注。谢依南那个汗的啊,却又不得不帮他介绍一二。 “奶奶,这是我弟弟,谢依男,男孩的男。” “好好好,奶奶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奶奶谢谢你们带向容玩儿。” 有些人,越老越容易心软,眼前的老人显然身在此列,只是小孙女的几个小朋友,竟值的老人家趟下欣慰的泪水。想到上世向家后来的变故以及向家祖子孙俩儿人现在的处境儿,谢依南不禁要感慨这世道了,上天若有感知,定要判人间无道吧! “奶奶,我们以后会常常来找容容玩儿的,您可不要嫌我们烦啊。”谢依南笑嘻嘻地上前握住老人干枯的手,娇娇柔柔地说道。 “不会,不会,奶奶欢迎都来不及呢?”老人从黑暗中拍了拍谢依南的手,有些黯然低落地说:“只是家里简陋的很,连块干净的落脚地儿都没有,招待不周,别怪奶奶失了礼数才好。” “奶奶想什么啊。容容说您可厉害了,会烧火做饭,还会种菜养鸡呢,这些我们可都不会啊。”谢依南故意用很夸张的语气说话儿,果然把老人家逗的喜笑颜开。 “你这个小娃娃儿,鬼精鬼精的儿,也不知道你家里怎么养的,养出你这么个机灵鬼来。” “奶奶,我吃饭的,还有肉,青菜也爱吃,我奶奶说,女娃娃儿多吃青菜才好咧,说是多吃才会长的漂亮呢。” 谢依南此刻感觉自己就是披着圣洁白衣的小天使,专程来人间传播福音,散播快乐来的。这一顿闹的,好嘛,她的智商噌噌往下掉,快要与谢依男平齐了。 “我也要多吃青菜。”向容说。 “我也要,我也要。”好嘛,这是哪儿都有他戏份的谢依男。 第二十章 刺情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正午的太阳已经直直地挂在每一个人的头上。谢依南带着张家三兄弟及谢依男这个跟屁虫齐齐与老人家道别,并与向容约好,下周六再见。一行五人又屁颠屁颠往外公家赶。 不赶不行,外出劳作的大部队快要回来了,小姨一个人正在家做饭呢,若是被小姨告了个迎头状什么的,好嘛,谢依南的面子可以丢到香云河里头去扑腾几个回来了。 “小姨,我们回来了,你在做什么,要不要我帮忙啊。”紧赶慢赶,谢依南一行终在大部队进家门之前,回来了。 “你这野孩子还知道回来,都快玩疯了吧。”小姨正蹲在地上摘菜,谢依南看她那被菜汁沾满颜色的指甲,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帮你摘菜啊!”雷区危险,避雷很重要,谢依南想。 “得了吧,别给我捣乱就好了。”小姨半点儿不装客气,尖酸刻薄的话儿张嘴就来,听谢依南阵阵心惊,心着你一个正在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人,到底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小心眼儿哦。 “小姨,你扎的头发真好看。”谢依南正不自在呢,于是,便开始没话儿找话:“小姨长的也好看。” “哼!” 要不要这么傲骄啊! “小姨,你在城里上学好玩吗?城里大不大啊,东西好不好吃?” 夸你漂亮不行,那就给你找点优越感出来,这总行了吧。 “城里当然好了,我以后一定要留在城里生活。”小姨那向往的目光哟,穿透力强的简直连ak47都没它牛。不过,你的愿意很快就会实现了,谢依南想。 小姨今年15岁,初二第二个学期,谢依南记得小姨上世初中念完以后,便留在城里的一个饮料厂打工,工厂专门生产一种桔子口味儿的汽水儿,这种汽水儿比杂货铺里常年蒙灰的玻璃瓶装的可乐要好喝多了。 谢依南记得小姨每次回家都要带上几箱汽水儿回来,这让以谢依南为首的一群疯孩子们乐翻了天,汽水儿啊,多么洋气的饮料哟。 “小姨,你是不要想嫁到城里去啊?”谢依南故作天真地问,实为抛砖引玉,刺探敌情。 “呸,不许胡说八道,小孩子家家,你知道什么是嫁吗?”小姨满脸儿羞红,明显定力不足,被谢依南这么一个小破孩儿问及,当场便恼羞成怒。 “小姨看不起人,南南知道什么是嫁人,婶儿说像小姨你就是可以嫁,妈妈就不可以嫁,,妈妈只能招婿。”谢依南随手粘了个婶儿出来糊弄人,别说,人还真信了。 “知道得还挺清楚,小人鬼大。怎么,你不想有个爸爸?” “我只有一个爸爸!” 尽管谢依南与这个爸爸并没有感情,但这并不表示自己得接受另一个陌生人成为自己父亲这个身份。母亲要找人过日子,那是母亲选择的生活,谢依南可以尊重,但那也只是母亲与那人的生活,与自己基本关系不大。 谢依南一心一意的要插一脚,完全是因为前世那个男人太渣,母亲与他生活在一起,别说神仙眷侣了,根本主是怨偶天成啊。 “你恐怕要失望了,很快,你就会有一个后爸了。”小姨看了谢依南一眼,里头充满了同情的意思。 “什么?”不怪谢依南反应大,她根本没想到事情的进度会这么快。她急急地问小姨:“是谁?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哪知道的这么清楚啊,只不过是不小心听了那么一耳朵,说是什么好朋友的远房亲戚吧。”小姨说。 是了,谢依南终于想起来了,渣男根本就是母亲的一个闺中好友介绍给她的。只是后来母亲的日子难过,便渐渐断了与这位闺蜜的联系,谢依南也就对此人没什么印象了。 想来,母亲这么快与渣南勾搭成奸,里头少不了这位闺蜜的推波助澜吧。很好,事情总算掌握了一半,不怕拆不散你们。 不过,眼下之急,是要在外家安排一个小眼线,不然,谢依南的消息太蔽塞,怕是要被打一个措手不及的。小姨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谢依南当下便不予她浪费时间,她起身便往后头跑,找谢依男,培养小粽子去。 “弟弟,姐姐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只要你答应姐姐,姐姐带你去买棒棒糖吃。不然,我就叫张家三个哥哥揍你,捧到你听话儿为止,明白吗?”与小孩子沟通就得开门见山,再利诱威逼,通常这两招用下去,尤其用在谢依男身上,事儿基本就成了一半了。 张思见谢依南火烧火僚的冲进来,又急急忙忙拉了谢依男便走,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儿,尾随于后竟然听到谢依南如此强悍的威胁弟弟,当下好奇心大起,想知道谢依南口中的重要的事儿,是什么? “姐姐....”谢依男缩在角落里,委实在些怕眼前这个明显快要失控的姐姐,姐姐以前就喜欢用这招来对付自己,这话儿他都快要听出茧子来了。 可怜的谢依男心里想的明白,嘴巴却说不出来,一句话儿,还是心理素质太低啊! “快点头!”谢依南本也不指望他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来,一直以来,谢依男身上都比较适用简单粗暴啊! 谢依男依言点头,谢依南很满意,神奇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来,一股脑儿塞给谢依男,对他说:“藏好了,不许让妈妈发现。” 谢依男对藏吃食向来有研究,基本除了谢依南,还没有人能在他的虎口下抢食成功过。这点儿,他对自己十分有信心,当下便郑重地点头承诺,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让妈妈发现的。 “还想要更多的糖吗?”不用怀疑,谢依南就是在骗小孩儿。 “想!” “那你过来,记住我说的话儿,”谢依男附耳过去,两人一阵咬耳朵,然后谢依南神情严肃地问弟弟:“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第二十一章 卖乖 “记住,一定要时刻粘在妈妈身边,尤其是有人来访,或者是妈妈跟外婆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绝对要竖起耳朵听清楚了。” “嗯!” “那我下周六还过来,带捧捧糖给你吃。” “好!” 小粽子紧急集训完成,正式上岗,谢依南心里稍稍轻了些,却仍然不敢大意,毕竟,适合母亲的人选,谢依南依然没有找到。看样子,谢依南有必要常常去花婶儿家中打忧了。 打定了主意,谢依南脚步轻快地往屋里走,却没成想,会在墙根底下看见张思,只一个罩面,谢依南心里便明白,这位怕是早就候在这儿了,看那一脸儿不赞同的神色,估摸着还听了不少去。 “哥哥。”谢依南见张思不出声儿,自己先甜甜蜜蜜地喊了一声儿,都说伸手不打笑脸儿人,今儿个就试验一二好了,谢依南决心装傻到底。 “妹妹。”张思眼神复杂,似是已经从中窥视到什么,又似是不敢相信的样子。 “哥哥站在这里不热吗?怎么不进屋去?”谢依南继续装傻充愣。 “妹妹太操心了。”张思心里很不赞同。 “哥哥不想要妹妹的关心?”谢依南调皮地眨巴眨巴眼睛,狭促地一笑,那扑面而来的气息,犹如春天百花开放一般,艳若群芳。 “算了,不许闹的太过分。”张思叹息一声儿,到底没有说明,没有拆穿,只是淡淡地提醒她。 与聪明人交流就是爽快,哪儿像谢依男那个死妖孽啊,说半天还似懂非懂的,害她口干舌燥还要使用威逼利诱等下作手段,她一世英明啊,毁的够够的! “外婆,你们回来了,南南来接你啊。” 谢依南刚回转准备进屋,便看见溪边小路上的大队马缓缓前进,谢依南一个飞身跑上前去,顿时化身小萝莉,抱着她外婆撒娇买好。看得跟在她后头的张思促眉不已,妹妹果真如他娘亲说的一般无二啊,若不是天外飞仙来的神人,如何能变身那么快速讯捷呢? “南南真乖,外婆肩上的担子重,南南长大了再来帮外婆啊。” “外婆,等南南长大了,你就能享福了。”甜言蜜语又不用钱换,谢依南张嘴就来,决心将外婆的小心脏哄的高兴到天上去,以助她后期的计划能成功实现。 外婆这个老太太,谢依南可从来不敢小看她,老太太有能力,有魄力,呃,还有财力。谢依南记得,小舅舅刚退伍分到单位上班时,经人介绍认识了城里头的一姑娘,两人谈得不错,准备成婚,小舅妈家里人要求小舅舅必须在城里有一套房子,小舅舅运气好,刚好赶上单位有福利房,想着横竖自己条件也差不多了,便回家来找外公外婆商量,结果外公这个守财奴一口咬定,绝不出手相帮。 小舅舅负气出走,最后还是外婆搞掂了小舅舅的婚房,方法嘛,也很简单的,外婆自掏腰包,大方得体的一举搞掂外公及小舅舅连同小舅妈全家。 你说说,这样的老太太,是不是很牛x! 前世,谢依南从来没有为了生计折下过她的小腰,哪怕曾经穷到只可以吃过期食品,她亦不曾失了她的风骨。 如今,谢依南却决心将狗腿进行到底。 “外婆喝水啊。”陈外婆刚刚卸下肩上的担子,绑着黄豆的绳子还没有解开,谢依南便端着一杯泌凉泌凉的茶水出来,恭恭敬敬地递到外婆手上,小脸儿自带谄媚的笑。 “外婆擦汗啊。”陈外婆笑眯眯地刚喝下一杯茶水,杯子还停在嘴边呢,谢依南便乖巧伶利地递上毛巾,请外婆擦汗。 “外婆坐下,南南帮外婆捶背啊。” “唉哟,我的小乖孙,今儿个是怎么了,对外婆这么好。”陈外婆这辈子还真没受过这种架势的待遇,心里欢喜之余,却颇有种受宠若惊之感。 “是啊,南南,你对外婆那么好,都忘记妈妈了。” 母亲啊,您最好只是来凑趣儿的,您若当真了,那我可就真受惊吓了,谢依南想。但想归想,谢依南一个眼神过去,老天开眼,谢依男终于与谢依南心有灵犀了一回,屁颠颠地跑到母亲跟前,奶声儿奶气儿地对母亲说:“妈妈,男男帮你捶背。” “还是小男掂记着妈妈,有妈妈的心。” 母亲哟,您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吗,我这是帮您孝敬您妈妈,如何能这样编排自己的女儿呢? “外婆....”谢依南不依,决定抱老佛爷的大腿,让老佛爷去收拾她。 “别管你妈妈,她这是眼红外婆在南南这儿的待遇比她好,故意拿话儿招你呢?小笨蛋。” 谁傻了,谁傻了,这不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人爱演,我才勉强配合的好不好,我这么撒娇耍不要脸儿的,我也很无奈好不好? “外婆讨厌,欺负南南,南南才不傻,弟弟才傻。”唱戏唱一套,谢依南不能独善其身,那就拖更多的人下水吧,这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真傻的谢依男了。 “我不傻!”谢依男不算太傻,这是知道姐姐在骂他呢? “就你傻!”谢依南觉得这招祸水东引失败了,真招来个傻子。 “你傻!”谢依男眼眶红红,嘴角耷拉,一脸快要哭的样子。 “好吧,我傻。” 自讨没趣啊自讨没趣,若是四下无人,谢依南敢抬脚踹他个狗吃shi去。吵架还吵的这么没技术含量,简直侮辱智商,知道大天朝的文字伟大之处在哪儿么,就是可以无限量地进行艺术加工啊,跟你丫的吵架,直白的跟凉白开似的,有什么乐趣可言啊。 “外婆,小舅舅什么时候才不当解放军回家来啊。”谢依南问外婆。 “南南这是想小舅舅了?”外婆说。 “想啊,我都好久没有见到小舅舅了。”小舅舅长得帅没错,但这并不是谢依南想他的理由,谢依南想他,是想着干脆日后将他扔到小舅舅那儿去磨磨好了,省得谢依南一天到晚看到他烦。 第二十二章 小舅 “小舅舅还要好几年才会退伍呢,南南有得想了。”外婆笑笑,对谢依南说。 小儿子永远是母亲的心头宝,小舅舅对外婆而言亦同样如此。偏偏那么多个儿子,只有小舅舅一心想着要参军,外婆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就是没能让小舅舅回心转意。无奈之下只好忍痛送小舅舅去参军。 从初三毕业到现在,转眼已经过了三年。可是小儿子依然远在千里之外,归家无期,想到此,外婆的心就黯然了。 三个舅舅里面,大舅舅最会来事儿,小舅舅最得大人欢心,四舅舅一直很透明。谢依南一看外婆那神色就知道自己撩了不该撩的话题,这黯然神伤的模样铁定是替小舅舅担忧来着。 外婆哟,您老人家能不能不将这现代解放军与过去的红八路相比吗?现代参军除了训练训练,还是训练训练啊,连演习用的都是空包弹啊,您老人家到底在担心个什么劲儿哟。 您要真爱操心,还不如操心小舅舅退伍以后的事儿呢,人家还没退伍呢,就被城里的特警大队看上了,人日后干的都是大活儿啊,不出人命的人都不爱管您知道吗? 当然,目前这一切还没有发生,自然,谢依南不好讲给外婆听。 都怪谢依男这个妖孽,招惹得她脑袋发晕,才会引起外婆的伤心往事。谢依南狠狠瞪了她弟弟一眼,谢依男怯怯地不敢反击,越发卖力替母亲捶背。 “外婆,不用担心小舅舅,小舅舅很快就会回来的。”谢依南出言安慰外婆。 “回来,参了军,那人就不单是我儿子了,他已经属于国家了,哪儿能轻易说回来就回来呢。” 好嘛,觉悟还挺高,不愧是从小逃过鬼子枪下的人。 “小舅舅有假呢,外婆相信我,小舅舅很快就会回来看你的。”谢依南并非在信口开河,小舅舅参军,一走就是三年,从来没有回来过。今年是他参军以来,首次回家探亲,谢依南记得明白,小舅舅回来的时候送了一棵空弹给弟弟,还说弟弟长的太漂亮了,一点儿男子汉气概都没有,得练! 于是,谢依男在小舅舅在家的半个月,过的极其惨烈,然而,谢依南却过的极其开心,因为小舅舅说了,谢依南安静娴熟,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很好! “好好好,外婆听南南的。” 谢依南知道外婆不信,但不要紧,时间会证明一切。如果谢依南的记忆不出岔子,小舅舅要回家的消息应该在几个月后传来。 “吃饭了。” 未见其人,先听其声儿,小姨这一嗓子喊的,将所有人愁绪顿时喊的魂飞魄散。谢依南心里一松,暗道终于可以从不小心犯下的罪恶里解脱出来了,顿时万分期待小姨的身影出来,救她于水火的现世观士音终于出现了,只不过,这个观音娘娘手里持的并非是插着柳枝儿的玉净瓶儿,而是一大盆的油焖豆腐。那种即视感,能在三伏天里冻你个透心凉。 谢依南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飞快地跑到小姨房里去找张家三兄弟出来吃饭。这三兄弟完全被周星星的魅力迷住了,正沉醉的不可自拔。谢依南连叫三声儿,硬是没一个人应的。 “哥哥,吃饭了。”谢依南凑近张思的耳边,猛地大喊一声儿,那效果,跟地雷爆炸是一样一样的。 “啊!”张思果然吓了一跳,差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看见是谢依南凑得近近的脸儿,茫然地问她:“妹妹,怎么了,有事儿?” “吃饭了。”翻了个白眼,这都第五次了,男人的英雄情结哟,真要不得,谢依南没好气儿地说。 “哦。”显然还在依依不舍当中。天才,你有朝一日想到今天的表现,不知道会不会悔的肠子都青了,谢依南恶意的猜测。 张思起身,拉着比他更加欲罢不能的二兄弟起身,准备去外头吃饭。谢依南一看,好嘛,这依依惜别的小模样,都快赶上琼瑶阿姨的言情剧男女主角了。 转念一想,反正外公家人多,一张桌子肯定安排不了,索性就在这儿单独置办一桌儿算了,张家三兄弟虽说是小客人,但到底都是小孩儿,有谢依南陪着也不算失了礼数,想来外婆应该会同意的。 于是谢依南便将这个主意与张家三兄弟一说,得到了空前的热烈认同。谢依南咕咚又跑出来寻求外婆的认同。这主意若只针对谢依南姐弟俩儿人,铁定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但若是有客人在左,那就另当别论了。 果然,外婆稍一思考便同意了,还笑着骂了谢依南一声儿,说她:“就你个小丫头片子鬼主意多,打量我看不出来是吧,作吧你就,回头让你外公收拾你。” 谢依南朝她外婆吐了吐小香舌,没有反驳外婆的话儿。她心里明白着呢,外婆都同意了的事儿,肯定不会到外公面前说穿,这么打脸儿的事儿,精明如外婆,是绝对不会干的。 于是,谢依南放心大胆的与张家三兄弟窝在房间里,一边看周星星是如何大显神威成为一代赌圣的,一边美美地吃着饭。 “姐姐。我不要吃豆腐,我要吃青菜。” 谢依南十分无奈地替谢依男夹了一筷子青菜,顺道瞪了他一眼。若没有这个跟屁虫,世界该多么美好啊! 想到日后还有用到这个妖孽的地方,谢依南又夹了一筷子青菜给他,只盼他吃了青菜以后,多长点儿脑子,小粽子做的合格一点儿,自己便不予他一般计较了。 “谢谢姐姐,青菜好吃,多吃,长漂亮!” 谢依南无语望天,她还能指望这个妖孽吗? 一个男孩子要这么漂亮干什么,你是男人你知道吗?你娘与你奶奶为了你姐没有小jj都把你爸吵没了,你知道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 必因荐枕而成亲,待挂冠而为密者,皆形骸之论也。 汤显祖先生在牡丹亭中描写杜丽娘梦境的这首情诗,谢依南此刻好想送给谢依男。尤其想送给他这句:生者可以死,死而不可复生! 第二十三章 爱恨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世上亦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谢依南前世爱frank,是因为他那英俊迷人的腔调,高大威猛的身形,体面的职业,以及大美帝国公民的身份。 当谢依南决定跟frank回国时,向容哭着骂她崇洋媚外,叫她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那知向容一语成谶,谢依南不幸被她言中,出了国,便真的到死都没有回来过。 谢依南不想回来吗? 她想的,在美帝国生活的再好,亦如锦衣夜行一般,寂寞的很。何况她过的并不好,那么,她要以何种姿态回来呢。 骄傲如上辈子的谢依南,非成功不可。可是她并不成功,或者说,她的成功是别人眼里的成功,与谢依南预期的成功相差甚远。 傲骨加身强了半辈子,到底还是世俗了一把。是谁推的谢依南这一把,是谢依男,上辈子谢依南付出了一切带大的谢依男。 他那时候多么蔑视她啊,一身光鲜举手投足间万分优雅,静静地站在蓬头垢面被生活压制的苍白浮肿的谢依南面前,淡淡地对她说:“姐姐,你只是姐姐,并不能代表爸妈,请你不要用一副施恩者的姿态对待我,我并不记得曾有言求你如此付出,一切都是你自愿的。我的生活不需要你来指手划脚,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言罢,冷静清凉的地转身,毫无愧意的走掉。 谢依南此前的生活目标就是为了谢依男,可谢依男却说,姐姐,你管的太多了,我并不喜欢。 他不喜欢,他有什么资格不喜欢呢? 谢依南想不明白,到死也没想明白。 谢依男风姿卓越,姿态优雅,带着上等人特有的矜持站在自己面前,淡淡地说着嫌弃自己的话儿,他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呢? 谢依男仍是不明白。 心冷了,心也硬了。于是执意要活出个精彩明白来。 回想前生,谢依南已经有些搞不懂自己的爱恨由来了,只是由心底的执念领航带路,极偶然的情况下,会自己动蹦出来刺她一刺,不痛,但是凉凉的,一如死前美帝国飘落的雪花,晶莹剔透,可以融化,可以净化。 “妹妹,你好好的不吃饭,发什么呆呢?” 张思转头,发现身边心思极重的妹妹淡淡地坐在那儿,一手捧着碗,一手拿着筷子,动作停顿,目光悠远的元神出窍中,那平静淡泊的模样,似是要随时羽化飞升,永远离人间而去。 他明白这个看似活泼可爱聪明伶利的妹妹心里头装了许多不能言说的事儿,但看她如此了无生气的模样,心里格外不忍,于是,忍不住要出声儿将她惊醒,重新把她拉回到人间烟火里,便是烟尘沾身,依然要她的从容洒漫。 “我在想一些事情,太远了,有些记不清,便想的久了些。哥哥放心,我没事儿。”触及到张思那显而易见的愁绪,谢依南心里一暖,于是,便多加了最后一行温暖的句子。说好要重新开始,重头来过的,如何开始学会任性了呢,如此妄为,莫不是小孩当久了,习惯使然? “既是记不清的事情,便注定是要你遗忘了去的,何必强忆。” “哥哥,此言有理。” 谢依南对着张思笑笑,不再说话儿,专心地吃饭。 凉掉的油焖豆腐在碗底下泌出一层油来,谢依南吃着眉头直皱,有心想换一碗饭来,却不敢轻言浪费。张思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仍是太小了,分不清女孩的心思哪样为哪样。 一顿饭吃完,周星星的电影也结束了。谢依南帮着外婆一起将房间这桌的碗筷收好,本想着在外婆面前再表现一把,主动要求洗碗的谢依南被外婆轻言打发了,说她:“小祖宗,你连灶台都够不着,凑什么热闹哟。” 谢依南默默地比了下身高,果然矮如豆丁,根本摸不着。心下黯然,悻悻作罢。这窈窕淑女四个字,谢依南认为,这前俩儿字专指先天优势,如身高,体形。后头俩儿字专指后天优势,如气质,妆容等。 上辈子谢依南的身高就是道硬的不能再硬的硬伤,祖家外家所有人算一块,男的个个1.8开头,女的个个1.65起始,偏偏就谢依南一个长到老还只停留在1.58里,连出头打6都变成了奢望。 成年以后,那些白领骨干精英们,谁出门不配双恨天高的高跟鞋,那就跟女人们出门没穿bra一样惹人侧目,搞的谢依南时常感觉自己生活在巨人国里一样。到美帝国以后,好嘛,十岁的小姑娘长的都比她高,你说在这样的绝对劣势之下,叫她怎能不郁闷啊! “南南怎么了,一脸儿不高兴的小模样儿,谁欺负你了,告诉妈妈啊。”母亲在转角位里遇到垂头丧气的谢依南,小姑娘精气神大萎,母亲不得不出言相询。 “妈妈,外婆嫌我太小了,不要我帮忙洗碗。”她其实想问为什么我长的这么矮,心里知道这题无解,问了亦是白问。没准,母亲还要笑她太着急呢。 “南南真乖,是妈妈的好孩子,没事儿啊。外婆不是嫌弃你小,外婆是心疼你呢。” “嗯。”谢依南能说根本不是这样的吗,答案是不能嘛。 “妈妈,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好漂亮啊!” 谢依南刚遇上母亲便已经发现她手里握着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似是银制品,又似是头饰。只不过母亲当时的动作太快,脸上的表情又极自然,谢依南以为没事儿,现在看来,却是未必。 “大人的东西,小孩子不懂,你去找张家哥哥们玩吧,妈妈还有别的事儿要忙。” 说完,母亲便脚步匆匆地去了。谢依南站在原地沉思良久,断定期中必然另有隐情,火速找寻谢依男,布置任务去。 谢依男在做什么呢? 他在进行潜意识的惮修,俗称发呆。 “谢依男,我问你,妈妈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陌生人?” “什么是陌生人?” 第二十四章 归家 谢依南想要一巴掌送她的弟弟谢依男上西天找如来佛祖取经去,但大天朝有规定,任何一种形式的杀人都犯法,用谢依男以身犯法,太不值当了,她忍。 “陌生人就是你不认识的人。” “除了外公家的人,我都不认识啊。” 瞧瞧自己这沟通交流的什么,谢依南简直又要愤怒了。 “算了,你记住我说的话儿,不然,小心我收拾你。” “嗯!” “对了,你记住,若是有一个姓方的阿姨来找妈妈,你一定要盯紧了,一步都不许离开,明白吗?” “嗯!” “没事儿了,玩儿去吧。”快点儿走吧,姐不想看到你这张妖孽的脸儿,这会让姐要想辣手催花弄死你的。谢依南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挫败的谢依南回到堂上,见张家三兄弟与外公家安坐常中,大眼瞪不眼,堂内一片寂静,又是一场无法交流的会面,唉。 “哥哥,你们喝水吗?”谢依南没话儿找话儿。 “妹妹,哥哥们已经喝过了。”张思欲言又止。 “哥哥想回去了?”闻弦歌而知雅意,谢依南是大人了,不好为难小孩子,于是体贴地出声儿询问。 “嗯,如果妹妹方便的话,我们就先回去吧。”刚吃了人家的饭就要提走,虽然不太好意思,但到底总比在这儿干坐着强。 “外公,张家哥哥家里还有其它事儿,南南便先与他们家去了。”谢依南对外公说,便是不说,外公也全听见了,但这说不说的并非是重点,重点在于一个礼字。外公教的。 “嗯,回去吧,路上小心,不许贪玩儿,有空再来找外公玩儿。” “好的,外公。” 谢依南也不与外公多说了,她知道外公吃完饭都有小息一下的习惯,这会儿一直坐在堂上,怕是早就忍不住困意了。 “哥哥们再坐等我一会儿,我去外婆她们道别,然后就家去,成吗?” “妹妹自去吧,哥哥在这儿等你。” 于是,谢依南花了半刻钟与外婆,母亲,小姨等人告别,踏上了回家的征程。 老谢家在老凹村儿的村中央,老陈家却在与老凹村儿相邻的陈家村儿。两家路程步行不过半个时辰,小孩子儿走的慢,大抵时间还要久一些。 陈家村儿当年也叫老凹村儿,只是后来陈家人口太兴旺,硬是与村委的大叔们在老凹村儿的地界上,商量出一个陈家村儿来。 老凹村儿的谢姓人家嘴里都不承认陈家村儿的存在,陈家村民自知理亏,明面上也不与谢姓及其它依附谢姓大族而生的人家争辩,自己私底下却是应该怎么叫还怎么叫。 久而久之,这陈家村儿的头名还真被他们叫出来了,且新一辈子的年轻人对宗族的观念亦不甚强,这陈家村儿与老凹村儿也就一直这么相安无事儿的共存着了。 谢依南会知道这段尘封的往事儿还是向容她奶奶告诉谢依南的,原因是向容的奶奶与谢奶奶年轻的时候亦是老相识,后头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儿,才闹翻了的。 前世,谢依南上初中后,向容便开始与她交好,向奶奶也是无意中提及此事儿,谢依南才知道的,再细问原因,向容奶奶却不说话儿,无论怎么撒娇打滚都没用,完全撬不开。 谢依南当时还与向容闹呢,说她:“你奶奶不愧是红军的好战士,革命的好儿女,这嘴硬的程度都快赶上江姐了。” 向容被谢依南取笑,跺脚不依,追着她要打。 当时,两个女孩闹的多开心,如今回想,已然隔世! 回顾了一遍谢陈两大家族的恩怨历史,谢依南也就回到老谢家了。远远的,便看见倚门而立的奶奶在等着自己,谢依南加速前进,御风而行,三步并作两步走,不一会儿便从坡上跑回家中,惹的后头推着斗车的张家三兄弟一阵乱叫:“妹妹慢点儿走,小心跌倒!” 谢依南只是咯咯地笑,依然我行我素,半点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真是,风一样子的女子啊! “奶奶,我回来了。”谢依南一头扑进奶奶的怀里,狠狠蹭了蹭,直到觉得将烦事儿全蹭没了,才抬起头来,对着奶奶笑,笑的像个惹人怜爱的小白兔一样。 “南南辛苦了,累不累啊。”奶奶柔声儿问道。 “累,南南想睡觉了。”谢依南说。 “好,收拾收拾,洗洗便去睡吧。” “奶奶跟南南一起睡!” “好。” 这无条件溺爱,谢依南感觉十分受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也全都放在一边,专心享受奶奶的怀抱。 “谢奶奶,斗车停在哪里好?”张家三兄弟推着斗车,终于赶了上来,而这厢,祖孙俩儿人早就甜蜜完毕了。 “靠墙边放着就行了,谢谢张家大哥儿了,今天受累了,南南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南南好乖的。”张思听了奶奶的问话儿,小脸儿通红。心里想着南南妹妹哪里有给我添麻烦哟,倒是我家弟弟给她添麻烦了。只是,这话儿不好说出口,于是憋的脸色发红。 谢依南在旁边看的好笑,调皮的对张思眨巴眨巴眼,意思是说:不打紧,我不告你状,你也别告我状就行了。 张思学谢依南,眨巴眨巴眼睛,似是在回话儿说:没问题! 两个小家伙儿明目张胆的在挤眉弄眼,依谢奶奶的精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见四个孩子都衣衫整齐的,想来不是什么大事儿,便不挑破罢了。关公面门耍大刀,鲁班面前弄大斧,差点玩儿砸了还不自知,跟那儿乐呢? 傻不傻! “张家哥儿今儿早上累到现在,谢奶奶也不留你了,回去休息吧,明儿中午到奶奶家,奶奶做好吃的犒赏你们。”谢奶奶对张思说道。 “不不不,奶奶太客气了,妈妈知道了要打我的,不行。”张思一听,自己兄弟几个跑一趟脚,混两顿饭吃,这说出去,张家兄弟的威名还如何在江湖上混了。最重要的是,他娘亲若是知道,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哥儿几个呢? 第二十五章 种花 “怕她干什么,跟你妈说,叫她有意见就来找我,当面与我分说。” 唉,我的亲奶奶,知道您穷人家出身,当过小八路,但在和平年代,您老人家要不要这么悍啊。您这哪里是请客吃饭嘛,分明就是在摆龙门阵。谢依南在旁上听的那个汗啊,小心思都不带打草稿的,哗哗往外倒,一吐吐一缸的。 “谢奶奶....”张思还想垂死挣扎呢,奈何被无情的剥夺了话语权。 “行了,听我的,准没错。”奶奶一槌定音。 张思带着张想张也转头就走,谢依南赶紧拉下,跑到墙根底下的斗车旁,掀开盖在上头的麻布袋,抱了一捆煮好的黄豆夹出来,递给张思,说:“哥哥,这是外婆吩咐给你家的,拿着吧!” 张思咬牙接过,反正一顿揍也是捧,两顿揍也是揍,虱子多了不怕痒,就这样吧。谢依南看见张思壮烈的背影,不太善良地笑出声儿来。 张思听见了,朝天翻了个白眼,不受影响的继续前行。 “哥哥,你怎么了,很不高兴的样子?”张想问。 “哥哥,你不喜欢吃黄豆夹吗?”张也问。 张思回头看一眼老谢家的大门,幸好南南妹妹没听见这俩儿二货的问话儿,不然,估计笑的更大声儿。 “我没事儿,走吧,快点回家去。” 叫张思如何解释呢?他今天已经被谢依南打击的够够的了,不想再给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增添任何一道可能的伤口,弟弟的话儿,就当没听见吧。 如此,他还可以当作不知道,原来,弟弟,这样傻。 天才都是寂寞的。张思以为谢依南是他的知音,哪知,谢依南只是一个开了外挂的小人物。张思,是注定要失望到底了。 当然,这事儿,张思必须得到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后才会明白。 送走张家三兄弟,谢依南又将斗车内的另一捆黄豆夹拿下来,谢奶奶上前接下,牵着谢依南的小手往家里头走。谢依南仔细观察奶奶的神色,没有看见异色,一直很平静的样子,不像是心有芥蒂的样子,便放下心来。由奶奶带着去找水洗漱,更衣,休息。 没躺在床上之前,谢依南还真感觉自己挺累的,但真收拾好躺在床上,睡意却像困在木屋的调皮小精灵一样,一个个耐不性子飞到花间嘻戏去。 于是,谢依南拉着奶奶唠家常,唠她今天在外家的趣事儿,自然,向容小朋友不小心闹的趣事儿也被谢依南无情地出卖了,祖孙俩儿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大半天。谢依南终于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谢奶奶见小孙女半天不出声儿,转头一看,小姑娘已经闭着眼睛安然地睡了过去,小嘴微微厥着,皮肤晶亮,眼睫弯弯,跟个小天使似的。 谢奶奶伸手帮谢依南盖了条小毯子在肚子上,静静想了会心事儿,似是受了谢依南睡意的影响,没一会儿也跟着睡了过去。 醒来,已近黄昏。 祖孙俩儿们对坐着吃了几串黄豆夹,见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便也不急着收玉米,提着水桶到了菜园子里,准备给菜洼里的地浇点儿水,再摘点儿菜晚上炒着吃。 谢依南自然也跟着一起去,她上回没能摸到螺,很是不甘心,打算今天再接再励,誓将摸螺进行到底。 也许是螺太聪明了,谢依南摸了半天依然一无所获,小嘴一厥,表示本姑娘不陪你玩儿捉迷藏了,你爱藏多久藏多久,最好憋死活该,哼! 任性的小姑娘啊! 无所事事的谢依南在菜园子里头转来转去地找趣儿玩,没说,还真给她找着个不一样的。郁郁葱葱的西红柿树下,鱼目混珠地长着几棵日本菊。 前世谢依南跟frank搬去大美帝国之后,无事的时候就爱摆弄些园艺,种点儿花花草草香料调品什么的。 日本菊的花形一直是谢依南喜欢的,它与德国洋甘菊的小巧稀疏不同,花形绵密。与大天朝的菊花品种亦不同,长的更高,更壮。花朵远远看着,不似是菊花,更像康乃馨。 “奶奶,快来看,这有几棵是菊花。”谢依南发现了宝贝,觉得必须要与人分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于是,她招呼谢奶奶一起来看。 “哪儿呢?”谢奶奶是个高度配合小破孩儿胡闹的老人家,见谢依南激动的招呼,便真的放下手中的活儿计,跑过来一同观赏。 “这儿呢,这儿呢,你看,这几株可不是西红柿,它们是菊花呢。”谢依南开始献宝。 “是吗,看着没什么分别啊。”奶奶提出合理质疑。 “真的,你看,这儿有一个花骨朵呢。”谢依南似是一早料到奶奶会如此提前,早早便准备好答案了。 “南南好厉害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这话儿说的,有点敷衍的意思啊。 “奶奶,南南把它们移出来,种到篱笆边上去,好不好。”谢依南知道奶奶因为宠她,故意陪她在胡闹呢。 “南南一个人行吗?”又一次质疑。好嘛,只怪你们从前不了解我,不关注我! “行!”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地回复。 “那好,南南自己小心点儿,别弄破了手,回头找奶奶哭哦。”谢奶奶见小孙女被质疑的不高兴,有心逗她两句。 “我才不哭呢。”谢依南小声儿的嘀咕道。 移花接木上辈子谢依南没少干过,上世,她因为太无聊,曾经空运过一棵梨花过去大美帝国种,奈何这棵梨花水土不服的太严重,没种下去多久,根儿就开始烂了。谢依南当时一着急,便将梨花的枝儿嫁接到柠檬树上去,心想着反正迟早也是个死字,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不成想,竟然真给她嫁接成功了,隔了一年,梨花香满园,满室梨香,连门窗都挡不住它的风姿。 frank对她大为赞赏,说她像孙悟空一样神奇。当时谢依南笑笑没说话儿,心里却在想,我才与那一身是毛的孙猴子不同呢,它虽然称自己为美猴王,但其实美猴王半点儿也不美,甚至还有点儿丑。歪果仁的目光就是差,什么*喻嘛。 谢依南认为奶奶与那可恶的frank一样没眼光。小姑娘使着小性子,捡了根小树枝,开始沿着菊花的根部开始慢慢地刨,怕伤了根,谢依南的动作放的极轻极缓。 花了两刻钟才将五株菊花移了出来,埋在靠近水墉这边的篱笆边种好,又打了水浇的透透的,才算完成移花工作。 第二十六章 磨面 谢奶奶见谢依南一直做的有模有样的,也不插手,自去做自己的事儿,等到谢依南停手了,奶奶的工作也完成了。祖孙俩儿人合力摘了半篮子菜,提了便一道家去了。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虹彩满天,好一幅农家归乐图啊!诗人眼里,生活就像是一首诗,激情,澎湃,暗涌,轻柔,热切等各种各样。画家眼里,生活就像是一幅画,开心是彩色,不开心是黑白。农人眼里的生活呢,兴许就是春耕夏丰,秋收冬藏吧。亚热带地区,一年两季的稻子长的极快,像极了刚出生的婴儿,一天一个样。昨天还是白白的小稻花呢,今天早上起来,便是小小的稻串儿了。 谢依南站在晒谷场上,看见的满眼全是稻子,脚边是刚刚收拢的新玉米。玉米已经被太阳晒干了不少水份,拎在手上已经明显感觉到失去了重量。谢依南估摸着,再晒个三四天,玉米就可以磨粉了。自己的玉米包子大计,亦开始要准备着了。 只是眼下,她得帮着奶奶一起,将小山一样高的玉米堆搬到屋里头去。夏日的天,娃娃的脸儿,说风就来雨,谁家也没有将谷物直接扔晒谷场上不收的习惯。 老人们还说呢,便是不下雨,那清晨的露也够谷物们洗一回澡的了。泡过澡的谷物可不好,存放不久,还容易长虫,用不了一年就要烂的。所以,尽管谢依南觉得又麻烦又累,仍是认命地帮着奶奶一起将玉米全收进屋里。 全部玉米收好,月已然悄悄挂在梢头,正羞羞答答地望着你笑呢。仍是那弯新月,却比昨儿个圆润了点儿,正隐隐灼灼地用它的月光照地堂呢?谢奶奶随意收拾了两个家常菜出来,就着嫩嫩的黄豆夹吃了晚饭,自去洗漱安歇不提。 日升月异,流光似水,转眼到了周末。 谢依南背着小背篓独自踏上了通往陈家村儿的路。小背篓里装的是新磨出来的玉米面,拉磨的不是老谢家的牛,是老张家的大哥儿,昨儿晚上点灯熬蜡磨出来的,统共也只磨了小十斤左右,谢家,张家,陈家三家人一分,好嘛,大抵只够做几笼包子了。 张家大哥儿张思见谢依南失望的眼神,连忙推说:“妹妹若是还嫌不够,我们再磨就好了,明天就是周五了,晚睡些没有关系的。” “不着急的,哥哥,来日方长,这些尽够用了。”就这小十斤,磨了张思一个时辰呢。 虽说谢依南一直在边上陪着推磨,可她那小胳膊小腿儿的,能出多少力嘛,苦的累的仍然是张思啊。想来惭愧,张思今年8岁,身高大概在1.5左右,据说他上学在班里一直单独坐后排,胳膊腿儿什么的看着也结实,脸儿却是个小大圆脸儿,兴许是还没有长开的缘故。 看似牛高马大,但说到底还是一个童工啊,谢依南哪里还有脸儿对人家进行疯狂压榨哟!“真的?”张思不确定。“真的。哥哥也拿些玉米面粉回去,让花婶儿做面片汤吃吧。”说到面片汤儿,谢依南立刻又想起周三的时候到张家串门儿时,花婶儿做的甜面片汤,那面片的筋道,汤的清甜,甭提多好吃了。 “不用不用,这些玉米面妹妹另有他用,我怎么好拿呢?”张思脸儿,想到自打与谢依南熟识以来,老张家已经不知道吃了老谢家多少东西了。光是晚饭就在谢家吃了好几顿,回回都是三兄弟齐齐上阵,一锅白饭都不够他们装。“这哪儿能,哥哥磨的这么辛苦,你不拿,我下回哪儿好意思再请你帮忙。”谢依南见张思仍是要推,便与他说:“包子我还没学会怎么做呢,这些都是拿去试做的,若不然,哥哥也请花婶儿研究研究,这包子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吃。” 话儿都说到这个份上,张思只好接过谢依南手中装好的包子,心里想着回去定要与母亲分说清楚,看怎样才好帮上南南妹妹的忙。谢依南这随口一说的事儿,竟然还真让张思当了真,拿了新磨的玉米面儿,拎了两个弟弟回家便与他娘亲说做包子的事儿。 谢依南不知道,花婶儿是个人来疯,一听这话儿,也不管天色如何晚,晚饭如何饱,立刻就要动手做。娘亲大人一言九鼎,连张思他爸都制不住她,当下一家人便齐齐动手干活,揉面的揉面,剁馅儿的剁馅,花了半个时辰把包子包好,一家人统统围在灶边,等着包子出锅,好第一个尝鲜。 又等了二刻钟左右,共婶儿估摸着兔子应该蒸熟了,打开锅一看,众人脸儿上五颜六色的格外好看。锅里蒸的哪里像个包子哟,包子君们一个个开口笑的十分畅快,且样子还干瘪的很,剥开外皮一看,里头的馅儿倒是熟了,可惜仅仅只是熟了。 白菜做的馅儿因为没有提前过水,水份太多,看着水烂水烂的,连带包子君们里头的皮肉一道水烂起来。能将包子做的如此面目可憎到这个份上,花婶儿一家也算是人才了。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蒸之前还挺好的啊。”花婶儿一脸儿伤心失意的小模样望着张思他爸。“会不会是哪里出了错,还是少加了什么东西。”张思他爸见孩子他妈这么难过,哪里还敢再往她伤口上撒盐,自然要从别处找错,好安慰孩子他妈了。 “可是我看城里卖包子的都是这么做的啊。”花婶儿依然不能释怀。 “是不是蒸太久了?”张思问。“怎么可能,你看这包子,明明熟的刚刚好嘛。”花婶儿说。 “夜了,别管包子了,早点休息,明儿再好好研究吧。”张思他爸见孩子他妈这么纠结,果断出言阻止。 “唉,好吧,你们也快去洗洗睡了。”花婶儿对自家三个儿子说,扭头又对张大当家的讲:“我还以为能帮上南南的大忙呢,哪知竟然搞成这样,唉!” “没事儿,做不了包子,我们帮南南磨面好了。” 第二十七章 包子 张大当家口中的磨面儿可不是谢依南眼里的磨面。人家有大来头,隔壁邻村儿住着他老张家本家的另一个旁支兄弟,人家弄了台机器,开了粮食加工小作坊。磨谷子,磨面,磨豆子,芝麻,花生什么的,都可以到他那儿去。 张大当家寻思着,这做包子面粉可是大头原料,光靠石磨肯定是不行的,谢家人力少,便是思儿几个天天上谢家帮忙,估计也是供不应求。且,他私心里也不愿儿子们如此劳累。到时候只要谢家点头,他了拖拉机一车下去扔小作坊,一个时辰不到,保准玉米粒全变成玉米面儿。 “你说,这包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我看别人包明明挺容易的啊。”向来被人夸奖心灵手巧的花婶儿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直到洗漱完毕进了卧室仍然耿耿于怀。 张大当家的怕他媳妇儿这晚上都在此间事儿件辗转反侧,明儿起来又要对着镜子照半天,后悔休息不好长黑眼圈儿。张大当家的当机立断,立刻引了花婶儿去做一些身体愉悦,灵魂飞空的事儿去了。 果然,片刻不到,房里除了偶尔飘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吱唔,再无其它言语出现。 行走在路上的谢依南自然不知道张家发生的一切事件,她哼着小曲儿一路快走,接近榕树弯的当口,她考虑了一下,便拐道去了另一条路上,这条路可通往向容的家。 谢依南与向容约好,这周还要见面玩的,既然自己来了,又有计划要缠着外婆母亲做试做包子,怕富余的时间不多,玩儿的也不尽兴,索性先到向容家去,喊她一道去外公家学做包子好了。 谢依南这么想着,没一会儿便到了向容家门口,她先站在门外朝里喊了一嗓子:“向奶奶,容容,你们在家吗?” 向容与奶奶自然是在家的,这祖孙俩儿人也不知道是因为向奶奶眼睛不便,做事儿慢呢,还是起晚了,这会儿才刚刚准备吃早饭呢? 向容听到谢依南的声儿,蹭的一声儿从饭桌上溜了下来,又兴奋又激动地跑到门口,对谢依南说:“南南,你终于来找我玩了,容容等了你好久。” 谢依南笑眼眯眯,心里却暗自替向容抱不平,这孩子是有多寂寞啊,才会一直盼着自己来找她玩儿。 “容容,我有事儿要找你帮忙哟,你肯不肯帮我啊。”谢依南上辈子其实没少被向容欺负,女孩子嘛,倒不动手不动脚,就是嘴巴特毒,有时候骂谢依南吧,也没见她用多少脏字,却能把谢依南骂的恨不得立时三刻跳东江里头去。 现在见向容如此呆萌,谢依南不免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说话儿不知不觉亦带了些大人的意味儿。 “好啊,好啊,南南要容容帮你做什么?”向容一脸儿雀跃地问,好似谢依南找她帮忙做事儿便恩赐了她一亲。 “做包子啊,容容会吗?”谢依南可真坏啊,自己都不会的事情,却拿来为难一个真正4岁的小姑娘,也不知道羞羞。 “容容不会。”向容声音小了,神情沮丧。 谢依南暗叫一声儿不好,玩过头了,连忙上前去拉她的手,告诉人小姑娘说:“容容,南南也不会包子的,我们一起学啊,好不好?” 向容吃了一惊,那眼神分明在说:南南你也不会包,你怎么可能不会包? 那小眼神儿,看得谢依南一阵抑郁,心想,小孩儿也是不能随便调戏的,一个不好就要搬石头砸自己手里,看看,多么疼。 谢依南进屋,与向奶奶问好,同时说明了来意,向奶奶自无不可,笑眯眯的模样,心情似是十分的好。 向容着急跟谢依南走,没一会儿功夫便将早饭吃完了,扔下筷子连嘴都不带擦的,拉了谢依南立刻就走,那速度,跟火烧屁股了一样。 到了外公家,自是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母亲没有对谢依南变心,相反,似是越发的上心了,见了谢依南话儿说不了两句,便抱着她不撒手了。 “南南越长越漂亮了,看把你妈妈美的,都舍不得让外婆摸一下了。”外婆逗谢依南,同时又打趣了母亲。 母亲听了外婆的话儿,这才不好意思地放开谢依南,转头拉着她好好说话儿,细细地问她这周的生活起居,饮食作息等,见谢依南神采飞扬,真不似受了什么委屈的模样,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向容向小姑娘怯怯地站在门边儿,羡慕地看着谢依南,一个劲儿地绞着指头与它们过来去。谢依南上前去拉她,向外婆及母亲介绍说:“外婆,妈妈,这是我的小伙伴向容。容容,这是我妈妈和外婆。” “妈妈,外婆。”向容照着谢依南的说辞,毫不考虑的喊出声儿来。 母亲听了一愣,随即释然,以为是向容太小不懂事儿的缘故。外婆倒是听见谢依南的介绍,想起了什么,听见向容如此说,也只是一笑带过,不作言语表述,转而拉着向容的手问她有没有吃饭,要不要喝水。 向容点头又摇头,却是不说话儿了。 “外婆,家里其它人呢,怎么不见外公,小姨什么时候能回来?”谢依南问。 “你外公哪里是个闲的住的人哟,见家里的活儿忙完了一段,见缝插针地串门儿去了,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家的牌桌上呢?你小姨这周去同学家玩,不回来了,小男还在睡觉呢,家里现在就我们娘仨儿。” 外公是个老派人,却极喜爱新式的一个玩意儿,打扑克牌。闲来无事的时候,外公的唯一消遣就是打牌了。但外公打牌有分寸,从来不玩钱。 外婆虽然这样说,但外公其实每回的牌搭子都是固定的那几家,不在这家儿便在那儿家,想找人的时候,容易的很。毕竟不是谁都有外公这般定力,打牌只为了玩儿,半点儿不粘钱。 “外婆,我带了新磨的玉米面来,我们中午做包子吃好不好。”谢依南没有急着说服母亲也去卖包子,眼前没人没物的,她现在又是一个小孩儿,说服力委实虚弱,还不如等包子做出来,挑合适的时机再说来的要好。 第二十八章 杂货铺子 “南南怎么突然想吃包子了。”外婆问。 “张家哥哥的爸爸前几天从城里带了好吃的包子回来,我就想吃了,外婆,你给我做好不好?”谢依南的话儿半真半假,单看你怎么理解了。 “南南不可以胡闹。”母亲见谢依南扯着她娘的衣衫下摆摇个不停,分明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赶紧出声儿制止。小孩儿撒娇胡闹得有个限度,超出这个限度却是不能够了。 “妈妈.....”谢依南委屈的声儿传来,不撒娇了,改装可怜。 “别说她了,反正我们今儿个也没事儿,你妹妹以前不是在家里做过几回吗,南南想吃包子,我们做给她吃就是,哪里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性。” 谢依南挑外婆家来试验包子并不是完全胡闹的,因为她六姨就是个爱折腾的,以前就在家自己做过包子来吃。外婆既然可以纵容她闺女,肯定也会纵容自己的。看看,这抗战不是胜利了。 “外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夜长梦多啊,谢依南自然是心急的。 “小鬼头,还信不过你外婆么?”外婆看出谢依南的急切,这不,又来打趣她了。 “外婆最好,南南最喜欢外婆了。”跟精明的外婆打嘴仗,哪里会是聪明的人选择,谢依南觉得,此时还是撒娇和甜言蜜语更管用。 “南南,你刚刚还说最喜欢的人是妈妈....” 母上大人喂,您可不可以不要闹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啊! “妈妈,南南说的是,南南最爱的人是妈妈啊。”大人真幼稚,谢依南无奈,一边说着好听的话儿,一边跑过去亲亲母亲的脸儿。 谢依南生怕外婆又说出什么争风吃醋的话儿来,亲完母亲的脸儿,连忙又跑回到外婆这边亲亲她的脸儿。 “你个小机灵鬼哟,走吧,我们和面做包子去。” 外婆终于满意了,母亲也没有站出来再行反抗的意思,谢依南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顿乱跑,可把她的小胳膊小腿儿给累着了,最重要的是,心理压力大啊,顶着个成年人的灵魂,尽干些黄口小儿的撒泼之事儿,想想小心肝就要颤抖一下,简直了。 “南南,家里没有发酵粉,醒面时间又太长了,你去杂货铺买包发酵粉回来,外婆跟你妈妈在家里先处理馅料,行吗?”外婆对谢依南说。 “好啊,我跟向容跑着去,很快回来的。”谢依南痛快地点头同意了,拉了向容转身就要跑。 “南南等等啊,你跑这么快干吗,没拿钱你用什么卖?”外婆好笑道。 谢依南停下脚步,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头,她忘记自己是个小孩儿了,小孩儿身上是没有钱的。虽然上回母亲离开老谢家的时候偷偷塞了个小荷包给她,里头装了不少的零钱,可是,今儿个她并没有带在身上啊。 越忙越乱,谢依南望着外婆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只好如此安慰自己了。 “嗱,拿着快去吧。”外婆递了5块钱过来,谢依南接过,说:“谢谢外婆!”然后就跑没影了。 直到奔出一里外,谢依南才气喘如牛的停下,看一眼身边的向容,并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于是释然。想想又觉得自己也很幼稚,纠结的毫无理由,这具身子既然才这么小一点儿,干点儿符合年龄的事儿也并不为过啊。 谢依南你真是想太多了,如此这般想着,便忍不住放声儿大笑起来。 “南南,你笑什么?”向容问她。 “开心就笑啊,怎么,容容不开心吗?”谢依南怎么好告诉她自己满肚子的心思呢,前世俩儿人虽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可那是建立在对方心智和年纪都同等的基础上啊。现在,还是算了吧,谢依南不说,只拿简单的问题反问向容。 “南南陪容容玩儿,容容也开心的。” “那就好,我们快走吧,买完东西回去做包子吃。容容喜欢吃包子吗?” “包子长什么样儿的?好吃吗?容容从来没吃过包子的。”向容只是在说事实,谢依南却听着有些不忍。 “包子啊,就是圆圆的,白白的,胖胖的,香香的,里头还有馅儿呢,馅儿可以做成甜的,还可以做成咸的,可好吃了。回头我们自己也去学着做,做了自己吃,好不好?” “好!” 俩儿个小姑娘一路走,一路聊,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杂货铺。谢依南说要发酵粉,杂货铺老板找了好久才找出一包,谢依南接过一看,好嘛,又是一堆灰。幸好抹开灰尘看见这包发酵粉并没有过期,不然,谢依南都要为难到底是买,还是不买了。 这家杂货铺不是老凹村儿的杂货铺,它与老凹村儿处于相反的方向,从谢依南外公家步行只要半刻钟。杂货铺正对面便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烈士小学,顾名思义,这间学校在抗战时期,曾有数十名苏维埃战士长眠于此。 大天朝解放胜利后,为纪念这批牺牲的战士才建立的这间小学。据说,当年陈独秀先生听闻此事儿,曾亲自执笔一篇文章,发表在《新青年》。说起来,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一间小学。 前世,谢依南便是在这家小学度过了六年的人生光阴。 思绪回归,谢依南接过找零,准备转身要走,看见向容目光灼灼地盯着玻璃罐里的糖目不转睛,稍一思虑便决定花一块钱买糖吃,顺道给谢依男留几粒,也算是兑换承诺了。 “容容,给你吃糖。”谢依南递了几颗糖过去给向容。 “谢谢南南。”向容开心地接过,却小心地放到口袋里装起来,看样子没打算要吃。 “容容,你怎么不吃糖啊。” “我带回家去跟奶奶一起吃。” 谢依南听了不说话儿,小心脏却是又酸又麻,不由得恨起向容爸妈来,如此对向容和她奶奶不闻不问,枉为人子啊! 她自己动手剥了两块糖,一粒塞到向容嘴里,一粒自己吃。向容愣了一下,然后便开心地朝谢依南笑开了花。 第二十九章 生意 两个小姑娘一路欢声儿笑语地赶回陈家,进门刚刚好赶上外婆和面。 母亲见俩儿小姑娘嘴巴鼓鼓的,笑着骂谢依南,说她:“谗猫儿,又买糖吃了吧。” 谢依南没开口说话儿,只对母亲点了点头,便拉着向容去洗手,准备一道与外婆和面。 “南南,不要捣乱,你哪里会和面啊。”大天朝的母亲就是这点儿不好,永远在扼杀小孩儿的动手能力及创造力。 “我可以跟外婆学啊,外婆,我保证乖乖听话儿,你教我好不好。” “好啊,外婆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外婆,不许嫌累就不干了,行吗?” “行!”谢依南若是这种小事儿都办不好,她重生来何用啊。 “娘,你不要惯她,这孩儿已经快要无法无天了。”母亲不赞同,她促着眉对外婆说。 “没事儿,外婆相信南南可以做好的,对吧。”外婆说着,还调皮地对谢依南眨眨眼。 “对!”难得外婆的可预见性这么好,谢依南自然要把握机会了。 外婆言而有信,立刻将自己面前的面粉分了一小半给谢依南,让她跟着学。谢依南和向容人到底太小了,母亲见俩儿小姑娘拼命掂着脚尖仍然够不着桌面,母亲便二话儿不说,端了条长板凳给两个小姑娘,让她们站在上面和面。 “谢谢妈妈!” 谢依南心一热,又凑过头去亲亲她那现在还依然年轻漂亮温柔和善的母亲。看着眼前靓丽的容颜及娇嫩的脸儿,谢依南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要让那个渣男有机会贴上母亲,从而拖累母亲一辈子。 和面有什么讲究谢依南不知道,做包子有什么决窍谢依南也不知道,一无所知的谢依南只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集中注意力仔细聆听外婆的教导,一板一眼地复制外婆的动作。 小姑娘都是喜欢有样儿学样儿的,向容见谢依南这样,自然也是认认真真的干活儿,外婆见了,朝母亲笑笑。母亲也没说话儿,低着头继续做包子。 外婆分给谢依南的面粉少,包子一下就做完了,这会儿已经放到灶上去蒸,用不了几分钟就可以出锅了。 谢依南不敢大意,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观摩,直到外婆将所有的包子做完,吃下自己亲手做的包子那一刻,一棵悬着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外婆不愧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巧妇,这包子做的比谢依南预想的要好吃多了,外观也好漂亮,形状完美,馅料鲜甜爽口,看着比城里包子铺卖的还要好。 五斤左右的面粉做了两大笼包子出来,谢依南数了一下,有35个包子,且个头个个都比谢依南的拳头大,馅料用的是青菜加腊肉,味道极好。 粗略算了一下,若是拿去卖的话儿,肯定大有赚头。 只是这做生意马虎不得,前期的食料原料自己家有,但家里这点玉米面肯定支持不了多久,后期肯定要去城里买原料回来加工,这成本运输人工等各方面都要算计到了,省得白忙一场。 谢依南想着,心里恨不得立刻就跑回家去找奶奶商量。 “南南怎么了,吃上包子了,怎的好像还是不开心的样子。” 我哪里是不开心哟,我是有心事儿好吧。 “妈妈,我没事儿啊,我去看看弟弟醒了没有。” 母亲与外婆忙着收拾手尾,向容坐在板凳上吃包子吃的正开心,天赐良机。谢依南一阵风似的跑进母亲的房间,老天爷果然是站在谢依南这一边的,她进房门的时候,谢依男刚好转醒,正准备自己下床呢。 谢依南一阵无语,她本想骂他两句的,好好一个小破孩儿,夜里不好好睡觉,白天却非要睡到日上三杆以后,难怪长大了如此不正常,这都是小时候不按时睡觉,脑子没养好的缘故啊。 “弟弟,姐姐交待你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姐姐,糖糖。”还挺门清,知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谢依南将口袋里的糖全掏了出来,摊在手上问他:“有没有你不认识的人来找妈妈?” “没有!”谢依田回答,想伸手去拿糖。 谢依南逃开,又问他:“外婆有跟妈妈说奇怪的话儿吗?” “没有!”谢依男不开心,声音闷闷的,看的到吃不到什么的,最痛苦了。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母亲上次的奇怪举动与那渣男并没有关系?谢依南苦思不解。 “姐姐,我要吃糖。” “你真的有一直跟着妈妈吗?”谢依南不怀疑情报有误,她怀疑的是情报员的能力问题。 “有啊。”除了睡觉的时候。 谢依南把糖交给他,然后拉着他出门,准备找母亲打探情况。 “妈妈。”谢依男这个妖孽跟个久不归家的倦鸟一样,一见着母亲便飞奔过去。好吧,谢依南承认,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自己去洗脸儿,洗完过来吃包子,姐姐和妈妈刚包好的,可好吃了。”母亲摸摸谢依男的头,到底还不到溺爱的程度,至少已经开始培养他自己的动手能力了。 “妈妈,我要吃糖。”谢依男说。 “不可以,先吃饭,不然糖全部没收,再也不给你吃了。” “妈妈...” “快去洗脸儿,这事儿没得商量。” 谢依男不情不愿地去洗脸儿了,谢依南抓紧机会,也从糖的问题入手,再次试探母亲。她说:“妈妈,上次那个奇怪的叔叔又给我糖吃了,我说不要,他还一定要给我,妈妈,我应该怎么办?” 母亲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谢依南说的是什么? “南南知道那个叔叔是谁?叫什么吗?”母亲不太自然地问。 “不知道,叔叔让我叫他叔叔。”根本就没这号人,你让我怎么跟你说他是谁?谢依南暗想。 “那.....那个叔叔都跟你说了什么,你告诉妈妈。” “他说,他喜欢南南,如果南南是他的女儿就好了。”谢依南编瞎话儿。 “他还说了什么?” “他问南南愿不愿意让他做南南的爸爸啊。”谢依南接着编。 “那你怎么说的?” “南南不知道啊,南南告诉他,要问了妈妈才知道。” “南南下次见到那个叔叔,不要理他,也不要跟他说话了,知道吗?” 第三十章 母女争端 谢依南看不出母亲的心思,只好接着问她:“为什么?” “南南,这是大人的事儿,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那.....妈妈会听方阿姨的话儿,替南南再找一个新爸爸吗?”谢依南决定下猛药,早清早了,早掐早安全。 母亲听了果然脸色大变,骂她:“小孩子不许胡说,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少管。” “我没有胡说,是杂货铺的婶儿告诉我的。”谢依南故意大喊大叫,果然引来了外婆。 “南南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外婆上前,搂住泪眼朦胧的谢依南,话儿却是问的母亲。 “娘,你甭管,南南被她奶奶带坏了,我得好好管教管教她。”母亲说。 “妈妈才胡说,奶奶都不知道这事儿,是婶儿跟人说话儿,被我听见的。”谢依南觉得,戏都唱到这个份上了,没法不接着演下去。 “那你就是偷听,更不像话儿。”母亲生气道。 “婶儿与别人说妈妈是个笨蛋。”谢依南言下之意是,别人都骂到我老娘头上了,我怎么好装听不见嘛。 “到底怎么回事儿,南南,你来告诉外婆。” 陈外婆听来听去听不出一个重点来,只好出声儿阻断两母女的争论。 “外婆,我去婶儿的杂货铺买糖吃,听见婶儿与别人说妈妈的坏话儿了。”谢依南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时机刚刚好,小脸儿上的表情隐忍又委屈。 “她怎么说的,你学给外婆听。” 谢依南唱的这场戏终于到了*部分,唱好了,母亲从此将与那渣男再无相关。于是便将前世知道的一切,方阿姨隐瞒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上世,母亲替他持家,替他生儿育女,苦了一辈子的渣男叫付兴发,渣男贴上母亲那年已经35岁了。按方阿姨给的信息是:这是个苦命人,母不在世兄不贤,一直在外打工,故至今没娶上媳妇儿。 实际情况却是:渣男早在10年前就从外头找了北方姑娘回家,像样的婚礼没有,连证有没有扯除了当事儿人清楚,外头的人儿都不知道。那姑娘也是傻,名分不清就替他生了一儿一女,还一直无怨无悔地跟着他东奔西跑,四海为家。 渣男模样不错,就是人品低劣,还嗜赌。他与所有的赌徒一样,早前还只是小赌玩玩,越到后头越无法自拔,见天的异想天开一心想着在牌桌上发家致富,发展到最后,甚至已经不工作了,一家人的开销全靠渣男在牌桌上的运道。 运道好,家里人人有口饱饭吃。运道差,连他6岁的儿子都跟着一起喝西北风。这还不算甚,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渣男回回输了钱回家都要大发牌气,对一双妻儿非打即骂,一家人简直过的苦不堪言。 在他33岁那年,渣男在牌桌上一举输了个底朝天,还另外欠下巨额欠债。渣男自然还不上,债权人打上门来,渣男怕了,竟然发狠将一双儿女卖了去还债。 那姑娘差点哭断了肠,依然没能求得渣男改变主意。姑娘无法,只好偷偷地尾随买娃儿的那人,想着救不回来,也好知道娃儿的去处。 这事儿,姑娘当然是背着渣男干的,等他发现,姑娘已经再无处寻踪了。 更为离谱的是,即便如此,渣男仍然没有洗心革面,仍是一心扑在赌桌上,也不知道是老天瞎眼还是他走了什么狗shi运,渣男这两年在赌桌上开始连翻得运,小赚了些钱,这不,准备衣锦还乡,张罗着娶妻生子,准备重新开始新生活。 “南南,你说的都是真的?” 谢依南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儿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外公一脸黑沉地站在门槛边上。外公什么时候回来,他听去了多少? 神啊,这盆狗血撒的太及时了,不不不,是外公回来的太好了。就是不知道外公听到多少,自己要不要找机会将几个关键点重说一次? “外公,这些都是南南亲耳听见的。” 谢依南毫无压力地继续扯大慌,反正渣男犯下的事儿,她一点没夸张,反而少替他说了不少,例如,渣男还是个职业小偷儿这事儿谢依南就没给他暴出来。 倒不是谢依南善良,而是知道渣男是小偷儿这件事儿知道的人极少,因为他从来不在家里犯案,谢依南也是在前世无意中才得知此事儿的。 “看你俩儿做的好事儿。”外公虽然骂的隐诲,但谢依南一听就明白了,外婆与母亲估计还真相信了方阿姨,以为渣男是个不可多得的良婿,她们定然已经与外公商议过此事儿,看一直没大动静,估计是外公一直没点头。 至于外公没点头的原因,谢依南猜测,应该还是外公老派的作风给惹的,绝非是外公突然开了天眼,提前得知渣男并非贤婿。 “唉,这事儿闹的,你....。”外婆看样子气的不轻,想指责母亲交友不慎吧,看她失魂落魄一脸儿不敢相信的模样又说不出来了。 “这事儿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外公断言道。停了一停,又与母亲说:“你那什么好友,日后也不用往来了。” 母亲没有说话儿,却也是点头同意了的。 “南南,是如何得知此事儿的。”外公看来是真的气坏了,这是要一个个清算的意思吗? “外公....南南是听...听....别人...说的....”谢依南呢喃地说,眼眼通红,腮边挂泪,看着极其惹人怜爱。 “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儿。”外公本意似是还要说些别的,也不知道是谢依南样子太可怜呢,还是外公想到别处,只见他突然转了话题,问她:“上回过来不是说在认字,既是如此,这本书拿回去念,一日抄写一篇,下回带过来给外公检查,明白没有。” 谢依南接过书一看,好嘛,竟然是一本弟子规,外公哟,你祖上三代贫农啊,这种老旧的手法,这种老旧的书,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谢依南虽是满肚子话儿,却半句不敢讲出来,只唯唯的称是。 第三十一章 撕逼过后 外家因为这事儿闹的突然,现在气压极低,谢依南稍事斟酌便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至于发家致富的大计,下回再说吧。 且,母亲也需要点时间从友情背叛的伤痛里走出来。至于这伤里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痛,谢依南就不得而知了。且相信以母亲那强悍的作风,估计便是曾经发生过什么,母亲亦能及时扼止。 上世,母亲之所以过的那么惨,是因为渣男一直隐藏的很好,日子也一直过的不错,直到谢依南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才开始一点一滴的暴发出来,母亲后悔亦为时晚矣。那会儿,母亲已经与渣男生活了数年,孩子都生了三个,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谢依南后来日子难过的时候,没少恶毒地揣测渣男,大抵是他的儿子都命中克父吧,若不然,怎的两任妻子都是生了儿子之后,他才开始走霉运的呢? 偏偏,他还那么执着的非要生一个儿子。从小被轻男重女惯了的谢依南,如此恶意的揣测,实乃事出有因啊! “外婆,南南惹妈妈伤心了,你帮南南逗妈妈高兴起来好不好?” 谢依南怕母亲那强悍的性子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儿来,不得不拜托外婆替她看好母亲,只是,如此隐诲的言语,外婆你要听懂才好啊! “南南乖,不关你的事儿,你妈妈会好起来的。”外婆说。 “外婆,你帮南南照顾妈妈,南南先回去了。”谢依南实在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姐姐不要走,陪男男玩儿。”谢依男这个倒霉催的,这时候竟然还记挂着玩儿,交待他的事儿没办好,糖倒是吃了不少,谢依南想起来就有气,若不是自己一时情急起义挑破了事情,只怕小妹妹都怀上了,谢依南还在干等他的情报呢。 真是,不靠谱的很啊! “弟弟乖,姐姐下次再同你玩啊。”若不是外婆还在,谢依南都要跳起来去揍他一顿胖的了。 “好吧。”谢依男说。 小样儿,看我下回怎么收拾你,竟然还敢给我装委屈! “南南把这些包子带回去给你奶奶尝尝,容容也带点儿回去,外婆就不虚留你们了,回吧。” “谢谢外婆,外婆再见。” 谢依南拉着向容往外头走,一人手上还拎着一袋包子,当然,谢依南的袋子里还多了一本弟子规。 “南南,你外公好凶哦。”向容说。 “容容害怕了。”谢依南当时只想拉母亲跳出火坑,忘了边上还有向容在,也不知道向容听懂了多少,有没有被这种狗血淋头的场面吓到。 “南南不怕,容容也不怕。”向容跟着谢依南的步伐,手拉的紧紧的,扭着头认真地望着谢依南说。 还真是个小可爱啊,如此萌萌哒。谢依南若非手里提溜着东西,她都要伸手到向容的小脸儿上狠掐一把水嫩嫩的小肌肤了。 两个小姑娘很快就走到香云河边,谢依南望着向容小小的身子,再看看香云河那湍急如胜箭,猛浪若奔的水流,打了个寒颤。 从老凹村儿到陈家村儿,长长的一条香云河至今仍无半座桥,人们过河依靠的是沿河两岸参差不齐摆放的大小石块。大人过河尚且还算稳妥,小孩子尤其是谢依南跟向容这样小的,脚步随便一打滑,整个人就掉河里头去了,打救不及时,小命就交待在香云河里了。 “容容,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儿,一个人的时候,绝对绝对不许靠近香云河,知道吗?” “容容要过河怎么办?”向容问。 “跟着大人一起过河,或者找人陪你一起过河,总之,你不可以一个人过河,明白吗?” “为什么?”向容不明白,自己从前就是一个人过河的,为什么南南这她答应这样的事儿呢? “容容你听我说,你一个人过河太危险了,万一不小心掉下去,你就再也见不到奶奶了,见不到南南了,容容不会想再也见不到奶奶和南南的,对不对?” “嗯!” “那你答应南南了?” “嗯!容容答应南南,再也不一个人过河了。” 向容说到做到,从今往后果真不再一个人过河了。只是,谢依南万想不到,便是因为自己的要求,导致向容发生了那样的意外。 “很好,我下回还来找你玩儿啊,你没事儿也可以去找我玩儿啊。”谢依南跟向容说,想到向容一个小孩儿,怕是不知道老谢家在哪儿,又对她说:“我家在村小旁边儿,你若是找不到我家,就站在坡上大声儿喊我的名字,我就出来接你啊。” “容容去过村小的。”向容说。 “容容什么时候去村小的,去那儿干吗?”谢依南好奇道。 “容容想学唱歌,偷偷去村小学.....”向容好像知道偷学不是件光彩的事儿,说着说着头就低下去了。 “不要紧,容容想学,可以来找我,我教你唱歌啊。”谢依南想到向容前世就很爱唱歌,虽然后来学的是播音专业,工作也是在电台当dj,但却一直坚持在清吧演唱。 “真的,什么时候可以去?”向容急急地问谢依南,还真的是很爱唱啊。 谢依南稍事思考,想着反正自己每天傍晚都要约张家三兄弟到老谢家来学习,既是如此,多来一个向容也没什么差,正好可以提前教她认字,想到此,谢依南对向容说:“这样,你每天傍晚来找我,我们先一起读书认字,然后我再教你唱歌,你看这样好不好?” “好啊好啊,谢谢南南。” “不用客气。” 说着说着,俩儿人便到了向家,向容高兴,见了她奶奶便将今天发生的事儿从头说到尾,谢依南阻止不及,只好摇头苦笑。 “容容好了,不要说了,奶奶都知道了。”向奶奶也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谢依南的尴尬,开口阻止滔滔不绝的向容。 向奶奶有心解围,谢依南自然领情,她告诉向奶奶说:“奶奶,南南和容容今天学会了做包子,你尝尝好不好吃,是容容亲手做的哦。” 第三十二章 生意试验 “是啊是啊,奶奶,这是容容亲手做的包子,你快尝尝。”向容本来还有点不高兴的,见谢依南提到包子,立刻忘记不开心,马上从袋子里拿了一个包子出来,递到向奶奶手上。 谢依南看了好笑,向容拿的哪里是她自己做的丑包子哟,分明是外婆做的美包子。这小虚荣心,真是太要不得了。 “奶奶,好吃吗?”向容眼巴巴地看着向奶奶慢慢的咬下一口,又细嚼慢咽了半天,早就等不及了。向奶奶这第二口还来不及咬下,便听见向容问。 “好吃,容容做的包子最好吃了。”向奶奶说,语气里全是疼爱。 “南南做的也好吃,与容容做的一样好吃。” 谢依南有心想说,向容小朋友,我是大人,你的小虚荣不用带上我。但见她望着自己笑的开怀的样子,什么话儿都咽下肚去了。 “奶奶谢谢南南,也谢谢南南的外家。”向奶奶真诚地说。 “奶奶不要客气,外婆说了,容容帮我们家包包子,我们就要请容容吃包子,这是礼貌呢?”谢依南知道向奶奶心里的感激,也知道向奶奶家里的窘迫,她故意把事情往轻的方向说,也好安安这棵寂寞又可怜的老人心。 谢依南知道向家不好招待自己,待不大一会儿,便与向奶奶告辞,说要家去了。向奶奶也没虚留她,只嘱咐她路上小心,有空再来玩儿。 告别了向家,谢依南踏上了回家的路。虽然太阳很烈,谢依南心里却很高兴,她没想到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会进行的那么顺利。原本她只打算好好研究包子应该怎么做的,没成想连母亲的大事儿也一并给解决了,心里头那个畅快哟,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竟比上回还早一刻钟到家。 “奶奶,你在哪儿,南南回来了。”谢依南进门没有看见奶奶,便开始扯着嗓子大喊。 “唉哟,我的小心肝宝贝儿回来了,快过来,给花婶儿抱抱。” “花婶儿,你来看南南的么,奶奶呢?”谢依南听话儿走过去,花婶儿立刻就将她抱住,不出意料的小脸儿左右两边各挨了一口*辣的亲吻。 “奶奶在厨房忙呢,走吧,我们也快点儿进去。” 谢依南进去一看,好嘛,奶奶竟然也准备做包子,只不过谢依南外家的包子已经做好了,甚至已经吃下肚去,而老谢家的包子现在还是面粉堆,水都还没有加下去。 谢依南看花婶儿那副架势,这是要一齐齐动手的意思了,心里对花婶儿的热心感动的不得了。谢依南却又哪里知道,花婶儿是因为昨儿个那顿失败的包子,令她大失威名,今儿个来老谢家是打定主意偷师来的。 “奶奶,花婶儿,你们先尝尝南南做的包子啊。”不是谢依南虚荣,这一则呢,是怕奶奶心里膈应,只好将外婆的美名强安在自己头上。二则呢,这包子既然研究出来是准备做生意的,自然应该多加探讨,多方策应,集众家之所长,吾心灵之所感了。 “小心肝儿,你太厉害了,这真是你做出来的包子啊,花婶儿都做不出这么漂亮的包子来。”包子用漂亮来形容发吗?谢依南内心发囧。 花婶儿无条件捧场让谢依南微微有些脸儿红,又怕奶奶心里有其它想法,眼睛转了一圈儿,见奶奶神色安然的接过包子细细品尝,心里头的忐忑才放下。 “花婶儿,南南是跟外婆学的。”居功不可至伟,先人有言在前,谢依南作为后人,定铭记于心。 “南南她外婆做的不错,我们这回自己做就试试只放青菜,另外再做多做一种粉丝馅儿料的。” “婶儿,你们真的打算做了包子去买?” “没错,我仔细考虑过了,南南既然跟我老太婆,老太婆就不能让南南跟着我吃苦受累。这包子的卖买,我思前想后,觉得可以做。” “这马上就进入夏收农忙了,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花婶儿担心谢奶奶的身体,怕她吃不消,回头忙坏了,得用更多的金钱去补回来。 “这到夏收大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们先做这个月的卖买,到农忙便将卖买停了,这样就两头不误了。” “那成,回头我让我们大当家的来把玉米拖去作坊那儿磨面去,省了婶儿的磨面功夫。”花婶儿原本想提议她也来帮忙好了,但想着这小本卖买自己搭了一脚进来,怕婶儿难做。便想起当家的昨儿晚说的话来,想着能帮一点儿是一点儿。 “那敢情好,张大当家可算是帮我们娘俩儿大忙了。”奶奶连忙道谢。 “婶儿还兴与我的客套的。”花婶儿打趣儿道。 “奶奶,我们不做粉丝包子,太麻烦了,我们做花卷儿卖。”谢依南说。 “花卷儿?那是什么东西啊。”奶奶问谢依南,花婶儿也是一脸儿好奇地看着谢依南。 “大舅舅说,那是一种北方面食,很好吃的,南南一会做给你看啊。”重点是花卷不费工功,谢依南想着,花婶儿的担忧是对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卖买要做,钱儿要赚,可是也不能熬坏了身体,所以提高效率及减少工序很有必要。 既已经决定要做卖买了,自然要抓紧时间快快行动起来。 于是,谢依南这会儿不当军师了,改做马前卒,有板有眼的指挥两个大人和面,另外还在外婆的工序上加了点儿改进,例如,在和面的时候加点儿食盐,提升玉米面粉的甜度。 趁着醒面的功夫,谢依南又指挥她们准备馅儿料,青菜得提前焯水,然后再放在冷水里讯速冷却,这道工序是为了去掉青菜多余的水份之余,保存一定的水份还能让青菜久蒸不烂,清脆爽品。 然后加葱花,食盐,少许糖,胡椒搅拌均匀,就可以包包子了。谢依南动手做了两个,花婶儿一脸儿恍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快手快脚地立刻就做了一个出来,谢依南一看,大受打击,花婶儿随便一做,便做的比她包的包子要好看十倍。 第三十三章 花卷 花婶儿也坏,见谢依南一脸儿接受不了的表情,连忙将到嘴边的话儿咽了下去,换上得意的表情看着谢依南笑。 谢依南别扭的不想理她,拉着奶奶准备要教她做花卷。其实花卷更容易做,捏一团面,揉成薄厚适中的长方形摊在桌上,然后刷上一层油,撒上葱花末,葱花末是提前调制好的,里头加了胡椒跟食盐,还有少许的糖。然后将长方形的南团卷起来,放在蒸笼上蒸熟即可。 到了真正做卖买需要赶早的时候,甚至可以提前蒸熟,第二天再热一遍就好,委实方便的很。 三个人一起同心协力,很快便将花卷及菜包做完,蒸完第一锅,三个人一尝,纷纷觉着味道不错。谢依南做卖买的成算又大了一些。 “花婶儿,花叔什么时候会进城啊?”谢依南一个小孩儿是没法进城的,但这卖买的定价却不可少了原料及调研的环节,于是便想着可以搭谁帮这个忙。 “南南有事儿?”花婶儿与奶奶同问,四只眼睛灼灼其华地看着谢依南,小姑娘感觉一阵头大,却又不敢在正事儿面前装傻充愣,斟酌再三,才娓娓道出。 “花婶儿,南南想,我们家的玉米面粉毕竟有限,长期做这个卖买,肯定要到城里头去买面粉回来的,南南想请张叔若是进城,便随道打听打听这面粉的售价为几何,我们这包子花卷才好定价。不然,先头卖的是价低了,回头再突然卖高价了,乡亲们心里头应该会不高兴的。奶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谢依南硬着头皮将一番话儿说出来,却没想到谢依南越说,花婶儿与奶奶的眼神越亮,待她好不容易抵住压力将一番话儿说完,俩儿人的眼睛已经亮的可以与日月争辉了。 “南南,这是谁教你的?”花婶儿到底不如谢奶奶沉稳,率先问了出来。 “南南......自己......想....的,不...不行吗?”谢依南吓了一跳,脑袋失灵,连平常编的极为顺口的小慌话儿都编不出来了,直接上了小崔的节目,实话实话。 “宝贝儿啊,我就说你是个机灵透了的,偏偏你奶奶还不信呢。”花婶儿搂着谢依南左右又是吧唧两口,得意地看着谢奶奶说:“婶儿,这回你相信了吧!” “奶奶....”谢依南踌躇,不知道奶奶心里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她的表现也还好吧,没那么惊人吧,谢依南暗想道。 “奶奶的乖孙女,南南做的很捧,奶奶很开心。” 可不就是开心嘛,虽然她心里早就知道这个小孙女可能聪慧过人,但见她真正说出这么有远见的一番话儿,她才真正相信。也想过这么小的孩子聪明过头是不是有些奇异,还怕影响不好,但自家孙女聪明有出息,别人若要眼红,说三道四,胡说八道什么的,自己也不是个吃素的,还能护不住她。这么一想,便什么顾虑都没有了,心里只剩下高兴。 “真的吗?”这么快接受异于常人的孙女,莫非其中有诈? “小宝贝儿,你瞎担心什么,你奶奶还会害你不成。”花婶儿看谢依南那忐忑,紧张,担忧,不敢置信等各种情绪在那张粉红白嫩的小脸儿上轮番上演,看的好笑之余又忍不住替婶儿出言开托。这聪明是好,但聪明过头了,这心思就重了,竟然连亲人都不敢相信,该打,花婶儿想。 “花婶儿,你怎么掐我啊。”谢依南毫无防备地被花婶儿掐住脸颊上的两块肉往两连扯,造形丑就不说了,关键还很疼。这一天到晚喊自己宝贝儿的人突然之间下这等死手,谢依南很想不通的,好不好? “叫你胡思乱想,还敢不敢了。” 谢依南一听就明白了,花婶儿这是看出自己的小心思了,这是要提醒自己,不要伤了奶奶的心呢? “不敢了,不敢了,花婶儿饶了我吧,奶奶救命啊。” 谢依南一边说,一边用力挣脱花婶儿的魔爪,逃进奶奶的怀抱。 “好了,别闹了,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羞不羞啊你。”奶奶自然是站在谢依南这一边的。 “就是,羞羞。”这是某人得寸进尺的声音。 “谁跟她闹了,我这正要说正经儿事儿呢?南南不要城里的面粉价格吗?我娘家表哥家就是做粮油卖买的,我前头还帮他们家干活儿呢,这价问我不就知道了吗?”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哟,说的可不就是谢依南吗? 当下,仨儿人也不打闹玩笑了,坐在桌前写写算算,很快便算出了价码。食品成本一个平均在1毛以内,扣除人工其它杂七杂八的费用,一个包子卖5毛钱,一个花卷卖4毛钱,便有赚头了。 “这定价会不会太低了,城里的包子都快要卖到1块钱一个了。”花婶儿皱着眉头说。 “城里需要铺租啊,这价格肯定要比我们高的。”谢依南说。 “也是,只是婶儿这么辛苦劳累才赚这么点儿钱,唉。” “不打紧,积少成多嘛,我也没想着要赚多少,只是想帮南南存钱学费,备点儿嫁妆罢了。” “奶奶。”谢依南哪里肯听这个。 “小心肝不得了哦,这么小就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 花婶儿哟,老顽童周伯通先生莫非是你师叔,其实你还有一个名字叫黄蓉?不然,你怎么那么喜欢捉弄人呢? 谢依南气啊,又不好真的开口与她分辨什么,不说还可以装傻,说了就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花婶儿看着谢依南那红白相间的小脸色,越发的得意起来。 谢依南心思一转,鬼主意便上了头,见奶奶算完价格便转身去厨房忙午饭,此时堂上只有她与花婶儿两个人。她便故意嘟着小嘴将上午母亲那发生的故事儿改编了一下,说给花婶儿听。 花婶儿听了果然大大地有兴趣,一边骂方姨可耻,十几年的姐妹都骗,一边又拍着胸口与谢依南保证,她花婶儿已经将谢依南母亲的事儿放在心上了,承诺说,一定帮谢依南的母亲找一个如意郎君,羞死那些立心不良的。 好友的书,大家有兴趣可移步一观,胡考万分感谢! [bookid==《往返熊出没》] 第三十四章 村小 谢依南听了,简直要老怀大慰,花婶儿啊,你故意挤兑我这么久,其实就等我这刻落差的感动吧! 心里虽然想的那么不厚道,但谢依南仍然十分感激花婶儿的热心,她说:“花婶儿,你真是个好人,南南太喜欢你了,谢谢!” “小机灵鬼还跟花婶儿客气,难道这不是你故意说与我听的?” “花婶儿都知道了,不要怪南南,南南这也是没有办法才想着求花婶儿帮忙的呢。”谢依南被花婶儿看穿了用心,正不好意思呢。 “哪儿有你这么求人的,小心思可真多。放心吧,花婶儿才不会怪你,刚刚花婶儿还担心你过于聪明,心性会薄凉呢。转眼你就替你母亲操心上了,花婶儿见了就只有高兴的份,哪里还会怪你嘛。” “谢谢花婶儿。”如果刚刚只是出于礼貌,那么,这次便是实打实的真心实意了。 “你还有什么打算,一并说来花婶儿听听吧。” “我想让母亲做了包子拿到烈士小学去卖,那儿人多,母亲应该很有些赚头。她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手里没点进项,便是日后招了人家,只怕也对她敬爱不到哪里去。我想着,母亲若是能有自己的一份营生,不管是对她自己,还是对弟弟,这都是极好的。且,烈士小学离我们村小又远,彼此生意又不受影响,便是再好不过的事儿。” “什么都被你说了去,只不过,你不知道怎么跟你母亲开口,对嘛。” “对!花婶儿你有办法吗?” “刚说你聪明,这马上就来了傻气,这事儿还用得着说吗?你这头卖买做起来,回头赚了钱再往你外家那边递小话儿,便是你母亲仍然不开窍,以你外婆的精明,她会想不到吗?你还着急这点子时间吗?少了这几天你母亲就少了万贯家财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谢依南被花婶儿一席话儿给说的醍醐灌顶,立刻清醒过来。可不就是嘛,自己这着急忙慌的有什么用,还不如先将这小卖买做起来,等到赚了钱,外家一见,自然就明白了吗。 眼下,还是着急自己小卖买吧。 “花婶儿,你再帮南南一个忙好不好。”谢依南一事不烦二主,誓将厚面皮儿进行到底,这厢刚解决了一个烦忧,那厢立刻双掂记上人家了。 “说吧,花婶儿倒真要看看,你这小脑袋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南南想请花婶儿帮着看看你表哥的粮油铺里的面粉存量多不多,能不能帮忙送货上门,就这两样儿事。” “你这提醒的及时,别说,我记得表哥粮油铺里的面粉确实很少,而且都还是粗面,不行,我得赶紧跟表哥说一声儿才好。” “花婶儿,这事儿不急,我们家里还有那么多玉米呢,这么磨成粉应该足够做半个月的卖买了。” “看我,唉,怎么搞的还不如南南沉稳了呢?”花婶儿笑着说,实则是要取笑谢依南,说她太老沉了。 “花婶儿。”谢依南正事说完,立刻变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小姑妨看一眼外头的太阳,觉得正午快到了,于是,便于花婶儿说:“花婶儿,我去村小一趟,把哥哥们都叫来,中午我们一起吃包子花卷啊。” “行啊,你去吧。”花婶儿知道谢依南这饭留的是想感谢自己呢,也不阻止她,反正小姑娘知礼能干,勤劳勇敢,将来不定就进了自家的门了,从这一点儿上来说,花婶儿是非常乐见其成的。 老凹村儿的村小与陈家村的烈士小学不同,村小比烈士小学出道更早,江湖地位与名气却大大不如烈士小学。大本营的门脸儿自是不如烈士小学来的雄伟壮观,单是校门前那一小段的土坡路,看着就够寒酸的了。 校舍当然也不如人家,连教学楼,教师办公室加操场不如人烈士小学占地的三分之一大,说起来是江湖老大哥,百晓生排名却末位都排不上。 谢依南记得上辈子她上四年级的时候,村小四年级以上的全部学生都到烈士小学来上学了,也不知道是学生家长们的决定,纷纷约定慕名而来呢,还是教育部下发的规定,撤消了高年级的师资力量。 想来应该是后者,因为到了谢依南成年的时候,村小已经完全荒废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那破败的校门,凋零的场面,怎一个惨字了得,简直就是新生代的鬼魂聚集地嘛。 谢依南小胳膊小腿儿的走路不快,刚爬上种满梧桐树的小山坡,学校的下课钟就敲响了。真的钟,一口大大的钟,挂在二楼的楼梯转角外,用人力敲,敲钟大抵是没有课的教师,也许是校长。 谢依南没兴趣进去参观,就这么站在校门口等张家三兄弟。按说,谢依南要等的应该只有老大张思及老二张想,但花婶儿说了,老三张也自打春天开学起,便一直风雨无阻地跟随两位哥哥的脚步,踏进了无境的苦涯。 “哥哥!”谢依南少出门,在老凹村儿没几个熟脸面,她对别人如此,别人自然对她亦如此,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谢依南已经收取了数百枚的目光,且纷纷自带观赏性质。 谢依南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然还可以与天桥底下卖艺的美猴王媲美。谢依南觉着,这委实有些抬举了她。 不怪小学生们不礼貌,谢依南虽然身上穿的朴素,头上的黄毛也没几根,便架不住她那周身让人舒服愉悦的气度啊,小脸儿也是白白嫩嫩的,娇娇俏俏地站在那里,不招蜂引蝶才怪。 尤其,谢依南为了傻站在那儿不尴尬,粉嫩的小脸儿一直带着恰如其分的微笑,这笑生生使人产生如沐春风之感,每一个经过她身边的人,不管男同学还是女同学,纷纷觉得小姑娘这笑,单单为我一个绽放的,你说说,就这,能不使人招摇侧目吗? “妹妹,你怎么到学样来了?”张思带着张想张也两兄弟刚走出校门,便被一声儿清脆有力的童音吸引,举目四流,发现是谢依南,连忙走了过来开声询问。 好友的书,大家有兴趣可移步一观,胡考万分感谢! [bookid==《往返熊出没》][bookid==《往返熊出没》] 第三十五章 吃货张也 “花婶儿在我家包包子呢,中午没时间做饭,我来喊你们到我家吃饭啊。” “妈妈....在包包子?”张思迟疑道。 “怎么,有问题?”谢依南被人观赏了老大一会儿,心情不甚美丽,语气明显不太好。 张思稍事一想,便将昨儿自家发生的事全盘道出,谢依南听着听着就乐了,难怪做包子的时候,花婶儿表现的那么古怪,原来是自己在家偷偷练过了,没成功,又嫌丢人,这是上老谢家偷师来了。 “原来如此!哥哥放心吧,有南南出马,花婶儿现在做的包子比城里包子铺的还要好看,吃着也香很呢。”谢依南心情立刻被花婶儿的壮举取悦了,什么小气性这会儿都丢掉了,差一点儿她就要不顾形象的站在校门口哈哈大笑起来。 “妹妹几时学会做包子了?”张思是个聪明人,懂得提出合理的质疑。 “你不懂,山人自有妙计。跟我走吧,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了你就知道了。”谢依南笑眯眯地说,转身去拉张想的手,对他说:“哥哥,想不吃你容容妹妹做的包子啊。” “容容妹妹也来了。”张想激动地问谢依南。 “容容没有来,不过,南南家里有容容亲手做的包子哦,哥哥要吃吗?” 张思无奈地看着谢依南逗弄自家的傻弟弟,却哪里知道,这个妹妹聪明的连自己都不敢轻易惹怒,张想,又如何是她的对手。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谢依南真的不是在戏弄张想,她带回来的包子果真有几只分外丑陋,想来,这不是谢依南自己做的,便是向容做的嘛,这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已经足够大了。谢依南觉得,自己已经很厚道了,却哪里称得上是戏弄嘛。 “要啊,要啊!”张想听谢依南这么一说,立刻拉着张也的手,与他说:“弟弟快点儿走,妹妹家里有好吃的。” 张也却有点不想走了,他的心感觉受到了伤害。打从一见到谢依南他心里就高兴,可是谢依南从头到尾都没有与他说一句话儿,有好吃的也只想着两个哥哥。原本,他还打算送一棵糖给谢依南吃的,但现在他决定将这个重大的决定收回,那棵糖,他要自己吃了,绝不给没有良心的谢依南妹妹,哼! “弟弟,你干嘛,快点儿走啊!”张想拉着张也说道。 “我不走,我要吃饭。”张也赌气,却很有男子风度的没有直指谢依南。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自己决定不送糖给谢依南妹妹吃这种出而反而的事儿是自己做出来的。 “哥哥,我们不只吃包子,也有饭有菜的,哦,还有花卷哦,哥哥吃过花卷吗?”谢依南不明白张也在使什么小性子,但他知道张也绝对不会与吃食过来去,尤其是新奇的吃食。 “什么是花卷,好吃吗?”张也问谢依南,立刻就忘了刚刚自己为了什么生气,那记忆,简直比鱼还要短,甚至还没有超过七秒钟,简直了。 “哥哥去吃了不就知道了,走吧。”谢依南朝张思一挑眉,得意地拉着张也的手就走。 张思摇了摇头,也抬脚准备跟着走。 此时的学校已经人去楼空,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拿了把巨大的锁将校门从里锁了起来,张思张想张也三兄弟见了,立刻停下脚步,转身恭恭敬敬地朝那名男子弯腰,齐声喊了句张老师。 “张思,你们兄弟怎么还没有回家去,在做什么?”那名姓张的老师问。 “张老师,我们这就准备回去了,张老师再见。”张思说。 “再见!” 谢依南见了虽然感觉很奇怪,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张家三兄弟便往家走。花了半刻钟,一行四人回到了老谢家。 此时,花婶儿与奶奶已经将中午饭整顿好了,只见桌上摆着一盘包子,一盘花卷,一个炒青菜,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丝瓜汤,还有一小碟子的蒸鸭肉。 鸭肉是冬天的时候做的,样子有点儿像板鸭,但是却比板鸭咸,吃着却极其的香,很下饭,谢依南很喜欢吃。 “都回来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谢奶奶很高兴地说,每回张家兄弟们来,奶奶都表现的很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谢依南想这里面故然有张家三兄弟乖巧可人的成份在里头,可更多的却是奶奶那棵寂寞的心,极其的喜欢热闹。毕竟,这个家,以前曾住了那么多人,即使动则吵闹不休,亦好过此时的冷冷清清。 “谢奶奶好!”张家三兄弟齐声儿问好,然后熟门熟路的转道去外间洗手,准备吃饭。 “妹妹,这个就是花卷吗?”饭桌上,张也手里拿着一个花卷,好奇地问谢依南。 “对啊,是我做的哦,你快尝尝,好不好吃。”谢依南笑着对张也说。 “好吃!”张也三下两个咬掉一个花卷,看的谢依南暗暗心惊,生怕他一不小心就噎着自己。 谢依南等了半响儿,不见他有事儿后,才对他说:“哥哥,好吃也要吃慢点儿,细嚼慢咽才会对身体好,长的高,知道吗?” 张也点头不说话,他正在吃第二个花卷。谢奶奶看了笑眼眯眯地心情极好,不单张也一个,张家的三兄弟对花卷的喜爱程度都高出对菜包的程度,原本谢奶奶还有些担心花卷会卖不好,但现在看来,大可不必担心了。 半大的小子们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动的又多,饿的自然就快了,村小可不是烈士小学,还有个杂货铺子在,小子们饿了也只好忍着回家才有饭吃,有时候家里大人忙乱了,回到家连灶台都是冷的,哪里能及时吃上饭。 乡下虽然不富裕,但花一块几毛的给孩子们垫个饥还是很舍得的,加上现在这个世代,像张家有三个小子的人家极少,多数只有一女一子,那家伙,个个可都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啊。这么一番乱想,谢奶奶的心终于安定了不少,决心听自家小孙女的,明天就开始做包子,先在整个老凹村儿走一遍,宣传宣传,然后周一至周五就定点儿在村小校门口卖,周末休息。 好友的书,大家有兴趣可移步一观,胡考万分感谢! [bookid==《往返熊出没》][bookid==《往返熊出没》] 第三十六章 梦回 饭后谢依南抓紧时间跟张家三兄弟一起学习了半个小时,然后自去睡觉。奶奶与花婶儿双双心情激动,俩儿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什么,张家三兄弟见妹妹去睡觉,不予他们一起玩了,收拾了东西便与花婶儿说他们要去学校了。 花婶儿喊了声儿停,转身又与谢奶奶一阵嘀咕,谢奶奶听了拍了花婶儿一肩膀说:“都是自家人,你还与我客气,几个包子值什么钱,你要与我计算,那你这一整天的功夫费在我这儿了又怎么计算啊。”谢奶奶一边说,一边快手快脚的装包子。 “婶儿,话儿可不是这么说的哦,我今儿个是自己在家闲的慌,来找你瞎唠来了,顶多就算搭了把手,婶儿这么想,是嫌我多管闲儿事了。”花婶儿接过谢奶奶手里的袋子,调皮的朝谢奶奶眨眨眼,谢奶奶被她的滑稽的模样逗笑了,骂她一把年纪了还为老不尊,花婶儿回谢奶奶说:我才不老呢,人家年轻着呢? “把这袋包子拎去给张老师,就说是家里自己做的,多做了些,送给张老师尝尝,知道吗?”花婶儿对老大张思说。 “知道,谢谢奶奶。”张思谢完谢奶奶,又对他娘亲说:“妈妈,我们先去上学了。” “去吧,路上小心,看好弟弟,不许调皮。”花婶儿跟背书似的,每回都是这几个字,张家三兄弟听着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谢奶奶却很是羡慕张家这几个哥儿,在老人的观念里,家里哥儿越多越好,别的不说,单就传承香火这一块,女孩就做不到嘛。 “我说婶儿,你这可不对啊,你家南南多好啊,我都恨不得拿三个皮猴儿换一个南南,怎的还不知足啊!”花婶儿见谢奶奶的眼睛一直陷在自家几个小子身上,拔不出来,眼睛一转便明白了老人的心思,心底有些替谢依南不值,却没说出来,只用打趣的方式提醒她。 “乱说,南南哪里是谁想换就能换的,别以为你跟我关系好,我就会让着你啊,没门!”谢奶奶心里明白,自家苦命的儿子去了以后,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那奢望的确不该再有。 “婶儿,还跟我来劲儿了,谁为老不尊啊到底。”花婶儿笑着骂道。 两个女人,各种心思,轮翻上演,转眼倾覆,睡梦中的谢依南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她正做梦呢? 梦里,谢依南刚刚跟着frank到了大美帝国,她很不习惯,不习惯美帝国的饮食,不习惯美帝国的文化,不习惯走在街上都是面容陌生冷寞的白种人黑种人,却是极少能见到黄种人。便是真见了,上前一问,人家指不定还不是大天朝来的呢。 frank很忙,日日早出晚归。谢依南无以度日,便去上语言学校,frank却开始嫌她,说她不顾家,辛苦工作一天回到家连口热饭都吃不上。谢依南只好迁就他的时间,一年的语言课程,谢依南花了三年的时间才上完。期间她已经失去最佳的交友时机,除了frank和她语言学校的同学,谢依南连邻居的交道都没有打好。 她在那个社区住了十几年,人们只知道这里头住着一个大天朝来的太太,叫什么名字,不知道。有什么兴趣爱好,不知道。 谢依南翻了个身,梦境里的时间飞快加速,来到frank公司举办的周年庆酒会,她看见自己化着得体的妆容,穿着定制的礼服,手持着香槟,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看一室的繁华,满室生香她却感觉自己周身冷如冰霜。 她看见什么了? 哦,她看见一众年轻漂亮的长腿儿姑娘大摇大摆的在她眼前向frank谄媚,这不是挑衅吗? 是的,这是挑衅,是向她谢依南发起的挑衅。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反击呢,frank说了,这位是公司的行销主管,那位是办公室主任,最风骚的那位啊,她是总裁办的秘书。 那么frank又是怎样介绍她的呢,frank说:各位,这是我太太,一个家庭主妇。 是啊,谢依南是一个家庭主妇,她没学历,没名望,没社会地位,如果不是frank每月按时给她生活费,她甚至连基本的生存都做不到。 这样的谢依南可以怎么办?她能用什么方法反击。哭吗?闹吗? 哭了,闹了,谢依南怕自己连最低的做人尊严都要一并失去了,是的,她已经没有了骄傲。 那是谢依南到了美帝国后第一次打电话回国给向容,电话里她一句话儿都没说,只是哭,任凭向容在电话那头急红了眼骂哑了嗓子,她就是不说一句话儿,就只是哭。 因为她不敢啊,谢依南怕自己一开口,那丝支撑着她站定脚步的微弱力量就要离她而去了。你看,她这么穷,穷到连找个可以相拥而泣的人都没有,她还得拿着frank施舍的生活费来支付高额的国际长途电话费后,她才能哭,她才敢哭。 多么可悲! 后来呢,后来,frank身上带回来家的气味儿越来越杂,刚开始只是酒气,后来是香气。再后来,是各种各样儿的香气交杂在一起。 谢依南尝试着用她的那不甚敏感的鼻子去闻,去分析,然后她发现,里头有no.5,有dior,有burberry,有calvinklein,有,闻到后来,谢依南已经可以从品牌的辨认到系列的辨认了。不得不说,这给生活无望一成不变的谢依南带来了一段不少时间的乐趣。 然后,frank提出分居要求,谢依南培养的新乐趣也一并失去了。 梦有九层,谢依南在第三层的时候,醒了过来。 走出房间,外头的太阳只往西偏离了一点点。梦那么长,却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那么,人生呢,在无尽的时间荒芜里,是否亦只是上帝一眨眼的功夫,谢依南想。 “南南怎么这么快就醒来了,不多睡一会儿。”奶奶见谢依南双眼无神,傻傻地望着上方的天空,问她。 “奶奶,你们在做什么。”谢依南不答,因为不知道要怎么答。她晃了晃脑袋,清走梦境带来的不快记忆,快步走到奶奶身边,昴着头问奶奶。 好友的书,大家有兴趣可移步一观,胡考万分感谢! [bookid==《往返熊出没》] [bookid==《往返熊出没》] 第三十七章 张大当家 “我们明天就要开始卖包子,得准备一个装包子的物什出来,奶奶正与花婶儿商量呢。” “哦,那奶奶想到用什么装了吗?” “还没呢,想来想去都不到一个合适的。” “按我说,直接装锅里一并端着去算了,反正横竖路程也不远。”花婶儿说。 “也不是不行,可家里就这么一个锅,拿去了家里就没得用了。”奶奶很苦恼。 谢依南觉着,自己想不大显神通都不行了,她向奶奶及花婶儿招手,让她们跟着来。三个女人在谢依南的带头下,推开了尘封的木门,于母亲的床板低下拉出三只超大型的保丽龙箱子,骄傲地对奶奶与花婶儿说:“用这个装啊,轻便,隔热,吸音,减震,包子装在里面再好不过了。” “小宝贝儿,你怎么知道这个行的啊。”花婶儿其实已经无条件相信谢依南了,但她仍是好奇,谢依南的小脑袋是怎么装下这么多东西的。 “我就是知道这个行,花婶儿不相信,试试不就知道了吗?”谢依南小眉毛一挑,得意地说。 “唉哟,小宝贝儿,你可别冤枉花婶儿,花婶儿哪里是不相信你哟,花婶儿这是向圣人学习,正不耻下问呢?” “行了,你们俩儿别搞怪了,快帮我搬去了,擦干净上头的灰吧。” 谢依南与花婶儿双双蔫了,不敢作怪,乖乖被谢奶奶发配干活去也。 面团跟馅儿料在谢依南睡觉的时候,奶奶与花婶儿已经弄好了,剩下的工作就是包及蒸了。 老屋夜里凉,提前一晚上蒸好并不怕坏,加上第一次卖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奶奶一寻思,便决定第一天只包300个包子及200个花卷。老凹村儿满打满算有近5千人左右,500的数量谢依南觉得很保守,但奶奶既然已经发话儿了,自己也不好再反对,横竖明儿也只是第一天,就当试水调研了。 300个包子,200个花卷,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仅凭这二个半的劳力,一边包一边蒸,也是花了一个时辰才完成,加上和面及准备馅儿料的时间,便是卖买好做,一天顶多也就只能出1500的数量,再多,却是做不过来的。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儿了,谢依南想着,不行就拉劳动力入股嘛。反正有钱大家齐齐赚,不见得谁不乐意。 等东西都准备好了,时间也到了傍晚日落时分。谢依南包了一整个下午的包子,现在手累的抬都抬不起来,字是写不了,索性书也不看了,跟张家三兄弟一并去外头疯玩了一阵,硬是将心底的最后一丝阴霾消散掉了。 回到老谢家,花婶儿说什么都不敢在老谢家吃晚饭了,说她已经冷落了他家张大当家一整天,晚上再不回去吃,张大当家是要闹家变的。奶奶见花婶儿说夸张,也不强留她,装了小十个包子让她带回去安抚张大当家的。 “婶儿,你老这么让我又吃又拿的,惯坏了我可怎么办?”花婶儿不肯接,不是客套的那种,是真觉着不好意思。 “你家大当家的那么惯着你,也没见你坏过啊。拿着吧,明儿还得麻烦你大当家一回呢,婶儿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啊。” “瞧你说的,好似我当家的跟那笨牛一样,不给草吃就不会动。你就是不说,我当家的也说要帮你拉玉米去磨面儿的,哪用得着婶儿出这昏招。” “别废话儿了,婶儿的一片心意,你单说你接不接着吧。” 奶奶那气势,华妃赐人一丈红都没她那么理直气壮。谢依南看着好笑,跟看大戏一样好笑。 最终,自然是花婶儿妥协了,约定明儿一早派张大当家的来拉玉米,然后便带着张家三兄弟跟家去了。一时间,热闹了一整天的老谢家顿时变得冷冷清清。 谢依南想看看她的载种的菊花生长情况,与奶奶说了一声儿,便自个跑到菜园里头去了,奶奶想着家里开了一天的火,锅里的洗澡水早就不知滚了几滚了。想着一会回来炒两菜,祖孙俩儿吃了便没其它事儿。便亦拎着水桶跟在谢依南身后,准备去给菜喝饱水。 谢依南的菊花生产的极好,谢依南隔一天就要给它们浇点儿纯天然化肥,这庄稼一枝花儿,全靠肥当家。这花花草草同属于植物科属,自然也是一个道理。那生长情况,比跟西红柿争肥那段的生长速度,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谢依南看的很欣慰,深深觉着自己手艺不减当年。 祖孙俩儿人各自做各自的事儿,赶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回了家中。奶奶简单炒了个青菜,就着包子和中午的一点儿剩菜吃了饭,洗漱干净便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翌日,谢依南睁开眼睛,奶奶已经不在身边了。派起来一看,不单身边没人,整个老谢家都没人,再一看厨房准备的包子花卷亦不在,谢依南明白了,奶奶这是怕谢依南也要跟着她一道东奔西跑,怕累着她,自己赶早出发做卖买去了。 谢依南心中无奈,却也没有办法,这个年代没有手机这个东西甚至连个具体想法都还没有诞生,整个老凹村儿,连部电话都没有。想要随时找到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 谢依南心中郁闷,洗漱完吃了奶奶留在桌上的早饭,无事可做,便拿着外公布置的任务开始书写。 前世,谢依南就有着极佳的书法天赋,她趁着四下无人,练了几个字,发现不但感觉还在,笔锋甚至比前世还要更加利锐,她自己看着都有种锋芒毕露的感觉。 谢依南不敢再写了,开始装模作样地写小字,弟子规第一篇还没有写完,张思他爸张大当家的便上门来拉玉米了,谢依南没想到张思也跟着他爸一并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笔迎了上去。 “花叔叔,哥哥,早上好。”谢依南不敢在张思他爸面前放肆,规规矩矩地曲手而立。 好友的书,大家有兴趣可移步一观,胡考万分感谢! [bookid==《往返熊出没》][bookid==《往返熊出没》] 第三十八章 依南穿帮 “妹妹,早上好。”张思道。 “南南,你一个人,你奶奶呢?”张大当家的单刀直入,开门见山,谢依南见他没有要客套寒暄的意思。 “奶奶去卖包子了,吩咐我待在家里待花叔叔呢。”谢依南不想道出奶奶那如山路十八弯一样的心思,便直接挑了个最简单的话来说。 “玉米在那儿,我们这就搬了走。”张大当家的问谢依南。 “那儿呢?”谢依南小手一指,人却立在门边没动。 张大当家的几步上前,一手拎了袋玉米轻松地从谢依南的眼前经过,朝停放在路边的拖拉机走去。 “哥哥,你爸爸力气好大哦。”谢依南没话儿找话儿,总不能与人家儿子说,你爸好不平易近人哦,我不喜欢吧。 “这不算什么的。”张思嘴上谦虚,但谢依南看的出来,张思对他爸爸还是挺崇拜的。好嘛,能得到儿子的崇拜,尤其是那么高智商的一个儿子的崇拜,张大当家的肯定也有过人之处。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张大当家的严肃是严肃了点儿,但到底稳重啊。谢依南想到花婶儿那退了二十几年还没有完全退去的活泼,别说,这俩儿人还挺般配的,一静一动,刚刚好嘛。 张思不知道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这个文静的妹妹已经将他爸妈重新编排了个遍,他见谢依南在写字,上前一看,好嘛,深藏不露的妹妹终于被他抓住了狐狸尾巴。 谢依南一看便着急了起来,慌不择路的跑过去准备一把夺下犯罪证据,张思自然不给,他一脸儿农奴翻身作主人的情绪,趾高气昴地问谢依南:“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谢依南气急败坏,却又不敢开口替自己辨驳。 “不说,要我拿去给谢奶奶看吗?” 天才,你长大了可是清尘无双的天才公子爷啊,小时候怎么好学人家用这种小技两威胁人呢,谢依南欲哭无泪,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不准!”谢依南大声儿说。 “那你还不说实话儿。”小天才继续威胁。 “你要我说什么,这是我外公写的,他要求我练字呢,这书也是他给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向容啊,她当时也在场的。”谢依南突然福至心灵,捉了外色便拿来当了一面坚固的挡箭牌。 “当真?”小天才不信。天才,你不信是对的。 “自然当真!”谢依南掷地有声儿地说,半点儿不怕睛天来个霹雳,雳的她再次倒退三十年,直接回到解放前。 “快还给我!”谢依南大声儿说,眼睛却直直瞅着张思手里那张练习纸不放,它不回到自己手里,她没法安心啊。 “不许欺负妹妹!”张大当家的回转,他站在谢依南背后,对张思说。却把谢依南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声儿。 张大当家的发话儿,张思不敢不从,乖乖的将手中的练习纸还给谢依南,末了还小小声儿地与谢依南确认道:“真不是你写的?” “我再过十年也写不出这样的字儿来啊,你是眼瞎了,还是心盲了,这都看不出来。”什么叫强词夺理,看谢依南谢大姑娘就知道了。 “好吧,妹妹别生气,是哥哥不对,回头给你带糖吃啊。”张思说。 “我又不是张也,才不爱吃糖呢?”谢依南生气,并不卖张思的账。 “那你要怎么样才不生气啊。”天才是天才,但这并不代表他天生就会哄女人开心,尤其是他眼前这个活了两世,心思极深,极复杂的谢依南谢大姑娘。 “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先欠着,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谢依南立刻想到赵敏那招术,立刻就使了出来。谢依南觉着,天才毕竟是天才,肯定比常人要好用的,自己收下他的欠条,总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好吧,不许叫我做太过份的事哦。”张思说。 天才,你到底还是比张无忌笨上一点儿,人张无忌答应赵敏的时候,还注明了附加条件的,你这太过份三个字可太宽泛了,里头可做的文章可太多了,你惨了。 “没问题!” 谢依南心情大好,笑眯眯地目送张家父子俩儿人离去,继续写她的小字。 何为小字,就是小孩子写的大字,横七扭八,卖相极差的意思。 谢依南写完一整篇弟子规,完成了七天的工作量,抬头望望外头的太阳,看不出具体的时间,她有点烦,家里连个钟都没有,等赚了钱,她一定要亲自进城一趟,好好看看这个她儿时没来的及看望过的城市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前世,谢依南首次进城,还是她撒泼打滚哭了二个时辰才哭回来的一次机会,却被她那极其不合时宜的晕车给彻底搞砸了。 那年,谢依南10岁。 10岁的乡下小姑娘没有进过城不常见,10岁的小姑娘为了进城还要用二个时辰大哭才能达到目的亦不常见,偏偏这两样全给谢依南占了。 谢依南记忆里的城是什么样儿的呢? 谢依南坐在门槛上想了半天,好嘛,她竟然真的半点儿也想不起来。郁闷无比的谢依南只好坐在那儿发呆,刚进入状况,便被惊醒。 “南南,你怎么坐在这儿发呆,早饭吃了没有?”是奶奶,她回来了。 “奶奶,你回来了,累不累啊。”谢依南站起身来上前帮奶奶搬保丽龙的箱子,然后问她:“奶奶,你怎么不等我一起去呢?” “奶奶一个忙的过来,你去干嘛,添乱吗?”看的出来,奶奶心情很好,两个保丽龙的箱子很轻,看样子应该已经卖完了。 “奶奶。”谢依南不满道,见奶奶一直喜笑颜开的模样,她又舍不得再朝奶奶使小性子了,于是向奶奶求证:“奶奶,包子都卖完了?” “都卖完了。乡亲们还嫌我们做的太少,都喊着让我们明天多做一些呢。” “真的,太好了。奶奶真厉害。”谢依南也很高兴,至少这第一步已经迈了出去,还用事实证明这一步迈的极好,极成功。 “南南才厉害呢,若不是你说,奶奶哪里想的到要做这个卖。”奶奶欣慰地看着自家的小孙女,越看越好看,简直就像是上天派来帮助她度过难关的小仙女一样。 “好吧,我们都好厉害。”谢依南说了个折中的法子,于是,两个谦让的人都开心了。 好友的书,大家有兴趣可移步一观,胡考万分感谢! [bookid==《往返熊出没》][bookid==《往返熊出没》] 第三十九章 答谢礼 谢依南怕奶奶走街串巷的累着了,非要让她坐着好好休息一下才行,又亲自去端了杯水来给谢奶奶喝,然后一边帮奶奶锤背,一边将张大当家来过的事儿说与奶奶听。 等奶奶休息够了,祖孙俩儿人算了算账,发现整整赚了225块钱,这钱还是纯利润啊,这都快赶上一个普通女工一个月的工钱了。 祖孙俩儿人都很高兴,但奶奶明显比谢依南要高兴的多,一整天脸儿上的笑容就没落下,也不休息了,立刻就要和面准备明天要卖的包子。 谢依南见奶奶如此有干劲儿,也不阻止她,笑眯眯地替她一起干活儿。等到张大当家的送磨好的玉米面过来,两人已经包了一屋子的包子了,当下这阵仗也不好待客,谢奶奶谢过张大当家的,也没留客,说改日再凳门拜访致谢。 忙了一天,谢依南与奶奶两人包子近1500个包子和花卷。休息了一夜,等谢依南醒来,发现奶奶又不见了,谢依南也不急,自做自的事儿。 却没想到今儿个奶奶比昨儿个回来的还要早,谢依南一篇弟子规还没抄写完呢,奶奶就回来了。谢依南见奶奶那一脸儿的笑,便知道卖买进行的很顺利,一问奶奶,果然如此。 谢依南心下大安,这卖买总算是上了轨道了。 日复一日,谢依南与奶奶天天做着包子的卖买,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天,又到了周末。 这一周,老谢家的卖买做的风生水起,老凹村儿谁家的娃没吃上老谢家的包子,那哭声儿,响亮的能震塌一片天儿来。故奶奶即便将包子摆在村小校门前去卖,仍有不少的人家自己过来买。奶奶赚钱开心,浑身都是劲儿,效率大大提高,平均一天能包2000多个包子和花卷出来,就这一周的光阴,老谢家卖包子花卷就赚了一千五百多块钱。 这学前班一年的学费才400多块,这钱够谢依南上三年学的了。 周六这日卖买暂停,谢依南与奶奶好好算了一笔账,告诉她从下周起,每日固定只做1500个包子花卷就好,不管够不够卖,都不要多做了。 “南南,有钱不赚,这不好吧。”奶奶促眉,心里不支持谢依南的想法。 谢依南无法给奶奶解释市场运作的原理及相关的反应,对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太太讲市场饱和度什么的,谢依南自问做不到。于是,她只好使出老招来磨奶奶答应。 “奶奶,钱是永远赚不完的,但南南却只有奶奶一个,如果奶奶累坏了,南南就没有奶奶了,难道奶奶舍得扔下南南一个人在这世上受苦受累吗?” 谢依南说的声情并茂,泪眼朦胧,奶奶果然心软了。谢依南打蛇随棍上,提出明儿去外家一趟,想让母亲也做这包子的生意,重点说明了让母亲去烈士小校那片儿做卖买,并保证绝不会让母亲抢了老谢家的生意。 “你个小机灵鬼,可真爱操心啊。你以为奶奶是你啊,奶奶才不管你妈妈做什么呢,奶奶只管我的小孙女能不能吃饱穿暖。” “谢谢奶奶!”谢依南在奶奶脸儿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奶奶现在已经很习惯谢依南的搂搂抱抱亲亲小脸儿的游戏了。谢依南抱着彩衣娱亲的态度,又说了好些趣话儿逗奶奶,果然将奶奶逗的开怀大笑。 说笑结束,祖孙俩儿人才带上钱银,拎着提前订好的十斤猪肉,去花婶儿家落实面粉的事情。老谢家的玉米面已经用去一半多了,该准备进些原料了。 “婶儿,你可真不禁人念啊,我这刚说你呢,你就来了。”花婶儿见谢依南与奶奶俩儿人联袂上门,热情地迎了上来,看见奶奶手里拎着的一大块肉,不由的瞪了奶奶一眼,十分目无尊上地说:“婶儿,你来就来,还提溜这么些东西干嘛,怎么,还真当自己是客人啊!” “瞧瞧你这张嘴,有理都被你说没理了。”奶奶不理花婶儿这茬,径直将肉提溜进去放在挂在廊下,才对花婶儿说:“前段多亏你和你家大当家的帮忙,老太婆和南南的心里都十分过意不去,这谢字说多了也没意思,我今天着实忙歪了,南南跟着我都没怎么吃顿好的。这不,我带着南南来你家改善伙食来了,怎么,你不欢迎?”奶奶一向喜欢花婶儿,兴许亦是因为花婶儿是别人家的媳妇儿,奶奶向来不将花婶儿当普通小辈看,待她亲密的如自家闺女一样。 谢依南每次看见花婶儿与奶奶的互动心里的触动都极大,若是母亲有花婶儿一半爽朗,奶奶对母亲有对花婶儿一半亲密,大抵这个家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父亲亦不会被为难的吞药而亡。 “那哪儿能啊,知道你和南南都忙,若不是我拦着,三个小子早就待不住,上你家去找南南玩儿了。”花婶儿因为老谢家刚刚开始做包子的卖买,怕三个小子上去添乱,故这周放学都没老谢家来,谢依南也就势停止了学习计划,反正她的学习计划本来也就是个障眼法。 倒是向容这周每天傍晚坚持不懈地跑来谢家找谢依南玩儿,看向容那闪闪发亮的眼睛,她也不好意思拒绝,想着劳逸结合着也不错,便一边跟奶奶包着包子,一边教向容唱歌。 向容也是个人才,她包的包子比谢依南包的还要好看,且第二天那速度就超过了谢依南,搞的谢依南心里十分郁闷。 “家里现在也忙顺过来了,下周还是让三个小子照常来玩儿吧,小孩家家的,老拘着他也不好,南南这周陪我做卖买人都做木了。” 奶奶,我那是成熟稳重了好吗,你看谁家做生意是笑嘻嘻没正经儿的,谢依南听了心里大有话说,可惜,她注定只能说给自己听了。 “可不是,小孩子还是要活泼点儿好,南南啊,就是想太多了。”花婶儿有意无意地看了谢依南一眼,那话儿中带话儿的劲头,生怕谢依南听不懂一样。 好友的书,大家有兴趣可移步一观,胡考万分感谢! [bookid==《往返熊出没》][bookid==《往返熊出没》] 第四十章 学渣初现 谢依南听懂了,可是她装听不懂,所以,结局其实是一样的。 “你找我可是为了面粉儿的事儿?”奶奶问花婶儿说正事儿。 “是啊,我表哥已经进好了面粉儿了,昨儿晚托谢二带话儿过来,问什么时候要?我想着谢二每周都进城一次,不如咱儿就托谢二的拖拉机顺道给带回来算了。表哥家里没有自己车,若是要送货上门,这一来一回的还要费更多的油钱,不划算啊。”花婶儿说。 “这个主意好,咱儿现在就上谢二家去,跟他说清楚,顺道把面粉儿油钱什么的一道算给他。”但凡与卖买相关的事儿,奶奶现在都特别上心。 家里卖了一周的包子花卷,菜地里的一洼葱花都被掐光了。奶奶寻思这玩意儿得长期供应,昨儿晚竟然趁夜翻了一块新地出来种上了两洼的葱花。若不是谢依南劝她,花卷里头的馅儿料还可以用蒜苗或韭菜代替,她还想一口气再种两洼呢? 两个女人说风就是雨,留着家里半大不小的四个孩儿,自儿个就这么放心出门了,连多余的话儿都没留一句。 “哥哥,你爸爸不在家?”谢依南对张大当家的冷脸儿记忆深刻,按说,张大当家的也是个人才了,他那脸儿冷是冷了点儿,但却冷的有人情味儿。你看,多么茅盾的感觉,却于张大当家的身上毫无违和感的相融了。谢依南每每想起,都要暗暗敬服一番。 “爸爸到天扬表哥家帮忙去了,得下周才回来。”张思说。 张天扬,谢依南突然听到这个名字,脑子嗡的一声儿,差点停止运转。重生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身边的人提起这个名字。这个在她灵魂失去身体重量承载的时候,一度温暖了她那冰冷心房的名字。 “你天扬表哥家有什么事儿吗?”谢依南如果没记错,这已经是张大当家的第二次到张家本家去帮忙了。 “具体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坏事儿吧。”张思不太在意地说。 张思对本家人的接触不多,印象自然不深,他也只是偶尔听父亲与娘亲提过几回张家的事儿,了解也不多。 虽然张家本家大房最近混的不错,但父亲好像并没有要靠大房的力量重新回到学校教书。因为父亲说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张家虽然是外来人口,但娘亲可是土长土长的老凹村儿人。 父亲与娘亲当初结婚是费了很大心思的,因为两人是自由恋爱下结的婚,虽然没听娘亲明确说过,但张思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事儿,无非就是竹门对木门的轻视罢了。且父亲之所以会失去工作与娘亲亦有关系的,父亲原本就是城镇户口,公家职位,吃公家的饭自然要守公家的规矩,父亲因为心疼娘亲,在娘亲意外怀上老二的时候,执意不肯去医院处理,被人举报违反计划生育而丢了老师这个公家的饭碗。 父亲自己对教书还是做其它职业心里是没有什么大感触的,赚钱养家嘛,做什么不一样。但本家的人却不这么看,他们一方面恨父亲不长进,另一方面又恨娘亲拖累了父亲,关系渐渐恶劣。 娘亲再次意外怀上老三的时候,本家已经没有人愿意伸手帮忙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砸锅买铁的交罚款而无动于衷。父亲无法,只好带着家人随娘亲回乡下生活。 张思相信,父亲刚到老凹村儿地头上的时候,应该也没少受别人的白眼,娘亲娘家也不给力,父亲拼了许多年张家才有如今的光景。 张思记得父亲曾经对他说过:男人大丈夫,养妻育儿本就是份内之事儿,外人愿意相帮那是他们愿意行善,不愿意相帮也只是收回他们自己的善意而已。这施与不施之间是别人的事儿,受与不受才是自己的事儿。你不能因为人家收回自己的施善,便对人家心生怨恨。 张思听了,越发的敬爱父亲。 自然,谢依南是无从得知张家的这些往事儿的,与张家交好,亦是这辈子的事儿,上辈子,谢依南与张家可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 “妹妹,趁着今日无事儿,哥哥考考你这周的功课进度吧。” “不用了吧,我虽然一直很忙,但学习可是一点儿没落下的。”谢依南难得今天休息一天,她懒懒地晒着太阳,觉得这种日子特别适合发呆补眠,就当给劳累一周的自己放个假好了。 “落没落下的,考过就知道了。” 谢依南无法,只好接受张思的考核。张想见哥哥考谢依南功课的样子十分威风,按耐不住的也加入了考核的队伍。张也亦不甘人后,嚷嚷着也要考考南南妹妹。 谢依南望天无语,自己现在这个模样,这个状况,算不算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她可是在大美帝国进修过的好吗?一个喝过洋墨水的人被一个5岁的小破孩考核功课,她的面子啊,简直可以丢到北冰洋去了好吗? 等到奶奶与花婶儿办完事儿回来,便见到张家三个小孩团团围着谢依南,你一问一句我答一句的考核谢依南,谢依南这只小老虎虽然满脸儿的无奈,却仍是端端正正地坐那儿回答张家三兄弟的问题。 “小心肝儿,你可真是太厉害了,这以一敌三还轻松自若的样子,整个老凹村儿上上下下,除了你,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花婶儿抱着谢依南,满眼放光地说。 “花婶儿,你怎么才回来啊。”我被你家三个儿子折磨了好久啊,谢依南心里暗道。 “怎么,想花婶儿了?”花婶儿笑眯眯地看着谢依南说。 “嗯!”我是想你回来收拾你家三个小子好不好?谢依南不敢说这种目无尊上的话儿,怕被奶奶打屁股,心里的郁闷无复加的谢依南对着花婶儿又补充了一句说:“想花婶儿做的红烧肉了。” 不能让花婶儿太得意不是?谢依南这样想道。 “小心肝想吃红烧肉了,成啊,花婶儿这就给你做去,包准你吃个够。”花婶儿说着,便亲了谢依南一口,然后放开她,自己转身进了厨房。 好友的书,大家有兴趣可移步一观,胡考万分感谢! [bookid==《往返熊出没》] 第四十一章 四舅婚事 丝毫不理会她家小儿子追在她身后的脚步及嘴里喊着的:妈妈,我也要吃红烧肉。 瞬间,谢依南心里就平衡了,臭小子,叫你不让我好过,我整不死你,我就抢你妈妈的视线,后悔了吧,哼! 谢依南,到底还是幼稚了! 花婶儿的手脚很快,进了厨房不到半个时辰,一大桌子的菜就被她整出来了。当然,她今天有个好帮手,谢奶奶。 三个女人三个男人不分彼此的坐在一起,开餐。花婶儿的红烧肉果然做的十分好吃,肥而不腻,入口即化,齿颊留香,谢依南整整吃了一大碗饭,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放下筷子的时候心里还分外的不舍。 奶奶虽然在尽力的照顾她的生活饮食,但乡下物资匮乏,即便有心想做顿好吃的,原料也来之不易。家里养了鸡,水墉里有鱼,可这人一天三顿饭是差不了的,那几只鸡跟那几条鱼顶得了什么事儿。 谢依南重生以来,除了青菜跟第一天吃的香煎豆腐,就再也没有吃过新鲜的菜色,也难怪她如此不舍。 花婶儿也不知道是不是长了一棵七窍灵珑心,谢依南与奶奶告辞回家的时候,硬是打包了一碗红烧肉给她们带走。 谢依南想到那可口的肉质及美妙的味道,便也不客气的收下了。谢奶奶看在眼里,深深觉得亏待了自家小乖孙女,自此以后,便分外留意谁家有杀猪的,但凡知道的,她都要去买一块肉回来做给谢依南吃。 谢依南的火食得到大大的改善,以为奶奶是因为赚了钱的缘故,丝毫不知奶奶这是心疼她来着。 休息了一日,周日这天谢依南早起,然后与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后便与奶奶告别,独自动身往外家的方向走。 到了外家,意外的看见许多人,大舅舅,大舅妈,表妹,大姨,大姨夫还有表哥,小姨自然是在的,另外连不常见的四舅舅都在。 谢依南一问才知道,好嘛,原来四舅舅要结婚。难怪家里人个个这么高兴,杀鸡打鱼整的那么丰富。 谢依南很困惑啊,上辈子她不记得有这么一出啊,而且既然说筹备结婚事宜的,怎的,新娘子也不见四舅舅带回来看看呢? 她一肚子疑问想找人解答,却因为外家全体兴致极高而一直犹豫不决,不敢将那盆冷水泼下去。 谢依南对这位四舅舅的了解不深,但看他的神色亦不像是一位沉浸爱河的热恋男士,眉间反而有股轻愁。嗯,估计,这里头真的另有情况啊! 不管四舅舅轻愁是为了什么,谢依南已经决定要借这股东风行事了,趁着人多,谢依南用炫耀的方式将自己的包子卖买在饭桌上说了个遍,末了才对母亲说:“妈妈,你也来与南南一起卖包子吧,花婶儿说她家表哥的面粉可以便宜卖给我们的,这样我们就能赚更多的钱了。” “这不太好吧。”母亲果然还是缺了点远见,不出谢依南意料,她想要拒绝。 谢依南也不着急,眼光扫了一遍饭桌,见外公,外婆,大舅舅和小姨的神色都若有所思,便知道这事儿八成黄不了。 心中稍定,她假装继续游说母亲,眼光却一直盯着饭桌上的其它人。在母亲再次断然拒绝的时候,外公说话儿了,他说:“南南,你奶奶也同意让你妈妈与你们一起做生意吗?” “奶奶说一个人是赚不完所有钱的。”言下之意是我赚我的钱,才不管你要闹哪样儿呢? “我觉得这件事情可行,横竖英子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找些事情做做,甭管赚多赚小,到底算是有个营生,日后也好打算一些。”大舅舅说。 “大哥说的不错,反正英子离不开小男,在近处整个营生做做,也好过像现在这般一直荒废时日。”大姨说。 “妈妈,大舅舅和大姨都支持南南哦,你就答应南南吧!”谢依南嘟着小嘴色,一脸儿期盼地望着母亲,那小眼神儿活似在说:快答应我,快答应我! 母亲仍是有些犹豫,她看看外公,又看看外婆,动了动嘴唇却没说话儿,知女莫若母,外婆说:“英子别想太多,娘跟你一起,咱儿自己做这包子卖买也一样,老凹村儿往上是高高的香云山,陈家村儿往下却是还有其它村儿的,最不济,我们便在烈士小学那一带卖,这生意,咱儿做的起来的。” “你娘说的对,你也不需多加考虑了,就这么办吧,趁你大哥大姐都在,下响儿就进城去,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快快准备起来,小生意也不用什么大讲究,明儿就开张做起来。”外公一锤定音。 谢依南担心母亲的反骨要跑出来作祟,一直小心地观察她的神色,见外婆说完,母亲促着的眉头已轻轻松开,谢依南便放心了,却也仍然不十分兴奋,母亲依旧不愿与奶奶和解,两个女人同时选择了冷处理。 “我也要去!”谢依南没把心思放在母亲与奶奶的恩怨上头太久,毕竟两个女的死结之中,系了一条逝去的生命。 外公这会儿在谢依南的心里,简直就是上天派来帮助她的小天使,小天使这会儿手上还握有进城的门票,如此近在眼前的机会,谢依南说什么也要把握住啊! “大人去是办正经儿事儿,你一个小孩子家家去凑什么热闹?”母亲说。 “妈妈,现在是我带你做生意啊,我不去怎么能行。”谢依南诚实地说,却惹来哄堂的大笑,最后还是外婆说:“对对对,现在是南南带咱儿做生意呢,让她去吧。” 谢依南听外婆这话儿,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哄小孩儿,好在目的达到,谢依南也不打算与这些所谓的大人计较了。 饭毕,众人刚放下碗筷,外公便催促他们出发,还特意嘱咐大舅舅看好人,不许瞎逛,买完东西就赶紧回来,必须在天黑前到家,说夜路危险。大舅舅答应了,谢依南的小心思还没成型呢,就腰折了。 好友的书,大家有兴趣可移步一观,胡考万分感谢! [bookid==《往返熊出没》] [bookid==《往返熊出没》] 第四十二章 学渣再现 进城路上的车中,谢依南细细地与母亲说自己做了一周小生意的心得,不单母亲连连点头,连大舅舅跟大姨都说不错,顺道狠夸了谢依南一顿。谢依南也不见心虚,人怎么夸她都安然接受,看的大舅舅啧啧称奇,连连说我这外甥将来铁定是个人物。 谢依南骄傲了,大声儿地对所有人说:那肯定是了! 又是一车的笑,那笑声儿大的啊,震的东江河的水莫名涨了两分,可见威力着实惊人。 自陈家村儿出发一路开往县城,总共用时40多分钟,进了城里,大舅舅便在热闹的街道将三个女人放下去买些零碎的东西,自己开车直奔花婶儿表哥家的粮油铺,解决大头的面粉问题。 谢依南又托了大舅舅去与花婶儿的表哥讲,说定日后的合作的方式什么的,大舅舅又是一顿夸,说谢依南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谢依南认真的望着大舅舅,诚恳地对他说:“大舅舅,南南以后有什么发财的想法一定告诉你,只是,大舅舅你相信吗?” 大舅舅果然被谢依南认真的神色震了一下,半响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儿,他讲:“小孩子不要想太多。” 谢依南撇了撇嘴,知道大舅舅仍然不相信自己,不过没关系,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日子还这么长,谢依南相信总还是有机会的。 “南南,快点儿走了,跟你大舅舅两人嘀咕嘀咕的干什么呢?” “妈妈,我来啦,我来啦。” “跟紧我知道吗,听说城里可多拐子了,你若不跟着妈妈,被别人拐走了,妈妈上哪儿找你去啊。” “妈妈放心吧,我知道了。” “你们俩儿也别嘀咕了,快点儿。我们去那家店看看。”大姨一个人脚步匆匆地走在前头,半天不见身后的人赶上来,忍不住扯着嗓子喊了一道,街上的人纷纷侧目而视,大姨俏脸儿一红,快速闪进一家店铺躲羞去。母亲也拉着谢依南走进了那家店。 那是一家小百货,模样有些像现在的便利商店,不过店铺的装修及货品的摆放明显不如谢依南上辈子熟悉的那个样子。店铺挺深的,往里面走,后半截竟然还买衣服,谢依南深深的无语了。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的,谢依南就看到了自己需要的一个东西。 “妈妈,我想要一个钟可以吗?” “你要这个干嘛?” 妈妈哟,钟除了用来看时间,请问一下,它还有其它作用吗? “我很快就要上学了,它可以叫我起床啊。”谢依南随便给了一个理由。 母亲考虑了一下,接受了谢依南的理由,于是,谢依南一手拎着个造型可爱的闹钟,一手牵着母亲的手离开了这个店铺。 大姨大步往前,在一间间店铺里进进出出,不一会儿,母亲手上也拎满了东西。谢依南见母亲满头大汗的走在街头,心有不忍,便对大姨建议找个地方把东西放下,自己主动留下看管,一来不会拖慢母亲的脚步,二来轻装上阵她们也会轻松一点,大姨想了想同意了。 找了间小小的冰室,替谢依南买了果汁,大姨与母亲向店主简单说明了下情况,便离去继续进行采买工作了。 谢依南到底不是真正的小孩儿,店主起先是不太乐意的,见谢依南坐了许久仍然规规矩矩地坐着,没有哭闹亦没有乱走,心下松了脸色才好看了几分。谢依南知道,却不道破,视线遇上便对着人店主甜甜地笑,虽然身上穿的朴素,便衣衫干净整洁,小脸儿亦是白白嫩嫩的,连端着果汁的手指头都是细细白白的,指甲缝里没一丝污垢。店主看着,心下对谢依南又喜欢了几分,不时还她说一两句话儿,见小姑娘吐字清晰对答如流的,又十分的有礼貌,心里的不快彻底去了。 谢依南在那儿直坐了半个时辰,仍然不见母亲与大姨回转的身影,不禁有些急了,内急的急。谢依南十分不好意思地问店主:“阿姨,我想去洗手间,请问你知道哪里有吗?” 谢依南的不好意思不是来自于身体的需求,而是她身体有需求,而她却不知道解决需求的地方,所以,能不脸儿红吗? “洗手间在那条巷子的后头,你出门往左走然后在第三条巷子的路口转进去,尽头处的右手边就是洗手间了,你自己去可以吗,找的到吗?”店主问。 “谢谢阿姨,我可以找到。” 谢依南顺着果汁店主指示的方向走,进了第三条巷子,走到尽头处果然看到洗手间,进去解决了人生三急之一,谢依南浑身舒畅地走了出来。 没有想到这时候,意外发生了。谢依南十分好运道地遇上了小股江湖势力的比武斗殴现场,更要命的是随着比武的深入进行,现场越来越往谢依南必经的方向转移,且在电光火石之间,完全堵住了巷子的过道。于是,谢依南被迫当了回围观群众,有幸目睹了整场比武的胜负之分。 其实,真正说来,这场战斗来的突然,结束的也很突然。胜负之分亦不是靠其中一方的武力胜过另一方而结束的战斗。它是被第三方势力的突然介入而被迫停止的,当然,这个第三方势力,绝计不可能是谢依南,由始至终,她都只是一名趁职的观众,仅此而已。 “大宝子,回家吃饭了!”听听,喊出这句话儿的这第三方势力多么权威,多么霸气。任凭是谁,甭管在江湖上多么威风凛凛,说一不二,此话儿一出,无人争峰啊! 按说,其中一方鸣金收兵,尤其是明显势大的那方收兵,势弱的另一方应该感激涕零的抓紧时间休养生息,日后再行图谋大计才对嘛。可眼前的情况分明不是,谢依南眼睁睁地看着势大的那方被更加势大的一方拉走,这俩儿个一直被人家压着打的弱势群体竟然不死不休地跟在人后头撂狠话儿,谢依南不禁要为这对脑残兄弟抹一把汗了,这倒底是谁家的倒霉孩子哟,这么好斗。 第四十三章 初遇动心 没错,这场江湖恶势力的交恶行为是由两股平均年龄不超过10岁的小屁孩组成的。而眼前被人遗忘的俩儿个弱势群体明显是亲兄弟。且看样子,弟弟明显比哥哥彪悍,看弟弟一直跟那儿撂狠话儿就知道了。 “死胖子,有种你别走,我们再战三百个回会!” 谢依南解决了身体需求,又免费观看了一场江湖大戏,心情愉快脚步轻松地准备往回走,斗败的公鸡有气无处撒,竟然将火烧到谢依南身上来,那个脑残明显比较严重的弟弟恶声儿恶气地对谢依南说:“臭丫头,你笑什么,不许笑?” 谢依南望着眼前与她一般高大的豆丁,实在生不出害怕的情绪来,心里只越发的感觉到好笑,不由的便笑出声儿来。谢依南抬头望望万里的睛空,背后是暖暖的太阳,忍不住自己也想要温暖一把,于是她伸手摸了摸豆丁的头,对他说:“我笑是因为我心情好,所以才笑,绝对不是因为看了你被别人按着打的狼狈样儿才笑的,而且,我一点儿也不臭,我天天洗澡的。” 豆丁也不知道是没听懂呢还是怎么的,听了谢依南的话儿竟然一直在发愣,谢依南也不管他,抬脚往外走,走了两步经过哥哥身边时,谢依南善心大发,她忍不住对同样发傻的哥哥说:“你身上伤口太多了,快点儿回家去擦点红药水消毒,小心破伤风哦。” 见他嘴里有血有沙的可怜样儿,谢依南破天荒的将自己的小手帕递给他说:“嗱,拿去擦擦吧!” “南南,你怎么在这里?”是母亲。 “妈妈,我去那边上洗手间啊,你们买完东西了吗?” 谢依南抬脚跑了过去,拉着母亲的手返回果汁店里拿东西,至于身后头一直傻愣着的两兄弟,瞬间就被谢依南遗忘到东江河里。 “南南快点儿走,大舅舅已经来找我们了。”母亲拎着东西,谢过店主便拉着谢依南往街头的方向走。 大姨已经将东西都摆进车里,大舅舅开着车回转来接谢依南母女,两方人马在街心就遇上了,将东西全数塞上车后,谢依南的座位已经被东西霸占了,她只好坐在妈妈的腿上。 大姨从她的手提袋里拿了一根棒棒糖给谢依南,谢依南谢过之后也不客气的开吃了。车子又行使了40分钟,终于在傍晚时分回到了外家。 将东西卸了下来,谢依南拎着母亲买的闹钟,大姨买的棒棒糖及一枝毛笔一盒墨水,还有大舅舅买的一条裙子,回了老谢家。 进了家门,谢依南没想到家里竟然这么热闹,向容,张家三兄弟都在,且个个乖巧伶利的帮奶奶包包子,谢依南大为感动,立刻将棒棒糖拿出来分享,连奶奶都被她塞了一嘴。 谢奶奶见明天要用的包子都包的差不多了,便打发五个孩子们自己去玩儿。张也提议说玩老鹰捉小鸡,谢依南今天心情好,如此幼稚的游戏她亦同意了。 石头剪刀布,决出谢依南第一个当老鹰,谢依南欣然接受,仗着母鸡妈妈张思对她的忍让,及她自己本身的灵活,很快便将母鸡妈妈身后的小鸡一个个捉住。 然后便轮到张想当老鹰,向容是最后一个鸡崽,也不知道是张想真的业务能力太低下呢,还是有心放水,向容这个小鸡在母鸡妈妈谢依南的保护下,一直平平安安的,奔跑了十分钟,张想仍然一无所获,最后还是向容自己掉队,游戏才终于正式开始,并且很快结束,于是谢依南知道了,这张想果然是向容的护花使者。 于是,谢依南又困惑了,前世好像也没有这一段啊! 难道是她记忆出错了,不然,这接二连三的意外,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重活一世,谢依南对很多事情已经看的十分的开,她这辈子没打算做什么分外轰烈的事儿,她只想让身边她在意的人平安喜乐地陪她过完这一生,如此便好。……………………………… 练完最新的一篇毛笔字,谢依南放下笔,望了一眼饭桌上的闹钟,奶奶差不多要回来了。卖了近两个月的包子,老谢家现在已经成为名符其实的小康之家了,家里的存款已有小万块。 母亲与外婆的生意做的也不错,听外公说,下个月,母亲就要开一个小作坊,准备招同村的几个关系亲近可靠的人与她一并包包子,自己就不出去做卖买了,直接批发。 母亲具体赚了多少钱,谢依南不知道,但谢依南每次过去,母亲都有准备不同的礼物给她,想来应该便是不错的。 这两个月日子平淡的很,无风无浪。今天是老谢家最后一次做卖买,明儿开始便要进行夏收了。夏季抢收是件很累人的事儿,谢依南有心劝奶奶请同村的人来帮忙抢收算了,奶奶却坚决不同意,说庄稼人连自家种的庄稼都要假手于人的话,便太不像话儿了,且家里狠赚了些钱,村儿已经有不少的人开始眼红了,老谢家孤儿寡母的,还是低调处事为好。 谢依南想想也是这个理,便同意了。 她心里其实有另外的想法,但奶奶现在一心扑到夏收上,谢依南也不好再同她商议别事儿,便寻思着还是等夏收结束后再说。 “南南,奶奶回来了,今天有新鲜的牛肉,奶奶中午给你炒牛肉片吃啊。” “谢谢奶奶,奶奶你真好。” 在老凹村儿,牛肉可是个极稀罕的物什,农家人会杀牛只有两个原因,一是这头牛足够老,老到已经做不了活了。二是,母牛生了小牛。你看,即便是一头耕地的牛,这生与死之间的联系都如此的紧密,世间万事万物,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谢依南上辈子吃了足够多的牛肉,但这辈子重生还是第一次吃牛肉,看着那块新鲜的牛肉,她也是狠激动了一把。 奶奶见谢依南这样,笑着刮她的鼻子,说她是小谗猫儿。谗猫便谗猫吧,反正她是真正的谗。 好友的书,有兴趣可移步一观,必不令君失望,感谢![bookid==《御魇》] 第四十四章 小试牛刀 帮着奶奶将做卖买的东西搬到井边尽数清洗干净,然后又搬回到晒谷场上晾晒。吃过饭午休起来,祖孙俩儿人又到菜地里整顿了一翻,一天差不多就过去了。 月落日升,新的一天正式开始,夏收正在进行时,许多人家凌晨四点就起来干活了,等谢依南起身的时候,屋前成片的金色已经稀稀拉拉的东少一片,西少一搓。奶奶亦不例外,屋后两分田的稻子现在已经全数静静躺在晒谷场上了。奶奶见谢依南起来,便放下手头上的活计帮她煮了早餐,两人正吃着早餐呢,花婶儿带着张大当家及三个儿子一道拎着镰刀上门来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奶奶吃了一惊,把握不住花婶儿此举为何? “婶儿,我家大当家的说了,田里的稻子还要等两天才熟呢,我寻思着这不是刚刚好嘛,先紧着婶儿家的几亩地,回头再收咱儿自个家的。”花婶儿笑眯眯地对着奶奶说,好像把奶奶吓了一跳自己很得意一样。人是好人,就是性子太活泼了点啊,谢依南在心里默默地想。 “真的?”不是奶奶故意要怀疑花婶儿,实乃现在家家户户都在抢收,你没看那边学校都放假了吗? “看婶儿说的,难道我花花还伟大到让自家田里的稻子烂在地里,上赶着来你家帮忙,我说婶儿,也就是你运气好赶上我家稻子晚熟,不然,你花钱请我来,我都不愿来呢?” 花婶儿大眼睛一转,狠瞪了奶奶一眼,然后又笑眯眯地对谢依南说:“南南,你给花婶儿评评理,花婶儿是那么傻冒的人吗?” “花婶儿不傻,花婶儿聪明着呢。” 大人的事儿为什么要拉上小孩子啊,谢依南内心狂吐槽,却也是感激花婶儿一家的,患难见真情固然很好,激昴壮烈。但生活中的点滴琐事儿也一样重要啊。都说岁月如歌,生活如水,没听谁说过生活如酒的吧。同理如上,酒这种东西吧,只是生活的配角,主角永远是水,所以,平淡是福。 有了花婶儿一家人的加入,老谢家的五亩七分地竟然在短短的三天时间完全抢收完毕。这三天,谢依南也是忙忙乱乱的,因为花婶儿完全看不上她这个劳动力,便被指派在家晒谷子,顺道做些煮茶送水的工作。 谢依南一寻思,便自告奋勇地将煮饭的工作一并担了下来。第一天中午的时候,奶奶与花婶儿一家回来,看到饭桌上满满一大桌子的吃食吓了一大跳,花婶儿还直嚷嚷着是不是田螺姑娘到家里来了。 见到谢依南端着一盘菜出来,才合上惊叹的嘴巴,巴巴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菜,不停地问谢依南:“小宝贝儿啊,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这真的都是你一个做的,没有烫到吧,来来来,快给我看看。” 奶奶也很紧张谢依南,思想完全不会判断,也不看看这满满一桌子的菜,有哪儿一样是烧糊了的,谢依南这一手,可谓是色香味儿俱全。 当然,这绝不是自夸,经过了三天时间,连向来沉默如金的张大当家都赞了谢依南一声儿好。 “花婶儿,我没事儿,好着呢。大家累了半天,快洗手吃饭吧。”谢依南笑着招呼同样傻掉的张家三兄弟。 “宝贝儿,你都没灶台高,这菜是怎么炒的啊。”花婶儿问。 “搬张凳子站上去就好了。”谢依南替花婶儿夹了一筷子的西红柿炒鸡蛋,示意她别光顾着说话儿,快点儿吃饭。 “宝贝儿你这菜切的真好看,太厉害了。”花婶儿夹了一片被谢依南改刀后的西红柿,惊叹不已地说道。 “花婶儿,我随便切的,没什么厉害不厉害的。”才怪,这是星级厨师的专业手法,不过,花婶儿,菜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啊。谢依南见大家都受了花婶儿的影响,纷纷只看不吃,不由的郁闷了。 “随便切都切的这么好看,宝贝儿,你果然是小仙女来着,是吧?”花婶儿,你这星星眼是怎么回事儿,到底还吃不吃饭了。 “南南怎么突然会做饭了?”奶奶问。 好嘛,辛辛苦苦做了一顿饭出来,个个只看不吃,这还不算,竟然还给她换一个三司会审来,大人啊,你们是宋高宗那昏君派来害我的吧! 再么问下去,我就要学岳飞叔叔了好吗? “奶奶,我天天看你做饭看会的啊,你们只顾着说话儿,都不尝尝南南做的饭好不好,是不是还没吃就嫌弃上了啊。”莫须有的罪名谁不会安,谢依南立刻就给一大桌子的人安了一个,罪名为:不赏脸吃饭! “这哪儿能啊。”花婶儿说着,便一筷子子塞嘴里,吧唧两口,惊为天人,大呼:“宝贝儿,你简直是天才,这菜做的太好吃了!” 众人听了,纷纷利落的下筷。谢依南看了,心里越发的肯定,这帮人起先那是不相信她和她的厨艺啊。果然还是要推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来,这群没主见没胆识的人才敢下筷。 “妹妹,你做的饭好好吃哦,比妈妈做的还要好吃。”这是张也的声音。 晚了,谢依南淡淡地想,并且,你小子千不该万不该,竟然在两个当事人面前压一个,抬一个,这不是挑事吗? 该打! 张也果然被打了,不过,大家请放心,谢依南虽然是重生而来,但她并没有自带异能,张也头上挨的这一下,完全是因为他无视自家娘亲辛苦喂养了他五年的份上,到头来竟然没有落到一个好,且还被一个四岁的小姑娘给比了下去的缘故。 当然,以花婶儿对谢依南的宝贝程度,我们有理由相信,花婶儿其实是认同张也的话儿,所以,我们又有理由相信,花婶儿,这是恼羞成怒之下才挥的手,所以,张也,还是错了,所以,他该打! 谢依南臆测完自己不曾拥有的异能后,转头问奶奶说:“奶奶,你喜欢南南做的饭吗?” 第四十五章 大显身手 “喜欢,南南做的饭真好吃,奶奶非常喜欢。” “那南南明天还给奶奶做饭吃好不好?” “好是好,可是南南太小了,奶奶怕你不小心会伤着自己。” “奶奶放心吧,南南会很小心的。” 于是,谢依南获得了老谢家厨房三天的使用权。她前世在大美帝国做了家庭主妇那么多年,手里的那几道板斧很是可以与米其林三星级的厨师拼一拼的,可惜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第一天,谢依南煮了一大锅的绿豆陈皮汤给下地干活儿的人解暑,焖了锅白米饭,炒了三个小炒,蒸了一盘腊肉,一碗鸡蛋羹。晚上在隔壁谢三婶儿家买了尾鱼,做了一大盘的水煮活鱼。 第二天,谢依南杀了只鸡,杀生过程中的鸡飞狗跳我们就不描述了,反正是极其的残暴。然后中午便用这只鸡和香菇一起炖了,又炒了几个时蔬,内脏加了花生黄豆和新鲜的枸杞叶子滚了一锅汤,再配上一锅白米饭。晚上便就剩下的鸡肉煮了一锅的米粉,另外又打了十个鸡蛋和一把青菜下去。 到了第三天,谢依南实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好了,家里的食材两天被她用了个遍,没办法,谢依南只好步行了三里地,买了五六斤大排及一些碎肉回来,一半用来红烧,一半加海带一起熬排骨汤。晚上便用碎肉加香菇,食盐,料酒,白沙糖,胡椒一起搅拌,用鸡蛋摊的皮儿包成饺子样儿煎了吃。 第三天吃完饭,花婶儿临回张家之前,那个叫一个依依不舍了,看谢依南的那个眼神,恨不得立刻就将谢依南夹带回家。谢奶奶在一旁看的好笑,怪嗔地看了花婶儿一眼,告诉她:“行了你,安心回家吧,明儿我带着南南一起去你张家帮忙,南南还给你们做饭,可以走了吧!” “唉啊,那敢情好,南南你可一定要来啊,花婶儿在家等你。” 谢依南笑着点头,心里想着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啊,早早就预订好了菜,不然,明儿让我煮什么给你们吃。 两家人的夏收便在谢依南不断推尘出新的菜色中安然度过,连老天都十分开眼,整个夏收之季没有下一滴雨。花婶儿当时还抱着谢依南说,这都是自己这个福星给大家带来的好运道。 可惜,这个会带来好运道的福星似乎并没有福佑到她奶奶。丰收的喜悦并没有给谢依南带来多久的快乐,这个夏收过后,发生了两件大事儿,一个关于她奶奶的,一个关于向容的。 那天,谢奶奶与谢依南正在晒谷场所上收最后一批的稻谷,因为老天开眼,这批稻谷晒的十分快,基本每隔两天就可以入仓一批,而今天是最后一批。 照例,谢依南把谷子装进箩筐,奶奶则负责将箩筐里的谷子挑进仓库存放。一切都进行的好好的,天无异像,风无异样,晚霞与往常一样美丽,倦鸟们也都在纷纷归家,连水塘里蛙鸣声儿都与往常一起按时响起。 可是意外就这么发生了,谢依南却竟然不知道意外是怎样发生的,她只知道门槛边上倒了一地的谷子,谷子上面是满脸儿血迹,昏迷不醒的奶奶。 谢依南蒙了,眼前的一切是那么强烈的刺激着她的眼球,干扰着她的思绪,她仿佛看见倒在大美帝国的第四街区的那个自己,血流怠尽,浑身冰冷。 似是一瞬,似是一万年,谢依南惊吓地跳了起来,慌不择路地逃进了隔壁谢三婶儿家的院门,词不达意的说着,泪流满面仍不自知。 三叔三婶儿被谢依南的样子吓了一大跳,紧跟着谢依南一道回到老谢家,奶奶仍然倒在那里一动不动,三叔明白了事情却束手无措。 谢依南当机立断,与三叔说:“三叔,麻烦你去谢二叔家里把拖拉机开来,我们马上送奶奶去医院。” “这这这,送医院这么大的事儿,我可不敢做作啊。”三叔不知深浅,且乡下人有种根深蒂固的执念,即便是死,也要死在自家地头上,谢依南的父亲就是被这个执念害死的,尽管当时拥有这个执念的人是现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奶奶。 “我做主!”谢依南表情严俊双目发红面如罗刹般大声儿地说,三叔虽然被谢依南小小的身子所发出的气性震摄了一下,回过神儿后仍然不敢妄动。 谢依南气的要沤血,她顾不上许多,连忙上前去将奶奶的身子放平,察看她头上的伤势。看样子奶奶只是磕破了头,脑袋并没有大伤,但她不敢乱动,只是扯下奶奶堂上挂的一条毛巾在奶**上狠力打了个结止血。 谢依南简单做了止血处理,抬头一看,三叔三婶儿仍是六神无主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谢依南已经没空与他们生气了,她自己也已经从最初的恐慌害怕中渐渐冷静了下来,她对三叔说:“三叔,我求求你,帮我把拖拉机叫来吧,我奶奶她只要去了医院就没事儿,你看,她只是磕破了头,血现在都止住了,求你帮帮我,奶奶她还有救的。” “可是你奶奶都不会动了啊。”三叔说。 “奶奶只是昏迷,她还没有断气。再晚,就真的说不定了。三婶儿,你帮帮我,求求你了。有什么责任,我自己负,真的。” “我.....我....不懂....这些的。”三婶儿说。 谢依南一咬牙,对三叔三婶儿说:“那你们帮我看着奶奶,我自己去找。” 谢依南说完,转身跑了出去。她不知道奶奶的伤势如何,她现在一个小孩子,谁也不肯相信她,她现在只有快速的找到花婶儿家,求花婶儿帮忙了。 “丫头,你怎么浑身是血,哪受伤了?” 谢依南刚跑上村小的山坡,便被一股外力拉住,谢依南被迫停下脚步,因为力与速度的关系,她撞上了那人的大腿,谢依南抬眼一看,是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张老师。 “张老师,我没事儿,血是我奶奶的,奶奶她摔倒了,现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我需要车马上送她去城里的医院,求你去谢二叔家把拖拉机开来,然后再通知张思他们家一声儿,好吗?” 第四十六章 莎翁之编 “没问题,你快回去看着你奶奶,我马上就去。”张老师说完,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谢依南来不及说感谢的话儿,她也没有心思顾虑得到这个,立刻转身跑回家中,奶奶仍然昏迷不醒,头上的血却没有再流了,谢依南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气儿,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后起身到奶奶房中,将柜子里的钱全数拿了出来,大概数了下,只有后头两天卖包子的钱,不到五百。谢依南又将奶奶的存折身份证还有户口本一并翻出来,装在一个小包里,自己背在身上。又将柜子里的棉被拖出来,准备一会铺在拖拉机上。 做完这一切,谢依南立刻出来回到奶奶身边,蹲在地上仔细留意奶奶的情况。谢二叔来的很快,张老师与张大当家还有花婶儿也来了。谢依南跟看到救星一样激动的无以复加,但她不敢哭,立刻对张大当家的说:“快,把被子铺上去,将奶奶抬上去躺好,她磕到头了,小心不要动到她的头,我们立刻去医院。” 张大当家的与张老师没有多余的一句废话儿,立刻动手,谢二叔一见大家都上了车,立刻开车出发。 半个时辰后,奶奶进了医院的急诊室。谢依南冷静地跟着张大当家及花婶儿去填表交钱,一句多余的话儿都没用,一滴泪没流。 “南南别怕,花婶儿在这儿陪你,奶奶会没事的。”花婶儿安慰谢依南。 “奶奶当然会没事儿,她很快便会好起来。”谢依南肯定地说。 张大当家与张老师一直静静地站着,没有说话儿。 时间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它走的很快,有时候又走的极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率先走了出来,张大当家的立刻上前去问奶奶的情况。 “病人很幸运,虽然磕破了头,但头上的伤并不严重,且因为止血及时,脑袋的损伤极小,甚至不影响脑功能的动转,比较严重的是病人右手严重骨折,且身体劳累过度,还有轻微的营养不良。” “她醒过来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她?”张大当家的问? “护士马上会将病人转到普通病房去,等她麻醉药退了就能醒过来了,大概还需要一个时辰左右。” “谢谢医生,谢谢!”张大当家的说。 “不用谢我,这是我的职责,要谢就应该谢谢那个帮病人止血的人,若不是病人止血及时,以病人头上那个伤口的流血量来看,病人只要再流血不止十分钟,神仙都难救了。” 张大当家的,张老师,花婶儿,谢二叔齐齐用眼神望着谢依南,谢依南尴尬,干笑一声儿说:“大家不用谢我,她是我奶奶,救她更是我应该做的。” 花婶儿紧蹦的神经终于松了,吃吃地笑了起来,大家也不知道是被谢依南的话儿给逗的,还是被花婶儿的笑给感染的,气氛立刻就轻松了起来。 谢依南也跟着花婶儿一起笑了,不安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大家转场到了奶奶住的普通病房,谢依南有模有样的查看了奶奶的各种情况,见她呼吸平稳地安睡着,右手打着厚厚的石膏,头上绑了一圈儿的纱布外,再无其它的伤口,便安心了坐了下来,抬眼一看墙上的钟,已经到了夜里八点。 “花婶儿,今天多谢你们了,辛苦了大半夜,你们也累了。”谢依南看了一眼病房外头站着的张老师及谢二叔,递了几张钞票给张大当家的,对他说:“花叔,麻烦你带着张老师还有谢二叔去外头找点东西吃,然后替我谢谢他们,便让他们回去吧。奶奶既然没事儿,就用不了那么多人了。” “南南,这些事情花叔自会安排,你小孩子不要操心这么多。”张大当家的说。 门外的张老师与谢二叔也听见了,纷纷对谢依南说:“是啊,是啊,南南你还小,不用操心那么多的。”有心说句别害怕,叔叔会帮你的,但看见人家小姑娘从头到尾都冷静自若的样子,话儿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谢谢二叔,谢谢张老师。”谢依南没有多说,转头又对张大当家的说:“花叔,你们去吧,我跟花婶儿在这儿守着奶奶,一会儿你吃完,记得给我们也打包一点食物带回来就行。” 张大当家的促着眉头望向谢依南,见她坚持如此,接过钞票便一声儿不吭地带着人走了。至于他的心思是什么,谢依南已经无神去探究了。 管他的,暴露便暴露吧。事情已经那么糟糕了,她谢依南还能怎样呢?今天花婶儿与张大当家的因为心善愿意相帮,改日若他们突然不愿意了呢,谢依南要依靠谁呢? 谢依南终于体会到了母亲面对父亲死亡时的无力了,三叔只是邻居三叔,对于无亲无故之人的阻挡谢依南尚且如此愤怒。那么奶奶呢,父亲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啊,不管父亲最终能不能救回来,对于奶奶的阻挡,母亲定然是要恨上的,何况,最终是那样一个死亡之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谢依南看着病床上的奶奶,深深地认同着这句话儿。只希望奶奶醒来体会不到那层深意,不然,她一辈子都要活在愧疚之中了。 命运可真会捉弄人啊! 热爱莎士比亚悲剧文化的人们都说,莎翁,那就是上帝派来的编辑,他继承了上帝的悲剧血统,传承了上帝那如同长不大的孩儿般的调皮之心,总在你开心笑着的下一秒,将悲剧降临于你身上,让你刹时间转大笑为大哭。他似是见不得任何人一直笑到最后,甭管如何,哭一场就对了。 谢依南此刻万分的希望,自己只哭这一场,仅仅一场。 可是,为什么她没有哭呢? 难道,调皮的上帝还有更悲剧的事件在后头等着自己? 谢依南凌乱了,无风自凌乱。 “南南....” “奶奶,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来啊。”谢依南拼命挥去脑袋中纷乱的思绪,握着奶奶的手,紧紧地,紧紧地握着奶奶的手,生怕这个只余丝丝生气却温热无比的手,一松开就要彻底失去。 第四十八章 肩挑谢家 这生米煮成熟饭可不是说说这么容易的好吗?谢依南可不想因为奶奶的事儿,回头却将张家三兄弟饿瘦了两斤。如此,欠的人情便更大了啊。人肉啊,很难还上的好不好?我又不是龙门客栈的老板娘金镶玉,人肉什么的要多少有多少。 “张老师?”谢依南奇怪地发问,今天虽然说是多亏了张老师,可是,谢依南却对这位张老师一无所知。在谢依南前世的印象里,从来没有那么一号人出场过。且上回见张思他们对这位张老师的态度好像很尊敬。这就不由得谢依南好奇了。 “张老师是我本家的一个亲戚,既托了他照顾,南南你就放心吧,出不了事儿的。”张大当家的淡淡带过张老师的事儿,谢依南依然没有解开张老师背后的神秘面纱。这个突然出现的张老师,好像挺值的关注的样子,谢依南心里默默地就此事儿下了定论。 作为被定论的当事儿人,已经回到老凹村儿的张老师,半点儿不知情。 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这话儿半点儿不假。 重来以来,谢依南的路可谓是走的一马平川,顺风又顺水,可堪与魏晋时期一个名叫谢安的少年。 谢氏家族枝繁叶茂,王谢之名流传至今,谢安少年及其后继者们于江左五朝时权倾朝野、文采风流、功业显著而彪炳于史册,整个家族的成就是后世所有别性家族无法企及的荣耀。 谢家得殊荣,功不在才华风流,而在人物俊杰。 老凹村儿谢氏,曾经也是大族啊,三代以前,老谢家亦是掌一族之繁荣的宗祠族长,如今天不过五世,老谢家的末辈,便只剩下谢依南与谢依南姐弟二人。 家务事小,谢依南可以不去烦忧,可割离出去的陈家村儿呢,不是因陈家势大,谢家势微导致的吗? 谢依南不是没有想过重掌谢氏的,带谢领谢氏重震声威,可人情薄如纸,谢三叔的所作所为,彻底冷了谢依南那棵原本就不甚炙热的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谢氏从此被谢依南遗忘,她此刻心里只有一个谢家,仅仅一个! 谢奶奶的伤势恢复的很好,第二日经医生检查确认过后,连轻微的脑震荡都不曾有,只伤了皮肉,可谓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送走医生,谢依南谨遵医嘱,想着计划一定要大大提前。但现在,她得去帮奶奶买些营养补及品,奶奶一把年纪了,失血又严重骨折,这右手不养它个半年,谢依南是半点不放心的。 “奶奶,花婶儿在这儿陪你,我与花叔去街上买些营养品回来,下午就能出院回家了,你也听到医生怎么说的了,这会儿,我们必须得好好养养,知道没。” 奶奶看着谢依南那指挥如定的样子,好似有千军万马过来,仍旧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沉稳,心伤之余又有丝丝安慰流出,到底是我谢家子孙,这份沉稳大气,连这辈掌家的族长都不一定比的上。 谢奶奶内心一阵唏嘘,若不是因为谢家老族长一心只为谢氏,如今,我堂堂谢家大房独枝亦不至于轮落成这样。 “奶奶都听南南的,乖孙女放心去上街吧,奶奶在这等着你回来。” “那好吧,花婶儿麻烦你了。花叔,我们走吧。” 谢依南身上的余钱还有三百多块,她也不知道现在的物价到底在哪个层次,心里想着有备无患,便叫张大当家的带她到农村信用合作社去取点钱出来。 张大当家的仍然一言不发,听谢依南主意如此之大竟然也不反对,没一会儿便带着谢依南走进一家农村信用合作社。 刷刷填表取了一千块出来,张大当家的沉默地看着谢依南做这一切,合作社的工作人员问谢依南:“小妹妹,只有你一个人来吗?” 谢依南指了指张大当家,对合作社的工作人员说:“这是我爸爸。” 张大当家的仍然是没有说话,只对合作社的工作人员简单点了点头,谢依南看着心里嘀咕他,装什么装啊,这面容严肃的整的跟个大领导下乡视察似的,你不知道大天朝的领导到基层都走亲民路线吗,哪有你这样板着脸儿一本正经儿的,活像个资本家似的。 谢依南拿到钱后,装进随身带的小包包里,便带头走出了农村信用合作社的大门。这块谢依南熟,上回跟母亲进城办事儿的时候来过。 谢依南熟门熟路的逛着,买东西毫不手软,没一会儿,张大当家的手上就拎满了袋了。重倒是不重,只是,谢婶儿一个人吃的完吗,这些东西,怎么看怎么像长年备战品,张大当家心暗道。 谁说木头不说话就表示他没意见的,人家只是没说出嘴而已。 “南南,差不多得了。这些谢婶儿一个人一年都未必吃的完。” “花叔,谁告诉你,这里头的东西只给奶奶一个人吃了。”我也在长身体,也是很需要补的好不好,谢依南后半句话儿没说出来,但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以张大当家能生出张思这等天才的优良基因来断,张大当家的这是明白了谢依南的那未曾宣诸如口的意思了。 很好,谢依南满意地想。 话虽如此,但谢依南自己也觉得差不多了。抬眼看见一家装修还不错的酒家,谢依南信步走了进去,小手一挥,点了一桌营养丰富到堪称豪华的吃席,付了定后嘱酒家送到奶奶的病房去,便转身离开了。 张大当家的有话儿要说,但谢依南没给他这个机会,她对张大当家的说:“花叔,你和花婶儿无辜受累了两天,奶奶又是受伤失血,这种时候,吃点儿好的很有必要。反正也是要吃饭的,这儿吃还方便!” 谢依南这话儿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这桌是为了谢答你们俩儿口子的恩德而定的。你不同意,莫非是要我回家以后,一边照顾伤员一边准备吃席请你吗? 第五十一章 擦肩而过 收藏涨的好慢,还没有收藏的诸君请收藏一下学渣,胡考不胜感激! “南南,花婶儿对不起你。”姓张的太厉害了,他不单动嘴,他还动手。花婶儿是不会愿意承认自己被姓张的美色给迷惑了心神儿,而忘记了替谢依南分辨。 好吧,破坏人家家庭和谐什么的,谢依南实在没有兴趣。 “花婶儿,你可不能这样想,如果不是南南愿意的话儿,怎么会答应花叔呢,又没有人拿刀架在南南脖子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退万一步来说,换了别人,信不信谢依南另说,但比张大当家更狠的估计大有人在。两害相权择其轻,这个道谢依南不说,张大当家不说,但不代表大家心里都不明白,只求一个脸儿上好过罢了。 谢依南见花婶儿仍是讪讪地不说知儿,便对花婶儿说:“花婶儿若心里委实过意不去,以后多帮着花叔费点心好了。也好让南南专心照顾奶奶,你看成吗?” “南南放心,老张家必定尽力尽心地帮着办好这事儿,绝对不让它黄了。” 花婶儿哟,我可从来没想过这事儿会黄的啊,我很相信你当家的好吗? “外送!” 谢依南还想说点儿什么,被突如其来的一个声儿响打断,知道是酒家送来的午饭,谢依南招手让他进来,然后安排在病床旁边的一个小柜子上。柜子太小,菜太多,根本装不下,张大当家的二话不说,又从隔壁床头挪了一个柜子过来。 谢依南汗,幸好这个病房一直没有别人入住,不然,这种鸠占雀巢非法圈儿地的行为,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呢? 四个人吃了顿丰盛的午餐后,花婶儿与奶奶又唠了一会儿,然后各自休息。到了下午三点钟,医生又来替奶奶检查了一遍,确认再无问题后,便告诉众人,病人可以出院了。 谢依南立刻去办出院手续,拿了药后,结清医药费用。回到病房替奶奶收拾收拾,准备回家。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来的时候个个都是空着手来的,除了谢依南身上还挎了个包,其它人是实实在在的两手空空。 所谓的收拾,亦不过是谢依南将买回来的东西大致分成四份,回头给花婶儿,张老师,谢二叔家一人一份,聊表谢意而已。 “花叔,麻烦你去找一辆面包车吧,奶奶手不方便,我们就不跟别人挤了,直接包车回家吧。” 老凹村儿除了谢二叔家的拖拉机不定时的拉人进城,便再没有其它的通车,村民们若有其它事儿想进城,就得先出老凹村儿,过了陈家村后,再往外走十几里路到达叶潭村儿,那儿每天定时有两班县大巴来回通车,不过通常都是人挤人,有些胆儿大的实在挤不上去,便自己爬到车顶上去坐。 乡下的路又不好走,即便坐在车内,那摇晃的程度都让人觉得好像随时要翻到东江里头去的。 谢依南自然不想拿自己和奶奶的身体去开这种玩笑,何况下车以后还有一个时辰的路要走,委实不划算。所以,还是包车吧。 张大当家的手脚很快,他听了谢依南的请求后,立刻转身出去办了。谢依南牵着奶奶在医院外头的路口等着张大当家的车来,没站一会儿,便把车等来了。 “南南,快扶你奶奶上车,这路口停不得车,要堵的。” 谢依南眼前一花,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跟前,张大当家的声儿立刻传了过来,人也很快从车上跳了下来,扶着奶奶便上了车,前后不过一分钟的事儿。面包车就载着三大一小外加一个司机,绝尘而去。 自然,谢依南并不知道在她的身后,有一个小男孩儿听见张大当家喊的那声儿“南南”后,便立刻从街边的巷战中冲了出来,然后望见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他来不及上前说话儿,车便开走了,他想冲上去追,刚抬的脚,手却被人拉住了,拉住他的那人说:“张天扬,你竟然敢临阵逃跑,看小爷我今儿个不打死你。” 然后,这天,江湖诞生了一个神话儿,向来势弱的张氏兄弟的大哥,这天竟然以一敌百将江湖另一大恶势力统统打倒于烟尘滚滚之中,且自此以后,这股势力一直被张氏大哥以极其残暴的手法打压着,可谓是见一次打一次,直把人打的服服贴贴,俯首贴耳,明里暗地的尊称张大兄弟为老大,事情才稍稍平息下来。 没办法,这股恶势力也不想的啊,这个小疯子,见他们一次,便打他们一次,且次次都不要命一样的打,他们狠,他更狠,惹,惹不起,打,打不过,有什么办法呢,只好俯首称臣了。 佛语有云,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身而过! 如此看来,张天扬与谢依南前世的修练,明显不达标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谢依南不知道张天扬小朋友内心的纠结及遗憾,在她心里,与张天扬的故事,那得等到她上初中的时候才会开始考虑的事儿。 现在,她很忙,她忙着照顾奶奶,忙着替张大当家的出谋划策,忙着看书学习,忙着与母亲保持密切联系。 毕竟,母亲一日没招人进门,谢依南的心就一日不敢放下,唯一让她比较安慰的是,向奶奶真是个善心又古怪的老人家。方阿姨办的缺德事儿,不知道怎的,突然在谢依南一团乱忙的时候被传了开来。 现在,整个老凹村儿及陈家村儿,谁人不知方阿姨有个不靠谱的远房亲戚,并且还十分不厚道地想祸害到陈家村儿的新寡身上。 虽然这事儿传开了,对母亲也有些许影响,但对渣男的危害更大,母亲名誉受损,但总比被渣男贴上,连累一辈子好。 谢依南本来想不到向奶奶身上去的,但向来风雨无阻的向容,这段时间竟然不来找谢依南玩儿了,谢依南稍事深想,便猜到这里头的事儿。 所以前头谢依南才会说向奶奶是个古怪的老人家,她想帮谢依南,谢依南明白,只是这法子委实不甚高明。 [bookid==《剑与皇冠》] 第五十二章 张老师 甭管谢依南领不领情,事儿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谢依南除了静观其变外,再无其它法子可使了。 倒是张老师,最近时不时的会到老谢家来串串门子,奶奶也极喜爱这个年轻人。这一来二去的,谢依南也与张老师熟悉了起来。这一熟悉可好,谢依南发现一直在她眼皮子底下晃的人,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首先,张老师是张大当家的亲戚不错,不过是很远很远的远房,与张家本家更是远的离谱,这说明啥呢,这说明他有才无势啊。 其次,张老师一直未娶,原因是张老师是个名符其实的孤家寡人,父母早亡,他竟然是在慈幼院长大的。上学竟然还是借高利贷上的,至今身上还背着巨额欠债。 想到这,谢依南就不得不崇拜张老师了,这得拥有多么大的上进之心,才会去民间借高利贷上学啊。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张老师善隐忍,能成大事啊! 最后,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谢依南发现,张老师,其实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文人,为什么要说个老字呢,是因为他很多想法都带着古人的作风。例如,他很看不上谢依南她母亲,认为她不孝不悌,不事家翁。这说明啥,说明谢依南很头痛,很为难,人选上佳,奈何郎心似铁。 这只听名声就看不上她母亲的人,硬将两人凑和在一块,成了事儿大抵也幸福不到哪儿去,唯一可以让谢依南安心的,大抵就是以张老师的才学及古板,谢依男这个妖孽这辈子,估计便没有成妖的可能了。 好吧,好吧,这才是谢依南选择张老师最大原因,母亲的幸福是一样,但阻止谢依男成妖才是最关键。 谢依南思前想后,发现自己无法决断。决断不了的事儿,谢依南便习惯将它放一放,谢依南看着坐在她身边的张老师,如是想。 今天,是谢奶奶右手折石膏的日子,养了两个多月,奶奶的手骨终于完全长好了。张大当家的与花婶儿现在一心扑到养植业上头去了。小羊羔儿也在张大当家的拿下村小后头那片山林的时候便动身去了h市,费了千辛万苦找到了李富贵,哪知道谢依南算错了年份,这一年,李富贵还是个老实巴交的客车运输司机,根本还没有开始搞副业。 张大当家的受了谢依南的指点儿,慕名而来,结果却扑了一场空。郁闷的张大当家并没有放弃此行目的,他讯速地抓住了李富贵的职业特殊性,顺用他长年东奔西跑见多识广的优势,硬是从他嘴里逼出了几个有可能成事儿的地方。 李富贵见张大当家的如此执着,对自己又怀抱了那么大的期望,汉子的心一软,义气先行,决定亲自带张大当家跑一趟。 两人不辞坚险的开着车,拔山涉水,果然,在邻省的一处农场找到了三千头羊羔。说来也是巧,这农场的主人原先是计划进这批小羊来生产羊奶的,哪知贪便宜被人给骗了,这批羊根本不适合,这头这正发愁呢,那头就天降祥瑞,贵客临门了。 两方人马见面一谈,纷纷大喜,农场的主人急着脱手,对张大当家提出的苛刻条件,思虑一翻,竟然也答应了。 当场让李富贵作了见证人,书写卖买合约一式两份,约定三千头羊羔即日交付于张大当家的,卖买银子却分两期支付,头期只付全部数额的六成,约定只要这批羊羔的成活率达90%以上,便全数支付尾款。 不得不说,张大当家的是个天生的生意人,他抓住农场主急于脱手的心理,又紧咬住羊羔的来历不放,开出了这等让农场主不应是亏,应了也不赚的条件。 张大当家的拉着三千头羊羔回来,再把这背后的故事一说,连谢依南都不得不佩服人家这生意做的,实在可圈儿可点儿。 很有奸商的潜力啊! 这最难搞的羊搞掂了以后,鱼苗和鸭苗根本就不是事儿,人张大当家的分分钟就搞掂了。 张大当家的现在在老凹村儿那可是名符其实的实业家啊,手底下拥有的产业大大的惊人。老凹村儿的小孩儿每天都要跑到村小后头那片被承包的山上去看小羊羔,偶尔还帮着赶羊。 山脚下的那几片水塘也被整理的很好,水塘很大,占地面积有十几公顷,鱼苗放了十几公斤,鸭子也养了上千只。谢依南算了笔账,发现到今年年底,她还真是一点儿收益也没用,鱼苗最迟也得养到明年开春,鸭子得到夏天,羊更久,得到冬天才可以出售。谢依南望着手头上还剩下的那点儿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张大当家的买了一批珍珠鸡回来放养,尽量挑个头稍大的回来养。日间就让它们自己在山里觅食,晚间再让它们饱餐一顿,好让它们在睡梦中长肉。 鱼苗也是下死力去养的,张大当家的从小作坊里将所有的米糠尽数收购,混着煮好的粥一起,一天两顿的撒。谢依南原本还担心来着,怕鱼儿不吃,造成污染什么的,哪知道小鱼儿们都给面子的很,个个天天吃的肚圆儿,那生长速度隔天见都能看出苗头来,喜的谢依南一个劲儿地傻笑。 “奶奶,你感觉怎么样?”谢依南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见奶奶自己从医生办公室推门出来,立刻跳起来迎了上去。 “医生说我恢复的很好,没事儿了。”奶奶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话儿一样,用她刚拆石膏的那只手摸了摸谢依南的头发。 谢依南依她,眯着眼睛让奶奶得惩,然后拉她在走廊的椅子上,细细地问,却仍是不放心,自己又跑进去亲自与医生确认了一遍。 前几次奶奶复疹都是谢依南陪着来的,医生已经对谢依南见怪不怪了,见她如此有孝的行为也不吃惊,立刻又把话儿给谢依南重说了一遍。 谢依南听了,确实没有大问题后,便谢过医生,走出了医院。 第五十三章 奶奶病愈 求收藏 求收藏“奶奶,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在城里好好逛一逛,下午再回家去吧。”谢依南对奶奶说。 “张老师今日还有别的安排吗?”奶奶不答,却反问同行的另一个人,张老师。 “谢婶儿有什么事儿尽管去做,我今日无事,陪着无防。”张老师说。 “那,便先去吃个便饭吧。”奶奶说。 谢家老太太做主,谢依南一行三人果真去吃了个便饭。谢依南明白,今日不同往日,家里好不容易赚来的钱,被谢依南一顿折腾,全砸了进去,祖孙俩儿人手上现在能挪用的现钱委实不多,甚至赶不上她们没做包子卖买之前。 事实上,谢依南早就没钱了,她现在手里的那点儿,全靠母亲接济的。 谢依南母亲的包子批发做的风生水起,包子每日出产上万个,这几个月谢依南不断砸钱进养植业的时候,她母亲可是大把大把钞票的进账啊。 母亲有了钱就开始财大气粗,谢依南每周去看她,母亲都要给她百儿五十块零用钱,几个月下来,谢依南光从母亲那儿,就进账小几千块。 这若换了前世,谢依南何曾有过这等美事儿啊,她前世上初中那会儿,母亲每周的给她的生活费是5元钱,这里头还包含了车费及伙食费,学校食堂最便宜的一个菜是5毛钱,一天三顿最低就要1.5元钱,这怎么算怎么不够不是,还不包括回来的车钱呢? 谢依南能怎么办,她只能饿着自己了。 谢依南啃着眼前这一大盘子售价为15元钱的扬州炒菜,不禁开始怀疑初中的张天扬那么喜欢做散财童子,莫非是因为怕自尊强到极致的自己会反弹,才每次都借口请全班同学吃东西,顺道捎上自己,其实自己才是他的主要目标? 好吧,谢依南真相了! “南南,炒饭不好吃吗?”奶奶见谢依南一直手持饭勺在盘子里搅来搅去,就是不往嘴里塞,忍不住开声儿询问。 “不是,炒饭很好吃啊。”谢依南心不在焉地说。 “那你怎么停着不动?”奶奶疑惑地问。 “我现在就吃了。”谢依南放下心里所想,开始认真地吃饭。 饭后三个人又在街上逛了许久,却也没怎买东西,便搭车回老凹村儿了。 傍晚时分,谢依南一行三人回到老凹村儿,谢依南谢过张老师后,便让奶奶跟家里休息,她自己戴了草帽慢慢地走到村小后头的那片山上,看羊。 小羊羔刚拉回来的时候许是不适合大自然的粗旷,很是消沉了一会儿,幸而张大当家的早有准备,一册的圈羊手册被他翻的滚瓜烂熟。也不知道张大当家的用了什么方法,头几天还听张想说羊怎么怎么不听话儿,怎么怎么不吃饭。谢依南这头正担心着呢,过了两天,张想就一脸儿兴奋地告诉谢依南,羊全好了,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谢依南隔日去看,果然如张想所说,心里对张大当家的越发敬佩了起来。 谢依南以为这羊不省心,其实她是没见过真正不省心的。张大当家对谢依南的担忧一直不以为意,按他心里的想法,便是这才哪儿跟哪儿啊! “花叔,小家伙儿们这几天表现的怎么样?”张大当家的为了方便看羊,在山脚下搭了木棚子,这两个月吃住都在这儿边。 谢依南回回来找人,到木棚子里来,一准能找到。老凹村儿除了张家与谢家,谁也不知道这养植场真正的主人是谢依南,大家都以为是张大当家的本事儿,自个儿将家业撑起来了。 起初花婶儿听见这风声儿还老大不高兴,觉得她张家又占了谢依南一大便宜,张大当家的却跟她说,谢依南才不会在意呢? 花婶儿心里明白,却依然忍不住找谢奶奶唠叨。为嘛不找谢依南,她倒是想来着,可是谢依南那一脸儿乐意憋的她什么话儿都说不出来了。 花婶儿看谢依南那满不在意的小模样,心里暗恨自己替黄帝着急,又恨黄帝一点儿不着急,纠结的她啊,那几天饭都少吃了几口。 好在老凹村儿的村民们也没多少心思见天的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说了几天新鲜,没意思了就不说了,大家日子该咋过还咋,花婶儿这才好受了点儿。 “挺好的,谢婶儿的手没事了吧,什么时候回来的?”张大当家的正躺在木棚子里休息呢,见谢依南进来,便起身让了个座,手里拎着顶破草帽有一下没一下的煽着。 谢依南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去,也脱了头上的草帽,学张大当家那样,有一下没一下的煽着。 “刚回来不久,石膏都拆了,医生说日后注意点儿,不干重活就没问题了。”谢依南想到上午医生对她的嘱咐,说奶奶身体恢复的极好,脸儿红润,一看就知道仔细养着的,丝毫不客气地将谢依南一顿好夸。 谢依南也不脸红,全盘接受了。事实上,她这两个多月确实是极小心的养着奶奶,每天变着法子给奶奶做好吃的,早晚冲一杯牛奶,雷打不动。起先,奶奶还死活不愿意喝呢,说又不是小孩儿,哪够得上这般精细啊,还颇有点儿埋怨谢依南乱花钱的意思。谢依南也不恼,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儿,那小眼神却没完没了的控诉她不领情,不为自己着急,甚至有一次奶奶还从谢依南可怜的小眼神里面读出来狠心,呃,她有对她的小乖孙女恨心过吗? 答案自然是没有了,所以,谢依南是乱说的,可是,奶奶,心软了。这心一软啊,不管任何关系,任何人,起先心软的一方总是输家。 所以,奶奶输了,她接受了谢依南的喂养,直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 “那就好,南南日后还有什么打算?”张大当家的问。 “暂时先这样吧,等过了年再说。”谢依南看看自己的小手,日子过的太慢了,她到底还是太小了。 第五十四章 与张思比试 求收藏,各位亲没有收藏请收藏学渣,谢谢!! “南南不用心急,事情可以慢慢做。”张大当家的停顿了一下,看了谢依南一眼,慢慢地说:“且,太急也不好,树大招风。” 谢依南听了,沉默地点了点头没说话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张家根基浅,谢家人丁少,这些谢依南都知道。人永远是发展的根源,任何事情都离不开人,偏偏谢依南手上可以的人手太少。看来,她只有找外家挖人了。 “爸爸,妹妹!”是张想,他背着自己的小书包,一步三颠向两个跑来。 “哥哥,你们学习结束了”谢依南看见张想圆润的小脸儿一片彤红,很想伸手去掐一把。八月的太阳是秋老虎,有时候气温高的让藏在屋檐底下人都感觉快要中暑。张想这一通乱跑,脸色不红才怪。 “妹妹,你怎么不等我,自己先跑来玩儿。”张想不满地说道。 “谁跟你一样成天只想着玩儿,南南来这儿是有事儿。”什么事儿,张大当家的自然不会与自家这个傻儿子说。 “妹妹,你今天进城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东西回来哦。”张也才不管他爸怎么教训他哥呢,他想吃好吃的,妹妹前头带回来的的麦片可好吃了,不单冲水好喝,干吃也很香呢? “有啊,都在家里放着呢,哥哥跟我回家去拿吧。”谢依南说着,便伸手去拉张也的小手准备打道回府。反正这里有张大当家的看着,也没她什么事儿,她虽说隔天总要跑来看一眼,但到底不是行家,却哪里看得出什么名堂来,纯粹当是散个步而已。 “好啊好啊!”张也高兴地跳了起来,立刻就要跟谢依南走。 “妹妹,你太宠小也了。”张思在边上看着,有些不赞同地说道。 “怕什么,他还小呢。”谢依南一挑眉毛,十分霸气地说。 他还小,最小的那个人是你好吧!张思心头泣血,却无法反驳。父亲现今如此高调的搞的这些事儿,张思在边上看着,不问亦不说,张大当家的也没有与他商量的意思,但聪明如张思,他又哪里看不出来,这里头哪儿会缺了这个南南妹妹的身影。 谢奶奶伤了那天,他还挺担心的,毕竟谢家现在除了谢奶奶,就只有谢依南一个人。农家生活说简单其实复杂,单就穿衣吃饭这一块,如果不辛勤劳作,便根本不可能达成。 这夏收虽然已经完成,但眼看着马上就要播种了,以谢家的劳动力,这伤了谢奶奶,基本就算是完全失去了一家的支柱了。 哪知,张思这头还在替谢奶奶的伤势及日后的生活担忧,父亲转头就找了老凹村儿生活最困难的周十八过来,一翻长谈,张思明白了,父亲这是在替谢家的良田出租呢。 这租子开的那么低,周十八家里那么多张嘴吃饭,哪里有不答应的吗?张思这头刚寻思明白,父亲那头已经与周十八签约结束了。父亲送了周十八出门,将合约扔到他面前,淡淡地对他说:“看看你南南妹妹办的事儿,比你老练多了,以后学着点儿。” 于是,张思被刺激到了,他决定不再掩其锋芒,家里的事儿他暂时插不上手,那就从学业上开始吧。 可恶的是,张思不单折腾自己,他还折腾谢依南,自然,张家的另外两个兄弟他定然亦不会放过。 这不,张想还没上小学一年级呢,已经被他逼着学习完第一季的书。估计村小开学以后,张家三兄弟小天才小神童的称号怎么着也跑不远了。 张也稍稍好一点儿,仍然是学习大班的书,谢依南看了,里头的图画多过字,张也学的也不吃力,所以他的命运比他二哥相对好一点儿,但到底比不起谢依南。 为嘛,张思与谢依南扛上了呗。 谢依南前世虽然没有上大学,但她九年义务教育外加高中三年,却是实打实的念下来的,大美帝国的几年深造,怎么着,她谢依南也称得上一名高级的知识分子吧。 张思拿六年级的课本跟她较劲,那一准是输的啊。张思原本以为,拿这课本可以为难谢依南来着,哪知道仍是自己给败下阵来。他不服,拿他若练七年的书法,准备与谢依南拼个你死我活儿,结果又是一场华丽的完败。 张思这会儿其实已经放弃与谢依南之间,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了。因为他实在拿不出什么可以战胜谢依南的东西来。 谢依南看着张思的纠结,也不去指点,反而心里头大乐。小天才啊小天才,任你是天才又如何,一样斗不过开了外挂的我。谢依南不怕张思将她当怪物,也不怕张思因此一厥不振,她相信张大当家的有的是办法对付张思。且张思的天才表现的确不在这些项目之上,前世,张思是有名的物理学天才。他虽然拒绝了国外多所大学的进修邀请,但却是一直在香港任教的,他研究室的学术论文发表在专业期刊上,回回都引起巨大的轰动。 且谢依南曾听向容说,张思还一直利用他的物理学知识,帮助香港的执法系统破案,名声大的很啊! 所以,这样一个未来光芒四射的人,有幸与他结识于同年,有幸重挫于这名物理学天才,任凭是谁,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对吧! 何况,谢依南又是那一样狭促的人。 我们只能说,张思小朋友,遇上谢依南,你注定是要受挫的! 甭管各人心神为何,回到老谢家的几个孩子被谢奶奶侍候了一轮茶水之后,便开始各自进入学习状态。谢依南的书,多数是放在那里装装样子的,她主要感兴趣的还是练书法。自打大姨送了她这套书法用具之后,她便每天雷打不动的练半个时辰的书法。 与张思比试过后,谢依南再不藏着掖着,每天都是大大方方地练,张思是见怪不怪了,奶奶是大字不识,她是半点儿看不出谢依南写的是好是坏,她只觉得谢依南每回练字的那个认真劲儿好玩儿,又觉得谢依南既然爱玩这舞文弄墨的东西,她觉得很好,女孩子嘛,沾点儿书香气,甭管在什么时代,总归是好的。 第五十五章 夜路生心魔 听说推荐票可以治感冒,请给胡考感冒药,谢谢!! 所以,谢依南练的很开心,很放心。这会儿,她的字已经完全找回来了上辈子的感觉,甚至比上辈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之意。 谢依南静心之余又倍感满意。 “妹妹,为什么容容妹妹不来找你玩儿了呢,她是不是生病了?”张想从书本里抬起头来,问谢依南。 “容容没有生病,她家里最近有事儿忙,所以才不来找我玩儿的。”谢依南说。 “容容妹妹有什么事儿啊,很忙,很忙吗?我可以去帮她的忙啊。”张想说。 “我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不过,你想帮忙可以直接去问她啊。”谢依南觉着,既然向奶奶认为谢家与向家应该保持距离,那向家与张家总不用了吧,张想要见向容,要找向容玩儿,她顺道跟着,很顺理成章不是? “我可以去找容容妹妹吗?” “当然了,你可以直接去容容妹妹家里找她啊,上次你不是去过容容妹妹的家,还是,你已经不认识路了?”谢依南对着张想眨巴眨巴眼睛,故意为难他道。 “我记得,我记得。”张想急急地说:“妹妹,我们明天就去找容容妹妹玩好不好?” “好啊!”反正,谢依南也挺想向容的,顺道,她还可以去外家一趟,探探母亲关于大舅舅的近况。 没有了向容,几个孩子连游戏都没心思玩儿了,各人沉默下去又学习了一阵,谢奶奶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一大碗的土豆焖排骨。各个孩子闻着香味儿,纷纷放下手里的书本和笔,跟头小饿狼一样望着谢奶奶手里的碗。 “别谗了,谢奶奶预了你们的份,今儿个晚上就在奶奶家吃饭吧。”奶奶说着,将手里的排骨放在桌子对谢依南说:“南南,你去把这碗排骨送给张老师吃,今儿个麻烦了他一天,我要留他吃顿便饭,他又偏生不肯,你把这个送去,权当我们对张老师的一层谢意吧。” “奶奶,我不知道张老师住哪儿啊。”谢依南这才想起来,张老师是外来人口,除了与张思他们家有亲外,却没见他住在张家的。 一直以来,谢依南都忽略了这个问题,如今天奶奶乍然要她去送菜,她还真不知道张老师家在哪里? “张老师住在学校啊!”不等奶奶回答,最小的张也便抢先告之谢依南,好像他知道张老师家住在哪里是有多么了不起一样,脸儿上那小表情,就跟这年嫦娥1号已经发射成功了一样,而张也就是其中的主要研发人员一般,看的谢依南一阵无语。 “天快黑了,奶奶,还是让我去吧。”张思说。 “不用你,我自己去。”谢依南被张也的小表情给刺激到了,竟然使起小性子来,拒绝人张思的好意。 “那,我陪你一起去总行了吧。”张思拿起桌上的手电筒,一脸儿你不让我去,就没有给你打灯,没人给你打灯说不定你就会摔倒等等一长篇的故事集在他那张明显还很稚嫩的脸儿上轮番上演。 谢依南脸儿上一红,觉得自己那字都白练了,如此心浮气燥地跟一个小破孩儿计较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老脸儿通红的谢依南端了桌上的那碗排骨,转身就走,就着月色还人情去了。张思在后头跟上,沉默又谨慎地离她两步远。 距离中秋其实还很远,谢依南却敏锐的察觉到今晚的月亮特别圆,夜色特别安静,往日里呱呱不停的蛙鸣今儿突然全都听不见,茫茫夜色之中,只有身后少年的脚步声儿轻轻响起。 谢依南突然就感觉到了深深的寂寞。 这个突如其来的情绪浓烈的让她措手不及,谢依南突然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张思,一脸儿严肃认真的地问他说:“张思,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伟大的佛教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上是有鬼类存在的,六道轮回之中,天道、阿修罗道、人道、地狱道和畜生道之外,其实还包括了鬼道。 不管你的信仰是什么,崇拜的又是什么,前世,谢依南对鬼之一字,充其量只是保持在一个程度上的礼遇而已。但寂静如初,重生的谢依南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人是鬼? 亦或是,仅仅只是一个幽灵! 国人对佛最信,而佛对鬼的见解却是:鬼,只不过是以业力存在的另一种生命形式,跟人一样,也是六道的众生之一。生为人,有生有死,生为鬼,也是一样有生有死的。所不同的是,人是胎生,而鬼则是化生而己。 化生的鬼,可能是从地狱、畜生、天中化生而来。故佛才会说:“我以清净眼,见诸众生,随善恶业,受果报。善者生人天中,恶者坠三恶道。” 此前,谢依南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直到在这个安静的夜里,在少年的脚步沉稳的声儿中,想到那个凌乱的夜,那一地的血,当时被她强行禁固的念头才重新得以浮出水面。 谢依南在害怕,安静度过了那么多个日夜的谢依南终于开始害怕了,她怕因为她的介入让一些人反转的人生不知福祸,怕从来没有出水面的某些执念得见天日,更怕,她一心成念的所为,对其它人意味的深浅。 她明白,善者必生善道,恶者也将坠落於恶道,其中,是没有侥幸可言的。 可是,此前,她一直在心存侥幸啊! 谢依南不是没有告诉过自己,业由我造,福自己求。这也是她为什么要告诉张大当家的,迟些日子再谈发展,她是在逃避啊,她是在自我怀疑啊! 她的不安,她的反复无常,她突然的争强好胜,其实不过是她潜意识的逃避所为。在这个夜,突然明白过来的谢依南问了张思如此一个问题,你相信世上有鬼吗? 世界有没有鬼张思不知道,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南南妹妹很不正常,他隐隐可以感受到她某种隐秘的急切情绪,很激烈,很暴燥,也很隐忍。 第五十七章 依南释怀 求收藏 谢依南为自己的小情绪汗颜,张家可是她的大恩人,个个真心以对,看看她,使了半天的小性子,欺负了人家的大小子,结果还要被人家的小小子哄。真是倒行逆施,无颜以对了。 谢依南被两筷子的菜给感动了,萌点这种感觉受器很奇怪,科学家至今仍然无法从人体彻底分辨出来,但它却与痛觉受器一般,存在人体的皮肤底下,常日无碍,一旦触发,便溃不可挡。 谢依南摇了摇头,强行压下心头汹涌的情绪,端着碗筷子笑眼迷离地对大家说:“奶奶吃饭,哥哥吃饭!” 张思看谢依南在强撑,他不赞同她的做法,眉头促着不说话儿,谢依南看他一眼,他不动,谢依南内心叹息一声儿,帮张思夹了一筷子菜,笑的十分顽皮,对张思说:“哥哥发什么呆,吃饭啊!” 张思无法,他帮不了她,也制不住她,便只好由着她了。 最终,妥协,吃饭!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夜里,谢依南躺在床上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望着窗外悄悄洒进来的月光,那么明亮皎洁,纤尘不染纯洁无暇的样子,心生艳羡。同时,亦为自己是尘埃里的一粒土而悲伤。 到底世俗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自己何苦作累自己呢?强求那么多,又如何能事事完美。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奶奶虽然受了伤,但到底已经养好,母亲那里却是已经改变并且一直没有意外,这已经很使自己满意了。 如果,谢依南用尽方法,却仍然改变不了什么,那才是悲哀的不是吗? 谢依南脑袋里走马观花地想了一通有的没的,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了,心事一长篇,竟也一夜无梦,清早醒来,连谢依南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好眠,这睡眠质量,不愧是小孩儿的身体啊。 “南南,醒了,今天想吃什么早餐?”奶奶见谢依南精神抖擞走出房门,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问道。 “奶奶,我今天想吃白糖粥。”谢依南丝毫不客气的提要求。 “好好,乖孙女想吃粥,奶奶这就去给你做啊。” “谢谢奶奶!” 谢依南说完,便径直跑去井边洗漱。从杂货铺子淘回来的镜子正端端正正地挂在墙角边上,谢依南不用掂脚就可以照的到自己的容颜。 这张脸儿依然稚嫩,皮肤依然白晰,眉眼分明,睫毛弯弯,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名娇俏的小姑娘。谢依南看的满意,认真的洗干净脸儿后,擦了一层淡淡的雪花膏,然后趁着晨露未消跑到菜园子里头去摘菊花,当初谢依南移载的几株菊花现在的个头已经的长的比谢依南还要高,枝头上开满了花,谢依南准备摘一把插到水瓶里,放在饭桌上。 水瓶是很古老的解决军人们曾使用的那种水瓶,瓶口小,瓶身大。谢依南摆弄完一看,比什么欧陆田园风好看多了,心情也跟着飞扬了起来。 想着早饭还有一段时间,便铺了宣纸,准备练一会儿字,她写孟子老先生的词,一箪食,一豆羹,得之则生,弗得则死。呼尔而与之,行道之人弗受;蹴尔而与之,乞人不屑也。 谢依南在练字,同时亦在提醒自己平衡之道。 “南南写的是什么?”谢依南正在用功,突然被打断,抬眼一看,见是张老师,连忙停下笔来问好。 “南南这字是跟谁学的,练的十分好嘛。”张老师笑道。 谢依南眼睛一转,计上心头,她说:“是妈妈让我练的啊,她说女孩儿多练练书法好,说是能平心静气呢。” “你妈妈?”张老师似是有些意外,见谢依南大眼睛轱辘地转,又轻轻一笑,说:“不错,女孩是该好好练练书法。南南的天份不错,笔锋走势俱十分的好,就是下笔的时候有些犹豫,再果敢些就更好了。” “是啊,谢谢张老师指点。”谢依南笑眯眯地说:“张老师今天来有什么事儿吗?” “我来还碗,昨日多谢南南送来的排骨,托南南的福,张老师昨晚大大地饱餐了一顿。” 我母亲的手艺更好,如果你愿意,可以让你餐餐饱腹哟。 谢依南这话儿,有些惊世骇俗了,所以,她只敢在心底里悄悄地嘀咕。 “南南的字练了多久了?” 谢依南在心里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到底没能绕过去,亏她还把话题转的这么快速自然。谢依南哪里知道,严格的教书先生在教学态度的严谨之上,向来是开不得半点儿玩儿笑的。 “不记得了,反正练了很久很久了。”谢依南含糊其词,想着要混淆视听。 “南南很用功?” “嗯,我每天都要练好几张大字的,母亲说她要检查的。”是外公说要检查的,且查的是弟子规,最重要的一点儿是,外公早就不记得这件事儿了,尽管谢依南真的一直有在抄着。 “张老师来了,吃过早饭了吗?”奶奶端了一碗粥从厨房走了出来,见到张老师站在桌前与谢依南说话儿,便开口打招呼。 “吃过了,多谢婶儿关心,这是昨晚用餐过后的碗,多谢婶儿的排骨,十分美味。”张老师对着奶奶又谢了一篇,果真是书生,礼多的很。 “张老师太客气了,要不再吃两口粥,刚刚熬好的,新鲜*的很呢。”奶奶发出邀请,诚心诚意的那种。 “多谢婶儿,你和南南用餐吧,我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张老师说完,就要走了。 奶奶要留,却哪里留的住。只好无奈地送他出门,然后回来跟谢依南一起喝粥,还与谢依南唠叨,张老师多么地好,多么地难得。若不是谢依南知道奶奶并不懂她的心思,且又与母亲交恶,谢依南都要以为奶奶这是要给母亲作谋了。 “奶奶,我今天跟张家哥哥去找向容玩儿,你自己在家里歇着,不许干重活儿,知道吗?”谢依南对奶奶说。 第五十八章 向容受难 求收藏 胡考第一次上推荐榜,请各位多多支持,收藏,点击,推荐票……请给我吧,谢谢!!每天一更,各种求,请书友支持,谢谢!! 医生虽然交待奶奶的手已经恢复了,但伤筋动骨一百天,谢依南平日里仍然很关注奶奶的手,绝不许她干重活,提桶洗澡水都要分三次,一次只许提小半桶,还是用左手跟谢依南一起提。 “好好好,奶奶听南南的,你去玩儿吧,中午会回来吃饭吗?” “不一定,奶奶不要等我,自己先吃完就去休息吧。” “那你自己要小心,天气热,帽子要戴好。” “知道。” 谢依南吃完饭,进房间换了一身衣服,是一件小碎花的吊带长裙,肩膀位置及后腰各有一朵飘逸的蝴蝶结,穿上粉色的小凉鞋,又戴上小花帽,活脱脱一个小公主的形象。 母亲这几个月没少给谢依南买衣服,在老谢家谢依南很少穿,但每回出门她都要换上这么一件。在谢依南的观念里,在家就是要穿的舒服,出外就是要穿的得体。 “奶奶,南南妹妹在哪儿,我们要去找容容妹妹玩儿了。”张想的声音儿毛毛燥燥地传了进来,谢依南赶紧从房间里头出来,她原本想绑一个配合造型的头发的,听到声儿,便没有心思绑了,直接扎了个小辩儿便走了出来。 “妹妹,你好漂亮啊。”谢依南很少在张家三兄弟面前穿的这么正式,尤其是这么一整套的打扮,更是难得,难怪体内拥有花心潜质的张想会如此感叹。 “南南快过来给奶奶看看,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是谁家的啊。”奶奶也被自家的小孙女的美貌给震摄了一下,不过她很快便回过神来,毕竟,谢依南长的好漂亮,她又不是今天才发现。 不过,这人靠衣装果然没错,看看,南南这么一打扮,丝毫不输城里的小姑娘嘛。奶奶心里很得意,嘴上却不忘打趣谢依南。 “奶奶。”以谢依南的老脸儿,她自然不会脸儿红的,但奶奶这么捧场,她怎好不配合。于是,谢依南便这么娇娇悄悄含羞带怯地喊了这么一嗓子,张家三兄弟的眼睛更直了。 “好了,奶奶不笑话儿你了,早去早回,过河的时候小心啊。”奶奶嘱咐道。 谢依南应了一声儿,率先走出门去,却不见张家三兄弟跟上,谢依南回头一看,好嘛,兄弟三人均神游太空去了。她十分无奈地喊了一声儿哥哥,心里却惊叹于自己这辈子竟然也有当妖孽的潜质。 这事儿,谢依南上辈子及这辈子绝对没有练过,那么,这事儿就只剩下一个解释了,妖孽这玩意儿,它其实是可以遗传的啊。 “妹妹,我们走吧。”张思起先回过神来,他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儿,脸儿红红地对谢依南说。 张家兄弟三人及谢依南这才出了门,往东走去,准备找向容玩儿。 经过杂货铺的时候,谢依南稍事一想,更拐了进去,花了点儿小钱买了一袋糖,又买了一瓶鱼肝油准备送给向容奶奶。 向容的爸妈一整年都没有回来一次,向奶奶带着向容生活过的十分结据,谢依南每见向奶奶一次,便发现她又瘦了一点儿。向容也是一直都比同龄人瘦小,一张小脸儿长年蜡黄,明显的营养不良。前头向容来找谢依南玩儿的时候,跟着谢依南吃了几个月的晚餐,脸儿才没那么黄,连头发的色泽都光润了不少,这半个月不见她,不知道她过的如何,好不容易养的一点儿肉,是不是又了瘦下去。 孩子们嘴里咬着糖,脚步轻快地走着,不一会儿便过了香云河,到了向容家门口。谢依南没想到,自己几个月不曾登门,向家竟然变成这样,这门口堆着的桌椅,不是向容及向奶奶平时吃饭用的吗?这吵闹声儿直达天庭的模样又是怎么回事儿? 谢依南一头大雾地走了进去,发现向容满脸儿是泪地靠在向奶奶怀里,而向奶奶竟然就这么坐在地上。堂上有一男一女在对峙,眼里的光芒让谢依南心惊,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一男一女竟然在相互仇恨。 这是谁?为何如此仇恨对方? 中华文明上下五千年,其中的礼仪仁乐德最为使人骄傲。大天朝周边多少国家,远至欧盟大陆均受其影响。 而婚姻,古来便是结两性之好,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啊,繁琐的很,偏偏掀盖头之前,两人谁也没有见过谁。虽为结发,但忠贞却男女各有一套。 谢依南一直不喜欢这点儿,她喜欢西式的婚礼,两人结识,相爱,最后成婚。在一片白色的海洋里,相互说着爱的誓言。 我请你做我的妻子,我生命中的伴侣和我唯一的爱人。 我将珍惜我们的友谊,爱你,不论是现在,将来,还是永远。 我会信任你,尊敬你,我将和你一起欢笑,一起哭泣。 我会忠诚的爱着你,无论未来是好的还是坏的,是艰难的还是安乐的,是贫穷,还是富贵,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无论准备迎接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一直守护在这里。就像我伸出手让你紧握住一样,我会将我的生命交付于你。 你看,这爱语多么的赤诚,多么的感人泪下,这样的场面岂不是比新娘子出门前的干嚎来的要感人许多。 可惜,上辈子frank却没能给她那样一个婚礼,也许这也是她们的婚姻走不到尽头的原因之一吧。 谢依南没有多少时间感怀自己的上辈子不幸的婚姻,因为,眼前这对的婚姻比她更不幸。 这是向容的父亲与母亲,他们的感情已经破裂的比非洲大峡谷还要宽,他们正要离婚,并且他们谁也不想要向容。 谢依南不知道这场闹剧上演了多久,也不知道向容及向奶奶听了多少诛心言论。她甚至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因为她太小了,因为向容姓向,谢依南姓谢,她即便有心,亦没有身份,没有权力去横加干预此事儿。 “向容姓向,她是你向家的种,我凭什么要替你向家养娃儿。向东强我告诉你,向容,我是绝不会要她的。” 第五十九章 向容受难2 胡考第一次写书,心中七上八下委实难安,怕没人看,怕大家不喜,怕很多很多……每个新人的成长都离不开书友的支持,请书友们多多支持胡考,多多支持学渣,谢谢!! “她不是你女儿,她不是你生的,你不要?你不要就推给我,又不是老子生的,凭什么推给老子。你嫌她姓向,那她就不要姓向好了,让她跟你姓,让她跟你走!” “呸,向东强,你也好意思,自己的种不要,反而推给女人,我都替你和家祖宗羞的慌。老娘当初瞎了眼才会嫁给你,才会替你生下这个赔钱货!” “你个败家老娘儿们,要不是你一天天的大吃大喝,大手大脚的花老了的钱,老子至于混的这么惨?老子不怪你,你倒怪起老子来了。你跟这个赔钱货没到我向家之前,老子混的多好,你跟这赔钱货一来,老子立刻就倒霉了。你滚,带着这个赔钱货一起滚!” 向东强一把从向奶奶怀里扯过向容,狠狠地推倒在向容妈妈面前,脸儿上那嫌恶的神色,好似向容就是个无人问津的发着千年恶臭的垃圾。 向容大哭,向奶奶在地上拼命挣扎摸索,想找回她苦命的小孙女。 向容的妈妈看也不看向容一眼,嫌恶的神色比向东强有过之无不及。她拎着自己的包,一脚踢开向容,就要往外头走。 向东强自然不让,他上前去拉向容妈妈,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脚正踩在他女儿手上。向容哭的更大声儿了,痛的。 谢依南再也看不过去,她冲上去一把推开向东强,将向容从地上拉了起来。张思也是一脸怒容的上前扶起地上的向奶奶,张想得了张思的吩咐,脚下生风的跑了出去,谢依南没心思管他干嘛,扫了张思一眼,张思对谢依南点了点头,便转脸不理,一门心思的察看向容手上的伤。 向东强一个成年男子的脚力不是一个幼小的孩童可以承受的起的,谢依南担心向容的手指骨折,或者直接粉碎。 她很紧张,拉了向容便跑到角落里待着,也不去管她身后的向东强如何骂娘,专心替向容检查手指,她很仔细的一个手指,一个指节的摸过去,见向容痛的话儿都说不出来,仍是不放手。 直到将向容的整个手指都摸了一遍,发现除了红肿及青紫的外伤之外,并没有伤到根本,这才放下心来。 “向奶奶,别哭,我是南南,容容在我身边呢,我会保护她的,你放心吧!”谢依南对着泪流满面的向奶奶说。 “向奶奶,我是张思,我二弟已经去请村长过来了,你别担心,你们都不会有事儿的。” “容容,容容,你怎么样?” 向奶奶根本没有心思听谢依南及张思的安慰,她只想抱抱她可怜的小孙女,想让她别哭,想让她别离开。 “奶奶....”向容哭的声音都变了。 向东强那边,依然在拉扯。谢依南看着愤怒,却也悲凉。贫贱夫妻百事哀,她父亲是一个悲剧,最终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向东强夫妻俩儿亦是上帝制造的另一个悲剧,最终的价代却是向容。 可是,向容有什么错? 向容何其不幸,谢依南看着她,便像看见上辈子的自己。向容现在的心是有多么的痛,多么的苦啊! 谢依南自己经经历过上辈子的苦,她知道被伤透了的心,万念俱灰的心,一旦硬起来,是谁也无法使其柔软的。她不敢想像向容这辈子的心,被伤成这样之后,得变的多硬。 不不不,谢依南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向容重蹈她上辈子的覆辙,她得帮她,她必须得帮她。 “容容,看着我,看着我,告诉我,我是谁?”谢依南好似已经看见向容的心开始关闭,她得阻止她啊! “容容,看看我,我是南南,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南南啊!”谢依南替向容心疼,她很久不硬的心肠已经变的十分柔软。她急切地抓着向容的肩膀,拼命的摇晃她,企图让她清醒。 谢依南不许向容逃避,一旦逃避了,向容这辈子再也没开心快乐的活路可走了,她一辈子都会将自己关在现在这片天地里头,她自己走不出去,外人也走不进来,一辈子孤单到死。 谢依南,你上辈子,可不就是孤单到死的么。她怎么能让向容也孤单到死呢?她不能啊! “容容,容容。”谢依南没有言语,只急切地重复着她的名字。向容,求求你,不要这样儿,不要急着逃避,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啊! 向容,你上辈子给了我那么多的温暖,我还来不及回报你,你就要永远将我拒之心门外了吗? 不要这么残忍地对我吗?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向容,求求你! 好吧,女主都是开了外挂的,她有所求,便必有所应。 向容的神智终于清醒了过来,她看见谢依南站在她面前,大哭着扑到谢依南怀里,嘴里不断嚅嚅着什么话儿,谢依南不用费心去听,就知道向容喊的是她的名字。 还好,向容没有再逃避,她挺过来了。她的心依然是热的,她的血依然是暖的。这样就好,谢依南放心了,然后,抱着向容陪她一起哭。 “这是怎么回事儿,一屋子哭哭涕涕的像什么话儿。”村长大步向前走了进来,后头,跟着现代机灵小不懂,聪明的一休,张想小朋友。 “强子,你一年到头不回家,一回来就闹的人仰马翻,鸡飞狗跳的算怎么回事儿?”村长板着一张脸儿,狠狠地瞪了向东强一眼说。 “村长,一点儿家务事儿,怎么好劳你大驾呢?”向东强厚着脸皮打哈哈。向容的妈妈却不愿替他递梯子搭戏台,她热爱的是拆台,她对村儿说:“村长,你来的正好,向东强这个没出息的二皮子脸儿,我都跟他离婚了,他竟然还敢抓着我不放我走,还想将他向家的种硬赖给我。” “村长,你是个明白人,我一个妇道人家,身边带着一个拖油瓶,日后如何能过上好日子?村长,你可得替我作主,没得让人家说,欺负我一个外来女子。” “强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村长一脸儿不耐地问,若不是来报信的小孩儿一路上狂喊出人命了,村长他贵人事忙的很,哪里肯费这个心思来理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第六十章 向容受难3 胡考每天都很认真地在码字,很认真地在修改,请大家多多支持学渣,收藏,推荐票给胡考吧,谢谢!! “村长,这个臭婆娘背着我勾汉子,如今想扔下我们父女跟那汉子远走高飞,我向东强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谢依南看明白了,这向容的妈妈是个厉害的,外头勾上的那个汉子估计也是个厉害的,兴许手里头还有点小钱,不然,向东强这不依不饶的劲头打哪儿来的,可不就是想借着向容的旗号,从她那里挖点儿钱出来吗? 这向东强渣到这个份上,谢依南可算是开眼了。渣男配贱女啊,谢依南并不想这么看向容的父母,奈何事实胜于雄辨,明晃晃地摆在眼前的事实更是让人无法忽略不计啊! “向东强,我们离婚手续都办好了,你现在想把向容这个拖油瓶推到我身上来,门都没有。”向容的妈妈大叫,脸色通红,估计也被向东强的无耻气的不轻。 “村长,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我陈家村儿的娃还有推给外人养的道理?”说这话儿的人正好是谢依南的外公。 谢依南听见外公的声音,心里大喜,抬眼望去,外公后头跟着的可不就是张也那个小尾巴吗? 不单如此,小尾巴后头还跟着许许多多的大尾巴。谢依南不认识他们,但看他们一张张德高望重的脸儿,便知道村长这稀泥和不成了。 谢依南知道这里已经没有向容多少事儿了,但她又有些犹豫想知道事情的进展。于是向外公求助,外公果然不负众望,他对谢依南说:“南南,你小友今日受到了惊吓,带她去咱家洗洗,让你外婆给她做点儿好吃的压压惊,你好好陪着她,安慰安慰,知道吗?” “知道了,外公。”谢依南满脸儿泪痕没来的及擦,如今这样抬着脸儿乖巧的应着她外公,外公立刻便看见谢依南的惨样儿,心里大怒,觉得向东强竟然还敢欺辱我外孙女,简直不想混了,当下心里发狠,决心不让向东强好过! 谢依南自然不知道自己脸儿上那未干的泪痕竟然惹得外公那么大的怒火,她拉着向容跑到向奶奶跟前,与张思一道,准备将向奶奶一道扶走。 向姐姐却是不依,她说:“南南,你带着容容去吧,奶奶得留下来,不能让这两个狼心狗肺之人再欺负我的乖孙女。” 向东强被自己母亲骂,却不见半点儿脸红,依然一幅我受了委屈,其实我很有道理的模样站在那儿。 谢依南懒的再看见这二皮子脸儿装疯卖傻,仿佛多看一眼,她都要担心自己会不会长针眼。听见向奶奶的话儿后,也不勉强她,拉着向容的手便走。 当然,顺道带走了张家三兄弟。 这种场面太恶心了,不适合小孩儿围观,便是前头这一场,谢依南心里都在寻思要不要跟外婆说说,让她弄点柚子水还是什么的来洗洗眼,实在太难看了。 张也估计是在外公的牌桌上的老伙计那儿找着外公这个大帮手的,所以,谢依南带着一狼狈的向容到了外公家,外婆与母亲十分惊讶的迎了出来,以为谢依南与向容俩儿小孩儿之间发生了什么战斗,才弄的如今这狼狈样儿。 张思到底是个小天才,他知道谢依南与向容都不想再重复刚刚那一场闹剧,便借口其他拉着外婆与母亲走,估摸着是想找个安静的角落汇报情况。 谢依南也不管他如何说的,只拉着向容去洗漱。向容一张小脸儿上全是灰败,眼睛不单红胀,眼下还有一圈厚重的青色。手脚脏污的都看不出原本的肤色了,谢依南仔细帮她擦着,发现她连身体也全是灰。 不得已,谢依南只好找母亲要来一套衣衫,然后帮着向容洗了澡。母亲带来的衣衫是准备给谢依南的新衣,穿着洗干净的向容身上,虽然没有谢依南的灵动,说有一股说不出的柔美。只是这衣衫到底是按谢依南的身材买的,向容穿了,不免要长出一截。 唉,向容太瘦小了。 “容容吃饭了没有?”张思的汇报很全面,外婆及母亲心里对向容充满了不忍,向容明明与谢依南同岁,可看着明显比谢依南小了一号,瘦骨如柴的跟个非洲难民营的孩童一样。女性的母爱情怀总是比较容易被激发的,尽管外婆的做了许多的人母亲,但依然不减她的母爱。 向容听见外婆的问话了,却是不说话儿,只沉默地摇了摇头,外婆也不为难她,大家心里都很理解。 “那外婆煮米粉给你吃好不好?”外婆温柔地细问,见向容怯怯的样子,心下更不是忍,声音都带着点儿硬咽。 “嗯。”向容说了一个字,外婆却好似大受鼓舞一样,她对向容说:“那容容跟南南在这里玩一会儿,外婆去给容容煮米粉,还有鸡蛋,好吗?” “好。”向容听了外婆的话儿,眼睛露出渴望的神色来。 大家看见,心里都明白,估计向东强这一场闹的时间不短了,向容应是饿了许久。外婆快手快脚的煮了一碗米粉出来,上头果然有两棵煎的金黄金黄的荷包蛋,几片翠绿的青菜,还有两根火腿肠。 火腿肠是谢依南前段对母亲提的要求,母亲见谢依南爱吃,便每回进城便带一箱回来在家里备着。大人们没到饭点饿了,偶尔也跟着一起吃。 包子却是没人再吃了的,这么多个月下来,实在是吃腻味儿了。 向容果然是饿极了,一大碗的米粉,没一会儿便被她全吃下了肚,连汤都没剩。吃完饭的向容的精神并不见好转,甚至更不济了,谢依南想到她眼下的青黑,什么也没说,便带着向容进了外婆给谢依南准备的房间,准备睡觉。 向容明显困极,却一直抓着谢依南的衣角不放。 “容容别怕,南南陪你一起睡,你乖乖的,睡一觉起来就没事儿了。” 谢依南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就像每一次向容在她喝多了发酒疯的时候,默默跟在她身后一样,在她被酒精翻搅的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的时候,也是有这么一双手一直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部,温度,干净,有力。 第六十一章 向奶奶身故 周三,胡考又完成了这周的任务,请用收藏学渣,请用推荐票来支持胡考,谢谢!!推荐票给学渣,别让学渣掉坑里了,谢谢!! 向容别怕,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就像你曾经那么用力的保护我一样。谢依南望着向容安静的睡颜,轻轻地对她说着。 等到向容睡熟以后,谢依南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谢依南急于知道事情的进展,她刚刚已经听见外头有外公的声音,知道外公已经回来了。 “外公,向容的事情最后怎么样了?”谢依南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从刚刚开始,她心里就有极不好的预感,好不容易等向容睡着,她脱身出来想从外公嘴里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却在见在外公比刚才更加发黑的脸色上,知道事情可能真的更糟了。 “南南,向容现在怎么样了?”外公不答反问。 “她睡着了,外公,到底怎么了,你脸色很不好看。”谢依南问 “向容的爸妈都跑了。”外公叹息一声儿,声音里里满满的全是不忍。 “向奶奶呢?”谢依南心里不安的预感空前的强烈,莫非向奶奶出事儿了? “向容她奶奶撞柱身亡,村长正带着人安排她的后事儿。”外公终于给出了答案。 一时间,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谢依南尖声儿问道。 原来,谢依南带着向容走后,向东强夫妻仍然强咬着对方不放,各持一词僵持不下,双方谁也不肯退让一步,向奶奶在旁边听着急的直跺脚。 村长看这么闹下去也不办法,谁家里都一堆的事儿等着呢,哪有这个闲功夫看向家的闹剧嘛,于是村长便发话儿了,他说:“强子,向容虽然不姓陈,但她是我陈家村儿的人却是不错,你作为他的父亲,把她强推给外人,太不像话儿。你这事儿现在全村儿人都看着呢,再这么固执下去,你就不怕被人剉脊梁骨?” “老子怕个屁,老子现在面子里子全都丢尽了。”向东强梗着脖子说。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村长问。 “这个婆娘要走可以,带向容这个赔钱货一起走,我向东强绝不拦着。” “你休想!”向容妈妈恶狠狠地说,她现在有村长作靠山,果真是半点儿不肯退让,理直气壮的很。她现在有持无恐,她才不相信村长敢当着那么村民的面儿,偏帮向东强呢? 这事儿怎么说,理都在她这一方。 “那就把你的钱留下!”向东强说。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向东强你也真够好意思的,算计我一个妇道人家的私房钱,老娘今个儿可就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种你来拿去。” “臭婆娘,你真以为老子不敢。”向东强说着就上前去打女人,村长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一挥手,好几个人上前去拉向东强。 “放开我,老子今天就打死她,看谁敢拦。”向东强着实气狠了,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儿骂向容的妈妈,十里八乡的所有妇女加起来,都没他一个骂的狠。 向容妈妈也是个皮厚的,他见向东强被人制住,也不去管他嘴里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拎着自己的小包就往门外跑。 村长倒是想拦,可是拦下来干吗呢,只会越来越牵扯不清。围观的人民群众见村长那犹豫样儿,也没帮着伸手拦,再说向容妈妈虽然也有不厚道的地方,但到底是她占着理儿呢,大家可看的清楚,向容妈妈除了随身带着的那个小包,连一件衣服可都没带走,更不要提分什么家产田产赡养费之类的了。 向容妈妈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出了陈家村儿。向东强看的双目俱裂,恨的咬牙切齿。他一身蛮力疯力了似的推开擒制他的人,跳脚大骂,然后就开始疯狂的找向容,说要把她卖了。 向奶奶听向东强这么说,都快疯了,她辛芯苦苦养了这么多年的小乖孙,陪她度过那么多个日夜的小乖孙,带给她欢声笑语的小乖孙,怎么能把她跟个货物一样的卖了呢? 她挣扎的朝向东强扑去,没头没脑的一顿打,心里想着再不能让这个没人性的疯子伤害她的小孙女。 可是,眼瞎又年老的向奶奶怎么会是向东强的对手呢,向东强只挨了向奶奶几个,便愤起反抗,强硬一推,向奶奶瘦小的身体便飞了出去,当场撞上了门柱,头破血流,没过一分钟便气绝身亡。 众人包括村长及外公当时都吓愣了,一没想到向东强真如此没人性,连老娘都打。二没想到意外发生的这么快,等一行人围上去探向奶奶鼻息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停止呼吸了。 向东强也吓傻了,直到村长宣布他娘已经死了,他才回过神来。不过,人渣就是人渣。向东强回过神来,不是后悔痛哭,而是拔腿儿就跑。 村长连同围观的众人又一次被向东强的无耻给刷新了底限,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让他跑了个没影,追都追不上。 村长愁死了,这事儿虽说是意外,但到底是闹出了人命,他不敢一人独断,于是便召了村里所有有头有脸儿的人前去商议。 人命官司,人命官司,老实的村民一辈子不怕贫穷,不怕挨饿,可他们就是怕人命,还怕官司缠身。 商议的结果是不报警,村长发动各家各户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将向奶奶的丧事给办了。向东强却是再不给他进村儿了的,村民们都说了,向东强若敢回来,他们就敢打死他替向奶奶偿命。 这是狠话儿不假,但这也代表了村民们的愤怒。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大家都把向容的问题给忽略掉了。 谢依南的愤怒并没有比村民们的小,前世,谢依南对向容初中以前的生活并不了解,虽然同住在一个村儿,但谢依南自己的生活都是乱七八糟的一团乱,自然也没心思去理他人。且依前世谢依南的冷寂程度,若不是向容主动示好,谢依南大抵亦不会与向容成为至交好友。 谢依南无法断定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重生影响了一些事情,还是向容前世亦的确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谢依南只知道,前世,向容的爸妈也是早早就离了婚,然后向容跟着向奶奶生活。 第六十二章 向家后事 有催更票吗?胡考可以周末不出门,全天码字,兑换催更票哦 但有一点儿谢依南很确定,那便是初中的时候,向容的奶奶还在世,且向容的生活过的不错,至少比起谢依南的结据,向容要好上许多。 那么,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谢依南苦思不得其解。 “南南,容容这几天就让她住在家里吧,你好好陪着她,她还太小,她奶奶的事儿,村里会看着办的。” 向容虽然是向奶奶的亲孙女,可她一个女孩子是没有披麻戴孝送终的权力的。向东强跑了,村长应该会在村里挑一户人家的男孩子替向奶奶担幡买水,扶灵上山的。 “我知道了。”谢依南闷闷地说。 “向奶奶的事儿,暂时不要告诉向容。”外公思虑再三,仍是将村里的意见转达给谢依南了。虽然外公本人是极不赞同的,但想到向奶奶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儿,便是大人冷不丁看了,心里都要打个怵,何况是向容这个小孩儿,回头再给人吓出个好歹来,亦委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看村长现在那有意无意地避开向容这意思,应该就是在嫌向容麻烦。外公想到这,心里叹息一声儿,然后又与外婆母亲交待了一些其它事儿,转头又出去了,谢依南知道,外公这是去替向奶奶办身后事儿去了。 母亲得了外公的吩咐,包子作坊这几日暂时停止做生意,母亲去给女工们结钱去了,堂上只有外婆与谢依南坐着。张家三兄弟一早便被谢依南打发走了,张家也是外来人家,这种事非,还是少沾染为好。 “外婆,向容日后怎么办?”不怪谢依南忧心衷衷,实在是向容现在已经变成名符其实的孤儿。 “外婆也不知道啊,唉,好人没好报啊,向家嫂子多好的一个人,偏偏养了个这么不是东西的儿子出来。真是,真是....” 谢依南知道,外婆其实很想骂几句,但想到躺在自家床上的昏睡的向容,舌尖下的话儿就怎么也绕不出来了。 “外婆,向容可以跟南南一起住吗?”谢依南问。 “南南,外婆,知道南南心肠好,舍不得向容,可这事儿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说了算的,得看村长及大家的意见,当然,还有你奶奶的意见也很重要。” “外婆,你会支持我吗?” 谢依南这么问,倒不是在拉票,她只想知道,外家人对收养向容这件事情的具体看法,以判断村里其它人的心思。 向家虽然一直势弱,但挂在向家名下的良田却不少,不说谢依南是否真心实意的要帮忙向容,单就现在种着向家田的人家估计就很不好对付。 毕竟,向家与谢家不同,向家的田可是实实在在的在出租,交上来的都是实打实的现钱,如果向容在他们手里,那钱不用交是一定的,最后田产到底算谁的,还是个未知数。 村长忽略向容,一是向奶奶的丧事儿没办完,二是,他知道向容是个麻烦,但处理好了,没准自己还能得点儿什么? 不是谢依南门缝里看村长,实在是村长前头的表现让谢依南不得不作出此等怀疑。事实证明,谢依南的猜测是对的。 向奶奶的丧事儿办的与别人家的不同,向奶奶死后第二天上午,便被村民们合力抬上山,草草地下葬了。向家的灵堂还没有拆呢,村长便请了全村儿德高望重之人来到向家,商议向容的去留问题。 谢依南将向容留在外家,自己跟在外公身边,静静地看着。 在场谁也没有关心向容此刻身在何方,心情如何,有无吃饱穿暖,包括村长。谢依南与外公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眼里的无奈。同时,谢依南越发的庆幸自己没有带向容来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这帮从不好惹,个个都是打着吃人不吐骨头的心,真心替向容打算的寥寥无几。 幸而向容这两天有谢依南的陪伴,情绪还不算太糟糕,但身边却不能离了人,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身边一定要有人陪着。谢依南知道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如果处理不好,向容极有可能因此而患上精神疾病。 但在这个年代,这个小山村儿,精神疾病几乎被视为洪水猛兽。谢依南依稀记得,陈家村儿曾经也有一个精神病患者,症状表现为妄想、幻觉、错觉、动则就一个人跑到山顶上去,大喊鬼子进村儿了,鬼子杀人了等等。情感功能障碍,常常连最亲的人都认不得。哭笑无常,听说有一回他竟然跑到别人的丧礼去上去大笑。喜欢自言自语,且缺乏自知能力。 就这样一个人,在他唯一的老母亲死后,他活活饿死家中尸臭了,依然无人问津。据说,最后他的尸体连同他的家,被村民们一把火烧的精光。 有此为鉴,谢依南半点儿不敢放松,这两日用心陪伴,细心开解。也幸而大家隐瞒了向奶奶之事儿,经过谢依南两日的开解,向容这两日的情绪明显好转。 许是向东强留给向容的印象太惨烈了,向容这两日竟无半分要归家的念头。谢依南明白,小孩子在潜意识里头寻找一个安全的港湾。 如此也好,反正向奶奶走了,谢依南已经打定主意要照顾向容了。毕竟,向奶奶生前,谢依南曾亲口对她说过会保护向容的话儿,不是吗? “诸位,向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相信大家心里都有底,今天请大家来,主要是商议向容的问题,大家有言不防直说,只要合情合理的,相信大家都不会反对。” 村长此言一出,底下便一片喧哗。 向家的良田有八亩,山林有三处,外加向家这个宅子。宅子虽然破,但这块登记在宅基地名下的地却还是很值钱的。向家这块肉看似不肥,但谁都想咬下一口。 村长刚刚那篇言论一出,谢依南便心知自己的猜测没假,果然有人走关系走到村长那儿去了,且听村长这话儿,那关系还走的挺瓷实。 乱世出枭雄,这种明着趁火打劫的事儿,向来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喧哗持续了不久,便有人忍不住想喝下向家的第一口肉汤了。 第六十五章 雨过天晴 二更 “多谢陈家婶儿,茶改日再喝吧,我先走一步了。” 谢村长说罢,也不愿多待,转身就走了。 “向容以后就跟着咱儿们过了?”外婆问外公。 “外婆,容容日后要跟着南南过!”谢依南表明立场,并拉着向容的手,表示这已经是我的领土了,你们谁也不可侵犯。 “这丫头,还真是个事儿精!”外婆笑着骂了谢依南一句儿。 “大抵是吧,如果,谢老太太同意的话儿。”外公说。 同意,怎么不同意了,整个老谢家现在都是我说了算,奶奶如何不同意嘛,谢依南心想。且她敢跟老天爷打赌,这谢村长此刻绝对不是去老谢家商议什么事儿,这人铁定是回自己家吃晚饭去了。 不过,甭管谢村长如何两面三刀,看在他委实帮了向容的份上,谢依南就要真心的与他说一个谢字。 虽说,谢依南完全有信心,有能力帮助向容让她很好地成长,但这与向容自己手上握着一份家产的感觉却大不相同。甭管将来向容用不用得上,至少她还有那么一个保障。且,长大后,这份家产对向容的自尊来说,亦是个不错的安慰。 谢依南不想向容日后与自己有任何隔阂发生,她要帮助向容,同时也要一个与前世一样乐观积极向上又亲密无间的向容。 “这样也好,南南多个人陪伴,也没那么孤单。”谢依南的母亲说。 “妈妈,向容以后就是我妹妹了,你以后买衣服也要替向容准备一套哦。”向容实在太缺乏关爱了,日后住在一起,谢依南不希望向容产生一种自己是外人的感觉,自然,她亦不想家人对向容有另一套标准。 “那是当然,妈妈不会忘的,向容日后就是咱儿家自己人了,南南,你也不许欺负容容哦。”母亲笑眯眯地说,且心里十分欣慰于自家女儿的好心思,这么小的小孩儿,有这么大一份善心,做母亲定然是要骄傲的。 谢依南知道母亲今时不同往日,为人处事都成熟了许多分,且手上有钱,说话儿的底气儿足,自然显的沉稳大气。 再仔细看看,母亲变漂亮了,原本就是村上一枝花,现在赚了钱打扮打扮,更是靓丽的很,皮肤细腻,身材均称,比谢依南刚刚重生那会儿见到的母亲,漂亮了不知道多少倍。 “妈妈,姐姐,我回来了。”谢依男不知道突然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谢依南定眼一看,发现她那个漂亮的过份的弟弟此刻一身是泥,且晒的脸色通红的回来了。 “小男,你又跟着大柱他们去哪里玩儿,弄了这么一身泥回来。”母亲问谢依男。 “妈妈,我们去捉蚯蚓给大柱钓鱼了。”谢依男一脸儿兴奋地说。 “鱼呢?”外婆问他。 “外婆,大柱只钓到一条鱼儿,他自己带回家去了。”谢依男有些沮丧地说。 “小男乖乖,我们日后不跟大柱玩儿了。”外婆心里有些生气,觉着大柱这孩子不讲究,吃独食,惹她的小外孙不高兴了,故有此一说地安慰谢依男道。 难怪谢依男上辈子会长成那般自私自利的一个性子,男人长于妇人之手,果真不是什么好事儿啊。尤其是旧时候过来的人,更要不得,谢依南心想。 “乱讲,小男别听你外婆说,下次你跟大柱去钩鱼,你们可以换过来,你去钩鱼,大柱去挖蚯蚓啊。钩了鱼你带回家来煮,也可以请大柱来家里一起吃啊!”外公拉着谢依男,仔细地与他分说道理。 “嗯,可是,这样大柱他奶奶就没得吃了。”谢依男歪着他的小脑袋,十分苦恼的样子。 “哦,大柱说他钓的鱼要带回去给他奶奶吃?”外公问。 “是啊,大柱说他奶奶病了,好久都吃不下饭,所以他要去钓鱼煮汤给他奶奶喝哦。”谢依男说。 “小男告诉外公,你想跟大柱抢那条鱼吗?” “我...”谢依男犹豫地看看外婆还有母亲,似是很为难的样子。 “没事儿,小男告诉外公,你到底想不想跟大柱抢鱼。” “外公,我不想,可是...” “可是什么?”外公问他。 “可是外婆跟母亲会不高兴,小男也想钓鱼给外婆吃,让外婆高兴。” 外公听了,瞪了外婆与母亲一眼,然后才与谢依男说:“小男不跟大柱抢鱼,这事做的很对,外公今天要大大地表扬小男,你外婆也没有不高兴。记住,日后心里有什么事想不通,一定记得要告诉外公,知道吗?” “知道。”谢依男大声儿说。 谢依南心里叹息一声儿,外婆与母亲都是善良的人,可就是太宠小孩儿了,根本没有理智与原则可言,谢依男还是需要一名可靠的男性长辈在身边教导才行。 想到这,谢依南不禁有些愧疚了,她对向容都如此尽心,对谢依男这个弟弟,却总是有意无意的忽略。她明知道奶奶其实也很想念谢依男,但她却一次也没有带谢依男回去看过奶奶。 谢依南相信,只要她提出来,外家是不会反对的。可她没有这么做,到底还是放不下吧。 外婆似是有意在庆祝向容的加入,这天的晚餐做的十分丰盛,不但有酿豆腐,还有鸡,有鱼,有汤,有菜。 饭桌上大家都轻松地说着笑话儿,连向容脸儿上的笑也多了起来。桌上只有外公,外婆,母亲,谢依南姐弟及向容,竟也将所有的菜色一扫而光。 谢依南想想也不奇怪,这两日为了向容奶奶的事儿,大家都没有吃好睡好,好不容易这些事情都尘埃落定了,自然要将前两日的亏空补回来。 若是谢依南小姨在的话儿,估计会更热闹。 谢依南的小姨自打放了暑假以后,成绩没等,家也没回,马不停蹄的赶去广州她六姐姐那儿去了。说是要学人家打暑假工,陈外婆原本是不同意的。家里有了包子的进项以后,经济轻松了不少,哪里需要她一个未成年的小破孩儿苦巴巴地去打工赚钱嘛。 但小姨执意要去,这不,走的时候还是先斩后奏的。谢依南怀疑她小姨哪里是去打工赚钱的,分明是想去广州玩儿的吧。 但谢依南也不拆穿她,小姨不在家,少了个人跟她抬扛,挺好。 第六十六章 月下作媒 三更 各位亲爱的书友,周末愉快,学渣今天三更,请各位书友为辛苦码字的胡考予以推荐票奖励,谢谢!另外,没有收藏的亲,快点收藏学渣哦,爱你,爱你~ 饭后,一家人搬了凳子坐在晒谷场上纳凉,谢依男与向容两个货真价实的小朋友高兴地上蹿下跳,谢依南嫌热不肯动,赖在母亲身边蹭扇子,顺道让她母亲替她赶蚊子。 谢依南也是个奇葩的体质,一家人都是b型血,偏偏她一个人最招蚊子,基本上可以称得上是,她在哪儿,蚊子就在哪儿。 为了这事儿,谢依南没少吃苦受罪。 谢依南外公家前院与菜园子之间,种了一整排的黄皮果树,可惜这个季节黄皮果已经被摘完了,不然,这个时候,来一串新鲜的黄皮果,那小日子过的,别提有多美了。 “妈妈,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谢依南看到母亲越发美丽的容颜及谢依男那迫在眉睫的教育之路,忍不住旧话重提,趁着酒足饭饱夜色正好之时节,再深探母亲心房内的小心事儿一二。 “什么?”母亲被谢依南那神神秘秘的气氛感染,也学她小小声儿地,用讨论阴谋的口吻问。 “那个偷偷给我糖吃的叔叔,我知道他是谁了。”谢依南不着急揭晓迷底,她想知道母亲到底有没有将她扯的胡话放在心上。 “是谁?”母亲虽然话儿说的有些期期艾艾的,但明显反映很快,应该入了脑上了心的。 “妈妈,是张老师啊。”谢依南依然小小声儿地告诉母亲,夜色太美,谢依南分辨不出母亲脸儿上的娇羞,是因为听见自己说的张老师这三个字,还是因为月亮惹的祸。 “怎么,他最近还去找你?”好嘛,这会儿谢依南可以断定,这事儿跟月亮没有关系,母亲这话儿虽然问的隐晦,但明显是动心的迹像。 “有啊,上次奶奶出事儿,还是张老师帮忙的呢,他还指导我练字呢。妈妈,张老师可好了。妈妈,你见过张老师吗?”谢依南半真半假地瞎扯,一边扯一边观察母亲的脸色。 嗯,看样子十分有戏,谢依南每说一句,母亲的脸儿色便红上几分。 好嘛,看来要想个什么办法,制造个机会让两人见见面,聊聊天,说说话啥儿的了。 “我去哪里见他啊,山高水远的,别乱说。”母亲对谢依南讲,便明显口是心非啊。 女人啊,不管是什么年纪,碰上爱情以及与爱情相关的一切,智商都会变低,年龄都会变小,看样子,母亲也不例外啊。 “妈妈,你去见见张老师好不好,他人可好了,对南南也好。”谢依南原本想告诉母亲,张老师模样十分帅气的,但想到她现在这个年纪,这话说出来大抵逃不了母亲一巴掌,想想还是放弃了。并且,谢依南并不想让母亲太过上心,若最终与张老师的事儿没成,只怕会适得其反,让母亲伤心。 “小孩子懂什么,不说了。”母亲见高依南越说越过,终于打断了她,问起其它的事情来:“你明天要带向容回谢家吗?” “嗯,奶奶很多天没见南南,她会想死我的。”谢依南大言不惭地说。 “小鬼头,你就不想妈妈跟外婆吗?” “想啊,你看,南南跟容容都陪你们住了好多天了。”谢依南两手一摊,学大人那无可奈何的模样道。 “再住一天不好吗?”外婆使坏,故意逗谢依南。 “外婆,南南下个星期还来看你,好不好?”谢依南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怎么可能被这种小技两难倒。且她谢依南有的是对策,一个香吻,足以改变一切。 “好好好!”外婆被谢依南的香吻迷去了心神,好嘛,搞掂。 一家人坐着又说笑了一阵,然后才各自回房间休息。 谢依男与向容跑的太欢,出了一身的汗,母亲与外婆又帮着两人洗了个鸳鸯浴,才放人去休息。 夜里,谢依南与向容躺在床上,向容仍是习惯性地抓住谢依南的衣角,她问谢依南:“南南,奶奶是不是跟你爸爸一样,去了天上,变成星星了?” 谢依南曾经告诉过向容,她为什么没有爸爸,现在,她拿谢依南曾经说过的话儿来问谢依南。谢依南心里一酸,眼泪差点儿掉了下来。 “容容听谁说的?”谢依南拿不准到底要不要告诉向容真相。 “没人告诉容容,容容自己感觉到的。”向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冷,本来极小的一道声音,却跟天雷一样打在谢依南的心上,痛不可言。 骨肉相连并不是简单的四个字,一个成词,它是真实存在的。何况,它现在以这样一个残酷的方式提醒着向容,刺痛着谢依南的心。 “对,向奶奶去了天上,她现在跟我爸爸在一起呢,我爸爸对向奶奶可好了。天天给她做好吃的,白天还带向奶奶去看仙女,夜里躲在月宫旁边偷看嫦娥。”谢依南借用了格林童话,极尽语言之所能替向容讲了一个童年一样美好的睡前故事。 “奶奶可以看见了?”向容惊奇地问。 “对啊,奶奶的眼睛可以看见了,身体也好了,走的可快了,我爸爸说,连他都走不赢向奶奶呢?”谢依南心无旁怠,继续瞎编。 “那,奶奶会来看我吗?” “会啊,容容只要乖乖睡觉,向奶奶就会到你的梦里来看你了。到时候,你就可以跟向奶奶说话了。” “那我要睡了。”向容急急地闭上眼睛,一心想着赶快睡着,然后与向奶奶相会。 小孩子的心是最纯净的了,谢依南一点儿不担心隔日起来,向容会失望。她相信向容一定可以梦见向奶奶,而向奶奶在天之灵,亦一定会保佑向容,一辈子免悲苦,享喜乐的。 “睡吧。”谢依南轻轻地拍着向容的背,帮助她入眠。 向容很快就睡着,她果然做梦了,梦里真的有奶奶,奶奶的眼睛跟南南说的一样,可以看见了,奶奶还奖夸自己呢,说自己长的真漂亮。向容很高兴,她要谢谢南南,转身一看,南南可不就站在她身后吗? 做了一夜美梦的向容,隔日起来,神清气爽,心情十分美丽。她自张开眼睛开始,便一直看着谢依南笑,那甜蜜的小模样,惹的谢依南偷偷掐了她小脸儿好几下。向容也不恼,只一个劲儿地对谢依南笑。 谢依南问她:“梦见向奶奶了?” 第六十七章 梦里相见欢 请大家支持学渣,谢谢!每日一喊,推荐票给胡考吧…… “嗯,梦里还有南南,还有南南爸爸。” 谢依南一愣,好嘛,境由心生,梦由幻变。向容的精神力真强,这梦做的也太强大了点,连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也可以梦到。 “见到向奶奶,现在开心了?”谢依南问。 “开心!” 谢依南也开心! 于是,两人大清早起来就很开心的小姑娘,手牵着手,笑脸如花的从房间走了出来,见了谁都给人家一个甜蜜的笑,连谢依男都有幸获得了他姐姐的一个笑脸儿,惹了一家人的早晨都笑声飞扬的。 福至有双,许是老天看这个家的早晨太美好了,忍不住又派了名小天使前往陈家。 陈家家主,谢依南的外公从一名绿色制服的小天使手中接过信报后,母亲当场拆开一看,竟然是当兵的小舅舅寄来的,说是假已经批了,人也已经在路上,中秋节前肯定到家,这可把外公外婆乐坏了,一叠声儿地让母亲去写信给外地的所有兄弟姐妹,让他们这个中秋节必须回家,一家人好团团圆圆的过个中秋节。 掐指一算,从这日到中秋,还不到一个星期呢? 一家人在欢声笑语中吃了早餐,外婆差点儿都不想开门做生意了,一心与母亲盘算着怎么将这个中秋节过好,还是母亲拦着,说是小作坊开着也耽误不了多少事儿,这才算完。 谢依南在旁边听着,心里也很高兴,前世,谢依南上初中那会儿,小舅舅已经从部队转业,进了城里的刑侦大队。谢依南性子傲,人又长的漂亮,没少受一些不良人士的骚扰,小舅舅知道了,有事儿没事儿便开着警车去学校接谢依南回他家吃饭,久而久之,学校的人都知道谢依南有个厉害的舅舅是警察,骚扰她的那些人这才消停了下来。 外婆与母亲盘算来盘算去的,便觉着家里少这少那儿的,很是发愁,谢依南便提议找一天进城去采购好了,反正家里现在也不缺钱。 “好好好,还是南南聪明,外婆怎么就没想到呢,咱儿们听南南的,进城买去。”外婆哟,你这财大气粗的模样是一心要往暴发户的方向发展吗,不要啊,外公知道要骂人的。 “外婆,南南也要一起去!”谢依南趁机提议。 “外婆,我也要去,我也要去。”谢依男与向容也来凑热闹。 “不行,我与你外婆两人看不过来三个小孩儿,你们谁也不许去,就我跟外婆去。”母亲发话道。 “妈妈,我想去嘛,张老师说我的练字贴要买新的了,旧的那些都不能用了。”谢依南从一开始提议进城,其实就已经存了这么份小心思,她就是故意挑谢依男与向容在她身边乱跳的时候,故意大声儿说要进城,以期引起他们注意的。 外婆与外公有一个心思是一定相同的,那便是关于学习的事儿,那从来都是抱着苦什么也不能苦孩子读书的念头。 许是他们那个年代没法子,也没条件上学吧,外公与外婆一直都十分注重小辈们的教育问题。 前世,若不是谢依南主动提出不上学,若不是她有意隐瞒,外公与外婆说什么都不会同意谢依南放弃参加高考的。 “那南南跟向容去,小男就不去了。”外婆说。 “不要,不要,我也要去,我也要去。”谢依男大闹,只差在地上打滚。 “外婆,张老师说了,如果我要去买字贴,他也要跟着去才行,这样才好帮我挑呢?让弟弟去吧,我和张老师可以帮忙看着弟弟。” 谢依男很是受宠若惊,心里边十分不明白,为何一直对他没甚好脸色的姐姐,今次会如此相帮。谢依南看见谢依男那傻愣愣的神色,心里很不屑,暗暗想道:若不是你还有利用价值,我才不会这么好心对你呢,哼! 可见,谢依南的刀子嘴豆腐心也是分对象的,谢依男若想得谢依南一个真心,恐怕还得再修练上几年。 关于购物,不管是什么年代,什么地方的女人,所持的热忱都是相同的。 外婆一锤定音,拍板定下时间地点人物后,纷纷散场。 谢依南也带着向容辞别外家,踏上了回老谢家的大道。 只是,谢依南没想到,爱忽悠的谢村长口中所说的受人之托竟然确有其人,且那人早已登堂入室,老神在在的安坐谢家堂上,就等着谢依南与向容倦鸟归巢了。 “奶奶,我们回来了。”谢依南拉着向容,一边喊一边跑进屋子。 “南南和容容回来了,累不累,吃过饭没有?”奶奶听见声音,便站起来迎接自家小孙女的投奔,抱住小乖孙的谢奶奶见向容站在旁边,也一把伸手将人抱进怀里,一点没给别人留机会。 那人自然不服,她出声儿打断祖孙三人其乐融融的画面,说:“老谢家的,这就是你家的小孙女啊,不错,长的挺伶俐乖巧的。这个就是向容吧,来,向容过来,到姨婆这里来,让姨婆好好看看你。” “奶奶...”向容跟谢依南好,自然与谢依南的奶奶亲,突然见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伸着手要抱自己,向容踌躇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求助于谢奶奶。 “嫂子,向容这孩子怕生,你别着急,慢慢来,别吓着她。”谢奶奶自然不忍心向容为难,在她心里,一早就将向容划入自己的管辖范围了。 这个老嫂子突然上门,说要收养向容,她也是吓了一跳的,心里想着向容这孩子乖巧,又与谢依南投缘,且南南已经千交万代的说了,一定不能让向容去别人家生活,她会被人欺负死的。 老嫂子的面子不好扫,且她说的又句句在理,谢奶奶心里都要为难死了好吗? “奶奶,这是谁啊?”谢依南明显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且这个老妇人对向容的兴趣未免大太了些,这让谢依南心生警觉。 “南南,容容,你们坐好,听奶奶说。”完了,这架势,来者不善啊,谢依南接下奶奶递给她的水,没心思喝,目光灼灼地望着奶奶,让她继续说。 第六十八章 梦外离别苦 新的一周从看学渣开始,从这周起,学渣的更新改为早上七点,请各位一如既往的支持学渣哟,票票,快给胡考…… “这是容容奶奶的表亲,按礼,向容应该叫她一声儿表姨婆。表姨婆家人都在打鬼子的时候去了,家里常年只有她一个人。如今向容遭遇不幸,听表姨婆的意思,她想要收养向容。” 奶奶简单地与谢依南说明了下情况,谢依南立刻就想到,莫非,这个人才是向容后来口中的那位奶奶,那个让她的生活好转的奶奶? 谢依南带着满心的疑惑,示意奶奶继续说,如果这个人是真心实意的对向容好,谢依南也不会一味儿反对。毕竟,来自亲人的关爱与朋友的关爱是不同的,向容这辈子太可怜了,她值得更多更好的。 “表姨婆以前与向奶奶并未常来常往,却是如何得知向家之事儿的?”谢依南作主发问。 表姨婆却被谢依南那大人的作风弄的发愣,她没想到一个小娃娃能问出此等犀利的问题,且听她之言,似还有未尽之意。 一时之间,表姨婆不知应该如何作答,便将目光投注到谢奶奶身上,询问之意很显,老谢家的,你家里是你作主呢,还是你小孙女作主啊。 “嫂子,我家南南自小就是个主意大,她又与向容交好,两人处着跟亲姐妹似的。她这是关心向容呢,你别见怪。” 好嘛,敢情老谢家还真是让一个小娃娃作主了去! 表姨婆虽是满心不忿,但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我此前一直住在城里,向家的事儿若不是前几日赶巧回乡送中秋节礼,大抵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吧。”表姨婆说着,伸手去握向容的手,满眼怜惜地看着她说:“你那奶奶也是个没用,一早就跟她说过,儿子不成才,一天到晚不着四六的,迟早要出事儿,她偏不听,说自己管不了。唉,自己生的儿子都管不了,真是,直是.....” “奶奶....”向容嚅嚅地说。 谢依南立刻将向容拉到自己身边,关切地看着向容,发现她只是有些无措,心神还在,心里才稍稍安妥一点儿。 表姨婆看着谢依南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心里大受触动,同时老脸儿一红,心里一边唾弃自己还不如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行事稳妥,一边又啧啧称奇,觉得老谢家的姑娘,养的委实很好。 教养一等一的好,连处事作风都自带着一股正气,心里满是羡慕。这般想着,心下更想将向容要过来养了。 “姨婆,向容这几天心里不好受,我陪着她开导了几日才慢慢恢复过来,白日夜间都离不了人的。我想,为了向容好,还是让她待在熟悉的环境里为好,你说呢?” 谢依南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你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表亲,说收养向容就要收养向容,天下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同时又隐晦地告诉她,你一把年纪了,照顾自己还是个问题,如何能照顾好向容呢? “向容是我表亲,她现在孤苦一人,理应由我接手照顾。”表姨婆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这含沙射影的说话,是想告诉自己,向家与谢家无亲无故,强行收养向容失了体统吗? 谢依南冷笑,惹我,让你后悔走这一遭! “容容,你知道她是谁吗?”谢依南挑眉一笑,轻视之意明显,指尖毫不客气地指着表姨婆问向容。 “不知道。”向容是个诚实的孩子,她真的对这个所谓的表姨婆没有半分印象。 “那你想跟她走吗?”谢依南也不得意,扫了表姨婆一眼,意思是你听到了。 “不要,容容要跟南南和奶奶在一起。”向容说着,一手拉住一个人,谢依南与奶奶十分有默契,任凭向容拉着手,然后抬眼去看表姨婆,那画风整个就是表姨婆,人家向容这个正主都说了,她不认识你,她不想跟你走,她要跟我和我奶奶在一起呢。 我奶奶就是向容的奶奶,就这,还能叫无亲无故吗? 表姨婆被气到了,她脸色胀的通红,睁着满是皱纹的眼睛瞪着向容不说话儿。谢依南看她那样儿,不像是无话可说的模样,倒像是满肚子的话儿却又被极力镇压的结果。 想来,那些话儿,也不是什么好话儿了。 便是如此,向容仍是被她吓到了,哭,大哭。 谢奶奶心疼了,一把抱着向容,心里也有些动怒,她对表姨婆说:“嫂子,你别这样,吓着孩子了。” 表姨婆心里怨屈,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却被这祖孙俩儿人接二连三的扣大帽子,心里越发不平,表情更加难看了。 一辈子虎虎生威的红色娘子军,怎甘心如此作罢。想当年,她御外敌打内战的时候都没这么憋屈过,眼前这两儿人可好,合起伙儿来戏弄她。 试问,有哪儿个家庭让一个小娃娃作主出面商讨大事儿的,便是山中无岁月,旧时也没见哪儿家有这个规矩啊! 一时气愤不已,被愤怒蒙失了心智的表姨婆大吼一声儿,说:“向容,不管你愿或不愿,今儿个我都要将你带走,听明白没有?” 谢依南大怒,还没有见过这般强卖强买的人,实在过分,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姨婆,如果我没记错,城里有一家规模不小的慈幼院,姨婆若是得空不防去走上两遭。谢家屋寒舍陋,招待不周,姨婆还是请回吧,恕不远送了。” 说完,谢依南便不管身后事儿地拉着向容进了房间。 谢奶奶脸上并无半点儿尴尬之色,她抬手作了个请的姿势,然后亦转身进入房中。 房里,谢依南见奶奶一脸儿平静地走进来,脸儿上绷不住笑出声儿来。向容大抵也是个鬼精鬼精的小人儿,她与谢依南一进入房中,便停止了哭泣,还自个儿伸手去擦眼泪,把谢依南都给看愣了,心里暗道,高手在民间,这又是一个影后啊! “南南,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妥,谢村长不会善罢甘休的。”奶奶忧心衷衷地说。 “奶奶,姨婆不是个适合的人选,容容跟着她生活不妥。”至于谢村长,相信他是个聪明人,既已在外公面前做了保证,想来,他也是碍于面子情儿才不得出面帮表姨婆一下的。 第六十九章 小闺蜜 二更 胡考今天一早上班就要开会,据闻要挨批,大家快点儿用票票安慰胡考,555…… 前世初中之前的向容如何,谢依南并不清楚,但这辈子她谢依南既然有这个能力帮助她过的更好,谢依南便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容容害怕吗?”谢依南想到向容刚刚的表现,一时难辨悲喜。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若不是被逼无奈,谁人又曾真正地想早早懂事明理呢,做一个快乐无忧,天真无邪的小孩不好吗? 向容经过一遭,到底还是早熟了。谢依南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将向容保护的很周密,但向容还是明白了许多,成熟了许多,收敛了许多。 “有南南在,容容不怕。”向容小脸儿上扬着笑,语气坚定地对谢依南说。 向容不怨,谢依南自然不悔。两个小姑娘这便算是真正在一起生活了。 向容对谢家其实已经很熟悉了,但谢依南考虑到向容身份的转变,仍旧的很认真严肃地带她将整个老谢家走了遭,然后郑重地告诉她说:“容容,以后这里就是你家,你就是我妹妹,她就是你奶奶了,明白吗?” “明白!”向容笑脸儿如花地对谢依南说。 “叫声儿姐姐来听听!”谢依南心情大好,心思一起,便逗弄起向容来。 “南南不要胡闹!”严格说起来,向容的月份比谢依南还要大,谢依南说自己是向容的姐姐,这不是明摆着占人家便宜吗? 这种长幼不分的事儿,谢奶奶表示,得坚决制止。 “那不叫姐姐,叫奶奶吧!”谢依南不过是一时好玩,并没有认真计较名份的意思。 “奶奶!”向容对谢依南称得上是言听计从,见谢依南这么说,立刻便甜甜地朝谢奶奶响亮地喊了一声儿。 “容容,你得这样才行。”谢依南说着,扑上去抱着奶奶的脸儿,狠狠地亲了一口。 向容是个好学的好孩子,她立刻就有样儿学样儿,也扑上去抱着谢奶奶的脸儿,狠狠地亲了一口。只是,她卖萌的技术明显不如谢依南,亲吻的技术也不过关,糊了奶奶左侧小半边脸儿的口水。 谢奶奶自然是不介意的,事实上,她心里高兴极了,十分享受两个小姑娘的耍宝卖乖的行为。 但是,向容有一点比谢依南强,她青出于蓝胜于蓝。亲完谢奶奶,向容立刻又扑到谢依南身上,抱着她的脸儿,左右各亲了一下。 好嘛,谢依南比奶奶幸运,她现在一整张脸儿都是向容的口水。 “南南,我最喜欢你了。” 亲完还不算,口头上还得占占便宜。谢依南对向容这明目张胆的示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好嘛,做什么事儿向来都十分有把握的谢依南,被向容一个破孩儿整的十分为难了起来。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应了那句“恶人自有恶人磨”的话儿呢? “容容不喜欢奶奶吗?” 谢依南这头还没有纠结完呢,那头,却是有人吃醋了。 “喜欢啊!南南第一,奶奶第二嘛!”向容小姑娘,长辈可不是这样哄的,她们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嘴上一定要把他们放在第一位啊。 谢依南听了向容的肺腑之言,头痛地扶额,向容小妹妹,你到底是修练不到家啊! “南南第一,奶奶第二啊,那容容想不想吃八宝排骨啊?”奶奶问。 看吧,看吧,都说了老人家不好对付的了,威逼利诱,武力镇压,甭管是哪一样,老人家对某些东西就是这么执着,你快快从了她吧,虚名什么的,我真的不在意啊,谢依南在心里大喊。 “想吃!”向容其实跟张也有亲吧,一样是吃货投胎吧! “那谁是第一,谁是第二啊!”奶奶淳淳善诱,死心不改。 向容被难住了,她十分苦恼地看看谢依南,又看看奶奶,不知应该如何决择。谢依南在旁边看着,有心相让,却碍于奶奶的面子,不敢做的太明目张胆,也跟着向容一起苦恼。 向容到底要比张也聪明一些,她没学张也一样,用糖去换母亲,她有更好的办法。谢依南只见向容跟聪明的一休似的,脑袋灵光一闪,计上心头,大声儿地宣布她的决定,她说:“南南跟奶奶都是第一,没有第二。” 谢依南倒地不起。好嘛,到底还是给她争了个头名出来。 奶奶很高兴,觉得向容很聪明,既没有忘恩负义,又没有厚此薄彼。满脸儿堆笑地摸了摸向容的头,转道去了厨房,准备午餐去了。 谢依南便带着向容开始收拾东西。向容来谢家,那可是两手空空地来的。她得将自己的东西分出小半给向容这几天用,然后将缺少的东西记下来,过几日进城的时候帮向容买回来。 托了母亲的福,谢依南这几月来隔一周就有新衣服入库,早就将奶奶房中的衣柜装的满满档档的了,谢依南一看,这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且向容来了,日后东西只会越来越多,便跑去与奶奶商量,准备专门收拾一个房间出来,做她跟向容的衣帽间好了。 奶奶自然是满口答应的,老谢家这么多个房间,除了谢依南与奶奶住的这间,其它全都在蒙灰,南南现在说要用房间,自然好了。 谢依南挑了母亲以前住的那间屋子,倒不是有什么情怀在里头,只单纯地觉着这间屋子离洗漱间及水井都近,用着方便,仅此而已。 奶奶呢,她早就满足了。只要谢依南还愿意待在她身边,谢依南便是想要天上的月亮,她也肯定要挑一个月圆之夜,摆香弄案,请师作法的将月亮给整下来送给谢依南的。 好在,谢依南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从来不提什么非分之想。谢奶奶心里那伟大而隐秘的决心才没有机会斩露一二。 谢依南带着向容打扫卫生,两个小姑娘一边愉快地劳作,一边唱着清脆的歌儿,谢奶奶在厨房里做饭,听着心里感到一阵阵的甜,觉得这样的日子再美好不过了。 说是打扫,其实也没多大工程,无非就是打打地,抹抹灰而已。母亲的这个房间十分宽敞明亮,家具就只有一张红木的大床及一个空空的衣柜。 第七十章 小闺蜜2 三更 胡考昨天下午面试遇到一个奇葩中的奇葩,简直颠覆了胡考的职业生涯啊,人生观都不完整了,各位,快用你们手上的票票来修补胡考的人生观吧,谢谢!! 谢依南将床板擦干,铺上一张竹席,然后将自己的衣服鞋袜一股脑儿的全搬了过来,摊在床上让向容选。 女人对漂亮的东西,尤其是衣服向来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不管她年龄是大,是小。向容自然也不例外,她被这些漂亮的衣物迷花了眼,扑在上面打了几个滚才消停下来,然后在谢依南鼓励的眼神之下,开始挑选衣服。 谢依南见她这件想要,那件也不舍的样子,心里十分好笑。前世的向容多么清冷啊,她何曾有过这种时候,不是板着脸儿一本正经儿地教训谢依南,便是衣冠楚楚地坐在谢依南面前不言不语。当然,通常这个时候表示,谢依南又做了什么向容不赞同的事儿,惹着她了。 “容容,不如你试试好了,看哪件合身就要哪件,好不好?”谢依南引诱她,觉得趁向容没长大,能折腾就拼命折腾她。等她真正长大,明白事理之后,估计就再也没什么机会了。 “好啊。”向容高高兴兴地说。 于是,两个小姑娘进行了场轰轰烈烈的时装秀,偿若再加点儿背影音乐,那便更完美了。观众是不缺的,掌声也是不缺的,连花都有了。尽管这把花是来自菜园里的一束菜花,可架不住它是谢依南送的啊,所以向容心里的那个高兴劲儿,别提多美了。 结束了这场轰轰烈烈的时装表演秀,向容喜爱的衣物也全都挑出来了。向容喜欢蓬蓬的公主裙,且她身材瘦小穿着很有十几世纪欧洲贵族的感觉,纤细,白晰,清冷,带点小高傲,谢依南觉着很适合向容,便作主全送给她了。 “南南没有公主裙了。”向容高兴归高兴,但谢依南将全部裙子都送给自己了,她就没得穿了,于是,厚道的向容小朋友不想接受了。 “容容看,我是不是穿这样更美?”谢依南站起身来,拉着自己的裙摆行了个十分淑女的礼节,露齿一笑,简单的设计,飘逸的裙摆,谢依南整个人给你感觉就像是刚从山中走出来的精灵一样。 向容与谢依南都是十分美丽的女孩儿,但向容的美是偏外的,夺目耀眼,人群中一眼看见的美丽女孩一定是她。张扬的公主裙很适合她,尽管她并不是公主,也没有公主的称号,但她就是有办法让你感觉,她就是一个公主。 谢依南与向容相反,她的美是内敛的,欣赏她的美,让你感觉到不矜不伐,不卑不亢,华丽的外衣穿在谢依南身上并不能相得益彰。谢依南很了解自己,所以,即便年龄这么小,她也不会穿不适合的衣服破坏自己的美丽。 说到底,这俩儿都是爱美的人啊! “嗯!”向容小朋友被谢依南这个伪小孩儿不轻易展露出来的风情迷住了,她似是受了妖精蛊惑的书生一般,傻傻地点头称是。 谢依南被向容的傻愣给取悦了,她得意地大笑,向容也不恼,跟着她一起笑。小姑娘们笑完了,才开始动手收拾衣物,大大的衣柜一人一边,将衣服仔细叠好,区分开外衣及睡衣,一摞摞存放。纱裙用衣架挂好,鞋子沿着墙根一溜的摆放整齐。好吧,事实上鞋子也没几双。 谢依南想到大美帝国的房中,那整排整排的高跟鞋,心里极是不舍。 是的,谢依南爱高跟鞋,因为这鞋带给她的妖娆是平底鞋所没有的。她不但爱穿,她还爱收集,基本上每个月剩余的钱都被谢依南拿来购入大牌的经典款了。 她并不想深究这是一种什么心理,她只知道自己拥有它们以后,心里的不安会被抚平,寂寞会被填满。 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谢依南忘了,但她一直记得高跟鞋带给她的慰藉,却一直没忘。 寂寞其实就是个道行高深,将将修练成人的妖怪,它的根本在土里,在花间,在林中,在异世。它们迫不急待地想要挣脱束缚跑来人世见见繁华,却苦于无机可趁,于是,便用它们的妖术蛊惑那些心智势弱的人们,促使人们听它的命令行事儿。 它们是妖,它们于这人世格格不入,它们行为怪异,它们求而不得,它们欲求不满。于是,它们要喧泄痛苦,还有什么比不幸转嫁到他人身上更好的呢? 谢依南上辈子是寂寞的,谢依南这辈子也寂寞。不同的是,这辈子,寂寞是谢依南的俘虏。所以,寂寞是一头被谢依南关在笼子里的兽,有空的时候才会花心思放安出来耍弄一二。 可惜,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没空的。 谢依南很忙啊,她这头刚带着向容整理好衣帽间,那头奶奶就喊她洗手吃饭了,根本不能从墙角这堆鞋里边产生出丝毫的寂寞感。 午饭过后,俩儿个小姑娘手拉着手并排躺在床上,说着姑娘间的悄悄话儿,等谢奶奶收拾完厨房用品,也跟着进房间午休的时候,两个小姑娘已经进入甜美的梦乡了。 醒来,又是一个时辰之后。 谢奶奶不知道从哪里整来个大西瓜,看谢依南跟向容醒来,便招呼她们一起去井边取西瓜,然后开膛破肚,准备开吃。 西瓜其实是个麻烦的食物,它一点儿也不适合淑女取食。 当然,谢依南并无心一定要将自己整成个标准的淑女样,但她的确认为用嘴巴去啃西瓜,然后弄的自己满身满脸儿全是西瓜汁,是件让人十分不愉快的事情。于是,谢依南坚持要用勺子挖着吃。 苍天为证,谢依南真不是矫情,她若是真矫情就不应该是用勺子挖,而是应该要求谢奶奶将西瓜切成小碎粒,然后用精致的,光可鉴人的叉子一小块一小块地叉着吃了。 要知道,在漂白水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名堂的老凹村儿,西瓜汁糊在衣服上是件很让人头痛的事情啊。 “就你花样儿最多。”对于谢依南的要求,奶奶从来都是支持的,但口头上,她得做点什么不是,不然,在老谢家,谢奶奶就真的一点儿地位都没有了。 第七十一章 香云山养植场 各位亲,依南又开始发家了,快用票票支持她的创举,发家过后,就要跟学渣张天扬开始纠缠了哦,期不期待…… “奶奶,这样吃甜,不信你尝尝!”谢依南给奶奶挖了一勺西瓜最甜的部位,谄媚地递到奶奶嘴边。 奶奶张嘴接下,嚼了两嚼咽下,觉得好像真的比较甜。 谢依南奸计得逞,也给向容挖了一口递到她嘴边,向容笑眯眯地接下,然后嚼着西瓜口齿不清地对谢依南说:“南南也吃!” 于是,半边西瓜就在一把铁勺的轮翻光顾下,进了三个人的肚子。留下半个却是说什么也吃不下了。谢依南一想,便让奶奶装在袋子里,准备拎去给张大当家的吃,顺道看看她养植场的情况。 几天没去,谢依南还是挺掂记的。 吃饱喝足,休息够。谢依南一手拉着向容,一手拎着西瓜便出发去了她的养植基地。张大当家的跟往常一样躺在木棚里躲凉,谢依南跟向容到的时候,张大当家的刚好在煮水泡茶。 “花叔,不用煮水了,我给你带了西瓜来,趁着还有点儿凉气,快吃了吧。”谢依南一脚踏进木棚,被太阳高温晒了一天的木棚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张大当家的太辛苦了,日日吃住在这里,白天放牧,夜里防贼。这才没多久呢,整个人都黑成炭了。幸好一直在劳作,花婶儿也心疼他,吃的不错,身体看着肉是少了些,但精壮了不少。 谢依南带着向容在木棚里走了一圈儿,发现张大当家的又收拾过了,这会儿的木棚不单扩大了许多,还结实了不少,四周半人高的墙是用土砖垒起来的,不再是起初的四根柱支撑起来的寒酸样儿了,连着木棚的后头还专门劈开一片地方,看样子应该是用来煮鱼食儿的。 棚里也添了不少东西,谢依南打趣他,问:“花叔,花婶儿是要把家都给你搬过来吗?” “你花婶儿就是爱操心,有什么办法?”张大当家的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脸色泛着红晕,谢依南看见了,却十分厚道的不点破,问起动物的生长情况来。 “都长的挺好的,前几日许是天气太热了,有些鱼翻了肚,我在那上头搭了几个草棚,给鱼儿们暂时纳纳凉,下雨的时候也好给鸭子们躲躲雨。” “我寻思着,咱儿承包的那片山后头不是有道山泉水吗,把这水引下来代替香云河的水,兴许是个解决之道。” “花叔,你作主吧,反正我也不懂这些儿。”谢依南诚心诚意地说。 “那行,明日我就去山上将水引下来。”张大当家的看看谢依南,笑了笑又接着说:“羊儿都挺好的,我今儿早上放它们出栏的时候捉了几只上称,发现普遍都长了肉,有些长的特别厉害的,都快有小十斤了。” “真的,太好了。”谢依南欢呼,这肉都是钱啊,她能不高兴吗? “嗯,珍珠鸡长的最好,这才不到两个月呢,看着个头都大了一号。南南,我们兴许被人给刷了,再这样长下去,哪里还像珍珠鸡,叫火鸡还差不多。” “真的长的这么好吗?”谢依南的关注重点与张大当家的不一样,在她眼里看来,甭管是什么名号的鸡,它都是论斤买的啊! “我还能骗你不成,我看这批鸡,我们不用等到冬天现出栏了,再养一个月左右就行了。” 谢依南吓了一跳,她完全没想到这天然养植的鸡生长速度这么快,这都快赶上跟饲料养的一样了。 “花叔你带我去看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一直以来谢依南的关注重点都放在羊身上,珍珠鸡倒是极少关注,没想到首先给她惊喜的竟然是这批最缺泛关注的动物。 伟人说的不错,生活中不缺乏美丽的风景,缺少的,只是发现美的眼睛。在谢依南看来,这惊喜也是一样的嘛。 张大当家的见谢依南如此激动,也不去泼她冷水,依言带着她往山上走。鸡不比羊,羊去哪儿都是成群结队的,鸡喜欢单打独斗,若不是摸清它们底细的张大当家带着,谢依南根本找不着它们,除非守在它们的鸡窝前面。 张大当家的手脚十分利索,三两下功夫就捉了只鸡递到谢依南面前,谢依南睁大眼睛一看,好嘛,这果真如张大当家所说的一样,半点儿没珍珠鸡的模样,倒活像是一只美帝国正宗进口的火鸡。 “花叔,再捉两只,今儿晚上我们加菜,就吃它们了。把哥哥们和花婶儿,还有张老师都叫上,我们今天晚上吃全鸡宴,顺道替向容接风洗尘。” 谢依南心情大好,当下决定先给最辛苦的人儿饱餐一顿,然后再狠赚一笔大钱。 “南南,你钱都还没赚上,就开始乱花了。”张大当家的果然不赞同。 “花叔,你听我的没错。向容,你还记得你想哥哥家住在哪里吗?”谢依南自己走不开,于是故计重施,想要雇了向容这个小童工。 “记得啊。”向容一脸儿天真地说。 “那你现在去想哥哥找他,告诉想哥哥还花婶儿她们,今天晚上来咱儿们吃饭,若是手头上没功夫做,便让他们早点儿来,我有事儿请他们帮忙。”谢依南半点儿不见脸红,镇定自若地吩咐向童工去干活儿。 向童工也是个不精明的,被派了跑腿儿的活儿,还挺开心,应了之后便撒欢似地跑开了去。 “花叔,你快捉鸡,捉完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谢依南的声音有掩藏不住的兴奋,张大当家也知道这个姑娘从来都是下定了主意便一心向前的。当下便再捉了两只鸡,拎在手里往棚里走。 “南南,你又有什么计划?”张大当家的将鸡绑在外头,手都来不及洗,劈头盖脸儿地就开始问谢依南。 “花叔,这世上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了。这样,你坐下,听我仔细给你说。”谢依南虽然气场很强大,但她到底个小,很不喜欢扬着脖子跟人讲话,不由纷说的便将张大当家的拉来坐下。 “花叔,你看,我们养了这么多小动物,一旦成熟出栏的话儿,你想过要怎么用最简单最快速最便捷的方式将它们销售出去吗?” 第七十二章 经营大计 二更 本日第二更,胡考又来喊票了,收藏,点击,投票,高兴了再给个小赏吧,爱你…… 谢依南不是有心要为难张大当家,故意拿难题来考问他,谢依南想的不过是要培养一个更合格的合伙人而已。 “莫非南南除了赶集之外,还有更好的方法?”城里不管是个体家庭,还是酒楼小店,采购食材都是到固定的一个农贸市场去。张大当家此前想的也不过是将小动物们贩给农贸市场的菜贩子们。不过,他看谢依南的意思,这是有其它更好的方法啊。 “花叔,赶集是个办法,但是这个办法太笨,也太累了,而且赚不到最多的钱。”谢依南说。 “南南是想自己去设点销售?”这样不是更累人吗? 谢依南不再为难张大当家的,当下便给他讲了两个概念,一个集中采购,一个捆绑销售。 “南南的意思是,让这些人主动上门来找我们要货?” 张大当家的不愧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一点就通,一想就透。 “没错,所以,在此之前,我们得先给我们的养植场取一个响亮的名字,并把这个名字的品牌打出去。”谢依南胸有成竹地说。 “名字好说,只是这品牌要怎么打。南南别卖关子,就直说吧,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张大当家的说。 “花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关于名字,你有什么好想法。”谢依南不是故意的,她上辈子见多识广没有错,但她到底不是专业的营销人员,这一套成功的策划案哪里就像小说写的那样,张嘴就来的嘛,那是不负责,那是信口开河! “我们这片最为有名的便是香云山了,不若我们就叫香云山养植场吧!”张大当家的说。 谢依南听了大乐,连连说好,没想到张大当家的果然是个人物,竟如谢依南这个开了外挂的想法凑到一块儿去了。十几年后香云山开发所注册的品牌,不就是就地取材吗? 谢依南乐完,还提醒张大当家,记得去城里的商标局注册香云山这个品牌,特别交待了一定要将所有的大项都勾选购买注册。不出意外的话儿,香云山这三个字未来能帮谢依南狠赚一笔大钱。 张大当家的十分不解谢依南此举为何,谢依南心情好,当下便给张大当家的上了一堂名为商标与品牌的课,并挑了其中的几个重点讲解给他听。 张大当家的一头大雾听完,觉得谢依南想的真长远,心下又是敬佩又是惭愧。谢依南看见却没法跟他说,这个概念其实一早有人提出来了,只是咱儿老凹村儿太落后,不,应该说整个大天朝都太落后,所以才不知道而已。 要知道,这年,还是改革开放方针定下来的第十年,深圳被列为特区的第三年而已,如何能怪张大当家的不懂这些呢? “花叔,接下来就是要把我们香云山养植场这个品牌推出市场了,首先,你得亲自进城一趟,办两件事情。一是装一部电话。二是找城里最大一家印刷厂印一批香云山的名片,还有首次产品发布会的邀请函。” “什么邀请函?”张大当家的问。 “一张吸引别人主动上门订货的请贴。”谢依南说。 谢依南口中的产吕发布会,其实应该叫美食鉴定会,按她的想法,应该这样操作,将城里大大小小排的上号的酒家及饭店老板们请到香云山养植场来,亲自带他们参观一遍养植场,然后再请他们品尝由香云山养植场出产的小动物们制作的美食。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那谢依南搞的这个就是个国内最早的农家乐了。谢依南的最终于目标是实行集中采购及捆绑销售。 说白了其实她就是懒的,想通过这一次将城里的目标顾客群一网打尽,跟她签定一张十年之约。 所以,重头戏放在美食制作上。 根据谢依南进城这么多次的调研结果显示,城里不管是酒家,还是饭店,菜色的味道都十分的普通,且变化不多,多数都是本地菜。谢依南要做的就是顺用这点,在菜的色香味上下功夫,顺带赠送一套营销策略,让下定的前十名酒家或饭店各具特色,在众多酒家及饭店里面脱颖而出,成为领军企业。 相信这个先进的概念应该可以唬住不少人。所以谢依南接下要做的就是制作十一份独立的营销方案,搭配着她的鸡鸭鱼羊什么的一并销售出去。 张大当家的听完谢依南的整套思路,整个人都惊呆了。他从来不知道生意还可以这样做的。 作为新时候过来的旧人,谢依南接受张大当家的崇拜目光很是有些不安,这些在后世被商家炒烂的点子,到了这个落后的小村子,仍未被改革开放的春风照佛到的城市确是那么的新奇有趣。 好吧,谢依南其实还蛮有优越感的,虚荣嘛,哪个女人又没有呢? “南南,放心,我一定按你的吩咐去办,一定把事儿办好了。”张大当家的激动得狂拍自己的胸膛,拍的谢依南的小心脏砰砰直跳,生怕他拍出个好歹来,然后没人帮她干活儿。 “花叔,这事儿交给你办,我放心的很。十一套方案,我会在中秋节之前交给你,具体什么时候办,你自己决定,期间有什么不明白的,或是遇到什么难题随时可以来找我。另外,我们香云山养植场的小动物既然是名牌产品,这单只的销售价格一定要高出市场的35%左右,原则只有两个,十年合约是一,价格是二。其它,你就自己把握吧。” “没问题!”张大当家的不傻,相反他精明的很,知道谢依南这个定价如果配合她的营销方案推出,肯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南南,我们回来了。”谢依南跟张大当家的这头刚刚谈出一个结果来,那头向容就带着张家三兄弟还有花婶儿一道过来了。 “妹妹,几天不见,我都想你了。”张想人未到声儿先至。 “哥哥,花婶儿,你们过来了。”谢依南一一打着招呼。 第七十三章 经营大计2 三更 本日第三更各位,学渣有很多虫吧,都捉出来,胡考感激不尽!另外,票票,都给我吧。 “听说南南要请我们全家吃饭,咱儿们能不快点儿过来吗?”花婶儿说。 “花婶儿,你可是高兴的太早了,我这饭,可不是白请的,吃饭之前,还有好多事儿要花婶儿帮忙做呢?”谢依南这话儿说的一点儿不假,产品发布会上的美食可不就是要花婶儿来主厨吗? 那些菜谢依南虽然都会做,可是她这么小一个小破孩子,站出去也没说服力啊,所以只好借花婶儿的手来用一用了。 “小宝贝儿,你有什么用得着花婶儿的,尽管说来,花婶儿上刀山下油海也一定给你办到。”花婶儿好久不见谢依南了,话儿说着,手上也不停,抱着谢依南不肯撒手。 “花婶儿,我可不敢要你上刀山下火海,那么危险的事儿,我才舍不得花婶儿去做呢,我不过是想让花婶帮我做几道菜而已了。” 不过,这好像跟火还是挺搭得上关系的。 “做菜好啊,南南宝贝的手艺这么棒,花婶儿求之不得呢?” “花婶儿这么说不是故意抬举我呢吧,全老凹村儿谁人不知道,花婶儿才是当之无愧的厨艺小能手哟。” “你就笑话儿我吧,小坏蛋!” “花婶儿,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去准备准备吧。花叔,你这边弄好了就赶紧回来吧,这边一时半会儿的离一下人没关系的。”谢依南对花叔说。 张大当家的听谢依南这么说,想了一想便同意了,说:“成!” “哥哥们是要跟我们走呢,还是留在这里帮花叔啊。”谢依南又问张家三兄弟。 “你们跟南南去吧,这里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张大当家的说。 “那我们走吧,顺道去请一请张老师。”谢依南对众人说。 “妹妹,你晚上要做什么好吃啊。”张也问谢依南,妈妈也不要了,上前来跟向容一起拉谢依南的手。 “哥哥,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谢依南故意逗他,钓他的胃口。 “妹妹,现在告诉我嘛,好不好,好不好。”张也抓着谢依南手一路摇晃一路求,谢依南就是不告诉他。张也嘴谗,没办法摞狠话儿,于是只好可怜兮兮地找他妈妈花婶儿求安慰。 花婶儿哪里像是个好母亲的模样儿嘛,她不帮张也就算了,还帮着谢依南去逗他。张也气的小脸儿通红,最后没办法,求到他的天才哥哥头上去了。 张思到底是天才,他说:“你没看见妈妈手上拎着鸡吗?肯定是*肉吃嘛。” 谢依南与花婶儿被张思的机智劲儿给逗乐了,哈哈大笑。 一群人有说有笑的到了村小校门口,张也着急谢依南要回家去做好吃的东西,门都还没来的及敲就扯开嗓子喊了。 幸亏张老师耳朵好使,不然,村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张也一个人这么喊上几分钟,嗓子不哑了才怪。 “张也,嫂子,你们怎么来了,有事儿?”张老师从他自己住的地方走了出来,看见张家三兄弟,谢依南还有花婶儿们一群人站在外头,看神色轻松的样子又不像是有事儿发生,故也一时猜不出来意。 “今儿个可不是我要找你,喏,要找你的正主在这儿呢?”花婶儿应了一声儿,然后才对张老师说。 谢依南一听,赶紧站了出来,对张老师说:“张老师,南南有事儿要找你帮忙,想请你到家里头去一趟,顺道吃顿便饭。” “南南有事儿尽管说,能帮老师一定帮,只是这吃饭就不必了吧。” “张老师不要客气,南南也不是单请你一个人的,还有花婶儿一家呢。”谢依南想了想,又将向容推了出去,说:“张老师,这是向容,以后她就是我妹妹了,今天这顿饭还有一个意思是要帮她接风洗尘的。你就赏脸儿来吃一顿吧,大家都是熟人,不拘礼的。” “那成,我一定到。”张老师想了想,终是答应了。 “张老师,我们六点半准时开饭,你到时候记得只要空着肚子来就行了哦。” 谢依南想了想,还是多嘴说了一道。张老师礼多,谢依南真怕他来吃顿便饭,还要头痛地折腾一翻要送什么礼。如此,便得不尝失了。 “如此,便多谢了!”张老师说。 谢依南告诉张老师不要客气,道别之后,便带着一群人往老谢家走。路上,花婶儿这个精明的妇人开始提审谢依南,逼问她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要施在张老师身上,还说张老师是个可怜的老实人,谢依南若不提前告之于她,她就要誓死保卫张老师。 谢依南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心里默默地吐槽,花婶儿这架势哪里是要帮张老师伸张正义嘛,她分明是插一脚进来凑热闹好么? 谢依南被逼问的狠了,只好告诉花婶儿说:“我约张老师进城替我看字贴呢,那天我母亲也去。” 花婶儿眼睛轱辘一转,狠拍了下手说:“天啊,宝贝儿,我怎么没想到这茬儿了,这俩儿人,简直太配了。” “张老师好像挺注重礼仪廉孝的。”谢依南默默地说。 “嘿,这算什么狗屁,俩儿过日子,哪里用得上这些东西哟。南南宝贝儿放心,既然张老师肯叫我一声儿嫂子,这事儿我就替他作主办了,放心吧,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花婶儿,我心想着,还是让他们先接触抵触之后再说,若不是原则性的大问题,张老师有什么想拧的地方,花婶儿你再出面去帮着说和说知。” 欲速则不达,谢依南觉着还是得让他们相互之间有个了解先,毕竟,这关乎母亲一辈子的幸福,不可等闲视之,还是稳妥点儿好。 “行,我听南南宝贝儿,有什么进展咱儿相互之间提前通个气儿,也好方便我行事儿。”花婶儿兴奋地说。 谢依南看着,总觉着花婶儿这兴奋劲儿来的蹊跷。 说话间,一行人便回到了老谢家了。 “奶奶,我们的鸡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出栏了,花叔花婶儿辛苦了这么久,我今天作主请他们一家到家里来吃饭,顺道尝尝我们自己放养的鸡。我还请了张老师哦,他一会儿忙完了就过来。” 第七十四章 美食大会 四更 第四更了,各位亲,把你们手上的推荐票都给胡考吧,胡考会整天码字报答你们的恩情哦…… 谢依南对奶奶说,她倒不是怕奶奶心里有什么想法,或是不喜谢依南的自作主张,谢依南这一嗓子喊的,纯粹是为了让奶奶高兴。 她知道奶奶心里其实还没有转过弯来,一直觉着对张家有所亏欠呢,谢依南要请张家人吃饭,她心里肯定高兴。 “唉啊,那敢情好。”果然,奶奶听了果然很是高兴,立刻从菜园子里出来,接过花婶儿手上的鸡掂量掂量,然后对花婶儿说:“还是你家当家的有办法,这么短的时间就把这珍珠鸡养的肥肥胖胖的,好重手啊!” “婶儿,这回你可错了,它长的好那是山上的虫子多,它自个聪明,知道找吃的。与我们当家的可没什么关系,是不是南南。” 花婶儿,你怎么说啥儿都不忘扯上我啊,我其实没这么重要的好不好,我想安安静静地当个小透明的好不好? “乱说,张大当家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奶奶说。 “行吧,一会儿饭桌上,咱儿再论功行赏,现在啊,赶紧抡起袖子干活吧,我家小张也已经掂记这晚饭半儿天了,再不开始做饭,我怕他要急晕过去。” 于是,在花婶儿的统筹指挥下,几人兵分两路,她与谢奶奶开始收拾晚餐,谢依南带着张家三兄弟连同向容进行一日一学的读书时间。说好等花婶儿的准备功夫都做齐了,再来请谢依南这个大厨。 向容此前虽然有跟着这群人学习,但到底是有一天没一天,不如张家三兄弟那么系统,更不如谢依南了。 谢依南坐在桌边稍事一想,便觉得向容太依赖自己也不好,她需要更多的知心好友,当场便决定将张家老二给推出来,嘱咐他教向容学习,内容就从学前班的知识开始,务必在开学之前,将向容的进度推到与张也一般的水平。 张想虽然觉着压力山大,但看见哥哥张思将南南妹妹教的这么好,他心里其实也早已经按捺不住,也想教一个神童出来了。听谢依南这么一说,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张思却在张想没看见的地方摇了摇头,心想:世上哪有那么多南南妹妹啊,此妹妹非彼妹妹,南南,非一般常人可比拟的好吗? 弟弟啊,你太天真了! 天真的张想不知道张思所思所想,他当下便开开心心着手进行教育工作。向容也喜欢这个笑容甜甜,嘴巴甜甜的哥哥,两人一拍即合,自此形影不离,后头还发生了些关于青梅与竹马之间的事儿,却是谢依南现在没想到的。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谢依南对小学的课本没有兴趣,她每次的学习时间其实都是用来骗人的,她根本没在看的。就像这会儿,眼睛盯着书本没错,思绪却早就跑到十万八千里远的生意经上头去了。 她这会儿啊,正要构思那十一套营销方案呢。 谢依南考虑到行业的相同性,及消费群体的单一性,为了吸引商家的眼球,便只好在形式上做文章了,她觉得,主题餐厅是个很不错的概念,且还可以根据城区的划分,及人群的密集程度,划分不同的消费水平。 对城市的了解,谢依南这几个月三翻两次的进城已摸清了大概,她准备按东西南北这个大概念来划分,每个方位邀请三到五家不同层次的商家过来,然后再择优录取,这样,商家与商家之间并不会因此而产生恶性竞争,又能培养城市居民形成良好的消费习惯,这对任何一个商家来说,都是乐见其成的。 想到这,谢依南便合上书,翻出本子刷刷落笔开始定下各个主题餐厅的主打菜色,将香云山养植场所出产的小动物们一个不落的全部搬上了台面。 菜谱定的十分顺利,皆因前世谢依南在大美帝国生活,太想念大天朝的食物,不得不自己下手研究,如此一番勤学苦练下来,唐人街最好的中餐厅做的天朝食物都不如谢依南做的地道。 frank虽然在天朝生活了几年,虽然他爱上了天朝的姑娘,但他并不爱天朝的美食。所以,谢依南在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外,还要想方设法的满足frank先生的口腹之欲。 这间接造成了谢依南这个美食专家及美食缔造者的双重身份。所以,这十一家主题餐厅的主打菜系及菜色,谢依南定的毫不吃力。 为了培养花婶儿,谢依南决定今晚就挑这菜谱里的两三道让花婶儿试做看看,自己再从旁边指点一二,相信花婶儿很快就会找到感觉。 谢依南放下手中的笔,拿着写好的几页菜谱认真地查看,见再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背着手,跟个小大人似的走到向容身后去看她的学习情况。 都不是笨孩子,向容很努力,张想也教的很认真。 谢依南觉着将向容托付给张想这个做法委实很好,看看,小姑娘跟小伙子处在一块儿的画面多么和谐,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学习其实也是一样的嘛。那些反对早恋的人们,拿学习成绩来说事儿,其实最没有道理了。谢依南一直认为早恋的同学们之所以学习成绩会下降,完全是家长及老师给的压力太大了,在这种早恋就是死的状态之下,学习好得了才怪呢。 所以说啊,这真不怪人家小情侣,要怪,就怪你们逼的太紧,好不好? 谢依南给闲得胡思乱想的时候,花婶儿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完,这会儿,正站在厨房门口呼唤她呢? “来了,来了。”谢依南应了声儿,然后便抽了桌上自己已经写好的菜谱跑到厨房里头去,顺手交给花婶儿说:“花婶儿,你来看看这东西,能看得懂吗?” “南南宝贝儿,花婶儿看是看明白了,不过,这些调料家里好像不齐啊!” 谢依南一拍脑袋,心里狂骂自己:就说好像少了个什么东西,原来是调料。 于是,谢依南在厨房一翻摆弄,终于勉强凑齐了三道菜的代替调料,开始着手做菜。 第七十五章 美食大会2 五更 第五更了,各位亲,吃饭了吗?胡考还没有吃……看在胡考这么辛苦的份上,请收藏学渣,投票学渣,谢谢,爱你…… 花婶儿是主厨,奶奶当小工,谢依南指导,一翻煎炸油焖下来,色香味儿俱全的三道菜华丽丽地出锅了。谢依南跟花婶儿一道将菜端上桌,立刻引来了一大片的口水吐咽声儿。 但张家的孩子个个都极有规矩,没有一个提出要先于众人之前尝一尝的话儿来,连向容也不例外,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真是有几分道理的。谢依南看着心里高兴,转身自己又去捣鼓了个饭后甜品出来,用料及做法其实挺简单,将面粉,白砂糖还有油搅拌均匀,加水不断揉搓,揉成面团后,放置10到20分钟。 将苹果洗净削皮切粒,加油下锅翻炒,直到将苹果炒出水后,细火慢熬。苹果粒熬到松软以后,加点儿酸性物质,例如醋或柠檬之类的,再加食盐,肉桂等调味儿品,加玉米粉及水调均匀后,与锅内的苹果粒一起翻炒,翻炒至馅料变得浓稠,起锅,备用。 面团擀成长条形的薄片,刷一层鸡蛋液后,倒馅儿料上去,折合,轻轻压平,然后烘烤一刻钟即可完成,一道饭后甜品苹果派就这么做好了。 谢依南做的时候花婶儿一直在旁边观看,且还一路看一路赞,把边上正在炒青菜的奶奶都给惊动的没心思炒菜了,若不是谢依南一心二用,及时提醒奶奶,青菜都要被这俩儿乍呼的人给炒糊了去不可。 “南南,你怎么会做这种东西的?”花婶儿实在忍不住好奇,问谢依南。 “城里的书店有菜谱啊,我不过按菜谱上说的作了些修改,再取个别致一点儿的名字罢了,没什么稀奇的。” “这还不稀奇啊,我就想不出来这些菜。” 所以,你和你家大当家的都得听我指挥不是,谢依南默默地在心里得意了一把。 谢依南的菜谱关于鸡肉的有好几道,分别为:左宗堂鸡,西湖手撕鸡,茶香脆骨鸡,可乐魔法鸡,新疆大盘鸡,贵妃醉鸡,安东椒盐鸡等十一道,另鸭鱼羊三类品种的小动物亦各有十一道菜的做法。 花婶儿今儿个做的是西湖手撕鸡,可乐魔法鸡及贵妃醉鸡这三道。 等到所有的菜都出锅了,张大当家的与张老师差不多也同时到位了。谢奶奶高兴,将她珍藏多年的老酒给弄出来两瓶,几个大人一人一杯,可把谢依南给谗坏了。上辈子,她可是极为崇尚美食与美酒两方并存的人啊! 可惜啊,她现在这么小,注定只有眼谗的份了。 “人都到齐了,我们这就开饭吧!”奶奶一声儿令下,众人的筷子纷纷落下,谢依南没有分到一杯酒,只好专攻美食,加入战队,一起围攻美食。 可乐魔法鸡块得到了包括谢依南在内所有小朋友的热烈欢迎,西湖手撕鸡比较受女士的欢迎,贵妃醉酒自然亦获得在场两位成年男士的芳心。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后,所有人都吃的心满意足。由谢依南亲自操刀主办的苹果派自然亦获得在场所有人士的芳心,谢依南心思一转,又转到了赚钱那上头去了,想着抽空是不是做几道西式甜品给母亲她们尝尝,老是在村儿里批发包子,到底难做大,要不,建议母亲去城里开辟甜品事业? “南南,你所说的帮忙不会是让我帮忙吃吧。”酒足饭饱,惯来严肃的张老师竟然也与谢依南开起了玩笑来。 “自然不是了,张老师,我过几日想请你陪我进城一趟帮忙挑挑我练字的贴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谢依南的借口都不带重样儿的,怎么与外婆母亲说的,便怎么与张老师说。 最伟大的谎言其实就是实话儿,所以,谢依南说的是实话儿。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的糖衣已经成功将我攻陷了,自然是要同意的。”张老师说着,还举了举盘子里还没有吃完的一小块苹果派。 谢依南很开心,他发现了张老师关于人间烟火的一面。一直以来,张老师给人的感觉就是清风道骨,不沾烟尘,对谁都清冷而疏离,淡淡地,不会让你感觉不舒服不自然,亦不会让你感觉到亲近。 这会儿好了,张老师不单像个人了,还学会了开玩笑。 “那好,我们要租谢二叔的拖拉机去,到时候直接到校门口去接你啊。”谢依南没喝酒,但她此刻感觉有些飘飘然,控制不住脸儿上的笑容,连张思都觉得,谢依南今晚儿的笑容,灿烂的过分。 偷得浮生半日闲,一众人吃完下了桌,纷纷觉得机会难得,气氛美好,自动自发地形成几个小集体,坐在晒谷场上晒月亮,企图吸收月之精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儿。 向容与张想是一拨,张思与张也是一拨,张大当家的与张老师又是另一拨,谢依南懒,她不想加入任何一拨,于是便端着凳子自己坐到一边去,躲懒偷闲。 花婶儿与奶奶收拾完碗筷出来,立刻拉着眯眯眼想睡觉的谢依南不放,逼着她讲了不少做菜的心得后,花婶儿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 张大当家的看一眼夜色,与大家说:“时候不早,都家去吧!” 于是,张家一大家子跟流水似的哗啦啦一声儿,走的干净,张老师坐着没趣,自然也跟着一道走了。 谢奶奶一看,也不坐了,拉着谢依南与向容去洗漱,从头到脚刷了个底朝天出来,换上干净舒适的睡衣后,谢依南也没心思想事儿了。跟向容一起,一头扎到床上,说了会小姑娘之间的悄悄话儿,没一会儿,双双熟睡。 接下来两天,谢依南收起全部杂念,一门心思地写营销方案。刚开始起笔的时候,谢依南感觉挺吃力的,总觉得这也不好,那也不行,写了撕,撕了写,最后一想,这样丢西瓜捡芝麻的,可不是办法。 下定心思先写了再说,不满意再改。于是,两天时间,谢依南都在修修写写之间度过。向容见谢依南在闭关修练,也懂事儿地不去打忧她,这两天跟着奶奶玩儿,偶尔还自己去养植场找张大当家的玩儿。 第七十六章 表姨婆再发难 六更 第六更,终于完成了,一万二的字,谢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 张大当家的自然没那闲功夫陪向容闹,大手一挥,向容就便打发到张家三兄弟跟前去了。谢依南一看向容每天玩儿得小脸儿红红地回来,想来是极开心的,便也放下心来,专心做自己的事儿。 这天傍晚,谢依南怀里揣着自己写好的十一套营销方案,去养植场找张大当家的商议最后的定案。 向容没在,她午休一起便已出门去找张家三兄弟玩儿去了。谢依南还纳闷呢,这老凹村儿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好玩儿的地方,竟惹得向容见天的不着家。 谢依南哪里知道,对乡下人家的孩儿而言,任何一个小玩意儿小游戏都足够他们逗留半天儿的。说到底,谢依南还是缺乏一棵真正的童心啊! “花叔,你忙什么呢?” 从养植场到谢家这段路,谢依南走的极溜,许是近来走路走多了,她的脚程在不知不觉当中亦快了许多。 “南南,我正要找你呢,你就来了。”张大当家的放下手里的编织活儿,对谢依南说。 “花叔找我有什么事儿?养植场出问题了了?”张大当家的很少主动找谢依南的,莫非真的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可看张大当家的神色又不像啊,挺闲适的啊,谢依南一头大雾地等张大当家的解答。 “不是关于咱儿养植场的,是关于向容的。”张大当家的说。 “向容怎么了?” 谢依南心里一揪,向容出事儿了?也没听说啊。 “今儿上午谢村长来找我了,说向容的表姨婆还是很想收养向容。我听村长那意思,向容的表姨婆手里头应该有不少的钱,向容跟着她应该可以过的不错。” 谢依南猜到这个表姨婆没这么容易放弃,听张大当家的这么一说,心里也不吃惊,只问张大当家的对这个表姨婆有多少认识,知己知彼,百战不怠嘛。 要想打倒敌人,必先了解敌人。谢依南这个小身板是没法深入敌人内部去刺探军情的了,但旁敲侧击还是可以的。 “南南,我对这个人了解也不多,只知道她夫家一门忠烈,丈夫儿子在解决全国的时候,一家子全部都为国捐躯了,政府对她很是照顾,解放以后她家虽然说只有她一人,但过得却极好,大饥荒那几年,她家都没断过水,断过粮。你看她现在模样挺年轻,其实她已经九十六岁了。” 谢依南吃了一惊,不是被表姨婆的富贵,而是被她的年岁。神啊,这养尊处忧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这都九十六岁了,看着还跟六十岁的人的,要不要这么逆天啊! “还有呢?” “改革开放以后,政府就作主将她接到城里去生活了。隐隐还有些关于她的传说,但我不确定真假。” “没事儿,花叔你就说吧。”谢依南现在只想了解多一些这位神秘的表姨婆的情况,不信挖不出她是什么人。 “我听人说,好像她与叶家有点儿关系。” “是那个叶家?”谢依南用手指了指上边,问张大当家的。 “对!” 那就麻烦了,谢依南想。 “谢村长还说了什么其它事儿没有?”谢依南心烦,促着眉头问。 “他说你们谢家的祠堂秋收过后要修葺,让我帮着留意城里的大风水先生,想要请他来批个好日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表姨婆这招用的好啊,收卖人心,杀人无形。看来,谢依南得亲自出面与这位表姨婆好好地谈一谈了。 叶家势大,可也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坚固,邓老先生的主张很是富裕了大半个天朝,利益驱人心,谢依南相信,叶家的势其实已经大不如前了。且叶家如今远在京城,一早便连根拔走,表姨婆横也横不到哪儿去。否则,亦不会使出修祠堂收卖人心这种明显非上乘的招数了。 不过,能好好谈的话儿,谢依南还是想着和平解决的,毕竟,谢依南只想安静地闷声儿发大财,并不想与军政两大处的人发生任何牵扯。 政治这种东西,不是普通人可以玩得起的。 “花叔放心,这事儿我会解决的。你先看看这个有没有问题,有的话儿我们再商量着改,若没问题的话儿,你跟花婶儿便按这上头的第一套方案开始准备吧。花婶儿也要抓紧时间练练上头的这些菜色,这虽不是成败的关键,但也有直接的影响。” 谢依南停顿了一会儿又说:“我明天得进城一趟,花叔帮我问问这个表姨婆现在人在哪儿,我想跟她约谈一次,一次性将事情解决了。” “行,我去帮你问,回头有了准信再告诉你。” “嗯,谢谢花叔,不过,这事儿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儿,你可以先忙完我们养植场的发布会以后再去办。” 张大当家的稍稍一想,便明白谢依南的意思,当下便也点头同意了。 谢依南转道回府,路过村小校门口的时候,顺道敲了敲张老师的窗户,告诉他明天早上六点儿,出发进城,让他准备好。 张老师正在看书,闻言也不欲多讲,说一声自己知道了,又低下头去接着看。谢依南扫了一眼张老师手上的书,大惊失色,张老师这个古板的老学究竟然在看徐志摩的新诗。 谢依南一惊又一喜,以张老师的严谨作风,他一定事先了解过徐志摩本人,其中,必定包含了徐志摩与陆小曼以及林微因三人之间的爱恨纠缠。 如此看来,张老师还是挺新潮的嘛,谢依南这么一想,心里越发的肯定母亲与张老师之间有戏,大大的有戏。 谢依南没想到,自己两天不出门,出一趟门心情竟然如此大悲大喜,这悲喜之间回来串了个之后,谢依南总算淡定了许多,烦恼忧愁哪天没有,这事儿就得学李太白先生,今朝有酒今朝醉。到了谢依南这里,就变成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反正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怕谁呢? 回到家谢依南又练了两篇大字,心情彻底平复下来。天色已晚,向容这个当事儿人也回来了,谢依南自然不会告诉她那些烦心事儿。只就着灯光检查向容这几日的功课,发现张想确实有两把刷子,向容的学习进程很快,且吸收的很好。 第七十七章 进城记 各位,周三了,你们的工作可还顺利,胡考今天大小会议加起来有三个,好忙……不过,再忙还是要更新的,各位亲要支持胡考,支持学渣哦,票票给我吧……没收藏的亲快快收藏哦。 谢依南拉着她狂夸了几句,奶奶听见了,也跟着夸向容。这可把向容乐坏了,晚饭都多吃了半碗,却还要吃,谢奶奶怕她撑着睡不着觉,急急拦住。 谢依南在旁边坐着,看的哈哈大笑,笑完仔细端倪了向容的小身板,发现小孩儿就是变化快,这才没几天呢,向容的样子就开始变了,脸色红润,笑口常开,与之前在向家生活的样子,发生了显著的变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向容现在过的极好。 确定明天要进城,谢依南也不敢跟向容说,怕她又是一个高兴,兴奋的一整晚都睡不着,只好偷偷地告诉奶奶,然后带着向容早早地睡下,好养足了精神,明儿赶路。 躺在床上,谢依南回想了下前世的叶家,发现在四九城里,叶家还真的排不太上号,至少在新闻连播里镜头摇过去的那堆人里头,是看不见叶家人的。 且上辈子,叶家对自己的家乡也没作多大贡献,倒是本省有个姓张的书记,貌似挺牛x的,推动了许多政策的实施。但这些谢依南都不太了解,一是她太早就离开家乡,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些政策的好处,二是她上辈子委实不是个爱国人士,不然,亦不会屁超颠颠地嫁到大美帝国去了。 想了一轮,谢依南觉着自己前头的策略有误,当时有点儿气晕了头,失了理智果然不好,不应该一心想着硬碰硬,这种事儿,就应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明白这通关节,谢依南的小身板也支持不住,混混沌沌地睡了过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谢依南睡前想的是表姨婆与向容的事儿,没想到做梦竟然也是表姨婆与向容的事儿。 梦里,花叔果然替谢依南约了表姨婆长谈,谢依南只记得约谈的场地挺大自然的,有山有水,还有个六角亭,她们就在六角亭里说话儿,貌似场面挺融洽的,但说了什么,谢依南却一句也想不起来。但有一点,谢依南却记得清楚,结果好像挺美好的。 “南南,发什么呆呢,不是说今儿个要赶路吗?还不快点把脸儿洗干净过来吃早饭。” 谢依南从昨晚的梦中抽离出来,胡乱抹了把脸儿,又将自己的头发草草整理了一下,便跑到堂上吃早饭。 向容起来听说今儿个要进城,一早便洗漱完毕,规规矩矩地坐在餐桌边上,等着吃完饭好出发了。 谢依南看一眼向容那兴奋的发红的小脸儿,为向容那个没出息劲暗暗好笑。但到底还算厚道,没笑出声儿来。 俩儿个小姑娘这头刚吃完饭,那头谢二叔便开着拖拉机来接人了。小姑娘们筷子一扔,急急于奶奶道别,便冲了上去。 谢依南指挥谢二叔去村小接张老师,然后一路浩浩荡荡的往谢依南外家驶去。一刻钟之后不久,谢依南便在路边看见站着的外婆,母亲及弟弟三人。 谢二叔将拖拉机停下,招呼三人上车。谢依南替两方人马相互介绍,外婆面上有些吃惊,许是惊讶于张老师的年纪及气度。虽是如此,但外婆很快转过神来,不失礼仪地张老师攀谈。 谢依南看了看母亲,发现今儿个母亲是特意打扮过的。母亲原本就长的漂亮,经过这段时间在外家的休养,越发的明艳动人,虽然称不上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亦是温婉娴淑明目皓齿,看她淡扫的峨眉,腮边的耳后透出来的一片片香肌玉肤,举止间仪态万端风姿卓越,不经意扫过张老师那处的顾盼流转,微风中的清丝纠缠,无一处不在诉说着情话儿。 母亲这是费了大心思了! 再看张老师,虽然一直礼貌地与外婆应对着,眼角眉梢却也时不时地滑过母亲这头,脸上,嗯,有一朵可疑的红晕。 这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意思? 谢依南看着,心里越发的感觉自己客串的月老红娘做的很棒,貌似还挺有天份的。看那空气中流转的丝丝波动,那若有似无的嗳味,母亲飘逸的裙摆隐隐扫过张老师的脚边,清风相帮,看来,连上天都有意将两人凑成一队啊! “张老师是何时到村小来执教的,家里人同意你下村来吗?”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妇人的创造力,想像力,及敏锐度,外婆在三言两语的打探之下,就已然发现这是个一根好萝卜,有机会一定要把这萝卜移栽到自家土地上。你看,外婆这不是已经开始查户口本了吗? “我是个孤儿,家里没人了。且教书育人,其实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真是抱歉,竟惹了张老师的伤心事儿出来。” “大婶儿不必如此,这已成事实的事儿,避而不谈不表示它就不存在了。父母不幸之事儿,我作为人子的虽然神伤,但绝无轻视怨对之意,偶尔谈起他们,也好加强我心中的记忆。” “张老师是个坦荡的君子,有空常来我家坐坐,老太婆喜欢听你们年轻说话儿呢?” “大婶儿精神面貌极好,丝毫不显老态,且不要轻言菲薄自己才好。” 张老师竟然还会拍马,谢依南都要惊呆了好吗? 女人都是耳根子软的动物,外婆被张老师这不显山不露水的一道夸奖下来,果然心花怒放,嘴角上扬,看的出来,她在拼命的压抑自己心中的喜悦。 “对了,还没有谢过张老师平日里对南南的教导呢?” “南南天资聪颖,自学成才,我却是没怎么费心的,只偶尔指点一二,不敢当谢。” 张老师说的是实话儿,陈外婆却以为他在谦虚,谢依南险险过关。好吧,其实谢依南一早料到会是这样儿,所以,她真的一点儿也没担心。 “外婆,张老师可会教人了,你看南南学的多好,容容学的也好,弟弟也应该跟张老师学习的。” 谢依南适时的添一把火,好让它烧的更旺,更久。 “张老师教学繁忙,哪里有这么多空闲时间哟。”谁听不出来,外婆故作遗憾地在说反话儿哟。[bookid==《御蛊》] 第七十八章 进城记2 每日一喊,票票给胡考,收藏学渣,么么哒 张老师其实很想说,自己其实也没多忙,多数时间他都在看闲书的。不想刚刚抬头,便迎上了谢依南的母亲那剪水双瞳,一时间被吸了进去,作不得他言。 陈外婆默默看着,也不出声儿提醒,直到谢依南母亲不好意思羞红了脸儿转过头去,张老师才回过神来,却,已然失了时机。 外婆有心想引张老师多说些话儿,却被谢依男的突发状况搞砸了。 谢依男晕车,谢依男竟然晕车。神啊,你未免对我也太眷爱了吧,谢依南抬头默默望天,心中无限感谢! 晕车这事儿,谢依南可谓是印象深刻,上辈子,她撒泼打滚求来的一趟进城之旅可不就是在晕车呕吐中开始,又在晕车呕吐中结束的吗? 这辈子她坐什么车都好好的,却是谢依男首次坐车进城给晕车了。 谢依南心中那个乐啊,根本无法言喻,只一个劲儿地狠掐自己的大腿,生怕一个不小心便笑出声儿来,如此,对现在吐的死去活来的谢依男来说,太残忍了! 母亲穿着长裙,抱着谢依男实在不方便应付他那无常的呕吐,张老师看着,主动伸手将谢依男接过来抱在怀里,仔细地照顾。 许是张老师的怀抱太过于宽厚舒服吧,谢依男这个小妖孽到了张老师怀里竟然不药而愈了,到了后半段还能打起精神来与张老师说话儿了。 当然,多数是张老师在说,谢依男在听。 因为,张老师在给谢依男讲故事,还是传说中的童话故事儿,一个叫安徒生的歪果仁写的! 神啊,谢依南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又被刷新了一轮。 张老师魅力大啊,连向容也被他吸引过去听故事儿了。于是,一车的人,后半段全在张老师的童话故事儿中度过了。 谢二叔开着拖拉机终于把一行六人拉进了城区,外婆与母亲一早就开好清单要买些什么东西回去,由于目的明确,所以每个人都走的极快。谢依南与向容是跑惯了的,谢依男人小,且一直被外婆娇生惯养着,没跑两条街,他就累了,说什么都不肯再走一步路。买了圆筒雪糕来给他吃都不见效。 母亲气的急眼,差点当街发火。 张老师一看,义不容辞地站了出来,说:“算了,别说他了,孩子确实太小,走那么长的路也是累了,我来抱着他走吧。” 谢依男这个小妖孽听了立刻将一双比女孩子还要娇嫩的小手伸出来,表示好啊好啊,来抱我啊! “这怎么好意思呢?”母亲对张老师说。 “没事儿,不打紧,我们快点儿走吧,办正事儿要紧。”张老师说。 谢依南算看出来了,母亲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的人啊。你看这会儿,就很听张老师的话儿嘛。 外婆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也没说话儿,默默地跟着。 于是,各怀心思的几个大人牵着几个小孩儿继续血拼之旅,哦,其中有一个是抱着的。 这次进城,谢依南除了强拉张老师来,给他与母亲制造一个见面的机会外,她并没有忘记自己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就是帮向容买东西。 向容缺少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且十分细碎,谢依南想了想便与母亲商量,好不好兵分两路,自己跟向容两个人在这条服饰街上逛,母亲她们自去采购其它食材。 “不行,你跟容容两个小孩儿身边没有大人跟着怎么行呢?太危险了,我不同意。”谢依南想法很好,却忽略了自己还是个小豆丁的事实。 “不若,我陪着南南她们,你们自去忙自己的事儿?”张老师抱着谢依男提议道。 “不好!” 谢依南与外婆同时反对道,谢依南是想着帮母亲多多制造机会,可外婆这么说又是什么心思呢?莫非,就这么半天功夫,张老师已经用他的人格魅力将其拿下了? 外婆到底是艺高人胆大,饶是母亲与张老师各自尴尬,她仍是有办法自说自话儿,外婆说:“张老师,小男给我抱。” 张老师不明所以,丝毫无防备地将谢依男递到外婆手中,外婆当机立断,飞快接过张老师手中的谢依男,抱在怀里才对张老师说:“张老师,还是麻烦你陪我家英子去买东西吧。我老了,腿脚多有不便,走那么一会儿路这会儿腿脚已经疼的不行了。孩子们我来照看,你们买完东西便回来这条街上找我们。我带她们买完衣服便在街口那家饮料铺子等你们,如此可好?” 外婆虽然是在询问人家,却没有给人家回答的时间,顺嘴说完,便示意谢依南快撤,自己亦脚步快快地走进一家童装店里头去。 谢依南有什么办法,她的小胳膊小腿儿明显不够外婆的粗壮嘛,于是,谢依南只好万分无奈地拉着向容也一脚踏进另一个世界去狂欢。至于亲爱的母上大人,您请多保重吧! “张老师,那就麻烦你了,我们走吧。”母上大人的气场还是很强大的,你看,面对如此明显的拉郎配,她竟然可以装作脸儿不红心跳不乱地,如此恭谦有礼地对那郎君说话儿。 郎君面上很尴尬,心里很开心。郎君没有谈过恋爱,唯一一个曾经对他有点儿意思的姑娘是他在上师范学校的一个学妹,不过那个学妹只喜欢了他一天,隔日就宣布这只是一个误会。 这哪里是个误会嘛,郎君心里清楚,学妹此前之所以晕头是因为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等她一打听到关于自己的情况,立刻就退缩了。 好在,郎君那会儿也不喜欢这位学妹,听见她说要收回对自己的喜欢,郎君心里也不失望,相反,还有点儿轻一口气的感觉。 别人问郎君说:“这种朝秦慕楚的女人,这样玩弄你的感情,太过分了,更过分的是,你竟然也不生气?” 郎君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她玩弄你的感情啊!!!!” 郎君心里想,感情是你们这些公子哥儿玩的游戏啊,我根本就不在意,有什么好生气的嘛。如果那位学妹打定主意要一直喜欢我,我才要生气呢? 好友新作,请大家多多支持,移步一观,谢谢!! [bookid==《御蛊》] 第七十九章 进城记3 周五了各位,明天就可以休息了,高兴吗,高兴就打赏学渣一把桃花扇吧,今天奇怪,莫名天热呢 你看看你们,自打跟学妹处对象以来,不是失了自由,就是失了金钱,出去都是人五人六的,回宿舍后个个苦的跟耗子似的,恨不得吃墙灰度日。郎君是穷,可他一日三餐有保障啊,虽说吃的不好,营养搭配也不均衡,可胜在能填饱肚子啊。这些养着学妹,将学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弟兄们呢,月底连刷锅水都喝不上,唉,一个个的,真是何苦来哉? 那要问了,郎君就没有情愫难控的时候吗? 当然有嘛,堂堂七尺男儿,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一早就成熟了好吗?可是郎君是谁啊,郎君不是常人啊,人郎君说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郎君从男孩儿变成男人的那一夜,在梦里跟他缠绵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脸儿。这事儿当时可把郎君吓坏了,他以为自己是那宁采臣,梦里被那小妖聂小倩给勾引了去,才落下这等荒唐的罪证。 郎君心里那个急啊,饭也不吃了,觉也不睡了,天天泡在图书馆里查文献典,企图找出个破解妖法之道来。查来查去,都查不到,东方查完查西方,郎君又不敢与他人分说,当时整个大天朝都在破四旧立四新呢,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他如何好与他人分说。 郎君心急如焚,郎君废寝忘食,最后,迷底却被一个叫佛洛伊德的人给解开了。这位远在西方的叫佛洛伊德的朋友说,郎君的这种情况是因为真实生活中出现的女性角色太少了,导致他梦/遗的时候成熟的生理找不成熟的心理要一个对象时,竟然没有? 于是,愤怒之下的生理君便这么不管不顾地虚空了一个女人出来,因为生理君本身受心理君的影响,平日里亦孤陋寡闻的很,竟然找不齐素材画不出女人的脸儿来,于是只好空着了。 可是郎君现在不一样了,他一见到谢依南的母亲,立刻就将那空白填上了,好似这么多年以来的空白,就等着她出现一样。 郎君胸腔里的那颗小心脏跳的啊,别提多欢实了,若不是他拼命压抑着,它能自己从郎君的胸腔里跳出来,自己找这位英子大姑娘,哦不,是小媳妇儿表白。 郎君心里的波涛汹涌,英子小媳妇儿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只是在好奇,这位常常给南南糖吃的叔叔,怎么跟南南说的不一样呢? 他不应该是很热情,很奔放的吗?现在这样动不动比她的脸儿还要红的模样是要闹哪样?不过,英子觉着,这样,好像也挺可爱的! “听南南说,张老师是在城里的慈幼院长大的,想必挺熟悉城里的吧。”英子觉着,总不好一路这么沉默着吧,她好歹也是新时代的女性,应该自主自立的时候,就应该自主自立! “还好,院里平常不给孩子们上街的,怕遇到危险。” “这样,这快到中秋节了,张老师预备怎么过?需要添置什么东西吗?要不要今儿个一并捎回去?” “我一个孤家寡人的,怎么过都好,不用麻烦了,还是办你的正事儿要紧。” “其实我们已经买的差不多了,哦,还有南南的字贴没买,不若,我们现在先去一趟书店?” “行啊,听你的。” 那个年代的书还是挺稀罕人的,且普通地方都没得卖,要买书就一定要去新华书店。且那时候也不流行盗版书,字贴什么的就更没有了。 张老师带路,俩儿人一路直奔去了新华书店,然后再度成功开启另一个话题。 这边拉郎配拉的成功,那边也逛的热闹。 陈外婆起先进去的那家店面非常的大,谢依南与向容两个爱漂亮的姑娘进去了就跟鱼儿找着水一样,游的十欢畅,连外婆怀里一直抱着的谢依男都受到了感染,吵着要下地跟姑娘们一起玩。 谢依南眼瞅着,这张老师已经有八成的希望进驻陈家,进而管教谢依男这个小妖孽了,便也不再对他横眉竖眼的,一改往日的作风,变的亲切可人了起来。 外婆看着这和乐融融的场面,心里委实很高兴,自己找了把椅子往上头一坐,便指挥着店员给姑娘们及小伙子找合适她们尺寸的衣裳,自己跟个老佛爷似的,坐在那里指指点点,挑三捡四。 谢依南三个被店员折腾了七八套衣裳,老佛爷虽然哪儿都挑得出刺来,但最后却无法决择,刚想一咬牙全部打包带走,却被谢依南打断了。 谢依南想着,这入了秋,很快天儿就变冷了,于是她对外婆说:“外婆,我们没必要买这么多裙子。我只要这两条裙子就好,容容衣服少,给她拿这四套吧,弟弟要这两套,我们一会再去买两件外套,再给容容买两套睡衣,两双鞋,就差不多了。” “嗯,南南的主意不错,听你的,就买这些。” 这些虽然没有试的衣服多,但这对店员来说,也是一笔大业绩了。尤其这三个孩子长的好,穿上这些新衣服就跟小模特似的,比橱窗里的假人还要好看。 店员高兴,送了俩小姑娘一人一双白手套。谢依南接过一看,这手套的制作手法频有点西式婚礼新娘带的那种手套,手肘部分还有一个细小的蝴蝶结,手背处还镶了两棵假珍珠。 谢依南挺喜欢的,高高兴兴地谢过店员,便带着大部队转移。接二连三的又买了许多小东西,都是些小饰品,小发夹之类的。等到计划的东西全部买完,谢依南,向容及谢依男三人身上的行头早已经置换一空,全部换上了新买的衣物。 向容被谢依南打扮成一位小洛丽塔,粉白相间的纱裙,珍珠发夹,纯白的小皮鞋,手上还拎了个小小的手包,整个人跟在画纸里走出来一样,聘婷秀雅,娥娜翩跹,俏丽多姿,怎一个美字了得。 谢依男被她打扮成为一个小绅士,格子衬衣,西装短裤,黑色小皮鞋,脖子上还带着一个小小的蝴蝶领结。小模样唇红齿白确实挺妖孽。 第八十章 进城记4(求首订,谢谢!) 学渣今天第一天上架,求各位亲来个首订吧,谢谢!! 谢依南自己却是一袭白色长裙,下摆围了一圈儿的蕾丝,样式极为简单,却将谢依南仪态万千清艳脱俗婉风流转极好的表现出来。 三个人走在街上,立刻就引来了无数道目光,连外婆这种旧时候过来的品味儿的人都说,谢依南眼光好,搭配的也好。 谢依南心里一高兴,便拉着人去做了件十分时髦的事儿,她一不做二不休,顺道也给外婆打扮了一翻,然后领着大部队上了照相馆去拍照。 外婆哪里经过这种架势啊,拍照的时候别提多紧张了,她辈子所有的拍照经历加起来,一个手指掌也数的清啊! “南南,要不然,外婆还是不拍了吧,这又没什么大事儿,没得浪费钱。还是你们拍吧。” “外婆,这是一套的,你不拍才是真的浪费了呢?” “啊,还有这样算钱的?”外婆语气不好,觉着自己被霸王了。谢依南骗她呢,这种先进的消费经营模式哪里是人照相馆说的,分明是她谢依南说的嘛,故此,谢依南哪里能真让外婆去找人家照相馆的麻烦呢? “拍吧,外婆,刚好小舅舅这趟回来,你可以给小舅舅洗一张啊,让他想你的时候可以看看照片,心里也多一个安慰嘛!” “那拍吧!”外婆被谢依南说服了。 打扮一新,谢依南一行四人个个看着都如花似玉神仙玉骨的,几人着实震撼了凡尘一把,谢依南几个人在摄影师的要求下摆了无数个姿势,终于拍完了。照相馆的老板很满意此次的拍摄。跟谢依南商量,说想要将谢依南几个人拍的照片放大洗出来,当招牌挂在外面。 外婆不同意,虽然她心里挺高兴的,但是,她到底是个老派人,觉得抛头露面的事儿不太好做。太招摇了。 “如果老太太愿意我们照相馆挂你们的照片。今天这次拍照所有费用小店全包,你看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不用钱儿?”外婆惊喜地问,看得谢依南阵阵无语。外婆,你不知道我们的脸面比这照相的费用值多多钱了,你不要一脸儿占了便宜的模样好不好,是他们占我们便宜了。 谢依南心里虽然在吐槽。但也暗暗敬佩照相馆的老板有生意头脑。 “对对对,只要你同意。不但这照相不要钱,洗照片也不用钱,小店还送你两个精美的相框,如何?” “那可以。我答应了。” 谢依南觉得这个照相馆的老板委实是个人才,她忍不住把后世一些影楼的操作手法告诉他,什么个人写真了。户外婚纱拍摄了,情景拍摄什么的都跟人店老板说了。 照相馆的老板一脸儿捡到宝的表情看着谢依南。那热切的小眼神,恨不得抱着谢依南亲两口。 谢依南难得遇到一个欣赏自己的人,心里一高兴便将后世影楼常见的一些营销手法也一并告诉了照相馆的老板。 此时,在照相馆老板的心里,谢依南已经不是一个小天才,而是一个小仙子了。他相信,谢依南一定是观音大士派来点化他的。他相信自己上辈子一定烧了高香,这辈子才会如此幸运。 谢依南实现了一轮自我价值之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丝毫不在意此举对城里的照相馆造成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这又是一段后话儿了。 这会儿,谢依南的大部队已经安安静静地坐在与母亲约好的街口那家店里头,一人捧着一杯果汁正喝的欢乐呢? 看看时间,母亲他们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人是不禁念的,这说曹操,曹操就到是有一定道理的。你看,谢依南这头刚刚在心里念唠呢,那头母亲与张老师便大包小包地回来了。 “妈妈!”谢依男这个小妖孽刚刚还挺好的,这会儿一见了母亲,智商立即降到一个月婴儿以下,扑到母亲怀里就开始撒娇。 “小男,有没有乖乖听话儿啊。”母上大人摸摸谢依男的头,问他。 “有,小男有乖乖听话儿。” “小男的衣服真漂亮,太好看了,谁给你买的?” “妈妈,是姐姐帮我挑的,我们还去照相了。”谢依男汇报。 “照相?好好的照相做什么?”看来母上大人的时尚也很有限度嘛。 “妈妈,我们今天难得穿的这么漂亮,就去照相了。而且,我们照了刚好可以给小舅舅一张啊,他一个人在外面很辛苦很可怜的,他要是想我们了怎么办?” 谢依南是始作俑者,她第一个站出来顶上,大大地有担当啊。 “是啊,南南说的没错,反正也不用钱,照就照了。”外婆说。 “娘,你们是不是被人给骗了,怎么照相不要钱呢?”母上大人的危机意识还挺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一听说是不要钱的,立刻就联想到骗子那上头去了。 “妈妈,那个叔叔说,是因为我们长的漂亮,要把我们的照片挂在他店里当招牌,才不要钱的。” 谢依南当然是选择性地说,总不能全盘脱出吧,母亲接不接受是一回事儿,这解释起来是另外一回事儿,并且,这很麻烦啊! “娘,南南说的是真的吗?”母亲还是很担心。 “是真的!”外婆说。 “南南,你说的那间照相馆叫什么?”张老师突然发问。 “好像是叫青年照相馆。”谢依南不明白张老师为何突然有此一问,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个老板是不是留着一撇小胡子,头发长长的扎了个马尾,穿了条破破烂烂的裤子,还老是笑嘻嘻的。”张老师又问。 “张老师,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没错,那个老板就是这个模样的,跟你说的一模一样。”外婆说。 那位老板没露面的时候,外婆其实还挺从容的,就是这位老板露面之后,外婆才开始紧张说不拍了的。 谢依南见外婆这么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铁定是这位老板的举止打扮给吓的,以为人家是在道上混的。(未完待续) ps:周末愉快,不上班,不上学的亲们可以出去走走,亲近亲近大自然,吸收吸收点灵气哦,如此,你会越来越美,越来越帅的……美女,帅哥,记得收藏学渣,票票也给胡考哦,谢谢亲!爱你们! 第八十一章 逸事(求订阅,谢谢!!) 周末愉快各位,胡考感谢0九0月0,金陵三胖,小小ta,余零,雪梓晴,七天之树的打赏,感觉每一个订阅学渣的人,好人一生平安啊,好人,谢谢你们! “大婶儿,你放心吧,这家店的老板我认识,他是我师范学校的同学。你别看他的样子不像个好人,其实他真的是个好人,以前念书的时候,他没少照顾我呢,他就是外表差了些,不怎么注意形象,人还是挺好一人的。” 什么形象差了些,搞艺术的都嘛是这样好不好?人家那叫气质独特好不好?谢依南心里暗暗说道,却也没敢站出来说话儿,异类啊,怕这么挺人家,回头被母上大人再拉出去打喽,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原来是张老师的同学,那我就放心了。”外婆说。 “大家逛了这么久,都累了,先去吃饭,然后再检查检查,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没买到的,趁下午还有时间,抓紧去买了好回家。”谢依南的妈妈说。 “好啊,好啊,妈妈我可以喝汽水吗?”谢依男问。 “你好好吃饭的话儿,妈妈可以答应给你买一瓶儿。” 什么品味儿,一瓶汽水就把你打发了。谢依南鄙视他。 一行人拎着东西往早先与谢二叔约好的酒家去,到的时候发现谢二叔已经先他们一步坐在大堂等着大家了。 “终于来了,我都饿了,再不来,我可就要先吃了。”谢二叔说笑道。 “让他二叔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外婆说。 “我开玩笑呢。婶儿可别当真。” “行了,大家快坐下,看想吃什么尽管点,好不好另说,但一定管饱。”外婆真是赚着钱儿了,看她这一天的消费,可不一般啊! 其实谢依南只猜对了一半。外婆赚钱不假。但她还是个很节约的人,毕竟勤俭持家那么多年,不可能一时之间说改就改了的。外婆今天之所以这么大方。完全是因为这赚钱的点子是谢依南提供的,她才如此纵容。换别个来试试,陈外婆不削她个六亲不认,她就不敢说自己姓陈。 “婶儿这么说。那我可不客气了。”谢二叔说。 大人们纷纷开始点自己爱吃的菜,连张老师都坳不过外婆。点了一个菜。不过大家都是有分寸的人,点的菜都是些物美价廉的,最后还是外婆作主,加了一道大菜才算完。 下午还有事儿。且这群人的关系结构委实有些复杂,桌上没有酒,只有人手一瓶儿的饮料。 菜上的很快。大家也都饿了,不等菜上齐。外婆就开始招呼大家开始吃饭,一时间,桌上只有筷子碰碗的声音。 一顿沉默的饭吃完,母亲与外婆将买来的东西一一清点,发现再没有别的东西要买的了,便全数拎到谢二叔的拖拉机上头去,与面粉放在一起。 谢依南想到她的甜品事业,有心引母亲去街上的蛋糕店走一圈,各式各样的小蛋糕都买了一点儿,然后一行人才打道回府。 车程近半个时辰以后,谢二叔拉着大家进入了陈家村儿地界儿。没一会儿便停在谢依南外家背后的路边,因外婆与母亲买的东西多,谢二叔与张老师两人走了三四趟才把东西全部搬完。 谢依南看着,张老师明显胜任不了这等重活,但却一直坚持要帮忙,且还真被他咬牙坚持了下来,外婆看他的眼神又变了,这是好事将近的意思啊! “谢二叔,张老师,今天麻烦你们了,多谢!”母亲举步轻摇站在车边说话儿,晚风吹动她的裙摆,美艳绝伦,别说男人了,连谢依南这个做人家女儿的都觉着母亲此刻楚楚动人的紧。 张郎君心里此刻亦是十分不舍,可怜他脸皮薄又没有恋爱经验,实在不知道应该与令他心动的女子说点儿什么好,便无措地站在车边两两相望。 这十八相送,难舍难分的情景是要闹哪样儿啊,谢依南看着眉头直促。 “你,不用客气。”看看,憋了半天儿,就憋出这么一句,真是一点儿新意都没有啊! “妈妈,你快回去吧,我们也要走了。”不是谢依南想棒打鸳鸯,实在是这沉默的场面太磨人心神儿了,当事儿人沉醉其中或许不觉,但旁观者清啊。何况还有谢二叔这么一个成年的过来人在,再如此缠绵下去,母亲的清誉都要毁完了。 “南南,中秋记得要回来过哦!”母亲嘱咐谢依南道。 “好!谢二叔开车,我们走了,妈妈再见!” “南南,再见!” 终于离别了那种折磨人的场面,谢依南大舒一口活儿气出来,观察张老师。若平常张老师可能也不会察觉,便是察觉了脸色应该也不会变。但这会他却变脸儿了,原因无他,心里头有鬼呐。 谢依南不点破,她没准备现在就急急慌慌地与张老师促膝长谈,再怎么样也要等一段时间再说。母亲虽然是再嫁,但她到底是女人家,应该要有的矜持还是要有的。女子太上赶着往人家怀里送,真正疼惜你的倒也还好,若一朝不慎遇上那狼心狗肺的,不是被占了便宜还落着一个轻贱的名头来。 画皮画肉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情爱这种东西,还是谨慎点儿好! 这是谢依南的态度,她很坚持。 谢二叔的拖拉机开的十分稳当,没一会儿便半谢依南及向容送回到了老谢家。俩儿个小姑娘一天没见奶奶,都还挺想念的,大叫着扑到奶奶怀里一阵亲热。 亲热完了,奶奶才开始把东西往家里搬,张老师与谢二叔自然再次亲身上阵帮忙一二。奶奶大谢,想留他们在家吃饭再走,谢二叔与张老师同时推辞,谢二叔说:“婶儿,你可别跟我客气,我这是拿钱办事儿呢,你这样,下次我怎么好意思收钱哟。” “看你说的,一顿便饭能值几个钱,大家乡里乡亲的,吃顿饭怎么了。” “可不就是一顿饭嘛,在哪儿不是吃啊,我啊,还是家去跟我媳妇儿子一起吃吧。婶儿你就别操心了。” “行,留你吃饭还破坏你家庭团结了不是,婶儿不留你了,走吧!” “婶儿再见,南南再见,容容再见!”(未完待续) ps:学河里上渣第二天,多谢各位的支持与订阅,谢谢!! 第八十二章 新衣新剧(求订阅,谢谢!!) “谢二叔再见!”谢依南与向容齐齐与谢二叔道别,异口同声,声音那个嘹亮的啊,差点响彻整个老凹村儿的上空。 “南南,我也走了,再见!”张老师说。 “怎么张老师也要走,你学校可没人在等你吧,一道吃得了,省事儿啊!”奶奶留不住谢二叔,挫败。这是想要在张老师这头找补回来吗? “婶儿不要客气,我学样还有其它事儿要忙啊,改日有机会再说吧,我先走了,再见!” 张老师不等奶奶再说其它,便急急地逃走了。害奶奶心里一阵纳闷,觉得今天的张老师太反常了,与他平日里四平八稳的作反完全搭不上嘛。 “奶奶,你快来看看我给你买的东西。”谢依南当然知道张老师此举为何,但她不能告诉奶奶,甚至不能给奶奶机会自己猜测,于是赶忙拉着向容一起,向奶奶献宝去。 谢依南并不是单纯的想转移奶奶的注意力,她是真的有帮奶奶买衣衫,就在帮外婆捯饬的那当口,她顺道也给奶奶捯饬了一套。 “唉哟,这是我的小乖孙给奶奶买的衣裳吗?实在太漂亮了。不过,南南啊,这么鲜亮的颜色奶奶穿出去,会被人家笑话儿的啊!”谢依南给奶奶挑的是一套中山装式样的上衣及裤子,颜色的确挺鲜亮的,蓝底白花,远看近看都十分夺目。 “奶奶,你管别人说什么呢,自己穿着高兴就成了。难道,奶奶不喜欢南南给你挑的礼物?”谢依南故意激她,向容也说:“奶奶快试试。穿上肯定漂亮,跟容容一样漂亮。” 谢奶奶自然坳不过两个嘴甜胜过蜜的小姑娘劝说,扭捏了一下便去换上了。别说,谢依南还真挺有眼光的,她挑的衣服不单是颜色,还是款式都很适合穿它的人,外婆是这样。奶奶自然也是这样。 奶奶换上谢依南挑的这套衣裳。感觉瞬间年轻了十岁,立式的领子让奶奶常年弯下的腰身都不知不觉直了起来,如此一来。更显得精神了。 “奶奶好漂亮啊!”向容拍着手大叫。 “奶奶你看,这套衣裳多适合你啊,就跟量身定做的一样。”谢依南也说。 “真的不会显得很轻挑?”奶奶仍然心存有疑。 “不会,不会。奶奶穿着好看着呢?”谢依南说。 “就是,好看着呢!”向容也学了一嘴。跟着谢依南说。 奶奶听在耳里甜在心里,便是真有那不长眼的说她,她也不介意了,谁让这是她宝贝乖孙女给买的呢。妒忌啊,叫你孙女给你买去! 不得不说,谢奶奶这心思。简直太任性了! 试想,谁家有你这样一个逆天的孙女存在哦。年纪轻轻,人靓声甜就算了,还会赚钱。会赚钱就算了,还自己默默地赚钱,招呼都不打一个,更别说带你一起赚钱了。 祖孙三人又凑在一块儿说笑了一阵,谢依南才问起正事儿来,问奶奶说:“奶奶,今天花叔花婶儿有没有来找过我啊。” “没有啊,南南要找他们吗?”奶奶反问谢依南。 “没有,我想着我们的鸡不是可以出栏了吗,便担心花叔有事儿找我来着。没找就没找吧,没找代表没坏事儿,这是好事呢。” “没事儿就好,没想到张大当家的这么能干,这才几个月啊,就开始进账了,我起先还担心呢,怕我们的钱都投进去,年都过不好,现在好了,总算看到希望了。” “原来奶奶一直不相信我能赚钱啊,南南简直太伤心了。” 谢依南知道奶奶只是在感慨,但她就是忍不住自己的恶趣味儿,开始打趣起奶奶来。而且,向容竟然也来凑热闹。 “南南不要伤心,容容相信你!” “小坏蛋,玩什么不好,竟然逗弄起你奶奶来了。容容也不帮奶奶,奶奶也伤心了。” 好嘛,个个都是演戏高手,谢依南这出戏还没收场呢,奶奶便迫不急待地上场了,这不是抢人碗饭吗?更可恶的是,奶奶还跟谢依南抢向容这现场唯一一名观众的视线。 “奶奶不要伤心,容容爱你哟!”向容说着,吧唧一下亲在奶奶脸儿上去了,奶奶被向容的糖衣炮弹击中,哪里还记得她的戏才刚刚开演,便草草落幕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从这一方面来说,谢依南跟奶奶谁都不是个称职的角色。 不称职的几个小角色这会又重新开演了另一个戏码了,戏名叫相亲相爱一家人。戏正演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被人打断了。 打断这场戏的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张家三兄弟背着书包来找谢依南及向容学习来了。奶奶立刻变身为孔夫子身边的侍童,一脸儿正经满面严肃地吩咐几个孩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然后便转道去厨房准备晚饭去了。 谢奶奶一走,张想立刻从凳子上跳起来,跑到向容身边,围着她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嘴巴也没闲着,他一脸儿陶醉对向容说:“容容,你真漂亮。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了。” 向容被张想夸的不好意思了,她虽然小,但也知道张想的夸跟谢依南和奶奶的夸不一样,虽然她没明白到底哪儿不一样,但她就是知道不一样。 向容小脸儿红红地坐在凳子上,看见谢依南坐在对面看着自己笑,想了想便对张想说:“想哥哥,南南也很漂亮的,你快夸夸她啊。” 这话儿说的,谢依南若不是身体里装了一个三十几岁成人灵魂,向容敢这么说,她谢依南敢抽她大嘴巴子。 有这么求夸奖的吗?这夸了比不夸还要令人难受。 张想到底是日后的花花公子啊,他看了谢依南一眼,好似明白了向容的话儿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张了几次嘴,话儿都没说出来。 谢依南终于被这俩儿二货联手给气着了,什么意思,夸夸本姑娘就这么难为你? “二弟不要胡闹了,快点开始学习吧!” 张思见气氛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谢依南虽然心里生气,但到底是个成年人,不好与小孩儿计较。可是,张家兄弟不知道,谢依南是个记仇的人,但凡得罪过她的人,谢依南一定会报回来的。(未完待续) ps:亲爱的朋友们,胡考休年假了哦,胡考要去杭州玩了,不过更新却不会断的,请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胡考,谢谢!!! 第八十二章 香云河摸鱼(求订阅,谢谢!!) 只是,有些仇,她当场就报了,有些仇,她却要留在最适当的时候报。 若干年后的张想,每每被谢依南整的死去活来,又活来死去的时候,哭着喊着问谢依南,自己到底哪儿得罪她了,值得她花这么大的心思来整自己。 谢依南怎么回答来着,哦,她说:“自己慢慢想去!” 张想可不就是想不起来吗?于是,他活该被谢依南整一辈子。 咳,回来! “妹妹,你进城有带好吃的回来吗?”小吃货张也永远不改吃货本质,张嘴不是吃,就是要吃的。 “小哥哥,我们带了好多的蛋糕回来,你想吃吗?”谢依南笑眯眯地问张也。 “想啊!妹妹你过生日吗?”张也痛快地回答,他怎么可能不想,他记得上次父亲带回来一小块蛋糕,还是那个什么当大官的叔叔的母亲过生日的时候吃剩下的呢。 “小哥哥,不过生日也可以吃蛋糕的。”谢依南那聪明的小脑袋一转儿,便知道张也这奇怪的言论来自何处。 “真的啊,蛋糕好好吃的,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常常吃蛋糕了。” “当然可以,小哥哥如果想吃,南南做给你吃啊!” “南南好厉害啊,连蛋糕都会做。” 谢依南厚颜接受了张也的崇拜,郁闷的心情才稍稍好一些。说话逄话儿,谢依南当即将蛋糕拿出来,让大家挑自己喜欢的吃。 于是,一群小孩子儿在应该学习的时候,还没有开始学习呢,便停了下来吃点心了。谢奶奶是个宠孩子的人。她明明看见了,却装作没有看见。 好在几个小朋友有分寸,吃完喝完闹完后,便开始学习了。一时间,堂上除了书页翻动的声音外,再无其它鸦雀的声儿响。 谢依南今天不想练字,她受了刚刚吃下去的那块蛋糕的影响。脑袋里纷飞的全是各式各样儿的西式甜点做完。反正也静不下心来练字。干脆便提笔将这些甜点的做法记下来吧,说不定哪天真有用呢? 一番记录整理下来,谢依南足足写了十几页纸。有三四十道甜点之多。谢依南满意地放下,看一眼桌上的闹钟,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学习要劳逸结合,谢依南开始招呼大家出去玩儿。张也却突然坚持要去香云河里头捉鱼,张思训斥他。他都不听,一定要去。 谢依南看一眼外头的太阳,正是接近黄昏的时候,不热。偶尔还有一丝微风。想着趁天气好,去玩一玩也无防,当下便对张思说:“哥哥。既然小哥哥要去,我们便去吧。反正我也没下河捉过鱼,去见识见识也好哦。容容,你想不想去。” “我想去捉鱼!”向容大声儿地说。 “那好,我们今天就去捉鱼。” 张也听谢依南这么一说,高兴地跳了起来,疯跑了两圈儿拉着谢依南的手就要走。 “小哥哥,你等我一下,我跟容容要去换一身衣裳再去,很快就好。你们要准备什么东西就快快准备,我们换完衣裳立刻出发。” 说完,也不等张家三兄弟的反映,拉着向容就往房间走,讯速换上一套旧衣裳。走出来一看,好嘛,兄弟三人的造型好不称职,头上若是戴一条白毛巾,整个就是一老乡了。 奶奶不放心,从厨房跑出来叮嘱他们一定要小心,绝不许往河中间去,只许在河边玩儿,谢依南答应了。 一行人提着工具雄纠纠,气昴昴地直奔香云河而去。 捉鱼其实是个技术活儿,当然,如果你是神剧里面的身负绝世武功的楠竹那又另当别论。毕竟,不是谁都可以练成一阳指,还是九阳神功什么的,更不可能一头扎到水里,半个时辰浮不上来。然后再上来,直接从一个面容清嫩的小破孩儿变成一个满脸胡渣的臭男人,当然,我们不能记记他此前的任务,所以,这时候,他手里一定还紧紧握着一条鱼。 当然,也不是谁都有姜太公先生的那种世间绝无仅有的人格魅力,别说诱饵了,连鱼钩都没有,直接用他的人格魅力将鱼迷晕,自动自发地跳到他的鱼篓里头去。 谢依南对于这种不劳而获的行为充分鄙视,觉得上钩的那条鱼比爱上人类的人鱼公主还要蠢,你看人家人鱼好歹还挑了挑眼,找了个听说模样挺过得去的臭男人花前月下,吟诗作对了一把。你呢,找的可是一个白花苍苍的货真价实的臭老男人啊,什么眼神! 所以,人民的好儿女,既勤劳又勇敢的谢依南小朋友此刻正运用她的智慧,谋略,以及胆识,企图在泱泱大河里头,造一堵围墙,实行围而攻之,缴而杀之的战略,誓要将香云河搅一个天翻覆才肯罢休。 睹一丽人,于岩之畔。 也不知道驻扎在香云河的河神是哪位倒霉蛋,你看,同时是神,人家洛河的河神那运气便老鼻子好了,不过是空闺寂寞冷,站在河边透个气,也能被看上,进而*,畅饮,缠绵,最后还赋诗一首,然后才各分东西。 再看倒霉蛋家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与风花雪月占不上半点儿边,倒是与那十级飓风扫过的现场颇有几分相像。 谢依南是怎么做的呢? 她先是指挥张家三兄弟在河岸边的草地里挖草皮,然后再一块块搬运到河边从上往下的慢慢合围儿,夯实了再从上游位置打开一个缺口,然后五个人手拉着手站成一排,开始赶鱼进入围城儿,最后堵住缺口,实现徒手捉鱼之神功。 当然,中间也出了不少意外,例如,那明明很夯实的城墙城被水流冲垮了好几次。又例如,明明已经进了围城的鱼,最后还是莫名其妙地逃走了,至于那个安全逃生通道,谢依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找到。 “妹妹,鱼捉的差不多了,我们去摸膳鱼吧!”张也今天玩的很高兴,但谢依南坚持要用自己的方式来捉鱼,没有一展所长的张也表示不够尽兴,于是,他开始撺掇谢依南去玩另一项冒险游戏。(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香云河摸鱼2(求订阅) 膳鱼? 谢依南记得那是一种滑不溜手的软骨动物,所有人都知道,谢依南讨厌软骨动物。可是,膳鱼煲是个很好吃的东西啊,将膳于洗净开膛破肚去肠,切段,放食盐,生姜,料酒,葱白,生抽,少许的地瓜粉,搅拌均匀后静置30分钟,然后大火烧热沙锅,加花生油,下腌制好的膳鱼,快速翻炒,八分熟时加入葱花,香菜加盖,关火,上桌,余温再焖3分钟后,开盖,取食。 那滋味儿,想想都觉着口水要滴下来! 谢依南觉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谢依南为美食生为美食死,值! 这个险她谢依南今儿个就冒了! “小哥哥,膳鱼要怎么捉?”谢依南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下了决心就一定要去做,哪怕明知山有虎,她也要偏往虎山行。 “南南,小也,不许胡热,捉膳鱼太危险了。”张思看样子是很明白其中关节的,所以,他不同意。 “怎么危险了?”谢依南这话儿并不是认真在问,她只是下意识的反驳张思。 “水太深了,且石壁里太暗,你什么都看不见,万一被什么东西咬了呢?” “什么东西?乌龟吗?” 谢依南问,声音明显比刚才还要兴奋,乌龟啊,她上辈子也养了一只,在她拼命打工赚钱只为了养活谢依男及他的女朋友的时候,陪着谢依南辗转各个廉价出租屋的就只有那只被取名为点点的小乌龟了。 乌龟好养啊,谢依南每日只要从牙缝里抠两粒饭出来喂它便好,不用担心脱的毛发难以清理,不用陪它散步溜弯捡大便。更不怕它多吃两口饭就要翻肚子一命呜呼。且生命力极度顽强,甚至有远超谢依南之势。 你看,上辈子谢依南还有如此卑微的时候,卑微到她只能从一只乌龟身上找存在感及优越感,最令你痛不欲生的是,她谢依南竟然还输了,输给一只乌龟。 所以。在谢依南走了狗屎运搭上frank的时候。她毅然决然的将那只小乌龟给抛弃了,无他,谁都不想在自己光鲜靓丽的时候。有一只动物时刻出现在你眼前,提醒你过去的狼狈。 可能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谢依南在大美帝国替frank照顾他的大狗的时候,被大狗折腾的神魂俱灭的时候。她无比想念那只被她无情抛弃的小乌龟。那只永远不会给她找麻烦,一心一意陪伴她左右的小乌龟。 谢依南上辈子对不起的人很少。小乌龟便是其中之一。 “大概是吧,反正你们不准去捉膳鱼,我们现在就回家。”张思不明白谢依南突然兴奋的原因,但直觉告诉他。谢依南的兴奋很不合时宜,他有种事情即将脱轨的感觉。 “小哥哥,你快告诉我。膳鱼要怎么捉?” 果然,谢依南完全不想理张思的黑脸儿。她转身就跟张也卖乖,还讨好地去拉人家的小手,晃了两晃,图谋不轨的意思很明显。 “你跟我来!” 张也首次得认可与肯定,强忍着内心翻滚的激动情绪,拉着谢依南往香云河对岸走去。这头的河岸靠近的是大片大片的青青草地,那头河岸靠近的便是坚石壁垒了。所以,很显然,坚石壁垒当中有张也与谢依南的目标。 张也到底是有脑子的,他没把谢依南直接拉到水深的地方去,只停在一片水深没不过头顶的地方,示范性地将小手伸入洞中去摸索,然后告诉谢依南怎么样手感的洞,才有可能是膳鱼的家。 谢依南看了几分钟,觉得也不难嘛。于是,没心没肺地回头冲张思喊:“哥哥,快来啊,原来摸膳鱼很容易的。” 张思此刻心里想着什么呢?他在考虑要不要与谢依南绝交? 这个严重的问题在张思的脑袋里刚刚开形,便被始作涌者一嗓子打断了,张思习惯性地动作,等回过神来,他人已经站在谢依南身后了。 “算了,我来摸吧,你替我拿着篮子。” 张思认命,将谢依南拉到自己身后站着,又将手里的竹篮递到她手中,自己亲自出山下海摸鱼去。 谢依南见张思的愤怒情绪的如此显而易见,也不再去撩拨他,任由他去,自己百无聊赖地打量起周遭来。 相比起张也的兴奋,张思的愤怒,张家老二张想可以说是三兄弟中命最好的,他现在状态用闲适来形容都不为过。 香云河岸有垂柳,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但有谁可以像张想一样牛x,在这个年代,这个年纪已经懂得在柳树下勾搭小姑娘了呢? 看看他在做什么,一手拉着向容,一边指着垂柳正旁若无人的呢喃细语呢?其实场面很赏心悦目,只是,谢依南却想到了其它。 别人见柳如何谢依南不知,她自己却是极为赞同崔橹的一首吟柳诗;不见江头三四日,桥边杨柳老金丝。岸南岸北往来渡,带雨带烟深浅枝。何处故乡牵梦想,两回他国见荣衰。汀洲草色亦如此,愁杀远人人不知。 “有了,有了,有了,妹妹快来看,我摸到膳鱼了。”愁绪其实就是一阵烟,别说是清风了,连说话儿的时候声音大点儿,都能将它吹走了去。你看,刚刚还愁肠满腹的谢依南听到张也那大惊小怪地叫喊,不也立即就忘记了此前的踌躇,欢欢喜喜地走到张也身后,将竹篮递过去,眼巴巴地等着鱼儿进篮,嘴里还不停念道:“哪儿呢,哪儿呢?” “唉哟,妹妹,这膳鱼太狡猾了,竟然被它给跑了,看我不把你捉回来,我就不姓张了,跟你姓。” 跟它姓,姓膳,还是姓鱼? 小哥哥哟,这事儿,你跟张大当家商量了吗?话说,你好像也没这个权力吧。谢依南眼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心情不好,嘴上留德,心里却不留,吐的那叫一个痛快啊! “妹妹,不用伤心,喏,拿去吧!” 张思如天神一般将手中举的高高的膳鱼递到谢依南跟前,依旧淡寞清冷地说,看样子,怒气未消啊!(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小霸王 “哥哥,你好厉害啊,这么快就摸到膳鱼了。”谢依南夸他,看在膳鱼的份上。 “妹妹,我也很厉害的,只是这条膳鱼太聪明了点儿,你放心,我迟早把它捉住送给你。”张也不满地说道。 “好啊,好啊,小哥哥,我等你,加油啊!” 谢依南来者不拒,食物嘛,自然是多多益善的了。何况现在只有一条,完全不够一盘菜的嘛。 谢依南这头正满心期待呢,那头便有小霸王踩上门来挑衅了。 “谁叫你们到我地盘上来捉鱼的,胆太肥了,也不打听打听我谢易是谁,就敢跑到的地头来撒野,活得不耐烦了吧你们!” 神啊,重生都是狗血啊,这一盆盆新鲜*的狗血撒下来,谢依南狗眼都要给闪瞎了好吗?请问,她现在这是被一个小破孩儿给霸凌了吗? “谢易是谁?”谢依南敢摸着良心说,她这话儿问的很实在,半点儿没有搞笑的意思,她真的想知道谢易是谁啊?看他那出场的架势,谢依南觉着这孙子跟李钢他家的傻儿子应该是同一个等级的。 “妹妹,谢易是坏蛋,你不要理他!”张也嘟着小嘴气闷地说。他这头摸半天了鱼都还没摸上,刚有点儿眉目却又被这大嗓门给吓走了,一心求表现的张也能不气闷吗?再说,他其实也很想吃烤膳鱼的啊! “哦,那我们就不理他吧,小哥哥,我们接着摸鱼。”谢依南决定不跟小孩子计较,没的失了身份与脸面。 霸王之所以那么愿意做霸王实在是每次出场的时候。人们都被他身上散发的王八之气给震摄的俯首贴耳。说起来,谢霸王在老凹村儿当霸王也有一段时间了。整个老凹村儿上下左右哪个小孩子见面不给他三分面子的,偏偏就是这张家三兄弟,不单没被他的威力给震摄住,还经常性地无视他,你说,这种尊重大哥的小弟是不是应该拖出去打。 可是谢冬说了。现在打江山不能再跟以前的草猛一样了。咱儿得讲文明有礼貌,有什么不妥的,大家摆在台面上三口六面的讲清楚。实在不得已才能使用武力镇压。不然,下面这群有文化的小弟只怕要不服,不服大哥什么的,很麻烦的。要一个个收拾,得打多少场架啊! 哦。对了,谢冬是谢易的狗头军师,江湖人称第智涨,取智慧暴满之意! 谢易一想。谢冬说的不无道理啊,于是,他等。做人大哥总不好自己亲自跑到人家面前说:喂。我看你不爽很久了,你凭什么无视我的存在。不知道大哥是用来尊敬的吗? 所以,他只能等。等张家三兄弟哪天老天垂怜,突然觉悟,然后跑到他面前来痛哭流涕,悔不当初,哭着喊着叫自己大哥,求大哥关照。 你看,若是照这个剧本走,事情是不是很圆满,很温和,很有爱啊! 可是张家三兄弟怎么等都等不来,谢易不禁有些心浮气燥了,尤其是最近,他不止一次在村儿里头看见张家三兄弟簇拥着两个漂亮的小姑娘穿街过巷,招摇过市了。 要知道,作为老凹村儿的龙头老大,他谢易尚且没有这等待遇,凭什么张家三兄弟敢这么做,这能不叫他眼红,能不叫他气愤吗? 要知道,他谢易但凡靠近村儿里头任何一个稍稍漂亮一点儿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就跟见了毒蛇似的狂哭不止。你说,这两人厢对比之下,谢易还能沉的住气吗? 好几次谢易都想直接打上门去了,可到底还是被谢冬拉住了。谢冬说,我们不能先出手,先出手先输,且还不占理。我们得找机会让他们理亏,我们再出手,如此才名正言顺吗? 谢易想了想,觉得谢冬说的在理,于是他又开始了另一场的沉默等待。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他等来了眼前这个机会。 “张思,张也,如果你们现在跪在我面前求饶,我就大人有大量,不予你计较了。不然,小爷我打的你们满地找牙去!” 四周一片静默,没有人理他,大家应该干嘛干嘛,谢依南觉得太无聊,还空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拍水花儿玩。 “小爷跟你们说话儿呢,听见没有!” 谢易心里那个气啊,都闹到这个份上,竟然还敢不理他。 “大哥,他们既然那么狂,我们还等什么,直接打过去吧。” 谢易习惯性地去看谢冬,想要寻求一个最佳解决方案。谢冬手里抓着一把棕叶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半响儿才慢慢悠悠地说:“大哥,我看打过去就不必,太血腥暴力了,影响不好。大哥不是喜欢那俩儿小姑娘吗?叫兄弟们去抓她们过来好了,何必与粗人一般见识呢?” 谢易一想,也对,反正自己也不是真心想收复张家兄弟的。 “没听见二哥说的话儿吗,快去,把那儿俩姑娘给我抓过来。” 谢易站在河边,居高临下,嗓门大的啊,丝毫没有商议阴谋诡计的自觉,就这么红果果地暴露于空气与微风中。世风日下哟,山河失色哟,于是,谢依南感慨的时同,却也正正听着满满一耳朵。 唉,叫她说些什么好呢?这种事儿,便是那传说中的倾国倾城的漂亮姑娘红颜祸水的戏码吗? “哥哥,他们说要来抓我呢。”谢依南对张思说。 “你怕了?”张思挑眉,似是想在谢依南脸儿上看出慌张的神色。 “你会保护我吗?”谢依南很认真地问,没办法,智慧她有。力量,呃,没有! “当然会!”张思说。我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还混什么混! “那我就不怕了!”谢依南放心了。不过,哥哥,你为什么还在摸鱼,为什么还不准备准备,难道,莫非...... 谢依南心里有一整套关于少年天才身怀绝世武功的版本要演,却没来的及演,因为张思出手了,不不不,正确来说,他说话儿了。谢依南只见他一边低下身体接着摸鱼,一边对谢霸王说:“谢易,你先等一下,让我再摸两条鱼先。”(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他爹是谢钢 张思一抬头便看见谢依南那似笑非笑的的小模样,脑袋立刻便回忆起一道与谢依南相关的记忆,他想都没想便对谢易说:“我现在暂时想不到要你做什么,这样,你答应我三个要求,到时候帮我办三件事儿吧!” 哥儿们,跟人打了一架,你就不客气地把自己当赵敏她再世的夫君了?谢依南朝天翻了个白眼,十分不屑的模样。 “小爷答应你,哼,你给小爷等着,小爷还会回来报仇雪恨的!” 我去,要不要这么应景啊,谢易小朋友,你知不知道这句话已经将自己推到何处去了,那是杠杠的反面角色啊,回回出场都注定是大反派啊,你喊的这么欢实,脑袋真的没有问题,要不要测一下智商啊,不会是无限接近零吧! “大哥哥,你痛不痛?”向容这个善良的孩子,关注的重点永远那么温暖。 “谢谢容容,哥哥没事儿!”张思摸了摸向容的头,豪气万仗地说。 “哥,谢易今天输了,回头会不会还来找我们麻烦?”张想虽然没听见这场架的起因,但他真觉这场架结束,并不会善罢干休。 “怕他干嘛,只要他不找他爹告状,我们就永远不用怕他。”张思淡定又霸气地说。 “他爹是谁?”谢依南好奇道。 “他爹是谢钢!” 谢钢是谁,谢钢便是谢村长! 好吧,谢依南与谢村长的粱子看来这辈子是结定了。前头有陈谢两大家族的恩怨情仇,中间有向容的事儿没解决,现在又把人家的宝贝儿子给打了。 尽管,谢依南事先并不知情! 但现实是事实已然造成。且她本人貌似还是罪魁祸首来着。谢依南只盼张思的分析靠谱,打输的谢易并没有脸儿去寻求谢钢的帮助,不然,谢依南就难办了! 官字两个口,生意人,有理的时候还要让官三分呢,这没理的时候呢。不是更惨!一时之间。谢依南觉着手里提着的篮子沉甸甸地,这顿膳鱼煲的代价,委实有点儿高啊! 众人不明白谢依南心里的百转千回。打了胜仗,又收获了许多猎物的几个小破孩儿们高高兴兴地把家还,一心想着晚饭的丰盛程度而口水流不止。 连淡定的张思此刻都是笑眯眯地,好嘛。敢情只有我一个人杞人忧天,谢依南气愤地想道。 谢依南此刻觉着自己就是那西去天竺取经的师傅四人外加那匹会变身的白马。那么,白马是谁呢,白马是向容啊,九九八十一难里头。只有其中一难白马变身成为一个美丽的姑娘,秀了把她的舞技及剑术,然后学人家荆轲去刺秦。然后秦当然没有死,死的是荆轲。 所以。这种重要的戏份暂时还没能上演,所以,向容一直在领便当。闲暇之余还有张想那个猪八戒陪着解闷,你说说这日子过得,能不招人眼红吗? 相反,谢依南自己就苦命得多了,因为她是会七七四十九变的孙猴子嘛,不单能想,她还得干。什么叫同人不同命嘛,看谢姑娘与向姑娘就知道了。 另外两个角色不太好分,暂时就这样吧! 谢依南自己跟那脑袋里头的小人一阵沟通,排了好几出大戏以后,到家了。 “南南,你们可算回来,再不回来,我就出门去找你们了。”家里没有开灯,奶奶站的地方刚好背阴,看不清人,只有模糊的一个人身影,声音却是很清晰的传了过来。 “奶奶,我们抓了好多鱼哦!”谢依南需要时间整理愁绪,向容自告奋勇地上前汇报今天的战果。还好,向容还没被张想带的傻到家,没将那出小意外也一并汇报了去。 “快给奶奶看看,鱼在哪里?” “这儿呢,你看,小哥哥和大哥哥还去抓了膳鱼哦,你看,好多条哦。” “哟哟,还真是,张家哥儿真厉害,膳鱼这么难抓都能抓到。” “奶奶,鱼都是哥哥抓的。” 张也虽然很想表现,但他又确实没表现好,最头来的贡献好像只出了一个主意。郁闷啊,人小力微啊,胳膊干不过大腿儿。 好吧,张也的心情没那么复杂,其实他也就是不开心而已! “小也没有帮忙吗?” 对于谢奶奶这种老成精的人,自然一听就明白张也的小心思。 “帮了的,帮了的。”张也急急地替自己申辨,生怕别人当真误会他一无是处一样。 “那就很好棒了啊,小也为什么还不开心?” “我也想抓膳说嘛。” “小也长大了也可以抓嘛。” 谢奶奶这段与谢依南一起,明显变得童心了许多,小孩儿的心思一看就懂,沟通交流什么的完全没有障碍。 “小哥哥,南南做膳鱼煲给你吃啊。” 谢依南还是很喜欢张也的,当然,这里头亦不排除张也对谢依南厨艺的肯定及喜爱。要知道,有一个懂得欣赏自己的人,其实也是很开心的。 你看,张也瞬间就被谢依南逗乐了。 谢依南做膳鱼煲的手艺可谓是驾轻就熟,沙锅是现成,此前一直用来做豆腐煲。奶奶怕谢依南处理膳鱼的时候会不小心伤到手,非要替她提前处理了。没想到弄巧成拙,差点把自己的手给伤了。 谢依南叹息一声儿,接过刀自己利落地处理了起来,惹得在厨房围观的张家三兄弟以及向容惊讶地连嘴巴都合不上。 张家三兄弟一直都知道谢依南做菜很好吃,但从来没有在现场看见过,自然亦不会有震撼的感觉。如今亲眼看到,对谢依南的崇拜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所有的崇拜者里面,向容的崇拜最明显,她眼睛里透出来的东西,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狂热了。 张思的想法与大家不同,他到底是天才嘛。张思觉着,南南妹妹的刀法好霸道,好凌厉。另外,南南妹妹不好惹,切记,切记! 张家俩儿父子是这辈子最先摸清谢依南底细的人,至于这第三人,谢依南做梦都没想到,竟然是重生以来初次见面的小舅舅。(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小舅舅 谢依南的小舅舅是在中秋节前一天回到陈家的,前世,谢依南对这个小舅舅的观感一直是英挺,刚硬,器宇轩昂,言行正派,处理事情公平而正直,且丝毫不留情面。 上辈子两千年过后,人民群众的日子惭惭红火了起来,加上香港回归的关系,一种新型的赌博方式悄然在珠三角地带,两广地区,以及南方其它的周边城市漫延。波及的范围及广,不管是城里还是乡下,民众们纷纷投以极大的热情,不少为人为它疯,为它狂,为它忘记家里的糙婆娘。当然,也有不少的糙婆娘自己也加入了这个博彩大军当中。 当时有一个与谢依南外家陈家比较亲近的亲戚,因为在打严期间按捺不住博彩的诱惑,企图翻墙操作,结果被抓了个正着,刚好那会儿因为这风气太甚,小舅舅也被借调去处理这事儿。 不巧,那次带队的人刚好是小舅舅。 那亲戚看见是小舅舅带的队,心里头还乐呢,原本老老实实地蹲在墙角装孙子,看见小舅舅进来了,立刻趾高气昴地站起身来,欲与小舅舅套近乎攀交情呢? 小舅舅是谁,在他们队里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这位亲戚不了解真实性情的小舅舅,可不是踢了块大铁板。 小舅舅是何方神圣,他是在部队被铁血手段锤练了将近十年的国家卫兵,保家卫国,惩奸除恶这八个大字是刻在他心里头的。当场便高抬贵脚,亲自赏了那位亲戚一脚狠的,被踢出去老远,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军人是什么? 军人是马革里尸,身先士卒。誓死不二,威武不屈。谢依南的小舅舅自来便将这些贯彻的极好。 月有阴睛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今儿个是中秋佳节,所以,我们只讲人月两团圆。 谢依南今天起了个大早,向容自也如此。俩个小姑娘梳洗打扮一新,向容依然是她喜欢且极其适合她的气质的小公主装扮。谢依南则依旧走她的萝莉风。 奶奶对俩小姑娘的装扮十分喜爱。亲自拿了梳子帮俩小姑娘梳了个头,绑了个漂亮的发带。 “南南和容容今天真漂亮,跟月宫里头那小仙女似的。好看极了。” 谢依南很想告诉奶奶,不管是科学还是神话的角度来说,月宫里头都没有不仙女的,只有一个怨夫吴刚。及一个忘情弃爱的嫦娥。 嗯,还有一个幻化不了人身的月兔! “奶奶。今天也漂亮,好看!” 向容笔眼眯眯地扑到谢奶奶怀里一阵亲热腻歪,谢依南站在旁边看着,心里也认同向容的话儿。 谢奶奶这大半年没有干重活儿。一直小心地养着,看外表的确要比之前要年轻,不单脸蛋白嫩了许多。连手指都细腻了不少,现在这一身的新衣裳上身。着实十分好看。 “奶奶,我跟容容在外家吃了午就回来陪你,晚上我们一起吃饭赏月啊!” 中秋是大节,谢依南却不得不分开身子两头跑,奶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有点儿不舒服的。 “南南不用担心奶奶,自去吧,奶奶在家等你。” 谢奶奶如何不知道自家这个心思重的小乖孙女这是怕自己心里不得劲,正想方设法的安慰自己呢? 她一个成年人,如何好让一个小孩子一天到晚的替自己操心。想法是有,但肯定不能拿出来让小乖孙女难做, 且说,现今儿这般模样,衣食无忧,生活富足,乖孙陪伴在侧,她其实已经很知足了。所求再多,到空来一场空,不也是白忙一场,就像自己那短命的儿子一样。 谢依南与向容早饭都不吃了,直接上路赶往外家。俩儿个小姑娘到了陈家村儿地界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呢? “南南,容容,这么早就起来了,累着没有,吃饭了吗?” 谢依南跟向容走进外家大门,一屋子的人刚好挤在堂上准备吃早饭,谢依南挨个叫下去,外公,外婆,大舅舅,大姨,母亲,四舅舅,小舅舅,六姨,小姨,包括谢依男齐齐看着谢依南与向容。 向容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及谢依南的调教,胆子已经大了不少,谢依南让她跟着一起,便亦笑眯眯地跟着叫,声音儿还挺响亮。 “外婆,我们一早便赶路过来,还没有吃饭呢,我跟容容都饿了。”谢依南跑到外婆身边去撒娇,眼睛却盯着头一回登场亮相的小舅舅看。 眼前的这个小舅舅相比记忆中的小舅舅要年轻许多,眉目间的不似前世那般沉稳,依稀还带着点轻狂。面容清新俊逸,品貌着实非凡,也不怪后世的小舅舅会长成那般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模样。 淑人君子,毕生所求啊! 谢依南看一阵,吃一口,心里复又叹一下。从前世开始,谢依南就很喜欢这类型的男子,偏偏自嫁给frank之前,身边能出现的人不是些惨绿少年,就是些傅粉何郎。 原本这辈子谢依南是有极大机会一尝心中所愿的,但奈何心中还有一名叫做张天扬的男子。 只不过,自己感叹感叹便罢了,为何小舅舅亦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小舅舅啊,我只是看看而已啊,你那跟探照类x射线一样的目光是要闹哪样? 难道,你其实是读心人? 小舅舅是不是读心人,谢依南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有顺风耳。 神啊,谢依南不过是例行来上个厕所,蹲个大号,为何让她听见这等惊天大事儿啊!自己会不会被四舅舅及小舅舅联手给杀害灭口了啊。 毕竟,死人是最安全的啊! 事情是这样的,谢依南重生以来,身体机能及各种生物钟都调理的非常好,她固定时间吃饭,固守时间睡觉,固定时间喝奶,固定时间上厕所。 这不,在一顿人口庞大的早餐结束之后,谢依南被母亲拉着亲热了一阵,终于忍不住肠道的阵阵抗议,与母亲告罪,请求她泛滥的爱意暂时分一点儿给向容,好让自己抽空去交点儿公粮蹲个大号什么的。(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小舅舅2 母亲听了谢依南的请求,别扭地拍了她屁股一巴掌,娇嗔一声儿说:“去吧,小心点儿,别掉坑里了。” 谢依南接旨谢恩后,大步离去,对母亲的祝福不敢苟同,且,母亲那掌也不知道是不是化骨绵掌的分支,一巴掌拍下去,谢依南差点当场崩漏了,得了母上大人的懿旨后,捂着肚子爬一样的滚去了茅房。 为何说是茅房呢,此处绝非因修辞手法所致。乃是谢依南外家或者说所有农家蹲大号的地方,均是茅房。为嘛,因为粪便乃是天然化肥,你说要不要挖个大坑,盖些矛草收集起来种田养庄稼用呢。 谢依南正忍着鼻间的阵阵恶臭努力排空肠道里的食物垃圾呢?外头便传来了四舅舅与小舅舅交谈的声音。 “你为何突然要结婚,那个人呢?他不要你了?”谢依南听出来了,这是小舅舅的声音儿,只是,为何听起来好似十分愤怒的模样。 “他已经结婚了。我也不小了,也应该结婚。”这是四舅舅的声音,只是,为何好好的在谈论婚嫁的事情,却透着一股浓浓的悲伤? 这个他是谁?青梅?还是竹? 上辈子,谢依南没听说过四舅舅曾经有过那么一段轰烈缠绵的爱恋啊!谢依南心里纳闷,却也一直忍着,想继续听下去,看事情的发展为何? 自然,骄傲的谢依南小姑娘是不会承认自己其实与那街头巷尾的婆子一般,亦拥有一棵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早就与你说过,这种惊世骇俗的感情不会长久,偏你不听,非要相信人家的甜言蜜语。如今好了,人家一脚把你踹开,自己结婚生子去了,你呢,不死不活的模样强给谁看?谁逼你结婚了吗?你是想让谁难受,何苦上赶着作贱自己?” “五弟,你知道。我一向是个没主意的。但这一次。我想自己给自己作一回主,我不求他如何,只想给自己一个解脱。” “你是解脱了。可知道这样会害了人家一辈子!” 谢依南终于明白了,难怪上次四舅舅自己跑回来家来说要结婚,结果却没有一点喜悦的心情,原来如此! 看如今天这情况。上辈子四舅舅只怕也是个中同好,一些难解的关节谢依南也想通了。例如。四舅妈从来没有跟四舅舅回过陈家,一次都没有。连结婚摆酒都是在女方家摆了一场,只外公外婆去了一趟便罢。例如,四舅舅生的儿子七表弟从出生三个月不到便一直跟着外婆过日子。后来小舅舅在城里安了家,将外公外婆接去享福,七表弟仍然也没走。一并跟着去了小舅舅家生活。 且小舅舅对七表弟向来极好,他自己儿子有的。七表弟必然也有一份。也幸亏小舅妈个有度量的,不然,光这一件事儿,便足以让小舅舅一家鸡犬不宁,永无宁日,过不得一天安稳日子。 “我没有瞒着她,她是愿意的。”四舅舅的声音平静地传来过来,同妻啊,这位素未谋面的四舅妈真脱俗,这都能接受。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还放不下他?”小舅舅的声音儿很压抑,似是强压住心中的愤怒一样。 “放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事实如今,我已经不敢抱任他念子。” “四哥,你若真放不下他,我就是抢,也给你把他抢过来。当初是他自己信誓旦旦的求我,说会对你好一辈子的,如今食言是他,我们占的住理儿,不怕的。” 谢依南不知道顶天立地的小舅舅还有如此无力又悲凉的时候。想到四舅舅上辈子如此透明,小舅舅如此对待七表弟,四舅舅的事儿应该没有闹开的,不然,以外公那火爆的性子,事发之时不可能平静地得了,谢依南便是再不懂事儿,肯定也有印象的。 “抢的来人,抢不来心。五弟,他其实一早就已经变心了,我们还没有分开的时候,他外边就已经有了别人。说实话儿,他最后以结婚的理由跟我提分手,我还不那么难过,毕竟我输给结婚生子的这个理由太强大,我没有半点儿赢的可能,且,也不会难看到哪儿去。” 谢依南一瞬间想到掂花惹草的frank,及安静等在家中的自己。谢依南与frank初初相识的时候,也有过甜密的时刻,这婚姻虽说是谢依南万般思量几番计较的结果,但到底亦存了几分真心的。 世上没有哪个女人在决定下嫁的时候,心里没有存着真心。其实都有的,只是多少的问题罢了。 frank在外面胡闹的时候,谢依南也是心伤的,她也想大吵大闹,不死不休地纠缠,也曾想过挽回,也曾想过补救,但真正落到实处,却一样也使不出来。不爱就不爱了,为何还要舍弃自尊呢? 想来,四舅舅也是这样想的吧! 只是,他比谢依南更难,伤的,自然亦更深。 “你确定你还能好的起来,这个婚一定要结?” “婚期都定了,怎么能不结呢?我好不好也就那样了,没什么要紧的。” “当然要紧,四舅舅,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谁的人生不曾经历过渣男贱女的洗礼,你怎么能因为一个人根本不值当的人作茧自缚画地为牢呢?” 物伤其类,谢依南冲动了,但她不后悔。迎着四舅舅吃惊,小舅舅探究的目光,谢依南如此想道。 “你在这里干什么?”小舅舅,其实你是想问,我听到了多少吧,谢依南毕竟是个成年人,她两辈子加起来比眼前这个看似足智多谋风流倜傥血性男儿要大的,经历的事儿更广,她自然是不怕他们的。 “上厕所,最近吃多糯米,肠胃有些不适,所以蹲的久了些。”你看,我多诚实,你那套坦白从宽,抗拒从容的把戏可以收起来了,我很合作的。谢依南的言下之意,眼前两名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都听懂了。 “你怎么回事儿,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打哪儿听来的?”小舅舅,你进刑侦大队是有一定道理的,看你这一脸儿要抽丝剥茧的坚定样儿,明显是要把我当犯人审啊!(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真相 谢依南无奈地闭了闭眼,睁开后十分平静地对眼前两位舅舅说:“我死了,又活了。” 所以,我懂! “竟是如此。”小舅舅若有所思地说道。 谢依南却大为紧张,什么叫竟是如此?难道...... “你今年多大了?”小舅舅探究的眼神的射了过来,丝毫没有因为谢依南的合作而有所收敛。 “什么?”谢依南被小舅舅这突如其来的神智给弄的心神不宁六神无主,大失平日风范。 “我是说,你这两轮加起来多大了?”小舅舅促眉,为谢依南的迟顿而心生不悦。 “四十一!” 怕什么呢?谢依南,反正自己也伪装的够久,够辛苦的了。且这样吧,两个舅舅好歹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总不会抓自己去火烧土埋吧! 小舅舅好似被谢依南的自爆给吓了一跳,到底还是露出了些许惊讶,不复先前的表面所显的那般平静。 “南南,你......”四舅舅终于回过神来,自刚刚谢依南英勇地从茅坑里跳出来劝导他,他便一直处于神游太空的状态,具体四舅舅作何感想,谢依南也不知道。他是因为自己隐藏的事情被第三者知道了而心忧呢,还是无法接受谢依南这死而复生的奇异之事儿? “别你了,你的事儿还没完呢,先说你自己的事吧。”小舅舅强势地打断四舅舅,四舅舅脸儿上立刻就露出懦弱的神态来,且明显有逃避之意。 “应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谢依南内心狂吐,四舅舅哟。你这不单是兔子,敢情你还是个单细胞生物吧,听听你自己这话儿说的,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你还有隐藏其它事情吗? “你就告诉我为什么非要跟那个女人结婚不可吧。” “她.....她怀孕了,而且,他....他也劝我娶了她。” “什么!你对女人根本就不行。哪里来的孩子?”小舅舅大怒。声音儿忒地拔高。谢依南亦感觉到事情似乎不太对劲儿。 “四舅舅,那仔细跟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谢依南在四舅舅断断续续的描述中。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托上辈子在京城里跟frank混了日子的福,谢依南一听就知道这里头有猫腻。 “小舅舅,你怎么看?” “你知道多少?”小舅舅反问。 “我只知道四舅舅一直活的很消沉,结了婚生了儿子。却是外婆一直养着,四舅妈从来没有回来过。我现在在想。也许根本从来就没有四舅妈。” 谢依南将她知道的一切告诉小舅舅。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情,上辈子谢依南在京城听了不少,渣到至极的也没少见过。贵公子们个个表面上看都是风流才子,雅人深致。但剥开那层皮却是个比个的肮脏。 断袖之癖不是他们的天性,他们好这口完全只是在追求新鲜刺激,再过火的事儿私底下都做的出来。但明面上个顶个装的昂藏七尺坐怀不乱。 秋风团扇,一旦家族决定要其成亲。弃旧怜新的事儿一定要做,且要做的干净,拖泥带水,藕断丝连的事儿根本不可能。 便是那些性情真正如此,但扛下来的又有几个? 谢依南印象最深刻的一对,从初中开始在一起,两人携手走过了风雨三十年。色衰爱弛,渣攻却在爱人将近天命的年纪赶他出了家门。 一手操持了数十年的家,一手带大了对方的儿子,最后却只带着一个包袱迁了出去,曾经的爱巢却迎来了对方甜蜜的一家三口。一直叫他爸爸儿子,把屎把尿亲自带大到现今翩翩少年的儿子,却拉着他父母的手,对他说: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照顾了。 你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白照沟渠。真心真实不过是人家眼里一个免费的高级保姆而已。 “原因?”小舅舅挑眉,不看四舅舅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只问谢依南。 “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这个圈儿子很乱,四舅舅,我这是经验之谈!” “南南是什么意思?”四舅舅大惑不解,从刚刚开始他的脑袋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明明一直都在听,却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还有这个小外甥,老诚到这个地步,真的没问题吗? 谢依南看四舅舅一眼便明白他的顾虑,八十年代的作风当然不似后世那般开放,但她相信渣男的作恶能力是不分年代不分地区的。谢依南有绝对的理由怀疑此事儿。 “四舅舅,对方是什么人?”谢依南问,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谢依南之所以不敢下最后定论,那是因为到现在两个舅舅还没有透露出那个渣攻是谁? “他叫叶子琛,是我的高中同学。”四舅舅眼睛一闭,对谢依南说。 “他跟城里那个大户,叶家有什么关系?”谢依南再问。 “叶子琛是叶家这一代二房的长孙。” 怪不得四舅舅还能遇上这种后世常见的狗血戏码,原来是家学源远流长的叶家手笔啊。谢依南心里大恨,这向容的问题表姨婆借了叶家的势,可以不予之计较,但这四舅舅的事儿,却是真真地打人打脸儿了。 饶是谢依南这辈子再心善,与四舅舅再不亲,也不能容忍这事儿了。 “小舅舅,你的假期有多长?够不够带四舅舅跑一趟s市。”谢依南问小舅舅。 “你的意思是?” “四舅舅被人耍了呗,我如果没猜错,那个未来四舅妈肚子里头的种,大有来头呢?好好查查吧,有彩蛋里头有惊喜等着我们大家呢?” 谢依南似笑非笑地说着,心里的恶心早就将她淹埋了。 “你确定?” “百分之九十确定!”谢依南肯定地说。 “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点儿都听不懂,五弟,你以前不是很反对我的吗,怎么现在知道我要结婚,反应这么大!” “四哥,人是会变的,我以前不了解你们这种人的感情,因为不懂,所以不支持。但现在我只想要你生活的开心,幸福。”小舅舅对四舅舅说。 “小舅舅,你不会也......”也什么,谢依南与小舅舅双双都听得明白。(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四舅情事 “闭嘴,大人的事儿,你知道什么!”小舅舅眼睛一暗,似是想到什么伤心难过的事儿一样,眼睛里的神彩顿无。谢依南眼尖,她看见了,心里寻思着小舅舅这个假,好似休的也不太寻常啊! “不管怎么样,四舅舅你不要妄自菲薄。不管你爱的人是同性还是异性,自己感到幸福最重要,万不要委屈自己强求改变。我跟小舅舅一定会一直支持你的。” 谢依南对她那个总是透明的四舅舅说,全是肺腑之言。 “南南...” 难怪会被人家骗的团团转,不过两句稍微温暖一点儿的话儿而已,竟也值得他泪眼朦胧,水珠滴落。女人的眼泪是宝,男人的眼泪也不是草啊! “四舅舅别哭,不要伤心,他不要你,南南要你,南南会对你好的!”谢依南安心人都快安慰出五千字心得来了。你看她擦眼泪的那个架势,是不是很专业。 不过,谢依南的四舅舅那梨花带雨的小模样,确实挺值的人疼爱的。他与谢依南的小舅舅阳刚英武桑弧蓬矢不同,虽因昨日伤情颇有沈腰潘鬓之态,但细看他的面容,仍旧是人面桃花美如冠玉之势啊。 古有城北徐公,今有陈家萧郎啊! 红颜都是祸水,谢依南再次大叹,又细细地安慰起四舅舅来。好不容易安抚妥当了,又对小舅舅说了些叶家以后走势的事情,虽然都是些皮毛,但利用得当,亦可大大的摆叶家一道的。 自家人,总不能教人白白欺负了去。谢依南一边说一边想。又花了小半会儿的功夫,终于说完了正事儿。小舅舅是正义之士,这个谢依南明白,可是你敢把关心的话儿说的强势一点儿吗?什么叫你自己知道自己事儿,好自为之,倘若被我知道你为非作歹,亲人都没情面留! 为非作歹?亲人?不留情面? 谢依南觉着。自己但凡情商再低那么一点点儿。她就要当场跟小舅舅翻脸儿了。 心中郁闷,排便又不畅的谢依南默默地随两个风格完全不相同的舅舅身后头走回家中。正好看见外婆带着一堆娘子军正杀鸡宰鸭的,忙的不亦乐乎。连小小的向容竟也赫然在列。 谢依南一看,哪里还有犹豫的,立刻就冲上前去要求搭把手,手握屠刀。报仇雪恨什么的,最喜欢了。 “南南。把刀放下。”谢依南不用看,便知道一定是母亲的声音儿,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谢依南觉着这话儿一点儿不假。你看,谢依南这个上辈子的老情人,跟母亲这辈子的新情人处一块。有几回是真正愉快的? 闹不愉快就算了,关键是这老情人还处处受新情人的压制啊。你看,她刚想拿把刀来大杀四方的剁尽鸡肉,鸭肉,猪肉,牛肉,鱼肉各种肉什么的,一刀还没下去呢,母亲立刻就投来了关爱的眼神,及制止的动作。 谢依南想饮天长叹,抬眼却看见小舅舅那熟悉的探究眼神。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拉了向容就走。反正母亲做的也不错,谢依南与向容都是跟水犯冲的人,向容是曾经掉到香云河里头去了,自己却是在香云河的支流边上看外婆杀鸡,然后,滚进了一盘的热水里。 惹不起,总躲的起吧! 谢依南回屋,准备去干点儿什么适合小孩子真正干的事儿,比如,捉迷藏,看周星星之类的。 谢依南今天注定不受月宫庇佑的,在这个大好的中秋之日,她所思所想的竟然处处受到限制。她跟向容两个一起,没玩成捉迷藏,也没看成周星星,被小姨拉去干私活儿了。 谢依南今天跟向容是有好好打扮过的,谢依南身上自带时尚细胞,及色彩搭配及美学的概念比现世的任何一个人都强,经她手出来的东西绝对能独树一炽。 谢依南的小姨觊觎谢依南及向容的打扮很久了,这会儿正带着大舅舅家的大姑娘陈华生,大姨家的三姑娘顾怀月,四姑娘顾怀秋研究她们呢? 谢依南被小姨这个为老不尊的长辈带头欺压,却有苦不能言。 “五妹妹,你眼光真好,这衣服太好看了,你跟容容妹妹穿着,依我看,你俩儿比城里的小姑娘打扮的还要好看几分呢。”这是大舅舅家的大姑娘陈华生说的,她是陈家的长孙,小辈里她排名第一,今年已经十二岁了。 陈华生的样子不甚美,眉眼之间有清晰可见的一道英气,脸形与大舅舅十分相像,国字脸儿,毁了。 好在华生表姐的性格也像大舅舅,十分的不拘小节,观其言行并没有对自己的样貌有任何不满之意,打扮也是十分的中性,短发,短裤,圆t,白板鞋,外加胸前并没有开始发育的女性第二性征,好嘛,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假小子。 “是啊是啊,五妹妹,你比邓佳琪她们好看多了。”这是大姨家的四姑娘顾怀秋,今年七岁,已经念小学了。模样长的不错,像大姨,亦是个娇娇柔柔的性子,可惜皮肤不够白,这便失了几分颜色。也因着她肤色黑的关系,没少被城里那帮小姐们取笑她为乡下来的野丫头。 顾家明明是城里人,却因为肤色关系被排挤,小姑娘自然是不服的。顾怀秋与她口中所说的邓佳琪大大小小的战争已经爆发了十几次了。 可恨的是,回回都是她战败! 自然,顾怀秋小姑娘是不会跟自己的表妹说这些事儿的,她要的很简单,让谢依南教她怎么打扮便好。最好能打扮的像堂妹一样漂亮就好了,如此,邓佳琪一定会输心服口服。 小姑娘之间的战争都是很微妙的,有人话,如果世界由女人统治,那么,她们有可能永世不相往来。此时,谢依南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莫名其妙地加入了一场战争当中。 “表姐,你也很漂亮啊。” 谢依南这话儿说的不假,顾怀秋虽然皮肤黑了点,但她五官却是十分精致好看的,唯一失败的地方,大抵就是她身上那套完全衬不出她气质与美貌,颜色鲜艳的圣诞树一样的衣裳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张小天才的烦扰2(求订阅,求月票) 整个下午,谢依南玩儿地全心不存焉,直到奶奶跟花婶儿回来,告诉谢依南说,花叔已经送走了那些人,正要找谢二叔商量,请他后天便替香云山养植场送珍珠鸡进城的事儿。 谢依南自然亦如以往一般,听过便算,半点儿没有要插手的打算。花婶儿说完,便要领她家几个小子回去,说要上山去砍竹子编鸡笼。 谢依南也不去拦,倒是向容兴致勃勃地一道跟着去了。又过了几天,张大当家的带着第一笔回款过来找谢依南的时候,这笔抵得上前期投资款三分之一的钱并没有让谢依南高兴太久,尽管张大当家的说了,一批珍珠鸡销完,前期投资款一定可回本亦无济于事儿。 因为,谢依南发现,张思更沉默了,甚至还有些消沉。这些利好的消息对张家及谢家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极好的。对张思来说,却是一个更大的打击。 谢依南无法视而不见了,她谢过张大当家的辛劳以后,便将后面的事儿交给奶奶去办,然后便扬言要跟张家三兄弟玩儿去。 张思依然闷闷不乐地跟着,谢依南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成功开导他。泄气的同时,亦有些替后世的心理医生们感叹一翻,原来他们平日里的工作都这么无奈兼无聊的啊,虽说收费高了些,但到底还是值的。 谢依南承认,她江郎才尽,她无能为力了。 思前想后,谢依南便将张思拉进了房间,然后,发生了上面那一幕。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哦!谢依南暗骂自己。就应该当自己是个瞎子,就应该不去管他的死活,就不应该心软,现在好了,弄得自己不上不下的吊着,明明是助人为乐的好事儿来着,偏偏心情忐忑的跟即将被执行死刑的罪犯似的。自己这是何苦来哉哟! “哥哥。你张家一家对我,对谢家有大恩,若要谈信任。大抵只怕连我母亲的信任也比不过你们的。” 其实谢依南真正想说的是:张思小朋友,人生难得糊涂,你非要弄那么清楚明白,这不是伤我的心。败我的感情吗? “那你告诉我,这是何意?” “哥哥。在此之前,你告诉我,当你看到这些书的时候,心里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正面迎击打不过。只好曲线救国了。 “我....好像挺好激动的,还有种兴奋的感觉。” 张思老实地说。 “哥哥,人各有所长。这便是你的长处。你无需惶恐,无需焦虑。朝着目标前进吧。” “妹妹,我是问你如何得知,这便是我的长处的,你转移话题的能力其实并不高明,我娘那是让着你呢。” 什么叫倒打一靶,这便叫倒打一靶了,同学们看见了吧。谢依南差点被张思少年激的吐血。好人没好报,好心遭雷劈啊,这都叫什么事儿嘛。 “我又不是神算子,谢半仙,哪里就知道你的长处是这个了吗,我这不是好心帮你一试吗,自己看去!” 谢依南是真的愤怒了,她拉开抽屉,将小姨所有初中课本全扒拉出来,恶狠狠地对张思说道。那意思很明显了,谢依南这是要告诉张思:我这是走狗shi运了,一试便灵好不好,求你可别再咬着我不放了! 你不是狗,我也不是小鲜肉啊! 张思的脸儿终于变了,他从咄咄逼人变的心足无措。因为,谢依南哭了。 谢依南怎么就哭了,她其实自己也搞不懂,只觉得心里头的郁闷太多,不哭不行。那眼泪根本就不受她自己的控制,一滴比一滴大,一滴比一滴狠,前仆后继地上赶着从眼眶里落下来。那架势,跟冲击419高地的先锋队员一样,不要命地往上冲啊,冲啊,冲啊的! “妹妹,妹妹,你别哭,是哥哥不对,哥哥对不起你,真的,求你快别哭了。” 张思是小天才没错,但他同时亦是一个小屁孩儿,现在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生生被自己逼着梨花带雨都顾不上地狂哭不止,却哪里还能镇定地下来。 “我....我好心....帮你,你...你还欺负我!” 谢依南反败为胜,开始指责人张思。到于心里头是不是难过,自然是不难过的。她一边哭一边想,已然教她想出来答案,这眼泪之所以说掉就掉,大抵是因为自己现在还小,泪腺脆弱的缘故吧! 但是,我要负责地告诉同学们,谢依南太自以为是,她的总结与事实相差甚远。这辈子,谢依南那泪腺,其实就是个水龙头,后头的张天扬,曾无数次地折在谢依南说来就来的眼泪里,到死都没搞明白,他老婆的这项绝技是怎么练成的。 咳,说远了,回来! “哥哥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谅哥哥这一回,快别哭了。” 真的,张思都快臊死了,他堂堂一个男子汉,竟然欺负一个小姑娘,还是这个他一直当亲妹妹处的小姑娘。看谢依南的眼泪流的那么凶,张思自己都急得快哭了。 “那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许欺负我!” 明眼人应该看出来了吧,这事儿,到底是谁欺负谁,还真说不定呢,对吧! “好好好,我答应你。” “以后,我说什么,你听什么,不质疑我!” 什么叫暴君,这才是暴君啊!看这条例签的,多么的辱国丧权,换了哪个有担当的男人都不能答应不是。可惜这里头并不包括张思,他丝毫没有立场地便答应了。张思继客串了一把张无忌之后,再次成功地扮演了另一个经典角色,明朝成化帝。 当然,谢依南并不是万贞儿,但她现在争取到的权力并不比万贞儿小啊! “没问题,我都答应你!” 张思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他说到做到,自此,真的对谢依南唯命是从,连她后来跟张天扬的事儿,所有的人都反对的时候,张思却是一直坚定地站在她身后,支持她。 谢依南终于满意了,吸了吸鼻子后,收了眼泪。张思立刻贡献自己的衣袖给谢依南当卫生纸用。脏不脏的就甭管了,外头还有他那位爱谢依南妹妹如命的母上大人在呢?(未完待续) ps:各位亲爱的书友们,胡考又来每日一喊了,快快来支持学渣吧,胡考在这里等你哦,四九零七零七五四四,谢谢亲们! 第九十一章 姐妹赏月(求订阅) “五妹妹,你这话儿说的也太假了点儿,她哪里好看了。”顾怀月跟顾怀秋别不是有仇吧,你拆我的台不要紧,好歹顾虑一下你家亲妹妹的心理感受啊,小孩子的心灵很脆弱的,经不起你这般打击啊!谢依南心里暗自想道。 “表妹说我好看就是好看,哼,你妒忌我!”顾怀秋亦不甘示弱地对顾怀月说。好吧,这姐妹俩儿这辈子肯定有怨有仇,再没有假的了。 “谁会妒忌你这个包黑炭啊。”顾怀秋攻之以矛,顾怀月攻之盾,很好,双方选手势均力敌,战斗力不相上下。 “我不是包黑炭,你才是包黑炭!”顾怀秋到底小了顾怀月几岁,被人剉到痛处立刻就理智全失,回应的毫无章法。 顾怀月果然没有与她一般回应一句你就是包黑炭,包黑炭就是你这种无聊的话语,她更高杆一些,只用了一个轻蔑的眼神便制服了顾怀秋。 没错,是制服,顾怀秋哭着找妈妈去了。 “怀月,你为了一个赵敬荣就这样欺负自己的妹妹,太没风度了,你的淑女风范呢?”小姨促着眉头问顾怀月。 “顾怀秋这个大嘴巴,谁说我是为了赵敬荣的,赵敬荣爱找谁玩,我才不管呢,哼!”顾怀月说罢,亦学着顾怀月一样,扬长而去。不同的是,她强忍着委屈与泪意,没有哭。 呃,谢依南扶额,她到底听到了什么,亲姐妹在不到十岁的时候为了一个男人而争风吃醋,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一时间。谢依南怀疑自己是不是打开的方式不对,为何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的事儿,超出了谢依南的想像呢? “南南,别管她们,过来,替小姨看看,这些衣裳要怎么搭才好看。” 小姨将她的衣柜打开。露出里面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衣裳。谢依南不敢说不。小姨是长辈,在陈家,长辈的命令如果敢不听从。后果很严重。 于是,迫于淫威的谢依南不得不放弃她计划中的消遣行动,转而替她小姨收拾起衣物搭配来。 谢依南小姨的衣物不管是款式还是质量都挺好的,唯一的缺点就是衣服的风格与她小姨的气质不相符。 谢依南的小姨是属于那种骨架大的。即便她并不胖,但看着却并不小只。小姨的衣物偏偏走的路线都是娇小玲珑的款式,你说,一个将近1米7的彪形女汉子,非要把自己往小萝莉上发展。能入得了人眼吗? 自然是不能嘛,于是谢依南很委婉地于她小姨说:“小姨,你下回进城买衣裳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啊。” 言下之意是。现在这些东西,恕我无能为力了。 谢依南的小姨并不是个傻的。她一听就明白谢依南的意思了,这是没彻底没救了的意思。小姨的目光依依不舍的往那些可爱又俏皮的衣物上留恋,看得谢依南头痛,无奈地替她搭配出几套勉强可以见人的。 小姨一看便高兴的不得了,立刻就要换上,拉着谢依南在家里头走了一圈儿,收获了无数个好评之后,终于心满意足地放过谢依南了。 谢依南这一上午被母亲的弟弟妹妹们搞的身心俱疲,什么也不想干了,静默地坐在堂上陪外公喝茶。吃过一顿丰盛的午饭,谢依南觉也不睡了,直接带着向容便往老谢家走。 临走的时候,到底不放心,巴巴地跑到小舅舅面前嘱咐他一定要替四舅舅讨回公道,哪成想自己的热脸儿却贴了个冷屁股,小舅舅一点不如上辈子那么亲切可爱,他*地对谢依南说:“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吧,别整天瞎操心。” 谢依南差点被他激的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天地良心啊,这真的算是瞎!操!心!吗? 谢依南怀抱着自己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往老谢家走,进了门以后,谢依南头一次抢到向容前面扑到奶奶的怀里撒娇求安慰。 奶奶不知道谢依南心里的小九九,还以为这小乖孙女此贴心的举止是为了安慰自己呢,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不是吗? 心花怒放的奶奶带着谢依南与向容去睡了个美美的午觉,醒来便用心地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三个人和乐融融吃了晚饭,又齐齐搬了凳子坐到晒谷场上去赏月,谢依南顺道教了向容几首古诗,这景应的不错,至少奶奶心里是很高兴。 读书人是不会明白,大字不识一个的人对文化人那种发自内心的崇敬。奶奶是长辈子不错,但看见自家的小乖孙如此敏而好学,比她自己中了状元还要高兴。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这是古今中外哪儿家老人都少不了的愿望之一。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谢依南却觉着月亮圆不圆的,端看陪你看月的人是谁,你当下的心境又如何? 谢依南很满意这种活在当下的感觉,尤其是当她意外地对小舅舅坦诚之后,这种踏实的感觉更甚。 祖孙仨儿人正说着闲话儿呢,张大当家的便领着花婶儿与他家三个儿子来了,待一行人走近了瞧,才发现后头还跟着个张老师。 这是张家一大家了联袂而来,莫不是想学那文人雅士一般,赏月共饮? “婶儿,我们几个不请自来,想讨你一块饼吃,行不行?”花婶儿永远不改她乐观逗趣的性子,这隔了一个晒谷场儿呢,声音儿便快快地传了过来。 奶奶寻着声儿站起来,刚好接住到了跟前的一行数人,看一眼花婶儿扔到桌子上的东西,笑着骂她说:“既然要讨我一块饼吃,你带这么多东西来干什么?莫非我就是那小气的人,请你喝杯茶还要自己带茶叶么?” “那倒不用,我们今儿个不喝茶,我们喝洒,当家的,快给我们满上吧。” 张大当家的手里果然拎了瓶酒,闻言立刻便将酒给众人倒上了。谢依南闻那酒香,断定是家酿,那股甜腻的味道,谢依南再熟悉不过了,前世,她可不就是被这酒给放倒了三天三夜吗?(未完待续) ps:各位亲爱的书友们,不管你们在哪里看胡考的学渣,学渣都得感谢你们,没有你们的支持,学渣走不到今天……尽管学渣上架了,但胡考热爱学渣的心仍然不变,相信你们也一样。学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胡考还有很多的字要码,喜欢学渣,喜欢胡考的朋友们可以到这里来(四九零七零七五四四)提意见,胡考无限欢迎你们,最后,谢谢每一个曾经支持过学渣的人,胡考无以言表,一字谢之!谢!谢!谢! 第九十二章 真心的,感谢!(求订阅,求月票) 可,即便如此,谢依南仍然是谗的,那酒太香了,谢依南闻着就跟受刑似的。 张大当家的与张老师坐在一边自在的喝着,偶尔跟着两个女人的话题聊两句。谢依南跟向容便带着张家三兄弟开柚子,吃月饼。 “容容妹妹,你看,这是我做的柚子灯,漂亮吗?” 论起讨女孩儿欢心,张想在张家乃到整个老凹村儿地界,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漂亮,想哥哥,真厉害!” 向容拍着手,围着张想跟他手上的灯团团转,十分稀罕的样子。 “容容妹妹喜欢,我送给你玩儿啊!”张想十分大方的说,脸儿上的骄傲怎么藏都藏不住。 “真的?”向容惊喜地道。 “当然是真的,拿着吧。” 柚子灯里头,张想放了一根蜡烛,烛光隐隐灼灼,明明灭灭的,别说,还真挺好看的。 谢依南看张也小朋友亦一直眼巴巴地看着,以为自家哥哥能弃美人不顾,送给他玩儿却又大失所望之后,闷闷不乐地撅着嘴生气,心有不忍,便拉着他一起去做西瓜灯。 西瓜灯的做法相对柚子灯要繁复许多,首先,得先将西瓜自底部开一道口子,然后用汤勺小心地把里头的果肉全部挖出来,再于西瓜的四周开几个小洞,对衬的地方开两耳朵,倒过来,点上蜡烛,于耳朵上绑上绳子一挂,西瓜灯便做好。 张也拿到谢依南亲手做的西瓜灯,心情由阴转睛,刹时间十分美丽,恨不能引嗓高歌的样子。欢乐的跑上跑下,于所有人面前显摆了个遍才消停下来。 自然,谢依南又落得了个心灵手巧的美称。 送谢依南这个美称的人,自然是花婶儿这个专注谢粉五十年的超级偶像了。 好在两个小孩都是心宽的,见对方手里都有不同的灯也不眼红,玩腻了自己手上的灯,便交换着玩对方的。场面十分和乐。谢依南看着。心里亦十分高兴,抬眼看见天上那亿万年如一的月亮,竟也觉着生动了起来。 这么热闹的中秋节。谢依南已经从自己的记忆里找不出来了,因为年代太久,亦因为记忆太少。月亮倒是常常看的,只不过心境不同。每次看见只觉着清冷无边,哪里似现在这般温暖舒心写意。 不管月宫里头有没有住着一位美丽的仙女。此时此刻,谢依南都诚心诚意的想要对月感谢一翻,感谢给予她重生一次的机会,感谢上苍给予她一双不一样的眼睛。发现身边那么多的美好。 真心的,感谢! 中秋过后,最为要紧的事儿便是香云山养植场的产品发布会的事儿了。毕竟这是谢依南事业转型成功与否的关键所在。半点儿儿戏不得。 谢依南作为此次产品发布会的首脑人物,她自己本身所承载的要事儿却少之又少。顶多,便是当一个不谐事世的天真儿童围绕在这群城里来的大款身边,以期能探听一二罢, 张大当家的将香云山养植场的产品发布会日期定在了十月国庆前三天。也不知道张大当家的费了多少牛劲儿,总之,今天计划受邀的商户全数尽来,且入场的阵仗很大,那排场,不明真相的群众还以为是京城大官下乡视察呢? 尽管,商户们的座驾不是后世人们常知的大奔啊,mbw啊什么的,但一水的白色面包车看在无知村民眼里,亦是足够震撼的了。 产品中发布会的地点被张大当家的选在村小里头,张老师本人自然亦是受邀嘉宾。不单如此,且他还被张大当家的安排去迎客。谢依南觉得这个安排很好,原因有二,一嘛,张老师迟早是自己人,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花婶儿说了,一年之内,若是张老师仍旧不开窍,她绑也要把人张老师绑到谢依南母亲床上去。 呃,语句什么的,听起来的确很像强抢民女的山寨土匪头子什么的,但谢依南真心觉着,张老师去当压寨夫人,真的很好嘛! 二嘛,你看那些城里的大户,被张老师酸腐气息一感染,是不是顿时文明了许多。这人啊,尤其本不是文明人的人,一旦文明起来就喜欢装客气,你看现在这些城中大户一个个客气的,这不是明摆着要让张大当家的狠宰一笔么? 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那是因为他们不是书生的伯乐,没有将这些书生放在关键岗位上,但凡有一个契合的岗位,书生的效用被激发,效果完全抵得上千军万马嘛。 看人张老师就知道了,三言两语便将这帮城中大户搞的妥妥贴贴的。谢依南躲在村小门后边,冷眼看着,得,事事都在轨道上,半点儿没她的用武之地,心里那个复杂啊,又开心又失望啊,别提多不得劲儿了。 若说,谢依南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甭管怎么变,说到底,她还是一个天生的劳碌命不是? “张老板,你这生意做的十分有新意嘛,我们这些自诩时髦的城里人,与张老板一比,到底失了些水准啊。” 说话儿的是一个穿着打扮十分时尚的中年男子,用谢依南的话儿来说,他的时尚十分庸俗,金顶圈儿挂了一条成年人小手指粗的,金戒指更好,五指兄弟不分彼此人人有份。十足一位八十年代初,一朝致富的爆发户形象,且看他的神情,还颇为自得。 “李哥说的不错,你们读书人心思就是多,连做生意都能给你们做出些异于常人的花样儿来,如何,几时带我们开开眼?” 这位的形象气质与先头那位李哥大相径庭,他高高瘦瘦的,模样十分清秀,令人最为印象深刻的当数他的眼睛,锐利的让人不敢直视,好似他将全身上下所能聚集的力量都投注在他的眼睛里一样。 “诸君不用着急,远道而来辛苦了,且给小弟一个机会请诸君喝一杯农家茶,润润肺。”张大当家的亲自执壶奉茶,一边与大家伙儿说话儿,一边从容不迫地倒着茶,末了,回到自己座位上,慢慢地端起跟前的粗茶,细饮一口,笑看众人。 “莫非张老板这茶还有什么讲究不成?”(未完待续) ps:我最亲爱的书友,学渣上架到今,一张月票没有收到,请问,胡考可以哭诉一张月票吗?谢谢!喜欢学渣,喜欢胡考的朋友们可以到这里来(四九零七零七五四四)提意见哦! 第九十三章 发布会现场(求订阅,求月票) 在场年纪最大的一位老者手端着茶杯,不着急喝,却是与张大当家的发问。 “诸君过虑了,不过是寻常的农家粗茶而已,小弟这会儿心里头还在忐忑呢,怕小弟这儿的粗茶淡饭,入不了诸君的口,失了诸君的意呢?” “张老板严重了,我吃着,这茶就很好,清香自然,口感极佳。” “许老板喜欢就好,这茶原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儿,还是家中小儿上山玩闹的时候采摘的呢。许老板若是赏脸儿,回头小弟给你备上一包,带回家去仔细品尝一二。” “如此,便多谢张老板了。” 张大当家的闻言,笑着举了举手中的杯子,然后慢慢饮下一口。在场众人自然十分有礼貌地给了张大当家的这个薄面儿,亦跟着一同举杯共饮。 谢依南在门外看着,完全放下心来,觉着张大当家以前教书育人的那些年,简直浪费了,如此手段圆滑,八面玲珑之人,不经商,简直太可惜了啊! 张大当家的这头不用自己操心,便去看看花婶儿的工作吧。谢依南一边想着,脚步不停地往村小后头走,那里临时搭了个灶台,花婶儿正主宰着一切,紧张地准备盛宴呢? “花婶儿,准备的如何,还忙的过来吗?” “南南小宝贝儿,你怎么不在前头呆着,来这儿干嘛。花婶儿就这么让你不放心吗?” 花婶儿哟,你现在忙的脚不掂地儿的,你还有时间有心思跟我逗趣呢,能力不要太强好不好? “花婶儿,前头有花叔跟张老师撑着。出不了大乱子,我是怕你累着了,回头花叔跟我急,故想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一大桌子的饭菜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原本,按谢依南的意思是要请花婶儿相交较好的几个婶娘一同来帮忙的,偏偏花婶儿见不得人轻看她。执意要自己亲自操作。连谢奶奶都不给碰,只许给她打下手。 谢依南知道花婶儿这段时间没少练习她的厨艺,正憋着劲儿想要一鸣惊人呢。谢依南一提起此事儿。花婶儿便一副谢依南识人不明,自个怀才不遇的悲凉望着谢依南,逼得谢依南不得不闭嘴儿。 花婶儿还不满意,逮着机会就要狠削谢依南一顿。看,这会儿不是又削上了。 “南南放心吧。这儿有奶奶帮着呢,你自去忙自己的事儿吧。” 谢奶奶知道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连向容都被她拘在身边,好让谢依南不用分出心思来照看其它。 可问题是。谢依南是全场最闲的那一个人好吗? 连张家三兄弟都被张大当家的分派到山上去扮演牧羊人,自己这个大股东兼董事长却一个差事没捞着,闲的可以自己发磨菇玩儿。 “那就辛苦花婶儿了。有事儿差容容到前头来找我,我先过去了。” 奶奶都把话儿说到这个份上了。谢依南再赖着不走,便有些不识大体了。谢依南无奈,只得起身往前头走去。 天不从人愿,谢依南刚从转角处走出来,便看见张大当家的领着城中大户们步伐轻快地走出了村小的大门。 英雄最苦,便是苦无用武之地。 谢依南此刻深深感受到了岳飞先生心中的无可奈何。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谢依南觉着自己有些过了。怀揣着羞赫的小心思,她来到了发布会现场,此处此时空无一人,会场布置也极其的简单,两张长长的原木桌子拼到一处,围放着十张板凳,桌面上头散落着无数的空茶杯外,便再无一物了。 好在这个位置极好,刚好靠着村小教学楼旁的大花坛边,此时正是菊香飘杨之时,金黄色的小菊花丛中,偶然可见稀稀拉拉的冒出头来的淡红色的小月季,也有几朵是浅白色的,阳光穿过顶上高大的香樟树梢,斑斑点点地落下来,一阵香风吹过,穿过树梢投下来的阳光像极了一群小精灵在翩翩起舞。 谢依南环顾了一会儿后,便自己独自跑到村小厨房后头的空地上,采摘起鲜花来。此花是满天星,细小洁白的一朵,花瓣与花蕊却是径渭分明,枝杆脆绿,插在土瓦罐上,再装上清水,能养好几日呢? 不过,此时,谢依南看上它的并不是花期,而是细小洁白花朵与粗旷的完美结合,刚好可以形成一道另类的餐桌风景。 采花,修剪,插花,用了谢依南不少的时间,待她将八个瓦罐的满天星摆成一排列于餐桌中央时,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时辰。看看太阳,谢依南觉着张大当家的大概很快就会带着城中大户回转。 她收了茶杯及茶壶,抱着飞快跑回到花婶儿的地盘上头去,准备将一早便吊到井里的酸梅汤提出来装好,好及时送上去。 “南南,你别动,让奶奶来。”谢奶奶哪里舍得让谢依南做这种重活儿。谢依南脚刚一踏进花婶儿的地盘,奶奶一个眼尖便看见了她,立刻上前接过她手里端着的茶盘,自己动手清洗了起来。 谢依南讨了个没趣,自顾自得去察看花婶儿的战果,这么一轮看下来,谢依南心里别提有多满意了,花婶儿不但将菜色做的极好,味道上乘之外,连最具艺术感及视觉冲击力的摆盘都学了个十成十。 这样的菜色水准端出去,任凭是米其林的三星厨师,亦要赞一声儿好的。 “花婶儿,你好厉害啊,这花样儿摆的比我摆得都好看。”谢依南一脸儿真诚地对花婶儿说。 “南南小宝贝儿,花婶儿是谁啊,连我当家的都说我聪明绝顶,举世无双呢,这种小事儿,莫不是手到擒来的。我也就是以前没心思摆弄,倘若真正费起心来,那自然是谁也不输的。” 花婶儿啊,你骄傲了哦。 这话儿谢依南自然不会傻到说出口,她只是十分矜持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花婶儿甜甜地笑,至于那笑背后代表了什么,那就见仁见智了。(未完待续) ps:各位亲爱的书友,起点的vip章节字数真心就那样了,胡考无能为力啊,不过,看不习惯这个种字体的亲可以用手机客户端看的,那个好点儿。喜欢学渣,喜欢胡考的亲们可以到这里来(四九零七零七五四四)提意见或支持,谢谢!!! 第九十四章 招投标(求订阅,求月票) “南南,张大当家的带人回来,奶奶去上茶,你要不要一起去。” 谢依南自然要一起去的,刚刚那场只是个开胃小菜而已,现在才是戏肉上演的关键时刻。她作为中军大账,不列席实在说不过去不是。 于是,谢依南这个中军大账,被张大当家的巧妙地安排到了他脚边一个小矮板凳上,连头脸儿都露不出半分儿来,半个身子隐在桌底下听张大当家的与城中大户们交锋。 自然,桌上的美食也是没有她的份,她甚至看不见城中大户那一道高过一道的惊呼声音背后的面部表情,只听见不绝于耳的赞叹声儿及食物吞咽后吧唧嘴巴的声响儿。 “张老板,你这些菜色是何人所做,味道不但不输城中五星级的饭店,甚至还胜过许多。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引荐一二吧。” 胖子李老板忍不住了,率先发问。 “李老板,桌上的菜肴是内子所作,且这烹饪方法很简单。李老板喜欢哪道菜,我可以请内子将做法写下来,送与李老板啊!” “张老板此话当真?” “李老板,小弟不才,亦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大丈夫一名,一诺千金不敢当,一言九鼎却是真的,小弟这话儿自然是万分当真的。其它老板若有喜欢的,小弟亦尽可赠送一二。” 张大当家的此话儿一出,全场哗然。厨师的技艺说白了除颠勺的能力之外,便是那菜谱最重要了,这张大当家的说送就送,一点儿不心疼。在座的都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打滚过来的人,一听便知张大当家此举背后必有深意。故除了刚刚开口的李老板,个个都看着张大当家,不说话儿。 “诸君是信不过小弟呢,还是看不上这些菜色?” 张大当家自然不能让场面冷下来,如此,他后头的戏怎么接着往下唱嘛。 “张老板,恕我直言。这香云山养植场我们看过了。菜色也亦一一品尝,张老板有话儿不防直说,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有机会合作一起赚钱,相信谁也不会往外推,诸位老板说,是与不是?” 城中大户位自然个个跟着这位眼带精光的瘦老板称是。 “如此。小弟便不卖关子。小弟手上有十一份材料,大家先看看这其中一份。然后小弟再与诸君详谈其它。” 张大当家的说着,便神奇地从身边掏出一大摞的纸张,拿起上层的一份,一个个地分发下去。发完之后,才气定神闲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好整以暇地欣赏起城中大户们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儿与惊叹声儿。 谢依南忍得心痒痒。却不敢冒失地站起来,怕破坏了张大当家的计划。也怕打乱张大当家的进度节奏。 “张老板,这.....这.....”现下,不但是李老板,连许老板全内的所有人都坐不住了,纷纷想出言相询,却个个不得要领。既怕自己出言不当,突唐了这位山野高人,又怕自己的迟疑失了先机,茅盾地他们都想学孙猴子一般,不管不顾随时随地抓脑挠腮了。 “诸位老板不用着急,小弟前头说过了,跟诸位手上一样甚至更完美的材料,小弟手上还有十份。”张大当家是个坏人,他故意把话儿说到一半,然后用手指引着这帮明显饥饿了的城中大户去看静静躺在他跟前的另外一摞材料。 谢依南即便看不见这些城中大户的表情,周遭突然改变的气流亦明白这群人的态度了。 “至于要怎么拿到这十份材料里头的其中一份,端看各位老板的诚意了。” “不知张老板所谓的诚意是指什么?”精明的瘦子发问。 “顾老板可曾看清材料最后所附的合约内容?” “自然看过,只是愚兄迟顿,还请贤弟解释一二。” “顾老板不可妄自菲薄,其实事情很简单,价高者得。至于小弟手上的十份材料,自然亦是照这个价钱来排列,小弟敢在此处大言不惭地说一句,不管诸位老板出价为何,小弟手上的东西,绝不会让你吃半点儿亏。” 张大当家的是不是在说大话儿,看一眼手头上的材料便可分辨的一清二楚。在场诸君谁人不是精明过人,自然是一点就透。此刻,他们明显在考虑自己可以出的价码为何? 谢依南的营销方案写的十分细致,条条框框方方面面,甚至连怎么样与相关部门打交道的一些后世常见的技巧都写在里面。 张大当家刚一拿到谢依南的营销方案时,是很不赞同谢依南这么做的,在他看来,这些文字虽然看着轻飘飘的,便其中可创造的财富却是常人不可估量,他的意思说的明白,我们还是留着将来自己用吧。 谢依南笑笑没说话,那眼神却分明在告诉张大当家的说:“花叔,像这样的东西,我脑袋里要多少有多少,你心疼什么呢?” 任何一个商业王国的崛起,若没有开头的第一桶金,一切设想均只是设想。张大当家的不是那愚笨之人,自然明白谢依南的思虑,当下便亦释然了起来。 谢依南整理的这些东西连张大当家这么聪明的人都花了不少时间,才堪堪研究透,这些城中大户们草草扫过一眼,自然还没有完全品出味儿来。 这会子张大当家的把底牌都揭开了,这些人自然立刻便越发地认真对待,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却是越看越心惊,若完全按照这份材料的设想,城里的餐饮业立刻就能翻起惊天大浪来,他们这些手里头有东西的人,洗牌过后,自然能成为其中的领头人物。 有聪明的如那个精明瘦小的顾老板,已经开始设想这份东西在本城实施成功后,若将之搬到别的城市去呢,甚至是全国呢? 好嘛,顾老板已经成功地在自己脑袋里创造出了一个设想,一个关于连锁的设想。顾老板被自己脑袋里的蓝图给震惊了,他一改先前的沉稳作风,迫不急待地问张大当家的说:“张老板,我已然明白其中关节,相信其它老板也一样,我们几时开始投标?”(未完待续) ps:各位亲爱的书友们,学渣这周又变成小透明了,各位喜欢学渣的朋友们记得回来看一眼学渣啊,谢谢亲们!喜欢学渣的朋友们可以到(四九零七零七五四四)这里来提意见或支持,你们一句简直的问候也是胡考继续码学渣的动力,谢谢!!! 第九十五章 若非甜,若非苦(求订阅,求月票) “诸君如果都认同顾老板的话儿,我们立时三刻便可开始。” 张大当家的笑的一脸儿灿烂,胸有成竹地说。 在场的诸位自然是同意的,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竞标,便在一个安静的小山村里开始了。 很多年后,已然功成名就的十位餐饮界大亨想起当时的画面,都要感慨万千,叹一句张大当家的好智谋好手段。 后世的招标流程自然是不适用于老凹村儿现今的情形的,好在张大当家的及城中大户都不甚在意。接过谢依南临时准备的田字薄撕下来的小纸条及张老师在教师楼搜罗来的改卷笔后,人人深沉了起来,有的促眉,有的闭目,但无一例外,全部人都神色凝重。 张大当家的看在眼里,一股豪气油然心生。试问,天下男儿谁人没有指点江山的情怀,谁人又能不贪恋权势。眼前的这帮人生死均掌握在自己手中,说不得意是骗人的。 他再看一眼场上所有人的神色,将之牢宾记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有朝一日绝不可落到此等地步。转头,却对上了谢依南清明如初的眼眸,翻涌的思绪立刻归于平静。 想来好笑,自己一个大男人,定力竟不如一个小姑娘。再细想,张大当家的也释然了,毕竟,他不如谢依南的地方太多太多了,别说用十个手指头去细数了,连说都说不过来。 罢了,罢了! 张大当家这头正在内心感慨呢,那头城中大户们便在不安的情绪下纷纷执笔写下自己的价码。张老师见大家都停了笔,便端着一个空盘子挨个将众人跟前仔细叠好的纸条收到盘中,然后端到张大当家的跟前。放下。然后又沉默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 张大当家的并没有急着动手,先闭了闭眼,沉了沉自己的心思,睁开眼睛,又朝一直关切着自己动静的张老师投以一个放心的眼神,清了清嗓子,对城中大户说:“诸位老板。小弟承蒙各位的厚爱。赏脸儿远道而来照顾小弟的生意,小弟不胜感谢,在此仅此粗茶一杯。代替美酒敬谢各位,请!” 张大当家现在在各位城中大户眼里,那便是财神爷座下的散财童子啊,他说要敬自己一杯。以表谢意,自己怎么好只看他喝。自个儿却不动呢? 当下在场人士包括张老师在内,纷纷举杯共饮。张大当家的起先喝完,倒扣茶杯于桌上,扫了一圈儿后。沉声说:“今日这十分材料不管落入哪位仁君之手,小弟希望今天共饮的情谊不断。相信各位也已经等得着急了,小弟闲话儿也不多说了。这便开标吧!” 佛经曾云,人生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总之,娑婆世界,一切莫非是苦。 杯中酒,盘中肉,自然更苦。 吃不着,喝不到苦,吃多了,喝多了更苦。因为佛法的智慧告诉我们,所谓的快乐并非真正的快乐,其实质也是痛苦的。例如我们饥饿时想吃,吃饱了就觉得快乐,但如果继续吃下去,还会觉得快乐吗?身体脏了,洗澡觉得快乐,但长时间在水里泡着觉得快乐吗? 现时,城中大户们的心境便是与这已然参透了世间八苦的佛者一样了。有竞争才会有进步,真理并没有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相反,上帝关爱的人群是大多数,人民群众的集体利益高于一切。 城中大户那么大,张大当家的按谢依南的指示于东西南北各请了五家,算下来便有20家之多,结果准备好的营销方案只有十份,两两相争,谁都只拥有半数的成算。 张大当家的是个厚道人,他说开标,便是真的开标。当即,在数十道目光的灼灼注视之下,缓缓地拿起盘里头的纸条,一个一个地念下去,张老师则拿着一早便准备好的纸笔记录下每一个标的。 20个标的唱下来,谁人已中,谁人不中已然明白。且亦幸运地没有发生标的相同的麻烦事儿,省了一轮程序。张大当家的唱完标的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后,开口说:“相信诸位老板已然心中有数了,如果没有疑问,咱们现在便将那合约签下来吧。” 哪里还有不答应的呢? 十位中标的商户也不傻,人家肚里有乾坤,谁也没有想要干那卸磨杀驴的事儿。生意人为的是求财,求长远的财,只盯着眼前一亩三分地儿的人大抵亦发不了什么大财。中标的十位都不是那鼠目寸光之辈,没中标的人虽然心有不甘,但多数都往正道上想。谢依南注意到,已经有三位没中标的开始纠缠起中标之人了。 不错,这三位脑筋转的挺快,谢依南记下他们的样子后,转头便去看张大当家的签合约。 事先便已然说好,价高者得到的营销方案最值钱,城中大户拿到属于自己手上的方案纷纷自行去找了一处辟静地研究,谢依南见此亦不担心,她有十足的信心让这些人花高价买方案的满意。 果然,一直在替张大当家忐忑的张老师见这些大户们一个个握着签好字的合约笑容满面的回来,悬着心才终于放下。 张大当家的一边挑着眉看张老师,一边快速地浏览一翻后便签下自己的大名。谢依南看着好笑,却也没有指出来说。 “诸君,合约已经签完,即日生效,香云山养植场自明日起便可以开始供应珍珠鸡,其它家禽陆继有来,敬请期待。诸君日后营运或管理上有什么不明不便的,但请前来,小弟不才,愿倾力相助。” 张大当家的话儿刚说完,花婶儿便步伐轻快笑脸儿如花地抱着一坛子老酒上来,对大家说:“承蒙各位老板的盛惠,生意既已做成,理应喝一杯庆祝,便请尝尝这农家自酿的米酒,聊以助兴吧!” 众人连忙谢过,花婶儿巾帼不让须眉,半点儿怯意不见,从容地替所有倒了一杯酒,起先举杯引着众人连喝三杯,这才算便罢。(未完待续) ps:各位亲爱的书友们,学渣又更新了一章,胡考答应你们,12月1日起,每天必写二更,so,看在胡考那么认真地码字份上,请将你们手中的月票投给学渣吧,谢谢!如果胡考写的不好,请到这里来提意见(四九零七零七五四四),胡考一定虚心接受! 第九十六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求订阅,求月票) 酒入黄肠,有大胆的,壮志未酬的来问,说:“张老板大才,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发财的机会,可带着我们哥几个也下场玩玩?” 张大当家的目光一闪,微笑着与那人说:“承蒙厚爱,小弟想这法子亦是为了辛苦养植的小动物们能有一个好去处。且我一个村野山夫,想的不过是赚点儿小钱养家糊口而,实在不敢称大。不过,小弟在此尽可答应诸君,凭今日小弟这杯中酒的情谊,日后有什么好机会,一定忘不了诸君。” 全是混餐饮的,这头高价买出去十套材料,人家甜头还没尝着呢,你那头便弄出个竞争对手来,想也知道张大当家的自然不会落下话儿柄在这儿了。这人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要露个脸儿,在张大当家这儿挂个号而已。 又是一个聪明人啊,谢依南默默记下第四张脸儿。 “张老板这话儿我记下了,多谢!” 又有人问了,他说:“这位便是今日菜肴的主厨吗?” “没错,这便是不才的内子,张谢花影。”张大当家的目光扫过那人,听不出喜怒地说,但张谢花影四个字被他咬的极重,任是那犯了中耳炎的人,这下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叔权兄弟与贤弟妹夫妻好恩爱啊!” 有人听出张大当家的不喜之意,这是要闹他呢。 “贤弟妹模样俏丽,手艺又极佳,不怪叔权兄弟当眼珠子疼啊!” 又一个黄汤下肚口无遮拦的人加入打趣的环节。 “诸位老板说笑了,小妹相信诸位家中定然亦有娇妻美妾相伴左右的,便不要再打趣小妹我一个乡野妇人了。” 花婶儿知道张大当家的脾性。现在还好说,再逗下去就不一定了,连忙转移话题说:“诸位既然大事已成,不防再多吃两口菜,多喝几杯酒,小妹这便下去给你收拾几盘下酒小菜来,今儿个好好尽尽兴。” “贤弟妹这是想要我们醉的回不了家啊!” “今朝有酒今朝醉。诸位放心喝吧。小妹便是有心想留客,相信也不行了,门外那跟车司机们。可不是一直都尽职尽责地跟那儿待着,连小妹去请他们下车用饭都称不敢,你们城里人啊,规矩就是大。真难为人啊!” 花婶儿这话儿说的好,不但消了上头那人说的糊涂话儿。又悄悄地卖了一个好,还不得罪人。 众人一听,彻底没话儿了,纷纷邀着相邻的人开始认真地吃肉喝酒。花婶儿扫了张大当家的一眼。看见他眼角的笑意,便亦招呼一声儿,径直下去准备小菜了。 谢依南看见一堆大老爷们吃肉喝酒说粗话儿。也没有留下的心思,起身跟着花婶儿一道走了。张大当家的看见。什么话儿也没说,默默地陪着吃肉唱酒。 “南南小宝贝儿,蹲那儿守了半天了,累不累,饿了没,花婶儿在后头给你留了鸡腿呢,吃不吃?” 花婶儿哟,咱儿请客吃饭你还敢给我开小灶,这是要感动死我的节奏吗?谢依南今日大事着落,心情大好,心里虽然在吐着槽呢,却亦是美的。 “花婶儿,哥哥们呢,他们吃饭了没有?” “他们一早便回来,这会儿估计都在后头吃上了。” 说着,两人转过道,便看见后头的空地上搭着的临时小厨房里,谢奶奶领着四个小萝卜头们正吃的欢乐呢? “南南快来吃饭,都饿坏了吧!”谢奶奶心疼自家的小乖孙女,偏偏自己除了能在厨房打打下手,又帮不上其它忙,这会儿见谢依南忙完过来了,立刻便冲上来贡献爱心。 “南南,我留了最大的一只鸡腿给你哦,想哥哥要吃,我都没给。”向容还是挺记着谢依南的好,有好吃的东西一定会记得给谢依南留一份,就是还太小了,没有主见,碰上好玩儿的,极容易便被张想骗走。 有时候,谢依南都觉着,这两人,这一世,莫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吧,不然,怎的那么契合呢? 好嘛,都被谢乌鸦说中了,这俩儿人日后还真是经过重重劫难,最终修成正果喜得良缘了。 “妹妹,下头还有什么事儿,告诉哥哥,哥哥替你去办?” 张思已经隐隐知道父亲与妹妹之间的合作了,且妹妹似还是那领军的人物。小天才开始多想了,他觉着自己应该要开始发奋了。 谢依南扫视了一圈儿,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一把关爱的情怀,事情虽然不是那么的坚难困苦,但被理解被关心的感觉实在不赖,如此费心筹谋,换一群知心,怎么看,怎么赢。 她接过花婶儿给她准备的饭食,拿着向容夹到她碗里的鸡腿大咬了一口,忍下心中的泪意,对大家说:“我很好,谢谢!” “看这孩子,这儿还跟我客气上了,怎么,不喜欢花婶儿对你好啊,小没良心的,若不是我自己生来生去,生的都是臭小子,才不愿意跟你好呢,对吧,婶儿。” “奶奶,花婶儿怨枉我,她现在喜欢容容,不喜欢南南了。” “南南,容容喜欢你啊!” 谢奶奶笑眯眯地看着,一手抱着谢依南,一手抱着向容,示威一样地看着花婶儿说:“咱儿们甭管她,奶奶最疼你们!” 张家三个哥儿眼睁睁地看着自家母亲与谢奶奶为了两个女娃儿争风吃醋到连答应人家要做的小菜都不做了,心里头委实有些悲凉,其中最甚的当数张家老三张也,他手里抱着一盘新菜,面有难色地看一眼谢依南,又看一眼她母亲,最后再看一眼盘里的新菜色,大气凛然地宣布:“妈妈,我最喜欢你!” 这个告白很成功,成功到引来了惊天大笑。村小后头的小空地上,一干人等笑的十分欢快,连前头的陪着喝酒的张老师也给笑来了。 不过,张老师是带着任务来的,他说:“嫂子,大哥说城里这帮人就快要走了,让你别操心什么小菜了,自己吃饭去吧!” 张老师说完张大老板的旨意后,屁股都没拍一下转身又走了。待张老师走得远了,谢依南才似笑非笑地看着花婶儿乐。 别人不知道,谢依南是知道,前头那事儿,张大当家的,到底还是吃味儿了。你看他此举,贴心是一,大男子主义发作是二啊。 不过,看花婶儿那红粉菲菲的小脸儿,嗯,应该是挺享受的。夫妻之间,果真是周瑜打黄盖,一愿打一个愿挨啊!(未完待续) ps:各位亲爱的书友们,胡考今天码字之余,将上周去乌镇旅行的照片都整理出来了,亲们想一睹为快吗?想就来这里吧(四九零七零七五四四),另外,亲们手中的票票记得要送给学渣哦,谢谢!!! 第九十七章 张小天才的烦扰(求订阅,求月票) ps:各位亲爱的书友们,又到周末了,工作了五天,想好去哪里放松放松了吗?休闲之余可以来看看学渣哦,学渣每天准时更新,一直在这里等着亲们呢,喜欢学渣的亲们可以到这里来,四九零七零七五四四,胡考扫塌相迎! 花婶儿的小红脸儿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她很快便发现了谢依南打趣的目光,为了她那绝无仅有的可怜的长辈小尊严,她决定不甜蜜了,坐下吃饭要紧。 前头推杯换盏,后头其乐融融。 做餐饮的不单能吃,还能极其能喝。花婶儿这边自己吃完了饭,见到当家口中那群很快便要走的人还跟那坐着大吃大喝,再看一眼桌上的酒饭,得,基本清盘了。虽然是乡下人家,但待客的道理谁都知道,当下便又收拾了一轮酒菜送上去。 一群人谢过之后,又开始大吃大喝,不知情里的人,还以为这群人已经三天三夜没吃过饭呢? 花婶儿不懂这些男人们的心思,但张大当家与张老师还是懂得一二的。这群人平日里装相装惯了,之所以突然在这个小山村里释放自己,一是为着日后的光明前途,二是为了压抑已久的天性。 甭管你的段数如何,整日里带着面具迎人,总是心累的! 没有谁是天生的奸臣佞子,想做好人的坏人大有人在,只是没有人给他这个机会而已。某种程度上说,张大当家今天玩的这一手,已经不知不觉地将这群人划分到一块儿去了,有交错却并无大利益的纷争,至少短时间内没有。 那么。喝个小酒,交个朋友什么的就很有必要了。 谁也不求谁,谁也不压谁,可不就是能敞开心菲吃吃喝喝玩玩闹闹说说笑笑了吗?谁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这种机会哦,自然当尽欢嘛! 我们且不去管这群复杂的大人如何想,端看张思现在手上握着的那几摞书,那个如梦如初的神情。谢依南便已经心生悔意了。 她很骂自己为何要心软。为何要脑抽,为何要特意去求来小姨的物理课本,为何要在这时送给张思。 谢依南此刻好想认识henry啊。如果她亦如henry一般拥有穿越时空的能力,她一定要告诫自己,不可做这等蠢事儿。 “妹妹,你送这些书是何意?” 果然。小天才不是盖的,他聪明的脑袋运转速度是常人数十倍啊! “哥哥。我希望你不要浪费时间纠结在一些不应该由你纠结的事情上,我希望你知道自己的长处在哪里,如何朝自己的长处去努力,这些才是最重要的。其它,你就别问了。” 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在舅舅那里冲动过一次便算了。哪里还能再冲动一次嘛,若是世上都知谢依南的秘密。大抵她离再次死亡亦不远了。 “你不说清楚,是因为不信任我吗?”张思的理智比谢依南想像的还要强上许多,他不接受谢依南貌似服软实则转移的话语。他单刀直入,正中红心,谢依南被逼的狼狈不堪。不禁扶额回想,事情到底如何就发展到如厮地步了呢? 一个小屁孩儿,动不动跟另一个小屁孩儿谈信任,这很不寻常好吗? 可惜,谢依南本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寻常的人,她没有资格用这点去指责别人,尤其,貌似,这个场面还是由她自己造成的。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谢依南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了一顿令人十分愉快地午饭,大事已成的谢依南心里头格外的兴奋,兴奋到不想睡午觉了,想要玩儿点什么刺激的。 谢奶奶看谢依南那轱辘乱转的小眼神便知道这小乖孙子要作娇,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便要求谢依南答应她只可以在家里折腾,不许去外面晒,大太阳的正中午,谢奶奶怕这群孩子们晒出个好歹来。 花婶儿亦跟着帮腔,她对谢依南说:“南南,你跟容容两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大中午的在外头晒,小心回头变成小黑妞哦。” 谢依南一想,也对,自己重生以来,那么小心地保护自己的皮肤,就是为了避免雀斑的迫害,这会儿兴奋归兴奋,却不能拿自己美美的小脸儿蛋去埋单。想了想便答应了,带着一群小萝卜头们往老谢家走去,至于正吃肉喝酒,热火朝天的城中大户们,自有张大当家的来应付,合约都签好了,谢依南再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玩儿去吧! 一路上,张想与向容手拉着手走在最前面,吃货张也自觉着刚刚吃了人谢家的东西,转脸儿又翻脸儿不认人,正不好意思地跟谢依南讨巧卖乖呢。 就只有张思一个人沉默地走着,有表情严肃地半点儿不像刚赚了钱的模样,倒像是谁欠了他的钱。 “哥哥,你怎么了?” 谢依南还是挺喜欢张思的,见他这会儿的情绪与前头的相差太远,还以为他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呢? 哪成想张思并不接受谢依南的关爱,依旧我行我素地往前走,谢依南想着,这小破孩儿也太不懂礼数了,姐姐这是好心关心你,不领情就算了,甩什么后脑勺给我看嘛。 说归说,谢依南却真没敢掉以轻心,拉着张也的手,快步走上前去,再问:“哥哥,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张思复杂地看了谢依南一眼,叹息一声儿,终于开了尊口,他说:“妹妹,不关身体的事儿,走吧,你别管了。” 张思毕竟是个男人,尽管他现在只有8岁,但三岁定八十。他的风骨,他的傲气却早就已经长全了。这时候,教他如何好说,自己是因为嫌弃自己太无能了,才心情郁闷呢? 尤其,眼前这个对他实行关爱的人,还是那个打击他男性自尊的人。 “哥哥,是因为什么生气了?” 谢依南试探地问。果然,张思看了谢依南一眼,闭了闭眼睛,却没有反驳。 “是因为我?” 谢依南再问,话儿刚出口,她便已经知道答案了。这个小天才,敢情是被自己这个开了外挂的4岁女娃给刺激到了啊! 神啊,伤人自尊这种事儿可大可小啊,一时间,果敢如谢依南不禁亦开始踌躇了起来。不敢再问,当下亦学人家郁闷的小天才张思小朋友一般,沉默地往老谢家赶。(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有趣的声音现象 ps:各位,十分抱歉,因为胡考的操作失误,第九十八章已于本月16日发布,订阅的各位如果发现章节连不上,可回头看16日发布的第九十八章,今天下午三点发布的第九十九章,是接着第九十八章后面的,望周知! 给各位阅读带来不便,胡考十分抱歉,sorrry! ps:自22号起至29号,学渣应编辑要求日更三次,请各位支持,谢谢!! 若是被她知道,自己惹了南南妹妹哭了这么久,原因还是因为南南妹妹费心地替自己张罗的话儿,那么,张思有十成的把握相信,自己往生的时刻不远矣。 唉,没办法,谁让自己是男儿身,谁让老张家除了他敬爱的母上大人外,便再没有任何一个女性生物了呢? 世人都说乡下人家重男轻女,可你看他老张家,分明与世人背道而弛嘛。张思有时候想,自己兄弟三人明明生长的时代很好,对男子很有利,为何却常常有一种生不逢时的感觉呢? 他家的母上大人,果真是非同一般啊! 张思想想,便觉着心有余悸,于是,便越发地卖力替谢依南擦眼泪,企图来个毁尸灭迹,不留罪证! “疼啊!” 谢依南不满地叫道。也是,谢依南小姑娘那水水嫩嫩的小皮肤,如何能与他的厚皮糙肉相比。张思慌忙地道歉,然后再仔细检查了一遍,抹去最后一点痕迹,才终于放下心来。 谢依南并不是有意为难张思,那眼泪虽说来的很是时候。但说到底,她自己也有些许不好意的。这会儿见张思那愧疚的小眼神及隐隐担忧的神色,稍一思虑便已然明白过来。 “哥哥,你过来,我们先坐在这儿看会书,也好替你确定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物理。” 张思自然是万分欢喜地答应的。谢依南刚哭完。眼角红红的小模样,任谁一看便知道她刚刚哭过嘛。便是谢奶奶不问,他那个母上大人也是要问的。自己又不是个擅长撒慌的人,虽说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但能免一顿棍棒,还是免了的好。毕竟,他母上大人打人。可是很痛的。 最可恶的是,母上大人还喜欢变着花样儿打,想到上次小弟弟张也抢了向容的一块糖,被母上大人知道后。罚着张也一边学小狗撒尿,一边挨揍的场面,张思便不寒而栗。 这般想完。张思终于稳下心神翻开初二的物理课本,第一课。有趣的声音现象。刹时间,张思的脑袋便开启了一扇被关闭许久,一直想要推开却推不开的大门。立刻便沉醉在另外一个世界里,谢依南还想着他刚刚开始接触,要不要自己这个纯文科生勉力辅导一下的时候,人家张思便已经痛痛快快地畅洋了几个来回了。 谢依南一看张思那翻阅的速度,及脸儿上那越来越自得的神态,便明白了。庆幸自己没有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否则非要贻笑大方不可。自己好不容易才唬住这个小天才,一不小心,怕且是要露了陷去。 好险,好险啊! 谢依南陪着张思整整看完了一个季度的初二物理课本后,问他:“哥哥感觉如何,喜欢吗?” “喜欢!” 张思的眼神亮闪闪地,一看便知道此人求知欲暴棚,正欲求不满呢。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谢依南告诉张思,她说:“哥哥,过几天我跟母亲得进城一趟,你也去吧,顺道邀请张老师一起去,我们自己去新华书店挑书,也好让张老师帮着参考一二。” “嗯,我听妹妹的。张老师那儿我去跟他说,具体是哪一天,我好准备准备。” 谢依南想了想自中秋那天跟小舅舅和四舅舅说开以后,这也过去近十天了。估摸着,这两日舅舅们应该回来了。便对张思说:“我明日去问问母亲,然后回来再告诉你啊!” “好!” 张思很兴奋,兴奋到连声音都变了,不禁让谢依南想到后世大美帝国著名的一部电影,加勒比海盗。里头的船长带着小海盗们抢到宝藏的时候,可不是个个都顶着如眼下张思一般无二的脸儿吗? 看来,老话儿说的不错,古今中外,但凡是男人,他一旦找到自己毕生所思所想,那股狂热劲儿都是一样的。甭管大小,都嘛一样! 张思的心情太激荡了,谢依南建议他出去绕着晒谷场跑两圈儿泄泄气。原本这只是谢依南对张思的一个调侃,却没成想张思竟然当了真,打开门就跑了出去,果真绕着晒谷场跑了数圈儿,还一边跑一边乐,惹得一众大人们纷纷侧目以对。 “南南,思哥儿这是怎么了,打鸡血了。”谢奶奶不解地问。 “奶奶,思哥哥说,他找着自己的理想了,他这是开心的呢。” 张思的事儿,大家迟早都要知道的,自己实在没必要替他隐瞒。大大方方地说出来,挺好,省了谢依南编瞎话儿的细胞。 “哟,我儿子什么志向啊,值得他这般傻乐。”花婶儿这话儿一听就知道她没往心里去。不过,以花婶儿的性格,便是日后知道真相了,估摸着花婶儿也要说一句:唉,不愧是我生出来的耶,天才啊,不错,不错!! 旁人若是当着花婶儿的面夸张思,花婶儿一定会说:“你夸他干嘛,他那天才脑袋是我生我养的,你应该夸我嘛。” 想到这,谢依南便控制不住自己嘴唇边的笑意,她坏心地故意不说,叫花婶儿自己去问。 花婶儿爱玩儿爱闹,这性子很好,有永保青春之势。可这也有不好的地方,例如现在,她就不爱闹她儿子,为嘛,因为这在她眼里看来,实在是没什么好乐的,还不如逗谢依南来的好玩儿呢? 儿子啊,志向啊什么的,统统靠边站。 当然,我们不能对花婶儿有偏见,这事儿实在是被张想给闹的,你说,张想一个花心大萝卜,他从小立下的志向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大到科学家,宇航员,小到货车司机,农民伯伯,世上他所知道的哪个职业没被他许过愿。 花婶儿在家里三天两头地听张想在那儿闹,哪里还有热情去折腾志向这事儿啊!你说,咱儿是不是不能怪花婶儿啊! “南南小宝贝儿啊,你现在赚大钱儿了,几时给你花婶儿我买花戴啊?” “花婶儿想要什么样的花儿啊?” 谢依南见招拆抬,花婶儿闹她的时候,什么话儿不曾说过,这买花儿的事任是谢依南想破脑袋,她现在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说的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打趣的好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发挥,顺着话儿头去话,傻子都能应付过来,何况是一个存心要跟你玩闹的人。 “是不是花婶儿想要什么花,南南都给啊。” “当然了,花婶儿你就说你看上什么花了吧。” “花婶儿看上的花儿啊,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花婶儿就想要你朵小美人儿花,南南是给是不给啊!” 谢依南听着,内心炯炯有神,她这是又被花婶儿给调戏了吗? 是吧,是吧?是吧! 谢依南这朵小美人花目前自然还是属于老谢家的,原因自不必多说,谢依南的监护权在谢奶奶手里握着呢,她现在跟古代那小姐丫环并无甚分别,自主权不在自己手上,说什么都是白说。 别说转赠了,连真金白银的卖买都不成! 说说笑笑又是一天,这人有事儿可忙的时候,时日总是过的飞快的。这天,谢依南带着向容又跑到她外家去了。 一来谢依南觉着,自己的事业已经步入了稳定期,应该是时候替母亲及张老师做些牵线搭桥的事儿了,二来,谢依南一直掂记着她两个去s市办事儿的舅舅。 到了陈家,谢依南与母亲外婆一阵腻歪过后,将向容也推了出去代替自己接着与母亲外婆腻歪,转道去寻舅舅。 她一进门便看见小舅舅好好地坐在堂上陪外公喝茶,却是不见四舅舅的身影,数次用眼神寻问小舅舅,小舅舅却只让她少安毋躁。 躁你妹啊,谢依南在心里大骂。她很着急好吗?你自己好好在坐在堂上老神在在地喝茶是想闹哪样儿,不理你那苦命又懦弱的哥哥了? 好嘛,谢依南那是关心则乱,上面那段话儿,谢依南可以向*保证,她绝对绝对不是有意的,她道歉。她忏悔! “小舅舅。四舅舅人呢?事情查的怎么样?” “你不是料事如神么,怎么还需要问我来着。” 这是什么口气,莫非事情比想像中的还要大条? 泥人尚且还有三分血性呢。小舅舅这三翻二次地挤兑谢依南,谢依南觉着不能忍了。哼,你不说,本姑娘不会去问当事儿人吗? 谢依南这么想着。亦是这么行动着的。 四舅舅房中,谢依南静静地听着四舅舅与叶子琛那些不得不说的事儿。起先还挺美好。美丽的爱情故事嘛,没有哪儿个小姑娘不愿意听的,可越听到后面,谢依南的愤怒越大。这会儿,她的愤怒已然到达顶点儿。 叶家二房的长孙叶子琛委实欺人太甚,他玩弄感情背信弃义便罢了。顶多人品渣一点儿,到底还能算作一个人。可是他后头的这些作为呢。至他叶大少爷自己的人格于何地? 不怪谢依南的怒火充足到可以掀翻东江,实乃是叶子琛的作为超出你我的想象,他不单在与四舅舅浓情蜜意之时已经成婚,且生下了长子。现在更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前锦似锦,竟然将自己的桃花劫转移到四舅舅头上。 难怪上一世传说中的四舅妈从来没有归过家,难怪四舅舅一直不愿面对自己的儿子,不管平日还是年节,从来不接儿子去团聚,却原来,四舅舅的儿子,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儿子,他是叶子琛的种啊! 上一世,四舅舅到底为叶子琛这个烂人背负了多少? 谢依南狠狠地闭上眼睛,压下心中涛天的怒意。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怒是影响理智的最大原因,四舅舅的苦,她必然是替他讨回来。而叶家的仇,谢依南亦一定要报。 叶家,在谢依南20岁那年孤身闯京的时候,仍然默默无闻,掘起的时候正是谢依南在夜色打工的第三个年头,也就是她25岁认识frank的那年。 说起来,谢依南还是亲眼目堵叶家掘起全过程的观众之一。 当时,谢依南是夜色顶级vip包厢助理,亦是夜色主人特意留给他那群京城勋贵少爷们的活动地。当然,夜色的主人本身亦是京城有名的勋贵之一。 那天的场面谢依南记得很清楚,因为就是在那一天,谢依南与frank的关系正式确立。所以,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谢依南记得一清二楚。 京城七少的聚会,向来是欲攀高枝的少女们梦寐以求的,这里头的少女们却并不包括谢依南,侍候了这群少爷们半年,他们的人品秉性谢依南看的一清二楚,总归逃不过一句话儿,只有更坏,没有最坏! 所以,少爷们的玩闹,谢依南从来都是连观众都不屑当的,这天例外,原因是来攀高枝的人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男人。另外,frank也在场。 frank当时是作为大美帝国最大的投资银行来天朝首都寻找投资对象的,京城的世家们个个都眼盯着这块肥肉,却拉不下脸儿来谈,只好派出家中的小儿前来一试。自然,这些世家大爷们口中的小儿并不是草包烂泥,他们的手腕心性冷血丝毫不输他们家中的长辈子。光是谢依南目堵的欺男霸女就不少于双十之数。何况偶尔从他们嘴里露出的只言片语,任何一个字句露出去成为呈堂证供,都足以令他们枪决十回。 京城少爷们的首席俞大少是个热爱南风的,当时的叶家家主便是带着一位自称是本家子弟的清冷男孩儿前来献媚。酒醉人心,平时就足够张扬放肆的世家子弟们见此情景,不乐白不乐,便纷纷撺掇着俞大少当场办了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孤傲中带点儿娇媚,清冷中略带妖气的男孩儿入了俞大少的法眼,还是酒过三巡的俞大少的确需要人发泄发泄,平常极为冷静自持端庄的俞大少竟然真的当场办了人家。 那位为了家庭荣誉而牺牲掉清白,贡献出菊花的少年当场被俞大少办的嗷嗷大叫,鲜血淋淋。自然,俞大少是不会怜香惜玉的,事后,还是夜色的主人指派店里的人手帮着处理干净。 而叶家的家主,自始至终便一直这么冷眼看着,被世家少爷们打趣的时候,还会弯着腰回一句:打趣的好,小的愿意被少爷们打趣!(未完待续) ps:第三更,请各位喜欢学渣的亲们多多支持学渣,点击收藏一个,谢谢!!大家对学渣什么意见,可到这里提哦四九零七零七五四四…… 第一百零一章 搁浅 谢依南看的明白,叶家家主眼角眉梢那隐藏不住的喜意,好似,被世家少爷们打趣逗乐,便被康熙爷赐姓了一样,从此入了满都国,成了镶白旗一样。 叶家,便是自那时起慢慢开始被允许进入夜色最神秘的那间房子。 如今想来,那个一直站在叶家少家主身后一直默默无闻的人,便应该就是叶子琛了。谢依南眯了眯眼,暗怪自己当时只顾着与frank眉来眼去,没多少空关注此人。倘若谢依南那时候便知道这位沉默的年青男人,在她的家乡如此遭踏她的亲人,谢依南绝对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谢依南的身份背景才能虽然拍马都追不上叶家二房的长孙,但能够进入夜色最神秘的房子担当最高职务,这本身就是一项天大的资本。谢依南只要想,捏死一个二房长孙还是很容易的。 “四舅舅如今有何打算?还回s市吗?” 谢依南心里有一万个复仇的方法,但她不准备跟四舅舅说,尽管他是当事儿人。但四舅舅心里的伤痛已经够多了,且他的心性又如此脆弱,这种打马上阵的事儿还是不预他为好,当务之急,是帮助舅舅尽快走出心伤阴影之地,重新振作起来,快乐地活在阳光雨露下,才最为要紧。 “不,我不回去!” 四舅舅眼的惊恐与悲伤一闪而过,差点儿又掉下泪来。还真的很懦弱啊,这么明显的逃避,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舅舅便在家歇息一段时间再说吧,不着急。” 是的。不着急,谢依南前世在京之前,并没有开发出任何一点儿的政治敏锐,关于世家政治的所有事情,都在她进入夜色后才慢慢知晓的。叶家如今已然迁去京城,山高水远,谢依南便是有心有力亦鞭长莫及。何况她现在还是有心无力的状态呢? 谢依南不知道小舅舅是怎么样与外公外婆沟通的。只知道外婆一直很积极张罗筹备的婚事儿突然就搁浅了。且整个外家对此都保持着一种默契,那便是沉默,沉默。再沉默! 小舅舅临走的时候,谢依南特意去送他。 “舅舅在军中可曾听说过一名叫做白士卿的人。” “你问他干吗?” “看来舅舅是识得此人了。有机会与他交好吧,如果舅舅还想替四舅舅报仇雪恨的话儿。” 谢依南相信小舅舅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需多说。一点便透。 白士卿是京中世家子弟中的一匹纯种黑马,他的出仕成功地打乱了京城世家少爷们以俞大少为首。一家独大的阵营。 可惜,谢依南上辈子是此人眼中的敌对份子,故没有任何机会上前勾搭。现在嘛,谢依南估且把白士卿当作替四舅舅复仇之路上的一名暗棋好了。 至少这枚棋子可以发挥多大功用。全看小舅舅的能耐了。 送走了小舅舅,谢依南仍然隔三差五地跑到外家去,然后拼尽余力。想尽办法逗四舅舅开心。在谢依南的不懈努力下,四舅舅终于日惭展颜。在谢依南一个接一个,层出不穷的冷笑话儿里,笑出了声儿来。 “也不知道你这个鬼丫头前世是怎么过的,怎的收集了这么多笑话儿呢,真是笑死我了。” 谢依南怎么好告诉自己这个心思单纯的舅舅,自己曾在夜色那种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纸醉金迷,灯火辉煌的地方混迹了数年呢? “舅舅明日要跟我进城去吗?” 谢依南答应张思进城的计划因为顾及四舅舅的情绪一拖再拖,终于看见四舅舅展颜了,才稍稍放下悬着的心,提议进城去玩,也好顺道转换一下环境,改善心情。 “南南自己去吧,舅舅就不去了,我在家里等你们回来,记得给舅舅带好吃的回来哦。” 心思单纯的人不管几岁,永远都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相反,思想复杂的人,却必定早慧,谢依南就是那等复杂之辈了。 有时候,谢依南看见四舅舅那黯然神伤的样子,会恨铁不成钢,更恨舅舅的懦弱无能。但夜深人静之时回想一切,却又感觉到艳羡,毕竟,不是谁都有这个资格天真的。 时光不待人,转眼又是一次月沉日升,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谢依南跟向容刚刚从床上爬起来,据说兴奋到整夜都睡不着觉的张思便立刻敲响了老谢家的大门。张思他是来捉人的,他已经迫不急待地想要快点儿进城去了。 事实上,他天不亮的时候便爬起来了,他这会儿才敲门,其实已经蹲在门外等半天了。 “哥哥,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谢依南与向容穿着同款式的粉红色小睡衣,看见张思进门来,吃了一大惊。 “妹妹,抱歉,我心急了。” 张思有点儿脸红,为自己的冒失。 “没事儿,你吃过早饭了吗?” “没呢,我一起床就赶过来了。” 张家与谢家这段走的极亲密,两家的孩子经常串着门吃饭。且张家三兄弟又是个会讨人喜欢的,谢奶奶见他们来,每次都是不留遗力地弄好吃的给他们兄弟几人。 “奶奶,思哥哥也还没有吃饭呢,你多煮点儿面啊!” 谢依南朝厨房那头喊了一嗓子,又去拉依然还在朦胧状态的向容,一边走去井边洗漱,一连与张思说:“哥哥,别急,谢二叔会来接咱儿们的,我们先吃了饭再说啊。” 张思的脸儿更红了,他不说话,只沉默着点了点头,跟着谢依南与向容一道走,准备去帮谢依南打水,好将功赎过。 谢依南亦乐得有人侍候,就着张思新打上来的井水洗漱完毕,拉着向容进了衣帽间去一阵捣鼓,跟仙女使了什么了不得的魔法一样,丑小鸭变天鹅了,俩儿华丽丽的美娇娘从里头出来,刹时便迷了张思的眼。 咳,请同学们注意,人张思纯粹是被谢依南与向容的华丽变身给震惊的,人可没有丝毫的不轨之心啊,这俩儿美姑娘,人张思可是一直一直只当她们是妹妹啊,亲生的那种妹妹啊!(未完待续) ps:喜欢学渣的可到这里提意见哦,四九零七零七五四四,谢谢各位支持学渣的亲们。 第一百零二章 情起 谢奶奶端着面条出来,抱着谢依南与向容好一顿夸。现如今,在老谢家,搂搂抱抱亲亲外带夸奖什么的,已经变得跟三餐一样平常了,有时候,还带两顿宵夜什么的。 自然,张家的情况并没有比谢家好一点儿,甚至有更甚之时,原因嘛,自然全拜花婶儿所赐。 “大哥哥,你为什么不喝牛奶,南南说喝牛奶才会变漂亮哦。” 向容每次冲张思喊大哥哥,谢依南都有一种她是郭襄的感觉。而眼前这个被称作大哥哥的张思,实则还只是个小小少年,就是不知道日后长大了,双臂的张思有没有独臂的神雕大侠那等风采了。 “哥哥是男子汉,不需要漂亮的,容容喝吧。” 谢依南听着这段对话儿,一阵心虚,她怎么好告诉张思与向容,自己哄骗向容喝牛奶的初衷原因是上辈子,向容不停地向自己抱怨她胸前的小笼包,变不成东北大馒头的事情呢。 你看她这当爹又当妈的,容易吗? 另外,谁都不许问谢依南自己为嘛也那么喜欢喝牛奶! 三个小孩儿吃过早饭,谢奶奶刚把钱揣谢依南腰间挂着小包里,外头谢二叔的拖拉机便过来了,谢依南三人走出去一看,好嘛,还有比张思更积极的。上头,赫然已经坐着一位张老师。 “张老师早!” 谢依南与向容纷纷与张老师打招呼,也不知道是不是谢依南与向容太热情了,还是张老师怀抱着别样心思,而特别害羞,一句简单至极的早安问候竟然给问出一个大红脸儿来。 谢依南一看。好嘛,要不要这么单纯哟,张老师,我母上大人那可是二嫁啊,她还生了我跟谢依男这俩儿个娃啊,你不要太期待好不好? 可惜,一辈子没心动过的谢依南不知道情这种东西。是不受控制的。 正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人张老师这是真爱,你懂不懂啊,谢无爱! “南南早。容容早。”张老师脸红归脸红,但应该要有的礼数半点儿不缺。 “张老师,孩子们就交给你了,劳你费心替我看着点儿。老太婆谢谢你了。” “大婶儿客气了,孩子们如此乖巧上进。我是很喜欢的,谈不上费心。” 按谢依南的说辞,张老师此行的原因与上回一般无二,都是为了替谢依南挑选学习用具。至于张思给了个什么理由。谢依南就不得而知了。 几个人与留守老人谢奶奶道过别后,谢二叔开着拖拉机便往陈家村儿前进,不一会儿到了陈家村儿。果然见谢依南的母亲牵着弟弟谢依男的小手站在路边等着。 “张老师!” 谢依男早就被张老师的童话故事给折服了,这一见面便像黄鼠狼见着鸡一样。狠扑了上来,差点将文弱的张老师扑了个倒葱栽。吓了谢依南一跳,立刻伸手去拉住他,张思也是个眼明手快的,他与谢依南一道使力,才堪堪扶住了张老师的身形。 谢依南站定脚步后,狠瞪了弟弟谢依男一眼,觉着这个小妖孽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母亲将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亦责怪起谢依男来,说他:“小男,你太莽撞了,差点把张老师扑倒了,这样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我没事儿,别说孩子,也怪我没坐稳。” 谢依南母亲的威望还是挺足的,谢依男被母亲促着眉头指责,害怕地缩了缩他的小身体,更加用力地往张老师怀里去。 “你别惯他,小孩子不对就要教,省得没教好,日后去坏更大的事儿。” 母上大人英明啊,谢依南在心里狂喊,你上辈子若是也有这等觉悟,你女儿我又怎么可能混的这么惨。谢依南一边心酸,一边欣慰,小表情别提有多复杂了。 “南南怎么了,神色这么古怪,是不舒服吗?” 母上大人注意到谢依南的神色,立刻关切了起来。走过去抱起坐在张老师身边的谢依南,自己一屁股坐到那上头去,轻声儿细语儿地询问起谢依南的身体状况来。 谢依南悄悄往旁边看去,觉着这是个好机会,于是,装作虚弱无力的样子,任凭母亲抱着她。 谢依南这边母上大人母爱泛滥,小姑娘心里十分受用,美人近在左侧的张老师亦是十分享受的,他当其时只觉着一阵香风吹过,美人便稳稳地落在自己身边,仅仅只隔了半指的距离,随着拖拉机不断前行的动作,偶尔还有相互交错的情况发生,那隔着衣物隐隐传来的/温/香/软/肉,不断地敲打着张老师那未经人事儿神经。简直是又甜密又折磨啊! 谢依南偷偷地看着,心里觉得好笑之余,又十分好奇,这个年代的人,所谓的自由恋爱,到底是怎么谈的? “张老师最近在忙什么?” 母上大人不愧是嫁过一回的人,这胆子就是比寻常的小姑娘们大些,见张老师一直狭促不安,便主动开了话头。 “其实也没忙什么,天天就是上课,备课,改作业之类的,挺枯燥无味儿的。你呢,在忙什么?” 不错,还不算傻到家,没有人家问一句,你答一句这么不开窍。尽管,这话儿也并不怎么高明,好在,仍有交流。 “我一妇道人家,忙来忙去还不都是那些事儿,哪里比得上张老师的工作那么有意义。教书育人啊,想想就觉得了不起。” 母上大人,你敢说你不是在拍马屁吗?谢依南睁开眼睛的一条缝,瞄一眼张老师的神色,果然,男人都是好面子的生物,尤其是被自己心仪的对象那么一夸,更是身心舒畅的很。张老师这会儿已经笑的见牙不见眼了,却还是要谦虚的。 他说:“上帝造人,各有分工。谁也不比谁伟大,大家都在为社会贡献属于自己的一分力,你我都是革命的一棵螺丝钉,说到底,其实都是一样的。” 不愧是文化人,这翻话儿说的,若是个热血小青年,这会儿估计又要折在张老师手里,义无返顾地加入革命的队伍,投身进去发光发热了。 谢依南从来不知道,张老师还有当政委的潜能啊!(未完待续) ps:喜欢学渣的各位亲们请订阅支持学渣,谢谢!! 第一百零三章 过火 我们有理由相信,如果张老师火力全开,必定劝得了烈妇改嫁,蒋介石投降。 只是,你不怕我敬爱的母上大人听不懂吗?谢依南的小性子蠢蠢欲动,抓着她的小心脏想造反,想使坏呢。 “张老师说的有道理,是我浅薄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张老师只是想跟美人好好聊天,他没想着要把这天给聊砸了,他这会儿生怕美人要生气,着急的无语论次,结结巴巴的。谢依南看了,心里一阵同情他,这恋爱谈的,委实不容易啊! 这种事儿,要搁现代,或是大美帝国,我随便说一句话儿你就受不了,这种比棉花还要脆弱的女人,谁想要啊,滚边去吧! 不过,谢依南不解地偷瞄了她母上大人一眼,按说,她母上大人可不是那等小心眼的女人啊,她内心的那个强悍程度,谢依南两世为人,尚且难望其项背,今日如何便折在张老师手里了。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谢依南想。 可不就是个误会嘛。 人家谢依南她敬爱的母上大人也就那么随口一说,是张老师没有恋爱经验,反应过度了给闹的嘛。 “张老师别急,有话儿慢慢说。” 母上大人笑语盈盈地望着张老师,一阵宽慰。谢依南的母亲到底是嫁过人的,成熟女人对男性隐藏的触觉特别敏锐。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好感及隐隐的爱意。 “我....没有轻看你的意思,你别误会。” “张老师多虑了,我并没有往那上头去想。” 张老师听了,这才长舒一口气儿。谈恋爱是项技术活儿。难怪他上学那会儿,寝室里头另外那几个男生没事儿便凑作堆地讨论女生,他当时还觉着这帮人是吃饱了没事儿干,撑的慌呢? 当时那些人怎么说来着:女人是世上最难读懂的一本书,任凭你聪明绝顶才华盖世,遇上心仪的女人,全部才华折进去。估计都读不了开篇第一页。 张老师当时不信来着。实践出真理,现在想想,可不就是那样嘛。 张老师这头挠心抓肺地想着怎么才能讨好美人。如何才能让美人对自己青眼相加,读了满腹的诗书礼乐,如今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急得人张老师都快上火了。 于是。张老师便一路沉默着,他觉着自己没有经验。又没制出一套完整的策略出来,委实不好冒然行动。 谢依南母亲这头呢,她见张老师心足无措满脸儿能红的模样,一种不同谢依南父亲带给她的感觉。自心底缓缓升起,痒痒的,暖暖的。别说,还挺舒服。 英子大姑娘虽然是二回嫁了。不过,她也是个没恋爱经验的人啊,她哪里知道自己这会儿的感爱,便叫作动心呢? 两个动心的人各怀着相同的情绪双双从谢二叔的拖拉机上下来,然后再伸手拽下一群小姑娘小伙子下来,任谁看了,都要觉着这是一个人口众多的家庭组合,这是爸爸妈妈带着家里的小孩儿进城见市面来了。 “三姐,我可算把你们等来了,怎么这么晚才到啊。” 是谢依南的小姨,她一边快步跑上前,一边大声儿地说着话儿。谢依南见此一拍脑袋才明白过来,上回答应小姨进城要给她参谋买衣裳来着,这阵一通乱忙,竟然忘了这事儿。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谢依南今天进城的消息的,最重要的是,这尊大佛蹲这儿等多久了,没酝酿出一东江河水的怒意来吧。 谢依南想着,忍不住打了寒颤。 “你着急什么,说了今天会来就一定来嘛。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条什么路,这一车的孩子呢,哪能一味儿贪快啊。” 就告诉你了,谢依南的母亲可不是个吃素的,你看小姨被她母亲削的,母上大人威武啊! “三姐,我可不管你们今天要干什么,反正南南我是现在就要带走的。” “就你们俩儿,能行吗?”母亲担忧道。 “当然行了,三姐,你就放心吧,这城里我比你熟。行了,就这样吧,我们先走了。” 谢依南的小姨急的很,也不和道她着急个什么劲儿,跟火烧屁股一样。谢依南被她拽住手后,立刻就要拉走,谢依南赶紧使力将她拉住,回头对她母亲说:“妈妈,容容跟哥哥也跟我们一起去,他们也要买衣服的,顺道一并解决了好省事儿。你带着弟弟跟张老师去办事儿吧,午饭也不用等我们了,我带了钱来的,自己会去吃饭的。” “你这孩子,怎么主意这么大呢。全都是孩子呢,不行,我不放心。” “妈妈,小姨是大人了,哥哥也会照顾我们的,对吧。” 谢依南才不管呢,她已经打定主意要给张老师制造机会了,这一堆的电灯泡照着,一句体己的话儿都不敢说,约了也没用。还不如跟现在这般安排,给他们一个相对开放的空间呢? “当然!”小姨这个年纪正是从小孩子慢慢变成大人的时刻,她现在最听不得人说她小,见她三姐不把她当大人看,原本不太乐意带这么多小萝卜头的意思也被她忘了,立刻拍胸脯保证,自己能照顾好这些孩子们。 张思,虽然没说话儿,但他的动作及眼神已然说明了一切。谢依南这头话儿刚说完,他便立刻从张老师身边走出来,拉着向容的手站在谢依南手边,空着的那边手还不忘去牵谢依南的手。 母亲一看,乐了,这帮精乖精乖的孩子们啊,大人眼皮子底下也敢作怪。不过,谢依南的母亲到底是妥协了的,她状似无奈地挥了挥手,对谢依南说:“那你们便自去吧,不过要记住,一定要注意安全,下午要准时到这里来会合,听清楚了吗?” “清楚!”不单是谢依南,连张思及向容亦不约而同的与谢依南一道,异口同声儿地回答谢依南的母亲。 谢依南的小姨一看,不乐意了,觉着自己这个团队唯一的大人并没有受到预期中的重视,清了清嗓子,对她三姐说:“三姐,放心,一切有我呢!” 不就是兵分两路去逛个街而已,小姨,你那视死如归保证完成任务的表情是要闹哪样儿,咱儿是去*的,不是去战斗的,拜托你搞搞清楚啊!(未完待续) ps:请点击收藏学渣,谢谢!!有意见给学渣的可到这里来哦,四九零七零七五四四 第一百零四章 妥协 谢依南的内心喊的很激烈,表面却很平静。 一群未成年战士就这么雄纠纠气昴昴地跨过东江,朝着热闹繁华的大街走去。谢依南的小姨是此团队的领军人物,她率先拎着谢依南去了服饰街,那里的时装琳琅满目,向容看的目不暇接津津有味儿的很,不吵亦不闹。 张思这个小天才虽然心里极不喜欢这种行为,但他现在的自主权在谢依南手上,暂时无法取得自由活动的权力,只好一直跟着。只是,表情有些严竣。 “小姨,你听我的没错,这些衣服不适合你。” 谢依南的小姨死性不改,仍然想将自己往可爱小萝莉的方向去发展。谢依南拖了又拖,仍是没有将她小姨从这家可爱服饰店里拖出来,无奈地开始讲道理。 “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不姨也是个倔强的人啊,轻易不肯妥协。 “这些衣裳跟你衣柜里的有什么不一样嘛,你自己直接来买就好了嘛,干嘛还要叫我上?”对于冥顽不灵的小姨,谢依南的心里也是阵阵火气上涌,临近暴发点。 “我...” “你就告诉我,你到底还要不要改变,要不要变美吧。”谢依南火气上涌,不管不顾地吼了一嗓子,终于好受了点儿,不那么憋屈了。 不怪谢依南定力差,自打与她母亲分开以后,小姨进了服饰街以来,见一家这种风格的店,她就要进去看一次,然后谢依南就要跟着劝一次,这劝了一回又一回的。佛都要发火了不是。何况谢依南只是一个普通人,还是个普通的小女人。 “当然要!” “那你就要听我的!” 谢依南吼完,也不管她小姨有没有跟上,拉着向容就往外头走,张思当然是要跟着的。待出了门外走出百米之后,谢依南的余光才看见她小姨终于摆脱了店员的纠缠,急急跟了上来。 原本谢依南心里没那么火的。就是因为这些店员奉承的态度。搞的好不容易被自己说服了的小姨转眼又被店员哄骗上了。 谢依南做梦都没想到,在这个时代,服饰业的店员就已经有了这种业绩竞争的意识。偏偏任何一个女人,尤其是心性不稳的女人,在任何一件漂亮的衣裳前面都极容易失了理智。 谢依南她小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不是。 谢依南决心要冷一冷她小姨,抬眼刚好看见前头有一家新华书店。便带着张思及向容进去,决定先办了张小天才的要事儿先。 谢依南对城里这个新华书店的格局熟悉的很。根本不用店员带路,便带着张思直奔他感兴趣的那物理学科书籍所在地。 张思看见一排成人高的书柜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物理书籍,激动的小手颤抖。谢依南看了心里好笑,忍了忍笑意才对张思说:“哥哥。这些书你好好挑挑,我们不着急,有的是时间。” 张思也顾不上说话儿了。伸手掏了一本出来,急急地开始看了起来。谢依南见他立刻便全身心地投入进去。也不去打搅他,拉了向容去儿童书籍那头,让向容挑她自己喜欢的。 转头,刚好看见她小姨一个人讪讪地站在谢依南背后,有些讨好地说:“南南,你要买书啊。” “不买,随便看看。” 谢依南也不去管她小姨,自己跑去看烹饪的书籍。 这个年代所有的烹饪书籍内容丰富度,加起来都没有二十一世纪一十年代一本烹饪书籍强。谢依南随意翻了翻便放下了,转道去找甜品的书,然后,她没有找到。 “南南,要找什么书,小姨帮你找啊。” “不用,我都找过了,这里没有。” “既然没有,我们接着去逛街吧。我的衣服还没有买到呢。” “小姨,你自己去吧,反正我去了你也不听我的。” 谢依南不是赌气,她是真这么想的,跟小姨打交道本来就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她一路上的耐心已经被小姨的反复给折腾没了,这会儿,是真的不想再陪她小姨玩儿了。 世界高级品牌服装的设计师多数是为男性的原因之一,是因为男性的对美的定力及鉴赏力超出女人的坚持。女人并不是没有审美能力,只是女人太容易摇摆,她其实知道自己适合什么,不适合什么。 但要让女人一直坚持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却很难,因为,女人们太花心了,任何一样美的东西,她们都想将之加注在自己身上,好让自己变得更美。孰不知,不合适自己的东西穿戴在身上,只会适得其反。 “南南陪我一起去吧,我保证这次一定听你的。” 小姨咬了咬牙,想到自己班上那些扶风弱柳的女同学们,终于放弃与之为伍,魁梧便魁梧吧,反正自己本来就很高大。 谢依南并不知道她小姨的少女心在想些什么,更不会知道一个长的与主流相违的人若不随大流的话儿,将要遭遇什么? 她自己是特立独行惯了的,自然理解不来她小姨的心思。加上,她并不是读心人,小姨也没有要跟谢依南掏心掏肺的打算,这造型师与模特儿之间双方都缺乏沟通,自然是会产生不愉快的嘛。 好在,小姨决定妥协,不然,这事儿,还有得闹呢? 谢依南点头表示同意,然后问向容说:“容容,你挑好书了吗,我们要走了哦。” “南南,我挑好了,我就要这本。”向容今天一直都很开心,一路都是笑眯眯地,活似个小天使一样,即便谢依南在人家的地盘跟她自己的长辈在那儿没大没小地大小声儿,她也一样是笑眯眯的模样。 谢依南看了一眼向容手上的拿着的书,发现是一本漫画版的格林童话,白雪公主。谢依南见向容喜欢,便将灰姑娘啊,小红帽啊什么的一并拿上,然后拉着向容上楼去找张思,小姨自然也乖乖跟了上去。 “哥哥,你想要哪几本书,我们买回去看吧。” 谢依南身后跟着一起上来的小姨见张思的手里的书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声儿地问他:“你翻人家这些书做什么,你看的懂吗?”(未完待续) ps:喜欢学渣的亲们,请订阅一个,谢谢!! 第一百零五章 找茬(求订阅) “就是看不懂才要看嘛。”谢依南不轻不重地顶了回去,小姨见是谢依南开口,不说话儿了,她现在有求于人呢,自然不敢嚣张。 张思没心思理会女人们的暗战,他听了谢依南的话儿,知道自己不可能站在这里将这些书全部看完,于是,十分有选择性地挑了几本适合深入研究的书,跟着谢依南下楼去付账。 新华书店的店员看见张思一个屁孩儿买这么高深的书还在那纳闷呢,谢依南赶紧将她小姨推了出去,这才解了书店店员的疑惑,利落地开始算价收钱。 同一时间,粮油店外,谢依南的母亲遇到了麻烦,大麻烦。 钱财动人心,谢依南的母亲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小作坊已经招了那么多人的红眼,连这种晕招都有人使出来。 “英妹子,你还记得我吗?”渣男付兴发在粮油店外挡住了谢依南母亲的去路,一脸儿不善的模样。 “付先生,请问有何贵干?”你这种人渣,记住你只会让人恶心,英妹子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她不想恶心自己,当然亦不愿与之有过多的牵扯。但是,她这样客套的话儿对一般正人君也许有效,但渣男,基本等同于不痛不痒。 “英妹子不要这么冷淡嘛,好歹我们也曾亲密接触过,你说是不是?”谢依南的母亲基本可以断定,这人是故意来恶心她的。 “付先生,请你自重。” 谢依南的母亲打掉那只意图轻薄她的手,声音不止是冷了,已带了怒意地说。 “自重?那是什么玩意儿,咱们这都是谈婚论嫁的关系。你这儿还跟我不好意思呢?” 付兴发用他那流里流气的吊销眼看母亲,那眼神儿,任凭哪一个女性朋友被他这么一看,亦会感觉到被侵犯的恶心感。 “英子,怎么回事儿?这是你朋友?” 张老师原本以为这人是谢依南母亲的朋友,见他拦着人说话儿,语气还那么熟稔的时候。他有意错开了身子慢了两步。心里正翻江倒海地吃味儿呢,突然发现事有不对,那人怎么跟流氓似的开始动手动脚呢? 不等英妹子回答。付兴发便十分恶心人地说:“哟,这是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了,这是你第几个姘头啊。” “这位先生。请你说话儿放尊重点儿。”张老师是文人,但同时他也是个男人。这时候若还不清楚这男人想干什么,他这些年就白活了。 “张老师,别管他,我们快走吧。”谢依南的母亲不是现代社会那些爱慕虚荣的小妹妹。便是没有男人为她们争风吃醋,无聊的时候亦要挑梭两个男人为她打一架才好。 “英妹子,你急什么。咱儿也算相识一场,今儿个就好好聊聊呗。”付兴发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再次传来。且已经用讯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谢依南的母亲拉了过去,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一只手捏住她的腰身。脸儿上的表情,别提多下流了。 “你干什么,快放开她。” 张老师双目俱疵怒意翻滚,当街耍流氓已经够不能让人忍得了,更了不得的是,被耍流氓的这个女人还是自己心仪之人。他立刻放下怀中的谢依男,一个步箭冲上去狠力挥了一记老拳。 谁说书生好脾性,那是因为还没有冒侵到他们的底限而已。付兴发被张老师这一记老拳打的措手不及,踉跄着退后了两步,谢依南的母亲立刻从他手中逃了出来,抱着谢依男躲到张老师身后簌簌发抖。 英子小媳妇儿再怎么强悍,她也没被人用这种方式当街调戏过,虽然这里头的颤抖一半儿是因为气的,一半儿是因为羞,却也足够激发张老师那身为男性的保护欲了。 他义不容辞地站在英子小媳妇儿的跟前,冲当保护者的姿态,一边感受着心仪女人的弱小及害怕,一边防御着敌人的进攻。 “你他妈是谁,敢管老子的闲事儿,活儿的不耐烦了吧。”付渣男只是一下被张老师打蒙了,但他的本质还是个流氓,这会儿缓过神来,破口大骂之余,已经摆好阵势,说话间便已经冲了上来,准备大打出手。 两个男人立刻便在街心相互殴打起来,有不明真相的群众围观,却无一人上前制止。见义勇为,舍己为人什么的,果真只是教科书上的四个铅字而已。非亲非故的,谁也不愿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英子小媳妇儿急红了眼,向来主意大的她这会儿简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没一会儿便泪流满面,却还是竭力狂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这动静终于惊动了粮油店的老板,他跑出来一看,好嘛,他的大主顾竟然无助地站在街边大哭,街心两个男人正打的欢实,他观察了一下街心的战斗,觉得问题不大,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人,于是,便放心地上前去问英子小媳妇儿,他说:“妹子,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要回去了吗,怎么站在这里哭上了,这张老师又是怎么回事儿?咋读书人还跟人干架呢?” “刘表哥,你快帮帮我,让他们别打了。” 英子小媳妇儿跟难民撞上振灾粮一样,双目放光,又似是海难上好不容易抓着一根浮木的人一样,抓住终于出现在她身边,可以帮她的一个主心骨。 这位刘表哥便是花婶儿那个远房表哥,谢依南母亲来这便是跟他结上个月的面粉账的。刘表哥见英子小媳妇儿那么着急,便也不再问了,上前去将两人英勇好斗的男人分开,然后声如洪钟地对不认识的那个人,即是付兴发说:“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来。”言下之意是,聪明的,你就快点儿走,不然,一会儿便走不了了。 付兴发闻言只顿了一下,抬头打量起刘表哥来,似是想通过观察他的外表,找出蛛丝马迹来判定话儿中真假一样。 刘表哥在城里摸爬打滚这么多年,一眼便看出这人不是什么好鸟。不过,他也不怕,见那人仍是不死心地上下打量着自己,紧跟着又给他下了一贴狠药。只见刘表哥江湖味儿十足地对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一拱手,说:“街坊们,我老刘是不是一个言而有信,言之有物的人。”(未完待续) ps:四九零七零七五四四 喜欢的亲可以加入学渣群一起讨论,谢谢!! 第一百零六章 受伤(求订阅) 刘表哥在这块混了十几年,左邻右里哪里还有不认识的,他这么一说,群众们自然是点头同意的,有胆子大一点儿的还出声儿附和呢? “那请街坊们告诉这个小痞子,派出所离咱儿这有几条街,报警以后,十五分钟能不能赶到这儿。” 胆儿大的人说:“老刘说笑呢,哪里要那么久,我看啊,十分钟就顶天了。” 群众们的声音大大小小地又传来了,纷纷扬言说:“是啊,是啊,十分钟一准能到。” 付兴发底子黑,他进去了,没准就被查出个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出来。众口铄金,这下由不得他不相信了。狠咬了一下牙,恶心话儿都来不及摞,转身便逃一般地跑开了身去。 刘表哥见作恶的主角也走了,便再次拱手,对街坊们说:“方才多谢各位街坊相助,老刘记在心里了。” 街坊们原本也没帮什么大忙,相反,他们还看了半天热闹呢,这会儿被老刘这么正儿八劲地一谢,老脸儿一红,纷纷说不谢不谢,然后便如潮水一般退走了。 这头,谢依南的母亲来不及客套,她急急地问张老师说:“伤的严不严重,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 张老师打架没打赢,自觉着失了面子,这会儿,哪儿还有脸儿上医院去啊,且说他这都是皮外伤,不打紧呢? “妹子别担心,我看张老师伤的不太重,跟我回去擦点药酒,狠力揉开了血淤,消了肿。三两天便能好了。” 张老师伤成这样,英子小媳妇儿也不予刘表哥客气了,当下一行人又随刘表哥回到粮油店后头的住家地,翻箱倒柜地摸出一瓶药酒,一边狠力地去揉张老师血淤的地方,一边问:“我说,妹子。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好好的,这刚出门口才多久,便跟人打起来了。” 英子小媳妇儿闻言小脸儿一红。娇娇悄悄柔柔弱弱地看了一眼张老师,沉吟了一会儿才说:“不怕刘表哥笑话,那人我曾与他见过一面,是我前头一个闺中姐妹介绍的。说是良人来着,与我这新寡刚好相配。你也看见了。这人哪里值得女人托付终生,我后头不经意知道他的事儿后,这嫁娶的事儿便放下再没提了,哪成想。他今天能堵到这儿来,得亏今天有张老师跟刘表哥,不然。我一个妇道人家,被他抓去吃了都没人知道。” “这人那么厉害?”刘表哥年轻的时候也在道上混过的。一听这英子小妹儿的话儿就知道,这里头还有更严重的事儿。 “也是从前听人说过那么一嘴,说他为了还赌债,将一双儿女全卖了。”谢依南的母亲心有余悸,脸儿色发白地抱紧谢依男,好似下一秒那付渣男便要冲进来抓了她母子俩儿去倒卖一样。 “人渣,太可恶了,早知道,刚刚就应该把他往死里揍!”刘表哥是山鸡的兄弟,他有一副热心肠,为人颇讲义气,嫉恶如仇。 “英子,这人会不会还来找你。” 不怪张老师杞人忧天,按说以两人这么平常的一次见面,不成便不成了,可今天那付渣男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还想纠缠英子的意思。 张老师前头被刘表哥的手劲折磨的痛不欲生,偏偏美在近左,他不敢**出声儿,这会儿听美人语带哽咽地诉说这么一段往事儿,立即便心疼了起来。 这付渣男敢在大庭广众这下这么胡闹,肯定是有持无恐的,俗话儿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掂记。谁知道这会什么又会跳出来胡闹一通。虽则说这个年代对妇人的名节不那么看重了,但付渣男若总归那么闹,美人也是很难做人的。 闹多了,人就会说了,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谁知道这两人发生过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张老师这么一想,立刻便有些坐不住了,心里头那股恶心感哟,好似有人强在他的心尖上摸了层shi一样,又难受又恶臭。 他看了眼跟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如何忍心让她遭此劫难嘛。 “我也不知道,上回见面我们总共也没说上两句话儿,谁知道他如今发什么疯,突然跑出来咬人。”美人娇柔只是一时的,待她回过神来,又是一个本质坚强的好妹子。 “妹子,我看这事儿不简单啊。”以一个江湖人的眼光来看,这事儿从哪儿断都离不了猫腻在中间。 “刘表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人存心害我,专程找那人来恶心我的?” “怕且是*不离十。妹子你想啊,你一个月得从我这里拿多少面粉回去加工,一月又一月地拉,肯定是招了什么人的眼,看不惯你发财了。” 不得不说,混过江湖的人就是不一样,这分析事情头头是道,且针针见血。刘表哥的猜测竟然*不离十,这人可不就是有人故意招来,暗害英子小媳妇儿的。 只不过,现在的难题是,托向容奶奶的福,谢依南母亲与付渣男的事儿在陈家村儿甚至是老凹村儿基本上人尽皆知,一时之间还真不好从茫茫人海里抓住真凶。 “那我应该怎么办?” 饶是英子小媳妇儿再强,她这会儿也是六神无主毫无良策的。 “妹子别急,让我来想想办法。” 刘表哥只出于义气,当下便出言相帮,张老师这个对美人别有居心的,自然亦不能袖手旁观的。 “刘表哥,实不相瞒,张在天是我本家叔父,实在不行,我便回去求一求叔父他老人家出面儿处理一下。” “唉,你不说,我都忘了,咱儿俩七拐八扭的还有一层亲在呢,你不就是张叔权那小子的什么表弟么?唉,我说,我表妹都嫁给张叔权那么多年了,孩子们都上学,你怎么还不成亲啊!” “刘表哥,我的事儿比较复杂,此事儿说来话儿长,咱儿改日再说吧。眼下,解决英子的事情比较重要。” “我说,你俩儿什么关系啊,人家的事儿比你自己的人生大事儿还要重要,莫不是....”刘表哥这个粗人啊,他这话儿说的让人怎么接嘛。(未完待续) ps:收藏点击,推荐,各位亲们的支持是学渣坚持的动力,谢谢!! 第一百零七章 反击 一时间,英子小媳妇儿跟张老师都很是尴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嘿,我说你俩儿都是现代社会的成年人了,怎么还跟古代人学呢,男未婚女未嫁的,脸儿红个什么劲儿哟,按我说,这事儿也没那么难办。既然你俩儿郎有情妾有意,找个日子去民政局扯个红本,回家再摆两桌,任他什么流言绯语也不怕啊。” “刘表哥,你可别说笑了。” 张老师到底是个大男人,他起先站出来挡刘表哥的打趣,且再说,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尽是不好意思,却也是默认了的。 “我哪里有说笑,这妹子人品才貌摆在那儿,今儿个便是没有这人渣,改明儿也会有别个流氓过来打她的主意,你现在想什么办法也是治标不治本不是。你叔父再厉害,还能将这天下所有的流氓尽抓了去?” 尽管刘表哥这话儿说的有些偏颇,可张老师已然是动了心思的。他看一眼英子小媳妇儿那红的滴血的小脸儿,恨不得立刻便逃开的模样,强压下心里的激荡,对刘表哥说:“咳,这事儿日后再论,我有个初中同学毕业后被他爸塞进了城区派出所,我现在就去找他帮忙,留意留意付兴发的动向,看能不能抓住他的把柄,治他个狠的,关他几年,如此才算是天下太平。” 刘表哥见好就收,他听张老师这么说,心里其实对这个男人所表现出来的担当很满意,觉着这人不愧是与张叔权那厮有亲。 “我看成,你自去吧,妹子受到了惊吓。先让她们母子在我这休息休息才好。你人情也别用尽了,别一件事儿办下来,连朋友都做不成。老刘我在社会上狠混了些年,江湖上也认识不少朋友,一会儿便联系联系他们去,只要这人渣还待在本城,我定让他再作不了恶。你只去找你的警察朋友备个案。回头我兄弟真把人送过去了。让同志们狠力查查,判个重的就行了。” 张老师是个文人,且他有他的坚持。但这坚持碰上了女人,好似已经不用考虑便已然统统让了位。他这会儿只稍一沉吟,便对郑重地对刘表哥点头致谢,他说:“我听刘表哥的。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需要差遣的。刘表哥一声儿令下,小弟莫敢不从。” “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嘛!” 刘表哥说着,还狭促地对着张老师挤眉弄眼。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粗人也有粗人的好处,在这种紧张的时刻,听见如些豪放的笑声儿。张老师心里的那点儿紧张感也跟着一道消失了,心里头充满了豪气万千。步步有力,觉着为了自己心仪的女人,便是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谢依南母亲这边刚险险地历过生死劫,谢依南自己这边却兴致勃勃地将她小姨打扮的花枝招展,艳若群芳,惊才风逸。 说实在话儿,谢依南的小姨实其模样真长的不差,她浓眉在眼,五官立体,虽说身体骨骼有些偏大,但她的身高却足够高的,且身上并无丝毫的赘肉。 谢依南抛开她小姨偏爱的娇小可爱的萝莉风,改穿修身的七分裤,及板正的中山领衬衣,利落的马尾,手腕上戴一个稍稍夸张的饰品,一条略显俏皮的腰带,俊俏潇洒的小模样便出来,不单谢依南满意,她小姨亦是满意的很。 造型完毕的一行人,拖着饥肠碌碌的身体往吃饭的地儿去。谢依南有私心,她想看看这大半个月过去了,城中十户人家改造的如何,但循着记忆中的一家酒楼名称往那儿走去。 果然被她找着了,且还挺满意。 看得出来这家酒楼新装修过,连门面都焕然一新,酒楼招牌高大醒目,大堂的座位安排的错落有致,餐桌统统铺上粉彩印花的餐巾,椅子不再是硬木,不但铺了舒适的海棉,还套上与餐桌同色系的椅套。 谢依南一统扫描下来,发现这位顾老板还真是个有意思的,谢依南所写的营销方案,他不但执行了十成十,甚至有一些谢依南没有考虑周全的小细节,他都给完善了。 想到顾老板那目光时有闪过的精光,谢依南觉着此人有才,却不宜深交。 大人小孩都饿了,谢依南也没心思深想,快快地点了桌菜,几个人胡吃海塞,将肚子填饱后,谢依南掏出腰包准备付账,却被她小姨一巴掌拍下,对着谢依南怪嗔地说道:“装什么大头鹅,老实呆着,我来付。” 谢依南闻言撇了撇嘴,心想你的钱儿还不是我妈跟我外婆赚的,有你什么事儿,还大头鹅呢,你才是好不好? 谢依南虽然心里想的很激烈,但她到底没说出来拂了她小姨面子。 “服务员,这边结账。” 小姨拿着菜价单子,伸手扬声儿,很快便有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弯了九十度的小腰,立起身来才对小姨说:“客人,您好,我们老板吩咐了,这桌饭菜他请客,请张大公子笑纳。” 张思先是错鄂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他问:“你们老板贵姓?” “老板姓顾,说多得张老板照顾,生意才得兴旺如此,还请张大公子不要见外,一点小小心意,实不足挂齿。” 张思看了一眼谢依南,见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便对服务员说:“如此,却之不恭了,代我多谢顾老板盛情。若改日顾老板得空,不妨再来香云山养植场一叙,家父定然全情招待。” “多谢张公子盛邀,一定代为转答。” “客气了。” 服务员走后,张思对仍然错鄂的小姨说:“我爸爸跟这家酒楼做生意呢,小姨不必在意,就这样吧。” 转头却看到谢依南那似笑非笑的眼,小心脏狠跳了一下,张思原想,莫不是这幕后大当家的不被人所知所重,生气了,转道一想,南南妹妹可不是这等浅视之人。再想,张思明白过来了,他脸儿有些发红地对谢依南说:“上回爸爸宴请的时候,我一直在边上陪他们逛养植场来着,他们说的话儿,我都学起来了。” “哥哥厉害啊,过耳不忘。” 谢依南打趣他,并且,她是故意的。 “不及妹妹一半!”张思很认真地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负责到底(求订阅) 谢依南听懂了,小姨却似懂非懂,那种不被重视的感觉又来了,她促了促眉头,不悦地说:“你们这些小鬼头知道什么,还跟我这儿打哑迷呢,给我统统说人话儿。” “小姨,我们说笑呢?”谢依南无奈地说,小姨却更无奈了,俩儿小屁孩儿说笑呢,自己却听不懂,那口闷血憋得她啊,上不去,下不来,难受的想挠挠。 当然,小姨最后谁也没挠着,在场的除了谢依南,张思及向容她都惹不起,不是自家的孩子,教她怎么惹嘛。 若说以前,她小姨自然是想怎么惹谢依南,便怎么惹谢依南的,但无奈谢依南现在对她有改造之恩,这就好比旧时候的武林高手江南七怪,明明他们七个才是杨过杨大侠的启蒙恩师,却因为造就杨大侠名扬四海的并不是他们七个所授的武功,故每每但凡有江南七怪中的其中一怪在场,杨大侠就要降低他的门楣,承认他的恩师。 “都别说笑了,趁现在还有时间,再去逛会街买两套衣服。”谢依南的小姨心气不顺,想着再压榨谢依南一下才好,一言堂地决定了下面的行程。 好在几个孩子们都是平常锻练习惯了的,不然,这一通乱逛下来,谁也吃不消。谢依南小姨说是要去买衣服,其实她今儿个已经买了不少套了,这会儿再去,谢依南也没准备再帮她买,只挑着些好的,适合她风格的饰品买了下来,再细细告诉她应该怎么搭。倒是向容这个小姑娘,又被谢依南收入了好几套秋冬装,喜得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只一个劲儿地对谢依南傻笑。 待时候差不多了,谢依南又就近找了家蛋糕铺子,买了些小蛋糕准备带回去给张也吃。谢依南记得,上回那些蛋糕多数是进了张也这个小吃货的嘴里,至于张想嘛,向容这个小徒弟一早便掂捻上了,早早就便买好了礼物准备带回去送给他。 谢依南一看。行嘛。都有人操心了,她还操心个鬼,于是。放心作罢。 一群人拎着大包小包,高高兴兴的往集合地点儿走去,却没成想会见到这样的场面。 “妈妈,张老师。你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谢依南远远的便看见母亲抱着谢依男站在谢二叔的拖拉机旁边等着自己。待走近了一瞧,不禁大吃一惊,母亲身后的张老师明显被挨了揍。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为非作歹到她头上来了。 谢依南心里又紧张又生气,待确认了母亲与弟弟谢依男没事儿。这才出声儿问询。谢依南身后跟着这一群人亦如谢依南一般,目光灼灼地盯着张老师的脸儿看。既怒且愤的模样。 “南南别担心,张老师没事儿,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谢依南的母亲听见张老师这么说,明显愣了一下,抬眼去望她身后的男人,见他顶着一张肿胀不堪青青紫紫的脸儿,仍是笑的一脸儿温和的模样,心里柔软的不行。心疼之余又多了些许的欢喜,知道这个男人如此替自己着想,如何能不喜。 当下,便亦顺着张老师的话儿头说:“南南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儿。”母亲说完,又转头去问谢依南身后她妹说:“七妹的衣服买的如何了,可挑着合心意的不曾?” “三姐,南南眼光好,帮我挑了好几套呢,我都喜欢,你看我身上穿的这套,就是南南帮我挑的。” “南南好厉害啊,做的真棒!”母亲闻言,顺道便夸起谢依南来。 谢依南明显心不焉,母亲刚刚一闪而过的愣意她瞧地一清二楚,这里头铁定发生了什么事儿,母亲有意不让自己知道,且张老师那伤,任凭是谁,一眼便能看出伤的奇窍。 她促着眉头深想,上辈子母亲与张老师并无深交,自然没有这一幕发生。可是张老师这揍挨的,明显与母亲相关,那么,母亲又得罪了谁呢? 谢依南百思不得其解,坐在拖拉机上因为心神不在位,竟然差点翻出车外去,好在坐在她身边的张思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不然,谢依南今儿个无论如何也要翻到东江里头去洗一个冷水澡了。 “南南,你想什么呢,抓紧了,翻下去可不是好玩儿的,你想吓死妈妈啊!”母亲今天受了大惊,这会儿见谢依南差点出了意外,气不打一处来,声音免不了便大了许多。 谢依南听得心里一紧,这种声量,前世她听了不少,却没有一次像如今这般,既是指责,亦是关爱。 她不禁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南南别哭,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是担心你。” 我自然是知道你担心我来着,便是这样我才要哭的,为上一世的自己,亦为这一世的自己哭。谢依南心里想的明白,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眼泪往下掉。 “妈妈!” 谢依南这一声儿妈妈里头所包含的东西,世止大抵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明白,估计连天上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亦参透不了半分。 “姐姐别哭,小男疼你!” 谢依男笨手笨脚地伸了他白胖娇嫩的小手过来,试图帮谢依南擦眼泪。谢依南本不欲在谢依男跟前弱势的,奈何形势比人强。她这会儿已经被她母亲抱到腿上坐着,与坐在张老师怀里的谢依男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谢依南小性子一使,埋头到母亲怀里,再不肯钻出来。 谢依南的母亲疼爱的摸了摸谢依南已经长到齐朵耳的发,心里亦是又柔又喜又无奈。她叹息一声儿,抬眼,刚好撞上了张老师那笑意盈盈的眉眼,不禁再次羞红了脸儿,复又低下头来。 “你不要担心,我会负责到底的。” 母亲那含羞带怯的小脸儿刚映入谢依南的眼帘,张老师那道清冷好听的又极尽温柔的嗓音便立刻传来过来。 有情况! 什么小心思小烦恼统统被谢依南丢到一边去了,静静地伏到母亲怀里,企图探听到一些更有深度的东西。无奈张老师抛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又极具引人深思的话儿后,便双双跟那锯了嘴儿的葫芦一样,再不发一言。(未完待续) ps:请支持学渣,谢谢!! 第一百零九章 斟酌(求订阅) 谢依南的求知欲得不到满足,撇到内伤。气闷地抬脸儿去呼吸新鲜的空气,却看到对面静坐的张思及向容那笑的充满深意的脸儿。 谢依南老脸儿一红,好嘛,今儿个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个的,全跟犯太岁一样呢?她那张老脸儿,终于如愿以偿地丢到东江打滚去了,估计,再也捞不回来了。她哀嚎了一声儿,以手盖脸儿,内心有种想与世长辞的冲动。 冲动是魔鬼啊,谢依南不人不鬼不妖的,那大抵就是魔了吧。 所以,丢脸儿什么的,她才不怕呢? 将盖在脸儿上的手拿开,谢依南手脚利落地从拖拉机上跳了下来,跟张思,谢二叔及张老师说再见,自己牵着向容屁颠颠地跟着母亲往外家走去,美其名曰:送母亲回家。 “外婆,外公,舅舅,我们回来了,我给你们带了好吃的东西回来哦。” 谢依南拉着向容率先冲了进去,向容这个精乖精乖的听见谢依南在卖好,立刻便将手中拎着的小蛋糕拿出来打开,学着谢依南一样嘴巴甜甜的一边卖好,一边与谢依南一道,挨个送上一小块蛋糕。 外婆被俩小姑娘联手灌蜜,嘴里甜,心里更甜。连向来严肃的外公亦有喜笑颜开的趋势。只四舅舅一个,还如此前一样,不管怎么逗,脸儿上的欢颜总是淡淡的,看得谢依南阵阵不忍。 世上什么最苦?失恋最苦! 世上什么最疼?被爱的人欺骗最疼! 这两样,谢依南她四舅舅全占齐了。 “舅舅,蛋糕好吃吗?南南专门帮你挑的哦。” “好吃,舅舅谢谢南南。不过,南南以后别乱花钱了。想吃蛋糕,舅舅做来给你吃就好。” 四舅舅望着手里头捧着蛋糕,思绪一阵晃忽,却奇异地没有疼痛的感觉。曾经那个人最喜欢吃的,便是自己亲手做的蛋糕,他说,自己做的蛋糕是四九城里最好的饭店都做不出来的。 自己。可不就是为了他这一句话儿而苦心钻研的嘛。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吃蛋糕这种东西了。却没成想在自己得知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了不久之后的现在,他那娇小的外甥笑意盈盈地端来一块蛋糕,自己能如此心平气和地接受。还能张开嘴一尝,说出这翻再寻常不过的话儿来。 许是痛到极致,便再无感觉了吧! 谢依南的四舅舅自嘲一笑,便轻轻收起全部情绪。又是一个平平淡淡,令人读之无味儿的人。 谢依南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不免又是一翻斟酌,最后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问他说:“舅舅会自己做蛋糕,南南最喜欢吃蛋糕了。舅舅教我做蛋糕好不好?” “南南,你瞎闹什么,你这小个子连灶台都够不着呢。如何去学。”谢依南的母亲真的很爱泼人家的冷水啊! “不是还有舅舅吗?我在旁边看着就行了。舅舅,你答应我好不好?”谢依南才不会轻易蛰伏于母亲的权威之下。她明面上是对着四舅舅撒娇,眼里的志在必得却只有四舅舅一人能看见。 四舅舅暗自心惊,一时忘记这个小姑娘可不是寻常之人,罢了,更答应她吧。 “三姐放心,有我看着南南,不碍事儿的。且说,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儿做,南南愿意便让她跟着我学吧!” “唉,我还里外不是人了,成,随你们玩儿去吧,伤了可找我哭哦。”谢依南的母亲狠狠地刮了下谢依南的鼻子,怪嗔地说道。 “谢谢妈妈,谢谢舅舅。”谢依南冲到她母亲跟前,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又跳到她外婆怀里,对她外婆说:“外婆,南南做的第一个蛋糕就给外婆吃好不好?” “好好好,我的小乖孙要孝敬外婆,外婆当然乐意了,小机灵鬼,外婆没白疼你。” 谢依南这乖买的好,再次收卖人心成功! “舅舅,我也要学!”向容不甘示弱,对谢依南只字不提自己心里很是不乐意,等了又等,终是等不及了,自己提了出来。 “好,容容跟南南一起!” 谢依南想补救来着,却被四舅舅抢先一步。四舅舅那个眼神很明显了,他在说:总不能什么好都被你讨了去吧。 舅舅哟,你确定要跟我抢一个四岁小姑娘的欢心吗?不嫌寒颤吗? 四舅舅被谢依南那个戏谑的眼神看得一愣,回想起来才知道自己多么幼稚,忍不住笑了出来。谢依南只觉得眼前一亮,顿时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即视感。 君子端方,美人如玉,逸群之才,掷果潘安啊!一时间,谢依南脑中冒出数百个成语,心里头觉着个个都挺适用她四舅舅的。 “舅舅,你笑的真好看。”向容这话儿打破了谢依南脑海里的天马行空,不过,她很是同意向容的观点。 “小姑娘家家的还知道什么是好看,什么是不好看。” 向容的直白不禁让四舅舅羞红了脸儿,连堂上坐着其它人亦被她逗乐了,外婆笑的最大声儿,毕竟这么个好看的儿子是她生的嘛,自豪一点儿无可厚非。 可外婆不厚道,她笑够了,转头又打趣起向容来。 “外婆!”向容学坏了,她现在不但撒娇撒的比谢依南好,这转移话儿题的功力也不差,她说:“外公,我做的第一块蛋糕给你吃哈。” 好吧,谢依南得承认,向容其实才是最鬼精的一个。 堂上一众人又乐开了,连外公也跟着一道笑开了花。谢依南坐在堂上又跟着众人一道说笑了一阵,然后借口想要出去玩儿,顺手将谢依男也带了出去。 “弟弟,姐姐问你,妈妈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张老师会受伤。” “姐姐,有坏人欺负妈妈,张老师打坏人,坏人很凶,小男怕怕.....” “弟弟别怕,坏人有没有伤害妈妈跟你?” 你看,谢依南的心到底是偏的,不过,这亦无可厚非不是。 “没有,坏人想抓妈妈,张老师保护妈妈了。” 谢依南听着心里咯咚一声儿,妈妈这是遇上流氓,调戏了? “弟弟知道那个坏人是谁吗?”谢依南没有头绪,确定不了这是偶尔事件呢,还是谁有意为之,只好一个个排除。 “不知道。” 谢依南又问了几个关键性的指向问题,发现谢依男的答案并无甚帮助,心里不禁泄气万分,无力感冲斥了她全身每一个细胞。(未完待续) ps:请收藏点击推荐学渣,谢谢各位亲们! 第一百一十章 君诺(求订阅) 她不好直接去找母亲谈及此事儿,谢依南想了一想,便决定去找四舅舅,反正看样子四舅舅短时之内不会离开家,将母亲的事儿托付给他最适合,且再一样,有事儿给四舅舅做,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也好,省得他一天到晚的胡思乱想。一味儿地沉浸到过去的悲色里,走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怀疑有人要对你母亲不利?” 四舅舅听完谢依南的一翻叙述,想了想问道。 “没错,母亲虽然模样俏丽,有这种可能。但仔细一想却仍有诸多不合理之处,我听弟弟说话的那意思,那人似是与母亲曾经有过交往,且事情发生的也过于巧合了,城里漂亮的小姑娘小媳妇儿很多,怎么就缠上母亲了呢?所以,这只有一种可能,那人本身就是冲着母亲来的。” “依你的意思,那人会是谁?” 四舅舅毕竟是血性男儿,他再消沉,再不得志,听见有人欲对自己的亲姐行不轨之事儿,亦是满心怒火。他这会儿,什么情啊,爱啊的统统抛到脑后去了,连说话儿之间都不知不觉带了些冷意。 谢依南不太习惯这样的四舅舅,但到底是知道四舅舅此番动怒是心疼母亲,为母亲着想的。这么一想,又释然了,心里不禁又想,陈家不愧是陈家,祖上传下来的血性及凶狠一样还在。 想到外公为了祖上的这点儿家产,自愿留守在这儿山沟沟里当个农民,血液里的东西却是一样存在的。当初外公之所以同意小舅舅去当兵,怕也是存了延续陈家他自己这一支军人的血脉吧。 毕竟,外公的另外两个兄弟现在在广州的军区。是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啊!外公当初虽为自愿,应亦有心有不甘之时吧! “母亲最近在陈家村儿太打眼了,我不好猜,不过,我总觉着那人兴许就是付兴发那个人渣。” “为何?” 四舅舅对母亲当初与付兴发闹的那一出了解并不深,听见外公简单带过,此时见谢依南这么一说。深着其中必然不简单。看来,自己是应该好好了解一下当初的情况,省得这帮孙子以为他陈家没人。谁都想来踩两脚。 谢依南看见四舅舅眼中一闪而过的佞气,心里头又高兴又欣慰。四舅舅的懦弱怕且只针对叶子琛一人的,他不是不坚定,只是遇上那么一个人。把身心一股脑儿都交别人掌管了,如何还能硬气的起来。 如今。虽然是死了心冷了情,但到底还有机会重活一次,这样也好! 电光火石之间,谢依南的心思转了一道又一道。复又将母亲前头发生的事儿细细地说与舅舅听。 “方家的那个婆娘欺人太甚了,不用审了,这事儿与这儿俩儿人断脱不了关系。南南放心。家里有我在呢,你母亲有我护着。定出不了什么大事儿,方家那个婆娘最好别再出什么晕招,不然,我一定叫她有去无回。” “舅舅,你还打女人啊。” 谢依南的母亲暂时有四舅舅接管,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顿时有了玩闹的心思,见四舅舅委实气的不轻,有心逗弄一二。没办法,气大伤身,她还想着在张老师名正言顺地接管她母亲之前,四舅舅不要倒下才好。 “笨,谁说打人一定要自己出手的,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这会儿傻了。” 谁傻了,我是好心递乐子给你逗呢,哼,不识好人心。 “舅舅!”算了,谢依南大人有大理,决意不予这个情场严重失意的人一般计较,她假意气愤地喊了那么一声儿,很快又想起另一茬。 “舅舅,妈妈的事儿我就交给你管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谢依南这个小心眼儿啊,她不痛不痒地当场报了个小仇后,才心满意足地对她四舅舅说:“不过舅舅,我觉着这事儿,你可以与张老师商量着办,顺道,你也好考验考验张老师,看他到底值不值得母亲托付终生。” “怎么,你母亲与他已经进展到那步去了?” “具体进展到哪一步我也不知道,不过,看妈妈与张老师那眉目传情的小模样,我觉着此事有谱,大大的有谱。” “行,我看着办。”想到自己这个三姐当初匆匆出嫁的仓促样儿,四舅舅心里就一阵发闷,他当时就觉着如此仓促的婚事儿不妥,果然,他的预感是正确的,看三姐这些年过的日子,想想就替她心疼。 这一回,说什么他都要好好替三姐掌眼,绝不让她再过一天苦日子了。 “舅舅,你真的会做蛋糕?” 谢依南现在有种无官一身轻的感觉,她觉着四舅舅替她办了这么多事儿,自己也应该替四舅舅好好想一想未来了。 “鬼丫头,这还能有假?” “是吗?正好我也挺会做蛋糕的,改日我们切磋切磋如何?” 谢依南小眉毛一挑,极为挑衅地看着四舅舅,大有你不应战,你就是说慌的意思。 “行啊,我还怕你不成,输了你可不许哭鼻子。” 谢依南今天刚哭过,她被剉到痛处了,有些恼羞成怒地说:“谁哭鼻子,你看不起人,敢不敢赌个大的?” “赌什么?” 四舅舅被谢依南炸毛的模样挑起了七分兴趣,当下便决定陪谢依南玩玩儿。 “我若是赢了,你就到我蛋糕店替我打工十年,不许反悔!” “你有蛋糕店吗?在哪儿?”口气这么大,四舅舅好笑地问。 “我有钱,还怕开不了店吗?你就说你答应不答应吧!” 香云山养植场这大半个月以来已经收了三笔回款了,虽然后头两笔没有第一笔的钱多,但这三笔钱已经差不多全部收回成本了,后头那些钱,可全都是她一个人的纯利润啊。 谢依南现在是妥妥的一名暴发户啊有没有! “答应!”四舅舅痛快地说。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谢依南与四舅舅击掌为誓,约定比赛日期,又与外婆,外公,母亲,谢依男等人道别,满心欢喜地牵着向容的手往老谢家赶。 此时天色正黄昏,彩云追月,霞光满天,红艳艳的,端是一个好天,正如同谢依南如今的心情一样。(未完待续) ps:四九零七零七五四四 喜欢学渣的可到这里来哦 第一百一十一章 开店(求订阅) 母亲有张老师的坐上琴心,又有四舅舅的保驾护航,她放心的很。家里的存银又是一堆一堆的,谢依南一时之间竟然有种人生若此,妇复何求之感。 谢依南窝在老谢家过了一段美好的日子,每天除了吃喝玩乐撒娇卖萌之外,便是逗向容,抽空又数了一回张大当家送来的钱银。 那日子真是再美不过了。 期间,四舅舅果然应约与谢依南比试了一场,结果自然是谢依南赢,四舅舅输。 四舅舅当时还不服呢,问谢依南这些糕店做法是怎么想出来的,谢依南指着西方列国有名的甜点说:“舅舅,这些都是我上辈子亲自去这些甜点发源地,跟最有名的师傅学的,你想赢我,不是异想天开吗?” 四舅舅当场气结,却又不得不服气,谁让他这个外甥女是个开了外挂的嘛。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他现在做牛做马地城里乡下两头跑,一边打理着城里蛋糕店的装修及设备的采购,一边还得关注方家那婆娘的动向。 劳累的简直不是人,什么伤春悲秋的心思都没有了。 谢依南闲着没事儿,见了她亲爱的四舅舅一次,见他忙乱归忙乱,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却回归了不少,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充满热血的好青年。心里很是高兴,于是,便抽空想了更多的创意去指使她四舅舅折腾蛋糕店。 四舅舅被谢依南指使的团团转,一天抽空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外婆看了一阵心疼,想着家里的作坊已经上了轨道,她闺女一个人看着问题不大。便提出来要去城里帮四舅舅盯着点儿装修,好让四舅舅抽空办其它事儿,顺道也能清闲一二。 谢依南知道了,立刻出言反对,外婆错鄂,母亲生气,正想指责谢依南呢。谢依南如何能给她们这个机会。拉着外公一阵嘀咕,外公立刻支持谢依南的决断,于是。家里再无人敢反驳。 谢依南心里窍喜,对外婆的不解,母亲的怒意也不在意。反正,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她也不好与之计较。 这天,谢依南又有了一个新想法。她带着向容再次踏足外家,刚刚进门便受了外婆与母亲双重的热烈欢迎。 谢依南一头大雾,不知道这俩儿感性生物如何就变得这般热情了,明明上回她走的时候。这俩儿人对她还颇为不满的。 “南南,外婆对不起你,外婆误会你了。好孩子,你受委屈了。外婆都知道了,是外婆错怪了你,你可一定要原谅外婆啊!” “南南...”母亲好似也有千言万语要对谢依南说。 谢依南被俩儿个女人突然暴发的歉意搞的大惑不解,小小的身子又被外婆抱着紧紧不放,只得抬头去看堂上坐着的外公,见外公眼角那一阵笑意,这才明白过来,定然是外公说了什么,这俩儿女人才开了窍,才会这般作为。谢依南这头刚一想通,那头便被眼前的情景弄的哭笑不得。 想她谢依南是什么胸怀,如何能与女人们一般见识,何况这俩儿女人一个是她母亲,一个是她外婆,问天借胆儿她也不敢啊! “妈妈,外婆,快别这样了,南南根本就没往心里头去。” 向人民币保证,谢依南这话儿说的是真心实意,连珍珠都没这么真。外婆跟妈妈却跟没听见一样,仍旧是抱着她不放,一阵阵的歉意时不时的冒出来。 谢依南无法,只好向坐在堂上老神在在的外公求救,却没成想,谢依南的外公也是个爱看戏的,他收到谢依南求救的眼神了,却是没有任何动作。端着茶杯又欣赏了一刻钟,才清了清嗓子,出言制止外婆与母亲的荒唐举动。 此时的谢依南已经被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俩儿个女人联手弄的心力交粹,草草地找到四舅舅交待一翻,饭都不吃了,带着向容立刻往老谢家去。 不是谢依南心理承受能力低下,实在是……,唉,让她去静静吧! 谢依南一静静了好久,直到四舅舅托谢二叔来告诉她,蛋糕店的事情已经全部弄好了,后天便准备试营业,叫谢依南明日一早随他进城去作最后的准备。 所谓最后的准备便是谢依南得将她自己抄录下来的甜点录带上,去店里实地操作一遍给四舅舅看,四舅舅自己学完,才教慢慢放手交给店里的师傅们。 毕竟,不管谢依南多么的有才华,亦改不了她现在仍然还是一个小豆丁的事实嘛。 “多谢二叔特意跑这一趟来告诉南南,二叔请放心,明早南南一定早起,随二叔进城。二叔辛若了,不若进来喝杯茶再走?” 谢二叔最近的拖拉机生意颇有起色,原因皆逃不开谢家陈家及张家的帮衬,托这三家的福,谢二叔现在的每个月的收益顶过去半年的收益。这日子过好了,人就舒心,谢依南这会儿看谢二叔,总觉着他年轻了好几岁,且为人越发的风趣,每次见面都将谢家老小逗了乐开怀。 “别了,家里还有事儿等着我,我这便要走了,你记着点儿就好。” 说罢,谢二叔的拖拉机便开走了。 谢依南目送谢二叔离开,回头跟奶奶及向容说了此事儿。奶奶自然是同意的,这小孙女现在赚钱的手段是越来越多了,自己什么都不用做,便有金山银山送进家门来,她如何能不赞同嘛。 “南南,我真的不能去吗?” “容容,我这次进城是有正经儿事要做,真的不能带你去。你乖乖听话儿,在家陪奶奶,南南后天如果没事儿,傍晚一定回来,然后给你带南南亲手做的蛋糕,好不好?” “好吧。”向容仍然有些闷闷不乐,但到底还是接受了的。 这次进城与之前不同,谢依南得在城里住一天,明天培训,后天试营业,样样儿都是事,虽然说她能帮的忙不多,但不在现场盯着点儿,她也不放心不是。 且,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后天试营业试出问题来,谢依南估计还得留在那儿想办法解决呢,带上向容,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第七十九章 第二天,谢依南意外地在谢二叔的拖拉机上看见了张老师。 “张老师,你今天不用上课吗?”今天儿可是星期五呢,张老师不在村小上课,跑城里去干嘛?(未完待续) ps:请各位支持学渣,学渣每天三更报答各位亲哦,谢谢! 第一百一十二章 往事(求订阅) “我请假了,今天的课不多,便请了其它老师代课,影响不了什么的。”张老师被谢依南的目光盯的颇为不自在,好似自己就是那个因为美人,便从此不上早朝的昏君一样。 “张老师进城有什么要紧事儿?”谢依南心里一惊,莫不是母亲的事儿又出了什么差子? “不是,听英子说,你四舅舅城里开了家蛋糕店,后天就要开业了,很是有些粗重的功夫没人做,我想着横竖这两天也不甚忙,便准备去帮衬一二。” 原来如此,谢依南露出了然的目光,张老师却更觉着无地自容了。 不过,英子可是母亲的闺名啊,张老师如此直言不讳,想来与母亲的关系定然进展神速啊! 不行,回头得好好问问四舅舅,这俩儿的情况到底走到哪一步去了。 谢依南这头想的高兴,张老师那头不见了谢依南那灼灼的目光,才慢慢舒了一口气。复又想到自己受伤那段,英子日日揣着一瓶药酒替自己按摩的情景,那双柔嫩的小手轻轻落在自己皮肤上的触感,心里又甜蜜又痛苦。 那段时间他每日都在盼着这一刻,却又害怕这一刻,差点儿连课都没心思去上,只想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静静地回味着每一次的短暂相处。头一次生出异心来,恨不得自己身上那伤,永远不要愈合才好。 想到这,张老师的目光一闪,又想到谢依南的四舅舅上头去了。英子的这个弟弟看似柔弱温和却是个软刀子杀人不见血之辈啊。 张老师这头才享受了三天的美人近侧馨香满怀,第四日便换了英子的这位四弟怀揣着药酒上门了。 那不复温柔的动作及话里藏话的意思,听着他这个文化人不禁都要暗自敬佩。说话之道在他那里体会的淋漓尽致。 一次过后,便再不敢称病称伤了,连连保证自己已然大好,并无大碍后,那位四弟才堪堪收起他的软刀子,复而好好说话儿。 “我三姐在城里遇上的那事儿,你再好好跟我说说。尤其是细节之处。这么多天过去了,进展又如何,你一并说说吧。” 张老师哪里敢说不。当下便老老实实地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这位四弟,然后诚惶诚恐地等待他再次发言。 “如此看来,那人必定是受人指使了。背后之人我心里有数,当务之急是把付兴发这个流氓给处理了。你明儿跟我一道进城去拜访刘表哥。请他道上的兄弟务必将人找出来,此人不除。我心不安,你可明白。” 你若不明白,便没资格进我陈家的门。 “明白!”敢冒犯英子的人,一定不能给他什么好果子吃。 很好。两个男人达成了共识,暂时可以好好相处了。 隔天,张老师放下村小的课程。果真依约前往,与陈家四郎一道去了城里找刘表哥。两人到了刘表哥的粮油店铺。介绍身份说明来意后,刘表哥拍着胸脯保证此事一定给陈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陈家四郎见刘表哥这么好说话儿,甚至连他准备的厚礼都不给机会拿出来,忍不住露出来惊异的目光。 刘表哥看见了,柔和一笑,道上混过的佞气全消,对陈家四郎说:“陈家老太爷当年的名号响当当,全省也是有名的,我老刘没有赶上好时候,见不着陈老太爷的风采,有幸见一见他的后人亦是三生有幸之事儿。” “你待如何?” 自己爷爷手里沾染了多少鲜血,陈家四郎一清二楚,这人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却在此时道出爷爷的身份,若没有什么图谋,四郎是不信的。 “陈四少不用紧张,老刘没有别的目的,只是一个敬仰陈老太爷的普通人而已。” 刘表哥见陈家四郎那毫不客气及不信任的目光,心里苦笑,越发诚恳地对他说:“陈四少,我与你家姐做生意大半年,可曾有过半分不妥之处。今次得知陈家人的身份,亦是你家姐前次在店铺外出了事儿,我回头仔细想了想,才明白此中关节的,今儿出言相询,心里其实也不甚确定,才想着在陈四少这里求一个明白。老刘一生为人光明磊落,最是敬佩陈老太爷的为人。我老刘言至于此,信与不信,全凭陈四少定夺。” “我信你!”陈家四郎轻轻巧巧地吐出三个字,却是把在场的另外两个男人震了几震。好似刚刚那个咄咄逼人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那幅云淡风轻的模样哦,连刘表哥这种江湖老油条亦自叹不如。 “好好好!不愧是陈家儿郎,好气魄,好担当!” “刘表哥言重了,家姐之事儿,还请你多多费心。这点儿心意刘表哥你拿着,分给弟兄们喝杯好茶,别的我也不多说了,这便告辞了。” 陈家四郎带着张老师扬长而去,粮油店内的刘表哥却是久久无言,心中感慨万千,一会儿说不愧是陈老太爷的嫡子嫡孙,一会儿说陈家四郎年纪轻轻手段了得,如此高兴一阵感慨一阵,然后又烧屁股地喊来自家婆娘顾店,自己急急地惴着陈四郎赏的茶水钱跑去找兄弟们办事儿? 他心里想着,能给陈家老太爷办事儿,那得多少世修来的福分哟,不说是他老刘了,道上哪个兄弟没听说过陈老太爷的威名嘛,别说陈四郎赏的这笔大钱了,便是贴钱进去替陈家办事儿,估计他们也是要乐得哈哈笑的。 刘表哥那头是怎么跟兄弟们沟通的,陈家四郎不管,他现在忙于应付张老师的十万个为什么? “陈仲弘是你爷爷?”神啊,快告诉我到底是不是?最好不是啊! “不是。”只是一直跟在陈元帅身边打仗的亲卫,不小心救了陈元帅几次而已。 “那为什么刘表哥那么推崇你爷爷?”不要骗我,告诉我实话儿,我要听实话儿,神啊,陈元帅的孙女啊,他一个孤儿如何敢娶。 “我怎么知道。”当然是因为我爷爷这个亲卫的勇猛程度异于常人,想当年全国解决之初,爷爷衣锦还乡,得知全省十八县有数不清的土匪窝子祸害乡民,一怒之下亲自带队挑个净而已。(未完待续) ps:请各位支持学渣,收藏学渣,推荐学渣,订阅学渣,谢谢!! 第一百一十三章 报仇(求订阅) 张老师还要再问,却被陈家四郎那阴冷的目光给制住了。回忆一转,张老师立刻又忆起了三天后,刘表哥托人告诉陈家四郎,说付兴发已经被道上的兄弟发现了,正派人盯着呢,问陈家四郎,准备怎么办? 陈家四郎的回答好干脆,怎么办?当然是往死里办! 于是,兄弟们兴奋了,道上排得上号的全来了,纷纷猫在付兴发的藏身之地外,等陈家四郎一来,便扑上去将人擒住。 付兴发人还在发愣呢,便被人当头兜面的一顿大嘴巴子好煽,力透指背,巴巴见血。陈家四郎的手段狠狠地震了震道上的兄弟们一把,心里头那敬仰又害怕的神色哟,别提有多复杂啊!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别搞笑了! 陈家四郎自己累了,便伸手拱了拱,好言相加地请道上的兄弟们帮忙,摞下话儿说给留一句气后,便波澜不惊地站在那看,那专注的神情,跟看荷里活大电影似的。 张老师大气不敢出,却一直站在陈家四郎身后,以此表明他的态度。 “怕了?”看戏之余,陈家四郎不忘抽空与身边的聊聊天,掌握掌握人的思想动态。 “不怕!”张老师狠狠地咽下一嘴的吐沫,语带坚定地说。 陈家四郎挑眉往身边一看,似是有些意外,盯着看了会儿,又笑了笑,却是没再说话儿了。 末了,只剩下半口气在的付兴发被陈家四郎托了道上的兄弟给送到警局定案去了。张老师也受了陈家四郎的指使,付兴发前脚被人送到,他后脚便到了。 进了他初中同学的办公室,俩儿人关着房门一阵嘀咕。最后定了数十页的罪状下来。付兴发在昏迷中被人握着手划了押,从此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生活,终其一生也没再出来。 但里面的人都挺羡慕他的,逢年过节总有人来看他,哪像其它人,别说朋友了,连亲人们都早就弃他们不顾了。 关于这点儿。付兴发自己也挺纳闷的。 有人糊涂。有人清醒。世间之事儿,永远离不了这两样。 道上的兄弟们谁不明白,自己这是托了陈家四郎及付兴发双重的福气了。不然,他们这些人背上的罪名怎会如此轻巧地去除,从此光明正大地站在太阳底下生活嘛。 当然,此举。劝导了多少人洗心革面,又是另外一个故事儿了。 张老师专心地想着与陈家四郎发生的一切故事儿。心有余悸的同时,亦替英子小媳妇儿开心,有弟如此,不管日后自己能不能成功求娶。想来,她亦不会再受任何委屈了才对。 不过,这么想好像也不对。你的幸福不应该由我亲手来给吗? 张老师脑袋转过了弯,立刻不复刚才的踌躇。变得笑意盈盈了起来。想着自己只要时刻表现出自己认真负责坚持不懈的精神来,想来最终应是可以抱得美人归的。 思及此,好似一会儿即将面临的做牛做马的日子,亦变得有滋有味儿了起来。 关于做牛做马,张老师可不就是陈家四郎的替罪羊吗? 谢依南不想她四舅舅闲着胡思乱想,便不准人去帮他的忙。而陈家四郎又是何许人也,谢依南不肯指派人手给他,他完全可以自己找嘛。 于是,这个对谢依南的母亲,陈家四郎的三姐怀有异心的有情郎,文化人,教书先生,便生生被人当店小二一样使。 逢周末便来报到,什么脏活儿累活儿统统留给他干,陈家四郎只负责坐在那儿端着茶杯指手划脚。 这不,装修的事情忙完了。烤箱等设备也装好了。眼瞅着就要开业了,被人指使成性的张老师不用人陈家四郎发话儿,他自己便屁颠颠地来了。 最为关键的是,他还是请假来的。 谢依南是不知道其中的关节,若她知道的话儿,定然要感慨一翻,大天朝的人们啊,还真是苦命。这铁打的营旗倒了桩,跪拜数千年万年的习惯仍旧不改,骨子里仍然与生带着奴性,拔都拔不掉! 谢二叔开着拖拉机上路,车后两人各怀心思,却还是到达了目的地。 谢依南不用别人帮,自己驾轻就熟地从车后跳了下来,打量了下蛋糕店的招牌与面门,发现四舅舅果然是个会办事儿的,这面门比她想像中的模样弄的还要高大上一些,心里委实很满意! “南南觉着如何,可有需要修改之处?” 四舅舅带着谢依南在铺里子转了一圈儿后,问谢依南的意见。 张老师跟在后头看的胆颤心惊的,陈家四郎现在的模样哪里还有那日阴狠的模样嘛,分明乖巧的跟个小白羊似的。 谢依南与她舅舅都没看见张老师的神色,自顾自地说着话儿,谢依南指着几处不甚合理的地方,四舅舅忙命人去整理。然后便进了厨房,开始正式的教授课程。 张老师想跟着一道进去,被陈家四郎冷冷地问了一句,他说:“你跟着来干吗?也想学做蛋糕?” “不是,我去给你打打下手啊。” 张老师早几日便已经回过味儿来了,自己再怎么卖力表现,那人若是没看见,不都白搭了吗?后头这几日,张老师都是上赶着的到陈家四郎跟前求表现来着。 “我这儿用不着你,在前头盯着点儿,没事儿将店面的清洁卫生搞一遍吧。” 陈家四郎自顾自地吩咐完后,便进屋关门。 张老师无法,只得领着店面的一个姑娘及厨下的一个小伙子卖力地打扫卫生,连外头的玻璃都被他擦的闪闪发亮,光可鉴人后才罢休。 不罢休不行啊,厨房里头一直传出阵阵诱人的香气,连张老师这种不偏爱甜食的人都有些受不住了,何况人小姑娘跟小伙子。 “张老师,你说老板在里面做什么呢,怎么味儿这么香啊!” “是啊,是啊,我闻着一直流口水,好想吃啊!” “我不知道啊。”张老师其实想说,我也挺想吃的。 “张老师,那个小姑娘是谁啊,她怎么可以跟老板进厨房呢?” “难道,她是老板的女儿!”(未完待续) ps:周五了各位,学渣一如既往的三更,请支持学渣,收藏,点击,推荐,订阅,打赏一个都不能少哦 第一百一十四章 试吃 (求月票) 事实证明,小姑娘的想像力总比小伙子要胜出一筹的。你看,人小伙子只是单纯的好奇,他只提出了疑问。 小姑娘多牛x,直接给出了答案,还不是选择题,而是判断题。你说,这种极容易被断章取义的话儿说出来后,若场面不是眼前这个小小的蛋糕店,而是一个人事复杂的大公司,你说说,那将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由此可见,女人,真的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了,尤其是拥有丰富想像力及创造力的女人,更要敬而远之啊! “瞎说,那是你老板的外甥女。”她才不是陈家四郎的女儿呢,她是我可爱的英子生的大姑娘。 小姑娘与小伙子纷纷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你们都打扫完了,都站在厨房门口干吗,想偷师?” 陈家四郎打开厨房的大门,撞入眼帘的便是三颗大脑袋,立刻便冷了声音儿询问。 “报告老板,我们都打扫完了,请老板检查!”小伙子是个会来事儿的,他初出牛犊不怕虎,见老板相询,立刻站出来大声儿回答。 陈家四郎不跟他开玩笑,果真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轮,许是结果让他满意吧。这个先前还板着脸儿的老板立刻轻了三分,对身后的三个尾巴说:“干的不错,辛苦了。跟我进来,都去尝尝我新做的蛋糕吧!” 小姑娘跟小伙子定力差,忍不住便开始欢呼了起来,张老师心里也是高兴的,却生生忍了下来。只因他觉着陈家四郎若见着他那不稳重的模样,自己抱得美人归的时日估摸着需要更长时间了。 “大家觉得味道如何?” 谢依南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人狼吞虎咽。觉得自己这一上午的辛苦终究没有白费,手酸什么的,也不似刚才那么难忍了。 “好吃,好吃,简直太好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蛋糕,老板。你好厉害啊!” 陈家四郎这个徒弟当着他师傅的面被人夸。心里别提多别扭了。他看一眼谢依南,果然见她忍笑忍的辛苦,不由地冷哼一声儿。殊不知这一声儿哼听到人耳里却生生变了一个味儿。大家都觉得老板骄傲了。 当然,谢依南是不会误会的。 “舅舅,我们做的蛋糕是不是有点儿多啊,这种东西可不禁放。每天都要清仓的。” 谢依南见大家都吃撑了,厨房里仍然还有不少蛋糕在。便问起了四舅舅。 “无妨,你们几个,别瘫着了,都来干活儿吧。” 谢依见见舅舅指挥着人将所有的蛋糕装盒。这还没开业明显不是用来卖的,那就只能是用来送人了。 “舅舅要送给谁?” “你母亲的事儿解决了以后,我们陈家还没有谢过人呢。这会儿正好送些蛋糕过去,聊表谢意吧!” 陈家四郎淡淡地说着。看了看张老师一眼,张老师心领神会,这送礼道谢是假,通知人这店是他陈家四郎开的是真。 “南南别操心这些事儿,你累了吧,去上面休息一下,我这儿装好了,便亲自去送,放心吧,误不了事儿的。” 谢依南听张老师这么说,便也不再深想,果真转身往楼上走去。那儿按谢依南的吩咐,设了雅座若干,另又隔开一个休息室,不休息的时候当账房用。 她是真的累了,难为她那么小的一个人,做了那么几大盘子蛋糕出来,若换了另个小孩子,只怕早就累哭了。且这个时间点儿,亦是谢依南平日午睡的时间。 谢依南睡了一个好觉,起来已经三点多了。 张老师他们都送完蛋糕回来了。四舅舅见她起身,刻不容缓地抓住她又走了一遍明天试营业的流程,见终于再没有批漏了,一个时辰又过去了。 “舅舅,我饿了啊!” 谢依南怨气冲天,深深觉着自己被四舅舅欺负了,这一整天忙乱的,她除了早上吃的那碗稀粥,一整天再没米粒进肚啊! 可知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何况她还是一名正在长身体的小孩儿。谢依南现在的感受很差,她有种四肢冰冷手脚无力的感觉。 于是,谢依南耍无赖了,她不愿意走路了,非要四舅舅背。 四舅舅看见谢依南在他跟前撒娇耍赖,再联想到她身体里那四十好几的灵魂,生生打了个冷颤。四舅舅觉着自己忍不了,于是,他死活不肯答应。 一大一小在铺子里闹了个底朝天,最后还是张老师看不过眼,屈身下去背了谢依南走,才结束这一顿闹。 “你就惯着她吧,以后有得你受的,哼!” 谢依南知道四舅舅在说她,但不愿意现在蹭鼻子上脸儿,于是保持沉默。张老师就没这么淡定了,陈家四郎的话儿虽然说的隐晦,但聪明如张老师又怎么会不明白,自己距离胜利的曙光已经不远了。 “没事儿,孩子还小不是,大点儿就好了。” 她小?你我加起来都没她老,还小呢,也就骗骗你这种书生还行,鬼都不相信好不好? 陈家四郎又骄傲了,他哼了一声儿,自己快步往前走去,不准备理会这俩儿糟心的人。 铺子里的俩儿小伙计也跟着一道来了,张老师已然是跟他们混熟了的,一路上唧唧喳喳个没完,那个天生八卦的小姑娘偶尔还跑来逗谢依南。谢依南何许人也,她不乐意奉陪,任是天王老子来了,她都敢不搭理人的。何况还是她自己铺子里的一个小伙计? “小妹妹,你太内向了吧,怎么逗你都不说话儿,这可不好,太冷清的小姑娘没人喜欢的。” 谢依南当她放屁,不理! “南南平日不是这样的,她今天是累着了,不想说话儿呢。”张老师堕落了,他以前多清高啊,现在竟然还学会打圆场了,神啊,谢依南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天雷不会来劈她吧。 “原来是这样啊,唉,没事儿,一会多吃两碗饭就补回来了,我以前也不怎么爱说话的,不过......”(未完待续) ps:各位亲,月末了,如果手上还有没投出去的月票,请给学渣投一张吧,谢谢!! 第一百一十五章 遗传(求月票) 谢依南没心思听小姑娘忆苦思甜,她有些烦躁地转头脸儿,冲着街道的另一边,津津有味儿地看起城里各色商铺来,一边看心里边还一边嘀咕呢,一会儿嫌人家这店面装修的没有特色,一会儿觉着外头摆放的东西太次,好像哪儿都入不了谢大姑娘的眼,真是,谁也没得罪你不是,犯得着吗? 张老师背着谢依南一边应付着话儿唠一样的小伙计,一会快步往前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往左边转又走了百十米后,突然听见谢依南大喊一声儿:“停!” 张老师条件反射的停了下来,问谢依南:“南南,怎么了?” “张老师,进去!” 谢依南指着旁边一家照相馆说话儿。张老师抬眼一看,可不就是不久之前谢依南她们去照相的那家青年照相馆吗? 再一看,嘿,可好,那小子动作还挺快,家里几个孩子那粉雕玉琢的小脸儿正正地挂在橱窗里头呢。 “南南,这不是你吗,你怎么挂这儿了啊?” 你才挂这儿呢,你全家都挂这儿! 铺子里的小伙计也发现了橱窗里谢依南的照片,大惊小怪地嚷嚷起来,许是真的年纪还小的吧,说出来的话儿,总也不怎么讨喜。 搞的谢依南认真考虑要不要换掉她。 “唉哟,小妹妹,你可算来了,我们老板等你都快等到少白头了。说好了一个星期来拿照片的,怎么拖了这么久啊。我们老板都担心死了,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儿了,急的我们老板嘴角起了一圈儿泡,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不好意啊。哥哥,我一时疏忽,把这事儿给忙忘了。你们老板呢,叫他出来吧。”这么急着找谢依南,她才不相信仅仅只是为了过了约定时间没来拿照片这么简单的事儿,肯定是关于影楼改造的事儿想跟自己谈。 “真不巧,他刚好出去了。要不。你在这儿等老板一会儿,我派人去找他。”照相馆里的小伙计小心地看了一眼谢依南的神色后,问她意见。 “不用了。你把洗好的照片给我吧,我以后周末若没特殊情况,都会进城来,你老板若要找我。就让他周末在这候着吧!” 谢依南自己知自己事儿,所以。她敢用这种口吻对小伙计说话儿,但其它人不了解啊,纷纷用一脸儿见鬼的表情看她,连张老师亦是一脸儿若有所思的模样儿。 “成。照片一早就给你准备了,这就给你拿去。” 小伙计没有说大话儿,照片真的准备的妥妥的。不单各挑了几张放大框在相框里头,连其它的照片也好好的放在一本软面的相薄里。谢依南看了一眼。心里挺满意的,却自己没伸手去接,指使小伙计去。 那小伙子比小姑娘机灵,见谢依南指使他干活儿,脸儿上没有半点儿不耐的表情,相反,好像还挺乐和的。 谢依南急急而来,匆匆而去,前前后后也没耽误几分钟,出了照相馆快步赶了一会儿,便追上了四舅舅的脚步。 却没成想,此时,照相馆里头的小伙计一拍脑门想起另外一事儿,追出门一看,哪里还有谢大姑娘的身影嘛。转道回去,心里想着,许是那个叫张天扬的小子只是觉着人小姑娘长的好看,才会如此上心的,就跟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游戏一样,新鲜一会儿不得劲儿,便会抛之脑后,应该不碍事儿的。 不过,小伙计想到那个叫张天扬的小子每回来都痴痴地望着人小姑娘的照片,半天回不来神儿又觉着挺好笑的,不如下次那小子再来,便告诉他这小姑娘叫什么好了。 不过,小伙子很快又拍了自己脸门一道狠的,他忘记了,自己并不知道那小姑娘叫什么啊!!! 谢依南这头,一行人终于在一家看着还不错的酒家停下,然后见四舅舅抬头打量了一翻,率先走了进去,其它人自然亦跟上。 陈家四郎在打量的时候,谢依南也在打量,无巧不成书,可好,这又是被谢依南指点过的其中一家。 不过,这家店铺的老板做的明显不如顾老板高明,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谢依南已经看出来,这人没有完全按她的营销方案执行,不然,怎么也不会是这般模样,看得谢依南心里极不舒服,倒不是心疼自己的方案不被重视,而是有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滑稽样儿。 “后里拎着的是什么?挺会见逢插针的嘛,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搜罗了这么一堆东西。” 陈家四郎这话儿明显是对谢依南说的,可铺子里的小伙计他脑子明显不好使,听话儿只听表面一层,以为老板这是在骂他自己呢,急急澄清。 “老板,我没有偷懒,这不是我的东西,是南南的。她拍的照片,可好看了。老板要不要看看啊。” 谢依南再也忍不住了,哧的一声儿笑了出来。当初组建团队的时候,四舅舅死活不肯让谢依南出面,也不让她插手,说什么她这个小豆丁站出来,铁定只有被欺负的份,还说她一个未来人跟不上这个时代脚步,把握不住这个时代的脉博,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堆,中心思想是:不准你插一脚,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好今可好,谢依南让你看着办了,可你的慧眼也太独具一格了,看看这俩儿二货,活似孙猴子派来的逗比一样,神了! 陈家四郎知道谢依南笑什么,他被扫了面子还失了里子,心里不痛快,狠狠瞪了一眼谢依南,索性破罐子破摔,指使小伙子将照片递给他看。 “舅舅,你现在真威风,真好!” 陈家四郎被谢依南这没头没脑的话儿说的一愣,手伸到一半儿停在空中,半响儿才回过神儿来,若无其事儿地接过照片,一张一张地翻看起来,他说:“拍的不错,那店老板的摄影技术挺好,改明儿我也去拍两张。” “舅舅,那是因为,我们都长的漂亮好不好?” “谦虚是美德,谦虚才使人进步,骄傲使人退步,你懂不懂啊?” “美貌这种东西,可不是谦虚可以谦出来的,我这全靠遗传的功效。”(未完待续) ps:本日第三更,求月票支持,谢谢!! 第一百一十六章 逗趣(求月票) “什么?”那时,还没有遗传学的观点,陈家四郎自然不懂。 “我是说我外婆自己生的好,还把我妈妈生的也好,我妈妈才把我生的好。”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妈妈,我外婆的功劳,这样可懂? 陈家四郎自然是懂的,子不嫌母丑,何况他娘亲真的挺漂亮的,所以,陈家四郎无话可说,低头默默地翻看照片。 心思,却又是转了好几道。 陈家四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如此意气风发的模样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但总归是逃不了遇上那人之后吧。那人那么骄傲,又怎么容许别人比他骄傲呢,即便这人是他名义上的爱人,即便那人是他陈家四郎。 陈家四郎为了叶家嫡子长孙妥协了许多,亦做了许多错事儿,其中最错的一件,便是失了他陈家四郎的风采,迷失了他自己,变得懦弱,变得无能。 也不怪叶子琛对自己越来越不上心,只怪自己傻,失了初心不止,还一味儿地依赖于他,信任于他。 “舅舅吃饭,张老师吃饭!” 谢依南的声音打断了回忆不断的陈家四郎,他似是刚刚从梦中惊醒一样,回忆起曾经的那些伤痛,却似是在看别人的故事儿一样,连难过好似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另一个人。 可不就是为了另一个人,曾经的那个人哪里还是现在的这个人嘛!陈家四郎手举着筷子,自嘲一笑,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在谢依南碗里,谢依南被她四舅舅如此温情的模样弄的一头大雾,陈家四郎失笑出声儿。对她说:“不是说饿了嘛,怎的还不开始吃饭,难道光看我的脸儿就能饱了?” 美色当前,饱不饱的又有什么所谓嘛。 谢依南知道她四舅舅貌赛潘安,但美人当真在她面前露齿展颜,那威力也不低于十级台风的啊! 尽管这人是她舅舅,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谢依南一边吃一边看。觉着自己这不是在犯罪,她还是很单纯的! 至于陈家四郎,他自然是不明白谢依南那奇异的脑回路是怎么转的。他现在只一心感谢他的小外甥女,谢她将自己拉出泥潭,谢她将自己带出了深渊,谢她让自己重新找回了自己。谢眼前的她带给自己的一切! “舅舅,你有小舅舅的通信地址吗?” “你想干什么?” 谢依南无语望天。能不能不要我说句什么,你都要提高十二万分的戒备啊,我又不是中东专门培养的恐怖分子,专门跟大美帝国过不去。动不动就绑炸弹在自己身上,爆着玩儿! “外婆上回跟我说,她拍照片是想给小舅舅带一张在身上的。我这不是忙忘了吗?这会儿拿到照片了,自然要给小舅舅寄一张过去嘛。”谢依南做什么事儿都追求滴水不漏。她可没忘记当初诳外婆照相时说的那翻话儿,怎么着也要给它圆回来不是。 再说,谢依南还想借此通信机会好好跟小舅舅交流交流呢,有些事儿,她可以忍,有些事儿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忍的,叶家,总归是要他付出点儿代价才好的! 谢依南看着眼前日渐须眉的男子,她的亲人,以及他曾经所受的苦难,不讨回来一二,如何对得起她重活的这一辈子! “这事儿交给我办吧,你有什么话儿想对他说,也别长篇大论,邮票不便宜。”谢依南也不生气,她的舅舅这么聪敏,这是在提醒她通信并不安全,小心措词呢,谢依南如何能不领情呢? “我知道了,谢谢舅舅!”谢依南对着她的四舅舅一阵甜腻地笑,笑的她四舅舅有些狼狈地转过脸儿去,她才得意地收回目光,慢慢吞吞地接着吃她的饭。 饭罢,四舅舅让店里的俩儿个小伙儿自回自家,自找自妈,自己带着谢依南及张老师慢慢悠悠地散步回蛋糕店。 蛋糕店的名字是张老师取的,叫觅芙轩,意为铺子里头的糕点做的跟芙蓉花儿一样精致娇美,香甜可口。 夜里安排地方休息,四舅舅坚持让谢依南一个人睡在休息室,他跟张老师在铺面外打地铺或者直接睡在二楼设的雅座里。 “南南还这么小,她一个人睡夜里踢被子可怎么好?现在已经快要入冬了,夜里凉啊!”张老师的忧心其实很正常,任何一个负责任的家长都不会放心让一个四岁的小姑娘独自睡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可张老师不知道的是,谢依南并不止四岁。 “她能照顾好自己,你就别瞎操心了。”陈家四郎倒不是担心张老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癖好,他只是纯粹想到他那小外甥不可告人的小秘密而已。 “我关心孩子,怎么能叫操心呢?”张老师坚持,因为他觉着一旦谢依南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任何差子,他都无颜去见他的心上人英子小媳妇儿。 所以,他很坚持,不惜跟陈家四郎对着干! 陈家四郎很想吼一句她不是孩子之类的回去,到底放弃了,头痛地扶了扶额间,低眉一看,好嘛,他跟张大傻两个在这里吵的不可开交,谢依南她这个当事儿人可好,闲闲地站在一旁看戏呢? 陈家四郎心里头那个气啊,又不能抓她过来打她屁屁,差点沤血而亡。他平息了下自己的心情,咬着牙一字一字地对谢依南说:“你说,应该怎么办?” 陈家四郎生气了,很生气! 不过,谢依南才不怕呢,他刚刚气成那样都没动手,这点儿言辞,她当音乐听了。谢依南装作懵懂的模样看了一眼她那气的手抖的四舅舅,又看一眼张老师,低着头绞了绞自己的手指头,做足了委屈模样给两位男士看,然后才十分深明大义地对人家说:“舅舅,张老师,你们别吵,南南听话儿,南南自己睡,南南不怕的!” 似是给自己鼓励一般,谢依南说着,还不忙握紧了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才一步三回头的走回休息室,然后关门,然后落锁! 不锁不行,她怕一会儿四舅舅回过神儿来,冲进来要杀她灭口,那就糟了,她小胳膊小腿儿的,如何打得过人高马大的四舅舅吗?(未完待续) ps:周末愉快各位亲们,请收藏,推荐学渣,谢谢!! 第一百一十七章 开业(求订阅) 事实上,谢依南的猜测完全正确,她落锁的声音传到陈家四郎耳里,立刻一石激起千层浪,恨不得立时三刻冲进去,抓住这个磨人精,小坏蛋,打一顿狠的。 他敢打赌,那个小坏蛋这会儿一定在房门那头偷笑,怕且还是笑到打滚的那种。 我得说,不是一家人不进家门,陈家四郎对谢依南的猜测亦完全正确! 这头,张老师还在那儿嫌火烧的不够旺,在那儿积极地添油加醋,添柴加火呢。他极为不赞同地看了陈家四郎一眼,默默地走到其中一个雅座上,脱了外套躺了上去,闭眼睡觉。发出来的气场却再明确不过了,他的意思是说:你个冷血动物,我不屑跟你说话儿,哼! 好嘛,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陈家四郎觉着自己好憋屈,栽到一个四岁小姑娘的手上,更憋屈。憋屈的他决定不理身后事儿,也跟着躺下睡觉,其它人,爱咋咋的,与他无关! 虽然三人心情各异的睡觉,但这并不影响三人的睡眠质量。隔天起来,大家都神采飞扬,且都十分有默契的没提前一晚发生的别扭事儿,各自投入到各自的工作当中,准备着今天的试营业活动。 没一会儿功夫,俩儿个小伙计也跟着一道来了。 众人分工明确,谢依南跟她四舅舅及男伙计阿康一道进厨房工作,张老师带着女伙计阿莲在店面工作,当然,开业的庆典活动也由张老师主持,毕竟,他是个真正的读书人。且近来越发的开窍,相信打点的功夫他也能做的极好。 陈家四郎将这么重大的事情交给他去办,张老师自然知道陈家四郎并没拿他当外人,自然是越发的卖力干活儿了。 吉时到,开门,起火点鞭炮,响鼓。舞狮。宣布营业。 觅芙轩的开业赚足了周边群众的眼球,门外,几乎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当张老师宣布未来三天所有的糕点统统买一送一时,全场的热度达到了最高点儿。 仅仅试营业当天的营业额,便可以买回厨房里头那台最大功率的烤箱三个,这可把谢依南乐坏了。按照这个速度赚钱下去,不出两月。这觅芙轩的投入就可以全部回本了。 陈家四郎也很开心,他以前没有目标,没有理想,只一心念着跟那人在一起。只在一起,从来没有为自己的人生作过任何的打算。但这段时间忙下来,他才明白自己当初是有多么天真。多么的傻。 如今手里捧着自己赚回来的钱,心里的感慨是世间最伟大的大师亦调配不出来的味道。 “南南。不若你今天就别回去了。今天店里生意这么好,相信明天也差不到哪里去,我一个人是肯定忙不过来的。” 傍晚,谢依南的手脚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丝毫没有任何形象地瘫坐在二楼的雅座里,四舅舅在一边做她的思想工作。 这种情况谁也没有料到,开店之初,大家都没有想着要招糕点师傅。当然,除了陈家四郎太相信自己的手艺之外,还有另一点是,这个时代,城里的糕点师傅非常罕见的缘故。 “舅舅,我好累啊!”为什么我这个做老板不单要出钱,还要出力呢,世上还有比我这个老板更憋屈的吗? 谢依南心里的怨气足到简直可以直冲云霄,扰乱九重天上的祥云,惊扰仙子们的仙乐了。 “南南,听话儿,撑过这三天就好了。抱歉,是舅舅考虑不足才会害你累成这样,相信舅舅,撑过这三天,舅舅立刻便去招人!” 陈家四郎看见自家小外甥那霜打茄子的可怜样儿,心里头委实过意不去。 “算了,舅舅,这个问题我一早便考虑过了。若想招到合心合意的糕点儿师傅,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忙过这段以后,你还是找几个跟阿康一样儿的小伙儿来做学徒吧。” 自己培养的人,一来用着趁心放心,二来也好为将来的分店作准备。陈家四郎是个聪明人啊,谢依南想到的事儿,他稍一思虑亦明白了过来。 “行,舅舅听你的。” “张老师,你忙过了明天就回去吧,学校的事儿不能老落下,影响不好!” 陈家四郎紧接着又对张老师说,这会儿他倒是没有什么考验人了,说的都是大实话儿。 “我走了,店面陈莲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不打紧,你回去告诉我三姐声儿,让她来接替你便罢了。” 这过河拆桥拆的,他这小郎君一走,美娇娘就要来,还让不让人团聚了。张老师心里虽然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乐意,无奈他本人尚在试用期,丝毫不敢造次,陈家四郎怎么说,他便要怎么做。否则,张老师有理由相信,陈家四郎敢让自己永远转不了正,入不了门。 “行,我听你的,就这么办!” 谁也不知道张老师说出这话儿时,心里头是个什么滋味。 隔日,又是一翻忙乱。 好在有前一天的工作经验,不管是厨房,还是店面基本还算稳定,阿康亦被赶鸭子上架,开始做一些面皮的烘烤工作,这为谢依南省去了不少功夫。这一天忙下来,已经不像昨天一样,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一样。 夜里二个人算账,发现第二在的营业额跟前一天相比,果然有小小的落差。但相比城里其它类型的店铺,仍然是让人眼红到发疯的爆棚状态。 “舅舅,你准备什么时候让张老师来提亲啊?” 谢依南想到傍晚送张老师走的时候,那个忧怨的小眼神,惊的差点让谢依南站不脚,当街出洋相。 “他都不急,你急什么?知不知道什么叫女孩子的矜持,你这上赶着送上门去,人会爱惜你才怪!” 不急,张老师那个表情可不像是不急的模样,舅舅哟,不带你这样误解人家的好不好?再说,怎么就叫我上赶着送上门去了呢,这事儿真心跟我关系不大好不好? “舅舅,你坏哦!” 面对谢依南的指控,陈家四郎的回应是挑眉,低目,接着算账!(未完待续) ps:各位亲们,请将你们手中的月票给学渣,谢谢!!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失恋(求订阅) 觅芙轩第三日的情况竟然又比第二天好上一点儿,仍然是人满患,甚至已经有隔壁市的人特意跑过来,只为买一提小蛋糕。 谢依南的母亲是个能干的,她打理店面明显要比张老师闲熟。且一个风情万种的美娇娘跟一个清新秀丽的小姑娘往店面一站,本身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美食加美人,也不怪人们要趋之若鹜了。 这一天,觅芙轩收到了城中十三家星级酒店的订单邀请,谢依南一一看过去,发现这几乎已经是城里所有最好的酒店了。 “南南,你怎么看?” 陈家四郎并没有被眼前的美景迷惑了眼,相反,他很冷静。 “我觉着应该不接,全部都不接!” 谢依南说出自己的意思,陈家四郎不着急,因为他知道谢依南还有下文。可陈家三姐却急了,她觉着自家闺女太过分了,没大没小,还乱出主意。 “南南不要胡说,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别乱出主意,让你舅舅作主。” 母上大人哟,你没看见是你亲爱的弟弟先问的我吗?你这样也太不讲理了吧!谢依南有很多话儿要说,但这些话儿却不能由她来说,于是,她不着痕迹地朝陈家四郎使了个眼色。 “三姐,小孩子思路广,我们听听无妨,反正最后拿主意是我,不碍事儿的。”陈家四郎毫不意外地看见谢依南眼角的不屑,不过,他可以当看不见,立刻面目和善地对谢依南说:“南南,你有什么想法一并说出来吧。舅舅给你作主!” 谢依南气的差点儿吐血,敢情这些天受的委屈全在这儿等着自己呢,不愧是一家人,即便当场不能报仇,挑日子还是会还回来的。 “舅舅,我只问你一句,怕不怕打眼。怕不怕挡道?” 谢依南话儿说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陈家四郎却立时明白过来,抬了抬下巴。示意谢依南接着说。 “舅舅若是不怕打眼招人,那便立即回了城中十三家酒店的邀请,告诉他们年前,觅芙轩可以为每一家酒店单独生产不同口味儿的蛋糕。独家独供!” “仔细说说,什么叫独家独供?” 接下来。谢依南便将后世oem的概念给陈家四郎简单地讲解了一遍。操作起来挺复杂的,但说起来却简单,不过是谢依南再拿出一些特色糕点的制作方法,然后按上不同的名号。贴上各家酒店的标签,供应给他们,如此而已。 这样做不单可以吊高价格。且还不得罪人。 要知道,谢依南手头上的这些订单邀请。可全都是要求独立合作,相当于买断了的。谢依南有十三家钱同赚的法子,为何要做杀鸡取卵的事儿呢。 “照你这么说,我们得开一家工厂了。” 陈家四郎一点就明,立即问出关键点。 “没错,不过在此之前,舅舅你得出先面跟这十三家酒店的合同拿下来先,不然,我们的工厂开了也是白搭,自己找客源推广什么的,很累人的。” 谢依南从来就没想想过要赚辛苦钱儿,能吃现成的最好,没得吃也不要紧,反正饿不死她。 “开工厂?会不会太快了,我们这觅芙轩才开了三天呢?”谢依南的母亲不赞同。 “妈妈放心吧,便是没有酒店这些订单,我们迟早也是要开自己的工厂,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按谢依南的设想,觅芙轩单店经营一回本,立刻便要投入第二家店面筹备工作的。等到直营模式成熟了,她是一定会开放加盟模式的。如今天这样也挺好,直接跳过直营到了加盟模式了。 毕竟,直营需要太多的管理人才,陈家虽然说是人口众多,但能帮上忙的人到底不多。而外人,毕竟不如家人来的让人放心。 “这事儿就这么办了,我明日抽空去把这事儿谈下来,三姐,店里就交给你了。”陈家四郎的话儿是对谢依南母亲说的,但眼睛却一直盯着谢依南看。 “我知道了。”谢依南的母亲答应的爽快,谢依南却扭捏着呢,她一点儿都不想要做牛做马,她要的是坐看云卷云舒,闲看野花野草好吗? 世上不如之事儿十有*,尽管谢依南百般不愿,仍是在城里再待了三日,三日后,等她舅舅与城中十三家酒店的合同拿回来,着急着处理开办工厂的事儿后,她才被恩准回老凹村儿一趟,且这还是有条件的,半个月后,她还得再回城里住上十天半个月的,美其名曰培训员工。 但谢依南严重怀疑,她舅舅就是看不得她闲。 谢依南回老凹村儿享福去了,却不知道城中一家叫青年照相馆里头,有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日盼夜盼,就盼着谢依南那娇小的身影能在下一刻,便进入眼帘。 “唉.....” “宁叔叔,你唉什么气啊!”小男孩儿问坐在他身边的台阶上那个胡子邋遢的大男人。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心中纵有千千结,千结万结解不开,谁是系绫解绫人啊!”断肠人本不应断肠,大家请不要较真,这只是一个文艺青年偶尔发的疯病而已。 “宁叔叔,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此人名为张天扬,自始至终都只是糙汉子一枚,所以,他恐怕连床前明月光的下一句是“疑是地上霜”,还是“地上鞋两双”都搞不清楚,何况这种半古不古的诗。 “你现在不懂没关系,日后会懂的!”大胡子心里其实是这么想的,小屁孩儿瞎问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如何解释给你听嘛。 “哦!” “那你又在唉什么?”大胡子问臭小子说。 “我爸爸要调走了,很快,我也要走了。”可是,我到现在连她是谁,叫什么都不知道。 “可怜,这么小就失恋了。”现在这孩子,都这么早熟么?为嘛我到现在仍是一个对象都处不着,天啊,你处事儿不公啊! “宁叔叔,什么叫失恋?” “失恋.......失恋.......就是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小仙女了。”应该是这样没错吧,大胡子心想。 “唉!” 臭小子被大胡子说的更惆怅了!(未完待续) ps:请支持学渣,学渣三更报答亲们,谢谢! 第一百一十九章 雇佣(求订阅) 被人掂捻着的谢依南却在家里开开心心地过了一段闲人日子,日日睡到日上三杆才起来,吃过饭后便跟向容到处玩儿,傍晚张家三兄弟放学,便跟着一道学习,偶尔去香云养植场看看,顺道与张大当家的唠唠。当然,唠的都是生意经。 例如,香云山养植场的珍玩鸡已经全部出售完毕,张大当家的早就已经购进了另一大批鸡来养植了。下个月,张大当家的就要开始出售池塘里的鱼了。 关于这点儿,谢依南心里委实很感谢张大当家的能干,香云山养植场基本上便没有让谢依南操心,张大当家的里里外外一手包办,谢依南可谓是坐等收钱。 那天,奶奶突然给谢依南看她家的存款,绕是谢依南这种花惯了usd的人,都被上面的数字吓了一跳。 谢依南思前想后,觉着有钱得齐齐花,当下便与奶奶商量,过年的时候,必须给张大当家的发一个大大的红包才行。奶奶本来就觉着自家亏了张家,自然是万分同意的。 很快,半个月过去了。距离过年也只剩下一个多月了。 食品加工厂的事儿基本已经敲定了下来,设备方面因为有了前头的购买安装经验,给陈家四郎省了不少事儿,倒是工商及税务费去了不少时间,后头还是刘表哥出面,带着陈家四郎去跑,这才给跑了下来。 食品加工厂的选址挺就近的,就在觅芙轩的隔壁。陈家四郎直接将后头连着三间铺子租了下来,打通装修,与觅芙轩的厨房只有一门之隔。谢依南去看了,觉着各项工作都准备的挺充分。到底也挑不出什么错儿来。看了一圈儿下来,便开始领着人在里头搞培训,一搞就是半个月。 半个月后,这一批人基本都已经上手了。 这一天,谢依南特意让这批人试手,每人做了一批点心出来,请了觅芙轩里所有的人进来品尝。 “舅舅觉着如何。过关吗?” 不怪谢依南忐忑。这批人是张老师找来的,都是慈幼院里无父无母的孤儿,文化程度不高。勉强读完了小学,有的甚至连小学都没读完便辍学了。 那时候的天朝虽然也有九年义务教育这六个字,但到底只是六个字而已,学杂费书本费。笔墨纸砚统统都要钱,连一年两季的校服都要钱。不要还不行,一定得要,质量差不说,还丑到爆。这便算了,关键还贵。 你说,这让慈幼院的这帮孤儿们如何念的下去? 谢依南带的这批学徒平均年龄还不到十三岁。最大的一个才十五岁,最小的一个只有八岁不到。 好在当时的劳动法什么的还没有出台。不然,谢依南得被人告死,说的好听是帮助弱势群体,提供工作机会,便说到底仍是雇用童工啊! 好在,谢依南及陈家四郎都不是那等黑心的商人,给他们开出来的薪资虽然称不上顶级,但到底不失厚道,算得上是中上水平。 且不但如此,谢依南还连同慈幼院的两个姑婆亦一并聘请了来,一是加工厂里都是小孩儿说不过去,二是为了照看这帮孩儿,免得他们一个大意,伤了自己。 有个大人看着,毕竟放心一些。毕竟,谢依南及陈家四郎不可能一天到晚蹲在那儿照看的。 “味道不错,过关!” 随着陈家四郎的宣判,这群孩子们集体欢呼了起来,连谢依南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觉着暗无天日的苦难终于到头了。 陈家四郎好笑地看了一眼他家的小外甥女,觉着这个好吃懒做的人太过小题大作了。要知道,这半个月虽说大部分时间都是谢依南在盯着,但说到底,这群孩子们的师傅还是陈家四郎啊,虽然他也只是一个障眼法,但这些糕点也还是陈家四郎教的,只不过后续跟进的人换成谢依南而已。 这么过一道程序虽然麻烦,但没办法,谁让谢依南还那么小呢? 上回,谢依南陈家四郎商议事情时,没有避开陈家三姐的事儿,已经够让她吃不消的,到现在谢依南的母亲仍然固执地认为,她家大姑娘只是碰巧出了个好主意,碰巧喜欢做糕点而已。 谢依南虽然无奈,但到底还是理解的。 母上大人爱如何想便如何想吧,总归,她的想法妨碍不了什么事儿不是? “你们把这些糕点按照上面的流程包装好,按这些儿地址送去酒店,交给他们的行政主厨,就说,觅芙轩食品加工厂1月1号开始全面接受订单,可都听明白了?” 陈家四郎吩咐下去,众人应声儿后退下。 “舅舅,后天就是元旦了,来的及吗?”谢依南担忧道。 “放心,一切我都准备好了,绝对能赶上这个好日子。” 谢依南见她舅舅这么有信心,便亦不再多说什么了。 “南南,你准备什么时候跟你母亲谈谈。” “不需要!” 谢依南明白舅舅所指的是什么,可她做这些并不为什么。借母亲的名号登记觅芙轩食品加工厂的法人,只是谢依南的一个权宜之计,没有谢依南的许可,相信舅舅并不会擅自给母亲分红或利润。一个法人不代表什么,经营及账政才是一家企业的最重要的大事儿。 说到底,谢依南此举并不为孝道,只为保障而已。 当初觅芙轩蛋糕店登记的法人是四舅舅,谢依南便已经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了,如今天谢依南要办更大的实业,四舅舅自然是要推辞的。谢依南稍一考虑便也同意了四舅舅的此项举动,她心里的思量是这个蛋糕店跟往后的加盟商统统都交给四舅舅,至于食品加工厂,便登记在母亲名下。 倘若母亲有一天实在过得不幸,手里头握着一个源源不断的金鸡,日子亦差不到哪儿去。但这一切都建立在母亲再婚,且再次遭遇不幸之后的事儿。如若没有这些事儿,谢依南准备永远不告诉她。 这是个执念,除了谢依南,没人能懂!(未完待续) ps:周末快结束了各位,亲们玩的开心吗? 第一百二十章 转变(求订阅) “随你吧!”陈家四郎到底是心疼了,他不知道自家这个小外甥女上辈子到底遭遇到了什么,让她这辈子做什么事儿都要走一步看三步,步步为营。他知道即便问了谢依南也不会说,除了增添两人的不痛快,再无益处,不如不问,然后能帮便帮吧! 食品加工厂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这群师傅们亲自上门去十三家星级酒店送货,随便跟这些酒店的行政主厨应酬了一把,当然,这其中涉及到的食品公关自然也是谢依南教导的结果。 原本陈家四郎还跟那儿担心呢,觉着这些孩子们太小了,于江湖上混久了的人自当不愿意听一群小破孩子们吹笛子。 谢依南却一意孤行。当然,最后陈家四郎输,谢依南胜! 原因很简单,这些孩子们小归小,但他们哪一个不是看人脸色吃饭长大的,这观察入微,见风使舵的本事儿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好,时不时再奉承一二,拿下这些眼高手低的人完全不在话儿下嘛。 待食品回工厂的事儿忙顺了,年关也到了。 过了年,谢依南便长了一岁。虽然身高没什么变化,但言行气质却相差甚远。 谢依南领着向容到外家拜年的时候,表姐表妹们统统围着谢依南转,谢依南也不烦,领着她们玩各种花样儿,连陈家大郎也笑着骂她说:就你这个鬼灵精的玩样儿多,连玩的东西都跟别人的不同。 吃吃喝喝过了半个月,年关总算过去了。 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天,陈家四郎拉着陈家大郎关在屋子里说了半天儿的话儿,派了谢依南去拍了好几次的门。请他们出来吃饭都没应。 俩儿人谈了什么,除了谢依南谁都不知道。直到这年的中秋,陈家大郎拖家带口的回到了陈家村儿,跟他的爹爹,谢依南的外公说,要在家里搞运输生意。 “你想好了,这生意儿不是说不可以做。但到底还是小打小闹。跟你一直以来的大志向可不搭啊!” 谢依南的外公这么说并不是无的放矣,陈家大郎自小的性子就是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好不容易成了家。在隔壁市折腾了点儿起色,这一转头又放弃了,谢依南的外公能放心吗? “爹,你放心吧。我有计划的,并不是瞎胡闹。” 陈家大郎想着自己自己身后带着那一大帮子兄弟。还有他四弟投给他的钱,怎敢混得起来,说什么也要下死力气干活儿,绝不能让人看扁了去。更有。不能辜负了四弟的一片心意。 “你的计划是什么?” 谢依南的外公手里端着一杯清茶,听他家大儿子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四儿子这一年的动静他看的分明。如今已然是闯出了头的。如今最不让他省心的大儿子亦要发奋图强了,如何能不让一个老父开心欣慰的。 “爹。我调查过了,如今这世道越来越来好,咱儿老百姓的日子越过越红火,不少地方都在搞四化,不说别远地,光就咱儿这城镇周边,不少老百姓都在建洋房呢。” “我们这城里周边有山石,有河沙,却没有水泥工厂及砖工厂,瓷工厂呢,这东西都要到外省去拉,我就盯上这一块儿了,从这儿下手,没有不赚钱的。” “这恐怕不是长久之计啊!” 谢依南的外公虽然是一介农民,但他活了那么久,见识经历就摆在那上头,他一句话儿便剉重陈家大郎这本生意经的死穴。 “日后的事儿,日后再行打算啊,反正这头几年,我能狠赚一笔,也没什么损失嘛。” 陈家大郎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打杵,虽然他相信他家四弟说的话儿,但到底还是个没影儿的事儿,又如何好说出来安老父的心。怕只怕,他一旦有了那等不切实际的想法,他老父原本没什么意见,听了只怕也要拼了老命的反对到底了。 唉,若不是他无意中发现那个合伙人的事儿,他也不会听四弟的话儿,下定决心打定主意回家来创业。 要知道,陈家大郎的出租车公司已经初见规模了,如若不是他的合伙儿人沾上那东西,教他如何甘心放手,结业离开。 他此举说是为了回乡创业,但到底也有避祸的意思啊! 天大地大,老子的命最大,何况他并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之人,他有家小妻女,还有一帮跟着他出生入死打拼的兄弟,他没办法啊,他只能退啊! 不退,前方等着他的,还不知道会是什么事儿? 不过,他四弟也忒厉害了点儿,只见过他合伙儿人一次,便断言他身上带事儿。想到他家四弟言之凿凿地说:大哥,你相信我,这个人一定有问题,你要小心他! 若不是四弟的话儿,他多留了几份心,怕且到现在他还被蒙在鼓里呢? 想到这,陈家大郎大叹一声儿,此关是幸,也是不幸啊! “你....”谢依南外公被他家大儿子气的说不出话儿来,良久才叹息一声儿说:“算了,你也大了,自己的事儿就自己拿主意吧。”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再替儿子操心,也有操不到的那一天,若到时候儿子还是这般不长进,只怕他躺在棺材里面了,还得跳出来为儿子打点儿。还不如就这么放心不管,让他去闯去闹呢? 小孩子跌痛了走路才会小心,大人摔怕了才会回头,谢依南的外公觉着,自己到底还有几年好活的,便放长双眼看着吧! 陈家大郎与老父谈完,当即便着手筹备运输公司的事儿。陈家四郎得了谢依南的吩咐,将蛋糕店及食品加工厂的余钱都借去给他周转。 这有了钱就好办事儿,不出一个月,这运输公司便被陈家大郎拉了起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陈家四郎当即又颠颠地跑去谢依南请教,得了高人指点,陈家大郎终于上了明路,一举拿下了城区一个工业园的运输承包业务。 这一下便把陈家大郎乐坏了,这承包的运输好过零散的单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一年下来,连本带利地把所有的钱一股脑儿地还给了他四弟,自己还给家里添了辆小轿车,时不时的拉着谢依南的外公外婆进城儿去玩儿。(未完待续) ps:各位,这章跟下章是过度章,谢依南终于要长大了,张天扬终于要出场了,期待吗?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中学(求月票) ps:本月最后一天了,求各位亲爱的书友将自己手上的月票投给学渣,谢谢!! 又过了一年,运输公司的生意越做越大,陈家大郎当初的拉的队伍明显已经承荷不了,陈家四郎便又给他支了一招,带上好酒好菜敲开了刘表哥的大门,一通胡吃海塞下来,刘表哥道上的兄弟们一个个改邪归正,统统不混江湖了,跑运输去了。 这下可好,城里一下子太平了起来,警察局长派人一打听,好嘛,这还是陈老太爷的长孙,局长大人一寻思,便在年终的时候颁了一块先进青年的奖牌给陈家大郎。 用了三年时间,陈家大郎的运输公司在城里稳稳地站住了脚,称得上是日进斗金。公司上了轨道,陈家大郎没事儿就找他三妹夫四弟一起喝酒,谈天说地,最后总要感慨一翻说:我有今日成就,全靠四弟当初提携啊! 陈家四郎闻言总是微微一笑,目光倾城地望着他的三姐夫张正勤张老师不说话儿,眼中似有万般深意。每每都将张老师看了个莫名其妙。 张老师与谢依南的母亲在他们认识的第二年夏天便已经喜结连理。与上世不同,谢依南的母亲并不是招婿上门,而是嫁进张家的大门。 弟弟谢依男单独开户,自己一个人占了一个户口本,名下拥有老凹村儿的土地七分,山林十二亩,外公陈家的小作坊每年三分之一的红利,已然是一名小富豪了。 当然,谢依男的身家远远及不上他姐姐谢依南。这几年,光是香云山养植场的收入便已经让谢依南的身价达到6位数,城里食品加工厂的钱更是让她的存款超过了第7位。 谢依南母亲结婚那年。她大手笔的修建了两套别墅,每套别墅的占地面积达到六百平方米,分上中下三层,屋前修了林阴花园,屋后还破天荒地修了个游泳池。 这举动,可把老凹村儿的村民们镇住了,都以为香云山养植场是张大当家的手笔。却没成想谢家才是大股东。 谢村长得知这个消息后。家里都坐不住了,频频往谢家跑,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谢依南冷眼看着,却不闻不问,自家应该干什么照样干。惹的烦了,便请了她大舅舅运输公司的全体员工到香云山养植场来搞了个公司集体活动。三十几辆大卡车从老凹村儿村头停到村尾。 老凹村儿的村民们一看这架势,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于是。谢依南重新过了她吃饭睡觉的闲日子。 这一年,谢依南十一岁,向容十一岁,张也十二岁。 三个人风姿卓绝地站在城中第二高级中学的校门口。身后跟着一大帮子的人,有谢依南的外公,外婆。大舅舅,大舅妈。她继父张老师,她那依然美好动人的母亲英子小媳妇儿,还有那个风姿不减当年引来无数浪蝶狂蜂的陈家四郎四舅舅,以及浪蝶狂蜂的代表,曾经的青年照相馆现在的青年影楼的老板,张正勤张老师的初中同学许宁,许大摄影师。 “南南,你太任性了,这个中学这么差劲儿,你干嘛非要往上这头凑啊!”谢依南的母亲自打知道谢依南非第二高级中学不上后,便一直没有停止过她的念唠。 谢依南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朝母亲身边的张老师使眼色,意思是说:快管管你老婆,我都快被她烦死了。 “夫人不必忧心,在哪儿念书其实都是一样的,只要孩子们愿意用功,上进便不成问题。且又说了,南南自小便聪慧过人,独立自主,从来不让你我操心,你又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南南愿意,便让她去吧。事已至于,你多说无益,省得让孩子们心中一直不安,是吧!” 谢依南的母亲自打嫁了张老师后,曾经那强悍的性子好似一夜之间全部不见,变成十足的小女儿模样,在张老师面前,除了言听计从便是小鸟依人了。 张老师这么说,她立刻收起不满的情绪,立刻对谢依南说:“南南别怪妈妈啰嗦,妈妈是为了你好,怕你将来后悔。” 母上大人哟,你可知道一句为了你好曾经害死了多少人?且又再说了,我来了不会后悔,你不让我来,我才会后悔呢,估计得后悔一辈子去! “妈妈,南南明白!” 谢依南重生了那么久,过惯了平和舒心的日子,曾经的伤痛,不平,尖锐,统统被岁月及身边满满的温情给联手全磨了去,如今,于心态上,已经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温柔细腻的小姑娘了。 且再一样,她母亲时隔多年,才终于有孕在身,如今六个多月大的肚子,谢依南如何敢对她发火哟! 张老师为了安她与弟弟谢依男的心,这么多年完全不让母亲生养,单就这一点儿,谢依南若敢因自己的事儿让母亲肚子里的小人儿有半点儿闪失,不用别人说,她自己就可以去跳东江以死谢罪了。 咳,当然,除了坚持就读第二高级中学这件事儿例外。 因为,这件事儿,关系到谢依南与张天扬的终生幸福嘛,所以,不得不坚持,不得不慎重! “妹妹,我们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我都等你半天了。” 校园里走出了两个才貌双绝的少年,他们是张思及张想。 “哥哥,你们不是在第一中学念书吗?”谢依南看见穿着第二中学校服迎面走来的两个人,惊讶地问出了声儿。 “此事儿说来话儿长,日后再论。先进去安顿要紧。”张思看了一眼谢依南身后庞大的送军团,到底没有接谢依南的傻话儿。往枪口上撞的事儿,他才不干呢,即便那个撞枪口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那个自诩少年天才的谢依南妹妹! 谢依南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但她到底不傻,看张思的脸色便知道,这事儿绝对是花婶儿干的,不过,归根结底,好像仍然是自己的错。 以自己和向容及张也三个人的成绩,进第一中学绰绰有余,但因为谢依南坚持要进第二中学念书,向容及张也也坚持一并要跟着来。 向容的理由是,南南去哪儿念书,我也要去哪儿念书。谢依南看她连想哥哥都抛弃不要了,仍然要跟自己在一块儿,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转校(求月票) 张也嘛,原因比较难以启齿,本来他比谢依南及向容早一年进学,按说应该早一届才对,无奈谢依南及向容这俩儿学霸明明比他低了一届,却仍然一直追着他跑,学校难得见到这么多少年天才,稍一寻思便将三人安排在一块儿去,美其名曰相互学习,好好竞争,争取早日取得大跃进! 这在一块儿学习嘛,自然不能让张也降级,于是谢依南与向容便跳级了,成为张也的同班同学。 谢依南与向容自然是没有意见的,校方也没有意见,因为自打把这三个人安排到一处学习以后,这个班的第一名从来都是三个并列第一,且科科满分,五年来没有一次例外。 自然,张也小朋友其实是有意见的,但他无力反天,所以,只好一直这么憋屈地跟谢依南做同班同学。 城里的中学都是寄宿制的,第二中学当然也不例外。 张思先带着谢依南,向容,弟弟张也进了校长办公室去登记学籍。因为这仨儿人原本是分配到第一中学的学生,现在转来第二中学,除了要将档案调过来,另外还要重新登记资料。 “校长好!”五个人齐齐问候,校长大人差点儿被眼前的一群天之娇子们闪瞎了老眼。 “张同学快快进来,嗨,让我看看,这就是你的弟弟妹妹们,不错,不错,都是人中龙凤!” 校长大人此话儿不虚,以第二中学的资质,的确抢不到这种人才。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这一年竟然有五个顶级的堪称少年天才的学生主动要求来第二中学念书,可把校长大人给乐坏了。连做梦的时候都在发笑。那小胡子抖动啊,别提多欢快了。 “谢谢校长,校长过奖了!” 张思一个人出面应酬校长,其它四人齐齐站在他身后,规规矩矩的目不斜视,面带笑容,庄重得来又带着点儿疏离。于是。校长一肚子的勉励话儿只勉强倒了半肚子出来。便拿出一堆表格让仨儿人填写。 待填写完毕又拿出初一班级花名册出来,说是让他们自己选想去哪一个班。 “谢谢校长!”谢依南露出了进入校长室后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颜,她道过谢后也不管校长心里那个跟仙子现形的震憾感如何。当下便认认真真地察看了起来。 半响儿,谢依南指着手里的册子说:“我要去初一九班!” “啊....”校长大人好可怜,刚刚被谢依南的美貌与气质震晕,这会儿又被谢依南那出人意料的选择给吓晕。 “妹妹.....”张思不赞同。 “校长。我不能去初一九班吗?”谢依南不理张思,她当然知道自己选择的初一九班是学习成绩最差的一个班级。不过。绕是如此,她仍是要选! “可以,可以,只是。我有言在先,九班是最末的一个班级。其实你完全可以选择一班!” 校长那未尽之言,在座的都想得一清二楚。 “校长。放心,我全明白。我会坚持,会努力的!”谢依南说罢,还调皮地对校长大人眨了眨眼。 至于坚持什么,努力什么,便见仁见智了。 但校长的脑回路明显与众人不同,他听见谢依南这似是而非的话儿后,明显心情更好了,似是前方有光明美好的未来在向他招手一般,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且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儿。 “张同学和向同学呢,你们选择哪一个班?”校长那张老脸儿笑的跟九月的菊花一样灿烂地问。 “我跟南南一样,去九班。”向容清脆甜美的嗓音紧接着校长大人话儿尾蹦了出来。 张思与张想对视一眼,彼此都看见了果然如此四个大字。 “我....我也去!”张也想了想,说道。 谢依南很意外,她以为张也被她跟向容联手欺负了五年,再怎么样进了初中也应该是一心想要摆脱自己才对,如何这会儿又要跟着自己去九班呢,莫非...... “好,那你们便去九班吧!”校长拍板定案,堵住了张思那些未尽之言。 张思板着脸儿带着一行人走出了校长办公室,谢依南瞅了他一眼便知道张思在气什么?望着眼前这个身高颀长,面容俊美的青年,再看一眼校园中那些被惊艳到凌乱了脚步的少女,谢依南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意思。 “哥哥。”谢依南上前两步去拉张思的手,然后朝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一如当年初见时,彼此分糖时的情景。 “算了,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张思泄气,他对付两个弟弟很有办法,对付谢依南,却从来没有赢过。 “大哥哥,你不要生气嘛,小心少白头哦!” 向容也跑过来拉他另一只手,好嘛,他就知道,向容跟着谢依南,总有一天会变坏的,现在看来,不止变坏,甚至更坏! 张思头痛,想伸手扶额,无奈左右被擒,顿时觉着自己人生好无奈,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如何就被两个小姑娘拿捏的动弹不得呢? “容容,别胡说,一会儿哥哥该真的生气了。”张想,你还是不是我弟弟,我哪里是一会儿才要生气,我现在就很生气好吗? “你们都闭嘴,快点走,大人们还在等着我们去宿舍布置呢?”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张思决定不跟这帮女子与小人一般见识,干正经儿事要紧。说着,便加快了脚步,谢依南及向容得一路小跑着才勉强跟上。 到了校园一棵高大的桂花树下,与一众亲人们汇合时,谢依南与向容已经气喘如牛,脸色通红,汗如雨下了。 张思有点儿后悔了,于是,在大人们出声儿关切之前,给谢依南递了一条手帕。谢依南自然不好怪张思,默默接过,替自己擦了汗,又替向容擦了擦,然后扔回给张思,自己挽着外公外婆的手往宿舍楼走去。 “南南,这宿舍环意也太差了,怎么住人啊!”(未完待续) ps:各位亲们,将你们手上的月票投给学渣了,再不投就要废在手里了,那就太可惜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宿友(求订阅,求月票) 外婆起先表示不满,母亲及大舅妈跟上,一时之间,满宿舍都是三个女人的批评声儿。 大舅舅悄悄地拉了拉大舅妈的手,谢依南眼尖,被她看见了。转头随着大舅舅示意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外公黑红了一张脸儿。谢依南心里大呼不妙,决定立刻出声儿挽救。 “外婆,妈妈,你们不用担心,这里那么多同学都能住得,如何我就住不得了。”谢依南见外婆还是要说,便立刻搬出了老一套,对外婆说:“外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教导我们,你忘记你曾经跟我们说的那些打鬼子的坚苦岁月了。” 外婆被谢依南这么一提醒,过了几年富贵日子的脑袋一下带她回去那些衣不遮体食不裹腹的日子。 “你看这里不比你当年好,再说,集体宿舍大家一起住着,才热闹呢。” 谢依南汗,其实她很赞同大舅妈的提议,在城里买一套房子,他们这群人集体搬去住得了。不过,看外公的脸色,这事儿现在可不能提,甚至以后真办了也不能在外公面前提。 “嗨,外婆糊涂了。” “外婆才不糊涂呢,外婆是心疼南南,南南知道的。” 谢依南趴到她外婆耳边一阵嘀咕,外婆终于败下阵来,大手一挥,一干人等开始替谢依南及向容布置床位宿舍。 谢依南看着眼前这个明显跟她上辈子住的初中宿舍不同的屋子,一时间也闹不明白到底是哪儿出了错。 上辈子,谢依南自然也是在这个中学念的书,住的自然也是集体宿舍。不过,却不是眼前这个八人间的小宿舍。而是三四十人一起挤的大宿舍。 难道,是校长特意安排的? 很快,谢依南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 刚刚空无一人的宿舍,在谢依南的亲人帮着收拾布置的时候,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且大多数来的阵仗都跟谢依南她们家似的,几代人一道跟着来的。 在谢依南大舅舅与四舅舅与舍友们的家长相互寒喧的时候。谢依南明白了。这些都是城中有名有姓人家里的孩子。怪不得校长要安排这么一间宿舍了,只不过,谢依南纳闷了。她只是成绩好一点儿而已,算不是特权份子吧? “你好同学,我叫于诗露,初一三班。你叫什么?”一个圆脸儿的可爱小姑娘主动走到谢依南跟前与她打招呼。 “我叫谢依南,她叫向容。我们在初一九班。”谢依南对她伸出了友谊之手,看得出来,这是个家教很好,很单纯的小姑娘。 “啊。你们怎么去了九班,我听人说,九班的学生成绩最差。你们.....” 于诗露话儿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好似这不是个很好的聊天话题。赶紧打住,然后十分不好意思地看谢依南与向容尴尬地笑。 “没事儿,我们是从一中转过来了,不好忧乱了其它同学的排名,便主动要求去了九班。”向容从上辈子开始到现在,都是个会说话儿的。当然,她也有不会说话儿的时候,但对象一般都是亲人就是了。例如,可怜的张思大哥哥! “一中?”于诗露睁大了眼睛看向容,似是不敢相信一样,见向容肯定地点了点头才说:“唉哟,你们好厉害啊,连一中都考得上,那怎么不去一中上学,跑来二中这个鸟不拉shi鸡不生蛋的地方上学啊!” 于诗露的形容很贴近二中的实际情况,这的确是个鸟不拉shi鸡不生蛋的地方。城里第二中学所在的地理位置与一中完全不同,一中处于城市中心,校门外对街便是热闹的街市,逛街购物吃饭娱乐什么都方便。 第二中学刚座落在城市的边沿,周边是大片大片的农场,果场,菜场,除此之处,再无他物。从二中到一中骑自行车都要一刻钟,走路就要更久了。 “一中的学习氛围太严肃了,我们崇尚一边学习一边娱乐,所以要放弃一中,来二中啊!”谢依南随口乱扯,却见于诗露极为赞同自己的观点,一时心里觉着好笑,便一边小声儿地与她说话儿,一边朝于诗露挤眉弄眼。 从小到大于诗露身边的谁不告诉她说,学习是件很严肃的事情,一定要认真对待,要好好学习,才能天天向上的。她乍一听见谢依南的言论还小小地发一会愣呢,然后再看谢依南那悄皮可爱的神色,心里某一扇门轰隆一声儿,被打开了,自此与谢依南一道,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谢依南和向容这头与于诗露说着话儿呢,那头又接二连三地来了不少人,稍稍说了会话儿,双双混了个脸熟后,却再也没有深入交谈了。 原因是谢依南她们收拾好还要接着帮张也收拾呢。 谢依南及向容与众舍友们道别,然后跟着大部队转移到男宿舍楼。外婆看见张也被分配到的十二个人的宿舍,当下便哑了,再也不说一句不是的话儿。 外公耳根清静了一会儿,闲适地靠在窗边抽了根烟。 抽完一根烟,张也的东西便亦收拾好了。到底是男孩好,不似女娃娃那么讲究。外公一边这般想着,一边快步往学校外头走。 按照惯例,新生报道这两天,学校是不安排课程的。外公想着刚刚在食堂里头见着的那些没滋没味儿的菜色,想着这群孩子自此便要吃那种食物,到底心有不忍,于是便想着能带孩子们吃一顿好的,便算一顿。 外公心里其实也知道,现在时代不同了,孩子们跟他们那个年代不同,受不了这许多苦的,还是别太为难他们了。 众人自然是不知道外公心里头在嘀咕什么的,他们只一心跟着外公的脚步走,外公说不吃食堂,去街上吃,大舅舅便屁颠颠地跑去开车,拉着人往街上而去。 这几年,大天朝因为邓先生改革开放的政策,国内的经济飞速发生,珠三角地区尤为明显,连带着南方的各个城市或多或少都有受亦。谢依南所在h市与珠三角相隔不远,自然获益良多。(未完待续) ps:各位亲爱的书友,新的一月又开始了,学渣在这里祝大家都有一个美好的十二月。 第一百二十四章 转业 谢依南感念张老师对母亲的好,及他对谢依男的倾力栽培,母亲婚后二年便将觅芙轩食品加工厂的年利润转给张老师。张老师却义正严辞地拒绝了,他说:大仗夫生而顶天立地,有所为有所不为,赚钱养家善待妻儿仍人之常道,这等坐收鱼翁探囊取物之道,我不屑为之。 陈家四郎听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转头便将张老师的话儿说给谢依南听,谢依南是不愿母亲过苦日子的,却也不愿因为母亲家族过强,长久以往,压了张老师一头,继而生出不好的感情出来。 谢依南想了许久,终于让她想到一个好招,那便是让她四舅舅聘请张老师为觅芙轩食品加工厂的高级经理人,年薪按业绩的百分之十来计算。 事情交由陈家四郎去与张老师谈,张老师听完考虑了三天,到底是答应了。于是,两人白纸黑字地写了下来,正式地签了一份聘用合同。张老师开始上工,不过,张老师村小的工作一直没有辞掉,头三年非寒暑假,张老师都是周一至周五在老凹村儿的村小上课,周六日去城里帮陈家四郎的忙。 直到三年后教育部撤消了村小,将里头的学生合并到烈士小学去后,张老师才办理了停薪留职,全面加入觅芙轩食品加工厂的工作。 张老师加入觅芙轩加工厂的次年,与往年同期相比,利润便上升了30%,当然,这里面除了更为有效完善的经营管理之外,其中新市场的开发亦占了很大的比例。 也是在张老师拿到他合同期内的第一个年薪,谢依南的母亲才知道她现在的先生小时候的日子过的有多么坚苦。她将张老师还债后收回来的借据拿给谢依南的外公外婆看。谢依南的外公外婆才彻底放下心来,认定这个人可以给他的三女儿带来幸福。 陈家这些年的经济发展非同凡响,财可动人心,谢依南的外公外婆并没拿钱去试探人心的习惯,但亦不会丝毫不设妨。 谢依南的母亲一直都知道她爹娘的想法,包括她自己或多或少都带着丝丝的防备。没办法,她不单有先生。在此这前。她更有儿子。 谢依南想,张老师应该是知道陈家的态度,但他不说不提不闻不问。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本身其实就已然足够折服人心的了。 谢依南也是看到了这点,才主动要求陈家四郎去与张老师谈觅芙轩食品加工厂的利润问题。 事实证明,苍天有眼。铁树开花,谢依南没有看错人。谢依南的母亲亦终寻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第八十七章 “外婆,小舅舅下个月就能转业回家了,你高不高兴啊。” 许是因为阳光太好。许是因为饭菜太香,许是因为多年的等待终于迎来了一个崭新的开始,谢依南今日的心情十分的好。她不留遗力的逗完这个逗那个,逗的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如今。她又选择了一个大家都愿意多聊的话题来凑趣。 “当然高兴了,你舅舅在部队这么多年,可算是熬出头了。”谢天谢地,小儿子没有再犯扭,答应转业回家,自己已经连着一个月给祖宗上高香了好吗? 外婆这般想也无可厚非,早几年,按理小舅舅就应该转业了,但却一直拖着没转业,小舅舅的说辞是部队不放人,其它人如陈家四郎与谢依南都知道,小舅舅是嫌自己身上的军功太低,转业回到地方亦无立脚之地。 回乡当个城管什么的,不如回家种田算了,小舅舅的原话是这样说的。 现在,谢依南已经知道,小舅舅人还没有回城,部队却已经把他的档案移交了过来,上头白纸黑字功勋红章一个不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市刑侦大队队长,正处级干部。” 上一世,谢依南的小舅舅的起点可没有这么高,他可是在刑侦队里熬了许久才慢慢往上升。 “娘,小弟这次回来我们可得好好庆祝一下,小弟去了部队这么多年,逢年过节都少了他一个,这回,你可得好好抓住他,给他补补。唉,也不知道他这些年在部队吃了多少苦。” 谢依南母亲因为怀孕的关系,体内荷尔蒙严重失调,动不动便开始伤春悲秋愁肠满腹,整个黛玉上身一样,连落花都能引来她一顿眼泪。 她现在已然成了家族里的重点保护对象了,轻易没人敢惹她。 “英子说的没错,是该好好替他补补。” 如果谢依南没有记错,小舅舅所在部队的侦察连是仅次于特种大队的一个存在,大到装备,小到伙食好似就没有差过,按四舅舅的话儿来说,别的部队统统得靠后站,非得侦察连挑完了才轮得到其它部队。 不过,谢依南突然想到一件事儿,这件事儿对小舅舅来说,可算不上是什么好事儿。谢依南咬着筷子结肠,努力回忆那件事儿的原发地在何,又是几时开始漫延到本市的? “南南,你光咬着筷子不吃饭,想什么呢,菜不合胃口吗?” 张正勤先生是好继父,这些年,他对谢依南投入的关心一点儿不比她弟弟谢依男少。就这会儿,那么大一桌子人,谢依南也就发了这么会呆,张正勤先生便看见,可见其中的关怀啊! “啊......叔叔,我没事儿,就突然想到一个学习上的问题,你别管我了,我自己能夹,照顾我妈妈跟小弟弟就行了。” 谢依南回过神后,立刻阻止张正勤先生以养猪的方式投喂她,并拉出她母亲来当挡箭牌。 果然,张正勤先生很快便被谢依南转移了视线,去关切她母亲去了。当然,谢依南不会看漏张先生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 这俩儿人,结婚都六年了,仍然还没度过蜜月期,太甜蜜了。不单谢依南,在座的大人们眼中纷纷闪过受刺激的神情。谢依南的小姨还十分不厚道地对张正勤先生说:“三姐夫,我三姐是不是很漂亮啊,漂亮到你光看着她,不用吃饭就饱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打赌(求月票) 谢依南的小姨依然狭促,却是这回引来了众人的哄堂大笑,张正勤先生与谢依南的母亲被调戏的小脸儿红红,却仍然不改甜蜜的神色。 谢依南的外婆看的老怀大慰,感慨自家三闺女得到了幸福之时,不禁又替她的小闺女操心。 谢依南的小姨姓陈名美,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美女,今年二十有二,已经到结婚年龄,却迟迟不肯定下来。自打她初中毕业留在城里工作以后,男友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工作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若不是看在谢依南两位舅舅的面子,人家那饮料工厂一早便辞退了她。 今年年初,小美姑娘的饮料工厂终于被拖垮了,她也光荣地下岗了。从下岗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个月,小美姑娘仍然是一点儿要工作的心思都没有,每天除了吃喝玩乐便还是吃喝玩乐。 最近,听四舅舅说,小美阿姨新交的男朋友不是个正经儿人,城里新开了一间迪吧,据说俩儿每天都去迪吧里玩,不玩儿到人家关门下锁便不走。 四舅舅去里头找了几次,死活把她拖出来,送回家去。没用,隔天照去。 谢依南看着她小美阿姨头上那明显被烫坏了的头发,夸张的衣饰,不由的感叹上辈子那个一边打工一边上夜校读会计的小姨去哪儿了。 小姨这样下去可不行,迟早有一天会玩儿出事儿来,看样子四舅舅管不了,就得请出大舅舅来了,实在不行,将她一直拘在大舅舅的运输公司去。也好过她一个人在外头胡作非为啊! 谢依南记得,上辈子差不多这个时间段发生的那个跨省大案,其中的大部分受害人都是像小美阿姨这样爱玩爱闹的新潮姑娘。 谢依南不知道事情的具体发生时间,但为了小美阿姨的人身安全,谢依南在吃饭结束临回学校之前,将四舅舅拉到一边,告诉他这个案子以及潜在的危险。 “南南。你没记错吧。这个案子确实是这个时间发生的?” “我确定是这一年发生的,但具体时间不记得了。而且这个作案团伙并不是本省人,他们是在别省犯了案。逃到本省后,故态复萌接着犯案,然后才避到本市来的。” “这么说来,这伙人很有可能已经到了本省。更或者是已经在本市了。” “我不敢保证,但也不排除。” “我说五弟这次转业的通知来的这么突然。原市刑侦队的队长突然撤离,敢情是上面早已经得到风声儿了,这是要存心给五弟难看呢?” “你的意思是,上面有人故意为难小舅舅。故意将他安排到这个职位上,出了事儿,正好可以推小舅舅去顶缸。” “官场无情。什么事儿都有可能。” “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四舅舅你得赶快把这事儿通知小舅舅,我怕这个案子会等不及小舅舅到任处理,上面那帮人搞不好打的就是小舅舅刚上任便让他卸任的主意。” “你说的不错,这事儿我会想办法,绝不可能让他们得逞,你放心吧。”陈家四郎看着自家这个随时被福音遮体的小外甥女,觉着他陈家全家上辈子怕且都是救国勇士,不然,哪里来的那么一个天大的福分,得这个小姑娘随时指点儿,逢凶化吉,福禄绵长呢? “南南,大人的事儿你就别操心,在学校好好的,有什么不适应的就告诉舅舅,舅舅帮你解决。那地儿实在住不惯也没什么,大不了舅舅亲自去帮你们办理走读手续,统统住到悦华轩去。” 陈家人宠孩子都没边了,听听这是什么话儿。陈家四郎,现在是九十年代初好不好,不是十年后的新世纪好吗? “悦华轩的房子装修好了?” 谢依南大喜。她是委实很不情愿住到学校的宿舍里头的,自打她出资建了那两套别墅,收拾的精致奢华又不失温馨舒适以后,个个看着都眼红。 不同的是,有些人命不好,纯粹只能眼红,例如老凹村儿的大多数村民。有些人眼红,是二话儿不说,抢了谢依南亲自设计的图纸回家,依样儿画葫芦地自己建了一个,例如花婶儿,例如大舅舅。 如今,在老凹村儿,这四栋别墅犹如鹤立鸡群一般存在于世,谁人经过谢家门都不禁要感叹一翻。 “早就装修好了,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实现了你一直以来拎包入住的愿望,如何,开心吗?要搬出来吗?” 谢依南心动了,但是,她却忍下了:“算了,还是先在学校住一段再说吧。” 过分特立独行是一回事儿,谢依南还考虑到的一点儿是交通问题,二中距离城中央的悦华轩少说走路也要大半个小时,让她每天这样回来跑,即便她体力跟得上,可那耽误在路上的时间,以及那讨厌的太阳,也足够让谢依南望而却步的了。 “我敢打赌,你忍不了三个月!” 陈家四郎的赌约并不是毫无由来的,谢依南贪享成性,加上家大业大,身边跟着张家三兄弟,向容小美女,人漂亮,成绩又好。若是她这样的人在学样里不受女生排挤,陈家四郎敢指天为誓,自己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事实上,陈家四郎还高看了谢依南,这群孩子,在开学一个月后,便纷纷搬进了悦华轩。自然,陈家四郎会知道这事儿,完全是学校正在替这几具孩子办理走读手续,正跟他打电话确认来着。 当然,这都是后话儿了。 “哼!”谢依南觉着这个赌注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她表示不参与! 谢依南跟四舅舅说话儿的时候,还挺有傲骨的,可是回到宿舍,看到这个杂乱无章,墙角生苔的屋子,便泄了气。 这个八人宿舍实际上只安排了六个人入住,上下床铺是进门靠两边墙安放的,谢依南及向容先到,所以占了左边的两个下铺,于诗露第二个到,她也占了右边的一个下铺,正好在谢依南的对面。另一个下铺被一个叫白秋的小姑娘占了。后来的两个小姑娘一个叫徐妙竹,一个叫顾曼春。她们睡到了白秋跟于诗露的上铺,谢依南及向容头上的两个空铺位被大家一致选为公共地方,谁有多余的东西放不下,便扔那上头放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打闹 而事实上,六个小姑娘谁都有多余的东西放不下,所以,那上头两个床铺比屋子里任何一个床铺都要乱,五花八门的什么东西都有。 谢依南进去的时候,于诗露跟顾曼春不在,徐妙竹说:“她们俩儿打水去了,我看你们人还没有回来,没敢动你们的东西,便没替你们打水,不要介意啊。不行我一会儿陪你们去打水好了。” “徐同学,不用客气,我们自己可以解决的,谢谢你了。” 以谢依南的眼光看来,这是个好姑娘,虽然身上带着明显的娇气,但为人绝对不坏。向容与谢依南交换一个眼神,得出相同的结论。 “我家里人都喊我妙妙的,你们不要叫我徐同学那么生分了,叫我妙妙吧。” “妙妙!”好像叫猫儿一样,谢依南心道。 “妙妙,你也叫我容容,叫她南南吧,我跟南南是好姐妹哦。”谢依南知道向容是故意的,她绝对也在心里认为这个妙妙小姑娘很像只猫儿,尤其是她那又眼睛,简直跟猫一模一样。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于诗露跟顾曼春回来了,于诗露是个自来熟,她扔下暖水瓶后便跑到谢依南的旁边,一屁股坐在上头,拉着谢依南唧唧喳喳地说话儿。 与于诗露的性子不同,顾曼春却显得十分沉稳,她不紧不慢地放下暖水瓶后,又到自己的位置上拿了一瓶蜂蜜过来,问大家说:“我准备泡点儿蜂蜜水喝,你们谁要?” 大家对看一眼,纷纷都点头说要! 顾曼春听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笑了一下。开始倒水蜂蜜。 “春儿,蜂蜜不能用开水泡的,开水泡的蜂蜜水会很酸,而且里面所含的营养物质也会变坏哦。”谢依南来不及阻止,向容便快快说完了。 顾曼春听着又是一愣,耳尖开始慢慢变红,然后。脸儿也红了。她说:“是这样吗?我也没自己泡过,让你们见笑了。” “嗨,这有什么嘛。若不是南南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啊。”向容安慰顾曼春,不过,再一次将谢依南拉出来祭旗。真的好吗? 于诗露是个简单直白的孩子,她立即用崇拜的眼神看谢依南。谢依南被她热烈的眼神看的心里直打杵,连忙扯开话题。 小姑娘们又说笑了一阵,门外走进来了个清冷的美人,无论是形象还是气质都极具古典美。可是,她一开口,所有美好的泡沫便全破了。 “唉。这是什么鬼地方啊,饭不熟。菜不热的,连个热水都限时供应,这大热天的,我想洗个澡都不行。你说热水不给我,我也不强求,我用冷水竟然还要被骂,什么人啊,长的神僧鬼厌的,也不照照镜子,大白天的出来吓人,安的什么心!” 这一串连珠炮仗点的,小时候练过单口吧! “嗨,我说,你们都看着我干嘛,难道我说错了?” 大家齐齐摇头,没错,没错,怎么会有错呢,错也是别人的错嘛! 白秋小美人心里这才满意了一些,看见人手一杯水,便说:“你们喝的什么,给我也来一杯。” 大家囧,谢依南到底见多识广,知道这又是一个屈就在娇弱美人怀的粗线条大军,她淡定一笑,对白美人说:“蜂蜜水,春儿家里带来的,味道不错,挺好喝的。” 白美人真是白长了一个美人模样儿了,她简直就是现世常遇春。在大家包括谢依南都还没有回过神儿来的时候,白美人便走过来就着谢依南的手喝了一大口蜂蜜水,吞下去后还吧唧吧唧嘴儿说:“味道儿确实不错!” “你也不怕我有病?”谢依南没好气地说。 “你有吗?”白美人反问。 “没有!”谢依南又不是个脑袋不正常的,没事儿诅咒自己玩儿,虽然说“有!”的话儿好像真的很解气。 白美人这会儿没说话儿了,她用这不就结了的眼神望了谢依南一眼,转身走到顾曼春身边,问她:“这玩意儿怎么弄啊,给我来一杯吧,美人!” 大家的眼睛差点儿掉出来了,白美人这是在调戏顾曼春吗,是吗?是吧! “我叫顾曼春,你可以叫我春儿,也可以叫小曼。”言下之意是,美人,我不是美人,求美人你别再喊我美人了。 “好吧,美人,现在可以给我泡一杯了吗,我快渴死了。” 白美人是故意吧! 顾曼春刚羞红的脸儿还没消下去,立刻又胀红了。谢依南见顾曼春被欺负的惨了,忍不住义气上涌,走过去把自己手里的杯子递给白美人说:“你渴了先喝这杯吧,这水太烫了,现在还不能泡,先放放凉。” 白美人抬手接过,一仰脖子,全数喝下,用俩儿字形容此举,便是牛饮! “谢谢美人!”白美人喝完将杯子还给谢依南,顺手摸了谢依南的小脸儿一把。 谢依南终于被整蒙了! 大家都蒙了! 蒙完,回过神后,哄堂大笑。连性格十分腼腆的顾曼春也笑了。 “白秋,是不是你眼里,所有人都是美人啊?”于诗露问她。 “当然不是了,像食堂里头那几个大婶儿就长的十分磕渗人。”白秋那漂亮的眼睛一转,缓缓扫过在座的五个姑娘,然后才慢慢地说:“不过,你们五个都挺美的,所以都是美人。” “白秋,你才是最美的那一个,大家说,是不是?”谢依南是何人,她怎容自己吃那么大一亏,自然要找补回来。 “我知道,你们也不差!”白美人丝毫不谦虚地对大家说,然后不可避免地又引来一通乱笑,连谢依南都提不出心思来跟她计较了,真是,妙人一个啊! “美人,我困了,要睡中午觉,你们呢?”白美人翻到自己的床上,对大家说。 “我们也要睡觉!”谢依南跟向容齐声儿说道,又成功引来了另外四道目光,向容耸了耸肩膀,严肃地对大家说:“建议美人们也一起睡午觉,睡眠是对皮肤最好的保养,美人们都想青春永驻吧!” 小姑娘自然是爱美的,向容这么说,她们便这么信,于是,一宿舍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睡了个踏实的午觉。(未完待续) ps:各位亲爱的书友们,学渣又来求月票了,请支持一下,谢谢!!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张天扬(求月票) 谢依南是最后一个醒来的,她在午睡的时候做了一个美梦,梦境的内容却是不记得的,但她自己心里知道,那个梦肯定很美,因为,到现在谢依南的心里,依然是甜丝丝的。 谢依南回味儿着心里那丝残存的甜,慢慢地从床上坐起身来,然后看见五个姑娘们眼里那仍未散去的,相同的泡沫。于是可以断定,大家都休息的挺好。 “南南,容容,你们快点儿下来,我跟哥哥要带你去逛逛校园。”张想的声儿从楼下传来,幸好谢依南他们的宿舍在二楼,若是顶楼七楼,张想的声音能喊哑了去。 “想哥哥,大哥哥,你们等我一下,我跟南南很快下来。”向容听到声音立即跑到门外的走廊去回应张想。然后又急急地跑进来对谢依南说:“南南,你快点儿,想哥哥在下面等我们呢?” “你急什么,让他等等好了。”女大不中留,向容是越发的向着张想了。 “外面太阳晒呢,回头把想哥哥晒晕了可怎么好。” “奶奶不是给你包里塞了霍香正气水吗,你正好有机会进献良药啊。” “南南!”向容又不傻,她当然知道谢依南故意在逗她呢。 徐妙竹好奇心强,她刚刚也跟着向容一起跑到外头去看了,这会儿见俩儿斗完嘴,便好奇地问:“楼下那三个男生是你们的谁啊,长的都好帅啊!” 张家三兄弟的模样自然是无话可说的,别说帅遍老凹村儿无敌手了,放城里跟那帮纨绔子弟相比,那也是排得上前十的。 “他们是同村儿的哥哥们,我们打小一起长大的。”向容对徐妙竹说。 “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于诗露赶来凑趣说。 “他们是哥哥,不许胡说!”向容怒,冲过去对两个狭促的小姑娘上下其手,哈她们的痒痒,笑闹声儿别说传到楼上楼下了,连隔壁栋估计都能听得见。 谢依南看着,白秋看着。于诗露看着。顾曼春也看着,却谁也没有上前去阻止她们打闹,只是含笑地看着。 谢依南想。小姑娘们的友谊来的可真快啊,不管日后如何,至少这一刻,大家心里都将彼此当成了朋友。好朋友! 第八十九章 下午,张思带头。领着几个小孩子将校园熟悉了一遍,然后又将学校起息时间,上课时间,吃饭时间等说明了一遍。看见身后三个人那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儿,无奈地对他们说:“算了,反正这周也只剩下三天的时间了。这三天我跟二弟先带着你们行事儿,下周你们就自己搞掂自己吧。” “谢谢大哥哥。”向容嘴甜。怕麻烦的她听见张思及张想的安排,立刻朝他们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张思及张想再次被糖衣炮弹击中,虚弱的不想说话儿,见时间差不多了,便领着一群人去食堂吃饭。 饭菜自然是不理想的,好在四个人中午都吃的不少,大家随意吃了几口便纷纷放下筷子,准备回宿舍去休息一下,然后准备去洗漱。 这个年代的初中宿舍还没有单独的洗漱室,解决个人卫生问题都得到学校专门开辟的洗漱室去。谢依南想到前世那每回洗漱都跟打仗一样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心里越加的后悔没有办走读了。 好在这辈子身边跟着张家三兄弟,谢依南及向容才没有被人群挤扁。俩儿人回到宿舍仍然心有余悸。 谢依南跟向容有张家三兄弟当护花使者,宿舍其它小姑娘便没有这么幸运了,等她们回来,个个都花容失色,于诗露及顾曼春儿当场哭了起来,徐妙竹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白美人依然骂骂咧咧。 谢依南跟向容没办法,一个怀里抱一个哭的梨花带泪的姑娘,轻声儿细语儿地安慰着。历劫归来,谢依南其实也不好受,她心里回忆着刚刚那个场景,然后掂量着是被四舅舅看扁好呢,还是继续忍受下去好。 这是个难题,直到夜色降临,哭累的两个姑娘睡了过去,谢依南自己也睡了过去,天色都大亮了,仍然没能想明白。 今天学校正式上课,因为不是周一,故没有周会,没有升旗,只有一个晨跑。谢依南被学校的钟声儿叫醒的时候,差点骂娘,她小学五年都没有起过那么早,看一眼外头的天色,这才蒙蒙亮啊,翻出手表一看,好嘛,这才五点半不到! 谢依南哀嚎一声儿,接着倒了下去,耳边立刻传来白美人的骂娘声儿,谢依南头一回觉着,骂娘其实挺好听的。 起床,换衣,洗漱,谢依南与向容一人一手的面包加牛奶,一边吃一边往初一九班走去。待爬上教学楼七楼来到九班的教室,牛奶跟面包刚好吃完。两人随意找了个位子座下,然后无视班上男男女女那刻意压低却能让你清楚听见的嘀咕。 当然,谢依南跟向容是被嘀咕的对象。 不过,谢依南气场强大,这点儿小儿科她才不放在眼里呢,向容跟谢依南修练了那么多年,一早便得了谢依南的真传,这会儿也是怡然自得的很。 好似对自己引起的轰动半点儿不放在眼里,也不怪这俩儿小姑娘狂,放眼望去,全班还真没一个人入得了她们的眼。 谢依南跟向容在前排两个位置上坐了几分钟后,全班人员基本已经到齐,一个年青的教师怀里抱着一本花名册走了进来,全班顿时鸦雀无声儿。 “老师好!” “同学们好!” 年轻的老师似是有些紧张,他推了推鼻梁上挂着的眼镜手,才沉声儿对大家说:“同学们坐下。我是初一九班的班主任胡敬胡老师,从今天开始我将带你们走过三载寒暑,希望我们日后能通力合作,齐心协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明天才正式开始上课,今天早晨晨跑五公里,然后吃早饭,上午领课本,排座位,下午开班会,竞选班干部,晚自习取消,明日再开始。现在,老师开始点名,点到名字的同学说到,刘小花,付大明...” 谢依南无聊地坐在下面听胡老师点名,思绪却被晃到南太洋去了。因为,她想不明白,为何这辈子连班主任都换了一个。 “张天扬.....”(未完待续) ps:张天扬终于出现了,各位,有没有好激动? 第一百二十八章 救美(求月票) “张天扬.....张天扬还没到吗?” 没有人应,谢依南一个机灵,终于回神儿。她前头还怀疑呢,莫不是自己这只小蝴蝶扑腾的太厉害了,把一些人都给扑腾完了,例如她上辈子的班主任彭老师,例如一直没有出现的张天扬。 胡老师嘴里突然吐出个张天扬出来,谢依南还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地四下张望,以期能看见记忆中那张已经不甚鲜明的脸儿。 可惜谢依南失望了,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张天扬此刻并没有在九班的教室内。谢依南这头还接受不了呢,胡老师那头已经叫上别的同学的学号了。 “谢依南....” “谢依南.....” “到!”神游的谢依南被向容推了一肩膀,才回过神儿来,胡老师已经点了她好几次名了。 “想什么呢?”向容问她。 “没事儿,瞎想呢。”谢依南心情不好,觉得心痛,头痛,全身哪儿都痛,朝向容虚弱一笑,转脸儿趴在桌子,看窗外空无一物的天空。 张天扬站在九班的教室门外,不敢相信他耳朵听到的名字,谢依南,那个跟天使一样好心肠女孩儿,那个跟仙女一样美丽的姑娘,她在里面,她就在里面。 他的心激动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热烈,翻涌,喜悦,惆怅统统冒了出来,然后,他想到一个令人他无颜以对的问题,他是留级生,且一连留了两年,这年是他第三年念初一了。 他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儿知道自己是个留级生后,会有什么反应。事实上,他知道女孩儿会有什么反应,关于那种反应,他这两年见的还少吗? 可是,那些女孩儿不是别人,她是谢依南啊,是自己自那年初见便一直放在心尖儿上的天使啊! 张天扬站在门外。有种逃跑的冲动。可脚下却生了根。任凭他如何努力依然牢牢地站在那里不动,目光追寻着她,哪怕。那只是她的一个后背及散落的几缕发丝。 “这位同学,你是我们九班的吗?”糟糕,他被发现了。 张天扬硬着头皮对讲台上站着的胡老师说:“报告老师,我是九班的学生。” “叫什么名字?” “张天扬!” “进来。自己找个位置坐下。同学们准备一下,我们马上进行晨跑.......” 谢依南听见了。张天扬来了,他一如她上辈子死后,飘过眼前的记忆中画面里长的一样,张扬。羞涩,干净,皮肤黝黑。眼神清亮,连他现在身上穿着的白衬衫都跟记忆里的那些画面重叠。汇集,最后变成她眼前的这个少年。 不过,他好似比记忆里的少年还要高一些啊! 张天扬,你好,我是谢依南! 谢依南看着张天扬那黝黑的侧脸儿,嘴角微微上翘,露齿,笑容倾城,于心间默默地对张天扬说。 张天扬看见了,他怎么能看不见呢,事实上,他的余光就没舍得离开过她。她笑的真好看,少年人,还不识情,只知道此时秋日美好,此时心尖儿灿若如花! 五公里晨跑对跑惯了的谢依南及向容来说,轻而易举。但对这帮明显娇生惯养不思劳作不识五谷的城里人来说,便要了他们小命了。 二中的操场太小,胡老师决定把晨跑地点选在学校后方那片果林里,此时天色已然大亮,朝露迎着太阳,空气清新,小微风中还带着点儿甜。谢依南跟在队伍后面慢慢地跑,偶尔与向容说笑。 慢慢地,落在谢依南后面的人越来越多,到了二公里左右,谢依南与向容已经跑到了队伍的最头端了,身后不断传来胡老师鼓励的声音儿。 谢依南专心跑步,丝毫不理会左边那道炙热的目光。 怎么回事儿? 难道张天扬这辈子也长歪楼了,这炙热的程度已经超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同学对女同学的热度了。还是说,张天扬对她的爱不是日积月累的,而是一见钟情? 谢依南想着,便没注意到脚下,一个不稳,狠狠地朝前扑去。 完了,这是要扑街的节奏啊! 谢依南认命,她悲痛地闭上眼睛,希望不要把脸儿摔的太严重。 “你没事儿吧,有没有伤到哪儿?痛不痛,要不要看医生?” 谢依南无语,张天扬同学,我不是很戏剧很狗血很天雷地摔你怀里了吗?怎么还问这么多问题哟,当本姑娘是泥捏的瓷器呢? 事实上,谢依南真相了。 在张天扬眼里,谢依南可不就是精致的像瓷器似的吗?文艺的话儿张天扬也不会说,他觉得自己怀里这团肉很柔,很软,很香,很美,很想就这么一直抱下去。 “喂,你差不多得了,还不放手,想逼我喊非礼吗?”向容是看见谢依南跌倒的,她几乎是与张天扬同时出手,无奈却被张天扬抢了先,害她白白浪费了一个救南南的机会,所以,向容觉着,张天扬讨厌! 张天扬闻言小黑脸儿一红,尽管迹象不甚明显,但谢依南依然发现了。他依依不舍地放开谢依南,不安地搓着手,似是有话儿要说,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口的好。 “同学,谢谢你扶了我一把,免去我与大地亲密接触的机会。”谢依南朝他笑笑,不客套不亲近地说。 “不.....客...气,应.....该的。”张天扬被谢依南的笑迷的神魂颠倒,五迷三道间不知所云。 “你怎么口吃啊。”向容大惊小怪地说。 “我没有!”张天扬反驳,他已经够糟糕的了,不能再给自己身上抹黑。 “没有,刚刚那是怎么回事儿?你失忆还是我耳背啊。”女生的心思是敏锐的,向容从刚刚就已经意识到,这个男同学似是来者不善,别有图谋,且他图谋的对象显然就是南南。 谢依南在向容的心中,那是跟天神同一个级别的,突然闯出一个欲对谢依南图谋不轨的人,向容自然是无心交好,十二万分戒备的。 张天扬沉默,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是因为紧张,又因为她的笑容太甜美,一时失了心神吧。于是,张天扬只好沉默以对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树敌(求月票) 双科双百,一中尖子实验班的转校学生,加上笑容甜模样美,胡老师每说一句话儿,九班的同学们便倒吸了一口冷气。 到现在,谢依南觉着自己快赶上团团圆圆一样令人稀罕了。 自然,有喜欢,便有不喜欢的。 班上的女同学,不管成绩好坏,她们统统不喜欢谢依南及向容,原因也不难猜,嫉妒! 这个年纪的姑娘到底还是天真单纯了些,她们不懂的隐藏和伪装自己,连嫉妒的神色都那么正大光明,让你一看就明白。 竞选班干部的时候,谢依南及向容已经明确说了自己要放弃,班上尽数的男生依然把票投给了谢依南与向容,只有一人例外,那便是张天扬。 谢依南来不及恨张也祸水东引,麻烦便找上了她。 我们估且不去探究张天扬此举为何,单就班上另一个女生竞争对手,梁小冰,看到这个票数,那小脸儿黑黑的模样就可以跟包拯包大人一较高下了。 梁小冰小姑娘曾经也是众星捧月过来的,倒不是她的学习成绩多么的好,相反,她的学习成绩很一般,但架不住她长的好啊,自然有一堆的苍蝇们趋之若鹜。 她原来以为自己到了初中仍然可继续她的神话,哪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对,是两个程咬金。惺惺作态地说自己不想当班长,还不是拼命地朝那些臭男生抛媚眼,抢了自己那么多票,哼! “谢依南,向容,你们真的不考虑当班干部。以你们的学习成绩,当学习委员再适合不过了。如此也好多帮助班上的同学,提高他们的学习成绩。” 胡老师觉着,自己都做到这个份上,滴水都能穿石了,谢依南与向容若还不点石成金,这也太不像话儿了。 “老师。我们俩儿年龄是班上最小的。怕是真当了班干部也帮不了老师什么大忙,还是算了,占着茅坑不拉shi。会便秘的。” 向容一翻话儿说的全班同学都被逗的哈哈大笑,胡老师也笑了,笑罢,想到向容此言确实有理。俩儿年纪是真小,便也不再勉强她们。 让谢依南没有想到的是。她自己是个平头老百姓,倒是张天扬这个学渣混了体育委员来当。 谢依南朝后头的张天扬的座位上看去,见他脸色平淡的很,丝毫没有喜意。不乐意你又答应。谢依南心里暗想。 梁小冰小朋友费尽了心思竞争班长,最后却被张也当了去。张也的上岗原因很简单,尽管张也本人对这个原因气的要死。因为他是被谢依南及向容连手给推上去。 向容自个觉着,梁小冰不是得瑟吗?不是偷偷地瞪我吗?不是嫉妒我吗?那行吧。干脆姐就让你嫉妒到底吧! 副班长是个男生,叫赵凌,学习成绩很好,当然,跟谢向张三位学霸是没法比的。学习委员是钱辉,文娱委员是梁小冰的好朋友叫王采风,劳动委员是李池,看样子好像跟张天扬的关系不错。 其它的课代表及小组长也都一一选了出来,下午三节课的时间也过去了。 谢依南跟向容这会儿没跟着学生大队往食堂里跑,她们已经派了张家三兄弟帮着打饭去了,准备自己先去洗个澡。昨天那个场面把宿舍里头的六个小姑娘都吓怕了,谢依南夜里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个法子,中午回宿舍休息的时候跟大家一说,都挺高兴地接受了。 白美人还十分热情地跑过来冲谢依南吧唧一口亲在脸儿上,亲完还不算,白美人说了:美人,你怎么这么招人疼呢,来,乖乖的,让姐姐好好疼你。 谢依南当场吓的哇哇大叫,跳到向容的床上,求保护去了。 一夜无事。 第二天开始上课,谢向两位学霸暑期的时候,已经把整个初中的课本都学完了,如果教育部不改版的话儿,谢学霸跟向学霸便是一节课不上,那也是能妥妥的考进重点,最后再考进985工程大学内,于排名前三的大学内自由选择学位的。 所以,初一九班的同学谢依南很无聊,向容也很无聊,无奈俩人在课堂上找不着乐子,只能趴在桌子上装死,偶尔谢依南画画,向容写一些现代诗。当然,按谢依南的目光看来,向容写的那些顶多只能算是二十一世纪初曾经在网络上胜行一时的梨花体。 自然,与谢依南及向容学习进度一样的张也亦是无聊的,但他傍晚约了人去打篮球,现在只是下午的第一节课,后头还有二节课要上呢。所以,他要抓紧时间睡觉,他现在不想理会谢依南偷偷扔过来的小纸条,他要睡觉了,当没看见好了,张也心想。 “报告老师,有人上课不专心,偷偷传纸条。”梁小冰,你以为这里是小学啊,自己是带臂章的中队长啊,还打小报告,幼不幼稚啊,能不能行啊! 谢依南的怨念又一次上传到云霄殿中,许还被哪个多事儿的小仙女接了,呈到玉帝面前,玉帝一时凡心大起,热爱起管凡间闲事儿来,觉着谢依南受到了不公,这不,已经派了雷神电母及东海龙王前来,欲惩戒一二了。 不然,外头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是要闹哪样儿嘛,总不能是妖后现世了吧! “是谁?” 这节是政治课,教政治的老头就是校长先生。最毒妇人心啊,梁小冰这私人恩怨竟然单方面的提升到家国情仇来。 谢依南恨恨地想,别以为你偷偷看张也那红粉菲菲的小脸儿的那个小模样隐藏的很好,你不就是记恨张也在周四上午那节体育课上扫了你面子,而仇恨转移嘛。 “是谢依南,我亲眼看见她往这边扔的,老师你看,纸条就在这里,不信,老师你可以对照笔迹的。” 靠腰啊,你以为你是谁,神探夏洛克?福尔摩斯?名侦探柯南?你丫别忘了自己叫梁小冰好不好? “谢依南,是你干的吗?”校长大人脸儿依然亲切,但随着他手上打开的纸条一看,嘴角便忍不住抽了,这是什么,洋文?还是花体的? “是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引火(求月票) 谢依南跟向容都看见校长大人那嘴角抽搐的样子,以为他看懂了上面的内容,却哪里知道,校长是名符其实的老学究,根本看不懂洋文。 不是谢依南爱显摆,此事儿的确事出有因。你说传纸条这种不休面的活儿,且说的又是些跟课程内容无关的事儿,如何好光明正大的用大天朝的汉字书写嘛。并且,以谢依南的投篮水平,她很有可能会扔偏的嘛。 再说,张也的英文那么烂,谢依南这个在大美帝国混了数十个寒载的人如何能看的过去,自然要想尽办法替张也小朋友恶补的嘛。当然,这教学过程中频频闪现的恶趣味儿,谢依南是不会承认,自己绝对是故意的嘛。 所以,谢依南从小学开始就已经养成了用洋文传字条的习惯,当然,随着向容以及张也的洋文词汇量越来越多,他们之间的纸条便越传越长。以前,谢向张三人在烈士小学也算得上是欺霸一方了,传了这么些年,还真没有被抓包过。 不过,一人做事儿一人当,谢依南才不怕叫家长什么的呢? “下课后到我的办公室一趟,现在接着上课。” 校长大人,你是在帮我吗?是吗?是吧! 谢依南若是知道校长大人只是好奇谢依南纸条上写的什么,她肯定得当场吐血身亡,魂飞魄散,甚至连句什么留取丹心照汗青之类的壮烈情怀都来不及。扶了扶狂跳的额角,谢依南压下脑栓塞的冲动感。 课后,校长办公室。 “谢依南同学,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这张纸条的内容吗?” 这是什么情况,查明定案?秋后问斩? “校长。我错了。” 好汉不识眼前亏,风骨傲气什么的,先放两边吧。 “谢依南同学,请你认真回答校长的问题,这件事情很重要,非常重要!” 校长严肃地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握着纸条的手稳稳当当地在谢依南眼前晃了又晃。请问这是不合作便暴力的意思吗? “校长。我就是随便写写,没什么实质意义的。” 你追根究底的想干嘛,我上头写你是地中海油头。美丽的爱琴海横垮中间,两端银白的发丝像极了海岸上蓝白相交的平房,脸儿上那一道道的皱纹,便是那临山而上的台阶。历史悠久,饱经苍桑! 你确定你愿意听? “谢依南同学。你不要紧张,校长不会罚你。不过,你老实告诉校长,你的英语口语水平如何?” 谢依南有不好的预感。这怎么看怎么像地下党组织抓住了汉奸走狗后的经典台词,然后再给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最后往往都死的很惨。校长大人啊。现在建国都快五十年了,怎么还玩儿这么老套的东西哟。 “还可以。”枪打出头鸟。谢依南,叫你低调你不听,看看,玩砸了吧。 “谢依南同学,是这样的,教育部今年新下发的通知,省内全部初高中生组织一次英语演讲比赛,比赛日期就是定在元旦当天。学校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参赛,鉴于你现在的英文水平,学样决定让你代表学校参加,目标是坐三争二。当然,能得第一最好。” “校长,其它我的英语水平一般,很一般,真的。” “谢依南同学,你就不要谦虚了,对吧,王老师。” 王老师? oh,mygod! 英语老师王老师是什么时候来的?她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了?她告诉校长大人了?校长大人知道了也不生气?校长大人含养这么的高深? 不是吧! “王老师好!”冷静,冷静,什么都还不知道呢,静观其变先。 “谢依南同学,你的现代英文诗写的极好,相信你的英文水平造诣一定也很高。派你代表学校去省城参赛,学校很放心。你不要有压力,这是个极好的学习机会,我们在学样等你拿奖杯回来。” 叫人家不要有压力,又叫人家拿奖杯回来,王老师,你这种表现在医学上称之为人格分裂你知道吗? “其实......”谢依南真心不想干这种出风头的事儿,她又不是后世的那些小姑娘们,十五岁就穿着小短裙参加电视选秀大赛,唱什么酸酸甜甜就我,把好好的一个美少女硬生生包装成一碟糖醋排骨。 “不用说了,就这么决定了。没什么事儿你就回去上课吧,好好听讲,有话儿留到课后再说,听到没?”校长,你就直说让我不要在课上传纸条就好了嘛,拐弯抹角的,万一我是个混的,没准就装听不明白了呢? “是,谢谢校长,校长再见,王老师再见!” 强权前面,任何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谢依南被镇压了,可是,她屈服了吗? 看三个月后元旦那天的比赛便知! 谢依南后脚刚踏出校长办公室,里头二中同学们敬仰的校长大人便腆着脸儿请求王老师把谢依南写的赞美校长大人的诗再念一遍,他准备这会儿一定压抑住心中激荡的心情,留心听着,好好记着,不不不,他得写下来,在下次教育部召开的大会上,显摆给一中的校长看,让他常年得瑟,你再得瑟有学生专门写诗歌称颂你吗?还是英文诗,你有吗你,哼! 王老师是莎翁二十四行诗的忠实读者,谢依南这首打油诗一样的东西在她眼里看来,无疑就是一个批着靓丽外衣头戴花环手穿白沙的茱丽叶写的,这种新式的载体,热烈缠绵而又隐忍的表达,简直太美好了不是吗? 所以,王老师是很愿意为校长大人效劳的,再说,谢依南那一手华丽的花体也深深地震撼了她。 趴在教室上郁闷的谢依南并不知道校长办公室的情景,她若知道,这会儿肯定要毫不犹豫地把梁小冰的脸儿皮趴拉下来,扔地上踩两脚,然后扬长而去! 不过,亲妈告诉你,这并不只是一个设想,它会成为现实的,因为,下一节,便是英语课,而校长办公室那位莎翁爱好者,正是九班的英语课老师,你说巧不巧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烧身(求月票) 上课铃响儿,再一次感受到了莎翁情怀的王老师踩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初一九班的教室。 “acher。” “,boysandgirls。pleasesitdown。” “同学们,老师在正式上课之前,想念一首英文诗给大家听,这首诗的作者是谢依南同学,请大家鼓掌。” 教室里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儿,几个调皮的男同学还朝谢依南的方向响亮地吹了几声儿口哨。 谢依南心里一片哀嚎,完了! 随着王老师那故意买弄一般的奇怪腔调,一首短诗终于念完,王老师再次感觉意犹未尽,同学们却自发地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儿。 第九十二章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谢依南只求这事儿快平息了去,省得哪一天被高人指出,然后害校长大人颜面无存,如此,谢依南的罪过便大发了去了。 “同学们,学样已经决定,派谢依南同学代表本校参加教育部首次举办的全省中学生英语演讲比赛,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送给谢依南同学,提前恭祝她取得好成绩!” 啪啪啪! 掌声儿响个不停,谢依南算是明白了什么叫风口浪尖了,且这平台还不是她自愿上去,她是被绑着推上去的啊! “报告老师,谢依南并不是全班英文最好的,英语课代才是最好的,她比谢依南更有资格代表学校去省城参加比赛!” 不用怀疑了。此人正是梁小冰。 梁小冰气疯了,尤其在看到王老师拿出的那张纸条正是由她自个本人亲自举报上呈的那张代表谢依南罪行的小纸条,此时被王老师赋予了上无止境的荣光之后,她更是气到差点气喘发作。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偷鸡不成啄把米,常使英雄泪满襟啊! 其实梁小冰没必要这么气,用现代厚黑学的概念来说事儿。她这种行为其实可以称之为欲使其灭亡。先让其疯狂。 其实这招还是不错用的。可惜梁小冰小朋友不是谢依南,她没开外挂,所以。她才会想不开,当场质疑王老师。 “梁小冰同学,这个决定并不是我个人作的,这是校长的决定。你有意见可以向校长提。还要其它同学对谢依南同学代表学校参加比赛的事儿有意见吗?” “没有!”全班异口同声儿地说。 谢依南注意到,喊的最大声儿的那个人便是张天扬。 说起张天扬。谢依南又有点儿小郁闷了。这开学都快一个月了,除了开学那几天她与张天扬说过几句话儿后,俩儿再也没有交流过,有意无意的。张天扬好像在避开自己一样。 这让谢依南百思不得其解,倒是张也跟张天扬玩儿的不错,俩儿人原本就是本家亲戚。又是同班同学,俩儿人在开学一周后。于校篮球场上成功认亲,张天扬便带着张也参加校篮球队,有事儿没事儿还给张也特训篮球技巧。张也没用一个星期便打入敌人内部,反观谢依南,连外围儿都没法靠近,你说说看,这能不让谢依南郁闷吗? 今儿个是周五,按照惯例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一般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要么是开班会,要么是自习。 这一节就是自习。且,还是没有老师监督的那一种。班里顿时炸开了锅,张也这个班长是个不管事儿的,副班长赵凌(呃,上辈子,他头上可没戴这个副字,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班长大人。)则是带头起哄的那一个。 “谢依南同学,你的英文是跟谁学的,怎么这么厉害啊!”副班长,你带头违反纪律真的好吗? “你写的那首诗是什么意思啊,能不能跟我们大家说说啊!”同学,你是劳动委员,不是学习委员啊! “是啊,是啊,说说呗。”学习委员,你不是英语课代表啊,麻烦你注意一下身份,有点儿立场,有点儿主见好不好,人云亦云什么的,最讨厌了。 “谢依南同学,你不要害羞嘛,反正这儿又没有外人在,你脸儿红个什么劲儿哦。”文娱委员,我没有害羞啊,你们对我来说都是外人啊,我脸红是因为你们围儿着我,吸走我的空气及养分,我呼吸不到新鲜空气啊啊啊!!!! 好嘛,这群人,将谢依南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上课时间离开自己的座位,你们的操行还要不要了? 可是,九班的同学们个个七嘴八舌的,没一个人关心自己的操行,连操行记分的各小组组长都去凑了一把热闹,看那个兴奋的小模样,怕且早已经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什么了吧! 谢依南头痛,狠拍一下桌子站了起来,一手捂着另一只手,强自镇定地对同学们说:“大家先回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别回头让老师看见了罚我们。有问题一个个问,吾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罢,还合抱着双手作了一个鞠,众同学顿时有自己化身江湖,置身于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之感。 “同学们,首先有一个问题,我必须得告诉大家,这首诗并不是我一个人写的,其中向容同学跟张也同学也有份参加。所以,请大家不要忘记他们的功劳。” “真的吗?”坐在张天扬身边的一个小胖子问。 谢依南不说话,朝向容使了个眼色,向容立刻站起来,转身对那位同学念了开头的三行,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前头这三句就是我写的,珍珠真没这么真。” “向容同学,你怎么跟谢依南同学关系这么好啊!”此人话儿中有话儿,并且,是个聪明的人呢。 谢依南与向容于自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也不知道这位与梁小冰同学交好的女学生打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近段班里一直隐隐约约有关于向容是谢家养女的风声儿传出。且有越演越烈的迹象,这不,有人迫不急待地要在大众面前挑破此事儿了。 “向容同学是我姐姐,亲姐姐!”谢依南不等向容说话儿,立刻作出回应。 “是吗,那向容同学怎么跟你不是一个姓呢?”此人再说,颇有点儿不依不饶的意思。 “你爸跟你妈也不一定是一个姓啊!”张也说。 “张也,你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慕艾 (求月票) “没意思!” “你......” 张也立刻又跟着念了后面三行诗,然后对大家说:“这是几句是我写的,同学们还有任何疑问吗?” 静默。 张也遥望了谢依南一眼,意思很明显了,他在说:让你惹事儿,惹麻烦了吧! 谢依南理亏,明明是她一个人无聊乱写的,搞到现在还得拉上向容跟张也垫背,她不敢分辨,乖乖受了张也的指责。 谢依南有些歉然地朝向容望去,生怕她产生一些不好的念想。 向容感受到了,儿时的记忆虽然不甚鲜明,可她也知道,若不是谢家张家陈家,她向容还不知道要在火坑里挣扎多久呢? 八月的时候,谢村长亲手将向家名下的这些年产出所得的存款交到她手中,她知道谢村长若不是看在老谢家现在势大的份上,自己这份虽然微薄的祖产却不一定能拿回来。 向容对谢奶奶说:“奶奶,这是我的钱,我给你养老用啊!” 谢奶奶当场便笑呵呵地接了,还说:“我养的小乖孙哟,真有奶奶的心。” 向容自然明白,家里客厅那块进口的纯手工地毯都比自己这本存折里面的钱多,可是奶奶还是收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不把她向容当外人呢! 向容如何能不明白。 所以,向容对谢依南笑笑,眼中还有着丝丝调皮的笑意,那双水灵灵地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似是在跟谢信南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谢大姑娘。你也有不聪明的时候啊! 谢依南一看就明白了,向容不在意,而且,她在笑话儿自己。 谢依南自然不依,趁向容没注意的时候偷偷伸手过去挠她的痒痒肉,把向容挠的一个不稳,差点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自然。那笑声儿没能控制住,响亮地在九班的上空回旋着呢? 坐在后排的张也抬眼一看,嘴角也跟着翘了起来。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让人一看便移不开眼。 梁小冰现在就移不开眼,美的事情人人喜欢。但喜欢有一个前提,有些人的前提是单纯的。有些人的前提是复杂的。梁小冰无疑属于后者。 张也感受到了梁小冰那两道投注在自己身上炙热的光源,他不动声色地朝梁小冰小朋友的方向望了一眼,眉毛微挑,熟悉他的人应该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端。 我都不敢欺负的人,你竟然敢三番二次的欺负了去,真当我这个小哥哥是死人吗?张也冷冷一笑。目光倾城,心有盘算。 45分钟的时间过去。二中的学生跟长江泄洪一样奔腾着往外涌去。谢依南跟向容却并不着急,自打开学第一周,五个孩子挤在一辆连块落脚地都没有小四轮车回家的时候,大舅舅隔天便去城里买了一辆七座的休旅车,专门接送这帮孩子们上学用。 也没有专门的司机,看谁有空便谁来接送,有时候是四舅舅,有时候是大舅舅,有时候是张正勤先生,有时候是张大当家的,甚至有一次是花婶儿开车来的。 花婶儿来接的那一次,可把张思紧张的够呛,他娘亲是什么性格,什么技术他再清楚不过了,说句托大的话儿,他自己的车技只怕比他娘亲还有好上几分,若不是他娘亲有驾照,自己没有,只怕张思一早便跳起来冲到驾使室自己开车了。 谢依南跟向容倒是个胆儿大的,这俩儿姑娘非但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她们竟然还敢去撩开车的花婶儿说话儿。那当下,可把张思给吓到了,回家义正严辞地找张大当家的谈了一次,张大当家的这才勉强答应下来,再不派花婶儿去接人。 其实,张大当家的也很无奈好不好,他家小花儿根本不听他的话儿,她非要去接,自己能怎么办嘛! 你是不结婚,不是知道当丈夫的难,当个疼爱妻子的丈夫更是难上加难! 张大当家的叹息一声儿,悠长的可以传到香云山山顶上去。 谢依南跟向容收拾好东西,从宿舍楼下去,身后还跟着宿舍的其它成员,见到张家三兄弟尽忠职守地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人,几个已然跟张家三兄弟混熟了的姑娘开始了例行调戏模式。 谢依南看着无语,却并不阻止。 没办法,她的舍友个个都是大有来头的,不管是经商还是从政,在h市里统统排得上号。其中最为尊贵要数白秋白美人,她父亲现在是h市的一把手,高官厚禄,娇妻幼女,还有一个模样好,脑袋好的儿子,简直是人生大赢家啊! 当然,白美人是很低调的,她自己从来不说白家跟她的关系是什么,谢依南知道这事儿还是小舅舅见多识广,有一回客串司机的时候认出接白美人的车子正好是h市一把手名下的私家车。 至于小舅舅为什么会知道h市一把手名下的私家车这种事儿,小舅舅的回答是工作需要。 好吧,谢依南表示你是官老爷,你最大,我不问了。 一群人说说笑笑地往校门外走去,出了校门往左边一拐,再走三百米,果然在果林深处的一林荫小道上停了五辆车,谢依南宿舍内的几个小姑娘相视一笑,然后纷纷朝自家的车走去。 谢依南一边爬上休旅车,一边想起头一回宿舍里的几个人在这里碰到的情景,那个惊讶中带点儿了然,亲热中带着疏离的问候哟,可把人给雷的不轻。 这些姑娘们都是家里受宠的,且大多不用肩挑家业,故个个活的很放松,且家人也不逼紧,颇有点儿放任自流的感觉。 不然,也不会让她们到二中来念书,虽然说从一中到后头的十三中,二中在城里也并不太差。可是,城中谁人不知道,二中是个可花钱买学位的学校,例如张天扬这种学渣,都不用深入调查研究,肯定是花钱买进来的,再错不了了。 当然,姑娘们还好,大概了解了下彼此的家世后,相处起来却越见真心了,虽然说商场如战场,于诗露家跟徐妙竹家的生意还颇有交集的地方,家里都是做家具起家的,且两家时常有竞争,但都不是世仇,所以,目前相处,一片融恰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心悦(求月票) 顾曼春家却是后起之秀,她家是从谢依南手下那十套营销方案里做起来的,谢依南知道此事儿的时候,足足盯着顾曼春看了五分钟不止,她真是想不明白了,顾老板那个模样,怎么生出来的闺女这么好看呢? “小舅舅,怎么今天又是你来接我们啊,四舅舅呢?” “他公司有事儿,怎么,不欢迎我?” “哪儿能呢,我谢谢你还不及呢。”小舅舅真的越来越坏了,都说当兵的耿直,可谢依南这小舅舅怎么长歪楼了呢? “太假了,收回去。”小舅舅无视谢依南那笑的极之谄媚的小脸儿,一踩油门,车子冲了出去,惯力使然,谢依南先是后仰再是前扑,差点儿没摔出去。狠狠地瞪了她小舅舅一眼,赶快将安全套系好。 不系不行,坐小舅舅的车比坐花婶儿的车更具危险性啊! “坐好!我们今天晚点回去,先带你们去吃顿好吃的,然后再接上你四舅舅,我们再一起回去。” 谢依南不理会小舅舅的恶人先告状,她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予小人一般见识。于是,在刑侦大队威风凛凛的大队长,入职三天便破了一宗大案的大队长,枪法奇准无比,连省公安厅最牛x的神枪手都败在他手下的大队长,竟然在他家外甥女心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有一天,大队长手下的人无意中知道了这件事儿,泣问苍天诸神,你是在开玩笑的,对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谢依南这头坐在饭店包厢里一边吃饭一边跟他的小舅舅唇枪舌战打机锋呢。隔壁包厢内,谢依南的四舅舅却正在跟青年影楼的老板许宁谈判。 “你三翻两次地派人来叫我,就只为了吃饭吗?”陈家四郎自打在叶家二房长孙手上吃了大亏后,这些年一直铁石心肠,不沾情爱。 “是啊,就想跟你好好吃顿饭。”许大老板现在也是三家影楼加身的大老板了,城中谁人不知道许老板有一心上人。等一心上人。 可是谁也不知道他要等的人是谁。只知道许老板每年都要给自己留一套礼服,不展示,不出售。自己收藏,说要等到他心上人点头时,结婚的时候穿。 现在,许老板的心上人就坐在自己的眼前。却让他感觉在千里之外,他为何要拒他呢? 三年?五年?还是更久了。许大老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初初见到这个绝世风华的男子缓缓地朝自己走来时。那种怦然心动,血脉喷张的感觉能延续多久? 许大老板与陈家四郎的相识还要拜谢依南所赐,那年,谢依南为了帮助她四舅舅走出情伤。出资在城里开了首家觅芙轩蛋糕店,忙过了开业期后,谢依南依约前往会见当年还叫青年照相馆的老板许宁。 而陈家四郎。便是那一次见面入了许宁的眼,上了许宁的心。自此再没有别人。 许大老板知道陈家四郎心里有人,尽管那人曾把他伤的那么重,那人却依然嵌在他的心里,怎么样也拔不出来,一碰便血流成河。 他知道,他都知道,因为,这些是许宁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他表白时,他亲口告诉他的。 许大老板当时是怎么想呢,他就想啊,古人尚且知道滴水穿石,铁杵磨针呢,他为了自己一生的爱人,费多少心力,等多长时间也心甘情愿啊! 反正,许大老板心里,这辈子是装不下别人了,那就陪他等着,一起等着。温水煮青蛙,总有软化的一天不是。 可是,现在,许老板不敢确定了,眼前的人还是那个让他爱到心尖发烫的人,他一点儿没变,俊美的面容,颀长的身形,以及对他冷酷的态度。 好多回,许大老板都感觉自己快要被眼前的人冻伤了,真的太冷了,他怎么就有这种能力,不单让自己的热情没有半分回应不止,还回回冷若冰霜呢? 你看,他想约他吃一顿饭,尚且还需要费这几番功夫,人还一脸儿你打忧到我的表情,怎么能不让人不泄气嘛。 “你还有别的事儿没?没有的话儿,我先走一步了,公司还有一堆事儿等着我呢?” 说罢,起身,准备走人。 “别走,再忙还是要吃饭的不是,你就当可怜可怜我,陪我一块儿吃点儿东西吧。”还有一句话儿,许大老板没没说出口,他想告诉他,自己都好久没有见过他,实在想他想得不行,才会三翻二次的派人去请他。 他不敢自己去,怕他见了他一句话儿都不说,便赶他走。 “我不饿!” 一句话儿,把许大老板的所有后路都堵死了,比煽他巴掌还要让他疼。 “就陪我一会儿,不行吗?” 许大老板都不知道这句话儿是怎么说出来的,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为了另一个男人,连自尊都能抛开。 “我没空!” 陈家四郎促了促眉,却仍然把话儿说了出来。 许大老板像是被人判了死刑一样,面如死灰,半响儿才回了一点儿血色,松开抓着陈家四郎衣袖的手,勉强笑了笑,对陈家四郎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陈家四郎嘴角抽动,想告诉他自己有开车来,可是看到他脸儿上惨白苍茫的神色,鬼使神差地将已经滚到嘴边的话儿又咽了下去。慢慢点了点头,然后抬脚往外走去。 许大老板憋着一口气,在看见陈家四郎那个幅度极小的点头后,狠狠地舒出胸口,尽管他的胸腔被憋的生疼,却仍止不住嘴角的笑意。能处一会儿是一会儿,再多,他便不敢奢望了。 陈家四郎无视自己停在路边的车辆,坐上了许大老板的车,一路往觅芙轩食品公司开去。地点儿没变,仍然是当初第一家觅芙轩蛋糕店及觅芙轩食品加工厂所在地,不过是扩了数十倍而已。 “老板,还是没有陈小姐的消息。”许大老板的车刚刚停稳,陈家四郎打开车门便跳了出去,连门都来不及关上,便有一个他手下跑过来汇报。 莫非,是他那个爱玩闹的小妹儿出事儿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失踪(求月票) 许大老板不敢待慢,也从车上跳了下来,绕过车子走到陈家四郎身边,问他:“怎么回事儿,你小妹出什么事儿了,很严重吗?” 陈家四郎看了他一眼,疲惫地闭了闭眼,对他那名手下说:“再去找,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陈辰,告诉我怎么回事儿,我可以帮忙。”许大老板急急地说,看见他疲惫的模样,很想伸手去抚他的额,却,仍是不敢。 “我也不知道,先找到人再说吧。” 原来,谢依南的小姨一早便跟陈家四郎约好,今儿个中午便要来找他,傍晚一起回陈家村儿去,还对自己说:“四哥,听说东边新开了一间法国餐厅,你中午带我去吃好不好?” 陈家小妹于电话那头娇声儿娇气儿地说着,见她家四哥并没答应她的意思,小狠话儿张嘴就来,她说:“四哥你不疼我,我要告诉大哥去,说你欺负我!” 陈家四郎还有什么办法,自然满口答应,然后坐等小公主降临了。 可是,陈家四郎在公司等了又等,眼看着就快过饭点了,却没能等到他小妹的身影,派了人去她的住处接,敲门却没人应。派去的人回来跟陈家四郎一报告,陈家四郎以为她临时有事儿,又把那人派过去守着,一守便守到现在,途中仍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陈家四郎想到前头谢依南提醒的那个大案,心里一惊,顾不得其它,派了公司所有的青壮出去找人,找到现在仍是没有找到。 敲了邻居的门。却只说没留意,到目前为止,简直一点儿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陈辰别急,你有派人去找小妹的那个男朋友吗?兴许小妹在他那里呢?” “我一早便派人去找了,糟糕的是,连他也找不到了。” 陈家四郎想到小妹那个吊儿郎当的男朋友,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他现在不但怕小妹出什么意外。他还怕小妹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出什么昏招害了她。 陈家四郎真是惊慌了,手脚都有点儿不听使唤,一直发抖。 “别怕。我现在立刻回影楼,也派人去找,如果二个小时之后,仍然找不到人。我想,我们应该报警了。” “报警?”陈家四郎一惊。他下意识的想到,报警等于小妹的名声儿尽毁,等于众人皆知,等于.... “人命最重要。其它不许多想。” 许大老板比陈家四郎还要大上许多岁呢,他考虑事情肯定比陈家四郎全面,这会儿。却不是顾虑这儿顾虑那儿的时候,把人找回来最重要。若是真发生什么意外,时间就是金钱,抓紧一切时间营救才最重要。 “没错,快,我们去找五弟,找大哥,不能让小妹儿出事儿。” 关心则乱,被许大老板一提醒,陈家四郎猛然惊醒,似是一下子找着了主心骨一样,抓着许大老板的手便往外头跑。 刚跑到大门便看见他五弟的车停在门口,一行人刚刚好从车上下来。 陈家四郎松开许大老板的手,一把改抓他五弟去了,可怜的许大老板还没有回过神儿来,美人又已经离他远去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害他竟然傻傻的没能抓紧时间好好品味儿。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找人要紧。 许大老板将自己的左手小手地放进口袋,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四哥,你急急忙忙地要干什么去?” “五弟,小妹不见了,我正要找你呢?” “什么叫做小妹不见了,说清楚!” 陈家四郎立刻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一脸儿期盼地望着他五弟,那眼神儿跟望着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是一样一样的。 “你怀疑小妹是遭了那群人的毒手?”谢依南的小舅舅沉着脸儿听完,粗声儿粗气儿地问。 “我不敢确定。”陈家四郎犹豫了一会儿说。 “你怎么看?”小舅舅问一直站在他身旁的谢依南。 “以前,小美阿姨并没有遇上这种事儿,我不知道。”谢依南据实以告,上辈子,她小姨的确不是现在这个爱玩爱闹的性子。 “不过,小心为上,算算日子,这段时间正是那群人在本城作恶的日子,我觉着不能大意了。” 谢依南补充道。 “四哥,你把孩子们带回公司去,今天暂时住在这儿,派人去告诉大哥这事儿,让他去找兄弟们一起找人,甭管最后结果如何,大家都把消息集中到这里来,守着电话,这个传呼你也留着,我那边有什么事儿会传到这里头来,你跟大哥见机行事儿。南南,跟我走!” 小舅舅吩咐完,便利落地提起谢依南的后颈扔到休旅车上去,开车走人。 谢依南知道小舅舅此举为何,顾不上使小性子,立即将她知道的一切告诉小舅舅。当然,她知道的东西也很少就是了,所以,总得的来说,她并没有帮上什么大忙。 谢依南的小舅舅一路将车子开进了市刑侦大队,拎着谢依南进了刑侦大队的办公室,吩咐值班人员将所有的队员找回来,说有大案子要办。 那名小同志一听大队长的吩咐,浑身跟打了鸡血一样,蹭得一下站起来,转身便往外头跑,一边跑还一边说:“保证完成任务!” 在等队员到来期间,小舅舅问谢依南说:“你说这伙人是g省k市,最后落网地点是在本市,当场抓获的犯案人员有十八名,其中三名是这个犯罪团伙的主脑人物?” “没错,我记得当时的报道是这么写的,至于其中有没有粉饰些什么东西就不知道了。而且,这群人的落网时间比现在要晚了一个多月。” 谢依南的小舅舅听着,动手拉开一个抽屉,拿出一摞资料,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然后冷笑一声儿,将资料扔开,对谢依南说:“有些人为了升官发财,不惜与狼共舞呢!” “是李泰!” 谢依南眉心一跳,似是悟出了什么,然后这个名字便脱口而出。小舅舅把脚往桌上一放,抬了抬下巴,示意谢依南继续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营救1(求月票) “上辈子这个案子便是李泰破的,他原本坐的就是你现在这个位置,破案以后,那官升的跟坐了直升机一样,蹭蹭往上涨,最后连白家都给他让了位。” 小舅舅给谢依南投去一个赞赏的表情,然后才对她说:“不错,根据我手上的这份资料显示,这伙儿人连同首脑早在我接位之前便已经悄悄进入本城了。李泰肯定是知道这事儿,他这是以退为进呢,故意申请调职,故意言语模糊地挑起队员的不满,让他们来找我的刺儿,好让我焦头烂额无心正务呢。” 谢依南原本还有不太明白的地方,被小舅舅这翻话儿一提醒,立刻便明白了过来了。上辈子小舅舅转业转的早,早几年便进了市刑侦大队当了个普通的小队员,所以没有一个军功显赫的转业军人来抢他的饭碗,他自然稳坐头把交椅领头等功勋了。 但这辈子多了小舅舅这个拦路虎,他不得不重新布线。虽然手法不尽相同,但利欲薰心的手腕却是一样的。 “那小姨会不会有危险?”谢依南问。 “目前我还没有收到任何这伙儿人行动的消息。”这群人的专业素质很高,跟普通的乌合之众不同,他们每一次犯案都是有计划有组织有目标有预谋的,并不会随便在街上拉了人就跑,他们每次作案的对象都经过挑选,相信小妹失踪之事儿应该不是这群人干的。 但小外甥女说了,前世亦没有小妹失踪之事儿,所以,为了家人安全,为了以防万一。陈叱不介意提前送他们进去高墙里面吃白饭。 “报告!”一个大头兵站在门外大喊了一声儿。 “进来!”陈叱也跟着大喊了一声儿。 “报告队长,刑侦大队所有成员全部到齐,请指示!” “一分钟后,一号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一级戒备!” “是!” 大头兵走后,陈叱站起身来拿着纸笔便准备出门,谢依南赶紧问他:“小舅舅。我能去吗?” “不能!乖乖坐在这儿等我消息。” 陈叱说完。便不再理会谢依南,转身走出他自己的办公室,往会议室走去。谢依南纵是万分不愿。却也明白,国家机器的权威是不能随便挑战的,她除了乖乖听话儿,坐等消息。再无他法了。 觅芙轩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内,陈家四郎焦急地走来走去。上好的木质地板上恨不能被他踩出个洞来。 许大老板默默地注视着他的爱人,焦急的神色不比陈家四郎少。 张思三兄弟亦沉默地坐在一边,连向容都在,谢依南的大舅舅说。孩子们都长大了,让他们听听看看,早早了解这个世界也好。 小妹.....小妹是被他们这些哥哥姐姐们联手宠坏了的。 家里头从前的日子过的坚难。小妹出生的时候,自己已经是个大小孩了。娘那时候身子差,营养又跟不上,根本没有奶水,小妹出生以后一口母亲的奶水都没吃上。直接喂的米汤,米汤很稀,一把米煮的米汤要供小妹喝三天的。小妹那时候常常饿的哭,家里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奶奶心狠,她说小妹是女娃,饿死就算了,还能少一张嘴吃饭。 奶奶说这话儿的时候,谁也没避着,一家老小全在呢,娘当场就哭了,求奶奶高抬贵手放小妹一马,说她愿意将自己的那一份口粮省下来给小妹吃,不给家里添负担。 当时自己多心凉啊,小妹难道不是家人么,如何她就是负担了。 后来,奶奶果然不再煮米汤了。 娘每顿饭都省下两口,用开水泡了,给小妹吃。 可是,家里并不是每顿都有饭的啊,没有饭,小妹吃什么呢? 自己当时多担心啊,可是小妹仍然一天一天地活下来了。奶奶的脸色倒是越来越难看了,时不时便指着娘的鼻子骂。别人不知道娘为什么挨骂,他却是知道,爹为了让小妹活下去,隔天便去乡公所偷粮。也不敢多偷,一次只偷一小把。 一辈子正值的爹,为了让小妹活下来,背祖宗的教义于不顾,做了偷儿。 好在,现在一切都好了。 第九十五章 可是,这乍一好转,谁人都没个度,都想把好东西让给小妹,这一宠再宠,便把人给宠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只盼小妹能平安回来,然后,不管下多么大的狠心,也要把小妹这个性子扭转过来。谢依南的大舅舅,陈煜心想。 就在这时,陈家五郎交给他四哥的呼机响了,陈家四郎来回走动的身形一顿,下一秒便整个人朝桌面上静静放着,此时正欢快地响着的呼机扑了上去。 许大老板吓了好大一跳,这一扑的力道,绝对能扑出个好歹来。立即也冲上去将人拉住,待他稳住身形了,才放手,拿起桌上的呼机递给他,自己再不动声色地将另一只手背起来。 “怎么样?五弟怎么说?”陈煜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过来问。后头还跟着一群的小尾巴,张家三兄弟及向容纷纷目光灼灼地盯着陈家四郎手上的呼机。 “放心!” “什么?”陈煜不解,人都还没找到,放什么心? “五弟说放心!”陈家四郎为他五弟那精简的言语解释。 “这么说,五弟已经找到小妹了。”陈煜大喜,握着陈辰的肩膀一阵摇晃。 “大哥,停!” 陈家四郎自早上到现在米粒未尽,早就没剩多少力气在身了,前头那会儿全靠一股精气神提着才没倒下去,这会儿神一散,顿时感觉自己四肢无力,头脑发胀,全身冰冷。 “四弟,你怎么了?不舒服?”陈煜看四弟陈辰那发白的唇色,再糙也知道他四弟不对劲儿了。 “大哥,我被小妹这事儿闹的,一天没吃东西了,你再晃,我就要晕过去了。” 一天没吃东西,还大大声儿跟自己说他不饿!许大老板忍着痛意,恨不得将人拉过来抱在怀里揍一顿才好。 可是,又哪里舍得啊! “唉.....,我......我说你....怎么......”陈煜被吓到了,生怕那头刚好,这头又出什么事儿来。 “四舅舅,先吃一棵糖,提一提血压,我去给你煮面。”向容说。 “行,容容多煮一点儿,大家担心了一晚上,也该饿了。” “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营救2(求月票) 另一头,刑侦队高级会议室内,所有人都神色紧张地听他们新上任的在队长安排任务,年青的警官们听完大队长的叙述,个个激动的双目发红,恨不得立刻冲到嫌疑人身边,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这帮人实在太可恨了,该死! “报告!”又一个大头兵敲开了会议室的大门,如果此时谢依南在场,他一定会发现这两个长的模样完全不同的人,实际上却有诸多相同之处。 “进来!”陈叱说。 “报告大队长,线人传来消息,杀手那边今天早晨的确有异动,他们绑了一个目标外女子进入老窝,该名女子的身份正在核查,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名女子是被她的男朋友绑进去的,而该名女子的男朋友正是杀手在本地新招募的成员之一。” “将这名成员的资料送上来,吩咐下去,继续盯着杀手老窝,不许妄动,一切听从指挥!” “是!” 陈叱接过这个大头兵递过来的资料,闭了闭眼睛,然后接着布署行动。 “舅舅!”谢依南见小舅舅一大伙儿人从会议室出来,立刻窜上去求消息。 “你在这等着,我去接她!”陈叱把声音压低,对谢依南说了。 “四舅舅那边......” “我已经传了消息过去,你安心等着!”陈叱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 谢依南一阵阵担心,却又恨自己帮不上忙,心焦的不行,跟另一头一群人和乐融融地吃面的情景完全不同。 十一国庆刚刚过去两周,周六。凌晨三点,一队武装警察悄悄接近位于h市城效的一个农家小院。天空无月,无星,无云,无风,是夜,一片漆黑! 全幅武装的警察利落地翻身上树梢。屋顶占据高点。架好机枪,然后趴在那一动不动,只偶尔转动瞄准镜前的一双眼睛。 院里有一条大狗。一名趴在枇杷树上的警察一枪下去,睡梦中的大狗再也没有动弹一下。 这个开枪射狗的警察没有一丝别情,他目不转睛地透过瞄准镜看着他的兄弟们一个个翻墙入院,登堂入室。窍锁开窗,然后跳下去拷住一个又一个的犯人。 整个行动只持续了十五分钟。大队长便宣告结束。 “五哥......”刑侦大队的成员们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倒霉的女子竟然是大队长的妹子啊。 一个大头兵口无遮拦地对他敬爱的大队长说:“队长,这是你妹子啊,长的好漂亮啊。难怪会被嫌犯盯上。” 另一个大头兵说:“长的漂亮跟被嫌犯盯上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混球会不会说话儿啊!” 大头兵一个机灵,感觉自己后背凉凉的,回头一看。他敬爱的大队长,正冷冷地盯着他放冷气呢。立正,敬礼,大声儿说:“队长,我错了!” “300个俯卧撑!” 陈叱不理会那个大头兵痛若的模样,拍了拍怀里的小妹,粗糙的手掌细细地抹去她脸儿上的泪水,说:“小妹别怕,五哥来救你了。” 小美阿姨哪里能说不怕就不怕嘛,她哭的更厉害了,陈叱没办法,只好抱着他的小妹一直拍她的背,怕她哭的太厉害,背过气儿去。 回想整个行动,从计划到执行,只用了短短五个小时不到。尽管行动很成功,陈叱仍然感觉到一阵后怕。 小妹儿救了回来,多数犯人落网的时候还在睡梦中,只有杀手的三当家在抓捕行动中惊醒,作了一翻无畏的反抗后,被自己镇压了。 “队长,你救了我的命!” 那名把三当家从睡梦中惊醒的人,然后在打斗中又被三当家夺了枪,被三当家指着脑门走的警察此刻站在这间灯火大亮的农家小院前,说出了这句话儿。 就在五分钟前,自己差点就死在嫌犯的手中,杀死自己的枪,还是自己的配枪,世上大抵再没有哪一个警察之死,比自己更窝囊的了。 “回去接受特训!”这身手,太丢人了,陈叱心想。 “是!”立正,敬礼,退后! 谢依南的小姨陈小美又哭了许久,终于在市刑侦大队的人马将这间农家小院翻了个底朝天后,结束了采证收尾工作之时,堪堪止住了哭。 一行人拉着犯人跟受害者往市刑侦大队转移。 谢依南一直在她小舅舅的办公室里坐立难安,等了一个多小时仍没把人等回来,便心急地跑到大门去等。终于,谢依南把市刑侦大队的车给盼来了,直到看见她小姨那个熟悉的身影,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小姨,你没事儿就好了,我都快担心死了。” 谢依南也不管避不避嫌了,冲上去便抱着她小姨好一顿摸,见人除了脸色苍白了一些,手指及关节有些淤青之外,再没有外伤了才彻底放下心来。然后抱着她小姨好一顿稀罕。 陈小美同学眼眶湿热,差点又要哭。陈叱一看,大手一挥,安排了一个小将送俩儿人先行回了觅芙轩公司,明天再过来录口供。 小将见是大队长吩咐的,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还是无条件执行了。并且,兄弟们今天抓了那么大一帮人回来,一个个审下来,估计得审到天明又天黑去。 而且这个爱害者还是大队长的亲妹子,大队长的亲妹子啊,那待遇能一样吗?且大队长也太牛x了一些,这才上任多久,便破了两个案子,且一个比一个大,照他看,这大队长在刑侦大队的凳子上屁股还没坐热呢,估计就要高升了去了。 这种牛人,还是多巴结一下吧。 小将那心思活泛的啊,一路开车一路响,比谢依南跟小姨两个的谈话儿的场面还要热闹。 觅芙轩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得了确切消息的几个人终于把心放了下来,向容煮的面条得了谢依南的真传,好吃到一群人差点把碗都吞了下去,看得向容炯炯有神,明明自己是按十个人的份量做的,这七个人吃完了,竟然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要不要这么能吃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安全(求月票) 一群饿狼刚吃完东西,碗还在放在手边呢,呼机又响了起来,陈家四郎这会儿比第一次接到传呼的时候明显镇定了许多,他从容地拿起来一看,对陈家大郎说:“大哥,五弟传来消息,小妹儿已经安全了,正派人送她跟南南一起过来。” “太好了,我们下去楼下接她们!”陈家大郎兴奋地说。 一群人刚到楼下等了没五分钟,内心戏很丰富的小将便将大队长吩咐的人给送到了目的地。 只是车子刚刚停稳,便有数条人影窜了过来,小将心里头一机灵,莫不是那群团伙还有漏网之鱼? “大哥,四哥.....”这自然是历劫归来,大难不死的小美阿姨的声音儿了。 “小妹!”这是陈家大郎与陈家四郎的声音儿。 “没事儿就好,南南辛苦了,都别站在这里了,进去再说吧!”这是许大老板的声音。 谢依南听着,目光一闪,中间似有无穷深意。 “这位哥哥,谢谢你送我们回来,这些是我们的家人跟朋友,你已经圆满完成任务了。今天太晚了,改日再谢!” 谢依南一路上没少看见这位小将七情上面的表演,知道这也是个优秀演员,故也不在他面前作秀了,直来直往地说话儿,反正,谢依南自信演赢不过他。 且,他是四舅舅的手下,狐假虎威什么的,偶尔玩一玩也不错。 小将正心想着要不要紧紧抱住大队长那粗壮的大腿呢,如何敢造次,听谢依南这么一说,立刻规规矩矩地表示。为人民服务,是他的骄傲,又表示自己还有其它任务在身,需要立刻赶回去处理,言罢,便开着车一阵风似的,走了。只留下烟尘滚滚。呛的人不行。 谢依南一边咳嗽一边想着。小伙子到底年轻了些,缺了点火候啊! 陈家大郎跟陈家四郎那边正跟小美阿姨抱头痛哭地上演兄妹情深呢,向容却偷偷跑来关切谢依南。在向容的心里。谢依南可比小美阿姨重要多了。 自谢依南跟她小舅舅距离开之后,向容就一刻也没放下过她的担心,生怕谢依南一个冲动,不顾自身安危。做出些什么危险的举动来。 现在可好,人总算回来了。 “南南。”我都担心死了。向容心里默默地说。 “别担心,我没事儿,我一直在小舅舅的办公室里等呢,哪儿都没去。”谢依南与向容这些年朝夕相处。早就熟知对方任何一个表情动作了。这会儿,谢依南又哪里会不知道,向容这是一直替自己担心着呢。 “妹妹....” 这件事儿对张家三兄弟的触动最大。一直以来一群人在一起都是嘻嘻哈哈,风平浪静。无灾无祸的。这头一回发生大事儿,张家三兄弟才发现自己多么渺小,多么平凡,甚至一点儿力都使不上,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这事儿不单张思不好受,连张也亦很不好受,不说谢依南了,连向容起的作用都比较大。这如何能不让张家三兄弟懊恼呢? “哥哥,我们现在还小,只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儿就好,其它不用去想,水到渠成便好。” 以张家三兄弟的聪明,很快便会想明白的。 觅芙轩办公室内,陈家四郎正张罗着安排一群孩子们跟小妹去休息,许大老板不着急走,一直跟在他身边,看他忙上忙下的,偶尔帮着搭把手。 陈家大郎正对着一群人吩咐着什么,多是在安排动用的关系及收尾的工作,后续的谢礼什么的。 虽然没有起到什么大作用,但人情往来,应该做的一样都不能少了。陈家大郎对于这一点儿很坚持。 觅芙轩总经理办公室及副总经理办公室,账务经理室后头都设有一间小小的套房,陈家四郎将张家三兄弟安排到副总经理办公室,那里是张正勤先生加班时,休息用的。 谢依南及向容还有他小妹三人被安排在账务经理室,那里有一套淋浴设备注,陈家四郎想,自家小妹应该会想要好好洗漱一下的。无奈这里没有女性的衣服,陈家四郎只好翻出一套自己的便服给小妹换上,说明天再给她带新衣服过来。 许大老板盯着陈小妹手上的那套衣服,恨不得盯出个洞来。想他苦追爱人许多年,也就这一天拜陈家小妹的齐天洪福,他才有幸被拉了一回小手,呃,还搂了一下小腰,平常,他可是连衣角都摸不着呢,教他如何能不恨嘛。 “四弟,大家既然都没什么事儿,我便先走一步了,有些人我得亲自去谢一谢,关系太重,处理不好,日后恐难再处。” 陈家四郎刚安排好一切,转回自己的办公室,便听见自家大哥的话儿,他也没有异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许老板,今天多谢你鼎力相助,陈某不胜感激,多余的话儿陈某就不说了,来日有什么事儿说一声儿,陈某但凡还有一口气在,定当全力以赴,以报今日之恩。” 许大老板被一本正经的陈家大郎弄的手足无措,心里想着,大哥啊,你可折煞小弟我了,我这儿一心觊觎你家四弟呢,怎么能不出大力气表现嘛,你可不要谢我了,改日事发,少揍小弟两拳,小弟便感激不尽了。 “大哥,你可不要这见外了,我跟陈辰是好朋友,小妹出了事儿,我也着急上火的。大家都是自己人,能帮就帮,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码归一码,谢还是要谢的,你只记着我今天说的话儿就行了。” “大哥,我真的......” “大哥,你有事儿自去忙吧,许宁你就别管了,交给我吧!” 陈家四郎见不得这俩儿人他面前客套来客套去的,总觉着这俩儿说着说着,会往别处说去,他快刀斩乱麻,先将俩儿人隔开最为保险。 “那成,我走了。” 陈家大郎听见自家四弟这么说,再不废话儿,立刻抬脚儿便往外头走去,没一会儿便不见了人影。 “今天多谢你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求爱(求月票) “你不要跟我客套,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同样的谢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味道是不一样的,陈家大郎谢他,他惶恐。眼前的人谢他,他却心凉。 难道他真的做什么都没有用,都打动不了他吗? 陈家四郎听着眉头一促,他说:“我是真心谢你!” 我却宁愿你不谢,如此,我或许还可以安慰自己,你当我是朋友。现在这样算什么,爱人不行,朋友也不行。真的半点儿机会都不给啊! 许大老板的心伤在他的脸儿上显而易见,陈家四郎看见了,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于是,便沉默了。 “你早点儿休息吧,估计明天还有一堆事儿呢,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为你,我心甘情愿!” 许大老板不想离开,可是他没有理由留下。 “我送你下去。”陈家四郎无话可说,只好顺着他的话头走。 真是一点儿都不留客啊! “不用送了,我一个大男人的,没这么矫情,你休息吧!” 许大老板说着,便往门外走去。陈家四郎看着许宁的背影,觉着哪里不对,那手..... “等等!” “还有事儿?” 许大老板停下脚步,转身问他。 陈家四郎快步走到他身边,一边伸手去拉他的右手,一边问他:“你这手怎么回事儿?” “呲.......” 许大老板痛的呲了一声儿,冷汗差点冒了出来。 “轻点儿,痛!”许大老板有苦说不出,小辰辰。你这是关心我伤势呢,还是加重我伤势呢。 “怎么搞的,都肿了。”陈家四郎话儿一出口,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明白了过来,握着许大老板的手,望着上面的伤口一动不动。就这样。好似过了一万年后,终于回过神了,抬头。刚好撞上了许大老板那情深如海的目光,他的心跑了,不似往常那般轻轻地跳去,而且是五百米冲刺的那种跑。快速,激烈。勇往直前。 “是我弄的。”他情急之下差点伤了自己,他却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宁愿伤了他自己。 “不,是我弄的。”是我不想你受伤。才会弄伤了自己。 “有没有伤到骨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陈家四郎担心,右手受伤啊。不是闹着玩儿的,废了可怎么好? “没事儿。只是扯伤而已,不碍事儿的,别担心。”够了,真是什么都值了。 “我替你抹点药酒吧!” “你这还有那种东西呢?” “没有。”不过,我三姐夫的办公室有,那瓶常年被三姐夫放在办公室上,一直小心保管擦试的东西,不就是当年他三姐拿去替他疗伤的东西吗? 三姐夫怎么说来着,这是月老送给他跟三姐的定情信物,必须好好保管。上头有好运道呢,有了它,他跟三姐的感情一定能长长久久。 陈家四郎手里握着那瓶号称有神奇功效,不单能治伤,还能牵红线的药酒坐在许大老板的跟前,犹豫着要不要下手。 “怎么了?”是舍不得,还是不敢,我都等你神游半分钟了。 “没事儿,你忍着点儿,可能会很疼。” 陈家四郎决定暂时不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了,治伤要紧。 “不要紧,你来吧!” 许大老板这会儿心里简直快要幸福死了好吗?什么痛不痛的,他哪里还感受的到嘛。许大老板这话儿说的欠揍,想当年,陈家四郎亲自帮张正勤先生擦药的时候,张正勤先生可是被陈家四郎折腾的嗷嗷大叫的。 到你许大老板这里,便只剩下温柔了,你说说看,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人,是不是应该拖出去斩了。 只是,陈家四郎的手法,为何会异于当年,这其中的关节就留待大家去自行想像吧!亲娘就是亲娘,你懂的! 许大老板的右手伤的还挺厉害的,严重的肌肉拉伤,不单止因为力的关系,加上碰撞的关系,让他的整个右手看起来又青又紫,又肿又胀。 真是让人看着就觉着痛! 陈家四郎心里过意不去,擦的那叫一个认真仔细啊! 许大老板虽然伤情严重,但架不住心爱的人就这么低眉顺目地坐在自己跟前,替自己疗伤啊。 他等了这么多年,几乎无望。老天爷突然给他来这么一手,能不叫他起死回生,激情澎湃吗? 若不是手被四郎握着,他都要跳起来翩翩起舞了好吗? 真的,孔雀不都是这么干的吗? “四郎,我真的喜欢你,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白华菅兮,白茅束兮。之子之远,俾我独兮。英英白云,露彼菅茅。天步艰难,之子不犹。滮池北流,浸彼稻田。啸歌伤怀,念彼硕人。樵彼桑薪,卬烘于煁。维彼硕人,实劳我心。鼓钟于宫,声闻于外。念子懆懆,视我迈迈。有鹙在梁,有鹤在林。维彼硕人,实劳我心。鸳鸯在梁,戢其左翼。之子无良,二三其德。 有扁斯石,履之卑兮。之子之远,俾我疧兮。 陈家四郎当年求学的时候,曾得一老先生赏识。有一天,老先生突然便对着陈家四郎唱了那么一首诗歌,一曲完毕,老先生对少年陈家四郎说:“是个好孩子,可惜了。” 可惜什么? 陈家四郎当时不懂,现在却懂了,先生是在替自己挽惜呢,遇上那么一人,万劫不复呢? 万劫不复的又何止他自己一人,眼前这人,怕是比自己更痴,更傻! “抱歉!”我什么都答应不了你,至少现在不能,陈家四郎望着许宁那忐忑,期盼的目光随着自己的话而讯速消散的光点儿,便是不忍亦不得不遵从内心。 “呵,没事儿,我明白的,是我心急了,说好了我等你....”如何就敢逼你了呢? 等待比相爱更折腾人,陈家四郎今儿个可算是领教到了。 天边出现一道红,隐隐天色开始放亮,又是新的一天。 市刑侦大队长办公室,一夜无眠并不影响陈叱工作,部队进行训练时,三天三夜不合眼都是常有的事儿,没什么大不了。其它队员便不同了,他们连夜提审了杀手所有成员,每人手上都得出厚厚一本口供,这会儿,刚从审讯室出来,便迎面撞上了一身制服拎着一摞文件往外头走的大队长。(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撞破(求月票) “都审讯完了?” “完了啊,可算是完了,快累死了我。”说话儿的是那个送谢依南的小将,挺年轻的一个小伙子。 “再加把劲儿,案子归档以后每人放假三天!” “耶,队长万岁!” “别傻乐了,快去干活儿。我现在去一趟省公安厅,回来要看到你们每一个人的报告,明白吗?” “明白!” 陈叱大队长正奔赴于省道的高速公路上呢,谢依南这群人还依然沉浸在睡梦中无法自拔,连遭受大难的小美阿姨亦不例外。 醒来,已经错过了午饭时间。 “四舅舅,我好饿啊,你这有吃的没有?” 谢依南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当然,她也是被饿醒的。总经理办公室内,陈家四郎已经换了衣裳,完全退去了昨日的狼狈模样,正衣冠楚楚地坐在办公室内处理文件呢? 谢依南凑过头去看,发现都是加盟店的财务报告。这些,不是一向由张正勤先生来处理的吗? “没有,要吃的自己去楼下的蛋糕店找去,我这儿只有这些儿,你要吃吗?”陈家四郎修长的食指点了点桌上的财务文件,神色认真地问谢依南。 “舅舅,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谢依南毫不顾忌地朝陈家四郎翻了翻白眼,然后又问人家:“舅舅,这些事情不是一向由张老师处理的吗?怎么现在到你手上了。” 说到这个,陈家四郎就来气,自打他三姐怀孕以后,这个人就开始明目张胆的翘班,想找他比登天还难。偏偏人家理由还很正当,他说:我夫人怀孕了,我得贴身照顾她,工作的事儿等我夫人生了再说。 生了再说!!! 那都是十个多月以后的事儿了,若事情真等到那时候再处理,黄花菜都凉了好吗? 陈家四郎那个气啊,没办法。只好自己接手了。 更气人的是。若怀孕的那人是别人不是他三姐,他还敢顶撞一二,刺他几句:怀孕了不起啊。就你家的会怀孕吗?我家也可以怀孕。 可事实是什么呢? 陈家四郎的性向注定让他没有办法让别人替他怀孕,而且,她三姐怀孕还真是挺了不起的,因为这个娃儿比哪吒还牛x。人哪吒只是被人盼了三年而已,他三姐肚子里这个娃可是被陈家及张家集体盼了六年。整整多了一倍啊。能不牛吗? 尽管,陈家四郎认为,不管是拖延时间也好,造成现在这个结果的也罢。罪魁祸手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三姐夫,张正勤。人称张老师的那个混蛋! 真是,什么好事儿。好名儿都被他占尽了。 哦,对了,还有一事儿。前天,人家来公司了,陈家四郎以为他良心发现回来工作呢?哪知人家根本不是来工作的,他是来显摆,来得瑟的。 “四弟,我告诉你啊,你三姐肚子里的的娃有两个哦,还是一男一女龙凤胎啊。”张正勤先生无视陈家四郎那越来越黑的脸儿,接着兴奋地说道:“你说,我怎么这么厉害呢,一下子男男女女全包圆了。唉啊,我真是太牛x了。” “不过,你三姐自怀孕以来就吃的少,你说,她现在瘦成这个样子,回头没力气生产怎么办?唉啊,这个问题我在医院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呢。不行,我得再跑一趟,问问医生去。” 陈家四郎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企图逃走的人,恶狠狠地对他说:“生不出来就剖腹。” “你三姐怕疼的。” “自然生产更疼!” “开刀有伤口,会留疤的,你三姐这么爱漂亮,她会不高兴的。” “漂亮重要,还是你夫人孩子的命重要啊!” 张正勤想了想说:“都重要!” 陈家四郎被气晕了,然后,他忘记了自己抓住这个人并不是为了讨论她三姐的生产问题,而是要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回公司工作的。 谢依南听完陈家四郎的一翻埋怨,心里头也替他不值来着。可是,谢依南想到母亲肚子里的双胞胎宝宝,决定在母亲与舅舅之间,选择母亲。 所以,谢依南装傻,她呵呵乱笑一通,然后对着脸色不常的四舅舅说:“我去叫他们起来吃饭。” 待谢依南走后,陈家四郎才明白自己又被外甥女摆了一道。是,自己是目的不纯,想让谢依南站在他这边,将那个明正言顺地偷懒的人抓回来。可这人也太可恶了,偏心偏成这样,你母亲是人,你舅舅难不成就是牛了。 天生是耕耘的命? 哼!简直过分!这个点儿,吃中饭太晚,吃晚饭太早,吃什么饭?喝下午茶还差不多! 没错,谢依南就是拉着一群人去了城中最大的一间饭店,喝下午茶。 她觉着小姨被坏人关了整整一天,是应该换个灯光好,气氛佳,食物甜的地方好好放松一下,若不是她现在还未年满十八,她简直想要点上几杯martini,共同举杯庆祝了。 不过,让谢依南没想到的是,竟然在这里遇上了张天扬,呃,还有一个他的小青梅。 那一刻,谢依南感觉自己快要骂娘了。谢依南为张天扬而重生,却在初初相识之时,便冒出一个小青梅来挡她的道。 这是在逼她吧! “南南,你往那边看了半天了,还看?”向容拉了拉谢依南的衣摆,提醒她不要再黑脸儿了,咱儿出来是吃东西兼放松心情的,不是来生闲气的。 且又说了,张天扬跟一个姑娘拉拉扯扯,关你谢依南什么事儿嘛。 看看这俩儿人还能不要脸儿到什么程度! 谢依南心里暗骂,嘴上却只重重地“哼”了声儿。 张天扬那头,缠着他的小青梅姓叶,名元芳,世家子女,叶家长房第四代长孙,叶子琛是她的表叔。 “天扬哥哥,你为什么不理我?”小青梅打小便享受惯了众星揍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在她的观念里,世界上就没有不喜欢她的人。 “我没有。”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感兴趣啊,你要我跟你说什么呢?再说,我根本就不想跟你出来,是你硬要拉着我出来的好不好,喝下午茶这种娘娘腔的玩意儿,自己根本就没有爱好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斗嘴1(求月票) “那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话,都是我一个人在说,好无聊哦。”小青梅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她缠着张天扬,无非是想证明自己魅力无边罢了,谁让这个人从小到大,每回看见自己都跟看见空气一样呢。家里谁人不夸自己长的漂亮,跟个洋娃娃似的精致又可爱,她自己也觉着穿着纱裙的模样跟商店里的那些洋娃娃一样漂亮,不,甚至是更漂亮。 可就是这个人,从小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过,叫她怎么能不恨呢,简直是恨死了,简直是此恨绵绵无绝期啊! “你说,我听。”你一个人已经够吵的了,没看见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了吗? 张天扬无奈地转开了头,不想看见这个作贱到死的女生。她家里人都瞎了吧,这么做作的一个女生哪里漂亮,哪里可爱了。跟她比,简直就是一只水鸭好吗? 等等,她怎么在这里? 张天扬心里一惊,简直不敢看那双戏谑的眼睛了,她都看见了吧,她肯定更讨厌自己了。一时之间,张天扬觉着天都要蹋了。 第九十八章 本来谢依南身上的光环就已经够多的了,张天扬觉着自己在她眼里,简直连天边的尘土都比不上,这下可好,让她误会自己小小年纪便开始处对象什么的,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坏的了。 “天扬哥哥,你怎么不开心了?”张天扬是个憨直的糙汉子啊,他开心不开心都摆在脸儿上的,让人一看就明白。 这不,连娇揉做作女都看出不妥来了,且。这里头似是还有别的原因啊。小青梅不愧是世家子女啊,跟着张天扬的视线一扫,便明白了三分。 “天扬哥哥,那边的几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张天扬下意识的回答,说出口后才觉着不妥,看见叶元芳脸儿上那个表情。他觉着越发不妥了。 “即然认识。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不然人家会觉着我们没礼貌,这样可不好。走吧。天扬哥哥!” 张天扬,还没来及得反对呢,便被小青梅拉着走过去。本来,以张天扬的力气。若他不想动任是小青梅使出吃奶的力气,他应该不动还不动。可是,鬼使神差的,他心里竟然也是想过去的。 “你们好,我是天扬哥哥的好朋友。你们也是天扬哥哥的朋友吗?叫什么名字啊!”小青梅先是有些意外,这六个人,不管是男的女人统统长的十分好看。可以说是男的俊,女的俏。年纪比较小的那俩儿个。甚至比自己长的还要好上三分。 小青梅眼里的嫉妒一闪而过,却没能逃出张家三兄弟的眼睛。 “我们不是他朋友!”张也没有张思的沉稳,亦没有张想的怜香惜玉,别以为他年纪小就看不出来这个女人根本看不起他们,眼里的惊艳过后,便是嫉妒甚至是仇视。 所以,敌人来者不善,他张也亦不用给她留面子,哪怕她是一个姑娘! “呃,”小青梅出师不利,被张也小正太给噎了一下,她心里恼火,脸儿上却装的越发娇美俏皮了,她对张天扬说:“天扬哥哥,你不是说这些人是你朋友吗,怎么好像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他是我同学。”张也这么说的确没错,他跟自己是堂兄弟,是同班同学,朋友这种无亲无故的关系,哪里抵得上亲人嘛! “天扬,就你一个人,堂叔堂婶儿呢,你弟弟呢?”张思到底是大小孩儿了,给弟弟一个出气的机会就差不多了,再闹,便要伤亲戚情分了。 且,他还拿不准,这个装模作样的姑娘是个什么身份,张家能不能得罪的起! “堂哥,我爸妈今天加班呢,弟弟自己在家打游戏,就我自己一个人陪世伯家的女儿出来玩儿。”张天扬对张思说,人家怎么问,他便怎么答,半点儿没有要介绍身边姑娘给大家认识的意思。 张天扬只是念书不行,但这并不代表他智商有问题,隐隐地,他知道堂哥们,包括在场的另外三个女孩儿,好似都并不喜欢叶元芳。 张天扬有点儿高兴,因为他自己也不喜欢叶元芳,老缠着他说东道西的,真的很讨厌。 “原来,你们还是亲戚啊,怎么我从来没有在天扬哥哥家见过你们啊。”世家教育不是开玩笑的,叶元芳心里再恨,明面上仍然装着笑容灿烂,热情好客的模样。 “我们是远房亲戚。”张思不欲与之多谈,淡淡地带过便罢了。 原来是沾亲带故的破落户,怪不得从来没听人说过,也没在张家见过。怕是连张家本家的大门都进不去的那种吧。 哼!这样的人家,有什么好硬气的,还不是靠别人的实施才有饭吃。 叶元芳心里这般想着,脸儿上的神色也不那么尊重了,眼中的蔑视显而易见,连心情不好一直不怎么关注他们谈话儿的小姨都发现了,眼中有不悦闪过。 那是什么眼神儿,蔑视尘烟的样子,以为自己天仙下凡吗?哼,什么东西! 小美阿姨经过昨日的事儿,虽然有心要改,可这并不代表她会忍,尤其是那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瞎了一般企图踩到自家跟前来的那种,绝对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俩儿个杀一双的。 “这样啊,不知道令堂是哪一位,官居何职啊?”拽样儿,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看你还拽不拽,叶元芳看了一眼张也,慢慢地问。 “家父只是一个小小的生意人,不劳小姐费心记挂。”小姑娘见好就收吧,玩火者*,欺人太甚失了你大家风范啊! 张思默默一叹,心里很是失望,觉着还是自家俩儿妹子最可人。想到此,不由得望了一眼一直沉默的谢依南及向容,发现俩儿人均是一脸儿事儿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换言之,她们根本不把这位小姑娘放在眼里啊。这样真的不会太没礼貌吗? 不过,他喜欢! “你太客气了,大家都是自己人,难得今天遇上,理应多多交流,增进感情啊”叶元芳故意将某些字眼咬的极重,暗示意味儿极重,引人遐想。(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斗嘴2(求月票) 说完,还极不客气地拉着张天扬一屁股坐在他们这桌,摆出长聊的模样,那不可一世的神色却怎么样也藏不住了。 “我们与小姐今天头一回见面,实在不知道应该要聊些什么?” “聊什么都好啊,这位小妹妹,你说是不是?” 叶元芳自以为聪明地惹上了谢依南。谢依南是那么好惹的吗? “哥哥,这里好吵啊,我们换一个地方吧!”谢依南对张思说。 “是啊,本来还觉着这地儿不错,日后没事儿可以常来坐坐儿,哪知道这家店这么不讲究,什么猫猫狗狗都放进来,吵的我一点儿心思胃口都没有了,想哥哥,我们还是走吧。”向容扯着张想的衣袖,装的比叶元芳更加娇柔地说。 张想自然是吃这一套的,事实上,不管向容摆出哪一套,他都吃。 “容容既然不高兴在这儿坐了,我们走就是了,没必生闲气,伤体面又伤身子,不好,不好!” 张想一边哄着向容,一边有意无意地用眼尾扫过叶元芳。 “你....你们.....” “小姐不要见怪,弟弟妹妹们还小,言语有失的地方,还请小姐多多担待。”张思截了叶元芳的胡,且很不厚道地先把路给你堵死了。 你计较你就是那些讨人厌的猫猫狗狗,你不计较更好,这口气能憋屈死你,也算是大快人心了不是。 “天扬哥哥.......” 小白花装给谁看呢?谢依南不屑,目光却盯着张天扬看,小样儿,你敢帮她。本姑娘这辈子都敢当你是路人甲! 张天扬自然是不知道谢依南心思的,但他可以感觉到谢依南因为她而不高兴,这个认知让张天扬心里有点点开心,那里有个声音不断地问他:她不开心,是不是表示她其实是有一点儿在意自己的呢? 张天扬被这个念头击中了,糙汉子发挥超常,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叶元芳这朵毒狼花已经被他拉走了。 然后。他自己一个人又回来了,站在谢依南身边看了她一眼又一眼,然后才挠着头不好意思地对张思说:“堂哥。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真是抱歉!” 饶是张思那么沉稳的人,也被张天扬弄的一头大雾了。他问张天扬:“那位姑娘呢,你把人丢出去就算了。” “哪儿能啊。我把她塞给司机了,让司机送她回叶家去了。”张天扬又偷偷地看了谢依南一眼,发现她没有刚刚那么生气了,心情大好。嘴角上扬,笑完才回答张思的话儿。 “叶家,从本城搬去京城的那个叶家?”谢依南问。 “对啊。你也知道。”张天扬没想到谢依南会主动跟他说话儿,小心情更飞扬了。连语调都往上升了几格,像是在跟谁在飙高音一样。 谢依南误会他了,以为他的兴奋是因为提及到叶元芳之故,不屑地憋了憋嘴角,鄙视张天扬。 所以说,有时候误会不一定是美丽的。这不是小言,这是种田,所以,误会是个可怕的玩意儿。 “我劝你还是不要跟叶家走的太近,小心大难临头犹不知。”小舅舅的计划,谢依南是知道的,她提醒张天扬并不是看在张天扬或他父亲的份上,而是看在张大当家的份上。 毕竟,张大当家是个重情的人,而他这些年又没少帮谢依南赚钱。最重要的是,谢依南并没有换合作伙伴的打算,所以,张家一定不能牵扯进去。 “南南!”张思促眉喊了一句。 “听不听随你,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谢依南任性了。 “我听,我听,你说的我全都听,真的!”张天扬似是怕谢依南不信,连手都举起来了,正准备发誓呢? 向容扑哧一声儿,笑了。 接着小姨也笑了。 然后,张家三兄弟除了张思若有所想,大家都笑了。 张天扬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不过见大家都笑了,连谢依南都笑了,他便也跟着一起笑开了怀。 少年人们的快乐啊,总是这么无厘头的。 “张天扬,你是不是喜欢我南南妹妹啊!”张想这个花花公子,说话儿还真是没羞没臊的。 不过,貌似大家都挺好奇这个答案的,听张想这么一说,大家纷纷投给他全部的关注,连谢依南都不例外。 张天扬紧张了,他的小心思被人看破了,且还有当事儿人在场,且还有那么旁观者,想推托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推。 张天扬支支唔唔地说:“我.....我不是.....我是.......” “你不是什么啊,到底是还是不是啊。”张想咄咄逼人啊,他根本不给人家说清楚的机会好不好? 独载啊! “想哥哥,你自己从小就喜欢向容,这我可以理解。怎么着,自己谈恋爱不算,还想着把我们大家都拉上吗?”谢依南觉着戏看的差不多了,再看,便要引火烧身了,于是赶紧出言反击。 “放屁,我哪有!”张想没想到谢依南会出手,他从小就不是谢依南的对手,当然,现在也不是。 “容容,他说他不喜欢你,以后别跟他玩儿了。”谢依南不理张想,转头对向容说,一边说还一边朝向容眨了眨眼,意思很明白了,她说:向容,你敢吃里扒外试试看! 向容不敢!于是,向大小姐转眼便泪眼朦胧地望着张想,几次张嘴都没声儿,大滴眼泪挂在眼眶里,欲掉不掉的,看的谢依南揪心,一边在心里狂喊着着快掉快掉,一边大赞谢容的演技。 有强迫症的孩子伤不起! 向容感觉到了谢依南的揪心,抽空瞪了她一眼,谢依南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再提意见,怕影响向容发挥。 “容容,你别听这个坏丫头乱说,想哥哥喜欢你,想哥哥最喜欢你了。”张想在向容的眼泪攻势下,什么战斗力都没有了。一早便丢盔弃甲,举手投降了。 “哦,原来是喜欢的啊!”谢依南赢了,得意地发出长长的一声儿哦,足足绕梁一周的说。 小美阿姨自毕业后便极少跟谢依南接触,如今乍一看见谢依南的战斗力,不禁为当年的自己抹了一把汗,得亏自己当年没得罪狠了她,不然,这个鬼灵精还不知道要出什么招来对付自己呢? 你看她那游刃有余的模样,对付这种事儿,只怕是小菜一喋啊! 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看,小美阿姨现在的觉悟多么高,这就是福气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斗嘴3(求月票) “行了,都没别闹了。”张思这个爱装好人的,见戏差不多都收尾了,这才跳出来说话儿。 谢依南朝他翻了个白眼,转脸儿表示自己不想再看到他。却没成想,一头撞进了张天扬的眼眸中去,然后看见大片大片的深情。 张天扬,很好,你没变!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接四哥一起吃饭吧,顺道看看有没有五哥的消息。”小美阿姨对大家说。 “行!”张思招手结账。 “你一个小破孩儿凑什么热闹啊,我来!”小美阿姨,你的钱也不是你赚的,是我外婆赚的啊! 张思看了一眼谢依南,见她没说话儿,便也随小美阿姨去了。 “天扬,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个便饭?”张思问张天扬,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随便客套一下的。 “好啊,谢谢堂哥!”张天扬高兴地说,只差没从凳子上跳起来了。 呆子! 谢依南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骂了一声儿。却到底还是没有出声儿反对的。 一行人从饭店外头出来,准备往觅芙轩公司走去,便撞上了青年影楼的许大老板,谢依南立刻想到昨晚那个怪异感,立刻出声儿喊他:“许老板,这急急忙的准备上哪儿去呢?” “不上哪儿,这不刚在隔壁饭店见完客人嘛。你们怎么也在这儿,这是吃饭来了?”说着,许大老板还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周围,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微微有些失望。 “不是,我们在这儿喝茶呢。这会正准备回公司去接四舅舅一起吃饭,许老板若是没事儿,便一道吧。刚好谢你昨晚出手相助。” “嗨,你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咱儿俩谁跟谁啊,你这么说可外道了啊。想当年,我托了你多大一福儿啊。若不是你.......” 谢依南咳嗽一声儿。打断许大老板的话儿。她对许大老板青年影楼的帮助一直是隐形的,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连当初送她去跟许大老板见面的四舅舅都不知道这事儿,以为那次只是单纯的见个面而已。 “许老板,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去啊。有免费的饭吃,为什么不去?”何况。还能趁机跟他的心爱之人见一面呢,傻了才不去。 于是,张思捡了一个张天扬,谢依南捡了一个许大老板。一行人壮大了队伍。终于舍得往觅芙轩公司而去了。 时间差不多已经走到了六点儿,觅芙轩公司里的多数职员都已经下班了,公司里冷冷清清的。只后头的工厂偶尔传来机器的蜂鸣声儿。 谢依南走在最前头,张天扬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见谢依南伸手要去推门。张天扬十分上道地伸手帮她。 谢依南看了张天扬一眼,朝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 张天扬心尖轻轻一颤,手顿了顿,然后才彻底将门推开。 “舅舅,你忙完了没有,我们来接你去吃晚饭哦。”谢依南一脚踏了进去,另一只脚还在门外呢,声音便已经响了起来。 “还以为你们这群没良心的臭孩子已经把我忘了呢,说吧,想去哪里吃。”陈家四郎话儿说完,才把头抬了起来,没想到,却看见了他。 小心脏不规则地跳动了几下,终又平静了下来。 “陈辰,我也来叨扰你一顿晚饭,欢迎不欢迎?”许大老板没有错过陈家四郎眼里一闪而过的无措,心里叹息一声儿,自己到底是心急了。 “当然欢迎,走吧,我都饿扁了。”陈家四郎前一句是对许大老板说的,中间那一句是对谢依南几个说的,最后一句嘛,似是在自言自语。 四舅舅什么时候无聊到学会自问自答了,谢依南疑惑地想。 “这位小友是谁啊?怎么不来介绍一下。”陈家四郎有意避开谢依南那探寻的目光,没话儿找话儿地问,且还挺没有诚意地问,因为,他边走边说呢? 跟新鬼魂逃离黑白双煞大人的追捕一样! “他是我堂弟!”“他是我同学!” 张思跟谢依南同时说,张天扬笑了,也不知道笑什么。 “我叫张天扬,是谢依南的同学,也是张家的堂弟。” “哦!”陈家四郎明显不热情,可张天扬不在乎,他觉着自己今天已经很走运了。不单跟她走得近了,说了话儿了,一会儿还要同台吃饭。 要知道,开学这么久,谢依南跟张天扬有近百个同台吃饭的机会,但这全都因为自己自卑,胆儿小的缘故而错过了。 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啊!张天扬决定把这个日子记下来,以后每一年的这一天都要拿出来好好纪念一下。 谁说人家呆了,看看,人家多前卫,还知道有纪念日这一回事儿呢? 按说,张天扬的性格其实真还挺好的,虽然是二中留级王,可谁也没有拿这事儿笑话儿过他,不单如此,他人缘还挺好。班里打成一片,校篮球队处着也挺好,不然怎么能把张也给额外补进去了呢。 就是成绩委实差了点,课课考试的成绩分数都无限接近零,准的跟神话儿一样。事实上,张天扬还真是二中众多神话儿里的其中一个。 他是学渣中的vip,可他同时也是篮球队的nvp啊!个子长的高,肩膀厚实,身材粗壮,五官长的也不差,有棱有角的,就是皮肤黑了点儿,跟谢依南这种白白嫩嫩的女娃娃站在一块,极具喜感,整个非洲兄弟似的。 “舅舅,小舅舅那有什么消息吗?”饭桌上,已经点好菜的众人三三俩俩地正在闲聊呢。 谢依南原本是想跟张天扬好好聊聊的,奈何这个呆子不开窍,问一句答一句,谢依南不得趣,便丢开了他,转头去问跟许大老板大眼儿瞪小眼儿的四舅舅。 “五弟还在省城没有回来呢。”陈家四郎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觉着自己对许宁的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儿了。 “这样啊......”谢依南应了一声儿,错过了陈家四郎那个极其渴望谢依南能与他一直攀谈下去的**,转而自己低头沉思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饭桶(求月票) 看样子,事情果然像预料的那样,其中牵扯了一批利欲薰心的家伙啊!李泰,到底是爬上哪家的大船,上辈子才能走的这么顺风顺水呢? 可惜小舅舅回来的时间短,不然,肯定得想办法将李泰的祖宗十八代,在家里头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裤衩都给查出来。背后指使人是谁,小舅舅可能一时揪不出来,可是李泰,你的好日子铁定到头了。 小舅舅在省城这么久,是不是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了,还是,有人给他设置了障碍? 谢依南越想越不妥,都怪她撒手撒的太欢了,现在竟然什么事儿都做不了。唉,谢依南一阵唉叹,心里不爽。 “你不喜欢吃这个吗?”谢依南望着张天扬,不明白他所指是何? “这个,你不喜欢吃吗?”喜欢的话儿,为什么要叹气呢? 甭管年纪大小,性别为何,于自己喜爱的人跟前,任何一处细枝末节的不快,都能轻易被对方察觉,然后替对方心焦。 即便他原本只是一名糙汉子! 谢依南看一眼自己碗里的菜,又回味儿了一下自己口腔残存的食物味道后,认真地对张天扬说:“没有,我都很喜欢,谢谢你!” 谢依南感谢的话语终于把一整晚都心情飞扬的张天扬,送上了九重天上去。他嘴角的笑意已经快要扯到耳后去了。 谢依南见不得他这个傻样,一见就要笑。 谢依南的笑容对张天扬来说,是这个世间罕见的大杀器,她一笑,张天扬的心情便高兴二分。于是,这是一个恶性循环来着。 说到底,俩儿人都是一样的傻啊! 饭桌上还有另一个傻子,他是许大老板。尽管谢依南很是心不在焉,却也仍是看见了许大老板对四舅舅无微不至的关心。从坐下开始洗杯刷碗,到斟茶倒水,到点菜布菜。简直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的。 谢依南看了一眼台面上的菜色,再看一眼四舅舅跟前的碗,基本可以断定。许大老板对四舅舅有企图。 只是,这企图是单方面的,还是双方面的,则还有留待考察就是了。 “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了。”谢依南阻止张天扬那恨不得将一桌子的菜都夹到她碗里来的模样。 张天扬促眉。对谢依南说:“你吃的太少了。” 谢依南无言,心里却在暗骂,呆子,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一头猪吗? 于是,呆子先生用他的实力证明,自己跟猪可能。也许,大概真的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因为。张天扬比饭桌上任何一个人都吃的多,他的的饭量本来就好,加上今天心情好,更是放开了吃。于是,他一个人足足吃了八碗饭,脸儿上仍是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你没事儿吧!”谢依南生怕他撑坏了,因为一顿饭而进医院,世上恐怕再没有比张天扬更搞笑的人了。 “没事儿啊!”那是什么眼神,难道自己应该要有事儿吗? “哈哈,年轻就是好啊,能吃是福,小伙子不错,有前途啊!”谢依南跟张天扬的对话儿大家都听见了,好吧,是张天扬的饭量把大家都给镇住了,所以一直关注着他呢。 “我是不是吃的太多了?”张天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傻笑道。 整个饭桌就他跟前的空碗最多,貌似那饭也是他吃的最多,连张思堂哥都吃的比自己少。 张思是不知道张天扬心里还转过这道心思呢,他若是知道,肯定得告诉张天扬,自己对饭桶这一号称没有兴趣,堂弟若是喜欢,尽管拿去好了。 他张思一个天天搞实验的人,肯定是要拱手相让的嘛。 “多什么啊,多吃才好呢,你看这几个姑娘,那胃口小的跟小鸡仔似的,我看她们吃饭就觉着费劲儿。就要这样吃饭才好,多香啊!” 许大老板啊,你好歹是个文人,说话儿别这么糙行吗?你这样小心我四舅舅看不上你哟,谢依南在心里暗叫。 “你别听他胡说,自己吃饱就行了。”陈家四郎的担心跟谢依南如出一辙。 “那,我再吃一碗。” 张天扬说,众人倒! 好嘛,敢情刚刚那八碗还真的没有填饱你的肚子,兄弟,你那真的是肚子吗,别是无底洞吧! 谢依南无力地摆了摆手,表示你随意,你高兴就好。 陈家四郎也是囧了又囧,然后才对着张天扬点了点头,表示你想吃就吃,我陈家四郎请客吃饭还有吃不饱的,这话儿若是传了出去,他陈家四郎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所以,吃,必须得吃! 张天扬手里端着陈家四郎亲自装的一碗努力跟珠穆朗玛一争高下的饭,一句话儿不说,埋头便苦吃。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真的又全部吞了下去,中间还喝了半碗汤,若干的菜。 好嘛,众人服了。 谢依南后悔了,这么个饭桶,日后可要怎么养哟! 似是有所感应一般,谢依南这头心里的小杂念刚刚扬起,那头张天扬便朝着自己露出一口小白牙,那笑容纯净的哟,一如当初那般美好。 于是,谢依南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南南,五弟那边还没有新消息过来,你看你们是回家好呢,还是留在城里等呢?”饭毕,陈家四郎征求谢依南的意见。 谢依南想了想,对她四舅舅说:“四舅舅,我想我还是留下吧,下周再回家去。”只是不知道家里奶奶会不会担心。 “放心,大哥昨晚已经连夜安排人送消息回家,谢家也送了一份。”至于大哥是怎么吩咐的,陈家四郎就不知道了。 “那我也要留下来陪南南。”向容与谢依南果真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啊! “哥哥们呢?”谢依南见张思一直促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表态,更出声儿问他。 “我们自然也一起留下。”张思最后说。 “那行,我送你们去悦华轩住下吧,路上顺道再买些日常用品。”陈家四郎说着,又转头跟几个女生说:“你们几个要不要添些换洗的衣物?” “当然要!”三个姑娘齐声儿说。 “我也要!”这是张也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被审(求月票) 好吧,我都忘了张也是有点点小洁辟的,昨晚到现在,只怕他一早便受不了,在心里抓了好几回狂了,谢依南心想。 “那我们大家都去逛逛吧,当散步了。”谢依南说着,便拉了张天扬往外走去。其它人倒是没有多大感觉,倒是张天扬自己分外受宠若惊。一路上尽职尽责地替谢依南挡风,拉门,买水,拎袋子,最后还将人往悦华轩里头送去。 仍是舍不得走,站在门外望着谢依南,不说话儿。 谢依南也不说话儿,她在考虑留下张天扬这个问题到底合不合适。悦华轩的房子很大,上下两层都买了下来,两个单元全部打通,弄成复式的样子。按谢依南最初的想法是楼上四间屋子当主卧,两个厅设计成书房,小的那个给小孩儿当外书房用,大一点儿的那个给大人当内书房用。 谢依南自己,向容,四舅舅,张正勤先生与母亲,弟弟谢依男都按自己自自喜欢的风格各装修了一个主卧,其它房间的风格统一,谁爱住谁住。 所以,空房间是有的。 “张天扬,今天谢谢你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没事儿的话,可以再来找我们玩儿啊。”谢依南笑迷迷地将张天扬送到门外的电梯去。 “好!”我明天再来。 俩儿人都是实在的孩儿,谁也没当对方说的话儿是客套话儿。 谢依南送完张天扬转身回去,见楼下的客厅只有四舅舅跟许大老板在。谢依南一边对四舅舅说:“舅舅,我先上楼了。”一边暗自想到,许大老板才是年度最佳牛皮糖啊,四舅舅这明显已经被他粘上了。且看许大老板那架势,怕是很难甩开了。 不过四舅舅这种天生就不是直男的人,这些年也没有成家立业的打算,搞不好等的就是这么一号人也说不定呢。管他的,再观察看看好了,若许大老板通过考核,谢依南也不介意在适时的时候推他一把。 谢依南这么一通乱想着她四舅舅的事儿。一边拿着毛巾正在擦自己头上的湿发。门被推开了。是向容,且脸儿上还带着诡异的笑。 “谢大姑娘,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句话儿,都有可能作为呈堂证供。不管你明不明白,现在,我问。你答!” “小妞,最近看了不少港产片吧!” “不许岔开话题。不许废话儿,我问你答。” 谢依南无所谓地挑了挑眉,表示问吧问吧,敢情若是我死口不应。你还能问出朵花儿来不成,小样儿,竟然不吃这套。越来越难侍候了。 “你是不是对张天扬有意思!” “嗯!” “认真一点儿,是。还是不是?” “是!” “啊.....”真的啊,为什么啊,向容没想到谢依南会这么坦白,完全打乱了她事先准备的逼供计划,玩不下去了。 “你怎么不按剧本走!”向容指责谢依南,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现在这个模样是因为自己编辑无能,发挥失常,故而恼羞成怒。 “向大姑娘,你好像从来没有给过我剧本吧!”谢依南提醒她。 “那你也不能这么痛快地就承认了啊!”害我后面好多话儿都没机会说出来了,郁闷啊! “本来就是事实嘛。”现在不认,以后也会认的,早认晚认的又有什么关系嘛,反正她谢依南这辈子只准备要张天扬一个了。 “为什么啊,那个是留级生啊!”重点,他还是个包黑炭。自家这个天仙一样的美人,怎么就这么让这头猪给拱了呢? “容容,你相信前世今生吗?”谢依南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地对向容说。 “你是说,他........”向容怀疑。 “没错,就是他!”谢依南肯定道。 “天啊,神啊,这太刺激了。不行,我的小心脏接受不了,我得回去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明儿个好好想想。”向容穿着她可爱的小碎花睡裙,准备飘回她自己的房间睡觉。 谢依南拉住她,跟她说:“容容,这事儿,我希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做不做得到!” “保证完成任务,madam!”向容果然很爱港产片啊! 一夜安好! 谢依南手上拿着勺子不断地搅着碗里的皮蛋瘦肉粥,看着张天扬不说话,心里暗叹一声儿,知道这是个实诚的好孩儿,却没成想孩子竟然实诚成这样儿,叫他有空来玩儿,便果真来了,还是大清早的来。 人来了就算了,人还带着早餐来,真是,真是..... “你不喜欢喝粥吗?要不要试试这小笼包,里面包着的是蟹黄哦,我专门跑到城郊去给你买的。还有这个虾饺,是新鲜的海虾呢。还有这个马拉糕.......” “停!”谢依南头痛,不敢看餐桌上其它人的神色,拉着张天扬来到客厅,坐着,不说话儿。耳边还隐隐传来各人拼命压抑的笑声儿。 唉,简直不能再傻了啊! “我是不是做错了?” 谢依南看着惶惶不安的张天扬,到底没舍得摆脸色给他看。于是,谢大姑娘跟慈禧老佛爷指使她身边的李连英一样指使张天扬说:“去,把那碗皮蛋瘦肉粥给我端过来。” “好!”张天扬答应一声儿,欢欢喜喜地跑过去端了就走,半点儿没顾上跟人民群众亲切交流。 你怎么不说喳呢,众人看着谢依南那意气用事儿的小模样,张天扬那唯命是从的小狗腿儿,纷纷鄙视之。 “还要喝牛奶!”谢依南是早晚一杯奶,强壮天朝人的忠实用户。 “啊,我没有买牛奶,只买了豆浆。怎么办?我现在给你买去?”张天扬急了,觉着自己不是个合格的太监,没侍候好老佛爷。 “冰箱里面有呢。”谢依南将站起来,将时刻准备往外冲的人拉住,然后才好笑地对他说。 “我去拿!” 得,白拉了,张天扬腰上用力,蹭一声儿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拿牛奶去也。 “你吃过了吗?”谢依南见张天扬坐在身边一动不动地看自己吃饭,虽然说心里并不会因此而紧张啊害羞啊什么的,但被人这么一直盯着,再深情的目光也柔情不起来了。 “吃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甜蜜 (求月票) “吃了什么?” 于是,张天扬将他今儿早上的菜单给谢依南念了一遍,见谢依南不敢相信地望着自己,习惯性地傻笑,伸手挠头,对谢依南说:“我从小饭量就大,一直都挺能吃的。” 大哥,你那哪儿是挺能吃啊,是巨能吃好吧! “不许挠头,我这正吃着东西呢。”谢依南一爪子拍在张天扬的头上,偷看现场实况转播的几个人心里统统一紧,尤其是张也,上回打篮球的时候,有一个人不小心也是一巴掌拍到张天扬头上,张天扬二话儿不说,冲上去就把那人一顿胖揍,谁劝都不听,谁拉都拉不住。 谢依南这会儿,是要在老虎头上拔毛的意思吗? 张也紧张了,他立刻站起身来,冲到客厅,将谢依南挡在身后,管他什么堂哥堂弟呢,伤害谢依南就是不行。 张思跟张想见张也这个模样,立刻也走了过去,站在谢依南面前,一道人墙转眼便砌成了。 “你们干吗?”谢依南跟张天扬同时发问。 “你.....不生气。”张家三兄弟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张思跟张想把目光投到张也身上。张也犹豫了,半响儿才问出这么一句。 “我为什么要生气!”张天扬奇怪地问张也,眉毛皱成一团,看这架势,是觉着自己会伤害她的意思吗? 张天扬觉着,自己这会儿倒是应该要生气的,什么意思嘛,看不起人不是!谢仙女是花一千万人民币拍他张天扬跟前,他张天扬也不舍得动她一根头发的人,堂哥们是怎么回事儿? “南南妹妹打你头了。”上回人家是不小打你头一下。你把人揍成那样,还摞下狠话儿说,打哪儿都不许打头,那个狠样儿,跟草原上的狼王似的。怎么这会儿被谢依南打,就乖巧的跟猫儿一样了呢? “嗨,没事儿。”张也这么一说。张天扬便明白过来了。她可不是别人。别人怎么能跟她相比呢。 张天扬想起许多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个跟画布上走下来的仙女一样美丽的她。那条带着她体香的小手帕,那一只温润柔软的小手摸在自己脑门上的触觉,每每午夜梦回,感觉依然清晰。 过了那么多年。费了那么多心思,还以为一直就这样见不到她了呢?哪里想到。苍天垂怜,让他又重新遇上了她呢? 好嘛,好嘛,这些美丽的词澡并不是张天扬这个糙汉子想的出来的。他只是昨儿晚上一晚上没睡着,然后一大清早的爬起来找他爸的司机老黄对练,出了一身汗后。冲了个澡,便开始逼着司机老黄开着车满大街地跑。然后搜罗了一大堆早餐拎着来到了悦华轩而已。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谢依南不满地推开眼前的三个人,闹不明白这一副随时干架的模样是要闹哪样儿啊。 女大不中留,张思看了谢依南一眼,什么话儿没说,接着回去吃的他的早餐。他个人觉着那盘虾饺味道真的不错。 好心没好报,张也看了谢依南一眼,不,是瞪了谢依南一眼,亦举步回去餐桌吃他的早餐。 妹妹聪明是聪明,就是眼神不太好,这么快黑炭,哪儿好了,这就上赶着去护他了,咱儿这么多年的兄妹情分呢,还要不要了。张想觉着他的小心脏被谢依南伤害了,回去找向容求安慰。 “别管他们,快喝粥,回头凉了吃不好,要闹肚子的。”张天扬笑呵呵地说着,心里还抽空回味儿了下刚刚那抚摸。 没错,谢依南那一巴掌对张天扬来说,就是抚摸,只是抚摸! 至于堂哥堂弟们的大反应嘛,算了,不跟他们这些小人计较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欺压女子嘛,他张天扬才不干这种事儿呢? 很多很多年后,张天扬将谢依南压在身下努力耕耘的时候,谢依南哭着喊着求放过的时候,张天扬可没现在这般大度,他怎么说来着,哦,他说:媳妇儿,我这是在疼你呢,乖哈,别叫了,你叫的我越来越有劲儿了。 呃,这种事儿,我们以后再说吧,现在俩儿人都还小,还小哈。 “哟,都吃上了,我还想着回来带你们出去吃呢?”陈家四郎头上冒着汗走了进来,就说这一大早的一个大人不见,原来是跑步去了。 只是四舅舅跟小姨去跑步就算了,为什么身后还跟着一个许宁许大老板呢?莫不是,这俩儿人进展神速到已经到了难分难解的状态了。 谢依南那打量及怀疑的目光实在太明显了,陈家四郎尴尬一声儿咳嗽,他说:“我们在楼下遇上的。” 听在谢依南这帮有心人耳里,这话儿便变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四哥,我先上楼洗澡。”小美阿姨也不知道是傻呢,还是天真呢,半点儿没看出她家四哥跟许大老板之间涌动的暗流。 倒是向容跟张想,那发光的眼神告诉谢依南,他们多少看出了点儿门道。 张也跟张思呢,是根本没心八卦,正埋头苦吃呢。哦,还有一个傻子在场,那就是张天扬。 “动作快点儿,洗完带你去五弟那里。”陈家四郎尽量忽略那些目光,强自镇定地跟小妹说话儿。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跟许宁越是接触,越是不安。好似有什么东西,即将失去他的掌控一样,让他一见许宁便烦躁。 不见,好像更烦躁! “小舅舅让小姨去的?”一说正事儿,谢依南便立刻收起玩笑的心思,变得认真了起来。 “没错,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去!”陈家四郎说完,也不管身后众人怎么看,怎么想,自己抬腿便上了二楼。 许宁目送陈家四郎上楼,然后伸手摸了摸鼻子,对谢依南说:“我也还没吃呢,有剩的没有。” 也不等谢依南回答,自己便往餐桌走去,然后坐下,然后开吃。 真是半点儿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你一会儿要出去啊。”言下之意是我能不能也去啊,张天扬很小心,做事儿小心,说话儿小心,就怕自己一不小心便惹来她的不快,然后再不给他亲近的机会。 他不敢赌,他也不想赌!(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跟随(一更) ps:今天,明天,后天这三天,学渣会四更哦,分别是早上七点,上午十一点,下午三点,晚上七点,请大家多多支持学渣,收藏,点击,打赏,推荐,订阅都可以哦,谢谢!! 他爹曾经对他说过:儿子,你记住,人这一辈子,看着日子挺长,机会挺多,但其实谁人都只有一次下赌注的机会。你得看好了,看准了,下手要快,要狠,且一定要赢。输了,这辈子便再也翻不了身了。 张天扬那时只当他爹喝高了,说瞎话儿呢,这会看着谢依南的脸儿,突然有点明白他爹的意思了。 他是真的感觉到自己此生只有一次下注的机会啊! 谢依南看着张天扬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儿,费尽了脑子也想不起来,上辈子,张天扬有没有这样的神色出现过。 好像是有的。 在自己决定跟frank去大美帝国的时候,一天夜里,张天扬便是带着这样的一张脸儿出现在自己眼前,问她说:你要去mei国啊。 回忆至此,谢依南心里头发酸。 她收了收情绪,故作轻松地对张天扬说:“对啊,我要出去办事儿呢,你想去吗?” 张天扬立即点头,重的谢依南都要担心他的头会不会即刻便要跟他的脖颈分家。 “那就带你一起去好了。”谢依南不敢再逗,因为心酸,也因为眼前这个人的认真与执着。 她实在不忍心啊! 张天扬笑了,笑容灿烂的比星空还美,比太阳都亮! 市刑侦大队。 去了省城两天的大队长终于拖着一身的疲惫回来了,他来不及放任自己休息一时半刻。立刻批复桌面上堆着的公文,同时通知所有人,下午三点儿开会,今天日落之前,关于杀手犯罪集团一案的所有资料得全部封存归档,移交省公安厅。 张叱虽然几天不眠不休,便他心里却极为高兴。原来李泰跟杀手这个犯罪集团的事儿。怎么样他也要想办法往叶家泼一盆脏水的。却没想到。根本不用他动手,省公安厅里竟然有那么多人看叶家不顺眼,都眼巴巴地等着叶家倒霉呢? 且叶家也够争气的。竟然还真是李泰背后的那人,这下可好,简直是天助他陈叱,若是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他眼前。他都不懂得抓紧机会弄死叶家,他陈叱便白活了那么多年了。 陈叱昨天一天待在省城。便是跟着他手头上的资料结合省公安厅的线索,将叶家在本省做的那些糟心事儿给摸的一清二楚。 甚至连叶家最隐秘的一层关系,在谢依南这个开了外挂的宝贝指点之下,也给扒拉了出来。 陈叱当时带人冲进省委大院的时候。那个向来号称独善其身,从来不跟风不站队的常委大人还跟那儿愤怒喊怨呢,等陈叱将他跟叶家家主及叶家在京城抱着的那条大腿的照片往他脸儿上一拍的时候。立刻死灰,陈叱当时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憋了许多年的一口恶气终于吐了出来。叶家,凭你家大业大又如何?高官厚职又如何?欺负了我陈家人,迟早要百倍奉还的。 陈叱就不信,京城里的那位大人物,会救叶家这条狗! 哼!三姓家奴而已,还真敢在陈家人头上作威作福了。陈叱想的痛快,手底下的活儿也没落下,一个小时不到,便全部处理完毕。 刚站起来伸了伸脖子,门外便有人敲门。 “报告大队长,外头有人找!” “知道了,我马上出来。” 陈叱不用想,便知道是谢依南她们来了,怕姑娘们多想,他狠狠地搓了搓脸儿,揉去所有的疲惫,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小舅舅。”“五弟。”“五哥。”“陈叔叔?” 前面三道声音儿,陈叱倒是听得平平,最后那一道声音响起,却是让他吃了一惊。 “张天扬,你怎么来了。”陈叱明显认识张天扬,且俩儿人还挺熟的样子。 “陈叔叔,我陪依依一起来的。”张天扬也很意外,他没想到父亲对他敬佩不己的,口中常常提及的陈叔叔竟然是谢依南的舅舅,这个世界可真小啊! 张天扬望一眼身边的谢依南,谢依南呢,她在发愣。上一辈子,张天扬就是这样,所有人都喊她南南,只有张天扬一个人叫她依依。这辈子,竟然亦是一样。 看来,历史改变了一些事情,却也有完全没有改变的事情,就像这件事儿。 这一刻,谢依南是感谢上苍的,非常诚恳地,虔诚地感谢着上苍! “这孩儿跟南南她们是同班同学呢,据说玩儿的还挺好。这不,听说有事儿来这儿,非要跟着一道来才放心。怎么,五弟也认得这孩子?” “我跟他父亲有过交往。”陈叱似是不愿多谈,轻轻带过便罢。 陈叔叔,你这么多年在我家蹭了多少顿饭啊,怎么好意思说的这么平淡呢,张天扬气愤地想,却仍是很识大体地没有当众嚷嚷出来。 也不清楚爸爸知不知道陈叔叔也跟着调回来了,应该不知道吧,不然,怎么从来不见陈叔叔上他们家去,也不见爸爸提起呢? 张天扬疑惑地东想西想,陈叱却再没理他,跟其它人交待了几句,便带着他小妹录口供去了。 他虽然想亲自帮他小妹录口供,但这到底不合规定,只将小妹带到一个房间,交待了两句话儿,便走了出去,转身进了另一个门,那里已经坐着本城局子里的几位大佬,大窗户的那头,便是小妹稍显紧张的身影,及队里一名非常优秀的审讯员。 张叱朝大佬们敬了个礼后,便恭恭敬敬地站在大佬们的身后,站着一言不发,脸儿上的表情看不出丝毫异样儿,好似窗户那头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亲妹子一样。 大佬们都是人精,知道陈叱是个有本事儿的,轻易不愿得罪他。可是上头有吩咐,他们又不得不做。故心情比陈叱本人还要紧张上几分。 陈叱应该紧张吗,当然不。 事实上,他甚至是有些庆幸里面的那个人跟他有亲属关系,虽然这样想有些薄凉了,但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了,他将人安全救了回来,又能把一些事情推展的更加名正言顺,岂不是更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知错 (二更) 陈叱在部队这么多年,学的可不是越野,侦察,打枪,杀人而已。他的老首长才是最了解他陈叱的人,老首长怎么说来着,他说:别看陈叱十项全能样样拔尖,可他学的最好,掌握的最精的,可不是这些。 有些人好奇了,问老首长说:不是这些,那是哪些哦? 老首长眯了眯眼对那人说:不巧,恰好是你最缺的那些! 那人当时还不明白呢,待回去后夜里躺在床上一想,这才明白了过来,自己不是被人笑骂说“缺心眼儿,缺心眼儿”吗? 敢情这陈叱身上最多的那样儿,是心眼儿啊! 那人一拍大腿,笑了。当兵的,笑声儿有几个收敛着来了,自然是怎么粗糙豪迈怎么来嘛。 于是,这个被老首长骂缺心眼儿的倒霉孩儿,在夜里熄了灯不睡觉,用笑声儿挑战军纪玩儿呢,当场便被人抓了扔出去练。 军人嘛,百练成钢,说的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如今还有自己送上门来欠练的,却哪里还有手软的意思嘛。 这一顿练,那人可是把张叱这俩儿字揣心口上了,他发誓,自己再也不招惹陈叱这个浑身上下长满了心眼儿的人了。 得亏人陈叱不知道,在部队里还有那么一个糙汉子,这么珍而重之的对待他这个人跟他的名字。陈叱若是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想出些什么缺德招儿去治那人。 放心尖儿上,想想就恶心,好不好? 一个四哥已经够让陈叱头痛的了,怎么着,还想祸害我呢。甭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敢干这种恶心人的事儿,治你没话儿说! 小美阿姨的审讯已经接近尾声儿,在隔壁观察的几位大佬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再一看人陈叱,依旧是那副风平浪静,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亦是暗暗敬佩的。 这个年轻人,不错。将来肯定前途无量啊! 几位大佬的紧张张叱是知道的。谁让他在这件事儿上表现太好,太积极,行动太讯速。提供的线索又太多呢? 没办法啊!小妹被抓,他是很紧张,但想到自己布下的暗线以及小妹那位男朋友的为人,他有百分八十的机会相信小妹的人身安全暂时有保障。 所以。从他召开的那个会议开始,他便一直在布局。布一个可以将叶家拖下水的局,布一个踩着叶家往上爬的局,布一个扬名立万的局。 他做到了,随着小妹的这份口供上呈。他身上最后的一丝疑点也消除了。即便将来有人查到叶家二房的大郎与四哥的恩怨,在件案子里,他们也找不出一丝的不对来。 叶家是真的做了这些伤天害理。以权谋私,草菅人命的事情。他陈叱只不过在适当的时候,给他的对手,省厅里的人递了把趁手的刀子而已。 尽管便是这把刀子挥出去才使叶家最终致命的,可是谁会在意呢? “五哥,我没事儿了吧,我可以走了吗?”小美阿姨到底还是姑娘家啊,她再怎么胡作非为,她也没进过局里喝过茶啊! “你本来就没事儿,这口供只是例行公事儿而已,别害怕,有五哥在呢。”陈叱上前去安慰他小妹,搂着她的肩膀往外带。 “小姨,你出来了,你还好吧!” 谢依南见他小舅舅带着她小姨出来,立刻迎了上去,然后发现她小姨脸色不好,十分苍白的模样,不由的有些担心,朝小舅舅望去,见他轻轻点了点头,知道这关算是彻底结束了。 “小妹,没事儿吧。”陈家四郎也是紧张的,他比他小妹更纯良,根本不知道人进了局子里会遇到什么事儿,那心一直是吊着的,就没放下来过。连许大老板趁他心神不宁的时候,偷偷握住他的手,他都没发现。 “大家放心,五哥说我没事儿了。”小美阿姨人的确没事儿,她只是想到自己是因为遇人不淑才遇上这样的事儿,有些气恼自己罢了。 从出事儿到现在,小美阿姨一直不愿去想她的男朋友,刚那会儿在审讯室,她却不得不去想他。 这一想,才突然明白过来,自己这一年,过的是有多荒唐。怪他吗?自然是怪的,可是自己难道就没有错了吗? 她当然有错,且还是最错的那一个。 小美阿姨面对眼前的一众亲朋好友,脸儿热的不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羞愧过。她后悔死了,她感觉自己快要没脸儿见人了。 “小姨!”谢依南是第一个看出她小姨不妥的人,她在心里轻叹一声儿,上前两步轻轻拥住她小姨,在她耳边轻轻地对她说:“小姨,人生在世,谁人无过。你忘记外公是怎么样教导我们的了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小美阿姨想到她爹小时候跟她说这句话儿的样子,想到她第一次做错的事儿,终于受不住哭了,痛哭! 眼泪很快便糊了谢依南一肩膀。两位舅舅束手无措地站在一边看着,张天扬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还是许大老板递了包纸巾过来。 谢依南朝他感激地一笑,然后细心地替她小姨擦鼻子,没办法,眼泪谢依南可以忍,鼻涕就不行了。 所以,必须擦! 男人在这个世上最无用的时刻之一,便是面对一个姑娘在痛哭的时候,他束手无措,他惶惶不安。 谢依南望着不远处的四个男人,如是想。 小美阿姨终于哭痛快了,她抹干净眼角的最后一滴泪,不好意思地朝谢依南笑笑,然后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的走出市刑侦大队。 若不是身穿制服的大队长亲自送这一行人出去,只看这位妹子哭的那么厉害的一双眼,人民群众只怕就要误会妹子家关了个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谢依南一行人带着一身轻松回家了,陈叱却没这么好命,他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处理呢,月升之前能回去休息就不错了。 陈大队长叹息一声儿,接过底下一名小将递过来的面包,撕开包装纸就开始吃,至于这个面包具体是什么味儿的,好不好吃什么的,陈大队长说:谁有空管它,能填饱肚子就行。(未完待续) ps:请大家多多支持学渣,收藏,推荐,点击,谢谢!! 第一百四十九章 报告(三更) 陈大队长为国民为自己,努力地处理着手头上的工作,终于赶到日落之前,将此份案件所涉及到的资料全部整理归档,上交。 随着陈大队长在移交文件上签下最后一个自己的名字,被内部取名为杀手的犯罪集团终于告一段落。 经此过后,也许世上会少了几个人,也许高墙内又有了新成员作伴,也许有的人会哭,也许有的人会笑。 但这些陈大队长都不关心了,他只想回家去好好睡一觉,嗯,暂定二天一夜好了。 陈大队长这边消停了,省厅里头却有人彻底不眠,正认真地读着陈大队长送上来的报告,其中一人戴着花边眼镜的人说:“老李啊,陈叱是个人才啊,放在下面是不是有点儿大材小用啊,你看他这件案子,办的多漂亮!” 是挺漂亮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管是哪方人马,轻易都抹杀不了陈叱的功劳。代号为杀手的犯罪集团是天朝立国以来最大的一宗人体器官卖买组织,这个犯罪集团与后世的一些作案手法不同,他们更加的残暴,盯上一个人,便会取这个人全身上下所有可利用的器官。 但凡被盯上又符合他们条件的人,最后统统毙命,无一人幸免。 而杀手集团的三个首脑都是有国外进修经验的外科医生,有一个人甚至还在某省一家公立医院长期挂职。不单是世人,连陈叱当初查到的时候都吓了一大跳。 这伙人的组织性非常强,他们会派出专人花上数月的时间去跟踪对象,摸清他们的关系网,身体状况。工作时间,活动动线等。 每一次作案都安排的十分精密,周详,这给破案带了无数的困难。最重要的是,他们很聪明,往往打一枪便换一个地方。即使如此,这一枪也够可怕的了。他们这枪出去。死的便是十几条人命啊! 所以,小美阿姨真的是很幸运,她是这伙人在本城盯上的一群人里面。第一个被抓的。按照习惯,他们要把所有人都抓起来后,才会开始动刀,取器官。装箱,然后才运输贩卖。 最让人气愤的是。这些器官没有一个在国内的黑市上流通,因为他们一个个的被各种方式运送至国外。这对陈叱来说,比当年八国联军侵犯本朝,火烧圆明圆。盗取珍稀文物更让人生气。 取国人的性命赚钱,当诛! 不止陈叱一人,很多参与案件的警官都有相同的想法。绿林之中。尚且有人提倡盗亦有道,这些高级知识分子呢。拿着国家人民的钱,去国外深造,回来却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儿。 当然,为这伙人提供便利的叶家及叶家背后那人,更可恶!而李泰,不过是一名马前卒而已,死不足惜啊! 政治从来都是一场看不见的战争! 尽管叶家背后那人的对手并不比这群人干净多少,但陈叱觉着,如若真让他选,他选白家背后之人。 与白士卿面对面谈话儿的那一次,陈叱一直记着呢,也许,是时候跟他恢复联系了。 陈叱最终也还是坐在市刑侦大队大队长的位子上没有动弹,上面的人说了,叫他不要着急,该你的还是你的,跑不了。 陈叱面上恭敬地应了,心里却在想:事实本该如此,有什么好说的,你这顺水人情送的也太不漂亮了吧。 不过,来找陈叱送顺水人情的是本城局里的一把手,所以,陈叱面儿上还真是只能恭敬。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儿了。 案子终于告一段落,带着一身疲惫的陈叱回到悦华轩,进门便被一阵浓郁的香气吸引,走进去一看,好嘛,他在那头为国为家为民的辛苦大半日,这群人倒好,围着桌子吃火锅呢。 陈叱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色,象拔蚌,大龙吓,肥牛,肥羊,鱼片,鸡胸,青菜类,豆类,菇类,满满当当地放了一桌子,连客厅的桌子都被征用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人为什么要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了。这群人若放在古时候,那绝对是祸国殃民的料! 陈叱进门的时候,他们在干吗? 他们在举杯,那琥珀色的液体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葡萄酒,嗯,看瓶身的标签,大抵还是进口的。 这群人,果然是好样儿的。 “小舅舅,你回来了,快过来,我们刚准备好,正准备开吃呢。”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谢依南心里嘀咕,手上却不含糊,立刻拉着小舅舅过来坐下,然后给他面前的碗捞了首批下的料,全是好东西,火候也刚刚好,肉质半点儿不显老,吃着还弹牙,谢依南只看着,就想留口水了,好想吃啊! 可是,她不敢! 小舅舅进门那一脸儿黑,众人谁也没敢忽略,都知道他气不平,这是要生气的意思,众人不将这尊大神哄好了,谁也别想吃上一口安乐茶饭。 “五弟,你尝尝。这是我专门去帮你买的海鱼,你不是最喜欢吃鱼的吗?”陈家四郎好歹比陈大队长早出生了一年有余,在陈大队长跟前,还是有一点面子的。 陈大队长果然给陈家四郎面子,只见他慢慢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鱼肉,沾了点儿酱料,放在嘴里轻抿,一口吞下肚后才开口慢慢说话儿,人说:“老了,少涮十秒!” 大家还有什么话儿好说,自然是乖乖的替陈大队长涮鱼,并且严格遵守时间,多一秒不行,少一秒不敢。直把陈大队长侍候的饱饱的,目送他上楼洗漱休息后,众人才敢放开了肚子吃。 “你五弟,平常都是这么....这么被侍候的?”许大老板中间隐去了两个关键字,但在场的都是明白人,不说明也懂。 陈家四郎是被提问的人,所以,他比较尴尬,咳嗽一声儿清了清嗓子才说:“他今天可能是累了,平常不这样的,真的!” “哦,是吗!”许大老板,拜托你不要用这么意味深长的语调说话儿好吗,小心被人杀个回马枪,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依依,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涮!”张天扬跟其它人不同,陈大队长更凶猛的样子他都见过,现在只是黑了黑脸儿,完全没有出招,张天扬表示,完全不用担心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师傅(四更) “张天扬,吃完就滚回你家去,不许骚扰我外甥女,更不许乱说话儿。”于是,张天扬明白了,他到底还是小瞧了陈叔叔的手段啊! 你看,负重长跑,武装越野,抗打击训练,近身搏斗等等,张天扬都不怕,可是不许靠近谢依南,张天扬很怕,怕的要死! 可是,不许乱说话儿是什么意思,难道陈叔叔回来的事儿,真的瞒着爸爸,而已陈叔叔打算一直瞒下去。 有阴谋! 于读书上一窍不通的张天扬,在战事训练及长心眼方面,却完完全全像极了陈叱,不然,他也不会一放假便死缠着陈叱不放,撒泼打滚也要留在陈叱身边,每天被训的跟孙子似的,被练的跟狗一样,他都无怨无悔了。 “张天扬,你老实告诉我,你跟我小舅舅到底是什么关系?”谢依南将手上的筷子一扔,饭不吃了,酒也不喝了,开始认真地逼问张天扬。 “他是我师傅!”其它,就真的不能告诉你了。 谢依南等了又等,仍是不见下文。看着张天扬那一副为难至极的神色,又不忍心逼他了。 “除了这件事儿,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谢依南气愤,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这事儿不能说,别的事儿总能说了吧。不找补点儿什么回来,谢依南觉着自己真心没脸儿从神坛上走下来。 所以,张天扬必须给她递一梯子,不然,哼! “没有!”张天扬急急地说。 “发誓。”谢依南不依不绕。 “我发誓!”此生若有一事儿隐瞒谢依南,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闭嘴!”谢依南一看张天扬的神色就知道他后头还跟着话儿呢。只是那些话儿,谢依南怎么忍心让他说出来,别说天打五雷轰了,上辈子她只被人捅了一刀,立刻就死翘翘了。 生命是很脆弱的,谁也不许拿它来开玩笑! “小姨,事情都结束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向容见小美阿姨自去了一趟局子里回来,便一直心神不宁的模样,忍不住关心起她来。 “打算.....我也不知道。”小美阿姨说。眼神竟带着些许的无助。 谢依南想到她四岁那年,小美阿姨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将来毕业了,一定要留在城里的模样。不禁也开始替她着想了。 “小姨,你还记得大舅舅家的华生表姐吗?”谢依南灵光一闪。立刻抓住一个有用的想法。 “华生,她怎么了?”小美阿姨不解地问。 “华生表姐现在广州念医学院啊,我听人说广州现在开了许多技校,夜校什么的。不管是初中毕业还是高中毕业,都可以去报名上学哦!” “是吗?”小美阿姨似是没有多大兴趣。 谢依南朝四舅舅使了一个眼色,四舅舅会意。立刻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他对小美阿姨说:“小妹。我记得你从小算账就比别人快,数钱也数的好。你可以考虑去念一个会计专业,将来毕业了,再出社会工作,肯定比现在好。” “可是,我都这么岁数了,还去念书,适合吗?”明白了,小美阿姨这是面子上过不去呢? “小姨,我听说去这些学校念书的都是大人哦。”谢依南帮腔。 “对啊,我听二伯说,广州还有一所老人大学呢,里面上学的人都是银霜白发呢?”陈家四郎再接再励。 “真的,老人还去上大学?”小美阿姨,这不是你应该关注的重点好吧。 “当然是真的了,学到老读到老嘛!”陈家四郎说的。 “可是....”小美阿姨还在犹豫。 “小妹,你不用怕。去了广州正好,刚好可以避开一些事情。且大伯二伯俩儿家也在广州,你最喜欢的琴表姐不是也在广州吗?华生也可以陪你,你若是害怕,可以住到大伯或二伯家去,他那儿是军区大院,安全什么的肯定没有问题。” “二伯母会愿意吗?”小美阿姨动心了,她想去。 “这些不用你操心,我跟大哥会安排好的,你只要考虑去还是不去就行了。”陈家四郎用诱骗小孩儿的方式跟小美阿姨说。 谢依南忍不住对她的四舅舅侧目,许大老板却跟没看见似的,依然一脸儿情深地望着四舅舅的侧脸儿,用沉默表示支持。 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便四舅舅的内心烂成一坨shi,估计许大老板闻着也觉得香吧! 谢依南这么想,完全是因为陈家二房的这位二伯母实在不是一个吃素的人物,她跟红楼里面的王熙凤实在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口齿伶俐、泼辣张狂、善于阿谀奉承、见风使舵、喜欢使权弄势炫耀特权和地位的人。 陈家老太爷当年传衣钵的时候,陈家长房长子大伯自然是名正言顺的,且他本人亦赚下不少军功。陈家二房的地位便有些尴尬了,因为陈家老太爷第二看重的人并不是二房,而是三房,即是谢依南的外公。 谢依南的外公当年虽然年纪小,没能实际参与到保家卫国的战斗当中去,可他却是一直被陈老太爷带在身边亲自教养长大的。只有陈家二房一直长于妇人之手,连二伯母亦是陈家老太太一手挑选的。 据传,当时这事儿陈家老太爷是不同意的,他认为此女性格过于外露霸道了,于家宅不合。 陈家老太太却坚持,原因很简单,老太太觉着陈家老太爷偏心大儿子及小儿子,所以她心爱的二儿子势弱啊,所以她一定要帮着娶一房厉害的媳妇儿回来,替她的二儿子抢家业守家业。 陈家老太爷对他的发妻,一个深宅的妇人还是尊重的,扭不过她,便同意了。娶进门头几年还好,随着陈家老太爷的身体每况越下,这位厉害的二伯母不思如何侍奉家翁,倒啪啪打起算盘来。 她先是撺掇着二伯给广州军区的大伯写信,说家里过的如何如何困难,陈老太爷如何如何偏心,二房一家的日子如何如何难过。对陈老太爷的病只字不提。陈家长房长子远在广州,丝毫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只凭他二弟的一纸书信,便信了三分,再想到陈老太爷对三弟的喜爱,便又信了三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旧案(一更) 于是,在他二弟再次来信时,隐瞒地提到想请大哥帮着在广州谋份差事儿,一家人也好有一分立身之所时,不思考虑太久,便同意了。当即腆着他的一张小脸儿及他父亲的一张老脸儿敲开了领导的房门,然后替他二弟在广州军区后勤部谋了一个职缺,专门替军区种白菜。 那个年代,大饥荒才刚刚开始不久呢,各处都在搞大生产大跃进,军需品什么的能自给自足最好,不能,那就饿着吧,国情如此,谁也空不出手来帮你一把。 二伯母接到信时还挺不高兴的,认为大伯在应付他们,不认真替他二弟办事儿。二伯倒是挺开心的,虽然说在家里是种田,去了那里也只改种菜,不过甭管是种田还是种菜,他都拿手啊! 保不准,他还真能在军区发光发热也不一定呢?二伯一个高兴,立刻拿着信去找他的老母亲。老母亲一听这事儿,哪里有不同意的,当下便决定让他们去,而躺在床上的老太爷嘛,那就瞒着他好了。 陈家老太大也是绝了,还真是立刻召开了一个秘密会议,将二伯一家即将上任的消息一宣布,不容任何人反对地第二天便将二伯一家送上去广州的火车,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家里唯一余下的一点儿口粮,老太太说了:穷家富路! 谢依南外婆抱着她六姨,哭的差点儿昏了过去了。那可是她替怀里的小闺女千辛万苦省下的最后一点儿口粮啊!她婆婆说拿走就拿走了,完全不考虑她孙女的死活啊! 谢依南六姨到现在仍是梗在陈家三房一众人心里的一道刺,因为,她六姨现在已经不姓陈了,改姓汤。自打她出生俩儿月后。她奶奶决定将她送给汤家人养活,她便改了姓。 不过,谢依南的六姨也算是个豁达的人,她知道自己是因为身体不好,她母亲才会对她奶奶妥协的,因为当时家里并不是完全过不下去。可惜她天生患有哮喘,这种富贵病别说当于处于大饥荒年代的一个普通农家了。就是城中富人。也不一定能将她养活下来。 母亲妥协,又何尝不是为了让她活命呢? 汤家,可是医药世家啊! 所以。老太太说到底,仍是一个能人。她瞒着老太爷,先送了她的二儿子去赴锦绣前程,再送了三房的小拖累。仅俩月大的六闺女去汤家。俩儿件事儿办的十分讯速,且瞒的死死的。直到三个月过后。老太爷突然清醒过来,问她:老儿子一家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时间没看见他们来我床前侍疾。 老太太沉默着,不说话儿,她知道纸包不住火。这也是迟早的事儿。 老太爷眼睛一闭一睁,心里已然猜到了几分,又问她发妻:“我六孙女呢。抱来给我看看!” 六孙女一出生就赢弱,老太爷还真怕她走到自己前头去了。问了发妻六孙女的情况。发妻不说,任凭聪明一世的陈家老太爷也糊涂了,以为他六孙女真的走到他前头去了,心里大急,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就此丢开了手去。 老太太急了,这才将六孙女的下落说了出去,老太爷一听,大喊:“作孽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怎么能?” 老太爷这口气到底没能上来,当天就去了。 等远在广州的大伯二伯两家人赶回来,老太爷的棺材已经停在下堂五天了。青白的脸儿上,隐隐可见其怒色,气味儿自然也不好闻的。但大伯跟二伯已经顾不上这许多了,趴在老太爷的遗体上哭了个死去活来,大伯母也抱着她一双儿女趴在老太爷脚边哭的撕心裂肺,痛不堪言。只二伯母一个人不敢靠近,只跪在棺材边上抱着她儿子流了两滴泪,再多,她却流不出来了。 亲疏离别,明眼人一看即知。可这到底是别人的家务事儿,谁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多说一句。 三个儿子合力将老太爷安葬过后,大伯才有空过问,他爹如何走的这么突然。谢依南的外婆听了,只一个劲儿地哭,她其实倒不是真的只想哭,她想说话儿呢,可是,她知道,这种事儿没有她说话儿的份。 子不言母之过,不单是她,连她的丈夫都没资格说。果然,谢依南的外公只说父亲一早便已经病重,怕影响大哥的差事儿,便一直瞒着不敢说。 陈家长房长孙是何许人也,他收二弟信的时候虽然一时糊涂也办了糊涂事儿,但很快便已明白过来,可是木已成舟,他无力更改,只好听之任之。好在二弟也不全是糊涂,于种植上确是一把好手,惭斩得他才放下心来了。 哪知这才过了几个月,他老父亲便因此而去了。 教陈家长房长子如何能不心惊。据说,陈大伯当场便拎了陈二伯及二伯母去他父亲灵前跪着,他母亲陈老太太也被他请来,他说:“母亲做错了,儿子不能罚也不敢罚。然,母亲之过大于大,大于地,儿子不孝,便替母亲受这一过吧!” 说罢,便膝盖一弯跪倒于他父亲灵前,三天三夜没起来。 任凭他母亲陈老太太又打又骂,又拖又拽的,不起来便是不起来。 最后,晕倒在灵前才算作罢。 陈家长房长子此举陈家三房只看着,一句话儿不说,一句话儿不劝,该送水送水,该送饭送饭。陈老太太看着心里恨得不行,虽然人家三房做的平常,可她却仍是把大房跟三房恨上了。 不然,后头谢依南小姨的事儿,也不会发生了。 关于陈家老太太的黑历史,还是谢依南上世懵懂无知的时候,她外婆讲故事儿一样地讲给她听,她这一世回想起来才知道的。 按说,陈老太太对大房及三房如此不喜,本应跟着二房一起生活才对的。可是,永远都有一个可是在。可是,二伯母也是个能人啊,她一家子刚刚在广州立住了脚,还没过上二天官太太的好日子呢,如何愿意将婆婆带去一起生活哟。婆婆,自古以来就是一樽送不走的大佛,陈家二伯母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自然要想方设法,费尽三寸不烂之舌将她婆婆留在乡间的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巴掌 (二更) 于是,她婆婆果真很天真的留在乡下等她的二儿子升官发财了,再接她去享福。自然,这福,她到死也没能享上一天。 谢依南的外公外婆并不是不知道他二嫂上窜下跳的活动,只是,他父亲临死之前留下了话儿说:“三儿,你母亲是个糊涂的,她做下的那些事儿,父亲替她向你道歉,你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原谅她这一回吧。” “父亲有命,儿子不敢不从。”是不敢,不是愿从,到底还是留了伤疤的。 “三儿,你二嫂的为人摆在那儿了,我死后,你母亲的日子只怕是要难过,如果可以,你多多帮衬吧,她好歹是你的母亲。”且,再如何,她也没几年好活了,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他能为她做的事儿,也只有这些了。 “谨听父亲吩咐!” “你怨父亲吗?”强悍了一辈子的陈家老太爷,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儿,竟然是在祈求自家小儿子的一个原谅。 “父亲,我不怨你!”谢依南的外公伸手抚合他老父亲那没能合上的眼。父亲,我真的不怨你,怨只怨世道坚难,人心难懂而已! 当然,事情还有一个插曲。 收拾陈家老太爷遗物的时候,翻出了四个信封,三个儿子及老太太一人一封。众人看过信之后,或多或少都起了些变化,但四人谁也不知道信里陈家老太爷写了什么。 只是,陈家三兄弟,自此的情份便淡了,虽然不交恶,也不交好! 倒是陈家长房长子陈大伯时不时给乡下的三弟寄些东西回来。陈二伯却是音讯全无的。 隔几年便举办一次的苏维埃政府成立周年庆时,陈家长房长子陈大伯会被列为重要嘉宾受邀前来,然后在陈家祖宅住上个三五七天的,然后再离去。 逢年过节谢依南的外家会收到陈大伯送来的节礼,然后再无其它。得知华生表姐考进了南方医科大学的时候,陈家大伯特意写了信来,不无意欲关照之心。 但是。那时候。谢依南已经重生,陈家三房的日子已经与前大不相同。包括陈家三房唯一一个走了陈家老太爷老路的小舅舅,也因为受了谢依南外挂的好处。越游越上,大有一跃龙门之意。 所以,三房,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还真没什么好求大房二房的。 谢依南小姨的事儿。在经过陈家一家人的商议过后,终于在新历年到来之前办完了。小美阿姨人是一早便送去广州某技校上课去了,奈何她的哥哥姐姐们不放心,尤其是出了那事儿以后。连大着肚子的谢依南母亲都亲自去广州一趟看过之后才放心。 家里现在有两个人在广州念书,大姨的两个女儿隔年也要考大学,家长们一合计。得,还住什么大伯二伯家嘛。直接在大学城附近买两套房子装修布置好,专门给孩子们住吧。 于是,孤家寡人的陈家四郎被委以重任,担负起买房装修布置的大任。算一算,谢依南都小俩儿月没见着她四舅舅了。 不过,这样也好,谢依南过几天也要出发去省城参加中学生英文演讲比赛,比赛地点就设在大学城附近不远的地方,谢依南完全可以不去住学校安排的旅馆,改住新装修好的房子。 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什么的,纯属瞎话儿。说这话儿的人肯定是没被大饼砸过,像谢依南这种爱享受的人,她才不乐意去受苦呢? 想到当初在二中宿舍住的那俩儿月的日子,谢依南想想都觉着是灾难。本来四舅舅不在,谢依南还头痛到底要找哪个大人来替她们办走读手续呢? 哪知道谢依南这头还没想清楚,那头张正勤先生已经替她将手续办齐全了,还从大舅舅的公司挖了一个人过来,专门开车送二中五个孩子上下学。 “张老师,你搞什么突然袭击哟,吓了我好大一跳。”谢依南那天上午上完最后一节课,刚跟向容一起走到七楼楼下,便看见手上捻着一张公文纸的张老师风华无边地站在那儿,引来无数年轻女老师的侧目。 “你都被人打了,我能不来吗?”张正勤先生黑着一张脸儿,手上那张纸快要被他抓的变形。 谢依南这会儿是真的吓了一跳儿,这事儿张老师怎么知道了? 谢依南身后的张天扬脸色也不好,他想到那天谢依南脸儿上五个鲜红的指印,就恨不得冲到那个胆敢打谢依南一巴掌的女生面前,踢她个五脏俱裂! “唉,我说,你怎么知道的啊!”谢依南明明是被人打的那一个,为什么她有种心虚的感觉。 “是我大哥传消息回去通知张老师的,我跟二哥也同意了。”谢依南身边,张也幽灵一般突然冒了出来,他的动作比他的言行更让谢依南受到惊吓。 “你干嘛突然出声儿,吓死我了。”谢依南狠狠地瞪了张也一眼,又对张天扬说:“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后面有人啊。” 这埋怨的,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儿啊谢大姑娘,向容不出声儿,静默!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家里?”张正勤先生的怒火丝毫没有平息的打算。 不就被人打了一巴掌,什么了不起的事儿哟,相比前世谢依南遭遇的一切,这一巴掌,简直跟微风拂面一样微不足道好不好?谢依南心里这样想,却不敢真的说出来,不然,她怕张正勤先生真的要再赏她一巴掌了。 “我这不是准备周六回去的时候再说吗?”谢依南虚弱地笑,她服软还不行吗?大庭广众的,别批判我了。 “还痛不痛,擦药了没有?”张正勤先生是真的心疼了,这闺女虽然是半路捡来的,可是她多乖巧,多听话儿,多惹人疼爱啊,他跟她母亲这么多年一句重话儿都不敢对她说,一直如珠如宝地对待,这会儿竟然被一个不相干的外人给打了一巴掌。 是可忍孰不可忍,简直太过分,叫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恶气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保镖 (三更) “不痛,早好了!”谢依南对张正勤先生说,心里却感动的很,很想告诉他,其实很痛,真的痛!不知不觉眼泪便流的稀里哗啦。 这小兽心态,大大的要不得啊。平日里多坚强一人啊,张正勤先生这一虚寒问暖,瞬间就脆弱了,唉…… 向容感同身受,也跟着一起哭。 张也跟张天扬俩儿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心疼与不忍,还有怒意。张天扬对张也挑了一下右眉,张也稍一错鄂,然后明白过来立刻回应张天扬,不过,他挑的是左眉。 张正勤先生看见谢依南哭,心更疼了。心里狂问候那人祖宗十八代所有的女性成员,并不是张正勤先生性别岐视,而是因为动手的那人是个女性,怨有头,债有主,爱恨分明而已。 谢依南是大姑娘了,张正勤先生很想像她小时候一样,动不动便将人抱进怀里,这一犹豫的时候,机会便错失了,眼睁睁地看着他家大姑娘被一个高大黑壮的臭小子抱进怀里安慰。 尽管,那个高大黑壮的臭小子是他张家本家长房最小一辈的长孙,可是,那是我家闺女,你抱个屁啊,还抱那么紧。 张正勤先生有种闺女被人抢走的感觉,于是,他更生气了。粗暴地将那个臭小子推开,拎着袖口笨手笨脚地替谢依南擦眼泪,嘴里还不停地跟谢依南说:“乖乖,别哭了,张老师替你报仇啊,张老师替你打回去啊……” 这是谢依南小的时候跟老凹村儿江湖小势力干架的时候,输了张老师安慰她的话儿。这会儿被张老师拎出来重说给她听。谢依南什么愁肠也没有了,破涕为笑。 “张老师,你来了。”是张思跟张想,俩儿在食堂门口左等右等,等不来几个小鬼头,便只好往初一的教学楼走去,哪知道便看见了这一幕。 张思及张想对望。然后双双望天。双双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 “哼!”张老师这是在怪张思及张想没有保护好谢依南呢? 谢依南尴尬了,这女生宿舍的事儿,如何好意思怪张家哥哥哟。她拉了拉了张正勤先生的衣袖,声音软软地对他说:“张老师,我饿了。” 张正勤先生一听,哪里还记得责怪张家兄弟几个。立刻对谢依南说:“南南,我们走。张老师带你去外头吃大餐去。” 谢依南笑而不语,拉着向容便跟着张正勤先生的步子一同走,后头那四位难兄难弟,自然会乖乖地跟上。他们这四个人,哪里是那种脸儿皮薄的需要人请,他们才会动的人嘛。 本城最好的一间饭店内的某一间包厢里。其实就是谢依南撞上张天扬小青梅的那一家,张正勤先生点过菜后。便对谢依南说:“我已经替你们五个办理了走读手续,下午的假也给你们请了,吃过饭我们回去就把宿舍的东西都搬回悦华轩去。”然后又指了指透明玻璃外头一张桌子坐着的俩儿位男士:“这兄弟俩儿人黑一点儿的那个是哥哥,叫钟民,弟弟叫钟国,是大哥运输公司抽调出来的人手,以后就跟着你们,开车送你们上下学,有什么不方便做的事儿也可以让他们去做。” 张思跟张想年纪比较大,一听便明白何谓不方便的事儿。张天扬因为师承心眼极多的陈家五郎陈大队长,也是稍一寻思便明白过来,谢依南是不觉着自己会跟江湖挂上钩,所以根本没在意。向容跟张也呢,好吧,他们也不傻,似懂非懂吧。 “既然日后大家都在一块儿相处,便喊他们进来一道吃饭吧!”张思说。 张正勤先生赞赏地望了张思一眼,点头表示同意。 张思跟张想联袂而去,将两位司机大哥请进了包厢,众人纷纷开口问好。钟民钟国两兄弟受宠若惊。本来作为混混的一员,能进陈家大郎的运输公司工作,上了正道已经是他们八辈子都不敢想的事儿了,如今老板还如此抬举他们兄弟,让他们兄弟二人来这帮小祖宗开车。 这帮小祖宗虽然不姓陈,可是道上的兄弟们谁人不知道,这姓谢的外甥女,大老板对她,可是比对自己闺女还要上心的。 按古时候说法,他们兄弟俩儿是一脚已经踏进了勋贵们的亲卫队里了,出人头地什么的,简直指日可待不是。 钟民与钟国兄弟俩儿诚惶诚恐,筷子都不敢伸长,谢依南看他们吃饭简直难受,朝张天扬使了一个眼色,张天扬会意,立刻拿出在部队学来的一套,讯速跟兄弟俩儿人聊的火热,一顿饭结束,三人竟然还约定了时间,好比拼比拼拳脚功夫。 “你什么变成专业打架的了?”谢依南问张天扬,她知道张天扬没事儿更爱往小舅舅跟前凑,以为他只是小孩子玩盲目崇拜呢,没成想他竟然还真的跟小舅舅练上了,还练的挺好,饭桌上一口一个的我师傅,我师傅,连兵痞的模样都学的十成十。 谢依南这才开始深想,事情好像有不对的地方,上一辈子,张天扬勉强上完初中以后,便辍学了,然后跟着他家一个什么亲戚下海经商,在大家还在大学里念马列的时候,他已经是小小的部门经理了。 大学毕业以后,同学们纷纷一头扎进人才市场焦头烂额地找工作的时候,张天扬已经是总经理一枚了。 当时向容还特意跑来学给谢依南听呢,说张天扬的公司可气派了,下面的部门主管都是歪果仁,见了张天扬的面儿个个点头哈腰地问好。张天扬身后随时跟着一名美女翻译兼秘书,老威风了。 还说张天扬去参加同学会,回回都是他一人请客吃饭唱k按摩一条龙服务。可是现在,张天扬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要往商场精英新贵那方面走,倒是跟着他师傅练的很嗨皮。 莫非,这一切又是谢依南这小翅膀造成的? 神啊,想到这谢依南便开始头疼,张天扬的回答让她更头疼。(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事因 (四更) “我们不是打架,是切磋!” 好嘛,不参军了,直接加入武林。 “别切磋了,万一不小心伤着了怎么办?”谢依南企图挽回什么。 “我们是点到为止的,放心,伤不着!”张天扬十分有自信地说,脸儿上的光彩跟他面对教科书本时,完全不同。 “我如果让你不要打呢?”谢依南不死心,接着问。 “为什么?”张天扬不解地问。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张天扬愿意,张天扬觉着开心,我为什么要阻止他,为什么非要让他走跟上辈子一样的路? 谢依南不说话了,她被张天扬的问题问倒了,她觉着自己得好好想想才好。 钟民开着七座的休旅车送这帮孩子们回学校去收拾东西,钟国被张正勤先生安排去街上采买食品及日常生活用品。 学生们都在上课,谢依南几个人搬出宿舍的举动除了惊动了楼下的宿管阿姨,再没有惊动任何一人。 待一行人回到悦华轩安顿好,张正勤先生才拉着五个孩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严肃地问这帮孩子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所有人包括向容及张天扬齐齐将目光抛在谢依南身上。是啊,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徐妙竹会突然打了谢依南一巴掌,他们也很好奇啊! “我想,事情大概还是因我而起的。” 于是,谢依南便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跟大家坦白交待了一遍。 “你是说,上个月于诗露邀请你跟向容去她家玩儿,然后你参观了她家的家俱工厂后,便对她提了些建议。然后。她家人采纳了,然后她家的生意变好了,徐妙竹家的生意变差了,她因此怪到你头上来,然后打了你一巴?” 谢依南点头,她也很无奈的好不好,她只是随口指点了一下。哪里知道于诗露的父母那么精明。立刻便推出了谢依南口中的那些现代家俱的概念,然后稳稳地压了徐家一头。 谢依南还没跟于家收顾问费呢,便被徐家闺女赏了一巴掌。她当时都被打蒙了好吗。徐妙竹可是下了死劲儿打的,谢依南当时脸儿上火辣辣地疼,耳朵蜂鸣一片,连话儿都听不清。 向容当场就跳起来要跟徐妙竹拼命。还是谢依南死死地拉住她,她才没有跟徐妙竹撕打起来。 “于家跟徐家这三天有没有什么表现?”张正勤先生才不接受谢依南将错都归到自己头上的说法呢?自家闺女品性好。人又谦虚,是好事儿,可也不能让人欺负到跟前也跟那老僧似的,不动如钟吧。世间哪有这种道理?她闺女又不是意欲自僧成佛,自佛成仙之人。 这巴掌,他迟早要替南南讨回来。 “没有。学校平常轻易不给人外出的,于诗露跟徐妙竹都没有要联系家人的意思。倒是于诗露自己替南南买了一盒药膏。”向容看了一眼张思。才接着说:“大哥哥不给南南用,扔了!” “扔得好!”张正勤先生总算肯正眼瞧他家的远房亲戚张思一眼。可不就是要扔了吗?打人的是徐家,可是张正勤就不信,这里头于家没有参一脚。 而且,照这个举动来看,于诗露小姑娘比徐妙竹小姑娘的心机更深。如果张正勤先生没有猜错,这位于诗露小姑娘肯定没少在徐妙竹前面显摆南南帮于家,而不帮徐家的事儿。 哼,煽风点火,故弄玄虚也不挑地方挑人,真以为我闺女是软柿子呢,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是吧! 谢依南听见张正勤先生这一句话儿,稍一思虑便明白过来了,自己这是被人小姑娘给涮了还不自知呢? 神啊,她简直是白活了两辈子了。 谢依南只一心想着自己上辈子也是在初一第一个学期的时候,在熄了灯后的宿舍里莫名其妙被一个学姐赏了一巴掌。 谢依南只单纯的认为徐妙竹这一巴掌,是应了上辈子学姐那一巴掌,一直没往别处想,如今天被张正勤先生这一声儿冷哼,给哼醒了过来。才明白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张老师,于家跟徐家向来关系不错,城中并没有听过他们俩儿家人于生意上有什么恶性竞争的情况发生。我想,这件事情可能真的另有隐情,得好好查查了。” 谢依南模样是长的如假包换的正宗软妹子一枚,可她的性格绝对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徐家跟于家若敢合起伙儿来戏弄自己,谢依南向天发誓,定要让这h城中再没有于家及徐家立足之地儿。 “放心,这事儿,交给我,一定让他们后悔起了这种心思!”张正勤先生咬牙切齿地说。 “不,这件事情交给四舅舅,妈妈眼看着就要生了,身边离不了人,张老师你还是看着妈妈要紧,等弟弟跟妹妹出生后,我们再行计较不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急,妈妈及她肚里的双胞胎比较重要。 “南南!”张正勤先生为不能马上替自家闺女报仇而内疚。 “张老师!”我母亲跟弟弟妹妹的安全最重要好不好! “好吧!” 张正勤先生妥协了,但他并不准备按谢依南的计划走。这事儿,他得一五一十地告诉陈家的儿郎们,当然,适当的添油加醋在所难勉,陈家儿郎们最后决定要怎么做,做到哪种程度,他不管,他只会表态说:自己不希望在本城的商场上看见于家或徐家的身影。 后续的事情如何,谢依南已经不去关心了,反正她相信张正勤先生总会给她一个满意答复的。学校里,于诗露课间来找过谢依南几次,都被向容不冷不热的打发走了。 至于那个胆大包天的徐妙竹,谢依南跟向容都没有再见过她。想想也是,学校那么大,她们又不同班,宿舍也不回去住了,想要见一面,还真是挺不容易的。 倒是期中考的时候,谢依南有在学校颁布的成绩单上看见徐妙竹的名字,而且,还害谢依南一顿好找呢,初一九个班级,每个班级有六十多号人,加起来就有五百多人,徐妙竹的名字几乎排到最末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孤女 (一更) 宿舍里的其它人差不多都在那个位置,除了白秋白美人,她这次考的不错,班级第一,年级第四。 至于年级第一嘛,自然是被谢依南,向容跟张也齐齐占住了的。谢向张三个学霸依然传承了烈士小学的光劳传统,七科成绩,科科满分,头名第一,竟然有三位。 这可把整个二中给镇住了,自这次期中考试结束以后,谢向张三人可算是二中校园里风云人物榜单上的头三名了,连高中部的人都略有耳闻,时不时便有高年级的人跑到谢依南所在的九班外头,求看传说中的二女一男三剑客。 不怪众人趋之若鹜,科科满分于小学时候还好,毕竟不学科目少且题型也简单,除了填空,选择,问答外,偶尔加一个思考题,拿满分委实不是件难事儿。 可是中学不同,单就复式选择题一样,便让无数英雄竞折腰了好吗?另又有有别于小学生日记啊,看图写作啊之流的作文,中学生作文亦是众学生心中的另一大杀器啊。 你看张天扬同学那回回无限接近零的分数,就知道靠运气而生的学生死的多么惨,何况张天扬同学天赋异禀,毫无考运呢。 在这样的前提之下,谢向张三学霸能科科取得满分,实属奇迹了。 这一日是周末,因为谢依南母亲的预产期已经进入了倒数计时,且谢依南周一一早便要搭车去省城参加中学生英文演讲比赛,故谢依南跟向容都没有回老凹村儿陪奶奶,转而留在悦华轩陪她母亲。 母亲的身体并没有变胖许多,倒是肚子大的惊人,谢依南每次看她走路都胆颤心惊的。生怕母亲磕碰到哪里,害她的弟弟妹妹提前出世。 谢依男也跟着来了,这个小妖孽惭长惭大,模样是越来越妖孽了,不过性子却被张老师板的巨正,诗书礼乐样样不少地学,气质倒是越发的好了起来。 不过。自打他跟张天扬混熟了以后。颇有点儿想要跟张天扬桃园大结拜的意思。这会儿刚吃完早饭不久呢,便跟着张天扬一道去找钟国练手去了。 司机钟民钟国俩兄弟,自打替谢依南她们开车以来。现在已经完全跟这帮孩子们混熟了。谢依南她们这一群人,没一个是纨绔,待人接物亦是有理有据,不骄不躁的。钟家兄弟一早便敬佩的很。 加上有张天扬这个狂热拉练分子,动不动就拉人出来练的。练来练去,感情可不就是越来越好了吗? 另有一件值得一提的奇事儿便是老谢家的当家太太,谢奶奶这辈子虽然已经有了谢依南及向容两个姑娘作伴,却依然挡不住命运的安排。在谢依南跟向容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上辈子受她一世照顾的失智女又给弄家里来养着。 谢依南跟向容知道这事儿的时候,这个失智女已经将谢奶奶当成她亲妈了。一刻都离不开身。 当时谢依南看着她,心里头那个滋味很是复杂的说。不过再想想也释然了。她并不是上帝,主宰不了生死,失智女既然两世都被谢奶奶撞上,估计往上数几辈儿,俩儿还真有什么牵扯也说不定呢。 毕竟,缘份这种东西,嘿,还真挺奇妙的。 不过,令人谢依南比较无语的是,这个姑娘一直坚持喊谢奶奶娘亲,这么一搞,谢依南不是平白无故多了一个长辈,还是个失了心智的长辈。 于是,谢依南跟向容对着眼前这个眼大无神的姑娘,那声儿姑姑怎么样也叫不出口,谢依南生气了,她找奶奶撒娇:“奶奶......” 别逼我,我真的叫不出来。 “行行行,不叫姑姑,随你意啊!”谢依南是家里财政大臣,虽然这个便宜女儿吃不了多少饭,也费不了几个钱,不过,没有跟南南商量便把人弄回来,谢奶奶的老脸儿还是有些红的。 “奶奶。你是怎么发现她的啊!”向容好奇! “我那天正准备去你花婶儿家串门呢,刚从村小的门口经过,便看见门里头倒了一个白衣姑娘,我当时吓的肝颤呢,以为大白天的见了鬼,刚想着掉头就跑时,你姑姑便慢慢地坐起身来,朝我喊娘呢?我听着心里一软,便想着走过去跟她聊聊也好,哪知说来说去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谁,如何到的这里,我没办法,只好把她带回家来。” “奶奶,你把人弄回家来的事儿,有跟村长说吗?”一个大活人突然进村,没理由村里一个人都没看见的啊。 “说了,怎么没说。我第二天就带着她去村长家登门拜访了。不过村长说他不愿意管这事儿,让我们自己看着办呢。” 什么人啊这是,屁事儿不管,村官就不是官了? “奶奶打算一直将她养在家里?”向容在旁边边听谢依南跟奶奶说话,边努力地开发这位便宜姑姑的智力,可惜,收效甚微! 向容教了两天,这位便宜姑姑也没能将十个手指头掰饬清楚,也不知道向容哪里来的耐心,教学态度一直持续高涨。 “嗯,南南跟容容跟怎么想?”谢奶奶到底还是最疼两位小孙女的。 “只要她身份没什么可疑之处,又不会伤害人,养着她也无防。刚好我跟容容都不常在家,奶奶一个人在家也寂寞,养着她刚好有一个人陪奶奶解解闷也不错。”就当给奶奶养一条小京巴了,横竖养来只为逗一个乐子,是弱智,还是小狗,都差不多嘛。 “那我就把她留下了。”奶奶是真的寂寞了,听谢依南这么一说,立刻高兴的像一朵盛开的老菊花。 “即然留下她,那她以后就是咱们家的人了,奶奶你别惯她,回头我跟容容帮她收拾一个房间出来让她住,老跟你挤在一张床上,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太不像话儿了。模样也要收拾收拾,头发太长了,得剪。还有身上穿的衣服,奶奶你怎么能将她往你那个年纪打扮呢?”谢依南是越看越无语。 “就是嘛,奶奶你看,其实这个小姑姑长的还是挺漂亮的,你看她五官长的多好,皮肤也白的很。”(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小宝 (二更) 向容这么一说,谢依南的确发现了不对之处,这个被奶奶捡回来的流浪姑娘,身体白晰可以理解,为什么连手跟脸儿也白白嫩嫩的呢? “唉,想什么呢,这五日来,天天帮她洗澡,身上的泥刷下来一层又一层,费了多少力气才把她弄成这个模样的。”谢奶奶没说的二点是,她怕这姑姑太丑,南南回来看了,死活不肯收留她。自家孙女自家知道,别看南南打小不声儿不响儿的,但她可爱漂亮了,不单喜欢自己漂漂亮亮的,结交的人也要漂亮才行。这第二嘛,为了达成第一,谢奶奶没少用谢依南房间里头的那些瓶瓶罐罐往她小姑身上招呼。嘿,别说,小乖孙捯饬的那些东西还真挺好用的,她小姑每回被她刷完,身上都白嫩了几分,那香味儿还久久不散,就跟谢依南没有去城里上学,还在这个家里日日陪着自己一样。 香味儿是最能寄情的,香气在脑中存放的记忆比其它五感相比,能储存的更久,很多时候你已经忘记那个人的模样了,可那个人的味道却能一直记着,有意无意地追寻,有意无意的回味儿。 所以,香水有/毒。 前世,谢依南最爱的一款香水,可不就是叫毒/药吗? 关于这点,谢依南一早便发现了的,她自己亲手调配的味儿道,她怎么会闻不出来呢,前天刚一进家门,谢依南便发现了。 并且,她跟向容都已经敏锐的察觉,奶奶这一周的心情明显比上周好。步伐轻快,精气十足,想来这里头除了这位便宜姑姑的功夫。还有她身上有谢依南熟悉的味道所故吧。 “姑姑,过来,我替你扮靓靓哈。”向容不理会谢依南那处投来指责她判变的目光,笑眯眯地伸手去拉这位便宜姑姑的手,准备亲自操刀,替这位姑姑修剪长发。 “容容,你帮我剪个流海都剪不平。这么大的工程。你确定可以?”不是谢依南泼向容冷水,实在是向容除了厨艺这块稍稍有点儿长进之外,其它家务的动手能力基本等于零。 “可以啊。”底气不是很足。但她坚持。主要是因为知道有谢依南在身边,不是吗?不管自己心血朝干砸了多少事儿,但凡谢依南出马就没有摆不平的事儿。 咳,当然。偶尔这其中也张想的功劳就是了。 谢依南伸手去掐向容那娇嫩的小脸儿,气她一直利用自己的才能!这不是浪费吗。难道自己这个开了外挂的宝贝疙瘩不应该随随便便地指挥几百万上落吗?哪儿有这么多mei国时间来给你浪费哟? 向容对此只耸了耸肩膀表示不屑! 最后,在俩儿小姑娘打打闹闹之下,终于还是合力将这位便宜姑姑收拾的人模人样,继而成功的挤身于新生代的村花之列。排名第三。自然,这排名第一跟第二便是谢依南跟向容了嘛。 人可以无功而返,无名却不能立世。 这天饭后。谢依南,向容。谢奶奶和新晋小配外号便宜姑姑一起盘腿坐在手工羊毛地毯上,商议一件大事儿。 替便宜姑姑取名字! “南南,奶奶字都不识两个,这名字的事儿你跟容容商量就好。” 奶奶哟,这人不是你闺女吗,你这么不上心,你闺女知道吗? 好吧,她闺女知道!不过知道跟不知道的差别不大,谁让她闺女是个傻的呢? “奶奶,咱们老谢家取名就没什么讲究吗?”这么老派的家族,难道取名不应该是按族谱家训什么的来取的吗? 谢奶奶听谢依南如此一问,眼神顿时暗淡了。怎么不讲究,当初谢老太爷还在的时候,谢家长房可是族中甚至是整个老凹村儿及现在的陈家村儿最讲究的人家了。连当时一身功名加身的陈家老太爷见了谢家老太爷亦是恭恭敬敬的像个学堂里的小书童一样。 可是,自那事儿之后,谢家所有的荣耀及光环都没有了。谢家老太爷,当时谢家的当家族长,被他的亲侄儿出/卖,告/发,批/斗,最后死在牛棚里。谢家的万贯家财,良田千顷全部收走,抄家时的情景谢奶奶至今仍然记忆犹新,最后谢家连传承了数百年的族谱亦随着那场大火化为灰尽了。 “没有讲究,南南你想取什么就取什么吧。”老谢家传世之宝都已经被人夺去,讲究这些空名又有什么用呢? “不如就叫谢依宝吧!”谢依南也实在是取名无能,想到这个么一个突然凭空出现的宝贝,干脆将自己名字的后头改一个字,就叫谢依宝得了。 “不妥,叫谢小宝吧!”依虽然不是南南这一辈的字辈,可谢家的血亲到底是不同的,谢奶奶想。 “谢小宝也挺好的,小宝姑姑,你喜欢吗?”向容问她身边那个表情一直木纳,好似是颜面神经失调的失智姑娘。 自然,回答向容问题的依然是一脸木纳的表情。 谢依南看着只觉得新奇,这个小宝姑姑这么久了,总统也没说上三句话儿,跟她聊天,就跟空气说话儿是一样一样的,能将人无视到这种程度,小宝姑姑也算是神人一个了。 ……………………………… 周一清晨。 谢依南被张正勤先生开车送到汽车站,准备搭车去省城参加中学生英文演讲比赛。与之同行的还有本城其它中学的学生及老师,而与谢依南同行的带队老师,分明就是那个热爱莎翁先生的王老师。 此次比赛分为三个环节,总共需要五天时间,第一天跟第二天是初赛,按组委会规定的题目进行演讲,对谢依南来说完全没有难度。 第三天是进晋赛,以小姐的方式进行英文对抗,胜出组将全组晋级决赛。决赛就定在第四天,以演讲的形式,且演讲稿需学生自己创作,体载不限,数字在一千到一千五之间。 评委由教育部及省城各高校校长组成,同场还有五百名在校高校生旁听,并占有10%的投票权。 谢依南初初拿到这份议程的时候,下巴掉了半天。她都不知道这个年代的人们思想竟如此进步,连中学生英文比赛都搞出这么多花样儿来,丝毫不逊色于后世远负盛名的超女快男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女反配 (三更) “南南,你一个去省城真的没有问题吗?”张正勤先生是个好继父,他对谢依南姐弟的关心从来都是不留遗力的。若不是谢依南的母亲临盆在即,他铁定要亲自陪谢依南跑这一趟的。 “张老师,我是大姑娘了,能自己照顾自己的,放心吧!”谢依南上辈子太缺乏关爱了,所以,在普通中学生眼里家长的唠叨,到谢依南这里便成了享受。 “唉,你第一次出远门,我是真不放心,不如,让你四舅舅陪你一起去吧,公司的事儿我来安排。”张正勤先生仍是不放心,紧接着便又提了一个方案。 “张老师,真的不用了。四舅舅刚刚从省城回来,你还是给他点时间休息休息吧。省城不是有华生表姐跟小姨在吗,放心了,她们答应会请假来看我比赛的。”而且,貌似刚刚她不经意间看到一个本应该坐在九班教室上课的人呢? “那你记得要按时吃饭,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当出去玩一趟算了,奖杯什么的,能拿就拿,拿不到就算了,咱儿家也不稀罕那点儿金子。” 张老师,你确定,这是一个曾经教书育人近十年的人应该说的话儿?话说,你老人家好像现在的档案还挂在教育部名下吧。 “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你回去吧,我得去集合了。”谢依南赶张正勤先生回去。虽然很享受,可是,顶着寒风及烈目站在外边表演给一干人民群众欣赏,谢依南就不怎么喜欢了。 并且,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几时成了国家一级女演员了,不然。为何其它中学的师生要用这种目光看自己。 “谢依南同学,快过来,马上就要点名出发了。”谢依南刚跟张正勤先生挥手作别,那头王老师便揪准了机会召唤她。 “王老师早!”谢依南自觉是个好学生,尊师重道什么的,向来不屈人后。 “谢依南同学你也早!”这是什么情况,王老师是不是热情过后了。而且。为什么句句都要点她的名,道她的姓,好似谢依南这三个字是非常值得炫耀的一样。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谢依南同学吗。你好,我是一中初一一班的英语老师,我姓左。”左老师看着这个本应该在自己班里的谢依南,眼神十分悔痛。好像一棵上好的白菜,因为舍不得吃而在地里多放了两天。哪知道夜里便被野猪给拱了的那种悔痛。 “左老师你好!”谢依南自然不知道这面目稍显平静的左老师,心底闪过那么多杂念。 “来,这是我们一中初一一班的陈速同学,听说你们是老乡。小学念的还是一个学校,对吗?” 左老师,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 谢依南与陈速自然是认识的。并且,据传还俩儿还是死敌。可是。天知道,谢依南根本就没有惹过她陈速好不好,惹她陈速的是她的班主任,谁让她的班主任三天两头的拿这俩儿人作比较呢。 小学生比赛学习成绩什么的,简直不能再幼稚了。 所以,谢依南是很不屑的,所以,她从来不将俩儿人当竞争对手看。可是,殊不知,便是谢依南这种态度,惹恼了陈速同学,烈士小学就读三年,明里暗里的找了谢依南多少次麻烦啊。 谢依南现在想想就觉着头痛,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么个强力牛皮糖一样的烦人精,没想到一个比赛又给俩儿人机会撞上了,谢依南后悔啊,不知道现在跟王老师说她要退赛,会不会被王老师当场打死! “左老师,你误会了,我们并不熟。”谢依南说的是实话,大实话儿。 尽管陈速同学一直试图找谢依南的麻烦的,但谢依南一个成年人的灵魂,除了偶尔童心发作,跟向容一道捉弄捉弄张也外,平常还真是心挺宽的。能视而不见便视而不见,能听不见就听不见,总之与陈速同学精心策划的各种小阴谋诡计,奉行的原则是:能逃则逃,能避则避。 倒不是怕她,只是,你一个上下两辈子加一块儿,快五十岁高龄的人,如何能与一帮喜欢在厕所门口堵你,然后只摞狠话儿不动手的小姑娘怎么的,打她们,胜之不武,败之无颜见江东父老。骂她们,这,更是欺负小孩儿好吧! 且,口舌之恶,是为大恶啊!谢依南这辈子获上天眷顾良多,人是一心打算做好人,说好话,行好事儿还功德的好不好? “谢依南,你不要欺人太甚!”陈速同学气鼓鼓地从左老师身后跳出来,那样模与青蛙那种可爱的小动物十分相似,谢依南看了,觉着好笑,却到底压着没笑出来,小姑娘都气成这样了,何必火上浇油呢? “陈速同学,注意影响。”这事儿,谢依南是不管的,所以,要管,能管的也只有陈速小朋友的带队老师左老师了。 “左老师,她欺负人。”谢依南听的无语望天,陈速小朋友,你搬弄是非的功力很是一般啊,这么明显的事实,你非要把它往别处掰,不是侮辱人智商吗? 你真的是上辈子让我敬而远之,望尘却步的小霸王学习机陈速同学吗? 是的,若没有谢依南的重生,陈速同学当之无愧是烈士小学的头号学霸,小天才,万众瞩目的人理应是她。 可惜的是,这辈子,谢依南重生了,她立志要反转人生,不管是家财人势,还是模样学习,她统统都要争第一。 所以,理应是第一女主的陈速同学,被逼无奈,退而求其次地当起了女配。从女主到女配,人家陈速同学当然是不愿意的嘛? 不乐意了,应该怎么办? 自然是要站起来反抗的嘛,至于中间那些长歪了的小心思及越来越小的心眼,陈速同学表示,这都是力争第一女主的副作用,没事儿,等她荣登第一女主的宝座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陈速!”左老师警告的意味儿很明显了,陈速再缺心眼,她也明白,此时不适合再进行挑衅。于是,尽管心有不甘,她还是乖乖地闭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在路上 (四更) 谢依南很大度,她表示一如既往的不予之一般计较。对左老师那明带着歉意的目光亦大方接受,并笑而安慰她。 陈速小朋友对谢依南的挑衅只是前进路上的一个小插曲,在本城十三所中学全部师生都到齐并点过名后,一辆四十八人座的大巴终于从本城的汽车站开去,一路朝前,往省城的方向行驶。 途中,至少需要七个小时。 那个年代的高速还只是政府高官桌面上一道被灰尘蒙着的建议案,真正落实之时还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行。所以,谢依南此行走的是国道,还是那种时不时便有一段土坡路的国道。 这并没有什么,毕竟,与老谢家所在的老凹村儿的那条道相比,这条道儿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不是。 没有高速,便意味儿着没有收费站,没有收费站,便意味儿着不用放下买路钱。这很可喜不是吗? 可是,这条长达七个小时的车道,它没有收费站是真,中途没有服务站,没有洗手间也不假啊!这对谢依南这种一上车便不停的吃吃喝喝的人来说,上厕所是件多么要紧的事儿啊! “张天扬,都怪你!”谢依南指责无辜的张天扬,尽管谢依南吃下去的东西都是张天扬准备的,但张天扬也不止一次地告诫谢依南说:不要再吃吃喝喝了! 谢依南当时是怎么说来着,她说:车上这么无聊,不吃吃喝喝能干吗? 按说,谢依南这话儿也没错,谁让张天扬只知道带吃的。喝的,连副牌都不带,他若是带牌了,自己还可以有别的东西玩一下,打发打发时间不是? “我去跟司机说,让他靠路边停一下,你拿着伞下去解决一下。”路还有很长呢。再这么憋下去。人都要憋坏了。 “不要!”谢依南觉着自己的形象在张天扬面前已经毁的差不多了,再拎把伞去解决个人问题,她从此就不用见人了好吗? 张天扬不语。促着眉毛看谢依南难受的样子。心里还真是在责怪自己好心办坏事儿,他想到谢依南一上车便看见自己坐在后排的样子,那个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便开始打杵。 他是做好了被谢依南大骂一顿的准备。就像他带着她弟弟谢依男去找钟国练手,结束被练的一身红肿回来。被她破口大骂的样子。虽然凶悍却看得出情绪,而不是像现在那样看不出喜乐,好像,根本不认识自己一样。 张天扬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这样的谢依南。那样的她太高深莫测,太难以亲近了。 少年的心思已经打开了,但他的阅历却并不足以支撑他面对这种复杂的感情。他不知道优秀是相对。优秀也分隐性跟显性的。 例如谢依南,她的好让人一眼便能看的出来。那么明显,那么耀目。而张天扬的好便是隐性,他需要你去慢慢发掘,他需要时光精心锤炼,就像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石,没被人发觉开采打磨之前,谁也不知道长满苔藓的石头表皮之下,是一颗绝世无双的美玉。 而张天扬在谢依南眼里,从来都是那一颗美玉。 只是,张天扬还不自知罢了。 所以,他才会草木皆兵,他才会惶惶不安,他才会小心翼翼。 谢依南知道自己在跟张天扬使小性子,她知道张天扬的无措,但她就是坏心的不想去解释,没错,谢依南就是想让张天扬紧张。 很幼稚没错,谢依南却很开心。小心女生的心思啊,你还是别猜了,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滴。 她缩在四十八座客车的最后一排,闭着眼睛偷笑。她感觉到身边的张天扬站起来往前走,不久又走了回来坐在自己身边,耳边除了张天扬那不紧不慢的呼吸声儿,偶尔还传来她的小怨家陈速小朋友的声儿。 并且,谢依南促眉,她主动跟张天扬说话儿是什么意思?想给自己找不痛快?还是,看上张天扬了? 不得不说,陷入情网的女人,甭管她年纪为何,总是不理智的。 陈速小朋友是跟张天扬说话儿,但却并不是出于勾搭。事实上,这个年代的中学生还是很纯洁的,大多都没有发育,情窦初开根本还没来的及大规模暴发,早恋这种事儿,至少要等到高一才会开始盛行。 那么,陈速小朋以跟张天扬说话儿是因为什么呢,很简单,她遇到了跟谢依南一样的难题。所以在张天扬请求司机,若路遇农家的时候,能不能驶过去借用人家的洗手间,好让车上的男男女女方便一二时,陈速小朋友不过是适时帮了一嘴儿而已。 且,事实证明,某种程度下,谢依南这种矜持女到底不如陈速这种经适女有用。陈速小朋友帮的这一嘴儿很见效,司机很快便将车子开进了路边的一个农家小院里。径直跳下车,与农家家主说定来意后,讯速上车告诉大家,可以去上厕所了! 谢依南听了心里一喜,同时亦感觉自己再不能忍了,立刻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张天扬却拉住了她,然后塞了一包纸巾在谢依南手上,再放她走。 谢依南心里高兴,朝张天扬露出一个招牌笑容,顿时将张天扬迷的五迷三道的。等到她解决完了个人问题,顺道又活动了一下筋骨,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后回到车上,张天扬脸儿上仍是带着一个如梦似幻的笑容。 谢依南从来不知道,自己对张天扬来说,竟然有那么大影响力。不禁想起让他们彼此错过的上辈子,张天扬是否亦是如此这般。 上一世,谢依南跟张天扬一样是同班同学,张天扬一样是学渣当中的vip,一样热爱打篮球,一样的黑皮肤,一样的小白牙。不一样的是,他从来不敢正视自己,哪怕当时身为学习委员的自己去找张天扬要作业,他一样是低着头在他那一目了然的空书包里翻来翻去,嘴里还念着:我明明写了作业的,哪里去了呢,哪里去了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到达 当时的自己是怎么表现的,一脸儿的不耐烦是肯定的,好似有意无意间还带着些不屑吧! 毕竟,张天扬除了学习不好,他哪儿都好,连老师们都不怎么讨厌他。而自己呢,除了学习好,哪儿都不好,小辣椒之名声名远播,谁也不亲,谁也不近。当真是如西门吹雪一般,独来独往的很! 谢依南死前飘过眼前的那些画面又一次将她掩没,她心里一痛,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便是张天扬那略略紧张又实实在在摆着明显关怀的脸儿。 “张天扬,谢谢你!”谢依南的心里有千言万语,但她现在只能跟他说这一句谢谢! 张天扬呢,他先是困惑地眨了眨眼,然后眼珠子一转,看到现在神清气爽的谢依南,以为她是因为解决了个人生理问题而跟自己道谢呢,当下便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多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所以说,直男的心思啊,有时候真的是直的让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谢依南满腔的柔情被张天扬这一摆手,全给打破了,好嘛,不愿意跟我谈感情是吧,那就不谈,看最后憋不住的人是谁! 任凭张天扬是文曲星下凡,也搞不明白,自己在那么早之前就给自己挖了那么大一坑在前头等着自己义无返顾的往下跳,害他多费了多少时间,多长的心思,才抱得美人归啊! “你跟着我跑去省城这么多天,怎么跟家里人说的啊!”谢依南可不想自己人一回去,便被背上拐卖的骂名。 好吧,好吧,这话儿说的有些不妥。谢依南跟张天扬俩儿人怎么看,张天扬才是那个拐带谢依南的人。 无他,留级第三年的张天扬现在已经正式步入青少年行列了,加上喜欢运动及大饭量的双重滋养,如果忽略那张稍显稚嫩的脸儿,张天扬怎么看怎么像一名成年人好吧! 反观谢依南,身高依然在一米五五左右徘徊不定的小萝莉。如何有说服力让人相信。是她带头干的坏事儿嘛。 “我跟陈叔叔说了要来陪你。”陈叔叔没有反对,那么,剩下的事儿就不干自己的事儿了。 你看。这就是直男的心思。谢依南想晕倒,果然,是不能指望张天扬那个简单的脑袋能干出什么曲折的事儿来啊! “你们家为什么跟我小舅舅那么熟。”谢依南挖尽了记忆也没想起来,她谢家及外家陈家上辈子除了跟张大当家的花婶儿有点儿交往外。几时还跟张天扬的父亲交往过密了? “我是去部队找白叔叔的时候,见到陈叔叔的。白叔叔告诉我,他没空的时候,叫我尽管去找陈叔叔。”至于张天扬的白叔叔是真的忙,还是不想理会张天扬这个小屁孩儿。便无人可知个中真相了。 “白叔叔?哪个白叔叔?”谢依南脑袋灵光一闪,一条线索飞快跑过,却来不及抓住。 “白士卿白叔叔啊!” 果然是他! 如此。谢依南便明白了。上一世,谢依南跟着frank出国前一年。杨家下台之前的那场倾轧,白士卿这匹黑马突然杀出,打乱了京城七少的一直以来的格局,王刘朱俞宋一派纷纷下台,江家,荣家,胡家,白家,张家接连上台。所有的线索都串了起来。 想来,当初那个对本城贡献极大的张家人,不是张天扬的父亲,便也是张家极为亲密的人。而张家,一早便是被白士卿选中的头马。 所谓头马,身先士卒在所难勉啊! 希望白士卿的手段一如上辈子那么美好,直接杀扬家一个片甲不留吧。并不是谢依南偏心,凡是对敌人的宽容,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因为有张天扬,因为有小舅舅与白士卿的关系,谢依南注定是要站在新派那一边的。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为时过早,距离江家上台至少还有好几年时间。而江家正式上台之前,他背后的势力一直很模糊,明眼人都知道,江家摆在台上面的不过是些不堪大用的弃子。以杨家为首,包括京城七少在内的所有世家都在打听江家的暗棋,却无一有果。 直到白士卿这个曾经是京城白家的弃子强势回归,一连串的动作打的杨家以及杨家背后之人再无还手之力,江家成功上台,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原来白士卿是江家与白家精心培养的一个王牌啊! 政治的事情谢依南不懂,也没心要学,不过生意经她倒是有不少。想到当年在京城夜色的日子,谢依南想,等从省城比赛回来,她得跟两个舅舅好好谈谈,家里的生意也应该好好整合整合了。 张大当家的在乡下呆太久了,应该要让他动一动了。家里的生意,再过两年因为京城某投资企业的介入,立刻就要发生翻天动地的变化,以大舅舅现在运输公司的实力,想要在家乡的发展建设之初分一杯羹,根本不在话下。 既是如此,不若将家里的养植场也交给大舅舅一并接管算了,反正大舅妈一直闲着也是闲着,家里又有一个深藏不露的外公,谢依南完全可以放心让他们去跟京城里来的大老板交涉而不吃半分亏。 那么,张大当家的跟这么年一直跟着张大当家打下手的谢二叔自然也可以空出手来干别的事儿了。 谢依南正在畅想她的事业王国呢?四十八座的客车终于翻山越岭来到了省城,进入了教育部指定的一家招待所大门。 张天扬因为是编外人员,所以,他没有进入招待所,下了车便在外面等谢依南。刚刚在车上俩儿就说好了,在招待所挂了号以后,俩儿人就直奔大学城附近新买的房子里去,这五天,便住那儿了。 谢依南坐在招待所的沙发上等着分派房间钥匙,身边稀稀拉拉地还坐着不少其它学校的人,老师们却大多都不在,她们带着一部分学生上楼看房间去了。 王老师代表二中也去了,谢依南代表二中留守。(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对抗 谢依南等的有点儿不耐烦,她在车上颠波了七个小时,人委实累的不轻,这会儿只想好好地洗个澡,吃顿热饭,然后倒在床上睡它个天昏地暗。 “谢依南同学,楼上的房间我都看过了,基本都差不多,设备也挺齐全的,你想住哪间,随便选一个吧!” 王老师此话儿一出,立刻引来了大群学生及老师的侧目。谢依南扶额,好嘛,敢情这是在给我竖敌来了。 “王老师,你喜欢就好,我随意!” 谢依南推开王老师递过来的一大串钥匙,表示自己坚持不做出头鸟,开玩笑,自己虽然是种子选手,可是比赛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说不准自己这个成年思维倒退不到中学生的水平,然后连初赛都过不去呢,那时候不是打自己的脸儿吗? 现在越是风光,输的时候越是难看,这么浅显的道理谢依南还是懂的。再说,她根本也没打算在这儿住不是,又何必跟人抢这一出呢? “她不选,我选!”陈速小朋友,我谢谢你啊! 谢依南真心地向陈速表示感谢,这姑娘是替自己解围来的啊!谢依南能不谢她吗? “那什么,王老师,你也选一把吧!”左老师阻止不得,陈速小朋友已经以讯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抢先拿走一把钥匙了。左老师只好站出来打圆场,请王老师也跟着选一把钥匙。 王老师见谢依南还是不动,便自己伸手去抽了一把出来。谢依南一看,怨家路窄啊,王老师由的房间竟然是陈速的房间隔壁。 谢依南想到每次回房都要与陈速同路,甚至还要经过陈速的房门口。谢依南便连参观的想法都没有了。 她简单地跟王老师说明自己的情况后,便空着手走出了招待所。至于后边的人怎么看她,王老师又是怎么处理的,谢依南不管,反正,她相信王老师是很乐意一个人一个房间的。 毕竟,这十三所中学里头。其中一名男老师是王老师的对象不是。至于。谢依南是如何掌握到这个八卦的,全要拜招待所长沙发上的其它同学所赐,就那么一丁点儿的功夫。王老师与她对象的恋爱史,谢依南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出来了,怎么这么久?”张天扬看见兴致不高,且明显累坏了的谢依南。心疼地说。 “谁知道,小女人就是麻烦!”谢依南想到陈速小朋友刚刚闹的那一出。不屑地撇了撇嘴。 张天扬没再说什么,背着谢依南的大包,伸手招了辆出租车,报上地址后。司机很快便将俩儿人送到指定地点儿。下车,路边便站着一名短发的俏丽少女。 “华生表姐!”谢依南撇下张天扬,跑过去抱她的表姐。 说起来。自打华生表姐考上医学院后,除了春节。谢依南再没见过她。 “南南,终于来了,小姑都等你半天了,菜冷了热,热了冷,这都翻了好几道了,你怎么这么久,路上出意外了。” 谢依南不跟她表姐客套,拉着她一边走一边将与陈速小朋友的恩恩怨怨全盘脱出。到了家门口,谢依南也算是说完了,华生表姐这才反应过来,谢依南怎么是空着手的,并且,后头一直跟着的男生是谁? “表姐,这是我同学,小舅舅派他来保护我的!” 谢依南知道华生表姐是大人了,轻易骗她不过去,还不如拉小舅舅出来说事儿,比较牢靠一点儿呢? “小叔叔怎么派一个小男孩儿过来啊!”华生表姐不解。 “哦,因为他是小舅舅的开山大弟子嘛!”谢依南轻描淡写地说道,她知道华生表姐虽然取了个跟夏洛克身边那个金牌搭挡一样的名字,但其它却是个彻头彻尾的文化人,打打杀杀的从来不感兴趣。 当然,拿手术刀在开刀房练习一事儿除外,对华生表姐来说,打了麻药的人,还是打了麻药的猪,只要是躺在手术台上的,对她来说没有区别。 “表姐你好,我叫张天扬,是依依的同学。”张天扬不敢提同班这茬,怕自己成绩不好因此留级三年的事儿怕看穿,然后在谢依南的家人面前又矮了一截。 “哦,同学啊,留过级吧!”华生表姐淡淡地看了一眼张天扬,留下一句足以让张天扬灭顶的话儿后,拉着谢依南进屋脱鞋。 谢依南想救他来着,可是,转眼便被她的小美阿姨给缠上了。 “南南,你可算来了!”怎么回事儿,今天个个见了她都来这么一句,她们有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吗,至于个个都喊的柔肠寸断,哀怨缠绵吗? 小姨,如果我没有记错,咱儿们只分开不到二个月吧! 当然,这话儿谢依南只敢在心里说说,因为面对她小美阿姨,以及小美阿姨身边那一大桌的美食,一整天没有正经儿吃过东西的谢依南果断地屈服了。 “小姨,我好想你啊,这么久没见,小姨你怎么变的这么漂亮了,皮肤也白了好多哦。”谢依南这个没骨气的,她为美食简直什么话儿都敢说。倘若她生在民国,那绝对是一名汉/奸无疑了。美食,美人,美酒,美元可是小日本最爱使的手段了。谢依南这种人,怎么抵挡得了嘛。 小美阿姨被谢依南这一顿夸的心花怒放,连后头跟着进门而来的张天扬也因此受到了她春天般的温暖,一扫华生表姐刚刚在门外吹的寒风。 谢依南跟小美阿姨好不容易腻歪结束,四个人坐在餐桌边上开始吃晚饭。祭了五脏庙,谢依南终于有力气好好参观一下小舅舅这处新置的房产了。 这处在大学城附近的房子是大舅舅出钱买下的,登记在华生表姐名下,大舅舅说了: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她将来怎么有出息我不管,现在我有能力,我就得好好养着她! 然后,小舅舅就好把谢依南名下的钱怎么划拉出去的,怎么划拉回来了。本来按大舅舅的意思,是要买两套的,小美阿姨也给一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相聚 不过小美阿姨可能真的是经事儿长大了,她知道大舅舅的打算后,非不肯要,大舅舅没办法,只好听她的。 谢依南参加完,一边啧啧称奇,一边偷偷地八卦她小姨,问她这么好的房子白送给她,怎么就不要呢? 小美阿姨的回答倒是大出谢依南意料之外,她说:“大哥的心意我收下了,不过,房子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收的,没的为了一套房子断了兄妹之间的感情不是。” 小美阿姨的意思很明白了,大哥与我再亲,也不是一家人了。房子不是衣服,说送就送。便是大舅舅主意再大,再心疼妹妹,大舅妈毕竟不姓陈,她表面上如何不论,心里呢,能好受到哪儿去? 就像她谢依南与张大当家,这些年亲密无间的合作,说到钱银的时候,自己不是亦一样小心翼翼地处理。且张大当家还是个男人呢,大舅妈有没有张大当家那个气度,还真不好说。 用钱去衡量感情,谢依南不做。用房子去试探亲情,小美阿姨也不做。我只能说,这到底是一家人呢! “小姨,你真的变漂亮了。”谢依南原本想夸她小姨长大了,懂事儿了。但想到自己这个辈分跟年纪摆在那儿,得,还是夸夸样子就算了吧。 “小鬼头,你管的还真宽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五哥的名号来骗华生啊,你要弄鬼我不管你,但我警告你啊,不许早恋,知道吗?” “小姨,你欺负人!”我原来还想着等你毕业的时候。便送你一套房子的,现在我收回,谢依南愤恨地想。 “就欺负你怎么了,反正你敢在初中早恋,我就告诉你外婆,你外公,让他们来收拾你!”小美阿姨知道自己在谢依南那儿没什么杀伤力。但她不怕。她背后有俩儿大靠山,且其中之力,跟愚公是一样的。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我没有,你乱说!”我就是初中毕业了,我也只是十四岁啊,这么大一点儿小屁孩儿。拉个小手,亲个小嘴儿就顶天了。还能干什么出格的事儿哦,谢依南心想! 不过,想归想,说归说。谢依南即然觉着被欺负了,自然要好生还回来的。于是,童心大发的谢依南光着脚跳上床。压着她小姨就是一顿好揍,俩儿人的打闹声儿将在厨房洗碗的张天扬。在卧室学习的华生表姐都招来了。 “小姑,南南,你俩儿别闹了。”华生表姐原来以为这俩儿打起来了,跑过来一看,呃,也是打起来了,不过,是用枕头对打! “依依,你没事儿吧!”张天扬也很紧张,手上还有沾着洗碗的泡沫呢,听着声儿便跑过来了。 不过,比较不幸的是,张天扬过来的时候,刚好是谢依南她小姨反压制成功的时候,所以,张天扬才有此一问。 “不行,谢依南以下犯上,我今儿个得好好收拾收拾她,好教她知道,长辈不可欺!”小美阿姨脸儿上那表情严肃悲痛的哟,跟小日本进军东北时,被欺压的平民百姓那脸儿上的表情是一样一样的。 谢依南自然不甘示弱,她立刻也摆出一脸儿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表情出来对战。 华生表姐一看这架势,颇有种越演越烈的模样,当机立断,大喝一声儿手指着一边跃跃欲试的想加入战斗帮助谢依南的张天扬说:“你,回去接着洗碗!” 然后又冲上去拉开谢依南,对她说:“你,去洗漱!” 对仍然龇牙裂嘴儿的小美阿姨说:“你,回去复习功课。” 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对所有人说:“一刻钟之后,所有人在客气集合,听南南演讲!” 谢依南有心说一句,表姐,不用那么认真吧,我这一趟其实是抱着玩票性质来的,你别当真好不好? “我陈华生的表妹,在我的地界没有给我丢脸儿的道理,你这次无论如何,也要给我得一个第一回来,否则,哼!” 表姐啊,面子啊什么的,你南南表妹我当真是不怎么上心的。不过,华生表姐最后看了张天扬那一眼,那就不同,谢依南立刻觉着,这事儿如果她敢玩砸了的话儿,不单是她自己危险,张天扬恐怕更危险。 于是,谢依南什么玩闹的心思都没有了,立刻以光的速度冲回到安排给她的房间里,翻开小背包,抽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便冲进了洗手间,然后又以光的速度洗了个战斗澡,最后顶着一头湿发坐在沙发上,等她的华生表姐宣布演习开始的口号。 期间,张天扬默默拿了一条毛巾帮谢依南绞着一头湿发的事儿,所有人都极有默契地选择视而不见! 华生表姐看完谢依南的组委会下发的比赛流程,然后又认认真真地看完谢依南为最后一个流程准备的演讲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谢依南不愧是她陈学霸的表妹啊! 看这演讲稿写的,都快赶上高三的水平了,不仅用词语法什么的没用错,连字里行间的思想觉悟也很高嘛。 哦,忘了告诉大家一个消息了,华生表姐是一名光荣的gcd员,她每个学期定期上交思想报告,严谨的程度不输她在手术台上的表现。 这也为她毕业后被军区总医院抢去作了一个很好的铺垫,然后见天儿地手起刀落地替某野战部队的大队长及其手下的队员开膛破肚,缝针拉线什么的,然后再发展出了一场别样的革命情宜之类的。 当然,这又是一段后话儿了。 “南南写这稿子的时候,可有人指导?”华生表姐的赞扬是在心里的,故她现在这般问,谢依南一点儿底子都没有,还以为是自己装的太低级,一个把握不好,装到小学生水平去了呢? “没有,我一个人写的。”事实上,关于稿子的事儿,王老师,班主任,甚至连校长大人都没少催她。可是谢依南想到那些歌功颂德的主题,她就落不下去笔。然后便一直这么拖着,直到昨夜临睡前,拖无可拖了,谢依南才花了一刻钟挥笔泼墨写这么一篇。 华生表姐这是它的第一个读者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演练 “写的很好,如果前面两轮你能顺利通过的话儿,凭这篇稿子的质量,你当选第一肯定没有问题。” 华生表姐表情依然严肃,感觉像是谢依南要去竞争大美帝国的白宫之主一样。 “现在,开始你的演讲吧!” 没等谢依南的畅想进入主题,华生表姐新一轮的命令便下达了。谢依南这名强龙压不过华生表姐这地头蛇,当即便开始了她的演讲之路。 然后,悲催的事情又发生了。 华生表姐奉行的是小胡子元首的演讲之道,谢依南欣赏的是首位黑人总统的演讲之法。于是,俩儿人无可避免的发生分歧。 最后,华生表姐胜利,她强行将她的演讲之道灌输给了谢依南,那一时,谢依南仿佛看见一名德意志的军人在一战的战场上,英法美包括面条军一起的炮轰下,强悍的德意志军人挥着破刀,坚定地站在己方的地壕上砍下一个又一个进攻的敌人。 “华生啊,南南有她自己的风格,你就不要逼她了。”小美阿姨是个善良的人啊,她看见谢依南被逼着只有挨打的份,不忍心地出言相帮。 “不行,为了第一名,南南必须全盘接受。”想当初她的导师在训练她的时候,可不像自己现在这么温柔,华生表姐这么想着,脸儿上的表情更加坚定了。 “可是,你不是说她稿子写的好,不出意外就一定可以拿第一的吗?”小美阿姨的英文跟张天扬一样,是个渣,她看不出谢依南稿子的好坏,听不出谢依南的演讲的口音标不想标准。但却是记得华生说谢依南的好话儿不是。 “那也得是她安全进入总决赛的前提之下啊,以她现在这个不知所谓的演讲风格,保不准头一轮就给人刷下来了。”华生表姐恨铁不成钢地说。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这个表妹挺有灵性的,怎么这演讲的风格这么难掰正呢,而且,她又是哪里学来的这种....这种不正经儿的演讲风格啊! 大家得谅解。谢依南在大美帝国生活的时候。刚好赶上了黑皮肤的白宫之主上台的整个过程,选举期间,那三天两头的演讲。激励地谢依南还把自己手里的那张票投给了这位小黑子呢? 你说,深受大美帝国选举之毒的谢依南,如何不沾染上大美帝国的作风。 不过,华生表姐算是给了谢依南当头一棒。现在这个年代的人可不是后世的人那么开放,什么玩笑都可以开。什么话儿都敢讲。谢依南若是真在演讲过程中超出了一点点儿评委桌上的演讲稿,搞不好就会被人刷下来,如此,就真的太得不尝失了。 谢依南想到这。终于端正了她在态度,转而认认真真地跟华生表姐学习起来。 如此,一场本应该出现在明日的演讲比赛上的小风波。便被华生表姐化于无形当中。当然,这一切。现在端坐在客厅里的四个人是不会知道的。 相信,他们以后也不会知道! 俗话儿说,临阵磨枪,不亮也光。 因为有陈华生表姐这个学霸的加持,谢依南此次参加英文演讲比赛的的第一轮跟第二轮很轻松的便通过了。 期间,最高兴的除了华生表姐之外,就要数王老师了! 原因很简直,本城十三所中学,除了谢依南以高分进入总决赛,就只有一中一个陈速低分飞进总决赛现场。 这让什么都被一中压一头的二中带队老师如何不觉着扬眉吐气嘛。说句不好听话的话儿,便是谢依南跟陈速俩儿在总决赛双双落马,在一中面前,二中也是赢了的啊! “谢依南同学,你不要紧张,老师帮你看过了,你的稿子写的很好,只要发挥正常,前三名稳稳妥妥地能拿进口袋。你现在要做的事儿就是放轻松,一中的陈速同学马上就要演讲完毕了,你准备好了吗?” 全省中学生英文演讲比赛总决赛后台,h市第二中学的王老师正拉着她们学校的参赛选手进行最后的动员工作。 说名良心话儿,谢依南敢拍着自己的左胸口告诉眼前的这一群人,自己真的一点儿也不紧张,尽管陈速小朋友费尽心思地想致谢依南于死地,惹的她的心情稍稍不平静之外,谢依南真的一点儿也不紧张啊! 相反,她还有心思去听台上陈速的演讲。 张天扬一直站在谢依南身后,目睹了陈速小朋友的一切小动作,虽然都被他化解于无形,但陈速存了欲伤害谢依南之心却是不争的事实。他也学谢依南一样,望着台上的陈速演讲,脑袋却浮现了前两周,那个被他跟张也联手套了麻袋的徐妙竹,然后到这一周仍然住在医院里没有出来的徐妙竹,张天扬想,是不是应该再送个人去跟徐妙竹作伴才对。 望着那个不及讲台高的少女,张天扬实在想不出来,这么小一个小破孩儿,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恶毒心思,竟然使出那么多小阴招。想起去年张天扬去参加部队演习的时候,红蓝双方打的你死我活,虽然也使了不少绊子,但到底仍是无伤大雅且正大光明,且立场坚定呢,他使的那些小招术,是建立在为国为民为家的前提之下不是,哪像陈速小朋友玩的这个,啧,简直不堪入目。 “感谢h市第一中学初一一班的陈速同学精彩的演讲,接下来,请我们用热烈的掌声儿请出h市第二中学初一九班的谢依南同学上台为大家演讲,请大家掌声鼓励!” 伴随着一阵阵热烈的掌声,谢依南步伐从容地走上演讲台,途中遇到陈速小朋友时,她不忘给了谢依南一个等着瞧的眼神。 台下的人以为这俩儿姑娘交情匪浅呢,只有俩儿人自己知道,彼此心里面都恨对方恨得要死。 谢依南与陈速短暂交锋过后,稳稳地站上了演讲台,然后摊开双手撑在演讲台上。底下一片哗然,因为,谢依南手中并没有稿子。 此次虽为演讲,但上台的每一个同学,按照惯倒都会带一份稿子上台,以备不时之需。可是谢依南没有,她的这个举动在底下的观众及评委看来,有自信,有自负,甚至有心胸狭小之人认为谢依南过于狂妄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比赛 那么,谢依南为何要这么做呢? 她当然不是自愿的。事实上,谢依南的稿子便在距离陈速上台之前的两个小时,被她施于毒计给毁了,方法还挺拙劣的。谢依南跟王老师在最后对稿的时候,陈速手里端着的一杯水凭空出现,倾斜,平沙落雁式地倒在谢依南手上的稿件。 那个抛物线完美的啊,简直比张思这个物理小天才计算出来的线条还要美上三分。谢依南当时都看呆了好吗?以为在她这个平民百姓身边,还隐藏了另一个物理高手。 不过,王老师与谢依南的欣赏角度明显不一样,王老师当场便生气了,无奈陈速先她一步,在王老师心里的火还没有发出来之前,便一迭声儿开始道歉,连连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可是一直在谢依南身后的张天扬用眼神告诉她,陈速小朋友就是故意的,她不单想毁了谢依南的稿子,她甚至想毁了谢依南的出场机会,因为那杯水,可是刚接的,滚烫滚烫的开水啊! 若不是谢依南身后的张天扬眼疾手快拉了谢依南一把,那会儿,遭殃的就不止是谢依南手上的稿件了,还有谢依南的一双小手啊! 你说,陈速这姑娘脑袋是怎么长的呢,从谢依南进入总决赛的会场开始,她便想尽办法地找谢依南麻烦,站在台阶上合照时失手把谢依南往下推,无果! 把谢依南锁在洗手间里,无果!在她的水杯里放小强,无果!在她的午餐里下巴豆,无果!挑拨其它城市的参赛队员仇视她,有果!在本市落选的选手面前抹黑她。有果!往评委席上递小话儿,有果! 最后,还企图来个大绝招,直接灭了她上台的机会,这姑娘的心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啊,这一招接一招的,搞的谢依南极其郁闷。不就是一个中学生英文演讲比赛吗?至于搞的跟后宫甄环传一样步步惊心吗? 谢依南在心里骂娘。待底下的哗然停了,她才淡定地伸手去扶了扶麦,然后用流利的美式英语跟在场所有人致歉。说因为自己粗心大意,竟然在上台前一刻,将原本要给自己喝的水,不小心全喂了她的演讲。又自嘲地笑说感觉自己那时就像一个等待南瓜车的灰姑娘,紧张的连玻璃鞋都穿不稳了。刚上台的时候,还差点儿跌了一跤呢。 这种风趣幽默的语话果然赢得了所有人的掌声儿鼓励。待这一阵鼓励的掌声儿过后,谢依南才不紧不慢地开始自己的演讲。 张天扬莫名其妙地看着底下的人群一阵生气,一阵笑。继而又一阵掌声儿的。头一次恨自己是个学渣,竟然半句也听不懂谢依南的话儿。同样听不懂的还有陈速小朋友,因为。那个年代的中学生英文水平都很次,次到每个人掌握的单词不超过一千个。尤其是初一第一个学期的同学们,他们大抵还要更差一些,嗯,估计每个人掌握的单词不超过三百个。 所以,所谓的演讲不过是在英文老师的帮助写一篇规定数字的稿子,然后死背下来,然后上台背完,便算完了。 哪有什么演讲可言嘛。 真正想用英文交流什么的,抱歉,那是高年级的事儿。若你看到前天谢依南在第二轮晋级赛的比赛题目,大抵你就会了解真实的情况是怎样的了。 台下的小姨也是听的一知半解的,不过好在她身边还有一个学霸华生,有她在身边,不怕小姨会听不懂。 谢依南的记忆力自上一世开始便好的令人发指,尤其是短期的记忆,更是强出许多普通人的许多倍。对于这一次陈速小朋友使的绊子,谢依南虽然生气了,愤怒了,但却没能难倒她。 谢依南比此前台上任何一个人还要流利地结束了这次演讲,谢过大家之后,从容地返回后台。那里,张天扬跟王老师正等着她。 “依依!”张天扬虽然听不懂,但他知道外头热烈的,经久不散的掌声代表了什么。谢依南完成了,她完成了。张天扬此时心里满满的骄傲丝毫不亚于王老师。 “谢依南同学,你表现的很好,老师为你而感到骄傲!”王老师这个热爱莎翁的感性女子,此时竟然连声音都是哽咽的。 “谢谢王老师,谢谢你对我的帮助。”尽管很矫情,但谢依南仍是要说。不然,你让她面对一个神情激动不己的女子说什么呢,说:老师你不要哭,我这一不是为国献身,二不是为国争光,真没什么好骄傲的,好吗? 谢依南敢这么说,从前台赶来后台祝贺她的华生表姐,还有她小姨便敢一巴掌拍死她! 好在王老师是个适可而止的好老师,她只哭了那么一下下,便立刻感觉到不好意思,然后自己擦干泪对谢依南说:“谢依南同学别这么说,都是你自己努力的,老师没帮上什么忙。” 谢依南囧了,换思想觉悟高出谢依南几条街的华生表姐上。俩儿人一阵客套,复又一阵寒喧,得知华生表姐考上的九年连读的医学院,立刻对华生表姐敬佩的五体投地,恨不能立刻摆下神坛,当场膜拜一二。 谢依南更囧了,她再不愿听俩儿人虚情假意的说话儿,拉着小姨跟张天扬趴在台柱边上欣赏别市小姑娘小伙子的风采。 嘿,别说,还真给谢依南发现了一棵好苗儿,那个h市隔壁的某所中学的一个男同学,一口伦敦腔可把谢依南迷死了。 虽然说伦敦贵族祖上不厚道,大多是加勒比海盗的同行业者,不过,人家后来好歹也是改邪归正了不是。至少,至少人家不再亲自上阵了,改成天天跟家里的城堡上喝下午茶吃小蛋糕,偶尔指挥印度阿三们在各地建后花园,以供他们在大后方能安然享乐不是。 人家那贵族绅士范,假假的也是培养了近百年的好不好?若不是小胡子元首不厚道地非要挑起二战,估计人家能培养的更加浑然天成一些儿好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争美 所以,这个小正太是哪里冒出来的,他那口伦敦腔又是从哪里学来了。谢依南承认,她好奇了。 “小姨,你刚有听到报幕那人说,这个人叫什么吗?”谢依南问同样被小正太迷住了的小美阿姨。 “不知道啊!”小美阿姨望着那道从对面台走下去的身影,依依不舍地说道。 “他是不是长的很可爱?”谢依南觉着自己的审美观跟小美阿姨得到了共鸣,忍不住便想着就此小模样加深印象,交换意见,大聊一番。 张天扬越听越不是味儿,觉着心里堵的慌,却又舍不得生她的气。 “他叫齐琪!”华生表姐上来说,那人从一开口华生表姐就注意到了,无他,这人是谢依南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而已。 “啊,名字也很可爱嘛!”谢依南笑眯眯地说了一句,仍是没有发现张天扬的不妥之处。 “他这个表现,你很有可能拿不到第一!”华生表姐感觉自己此时就是那个心力交悴的诸葛孔明先生,而谢依南就是刘皇叔那个在长板坡被赵子龙拼了老命救回来,却仍是摔坏了脑子的,名为阿斗的小人儿。 拿不到就拿不到嘛,干嘛得失心这么重,谢依南心想,嘴角亦忍不住向外撇了撇。 “真的吗?我感觉他不如谢依南同学好啊!”王老师是带着任务来的,所以,她的使命感很强,相比起华生表姐单纯的恨铁不成钢,王老师的任务更大,目标更远,所以。得失心更重。 好不好的是咱们这些人说了算的?没看见那个齐琪一上台,底下那群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们,还有台上那俩儿个笑的一脸儿菊花的评委欣赏的表情就没断过吗?华生表姐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这群人沟通了。 “依依比他好!”张天扬嗡声儿嗡气地说了那么一句,并且,谁也没去注意他。 “别聊了,且看下面的选手质素如何吧!”华生表姐如是说道。 又是一段漫长时间的等待,终于。所有的参赛选手都演讲完毕。大家聚集在后台等待前面两方评委的表决。然后便可进行颁奖。 王老师是比较不淡定的一个,她在椅子上坐不住,好似上面有虫咬她屁股一样。坐一会儿便站起来走动一下,复又坐下,没两分钟又站起来走动。 当然,与王老师行为相同的人不在少数。谢依南看了一眼后台那些焦急的团团转的人们儿,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心里暗道,就这点儿心理素质,还参加什么比赛嘛。 不过,例外的人也不少。好比齐琪,好比陈速。关于前者谢依南可以淡定接受,关于后者。谢依南不免又好奇了。 谢依南不动声色地将椅子往后挪了挪,在这个角度可以更好地观察陈速小朋友。张天扬却再次误会了。他以为谢依南这是对齐琪的热情不减呢? 不怪张天扬小心眼儿,又不自信。谁让陈速小朋友跟齐琪小绅士俩儿人是坐一块儿的呢? 张天扬没发现的事儿,谢依南却很快发现了。女人嘛,天生对情爱之事特别敏感,每一个成年女人,头上都好似装了一个隐形的雷达,身边但凡发现这种波长,立刻便能对号入座。 所以,陈速小朋友之所以能如此淡定处然,完全是因为她被齐琪小朋友迷住了,并且,陈速小朋友现在那个面容娇羞,手脚无措的小模样,分明是在内心纠结说:我要不要跟他说话,他会不会不理我,会不会讨厌我等等之类的。 谢依南越看越乐,嘴角不受控地上翘,眼神都发亮了。坐在她身边的张天扬却觉着天都要塌了,此时的张天扬,焦躁的恨不得当场冲出去找那个叫齐琪的决斗。 许是被张天扬愤怒的气息感染,许是谢依南的打量过于明目张胆,齐琪跟陈速双双有感,纷纷回头,然后四道视线相连,火花四溢。 “谢依南,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吗?”陈速小朋友向来不懂得低调为何物,她选择的挑衅场所大多都在公共场合,这让被挑衅的人感觉十分无奈。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爱免费演戏供大家赏乐的。 尤其是谢依南,她对当街耍猴真的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谁说我盯着你看了?”谢依南淡淡反驳,你丫也太敏感了吧。 “我说的!”陈速小朋友若是被谢依南这么一句话儿说的便息事宁人,她就不叫陈速了。 “哦,那一定是误会了,我发誓,我看的人绝对不是你。”谢依南没有明说,但她接下来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齐琪同学,我好,我是谢依南,h市第二中学的初一九班。我刚听了你的演讲,你的英伦腔很好,说的真迷人。” “谢谢夸奖,你的美式也说的很不错!” “你猜,我们俩儿谁能夺冠?”谢依南说着,还朝他露出一个调皮的笑。 “志在参与而已,不管谁夺冠,我都会恭喜她!”言下之意是,我希望你也有这个肚量。 嗨,还是个小刺猬呢? 谢依南笑的更甜了,对齐琪竖起大拇指,意思很明白,同学,我敬佩你。 俩儿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各自身后的人观感就没有这么好了,张天扬感觉此时自己心就像被泡在十一月的寒风冷雨中,戚戚惨惨凄凄啊! 陈速呢,相比起张天扬的哀伤,陈速的感觉是愤怒。她就像一个被别人抢了心爱的水果糖的小姑娘一样,发誓要再抢回来。 不然,刚刚她心里那一切的纠结,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儿! 如此自尊自爱的一个年纪,教陈速如何能容忍得了。 “谢依南,你不要脸儿,这么小的年纪便学你妈,勾搭了一个又一个男人!” 陈速的声音又尖又脆,她的音量大到足以响彻整个后台,甚至于前台亦被波及了。谢依南一愣,半响儿反应不过来,此话儿从何说起。 后台的人看谢依南的眼神全变了,寂静,然后是窃窃私语,有反对的,有赞同的。绕是这样,谢依南仍然分辨出了反对的人是谁,赞同的人又是谁。(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交手 比较可喜的是,带队的老师们纷纷表明了立场,用沉默表示自己不参与此事儿,但站在一边的身影同时也告诉谢依南另一个事实,她们会留在这里看热闹! 好嘛,又是一个飞来横祸! 谢依南简直要怀疑自己跟陈速是不是有世仇了,上辈子或哪辈子,不是谢依南灭她陈速满门,便是陈速杀她谢依南全家,不然,俩儿人撞一块,怎的就仇恨不断呢? 看看,这小姑娘是存心要把自己往路死上逼不是。谢依南眯了眯眼睛望了一眼仍然一副我是正义使者的陈速,心里闪过十万个成全她自毁的计划。 谢依南的思考被所有人当成了沉默,都以为她无言以对呢,甚至是华生表姐及小姨。只除了一人以外,张天扬! 是的,张天扬相信她! 可是有人不相信,他良好的家教及一直以来的绅士作风令人无法袖手旁观,齐琪对陈速这个事件的起作涌者说:“这位同学,我想请教一下,你口中所说的被勾搭的男人里面,是不是有我一个?” 陈速被齐琪问的一愣,她没想到齐琪会站出来替谢依南说话,按她原先的设想,齐琪这会儿应该是唯恐避之不及才对,怎么会站出来替谢依南说话呢? 你看,这就是一个不了解彼此底细的人,仓促之间作出的行动计划里,最大的弊端了。陈速小朋友,作为老凹村儿土生长的一个小村民,她哪里知道远在大洋彼端的某一国度,最为推崇的便是一种名为绅士风度的东西呢? 所以,她的失败是显而易见的。 “你不说话儿。我便当你是默认了。那么,我再请教一下,作为当事儿人,我为何不知道自己何时被人勾搭了?” “我.....”陈速小朋友想说道说道的,可开了口才知道自己无话儿可说。 “无话可说。那么,最后,我想请教一下大家。相比起谢依南同学与我正大光明的讨论学术问题。这位.....抱歉,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陈...陈速。” “这位陈...陈速同学坐在我身边数十分钟一直不断的眉来眼去偷偷摸摸欲行不轨的行为。是不是更符合勾搭这俩儿个字!” 齐琪的声音明显不如陈速的大,但他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儿,随着他最后个话儿音落下。场风突变,刚刚看向谢依南的那些异样目光。纷纷转投到陈速身上。 陈速哪里经过这些事儿啊,她从齐琪一开口说话儿,便有不详的预感。果然,预感灵应了。她也进退不得了。 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来。陈速小朋友很好的上演了一出琼瑶剧女主角的经典戏码,可惜在场无一人肯替她的眼泪埋单。 “你......你们.......”陈速小朋友有心想说什么。却一字也说不出来。看得谢依南好着急,很想告诉她。这时候最好的办法是大喊一声儿:我还会回来的!然后落荒而逃! 陈速小朋友当真想要落荒而逃,谢依南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骂她可以,骂她母亲,抱歉,如来佛都不可以! “陈速同学,我想,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什么事儿?” “你放开我!” 陈速想甩开谢依南拉住她的胳膊,她想逃,她不想再纠缠下去。 “需要我提醒你,在刚刚过去的五分钟之前,你诬蔑我以及我母亲的事儿吗?作为新中国的好儿女,红旗下的新一代,五讲四美三热爱,你违反了第一讲。你难道不需要跟我道歉吗?” “我没有诬蔑你跟你母亲,你母亲难道不是跟付表叔有牵扯吗?你难道不是跟他有牵扯吗?” 陈速的手指向张天扬。大家的目光亦从陈速的身上转到张天扬的身上去。谢依南看着心里感觉好笑极了,这是,狗急跳墙的意思。 “他,张天扬,是我谢依南指腹为婚的对象。我想,你的罪名并不成立。”其它,我谢家的事儿,你未免关注太多了,谢依南心里想道。 “至于我母亲,你付表叔现在正在h市的牢里蹲着,据我了解,没有八十年,他大抵是出不来的,那么,你所谓的牵扯,难道不是你的付表叔,跟你的方阿姨联手作的戏,想暗害我母亲性命?” “我表姑才没有要害你母亲,她不过是听了付表........” 陈速的声音刹时停住,但众人已经露出心知肚明的表情来,包括谢依南,以及谢依南的小姨。 “听了付表叔的撺掇,才想着要害我母亲的,是吗?” 此时的谢依南就跟披着红外套的小狼外婆一样,对陈速这个小红帽谆谆善诱呢。 “我....我不跟你说话儿,你欺负人!”陈速说完,光一样的速度跑了出去。谢依南算是开了眼界了,如此恶人先告状,是非黑白地颠倒,陈速她怎么好意思做出来的? 众人看主角跑了,戏散场了,亦纷纷散落自做自的事儿去了。 “南南!” “依依!” 张天扬跟小美阿姨同时喊谢依南,谢依南望了他们一眼,给了一个有事儿回去再说的眼神,然后便对着齐琪行了一个欧洲古礼,对他说:“尊敬的骑士先生,感谢你此前的英勇相助!” “不客气,我的荣幸!”齐琪对谢依南伸出的右手握住了,亲吻了一下手背,然后向张天扬挑眉一笑,扬长而去。 “南南,你怎么.....” “别说了,小姑,外头宣布颁奖了,有什么事儿回去再说!”华生表姐打断小美阿姨的话儿,责怪地看了一眼谢依南,然后才拉着她的手跑到后台的柱子边上,看大赛的主持人念了一大段的主持词,然后才开始宣布得奖名单。 首先宣布的是此次英文演讲大赛的十名优秀选手,其它人谢依南都不认识,只一个眼眶发红的陈速,让谢依南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高校的几个校长们上台给十名优秀选手颁奖,一人一张文具店里一块五毛钱的奖状。然后是宣布第三名,谢依南表示不认识,第二名,齐琪,第一名,谢依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得胜 两女一男站在台上等待教育局的领导们上台颁奖,齐琪趁机给了谢依南一个:这次算你走运,下次我们再比过的眼神! 谢依南回了他一个:咱儿骑馿看唱本,走着瞧! 教育部的领导姗姗来迟,但总算上台了。颁奖,一人一个大红本及一束鲜花,谢依南抱着鲜花跟那俩儿人合照的时候,心里不禁产生一种照结婚照的错觉,倘若她跟齐琪的位置调过来,可不就是一个男人领着他的正房大太太跟腾妾二姨太一起照结婚照吗? 尤其是齐琪那一身穿的,立领的中山装,更具民国特色好吗? 获奖感言时间。 第三名感谢了一堆人,那堆名字长的啊,串起来,可以围绕地球半周了。谢依南怀疑如若不是主持人打断,接下来,这位姑娘是不是要感谢她家的狗,在她备赛期间乖巧听话,不吵不闹,以致于她能安心备赛,然后才获得这第三名的好成绩了。 第二名齐琪的获奖感言,相对简洁,他念了十九世纪英国最伟大的作家查尔斯?约翰?赫芬姆?狄更斯一首诗。 is,its,it,hofbredulofliss,itwasthespringofrofdespair,wehadeverythinhingbeforeus,,herway--inshort,theperiodwassisiedorforevil,inly。 齐琪念的诗得到了高校学生一阵高于一阵的热烈掌声,谢谢不屑,认为此人在哗众取宠。轮到谢依南自己的时候,她只说了俩儿字:谢谢! 然后便抱着鲜花及荣誉证书回后台,将怀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往张天扬的怀里扔。拉着她华生表姐及小美阿姨的手说:回家! 王老师急急忙忙地跟在谢依南后头喊说:“谢依南同学,晚上有一个庆功宴呢,你得参加啊!” “王老师,我就不去了,你代表我们学样参加就好了。”谢依南脚步不停,边走边说,后头王老师还远远地传来一句什么话儿。谢依南却听不清了。 谢依南听不见。张天扬却听见了的,王老师说:“晚上还有800块钱的奖金要发给你呢,你也不去领了。” 张天扬看着眼前那雄纠纠气昴昴跨过鸭绿江的人儿。当下替谢依南决定,那点儿钱不要也罢,让她痛快最重要! 华生表姐在省城的家里,小美阿姨拉着谢依南的手。严肃地问她:“南南,你老实告诉小姨。上回害三姐的那人是不是你那个同学的什么表姑?” 小姨,拜托你不要像审犯人一样地审我好不好,关于这件事儿的确切消息,我也是刚刚知道好吗? “我想应该是她没错了。” 树大招风。谢依南一向都懂,但是,这陈速这会。是真的不走运,因为。谢依南认真了,所以,陈速撞枪口上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那个小姑娘又是怎么回事儿?她那话儿怎么说的,家教何存?”华生表姐其实也是气愤的,不过,她比较能忍,到家里才暴发而已。 谢依南苦笑一下,将母亲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儿理了理,完完整整地告诉华生表姐。然后又将自己的推测说了。 “现在的小姑娘都怎么回事儿啊,小小年纪便没脸儿没皮儿的,什么话都敢说。”华生表姐仍是气不顺。 若说陈速小朋友自己有脑子能想出这种话儿来,她就不会挑在刚刚那种场合将事情说出来了,这里面,肯定少不了她的家人长期在她耳边唠八卦递小话儿什么的,且,她的好表姑,那个方阿姨估计功劳也不小。 原本谢依南的母亲嫁人以后,关于付兴发的传言也应该惭惭湮灭才对。可是事情却正好相反,隔一段便有人将这事儿翻出来说,陈家人多少也听到些风声儿,本想着多一事儿不如少事儿的原则,谢依南的外家一直没有过多地去关注或扫平此事儿。 如今看来,谢依南外家一味儿的息事宁人的态度,人家且不卖账呢,搞不好还以为陈家怕了他们不成。谢依南越想越气,人都欺压到胸口上来了,怎么好不反击一二呢? “表姐别想了,这事儿我回去就告诉外公,陈速既然敢在省城胡说八道,我们陈家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们,咱儿们且等着看吧!”有她哭的时候呢? 谢依南在安华生表姐的心,同时亦在安抚自己内心的怒火。 关于谢依南在后台大放厥词,说张天扬是她指腹为婚的事儿,小美阿姨跟华生表姐都没有多说什么,俩儿人都只当谢依南说的那话儿只是一个权宜之计,属小孩子戏言,当不得真。 却不成想,谢依南跟张天扬俩儿个当事儿人,纷纷把它当的真真的。你看,张天扬自从听了谢依南吐出那话儿以后,便一直笑容不断的脸儿,便明白了。 谢依南白了一眼一直傻乐不断的张天扬,见自己这一瞪,张天扬有越笑越乐的架势,忍不住悄悄伸手掐了他手臂一把,然后,发现掐不动。(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人参果 这可把谢依南给气着,趁着小美阿姨跟华生表姐出去买菜的空档,谢依南板着一张脸儿,严肃地批评张天扬,嘴上不停,手上的动作也不断。 胳膊不是掐不动吗?那总有一块肉是她谢依南掐的动的吧! 于是,经过不懈努力,谢依南发现张天扬除了身下那处跟脸颊,他身上还真没几处可以供她下手的地方。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把自己练成这样的?”谢依南掐着张天扬脸儿上的肉,最大限度地往两边扯,张天扬的嘴巴被她扯的无限大,说话儿漏风且吐字不清。 “我没有。”张天扬被谢依南这样狠掐,却不生气,事实上他现在心里的喜悦已经快要将他整个人都填满了。 用琼瑶阿姨的话儿来说,张天扬现在真的感觉自己好开心,好高兴,好快乐,好幸福哦! “还说没有,你说,你小小年纪练了这么一身*的肉,你想干吗?” 谢依南不死心地在张天扬的小肚子上掐了一把,当然,她并没有成功! “依依,我不小了!”事实上,张天扬在今年开学前,在不良少年的带领下,首次观看了一部进口的爱情动作片。里面的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儿,他从来没记住,不过,那些动作,倒是常常跑到他的梦中来骚扰他,以及他的子子孙孙们! 谢依南又不是真的十一岁,张天扬突然低沉的嗓音,及耳尖上的那一抹红,再看一眼他的下身,什么都明白了。 “张天扬。我才十一岁!”谢依南大叫,跳开身来。 “我知道!”所以,我在忍,我在等! “张天扬,你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谢依南一看张天扬那个表情就知道,不像是一直吃素的,至少。他知道男女之间的具体事儿。 “依依。我们不适合讨论这个问题。” 张天扬想的是,依依,别引火烧身。谢依南想的是。糟糕,忘记隐藏自己应该要比张天扬懂的更少的事实了。 于是,俩儿心里都有鬼,都十分有默契地保持沉默。 良久。张天扬的子子孙孙们安静蛰伏了,他才开口对谢依南说:“依依。我很高兴,你今天能这么说。” 谢依南大囧,这个深情的眼神,总不好告诉他。自己只是顺手拿来一用吧。假若她当时身边站的那人不是张天扬,而是张思张想甚至是张也,她大抵也会这么说的吧。 只是。他们并不会像张天扬一样当真而已! 不过,反正这也是迟早的问题。现在挑明就挑明吧,总归上一辈子是自己欠了他的,这辈子当还他好了。 谢依南知道张天扬在自己身边一直惶惶不安呢,她感觉得到他的害怕,他的不安,他的患得患失。如果现在可以让他心安,那陈速闹的这一出,也算是一件好事儿了。 谢依南望着张天扬那深情不减的目光,回以一个甜腻的笑。 气氛融恰,现世安好! 俩儿静静地对看,相顾无言,心中甜蜜。直到小美阿姨跟华生表姐联手归来,围绕在俩儿人头顶的粉红色泡沫才渐渐散去。 四人当即洗手做饭,七手八脚的,很快一大桌子的菜便做好了,四人围坐在餐桌上,华生表姐拎了瓶葡萄酒,给谢依南倒了一小口,给其它三人一人倒了一杯,举杯,祝词,畅饮,然后开餐。 酒足饭饱,桌上的狼籍来不及收拾,众人纷纷回房倒在自己的床上休眠。 当所有人的都沉醉在梦乡的时候,客房之中的张天扬却是清醒的。这甚至是他十几年的生命里最为清醒的一次。 依依的耀目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相比起依依的光彩,便显的越加的平凡无奇,这一点儿他从来都知道,但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强烈过。 也许,自己是应该好好考虑白叔叔的话儿了。躺在谢依南一墙之隔的张天扬,关于自己的未能,他悄悄地做了一个决定。 隔天一早,谢依南便带着观音兵及斩获而来的荣誉回到了h市。谢依南没有回学校,也没有回悦华轩,而是直接去了市人民医院。 她的母亲,给她生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谢依南母亲开始阵痛的时候,刚好是远在省城的谢依南跟张天扬浓情密意的时候。 天知道,这个诡异的安排是怎么得来的。 不过,谢依南现在也没空理会这个了,她看着张正勤先生怀里的小弟弟跟小妹妹,跟谢依男一样没有形象地半趴着看,舍不得移开眼睛。 “张老师,你基因太强大了,外婆说刚出生的小孩儿都跟猴一样难看,怎么这俩儿小东西这么好看呢?”谢依南对着笑的一脸儿慈父的张正勤先生说。 “那是你没看见他们刚生出来的时候,真的很丑,哪里知道这才过了一晚,就变得这么好看。”谢依男说。 “怎么说话儿的,小孩儿都听得见的,他们会记仇的。小心他们长大了来收拾你。”谢依南骂他弟弟,眼睛却依然没有离开过张正勤先生怀里的两个人参娃娃。 没错,就是人参娃娃,谢依南越看简直越像。她将自己的理论跟张正勤先生一说,哪知张正勤先生转头便对谢依南的母亲,他病床上的娇妻说:“夫人,你看,咱儿家大闺女也这么说。” 谢依南听得一愣,怎么的,敢情这人参娃娃,她还不是第一出品人呢?谢依男见他的姐姐一头大雾的模样,觉着好笑,却苦于长期被镇压的缘故,不敢笑多久,立即帮谢依南解起惑来。 原来,昨晚谢依南的母亲刚一生下俩双胞胎,张正勤先生抱着额角还有未能完全擦干净的血丝的双胞胎时,便对着被谢依南外婆侍候着吃红糖鸡蛋的英子小媳妇儿说:“夫人,你看咱们这儿子闺女,像不像猪八戒手里握着那枚人参果啊!” 你说,张正勤先生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吗,你好好的提什么猪八戒吗,你直接说这俩儿新生儿像地仙之祖五庄观上的镇元子大仙家后院种的人参果不就完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阅障 想她母亲刚花了大力气生产,哪里还有余力去分辨猪八戒手中的人参果跟道术深厚精深,连观世音菩萨也让他三分的镇元子大仙种的人参果是一个模样嘛,初为人父的张正勤先生,自然招来一顿好骂了。 谢依南听完,哈哈大笑,对她的母亲说:“妈妈,镇元子大仙种的人参果九千年才成熟一次,凡人闻闻便能长命百岁洪福齐天,我看弟弟妹妹叫人参果并没有什么不妥嘛。” 而且,这弟弟妹妹白白胖胖的,水水嫩嫩的,可不是像极了那引人垂涎的人参果嘛。 “就你会胡说八道!”谢依南的母亲笑着骂了谢依南一句,谢依南也不在意,于是,张正勤先生家的嫡子嫡女,便被那无良的大姐跟无良的爹爹联手安上了人参果这一别具一格的称号,自此跟着他们走过一整段的人生路。 三天后,谢依南的母亲出院回家做月子,谢依南返回学校上课。 谢依南还没有进校门,远远地便看见校门口正上方挂着一条长长的横幅,上书:热烈恭贺我校学生谢依南同学荣获全省中学生英文演讲比赛第一名! 谢依南看着摇头,这帮人,简直不知道低调是为何物啊! “谢依南同学,恭喜你!” “谢谢,谢谢!” “谢依南同学,谢谢你为校争光!” “不客气,应该的,应该的。” “谢依南同学,你要不要加入我们校广播站,我可以跟校长申请,专门为你开辟一个英文专栏哦!” “不不不。我现在还小,应该以学业为重,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多谢!” “谢依南同学......” 原本就已经享负盛名的谢依南这会儿更是家喻户晓了,不单是她,连她身旁的张家三兄弟,向容以及张天扬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关注。这六个人。已然成为h市第二中学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走哪儿哪儿发光。 向容有一天严肃地跟谢依南说:“南南,如果哪一天我要跟你绝交,那肯定是因为你太闪耀了。我等平民百姓,委实不好一直厚颜陪伴在侧。” 谢依南的回答是九阴白骨爪侍候。一顿刑罚下来,向容屈服了,她一脸儿小媳妇儿的模样告诉谢依南:誓死追随。不离不弃! 然后,谢依南满意。转头用她新练成的九阴白骨爪去侍候张天扬。 自打期中考的成绩出来以后,谢依南便开始了替张天扬恶补的事业。没办法,不补不行,张天扬七科的成绩加起来。竟然抵不上谢依南一科成绩的三分之一。你说,作为学霸未来的婚姻伴侣,张天扬这个成绩是不是很给谢依南掉面子啊! 张天扬认识谢依南之前。学习成绩的确是学渣中的vip,个位数且无限接近于零。这种异能连张天扬自己都挺纳闷的。按说,便是各科的判断题一样,只靠蒙得的那成绩也是分分钟升十位数不是? 可是那题仿佛天生跟张天扬作对一样,他打x的,那题一定是要打勾的才正确。他选a的,那题一定要选b才对。反之亦然,张天扬想起来就觉着委屈。读不了书便算了,反正他也怪不了别人,谁让他天生便有阅读障碍呢,但是,他怎么连考运都能这么差呢? 关于张天扬的成绩之迷,是二中继食堂的饭菜质量后,困扰全校师生最大的一个迷团了。 当然,这事儿现在困扰之人当中,已然没有了谢依南及张天扬了。 张天扬是一名天生的阅读障碍人士,他读书也好,看报也罢,只要认真盯书本学习时,不良的习惯就会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来,例如:阅读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开始朗读,摇头晃脑,情绪不安,或者读着读着便不知读到何处,会发生跳行或跳段的情况。且朗读和声音会过于高亢或者低沉、声色单调无起伏,甚至不能清晰地发音。 最明显的症状是会不自觉地添加字词,遗漏字词或重复字词,某些字词用其它字词代替,常常自己错了又再纠正过来等。 这是造成张天扬学渣的终极原因,阅读障碍在张天扬小的时候其实还有更加多的危害,可惜那时他未能与谢依南重逢,所以,并没有人能给张天扬及时的指导。但也因为如此,张天扬才能在阅读障碍的影响下,带领他的弟弟在h市中打下一片江山。 要知,阅读障碍在患者极小的时候,最大的症状便是精力不集中,对事情反应过度,思维跳跃,总之就是蛮霸子一个。 但谢依南知道,患有阅读障碍之人,小时候与成年后相比,往往有着极大的反差,例如大发明家爱迪生先生,大科学家兼画家达芬奇,大总统肯尼迪等。 所以,张天扬先生,遇上谢依南,你的人生,注定有大造化! 所以,现时嘛,当然要接受大改造了。 作为h市第一中学的头号学霸,心高气骄的谢依南,如何能容忍张天扬一直学渣这种事情持续发生嘛。于是,补习什么的,在所难免。 比起张天扬的灾难,张家三兄弟的日子便好过太多了,除了走在路上一直被各年级的女同学指指点点,外加偶尔收些小情信外,张家三兄弟的日子过的可谓是极好的。 无他,因为谢依南将所有的心思在放在替张天扬补习的份上,没空纠缠他们兄弟三人,故那些雄性们的不善目光纷纷转投到张天扬一个人身上。张家三兄弟压力大减,张思以更加大的热情投入到物理实验上去。他最近研究的一个物理现象很快便可以试验成功,届时,他将接受谢依南的建议,将这份试验成果投到香港大学物量研究院去投石问路。 张想则是有更多的时间跟向容一道玩儿,俩儿最近也不知道是闲的,还是无聊的,竟然开始折起星星来。这向容折就算了,为何张想也跟着一道折,你知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男人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百日 张也呢,没有张天扬的篮球队,他在篮球队里简直如鱼得水,当之无惭的灌篮之王。以往有张天扬在的时候,这种好日子,好名声儿,怎么可能轮到他张也啊! 于是,所有人都活得挺滋润的,包括谢依南那已经满月的弟弟妹妹,除了张天扬。 张天扬现在的日子用水深火热来形象都不为过,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夜里休息的八小时,其它十六小时被完整地分割成64个区块,每个区块安排的项目精准到分钟。 张天扬每天照表抄课,苦不堪言。谢依南在一旁虎视耽耽,稍有走神,便竹鞭侍候。 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月,终于迎来了期末考试。 考前三天,谢依南告诉张天扬,如若他的成绩没有提升百分之三十,下学期照旧。张天扬则告诉谢依南,一放假,他便要去部队找白叔叔,兴许过年都不回来了,得到来年开学的时候才会再回来。 “那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谢依南不问他去干嘛,只说要送他。 “看我爷爷的安排吧,现在还不知道呢?”张天扬说。 可是这一次,谢依南到底没能送在张天扬,他一考完试便被他爷爷派来的人接走了,连成绩单都没能来拿,还是谢依南帮他拿的。 谢依南看着张天扬成绩单上那些终于超过了个位数的成绩,眼前略过却是上辈子,那张飘然落地的托福成绩单,以及上面那永久记忆的二点五分。 张天扬,你好吗? 是的,只是过了一周。谢依南更开始想张天扬了。 遥远的西北军区,正在跟部队的成员一起训练的张天扬似是心有所感,他停下训练动作望着正南偏东的方向,静立不语。 “张天扬,动作违规,加操五千米长跑,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 教官不管眼前的人是谁。违反纪律了他一样罚。 “是!”张天扬回过神来,响亮地应了一声儿。开始认真训练,不是因为他多么地听话儿。多么地服从命令,他只为了他跟她的未来,仅此而已! 老凹村儿里。 此时正热闹成一片,张正勤先生的一对双胞胎儿女今日正值百日呢。过两天又正好是农历新年。家家户户现在都得了空。拎了点手信便上张家吃酒来了。 幸好张大当家的请了城中顾老板手底下的一群人来帮忙,这一天的流水席才没有出大岔子。 顾曼春知道父亲的生意是托了谢依南的洪福。有心交好再续前缘,却碍于于诗露及徐妙竹的事情,不敢在学校跟谢依南多加亲近。 这次听闻父亲说是谢依南的弟弟妹妹百日,忐忑地问了父亲的意思。父亲当下拍析叫她想去就尽管去,不用顾虑太多。 且,顾老板并不是不知道城中这几个月。关于徐家及于家的事情。依他所见,不出三个月。徐家及于家必垮无疑。 起先,他还奇怪呢,这徐家跟于家在城中一直经营的好好的,这于家前一段还枯木逢春,颇有发展事业第二春的模样,怎么转眼之间便开始走下坡路呢? 顾老板不是天真的人,他知道这徐家跟于家定是得罪人了。可得罪谁,顾老板却没敢去打听,一是事不关己,二是怕惹祸上身。 哪知听自家的小女儿一说才知道,敢情这事儿还有那位大仙的手笔在啊。并且,起因,竟然是因为几个小孩子家家的小打小闹。 于此,顾老板心里越发坚定,那位大仙的大腿一定要抱紧了,他家的小女儿想跟那位谢姓的小姑娘交好,他一定全力支持。 很多年后,当顾老板得知,被他推崇至极的大仙,便是一直被他鱼目混珠的谢姓小姑娘时,生生咳出一口鲜血出来。 得了父亲支持的顾曼春当即着人给谢依南送信,谢依南收到信后没怎么考虑便同意了,回信里还说,她亦会邀请白秋一起来。 于是,人参果百日这天,谢依南的工作除了吃吃喝喝,还负责招待顾曼春跟白秋同学。 “美人,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白美人嘴里啧啧称奇,一边参观谢依南的家,一边调戏谢依南。 “容容,你的房间也好美啊,是谁设计的,我也想要弄这么一间。”顾曼春从向容的房间跑出来,拉着向容的手激动地说。 “当然是南南跟我了。”向容得意地朝她展颜一笑,然后接过谢依南泡的花茶,递一杯到顾曼春手上。 “真的,你们太厉害了,我简直太喜欢了。”顾曼春顾不上喝茶,忙不迭地想跟向容及谢依南确定:“南南,容容,你们一定要帮我设计一间一模一样的房间才好。” 谢依南给大家分完茶,自己端了一杯凑到嘴边喝了一口,眯了眯眼享受了下玫瑰花茶的香气在口中流转的美妙后,放下茶杯,才慢慢地跟顾是曼春说:“一模一样的有什么好,要弄就弄一间完全不一样,让别人也来羡慕羡慕你,那样不好吗?” “真的吗?南南你可以帮我弄一间更漂亮的吗?”顾曼春激动地说道,差点从羊毛毯子上跳了起来。 “当然可以了,只要你家人同意。”谢依南淡淡一笑,自信地说。谢依南可以白替顾曼春设计,不过里头的东西可不能让谢依南白送吧。这事儿少了财力的支持可不行,自然要取得家长的同意了。 且别看谢依南跟向容的房间精巧,里头的一个小摆件都是大来头的。当初谢依南跟向容装修房间的时候,可是花了不下五位数的。 所以,谢依南乐于助人,可也不会当大头鹅! “美人,你不可厚此薄彼哦,我也要弄一间。”白秋也加入进来凑热闹。 “只要你们看得上,我自然愿意略尽绵力的。”谢依南说。 “南南,于诗露跟徐妙竹的事儿.......”白秋试探着说出口,看见向容及谢依南齐齐变了脸色,连她们身旁那个一直不言不语的小宝姑姑的气息都变了,白秋立刻停止,不再说话儿。 “白美人,你想说什么?”谢依南不恼不怒,只看着白秋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秋后算账 “没什么,我是觉着这你茶泡的怪好喝的,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是怎么想的,怎么什么好东西你都捯饬的出来呢。” 白秋的性格是爽朗,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看人眼色,谢依南背后有谁,她比顾曼春更清楚,连京城本家的人都对谢家舅舅刮目相看,她白家小小一个旁支,如何能得罪的起?且那些话儿,她原本并不想说,只是同住一个宿舍,人家既然已经求到面上来了,她总要试上一试的。行不通,徐于两家自然不能怪她不尽力,不是。毕竟,谁也没有跟她们打包票,事情一定就能成。 “喜欢,我教你泡啊,回头走的时候带一人带上一包回家去练个三五回,以你们的聪明才智,肯定能泡的比我更好。”谢依南见白秋不再收缠不喜的话题,自然不会穷追不舍,亦配合着她的话头去聊。 “真的,南南快教教我们。”顾曼春是顶会享受的一个姑娘,这点儿倒是跟谢依南十足十的像。 几个小姑娘有说有笑,小宝姑姑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看她们打闹,偶尔若有所思,却很快被隐去,故无人知晓。 大半个下午的时光很快就打发了过去,楼下,白家及顾的司机来催,说再不启程返回,天黑都到不了家了。 顾曼春依依不舍,白美人也偷摸了谢依南及向容那娇嫩的小脸儿一把,才坐上了车往城里驶去。 谢依南跟向容把小宝姑姑托给谢奶奶看管,俩儿人拉着小手又往张正勤先生家里走去。准备吃夜里最后一道流水席,还告诉奶奶说,如果晚了就不用等门了,她们会直接在张家睡下的。 因为谢依南的关系。奶奶并未与母亲交恶,却也一直没能和好,恢复邦交什么的,自然可能性亦不大。人参果今儿个百日,奶奶只着谢依南好好备礼,其它事情提都没提。 谢依南也不强求,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相互自在便好。 张正勤先生家的别墅。自然是有谢依南跟向容的一间房的。虽然她们并不常住,但总归是备下了的。对于张正勤先生对谢依南姐弟俩儿的好,谢依南外家。包括老凹村儿上下,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的。 谢依南自然也是个会做人的,早在人参果满月的时候,谢依南便跟四舅舅商量好了。将觅芙轩公司的股分一分为六,谢依男占百分之十。人参果俩儿人一人占百分之十,四舅舅一人占百分之二十,谢依南的母亲占百分之十,留下的还在谢依南名下。 香云山养植场现在已经完全交付给谢二叔去打理了。张大当家的自二个月前便进了城,跟着四舅舅东奔西跑,年后正月十五之前。h市首家卡拉ok便能正式营业。 早上的时候,谢依南听到四舅舅说的开业时间。她还恍神呢? 自省城参加比赛回来,谢依南召集三个舅舅,张大当家,张正勤先生开会讨论资源整合的事情,好似还在昨天。这一转眼,新型娱乐事业就要开始营业了。 对于只提供一个想法的谢依南来说,委实有些不敢相信的。 谢依南不知道的是,因为她的一个想法,三位舅舅包括张大当家,谁也没有落下一点儿闲,全国各地地跑,连一直冷脸儿的小舅舅也亲自去跑了工商税务等地。能在h市中生存下来的人,谁不是人精,这稍一打听,便知道这市刑侦大队的大队长亲自跑机关办理手续,是要开一家什么卡拉ok? 这个年代,听说这玩意儿京城也才独一份呢,这大队长家说要办,谁人能不给脸儿。人大队长可是在省厅挂了号的,高升那是迟早的事儿。 于是乎,在谢依南制作的营销方案还没有正式开始启动之前,大队长这个名人的效用首先发挥了功用,金色年华还没开业呢,便已经红遍整个h市了。 当然,这些h市人民都是放在台底下说的,谁也没有傻到当街去嚷嚷,只个个心里揣着一个想法,等哪天金色年华开业了,都得去捧捧场啊! 所以,寒假期间,大家都在忙,张正勤先生若不是家中尚有幼儿存在,估计亦会被无情地剥削压榨至最后一丝劳动力也不一定。 不过,张正勤先生也不是毫无建树的,他在抱孩子及做月子餐的同时,不是还抽空坑了徐家及于家吗? 听说母亲那位曾经的好姐妹方阿姨,最近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听说,这事儿也是张正勤先生动的手。 谢依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比四舅舅宣传卡拉ok要开业的消息更不能接受。什么时候她那个一身正气为人师表的张老师,竟然也开始玩阴谋诡计了? 还玩儿的那么溜,这才多久啊,徐于两家便活不下去,且这都托白秋上门来求请了。 谢依南是真心服了。她头一回感觉自己这个开了外挂的人并没有什么不起的。比起张正勤先生那染黑的速度,谢依南觉着自己简直比矿泉水还要纯净好不好? 谢依南母亲的别墅距离谢依南现在住着的别墅不算太远,站在三楼的楼顶,遥遥可相望,步行亦不过是十分钟内的事情。 谢依南跟向容走到的时候,流水席刚开不久。屋前小花园里灯火通明,除了过道没被占用,其它地方都摆满了桌椅,谢依南大概一望,整个老凹村儿的人估计都到齐了。 俩儿小姑娘谁也没有惊动,径直上了三楼房间。三楼厅上,谢依男正抱着一本书端坐在两张婴儿床前,一边看书,一边摇篮呢。 谢依南简直要被眼前的影像惊呆了好吗? 谢依男啊,那个风华绝代的小妖孽啊,竟然能干出这么温馨的事儿,这简直比张衡还没有设计出地动仪时,突然地震更让人惊悚的了。 “小男,人参果睡了?”向容眼里,人参果跟小宝姑姑是无差别对待的。她一看见人参果就两眼放光,爱不释手。 “嗯,刚睡着,你俩儿小点声儿,我好不容易才把人哄睡的。”谢依男望了他姐姐谢依南一眼,淡淡地对向容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姐弟谈心 谢依男长大了,他对他的姐姐谢依南的感情已经不止是惧怕,更多的敬佩。只是,这事儿除了张正勤先生,谁也不知道罢了。 “英子妈妈呢?”向容问道。 “她在楼下帮忙呢,你们上来的时候没看见?” “没注意,下面太吵了,我们过来就直接上楼了。” “哦!”谢依男应了一声儿,停了停,又对俩儿说:“饿了吗?我下去替你们拿点儿东西上来吃?” “去吧,别拿太多。” 谢依南现在面对弟弟的心态是完全平和的,见谢依男话儿是对向容说的,眼神却不断地飘来自己这边,便主动跟他答话儿。 谢依男一听果然挺高兴的,扔下书便站起来往楼下跑。 向容望着谢依南笑。 谢依南当然知道她什么意思,这是取笑自己装相呢。不过,谢依南也不弱,她也朝向容笑,那笑容甜的发腻。 向容心里暗道不妙,果然,预感很快灵验,谢依南对着她身后一人说话了,她说:“想哥哥,你想不想知道向容最近这段时间最大的喜好是什么啊?” 向容吓了一跳,连忙回身,却哪里有人。 “南南,你坏死了,专门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我替你报仇。” “啊!”向容果真被吓着了,她睁大眼睛望着张想说:“你怎么从上面下来?” “我跟哥哥在楼上做实验呢,听见你们的声音便下来了。”张想无辜说道,然后问她:“你最近的喜好又改了?” “是啊,还改的挺妙呢,你可得好好审审。这还是冬天呢,有一枝红杏便迫不急待地要出墙去了。”谢依南果然是有仇必报的啊! “是吗?”张想望着向容,似笑非笑地说:“我跟哥哥最近都忙,很久没找你谈谈人生,聊聊理想了,不若我们现在去聊一聊?” “不不不,大哥哥的实验要紧。你还是快点儿上去帮忙吧!”向容势弱。说她胆小也好,说她懦弱也罢,反正。她现在不敢正面迎敌。 “这么关心我们家人,如此,你也一道来帮忙吧!”张想说着,便要去拉向容的手。 向容似是被烫了一样。立刻大力甩开,摆着双手说:“科学实验这么严肃认真的事儿。我哪帮得来啊,你知道我一向笨手笨脚的,去了反而会帮倒忙的。” “不怕,只是打打下手而已。”张想坚持。还去拉向容的手,然后死死握住不放。 “我还没吃饭呢,等我吃完饭一会儿再说啊。”向容垂死挣扎。 “我也没吃呢。忙完一起吃。”张想说完,给了谢依南一个秋后算账的表情。便拉着向容去了顶楼。 谢依南回应是一个挑眉,心时暗哼,还想怪我知情不报,是你的屋子太破好不好,挡不住风竟然不好意思来怪我,什么人啊! “姐姐,容容姐姐呢?”谢依男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头有两碗酒酿及向个小菜都是谢依南爱吃的。 “她被抓壮丁了。”谢依南用手指了指楼底说道。 谢依男会意,将拿上来的食物放在茶几上,推了一份在谢依南跟前,然后望着她不说话儿。 “你吃过了?”谢依南不习惯谢依男脸儿那个显而易见的感情。 “没呢。” “一起吃啊!”谢依南邀他。 “嗯!”谢依男很快便起另一碗酒酿来喝,似是不喜,刚喝下一口眉间便皱了起来。 “不习惯酒的味道?” “哪能啊,这都算不是酒。”谢依南男一时嘴快,差点说漏了自己跟着钟国跟张天扬一道去喝酒的事儿。 “你喝过酒了?”谢依南何许人也,她一听这话儿,就知道这里头另外有事儿呢? “就跟着大家抿了一小口。”天扬哥,我对不起你,我姐太威武了。 “大家?”谢依南挑眉不说话儿,她可不相信这个大家里头包括了外家的几个舅舅,或是张正勤先生。 “是钟大哥,”谢依男小心地看了一眼姐奶的眼色,发现她正端着碗等自己的下文,立刻全盘托出:“还有天扬哥。” “哦,张天扬啊!”便是谢依男小屁孩儿一枚,也听出谢依南那百转千回之间的怒气。 “张天扬还带你干了些什么?” “没了,就那一次。” “是吗?”明显不相信的谢依南,男人和男人之间,甭管他们年纪大小,处一块总有一些不为外人道的秘密,没有,骗谁呢? “真的,我发誓!”谢依男急急地说。 “男人大丈夫,生而顶天立地,动不动便学女人家立誓,像什么话儿!”谢依南习惯性训斥她弟弟。 “是。”好吧,天扬哥果然没有说错,姐姐永远都是对的。 话说,天扬哥,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不在,姐姐更可怕了。 “南南,你们姐弟俩儿人说什么这么高兴呢?”张老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很高兴了,人家明明很伤心,很难过好不好? “没什么,闲聊而已,下面忙完了?”谢依南对来人说道。 “吃倒是吃完了,不过这帮人仗着我今天心情好不赶人,正霸着我的地方准备开村儿会呢?” 村儿会?现在这个时间?在张家人参果的百日宴上? “他们聊什么呢?”这里头若没有什么猫腻,打死谢依南都不信。 “想知道,下去看看啊!”张正勤先生真的学坏了,你看,他竟然戏弄起他家大闺女谢依南来了。 “张老师,你们在说什么?”不怪谢依男,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儿,小学还没念完呢,再聪明也聪明不到哪儿去,何况男生还晚熟呢? “没事儿,说笑呢?”谢依南拍了他肩膀一下,颇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张正勤先生却投来了不赞同的目光,他觉着谢依南有时候严苛过头,有时候又放纵过度。 例如现在,谢依男明明是谢家将来的立家之人,谢依南却不准备让他去接触外头的那些人,温室保护长成的禾苗,长的再壮,亦不如外头的野草生命力啊。 “小男,老凹村儿的人在下面讨论谢家家族修祠堂的事儿呢,你要不要下去听听。”张正勤先生不理会谢依南,径直对谢依男说。 “我去!”谢依男说着,便只身跑下楼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村事儿 看的谢依南一愣,倒不是谢依男的决断太快,而是修祠一事儿是她没想到的。毕竟,当年向容的表姨婆可是大笔银子砸下来,大张旗鼓地修过一轮祠堂的了。 这才六年多的时候,又要修? 还选在张正勤先生这个外来人口的家里商议,村民们这是要挑软柿子捏啊!果然是一群白眼狼,这头刚吃完人家的好酒好菜,那头便撺掇狼群想要在人家的地头上咬下一块肉来,简直过分不是。 谢依南心里气愤,脸儿自然也不好看。她问张正勤先生:“舅舅们都走了吗?” “哪儿能啊,这都在底下陪着你母亲一道旁听呢?” 谢依南这才放心了,有舅舅们在,保管谢依男不会被狼群叼了去吃。村民们将村儿会的地点儿选在张老师家,不就是看中了住在里头的谢依男吗? 谢依男姓谢,这修的又是谢姓祠堂,甭客这张家别墅的主人是谁,就得替住在里头的谢依男吐一大块肥肉出来。 修祠堂,说好听了是替祖宗修脸儿面,说不好听了,更是狼王带着狼群侵略来了。谁人不知道主持修葺的族长,这安排人手,买料,翻新,期间的伙食,落成的庆典样样加一块,进进出出得多少钱啊。 但凡进去做俩儿月的水泥工,族长手指逢里漏的钱就够一家子嚼用的了。 “走,我们也去瞧瞧热闹去。” “我留下看着人参果吧,你去。” 谢依南稍事一想,像明白了张正勤先生的小心思,他这是不想立牌给人射呢,索性逃起来了事儿。 谢依南也不强求。自己下楼之前,还告诉张正勤先生,差不多了便上顶楼去喊张家兄弟三人还有向容下来吃饭。 按说,谢依南是不管张思是如何对待张家另外俩儿个劳动力的,奈何其中还有一个向容,她便不得不管了。 谢依南下到楼下的时候,村民们已经跳过了修与不修的问题。进入了怎么修的阶段。 这修祠怎么修的关键之处。在于一个钱字。所以,现在大家都讨论的是按户分摊呢,还是按人头分摊。 得。看来好戏还没有上演呢,这说的全是老一套,谢依南好奇了。她好奇打破常规的那人将会是谁? “村长,我觉得这俩儿个法子都不妥。”那人看了村长一眼,发现他并没有制止的意思。胆子更大,声音更亮了,他说:“大家都知道,现在的年景虽然比过去好。但村民们的日子多是过的紧巴巴的。像谢十一家,为了胡口,家里的孩子们都没能送去上学。有的人家里却堆满了金山银山。我看修祠的事儿,还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的好。” 谢依南认得他,此人便是老凹村儿一霸谢易身边的谋士谢冬的爹,谢安。谢安,老凹地村上代霸王,现在人称老霸王。据说,老霸王当年干的最轰动的一件事儿便是抢亲。 这段陈年旧事儿现在提起来,仍然可以列为老凹村儿十大传奇故事之首,连榕树弯的死亡之潭都得靠边站。 据传,谢冬他娘当年是烈士小学校长的小闺女,端是书香门弟,大家闺秀。原本这位闺秀是有一青梅竹马一表人才的未婚夫,且俩儿人感情十分稳定,俩儿家亦一早便有默契,择定了日子就只等着时日到了,便举行婚礼的。 不料,事世无常。 一日,闺秀跟她的未婚夫,烈士小学的一个教书先生相约郊游,不料路遇谢冬的爹爹,老凹村儿的霸王谢安。谢安当时年少轻狂,又仗着自己有身后的一大帮子兄弟撑腰,竟然对闺秀生了歹心。不顾闺秀已然外聘,强行求爱。 闺秀及其家人自然不愿,扫帚将人打了出去。 以为事情这样便平息了,哪知道人谢安一早打定主意,欲在闺秀成亲之日当场抢亲。谢安端的也是个人才,如此大事儿,竟然无一人知晓。他只在闺秀成亲之日的早晨,集齐了人马,问曰:“兄弟有求,当如何?” “应之!”谢安简直一呼百应,兄弟们异口同声儿地答。 “兄弟有难,又当如何?” “救之!” “兄弟的心上人今日要成亲,且当如何?” “抢之!抢之!抢之!” “好!众兄弟这便随我去抢之!” 于是,谢安领着一群人马浩浩荡荡地堵在成亲必经之路上。送亲的闺秀家人及新郎愤恨难当,当场与谢安理论。 谢安一介流氓,他哪里会挑自己最薄弱的环节去应人家最强之处。他扬起手中的斧头,表示多说无益,是男人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新郎是书生,他有风骨,但他更有血性,当场便从高头大马上下来迎战。谢安危险一笑,心怀着叫你有来无去之意,出手又快,又狠,又准。 闺秀眼看着自己的丈夫被打趴,爬起来,再打趴,反复轮回,哭着喊着求俩儿住手,俩儿人却谁也没有当闺秀的请求回事儿。 因为,那已经不是女人应该管的的事儿,这是一场男人之间的战争,只许一生一死! 无需意外,死的自然是书生。 不过,书生倒不是当场身死的,他是被人抬回家去三天后,闻听闺秀已经被谢霸王领着回门时,一口气上不来才死去的。 自然,死人了谢霸王也得不着好果子吃,不过他也不怕。按他的理论,身上没背一俩儿条人命债,便是称霸一方,底气亦是不足的。 如今这样正好,人他抢回来,洞房了三天三夜,今朝还依礼回门。他是成功抱得美人归,又得了名与利,吃几年牢饭什么的没什么大不了。出来自然又是好汉一条。 于是,谢霸王将二家找来,吩咐他这几年坐自己的位子,照顾好嫂子及嫂子肚子里可能有的孩子们,然后便挥了挥衣袖,吃白饭去了。 再回来,谢冬已经会走会跑了,他的美人却已然香消玉损,谢霸王伤心了一阵,很快便丢开不管,因为,他发现他的儿子虽然一直不敢叫他爹,但那牛脾气跟他是一样一样的,不,甚至更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生变 谢霸王很开心,觉着自己后继有人了。 尽管,世界早已不是原来那个世界,不过,谢霸王不在乎,他不安的心思半点儿没变,依然在老凹村儿执掌起流氓事业来。 然后,谢安子承父业,然后,才有了曾经那段香云河摸鱼的恩怨。 只是,如今这恩怨怕是要扩大了。 谢安的意思说的很明白,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屋里藏着金山银山的便指眼前的张家,孤儿寡母的老谢家,以及谢依南的外家陈家。 不过,陈家明显不是以他们的力量可以撼动的,所以,谢安的目标果然盯在张家及谢家身上。 “英姑,这事儿你怎么看?”谢村长竟然连过场都不愿意打,直接便问起母亲来了。 狼子野心,说的可不就是眼前这一群人,谢依南冷哼一声儿,转脸儿去看大舅舅。 大舅舅自然不是吃素的,早在谢姓村民们说要借用张家小花园开个村儿会,他便知道肯定有事儿工沾身,却没想到他们的手段竟然如此粗暴恶劣。 “谢村长,恕我直言,我陈家妹子嫁入张家为媳儿,这谢家修祠一事儿,如何论得到她一个妇道人家置喙,谢村长跟各位村民怕是喝多了上脑,头昏眼花,心绪不宁吧。” 打人打脸儿,大舅舅,干的漂亮。看这帮厚颜之人还有何话可说。 “陈后生此话儿不对,英姑可曾是我谢家的媳妇,如今我谢家子侄不在了,谢家的小辈还在,英姑作为他们的母亲。自然需出面料理。” “原来如此。”大舅舅叹了一声儿说:“我竟然不知道谢家家族已经落败至此,连别姓再嫁女的事儿都要管?且还专挑孤寡下手!” “你别血口喷人,我们谢家家族好的很!”谢霸王当年是暴脾气,老了也没好到哪里去。 “好的很需要打谢家那几亩薄田的主意,老凹村儿上下谁人不知道再嫁女与曾经的夫家再无关系。老凹村儿上下又有何人不知,谢家小辈姐弟俩儿人,弟弟跟着我妹子生活。除姓不改。自此与谢家不相关。姐姐谢依南跟着她奶奶生活,度日仅靠几亩薄田。你们现在拿这姐弟俩人来威胁我妹子,还好意思说我血口喷人?简直可笑!” “烂船还有三斤钉呢。老谢家那么大一栋别墅住着,收养了一个又一个人,还好意思说她们靠几亩薄田度日,你不要笑死我才好呢!” “旁人不知。难道谢村长也不知道老谢家的别墅是记在谁人名下的?” 大舅舅轻易化解了谢霸王的话儿,村民们的目光亦纷纷转身谢村长。 “谢村长不说。那便由我来说,老谢家的别墅跟大家现在所在的张家的别墅,当初建立的时候,忙上忙下的那人可是我陈家四郎。为何。因为这是我陈家四郎心疼我的外甥女生活坚难日住危房,心疼我三姐二嫁不易出资建立。那房产证的本子上,写的可是我陈家四郎的名字。诸位如有兴趣,改日可来我陈家一观。” 谢依南望着陈家四郎笑。心里亦是乐的不行,她一早便想到要如何替这事儿遮掩了。哪里会给这帮人如此大的把柄握于手上,随时来攻奸。 “那香云山养植场的事儿,又当如何?”谢霸王是不会服气的,一心只想着讨好的村民们虽然心有所感,但心里多数也是不服气的。 “那是我老太婆掏出了自己的棺材本,才搭上了张大当家的顺风车,挣下的辛苦钱?如何,乡亲们还想上我老谢家去强抢不成?” 众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老谢家的当家太太会突然出现在此,这不是明晃晃地打人脸儿吗?原来只是背着人搞事儿的,这下可好,被当事儿当场揭发。 “奶奶,你怎么来了?”谢依南冲上去扶她奶奶过来,这头大舅舅一早便端好椅子请奶奶坐下了。 “我不来,你们姐弟就要被人欺负到胸口了。你是死人啊,人家明刀明枪地抢你的家财,你竟然一句话儿都不说,你到底还是不是老族长的曾孙?如此无用,简直......简直辱没了你曾祖父的脸儿!” 谢奶奶似是对谢依南发火,却话里话外指着村民们在骂,又有意提到老族长,谢依南听着心里一动。却不说话,低着头沉思的模样落在村民眼里却是另一翻模样。 不过,村民们跟村长的脸色儿都不好看,老谢家当年的荣光,谢依南这辈子的人不知道,其它各辈的人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当年谢老太爷是如何含怨下牛棚的,他们更清楚,更有甚者,这其中还有他们每一家的手笔在。 当年,谢老太爷的事儿,完全是这群利欲薰心的人借着某股东风私下犯的事儿,东风刚起的时候,上头可是下来的红头文件,言明谢家老太爷清白及保留谢家家产的。 原因无他,谢老太爷与陈老太爷一样,都是一名光荣的革命烈士,谢老太爷为建国事业立下的汗马功劳并不比陈老太爷少。 谢老太爷当年资助的青年学子,可是革命最需要的新鲜血液,工商士农无一不全,后来统统成为建国后的支柱分子。他著书立说,以身作则,连祖上传下来的万金宝藏都献给了建国大业。 只是,他秉承家训,不欲外道,世人才对他认识极少。当年,陈家老太爷若不是因为护卫他的老上司秘密来访,他都不知道老凹村儿还藏着那么大一号人物呢。 老谢家当年可是一个大族,光是谢老太爷一人便有六个儿子,三个女儿,个个都是数得着的人物。可是,谢家如此荣光,竟然被自己的亲侄连同外人一起,将之全部害死。 许是谢家命该如此,从事发到结束,整不超出一个月时间。谢家在陈老太爷进京访友期间,足足办了十场丧事儿。待陈家老太爷回来,一切已然尘埃落定。谢家,除了一新进门的长房儿媳妇及她肚子里的小胚胎,再无一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黑木盒子 如今,老谢家当年的新寡,怀里抱着一个古朴的黑木盒子,静静地坐在那里指桑骂槐,明讽暗喻。老一辈子的人,尤其是曾经亲身参与其中的人,谁人不是胆颤心惊的。 “奶奶,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谢依南好奇地问。 这个盒子放在奶奶衣柜底下已经很久了,谢依南很早之前便已经注意到她,但奶奶只说那是老祖宗的东西,叫谢依南不要乱碰,其它,却不敢多说的。 如今这种场合,奶奶将老祖宗的东西捧了出来,谢依南自然知道有它的功用。仗着自己小人,这不,天真无邪地替众人问出了声儿不是。 “这个啊,”奶奶的话儿一出,众人连呼吸都停止了,很好,看来果真是大有文章存在的。 “英姑,你应该不陌生吧。”奶奶话儿锋一转,问起谢依南母亲来。 “是,这个是当年我带去谢家的唯一嫁妆。”谢依南母亲话儿刚说完,谢依南明显感觉到在场之人呼吸一松,奶奶跟几个舅舅除外。 “英姑可知,为何你的嫁妆,陈家老太爷却交待一定要交给谢家保管?”奶奶不紧不慢地再问。 “我爹只说是爷爷交代的,具体为何,我也不懂!”谢依南的母亲实话实说道。 谢村长听到这里,心里惭惭有了底气,再想到他爹当着他面烧掉的那些东西,为自己刚刚的胆小好笑,当下便出言打断谢奶奶的话儿,他说:“谢婶儿,你们的家务事儿可回家再断,如今大家齐集一堂。可不是为了听你们唠家常的,大家是为修葺祠堂一事儿在严肃探讨呢。” “谢村长如何这般心急,是怕我将这盒子打开,将里头的东西好好供乡亲们传阅传阅吗?” 谢家太太眉毛一挑,寒气凛然。 谢村长心里一惊,嘴上却不肯服软,他强撑着一烈气说:“胡说八道。你老谢家的东西。与我何关?” “没关吗?”奶奶的手指轻轻一挑,黑木盒子啪的一声儿打开,露出两封信来。 “是爷爷的笔迹!” “政府的公文?” 大舅舅跟小舅舅齐声儿说道。众人不用引导便将目光齐齐放在奶奶手上的两封信上面。知道内情的人例如谢村长已经面色惨白,参与当年谢家惨案的人也是手脚不听使唤的颤抖。年轻一辈子的人纷纷露出不解的表情来。 谢依南的奶奶望着谢村长那惨白惨白的脸儿,露出这么多年以来,最为舒心的一个笑颜来。 “别故弄玄虚了。我们现在说的宗族大事儿,你拿两封信出来是什么意思?”谢霸王是个混不吝的。他一点儿体会到谢村长的难堪,仍然不知死活的挑衅道。 “他谢叔这是自动请命,欲亲自一观,然后给乡亲们念一念的意思吗?” 别人怕谢霸王。经历过多少人间大事儿的奶奶却是不怕的。 “念就念,什么玩意儿,拿俩儿破信就想吓唬人!” 谢霸王一把抢过手中的信。二话不说拆开,细看。然后冷汗直流。他握着信的手不亦如那些胆小的村民一般,不停地颤抖。谢霸王似是不敢相信一般,接着又拆开另一封信讯速看完,然后咬着牙问谢村长:“这上头所说的,都是真的?” “不.....不......是......这样的,”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儿呢,村长就急着反驳了,看来这上面所说的事儿*不离十了。”谢霸王一改往日强悍作风,瞪了谢村长一眼,便转身将两封信高举过头,恭恭敬敬地朝谢依南奶奶深深一鞠躬,然后对谢依南的奶奶说:“谢婶儿,我虽然称霸老凹村儿,年轻时亦犯下不少荒唐事儿,但这事儿.....这事儿,是我父亲对不起你老谢一家,我愿代替父亲向您赔罪,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老父一条生路。” 众人被谢霸王的举动弄的莫名其妙,谢依南亦是如此。 “放你们一条生路?”奶奶的眼睛一一扫过合围而坐的众人,冷哼一声儿说:“我放过你们,你们可曾放过我们孤儿寡母。这件事情我本不想公之于众,可是你们欺人太甚,逼得我老太婆不得不把准备带进棺材的东西拿出来。谢太公,陈太公,你们二位是整个老凹村儿资格最老的人了,我敬你们年纪长,处事公,这两封信便交给你们,好好给乡亲们念念,看看这群狼子野心之人都对我老谢家十几位人口做了什么丧尽天良之事儿!” 谢奶奶将信交给谢依南,谢依南不敢多说,立刻举着信来到谢太公,陈太公俩儿人身边奉上信。 两位大公双双往鼻梁上架眼镱,然后才接过信细看起来。 俩儿看完信,对自一眼,心里大叹一声儿,作孽啊! “谢家的,当真要念?”谢太公已经没脸儿说话了,陈太公倒是开口问了那么一句。 “念,我老谢家已经忍让够久了,今日无论如何亦要还我谢家一个公道,告慰谢家十几位先人在天之灵!” 谢太公再次长叹,在众人好奇,紧张,害怕等情绪下缓缓念起信来。谢太公先是念的陈家老太爷亲笔书写的长信一封,信里详细地道尽了,谢老太爷生平作为,为国家贡献的力量以及他自京城而回后,谢家发生的一切事情。另外还有他后头所查明的真相,其中包括被害死去的人数,谢家被强行分割的家财,参与犯事的人员名单等。 另一封信是陈家老太爷亲自去京城弄来的文件,红头文件上证明谢家的贡献,清白及家产数目。后头甚至还罗列了谢家老太爷曾经贡献的万金之数。 众人越听越心惊,当那些熟悉的名字与自己家人挂上勾的时候,不管那人在不在人世,作为这些犯事人的后人,他们无一不是羞红了脸,恨不得大地当场裂一条缝出来,好让他们钻进去躲起来。无奈张家的地修的太好,便是小花园,除了草地便是鹅卵石铺路,根本不可能实现一干人等钻缝的愿望,只得一个个面色通红地站在那里,迎接一道道骇人的视线。 谢依南也是越听越心寒,谁说老农纯朴,当年的事儿,现在的事儿,哪一件又不是这些号称纯朴的人干出来的。 她就奇怪来着,整个老凹村儿谁家不是跟她外家一样的人丁兴旺,便是有那熬不过大饥荒的,家里亦肯定不可能只剩下这么几口人在。却原来,根源埋在这儿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旧案(求收藏,订阅) ps:今天又是周五了,学渣很遗憾没有收到站短,故而为了能更多的露脸儿,学渣今天明天两天会实行万更,请各位喜欢学渣的朋友多多支持学渣,小女子感激不尽,谢谢!! “陈家五郎,老太婆我听南南说,你现在在市里的刑侦大队工作,按你说,这两封信交上去,这些犯事的人该当如何?” “证据确凿,且又有政府文件记录在案,审都不用审,直接报案抓人送去法庭宣判。主犯杀人偿命,送还田产林地,没收家财,赔偿损失。从犯监禁二十年到四十年不等,送还田产林地,没收家财,赔偿损失!” 谢依南的舅舅此话儿一出,底下一片哗然,众人纷纷跳开身来,很快,人群便自动划分成三拨,以谢村长为首的主犯是一拨,谢霸王的父亲为首的从犯是一拨,无辜的一些谢姓村民及外姓村民又是一拨。 谢依南的奶奶望着眼前的三拨人冷笑不言,似是在考虑到底应该如何处置眼前这些人。 人参果的百日宴整个老凹村儿的可都是出动了的,谁说来吃席的时候不是拖家带口来的,这会儿,坐在张家小花园内的人数可不少,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统统都在,便是那些不爱热闹的,提前回去了的,在谢奶奶闹出的那个大阵仗之后,亦纷纷从家里赶来看热闹。 到此,不说老凹村儿,连陈家村儿甚至是更远的地方,闹了这么久,只怕也已经传遍了。 “谢婶儿,求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事情都是那些老不死的犯下的,跟我们当家的可没有关系啊!” 没关系吗?你当家跟你这些年可不就是靠你口中那个老不死的犯下的事儿,从我谢家夺去的家财养活着的吗? 可见,犯事的可恶,跟犯事儿一家的同样可恶。 “是啊,是啊,那个老不死的已经去见阎王了。不关我们的事儿啊。” 以为人死了。犯不的事儿就不用清了,家财也就不用还了,想的挺美。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啊! 不管是主犯。还是从犯,纷纷将谢奶奶当成了救若救难的观士音大菩萨,一味儿跪地求情,连那个不可一世的谢村长亦不例外。 谢奶奶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委实快意地很。放过他们,开玩笑。当他们拿她的孙子孙女开刀的时候。心中可曾有过一丝怜悯? “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诉我,如果换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谢奶奶不想跟他们纠缠,人死不能复生。她亦没有送他们去监狱吃白饭的打算。不过,吃了她谢家的东西,拿了她谢家的家财。却肯定是要还回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那些围观的群众见他们跪地求饶也有可怜他们的,不过,当他们将目光望身孤苦的谢依南姐弟的时候,便立即收回了他们的同情之心了。 没办法,姐弟俩儿都挺会作戏的,脸儿上那个泪啊,再配合谢奶奶脸儿上那个大仇得报的,不负先人的苦情脸儿,什么玛丽苏心态都得靠边站了。 谢太公望着眼前跪了一地的子子侄侄,心中悲痛万分。他年老至此,临入土之际,竟然被他看见了此等天理不容之世,心中这股气比当初小日本鬼子进村扫荡,国人不举,还要让他悲痛。 这都算什么事儿嘛,又不是日子不能过,那个年节,谁家名下没有几亩薄田山林,谁家又曾真饿死了人去,偏偏这些人望陇得蜀,肖想些不该肖想的,造下此等怨孽。 这犯下的业障谁人也代表不了啊! 想到这些人使的手段,竞比当初打小日本鬼子还要恶狠,不然,老族长家里十几个壮丁人口,如何就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内全部损命呢? 可是如今该怎么办?当真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地的人被扭送官府吗?唉,没的只能卖一卖他这张老脸儿了。 “谢家的,你给老夫一句实诚话儿,此事儿,你当如何?”谢太公眼含歉地望着谢依南的奶奶说:“老夫只求你一事儿,不要报官!” 谢依南闻言,诧异地望了谢太公一眼,这人还真敢说,他以为自己是谁?谢依南恨恨地瞪了谢太公一眼,却被身边的小舅舅轻轻拍了拍肩膀。 谢依南丝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对小舅舅挑眉示意,自己有分寸,不会插手的。当然,更不可能真的扭送这些人去官府了。 怨怨相报何时了,谢依南真那么做了,那么,这祖孙几人也就不用在老凹村儿混了,千户里头有百户跟她有血海深仇啊!睡觉都睡不踏实好不好? 再说,谢依南现在关注的不是那些人,而是那些人的家里握着的,原本应该是谢家的土地及山林好不好。 这眼见着还有两年便会有外商前来投资,谢家这时候收回老凹村儿百分之八十的土地,吼吼,谢依南往下数三代,便是断手断脚都不用愁了。 要发财了啊!!!谢依南激动了,所以,那脸儿上的泪,根本是喜极而泣嘛。 “我老太婆可以给谢太公这个面子,不报官。不过,侵占了我谢家家财的人,限你们三日之内到县城办好移交手续,每家并按侵占的田产山林数量按市价的五倍赔偿给我谢家,否则,我们大家也只能是官府见了。” 谢奶奶的话儿一摞完,谢依南简直是心花怒放,奶奶哟,您跟我是心有灵璧一点通吧,怎么我想啥儿你都知道呢? “谢太公,这......”犯事的人还想求谢太公说道说道呢,却不成想,若不是谢奶奶愿意息事宁人,谢太公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又哪里来的面子嘛。 留他们一条命在,免去他们的牢狱之灾,已经够仁至义尽的了。 至于少了这些本不该属于他们的家财,接下来的日子要如何过,却不是谢太公可以替他们考虑的了。 白过了几十年的好日子,还不够吗? 好在现在是年关,地里没有庄稼,不然,众人的损失只怕要更大。想明白的人都回家筹钱去了,想不明白的那些便绕着谢太公团团转,求他再想想办法。 “贪心不足蛇吐象,你们父辈的教训摆在那儿呢,还寻思个什么劲儿,想一想你们颈上的人头,还属不属于你们自己的再来跟我说话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祭祖 死性不改的人心里一惊,想起陈家五郎说那些话儿,再不敢耽误,脚底抹油,溜了。围观的人看见没有热闹可看,也跟着各回自家去了。至于,他们想将这热闹分享给谁人,便不是谢依南可以管得着了。 人群散去,谢依南也没了玩闹的心思,跟向容一道扶着谢奶奶家去了,身后跟着张家三兄弟。 陈家几个舅舅一看,也便放下心来,相信过了今晚,十里八乡再无人敢欺谢依南姐弟一分一毫。 人参果床前,张正勤先生拉着他媳妇儿的手说:“这下,你总归可以放心了吧,南南姐弟俩儿,今后再无人可欺。” “谢谢你!”英子小媳妇儿对张正勤先生说。 “谢我干吗,是南南姐弟俩儿自个有福,祖宗保佑呢.....” 张正勤先生这头跟他家的小媳妇儿说体己话儿,老凹村儿另一头,张思亦今晚发生的事儿说给张大当家的听。 张大当家今日一个人在城里忙金色年华的事儿,这不,刚一脚踏进屋子,儿子三个便拉着他啪啪一通说。 “可恶,简直太可恶!”张大当家的饶是这些年做生意见多了世面,仍是无法想像这些表面憨厚的人,背后竟然做出些等恶事儿。 “当家的,我看你明日还是别进城了,咱儿一道去南南那里,帮着处理处理事情吧。”花婶儿对谢依南的关爱从来都是最直接的。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按例,政府部门真正办事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天,如此一来,距离谢婶儿交待的最后通碟时间便不多了。难保有些人不会拿这个话头作伐,花婶儿想着,自家还是得帮着看着点儿好。 别说,聪明人都想到一块儿去了,陈家几个舅舅,尤其是陈家四郎及五郎,他们已经从谢依南那里知道未来三五年所有大事儿的。那么。谢家收回田地山林的事儿便是重中之重。 俩儿回到陈家老宅。关在房里密谋了一阵,隔天一大早,陈大队长便亲自去队里将所有队员召来。美其名曰:为感谢队员们大半年时间的贡献,大队长决定亲自招待乡村两日游,包吃,包住。包玩,还可以附带家属。 于是。陈大队长便这么使了一招,隔不了几个时辰又拉了几车人回老凹村儿游了俩儿趟车河,且个个都是武装配套的那种。那些人包括谢村长在内,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大正午的便揣着田契林契往县城跑。 相比老凹村儿其它人的一夜无眠及一日忙碌,谢依南的别墅内,这个暴风眼的所在地儿。却是过的格外的宁静。 谢奶奶是多年夙愿一朝得偿,心头的大石落下。难得睡了一个好觉,醒来已经快要接近中午了。谢依南跟向容却是起的比谢奶奶还要晚,只有小宝姑姑早早的起来,一身白衣地在屋子里游来荡的好不寂寞。 谢奶奶起来看见她的时候,小宝姑姑正把头埋在冰霜里找东西吃呢? “小宝饿了,来,先喝一杯蜂蜜水,我马上去做饭,一会儿就有好吃的了。”谢奶奶泡了一杯蜂蜜水给小宝姑姑。 小宝姑姑接过,坐在凳子小口小口地喝着,很是安静的模样。 谢奶奶已经习惯这个傻闺女的安静了,且对她的性情有了一定了解,例如,这位傻闺格外喜欢喝蜂蜜水,格外喜欢往高处去,格外喜欢穿一身白衣等等。 谢奶奶很快把饭作好,期间派了小宝闺女去拉两个懒孙女起床,四个女人热热闹闹地吃完一顿饭。谢依南又缠着谢奶奶讲了一轮谢家以前的事儿,算是给她脑袋中的故事大纲填了些眉骨,然后便有人陆续上门来交还地契林契,谢依南跟向容逐一核对,然后让他们签字画押,最后再登记造册。 到了日落时分,谢家所有的地儿全部顺利收回。谢奶奶望着谢依南手中的田册,老泪纵横,双眼模糊,只一个劲儿地说谢依南好,是个有福之人。 谢依南费了老鼻子的劲儿才把她奶奶安慰好了,没成想,花婶儿领着张家儿郎们集体上门来了。 他们原本要来的更早些的,无奈小舅舅手段太强横,那么大一票人拉回来往老凹村儿一放,别说那些鼠辈了,连香云山都要震上两震。 张大当家大手一挥,说不用咱们出手了,然后抱着他媳妇儿享受起难得的时光来。待花婶儿好不容易将人侍候好,天都快要黑了。 于是花婶儿一寻思,帮忙是帮不上,去串门总可以了吧。于是,吃饱喝足的张大当家当即便应了花婶儿。 然后,花婶儿进门一阵抒发后,又惹来谢奶奶的眼泪。谢依南一看,这下可好,刚刚那道都白哄了。忍不住头痛扶额,不过,花婶儿啊,我奶奶一个人哭就算了,请问您老人家又哭的哪一门啊? “奶奶,花婶儿,这是高兴的事儿,你们别哭了。”谢依南跟向容一个抱着一个擦眼泪。 “就是说嘛,照我看,我们应该好好商量一下,怎么过个热闹年,顺道好好拜会拜会祖宗们,告诉他们这件大喜事儿,让他们在地下也跟着咱儿们一道好好乐乐,是不是啊,南南?” “没错,向容说的好,奶奶,我们是应该好好想想这事儿了。”谢依南也是在下午的时候才知道,她曾祖父跟其它伯伯爷爷们的牌位竟然全部放在谢家的祠堂里面。 照谢依南的看法,干脆她们自己造一个祠堂得了,又不是孤魂野鬼无处安放,干嘛要跟那些险恶小人放一块呢?没准,她那些从未谋面的谢家亲人,不知道怎么烦他们那些小人呢? 谢依南越想越有理,她对谢奶奶说:“奶奶,过年祭祖是什么时候?” “每年都是大年三十前一天啊,明天就是了,南南怎么问这个?” “奶奶,我们老谢家的祖宗牌位全部寄放在祠堂里,这些年因为我们家只留下女眷,从来没人去拜过。我觉着这样不妥,不若趁现在形势大好,我们将牌位迁出来算了,咱们自己在老屋那块地儿上自己建立一个祠堂算了。” 谢依南想到自家曾祖父是何等人物啊,那么多年却只能憋屈地生活在他的仇人之下,如何心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立宗 “这不好吧,老凹村儿还没有这样的先例呢?他们不会同意的。”奶奶明白谢依南的孝心,不过,此事有违常伦,不妥。 谢依南还没有说话,张大当家的倒是先说开了,他对谢奶奶讲:“婶儿,我赞同南南的观点,如今的谢家再无人可欺,且以谢家老太爷的贡献,这么做并不过分。” 事实上,若老谢家愿意,谢家老太爷完全可以享有更大的福份,尽管不知道是否已经投胎,但该他得的香火一点儿不会少。 毕竟,有政府的红头文件摆在那儿,谢家只需要提出一个想法,便有无数的投机分子愿意出钱出力替谢家将此事儿办妥,然后轻易收获一个美名。 也许,还有其它的效益也不一定。 不得不说,张大当家是个人才,他此时脑袋中闪现的可不就是后世另一个新兴名词,旅行经济吗? “村长不会同意的,族里的人也不会同意。”谢奶奶忧心地说。 “他们?”谢依南哧之以鼻:“奶奶,我们谢家族长跟老凹村儿的村长是时候换人来做了。” “南南你的意思是?”奶奶似是明白,又似是不明白。 “南南说的对,是时候给老凹要儿换一换新鲜血液了。我看,这事儿还得婶儿你出面,明天是个不错的日子,可以尽早办了。” 不管是谢家族长,还是老凹村儿村长都需要整个谢姓族人参与,明天,可不是个好机会吗?且,有昨晚之事儿,任何有脑子的人都应该知道要看老谢家的眼色行事儿。所以,现在的问题不是怕拉不下谢钢,而拉下谢钢后,谁上台? “奶奶觉着谢家其它族支,谁家适合当这个族长,谁又适合当这个村长呢?” “南南的意思是,村长跟族长的人选分开?”自古以来。谢家族长及老凹村儿村长都是同一个人选。如今冒然打破,奶奶担心族人会反对。 “奶奶,现在跟过去怎么一样呢。两个职位放在一起,权力过大,不利平衡之术,我觉着分开挺好。花叔,你认为呢?” 谢依南聪明的寻求同党。而那个同党是肯定会支持她的言论的。 “没错,两个职务分开,才更有利于带领老凹村儿走向更辉煌的未来。”两个人相互权制,才会公平处理。不会结党营私,妄顾村民利益。 “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有谁合适,你们呢。有人选推荐吗?”奶奶也知道老谢家的地位今时不同往日了,她完全有权利推荐人选。 “我觉着谢二叔不错。可以当村长。至于族长,我暂时想不到,。奶奶你觉得呢?”谢二叔这些年跟着张大当家的跑上跑下,眼界什么的肯定比普通村民宽,且再一样,谢二叔精明是精明,可处事儿不失公允,应该能当好这个村官。 族长嘛,虽然现在一族之长对村务的制权不大,但到底是一族地位的像征,可以没有大才干,亦可以不是家族内辈分最高、年龄最大且有权势的人担任。但族长总管全族事务,是族人共同行为规范、宗规族约的主持人和监督人。 所以,此人肯定需得族人尊敬,且家中后辈需得有好苗子,将来好接替族长之位的家庭才行,谢依南说她没有合适的人选,是真的选不出来的缘故! “你觉得七叔公如何?” 那个家里开杂货铺子的七叔公,谢依南想到她刚重生那会,那个胖胖的婶儿硬塞给她的那两口袋糖。嗯,虽然热爱八卦了点儿,但好像还可以。 “花叔,花婶儿,你们觉着呢?” “七婶是个挺爽利的人。”就嘴巴常年不得闲而已,人倒是不坏。 “谢七叔的话儿,应该可行。”他家大闺女嫁的人家也是个教书先生,二闺女嫁了鱼农,香云山养植场刚建立那会儿,他还特意去请教过不少问题,挺和气的一人,业务能力也不低,大儿子在外地谋生活,小儿子嘛好似跟思哥儿是同班同学。 张家三兄弟一直安静地坐着没说话儿,没走神也没不耐烦。张思见他父亲的目光投过来,稍一思绪便明白了。 “七叔公家的小儿子谢健是我的同班同学,性格不错。”张思说。 “七叔公的儿子怎么跟你是同班同学啊?”好嘛,人家这头说正事儿呢,谢依南同学你怎么跑题了呢? “唉,七婶儿厉害啊,她家小儿子可是个老来子,出生的时候,七叔公都快五十岁人了,真是,老当益壮啊!”花婶儿笑眯眯地说着,丝毫不顾虑在座的三个姑娘家。 好吧,是两个,小宝姑姑不算,她根本就不能人事儿。 “别弄鬼,好好说话儿。”奶奶也是被花婶儿逗的一笑,随即又严肃起来说:“那就这么定了,趁现在还早,张大当家你陪我去各家串串门,南南跟你花婶儿几个在家做饭,晚上我们一起吃顿好的。” 谢奶奶定下大事儿,当下便决定先行去活动活动,也好明天不让大家弄个睁眼瞎。对于谢奶奶的安排,大家都是同意的。 谢依南送了奶奶跟张大当家的出门,当即便拉着向容跟花婶儿去厨房捯饬吃的。 谢家别墅里现在用的厨房,跟当初那个小土灶简直无法放一块相提并论。这是个极具现代意识的厨房,跟后世的厨房基本没什么分别。兴许唯一出彩的地方便是谢依南的那些瓶瓶罐罐了。 谢依南爱美食,她兴致高的时候也会自己去做两手。所以,谢家的厨房完全是按她的意思整治的,刀碗筷盘调料样样摆的都跟星级厨房一样整齐干净。 “南南,你说,你们住进来里子也不短了,怎么厨房还是跟新的一样呢,哇,看这摆放整齐的,跟城里的商场一样。”花婶儿每次来谢家的厨房总要惊叹那么一回才算完。 “南南,这是什么?”花婶儿手里拎了一袋调味料,好奇地问谢依南。 “咖喱。印度人最爱的调味吕,咱儿今天要不要做一顿咖喱餐给花婶儿尝尝?”谢依南对向容眨巴眨巴眼,调皮地说。 “行啊。花婶儿,我跟你说,南南做的咖喱鸡可好吃了。”向容跟花婶儿炫耀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修祠 “那敢情好,南南快做,花婶儿给你打下手。”花婶儿,你虽然不喊我心肝小宝贝了,但是,你还是一样爱抱爱亲啊。你看你现在又糊我一脸儿口水,晕哦! 谢依南再次惨遭花婶儿毒手,向容这个坏蛋一点儿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还跟在旁边乐呢,把谢依南气的啊,心里大恨白养她那么多年了,敢情是半点儿不护主的一个中山狼。 谢依南这头还没骂完中山狼呢,中山狼那头便步了谢依南后尘。这会儿,向容笑不出来,换谢依南笑。 所以说,俩儿小姑娘个个半斤对八两,谁也没说谁吧。 谢奶奶跟张大当家的过了近一个时辰后回来了,谢依南几个合作的大餐也出炉了,一大桌子人围桌而食,场面很是热闹。 第二天一早,谢奶奶便牵着谢依南的手出门,留向容跟小宝姑姑在家,小宝姑姑不依,非要跟着去。 谢依南想着虽然这一群女人,不能打也不擅骂,但人多走在一起,势就起来了。这么一想,便同意奶奶带上小宝姑姑。向容自然不会落下,于是,四个女人到张正勤先生家里,接了谢依男,便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她们到的时候,刚好祭祖完毕。大家都围坐在祠堂门口的空地上等谢依南一行人了。很好,看来大家都有了基本认知,事情不会太难办。 “谢家的,你可算来了,大家都等你半天了。”这人,明显对谢依南等人带有敌意,谢依南听着眉间紧促。不喜之意十分明显。都这时候,竟然还有不识抬举之辈上前挑衅,应该说他单纯呢,还是说他愚蠢呢? “谢十,别睁着眼睛说瞎话儿,大家刚刚从宗祠出来,凳子还没坐热。太阳还没升起。哪儿来的半天儿哟。”一名妇人不等谢依南等人说话儿,便自行顶了上去。 众人听了大笑,谢依南也笑。不过不是幸灾乐祸地笑,而是乐得轻松。很好,上得了台面的人到底比不识抬举的多。 “大家静静,今天让大家等在这儿。是有三件事情。”谢太公到底是辈分最大的人,他说话儿。所有人都给他面子,现场一下子就安静了。 “这一嘛,相信经过前晚,谢老族长的事儿大家都心里有数。如今老谢家的人想把谢老太爷那一支从宗祠里移出去自建祠堂,我已经同意了。” 众人原本听了都觉着此中儿不妥,刚想出言反对。谢太公便说自己同意了。众人条件反射地去看谢钢。 可是谢钢又有什么资格不同意呢,人家要移出去。兴许就是心里膈应你呢。众人想到这个,随即又想到那天晚上的红头文件,竟奇迹地一个反对之人也没有。 谢依南心里大乐,事情比想像中要顺利太多,省了她多费口舌嘛! “第二件事情,便是谢材长已经不再适合做本村儿的村长及族宗的族长。今日便重新选择一位村长,一位族长。” 谢太公的话儿与刚刚的平静不同,底下立刻就热闹了起来,有开心的,例如谢七婶儿,有不开心的,例如谢钢。有赞同的,也有不赞同的。 谢太公耐心地听大家七嘴八舌地说完话儿,才挥了挥手,恭恭敬敬地看了谢奶奶一眼才说:“此次两个职务分开,大家都有机会竞选,可以推荐自己,也可以推荐他人。谢家的,你的意见是什么?” 谢太公,你这走场走的也太不高明了吧,这明眼一看就知道是黑箱操作啊,谢依南心里大叹。难怪谢太公一把年纪,全村最老,却没能混个一官半职,敢情原因在这儿啊。 不过,谢太公这一明招使出来,也算不差,毕竟,谢依南刚刚看见很多跃跃欲试的人在听见谢太公的话儿,纷纷息了心思,改成观望的态度。 “我觉着谢小二不错,可当村长。老七一家也不错,孩子们都是个好的,可当族长。”看看,这才是霸权主义者啊,不过,谢依南表示,她喜欢! “其它人还有什么提议?”谢太公,你真的做的太明显,问就问了,竟然还加个还这,当谁是傻的,这个提异议? “我有提议。”好吧,谢依南小看人了,还真有。 “哦,你说。”谢太公,你不要哦的那么意味深长好不好? “我提议我自己!”谢霸王不是来搞笑的,他是认真的。不过,大抵除了谢依南之外,世上再无人了解了。 “还有谢太公,他当族长,我当村长!”谢霸王又加了一句,大家笑的更欢了,连谢太公都笑了。 “还有其它提议没有?”谢太公再问,却无人回答了。 “那就来投票吧!” 于是,这个结果,我们只需要用一个成语来概括便可,那就是心想事成! 谢二叔及七叔公稳稳当选,七叔公当场表示,老谢家自修祠堂一事儿,他愿全力配合,甚至当场推荐了一名风水先生。 谢二叔成功当上村长,他上台的第一次讲话儿,便是代表全村长感谢谢依南一家自曾祖父起对全村儿所作的贡献,然后又代表会村儿对谢依南一家表示歉意,并表示,谢家修祠一事儿,他愿带头上工,费用全免。 其它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亦纷纷跟着表示愿意帮忙。 谢奶奶表示大方接受,然后谢依男被她的姐姐推了出去,代表谢家这辈唯一的男丁发表讲话儿。 一刻钟后,谢依男一背冷汗的从台上走下来,暗自庆幸昨夜接到消息后,有张老师连夜替他写的手稿,不然,今天可真是丑大发了。 谢依男想到张老师让他背这个的时候说的话儿,冷汗冒的更多了。他的姐姐,果真不是普通人啊。 不过,猜得出姐姐心思的张老师,是不是更厉害一点儿? 对于谢依男这一翻演讲背后的复杂心路历程,谢依南表示她没有兴趣知道。且再一个,谢依男视她为洪水猛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如今这事儿过,他想的她更娇魔化些,也没什么不对嘛。 毕竟,谢依南就是故意要推他出去的,不历练,怎么成长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吵架 一更(求收藏,订阅) 接下来几个位高权重的人又凑在一块商量了一些村中大事儿的进程,谢奶奶有幸受邀留下一起,谢依南便带着弟弟跟向容回张家别墅,看人参果去。 人参果现在正处于疯狂长身体的时候,三天不见都变一个样儿,谢依南跟向容都极其喜爱人参果,连小宝姑姑都免不了加入谢依南跟向容的阵营,成为爱护人参果当中的其中一员。 这一天过年,谢依南跟向容联手整了一顿丰盛的大餐出来,当中没让谢奶奶沾一点儿手,谢奶奶只捧着瓜子坐在厅里看电视,坐等吃饭即可。 年夜饭过后,谢家没有守岁的习惯,放过鞭炮便洗漱入睡,夜里十二点儿,谢依南被漫天的鞭炮声儿及烟火吵醒,起来站在窗边静静站了一会儿,复又去睡下。 这一年,谢依南十二。 开学的时候,谢依南终于见到了张天扬,忽略他那更加黝黑的皮肤,人越发的精神了,身体自然亦练的更加强壮。谢依南趴在张天扬的怀里,明显感受到这是一个属于成熟男性的怀抱。 她的张天扬,到底是长大了。 这一学期,张天扬的成绩在谢依南的帮助下,越发有了明显的上升,并且,谢依南常常看到他在看一些三尺厚的军事题材的书,谢依南翻看过两回,没看两页大脑便被睡神侵占。 然后,谢依南愧疚了,她觉着自己对张天扬的逼迫有点儿不近人情,于是稍稍放松了一些,搞得张天扬大受惊吓,以为自己又哪里做的不对。惹谢依南不高兴,好几个星期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有半点儿造次。 “张天扬,你最近怎么回事儿,神神叨叨的,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谢依南坐在饭堂里,挥着手中的筷子逼问坐在她对面的张天扬。 最近张思的实验进入了收尾阶段。香港大学那边研究所已经给出明确答复。希望今年九月的时候,张思可以带着他的实验成果入学。换言之,张思被破格录取了。 张家的反映跟谢依南预料的一样。花婶儿果然在沾沾自喜,觉着天下女人自己最牛,竟然生出张思这么一个天才出来。 张大当家的倒是没有喜形于色,他只是在张思拿着录取通知书回家给他看的时候。拉着张思在房间长谈了数小时,爷俩儿出来后。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改变,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谁去打听。父子俩儿都不漏半丝风声。搞得向容一个劲儿地跟谢依南抱怨,说张思父子俩儿那口严的,搁过去绝对是一名优秀的地下工作者。派他们出去执行任务,组织上绝对放心啊! 谢依南好笑之余。竟也产生了好奇之心,跑去跟张思打听,结果一样无功而返。搞得谢依南郁闷了一星期,周末回家的时候,花婶儿上门了,她也跟谢依南抱怨那父子俩儿人呢? 谢依南这会儿总算是平衡了,心想着这人可是那俩儿人的妻子与母亲啊,她都杀羽而归,自己好似也没什么丢脸儿的不是。 落下一桩心事儿后,谢依南又投入了帮张天扬补习的恶潮当中。向容则跟张想整天混一块,一会儿迷这个,一会儿迷那个的,硬生生把自己往小蜜蜂那上头去整。俩儿二货也不想想,人家小蜜蜂是分种族的,这俩儿,明显不是占着好的那个。 “依依,”张天扬嘴笨是世上有名的,尤其在谢依南面前,此时此刻,叫他如何告诉谢依南自己心中所忧所想嘛。 “该不会你的那个小青梅又来找你了?”谢依南胡乱猜测道。 “没有,没有。”她不是我的小青梅,我跟她真的不熟。 “收了哪个姑娘的情书?”谢依南想到自这个学期开学以来,越发成熟的张天扬受到的那些狼蜂浪蝶的追求,她就头痛。 上辈子张天扬的情史可是跟台北故宫里那珍藏的白菜一样清楚明白啊,怎么他到了自己手上,就这么麻烦呢? 谢依南想到那些词澡华丽热情洋溢又十分大胆的情书,为姑娘们高深的文字造诣赞一个的同时,又为自己捏了把汗,敢情张天扬这辈子还是个抢手货! 谢依南哪里知道,前世张天扬不说在他自己的公司里惊乱了多少姑娘们的芳心,便是偷偷跟着谢依南北上,在京城混的那段日子,他租房隔壁的一个姑娘,不就是死心踏地的爱上他,为此等了他好多年。 若不是谢依南决定跟frank去大美帝国,估计那姑娘再等多少年都用。所以,那姑娘最后能拿下张天扬,谢依南自己功不可没。 “都交给你了。”我真的一个字都没看,完全遵照你的指示行事儿的。 “那你心虚个什么劲儿,整天一幅害怕被我捉奸在床的表情是要怎样?”谢依南越发不解了。 “我........”张天扬无言以对啊! “得,不说就算了。”谢依南生气,低头吃饭,扒了两口白米饭,越嚼越没味儿,索性扔下筷子不吃了。也不跟张天扬打呼吸,站起来就走。 张天扬不敢待慢,也起身准备跟出去,谢依南却回头瞪他:“跟着我干吗?吃你的饭去。” “我吃饱了。” 屁!谢依南看一眼张天扬跟前的那碗只动了两勺子的饭,心里暗骂一声儿。 “坐下,吃饭,我回教室!” 张天扬轻易不敢有违上令,只好默默坐下吃饭,然后食不知味儿。 谢依南坐在教室里,望着外头的蓝天白云,心里头暗恨自己小心眼儿。可是,情人之间不就是这样的吗?一点点风吹草动便紧张万分,察觉到一丝丝异处便草木皆兵。 张天扬是个锯嘴葫芦,谢依南又不是情场老手,她唯一认真谈过的一场恋爱便是她上辈子的丈夫frank。可是与frank那种人谈恋爱,根本不需要女方多费一丝心思,他便能让你感觉自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公主。 所以,谢依南不得不承认,自己不知道应该拿张天扬怎么办? 谢依南一直都知道,感情与年纪无关,与阅历无关,与智慧更无关。面对他人,他事,他物,谢依南眼珠子一转,百十条计策便涌上心头。可是面对张天扬,这些统统失效。(未完待续。) ps:大家周末愉快哦,今天学渣还是五更,喜欢学渣的亲们请多多支持学渣,谢谢!!爱你们!!!! 第一百八十章 吵架2 二更(求收藏 订阅) 有时候,谢依南会想,自己是不是太执着于张天扬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放手让事情顺其自然的好。她一个主观地认为张天扬就应该是她的,她谢依南为张天扬而生,张天扬亦应该为她而活。 可是现在一想,自己是不是太武断了。也许,谢依南真的操之过急了。 上课铃响,谢依南转头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趴着,眼角的余光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张天扬在认真翻书的模样。她闭了闭眼睛,心里想着先这样吧,等应付过了期中考试再说。 这一段时间,九班所有的学生,包括班主任以及教英文的王老师都知道,张天扬得罪谢依南了。 具体表现为谢向张三人重新走在一起,唯独落下张天扬。上课是这样,下课亦如此,连唯一一个吃中午饭的时间,谢依南都跟向容及张家三兄弟在一起。且,张家三兄弟对张天扬试图靠近带有明显的敌意。而谢依南,她装作看不到。 是的,她看不到自己。 张天扬为这个认知感到悲痛,他真是一点儿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依依突然间便疏远了他。 头两天的时候,自己还问特意去堵她的门,问她:“依依,你为什么不理我?” 可是,谢依南只云淡风轻地告诉自己说:“没有的事儿,这不是快期中考了吗,我要复习啊。” 张天扬知道这是借口,因为依依从来都不需要复习。可是他不敢再问,只拼足了劲复习,准备在期中考试的时候给依依一个惊喜。 可惜事与愿违,少了谢依南那紧迫盯人的补习。张天扬的成绩并没有如他所料的那样提高,反而还下降了。张天扬自觉得更对不起谢依南了,于是,他更没有理由靠近了。 从期中考试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周。张天扬与谢依南仍是不冷不热的模样,九班的人都在猜测,张天扬跟谢依南这是彻底散伙了啊! 张天扬听见了。他心里的痛只增不减。谢依南也听见了。面上亦无动于衷。俩儿当事人不反对,越发加深了张谢俩儿人决裂的猜测。 班主任为此专门找过谢依南,跟她说同学之间。相互友爱是很重要的,你看,在你的帮助下,张天扬的成绩提升的多么明显。咱们班的平均分数线都提高了十几分,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谢依南听着心里抑郁。有心想告诉班主任,提高九班分数线这种事儿是您这个当老师的职责,不是她谢依南的。 但碍于礼教,谢依南仍然没能说出口。她只淡淡地对班主任微微一笑。其中暗基藏机锋,她告诉班主任,传闻不可尽信。然后便扬长而去。不带尘烟。 谢依南从班主任的办公室走出来,路过男生宿舍。刚好看见张天扬站在男生宿舍楼上跟一个姑娘纠缠。 那个姑娘谢依南认得,二班班花,成绩不错,模样上乘,皮肤白晰,声音甜美,教养.....应是也不错。 看她那温声细语的模样,费点儿心思保持住这个状态,将来没准就是一名贤妻良母。谢依南这般想着,便对着面向自己的那个位姑娘投以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转身走人。 张天扬,你还真是挺能耐的! 张天扬被眼前的这个姑娘纠缠的烦不胜烦,刚摆脱了一直被姑娘扯住的衣角转了个身,便看见谢依南那身影从转角位消失。张天扬心惊,五雷轰顶都没有他现在感觉心焦! 同时观看了这场好戏的还有白秋白美人。白美人跟班花是一样都是二班的人,按说,有白美人在的地方,其它颜色再艳丽的姑娘大抵也是排不上号的。事情坏就坏在白美人那不羁的性子上。 二班男女对白秋白美人皆怀抱着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对她,原因也很简单,白美人除了喊她看得上眼的人,不管男女老少,统统只有一个称呼,那就是:美人! 另有一样便是白秋白美人那张毒嘴,但凡她看不过眼的人事物,统统皆被她批的体无完肤,无地自处。 江湖传说,白美人上小学的时候,曾经羞辱一位男同学的模貌差点把人羞的从天台上跳下去。当其时,那名同学站在楼顶一边顶着烈烈的寒风,一边受着白秋的冷嘲热讽,一边受着老师们的谆谆善劝。 人老师站在楼顶苦口婆心劝说:“同学,万事好商量,万不可想不开跳下楼去,你想你大好年华这才刚刚开始,父母亲人的生养之恩尚未能报,祖国的四化建设需要你的一份力量,这般年轻便要跳楼死去,如何使得?” 白秋站在楼下说:“你是不是男人啊,连跳个楼都要磨叽这许久,姑奶奶脖颈都酸了,你到底跳是不跳。你若委实怕痛,我还有其它方法可告诉你。我一位叔叔告诉我,世上最安乐的死法无非两种,一是烧炭,二是割脉。” “这烧炭一法呢,它还颇有讲究,例如,你选择烧炭的屋子不能是木质结构的,不然炭没把你烧死,木屋子被炭薰着了火后倒是能把你活活烧死。我听人说,这明火烧在身上无异于凌迟之痛了。另外,你选择的炭呢,不能是黑炭,不然那黑烟能把你薰的肺都能给你咳出来,得买上好的银丝炭。对了,你知道银丝炭跟普通黑炭有什么分别吗?” “我知道!”据说,那名男同学忍无可忍,终于在白秋喋喋不休的言语之中,插上那么一句话儿。 白秋还真被那位男同学平地一声儿吼给吼停了,下意识地问他:“你知道,你怎么知道?” “我姑姑说的,她说京城大官家里,冬天都用银丝炭打边炉。说没烟,还干净。”那位男同学似是终于找到一件可以胜过白秋的事儿,跳楼都忘了,当下便坐在楼顶的围栏上跟白秋聊了起来,语气还颇有些沾沾自喜的模样。看得边上劝导的老师半响回不过神儿来。 “哦,那你想不想知道割脉要怎么割才最好,我告诉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吵架3 “白秋,你给我死回家去。”摞下这等狠话儿的自然只能是生她养她的白夫人了。 因为白秋被白夫人拉走了,那位男同学亦自觉失了跳楼的动机,当下便自己施施然从围栏上下来,老实回教室上课去了。 这场闹剧自然亦跟着落幕了。至于因为白秋跟那位男同学闹的这一场,给全校师生的心理造成多么大的心理压力及阴影,倒不是白秋可以控制及关心的了。 说回这头,白秋白美人一早便看那娇揉造作的所谓班花不顺眼了,若那位姑娘不是个女的,白秋早就挥拳头揍她去了。倒不是说班花有什么得罪白秋的地方,白秋只是纯粹看不惯她,仅此而已。 若说,那位班花姑娘其实也没干什么逆天的事儿,她那娇揉造作的行为搁后世,充其量只是一名最低端的绿茶裱而已。 奈何谢依南现在身处的年代落后啊,绿茶裱这种东西,别说男人招架不住了,连女人都少见好么? 所以,张天扬会被她纠上,且摆脱不了,完全是有原因的嘛。 但是,甭管大家怎么想,谢依南跟白秋那是想不通的。当然,两者还是有些许分别的,白秋是见识短,谢依南那是气不过。所以说,二者的分别尽管不大,但存在本质差别。 这天放学后,白秋白美人放弃自己的私人座驾不要,非要跟着谢依南挤一辆车上,然后端正地看了一眼谢依南一眼,然后得出一个风平浪静的结论,于是放心地开始大论独论,她们二班班花。那位绿茶裱的始祖,与张天扬之间那些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儿。 “白秋,你的意思是说,那班花一早便睺上了张天扬,这会趁虚而入是早有预谋的?”向容是最知道谢依南想法的人,别看她现在不管不顾,待她真准备出手的时候。甭管是张天扬还是那谁谁谁。大抵最后的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不自量力地非要往地球上撞的扫把星,最后除了被人当成流星一样许愿之外。只能是各家屋顶上的细小棵粒而已。 “那是自然,我说美人,你到底怎么想的?谁这样放手不管了?”白秋生平最崇拜的人是她远在京城本家的一位叔叔,此叔叔深得本家家主的真传。官场厚黑学学的那叫一个扎实可靠。 白秋打小便不是个安分的,顶着一个乖巧的外表。却没少干缺德事儿,迄今为止,叫白美人吃了大亏的除了这位叔叔,再无一人是白秋的对手。 直到她遇到谢美人。 不过。谢美人是个异类,她看不透她。 “没怎么想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都是自然规律。谁爱管谁管,反正我不管,人家又不是我什么人,犯得着受累吗我?” 谢依南说这话儿时候,半点儿没避着人。于是,跟张天扬一身关系良好的钟国司机一字不落地转达给了张天扬。 张天扬是怎么想的,我们暂不赘述,吃里扒外的钟国司机后来怎么被谢依南收拾的,恩,不提也罢,反正惨得过世人最惨就对了。 同车的张家三兄弟十分有默契地相互看一眼,然后默默低头,用行动表示自己置身事外。倒是向容比较明白谢依南的想法,她不支持也不反对,只古怪地看着谢依南一笑,然后望向白秋,示意:请继续! 呃,大家看出来没有,向容这是要看白秋一个人唱大戏啊! “嘿,我说,皇帝不急太监急,敢情我这是白替你操心了。”白美人狠狠在谢依南脸儿上掐了一把,然后又说:“张天扬品味越来越低,那姑娘是个什么货色啊,他竟然也吃得下去。” 谢依南闭目,虽然很赞同白秋的说法,但是,任谁拿一棵名品牡丹花去跟一棵西兰花比,都不会太高兴的。甭管你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嘛一样。 谢依南跟张天扬这一周在冷战中度过,不,说冷战并不确切。应该是谢依南单方面跟张天扬绝交才对。 张天扬是听见钟国的转述的,但他从来不自信,所以不敢往信任那头去想,只一心觉着自己做错了事儿,惹着谢依南了,才会如此。 所以这一周,张天扬无时无刻不在求和,只是,谢依南坚持不肯给张天扬这个机会而已。 如此,张天扬越来越心急,越来越不安。 偏偏漏偏缝连夜雨,二班的那个班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跟打了鸡血似的,张天扬走哪儿都能跟她偶遇,然后拿出半箩筐的理由与之同行。俩儿当事儿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但同行频率高到可以称之为如影随行的俩儿人落谢依南眼里,就完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张思向来是个厚道人,他提醒谢依南说:“烈女怕缠郎,反之亦然,小心船翻人倒,玩火*。” 谢依南的回应是瞪他,狠恶的眼神似是恨不得张思立刻离开家乡亲人,远赴异地求学,然后最好跟上一世一样,学成后不得归国,被香港警署扣押协助办案,做免费劳工,如此便大快人心了。 这周周末,谢依南没有回老凹村儿,独自一人留在城中协理四舅舅办事儿。 觅芙轩公司的事儿现在已经全权交由张正勤先生代管,他现在的身份仍然是高级职业经理人的角色。完全没有因为张家别墅里住着的所有股份近半而有所不满或动作,相反,张正勤先生对现在这个安排极为满意,原因很简单,老婆孩子热炕头,人参果才出生多久啊,他一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待在人参果旁边陪伴他们。如今陈家将最简单最安逸的事情留给他负责,反倒自己去开疆辟土,张正勤先生深深觉着自己占大便宜了。 占着大便宜的张正勤先生并没有因此而消极怠工,他为了向陈家的善意表示感谢,接手不到半年,营业额竟然被他提升了不少个点,与往年同期相比,粗略算来竟然高出了近百分之十的好成绩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事端 谢依南没看到具体的财务报告,她只是凭自己的账户存款来判定的。不过有一点儿谢依南不用看财务报告也明白,觅芙轩公司这些年来的经营已经十分稳定,在没有开辟新市场的情况下,营业额还能往上增长,非属易事儿。 张正勤先生这是使了大力气了。 谢依南感慨,这人才搁哪儿都是人才啊!她摸了摸鼻子,表示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当她的学霸比较靠谱,生意上的事儿还是交给大家吧。 可是,就在谢依南如此无数次表态的情况下,四舅舅仍然坚持让谢依南这周留下来协助他处理新事业的事情,便着实有些古怪了。 “舅舅!”周六这天,谢依南从悦华轩早起,自己从冰箱里翻出隔夜的半条面包,一边咬着一边走向新事业所在的办公大楼。推门进去,谢依南习惯性地喊了这么一声儿,进去一看,才发现不对劲儿。这不是她四舅舅的办公室吗?为何张大当家的包括大舅舅及小舅舅,还有许大老板人人都在呢? 等等,还有一个小屁孩儿在,他是谁? “谢依南同学,你不记得了我?”小屁孩儿似是看出谢依南的疑惑,他好心地出声,给了谢依南一个提示。 是认识的人,为何自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抱歉,我失礼了,最近多有杂事儿缠身,故忙乱的很。”言下之意是,我不记得你并不是我的错,谁让我那么忙呢? “南南,这是许老板的外侄子,齐琪。”四舅舅为俩儿个打哑迷半天仍不开蛊的人介绍道:“齐琪也有参加英语演讲比赛。他是第二名。” “齐琪同学,很高兴见到你,欢迎你来h市玩儿。”谢依南干笑一声儿,挤出一个国家领导人接见外宾的笑颜对齐琪说。她就说如此风资卓越的一人儿,自己没理由忘记的嘛,原来却是那个假风度真小人的齐琪,呃。尽管。他当时是帮了自己的。 “谢谢!”齐琪淡淡一笑,握住谢依南主动伸过来的手,轻轻晃了三下。然后放开,平贴在身侧不动,脸儿上始终保持住一个完美的笑容。动作行云流水,姿态摆的十分高贵。 谢依南心里暗骂。也不知道这个表情,这个笑容。这个姿态自己在家对着镜子练了多少遍,才将这种交际应酬的假动作练的这般真实自然。同学,你委实煞费苦心了些。 “南南坐下,今儿找你来。是商议一下金色年华的事儿。齐琪是代表京城白家的人,现在人到齐了,我们便开始吧。”小舅舅打断俩儿虚假至极的交际。 谢依南听了挑眉。轻笑。代表白家,白士卿还真敢找啊。派这么个小屁孩儿来,是白家没人了呢,还是看不起陈家啊。 “五弟,张家不来人了?”四舅舅问陈大队长。 “张书记不方便出面。”且,张大哥不欲张天扬过早接触这些事儿,尽管陈大队长并不赞同,玉不琢不成器,早有早好。现在见识多了,以后真正自己处事儿的时候才不会乱。不过,张天扬是他的徒弟没错,但他父亲另有其它人啊。 在师傅与父亲之间,师傅理所应当的要靠后站的。 “金色年华出了什么事儿,很严重吗?”谢依南见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不由得问道。 “金色年华自开业第二个月起,便不断有人往里卖面粉,起先叔权发现的时候,以为只是几个小鱼小虾,抓住了人教训了一顿便把人放了。哪知道近两个月这事儿越来越频繁,现在连局里面都收到消息,说金色年华不干净。这事儿,我兜不了多久,局里面迟早都要查一查的。”不管最后查的结果是小是大,在局里留了底,金色年华想洗白就没那么容易了。 且,这事儿对陈大队长的官途影响甚大,尽管金色年华并不在陈大队长的名下,但若然有有心人想拿出来作弄一二,张大队长不死也会脱层皮。 故,大家都心事儿重重,半点儿不敢放松。 谢依南前世在夜色工作的时候,这种情况没少见,但她当时只是一个小打工的,与这件事儿并无太大的利益挂勾,所以,她并不十分关心。且再一样,京城七少的名头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不闹出人命,京城七少便罩的住。现在事情一下落到谢依南头上,一时之间,她还真拿不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来。 “这事儿都怪我,当初若是多长一个心眼儿,便不会让事情发展到现在这般无法收拾的场面了。”张大当家心里有愧,认为自己有负所托。 “叔权大可不必如此,事情发展到现在,谁也不想的。现在不是追究谁错谁对的问题,大家还是合力想想办法,看怎么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吧。”大舅舅满心气愤,却不是对张叔权,而是对面粉。要知道,他前面那个合伙人就是因为沾上了面粉,才搞得他尽路尽毁,不得不放弃基业转战家乡的。 前一段大舅舅还在街上遇到他那位曾经合伙人的妻儿,俩儿骨瘦如柴地坐在街边啃冷馒头呢。派人上去一打听才知道,那位合伙人终究还是败光了家财,最后逼自己走上了绝路。人现在没死,便距离死也差不多了。抢劫杀人啊,只难为了他的妻儿,好好的小日子没了,要轮落到扫大街的境地。 陈家大郎并不是活菩萨,他并没有向这对母子伸出援助之手,各人有各人的命,各人也有各人的路。当初她丈夫携款出逃的时候,并没有将她们母子俩儿落下不是吗? “唯今之计,我们得想个办法先将三间金色年华的人手筛一遍,好好过滤过滤。然后再补充新人手进来的时候,必须做好背景调查。”谢依南提议道。 “这样只治标不治本啊。”许大老板说。 “我想我们应该是得罪人了?”小舅舅说。 人是谁呢,h市上在道上的混的人基本已经被大哥的运输公司吸收了,如今在市面上的这些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鱼小虾而已啊。 “金色年华是太打眼了,现在的问题是,怎样将那人捉出来?”齐琪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生病 (求收藏,订阅) 是的,陈家四郎也不知道,刚开始接到许宁表白的时候,自己是没心思也没心情,只一心想摆脱在叶子琛那里受到的折辱,努力地强大自己,证明自己。后来,叶子琛的影子在他的心里越来越淡,淡到全然退却的时候,他也没想着要接受许宁的感情。 陈家四郎私心认为,他现在跟许宁的关系是最好的时候,偶尔见一见,吃吃饭,说说话儿,不用费心经营,苦心猜测。跟朋友一样相处,最是自然长久不是吗? 但最近他有些心慌了,因为已经明显感受到许宁对他的热度在慢慢减退。就像刚才,自己只拒绝那么一下,他便接受了,没有死缠烂打,没有缠纠不清。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陈家四郎心惊。他已经习惯了许宁的存在,若然突然失去,他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谢依南听完她家四舅舅的阐述后,朝天的方向望了一望,极力克制住自己破口大骂的冲动的。神啊,请愿望她一时的冲动吧。 好吧,甭管异性还是同性,总有转折的时刻,且无一例外,越是在各种转折的关键点越是要折腾出各种情况来。眼前四舅舅的烦恼,在谢依南看来,那就是折腾啊! 陈家四郎跟许宁许大老板的事儿,解决起来简直再简单不过了,俩儿人都有心,缺的只是机会而已。 按说,以许宁许大老板的厚脸皮,不应该找不着机会才对。怪只怪陈家四郎太能坚持了,折腾了这么久,许大老板已经认真跟杨过请教了,八年算什么。十六年一样等。 所以,他不是热度减退,而是已经做好了再等八年的准备了,好吗? “舅舅放心,此事儿包在我身上。”谢依南拍着胸品保证。陈家四郎却感觉事儿有不妙之处,再追问谢依南,谢依南却怎么样也不肯说了。 陈家四郎无法。只得开始办公。 金色年华的事儿虽然不是迫在眉睫。但也是早解决早安心的。什么情啊爱啊之类的,陈家四郎在脑袋里转了一圈儿,便暂时放下了。专心投入工作。 谢依南是个除了出卖脑子外,其它动作能力执行能力为零的人,她这会儿在四舅舅的办公室并不能帮上什么忙,又坐了一会儿喝掉那杯冷茶之后。谢依南决定自己出去逛逛,顺道替许宁许大老板想一个抱得美人归的好方法。 悦华轩里。张天扬苦候谢依南无果,不得不在他母亲大人规定的时间内回家去。不错,陈家四郎并非信口开河,曾经与谢依南有一面之缘。并促使谢依南跟张天扬的关系讯速亲近的小青梅此刻真的安坐张天扬家中,接受着张家当家主母的赞扬,以及等张天扬回来。带她出去玩儿。 小青梅现在已经不再是小青梅了,而是一名年近花季的大姑娘了。她的颜色越发的亮丽,便是在京城排不上前十,那也是排在第十一的。 十一姑娘此时心里却不如她的外表一样明亮,事实上,她很不高兴。因为隔了许久没见的张天扬,一样不将她放在眼里,说扔下自己就扔下自己,自己一个人跑出去玩儿,留她一个人面对这个罗嗦的老太婆。 尽管这名老太婆是张天扬的母亲,仍然解不了她心里的烦躁。 张家主母并没有错过十一姑娘眼里一闪而过的鄙薄,但人老成精的她并没有点破,仍是热情的招待着她。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这位十一姑娘是一点儿也没能体会到啊。叶家如今在京城是什么地位,别人不知道,十一姑娘叶元芳还不知道吗? 来到h市张家的地界,竟然还敢颐气指事。若不是考虑到天扬他爸现在的位子不稳,顾虑着那些紧盯着张家不放的眼睛,不用她来鄙薄自己,自己就先将她扫地出门了。 “妈妈,叶小姐,我回来了。”张天扬那有气无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张母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迎上儿子张天扬,问他:“儿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张天扬被张母的大惊小怪弄的一愣,他母亲平常可不是这样的,小时候他跟弟弟俩儿人单挑整条街的人,鼻青脸肿地回来,他母亲看见了,亦只是淡淡地问他:打赢了没? 张家规矩,赢了有奖,输了有罚。 至于奖的是什么,罚的又是什么,咱儿以后再说。 所以,现在这个突然慈母起来的模样是要闹哪一出,拜托给点儿提示好不好? “妈,我哥一看就知道是生病了,你还问什么啊,赶紧带他上楼去休息啊,小心一会儿他把病毒传染给我,或者是叶小姐,那你可就有得忙了。” 张天扬的弟弟张天名古怪地看了叶元芳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了那么一翻话儿。 张天扬与他母亲没有默契,但对这个从小一起结伴打架的弟弟还是很默契的,弟弟的那道在叶元芳看来极其古怪的一眼,便是在提醒张天扬:不想陪她就乖乖地听话儿装病! 张天扬会意了,他立刻又虚弱了三分对他母亲说:“妈妈,我头痛,肚子也痛,全身都难受,不行,我得上去躺着。弟弟,你给我找两片感冒药出来,送上楼给我。” 张天扬,你个猪,哪有感冒药是可以同时治头痛,肚子痛,全身痛的?张天名心里大骂,却不得不装出乖弟弟的模样去翻药箱。 张天名会这么听话儿,完全是张天扬在投桃报李,他救哥哥于水火之外,哥哥拖他出泥潭,虽然,张天名觉着自己对付叶元芳这个做作女,简直易如反掌。两巴掌下去,他就不信叶元芳还会来张家,哼! 如果说张天扬跟着陈大队长长心眼儿,那张天名绝对长的是脸皮。比起老凹村儿的谢霸王,张天名才是名符其实的小霸王,在张天名眼里,世上就没有他不敢揍的人,管他是天皇老子,还是观音如来,看不顺眼的,一字之曰:揍! 从他出生到现在,别说跟外人干架了,便是跟家里,张天名也是三天两头的干一架。且,他干架的对象,还真是他老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早恋 要说,张天扬他爸张书记也真不容易,生了俩儿子,一个是学渣,一个是拳霸。大儿子学渣还好,只是功课上难看了一点儿,为人还是挺上进的,尤其是把他交到他兄弟陈叱手里之后,军事素质及技能没少提升。为人也不像小儿子那么浑,也干架,不过一般都干的十分有理由,至少明面上让人挑不出错来。 哪像小儿子,生平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儿,便是干架从来没输过,便是在自己手上,也是堪堪打了个平手。张天名若只是爱打架一样,张书记估计没那么愁。张天名坏在坏在,他除了打架斗殴之外,他还抽烟喝酒,结交孤朋狗友,最近还爱上泡妞。 张书记真怕,自己某天早上打开院门,台阶前放了一个婴儿摇篮,里面躺在了一个婴儿,还上书一封,言明:此乃你张家子孙,出生年月是何,姓名是何,说明书最后,附上一句,请收下不谢! 你说,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儿子,谁家摊上了不恼心的。 所以,张书记一直很恼心啊! 可是,让张书记恼心的张天名,在哥哥张天扬眼里,却从来都是一个好弟弟。你看,这就是哥哥与父亲的分别了。 “张天扬,你的药,快吃了它。”张天名咬牙切齿地说着,大手里头果真躺着两片白色的小药片。 “张天名,你还真给我吃药,吃傻了我怎么办?”张天扬见弟弟把房门带上,也不装病了,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指着张天名的鼻子骂。 “你不用吃药就已经够傻的了。这药刚好是治你傻病的,吃了它,不用谢我!”张天名丝毫不客气地说道,完全看不出来刚刚在楼下的兄友弟恭的模样。 “说什么呢,你没大没小。”张天扬砸了一个枕头到张天名身上,却被张天名敏捷地跳开了。 “我哪有说错,你明知道这个十三点现在家里落迫成什么模样了。还耐烦去应酬她。谁知道她来是不是故意要贴上你。贴上我们张家?”别说,张天名还真相了,叶元芳真是带着家里命令而来的。 京城世家已经融不下叶家了。叶家各房不得不违背叶家家主的命令,各自寻找出路。而叶元芳的出路,在张天扬身上。这是叶元芳的母亲定的,尽管叶元芳心里并没有那么喜欢张天扬。但她叶家现在是什么形势,她太明白了。 在京城。她叶元芳想找一个家世人品过得去的人才相配,简直难如得道升仙。所以,她妥协了,所以。她来了。 你看,在张书记眼里一无是处的张天名其实聪明的很,他只懒的表现罢了。吃喝玩乐。仗剑江湖才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日子,好不好? “我不应酬她并不是因为她家落迫了。我是真的不喜好她。”张天扬为自己辩解。 “你就是喜欢她,我也不可能让她进叶家的门。”那么娇揉造作的恶心透顶的女人,想到她就心情坏胃口差好不好? “我看,她比你那些女朋友们要好。”张天扬的精明全都用在他热爱的军事上了,不管是学业还是其它方面,他当真是一窍开通啊。 你看他到现在还没搞明白谢依南为什么生他的气,就明白这人有多迟顿了。 “我女朋友那叫自然,那叫个性,你不懂欣赏就算了,瞎说什么。”张天名是不会承认自己的审美观有问题的,尽管他对他所谓的女朋友们并不上心,且连模样都记不甚清。 张天扬想到每回跟张天名身边那些奇装异服的姑娘,脸儿上画的时而七彩,时而乌黑的模样,觉着世上最好看的还是他的依依。 想到谢依南,张天扬什么吵闹的心情都没有了。 “你怎么不说话儿,怎么,是没话说了。”张天名得意洋洋,一脸儿我赢了的表情。 张天扬将头埋在被子里,不理会弟弟张天名的叫嚣。 “还没搞定那个梦中情人?”张天名试探性地问。 “嗯。”张天扬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了出来。虽然模糊,但足够张天名听清了。 不过,张天扬嘴上说的简单,但心里想的可就没这么简单了。自己哪里是搞不定谢依南嘛,分明是永远也没机会搞定她了好不好? “怎么回事儿?”前一段不是还挺甜蜜的吗,见天的往人家那儿跑,吃饭上课周末什么的,但凡有点儿时间都跑到外头去了,害自己手痒想找人练练,竟然还找不到,只能退而求其次,跟老头练了好几场,差点被老头打趴。 “她生我气了。”且除了二班班花的事儿张天扬有所察觉外,张天扬还不知道谢依南最先是为什么生自己气? 最重要的是,张天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谢依南那里已经被记上了第三笔,而那第三笔,刚刚才被他母亲打发走。 “跟我说说呗。”张天名除了谢依南跟张天扬初见那次外,便再也没见过谢依南了。张天扬见天地把谢依南往天上夸,说她小时候多么多么可爱,现在多么多么漂亮,可这些张天名一点儿具体的印象都没有。 事实上,他不单想像不出谢依南现在有多漂亮,他还想不起谢依南小时候有多么可爱。因为,张天名那时候根本就没注意到有谢依南那么一个人在。 那么,当时分明在场的张天名在干什么呢,他在品味,他在思考。思考当时的失败之局要如何才能反败为胜,如何才能以少胜多。 所以,大家不难看出张天名小朋友是个天生的武痴霸王了吧。 张天扬听了弟弟张天名的话儿,果真翻了一个身,将自己是怎么样跟谢依南走到这一步的事情完完全全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弟弟,却不料,门外还有另一个听众存在。 “张天扬,你竟然敢早恋。”最重要的是,还恋的那么早,更重要的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她作为母亲的,竟然完全被蒙在鼓里。天啊,人小姑娘四岁的时候,便被你掂记上了,到底是谁家姑娘啊,这么倒霉!(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追女 (求收藏,订阅) 张天扬的灿桃花最后还是留给了张家当家主母去处理,张太太对此是没有任何怨言的,只因她也不喜这个姑娘,比小儿子张天名带回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姑娘还要不喜。 在张太太看来,叶元芳叶大小姐,精明有余,强悍不足,且教养还十分差火候。不管叶元芳是抱着什么目的上门来找她的大儿子,在得知她大儿子体有不适可能染病的情况下,第一反映不是关心,而是闪躲的话,再糊涂的母亲也不放心将自己的儿子交到那样一个人手上的。 所以,张太太会听到张天扬的这翻言论,完全拜叶元芳所赐,需知道,张太大生养张天扬十几年,别说躲在门边偷听兄弟俩儿讲话了,连小时的日记她都没看过一页好不好? 用张太太的话儿来说,儿子嘛,就要糙着养,除了饿不死他们,其它一切都放任自流,从不需费心看管。 那么,张太太其实到底来干嘛来了,哦,她是来警告她家大儿子最好远那个叶元芳远点儿的。不过,现在她明显已经忘记这事儿了。 张天扬望着七情上面的母亲,半天无语,指责地看了弟弟张天名一眼,意思是说:我是心神不宁才没听见母亲的脚步声儿,如何你也没听见? 张天名的回答是耸了耸肩膀,意思是说:你的故事太精彩了,我听得太投入了,故忘记了警戒这事儿。 “妈妈,我没有早恋。”事实上,我想恋来着,可是,依依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没有。那依依是谁?”张天扬的母亲自然是不好唬弄的。 张天扬吃了一惊,又去看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弟弟,用眼神儿问他:我刚刚有提依依这个名字吗? 张天名撇了撇嘴角,意思是说:大概没有吧!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张天扬怒。 我哪里知道,话儿是你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我又不是录音机,哪里记得了你那么多话儿?张天名也怒。认为自己受到了无妄之灾。 是不是你偷偷告我的状了?张天扬怀疑。 屁。是你做梦说梦话儿吧。张天名反驳。 张家当家主母似是完全没有看到她生的俩儿个好儿子正明目张胆地在她眼皮子底下大传眉目官司。事实上,她看的挺乐和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她家俩儿儿子感情这么好的,连这种感情的私密事儿都互通有无。 “她是我同学。”只是同学而已啊母亲,拜托你不要说的那么大声儿。父亲虽然不在家,可是他留了警卫在家的啊。 张天扬一直觉着感情是件很私密的事儿。若非万不得己,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告诉弟弟张天名。现在可好,弟弟的解决之道还没有提供呢。又多了一名好事儿之人,且还是最难以打发的一名。 “是暗恋的女同学吧!”张太太狭促一笑,张天扬无奈至极。母亲哟,您不是都听见了吗。就别往儿子伤口上撒盐了行吗?儿子心很痛啊,您这么说,儿子头也跟着一块痛了啊! “妈妈!”张天扬警告他母亲,不许乱说。最重要的是,不许乱动。 张太太悻悻收回想摸儿子头发的手,问他:“要不要妈妈帮忙?” “不要!”张天扬拒绝的很彻底,是的,张天扬不敢说,但他的依依是一名多么有主见的姑娘啊,她绝对不会喜欢俩儿个人的事儿有家长参与的身影在的。 “当真不要?”张太大望着大儿子那焦头烂额的模样,十分好心地再次主动提供帮助。 “您快去做饭吧,我跟天名都饿了。” 张太大被她儿子张天扬推出了房间,望着砰一声儿关上的房门,大声儿说:是你跟天名有话儿要说吧! 当然没有人回应张太太,张太太也不恼,自得其乐地转身下楼,从在她平时看书的地方,提笔凝神儿,不一会儿会便开始刷刷落笔,也不知道张太太在写些什么,不过,看她的模样,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谁让她脸儿上的表情笑的那么像狐狸呢? 甭客张家楼下的张太太在写什么锦囊妙计,张家楼上的张天扬房内,却是实实在在地在商量刚刚被张太太打断的商议。 “我觉着,你首先要做的事儿,就是要跟二班的那个死缠着你的班花讲清楚。”张天名虽然年纪比张天扬小,但他的情史明显比张天扬丰富,要知道感情这事儿跟打仗不同,要安内,先攘外的道理。 “可我跟她根本就不熟,连话儿都没说两句,怎么讲清楚。”不怪张天扬有这个想法,每次那位班花小姑娘苦心制造的偶遇到了张天扬这里,除了点头问好之外,便再无交谈。 所以,谢依南及大家眼里看到的相处融洽的情形亦不过是班花故意制造的一种假相而已,真相是她一个人在演独角戏,张天扬自始至终都只是一名靠的比较近的观众而已。 “我不管,反正你得听我,自今往后,禁止班花靠近你七尺以内。”张天名将他某一任女朋友说的话儿原封不动地转送给了哥哥张天扬。 “行!”这个简单,我一定可以做到,张天扬暗想。 “别答应的那么轻易好不好,按说你在九班,那个姑娘在二班,她不可能每次都那么精准的掌握你的行踪,制造那么多让小仙女误会的偶遇,除非.......” “除非她在我们班安插了内应。”张天名未尽之言,张天扬很快便领悟到了。她的内应是谁呢? “谁最见不得你跟小仙女好,谁就是内应了。”张天名旁观者清,他一语道出真相。 “是梁小冰!”她自开学第一天便开始打依依的麻烦,这次害自己惹依依生气,一定有她一份力。 “女的?不会又是你的烂桃花吧。张天扬,看不出来,你还挺抢手的嘛。”都快赶上我了,其实张天名最想说的是这句。 “乱说,梁小冰喜欢张也表弟的。”我一辈子只会喜欢依依一个人好不好?张天扬在心里默默替自己补充一句。 “哟,这么说是这梁姑娘针对的是小仙女了。张天扬,那你可得更小心了,女人一旦坚持起来很可怕的,尤其是当她们坚持恨一个人的时候。”张天名突然冒出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催眠 “别说些不相干的,你快点儿告诉我,这第二步应该怎么办吧。”张天扬问他的爱情顾问。 “这还用问,当然是跟小仙女表白了,告诉她,你张天扬一辈子只喜欢她谢依南一个。”女人最喜欢听这种不值钱儿的情话儿了,你说的越是山盟海誓,海枯石烂的,她们越是爱听,越是相信。 “啊!”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依依还那么小,她才十二岁啊! “啊个屁,爱听不听!”张顾问也是个有脾气的,他的观点被眼前这个爱情白痴给质疑了,他能高兴的地起来。 单就现在说的这一条真理,张天名顾问便不知道在几多姑娘身上实践感知得来的。如今免费送给张天扬,竟然还敢给他不长眼睛地玩质疑,简直不把他当霸王看嘛。 张天名小霸王讯速转变身份,爱情顾问什么的,他表示不玩儿了,转身走人,留张天扬一个人在那儿苦思,到底听,还是不听,这是个问题啊! 张天扬这头为了谢依南想破了脑袋,想到周末都快过完了,仍然决择不了,他弟弟张天名知道了,狠狠地鄙视了他一轮,然后自在潇洒地谈他的恋爱去了。 谢依南这头对此一无所知,她正在为许大老板跟四舅舅的破冰之旅在行动,行动计划也挺简单的,在四舅舅及张大当家还有许大老板的倾力支持下,他们联手将金色年华清洗了一遍,任何嫌疑人员或犯事人员统统赏了她们一碟豉椒炒鱿鱼后,便安排他们去领便当了。 大舅舅又从他的运输公司抽调了不少兄弟到金色年华上夜班,检查,巡视。劝架什么的,统统归于这帮人名下。 这天,谢依南跟着四舅舅一起到其中一间金色年华去查看,发现还真是比前两个月看着要干净清爽许多,心里头高兴之余,不免以此当借口,拉着四舅舅早早回家。然后借口说人生喜事儿。当浮一大白之类的,硬灌了四舅舅两大瓶。 等到许大老板应约上门的时候,清醒的只有谢依南一个人了。 “南南。你这么晚了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儿?”放大老板进门,绝无仅有的没有看见倒在沙发的四舅舅,只对着一身酒气的谢依南促眉。 “当然有事儿,还是大事儿呢。”谢依南哈哈一笑。对许大老板大声儿地说。为了灌倒她四舅舅,谢依南自己也没少喝。所以。她现在虽然清醒,但明显与平日大不相同。 呃,谢依南的毛病是,三杯酒下肚就会开始自嗨。所以,她现在这个笑,没别的意思。只是开心而已。 “你进来,把舅舅扶到他房间去。”谢依南扯着许大老板的衣角将人拉到醉倒的四舅舅旁边。 许大老板吓了一跳。不知道好好的这爷俩儿怎么喝起酒来,还一个喝蒙了,一个喝倒了。 “怎么喝这么多啊。”许大老板嘴里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上前两步,弯腰,一只手伸身四舅舅的膝盖弯,一只手伸身四舅舅的后背,然后一个用力,起身,华丽丽的公主抱在谢依南的注视下完成。 “早就想这么做了吧。”谢依南拍手,嘴里还不往调侃许大老板。 “小孩子不许胡说。”许大老板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不过,大人的面子及尊严还是要维护一下的。 “切!”嫌我小孩子你还死皮赖脸儿地找我当你的合伙人儿?谢依南这明显不恭的小模样并没让许大老板生气,谁让他的影楼最大的支柱不是他许宁,而是她谢依南呢? “你最近是不是很闲啊,是的话儿,就快点将下个季度的婚礼设计稿交上来吧。”现在是初夏没错,可是秋天才是结婚的黄金季节啊,现在交稿,再打版,生产什么的,也差不多时候了。 “公报私仇是吧......”一会儿有你后悔的时候,谢依南不跟他计较,反正,一会儿哭着求着要感谢她的人绝对不会是许宁许大老板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你舅舅的房间什么时候搞成这样?”许大老板看着明显不属于陈家四郎风格的那盏灯,及上头散发出来的香气,不解地问。 “你还挺了解我舅舅的风格嘛,怎么,偷摸进来几次了?”谢依南不管他,自顾自地动手准备东西。 “你舅舅醉了,瞎折腾什么,让他好好休息!”许大老板反对谢依南去挪去陈家四郎的身体的动作。 “你确定?不后悔?”谢依南放下手,挑着眉毛问他。 “你要干什么?”许大老板被谢依南那笃定的小模样给惊着。 “干一件让你得偿所愿的事儿。坐在那边,不许吵。”谢依南不再买关子,说完便将他四舅舅的身体往上挪了几尺,让他的头舒服地靠在枕头堆里,然后往他头上抹了几滴单方精油,用十指的温度帮助它吸收,谢依南慢慢地帮他四舅舅按摩着。 直到指尖传来越来越明显的热度,四舅舅终于悠悠转醒,费力地看了一眼谢依南,然后说:“南南。” 谢依南看着,轻呼了一口气出来,还好,手法什么的她还记得,四舅舅已经醒来,初步见效。 “舅舅,你头痛吗?” “不痛,南南替舅舅按摩的很舒服。” “舅舅,你听见那悠扬的击乐了吗,那是一群年轻的小伙子以及他们心爱的姑娘,他们围着火堆在唱歌,他们跳舞,他笑的很开心,很脆亮,你听见了吗?” “我听见了....”陈家四郎望着谢依南手指的方向,默默地说着。 “你听,有个小伙子在跟他心爱的姑娘表白,他说,宁宁,我爱我,此生,我最爱的人就是你,你听见了吗?” “南南,许宁是个男的,他不爱她,他爱我!”陈家四唐因惑地望了望那处虚空,又望了望谢依南,最终如是说。 谢依南明显听见身后头,许大老板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儿。谢依南抽空回头瞪他一眼,示意他安静一点儿,吵醒了四舅舅便前功尽弃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表白(求收藏 订阅) “那舅舅爱许宁吗?”谢依南问,声音平淡,丝毫不见诱导的成分。 “我爱他!”陈家四郎完全没有停顿,立刻便回答了谢依南的问题。许大老板闻言从床边另一头的凳子上跳了起来,面上的神情是难掩的激动。 谢依南警告地看了许大老板一眼,再问:“那舅舅为什么不告诉许宁?” “我以为,许宁知道!”陈家四郎即便被催眠了,他仍然是陈家四郎。 “舅舅看见又有一个小伙子正拉着他心爱的姑娘在诉说情话儿吗?”谢依南慢慢靠近他四舅舅,在他耳边轻声儿说着什么。 “我看见了....”陈家四郎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然后闭目,安睡。 谢依南拉开床头的大灯,刚刚只有床头那一片才明亮的房间,现在灯开了,变得整间房间都亮如白日。谢依南吹去床头柜上的香薰蜡烛,然后替她四舅舅拉高被子转头问许宁说:“你现在明白了?” “明白了,不过,你刚刚......” “那是催眠!”谢依南打断许宁的莫名的猜测。 “你......” “你现在应该做的事儿有三,一是感谢我,二是好好筹划一下,等我舅舅醒来,你怎么跟他解释,三是,回去?还是留下?” 谢依南会催眠的事儿不准备让太多人知道,她并不想与许宁深究自己为什么会催眠。若不是酒后吐真言这件事情在四舅舅身上并不成立,谢依南这辈子估计都没机会使出这招催眠术。 “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许大老板三件事情里面,没有抓住最轻的一件,也没抓住最急的一件,偏偏抓住了最要紧的一件。可见他对四舅舅的用心程度非同一般。 谢依南看了很满意,表示对自己这次破例出手的行为值回票价。 “许老板,我这只是催眠,并不是妖术,我舅舅醒来自然会想起来曾经发生什么事儿?他突然向你表白啊,以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会不发飙吗?” “什么叫他突然向我表白。不是一直都是你在跟他说话儿。我从头都尾都只是一个旁观者啊。”许大老板更不解了。 旁观者,你倒是想呢,谢依南望着他狡黠一笑。说:“刚刚我跟舅舅描述的那些画面,在他脑袋里留下的,只会是你跟他的影像,许大老板你说。你需不需要跟我舅舅解释呢?” 谢依南说完就要走,完全不想理会那个盯着墙壁似是要盯出一幅梵高的画来的狠劲儿之我。若换了是我。便选择今晚留下来,生米煮成熟饭,谢依南事不关己地畅想道。 最终,许大老板仍然是选择留了下来。至于他们没有生米煮成熟饭,谢依南便没有机会去探究了,因为第二天是周一。她早早就得起来去学校上课。 自然,头一晚宿醉。再加上极有可能被操劳一夜的四舅舅肯定不会这么早便爬起来,好让谢依南这个大媒婆知道,自己有没有好心办坏事儿嘛。 许宁跟陈家四郎这一对目前进展是否顺利,谢依南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一进学校大门,便被张天扬给堵了个正着,更可气的是,张家三兄弟连同向容竟然不管她,任由自己被张天扬这个粗人拉着手臂往天台上带。 张天扬这是什么意思,脚踏两条船还不够过瘾,非要拉上她谢依南这无关人等上演第四个角色顺位吗? 班花,青梅,再加上自己这个学霸,张天扬,你还真敢啊! 谢依南气的不轻,连手上被张天扬拉出来的青紫都没发现,上了天台气都没喘顺呢,便指着张天扬的鼻子骂他是个臭不要脸儿的小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强抢民女。 “快放开我的手,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谢依南骂完还不解气,准备甩开张天扬的手,划开天地界线。无奈张天扬抓的太紧,谢依南甩了半天不见松开半点儿,又气的语无伦次了。 “依依,对不起,我喜欢你。”张天扬盯着谢依南的脸儿,把这十个字说的跟结婚誓言一样郑重诚恳。 谢依南没想到张天扬这个呆头鹅会跟她来这一招,一时之间竟然被张天扬打的措手不及,待自己反映过来,谢依南发现张天扬已经一脸儿紧张地拉着谢依南的右手手腕一个劲儿地揉。 谢依南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刚刚被张天扬抓着不放的手现在已经青紫一片,隐隐传来阵阵痛意。 “张天扬,你竟然敢打我!”谢依南私心已经不准备继续晾着张天扬了,她觉着放养政策对张天扬并不十分适用,毕竟这里不是草原青草绿,大漠孤烟直的地界儿。 这里,可是有无数的花姑娘正一心想往张天扬怀里扑呢? 不过,气还是要出一出的,而且,张天扬这么粗暴地对待自己,这事儿,说什么也要不得。 “依依,我不是故意的,”张天扬看着谢依南手上那片青紫,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两拳。他抬头看见谢依南眼角落下两行清泪,心里越发的恨自己出手不知轻重,笨嘴笨舌地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只一个劲儿地说:“依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张天扬抬手去擦谢依南的眼泪,自然,谢依南的眼泪就跟坏了有水龙头一样,水滴不断落下,除非断水关闸,不然永无停止之日啊! 而那闸,不在张天扬手上,在谢依南心里。 “你把我的手弄疼了。”谢依南指着自己手上那明显的外伤对张天扬说,狠狠地加重他的愧疚感。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谢依南跟张天扬冷战的日子,张天扬只觉着自己胸口的那颗心没着没落的,晃的难受。 如今天谢依南愿意跟他说话了,他却觉得更难受,心倒是不晃了,可是痛,五脏六腑哪儿都疼。 张天扬觉着自己真该死,如何就弄伤了她,惹哭了她呢? “你摆脸色给我看,还跟二班的班花打情骂俏。”谢依南开始翻旧账,女人都爱翻旧账。不过,聪明的女人只会挑一个适合的时机,翻一次。笨女人则是永远止境地翻,翻到她家男人跟她翻脸儿为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释怀 “我没摆脸色给你看,我是看你突然就放松对我的功课的复习,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情惹你不开了。”至于跟二班班花打情骂俏的事儿,张天扬再迟顿也知道这事儿,说什么都不能认。不管他有没有跟班打情骂俏,他都不能认。 尽管,他真的没有! “我是看你需要学习那么厚一摞军事书,不忍心逼你好不好,你倒是怪起我来了。”谢依南哭的梨花带雨,小手指颤颤威威地指着张天扬说话,一脸色伤心欲绝的表情。 “不怪你,怪我!”张天扬伸手去握谢依南的小手指,认真地说道。 “哼!”自然是要怪你的。某人傲骄了。 “依依,你以后再也不要不理我了,好不好?”你不理我的这段日子,我快难过死了。张天扬用一只手虚虚地搂着谢依南的肩膀,另一只手擦去谢依南脸儿上的未干的泪痕。 “看你表现吧。”谢依南话虽如此说,脸儿上的表情却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有反对的意思。 张天扬一直仔细观察谢依南的表情呢,这会儿终于被他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刚想跟他的小仙女诉两句衷肠呢,便被后头一个熙熙索索的声响给惊忧了。 “谁?”张天扬将谢依南护在身后,紧张地发问。 一个身影从后头慢慢走了出来,他边走边说:“抱歉,我不知道二位在此深情告白,请不要理我,我只是一名路过君。” “齐琪?你怎么在我们学校出现?”谢依南从张天扬身后走了出来,问他。张天扬对此亦有相同的疑问,无他。这人给他的感觉一直十分不好,他一出现,自己就有种要失去谢依南感觉,这让他如何高兴的起来。 “我们在h市的事儿估计会耽搁挺久,为了行事儿方便,我已经办了转学手续,自今天起。我便是你们学校的一员了。”齐琪淡淡地说。好似刚刚偷听人讲情话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是吗?我舅舅他们知道吗?”谢依南想着自己昨儿个帮了许大老板这么大一忙,齐琪转学这么大一件事儿,他竟然提也不跟自己提。真是白眼狼一个啊! “当然知道!”齐琪看了一眼张天扬,对谢依南说。 “依依,我们下去吧,马上就要上课了。”张天扬拉着谢依南的手。似是在宣示主权一般,对着齐琪挑眉说道。 你还知道要上课呢。是谁不管不顾地拉我上来的?谢依南没好气地想,却到底给足了张天扬的面子,没有在齐琪面前拆他的台。 张天扬那莫名其妙的情绪波动,谢依南当然感觉到了。张天扬紧张她,她自然是高兴的。不过,为何连自己也同样有一份感觉在呢? 谢依南回头望了齐琪一眼。齐琪这会儿刚在站在背光处,谢依南这回头一望没有望见齐琪脸儿上的表情。只见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齐琪这次出现让谢依南感觉很奇特,他的身世太复杂了,跟太多人扯牵不清。以谢依南两世的经验来看,这样的人,注定不会太简单。 “不许看他!”张天扬打断谢依南的思路。 “谁说我在看他,我看太阳呢,多美好,多明亮啊!”谢依南对着张天扬淡淡一笑,抚去张天扬心底的不安。 类似像冷战这样的小游戏,谢依南觉着,偶尔玩一玩就好了,没必要整天闹个不休。与张天扬的这次冷战,基本上在谢依南的控制范围之内。 尽管中间一度出现了意外,但最后的结局仍是与当初自己设想的一想,这便够了。其它不相干人等,没必要上心。 于是,这一天,九班的所有人包括谢依南的天敌梁小冰,以及梁小冰的上线二班班花,以及一直关注班花一言一行的白秋都早早的知道了,谢依南跟张天扬和好了,课堂上,校园里,食堂间处处都是俩儿人走在一起的身影。 连爱操心的班主任都特意跑来跟谢依南说:干得漂亮。 谢依南若不是知道班主任是因为张天扬这一期的测验明显高于期中考的成绩,而跑来谢她,这种意义不明的话,委实很容易让人想歪的啊! 不过,貌似谢依南也没有那么在乎就是了。 谢依南都不在意的事儿,张天扬自然也不会在意了。 浓情蜜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成长是世上最让人无能为力的事情。很快,岁月便带领世间人民走过几栽春秋。 九月,一号,上午,谢依南站在h市第二高级中学的校门外,身边除了少去的张思及张天扬,身后依然站了整排人。 “南南,没想到校长这么可爱,竟然直接将我们九班的人全数编到高一一班来。这样,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已经长成少女的向容拉着同样变成大姑娘的谢依南说。 “是这样没错,你是高兴了,可是有人不高兴。”谢依南若有所指地望了一眼张也哥哥,幸灾乐祸地说。 “南南,白天不要说人,夜里不要说鬼。”谢依南朝身后头望去,可不就是那个惹张也哥哥不高兴的人嘛。 “张也,我们真有缘份,这样都能见到。”来人是一直对张也情有独钟的梁小冰。 “还真是缘份呢。”向容阴阳怪气地说了那么一句话儿,惹得谢依南跟张想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没办法,不单是梁小冰单方面讨厌谢依南,事实上,谢依南这一方人马更讨厌她。连她一直爱慕的张也亦不例外。 在场唯一比较冷静要数齐琪了,他是完全不知道谢梁俩儿人恩怨的。不过,齐琪有脑子,自己跟谢家陈家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得罪谁,他都不会得罪谢依南。况且,齐琪一向认为,谢依南还是挺漂亮可爱的一姑娘,他对她,还挺有兴趣的。 两年多以前,齐琪刚转来h市第二高级中学的时候,谢依南已经就是一名白净可人秀丽端庄慧质兰心又不失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如今被岁月带着走过几载春秋的谢依南,长的更是天生丽质明眸皓齿艳若桃花。尽管在张天扬眼里,谢依南还是那个冰清玉洁的小仙女,但任凭是谁看了谢依南现在的样貌,怕且都要在心底惊一惊,叹一叹,好一个艳紫妖红的仙凡合体。 所谓凡,并不指平凡,而是非凡的意思。(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成长 当然,大家也可以理解为谢依南谢大姑娘在顾盼生姿之间,于不经意之时流转的那一抹娇色。 齐琪对谢依南的好感并不全是来自于谢依南那上好的姿色,更大的他这些年代表白家在h市参与金色年华的经营时,所见所闻,所思所想。 这两年,类似于金色年华这样的娱乐场所已经越开越多,但老牌的金色年华依然是越开越旺,越开越多,且在陈家张家白家合力作用下,肖小并没有持续对金色年华下手。 到目前为止,金色年华算得上是h市最为干净的娱乐场所之一,连里面的姑娘们大多都是勤工俭学而来的。 说起来,这里头还有一段张天名的故事儿。 张天扬的弟弟张天名做事儿出格,喜爱交友已然是张家乃到整个h市公认的事实。在金色年华刚爆出有一群后生仔在里头卖面粉的时候,陈家四郎连同张大当家便合力将之清除出去。 原本这里头没有张天名什么事儿的。但坏就坏在他刚交往一天的女朋友的表弟的同学竟然也在金色年华清除的范围内。为博佳人一笑,古有西周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锋火戏诸候,今儿有张家二郎仗义执言义气当先为女朋友出头争气。 当其时,张家二郎一身是火,浑身佞气地跑到金色年华去找张大当家的麻烦,口口声声地要给他同学争一口气。 恰巧那天谢依南跟张天扬也在场,张天扬原本挺高兴的,有心要在小仙女面前一展身手,一试雄风,无奈出来一看。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差点不识一家人,来人竟然是自家弟弟张天名,张天扬生气了。 拎着张天名的领子便将他扔到其中一间包厢里头去,啥也不用说了,先狂揍一顿再讲。 张天名自知理亏,不敢还手。于是被张天扬成残花败柳。没办法。在暴力面前,彩云易散啊!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张天扬揍完弟弟。气终于顺了一些,整理整理身上因刚使用完暴力而有所凌乱的衣裳,然后拉开门将站在门外放风的谢依南及围观的张大当家请了进来。 “哥,这是谁?”张天名看见自家大哥毕恭毕敬地对着一个小姑娘谄媚。好奇地忘记自己的任务,先八卦了再说。 “我同学。谢依南。”张天扬将谢依南三个字咬的极重,用以警告张天名不许在谢依南面前胡说八道。 “啊!”张天名从地上跳了起来,抚了抚衣裳,又用手扒了扒头发。装作一脸儿高深,面容英俊的模样走向谢依南,上下打量了一翻才说:“真是小仙女啊!” 谢依南被张天名那滑稽的模样逗的忍禁不俊。跟张天扬说:“你弟弟真可爱!” 倘若张天名不是被张天扬揍的变成一个猪头,大抵他刚刚的那些行为应该还不赖。至少,谢依南不会发笑。 “谢谢小仙女夸奖。”张天名在姑娘面前向来是很有一套的,不过,他现在明显使错了对象。 张天扬握着拳头问他:“你是想说事儿呢?还是想再被揍一顿呢?” 仙女面前,自然是要留一点儿面子的。聪明的张天名开始说事儿。 “花叔,天名说的那个人,你有印象吗?”谢依南听他说完,立刻便问张大当家的。 “不是记得很清楚,南南若是不放心,我们可以请他回来再调查看看。”张大当家的在谢依南面前丝毫不敢托大,他跟谢依南合作这么久,向来没把谢依南当小姑娘看,而是一名十分值得尊敬的合作伙伴,甚至是生意导师。 “等等,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张天名见小仙女插话进来就已经很奇怪了,现在这位明显是大当家的竟然如此恭敬地跟小仙女说话儿。他是不是好心办坏事儿了啊! 张天扬被他弟弟气的乐了,简单地说了下金色年华的董事结构,其中,谢依南是公认的荣誉主席。 “你的意思是说,金色年华是咱们家的产业之一,这产业还是小仙女引进的?”张天名在听完自家大哥的叙述之后,头一回对自己一直所向往的江湖产生了严重怀疑。他觉着他自己一直坚持的那些理念,在小他二岁的小仙女面前,简直跟小孩子玩泥沙一样可笑。 并且,张天名并没有忽略小仙女是一个小姑娘的事实。试问,一名正值青春期的男生,他的自尊心是多么的强大又脆弱啊! 张天名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具体表现为,他当场便放弃为他女朋友的表弟的同学出头的打算,并且立刻宣布与他新结识的女朋友分手。 然后在张家大院里闭关修练了七七四十九天,呃,此处使用的乃是夸张的修辞手法,事实上张天名还是一名学生,他虽然经常迟到早退上课不是讲话就是睡觉,但他从来不旷课的。 所以,真相是,张天名闭关七七四十九小时后,于晚饭时分出关,并身立如松的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宣布,他要改头换面,不,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你不打架了?”张天名的父亲,h市的张书记问。 张天名郑重地摇了摇头,对张书记说:“架还是要打的,不过不是跟你打,是跟那些敢来砸场子的打!” “不交女朋友了?”张天名的母亲,一名资深的家庭主妇兼妇女会主席张太太问。 “妈妈,我不交女朋友了,难道你想我交男朋友吗?” “那你所谓的洗心革面是指?”张天名的大哥,张天扬虚心请教。 “我决定了,为祖国,为四化,为人民,即日起金色年华的安保事业交给我。爸爸你可以安心工作,哥哥你可以专心泡仙女,妈妈你可尽情地帮助受苦受难的妇女朋友,就让我今日瘦弱明日强壮的小肩膀替这个家扛起一份责任吧!” 张天扬很想问他,你真的不是因为在小仙女面前失了面子,在想方设法地找补回来吗? 张太太的观点与众不同,她好奇的是,她家小儿子,今日瘦弱的小肩膀,怎的到了明天,便强壮了起来呢?难道这小子偷吃生长激素,不要啊,听说那种东西连鸡吃了,都能长出六对翅膀来,她家小儿子吃了,得长成什么一个钟楼怪人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勤工 “你想做便去做吧。不过有两点儿,我得提前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轻言放弃。再有就是,不许给我闹出事儿来。” 所谓的闹出事儿,在张书记及张天名的共同价值观里,便是不出人命! “爸爸,你真让小二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儿?”张太大平常挺脱线的,但在关键时刻人还是很清醒的嘛。 “他整天在外面撩事斗非不干正事儿,书又念不好,派件认真事儿给他做做也没什么不好。”省得他整天精力过旺惹下一堆烂摊子让老子替他收拾。 所以说,张书记这是在不要脸儿的压榨童工呢? “你这几天把你手底下的人好好筛筛,不是正经来路的通通不要。整顿好了我再带你去跟你叔叔说,天扬到时候也一起去听听。” 大儿子对这些没兴趣他知道,张书记也不要求大儿子一定要按自己安排的路走,不过,有些事儿,他可以不做,但一定要了解。 张天扬对此也是有共识的,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去。 张天名是世上除了谢依南之外,最了解张天扬的人,看他嘴角上翘就知道,大哥这头点的,绝对是看在小仙女的份上啊! 不过凭良心说,小仙女不愧是小仙女,那小模样的确要比他历任女朋友还要俏丽上三分,大哥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饭桌对面的张天扬并不知道,他家心家的小仙女正被他家兄弟于心里边儿品头论足呢?张天扬在想什么,他在想自己终于有机会名正言顺地参与到谢依南的事业当中去了。当然,终于这个词只是对张天扬个人而言,对张家或陈家来说。他们都极愿意派亲信前往处事儿的。 毕竟金色年华的运营并不似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其中的道道是白陈张三家合力苦心经营。这里头不单能给三家带来丰厚的回报,其中不欲为外人道的关卡亦是三家极为看重的原因之一。 而向来心无大志的张天扬同志,这次之所以如此积极,完全是拜突然杀出来的齐琪所赐。 如果说女人天生带有第六感,那么,男人们便是天生带有还未完全退去的兽性。这不单体现在本能上。还休现在直觉中。 张天扬的直觉告诉他,齐琪很危险,靠近谢依南身边的齐琪更加危险。说白了。张天扬这是觉着属于自己的领地受到某同性物体的侵犯了,他得出手悍卫主权,宣示领土来着。 张天名觉着自己的兄弟们都很靠谱,但张书记郑重其事儿地交待心有不满。但仍然卯足了劲儿地做事儿。 别说,这一筛还真让他筛出不少害虫。其中最让张天名觉着打脸儿的一个还是他的结拜兄弟。结拜之初,当时张天名还带着这俩儿兄弟一起上张家大院,隆重地介绍给张书记及张太太认识。 张太太是一如既往地热情招待着,大哥则不冷不热地陪坐一侧。张书记呢,打了个招呼便一头钻进了书房,他兄弟们都走了。张书记才露面。 张天名记得当时自己还挺生气,衣服都没换就抓着张书记打了一架。张书记一边跟他打架,一边骂他一双眼睛都白长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带,又说你当人家是兄弟,人家当你是傻瓜呢? 骂的张天名又气又急,头一回没跟张书记打成平手,落败了。 张天名现在想想,心里头不得不佩服张书记识人的眼光确实独到啊。 甭管张天名手底下的那帮兄弟如何动荡,到了约定之日,张书记便带着张家俩儿兄弟上门来找陈大队长。 尽管比起陈大队长,张天扬亲拜的师傅,他更喜欢陈家四郎多一些,但无奈陈家与张家明面上的事儿,向来是张书记跟陈大队长交流的。依依的另外两个舅舅,包括齐琪那个讨厌鬼,虽为座上宾,但到底只是陪客。 张书记跟陈大队长的交情匪浅,俩儿早有共识。对张书记的要求,陈大队长虽然意外,但却不是不能接受。相反,陈大队长包括在座的其它人听了张书记的安排都挺高兴的。 毕竟,h市道上老一辈的同志们现在都收归在陈家大郎的运输公司,但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陈大队长一早便听闻江湖上年轻一辈的势力已不容小窥,只是公务缠身的陈大队长没想到这股年轻的势力主宰者竟然是张大哥的小儿子。 陈大队长不动声色地观察张天名,只见他虽然刚及弱冠,眉目清朗,但自有属于他自己的一份风骨存在,只是,他脸儿上那吊儿朗当的东西是什么,伪装? 不管张天名在装什么,陈大队长可以断定他并不是一个草包,如此足矣。 外人看来风起云涌的一顿饭,最终得以一个宾主尽欢的结局收场。自此,张天名带领的h市新兴势力便开始进驻金色年华。新人旧人交替成功之后,张大当家的跟陈家四郎冷眼旁观地看了一段时间,觉着这帮后生仔做事儿还颇有章法,便放下心来。 再后来,后生仔们跟两个明面上的大老板混熟了,便开始不着四六地说说笑笑。张大当家跟陈家四郎被逗的开怀大笑之余,竟起了侧隐之心,觉着后生仔现在看着是好,但现在到底年轻,处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可是以后呢。 男人们总得讲究一个成家立业,养妻育儿的嘛。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到底落不着好。连以前那帮旧人也时不时的感慨,说倘若不是陈家大郎,兄弟们谁家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哟,不是有上顿没下顿,便是命断西山,或者亡命天涯了。 后生仔们被旧人的危言耸听念的多了,渐渐地也收起来玩闹之心,开始替自己以后人生考虑了。 张大当家跟陈家四郎知道,都不是心狠的人,俩儿人坐在一块儿稍一思绪,便决定将人送到后生们的大头目张天名所在的第十三中学去上学,能念多少是多少,甭管成绩如何,但凡成功拿到毕业证的,一律由金色年华报销学杂费,愿意上大学的就去上,金色年华也给报销。(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俭学 只是大学毕业以后,个个都得在金色年华或者旗下的其它企业工作十年。十年之后,去留自便。若想早日脱离的也成,以高出当年市价百分之三百来赎吧。 谢依南得知这个计划的时候,差点以为遇上同道中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都是张大当家跟他四舅舅还有张正勤先生这个顾问搞出来的。 谢依南除了大叹一声儿,高手在民间外,她真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白秋她爹知道金色年华搞了这么一出勤工俭学的计划出来,当即电联省教育部,两个月后,由h市政府牵头,教育部协办的一个表彰大会隆重召开,会上严重表扬了金色年华对当代青年教育事业作出的伟大贡献,并授予一级荣誉证书一本,积善企业称号一个。 这也是金色年华在h市越开越旺的原因之一。即便后头有一大堆跟风的企业,但谁家的经营也比不上金色年华。 另有一件比较可喜的事儿,陈叱陈大队长终于高升了,在他迎娶娇妻进门后的第二年里,陈大队长终于由副转正,工作地点也由h市刑侦大队转到省公安厅去了。 陈叱娶的夫人还是上辈子谢依南熟悉的那个个性爽朗的小舅妈,在他们成婚后住在悦华轩的三个月内,谢依南跟向容以及张家俩儿兄弟,包括一天两顿来蹭饭的张天扬,个个长膘三公斤。 最可怕的是,小舅妈老是一脸儿疼爱的模样摸着谢依南跟向容娇嫩的小脸儿说:“唉哟,我的好姑娘啊,你看看你,这都瘦成什么样儿了。来来来,让小舅妈好好疼疼你。”然后一碗甜的发腻的糖水,或者老火靓汤便经小舅妈的手送到谢依南及向容手上。 旁观的三个人自然亦不会落下,甚至更惨,因为谢依南跟向容只要喝完手里的这碗汤便算完成任务了。厨下的那一大锅汤却要张想,张也及张天扬负责全部消灭完。 连张天扬跟张也这种校篮球队的nvp都免不了长几斤肥肉,理应是小舅妈重点关注对象的陈叱师傅如何不见长肉呢? 谢依南得知张天扬的困惑后。十分古怪地望了一眼张天扬说:“你现在还小。没经人事儿呢,等你长大了就能知道了。” 谢依南这翻高深莫测的话儿,张天扬果然是在很多年之后。才明白过来。 不过,谢依南也并不是万能的,例如,关于小舅妈是个极品身材控的事儿。谢依南就不知道。 陈叱的妻子自己长的蛾眉皓齿尽态极妍,她对丈夫陈叱的要求也不低。一方面她极其贤慧地替陈叱打理家头细务。照顾陈叱的一日三餐,另一方面,她又要求陈叱时刻保持身体的最佳状态。 婚后一月,过的极其幸福的陈叱一时疏忽大意。让八宫格的小肚子变成了四宫格,要求极高的小舅妈不满意了,于是婚后第二个月。陈叱足足有半个月没能爬上他娇妻的床。直到苦练结束,四宫格回归到当初的八宫格的时候。这才成功的登堂入室,重卧美人膝。 由此可见,这位新进陈家门的小舅妈,杀伤力跟前世一样大啊。 不过好在谢依南跟向容这一大帮孩子们都处于长身体的阶段,小舅妈一天不落地进补,倒是让他们各人的身体素质更好了。 连上辈子让谢依南跟向容都头痛不己的痛经这回事儿都被小舅妈的大补消于无形当中。 是的,在谢依南刚刚步入十四岁这年的年头,谢依南的亲戚终于来访,最紧张此事儿的不是谢依南自己,不是谢依南的母亲英子小媳妇儿,当然更不可能是张天扬,而是向容。 没办法,只比谢依南大一个多月的向容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成功晋升为少女一枚,而谢依南却依然是小女孩一个。 最令谢依南哭笑不得的是,向容的生理卫生知识还是谢依南帮着普及的,这两年却是向容一直不断地在她耳边被反普及。 若不是在这个年代,经期这种东西不好拿出来大庭方众地讲,谢依南估计向容一早便拉她去医院挂妇科了。 不过这事儿说来也困扰了谢依南好一阵。上一辈子,谢依南可是很早熟的一个,刚升上初一的时候,她家亲戚便急急而来了。可是这辈子,谢依南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她,加上向容一直在她耳边念叨,谢依南还真是有些担心,怕自己重生这事儿到底有违天道,故老天收回她作为女人最大的一项天职,取消她生儿育女的资格呢? 好在,这一切都在十四岁开年之初,得以破解。所以,谢依南私心以为,这一年是个好年。 除了一样,张天扬走了,在他成功地被谢依南扶持上高中生涯的时候,他选择结束自己的学业生涯,进入部队,成为一名正式的编内人员。 自此,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训练,无病假,无事假,更无探亲假。按说,部队的条件原本不是这么苛刻的,但是张天扬执意要去白士卿所属的部队,张书记气不过,才跟张天扬约法三章。 张天扬考虑了三天,最后仍是咬牙接受了。当他把这件事儿一股脑儿地告诉谢依南的时候,张天扬紧张得连心跳都忘记了。 张天扬不怕苦,不怕累,甚至不怕流血牺牲。可是,张天扬怕谢依南,怕她生气,怕她哭,更怕她自此不理自己。 但是,张天扬仍是不够了解谢依南,男人的抱负谢依南两世为人,如何不懂。且,张天扬这么努力,当中并不是没有自己的成分在。 尽管谢依南很舍不得张天扬,但谢依南却是会支持他的。 “南南,谢谢你!”张天扬的喜悦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他的依依不怪他,不怨他,还笑着问自己:“你没假,我有嘛,我放假的时候可以去看你啊。” 自这个决定定下以后,张天扬又与谢依南过了大半个月形影不离的日子,然后在谢依南参加中考的前夕,张天扬悄悄地走了。谢依南甚至没能送上自己蓄意已久的香吻一个。(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初吻 没办法,这一分开,张天扬至少要努力三年才会有所成就,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三年就是一千多个日夜,谢依南不担心张天扬会长歪,但她担心自己会熬不住啊! 所以,初吻什么的,必须的献上去啊! 计划赶不上变化,谢依南想的再美好,也禁不住张天扬不告而别啊!等她从中考的考场出来,黄花菜都凉了好不好? 所以,这个暑假是谢依南有始以来过的最不好的一个暑假,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去部队找张天扬。 理智告诉她,不要去,不能去。但情感却一再的请求她,快去。谢依南被折腾的快要疯掉了,日子过得极其颓废,连人参果的欢颜都不能带走谢依南心中的阴霾。 甚至连张思从香港越洋而来的电话,谢依南都没什么心情应对。 她跟张思讲电话的时候,明显的心不在焉,张思便问她说,是不是要这样重色轻友,敢情只有张天扬表弟一个人身处异地,我就不算是人了,对吗? 谢依南冷汗狂流,差点忘记张思自十八岁长大成人以后,学术越学越学好,人却越变越坏,经常于言谈之中杀人于无形,对此,他俩儿个弟弟深有体会。 有幸得张思张大人高抬贵手的除了谢依南就是向容了。据说,连花婶儿都曾惨遭张思的毒手。 思及此处,谢依南赶紧收敛心神,专心跟张思讲电话。期间,谢依南自然利用她的外挂功能替张思解答了好几个疑难杂症。 张思提交给香港大学的入学申请研究报告是新粒子物理理论,此时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还没有给荷兰的俩儿位歪果仁霍夫特及费尔特漫颁发高能物理学及粒子物理学奖。因为这俩儿位倒霉的歪果仁所研究的方向已被大天朝一名天才少年在某个开了外挂的少女提示中,率先将成果研究出来并发布于世界著名的科学杂志。并且,此研究成果已由香港大学代为申报一九九八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于物理学界而言,这是一方盛举。高能物理学粒子物理学的研究表明,事物理论可以用物理量来精确计算,这一量化过程将大大有益于人世。 张思的新粒子物理理论便是建立在这俩儿个理论之上的另一个新型研究。当然,谢依南并非此中专业人才。她也只是提供一个大概的思路。让张思按这个方向去做而已。 最重要的是,关于此方,谢依南知道的亦不在多。她只知道张思现在遇到的关卡在欧美的加速实验室内,兴许能得到解决。 至于最后的进度如何,成果如何,全靠张思的才智! 天才的进步是以秒计的。谢依南这方刚提到了加速实验室,张思那方已经在脑海中生出无数个理论依据。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南南妹妹此举甚好,兴许可行! 张思当下心情大好,烦忧均无。再度与谢依南拉起家常来,且一改才刚的急风骤雨,变得和暖如春。 谢依南可算是知道什么叫润物细无声儿了。天才大人堪比春雨啊。 谢依南这朵小花被张天才的细雨滋润了个透,一阵如絮的暖风洗礼下来。到底回复如初,重拾风采,快活度日。 转眼暑期结束,这一年,谢依南的高中生活就这样在没有张天扬陪同的情况下开始了。 h市的第二高级中学因为有了谢依南的介入,势头一早已经超过第一中学了。现在的第二中学不管是师资力量,还是校风建设,学生资质等等方面都稳超第一中学一头。 单就这两件教育部拨下的款项,就顶得上过去五年的总数。这可把校长大人给乐坏了,据说,原本打算再干两年就退休的校长大人,年前竟然发下宏愿,说要为祖国的教育事业再奋斗十年。 校长大人此举是继谢依南的赞扬诗后,又一人生颠峰之境。 谢依南也挺喜欢这个老头的,识实务。不说别的,单看他打破传统,力顶九班人马原封不动地抬为高一一班,便已经够让谢依南刮目相看的。 要知道,高中不比初中,大天朝升学之三重门之中,高考向来是国人视为重中之重的关节。进入高中,哪怕只是高一,那竞争与初中相比,亦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高一一班,向来是每年全校高一升学试上,摸底考试后按排名得出的。今年,校长大人竟然一意孤行的实行改革,不单九班直升一班,甚至连班主任都直接跟着升班。 谢依南所在九班的班主任带九班的时候,可是将将才第三个年头。多少老师奋斗数十年,也不像谢依南的班主任这般,直接从初中跳级到高中的,且还是一班重点班。若无意外,这一带就要三年。高考班啊,可不是谁都能胜任的。 至此,谢依南的班主任不知福祸地与高一一班所有的同学们一道,开启了三年的高中之旅。 一班少了张天扬,张也责无旁贷地担任起了一班班草的头名,同时亦兼顾了校篮球队nvp的名号。 至于校草嘛,有齐琪这位高三的学长在,其它人等包括张也还要再等等。不过,据好事儿之人称,校内一个极其隐密的排行榜上,张也及张想一早便将齐琪拉下马,稳坐榜首一二名了。 谢依南有了张天扬,所以不管杂事儿,只一味儿地专心学习。倒是向容挺折腾的,她自己长的好,又能歌善舞的,还被谢依南逼着陪学了几年的小提琴。自初一第二个学期五四青年大会暨校庆晚会表演上,一连表演了三个节目以后,便一直是二中风头最旺的女生,与谢依南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情书一天能收一打,早餐,饮料,瓜果等食品根本不需要购买,全天候有人供应。向容每天应付那些狠蜂浪蝶,隐隐有冷落张想的意思在,尤其是进入高中之后,同学们个个好似一夜之间全长大了,向容稍不注意便会被人堵在校园某处被强行告白。张想气的要死,书都没心情念了,整天一个劲儿地跑来找向容,求爷爷告奶奶地盯嘱谢依南,一定要看好向容,包括如厕的时候。(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受伤 谢依南心情好的时候便去履行张想交待的工作,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加理会是轻的,有时候谢依南还坏心地添油加醋。 就像现在,张想没能在一班逮到向容,便跑到谢依南桌边大声儿质问谢依南向容的去向。 谢依南这会儿正好处于亲戚来访的前一周,脾气坏的很,也活该张想倒霉,自个撞枪口上了。 “你找向容啊,她跟学生会的学长出去了。好像就是上周刚跟向容表白的那个刘学长。”谢依南没有说慌,只是技术性隐藏而已。向容真的出去了,不过不是跟一个学长,是跟很多个学长,当然,还有学姐一起去的。 “他们什么去的?去哪儿?去了多久?几时回来?”张想一听便急红了眼,忙不迭地追问谢依南。 谢依南看着今年高三,已经年逾十七的少年,一心为自己心爱的少女着急的男孩儿,妒忌地眼红了,于是越发的坏心起来。 “不知道,不过向容说了,刘学长要带她去吃炸鸡加可乐,加冰。”谢依南如是说。 向容的经期向来比谢依南早一个星期,昨天向容跟张想说她想吃炸鸡加可乐,身为妇女之友的张想自然不同意,于是向容不快了一天,今儿一早学生会因为要忙国庆的事情,身为宣传部部长的向容便跟着学生会成员一同开会讨论国庆事宜,然后一群人相约上街采购相关物品。 “什么?”张想气的肺都快炸了,向容向来古灵精怪不听使唤,谢依南又是个时不时便暗地里使坏的坏妹妹。张想被俩儿人联手整的,经常喘不过气儿来。 就像现在,他明知道谢依南有可能在骗他。但他去忍不住真的担心起向容来,同时,那怒气是怎么止都止不住的。 张想这头跟谢依南对视发功呢,张也这位直系亲属却选择冷眼旁观。他一早就告戒二哥,南南妹妹跟容容妹妹,哪一个单拎出来都不好惹,偏偏二哥时常认不清形势。企图力挑二姝。最后还不是要他自己自尝恶果。 情啊爱啊什么的,太复杂了,有空。他还不如去打打篮球,吃吃甜品呢?听张老师说,觅芙轩最近新出了一款甜点,榴莲口味儿的泡芙。味道应该不错,放学的时候。让钟国绕道去觅芙轩拿一点儿尝尝才好呢? 张也这么想着,忍不住便伸舌头出来舔了舔嘴唇,还没畅想完呢,眼前便出现了一瓶可乐。 “张也同学。是不是渴了,我这儿有一瓶没开封的可乐,给你喝吧!”张也往身边一看。梁小冰不知道什么来到自己身边,正举着可乐往自己这儿递呢? 张也觉着烦。扫一眼见是她,便粗声儿粗气地说:“我不要!” 不怪张也声儿粗,实乃张也少爷正处于变声儿期呢。 其实仔细看看,梁小冰长的还不错,至少皮肤不错,她的手指十分细腻,玉指如葱,脸儿上的肌肤也白净无暇,称得上是肤如凝脂,眉如新月,秋波流转,正是一幅少女怀春图不是? 可惜,鲜花都表给柳下惠看了,张也这个惹的人家芳心暗许好多年的薄情郎,他真是一点儿也不动心啊! 尽管梁小冰已经习惯了张也的坏脸儿色,但她仍然觉着伤心。都说少女情怀总是诗,其实这话儿不对,甭管这人是不是少女,只要她是一名女性,在遇着情爱之时,总有免不了情怀如诗的时刻。 不同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很显然,属于梁小冰的这首情诗特别长,甚至已经超过了莎翁,真要读起来,几天几夜也读不完。可惜那人命中注定不是张也。 所以,张也在拒绝完梁小冰后,不给她再多说话儿的机会,上前几步走到谢依南桌前,拉着仍然不放弃跟谢依南对决的张想,往操场外走去。 “你拉我干吗?”不拉你,难道让你跟南南妹妹一起变化石,你可知道,就刚才你俩儿那姿势,不明真相的后世人民会以为你们正两两相望,深情对视,世世代代,恩爱不移呢? “大哥交待过,不许你欺负南南妹妹的。”张也不是个多话儿的人,他每次说话儿都喜欢直击红心。 谁欺负她了,是她欺负我好不好?张想愤怒地想道。却到底将张也的话儿听了进去,乖乖地跟着张也走了出去。 张家兄弟俩儿人那头清净了,谢依南却不得清净。梁小冰姑娘私心以为,张也这么急着避开自己,完全是为替谢依南解围。所以,她迁怒谢依南,准备上前去实行一些报复行为,例如,推翻谢依南桌头上排放的满满的教科书。 “梁小冰,你发什么疯?”谢依南怒,今天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老挂历上写着今日大凶吗?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来找她的麻烦呢?当真以为她谢依南好欺负吗?谁看不上眼都可以过来揉搓揉搓不成。 “叫你不要脸儿,叫你不要脸儿....”梁小冰还真是发疯了,她脸儿胀的通红,嘴里骂骂咧咧,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推完了谢依南桌上的书,竟然开始动手推谢依南本人。 谢依南随不及防,还真被她推的倒在地上。落地的时候谢依南左手撑地,手掌狠狠地擦过粗糙的水泥地面,几道血印子立刻闪现,滴滴鲜血流了下来。 俩儿人的举动终于惊乱了一室的平静,班长跳起来一边走一边冲梁小冰喊:你干什么,快给我等下。 其它靠的俩儿人比较近的同学亦纷纷上前来阻止梁小冰继续伤害谢依南。教室里的搔动把还没走远的张家兄弟给惊动了。他们对视一眼,立刻拨腿开跑,几乎与班长同时到达谢依南身边。 张想拨开人群将地上的谢依南拉了起来,柔声儿问谢依南:“妹妹,怎么回事儿?谁干的?痛不痛?” 谢依南不说话儿,她哭。一半是因为疼的,一半是因为委屈的。 自打张天扬离开她之后,谢依南觉着自己脆弱的不是一星半点儿。(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无辜 张家的家风向来是一致对外的,谢依南跟向容都是自己人,所以张想可以跟她生气,可以跟她斗气,却不会在她受到欺辱的时候坐视不管。 所以,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刚刚那个还跟谢依南同学风头火势有今生没来世的张想,是第一个冲到谢依南身边,扶起她的人,关心她的人,问她痛不痛的人。 二中一直隐隐有传言,说谢依南跟四大校草的关系匪浅,不少人恶意猜测谢依南是否一脚踏四船。尤其是流传在女生厕所的那些传言,已经从刚开始文明猜测慢慢转向粗野的作风。 谢依南相信这里头有因为大家都越长越大的原因,有见识越来越广的原因,但谢依南更相信这里头少不了有心人推波助澜的原因。例如,眼前这个比自己这个受害人还要愤怒的梁小冰。 张也挡在距离谢依南最近的梁小冰身前,厉目问她:“是不是你?” “我.....”梁小冰原本心下有些小后悔的,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出手伤人,尽管那人是她自认为世上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但这会儿,她看见张也飞一般地冲进来,问都不问原由,便挡在自己面前,充当谢依南保护者的角色,这等情形,如何让一个花季少女能平静接受得了。 梁小冰没当场人格分裂算好的了,后世的心理学家说,人一生之中,最难以承受,最难以愈合,最容易使人走上岔路的便是青少年时期。尤其是那些对青少年来说,十分注重的人。 张也对梁小冰来说,便是那个十分注重的人。不管张也接不接爱,在梁小冰心里,张也是她在这个世上超过任何人的重要,包括生她养她的父母。 女生外向,女人感性。这些其它统统都是建立在这个姑娘有一个爱之比天高。比海深的爱人才成立的。 “是我又怎么样?”梁小冰梗着脖子大声儿承认,一又美目胀的通红的,隐隐有发狂的模样。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南南妹妹哪里得罪你了?”相比起梁小冰来说,张也的模样算得上是平静了。 不过,那也只是表面上显现出来的,事实上。他现在气的要死,自己刚跟二哥重申了一遍要保护好两个妹妹的使命。转眼南南妹妹便被人欺负了,倘若现在站在张也面前的是一个男生,张也二话不说,早就冲上去打了。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张也不打女人,背后。可就不一定了。要知道,当年赏了南南妹妹一巴的徐同学。最后可是被他跟张天扬俩儿人联手送去医院住了大半个月的。 “就凭她是你南南妹妹,她就得罪我了。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可你偏偏却视我如无物,一心向着她。我就打她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替她打回来吗?”梁小冰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她不管不顾地站在教室里,嚷嚷出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还一边不往挑衅张也,当真疯狂至极。 张也被她的大胆弄的愣了一下,教室里其它同学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高中生虽然说大多都已经情窦初开,对男女交往之事儿心向往之,但动真格的还当真没几个。当然,谢依南这种人除外。 乍然听见这么一翻不管是暗示还是明示都极强的言论,议论纷纷是必然的。虽然大家私底下说的更露骨,可是,这样广而告之的行为,还真没几个人有胆子做出来,甚至连男生都不敢。 梁小冰却浑不在意,她直视张也,似是今天不与谢依南决一胜负便不肯善罢甘休一样。 “你喜欢我是你的事儿,我不喜欢你是我的事儿,关南南妹妹什么事儿,你太无理取闹了,我相信不止是我,在场众人,谁都不敢喜欢你!”张也这话说的极其伤人,毕竟还是年轻了些,没有经验啊! 不过,谢依南喜欢! “你胡说八道!”对梁小冰来说,张也也是初恋啊,张也没有经验,她又何尝有呢? 梁小冰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心仪之人的嘴里,会吐出这等伤人的话儿来。梁不冰伤心了,但更多的却是愤怒。她已经忘记这一场闹的目的是什么了,她的自尊严重受到了伤害,就像女祸当初寻找七彩之石补天一样,教室里头的所有人,包括张家兄弟及谢依南,都是她求救的对象。 梁小冰需要一个人来告诉她,张也说的是错的。这样,她的自尊就受到了修补,她心里的天就不会塌下来,可惜在场众人,没有一个是修过心理学的,所以,这些人统统不明白少女心里的伤。 包括谢依南! 不幸的梁小冰没有找到她的七彩之石,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在接受她的视线之前,统统转开脸儿去,那一刻谢依南甚至是同情她的。 谢依南跟梁小冰原本无怨无仇,这些年偶有的摩擦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谢依南不喜梁小冰,梁小冰也不喜她,谢依南觉着很ok,不影响世事,不影响心情,甚至不影响食量。 倘若谢依南用心,世上大抵没有几个人是会真的不喜欢谢依南的,不过,与梁小冰的关系走到今天这步,一是梁小冰的偏执高出谢依南的想像,二是谢依南的不上心所故。 其实也不应该怪谢依南不上心的,谢依南重生以来,除了对她有帮助的张家兄弟外,可曾见过谢依南与谁是无缘无故交好的。与梁小冰交好,谢依南委实觉着没这必要。 只是,谢依南现在看着眼底的彩色一点一点慢慢失去的梁小冰,竟然心有不忍起来。在接到梁小冰的视线投过来之时,谢依南并没有如其它人般转开,而是淡淡地直视着她。 谢依南敢摸着良心打包票,这个平淡无味的眼神儿,她当真没有放一点儿情绪,天知道梁小冰在接触到自己的视线之后,为何突然再次发疯,冲上来对着谢依南喊打喊杀啊! 老天证明,谢依南在此次事件当中,委实无辜的很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辱骂 “我要打死你这个不要脸儿的小妖精........”梁小冰泪糊了满面,声音尖脆动作伶俐地朝谢依南进攻,好似是谢依南是十字军东征的头领,杀伤抢夺无恶不作的大坏人一样。 谢依南若自身不是那个被梁小冰仇视的人,她都要为梁小冰的英勇拍手叫好了。这雪姨演的,简直维妙维肖好吗? “梁小冰,我们今天就在这儿把话儿一次性说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坏事儿,让你恨我恨成这样?连脸面都不要了。”谢依南推开挡在她身前的张想,直面梁小冰的仇恨。 “你才不要脸面,别把我跟你摆一道相提并论。”梁小冰气极,吵架根本没有重点。 谢依南心里暗默,这本是我的台词好不好? “你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难不成还想我一个个跟你细说?”梁小冰的脸儿已经彻底被愤怒扭曲了,她单薄瘦弱的身形孤单地站在人群中央,谁也没有靠近她,像极了被那个落入鸭棚的鹅。 谢依南没心情祝福梁小冰是安徒生童话故事集当中的那名丑小鸭,因为她不是圣母玛莉亚。梁小冰对自己的恶意及仇恨明显到不用眼睛看,光是感受气场便可得知。你看梁小冰那隐隐颤动的指尖,岂不是作法作的发抖的吗? “我还当真不知,不若,就请你仔细讲讲吧!” 谢依南从来不是软弱之辈,别人犯她一丈,她必还人十丈,前世今生均如此。 “你跟张天扬勾勾缠缠整个二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今张天扬不要你了。奔他的伟大前程去了,你便寂寞难耐迫不及待地要寻找第二春不是吗?” 梁小冰说着,眼神儿在张想及张也中来回流转,暗示的意味儿十分明显。可*教导我们,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们好歹是正在接受第十年教育的人,他们虽然开智的晚,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脑细胞稍稍活泛一点儿的人都知道张想虽然一直与各班班花颇有来往。且有来者不拒的架势。但最使其上心的人仍然是谢依南的分身向容不是? 至于张也,同班三年的同学,除谢依南及向容外。哪个女生对他没有过幻想?张也身形颀长,面如美玉,言举斯文有礼,学科成绩名列前茅。运动也仅在篮球一项上输给张天扬而已。 那么,梁小冰自己是司马昭之心。便要莫道谢依南不是神女? “梁小冰,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儿。”张也的斯文仅仅表示他并不喜欢参与斗殴,并非愿意装孙子扮有风度。 “小姑娘,别看现在是初夏了。可到底风还是挺大的,你这样张嘴说大话儿,小心被大风闪了舌头哦!”张想心里也是恼的。但到底有花心萝卜的属性,说话儿相对委婉许多。 “哦。是吗?我倒是好奇,梁小冰同学认为,谁会是我的第二春?” 谢依南倒是不恼怒,相反,她还挺乐在其中的。h市的第二中学托谢依南的福早已名扬天下,作为它的名气的推动者,谢依南本人自然亦不相上下。 妒忌之心人皆有之,何况这还是个你家吃咸鱼隔壁家乐,你家吃鲜鱼隔壁家愁的年代呢? 一直以来,关于在二中内流传的言论,谢依南并非半点儿不知情的,她只是不甚在意罢了。一来,谢依南相信谣言止于智者,二来谢依南的心太小,装不下此等无关紧要之事儿,三来,却是没人敢当她面谈及此事儿而已。 如今,梁小冰算是给了谢依南一个理由与借口,借由此事儿让遥言破除。不攻自破是个好法子,但谢依南更喜欢的,却是将之累积到一起,集中爆发。 所以,现在是个好时机啊! “他!”梁小冰手指之处,正是赶来凑热闹的齐琪,以及白秋白美人。 “南南怎么回来儿,我就是来问问你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的,怎么人还没进来呢,就变成千夫所指了。”白美人径直推开梁小冰的手指,走到谢依南跟前站定,身后,站着另一个人,齐琪。 那人站在白美人身后,始终保持着沉默,任由白美人当发言人。 “你们一班今儿个好热闹啊,围了这么大一圈儿,怎么着,要唱大戏呢?”白美人轻蔑地扫了一眼梁小冰,然后拉着谢依南的手问。 谢依南手受伤了,她缩了一下,白美人皱了皱眉头,没再伸手。 “可不就是在唱戏嘛,只是,我不是个懂戏的,就不知道这会儿唱的是西厢,梁祝,还是河东狮了。” 谢依南言罢,众人哄笑,齐琪怪慎地看一眼谢依南,说她坏心眼儿。谢依南展颜一笑,小小反击而已,总不能让人欺上胸口仍然不言不语吧。 “还敢说你们俩没奸情,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都敢眉来眼去,暗地里还不知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梁小冰跳出来指着谢依南跟齐琪骂。 群众们看戏看上隐了,纷纷将目光投向俩儿人,理智思想什么的,统统抛到脑后去了,这会儿那热切的目光透过来,跟街边闲磕牙的大姑妈大姨婆们还有啥分别哟。 一班脑洞比较大的几个女人,这会儿跟校园各种流言一结合,立刻脑补出更大的黑洞,被梁小冰这般一指引,好嘛,跟春秋一般厚的小说华丽诞生,男女主角便是那谢依南跟齐琪,或许还有张氏兄弟,以依张天扬也不一定。 谢依南扶额,她倒是有跟齐琪眉来眼去,可那并不表示她跟齐琪传的就是情啊,也有可能是坏话儿嘛。再说,最见不得人的事儿,便是上学期她计划中的那个至今仍然未能送出去的香吻。你说,谢依南这是犯罪未遂呢,如何便被她梁小冰定案了呢? “敢问梁小冰同学,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拨脏水到我身上,如此言之凿凿地说我这儿说我那儿。那么,你是有亲眼看见呢,还是亲耳听见?” 谢依南望着梁小冰不屑地笑了笑,说:“趁大家都在场,你不妨跟大家好好说,你都看见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让你如此义愤填膺辱骂于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奇葩 谢依南有足够的心智及定力来对抗这场属于女生的小战争,梁小冰却没有,她凭的是心头的一把无名火,所以,她当然说不出什么真凭实据来,并且,她亦没有那个急智让她现场瞎编。 “我是听别人说的。”梁小冰被谢依南三言两语便逼至墙角,目光游移不定。哼,这就心虚了? “别人?谁?谁出来,我好问问她?”谢依南的目光一瞬间不放地盯着一班与梁小冰交好的几个女生。 许是谢依南释放的压力太大,许是梁小冰便是她口中所指的别人。随着俩儿的目光所到之处,几个女生的身形讯速随围观群众们一道转移。梁小冰彻底变成了孤家寡人,身后再无一人。 胆子最小的那个甚至在接收到谢依南的目光是弱弱地说:不是我,不是我,我也是听小冰说的。 谢依南玩味儿一笑,低低地应了一声儿,看向梁小冰。 “你看我干嘛,反正不是我说的。”梁小冰仍然在虚张声势。 “可是我每次听说这事儿,消息都是从你那里来的!”坐在梁小冰身后一排的一个男人小声儿地说。 “我也是听她说的。”人群中又传来一道低低的女声儿。 “你们胡说八道!”梁小冰敢做不敢当。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看在大家同学一场的份上,我今天不跟你计较,你若再犯,便作好接受我怒火的准备。” 谢依南的目光如草原上鹰隼一般凶狠的盯着梁小冰,一字一句地说。小孩儿的把戏,谢依南不欲纠缠太久。只盼梁小冰此后能长点儿心,别再来招惹她便好,不然,自己绝对让她有来无去! 梁小冰本就理亏,这会儿被谢依南威力十足地一瞪,越发地说不出话儿来。气的眼红手颤却又无可奈何,看了张也一眼。见他一脸儿置身事外的表情。恨地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白秋冷眼旁观,心里很不赞同谢依南重拿轻放的做法。且依她到来后看戏至今儿。这事儿,明显不是谢依南挑起来。即是如此,率先发起进攻的人只能是那位成绩平平,家世平平。只模样过得去的梁同学发起的了。 白美人双手抱胸,一脸儿意味儿深长。 “我今天把话儿摞在这儿。你们好奇什么,想知道什么尽管来问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若是背着我乱传些乱七八遭的。就别怪我没有同学爱了。” “我们想知道你跟张天扬是不是分手了?”一班有名的天兵,程佐问。 众人一惊,纷纷露出你真有种的表情看他。然后又一脸儿期待又隐忍地看向谢依南,企图探听真相。 谢依南想撞墙。她千算万算,独独算漏了程佐。 程佐是谁,他是一班公认的二货君,此君的光荣事迹简直不胜枚举。这样,说一件程同学犯下杀伤力最小的事情,你就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君了。 学校厕所的干净整洁程度相信诸君心知肚明,程同学的光辉事迹里的其中一件便是发生在校园厕所内的。 据说,那天,风和丽日,鸟语花香,蓝天白云,气氛融洽,下课铃响,飞鸟出笼,程同学这只鸟跟其它所有三急的鸟一道走进向了厕所的前进方向,准备进行一项伟大的解决事业。 此时,正值上午第二节课结束,除去中间的眼保健操时间,尚余十五分钟。所以,时间很充裕,是个进行解决事业的好时刻。 所以,厕所下水道里里外外装满了昨天食堂里的饭菜,程同学凛然在列。当他与同班的学习委员钱辉一同走进两个不同的坑沉默了数分钟后,钱辉所在的坑位对面传来了程同学热切而激动的声音,他说:“钱辉,这儿还有昨晚剩下的一根鸭脖儿,你要吃吗?” 现在?吃鸭脖儿? 说一句儿话外音,此时正值开学之初,程同学的光辉事迹正在开篇。 “不用了,谢谢!”钱辉礼貌地谢绝。 “不吃算了,我自己吃!” 钱辉同学以为程同学只是说说而已,哪里知道,程同学是一名言出必行的人,他当真在厕所内吃起了鸭脖儿,地点儿就在二中校园公共男厕所第二排第三个坑位内,然后,吃完了整整一根鸭脖儿! 当众人经由钱辉熟知此事儿后,但凡吃饭时间在食堂遇着程同学,那一餐的饭钱绝对可以省下来。 然后,又有一次,一名女同学在课间吃自己带来的苹果时,不小吃着一条小果虫,女同学大叫着冲出去呕吐,程同学却十分淡定地拿起那名女同学的苹果,眉头不皱地咬下一口嚼了嚼咽下后说:嘿,这虫子还挺好吃,甜的! 当其时全班几乎都在,故谢依南亦有幸目睹。 “我们没有分手。”张天扬不过是去谋前程而已,哪儿来的分手传言呢? “这么说,你们真的在一起。”有好事儿的女生赶忙相问。 “你们的消息这么不灵通吗?”齐琪这个旁观者终于看够了戏,在大戏结束之时准备插一脚进来,不,是插谢依南一刀,因为他说:“谢依南同学跟张天扬是从小便指腹为婚的一对儿,同班三年,你们竟然不知道?” 齐大少,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谢依南在众人大惑得解的恍然大悟,极度满足的表情下,给了齐琪一个你死定了的眼神儿。 “呵呵,呵呵,没想到谢同学跟张同学这么传统,这种事儿也认!”程佐同学的大脚再踩雷区,谢依南差点儿暴走。 虽然她跟张天扬两情相悦,可是,这指腹为婚不过是谢依南当年对付陈速的戏言,如今时隔多年,竟然再一次被齐琪拿出来攻击她。 一时之间,谢依南都分不清当年那个帮她击退陈速的人,是不是立着一幅好心肠了? “缘份天注定嘛,这种事儿谁说的准。”谢依南勉强一笑,心思复杂。 她倒不是真在意与张天扬的关系公开,她只是担心这一场最终会被波及的程度大小而已。(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不平 “齐学长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女人八卦之心燃烧起来,完全不输任何一个战士。 班上的同学对谢依南好奇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首先,谢依南一直领导的学霸组织就令无数的男生女生羡慕妒忌恨。 你说,假若谢依南只是自己学习成绩好一点儿,长的不那么美丽,那么学校的女同学们大抵还是可以接受她的,毕竟,当个友爱同学的三好学生,是那个代年大数人的追求。 前提是,你不要太过。 可是谢依南不,她学习好,成绩棒,她身边的人也学习好,也成绩棒,并且还自己形成一个小圈儿子,让平凡如众人的你我他想靠近没胆,不靠近眼红。你说说,这样一个人,怎能不令人生恨呢。 偏偏这群人个个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一个个未曾入世且感知有限,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正确处理这种情况。当然,关于妒忌这种心理,不管是成年与否,只要你想,它就会存在你心里。 有些人存的深些,有些人存的浅些,但总是存在的。 你表面看这个位同学是在好奇,但谁又能知道这个问题就不是其妒忌的根源呢? “我跟他们一样,跟谢依南同学有亲啊!”齐琪青葱一样的手指在张想及张思头上虚虚一指,淡然说道。 “哦,难怪你们会走的这么近。”话虽是这么说,但这个语气明显不相信呢? “有传言说,齐学长心仪谢依南同学,一定也是假的对不对?”百花榜上排名前十的一位女同学迫不急待地发问。她是喜欢齐琪的,此前她亦一直对谢依南心存敌意。没少帮着梁小冰欺负谢依南。她这会儿如此良善的表现,完全是想在齐琪面前演一朵白莲花,仅此而已。 “我不告诉你。”齐琪眨了眨他那双标志性的媚眼,极具杀伤力地对那位姑娘说:“你可以用你那颗聪明的脑袋瓜好好想一想,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嘛。” 二中百花榜上排名前十的那位女同学,被齐琪这么一撩拨,哪里还有思考的能力。脑袋没成浆糊。人还能立在那里发愣没昏倒过去已经不错了。 “走吧,我带你去医务室擦药。” 张想自谢依南自己站出来应对后,便一直站在谢依南身后没有开声儿说话儿。这会儿见闹剧终于告一段落了,便要拉谢依南去治伤。 谢依南身娇肉贵,梁小冰那下狠推倒真是下足了力气。谢依南这会儿掌心不流血了,却一直刺刺地痛。被张想这么一提醒。更是痛了,脸儿上现出了苦色。 张想一见她那表情就头痛。谢依南这个妹妹平日什么都挺说的,只一样分外难缠,便是忍不了痛。小时候跟着他们兄弟三人去出疯玩儿,晒伤了皮肤都能痛哭。这会儿是实打实的见血。还不知道一会儿要怎么哭呢? 且看这架势,周末之前肯定好不好,到时回老凹村儿众人一瞧。以他母亲为首的那些女人们肯定第一个不放过他。 张想还想差了一点儿,以张正勤先生及陈家儿郎们对谢依南的宠受程度。大抵男人们也不会放过他的。 当然,最最让张想头痛的,他马上要面对的是谢依南的眼泪,以及谢依南的分身,向容! “南南受伤了?哪儿?我看看?”齐琪立刻收起大众情人的范儿,关心起谢依南来。 “你又不是医生,看什么看?”张也推开要去握谢依南手的齐琪,拉着谢依南的另一只手跟他二哥一道向医务室走去。 白美人想了想,抬腿跟上。 齐琪自然亦不甘落后,好歹,谢依南是他的合伙人兼许叔叔的外甥不是? “不痛?” 医务室内,谢依南一改常态,没哭,没闹,只安静地伸手给医生处理手上的伤,只在上紫药水的时候明显痛的缩了一下。看的张想一头大雾,不懂谢依南这改变因何而来? “痛!”谢依南坚定地说。 “想哭就哭吧,别忍着。”张也体贴地说道,张想听着大翻白眼,恨不得当头给张也来那么一下,打昏他过去才好。他这头求神拜佛地祈祷谢依南妹妹别哭,这个弟弟可好,专门拆他台来了。 “谁说我要哭?”谢依南没好气地说道,哭也是要找对象的好不好?让谢依南对着齐琪,白秋,还有白头发医生老头哭,那不是很跌份? 白秋憋着笑,不理会越来越活宝的张家兄弟,问医生:“医生,她的手伤的怎么样?要不要紧?” “能写字吗?” “能吃饭吗?” 张想及张思同时问道,水平高下立现。张也同学,你吃货的标签再也摘不下来了。 “没事儿,小伤而已。回去好好养几天,别让手沾到冷水,等伤口愈合了,疤都不会留一个,放心吧!”老医生一辈子处理过的伤品比这严重的多了去了,哪里会跟这群小子一般见识。 “要请病假吗?” 齐琪这几年跟陈谢张三家人走的极近,悦华轩也是当自家一样自出自入的。谢依南现在身边是个什么情况,他一清二楚。 陈大队长高升了,陈家四郎时常被许大老板抓着不放,悦华轩内三头两头不见一个大人,只有司机钟氏兄弟在。 “可以吗?”张想跟张思异口同声儿地问。 南南妹妹平日真的很好,但生病受伤的南南妹妹却委实不太好,张想及张思同时想到某一次谢依南感冒的那一顿折腾,心有余悸的同时,立刻想到要送谢依南回家去将养。 反正早晚是一顿骂,宜早不宜迟啊! “当然不可以!” 可惜,老医生完全没领会到张家兄弟的苦衷,一口拒绝。 “一点点小伤就高弄的要死要活,跟天要塌了一样,想当年我们老红军过草地吃草皮的时候,不知道多坚苦呢,我们也没喊一声儿苦,没叫一声累啊。你们这些小年轻……” 谢依南在张家兄弟的搀扶下,齐琪及白美人的笑声儿中,狼狈地逃走了。那假,自然亦请不了。 高一刚刚开学,身旁少了张天扬的谢依南受了个大受委屈,心里委实高兴不大起来。并且,她有预感,这个高中不太平。(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情丝 谢依南自觉受伤,且这点小伤又不能让她请假回家,教室刚经历了一场大风波,故谢依南这个女主角暂时不愿回教室,便拉着张也去图书馆呆着。 张想不放心向容,见谢依南这头再没什么事儿,与张也交待一翻后,便只身跑去校门口站岗,学那十八年苦守寒窑的薜小姐,正望妻归呢? 向容最后是不是张想的妻,谢依南这会儿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这会儿非常想念张天扬,部队又不能随便打电话。故此,相思成灾的谢大姑娘这会儿正趴在图书馆的桌子上给给张天扬写情书呢?她在信的结尾写道:当你抬头望星星,我的爱人,我愿成为天空,可以用千万只眼睛,好好将你打量! 张天扬,此刻,我是那么,那么地想念着你!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如形。未来几年,与张天扬分隔两地的谢依南将有大把大把地机会好好品尝。如今,这只是开始而已。 张也从在谢依南身边,看着这个打小便聪明伶俐的妹妹陷在忧伤里不可自拔,低低叹息一声儿。原谅他现在还不懂情爱为何?所以,张也的心里实在无法理解谢依南,他能做的,便是伴倍。尽管,这项工作既无聊又无趣。 不过,无趣的张也这会儿也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齐琪在看南南妹妹,白美人却在看齐琪。倾刻间,张也便忆起了前不久她家娘亲一直追看的电视剧,里头,好像有介绍这种关系来着,叫什么呢?张也苦苦想道。 齐琪与白秋此时的心情都比较复杂,齐琪作为高年级的男生。他自然明白小学妹看向自己的目光代表了什么。可是,他接到的任务与此大相径庭,并且,私心里面,齐琪亦喜欢谢依南多一点儿。 所以,他在回避。并且,做的十分明显。 白秋姑娘感受到了。可是。天之娇女,注定喜欢向高难度挑战,她不怕。不管齐琪使什么招。她白秋统统接得住。并且,她对谢依南与张天扬的感情十分有信心,那俩儿人,绝对不是分隔两地便可以让外人见逢插针的。 “齐学长。国庆迎新晚会,我可以有这个荣幸邀请你作我的舞伴吗?”白美人对自己是有信心的。但到底架不住齐琪在自己面前,一直深情款款地望着另一个女生。故此,她打破图书馆的宁静,出声儿说道。 齐琪闻声儿一愣。良好的教养使他作不出拒绝女生的请求,半响儿,轻轻点头应了。却拿眼睛去看谢依南。似是想看出丁点波澜。 齐琪失望了,谢依南头都没抬一下。仍是半个身子趴在桌面上,不言不语。 “那学长跟我一起去练舞好不好?”h市第二中因为谢依南这个小翅膀的煽动,已一改谢依南记忆中那个穷酸贫苦的模样,不但师资力量大增,又因为一批高质量的学生人才进入就学,带动了二中整个校园的风气往上提升了几个等级,刚刚结束的教育局会议,h市第二中学已然斩获重点中学的称号。这不,教学经费足了,教师质量好了,学生成绩提高了。校长大人闲暇之余一琢磨,觉得第二中学是时候向北上广啊,珠三角啊等等地带学习,趁着国庆这个节日的东风,好好组织全校师生来个大联欢什么的。 当然,在校长心里,二中已非昨日吴下阿蒙,这各方面的规格待遇等问题也要提高,晚会的形式亦要有所改变,再不能土巴巴地跳走进春天啊什么之类的,得来点儿新鲜的。可巧,校长的小孙女最近在学国际交谊舞呢,校长大人瞧着就挺好。转天回到学校跟众教师们一商量,个个都说好。怕学生不愿意练舞,还搞了个小比赛出来,迎新晚会的最后,说是要决出一个舞会皇后出来。 这个消息一传出,可把这帮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小伙纸们激动坏了,个个磨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当然,这里头,小姑娘们跟小伙纸们的追求不同,小姑娘一方面是冲着心仪的他去的,另一方面呢,则是冲着舞会的皇后去的。小姑娘家家的,到底喜欢虚荣一点儿的。小伙纸们则要单纯许多,只一个想法,舞会上,若是能握着心仪姑娘的手,跳个舞,再表个白什么的,再美妙不过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关于谢依南的流言匪语之所以流蹿的这么快,跟这个晚会的召开不无关系。谁让它那么及时地开启了中学生们另一道大门呢,捅破了那层薄薄的名为初恋的窗户纸呢? 而此时,白秋小美人亦迫不急待地想要捅破属于她与齐琪的那层窗户纸了。齐琪回头,便撞进了白秋满眼的期待里头去,浓绸的他差点拔不出来。 “好啊。”齐琪心里苦苦一笑,答应下来。心里却在想,小姑娘,你这又是何苦来着。 白秋虽是白家人,可她自小被宠爱着长大,官场上的风起云涌,她是半点儿没有体会到。打小便荒废了的技艺,这会儿面对齐琪,尤其是得她欢颜的人,又如何能察觉得到。得了准信后,哪里会多想,立刻就开心地展露欢颜,笑的跟个得了糖的小孩子一样甜,一样美。 这样也好,青春就是要热热烈烈的,白美人,放胆去爱吧! “学长,你跟美人现在就去吧,我还在这儿呆一会儿,下午上课时再走。”谢依南丧归丧,可是她不傻,即然白美人有心有意,何不助其一臂之力。 齐琪跟她在这儿耗,又哪里会有前途嘛。自己这辈子为报答张天扬一世情深而来,命运早已注定她非张天扬不可,旁人,靠的再近,最终亦只是路人甲一枚。 想到此处,谢依南又想使坏了,如若把这件事情告诉张天扬,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似是要故意让张天扬着急,谢依南故意写了两封前后语境及内容都差别巨大的信,寄给张天扬,然后便收拾好心情回教室当她的好好学生去了。 至于收到信的张天扬会作何感想,容我卖一个关子,以后再告诉你。(未完待续。) ps:各位亲们,周末愉快哦。 又是月末了,各位亲们可以将自己手上多余的月票投给学渣吗,学渣感激不尽哦 第二百章 定制 情人之间的小游戏就是这样,分明是无心插柳,最后总能长成林荫大道。当然,也有可能你运气不好,遇上寒冬酷暑,那柳枝自此便化成了春泥也不一定。前后之差,端看运气吧。 关于这件事情,谢依南的运气不错,向容却没那么好了。 下午一时许,向容一只脚还没有踏进二中校门,便被黑着一张脸儿的张想逮到校园一角去受审。 中间过程如何,向容连谢依南都不敢说,只跟张想冷战了一周多,直到国庆前三天,俩儿人才和好。 尽管向容不说,谢依南两世为人,她亦看的清楚,这对小情侣到底在闹什么。便是清楚,所以,她才会故意装作戏弄张想的模样不肯相帮。 谢依南要给向容时间想清楚,如果一对情人相互之间不信任,不管缘份再深,最后亦走不到一起去。 前世,她谢依南跟大美帝国的那位先生可不就是如此吗?她信任他时,他不信任她。她不信任他时,人家根本就已经不稀罕了。 谢依南从小便批判张想为花花公子不是随口花花地乱说,她是有根据的。前世的张想如何,咱儿先不说,单就现在,张想便已然是二中赫赫有名的大众情人。 他对向容好,这大家有目共睹。可是,他对其它姑娘也不差啊,说句难听的话,他可以是任何人的护花使者,他不单止属于向容一人。 关于这点儿,谢依南看的比谁都明白。 可是,这毕竟是张想跟向容自己的事情,关系再亲。再近,一旦遇上男人的问题,任何一个闺蜜都不敢轻易下判断。便是谢依南她也不敢,她怕自己的判断影响了向容,最终伤了她。这是谢依南不想看见的。 “心情终于由阴转睛了?”这天,谢依南被向容抓住一起去布置晚会现场,姑娘们的活儿。除了学生会的几个干事。现场极少能见到男生。 向容此时正站在铝梯上挂彩球,她居高临下的朝谢依南神秘一笑,红艳艳的小嘴吐出两个字来。却把一身淡定的谢依南气了个半死,她说:“你猜?” 谢依南没好气地朝空翻了一个白眼,对向容说:“你就作吧,到时候可别找我哭。” “不哭就不哭。谁怕谁不成!”向小姑娘年轻气盛,经不得人挑逗。谢依南堪堪一激,她就立下重言。 可这会儿老天不偏爱她,隔了两日,国庆迎新晚会当场。张想便给向容好一个没脸儿,小姑娘受不住,哭了。 那天傍晚。二中的校园鲜花处处可见,且个顶个的娇艳。此花不是别的,正是大好年华的貌美小姑娘们。只见她们一个赛一个的好看,优雅,从容。身边的男生小意的护着,时有娇声细语传来,校园里顿时香风阵阵,宛如春天。 当然,这群花之所以如此热烈,是因为清新时如百合,艳若时如牡丹的谢依南没有来。 而却正在此时,她来了。 谢依南身旁伴着的人是张也,与之并排而立的是向容跟张想。向容今天也美,如果谢依南是牡丹,那么向容此时的装扮无疑便是玫瑰了。 讲真的,谢依南的衣饰并不见半分张扬与华贵,是她两世为人的那分气度赢过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接踵而来的,与金秋十月分外相得益彰的白秋白美人,与谢依南的明艳气度相比,亦输了三分。 谢依南四人登场时带来时间与空间的停顿感,让小姑娘们妒忌了。 想来也是,原本大家都不相上下,你有你的美妙之处,我有我的娇俏可爱,大家平分天下,谁也不碍着谁。 这俩儿人倒好,一来便夺了大家的眼球。她们天生丽质,自己比不上她们便罢了,无奈连身边所带之人亦逊其三分,这便让人很不爽了。 不爽的小姑娘冷着脸儿哼一声儿后,骄傲地拉着小伙伴的手走了。谢依南感觉十分无辜,伸手摸了摸鼻子,也不准备在校园的小花园里喂蚊子,欲往学校大礼堂赶。 “美人,你等等我。”是白秋,她拉着齐琪的手快步走到谢依南面前,上下打量一翻谢依南的装扮,却对向容说:“你俩儿这身一定都是南南的手笔吧!” 向容点头。 不错,谢依南的眼光与品味向来是走到时尚尖端的,甭管手艺再好的师傅,做出来的衣服,总也比不上谢依南。 白秋一早就已经知道,谢依南跟向容的衣服都是她们自己设计的,市面上根本买不到,连相同的款式都没有。 当然,这一切都托了许大老板的福,是他影楼旗下专门制婚纱礼服的师傅替谢依南做的。当然,老规矩,图样得谢依南自己画。并且,往往拿衣服的时候,谢依南得送上下一季度的婚礼设计稿,不然,许大老板会无情地没收滴。 “美人,真好看!”白秋爱不释手地摸着向容身上穿着的那件小礼服一角,恨不得当场扒下来穿自己身上才好。 谢依南在旁边看得狭促发笑,引来向容的不满,她说:“南南,你还不快点儿将东西拿出来。” 谢依南不听,只等她自己笑够了,这才神奇地从背后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礼盒,递给白秋,说:“拿着吧,这是我专门替你设计,看看喜不喜欢。” 白秋的身形与气质跟向容都十分的搭,且品味亦相当的好,每回新衣裳出来,白秋眼馋的总不会是谢依南身上穿的,她喜欢的一定是向容身上穿的那套。 这次晚会不但对二中来说,是史无前例的,对二中的学生们来说,亦是如此。故此,学生们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白秋是一早就知道谢依南有计划自己专业设计一套礼服,奈何不管自己如何言语试探,谢依南总没有要替自己亦设计一套的心。三番两次下来,白秋自己亦觉着没味,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哪成想,谢依南这个小狭促鬼一早就答应了自己,偏偏要等到最后一刻才肯拿出来,白秋心里头那个恨啊,却又不能拿她怎么样,只乐呵呵地拎着那件明显专门为她量身订做的礼服笑。心里头什么怨什么恨都没有了。(未完待续。) ps:真正喜欢学渣的朋友们,请露出水平让胡考看看你们的亲爱的小手可好,在学渣的书评区留只言片语吧,请胡考知道还有人真正喜欢学渣的,鞠躬,谢谢您咧! 第二百零一章 情话 “好漂亮的衣裳,我好喜欢,美人你好厉害啊!”白美人向来光明磊落,直言直语。前头她那么明显的渴望,谢依南怎么可能没看出来。她之所以要等到这刻才拿出来,无非是想戏弄她,并且,谢依南愿意也需要交这个朋友。 她没有忘记,翻云覆雨的白士卿最强分支,便是白秋家这一族支。 “喜欢还不快点去换上,这么漂亮的衣裳,我可不愿意它压箱底。”谢依南打趣白秋道。 “美人,我可爱死你了。”白秋一手拎着谢依南送的衣裳,一手扯过她的脖子,狠狠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姑奶奶,求求你别爱我,我有心爱之人的,你爱我,会幸福吗?”谢依南无奈地摸去脸上的口水,忿忿地对白秋说。 “切,我好稀罕你啊,”白秋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儿,万分骄傲地看了齐琪一眼,对他说:“走吧,学长,陪我去换衣裳。” 齐琪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一言半语,白秋拉他走,他便走了。 “那人什么意思啊?”向容撇下张想,抱着谢依南的胳膊小声儿地问。 “我哪儿知道啊。”谢依南无奈说道。反正,她有张天扬,其它人的爱情统统与她无关。 “他一直看你来着,目光深情着呢,你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向容明显不相信谢依南那极不负责任的说辞。 “什么深情,别乱说,反正我没看出来。”我只对张天扬情深似海,情比金坚,谢依南心里默默想道。 “南南。你好狠的心啊~”向容故意作怪,拉着谢依南唱戏呢。谢依南不想理她,扯着张也快步往礼堂走去。 那里,已然热烈如夏。 此次迎新晚会,迎的便是新升上高一的同学。当然,这个活动既然是借国庆之名办的,当然少不得全校欢庆的。故此。今天白天已然是庆祝过一回了。 而这场晚会的与会人员呢,更只剩下十年级以上的学生们了。 会场布置,谢依南跟向容是有份参加的。她们俩儿人进入礼堂,便径直挑了最佳位置站好。那里背靠窗,视野好,且不捅挤。四人往那上头一站。既高调又低调。 前者指人,后者指位。 桌上有餐饮若干。张想给谢依南及向容各倒了一杯柠檬苏打水,哥儿俩个却一人举了瓶黑啤,正准备举杯相庆呢,却发现俩儿姑娘都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手上的黑啤。 “你们未满十八岁。不可以喝酒。”张想头痛,却仍然坚持说道。 “小哥哥也不满十八岁!”这是向容的声音。 “上回是谁偷偷给向容喝酒来着?”这是谢依南的声音。 “不是叫你不准告诉别人吗?”这是张想气急败坏的声音。 “南南又不是别人!”向容理直气壮地说道。谢依南笑,同桌的另外三人心里都明白。这是胜利前的微笑。 “只能喝一杯。”这是张想妥协的声音。张也一直默默地听着不说话,因为他知道结果。一早就知道。 谢依南与向容俩儿人击掌相庆,等张想小心翼翼给她们俩儿倒了一杯酒,嘱咐的话还没说完,俩儿小姑娘已经干杯了。 张想气的急眼。张也拎起自己的瓶子喝了一口,然后露出: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来。 没等张想发怒,台上主持人的声音便已然响彻整个礼堂上空。谢依南与向容刚干了坏事儿,这会儿借故装傻,热情的跟个傻观众一样,拼命地鼓掌吹口哨,委实替晚会增添了不少好彩。 在谢依南眼里看来十分不伦不类的晚会流程,在其它人眼里,却是十分新鲜的。主持人主持完开场,便请了二中最为重量级的嘉宾,校长大人上台发表讲话。 长达十五分钟的发言完毕,便是教导主任上台讲话,不明真相的人民群众,还以为这是周一的晨会呢。 好在接下来凑响的不是国歌加升旗,而是一首标准的圆舞曲,升起来的自然不会是鲜红色的五星,而是女学生那颜色各异的裙摆。 当然,这些裙摆里面,自然没有谢依南,向容,跟白秋的。谁让她们的礼服那么贴身,那么短呢?当然不会有裙摆的嘛。 谢依南正搭着张也的手在舞池中间翩翩起舞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在翻跃二中的校墙。这个身影在夜色之中,十分讯捷快速地翻墙而入,跃过一排排的教学楼,穿过空无一人的校园花草树木,绕过巨大的操场,朝校园的另一个区行进,目标十分明确,熟悉二中人大抵都看出来了,这人要去的地方,正是此时正在举行晚会的大礼堂。 当这个黑影到达礼堂某侧的窗户边上时,虚虚开着的窗户里头,灯光的背阴之处,正好听见一个男声儿,正深情款款地跟一名女生表白。 那名女生正背着黑影而站,看不见面目,只觉得身量高挑,凹凸有致。那个黑色身影的心跳快了两拍,他知道,这是他思念她的节奏! 依依,我来了! “曾经我只是和星星一起闪亮,和黑夜一起寂寞的孩子,在不久之前,我还不知道开心快乐该如何书写,直到那次不经意遇见了你。你让我有一种从新解脱出来的感觉,为了你,我会尽快成为更好的我。此生,我希望得你不离,我亦不弃……虽然认识你的时间不长,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却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你值得我为你付出所有。我今天向你表白爱意,你可以不用回答我,我不在乎。因为你就是你,我就我,而我爱你……不要说,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给我个机会,让你发现我的好……不要问我爱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真的说不出来,只知道你已成为我生活中的一种习惯,不可或缺的习惯,每天每天,我可以不吃饭、不睡觉,却无法不想你!”所以,谢依南,不要急着拒绝我,给我一个机会可好? 谢依南活了两辈子,从来没有收到这如这般深情的话语,哪怕是只言半语,亦没有。她承认,她心里是有些许感动的。(未完待续。) ps:亲们,请您收藏,推荐,订阅一下学渣,谢谢!! 第二百零二章 缱绻 望着齐琪那眼期许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语却有些说不出来,却仍是要说。她讲:“学长,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你不能接受他的心意!”两道声音一里一外传进了背光处的男女耳里,谢依南惊喜地跳了出来,笑颜立刻出现在窗户边上,她问:“张天扬,是你吗?” “是我!”那道黑色的身影答道。不是张天扬,又能是谁呢。 “下来,我接着你。”张天扬站在窗户底下,朝里间的谢依南说。 谢依南推开窗户便要往下跳,到底没能跳成,因为,她被齐琪拉住了。 “不要走!”齐琪的声音有些痛苦地传了出来,炸在四个人的耳边。 “学长,你是我的舞伴,却在我去洗手间的空隙向别人表白,你把我置于何地?”是白秋,当然是白秋,此时,也只能是白秋。 “白秋,我只答应作你的舞伴,并没有答应做你的男朋友,你的指责太没道理,我不接受。”齐琪此时已然收起他的痛苦,淡淡地说道。 “你就那么不喜欢我?”白秋是个敢爱敢恨的,原本按她的计划,今天若是不出意外,表白的人应该是她自己才对。 “是的!”齐琪肯定地说道。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张天扬站在窗户外头,斩钉截铁地说。地势的关系让他的身形矮了半截。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半分不见气弱。反而,恢宏的紧。 谢依南朝张天扬甜蜜一笑,转头望了白秋一眼。白秋此时神色复杂,谢依南一时不好判断她的态度。她对齐琪说:“学长,多谢你的抬爱,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的心意,我很抱歉,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没有你,我不会幸福。”齐琪不死心地说道。 “不。”谢依南看了白秋一眼。说:“你错了,没有我,你会更幸福!” 谢依南走到白秋身边。伸手抱住她半边身子,低低说了一句话儿后,更转身快步走到窗台,没有任何言语动作。纵身一跃,那头之人。便稳稳地接住了她。 齐琪望着手拉着手甜蜜地从夜色中隐沉的人,久久不愿离去。 “你还不明白吗?对她,你没有机会了。”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白秋在心里补充道。 “我知道的,我知道……”齐琪低低地说了那么一句。转身亦从窗前跳了出去。 “学长,你去哪里啊,你等等我啊……”白秋去追齐琪。窗户那头没人接住她,她穿着高跟鞋。摔了一道狠的,却仍然快速地爬起身来,追了出去…… 而张家兄弟跟向容这头,亦发生着一件狗血淋头之事。 白秋是跟向容一道去的洗手间,俩儿人出来以后,除了张也一人留在原位,其它两位男士包括谢依南都不见了。问张也,却是一问三不知。 白秋与向容对视一眼,得,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简直浪费时间,还是自己找去吧。有情人之间,是有气场相互吸引的,通常这种情况,我们称之为心有灵犀。 但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无非的相互熟悉的两个人,太清楚对方的喜好,长期相处形成的一种默契罢了。 例如白秋,她知道齐琪不是个爱热闹的人,所以,她往角落里头找,然后便找到了齐琪所站的那个窗边,尽管时机并不怎么好,那人,正在向另一个女生表白,但到底是被她找到了的。 而向容呢,她知道张想喜欢热闹,便往灯光明明灭灭的舞池中间找去,拨开人群,果然看见了张想。 而此时的张想在干什么呢? 他正在跟二中百花榜上排名第六还是第七的那位姑娘跳贴面舞呢,那舞动的身躯,默契的配合,若非向容打小便认识张想,她都要怀疑张想小时候练过芭蕾,看他那腿踢的,那腰扭的,好嘛,完全是零距离无逢贴合啊。 向容也不上前了,站在那里静静看,她在等,她在算。 等张想什么发现她,算张想需要多长时间才会想起她。 只可惜,向容今天的运道不怎么好,她没有等到张想发现她,却等来了,百花榜第六还是第七的姑娘主动献吻,而张想呢,他没有推拒,他接受了,尽管只有短短几秒的时间,但她就是看清楚了,张想没有推拒,半点都没有。 向容也不知道此时自己在想什么,她在众人的哄笑声儿中转身就逃。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做错事情那人又不是她,她逃什么啊。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人已经到了操场中间的升旗台下了。身后,默默跟着张也。 向容抹了一把脸儿上的泪,鼻端的异物却没办法清除,正举着手发愣呢,张也默默地递上了自己的衣角。 向容不说话也不道谢,扯过衣角便擦。擦完便一把推开,然后坐在月光底下发愣,不哭不闹,不言不语。 张也陪着向容,静静地呆在一侧。 月亮皎洁,夜色暗浓! 一边是清寂,一边是甜蜜。 张天扬正值年少,血气方钢,爱谢依南又爱到骨子里。尽管见面之时,意外不断,换了任何一对情侣,在那种状况之下,大抵亦要闹一翻不愉快的。 可是谢依南跟张天扬不会。 别说张天扬亲眼看见,亲耳听见谢依南的拒绝,便是没有看见这一翻事物,经人口口相传,传到他耳边,他亦不会相信的。 谢依南呢,她正沉浸在张天扬突然出现的喜悦当中,她正在抓紧时间一慰相思之苦。故此俩儿执手离去之后,一秒没落下的正互诉衷肠呢。 “张天扬,你怎么会突然回来?”谢依南半个身子倚在张天扬身上,让他半抱半拉着走。 “我想你了。”并且有任务在身,他也只有这一夜的时间好留,天不亮他就要赶回大部队去。 谢依南听着,心中甜蜜,掂起脚尖轻吻他的脸颊,然后才问:“会不会影响不好?” “没关系!”他们头批准了的。 “我们去哪儿?”谢依南又问。 “回家!”张天扬说。 谢依南自然清楚要回哪个家的,她刚打开悦华轩的大门,灯还没打开,人就被张天扬抱了起来,抵在墙角一阵深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情信 良久,谢依南伏在张天扬的怀里,一阵发笑。张天扬不满地瞪她,越发用力地将人抱在怀中,不肯放她下去。 谢依南忍了一下,不久,忍不住了,轻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松手,张天扬不依。谢依南便问他:“你要抱到什么时候,不饿了吗?” 据说这人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按谢依南的计划,这会儿,俩儿人应该坐在餐桌前面吃新鲜*的面条才对。咳,当然,前提是计划顺利才行。 “饿!”张天扬轻轻咬了咬谢依南的鼻尖,下身亦跟着动了动。 谢依南脸色发紧,强忍住来自张天扬那头扑天盖地的怨念,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抚后,问他:“我今年几岁?” “十四。”张天扬不情不愿地回案。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干什么?”谢依南再问。 “煮面条,吃饭!”这五个字,硬生生被张天扬说出来咬牙切齿的味道。 谢依南笑咪咪地望着张天扬,心中甜蜜的紧。说了这么会话儿后,张天扬也没那么冲动了,松了松谢依南的小腰。谢依南顺势从他怀里跳了出来,然后跑去厨房帮他煮面条。 悦华轩内的食物存量其实十分丰富,只是谢依南这会儿担心张天扬饿太久了,伤胃,便打算煮清淡一点的西红柿鸡蛋面条给他吃。 面条是现成的,只要加清水放入锅中煮开,然后清洗西红柿,切块备用。打鸡蛋,热锅,下油。先将鸡蛋煎熟,起锅装盘。然后再下油,爆香姜蒜,待蒜香味儿出来以后,西红柿下锅翻炒,待半熟时加点水焖两分钟,此时面条刚开滚了一分钟。关火。面条沥水起锅装盘。将原先炒好的鸡蛋放入锅中一并翻炒,下食盐和细糖,再炒翻一轮。便可关火起锅,装盘,食用了。 谢依南做这些事儿的时候,张天扬一直站在厨房门口细细地看着。嘴角带着淡淡地笑意,没人知道张天扬嘴角那抹梦幻一般的笑意是为哪般。 “可以吃饭了。”谢依南端着一碗比她脸蛋还要大一倍的盘站在张天扬身前喊他吃饭。 “好!”张天扬低低地应了一声儿。接过谢依南手中的那盘面条,便乖乖地跟着谢依南的脚步来到饭厅,拉两开张凳子,坐下。开始吃饭。 张天扬挑了一小块鸡蛋送入谢依南口中,见她笑弯了眉眼之后,自己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一翻风卷云残之后。盘子亮的可以不洗。 “饱了吗?”谢依南有此一问很正常,大家亦不要忘记张天扬第一次跟谢依南同台吃饭时的情景。 张天扬点了点头。自己端着盘子去厨房洗碗,谢依南便借机去换下身上那套已经不甚讲究的礼服。 待她出来的时候,厨房已经被张天扬收拾的干干净净,谢依南投以张天扬一个赞许的笑。张天扬收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依依只喜欢做饭,却不喜欢洗碗的习惯。他怎么会忘记他的依依喜欢将厨房收拾的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的模样嘛。 吃饱喝足,谢依南拉着张天扬坐在沙发上细语情话,电视开着,声音调的极低,俩儿人偶尔说话,偶尔静默,偶尔相视一笑,偶尔交换一个甜蜜的吻。 夜色无边,甜蜜无边。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天扬说:“累了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下。”谢依南低低地应了一声儿,却没有行动。 她心里想的是,天不亮张天扬就要走了,她得抓紧时间,多看一眼是一眼,难得四舅舅今天不在,向容他们又没有回来,简直是天时地利加人和,一切大好啊! 唯一不好的是,她还年纪太小,故而什么都不能做。 关于这点,我们有理由相信,最气闷的那人并不是谢依南,而是张天扬啊! “你收到我写给你的信了吗?”谢依南想到自己的小恶作剧,莫名一阵心虚,双手撑在张天扬胸前,抬着一张无辜至极的小脸儿,一脸儿纯真地问道。 “收到了。”隔三天一封信,并且还是那么热情洋溢,爱意满满的信,他怎么没收到。 “喜欢吗?”谢依南又问。 “喜欢!”就是有点折腾,依依不知道,部队收信都是要提前验收的,她第一次寄信来的时候,信还没到他手上呢。内容已经传遍了整个军区了。 待他训练回来一看,可好,全军区的人都知道,新兵蛋子张天扬家里有位年华正好的小姑娘,正一心一意地掂着他,念着他,想着他,爱着他呢。 张天扬本人自然是百般不情愿他的依依写给他的信,自己却不是第一个掌眼之人。为此,张天扬很是怨念了下部队的规矩。 为此,他差点想打报告反应此事儿,还是指导员人好,看不得这个新兵蛋子被一群老鸟欺负,走了个空门,安排他去收信。 然后,张天扬不负指导员重望,果然搞定了此事儿,这小子的情信才没有见天的传遍全军区。 不过,张天扬是保住了谢依南的信,却也给军区的其它同意们给眼红的不行,一帮大老爷们,放假也好,打电话也好,写信也好,拐弯抹角地吹嘘张天扬的情信事迹。搞得全军区的军嫂们个个一头雾水,最后还是指导员的媳妇觉悟高,悟出了其中关节,然后又是一通乱忙。打电话的打电话,写信的写信,其中心思想就一个,得给自家军区的男人们写信,还得是热情洋溢的情信。 什么?你怕被人笑话? 谁敢笑话你!你去打听打听,全军区现在谁人没有收到情信的。收到情信不怕人笑,相反,还有人夸,有人赞呢。没收到的人才会被人家笑话。 军嫂们听完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个理哦。 于是纷纷伏案执笔,一封热情洋溢的情信长着小翅膀飞到了某军区的上空,接信的人笑呵呵,那笑声儿,跟收获了全军个人军演第一一样。没接到信的人苦哈哈,个个跟要退伍了一样。 要退伍啊,对热爱当兵的人来说,这种情绪得多坏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失恋 于是,心情不好的伪退伍官兵们集结沙场,约来罪魁祸首张天扬,准备单挑他十万八千次,扑的他站都站不起来才好。那样才解气,谁让他有对象来着,谁让他对象隔三天便来一封情信来着,谁让军区一半的老爷们都没有对象来着,不挑你挑谁? 于是,张天扬既痛苦又无奈地接受了十万八千次单挑,然后,张天扬这三个字再次扬名某军区上空。 为嘛? 因为那十万八千次的单挑,张天扬他都赢了啊。不管是个人博击,越野,射击,组装,军务,军姿,饭量等各方面统统完胜。 某军区的大佬也好奇了,自己家军区内几时蹦出这么一名十项全能的小兵了。派了警卫员去下面营区把人拉来一问,好嘛,名师出高徒,又是名门之后,怪不得啊怪不得。 张天扬走后,此军区大佬不高兴了,一个电话打到某处,张嘴就骂,骂完还不给人家解释的机会,啪一声儿把电话挂了。 那头,白士卿握着电话一阵苦笑,他这位老领导,什么年纪了,还这火爆脾气,他那三高可怎么办才好哟。 军区大佬的三高自有警卫员盯着,他家子子孙孙念着。再说,张天扬跟他所在军区的最高领导人也不熟,他是见完就走了。什么尘土啊,云彩啊之类的,既没留下,也没带走。 因为,该他张天扬掂念的人,此时此刻,就躺在他的怀中熟睡。尽管,分别的时刻已然来到。 相聚短暂,别时苦。 张天扬不愿谢依南承受这种苦。故此,他没有叫醒他的依依,便让她嘴角挂着的那抹笑陪她到天亮吧。 张天扬强压住心中的不舍,轻轻将人从他的臂弯中移了出去,放在沙发的靠枕之上,再细细地吻过她的额头,鼻尖。脸颊。红唇,然后深看一眼,起身。开门,离去。 张天扬走了,他从温柔乡离开,回到他的英雄地。 当兵之前。张天扬想的,念的。只是谢依南心中一个人的英雄。尽管他自己亦喜欢当兵,但最初决定真正当一名军人,却不为保国卫土。他那时心中的信念很简单,天生学渣一名。尽管在谢依南的帮助下,他的成绩已经从个位数无限接近零大跳跃到无限接近及格分了。 可是,这种成绩。将来能有什么出路。 他的阅读障碍无时无刻不在阻恼着他,可是。在面对各式各样的军事资料时,这种情况却不药而愈了。 所以,他其实是没得选择的。所以,为了能配得上谢依南,他现在必须得努力。可是真正参军当兵了,信念却开始一点点改变。张天扬不怕这种改变,因为,他现在跟以前一样那么爱谢依南,不,甚至更爱! 从爱小家,到爱大国,张天扬这种转变只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但他接受这种转变,因为,这个大国,也包含了他的小家,他的依依。 谢依南从睡梦中醒来,天色大亮。她留恋地蹭了蹭布艺沙发套,似是在回味张天扬手指划过她脸颊的触感。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张天扬为她考虑细致到贴心的感觉。她从来没有说过,她不喜欢离别,不喜欢分散,她只愿重聚。 张天扬却知道,所以,他每一次离开都是悄然一个,谢依南笑了。她何其幸,今生得张天扬啊! 谢依南心情极好,她笑眼咪咪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咕噜喝下后,又去厨房开火煮粥,待水滚之后,转文火慢慢地熬,她自己人才进了洗漱室收拾自己。 出来之后,谢依南才从张天扬突然回来带给她的惊喜中清醒过来,惊觉家中此时除她之外,竟然再无他人。 这不正常,很不正常啊! 谢依南促着眉头上二楼查看各人的房间,果然里头空无一人,向容,张想,张也,四舅舅,昨夜还真是没一个人回家啊! 即便今天开始,不管是学生还是社会职业人士,统统放假七天。可这些人也没必要玩这么疯吧。一天就把自己搞死,往后六天都要躺在家里当干尸吗? 谢依南想到自己期待已久的旅行,心里不禁为自己这群不靠谱的小伙伴担忧,照哥儿们几个这般疯玩下去的节奏,此次旅行能否成行,还真是大有问题啊。 谢依南这般想着,便想先给悦华轩比较靠谱的四舅舅打个电话,问候问候情况。刚拨了四舅舅公司办公室电话的头两个数字,便停住了。谢依南想到自打四舅舅与许大老板处一块儿后,但凡夜不归宿之时,定然是安歇在许大老板的家中。她这会儿拨电话去四舅舅的办公室,除了能听见一阵悠长的电铃声响,她还能指望听见啥? 谢依南悻悻地放下电话,想一个电话拨到许大老板家中去,再一想又深觉不妥。昨夜齐琪闹的那一出,便是还没有传到许大老板耳中,凭他既是四舅舅的爱人,又是她谢依南的生意合伙人,她内心亦深觉对不起他。 毕竟,许大老板对齐琪那超出常人的好,中间抱着什么目的,便是他不说,谢依南亦能猜到一二。 尽管她自己心里认为此举非常之没有必要,但这到底算是许大老板对四舅舅的一份勉强算得上是保障的东西,且她一个后辈,亦不好多言不是。 这般一通乱想,谢依南这电话到底没能打出去。她空着手进厨房关火,又从厨柜里头拿出一只细瓷的空碗,乘了一碗粥出来,坐在餐桌边上,刚要吃粥,门口便传来声响,谢依南侧着半边身子往那边望去,却是向容,张也,张想三人回来了。 “回来了,昨天好玩儿吗?”玩的通宵达旦,又个个累的不成人样,想必真是一场疯吧。 不料,却没人回答,机警如谢依南,立刻知觉有异,她扫了一眼向容,见她双眼通红,嘴唇发白,一幅秋雨打残荷受了大打击的模样。张想却是低着头,不敢与谢依南的视线相迎,谢依南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地方,这俩儿人,铁定又出事儿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对策 向容跟张想的事情,谢依南尽管心里明白,但她到底也没问,只把张家两兄弟往老凹村儿赶,自己陪着向容在悦华轩呆了两天再走。 原预定好的旅行行程,自然搁浅。谢依南心中虽有遗憾,但到底没有表现出来。青春期的爱恋,失意,踌躇,具体是怎么样一个令人不安,焦虑,时而愤怒,时而欢颜的,谢依南并不懂。 即便这一世与张天扬的感情笃定,但她里子到底是装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并且,她对张天扬太有把握,体会不来那种患得患失,若即似离之感。 向容有任何事情,谢依南都可以义不容辞地相帮,但唯独感情一事,她没有任何办法。正如谢依南前世所知,向容与张想并没有在一起,但又有谁人说过,历史就一定要按照它预定的轨迹行走?存活于人世,谁人没个主观能动性,谁人不想将自己的感情,命运,生活掌握在自己手中,即便世上多数人并不是谢依南,即便她们不了解原发历史,但这并不阻碍人们去尝试。 对向容与张想的感觉,谢依南持有的态度就是,放手,任其自由发挥。 而今,俩儿人矛盾了,别扭了。年少气盛的俩儿人都委屈了,向容尤其委屈,关于这点儿,谢依南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尽管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但她将张家兄弟打发走了,自己留在悦华轩陪向容。 这便是她的态度,聪明如厮,谁人不明。 这天夜里,春风得意的陈家四郎携手许大老板双双回归悦华轩的单位住宅,对眼前两个明明应该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明湖畔之人。竟然还安坐家中大为不解。 “南南,你们怎么还在家里,不是定好今天的机票,晚上要飞的吗?”谢依南所在的h市是没有机场的,她们要去看大明湖,看千佛山,看趵突泉。就得先坐车到省城。然后再从省城坐飞机去。 陈家四郎记着,谢依南对此行是抱着十二万分的期待,她已经计划了许久。光是适合那边气候的衣物就收拾了一个月,更别提那些路线规划之类的东西了。而今她竟然没去,实为稀奇啊。 观其言,看其行。不像是有坏事发生的啊,那。这又是怎么的呢? 陈家四郎与许大老板面上的表情,谢依南跟向容俩儿坐在沙发是瞧的一清二楚,向容心中虽有抱歉之意,但这抱歉之意明显来的不如她的情伤热烈。于是,她理直气壮地忽略了,她静默无言。不出声儿,不说话了。 谢依南转头去看她。见她情绪依旧不高,但却少了期期艾艾之色,心下放心不少,这才对她四舅舅说:“张天扬昨天回来了,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要等他一起去比较好。” “哼!” 谢依南的本意是想岔开向容与张想的尴尬事儿,却不成想,她自爆张天扬回家的行径并不能获取陈家四郎的舒心。甚至,连许大老板亦频为不满。 谢依南头痛,她一听见四舅舅那冷冰冰的一声儿哼就知道要坏事儿。也不知道是张天扬天生带衰呢,还是她谢依南倒霉。上辈子,俩儿人各自浪费了一辈子时间,到底没落着一个好,白白蹉跎了一生。这辈子,在谢依南有心的促使下,俩儿心意相连,情意绵绵之时,却起先跳出一个反对的四舅舅来。 当然,我们不能误会许大老板,这里头,绝对没有许大老板向陈家四郎吹枕头风的意思。陈家四郎坚持如厮,单纯只是看张天扬那厮在他眼里看来,根本不算是病的阅读障碍之所故。陈家四郎私以为,张天扬成绩渣完全是烂泥护不上墙之故,什么阅读障碍,纯属狗屁。也就是他家这个小外甥女过于执着,一心念着他上辈子的好,强求一个圆梦的结果罢了。 哼,她也不想想,即然已经重生一回了,样样改头换脸重新开始不是更好,且不说这个张天扬值不值得,就说她现在的人品才貌,要什么样的男儿郎找不到,凭什么小小年纪便吊死在张天扬这棵渣树上! 陈家四郎自打知道,这俩儿小坏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谈小恋爱,而自己却耳聋眼瞎地没有发现,羞愧加愤怒的双重使然下,他对张天扬的偏见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且,谢依南还有不明之事,便是陈家四郎从旁得知,张家现今似有不轨之心。也许这么说过于独断了,但从这些日子陈家四郎经营管理的金色年华旗下的风向来看,张家便是没有不轨之心,但张书记脚踏两条船的嫌疑是一定的。 陈家四郎现在犹豫的是,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五弟。 陈家五郎与张家的关系最为微妙,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告诉他五弟之后,五弟能不能从容而客观地处理。毕竟,陈家是后来之人,与白家直系,张家书记更晚入伙,白士卿又是那样一个深藏不露之人,陈家四郎委实头痛不已,甚觉难办。 幸好,他现在身边还有一个许宁,有事情可以与他商量着办,这才没愁白了他的头发。陈家四郎想到此处,对张天扬的不满越发上升,他原本也没这么强烈的愿望要棒打鸳鸯,这会儿,却是不得不做了。 “舅舅,你吃晚饭了吗?饿不饿,我们今天晚上吃肋眼牛扒哦,你要来几客?”谢依南不想跟她舅舅细讨张天扬之事,在她看来,张天扬是她重生的唯一执念,若少了张天扬,她简直要怀疑自己下一刻,会不会魂飞魄散。 陈家四郎怒视谢依南,一肚子伶俐的话张嘴就要来,却被身后之人拉了一把,立刻想起自己原先预定的对策,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策。 他朝许大老板挑眉示意,许大老板立刻笑呵呵地说:“早就念着南南的手艺了,不然也不会在饭点之前赶回来,你放心大胆地做吧,多少我都给你吃完。”说完,还朝谢依南狡黠一笑。(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上门 谢依南不明就里,拉着向容便往厨房而去。失意的人就应该多运动运动,增加体内的多巴胺,如此整个人才会快乐的起来。且又说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鲜嫩的都能掐出水来,老是阴阴沉沉的,算怎么回事嘛,这个模样让人看了,如何高兴的起来? 谢依南那头跟向容在厨房一阵乱忙,外头,许大老板便毫不客气地赶了陈家四郎去洗漱换衣,自己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抄起电话,熟练地拨通一个号码,简短地吩咐两句,便挂掉了。转头,却看见那个原本应该去换衣洗漱的人却俏生生地站在楼梯口望他,心头一热,老脸一红,手脚立刻无处安放,活似个做错事情的小孩,不安的紧。 陈家四郎见他如此,心中觉得着好笑,有心想再装相一二,脑中却立刻想到自己与他的缠绵悱恻,心中柔软,绵延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上楼,只留下一缕香风。 许大老板心中甜蜜,多年守候,终修得一心人相伴左侧,大有感觉此生死无憾之意。收回投在楼梯转角处已经消失许久身影的目光,许大老板满眼堆笑地打开电视,观看起新闻来。在一片歌颂声儿中,许大老板明显看见了一条不符节庆的新闻,他眼中精光一闪,记在心头。 不久,随着阵阵食物的香气从厨房飘出,楼上楼下的人都坐不住了,纷纷站在厨房门口,眼巴巴地等着开饭。 “舅舅,你们又不要学厨艺,站在那儿堵什么门嘛。”向容心情不好,谢依南指使她进进去去的拿这儿拿那儿的时候。总要从两个大男人中间挤过,麻烦的很。于是,小姑娘不乐意了,这会儿正埋怨人呢。 陈家四郎虽然被谢依南无私奉献的精神所触动,但洗了个脸,换了身衣裳下来,一回想此前之事儿。聪明如他。立刻便想到谢依南未尽之意是什么,此时再一看向容小姑娘那隐藏的不甚好的愁色,哪里还有不明白之意。 这不。与许宁对视一眼,便想着法子逗小姑娘玩儿呢? “向容小坏蛋,怎么跟舅舅说话的,舅舅是怕你们俩儿小姑娘在厨房伤着烫着。不放心你们,正监督你们干活呢。去去去。快去干活,别打忧我神圣不可侵犯的监督之职。” 谢依南忙着帮牛扒翻身,不小心听了那么一耳朵,手一抖。一块巴掌大的牛扒翻到一半,生生折合在一起,形成一个饺子的形状。好嘛,毁了。谢依南朝抽油烟机的方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下一秒,立刻进行补救工作。 又听见向容跟四舅舅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谢依南才从向容那里接过她期盼已久的海椒盐,不过,这块牛扒老了。谢依南叹息一声儿,以示婉惜。 等一大包牛扒煎完,向容处理的其它配菜也准备好了,摆好餐具,食物上桌,四人刚刚坐定,门钟响起。谢依南诧异,不明白在这个举国欢庆,万民休息的日子,什么人这么不上道,且专挑饭点上门来。谢依南刚移开椅子准备站起身来去开门一探究竟。 “别动,我去开门。”许大老板反客为主,拦下了谢依南的动作,起身快快地走向门去。 谢依南人听话地没动,眼睛却跟着许大老板走,却没成想,来人竟会是他。 “来了,快进来,我们刚要开动呢?”许大老板当真没在客气的,看都不看一下,走过去便将门打开,然后伸手拉进这么一个英挺的少年郎来。 少年郎跟着许大老板走了进来,礼貌地跟每一个人打招呼,并顺手将一盒点心放在谢依南跟前,说:“打忧了。” 谢依南不说话,一时之间有点闹不明白,此人何意。向容原本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儿锯扒的,闻言亦跟着好奇地张望。 谢依南接收到向容目光的深意,不禁再度头痛起来,心里暗恨女人的天性太执着,甭管是什么时期的女性,在八卦面前,人人生龙活虎。 “打忧什么,不过一顿便饭,赶紧过来坐下,这就开饭了。”陈家四郎如此对少年郎这般说着,却拿眼睛去瞪谢依南,怪她不懂的为客之道,失了礼数。 谢依南一声儿不吭,起身去厨房又拿了一幅刀叉出来,将那块明显煎的过熟的牛扒挑到盘子里,递给少年郎。心里想着,总算没有浪费了张天扬的一番心意,这是可是张天扬跑了老远的路给她整回的。嘴上却说:“齐学长,欢迎你来我家作客,粗茶淡饭,还请就用。” “嗨,我说,你们整这么客气干嘛,又不是第一次同台吃饭了。”许大老板看一眼来人,心想这个后生仔跟这个小妞不对劲儿啊,莫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事儿? 可不就是有事儿嘛。来人正是齐琪,前一晚,他的深情告白才被谢依南无情打枪,并且,让他如料不及的是,他被眼前之人伤了,自己伤了另一个好姑娘。 齐琪想到昨夜那个无所谓惧的好姑娘,眼神一暗,心头莫名一紧。伸手接过谢依南递到他面前的盘子,礼貌地道过一声儿谢后,拿起餐刀开始了与牛扒漫长的作战之路。 除谢依南之外,没有知道,齐琪这顿饭吃的有多么坚难。 “南南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这牛扒,简直煎的太美味了。城中最好的西餐厅主厨的手艺,大抵都比不上南南。”许大老板在锯了三大块上好的肋眼牛扒下肚后,一手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手端着杯葡萄酒感叹道。 “煎牛扒这么简单的事情哪里值得你这么夸她,也就是这食材本身够好,换容容去煎,味道一样好。”陈家四郎拆台道。当然,拆的并不是许大老板的台,而是她谢依南的。 “是吗?那我们得好好谢谢张天扬了,这等上好的食材是他送的。”谢依南深沉一笑,也学许大老板一般,一手摸肚,一手端杯,双目却灼灼地往陈家四郎脸儿上看呢。 只是,谢大姑娘啊,人家许大老板杯中所装之物,乃是纯正进口的波尔多地区出产的高级葡萄酒。你小人家手上端着的,却是正宗葡萄汁啊! 那榨汁的葡萄还是司机上周从他家乡下院子后山摘来的野葡萄,这完全不在一个等级啊,向容小朋友看着,心里默默吐糟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对白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见其中功力如何。 跟许大老板如出一辙的模样,在陈家四郎里眼看来,可没有许大老板那等酒漫可爱之意,他这个外甥女,这是赤/裸/裸/地向他挑战呢?可把他气的不行,原本吃下肚去的美味食物,这会儿都恨不得将吃下肚去的食物吐出来,还给谢依南。不,是还给张天扬。 这臭小子,企图拐走他最为得意的外甥女啊,哪能是几块牛扒便能得逞的。谢依南不知道她四舅舅此时心中所想,若是得知真相,还不知道得怎么撕呢。万幸不是吗? “陈叔叔,我听许叔叔说,金色年华最来很是有些不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有需要小侄帮衬的地方?”齐琪见气氛尴尬,聪明的转移了话题。 “也不是什么大事,跳梁小丑死灰复燃了吧,一切尚在掌握之中,你有心了,多谢!”陈家四郎此时越看齐琪,越发觉着满意,人品好,家世高,学业佳,且,对他的小外甥女又那么有心,那一汪深情,看的他这个男人都不禁要为之动容了。 张天扬那小子跟齐琪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天上人间,根本没一点儿可取之处。 “那就好,陈叔叔家大业大,一切应小心为上。我听叔父说,五叔叔在本市的威风一早便传到省城去了,五叔叔人现在调去省城工作,多少人等着给他好看呢,我们这些后方之勤,可得小心为上。”齐琪一脸真切地说着,众人均深以为意,此中。自然包括了谢依南。 齐琪虽然也是个她上辈子没有接触过的人,但他的言行举止,学识经历谢依南都是敬佩的。甭管缘分让他们彼此之间的认识岔了道,但他对陈家的这份一关心,却也足够使她动容。 动容的谢依南觉着如此小心眼地对待上门之客,太不礼貌了,见齐琪与四舅舅相谈甚欢。她不动声色地将齐琪盘中那块锯了半天仍然还剩大半的牛扒换下。给了他一块煎的刚刚好的牛扒。 谢依南的小动作齐琪都看见了,他脸上的笑意更深,心里却频为复杂。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十六七岁的少年郎,便是心机再深沉。意志再坚定,到底也有动摇的时候。只可惜他现在力量太少,可用之人又没几个,倾尽全族之力,亦憾动不了日渐成长的大树。相反。他背后的力量却越用越少,越用越弱。他步步为营,在夹逢中求生存。不知何时才是出头之日。 此少年表面的光鲜掩盖了他内里的黑色物质,此时。谁人都没有发现,包括谢依南自己。 饭毕,谢依南这个暂时不受陈家四郎待见的人,正一个人站在厨房里头水声儿哗啦地洗碗,后头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说:“南南,你不用避我如此,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情。” 谢依南被齐琪吓了一跳,握在手中正在擦洗的碗滑时了洗碗池,里头的泡沫溅了她一脸儿,她没好气地瞪了齐琪一眼,扭着脸想用肩膀的衣物去擦脸儿上的水渍。齐琪却先她一步抽出一条手帕,掰正她的肩膀,帮她擦拭。 谢依南不习惯与张天扬之外的男子亲近,整个人别扭的不像话。齐琪自然心有所感,他见此情形,苦笑一声儿,对谢依南说:“你大可不必避我如此,你不愿意,难不成我还逼迫你不成?” 谢依南摇头,当然不成。 “那你怕什么?”齐琪没好气地说道:“你又不是那些不通人事的小女孩,难道不知道感情之事,向来不由自己的吗?喜欢上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倒霉的人是我好不好?你现在这个表现,实在让我感觉可恨。谢依南,你太过分了,你拒绝我的心意可以,可你不能因此便绝了我这个朋友吧!” 齐琪半真半假地说道,悲色时隐时现。 谢依南被骂的心内十分不好意思,她幼稚了。的确,齐琪什么都没做错,自己却莫名其妙地对他另有成见,刚在饭桌之上还捉弄他,大失待客之道,委实下作的很。 想到此处,谢依南老脸儿一红,对齐琪说:“对不起,此时是我没处理好,让你难过了,我很抱歉。”谢依南说完,咬了咬牙,到底将最后的底牌亮了出来,她说:“昨天的事情,我希望你我都能够当作没有发生过,我们以后还是同学,还是朋友。也请你好好调整自己的感情,白秋是个好姑娘,她喜欢你喜欢的紧,你……其实可以试着跟她发展看看……我这辈子只会喜欢张天扬一个,一生不改!” 谢依南慢慢地将这一段话讲完,目光一瞬不眨看察看齐琪的神色,见他在欣慰,失望,愤怒,与悲伤之间转换不定,最后却停在了坚定上面,心里很是紧张,不知道这个少年心中的坚定与她判断的是否相符。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调整自己的。”齐琪的目光直直地望进谢依南的眼底,又说:“不过,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并且不要避开我。我们……还跟以前一样相处吧。” 说完,也不等谢依南回应,便转身走掉。 谢依南愣了愣后,才接着洗她的碗。心里却已然将齐琪之事放下,念着自己今晚要给张天扬写什么样的情信上头去了。 谢依南是个爱表现的,这点,我们从她小时候的撒娇卖萌等诸多行径上可见一二。这次张天扬回来,跟她说起她寄去军区的情信引发的一长串事故后,越发觉着写情信是她每天最重要的任务。 她是某军区的情信开创始祖,怎么着也不能让军区其它军嫂们给比了下去不是。且又说了,四舅舅对张天扬的态度,多多少少影响了谢依南的心情,她这头失了心意,张天扬那头,她自然是要好好的找补回来的嘛。 闷不作声儿地憋在心里,凭其自己发霉长斑,却不是谢依南的风格了。她想着,明天一早,自己跟向容就得回老凹村儿去,那里的通信技术落后的很,邮局三天才来一次,再算上路程上耽搁的时间,岂不是要误了她三天一封信的承诺,那她头上戴的某军区第一军嫂的模范岂非要易主。 那不行,便是不为张天扬考虑,单就她自己一个,亦丢不起这么大的人啊。谢依南寻思至此,手脚亦越发快速地清洗碗中的泡沫。 洗完,招呼都没打一个,自己一个人钻进房中,构思惊世巨作一般的情信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回乡 我们且不去论张天扬执行任务回到某军区收到那一封热情洋溢的情信时,心里作何感想,单说现在。 谢依南撇下客人,自己钻入房间的举动便惹恼了陈家四郎,陈家四郎爆怒啊。跳起来就要去抓谢依南出来陪礼道歉。 还是齐琪这个客卿看不过去,伸过头去低低说了些什么,陈家四郎这才堪堪止住爆脾气。 许大老板望着他期许甚多的少年,跟他的爱人相处融恰,心里头别提多妥贴了。这人一高兴就容易放纵,这一放纵起来就愿意多喝两杯,尤其是男人,没几个例外的。 古有酒不醉人,人自醉之说。其实那都是假,再热烈的感情都抵不过一瓶红星二锅头的量。当然,许大老板是个品味极佳之人,他现在喝的自然不是几块钱的红星二锅头,而是几千块钱一瓶的法国进品葡萄酒。 陈家四郎跟齐琪俩儿交流完,转头一看,好嘛,许大老板已经喝到连眼神都变了。更别提自在地回自个家去了。 齐琪一看这架势,得,这还有他什么事儿哦,站起就告辞走人。陈家四郎尽管心里挺满意这小伙子的,但家里有两个大姑娘呢,到底不好留宿,便礼貌地将人送到门边,末了还亲切地嘱咐齐琪,让他有空多上家来找他玩。 “陈叔叔,我白天也上课呢,这不都快高考了吗,我也不敢玩儿太凶啊,还是有时间再说吧。”面对陈家四郎的邀约,齐琪如此这般答道。 “不错,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我很高兴。你的学业这么多年也没让你许叔担心过。相信你自己心中亦有数,有事情就到家里或金色年华找我,知道吗。”陈家四郎见齐琪不焦不燥的,心里更是喜欢这个小伙子。 这个小伙子的家世背景他是知道一些的,尽管在世上眼中看来,私生子不甚光彩。但做错事情之人并非是这个小伙子本身,这全是上一辈造的孽。齐琪小伙子现在能活的如此阳光。热烈。积极,上进,与他自身的努力分不开。 这个世代。不管是男人还是男孩,有点上进心,企图心,野心什么的。陈家四郎是完全接受的,只要把握得住度量。关上房门。陈家四郎如此想道。 齐琪走了,自己走的。至于醉酒的许大老板,是去是留,他一字没讲。亦没问。陈家四郎在收拾完许大老板躺在床上酝酿睡意的时候,不免又觉出齐琪这小子挺会耍小聪明之感来。他眉头一皱,刚要深想。身边之人便开始不安份的动作起来。顿时芙蓉账里*暖,从此君王不早朝。 至于齐琪的小聪明到底要怎么使。如何使?已经无人关心了。 隔天,谢依南将费了半夜功夫写好的一大叠信妥妥寄出后,这才拉着不情不愿的向容回老凹村儿去尽孝心。 谢依南跟向容告别四舅舅,坐上钟家兄弟开来的车时,对奶奶不免有些抱歉。自打她跟向容到了城中上学以来,隔三岔五的便不回去。幸好家中还有一名傻姑姑陪着奶奶,不然,奶奶只怕会更寂寞。 向容见谢依南一直愣愣地望着带回家去的几袋衣物,眼珠子一转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当下便也完全收起自己的小情绪,握着谢依南的手,甜甜一笑。 谢依南心内窃喜,同时又为自己使了个小手段而心疚。不过,这个手段不使不行。奶奶是老派人家,别说想要她支持早恋了,便是自由恋爱这件事情,她都是反对的。尽管谢依南心里也明白,奶奶现在最大的一个心愿,就是她跟向容的人生大事。 按奶奶的想法,只怕她一切都已经构思好了,大学毕业后,她便要开始着手自己与向容的婚事安排,几时介绍对象,几时订婚,几时下聘,几时成婚。奶奶都密密地记在心里呢,一刻都没忘记。 所以,不管是站在己方还是对方的立场,向容在回到老凹村儿之前,都必须要完全解开心结。 她若单凭自己的力量做不到,谢依南不介意出力相帮。她若可以自己处理,谢依南自然亦乐见其成。 总归,她是不能让奶奶知道,她最为得意的两个小乖孙,都偷偷摸摸地跑去谈恋爱,并且,其中一个现在还深受伤害吧。 谢依南跟向容分享与张天扬的一夜共度,时间在两个姑娘家唧唧喳喳声儿中快速溜走。似只是一个转瞬之间,谢依南跟向容所坐之车,便已然稳稳地停在老谢家新修的别墅门口。 谢奶奶听见车声儿,颠颠地从前门跑出来,刚穿过偌大的花园,便看见她记挂的两个小乖孙分花拂柳地朝自己走来。 她也不着急赶上前去了,站在原地等着。 果然,俩儿个小乖孙看见了自己,几个快步,便飞扑到自己怀中,一左一右地将自己抱住,响亮地亲了几口,说:“奶奶,我们回来了,我们好想你啊。” “乖乖,奶奶也想你们。坐车累了吧,快点进屋去,外头太阳晒。饿不饿,奶奶做饭给你们吃……”谢奶奶年纪渐长,开始往话唠那方面发展,不过谢依南跟向容俩儿人谁也没嫌她烦,奶奶说什么,俩儿小姑娘都笑呵呵地捧场。 一个说不累,一个说不饿,搀着奶奶便往家里走,后头,跟着一个尽职尽责的司机,手里头还拎着俩儿小姑娘带回家来的大包小包。 “辛苦小钟了,快把东西放下,坐着休息会儿,喝口茶水。”奶奶招呼司机钟民。 “老太太不用客气,我放下东西就走,小姐计划什么时候回城,给我个准信,我到时候准时来接。”钟民谢过奶奶的邀请之后,便跟谢依南敲时间。 “不一定,你等我电话吧!”谢依南想了想说。 钟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礼貌地告辞离开。 “南南,你又带了什么东西回来,这么大包小包的。”奶奶是个闲不住的,送走钟民,立刻就要帮谢依南收拾地上带回来的那堆东西。 “奶奶,那些东西多数是吃的,还有给小姑姑的几件衣物,你放着别动,一会儿去收拾。”谢依南跟向容联手去阻止奶奶的动作,然后又问:“小姑姑人呢,怎么不见她在家?”(未完待续。) ps:推荐好友的书,诸君有兴趣可以移步一观,作者是个很用心写作的人,配合他的书,出了不少韩娱相关的小东西哟,听说还有韩娱正版专辑送呢,大家去围观吧:起点小说首页>都市小说>都市生活>再闯韩娱(书号3635678) 第二百零九章 别情 “我也不知道,许是出去玩儿了吧。”这个孩子越来越野了,近段时间常常一个人往外头跑,一跑就半天不见人影,还带一身脏回来。起先,老太太还寻思着,是不是自己捡来的这个傻闺女在外头被人欺负了,检查了一下,却发现她并没有受伤,且人每次回来都挺高兴的。 老太太想着,反正家里也没多少事儿做,这傻闺女喜欢往外头跑,就让她跑吧。也好省得她一天到晚地跟着自己,没事儿俩儿便大眼瞪小眼,害她想看个安稳的电视都不能。 谢依南跟向容听完,都没放在心上。转头跟奶奶东扯西扯,讲她们的高中生活,讲她们的迎新晚会,讲她们新学的知识,讲她们新做的衣裳。 说说笑笑,大半天功夫转眼便过去,奶奶去厨房做午饭,谢依南跟向容俩儿人收拾带回来的东西。 午饭刚刚做好,消失了一整个上午的小姑姑终于出现了。 “小姑姑,你终于知道回来了,还踩着饭点回来,鼻子够灵的啊!”向容打趣她。 哪知小姑姑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对向容说:“娘做的饭香,我闻到了香味儿了。” “姑姑你在哪儿玩啊,这么远你都闻得到,别是狗鼻子吧。”向容端着一盘排骨放在桌上,拉着她小姑姑的手去洗手,一边洗一边说话。不过,她小姑姑的手怎么回事儿?怎么跟虎口的地方粗糙的跟干了十几年农活的人。 向容心里诧异,不免便握着小姑姑的手仔细端详。小姑娘见向容迟迟不动,便用力扯出自己的手,自己伸去洗手盆里清洗起来。 向容却被小姑姑的大力气扯了个倒葱载,整个人都摔到洗手盆里去了。向容惊叫一声儿。整个别墅三层都跟着震了两震。 谢依南跟谢奶奶听闻赶紧冲进洗手间时,刚好看见小姑姑提着向容后颈的衣物将她从水里拎出来。 同志们,你们没看错,真的是拎。小姑姑那轻描淡写的动作,就跟一个成年男子拎一个不听话的四岁孩童一模一样。 谢依南都惊呆了好吗? 她一方面是被向容的此时的狼狈样给惊着了,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小姑姑那堪比壮年男子的力气。 “怎么回事儿你们俩儿。洗个手还能摔到洗手盆去?”谢奶奶到底老人家。见多识广,丝毫不觉有异,只埋怨俩儿人不小心。 谢依南的小姑姑却跟没听见谢奶奶说话一样。仍是执着地自顾自地洗着手。看的谢依南好一阵无语,有心想说一两句,但想到这位小姑姑来到谢家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愿意开口跟人说两句话。她再责备于她,人小姑姑一生气。又来一个三年不理人可咋好。 谢依南觉得这个可能性十分之大,便一言不吭地拉着向容回房间换衣服。向容被吓到了。那个洗手盆可跟常人家里的洗手盆不一样,这是专门按谢奶奶的要求弄的,那尺寸跟婴儿的洗澡盆有得一拼。向容是头先进去的。她又不会游泳,当时那种五官统统进水,无法呼吸的感觉太可怕了。换完衣物出来,人还在发抖。 这可把谢奶奶心疼坏了。大热天的,竟然逼向容喝下整整一个鸡公碗的姜汤,说是祛寒祛风。不喝,小心要感冒生病。后一句自然是谢奶奶用来威胁向容用的。 向容无奈,只好捧着那个比她脸还要大上三分的鸡公碗,满脸发皱地喝下了那碗爱心汤。 “奶奶,你们都别看着我了,快点吃饭了,一会儿饭菜该凉了。”向容肚子里装了一海碗的姜汤,胃口被完全破坏掉了,偏偏奶奶见不得她闲,非要往她碗里夹菜送饭。 向容严重怀疑,若自个此时再小上三岁,奶奶一定会拿把勺子出来,一心一意地给自己喂饭的。想想那个慈爱的场面,向容凭空抖出一地鸡皮来。 “那好吧,你多少吃一点菜,午觉醒来若是觉着饿了,可不许忍着,告诉奶奶,奶奶帮你加餐啊。”谢奶奶看了向容一眼,这才遗憾地拾起筷子,自己吃饭。 谢依南看着心里暗自好笑,她完全明白谢奶奶此时的心思。人参果刚刚自己学会吃饭那会儿,外婆的表情便跟奶奶现在这般无二。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老小孩子愿意宠小小孩子罢了。 “姑姑,你最后天天跑出去,都跟谁玩啊?”谢依南小口小口地吃着饭,不经意地问起小姑姑的情况来。 “我自己玩儿。”小姑姑言简意赅地说道。 “在哪儿玩的?都玩什么,南南也跟你一起去啊!”谢依南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小姑姑现在身上穿着的那件衣裳,里头的脏污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沾染上的。若她没有看错,那些草灰只有香云山上才有,小姑姑莫不是每天都自己跑去香云山玩儿? 如果这事是真的,那小姑姑这人就危险了。 香云山里头有什么秘密,别人不知,但谢依南跟老凹村儿中的几个大佬们都心知肚明的。 那次之后,谢依南心里知道,那些人或多或少都会上香云山查探一二的。但谢依南却不阻止他们,相反,看他们一个个跟跳梁的小丑一样,小小翼翼地行动,热切地盼着发财,最后却一无所获的模样,还挺搞笑的。 这些贪心之辈们也不想想,当年谢家老太太即然能将他的私产,整个香云山进献上去,里头的东西定然被洗劫一空。国家亲自出手啊,又不是几个盗墓小贼小打小闹,怎么可能还剩东西,谢依南有理由相信,除了一地鸡毛,这些人什么都不会找到。 但是,现在她的小姑姑却三番两次地独自一人跑到香云山上去玩,这便很值的人玩味了。 要知道,明年,便会有京城里头来的开发商前来开发香云山,小姑姑此时上山,谢依南敢指天为誓,里头若没有别情,她便摘下老凹村儿第一村花的头名。 谢依南一边默默地观察她的小姑姑,一边吃着奶奶亲手做的饭菜。心里暗自决定,必要探出个究竟来。 真心错付,鸡飞蛋打之事,谢依南重生的这一辈子,曾经立誓,绝不会让此等不幸之事再次发生的,她发誓!(未完待续。) ps:四九零七零七五四四 亲们可以入群哟,这里很欢乐,不定时开演唱会哟 第二百一十章 查证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自那回陈家老太爷的秘信公之于众后,对于香云山的秘密,老凹村儿的村民们纷纷暗自猜测。都想在数年之后再上香云山再捡一回漏,发一笔横财。 可这些人也不用点脑子想想,国之利器办的事儿的,怎么可能还有空子给你钻。你们要上香云山撞运气,还不如花两块钱卖福利彩票来的划算呢? 对于老凹村儿村民们那小偷小摸的动作,谢依南但有所闻,却从不去阻挠。跳梁小丑们前头越是蹦哒的欢快,后头的失望之色便越加明显。谢依南这个坏姑娘,她是打定主意要好好看一翻热闹了。 事情最后的结果可不就如了谢依南之料,这群猴子果真无一人有获,折腾了大半年,才慢慢冷却下来。 事情过去许久,让谢依南没有料到的是,她家收养的这个便宜姑姑,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频频往香云山上跑。若说这里头没点什么事儿,谢依南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当务之急是,便宜姑姑到底隐藏了什么事儿? 明年,便是香云山开发案的启动之年。别人不知道,谢依南这个开了外挂之人心里却门清。若没有当年谢家老太爷献金千万的举动,京城某开发商的目光不可能落到山沟沟的老凹村儿来。 要知道,十里八乡,包括本省十几个城县,哪处没一两个天然地下泉水。同为祖国的大好河山,远山也好,近水也罢,甭管天上地下,最后最归是要汇集在一处的。偏偏就老凹村儿的泉水矿物质最丰富。这话说出去,鬼都不信好吗? 铁定是当年谢家老太爷献上去的万金得益之人的后辈整的妖蛾子,说不定这里头还有某开发商抱大腿之举呢。 前世,谢依南人微力薄,眼睁睁地看着香云山开发案落实,发展,运作。财源滚滚。她自己却落得一个身处异乡的情景。梦里回见家乡的发展,说不眼红是假的,可是。她一个小小的姑娘家,无财,无人,无物。便是下定决心回家拼博,顶天也只能是一名小小的流水线工人。三年五载之后成为拉长,然后车间小组的组长,头发发白之时,混一个车间主任当当。三天过后,大抵便是她的退休之日了,并且。这种形式的退休,还是没有退休金拿的那种。 这种日子。志大心高的谢依南如何能接受?所以她才一直留恋在京城的夜色之中,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一切人事,不求融为一休,只求独善其身。 当年俞少之所以会把谢依南调入夜色最高级别的vip包厢,看上的便是她这种独善其身的坚持。要知道从谢依南进入夜色,到调入顶级vip包厢工作,中间可差了五年之多。 五年,对夜夜灯红酒绿的*来说,是个漫长的顶的过别人一辈子时长的日子,再纯净的人进入夜色,短则三月,长则半年,便是没有全身染了个七彩,最少也被京城阔少们带出去过。 可谢依南没有,她坚持住了。这点,已然足够使人刮目相看。 谢依南如今回想起来,亦敬佩自己当年。当然,这一切都得感谢谢依男,她若非抱着一定要为了弟弟努力,一定要让弟弟上最好的学校,吃最好的食物,穿最好的衣服,一定要让弟弟代表谢家出人头地,大抵凭她自己一人,亦坚持不了这许久。 尽管,后来谢依南与谢依男的信念并没有达成一致,高傲过人,优雅过人的谢依男还嫌弃她烟尘沾身,但她仍然要感谢他的。 谢依南不是慈悲,更不是活佛。她当然也有恨过,所以在frank突然出现,并示爱的时候,她才会丝毫不犹豫地答应跟他远走他乡。 因为,说到底,谢依南仍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已,她所有的伟大都必须要有一个强大的信念支撑,若这个信念倒塌了,她自己便身如柳絮无处安放了。 所以,frank是浮木,在她快要没顶之时出现了,出于求生本能,她抓住了,哪怕背井离乡,哪怕天涯海角! 时间总能将一切轻易打败,包括伤害! 谢依南这辈子再想起这些往事,心中所有的爱恨都已经淡去,偶尔回忆起,亦像是看一部有声儿有色,有哭有笑,有爱有恨的记录电影,而她自己,不过是不小心客串了其中一个角度,仅此而已。 回忆暂止于此,谢依南重生的这一辈子,便是为补上辈子诸多憾事而来。上辈子,作为香云山开发案最应该得益的谢家无缘分一杯羹,这辈子谢依南说什么都要将之抢回来。 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可以做的准备,就等着京城某开发商携款而来,她手起刀落,好宰他一个痛快。 偏偏在此时冒出一个便宜姑姑来阻事儿,谢依南想不上心都难了。 小姑姑,且看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招!甭管是何,我接着就是! 谢依南如此雄心壮志地想着,然后跟她奶奶说:“奶奶,我跟容容要出去了。” “去吧,去吧,奶奶又不阻你。”谢依南去张正勤先生家中之时,从来不会明说,尽管祖孙俩儿人都心知肚明,但谁都没有挑破。谢依南也不想去费这个心,在她看来,如此便好。母亲过的幸福美满,奶奶亦过得富足安康,世人多求,哪能样样美满! 人嘛,可不就得知足常乐! “小姑姑,你跟我们一起去吧。”谢依南邀请她的便宜姑姑一起去,可把另外三个女人吓到了。 不怪她们小心脏弱,这是谢依南从来没有开过的口,这个举动简直意外极了。 “南南,你带你小姑姑去做什么,没得增添麻烦。还是算了,让她跟我在家呆着吧。”谢奶奶不知谢依南决定找出真相的心,所以反对。 “奶奶,小姑姑整天不理他人,以后可怎么好,还是让她跟我去吧,多见见人,以后慢慢就好了。”谢依南是谁,没理她都能搅上三分,何况她现在有充分的理由。当然,更多的是怀疑就是了。 “闺女你想去吗?”奶奶尊重当事人的想法,正征求当事人的意见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戏耍 当事人促着好看的眉眼,古怪地看了一眼谢依南,再看一眼一脸关爱的谢奶奶,十分不情愿兼为难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去。当然,谁也没有注意到,当事人眼中极为快速地,一闪而过的精光流逝。 “那好吧,你跟南南,容容一起去,但是要叫人,要有礼貌,要听话,不许调皮,知道吗?”谢奶奶对谢依南的母亲到底是有心结的,平常小姑姑一个人出门玩乐之时,她才不会叮嘱这许多话呢。不就是怕谢依南的母亲看扁了她的便宜闺女吗? 所以说,人啊,但凡有了执念,任是再心宽,再和善的人,她都大度不起来,谢奶奶便是其中一个。 小姑姑又点了点头,说:“娘,我知道了。” “奶奶,我们走了。” “奶奶,再见!” 谢依南三人与留守老人谢奶奶告别完,一路踏着轻快的小步伐往张正勤先生的别墅走去,偶尔招猫逗狗,偶尔沾花惹草,一路上极尽欢乐之能事。 向容的小情绪亦完全消散,跟谢依南一道有说有笑的走着,中途还引颈高歌一曲。谢依南听着,觉得向容的歌声儿不比黄鹂鸟差多少。 向容不依,跟谢依南分解道:“我才不是鸟呢?” “好好好,你不是,你不是。”谢依南好笑道,心里却在想:你当然不是鸟,鸟才没你这么多小情绪呢? 但此话说来易伤,谢依南只敢在心中嘀咕。 小姑姑一个人在后头走着,看着,心中亦若有所思。 很快,一行三人便来到了张正勤先生的别墅前门。谢依南想也不想便伸手推门而入,院中游泳池旁,张正勤先生正毫无师者尊严地一手拎着人参果弟弟,一手拎着只水鸭,站那儿跟人参果弟弟苦口婆心地讲道理呢。 “这只鸭子刚刚从隔壁家买来,你看它脚上还沾着自己的便便,你让它下水跟你一起游。这一池子水不是都脏了……” 谢依南听着心中暗暗发笑。都不用猜的,一定是古灵精怪的人参果又有什么惊世之想,突然发作。然后一心想要实现了。 说起来,人参果之名现如今在老凹村儿,已经远远超过谢依南当年的威名。要知道,谢依南之所以得以名声远播。全靠她是重生而来,实属开了外挂之功。 可人参果不一样。人家凭的全是自身功力。据说,于外人面前,人参果那叫一个彬彬有礼,教养有方。进退有度,讲文明,树新风啊。 但回到家的人参果又是怎么个样。想来,只有他们的父亲。张正勤先生最有发言权。当然,诸君若有兴趣,可一观父子日常对话便知一二。 “不行,我就要鸭子陪我一起下水。”人参果弟弟坚持。 “我们可以先给小鸭子洗个澡嘛。”人参果姐姐建议。 张正勤先生大为头痛,这哪里是洗不洗澡的问题嘛。小鸭这么小,它跟其它动物们混了这么久,身上带不带菌,能不能自控大小便等等一系列问题都尚属未知之数,怎么能让它下水。 最最可怕的地方,张正勤先生都不敢想。要知道,这俩儿小祖宗非要鸭子下水的目的,是因为听说鸭子生来会游水,他们好趴在水下观摩鸭子是怎么游水的。 也就是说,这俩儿祖宗他根本不会游水,随时有可能呛水啊! 这么脏的水喝下肚去,他敢保证,这俩儿小祖宗上来就能病倒。这么大的险,张正勤先生如何敢冒。便是他狠一狠心,闭一闭眼,让这对小祖宗得逞了,回头真生病了,他家英子小媳妇还不得埋怨死他去。 想到上回他心一软,而让这对小祖宗不小心玩儿出病来,他家媳妇儿半个月没让他上床,他就感觉人生暗无天日,心有余悸啊! “张叔叔,你去厨房将妈妈那个大玻璃缸搬来,装满水放在游泳池边上,让他们看个够好了。”游泳池中冒出一个少年郎的头来,他说话的时候,嘴里还不断地喷着水,会游泳的人都知道,这少年刚刚是在练浅潜来着。 谢依南看着心里极之满意,不错,谢依男尽管模样一如前世那般妖孽,但心性却好了不少,是个当哥的样子。 “人参果,你们又想折腾什么?”谢依南说着,大步向前走去,后头自然亦跟着向容跟小姑姑二人。 谢依南分花拂柳而来,身影刚刚冒出,张正勤先生便立刻喝停。却,已然来不及了,人参果们助跑加动力,立刻再次一次将谢依南扑倒在张正勤先生的屋前园中的青草地上。 谢依南心中唉呼一声儿,暗道:第一千八百次被扑倒。 “姐姐,你可回来了,我好想你。”传说龙凤有心电感应,此事在人参果身上,向来应验的很。这不,回回异口同声说的,都是这一句。 “快起来,压疼你姐姐了。”张正勤先生一手拎起一个,嘴巴不闲地问谢依南说:“南南,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儿,我好开车去接你回来啊。”张正勤先生对孩子们向来宠爱,其中最宠之人,当数谢依南。 “我们今天早上回来的,钟民开的车。”谢依南现在是个十分知好歹的人,她自然知道张正勤先生有了人参果还能如往日一般对待自己,对待谢依男,是件多么难得一见的事情。她自然不会多说一句让人不快的话。 别说没事儿了,便是有事儿,她亦要想方设法的轻轻带过,绝不伤半分感情。 “晚上在家吃饭?”张正勤先生说。 “好吧,让妈妈酿豆腐吃,我跟向容都想了好几天了。”谢依南说。 “行,你带着他们玩儿,我去买豆腐去。”张正勤先生当下也不张罗什么大玻璃缸了,因为谢依南说要吃豆腐呢。他得赶紧买去,晚了,怕是要买不到的。 向容好笑地看着张正勤先生脚步快快地走掉,回头再看人参果们,果然被谢依南整治的服服妥妥,这会儿正认真地按谢依南的要求,做着下水之前的伸展动作呢。 至于刚刚被折腾许久的鸭子事件,早就被全休人员忘光光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玩闹 “小姑姑,你要下去游泳吗?”向容跟谢依南在张正勤先生家各有属于自己的一个房间,里头配备齐全,应有尽有。别说一套泳衣了,你想要棉袄都能给你找一件出来,由此可见,张正勤先生的态度。 对于向容的问话,小姑姑却半天没反应过来,只呆呆地望着人参果。 “小姑姑,你怎么了?”向容奇怪地问。 “啊!”小姑姑似是大梦初醒,不解地朝向容啊了一声儿。向容无奈,又把话儿说了一遍。 小姑姑的神色变了又变,终是说道:“我去。”我去教他们游泳。 谢依南交待弟弟看好人参果,自己跟向容,小姑姑一道去换了泳衣。出来,人参果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纷纷要求下水。 谢依南自己还没有做伸展运动啊,正想呵斥于人,小姑姑却抢先一步说话了,她讲:“我带你们下去游水。” 人参果这才关注起这名陌生人来,俩儿对看数秒,一点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小姑姑也很高兴,一个漂亮的跳水动作,姿势好看的堪比跳水皇后,入水的时候,水花溅起的幅度刚好是一朵美丽的百合形。 小姑姑这一手将全场诸人都给震住了,并且,亦成功收复了人参果的心,连谢依男都大声儿地喝了个彩。 谢依南跟向容规规矩矩地站在池边做伸展动作,忙里偷闲地互看一眼,彼处交换信息,小姑姑深藏不露啊,人参果叛变啊等等。 游泳池中,小姑姑一手托着一个人。嘴里念念有词地地正教着人参果游泳的决窍呢,谢依南留心一听,内心炯炯有神道:姑姑,你是在教游泳呢,还是在教什么武学心经哦,这气沉丹田跟游泳有毛关系啊! 且不去论这游泳课到底应该怎么上才算对,反正谢依南跟向容俩儿人是痛痛快快地游了回泳。 身边少了两只小鸟唧唧喳喳叫不停。感觉世界都清静了不少。 谢依南跟向容躺在池边休息。目光不停地望着小姑姑跟人参果的互动,谢依南看的出来,小姑姑是很不擅长此道的。但她仍然坚持住耐心,一遍又一遍地教着。人参果亦相当配合她,谢依南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像小姑姑是个有阴谋的家伙。不禁为自己的担忧心愁起来。 难道,她猜错了。 “姐姐。你在想什么。”谢依男不知何时跑到她姐姐身边,正寻她说话呢。 “啊……哦……你说什么?”谢依南神游思海,没听见弟弟说话。 “我问你天扬哥哥在军营可好?”谢依男郁闷,他家姐姐到底要忽视他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他才能有人参果一样的待遇哦。 “他挺好的。”谢依南看了脚边的弟弟一眼。又说:“他让我问你,功夫有没有落下?” “没有,没有。我每天都按天扬哥哥的要求,努力练习来着。一天都没落下。姐姐,天扬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感觉他已经走了好久,我好想他啊。”谢依男忧愁地说着。 我也好想他啊!谢依南心里想道。 “我也不知道。”谢依南回答道。弟弟想他,不过是想张天扬带他去玩,去疯。偶尔无聊时想他一二。自己想他,却是时时刻刻都在想啊! 谢依南闭一闭眼,转而岔开张天扬这三个字,跟谢依男聊起他的学业功课来。谢依男不敢造次一一答道。 这是姐弟俩儿人见面的必经项目之一,向容在旁边听着,都听烦了,谢依南还在那儿考问人。 向大姑娘不乐意听了,一翻白眼又投入水中,准备再去游两个回来。中途看见人参果跟小姑姑玩的开心,便亦跟着一道加入进去玩乐。 众人在水里泡了几个小时,直到各人的皮肤都微微发皱了,这才依依不舍地从水中离开,返回屋中冲澡换衣。 令人使料不及的是,人参果们分外喜欢小姑姑,一直拉着她的手不肯放,洗澡都不肯再假他人之手。 张正勤先生十分不好意思,英子小媳妇份外不好意思,她家的儿子闺女却要麻烦外人来照顾。 “没事儿,他们愿意就随他们去吧,妈妈你就别管了,快去煮饭,我们都要饿死了。”谢依南看了一眼小姑姑,大声儿说道。 谢依南的想法是,如此也好,我正愁没借口一直将你绑在身边呢,如今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不管你对香云山开发案有什么企图,我谢依南是一定会让你得逞的。 抱着这份愁绪,谢依南的整个国庆假期都跟小姑姑,人参果们一起度过。令人谢依南没有想到的是,小姑姑竟然疯的这样厉害。在谢依南派了谢二叔上香云山去查看有无异样时,小姑姑却在教人参果们练武。 “姑姑,你别闹了,他们这么小,你让他们练武,不是在害小孩子吗?”谢依南头痛,完全搞不清楚这人是真疯还是假傻。 “我没有闹!我看他们骨骼惊奇,世上少见,必是练武之奇才。”小姑姑认真地说。 谢依南的头更痛了,问她:“将来维护世界正义与和平的重任是不是就要交给他们了?你是不是有一本武功秘笈叫《如来神掌》?” 小姑姑被谢依南此言吓了一跳,脸色一白,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武功秘笈?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姓赵的那个家伙?” 谢依南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想说:世人都知道这一段好不好,能不能换一个高明一点儿借口来,你个小间谍,太不专业了。嘴里却配合说道:“没人告诉我,我猜的。” “竞是这样吗?”小姑姑古怪地看了谢依南一眼,喃喃自语道。 这天傍晚,谢二叔深夜来找谢依南,告诉他香云山上并无异样,又将从泉眼之处取来的水交给谢依南。 谢依南接过谢二叔取回来的水,一谢再谢。 “南南不用跟二叔这般客套,你有什么事儿尽管找二叔。”谢二叔这些年跟着张大当家的帮谢依南干活,谢依南的厉害之处,他这个外围人员心中亦有数的,知道这个女孩不简单的很纳。 这不,叫自己去香云山查看兼取水这么古怪的事儿,世上大抵只有她一个人做得出来。 “我知道,这些年也麻烦二叔不少事儿,南南心中很是感谢。” 谢二叔呵呵一笑,连连说不会不会。认真说起来,谢依南还是他东家呢,东家道谢伙计,那是东家涵养好,做人伙计的,可不能就此失了初心,以为自己就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聪明本份如谢二叔,他才不肯犯这种傻事儿呢。 “南南,你要香云山的泉水干嘛?”谢二叔到底好奇了,他没忍住,到底问了出来。 好在谢依南这个东家非东厂锦衣卫头子,她没那么多秘密,故谢二叔问的时候,她想也不想便答曰:“喂鸡啊。” 谢二叔听完,默默无语,告辞而去。 谢依南看着谢二叔那一脸儿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心中委实不忍。但是,她命谢二叔取这香云山泉眼之水,本来就是计划用来喂鸡的啊。 泉水喂鸡怎么了,有错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高人 不怪谢二叔临走之前,那眼神如此古怪。 要知道,谢依南重生这一辈子所做之事儿,没一件像此番这么离谱的。泉水喂鸡……这种事,一次两次还行,长期以往,这老凹村儿有名的谢家大姑娘只怕要往纨绔的方向发展了。 别人见此兴许挺心凉的,可他谢二却不能。原因却是再简单没有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嘛。 谢二叔的忧心,谢依南又怎么会不明白吗? 只是,小姑姑这事儿发生的太过突然,她在家一人单枪匹马,暂时没有个能人好商量罢了。 谢依南不是没有想过将这事儿告诉张正勤先生的,但这事已然把人参果牵扯进来,她考虑到张正勤先生对人参果的重视,只怕处理起来不能客观。且再一样,张正勤先生过于正直了。 这种特质平常看当然很好,但非常时期,张正勤先生这种特质却是会坏事的。这也是谢依南到目前为止,仍然没让他知道太多事情的原因之一。 检测水质最简单,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喝。 谢依南一不信佛,二不是国际动物保护协会的人,并且这个年份,大抵世上此时还没有诞生这个组织。基于以上两点,谢依南这会儿便放心大胆地将香云山泉眼之水喂于特意抱回家中静养的一只珍珠鸡。 谢依南一天三顿地喂了三天,没见这只鸡有任何异样,照旧能吃能睡,能玩能叫。谢依南便纳闷了,莫非。这小姑姑当真不是某处派来搞破坏的小间谍,当真只是去香云山上玩玩而已,当真是她谢依南多心了。 谢依南手中握着小半瓶的泉水,犹豫再三仍然将之放入包中,准备下午带回城中,交给四舅舅,请他想办法检验一下水质。 “南南快下来。准备吃饭了。” “来了。”谢依南的行动自然不能放在老谢家中进行。于是这几天,她便一日三餐地往张正勤先生家中跑,只对外宣称。她要做一个实验。 “南南,你到底做的什么实验啊,我看你天天捣鼓那几只鸡,也没见她怎么特别啊。”饭桌上。谢依南的母上大人亲切问话。 “妈妈,我随便弄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谢依南随口答应,又说:“我进城上学以后,这几只鸡就麻烦妈妈帮我看着点,记住。一定不能让她们跑了,一定要单独喂食,仔细观察。但凡出现一点异样,立刻通知我。” 谢依南的母亲被谢依南那紧张又严肃的气氛感染到。连连点头同意。 “对了,人参果跟小姑姑玩的游戏太危险,妈妈你可不能让他们单独处一块,他们玩的时候,你一定要守在旁边看着点。你知道,我姑姑她这儿有点问题,你可不能当她是正常人啊。”谢依南说着,还用手去比划了一下脑袋。 甭管是真是假,先防着她要紧。 “我知道了,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吃你的饭,上你的学吧。”谢依南的母亲没好气地敲了一下谢依南的头,怪她管太宽。 “妈妈!”谢依南不满道,桌上还人参果跟谢依男呢,能不能给她留一点儿面子。 “妈妈是坏人,妈妈打姐姐!”人参果弟弟说。 “姐姐,我来保护你!”人参果姐姐说着,当下便从凳了上跳了起来,摆了个罕见的招式出来,意图保护谢依南。 谢依南被人参果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一家子大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纷纷捧腹大笑。 笑完,谢依男这个亲弟弟,英子小媳妇的亲儿子,才代表大家发问道:“人参果,这就是你们跟小姑姑学的武功?” “没错,师傅说我们很厉害,日进千里,假以时日,一定会超过她的。姐姐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人参果姐姐仍然保持刚才那个姿势不动,并且,人参果弟弟也跟着摆了另一个姿势。 单看架式,不论大小,力量的话,感觉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你们只保护姐姐,就不保护我吗?”谢依男装出一副受伤的可怜样儿问。 “你不欺负姐姐,我就保护你!” “没错,你不欺负姐姐,我们就保护你。” “我又没打你哥哥,你保护他作什么?”母上大人不满意了,怎么她生的亲儿子,亲女儿,一个个看戏看的热闹,却没一个肯仗义执言的,她这个母亲还做不做了?母亲的威严还要不要了? “别生气,我会保护你的。”张正勤先生靠近英子小媳妇的耳边,小小声儿说道。 英子小媳妇瞬间被治愈了,一脸儿娇中带羞地望着张正勤先生。谢依南看着,瞬间想念起张天扬来。 谢依南委屈了,谢依南软弱了,谢依南说:“谢谢人参果,姐姐爱死你们了。”当下也不顾那厉害的武功招式了,抱着人参果一人亲了一口。 一家人又重回饭桌上,开始吃饭。 “姐姐,你为什么说师傅不是正常人?”人参果弟弟扒了两口饭,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当下便问了出来。 众人一阵尴尬,张正勤先生正在清喉咙,想着以父亲的威严压下此事儿呢,谢依南却已然跳了出来。 “你师傅武功厉害吗?”谢依南反问人参果。 “厉害!”人参果异口同声儿道。 “你们见过比你她更厉害的人吗?”谢依南一脸儿天真地再问。 “没有!”人参果又答。 “那不就是了,你们师傅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是正常人嘛,她一定是非正常人,她是很厉害的高人啊!”谢依南一阵忽悠,人参果听的一愣一愣的。心里觉着,还是姐姐最厉害啊! 刚刚有点跑票去小姑姑那里的人参果之心,咻一声儿又从半路跑了回来,重新落入谢依南的怀抱,至于那个传说中的武学高手,她明显不如姐姐厉害嘛,人参果如是想到。 谢依南看见人参果眼中那抹崇拜之色,心里不无得意地想:哼,甭管是你是什么牛鬼蛇神,抢我的地盘就不行,哼!(未完待续。) 补漏 第二百一十四章人命(求收藏,订阅) 当天下午四时许,司机钟民准备开车来到老凹村儿谢家门口,接谢依南跟向容回城中上学。 国庆长假已然结束,第二天便是要上学的日子。 谢依南跟向容与奶奶告别,一边嘱咐奶奶注意身体,按时吃饭,睡觉,一边拿眼去望小姑姑。但谢依南失望了,小姑姑还是那个小姑姑,一点异色都没有。 谢依南也无法,十分挫败地上车,然后绝尘而去。 这位便宜姑姑一直在谢依南面前装傻,谢依南总不好直接冲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脖子,掐住她的喉咙问说:“你到底是谁?又是谁派你来的?你的任务是什么?都她妈妈的吻给说我清楚了……” 这样做虽然感觉不错,但不符合谢依南惯来的作风啊,太简单粗暴了。她又不是张天扬,她做不来这事儿。 想到张天扬,谢依南的神思又是一阵恍惚。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不知道他没有像自己思念他一样地思念我。 唉……谢依南长长地叹息一声儿,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正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啊!谢依南内心尖叫一声儿,太堕落了,不行,不行,得振作起来才行。 谢依南拍拍自己的脸颊,命令自己打起精神来好好想想关于香云山开发案一事儿,她还有什么未足之处。 却听见司机钟民说:“小姐,金色年华好像出事儿了?” 谢依南跟向容同时贴近玻璃窗朝外望去,看见解放路上的一家金色年华周边围满了人。指指点点正说着什么。 “你下去打听一下,出什么事儿,然后叫店长来见我。我跟向容从后门进去。”谢依南两世直觉告诉她,出事儿,且还是大事儿。 尽管她现在并不知道事情的起因原始,但危机公关一课,谢依南前世学的极好。她知道此时不管如何。一定要尽快了解,正面处理,绝不能让事情往最坏的方面去发展。 因为。谢依南隐隐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南南。”向容紧跟着谢依南的步伐,从金色年华的后门进去,进到总经理办公室后,终于是忍不住喊了那么一句。 向容不是谢依南。她到底只有十四岁。看见那一滩鲜红的血,她能维护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是的。如若谢依南没有猜错,金色年华应该是出人命了。 “别怕,我会处理好的,放心吧!”谢依南握了一下向容的手。没等多说两句,门被人推开了。 来人正是此店的店长,姓腾。名飞。 “老腾,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谢依南将向容推进里间。并将门锁上,一边拉上窗帘,一边问话。 “小姐,出人命了。”老腾一脸死色的说道。 谢依南心里一紧,暗道,果然如此吗? “报警了没有?我舅舅人呢,张经理呢通知他们没有?死者是谁,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我……”老腾真的吓到了,谢依南那一长串问题,他一个都没回答上来。 “老腾,冷静,深吸呼。”谢依南心里大恨,却不得不强忍下来。 “小姐,我不敢报警,死者是金色年代的坐台。” “糊涂……你这个让店长怎么做的,遇事慌张,你……” “小姐,你别急,我已经报警了。并安排金色年华的员工将现场包围起来,不让民众靠近破坏现场。我上去查看过了,那人已经完全死透了……”司机钟民一边快步走来,一边快速地跟谢依南汇报。 “钟大哥,你马上去打电话给给我舅舅,张经理,还有天名少爷,告诉他们出大事儿了,立刻赶来。” “老腾,你去安排两个机灵的人,盯住楼下,有什么异动立刻来报。另外再叫其它人等退回到楼上来,以最快的速度将房间清理一遍,尤其是与死者相关的,工作岗位,宿舍,学校,你明白吗?”谢依南将清理二字咬的分外重。 老腾被谢依南的尖声儿刺激的一个机灵,浑身冒出无数的鸡皮,人却立刻清明过来,重重地点了点头,立刻飞奔出去。 谢依南表面镇定,但她的心里的慌张的比任何人都大,她太明白这条人命会给金色年华带来什么灾难了。 “小姐,我已经通知了各位老板,很快便会赶来,你再撑一下。” “我很好,此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你去外头帮我盯着,我要仔细想想。” 钟民应声儿去了。谢依南坐在办公室的大班椅上沉思。事情绝不会这么单纯,人是金色年华的人,死又死在金色年华楼下,此事若不是有心之人存心对付金色年华,谢依南敢把自己的项上人头送给他。 只是,那人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真的只为明面上的陈家的吗?还是其中令有更大的阴谋? 谢依南苦苦思索着…… “小姐,警察来了,他们要见负责人。” “钟大哥,你去应付他们,直到我下来为止,明白吗?” “明白!”钟民这次的表现给了谢依南惊喜,他也没令谢依南失望,果真听懂了谢依南的话,撑到她出现为止。 “怎么?陈家没人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派一个小姑娘出来,别不是心虚了吧。”一位脸形瘦长,前额突出的便衣男子说。 “李警官说笑了。我是谢依南,陈家是我外家,我今天不过运气不好,碰巧在这儿遇上事儿了。这不,舅舅们贵人事忙,一时半会儿赶不到此地。我又听说李警官着急见人,我怕李警官见不到人影响办案的心情,便只好厚颜出来相见了。李警官别吓我,我会害怕的。”谢依南认得他,李泰的亲信,市刑侦大队的副队长。 怨家路窄,竟然是他带队前来。 谢依南往他身后扫了一眼,不无意外地发现一些熟悉的面孔,不过相比小舅舅当家之时,这群人里面,明显少了好一些人啊! “谢小姐是运气不好碰巧遇上呢,还是别的什么,可不由你说了算。”李警官阴沉一笑,目露凶光。 以为谢依南会害怕吗,开玩笑,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软弱。谢依南迎着他的目光,半分不露怯意。 “当然,我相信李警官的办案能力,一定会秉公处理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官司(求收藏,订阅) 李副警官大失所望,见自己刻意展露的威风并没有把谢依南吓到,内心恼怒异常,重重地哼了一声儿,转头大声儿地吩咐他的手下,将金色年华所有的员工都集中到大厅来,一个个做笔录,又亲自带队在金色年华搜查证据。 他们动作粗暴,一个个似是有意报复一般,酒柜掀翻,沙发划破,天花拆下,所有文件都被集中起来,看样子像是要带走处理。那场面,不说是办案人员在工作,外人看了,还以是鬼子进村了呢。 老腾看的又目胀红,几欲发作,却被谢依南拉住。小不忍则乱大谋,有了半头的那翻清理,谢依南有信心,这群人只会无功而返。 半个小时后,陈家四郎,许大老板,齐琪,张大当家,张天名等人相继赶到,谢依南交出指挥棒,又留下司机钟民,给了四舅舅一个眼神后,自己便带着向容先回悦华轩。 向容到底只是个小女孩,傍晚那个场面真把她吓到了,此前一直强撑着不敢软弱,回到悦华轩后,整个人立刻摊在沙发上。 谢依南看着心疼,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安慰她,只抱着她不说话,静静地呆着。 当天夜里十点,满身风尘的陈家四郎回来了,身后头跟着陈家大郎一干人等。 “舅舅,事情怎么样了?”谢依南从沙发上跳起来,急急发问。 “老腾,你来说。”陈家四郎目光凌厉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是的,老板。死者名叫百合,十八岁。金色年华的坐台,入职三个月,今天傍晚五点半于金色年华顶楼摔落身亡,警方目前认定为他杀,正在追查凶手。金色年华被勒令暂停营业半月……” “我们的人都没有嫌疑?一个都没有?”谢依南打断老腾的话,问道。 老腾眼中精光一闪,摇了摇头。手却悄悄地伸到口袋里去按了按。 “大舅舅。此事。你通知小舅舅了吗?”谢依南问道。 “还没有,我想着……” “那就先不要通知他。不单是小舅舅,其它人暂时都不要通知先。”谢依南再次打断道。 “南南你什么意思?”张大当家不解地问道。 “我想。这只是一件小事,反正我们的人都没事儿,我们又何必那么紧张呢。”谢依南轻松一笑,眼睛一一扫望众人说道。 “就是。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说不定。那人只是自己想不开,自己跳楼死的呢,大家轻松一点儿,别太紧张了。”齐琪附和谢依南道。 “都出人命了还不叫大事儿。请问什么才叫大事儿啊?”张天名讽刺道。他看齐琪不爽很久,卑鄙小人一个,还想抢他家嫂子。哼,不自量力! “是啊。都出人命了,负责安保的人竟然最后一个才出现,这能不是大事儿吗?”齐琪反唇相击道。少年郎,谁又不是年少气盛来着。你不服我,好嘛,我还不服你呢。 “姓齐的你什么意思?这是怪我咯。”张天名跳起来叫道,这个小人,抢他嫂子就算了,竟然还敢给他话里有话,他那是什么意思,说他张天名御下不严?还是怎么滴。 “不怪你,谁敢怪你啊,张家二少爷。”靠家世的人凭什么跟他一个靠实力的人比,哼,跟他说话都掉份啊。 “你……”最恨别人说他没实力,这不是/赤/裸/裸/地打脸儿吗? “行了,一人少说一句吧。”谢依南狠狠地瞪了张天名一眼,对齐琪说:“今天夜了,有事儿大家明天公司再说,着急上火也没有用,都回去吧。” 谢依南说道,便起身准备送客,陈家大郎见她快手快脚地将门都打开,便亦不好多加阻止,由她去送客关门了。 门边,谢依南对老腾说:“今天多亏有你,做的不错,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老腾目光再闪,心领神会,却摆出一脸受宠若惊的面孔来,感激不尽地望了谢依南一眼,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人。 悦华轩内,没有常住房间的人都已经离开了,向容一改此前的软弱,不当背景了,她要当主角。只见她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拿出藏在身后的呼机,对谢依南说:“南南,你快过来看看,这都传了些什么?” “你们俩儿个搞什么鬼?一惊一乍的,嫌今天还不够乱的吗?”陈家大唐怒道。 “怎么?大舅舅准备洗洗睡了。”谢依南今天头一回遇上这种大事儿,先头的那一番安排已经耗了她不少心力了,没想到,回到家竟然还给她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陈家真正的当家人,竟然不领她的情,反倒指责起她来,能不让不姑娘怒吗? 陈家大郎也不是傻人,听她这个早慧的外甥女如此说话,便知道另有异常之处,当正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示意他弟弟说话。 “南南,你有话就说,别卖关子了。”陈家四郎今天也是心累不己。金色年华他才是真正的当家人,如今出了这么大件事情,还不知道要怎么了结呢。 “舅舅,我想问问,小舅舅是什么时候感觉张家似是脚踏两条船的?”谢依南不着急替众人解答,她心中的疑问必须解开,才能支持她的猜测。 “这很重要吗?”陈家四郎目光一闪,轻轻避开此问。 “没错。”谢依南却坚持。 “是我。”陈家四郎说。 谢依南深深地看了她四舅舅一眼,忍住心中的失望之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示意向容把东西递给他看。 “这是……”陈家四郎接过信一看,很快看完,却是心惊不己。 “这是死者的遗书,是我令老腾在警察到来之前,在金色年华的员工休息室内找到的。这封信很清楚的表明,百合是受够了金色年华的摆布,不想出卖自己的身体,才选择一死了之的。四舅舅,你现在还觉得事情很简单吗?南南很任性吗?老腾现在就在楼下等着,四舅舅你还是亲自去确认看看为好。”(未完待续。) ps:亲们,把你们手上的月票投给学渣可好? 四九零七零七五四四 喜欢就入群吧,这里很欢乐哦 第二百一十六章 嫌疑(求收藏,订阅) “你们在说什么,别打哑迷了都,快给我说个清楚明白。”陈家大郎不满地说道。 “陈大哥,我们中间有内鬼!”张大当家言出惊人道。 “什么?”陈家大郎惊叫出声儿,一脸儿的不敢置信。 “是谁?” “我现在不敢确定,舅舅们还是快点去跟老腾汇合吧,迟则生变。”谢依南无力道。 她明白四舅舅的痛心,因为背判的滋味她最懂。可此事非同小可,人命关天,且观此案真实意图,背后之意不明而喻。那人,是决心一定要弄死陈家,最好将张家亦一并拖下水去。那信中隐隐提到的被迫进行交易之人,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在说张书记。 此局甚毒,一不注意,便会全军覆没,谢依南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 在陈家四郎来回奔波之时,城中另有一小股势力亦在频频动作,并且人员结构复杂,本就人数不多的团伙,其中还有为数不少的生面孔。 这些生面孔似是不怎么卖两位老板的账,面对老板的质疑,中间一个光头壮汉恶狠狠地说:“信绝对在那个地方,你自己没搜到是你没用,怪我,简直笑话。你也不去l市打听打听,我光头强做事儿,什么时候出过岔子……你tm给我少废话,给钱,老子立刻带兄弟走人,若不是看在老李的面上,谁愿意跟你们这群少爷兵合作,哼!” 被称为少爷兵的人当场变色,这个计划是他一手策划,人却不是他找来的。认真说起来,这三方临时组合在一起的团伙。当属自己的力量最小,若另外两方人马任意一方变叛变,都够他死好几个回来。 唉……怪只怪他现在手头上拥有的力量都是别人的,真正能支持他复仇的力量又太少。想到此处,少爷兵强忍下心中的怒意,对光头强说:“大哥别着急,我并不是怀疑你们的能力。只是李警官按照我们预设的方向去找。的确没有找到那封信。那封信至关重要,没有它,我们后头所有的计划都白费了。想来。大哥也不想兄弟们白做工一场,万一这事儿将来传了出去,大哥你面上也无光不是。” 贼不走空。光头强此番尽管是受邀前来办事,但既然带着兄弟来到h市的地界。不留下点威名,兄弟们如何肯同意。少爷兵话虽说的委婉。但光头强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自己想走是走不成的了,少不得要留下来助其一二。 光头强耐着性子凑过来听少爷兵布置任务,但听来听去,他都没听明白。心中暗恨,狂骂狗屁,那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往复杂的方向整。他说:“这件事情你们就不必抄心了,明天一早。事情保管能够按照你们希望的方向前进。你们若还想聊就聊,老子我要先走一步了。” 不等另外两人开口阻止,光头强便一阵风似的带着他的兄弟们离开了。 “齐少,现在怎么办?”不错,此人当然是齐琪,白士卿明面上派来h市的代表。 齐琪叹息一声儿,说:“走一步,看一步吧。”他今天不知怎么的出了个昏招,是否还按原计划进行,他自己心中亦没底。现在只求两件事,一求光头强明早真能给他一个惊喜,二求张家包括那名聪明绝顶的谢大姑娘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唉,他近来失误甚多,到底还是心急了……可是,急不急的,又岂是他说了能算的? 半夜的时候,老腾那里果然有新消息传来。 谢依南打开死者百合亲手写书的日记,什么都明白了。百合就是一枚棋子,一枚用来攻击金色年华的棋子。 她原本就是金色年华的人,又死在金色年华门前,明天,全市必定会引起哗然,金色年华的生意,信誉将会一落千丈。人人都有资格跳出来骂金色年华伪善,披着羊皮干狼心狗肺之事儿。名为提供勤工俭学的机会给家贫的孩子一个工作的机会,实则逼良为倡,破坏道德,破坏风气,简直人面兽心。 这还不算最狠的,最狠的是这枚棋子暗藏的力量。若说这次事件非白士卿的对头设计的,谢依南打死都不信。 h市明面上就两股势力,一个是白家,一个张家。白家是白士卿的本家,那是白士卿放在明面上的棋子,他的对手若非有百分百的力量打倒白家背后之人,谢依南相信,没有哪个蠢人会第一时间将矛头对准白家。 很明显,对方不是蠢人,所以,他们这次对准的是张家。 那么问题来了,知道张家也是白士卿手底下的牌的人,没几个。若非谢依南是重生而来,又跟张天扬如此亲近,大抵她也不会知道张家是靠上了白士卿的。 如果策划这次阴谋的人,并不知道这点,那么,他打击张书记的目的又是什么?谢依南苦思不解。 “舅舅,你对齐琪了解多少?”谢依南问一直神思不安的四舅舅。 “不是他?”四舅舅欣喜地问。 “我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但我认为,应该不是他。”谢依南很头痛,这个四舅舅哪儿哪儿都好,就是一旦遇上感情之事,便分外脆弱敏感。她先头是合理怀疑了一下许大老板,他便一幅要死的沮丧模样。 “没错,肯定不会是他,是齐琪,他刚刚说什么,不是什么大事儿,说不定死者是自己想不开跳楼死的……他凭什么如此猜测?张家脚踏两条船的事情,许宁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挺纳闷呢,许宁向来不爱钻研这些事儿,怎么会突然跟我提起这个,想来,应该是齐琪在他面前说了什么,他才会如想的……”陈家四郎立刻振作了起来,兴奋地说道。 “他也许只是凑巧,但目前为止他的嫌疑最大,舅舅你留着点心,派人好好去查一查他的背景。让小舅舅配合一下你,想来,真相很快便会查出。” “大舅舅,你去跟张书记好好通通气,看怎么样让这个事情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影响处理掉。死者那边,我们不要吝啬,多给一点儿钱,好好安抚安抚……”(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密会 谢依南将自己能想到的都方方面面都交待好了,看一眼窗外,已然天色大亮。 “行了,事情我们会去做的,南南安心上学吧。”陈家大郎说。 “昨天累了一天,要不今天就请假在家休息一天?”陈家四郎建议道。 “不用,舅舅,你们自己去忙吧,我上楼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去学校上课,有什么事情就派钟国来通知我,我昨天已经跟他们说好了,这几天俩儿人都上班。” “行,你去吧,记得吃早饭。”陈家四唐叮嘱道。 谢依南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便咚咚跑上楼去,轻轻推开向容的房间,见她躺在床上睡的正香,也不去打忧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洗了个澡出来,差一刻才到六点儿。睡觉是不可能的了,谢依南便坐在自己的书桌前面,将事情一股脑儿地全写下了下来,写完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傻气,如此敏感过火的事情,她怎么敢往军区寄。 谢依南此时此刻分外想念手机这种东西,她掐指算了算时间,好像今年距离大哥大面世的时间也不久了。这么想着,心中的沮丧立刻消失,人又高兴了起来。 谢依南没高兴多久,司机钟民便来悦华轩敲门,准备送谢依南跟向容去学校上课,车上,谢依南问钟民:“张家哥哥们出来了吗?” “是的,小姐,今天一早钟国去接的,现在人已经到学校了。”钟民一边开车,一边回答谢依南的问题。 谢依南听完。看一眼向容,见她除了明显睡不够,样子有些疲惫外,脸儿上再无异色,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谢依南怕车上太安静,自己不小心又睡了过去,她有个不太好的习惯。睡眠时间若不能一次性补足的话。会头痛的厉害。她不想一整天都忍受头部的巨痛,所以便跟钟民说起昨天的事儿来,好让自己的思维保持在清醒的状态。向容静静地听着。偶尔发言。 车上很快便将谢依南跟向容送到h市二中的学校门口,谢依南告诉钟民,中午放学到学校来接人。她有一种预感,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顺利。要知道有心算无心。她便是应对的再全面,也不是那出招之人。谁知道事情会不会又生出些什么意外来。 司机钟民点头称好后,便将车子开走了。 谢依南跟向容手拉着手往学校走去,途中与张家兄弟不期而遇,谢依南笑了笑。挥手与向容告别,自己径直往一班走去。张也默不作声儿地在后头跟着,手上拎着一袋食物。谢依南不用看。光闻味儿便知道,那一定是花婶儿的手笔。 进了教室。张也果然将那袋食物放在谢依南的桌上,然后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谢依南已经吃过早餐了,但花婶的心意还是要尝一尝的,并且还要请许多人尝。 一班除了梁小冰的三个党羽,其余之人跟谢依南的关系向来不错,故而谢依南吆喝一声儿说:“没吃饱的都到这儿来,可以投喂!” 便有一群人一窝蜂地冲过来,三下两下瓜分掉那袋食物后,再一哄而散。谢依南早有准备,一早便已经跳开了身去,当然,手里不忘先抓一块饼,这不,正靠在窗边得意地望着张也笑呢。 张也一看就明白了,这是在故意打击报复呢?事情全是张想那个坏小子干的,如何他跟他娘亦要受一灾,天啊,这不公平。 谢依南可不管他公不公平,反正她现在精神紧张,外加心情恶劣,能抓住机会宣泄一把再好没有了。 你看,她现在就挺开心的。 上课铃响了之后,向容才急急地赶回教室。上午的课结束之后,谢依南收拾好书包便往校门外走,钟民果然已经等在那儿,但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让谢依南吃了一惊,他说:“小姐,出事儿,李警官又找到了一封一模一样的信。” 谢依南心头一紧,此人当真是要跟她对着干吗? 很好,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她统统接住,且看谁更技高一筹。 “我舅舅他们在哪儿,带我去见他们。” “是,小姐!” 谢依南眼睛一闭,静静地坐在车上不说话,脑中却快速运转,到底是谁?信是怎么来的?此人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如果是齐琪的话,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他是白士卿秘密队伍当中的一员,谢依南曾听她小舅舅提过一嘴,他说白士卿此人城府极深,走一步看三步,他手中拥有许多不为人说的力量,并且对他忠心耿耿。 当齐琪第一次出现在h市的时候,小舅舅便已经派人去查过,尽管查的只是一些皮毛,但当时白士卿是打过招呼的,说此人可以信任。 此人可以信任。便是白士卿给出的这五个字,小舅舅才停止了动作的。莫非,此事亦在白士卿的布局之中?如果是真的,那么白士卿的相实目的又是什么?他当真要牺牲张家,牺牲陈家吗? 齐琪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他设计这一切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谢依南此时万分头痛,十万个为什么在她的脑袋乱窜,脑压高到快要使她爆炸了。 “小组,你没事儿吧?”钟民不知何时已经将车子停了下来,此时,人亦站在谢依南身旁,车门一早便被打开。 “我没事儿。”谢依南走下车,打量了四周,见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不禁要问:“这是哪儿?” “小姐,这是大老板的公司,他们人都在上面。” 谢依南汗,这才想起,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到过大舅舅的公司一次,才会像如今这般过门不识,搞出笑话来。 “南南,你来了。”陈家大郎的办公楼位于h城中某一个工业园内,谢依南第一次出入此间,她个人刷脸完全无效,纯靠司机钟民带路,这才顺利到达大舅舅的办公室。 此时,大舅舅的办公室已经坐满了人,除了齐琪跟许大老板外,所有的熟面孔都在,包括张天名及一早从老凹村儿赶来的张正勤先生。 “舅舅,信被找到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谢依南直接发问。(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法事 (求收藏 订阅) “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那封信的内容及怎么样出现的,可是刑侦大队现在有李家乐在,我们要办事情,就一定要绕过他。可他是李泰的表亲,恨陈家入骨,根本一心想给我们陈家难看,这种非常时期,他怎么可能会放松警惕。”陈家四郎说。 “舅舅,我想我们没必要这么做,李家乐竟然敢放出风来,就证明那封信的内容跟我们手头上的信不会有太多出入。并且,不管那信是真是假,他既然已经找到信了,那就表示我们手头上的信已经废了。”此人委实厉害啊,绕是谢依南都不得不服一个。 只要李家乐李副队长扬言说找到遗书,废了谢依南这方的所有主动权不单止,还可以继续按照计划执行。谢依南此时当真是有苦说不出啊,不管那信是伪造,还是真有第二封信,谢依南都没有办法举着百合的遗书去告诉他们说:你手上那封信是假的,我的才是真的。 如果是这样,李家乐李副队长会很高兴立刻将谢依南锁起来,然后罪名一条又一条地往她身上压,最后……呵呵。 除非……谢依南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可趁之机。 “现在信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城中已经开始有流言窜出,我想百合之死很快便会在全城漫延。金色年华首当其冲,张书记亦脱不了关系,这才是最难办的。”张正勤先生说。 “动作倒是挺快,”谢依南扶额一笑,手上却不停地翻着从百合家中找出来的日记本,一边快速翻阅一边说:“内鬼之事查的如何?” “暂时没有任何消息。” “有派人去盯着他吗?”谢依南再问,却无人回答。谢依南苦笑:“舅舅,既然他是目前为止最大的嫌疑人,我们就要把他当背后黑手处理。他既然身在城中,又一手策划了此事,自然需要跟各方人马接触的,我们远远吊着,一来好确认他的身份。二来也可以通过他现在的动作确定他的下一下行动啊。”如此天时地利怎能放过。 在场的大人们都被谢依南说的脸红。他们的确大意了。 谢依南无奈,这帮人明明都有大智慧,心眼却跟小舅舅没得比。若是小舅舅在,不用谢依南说,一早便派人锁定他了,兴许。亦不会发生今天这些被动之事。团队很重要的啊,搞阴谋的团队更重要。 “这件事情就交给张叔叔去办吧。也不用亲自出面,挑一两个信得过的,生面孔的人去办就行。别靠近了,注意人身安全。远远吊着,知道他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就行。”谢依南手中翻阅日志的动作没变。嘴里却一叠声儿地吩咐道。 “百合的身后事办的怎么样?” “她的尸体目前还在市刑侦大队,家里除了一个奶奶外。再无其他人了。” “连一两个远房亲戚都没有?” “南南你的意思是?” “百合是我们金色年华的员工,她的死不管是谁的责任,出于人道主义,我们一定要厚葬她,赔偿金也不能小气了,并且还要承诺俸养她家老人,每年给一笔固定的生活费。” “她会有远房亲威出现的。”张天名心领神会地说。在场众人都不是傻的,隐隐已经知道谢依南的意思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谢信南不信破不了这个局。 不过,现在一切尚属未知,且走着瞧吧。 这天下午,谢依南没去学校上课,她请假了。 打了几个电话之后,谢依南笑了。 笑完,又马不停蹄地跟着陈家大郎去拜访白家,临出门之时,陈家四郎极为古怪地看了谢依南一眼。她装作没有看见,径直上了大舅舅的车。 四舅舅是什么意思,谢依南当然明白。不过,头一回上张天扬家的大门,她希望有张天扬陪着,而不是她自己一个,以那样一种公事公办的方式去。 没错,张天扬他爹是此次风暴最为危险的存在,陈家不管是出于什么考虑,都一定要亲自上门去说个明白,并且,此番四舅舅的另一大任务,便是确定张家的忠心。 谢依南是百分之一百相信张天扬他爹,这不单是出于她上世的认识,其中更有张天扬的成份在。当然,亦因为如此,谢依南的口供才那么不足以取信四舅舅。 这样也好,让四舅舅去跟张天扬他爹张书记开门见山地谈一次,能冰释前嫌一致对外最好,不能,大家下次兵戎相见的时候,亦不会尴尬遗憾。 夜里,几路人马纷纷汇集悦华轩,彼此的信息一交换,纷纷露出喜悦之情。陈家大郎带回了白家当家人,h市一把手鼎力支持的承诺。陈家四郎果然与张书记达成一致意见,重归于好。张正勤先生那里,尽管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但谢依南相信自己的叛断,定然错不远的。 她现在最想不明白的地方,就是齐琪的最终目的。 说实话,别说陈家四郎接受不了,她谢依南才是最接受不了的那个人。对于感情之事向来迟顿的谢依南都可以真真切切地感觉到齐琪的真心,那他又是怎么做出这头真心痴付,那头暗中对付的事情来。 因爱生恨吗? 别开玩笑了,他或许是喜欢自己的,但他这个年纪说爱,未免太过不负责了。所以,如果仅凭这点儿,便作出判断,未能有些太过儿戏了。所以,谢依南完全可以排除齐琪是因为自己爱张天扬,故愤而出手对付张天扬他爹这种假设。 谢依南现在只恨这个年代的通讯技术太落后,信息调查的太慢,本市本省的还好,但齐琪这种背景复杂的人,真要调查个水落石出,只怕黄花菜都要凉了。 所有环节里头,谢依南最担心的,便是齐琪这个变数。 百合的案子她已经有了对策,张书记的处境跟百合之死是息息相关的,但凡搞定了百合的死因,张书记的嫌疑便会不攻自破。 所以,眼下之急,便是等。 在等待的这些天里,h市果然流言满天飞,金色年华首当其冲,各种攻击随之而来,幸好谢依南一早便有了准备,打着百合的旗号,在各个金色年华门口设香案作法事,替百合超度亡灵。(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咄咄 同一时间,百合的各种远房叔叔婶婶们,一个个纷纷冒头,金色年华的人接到了指示,纷纷把他们当座上宾对待。好吃好喝地侍候着,好心民众前来凭吊的礼金天天往他们口袋里送。 这些人刚开始几天还收的手抖呢,等过了三天,便个个将自己当成百合的亲叔叔亲婶婶了,跪在门口哭的是越发卖力,收钱更是收的毫无顾忌。 张天名听着手下的兄弟们汇报上来的情况,抿嘴一笑,这些人什么情况,什么素质他再心知没有。安抚兄弟们再忍他一忍,事情很快就会结束,心下亦不得不佩服起小仙女来,这一手玩儿的,简直漂亮极了。 不明真相的群众总是极好糊弄的,何况金色年华本身就是受害者。 张天名接完信息便跑到悦华轩来找谢依南,他说:“小仙女,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演戏要演全套,明天是最后一天作法,你叫手下的兄弟们把明天的场面搞大一点,中午收坛后都鼓动一下人民群众的情绪,最好让他们一起送百合的亡灵回家,然后……” “我明白了,明天这场戏一定演好,你就放心吧!” 谢依南矜持一笑,表示:我相信你,加油! 张天名当下便信心满满地去安排明天的好戏,张大当家的却在悦华轩的二楼埋头算账,金色年华全面停业以来,每一天他都要算一回账,除了心疼原本应该的收入,更心疼现在的支出。 不过。他心疼归心疼,心里还是明白,谢依南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以大局为重。并且,谢依南曾经承诺过他,等这波事情过后,一定给他一个更好的金色年华。张大当家当下便被谢依南的承诺的治愈了,他此时万分期待重新开业后的金色年华会是什么样的。 当然。金色年华的负面形象之所以这么快被扭转。除了谢依南的计划,还有城中白家与张家的支持在。 白家与张家作为h市明面上的两股相对势力,他们的合作低调而又有效。今天我查你一个村官,明天我查你一个县长。彼此都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子,别说,这招虽然老套。但到底吸走了城中不少人的眼球,至少城中新闻焦点没有一直放在金色年华身上。无形当中。亦给谢依南的行动加分不少。 谢依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心并没有因此而爆满,因为前天在二中发生的事情,给她提了个极好的醒。因为她知道,危机还没有解除,前方的道路兴许比现在更加危险。 前天上午。向容从学生会开会回来后,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亲密如谢依南。自然是第一个观察到向容前后不同的变化。 “容容,你怎么不高兴了。”谢依南对向容的关心与爱护,某种程度上能使张天扬吃醋。 “我没事儿,你接着做题吧。”向容喵了一眼谢依南眼前摊开的几何练习册,淡淡地说。 谢依南还想再问,向容却转头趴在桌子,拒绝交谈,谢依南也不恼,右手灵活地转笔一圈儿,低头接着做题,身后,却隐隐传来丝丝响亮,谢依南感觉十分不好,就像那种夜里你困极了,正想美美地睡上一觉,却发现屋顶横梁上传来老鼠磨牙的声音。你一方面担心它磨掉的木屑会乱飞,一方担心它会不会磨着磨着,突然兴起,跑到你床脚去磨,这种细细碎碎的声响一直隐隐折腾着你的听觉系统,令你不能放心安眠的那种烦燥感啊,委实抓狂的很。 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谢依南向来是君子,她奉行的原则是有话当说,有屁当面放,背后说人,实乃小人。 “后面的同志们,你们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啊。”谢依南心中实在烦燥的很,扔下手中的圆珠笔,身体大幅度往后转,抬着头,笑的娇艳如花地问。 谢依南自问这个态度,这个措词十分之有礼貌,奈何对方并没有这个风度。你只听她说话便明白,此君智商委实不够用,令人着急。 “谢依南,你都死都临头了还不自知,竟然还笑的出来。你说你是脸皮厚呢,还是不要脸儿啊?” “这位同学,你可以把话说清楚一点儿吗?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另外,我做了什么不要脸儿的事了,让你这个卫道士如此心焦?” “哼!别那么骄傲,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我问你,你家是不是出人命官司了?你当时是不是在现场?向容因为你的事情,报送元旦的节目被学生会刷下来了,你害她失去了那么好的一个机会,向容现在肯定难过的要命,你竟然还好意思嬉皮笑脸,你不是不要脸是什么?” 谢依南略略感到吃惊,意外地看了向容一眼。向容避开谢依南的视线,站起身来对后边的人说:“你闭嘴,我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向容你真不知好歹,我在是帮你出头唉,全校上下谁人不知道你向容个人特长最出色,舞跳的最好,凭什么原本应该是我们班出头的机会,白白让给二班。若不是谢依南她们家那堆破事儿,我们班的节目怎么可能被刷下来。再说了,这事关乎我们一班全班的集体荣誉,什么时候变成你一个人的闲事了。” “你知道个屁,二班那个做作鬼要求老师把节目改成双人独舞,我不乐意跟她跳才辞演的,关南南什么事儿,你丫别血口喷人行不行?” “谁血喷人了,我们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只听说谢家因为家风问题,学校正在开会讨论,要不要谢依南退学。” “什么?”向容吓了一跳,退学,真的,假的,这件事情太严重了,不是她可以作主的。 “退不退学由学校说了算,我家风好不好却不是你说了能算的。这位同学,我奉劝你一句,给自己积点口德。我谢依南行得正坐得直,生平未做亏心事儿。连警察局都没有定案的事情,偏偏你这个卫道士说了能算?” 谢依南讽刺一笑,咄咄逼人道:“你知道什么?你敢这么说我?你知道死者姓甚名谁,年芳几许吗?知道她什么到金色年华打工吗?知道她的死因为何吗?自杀,为什么自杀?他杀?凶手是谁?又为什么杀她?哦,对了,按同学你的分析,杀她的人应该是我才对。那么我请问你,我杀她的原因是什么?我嫉妒她貌美如花?我嫉妒她家财万贯?还是我家金色年华要倒了,发不出她一个小小坐台的工资,杀了她好一了百了,再无拖薪欠粮?我杀她的时候,你当时在现场吗?除了你还在其它目击证人吗?我是用右手推的她,还是右手推的她吗?当时她的反应是什么?吓的要死,求饶?尖叫?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逼人 谢依南大叫一声儿,音量大到差点掀翻屋顶,众人被谢依南突如其来的惊叫声儿吓的脸色发白。 “像这样?”谢依南轻蔑一笑,淡淡地问她。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个咄咄逼人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 “你知道她是从楼上跳下来摔死的吧,你说的没错,我当时就在现场,我可都看见,一堆肉泥,血水乱飞,肠穿肚烂,连眼睛都飞出去几米,被人一脚踩烂了。你知道眼球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呢?我告诉你啊,眼球里面……” 谢依南步步逼近,将百合的死样描绘的栩栩如生,那位热爱挑战的同学终于受不了,惊叫一声儿,从一班的教室逃了出去。 谢依南淡定地拍了拍手,耸肩膀,似是在告诉大家说:这不怪我吧,是她自己爱说人闲话,胆子小,承受能力又差呢。 “谢依南,你真的看见死人了?她真的变成一堆肉泥,跟我们平常吃的肉饼有什么区别?”你猜的没错,问这种奇葩问题的人,一定就是程同学。 “差别在于,肉饼没有穿衣服,肉泥有。”谢依南配合着说。教室里的气氛太凝重了,谢依南刚刚不小心冲动了,她将自己两世为人的所有气势都拿了出来,在场诸人,除了向容,便只有一个脑袋随时处于脱线状态的程同学比较正常,其它人尚处于震惊当中呢。 “我听说,你们家的金色年华要倒闭了,是不是真的啊?”程同学,要不是你那一脸天真的模样救了你,我一定会把你当成落井下石之辈而暴打一顿的。 “百合毕竟是我们金色年华的员工。她年纪轻轻死于非命,横尸街头,家中又没一个可以主持大局的人,只有一个年老的奶奶。我们金色年华出于人道主义,怎么着也要帮着收拾她的身后事儿。作法超度,担幡卖水什么的总要有人搭台子做起来的。这些事情跟生意比起来,生意自然要往后靠嘛。”只凭一个百合便要搞垮金色年华。未能将金色年华看的太轻了些。齐琪。你简直是不自量力,你知道吗?谢依南一边跟程同学瞎扯,一边如是想着。 校园里的这些传闻。谢依南有一万个理由相信,是齐琪的手笔。 “你说她为什么先把跳楼?摔下来的时候痛不痛?她是脸儿先着地,还是后脑先着地?我猜是后脑,女生都爱漂亮。不可能脸儿先着地,摔的那样丑。做鬼都不会甘心的。” “程同学,我跟她也不熟啊,她死前也没通知我一声儿,好让我先给她做个采访什么的。这么高深的心理揣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是啊,那太可惜了。”程同学一脸儿遗憾地说。 “你如果真想知道。可以到她的死亡之地去烧纸问一问。帮她作法事的高僧是相国寺请来的,听说他的法力很高深。且本人已然活了两个甲子。”谢依南认真地对程同学说。 “是不是那个辟谷三年,童颜褐发的叶相和尚啊?”接受能力强的同学已然清醒过来,此时见程同学与谢依南说的有趣,纷纷表示要一起热聊。 “好像就是他!”谢依南随口说道。 “哇,谢依南同学,你家好厉害啊,连叶相都可以请得到。年初的时候,我奶奶想去寺里请叶相替一尊玉佛开光,跪了三小时叶相都没答应呢,他说他只见与佛有缘之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谢依南,你们家给相国寺捐了多少香油钱?”谢依南都不用回头看,此女一定是梁小冰无疑了。 谢依南不爱搭理她,自有人上前收拾此等脑残女。 “梁同学,你太无知了。相国寺是本市有名的千年古刹,它是本市第一批古文物重点保持单位,寺内的僧人日常开销,生活用度,修葺等费用都由市政府支付,你不知道吗?” 按梁同学刚才那个说法,这便好比拿一个众人心中皆明的得道高僧跟一个刚入寺门的小和尚比经义一样,梁同学可真会得罪人。 原本还有些跟风看好戏的人,随着闲谈进行到这时,心中亦明白,关于校园内疯传的谢依南之事,大抵只是流言一个了。 堂堂相国寺道德高僧亲自作法,谢依南她们家若真正为恶,高僧肯定不会答应。如今高僧破例答应了,那恶传自然不攻自破。相反,谢依南她们家只怕是大善呢。 这天过后,一班关于谢依南的传言的确轻了不少,但二中的校园之内,却是有增无减。谢依南走到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当然谢依南是不怕指指点点的,她已经习惯了嘛。 虽然前头那些指指点点是冲着她的好来的,现在是冲着她的坏来的,但谢依南心宽,她完全可以不用在乎。 但她担心向容在乎,因为向容便是那不幸的殃及之鱼。 谢依南现在却有心无力去管她,因为,她发现,二中的校园内,除了她谢依南跟向容频受瞩目之外,连白秋白美人亦不逞多让。 白秋喜欢齐琪在二中现在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 白秋喜欢齐琪到什么程度了呢,这么说吧,你在青春期见过最炙热的爱恋,最缠绵的情人之间都做过哪些傻事儿,白秋白大美人统统放下身段一一试过。 公开表白那是一定的,国庆迎新晚会时,谢依南走后,白秋白美人在校园最古老的那棵香樟树下,深情地对齐琪表白的话语,已然充满了二中所有厕所隔间门板上的经典。不少好事之人在上头留书,有祝她得尝所愿的,有骂她不要脸儿的。有替她加油的,还有帮她出谋划策的。 谢依南也不知道白秋白美人是哪根筋不对,这一往而深的感情又打哪里冒出来,但见她每天层出不穷的追男招数,心里委实吃了大惊。 送早餐,送饮料,送鲜花,送礼物,送星星已然是每天必备的项目之一了。她竟然还大胆到在校广播站里公然念情信读情书,你若念的隐晦一点儿,大家就算了,只听不出其中隐藏之意,就当是一编比较热情的文章而已。偏偏白秋白美人要在结束的时候说:献给我最爱的齐琪同学! 在校方看来,这不是挑战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应对 碍于白家在本城的地位,校长很给面子的只给白秋一个警告的处分通知。但这也已经够让谢依南心惊的了。 尽管齐琪身披的那层神秘外衣谢依南目前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将之撕开,但齐琪居心叵测已成事实。白秋是白士卿安排在本省最重要的力量,对付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齐琪,白家人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听之任之。 但看白秋如今日渐情根深种,谢依南不禁开始替她着急起来。 除了战略上的考量之外,白秋亦是谢依南在第二中学交到的第一个女朋友,甚至也是最好的朋友。她的事情,谢依南不能不管。 可是,情海之中,最要不得的便是旁人的说三道四。凭白秋现在对齐琪的迷恋,只怕谢依南敢说齐琪一分不好,白秋便能还她十分不满。 面对此间两难,谢依南委实焦燥。 当然,最让谢依南焦燥的还属白士卿那晦暗不明的态度。本城出了那么大一件事情,最大嫌疑人是他派往本城的代表,陈家不要求他出面给个解释,那是敬他,让他。 可他白士卿倒好,竟然当真不闻不问,甚至在派出人手调查齐琪背景的时候,横加阻拦。 就在前一天,派出去调查的人已经风雨兼程地赶回本城,可带回来的消息并没有令陈家人心喜,相反,越加忧心。 “大哥,白士卿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现在这个局面,当真是齐琪得他授意安排来对付陈家的?” 官场无情,谋士无义,一切皆有可能。 “四弟别着急。我们先好好理理……” “不用了,白士卿必定还在布一个更大的局,我们都只是他棋盘上的一棵棋子而已。” “他要牺牲我们?”陈家大郎大惊失色,脸色煞白。 “也不一定。”他只是冷眼旁观罢了。不会伸手拉一把,当然也不会准备落井下石。 “他怎么能这样做,我们陈家替他出了多少心力,他这样做。也不怕旁人寒心吗?”陈家四郎怒道。 他白士卿会怕吗?自然不怕的。所谓富贵险中求。只要他亮出身份,多少人会上赶着去抱他的大腿。 “舅舅不用生气,反正我们原本也没指望他能搭把手。只要明天的计划实施的顺利,我们金色年华跟张书记一定可以安全脱身。怕只怕……”白士卿的大动作藏的如此之深,最终小舅舅会有危险。 “怕什么?他都这么对我们了,难不成还不准我们自救吗?”陈家大唐决意说道。 算了。事情还没有发生,说多无益。还是解决眼前的困境为好。谢依南如此想道,便说:“明天的事情,张天名都安排好了,四舅舅你再去确认一下。一定要万无一失才好。” “放心,我一定办好这事儿。只是,你所说的那个方法真的能凑效吗?”陈家四郎并不是不相信谢依南。他之所以有此一问,委实是因为这件事情太重大。那么新颖的技术,只怕不凑效。 “放心吧,我相信大哥哥。”谢依南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安静坐着的张大当家,好似生死系之一线的,肩负重任的那人,并不是他家儿子一样,委实淡定的可疑啊。 但今时不同往日,谢依南没心情说笑,只重重地对张大当家点点头,表示她的感激与支持外,再无他言。 不管世人心情是好,是坏,是喜,是悲。是人间四月天,还是寒苦隆冬时,月亮它该升还升,日出它该来还来。 这一天,是金色年华的女员工百合之死的魂归之日。相国寺叶相大师亲自坐阵,一来开坛*,二来普度亡灵,不管对死者,还是生灵,今天都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 城中居们纷纷涌上街头,一方面送可怜的百合姑娘一程,另一方面亦想一睹大师的风采。金色年华在谢依南的指导之下,危机公关做的极佳,一时声名大转,尽管与三年前的积善企业无法相媲美,但不中,亦不远矣。 麻竹白幡,遗相高举,由解放路金色年华店长老腾亲举的百合遗相在城中居民的默送下,缓缓往百合家中行去。 七七四十九名金色年华的员工护送,有锣,有鼓,有锁呐,有哀乐。有人引路,有人撒纸,有人担幡,有人卖水,有人痛哭,有人下跪。 庞大的队伍默默走在城中的街道上,不时有人加入到队伍当中,替百合送行。街上的行人,车辆纷纷相让,好让这个年轻的亡灵早日投胎轮回,再世为人。 “陈家人可真会做戏,明明是他家连累死人,却把搞的自己跟亲善大使一样,哼,简直可恶。”人群中,有一男子如此对身边的另一个男子说道。 那个男子似是亦极为赞同他的话,沉思良久才说:“可惜的是,我们到现在也没找到证据,只凭一封模凌两可的遗书根本不成事,必须得找到那本日记才行?”大队长明天就休假结束了,他心急定案,奈何却一直定不了案,这才是他最憋屈的地方。 此人正是城中市刑侦大队的副队长李家乐。 这些天,他一直在追查那本突然消失无踪的日记,无奈却一直没有头绪。今日听说金色年华要替百合送灵,他有预感此事应该不会似表面那么简单,所以才会放下案头的工作,赶来一看。 因为百合是自杀身亡的消息已经传出,而他又一直扣住百合的尸体不放,城中人民已经对他们刑侦队多有怨言了。 可是他隐忍了这么久,机会只有一次,他若不死死抓住,只怕这辈子没有报仇雪恨的机会了。李家被撸的这么干净,明面上的人,除了他,再没别人了。这个仇便是他不愿报,家族里面其它人也会放过他。尤其是李泰,原本最应该春风得意的那个人。如今过跟过街的老鼠似的,人人喊打。而这一切,全拜陈家人所赐! “你们俩儿个人悄悄跟上去,看看这群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有事情发生及时来报。” “是!” 李家乐吩咐完毕,人却悄悄地拐上了旁边的一条小道上。那里,正有个年轻后生在等着他。(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风声 “现在风声这么紧,你跑出来干吗?”李家乐不高兴地对来人说。 “你以为我愿意来,还不是你们这群蠢货,一点小事都办不好,闹来半天,光见打雷不见下雨,我不出面能行吗?”后生仔激动地说着,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他的计划原本是天衣无逢的,可就是因为他选的两个合伙人,一个蛮横自大,一个目中无人。他现在委实后悔,再怎么没有人手,他也不应该随便跟人合作,搞得他现在上不来,下不去,尴尬的很。任务失败便算了,搞的自己的身份亦差点暴露。他现在敢百分之百肯定,陈家人已经怀疑他了。 想到那个他曾以深情表白过的姑娘,他的心中木然一紧,惆怅绕心。 算了,英雄气短,女儿情长不适合他。且说,那原本只是一场戏!他演的不好,没能让她跟着他的步伐一同入戏,已然失败至极,莫不是还要失了初心? 不,不行! 他恨恨地咬了咬牙,决意说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我们已经失了先机,陈家定然已经有了全面应对之策,我们失败了,放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后再寻机发难便是了。” “什么?放弃,你说的轻松。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跟陈家正面对上了,你知道我若是不能赶在大队长回来之前结案,我自己也完了。你说放弃就放弃,凭什么?”李家乐心中明白,他是对的。但是,这已然是他最后个机会了,他放弃是死。不放弃也是死,既是如此,何不拼个鱼死网破好了。 “你想怎么样?你别乱来。”后生仔自是齐琪,他急急地问道,生怕这人一个冲动,真来个玉石俱焚。他死没关系,可不能连累了他。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不能死啊。 “你管不着。”李家乐恨恨地说完。转身就走。 陈家人不是神算子吗?他们陈家不是处处占尽先机吗?金色年华不是个积善企业好吗?陈五郎不是在省城独大吗? 凭什么他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们李家就得夹紧尾巴做人?陈五郎你挤掉我李家人自己坐上高位。那感觉很爽,很得意是吧。成,被我拉下马的时候,你可别哭! 李家乐已决心赴死。他现在要去拉垫背的。 刚刚天睛天白日的,突然就阴沉了下来。谢依南站在悦华轩的阳台,望着眼前的天空,感觉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手握最新消息的谢依南心想道:鹿死谁手,且看各家本事。李家乐,我等你出招! 城中另一头。替百合送灵的队伍终于赶在第一滴雨落下人间的时候,赶到了百合位于城中效外的家中。 那里早已设好了灵堂,她七十八岁的老奶奶一身麻衣地站在灵前,泛黄的眼珠深深地望着她孙女的遗相,泪水长长地滑落。 雨开始下的大了,风吹过堂前的白麻纸,猎猎作响,像极了古时战场上的一首短行歌。此时哀乐声响,百合的远房亲戚们呜呼哀哉,抱着百合的遗相跪倒地灵堂前,大声儿痛哭,口中的哀词不断。 僧人在屋内堂前席地而坐,盘腿念经。叶相一脸悲色地对着百合奶奶念了一声儿佛,百合奶奶鞠躬还礼后,静立不语。 老腾站在百合奶奶的身后,帮着处理杂事儿,民众们纷纷自觉上前,上香,烧纸,念佛……天空闪下一道惊雷,雨下的越发大了起来。 下雨天,留客天。 甭管时机再如何不巧,百合奶奶亦不会在此时赶人。赶紧将家中所有的房间开放,老腾忙令金色年华的员工帮着处理些烧水煮茶的事情。 百合的亲戚们也哭累了,拉着百合奶奶拉家常套近乎,努力唤醒百合奶奶的记忆,好让百合奶奶认同他们这一门亲戚。 “表姑婆,你放宽心,百合那孩子福薄,她已经走了,人死灯灭。好在她还有一个好东家,往后你也不用担心自己的生活,百合她东家会照顾你的。有什么事情你就托人来说一声儿,我们家能帮一定帮。” “是啊是啊,她婶儿说的不错,我们家离的也近,回来不过几里路的事情,往后家里有什么难办的事儿,托人来说一声儿,我们一定帮着办。”另一个妇人亦不甘示弱地说着。 “说起来也奇怪啊,百合那孩子向来品学兼优,又有孝心,我看看这墙上贴的奖状,年年都不少,我看着都心酸啊。表姑婆,百合是个好学的孩子,不若我们将百合的书具笔黑都烧了给她带着上路吧,来世好做个出息人。” “我看成,百合那孩子去的可怜,依我看,趁我们现在人多,将百合生前喜欢的吃的,穿的,用的,都一并收拾出去,一次性烧给她得了,表姑婆,你看怎么样,可行吗?” 百合的奶奶当然不反对,尽管听着有些滑稽,但老人家还是很相信这一套的,听人这么一说,当下便同意了。 一群妇人来到百合的房间,翻箱倒柜的开始找东西,一会儿找到百合小时候穿的花裙子,百合奶奶便说:“这是百合小时候最喜欢的花裙子,”她摸着裙边那一圈完整的花色,说:“百合每回穿都十分爱惜,不敢弄脏一点儿,多少年过去,看着还跟新的一样。” 民众们也过来凑热闹,一个夸百合从小懂事,委实难得。一个夸她是个念旧的姑娘,老旧东西都不舍得扔,保存的这么好。又说,现在这个年代,念旧的女孩子少见啊,像百合这样念旧又有孝心的女孩子更少。 人死灯灭,那些曾经看不起百合在金色年华坐台的邻里四舍,此时心中亦纷纷感慨百合小姑娘的生平,当然,想的都是百合的好便是了。 民众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百合奶奶心中的悲色亦轻减不少。毕竟,人难过的时候,是很需要开心的事情来冲淡的。民众们的热心之举,无疑起到了这个作用。 又有人在百合的床底下翻出许多书本日记文章杂志等,有人将百合小学写的一篇作文念了出来,题目是我爱我家。(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民愤 “我爱我家,我有一个幸福温暖的家,爸爸妈妈对我百般呵护。每天早上六点妈妈就起床为我做营养早餐,送我上学之后就打扫房间,把家变成一个干净整洁又舒适的家。每当我考试成绩不理想的时候,妈妈就会严厉的批评我,要我总结失败的原因,而爸爸总会面带微笑的说:“没事,下次努力争取考个好成绩。”爸爸给了我很大地鼓励。这个家充满了幸福和快乐。爸爸经常在外面出差,妈妈为了照顾我没有出去工作。爸爸非常关心我的学习,只要爸爸在家就会辅导我的功课。这次期中考试前,爸爸利用双休日帮我全面的复习了数学,爸爸每次都耐心地教我解题过程和解题方法,直到我理解为止。妈妈也会每天问我的学习情况,鼓励我认真学习,要相信自己。在生活中妈妈对我更是关怀备至,她非常宠爱我,对我的各种合理要求都尽量满足。我爱我的家,我的家令人我……” 百合的奶奶静静地听着,记忆仿佛回到十几年前,百合刚刚上小学的那一天……可现在……百合,我可怜的孩子。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论如何亦感受不到那一份心痛的。更何况,百合的奶奶这已经是第三次替她的亲人送行了。 也许是事情经历的多了,民众们纷纷在缅怀百合的时候,百合奶奶才不似旁人那般接受不了,只跟着一起回忆那些曾经走过的日子。 “百合的作文写的真好,看看,这儿还有一大堆日记本呢?”又有一个民众找出百合深藏的宝藏,迫不急待地念了起来。念到其中情窦初开的那一本。连百合的奶奶也跟着笑了起来,她都不知道,百合那个鬼丫头,竟然还有如此可爱幼稚的一面,喜欢人家学长,又不敢表白,每天偷偷摸摸地跟在人家身后……难怪初二有一段。百合回家都那么晚了。记得当时自己问她,她说什么来着……哦,她说:“奶奶。我跟小花在公园复习功课呢,你别担心我,我没事儿。” 现在想来,复习功课是假。思慕少艾是真啊! “咦,怎么会这样?”有人看着。看着,突然惊呼一声,叫了起来。 “怎么了?”好事儿之人忙问。 “百合受到了欺凌,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看日期,还是近段发现的事情。”那人急急将日记摊开。翻给众人看。 民众们好奇,纷纷将脑袋凑在一起儿看,发现果然是真的。上头清楚地记录着,一个月前,突然有一伙人出现在百合面前,勒索她的钱财,胁迫她去陪酒,强逼拍她的果照,还要去金色年华告发她身兼数职。最后还指名要她去勾引城中一名高官,说她如果不照办的话,就将照片公之于众。 百合在日志中写到,她每一天都过得很痛若,她不想这样做,可是她没有力法,她不知道怎么办? 最后一篇日志里,百合提到,如果她再不照办的话,三天之后,她的照片便会在本城之中流传开来,百合说她不想害人,她说她想死…… “这么说,百合之所以会自杀完全是因为被人逼着干坏事儿,她不想害人才选择自己结束自己的性命,她是被人害了,表姑婆,百合她是被人害了啊。”极品亲戚大叫一声儿,音量穿墙而过,整个屋子顿时沸腾起来。 “不行,我们不能让百合死的不明不白,我们要去警察局告他去。” “没错,这群人实在太可恶了,这样对待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简直是畜生,猪狗不如。” “我们走,一起去告他,誓要将这群畜生找出来,还百合一个公道。” “对,告他去!” 群情激昴,势在必行。 悄悄跟在百合送灵队伍的两个人被吓了一大跳,不明白为什么这群人不好好送灵,突然一个个冒雨冲出来是要闹那样? 老腾与他的一个老伙计对看一眼,十分有默契地一个搀扶百合的奶奶,一人撑伞前行。至于百合的日记,早已被热心的民众们保护着,一同带往警察局了。 群愤的民众穿街过巷,走走停停,不时扯上一二个街坊邻居加入队伍当中,等一行人到达市刑侦大队的门口时,队伍已经差不多有千人了。 “你们这么多人跑到局里来,想干什么,造反吗?”门口的警卫先是被吓了好大一跳,但他毕竟是国家机器的一员,很快镇定下来,怒喝道。 “警察先生,我们不是来造反的,我们要是为百合喊怨来了,我们手上有重要情报,百合她不是自杀,她是被人害死的啊!”百合的极品亲戚立刻上前,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 “就是,也不知道你们警察是怎么办事儿的,查了这么多天,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说百合是自杀身亡,又扣着百合的尸体不放,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 此人话语一出,民众们纷纷反应过来,百合在日志中不是写了吗?那些人是要逼她去害人的,她不肯去,这才被逼死了的。 莫非,那些人不是普通人? 民众的脑洞是很大的,他们脑中立刻转到了九万八千里远去,再不用有心人煽点,他们自己脑补的画面已经够让他们愤怒的了。 “我们要去进去,我们要申怨!” “我们要进去,我们要申怨!” 民众们自主的纳喊声儿终于惊动了在办公室吹冷气的大佬们。大佬们派人下去一问,好嘛,还是那个小坐台的事情。姓李的怎么办事的,搞的满城风雨,还想不想混了。 恼怒的大佬派人去喊李家乐,好嘛,人竟然不在局里,打电话也不接,传呼也不回。大佬终于怒了。 一个电话拨了出去,刚刚从老家返回城中的大队长开着车子拐了一个弯,立刻朝局里驶去。 一刻钟后,满脸风霜的大队长拨开人群,三言两语将围观群众打发走,只留下百合的亲奶奶,极口亲戚,以及金色年华的老腾五人,将人带去刑侦办公区域,立刻将他名下的老将,曾经的老队长陈叱留给他的人一个个解冻,让他们从浩瀚的文书里解放出来,自己全面接手百合的案件。(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后怕(求收藏 订阅) 大队长一边看百合案件的资料,一边在心里嘀咕,这群臭小子也未免在老实了点,李家乐不让他们碰百合的案子,这群臭小子也不知道使个人来告诉自己一声儿。你们压不住他,难道我还压不住他吗? 一个面部表情十分丰富的小将一看大队长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下十分歉然后告诉大队长:“队长,你说这次休假,不管是死人塌楼,还是地震海啸,统统都不准去麻烦你,你要跟嫂子好好过周年婚庆的。” 面对小将的提醒,大队长脸红了,临休假之前,他还像真的这样说过,并且,他还说谁若敢真的在他休假期间烦他,哼哼! 哼哼什么,他不说,手下的人也明白。哼哼是什么?哼哼是代表不死不休永无止境的魔鬼式训练。 听说,这还魔鬼式训练方法还是老队长陈叱流传下来,小将想到这里,不禁在心里默问他的老队长陈叱大人,敢问,你是否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别废话,快去看看,那群人的口供都录好了没有?”大队长脸黑,红也看不出痕迹来,他此刻有些恼羞,便借故将人使出去,自己拿着死者的遗书及日志仔细对照,然后不无意外地发现,这两样东西,出自两人之手。 并且,傻子都判断得出来,死者的日志更有说服力。因为那些日志真的有点太多了,要一次性伪造这么多日志,没个十天半个月,办不下来。最重要的是,这些日志随着年份的增加。日记本的风格亦随着当时地流行而不同,字迹,日记本纸张本身的退色程度深浅不一,基本可以断定,这些日志绝非伪造。 事实上,大队长的真相了。 原本光头强他们伪造这份遗书的目的便是想让真的那份遗书失效,并且造成某种假相。以达到陷害的目的。 可是。无奈对方阵营里头有一个谢依南的,她的危机公关做的太好,令李家乐等人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发难此事。白白浪费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当然。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是谢依南所不能预料的。 她第一眼看见那本日记的时候,只觉着这个姑娘是被逼到绝地了,无处可诉才写的日志。那里知道她床底下竟然藏了这么多本日志,这无疑是一项天大的助力。 这也是老腾一直待在这儿不走的原因。 原本。按谢依南的计划,老腾只要侍机将百合的这本日志公诸于众,然后李家乐必定会借机牵扯张书记进来,陈家再提出质疑。认为两份东西,字迹可疑,再请科学院的院士出面。用现代技术碳十四进行检验,得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然后,聪明如官场诸人,在得知李家乐蓄意谋害本市书记,并且未果的情况下,谢依南都不用费心猜测,便明白,李家乐此翻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至于百合之死的真相,已然不重要了。 谢依南尽管痛心一个年轻生命的流逝,但相比起她的流逝,能拉下一个害群之马,她还是很乐意去做的。毕竟,大局为重嘛。 谢依南在悦华轩内听见老腾派来之人的报告,当下心里一阵舒心,事情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不过,李家乐到底去哪儿了? 胜利的滋味尽管美妙,但谢依南并没有被此冲昏了头,李家乐不知去向,这是她现在必须要忧心的事情。 “南南,你不用想太多,这些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便交给我来办吧。”陈家四郎知道谢依南所想后,出言说道。 “也好,科学院的院士们虽然没有帮上什么忙,但到底是借了张思哥哥的面子才将人请来的,四舅舅,你跟花叔好好招待他们,别让他们带着遗憾回京。” 谢依南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了,陈家四郎跟张大当家哪里还会处理不好。当下,便赶去科学院院士们的下塌之处说明情况,大舅舅则抓紧时间在城中宣传百合案件的最新情况。 舆论的力量自来都不可小视,借此机会,正好给金色年华正名,大舅舅自然不会放过。 “南南,你们在家好好玩儿,我不放心,得去现场盯着,晚上也不回来了。”张正勤先生说着,他也一溜烟儿地走了。 “南南,你真是神机妙算啊,太厉害了。”此时的悦华轩只有谢依南跟向容俩儿人。向容此言自然不是拍马屁,她是真心的。碳十四这种东西,她听都没有听过,哪里知道这种技术还可以用来鉴定笔迹哦。 可是谢依南就是知道,还知道怎么找到这种技术的持有者,获得他们的帮助。她是从小就知道谢依南厉害的,但不知道竟然已经厉害到这种程度了。 向容想到自己此前在跟张想的事情表现上,再想到自己因为流言的力量被撤去节目时的郁闷情绪,以及出事后的种种表现,向容心里不安极了。 少女的自尊与自强,自卑自喜从来都是相对的。你比如说,你一直觉得自己美,但突然发现身边有人比你更美的,而那些一直称赞你的人突然之间全跑去称赞她了,那么,你会郁闷,你会不自觉得开始想要竞争,想要跟她一较高下。 此时的向容尽管心里还不太明白这种感觉叫竞争,但她心里真的已经不想再‘没用’下去了。 当然,‘没用’是她心里的结,别人,是不可以这般说她的。 向容的夸奖令谢依南苦笑,她哪里是真的神机妙算,不过是前世污事见得多了,知道恶人思维,顺着他们的思维去考虑,这才第一时间挽回局面。如果当时她不是碰巧经过金色年华的楼下,如果她没有想到这一步,如果当时李家乐当场杰出遗书与日志,谢依南便是再努力,大抵亦会无力回天的。陈家此是定然已经有人为此负出极大的代价,一顿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金色年华亦肯定保不住。 要知道,这个阴谋不管是时间,还是涉及的人物,统统安排的极为巧妙,若没有谢依南,金色年华,陈家,甚至是张天扬的父亲,统统都得遭秧啊。 想想,谢依南便后怕不己。(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无题 齐琪前脚刚在张天扬面前向自己表白,后脚便策划了那么大一单事情。若张天扬他爹真的出事,张天扬回头知道了。她谢依南与张天扬再深厚的感情亦会随之泡汤,就算张天扬勉强接受她,将来进门,必少不了一翻苦难。 如今可好,张天扬在远方替俩儿人的未来拼博,她在后方守护彼此的爱情,家庭,这很好,不是吗? “你现在可以放心了,丑媳妇终归还是要见公婆的,再说你又不丑,真不知道你怕什么?”向容一看谢依南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前头张书记跟张天名亦上来不少次,但谢依南每次都借故避开,不敢见面。 “我怕,我太早嫁出去,你一个人留在家里寂寞啊。”谢依南打趣向容。 “这么说,你肯去见张天扬他爹了。”张天名一早已经替张家送来了请贴,邀请谢依南上张家的大门去吃一顿便饭,一来,感谢谢依南的出言提醒,让张书记一早得知危险,早做打算安排。二来,张书记也想见一见他未来的大儿媳妇儿,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收归了他家儿子的心。 当然,谢依南迟迟不去也是有原因的,一来,事情并没有完全结束,一切都只是她的设想,众人心里没底,她明白的。所以她得等,等到事情终尘埃落定那一刻,她才真的有脸儿上门。 二来,是张天扬他爹不单邀请了谢依南一人,他还邀请了陈家的儿郎们,以及张正勤夫妇,甚至还包含了谢依男跟向容。 如此队伍庞大的邀请,只说是感谢谢依南出手相助。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于是,谢依南跟张天扬的恋情,便是要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情况下暴光了。 当其实,张正勤先生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他私心里,一直将谢依南当他的亲生女儿看,尽管这个女儿非常早熟,非常聪慧。非常有主见。但这不代表她可以在年仅十四岁的时候,独立作主她的终生大事儿。 小男生小女生谈个恋爱,拉个小手可以。毕竟现在这个年代不同于他那个年代,且他相信谢依南知道底线在哪里,不会闹出事儿来。 可是如今对方家长都提出相看来了,那便是打死也不行的。别说谢依南的娘亲英子小媳妇知道会怎样一个反应。便是他自己,也是不能接受的。 凭什么他一个聪明伶俐的闺女莫名其妙便打上别人家的标签。这件事情,说什么都不能答应。 当然,陈家几个舅舅也是同意张正勤先生的做法。最最重要的是,谢依南自己也同意。 但是向容小姑娘持有不同意见。她自己跟张想的爱情受挫,便想看见谢依南与张天扬美满,所以。她一直极力引诱谢依南答应。 “这件事情,可不是我能决定的。”谢依南狡黠一笑。转身回房间给张天扬写信去了。前头因为事情紧急,又敏感,谢依南不敢告诉张天扬家里发生什么事情,故此去信的时候提都没提此事,不成想,张书记却是有另外的通道将此事告诉了张天扬,张天扬破天荒地给谢依南回了一封,并且扬言他已经坦白与自己的关系,告诉张书记,此番若不尽力帮助陈家,帮助金色年华度过难关,你就等着你大儿子一辈子娶不上媳妇儿吧。 张书记接到张天扬的豪言壮语是什么心情,谢依南不知道,反正她自己是十分无语的。张天扬你这么说,确定是在帮我,确定不是因为恨齐琪,欲借你爹的的力量消灭他? 当然,这只是谢依南习惯性的小嘀咕,事实上,她心里可高兴了。患难见真情,齐琪的计划是借金色年华的手,来打击张书记,若张书记功利一点,心一狠,完全可以赶在李家乐牵扯上他自己之前,将金色年华的案子办实,凭他现在的能力,他完全有这个能力做到。 可是,张书记没有。他配合谢依南的计划,慢慢地等,静静地候。不管这里头有没有她跟张天扬的感情分在,谢依南都要感谢他的。 当然,最要感谢的人,自然是张天扬。 他的举动,说好听点儿,叫为自己媳妇出头,说不好听,便是张天扬有了媳妇不要爹,那是在威胁他爹啊! 这种要了媳妇不要爹的举动,谢依南这个当事儿人,都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谢依南,在写给张天扬最新的一封情信上说:“张天扬,你爹非要见我,把张正勤先生都惹毛了,还扬言要你们张家退股,说重新开张的金色年华说什么都不能再让你们家再来参一脚了。” 然后,谢依南想张天扬现在只是小兵一名,估计连月银都没有,不禁开始替自己将来的幸福生活捏一把汗。像薛姑娘之流的事迹,享乐成性的谢依南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干的。 思来想去,谢依南痛下决心,决定只有她自己努力上进,保障将来的幸福生活了。 谢依南这头一边乱想,一边给张天扬写信,向容那头却跟张想俩儿又吵上架了。 向容跟张想自国庆晚会闹的那一场,到金色年华出事儿,到现在基本解决,俩儿一直淡淡的,不热络,不疏离。 向容是突然之间醒悟,觉着这种事情没意思,不想谈了。 张想呢,则抱有不同心意,一则,家里出事儿了,他即便帮不上什么大忙,但也不会在这种时刻醉心情爱之中。二则,那个主动献吻的姑娘的确*的很,行为举止又十分大胆,经常要校园内趁人不备之时偷袭他。 男人都有**心理,张想作为一名天生的花花公子,自然也不例外。反正大家都是玩玩而已,又不当真,何乐不为呢? 这般想着,张想便半推半就的跟那个姑娘保持着不明不白的关系。这不,今天正好是周末,高三的全年级都在补课,向容,谢依南,张也作为高一的同学,自然是不用参加此等惨绝人寰的周末补课事件,得以回家开心快乐地玩耍。(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勇气(求收藏 订阅) 午间,张想着急知道家里事情的解决之道,这不,准备趁午休时间回家一趟,看看究竟呢。 人刚刚走下一楼的楼梯,便被人拉到楼梯下面去了。不用看,如此胆大妄为之人,肯定是她。 “你干什么,快放手,我今天有急事儿,没空陪你玩。”张想一把推开贴上来的姑娘,握着她四处乱动的手指不放。 “你有什么事儿啊,不就是想回家陪你那个幼稚的女朋友?”姑娘十分不屑地扬着小嫩手拍了张想的脸颊一下,嘴唇贴着他的脖子说了句让张想心跳加速的话。 “胡说,我是真的有急事儿,姑奶奶,你快放手,我真的要走了。”张想的气息明显不如刚刚稳,但他仍然把持住了,坚持说要走。 姑娘生气了,她认为张想太不识时务,嘟着红艳艳的嘴唇狠咬了张想脖子一口,然后一把推广他,意思是说:走吧,姑奶奶不稀罕你。 张想无奈,摸着生痛生痛的脖子快步往校门口赶去,心中亦不无后悔,原本陪她玩,不过是是看她橡极了一只雍容华贵仪态万千的波斯猫,张想逗着有趣,这才陪她玩儿会。但现在他玩着却有些不是味儿了,这姑娘太大胆了,太饥不择食了,哪里还有猫咪的灵动可人,简直是发情的母老虎嘛。 以后能不见便不见,大不了避着她点儿,回回都玩这么刺激的游戏,他可受不了。 张想回到悦华轩家中的时候,刚好只向容一个人在沙发躺着看电视。 “容容。”张想从身后扑了上去,紧紧把向容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脖劲之间。深吸一口气,一股少女特有的清香顿时充满了他的耳鼻,与刚才那种血脉贲张的感觉不同,此时的张想只感觉到温暖与喜意。 向容轻轻地推开张想,看着他不说话。她不是扭捏,不是害羞,不是生气。不是矫情。她只是感觉奇怪。与张想的拥抱自小就有,长大了更是多了数倍不止,可是头一次。她竟然生出一股恶心之感来。 “容容,你怎么了?”张想见向容突然愣在那里不说话,以为她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刚想开口好好哄哄她。却听见向容说:“我感觉有点恶心。” “你说什么?”张想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让我感觉恶心。”向容轻轻地重复一遍,声音不大,却足够张想听清。 “向容,你什么意思?”张想愤怒了。因为向容的指控太严重,严重到伤害了他的男性自尊。 “我的意思是,你就是一条不知羞耻的公狗。香的臭的,好的坏的。甭管是什么女人,但凡她们靠近你三公尺近,你就恨不得整个人趴上去舔她们的脚趾头。” 我前面说过了,向容自小就不是善茬,她嘴狠起来,你听着会想死。 张想此刻就很想死,不过,不是他自己羞愧至死,而是他恼羞成怒地想一巴掌将向容拍死。 他竖起一只手,高高地横在向容头上,恶狠狠地说:“向容,有种你再说一遍!” 向容是个软妹子,但她内心的坚强是你们任何人都无法媲美的,她不怕,她扬着脖颈,既骄傲又不屑地对张想说:“好话不说二遍,我知道你听清楚了,这么着没意思,你愿意演,我还不愿意陪呢。” “不陪就不陪,你以为我稀罕你啊,黄毛丫头一个,哼!”黄毛丫头是小时候,张也被谢依南跟向容联手欺负的时候,骂向容最常说的话。张想每次听见张也嘴里吐出这四个字,他就要跳起来将张也揍一顿,然后抱着大哭不已的向容细声儿安慰。 就像花生过敏的人,吃花生会死一样,向容对黄毛丫头这四个字也过敏,她听不得这四个字,一听就要哭。因为,那是她藏在心里的一根隐线,那线紧紧地缠绕着她的心脏,一扯就痛,一痛就哭。 向容做梦都没有想到,有生之年,她会在张想的嘴里听见这四个字。但她已非昨日吴下承蒙,尽管痛疼依旧,但她已经学会不哭。 张想看见向容眼一闪而过的伤痛之时,便后悔了。但男人大丈夫,说出去的话,便是拨出去的水。你让他立时三刻便将话收回来,对不起,他做不到。 “不稀罕最好,从今往后,你走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向容说完,转身上楼。只留一个发愣的张想呆呆坐在楼下的客厅。 谢依南是被张想那一嗓子吼出来的,此前,她一直静静地伏在楼梯口偷听呢。见向容一脸落寞地上来,不管不顾地将人拉进自己的房间,并把房门锁上。 没办法,她刚蹲在那儿偷听人讲话半天,谁知道会不会恶有恶报,立刻就被人偷听回来呢,自然要锁上门比较稳妥嘛。 “你都听见了?”向容才没心情去管谢依南的小动作呢,她进了房间,便整个人呈大字形摊在床上,不想动。 “听见了。”谢依南老实回答。 “我做错了吗?”向容不确定地问。她再坚强,她也只是一名情窦初开的十四岁少女。她刚结束了自己的初恋,总是要徘徊不安一下的。而此时,最好的药当属闺蜜来疗伤了。 “没有,你很勇敢!”凭良心说,你处理的真好,甚至比我更好。想当年,张天扬隐隐向他传达爱意的时候,谢依南根本不敢接受。她连开始恋爱的勇气都没有,又哪里比得上向容。 “南南,你一直不支持也不反对我,是不是……你一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向容咬了咬牙,终是问了出来。 就像谢依南不瞒向容,她跟张天扬的前世今生一样,向容也不准备瞒谢依南她跟张想的感情。只不过,每次她要跟谢依南分享的时候,谢依南的神情都比较古怪,现在想来,这大抵就是原因了。 “你要听实话吗?”谢依南犹豫地问。 向容点头,别人的初恋是如何她不知道,但她自己此刻除了感觉心累,难过,不平,甚至有一点点怨恨之外,传说中,那种痛不欲生,心脏停止跳动,呼吸困难,世界末日的感觉,她没有感受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关爱 所以,向容开始怀疑了,她跟张想,真的恋爱了吗? “你们以前根本没有这一出。”谢依南肯定道。 “所以,你才会不支持,不反对,任由我自己去折腾?”向容这似是疑问的句子,生生被她说成了肯定句。 谢依南点了点头,关切地问她:“难过吗?想哭吗?” 向容仔细感受了一下心脏的传来的信息,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不怎么难过,也不想哭。 谢依南扶额,头痛地也学向容,整个人呈大字摊在床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当中,半响才说:“恭喜你,成功地失恋了。自此以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加油,前方有更美丽的风景在等着你!” “南南,你这话用来安慰一个刚刚失恋的人,确定合适吗?”向容翻了个身,抬头头望着谢依南,一脸愁苦地问她。 谢依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避开向容的目光,不自然地说:“适合,怎么不适合了。” “你就嘴硬吧,小心我告诉张天扬,让他来收拾你!”向容求安慰不成,反威胁起谢依南来。 “他敢!”谢依南脖子一硬,狠狠说道。 “你就横吧,小心落一个跟我一样的下场!”谢依南脸儿上那抹淡定从容的笑容刺激到向容了,她心里不服,嘴上不饶人地说。 张天扬对谢依南两世情深,她才不担心呢,故向容说的再狠,谢依南心里也不当回事儿。不过,嘴上可不能就这样算了。一定要讨回来,故而她说:“讨厌,人家张天扬对我情比金坚,才不是张想那个花心大萝卜可以相比的呢。” 向容怒,跳起来就要使出她的拿手绝活,江湖中失传已久的九阴白骨抓,狠狠地朝谢依南抓去。 谢依南的死穴被向容所控。嘴里连连求饶。一心只盼女侠放她一条生路。 女侠今天心情不美丽,又哪里肯轻易放过。这不,听见谢依南求饶。向女侠抓的越发卖力了,直把谢依南折腾了个精疲力尽,才勘堪收手。 俩儿个小姑娘在房间里谈心,胡闹。闹累了便倒在床上睡了个日落黄昏。醒来,各路人马纷纷回巢。谢依南留心一看,见除了张想外,该到的人都到了。 “舅舅,事情现在如何了?”谢依南拉着向容从楼上走下来。脸儿上带着矜持的笑,一边走一边问,语速极快。似是不想被大人们发现,她跟向容俩儿个竟然在家睡起了懒觉。 “跟你料的差不多。只除了李家乐至今没有现身外,其它事情基本了结。”陈家大郎说道。 “齐琪那头呢?”李家乐到底是体制内的一员,他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便是谢依南有心放过他,出了昏招的李家乐,体制也不会放过他。倒是齐琪那里,比较令人谢依南心焦。 他牵扯了太多人,身份又复杂难明,委实难让人心安。 “我已经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五弟,五弟说他自会跟白士卿谈判的,让我们暂时按兵不动,等候他的消息。” 谢依南点了点头,心想着,也只能如此了。 “百合的尸体领回来了吗?”尽管这位百合姑娘死的怨枉,很大程度上来讲,可以说是金色年华连累了她。但谢依南从来都不是个喜欢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的人,真正害死百合的人,是跟李家乐合伙的那帮混混,是制作这个计划的人,是百合的软弱。如果说,这里头金色年华有错的话,那也只占百分之十不到。 “领回来了,老腾正帮着处理安葬的事情,你放心吧,此事定然办好,不会再有问题的。”陈家四郎说。 “那帮小混混查出来是何人了吗?” “只知道带头之人叫光头强,人数,来自何方,目前人在哪里等等信息,暂时还是空白一片。” “留意齐琪的一举一动,我想,这群人既然是拿钱办事儿的,不管他们人现在在哪儿,一定会想办法联络齐琪,拿最后尾款的。” “南南,齐琪现在的身份不明,我们动不得他。”陈家大郎苦恼说道。 “我明白,让我再想想吧!”谢依南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她四舅舅,慢慢地说道。 “行了,事情忙了这么久,总算有惊无危地过去了,今晚我们好好庆祝一下,南南也好告诉我们,金色年华的未来之路,应该怎么走了。”张大当家的心里一直掂念着这件事情呢。 “我带司机去卖菜,南南跟容容下厨可好?”张正勤先生近来也郁闷坏了,吃不到他家小媳妇的饭菜,吃吃闺女做的饭,安慰安慰也好。 “没问题!”谢依南跟向容同时答道。 张正勤先生当下便带着司机钟氏兄弟走了,谢依南转脸便开始跟大舅舅商量钟氏司机的事情来。她说:“大舅舅,钟氏兄弟是个难得的人才,让他们一直做司机,太大题小用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让他们动一动了。” “这个……”陈家大郎办难了。 “怎么?大舅舅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谢依南毫不客气地挑眉一问。 “当初跟你说,他们兄弟俩儿是从我公司挑出来的货车司机,其实不过是个障眼法,他们兄弟是你小舅舅的人,派他们来你身边,是因为你小舅舅觉着你那时候人太小,为人处事又太出格,害怕有心之人拿你作伐,他们兄弟是他十分信的过之人,派他们来一来保护你,二来,在你闹出什么事儿来的时候,好替你遮掩一二。” 谢依南错鄂,她没有想到,在得知她是重生而来之时,小舅舅那不阴不阳,不紧不慢的态度中,竟然蕴含那么多的关爱。 谢依南双目一红,差点哭了出来。 她抬头望天,将眼泪往心里流去,然后才说:“那这件事情,就由我来跟小舅舅商量吧。” “行!都随你!”陈家大郎痛快地说道。他原本就不是个十分聪明的人,别说跟五弟比了,便是四弟,自己也比不过的。陈家大郎心里明白,这个温顺乖巧的小外甥女有秘密,他四弟跟五弟联合起来瞒着他,甚至瞒着他三妹。但那又怎么样呢,他们一样是他的亲人,有困难的时候,他们一样相互守望,这便够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再续 “这几天我都累坏了,先上去睡一觉,晚饭好了叫我。”陈家大郎说着,便起身上楼,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四舅舅,给许大老板打个电话,请他今天到家里来吃饭吧。”谢依南望着陈家四郎那明显消瘦的俏脸,笑的跟个小太阳似的说道。 “我们自家人吃饭,请他来干吗?”陈家四郎不自然地说道,立刻引来向容跟张也的偷笑声儿。 “张也!”张大当家的警告性地喊了一声儿,张也立刻站起来说:“我想起来了,我作业还没做完呢,我先上楼做作业了,吃饭的时候叫我啊!” 吃货就是吃货,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吃。谢依南听着心里感觉好笑极了。 “许大老板也不是外人啊,你就打电话吧,啰嗦什么啊你。”谢依南拉着她四舅舅的手,笑的越发娇俏。 这看老男人们谈恋爱,怎么就这么有意思呢?谢依南在心里大乐,原本想尽早揭开迷底的心,亦惭惭收了起来。她感觉,看她家四舅舅坐立不安的样子,实在太有意思了。 “南南!”你太调皮了。当局迷,旁观者清。张大当家的已经看出谢依南此举另有目的了,但她偏偏坏心的不说,所以,他只好帮帮那位可怜的兄弟了。 “你对金色年华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你看,张大当家的多聪明,知道一谈正事儿,谢依南再爱玩儿,爱闹的心也会淡下来。 “花叔,我来问你,近几年来。似是跟金色年华一样的娱乐场所,城中新开了几家?每家的经营状况如何?消费群体又如何?年营业额的增长情况又如何?” 谢依南一连串的发问,引得张大当家的哑口无言,半响才说:“别人家如何,我不知道,但单看我们自家的,每年的营业额虽然都是增长的趋势。但这里头还包含了通货膨胀在的。”五年前一百块钱够他张家一家五口人半年的生活开销。五年后的一百块钱仅仅只够维持一个月的生活开销。 张大当家的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经济学家,但他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钱越来越不值钱,店越开越多。看着钱是有增无减,但刨开这些因素,实际上还是亏了的。 “没错,娱乐场所虽然来钱快。但跟风实在太多了,并且。城中人口那么固定,我们优势再大,如果一直不变通,死守着之前的经营理念。无论我们再怎么努力,金色年华亦会越来越差,倒闭是迟早的事情。” “那我们怎么办?关掉?转行不做了?”陈家四郎着急。金色年华赚钱的意义其实小于它的实际存在的意义。但若是金色年华最后当真走到发不出工钱的地步,想来。一直依靠它信息来源之人,亦不会伸手护一把的。 对于大人物来说,倒了就倒了,没什么可惜的。但金色年华上万名员工怎么办?他们的家庭生活又将怎么办?这些都是陈家四郎这个真正掌权人应该考虑的问题啊! “南南,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你的打算吧!”张大当家的知道谢依南从来不会让人失望的,她看谢依南废话了这么久,仍然没有说到点子上,不由地大急,促催她快快揭开迷底。 “我的意思是,趁着解放路那间金色年华重新装修的时节,引进一批先进的设备,率先在本城开设卡拉ok。” “卡拉ok是什么?”张大当家的跟陈家四郎齐齐不解,纷纷一头大雾地看着谢依南,要求她解释。 “卡拉ok就是……”谢依南将卡拉ok的市场运作及种种好处一一道来,直说的口干舌燥,张大当家的仍然不敢放过她,硬逼着她非要说一个清楚明白过来才好。谢依南没有办法,又一一解说了许久,张大当家才一脸兴奋地放过她。 “差不多就是这样个样子,花叔,四舅舅,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这个设备卖回来,同时搞好宣传工作。最好是跟他们签定一个三年省级卖断合约,价格高点也没事儿。这样,至少三年内,本省除我们家之外,别家便复制不了我们的生意。” “这样做会不会太招人了?”陈家四郎经此一事,果然谨慎许多啊。 “没事儿,到了第二年,或者第三年,我们可以公开发售这套设备嘛。” “就跟觅芙轩加盟店一样,技术在我们手中,主动权也在我们手中。”陈家四郎欢喜道。 “没错!”这其实就是后世常见代理经销。谢依南自然也不是首创之人,她不过是将后人的智慧结晶提早拿过来用一用罢了,至于版权费什么的,谢依南表示,那是什么东西嘛,没听过啊! 三人凑在一起又唧唧喳喳地聊个没完,向容听着无趣,便起身跑去厨房准备晚饭的东西。 没过一会儿,张正勤先生领着司机钟氏兄弟回来了,每人手里都抱着一大堆的食材,谢依南大叫一声儿,冲上去接下食材,抱到厨房里跟向容一起处理了起来。留几个大男人在客厅里商量生意经。 对于谢依南那心有余悸的模样,向容小姑娘耸耸肩膀表示:谁让你能来着,活该累死你。 谢依南看明白了,心里大翻白眼,觉得最可爱的向容,终于也变得不可爱了起来。她内心大叹向容小时候可爱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一边告诉自己,要淡定,要淡定,向容长大后就是这个样子的,她前世是这样,今世自然亦不会例外的。你要习惯她的嘴毒以及她的不留情面。 时光不留人啊! 谢依南一边感慨,一边手上不停地处理着食材,很快,她跟向容俩儿人便合力收拾出一大桌子的好饭好菜出来,张正勤先生又开了一瓶葡萄酒,每个杯子都装了一点,连谢依南,向容,张也,三个小孩子都不例外,众人举杯庆祝,欢庆大家共度难关,再续辉煌。 其中,最为感慨之人,当数许大老板,这大半个月,陈家四郎都没有找过他,他去找他亦不行,不是在忙,就是不在。一夜之间,想见他的情人一面,难于黑人竞选大美帝国的总统一样。(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抽丝(求收藏 订阅) 许大老板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自己哪里又得罪了他。知道他家出事儿,他着急,有心想要出力,无奈人家却不给他机会。 他在家里都快要急死了,心焦的不像话。好不容易听见一点利好的消息,他高兴的能从地上跳起来。 想想觉着好笑,一个年近四十的人,为了他的情人获得的一点点胜利,开心的像个小孩,此事儿,也只有他许宁做的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事情好不容易终于过去了,他的灾难也立刻随之结束了,接到他打来的电话之时,许大老板整个人都是蒙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还会再给自己打电话,还会邀请他上门吃饭。 许大老板此时,是抱着十二万分的感恩之情来的。他珍惜现在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他把这个晚餐当成最后的晚餐。 因为,他不傻,他明白他的爱人为何突然疏远了他。 “许老板,你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对吗?”饭后,一大家子的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说笑笑,吃水果的吃水果,看电视的看电视,画面和乐融融,美好的不像话。谢依南挑了个时机,小小声儿地问他话。 “我知道。”许大老板苦笑一声儿,他就是明白,才会这么痛苦。 “你可能告诉我,齐琪的所有事情吗?”谢依南问道。 许大老板叹息一声儿,说:“齐琪的妈妈跟我表妹是同班同学,俩儿人打小便认识,一直玩儿在一块儿,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想来这点南南你也是知道。城里的孩子不比其它地方,尤其是我们住的那个大院,都是些体面人,我还小的时候也常跟表妹,还有齐琪的妈妈一起玩儿。后来惭惭大了,男孩,女孩玩不到一块去。这才惭惭生分了。后来。齐琪的妈妈的妈妈,也就是齐琪的外婆跟他外公离婚了。齐琪的妈妈也跟着他外婆一起搬走了,我也就再没有见过她。”许大老板说到这儿。苦笑一声儿,当年离婚跟现在可不同,齐琪他外婆当年可是被同住大院的人骂惨了,说什么难听的话都有。甚至还扯上了齐琪他妈。说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儿的女儿。齐琪他妈将来也肯定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尽管现在婚姻走到尽头离婚很正常,但这事儿在当时来说,可不简单。自然而然的,大家的猜测就不会太好。这也是许宁后来刻意忘掉齐琪妈妈的的原因之一。 “我再见到齐琪妈妈的时候,她已经怀了齐琪五个多月了。她是自己一个人跑回来的,问她什么都不说。只一心要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别人都骂她肚子里的娃是野种。都劝她去医院做掉。齐琪的外公也是这么个意思,齐琪妈妈却坚持不肯,她死死地护住自己的肚子,把它当宝一样地护着,死活要生下来。”许宁记得,当时不单连带居委会的人惊动了,连医院的救护车都出动了,齐琪妈妈硬是不敢,她站在楼顶的天台,威胁齐琪外公说,他敢动她肚子一下,她就从这楼上跳下去,大不了闹个一尸两命好了。 齐琪的妈妈如此激烈的举动,自然是赢了的。自此,再没人敢动她的肚子。齐琪便是在齐琪外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出生了。 “齐琪出生以后,齐琪外公因为恨齐琪的妈妈伤风败俗,不肯照顾齐琪妈妈做月子,齐琪妈妈因为营养不良,没有奶水,她自己手上的钱又折腾光了,便求到我跟表妹头上来。当时我跟表妹还在上大学,手上也没什么什么钱,便将自己的饭票倒卖了,俩儿人凑了一点儿钱给齐琪买奶粉。” “齐琪长到三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院里来了一辆小汽车,齐琪妈妈便抱着齐琪欢天喜地地走了。齐琪再回来,便是代表白士卿而来。后来的事儿,你都知道了。” “这么说,中间,你们一直没有联系过?”谢依南促着眉毛轻问。 “没有!” “齐琪的爸爸是谁,他妈妈现在又在哪里?”谢依南再问。 “我不知道,齐琪没说,我也没问。他只说过,他妈妈现在在英国定居,别的就再也没有提过了。” “也没提过他是怎么样跟白士卿搭上线的?”谢依南奇怪地问。 “没有。” 许大老板,你老心可真宽,人家可没说他爸爸死了,人家妈妈也还活在世,你就一厢情愿地对人家好,一心盼着他将来能给你养老送终,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点啊你。 谢依南心里大翻白眼,头一回怀疑她的合伙人是不是智商不够用的。这种大事竟然也能办的这么糊涂,好在她四舅舅还没有跟他领证,目前尚有后悔的余地……吧! 谢依南眼睛一闭,不敢在心里嘀咕许大老板了,他的四舅舅表面一本正经儿地坐在那儿看电视,实则将耳朵拉的老长,就是在探听自己跟许大老板说什么话,有没有欺负许大老板。 四舅舅哟,你也是神人了。敢情你这半个月来那黯然神伤的模样,只是做给我一个人看的。如今许大老板一出现,你便忘记一切,一心只念着他的好了。要知道,许大老板说了那长一串,他可是一点儿实质的帮助都没有啊! 齐琪的父亲是谁?他的身世究竟有可神秘之处,他对付陈家与张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桩桩件件,我们可是一件也没有搞清楚啊! 你这么快就原谅许大老板了,该说你们情深意重呢,还是说你们幼稚可笑呢? 谢依南心内复杂的很,当下有种不想再问,自己何苦去作这个恶人的感觉。 “齐琪的妈妈叫什么名字?这你总知道了吧。”什么都不知道,你发小的名字你总该知道了吧。顺着这个名字去查,兴许还能查出点儿事儿来,谢依南平复了下心情,心中暗暗想道。 “知道,齐琪的妈妈叫齐心。”许大老板急急地说道。(未完待续。) ps:各位亲,感谢编编米大的厚爱,学渣这周上分类推,多了一个露脸的机会,还请各位亲对学渣多加关照。学渣是胡考写的第一本小说,尽管多有不足,成绩一直亦不甚好,但仍是胡考一片心血结晶,请各位亲不吝赐教,胡考感激不尽!!!! 可以的话,求各位亲收藏订阅一二,谢谢您了!!! 第三百章 剥茧 他的小合伙人心下已经起火了,这点,跟谢依南合作许多年的许大老板如何看不出来。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他知道的信息,许大老板急急说完,便拿眼睛去看陈家四郎,生怕他的情人因为他知道的太少而怪罪于他。然后,便错过了谢依南眼中的异色。 齐心,竟然是她! 谢依南心内大震,搞不明白,齐心怎么可能会是齐琪的妈妈。如果齐心是齐琪的妈妈,那么,谢依南大抵知道,齐琪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了。 谢依南深吸一口冷气,脑袋空前的清醒,这种被人背后放冷箭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吗? 齐心,上辈子促使谢依南下定决心跟frank去大美帝国的女人,叶家三房叶秋年的小老婆,一个像雾像云又像风的女子。 前世,谢依南记得清楚叶家在京城最为有名的一件逸事儿,便是叶家三房的当家人叶秋年的元配妻子,像个透明人一样存在京城的上流社会当中。外人常常戏言,叶秋年妻子常年藏于深闺,从不出来见人。但凡对外的社交活动,叶家三房出来的女人,都是一位名叫齐心的女人。 叶秋年亦在公开的场合表示过,齐心是他的女人,她说的话,做的事完全可以代表叶家三房。 京中上到七十岁老头儿老太太,下到无齿孩童,个个都知此逸事儿。可是,谢依南却从来没有听说过,齐心还有一个儿子叫齐琪。 因为谢依南记得清楚,叶家三房叶秋年的长子叫叶子期,为人十分谦逊,且与京中大多纨绔不同。此人十分安分,且为人上进,名声甚至高过叶家长房长孙。 谢依南努力回想,关于齐心与齐琪的记忆,却发现当真没有齐琪的任何信息。可是按照许大老板的说法,齐琪的母亲就是齐心的话,那么。叶家三房的叶秋年极有可能就是齐琪的父亲。 基于这一点。齐琪现在所做的一切事情就都说的通了。 但有一点谢依南不甚太明,前面谢依南去大美帝国之前,叶家三房叶秋年因为处处维护齐心的关系。甚本已经跟叶家长房二房决裂了。 齐心出来交际,打的也只是叶秋年个人的名义,极少带上叶家。如果是这样的话,叶秋年跟齐琪也不应该如此痛恨陈家跟张家才对。 且再一样。齐琪就算是叶家三房叶秋年的儿子,可他从小没有受过叶家半点恩慧。这么卖命替叶家报仇雪恨,这也说不过去吧。 谢依南分析的清楚,就算漏了一件事情,这年。距离她现在回忆之年尚差了许远。甚至于有一点最为严重的事情,谢依南没有想到。 因为谢依南的介入,叶家这一世早早就已经自取灭亡。齐心甚至还没有斗赢叶秋年的元配妻子。叶家倒台的时候,她甚至还只是一名没地位没名份的外室。 叶家家主都被人弃了。何况叶家三房的一名小小外室。 不过,此时,谢依南一叶障目,暂时还想不到这点罢了。 “南南,你在想什么?”谢依南自己坐在那儿想的挺嗨,许大老板见此也不敢去打扰她,便隐秘地跟陈家四郎眉目传情起来。是陈家大郎见谢依南傻愣愣地发呆不说话,去叫她来着。 “舅舅,我在想一些事情。”谢依南回神,回了这么一嘴儿,思绪立刻又要跑走。 “南南,你别想了,歇歇神儿。脑袋一直转,小心想岔了道,今年的事情想到明年去了。”张正勤先生是个爱女儿的,他不忍心谢依南太劳累,便故意打岔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谢依南脑袋灵光一闪,想抓住却未能抓住,便急急地,大声儿地问道。 张正勤先生被谢依面的急切吓了一跳,本能地重复刚才的话。 谢依南听完,狠拍自己的额头一下,连连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说完,便大笑出声儿。 谢依南这个反常举动可把全家吓了一跳,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到谢依南身上,用目光询问于她:到底怎么了? “我知道齐琪一心要对付我们陈家的目的是什么了。”谢依南眼中精光闪闪,自信十足地说道。 “为什么?”陈家大郎代表发问。 “因为他要替叶家报仇,因为他是叶家三房叶秋年的儿子。” “什么?叶家三房的儿子”陈家大郎错鄂,更闹不明白了。 谢依南后悔了,她嘴太快,竟然忘了与四舅舅商量一下。陈家四郎跟叶家二房长孙的那一段孽缘,家里除了谢依南之外,便只有陈叱知道,如今她冒冒然吐出此等惊言,是解释好呢,还是不解释好? 一时之间,为难之感竟比刚才那刻更甚,简直难过死了。 谢依南小心翼翼地看了她四舅舅一眼,发现她四舅舅此刻竟然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笑呢。当下心里就明白了,四舅舅终于放下那个人渣了。 她淡定地与四舅舅对视一眼,然后缓缓将自家与叶家的恩怨公诉于众,当然,因为在场还有未成年人在,谢依南极有技巧地隐去了四舅舅与叶家二房长孙叶子琛的一段情。 当然,在场眼明之人心里都明白,谢依南有意无意隐去的那一段是什么?其中许大老板最明白,他是知道四郎前头曾经遇见过人渣的,但却不是非常明白这俩儿人中间的恩恩怨怨。如今一听,齐琪这个仇报的也十分没有道理嘛。 陈叱对付他叶家,只是顺手推舟的事情。叶家若不是狼心狗肺地纵容李泰拿人民群众的生命开玩笑,陈叱就是再厉害,也动摇不了他叶家根本。 且再说了,当年叶家倒台,陈叱办的案子只是一个引子,叶家真正要恨的人应该是俞家,是俞家放弃了他叶家,叶家才会死的那么惨。连许大老板这种从来没有接触过政治的人都明白的事情,叶家及齐琪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想来,事情大抵离不了,死心不息,一直盼望重回历史舞台的叶家众人,给俞家甚至是俞家背后之人的投名状罢了。 而在叶家人眼里看来的祸首陈家,以及份量刚刚好,不会让对手太痛,痛到会火冒三丈,又能证明自己能力的张书记家,便是叶家准备的投名状了。(未完待续。) ps:各位亲,又是一周之始了,学渣祝各位本周工作顺利,年终奖多多哦!!! 第三百零一章 交换 这么一想,事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谢依南长舒了一口气,这种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感觉,委实太好了。 至此,谢依南才真正感觉到危机解除,人渐渐松快了起来。 “我明天就派人往南南说的这个方向去查,一定给他查个水落石出来。”陈家大郎这些日子心里一直憋着一团火呢,这会儿可算找着出口了。不等别人争抢,他起先将任务拿下。 张正勤先生跟张叔权默契地对视一眼,纷纷觉着此举甚好,让陈家大郎去折腾吧,我们留在本城负责金色年华重新开业事宜好了。 心中大石纷纷落下的众人,这一夜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 谢依南骨子里就不是个勤快人,当晨熙的阳光照在她目前还稍显稚嫩的脸儿上,谢大姑娘十分留恋地蹭了蹭枕头的柔软,十分舍不得离开此处温柔乡。 但不离开却不行,司机钟国已经在楼下等了许久,谢依南如果再不抓紧时间行动,只怕她今天会赶不上晨会。 万恶的星期一啊,你简直是每一个学生心中最大的恶梦。 按照规定,每周的周一,h市第二中学的操场上,例行都要举办一次晨会。流程大概是这样的,先是全校学生集中在操场上做广播体操,然后队列往中间靠拢,升国旗,凑国歌,校长发表讲话,偶尔校长讲完,还有教导主任讲话,更偶尔的时候,还有各班的班主任会将本班的同学留下,讲一些比较不适合在教室里讲的话。然后晨会就可以结束了。 通常情况下,校内各位大人们讲话的时候。认真听讲的只有初一新生,初二,初三偶尔张开耳朵听一点儿。像谢依南这样的高中生,是铁定不会听讲的,这种时候,高中生们脑袋里装的不是前晚的练习题,就是前排女生的裙边风景。或许。也有像谢依南这样,还在回忆美梦的。 谢依南昨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再次见到朝思暮想的张天扬。并且,还与之朝夕相处了大半年。 尽管谢依南心中分外明白,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但抵不住梦境太美好啊。所以,一直沉浸在美梦当中的谢依南完全没有听见校长大人的讲话。直到晨会结束她才如梦初醒了。 “南南,你听见了吗?齐琪代表本校派往加拿大当交换生去了。”向容忧心不已地说道。 “什么?”谢依南委实大吃一惊。交换生,怎么可能?这也太突然了,一定有阴谋。 “他什么时候走?”谢依南心潮不定地问。 “他已经走了,我也要走了。”是白秋。 “美人。你的意思是……”谢依南看着白秋眼中那抹坚定的神色,心中已然猜测到她的意思。 “我要跟着他一起去加拿大念书。”不离不弃是自己给他的承诺,现在他要走。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要跟着一起去的,白秋心想道。 “你……了解他吗?冒这么大的风险值得吗?”谢依南原本想问。你知道齐琪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吗?你知道他藏了多深的心机,一心要致你我还有张家于死地呢。 白秋苦涩一笑,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他。在我没有停止喜欢他之前,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白秋的年纪比她跟向容都大,她自小就官宦女子,表面看再天真单纯,内里亦不可能少了那份气度。谢依南心里明白,她只聪明在骨子里,她不是不知道齐琪的所作所为,她只是有自信可以感化他,有信心能处理好他与各家的关系罢了。 她笑中的那抹苦涩,已经说明了一切。 近来超出谢依南预计的事情发生的太多太多了,她现在不想去评判白秋的做法是对是错。因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白秋选择这条道路,不管将来是成功还是失败,是后悔,还是无悔,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在她没有停止喜欢他之前,她是不会离开他的! 话已经说的够清楚明白了,白秋已经预计了成功与失败,并且,她都已经做好承担的准备。 如此,谢依南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只能送她走,并且默默送上祝福。 私心里,谢依南也是赞同白秋的做法。因为,到目前为止,齐琪是谢依南重生十四年来,最大一项变数。甚至到目前为止,谢依南依然把握不住他。 就像刚才,谢依南听见齐琪要走,第一感觉是有阴谋。当然,这一切都随着白秋的举动而烟消云散。不管齐琪是通过何人如此快速地弄到这个交换生名额,但至少他现在灰溜溜地走掉,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并且,白秋会一直跟着他。无形当中,早已经绑上白士卿战车的陈家,张家的危险自然就少了许多。 所以,谢依南没有劝,只问白秋何时走,她好去送她。 “签证一下来就走,具体是什么时候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有一点,今天是她白秋在二中校园度过的最后一天了。 “记得要提前告诉我一声儿,我一定去送你。”谢依南重复道。 白秋是她的朋友,但因为她的私心,谢依南没有尽朋友的义务,努力劝导她。所以,对白秋,谢依南有愧。 “不如今天下午我们集体请假吧,好好去玩一玩,白秋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趁现在有机会,我们好好聚聚啊。”向容提议道。 谢依南自然是同意的,白秋也没有意见。 于是,周一下午,一班的两位学霸同时请假,理由是生理痛的不得了,坐都坐不住,必须得请假半天,回家休息休息才成。 一班的班主任,小胡老板是一个男老师,听见谢依南跟向容脸不红心不乱地说出自己的请假理由,脸红的都快要黑掉了。 当然,这并不是小胡老师识破了谢依南跟向容的阴谋诡计,而是他一个未婚男青年,面对他自己班上两位最优秀的女学生,讲的又是那么令人尴尬的事情。小胡老师心里,委实不安的很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见鬼 那黑掉的脸色,无他,只是因为他太尴尬了,先是慢慢变红,然后一直红,一直红,红到极致时,自然看着就黑了。 “你们的假条,老师批了。回去好好休息,喝点糖水。”羞涩的小胡老师原本是想叮咛几声儿别的,奈何他太紧张,以致于一时忘记,生理痛到底应该喝红糖水,还是白糖水,还冰糖水好。 “谢谢老师,老师再见。”谢依南跟向容简直太坏了,她们丝毫不理会小胡老师的脸色,半点愧色都欠奉地大摇大摆地走出校门口,然后跟早就等候在外的白秋汇合。 白秋还埋怨她们俩儿人呢,说:“怎么请个假还需要这么久,等你们半天了。” 谢依南自然不好告诉白秋,小胡老师刚刚那一脸儿的囧色,只问:“你想去哪里玩儿?” “去人民公园吧,我长大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今天去好好缅怀一下。”如今城中发展这么快,说不定等她再回来的时候,人民公园都拆了。 “我是从来就没有去过好不好?”向容受不得白秋那语气,故意拿话去挤兑她。 “什么?你竟然没有去过人民公园?”白秋果然不再伤春悲秋了,一脸不敢置信地问向容。 “这很奇怪吗?不单我没去过,连南南也没去过,我们都没去过。”这里的我们,自然不单指她跟谢依南,还有老凹村儿出来的一大票孩子们。 “什么啊,这当然奇怪了,人民公园的幽幽小径,是我毕生的梦想。人民公园的鬼屋,是我一辈子最大的恶梦。人民公园的过山车,是我最大的爱好,人民公园的果树,能出产世上最美味的水果。这些,你们竟然都错过了。”白秋一叠声儿地指责道,好似没有去过人民公园,便不配做本城人一样。 向容被白秋那语气惹到了。她不服。问道:“那你上过山,下过河,摸过田螺。捉过蛙吗?” 白秋自然摇头,这种野孩子们玩的游戏,她怎么可能有机会参与。 “那你知道,春天的山上漫山遍野都是盛开的红杜鹃是什么模样吗?你知道杜鹃花吃起来是什么味道吗?你知道怎么样才能在流淌的河水里抓住鱼吗?你知道新摸上来的田螺要养三天才能吃吗?你知道不是什么蛙都能吃的吗?”向容也学白秋刚才那模样。一叠声儿地问白秋。 白秋呢,也被向容问的哑口无言。甚至还生出了想去老凹村儿体验四季之色的心来。 谢依南一看情形不妙,立刻出言打断她们,说:“我听说人民公园新修了一块溜冰场,我们今天也去溜冰好不好。” “好啊!”向容果然被谢依南带走了。白秋也一脸儿憾色地跟着谢依南的话题转。 谢依南是个谈话高手,没一会儿,便将白秋重新送上女主人的宝坐。一路上叠叠不休地对着谢依南跟向容讲解人民公园处处不为人知的秘密。 司机钟国在前排貌似专注地开车,但依然被眼尖的谢依南发现。他嘴角那道可疑的笑。但谢依南转念一想,这兄弟俩儿是小舅舅的人,她不敢动啊不敢动。 谢依南的小舅舅有自己的一个小团体,谢依南一直是隐隐有察觉到的,但她一直以为那是小舅舅养来完成一些白士卿交给他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谢依南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身边竟然也有这么两位神秘人在。 大隐隐于市,钟家兄弟果然是高人啊。一手挖掘出他们的小舅舅,岂非更不是常人。想到此处,谢依南再也不敢托大了,她决定以后有事儿没事儿给她小舅舅打个电话,联络联络一下感情,顺道再汇报汇报思想情况。 “南南,我们到了,快点下来。”白秋跟向容站在车下催促谢依南。 谢依南呢,她正狗腿地跟钟家兄弟道谢,同时请他自己去安排接下来的时间,傍晚六时再来接她们呢。 “小姐放心,我会看着办的,你们去玩儿吧。”钟国是弟弟,他不如钟民来的沉稳,这不,这会儿话虽说的恭敬,眼睛却十分调皮地朝谢依南一眨再眨。 谢依南很想扶额叹息,但到底是忍住了。她无奈地挥了挥手,以示作别后,快步跟上前头的白秋跟向容,一路直直地朝传说中恐怖至极的鬼屋走去。 因为,白秋说了:我要让你们先惊,后喜,像我一样,对人民公园永生难忘。 谢依南跟向容都不是个胆小的,白秋都下战贴了,她们如何好不应战的。去便去呗,谁怕谁啊! 鬼屋门口,明码标价着一人一元,凭票进站。谢依南习惯性地伸手掏钱,被白秋一把抓住,她说:“我才是今天的东道主,你想干吗?抢我饭碗啊。” “不敢,不敢,小人知罪,大人请!”谢依南连连告饶,求白秋放过。 “哼!”白秋骄傲地甩出一张十元的人民币,那架势,跟她甩出去的是千元万元一样。谢依南看着好笑,脸儿却装着一副恭敬的模样出来。 “走吧,跟着我,让我来保护你们。”白秋豪气冲天地说。 搞怪的三个小姑娘将门口卖票的大叔都给逗乐了。 谢依南老脸儿一红,当真听话地紧跟着白秋的步伐,走进鬼屋之中。 鬼屋,鬼屋,便是那鬼居住的屋子。头一样,便是黑,漫无天际的黑。任是李大胆突然从一个光线充足的地方,进到一个黑色弥漫的地方,心脏亦会不规则地跳动一下。 惊也许称不上,只是一种正常的心理反应罢了。谢依南跟向容不约而同地出现同一种反应。俩儿人对视一眼,纷纷伸出五指,紧紧相握。 谢依南是死过一回的人,但她有幸得以重生,故而从没有走过黄泉路。但此时,谢依南却感觉自己便是走在那黄泉路上。 四周阴风阵阵,偶尔传来几声儿幽幽叹息声儿,时有黑影在眼前一闪而过,像极了新亡的灵魂,正不安地四处乱撞,寻找最后的归路一般。 豆大的烛光明明灭灭,似是随时有熄灭的危险。三人紧紧靠在一起,轻挪碎步慢慢往有光的地方挪去。(未完待续。) ps:周二了,各位亲,你们今天好吗? 我很好,因为我要失业了.... 第三百零三章 鬼婴 突然,一阵鬼婴之声哭喊了起来,并且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别说其它人了,连谢依南都被吓的肝胆俱裂,漱漱发抖。向容最先受不了,惊叫一声儿,拉着谢依南的手拔足狂奔,白秋一下子失去了依靠,愣了一秒才提步跟上。 谢依南只觉得眼前一黑,脚步不由自主地跟着向容跑,没跑出十步远,向容跟谢依南便直直撞上一具冰冷的女尸,脑海中,立刻便浮现了金色年华楼下,百合那具摔的不成人样的尸体。 黑暗中,谢依南自己都没发现,她的脸色巨变,瞳孔放大,这是惊到极至的表现。向容的惊叫声儿不绝于耳,白秋也跟着一起叫。 谢依南的心彭彭乱跳,速度快到让人以为,下一秒,心脏就要破膛而出。 向容的手紧紧抓住谢依南的手,恐惧让她使出了死力,谢依南手腕处一阵巨痛,本能地退后了两步,竭力定眼一望,刚好脚底下的那丝微弱的烛光让谢依南看清,这具尸体是自己站立在那儿的。 谢依南一阵怒意上涌,抬脚毫不犹豫地狠命踹了过去,尸体没料到自己有一天会遇上谢依南这等猛人,踉跄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出‘唉哟’一声儿,谢依南立刻就明白过来了,这尸体是人扮的。 “容容别怕,他是人,活的。”谢依南轻声安慰向容。 “我当然是人了,谁告诉你鬼屋里面就一定有鬼了。”那具尸体没好气地说道,心中明显有气。 也是,任凭是谁,尽职尽责地正上着班呢。被人突然一脚踢飞,心情也不会太好的。尽管他现在应该是尸体,不应该是人。 “谁让你装神弄鬼,活该!”向容怒,恶狠狠地说道。若不是谢依南一直拉着她,向容都想上前再给他一脚了。 “我的大小姐,这是我的工作好不好。我只是想混口饭而已。怎么就得罪你了。怕鬼,怕鬼你来鬼屋干吗?神经病!”尸体终于忍不住了,暴发了一下。捡起地上的头套,瞧也不瞧谢依南三人一眼,转身就走,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谢依南原本想请他带自己三人出去的。这下可好,被向容小姑娘的义气用事给激走了。得。还是自个摸索着慢慢往前吧。 谢依南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刚刚向容那一边乱走,完全乱了套,她自己都不知道哪边是入口。哪边是出口了。 “我们走吧,快点离开这鬼地方。”白秋也被吓的不轻,她这会儿上前来紧紧抓住谢依南的衣角。说什么都不放手。 谢依南心中好笑,这俩儿不靠谱的。真是……连累邻居啊。 “跟我来,我们先往这边走,你们俩儿可得镇定啊,这些鬼都是人扮的,他们要是敢靠近,你就抬脚揣他,知道了吗?” 谢依南这会儿其实也是色内厉荏的,这话虽然是在安慰白秋跟向容,但何尝又不是在安慰她自己哟。 三个姑娘紧紧地靠在一起,慢慢往前走,然后,她们看见刚刚那名被揣了脚的尸体这会儿,正躺在他的棺材里面,一手握着一根白骨,一手正在揉腿呢。 “大哥,对不起啊,没踢伤你吧刚才。”谢依南心中十分不好意思,连忙道歉。 无奈这位尸体大哥并不领情,他朝谢依南三人怒吼一声儿,原本就十分狰狞的扮相,这会儿更是恐怖,谢依南三人被尸体大哥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那感觉,就跟灵堂前的尸体突然尸变一样可怕。 三个姑娘不可避免地又是一阵尖叫。尸体大哥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尽职再次起效呢,还是故意报复谢依南三人成功了呢,叫完,他又尖着嗓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场面委实诡异的紧。谢依南无心跟他计较,拉着怒意满满的白秋跟向容快步离去,一心只想快点离开这事非之地。 也不知道这鬼屋设计之人是谁,那么变态,每个转角位基本都会突然跳出一具冰冷的尸体来吓人,谢依南拉着两个巨婴,坚难无比的走过一段鬼路之后,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谢依南长舒了一口气后,发现这个鬼屋果然造的十分专业,占地面积竟然大的离谱。原本谢依南以为自己在里头走了许久,是因为心中恐惧的关系,出来一看才知道,她们三人竟然真的走了许久。这不,鬼屋的出口跟入口,远的足足横跨了一个湖。 “吓死我了,白美人,恭喜你,你成功地让我对人民公园毕生难忘了。”向容坐在青草地上许久,终于缓过神来,对白秋如此说道。 白秋闻言,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没说话。要说什么呢,她自己都没料到,小时候还觉得颇为好玩的鬼屋,如今竟然变的如此可怕。 想当年她来玩的时候,里头的大小,布置可跟现在的不同,更没有那些足以以假乱真的尸体。别说向容了,连她自己也被吓了个半死好不好。若不是还有一个谢依南在,她跟向容俩儿能不能走出来都不一定呢。 大冒险什么的,果然不适合她啊。白秋无奈地想道。 “行了,都休息好了没有,休息好了,我们去玩儿点愉快的,总不能让我们今天一天都在恐怖的感觉中度过吧。”谢依南站起身来说道。 “没错,我们去玩好玩的,过山车怎么样?海盗船呢,你们喜欢吗?”白秋感激地望了谢依南一眼,彼此眼中都读到了同一种信息。 这一刻,她们终于是心无芥蒂的好朋友。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男人们结伴去寻欢作乐一样,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人,跟只在口头上称兄道弟的感觉是不同的,感情的深厚度自然也不一样。 因为齐琪的关系,谢依南跟白秋俩儿人中间,若说一点逢隙都没有,那肯定是骗人,若说因此而反脸不认人,彼此的家教又让她们做不出来这种事情。如是,只好不尴不尬地处着,谁也不主动提起,却谁也没有忘记。(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溜冰 谢依南作为一个灵魂完全成熟的女性,她倒是想过要找白秋详谈一次的,但考虑到白秋与她之间,并没有她跟向容之间十几年的感情在。并且,两个女人跟一个男人的三角关系从来都是最复杂难懂的,谢依南不想事情越搅越乱,越描越黑,当下便作罢了。 另外,齐琪作的那些小动作,也让谢依南近段颇疲于奔命,故此,她搁浅此事,亦变的理直气壮了起来。 却没成想,今天在这个地方,以这样一种方式真正和解了。这是意外之喜,谢依南自然高兴。 当下便兴高采烈地一边拉着向容的手,一边拉着白秋的手,往游乐中心走去,过山车,海盗船,旋转木马,魔天轮,处处留下三个姑娘青春的背影,欢乐的笑声儿。 游乐场一圈儿过后,三个姑娘来到了传说中的情人们最爱的幽幽小径,谢依南甩开白秋跟向容的手,非不要跟她们一起走,说要等到张天扬回来的时候,俩儿人一块走才意义。 白秋跟向容扭不过谢依南,俩儿小姑娘相互手拉着手,慢慢悠悠地在小径上走来走去。 谢依南借故躺在青草地上,抚着胸口的那抹朱砂痣,轻轻地说:“张天扬,我好想你。你呢,也在想我吗?” “谢大姑娘,别花痴了。快起来,我们去溜冰。”白秋跟向容俩儿人在情人小径上来来回回走了几遍,发现一点意思都没有,便跑过来拉谢依南,去新修溜冰场上溜冰。 三个小姑娘来到人民公园的山顶圆形溜冰场上,花了三十块钱租了三双溜冰鞋。穿上溜冰鞋后,便颤颤威威的相互扶持着往溜冰场走去。 从来没有接触过溜冰的三个小姑娘,还没进到溜冰场呢,便摔了好几个跟头。但看见溜冰场上那飒爽的英姿,三人谁也舍不得就此放弃。哪好咬着牙强行前进,终于进到溜冰场后,三人大舒了一口气。对视了一眼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外人只觉得这三个小姑娘莫名其妙,发神经一样地乱笑。只有她们自己明白,这是在笑彼此的狼狈样儿呢。 “我们扶着栏杆慢慢地走。先找找感觉,不着急下场。”谢依南到底是活过两世的人,她的建议十分有建设性,白秋跟向容都予以采纳使用了。 谢依南自己也扶着栏杆开始找重心。到底是学过的人,谢依南很快就找到感觉了。十分钟过后,她跃跃欲试,准备下场了。 “你们学的怎么样,找到感觉了吗?”谢依南的年纪让她没有办法自私享乐。弃小伙伴们不管不顾。 “没有,我根本不敢放手,一放手心里就慌。一慌就要摔,我这一辈子摔的跤加起来都没有今天的多。”白秋苦着一张脸儿。可怜兮兮地说。向容听了,也赶紧点头,表示同意此论。 “南南,你学的怎么样了?”向容好奇道。 “我差不多已经找到感觉了,可以下场试试。”面对向容那崇拜的目光,谢依南心虚地低头,她上辈子是学过的啊。并且,她不单学过,她还是个中高手啊。谢依南心头狂汗,觉得自己有点为难小孩子了。 “那你快点下去溜一圈儿给我们看看。”白秋不知道谢依南的秘密,以为她天生聪明,做什么都快人一步呢。 谢依南为难了,她是委实不想打击小孩子的自信心来着。 向容一看就知道谢依南在想什么,她大度地摆了摆手,示意:你就快去吧,放心,打击不了我。 谢依南一看就放心了,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往场中间溜去。刚开始还有点不是很流畅,看着让人挺瞅心,生怕她一个不稳就要跌倒,哪知道谢依南次次都从危险边缘安全度过。然后越溜越上手,一直溜了三圈儿后,才稳稳地停在向容跟白秋跟前,问她们:“怎么样,看着有感觉吗?” “没有!”向容跟白秋齐齐摇头,表示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找到。 “你感觉怎么样,像小鸟一样飞行吗?跟坐飞机比起来怎么样,有没有更爽?”白秋问谢依南。 “我觉得,这跟骑自行车的感觉最像。”谢依南诚实地摇了摇头,想了想,才认真地说道。 “说慌,这跟骑自行车的感觉怎么可能会像。”白秋不同意。 “要不然,我带你去溜一圈儿,让你自己感受感受。”这点小事儿,尚不值得谢依南多费心争论,她直接提出最佳解决方法最好。 “可以吗?”白秋心中很想答应,但她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换言之,她怀疑谢依南的技术。 聪明如谢依南,她如何不懂白秋的担忧,当下也不言语了,朝向容使了个眼色,向容会意,立刻将手放到谢依南手中,谢依南灵活地转了个身,立在向容背后,带着她就往前溜去,两圈儿下来,谢依南跟向容停在白秋面前,眼睛一挑,示意道:如何,君可满意否? 白秋一早就羡慕的眼睛都要看直了,这会儿见谢依南跟向容如此不客气地示威,当下便恼了,怒道:“好嘛,你们俩儿人合起伙来欺负我,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们!” “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谢依南跟向容齐齐作怪,惹得白秋哈哈大笑,心中哪里还半分不满嘛。 谢依南停在白秋面前,做了伸士邀请淑女跳舞的姿势邀请她下场去溜一圈儿,白秋这会儿哪里还有不愿答应的,立刻喜滋滋地把手交给谢依南。 谢依南握着白秋的手,对她说:“放松,一切都交给我就好。” 白秋坚定地点了点头,脸儿上那视死如归的表情引得向容哈哈大笑。谢依南也笑,对白秋说:“放心吧,你不是秋瑾,我也不是押你去赴死之人,用不着这样紧张。” “闭嘴!”白秋被人接二连二的嘲笑,恼羞成怒地喊了这么一句。脸儿上的表情却终于慢慢放松了起来,最后跟着谢依南溜了五圈儿,仍然不肯停下来。 “白美人,难道你不觉着,自己学会了,自己溜感觉最好吗?”谢依南提醒她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放纵 “你说的有道理,快点来教我溜冰,我今天一定要学会了才会回家去。”白秋白美人立下雄心壮志后,立刻将全身十二万分的热情投入到学习溜冰技巧上头去了。 二个小时过后,白美人躺在溜冰场的上地板上大叫:“南南,容容,我肚子好饿啊,你们到底溜完了没有,我要去吃饭了。” “我在等你啊!”谢依南说。 “可是你还没有学会啊!”向容说。 俩儿个好闺蜜,一人插了白美人一刀,痛得白秋差点流下两行血泪。没错,是她自己说的,如果今天不学会溜冰,她就誓不回去。 可是,也没人告诉她溜冰这么难学啊,也没人告诉她,她白秋天生就是个运动白痴啊,也没人告诉过她,她白秋就是怎么样也学不会溜冰啊。 好吧,以上都是白秋白美人替自己找的借口。谁让谢依南进场不到半个钟就已经学会了溜冰,谁让向容进场不到一个小时也学会了溜冰,谁让她学了快三个小时了,依然没学会溜冰。 白秋白美人心中大痛,她不替自己找点借口怎么成,不找借口难道要她承认自己言而无信并且兼具运动白痴吗? 开玩笑,她才不会这样做呢。 “南南,容容,我们走吧,吃饭去。这个什么鬼溜冰我再也不学了,反正学来学去我也学不会!”别怀疑,这就是白秋白美人的声音。 “你确定不学了,不后悔?”谢依南戏谑地问她道。 “不后悔,我白秋发誓,绝不后悔!”白秋白美人此时饿的头昏眼花,既便谢依南现在让她承认自己是个男的。相信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承认的。 “那好吧,我们走!”谢依南自己也饿了,她也想去吃饭了。 “哦也!”白秋白美人欢呼一声儿,从地上一跃而起,麻溜地溜了两个小圈儿,然后直直地朝谢依南身后的栏杆撞去,嘴里还不停地说道:“走啦。走啦。吃饭去了啦。” 谢依南跟向容古怪地对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眼勾勾地望着白美人不说话了。 “走啊。不是说要去吃饭,怎么又不动了?”白美人招呼谢依南跟向容说道。 “美人,你没发现吗?你已经学会溜冰了。”谢依南好心提醒她。 向容见白秋一脸儿,你少来。别骗我的模样,提醒地越发明显道:“你刚刚已经小溜了两圈儿了。”向容说着。还伸手配合着话语虚虚地划了两圈儿。 白美人张大嘴巴不敢相信,半响儿才回过神儿来,欢呼着说:“我会溜冰了……”然而,她话还没有结束。便立刻摔了个狠跤,白美人短暂的光辉已然过去了,橡极了划过天际的流星。眨眼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城中一间顶级的西餐厅内,白秋白美狠力切着自己跟前的牛扒。咬着食物口齿不清地说着:“唉,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刚学会的技能,嗖一声儿就不见了。” “美人,相信我,这种技能不要也罢,让它去吧,别放在心上了。”谢依南也饿了,故而她切牛扒的动作并不比白秋慢。 “就是,你还是想想一会儿回家怎么跟你家人交待这一身伤吧。”向容说着,伸出一根白嫩的指头戳了戳了白秋手臂上明显的淤伤。 白秋被戳痛了,她撕地一声儿,缩回自己的手臂,美目瞪了向容一眼,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怕什么,实话实说呗。”她只不过去人民公园溜个冰而已,又不是去杀人放火打架斗殴,紧张什么。 怪向容不懂白秋白大美人在白家的地位,其实也不用多加了解,单见白秋突然之间提出要去加拿大念书,白家竟然也同意下来,并顺着她的心意,快快地帮着办理手续什么的,便可见白秋的受宠程度非同一般了。 “吃完饭我们去哪玩儿?”白秋吃饱了,将自己跟前的盘子一推,毫气地抹了一把嘴角的食物汤汁,顺手将餐巾一扔,也不管那条可怜的餐巾会被她扔到哪个角落去,立刻便出声儿问谢依南跟向容接下来的节目安排。 谢依南跟向容闻言心里俱是一惊,一个心里想着这位壮士体力真好,一下午惊心动魄的活动下来,竟然还有体力去设计晚上的活动安排。另一位则想着,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千万不要啊! 白秋见谢依南跟向容都没有说话,以为她们没有想法,便快快地决定将自己的想法道出,她说:“我们去迪吧玩儿吧。” 谢依南内心唉嚎一声儿,怕什么来什么,白秋白大美人竟然真的在打这个主意。这事儿偿若是换在半月以前,谢依南还敢硬着头皮兜下来,毕竟那会儿金色年华还开着,她将白秋往金色年华里头的包厢一扔,包准能安安全全的度过,管她想玩什么,要怎么玩,随她高兴。 可是现在不行啊,金色年华正全面装修中,领到别家的迪吧去,只怕白家人最后不发火,她陈家几个舅舅便要生剥了她的皮不可。另外,张正勤先生最近也在悦华轩住着呢,谢依南如何敢造次。 “不行!”谢依南跟向容齐齐声儿反对。 “为什么?”白秋不满地说道,她想去迪吧玩已经想了好久了,一直找不到能陪她去和有。如今好不容易将落单的谢依南跟向容抓出来,白秋满心满意的都是她的计划,如今得不到支持,她如何肯甘心。 “那种地方太乱了,不安全。”这是谢依南的说法。 “那种地方有什么好玩儿的,不去。”这是向容的说法。 “那种地方不是你们家自己的生意吗?”白秋反问道。 “所以我们现在收了,不做了。”谢依南理直气壮地说。 “屁,你们明明在装修,骗谁啊。”白秋不服气道,她虽然是她们白家有名的纨绔,但这并不代表她消息失灵,不代表她傻啊。 “我们改做其它生意了,信不信由你。”谢依南坚持道。白秋想去那种地方玩,她是万万不能答应的,不管最后出没出事儿,她跟向容俩儿大抵都逃不掉一顿打。 别以为一顿打是一件多轻快的惩罚,想她谢依南跟向容活了十四年,向来以乖巧懂事著称,根本没有挨过打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喝酒 “我信不信有什么要紧的,反正我也看不到了。”白秋改变策略,她准备使用哀兵之策。 “你放心,我们家的生意一定坚持到你回国那天,依然屹立不倒。”言下之意是,你真是太替我们家操心了,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坚持到底的。你是一定有机会光顾我们家生意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唱歌,我就是要去跳舞,我就是要去喝酒。”白秋见自己什么招都使完了,仍是不见凑效,牙一咬,狠一狠心,将面子全部豁出去,开始耍起无赖来。 只是这样吗?简单啊,我一定想办法满足你。谢依南听完白秋的要求,与向容俩儿默契一笑,双将白秋架起离开座位,离开餐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是引起白秋邪念之地。 “你们俩儿要带我去哪里?”白秋挣扎,不满地说道。 “带你去一个能满足你所有愿望的地方。”谢依南跟向容异口同声儿地说。 “我不去,你们一定是骗我的,你们是骗子,我不去。”白秋又不傻,她当然知道,谢依南跟向容不会如此顺摊地答应她的要求。最得要的是,她们答应的也太突然了,还生怕自己不答应,非要用武力架着自己走才安心。明显有阴谋嘛。 可素,她双拳难敌四掌,无论她怎么挣扎,人还是慢慢往餐厅门口移去,再一转眼,白秋就要被架上车去了。 “我们还没有结账啊!”白秋大喊一声儿,企图用外力来破坏谢依南跟向容的默契。 哪知,天不从人愿。一位领班打扮的人闻言,立刻恭恭敬敬地对着三个拉拉扯扯不成体统的姑娘一鞠躬,说:“谢小姐。您的消费我们已经给您在账上划去了,请您放心离去。” 说罢,还朝白秋微微一笑,意在多谢提醒,亲,你可以走了。 “多谢,辛苦你们了。好好工作。”谢依南立刻板起官方脸儿。快速应对过后,二话不说,将白秋架上车后座。自己也讯速地坐了上去,车门一关,与向容一起双双轻了一口气。 “小姐,我们去哪儿?”尽职尽责的司机钟国搞不清楚小姑娘们在玩什么把戏。但是,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回悦华轩!”谢依南淡定说道。 “谢依南。你个小骗子,我就知道你强拉着我走一定没安好心。你太过分了,哼!我讨厌你!”我们前面说过了,白秋是个直爽的性子。且再一样你们也许还不知道。她身边的人,不管是老,是少。是男,是女。从来只有她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敢欺负她。 “没关系,你还会喜欢上我的。”谢依南气死人不偿命地说。 向容在旁边憋着笑,白秋果真被谢依南气到不行,气到她气着气着就乐了。乐完,问谢依南:“刚怎么回事儿啊,那间餐厅也是你们家的产业,我们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那间餐厅是城中新贵们最爱去的餐厅,没有之一,名为素年。据称,这间餐厅的幕后老板极为神秘,从来没有在大众面前露过脸儿,但老板的私房菜谱却每个季度都有新鲜菜色推出。当然,次次推出的招牌菜的美味程度绝不输御宴。种种异于常人之处,便使得素年打一面世便吊足了城中大户们的胃口。 偏它行事亦十分诡异,不管是何人,没有提前预订,一律不予以接待。 今天谢依南带着她走进这间餐厅的时候,白秋心里就已经察觉有异了,外头明明传言,素年的预约已经排到明年去了,为何谢依南带着自己突然到访,竟然还真给接待了。 “自然不是,我们家哪有这个荣幸啊!”谢依南说。 “那人家喊你小姐是几个意思?”白秋不接受谢依南的答案,她刚刚在谢依南那里吃了一好大一个鳖,这会儿决心要找补回来,故而她死缠烂打一定要闹个明白。 “跟我们家大人有点关系,跟我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真的。” 才怪,那些菜谱都是你亲自设计的好不好?向容不屑谢依南那种骗小孩的说法,只见她朝天翻了一个白眼,然后默默转头,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都没听见,她不是从犯,她是清白的,她无罪,阿门! 白秋觉着谢依南这个说法还算合理,勉强接受了。她坐车上安静了一会儿,又死心不息地问:“南南,我们真的不可以去迪吧玩一下吗?一下下就好?拜托,拜托!” “不行!”谢依南毫不动容地拒绝道。 “南南,你简直太狠心了。你就忍心让我抱着这个遗憾去加拿大,然后悔恨终生吗?”白秋白美人玩的好大,这等哀求,只差没求谢依南出于人道主义,救济她一翻了。 谢依南简直不想理她了,她学向容一样闭养神,心里默念道:我会不忍心,才怪。我要是不忍心,受灾的人就是我啊亲。死道友不死贫道啊亲,你也要理解理解我啊亲…… 白秋见谢依南依然无动于衷,掐了谢依南的手臂一下,惹来谢依南惊叫痛呼后,小心理终于平衡了。这会儿正笑咪咪地望着谢依南一边呼自己手臂上的伤,一边瞪着自己呢。好似谢依南瞪的那人不是她自己一样,乐呵的不行。 可怜的谢依南,十四年都没几何受伤,偏偏今天一天之内,先是手腕被向容抓的发青发紫,手臂上现在又被白秋报复了一把,简直伤上加伤,惨不忍睹。 “小姐,到家了。”司机钟国打断谢依南的自怨自艾,自己说完,便快速地跳下车去,回身走到谢依南这头,打开车门,恭敬地请谢依南下车呢? 谢依南揉着巨痛的手臂跳下车去,然后指着白秋,恶狠狠地对司机钟国说:“你去白家一趟,就说白家大小姐今天被我扣下了,要想接人,明天请早!” 说罢,押着白秋便往楼上而去。司机钟国拿手摸了摸鼻子,嘴角上翘,心想道:总算看见这位年纪轻轻便一直四平八稳的谢大小姐变脸儿的时候了,值,真值! 这般不厚道地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脚踩油门,车子轰隆一声儿,飞驰了出去。谢大小姐头一回黑脸儿交待任务呢,他可得好好完成才行。(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狂欢 悦华轩内,不出意外的没有一个大人在,只有楼上张也跟张想的房间亮着灯。谢依南也不打喊他们,轻手轻脚地将人往自己房间带。 进了房间,关了门,这才轻舒一口气,人便跟虚脱一样直挺挺地扑在床上躺着,指着头顶的灯光,墙边的音响对白秋说:“灯光,音响,卡带,美酒,零食,美人,你还想要什么说,说出来,我一次性满足你。” 白秋不理她,顺着谢依南手指的方向,果然让她找到相应的东西,她欢呼一声儿跳上床来,抱着谢依南狂啃一口,然后激动地说:“美人,你的房间真是一间宝藏啊,怎么什么东西都有啊。” 谢依南一把推开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里面的游戏道具,如扑克牌啊,桥牌之类的东西拿出来,一股脑儿地扔到白秋怀中,然后问她:“还讨厌我吗?” 白秋不顾形象地扑了上去,抱住谢依南不肯撒手,她说:“美人,我哪里敢讨厌你,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哼!”谢依南骄傲了。 向容看的默默无语,她怀疑白秋谈恋爱把智慧都谈丢了。老凹村儿的谢家她又不是没有去过,那里的东西难道不比这里的东西少。南南一早就准备拿这些东西来对付她的,是她自己人傻又天真,一直想不明白好不好? 向容一边想着,一边打开壁柜,拿出一瓶法国进口的葡萄酒来,立刻又原谅了白秋的智商。因为向容无论第几次打开谢依南房中那个壁柜的门,她心中的震惊都促使她无法相信,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女房中,竟然藏了那么多的葡萄酒。 试问。谁家大人允许你家小孩子这样做。 可是谢依南就这样做了,从她十一岁那年住进悦华轩开始,便是如此。 向容一边熟练地开着葡萄酒瓶,一边在心中默念:堕落啊! “来,为了我们的青春,干杯!” “干杯!”姑娘们在没有男人在场的时候,个个都脱下伪装。乍一看。个个都是酒中豪杰。 但若再费心观察久一点儿,便会发现,真正千杯不醉的。只有白秋白大美人一人。此时,她的内心分外伤感寂寞,酒场无对手,高处特别寒啊! 寒到极致的白秋不乐意了。将躺在床上扮死尸的谢依南跟向容拖起来,硬要头昏脑胀的俩儿人陪她跳舞。 谢依南强忍着天花板倒转。倒转,再倒转的不适,狠咬了下牙,决心豁出去了。舍命陪君子,拼了。 一时间,谢依南的房内音乐声儿响起。群魔乱舞了起来。原本舞技只属过得去的三人,因为酒精上头的关系。那优美的舞蹈动作,旁人看着,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跳大神。 “你问我爱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谢依南跳累了,盘腿坐在木地板上唱起歌儿来。 白秋手中端着透明的玻璃杯,轻轻地晃了一晃,里面血色的液体狂野地在杯中转了一圈儿后,又轻轻地落了下去。她说:“跟我讲讲你跟张天扬的故事吧!” “我们俩儿就那样儿呗,有什么好讲的。”非是不愿,而是不能。连张天扬自己都不知道,谢依南今生对他的执着,是为何意。 “你为什么会喜欢他?”这样一个人,二中有名的学渣。关于这点,非但白秋同学好奇,只怕全校三千五百四十九名的师生们都同样好奇吧。 “你为什么喜欢齐琪?”谢依南这套太极拳法打的极好,刚柔并济,轻轻松松便将皮球踢开。 白秋沉吟,良久方说:“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太复杂,让三个刚刚步入花期的少女来总结许多哲学家们穷极一生都无法找寻到答案的难题,委实过分了些。 也许谢依南是可以的,但她不能。 白秋陷入了回忆。 她忆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齐琪时,自己正猫在升旗台后面撅着屁股捡羽毛球,那是一个晴朗的早上,太阳刚刚升起,温度让你感觉到不冷不热,时有微风拂面,时有花香阵阵,是个让人心情愉快的早晨。 白秋跟小姐妹们正在利用课间十分钟打羽毛球,她明明就看见球往这个方向飞去,怎么就找不到了呢,奇怪! “同学,你是在找这个吗?”一名站在东方的英俊少年站在一株开满桂花的树下,手中举着一个白色的羽毛球问她。白秋认得那个羽毛球。因为就在不久前的三分钟,她一记猛拍挥出,再次被对方球拍打回来的羽毛球,距离球心最远的末端一角,便已然凹陷进去。而此时,那名背着阳光站立的少年手中,握着的羽毛球不正好是自己的吗? 它是怎么飞出去那么远的,是对手的力量太强大吗?是乘着微风的力量吗,还是,自己胸膛之中,那响如雷鼓的心跳以及全身燥动的血脉? 那一刻,那一眼,白秋呆住了。 似是过了短短一秒,似是过了一万年。白秋才如梦初醒地慌张道,她说:“美人,你真美!” 那一刻是悔恨的,白秋懊恼地握紧了拳头,等着那名被太阳披上金光的少年的嘲笑,然而并没有。白秋听见少年的唇边逸出一抹轻笑,他说:“美人,多谢你的夸奖。不过,美人如果说我真帅,我会更感激的。” “你真帅!”白秋像个没有自己思绪的机器人,只能跟着少年的思维走。 “好吧,我喜欢你的率真,同学,我叫齐琪,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齐,琪花瑶草的琪,你呢,叫什么名字?” “白秋,我叫白秋!”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秋风辞。”白秋不喜欢,她更喜欢燕歌行。 “你喜欢,我猜对了。”齐琪得意地说。 白秋看着眼前的美玉少年,心里一热,轻轻点了点头。 也许要很久以后,白秋才会明白,明明是美玉的齐琪,偏生将自己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方面去逼的齐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她爱上的,也许自始至究只是一个泡影。(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生病 第二天,天不亮的时候,白家应谢依南之告,果真早早派人来按白家小姐回去。白秋走的时候,谢依南跟向容俩儿人谁也没有醒过来。 陈家四郎透过白秋推门而出的动作,往里头喵了一眼,额头的青筋顿时一阵乱跳,很好,这帮无法无天的小姑娘,当真学会造反了。 看看那一地的凌乱,四散的酒瓶,酒杯,拆开的零食,闪着亮光的音响。很好,想不收拾她都不行了。 陈家四郎恨恨地关上门房,一边下楼送客,一边默默想着一千八百种收拾谢依南的法子。 但现在,陈家四郎看着眼前这个一心要赴一场空宴,决一段相思的少女,嘴唇动了又动,终于是一个字没吐出来。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只盼齐琪能早日回头吧! 白秋不知道陈家四郎的心事,她此时也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匆匆挥手作别,便登上了自家派来的车,一路向西而行。 悦华轩内,陈家四郎交待张也回学校替谢依南跟向容请假,张也问他,请假的理由是什么? “就说是生理痛吧!”陈家四郎面不改色地说道。 自初一便自学过生理卫生课的张也听着脑中一热,强忍着心中的羞涩之意,也学陈家四郎面不改色地点头说好。 我们得说,这到底是一家人啊,看看,这默契,多么多么地好啊! 张也跟张想也上学去了,陈家四郎一个人在家里转了两圈儿,将厨房里的那锅粥开上保温,然后便开门出去。回公司办公去了。 整个悦华轩内安安静静地听不见一丝声响,像极了一座空房子。 再次传出动静,是向容终于睡饱了,起床了。 终于补眠成功的向容摸过床头柜上的闹钟一看,下午三点半。她将闹钟原样摆回,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推了身边的谢依南一把。说:“南南。起床了。” 谢依南的睫毛动了动,依然没有睁开,只促着眉头轻轻说了声儿:“困!”然后把头埋进被子里。拒绝交谈。 向容没办法,她是知道谢依南睡觉的时候,中途被人吵醒的时候,会有多么失控抓狂。面对这种情况。别人会怎么做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是不会迎难而上的。 向容耸耸肩膀。从床上滑落,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头发回自己房间去收拾。洗头,冲澡,刷牙。洗脸,换上一身干净舒适的家居服,向容头上包着毛巾下楼去找吃的。 她在厨房里发现一锅保湿刚刚好的皮蛋瘦肉粥。打开柜子拿碗装了一碗粥出来,端在手上边吃边走。打开电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儿地看起电视来。 又过了许久,太阳落山。张也跟张想兄弟俩儿下课回家,见只有向容一人在,便问道:“南南呢?” “还在楼上睡觉,没起呢。”向容磕着瓜子,口齿不清地回答道。 “睡这么久?”张想迟疑道。 “我怎么知道,喊她也不醒,要不然你去试试。”向容不服气道。 张想果然没声儿,当然,这并不表示他张想是怕了向容,让着向容。而是因为谢依南的起床气委实相当惊人,目前为止,尚没有任何人能逃过她的魔抓。 就她房内那个向容下午小心翼翼摆回原位的闹钟,在它上岗之前,死在它面前的兄弟姐妹已经有千千万万只了。而这一只之所以得此厚颜,完全是因为这是张天扬送给她最后一只,倘若谢依南再次摔坏了这只,张天扬是没有办法立刻补充货源的,所以,出于相思,寄于相思,这只闹钟的寿命这才长久了起来。 夜里19点20分,陈家四郎携手许大老板双双归家,见三个孩子坐在客厅里打闹,却唯独少了他一早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收拾的正主谢依南。 “南南呢?”陈家四郎沉声儿说道,声音里的怒意被向容敏锐的察觉到了,她跳起来一边说:“南南还在睡觉。”一边拉着张也的手往楼上走,嘴里还自欺欺人地说:“小哥哥,快,上楼去帮我复习今天的功课。” 陈家四郎的眼睛瞄了一眼张想,张想摊了摊手,意思是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不干!” 陈家四郎心头大恨,决定亲自出马,他理也不理身边拉扯他衣角的许大老板,一马当先的冲上楼去,打开谢依南的房门,再次被地上的那片狼籍给刺激到了,一把扯开谢依南的被子,怒吼一声儿:“谢依南,你给起来!”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用,谢依南依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许大老板见陈家四郎的情绪如此失控,担心地也跟着往楼上跑,进到谢依南房中时,刚好听见陈家四郎那怒意震天的一嗓子,他心有不忍,一边伸手去开房间的灯,一边劝陈家四郎说:“小点声儿,吓到南南了。” “你看她有被我吓到的样子吗?”陈家四郎反问道。 许大老板低头一看,果然见谢依南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心内一阵无语,伸手去推谢依南,却被触手的那阵冰冷给吓到,仿佛他摸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 “南南,南南,快醒醒!”许大老板大急,连连叫道,见谢依南仍然一动不动,他强忍着心中的俱意,回头对陈家四郎说:“快打120,南南不对劲。” 此时的陈家四郎也发现了,谢依南的脸色白的不正常,嘴唇都是青紫色的。他心脏漏跳一拍,紧接着又狠狠地狂跳了起来,一个步箭上前扑了上去,亦跟许大老板一样,被触手的那一阵冰冷吓的好大一跳。他一边用力地拍谢依南的脸颊,企图唤醒她,一边大叫:“张想,张想……” 张想正在楼下看电视呢,被陈家四郎那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儿惊住了,却很快反应过来,从沙发上跳起来,几步冲到楼上,入眼的画面是陈家四郎仍旧在用力拍打谢依南的脸,但谢依南却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无知无觉地跟个死人一样。(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昏迷 “别浪费时间了,快抱着她,马上送去医院。”许大老板当机立断道。根本没空理会张想在那儿又跳又叫地连连问:“怎么了,怎么了?” 陈家四郎闻言立刻抱着谢依南,一阵风似的冲下楼去,许大老板捏着车钥匙紧跟其后,对被惊动来的向容,张也,以及莫名其妙被喊上楼的张想说:“南南生病了,我们要立刻带她去市人民医院,你们留一个人留在家里等电话,另外记得打电话通知家里其它人,明白吗?” 许大老板吩咐完,人已经站在电梯里面了。最后一句话甚至是从电梯里面传出来的。 向容,张也,张想一阵无措,谢依南从来都是不生病的,偶尔生病也是小打小闹,连感冒药都不用吃,喝几杯热水,睡一觉,隔天全好,又能跳,又能叫,生龙活虎的很。她这种体质让张家三兄弟都自叹不如,今天却突然生病了,这委实将几个小伙伴们给惊呆了。 “容容在家守着电话,我跟小也跟去看看。”张想立刻说道。 “不,我要去看南南。”几个小伙伴里头,向容跟谢依南的感情自然最好。所以,向容不肯守在家里,她要去医院陪谢依南。 张想看了她一眼,见她眼中挂着泪,好似不答应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张想不想惹麻烦,当下对张也说道:“你打电话给其它人,我带向容去看看。” 张也不是个矫情的孩子,他当下便点头答应下来,立刻回屋中拨打电话。向容跟着张想往梯楼间跑去。 悦华轩只有一部电梯,他们不想等,也不愿等。走楼梯比较快! 路上,几个人心急如焚,谢依南仍然昏睡不醒,身体的温度却越来越低,吸呼越来越弱,要不是陈家四郎紧紧抱着她,把自己的脸儿贴在她的脸儿上。几乎要感觉不到她的气息。就像是,自己怀里抱着的已经是一个死人。 “开快点!”陈家四郎对前头开车的许大老板说道,那语气恶劣的像是许大老板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 许大老板知道陈家四郎心急。且他胸怀大的很,根本不会往心里去,闻言,将脚下的油门踩到尽头。十分钟的车程。硬是只用了不到一半的车程便结束。 “快来人啊,医生。医生,医生在哪儿,快来救救她。”许大老板的车子还没有停稳,陈家四郎便抱着谢依南从车上一个步箭冲了下去。几步到了急诊台前,焦急万分地喊。 “怎么回事儿?快过来给我看看,”一个护士长打扮的人立刻上前。一边察看谢依南的情况,一边问话。 “我也不知道。我回到家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了,怎么叫都叫不醒……”陈家四郎努力镇定着自己,努力保持思维的清醒回答护士的问题。 “快去通知主任,准备好房间,加急!”护士长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她,这个小姑娘的情况大大地不妙,若不及时救治,大抵要魂归西天。 “家属来一个跟我来说明情况,一个跟护士去办理相关手续,快,把她放在担架床上,送去一号急诊室。”陈家四郎一边小心地将谢依南放在担架床上,脚步不由自主地跟着护士长的脚步走,向容也急急跟上。许大老板在后头喊,说:“别着急,南南会好的,我去办手续,一会儿来跟你们汇合。” 陈家四郎抽空回头看了一眼许宁,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许大老板自然收眼了,他心头一热,脚步不停地跑去办理手续,张想也跟在他在身边。 一号急诊室内,向容一边泪流满面,一边跟医生交待昨天到今天的全部情况,事关谢依南的生命安全,她不敢隐藏,所有的细节都一一交待了出来,包括夜间三人喝酒,跳舞,聊八卦等事儿。 医生听完向容的话,将人请了出去,房门一关,立刻开始检查谢依南的身体,然后一叠声儿地吩咐护士说:“准备吸氧,抽血化验……” 许大老板办好手续,跑来与陈家四郎汇合。他也极为担心谢依南的情况,人还没走到陈家四郎身边呢,声音便急急地传了过来,他喊:“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喊什么喊,小点儿声儿,把医院当自个家啊!影响别人知不知道……”护士才不管你们如何心焦呢,影响她的工作,打忧其它病人休息,就是不对,她就要管! “抱歉!”许大老板被小姑娘教训了,却不敢教训回去,只得灰溜溜地道歉。然后才快步走到陈家四郎身边,问他:“怎么样?” “医生正在检查,还没有消息传出来。”陈家四郎焦急不安地说。 许大老板看陈家四郎脚步不安地四处走动,忍不住悄悄握住他的手,对他说:“别怕,南南会没事儿的。” 陈家四郎心里一热,十分感激许宁一直陪在他身边。好似一直就这样,自他认识许宁以来,自己每一次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不用自己开口,许宁就一定会默默陪在他身边,替他处理他力不能及的事情。 他深深地看了许宁一眼,里头包含的复杂意思,外人不懂,许宁却是看懂了的。他在跟自己道歉呢。 许宁展颜一笑,早已不再用浪子艺术家形象示人的许宁,这一展颜的力量丝毫不输陈家四郎。心想:我怎么会怪你呢,我爱你还不及呢? 齐琪的事情,尽管已经是属于过去式了,但除了南南跟自己谈过一次外,他对自己却只字不提。为此,许宁心里承认,自己是忐忑的。 都说先爱的那人便失去了主动地位,这话放在他许宁身上真是半分不假啊,但凡有点风吹草动,许宁都担心的要死,当然,这里头事情本身的意义也许只有三分之一不到的大小,三分之二属他的不安全感,他的患得患失。并不是说他许宁不相信他陈辰,而是他陈辰从来没有跟他说过那个三个字,即便在他们感情最炙热,贴的最近的时候,他都没有。 原本这种惊世骇俗的感情就已经够让他担惊受怕的了,得不到爱人的百分百肯定,这叫他许宁如何心安。(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不醒 可是在这一刻,就在这一刻,他握着陈辰那温热的掌心,以及他眼中传达的歉意,许宁心中竟然空前的满足了起来,那种永远挥之不去的不安全感,此刻就像一个被针扎的气球一样,澎的声儿破了,灭了,消失了。 属于爱情的泡沫把许宁包围了。这种感觉感染了陈家四郎,他不安的心也跟着慢慢安定下来,不再四处走动,安分地坐在医院长廊的铁质椅面上,安静地等待。 急诊室的门一直没有打开,闻讯而来的张正勤先生,张大当家张叔权,陈家大郎等人赶来了。 “怎么回事儿,张也在电话里头话也说不清楚,南南发生了什么事儿,她现在人在哪里,怎么样了?”张正勤先生跟连环炮似的连连发问。把陈家四郎问的哑口无言,因为这些问题,他只能回答上最后一个。 “正勤别急,有话好好说。”陈家大郎换下紧捏住他四弟肩膀不放的三妹夫,然后自己问四弟:“四弟,到底怎么回事儿?快跟我们说说。” “南南正在里面急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晚上一回到家就发现南南生病了,然后……”陈家四郎委委屈屈地将他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护士,护士,”张正勤先生大喊:“你们让我进去看一看,我女儿到底怎么样了?” “吵什么吵,闭嘴,安静一点儿,医生正在里面急救,有消息自然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等着就是。再吵。叫保安扔你们出去。”还是那个性格火爆又极为热爱自己工作岗位的小护士。 “我哪有吵,我心急我女儿的情况,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讲理。”教书十几年,读书半辈子的张正勤先生从来没有跟人红过脸儿,更别说吵嘴了。今天,他却在医院的急诊室外双目发红地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 “还有说没有吵,这里这么多人。就你一个人声音最大。还好意思说自己没吵,到底是谁不讲理,你个恶人。还敢先告状了。”小护士觉着自己的权威被侵犯了,她当下便奋起反抗,大有你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我绝不会放过你的模样。 “你……”张正勤先生气急攻心。大失平日的风范,当真要跟小护士辩理。却被陈家兄弟联手扯住,一个安抚张正勤先生的情绪,一个去跟小护士赔理道歉。 “哼,下不为例!”陈家四郎好声儿好气儿地道歉。张想也跟在一旁帮腔(好吧,是张想好声儿好气地跟小护士道歉,然后连连夸奖她的美貌五分钟不停止。人小姑娘才不情不愿地说了那么一句,表示她愿意息事宁人。)这才说服了小护士。没真召来保安,将人赶出去。 就在这时,乱成一锅粥的急诊室大门打开,谢依南的主治医生,h市人民医院急诊科的主任医师走了出来,他一边摘下口罩,一边清了清嗓子,说:“闹什么闹,都给我停下,病人谢依南的家属过来……” 正气不平的张正勤先生立刻就气平了,他一个大步上前,围在主任医师的跟前,急急地说:“医生,我是谢依南的父亲,谢依南现在情况怎么样?” 其它人听见这话,也跟着靠了上来。顿时,主任医师就像个发光的导体,引来无数的飞蛾前来扑火。主任医师挑了挑眉毛,似是极为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但想到病人的病情,他立刻又将眉毛放下,甚至还微微地促着,似是遇到什么极为棘手的事情一样。 事实,这位年近花甲之年的老医生也真是遇到难题了,他行医几十个寒暑,从来没遇到过像谢依南这样的病人。她身上一无外伤,二无隐疾。既不是营养不良,又不是酒精中毒,既不是心脏衰竭,更不是心肌无力,身体的各方面机能,器官一切正常,可是她的生命特征却在一点儿一点儿地减弱。 血液分析,病史,家庭遗传,病毒感染,ct,统统都用过了,却还是找不出她生命特征流逝的原因来。 这就是主任医师促眉的原因。病人现在已经无法自主呼吸了,她现在还没有死亡,完全在靠呼吸机活着。 想到这,主任医师遗憾地摇了摇头,说:“好好陪陪病人,准备后事吧!” 众人大惊,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事实。 向容听见,直挺挺往后倒去,站在她身边的张也连忙接住向容,低头一看,向容已经晕了过去。 “容容,容容……你怎么了,”张也的惊呼唤醒了不敢接受现实的大人们的思绪,被众人围观的主任医师一步上前,松查了下向容的情况,大拇指在向容人中按压了几下,向容幽幽转醒,她此刻顾不得自己,抓住医生的手,狂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对啊,她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医生,她到底什么病?怎么就治不了,你快告诉我?我们有钱,用什么药,打什么针都行,你快去救她,快去……”张正勤先生突然醒悟过来,语无论次地说。 主任医师很生气,一把推开向容的手,大声儿地说:“你把我们医院当成什么地方,生命是钱能解决的吗?我们医生,护士,谁不是尽心尽力的在救治病人,你这个家属这样说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主任医师是个老医生了,他一辈子救死扶伤,锦旗也收了不少,都好好地挂在他办公室的墙上,他的小徒弟们每天早上都要帮着弹弹灰的。如今被人如此质疑,脸被气成猪肝色。 “对不起,医生,他不是这样意思,他就是急的……医生,你告诉我们,我们家南南到底得了什么病?” 陈家大郎到底年纪最大,尽管以年纪来论,死神距离他最近,但他的阅历及心性却是最稳的,众人都急得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他已经冷静下来。目前,最重要的是,得知道谢依南得的什么病,本城治不了,不还有省城吗?省城还治不了,不还有京城呢?退不万步说,京城也治不了,大不了出国治嘛。(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无治 陈家大郎想着,现在科技日新月异,发达的程度令人咋舌,只有坚持,就一定可以治的。 “病人……抱歉,诸位,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主任医生一改刚才的倔强,低眉顺目地说:“病人送来的时候,生命特征非常微弱,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去维持她的生命。但是,她的情况很不好,正在渐渐变坏。这还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情况是,我们查不出病人身患何疾。她的身体,血液,脏器,呼吸系统,循环系统等都没有问题,但病人就是昏沉不醒,并且,各项身征越来越弱……她,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人世的可能……这个情况我们医院也是第一次遇到,我们医生根本无能为力,家属好好陪陪她吧……晚了,只怕就没有机会了……” 主任医师说完,一脸愧色地走了出去。在他身后,静静躺在担架床上的谢依南身上插满了管子,手背上正挂着点滴,食指夹着一个小夹子。护士告诉众人,这是葡萄糖,维持谢依南体内的循环用的。 因为,她现在连心脏都停止跳动了。之所以还没有脑死亡,纯靠呼吸机在给她的大脑供氧! “南南!”向容大哭,扑在谢依南身上,怎么拉都拉不动,死死地抱着谢依南不肯放手。 男人们统统红了眼眶,握紧了拳头,却又无力可施。静静地站在谢依南的病床前,不知道如何是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家大郎突然说:“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南南的生命。四弟,你立刻回家去把三妹接来。我打电话给华生,看看她们医学院的教授们有没有办法救南南。正勤,你带着孩子们守在这儿,寸步不离,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们。大家分头行动,快去。” 陈家大郎的话,让众人的心里突然又升起一丝希望。立刻争分夺秒地执行陈家大郎的命令。 原本拥挤在病房的人。四下散去。张正勤先生握着谢依南那严重失温的手,嘴里喃喃说道:“南南,南南。好孩子,你要坚强,你不要放弃……你母亲还在家里,她不知道你出事儿了。她知道你出事,会很伤心很难过的。小男也会很难过,他会哭鼻子的。你还不知道吧,小男很怕你啊,小时候你每次说完他。过后他都会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地哭,他可爱哭鼻子了,你要是放弃了。他一定哭的最惨……还有人参果,他们这么喜欢你。你怎么舍得扔下他们不管……” 张正勤先生此时全身被一股无力感包围,他必须得做点什么,不然,这种感觉要把他逼疯了。 眼前的小姑娘是那么清纯漂亮,看见她现在苍白的容颜,张正勤还能想起当年年仅四年的她,是如何用她小小的身体,飞速奔跑在暮色当中,只为救她的失足摔跤的亲奶奶的性命。当时她一身是血,却坚定无比的小小身躯,一直是他脑中最深刻的画面。 可是,现在这个勇敢的好姑娘自己却无力地躺在病床上,她就要死了。晃然间,张正勤先生似是已经看见了黑白双煞正飘在半空中,随时准备勾走她的魂魄。 一时间,张正勤先生的心头大痛,眼角落下泪来。心里默默想道:南南,无论如何,请你再坚持,想想我们大家,我们是那么的舍不得你! 市人民医院的走廊里,公共电话机旁,陈家大郎正在跟他唯一的女儿陈华生诉说谢依南的情况。在他的身后,张也一声不吭地站着,心里的潮绪却快要将他整个人掀翻。 在张也的心里,谢依南跟向容就是他的亲妹妹,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俩儿个小姑娘其中一个会突然不见,会消失,会死亡。 这个事实可怕地击中了他,张也到现在也没办法接受,他整个人都在发愣,耳听得见,眼睛也看的见,可是他的思绪,他的手脚却好似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他无法想像,如果有一天,谢依南不在跟他同班了,再也没人在上课无聊的时候传些可笑的小纸条给他了,再也没人做出世上最好吃的食物给他吃了,再也没人问他说:小哥哥,你要糖,还是要妈妈了…… “没错,医生就是这么说的,你快点跟你的老师们商量一下,看南南还有没有救,有消息了立刻呼我。” “我知道了。”陈华生应了她爸爸一声儿,立即挂断电话,飞身往实验楼跑去。她刚刚就在实验楼做实验,医科大最顶级的教授就在那里给她们一帮学生上课。课程被打断的时候,教授还在发怒呢。陈华生当时也有点怒的,她不明白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非得连着打电话给她,跟夺命连环呼一样。 却不成想,竟然是谢依南这个表妹出事了,并且,如此离奇……陈华生的思绪乱转,人却已经站在实验室门口了。她毫不犹豫地推门进去,对教授说:“老师,救命啊……” 陈家大郎挂掉电话,深吸一口气,准备回病房去看看谢依南,却发现张家小儿子傻傻地站在他身后发愣。 南南自小就跟张家几个哥儿玩的好,感情十分的深厚,哥哥前,哥哥后的一直挂在嘴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总要预留三份。如今看来,不管南南能不能度过此次难关,这几个小子却没让人失望,对得起南南的一片心。 想到此处,陈家大郎难得摆正自己的脸色,努力挤出了一个笑脸儿,对张也说:“别担心,吉人自有天象,南南一定会好的。” “嗯!”张也相信陈家大舅舅的话,南南妹妹一定会好的。他说:“我给哥哥打个电话,让他去问问香港的医院有没有办法救南南妹妹。” “好好好,快打,快打!”陈家大郎一听,激动了。香港那时候还没有回归,大家对香港的了解除了电视上的宣传,红极一时的电影有印象,但平日生活里对香港却是不太感冒的,因为香港太远,因为香港太陌生,因为香港在国人心中,是属于国外。(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求治 但此时张也的话却给陈家大郎心中开启了另一扇门,他觉得,香港说不定还真有办法救南南,毕竟,那是一个充满神奇色彩的地方啊!什么事情不可能?又有什么办不到的? 张也熟练地拨出一长串号码,电话响了几声,很快便被人接起,那头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儿,自然不是张思,因为,那人是讲粤语,他问:“你搵边位?” 张也平时也看港产片的,但我大天朝此时正在普及的是普通话,张也擅长中英文,还有家乡的客家话(勉强算是一个小语种吧),但他不会说粤语,情急之下,他用英文鳖出了三句话,没成想,对方的英文口语说的比他还溜,听见张也说要找他哥哥张思。电话那头的人激动了,他一个劲儿地跟张也表达他对张思的敬佩之情,张也却心急地很,顾不上礼数打断他的喋喋不休,说自己有急事找张思。 电话那头的人却告诉张也,张思跟他的教授一起上大屿山做一项测验,已经去了三天,另外还有两天才能回校。 张思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现在能找到张思,电话那头的人却说:sorry! 张也无奈,只得告诉电话那头之人说:麻烦你替我转达一声儿,南南妹妹要死了,请他速回电! 此人是张思的校友兼舍友,正宗的葡萄牙人。他是知道张思这个小天才是没有妹妹的,那么他弟弟口中的妹妹是谁?莫非……谁也不知道这个葡萄牙小伙子在脑补什么,但二十四小时之后,我们可以知道,葡萄牙小伙子的脑补对谢依南来说。十分有益处。 张也遗憾地挂了电话,陈家大郎急问道:“怎么样?”尽管他听不懂英文,但他心里其实也知道,事情铁定进行的不顺利。 果然,他听见张也垂头丧气地说:“哥哥上山做实验去了,联络不到他……”在香港唯一的熟人联络不到,便无法利用香港的资源替南南治病了。至少暂时是这样没错。 可是时间不等人。医生说南南的情况很危险。随时有身故的可能。现在的每一分每秒都宝贵的很,谁敢浪费。 没有得到好消息的陈家大郎带着张也回到谢依南的病房中,谢依南的情况丝毫没有变好。甚至还有更坏的趋势。护士每十分钟进来检查一次,并跟大家报告一次谢依南目前的情况。 而谢依南的情况已经到了最坏的时候,只要拨掉呼吸机,不出二分钟。医生就可以宣布谢依南完全死亡了。 张正勤先生看见陈家大郎进来,眼表一亮。然后看见陈家大郎沉默地摇了摇头,眼中的亮光立刻又暗了下去。握着谢依南的手,企图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去温暖她。 谢依南的另一只手,却被向容紧紧地握在手上。向容已经停止了哭泣。她木着一张脸,嘴唇的颜色也变的青白了起来,眼底却带着一股异色。但她藏的极好,谁也没有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亦越来越心焦,越来越往下沉……突然,陈家大郎别在腰间的呼机响了起来,陈家大郎吓了一跳,很快又反应过来,他慌里慌张地将呼机取下来一看,看见一行极细小的字显在上面。 来不及急细说,陈家大郎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张正勤先生不敢离开谢依南身边半步,怕她突然有什么不测。便指着张也厉声儿说道:“跟上去,看看什么情况?” 张也点了点头,飞跑出去。 张正勤先生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出了一手的汗,他太紧张了。既盼着这是个好消息,又怕它是个坏消息。他慌里慌张地拿了一张纸巾去擦手,顺道细细地将谢依南手心的汗也一并擦去。动作温柔地就像他第一次给人参果洗澡一样,那么轻柔,那么慈爱。 谢依南上辈子终极一生都在寻找爱,亲情,爱情,友情,最后身死的时候,却没有一个爱她的人在身边。 这辈子,她平常以待,除了张天扬,她不再刻意强求,将死之时,身边却有那么多的人为她心痛,为她奔波。 但这一切对谢依南来说,都没有办法感受到了,她依然无知无觉地躺在病床上,随时有可能断掉最后一口气。 陈家大郎收到的信息十分含糊不清,但有一点陈家大郎明白了,他女儿的老师要跟南南的主治医生对话。 于是,以为谢依南有救的陈家大郎才会一阵风地跑出去,冲进主任医师的办公室,二话不说地将人拉到公共电话机旁,一边拨打电话号码,一边快速地跟主任医师解释。 很快,电话便被接通了,主任医师似是被这一家人的努力感动了,他不怪罪陈家大郎的无礼,接过电话说:“高教授你好,我是病人的主治医生,我姓郑……” 陈家大郎见南南的主治医生跟女儿的老师说上话儿,这才顾得上长舒一口气。张也在后头默默看着,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却不急着往回报,因为,他不敢让在场的任何人再空欢喜一场,包括他自己。所以,他必须要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才能行动。 张也一边留心听南南妹妹主治医师讲电话,一边调自己的呼吸,一边观察南南妹妹的舅舅,因为,他实在好奇,南南妹妹家的大舅舅带着那一身的肥肉,是如何快速移动奔跑的。 大家不要打张也,非是他不关心谢依南的生死,在她尚徘徊在生死一线之间,还有心情开小差。而是,这是一个来自学霸的思考,他是在认真地求知。所以,大家不要打他……非要打……那就……打我吧! “没错,病人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不建议病人转移。一来,病人的情况随时还有可能再恶化,在医院里,我们有足够的资源可以利用,说不定还能及时抢救回来,但若在路上的话,有太多的意外是我们无法预料的。二来,根本我的判断,病人如果还是像现在这样持续恶化,她有可能活不过四十八小时。”(未完待续。) ps:各位亲们,这是一段小*哦,各位亲快跳进来吧。另外,学渣也厚颜再求一次收藏,订阅,打赏,月票等~么么哒,谢谢!!! 第三百一十三章 无门 (求收藏 订阅) 张也听到这里,心都凉了。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主治医生后来在电话里头讲了什么,张也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所以,如果可以,教授亲自前来会比较好。”主任医师最后说道。这种病情他自己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果就这样让病人在他手上死去,对他的行医生涯来说,也算是一件令人十分遗憾的事情。 这位教授的威名,远在h城的他是听说过的,尽管自己的年纪比这位教授大,行医资格比他老,但若说起医术来,他还真比不上这位教授。如果能将他请来,病人多少还有一分希望在。 陈家大郎与张也的心头同时一紧,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但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听见主治医生说:“我明白,多谢教授的指点。”便挂了电话。 面对陈家大郎跟张也满心满眼的期盼,主任医师万分遗憾地摇了摇头,表示那位教授不会亲临。 张也痛苦地闭上眼睛,转身回病房,留下陈家大郎强忍着失望,与主治医生道歉兼道谢。 “怎么样?南南有救吗?”看见小情报人员张也从病房外头走进来,张正勤先生立刻激动地站起来问。 张也看见如此期盼的张老师,很想告诉他一个好消息,无奈,天不从人愿。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痛苦地朝躺在病床上的谢依南望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天啊,南南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你要这样对她。她还这么年轻……她受了那么多的苦。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接二连三的坏消息不单张也受不了,张正勤先生受不了,向容更受不了,她终于再次哭倒在谢依南病床前。 张正勤先生是在场的唯一一个大人,他理应上前去劝诫向容,让她不要这样……但是,张正勤先生话到嘴边才发现。自己也已经泪流满面了。 张也也哭。虽然南南妹妹小时候笑他哭鼻子没个男人样,但他现在就是想哭,很想。很想…… 陈家大郎送完医生回来,便看见病房里三个人在各自流泪,陈家大郎鼻了一酸,强忍下心中的泪意。无言地拍了拍张正勤先生的肩膀。然后默默地坐在一边,心累不已。 外面已经是一更天了。一整夜的回来奔波固然使他肥胖的身体难以承受,但生命的无常,年轻生命的流逝更让他无力,那种感觉。让他觉得人生此前的一切不如意都变得轻浮起来,变得一点儿也不重要了。 一家人,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又不知过了多久。病房外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儿,没一会儿,紧关病房门被人打,涌进来一批的人,张正勤先生一看,他的妻子,儿子,岳父,岳母,他妻子的前任婆婆,统统都来了。 “南南!”英子小媳妇一马当先,于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扑在病床上静静躺着的谢依南身上,摸着她大女儿冰冷的小脸儿,痛哭出声儿。 “哭什么哭,南南还没死呢,你现在哭丧太早了点吧。”谢家老太太几乎在英子小媳妇的痛哭出声儿的同时,立刻出言指责她。 英子小媳妇自嫁给张正勤先生后,性子明显温柔了许多,也没什么机会给她练习口舌之技,这会儿被谢依南的奶奶,她的前任婆婆怒斥,一时竟然反驳不得,脸色涨得通红地愣在那里,心中又委屈又伤心,但眼角的泪并没有停止流动。 “谢老太太,”谢依南的外婆叹息一声儿,她的亲家已经另有其人,这个称呼还真是麻烦。“我闺女是着急南南呢,没那个意思,吉人自有天象,南南是个有福气的人,不会有事儿的,你宽着点心。别回头南南醒来,看见我们大家谁都好好的,就她奶奶一个人吼来吼去,吼出个什么病来,怪罪我们,那才真是……”真是什么,谢依南的外婆却不说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心里也有数,回这一嘴是因为见不得她女儿被别人欺负罢了。 来的路上,谢依南的四舅舅已经将情况详细地跟大家说过了,故而个个心都有底,谁也不怪谁,没将谢依南照顾好,突然生出事儿来。 “华生那边怎么说?”陈家四郎看了一眼被他三姐夫搂在怀中的三姐,小声儿地问他大哥。 尽管陈家四郎话说的小声儿,但病房中人都听见了,这不,正齐齐地陈家大郎,盼他能给出一个好消息呢? 陈家大郎无奈,轻轻地摇了摇头。众人心里一阵失望,越发地难过起来,难道,谢依南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要结束了? 多少人都想这个问题,向容不知道,但向容自己却知道,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谢依南这会儿一定会想见一个人。 所以,她现在得去帮谢依南将这个人找出来。 向容抹去眼角的泪水,转身退了出去。跑到那部被陈家人光顾了无数次的公共电话机旁,一长串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铃响了许久,才被人接起,并且,那人明显没有任何的睡意,不耐,愤怒等情况,相反,声音里还透出一股浓浓的悲伤,向容全身的细胞都对这股感觉敏感,因为,这与她此时的心情,是那么的相像。 “张天名,我是向容,你有办法现在,立刻,联系到你哥哥?”向容自己的悲伤都无法收拾,她自然不会有此闲情逸致地收拾张天名的悲伤。 “怎么了?”张天名明显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握着电话的手轻轻一颤,然后,他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父母亲一脸悲痛的神色,他一边问向容,一边对着他的父母亲,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事情不是你们心中所想的那样。 张天名的父母明显轻了一口气。 向容在电话那头自然感受不到这一切,她哑着嗓子悲痛地对张天名说:“南南生病了,突然就生病了,医生都查不出来她生的什么病……她就要死了,告诉张天扬,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来见南南最后一面。要快……南南……可能撑不了太久。”(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同病 “什么?”张天名被这个消息惊的跳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他哥张天扬那头正在生死攸关之中,为什么他的小仙女突然之间也要死了呢。他厉声儿问:“怎么回事儿,小仙女怎么突然之间就要死了,你给我说清楚点。” 张天名的声音引来了他父母的注意,怎么他儿子要死,他儿女的小女朋友也要死了。这对被自家儿子生死不明的消息折磨了大半夜,老了十岁不止的老人也随着张天名的话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我不知道,昨天她还好好的,今天突然就昏迷不醒,送到医院来检查,医生也查不出问题,但人却一点点虚弱下去,医生说她情况再恶化下去,撑不过四十八小时。” 张天名已经将免提打开,向容的话跟一道惊雷似的,在张家客厅响起。张天名捂着嘴巴不敢答话,这熟悉的判词让不得不回想军医下给他哥哥张天扬的判词,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他们都活不过四十八小时。 向容在电话那头等不来张天名的话,便心急如焚地接着说:“反正,你无论如何也告诉张天扬,让他来见南南最后一面。”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等等,你们现在在哪个医院,我们立刻过去。”张天名看一眼神色莫名的父母,当机立断地说。 “市人民医院,住院部三楼,三零三房。”向容说着,也不管他们为何现在要来,挂了电话,便转身回病房。 张家客厅内,听到这个消息的张天名跟他的父母久久相视无言。还是张天扬的妈妈一拍大腿,命令张书记说:“你现在立刻给军区总院的人打电话,让他们不用飞去京城了,直接飞来本市人民医院,我们会在那里做好一切准备的,需要什么现在就说,你立刻去办?”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天扬的伤必须要到京城去治,你让他现在飞回来,不是要他的命吗?”张天扬的父亲不同意。另外。他一辈子没有不同意过他家夫人一件事情,哪怕是他今天想吃小白菜,非常想吃的那种,而他夫人却想吃上海青一样。他从来没有反对过上海青,他的小白菜从来也没有赢过上海青。 但是现在。为了他家大儿子的性命,他竟然首次公开地提出反对意见。 张天扬的母亲张夫人怒了,她说:“你没听见军区总院的人怎么说的吗?就算儿子及时送去京城救治,也只有三成活命的机会。”既然如此。不如就拼一把吧。 “你……”张书记难得硬气,却……硬气不久,他还没发表演讲。便被他的夫人一把推开,指着张天名说:“他不打。你打!” 张家最有权威的发言人讲话,张天名岂敢不听,立刻乖乖地去拨打电话。且他私心里,竟然是明白她母亲此举做法究竟为何,并且,最离谱的是,他竟然真的将希望寄托于此了。 神啊,请告诉我,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吧! 张天名内心极为复杂地拨通了电话,并将电话恭敬地送到他母亲大人的手中。然后,他听见母亲大人说:“把电话放在张天扬的耳边,我有话要对他说。” 然后,电话那头的人一阵沉默,然后…… 张夫人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说:夫人,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然后,张夫人说:“张天扬,你家小媳妇儿,谢依南因为你就要死了,你小子就别给我装死了,快点醒过来,晚了,你媳妇儿渣都不剩一点儿,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哭!” 张夫人说完,啪一声儿挂断电话。 电话两头的人纷纷面面相觑,张天名提醒他母亲大人说:“妈,你是不是还有话忘了吩咐啊!” 张夫人一拍脑门,说:“对哦,忘了告诉他们,把你哥哥送回来了。你再给他们打过去。” 张天名接到命令,默默再打一遍电话,然后,他听见他的母亲大人对电话那头之人说:“把张天扬送回h市来医治,需要什么特殊的药材传单子过来,我们会去医院准备……” 然后,张天名又听见他的母亲大人,跟他的哥哥张天扬说了一些狠话,例如威胁他哥哥,今天你再挺不过来,你小媳妇就要死透,就算没死透,你敢迟一秒,我就绝不让她进我张家门等等之类的话。 张天名作为将来有可能跟张天扬同等命运的人,听着都感觉十分的虚弱,他抹了一把额间的汗水,然后便听见他的母亲大人一改前面的悲苦之色,笑容满面地对自己说:“放心吧,你哥哥没事儿了。” 张天扬的父亲说话了,他说:“夫人,你……” “听我的没错,你哥哥的命保住了,咱儿们现在就去医院,看望你哥的小媳妇儿去。”张夫人一挥手,不顾更深露重,外套都不披一件,立刻往门外走去,张书记跟张天名一个抓着钥匙,一个抓着外套忙不迭地赶追人。 好不容易追上了,张夫人还站在车跟前埋怨行动缓慢的父子俩儿人呢,她说:“你们俩儿动作太慢了,我都等半天了。” 张天名一句废话都没有,立刻开锁,开门,恭送太皇太后上车,然后自己再屁颠颠地跑到前排,充当司机的角色。 载着张家三口人的车子跟夜精灵一样,速度极快地滑过长夜,然后稳稳地停在市人民医院的门前。 张夫人不等张天名停好车,自己一马当先地冲入住院部三楼,推开 23谢依南的房间,张夫人与她家未来的大儿媳妇终于完成了历史性的第一次会唔,尽管,此时的谢依南仍旧无知无觉。 “您是?”张夫人突然闯入房间,站在离门最近的陈外婆礼貌发问道。 “张书记,张夫人,你们俩位怎么来了?”陈家的儿郎们在本城打拼这么久,中间又有张天扬的关系,又有张大当家张叔权的亲戚关系,又有生意伙伴的关系,种种关系交织在一起,张书记夫妇俩儿人注定是不会低调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相怜 张大当家的也发现了他本家最显耀的亲戚身影,但他的小合伙人此时正命悬一线,所以,他没有续旧的心情,只淡淡地对着张书记点了点头,表示打过招呼了。 “我听说依依这孩子突然病倒了,我这不担心呢嘛,刚接到消息就赶过不了。依依现在情况怎么样?好点没有?”张夫人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病床上的谢依南,脸儿上的神色难辩。 “张夫人有心了,谢谢您。这么晚了还赶来看这孩子。”谢依南的母亲是在场最有发言权,同时也是最适合发言的女性。 “没什么,这也是担心孩子么。”张夫人说着,人也已经靠近了谢依南,她伸手去摸谢依地的脸颊,发现触手的温度的确极冷,胸膛几乎没有在动。连忙问起谢依南的具体病情来。 张正勤先生这个后父代表发言,强忍着心中的痛意,将医生的诊断告诉张夫人,当张正勤先生说到谢依南的生命特征已经完全消失时,她眼眶一热,泪水顺着她那尽管不再年轻,但依然美丽的脸庞缓缓滑落。 当然,让她动容的不仅仅是谢依南此刻危急的病情,她想到的是,几乎在同时,他的儿子远在千里之外,在执行任务时严重受伤,以及那棵穿透了他的肺叶,到现在也还没有取出的子弹带给她儿子的伤害。 当然,最让她动容的是,谢依南突然病危的时间,跟她儿子张天扬的时间,几乎是同时。 张夫人希望自己的判断没错,她希望眼前这个可怜的姑娘,跟她的儿子能有一个光明而又美好的未来。她万分不希望,这俩儿个年轻的生命就此消逝。 可是,她的判断是对的吗? 张夫人不敢怀疑,也不愿意怀疑,儿子对这个小姑娘是什么感情她不知道,但是,只要有一点点希望加重他儿子求生**的机会在。她都会紧紧抓住。 她真的像她表现的那么无谓吗? 自然不是。她的不安,她的忐忑,都埋在心底而已。 张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将她的头低下去,额角贴着额角,那姿势像极了一个长辈对一个晚辈爱怜的亲吻,可是张夫人有话要对谢依南说。她讲:“孩子,你要坚强。天扬需要你,你一定要挺过来。你没事儿,天扬就没事儿!” 张夫人的声音没有传入在场任何人的耳里,只有向容隐隐有些明白。 张书记又在谢依南的病房中待了一会儿。然后才拉着他家夫人的手快步离去。张天扬的飞机天亮前会到达本市,在此之前,他得安排好一切。 这一夜。没人知道城中市人民医院是如何的忙乱,老当益壮且精神极好的院长亲自出动。主持大局。 医院所有的资源都被快速地调动起来,只因为他们接到来自军中,来自京城,来自省城,来自本市的无数个命令。 天微微亮的时候,一架军用直升飞机停在医院的顶楼,一早便候在一旁的医护人员讯速涌上前,担着担架往一早便准备妥当的手术室奔去。 “等等我。”一个虚弱的声音在后头响起,众人回头一看,看见一名周身血红的军医从直升机上下来,有经验的护士长一看就知道,这个是操劳过度了的,不要紧,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然后回头继续走,当然,这名极有经验的护士长并没有忘记派两名实习护士上前去搀扶这位军医。 军医是个男同志,在俩位如花似玉的护士搀扶下,并没有产生一些别念,他目不斜视地跟着担架走,然后嘴里不断报告张天扬的最新情况。 张天扬的伤,此前已经通过卫星电话交待过了。除了穿透肺部的那个子弹,张天扬的左腿,右手,后肩均受了不同程度的弹伤,有些是直接穿透的,有的是擦过的。 市人民医院一号手术室中,全院的精英人士统统聚集在手术台旁,老当益壮的院长亲自操刀,外科最好的医院给他当助手,手术台内平常属于护士的工作,今天也被医生们抢了去。 张天扬伤有三个致命点,一是已经不知道流到那里去的,穿透了肺叶的子弹,二是他严重失血,体内明显供氧不足,三是,他的伤口并不是一天内伤的,看伤口的腐烂程度,最早的一个伤口是后肩,他的肩膀被子弹完全穿透,伤口只作了简单的止血处理,目前感染严重。 尽管这三个问题分开看,医生们都有极大的把握处理好,但是,当他们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便是一场属于生命的大冒险。 医生们要用自己的医术跟死神博斗,伤者要用自己的意志求生,这一切都是极不安定的因素。 谁也不敢保证,张天扬一定会死。 同样,谁也不敢保证,张天扬一定就会活。 手术室外,紧张不安的张夫人不停地走来走去,手术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手术室的门还是没有打开,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人已经紧张到胃痉挛,却仍是不肯坐下来休息片刻。 张天名安慰他的母亲,他说:“妈妈,你不是说哥哥会没事儿吗?你看,小仙女的病情都没有再恶化了,证明你的猜测是对的,哥哥也一定会没有事儿的,你就放心吧。”最重要的是,你一直这么走来走去,我耳朵快受不了。 “没错,没错,天扬不会有事儿的。”张夫人被张天名这么一提醒,立刻醒悟了,她说:“你哥哥是我生的,我还能不明白他的心思,他是肯定舍不得死的,你看着吧。” 张天名默默无语,抬眼去看他爹,意思是说:爹,我娘这么说的意思是,我哥是她生的,我是小娘养的? 张书记跟他家小儿子的目光一对上,便狠狠地瞪了他小儿子一眼,意思是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跟你妈计较这个,哼! 张天名抬眼望天板,默默数着市人民医院的天花板格子,心里十分明白,指望他爹来主持公道,还不如叫猴子不要吃香蕉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手术 时间不知道又走了多远,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老院长精神抖擞地率步走来,对张书记说:“张公子体内的子弹已经全部取出,身上的伤口也已经清理完毕,目前情况尚属稳定,还算乐观,四十八小时内,情况没有恶化,且人能醒过来,就算是度过危险期了。” “什么?”张夫人一听暴脾气就上来了,敢情你们关着门咪磨这么久,还是没有完全救回她儿子啊。 “要是四十八小时内醒不过来呢?”张书记疼爱张天扬的心,跟他家夫人是一样一样的,只不过,男人跟女人的表达方式略有不同罢了。 “醒不过来,那贵公子这辈子也不会醒过来了。”老院长沉吟了一下,还是将实话全盘托出。 “什么?”这辈子不会醒来,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家儿子要死了,还是从此变成植物人一个? “我们还能为他做点儿什么?”张书记问道。 “医院会准备好人手,四十八小时全程监控,一有什么情况会立刻处理,作为家属,你们可以多在他耳边讲讲他感兴趣的事情,可以令他高兴的事情,多鼓励鼓励他,增强他求生的**。”老院长行医一辈子,他最知道,病人才是战胜病魔的关键,医生能做的都只是一些辅助手段。只要激发病人的潜能,植物人都能重新醒过来,那么坚强的战士,肯定也能行。 不知道为什么,老院长听了张天扬的伤情报告,莫名地就对张天扬有信心。老院长相信,这个病人。一定会度过难关的。 “院长,我们要安排一个病人跟我儿子一起住。”张夫人听来听去,感觉这个院长的说的话没一个靠谱,她不出马不行了。 “这个嘛……贵公子的病情非同小可,他身上的伤口感染的非常严重,如果手术后不小心感染,爆发起来的话。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张夫人请三思!” “不是你自己说的,要增强他的求生**吗?这个小姑娘是我儿子最喜欢的人,我儿子一定会愿意她陪在他身边的。” “可是……”这不符合规定啊! “没有可是。你,”张夫人那保养极好的细指立刻指出站在院长大人身后的主任医师,也就是谢依南的主治医生说:“就是你,别看了。快去把谢依南转移到我儿子的病房来。” “夫人,我们是不是应该跟人家商量一下再办啊。”张书记见主任医师一脸错鄂的回不过神来的表情。好心地岔开一下话题。 “商量什么,孩子们命都快没了,为了救孩子一命,什么方法不能试。”张夫人恼怒地说:“你还站在这里发什么愣。快去办!”。 可怜主任医师被一个妇人指使,他十几年的医德都丢尽了。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一人。何况,他一辈子醉心医术。临退体之前,医院才给他升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让他退体的时候没那么难看。 当然,这些并不是主任医师现在的心情可以总结出来的,他现在被张夫人那有奇异的言论给击蒙了,不知不觉便走到谢依南的病房里头,然后习惯性地开始检查谢依南的情况。 然后,他惊喜地发现,谢依南的病情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恶化,相反,还有点回转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儿? 主任医师百思不得其解,他促着眉头站在谢依南的病床前不动如山,身后谢依南一大帮的家属内心焦急,都担心谢依南是不是有什么不测。 “医生,南南的情况怎么样?”谢依南的母亲忍不住这种沉默的气氛,她终于鼓足了勇气发问。 主任医师被谢依南的母亲从沉思中拉回,看见一帮家属们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心知是自己的沉思令其误会了,当下便舒心一笑,说:“不用担心,病人的情况很好,已经停止恶化,并且,”主任医生沉吟了下,还是说了出来,他讲:“根据我的观察,病人似乎有好转的迹象。为了能随时观察她的情况,我想把病人转入icu病房,你们同意吗?” “同意,同意,只要能救南南,我们什么都同意。”谢依南的母亲急急地说道。 “那好,icu病房不同于一般病房,你们这么多人可不能全部都进去,选一个年轻力壮的人进去陪护就行了。”主任医师说完,便不管家属们准备推举谁进去陪护,他开始指挥护士帮谢依南转移。 “我去陪南南。”张正勤先生义不容辞道。 “不行,你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未来的四十八小时是关键所在,你太累了不行,要误事儿的。”陈家大郎自始至终都是最冷静的那一个,他立刻出言反对道。 “我去!”谢依南的母亲说。 “三妹,你更不行了,你的体力还不如容容一个小姑娘好呢。” “那我去陪南南吧。”向容自从谢奶奶出现后,她便一直陪在谢奶奶身边,与陈家人分开两边站,尽管这头人数少,但看着仍像是两军对垒。 奶奶肯定是想去陪南南的,可是她年纪大了,别说陈家人会不会同意奶奶去陪南南了,但是她自己,也不会答应的。 南南出事儿,奶奶就是自己的责任,她是不会在南南生死不明的情况下,让奶奶有任何意外发生的,如此,她向容就太对不起谢家对她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了。 奶奶既没有这个体力,她向容有,便让自己替奶奶去做这一件事吧。且私心里,向容自己也极乐意的。 南南与她十几年不离不弃,熟悉亲蜜的如同自己左右手一般存在的人,突然之间不见了,向容的不舍其实来的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多。 “这个……容容,你还太小,四十八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是极为关键的时刻,我们不容有失,你还是留下来照顾你奶奶吧,我去。”陈家四郎说。 “不行!”不等陈家人跟谢家人反对,许宁许大老板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刚刚,陈家四郎的低血糖犯了,要不是自己就在他身边及时扶了一把,陈家四郎绝对能直接摔到地上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ICU 陈家大郎看了一眼他四弟的脸色,就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他不听四弟的自请之词,将目光于在场众人扫一圈儿后,叹息一声,发现自己真是失策,一天一夜,无数的人坐在病房里要么干等,要么来回奔波,一个人都没有休息,搞得现在累的累,老的老,少的少。 其实也不怪陈家大郎安排不周,谁让谢依南的病情来的又突然又危险呢,大家都以为谢依南撑不过去,谁也不敢离开半步,谁也不肯合眼休息一下,哪知道现在会峰回路转,众人一时无措,且找不出合适之人,这委实不能怪陈家大郎一人啊。 张想一直默默地站在旁边看着,他自谢依南出事儿以后,便一直呈透明人一样存在着,谁也没有注意他。 可是这会儿,他却悄悄地拉了拉他父亲的衣袖。张大当家的转脸儿一看,发现他家儿子正朝自己挤眉弄眼地作怪呢,那意思再明白没有了,他在说:“爸爸,我年轻,我可以去陪南南妹妹,让他们都别再争了,你快去帮我拿下这个任务吧。” 张大当家的凝眉一想,好像也只有这样做最适合了。 这般想着,他便用力一咳,清了清嗓子,见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后,他才开口说:“时间紧急,我看大家就别再争了,便派这个小子去吧,他年轻,体力也好,做事还算有些章法。大家都轮流回去休息,张想在里头陪南南,我们几个大男人分班守在外头,有什么情况再及时通知大家,成吗?” 大家的目光随着张大当家的话。转来转去,然后发现这个安排确实是最适合的,再没人反对,主任医师见他们闹哄哄的终于要结束了,便立刻出言道:“你带着他去消毒,换上无菌服后直接带去一号icu,我先带病人过去。” 然后张想便被一个护士带走了。他肩负的四十八小时使命。从这一秒钟正式开始。 主任医师推着谢依南上七楼,一众家属谁也没有先行离开,都紧跟着谢依南的担架床移动。主任医师跟一帮护士将谢依南的担架床推进电梯。按住电梯的门对大家说:“各位留步,七楼都是重症监护室,你们上去不便,便在此地等候或回家休息吧。病人一有什么消息。我们医院一定及时通知家属,请放心。” 说完。电梯的门便缓缓关上了。大家无奈地停住脚步,陈家大郎便安排起留下的人员来。 然后,谢奶奶这个尴尬的存在便显露出来了,陈家大郎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委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排这个老太太,不安排这个老太太,就这么放任不管。更不行。 还是向容这个女娃善解人意,她说:“大舅舅。我先带奶奶去医院旁边的招待所休息,晚上再来看望南南。”向容的言下之意是,谢奶奶我会照顾好的,你就不用费心了。 另外,你也不用为难怎么安排这个排班人员了,我跟奶奶自然是不会在排班行列之内的,奶奶什么时候想来医院看南南,我就会陪她来。 陈家大郎自然明白向容的意思,他当下便痛快地点头说:“成,你去吧,自己注意着点。” 向容带着依依不舍的谢奶奶走了。陈家那头也留下陈家大郎自己跟张大当家留守,其它人都赶回悦华轩休息去了,晚上再换陈家四郎跟许宁来。至于张正勤先生跟英子小媳妇,他们的心神损伤最大,陈家众人都坚持,这俩儿必须要休息到明天一早,才能来医院守着,不然……哼哼! 陈家势力庞大,又有张正勤先生最怕的岳父岳母在,英子小媳妇尽管爱女心切,但她也是做别人的女儿的,她又向来是个顶顶孝顺的人,心中委实无奈,但亦听从了安排。 一时之间,被谢依南的家属包围着的医院顿时冷静了不少,连吵了一天一夜的医生护士们都不太习惯了起来。 另一头,七楼的icu内,被消毒水跟紫外线双重洗礼过后的张想终于进入到了传说中的icu病房。当然,张想好奇的并不是icu本身,而是躺在icu病房内的谢依南,以及张天扬。 张天扬受伤了?几时伤的?伤的多严重?这些问题一个一个地从张想的脑袋里冒了出来。大大减轻了他进入这个纯白色的小房子里,充满了各式他看不明白的仪器的房间里的那种紧张压迫感。 另外,私心里,一颗属于花花公子的小心脏告诉他,icu病房的护士比普通病房的护士冷寞多了。 你看,他一个从来不涉足医院的,又是头一回进入icu这么高级的病房的人,同时还是个万分担心南南妹妹生死的人,领他进来的小护士竟然只跟他说了一句话,人就走的不见踪影了。 这让在二中校园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少年郎心中委实不太好受,这种落差,跟玩蹦极似的,简直不要太不好了,好么? 不过,现在他已经完全调节过来了,也不绕着张天扬跟南南妹妹走来走去了,他乖乖地站在墙角边上,像偷砍了樱桃树的华盛顿一样,乖巧的小模样值后世几代人称颂。 若问张想为何突然如此乖巧,因为神算子,一言堂,霹雳女张夫人也装备完毕,进入了这个房间。 她刚打开门,便厉声儿问张想说:“你是谁?” 当然,张夫人对张想有敌意,完全是出于帮儿子护食的心理的。 “我……我是南南的哥哥。”张想被张夫人脸儿上那股气势所慑,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回他的伶牙俐齿,甚至还有点口吃。 张想,你个欺软怕硬的,你的一世英名啊,毁的够够的。 “胡说,她才没有哥哥。”张天名那小子明明告诉她,小仙女只有一个弟弟的。这小子是谁,小模样还长的挺俏,张天扬那小子一看就比不过人家。这人竟然可以排除小仙女那么庞大的一帮亲戚,头一个进来看小仙女,这俩儿人关系定然不浅,张夫人心头大怒,这怎么行。这小仙女是张家的人,绝不对给外人指染了去。想到此处,张夫人身上的厉气更重了三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灵魂 “我不是亲哥哥,是隔壁老张家的。”张想到底还是个少年郎,绕是他平日里再会花言巧语,但是面对这种官家太太的威严,他根本也是个不够看的。 “老张家的,你叫什么名字,你父亲叫什么名字,你跟依依认识多久了,在哪儿念书,成绩如何?”张夫人一叠声儿地问。正所谓知己自彼,百战百胜。 她儿子现在生死攸关,情敌又突然出现,她必须地站出来,替她儿子将情敌打跑。 “我叫张想,我父亲叫张叔权,我跟南南认识了十多年了,在二中念高三,成绩年级第三。”张想什么妖蛾子都使不出来,乖乖作答。 “什么?”年级第三,这是妥妥的学霸节奏啊,自家儿子跟人家这成绩一比,只怕零头都赶不上啊,天啊,这可如何是好?张夫人被张想报上来的成绩单吓了一跳,心中委实非常复杂,觉得他家儿子突然之间胜算渺茫……等等,姓张……张叔权……这个名字好熟悉……在哪里听过呢, 张夫人促着眉头深想,拍着额头在张天扬的病床前走来走去,张想被张夫人弄的生理紧张,他想上厕所,便小心翼翼地举手说:“表叔母,我想去上厕所……” 张夫人被张想的称呼喊的一愣,脚步都停了下来,她问:“你刚叫我什么?” 张想是没有见过张天扬父母亲的,他以为自己认错了,当下便认认真真地准备道歉,他说:“对不起,我以你是天扬表弟的母亲。我认错人了,抱歉。” “我是天扬的母亲啊!”张夫人话一说完,立刻明白过来,他说张叔权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不就是那个冲冠一发为红颜,弃教书先生的正职不做,甘心做一个农夫的表亲吗?她说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原来如此。 这么说来。这个长的颜色频正的小子就是他家儿子了,听他的语气,好像跟天扬挺熟。呵呵。熟好,熟好,熟就不会抢天扬的媳妇了。 “你刚刚说什么?要上厕所是吧,嘿。你这孩子,要上厕所怎么不早说。这种事情要早早解决,男孩子不能憋的,小心憋坏了,以后有的你后悔的……还傻站着干吗?快去啊。不知道厕所在哪儿吗?要不要我领你去?” 张夫人一改之前的厉色。变得春风化雨起来,可把张想给吓到了,他哪里见过这种功力的女人啊。跟他一起的,都是些不懂事的小姑娘啊。他在那群小鲜花面前,自然玩的十分转,在张夫人这种人生大赢家面前,他大抵也只有被人家玩的份了。 张想很惆怅,他垂头丧气地去上厕所去了。 张夫人则抓紧时间,将俩张床推到一处,合并在一起,又将谢依南那冰冷的小手,放在她家儿子手中,然后慈爱地说:“天扬,妈妈把你最喜欢的小仙女带来,她现在就躺在你身边,你握着她的手呢,感受到了吗?她以为你要死了,她很难过,她也要死了……天扬,你要坚强啊,妈妈在旁边陪着你,别让妈妈跟小仙女失望,知道吗?” 张夫人说完,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她紧紧握住张天扬跟谢依南交互在一起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她不管谢依南的病,是不是因为她家儿子的缘故,只要她能激发他儿子求生的力量,只要她能帮助他家儿子度过难关,什么她都愿意相信,什么她都愿意尝试,什么她都能接受。 一位坚强的,深爱儿子的母亲,在两个昏迷不醒的人面前,终于痛哭出声儿。她忍了许久,她忍的很累,此时不哭,更待何时? 张夫人的悲痛的哭泣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可惜在场没有一名清醒的观众可以验证此事。 不,张天扬是清醒的,他的灵魂就俯他母亲的头顶,焦急地望着他的母亲为自己掉眼泪。在张天扬的记忆里,他的母亲从来就没有哭泣过,她一直是个快乐的女人,快乐地看着自己笑,快乐地穿梭在家中的每一个角落。她从来不哭,可是,她却为了自己背着别人痛哭,那一刻,张天扬的心里非常的歉疚。 可是,更让他无比痛心的是,他的小仙女,他的依依,竟然也无一丝生气地躺在自己身边。母亲说她生病了,母亲说她是为了自己而生病,因为自己要死了,所以依依也不想活了,是这样吗? 可是,这个消息对张天扬来说,半分开心也无,他可以死,但小仙女不能。他不忍心啊,小仙女怎么能死呢,她这么聪明,这么可爱,没有了自己,还有很多人会喜欢她的,她怎么能跟着自己死呢。 张天扬不知道死后自己会去哪里,黄泉路,还是阎罗殿?但他可以肯定,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在黄泉路上走,也不愿身边再多一个她。 尽管他也痛心,他也不舍,可是他知道活着比死了好,活着比死了更重要。大不了,他跟她的缘来生再续,他也不愿小仙女此时便放弃自己的生命。 张想从厕所出来了,张夫人偷偷地抹干眼泪,若无其事儿地跟站在墙角的张想讲话,张天扬无心去听他母亲哪张表哥的聊天内容,他此刻万分焦急地浮在小仙女的上空,拍她的脸颊说:“依依,依依,醒醒,不要睡,不要死,你要活的好好的……” 依依,你为什么这么傻,能活为什么不好好活,死了有什么好的,你都不知道,这种飘在半空的感觉多么可怕,你不知道脚踏实地地走路有多好…… 是的,张天扬的灵魂已经飘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事实上,从h市的医护人员从直升飞机接下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在飘了。 以灵魂的姿态飘在空中的张天扬全程观看了手术过程,他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竟然受了这么多伤,且每个伤口都伤的不轻,医生在处理伤口的时候,他自己都替自己痛。(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出窍 手术过程就花了五个多小时啊,他被人开刀了,什么电据,夹子,刀子,嵌子,统统往他身上招呼,那血跟水咙头的水一样哗哗地流,他自己看着都胆颤心惊的。他想走,走不了。无形当中,好似有一股力量正在牵引着他,让他离不开自己的肉身五米远。 他想回去,又回不去。他的肉身之中,好似也有一股力量在阻挡他,凭他如何努力,也不能让自己灵肉合一。 自己的身体跟灵魂分开的感觉,委实很糟糕啊! 可是,竟然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小仙女也出事儿了。看着小仙女脸儿上那甚至比自己更苍白的神色,张天扬真的有股想要骂神的冲动。 这是在玩儿他吧,是吧! “依依,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我不要你死,不准你死,听见没有?”以灵魂存在张天扬,此时觉着自己快要急出汗来了。 谢依南叫极都不醒,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怎么办?怎么办?张天扬头痛地想着,突然一道白光从他眼前闪过,他被刺的本能闭上眼睛,许久再尝试性地睁开一看,发现他的小仙女正笑意盈盈地浮在他对面。 张天扬惊喜地大喊:“依依。” “张天扬,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谢依南不满地叫道,丝毫不回应张天扬的热情。 “我……也不知道,就是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心只想着任务完成。”等到任务真的完成了,他自己也就变成这个模样了。 张天扬的灵魂是一道虚体,身上自然没有伤,但躺在病床上的肉身却是被包的跟端午节的肉粽一样。张天扬自然明白。谢依南此时问的是他的肉身,而不是他的灵魂。 “你只想着完成任务,就不想想我吗?”谢依南生气,板着俏脸儿怒问道。 “我就想争取个一等功,然后早点升迁,早点回来见你啊。”张天扬是个实在孩子,他心中怎么想。便怎么说。 “呆子。你人都死了,还怎么回来见我。”谢依南恨不铁不成钢地说。 “我还没死呢。”张天扬小声儿地嘀咕。 “敢情你现在没死透还挺遗憾的是吧。”谢依南怒问:“你是不是觉着自己特别了不起啊现在,你是英雄啊。你的军功章是一等,你的尸体是可以盖国旗的,你很光荣,你很骄傲啊。” 谢依南气的自己都乐了。你说她是倒霉啊还是倒霉啊。好好在自己家床上躺着睡觉,突然就一睡不醒了。人越来越虚弱,最后可好,直接灵魂外飘了。 当时她心里那个急啊,以为自己重生也就到那一刻为止。急得她都快要哭了。尽管她重生以来,做了不少好人好事,家人。亲戚,朋友个个都因为她的关系。得了一个好世界可活。 可是,她重生最重要的原因还没有实现啊,她跟张天扬的爱情还没有修成正果啊,他们刚刚心意相通不久,张天扬还在遥远的军区为俩儿人的未来而努力,她此时死掉,这不是玩人呢吗? 谢依南急的团团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人为自己四处奔波,无功而返,心急如焚,最后心如死灰,悲伤的不能自己。可是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连跟她最亲近的向容也没有感知到她的存在。她便想着,这样不行啊,自己不能白白死去,怎么着也要给张天扬留下个只言片语吧。 本着爱的原则,谢依南一厢情愿地相信,别人看不见她,张天扬一定可以看见,别人办不到的事情,她谢依南一定要办到。 然后,咬咬牙,跺跺脚,谢依南的灵魂便朝西北的方向飞去。可是,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谢依南她是个路痴啊,她不认路,原本也许只是嗖嗖两声就能到达的地方,谢依南硬是折腾了大半夜。 天亮的时候,她才到达张天扬服役的军区,整个军区上上下下找了一遍,没有看见张天扬。当然,这里头谢依南自己又因为迷路的关系,一个地方反复走上几遍也有关系的。 然后,在花了她三个小时终于确认张天扬人不在这里的时候,她终于在心灰意冷之时,在厕所的隔间里听见两位兵哥哥对张天扬的丰功伟迹的议论。谢依南这才知道,那个呆子,竟然出个任务搞去了自己大半条性命。 谢依南又花了不少时间,搞清楚张天扬被送去何方救治后,这才紧赶慢赶地赶回来。路上她抽空想了下,然后深深地怀疑自己这无妄之灾定然是拜张天扬所赐了。 想来也是,自己重生原本就是因为上辈子死的时候,心中存着一股对张天扬的执念,如今她的寄体张天扬就要死了,她谢依南又有什么资格独活,自然也要跟着一起死去了。 这般想着,谢依南不禁生气了。气张天扬不肯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气张天扬一股蛮力的只知道向前冲。不知道命才是重要的吗? 命都被你拼没有了,要那什么劳子一等功有何用?再说了,谁稀罕你的一等功啊,那种鬼东西,姐一把钞票撒出去,多少买不回来,高仿的,精仿的,甚至是一模一样的,要什么有什么,要多少有多少。不知道几年之后,世上就会冒出一个马云先生来吗?不知道马云先生创办的集团里面,就是将不可能化为可能吗?不知道二十一世纪即将有一个伟大的淘宝诞生吗? 你那个一等功勋章,在万能的淘宝面前,算个屁! 谢依南越想越解气,终于把自己想乐了。然后她人也经过重重难关,排除万难,再次回到h市人民医院自己的病房之中,然后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那个病房了。 谢依南又步步跟紧那个胖胖的,行医经验十分丰富的护士长身边,终于打听到自己人现在应该在七楼的icu病房内。 谢依南马不停蹄,立刻又跑上七楼,她刚一进门呢,便发现张天扬竟然也以灵魂的姿态浮在空中,正在拍自己的脸儿呢。 然后,谢依南什么气都没有了,只要见到张天扬就好。却不成想,张天扬此时尚未习惯灵魂模样的自己,他跟谢依南的心有灵犀暂未接通,然后成功地将谢依南惹恼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相遇 “依依,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张天扬此生在谢依南眼里看来,最大的优点就是他知错就改,并且道歉及时。 他都如此诚恳地道歉了,谢依南还能拿他怎么办?再说,世上谁人不想活命,他张天扬自然也不例外。他就是再傻,也不会故意把自己的命拼掉,这个傻子啊! 谢依南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耸耸肩膀问他:“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不知道。”张天扬此时心痛的不得了,他的依依果然是因为自己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他的依依要跟着他一起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你自己能回到你的身体里面去吗?”张天扬提出最后个希望道。 谢依南没好气地说:“我没病,没痛,没灾,没难的,我是因为你半死不活的,才会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的。你都没回去,你问我能不能回去,开玩笑吧你。” 张天扬听谢依南这般说话,心内半喜半忧,喜的是:他的依依跟他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此相生相死的事情,世上除了他张天扬跟谢依南大抵再没有别个了。忧的是:他就要死了,最重要的是,依依也要跟着他一起死,而他却舍不得依依去死了。 那么,问题又回到原点,他应该怎么办? “依依,你真的没有办法吗?我不想你跟着我一起死。”张天扬其实更想问她:依依,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一起死。 男人的虚荣心啊,自来都是不输于女人的。只是因为上帝造人,分开男女两个属性,追求的事物不同罢了。 女人的虚荣比较浅显。比较直白,比较小,小到她们常常可以被一件美丽的衣裳,一个名牌的包包,一枚小小的钻戒给填满。 但是男人的虚荣不同,他们隐忍,他们侵略。最简单的例子。你比如说。后世在谈起抗日战争的时候,男人跟女人其实都一样痛恨小日本鬼子。但是男人们会这样骂:小日本侵略我们的土地,毁我们的房子。抢我们的粮食,睡我们的女人……家国情仇,这里头的顺利其实很有学问。由此可见,男人们虚荣有多么的强大。他们把女人,一个活生生的个体。拥有自主思维行动的人,归属为他的私人物品,你看,这个境界是不是非一般。 张天扬的虚荣自然也包含在例。尽管痛苦,但痛并快乐着。 谢依南咬了咬牙,想不起来。上一世,她灵魂浮在上空之后多久。便重生了。期间发生了什么,她是一点记忆都没有的。张天扬此时问她这种高难度的问题,叫她怎么回答。无奈的谢依南只好摇头,表示自己丝毫无办法。 张天扬也跟着沉默了下来,没过一会儿,他问谢依南说:“依依,为什么你可以离开这里,我不可以呢?” 谢依南自然也是不明白的,她跟张天扬除了男女有别外,再一个不同之处便在于她自己是第二次面临死亡了,而张天扬是第一次。 “你想去哪里,我可以带你去啊。”谢依南避重就轻道。因为,这件事情,她委实无法解释,虽然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你让一个姑娘主动告诉她的情郎自己跟他的前世今生,真的不会太为难人吗? “随便吧。”张天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下地狱,能在死前再一看他生活过的城市,也是极好的。另外,私心里,张天扬极其渴望他跟谢依南能有一次浪漫的双人约会。 是的,在张天扬与谢依南认识的这数年时间里,他跟谢依南能够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少之又少,不是有张家兄弟在,就是有向容,要么就是有司机们在。他跟谢依南独处的空间简直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当中最甜蜜的还要数十月国庆前一天,也就是他外出执行任务的那一次,他偷偷跑回来,跟谢依南相处的那大半夜。那几个时辰的画面,是支持张天扬在枪林弹雨中存活下来的唯一念头,也是他坚持到最后一刻的信念。 张天扬很感谢谢依南没有追问他任务的详情。他曾经答应过自己,答应过谢依南,对她,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是关于他现在的职业,关于他的任务,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不管是受伤还是死亡,他都不能提。这是张天扬作为一个职业军人,应该要有的操守。 他的依依尽管恼怒他,尽管他们现在是这样一种无人的状态,但她没有问。张天扬感觉自己又比上一刻更爱她了。 “那就先试试能不能出去再说。”谢依南说着,便牵起张天扬的手,往门口的方向飘去。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谢依南跟张天扬的灵魂状态不单能相交相握,还真的顺利地从icu病房内飘了出去。 谢依南欢呼一声儿,带着张天扬往城市上空飘出去,开始他们的阿飘之旅。 而在城市行走的人们,却明显没有这俩儿个重逢的人欢乐,十二个小时过去,躺在icu病房的俩儿人依然没有丝毫起色。 老院长的诊断依然是没有变好,但也没变差。众人听着心始终悬在半空,忧心不已。 就在谢依南跟张天扬在愉快地进行阿飘之旅同时,icu病房的巨大玻璃窗边,站着一个面容清秀,身量高挑的青年,他是张思。 张思刚刚从天朝的第一个特区城市的某一个港口登陆,然后连夜行车十四个小时赶回h市,一路风尘仆仆,身后似是还带着烟尘滚滚,他知道icu设立的重要性原则,他没有要求进入房内探视,他只是站在玻璃窗户的这一边,默默地注视着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的人。 南南,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张思的心里极痛,但他的面容却极静,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感觉到。 没人知道,当他在大屿山山顶正在他的导师在星光下,帐篷边,青草地上烤着肉串,喝着啤酒,谈笑风声之时,突然看见他的舍友出现在山顶上的那种震惊之感,更让他震惊的是,舍友带来的消息。 什么叫“南南妹妹就快要死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把臂 张思听见他的葡萄牙舍友带来的这个消息时,震惊过后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宿友太调皮了,他又想过四月一号愚人节了。 “不不不,思,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弟弟打电话来宿舍,说你的南南妹妹要死了,让你……”宿友焦急地重复当时的情景。 葡萄牙人因为体内的浪漫细胞发作,以致于他一时之间认为自己是那带着翅膀的一个名叫丘比特的小天使,不顾更深露重,不管地势险阻,先是剩车绕过大半个香港,然后换乘轮船,再换人力车到达大屿山山脚下,再花高价钱雇当地向导,然后才开始登山。 前后折腾了他多少功夫,你看他从学校出发的时候,天还微微亮着,并没有完全暗下去,可是现在已然凌晨三点了。 可是张思不相信他说的话,以为这只是一个玩笑,哦,不! 这怎么行呢?于是,可怜的葡萄牙人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让张思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张思看他这么紧张,这才半疑半虑地答应他现在立刻下山,然后借山下村民的电话打回去问个究竟。 葡萄牙人大怒,说思你不相信我,日后可别后悔!还有,以后我也不会当你是朋友了云云,张思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爱开玩笑的葡萄牙人,说的竟然是真的。 他只有一个叫南南妹妹的人,就是那个引导他走上现在这个人人称羡的道路上的人,谢依南,你出事儿了,为什么我竟然一点儿没有感觉到? 又惊又怕张思立刻跟着当地的向导下山,速度快的只用了葡萄牙人上山的一半时间。他借了村民的电话拨回家中。无人应答。 那一刻,张思的心终于重重地沉到谷底,南南真的出事了。 他顾不上跟导师沟通,立刻往市中心赶,等不及下午飞省城的飞机,张思选择先从香港过关到特区,然后再从特区坐车回h市。 路途中。张思不断地往悦华轩的家里打电话。无一例外,统统没人应答。归途过半的时候,张思终于忍不住。开始一个个往h市的医院打电话。 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不好,他第一个拨出的电话便是市人民医院,然后。他终于切确地知道,南南真的出事了。并且性命攸关,随时有可能命丧黄泉。 那一刻,张思觉得自己的末日到了。 而如今,那个让他心碎的人。就躺在他的眼前,令人他没有办法不接受,南南真的要死了。南南要永远离开他的这个事实。 “哥哥,你一路赶回来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医生说南南妹妹现在的情况很稳定,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她,你放心吧,有什么情况,我一定会及时通知你们的。”张想看一眼南南妹妹跟天扬表弟相握的手,又看一眼他那个风采尽失憔悴不堪的天才哥哥,以及他眼底的那一抹神色,淡淡地说。 张思深看了一眼谢依南,然后对张想点了点头,大步离去。 张想目送他的哥哥消失在玻璃墙那头后,才转身回到谢依南的病床边上,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望着谢依南与张天扬交握的双手,沉默地思考着什么。 另一头,谢依南成功带张天扬飘出去后,问张天扬:“你想去哪里,我来带路。” 谢依南现在比较骄傲,因为没有她,张天扬根本出不来玩。 “嗯,”张天扬沉吟了一下,才说:“我们先去学校看看。” 那是他跟谢依南真正相知相识的地方,他想回去看看,看看那些他曾经跟谢依南一起漫步过的校园,看看他九班的同学们,看看可爱的小胡老师,看看他曾经驰骋过的篮球场。 “那好吧,我们回学校。”谢依南一点意见没提,痛快答应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并且她跟张天扬,不知道什么时候灵魂就会被黑白先生勾走,与其坐在那里伤春悲秋,自怨自怜,不如出来玩个痛快,将来去了地府,也好多一个回忆不是。 俩儿人很快便来到校园,来到他们共同熟悉的九班,教室里面正在上课,上的是课文,可是,教书之人并不是张天扬熟悉的可爱的小胡老板,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他疑惑地看了谢依南一眼,怪她没有告诉自己,小胡老师已经不教他们九班了。张天扬再看,想要寻找他昔日的小伙伴们,然后惊奇地发现,他熟悉的小伙伴们不见一大半,基本都是生面孔。 “依依,我们是不是走错班级了,你不是说,我们九班原样都升上了一班吗?这个班看着不像啊。”张天扬一边跟谢依南说着话,一边去看教室门口挂着的明黄色的牌子,上头写着“高一九班”。 “原来我们真的走错了。”张天扬笑笑跟谢依南说,然后拉着她的手要往一班走去。 却发现,谢依南站在原地不动了。 “依依,你怎么不走?”张天扬奇怪地问。 “我们没有走错,你再仔细看看,发现什么了?”谢依南忍下心头的巨震,不知道怎么从市人民医院飘到二中来,怎么就飘出了前世的画面了。 张天扬不明白谢依南在搞什么鬼,但谢依南的话他还是听的,当下便又将制搁在窗户上朝里望去。原谅张天扬这个新进的灵魂吧,比起动不动就穿墙越体飘着走什么的,张天扬更愿意使用做人时候的习惯。例如这个从窗户外头往里看东西的习惯,就是这个意思。 “依依!”张天扬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画面,他跟谢依南俩儿人此时都好好地坐在教室里头上课。 谢依南沉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你们没有看错,我们真的坐在那里上课。 谢依南跟张天扬这一世的样貌都没怎么变,张天扬完全可以排除自己认错的嫌疑。张天扬此时真是惊讶极了,他不敢置信地对谢依南说:“怎么会这样?” 谢依南内心复杂,不知从何说起,她要整理一下思路,如是只沉默地摇了摇头。张天扬得不到答案,便又惊奇地接着往里看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同游 然后,他发现,这个张天扬也是喜欢谢依南的,他上课时间有百分九十以的时间都在偷看谢依南。他还发现这个谢依南是不喜欢自己的,因为,他发现谢依南在这一堂课上足足促了十几次的眉毛。 下课铃响了,老师宣布下课后,便收拾书本走人,教室里一片欢呼声儿响起,男生们顿时从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来,开始打闹,你推我一把,我打你一下。 此时,谢依南也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来,开始一个小组一个小组的收作业,收到张天扬所在的那组时,她发现张天扬又没有交作业,当下便沉着脸儿问:“张天扬,你的作业呢?” “我……”正在跟男同学打打闹闹的张天扬似是没有料到谢依南会跟自己说话,他当下便慌慌张张地笨嘴笨舌,话都说不清楚。 “我什么我,作业呢,拿来!”说着,谢依南便将她的手往张天扬面前伸。全班同学一看,齐齐哄堂大笑,有好事之人说:“谢班长,你不用问了,张天扬的作业肯定没有写。” “就是,张天扬什么时候写过作业。”又有一名围观的再场观众说。 “就算他写了,也肯定全部都是错了,写了跟没写有什么差别啊。” “就是,次次考试都是个位数无限接近零的人,写不写作业又有什么打紧的,人啊,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与其浪费时间去写什么作业,不如打一场球来的痛快,张天扬,敢不敢跟我一对一来一场。”一名男生说着。便去勾张天扬的肩,搭张天扬的背,企图要拉张天扬走。 “张天扬,你给我站住,不准走。”骄傲的谢依南发火了,她脸色通红地大喊着说道。 “我不走,我写了作业的。真的。你等我。我给你找找。”张天扬甩开那名男生的手,慌里慌张地开始翻自己的书包,想把作业找出来交给谢依南。 那名男生恼了。一把夺过张天扬的书包往地上一扔,说:“找个屁啊找,就你那破本子,交上去老师也不会看的。走。跟我打球去。”说完,理都不理谢依南。拉着张天扬就要走。 谢依南此时脸色胀的更红,全班的同学都在看着,她咬着牙跺脚,喝道:“张天扬。你站住,把作业交上来。” “好好好,我交……我交。”张天扬极力甩掉那名男生的手。又跑回来捡他的书包。 那名男生也感觉自己很没面子,他对谢依南说:“小辣椒。你不准张天扬走,非要逼他交什么劳子作业,这么在意张天扬,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你胡说,我没有!我只是在催他交作业,你别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我也没交作业,你怎么不催我,只催他啊,还说不是喜欢张天扬?”那名男生说着,眉毛一挑,得意一笑 “我……我没有!”谢依南的脸此时都快要变成青紫色了。 “你就承认吧,我们会祝福你们的,大家说是不是啊。” “没错,你就承认吧。人家张天扬对你这么好,简直称得上是言听计从了,夏天的时候专门请全班吃雪糕,就怕单请你一人,你不好意思接受,冬天的时候送热牛奶,还把手给烫伤了,人家对你痴心一片,你可不能薄情寡义啊。” “就是,张天扬人挺好的啊,长的又高,打球又帅,虽说成绩差点儿,可是人家爸爸是高官啊,比你家可强多了。” “就是,趁着人家张天扬现在还很迷恋你,你就赶紧抓住他吧,还得抓紧了,麻雀变凤凰的机会,就只此一次哦……”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俩儿个当事儿双双脸色大红。不同的是,一个眼含期待,心中又羞涩又欢喜,一个愤恨不平,既怒且恼。 “你们闭嘴,张天扬,你听好了,我这辈子喜欢猪,喜欢狗都不会喜欢你,别痴心妄想了,哼!”谢依南说完,抱着怀中的作业飞奔出教室。 张天扬傻傻地站在原地,半响回不过神儿来。 起哄的人一看情况不对,立刻跟着四散开来,一个圆脸儿的小姑娘走到张天扬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张天扬,别灰心,也丧气,要知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屁,会不会安慰人啊你,你应该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更何况,谢依南哪里像花,她就是一小辣椒,还是四川特产的那种。” “就是,她仗着自己成绩好,她清高,她不屑,二十年后,我们且看她,后悔不死她……” 俩儿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张天扬,张天扬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人却还是保持刚刚那个站立的姿势,傻的不像话。 “这是……”窗户外头的张天扬都看呆了,原谅他那简单的头脑无法理解此事儿,他只得求助于现场观众,谢依南。 谢依南也没料到,会刚来撞上这一出。她记得前世的时候,张天扬就是这天过后,再也没有回来学校,直接被他爸安排进了市内某一家公司工作。 她自己也是在高考前放弃了高考,去了特区工作,最后辗转去了京城,然后遇到了frank,不久后跟他去了大美帝国,然后,终极一生再没有回来过。 谢依南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跟张天扬一起携手观看这一段。要不要告诉他实情,谢依南心中挣扎道。 “这是……”谢依南眼睛一闭,心一横,说:“这是我们的前世,你喜欢我,你拒绝了你。第二天,你就再也没有来学校,然后听你爸爸的安排,进了市内某一家公司上班,听向容说,她大学毕业的时候,你已经是一名极为成功的职业经理人,手底下领着的那帮人都是进口人才。” “那你呢?”张天扬不关心前世今生,只要他现在还握着谢依南的手就好。 “我没有参加高考,去了s市打工,然后在京城遇到一个米国人,我嫁给了他,然后跟他去了米国,便再也没有回来过。”谢依南心里一横,干脆一次说清楚好了。当她说到嫁给米国人的时候,张天扬握着自己的手明显紧了又紧,谢依南心中明白,张天扬在紧张她。(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前世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怎么这么清楚这些事情?”张天扬自己现在是灵魂的状态飘着,隐隐约约间,他其实已经猜到一点儿了。 “在我三十九岁那年,我在夜幕降临之时一个人在米国的街区道路上溜狗,被人一刀捅死了。”醒来,便发现自己重回到四岁。 “那他呢?”张天扬问的没头没脑,谢依南却明白,他,是指谁? 谢依南苦涩一笑,说:“我不知道,他也许是在某个女人的怀中吧。” “他对你不好!”张天扬肯定道。 “我们的婚姻在第三年开始,就出现问题了,到了那一年,尽管还没有办好离婚手续,但跟离婚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 “你记得这些是因为……” “我重生了!”谢依南轻轻舒了一口气,不管张天扬怎么想,谢依南心中最大的包袱已然放下。 “不,你是为我而生的!”所以,你现在才会为我而死。张天扬紧紧地将谢依南抱在自己怀中,感受那一份感动。 有人为你生,那是你的下一代,那是你的子女。这种感情从来就不会出现在生活里,更不会出现在爱情中。 可是,他张天所何其有幸,他得到了。这一刻,张天扬的心中无比感谢上一辈子的自己,是他的执着,感动了上天。是他的爱情,感动了谢依南,让她这一辈子重回到自己的怀抱。 他真的很感谢,真的! 心情激荡的俩儿人久久抱在一起,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很快。偌大的校园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夜幕即将降临。 谢依南轻轻推了推张天扬的肩膀,张天扬将头低下,轻声问她:“怎么了?” 谢依南囧,内心翻了个白眼说:“我们还要像现在这样抱在一起多久?” “你累了吗?”张天扬紧张地问。他立刻轻开谢依南的腰,小心地捏着她的胳膊腿儿。 谢依南被张天扬捏的哈哈大笑,没办法。张天扬掐中她的痒痒肉了。她没有办法忍住不笑。尽管,她现在并没有什么痒痒肉,但跟张天扬亲密的互动让她忘了这一点儿。仍然当自己是一个正常人,有正常的感知。 并且,谢依南现在是无知无觉的灵魂状态啊,何来的疲累之说。 张天扬没想到自己的殷勤并没有落到实处。脸色大红,看见谢依南那明显戏谑的神色。他突然恶向胆边生,重重地扯过谢依南,报复性地狠咬了她嘴唇一口。 谢依南心中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吃醋了。他正在恨自己上辈子嫁给了别人呢。心中怜惜他,便没有伸手推开他,相而将他抱得更紧。挑逗地伸出她的小舌头,欲邀他一起共舞。 如此花前月下。美色当前,张天扬若这时候还握不住时机,他就不是人了。俩儿人在彼此唇舌之间狠练了下舞技后,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了。 张天所拉着谢依南的手,说:“我们再去逛逛,然后回市区去。” 谢依南笑的跟朵花儿似的一样娇艳道:“好啊,我都听你的。” 张天扬心中感觉心满意足,他拉着谢依南的手在校园里四处乱逛,将前三年不敢在校园内公然牵手的遗憾一次性补足。谢依南哪里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自然是乐意配合他的。且又说了,她现在又不用力气走啊,反正都是飘,飘哪儿不是飘啊。 走到校园最大的那棵桂花树下,张天扬突然问谢依南,他说:“你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吗?” “没有!”谢依南诚实作答,因为frank不喜欢孩子,也因为她自己下意识里并不想帮他生孩子。不过,谢依南看了一眼仍是有些耿耿于怀的男人说:“我听向容说,你婚后倒是生了一个女儿。” “什么?”张天扬被谢依南的话吓到了,他明明是飘着的状态,却摔了一跤。谢依南也不去扶他,就站在原地笑盈盈地望着他不说话。 张天扬感觉尴尬极了,他说:“你骗我的吧!” 谢依南轻轻摇了摇头,无情地打碎张天扬的幻想,她说:“你那时候还专门把她带去米国给我看,我在帝国大厦的楼下,亲眼目送你们手牵手离开的。” 这一刻,张天扬竟然无言以对了。 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有心想跟谢依南争说两句,例如:你就仗着我不记得上辈子的事情,你就尽情地编吧! 可是他没有,只恶狠狠地拍了拍自己那并无脏污的屁股,拉着谢依南的手,粗声儿粗气地说:“走,我们回市区去!” 谢依南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随着张天扬的步伐走。 俩儿人飘到半路,张天扬不死心地问:“我真的结婚了,你亲眼看见了?” 谢依南摇了摇头说:“你忘记我到死都没有回过国吗?你结婚生子的消息是向容告诉我的。” “那她一定是骗你的!”张天扬肯定地说道。 谢依南也不去跟他争论,结不结的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还去论来干吗? 现在最重的,应该是想想办法,怎么样让张天扬不要死去,他不死,自己就不会死。人还活在世上,还怕什么遗憾不成,一辈子那么长,要有什么遗憾补不齐的呢。 回到市区,张天扬暂时不想去面对亲人悲痛的脸儿,自己一时之间又想不起什么地方想去,便将主动权将给谢依南,他问:“接下来,我们去干什么?” 谢依南觉得,这还真是个大问题,俩儿人现在不会累,不会困,不会渴,不会饿,属于情人之间约会的许多有趣事情,他们都不能去做。 例如现在这个时间点,正常的情人应该相约在一起,或是去路边吃些美味的小炒,或是去高档的餐厅享受烛光晚餐,或是买菜回家自己做饭。然而,他们并不饿,所以……谢依南也为难了。 她想了许久之后,才想到一个地方,眼睛一亮,告诉张天扬说:“我们去人民公园吧。” “人民公园,为什么,那儿有什么好玩的。”张天扬不明白这个地方怎么会让谢依南兴奋。 “你从小在h市长大,当然觉得人民公园不好玩了,可怜我跟向容啊,前天,才是我们俩儿首次在人民公园的首游啊。”让谢依南眼前一亮的东西,当然是她大言不惭的承诺了。 此时她跟张天扬再不去,只怕会再也没有机会去实践承诺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今生 “向容要跟我走情人小径,我不愿意,说要等你回来之后,跟你一起走。张天扬,你愿意陪我走吗?”谢依南带着张天扬来到人民公园的情人小径,指着一片漆黑的地方,认真地问。 张天扬心下感动,这才明白谢依南为什么非要来这里,当下便重重地点了点头,拉着谢依南的手慢慢踏了上去。 情人小径之所以取名为情人小径,完全是因为它地处偏辟,又因为它铺路用的不是水泥,而是一些细小的圆石子。 尽管在谢依南看来,它不过是后世常见的一条健康步道而已,但当它被人赋上情人小径这四个字时,一切意义都变了。 再幼稚的事情,只要跟张天扬一起,谢依南都愿意去做。 “张天扬,”黑暗中,谢依南轻轻地喊了张天扬一声儿。 张天扬转脸儿看她,嘴里也跟着低低地应了一声儿“嗯”。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谢依南朝张天扬露出整齐的八棵牙齿,笑的比太阳还要灿烂。 张天扬愣了愣,然后诚实地摇了摇头。 “我爱你!”谢依南又说了一遍。 张天扬仍是愣愣地站着,面无表情,也没有言语。但与谢依南相握的手却隐隐有些发颤,并且,越握越紧。 谢依南望着他,眼中的深情足以让鸳鸯汗颜,令桃花失色。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良久,谢依南才戏谑地问张天扬。 张天扬仍是不说话,他只紧紧抱着谢依南,用脸颊去蹭她的鼻尖。谢依南的深情,张天扬不准备用言语来回。他准备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还谢依南的深情一片。心中的决断已下,何管它是阴,是阳,是生,还是死。 既已这般模样,何俱拼他一拼! 良久,他才在谢依南的耳边轻轻地说:“依依。我们回去吧。” “好啊。”谢依南也不问他回哪儿。便爽快地答应道。 张天扬带着谢依南飘回h市人民医院的时候,刚好两家亲朋好友在一楼的大厅汇合。如果谢依南现在自己不是个灵魂状态的话,她一定会以为今天是个好日子。而她自己就在今天,要嫁给张天扬了。 张天扬的妈妈张夫人正拉着谢依南的母亲英子小媳妇的手,亲切地问:“你家闺女情况怎么样了?” 谢依南在张夫人的头上浮着,闻言心中狂翻白眼。这不是扮猪吃老虎是什么。这不是欺负她亲爱的母上大人是什么? “还是老样子,没变好也没变坏。”英子小媳妇儿并不知道张夫人心中另有盘算。她此刻一心挂念icu病房内她家大女儿的病情。根本没空交际,因为,此刻,她什么身份角色都忘记了。她只是一个母亲而已。 “你家儿子怎么样?情况有起色吗?”同是天涯轮落人,英子小媳妇此番礼尚往来,心中完全是抱着:你儿子若是好了。我家女儿肯定也能好。这种心态在询问的。 因为在她看来,她家女儿没病没痛。突然这翻病倒,铁定是被什么寐住了,她想着今晚过后,南南再不醒来。明日一早,她就要爬上城中最大的庙宇,相国寺去请叶相师傅来谢依南病床前颂经作法。 张夫人知道小仙女的主治医师是瞒着实情在暗中操作的,此刻她不敢轻易妄言,只摇了摇头表示并无起色。 英子小媳妇见状,遗憾地叹息一声儿,俩儿个妇人相顾无言,心中悲苦。 张正勤先生领着英子小媳妇在靠墙的椅子上坐好,准备就在这里守谢依南一夜。张书记则带着张夫人直直往往七楼走去,尽管张夫人极愿意邀请小仙女的家人一同前往看望,但此乃关键时刻,院长说了,夜间才是最危险的时候,让家属们一定不要掉以轻心,一定要小心看顾好了。 张夫人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任谁家家长也不会喜欢,自己家孩子的命挂在别人家孩子身上的。尽管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但她心里也明白,自己这跟古时候拿好人家的姑娘给自己儿子冲喜的做法并无两样。张夫人尽管不耻自己的卑鄙之举,但为了她儿子的命,什么罪名她都愿意背,什么骂名她都愿意受。 只要,她家儿子能够醒来! 张天扬与谢依南对视一眼,纷纷为各自家人的做法而动容。张天扬拉着谢依南的手,飘到英子小媳妇跟张正勤先生的跟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躬,然后才带着谢依南飘上楼,回到他们各自的肉身旁边。 那里,就跟俩儿人走前一样,张夫人正在跟张想说话。 “我刚听护士说,你大哥来看过这俩儿人了,他不是在香港念书呢吗?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大哥担心南南妹妹的病情,知道南南妹妹病倒,便第一时间从香港赶了回来,水都不顾不上喝一口,就嚷着要见见南南妹妹,护士看他诚心,这才让他进来看一眼。也没多久,几分钟的事情,站那儿看的。”张想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指了指玻璃窗户外头。 “你们兄弟几个都跟这小姑娘感情挺好啊。”张夫人意义不明地说着,还拿眼睛去扫张想,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然后再度得出一个事实,天扬那孩子的相貌,真真是比不上这孩子啊! 谢依南若是知道了张夫人的结论,还不定要怎么吐糟呢。她这一辈子最烦就是张想这种长相,细皮嫩肉,唇红齿白,五官精致,眼带桃花的,你活这么细想干吗?搞什么搞嘛,一个大男人长这样,是要跟女人比美吗? 就算你比我美了,你好意思为之光荣吗?好意思为之骄傲吗?你妈生你是男儿身,拜托你就好好当个男人,糙一点儿没事儿,男人味儿嘛。黑一点没事儿,健康啊!五官嘛,端正就行。 男人啊,要拼的是实力,不是美貌懂不懂。 像张天扬,就长的很有味儿嘛。 身材高大,胳膊粗壮,肤色黝黑,五官端正,最重要的是,谢依南不喜欢张想那样的薄唇,当然,这一切跟薄唇的男人薄情这个定义没有关系。谢依南是天生就喜欢厚嘴唇的,当然,也不能厚的跟非洲兄弟们一起。像张天扬那样的最好,简直完美啊有木有?(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转危 “还好,还好,不及天扬表弟跟南南妹妹好。”张想此时若再闹不明白,张夫人那话里藏话的架势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就白白被谢依南喊了十几年的花花公子了。 既然知道哪里是雷区,自然要想办法避开它嘛。再说,张想说的也没错啊,在南南妹妹心中,张天扬才是最重要的,他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啊。 并且,他自己也一直将谢依南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的,关于这一点,他敢指天为誓地保证。 至于其它人,各随其便吧! 张想这般默默地想道,又随张夫人闲聊起别的事物来。 张天扬跟谢依南呢,俩儿人自然没有闲情逸致听张夫人跟张想闲话家常,他们正想尽管办法让自己的灵魂冲进身体去。 只可惜,试了几百遍了,一遍没成功。 不单是谢依南没有成功,连张天扬也没有成功。 谢依南无奈地朝张天扬摊了摊手,表示:我就说这样没用的了,你偏不信。看吧,飘来飘去,飘了大半夜,有成效吗? “依依,你再好好想想,上辈子到底是怎么重生的?”张天扬此时也放弃了对自己的肉身重新接纳自己的灵魂这件事情的努力了。他现在想的是,依依既然可以重生一回,那么,是不是也可以重生第二回呢? “我真的不知道。”别说过了这么多年,她的记忆一早淡忘,就算是有,谢依南也不相信她还有这个幸运再重生一回。 也就是张天扬人傻,才会将希望寄托在这上头。 张天扬真的傻吗? 不。他不傻。他只是不舍得他的依依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就此告别人间。他想让她活,就是这么简单。 张天扬不死心,他飘起来继续努力,一次次地往自己的肉身上飘去,可次次都是穿体而过,然后再从床底下爬出来。 讲真的。若谢依南不是知道。张天扬这么执着,完全是在为了她自己而努力,就凭张天扬现在这个滑稽的模样。谢依南能当场笑出声儿来。 若说张天扬性格上最大的亮点是什么,熟悉他的人,不管跟他是什么关系,一定会说坚持两字! 张天扬现在就在坚持。他坚持一次次地往自己肉身上飘,他坚持一次次地从床底下往外爬。他坚持要让谢依南活,他坚持! 谢依南就飘在他的上空,看着他一次次的努力,心情委实复杂的很。但她知道。张天扬是不会放弃,她也相信张天扬,他一定会成功的。 所以。谢依南只要默默地待在他身后,做一个背后的女人即可! 太阳升起来了。一天又过去了。 七楼的医生和护士齐齐松了一大口气,这一夜两个重症患者都极为争气,一夜平安,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院长亲自前来检查,张书记跟张夫人,还有张想屏息以待,然后他们听见院长说:“病人的情况相当乐观,照这个形势下去,安全地度过危险期没有问题。” 院长一宣布完,不单家属,连医生和护士极为动容,病房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儿。张夫人眼眶一热,又强忍下去,与院长及其它医护人员道谢。 “救死扶生本是我辈之职责,张夫人如此客气,倒让我们不好意思,你看,老夫脸儿都被夸红了。” 张书记在旁边看着,会心一笑,h市人民医院的院长果然如传闻之中所说的那样,不单医术高明,做人更是没话讲,今日算是领教到了。 “院长谦虚了。”张夫人说着,便要送院长离开,院长明白其意,带着一帮徒子徒孙们从善如流地走出病房。 “夫人,我要不要回家去休息一下,这里由我来守着。”张书记心疼他家媳妇,想让她回去休息一下,晚上再来。 “你又比我能到哪里去?”张书记心疼他夫人,他夫人也心疼他啊。 “让天名表弟来接班。”张想体贴地建议道。 “我看成!”张夫人拍板定案,然后指使张书记去安排。她自己跟张想说:“孩子,你也守了一天一夜了,累坏了吧,要不你也下去休息休息,让其它人来守着。” 张夫人的提议让张想很是心动,在这个小小的病房里待了一天一夜,张想累是不累,可是他闷坏了啊。原本他也是一直提心吊胆儿来着,生怕南南妹妹突然之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是他都守了一天一夜了,南南妹妹还是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有变好,也没有变坏,完全跟个植物人一样。 张想一直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然后,他感觉无聊了。 张想正要说自己跟家人商量一下再说时,张书记却领着两个身穿无菌服的人走了进来,且这俩儿人他都无比的熟悉,一个是张天扬的弟弟张天名,一个是他自己的大哥张思。 “张想,辛苦你了,南南妹妹接下来由我看护,你回去休息吧。”张思人一进来便如此对张想说道。 张想小时候就极听他大哥的话,这会儿张思已经长成令人仰望的星星一般的大天才了,张想更是听他的话。 他大哥都让他回去休息了,他自然是要乖乖听话的,可是天名表弟是什么意思。 张想一边摸着脑袋一边往楼下走去,人都到一楼被谢依南的父母包围了,他才反应过来,敢情这天名表弟也是在帮天扬表弟护食儿呢。 南南妹妹,你可真是个香馍馍啊! 香馍馍谢依南本人此时却极为焦虑,因为就在两拨人在换防的时候,晨间的太阳照进房间的那一刻,张天扬的灵魂啊的一声儿叫了起来。 他竟然被太阳光灼伤了! 谢依南跟张天扬同时心头一阵,谢依南想的是,神啊,这才过了一夜,张天扬就要往吸血鬼的方向前进了吗?明明昨天还跟她出去玩的好好的,这是怎么的呢? 张天扬想的是,他的灵魂变虚弱了,他竟然感觉到了累。 然后,刚送完他爸妈下楼回转的张天名便看见张思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大喊着:“医生,护士快来,病人突然吐血了,病人突然吐血了……快来人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为安 张天名被吓了一跳,跑进房间一看,他哥哥张天扬此时胸前的纱布一片血红,可不就是吐血了吗? 值班的医生快步冲了进来,一边检查张天扬的身体,一边头也不回地冲俩儿人大喊:“快出去,别影响我们救人。” 张天名跟张思被一个护士推了出去,门嘭得一声儿关上了。 张天名紧张地房门外走来走去,不时又趴在玻璃上看医生抢救他哥哥。嘴里一直念念有词,求神拜佛地请他们保佑他哥哥度过难关。 突然,张思被张天名的举动所感,脑中飞快闪过一道光,然后,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一道平安符,那是大屿山顶的一个僧人给他的,说是看他有缘,便赠他一符,危急之时可救人一命。 张思是不信佛的,他是陪他家导师前去拜访一个朋友,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上这个僧人,然后这个僧人莫名其妙地把这道平安符塞给他的。 他记得,当时导师的朋友表情很奇怪,极为羡慕地看着他手上的符,然后行了一个佛礼,说让他好好保管。张思跟导师都没有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可是这会儿他听见张天名的祷告,竟然奇异地想起这段,并且,他明明记得自己没有带这个符回来,可是他刚刚心念一转之间,这个符便突然出现在他手中。 张思是个物理天才,可是,他现在看着这道平安符,却没有办法解释当中的奇异之处。 icu病房内,医生正在抢救张天扬,他的的心率下隆的极快,没一会儿便听见一道刺耳的哔哔声儿。一名护士立刻在医生的命令下做cpr心脏复苏动作,不断挤压张天扬的胸膛。 然而并没有用。张天扬跟谢依南相互依偎在一起,眼看着自己的肉身断掉最后一口气,他绝望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里头已然乘满悲色,他问谢依南:“我要死了。你怎么办?” 谢依南对着张天扬嫣然一笑。语气轻快地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生死之大问题,在谢依南眼中。从来都是件大事,也从来都是件小事儿。她死在异国的街头是大,她死在张天扬的怀中是小。 “依依……”张天扬心中有千千万万个不舍,但他……无能为力! 俩儿个将死之人在互诉哀肠。医护人员正在做最后努力,听到消息赶来的张书记及张夫人正扶着玻璃痛哭。张天名握紧拳头在捶打玻璃…… 张思却在痛苦的决择,脑袋中的天人交战来的既突然又猛烈,似是过了一万年,似是过了一秒钟。张思心念一句:“罢了!” 手中的平安符顿时化成一道白光,冲进张天扬的灵魂之中,下一秒。张天扬跟谢依南同时回到各自的肉身当中,夹在张天扬食指当中的那个小夹子并没有除去。医护人员也还在努力,然后,奇迹再次出现了。 原本心脏已经停止跳动的张天扬,在医护人员不懈的努力之下,回复了心跳。且情况还极为喜人,没一会儿心率便回复到正常水平。 “有救了,有救了,哥哥有救了。”张天名眼尖,他是第一个发现张天扬死而复生的情况之人,惊喜之下,抱着紧挨在他身边的张夫人一阵转圈儿,张夫人头上的发饰都被他转掉了一个。 向来极注重自身形象的张夫人丝毫没有怪罪她家二儿子的唐突之举,反正眼中带泪地笑开了花。 张书记到底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他习惯喜怒不形于外,但此时,按照他的作风,张天名此举,他是一定要痛斥的。 可是,看着回复生机的大儿子,看着喜悦言于表的二儿子跟娇妻,张书记头一回放弃了要教训张天名的心。 张思呆呆地看着消失在自己手中的那道平安符,心中暗叹:张天扬,你命不该绝啊! 此番我救你一命,他日你若敢让南南妹妹有一丝一毫的不喜,哼!便等着看吧! 物理天才张思自己也没有想到,今天会经由他的手,发现一件如此离奇的事情,也许从今往后,他的研究课题会再多一个选择,也许他会将此事放在心中,谁也不露,也许他会再上大屿山顶亲谢那位僧人,也许…… 死马当活马医,张思摇了摇头,他其实什么都没想,他还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跟他的心念之转有关。 但无论如何,人救回来就好。 许久,icu病房的门被打开,一长串医护人员从中走了出来,摘下手套及口罩能家属们说:“病人是因为术后肺部的损伤在愈合,而产生的一种气胸现象引起的一系后果,好在抢救及时,病人现在已无大碍,我们可以进去看他了。” “谢谢医生,谢谢你们救了我儿子,谢谢!”张夫人目睹了刚才的情况,对救回她家儿子性命的医护人员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除了谢谢,她简直不知道应该要怎样报答这群白衣天使才好。只一个劲儿地握着人家的手不放。 张书记看他家的娇妻激动的差点儿要哭,赶紧将人拉下来,官方又威严地道了一番谢后,目送这群医护人员离开,这才拥有着张夫人走进病房当中,看望儿子。 张思自然也跟着一道进去了,他目光复杂在张天扬跟谢依南当中流转,尤其对张天扬的左手紧握着谢依南右手的那处流恋地看了许久,最终才轻轻叹了一口气,似是做了一个什么了不得的举动一样。人是放松了,精气神却并没有提高。 经历了一番劫难的众人,纷纷沉默地待在病房之中无言,快十二点的时候,陈家四郎跟许大老板带着陈外婆的爱心餐来到了医院,他们还在楼下的时候,便已然听说了张天扬的危情。 双双对视一眼后快步上楼,尽管他们已经知道张天扬已经被抢救回来了,但仍然想亲自去看一眼。于是,破天荒地,俩儿人并没有止步在一楼的大厅,而是上了七楼的走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威胁 (求收藏 订阅) 七楼的走廊中间有一个护士站,此时俩儿就站在护士站前要求探望张天扬呢。 “抱歉,陈先生,病人的病房内此时已经有了多位家属在旁陪护,实在不方便让你们俩儿人进去。” “我们不进去,就隔着玻璃窗户看一眼,就看一眼,真的。” “是啊,护士小姐,你就让我们进去吧,我们保证不会打忧到病人休息的。” 护士小姐很为难,但眼前两个俊美的男子双双哀求于她,她心内并不像她表面表现的那样无动于衷。 陈家四郎一看有戏,便无耻地加深了几分功力,再次请求道。 护士小姐终于招架不住,同意了。她说:“那好吧,你们只准探视五分钟,五分钟一到,立刻就要出来,别让我难做。” “没问题,我们一定做到。” “那你们跟我来换无菌服吧,十块钱一个人。” “啊!”俩儿个大男人都不是对医院熟悉的人,不明白这个护士口中十块钱一人是什么意思? 他们是去病房看望病人啊,又不是去洗脚城洗脚,这还要交钱的吗? 护士小姐被俩儿个大男人无解的眼神弄的感觉自己跟黄世仁一样,她咬了咬唇,跺了跺脚,恨恨地说道:“这是医院的规定,你们看我干什么?无菌服也是医院花钱买回来的,又不是凭空出现的,是你们自己要进去看病人,自己花钱买不是很应该吗?” 陈家四郎跟许大老板这才恍然大悟,俩儿人连连对护士小手摆手,急急地说:“应该,应该。这是个误会,是我们不了解情况,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 许大老板还生怕小护士一气之下不给俩儿人进去呢,接着陈家四郎的话尾,立刻又送上一长串的赞美之词。 陈家四郎听在耳里,感觉不怎么好。他拿眼斜了许宁许大老板一眼。意思是说:看不出来啊。还挺会招姑娘欢心! 许宁许大老板立刻禁声儿,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废话,还一直拿眼去看陈家四郎。脸儿上的表情也很可怜,跟条小狗似的。 陈家四郎再也忍不住,被许大老板的表情惹出笑声儿来。 “不生气了?”许大老板好脾气地问。 陈家四郎一边穿无菌衣,一边死不承认自己生气了。他告诉许宁,说:“谁生气了。你那什么眼神儿,别有什么毛病吧。这儿是哪儿,这可是医院,你真有毛病了。可得及时治啊,省得回头整出个大事出来儿,哭都没地儿哭去。” 许大老板知道这人骄傲的老毛病又犯了。也不跟他计较,只抱着双臂站在那儿看着他笑。 “看什么看。快穿衣服。”陈家四郎这么坚持要时病房看望张天扬,除了替张天扬的病情担心外,他最主要的目是想进去看一看谢依南。 别人不知道谢依南为何突然要转入icu,他陈叱心里却是明白的很。再说,谢依南这病来的奇窍,陈家四郎其实也是往张夫人所想的那个方向怀疑的。 只是,无凭无据的,且人又还没有病好,他不好说罢了。 再者,这种事情,既便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啊! 唯一可以跟陈家四郎商量的陈家五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近段忙的很。打电话过去经常没人接,连南南生病这么大事儿,他也赶不回来。不单是五弟自己赶不回来,连五弟媳也没有回来一趟。 陈家四郎直觉得他五弟出事儿,可今儿个一早他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五弟又一口咬定自己没事儿。还告诉他过几天他就会回来。 陈家四郎想着五弟人就要回来了,真有什么事儿当面也好说一点儿。便没有再追究了。 “我等你给我穿!”陈家四郎没有想到,许大老板竟然在医院这种地方说出他们之间的蜜话,当下脸儿胀的通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开门出去。 许大老板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人抱住,狠狠地在他脸儿上亲了一口,这才哈哈大笑地放开,自己快手快脚地将无菌衣穿好了。 等陈家四郎回过神儿,发现许宁已经包的好好的,连口罩都戴上了。全身上下无一点可下手的地方,陈家四郎恨恨地放下准备去狠掐许宁的手,领先走了出去。 门外,一直等在那儿的护士小姐嘀咕道:“两个大男人换个衣服比女人还久……” 陈家四郎面上刚刚退下去的红晕立刻又跑了出来,许宁许大老板看着,心里委实感觉好痒。 自金色年华出事儿,到谢依南出事儿,俩儿人好久没有单独处一块了啊…… 陈家四郎才不去管许大老板心里在想什么呢,他跟着护士的脚步,按部就班的又经过了数道消毒流程,最终得以站在谢依南跟张天扬所在的icu病房外间的玻璃窗外。 张思发现了陈家四郎跟许大老板的身影,他从里面开门出来,对俩儿人说:“四舅舅,许叔叔,你们来了。” “嗯,我们来给你送饭,听说张天扬那小子早上病危,不放心他,便想着来看看他,顺道再看看南南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陈家四郎看一眼张思那奇怪的,甚至称得上是不太自然的脸色后,才慢慢地说着来意。 “人已经抢救过来了,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就是还没有醒来,南南妹妹也一样。”张思是何等聪明之人,他自然发现了陈家四舅舅那探索的目光,立刻摆正姿态,收拾心情,不敢再说情绪外露。他已经决定救张天扬了,那么南南妹妹的幸福的便不由他管了。想这么多又有何用? “医生怎么说?”陈家四郎再看张思脸儿上的神色,却再也找不着了,好似刚才那奇怪的昙花一现的神色,并不曾出现过一样。 “医生说人只要能在今天晚上醒来,就没事儿,否则……”否则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醒来的机率有多大?”陈家四郎促着眉头,注意力立刻转到张天扬的病情上面来。 “医生没有说。”医生既然不敢说,便表示成功醒来的机率很渺茫。 尽人事听天命之类的东西,陈家四郎最恨了,他咬了咬了牙,心中恨恨地对张天扬说:我外甥女的命就握在你小子手上了,你若敢不拼命给我好起来,连累我外甥女,你就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 苏醒 陈家四郎想到相国寺的德道高僧与自己的交情,考虑着如果张天扬不给力,就把这点交情都使在他身上好了。哼! 大家应该看出来了,得罪谁也不要得罪谢依南跟陈叱,这俩儿人,大抵是所有人之中,最为小心眼儿的人了。 “行了,你也累了一早上了,快去吃饭吧,我再看一眼南南。”陈家四郎打发掉张思。 “南南跟这个小子……”许大老板欲言又止,陈家四郎打发张思的目的也在此处,他已经看出来了,许宁有话要说了。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陈家四郎言简意洁地说。 “这小子,动作还真快!”许大老板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陈家四郎明显感觉到许宁话中有话。 许大老板尽管不是个嘴碎之人,但面对他的爱人,他还是十分愿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当下便将小时候,张天扬天天蹲在他的照相馆门口等谢依南这个小仙女的事情告诉陈家四郎。 陈家四郎听完,心里沉吟着不说话,暗暗在想,果然是缘份天注定吗? 便是谢依南不说,但她对张天扬明显不同于常人的态度,陈家四郎也可以明显感觉到,这俩儿人上辈子有事儿。 尽管他猜不透大抵是什么事儿,但他肯定这事儿离情之一字不离。并且看南南的态度,也许,上辈子错过的,心中有遗憾的人,是他的外甥女也不一定。 想到此处,护短之心颇盛的陈家四郎越发的不讲道理了。如果说刚才他是威胁张天扬的话,那现在……呵呵。 刚经历一场生死博斗。灵魂重回肉身的张天扬呢,他此时是什么感受? 张天扬此时的感受十分糟糕,当然,这一切跟陈家四郎并无太大关系,是他身上的伤口太多了,而医生又很不人道的将吗啡的含量调的极低,这点儿小济量。根本止不住张天扬身上的痛。 所以。他刚一进入身体,什么都来不及想,便被那扑天盖地的疼痛给掩没了。外人看他正陷在深度睡眠当中。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此刻,他正在用无比的意志力去对抗身上的疼痛。 这种痛,让张天扬想到了每一年他跟张天名过生日的时候。他那个美丽无比,端庄过人的母亲。便会一边替他点蜡烛切蛋糕,一边声泪俱下的控诉当年生他们的时候,自己有多疼。然后再搅尽脑汁儿搜肠刮肚地想告诉自己,她的痛。到底有多痛。 讲真的,无论他的母亲用多么美丽的辞藻,恕他想像无能。张天扬也是无法去体会母亲所言的那一种痛。张天扬有时候甚至会想,他穷极一生。大抵也没有什么机会去体会那种痛苦了。 这个想法一来自于他还没有跟谢依南相逢,二是他还没参军,他还没有受伤。 你看,你现在拿同样一个问题去问他,大抵张天扬一定会点头如捣蒜地表示,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当然,前提是他现在动得了的话。 张天扬现在动不了,但是谢依南能。 谢依南刚一回到自己的身体,便感觉到不同,大大的不同。那种软软绵绵轻飘飘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心脏正在慢慢地复苏,一点儿,一点儿正在尝试跳动,先是小小的,颤颤威威的,跟被热水泡发的黄豆芽一样,一点点儿,一点点儿地从两片厚厚的肉芽当中,慢慢储存力气,慢慢地撑开它们,小心翼翼地冒出头来,然后尝试着跳动一下,没有反应。 左心室右心室停跳太久了,这点小小的力量就像一粒被微风吹落大海的尘埃,没有惊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但谢依南能感受到,她的小心脏并没有放弃努力,它还在尝试,一下,又一下,慢慢地跳动,慢慢地积蓄更大的力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依南突然感觉到胸腔一热,不懈努力的小心脏终于将积蓄的满满的压力一次性暴发,将左心室的门打开,一股新鲜的血液被带了上去,从左心室冲了出去,流向四肢百骸。右心室被小心脏的努力感动到了,它立刻也跟着加入工作当中,努力将四肢回流的血液送回心脏,好让她能获得更大的动源。 慢慢地,谢依南的心脏越跳越快,越跳越有力,她冰冷的身体开始解冰,她的胸膛开始起伏,她的新鲜的,带着满满氧气的血液重流过她的周身。 谢依南现在已经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右手正被人紧紧地握着。她知道那个人是张天扬,她还知道张天扬的身体状况非常差。她的身体没有受到一点损失,却也努力了这么久才慢慢回复,张天扬呢?他伤的更重,自然需要努力更久。 谢依南不担心张天扬会不努力,但她想跟张天扬一想努力,她想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张天扬。 于是,谢依南拼尽了全身的力量,终于将自己被张天扬紧握不放的右手,在张天扬手中,轻轻地动了动。 那一瞬间极短,那一动极快,那力量极微。 外人根本没有发现,但张天扬感受到了。他立刻想到,在他的身边,在他的不远之处,还躺着一个谢依南,为他而生,又差点为他而死的谢依南。 与疼痛博斗的十分疲惫的张天扬瞬间充满了力量,此涨彼消,刚刚张天扬还觉着不堪忍受的疼痛,此刻却能轻松驾驭。 这就好比一位即将获得大满冠的武功高手,在没有寻找到契机突破之前,他满心的焦虑,不安,甚至想要爆体。可是那个突破的契机一旦被高手所掌握,世上便再无人可与之争峰,从此山高水长,海角天涯统统任君行。 张天扬此时便颇有点这种感觉。他似是突然找到一种方法可以安然地对抗身体的疼痛,那种流走在四肢百骸的痛意此时被他统统收归,集中在一处,命令t细胞防御,免疫系统提升到最高效,争分夺秒地修复着他的身体。 子夜时分,一直处在生死边缘的张天扬终于醒来。更加神奇的是,张天扬醒来不久,谢依南亦跟着缓缓醒来了过来,那一刻,决心相爱百年的小情侣不顾众人诡异的目光,缓缓交换了一个会心的微笑,那笑似是在说:你活过来了,真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喜极(求收藏 订阅) 这一夜是张天扬跟谢依南命定的四十八小时的最后一夜,陈家,谢家,张家所有的人都聚齐在医院,老院长看在大家诚心的份上,独意开放了一个隔壁房间给这帮庞大的家属。 当然,根据医院的规定,家属们占用的这个病房资源是要付费的,并且,收费颇为不低。但钱这种事情,在场当中的所有人,没有一个在意的。要么是目下无尘如张夫人之流的,要么是钱多到没地儿花,似陈家之流的。 所以,此次收费环节很平静地过去了。 但坐在隔壁房间的家属们的心情却十分不平静,如果换个背景,将他们身后的白墙拆去,换上庄严肃穆的高院,一帮家属众人脸儿上的表情像极了正在等待最后宣判的犯人。 而那被判之人,就是张天扬跟谢依南。 此时留在张天扬与谢依南病房之中的人仍然是张天名跟张思,故而张天扬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第一个发现的人就是张天名。 事实上,自从天黑下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便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一直将自己的脸撑在他哥哥张天扬一公分近的地方,然后一瞬不放过的一直盯着张天扬不放。 张天扬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见的便是他弟弟张天名无限放大的脸儿。可惜张天名因为长时间盯着一处看,又因为靠的太近,大脑竟然一时反应不过来。 等他终于反应过来,看见他家哥哥真的醒了过来时,便看见他哥哥完全无视自己的担心,正侧着头朝左边微微笑呢。 张天名顺着他哥哥的目光往那边看去,惊的他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的。 他看见了什么,他看见了他哥哥跟他的小仙女在相视而笑,眼睛里的甜蜜,连他这个旁边者都嫌腻。 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哥哥醒了,他哥哥醒了。醒了…… 张天名整个人顿时弹跳了起来。然后疯一样的乱喊:“醒了,醒了……他们都醒了……” 张思被张天名的叫喊吓了一跳,此前一直靠在窗边扮思想者的张思立刻快步冲了过来。然后果真看见南南妹妹那笑意盈盈的模样,尽管她的笑容不为自己绽放,但张思已然心满意足。 “南南,你醒了。”真好。你终于醒了。 “大哥哥,我醒了。”谢依南心中纵使有千言万语。此时她也说不出来,虽然数天不吃不喝,光靠葡萄糖维生的人,体力实在好不好哪里去。 张思阻止谢依南想要起身的动作。他对谢依南说:“你先躺好别动,我去请医生进来,顺道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谢依南乖巧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些天。她的亲人们都担心坏了。 张思快步去了。张天名仍是激动地的停不下来,趁此机会,谢依南问张天扬说:“你感觉怎么样?” “疼!”原谅张天扬的小心眼儿吧。自从他知道谢依南上辈子嫁过别人之后,他便立下决心,但凡得以跟谢依南平心静气地对话三分钟以上的成年男性,他都要仇视。 张天扬你太幼稚了,你以为我会说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这种幼稚话儿吗?谢依南翻了翻白眼,不想理会这个浑身是伤,还不老实的男人。 张天扬感觉自己肉身的时候比灵魂模样待遇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心中顿时有些后悔,美好时光过的太快,遗憾世上竟然有这么多人。 然后,似是要验证张天扬心中所想的一样,病房内突然涌入大队的医护人员,其中包括但不限于老院长,主任师医,护士长等人。 医生在给张天扬做检查,他伸出一个巴掌问张天扬:“这是什么?” 张天扬的身体仍然虚弱,但他的声音在场之人都听见了,他说:“医生,我应该回答是一个手掌,还是五?” 医生囧,好像第一次遇到这么调皮的病人,但这是昏迷醒来过后的病人常规要做的检查,并且,这个问题并没有标准答案,所以他说:“你的回答很好,很全面。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张天扬。” “知道他是谁吗?”医后指着张夫人问。 “妈!”张天扬简短的回答引来张夫人的痛哭,天地良心,她根本不想哭的,尤其是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可是,该死的眼泪,一点儿都不听话,非要往下流。还个赶个地流的十分欢快,擦都擦不及。 “他呢?”医生指着张书记问。 “爸!”张天扬喊。心里却在想,你没看见我妈哭吗?怎么还直勾勾地看着我,快点去安慰安慰她啊。 “很好,贵公子的情况十分良好,思维清晰,记忆良好,稍后我会安排他做一些更详细的检查,你们可以先跟病人好好相处一下。但要注意持握好时间,病人现在仍然很需要休息。”医生吩咐完,便带着一部分人走了。 谢依南这边基本也跟张天扬遇到的情况相同。主任医师似是怕谢依南也跟张天扬一样调皮,所以,他问的问题是:“这是几?” 谢依南很痛快地回答:“五!” “你叫什么名字?”前面说了,主任医师不是个擅长变通的人,他的现在的检查完全是跟着步骤在走。 可是谢依南没有这个耐心,她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因为,她饿。 “我叫谢依南,这是我妈妈,张叔叔,外公,外婆,奶奶,向容,大舅舅,四舅舅,许叔叔,花叔,想哥哥,小哥哥,大哥哥,弟弟,”谢依南促眉道:“谢依男,你又要哭,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啊,天天哭鼻子你丢不丢人。” “姐姐!”凌晨已过,现在已经是周六了。谢依男此前根本就不知道他姐姐出了这么大件事,他只以为是家里的生意有什么急,舅舅才会着急忙慌地回乡下带妈妈进城。 等到周五放学结束后,四舅舅又来接他,他才知道,原来姐姐出事儿了。天知道,谢依男想哭很久了,但是因为他姐姐生死不明,他一直忍着,可是现在听到他姐姐尽管虚弱,却仍然是熟悉无比的骂声时,他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张叔叔,你快管管他!”谢依南将希望寄托到张正勤先生身上,哪知回头一看,张正勤先生并没有比谢依男好到哪里去,也在强忍着泪意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 而泣 谢依南头痛,只得去求助她外公,外婆,她说:“外公,外婆,我饿!” 谢依南的外公跟外婆顿时眼眶一热,也跟着哭了起来。谢依南这会儿是真心头痛了,她自然不知道谢依南这死里逃生的一声饿引起了陈家外公跟陈家外婆对她那个另改别姓的姨的思念及悔恨了。 还是陈家大郎是个明白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他立刻出言,将哭的不能自己的一帮人带出去,然后又留下看护的人,自己急急忙忙地跑去问医生,可不可以给谢依南吃东西。 “倒是可以让她吃一点东西。但她太久没有进食,应进些好克化的米汤,等胃慢慢适应过来,再给她喂别的食物,一次别给她吃太多,慢慢来,仔细伤了胃。” 陈家大郎得了医生的吩咐,开着车满大街地找东西给谢依南吃去了。 陈家大郎的清场行动得到了医护人员的大力赞扬,张天扬的家属们也不甘示弱,立刻也跟着出去。然后,原来热闹的跟菜市场一样的病房突然之间就静了下来,只余张天扬跟谢依南俩儿个病人在。 张天扬的身体极度虚弱,他心中有许多的感慨想要跟谢依南交流,无奈有心无力,他只得紧紧抓住谢依南的手,轻轻地唤她的名字,他说:“依依……” 谢依南的情况要比张天扬好,尽管没什么力气,但到底可以轻弹,她吃力地从病床上爬起来,扶着床边站在张天扬跟前,审视了一下他满是纱布的身体。问他:“你把自己当蜂巢了,开这么多窟窿眼儿。” “都是别人伤的我,我自己都很小心的,没有伤到过。”张天扬很无辜地说道。 “值吗?就为了一等功。”这是谢依南首次跟张天扬谈及此事儿,尽管在此之前,他们有无数个机会。 “这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以完成任务为天职。张天扬尽管想争取一个一等功给谢依南,但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完成任务的基础上。 对于这件事情,张天扬不后悔。倘若再给张天扬一次机会,他一定也还会这么做。但因此而影响到谢依南,却是他没有意料到的。下次,他一定会注意。绝不留一个空门给敌人,他必须要长命百岁。因为从这一刻起,他的生命不单维系着他自己,还维系着他的依依呢。 关于张天扬受伤的这人话题很快便结束,因为医护人员进来了。他们给张天扬跟谢依南安排了一长串的检查。 被折腾了近一个小时,终于结束检查的谢依南再也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去追究张天所受伤的这个问题。也罢,蜻蜓点水般带过就好。 谢依南愿意男人听话。但不愿意男人没有立场没有主见地听话。他对他的职业尊重,谢依南当然会尊重他。左不过最严重便是再死一次的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横竖有人陪着,不会寂寞就好,不是吗? 谢依南自己心宽,当下便丢开此事,开开心心地抱着碗吃起了陈家大郎好不容易搜罗来的米粥。 已经吃了一小碗米粥的谢依南终于有力气了,她对又是满房间的人说:“妈妈,医生都说我没事儿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再来看我。” “你这个孩子,好生养着就好,哪里需要你操心这许多事儿,大人们自有分寸。”英子小媳妇现在颇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谢依南刚刚醒来,她实在是舍不得离开谢依南身边,生怕好突然又怎么着了。 “妈妈,你不累,外婆,外公也累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我真的没事儿了。再说,明天一早,我想喝妈妈亲自熬的鸡肉粥呢,你不回去,我不是没得吃了。”谢依南看着一众人眼底的青黑,知道自己这几天将他们折腾的挺惨,内心委实十分过意不去。 她这会儿既然已经没事儿了,自然不好再折腾他们了。外公,外婆一大把年纪了,谢依南是真的不忍心啊! 好在奶奶还是比较听话的,自己一劝她回去休息,立即就乖乖地跟着向容回去休息了。多好,半点儿心都不费,看来,这家庭地位高的人还是挺好办事儿的,难怪后世那些男女为了争夺家庭主位那么拼命了,甚至还出书立说,曾经几度荣登畅销榜,这委实是很有必要的事啊! “南南说的对,我看,大家都回去吧,明天一早再来看南南。”陈家大郎这个长子的地位再次发挥功用,谢依南感激地朝她的大舅舅看一眼,笑的跟个偷着鱼的猫。 “要不然,我留下来陪着南南。”陈家四郎提议道。若说谢依南出事,最内疚的人除了张天扬之外,次之便是陈家四郎了。陈家四郎一直在心里默默地怪责自己,认为自己既然是悦华轩的大家长,却没有照顾好谢依南,让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差点把小命都给弄丢了。 这些念头在他心里藏着,慢慢地煎熬着他,好不容易等到谢依南醒来,陈家四郎心里轻了一口气,却仍然不敢原谅自已。他这几天都没怎么合眼,以此作为给自己的惩罚。而现在,谢依南醒了,他更要出力,当作陪罪。 许大老板是在场之中最了解陈家四郎这种心情的人,他看了一眼陈家四郎眼底的青黑,有心想劝和一两句,但想到他那个固执的性子,嘴巴嚅动了几次,仍是没有说出口。 聪明如谢依南,她自然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不点破,当即笑意盈盈地跟陈家四郎说:“四舅舅,我一会儿吃完饭就要睡觉了,你守着我干吗,怕我喝多了粥,不知道自己起夜吗?” “别胡说,你舅舅是担心你。”英子小媳妇不欣赏谢依南的幽默。 “妈妈,舅舅担心我,我也担心舅舅啊,你看他的黑眼圈儿,都快赶上国宝熊猫了。再说,你看我们这里连个多余的椅子都没有,舅舅留在这里怎么能休息好?”谢依南坚持,差点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重获 谢依南看见大家还有点犹豫,便仗着自己吃了两小碗的粥,身上有点儿力气,亲自跳下床来赶人,嘴里还不停地说:“走吧,走吧,我都困了。你们再磨蹭下去,天就要亮了,快回去吧,我不会有事儿的。” 谢依南将人推出病房门,不料却被护士看见了,当即喝道:“病人怎么下床了,快点儿回去躺着,家属快点儿离开,别打忧病人休息。” 被人称之为家属的人刚被护士喝完,谢依南那头就乖乖地将门关上了,顺手还给反锁上了。等她确认一大帮家属们都走了,这才悄悄地将锁松了,然后蹑手蹑脚地准备爬回自己的床。 “他们都走了。”这个声音自然是张天扬,他的家属团人数比较少,并且张天扬伤的比较重,根本没有精力应付,医生一看他那个忍痛的模样,一针打下去,张天扬立即陷入了昏睡状态。 当然,已经是惊弓之鸟的张夫人吓了好大一跳,以为张天扬的病情又起了反复,抓住人医生的手,快点儿将人的胳膊抓青。 医生的职业操守极好,便是胳膊被病人家属掐着,仍是礼貌地跟人解释道:“家属请放心,病人因为外伤极多,需要尽可能多的睡眠来养好身体,我给他打的镇定剂就是帮助他入眠的,不然他的伤口太痛,会睡不好的。” “吓死我了,还以为又怎么样了呢。”张夫人定了定神,拍拍自己的胸口,然后又不好意思地对医生说:“医生,抱歉,我刚刚太着急了。没抓疼你吧。” 面对本市权力仅次于白家的当家夫人,医生就算是被抓伤了,他也不敢言语啊。当即便笑了笑,忍着痛意离开了。 张书记一看张天扬都睡过去了,医生又说他没有大碍,便嘱咐护士看好张天扬,然后自己带着夫人跟小儿子回家休养生息去了。 “你怎么醒了?”谢依南停止爬上病床的动作。走到张天扬身边问他。 “疼醒的。”张天扬实话实话道。 “要不要叫医生来再给你打一针?”谢依南问他。 “不用了。那种东西打多了不好,就当是特殊训练吧。”张天扬尽管入伍没多长时间,但他从小就跟在白士卿身边捶练。后来白士卿忙了,不愿意搭理他,便将他扔给陈叱。 陈叱练兵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张天扬又是他挂名的开山弟子。受到的待遇可想而知。但人陈叱说了,这种只能算是常规训练。顶多算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大菜他还没上呢。 于是,张天扬心里一直掂记着他家师傅的大菜究竟是何菜色,有一天。张天扬趁陈叱喝多了,非逼着人家要知大菜是什么味道。陈叱酒精上脑,便跟他讲了些。其中就包括极其变态的反刑讯逼供。 当时张天扬只听着,便感觉自己的全身的肌肉一阵乱跳。给吓的。当初入伍的时候,空兵,特种兵,侦察兵都同时看上了他,但张天扬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侦察兵,便是不愿意接受那些非人的训练。 他原本以为自己选择了侦察兵,便一辈子没有机会受那种训练,却不成想,首次出任务回来,张天扬就幸运地遇上了这种机会。 “随你,只要你忍得住就行。”谢依南是不了解男人的抱负的,她只愿意当一名富贵闲人。 “你饿吗?”谢依南问他。 “饿!”张天扬将这个字说的掷地有声儿啊,可见是真的很饿。 “可是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这可怎么办?”谢依南调皮地朝张天扬眨了眨眼,无辜地说道。 “依依!”你不要调皮了,张天扬无力地闭了闭眼,实在无法相信他的依依这种表现是活了两世的人。 “干嘛,话是医生说的,又不是我说的。”谢依南嘟着小嘴不满地说道,手上却快快地次保温瓶中的米粥倒出来一碗,端到张天扬面前,问他:“香不香?” “香!”张天扬诚实地回答。 “想不想吃?”谢依南继续问。 “想!”张天扬更回诚实地回答。 “可是这个碗是我刚刚吃过的,都还没来的及洗。”谢依南左手端着碗,右手挖了一勺粥送到张天扬嘴边。 张天扬什么话儿都不想说了,张嘴将整个勺子都含了进去,快快地将粥吞了下去,然后用一种只有谢依南才看的懂的目光看她。 谢依南的脸儿立即透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又挖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张天扬笑着吃下,一碗粥很快便被张天扬吃完,却完全不够他塞牙缝的。所以当谢依南问他感觉怎么样的时候,张天扬仍然是只有一个字,饿! “那怎么办?这里没有东西可以吃了。”谢依南当然知道张天扬的饭量,他说饿,她也没有办法啊! “要不,你再忍忍,等天亮了问过医生了,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去。”谢依南跟张天扬商量。 虽说巧女难为无米之炊,但谢依南是小仙女啊,她要认真想办法,自然还是有办法的。只是,她现在已经违背医嘱,当然这都是小事儿,主要是她怕张天扬的身体会受不住。 想想看,枪都没把张天扬打死,一顿饭把他给吃死了,谢依南到时候想哭都没地儿哭去。 “嗯!”张天扬委委屈屈地答应了。 人就是这样的,你越是要求,人家越不把你当回事儿。你越是乖巧懂事听话,她心里越是内疚。 谢依南此时的心情就是这样,张天扬如此顺摊地答应她,她自己反而不好意思了。当正便摸着鼻子跟张天扬说:“要不然,我出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的。” 张天扬听了,眼睛发亮,立刻点头如捣蒜充满希望地看着她。 谢依南受到了鼓励,当下像浑身充满勇气地摸了出去,她先是摸到护士站去,然后发现里头除了泡面饼干咖啡奶茶外,再没有别的东西,连颗苹果都没有。 谢依南泄气,继续摸着墙根往里头走,经过员工休息室,她发现里面有一个饭盒,摸进去打开一看,差点惊喜出声儿,竟然是张天扬最爱的牛肉饭。(未完待续。) ps:感谢似水的人生投的月票,爱你! 各位亲们,学渣更新到这里已经一半有余了,虽然一直都是胡考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上蹿下跳以求得更多人关注学渣,然并……但不管怎么样,学渣还在坚持,请继续支持谢谢!! 第三百三十二章 新生 谢依南当下便将它卷起打包带走,返回病房的途中,竟然让他发现某间病房的病友外间的桌柜上放着一碗鸡汤。最神奇的是,那碗汤竟然还是热的,谢依南就是被的那热热的香气给吸引的。 谢依南贴着门边往里望去,内心大呼天助我也,里面竟然没有人,连玻璃空调隔着的里间也没有人。 谢依南速度地冲了进去,然后提着边上还有半罐汤的保湿瓶抬脚就跑。一口气跑回张天扬所在的病房内,反手还给门给锁上了。 张天扬看着,内心不禁为谢依南感到骄傲,看她那套熟悉的反侦察手法,要不是知道她从来没有练过,张天扬都以为自己遇上队友了。 当谢依南将她的胜利品一一摆出来的时候,张天扬不禁要感慨,谢依南没有参军,简直是大天朝军部的一大损失啊! “你从哪里找到这许多东西的?”张天扬眼勾勾地看着那碗还带着一丝热气的牛肉饭,好奇地问谢依南。 “你管我怎么弄到的,一句话吃不吃?”谢依南一辈子光明正大,却为了他张天扬而干些宵小之事儿,心头没有不愿,但不表示她亦会喜。 人都是有羞耻之心的嘛,何况谢依南这么大一把年纪,干得又是些热血小青年的事儿。尽管,她现在的心智跟年龄真的很热血就是了。 “吃!”在吃的面前,对张天扬而言,大抵只有谢依南能让他止步了。 当然,张天扬对待食物的态度跟张也对待食物的态度又有不同。张天扬呢,他是标准的糙汉子。食物基本不分好坏的,只是能填饱肚子就行。即便他对牛肉饭情有独钟,也是因为谢依南喜欢吃牛的关系。 张也则不同,他是个标准的吃货,不好吃的东西不吃,不精致的东西不吃,没有名堂的东西不吃。不合他今天心情的东西更不吃。 当然。张也之所以有那么多矫情的原则在,除了他天生是个吃货外,很大一方面是谢依南的好厨艺给惯。另外一小方面嘛,则是因为张也一直是温室里头的一朵小白花,他没有经过风吹雨打,他不知道人世坚辛啊! 已经经历过一次长期而坚苦并且最终光荣负伤并差点儿魂归西天的张天扬。此时觉得只要是正常的食物,就已经是人间美味了。 何况。这个食物还是谢依南千方百计地弄回来的,又是她亲手喂的,张天扬一边吃着谢依南送到嘴边的饭,心里头别提多美了。 吃完了整整一盒饭。又将半罐的鸡汤喝光,张天扬此刻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胃里有点儿东西,不会像刚刚那碗小米粥下去一样。一点儿水声儿都听不见。 “依依,谢谢你!”谢依南已经将东西都收拾好了。再三确认不会有被发现的可能后,她才开窗通风五分钟,消去室内食物的味道后,这才将反锁的门打开,爬上自己的床,闭上眼睛叹息一声儿,这一番忙乱,可够累人的。没等她叹息完,张天扬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谢依南将自己的胳膊伸却被子,跟张天扬唯一可以动弹的左手握住,然后对着他甜甜一笑,说:“张天扬,我们之间,永远不用说感谢的话。” “嗯。”张天扬低低应了一声儿,完全明白谢依南的意思。 “累了,睡吧。”谢依南对张天扬说完,闭上了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张天扬却睡不着,身上的疼占了部分原因,更大一部分原因却是因为谢依南。他死里返生之间,中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借着月亮的光,张天扬望着谢依南的睡颜,静静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儿。 天色快要亮的时候,一直扮演思想者的张天扬终于熬不住了,而沉沉地睡去。当然,即便在睡梦中,张天扬依旧没有放开谢依南的手。 这一睡,张天扬跟谢依南都感觉极好,他们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面已经再次坐满了人,并且,大家面上的脸儿都有点儿古怪。 “妈妈,你们来的好早啊,怎么不叫醒我?”谢依南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很自然地坐起身来问道。 “南南,你……昨晚睡的好吗?”英子小媳妇闭着嘴巴坐在床边不说话,张正勤先出来打圆场道。 “挺好的啊,我还做梦了,梦见人参果他们,我都好久没看见他们,都想他们了。”谢依南丝毫无所察地说。 “等等南南出院了,我来接你回家,就可以看见他们了。”张正勤呵呵地笑着说。 “南南,医生说你可以转去普通病房了,不用再住icu了,你快点吃早饭,吃完我们就送你过去。”陈家四郎朝张天扬那处使了个眼色,又望了一眼谢依南妈妈,淡淡地对谢依南说。 “好啊,我正好也饿了,妈妈做什么好吃的给我了?”谢依南装着兴趣极大地伸手够她妈妈手上的保湿瓶。却不料被她妈妈一手拍开,说:“你刷牙洗脸了吗?” 谢依南委屈地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 “快去洗漱,出来才有得吃。”英子小媳妇是个讲究人啊,谢依南无奈地去洗漱了,临走之前默默地看了张天扬一眼,意思是说:兄弟,我帮不了你,你自己多加保重吧! 英子小媳妇儿跟张天扬谈了什么,谢依南并不知情,等她洗漱回来之后,一切都已经归于平淡了。 英子小媳妇儿果然给谢依南煮了她最喜欢的鸡肉粥,然后谢依南在众目睽睽之下,独自一个人将整整一个保湿瓶的粥吃完了,一点儿没给张天扬留。她因为作贼心虚甚至在洗漱回来之后,不敢再看张天扬一眼。 自然,也就错过了张天扬眼中那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了。 谢依南吃饱喝足,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庞大的家属团护送下,率先走出了位于市人民医院七楼的icu病房,尽管她走的时候,张天扬仍然还在里面住着,但谢依南已经发誓,此生,她再也不要踏进icu了。 当然,誓言总是用来打破的,谢依南自然也不会例外。只是,那是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眼下,谢依南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母亲 刚搬到三楼住院部普通病房的谢依南,立刻跟她的母亲英子小媳妇儿商量,好不好帮她洗一个澡。 “不行,你现在的病刚刚有点儿起色,别折腾这些有的没的,好好躺着休息最为重要,知不知道。”现在已经入冬了,天气越来越冷,南方的冬天虽然不会到零下,甚至是十下的时候都极少。 但是,南方的冷是全国人民都害怕的冷啊,那种冷,是会将人冷到骨子里去的,穿多少衣服都不管用,因为单属于南方的那种湿,是别的地区所没有的。 你能想像的到吗?前三天还是冷的你要死要活的,夜里盖两床被子仍觉得不够。到了第四天,天气立刻从六七度窜到十六七度,十几度的差距让低空下的水雾一下聚在那里动弹不得,升不上去,只好往下降,然后整个南方最让人难以忍受的南风天来了。空气里的湿度能让你的**裤都能感觉的到潮意,外面的气候嘛,又是那个鬼样子,想见点太阳,得,更糟糕。 冬天的太阳都是迟暮之年的老头老太太,它们一天之中总会出来一下,露个老脸,好让你不要忘记了它,但它体力不佳,后座力更弱。于是每一天,太阳老头都要出来一时半刻,然后将地面的温气蒸到半空的时候,它又感觉到累了,急急忙忙地又躲了回去,于是,半空中的湿气又重返地面。然后,周而复始,直到过完整个南风天,或者改吹北风。 所以说,北方人民能被那小北风呼呼地吹。是好事儿啊!南方人民个个心里都羡慕妒忌恨啊! 故此,谢依南在这个时节,提出如此不合时宜的要求,你猜,英子小媳妇会同意吗? “妈妈,我都一个星期没洗澡了,浑身痒的难受。你不帮我洗。我夜里都睡不好。”谢依南依然可怜兮兮地求着她的母亲。 没办法,除了求英子小媳妇儿外,谢依南也没谁好求的了。陈外婆扶着陈家四郎的手往城中最好的菜市场去了。说她今天中午要给谢依南做一顿正经儿饭吃,这不,看谢依南吃完早餐,又搬了屋后。便着急忙慌地赶去买菜了。 其它大男人们见谢依南能吃能睡,真正见好了。心里悬着石头落了地,便又纷纷开始回归他们原本的生活轨迹去了。没办法,谁让他们都是大忙人呢? 至于向容跟谢奶奶,则被谢依南严重要求一定要睡到中午才可以过来。谢奶奶毕竟年纪大了。身边又只有一个半大不小的向容,这些天的心忧,不思饮食。缺觉等等因素加在一起,谢依南真担心她。自己这头刚好,那头她奶奶却又送进来住个十天半个月什么的,那她谢依南才真正的不孝啊。 于是,昨天谢依南就偷偷跟向容露了点小底,安了向容的心后,便嘱她一定要照顾好奶奶,让她把前些日子掉去的肉好好补回来。 然后向容问她:“钱从小金库里出吗?” 谢依南心中好笑,向容一直想知道她的小金库密码是多少,但谢依南此前就是不肯告诉她,让她心痒了好久,现在有机会动用小金库了,向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是啊,从小金库出。”谢依南肯定道。 “密码?”向容知道谢依南真正没事儿了,一颗心完全放下,当即又生出八卦之心来。 “你的出生年月日啊笨蛋。”谢依南好笑地说。 “怎么会是我的……”向容的话说到一半,便停止了。她已经明白了,谢依南如此高调地公开她的小金库,又一直藏着不肯让她知道。原来…… “是给我的?”向容心中明白,她此番一定会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但她仍然要听谢依南说。 果然,谢依南不负重望地点了点头。 “它在哪里?”向容问。 “自然在你的房间里。”谢依南看着这个她从小到大都亲如一人的小姑娘,突然就瞪着双大眼睛在她面前哭,没好气地说道:“难道我像这次一样,突然出了意外,你会不帮我照顾奶奶,照顾小姑姑吗?” 向容拼命的摇头,也不知道是说谢依南不会出意外呢,还是说她不会照顾谢奶奶。你们不明白,没事儿,谢依南明白就好。 “那你哭什么?”东西都没看到,有什么好哭的。谢依南发现,自她这次出事以后,亲朋好友的泪腺是越发的发达了。 “南南!”向容不满,怪起谢依南来。 “好了,一会儿其它人看见,以为我又怎么着了,你快别感动了,省得把其它人招来。”至此,谢依南跟向容的秘密谈话结束了。 至于向容回来悦华轩,按照谢依南的寻宝路线图,找到她房间内,那个传说中的小金库,打开看见里面的内容时,向容又是个怎么样的反应,咱儿以后再告诉你吧。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哭也没有用。”英子小媳妇儿铁石心肠地说道。 谢依南哭,真哭的那种,她说:“妈妈,你不疼我,你自从有了人参果以后就不疼我了……” 谢依南一边哭,一边在心里再次感叹自己泪腺的伟大,另一边又跟人参果忏悔,她发誓,她绝对没有要跟人参果争宠的心,更没有要陷人参果于不义的意思,她真的,真的只是想洗一个澡而已啊。 “南南,你……”英子小媳妇急了,谢依南还是第一次在她母亲大人面前展现此等神功呢,英子小媳妇能不急吗? 要知道,谢依南从小到大都是个倔脾气啊,她极少在自己面前哭,现在只怕是真伤了心,才会哭的这么惨。 “南南,别哭,妈妈对你们四个的心都是一样的,我……”英子小媳妇不知怎么滴,突然便想到了她那个死去多年的前夫,谢依南爸爸,还有那段坚苦而又黑暗的岁月。不由自主的,也跟着谢依南哭了起来。 谢依南偷鸡不成啄把米,知道事情被她玩砸了,当下也不敢哭了,急忙把眼泪擦干,又去安慰她母亲大人去了。 谢依南好话说了一箩筐,英子小媳妇儿才慢慢收起心中的悲痛。张正勤一手拎着洗好的保温瓶,一手拎着开水壶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母女俩儿人正抱在一起相互擦眼泪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继父 张正勤先生吓了好大一跳,以为他不在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事儿,急急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怎么都哭起来了。” “妈妈看见我病好了,高兴的。”谢依南如此说。 “南南说她想洗澡。”英子小媳妇儿说。 张正勤先生一听,便断定这其中有事儿,不过,母女俩儿的小秘密,他也没必要去参与,当下便呵呵一笑道:“还以为怎么着了呢,原来是这样。” 他将开水瓶放在谢依南的床头柜上,对谢依南说:“南南想洗澡啊,行啊,再等一会儿,等中午大阳大的时候,我们再去洗啊。” 谢依南的情绪瞬间被张正勤先生的话点亮,小心情委实飞扬的很。 当然,也有破坏风景的,英子小媳妇儿埋怨张正勤先生无原则地宠孩子,她对张正勤先生说:“你就惯着她吧。天这么冷,她若是不小心感冒了,可怎么好。这头病刚有点起色,那头再病上了,若是……” “不打紧,你看着点儿她就好,一会儿我回家去收拾些东西过来,保证冷不着南南的。”张正勤先生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一般他说的话,英子小媳妇儿便再没有反驳的了。 谢依南一看,她母亲大人果然禁声儿了。 很好,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谢依南在张正勤先生跟英子小媳妇的双重努力之下,终于洗了个痛快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物。 谢依南甩着地头湿发,迈着轻快的步伐的回自己的病房的时候,刚好看见张天扬入住在走廊尽头的一个独立单间。 谢依南看了看走在她身边的母亲大人。到底忍住了步子,没有上前去,只远远地给了张天扬一个我很好的眼神。 回到房间,谢依南瞬间不开心了,因为,在她洗澡的功夫,刚刚还是她一个人独占的病房已经有了三个病友。换言之。谢依南所在的病房终于变成名符其实的四人间了。 并且,她的病友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天地良心,谢依南并没有歧视老人的意思。但如果,她是说如果,如果她的病人是年青人,难道那样不是会更有聊一点儿嘛。 要知道。住院是件很无聊的事情啊,没有电视。没有书本,没有音乐,甚至没有人陪你聊天,这……简直就像住在了一个四面铁窗的屋子。跟坐牢有什么分别啊! 谢依南一边吃着美味的特制营养午餐,一边在心中饮天长叹道。 “妈妈,我吃饱了!”谢依南为难地看着面前一大堆的食物。有些甚至只动了一筷子。 英子小媳妇也很为难,这么多的东西。别说谢依南一个人,就算再多三个谢依南都吃不完。并且,这还是已经分完房中病友剩下的数量。她的娘亲简直太实在了,说是大餐,还真是大餐啊! “吃饱了就算了,别撑坏了。”尽管浪费粮食很可耻,但这可耻跟她女儿的身体比起来,简直无足轻重的很。 谢依南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她对母亲大人说:“妈妈,你把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留下,等我午睡起来再吃,其它就打包带回去吧。告诉外婆,晚上我想吃排骨汤,还有牛肉饭,要很大很大的那种哦。” 谢依南之所以这么说,原因有二。一是她怕母亲带回去的饭菜,外婆看见会不高兴。二是谢依南准备把很大很大的牛肉饭分给张天扬一半。 张夫人不沾烟尘谢依南是一早就知道了的。昨天晚上她的家属们都在讨论第二天怎么给谢依南进补的时候,张夫人跟张书记讨论的是到哪里请一个专业的护工来陪张天扬。 高门大户的小孩真可怜,当时谢依南就是这么想的。 谢依南送母亲大人出房门以后,立刻跳下床去,蹲在窗边等着她母亲大人的身影走出医院大门后,她才提着四种食物一溜烟地跑去找张天扬。 那里,果然如谢依南所料,只有一个陌生人在陪着张天扬,张书记跟张夫人,甚至是张天名都不见人影。 “吃饭了吗?”谢依南扬了扬手中拎着的食物,笑的十分狡黠地问张天扬。 张天扬看了一眼医院准备的营养餐,十分痛快地摇了摇头。 “想吃吗?我外婆的爱心餐哟。”谢依南自从知道张天扬其实也是个极其小心眼儿的人后,便很喜欢逗他。 “想!”张天扬自然明白自己在谢依南那里是讨不着什么好的,且又说了,她原本就是自己极为垂涎的人物,再加上她手里的美味食物,张天扬哪里还抵挡得了,自然只能是一名听话的乖宝宝了。 尽管,这个宝宝体形有点大,并且,这个宝宝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好。 谢依南拎来的食物,张天扬连汤汁都没剩,全部吃光光。谢依南即便心里有数,但再次看见张天扬的好胃口,她仍然是吃了一惊。 谢依南一边擦手,一边指挥着护工收拾饭盒去清洗干净,然后再一本正经地问张天扬:“张天扬,你现在有薪水吗?” 张天扬不明白谢依南突然问这个问题是出于何意,但他仍然十分诚实地摇了摇头,然后对谢依南说:“我现在是士兵,要士官以上的级别才有薪水。” “那士官一个月的薪水是多少?”谢依南想着,张天扬既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伤好回去,肯定可以升个小官玩玩儿的。 事实上也正如谢依南所预料的那样,昨天夜里自己醒来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军区以后,军区领导便派了一个指导员过来看望张天扬。 这也正是张天扬拖到中午才转移到普通病房来的原因。军区派来的指导员是个生面孔,此前张天扬并没有见过,但根据他的自我介绍,张天扬得知,自己回到部队以后,肯定是要升职,但具体升什么级别领导们还在讨论,但也透露了两点,一是张天扬心心念念的一等功已经稳稳地到手了,二是他此次升迁应该不会止于士官级别。(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晋升 其实仔细想想,这也不是件什么奇怪事儿。张天扬此次任务特殊,因为他们这次任务是特种部队要求侦察连加入的一次边境行动。尽管只是配合任务完成,但因为张天扬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猛行动,原本差点失败的任务也由此而逆转,甚至大获全胜。 最重要的是,张天扬肺部的那个伤,是在撤退的时候,救下特种大队副队长而受的伤。也正因为于此,张天扬的生死才会受到各方的关注。 当然,因为这次任务的特殊性,也因为张天扬自己的背景关系,部队里面常常出现的抢军功,压军功等行为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生。 军区的领导之所以要开会讨论张天扬的升迁问题,原因只有一个,张天扬太年轻了。升的太快,怕不利于以后的成长。 当然,最后还是白士卿的老首长一拍桌子定了性,他说:“怕个屁,咱部队是什么地方,那么多人还看不住一个黄口小儿,还担心他会长歪。他在部队里待着,有什么机会长歪?长歪也是你们训练不得力造成的。是好苗子我们就得练,不是好苗子我们练也得把他练成好苗子。” 于是,在指导员跟张天扬进行深切谈话的时候,张天扬的最终去向终于定了下来。 “好像是八百块。”张天扬不确定地说。他从来不关心这个问题,之所以知道八百块这个数字还是因为这次出任务的时候,他一个连长跟营长在抢最后一根烟的时候,边打边骂当中听了那么一耳朵。 “你知道外面像这样一锅汤卖多少钱吗?”谢依南指着张天扬的肚子问。没办法,汤已经被张天扬吃进肚子,装汤的锅也被人拿去洗了。 “不知道。”张天扬已经隐隐明白谢依南的意思了。 “你太能吃了。看来,我以后得好好赚钱才能养得起你了。”谢依南先是悲天悯人地看了张天扬一眼,然后才握紧小拳头,一脸儿坚定地说道。 张天扬促着眉头想了下,好像自己真的不太能养家啊。然后,不太能养家的张天扬利用他能自由活动的左手一把将谢依南拉近,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脸颊。深吸了一口气后。对谢依南说:“不怕,跟着你,吃糠咽菜都行。我愿意!” 谢依南被张天扬吓了一跳,一本正经地问他:“你还知道什么是糠啊?” 张天扬黑脸一红,想起当年第一次跟谢依南回老凹村儿玩的时候,指着一望无际的田野说:“哇。这里种了好多韭菜啊!” 当时谢依南心里那个囧啊,恨不得一脚将张天扬揣到田里去。这哪里是什么韭菜啊,分明是刚插下不久的新秧好不好? 谢依南望着张天扬那黑红的脸色,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跟张天扬胡说八道。她说:“你知道糠吃起来是什么味道吗?我告诉你啊,糠其实本身的味道不怎么好,当然。所有食物的本身味道都不怎么好,一定要加调料进去一起烹饪才会好吃。你比如说糠啊。它就没有米饭本身好,太娇气了。单一的煮呢,它是不会好吃的,你必须得加一些树叶子,像海棠叶子啦,石榴叶子啦,香樟叶子啦等等之类的树叶子一起下去大火蒸,蒸熟了以后再加盐啊,糖啊,酱油啊,鸡精啊等调味品一起下去搅拌均匀了,然后再下油锅去煎,那滋味,简直好的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闻啊!” 张天扬被谢依南的描述搞的都快要流口水了,强烈要求谢依南做给他吃。 谢依南接着胡说八道,她讲:“那不行,现在不是季节啊,你得等到明年夏天稻子新收的第一天才有机会吃到。而且一定是要第一天,到了第二天再做来吃,那味道就变了,又苦又涩,简直能难以下咽啊!” “啊,原来吃糠还有这么多讲究啊!”张天扬心中遗憾,想着自己伤好以后肯定要回到军区去接着训练的,只怕是没有机会吃了。 “就是说啊,不然,我怎么会告诉你,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呢。”谢依南看着张天扬脸儿上那遗憾的表情,一点儿不内疚地说道。 既然没有机会吃上,张天扬也就不再强求了,吃饱喝足,又有心爱的美人在怀,张天扬一时不慎,陷入了周公铺设的温柔陷井,慢慢睡了过去。 谢依南靠着张天扬的左胳膊,近距离地看张天扬的睡颜,然后发现他的轮廓在不知不觉中变深了,参军之前那的股稚意也完全退去,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无形当中散发的阳刚之气,令人谢依南沉迷。 然后谢依南也真的沉迷了下去,她睡着了。 被护工推醒的时候,谢依南尚有种云深不知处之感,还是护工急急地说:“谢小姐,你的家人都在找你。” 谢依南这才一个机灵,完全清醒过来,蹑手蹑脚地从张天扬的胳膊上下来,然后推开房门,左右看一眼,四下无人的时候,才从这边的楼梯下去,然后再从另一边的楼梯上来,上到二楼的时候,刚好跟张正勤先生相遇,他问谢依南说:“南南,你去了哪里,大家都在找你呢。” “啊!是吗?我不知道啊,我睡醒无聊,就去了楼下的花园里走走,怎么了吗?”谢依南一脸无辜地说道,完全当人张正勤先生是个傻子。 张正勤先生自然知道谢依南在说慌,可是,他一来没有当场抓住谢依南,二来他也不想英子小媳妇再多费心,便给了谢依南一个好自为知的眼神,然后拉着谢依南的手上楼回病房。 谢依南被张正勤先生那洞察一切的眼神看的十分不好意思,心头沉吟了一下,对张正勤先生说:“张叔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张正勤先生叹息一声儿,到底忍不住说了一句:“南南,你现在还小,真的不用着急考虑这些事情。” “我知道分寸的。”谢依南却始终只有这一句。张正勤先生也不去与她多加争论。谢依南从小就是个主意大的,她既然这样说,自己便听着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奶奶 反正他的态度不会变,不支持也不反对,一切顺其自然吧。 张正勤先生此时想的豁达,当那一天谢依南真的要嫁给张天扬的时候,他的意见比任何人都大。 当然,这一切都是将来的事情了。 谢依南跟张正勤先回到病房,发现最令她头痛的母亲大人并没有来,当下心中猛松了一口气,然后对来人说:“四舅舅,许叔叔。” “南南去哪儿玩了,我们都来半天了,你人才出现。”许大老板是个坏人,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没什么,我随处走走,躺的久了,人都要木了。”谢依南轻轻带过,然后便跟他们聊起金色年华的事情来。 “我们来就是要跟南南商量一下,你所说的那套设备,我们派去的人在谈判之中遇到了阻碍,估计我得亲自去一趟才行。” “问题严重吗?”谢依南问。 “放心,我可以解决。”陈家四郎自信地说。谢依南看了她家四舅舅一眼,发现她家四舅舅此时已然是一名精明至极的成功商人了。他身上无所不在地散发出一各成功人士的味道,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充满了让人侧目的资本。 “那成,舅舅准备什么时候出发?”谢依南又问。 “我们就是来跟你商量时间的。”陈家四郎此般说道。 谢依南笑了一下,她说:“舅舅,我真的已经没事儿了。”谢依南朝她家四舅舅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他伤的这么重都没事儿,我当然更没事儿了。 然后才说:“生意要紧,事不宜迟。我看舅舅还是尽早出发的好。” “那好,我明天一早就走,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让我带回来的吗?”陈家四郎得了谢依南的准信,当下决定明早出发去将设备的事情一举拿下,然后重振金色年华。 “舅舅看着办吧,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谢依南说完,又提醒了她四舅舅几个特别事项。跟张正勤先生确认了金色年华的装修进程。三个人这才满意地离开。 谢依南刚送走三个大男人,刚坐下不久,倒好的白开水还没有吹凉呢。向容跟谢奶奶便来了,手中还提着一个明显是装着食物的盒子。 谢依南从床上下来,走过去接她奶奶,说:“奶奶。你怎么才来,南南都想你了。”谢依南自然不是真心埋怨她奶奶的。只是这几天陈家人口众多,谢奶奶被谢依南冷落了,怕她心里多想,这不。赶紧补救呢吗。 “南南,奶奶非要等汤煲好,一起带来给你喝。”向容告状道。谢奶奶自前几天从乡下被陈家四郎接出来。便一直住在医院不远处的一个宾馆里面,不等谢依南吩咐。向容自然是开了最好的房间给谢奶奶住。 可是,那个年代,再好的房间,里头也不会有厨房可以做客人做饭煲汤啊。可是谢奶奶觉着谢依南此番受了大罪,非得要煲汤给她好好补补,不顾向容的劝说,坚持要亲自做这件事情。 向容是拿这个固执的老太太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好厚着脸皮去找宾馆的经理,求他借用一下员工厨房,说尽了好话,最后还塞了一个厚厚的红包才算换得了宾馆经理的一个点头。 谢奶奶当即欢天喜地去买材料煲汤,向容则只能苦哈哈地跟着谢奶奶跑。为嘛,因为谢奶奶根本就不认识路,去哪儿都得向容带着,不然,一准走丢! 向容一颗小心脏啊,这几天真是受了大罪了。 不过好在谢奶奶不是个厚此薄彼的,她煲好的汤还没装罐呢,便第一时间给向容装了一碗,当时可把向容感动坏了。 “真的,奶奶煲的什么汤,刚好我现在有点饿了。”谢依南故作惊喜地说着,然后自己伸手去接奶奶的汤壶,打开一看,好嘛,排骨汤黄豆海带汤。 这个,貌似对身体不错,适合张天扬。 谢依南这般想着,手上倒汤的动作便变的轻柔了起来,只倒了小半碗,装模作样地喝了老半天,一天边喝一边逗她奶奶说话,向容也跟着一搭一唱的,俩儿人配合的极为默契,把谢奶奶逗的心花怒放,当天夜里睡觉都在发笑。 “奶奶,你煲的汤真好喝,”谢依南打了个饱膈,说:“剩下的汤我要留到晚上当宵夜。” “好好好,南南喜欢就好。”厨师最大的成就感来自哪里,谢依南一清二楚,她护食的行为让谢奶奶心里满意极了。 “奶奶,你进城这么久,有没有安排好小姑姑啊。”谢依南上次发现她家小姑姑可能有问题后,便一直留意她的举动。 可是她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她小姑姑露出什么马脚来,那几只鸡还好好地养在张正勤先生家的后院,送去医科大检查的香云山泉眼之水也没有问题。并且,她的小姑姑也跟她所说的一样,跟人参果们玩在一起后,便再也没有上过香云山了。 尽管谢依南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姑姑仍然无解,但谢依南已经对她放松了不少警剔,至少不再怀疑她会对香云山的开发案图谋不轨。 “没事儿,她现在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煮饭洗衣,样样都行,你就放心吧。”谢奶奶平日里在家没事儿做,最大的乐趣就是教她的小闺女如何做好一个大家闺秀。 这经年累月下来,谢依南的这个便宜姑姑其实早已经是个生活小能手了,只是她现在还没有什么表现的机会,故而谢依南还不知道罢了。 但谢奶奶是她的亲传师傅啊,她心里自然清楚,她的傻闺女生活水平在哪个程度了。 “奶奶,你的胃病怎么样了,最近有没有复发?”谢依南的奶奶因为年轻的时候经历过大饥荒时期,所以她的胃一直不太好。此前谢依南都一直小心地养着她,生怕她的胃病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 但这几些日子,因为自己的事情,奶奶肯定没有好好吃饭,也不知道奶奶的胃病有没有发作,是不是一直忍着。 “南南放心,奶奶没事儿。”谢奶奶为自己的小孙女的孝心感动,但她毕竟还在病中,却是不忍让她再操心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胃痛 “奶奶,我看你最近都吃不好,睡不好,要不然还是让医生看看吧,反正人都在医院了,没理由自己疼自己忍啊。”向容在旁边插嘴说道。 “我看也应该是这样,容容你现在下去帮奶奶挂号排队,我换身衣服,一会儿就带奶奶下去找你。”谢依南是谢家的话事人,她说的话,在谢家,甭管是谁,都必须遵从。 “南南不用麻烦了,我真的没事儿。”谢奶奶看自己的俩儿个乖孙女自作主张,谁也不听她的话儿,不禁有些急了。 “奶奶,你老实告诉我,你的胃病是不是早就复发了。”谢依南停下手中换衣的动作,严厉地盯着她奶奶看,一字一句地说。 “我……”谢奶奶被谢依南的气势所迫,一时竟说不出话儿来。 谢依南叹息一声儿,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她奶奶的胃病还不是这几天发作的,也许更早之前就已经发作了,却不肯告诉自己,一直忍着,唉……也不知道是不是更严重了。 想到此处,谢依南对她奶奶说:“奶奶,我一早就告诉过你,有病就得看医生,有病就得吃药,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嫌弃南南,不想要南南了吗?”谢依南见她奶奶面上仍旧不把这当回事儿,当下便将事情入往严重的方向讲,她说:“奶奶,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要丢下南南,你不要南南了……南南以后一个可怎么办?”谢依南说着,就要开始哭。 你们已经知道了,谢依南的眼泪是说来就来的。所以,她是真的又在哭了。 谢奶奶当下便慌了手脚。手忙脚乱地帮谢依南擦眼泪,嘴里忙不迭地表态:你说咋办就咋办吧,我都听你的,别哭了。 谢依南听话,她奶奶让她别哭,她就不哭了。 抹干净眼泪便带着她奶奶下楼,看病去也。 谢家老太太对医院的抵触情绪有多大。谢依南当然知道。她知道自己的眼泪只能让奶奶妥协一次,却不能让她回心转意,当下便让她奶奶接受有病看医生。而不是有病就忍着这个观念的。 如果她能接受,早在十几年前她就接受了,并且,大抵谢依南的父亲也不会死了。这种旧时候过来的观念。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完全消除哦。 谢依南心中此时倍感无力,她一边扶着她奶奶下楼。一边只能在心中叮嘱自己,以后要多加注意奶奶的身体了。 “奶奶,南南,快到这里来。”谢依南扶着她奶奶刚刚从住院部三楼来到门诊大厅内。向容便站在一堆人里头跳跃着朝俩儿人挥手。谢依南赶紧走过去跟她汇合。 那个年代去医院看病,拼的不是人品,而是体力。且国内的医疗系统跟国外的相比。原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更不说要医疗服务这种更高深的东西了。 向容此时就挤在一个门诊窗口外面。身边围了一堆人,团团站着,根本没有在排队,个个伸长脖子看病人什么时候出来,自己好下一个冲进去。 “怎么乱成这样,也没人管管。”谢依南扶着她奶奶好不容易挤到向容身边,小声儿地跟她嘀咕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护士都说按挂号的顺序来叫号,到了医生这里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一通乱挤,我差点成了人干。” “辛苦容容了,你带着奶奶去旁边休息一下,我来排队。” “别啊,我都挤到这儿了,并且按照规定,下一个号就是我们了,我得在这里等着,谁也不放进去。”向容也不知道是无心呢,还是有意,故意把话说的极亮响,别说站在她身边的谢依南,整团的人都听见了。 这团人也有知羞耻的,听了便不好意思地低头,不敢跟向容视线接触,但人却没有散开,却仍是站在那里不动。 也有不知羞耻的,听了向容的话儿,便不屑地哼了一声儿,并且斜眼看人。跟存心挑战向容的怒火似的,把头抬的高高的。 向容有心要跟人理论两句,里头的医生却在喊:“下一个!” 向容立即灵活地从出来的病人胳膊窝里面钻了进去,谢依南一看,也立刻跟了上进。看病有紧,闲人有空再收拾吧。 “谁有病啊。”医生是中年男子,油头,说话的时候一口老黄牙毫不客气地露了出来。 “我奶奶,她胃痛。”谢依南跟向容同时说,还将一直躲躲闪闪的谢奶奶一把推到医生面前来,按在凳子上坐好。 “怎么个痛法,什么时候开始痛的,吃过什么药,你都具休说说。”医生看了谢奶奶一眼,问出了许多问题。 谢依南有礼貌地朝医生笑笑,然后手轻轻地拍了拍谢奶奶的肩膀,示意她快说。事到如今,谢奶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医生的话。 医生听完,又拉奶奶进了隔间去检查,没一会儿人出来,却是告诉谢依南说:“胃病是个很难根治的病,得靠人精细地养着,你奶奶的情况不算严重,前头养的挺好,就这段时间没注意才复发的,我给她开点药回去吃,放心,问题不大。” 医生看谢依南还是很担忧的样子,便又说:“你要是还不放心,我就给老太太开个单子,你带她去照个胃镜,或者做个切片检查……” 医生话还没说完,谢奶奶便立刻说:“开药,开药就好了,不用做检查。” 谢依南只好无奈地依了她。 从医生那里出来,向容自告奋勇地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去拿药,谢依南刚拉着她奶奶住院部的三楼走,一路走一路念她奶奶,跟唐僧附体一样,一直念到回到病房了,谢依南仍然意犹示尽。 同住的几个老病友们纷纷看笑话一样地看谢依南俩儿祖孙,谢依南自己感觉没什么,谢奶奶脸儿上却挂不住了。忍不住瞪了谢依南一眼。 谢依南一看,好嘛自己的家庭地位要受到威胁了,赶紧凑到她奶奶耳边一阵嘀咕,然后谢依南的奶奶乐了,骂她是个小狭促鬼。(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探望 没一会儿,向容回来了,手里却没有药,她说:“今天晚了,药房关门了,得明天才能拿到药。” 谢依南看一眼墙上的钟,说:“那也没办法,明天再去拿吧。”然后又转头跟她奶奶说:“奶奶,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看我。” 向容会意,立刻上前来拉谢奶奶的手,谢奶奶看她的小乖孙下午陪着走上走下的,还是脸不红气不喘的,看着跟个好人一样,心中也放心不少。且她自己也委实感觉累了,当下便不再犹豫,任由向容拉着自己走。 谢依南从在床边刚想喝一杯水,一个护士进来告诉她,明天早上要做一个全身检查,让她不要吃早餐。 谢依南答应了一声儿,说自己知道了。 小护士走后,谢依南原本想抽空去看一眼张天扬的,他的脚受伤了,尽管没有伤到骨头,但这一个星期之内,医生严禁他下地走路。可怜的张天扬便只好一直躺在床上当一只安乐猪。 安乐猪自然是谢依南自己想的,当然,她也只是想想,并没有不厚道地告诉张天扬本人知道罢了。 没一会儿,谢依南庞大的家属团便再次光临病房,原本就不宽敞的病房一下子显的十拥挤。 谢依南看着心里又温暖又无奈,太受宠爱也不好,折寿啊! 于是,谢依南一边吃着她外婆的爱心晚餐,一边小心地跟大家商量,要不然,大家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去吧,老是一堆人约着来看她。她心里压力真的很大啊,饭都吃不香了。 最重要的是,谢依南知道她外公,外婆是极住不惯城里的,早在几年前,大舅舅就在城中另一处买了套单元房,准备将俩儿老接来城里住。给俩儿老养老。 房子挺好。花园小区,交通便利,购物方便。全套的生活设施都很齐全,最重要的是,这房子就在如今大舅舅安家的地方楼下,其实就相当于住在一起了。 谢依南的外公外婆出来住了几天。闲出一身病来,俩儿人都闷闷不乐。害的大舅舅以为是大舅妈冷待他们,夫妻俩儿还因此吵了一架。 最后还是谢依南的外公发话了,说他们住不惯城里,要回乡下去。陈家大郎没办法。只好灰溜溜地将人送了回去。 原本谢依南的母亲也要搬来城里住的,但一看她爹娘去了几天又回来了,得。她还是留在乡下陪她老父母吧。 谢依南后来知道了这事儿,自然也是极赞同她母亲的作法。过了年。香云山开发案就会正式开始,留在乡下好处多多啊。 “外公,外婆,我真的没事儿了,你们就放心吧,你看我,能吃能睡,能跑能跳的,能有什么事儿嘛。你们还是回家去吧,老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外婆都折腾的不好看了,南南看了,心疼坏了。” “你个猴精。”谢依南的外婆见她说的好笑,伸手要去掐她的脸儿,谢依南不依,侧头躲过了,还一本正经地跟她外婆说:“外婆,你不能掐我的脸儿,再掐我会变成圆脸儿的,那样就不漂亮了。” “你不用掐也是圆脸儿了。”谢依南的外婆打击她。 谢依南当下便促起眉头来,马上就要过年了,过了年,她就十五岁了。可是,她的小身析仍是扁扁平平的,一点儿要发育的迹象都没有,小脸儿倒是一直肉乎乎的,关于这点,谢依南真的好苦恼啊! 张天扬已经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了,可她还是小妹妹的模样,这不调协啊亲! 谢依南这么想着,原本已经吃饱的人,立刻又抱着饭盒狂吃了起来,当然,她吃的都是好东西,花生猪脚呢。据说这玩意,可以丰富某些地方,利于成长呢。 “爹,娘,南南说的对,这些天你们都折腾坏了,明天我就送你回去,先休息两天,等南南要出院的时候,我再去接你们出来。”陈家大郎也同意谢依南的意见。 “也好,南南好好养病,外公回头再来看你。”陈家外公也想回家的,见谢依南真的没事儿,当下也决定先回家去。 “知道了,谢谢外公。”谢依南一边啃着猪脚,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 “让南南好好吃饭吧,我们都回了。”陈家大郎一看,大家都没什么事儿了,呆在这儿也没意思,病房太小,连张多余的凳子都没有,还是回家去吧,那儿舒服着呢。 “行!南南今晚好好休息,妈妈明天一早再来看你。饭吃完原样盖回去就行,明天妈妈带回家去再洗。”英子小媳妇儿一直都是挺疼闺女的,与上世不同,谢依南基本没有干过什么家务活儿,除了做饭以外。当然,那是她的兴趣爱好,大家都尊重她的兴趣爱好。 “我知道了,妈妈再见。”谢依南跟最后一个走出病房的人道别。 吃完了晚饭,时间还不到夜里七点。 谢依南熟门熟路地提着一堆爱心食物往张天扬的病房走去,进门一看,还是只有那个护工跟张天扬俩儿人在。谢依南撇了撇嘴,心中颇有些可怜张天扬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孩儿。 “你家人今天都没来看你?”谢依南将食物放下,熟练地开盖,装碗,准备投食。她已经看见床头柜上原封不动的营养餐,故此也没有必要问张天扬说:你吃了吗?这种问题了。 “早上指导员来的时候,我爸爸也陪着来了的。”张天扬一口吞下谢依南投喂的食物。 “张天名呢?”谢依南已经知道张夫人是个什么性格的女人了,故而根本就不将她往普通常人那方面去想。 “他上学去了。”张天扬比较尴尬,张天名的学习成绩此前一直不好,不是因为他笨,更不是因为他跟自己一样有病,而是因为他此前一直无心向学。今次也许是金色年华的事情让他大受打击,竟然一改常态,热心向学了起来。 当然,谢依南作为未过门的嫂嫂,他是不知道张天名的这些心理变化的。所以这会儿他听见张天扬如此说话,自然而然地将之理解为:张天名去玩儿了,他没空来看我!(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一波 谢依南一边喂饭,一边心里得意地想:张天扬,你若不是三生有幸认识了我,别说好饭好菜地送到你嘴边了,估计你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还疼吗?”饭后,谢依南打来一盆水,准备给张天扬擦身。她自己有轻微的洁癖,自然也忍不了张天扬身上脏了。 “不疼了。”张天扬实话实说道。 “是吗?”谢依南怀疑地问,故意在擦他伤口附近的血块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然后成功地看见了张天扬变脸儿的瞬间。她坏笑一下,问他:“不疼,嗯?”尾音拉的老长,存心捉弄人。 “南南!”谢依南真是太调皮了,张天扬不满地叫道。 谢依南才不怕他呢,她朝着张天扬甜甜一笑,张天扬顿时也不疼了,也不恼了,只觉得世界很美好,他的依依笑的很好看。 张天扬眼中的迷恋是谢依南最喜欢看的风景,当下玩心又起,她执意要帮张天扬擦!全!身! 张天扬大囧,他是受伤了没错,谢依南是还小没错。可是,他某个地方没有受伤啊,它很年轻,很有活力啊。谢依南这个要求,不是要他小命吗? “南南,不用了,你帮我擦擦背,擦擦脸儿就好了。”张天扬无力地拒绝。 为什么无力,因为他自己心中也很矛盾的,又想,又不想,简直矛盾极了。 “没关系,我会很小心的,不会伤到你,放心吧。”谢依南狡黠一笑,坚持道。 然后便快快地帮张天扬翻身。就要退去他的裤子。 张天扬不比谢依南,他全身都是伤口,身上穿的是标准的病号服,宽松肥大。谢依南没费什么劲儿便把他给制服了,然后,谢依南看见了某处活过来的风景。 张天扬大囧,脸色通红。手脚无措。那架士,跟烈妇被人侵犯了一样,恨不得掩面而奔。跳大海去也一样。 谢依南也很尴尬,她没料到张天扬会这么激动,有心想退吧,但事情是她开的头。现在放下不是她的风格,并且。估计她以后在张天扬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做人。继续她的清洁工作吧,好似又太装相了,对不起她活了两辈子,一把年纪的阅历。 谢依南手上拎着毛巾。目光灼灼地盯着某处看,脑中思想着如果她现在不是一个未成年,她应该怎么做? 谢依南在沉思。张天扬却快要被她逼疯了,怎么样也冷静不下去。并且有越来越精神的样子。只得无助地喊她说:“依依,别看了。” 谢依南惊醒,快快地冲到病房门口将门反锁上,然后一脸儿坚定地走回到张天扬身边,握着毛巾帮他擦干净身体。 中间,不可避免的触碰让张天扬几近崩溃,当然,他也真的崩溃了。 谢依南一声儿不吭,换了盆水后接着帮他清洁身体,然后在一片沉默声儿中,谢依南终于结束了她的爱心护理工作。 再次将门打开的时候,俩儿人心中同时慢慢地舒了一口气。至于各自为嘛这般,却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南南。”张天扬脸色潮红,极为羞涩地喊了谢依南一声儿。 “干嘛?”谢依南用粗声粗气来掩饰心中的尴尬,且她的脸儿并没有比张天扬白多少,一看就知道是刚做过什么坏事儿的人。 “过来。”张天扬朝谢依南抬手。 谢依南犹豫了下,仍是乖乖地走了过去。张天扬左手拉着,一个使力,谢依南便扑到他怀里去了。 谢依南这几天已经习惯了他这个动作,尽管突然,但她仍然十分小心地避开了张天扬的伤处。 “你要干吗?”谢依南看着张天扬热度不减的脸儿,尴尬地问他。 “我想亲你!”张天扬如是说。 谢依南听着心中大翻白眼,有心想说:大哥,你都亲我多少回了,从前也不见你这么有礼貌啊,这是怎么的呢,我流氓了,你倒文明了起来,是吧! 谢依南刚张嘴,想将满肚子的话吐出来,以解尴尬,不料一个字都没能吐出来,全被张天扬逼了回去。 很好,她再次被张天扬强吻了。尽管,谢依南心中亦十分的愿意。 想她谢依南未成年的身体里面装着一个成年的灵魂,你说,此情此景,她会不愿意吗? 张天扬的吻向来十分羞涩,走的路线也是温和派的,今天尽管也温和,但相比平时却多了一丝狂野。 谢依南敏锐地察觉到了,她不动声色地引导着他……然后刚刚渐入佳境的俩儿人,热情缠绵的俩儿人,被门口的咳嗽声儿给惊的差点用牙齿把对方的下巴给磕了。 谢依南跟张天扬同时慌里慌张地朝门外看去,发现是护工,不禁双双松了一口气。然后,下一秒,谢依南从张天扬的身上跳了下来,半个字不留,从张天扬的病房逃了出去。 惹地张天扬心中十分惆怅,刚刚还热情十足的小姑娘,转眼便一阵风似的在他眼前消失了。张天扬恨恨地瞪了护工一眼,怪他不懂眼色,破坏自己的好事儿,然后又恨恨地对护工说:“你什么都没有看见!” 护工识趣地点了点头,然后默默地进来,将饭盒放在床头柜上。 张天扬一看,心里又有气了,他说:“把饭盒给她送过去。” 护工点了点头,又拿起刚放下的饭盒,转身要走。刚走到门口,张天扬又叫住他,说:“算了,你还是别去了,一会儿交给护士,让护士拿去还给她吧。” 护工十分无辜,他又听话地转身回来,默默地坐在张天扬床边的板凳上,低着头,一声儿不吭,生怕自己不小心哪里又惹着这个欲求不满的男人。 其实护工心里也感觉很委屈啊,他明明已经站在那里很久很久了,是你们太投入了,根本没有发现我好不好?如果不是有别人来了,他才不会多事儿咳那一声儿,管你们亲热到天长地久去我都不管,哼! 表面沉默,内心翻滚的护工在张天扬闭目养神的时候,于心内疯狂地吐糟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三折 一夜过去,谢依南跟张天扬同时做了个好梦,且内容十分引人遐思,具体内容为何,且不去管他,我们只要知道这天早上的俩儿人心中既甜蜜又羞涩便好。 早晨的阳光将睡梦中的人唤醒的时候,谢依南在自己的病房中发现了许久不见的小舅舅,小舅妈,以及小表弟轩轩。 “舅舅,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谢依南惊喜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边说一边伸手,表示要抱小轩轩。 小轩轩现在才只有一岁多一点儿,认得清人,话却说不清楚,每当他急切地想表达自己心中所想,吱吱唔唔地又说不出话儿来,大人们又不明白的时候,他总是想哭,偏偏他爸是个铁血男子汉,打小就不让他哭。老是威胁他如果再敢哭,就把他扔到东江去,让他再也看不见妈妈。 扔去东江小轩轩是不怕的,但他怕见不到妈妈。 于是,小轩轩回回都想哭的时候,都狠狠地皱着眉毛,一脸囧样儿地闭紧嘴巴,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哟,可提多惹人爱了。 尽管,他的爸爸一直不买他的账。但是,却成功地战胜了他妈妈为首的一干妇人。其中,自然也包括谢依南。 也许是谢依南的热情太过,把从小内敛的小轩轩吓到了,他此刻便立摆出他的招牌表情来,然后,谢依南果真招架不住,小心脏都跟着揪起,好不忍心的说。 “轩轩,这是你的南南表姐啊,南南表姐会做很好吃的糕糕哦,你想吃吗?”小舅妈是个十分大方的性子,见她的儿子不卖全家最得宠的小辈谢依南的账。一点不着急上火,反而朝着她丈夫陈叱大翻白眼,然后又朝谢依南挤眉弄眼。 谢依南小舅舅新婚的时候,曾经在悦华轩有过一段时间同屋共住的相处经验,对于小舅妈那丰富的脸部表情,谢依南一看就明白,这是小舅妈在怪小舅舅平时对小轩轩要求太严。搞的他性子太内敛的关系。一点儿不热情的小孩,不招人啊不招人。 谢依南听了,恨不得当场献出浑身解数。以博小轩轩欢心。 可惜事与愿违,身为病号一名的谢依南委实没有那个机会。她心中十分遗憾地开始朝小轩轩使出其它招术,当年招呼人参果的十八般武艺统统秀了出来。无奈,对人参果很好使的招术。对小轩轩却半点不凑效。 谢依南心累,放弃赢取小轩轩欢心的决定。跑去洗漱,准备吃早餐。 小舅妈带来的早餐是大骨汤煮的胡萝卜猪肝粥,这种奇怪的组合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小舅妈之手。谢依南一边吃一边问小舅舅说:“舅舅,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谢依南的小舅舅。自从结了婚,生了娃之后,话是越来越少了。基本不陪人闲聊,包括他老婆。包括他老母。 当然,前世的时候,小舅舅也是这个性格。谢依南上中学的时候,因为英子小媳妇对她不闻不问,小舅妈没少让小舅舅接谢依南回他们家去吃饭。 然后饭桌上,谢依南的小舅舅关爱完谢依南的学业等方面后,便开始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跟小舅舅聊家常。 然后,谢依南听见,小舅妈一个人在那里说,小舅舅却闷头吃饭,半天不见他哦一声儿。小舅妈却不以为意,仍旧是自己说的很高兴。 谢依南当时不懂,只觉得场面真尴尬,回回都是匆匆吃完饭,便逃离饭厅,一秒都不肯多呆。 重生一回,谢依南回想起那些画面,才明白过来。她小舅舅其实每次都在开饭的十分钟内结束就餐,但却回回坐在桌边不动,直到四十分钟结束,她小舅妈吞下最后一粒饭,他才会起身离开饭厅。 “舅舅怎么在周一回来,不用上班吗?”谢依南奇怪地问。 “休假。” 谢依南哦了一声儿,与她小舅舅的谈话便已经划上了休止符。谢依南也习惯了她小舅舅的沉默寡言,当下也不纠结此于,吃饱喝足又开始碶而不舍逗她的小表弟。 然后,当然没有成功。 谢依南感觉很挫败,赌气地掐了他的小圆脸儿一下,然后不想再理他了。 小舅妈也不恼,任由谢依南去欺负她的宝贝儿。还是小舅舅看不下去了,他说:“时间差不多了,回吧。” 小舅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后,立刻又问谢依南说:“中午想吃什么?舅妈给你做。” “我妈妈呢?”谢依南奇怪地问,早餐是小舅妈做就算了,怎么午餐还是她做啊。 “你妈妈今儿个一早便陪你外公,外婆回老凹村儿去了。她离开家里那么久,人参果怎么办?反正我回来了,照顾你的任务就交到我手上了,放心吧,绝对饿不着你。” 小舅妈想到她昨天晚上一到悦华轩,众人的喜悦没坚持两秒,便开始纷纷说明自己接下来的任务,一个说明天一早要去外省出差,一个说要送爸妈回乡,一个说不放心家里的孩子。 听来听去,小舅妈倒没觉着他们真忙,只是感觉谢依南这是要托孤给她啊。谢依南的小舅妈才不怕肩膀上的担子重呢,当下便一口答应下来,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 送走了小舅妈,谢依南跟着小护士去做全身检查的时候,才发现,听小舅妈那意思,好像她可以在本城长住的样子。怎么回事儿?她要抛下小舅舅不管了,让他一个回省城去自生自灭? 不可能,小舅舅跟小舅妈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们从相识那天起,便没有吵过一句嘴,俩儿人恩爱的让全世界称羡。小舅妈好端端地怎么可能长留在本城,除非…… 谢依南越想越乱,越想越不安。上次那件事情,白士卿的态度那么暧昧不明,小舅舅这假又休的如此离奇,莫非……小舅舅真的出事儿了? 不怪谢依南杞人忧天,实在是他小舅舅是个拼命三郎,当年他还在本城市刑侦大队上班的时候,局里明明批给他一个长长的婚假,但过不了三天,小舅舅便受不了,浑身发痒地回去局里销假上班,扔下娇妻于家中不顾。(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订餐 你说,这种人,怎么可能在自己明明已经大为好转的情况下,突然休假呢。若说小舅舅此番休假是为了她谢依南,谢依南打死都不会相信的,打不死就更不会相信了。 那么,这到底发现了什么事儿呢? 谢依南的小舅舅一边开车带着他的妻儿往本城最大的菜市场驶去,一边看见他妻子眼中的忧色,不禁轻轻展颜一笑,对她说:“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儿。”如果不出什么差错的话,他再复职的时候,就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职位了。 谢依南的小舅妈见此,也压下心中的不安,对着她的丈夫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相信他。 谢依南那头还在做着全身检查,张天扬却躺在床上十分不安,不时地往房门口望去,每一秒钟都在期盼下一秒,他心中记挂的人会出现在他眼前。 “张公子,这都快十点了,你先把早餐吃了吧。”还等什么谢小姐来送早餐啊,昨天那种情况,别说谢小姐一个小姑娘,就是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再出现了好不好。你这痴痴盼着人小姑娘来,我是要赞你一声儿痴情呢,还是要骂你傻呢。 护工劝张天扬不听,又在心里嘀咕上了。 张天扬自然是不会听的,他的依依才不是平常人呢,她才不会因为害羞便不来见自己呢,她一定是有什么事儿担误了,再等一会儿,她一定会过来的。 张天扬的再等一会儿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了,谢依南仍然没有出现,焦急加上饥饿让张天扬的心情十分不好,他指着护工说:“你去她的病房看看。” 看什么?怎么看?却没个好交待。苦命的护工先生只好听话地前去走廊另一头谢依南的病房内。然后发现病房里头并没有谢依南的身影,不单连谢依南不在,连跟她同住一个病房的老太太们都不在房内。 护工无奈,心中明白,自己若是抱着这个消息回去告诉张天扬,只怕他不喜,反而会更怒啊! 这年头。做个护工容易吗?把shi把niao的。现在可好,还要客串一回月老红娘。护工在心里大叹,感慨这个世道。赚个钱怎么这么不容易啊不容易。 “护士,我想请问一下,三零四房二号床的病人去哪儿了?”护工先生为了他的顾主满意度,不得不走到更远一边的护士站。打听谢依南的去向。 “你是谁?打听这个干吗?”护士的职业操守真棒,果然是年代不同。培养的人才也不同啊! “我是她家亲戚,来看望她的。”护工扯慌,反正他是为了他的顾主,犯下的这笔口舌之恶自然不能算到他的头上来。 “既然是来探病的。怎么不看看门口的牌子,那里不是白纸黑字地写着允许探病的时间才可以进入吗?现在是非探病时间,请你出去。不要在这里打忧其它病人休息。”护士小姐丝毫不留情面地说。当然,原本就相互不识。也确实是没必要留什么情面滴。 护工没有完成任务,反而被人赶,心中大大地不爽,憋了一肚子气准备回撤。点头哈腰地谢过护士后,转身没走两步路呢,便看见谢依南从走廊那头迈着轻快地步伐朝这边前进。 护工看见了,心中不辩喜怒地赶紧上前,连忙问她说:“谢小姐,你一早上都去哪里了,张公子都等你半天了。” 呃! 谢依南囧,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因为只顾着调戏张天扬,竟然忘记告诉他自己今天早上要做检查的事情了。 “我今天早上要做身体检查,忘记跟他说了。”谢依南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又问他:“张天扬找我什么事儿?” “张公子不肯吃饭,非要等你来。”护工没好气地说着。对护工来说,张天扬不肯吃饭的行为简直就是对他护工工作的最大侮辱。护工是什么,是特别护理他的人,帮助他早日康复的人啊。 如今他竟然因为这个小姑娘,而弃自己的身体于不顾,这是不是对他护工工作的侮辱又是什么? 谢依南听着,心中委实很无奈啊。张天扬这么幼稚的行为,到底是跟谁学的?另外,她那个万能的外婆已经回老家去了,现在送饭的这个是个她小舅妈啊。这是个能不浪费就绝不浪费的主啊。 她谢依南什么饭量,精明如小舅妈,她能不知道? 谢依南头痛地一扶额,告诉护工说:“你回去告诉他,我晚点儿再去看他。”说罢,转身要走,走了几步又不放心,扭过头对护工说:“你先弄点东西给他吃,垫一垫肚子,我中午再给他带饭过去。”想了想,又说:“辛苦你了。” 谢依南一边往楼下的公共电话机旁边走去,一边在心里暗暗地想道:自己哪里是找了个男朋友,分明是找了一个巨婴嘛。 并且,这个巨婴的胃口还不是一般的大。 谢依南站在公共电话机旁边,熟练地拨出一个电话,一等接通便说:“顾老板,是我,谢依南。” 电话那头之人说了几句什么,谢依南又说:“有件事情想麻烦一下你,我有个朋友受伤住医了,这不,嫌医院的营养餐难吃呢,想请顾老板帮个忙,在你那订个餐,每天按饭点送来,菜色我也不定了,你们自己看着办,适合伤患吃的,有营养的就好。” 那头又简短地说了句什么,谢依南说:“对,就送到市人民医院住院部三楼三零四号房。其它没什么特别要求,就是份量得大,每餐准备普通人三人份量大小的就行。”没办法,那人是个饭桶啊。既然揽下这事儿,总不能让他每天都吃不饱吧。 谢依南挂了电话,心里大骂张天所会作,害她莫名其妙地又欠了顾老板一个人情。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顾曼春要是知道这件事情,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她。 考虑到顾老板对他唯一的女儿顾曼春的喜爱,以及顾曼春与自己的友好关系,谢依南敢百分百肯定,顾老板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告诉顾曼春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意外 想到现在已经回来到学校上课的向容,谢依南有种天要亡她的感觉。 给张天扬当爹当妈的谢依南心情不好,眼瞅着还有点时间,小舅妈才会到医院来,谢依南便不管不顾地径直往张天扬的房间闯去。 她进去的时候,张天扬正皱着眉头吃医院的营养餐,并且十分可怜地自己吃,用左手吃。 “依依,你来了。”张天扬惊喜地叫出声儿,刚费尽千辛万苦送到嘴边的食物也不要吃了,两只眼睛直勾勾地陷在谢依南身上,活似八百年没见过一样。 谢依南却不去理他,拿眼睛去瞪护工,意思是说:怎么回事儿?怎么是他自己在吃,你不会喂他吗?不知道他手受伤了,不能乱动了吗?这个护工好生过分,怎么办事儿的? 护工看明白了谢依南眼中的指责,无奈他认为责任不在他身上,于是很轻松地耸了耸肩膀,表示此乃非他所愿耳。 然后,便在谢依南的怒视中走了出去,留一片清静空间给谢依南跟张天扬续旧。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我可以欺负,但却不原忍受别人欺负。谢依南现在就是这种心情。她原本是满心不爽地想要来找张天扬问责的,但进来一看张天扬那个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儿,当下便什么气也没有了,立刻关心起他的身体来。 谢依南上前两步,接过他手中的勺子,放回碗里,顺道扫一眼里头装着的食物,成功地把自己搞的一阵胃翻滚后,她问张天扬:“还饿吗?不饿就再撑一下。我在顾老板那里帮你订了饭,应该很快就能送来。” “不饿了。”张天扬当即眉开眼笑地回答道。 笑完,才问谢依南:“你怎么去检查也不告诉我,检查结果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谢依南知道张天扬的埋怨非真正的埋怨,这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开场白,故而她根本就没有理他。只说:“结果明天才能出来。”然后她一翻白眼,对张天扬说:“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能有什么事儿?” 谢依南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问他:“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痛不痛。” 张天扬身上的伤口到底有多严重,谢依南昨天是有亲眼看见了的。什么时候好利索她不知道,但她知道。那种程度的伤口,绝不像张天扬表现的那样。说不疼就不疼了的。 “不痛,早就不痛了。”张天扬笑笑着说。 谢依南也不去拆穿他,只问:“今天有人来看你吗?” 张天扬诚实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昨天张天名说好晚上来看他的。结果也没来,尽管这事儿在张天扬心里感觉很正常,谢依南却依然有种张天扬不是张夫人亲生的感觉。 呃。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极大地激发了谢依南浅藏在心中的那份母爱。你看谢依南对小孩子(当然。谢依男除外)那么没有抵抗力就明白了,谢依南年轻身体里面的那颗老人心啊,实在不甘寂寞的很。时不时便要跑出来提醒一下谢依南,有时候,谢依南自己都要怀疑自己,她跟张天扬这种极不相配的年纪的感情,真的是爱情吗? 是不是爱情嘛,就让谢依南自己好好去琢磨琢磨吧,反正她现在也闲,除了养病就是养病不是。 张天扬又拉着谢依南说了好一会儿话儿,在时针分针秒针统统指向十二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放她离开,走之前,谢依南送他一个小香吻。有幸获得这个小香吻落脚之地的是张天扬的额头。 尽管轻轻一触就逝,但张天扬仍然感觉心中满意。等谢依南走后,护工进来,他仍然保持着刚刚那个神秘的微笑而不自知,看得护工一阵胆颤心惊的,以为张天扬又要整什么妖蛾子。 张天扬有没有再出妖蛾了,谢依南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前脚刚进病房门,后脚他小舅舅便拎着食盒送饭来了。 “小舅舅,小舅妈呢?”对于让英明神武的小舅舅做这种人间凡事儿,谢依南心中是有罪恶感的。当然,最应该罪恶的人不是她谢依南,而是指使小舅舅这么干的小舅妈才对。 “她在家里给你表弟喂饭。”小舅舅简短地回答,然后一屁股坐在谢依南床边的板凳上,也不动手帮谢依南把饭菜拿出来,只坐在那儿看。 谢依南哦了一声儿,然后认命地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谢依南手里捧着一碗鸡汤,一边吹一边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拿眼睛去扫他小舅舅,想从他脸儿的表情扫出个子午寅丑来。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谢依南的小舅舅陈叱先生一早便修练好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态,谢依南这只凭着两世知识,平日里却懒的令人发指,从不修练厚黑学的人,怎么可能看出陈叱的异色,别开玩笑了好吗? 心中挫败的谢依南无奈地只好开门见山地问她小舅舅说:“舅舅,你怎么这个时候放假,出什么事儿了?” 陈叱眉头一皱,为谢依南的敏感发愁,他沉思半响,才轻轻地点了点头说:“白士卿的计划已经开始行动了,我在省城配合他的行动,受到了一些影响,暂时被停职了。” “什么?”谢依南大吃一惊,现在是什么时候,某人才刚刚连任,距离下一届还有四年时间,白士卿现在就开始行动,不会太早了吗? 其实,在常人眼里看来,谢依南的担忧是对的,任是谁人在新任领导上台之时,对手也会夹着尾巴做人,不会大肆动作的。 但白士卿非人也,他前世之所以被人称之为一匹黑马,便是他行事风格常常不按牌理出牌,做事往往出人意料,让对手根本摸不清他的脉博。敌人连对手的动脉主线都摸不准,自然不会是他白士卿的对手了。 这一世,白士卿依然还是走的跟上一世一样的路子,只是谢依南因为上辈子没有参与过程,只知道最终结果,所以此时才会吃惊。(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停职 其实仔细想想,她就会明白,白士卿此举明着是对付了她小舅舅,让他小舅舅停官停职,但他这一手却成功地将小舅舅这个心腹推到对方的阵营当中去。 试想,新官上任,怎么可能放任对手大肆打压己派的官员,小舅舅看似是无辜受累了,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官复职,甚至更高一步。 陈叱就是因为看明白了这点,才会如此淡定地携妻带子返回本城。省城的官人们都以为他陈叱一时受不住停职的打击,灰溜溜地卷铺盖走人,但只有躲在幕后的白士卿知道后,大赞陈叱聪明。 自然,白士卿的安排是不会全盘告诉陈叱的,且他也不是这次行动的主要目标,他只是在过程中看明白了白士卿的用意,然后又使了一些力气,成功地托了自己一把而已。 毕竟,他陈叱自从退伍入仕以来,不管他愿或不愿,他都已经是一名政客了。不管他上了谁的船,始终不变的是要保持自己的利益,甚至是获取更大的利益。而政客跟政客之间,已经不是单纯的兄弟二字可概括的了。 就好比他跟白士卿,就好比他跟张烨。 “你不用担心,我心中有数,我不会永远停职的,相信用不了一个月,我复职或者升迁的消息就会传来。”陈叱自信满满地说着。 谢依南见他如此自信,且自己亦委实帮不上什么大忙,便放下心来,然后专心吃饭。吃完饭送走小舅舅,顾老板的伙计便提着一大堆食盒来到了谢依南的房间。谢依南一看那份量,心里感叹顾老板的实在后。便脸上堆笑地请小伙计帮她把食盒提到张天扬的房间去,并请他以后三餐都直接送到这里来。 此前是谢依南考虑不周了,万一她的病房里来了个谁,待着不肯走,小伙计到点送饭,拎那么大一食盒进来,不得什么都穿帮了。好不容易她的家属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她谢依南可不敢主动往枪口上撞。 顾老板的伙计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将食盒提进张天扬的病房后。一点没好奇地四处张望。非常有职业素养地帮着谢依南将饭菜摆出来,谢依南看见那多的份量,任是张天扬那个无底洞一样的胃,只怕也填不完。便分出一份出来,递给护工。 护工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护工。有一天也能吃上大饭店特定的餐点,当下心中感动。颤颤威威地接过谢依南递给他的盒子,谢过谢依南后便找地儿吃饭去了。 当然,护工心中此前对谢依南的不满。也统统随着这份餐点而消失不见了。 张天扬的病房里,谢依南正耐心地侍候张天扬吃饭呢,俩儿人有说有笑的。气氛好不愉快,却不成想。谢依南千防万防,却没能防住张夫人。 是的,张夫人来了,她已经站在病房门口观察许久了,观察地她都有点脸儿热了。这个小仙女她才多大一人啊,照顾起人来怎么头头是道,比她这个亲生母亲还要周到呢。 她家大儿子上辈子是烧了什么高香了,将这么伶俐的一小姑娘拐到手,且还如此的死心踏地。她都跟张天名打听过了,这个姑娘不单学业是一个学霸级的人物,厨艺更是杠杠的好啊,她家老头说了,城中最热门的那个餐厅,叫什么素年的,就是她搞出来的。 模样俊俏自然是不用说了,尽管她现在还没有长开,但眉眼之间的那一份风情,世上多少女人都被她比了下去,再看她照顾自己儿子的模样,好嘛,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世上最合格的儿媳妇了。 张夫人越想越满意,满意得她直接站在病房门口就笑出声儿来。这下可好,完全把俩儿个情意绵绵的小情人给惊出一身冷汗来。 “妈。”张天扬喊了一声儿,发现他的依依被他妈的笑声儿吓到手抖后,心中不满地埋怨他妈,怎么这个时候来呢,真不会挑时候啊您。 “呵呵,呵呵。”张天扬的妈妈比谢依南还要尴尬,她极不自然地笑着,然后两手空空地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我就来看看你伤好的怎么样了,不用管我,我坐会儿就走,你们继续。” 谢依南闻言,不禁越发地尴尬起来,脸儿都尴尬红了。她放下手中的勺子,朝着张天扬的妈妈轻轻点了点头,说:“伯母好!” 丑媳妇终究是要见公婆的,虽然现在为时尚早,并且时机非常不适合,场面更是尴尬,但谢依南仍是要顶着头皮往上冲。 不冲不行,她没有回头路啊! “小仙女好。”张夫人对谢依南的礼教很满意,当下也跟着张天名的口气回了这么一句。 谢依南听了,却是越发地囧了起来,脸色自然也更红了,她搅着手指头,对张夫人说:“伯母,我叫谢依南,你叫我南南,或者依依吧,我不是什么小仙女,是天名故意要闹我的。” “没事儿,不过一个称呼而已,我觉得天名那小子取的还不错,小姑娘确实长的挺仙的。”张夫人不顾谢依南的囧,自顾自地说着,末了,还朝张天扬挤眉弄眼。 最过分的是,张夫人一点掩饰都没有,直接就上戏了,她那一翻动作,谢依南可以说是尽收眼底啊。 张夫人,你要跟你儿子耍花枪,拜托可不可挑一个我不在场的时间啊,您老这样做,我很为难的好不好? 谢依南在心中哀嚎,面上却一片平静。就在那一刻,刚刚过去不久的那一刻,谢依南选择让自己瞎掉,所以,她什么都没看见啊没看见。 “妈妈!”张天扬很头痛他妈妈的调皮,生怕他的依依心里产生一丝不好的影响,偏偏他对这个时而古灵精怪,时而成熟稳重的妈妈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满是哀求地喊了这么一句,期望他妈妈能够放过他。 可是张夫人并不领情,她不准备放过这种天载难逢的好时机,她觉着好玩,于是准备再玩一下。她对谢依南说:“你继续给天扬喂饭,我再坐一会儿。”言下之意是,你们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当我不存在好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 着急 可是,张夫人啊,您尽管身量苗条的一如少女时代,可是毕竟也是个大人啊,还是个身份十分特殊的人,您让我在您面前做自己,这真的很为难我好不好? 谢依南尽管为难,但她到底是两世为人了,难不难的,撑一撑也就过去了。她当下便镇定自若地朝张夫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便不负重望地开始继续喂饭工程,当然,让她再次似刚才那样旁若无人地谈笑,抱歉,怨她功力浅,尚且做不到啊! 但尽管这样,张夫人仍然很是满意啊! 心情大好的张夫人当下终于有心情问起张天扬的情况来了。谢依南在旁边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便当起透明人来了。此刻,她只当自己是一个会喂饭的机器人好了。 可是,请问,老天,她只想安静地做个机器人,那话题又是怎么突然转到她身上来的。 谢依南狠瞪了张天扬一眼,对张夫人说:“没什么的,是张天扬自己吃不惯医院的营养餐,非要我帮他订餐,我才订的。”谢依南的言下之意的,夫人,并不是你不周到,也不是我太周到,是你儿子太矫情啊太矫情啊,这真的不怪我。 对于张天扬矫情不矫情,张夫人自然是最有发言权的。当下,张夫人便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谢依南的肩膀,似是在告诉她说:放心,我不是那等小心眼儿之人,只要你对我儿子好,一切都不是问题,我是不会怪你将我儿子照顾的太好,以致他娶了媳妇忘了娘的。 谢依南错鄂。万分希望自己的理解是正确,而不是什么反话。 当然,谢依南的理解就是正确的,张夫人心里真的一点别样的想法都没有,她就是真正开心,张天扬这个巨婴终于有人接手了。 两代女人的思想碰撞如期的出现了火花,但俩儿个女人明显对这个火花的理解不同。 谢依南心中一边惶恐。一边暗骂张天扬是个麻烦精。好好的医院营养餐不吃,非常要吃特定餐。 当然,谢依南现在是有些恼羞成怒的。如果不是,那么,她会想起来,张天扬之所以这般矫情。完全是被她自己给惯的啊! 张夫人看自己家儿子被他的小女朋友照顾的极好,当下便结束了视察。来去一阵风似的走了。 谢依南送张夫人出门,站在门边望着张夫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时,这才放心地回转到张天扬的病房,准备收拾他。 没办法。她也不想扮演这种泡菜国才有的传统,谢依南如此谨慎,完全是不想自己在收拾张天扬的时候。张夫人突然杀一个回马枪,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张天扬,都是你干的好事儿,你妈妈现在一定很讨厌我?”甭管是什么年纪的女人,在面对公婆的时候,都不敢百分百的表露真相,一定都会藏着掖着几分真性情的。何况谢依南现在还这么小,完全没必要上赶着做这些事情。 尽管这些事情她是心甘情愿为张天扬而做的,但那只限于她跟张天扬俩个自己知道。一旦被相关的尤其是像张天扬妈妈那种重量级的选手知道,谢依南的是一百分不愿意的。 原因嘛,比较复杂。 你可以说是夫妻俩儿夜里关了灯后,可以尽情地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但一旦发现房中还有第三人的那种感觉,便很糟糕了。谢依南现在就把这种糟糕的感觉归结到这个份上来。 “依依,你在害怕!”张天扬一语道破。 当然,呆子一样的张天扬之所以突然有此神悟,当归功于那一次灵魂出窃。 谢依南静默,不得不承认张天扬是对的。 但是,她害怕了,但她也任性了,所以,她不想承认。只恨恨在瞪了张天扬一眼,表示:你乱说,我才没有!然后重新拿起勺子给张天扬喂饭。谢依南尽管心情不美丽,但细心的人一定可以发现,谢依南的此时的动作一如此前那般温柔,丝毫没有轻慢张天扬的意思。 作为深爱谢依南的张天扬,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张天扬一边吃饭,一边在心中遗憾这次灵魂出窃的时间太短了,让他没有办法飘久一点,飘远一点。 如果,张天扬能飘的远一点儿,他就能知道,谢依南后来的生活是怎么样过的啊,也许,那样他就会知道谢依南为什么会那么不安了。 “我小舅舅停职了。”谢依南不想俩儿人在纠结于一些无谓的问题上浪费时间,破坏感情,便主动出言跟张天扬交谈。 哪知张天扬听此消息惊讶极了,惊讶到他从床上弹了起来,然后又因为胸膛及腹部的伤又重新躺了下去,他忍住伤口的痛意,急问谢依南说:“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会这样?” 陈叱是他的师傅,是他此生第一个也是最敬佩的一个人。陈叱教给张天扬的东西,有的时候甚至超过了张烨这个父亲。 故此,张天扬对陈叱的感情是很深厚的,所以,他听见这个消息才会反应这么大。 “事情都发生了,你急有什么用?”谢依南连忙将勺子放下,扶着他的肩膀,问他:“快躺好,让我看看有没有扯开伤口。” “我没事儿,你快告诉我,师傅他怎么突然就被停职了。” “你都痛到额头冒冷汗了,还说没事儿。”谢依南很生气,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更气自己因为一已之私,找了个烂理由。 她小舅舅人都到医院来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张天扬出事的消息,但他没有来看他,甚至连提都没有提一下,就是担心张天扬知道了,会替他着急上火,影响伤势愈合。 谢依南你真是个猪脑子,枉你两世为人,这点事情都想不到,真是该死。 “你躺好,我去叫医生进来帮你检查一下。”谢依南说完,不顾张天扬在后头叫喊自己没事儿,没事儿的,便飞奔出去找医生。 没一会儿,谢依南便带了张天扬的主治医生来。谢依南指着张天扬胸腹的伤口对医生说:“医生,他刚刚想坐起来,不小心扯动了胸腹的伤口,痛的额头出汗,你快来帮他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流血。”(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 友人 尽管只看外表,看不见血色,但事关张天扬,谢依南总是谨慎许多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医生一边说一边动手剪开沙布,医生身后跟着的一个小护士见此,立刻端了个铁盘上去装医生剪下来的沙布。 “有一点轻微的开裂,不过不碍事儿,我帮他重新上药就好了。”医生一边说道,一边手脚麻溜地替张天扬的伤口消毒上药。 “谢谢医生!”谢依南诚挚地道谢。 “给您添麻烦了。”张天扬也不十分不好意思地说。 “别客气,这是我的本职工作,这些都是我们当医生的应该干的,我们可不怕麻烦。不过,麻烦我们医生事小,你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事大。要知道,身体可是你自己的,你不注意着点,我们做医生,就算是一千个一个万小心,也没用啊!” “是是是,你说的对,往后我会注意的。”张天扬理亏,人家说什么他都得受着。 “行,换好药就没什么事儿了,你接着休息吧,注意点儿啊。”医生又叮嘱了两句,然后才带着小护士离开。 谢依南送走了医生,回来瞪张天扬,骂他,说:“激动个什么劲儿啊,疼死你算了。” “我没事儿,真没事儿,你快给我说说,我师傅他到底怎么了?”对于他家师傅这种级别的人来说,停职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啊,叫他怎么能不激动呢。 “他没具体说,我也没具体问,不过,你不用担心。这应该是他跟白士卿联手造成的,他说十天半个月后,便会有起复的消息传来。”谢依南瞄一眼今天那多灾多难的午饭,问他:“你还吃吗?” 张天扬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再吃了,然后又问:“有多大把握?” 停职不是好玩的,尤其是像陈叱这种极别的。其中的关卡依依不懂。但张天扬是极明白的。张书记打小的时候便在他跟天名的耳边念叨这些,所以他知道一个人一旦被停职,要再重新站起来。需要花费的力气绝不像表面看见的那么简单。更不会像他家师傅所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谢依南摇头,表示自己不知,然后翻了翻白眼,对他说:“你这么关心。回头他再来,我领他来见你。你们自己谈总成了吧。” 张天扬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父亲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谢依南见他完全沉侵在小舅舅的事情上头,也不好打搅他。自己对白士卿起事的过程使了什么手段,又一无所知。所以,她是半点忙也帮不上的。 谢依南想着自己不帮忙。但也不能捣乱啊,然后便乖觉地跟张天扬告别。自己回房间午睡去了。 哪知谢依南的如意算盘并没有算准,在她的病房内,向容领着顾曼春,白秋来看她来了。 谢依南一走进自己的病房,向容便从她的床上跳了起来,问她:“你到哪里去了?” “我去看看张天扬的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谢依南老实地回答,然后又问向容说:“你怎么中午就跑回来了,吃饭了没有?” 向容却不理她,欢呼一声儿,把白白嫩嫩的小手伸到白秋跟顾曼春的面前说:“我赢了,你们输了,东西快给我。” 然后,谢依南目瞪口呆地发现,三个小姑娘当她不存在一样,一边拿她跟张天扬的感情说事儿,一边再拿她打赌,简直是叔可忍,婶婶不能忍啊。 “你们在干什么?”谢依南生气地问。问完她又后悔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她的智商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低了,谢依南疑惑地想。不过,且不去管他了,那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我跟她们打赌,说你一定是去看张天扬去了,她们不信,非要跟我赌一周作业本。结果,如你如见,她们输了,我赢了。” 谢依南都听懂了,不过,“赌一周作业本是什么意思?”谢依南不耻下问道。 “哦,这个啊,就是她们接下来一周的作业本都不用上交了,直接交给我就好。”向容得意地说。 “容容,你……”简直太胡闹,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你是怎么想出来的。你可真会玩儿,比我还会玩儿。 “美人不必多言,我愿赌服输!”白秋白美人豪气万千地说。 谢依南真心觉着,她的朋友们是越来越坏了,唉,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你说说,白美人这种已经休学,马上要出国深造的人,说什么输一周作业本的话,她是怎么不要脸儿地做到的。请问,她还有作业可言吗?没有啊没有。 “你那什么眼神,我白秋是说话算话之人,就算二中不念了,去了加拿大我不还得上学,大不了到时候我把作业本寄回来给你,这总成了吗?”白秋看出谢依南的不屑了,她的骄傲使她立即反击。然后,国际邮政妥妥地要接受一笔业务了。 谢依南大度,她不接受白美人的挑衅,转而问她:“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的飞机,先飞去香港,然后在那边转机?”白秋轻快地说着。 “谁送你去?”自己还在医院里住着,送行之诺怕是实现了不了。 “我自己去!”白秋自豪地说着。 “你行不行,还要到香港转机呢,好复杂的,你不会在半路就丢了吧,你家人也放心让你一个人飞?”若是如此折腾的人是谢依南自己,她铁定是不怕的,但白秋毕竟只是一名不到十六岁的少女,又是第一次出国,想想还是令人揪心啊。 白秋听了谢依南那一长串的话儿,眼中一抹暗色极快的一闪而过,在场众人谁也没有发现。她对着谢依南轻轻一笑,说:“别小看人,我一个人怎么了,照样出国闯天下。”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谢依南就是爱操心,她觉着白秋若是早点告诉自己,她就可以把白秋托付给张思,让他一并给带回去香港,然后带妥妥地将她送上加拿大的飞机。少了这中间许多环节,白秋也就不会在路上出什么事儿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忐忑 “原本签证拿下来那一天,我要去悦华轩告诉你的,哪里知道整个悦华轩都没有人在,我就回去了。今天还是向容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你出事儿了。这不,赶紧过来看看你。”再不看,估计她也没什么时候看了。明天,她就要离开故土,去向未知的异国他乡,就为了一份不知道有没有回报的感情。 有时候白秋自己都不禁要问自己,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我没事儿,只是我现在还不能出院,明天怕是送不了你了。”谢依南遗憾地说,十分不舍她这个朋友。 “不打紧,反正我也不喜欢送别那个悲伤的场面。我回来的时候,你记得来接我就行了。”白秋笑笑着说。 “嗯,我一定会记住的,”还没有走就想着要回来了,白秋,其实你自己也没那么坚定的,不是吗?既是如此,又何苦再走一遭呢。 “对了,南南你是怎么回事儿,突然就病倒了,还那么严重,容容跟我说的时候,差点把我吓死。”顾曼春一直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默默无闻的那一个,但关键时候,她又总是第一个能扭转气氛的人。 “我也不知道,病来如山倒吧。”谢依南笑笑,不欲跟她们多说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病。 “你们不用担心我,你看我现在不是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哪儿哪儿都好好的。”谢依南安慰她们说。 “我们那天晚上喝酒的时候,你也还是好好的啊,还不是说病倒就病倒了。”白秋闻言,翻了一个白眼。毫不客气地拆穿谢依南。 谢依南心中倍感无奈,心底暗骂白秋说:白美人,你就是这点不可爱,说话太犀利了。这样不好啊不好。 谢依南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了起来。 还是向容贴心,她把话题又转到白秋身上,说:“白美人。我晚上给大哥哥打个电话。让他去香港机场接你,第二天再送你上加拿大的飞机好不好?” “张天才吗?让他来接我,那敢情好啊。我自当乐意的很。只是,我等凡夫俗事儿去麻烦他好吗?会不会打忧他的科研啊。”白美人对姐妹们说话不留情,但说起张天才来,倒是客气的很。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男女有别? “麻烦什么啊,你们别一味儿地把大哥哥往神坛上送好不好。他也是人,他也要穿衣吃饭,拉shi拉niao的好不好?”向容一翻白眼,简直称得上是不留遗力的打击人张思。 向容小姑娘啊。得罪你的人是张想啊,不是他哥张思啊,你这样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的行为。真的好吗? 谢依南病了这么久,向容今天是第一天回二中上课。哪成想,一去就让她看见张想跟某个贴身校花的香辣事儿,可把向容恶心坏了。 当场她就发飙了,指着张想的鼻子骂他说:“大白天的发情,也不知道是没进化完成呢,还是已经退化了。这是校园,这是公共场所,麻烦你们要发情可以,找个没主的地儿好吗?就是找不到,花点钱开个房间又会怎么样?花得了你多少钱,费得了你多少时间?忍这么一会子会死吗?” 张想被向容这一顿骂,骂的脸上无光,骂的心中恼火,骂他的颜面无存,骂他的……一点话儿都没有,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向容的身影远去。 那个贴身校花还添油加醋,问张想说:“怎么,还对人家念念不忘呢?”她看了一眼向容跟谢依南一样还没有开始发育的身板,不屑地说:“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好拽的,哼!” 张想心里恼的很,根本没听清贴身校花在说什么,只顾着自己面上一阵青一阵白。贴身校花一看那他个样子,越是来劲儿,拉着张想一个劲儿地说三道四。 张想半清醒半糊涂地听着,上课铃响了,他才闷闷地走进教室上课。 这一段是今天早上刚刚发生的,还新鲜*的很。不过向容没有说,这些人谁也不知道,故而当然并不会明白向容这莫名其妙的迁怒来自何意了。 当然,还是谢依南聪明,她看一眼向容就知道肯定是张想惹她了。好吧,这并不关聪明什么事儿,主要是谢依南了解她。 当下,谢依南便不动声儿地加入话题,对白秋说:“我看向容的提议就挺好,就这么办吧。反正你到了香港,也还是要等到第二天下午才能坐上去加拿大的飞机,还不如让大哥哥领着你在香港玩一玩儿呢。新闻连播不是说了吗,香港马上就要回归了。你也算是代表我们祖国母亲去欢迎一下香港这个游子,终于得归祖国母亲的怀抱了,不是挺好的,让香港人民感受一下祖国母亲的热情嘛。” 三个人见谢依南说的好玩儿,统统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几个小姑娘又唧唧喳喳地聊了许久,下午的上课时间要到了,向容跟顾曼春才告别谢依南,赶回学校去上课。 白秋却拖拖拉拉地走在最后,谢依南知道她还有话要说,也不催她,只催着那两个要上课的人快点走。 “南南,”白秋欲言又止。 “美人,你怎么了,有话就说啊,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风格啊。”谢依南好笑地看着白秋说。 “我都听说了,你小舅舅被停职的事情。”白秋眼睛一闭,终于把话儿说了出来。 “这事儿……”谢依南恍然大悟,难怪白秋说不痛快,敢情这又牵扯上她的心上人齐琪了。 “倒是传的挺快。”谢依南自嘲一笑,对白秋说:“怎么样,外面的人都在看我们家笑话吧。” “南南,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的,我……”谢依南打断白秋的话,对她说:“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帮着齐琪跟我道歉,对不对?” 面对谢依南那无所洞察的目光,白秋坚难地点了点头。 谢依南长叹一口气,白美人这是完全毁在齐琪手上了啊。他们俩儿这才哪儿到哪儿了,白美人就这翻姿态出来了。往后俩儿人就算好了,那主导地位肯定一点没白美人的份。(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轩轩 那么精明的一个人,那么直爽的一个人,怎么偏偏非要往齐琪那头中山狼身上撞呢?你又不是敢死队员,何苦来栽。 “这件事情,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谢依南望着白秋,认真地说:“我只希望你往后遇事的时候,能多替自己想想。” 谢依南也不管白秋听不听得入耳,反正话她已经说的明白,对白秋这个朋友,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吧。 世事难料,谁知道此间各人会不会有些别样的奇遇呢? “我会的!”白秋感激地看一眼谢依南,转头往楼下走去。 俩儿人都知道,这次分别之后,将有很长一段时间分离。俩儿个小姑娘谁也没有跟谁说再见。也许在她们心里,彼此都存着对方,故而并没有见或不见的道理吧。 送走了最后一个白秋,谢依南回到自己的床上躺着,准备睡一觉。原本以为心思复杂到会睡不着觉,哪知一入梦便醒不来。 她醒来的时候,小舅妈已经抱着小轩轩在她的床头上坐的好好的,母子俩儿人一对大眼,一对小眼儿,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谢依南看呢。 谢依南被俩儿个纯净的目光看的无地自容,半响才清了清嗓子,喊:“小舅妈,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叫醒我?” “叫醒你干嘛?病人就应该多睡睡,睡觉才养人。”小舅妈伸出一只空手,掐了谢依南娇嫩的小脸儿一把,说:“看我们南南这觉睡的多养人,小皮肤多好,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啊!” 谢依南被调戏了,然后她又被夸了,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只愣愣地看着小轩轩,然后傻笑。 小轩轩跟谢依南似是突然找到某种频率,一下就看对了眼,俩儿个人看着看着就齐齐笑了起来。小轩轩还有一圈儿迷人的小酒窝。可把谢依南迷死了。当下也不去洗漱了,非要抱小轩轩到床上来玩儿。 小轩轩也一改早上的内敛,十分乐意跟谢依南玩儿。他张着只有五棵牙的小嘴。极其认真地跟谢依南聊天,谢依南也极其认真地回应他。 只是,这俩儿人的聊天内容,小舅妈这个当人家妈的。愣是一句没听出来是个什么意思。 俩儿个小鬼头聊着聊着,又开始傻笑起来。把小舅妈郁闷坏了。那感觉,就跟她进的不是普能医院,而是疯人院一样。 俩儿人聊天聊累了,又开始打闹起来。也不知道谢依南怎么会有这么多鬼主意,把小轩轩逗的开怀大笑,小舅妈这个当妈的也是头一回听见她家儿子笑出声儿来。可把她稀罕坏了。 于是,眼红的小舅妈再也忍不住了。她不要谢依南再来抢她家儿子的欢心,然后便赶谢依南去洗漱,还怕谢依南不听,威胁她说:“你舅舅一会儿该来送饭,让他看见你们俩儿这样,肯定要不高兴。” 谢依南的小舅舅是什么性格,不用小舅妈提醒,谢依南也是明白的,当下屁也不敢放一个,乖乖地放开小轩轩,自己跑去洗漱。 洗完出来一看,才发现小轩轩正撇着嘴不高兴地看着自己闹呢,这回又把谢依南给稀罕到了,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的,抱着小轩轩就一顿好哄,终于把小轩轩哄好了,谢依南才有空问她小舅妈:“舅妈,今天晚上是舅舅做饭吗?” 谢依南问这个问题的意思是担心今天晚上的饭没法吃,哪知她却得回来一个天大的秘密,因为小舅妈说:“是啊,今天的饭都是他做的啊,你不是吃的挺香,怎么着?想念你小舅妈的手艺啊!” 谢依南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好吗?她那个冷面铁血的小舅舅,竟然还是个厨男。想像一下她家小舅舅带着花布围裙卷着袖子在厨房做饭的模样,谢依南就要打冷颤好吗? 他哪里是抓锅铲的人嘛,难道他手上不应该抓支枪吗?还得是重型的那种。 另外,别问为什么谢依南的想像要配花布围裙,原因是悦华轩内只有花布围裙,这么说,你们懂的吧! 谢依南张着嘴刚要奉成她的小舅舅妈一俩儿句,她英明神武的小舅舅提着食盒就进来了。谢依南立刻乖觉地闭嘴,然后甜甜地喊对方:“舅舅,你来了。” “嗯。”谢依南的小舅舅就是这么狂酷拽,谢依南自己表示,她已经习惯了。接过食盒,谢依南一边打开张罗着让自己吃饭,一边跟她小舅舅说:“舅舅,张天扬就住在走廊尽头的那个单间,你去看看他吧。” 谢依南的小舅舅一听,沉吟了片刻,问她:“我正想问你呢,你们俩儿怎么回事儿?” 谢依南目光躲闪着不敢看小舅舅,含糊其词地说:“也许这就是命运吧,我也不知道。” 陈叱被命运这俩儿字给打败了,他果然没有再提,在谢依南的病房中又坐了一会儿,便说:“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然后人就没影了。 谢依南跟她的小舅妈谁也没问他去干嘛,自自在在地正打闹呢。 小轩轩是彻底诚服于谢依南的小花招之下了,他一刻也不肯离开谢依南,连谢依南吃饭他都要候在一边。 谢依南见他好玩儿,便什么东西都给他吃一点儿,辣椒也往他嘴里塞。小轩轩不知道辣椒的厉害,他表姐给他吃,他就吃。结果惹来一嘴的辣意,张着小嘴啊啊个没完。 他那个无良的娘亲跟那个无良的表姐却在旁边看的哈哈大笑,连递杯水给他解辣都不肯,小轩轩这刻的心理阴影面积,是任何人也算不出来的。 “辣到了吧,让你馋,错了没?”小舅妈自己乐完,这才拿了水来给小轩轩解辣。 “错了没?”小轩轩还不大会说话,他正在学习,并且,十分喜爱重复别人的话。小舅妈这段话太长了,他学不了,便只好学最后一句。 顿时,又把俩儿个女人惹的哈哈大笑。小轩轩则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笑而不语的两个大人,慢慢地感觉到大人的世界好复杂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生日 谢依南的小舅舅跟张天扬谈了什么,谢依南没问,张天扬也没说。但自那晚之后,谢依南感觉张天扬整个人明显又内敛了许多,好似一夜之间长大不少。 当然,他在谢依南面前依然幼稚就是了。就好比现在,张天扬死死地拉着谢依南的手,正在上演十八相送呢,他说:“依依,你出院以后记得每天都要来看我哦。” 谢依南故意逗他,说:“看情况吧,我出院以后,明天就要开始上学了,也许功课会很忙,也许我会忙到没有时间呢?你知道的,金色年华马上就要重新开张了,我有很多功夫要做的。” “那也要记得来看我啊,一定要来啊。”张天扬知道谢依南在逗他,但她也没有说慌,出院以后,他的依依的确会很忙。 就是没出院这一周,依依的病房内的人也是来往不断的。陈家四郎已经从外省回来,并成功地带回了卡拉ok的全省独家代理权。张正勤先生一直盯着金色年华的装修,时不时地来跟谢依南讨论一下装修进展等情况。张大当家则全权负责金色年华全新开张的宣传工作,所以他跟的最勤快,有时候一天能跑上三四回。 期间,英子小媳妇儿带着人参果还有谢依男又来看了她一次,比较意外的是,连她的小姑姑也一起来了。 但她的小姑姑完全不适应城市的生活,待不了半天就吵着要老凹村儿去。人参果现在对小姑姑这个师傅言听计从,见她要走,人参果也要走。 谢依南心中感觉很遗憾,人参果这是要弃她而去的意思吗? “姐姐。你在医院好好的,乖乖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打针的时候不许哭,知道吗?”人参果姐姐煞有其事儿地跟谢依南说,却丝毫不顾忌谢依南现在的坏情绪。 “姐姐,我们要跟师傅回去练武了。再见!”人参果弟弟对武学表现出了超然的喜爱。在他的心目中,谢依南第二,他师傅小才是第一啊现在。 谢依南也明显感觉到了这个事实。心中认为强扭的瓜不甜,便不再强求,放人参果离去。转头就跑到张天扬那里去哭,说:“张天扬。人参果嫌弃我,人参果不爱我了。” 尽管张天扬知道人参果是依依的弟弟妹妹。但见依依那么在意他们,心中亦是愤恨不平的,只是面上一点儿没显露出来罢了。 张天扬不但没有显露出他的不满,他甚至还出言安慰谢依南。他说:“人参果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你别太难过。大不了,以后我们自己多生几个来给你玩儿啊。” 谢依南初一听。觉着十分有道理来着,再一想,便觉出味儿不对了。什么叫多生几个来给你玩儿啊。难道生娃的那个人不是我,你叫谁生?你自己吗? 谢依南心中发囧,并且成功地被张天扬给治愈。她眼泪一抹,又跑回自己的房间跟各人商量大事儿去了。留张天扬一个人在病房的床上,研究什么时候生孩子最合适,以及怎么样生,用什么方法生等等问题。 不管张天扬心中是怎样畅想未来的,当务之急是他要把伤养好了先。他的依依已经康复出院,张天扬自己却还不知道要住到猴年马月去,几次追问医生他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医生都只笑笑着告诉他,不要急,应该让你出院的时候自然会让你出院的。 张天扬无法,只得乖乖回到病床上躺好,接着养他的伤。实在躺不住了,便柱着一根拐满院地溜哒。当然,张天扬最喜欢的地方还是医院门前的那个小花园,因为那里离医院的大门最近,谢依南一出现,他立刻就可以看见她的身影。 谢依南出院以后,生活立刻又回到了轨道上,每天上学,放学,去金色年华看装修场地,回悦华轩吃饭,睡觉。当然,还有去市人民医院看望张天扬。 并且,让张天扬比较不满的是,谢依南果然没有每天都来看他,有时候隔一天,有时候隔两天,这次倒好,都隔了三天,还是没来看他。 今天可是周末啊,她到底在忙什么啊,张天扬无奈地想。 那么,谢依南在忙什么呢,她在忙着帮人参果举办生日派对,地点,在老凹村儿里张正勤先生的别墅内。 自打人参果欢喜排行榜上,谢依南的名次掉到第二名去了以后,谢依南表面上平静如初,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对此十分耿耿于怀的。 这不,眼瞅着人参果的生日要到了,向来不怎么重视生日的谢依南破天荒地要求给人参果办一个生日派对,并且还大手笔地邀请了许多村民前来参加,凑个热闹。整个生日派对由谢依南一手策划。 为此,她周五一放学便催着向容快点收拾东西,准备当晚就回老凹村儿来。向容大抵是除了张天扬之外,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但向容是谁,向容是谢依南的铁粉啊。谢依南的决定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向容都无条件支持的啊。 谢依南既然说要大办生日派,那么,就来办吧。 于是,俩儿小姑娘回到老凹村儿,花了大半个晚上的时间来准备生日派的流程及细节,第二天一早,饭都不吃,便跑到张正勤先生家宣布这个消息。 正主人参果一听有好吃好玩儿的,当场欢呼起来,叫着跳着拍手称好。对谢依南的喜欢也跟着上涨了几个层次。 但谢依南不满足,她誓要重夺第一,并且永远无人能憾。所以,不管是英子小媳妇明着反对,还是张正勤先生暗里反对,谢依南一概不听,决定一意孤行到底。 “南南,人参果这么小,你把场面搞这么大,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谢依南说干就干,并且,人参果的生日也就是明天的事情了,她今天再不准备,也确实是来不及的。 故而,张正勤先生看见一拨又一拨的人往自己家里送各种东西的时候,委婉地提出反对意见。(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派对 “张叔叔,我办这次派对,除了替人参果庆生外,另外还有大事发生,晚上等舅舅跟花叔他们回来了,我们再一起商量。现在,你快帮我看看,这条幅应该怎么拉才好,我想把它挂在树上的,可是院子里的树都太小了,挂在上面,高一点儿的人是要碰头的,影响行走啊,张叔叔,你觉得应该挂在哪里?” 张正勤先生无奈,只得配全谢依南的工作,挂条幅去了。 张正勤先这头的条幅刚刚挂完,那头,又有一辆卡车停在门口。张正勤先生还来不及问,谢依南那头就冲上去问了,她说:“是送花的吗?我预定的郁金香有没有找到?送来了没有?” “有有有,我们老板看谢小姐下了那么大一单子,连夜派人去特区拉回来的,你看看,还新鲜着呢?”车上跳下来一个人,听见谢依南的问话后,便立刻满脸堆笑地跟谢依南一唱一和起来。 张正勤先生默默地站在俩儿人身后听着,偶尔看一眼那含苞欲滴的鲜花,据说还是进口远道而来的鲜花,深深地觉着自己把谢依南宠坏了。 叹息一声儿,脑中立刻又将帮谢依南准备的嫁妆等级提升一个层次,六位数是不够她花的,必须要七位数以上才行啊。 “不错,月底我们家的店开业的时候,还找你们家订花。”谢依南很满意对方的服务,大方的许下诺言,后期再行共事。 “那就多谢小姐关照我们店的生意了,我代表我们家老板娘谢谢小姐!”来人十分识趣地说,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个大主顾,丝毫没有轻慢的意思。 “不用客气。把花卸下来吧。”谢依南挥了挥手,她特意叫回来的几个帮忙的金色年华的老员工一涌上前,就要把花卸下来。 送花的小司机也知趣,一道跟着忙和了起来,还很热心帮谢依南作了一番园林规划,谢依南听他说的有趣,便说改天再请他到家里好好改造改造。 小司机一听大喜过望。原本不甚乐意走这一趟的生意。没成想,却拉回去两单大生意,这个月的奖金一定涨很多。小司乐滋滋地跟谢依南道别。心中默默地想道。 有了这批郁金香打底,后头不管送什么来张正勤先生都等闲视之了。没办法,谢依南办这个生日派可是准备一鸣惊人的,按她的规划。这完全是按照后世的标准来筹备的。 许多东西张正勤先生是见都没有见过的,例如那些礼花礼炮。便是十分新式的玩意儿,就算是电视上,也只出现在春晚的舞台上。他可从来没有想过,有生之年。会在他儿子的生日派对上,出现这么一个理应出现在举国欢庆里的这么一个物什。 “张叔叔,你快过来帮我看看。这个酒菜单子有没有问题?”谢依南站在院前一架秋千前,对着发愣的张正勤先生喊。 张正勤接过单子一看。又是吓了一跳,他忧心地说:“南南,这些菜色,村里面的喜宴大厨可做不出来。” “谁说要请他们做了?”谢依南一挑眉,不屑地说道。 “不请他们要请谁?村里面红白喜事儿,菜都是请他们做的。”张正勤在村小教书许多年,娶了英子小媳妇后又在这里住了许多年,一早就将老凹村儿的习俗摸透了。尽管他明白谢依南有办法另辟新径,但这么标新立异真的好吗? 谢依南明白张正勤先生欲言又止的意思,但她此番目的有三个,事关重大,她谢依南就是要用这种大场面来镇摄于人,如此,才好宣传接下来的方案不是。 “我已经跟顾老板沟通好了,明天,他会派一个班过来帮我们掌勺,你只管看菜单子满不满意就好,有没有要增加的。” 张正勤先生手上那张菜单子,满满十八道菜,满汉全席也不过如此了。 “挺好的,我看就这样吧!”张正勤先生如是说道。 “那就样定下来吧,我这边忙的差不多了,有容容帮我就好,张叔叔去看看妈妈的请贴写的怎么样了。今天之前一定要写完,并且发出去的,这事儿可耽误不得。”谢依南认真地对张正勤先生说。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请贴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事已至此,张正勤先生什么话也没有了,一心只想帮着谢依南成事儿。 且又说了,他家英子小媳妇一早在谢依南巧舌如璜之下,欣然点头同意了,还自告奋勇地要求写请贴时,他就已经无力回天了。 谢依南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但愿她此番真的确有其事儿才好。 谢依南当然是确有其事的,她已经想过了,香云山开发案尽管是个极好提高谢家在整个老凹村儿地位的事情,但只有她一家发大财,其它人家自然是要眼红的,这人一旦眼红起来,许多事情便会不受控制,到时候中途再出点什么事儿。可不是谢依南愿意看见的。 并且,谢依南是知道她奶奶的心愿的,地位提升并不代表名望提升。奶奶最想的,不是谢家回复往日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而是谢家绝无仅有的社会名望,名门旺族这个招牌才是奶奶最想要的。 谢依南自知当年谢家老太爷的死因,心中也是暗暗发誓,有一天,一定要恢复谢家当年的荣光的。 年底将至,元宵节过后,香云山开发案正式开启,留给谢依南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必须要从现在开始便将她的新计划公布出来,先人一步地团结起全村村民,将大家都绑上船,用利益紧紧吊着他们的胃口,这样,谢依南才算拥有最大的主动权却跟开发商一较高下,分取一杯羹。 谢依南原本的计划是在香云山水源地跟开发商选中的厂址上设障碍的,她当时的想法,是将香云山水源地跟厂址的地皮买下来,然后再天价买给开发商,自己坐在家中狠赚一笑就算了。 但随着年纪的增长,阅历的丰富,谢依南不知不觉间便改变了原先这个想法。这个想法太单纯,也太自私了。若按此执行,无疑于杀鸡取卵。(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商业 老凹村儿的人故然可以帮工厂的人打工,赚取一份生活费,但却没有大发展。谢家即然决定扎根于此了,便一定要好好跟村民相处,带领他们一起走向致富之路。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谢家必须要握得主动权。 “南南,你的意思是,现在就开始跟村民集资,然后我们起先将香云山矿泉水这个品牌做出来,在开发商介入的时候,让他们以入股的形式进入,并将控股权握在我们自己手上?” “没错,这就是我的新计划,我们负责资源,生产,他们负责研发销售。为了长远的利益,我们必须要这样做。” “如果只是这样,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拉村民们进来啊。”陈家大郎不解地说道。 “舅舅,这是我的一个私心,我想恢复谢家的门楣。”谢依南诚实地说道。 “可是,村民们手中能有多少闲钱,他们又愿意投入多少?”陈家四郎说。 “这就是我今天开会的目的,怎么样才能让村民们相信我们,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入股?” “想让他们入股有什么难的,村民们手上都握有山地田产屋产,你随便收购一处就够他们花许久的。”陈家大郎说。 “不,这样做并不适合,一来,现在家家都还种着田,他们未必愿意出售。二来,我们买下这些田地,又集中不到一块,便要烂在那里,没有任何进项,这样不妥。”陈家四郎反对道,张大当家跟张正勤先生亦点头,表示同意陈家四郎的言论。 “那要怎么办?”谢依南两手一摊。问道。 其实,她心中是有一个方法的,但她怕自己说出来,小舅舅会第一个反对。 “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张大当家的说。 谢依南听着心中一喜,暗乐,不愧是她合作多年的老伙计啊,这个老伙计还真没让人失望过。此番谢依南相信。她也不会失望的。 “有办法就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看看,行就用。不行就再想。”陈家大郎发话道。 “我的想法是,我们根本不用跟村民们解释,我们要干什么,我们只要跟村民们签下合约。保证每年会有一笔不低于投入资金多少份额的回报返回给村民们就行了。”张大当家的看了一眼急切的谢依南,默默地说道。 “这个办法好。我们就这么办?”陈家大郎跟陈家四郎都同意。 陈家五郎却拨了众人一盆冷水,他说:“不好,这个做法等同于非法集资,一旦被人举报。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会呢?大家都入伙的事情,谁会举报。”这就是体制内跟体制外的区别,陈家大郎完全不理解他五弟的忧愁。 谢依南一看。张大当家的好不容易说中她心中所想,自然不能让大舅舅跟小舅舅把事情说黄了。她一急,不小心呛了一声儿,竟然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急的她面色发红,不知如何是好? 陈家四郎坐的离谢依南最近,他一看谢依南急成这样,瞪了他五弟一眼,然后伸手帮谢依南拍背,示意她不要着急,有话慢慢说,大家都在等你。 陈家五郎无奈地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暗骂谢依南爱操心。 谢依南好不容易咳完,喝了半杯水,才说:“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把事情反过来做的。” 众人不明所以地看着谢依南,纷纷露出求解答的表情来。谢依南自然要满足他们的,她说:“花叔的办法很好,但前提是我们有一个正当的名目。既然我们要给开发商设一个障碍,又何必费心作假。不若给他们一个真的好了,工商税务虽然流程走的慢,但我们的原则根本是要团结全村的村民加入到这个事业当中来。既然我们在工商税务登记了的,那我们跟村民签订的合约便不存在违法现象,这是其一。其二是,开发商来了以后,我们依然可以从容地更改合作方式,大不了重跑一回工商税务就是了,到底也费不了多少事儿的。其四,如果开发商最后放弃入股,凭我们现在的实力,难道还做不好一个小小的矿泉水品牌吗?” 谢依南最后那一句挑衅的话,激起了汉子们的雄心,沉静一想,可不就是那样吗?难道凭谢陈张三家现在的实力,还做不好一个小小的矿泉水品牌吗? “我看行,大家觉得呢。”陈家大郎平常还好,挺平稳的,但遇大事便开始急燥,这是他性格当中的最大缺点。当然,这也是他一把年纪了,他爹还老是对他放心不下的原因。 但今天他的表态却没有引起反对声儿,因为所有的人,包括看的最清,看的最远的陈家五郎都没有反对。于是,事情便这么定下来的。 明天,是张正勤先生一对龙凤胎的生日派对,宴请了全老凹村儿上上下下一家老小来吃席,然后在席末的时候,宣布香云山品牌的案子。 现在的问题是,谁才是最适合宣布这个消息的人。其实在场之人,除了谢依南,谁去宣布相信效果都是一样的。他们已经替村民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合约的细节也拟好了,差的就是这临门一脚。 所以,谁要上去踢这一脚呢? “要不然,这个事情就交给花叔吧。”谢依南对张大当家的有信心,所以她看大家都没有意愿要争一争的样子,便将张大当家的推了出去。 张大当家的沉吟了一下,说:“我就算了,还是让正勤去做吧。一来,正勤是明天的主人家,说话比较有立场。二来,往后主事的人也是正勤,由我来宣布,将来却由正勤来办事儿,村民们知道了,怕是影响团结。三来,大家都知道香云山是谢家买下的,正勤代表南南发言,也挺名正言顺的。” “我看也是这样好。”陈家四郎淡淡地说。南南既然说了,这个事情她有私心,想恢复谢家旧时的荣光,那么陈家便不好太出头,还是让正勤代表南南出面,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将谢依男摆上台面,如此便是大善了。 讨论完这些事情,谢依南又跟大家说了下明天的派对安排,除了小舅舅外,大家对谢依南的设想都感觉十分新鲜。张大当家的更是拉着谢依南不放,想抓住谢依南立时三刻便商量出一个开业庆典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发展 “花叔,现在很晚了,我好困啊。你让我去睡觉好不好?等这件事情一过,我肯定会给你做出一个满意的方案来的,你相信我。”谢依南强忍着哈欠,可怜兮兮地望着张大当家的说,当场把张大当家的看的落荒而逃。 张大当家的不逃不行啊,谢依南刚刚那个小表情,小言语,活生生就是控诉他虐待儿童啊。 其实谢依南的表现不算过份的,她今天一整天都在别墅里忙上忙下,布置场地,设计菜单,搬花弄草,疏理流程,她真的是累坏了。夜里还跟那么多大佬一起商量事情,为了能够说服大家,达到目的,费了她多少脑细胞啊。 并且,谢依南有种感觉,她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不够用,记忆力也大不如前了,前世许多事情在病好以后,她竟然真的开始惭惭淡忘。 谢依南敢指天为誓,此处的淡忘并不是文艺的说法,她真的在淡忘啊。谢依南怀疑有二,一是自己是不是因为昏迷的那四十八小时,对身体造成了某种伤害,尤其是她的大脑。二是,难道因为曾经跟张天扬共游过前世,所以,表示谢依南现在跟前世已经完全割离,不再有牵扯,所以老天要把她关于前世的记忆统统收回,好让她谢依南能够静静地做一名美女子? 关于这两种猜测,谢依南谁也没有说,包括张天扬。 想到张天扬,谢依南才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去看他了,上次去看他是周三,还是周四来着?也不知道他的伤好的怎么样了?是不是又在到处乱跑?还是天天守在医院前门,就等着自己出现呢? 谢依南想到这里。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她想说:张天扬,为了将来没有后顾之忧地养你这个饭桶,我正在拼命努力呢?你可不许扯我后腿啊,快点给我好起来,知不知道? 谢依南带着这种信念,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也不知道是谢依南的信念太强呢。还是老天爷也欣赏谢依南的努力。竟然真的将好好一个张天扬送到她眼前。 谢依南惊讶地站在张天扬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一圈儿,见他身上真的没有柱拐。没有沙布,只有一股淡淡的药味时,忍不住问他说:“你怎么来了?这是伤好了?出院了?还是当逃兵逃跑了?” 张天扬羞涩一笑,他说:“我听说人参果今天过生日呢。我给他们送生日礼物来了。” 谢依南自然不会信他,他听说。他听谁说。这个生日派对根本就是谢依南临时起意的,他上哪儿听说去。别说他人,连老凹村儿的村民们都是昨天傍晚才收到的请贴,知道的消息。他张天扬是多么的神通广大。才能在大清早的就好好地站在自己家门口? “谁送你来的?”张天扬不说,谢依南自然不再问。男人嘛,有时候就是死要面子。你不给他留点面子还不行,回头还指不定怎么收拾你呢。 “司机!”送张天扬来的司机是张家的老司机了。他跟张天扬跟谢依南都很熟,所以,我们基本可以断定,此司机不是老天派来,隐藏在人间的特使,因为他跟老天爷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都没有。 “吃早饭了吗?”谢依南让他进门,眼睛仍是不放心地在张天扬身上扫来扫去,见他走路的动作都没有不自然,脸儿上的神色也挺愉悦的,这才真正地放心。 当然,谢依南依然不改本色地在心中暗暗嘀咕,张天扬的体质也太好了吧,受了那么重的伤,这才半个月多一点儿,他怎么能恢复的这么好,一点曾经受过伤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了。这是因为他年轻呢,还是因为他钢铁一样的意志啊,还是,仅仅是因为他的兽性? 为嘛张天扬会有兽性,你看谢依南现在的待遇就知道了吗? 谢依南带张天扬走进张正勤先生的家门,然后在各人或是诡异,或是明了的眼神洗礼下,张天扬恭恭敬敬地跟家长们问好,然后送上精心准备的礼物,全套的练功服,两把桃木小剑给两位小寿星。 博得大家一致好感后,在谢依南鄙视的眼神之下,施施然的坐上饭桌一角,开始吃早饭。 饭后没一会儿,一杯清茶还没来的及落肚,谢依南便撂下张天扬给张正勤先生,自己跑去安排今天的宴会的桌椅摆设去了。好不容易忙完这些,刚派好任务让她们准备干果花生糖之类的东西,顾老板派来的一班人马到了,谢依南将人领到厨房去准备,又陪着人说了许久的话,确保他们都明白谢依南的菜单后,这才退了出来。 而此时,太阳已然高高升起,到了上午十点钟了。 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宾客就要上门,而这会儿,谢依南便可以完全闲下来。因为按照事先的安排,主持派对的司仪是向容,主角是人参果。迎宾是张正勤先生跟英子小媳妇,收礼有外公外婆,热络场面有陈家舅舅们,谢依南,真没她什么事儿了。 张正勤先生见谢依南终于闲了下来,忙将张天扬推还给她。原因倒不是张正勤先仍对张天扬有偏见,而是张天扬太闷了,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响声儿来。 饶是张正勤先生这等相长教学多年的人才,在张天扬面前,仍是吃了不大不小的闷。没办法,谁让张天扬是个学渣之余,还是个不善言词的主啊。 当然,张天扬今天是格外不善言词。原因当然是因为他跟谢依南的关系半透明的公开之后,头一回进人家大门了。 所以,张天扬紧张啊,张天扬焦虑啊,张天扬急的心手出汗啊。偏偏他唯一的救星,依依小姑娘一直忙里忙完的,根本顾不上理他。 张天扬心里也不敢有怨恨,只安静地坐在那里陪张正勤先生聊天。至于聊的什么内容,抱歉,张天扬没有这个能力复述一遍,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都聊了些什么啊! 当张正勤先生将自己推给依依的时候,张天扬的心中,是欣喜万分状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情话 “南南,下面的事儿就交给我来做吧,你带着天扬到附近逛逛。”谢依南看出来了,张正勤先生跟张天扬双方都聊的不太愉快啊。 “也别走太远了,开席前一定要回来。”张正勤先生又叮嘱了那么一句,便走开去忙了。 谢依南看一眼外头的天色,太阳是有,可是小北风一吹,还是挺冷的。并且,老凹村儿现在这个时节,谢依南委实不知道应该带他去哪里逛啊。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件外套下来。”谢依南看见张正勤先生的院前三三俩俩站着的人,心中思考了下,感觉还是带张天扬出去走走的好。 张天扬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便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让人观赏。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尽管张天扬跟谢依南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亲蜜之举,但在群们眼里看来,依然是青梅竹马的小感情,妥妥的,再错不了了。 好在,谢依南说等一下真的只是一下,没一会儿,谢依南身上便套了件米白色的小外套,快步从楼梯口走了下来,对张天扬招呼道:“走吧,我带你去四处转转。” 老凹村儿张天扬此前也来过几回,所以他其实对外头的景色并不感冒。重要的是,依依可以陪在他身边这就够了。 俩儿人沿着小路慢慢往村小的方向走,此时的村小已经荒废许多年了,周围杂草丛生,门口几棵高大的梧桐看着也不如当年那般高大了,此时正值深冬,树上的叶子差不多已经掉光了,新叶又还没有长出来。故而看着更是可怜。 谢依南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极喜欢这几棵梧桐树,春天的时候,白色的梧桐花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像极了片片的雪,铺在地上也好看的很。 人走在上面,就像突然之间走在北国的街头一样。你看。南方的孩子们多可怜。冷倒是冷的很,想见雪,却是难于上青天。 “要不要进去看看?”谢依南指着村小的门问张天扬。张天扬轻轻点了下头。率先走了过去,一把将门推开。年久失修的木门吱呀一声儿,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缝,刚好可以让俩儿侧身进入。 张天扬牵着谢依南的手走了进去。反手将门轻轻合上,不管是从里面看。还是从外面看,都不会有人发现年久没有人烟的村小此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谢依南领张天扬去她当初的座位,以及她跟向容刻在各种地方的小字,有在课桌上的。有在黑板背后的,在学习园地中间的,也有升旗台下的。甚至在校长当年的办公室内。谢依南还找着了当时她刻下的诗句。 张天扬指着校长办公室的那句诗,问她:“你什么时候刻上去的?” “自然是趁校长不注意的时候。”谢依南的小脖子一抬。满脸骄傲地说。 事实才不是如此呢,是谢依南跟向容打赌,输了,向容逼着谢依南来校长的办公室内,当着校长的面儿,一边胡扯,一边刻字。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着诗跟刻在其它地方的诗的相比,字迹草了不止一倍。 但张天扬此时满心欢喜,根本没有发现这个可疑的地方,他只是用手指一遍一遍地摩擦上面的刻画,然后深深地将谢依南拥入怀中。 君若扬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沈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不巧,张天扬恰好研究过这首诗,更不巧,谢依南寄到军区的第一封信,里头便有这一首情诗。 但也许只谢依南才明白,她第一次在此地刻下这首诗的心情,跟她第一次在信中写这首诗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 “依依!”张天扬拥着怀中的谢依南,感觉拥有了全世界。 “谢谢你找到了我!”张天扬动情地跟谢依南呢喃,谢依南心里一荡,抬眼望他,满眼的深情尽收眼底,她轻轻一笑,小香吻说送就送了。 张天扬年少轻狂啊,张天扬血气方刚啊,他哪里受得了这种浅尝即止。谢依南原本对他来说,就是个致命的诱惑。如今小诱惑自动送上门来,张天扬哪里还有客气的意思。当下便抱着谢依南一顿啃。 如果谢依南不是只有十四岁,我想,此地应该是见证俩儿人第一次成长的地方。因为张天扬此时动情之极,谢依南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本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对小情人,情不自禁简直再顺理成章没有的事情了。坏就坏在谢依南现在还太小,张天扬如果真做了,那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兽类了。 “依依,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啊。”张天扬紧紧地抱住谢依南,不许她乱动,却也不许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我想,应该还要两年时间吧。”谢依南调皮一笑,手指轻轻地划过张天扬的脸颊,张天扬浑身一颤,谢依南笑出了声儿。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挑逗张天扬。所依仗的是她还小,张天扬不敢拿她怎么样。 事实上张天扬的确不敢拿她怎么样,谁让张天扬现在还太纯洁,接受的某方面教育还太少呢。但他此次伤好之后,返回军区,被调到某大队之后,他的队员们委实给他灌输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以致于谢依南这两年有持无恐的时间内,过的生不如死。 咳,当然,这是夸张的修辞手法。成年人应该都知道,某种运动之下,的确会让人感觉生不如死的。 张天扬被谢依南调戏了,他自然不会甘心,头一低,轻咬了谢依南的耳珠,然后,谢依南整个人就不会说话了。 于是,聪明的张天扬知道谢依南的死穴,并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此间制伏于她。当然,并不是这会儿。这种事儿,以后还长着呢。 张天扬借助北风的力量,终于让自己体内的热度退了下来,他认真地对谢依南说:“依依,我着急出院除了想来看看你,还有就是我马上要返回军区去了。” 谢依南皱眉,她还以为今年可以跟张天扬一起过年呢,却不成想,他竟然要走了,当下便忍着不舍,说:“这么快,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生财(求收藏 订阅) “你也被他打了?”谢依南怒,自己打他可以,别人打,绝对不行。 谢依男摇了摇头,说:“他们打不过我。” 谢依南一愣,这才想起来,谢依男跟上辈子不同了,他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妖孽,而是跟张天扬认真练了三年的上进好少年了。 “这么说,他们也找到你头上了。”谢依南好奇地问。 “对。”谢依男肯定地点了点头,找上他的那些小弟似是谢易新收的,并不认识谢依男,更不知道这同姓两家族人之间的恩怨,所以谢易的手下才敢出手。 尽管谢依男当场就把人摞趴下了,但事后谢易仍是亲自前来,虽然没说什么道歉的话,但道歉的意思却很明显。 谢依男也不想跟他牵扯太多,此事儿便这么草草了了。 谢依南一听她弟弟这么说,小收眼儿顿时发作,认为自己请了谢易他爹跟其它那几家来,是不是太圣母了。 张天扬是完全清楚谢依南的家事儿的,他一看谢依南那个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当下便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摇了摇头。 全村集体捐资,独独撇下他们几家不是什么好事儿。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把人控制在自己手上,比放任不管要强上百倍。谢依南想,自己只要紧紧握住谢易他们几家的经济命脉,在老凹村儿,便可为所欲为。 谢依南原本也只是想想,被张天扬这么一打岔,立刻就丢开了去,转而跟张天扬一起吃饭。 “你吃饭了没有?”基于谢依男最近表现不错。谢依南决定对他再大方一点儿,赐他与张天扬一个同台吃饭的机会。 谢依男立刻摇头,然后睁着一双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他姐姐,似是在求她发发善心。谢依南被他的目光看的脸上一热,然后深深地表示,自己欺负小孩是越来越不顺手了。你看。被谢依男那可怜兮兮的小目光一看,她竟然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坐下一起吃。”关于谢依南对她弟弟奇怪的态度,张天扬一直是有所察觉的。只是谢依南不说,他就不问,装作不知道而已。 谢依男高兴地应了一声儿,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端着饭碗开始吃饭。半大的小子吃光粮,这话真是一点儿不假。 在谢依南不知道的情况下。谢依男已经长成一个吃饭可以跟张天扬一拼的角色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俩儿人吃饭,惊讶的都吃不饭了好吗? “依依,你怎么不吃?”张天扬端着自己的碗,夹了一筷子菜给谢依南。然后问她。 “饭不合胃口?”张天扬吃着却感觉挺好的,跟他在医院吃的那些饭一模一样嘛。 谢依南无奈地摇了摇,决心不去纠结这些小问题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并且。她再不吃,菜都要被俩儿个大饭桶吃光了好吗? 谢依男吃到半饱的时候,终于舍得放慢速度,一边吃一边跟张天扬说话。张天扬虽然只偶尔应一声儿,但谢依南却知道,他在听,并且听的很认真。 正当俩儿个小男人聊校园生活聊的无比热切的时候,楼下的集资大会已经正式开始了。谢依南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倚着栏杆站立,只见张正勤先生正站在屋前的台阶上,手中端着一杯酒,对父老乡亲们说:“今天是我张正勤一双儿女的生日派对,感谢各位父老乡亲拨冗而来,赏脸儿吃一这顿酒,酒少菜薄,望各位笑纳。”说着,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谢依南知道,张正勤先生立刻就要开始正题了,她回头推了谢依男一把,让他快点儿下去。 谢依男不敢违抗姐令,依依不舍的拜别张天扬,转身施施然地下楼。没一会儿,谢依南便看见她弟弟谢依男悄悄地站在张正勤先生身后两步远的地方,目光沉静地直视前方,似是大街上突然走过一个清凉少女一样,专注的很。 张家院前屋后,围放着满满的桌椅板凳,上面满满地坐着人,另有坐不下的人,便端着饭碗站在桌面吃饭。乡下人家,并不讲究太多,有得吃,有得喝就够了。 且再一样,他们并不敢怪罪张家待客不周。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张家目前势大,众人不敢得罪。而是因为众人收到的请贴当中,明确写明了邀合家之众前来饮酒,但放眼望去,这下头的人数哪里止一村儿人呢,指不定便是谁家婆娘把自己娘家的人都全拉来吃酒了。 饭菜自然是不缺的,但桌椅板凳却是有数的。来者是客,你也不好赶人家走,既是如此,便留下来吃一顿吧。至于是站着还是坐着,那就不关主人家的事儿了,自己看着办吧。 尽管有些无奈,但也是没办法之举啊。 此时,张正勤先生身边围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是刚才站着吃饭的人。张正勤先生既然有话有讲,这群人便从善如流地走了过来,一来解除尴尬,二来也好给明显有话有讲的张正勤先生捧个人场。 “诸位,我张正勤先蒙各位父老乡亲的厚爱,在此教书十年,又娶得陈家良妻一个,生儿育女,这些都是托了老凹村儿的福,托了大家的福。请允许我在此处向诸位道一声儿谢!”说罢,便长长地鞠躬行礼,谢依男自然也跟着一道行礼。 围观众人被张正勤先生此举吓了一跳,纷纷露出:你不要这个样子,有话就说吧,你这样我好害怕的表情来。 有嗅觉敏锐的人已经察觉似是有事儿发生,纷纷放下酒杯一涌上前,没一会儿,张正勤先生的面前便站满了老凹村儿的当家男人们。 吃白饭的那群人自动退到外围去,他们不退不行啊。这架势一看就知道是老凹村儿有大事儿发生,他们这些来打秋风的,自然没份参与了。 虽然心中很遗憾不能参与,但站在外围凑一下热闹还是可以的嘛。 “张老师,你可不要这么说,我们其实也没能帮上什么忙,都是张老师自己厉害,持家有道,生财有道啊。”一位老当益壮的叔公站出来说话。(未完待续。) ps:新年第一天,祝大家一年到头都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红包多多哦!! 第三百五十五章 有道 叔公也是旧时候过来的人了,他的人生活的足够长,以致于他看事情足够远,足够轻。早在谢家旧事儿被爆发出来,叔公就作好了心理准备。 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天,而这一天,终于来了。 也罢,各人有各人的福缘,且看这回张家要如何吧。 “承叔公贵言,正勤也不卖关子,今儿个我确实是有事儿要跟大家商量的,这便耽搁大家些许时间吧。”张正勤先生客套地对叔公点了点头,然后才慢慢地说。 “张老师有什么要说的,说吧,我们都听着呢。”有心急的人,迫不急待地说着。 张正勤先生将谢依男推了出来,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对大家说:“大家都知道,谢家现在老的老,少的少,我这个作为小男后父的人,少不了要为他将来的人生考虑考虑。谢家以前是什么光景,相信不用我多说,大家心里也有数,说一句高门大户都不为过。如今谢家的产业虽然都没有了,人也只剩小男一根独苗。我没本事将谢家重新发扬光大,但却想在开始之初替小男打个基础。” 张正勤先生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察看各人的脸色。多数露出赞扬的表情,部分人露出不屑,还有极小一部分人露出惊喜的目光,针对这几个人,张正勤先生记在心底。 “有财大家一起发,有钱大家一起赚。我今天想跟大家商量的是,我准备在老凹村儿以小男的名义兴办一个工厂,诚邀各位父老乡一并加入这个事业,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张正勤先生的话儿一出,底下一片哗然。但结果却是惊人的一致,大家都是惊喜的。从侧面上说,这些人也一早就眼红张陈谢三家自己闷声儿发大财,一早就想参一脚的了。 “不知道张老师说的加入是怎么个加入法?”被张正勤先生特别记在心里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也是欣喜了一把的。但他却很快反应过来,连忙问出关键所在。 “很简单。兴办这个工厂。谢家出资一百万,建设工厂,开发产品。引进设备,招聘员工,销售产品等,其它各家愿意出多少钱出多少钱。谢家可以保证,不管你出资多少。每年工厂都会按照顾赢利所得,按大家所占的比例,把钱分给大家。也就是说,你们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坐在家中等收钱。” “当然,如果哪天你后悔了,不愿意跟着我们一起干了。连本带利谢家一并还给你们,绝不拖欠半分钱。” 听到这里。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谢家摆明了是给机会大家一个赚钱的机会嘛。有妇人在外头举手,大声儿地问:“我们是陈家村儿的,我们也可以参一股吗?” “抱歉,此事暂时只在老凹村儿实施。”张正勤先生抱歉地说。 “啊,”妇人心中感觉真遗憾啊,她不死心地道:“那工厂开办以后,我们可以来打工吗?” “自然也以老凹村儿的村民为优先,然后再考虑其它村儿的。”张正勤话虽然说的是拒绝的,但却没有说死。 跟妇人有一样想法的人,立刻将心中那点不满收起来,改而满心满意地盼起工厂越早开办的越红火越好。 “我们去打工是另外开工钱吗?”有老凹村儿的村民发问。 “是的,工厂开办以后,不管你在工厂里面有没有投股,一旦被录取为工厂的员工,便可领另外一份工资,大家都一样。” “万一工厂最后赚不到钱,赔了呢?”有冷静的人问。 “我有信心,不会让工厂赔钱的。但是如果大家不放心你们的血汗钱,那么我手上还有另一套方案,大家可以领回去好好看看。这里面所有的每一条,谢家都是承认的,只要我们双方签上各自的名字,便会产生法律效应。将来万一我们工厂真的出了什么儿,又或者谢家不认账的话,大家完全可以凭这份合约去法院告我们。一告一个准,保管万无一失。”张正勤笑笑,大方地说着。 谢依男便将一早便准备好的合约拿出来,一家发一份,很快,大家都人手都拿到一份了,纷纷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研究起来。 不时发出一阵阵惊呼,然后又不放心的跑来跟张正勤先生求证。得到张正勤先生的肯定答案后,个人心中都惊喜异常。 按照谢依南的想法,她只要想办法将老凹村儿的利益集体捆绑在一起,然后得到他们的一个承诺就好,这样她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跟京城而来的开发商周旋,并且有必胜的把握。 所以,这份合约的内容其实很简单,核心内容只有两条,一条是各家投入到工厂的资金,不管多少,也不管工厂的是亏还是益,谢家承诺,每年都按投入资金的百分60%发放红利,这相当于投入一千块,一年下来就可以分得600块钱。这样算下来,两年下来就赚够了本,并且,工厂万一出现不幸,倒闭了,破产了,本金一分不欠,原样返还。 另一条是,为了加促工厂更好的发展,未来三年内,工厂有可能因为扩张或其它原因而需要购置地土,入股的各家必须答应,家中所属的地方须得优先出售给谢家,三年内不得私出售或出租别家。当然,谢家若是要征用各家的土地,必定以高出当年市价的百分20%购买。 这两条个最重要的条款,在老凹村儿的村民们眼中,根本属于大喜事儿,他们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于是,画风一转,刚刚还吵吵嚷嚷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心中都在盘算,自己可以投入多少钱进去。 张正勤先生一看,好嘛,大功告成了。他咳嗽一声儿,对众人道:“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对手上的这份合约还有什么疑问吗?” 众人纷纷摇头。张正勤先生见此,再次对大家说:“投资赚钱虽是喜事儿,但也是大事儿,希望大家都不要着急,把合约拿回家去好好看看,三天之内来找我签约既可。” 众人一听,好嘛,那还等什么,赶紧回家去商量商量,看自己最大限度地能投多少钱进去,一年又可以赚到多少钱。(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前景 于是,原本还十分热闹的张家大院,人潮顿时散去,不一会儿,院中便只有请来帮忙的人,顾老板派来下厨的人,以及张家,陈家众人。当然,还有三楼阳台的上谢依南跟张天扬。 陈家的男人们跟张正勤先生,还有谢依男纷纷走上楼来。谢依南依然还是那个倚栏而靠的模样。楼下,人参果跟她的小姑姑正一本正经地练武呢。她的母亲英子小媳妇正在指挥着众人收拾残局,外公跟外婆坐在一张板凳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此情此景,谢依南看了身边的张天扬一眼,心中满满地感动。 “张叔叔,辛苦你了今天。”谢依南看见楼梯转角处上来的众人,立刻对张正勤先生表示感谢。 “嘿,我辛苦什么啊,不过是费点口水的事情罢了,一杯茶喝下去,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谢依南见张正勤先生说的有趣,捂着嘴巴嘿嘿笑了起来。 “我真不明白,南南,你为什么坚持要加那个前提条件。”在张正勤先生看来,自从几年前,谢家收回各家的土地之后,老凹村儿百分六十以上的土地都收归谢家所有,京城的开发商根本不可能找到一块足够大的空地建厂的。 谢依南淡淡一笑,对着众人招了招手,让他们过来看。 “看见了什么?”谢依南好笑地问。尽管谢家的田地基本都穿插在各家的田地之间,京城来的开发商根本没办法找到一块能够连成片的土地建厂,但这并不排除他们会想别的办法啊。 “房子啊!”谢依男脱口而出道,张正勤先生却是若有所思,并不着急回答。 “错。是一大片房子。”谢依南提示道。 张正勤先生在谢依南的提示下,终于醒悟了过来,他内心吃了一大惊,忍不住问谢依南:“他们会舍得把自己家的祖宅卖掉吗?” “你看他们刚刚在看合约的时候,有多少人在关注这个前提条件的?”谢依南不答反问道。 “利益动人心,南南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陈家四郎说。 陈家大郎也跟着点头,表示他同意这个观点。张正勤先生露出敬佩的表情来。在这件事情上。他的考虑竟然还没有谢依南考虑的周到,他失策了。 想到谢依南将后续工厂建设,包括跟京城来的开发商谈判等问题。张正勤先生心里一阵紧张,怕自己有失所托。 还是张大当家的厚道,他拍了拍张正勤先生的肩膀,似是在对他说:放心吧老弟。哥哥会常回来帮助你的。 谢依南又跟几个大男人商量了些昨晚没有商量到的细节,一个小时间又过去了。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多。谢依南的母亲端着一壶茶,以及一盘子点心上来说:“谈了这么久,还没谈好,都不累的?” 说着。便一人给倒了一杯茶。谢依南端起茶在鼻尖轻轻嗅了一口,认出是外公最爱的雨前龙井。她喝了一口,万分享受地喝下。然后才慢慢站起身来活动筋骨。不成想,她刚一冒头。楼下的人参果便看见了她,嚷着非要表演武术给谢依南看。 谢依南没有办法推掉如此热情的邀请,只好说:“姐姐还有事儿要做,你们就在楼下表演吧,姐姐就站在楼上看。” 张天扬闻言,也十分感兴趣地站起来跟谢依南一道看。楼下,人参果有模有样地在耍一套剑术,耍了五分钟才堪堪停止。 人参果刚收起最后个招式,便迫不急待地问谢依南说:“姐姐,怎么样?我们练的好不好?” “很好,人参果真棒!”谢依南装模作样地拍手鼓掌,以示喝彩。 张天扬却是一脸沉思的模样,半点没领人参果的情。谢依南刚想说他,不友爱小朋友,那头大舅舅又喊她过来商量事情了。 谢依南只好放弃教训张天扬的打算,想着晚上再来好好收拾他。便又重新走了回去,商量起事情来。 香云山开发案的事情已经商量出一个结果来了。有张正勤先生主事儿,外公把持大局,相信应该出不了错。且现在都是准备功夫,真正的难题在过完年,开春以后,京城来的开发商到来时的博弈,那才是戏肉呢。 所以,这会儿,一群人要商量的是金色年华重新开张的事情。谢依南心中早有腹案,此时说起,娓娓道来,半点不见惊慌。 等她把心中的宣传方法一溜说下来,不说原本就极上心的张大当家的了,连最冷脸的小舅舅也目露赞同之意。 大家又把其中的一些细节商量好了,然后便是确定开业时间。谢依南建议在年前开张,这样好赶上春节这个假期,赚它一个开门红好了。 张大当家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样一来,宣传计划就得马上提上日程了。 “这距离过年也没多少天时间了,来的及吗?”谢依南担心地问。 张大当家飞快地在脑中将所有的事情过一遍,发现挤一挤还是可以办到的,当正便坚定地点了点头,对谢依南说:“没问题,交给我。” “那部分宣传可以交给我来做。”小舅舅突然发言请命,大家都愣了一下,家里的生意,现在能不让他碰就不让他碰,就怕坏了他的官声儿,怎么这会儿却突然要求加入呢。 其它人不解,谢依南跟张天扬却是明白的,小舅舅这是要摆出一个姿态来给某些人看,以增加他复职的筹码。只是这个法子风险太大了,谢依南并不赞同。 “小舅舅,你难得休假一回,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吧,陪陪小轩轩,陪陪外公外婆啊!”谢依南委婉地拒绝他的好意。 但小舅舅却心意已决,他决心要这么干了,众人尽管心有不解,但仍然同意让陈家最有出息的陈五郎放手去做。 大抵这个家,现在除了谢依南,谢依南的外公,还有陈家四郎外,个个都看不太上陈叱的官位的。在他们眼里看来,马上就要进入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可不能跟古时候比,一心只认为当官才有出息,现在这个年头,只有下海才是潮流啊。 众人坐在一起又商量了许久时间,终于在日落时分,商量完毕,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怀疑 “妈妈,我跟容容先回城了,明天一早还要上课呢。”谢依南计划着今天要跟张天扬共度,所以她找了个十分薄弱的理由。 “着急什么,还有大把时间,吃了晚饭再走。”英子小媳妇倒是没有看穿谢依南的技俩,她只是单纯心疼谢依南的奔波劳苦罢了。 “不用了,妈妈,我下午都没怎么动,又吃了不少小饼干,这会儿肚子饱着呢,夜里饿了,我会自己做东西吃的。”有关于张天扬的事情,谢依南扯起慌来,半点不见心虚的。 向容虽然不知道张天扬明天就要走,但她看见谢依南如此坚持现在就要走,心中断定这事儿铁定跟张天扬有关系,便也跟着加入谢依南的阵营。 英子小媳妇哪里招架得住谢依南跟向容同时发功,无奈只好放她们离去。 谢依南跟向容登上张天扬的车时,她的小姑姑带着人参果代表全家送行呢。人参果说:“姐姐,你下个星期回来,我打拳给你看啊。师傅说我的拳法练的最好,姐姐都打不过我。” 人参果姐姐说:“乱讲,师傅说我的剑法练的才好呢,你打不过我的。” 小姑姑轻轻地一人扯了一下,说:“不许吵架,你们都很好。” 人参果立刻禁声儿,谢依南头一回看见她的小姑姑发威,很是震憾了一把。当然,那些都藏在心里,面上谢依南却说:“小姑姑,早点回家去,多陪陪奶奶。” 天地为鉴,日月为证,谢依南绝对不是妒忌小姑姑。绝对不是。 “好!”小姑姑简短地应了谢依南一声儿,便带着人参果返身回去。 张天扬将车门关上,司机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在暮色中往城里驶去。路上张天扬几次欲言又止,看的向容极为火大,在路程走到一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她问张天扬:“张天扬。你是不是嫌我碍事儿啊。” 张天扬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依依的这个小姐妹了。 “那你干嘛一脸儿我有话儿说,又不说的模样?”向容不是好惹的。有时候谢依南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上辈子的小辣椒头名,今世给向容穿上了?不然,她怎么行事儿越来越辣了呢。 “我是在想。人参果刚刚耍的那一套剑法。”张天扬知道向容有时候比谢依南更不好惹,见向容恼了。当下一点儿不敢隐藏,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哼!小屁孩子玩耍,有什么好值得你想这么久的。”向容不信,谢依南却是信的。她问:“有什么不妥吗?” “那套剑法不简单,练好了,可以杀人于无形。”张天扬语出惊人地说。 向容啊了一声儿。狠瞪了一眼张天扬,骂他:“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懂剑法了?别不懂装懂。胡说八道行不行?人参果练的那套剑法是我小姑姑教的,逗人参果玩儿呢,你还当了真了。” 张天扬不理会向容的叫骂,他对谢依南说:“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你小姑姑怎么会这么霸道的剑术,并且,你小姑姑的武力不在我之下。” 谢依南一早就知道她的小姑姑有古怪,只是一直找不到问题的所有,如今张天扬这么说,她立刻就相信了张天扬,兴许,这就是小姑姑的奇怪之处。 “你看准了吗?有几分把握?”谢依南此时心中也很紧张,武力值高现在对谢依南来说,可不是件什么好事儿,尤其是她的小姑姑现在身份不明的情况下,更是危险。 “*分吧。”事实上张天扬有十分的把握。他正式参军之后,队里曾经找过一名某派的隐士来教他们练武,张天扬记得清楚,那一招一式之间隐藏的杀意,跟人参果今天耍的那套剑法极为相同。甚至,人参果这套剑法的杀意并不比那位隐士师傅低。 并且,这杀意不是人为的,故意释放出来的,而是这套剑法本身自带的。由此可见,这套剑法有多么的霸道,而教这套剑法的,谢依南的小姑姑又是多么的可疑。 谢依南被张天扬的判断给惊出一声儿冷汗,她头皮都麻了,生怕家里的亲人会有什么闪失。不行,她得回去,她得把小姑姑赶走,她得保护她的亲人。 “调头,我要回去!”谢依南厉声儿说道。 向容也跟着谢依南点了点头,俩儿个小姑姑都在担心家里亲人的安危。 司机被谢依南的声音吓了一跳,一踩刹车,车子在石子路上停了下来。 “回去干什么?”张天扬试图劝阻谢依南。 “我不能让奶奶跟小姑姑单独呆在一起,不能让人参果再跟着她玩儿,万一她突然起了歹心,可怎么好?不行,我得回去赶走她。” “你怎么知道她会对奶奶跟人参果有恶意?她来你们家这么多年了,可曾做过什么伤害你们的事情?”当局者迷,旁边者清,张天扬冷静地问。 谢依南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 “那么,你凭什么断定她现在就会伤害奶奶跟人参果他们呢?”她只是身怀武术而已,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 “可是……”谢依南知道张天扬的分析是有道理的。小姑姑在家里一向很平静,如果她现在突然赶回去要赶她走,她会不会发疯还是其次的,怎么跟奶奶解释才是大问题啊。 “别担心,我在你小姑姑身上感受不到杀意,她也许不是什么好人,但绝对不是坏人。”张天扬将坏人俩儿字咬的极重,意在提醒谢依南,你小姑姑不是那种会杀人的坏人。 “你真的打不过她吗?她只是力气很大而已。”向容突然发问。原因是她想到某一次她的小姑姑将她顺手甩入洗手盆的事情。另外,向容其实已经跟小姑姑处出感情来了,她的理智跟感情此时不在一条线上,所以才会问出这种明显矛盾的问题。 一方面向容希望张天扬或者谁可以制得住她的小姑姑,另一方面,她又不肯相信她的小姑姑,真的是个别有居心的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高手 “我没有试过,所以并不能百分百肯定,但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高手的气息,拼死一博的话,应该没问题。”张天扬实话实话道。 “呸呸呸,谁要你拼死一博了,我就只是问问而已好不好?”向容对着张天扬大翻眼,实在闹不明白,这么不会看人眼色的呆子,南南是怎么看上他的。 你若是别人,死了就死了。可是你是南南爱的张天扬啊,你死了,南南还能活吗?向容在心内大骂张天扬道。 谢依南看了向容一眼,示意她别乱扯开话题,然后才说:“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什么都不用做,静观其变!”这是张天扬的建议。 谢依南虽然也知道这样做最好,但她就是不放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真出了事情,叫她后悔都没地儿去。 “实在不放心的话,跟我师傅说一声儿,让他派俩儿人回来看着点就好了。”张天扬再次建议道。 谢依南眼睛一亮,想到来自小舅舅身边,现在完全归自己所用的钟家兄弟。如果派钟家兄弟回来看着,大抵自己的心就可以完全放下了。 钟家兄弟跟了谢依南多年,对他们的本事,谢依南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谢依南当机立断说:“还是不要麻烦舅舅了,让钟家兄弟回来看着点儿就好。” “俩儿个都派?”张天扬促眉,在他的心中,谢依南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谢依南被张天扬这意有所指的一说,立刻又想到陈家人对她奶奶可还是依旧好感不在的啊,派这俩儿人专门回来看着奶奶一个人。只怕她的小舅舅知道了,会骂死她去。 想到这儿,谢依南说:“派钟民回来吧,名义上就说,派他来协助张叔叔的工作。” “这样很好,就这么办吧。”张天扬也赞同道。 “那我们还回去吗?”向容问谢依南。 谢依南沉吟了下,说:“不回去了。免得打草惊蛇。容容且把心放在肚子里。今晚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的,明天一早我就派钟民回去,有他看着小姑姑。不至于家人们会出什么事儿。” “那好吧!”向容闷闷地答。 张天扬一声令下,车子终于再次上路了。 谢依南知道向容不开心,因为她不肯相信小姑姑是那种人。谢依南叹息一声儿,别说向容不相信了。连她自己都不肯相信的好吗? 小姑姑尽管看起来脑袋有点问题,话儿也说的极少。为人一直冷冷冰冰的。可是有了她,奶奶多了多少欢乐啊。 那么清尘无霜的一个佳人,怎么可能另怀些其它歹毒的心思呢。谢依南百思不得其解啊。 被人琢磨了一个晚上的小姑姑,终于停下了她不断打着的喷嚏了。此时。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演的是一部古装片,她看的极为认真。偶尔还将手比作剑,跟着划拉起来。 谢奶奶端着一碗姜汤出来。放在小姑姑跟前,对她说:“快把这碗姜汤喝了,祛祛寒,散散热,别看电视了,今晚早点睡。” “不喝姜汤,喝蜂蜜水。”小姑姑不接受她娘亲的爱心姜汤,一心只想喝蜂蜜水。 “蜂蜜水又不能治感冒,听话,今天晚上不喝蜂蜜水了,改喝姜汤。” “我没有感冒!”小姑姑坚持不肯喝。 “没人说你感冒,这是预防感冒。”谢奶奶被小姑姑搞的,差点昏头,她一晚上不停地狂打喷嚏,不是要感冒的前凑是什么? “我不喝,我就要喝蜂蜜水。” “喝喝喝,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喝蜂蜜水,喝那么多蜂蜜水也不见你聪明两分,还是那副傻样子,你想气死我是不是?”谢奶奶终于恼了。 “娘!”小姑姑立刻装出可怜兮兮的小狗表情来求抱抱。 谢奶奶头痛扶额,简直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算了,不喝就不喝吧,明天要是感冒了,不准找我哭。”谢奶奶狠狠地戳了一下小姑姑的头,然后再看小姑姑那表情,再忍不住冷脸儿,宠爱地看了她一眼,笑了。 真拿这个小祖宗没办法啊! “娘,我今天晚上要跟你睡。”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小姑姑撒娇比谢依南当年厉害多了。 “怎么又要跟我睡,不是说好了以后都要自己一个人睡的吗?”谢奶奶立刻板正了脸儿,严肃地问。 她的原则是在她有生之年,一定要把这个傻闺女给教好了,让她能够独立自主,让她生活能够自理,让她不至于太傻,傻到被别人欺负,被别人骗。这就是谢奶奶近年以来的生活目标。 可惜啊,有人不识好人心,非但不配合,还常常搞破坏。你看,她现在就在搞破坏了,她说:“娘,我都好久没有跟你一起睡了,我就要跟你一起睡。” 面对这种无赖一样的小祖宗,谢依南的奶奶,除了妥协,妥协,再妥协外,请问,她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吗? 呃! 其实,办法还是有的,只要谢奶奶狠得下心来,不宠孩子就行! 可是谢依南给谢家往后的所有人开了一个先例,谢家人宠孩子,自谢依南这辈起,算是当作一个光荣的传统给保存了下来。 如今谢奶奶早被谢依南训练的非常专业了,所以,她现在宠起小姑姑这个傻闺女来,也是没边儿的。 她的傻闺女泪眼旺旺地要求跟自己睡,又不是什么杀人越货,打鸡撵狗的大事儿。她想来跟自己作伴,那就来吧。 俩儿个人一起睡,睡前还可以唠唠磕,不也挺好的。 这头母女俩儿人亲亲热热打打闹闹,玩了许久,终于累了,正满心欢乐地准备洗洗睡了呢,却不知道那头,谢老太太的亲孙女谢依南正在为她的人身安全操碎了心。 谢老太太满心疼爱的傻闺女,谢依南喊她为小姑姑的人,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再次被谢依南莫名其妙地盯上了。 她此时正在为自己的小奸计得逞而开心呢,洗澡都还带唱歌的,你听,她咿咿呀呀地,正唱的什么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救兵 悦华轩内,谢依南跟张天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愁容满脸的很。 向容已经回她自己房间洗漱去了。其它人全部都还在老凹村儿没有回来,甚至连第二天一早要上课的张想跟张也俩儿兄弟都没有跟着出来。 尽管他们的借口是想在家里多待一晚,但谢依南跟张天扬都知道,他们是想将空间腾出来,给这俩儿人谈情说爱呢。 可是,此时应该情意绵绵的谢依南却完全没有心情谈情说爱,即便张天扬直接推掉了与父母亲的晚宴之约,仍旧不能让谢依南开心。 因为,她现在还困在小姑姑带来的震撼里。 前世,谢依南记得清清楚楚,这个小姑姑是没有害的,她终其一生都待在老凹村儿里陪谢老太太,并且,从来没有什么疯言疯语传出。 尽管她的心智一样低,但她不哭,不闹,不打,不杀的,人又长成那般悄丽的模样。谢依南上辈子甚至听说,老凹村儿里还有不少人家看上她,准备聘回去当媳妇的。 是谢老太太舍不得将她嫁出去受苦,这才一直养着她的。 可是,今生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谢依南头痛地想。 “依依,别想太多了,不会有问题的。”张天扬的直觉判断还是很准的,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出错,那个小姑姑尽管身怀绝技,但她没有恶意。 谢依南坐在沙发上,将自己前世知道的关于小姑姑的一切告诉张天扬,然后问他:“你觉得,这是哪儿里出了错,为什么这件事情跟上辈子完全不同了。” 张天扬苦笑了一下。真是个傻姑娘啊,他说:“依依,难道你没发现,你跟上辈子也完全不同了吗?” 谢依南一愣,半响儿才反应过来。是啊,她自己都跟上辈子不同了,怎么可能还一味儿地拿上世的范本来要求小姑姑呢。 她是被猪油蒙了心吗?还是患上被害妄想症了。怎么一味儿地将她小姑姑往坏的方面推呢? 上辈子。在没有谢依南的干扰下,小姑姑跟奶奶可是相处的好好的,俩儿相依为命到奶奶闭眼的最一刻的啊。她真是猪脑袋,这都想不到。 谢依南一敲自己的脑袋,怪自己太笨了,然后又自嘲一笑。对张天扬说:“张天扬,谢谢。幸好有你!” 对于谢依南的感谢,张天扬是不怎么稀罕的,他稀罕的是,他的依依终于可以魂归原位。然后好好地跟他相处最后一夜了。 安心过后,谢依南这才想起来,张天扬明天就走离开她了。不舍之情立刻占满她的心间,脉脉之情浮现于眼。 她问张天扬说:“你明天怎么走?”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什么时候走? “军区已经派了人来接,大抵会全程走高速吧。”张天扬回答道。 “那要走好几天的,你不是会很累?”谢依南促眉,军区距离本城可几千公里远啊,张天扬刚刚伤好一点儿的身体受得了吗? “没事儿,我们不会太赶时间的,慢慢走,累了就停下来休息好了。”张天扬说的轻松,这当然是只用来安慰谢依南的了。行军最讲究的就是速度,那个刚刚回到部队又被派来接人的指导员才不会这么好心呢。 “你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谢依南这一周都在忙,几乎没有时间替张天扬检查身体情况。 “我真的已经好了。”张天扬囧。他发现他的依依实在是太喜欢替他检查身体了,并且,每次检查的时候,都把他折腾的半死,而她自己却一点儿事都没有。 张天扬想到此处,眼睛暗暗地眯了眯,决心将这一笔账记上,来年再报。 谢依南却不放心,非要看一眼。于是,俩儿在客厅上拉扯了起来。向容下来的时候,便刚好看见张天扬将谢依南压在身下,那动作,那姿势,那情神,怎么看怎么容易让人想到一边去。 向容咳嗽一声儿,礼貌地发问:“需要我暂时回避一下吗?” 谢依南跟张天扬这才发现,向容已经收拾好自己,换上一身舒适的居家服,正满脸儿带笑,戏谑至极地站在楼梯口呢。 也不知道她站在那儿多久了。谢依南一边推开压在她身上的张天扬,一边暗暗希望向容站在那里足够久,如此,她才会明白,自己其实还是很清白,很纯洁的。 “容容,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为了转移话题,谢依南立刻将关于小姑姑前世的事情告诉向容。 向容果然被她带跑了,欢呼一声儿,跑过来抱着谢依南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才对她说:“南南,你这脑袋瓜儿也真是的,一会儿好使,一会儿不好使。你说你要是早想起来这点,我们不就不用白白担心这么久吗?” 谢依南被向容的埋怨弄的整个人一愣,半响儿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向容却以为谢依南因为自己的话而生气了,急急道歉地说:“南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乱说,你别介意。” 谢依南这才回神,然后对向容微微一笑,意思是说:“小样儿,被我骗了吧。” 骗没骗的,世上大抵也只有谢依南本人清楚了。 但向容不依啊,她立刻跳起来就要报复谢依南,并且专挑谢依南的痒痒肉下手。谢依南架不住向容的报复,整个人笑趴在沙发上,嘴里不断地跟向容求饶。 向容也不听,非不肯停手。谢依南一看求饶无用,赶紧搬救兵,她喊:“张天扬,救我!” 然后张天扬出手了,他一只手拎起向容,将她轻轻地扔到一侧的单人沙发上,一手拉起笑到打滚的谢依南,将她抱在怀里,意思非常明白了,这人是我罩着的,你不能动手! 向容没想到自己的九阴白骨抓如此不济用,被张天扬轻轻地用蛮力给制服,气的她鼻子都要歪了。 她对着张天扬冷哼一声儿,大有咱走着瞧的意思。然后不等谢依南跟张天扬说话,向容又骄傲地上楼去了。 谢依南对自己能够逃离向容的魔抓表示很开心,她抱着张天扬得意地大笑,然后吧唧一口亲,响亮地亲在张天扬脸儿,一副胜利女王的小模样。(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消食 张天扬被谢依南逗乐了,也跟着傻笑了起来。 笑完,谢依南这才发现,自己跟向容那一通乱滚,竟然滚出一身汗出来。但她此时极为享受张天扬的怀抱,舍不得离开,于是嫩白的小手往楼上一指,说:“士兵张天扬,我现在命令你抱紧我。”谢依南说完,人便灵活地轻轻一跳,张天扬手臂用力,轻轻松松便完成一个华丽的公主抱。然后谢依南又说:“目标,二楼,本公主卧室,前进!” 张天扬接到命令,哪里敢不执行,立刻抱着谢依南将她抱上二楼的房间。谢依南却玩儿这个游戏玩儿上瘾了,她又指使张天扬去洗手间帮她放水洗澡。 张天扬尽管不是第一次踏进谢依南的卧室,但他此时的心境跟年纪都与旧时不同,此时心中不免浮想连篇。偏偏谢依南一点不防备他,指使他去洗手间放水就算了,还当他的面儿打开衣柜,然后堂而皇之挑选她想穿的衣物。 那场面,张天扬拼了命才忍下心中的热意,然后夺门而出。至于后头张天扬有没有用冷水洗澡,还是用毛巾敷额头,谢依南就不知道了。 反正她洗完澡出来以后,见张天扬好好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呢。 谢依南熟门熟路地走过去,挨着张天扬坐下,然后低眉顺眼地问他:“你饿了吗?” 天地良心,谢依南问这个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邪念,天知道张天扬突然兽性大作是为哪样? 等到谢依南有空说话的时候,她的嘴唇已经被张天扬啃的面目全非了,并隐隐有些刺痛感。 谢依南这个矫情的小姑娘。因为这丝疼痛,心中立刻就不高兴了,她嘟着嘴唇跟张天扬说:“我是问你肚子饿不饿,你在干什么啊你。” 面对谢依南的指责,张天扬默默地在心中怪自己定力差,他突然发疯,绝对不是因为抱了谢依南。绝不是因为进了她的闺房。绝对不是因为参观了谢依南的衣柜,更不可能是谢依南浴后身上那丝若有似无的香气。 张天扬无言,但他有行动的。他抱着谢依南不肯松手。然后又一口轻轻地吻在谢依南红胀的嘴唇上,低低呢喃着什么? 然后,谢依南的脸儿慢慢就红了,张天扬见此招有效。再接再厉地接着呢喃,谢依南的脸儿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没办法。张天扬身上那股属于成熟男性的气息直直地朝谢依南迎面扑来,他那低沉的嗓音,还有手指间轻轻划过她的耳珠……种种因素加在一起,认谢依南这个曾经已婚。然后失婚,现在又重回小时候的姑娘,简直羞的不能再羞了。 她蹭一下站起身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儿地嚷嚷说:“我去厨房给你煮面。” 张天扬坐在沙发上,好整以遐地看他的依依落荒而逃的样子。低低叹息一声儿,心中却在想:要不是因为你现在还太小了,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 谢依南自然不知道,呆子一样的张天扬背后还有那种心,她逃到厨房以后,扶着门平复自己的呼吸心跳后,这才打开厨柜,翻出一包面条准备给张天扬下面。 在等水开的时候,谢依南跑到楼上去敲向容的房门,问她:“容容,你饿不饿,要不要吃面条?” 向容门也不开,声音直接从房间里传出来,她说:“向容已死,有事烧纸。” 谢依南站在门外忍住笑,知道张天扬那一手,伤到小姑娘的自尊心了,老妈子心态发作的谢依南再问:“要不然,一会煮好了,我给你端一碗上来?” 房间里再没有回应,于是谢依南知道了,向容真的不吃! 她施施然下楼回到厨房,水刚好滚开了,下面条,又将切好的香菇青菜肉丝一起放下去煮,然后烧热平底锅,准备煎俩儿个荷包蛋。 不一会儿,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张天扬便闻到一股浓农的食物香气。没过一会儿,谢依南的声音便从厨房门口传了过来,她喊:“张天扬,过来吃饭!” 张天扬跟条小狗一样,速度极快地从沙发上蹿了起来,几步走到谢依南跟前,伸手接过她手中捧的大碗,甚至还能空出一只手来牵谢依南。 俩儿人也不去餐桌了,直接在客厅的茶几上开吃。 食物只有一份,筷子只有一双,张天扬左手握着筷子,挑了一筷子的面条,吹凉,送到谢依南嘴边。 “你先吃。”谢依南推辞不在矫情,不在礼貌,而是她现在的确跟向容一样,一点儿都不饿啊。 “你先吃。”张天扬很坚持,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什么事儿。他先吃的话,这碗面不用两分钟,铁定见底。到时候,谢依南还吃什么? 谢依南无奈,只得张嘴接过这一筷子,然后告诉张天扬说:“我不饿,你吃吧。” 张天扬促眉,觉得谢依南的不饿太奇怪了。这都到了饭点了,怎么可能不饿呢? 谢依南看出张天扬的不解,又没有办法跟他解释男生跟女生的代谢率是不同的,最重要的是,你的肠胃跟消化系统可不是常人能比的。 于是,在张天扬的坚持下,谢依南吃了一肚的面条后,张天扬终于肯放过她,拎着筷子自己快快地吃了起来,果真没有两分钟,谢依南吃了半天,才只陷下去一点儿的面条就完全进了张天扬的肚子。 谢依南承认她自己没用,因为,她再次被张天扬的速度以及食量给震憾了。 张天扬去洗碗,谢依南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她实在是被张天扬给撑坏了,胃里的食物都快要堵到喉咙口了,她现在的情况只能躺着,不能走,也不能动,一动就难受,想吐。 张天扬出来的时候,看见谢依南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弯腰在谢依南的胃部摸了一把,然后果然发现里头没有一丝空隙。敢情真是把他的依依给撑着了啊,张天扬脸儿上发红,抱歉地对谢依南说:“家里有消食片吗?我给你找出来吃两片?” 谢依南痛苦地摇了摇头,张天扬又问:“山渣片呢,也没有吗?” 谢依南还是摇头,张天扬说:“要不,我出去给你买点儿回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 别离 谢依南却不同意,要张天扬帮她轻轻地抡肚子,说这样可以帮助消化。张天扬半信半疑,伸手帮谢依南调整了个姿势,让她躺的更舒服,然后便按照谢依南的指示开始慢慢地动作。 也不知道是真的管用呢,还是心理作用呢,谢依南渐渐地感觉,真的舒服了许多。舒服了的谢依南便指使张天扬去给她放带子看,还指名要看周星星的最新力作。 张天扬受命而去,任劳任怨地放好带子,回来一边帮谢依南消食,一边陪她看周星星的新电影。 其实这部电影谢依南早在向容的陪伴下看过了,她此时想看,无非是因为身边的人换了,变成张天扬而已。 故而她现在看起来,感觉星爷更幽默,感觉更欢乐。 一部周星星看完,已至深夜。 张天扬又陪着谢依南说了许久的话儿,谢依南终于抵挡不住困意,沉沉地睡了过去。天蒙蒙亮的时候,张天扬走了。 谢依南再次一无所觉。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她不是自然醒的,她是被向容给叫醒的,向容说:“南南,快醒醒,上学要迟到了。” 谢依南睁开朦胧的眼睛,问她:“张天扬呢?” 向容说:“没看见他人,走了吧应该。” 谢依南心一沉,知道张天扬这一走,又不知何年何月才会见面了。她从沙发上坐起来,然后强打起精神洗漱换衣,然后跟向容一起去学校上课。 而这周,刚好就是本学期的最后一周。 周一跟周二是最后的复习时间,周三。周四,周五,连着考试,期末考。 往常这个时间,谢依南还会有点儿紧张。当然,这紧张并不为她自己,而是为了张天扬。但此时张天扬已经不上学了。谢依南自然是轻轻松松地应对这次期末考试了。 尽管在多数人眼中看来。谢依南大病了一场,中间缺课许多,回来上学又不见她多么努力。这次绝对是无缘年级第一的。 可是,命运总是会特别关爱某种人,谢依南大抵就是被命运关爱的人员之一。在全年级的同学都替谢依南捏一把汗的时候,谢依南仍然是妥妥的年级第一。向容第二。张也第三。 向容跟张也的主要失误在语文的作文上面。这也是没办法事情,在高中。语文作文想要拿满分,根本就是极难的事情,而谢依南之所以能够做到,完全是因为她有这方面的天赋。以及她那无人能及的眼光及阅历。 拿到成绩单以后,谢依南派了向容回老凹村儿去重点观察小姑姑,以排除最后一丝疑问。她自己则留在城中,协助张大当家的筹备金色年华的重新开张的事宜。 上一周。金色年华的宣传广告已经打了出去,全市的商场,出租车,路边的广告灯箱,包括铺天盖地广告宣传单已经全面开启。 全城老老少少,基本都知道金色年华要重新开张的事情了。最重要的是,金色年华打出的歌唱比赛,今天在市中心的广场上开始进行。 任何人只要手持宣传单张,就可以到广场上来参加比赛,什么条件,什么要求都没有,你只要人站上去,点一首你最有把握的歌,然后再唱出来,喝完,机器进行打分,80分以上的人都可以获得金色年华送出的大礼包一份。 为了炒热现场气氛,所有金色年华的员工在谢依南的培训下,乔装打扮成路人甲乙丙丁,再邀请了本城唯一一所师范学校的全校师生前来参与。 顿时将市中心广场上的人流聚集到一个全新的高度,谢依南看着一个又一个走上台去唱歌的托,尽管下面的气氛很好,但却没有几个人真的上台来演唱。 谢依南站在后台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对自己的判断准确再次得意地笑了。她一早就料到这种情况,所以才会早早地将自己内部的员工培训好,然后再请来师范大学的学生,天天上台来唱歌,不出一个星期,谢依南包准全市人民心中,都会深深地印下这种新型的娱乐休闲形式。 “南南,你怎么会知道台上的人不会愿意上台来唱歌的?”张大当家的站在谢依南身后,好奇的问。 “花叔,我且问你,如果是你,你会愿意上台去唱吗?”谢依南笑着问他。 “我不行,我唱歌会走调的。”开什么玩笑,让他当众开口唱歌,不是要被人笑到面儿都黄了吗?张大当家急忙反对道。 谢依南两手一摊,说道:“正如花叔你心中所想的那样,你不敢上台去献丑,台下的这些普通人自然也不敢上台去献丑了。” “那怎么办,他们不敢开口喝歌,就不会愿意到我们金色年华来消费了。”张大当家急问。 “花叔,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在最后一天邀请啤酒厂的人来这里搞宣传,并增加机器的原因了。我们必须得让他们心中有一个概念,然后再找一个合适的契机让他们试试,才会知道其中的乐趣。” 最重要的一点是,金色年华内的设置跟现代的ktv一样,都是单独的包厢设置,相信只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许多人还是很愿意一展歌喉的。 不得不说,张大当家又被谢依南所展现的才华给惊艳到了。到了宣传期的最后一天,果然如谢依南预料的一样,在免费赠饮的啤酒趋使下,民众们纷纷上台,从早上八点,直唱到夜里十点才收场。 只这一天,九间金色年华接到的订单就已经排到了三天后去,至此,整个宣传期终于结束了。张大当家,包括砸了血本的陈家儿郎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并纷纷将谢依南当成了此次的重新开业的大功臣。 谢依南半点儿也不谦虚,将此事儿添油加醋地写到信中,给张天扬寄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九间金色年华同时开业,间间生意火爆,当天结业后,统计出来的营业额竟然高出往常金色年华三天的营业额。这个数字可把陈家儿郎们乐坏了,连谢依南的小舅舅也乐的嘿嘿笑了两声儿。(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 年礼 谢依南又在城中呆了三天,确定金色年华的营运整体都通畅了以后,她便带着一车的年货回老凹村儿,准备起过年的事情来。 到于金色年华的事情,自然有人会处理好的,这点儿,从来都不在谢依南担心的范围内。 谢依南回到家中的第一时间,便是跟向容交换情报,哪知却仍然一无所获。谢依南不死心,利用过年的这段时间亲自盯人。结果仍是与向容一般,不禁也是泄了气,于大年三十前一天,抓住她的小姑姑,准备三口六面的讲清楚。 哪知,事情竟然大出谢依南意料。 但不管如何,谢依南跟她的小姑姑从房间出来以后,对她小姑姑的戒心是完全消除了的。向容知道她的小姑姑真的不是什么坏人后,高兴地抱着谢依南直亲。 亲的谢依南内心炯炯有神,敢情搞这么大半天,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瞎忙瞎担心啊。这位姑娘的心怎么这么宽呢,谢依南望着笑的灿烂的向容,默默地想。 不管怎么说,年终于来了。 这一年,谢依南十五岁了。 热热闹闹地过了个大年,吃完元宵之后,大人们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当中,小孩子们便开始收拾书包,检查作业,准备上学去了。 再次回到学校,谢依南却意外地迎来了白秋。 白秋去加拿大念书还不到半年,竟然再次回转了。这委实让谢依南吃了一惊,同时亦为白秋暗暗着急。 开学一个多月,白秋跟个鬼魅似的行走在校园内,性格大变。安静极了。她一改之前的毛燥个性,安静沉稳的不像话。 谢依南几次想找她深谈,都被她避了过去。尽管她们现在在同个班级,但相处的时间却比以前少。 但谢依南也知道白秋确实是忙。她的这次任性之旅换回来的是白家严厉的斥责,以及严密的监控,与此同时,以前被白秋弃之不顾的各项课后小课堂亦纷纷露出水面。 什么钢琴课了。绘画课了。书法课了,琴棋书画基本含概在内,甚至还有英法德三堂的外语课。这些课程表加起来。简直比高一整个学期的课还要多。 关于齐琪的事情,白秋却只字不提。不单是齐琪,甚至是整个加拿大之旅,白秋都避而不谈。 谢依南见她一直消沉。有心想要开解她几句。但考虑到白家跟陈家现在彼此对台的立场,谢依南又放弃了。 陈家五郎陈叱在新年还没有过完的时候。便已经收到了官复原职的通知,他人还没有回去办理手续,上头便又传来了新的任命,陈叱半路折返。拖家带口的去了某直辖市报到去了。 官场上的风云谢依南并不懂太多,她现在只专心的上学,做生意。陪伴亲人,以及等张天扬。 白秋的事情。能帮她会帮,人家不乐意,她也不会去强求。 又过了一段日子,天渐渐地热了起来。周五傍晚的时候,许大老板及时送来新一季的夏衣,谢依南跟向容迫不急待地换上,再次出现在许大老板眼前的,已经是两名颜色上乘,娉娉婷婷的少女了。看的许大老板都要移不开眼去,实在太美了。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过了年,谢依南跟向容的身体发育跟吹糖人似的,一天更胜一天的好。 没花多久的功夫,便已经发育的有模有样了。曾经令张天扬罪恶的小身板早已不复相见,变成引人犯罪的小资本了。 “南南,容容,你们真是太美了。”许大老板由衷地赞美道。 陈家四郎也骄傲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赞同许宁话,这俩儿小姑娘的确长的好。不然,悦华轩楼下天天早上手里拎着早餐蹲在那儿的人是谁?天天晚上尾随她们回家的人又是谁? 尽管谢依南跟向容是有名的学霸,校花,以及名花有主之人。但仍然止不住有蜜蜂前来采蜜。 张家四郎看着换上夏装的俩儿个小姑娘,认为自己有很必要再去敲打一下钟家俩儿兄弟,命他们一定要看好了这俩儿小姑娘。没办法,长成这样,不防着点不行啊! 一时之间,原本满心骄傲的陈家四郎变的满心忧愁了起来,这年头,监护人难当啊! 向容这个学期跟学生会一个干事走的极近,传言都说俩儿在一块呢。张想知道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天天该上学上学,该回家回家,该复习复习。 谢依南起先还有些怀疑他呢,因为张想可不是那种为了学业,为了高考可以放弃一切的人。但她等来等去也等不到张想的反应,再一看向容,她不但不理会校园的流言,并且还十分大方地跟那个学生会干事儿走在一起,有时候为了赴别人的约,向容能把谢依南给撇下。 谢依南留心观察了一段,心中就明白了三分。 她也不着急上火了,也不去八卦向容到底怎么想的,只安安静静地做她的女学霸。 此间,还有一件令人谢依南比较恼火的事情发生,那就是并不是错觉,她的记忆真的在慢慢丢失。 前世的记忆现在还留在她脑海里面的,也只有她跟张天扬的画面了,并且,这些画面也越来越淡。 好在谢依南意识到这个变化的时间不算短,她在春节的时候,便挑了个时间,将四舅舅及小舅舅找来,然后关在暗房里回忆了两天,终于把前世所有的记忆清理了一遍,然后将之统统告诉了四舅舅跟小舅舅。 至于张天扬,谢依南却是没有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一来不方便,二来,她这辈子跟张天扬还有很久的时间,没必要死守着前世的记忆。今世能创造更多的记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另外比较值的你们关注的事情,就是过年的时候,张天扬家竟然派了张天名为代表上谢家走亲戚来了。 这可把谢依南给囧着了,这是怎么的呢?难不成还要学古人那般,来个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什么吗? 她跟张天扬是自由恋爱啊,拜托不要搞的这么古板好不好。 不是谢依南小题大作,实在是张天名拎上谢家门的礼物太奇怪了而已,让人不得不往那边想啊。 好在他上门的那天,谢家没有多少亲戚在,不然,谢依南真不敢想,自己会怎么样死啊! 到了第二年春节的时候,张天名再次带着礼物上门的时候,谢家几个女人已然可以淡然处之,到了第三年,已经惊不起任何波澜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 高三 这一年,谢依南十七岁。高三,第二个学期,正面临着高考。 夜空之下,谢依南在悦华轩内挑灯夜读,陈家四郎亲自下厨煮了两碗夜宵送给谢依南跟向容吃。 他端着食物在外面的敲门的时候,谢依南在房内七手八脚地收拾东西,看一眼再无其它可疑的痕迹后,这才喊了声儿:“请进!” 外门走进来一个风姿卓绝的男人,此人当然是陈家四郎是也。他进门后,将托盘内的食物放在谢依南的书桌前,然后才对谢依南说:“注意休息,别念太晚了。” 谢依南轻轻地应了声儿,说:“我知道了,谢谢舅舅。” “那你趁热吃吧,我去给向容送一碗。”陈家四郎也不多说话了,转身就走。出去的时候,还体贴地帮谢依南将房门带上。 房内,谢依南心虚地瞄了一眼连许大老板都没有这个荣幸吃上一口的食物,不知道怎么报答四舅舅的恩情才好。 她今年是要高考没错,可是她谢依南并没有在备战啊。她是在看张天扬的回信好不好? 自二年前张天扬返回军区,被调到某大队以后,张天扬夜以继夜的训练让他在此后的每次任务中都表现的极为出色,据他自己来信介绍,他现在的积攒下来的奖章已经满满一盒了,宿舍的抽屉都放不下,让谢依南下次过去看望他的时候,给带回来呢。 谢依南知道张天扬这只是一个玩笑话。那些奖章都是他拿命拼回来的,他怎么可能舍得让它们离开呢。 张天扬打的什么鬼主意,谢依南一清二楚,不然,以前十天半个月才来一封信。怎么开春以来就变的勤快了起来呢。他自然是希望是谢依南选择大学的时候,能够离他近一点而已。 可是,关于这一点,谢依南一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还没有说出来而已。 当然,这里面的人,并不包括向容。 向容一早已经说了。你报什么学校。我就报什么学校,你报什么专业,我就报什么专业。 谢依南当时惊讶地问她:“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广播吗?你不是想当一名广电广播主持人吗?” “是啊。可是我在学校已经播音三年,玩儿也玩腻了,是时候换一个玩玩儿了。” 谢依南心中感动,无言的她只好抱住向容狠亲了一口。然后谢依南被人推开。那人自然不是向容,而是张想。 张想自考入大学以后。连续二年没有回家,再次回来,却开始猛烈地追求向容,不单将一直沾在向容身边的学生会干事踢走。甚至还说动他的娘亲,花婶跑来做向容的思想工作。折腾了一个暑假,向容终于受不了。答应他了。 然后俩儿人终于又在一起了。谢依南不知道陈想大学二年交了多少女朋友,贱踏了多少朵小鲜花。但他既然已经表明了立场,谢依南这个局外人自然也不会反对。 而且,比较微妙的是,向容对张想的感情一直令人难以捉摸,你简直不知道向容是爱他,还是不爱他。 这也是谢依南一直没有跟向容多加讨论的理由吧。 高三的生活总是紧张而又刺激的,跟所有的高考生一样,谢依南每天面临的也是复习,做题,做题,复习。 小胡老师更是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一班,就盼着一班全体能够考出一个好名堂来。 而一班的学习氛围也是空前的浓烈,因为少了张天扬的一班,整体水平一早便提了上去,现在各科的平均分早就甩出其它班级几条街了。 这天晚自习的时候,张也来晚了。 他一进教室,谢依南便明显感觉到他的气压低下,脸黑成炭。见此异象,谢依南便暂时将自己的脑袋从浩瀚的题海里解放出来,用手肘拐了拐身边的向容,示间她看张也。 “他怎么了,脸儿黑成这样?”向容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小声儿地跟谢依南说话。 “我也不知道,看看先。”谢依南紧挨着向容的头,眼睛骨碌乱转道。 张也进来没一会儿,梁小冰同学也进来了,她的眼睛红胀,明显刚刚哭完。谢依南跟向容对视一眼,各自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异色,心中暗道一声儿:有情况! 张也跟梁小冰同学的确有情况,张也在回班上自习的时候,在校园的某一棵香樟树后,突然蹿出一个人影,吓的张也的小心脏扑得一跳,定了定神,张也这才发现这个突然蹿出来的人物并不是女鬼阿飘,也是小精灵龙猫之类的,而是梁小冰。 “梁小冰同学,请问你有什么事儿吗?”张也根本就不想理她,他不是张想,他没有所谓的绅士风度。他不想理她就是不想理她,他是无奈地几次避开她要绕过去,梁小冰坚持挡路,而他又实在绕不过去了,这才开口问话的。 “我……”梁小冰到底是个姑娘家,尽管她感觉自己此生兴许只会爱这一次了,尽管这次这个人并不爱她,不喜欢她,甚至是讨厌她。但为了她此生唯一一次的爱情,她决定要努力最后一次。 事情想的再好,事到临头的时候,她面对张也那明显不耐的神色,以及不屑的口吻,她仍然是被伤到了,到了嘴边的话也吞了回去。原本,她是想问张也:你准备考哪一所大学的。 “没事儿的话,请让让,我要回教室自习了。”张也才不耐烦应付她呢。 梁小冰扯着自己衣角的手一紧,脱口而出道:“我想问你准备考哪一所大学?” “这与你无关吧。”张也眉头一紧,有种被牛皮糖沾上怎么甩都不甩不掉的感觉。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哪里招惹她了,竟惹来她三年又三年的痴心一片。有些人的爱情可以与当事儿人无关,喜欢一个人,自己藏在心里,自己知道就好。不会去打忧对方的生活,不会给对方造成任何困扰。有些人的爱情却一定要让你知道,她的眼神无时无刻都在关注你,让你窒息,让你害怕。而梁小冰,无疑是后一种。(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痴缠 “我只是想跟你一样,考同一所大学。”梁小冰说出自己的目的。 “我不会告诉你的,原因你也应该知道。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喜欢你一直缠着我,不喜欢你老是将目光放在我身上,不喜欢你自作主张做的有关任何我的事情,你明白吗?”这种话,张也记得自己不止说过一次,但梁小冰就是不肯放弃。 南南妹妹曾经笑他,说:“小哥哥,你这样伤一个女孩的自尊心,我如果是梁小冰,一早便由爱转恨了,你以后还是小心一点儿吧,女人恨起一个人来,是很可怕的。” 张也现在就充分感受了到这种可怕,在梁小冰那深情款款的目光之中,他常常在想的,便是这个人哪里是爱我,她分明是恨我才对。 而梁小冰呢,她的确是恨的,恨张也不懂的怜香惜玉,恨张也不解风情,恨张也有眼无珠,恨张也的绝情,但其实,她最恨自己的痴心错付,且是错了一次又一次。 也许她的爱情一早就已经变味了,但她自己犹不自知。她就是想要张也的一个肯定,一个点头,甚至是哪怕是一个微笑。 为此,她愿意不择手段。 而梁小冰也的确是不择手段的。 张也在二中念书,到今年已经是第六个年头了。公认的二中校草,学霸,翩翩佳公子,却没有收到一封情信,一个表白。 而这些,都是梁小冰的功劳。每一个向张也心生爱幕的女生,都是梁小冰痛恨的对象,每一个胆敢在张也面前表露爱意的女生,一周之内。必定传出各种难听至极甚至可以以死谢罪的流言。流言可怕就在于它的真真假假无人能清,对于自尊心极强的青少年姑娘们,这无疑是最沉重的打击。能在这种打击之下撑下来的,二中的校园内大抵只有一个谢依南跟一个向容吧。 张也是知道梁小冰的手段的,尽管他自己也很喜欢这种鬼见愁的感觉,但是,却不喜欢梁小冰那沾沾自喜的味道。以及她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你是我的私有物的那种感觉。 他张也虽然不耐烦应付女生,但他也不会愿意梁小冰帮他应付女生,且还是以那样一种方式。 所以。张也对梁小冰如此不留情面,其实是大有原因的。梁小冰做的最过份的一次,是张也高二那年,一个初三的小学妹疯狂的爱恋着张也。情书,表白。星星,早餐,饮料,这些都是她准备用来攻陷张也的工具和手段。 但她很聪明。知道梁小冰这个恶劣的存在,所以,她避开高危的校园。转而跟在一大帮男生的后面,蹲在悦华轩楼下等张也。并成功地将第一封情书送出。 尽管张也当场就拒绝了她,但她相信以自己的努力,假以时日,自己一定可以融化他的心。 小姑娘为自己找到一条独径而开心不已,每天都快乐地像一只小鸟似的,唧喳个没完。 小姑娘原本就是她那一届的风云人物,她的异样自然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有人心再将她的异样告诉梁小冰。梁小冰便带人将小姑娘围在厕所里了。 梁小冰因为要霸男,所以她自有一股自己的势力帮助她欺女。在二中校园,梁小冰无疑是个女版的小霸王了。 她逼问小姑娘说:“你是不是喜欢张也?” “我喜欢谁都不关你的事儿。”小姑娘毕竟太小,她还没有学会在认清形势的情况下,如何察言观色,明哲保身。反之,小姑娘选择了迎难而上。 “你喜欢别人,自然不关我的事儿,可你要是喜欢张也,抱歉,我们可有得聊了。”梁小冰恶狠狠地一笑,脸儿上的厉色让她看起来没有一点姑娘家的风韵,反而有种巫婆的恶心感。 “你是张也什么人,你凭什么替他作主。”小姑娘的话儿深深地刺痛了梁小冰。 原本只是单纯地想要跟小姑娘好好聊聊的梁小冰改变主意了,她要给点颜色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瞧瞧,让她知道话不是可以随便乱说的,人不是随便可以乱喜欢的,她梁小冰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辱的。 “你们几个,过来压住她,不许让她乱动。”梁小冰亮出小混混们常年必备的小刀,在小姑娘的脸儿上游走,她问小姑娘:“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小姑娘为了爱情,感觉自己此时就是鬼子刀下的英灵,她决定宁死不屈。尽管她现在已经吓的浑身发抖了,但仍然是咬紧牙关,不肯哼一声儿。 梁小冰的耐心用尽,划拉两下,小姑娘身上穿的校服便开了两道口子,胸前的风景若隐若现。 小姑娘终于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儿,放声儿大哭。梁小冰听了,哈哈大笑,颇有种杀人狂魔的意思。 “梁小冰,我诅咒你全家不得好死,我诅咒张也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你!”小姑娘的怒,恨,羞,惧,所有的感觉汇集在一起,使她发出最后一声儿怒吼。连一直在外围观的同学们都听见了。 心里一个机灵,越发好奇地围上前,想要听上那么一朵耳。 梁小冰终于完全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给激怒了,她挥舞着刀子,划拉几个,小姑娘前胸的那块布已经完全脱落了,梁小冰却仍然觉得不解恨,她手上的动作不停,没一会儿,便将小姑娘的裙子划开,然后就地取材,利用地上散落的布条将小姑娘的双手反绑起来,嘴里塞了一嘴的碎布,命令手下的几个得力小太妹将小姑娘推出去。 厕所外围观的男男女女几时见过这个啊,喧哗一声儿,个个目瞪口呆,却个个不肯离去,就这样近距离观望着。 梁小冰见此,得意一笑,心中暗想道:叫你喜欢张也,叫你诅咒我,哼! 校园是流言的最佳传播之地,梁小冰的报复行为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围观的人围了一圈儿又一圈儿,小姑娘一身近乎透明地被人押着站在那里,眼泪都快流干了,也没一个好心人上来解救她,没有王子,更没有骑士。只有围观的,看热闹的人。 小姑娘的梦想在这个时刻彻底破灭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学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闻风赶来的老师到了,同学们一哄而散。几个小太妹也趁乱逃走。小姑娘被老师的衣服包着带走的时候,她也没有见到张也的身影。 并不是张也无情,而是那一天,张也根本不在学校内。也许,这就是天意。 等张也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想再去找这个小姑娘说点儿什么的时候,她已经退学了。并且,学校对这件事情的处罚也是很搞笑,竟然是没有处罚。 当然,这其中的原因十分复杂,也并不是学校不作为。实在梁小冰的家长说了,我们家小冰打小就是个听话的好姑娘,又乖巧又伶俐,你说她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学校说话也是要负责任的,你们有什么证据,拿出来。 然后,学校拿不出证据来,所有的学生,甚至包括小姑娘本人,都不愿意出面指出梁小冰这个罪犯。 最终,罪魁祸首梁小冰没有处罚,小太妹们没有处罚。 但张也有,他用一次恶毒过一次的语言来拒绝梁小冰。但天知道,为什么梁小冰仍然对自己不死心。 她现在来问自己要考哪所大学,不用审都知道,她一定是打定主意再缠自己四年了。想到此处,张也实在不能忍了,他说:“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告诉我,我一定改。” 梁小冰握紧拳头,一言不发地低头站在那里。 张也没有耐心等她哭完,讯速侧身走过,那步伐,跟被鬼追一样,越走越快。最终完全消失在梁小冰的视线里。 梁小冰没有让自己哭多久,她很快就擦干眼泪跟了上去。她走进教室的时候,正好撞上了谢依南跟向容戏谑的目光。 她心里有气,可是却不敢对谢依南跟向容发。高一的那一巴掌已经使她全家的生活水平从中流走到下流了。 当然,事发的时候,她是没有感觉的,因为她的整颗心都扑到张也身上了。等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时。她的爸妈早就已经下岗多时。整日以打零工度日了。 当然,若不是他的爸妈因为生活窘迫的关系,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她也不会注意到此事,更不会注意到爸妈口中频频出现的那些企业,那些公司。那些店面,竟然统统与谢依南有关。 她反应过来这件事情。是她的爸妈昨晚跟她商量,让她不要再上学了,说她现在的成绩,再念也念不出一朵花儿来。还是早早退学。出来打工的好? 她今天去问张也考哪一所大学,心中抱定的主意不过是想去张也上大学的那座城市打工而已。念同一所大学,不过是她给自己找的一个好台阶罢了。 关于梁小冰的这些心事。谢依南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看张也回来以后,便翻开练习题埋头苦做。心中已经将这个热闹放下,转而专注起学业来。 至于梁小冰在心里恶毒地诅咒谢依南,并在心底暗自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衣锦还乡什么之类的东西,谢依南更是不知道。 当然,就算知道了,谢依南也不会放在心上,一个跳梁小丑而已,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这天晚自习回到家中,谢依南跟向容一改往常蹿房间关房门的举动,转而一直是兴奋难耐地在客厅走来走去。 张也被她们俩儿人转的眼晕,便说:“你们俩儿能不能坐下来,别再走来走去了,这样走时间会过的更快吗?” 谢依南轻轻一笑,果真坐了下来,向容却不,她站在张也面前,问他:“他还是你的亲人吗?怎么感觉你一点儿也不紧张,一点儿也不激动?” “有什么好紧张激动的。”张也撇了撇嘴说。 “人家这么久没有回来,你都不会想念他的吗?”向容再问,无法接受张也这个冷心肠家伙的言论。 “他不是回来了,就再也不走了吗?”张也反驳道。 “那倒也是。”人都回来,以后好好相处,多少思念补不回来?向容被张也的理论打败了,于是她也跟着坐了下去。 可是没过一会儿,她又做不住了,站起身来,问谢依南说:“南南,你说,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儿了,有没有变高,有没有变帅,有没有交女朋友。” 谢依南摊了摊手,表示我哪儿知道啊,一会儿他回来,你不会自己问他。 “呃,你说好好的突然回来干嘛,这儿哪好了。” “这儿再不好,这也有我们不是。”谢依南提醒她。 “这倒也是。”向容再一次从张也身边走过,惹来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里想说:你们俩儿差不多得了,至于这样吗? 张也这头在心里嘀咕完,那头谢依南也忍不住了,她说:“怎么还不回来?” 向容站住脚步,对谢依南说:“我去阳台看看。”说完,便一溜烟儿地跑到阳台上,趴着栏杆往下看,不一会儿,谢依南听见向容说:“来了,来了,他们回来了。” 谢依南一听,立刻也坐不住了,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到阳台上去看,果然让她看见四个身影从四舅舅的车上下来,其中一人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没一会儿,四人的身影便隐入楼层之中。 谢依南跟向容对视一眼,兴奋地跑到门边,将门打开,然后一左一右地站在那里,就等着电梯的门打开,然后好给远归的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等待总是漫长的,但这回却格外短。 谢依南跟向容没等一会儿,电梯的门便叮的一声儿打开,谢依南跟向容一个步箭上去,一左一右地抱住来人,齐声儿说:“大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张思没料到自己人还没进家门呢,便受到这种级别的待遇,受宠若惊地接住飞奔而来的两个女孩,然后低低地喊了一声儿:“南南,容容。” “大哥哥。”谢依南跟向容心中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也难怪她们如此激动,张思自从谢依南病重那一年回来一次,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几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不见这么久,激动一下,实在是人之常情不是。(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归来 “你们还在电梯里面抱多久,不准备回家了?”陈家四郎开口说道。 三个人这才不好意思地分开,然后谢依南跟向容一人拉着张思一只手,往家里走去。张也站在门后,对进来的张思喊:“哥。” 张思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说:“小也长这么大了,高了很多啊。”又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说:“怎么还这么瘦,你吃的东西都去哪儿了?” 张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道,自然是在胃里融化完,再由小肠吸收营养,然后再流过大肠,最后排出,落到下水道去了,还能去哪儿? “大哥哥,你不是在电话里头说,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吗?”谢依南看了一眼张思的行李,然后问张思道:“你的行李怎么这么少?” “还少,你过来拎拎,这个箱子比你都重好不好?”张大当家的常年不见自己的天才儿子,这次儿子回来,他有心想在儿子面前表现一翻父爱如山,想着拉小手这种玩意已经不适合彼此的年纪了,他便帮儿子拉拉行李吧。 哪知,这行李比他满腔的父爱还重,简直都快重如泰山了。他听见谢依南这么说,当下再也忍不住了,必须要让大家知道,这一路,他有多辛苦。 谢依南好奇地过去拎了一下,果然不动如山。 张思说:“辛苦父亲了,这里头装的是我常用的研究设备,我不放心托运,便一直随身带着。我的行李都办了国际转运了,大概要明后天才会收到,带给你们的礼物也在那上头。” “大哥哥。你给我跟南南带什么回来了。”张思从小就是个宠女孩的,他对自己跟南南向来都要比对张也跟张想好,这也是向容刚才那么激动的原因之一。 “不告诉你们,等东西到了,你们自己拆开看看就知道了。”张思对着向容眨了眨眼睛道。 那个调皮的样子,让向容讯速地将往日老凹村儿里头的那个小小少年跟现在前在眼前的这个挺拔英俊的青年联系在一起儿。 “我妈妈呢,怎么不见她。”张思是个孝顺的好儿子啊。 “她今天下午跟英妹子去上香了。”张大当家的抬手看了看表。又说:“现在这个点差不多到素年了,你快去洗漱一下,换身衣裳。我们今天晚上去素年吃饭。” 张思却站着没有动,他奇怪地问张大当家的说:“妈妈什么时候开始信佛了?” “她愿意信就信呐,你管她这么多干吗?”张大当家的是个疼媳妇的人,他不愿意媳妇多等。只好催张思了。 说起花婶儿信佛这事儿,还得从谢依南重病那回说起。谢依南躺在医院里。坚难地度过四十八小时的时候,英子小媳妇果然去了百年老寺相国寺烧香拜佛。 也不知道是英子小媳妇的缘碌好呢,还是谢依南运气好,英子小媳妇烧完香。拜完佛出来,竟然撞见了叶相。 叶相观此妇人满面愁容的,便顺道开解了她一句。说:施主与佛有缘,此番所求。必能应验!然后便一派高手风范的飘离。 英子小媳妇得了贵言,欣喜地回去,当天夜里,谢依南果然转醒了。英子小媳妇当天所求是发下大愿的,她说:只要菩萨愿意救谢依南一命,她便愿意下半生吃斋念佛还愿。 如今,谢依南果然醒来,英子小媳妇果然亦开始吃素,且但凡有佛事,英子小媳妇都第一个冲在前头,拼命完成。 谢依南重病的时候,花婶儿是当时被瞒着的那一个,她向来喜爱谢依南,却在她性命攸关之时,没有任何贡献,当下心情不好,怪完这个,怪那个,最后怪到她自己头上来,然后一狠心,也跟着英子小媳妇吃斋念佛起来。 张大当家的挡不住她,还劝不了她,亦只好作罢了。此时张思问起,谢依南又站在旁边,张大当家自然不好解释其中原由了。 并且,张大当家想的更深远的一层是,张思是个科学家啊,他母亲却去搞那些风建迷信的活动,这委实是难倒他这个大当家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委屈了谁他都不忍心不是。 “大哥哥,你先上去洗洗,花婶儿的事儿,一会儿我来告诉你。”谢依南是所有事情的隐线,她自然是看见张大当家的尴尬,且又说了,就算张大当家的不尴尬,这事儿说到底,也是为了她谢依南不是。 张思其实也就是随便一问,经过大屿山那道神奇的平安符后,他对大自然一切未知的力量都充满了敬佩之情。此时乍一听说他娘亲也信了佛,以为又是个什么奇怪的机缘,这才特意一问。 如今他看父亲的神色,再听谢依南的言语,心中大抵是明白了过来的,这事儿,说不好,还是谢依南那场病的后遗症呢。 想到此,张思什么也没坚持,从善如流地上楼去洗漱换衣了。 再下来时,风度更佳了,别说谢依南跟向容俩儿个小姑娘看呆了,连张也是被他大哥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度给惊艳到了。 “张大哥实在是养了个好儿子,个个都是人杰啊,观思儿哥这模样,这气度,当代青年,唯他独首啊!”张正勤先生由衷地赞叹道。 张大当家被张正勤先生夸的哈哈大笑,这些年因为谢依南的出色表现,心中对张正勤先生隐隐的妒忌之情一扫而光。心想道:你有好女儿,我还有好儿子呢? 张思不知道他这俩儿位心中在想些什么,他只感觉被谢依南跟向容那热切的目光看着,被张正勤先这么夸着,脸热的很。 这些年,他一个人独身在香港,念书,做研究,发表成果,得奖,发表感言,面对学术界及媒体界的双重赞扬,心中却感觉抵不过亲人这几道或欣喜,或崇拜的目光。 他再次对自己说:张思,你放弃许多人眼中的大好机会,回到家乡来是正确的。 “爸爸,我们不是要去吃饭吗,快走吧,我都饿了。”张思心中尽管感动,尽管欢喜,但他已经修练成型,轻易不被他人左右了。 一群人相互说笑着,往素年而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 叙旧 素年,却是谢依南主刀的那间私家菜馆,说是私家菜,其实认真论起来,素年是挺乱来的,你看它的菜单就知道了,中式的,西式的,什么样式的菜色都有,集百家之所长,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简直乱来嘛。 不明真相的餐饮界人眼里看来,素年所作所为,简直不知所谓,单纯只为就餐而来的人民群众,倒是真正喜欢这儿,因为在素年,哪怕是最简单的一碗白米饭,它也蒸的比别家好。 这就是素年,而素年的老板,正是花婶儿。 谢依南一行人到达素年的时候,花婶儿跟英子小媳妇已经等候多时了。两拨人马汇合,场面又是一通热烈,热闹了许久各人才找位子坐下,服务员一早有所准备,快快地将菜送了上来,众人提筷就餐,相互诉说着别后这几年的变化,张思自然是主角,整顿饭的话题基本都围绕着他在打转。 张思脸儿上一直笑着,心中亦快乐的很,他一边吃着娘亲夹到他碗中的菜,一边跟大家聊在香港的所见所闻,他有趣的导师,他的师兄弟们,还有他的在研究。 张思在香港求学这几年,张家给他的研究经费足到令人发指,这也是他为什么短短几年时间,便有重多重大研究成果的原因之一。 众所周知,研究室的经费是有限的,不但申请审批起来麻烦,最后还有可能因为经费的问题,研究人员不得不出售自己的研究成果,或者被赞助商窃取。 这些都是科研人员心中的痛。可是张思却没有这个问题,他自己本身的资质就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偏偏这个天才还自带研究经费。这如何不让人对他又爱又恨呢。 当然,这个在别人眼中看来是个坏主意,在张思及他的导师及师兄弟们看来是个大大的好主意,却是谢依南出的。 我们前面说过,谢依南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富婆,可是她现在还小,哪儿哪儿都不用她花钱。那么。她的钱除了能存在银行,她还能干什么呢。 谢依南想这个问题没多久,张思要去香港深造的消息便让她上心了。她就想啊。反正那钱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就让张思带到香港去,然后赞助他开一个研究室,让他专心地搞研究。不管他最后能不能研究出来,也好过让钱一直躺在银行睡觉来的有意义。 科研的脑袋谢依南没有。但科研人员经常会保不住自己的科研成果这件事情,她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就是为了张思的科究成果最终于还能挂上张思这俩儿字,谢依南亦感觉自己义不容辞啊。 所以。当张思说到令人骄傲,令世界震惊的科研成果时,他对谢依南的感激之情如江河流水。连绵不绝啊。 “你的那些奖杯什么的,都带回来了吗?”花婶自然是听不懂那些科研成果的。但奖杯奖牌什么的,她还是可以看看的。于是,在张思的介绍告一段落的时候,花婶儿及时问出出自己心中所想。 当然,关心奖杯奖牌什么的人,其实大有人在,你看谢依南跟向容,分明就很感兴趣嘛,不然,为什么那两双大眼睛里,都写了渴望呢。 “自然是带回来了的,在家里放着呢,吃完饭回去就给你们看。”张思笑着说道。 哪知,花婶儿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旧不改她听风是雨的急性子,当下就将筷子一扔,说:“我吃饱了,你们呢?” 谢依南跟向容也极配合花婶儿的动作,丝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男人们相视一笑,带着一帮不算小的小孩跟女人们回去。 许大老板自然同行。在陈谢张三家,许大老板的存在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现在家里除了老人,上上下下都知道他跟陈家四郎的关系,并且值得人欣喜的是,大家接纳起他来,都很平静,至少表面上是平静的,只这一点,便够让许大老板感激涕零的了。 悦华轩内,大家看见张思那个巨大无比的箱子里面果然装满了他研究器材以及他的各式奖杯奖牌等。 花婶儿带着谢依南跟向容一个个稀罕地摸过去,男人们则很克制地站在身后看着女人们的动作。尽管他们也很想上手去摸摸看,但是碍于面子问题,只好干瞪眼。 “大哥哥,你好厉害啊,拿了这么多奖。”向容称赞道。 “是啊,这是可是世界级最高荣誉奖了,大哥哥,你太给我们长脸儿了。”谢依南手上拿着新鲜出炉的诺贝尔物理学奖,感慨万千地说道。 至于谢依南在感慨些什么呢,你们猜去。 “我也觉得我好厉害,竟然生了这么一个小天才出来。”花婶儿笑眯眯地摸着谢依南手上拿着的那个奖杯。 张思也笑,他被一堆女人围着坐,一会夸,一会聊的,感觉此刻世界充满爱。在香港念书做研究,每天虽说也过的充实有趣,却少了几分温暖。他回家了,才感觉到在香港的难。不怪人家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 其实有时候最难的并不是事情本身,而是那种孤苦无依的感觉。就比如说,深夜,你做完研究,独自一个人从实验楼下来,手臂中偶尔还夹带着一本专业原文书匆匆赶回宿舍去休息。 腹中饥饿,却找不着一口合心意的饭,你思考再三还是决定买个面包加瓶牛奶一边走一边解决肚子空空如也的问题。天热的时候还好些,你一头大汗冲回宿舍洗个澡,躺在空调房里,慢慢想一些儿时快乐的回忆,让脑袋停止飞快的运转,然后慢慢进入梦乡,一日就这么过去了。 如果是冬天就比较令人难忍了,香港的冷一点不输h城,它也是个冷起来便没准的,兴许你早上出门的时候,天还热的很,晚上从实验楼出来,便已经冷风入骨了,更讨厌的是,还会带雨,那种阴湿的小雨打在身上,让你连去买一个冷面包配牛奶的心情都没有,只好脚步匆匆地赶回宿舍,然后洗漱上床休息。 这时候,你就会发现,昨天夜里盖着还嫌热的被子,今天再盖在身上却没有一丝的暖气,一手摸上去,潮的能挤出水来。 暖气那种东西,是没有的。怎么办?只能咬牙忍了,只盼着第二天不要再下雨,最好能再出会太阳,这样,他可是把被子拿出去晒一下。 可是晒被子也是个麻烦事儿啊,他人不能守在这儿,什么都不做,只晒被子,他得去上课,他得去做实验,偶尔还要帮导师跑跑脚什么的。 怎么办?请人帮忙吧,可是他的舍友们要么忙着学习,要么忙着谈变爱,根本就没有空搭理他。最靠谱的葡萄牙同学已经退学了,所以他时常感觉到寂寞。(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 探亲 寂寞的时候怎么办? 你问一百个人,一百个人会给你一百种答案。 而张思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回忆。等到记忆被他翻烂的时候,他亦终于学有所成,衣锦还乡了。 张思在接受中文网的媒体采访时,被问到他未来的打算,他说:“不知道,也许是回家吧。” 众媒体错鄂,根据他们手头上掌握的资料,明明已经有世界各地的名牌大学,顶级实验室在向他发出邀请,而他一直以来的官方回答都是正在考虑,怎么突然今天的答案不一样呢,回家? 香港媒体对于张思的个人情况一早已经了如指掌,张思口中的那个家,是个经济及工业都不怎么发达的二城市,他回去那里,能有什么发展? 彼时,大家都抱着观望的态度,只有张思及他的导师知道,张思并没有在开玩笑,他回答记者提问的时候,甚至已经将行李都收拾好了,只等那天的到来。 而这天,张思终于坐在自家温暖的地板上,身边围绕着一堆的亲人。 向容很好奇张思的设备,正缠着张思问这问那儿,谢依南含笑在旁边看着,然后在心中盘算,要拿张思的那几个研究成果怎么办? 是的,谢依南在想的就是这个问题。不管是世界惯例也好,张思的个人承诺也罢,对于张思的那个重大科研成果,谢依南都是第一个拥有处理权的人。 “南南,你在想什么,快来看看大哥哥做的实验,好有意思啊。比我们物理课堂上的有意思多了。”向容在那头看的兴致勃勃,还一边不忘招呼谢依南来看。 谢依南只好收起她的财迷心思,然后凑过去跟向容一起玩。张也亦极有兴趣地蹲在旁边看,大人们见年轻人玩的这么开心,而他们却半点也插不上嘴儿,连曾经的人民教师张叔权先生跟张正勤先生都忘记了这些物理小常识了。陈家四郎跟许大老板自然更是插不上话儿了。 没办法,被一群孩子们冷落的大人们只好转场去客厅的沙发。然后抱着他们各自的爱人举杯痛饮。 等到谢依南发现他们在喝酒的时候。地上已经躺了好几个空酒瓶了,谢依南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心里哀嚎一声儿,她的美酒佳酿啊,又被糟蹋了好多瓶。 说起来,谢依南也是够苦命的。她上一回为了舍命陪白秋,关在房中偷偷喝酒。然后张天扬又时机极巧的在那天晚上出事儿,然后一直找不到病因的谢依南之重病最后被一大帮疼孩子的家长们归类为,谢依南偷酒喝的原故。 于是,悦华轩上下。包括向容,一致举手表决,同意谢依南从此之后。滴酒不沾。可怜谢依南漫长人生以酒为伴的日子哟,一早就成为一种习惯了好吗?怎么能说改就改呢。 可是强权之下人生尽显无奈啊。谢依南只得委屈听命,故而,尽管谢依南今年都十七岁了,可是,她仍然没有办法喝一杯,开心一下。 向容看谢依南蹲在那里发愣就知道她怎么回事儿,当下也不跟张思玩儿了,扔下张思便拉着谢依南上楼,实行眼不见心不烦的十大原则之一。 张思楼下莫名其妙,问张也:“她们怎么了?” “大家都不同意南南喝酒,容容怕她受不了刺激,拉她上楼了。”张也在旁边解释道。 张思目光一闪,却没有答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他才从地上站起来,对张也说:“不早了,你也早点儿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张也听了点点头,人却站在那里不动,一副他有话要说的样子。张思见此,俊眉一挑,示意他有话快说。 张也犹豫地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自斟自饮的大人们,咬了咬牙,拉着张思了上楼了。 兄弟们的悄悄话,谢依南跟向容都不知道。谢依南被向容拉走,看不见了果然不烦,她立刻又投入到阅读张天扬的信件中去了,向容站在那里要看,谢依南却不肯给。 向容生气了,咬着牙跺着脚,对谢依南说:“不就是信吗?有什么了不起,哼!我现在就给想哥哥写信去,命令他一天按三餐地给我写信,还不许重复的,你给我等着,羡慕死你去。”说完,人转身跑了,还不忘重重地将谢依南的门带上。 谢依南笑眯眯地躺在床上看信,丝毫不理会向容的威胁,她才威胁不到她呢,张想那种花言巧语,她才不爱看呢,她就喜欢张天扬这种纯朴的信,例如今天的信,张天扬就写的十分简单,总共也只有一句话,他说:“依依,我想你了!” 然后谢依南就知道了,张天扬是希望自己高考结束后,能去看他呢。 谢依南抱着信躺在床上傻笑,然后却在认认真真地想,距离高考还有多少天呢?她还有多少天就可以见到张天扬了呢? 谢依南这几年还是有机会跟张天扬见面的,一次是谢依南利用放假的时候去看望他,一次是张天扬出任务回来的时候,绕道来看她。 所以,这三年,他们见了两次面。 当然,比起张天扬偷偷摸摸地回来住了一夜,天不亮人就不见了,谢依南去他们军区看张天扬,可谓是极轰动的。 首先,谢依南这三个字对整个军区的人民来说,都是个响亮的存在,这里头固然有张天扬的原因在,但最主要的还是谢依南风雨不改三年如一日,日日不远千里飞落在军区上空的情信。 所以,在高二结束的那年暑假,谢依南拉着一个小巧行李箱,坐了飞机,又搭客船,然后再搭车到达某军区大门口,在一个军姿挺拔的军哥哥带领下,来到探访室的时候,已经惊倒了一大片硬汉们的心。 他们冒着违反规定的风险,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就为了能看一眼谢依南。当张天扬接到通知到来探访室的时候,谢依南已经被人当星星一样供起来了。 最后还是某大队的大队长有脑子,他一个报告打上去,人大领导刚一批下来,张天扬就接到了命令。(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同眠 张天扬简直要看呆了,眼睛恨不得只长在她身上才好。 谢依南见张天扬不说话,只呆呆地看着自己,她得意一笑,轻巧地原地转了个圈儿,长长的裙摆立刻飘起一朵好看的花,然后又讯速落下。谢依南慢慢地走近张天扬,问他:“好看吗?” 张天扬此刻呆傻的表现像是被谢依南下了降头,他愣愣地点了点头,说:“好看!” “高兴吗?”谢依南轻轻靠了上去,抬头朝张天扬露出一个媚惑人心的笑。 “高兴!”张天扬僵硬着身体,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身体的血液不用他下达命令,统统不受控地往一个地方流。 谢依南掂起脚尖,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唇边,将自己的气息统统扫在他的脸儿上,然后媚眼如苏半呢喃半娇嗔地问:“喜欢吗?” 张天扬再没有回答,他的身体已经告诉了谢依南所有她想知道的答案。亲吻,原来还可以这样热烈。 谢依南走出张天扬宿舍的时候,心中如此想道。 张天扬在洗了此生最漫长的一个澡后,终于带谢依南去参观营区了。他带谢依南去看他的训练场,训练场,还有训练场,然后是宿舍楼,办公楼和食堂。 “张天扬,你们营区内就这些东西啊,这简直太无聊了。”谢依南躺在一片青草地,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张天扬说话。 张天扬也躺在她的身边,并且姿势古怪,只低低地应了一声儿,心里在想,他们这些人。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即便有多余的设施,他们也没时间,没心情去玩儿啊。 “你干嘛躺成这样?”谢依南终于忍不住问了,从在宿舍出来,张天扬的行为就一直很古怪,一会儿走在她的左边。一会儿走在她的右边。现在更好,直接躺在她头顶成九十度角跟她讲话。 “没什么,这样舒服。”张天扬淡淡地说。 谢依南听了。却并不满意,她秀眉一促,说:“张天扬,你是不是又受伤了?在哪儿?伤的严不严重?快让我看看。”谢依南说着。就要伸手去扯张天扬的衣服。 张天扬被谢依南的动作吓了一跳,快快地压下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拉近自己身边,然后用低沉克制又隐忍的嗓音告诉谢依南说我没事儿,没有受伤,然后又说:“我们营区内到处都装满了摄像头。除了厕所,办公楼,跟宿舍。” “那又怎么样?”谢依南不解? 张天扬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说:“我敢打赌,他们现在一定在看我们。”张天扬朝他身后那棵大树的树梢上轻轻一撇。 远在指导员办公室的某大队全体队员。立刻感觉浑身的血液一冷,心里暗暗骂道:这小子,上辈子一定是属狗的,怎么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呢? 于是,一直在偷看某家属风采的某大队队员们,心中十分遗憾地只装了他们一队小队长熊壮的身影离开指导员办公室。至于他们一心一意想要偷窥的某家属风采,抱歉,人家一队小队长张天扬不同意,故而他们这些人连飞扬的裙边都没看见几回。尽管心中遗憾,但谁让人家技高一筹呢,有什么办法嘛。 某大队队长跟他的副队长却在赶走下面的南瓜菜头们之后,相视一笑,输入另一组密码,然后津津味儿地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评头论足。一个说:“这个臭小子上辈子积什么德了,这么水灵灵的一个好姑娘就这样毁他手上了。” 另一个说:“你说这小子还要在我们这儿呆好几年呢,这么水灵的姑娘放在外面可不比咱儿们这安全啊,我看,你是不是应该多放他们几天啊,这一天的时间太少了,不顶事儿啊。” “你就拉倒吧你,看这姑娘还不到十八岁呢,你可别叫那小子犯罪去,我还指着他给我鞍前马后呢。” “也是,小姑娘太小了,唉,真麻烦。这没对象的不让咱儿们省心,这有对象还让咱儿们不省心,你说,我这当爹又当妈的,我容易嘛我?” “去去去,你是妈,我才是爹,别把所有的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 谢依南想了想,明白了。立刻将自己的手脚缩回来,然后坐在距离张天扬三步远的地方。 张天扬尽管很想拥谢依南入怀,但周围的环境实在不合适啊,心中叹息一声儿,只好默认谢依南的做法。 俩儿在坐在草地上又聊了许多不方便在信中来往诉说的事情,例如谢依南小舅舅的官途,例如香云山股份有限公司的事情,例如谢依南小姑姑的事情,例如谢依南自己的事情。 你又要问了,谢依南有什么事儿啊? 谢依南没事儿,她只是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张天扬而已。此时好不容易见到张天扬,难道不应该好好诉一下衷肠吗? 张天扬脸红耳赤地听着谢依南说甜言蜜语,心中既感动又甜蜜,直到谢依南将一整肚子的情话,一股恼儿地告诉张天扬。张天扬才无奈地想到:他们的常规训练项目之一,便是读唇语。 好嘛,谢依南这三个字再次扬名某大队了。但是张天扬看着眼前这个笑脸如花,满心爱慕自己的好姑娘,他便决定绝不将此事儿告诉依依,就让她一直这么快乐下去就好。 事实上也正好跟张天扬预料的一样,谢依南的表白一字不差地被人从监控那一头,一字不差地翻译了出来。 只是,听见的人数要比张天所预计的要少很多就是了。 “老李,我看你就是咸吃饭萝卜淡操心,人小姑娘坚贞着呢,哪像你说的这么危险,你看看这小情话说的……唉,比当年你高嫂可厉害多了。” “花长的再高也禁不住蜜蜂多啊,小姑娘不招人,难道还没有人来招小姑娘吗?偿若要是谁再使个坏什么的,那臭子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去儿。” “老高,你这个问题分析的好,你看我们是不是跟应该这样啊……” 某大队的大队长一帮领导人们,为了下面某人的幸福,简直可以说是操碎了心。可那人倒好,半点不领情,拉个小手还要遮遮掩掩的。 俩儿在外头逛了俩小时,又把人拉回到狼窝去了,看着久久不开的房门,某大队的领导人们心里别提有多纠结了,一会儿盼着臭小子能英勇一点儿,最好生米煮成熟饭,一会儿又想到部队的纪律问题,实在是两难的很。 而正被人操着心的俩儿人此时在做什么呢? 他们在睡觉呢,并且,还是大被同眠的那种!(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 聚餐 今日鸡鸣时分,谢依南从省城出发,先坐飞机飞越了三个省份,到达张天扬所在的省城,历时三个半小时。然后又换了火车,到达张天扬所在的城市,历时二个半小时。换轮船过江,历时半个小时,换城际公交二个半小时,最后再换三轮车半小时,这才终于到达张天扬的军区门口。 你若问了,怎么还坐公交啊,不知道坐出租车吗? 那我得负责的告诉你,此地偏远,人出租车不爱来,拒载! 拒载知道吗?就是你怎么招手它都不停,好不容易停了一辆吧,一听你要去市效过去再十八里路的,一个个脚踩油门就冲了出去,甩都不甩你。 谢依南委实没有办法,这才委委屈屈地坐公交车来的。 而此时,谢依南就躺在张天扬怀里,准备痛诉这一趟旅程的坚辛,哪知事与愿违,她人刚躺下没多久,四肢百骸传来的倦意便将她掩没了,谢依南挣扎了下,没能赢过睡意,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谢依南是真的累了,她养尊处优许多年,几时像今天这样辛苦,先是长途跋涉,后是喜悦激情,现在又躺在一个令她朝思暮想的温暖怀抱,谢依南还有什么理由不睡过去。 再说,午睡一直是她的养颜秘方啊! 尽管现在已经下午四时许了,但有什么关系,困了就要睡嘛。 良好的纪律性让张天扬做不出白天睡觉的事情来,尽管他此刻更想做些别的事情,但是,张天扬看着谢依南的倦容,贴的再紧的诱惑他也能忍住。 谢依南的出现给了张天扬太大的惊喜。而谢依南的长成更是令张天扬怦然心动。他感觉自己此时就像那苦守寒窑十八的某宝,又像在森林中迷路许久的小鹿,遇到一池甘甜的湖水,迫不急待地想要纵身跳下去,好好品尝品尝那一汪甜。 张天扬用眼睛细致的描绘谢依南的五官,光洁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小而翘的鼻尖。红润的腮边,形状好看的秀眉,弯弯的睫毛。以及小巧的下巴上,那一抹红润的艳色。 张天扬想到中午那个热力十足的亲吻,以及贴身的这满怀的柔软,某处立刻又蠢蠢欲动起来。看来。有必要去找一本清心经来念念了。张天扬在心里无奈地想道。 谢依南自然不知道她带给张天扬的痛苦,她只知道自己睡了一个好觉。醒来。她刚好看见窗外的最后一抹斜阳慢慢地落了下去,晚彩满天,美景当前。 她轻轻地抬起头,轻轻地吻了张天扬一下。这是没有什么别意的,就只是一个单纯至极的吻。 她笑了,张天扬也笑了。 张天扬也给了她一个细吻。然后抱着她坐起来,说:“时间差不多了。起来洗漱一下,我们去食堂吃饭。” 谢依南低低地应了一声儿,什么反对的意见都没有。此时此景,俩儿简直像极了新婚的小夫妻,这会儿正要去拜见高堂一样。 张天扬的宿舍距离食堂还是有点远的,俩儿人必须穿过一条长长的林道,林道两边种的都是低矮的树,谢依南认出,其中有一样是大叶女贞,修剪的十分整齐。女贞旁边是满眼的青草地,此时正值盛夏,草地青油的很,微风吹过,小腰半折,端是一抹好风景,引的人几欲想脱了鞋,上去打几个滚,好亲近亲近大自然的花花草草。 谢依南眼中的好风景,其实在外人看来,十分的呆板无趣,林道中间,既没阳刚的参天大树,也没有姹紫媣红的小花,映入眼帘的实在没有什么好值的人观赏的。 但谢依南不一样,此处是张天扬呆了数个年头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都见证了张天扬的努力,张天扬长成,张天扬洒下的每一滴汗。 所以,谢依南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是张天扬熟悉的地方啊。 笔直的林道走完,天色完全暗了下去,头上的灯光被月光的清辉抢了风采,此时正幽幽地散发出一点点黄。 “到了。”张天扬拉着谢依南的手走上台阶。 谢依南自然乖巧地跟了上去,然后,谢依南看见,中午营区门口的那几大排的人统统端正地坐在偌大的食堂中。 看见谢依南跟张天扬进来,刷一声儿齐齐站了起来,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们说:“欢迎家属莅临营区考察!” 啪!啪!啪!掌声儿过后,指导员迎了上来,热情万分地对谢依南说:“谢依南同志,来来来,快过来坐。难得你不远千里地来看我们张天扬同志,我们全营上下略备了几盘小菜,欢迎你的到来。” 谢依南笑而不言,从善如流地跟着走过去坐下。张天所自然也会跟上,他的目光往桌上的那些菜色扫一眼,心中便明白过来了。 难怪大队长要让自己七点再来,这是存心要给依依开小灶啊。看看这些大盘鸡,大盘肉的,这哪里是几盘小菜,这分明是首长接待贵宾的菜单好不好? 谢依南不明就里,但张天扬却是心里有数的,他感激地朝大队长看去,感谢之情不用言表。 大队长却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张天扬自然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因为这几大桌子的好菜花了大队长二个月工资而心情不好呢。 军区有规定,额外加餐加菜是要自己付钱的。虽然价格比外面的市价低,但那也是很大的一笔好不好? 要知道,谢依南眼中的大胃王张天扬,跟这群人一比,简直弱成了渣。张天扬这点食量算什么,顶多就是比普通人能吃多一二倍而已。这群人呢,随便拉一个出来,那也是一个顶十个的主啊。 所以,张天扬会这样误会他的大队长,实在情有可原啊。 在大队长一声令下,集体开动。别桌都在上演争抢大战,就谢依南坐的这桌因为谢依南的存在而变得斯文了起来。 指导员果然是个当妈的,他把谢依南照顾的极好,尽管谈话不断,可是谢依南发现自己在费去三分之二的心力来应付这次谈话后,最后竟然没饿着,可见指导员的高明之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失调 其实谢依南也没必要如此紧张的,人家指导员也没问什么过份的问题,就是问问谢依南的学习情况了,家庭情况了等等。 很普通嘛,你去任何一个家里有老人的家庭做客,大抵都离不开这些话题的不是。谢依南之所以紧张,是因为她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曾经跟张天扬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每一个人跟张天扬的感情,并不比自己跟张天扬的感情差。 谢依南看的出来,张天扬是很为这些人骄傲的,他喜欢这里,他喜欢这个职业。既然是张天扬喜欢的,那必定是她谢依南要接受的。 何况,在谢依南眼里看来,这群人,他们是如此的可爱。 “张天扬,你在磨蹭什么,快点吃饭,一会儿吃完,带谢依南同志到旁边的招待所休息。”大队长一看张天扬直勾勾地看着谢依南,好似生怕指导员会吃了他媳妇儿一样,心里就来气。原本他是想再放张天扬一天假期的,但看到张天扬现在这个熊样,他心里有火,假也不放了,恩准他明早不参加晨练就是了。 指导员端着杯子要跟大队长喝酒,大队长被张天扬气到了,不愿意喝。谢依南一看就明白了,她端起张天扬面前的那杯酒,标准的家属发言,谢完这个谢那个,然后举杯一饮而尽。 谢依南自己不知道,张天扬却是知道的,他的依依露的这一手,可把全营的人给惊着了。那杯子里头装的老白干,可有小二两呢。谢依南说喝就喝了,喝完还脸不改色地坐下来接着跟指导员划拉家常,这就有够可怕的了。 要知道。虽然他们这群人有事儿没事儿的时候,也爱找各种名目喝两杯,可是大姐啊,他们喝的是啤的,小姑娘喝的可是纯白的,那种烈酒,可是大队长的最爱。全营上下。除了副队长外加一两个天生好海量的人,可没人敢上前去拼的啊。 这小姑娘倒好,上来就整了一杯下去。且看她跟指导员越聊越开心,连大队长被她哄的哈哈大笑,喝完一杯又一杯的,全营上下。服了! 不服不服,这胆气。这海量,他们谁人比的上。 谢依南跟指导员,某大队的大队长,以及脸上带着一道疤的副队长。不知不觉中喝完一整瓶酒的时候,终于醒悟了过来。 敢情这小姑娘不但自己有酒量,她还有酒胆呢。自己几个槽男人,不知不觉从里到外被她牵着走。 但是。他们怎么感觉这么开心,这么痛快呢。 大队长跟副队长相视一笑,难怪人家凭几封信就能扬名整个军区,这不是她文笔好,不是她运气好,不是她痴情,而是她有手段啊! “李队,你脸儿上这个是那次伤着的?”谢依南此时也有些酒精上脑,她不由自主地走起了andlove的路线,温情满满。 “是啊,上次多亏了那个臭小子,不然,我这条命可捡不回来。”李副队长望了一眼张天扬,一切尽在不言中。 战场的凶险不是一个人三言两语就可以概括完的,他们在那里洒下的血,失去的兄弟,丢掉的懦弱,收获的坚强是每个人心底最深最重的秘密。 不能轻易拿出来说,也不能轻易碰。 谢依南一问完就后悔了,看见李队跟大队长那晦暗的神色,她更加后悔。她说错了,所以,她什么也不再说,端起杯子自罚,一罚罚了三杯。 全营上下的人又再次惊呆了。 他们明明一直观察着谢依南的一举一动,她明明应付的极好,她就像是一个久历商场的老人,完全没有一点高中生的羞涩与不安,她大方得体,侃侃而谈,连大队长跟副队长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大队长跟副队长明明被她忽悠的喝完一整瓶酒,可是谢依南呢,她除了刚刚替张天扬喝下的那一杯,再倒满的那一杯此时还剩下三分之二还要更多一点儿。 可是,她现在在做什么,一连三饮。这是要羞死他们这群汉子吗? 此时,每个人心中对谢依南的评价,除了美丽,温柔,大方,得体外,还加了一个霸气,威武,果敢! 总之,全营上下都被谢依南的气势给折服了,包换张天扬。 张天扬带着七分醉意的谢依南走出营区大门去招待所的时候,全营的人都送他们到门口,那小目光当中隐含的依依不舍,都让张天扬恼火了。 如果不是谢依南现在有七分醉,并且一直对着自己傻笑,张天扬都要怪谢依南太会招人了好吗? “快点送南南回去休息,夜里凉,你醒着点。南南喝了酒,别让她踢被子感冒了,不然,第二天起来,铁定难受。”营区的老妈子指导员对张天扬说。 “知道!”张天扬大声儿地应了一声儿,胸膛的震动让趴在他胸口的谢依南不满,环在张天扬背后的小手狠掐了他腰间的软肉一下,然后,谢依南失望地发现,张天扬好不容易养出的腰间那点儿软肉又不见了。她又无处可下手了。 目送张天扬跟谢依南走远,某大队的大队长,副队长,指导员挥手赶走身后一大帮的猴子,相互搀扶着往自己的宿舍走去,一个说:“这小子,将来肯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啧啧!” 另一个说:“他早就是个人物了,没看上头天天盯着咱儿几个,生怕咱儿几个操坏了他吗?” 又一个说:“那不一样,谢依南这个小同志才最有意思,你们信不信,将来就算这个臭不子不走咱儿们这条路,有谢依南这个小同志帮着,臭小子也绝对能称霸一方。” “贤妻夫祸少?”现在就看出贤来了,不会太早了点儿? “不止这样,那是个能人啊!” “嗯!”也不知道那小子从哪儿找出来的,某个有了家室并且育儿一枚的人在心里盘算,他要不要也替他家小子长点心,早早也替他家小子备好一个。 听说现在男多女少啊,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啊,听说再往下一代,三个男人才能排上一个女的啊。这娶妻实乃人生之大事儿,整的这么坚难,可怎么行?(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 洗头 不行,他必须的未雨筹谋,早找早好。某大队长喝多了以后,不思精忠报国,不思设计训练方案,反而操心起家中小儿的姻缘来,实乃国之不幸,国之不幸啊! 甭管这头喝多的几个人各怀什么心思,张天扬那一头却委实折腾了好一阵。张天扬带着谢依南没走一段路呢,谢依南就开始耍无赖了,她对张天扬说:“张天扬,我累了,我脚疼,我走不动道了。” 张天扬看一眼不肯好好站着,非要趴在他身上的谢依南,断不出她的话是真是假。但不管真假,依依既然不想走路了,他自然是要效劳的,当下,张天扬便蹲下身了,准备抱着谢依南走。 谢依南却说:“不要抱,要背。” 张天扬自然依言而行,放开搂着谢依南的肩膀,然后蹲下身体,等谢依南跳上他的背。 谢依南见张天扬如此听话,高兴的眉眼翻飞,乐不可吱。她毫不犹豫地跳上张天扬的背,细嫩的双手环住张天扬的脖子,半边脸儿挨着张天扬脖颈之间的肌肤,伏在那里说:“走吧!” 张天扬全身一僵,谢依南发育良好的前胸贴着他的后背,那种清晰的触感,比抱在怀里要强烈上十倍,一百倍不止。她隐在自己耳间的吸呼声儿,是不是吐气如兰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此时心痒万分,心中似有一头猛兽欲奔笼而出。 从营区门口出来,再到招待所,平常里张天扬只要跋足狂奔,费不了五分钟就能到,这一晚。张天扬却足足走了二十分钟才到。 且步子迈得极为不稳,谢依南伏在他的背上都感觉到了不平,她不舒服地哼哼两声儿,以示自己的不满。哪知这/娇/喘/一样的声儿传到张天扬耳里,便成了致命的诱惑了。 他心里的猛兽跳的更欢快了,几乎要关不住。张天扬被谢依南折腾的满头大汗,背后也湿了。 谢依南感觉到了。她伸出一只手去替张天扬擦汗。嘴里还不满地嘀咕说:“张天扬,我很重吗?” 张天扬又手使力,将谢依南往上托了托。说:“不重。”你那里重,你轻的我一只手都能拎起来好不好。有时候他掐着谢依南的细腰时,还会生出一股自己稍一使力,这腰会不会折在自己手里的荒谬感来。 “那你怎么出这么多汗?”谢依南的七分醉其实根本不碍事儿。她现在撒娇,不过是习惯使然。对着张天扬,她没办法不撒娇啊。 “热的!”张天扬实话实说道。 “有这么热吗?我感觉夜里还挺凉,挺舒服的啊。”谢依南说的不错,北边的夜空可跟南方的夜空不同。这里的夜天,当真凉的很。 换了平常,张天扬也极爱这夜里的凉。可他现在背上有一个惹火的谢依南啊,他如何会感觉不到热嘛。 张天扬背着谢依南好不容易走到招呼所门口。放下谢依南,俩儿人拉着手往里头走,站在柜台前面的那人一看张天扬跟谢依南,便说:“你们终于来了,我都等你们半天了。拿着,这是房间钥匙,在三楼,最好的房间,快上去休息吧。” 谢依南不明所以,张天扬却说:“那就谢谢李嫂了,麻烦您等我们这么久,您也早点休息吧,我们上去了。” 那个被张天扬称之为李嫂的人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张天扬废话少说,赶紧走你的。张天扬拉着谢依南的手要上楼,谢依南不让,她说:“我的行李还在探访室呢?” 张天扬看了一眼李嫂,李嫂笑着指了指楼上,张天扬拉着谢依南一边走,一边说:“已经在楼上了。” 谢依南更加不明白了,但仍然听话地跟着张天扬走。张天扬也不着急解释,上了三楼,推开传说中的那个总统套房,果然宽敞明亮,配套设施齐全,令人谢依南倍感惊喜的是,她的小行李箱子果然好好地放在房中。还有就是,洗手间里面竟然有一个大大的浴缸。 谢依南欢呼一声儿,就要打开行李去泡澡,她今天奔波了一整天,身上早就汗腻腻的了,此时一个大大的浴缸放在房间,怎么能让谢依南不想洗澡呢。 她一边翻出自己可爱的白色小睡裙,一边问张天扬:“我的行李是怎么自己长脚跑上来的?” 张天扬听了,失笑道:“是李嫂帮你拿过来的,她是指导员的妻子,我猜,这也是指导员的意思。”张天扬指了指这个明显被特意装扮过的房间说。 谢依南再次扫了一眼这个旧归旧,但处处干净,处处温馨的房间,对张天扬说:“你明天替我好好谢谢指导员跟李嫂。” 张天扬点头,然后目送他的依依毫不避讳地拿着小睡裙,小内内去浴室洗澡。张天扬听着里头传来哗哗的水声儿,小心脏再次不受控地狂跳,甚至生出一股想逃走的冲动。 没办法,他也不想逃。可是不逃,他怕自己今晚不是他死,就是依依的贞洁亡啊! 张天扬还在纠结的时候,谢依南已经带着一身水气出来了。张天扬错鄂,问她:“你怎么这么快?”不是说要泡澡吗?这点时间,只能算是冲澡吧。 谢依南摇了摇头,对张天扬说:“听说这里大部分地区都缺水,我还是不泡了,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 张天扬闻言,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谢依南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她极爱享乐,可是她又极有分寸。她爱撒骄,但她却那么独立。她爱哭,可是她更爱笑。 “你看我发什么呆,快去洗澡啊,你刚出了一身汗呢。”谢依南肩上搭着一条毛巾,自在地盘腿坐在床上,然后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电视。 张天扬走过去亲了亲她的嘴角,然后便一声儿不吭地进浴室洗澡。张天扬再出来的时候,谢依南还在擦着头发。 张天扬接过谢依南手上的毛巾,跳上床,坐谢依南身后,帮她擦那头细细长长乌黑发亮的秀发。(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甜蜜 谢依南的头发很软,摸在手中感觉像是一把上好的天鹅绒,极细腻,极柔滑。张天扬最喜欢的动作之一就是摸谢依南头顶的发。 这个极其温馨亲蜜的动作谢依南也很喜欢,就像现在,张天扬粗糙的大手偶尔擦过她的脖颈,耳边,谢依南便感觉心脏一阵乱跳。 “你去找找有没有吹风机,我想快点把头发吹干。”谢依南是个身体极其敏感的人,张天扬偶尔若有似无的碰触让她身体紧绷,脸红心跳疾。 张天扬依言去找,果然是床头柜上的抽屉里找到一个吹风机。张天扬将吹风机插上电,朝谢依南招手,让她过来。 谢依南依言爬了过去,然后乖乖地跪坐张天扬面前,让他帮自己吹头发。张天扬的动作很小心,吹风机的风力也很小,但这里原本就是夏天,没一会儿,谢依南地头发就被完全吹干了。 谢依南伸手去顺了顺头发,然后又甩了甩头,长长的青丝便在打在了张天扬脸儿上,还有心间。 谢依南一身清爽的白色睡衣,脸儿无辜的表情,玲珑凹凸有致的身体,立刻又将原本是一幅温馨的家庭画,变成一张色彩浓烈的油彩。 张天扬低低地喊了一声儿依依,谢依南抬头看他,然后不期然地撞进了一汪深情的湖水里,再也拨不出来。 俩儿人的嘴唇一碰上,就再也不肯分开了,张天扬紧紧地抱住谢依南,一心想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谢依南像一根刚刚破土而出的绿色滕蔓,她紧紧地攀附在张天扬身上,任他予取予求。俩儿个人心中都十分地渴望对方。 长吻结束。谢依南媚眼如丝地紧紧勾住张天扬,张天扬来不及平复自己的气息,又朝着那令人失魂失魄的红唇吻了去。手也不安份在四肢游走,渐渐地从衣摆下方伸了进去,毫无阻碍的一片柔滑让张天扬欲罢不能,他慢慢地顺着脊背往上游走,然后又转到胸前来。在触及到那一团柔软时。张天扬跟谢依南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谢依南更是长满了全身的鸡皮疙瘩。 许多年不曾拥有的极致感,瞬间包围了谢依南,这种陌生又熟悉的身体反应令谢依南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条件反射地将身体贴向张天扬。将他的手压在自己跟他的身体之间。 张天扬立刻就明白了,尽管不舍,但他仍然将手抽了出来,改成紧紧地抱住谢依南。喷洒在谢依南耳边的呼吸重的跟一头老牛一样。 谢依南是过来人,她自然明白张天扬现在有多么的辛苦。可是。她仍然是犹豫的,全套她做不来,但半套也许可以。 谢依南的手悄悄地往某个血脉喷张的地方走,张天扬全身一僵。不敢置信地望着谢依南。 谢依南抱歉地笑笑,又亲了亲张天扬的嘴角,然后专心致致地做起一件事来。张天扬的小科蝌蚪除了在睡梦中曾经从身体里面跑出来过。从没有在他自己本人清醒的时候喷射过。 谢依南的无偿服务无疑大大地刺激了张天扬,谢依南上手没两分钟。张天扬便整个人忍受不住地颤抖起来,然后一泄千里。 谢依南呆呆地望着手心里的那一团湿热,不敢相信自己的活儿干的这么好,她抬眼望了张天扬一眼,见他脸儿上写满了羞涩,满足,以及丝丝的不安。 谢依南眼珠一转就明白了,她随手将刚刚擦头的毛巾拿过来擦手,然后扑到张天扬的怀里,细细地亲他的嘴角,然后忍住满腔的笑意,安慰他说:“听说第一次都这样,你已经很好了。” 天地良心,谢依南真的只是想安慰安慰张天扬啊,她没有想过要他投挑报李啊,所以,拜托可不可不要这样做,她真的受不了。 谢依南没想到自己好心的安慰会换来张天扬这一大顿招呼,当然,最让谢依南意料不到的是,她的身体竟然敏感成这样。 只不过是……只不过是亲亲,揉揉,捏捏,她也一泄千里。 很好,她还穿着衣服,所以,这个秘密暂时是安全的,张天扬并不知道。 谢依南满脸通红地躺在张天扬身下的时候,谢依南正咬着牙不肯让张天扬发现她的异样的时候,房间里的电话响了。 张天扬跟谢依南同时被吓了一大跳,俩儿就像是背着家长在干坏事儿的小孩子,突然被家长当场抓住的那种惊慌。 尽管他们的确是在干坏事儿,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成年人,并且情投意合,有意私订终生的。 所以,他们在怕什么。还是谢依南先清醒过来,推了张天扬一把,叫他:“快接电话!” 谢依南尽管不明白这个时候会有谁打电话过来,但既然已经打过来了,总归是有事情的吧。 张天扬一个利落的翻身,赤脚站在床头的地板上接过电话,谢依南也没听清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只听见张天扬对着电话说:“是!我知道,我马上回去!是 !再见。” 然后张天扬便挂了电话,一边穿鞋子,一边对谢依南说:“依依,我有紧急任务,现在就要出发,你好好在这儿呆着儿,等我回来。” 谢依南闻言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丝毫没有发现自己那已经滑下肩头的白色睡衣,急急地问张天扬:“这么着急,现在就走?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有危险吗?” 张天扬看着谢依南,眼神一暗,伸手帮她把滑下肩膀的衣服拉了起来,摇了摇头说:“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不让自己受伤的。你如果等的无聊了,就先回家去,我回来再给你写信。” 谢依南知道张天扬不可能跟她说太多,当下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张天扬看着谢依南那清水出芙蓉一样美丽的容颜,真恨自己不是个英雄啊。他低下身子狠狠地抱了谢依南一把,然后又重重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转头就走了。 张天扬出去任务了,谢依南一个人在遥远的北方天空下安睡。不,是安躺。谢依南并没有睡着,她一夜都在担心张天扬,担心张天扬的任务,担心张天扬的安全,担心这种长期以往的不安定生活,自己又能坚持多久。(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等待 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像今晚这样,突然出任务的时候不计其数,谢依南就有点讨厌起来自己的矫情来。 她这一生已经跟张天扬挂到一起去了,她想这些又能怎样?谢依南自嘲地笑笑,然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而经过一夜的奔波,终于在凌晨时分到达指定的任务地点,张天扬跟他的小伙伴们在第一缕太阳透过厚重的云层照向大地的时候,纵身一跃,从三千米的高空中跳了下来,然后稳稳地降落在指定的地点上。 他们训练有素,落地后讯速地收起降落伞,呼叫队员,然后讯速集合,朝目的地行去。 张天扬此次担任的任务还是他的老本行,侦察。 他带着小分队里最精灵的几个兄弟,已经远远超出部队的速度,朝任务的最终地点行去,一路上留下无数的信号。 跟在张天扬身后的某大队队长跟他的副队长忙中作乐,指着张天扬留下的信号,笑着说:“看来这小子昨天晚上没戏啊,你看他那个行军速度,估计心里正憋着一把火呢。” 某个幸灾乐祸的指导员立刻凑趣道:“我看也像。” 说完,俩儿个号称是某营全营战士爹妈的人,相视一笑。不明真相的人看了,毛骨悚然啊! 短暂的玩笑过后,队伍再次回归沉默,静默地朝目标任务地行去。这次任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顺利的话,三天就能回来,如果不顺利的话……那就不知道要多少天了。 也许执行任务习惯了的某大队队员们心中都有一份自己的评估。但远在他们大本营旁边招待所待着的谢依南可没这个本事儿。她在这里几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唯有等。 穷极无聊的时候,谢依南便跑到顶楼去晒太阳,当然,晒太阳只是一个名词,事实上谢依南的防晒工作做的相当到位。 她头上戴着李嫂友情提供的破草帽一顶。身上穿着长袖的白衣。白色比较不容易吸热。下身则穿着一条卡其色的长裤,脚上踏着板鞋,鞋内光着脚丫。 裸露的肌肤都涂满了防晒油。没有给紫外线一点侵害她肌肤的可能。谢依南一身休闲地躺在那儿想,自己要不要去找条破布,缝个手绢或者给大棉袄上打个补丁什么的,如此才符合她身在大后方。担忧前线的战士,掂念远方的亲人的焦虑不安的形象啊。 焦虑不安谢依南自然是有的。不过那些东西都在她一觉好眠之后,消失怠尽了。谢依南原本就不是个爱纠结的女子,她的心宽着呢。反正开心是一天,担忧也是一天。张天扬不是脚踩七彩详云的至尊宝,她也不是独自飞升幽居月宫的嫦娥,何不随遇而安为好。 “南南。我刚煮好的绿豆汤,你要不要下来喝一碗。”谢依南躺在招待所顶楼的一把破滕椅上看蓝天白云。风卷云舒呢,楼下的李嫂便扯着嗓子大喊。 这俩儿天,谢依南出了招呼待就会惹来一堆的青年小官兵,跟在她身边问长问短,谢依南本着她是张天扬内人的原则,每每都避之不及。无奈之下,谢依南只好不出招待所的大门了,只待在这里头跟李嫂聊天。 李嫂之所以会嫁给指导员是有原因的,从李嫂的健谈上面,谢依南可以看出,李指导员假以日时一定会高升政委的。 这不,俩儿人混了两天,完全熟透了。谢依南这两天都是跟着李嫂吃饭的,当然,谢依南也不是白吃人李嫂的饭,因为,是谢依南的下厨嘛。 不用说,谢依南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厨巧成功地将李嫂给收卖了,这不,中午的时候,谢依南随口说:北边的天就是热,又没有什么消暑的东西好吃,我感觉自己快要上火了,喉咙痛啊。 然后,李嫂悄悄地就把绿豆汤给人谢依南煮好了。 “来了。”谢依南从滕椅上站起身来,走到前边朝底下喊了一声儿,人便咚咚地跑下楼去。 一楼的小茶几上,正放凉一碗煮的软绵适中的绿豆汤呢。谢依南丝毫不客气地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笑眯眯地问李嫂:“哪里为的绿豆,我这几天可都没在厨房看见有绿豆啊。” 这里距离市区少说也有八十公里路,距离最近的一个集贸市场也有二十几公里,并且,这个集贸市场还不是天天开的,据李嫂说,一个星期才开一次,距离下次开市还要三天时间呢。 所以,这个绿豆来的奇怪啊。 “嘿,多大件事儿啊,我去你李哥的营区伙房找来的,那儿小伙可热情了,一听说我要找绿豆,煮绿豆汤,不但白送我绿豆,还教我怎么煮才好喝呢,你再尝一口,看看是不是跟别地儿煮的味道不一样。” 谢依南从善良如流地再喝一口,然后对李嫂说:“李嫂亲自煮的绿豆汤,味道自然是一级棒的。” “你个小机灵鬼,小嘴还挺能说,难怪把我们小队长治得死死的。”李嫂既然是指导员的妻子,她自然对张天扬跟谢依南的那点事儿门清了。 谢依南羞红了脸儿笑笑,忙转移话题道:“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事儿可难说,你可急不来啊,他们出去,最长的时候三个月都没有回来,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李嫂顺嘴一说,谢依南却听了进去,十天半个月都是正常的,她可等不了。明天再等一天,张天扬再不回来,她就先回h市了。 谢依南将自己的打算跟李嫂一说,李嫂有心想劝她多留,可是看见谢依南这么年轻又富有朝气的一个姑娘家,天天一个人待在这儿里,委实难为了她,便也不劝了,只说:“你走的时候,李嫂给你叫车,保准妥妥地将你送上火车去。” 俩儿军人家属既然那么亲蜜了,李嫂自然知道谢依南来的时候,那一顿折腾了。故而谢依南说要走,李嫂便想着尽点心力,让她少折腾一点儿。 谢依南哪里不知道李嫂的好心,她笑着跟李嫂道谢,俩儿人又聊了到别的事情上头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 当归 天夜黑了亮,亮了黑,谢依南蹲在招待所的地板上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她准备先离开这里,回h市去。 其实不是谢依南不想多待,而是她这一趟原本就是悄悄来的,家里人谁也没有惊动,只说她去省城找点高三的学习资料,顺道去省城玩几天,然后才回家。 向容跟张想,张也三人给她打掩护,谢依南独自前来。按照原本的计划,谢依南今天人就应该在出现在省城了。 但因为她舍不得张天扬,还盼着能再见他一面,便又多留了一天,可是张天扬仍然没有回来,谢依南只好遗憾返回了。 第二天,谢依南起来的时候,还是跟她从省城来时一样早,外头的天还是黑的。李嫂打着手电筒将谢依南送上车,对她说:“路上小心,有空再来玩。” 谢依南应了一声儿,一点犹豫都没有。对她来说,只要有张天扬在的地方,再偏再远的地方,她亦会跋涉而来,根本用不着考虑。 李嫂此时也是相信谢依南的,故而只相处了短短几天的两位军嫂,谁心里也没有舍不得谁,都以为很快就会见面。 哪里知道,张天扬这次任务结束回来以后没多久,上头的调令就来了,张天扬收拾收拾,包袱款款地直奔大天朝伟大的首都而去,从此在那里生根发芽。 当然,这些都是后事了。 咱儿们还是说回送别吧。李嫂为谢依南叫的车是附近一个老乡的,老乡家里跟谢依南的大舅舅一样,是搞运输生意的。 不同的是,谢依南的大舅舅运输的死物,而这名老乡运输的是活物。 谢依南捂着鼻子第一千七百次朝天空换气的时候。她身边的那些被运输的活物正在笼里活奔乱跳呢,丝毫感知不到自己即将命丧黄泉的沮丧感。 谢依南原本以为她的回程因为老乡的帮助,水陆空三种交通方式,她省了水这一道,还挺高兴的,哪里知道,竟然比来时还要惨。 当谢依南终于脚踏实地地站在火车站门口。抹泪挥手送走那名老乡的时候。谢依南敢指天为誓,她的眼泪没有哪一刻像今天这般自然而真情流露的。 苍天啊,这真是好大一个劫啊! 火车缓缓开动的时候。谢依南感慨地想道。 谢依南走了,张天扬回来了。可是他到底晚了一步。张天扬手上握着谢依南留给他的信,呆呆地坐在招待所的三楼总统房内,愣愣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李嫂拐了她家那口子一下。示意你跟我下去,让他一个人在这里静静。李指导员在家属于被指导的那一个。自然乖乖听话下楼。 房中,张天扬一身泥汗地躺在李嫂还没来的及撤下的床单上,闻着谢依南留下的最后一丝气味,默默地感受着她曾在这里的一举一动。以及那天晚上的甜蜜之举。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统房的门被人粗暴地一脚踢开,张天扬条件反射地从床蹦起来。警戒地看向来人,见是自己的大队长。张天扬才放松自己一直绷着的肌肉。 这也许就是任务的候遗症吧,张天扬每次执行任务都完成的百分百美完,但是回来的那两天,他的精神还总是高度集中戒备,甚至随时做出攻击的准备。 “你小子在干吗,拉长着脸儿给谁看,伤春悲秋,儿女情长的,你行不行啊,有没有出息啊。张天扬,我可告诉你,全营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可都单着呢,你小子见好就收吧,小心回去被人捶死。” 张天扬默默地听着,一句话不说。 某大队的大队长见此,尴尬地咳嗽一声儿,有点儿后悔自己把话说重了,他缓和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尽量学习指导员跟这些队员们谈心时的那个表情,跟张天扬说:“你躺这么久干嘛呢?”臭小子别不是伤心过度,偷偷躲起来哭吧。某大队的大队长重点观察了一下张天扬的眼角,没有发现红胀湿润的状况啊,这是怎么滴呢? 张天扬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短发,不好意思地说:“睡觉。”没办法,这几天太累了,行军千里,精神又高度集中,加上又掂念着谢依南南,张天扬是真的累坏了,他刚刚躺在谢依南前一天晚上才躺过的床上,什么想法都没有,直接睡了过去。 某大队长知道自己操错了心,当下勃然大怒,立刻指着张天扬的鼻子破口大骂,什么s啊,f开头的啊,干的第四声儿啊,各种不怎么干净的字眼都被他骂光了,然后才命令张天扬:“负重十公里,立刻执行。” 张天扬屁都不敢放一个,敬了个礼,转身去了。 某大队长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来,心里想说:我就说这臭小子不会那么脆弱的了,副队非不放心,一定要自己来看看。可好,这小子可不是一点儿事儿没有,在这儿睡大觉呢吗。 谢依南回味了下那次跟张天扬的短暂相处之后,握着胸口幽幽叹息一声儿,距离高考还有28天,高考结束之后,我就可以去京城看你了。 第二天,谢依南依然早起,然后拎着她的练习册跟向容和张也去二中上学,昨天张思回来的喜悦已经淡去了,谢依南又回到上课,复习,做题,吃饭,睡觉,五点一线的生活。 周五的时候,谢依南,向容,跟张也齐齐跟小胡老师请假,表示周末的补课没有办法参加,家里有事儿。 倘若换了别个如此轻挑地跟小胡老师请假,小胡老师绝对能赏他一顿好打,可是来如果是谢依南,向容,跟张也,小胡老师却是不敢。 其实也不是不敢,只是舍不得,他还指望这三个学生能同时考上京城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呢。而且这三个学生的复习情况一直都安排的很好,基本不用自己操心。小胡老师想到距离最后冲刺前还有一段时间,让他们几个放松放松也好。省得把人逼的太紧,最后再适其得反了。 至此,谢依南跟向容成功地请到了假,当天傍晚便陪着张思一起,回老凹村儿去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 高考 张思数年未归,对老凹村儿变化,尤其是香云山有限公司的建立极有兴趣,谢依南见他兴致这么高,便领着他到处去看。 别说,张思不愧天才,关于水的开发及检测流程上的问题,张思只看了一遍就知道个中的问题所在,并提出了有效的解决方案,替谢依南省了不少的研发钱。 领导香云山水质检查重任的科研团负责人知道张思是个有本事儿的,自此便要追着他身后头转,至到张思最后受聘进京,这位极有探索精神的负责人才不得不遗憾地停止骚扰张思。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会儿,谢依南一行人才刚刚到家呢。 原本按花婶的意思,她是要准备一个盛大的欢迎会,高规格高待遇什么的,具体就参考人参果生日那次好了,可是因为张思极力反对,花婶儿才不得不遗憾地放弃这个想法,转而在自家的别墅里举行一个小型的欢迎会。 谢家,陈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故而,谢依南跟向容回到老凹村儿,头一回没有直奔回谢家,投入奶奶的怀抱,幸福享不了。而是直接到张家去了。 谢依南他们下车的时候,张家别墅内已经到处是人,陈家几个兄弟,包括谢依南的外公跟外婆都来了,甚至还有许久不见的的小美阿姨,她竟然也在。 谢依南跟向容都被突然出现的小美阿姨吓到了,以为她的小心眼儿又发作了,专程赶回来揭发她们的小阴谋小诡计的。 还是谢依南艺高人胆大啊,她定眼一看,发现小美阿姨身边还站着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士。当下心里才有几分了然。大抵这个男士与小美阿姨携手前来,应是要谈婚论嫁的吧。 猜对事情一大半的谢依南跟向容这才放下心来,寻找她奶奶的身影。客厅跟花园里转了一大圈儿,谢依南终于在后院的一片空地上找到她奶奶,还有她的小姑姑,以及的她的一对小徒弟,人参果。 “奶奶。你们怎么躲在这里啊。黑灯瞎火的,你们也不怕老虎来吃人。”谢依南远远的看见她的奶奶正在跟她的小姑姑还有人参果们打闹,便一边快步走。一边高声儿将以前她奶奶拿来吓她的话,反拿回去吓她奶奶。 “南南,容容,你们回来了。”谢奶奶惊喜地叫了起来。 “姐姐。姐姐,你回来了。”跟着小姑姑修练许久的人参果已经懂得如何掌控自己的力量了。他们再也不会将谢依南扑倒在青草地上。 “我回来了。”谢依南抱了抱人参果,又跑到她奶奶跟前去献吻卖乖,别骂谢依南是个狗腿子,在场之中还一位更加狗腿的人。她就是向容。 向容已经趁谢依南被人参果包围的时候,回到她奶奶面前献过媚了,这会儿。正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一边抱臂观望呢。 谢依南懒得跟向容计较许多,她抱着奶奶的肩膀。对她奶奶说:“奶奶,我带你去见见大哥哥吧。大哥哥现在长的可高,可帅了,你见他,一定认不出他来了。” “是吗,变化这么大啊,我记得思哥儿走的时候,已经很高了。怎么现在又长高了,不行,你得带我去好好看看。”谢奶奶从小就投喂了张家三兄弟不少的食物,一早就已经养出感情来了。不然,她也不会愿意在有陈家人出现的场合,自己再出来参一脚。 时间虽然过去久了,但痕迹还是在的。 “好吧,大哥哥在前头的客厅呢,我们快点过去看看。”谢依南说着,便跟向容一人扶着一边,带她奶奶缓缓朝屋内走去。 小姑姑招了招手,两个小徒弟乖乖地收剑入鞘一同前往。 厅内,果然热闹非凡,而张思也的确是众人眼中的焦点。对于他的成就,最感兴趣的要数陈外公了,在谢奶奶没有进来之前,基本与张思的对话之人只有他。 此时谢依南扶着谢家老太太走了进来,陈外公立即止住话题,然后礼貌地朝谢家老太太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便默默退到一边,将舞台留给谢家老太太。 “谢奶奶。”张思主动上前来拉谢奶奶的手。 谢家老太大心里一阵激动,握着张思的手不断地打量着他,嘴里还说:“南南说的不对,思哥儿是高了,帅了,可思哥儿还是思哥儿,老太婆一眼就认出来,再错不了。” “婶儿可别再称呼自己为老太婆了,你那眼神可比我们这些后生晚辈好使。等闲人家,她也比不上啊。”花婶儿嘴巧,立刻接过话头就要打趣她。 谢家老太太不理会花婶儿,她只握着张思的手说话,夸奖他。张思的脸儿都被谢家老太大太夸红了,他看了一眼谢依南,希望谢依南能解救他于水火之间。 哪知谢依南是个认亲不认理的,她见她奶奶此时说的开心,才不去理会张思的囧迫。她不但不伸出缓助之手,她还站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笑。 还是花婶儿靠谱,当然,她的出发点除了她自己之外,其它都感觉挺不靠谱的,因为花婶儿说:“婶儿,你夸他干吗,你应该夸我啊,这小子可是我生的,没有我,你把他夸成一朵花儿都没用。” 谢家老太太果然将苗头转身了花婶儿,俩个嘴上功夫都半斤八两的人,立刻又热热闹闹地斗起嘴来儿,其它人都在旁边看着笑。 谢依南见她的奶奶不寂寞了,便跑到张正勤先生那儿去问他:“我妈妈呢,怎么不见她人?” “你妈妈今天是主厨,她一准在厨房里忙活呢。”张正勤先看着这个青春洋溢,娇艳欲滴的闺女,心里面别提多骄傲了。回回见到谢依南跟向容,都是未语三分笑的,不明就里的人,还真以为谢依南是张正勤的亲生女儿呢。 “那我跟容容去帮忙。”谢依南说着拉着向容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进到张家的厨房内,果然见谢依南的母亲,英子小媳妇正带着围裙在那里翻炒着呢,旁边的烤箱也正在运转着,谢依南一闻味儿就知道,她母亲正在做烤鱼。这是谢依南最爱的一道菜,不用说了,母亲一定是为她而做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 前夕 “妈妈,我跟向容来帮你啊。”俩儿个小姑娘都是厨房小能手,不用英子小媳妇吩咐,谢依南跟向容便快快地卷起袖子,加入到晚餐的制作大军当中去。 中间谢依南的小美阿姨蹿到厨房来,假模假式地问:“三姐,要不要我来帮忙?” 谢依南跟向容都忍着笑,没有道破她的小心思,厚道的英子小媳妇则说:“这里不用你,快去倍乔梁吧。” 乔梁是谁,谢依南的未来小姨夫是也! 小美阿姨羞涩地应了一声儿,又娇又俏地跺了跺脚,转身走了。 谢依南几个又在厨房里忙了大个半个钟头,终于可以开饭了。众人按顺序对号入座,一道道美味佳肴被三个美女送了上来,花婶儿心里的美的很。待众人都坐定了,花婶儿花叔以主人的身份站起来,简短地表述了下今天这个小型聚会的目的,并谢谢每一个亲身前来的人。 花婶儿尤其郑重地谢了谢依南的母亲。谢她义气的操刀主厨,谢她为了帮忙而破了杀戒。 谢依南的母亲自从谢依南那件事情之后,便决心吃素。当然,素也不是那么好吃的,必须要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英子小媳妇努力了一年,才完全戒掉。后来又因为得了叶相的点拨,对佛之一事儿越发的上心,惭惭地竟真的信起佛来。佛界讲究的是放生,佛界是不提倡杀生的,别人在杀生的时候,连看都不能看。 英子小媳妇此翻为了迎接张思的回归,竟然破戒洗手作羹汤,如何不教人感动嘛。 晚餐在一片热烈而美好的气围中结束了。男人们端着杯子聚在一起说着什么,女人则有另一个小圈儿子。 至于桌上的残羹剩饭,谁也没去管它。 张正勤先生正在跟陈家几个儿郎们沟通香云山有限公司这几个月的进程。 开春以来,张正勤先果然按照谢依南定好的基调,一步步慢慢地布署着事情,正月底的时候,果然京城方面派了人来了解情况。得知老凹村儿里出了大能。人家已经率先一步开始开发起香云山来了。如此一来,他们就得从主动的位置上退到被动那上面去。 当初定的策略也就不能用了,来人没有办法作主。只得跟张正勤先简单交谈一翻,便带着满肚子的遗憾回来到京城。 来人原本以为根据自己的报告,这个开发案十有*会不了了之,哪知儿这人只看见了此开发案的商业价值。而忽略了香云山开发案当初被人提出来,走的就不是商业目的。而是政治用途。 鉴于谢家老太爷当年的举动,以及俞家越来越紧迫的动作,它们没有理由,也不可能放手让香云山自己发展的。 谢依南也是这一世才想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故而才会决意如此执行。 而事情也果真如谢依南所料,由白士卿在背后操作的对手越来越多的浮出水面,俞大少背后之人越来越难于行事儿。没有办法,俞大少代表的俞家作为头号世家大族。他们定然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抓住一切可乘之机,将对方的势头打下去,不然,二年后的换届,将变的十分危险。 而这个险,是所有人都冒不起的。 转回到香云山开发案上来,这个案子既然被有心人摆上台面了,那么不管最终能不能赢利,俞大少都必须要把抢到手的这个案子进行下去。再次光临老凹村儿的开发商代表,是带着俞少亲自下达的命令来的。 俞大少的原话是: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参与进去,不能把扬名的机会留给别人。 既是如此,那就不要怪张正勤先生手狠,宰的肉痛了。 再次交谈进行的十分顺利,俞少派出的代表最终以极高的代价买下了香云山有限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入股香云山股份有限公司,且答应了谢依南当初制定的所有条件。由俞少代表的股东每年必须完成公司百分七十的销售额,并承诺头年必须带回来一千万的订单。 当然,最后这个一千万是张正勤先生的手笔,可是知道的人,没有一个会怪他擅改方案,都在那儿夸他呢,说他也是个生意能手呢。 至此,香云山有恨公司的建设已经全面落幕,并于上个月正式投入生产,而第一批生产出来的矿泉水已经由陈家大郎的运输公司运往京城了,估计再过几天就能到了。 省内的营运方案也已经开展,配合着卡拉ok省内特许经销商的开放经营权,香云山这个品牌自然也被绑定其中一起配套销售。当然,这种坑爹的法子自然也是谢依南想出来的。 要知道,这种娱乐消费场所,买一支水,相当于外面买十支水呢。你说说,这个公司能不赚钱吗? 不过,超出谢依南意料的还有另一件事情,谢依男竟然对生意经也频感兴趣,他竟然主动要求张正勤先生带他去学习。 听说几个月下来,谢依男也是个当家小能手了。 谢依南听了,心里的感觉满满都是轻了一口气,她这辈子最难办的一件事情终于被她办好了,小心情美的啊,当浮一大白啊! 可惜,谢依南这个美好的愿意并没有实现,在场之人,没有一个人愿意给她一滴酒喝,包括向容。 刚刚还心情飞扬的谢依南心情严重受挫,她对着天上那不怎么明亮的月光,想念起张天扬来。 还是张天扬好啊,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没有反对,只有支持! 谢依南并不知道,她现在心心念念着张天扬的好,不出三个月,便被打破了。没错,张天扬事事都听谢依南的,但除了一件事情,一件关于谢依南跟张天扬共同都能感受到幸福的事,张天扬是绝不会听她谢依南的。 谢依南不是愿意让自己悲伤太久的人,她装模作样地难过了一下,立刻又展颜跟向容打闹了起来。俩儿个小姑娘就跟当年她们刚刚认识时那样,你追我赶地乐和起来。直到月上柳梢头,谢依南的奶奶累了,困了,这才停止这一晚的活动,带着她奶奶回谢家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 环评 第二天,谢依南跟向容破天荒地起了晚早,上午十点的时候,谢依南跟向容还坐在家中的客厅里喝粥呢,楼下张也便在喊人了,他喊:“南南,容容,你们快点下来,我们要去香云河了。” 谢依南跟向容对视一眼,这才想起昨天晚上,趁兴的时候,几个小伙伴们说起小时候在老凹村儿的欢乐日子,然后约定今天来个故地重游呢。 向容端着碗跑到阳台往下看,果然看见张思跟张也打扮的一身休闲地站在楼下等人呢。向容说:“大哥哥,小哥哥,你们再等一下,我跟南南十五分钟后下来。” 张思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同意了,你快去吧。 向容的话,谢依南自然听见了,她跟向容快快喝完粥,换了身旧衣服,便冲到楼下去了,此时时间刚过去了十分钟。 当年承载了谢依南第一打架斗殴的香云河现在已经变的面目全非了。香云河的水流比起当年竟少了大半,谢依南看着香云河岸边那裸露的碎石滩以及细小缓慢的河水,心中感慨:怎么会这样? 尽管谢依南几个并没有完全离开老凹村儿,但他们各有各忙,亦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香云河看看了,如今香云河变成这样,几个竟与张思这个远游归子一样惊讶。 看着河中不断飘来的生活垃圾,谢依南头痛地想道,难怪古时候发展一个城市这么难,不说经济极难带动,便是有这个本事,那城中建设也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啊。 就像眼前的这般景像一样,如果不是她谢依南出了那么多鬼点子助陈张谢三家发展经济。眼下,香云河以及老凹村儿的整体环境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 谢依南摊了摊手,对张思道:“大哥哥,这可怎么办?” 几个人看到香云河现今这幅模样,哪里还兴的起玩闹的心来,自然个个是愁容满目了。倒不是说这些人有多么强的环保意识,只是单纯地觉着香云河乃是承载了许多他们美好记忆的东西。不忍心看它变的如此罢了。 “我看这水少的有问题。”张思第一个念头是香云山有限公司设立的水源头有问题。这应该是香云河干锞的主要原因。 谢依南脸红,她一下就明白张思的意思了。可是,她从来都是动口不动手的。甩手掌柜出了名的。你问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对不起,她真的不知道。 “回去吧。我们去厂里找张叔。”老凹村儿中,唯数张陈谢三家是村中大户。赚的钱多数亦落入这三家之口,也许是老天都看不过眼这三家吃独食了。非得找个名堂让他们出点儿血不可。 好在,谢依南不是那可恶的周扒皮,对于老凹村儿的规划,她还是愿意参与的。出力不行。她可以出钱啊。 几人进了工厂,刚看见张正勤先生正带着谢依男巡察回来,几个人在办公室门口遇上。张正勤先生见几个孩子。都不甚快乐的模样,不住问谢依南:“怎么了。不是说今天要来个老凹村儿一日游吗?这才几点儿啊,怎么就结束了,你们这走马观花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谢依南与张思对视一眼,叹了一口气,对张正勤先生说:“进去再说吧。” 张正勤先生是个聪明人啊,一看谢依南那脸色就知道,这是又有事情发生的意思了。也不追问,带人进了他自己的办公室,坐在他自己那张诺大的办公桌后面,好整以遐地等谢依南开口。 谢依南自然不会脸红太久,她这会儿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对张正勤先生说:“老凹村儿的整体生活环境太差了,我们得趁早处理这件事情。趁大哥哥最近有空待在家,张叔你们好好规划一下,整治整治,回头政府派人下来视察,看见我们这样一个环境,估计不会同意我们设县的申请的。” 上一世,因为香云山有限公司的主导权在京城的开发商手中,这些事情自然由他们操心,村民们卖地卖屋,然后安安心心地住进统建房内就完了,什么都不用操心。 可是现在不同,香云山有限公司的主导权在谢家手上,那么谢家就有责任,有义务扛起整个老凹村儿甚至是附近十里八乡的建设来。 但谢依南对此是一头雾水的,于是,可怜的张思只好被她推出来了。 “原来是这个,南南不用担心,我跟大舅哥们已经商量好了,已经有了基本方案,你会看见老凹村儿在慢慢改变的。”张正勤先生好笑地说。 “那香云河的水呢?”谢依南又问。环保治理是世界上最烧钱的活动之一,尽管老凹村儿现在只有一个香云山有限公司,且只生产矿泉水,可是不用几年,香云山便会吸引许许多多的外来投资者,在此投资建设各种各样的工厂,到那个时候,香云河一样会遭殃。 所以,必须要防范于未然啊! “这个……就看思哥儿的了。”张正勤先生老脸儿一红,是他当初没有考虑周全,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张思点了点头,理也不理谢依南,当下便跟张正勤先生讨论了起来,谢依南,张也,向容,谢依男四个人谁也插不上嘴儿。谢依南坐在那儿听了一会儿,然后很痛苦地发现,再听下去,她就要睡着了。谢依南朝向容使了一个眼色,向容心领神会,俩儿小姑娘也不说话,轻手轻脚地走出张正勤先生的办公室,轻舒一口气,相视一笑,快步离开现场。 后头,自然跟着张也及谢依男。 几个人的动作自然是瞒不过张正勤先生的,他心里门清着呢,只是不点破罢了。屋内,张正勤先生看了一眼轻轻被关上的门房,笑了一笑,继续跟张思投入到一堆的图书当中。 自此,张思被便谢依南推进了火坑,干了三个多月的苦力,最后还是京城某研究院连下十二道金牌,催人入职了,张正勤先生这才放人离开。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谢依南跟几个小伙伴们从香云山有限公司的工厂出来,刚走上大路呢,便迎面撞上了老凹村儿小霸王谢易,当然,还有谢安。(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 冲刺 谢依南自然不会与之多加理会的,向容也是不屑的,张也嘛,除了对吃的,其它基本不上心。只有谢依男在两队人马擦肩而过的时候,冷哼了一声儿。 谢易停下脚步看了谢依男一眼,谢依男自然亦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谢依南在前头叹息,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这般沉不住气,她无奈地咳嗽一声儿,招呼她弟弟谢依男说:“走了。” 谢依男自然只有乖乖跟上的份,他敢一对二即时跟谢易及谢安开片,可是他不敢不听他姐姐的话。 谢依南带着人走了,谢易跟谢安却没有走,他们神色复杂地看着四人离开,又看了岔路那一边,直接通向香云山有限公司工厂的那条路,暗暗地琢磨着什么。 谁也不知道天天走马章台欺善怕恶的谢易跟谢安俩儿人在想什么,谢依南自然也不知道,她现在已经快快乐乐地将人参果抱在怀中,嬉嬉哈哈地玩闹了起来呢。 谢依南几个人在老凹村儿痛快地玩了两天,周日的傍晚才返回到城中,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接着投入到高考大军的怀抱,天天奋战在题海里。 要说起来,谢依南可是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的,当年她在大美帝国,也是妥妥的某高校旁听生一名啊,人家的高中,社区大学跟公立大学,那是妥妥的一个轻松自在啊,哪里会现她现在这样,好像这一年不努力,整个人生都要完蛋了一样。 说实在话,谢依南是很排斥这种氛围的,可是。如果她这一年表现还是跟前些年一样,大抵她人还没有走进高考的考场呢,就被人殴死在二中的公共厕所里了。 不是谢依南夸张,实在是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太大了,学校的,老师的,家长的。同学的。还有自己给自己的压力。 这些压力加起来,如果放在大美帝国,估计学校有一半的人会跑去跳楼。然后酿成一单世纪惨案,没办法,实在逼的人紧了。 每一天都在倒数计时,每一堂课。老师几乎都要或重或轻地提一下高考的重要性这件事情。与高考科目无关的课程,一律停止。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除去睡觉的八个小时,其余时间基本都在复习。 个别上进的学生,睡觉都在枕边放英语单词的带子。说这样可以加强听力的训练。谢依南第一次听见她们班上的同学在分享这件事情的时候,真的有种感觉,这群孩子已经疯了。完全走火走魔了。 与此此同时,谢依南。向容,张也三个人也成为了班上的焦点,同学们明里暗里的都在观察这三个人,看他们是怎么学习的,怎么复习的,搞的谢依南一阵头大,但凡她的身影出在教室,便离不开五个视线在追随着她。 如果单纯的只是同学间的爱慕什么的就好了,兴许谢依南心里还会有点小窃喜,可是这些视线可是很不讲究,他们简直恨不得要将谢依南的脑袋看穿,以期望看见谢依南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的前提下,谢依南安排给自己的复习计划是很从容的,可是就是因为全班包括小胡老师都太紧张这件事情了,以至于谢依南的计划跟他们比起来,就跟上幼儿园一样,天天都在玩似的。搞的谢依南只放弃这个计划,被迫加入这个复习大军当中,成为其中的一员。然后每一天,谢依南都过的很痛苦。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盼着高考那一天能够快点儿来,好快一点儿结束这一切。 原本想将复习计划放在悦华轩执行的谢依南,也因为在学校被小胡老师虐的太狠,回家只想躺着不动而放弃了这个计划。 当然,谢依南也并不是完全不动的,像她给张天扬写信这件事情就一直很积极,很主动,很乐观。 当然,看张天扬的信也一样是抱着这种情绪就对了。 张天扬现在已经是京城最著名的那支部队当中的一员了,并且级别又提高了不少,具体是几毛几,谢依南也不懂,只知道张天扬现在在部队的祝福利是,月薪三千,各种补贴二千五,居住的平面达45个平方米,一室一厅一卫一厨刚刚好。每年有探亲假期10天,还有其它一些不记名的小福利,例如,每次执行完一个任务,部队就会给他们休假一到三天不等。 当然,也不是一下任务就能休的,据说,他们这种人,每次执行完任务都有一段时间冷静期。所谓的冷静期就是任务下来后,把人都关在部队里,什么都不做,每天吃吃喝喝,顺带跟指导员啊什么之类的人聊聊天,然后静静心,沉沉气,等完全抽离出来了,再放你们走。 这时间也没个定数,新兵可能会久一点儿,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陷在某和情绪里出不来。老兵就短了,一天,三天,五天都有可能,心理素质过硬,执行任务多的人,甚至不用待,自己就将自己调节的好好的,一点儿不用国家费心来着。 张天扬的最近一封来信,谢依南已经完全看出张天扬再也忍不住了,他已经直言京城的两所最高学府他已经趁着额外的假期去看过了,各方面都好,让谢依南一定要努力,甚至还将两所高校的招生简介及各科专业资料都一并给谢依南寄了回来。 谢依南看着上头用红笔特意圈儿出来的专业名称,心里不禁一阵失笑,心想:张天扬你还真不了解我啊! 谢依南自己抱着张天扬的信在房间傻乐呢,向容便推门进来了,她一边走一边说:“南南,我都快要被烦死了,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小哥哥,我们要考哪所大学吗?” 谢依南点了点头,对向容说:“我想让小哥哥自己选择,这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儿,我们不能拖累他。”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向容苦着脸儿对谢依南说:“花婶儿刚打电话过来了,说她明天要出来,高考没结束之前,她不会回去了。” 那样,逼她的人又多了一个,并且,还是战斗力强过任何一个人的花婶儿啊。这委实很可怕好不好,向容想到接下半个月每一天在学校跟在家里要过的日子,她恨不得了此残生的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不速 谢依南也被这个消息吓到了,她哀嚎一声儿,虚弱地拿资料盖住自己的脸儿。向容眼尖,立刻看见到这是国内最高首府的两所大学的资料,她对谢依南说:“你还不承认想考去京城?” 谢依南不说话,她当然是要考去京城,全国最好的两所学校在那里好不好?可是,让她头痛的并不是张天扬的急切,也不是高考前的紧张复习,而是张也跟向容,他们非要跟着自己的步伐,选跟自己一样的专业。 试问,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仅次于结婚人选的大事儿,他们怎么能凭一己之私强加到谢依南身上呢? 谢依南就是再本事,再能耐,她也不可能同时承担向容跟张也俩儿人的前程啊。一个张天扬已经够让她操心的了,她是认真不想再养俩儿个人啊。 可是向容跟向张也是铁了心一定要跟着谢依南行动了。不管谢依南怎么暗示向容,引导向容,她就是不为所动,一心一意地准备跟着谢依南走,逼的急了,向容就对着谢依南哭,说谢依南狠心,半点儿不顾多年的情份,这时候竟然为了情郎要抛弃她。 谢依南就是有再大的头,也戴不了向容给的高帽啊。她痛苦地闭了闭眼,只跟向容说自己要考去京城的大学,却咬牙坚持没有告诉向容她要报什么专业。 谢依南想着,反正现在还没高考,考试这种东西,三分凭运气,七分靠实力,到时候成绩出来了,真正要填志愿的时候再说嘛。 至于张也。谢依南一直以为张也是被花婶儿逼迫的,哪里知道,张也跟自己和向容同班十几年,竟然一直是愿意的,并且,理由十分强大,张也说:“跟你一起念书。不怕没好吃的!” 谢依南亲耳听见张也说这话的时候。她都要晕倒了好吗? 张也,你个大吃货,你这样草率地对待自己的前程。你会后悔的啊! 张也不理会谢依南内心的大喊大叫,他搁完了话就下楼吃饭去了。留谢依南一个人急血攻心地站在楼梯上,头昏眼花地久久不敢下楼,怕一朝不慎摔了个狠的。然后便香消玉捐,再无前缘。 她可不能死。张天扬还在京城苦苦等着自己呢,谢依南当时这么一想,这才稳住心神,安然地从楼上下来。坐在桌边开始吃饭。 当然,谢依南中间并不死心,她当着陈家四郎。许大老板,张大当家。还有张正勤先生的面儿,苦头婆心地劝张也,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张也竟然还是不为所动,气地谢依南把筷子一扔,问张大当家的说:“花叔,小哥哥这么任性,你也不管管他。大学对一个人的人生多么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凭由他胡作非为呢?” 张大当家的头也不抬,一边扒饭一边说:“那是他自己的人生,他自己知道自己事儿就好,我管他那么多干嘛。” 谢依南听了,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再也不说话了。 如今两周的时间又过去了,距离高考只剩下两周了。小胡老师难得好心,这个周末让学生们休息一天,故此,今晚,谢依南跟向容才会如此放心地在房间里打闹,而不是装模作样地在复习。 陈家四郎听到声音来敲门的时候,谢依南跟向容已经扭的不可开交了,陈家四郎听那声音就知道里头战况激烈,他不敢冒然前进,俩儿大姑娘玩闹起来是个没谱的,他可不想进去看见一些什么不该看见的画面。 故而,陈家四郎就站在谢依南的门外,朝里头喊:“南南,容容,别闹了,快下楼来吃饭。” 谢依南跟向容齐齐应了一声儿,听见陈家四郎走远的脚步声儿,向容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天谢依南,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个大坏蛋,一个张天扬就把你的魂儿勾走了,我和小哥哥加起来都没有他的份量重是吧。你给我等着,我绝不会让你们俩儿双宿双栖的。” 谢依南被向容骂的内心大囧,但她仍然梗着脖子说:“想哥哥难道不在京城?” 向容气结,说:“他那是外国语大学,跟你的目标才不一样呢,你以为我不知道呢,装什么装?” “我没装,我就是想你去投奔想哥哥来着。”谢依南一脸儿我是为了你好,你要相信我说的话的表情看着向容。 向容气的都要哭了,她心一狠,咬着牙对谢依南说:“你再这样我就跟想哥哥分手。” 谢依南被向容的怒吼吓了一跳,跳起来去捂她的嘴巴,向容却掉泪了,谢依南一看,心软的一塌糊涂,当即投降道:“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不行,你必须让我知道,你报什么专业?”向容一边掉泪,一边说。 谢依南忙拉着袖子去帮她擦泪,此情此景,她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只得道:“好好好,我一定跟你说,一定跟你说。” “现在就说!”向容坚持道。她又不傻,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了,打铁要趁热,捉奸要成双,画画要趁早不是。 “我还没有想好。”谢依南犹豫地说。 “你骗我!”向容一听,哭的更凶了,一脸的哀容,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我真的没有想好,我发誓,如果我想好不告诉你,就让我跟张天扬永远不能在一起!”谢依南无奈道。 向容破涕为笑,说:“我相信你!” 谢依南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第一次发现,原来的女人眼泪是种如此厉害的武器,难怪张天扬每次都手足无措的很,原来哭泣这么难搞啊。 立下誓言后,终于又重归于好的俩儿个小姐妹,洗了把脸儿,相握着手往楼下去吃饭。 饭桌上,向容跟张也隐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开始吃饭。原来以为最大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了,陈家四郎等几个大人也终于放下心来,哪知,在这个盛夏的夜晚,悦华轩内,突然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几个大人正装作丝毫不知情地坐在那儿,一脸儿安然地吃饭时,悦华轩的门铃响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 之客 饭桌上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统统好奇这个点会有谁上门来。许大老板放下筷子,站起来身来说:“我去开门。” 陈家四郎点了点头,其它人没什么反应,应该吃饭的吃饭,应该喝汤的喝汤。不一会儿,许大老师领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进来,陈家四郎惊讶地站起身来,对来人说:“尚大哥,你怎么来了。” 被陈家四郎称为尚大哥的人苦笑了一下,说:“冒味前来,实在不得己为之,我来,是想请大队长救我一命!” 陈家四郎包括在场众人统统大吃一惊,不知道尚大哥何出此言。 尚哲,h市刑侦大队的大队长,自陈叱走后他接任至今,虽无大功亦无大过。为人正值,义气,颇受属下爱戴。跟上层的关系也处的不错,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此人是陈叱保举的,虽无亲密过往,但h市中,人人视他为陈叱的心腹。 当然,陈叱此人,当年离开h市的时候,并没有给自己挣得那么大面子,他是在省城突然被人停职,返回h市本月,不单不低调为人,反而高调行事儿后,一纸调任,让他彻底成为外省某市的一方大员后,大家才开始真正给尚哲一些薄面,并将他视为陈叱心腹之人的。 当然,个中原由,除了俩儿个当事儿人,谁也不清楚就是了。但如今尚哲求救上门,不管是作为陈叱曾经的手下,还是其它什么更隐秘的关系,这个忙陈家都不能不帮。 “发生了什么事儿?尚大哥别这样,快起来,先将事情说说。能帮的我们一定帮。”陈家四郎将弯腰一直不肯直起的尚哲扶了起来,也不回饭厅吃饭了,拉着尚哲便坐在沙发上,茶也没空泡了,直接进入正题吧。 其它人,包括几个孩子,也一并围了过来。尚哲为难地看了陈家四郎一眼。不知道是难以启齿呢,还是觉着小孩们听这个不方便。 陈家四郎对着尚哲摆了摆手,说:“我家的规矩跟别家不同。孩子们都不小了,也应该懂事了,让他们听听无妨。”陈家四郎此举固然有培养自家接班人的意思,但更深一层的意思却是。事情如果太严重,太难办的话。陈家也是无能为力的。 尚哲听了,脸色变了一变,谢依南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明白了四舅舅的意思。 正如谢依南猜测的那般。尚哲明白了陈家四郎的意思。可是,明白又怎么样,他现在除了陈家。还有谁可以求救的吗? 谢依南看尚哲脸儿上的羞恼之意一闪而过后,脸儿上便是一股浓浓的绝望跟无奈。他重重地叹息一声儿,说:“今天傍晚的时候,我接到市民报警,说本市最好的星级酒店内出了人命。我接到报警后立刻就带队前往,在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内,果然发现了一个男一女俩儿名死者。法医初步鉴定,俩儿身上都没有明显的致命外伤,房间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房间内也没有找到高浓度的酒精或其它药品。法医目前正在作进一步调查。” “恕我直言,这件案子跟尚大哥你有什么关系,为何如此惊慌。”陈家四郎不解地问道。 “四少可知道那俩儿名死者是谁?”尚哲苦笑连连说。 陈家四郎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那名男死者是俞家二少,女死者则是我的相好,酒店公主白云。”尚哲忍着羞意,轻声儿说道。 “尚大哥你……”陈家四郎大吃一惊,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尚哲爱妻如命,这样一个男人,外面怎么可能会有相好?而且,他的相好怎么会跟俞家人搞到一起去,难怪尚哲要来我们陈家找人救命,只怕他现在已经被停职了,案子肯定也已经上报,省城的人,包括京城的人估计全都已经是赶来h市的路上了。 尚哲可真是好介绍啊,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亏他现在还敢上陈家来。其它人还在云里雾里的,但熟知内情的谢依南跟陈家四郎心中却怒不可恕的。 谢依南到底是个姑娘家,她比较沉不住气,恶狠狠地问他说:“不知道尚叔叔想让我们陈家怎么救你一命?” 是想求人身平安呢,还是想求官复原职呢? 如果是前者,谢依南估且还可以原谅他一二,如果是求后者,那就不要怪谢依南翻脸儿不认人了,要将他扫地出门去了。 且先不管俞家二少死在本城,会掀起多么大的风雨,便是尚哲不知廉耻地搞婚外恋,就够谢依南恶心上半年的了,且还是那样一个水性扬花的女子,这让尚大婶颜面何存? “我不知道,我只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背后肯定有阴谋,也许,这个阴谋并不是针对我,也许是针对陈家也不一定。”尚哲怎么可能没发现在场众人眼中对他的鄙视之意呢。可是,对于这件事情,他实在无话可说。 尚哲是有苦衷的,那是他作为男人心中的最痛,尽管他现在面对的可以是前途尽失,甚至是很有可能锒铛入狱,可是,他不能说。 但这些话听在众人耳里,无疑比谢依南预设的两种情况还要不堪,这人已经完全不要脸面了,他现在就开始胡乱编扯,企图推卸责任了吗? 陈家四郎那一时刻,对尚哲这个他以前还算敬重的大哥,亦是失望至极。他闭了闭眼睛,忍下心中的几欲翻涌而出的恶语,问他:“尚队何出此言,可有凭据?” “我已经被停职了,所以手上没有任何可以拿的出手的证据,但你们相信我,事情绝对不会像表面的这样简单,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你们要相信我,陈队对我有提携之恩,我不会害他的。”尚哲说的真心,可他不敢全盘托出所有关节,听在众人耳里,只觉得虚伪。 “尚大哥,这件事情,我会跟五弟沟通的,谢谢你今天能来告诉我们。”陈家四郎的言下之意已经说的明白,是不是一场构陷陈家的诡计暂且另说,他尚哲此等人品,此等作为,陈家是绝对不会伸手救援的。 尚哲闻言,又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下便站起身来,对陈家四郎说:“我明白,打忧了。” 说完,转身就走!(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章 生子 “等等!” 尚哲错鄂的回头,不知道这人叫住自己何为何事儿。 在场其它人亦是脸露不明之意,纷纷将目光投到出言之人许宁许大老板身上。 “尚大哥,你现在官途大危,前途堪忧,甚至有可能性命不保,我想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现在说出来的好,你把事情说清楚了,大家也好帮你想想办法。”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许宁从一接到尚哲就已经发现,他面如死灰,全无战志,说起案情来尽管仍有专业的样子在,可是怎么看怎么像已经完全自我放弃了一样。 完全放弃,这对一个三十多岁的,有家有室,有理想,有抱负的成熟男人来说,这点打击就这么容易放弃了,真的很不寻常,除非事情真的别有隐情。 许宁想的是,不管是这个隐情关不关乎陈家的安危,但他既然已经选择了陈家四郎,他就得对陈家人上心。 所以,大家都看到尚哲为了自保胡乱攀扯的时候,许宁却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尚哲苦笑一声儿,停下脚步对众人说道。 “你跟你个白云是怎么回事儿?”陈家四郎也冷静一下来了,此事儿还真是颇多疑点,他眉毛一拧,沉声儿问道。 “我想保留这件事情。”尚哲心头一痛,仍然坚持道。 陈家四郎大怒,他骂尚哲,说:“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圣洁,装给谁看?我嫂子还在家等你呢,你为一个**要死要活。不顾前途,不顾性命,你对得起我嫂子?” 尚哲无言以对,他想到夫妻恩爱这么多年,就因为那件事情,最终搞成现在这个局面,他都不知道应该怪谁了。 “你糊涂啊。你现在坚持还有什么意思。莫非你认为省城来的那些人会比你跟你手下的人员办案能力差,我看不用明天早上天亮,你跟白云那点儿破事儿就能大白于天下。什么时候认识,什么约会,什么开房,什么查不到?我现在跟我们说清楚。兴许我们还能给你想想办法摘出来,就算最后复不了原职。至少不会开除出党。”家里现在只有两个大人,陈家四郎跟许大老板一红一白,尚哲终于又回到客厅坐下,缓缓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事情还得从去年年底的时候说起。你们也都知道。我跟你嫂子结婚也不少个年头,一直没有孩子们。起初的时候,我们谁也不着急。心想着大家都还年轻,工作又忙。先过两年轻松的日子,孩子的事情就顺其自然,有了生,没有也不着急。这不,许多年过去了,你嫂子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去年年底的时候,我跟你嫂子专程去了趟医院检查身体,结果查出你嫂子不孕……她当场就崩溃了,跟我闹,说要离婚……她说她不想拖累我一辈子没个自己的孩子……可是,我怎么能呢,不说我跟你嫂子多年的夫妻情份,就说只这一件事情,我也做不出来啊……” 尚哲说到这里,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儿,想到了去年那个灰色的新年,他的痛苦依然犹在。 “这……有去其它医院看过吗?”陈家四郎是知道自己事情的,对于子嗣一事儿比较能触动他的内心。 “看了,药也吃了不少,我天天安慰她,可是你嫂子还是放不宽心,有事儿没事儿就跟我闹。吃了医生给开的药后,闹的更加厉害。有一回我终于受不了,便说了她几句,然后跑到办公室睡了一晚,第二天回去的时候,你嫂子跪在地上求我跟她离婚……我实在做不到,可是你嫂子说了,除非我保证以后一切都听她的,她才答应不提离婚的事情。我答应了,当天晚上我回到家的时候,白云就坐在我家的床头上……” 尚哲终于忍不住了,堂堂七尺男儿,落下泪来。 众人听到此,亦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事儿竟然是如此复杂。 “那你……”陈家四郎犹豫地问。 “我没有!”尚哲抹了把眼泪,说:“我告诉白云,不管你嫂子给了她多少钱,我都不会收回,也不会跟她发生关系,只让她事后配合我,假意完成任务就好。就这样,我们在你嫂子的暗中安排下,来往了几个月。第三个月的时候,你嫂子突然有一天告诉我说,白云怀孕了,还说她已经跟白云谈好了,如何安排她生下孩子,如何给她钱的事情……我当时一听就知道要坏了,这个白云想骗双份钱,我好不容易听你嫂子唠叨完,赶去找白云的时候,她二话不说,又跪在我面前,求我让她生下这个孩子,求我收养这个孩子,她愿意将自己所有的积蓄给我。我当时没有答应她,说要回去好好想想,让她等着,然后就等来了她身亡的事儿了。” “你怎么不跟大婶儿好好说说,没有自己的孩子怎么了,不能收养一个吗,折腾什么,折腾出事儿来了,这下可怎么好?”不管俞二少跟白云最终身故的原因是什么,尚哲跟白云的这一段关系,一定会被人查出来,并且,白云怀有身孕却跟俞二少发生那种事情,有心人稍一引导,尚哲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难怪尚哲完全不想自救,原来中间还有这样的环节在。 尚哲苦笑一声儿,他怎么没有跟她谈,他谈的自己都快变成谈判专家了,可她得听才行啊。 自从她知道自己不孕之后,整个人的性情大变,完全没有以前温柔斯文的模样。动不动就跟自己吵,摔东西,最后还会动手。尚哲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一边心疼她,一边可怜她,甚至有几次离婚的念头都已经闪过脑海了。 自己跟她商量好好治着,实在不行,咱儿就在亲戚家过继一个,或是直接收养一个也成。可是她不听啊,一定要给自己弄一个带着自己亲生骨血的孩子出来。 唉……也怪自己太无能了,如果这种荒唐事儿自己若是能严词拒绝,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四章 风波 “嫂子现在知道你的情况吗?”陈家四郎问。 尚哲摇了摇头,他人一脱身就赶来这里了,根本来不及回家去。并且,他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这件事情。想来想去,大抵还是瞒着她为好。 谢依南刚想劝尚哲,此事还是老实交待为好,毕竟瞒的过初一,瞒不过十五,早点让大婶知道,也好让她早点接受现在,夫妻俩儿共度难关时,电话却响了,陈家四郎接的电话,只有很简短的几秒,很快便挂掉了。 他面容沉静地说:“是蒋星打来的,他说省城的人现在已经查到你头上了,并且,他们倾向于俞二少是白云所杀,而白云则是畏罪自杀,他们现在的调查方向是:谁是那个指使白云的人。” “这么说,他们很快就会来带我回去了。”尚哲自己是刑侦出身的,自然很快明白其中的关键。 陈家四郎点了点头,蒋星打电话也是这个意思。 “你告诉陈队,我绝不会拖他下水的。”尚哲脸沉如黑地说。 “这事儿,只怕由不得你了。”陈家四郎说。 “未必,只要验出白云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尚大叔所有,我想这可以减轻一点俞家人的怒火,其次是要搞清楚俞二少的真正死因,以及他跟白云之间的关系,或许你还有救。”谢依南冷静地说。 大家族的脸面有时候比性命更重要,只是摘清了尚哲没有存心往他们脸儿上摸黑的事情,危险自然少了几份,剩下的,只看大家谁动作更快而已。 “我明白怎么做了。”尚哲握紧了拳头。对陈家四郎说:“麻烦你照顾好你嫂子,让她不用担心我!” 陈家四郎摇了摇头说:“我会以实相告,至于嫂子自己准备自己做,我不会阻止。” 尚哲看着陈家四郎,低低地叹息一声儿,他如何不明白她会怎么做。只是,这样一来。她的愧疚就更深了。 “我先走一步了。让他们找上门来,毕竟不好。”尚哲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悦华轩内。众人脸色都不十分不平静,好好一个周六,就这样毁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谢依南问。 “大家先不要紧张,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像的这么严重。会不会牵扯上我们陈家还另说,毕竟。我们陈家现在明面上,可是站在跟俞家一个立场的,我倒是怀疑张家跟白家会有危险。”陈家四郎沉静地说。 “那我们要不要提前通知他们一声儿。”关系张天扬,谢依南习惯性紧张了起来。 “不用。以免打草惊蛇了。”陈家四郎相信,如果这件事情背后真的有黑手,那么他一定会派人盯住这几家人的动作。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这次死的人可是那人最有力支持的家庭成员之一,尽管不是俞大少。但俞二少也是俞家小辈里数得上精明能干的一个人物了,俞家跟那人都会重视这件事情的。 越是这种时候,大家越要冷静,越不能轻举妄动,有时候不动才是最好的办法。至于城中的白家跟张家,他们肯定也有自己渠道知道此事儿,铁定也会有自己的一套应对方案。自若此时冒冒然上门,被有心人看在眼里,五弟危矣。 陈家四郎经过金色年华那件事情,人成熟了不少,考虑事情越发的周全的。他当下对众人说:“晚了,大家都上去睡吧,你们自己心里知道这件事情就好,记住,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此事。” 谢依南应了一声儿,知道以她现在的脑袋跟能力,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带着向容上楼去睡觉。 张也却坐在那里没有动,他说:“我明天回去把大哥叫出来,他也许能帮上一点儿忙。” 陈家四郎知道张也毕竟姓张,总是会想着他本家人的。且他三姐又嫁给了张正勤先生,其实认真说起来,陈家跟张家在城中再怎么表现的不和,聪明人一看这其中的联系,也会防备着一二,当然,这也是近年来,五弟遇到的最大阻碍。 不过,阻碍有时候未必是坏事儿。 像现在这样,明面上两方人马都在拉拢他,又都在防着他,这样既给了他高位,却很少让他参与到真正的争斗中来,对五弟来说,委实也是好事儿一件啊。 想到此处,陈家四郎点头同意了,他对张也说:“把你大哥叫出来也好,他学成归来,还没有进过本家的门吧,这次刚好去拜访一下。你明天一早就回去吧,没什么事儿早点儿出来。”见张也点头应了,才对他说:“上楼休息吧,别明天起不来人。” 张也不怪陈家四郎小看他,他踩开大步就上楼了,留陈家四郎跟许大老板在楼下。 “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许大老板见孩子们都走了,这才问出心中真正所想。 陈家四郎失笑,说:“我能怎么办?就跟刚才跟孩子们说的那样办了。”顶多,他提前给五弟一个电话吧,当然,尚嫂子那里也要打一个电话的。不然,只怕尚哲三天不回家,她不会知道尚哲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许大老板促着眉毛说。 “感觉到如何,陈家倾覆,还是怎么滴。”陈家四郎白了许宁一眼,五弟的官途尽管可以锦上添花,但全家也不是指着他一人吃饭的,大不了就不做这个官了,这些人能拿他怎么滴,又能拿陈家怎么滴。他做的可都是正经的合法的生意,怕谁? 现在是什么年代,还讲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 就算真是这样,陈家人手上还持着最大一张王牌呢,怕什么呢。 许宁摇了摇头,失笑,怪自己太惊小怪了,竟然还不如一帮孩子们淡定。笑完,他对陈家四郎说:“快打你的电话吧。” 陈家四郎也不去管这个糙汉子偶尔散发出来的妹子心,当下便真的做在沙发上打电话来。他第一个要打的电话是给尚嫂子的,因为不知道市刑侦大队的人现在还有没有活动权,也不知道省城跟俞家的代表想将案往哪个方向办,但如果想要救尚哲一命,尚嫂子的口供就很重要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五章 拜访 尽管取信度可能不高,但了胜于无嘛。至少可以提醒省城的来人跟俞家的代表,别太过了,大家都睁大眼睛看着呢。 这也是陈家四郎不赞同尚哲瞒着她的原因之一。 陈家四郎握着电话慢慢地说完整件事情,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良久的沉默,尚嫂子说:“是我害了他,我对不起他!” “现在不是分辨谁对错的时候,尚哲现在的情况不明,尚嫂子你要坚强啊。”陈家四郎没有立场让她怎么做,顶多,他只能侧面提醒一下她。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陈家四郎知道尚嫂子在挣扎,想跟自己作思想斗争,他不着急,他在等。他相信尚嫂子会做出一个正确的判断。 果然,尚嫂子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说完,便挂了电话。 陈家四郎这头也挂了电话,他跟许宁对视一眼,问他:“我是不是有点儿残忍了?” 许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同意。因为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件多么丢人的事情,尚嫂子唯一错的,就是做了那么一件糊涂事儿,只这样而已。 陈家四郎得到了安慰,又一边去了几个电话,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果然大家都抱着同一个想法,那就是静观其变! 尽管大家这个决定或许对尚哲不利,可是这种时候,并不是搅混了水,就可以摸鱼的时刻,大家还是小心为上吧。 一夜无风,无浪。 第二天一早,张也便回老凹村儿去了。谢依南原本跟向容计划今天要在城中好好玩玩的。也因为这件事情而取消了这个行程,窝在悦华轩内吃零食看八卦。 快中午的时候,张思跟张也一同出现了。陈家四郎立刻带着张思出门,谢依南也不问这俩儿人是要去拜访谁?她只当自己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吃喝玩乐参加高考,呃,顺道再谈个小恋爱什么的。 没办法。谢依南的记忆失去了。她本身又不是个擅长搞阴谋诡计的人,这些事情发生了,她除了帮忙着急之外。还真是帮不上什么忙了。不如就安心呆在家里,不给大人们添乱就好。 “你们俩儿个,不许再吃零食了,一会儿还怎么吃饭啊。”花婶儿穿着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上还端着一盆香喷喷的蒸排骨。 谢依南跟向容对视一眼,立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客厅的沙发上奔到饭厅。向容说:“花婶儿。你蒸的排骨越来越香了,馋死我了。” 谢依南说:“花婶儿,向容说慌,她昨天还说你来会烦死她的。” 花婶儿听了。也不顾厨房里头正炒着的菜了,插着腰问向容说:“我怎么烦你了?” 向容怒,她尖叫着朝谢依南扑去。一边扑一边说:“南南,你这个超级大坏蛋。我跟你拼了,拿命来!” “大圣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谢依地嘴里一边求饶,一边在花婶儿身边跳来跳去,闪躲向容的九阴白骨抓。 “你说,你为什么要血口喷人?”向容不肯收功,非要抓到谢依南不可。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花婶儿救我!”谢依南这个反复无常的人小,她一边抵毁向容,一边向花婶儿谄媚。 花婶儿看着越大越活泼的俩儿个姑娘,哭笑不得地喊:“别闹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说完,花婶儿的鼻子动了动,她惨叫一声儿说:“唉呀,我的菜糊了。” 花婶儿奔回厨房一看,她锅里的菜连叶子都黑了,当下恨恨地朝外头喊道:“你们俩儿个惹祸精,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们,哼!” 花婶儿的雷霆之怒把俩儿小姑娘吓的再也不敢出声儿,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下,然后飞快地跑去洗手了。花婶儿看着这戏越来越足的俩儿小姑娘,拿她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转身回厨房炒第二锅青菜去了。 这天中午,悦华轩内只有谢依南,向容跟花婶儿三个人吃饭,张思跟陈家四郎出去了,张也跟许大老板出去了。张正勤先生自从管理香云山有限公司以来,便极少往城里跑,至于张大当家,他是夜班人士,现在还在楼上睡着呢。 “花婶儿,我们要不要给哥哥们留菜啊。”谢依南为难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都是她爱吃的,就是份量太小,目测刚好够她们三个人吃。 “留什么,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自己在外面找吃的。放心吃吧,别管他们。”花婶儿给谢依南跟向容各夹了一块排骨,又自己夹了一块,咬了一口,慢慢地吞下去后才说话。尽管说出来的话,会让人怀疑,谢依南口中的哥哥们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谢依南一边咬排骨,一边不免要想一想,当年张家三兄弟那么喜欢往谢家跑,是不是其中另有内慕啊,例如,花婶儿常常不给饭吃或者直接打发他们自己做饭吃。兄弟几个实在饿的不行了,这才那么热心地上谢家来,美其名曰教习功课,实则在蹭吃蹭喝啊。 谢依南自己在胡思乱想,吃饭的速度一点儿没变慢,跟向容一起,竟然也将一桌子的菜吃光了。 饭后,谢依南跟向容俩儿人齐齐躺在沙发,一边摸着肚子,一边难受地哼哼。不一会儿,花婶儿手上端了两杯袖子茶出来,说:“起来,喝了它会好受点儿。” “谢谢花婶儿!”谢依南跟向容齐齐道谢,然后坚难地爬起来接过花婶儿手中的杯子,慢慢地喝起来。俩儿也不敢坐下,怕顶着胃难受,就这么站着,然后跟花婶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这么聊了一个多小时,俩儿人感觉没那么受难了,这才上楼去午睡。花婶儿宠爱地看着俩儿上楼去睡觉,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杯子收到厨房,又用清水洗干净,这才甩着手上楼去休息了。 几个养尊处优的女人们睡醒午觉,在外面奔波辛劳的男人们也回来了。张大当家的昨天在金色年华坐阵,故而并不知道这个变故,他回的时候众人又睡着了。于是,到了第二天下午,他才有机会了解整件事情。(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章 会面 尚嫂子一如大家所料的那般去帮尚哲道出实情,但尚哲仍然没有被放出来,他目前仍然是害死俞家二少的最大嫌疑人,尽管没有证据,但四十八小时的扣押却在所难免。并且,谁也不知道四十八小时内,事情最后会得出一个什么定性来。所以,众人仍是比较担心。 陈叱远在千里之外,鞭长莫及,他给出的指示也是静观其变四个字。至于倒霉透顶的尚哲,基本已经放弃他了。 “法医那边有什么新发现吗?”谢依南听大家说完,便立刻追问俞二少跟白云的死因。 “没有办法联络到蒋星,估计市内的队员都被控制了起来。”陈家四郎说。 蒋星就是当年谢依南小姨出事之后,开车送谢依南回来的小将,陈叱高升后,提拨了当时的老队员尚哲为大队长,副队长则是李泰的亲戚,李家乐。三年前李家乐联合各方势力企图整垮金色年华,哪知精心策划的构陷非但没起作用反而惹来一身骚,李家乐自己亦弃职出逃至今未归。李家乐在本市市刑侦大队的位子便归到了蒋星名下。 只是,现在蒋星也联系不上,那么陈叱当年在本市留下的人手就真的一点力都使不上了。而陈家众人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 “我去一趟本家。”张大当家的站起来,又指了指张思说:“你也跟我一起去。” 张思却说:“没用的,我上午已经去拜访过了,只见到了张天名,连张夫人都没有出面。” 张家的态度再明白不过了,他们不愿意介入此事。因为,水太浑了。 “你们谁知道香云山开发案的负责人是谁?他跟俞家的关系是什么?”谢依南突然说。 陈家四郎立刻醒悟过来,他说:“我立刻派人去查!” 说完人便一溜烟儿地走掉了,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谢依南跟陈家四郎在打什么哑迷。 “我想着既然正途咱们没有法子,不如走走歪路。香云山开发案既然是俞家为了表功而搞出来的东西,那么由我们主动去挑破这层窗户纸。让他们知道。我们其实是一路人,这样,就算最后他们找不出凶手。一定要算在尚哲的名下,那小舅舅作为尚哲的提拨人,也不会受到太多的牵连。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设想。还不知道成不成呢,先试试吧。” “如果这条路子走的通。只怕他们会狮子大开口。”张大当家忧忧心衷衷地说。 “钱财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什么好可惜的,凭我们的才能。还怕将来赚不回来吗?”谢依南表面轻松一笑,但心里其实也很没底。 如果那人真的开口要香云山的股份,谢家拱手相让又如何。怕只怕,那人根本不承认这一段关系。那就麻烦了。 要知道,这条歪路原本就是下下之策,谢陈两家的关系固然很亲蜜,可是上位者眼中,只怕任何关系的建立都不如他自己手中的权势来的可靠。 如果小舅舅真的有什么得罪人的地方,或者哪个人存心要办他,砸再多的钱跟关系进去都没用,应该牵连的还是会牵连。 现在只盼那人不是盐油不进的人,小舅舅的气数未尽吧。 谢依南坐在那里胡思乱想,悦华轩众人则沉默地坐在那里不说话,陈家四郎却奔波在暗访的路上,一时间,风起云涌。 城市另一边,尚哲看着铁栏外面的妻子,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想来也好笑,以前,都是他自己站在外面,居高临下地望着关在里头的人,或轻蔑一笑,或不屑一顾,总归,他都是站在正义与胜利的一方。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站在里面望外面,且还是那样一件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唉,也许这就是时也,命也。 尚嫂子自从策划了那一切,并得知白云成功有了身孕以后,她便不肯再吃药了。也许那些药真的会影响神智吧,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疯狂,也会喜,也会怒,但这些都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她如今看着因为自己的一时糊涂而被关进去的丈夫,后悔的一踏糊涂。她扶着铁栏,苍白着脸儿问尚哲:“为什么?” 尚哲笑了一下,傻女人,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爱你了。这原本是个极好的理由,可是尚哲现在却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这份对爱的坚持到对不对? 而对妻子那灼灼的目光,尚哲轻轻叹息一下,他说:“放心吧,我会没事儿的。”事情纷乱如麻,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尚哲坚持住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承诺。他费尽心保全的这一切,没理由现在已经走到九十九步了,却差最后一步放弃了的。 即便,他并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走出最后一步。 但他不后悔,亦不怨恨,那些东西相比这三个月的痛苦无奈,他宁愿接受现在,至少,他现在是坦荡的。 “嗯,你会没事儿的。”尚嫂子慢慢低下头,对他说:“我已经将事情都跟他们说了,他们会调查清楚的。” “哭什么,别哭。”尚哲是个大男人,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四样,他只作到了两样。你以为他的职业会让他的情操多么的高尚吗? 不,那只是他养家糊口的一个工具而已。没有了这件工具,也会有那件工具的,世界那么大,总会找到一件趁手的。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越不让她哭,她越是要哭,尚嫂子在听见尚哲一如往昔的话语便当场泪崩,她一边哭一边说:“尚哲,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逼你,我不应该乱出主意,我不应该啊……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尚哲站在铁窗里面,既没办法拥她入怀,也没办法替她擦泪,只焦急地站在里面干瞪眼,嘴里不住地说:“别哭,别哭……我不怪你,真的!” 你不怪我,我怪我自己!尚嫂子想到此处,越发哭的不可收拾。(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七章 协助 边上的人都在看笑话,不远处坐的几个曾经的手下面有戚戚,尚哲是个大男人,在家怎么着都好,在外面,男人的尊严可是不容挑战的,他急了,怒道:“你快闭嘴,丢死人了,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尚嫂子一愣,然后悄脸儿一红,忙抽了抽鼻子,不敢再哭了。尚哲的收拾她领教过一次,自此便百试百灵,她再也不敢尝试了。 尚哲也有些脸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尚嫂子闹的这一出呢,还是因为那个收拾,总之他摸着鼻子对尚嫂子说:“没事儿你就早点回家去,这几天也别上班了,好好在家待着。” 尚嫂子自然知道好好在家待着的意思是什么,他这是警告自己不要胡乱动作呢,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问他:“要不要我带什么东西给你?” 三个月之前,尚嫂子还是个很单纯很快乐的普通妇女,她生平最大的乐趣就是周休的时候,将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生平最大的骄傲就是嫁了个好老公。可是三个月前的那一天,她手上拿着医院的检测单,一切都变了。就因为上天收回了她作为一个女人最骄傲的权力,所以,她变了,尚哲也变了,家变了,什么都变了。 可是,昨天,当她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她又感觉曾经的那个世界又回来。因为她找回了自己的初心,尽管这个代价有点大,但她对将来有信心。 当然,信心不只是两个普通的中文字而已,而是尽一切所能的努力。就像现在,她踏出了人生最为耻辱的第一步。原本以为会换来全世界的鄙夷,可是没有。不但尚哲没有,任何人都没有。 所以,她现在要试着走第二步了,单纯她固然很喜,可是为了尚哲,她不介意复杂一回。 尚哲想了想。摇了摇头。笑着对她说:“我这里混了这么多年,难不成还混不来一碗面?你放心回去吧,我没事儿的。” 一直在假装认真办公。其实在偷听的某个下属对尚嫂子说:“嫂子你就放心吧,尚队我们会照顾好的,绝不会让他饿着渴着,冻着热着。” 尚哲没好气地白了那人一眼。心里却是满满的温暖。说实在话,他跟这些最低层的人并没有太多交集。甚至叫不全他们的名字。可是就是这样一群人,在他队下所有的人都被禁起来调查的时候,这些人反而对他伸出援手,这委实让汉子感动了一把啊。 “那就多谢你了。麻烦你了。”尚嫂子说完,给尚哲使了一个眼色,人就离开了。 那个小下属则趁机跟尚哲说话。他讲:“尚队,你放心。蒋队他们很快就要被解禁了,上头已经发话了。” “你听谁说的?”尚哲谨慎地问这个小协警。 “蒋队自己跟我说的。”小协警是个机灵人,省城跟京城的人那样大张旗鼓地接手本城的刑侦工作,这事儿传出去以后,让这些大佬们的面子往哪里摆了。小协警断定大佬们不会忍太久,故而他才没有跟其它协警一样,避之不及,反而故意往上凑。一会儿送文件,一会儿送咖啡的,蒋副队终于认出了自己,于是,他这才有机会参与到这中间的绝秘来。 尚哲一听蒋星要出来,那说明事情没有他想像的那么严重,至少省城跟京城俞家的人不敢再只手遮天,便是想撒什么气,也不敢太过分的。 现在,他只希望,法医那边能尽快传来好消息,找出两名死者的死因,然后再从这点入手,找出真正的幕后凶手。 如若不然,他才是真正的危险啊! 正如尚哲所料的那般被解禁的队员刚恢复职务,蒋星立刻带人去法医处催报告,却意外得知,两名死者根本没得法医的检验,就被省城的人接管,本市法医这里,只有在现场的一个粗略的检验报告。 蒋得不傻,知道自己找上门去要报告,不但拿不出报告,甚至还有可能被倒打一耙。要知道,省城的官老爷们办案能力不怎么样,耍官腔倒是一套一套的。 蒋星马不停蹄又赶回局里找大佬要求支持,大佬却说:“这件事情,我已经尽力了,你也别再参和了,带着兄弟们回去休息吧,明天应该忙什么还忙什么。” 蒋星从大佬的办公室丧气地出来,转头就带队去了案发现场,再次查看了起来。你怕丢官我不怕,你不怕丢人我怕,省城的人凭什么在我们的地头指手画脚,真当我们都是死人吗? 市刑侦大队的人用行动告诉他们,我们很好,我们很年轻,我们很有冲劲,我们不怕死,不怕累,就怕没面子。你想踩着我们尚队的命,兄弟们的面子往上爬,简直做梦!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蒋星竟然把张思也叫去了,他说:“张天才,我现在聘你为市刑侦大队的顾问,没有职称,没有薪水,没有福利,没有期限,来去自由,只有一个名号,你干不干?” 张思在电话那头想了想,问他:“查案的时候,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谁有理就听谁的?”蒋星毫不犹豫地说。 “那我要去f酒店的总统套房看一看。”张思提出条件说。 “我在f酒店的楼下等你!”俩儿人一拍即合,张思在谢依南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等到谢依南回过神来,问:“大哥哥呢,他去哪儿了?” “刚蒋副队打电话过来,请他去f酒店的第一案发现场查看呢。” 谢依南听了,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她刚刚一直在想的问题,张思已经去了第一现场解迷了,忧的是,她竟然没有机会参与此事儿,这委实很委屈她这个女一号啊! 正路跟歪路同时都有人在负责,谢依南想,这件事情她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然后便决心不再为此伤脑用筋,做回她紧张严肃的普通高考生一名吧。 大家一看谢依南这个态度,可好,最忧心的人都不担心了,大家都还担心个什么劲儿啊。当下收拾心情,回复原本该有的生活。(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 破案 张大当家的饿了,请花婶儿煮东西给他吃,张也他困了,想睡一觉。向容:“南南,我们出去逛街吧。” 谢依南伸长了脖子看一眼外头的天色,好极,不早也不晚,下午四整,太阳没有落山又不晒人,她擦防晒就能走,如此天时地利,又有什么好不答应的呢。 于是,悦华轩内是年轻貌美的姑娘上楼捯饬一翻,把自己收拾的香喷喷美哒哒地下楼来了,在闪瞎了众人的眼睛之后,:“我们出去了。” 张大当家的笑而不语,与俩儿个姑娘挥手告别。花婶儿则在厨房里头往外喊:“不要逛太久,记得回来吃晚饭。” 谢依南跟向容自然应了,然后,门一关上,张大当家的就打电话给钟国,让他悄悄地跟在俩儿个姑娘身后,防君子跟防人。 钟国领命而去,张大当家的这才放心下来,花婶儿问他为何多此一举,张大当家的一边吃面条一边:“这俩儿个姑娘都是我张家定下的人,怎么能让外人占了便宜去,我作为张家的长辈,自然要好好看着他们。” 花婶儿一听,也跟着得意的笑,她:“我就想哥儿像我,一早就知道勾搭人,不像思哥儿,天天只知道念书,到现在身边也没半个姑娘。唉,你,容容跟想哥儿大学一毕业就让他们完婚怎么样?” 张大当家的被面条呛了个狠的,他先不去管想哥儿跟容容的婚事儿。他现在想的是,明明是他勾搭的她,什么时候变成她勾搭的自己了。莫非这里头还有什么事儿是他不知道,张大当家的眼中精光一闪,想着晚上得早回来,好好审审才行! 至于向容跟张想的婚事儿,花婶儿委实操心太早了,要知道,张想今年才大三啊,人家一早就想好了。天才他没那个命。但烟酒生还是要念念的,不然,被大哥甩出太多条街,他也是感觉好没面子的啊! 向容呢。她完全没有自己的人生方针。谢依南如何。她就如何,至少,这是她目前的想法。 “我不管。你快≡≡≡≡,<div style="margin:p 0 p 0">打电话问问其它分店还有没有这个款式的头花,我一定要一个一模一样的。”向容嘟着嘴,半威胁半撒骄地要求人家店员调货。 谢依南无奈地放下那个她选中的头花,不忍心那个店员为难,她对向容:“仔细看看,这个头花也不是很配我那条裙子,我们再看看别的吧。” “哪里还有别的,我们都看了三轮了,挑来挑去,就这个最好看了。”向容不服,赌气道。 谢依南狡黠一笑,对向容:“难道我们不能去别家再挑吗?” 店员听了谢依南的话,尽管心中不舍放弃这个单子,可是跟向容的难缠比起来,她还是选择放弃好了。 向容听了,亦转喜为乐,拉着谢依南就跑,麻烦了人家这么久,谢谢都没一句。向容平时也不是这么没礼貌又固执的姑娘,只是因为这个礼物的意义不同。 就在刚刚,谢依南终于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向容了,她:“容容,我已经决定要报现代信息通讯技术了。” 向容吃了一惊,问她:“你不是一直倾向于国际贸易的吗?” 谢依南摇了摇头,当初会有想法选择国际贸易,是想帮助谢家成立一个集团公司,然后打开海外市场,凭她在大美帝国生活多年的经验,她太知道什么样的东西出口会受欢迎,什么地区需要哪些东西了。 大天朝现在原本就是疯狂发展制造业的时代,她参一脚进去,既不会特立独行,又不会独树一炽,这个主意委实很好。 但是谢依男跟上世不同,他现在对生意那么感兴趣,振兴谢家的担子完全可以让他一个人去扛,如此,谢依南便可以做一些她真正想做的事情。 但她原本就不是个拥有大志向的人,若非迫不得已,许多时候,谢依南都会选择随波逐流。 她选择这个专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尽管最终原因还是因为张天扬,但她自己对这方面也还是挺感兴趣的。 要知道,即将到来的二十一世纪,可是个信息时代啊。不想被信息轰炸,便要知道怎么掌控信息,所以,谢依南选择现代信息通讯技术。 但对向容,她则是这样的,谢依南讲:“容容,你也知道,张天扬除了现在这个职业还能胜任之外,其它任何东西到了他手上大抵都是个渣,我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他现在这个职业注定了不会太自由,我如果想要尽可能多一的时间跟他在一起,当然要选择一个能够接近他的职业了。” “你也要去参军?”向容吃了一惊,大叫道。 “不一定,但我会有所准备的,这个专业就是个铺垫。”谢依南。 “那我也念这个好了。”向容自然是明白谢依南的决心的,她毫不犹豫地道。 “容容,我还是劝你再考虑一下。”谢依南真诚地。 “考虑什么?播音专业吗?”向容问她。 “我知道你很喜欢播音的。”我不想你因为我放弃自己的人生方向,选择一个自己完全不喜欢的路来走。 “我已经播音三年了,已经完全失去了新鲜感。”向容不在意地着。 “你这是玩票性质的,跟职业没法比。”谢依南仍然要劝,她不想向容将来后悔。 “南南,其实人生没必要一定要往安排好的方向走,就像你跟张天扬,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向容深深地看了谢依南一眼,给出最后一击。 谢依南心里一振,失笑道,自己又陷入死胡同了。向容上辈子是念的播音专业,是做的电台主持人,可是那并不代表她真正喜欢啊。 再,有时候多个机会走一条完全不一样的路,不是很好吗?向容都明白的道理,她谢依南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再者,张想的理想职业一直是外交官,如果将来没有意外,他跟向容修成正果的话,也许,这也是个不错的职业匹配呢。要知道,现代信息通讯技术最发达的可不是大天朝,而是大美帝国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九章 小偷 如果向容将这个专业学精尖了,将来未必没有机会做一些大事儿。毕竟,以张天扬现在的身份,要想出国是很不容易的,但向容就不一样了,她一个外交夫人的身份出去,做事儿可真是太方便不过了。 谢依南想通了这,心里面别提有多高兴了,这一高兴吧,就喜欢想一些有的没的。她想到张天扬一次催的比一次紧,心里阵阵甜蜜之余,不禁要为自己既将到来的十八岁生日作些准备。 然后,俩儿个早熟的姑娘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了一阵,当下便开始置办起行头来,然后才有了以上那一幕吵闹。 谢依南跟向容携手走出那间珠宝店,又进了隔壁不远处的一家店,俩儿个姑娘精挑细选,终于选到了一个令人满意的头花,相互戴在头上打量了一番,觉得再满意不过了,这才招来服务员埋单。 服务员喜出望外,原本以为这俩儿姑娘只是爱慕虚荣进来随便看看的,没想到真的做成了笔交易,这张单结下来,她这个月的奖金完全不用愁了。 服务员当下一阵跑地过来替谢依南跟向容服务,又殷勤问:“客人需要不需要带儿别的。” 谢依南跟向容相视一笑,想着既然要给别人惊喜,不如就准备个大的,俩儿人同时将目光放在了戒子上,服务员一看,大喜过望,连忙掏出钥匙将抽屉打开,让谢依南跟向容仔细地挑选。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谢依南问向容。 “太粗犷了。”向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喜欢。 “这个呢?”向容拿着一个戒子问谢依南的意见,谢依南却:“太精致了。” 完了才觉着好笑,张想跟张天扬完全不是同一种类型的人,适合他们的型式自然不会相同,这俩儿姑娘在问彼此的意见,却拿自己的标准支衡量对方,自然不会得到满意的答案了。 俩儿个都不是傻子,一下就明白了过来,于是各挑各个的,没一会儿。谢依南便挑了一个款式简单的戒子。让店员配一条56c<div style="margin:p 0 p 0">子。 向容听见了,奇怪地问谢依南:“为什么要配链子?” 谢依南没好气地:“他那个职业哪里能戴戒子。”谢依南没的是,他这个职业,兴许连项链也是不给戴的。 向容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爱莫能助后。又请谢依南替她选择一个。谢依南无奈。一边替她选一边:“容容,我发现你的选择困难症越来越严重了。” 向容也学谢依南翻白眼,她:“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死皮赖脸儿地跟着你啊,当然是因为我选择不了啊。” 谢依南笑,俩儿人谁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是玩笑嘛。 在谢依南的帮助下,向容很快选定了一个。此时,店员也将谢依南选的那个配好链子送了回来,谢依南检查了一下,感觉十分满意,这才招呼店员过来埋单。 谢依南跟向容俩儿人接着袋子,头上戴着头花开开心心走出珠宝店门,没走出两步呢,对面街突然冲上来一群人,转眼将谢依南跟向容围住,他们有男有女,团团乱转,没一会儿功夫,就离开谢依南跟向容身边,谢依南跟向容甚至还没有回过神来。 “姐,你们没事儿吧,有没有受伤?”钟国上前来关候俩儿人。 谢依南跟向容还傻傻地问他:“好巧,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钟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对俩儿人:“姐,你们被抢劫了。” 谢依南跟向容一愣,然后齐齐问:“南南/容容,你的头花不见了。”俩儿人一起激动地伸手要摸对方的头,这才发现手上已经空空如也。 谢依南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手,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姐,我先送你们回去吧,这群人我已经记下了,不会让他们逍遥太久的,晚一儿我会帮姐把东西送回来的。”钟国此时也在后悔自己跟的太远了,明明看见了,却赶不及过来,害两位姐受惊。 “也不值多少钱的,还是算了吧。”自从金色年华改版以来,城中的某些势力又在陈家不可控的地方讯速发展起来,谢依南偶尔也听张大当家的跟张天名过,只是她想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没有放在心上,哪里知道流年不利,竟然有人会动到她头上来。 虽然有儿生气,但想到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加上刚刚那群人,明显是团伙作案,尽管相信钟家兄弟的能力,但谢依南依然不想让他们去冒险。 “姐放心,我知道怎么做。”钟国自然知道谢依南的一片爱护之心,可是,在他的眼皮底下让姐出事儿了,还试图隐藏不报的话,大哥知道了,自己不死也会掉三层皮。 并且,那群人也太目中无人,谢家陈家在城中什么地位,出来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如果他们不是存心挑衅,那就是存心找死。不管如何,他都得去把场子找回来,让他们知道惹错了人。 谢依南跟向容尽管购物不顺,但依然没有影响心情,在钟国的护送下回到悦华轩。临上楼的时候,谢依南仍是不放心地对钟国:“心儿,别受伤了。” 钟国了头, 脚踩油门接他大哥去了,心里却在想: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凭陈谢二个字,他去办事儿,还会受伤?别开玩笑了,他敢打赌,只要他跟大哥人一出现在那片,不用他动一根手指头,就有人帮他把事情办的好好的。 钟家兄弟那头欺恶扬善去了,谢依南却跟向容开开心心地坐在悦华轩内吃饭。饭桌上,一大堆丰富到让人眼花瞭乱的菜色摆在上面,花婶儿还一边乐呵呵地看着谢依南跟向容吃,一边不停地帮助她们俩儿人夹菜,至于张大当家跟张也,按花婶儿的话来,那就是:“那么大个人了,还不会自己夹菜吃吗?” 当然,这种情况已经履见不鲜了,谢依南跟向容从最开始的不习惯,惶恐不安到现在的处之泰然,安之若素,完全是无缝转变来着。(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章 张思 至于还在外头奔波的男人们,花婶儿的意思是:自己找去吃的去吧。 谢依南跟向容再次被花婶儿喂了个肚圆之后,再次双双倒在沙发上装死。这会花婶儿可不会像昨天那么容易放过她们了。 花婶儿从厨房端出两杯山楂茶,放在茶几上,然后从背后抽出一本书,摊开第一页,指着上面的课文对谢依南跟向容说:“念!” 谢依南痛苦地啊了一声儿,对花婶儿说:“花婶儿,我刚吃饱饭你就让我念书,这也太惨无人道了吧。” 花婶儿还没说话,饭前被花婶儿逼着念书了三个小时书的张也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他默默地端着一盘水果,把头转向电视那一边,跟他爹张大当家一起,津津有味儿地看起电视来。 “就是吃饱了才有力气念书啊,不然我喂你们吃这么饱干吗?女孩子还是要保持身材苗条的,这样穿衣服才好看嘛。你们现在要参加高考,是特殊时期,高考结束以后,我才不允许你们像现在这样大吃大喝呢。”花婶儿义正严辞地说。 谢依南一听,内心大呼,万恶的高考啊,你还真是害人不浅,你竟然荼毒了我美丽善良的花婶儿,你该死啊! 向容也在心里默默地喊,不过,她喊的比较理智一点儿,她说:花婶儿啊,你可知道胃里装满了食物,脑袋是会变迟顿的,你若真想我们考个好成绩,那你还是别做这么多好吃的吧! 奈何花婶儿在这一点儿上,跟大天朝传统意义上的任何一个家长一样,都是个愿意逼孩子的,故此。谢依南跟向容俩儿人谁也不敢再轻慢,双双站在那里背起书来。 谢依南还好点儿,毕竟她托了上辈子在大美帝国混迹多年的福,背起高中英语来,还是有模有样的。向容的感觉就比较惨了,她身体所有的细胞的动力都到胃部去消化食物了,脑中一片空白。所以背的断断续续的。 花婶儿听了。表示大为不满,放过谢依南以后,又拉着向容在那儿朗读课文呢。谢依南大为庆幸。掂着小脚尖悄悄地往楼上跑,然后很不讲义气地撇下向容,自己逃生去了。 谢依南躲在自己的房间跟张天扬写信,例行公事完了以后。另附带一个好消息,却不说是什么。只说到时候给张天扬一个惊喜,让他等着就是。 吊足了张天扬的胃口之后,谢依南跑去泡了一个澡,然后舒服地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故而,张思回来的时候,谢依南并不知道。 第二天。谢依南,向容。张也三个又投入到了紧张复习当中去了,这已经是冲刺的最后一周,班上的同学个个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好让他们能再多做一道题,复习的再全面一点儿。 而对于谢依南,向容,张也三个人来说,其实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好学的了。如果不是三俩儿人品高洁,喜欢自力更生,学校的保送名额一早就落到他们三个人头上了。 当然,二中这种学校之所以会有保送名额的产生,完全也是因为托了谢依南,向容,张也几个人的福。要知道,二中往年可没有这种东西,保送的名额全市也只有一中有份。 但因为二中这些年来表现委实出色,从去年开始,二中也有了自己的保送名额,尽管只有少少的三个,并且保送的学校也都是本省的学校,但这也已经够让其它学校眼红的了。 二中去年的高考成绩整体水平虽然也有上升,但比较起张思一举考入香港大学,跟张想考入北外相比,还是差了一点儿的。且全省的高考状元仍然没能争过一中。 但今年不同,今年参加高考的谢依南,向容,以及张也三个,学校对他们的抱着极大的期望,小胡老师也想一举成名,故此他们今年盯的特别紧。 不说取消其它的科目,连夜自习都要上到晚上十点钟。故而,等到一周的时候又过去了,谢依南才有时间管尚哲的案子。 当然,尽管谢依南有心,有人还不乐意呢。人家说:“南南,下周你就要参加高考了,这些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有我们呢。” “四舅舅,我就是念书念的人都木了,这才来关心一下尚大叔的案子的。我们老师都说了,该念的书我们都已经念过了,剩下这几天的时间,让我们的脑袋好好放松放松,不要去想学习的事情,并且注意休息,三天后,让我们以最佳的精神状态进入考场。” 谢依南振振有词,将小胡老师的话儿一字不落学给陈家四郎听。陈家四郎一听,心里也知道这个外甥女一直有自己的主意,自己一直瞒着她,怕她一直记掂在心里,回头真的考不好,他三姐还不知道要怎么哭呢。 “张思那天跟蒋星去了案发现场,果然查到了一点东西,但因为那是张思的个人推断,所以他必须要做一连串复杂的实验才有可能证明,最终取得证据。张思人现在还在蒋星临时设置的一个实验室内做试验,目前还没有一个完整的结果出来。” 谢依南知道,张思既然愿意做这个实验,那就证明他是有十足的把握。那么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发现有多么关键,能不能扭转乾坤? 谢依南将自己的疑问说出,陈家四郎道:“根据张思的理论,俞二少跟白云身死的当晚,房间里面应该还有第三个人,因为他在窗棱跟门锁之间,发现了一道奇怪的痕迹,那个人很聪明,他将线布的极细,如果不是张思,大概谁也发现不了。张思现在做的实验就是要证明,如何避开众人的耳目进入房间,灵巧地杀人。” “杀人?”谢依南吃了一惊,问:“已找到俞二少跟白云的最终死因了?” 陈家四郎轻轻点了点头,他说:“这也是张思现在做的另一个实验,根据法医在第一现场拍摄的照片得知,死者极有可能被人用千年冰针近距离快速度穿透心脏膜,导致心脏骤停而死的。这个实验已经成功了,可惜我们没有办法得到俞二少跟白云的遗体,所以尚哲至今还没有被放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一章 实验 谢依南听了,眉头紧促。这俩儿个消息尽管听起来都像是挺重大的突破,但这并不能很好地洗清尚哲的嫌疑,事实上,尚哲现在的嫌疑反而更大了。 因为俞二少是秘密来本市办事儿的,只是偶然间跟白云相识,这才有了*共度的机会。但根据警方的调查,白云可不是俞二少自己挑选的,而是白云自己使了万般手段缠上俞二少的。 也正因为这一点儿,尚哲的嫌疑才会更大。 试想,根据尚哲跟尚嫂子的口供,已经怀孕在身的白云既然那么想生下那个孩子,手中又握着那么大一笔钱,她完全可以停止自己的事业,好好在家待产才是,完全没有必要再死贴着俞二少啊! 换个说法,如果白云是受了尚哲的指使,威胁她如果不配合凶手的行动,杀死俞二少,那么死的将是她自己。白云迫于尚哲的势力,不得不答应这件事情,甚至原本幕后凶手的第一手安排的就是白云,却因为白云迟迟下不去手,第二手安排才发动,然后才有了张思发现的那道奇异入侵的迹象。 至于白云的身死,自然是因为死人才是最安全的,死人才不会告密的原则,在第二手安排杀死俞二少之外,顺道送了白云上青天。而白云名下那笔款项,刚好用来证明这是尚哲买凶杀人的证据啊。 事实上,谢依南的第二个猜测刚好也是省城及俞家代表的猜测。但俞家代表碍于陈叱的面子,及谢家的示好,正在头痛应该怎么结案才顺理成章,既让京城的人满意,又不会落了陈叱的面子呢。 至于真的凶手。除了蒋星这拨人,估计没有几个会真正关心吧。 “四舅舅,如果尚哲被撤职,最终的受益人会是谁?”既然看不出来俞二少身死的背原因,那么只能从尚哲下台上找原因了。 幕后黑手苦心安排这一切,不可能别无所求的,他一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目标。只要我们能找到这个目标。就能准确地抓住他的思路,进而一举抓住他本人。 陈家四郎听了谢依南的的话,不禁也陷入了沉思。一开始尚哲跑来求救的举动就很奇怪,按尚哲的性格,他是根本不可能,也不会有这种行为的。就算他遇事大乱好了。可是五弟自己也说过,他跟尚哲的关系并不像外界看中的那般亲秘啊。尚哲自己又没有那个政治头脑。那突然跑来示警,然后引起全家恐慌,他自己再锒铛入狱,这个思格一开始是不是就错了? 如果不是因为相信尚哲。大家是不是就不会先入为主地认为,这件事情的背后会有大阴谋,而这个阴谋本身就是针对陈家的。 如果这一切都是错的。那尚哲苦心引导大家往岔路上走的目的是什么?为权?看他现在的这个状况,估计不可能平安得了。为利?谢家是为此付出了香云山有限公司的控股权。但乡下地方一间小小的矿泉水公司,真值得背后之人如此重视吗?重视到需要俞家赔上一个二少爷来换取? 陈家四郎的脑袋疾速转动,最终却没有一个靠谱的答案出来,但是,谢依南提醒的有道理的,这件事情的最终目的不明,不管是陈家也好,谢家也罢,统统收手,看事态的最终走向再作决定也不迟。 陈家四郎将他的想法一说,大家包括谢依南在内都觉得的正该如此,张大当家的还立刻打电话给张思,让他今天尽快回家,有事! 张思接到电话尽管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仍然是听话地回来了,好在,今天所有的实验结果已经出来了,他接到电话那儿会正在跟蒋星报告此事儿。蒋星也知道自己耽误了张思不少时间,当下便放他回去。 张思回到悦华轩,发现一屋子的人都在,甚至连张正勤先生跟英子小媳妇都来了。当然,这俩儿人来并不是为了案子,他们主要是来陪谢依南参加高考的。原本谢依男也要跟着来的,但张正勤先生说了:“香云山是你姐姐为你们谢家创办的,如今我们男人自己没有保住,是我们自己没有本事儿。不管是力量太小,还是其它什么原因,你将来一定要再创办一家公司还给你姐姐。她现在参加高考,是她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你现在这个样子不能让她看见,以免影响她的一生。”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拿的起放得下! 谢依男想到当初姐姐创办香云山的时候说的那一段话,再想到交到自己手上没多久,便拱手相让的局面,原本一心想求姐姐安慰的心顿时歇了下来,谢依男暗自发誓,一定不去打忧他姐姐的人生,将来一定要创办一家更大,更好的公司,让谢家在他手上发光发热。 想到此处,谢依男同意了张正勤先生的决定,留在家里专心上学。 而当陈家四郎将所有的事情都总结了一遍,最后再得出结论的时候,张正勤先生无疑是最气恼的一个。 张思则是最平静的一个,因为他有一个更大胆的设想,但是看到家中三个即将步入人生最重要的一个阶段的人,他又将自己的想法吞了下去。 这些事情原本就不应该让他们参与进来,张思如此想道。 “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大家谁都不用再掂记了,这几天大家累坏了,好好在家休息几天,三天后,我们一起送南南,容容还有小也进考场,将全省的高考状元一举拿下!”花婶儿振奋地说。 谢依南坐在沙发上不说话,尽管她心里清楚,状元实它有两个,一个文科,一个是理科!按照她们三个人现在的情况来看,撑死也只能拿一个理科状元了。 “全省状元有什么意思,我们南南这么厉害,还是拿个全国状元吧!”英子小媳妇骄傲地说。 我亲爱的母上大人,你以为全国状元那么好拿啊,你知道全国有多少高中生参加高考啊,你知不知道全国有多少默默无闻的少年天才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二章 偏心 “对对对,看我,我们南南肯定能拿全国第一的,是吧,南南。”花婶儿一边说,一边朝谢依南挤眉弄眼。 谢依南想哭,说好的不给人家压力的,怎么拿全省状元还不够,还要拿全国状元啊! “花婶儿,其实小哥哥的成绩比我跟容容好,他才是最有希望拿全国状元的一个。”谢依南并不是在转移视线,她是实话实说啊。 “是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啊,南南,你不要骗我啊?”花婶儿不相信,她坚持南南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又一次让人不得不怀疑,张也真的是花婶儿你亲生的吗? 张也这个被人怀疑不是亲生的可怜人,竟然一点都不在意他妈妈说的话,谢依南看他脸儿上那迷茫的小眼神,就知道他现在一定在想:晚上吃什么好这种无聊的事情,但对张也来说又极其重要的事情。 “男孩子的理科一般都比女孩子学的好。”还是张正勤先生看不过去,他说了一句公道话。 谢依南跟向容赶紧点头,表示真的是小哥哥学的最好。事实上,自从进入高三以来,张也的成绩的确比谢依南跟向容好,基本上每次考试,张也都是第一名,而谢依南跟向容则是极少的时候才会拿第一,一般都是第二或者第三。 但就算是这样,这三个人的成绩相比班上的其它同学,也是甩出去几条街的存在。 一堆人又围在一起说说笑笑,期间,有人相继离开,第一个离开的人是英子小媳妇跟花婶儿,因为这俩儿人肩负着晚上请众人吃大餐的重任。 其次是张思悄悄起身离开了。谢依南注意到了,却只以为他这几天做实验太辛苦想上楼去休息呢,哪里知道,张思上楼,这是要跟某人打小报告,好告诉他刚刚闪过脑海的那个重大发现呢。 张思坐在那里越想越觉着这个可能性很大,于是。趁着众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他悄悄地溜进自己的房间,然后拨了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张思道明自己的身份后,将自己的猜想一一道出,电话那头的人沉默良久,最后张思听见他说:“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做的很好,我会留意这个人的。” “需要我帮忙就直说。”张思也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出此诺。 “先让我想一想吧,我会再联系你的。” “好的!” “这件事情就到到此为止,你明白吗?” “明白!”这是不想自己再去烦家里其它人的意思,他当然明白。如果他自己不也是抱着这个想法。他也不会破例给这人打电话了。 张思这头挂了电话,顺势躺在床上深思,电话那头。一个面容沉静目光坚毅的男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对着空气淡淡地说:“白士卿。你又想搞什么把戏,把一棵旧棋找出来用,你想得到什么?” 白士卿此人,前后两世都是一级谋士的身份,上一世,他拥护的那人都已经踏上神坛了,非核心圈儿的人都还不知道他的底细呢。何况是现在这种非常时候,陈家五郎想要凭一两件事情来揣度他的为人,非免有些自大了。 张思打完电话躺在床上深思,没想多久,竟然当真睡了过去,他一觉醒来,天都已经黑透了,抬手看了看时间,竟然也只睡了十五分钟。他对着空气笑了笑,转身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换上舒服的的居家服下楼一看,好嘛,刚刚好可以入席吃饭。 “大哥哥,你是闻着味儿来的吗?我刚想上去叫你呢,你自己就下来了。”向容一边帮花婶儿摆碗筷,一边对正在下楼的张思说话。 张思笑了笑,对向容说:“你还真别说,我还真饿了。”他想到自己这些天在那个临时实验室里面吃的盒饭,顿时感觉自己现在可以吃下一头牛。 “饿了好,我还怕你不饿呢?”英子小媳妇手里端着一大盆的猪脚出来,对张思说。谢依南调皮,她将脸儿凑上去比了比,然后发现那个装猪脚的盆比她的脸大了三倍不止。顿时明白了她母上大人的意思,她这是怕这盆猪脚没人赏脸儿呢。 谢依南当即跳离她母上大人身边,然后又朝身容使了个眼色,这才喊道:“开饭了,开饭了,大家快过来吃饭。” 众人落座,谢依南跟向容果然坐在距离她母上大人的身边很远的地方,然后小心翼翼地吃饭,就怕她的母上大人过份关照她们,然后逼她们塞下一整盆猪脚,那就悲催了。 就算猪脚的胶原蛋白再多,就算是它对身体发育再好,那东西也是不能多吃的啊,难消化啊难消化。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谢依南跟向容在如此高压的学习之余,不瘦就算了,竟然还倒长了二斤肉。你说说,这对正在密谋着高考一结束,她们就要上京会情郎的小姐妹花儿们来说,如何甘心嘛。 所以,这一顿饭,谢依南跟向容选择坐在许大老板身边,然后顺便利用冬季婚沙设计稿来威胁许大老板不许轻举妄动企图逃过此劫。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一顿饭,谢依南跟向容尽管吃的小心翼翼,但她们俩儿人心里都感觉心满意足,但张也跟张思就不同了,这俩儿位可怜的哥儿们,在饭桌上下来的时候,食物都被撑到喉咙口了。 许大老板看见张思跟张也那痛苦的模样,这才明白谢依南在饭桌上不时杀向自己这边的眼神代表了什么。同时,许大老板也想起了他第一年在陈家过年时的情景。 那一年,许大老板首次以陈家四郎爱人的身份参加陈家的家族盛宴,当其时,陈家老宅里,中堂上下两间厅堂都摆着一张大圆桌,中间的天井之处还摆着一张长桌供陈家小辈子们坐,当时谢依南跟向容就在坐那里。 而陈家四郎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父亲母亲经及其它亲戚们按男女分开两席,每个人都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眼神中似有无限的杀意。 说句不怕你笑的话,当时,许大老板脚都软了,差点没坐住。反正那一顿饭下来,他吃了啥,喝了啥,半点味没尝出来,只知道心惊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 期盼 想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一出,许大老板一儿也不觉着张思跟张也可怜了。他当时才惨呢,人还没下桌呢,就吐了个天翻地覆,不醒人事儿。他那一年,可是在陈家过完了整个春节才回到城中的,基本上每一天都是这样过的啊。你,只是单纯吃撑了,怎么能跟自己那会儿的惨状比嘛。 许大老板正在那专心致致地忆苦思甜呢,乍然对上陈家四郎那深情如海的眼睛,随即便感觉一切都是值的。 仔细想想,世界一切皆是如此,付出与收获若然能正比当然最好,可不能,得到些别的也不错。大抵世上是没有圣人的,所谓的不求回报,绝无可能。 例如现在,谢依南跟向容将张家俩儿兄弟推出去受难,这会儿良心不安,这不亲自拿了消食片来给俩儿人吃吗? 当然,主意是谢依南出的,执行人却是向容。 向容拿了消食片,又细心地倒了两杯热水,这才步步生姿地走了过来,跟张家兄弟们:“大哥哥,哥哥,难受就别坐着了,躺会儿吧,这样会舒服一的。” 罢,便将手上的消食片递了过去,张也会意,立刻接过来,水也不要了,一嘴儿地扔下去吞了。张思见了不是什么黯然消魂药,当即也接过吃了。 边上的大人们看了,有好事之人诸如英子媳妇这样的,她:“我们家容容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啊。这么早就知道心疼叔叔们了。” 向容脸儿一红,正想回敬呢,却看见谢依南求饶的眼神,心一软,话头立刻被张正勤先生接了过去。虽张正勤先生是个相对比较开放的家长,但英子媳妇的言论已出,他自然是要支持一二的,当即对张大当家的:“表哥,我们家容容可是我们全家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啊。你打算让想哥儿怎么让娶我们容容过门啊。礼数低了可不行。我们不答应的。” 张大当家的自然知道这只是一个玩笑,但玩笑归玩笑,向容也是看着长大的,好的一个姑娘。人品才貌学识样样上乘。他家老二却是出↖↖↖↖,<div style="margin:p 0 p 0">品最不好的一个。从就知道口花花地骗姑娘,向容这好姑娘如今落在他手里,他这个做父亲有时候忍不住都会想。张想这臭子上辈子到底积了多少德? “聘以城怎么样?”张大当家的轻轻一笑,对张正勤先生。 张家自然是没有城的,这又不是古时候,他张家是一方诸候,哪里来的城。张大当家口中的城怕且指的是全部家业吧。 起来,张大当家现在有多少家业,连谢依南这个最原始跟最大的合伙人都不知道了。明面上,张大当家的一直在帮着谢依南处理事情,可是谢依南也知道,张大当家的自己私底下也捯饬了不少产业出来,例如老凹村儿隔壁六十里以外的一个村儿子,张大当家的三年前便投入了一笔款项,种下万亩玫瑰园。掐指一算,如今天也算是有收成的时候。 “我看行!”张正勤先生笑盈盈地一口应下了,转脸又问向容:“容容还有其它要求没有,出来,张叔叔给你作主。” 向容心里感觉好笑,但脸儿上却装作羞的不能作答的样子,咬着嘴唇,一跺脚,上楼去了。谢依南赶紧追在后面,一边跑一边:“我去看看向容。” 众人在俩儿个姑娘身后笑成一团,大家当然知道谢依南为什么要跑,张正勤夫妇联手刷了张大当家一把,张大当家的肯定要找补回来的,你看,谢依南是不是最好的人选。 谢依南有这个自知知明,先逃走一步,大家又怎么会不放过她呢,所以,谢依南忧心过甚啊。她竟然没听见背后那笑声里,传出来的浓浓的戏谑之意。 笑笑又是三天,这一日太阳初升的时候。悦华轩上下一改前几天的轻松愉快,变得万分紧张了起来,因为这一天,屋子里有三个参加高考的人。 悦华轩的家长们必须不能让孩子们饿着,热着,病着,总之一句话,一定要让他们保持在最佳状态进入考场。 高考分两天进行,今天跟明天是关键所在,一定不能松懈了。 故而一大早,悦华轩内就开始忙碌了起来,英子媳妇跟花婶儿一人在厨房里捯饬早餐,另一个在准备消暑饮品。 外头客厅里,张正勤先正在检查三个腰包,里头装满了考试必备的物品,他手里拿着一张清单,正一个一个地检查。 淡定的张大当家也被大家的那紧张的气氛所感染,明明已经经历过两次的人,还是变得紧张了起来,开始坐立难安。 陈家四郎跟许大老板冷眼旁边地望着,不时出声提醒张正勤先生,那个不能带,这个不能装。 没办法,张正勤先生太紧张了,比他自己当年参加高考还紧张,他将人生四十多年所遇到过的所有高考的意外情况都预料到了,例如紧张过度应该怎么处理,例如突然肚子痛应该怎么处理,甚至想到了突然停电了,突然刮风雨天色大暗了什么之类的,他都想到了,并且,最令人绝倒的是,他竟然每一项都列出了解决方案,并企图将这些问题的解决方案所要用的物品带进去。 张正勤先生第一次收拾出来的时候,陈家四郎看了,简直想要晕倒,他当其时看着那个巨大无比的背囊,浮上眼前的第一个念头是,谢依南这是要进贡院连考三天的举人啊。 其实这不怪张正勤先生,他现在这个紧张程度尽管有疼爱谢依南的缘故在,但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当年他参加高考的时候,就是被一个突然状况给害了,最终与全国最好的高校失之交臂,念了不痛不痒的师范。 不然,以张正勤先生的聪明才智,坚忍的心性,他怎么可能会在老凹村儿窝了这么多年。 尽管他现在有娇妻幼子,家财万贯,但这不代表他不想弥补当年的遗憾啊。你看,家长有时候就是这么讨厌,他们愿意将自己的人生遗憾加注到孩子身上。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其结果都一样。(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 殷殷 孩子们有孩子们自己的路要走,家长设计的再好,若不得孩子们的欢心,那也是白搭的啊。轻者孩子们反判,重者影响亲情。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家长们又是何苦来哉。 摔过才会小心走路,痛过才会知道错,没有人的人生是百分百完美的。没有挫折的人生也不能称之为完美。大家走自己的路,不管路上有什么,那都是你应该遇到的风景。痛的时候哭,乐的时候笑,跌倒的时候会爬起来,有人伸手扶一把,你就借点力,再好好感谢人家,没有人理你跌的痛不痛的时候,也不要紧,自己抓紧腰包赶快去医院检查一下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 张正勤先或许明白这一点,或许他还不明白。但不管怎么样,他已经放弃了那个巨大无比的背囊,这对陈家四郎来说,就够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上去叫醒他们。”张大当家的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他主动给自己找事儿做。 陈家四郎抬手看了看表,点了点头,示意张大当家的可以行动。 这一看果然是有些怪异的,一大群人,竟然隐隐有以陈家四郎马首是瞻的模样。当然,这自然是因为陈家四郎由始至终都是最冷静,最不紧张的那一个。 可是,事实当真如此吗,并不见得吧。 许宁许大老板就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陈家四郎的冷静都是假相。事实上,陈家四郎昨晚一整晚几乎没怎么合眼,快天亮的时候才睡了那么一小下。 当然,这一小下还是许宁许大老板出了大力气,令他累极之后。他才睡了过去的。可惜的是,他还是太紧张了,只睡了一个多小时,人又自动醒了,然后还不让自己睡,非扯着自己东聊西聊的。 如果陈家四郎愿意跟许大老板谈心,或者谈情。许大老板自然是乐意的。可是陈家四郎翻来覆去就是那两句。不是求神拜佛希望谢依南他们这次高考一切顺利,就是求神拜佛希望谢依南他们这次高考一切顺利。 你说说,这让许大老板如何能心喜。他也很喜欢谢依南他们三个。他也很希望谢依南他们三个能考个好成绩出来,可是陈家四郎这个表现是不是过了。许大老板看着陈家四郎那个脸儿,他都有种恨自己不是个女的冲动。如果他是个女的,他一定替陈家四郎生一个娃。然后让他紧张个够,哼! 我们不难看出。许大老板这是吃醋了啊。 可是,谢依南的醋有什么好吃的,陈家四郎这个表现,顶多就是将谢依南他们三个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疼了嘛。要知道。陈家所有人里面,包括英子小媳妇在内,跟谢依南最亲的人。大抵就是陈家四郎了。 许宁许大老板,想想当初是谁让你抱得美人归的。你就不会吃醋了。 谢依南在睡梦中被张大当家的敲门声儿叫醒之前,她正做着一个美梦,女主角当然是她,男主角不用说大家应该都知道,非张天扬莫属。至于梦境的内容是什么,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南南,起床了!”张大当家的声音儿清晰地传入谢依南的房中,谢依南抱着被子蹭了蹭,然后眯眯眼打量了一下床头柜上的时钟,发现此时刚好七点正。 “知道了,马上起来。”谢依南应了一声儿,人却没动,她在回味刚刚消去不久的梦境呢。 “动作快一点,早餐已经做好了。”张大当家的站在门外又说了一声儿,这才去喊另外两个孩子。 刚想伸手敲张也的门,张也已经洗漱好自己打门出来了,他对张大当家的说:“早上好,爸爸。” “早上好,昨晚睡的怎么样?”张大当家的第一次发现自己见到儿子会紧张,他太没用了,哪有当爹的见儿子会紧张的。 “还行。”张也无所谓地说,他对自己有信心,所以根本紧张不起来。昨晚自然睡的好,甚至是很好。当然,这并不是张也自己的身体过于骄傲的表现,而是英子小媳妇睡前端来的那一碗安神汤的作用。 要说起来,英子婶婶儿那碗安神汤还真管用,张也感觉自己喝下去没多久,便进入甜甜的梦乡,一夜无梦,并且醒来的刚刚好。他此时感觉自己身体的状态好极了,感觉现在来个负重十公斤,越野三十里都没有问题。 “下去吃早饭吧,我去叫容容起床。”张大当家的拍了拍他的头,以此动作减轻自己的紧张感。 张也却明显感觉到了,他在想,也许英子婶婶那个安神汤应该多熬几碗,每个大人都应该喝一碗才对。 张也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下到楼下看到另外几个大人的脸色,心中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真的应该多熬几碗啊。 张也坐在饭厅吃精心准备的营养健康的早饭,没吃两口,谢依南也下来了。张也看到南南妹妹嘴角那抹甜蜜的笑,便知道她也没在紧张,非常坦然呢。 谢依南一一跟大人们打招呼,然后坐在张也身边,跟他说:“小哥哥,你起的好早啊。” 张也明白她的意思,谢依南挑起来的小眉毛尽管躲的快,但仍然没有逃过张也的眼睛,他知道,南南妹妹故意要闹自己来着,她在替自己担心呢。 “也没多早,就比你早一会儿。”张也淡淡地笑着说。 “大家早安!”向容一蹦一跳地从楼上下来,看样子也睡的不错啊。 互问了早安后,几个人坐在一起吃早餐,不时低头说说笑笑,家长们见此,紧张的心这才有些许放下。 吃完了饭,大家又再检查了一遍准考证等一切需要带入考场的东西,这才拎在手上,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考场前进。楼下,钟家两兄弟正一人守在一台车严阵以待。 谢依南被这个架势给逗着了,想想她上辈子根本没有这个福气走到这一步,这辈子却搞跟外宾来访一样隆重,这可真是共呼吸异命运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 讲古 钟家俩儿兄弟平安地将众人送到考场前边,谢依南下车一看,好一个人山人海啊,看来高考不管对谁家而言,都是一样的重视啊。△頂點小說, 拜别了一群明显紧张却拼命压抑的家长,谢依南三人进入考场,找到自己的教室的及座位号后,安坐在上面等着开考。 也没让谢依南等多久,很快地考试铃儿就响了,监考老师跟开卷老师交接过后,相互没有问题便开卷,发试题,草稿纸,最后一次铃响儿,开始作答。 谢依南,向容,张也尽管是一个学校,一个班级的,但三人却没有安排在同一个教室考试。谢依南刚进来的时候,已经粗略地扫了一眼,这个教室里头坐着人,有百分八十以上的生面孔,换言之,基本上大家谁也认识谁。 故而,谢依南感觉自己这场考试的很轻,尽管抽气声儿不绝于耳,但进度明显已经到了大学四年级水平的谢依南,这都不算事儿啊。 因为没人过多的关注谢依南,她答的很快,甚至比预定时间早完成了半个多小时,谢依南看着墙上的时间,耐着性子又再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又等了许久,直到距离收卷前五分钟,谢依南才交的卷。 第一场考试带来的稳定感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最后一场考试结束。谢依南,向容,张也相互对了一下答案,发现他们三人都发挥的不错,每科的失分情况都很乐观。心里有了底之后,在等待成绩的时候,不安分的三个人硬逼着陈家四郎跟许大老板带着他们来了个全省自驾游。 等到成绩出来了,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到h市。 这次的旅行三个人都玩的很愉快,若要说遗憾的话,大抵就是谢依南跟向容日日看着相亲相爱的陈家四郎跟许大老板,越发的想念张天扬跟张想吧。 “四弟,你也太纵着他们了,跑出去玩了这么久,成绩不等。生意不管的。太不像话了。”悦华轩内,被人遗忘的英子小媳妇训完三个小的,又来训两个大的。她对许大老板说:“你也是,一点做家长的样子都没有。四弟耳根子软。你也任由着他来。这一家之主怎么做的?” 许大老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告诉这位三姐姐,他跟陈家四郎这个小家庭。除在在床上他有话语权外,其它时候基本为零。 “妈妈,你快过来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啊。”谢依南刚被人训完,但因为出游的这个主意是她出的,所以不忍心许大老板一个人独收横祸,当下便准备用礼物来收卖她的母上大人。 谢依南一行五人还在返程的路上时,便已经知道了成绩,高考总分750分,谢依南考了750分全满,向容考了748分,张也考了749分。全省状元,榜眼 ,探花妥妥地落入了三人的口袋。 有鉴于此,英子小媳妇训三个新鲜出炉的状元,榜眼,探花时,十分力留了九分,只使出了一分。这会儿见谢依南这个状元如引乖觉,自然是什么气都没有了,乐呵呵地跑过去看谢依南给她带的小礼物。 谢依南跟向容当即又使出浑身懈数,博母上大人欢心,擅自出游这件事情,这才被谢依南躲了过去。 第二天,全省高考状元衣锦还乡,虽已经没有了琼林宴,但张正勤先生仍是搞了个万人席出来,并且,还是三天三夜的那种。 于是,老凹村儿方圆十里八乡都知道,这老凹村儿又出了三个了不得的人物啊,个个好奇地跟看四只翅膀的鸟人一样看谢依南,向容,张也三个。 三个人被看的烦不烦,在外面露了个脸儿后,便躲在屋里陪老人家,再不敢出来了。 当然,老人家只有三位,那就是谢依南的外公,外婆,还有谢家老太太。谢家老太太也不知道是喜的,还是真的放下了以前的恩怨。她这会儿,竟然也能心平气和地跟谢依南的外公外婆说说笑笑了。 当然,他们说笑的对象仍是谢依南就是了。这三个老人家,正凑在一起商量明天谢依南填志愿的事情呢。 陈外公是个有见识的人,他虽然不明白什么是198工程,但他一样知道全国数一数二的学府是哪几座,这会儿,正在那跟俩儿个老太太长篇大论地卖弄呢,当然,陪客自然少不了谢依南,向容,跟张也。 “国内最好的大学,当然是在京城了,北大,清华还是顶级的学府,那里出来的人才数不胜数。不过我当年听说北大出文才,清华出理才,这就有点儿难办了。按说,南南三个人的成绩,上哪一所大学都是随便挑的,可是这专业的事情可是一辈子不能误的,有的挑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挑一下……” 谢依南跟向容听着,不时点点头,张也却是一脸放空样地坐在那里,连做做样子都不肯。 为嘛,当然是因为谢依南跟向容她们心里都已经有了决定,却仍是坚持不肯告诉他。不过,他自己其实也已经想开了,尤其是这次出游,张也看到了许多他从前没有关注过的事物,脑袋里的小天地似是一下被人打开了。 他隐隐约约地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只是这些想法出现的时间太短,他又不肯好好跟别人交流一下,以致于事到临头了都快,还是没有整理出思绪来。 张也以前一定要跟着谢依南跟向容的步伐走,是因为他心中没有自己一个目标,但经过这次出行,张也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自然不会再记恨谢依南隐瞒他的事情。只是他冷脸摆久了,一下竟下不来台而已。心里却是一早就原谅了谢依南,甚至是感谢谢依南让他有一个机会找到自己心中所想呢。 所以,这会儿张也在谢依南眼里放空的模样,其实是在很认真地听陈外公讲古。 为什么是讲古? 当然是因为陈外公长期居住在老凹村儿,他的信息来源是当年的陈家老太爷讲给他听的,事实上他自己并没有这个机会去亲身实践,甚至他现在说的许多事情已经跟现在的实际情况不符。(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章 志愿 诸位,今天是胡考数年一次的生日,不敢多求,只望能得到诸位一二绵薄的祝福即可,多谢!! 谢依南跟向容是看过张天扬寄回来的学校资料的,自然明白陈家外公说的,那些能听,哪些不能听了。◇↓, 谢家老太太之所以听的这么入神,完全是因为谢家的传奇人物,谢家本家的最后一任族长便是出自北大。 所以,她对陈家外公所讲的事情,特别上心。 没办法,谁让谢家老太太当年嫁进谢家门的时候,谢家如此荣耀呢。而谢家老太太作为一个小门小户出来,又自带满心好奇,上进心等等复杂心神的人,如何不对谢家族长的一切心驰神往嘛。 如今她的孙子有机会重新踏上族长当年走过的路,能不让她心花怒放吗?想来,谢依南才是真正让她消除隔阂的关键所在啊。 但不管谢家老太太跟陈家外公如何商量来商量去,谢依南跟向容是一早就做了决定的人,所以,她们表现的很平静,半点儿不见激动。 这天下午,摆了三天的万人流水席终于结束了,张家别墅门前屋后一片狼籍,张正勤先生来不及监督人收拾好了,只将权力下放到谢依男手上,便带着谢依南,向容,张也等人回城。 因为,明天,便是他们几个填写志愿的日子。 尽管家长们没有过多的想法要去干预孩子们的人生,但提前告之一下还是很要必要的。所以。在谢家老太太跟陈家外公讨论的最后,问谢依南说:“南南,你自己想报什么专业?”时,谢依南的的回答让山河都失色了。 张正勤先生不敢当着老人家的面跟谢依南理论,但他仍然是放心不下,这才急急地转换场地,准备跟谢依南好好聊一聊。 悦华轩内,张正勤先生一脸儿严肃地问谢依南,他说:“南南,不是我想干预你的人生。只是你选择的这个专业实在太不靠谱了。说是新兴行业。新兴技术,但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儿,并没有人知道。另外,你一个姑娘家的也没必要去搞那种费心费神的玩意儿。你选个医生。律师。文学,什么都好,为什么偏偏学什么电脑?” “不是电脑。是现代信息通讯技术。”谢依南更正他。 “你看这专业,连名字都这么长,一定不好念。你选这个专业,将来毕业出来,人家问你是学什么的,你怎么回答,又有几个人知道?”女人的观点总是比较奇怪的,这是英子小媳妇的发言。 “就是说啊,南南,容容,你们可得想清楚了,念这个将来出来是个废的,怎么对得起大学四年的时光。”花婶儿这会儿也不支持谢依南了,这还是历史上的第一次呢。 谢依南很头痛,不知道怎么跟这群心焦的家长们解释未来的信息技术革命,她只好求助于现场观众,她的四舅舅。 哪知,陈家四郎现在也是蒙的,他自己当然也不知道这个现代信息通讯技术在将来能有什么用了,所以,就算他有心,也帮不了谢依南啊。 故而,谢依南现在万分头痛,她扶了扶额,用最简单的办法来说服大家,她讲:“妈妈,你也去唱过卡拉ok了,你觉得卡ok的运作原理是什么?”英子小媳妇当然不知道,所以她闭了嘴。 谢依南又问:“大家知道呼机为什么能传递信息吗?如果有一天,有人能将呼机跟电话机结合,造出一个跟呼机大小的,能随身带着走的,没有电线,能打电话,能发信息,能拍照的东西出来呢,你们会怎么想,会不会用?”谢依南看了一眼大家都十分不可思议的神色,再问:“如果有一天,这个东西跟电脑结合在一起,变成书本一样大小,大家可以在上面打电话,发信息,办公,甚至是看电影,看电视呢?就像现在这样,我们在城里论讨事情,决定不了的想请外公作主,只要联上这个书本大小的东西,外公的脸儿能立刻出现在书本上,然后跟我们说话,表达观点呢?” “这怎么可能?”花婶儿说。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就是现代信息通讯技术的运用范畴,如果是这样,大家还觉得这个专业没有用吗?”谢依南发人深省道。 谢依南见大家还在犹豫不决,便将矛头指向了张思,问他:“大哥哥,你在香港见多识广,你来说说,我说的这些对不对,将来有没有可能会实现。” “南南说的这些我也不太懂,但听起来感觉还挺有道理的。”张思停顿了一下,望了一眼谢依南后,才说:“我在香港有同学也是学这个专业,前些天他联系我,说他一直在做的研究成功了。如果把他的研究做成产品推出市场,我想,那个应该就是南南口中所说的,将电话机跟呼机结合起来的,可以拿在手上的东西了。”张思的话无疑让众人的犹豫减轻了三分,张正勤先生说:“思哥儿,你说的是真的?” 张思点了点头,他说:“事实上,他们已经做出了一个样版,那个样版我见过,他联系我的时候,就是用那个样版打过来的,他说,那个东西叫手机。” 张思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比划。 大家一听,立刻被手机吸去了全部注意力。尽管谢依南跟张思都知道,世界上第一台移动电话早就面世了,因为手机依赖的基地却没有办法快速地建立,这才导致国内的手机到现在还没有开始普及应用。 当然,这跟国内当时的经济水平有直接关系。但如果谢依南记的不错,用不了多久,砖头一样大小的手机很快就会进入国内市场,她不怕自己的大话会被揭穿。所以,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说服他们,让他们支持自己填这个志愿。 最终谢依南胜利。当然,这也是在谢依南退了一步,第二志愿填了个他们都满意又放心的专业就是了。当然,更更重要的是,谢依南要感谢张思的义气,如果不是他最后抛出如此令人惊心的消息,谢依南相信自己的志愿问题不会这么快得以解决。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 张也 诸位,今天是胡考数年一次的生日,不敢多求,只望能得到诸位一二绵薄的祝福即可,多谢!! 谢依南跟向容的志愿解决了,张也的志愿却还没有动静。︾, 张大当家的问他有什么想法的时候,张也这个不争气的竟然一个都答不出来,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张思闭了闭眼,暗恨自己刚回来那段,跟张也的一翻长谈白费心思了。张思刚从香港学成回来的那一个晚上,就跟张也深谈过,他一早看出这个高三的弟弟眼中那一大片的茫然,所以他才不顾辛劳连夜与他促膝长谈来着。张也当时也答应的好好的,说自己会利用这段时间,一边复习,一边思考的。 如今,三个多月过去了,张也仍然没有思考出个所以然出来了。这让张思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啊。 张思是大哥,又是天才,他从小就很注意两个弟弟的成长,尽量避免自己的光环影响他们太多,让他们因为自己而黯淡。 二弟张想还好,虽然不是顶顶聪明的一个,心里却有不少自己的主意,尽管张思很看不上他的花心行径,但张思不得不承认,这个二弟不是个会让人费心的人。 反观三弟,从小除了吃就是吃,让他怎么样就怎么样,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让他撵鸡,他绝不打狗。跟长自己身上似的,指哪儿打哪儿,好用的很。 这种特质小时候当然好了。可是现在他都这么大了,仍然还是那么无欲无求,无波无浪的模样。长这么大,小姑娘没追过,小情书没写过,好吧,这都不重要,大学四年还有的是时间让他慢慢去做这些事情。可是弟弟啊,现在是你要做出人生最重要的一个决择的时候啊,你怎么能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呢。 张思心中大痛。一方面替张也开心。他这次没有说:“南南妹妹跟容容妹妹念什么,我就念什么。”另一方面又替他仍是没有自己明确的想法而恼怒。 这心思转过来转过去,复杂的很,逼的张思几欲要口吐鲜血了。 谢依南见张也说完话。大家都脸黑如土地沉着脸儿不说话。当即屁颠颠地跑到楼上。将张天扬寄给自己的资料拿下来,摊在张也面前,指着上头的用笔圈出来的专业说:“小哥哥。这些都是我提前做的功课,你拿着好好看看,不急的。反正明天我们去学校也是拿各个大学的资料,距离最后交志愿的时间还早,你慢慢考虑一下,我们再帮着参考参考。你的分数摆在那里呢,还怕报不了一个好专业吗?”谢依南的话一方面是说给张也听的,另一方面却是说给家长们听的。 这事儿其实在谢依南看来,委实很好解决嘛。你看,家长们就是这么矛盾,刚刚自己跟向容自己决定了专业吧,他们吧啦吧啦个没完,一定要发表点自己的意见。现在张也没有自己的主意,让他们作主的时候吧,他们又一个一个的心生不满,嫌人家没有主见。 你们说说,家长是不是很难侍候啊! 第二天,谢依南,向容,张也三人再次踏足h市第二中的校园,立刻引起全校轰动,同学们自发的掌声激的谢依南脸红耳赤的,想她明明一个老人家,偏偏还跟一群小屁孩争第一,争就争了吧。偏偏这群小屁孩不明真相之余,还如此给她谢依南面子,一点儿不带妒忌的。 谢依南算是看出来了,少了梁小冰的二中校园委实清洁干净了不少,看看这群可爱的学弟学妹们,多么崇拜自己。 谢依南破天荒地没有跟着张也一路小跑回高三一班的教室,反而挽着向容慢慢悠悠地走,充分享受到了高考胜利果实之后,这才回到教室之中。期间,谢依南充当了一回知心姐姐以及励志女神,鼓励了一大帮高二的学子,尤其是她最后说的那句:“学弟学妹们,姐姐在京城的清华等你们!我们明年清华见!” “明年清华见!”一堆的年轻小男生撕哑子嗓子,放声儿大喊,那音量,振的升旗台都晃了两晃。 校长大人在自己的办公室窗户往楼下看,笑的跟个佛爷似的,满意极了。 向容心里其实也很高兴的,但她看谢依南现在这么得意,她就想扑一扑谢依南的热火,她说:“明年万一真的有小子踩了狗shi运考进了清华,真来找你了怎么办?”张天扬不得生撕了人家,向容没好气地想。 向容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自从上次张天扬偷偷跑回来看谢依南,被她撞见以后,张天扬在向容心里基本等同于恶棍了。为嘛,张天扬的气场及气质决定的啊。杀过人尝过血的男人,还能是当初那个跟在谢依南屁股后面拎袋子的小男生能比的? 向容怕他,也是情有可原嘛。 “怕什么,大不了他们进校的时候,我去接他好了。”我不过是今天的笑容多了一点儿,但这个笑容是针对大家的,并没有特指某一个。如果真有哪个小学弟脑筋转错了,以为这里头有些别的什么东西,当真跑去清华找她,不还有张天扬在嘛。 这种麻烦事儿如果他都解决不了的话,那自己要他来干吗?谢依南不负责地这般想道,然后再丢了一个教室门口,眼巴巴地趴在门框边上不敢走的众多男生,再次露出一个蒙纳丽莎般神秘的微笑后,反手将门关上了。 向容想的是:这个女人真无情! 张也想的是:怎么还不打铃,这堆人堵在门口,吵死了。 天见可怜,堵在门口的这一堆人没能坚持多久,上课铃就响了,小胡老师拖着一麻布袋的资料走了进来,神清气爽地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对同学们说:“同学们好!” “老师好!”高考结束后,一直背负在各位同学背后的压力一扫而空,声音空前的清脆响亮。当然,大家也都知道,这也许是他们仅剩的唯一几次还能坐在高三的教室内的机会了,故而格外珍惜吧。 小胡老师让同学们坐下以后,满怀着激动的心情跟大家说了一大段煽情至极的话儿,说的一堆女同学煽然泪之后,这才开始步入正题,将各所高校的资料一一发放到同学手里,然后细细地跟他们说清楚填写高考志愿的规则。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 重聚 “同学们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 “那就下课吧,同学们再见!”小胡老师看着自己带了六年的学生,强忍着的泪意走下讲台。 一群男人立刻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跟小胡老师打闹,女生们也站在外围看着,笑着。 谢依南感觉自当亦如此,这才是一个完整的高中生活。上一辈子,她没有这个福份经历这一个刻,这一辈子,谢依南一定要好好记住这得之不易的每一个珍贵时刻。 六年时间啊,她从十一岁到十七岁,从少年到青年。二中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曾亲眼见证过她的成长。 她第一次踏足此校的时候,在校门口被张思迎接,她参加英语比赛获奖回来之后,同学们的掌声祝贺,她代表本校高提级学生对亲生入学生发表讲话,她每一个清晨跑过的长路,每一个周一的清晨在她面前升起的国旗,点点滴滴都是她最珍贵的回忆。 尽管还不到最后分别的时刻,但大家心里都有数,能多聚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胡老师,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副班长带头说。 “对,吃完饭我们去唱卡拉ok。”学习委员一边说,一边拿眼睛去看谢依南。 谢依南立刻识相地说:“我请客,大家都到金色年华去,我让他们提前把最好的包箱留下。” 程辉代表全班发言,他感慨道:“终于等到这个可以痛宰谢依南同学的时刻了,大家心里高不高兴?” 原本就不多的离愁瞬间被这句话的嗨点点爆了,全班同学一起欢呼,连小胡老师亦一脸儿带笑。看着心情很好的样子。 谢依南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向容体贴,她偷偷凑近谢依南的耳朵说:“金色年华收费太高了。” 谢依南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大家听到她说请客竟然那么嗨。趁着气氛美好,许多往日里有些许恩怨的同学都在相互和解,女生大多都是一笑抿恩仇。男生则是你捶我一拳。我打你一下,最后再搁下一句狠话说:“晚上我们酒桌上见!” 对方再回一句:“见就见,谁怕谁是小狗!” 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直到快到中午时才结束。一群人趁下课铃还没打响,其它年级还没下课的时候,冲出了校园。 没办法,一班这次考的太好了。大家都被围观怕了。要知道,一班除了谢依南。向容,张也拿下全国状元,榜眼,探花之外。全市的前二十名被二中占了十名,白秋为首,程辉等人紧随其它后。最最重要的是。谢依南,向容。张也的成绩不单遥遥领先于全省所有的高考学子,甚至击败了全国,稳当全国总状元啊。 这也是谢依南刚刚为什么那么骄傲的原因,那个年代信息太落后,谢依南竟然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不过可惜的是,向容跟张也考的也是理科,如果他们俩儿去考文科的话,大抵这个文科总状元也能轻松拿下的。 小胡老师都说了,今年的作文全国得到满分的就只有谢依南一个,其它或多或少都被扣分了。像向容跟张也这样只被扣了一分二分的,那把握简直是大大的有啊。 到了晚上,一班同学们在城中选了个中高档的酒楼,开了个包间,吃了一顿热腾腾的晚饭后,又转场去了金色年华玩。 因谢依南一早就打了好了招呼,一班人一到,吃的,喝的,玩的,跟流水一样端上来,看的同学们个个眼花瞭乱的,连小胡老师都好奇地摸来摸去。 张正勤先生代表学生家长及老板出来作了个简短发言,留下一句‘同学们吃好喝好玩好’后,便走人了。 几杯黄汤下肚后,个个放开手脚,喝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玩游戏的玩游戏。陈家四郎跟许大老板躲在门后偷看,见谢依南一直很克服,没有跟着喝,这才放下心来离开。 其实谢依南不想喝吗? 她当然想,只不过张正勤先生太小气,只肯让服务员上啤酒而已。要知道,所有的酒类当中,谢依南最讨厌的就是啤酒了。 不管怎么样,一班的同学今晚玩的很嗨,一直到金色年华到了规定停业时间,仍然意犹未尽。 张正勤先生进来一看,走出去吩咐,外面的先关门,留下两个服务生,其它应该打扫的打扫,应该下班的下班。 天色大亮的时候,一班的人终于散了。 大家在金色年华的大门口相互拥抱,告别,然后各自各家,各找各妈。谢依南跟向容也被睡眼悻松地张正勤先生车回了悦华轩,洗了个澡后直接睡到当天傍晚。 起来一看,大人们都不在,只有三个刚起床的懒猪。 向容饿了,指使谢依南下厨。谢依南也饿了,只好听话地去动手,简单做了三碗面出来,三个人狼吞虎咽地吃完。 谢依南跟向容坐在沙发开电视看,然后问张也:“想好报什么专业了吗?” 张也点了点头说:“想好了,就报生物科学!” “第二志愿呢?”向容好奇地问。 “数学!” 谢依南倒。张也真是个人才,竟然选了一切科学之始的数学。 好吧,征服数学的男人,能够征服全世界! 谢依南对着张也树起了大拇指,表示赞扬! 填志愿的事情就这么有惊无险地过去了,谢依南又跟向容在家里待了一个多月。八月的时候,谢依南终于待不住了,张天扬的来信已经把谢依南给掩没了。 八月十二号这天,谢依南拜别了奶奶,小姑姑,外公,外婆等人,坐上钟家司机的车,一路往省城而去。 经过了半天车程到达省城后,又飞了三个小时,终于在京城的机场降落了。而那里,张天扬跟张想已经站在接机处等了足足一个小时。 当谢依南跟向容走出来的时候,张天扬跟张想都按耐不住激动,一个步箭冲上去,各自抱住他们心爱的女孩。 “依依!”你终于来了。张天扬紧紧地,紧紧地抱住谢依南,动情至极地喊。 “张天扬!”谢依南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 新居 年轻情人的爱意总是来的比较热烈的,这两对分开许久再度重聚的情人并没有受到太多的侧目,因为机场原本就是一个迎来送往的地方,在这里上演悲欢离合,简直在正常不过了。◎頂點小說, “你怎么会有空来?”谢依南原来是想问张天扬,你怎么会来?她清楚地记着,自己并没有告诉张天扬,她今天会到京城的。 谢依南当然不知道,自从张天扬知道他的依依填写的志愿是清华并成功收到录取通知书后,他每一天都会打电话去各大航空公司,查看有没有谢依南的名字出现在上面。 张天扬了解谢依南,她要来京城,就一定会坐飞机来。有时候他临时出任务了,就将这个任务交给他手下菜头去办? 延续了某军区的光荣传统,谢依南三个字在张天扬现在所待的部队,一样如雷贯耳。所以,手下菜头既不敢指责他家队长张天扬利用职权干私活,又不敢笑话他的顶头上司张天扬是个恋依狂。在张天扬出任务期间,只好委委屈屈地每天打电话去问。 也是这名叫菜头的手下倒霉,张天扬自己打了那么久的电话,他另外那么多兄弟都曾经接到这个任务,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她来,她就是不来。偏偏却在队长出任务期间,在自己手上来了。 菜头同志当时给纠结的啊,是通知队长好呢,还是不通知队长好呢。纠结了半天,菜头同志仍然选择通知。 于是。接到这个通知的张天扬,原本三天的任务硬是一天就给完成了,然后带着队员风风火火地赶回来,报告都不写,一切扔给他的副长之后,跑了。 副队同志当场就想哭了,他就想啊,张大队长,虽然我是你的副队,虽然协助你的工作是我的职责。虽然你交代的任务我一定要完成并且不可以有任何的疑异。可是。我现在受着伤啊,你让我怎么写报告,用脚吗? 张天扬的副队长举着自己受伤的右手,握着钢笔正小心地用左手写此次训练总结报告的时候。张天扬自己却将谢依南抱在怀中。轻轻松松地说:“我闲着没事儿。就来了。” 谢依南挑了挑眉,也不去追究张天扬究竟怎么个闲法,反正张天扬来接她。她高兴了,这就好了嘛。 虽然,她精心准备的惊喜没有惊到张天扬,但跟张天扬这个温暖有力的怀抱比起来,那些都不重要嘛。 “你的行李呢?”张天扬不知道谢依南为什么会选择在八月来,但他知道谢依南是个有准备的人,她是十分用不惯外面临时买来东西凑和着用的那种人。于是,对于谢依南的两手空空,张天扬天表示好奇。 谢依南老脸一红,指了指身后,那里,跟大大小小十几个箱子站在一起的张也一脸儿无奈地对张天扬跟张想说:“差不多行了,要抱回家抱,快把这堆东西搬走吧。”他再也不想当行李员了。 张天扬跟张想对视一眼,目光交错了一阵,张想率先败下阵来,他咳嗽一声儿,放开向容的小腰,改成拉着她的小手,往张也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展开一个谄媚至极的笑容,他说:“三弟,辛苦你了。” “不辛苦,活儿又不是我干的。”张也说着,朝行李后头指去。 张想跟张天扬心里都大惊,不知道是哪位家长也跟着来了。却不料,行李后头走出了钟家兄弟。他们上前对张天扬跟张想点了点头,表示打过招呼了,钟国才说:“家里不放心小姐自己来,让我跟弟弟跟着一起,照顾一二。” 钟家兄弟话儿虽然说的含糊,但张天扬却知道,必定是他家师傅在京城有什么其它安排,这才叫他们来的。 自己跟依依的关系,师傅心里可是门清的。依张天扬对他家师傅的了解,他不说反对,那就是支持了。既然支持,依依有自己看着,哪里又需要钟家兄弟嘛。明显是派来干其它活计的。 不过,师傅不说,他就当作不知道好了。 张天扬心里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没停,一箱一箱地将行李装到出租车上,然后叫钟家兄弟一人压一辆车,自己则带着谢依南上了自己开来的车,往市区行去。 至于张想跟向容,有谢依南在,他们自然可以是蹭车坐的嘛。 早在张想来上北外的时候,张大当家的就在京城置业了。房子虽然不怎么近谢依南跟向容的学校,但总好过住校不是。 且另一样,谢依南自己也一早就在京城置业了。她上辈子在京城住地下室的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京城奋斗出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来,所以她当初来置业的时候,还是她上初中的时候,她那时并没有想着自己有一天会来京城上学或者居住,只是单纯地想要圆自己前世一个梦而已。 但房子既然已经置下了,一直空着也不好不是,那么,她是不是应该住在自己的房子里面去。 “南南,你什么时候在京城买了房子,我怎么不知道?”向容大惊,且大怒。她在想,南南到底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啊,明明她们天天在一起,南南怎么就有那么多时间偷出来办这许多事情呢。 “南南是想住在自己的房子里?”张想跟向容不同,他考虑的方向也不同,故而听见谢依南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出此言后,只重复着跟跟谢依南确认。 “是啊,我住想哥哥你那不太方便啊,”谢依南心虚地看了向容一眼,又看了张天扬一眼,这才大着胆子说:“一来,想哥哥那儿房子太小了,房间根本安排不过来,眼看着大哥哥下个月也要过来工作了,他肯定也要住进去的,这不是双重麻烦吗?二来,想哥哥那儿离我们学校太远了,上课不方便啊。” 别人不知道,谢依南可是知道的,钟家兄弟明面上还是谢依南的保镖,但其实他们已经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接送上下学什么的了。小舅舅另外有任务交给他们,所以谢依南提前来的原因之一,是她要学会开车,然后自己开车上下学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 归途 向容不接受谢依南的说辞,她讲:“想哥哥那儿哪里小了,有四个房间呢,我们一人一间,不是刚刚好?” 谢依南从前座上回头,看着向容认真地问:“一人一间,刚刚好?” 向容脸儿一红,说:“你就是不想跟我一间,对不对?” 谢依南无奈地翻白眼,是你不愿意跟我一间好不好。当初住进谢家新建的别墅时,也不知道是谁哭着喊着一定要自己一个房间的。 当然,这事儿谢依南也不客观,当初向容坚持要自己一个房间,是她谢依南不厚道,有事儿没事儿就笑话人家小时候胆儿小,不敢自己一个人睡,半夜爬起来找南南哭…… “我们先上去表哥那里看看环境先。”张天扬一边开车,一边听着一车的吵闹,见他的依依嘟嘴不高兴了,这才出言相帮的。 张天扬自己是男人,所以,他了解张想,张想肯定有办法说服向容的。 车子停在张想住的小区楼下,几个人从车上下来,留张也在下面等行李,四个人先上楼查探情况去了。 打开门一看,向容跟个女王似地的在各个房间开始巡视,最后无奈地跟张想说:“你的书怎么这么多,清空出来得花多少时间啊?” 张想摸了摸鼻子,说:“当初买下来的时候,我爸爸就是按我们三兄弟一人一个房间,剩下那间作书房用的。你看,三个屋子的装修风格都不一样。” 张想说着打开那间一看就让人感觉到饱的那种,属于食物的特有色系的屋子对向容说:“这是三弟的房间。” 然后又打开旁边一间明显是老学究风格的屋子,说:“这是大哥的房间。” 然后推开走廊最里面的一个房门,对向容说:“这是我的房间。都是按照你喜欢的样子重新装修过的。” 向容脸儿一红,推开张想说:“谁要跟你住一个房间,我去住客厅好了。”说完,人一阵风似的跑了。张想追了出去,嘴里还狂喊:“你住里面,客厅还是留给我吧。” 没办法,他也不想英雄折腰的。可是如果他不折腰。南南妹妹那里还有一个更大的房子在等着向容呢。 不管表弟愿不愿意,只要向容开口了,南南妹妹肯定不会拒绝向容的。看南南妹妹脸儿那戏谑的神色。张想猜她不但不会拒绝,相反,她还会很乐意的。 这也是他跑那么快的原因啊,他不能让向容开口。更不能让谢依南开口啊。不然,他张想这辈子就完了。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啊! 当然,张想的担心都是白搭的,向容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只有谢依南一个人以及车后备箱上的五件大行李重新登上了张天扬的车。往清华那边的方向行去。 你说巧不巧,谢依南当年随手买下的房子,它竟然就在清华附近。目测车程的最远距离也不过是十五分钟的车程,简直方便快速的很啊。 向容目送谢依南跟张天扬离开。第一次跟谢依南分开的向容难过了,差点掉泪。可是张想有办法,他说:“傻妞,你觉得南南那里,会没有一个你的房间吗?你想她了,我随时送你过去就好了。” “可是这么远?”向容仍是不满意,张天扬都说了,从这里儿坐车到谢依南那里,至少需要一个多小时呢。当然,前提是大京城不塞车的情况下。 “那是坐公交,我明天就去买车,你想去了,我亲自开车送你过去。”张想夸下海口道。 向容听了,这才没那么难过。 至于张想有没有驾照这种问题,在情人说小情话的时候,根本就不重要嘛好不好。 向容得到了张想的安慰,返回张想的屋子开始收拾行李的时候,谢依南正坐在张天扬的车上体验京城的有名之堵。 车子开出去大概十分钟左右吧,路上就开始慢慢地堵了起来。如是往日,张天扬肯定是要在心里暗骂老天的,但此时有美在车,他心情大好,管它是不是世纪大堵呢,他才不在意,只管看着谢依南笑就对了。 谢依南当然感受到了张天扬的目光,事实上,俩儿打一见面,张天扬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十秒,并且嘴角一直挂着一抹笑。细看,很是有些得意呢。 张天扬是因为谢依南最终选择了京城就读才这么得意的,谢依南当然知道。尽管她心里还有更深一层的想法,并且这个想法一定是伴随着张天扬而生的。但此时看见他那抹笑,谢依南仍是觉着牙痒痒。 更可恨的是,此人全身铜皮铁骨,根本没有下牙的地方,真是苍天无眼啊。 谢依南狠瞪了张天扬一眼,警告他适可而止,然后便焦虑地想伸头去看张望,企图看清这绵绵无绝期的长堵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 张天扬看见谢依南的这个动作,大手一伸,将谢依南拉了回来,他说:“危险!” 谢依南白了一眼,说:“大家都停在这里堵着,哪里来的危险?”她当然知道在车上时不可将头伸出车外了,可问题现在大家都在静止好不好,整条马路上的人都在静止好不好? “有摩托车!”张天扬言简意赅地说,谢依南竟也明白了。 “这要堵到什么时候去啊。”谢依南不耐烦地说。她那屋子自从装修好之后就再没有住过人,落了这么久的灰,肯定一屋子的尘土,她还得请人去处理。这么一直堵着,今晚她要睡哪儿还是个问题啊。 张天扬不知道谢依南的心事儿,就算知道,他也会高兴地装作不知道的。原因大家可以自己猜,反正他保证不会让谢依南露宿街头就是了。 故而,张天扬面对谢依南的小责难,只得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谢依南坐在车上昏昏欲睡的时候,车子终于缓缓开动了,蜗行了大半个小时过后,谢依南所坐的车子终于行驶在一条宽敞的马路上时,谢依南指了指左边的车窗外,对张天扬说:“这是发生车祸了?地上这么多血,出人命了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 安置 新的一月胡考祝大家天天开心! 谢依南都看见血了,张天扬自然也关注到了。只扫了一眼现场,张天扬就可以断定,那辆明显只能报废的车辆,以及地上的血量及喷洒的方向,车上两人肯定已经没命在了。 但张天扬却不准备将这些发现跟谢依南分享,在张天扬的心里,谢依南一直就是小公主,小仙女,她只要负责开心快乐就好,其它诸事儿统统都不管。闲事莫理,自家的事儿交给他。 “别看了,小心晚上做恶梦。”张天扬见车子已经走出去老远了,谢依南还一直扭着头往后看,忍不住说了她一声儿。当然,这点小责难听在谢依南耳里,满满的都是甜密啊。 谢依南撇了撇小嘴儿,娇嗔地对张天扬说:“怕什么,不是有你吗?” 张天扬听了,内心大喜,这是表示他今晚可以留下来的意思吗? 怀着这种激动到差点令张天扬喷血的心情,俩儿人终于到达了谢依南新置的屋子。这是一个商品房,花园小区小桥流水,古亭花木应有尽有。小区的占地面积不大,只有八栋,前面四栋是小高层,后面四栋是高层,两两对立着,中间就是一个长方形的小花园了。 谢依南所置的屋子在高层这边,并且还是18楼顶层的一个单位。谢依南之所以买顶楼完全是因为买下顶楼的业主,房地产公司附送天台与楼龄一样长的使用权。谢依南就是被这个附加条件给吸引的,这才买的顶楼。 听起来有点像是买椟还珠,但谢依南觉着,管她的。她有钱,她任性。 其实不怪谢依南,上辈子,谢依南就恨极了那些京城的大家,他们一个个的生活过的灯红酒绿,居室华美,奢华多姿。而她自己却天天挣扎在温饱线以下。住在地下室的人。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辉煌腾达了,能住在最高处,将所有人踩在脚底。 谢依南虽然还没有变态到那种程度。但对于拥有一个宽敞的天台,她还是有不少想法的,例如,设置一个高空园林。可以开关的玻璃,里面置上热带的花木。天气好的时候,她可以打开玻璃让阳光全部照进来,花木在进行光合作用的时候,她自己则半躺在滕椅上。旁边的茶几上摆着一壶温热的花茶,或者香浓的咖啡,手里持着一本书。可以是一部喜欢的小说,可是是一本诗集。然后慢慢地看看。 滕椅一定要摆在玻璃窗边,这样,看书累了的时候,她只要轻轻地抬眼,就能看见远处的风景,底下的行人,过行的车辆。黄昏的时候,天边的太阳渐渐落了下去,工作一天的行人匆匆行过马路,赶回一个或是温暖或是冰冷的房子。那样的生活,将是一种怎么样的美好啊。 雨天的时候,将玻璃关起来,她可以什么事情都不做,只半躺在滕椅上,看雨滴争先恐后地砸落在透明的玻璃上,然后再形成小股小股的水流,慢慢地往四处流走,最后落入地下。大自然所有的声音,听在谢依南耳里,都是一种极美好,极动听的音乐。 冬天的时候,这里将变成一座温室,坐在里头,你会感觉到这里温暖如春,尽管外头兴许是寒风猎猎,兴许是冰天雪地,但所有的冰冷都与谢依南无关,她在自己的温室里,笑脸如花,春色满园。 当然,以上所有的设想都是建立在没有张天扬的基础之上,如今谢依南拥有了张天扬了,怕且张天扬知道谢依南的计划中没有他,会恼羞成怒的。既是如此,那便安排张天扬立在谢依南身边,做一个端茶递水的小弟吧。 谢依南手脚轻快地在前头走着,一边在回味自己的畅想,一边看张天扬独自一人搬动那五个巨大无比的行李箱。 好在高层都是电梯房,虽然一个人搬五个箱子有点多,但其实也不费多少事儿。别说那箱子本身质量极好,又有滑轮可以拖动,便谢依南看张天扬那轻轻松松便一手拎起一个箱子的模样,心中委实觉得搬运工这个工作其它也很适合张天扬啊。 电梯载着两儿人五箱行李上到了十八层,谢依南摸出钥匙将门打开,满目的白布铺满了视线,谢依南走进去扯开其中一块白布,上面的灰尘随着谢依南轻扯的动作飞扬了起来,像极了沉寂数千年被人遗忘在森林的精灵,被误入的途人惊醒过后,欢快地四处跳跃。 谢依南被灰尘呛的狠打了数个喷嚏才止,张天扬立刻制止她的动作,不让她再掀白布了。 谢依南听话地点了点头,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摸了一把被她掀开白布的沙发,见上面光洁的很,便一屁股坐在上面,心中对当初那个收了她高价佣金的地产经纪很满意。然后摊着手问张天扬:“怎么办?” “你别管了,交给我吧。”张天扬将箱子搬进屋子,然后四下走动了起来。发现这个屋子是个典型的三居室,配备基本齐全,他又检查了下家具水电等情况,心里有了底后,便拉着谢依南要走。这里的灰尘太多了,他怕谢依南坐久了会受不了。 “我们去哪儿,这里怎么办?”谢依南这辈子的确有点娇养过头了,若她还是上辈子的性格,铁定二话不说,拎起毛巾,端起水盆就要开始干活去了,还矫情什么啊她。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张天扬一手牵着谢依南,一手拎着谢依南放在沙发上的小包包就往电梯里头钻。 出了电梯,又二话不说将谢依南塞上车,自己跑到另一边上车,然后跟谢依南笑笑,拉着她的小手亲了亲,这才从后座拿出一个大哥大打了个电话出去,谢依南只听见他说:“副队,安排俩个人今天休息,到*花园小区6栋一单元18楼1802执行任务,目标5s,四个小时内必须完成。” 谢依南张大嘴巴问他:“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大哥大不是她前几个月拿出来忽悠人用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出现了。 “军部发的,干部以上的级别都有。还挺方面的,等使用报告出来以后,估计明年吧,会在市场上推出。”张天扬淡淡地说。(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二章 嫂子 谢依南闭嘴,她就说这玩意儿怎么比她预计的出现时间还要早,敢情她上辈子没有机会进入上流的社会主义社会啊,不知道市场经济之下还暗藏着另一套规则啊。 “你怎么公私不分,派手下出来干私活?”谢依南又想到另一样了。 “他们今天休假。”所以派他们出来干活不算尸位素餐,再说,帮未来嫂子干点活儿怎么就不应该了。最重要的是,不管副队最终派了哪儿两个人来,张天扬百分百相信,那俩儿人铁定只有监工的份,真让他们动手,那这些人的军务就不会如此差强人意了。 说起来,张天扬是真想念某大队的队员啊,他们一个个的多纯朴,多上进,多单纯啊。哪儿像他手下现在这堆人,虽然被训练的挺好,但骨子里仍然是少爷作派,人又聪明的很,机灵的有时候张天扬这个队长都嫌过头了。要不是他家师傅多多少少传授了些关于心眼儿方面的知识给他,只怕张天扬还真降不住他们了。 谢依南听张天扬如此说,也没意见了。反正对这方面的觉悟,家里的人包括身边的张天扬,个个都比她处理的好。既是如此,那她就安乐地做个甩手掌柜好了。“那我们现在去哪儿?”谢依南放下心事儿,便开始关心起自己的去向来。她倒是不怕张天扬会拉她去买,因为张天扬比她自己还舍不得她呢。 “去吃饭,你不饿吗?”张天扬看了谢依南一眼,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会出错,他的依依肯定上一顿是在家里吃的,飞机场的东西包括飞机上的食物她肯定一口都没吃。 “饿!”谢依南说的斩钉截铁道。 “嗯。带你去吃老北京怎么样?”张天扬问她。 谢依南立刻吞了口水,她想起老北京的烤鸭,酱肉,羊汤等等等等,感觉更饿了。于是,饿的没什么力气的谢依南只好虚弱地对张天扬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去吃老北京的。你快点带我去吧。 张天扬对谢依南的了解可以称得上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自然明白谢依南当下是个什么情况,他狂踩油门,车子跟一支离箭一样冲了出去。用了比平时快一倍的速度冲到老北京。然后点了所有出现在谢依南脑海里的菜谱。 谢依南一边吃张天扬卷好的烤鸭,一边口齿不清地跟张天扬说话:“这么大一桌东西,我们怎么吃得完?” 张天扬认真地帮谢依南用豆皮卷了一小包酱肉,包包的好好的。刚好够谢依南一口咬下的那种,塞到谢依南嘴里才说:“怕什么呢。有我呢。” 谢依南嘴里嚼着酱肉,看一眼桌面上的菜色,又看一眼张天扬,用眼神示意他:你确定你真的吃的完? 张天扬沉默地点了点头。于是谢依南知道了,大半年不见,张天扬的饭量又长了。又长了啊……啊……啊。谢依南无奈地想,按张天扬这个食量再长下去。只怕她会真的养不起他啊。 尤其是在香云山有限公司送出去百分之三十的股权之后,谢家今年的收益最乐观的估计也只能是跟去年持平,情况差的话,估计还会降低一点。 想到7位数的钱钱就这样脱离她的掌握,自从寄居他人屋下,谢依南就觉得吃肉都没胃口了。她对张天扬再次递到她嘴边的烤鸭表示拒绝,自己专心地吃起那盘炒青菜来了。 好吧,是谢依南自己吃腻了,想吃点素的。她的胃口没有变坏,一直很好呢。 张天扬看她自己动筷子夹菜,也不勉强她了,转而扔进自己嘴里,然后感觉这点肉,简直不够他塞牙缝的,自己又动手包了个跟谢依南拳头大的肉团,扔进嘴里嚼着,这才感觉过瘾了。 谢依南吃到半饱,在慢慢地喝一碗羊肉汤的时候,张天扬再次使出他的饭桶神功,风卷云残地将一整桌的食物一扫而光。 谢依南不忍侧目,只好低低头默默地喝汤。张天扬抽了张纸巾擦嘴,然后含笑看谢依南小口小口地喝汤。谢依南受不了张天扬那热辣辣的目光,将面前的碗一推,说:“我吃饱了。” “你汤没喝完。”张天扬说。 “我不喝了,你喝。”谢依南无耻地说道。不是她想浪费食物,实在她是真的也有点饱了,再加上张天扬那看她就跟看剥光了的烤鸭一样的目光,她那里还喝的下去嘛。 张天扬也不嫌弃,依言将那半碗羊肉汤喝完,嘴巴一抹,伸手招来服务员结账。服务员恭敬地拿了一张价目表给张天扬,张天扬看了一眼,递了张卡给服务员。 谢依南瞄了一眼,惊讶地看着张天扬。张天扬笑了笑说:“有一份是点给那两个监工的,后厨会安排人送过去。”见谢依南的目光仍是充满了疑惑,张天扬的脸儿色有些发红,他说:“家里有给我准备一笔零用钱的。”只是以前他一直没机会用,都存了十几年了。一年一笔地加起来,大抵现在也有七位数了吧。张天扬都想好了,这笔钱就交给依依,当作她在京城的生活费。自己嘛,只花每个月的工资就够了。 谢依南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跟着张天扬离开。 吃饱喝足的两个人开车来到某购物广场,然后直奔地下二楼的超市,开始采购日常生活用品。谢依南从小包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嘴里念着需要的物品,每选择一个便记录下来,等到小本子记满了整整数十页,物品堆满整整两车购物车的时候,终于买齐了。 结账,驱车回家。 不幸的两个人又在路上与塞车兄狭路相逢,堵了一个半小时后,终于回到楼下,张天扬狂按了几个喇叭之后,将车上的东西一袋袋地拿下来放在地上,谢依南站在旁边无聊地看着。 没办法,她想去帮忙来着,可是张天扬不让啊。 没过一会儿,谢依南身后传来两声巨响,吓的谢依南惊叫一声儿,差点跳脚。 “嫂子好!” 谢依南抚着小心脏往身后看去,只见两个浓眉剑目的青年挺拔地站在自己身后,朝自己敬礼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三章 菜头 “你们好!”谢依南露齿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心里这才明白,张天扬刚按那几下喇叭,怕且就是招唤人下来做苦力的。只是,他们怎么知道这按喇叭的人就是张天扬呢。 晚上的时候,谢依南悄悄地问张天扬这个问题时,张天扬自信地笑了笑,然后说:“那俩儿个小子如果连什么车,什么型号的喇叭声儿都听不出来,那他们就可以回炉重造了。” 谢依南听了,内心只觉恐怖,这要求,未免有些变态了。 不过,现在谢依南可没空想这些儿,因为她只笑到一半,就感觉到张天扬在瞪人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来帮忙。”张天扬喊了一嗓子,音量不高,却暗藏威严。那俩儿个青年立刻上前,嘴里还不忘回应道:“是,队长!” 谢依南从来没有看见张天扬这一面,感觉好新鲜,眼睛不住地往张天扬身上瞧,瞧的张天扬身上一阵火热。差点按耐不住,当场走火。 谢依南两手空空地再次推开家门,里面果真已经大变样儿,干净整洁的称得上五星标准,她各个房间都游荡了一下,心中感觉十分满意。 出来却见张天扬命人送回来的饭菜还好好地摆在桌上没动,不禁奇怪地问他们:“你们怎么还不吃饭,菜都要凉了。” 俩儿青年看一眼张天扬,心想:暴君交待的任务没有完成之前,谁敢吃饭啊。嘴上却说:“嫂子,我们刚刚还不饿呢。” 另一个说:“饭菜送来的时候,手上那点儿活就快干完了,就想着顺手干完再吃。也好省得一个功夫两头做啊。” 谢依南点了点头,说:“辛苦你们了,剩下的我来收拾就行,你们快点吃饭吧。” 俩儿青年笑眯眯地听着,眼睛却去望张天扬,见他家队长点了头,这才高兴地说:“哎。好。我们去洗手吃饭了。” 谢依南摸了摸餐盒。感觉都冷了,便说:“我去厨房帮你们热热吧。” 俩儿青年虽然心中大有此意,但看到他家队长黑着的脸色后。哪里敢想,当即对谢依南摆了摆手,说:“不用麻烦嫂子了,现在天热。冷了正好下嘴。” 谢依南哪里不知道张天扬的小心眼儿,她回头狠瞪了张天扬一眼。对他说:“你进房间帮我把衣服都收拾出来好不好?”声音是请求的,面部表情却是命令的。张天扬一看就明白,依依这是在下属面前给自己留面子呢,依依考虑的这么周到。他还能说什么,他只能去收拾衣服了。 谢依南又对俩儿青年说:“烤鸭冷了有味儿,不好吃的。你们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们热热。” 迫于谢依南的威力。这下谁都不敢有意见了。 俩儿青年在厨房里看谢依南熟练地忙活,一边端盘子装菜,一边套谢依南话儿,一个叫菜头的青年说:“嫂子,你怎么跟我们队长认识的啊。” “我们是初中同学。”谢依南一边将烤鸭扔进烤箱加热,一边回答菜头的话。菜头之所以叫菜头,据他自己本人介绍,是因为张天扬刚调来的时候,他最不服张天扬管教,处处与之为难,在张天扬跟他单练了十八场及十八般武技过后,菜头服了。当时张天扬就说:“你服不服的对我来说有什么关系,横竖在我眼里,你们就是一堆大白菜。不过,你比他们强一点儿,充其量就是个菜头了。” 另一个叫菜心的青年说:“不会吧,我们队长怎么看怎么跟你不搭啊,你们怎么可能是同学。”叫菜心的青年当然是因为他有一棵极灵敏的七窍玲珑心了。就像此时,谢依南说自己跟张天扬是同学,菜心同学立刻想到了他那个十八般武技个个精通的队长,兴许就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惊天大秘密。如果他能将之挖出来……哈哈……哈哈……那他大抵在世上好活的日子不久矣。 所以,他话风一转,立刻改成极安全的外貌问题。 谢依南尽管不是太了解张天扬这些下属,但在下属面前,维护上司的尊严跟面子,她还是懂得的。故而,面对此问题,谢依南只露出一个蒙纳丽莎的微笑,神秘极了地笑而不答。 谢依南动作快快地将饭菜热好,又回答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后,便走进房间陪张天扬一起收拾她五大箱的衣物了。 谢依南的这些衣物都是许大老板那里拿来的,基本全新,谢依南自己都没有见过。只有一个箱子里面的东西是她从悦华轩收拾出来的。里头装的都是她贴身要用的东西,以及一些护肤品之类的。 谢依南走进房间的时候,张天扬刚好在收拾这个箱子。她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其它四个空箱子,心里不得不对张天扬来一个赞,真是一个手脚利落的好男友啊。这活儿干的太漂亮了。 谢依南此时的衣柜跟她在悦华轩内的衣柜基本没什么两样,东西摆放的顺序,衣物颜色的深浅,她的喜好等等,完全一模一样。谢依南如果记的没错,张天扬虽然进过她的房间无数次,可是衣柜他只看过一眼吧,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呢。 怎么会记不清楚呢?因为张天扬对她谢依南上心啊。 谢依南想到这一点,甜甜蜜蜜地笑便一直挂在嘴角上。她蹲在张天扬面前,双手撑在行李箱了,轻轻地吻在张天扬的嘴角。 张天扬浑身一振,爱极,也热极了。他幽深地望了一眼谢依南,意思不言而喻,他在警告她安分一点,别惹他。 谢依南俏皮地吐了吐小舌,对张天扬说:“这些我来收拾,你去把采购回来的东西收拾好。” 张天扬的左手摸了摸谢依南的脸儿,最后又在她的耳垂轻轻捏了一下,谢依南脚上软,差点没蹲住。张天扬报复得逞,笑着起身离去。 谢依南怒视他的背影,心中却是满满的甜蜜。一边傻笑,一边收拾她贴身的东西。等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张天扬那边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谢依南背着小手在各个房间巡视,尽管还是有些粗略,但住人却是没有问题的了。她满意地对张天扬一笑,赞扬的味道十足。(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四章 流血 张天扬对于能讨好谢依南,从来都是百分百努力的,如今得到她本人的亲自赞扬,心里自然开心,嘴角不自觉地又开始上翘。 吃完了饭,收拾好桌面的俩儿个下属,见到他家队长平常凶残十足的脸儿,如今竟露出如此温柔的笑,感觉浑身不对劲,只想快快逃离现场。没办法,这里实在太危险了,他们待的不安心啊。 “嫂子,队长,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走了。”俩儿青年识相地告辞,张天扬感觉很满意,考虑以后可以少操练一点他们。当下便点了点头,示意你们可以滚了。 谢依南却是个好主人,她挽留人,说:“这么快就走,不坐一会儿,喝杯茶。”感觉使唤完人就让人家走太不礼貌了,谢依南做不出来。 “不用了,我们还有事儿,改天再来喝嫂子的茶,再见。”感觉到张天那丝毫不客气的目光,俩儿青年立刻夺门而出,最后再见二个字甚至跟关门声儿同时响起。 谢依南看客人都走了,门都被客人自发地带上了,她还客气什么,一屁股坐在沙发,瞪着张天扬不说话,怪他太不礼貌了。 张天扬摸了摸鼻子,决心死不悔改,但依依还是要哄的,当下便扬着一张笑脸儿凑到谢依南身边,谄媚地说:“依依,你都累了一天了,要不要去泡个澡,放松一下。” 谢依南原本心里就没有多大的气,她自然知道张天扬想抓紧一切时间跟自己单独在一起的心意的。事实上,她也有这种心意,只是迫于姑娘家的羞涩,她不敢做的太明显罢了。见张天扬递了梯子。她赶紧往下爬,指着张天扬的鼻子道:“去给我放水。” 好一个娇纵的小姑娘啊,可招人恨了是不是。可惜张天扬就吃她这一套,这不,人谢依南这一说,他立刻屁颠颠地照办去了。 张天扬的侍候十分到位,不单放了热水。甚至连换洗的衣物都给谢依南准备好了。这才回来恭敬地请谢依南大小姐去沐浴更衣。 谢依南走时浴室一看。又走了出来,张天扬跟在她身后问:“怎么了,还缺什么东西?”张天扬生怕自己侍候的不到位。然后被免职了。 谢依南却不理他,走到房间拉开床头柜,拿出一个原木色的拿子,打开。一股大自然的草木花香扑鼻而来,谢依南拿出其中一小瓶。打开轻轻嗅了嗅盖子,顿时感觉满心的舒适。 关上盒子,便拿着这瓶精油滴了两滴在浴缸里,顿时满室的清香。谢依南问张天扬:“好闻吗?” “好闻!”张天扬老实地说。虽然这股香气明显可以闻出来是一股浓浓的花香。却令人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脂粉味儿,花的清香之余,后头还跟着一股厚重的木香。 张天扬好奇了。他问谢依南:“这是什么?” 谢依南得意一笑,说:“纯精油。这瓶叫花梨木,你喜欢吗?” 张天扬点了点头,他的确喜欢。谢依南却失笑出声儿,花梨木的其中一个功效就是让正面的,过于燥动的情绪平复下来。 谢依南是一个成年女性,尽管她的身体只有十七岁,但张天扬已经是二十好几,精力充沛的年轻男人了,对于他心爱的女人就在他身边,张天扬自然而然就会开始燥动起来,这种燥动甚至是无意识支配的,而是潜意识的,身体自主的一种行为。 谢依南给他闻这个,完全是因为不想他流鼻血的缘故啊。 谢依南舒服地泡在水里,一边清洗自己的身体,一边在想,自己定下的那个十八岁生日计划对张天扬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点,看张天扬现在这个可怜样儿,自己是不是应该将计划提前啊。 谢依南想到这里,脑子一热,身体一股热流冲了出来,也不知道是泡热水的关系,还是因为想到那些事情,谢依南的脸颊感觉更热了。 她害羞地低头一看,不禁大叫出声儿。 张天扬在外头听见谢依南的惊叫,几步便冲了进来,焦急地问谢依南:“怎么了,怎么了?” 谢依南的呆呆地看着盆中那抹鲜红的血色,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儿来。张天扬更着急了,他二话不说,伸手将谢依南抱了起来,问她:“依依,到底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 谢依南全身无遮无拦地被张天扬抱在怀里,突然惊慌后,又被张天扬冲进来的样子吓了一跳,此时又是这样一个模样被张天扬抱着。另外,还是那样一件尴尬事情,你叫她怎么说的出口。 张天扬见谢依南不说话,心下越发地着急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走。谢依南眼明手快地扯挂在墙上的浴巾,挡在自己胸前。 此时,张天扬已经抱着谢依南走进了房间,他准备将谢依南放在床上,好好检查一下她哪里受伤了呢。 谢依南再次受到了惊吓,她大喊一声,死死抱住张天扬的脖子,不肯躺在床上。好在嘴里有说明,她讲:“放我下来站着,快点。” 张天扬不明就里,担心谢依南的心胜过谢依南的命令,见此情形仍是抱在手上不放,跟她说:“你受伤了。” “我没有,快放我下来。”谢依南哭笑不得地说道。 “你流血了。”张天扬坚持。 “我大姨妈提前来了。”谢依南只好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了张天扬,怕他不能理解大姨妈是何许人也,还凑在他耳朵,一阵咬牙切齿,张天扬这才脸红红地将谢依南放下,谢依南立刻用浴巾包紧自己。 张天扬手脚无措地站在谢依南面前,问她:“现在怎么办?” 原谅张天扬这个连五指兄弟都没有亲近过,只被谢依南调戏过一回的纯情男子吧,他的生理卫生课根本就是在昏睡中度过的,谢依南又没有大方到跟他分享这些小秘密,张夫人更是个不靠谱的,所以张天扬现在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按他学的紧急伤患处理原则,现在的第一要务是止血。可是,天知道,那东西应该怎么止血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五章 囧然 谢依南的大姨妈是提前来报道的,所以她自己也一点准备都没有,这儿又不是悦华轩,样样趁手的东西都在,新家啊,虽然经过一翻布置,但还是简陋的很啊。向容这个贴心小伙伴又不在身边,她能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么血流成河下去吧。 谢依南只好在心里轻轻地叹息一声儿,无奈地望着张天扬,说:“张天扬,你去帮我买卫生巾吧。” “好!”张天扬虽然不知道卫生巾是什么东西,以及男生去买卫生巾将遭遇到的一切尴尬事儿。但谢依南有所求,他就得挺身而上。 谢依南见张天扬这么痛快,更不好意思提要求了,只小小声儿地跟张天扬说:“你去店里就跟店员说,帮我拿俩包纯棉的护舒宝,一包日用的,一包夜用的就行。” 张天扬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然后便一言不发地下楼了。谢依南目送张天扬出去以后,赶紧去了浴室处理起那一缸的血水来。 这事儿委实太尴尬了点,谢依南脸皮再厚也不敢让张天扬做这件事情啊。她虽然两世为人,但她现在还是妥妥的小姑娘一名啊。原本想今晚晋级成女人的,无奈大姨妈她不同意啊。 你说说,谢依南还有什么脸要求张天扬做这些事情。她一边怨念万分的清理浴缸,一边担心张天扬此番的尴尬之旅。 谢依南清理完浴室,自己又再冲了澡,换上家居服,暂时找了块护垫用着,也不敢坐。一直站着等张天扬。 按说这都十几分钟过去了,以张天扬的长手长脚,他应该一早回来才对的,怎么这么半天还不见人呢,莫非真被人当变态给处理了。 谢依南这头胡思乱想呢,那头门口便传来动静,张天扬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递给谢依南一个黑色的袋子。 谢依南接过一看。好嘛,妥妥的是她常用的那个品牌,那个尺寸。那个包装。这一刻,谢依南是感动的,这种感动甚至超过了上辈子大美帝国那位先生跟自己求婚时的感动。 “张天扬。”谢依南想谢谢他来着,却被张天扬轻轻地抱了一下。他说:“快去处理一下,刚可把我吓死了。”张天扬想到刚刚打电话给他母亲。然后从他母亲嘴里接受到的那一系列一长串的女性生理卫生知识,委实很替谢依南揪心。平常张天扬就觉得谢依南吃的少,人还瘦的很,这会儿他知道谢依南每个月都要流那么一次血。越发觉得谢依南弱不经风了起来。 谢依南可不知道张天扬刚刚还找了场外观众来求助的,她现在只感动地拎着那个黑袋子去卫生间处理了起来。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张天扬已经冲了一杯红糖水在等着了。谢依南惊讶地问他:“你怎么瞬间秒懂了这么多事儿。”这女生经期要喝红糖水。只怕没几个男人会知道,张天扬刚刚慌张了那么久。也不见他往经期上头想,可见是个不了解内情的人,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谢依南拿疑惑的眼神看着张天扬。 张天扬尴尬一笑,低声儿告诉谢依南:“我刚在楼下给我妈妈打电话了,她告诉我的。” 谢依南痛苦地倒在沙发上,一点儿不想听张夫人都跟张天扬传授了什么。这简直太丢脸了好吗?谢依南是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表扬张天扬捧捧哒好呢,还是嫌他太不懂事儿好。 于是,这一晚,恼羞成怒的谢依南将张天扬锁在了门外,自己一个人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谢依南意外地还在家里看见张天扬。经过一夜的好眠,谢依南什么恩怨情仇都放下了,她揉着眼睛,睡眼惺惺地问张天扬:“你怎么还在?” 张天扬咧开嘴角笑道:“我今天休假。” 谢依南也不去管他这假怎么说休就休,自己径直往浴室走,洗漱出来以后,张天扬已经准备好面包牛奶等物,就等着谢依南上座就餐了。 张天扬其实现在在京城的这个部队,跟一般的机关单位的工作时间差别已经不大了,也许最大的差别是工作内容的不同。别人可能只是坐坐办公室就好,张天扬则是见天的找机会将人拉出去练。 当然,也有不练的时候,一种情况是出任务,往大了说那也是一种练,只不过是实战练习吧。另一种情况就是张天扬没想好怎么练他们,自己一个人锁在办公室里写训练计划呢。 当然,这种情况只出现过一次,并且是针对个人员,例如刚开始的时候,一直不服气的菜头先生。 就是被张天扬一个人关在小黑屋里制作的十八套作战训练计划给练服气的。谢依南没来京城之前,张天扬就极有先见之明地将他的副队培养的极好,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谢依南能来京城的时候,他自己好抽身出来看她。 原本按张天扬的想法,他是准备将假期都攒一块儿休来着,张天扬的顶头上司结合了张天扬自己平时的表现,部队的规定,以及看在白士卿的面子上,三方面结合在一起考虑了一下,仍是没有答案张天扬。 张天扬知道这个申请不批准的时候,心里小小地失落了一下,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反正依依若是真的来了京城,大不了晚上他赶回来,白天再赶回去嘛。 对于张天扬的这个想法,谢依南作为当事儿人倒是不太在意的,反正不管时间长短,也好过以前一年不见一次嘛。 倒是张天扬的顶头上司,白士卿的得意高徒对此很不满。他认为张天扬不是一名合格的共产主义战士,被情啊爱啊什么的占去了太多的心思,不能一心一意地为国为民,简直痛心啊! 而张天扬今天休假的消息传到某得意高徒耳里,越发坐实了张天扬只顾儿女情长,不顾家国大事儿的罪名。很久没有下场练练的某得意高徒活动了下手脚,阴着脸儿邪邪一笑,想着自己也是时候下去与民同乐了。 某下属看见这位先生八百年出现一次的险恶模样,一溜烟儿逃走了,至于交报告什么的,反正也不急,明天再交也是可以的啊,现在,还是逃命要紧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六章 装修 张天扬对于他大本营内发生的一切事情一无所知,他此时正站在客厅看电话公司的人上门来给谢依南这屋装电话呢。 自然,装电话这个要求是谢依南提的。 提要求的谢依南自己人呢,在哪儿? 谢依南此时正领着向容布置她的房间呢。今天一早,谢依南就在饭桌边上一边吃着张天扬准备的早餐,一边叫他打电话给张想,让他带向容过来玩儿。 张天扬尽管心里百般不情愿,但谢依南乐意的事情,张天扬还是会去做的。张想接到电话之后,向容在电话那头欢呼一声儿,然后拼命地在电话那头冲谢依南示爱,大喊:“南南,我爱你,南南,我最爱你!” 谢依南听了笑眯眯,张天扬听了气鼓鼓,挂了电话之后,谢依南便跟张天扬说:“打电话给电话公司的人,让他们上门来给我们家装一部电话,不然以后你走了,我们家连部电话都没人,也太不方便了。” 张天扬瞬间就被谢依南嘴里的那个我们家三个字给取悦了,早饭也不吃了,高高兴兴地打电话去了。谢依南一边咬着面包,一边听张天扬在电话那头跟人搁小狠话,说什么你们公司今天之内必须派人来给我装电话,不然就云云之类的,心下觉得张天扬真是可爱啊,简直太好哄了有没有。 俩儿吃完早饭这点事儿,又开始满屋子地乱转,谢依南说。张天扬拿着本子记,这儿要添盆绿色植物,那儿要挂盆吊兰,这边墙上要挂一画水彩画,那边墙上得弄一个钟,还必须得是上海牌的那种老式的钟。 张天扬头痛地记着,不知道要去哪里弄这种钟,谢依南神气地说:“知道潘家园吗?那儿什么神奇的东西没有?” 然后不理会张天扬一脸儿原来如此,依依你懂好多的谄媚表情,接着往下察看。张天扬尽忠尽职地跟在她身后。终于把屋子转完了,张天扬看一眼满满三大页纸的清单,心里大赞母亲有先见之明。 当时张夫人给张天扬那张零用钱的卡时,张天扬还说呢。他讲:“妈妈。我是有薪水的人了。你不用给我零花钱,我的薪水够养活我自己的。” “养活你当然没问题了,你在部队有得吃。有得穿,有得住的,你要花什么钱。可你想过小仙女没有,她不用吃,不用穿,不用住了。小姑娘时不时还要上街去逛逛,买两件时新的衣裳,包包什么的,你媳妇儿你不出钱,难不成还要你媳妇儿自己出?我不说别的,我只问你,你好不好意思?脸儿红不红?” 张天扬被他家母亲这一顿抢白噎的说不出话儿,半响儿才同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卡。隔天,张天扬在京城惊慌失措地打电话过来,跟他家母亲说:“妈妈,你是不是拿错卡了,怎么里面这么多钱?” 张夫人在电话这头没好气地说:“多什么,这些都是你从初中开始积攒在一块儿没花的零用钱,我可是一分没动,全给了你,要怎么花你自己看着办?什么出息?这点儿钱就把你给惊着了,你看看你弟弟天名,他每个年的零花钱花的是一分不剩,还想方设法地找我要钱,你呢?可好,给你钱你还不会用。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木头脑袋的儿子出来,我上辈子……” 张天扬在电话那头听着,一句话不敢多说,自然也不会将他原先以为的,他家母亲将家里的所有存款不小心给了他的这种担心说出来了。 不过张天扬被他母亲这么一骂,倒是给骂醒了,他爹虽然是人民的高级公仆一名,位高权重,可惜钱少。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来一番调查。 可是谁让他家母亲张夫人的父亲是个有钱人呢,他家外公留给张夫人的家产,据说,十个张夫人都花不还,而张夫人又是个大方的性子,兄弟俩儿人一视同仁,但凡张天扬有的,张天名绝不会少一分,但凡张天名要的,张天扬也总会有一份。 张天扬想到他那个早逝的外公,这才心安理得的收下这张卡。也好在当初收下这张卡,不然,你让他现在怎么办? 一分钱尚且难倒英雄汉呢,尚且以张天扬现在的武力值,他大抵还称不上英雄的。 张天扬这头还在心里感慨呢,那头谢依南又推门出去了,张天扬忙跟在谢依南身后,一边走一边问她:“南南,我们要去哪里?” “上天台。”谢依南一边爬外间的楼梯,一边回答张天扬的问题,同时还在心里嘀咕,上天台还要推门出去爬公家楼梯,这个设定实在太不符合她的小资情调了。当下在所有的装饰工程中,又加了一条硬装工程,那就是打通她屋内的天花板,装一个螺旋梯,让她想上天台的时候,可以随时上去。 “天台有什么好看的?”张天扬不解地问。 “就是因为天台没什么好看的,所以我才要让它好看啊。”谢依南指着天台的一片空地对张天扬说:“你知道不知道,这一片地都是属于我们家使用的,如此大好环境,不利用起来,简直对不起我的三百万房款啊。” “依依想怎么装?”张天扬明白了,一切准则以谢依南的准则为准。 “我要在这里建一个空中花园……”谢依南将自己的设想滔滔不绝地跟张天扬说。张天扬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在心里打定主意,一会儿他就给菜头打电话,让他找最好的装修公司上门,然后他将这个本子交给装修公司的人,谢依南验收合格后,他只要负责给钱就好了。 别怪张天扬没有耐心,男人关于家装那一块的热情,永远不能跟女人比的,就像女人永远理解不了军事迷,科技迷,太空迷,汽车迷的男人一样。 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不管男人女人,对于他们喜欢的事物,说起话来儿总是连绵不绝的。 谢依南也不例外,若不是楼下传来向容拼命拍门的声音,谢依南只怕还要继续说下去,天知道她已经说了一个多小时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七章 设计 “容容,我在这里。”谢依南扶在楼梯的栏杆上,朝着底下的向容跟张想喊道。 “南南,你在上面干吗?”向容抬头一看,果真见谢依南站在她头顶的地方朝自己喊话儿呢。 “快上来,我要在天台建一个空中花园,你来给我参考参考啊。”谢依南招呼向容,向容听了,果真兴奋地大叫,三步两步地冲到顶楼,拉着谢依南的手就开始唧唧喳喳。 张想自然也跟在后头上去,张天扬无奈地跟张想对视一眼,然后问他:“今天没课?” 张想笑了笑,说:“上课有什么好重要的,让她高兴才是最重要的。” 张天扬看了眼又蹦又跳的俩儿个姑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张想的做法。 谢依南又将自己的想法跟向容说了一遍,向容不愧是个好闺蜜,她当即便提了不少令谢依南心喜的意见,张天扬一听,立刻拿着本子记录下来。 媳妇儿自然重要的,但其实媳妇儿的闺蜜意见也很重要。 等到张天扬又将向容的意见加了进去,十页变十五页的时候,俩儿小姑娘终于结束了长谈,下楼返回家中。 张天扬招呼张想,谢依南招呼向容。四个一起参观了一遍这个三居室的屋子。当向容看见处处成双成对的物件时,朝谢依南露出不怀好意的笑。谢依南尽管羞涩,却亦难藏欢喜,一不小心,却是首次败下阵来,向容大喜,谢依南却也不悲。总之大家都很高兴。 张想却是有不同的看法,尤其是他看见两个房间内都有明显住过人的痕迹时,不着痕迹地朝张天扬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说:“表弟,看样子,你不行啊。” 张天扬白了他一眼,自然不会将实情托出。不防只攻。当即也朝活蹦乱跳的向容撇了一眼,意思是说:“表哥,彼此彼此吧。” 张想干笑一声儿。自然不好告诉张天扬,向容昨天究竟运用了多少种手段来防止自己的行动了。 他家屋檐下又不是只有他跟向容,还在他家三弟张也呢,闹的太过。第二天大家怎么见面。张想自然只好止步不前,郁闷地跑到他大哥的房间去睡觉了。 俩儿个男人一番交锋下来。谁也没占着好,张天扬还想再战呢,门铃响了,张天扬跑去开门。竟然是效率奇高的电话公司工作人员。 “你好,请问您是张天扬先生吗?” “我是。”张天扬回答,扫了一眼。心中便已经知道来者何人了。 果然,对方听见张天扬肯定的回答后。便礼貌地说:“我们是市电话公司派来的工作人员,根本您的要求,前来帮您按装电话,请问我们现在进屋去操作方便吗?” 张天扬点了点头,侧了个身让他们进屋。 谢依南跟向容俩儿人上一刻已经钻到房间说话去了,张天扬指挥电话公司的工作人员在何处作业。张想没有搭理,自己慢悠悠地四处走动,张天扬见他实在无聊,便开始给他派活儿。 “表哥,你来京城比我早,知道哪家装修公司手艺好,动作快吗,给我介绍介绍。”张天扬想的是张想那房子明显是经过精装修的,找他问总好过自己出去找。且再一样,老给菜头派私活儿,回头自己手痒想练那小子,张天扬都怕自己会底气不足,老话儿不是说了吗?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啊。 张想一看张天扬那表情就知道这小子打什么主意,可是谢依南不是别人,她在京城有事儿,自己若不帮忙的话,不说别人了,只一个近处的向容,一个远处的花婶儿,就够他受的。 张想明白,这事儿,躲他是躲不过的了,还不如自己主动点儿接下来,兴许在向容心里还能加点儿分了。再说,张天扬也的确是跟自己没得比,他虽然顶着学生的名号,但那学习上课的事儿,对张想来说,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小菜一碟啊小菜一碟。 想到这儿了都,张想只能开口说:“这事儿交给我吧,半个月之内,肯定办的妥妥的。” 张天扬却仍是不依不饶的,他听了张想的话儿后,立刻将自己的大哥大递过去,对张想说:“你现在就开始打电话,让他们过来,趁我今天有空,刚好一并将事情讲清楚了,后续你跟进起来也简单。” 张想明知张天扬的这个安排是合理的,但仍然有种自己被这小子算计了的感觉。只可惜就可惜在,就算张天扬明目张胆儿地算计他,他张想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打肯定是打不过的,骂吧,想来自己还没开口呢,南南妹妹就要喷死他了。 郁闷的张想只好接过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对方很快接通,张想简单的交待了两句,又把这儿的地址报给对方知道,约定下午两点见面后,便将电话挂掉了。 张天扬见装电话这里没他什么事儿了,张想又把事情接过去办了,原本满身事儿的张天扬顿时感觉自己闲了,闲了的张天扬信步走到冰箱那儿打开冰箱,然后一边翻一边问张想:“中午想吃什么?” “你要做饭?”张想吃了一惊,谢依南跟向容的厨艺是三家之最,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可是没听谁说过,张天扬也有一手好厨艺啊。 张天扬无奈地看了张想一眼,又看了一眼不远处房间,正聊的开心的两个姑娘,意思很明显,你还想指望她们吗?张想摇头,张天扬问:“你想出去吃?” 张想看了一眼外头的烈日,摇了摇头,对张天扬说:“你看着办吧,别整成猪食就行。” 张天扬的厨艺被怀疑了,但他一点儿不恼。要知道,如果这个屋子吃饭的人只有他跟张想俩儿,就冲张想这句不客气的话,张天扬怎么整也要把饭整成猪食来喂他。可惜啊,张想命好,中午要吃饭的人还有谢依南呢。 张天扬可舍不得让谢依南受这种苦,当下便放下这个念头,开始认认真真地准备起食材来,想做一顿好饭给谢依南吃。 谢依南跟向容在聊什么呢? 自然是在聊彼此分开的这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了。谢依南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血案跟向容分享了之后,向容抱着肚子笑倒在床上,脚上还穿着鞋子没脱,可见这件事情对向容来说,到底有多么的好笑。(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八章 比拼 谢依南怒,将向容从床上往外拖,然后一把脱掉她的鞋,问她说:“你呢,昨晚过的怎样?”谢依南才不相信,张想跟向容俩儿加一块,能演得出一剧平凡的世界来,演呼啸山庄还差不多。 向容抿着嘴儿乐,乐完才跟谢依南说:“尽管有些波折,但我仍然在坚持等自己十八岁生日那一天。” 向容比谢依南大两个月,下个月就是她的十八岁生日了。眼瞅着日子一天天逼近,向容自己心里其实也是又紧张又期待的。 那个小心情委实很复杂,连谢依南这种级别的闺蜜也感受不到。 “坚持不住就不坚持呗,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儿。”谢依南劝向容,如果俩儿人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什么误会的话,那可真是玩大发了,太得不尝失了点儿。 “好啊,计划是你提出来的,现在要判变的人又是你,谢大姑娘,你给我从实招来,到底张天扬又给你灌什么迷汤了?”向容抓住谢依南,九阴白骨抓之神功再现江湖,谢依南被向容的神功给打的无力还手,大呼张天扬来救命。 张天扬是什么耳朵,谢依南刚开始尖叫他就听见了,他现在之所以还这么淡定地站在厨房手起刀落地切菜,完全是因为他心里太知道,谢依南的求救是有多不靠谱了。上回的惨痛经历可还历历在目呢,他又不傻,才不会上赶着被人讨厌呢。 张想见平时对谢依南百般紧张的张天扬这会儿竟然不为所动,忍不住胳膊肘儿拐了他一下,张天扬眼中精光一闪,对张想说:“我这会儿走不开,要不你去看看她们。” 张想看了看。张天扬的确挺忙的,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了出去,张天扬见张想果然上当了,见他人一走呢,就立即树起耳朵要听里面的动静。 果然,没几秒。向容的尖叫声儿便传了出来。张天扬隐隐听见向容在骂张想,她说:“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 张天扬忍住笑。假装没有听见,也没看见张想垂头丧气地从房间里出来,他还装作一脸儿懵懂无辜的表情看着张想,然后问他:“没什么事儿吧。” 张想摇了摇头。卷起袖子准备洗菜。虽然做饭是件很讨人厌的事情,但比起被向容指着鼻子。洗菜做饭算什么,简直小意思嘛。 张天扬见张想竟然主动动手,刚还一直翘着手站那儿看呢,这一进一出之间的变公还真大。人生啊,还真是变化多端不是。 张天扬没能感慨多久,外头装电话的人就在喊人了。张天扬放下东西跑出去。却是电话公司的工作人员说,电话已经装好了。让他试打一下看有没有问题呢。 张天扬闻言点点头,当下便拿起电话给自己的副队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说:“喂,哪位?” “是我,能听见我的声音吗?”张天扬这头清晰地听见副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能。队长有事儿。”听声辨人也是张天扬他们常规的训练项目之一,故而副队一接电话就知道这是他们家队长的声音。 “没事儿,家里新装的电话,试音呢。”说完,张天所便不厚道地将电话给挂了。副队那边听了,心里却是一阵发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儿啊。 副长看着自己案头上满满的训练计划,也不知道那位爷突然之间发什么疯,一百年不见他下基层的人,偏偏今天人家还真就下来,还把全队的人都召出去陪练。不过,副队长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这位爷可真能打,一以敌百,愣是把这帮少爷兵给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这个队里,能跟这位爷一较高下,兴许也只有他们队长张天扬了。 可惜啊,张天扬竟然会美去,也是赶巧了。不然,有幸见此两大高手对决,也是件很让人热血沸腾的事情啊。 话又说回来,这位爷在整个军区可是出了名的文弱,谁知道他竟然还藏了那么好的身手啊。副队长刚摸着下巴回想刚才的那番博斗,发现这位爷不但力量使的好,巧劲也使的不差,最重要的是,这位爷身上可还有一股浓浓的战意啊。 小子们也许看不出来,但自己却是看的清清楚明明白白的,如果说这位爷手上没有溅过血,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的。 那么,这就奇怪了,谁不知道,这位爷进部队是因为他某方面的技术特长,可是现在他一身高超武艺在身又是怎么回事儿? 看他刚刚那几场射击比赛,不管是定点射靶还是移动射靶,还是解救人质统统完成的十分出色,连队里最强的射击手菜头都输给了他。 这真的让人很好奇啊,副队长还在那儿摸下巴深想呢,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报告!” “进来!”副队长从沉思中醒了过来,看见大头兵菜头已经站在门口了。 “副队,你找我有什么事儿?”菜头是不怕他们副队的,谁让他们副队是出名的老好人呢,未语三分笑,见了谁都是笑眯眯地。 “过来,给我说说你今天怎么回事儿?” 不用副队明说,菜头也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留手,可是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输了。 菜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然后痛快地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他说:“副队,我真没让着他,我已经尽力了,还是输了他一环。” “那组装枪械的时候呢?”菜头明明领先了一步的,最后还是输了。 “他偷了我一个部件。”所以不管他速度多快,也根本没有办法完成。 副队当时站在俩儿人身后,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只知道菜头中间停顿了一下,大概三秒的样子吧,然后才接着动作。却不成想,原来是那位爷下了黑手,把别人家羊圈儿里的羊给牵走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位爷还会玩这一手呢。 “你当时怎么不说?”不是副队爱计较,实在是今天丢人丢大发了,不用等明天张天扬回来,下午全军区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丢脸儿的事儿了,到时候,让他怎么跟张天扬交待。(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九章 老郑 他不过是代看了一天,丢了这么大的面子,还被人名正言顺地削。∮,在他看来,那位爷留的训练方案不是在培训他们,而是****裸地打脸儿啊。 “兵不厌乍,队长教的,输了就是输了,是我技不如人。”言下之意是,我都输了,还跟人在那里纠缠不清,那才是丢脸儿丢大发了呢。 副队被菜头气的不轻,站起来就狠踢了他一脚,嘴里忙不迭地叫他滚蛋,并且扬言道:“今天的训练加重一倍!” 菜头还没感受完那一脚带来的痛意呢,副队长的命令当头又把他给浇了个透心凉。什么欢乐的心情都没有了,怀抱着一颗丧的无人能有的小心脏训练去了。 张天扬这头自然对他队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此时正在专心地替谢依南准备午饭呢。 张想站在一个锅前守着一个锅汤,张天扬在另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菜,谢依南跟向容闻到香味跑出来看,见两个大男人下厨的景观委实难得一见,悄悄话儿也不聊了,抱着手臂站在厨房门口瞧着乐呢。 “张天扬,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活计啊。你要是早亮出来不就好了,我也好早点放心让南南跟着你啊。”向容看热闹不怕事儿大,什么大话儿都敢说。也不管自己到底能不能作这个主。 张天扬听了,咧着嘴角笑:“这做菜的活儿,是我特意跟我们军区一个厨子学的。”至于学人家这个本事张天扬付出了什么代价。他是却是只字不提的。 “行啊你,这小心机学的不错,还知道替自己这个学渣在南南这个学霸面前挣点脸子。”向容姑娘的这小嘴儿吧,高兴起来不饶人,不高兴起来更不饶人。你听听她现在说的这些话,但凡心智不坚,或者稍稍幼稚一点儿的,听了这话儿大抵都会想找个洞钻到地底下去。 谁让谢依南是名符其实的本年度全国高考状元呢,且还是向来是男生天下的理科状元,你说说。跟张天扬这种永远在平均分以下的人比。是不是存心不让人活? “我是想着南南做菜这么好吃,我也想有机会给她做一顿而已,没什么的。”张天扬是谁,他是革命战士。他是部队精英。他是铁血队长。他是个人冠军。他玩的那些就是整个大****拿筛子筛,也筛不出多少个人来。 再说,他的依依又不嫌弃他。这不就行了。外人愿意说什么且让他们说去,又伤不了筋动不了骨,有什么打紧的。 “张天扬,我们二中的全体高二男生都立下宏愿,明年要来清华找南南学姐呢,你说你可怎么办?”向容见张天扬还是那幅模样,半点不着急上火的,心里替谢依南高兴之余,不免又觉得自己嘴上的功力大为退步,竟然对付不了一个学渣张天扬。眼珠了一转,计上心来,便说了那么一句挑衅的话儿来。 谢依南听了,内心哀嚎,向容这是几个意思啊,是想打击张天扬呢,还是想害死她啊。 果然,谢依南见张天扬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然后才慢慢地说:“是吗?那很好啊。说起来,二中也算是我的母校了,母校能有今天之风气作为,我替母校感到高兴啊。明年学弟们若真能考上清华,我扫塌相迎,一定好好接待他们。” 不知道怎么的,张天扬说这话儿的时候,向容感觉屋内的温度变低了,她竟然感觉有点儿冷。也许是空调温度调的太低了,向容如是想。 “容容,你过来尝一口这汤,怎么我觉着味儿淡了。”作为一个男人,并且是一个占有欲相当强的男人,张想是理解张天扬此时的心情的。而作为向容的男人,张想觉着自己有责任有义务将一脚已经踏进深渊的向容拉出来。 你以为男人的自尊心是什么,是这么容易就能挑衅伤害的,傻妞,你再闹下去,不但你的好姐妹要遭殃,连你也跑不了。 向容自然不知道张想的想法,她听见那锅专门要派一个人守着才能煮好的汤,一早就馋的不得了,这会儿见终于能尝一尝了,当然立即就上前去尝了。至于打击张天扬什么的,等她尝完汤以后,看心情再说吧。 向容喝了一口张想盛出来的汤,对张想说:“哪里淡了,味道刚刚好。汤可不能太咸,咸了不但影响味道,连鲜甜味儿都失了,那就不好喝了,是不是这样南南。” “没错。”谢依南刚刚趁张想跟向容不注意,正小心地朝张天扬笑,企图讨好他呢,见向容突然出声儿问她,吓了老大一跳,想也不想立刻肯定回答道。 向容大眼睛一转就知道这俩儿人背着她搞什么花招,不过,这种小情趣也是她自己喜欢的,刚又尝了一口美味的汤,当下心情大好,决心放弃打击张天扬这件事情了,改而围着张想团团转,一会儿问这儿,一会儿问那儿的。 终于在张想涨了一百零八个厨房小知识之后,张天扬亲手打造的中午饭终于做好了。几个人合力将菜摆上桌,摆碗布筷,乘汤装饭,个就个位后,开动了。 不是不说,张天扬的手艺还真不错,这一桌菜不说张想跟向容了,连谢依南都挑不出一个不好来。 饭后张想被派去洗碗,另外三个人坐在那里写写画画,将装修方案的一些细节问题再补充完整,偶尔打闹争论一下,一个多小时又过去了。 谢依南困了,向容陪她去睡午觉。张想跟张天扬看着关紧的房门满心惆怅,俩儿人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哀怨,那就是:我也想睡觉! 当然,张天扬跟张想今天是注定睡不成的,谢依南跟向容进房没多久,门铃又响了,张想去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当年帮他装修的那个老板亲自上门来了。 老板姓郑,据说当年也是京城高校某设计院校出来的高材生,原本的梦想是想设计出一栋类似于现代大裤衩那样的知名建筑,奈何事与愿违,他在京城打拼了十年,依然一无所获,不得已在家人的支持下,开了一间装修公司,不成想,竟然被他一不小心给做活了,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的大老板一名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章 交友 至于大老板今天为什么要自己亲自上门来谈生意,自然是看在张想这个老主顾的面子上了。想当年他的公司第一天开张的时候,张想家里的那个装修任务就是他接到的第一个单子啊。 张想可算是他的事业起步的慧星,是他的偏财爷啊。他怎么能不亲自上门呢,做人不能忘恩,更不能负义,不然,据说生意长久不了。 郑老板想着家中去年新娶的娇妻,今年新添的幼儿,觉得自己尽管小有所成,但还是要努力的,长足的长展才是真正的发展嘛。 张想看着三年不见,原本扁平的身体生生被吹成了个球的郑老板,心底感慨了翻岁月这把无情的******后,便笑眯眯地对郑老板说:“郑老板,许久不见,你风采依旧啊。” “哪里,哪里,张小同学你可不要笑话我了,我老郑可不比你,张小同学才是年轻有为,风采更胜当年啊。” “比不起郑老板的福气,如今郑老板是做大生意的人了,承蒙你还记得小弟,多谢你今天能抽空上门,小弟感激不尽啊。” “不敢,不敢,当年若不是小弟你相信大哥,成全大哥一单业务,只怕大哥就没有今天这番光景了。”这话听来客套,但郑老板说的可都是真的。京城的装修公司一抓一大把,且各有各的关系,各有各的门路。 郑老板虽说在家人的支持下开起了这么一间装修公司,可里头的人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两个在校供读生。 三个人天天在建材市场门口蹲着,见着谁都热情地上前去打招呼递烟什么的,有时见着人买的家装材料太多,郑老板还要上前帮着送一送。提一提,可就算是这样,也只换来人家一个笑脸儿,一句谢谢,生意还是没能接着一单。 这么苦撑了一个月,郑老板是熬的又黑又瘦,心里都准备放弃。盘算着明天早上就去火车站排队买车票。回老家听老父的话儿,娶一个老实能干的妻子,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就这么过一辈子算了。 却不成想。下一秒,张想小同学便从天而降地落在他面前,俊俊俏俏地站在他面前,对自己说:“这位大哥。请问你们是搞装修的吗?” 郑老板在建材市场蹲了一个多月,第一次被人主动搭话。当下便紧紧张张地搓着自己的衣角,轻轻地点了点头,盼着这位小兄弟真是上天派人来打救自己的,千万别是一个美丽的泡沫啊。 “那敢情好了。我家刚买的房子,正准备装修呢,这不人生地不熟的。想找个装修公司都没地找去,好不容易打听到这个建材市场吧。人家只买建材不负责装修。我看大哥你面相忠厚,想来是个老实可靠的本事儿人,你看,我这生意,你是做得不做得。” 张想其实一早就将前面那几幕看在眼里,这会儿偏要在这里装大尾巴狼,你说他坏不坏,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 “做得,做得,我就是搞装修的,我自己开了个小小的装修公司,我还会设计,我是*院设计系毕业的呢……”郑老板一个激动,将自己当年面试的那个劲儿全拿了出来,滔滔不绝地跟张想介绍起他自己的简历来。 张想听着,一边觉着好笑,一边又觉着这位郑老板只怕还真有点儿本事儿呢。当下他也不装大尾巴狼了,痛快地邀请郑老板去他的房子实地察看,商量怎么装修才好。 郑老板喜出望外,自无不可。到了张想的房子,看了一遍,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知道大概情况,他心里有了底。然后又跟张想聊了聊,知道了他的想法后,立刻口述他的方案。 张想听了,觉着还行,尽管没有南南妹妹的设计那么令人惊艳,但也基本满意了。当下便同意将这单生意交给郑老板做。 郑老板的小公司接到第一笔业务,自然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替张想操办了。知道张想现在是学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精力天天来监督,但他亦丝毫不敢托大,半点没有偷工减料的事情,相反,因为感激张想的信任,他还准备把关建材质量,拉回来的装修材料全部都是质量又好,价钱又便宜的那种。 张想也果真是很信任他,一次都没来看过,这个做法越发让受尽了人情冷暖的郑老板感动。做事儿自然越发上心,装修到了后期,他基本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泡在这里监督。 勤快的结果是,整个装修时间比预期的时间提前了半个月完成。张想接到通知的时候,还真有点不敢相信呢。二十天,只花了二十天就将一个房子从毛坯装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充分的肯定了郑老板的努力后,张想跟郑老板俩儿坐在沙发上算起来了全部的装修款项来。这一算不打紧,又给张想算出了问题来。 张想惊讶地问郑老板:“怎么比预期的少花这么多钱?” 郑老板矜持一笑,他说:“你当初这个预算许多建材都是市场上的市价,以我的经验,这些东西不但价高并且质量不好,我便利用了一些以前的老关系,托他们费了点事儿,弄了点进口的东西来顶上。我们这个是小单位,这点用量根本不足为齿,他们的工地上,一天的损耗都比这点多。他们也不收这点材料费,我也只像征性地给了点烟酒钱,这预算就是这样省下来的。” “老郑,你是个人才啊。”对于这种灵活变通,又一心一意为别人的人,张想也是头一回遇上。 便下俩儿人便结了朋友,出去吃了顿小饭,喝了顿小酒。临分别的时候,张想将预算剩下的钱一股脑儿地全给了郑老板,说:“我知道你刚刚开始创业,挺困难的,多的我也帮不了你,这些钱原本就是我计划要花出去的,既然你有本事儿将它省下来,那它就是你的钱了。拿着吧,别嫌少。” 郑老板听了,也不知道是酒精的原因呢,还是怎么的,当下胀红了脸儿,对张想说:“张小同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替你省点钱儿,真的,我没有这个意思,绝对没有,你相信我……”(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一章 折服 张想打断他的话,对他说:“我相信你,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交你这个兄弟了。朋友现在困难了,我伸手帮一帮,将来你发达了,别忘记我这个小兄弟就行。” 郑生惭愧,伸手接过张想的钱,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俩儿人三年在京城,也没怎么聚,偶尔酒后打个电话聊一聊。张想偶尔把同学的生意介绍给郑老板。 郑老板虽然被社会打磨了这么多年,为人处事儿越发的圆滑,但他心里对张想一直是感激的,一直想寻着机会报答当年相信他的小兄弟呢。 这不,一接到张想的电话,他立刻就答应过来了吗? “你们要站在门口客套多久,冷气都跑光了。”张天扬是铁血冷汉啊,他最看不惯张想这一套了,当下便冷冷地打断俩儿人的吹捧,不想再让自己的耳朵再恶心下去。 郑老板跟张想对视一眼,略微尴尬。张想说:“看我,见到老大哥太高兴了,都忘记礼数了,站在门口说半天话儿,老郑快点儿进来,我们里面坐着说话。” 郑老板跟着张想走进屋,顺着张想的意坐在沙发上,这才有意有意地打量起张天扬来,然后漫不经心地问:“这位是?” “张天扬,我表弟,就是他的屋子想要整理一下。”张想笑着指了指张天扬,假装没有看见郑老板那探究的眼神。你探究也没用,这小子,连我爸我哥都看不透他,何况你一个小小的商人。 “不知道是要整理的屋子在哪儿?”郑老板见张想不欲多说,当下便也识趣地不问。谈起他的来意。 “就是这个屋子啊。”张想笑着摊了摊手道。张天扬仍然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一是他委实不可喜欢这种虚伪的应酬,二是这件事情原本就已经交给了张想,让他谈,自己在旁边看着,听着,很正常不是? “这个屋子?”郑老板大吃一惊。多年练成的好涵养顿时破了功。不是他说。这个屋子不管是从布置还是装修格局都是一派的大家风范,不但如此,整个屋子还给人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觉。你在这个屋子看见了精致,奢华,却看不见铜臭味儿。 凭良心说,这种感觉。郑老板还是第一次遇到。他实在不知道这样一个屋子还有什么好装修的。除非屋主不喜欢这个风格,想要整体换掉。可是这对郑老板来说。未免太可惜了。 “不错,其实也不算是整理,这个屋子整体是不动的,只不过是要多添置许多东西。我知道老郑你人面广,路子多,想来想去。这件事情不找你帮忙还真不行,这是单子。你先看看。大工程在楼上,这是设计方案,你瞧瞧有没有什么不能实现的地方,或是更好的建议,说出来大家商量一下。”张想说完,便学张天扬一样闭口中不语,端着杯子慢慢地喝茶,留郑老板一个人慢慢地查看谢依南的设计方案。 半个小时过去了,郑老板合上张想交给他怕本子,轻轻舒了一口气,对张想说:“张小兄弟,恕我冒昧,请问设计这个方案的人何在,张小兄弟能否引见一二?” “你想干吗?”张天扬二度开口,气势凶凶地问。 “这位小兄弟,你别误会,我老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头一回看见如此奇思妙想的设计天才,心中起了爱才之意,故而想见一见而已,绝无他意的。” “不见!”张天扬肯定道。 “老郑是诚心诚意为这个设计者的才华所折服,还请小兄弟代为通传一二吧。”郑老板不死心地道。依他之见,这位设计者如果加以好好培养将来肯定能实现他心中一直未能实现的梦想。 想来好笑,当年他自视才高,一心以为自己运气不好,怀才不遇,故而颇有些顾影自怜的意思。现在想来,那些拒绝者的话说的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他这点才华,脚踏实地养家糊口是不成问题的,但若想成大家,抱歉,你得重新投胎换个脑子才行。 他当时听见这话,一心只认为那些人在妒忌他的才华,现在看了这份设计手稿,他才知道,真正的才华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样惊艳绝才的人,郑老板觉着自己此生若是错过了,一定会悔恨一辈子的,故而他破天荒地没有看张想的眼色,坚持道。 “不见!”张天扬恼怒道。你算什么,依依是我的人,岂是你等升斗小民说见就能见的。 张想一看气氛紧张,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他说:“老郑你着什么急啊,别忘记我请你过来是干什么的,你看完设计稿不说能不能做,就纠缠人家设计者本人,你不地道啊你。” 郑老板被张想一提醒,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接下这个单子,完成起来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的,这么多的时候,还怕打听不出来这个设计者为何人吗?想到此处,郑老板当下便对张想说:“放心吧,此事儿交到我身上,我回去就好好整进一下,屋子里的东西最晚三天能全部找齐,天台我明天带人来测量,再做些准备工作,后天开始动工,如果进度顺利的话,半个月左右就能完成。” 张想一听,眉开眼笑地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了。好好干,给我一个惊喜。” 张想的活儿,不用别人说,郑老板也要好好干的,虽然这个天台的改造也许投入的比较多,但郑老板一早就打定主意,这次无论如何,也绝不能收张想一份钱了。 这不但是看在张想当年扶了他一把的份上,更是看在这份设计手稿的份上。 “那成,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这个稿子我得带着,没问题吧。”现在的知识产权已经隐隐有冒头的迹象了,郑老板作为当中的一员,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 当然,他现在把这个问题提出来的另一个用意是,张小兄弟的表弟似是看很重这份稿子,所以,出于谨慎,他不得不问一下。 “没事儿,你拿走吧。”张想痛快地说,张天扬也没有反对,因为执笔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他,他愿意拿走就拿走好了,只要不是依依的东西,随便!(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二章 男人 张想送郑老板出门后回来,看一眼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的张天扬,苦笑着摇了摇头。张天扬撇了他一眼,似是在问:怎样?你有意见? “你这么拽,真的没有问题吗?”张想忍了再忍,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声儿。 张天扬摇了摇头,认真地纠正张想说:“这不是拽,这是坚持,这是责任!” 张想闻言,思考了下才明白过来张天扬的意思,不由地失笑出声儿。 “你小点儿声儿,依依还没睡醒呢?”张天扬见张想放声儿大笑,担心吵醒里面正在安眠的谢依南。 不成想,终是晚了一步。谢依南已经被吵醒了,张天扬侧耳一听,就知道里头谢依南正在起床呢。 张天扬狠狠地瞪了张想一眼,怪他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心疼媳妇儿,简直失败极了。 张想举手,表示投降! 没一会儿,谢依南跟向容走了出来,张天扬将泡好的红糖水递给谢依南,谢依南接过喝了,然后才问张想:“想哥哥,你笑什么笑这么开心。” 张想尴尬了,他摸了摸鼻子,又指了指电视说:“刚看了一个小品,太好笑了,便没忍住,对不起啊南南妹妹,吵醒你了。” 谢依南摇摇头说:“没事儿,睡太多了我晚上会睡不着,现在这样刚刚好。”转头问张天扬:“我们明天去天安门看升旗好不好?” 张天扬促眉,虽然现在是夏天,但去看升旗还是需要早起,他不想谢依南辛苦,尤其是在她一个月一次的苦日子上辛苦。 “好不好嘛?”谢依南抱着张天扬的手臂撒娇道。张天扬半边身子都麻了。哪里还有不好的道理。 “我也要去。”向容听了,立刻表示要参一脚。张想却没有马上同意,却拿眼睛去看张天扬。张天扬心内沉吟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 张想这才敢答应向容。 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儿的世道,明明自己才是表哥,张天扬是表弟,为什么自己这个表哥处处都要受张天扬这个表弟压制呢? 当然。这个问题张想也没有纠结太久。因为北外的高材生虽然还没有出仕,但他那个聪明的脑袋还是一早就告诉了他,像张天扬这种体制内的特殊份子。还是少惹为妙,当真惹急了他,凭着表哥表弟这点子情份,大抵还是救不了他的命吧。 张天扬那一低头的光景其它简单的很。他明天肯定要回部队去的,明天肯定也是一早就要起来的。既然依依想去看升旗。那就喊她跟自己一起床,然后陪她看完升旗之后再往回赶,肯定能在训练正式开始之前赶到的。 至于依依回程的问题,他只好交给张想了。所以各位亲们。这才是张天扬同意二人行变成四人行的最终原因啊。 谢依南看大家都没有事情做,晚饭时间又为时尚早,不若便玩个小游戏什么的。当下像翻出昨天在超市采购回来的跳棋跟扑克牌。准备组织一个四人小游戏。 向容不喜欢跳棋,她一看见跳棋就想起它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儿。好好一个温馨美好甜蜜的下午,向容是真不想把这变成一个恐怖的鬼屋,当即便跳起来大声儿说:“不玩跳棋,这个屋子禁止出现跳棋,你,张想,去把这个充满了邪恶力量的东西消灭掉。” 被向容指名道姓的张想无奈地扶着额头,为他的小女友履次挑衅张天扬而头痛万分。像跳棋这种东西,不用说一定是张天扬的了。 谢依南听见向容大声儿嚷嚷的话儿之后,也小小地汗了一把,她心情太好,以致于一时忘记向容讨厌跳棋的事情了。 昨天她跟张天扬在超市采购的时候看到棋类,张天扬随口问谢依南说:“依依,你会下棋吗?” 谢依南当时正埋头在本子里查看还没有遗漏的物品没有买,听了张天扬的话儿头也没抬,就说:“我会下跳棋,其它棋类都不会。” 等谢依南对完手上的小本子,张天扬已经拿了一盒跳棋扔在购物车里了。谢依南想着,横竖也是自己陪张天扬玩儿,应该没事儿的。 却不成想竟然出师不利,第一次玩向容就在现场,她暗暗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骂自己,心想早知道刚就告诉张天扬只拿扑克牌出来玩好了,就不会有现在这一幕了。 现在这一幕怎么办?还不是得她谢依南自己这个敢死队员上前去扑火。谢依南坐在沙发上从背后抱住张天扬,跟他说:“我们今天来玩拖拉机好不好?” 谢依南这个救火队员的功力还是不错的,张天扬一听,立刻就同意了谢依南的提议。 于是四个人摆开阵势,相互撕杀了起来。张天扬自然跟谢依南一组,张想则是跟向容一组。两名男生都是主力队员,谢依南跟向容就是陪衬,打牌之余,俩儿还要时不时吃点儿小零食什么的。相亲相爱的很,根本没有男生那边风云变幻的感觉,你死我活的感觉。 中场休息的时候,谢依南跟向容还要手拉着手去厕所方便,这景像落在俩儿个认真战斗的男人眼里,委实不解的很啊。 男人们不了解女人的友谊,就像他们不了解女人为什么会被华丽的衣裳,昂贵的珠定所吸引一样,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东西带给女人们欣慰点在哪里。 而女人们自以为了解男人,其实也是错误的。就像现在,谢依南跟向容就明显不理解明明只是一个游戏而已,为什么张天扬跟张想会如此认真地对待一样。其实她们也是不了解的男人的。 不了解男人的认真,不了解男人喜欢征服的天性,不了解男人其实天生就是一个勇士。如果你发现生活中,哪儿个男人不勇敢,不要以为这个男人天生就是个窝囊废,只是因为那个男人并没有找到为之奋斗的目标,仅此而已。 所以说,男人爱玩的游戏天生就跟女人不同,四人年轻的男女凑在一块儿,注定不会太融恰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章 绑架 而就在张天扬,谢依南,张想,向容四个小伙伴天真快乐地玩着扑克牌游戏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陈家五郎的大公子小轩轩却奄奄一息地躺在坚硬的泥石板上,双手被绑,双脚被缚,双眼被蒙,嘴里还塞着一团破布。 小轩轩被黑布蒙住的眼睛感受不到一丝的光亮,两个的眼睛的位置明显已经被哭湿了。他的手脚因为长时间被绑无法动弹,已经失去了知觉。 在他的身上看不出明显的外伤,但惊吓以及饥饿却让他分外虚弱。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眼看着就要消逝了。 某直辖市内的政府办公室中,陈家五郎焦急万分地踩着沉重的步伐,他已经知道他儿子被人绑架了,尽管没有接电话,但绑匪留下的线索却指示的足够明白。陈叱,我不求你遭天遣,我就求你今生今誓断子绝孙。 嘭! 陈叱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实木的办公桌上,桌上摆放的物品顿时弹跳了起来,很快又稳稳落下,只有一个相框没有安然,它倒了。 陈叱伸手去扶了扶相框,小心地将它摆回原本的位置,看一眼上头笑的灿烂如阳的妻儿,陈叱心头的怒意足以掀江倒海。 李家乐,你敢挑战我的底线,我会让你不得好死,后悔今生今世来到这个世上。 几乎就在谢依南的飞机落在京城机场的那一时刻,远方的陈叱便接到家中邻居的电话,说他家里出事儿了。 邻居在电话里说话模糊不清,陈叱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出事儿是走水还是失水,是抢劫还是偷盗? 他只好打电话回家中,无人应答。陈叱促眉。再拨小刘的行动电话,仍是无人接听。直觉告诉他,出事儿。 一股浓浓的不安涌上心头,陈叱立刻带着身边的秘书往家赶,却万万没有想到,回到家中,他竟然会看到这番光景。 他的妻子倒在厨房的地板上昏迷不醒。小刘身中数枪倒在血泊之中。儿子不见踪影。厨房的抽油烟机还在疯狂运转,一个小锅里面还有热着一杯牛奶。 背面墙上,一排血字清晰地印入眼帘。 陈叱把目光落到李家乐那三个字上面。赤目紧盯着不放,似是要穿墙。 “陈局,我已经打了电话,救护车马上就来。”嫂子只是被人击晕了。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但小刘就不一样了。明显中枪的部位都不是致拿点,但他严重失血,情况很危险。 “通知兄弟们,让他们快点行动起来。”陈叱抱着他的妻子安静下楼。他不准备带她去医院,此时此刻,他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局里怎么办?”秘书是陈叱的私人秘书。他是小组成员的一个小头头,陈叱带他在身边。一来是为了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二来是方便联系小组办事儿。 如今这件事情,不管是从哪方面考虑,陈叱都不会动用太多公家力量,所以秘书此问不是怕自己的小组完不成任务,可是担心局里知道了要插手。 “你去办事儿吧,我现在回局里去。”陈叱说完,人便走的没影了。 秘书叹息一声,倒也不是担心嫂子的伤势,局里有专门的医生呢,比去医院还要靠谱。他担心的是那个虽然被他爸爸教育的十分沉稳的小男孩子,背地里仍旧会甜甜地喊自己叔叔的人。 李家乐,你真是惹到我们了。 秘书恨恨地想着,楼下传来救护车的声音,他立刻抱着小刘迎上,将人交到医生手里,嘴里快速地说:“医生,快给他输血输氧,伤者两个膝盖还有左肩各中了一枪,我已经帮他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肋骨及头部还受过不同的程度的击打,最初的昏迷原因应该是头部的创伤。弹头还留在体内,尽一切办法救他!” 秘书说完,隐秘地做了个动作,没两秒,就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他身后。秘书把人往救护车上推,命令道:“跟着车走,救活他!” “是!”那人应了一声儿,再不发一言,安静地坐在旁边看医生抢救伤者的动作。护士将救护车的车门关上,车了转了一个弯,便走出了秘书的视线。 他握了握拳头,在心里暗暗地说:“兄弟,你是好样子的,坚持住!” 秘书一言不发地转身往楼上走,人刚转进陈叱的家门,后头便紧跟着进来三个人。门一关上,他们便对陈叱的秘书说:“副队,陈队已经带人去排查李家乐的踪影,事发到现在不过两小时的时间,只要他不走出本市,我们就一定能把他找到。” “嗯,我知道了。”陈叱的秘书点了点头,心里却不如这几个队员乐观,李家乐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他们,便证明他有十足的把握与信心,看他表现出来的手法疯狂性,只怕李家乐这回是孤注一掷的。 若是他一个人倒也罢了,不是他自己出手,派个小将就把轻松将他捏死。可是现在小公子在他手上,那情况就很难处理了。 主动权在他手上,就算自己这边的力量太于一百,即便李家乐的力量小于一,那还是危险的。 秘书想到此处,不敢再想了,他对三个来人说:“好好检查一下现场,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是!”三个人动作快快地去执行命令去了。他的行动电话突然响起,秘书接起来一听,电话那头的人说:“江秘书,李家乐的窝点没有人,邻居说已经半个月不见他回来过了。路面情况怎么样?” 所谓的路面情况,便是指陈局所在的局里所能调动的情况。 “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你们接着往那方面再查,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那方面是指本市的黑暗力量。 别看城市里头的小混混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嫖赌,但论起小道消息来,情报局的人都不一定比他们更清楚。强龙不压地头蛇,任何时候,地头蛇的力量都是跟丐帮一个等级的,只是大家打的旗号不同罢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四章 寻踪 “江秘书,这里不止李家乐一人,他还有同伙。頂點小說,”三人其中一人指着厨房的门把上的一个指印说:“看这个印象,像是女人的样子。” 江秘眯着眼睛一想,猛然惊叫:“快去小君阿姨家里看看情况。” 三个对视一眼,纷纷明白过来,看来小轩轩此番横遭厄运,小君阿姨出了不少力啊。尽管只有江秘书一人肯定小君阿姨铁定有问题,因为他清楚地记得,昨天小君阿姨是跟嫂子请假了的,说她家中的小儿子今天在少年宫有一个表演,她想请假一天跟去看看。还说她家小儿子这个表演如果能得奖,说不定可以上春晚呢。 可是,这么重要的一个表演,小君阿姨怎么可能会放弃中途跑回来呢。那么,如此只有一种解释,小君阿姨在说慌,她儿子根本没有什么表演,她今天回来是带狼入室呢。 这样小刘身上受的伤才说的通。根本是小君阿姨趁其不备的时候,让李家乐趁虚而入的。如果自己没有猜错,小君阿姨的家里,此时必定人去楼空了吧。 江秘书是陈叱这支私人队伍里面,心思最细密的人。大家对他的判断一直最是信服,队员们都能想到一二的事情,江秘书又怎么可能猜错。 果然,派去小君阿姨家中的人回来给了他一定肯定的消息。甚至比他预想的还有糟糕一点,小君阿姨的家人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搬走了。 这么说来,李家乐果然准备的十分周全啊。由此可见。此事的难度越发加大了。 江秘书安静地站在陈叱面前,跟他汇报现在的情况,谢依南的小舅妈脸色苍白地坐在陈叱身边,强忍着泪在听。 江秘书说:“到目前为止,小公子已经失踪了五个小时了,根本陈队那边传来的消息看来,李家乐很有可能已经带着小公子走出本市的地界。我刚调看了各地的出入记录,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像。” 陈叱将手指头轻轻地世过桌面,一下又一下,江秘书知道。这是他在暴怒的前奏。但江秘书不怕。陈叱的怒火从来都不会简单粗暴地散发出来,更不会波及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他是笃定的有仇有报仇之人,他的怒火只有发到李家乐一个人身上。 陈叱收回他的手指。背在身上。目光远远地放到远处去。他说:“局里其它人有什么反映?” “表面上平静。”江秘书快速地回答。 “那个人呢?” “已经回了加拿大,东瓜亲眼看着他上飞机的。” “叫人确认一下,齐琪比你们想像的还要狡猾。不可掉以轻心。”陈叱已经完全冷静下来。虽然这个作案手法看起来真的很缺乏指导,但是陈叱的直觉告诉他,李家乐真正想要跟自己同归于尽的。 二年前,他只身来到本市,委身于本市一个叫光头强的人身边,履次在背后作案。二年来大大小小犯了不知道多少事情,上半年,局里上下忍无可忍,作了不大不小的局,将这群人一网打尽之后。陈叱在审讯的过程中得知,那个逃脱的军师就是李家乐时,就应该将他追捕归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给了半年的准备时间,再反咬自己一口。 从光头强的口供就可以看出,李家乐一直心心念念的,仍旧是找自己报仇。他委身在光头强的队伍里,尽管贡献多多,不断地教光头强如何走擦边球,赚快钱。但他的目标一直是自己。 “明白!”江秘书心里其实也很懊恼,保护工作一直是他负责的,现在嫂子受了伤,小公子又出了事情,他比任何人都要心急。如今小公子一日没有救出,他便一日不敢放松警惕。 “那方面怎么样?” “自从光头强及他的核心势力落网以来,市内其它各方势力一早便将光头强的势力收归所有。局里那么大动作的收拾他们,他们不可能还敢轻举妄动。”示尽之言是,这些人自保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上赶着去送死呢。 所以,李家乐是不可能从这些人手里得到一丝一毫的力量。当然,兵匪自古不和,想要他们下死力气帮忙对付李家乐,大抵也是不现实的。 好在陈叱比他自己还要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自始至终也只是要那些人的消息,并没有过份的要求。 “小刘醒了没?”不管怎么样,小刘是在自己家里出事儿的,且他还是小组成员的中坚力量,如今出事儿,陈叱无论如何也要过问一下他的伤情。 江秘书听了,心里却有不同感想,他沉吟了一下,才说:“小刘已经醒了,但他内心自责,坚持要出医参与营救行动,我自作主张,让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不让他来捣乱。”江秘书没说的是,不管小刘的心理素质如何强大,不管他的职业素养如何崇高,他的双膝已经废了,这辈子都要在轮椅中度过了。 “你做的对,让他留在医院好好养伤,一切等身体恢复以后再说。”尽管江秘书没有说明小刘的伤势,但陈叱是谁,他一早就已经料到了小刘的结局会是怎样。 一事儿归一事儿,一码归一码。面对一名曾以骄傲的军人,面对他昔日的同胞,面对好好收藏的军功章,陈叱是怎么样也怪不起小刘来的,他已经因为伤情从部队退伍。现在,他陈叱更不可能因此而降罪于小刘。 江秘书还想再说什么,陈叱办公室的门被人急急推开,一名小将进来说:“陈局,江秘书,有情况。” 陈叱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旁边安静坐着,却心急如焚的妻子,对来人说:“直说!” “是!”那人下意识的立正站好,然后才说:“有人报案,城北江边发现一具男孩的尸体,目前还没有确认身份,陈队已经带人赶过去了。” 谢依南的小舅妈一听,两眼一翻昏了过去。陈叱一步上前,抱住她不断滑落的身体,强忍着心头的痛意低声叫喊,他说:“慧慧,坚强一点。”(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五章 发现 谢依南小舅妈的闺名首次在陈叱的嘴里吐出来,却是在这样一个令人痛心疾首的时刻。她被陈叱有帮的臂膀抱着,轻轻唤着,悠悠转醒,眼底一片绝望,眼泪像翻滚的长江,决堤的黄河,汹涌而至。 “慧慧别哭,不是轩轩,轩轩会没事儿的,我感觉的到,不是轩轩,轩轩没事儿。”陈叱是个标准的唯物主义者,但此刻为了他生死不明的儿子,为了他几近崩溃的妻子,他选择放弃多年的坚守,他用唯心主义来安慰他的妻子,同时也在安慰他自己。 “对对对,轩轩不会有事儿的。我感觉的到,轩轩他还活着,他还活着。”人在绝望的时候,任何人抛出任何一根脆弱的稻草,人都会紧紧抓住,这是一种本能,一种人类自盘古开天劈地之时,便自带的一种求生本能。 江秘书跟小将看着,心头亦是大痛,一个恨自己无能,疏于防范,让人有机可趁。一个恨李家乐不是人,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他也下得去手。 “陈局……”江秘书有千言万语,可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不愿意相信这个消息,可他也不能无视这个消息。 “带我去看看。”陈叱的阵脚乱了,他没有心情再坐在办公室里排兵布阵,他要亲自上前去看看,他必须要第一时间知道,那人是不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到底还在不在人世。 “好!”江秘书点了点头,快步出去准备车子,小将紧随其后。 “我也要去!”谢依南的小舅妈伸手擦干眼泪,努力扯着自己的嘴角,好让自己露出一个笑来。 她不能再软弱下去。她的儿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如今生死不明。做人母亲的却什么事情不能帮她儿子做,一味儿地坐在这里掉眼泪,她太无用了。 不管如何,她得坚强起来,她得为她的儿子做点什么。就算……就算最后她还是失去了儿子,那么。她也要亲手为她儿子报仇。 为母则强。非洲大草原上,一头母鹿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它敢跟一头公狮对峙。她为了轩轩。又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做,不敢做的呢。 陈叱自己挑的妻子,他自然了解她性格中坚硬的那部分,如今见她硬撑着面对此事儿。心痛之余,也为他妻子的勇气喝彩。 李家乐。且走着瞧吧! 陈叱带着他的妻子下楼,那里,江秘书早已经准备好等候多时了。见陈叱两人下来,二话不说。打开车门将人送上后座,关上车门,自己坐上前排副驾。车子像一支离箭般冲了出去。 此时距离轩轩失踪已经过去了将近八个小时。正好是北京时间七点正。车上的广播响起了全国人民都万分熟悉的一阵音乐声儿,新闻联插开始了。 车上一直很安静。只有广播的声音回响在众人耳边。陈叱面容沉静,看不出悲喜。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心里在想什么,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陈叱在多么认真地听广播呢。 可是,陈叱就是在听广播,他听见了那一长串的人事变故,他知道白士卿再次取得了又一个阶段性的胜利。同时,他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李家乐要挑选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手。 齐琪果然有点手段啊,他二年前回国那么一小段时间,竟然还真帮叶家争取了一个投名状,如今在地方上熬了二年,转眼又回到京城抱上某人的大腿了。 秘书长,哼! 陈叱冷哼,一个小小的秘书长就想踩着自己的肩膀往上爬,叶家未免自大过头了吧。叶家还是以前那个叶家吗? 如果他儿子有一点儿事,叶家,齐琪,李家乐,包括一直在背后看戏的白士卿,统统该死。黑暗中,陈叱紧紧地握着拳头,恨恨地想着。 与虎谋皮,与狼共舞陈叱自来就是知道危险的,但他亦一早同白士卿说过,他帮他,本就不是为了高官厚碌,是叶家对不起陈家,为了家人,他才出手的。 白士卿自己也接受了他这个客卿的身份,尽管这么多年来,白士卿这个冷血无情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利用自己达到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陈叱都忍了。可是如今,他竟然放纵齐琪做出这种事情,那就别怪他陈叱心狠了。 从刚刚那条广播里读出叶家这一代长房长孙出任京城某处秘书长的位置时,陈叱就明白了过来,这又是白士卿走的一步险棋。 尽管对付轩轩也许只是李家乐甚至是叶家得势后的一种报复行为,但陈叱已经将账算在白士卿头上了。 此时的陈叱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基本可以断定李家乐此举并不是他个人的一种报复,背后一定有叶家人指使,目的不言而喻。要么是将他彻底绑上叶家这艘破船,要么是拉他下台,按上叶家自己人坐上自己现在这个位置。 要知道,大****自来就是一党分两派的,京派是为一,海派是为二。明年的换届已经迫在眉婕,一丝一毫的势力都会影响两方的较量,何况是他现在坐的这个位子,更是香喷喷的热馍馍,谁看了都想吃。 “回程!”陈叱想明白了这些,他便觉得自己再没必要往江边赶了。 “陈局?”江秘书不解,从前座回过头来看他,一直放在腿上的行动电话却在此时响了起来,江秘书来不及细问便先把电话接了起来,只听电话那头的人说:“不是小公子。” 江秘书紧着的心这才轻轻放了下来,他挂断电话立刻回头对陈叱说:“不是小公子。” 谢依南的小舅妈唔着嘴,又是笑又是哭。 陈叱跟江秘书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江秘书朝身边的司机小将使了一个眼色,车子往城中开回。 江秘书安静地坐着,也不去打忧陈局安慰嫂子,他现在想的是,陈局一定知道了什么,并且,他明显感觉到陈局的情绪没那么紧绷了,这至少说明一件事情,小公子暂时没有危险,所以他才会突然要求回转。(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六章 解救 现在,他只要安静地呆着,等候陈局吩咐他办事儿就行了。因为,那个英明神武的陈局又回来了。 江秘书料的不差,陈叱回到局里,将嫂子安顿好,便带着整队的人在他的办公室开会,他说:“派人回去把家里收拾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我已经跟上头请个假了,暂时不回来办公了。” 江秘书的老搭档问:“陈局,小公子的事情还需要借助局里的力量,我们现在还不能撤。” 陈叱看了他一眼,轻轻笑了一下,想起刚刚跟白士卿的那段通话,他说:“放心吧,只要我回家去了,你们很快就能找到轩轩。” “上面出了什么问题?”江秘书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惊问出声儿。陈叱的意思分明是有人要他让位,他们这群人跟陈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陈叱不在高位了,就算他陈叱自己掏家底,养得起他们这一大群人,只怕有人也不会同意的。如此息息相关之事儿,他不能不关心。 “放心,我不会有事儿的。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我能应付得来。”陈叱这么说,江秘书便放心了,看样子对方是属于那种一人得道便鸡犬升天的鼠辈,这种人,对付他们,不用陈叱出手,他江秘书分分钟就能收拾了他。 陈叱既然要故作姿态,他必定是要支持的。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就这样放过李家乐?”江秘书问。其它兄弟也直勾勾地看着陈叱,期望他能给出一个满意答案来。 新仇旧恨加一块。李家乐想活,陈叱怎么可能答应。他看了这群帮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一眼,轻轻挑了挑眉,说:“你觉得呢?” 陈叱这个表情兄弟们太熟悉了,但凡陈叱露出这个笑脸儿,那人不死也得脱十八层皮般的生不如死。 接下来,陈叱又吩咐了几件事情,众人一一接受过后,便放心地离去办事儿了。陈叱回到他妻子身边,谢依南的小舅妈立刻从床上弹起来。问他:“怎么样?” 陈叱促眉。说:“一直没睡?” 谢依南的小舅妈摇了摇头,说:“我睡不着。”我担心轩轩啊,可是她不能再给陈叱压力了。 “放心,最迟明天傍晚。轩轩一定会平安地回到你身边。”陈叱许诺道。 “真的!”谢依南的小舅妈惊喜地大叫。轩轩失踪十几个小时。她头一次真正露出笑脸儿来。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陈叱轻轻抱着他的妻子,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道。 谢依南的小舅妈轻轻地把手放在陈叱的背上。慢慢地拍着,就像小时候她哄小轩轩睡觉时一样,那么轻,那么柔。 “轩轩回来以后,你带轩轩回老家去陪陪爸妈好不好?” 谢依南的小舅妈先是一愣,然后才推开陈叱,一眼望到他的眼底去,她问陈叱这个七尺男儿:“你答应白士卿什么了?” 陈叱笑了一下,心想,到底是同床共枕了多年的夫妻,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啊。女人有时候太聪明也不好,不可爱啊不可爱。 “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只是接下来一年的时间是关键,我估计会很忙,怕没什么时间陪你跟轩轩。”再说,他爸妈也是很想轩轩这个臭小子的,带他回去,让他替自己尽尽孝也好,毕竟,他父母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待到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那个境地才来打算后悔吧。 “我前几天才打电话给爸妈,他们身体好着呢。”谢依南的小舅妈不买她丈夫的账。 陈叱叹息一声儿,知道这个打算算是落空了,他苦笑了一下说:“随你,可是以后不许再赶江秘书的人走了。” 谢依南的小舅妈想到现在还没有回到她身边的小轩轩,促着眉头对陈叱说:“我以后下楼倒入拉圾都带着他的人去。” 陈叱听了,拧了拧他妻子的鼻子没说话。这一夜,夫妻俩儿人谁也没有合一下眼。天色大亮的时候,陈叱带着他的妻子高调地在上班的人潮中回家了。 走进这个刚刚发生过不幸的屋子,众人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劫后重生的喜悦之色,原因自然是因为轩轩至今仍未回归,各处也没有新的消息传来。 谢依南的小舅妈四处打量了一下房间,发现地板上小刘的血迹以及厨房墙上的字迹都被清洗干净了。 她茫茫然地四处走动,最后站在厨房里发呆。谢依南的小舅妈首次对这个生活了二年多时间的屋子生出清冷的感觉来。即便外头便有她的丈夫与人交谈的声音不断传来,可是她心里就是感觉到清冷。 她定定地望着厨房炉台上那口小锅,原本热在里面的牛奶再无一丝热气。她清楚地记得,当时她在热这个牛奶的时候,只差两分钟就好。 她站在厨房不敢动,怕牛奶过了头扑锅了。小轩轩不喜欢扑锅的牛奶,他的味觉又十分灵敏,原本就不是太爱喝牛奶的小孩子,扑过锅之后,他就更有理由不喝了。 她每天喂小轩轩喝牛奶都是一场力量与智慧的比拼,所以每每此时她的精神都高度集中,容不得一丝轻心。 突然,门铃就响了。她当时还被吓了一跳呢,因为那门铃按的挺急,响了一下没停呢第二响又来了。 “小刘,你去帮我开一下门,我走不开。”她记得当时自己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锅里即将煮开的牛奶,头也都转就这么直直喊了一嗓子。 身后传来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她知道,小刘去开门了。 牛奶还要三十秒就好了,锅边的奶泡已经一个赶一个地开始往中间冒,她在心里倒数计时,十,九,八,七……然后后颈一痛,她失去了知觉。 那一刻,她心里想的是,完了,牛奶还是扑锅了,小轩轩又找到理由不敢喝奶了。 可是现在,她看着锅里再无一丝热气的牛奶,恨自己恨的牙痒痒,出事儿的时候,她掂记的竟然不是小轩轩的安危,可是一锅破牛奶。 恨到极处时,谢依南的小舅妈连锅带炉想把它们统统扔掉,不要喝就不喝,只要小轩轩能够回来,她再也不逼他喝牛奶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七章 成功 厨房里传来的这一阵乒乓乱响,惊动了外头商量大事的男人们,陈叱进来一看,见他的妻子正蹲在炉前哭,牛奶倒了一地,连带着他的妻子洁白的素手还有光洁的灶台。 “怎么了?”陈叱不知道妻子心里的内疚。 “我……”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我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谢依南的小舅妈泣不成声儿,熟悉的场景让她忆起昨天的一切。一夜未眠严重影响到她的情商水平,加上小轩轩那里依旧没有好消息传来。 这都快二十四个小时了,小轩轩有没有饿着?渴着?他是不是很害怕?那些人有没有虐待他?他受伤了吗?他哭了吗?他痛不痛? 这些所有的问题统统在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脑中纷纷冒了出来,再大度再和善的人也撑不住了,何况是谢依南小舅妈那么爽朗到有点儿没心没肺的人。 都说爱笑的人其实爱哭。爽朗的人自责起来才最要命,那种感觉就像一窝的鸭子里面突然出现了一只天鹅。天鹅不会想到自己的美丽,就像谢依南的小舅妈不会想到李家乐的恶,只会痛若自己的与众不同,就像她此刻正在痛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小轩轩一样。谢依南的小舅妈,此时的心境大抵亦如此,她在怪自己,她在恨自己啊。 陈叱原本就不是个多么善于言辞的人,更何况现在这件事情关乎到他儿子的性命,他可以安慰他的妻子,但没有确切的把握之前,他绝不会信开口河。 其实世上任何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都是如此的,他知道言语明明是最苍白无力的一种安慰。他不给承诺,他要给你看行动结果。 故而,谢依南的小舅舅什么都没说,他只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妻子,默默帮她擦去眼角的泪珠。 陈叱将他的妻子送到房间去休息,不管她睡不睡得着,她现在的情绪都太激动了。必须得让她好好静静。 等他出来的时候。看见江秘书等人的眼角亦隐隐发红,他轻轻叹息了一声儿,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的行动电话跟座机同时响起,陈叱接起他的行动电话,那头传来白士卿的声音,他说:“别怪我冷酷无情。去接你儿子吧。” 陈叱哼了一声儿,挂掉电话。他的秘书说:“陈局,有消息了,小公子就在楼上。”说着,手指还配合地往上一指。 陈叱当即跳了起来。带头冲了出来,江秘书带着人跟在他身后,一边快速移动。一边说:“陈队说小公子就在楼顶天台李花匠的菜园子里,那里有一个小瓜棚。小公子此时就在里面。” “李家乐呢?”陈叱以一种挑战人类极限的速度疯狂地爬楼梯,一边问。 “他想逃跑,陈队已经把他抓住了。正押着往回赶呢。”江秘书跟在陈叱后头爬楼梯,一点不带喘粗气地说。 一队人很快上到八楼的天台,却发现门是锁着的。陈叱发恨,抬脚就揣。门嘭的一声儿响,却没有落下,铁绣却是落了一地。 陈叱想都不想,抬脚接着揣,也不知道揣了几脚,那把可怜的,外表坚强内心脆弱的锁终于落下了,陈叱拉开铁闸冲了出去。 满目的花花草草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他笔直地朝最左边一个低矮的棚子冲了进去。他的儿子陈轩果然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陈叱心头巨痛,那种感觉像是被炮花弹击中心脏后,猛然炸一样。一时间,他有点不敢上前,生怕地上躺着那小小一团的肉,软软乎的小肉人,已经变的冷硬。 “陈局!”江秘书还年轻,他尚未为人父,但此情此景,他竟然感知到了陈叱的心理变化,这个汉子自来喜怒不显于色,可知这次他是真的被伤到了。 陈叱不敢细想,中间停顿的那零点零一秒钟快速滑过,他冲上去抱起小轩轩。心头一紧再一轻,还好,还没有太晚。 江秘书从腿上抽出一把军刀,两下割去绑在小轩轩腿上的绳索。也顾不上敢刀了,扔在脚边便开始熟练地替小轩轩活血。 “轩轩,轩轩。”陈叱的嘴里第一次吐出这两个字,以往他都是陈轩,你怎么样怎么样。但今天,抱着怀中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陈叱首次对他温柔了起来。 “爸爸,我饿了,要喝牛奶。”小轩轩虚弱的声音一点点从他的小嘴巴里吐出来,陈叱身后跟着几名小将听着差点落泪。 “好!爸爸带你回家,让妈妈给你热牛奶!” 陈叱说着,便抱着陈轩冲出了这个小黑棚。 屋内,陈轩安静地躺在她母亲的怀中喝葡萄糖水,小眼睛轱辘乱转,似是为了能喝上糖水而感到十分高兴。 江秘书看着完全回复往日神采的嫂子,跟依然精灵可爱的小轩轩,默默地对陈叱说:“陈局,还是带小轩轩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吧,这样稳妥一点。” 不是江秘书爱操心,实在是李家乐那个绑法别说是小孩了,连大人被他那个手法绑上一天一夜,手脚也要废了的。 小轩轩现在看着没事儿,除了手腕脚腕有明显的瘀伤外,看着股肉跟骨头都挺好的,问他痛不痛,他也说不痛。 可是,小孩子哪里知道真痛还是假痛,何况你以前那么变态地对待小轩轩,小轩轩就是真痛他当你面儿也不敢说啊。 陈叱却是不理江秘书,只问陈轩:“害怕吗?” “不怕,爸爸会来救我的。”小轩轩被抱走的时候,人根本不是清醒的,他醒来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冷硬的地板上时,他的小心脏是真的害怕的。 可是他很快又想到她妈以跟他讲的那些睡前小故事儿,关于那些小麻雀,小凤凰的故事儿时,他就不怕了。 小麻雀小凤凰都可以自己离开爸爸妈妈去外面生存,他也可以。小轩轩就是这样在自我鼓励与自我安慰中度过的那一天一夜。 陈叱听了他家儿子的话,心里一阵高兴,一阵感慨,决心等他伤好以后,便要交待江秘书,让他开始教他一些知识,别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一点儿劲儿都不会使,白白躺在那里一天一夜。他得学会自救才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八章 爆发 这一刻,没人知道陈叱在想什么,但有一点,江秘书挺高兴的,因为他说:“安排几个人,带他们去医院检查看看吧。”说着,手指虚虚地指了指正亲亲热热抱在一起说话的俩儿人。 江秘书心中明白,陈叱是要趁这段时间收拾李家光了。也好,反正刑汛逼供不是他的强项,这件事情就交给陈队吧,相信他会为小刘报仇的。 江秘书带着人,亲自开车送母子俩儿人去医院做身体检查,陈叱不久后坐上另一辆车,赶去某一个地点,会一个人。 途中接到某人的电话,对方说:“动静小点儿,手尾要干净了,别搞的逼我出面啊!” 陈叱笑着说声儿:“我有分尺。”便接了挂了电话,然后打开车窗狠狠砸了出去。看来他是真的安静太久了,个个都把他陈叱当病猫了呢。 他陈叱出事儿了,城中个个关着门窗准备看好戏。他陈叱没事儿了,假仁假义就算了,还敢买这种不值钱的人情面子给他,当真他陈叱是吃素的。 陈叱冷静地摇上车窗,心想:便是再一次被白士卿捉住当刀使,就单凭这一个电话,他陈叱也要好好让这些看戏的明白,他陈叱的戏不是那么好看的。想看,怕你看了会再也笑不出来。 “陈局,到了!”陈叱的思绪被司机打断,他从车上下来,等候多时的小组队长立刻欢迎了上去,他说:“兄弟们只拿他练了练了手,这厮是个怂货,没挨两下就什么都招了,”说着。陈队递上一叠纸给陈叱,说:“连手印都给按上了,这下可好,可以痛快地一锅端了。” 陈叱接过手一目十行地看,点了点头,没什么话都没说,走了进去。那里。还有一个胆敢挑战他人生底线的李家乐呢。对付这种人。陈叱从来不奉行坐不垂堂这一套,有仇,就得自己报! 所以。陈叱去报仇了。李家乐的结局除了一个死字之外,大抵也只剩下一个生不如死好给他选择的了。 谢依南小舅舅那边发生的事情,她一无所知。谢依南这会儿,正在跟张天扬较劲儿呢 傍晚的时候。张想带着向容回去了,谢依南这边的屋子里只有她自己跟张天扬俩儿人在。 “张天扬。你给我老实交待,你跟张想俩儿个人在偷偷地密谋什么?”不怪谢依南,原本她只是想留向容在这儿住一晚的,省得明天一早还得起来奔波。哪知张想跟张天扬都不同意。 也不知道张想最终使了什么花招。向容竟然也乖乖地听话,跟着张想回去了。谢依南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向容的判变,于是她才朝张天扬发难。 张天扬才不怕谢依南现在这个又骄又俏的小模样。就算她拼命装出凶狠的样子出来,到底还是个十八年华的小鲜花。且又是落在张天扬这个有情人眼里,怎么着都是好的嘛。 张天扬将谢依南伸到他鼻尖的小指牵下来,握在自己手心里,另一只手趁势抱着她,看着轻轻柔柔的拥抱,却只有当事儿谢依南知道这里头的奥妙。 张天扬这是对自己使上格斗锁技了吗?为什么谢依南觉得自己半点动弹不行呢。她侧过头避开张天扬的亲吻,娇嗔地说:“被告,不许你骚扰原告。我现在命令你放开我,好好说话。” 张天扬被谢依南这个小模样给逗的不轻,差点儿笑出声来,胸膛起伏的厉害,谢依南不用看就知道他在忍笑。 他这个模样跟反应对比谢依南的一本正劲,越发显得她自己大题小作。谢依南也不去追究事情的起因了。制作这个得意的人才是重中之重。 于是,我们的谢大姑娘当下便熟练地换了张脸,娇媚清羞地看着张天扬,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瞬间盅惑了张天扬。 张天扬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想略夺那一抹艳色。小情人为数不多的亲密之举大多都是张天扬在主导,一方面是男人天生的本性喜欢侵略,女人则顺从,另一方面,是谢依南不想打击张天扬的自尊心,她让着他着。 可是这会儿不行,她得让他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真正话事儿人。所以,谢依南丝毫不隐藏自己上下两辈子的经验,使用简直可以媲美张天扬那十般武艺的技术,放倒了张天扬。 谢依南这一招可把张天扬给惊艳到了,原本只会抱着谢依南的嘴唇狂啃的张天扬,首次被谢依南高超的技术撩拨的几欲阵亡。 ********把他的口腔光顾了遍,又灵巧又香甜,又调皮又可爱。张天扬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好。 他的身体反应很强烈,当谢依南轻轻推倒他,慢慢伏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竟然头一回生不出丝毫的力气来。 谢依南看着张天扬脸儿那个迷离的表情,越发强烈了要整治张天扬的心意。反正她现在大姨妈报到,有持无恐,她怕什么呢?尽情地报复他吧。 谢依南的手慢慢地从上衣下摆伸了进去,试探性的东摸摸,西抚抚,张天扬被她刺激的倒抽一口冷气。谢依南立刻将自己娇嫩的小嘴唇从他的耳后移到他的唇齿间缠绵。 张天扬的刚回复一点儿的理智又走丢了。谢依南一边观察他的反应,一边往下身摸索,然后不期然地发现,她握住的物什儿已经开始滴水。很好,谢依南感觉自己功能不输当年啊! 张天扬呢,他是什么感觉? 张天扬没有感觉,自从谢依南对他出手,他的思绪就整个飘在云端,一直没有落地。这种感觉跟灵魂出窃时的感觉并不相同,这种感觉实在太好了,太快乐了。张天扬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只有一处火热的地方传来最清晰,最直接的触觉。 可是,当它也进入另一处火热地带的时候,张天扬再也忍不住那种喷渤的冲动。然后他爆发。并且,爆发的那么没有先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章 祸水 谢依南这个祸水对自己造成的后果半点不上心,她香沉沉地睡着呢。也好在咱们现在是一个和平的年代,谢依南不是出生在五代十国,张天扬也不那一国之主,不然,以这俩儿人不负责的态度,亡国,只怕是迟早的事情啊! 一夜好眠的谢依南在天最黑的时候被张天扬从床上拖了起来,她半眯着眼打量了房间床头柜上的灯光,随张天扬摆布着穿衣穿袜,半响思维才清晰了一点。她看着窗户外头的一片深黑,问张天扬:“这么早叫我起来干嘛?好因啊~” “不看升旗了?”张天扬问谢依南,但其实张天扬的心里想的是:不管你想不想看升旗,这个点我都得起来离开你回部队去。即是我要与你分别了,那你也得起来再陪我一段。愿意去看升旗也好,不愿意去看升旗更好。这样,他就可以连人带衣地把谢依南扛回到他的宿舍去。横竖谢依南现在不用上学,横竖他现在在部队小小地也算是个话事儿人。他接家属进去陪住,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谢依南自然是不知道张天扬心里的小九九,当然,就算知道,谢依南也没地儿说理去。谁让她自己作死,昨天让张天扬尝了那大半套呢。 如果不是她自己替张天扬打开那道门,张天扬只怕现在还是个一心为国为家,偶尔想念谢依南的纯洁好男孩。 你亲手让人家成长,现在又想让人家看不着,摸不到,吃不着嘴儿,以张天扬的动物性怎么可能嘛。 “可是现在也太早了点吧。”谢依南半身无力地靠在张天扬身上。动都不想动一下。 “不早了,车上还需要费时间呢。”食知其味的张天扬是打定主意要把谢依南打包带走的了。 “我还没洗脸刷牙呢。”谢依南是个爱干净的姑娘啊,谢依南是个懒惰的姑娘啊,谢依南是个颐指气使的姑娘啊,简单来说,谢依南就是不想自己动手,她想让张天扬侍候她来着。 “我去给你倒水。”张天扬很快进了洗手间。挤了牙膏又倒了杯水给谢依南。 谢依南老脸儿一红。终于装不下去了,她自己一边刷牙一边口齿不清地使唤张天扬给她张罗早餐,然后自己慢慢地走到洗手间去了。 张天扬望着谢依南的背影笑。然后果真出去罗张早餐了。 早餐很简单,从冰箱里拿面包牛奶出来热热就行了。 其实按谢依南的意思,大夏天的喝点冰的感觉会更好。可是张天扬不依,在他母亲传援的女性生理卫生知道里头。头一条便是敏感时期,绝不能让谢依南吃冰的。否则以后有得她好受的。 具体怎么个不好受法,张夫人没说,张天扬也没问。他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行动力。你看,这是不是无条件服从命令给教育出来的人,脑子跟常人都不一样。 当然。这不是我说的,这是人谢依南说的。 遥记得当年张天扬第一次从部队冲回来看望谢依南的时候。被张天扬那史无前例的吃饭速度给惊到了。 谢依南记得自己当时问他来着,说:“张天扬,你吃这么快干嘛,又没人跟你抢?”在谢依南眼里看来,张天扬那吃饭的狠样就跟刚从******过来的人一样,见着树皮都恨不得扑上去啃两口。 “新兵连的时候养成的习惯,改都改不掉了。”谢依南说这么几句话的东西,张天扬已经把一整盆的面条给吃完,他这会儿甚至连嘴角的面汤都擦干净了。这速度,能不令人乍舌吗? “什么意思?”谢依南上下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是体制外的人,再加上大****在军事儿上的建设从来都跟朝鲜的国策是一样一样的,她自然不会明白。 “新兵连规定,一顿饭只给三分钟时间,能吃多少是多少,吃饱了算你本事,吃不饱就得饿着。”张天扬轻描淡写地说着,谢依南却大呼不理解,狂问为什么? 为什么?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部队的命令就是命令,下了命令就得执行。 张天扬笑了一下,然后转而夸谢依南煮面的功夫越发好了云云。 谢依南从洗手间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张天扬手上已经拎着帮谢依南热好的早餐了。谢依南弯腰穿好鞋子,这才伸手接过,一边咬着面包一边跟着张天扬往楼下走。 张天扬另一个跟别人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他的胃,姑娘们像谢依南这样的,时不时的就嘴馋想吃点小零食之类的,但人家张天扬不是,他的胃不到饭点绝对不饿,到了饭点给什么吃什么,给多少吃多少。 例如现在,就不是他平常吃早餐的时间,所以谢依南根本就不用问张天扬你为什么不吃啊。因为问了也是白问,张天扬要么说:我不饿。要么说:我回部队再吃! 你看,两个人过日子,太有默契了也不好,省了多少口水啊,清静了多少空间啊。你说俩儿人在一起,老这么不说话,是不是怪闷的慌啊。 让我来告诉你吧。人家才不会呢,你看张天扬笑眼眯眯地将谢依南往副驾位上送,你再看谢依南那满嘴的面包屑,擦都不擦就往张天扬脸儿上亲,就知道人家的小日子过的多甜蜜了。 “张天扬,下次你休假回来,我们去爬长城吧。”不到长城非好汉,谢依南尽管是名美女子,但张天扬一个月也休息不了几天,从她住的地方到部队少说也要两三个小时,部队早上出操又早,谢依南是舍不得张天扬天天来回折腾的。 所以这每个月休息的时候便显的特别宝贵,你看,俩儿人这头还没有分开呢,谢依南就在计划下个次休息日的活动了。 “好,听你的!”张天扬笑着跟谢依南说。 谢依南呢,她自然是开心的。别怪她肤浅,张天扬每回淡淡地从嘴里吐出三两个字,总能让谢依南感觉到满满的宠爱。(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一章 观旗 都说姑娘们是听觉动物,谢依南此时想来,这真的不是没有道理的。你看她自己现在笑的那个甜蜜样,但凡是人看了,都会心生艳羡来着。 怪不得后世网络发达的年代,那么萌妹子被男人骗了,你说单凭几个字,几段语音信息,嗓音或低沉,或迷离的,姑娘们听了,就感觉对方是一个高大帅,值得托付终生了。 谢依南又嘀嘀咕咕地跟张天扬乱七八遭地说了些别的事情,张天扬安静地听着,偶尔应应。 车子平稳地开到了*前西面的一个停车场,张天扬将车停好,拉着谢依南手往跟张想与向容约定的地点走去。 没多久谢依南果真看见了向容,张天扬觉着自己的左手一空,谢依南人已经跑到他跟前去了。 张天扬头痛地看着谢依南跟向容亲亲热热地说话,心里恼火地很,他头一回危机感那么强烈。齐琪之流的算什么,他张天扬此生最大的情敌不是哪个男人,而是向容这个小姑娘啊。 恼怒的张天扬决定牵怒别人,他瞪了一眼跟在向容身后的张想,怪他:你怎么也不管管,像话儿吗她这样? 张想两手一摊,看了谢依南一眼,意思是:你自己怎么不管管她。 张天扬气,越发坚定地要带谢依南回他自己的宿舍藏着的心了。 “依依,天快亮了,我们快点到前面去,一会儿人多起来,我们就没有好位子可以看了。”张天扬自认为给自己打了个十分完美的借口,故而他突然甩开向容,拉着谢依南就跑的理直气壮的很。 向容被半道上突然冲出来的男人抢走了谢依南气的跳脚。刚想破口大骂张天扬强抢民家妇女呢,张想抢先一步上前,牵着向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笑眯眯地说:“容容,我们也快点儿过去,占个比他们还要好的位置,气死他。” 向容到底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张想的油腔滑调对付她绰绰有余。向容当下便禁了声儿。乖乖跟着张想的步伐走。 谢依南也在前面回头冲上向容喊:“容容快来,我们去霸好位子看升旗啊。” 谢依南这次观旗这么积极倒不是因为她有多爱国,而是因为张天扬重伤那一次。有一天谢依男跟张天扬关在房间里嘀咕部队的训练,谢依南听了那么几耳朵,然后听见张天扬说他们部队新兵的基本功时,不少新兵刚入队的时候根本站不了半个小时就头晕眼花。昏倒在地的事情都常常发生。 新兵要达到的最低要求是站得直,站得稳。站得久。平时训练一般要站三到四个小时。训练时,新兵蛋子腰间要插上木制的十字架,帮助他们的腰挺直。领口的位置要别上大头针,一站就是大半天。顶着呼呼的大北风练站稳。迎着太阳练不眨眼,甚至无良的连长跟指导员还要抓蚂蚁放在新兵的脸上爬来爬去,练耐力跟毅力。 为了练就良好军姿。他们睡觉时不用枕头,而是平躺在硬板床上。有时还在双腿内侧夹上两块10厘米宽的木板,用背包带把双腿捆起来,保持腰杆笔挺,头正颈直。 练队形的时候,三十几个人组成的方队,要横成行,纵成列,步幅一致,摆臂一致,目光一致。每步都要走得威武雄壮,铿锵有力,走出军威,国威来。 为平稳过这一关,新兵们白天绑沙袋练踢腿,用尺子量步幅,用秒表卡步速,一踢就是成百次上千次,保证刮风走得直,下雨走得慢,降雪走得稳,动作不走样不变形。 谢依南听说眼前的这班国旗护卫队也是这样的练的,甚至还更严格时,看见这队体现国旗卫士的威武和祖国的尊严的兵哥,国歌还没响呢,敏感多情的谢大姑娘就眼眶含泪了。 张天扬一看就心疼了,立刻帮着谢依南转移视线,他说:“依依你看,这班护旗兵用的是镀铬礼宾枪,夏天手出汗容易滑脱,冬季冰冷的手握不住枪。为了达到操枪一个声音、一条直线,他们就在枪托下吊上砖头练臂力,腋下夹上石子练定位。有一次他们头儿不知道怎么的窜门窜到我们那儿去了,这群人以为自己练的多么好呢,非要跟我们掰手腕,结果我们队就派出一个菜心,就把他们全队的人打趴下了……” 谢依南想到菜心那个瘦弱的小身板,有些不相信张天扬的话儿,她拿眼去瞪张天扬,意思是说:张天扬,你就胡说八道吧,还挑这么庄严肃穆的时候,真不懂事儿啊。 张天扬有理说不清,当下乖乖地闭嘴儿,跟谢依南一道往那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去。然后脑袋又想到他们头儿跟我们头儿在那儿吹说:我们的官兵战士啊,在风沙弥漫的环境里磨练摔打,风吹沙来不眯眼的本领。在人困马乏的夜色中保持全神贯注。他们这是要展示我国特色升旗仪式的专利。 谢依南不知道张天扬的心思,她只看见国旗挂上旗杆升动时,那个长相英俊的小伙纸旗手迅速将17平方米的国旗,向空中甩出个扇形,这展旗的动作完成的太漂亮了,简直跟抗日胜利时,升起的第一面旗有的拼啊。 当国旗降至杆底的一刹那,旗手迅速将国旗收拢成一个锥形,收旗也收的好,尽管不如鲜血淋淋,弹孔满布的破旗来的令人感动。但在这样一个和风熙云的早上,看见这样一慕蓬勃的英姿,亦是心情美好的。 整升旗仪式下来,谢依南跟向容都看的心情激动不已,尤其是一些文学爱好者,谢依南不难发现,她身边后的那一群老人,眼前浮现的必定是民国初年到解放初年一代代,一天天飘过的日子。 那是一段坚苦的岁月,那是一段伟大的岁月。人只有在物质困苦的时候,生命垂危,动荡不安的时候,才会想方设法地满足自己的精神世界。 谢依南的外表是十七岁,可是她上下两辈子的阅历加起来,使她很自然地就理解了这群老人们眼底深藏的思想动态。(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二章 抢人 第一次,谢依南露出了对待亲人以外最为和善的笑容。人们不知道西天佛位宝相显现人间时,是怎么样的一种光辉慈爱,大道包容,谢依南却知道,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可以令冰雪消融,万物生辉。 因为,上辈子她每每一个人时,她眼中浮过的都是一个个陌生的,发自内心的,真心笑颜。 谢依南看着与太阳同辉的国旗,看着相互扶持着走远的那群老人,眼底深黑一片。张天扬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若有似无地给了她许多力量。 张天扬并不知道谢依南这突然的爱国情操打哪儿来的,当然,他也不认为谢依南会有多么强烈的爱国情操,他只是突然心里一紧,然后想到至死未回国落叶归根的谢依南而已。 他握着谢依南的手,只是想告诉她一个想法,不许离开我。 “南南,我们走吧,想哥哥说要带我们去喝豆汁呢。”向容兴致高昂地说。 谢依南听了,却是提不起半点精神来,她内心十分发囧,不知道要怎么跟向容形象豆汁那种可怕的饮口是怎么样被人缺心眼一样地发明出来,然后又被全老北京人民喜欢着的。 反正,谢依南自己是没有勇气再尝第二回的,那种可怕的味道,只怕谢依南轮回三十次,灵魂深处还有它的可怕印迹吧。 “依依已经吃过了,你们自己去吧!”张天扬见谢依南沉默着不说话,以为她的心情还没有恢复呢,心里一阵高兴,一阵难过地替谢依南回绝向容。 他高兴是可以有一个比较说的过去的理由带谢依南走,难过的是。他现在还没有想到办法怎么样开解他的依依。 却不成想,张天扬只顾着谢依南的心情,却在向容那里捅了马蜂窝。向容两步过来拉着谢依南就走,一边走还一边示威地跟张天扬说:“回你的部队训练去,还赖在这里干吗?南南不用你操心,她自然有我管。” 张天扬拉着谢依南的手不放,于是谢依南再次感受到了夹心饼干中间那抹陷的难处。她看一眼向容。似是在问:大妹子。你怎么着又心情不好了,怎么老是跟张天扬对上,你说说你除了嘴皮子功夫利害一点儿。你哪儿点比得过人家,非要跟人家挑战,你小心落一身残,到时候别找我哭。 再看一眼张天扬。又说:张天扬你好好回你的部队练你的萝卜去吧,你跟一小姑娘较什么劲儿啊。我还想早点儿回去睡觉呢。你还跟这儿磨蹭什么呢,小心迟到了被人军法侍候啊。 向容跟张天扬谁也没看读懂谢依南无言传达的话儿,仍是拉着谢依南的手不放。谢依南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俩儿人都没有要让对方的意思。谢依南眼睛一闭一睁,心想:得,这是要逼我出绝招的意思啊。 啊! 谢依南大叫了一声儿。俩儿个别扭的熊孩子被吓了一跳,跟被蜜蜂蛰了一样。立刻放手,同时往谢依南这边靠。 张天扬到底是部队的人,平日的训练没能白费,关键时刻那身训练有素的功夫助他占了上风,他先向容一步,将谢依南拥入怀中,急急地问谢依南:“哪儿疼?快跟我说说。” 一边问还一边不安地摸上摸下,整个跟江湖上盛传的摸骨老头一样,神神化化的。此时谢依南没空笑他,反而装模作样地说:“胳膊疼,被你们俩扯的。” 看看谢大姑娘多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犯罪了一样,句句不离地提醒人家,非要将人家心里那百分之十的内疚感加重到百分之八十。 向容也急了,却使不上手,只一个劲儿地站在旁边干瞪眼,一边紧张地看着,一边说:“南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很疼吗?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张想在旁边看着,哭笑不得,不知道这三个人怎么越长大越幼稚了呢。他见向容此时恨不得要哭的模样,也心疼了,不着痕迹地瞪了谢依南一眼,意思是说:差不多得了,别演戏演过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给你脸面,砸你场子啊。 谢依南看见了,她促着眉头不动声色地往张天扬那边靠了靠,意思也说的很明白了,她讲:我有靠山,我才不怕你呢。 张想扶了扶额头,拉着向容一边走一边说:“容容,我带你去喝豆汁儿吧。”完全不想看谢依南作,作的自己只身跳进了猎人的陷阱仍不自知的傻姑娘,张想表示自己真的尽力了。 他完成不顾向容的反对,扯着向容没一会儿就走远了。等谢依南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谢依南坐在张天扬车上,抱着又臂问他:“我为什么也要去你的部队?” “表哥他们走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张天扬好心情地一边狂踩油门飞车,一边淡淡地回答谢依南。没办法,不踩不行,刚刚那一场小闹耽误了不少时间呢,他不把油门踩尽只怕赶不回去。 再说,车上还有一个依依呢,他总得多空出一点儿时间来先把她安顿好自己才能放心去操练萝卜啊。 “我有钱,我可以打车。”谢依南才不接受张天扬的说法呢。 “家里要重新装修,你一个人住在里面不安全,工人进进去去的,多不方便啊。”更何况,还有一个对谢依南的才华虎视耽耽的装修公司老板呢。 说到这个张天扬对张想也是有气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那么一个人,看见好东西就想往自己家里兜,也不管自己有没有那么大的脸儿。 你也不想想,凭他张家这样的家业,想娶谢依南进门,尚且在她母亲那里还要立下军令状呢,你算老几?哼! “我可以去想哥哥那儿跟向容一起住。”办法总比问题多,谢依南的方法多的很,根本不怕浪费自己的脑细胞。再说,细胞这种东西,你不用它,它一样存活不了多久,自己多用用,还能加快他们的代谢率。给他们一个报效祖国,报效人民,报效社会的机会,多好,一举数得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三章 入营 “大表哥过几天也要来了,他们那里住不下的。”张天扬心情好,愿意陪谢依南东拉西扯,另外,他感觉这样也挺有情趣的呢。 “那我去住新华饭店。”谢依南瞪着张天扬,恨他今天竟然这么油腔滑调,半天说不到正题。 张天扬看一眼谢依南的脸色就知道了,这事儿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尽管他心里挺好乐和的,尽管他还有点舍不得这个小情趣这么快就结束,但他仍是执起谢依南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这才说:“我舍不得你,我想你陪着我呢。” 谢依南听了,这才心满意足地闭嘴,然后合眼靠在位子上,准备睡一个回笼觉。因为按照张天扬介绍的情况,从京城市区到达张天扬部队所在的效区,最快的车程是二小时又十三零四秒分。 为什么要精确到秒呢? 自然是因为张天扬那个得力的副队是个十分变态的技术控,由他主导的训练计划一般都是以数表的形势呈现的,每个训练结束后的总结大会也总是一堆让人看了胆颤心惊的数据对比。有跟上次训练对比的数据,也有跟去年同期对比的数据。有跟其它同类部队对比的数据,也有跟个人最高峰值的数据对比。有跟最差的部队对比的数据,也有跟最好的部队对比的数据。总之,放眼望去皆是数据。 谢依南听张天扬这么说,倒是对这个位副队的印像深刻,还曾言有机会要跟人家认识认识呢。要知道,如此科学的,现代的训练方式出现在这个年代。此人可谓是天才了。 数据,大数据时代可是二十一世纪一十年代才开始兴起来的,大****内,除了北上广深几个一线城市,其它二三线城市可是仍然处于落后的阶段啊。 你说,在这个二千年尚未跨越之际,张天扬身边出现这么一个超现代的人才。谢依南是不是应该好好认识一下啊。 当然。谢依南现在已经在去往的路上了,所以,她现在完全不着急呢。心平气和地闭上眼睛,正准备睡一觉呢。 张天扬去拉着谢依南的手不放,谢依南瞪了他一眼,说:“专心开车。注意安全。”然后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抱着身子准备睡觉。 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于是再次睁开眼睛,贴过亲了张天扬的嘴角一下,似是鼓励。似是安抚,看见张天扬的嘴角微微上翘了,谢依南这才完全安心地闭上眼睛睡觉。 张天扬一边稳稳地开车。一边留意谢依南那边的动静。没过多久,等谢依南的呼吸完全平稳了下来。他才悄悄伸手去调高空调的温度,然后看一眼谢依南的睡颜,心满意足地开足马力往部队的方向奔去。 此时正值清晨,阳光明媚热烈却不灼人,空气清新,效外的公路两旁都是高大的林荫树木,时有鸟鸣穿透而入,那唧唧喳喳的声响落在张天扬耳里,无疑比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还要好听数十倍。 那是怎么样一种感觉呢,那就是一种关于生命的感觉。在他们彼此年轻的时候,遇上了此生最爱的人,我爱你,你也爱我。 我任性了,想你陪我工作。你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你妥协了。此刻,你就睡在我的面前,我的爱人在身边,我在路上,我的光明,我的幸福,我所喜欢的一切,都在我身边。 如此,还有什么好求的呢。 谢依南在张天扬的车上睡着了,她被张天扬叫醒的时候,人已经完全进入到张天扬的地盘。谢依南看着张天扬脸儿上那抹自信加得意的笑,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只迷路的小羔羊,而张天扬则是家里藏着利刀与柴火以及平底锅的大灰狼。 大灰狼将他的小肉团领到自己的宿舍,指着眼前这个小小的房子对谢依南说:“依依你在这里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谢依南看着张天扬用一种快到没人有的速度换衣,换鞋,戴帽,最后再利落地如同秋风扫落叶那般时间紧,任务重地冲了出去。眨了眨眼睛,谢依南这才清醒过来,自己此刻便站在京城效外八十里地上的某个基地家属楼内。 谢依南在张天扬的宿舍里像个骄傲的女王一般巡视起来了自家的领土,然后发现这个地方并没有跟某大队的那个单人宿舍有什么差别,除了地方大一点儿,东西越发的规整外,感觉还真是一样啊。 谢依南望着这个房子,感觉跟后世那些无星级的经济连锁型酒店没有任何差别嘛。谢依南此刻有两件事情好奇,一是这种无星级的经济型连销酒店的创始人是部队出来的吧。二是张天扬作为一个未婚单身汉,他是怎么挤身到家属楼里来的? 谢依南对着空气笑了笑,然后翻开张天扬扔在墙角的包包。打开一看,里头果然装的都是谢依南用惯的东西,她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放好,发现还真没有什么是谢依南的日常生活要用到的,而张天扬却没有收拾到的东西。一件都没有。这个发现让谢依南不高兴了,因为她又少了一个可以跟张天扬撒娇的借口。有时候男朋友太能干,也是件很让人失望的事情啊。 谢依南将自己的东西摆好后,便无聊地跑去厨房装了半壶水出来替张天扬阳台的花浇水。她刚举直胳膊呢,旁边便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儿,她讲:“依依,别动,这个点可不能浇水,花儿会死的。” 谢依南错鄂,看着这个中年妇女半响回不来神。 “你这孩子,不会胆儿这么小,被我吓到了吧。”中年妇女放下手中正在晾晒的衣服,走到靠近谢依南这边的阳台边上,对谢依南说:“过来我看看,谁家姑娘啊,这么水灵……” 谢依南囧,终于确认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发誓,她绝对没有见过这名女子,那么,这名中年妇女那亲切熟络的口闻是怎么回事儿?她为什么还知道自己的名字? “嫂子,你是?”谢依南试探性地喊道。反正在部队,不管年纪大小,级别高的叫嫂子,级别低的叫弟妹。简单粗暴的很,很好区别嘛。(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四章 跳舞 “嘿,看我,看见你这水灵灵的小姑娘高兴坏了,竟然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家男人是张队手下的副队长,我是九月生的,我爹就给我取名叫九月了,我年纪比你跟张队都大,我就托大一回,叫我一声九月嫂子吧。” 九月看见谢依南仍是频有不解的模样,便说:“张队把你当宝,全军区上下谁不知道你啊。前段你不是刚高考完吗,张队得知你考了个全国状元后,花了二年的工资给全军区的人加菜来着。”九月说到这里,看见谢依南脸儿上那一抹艳色,捂着嘴轻笑,接着说道:“你接受新华社采探的那篇报道,张队拿它当宝贝一样收藏着呢,改天让他翻出来给你看看,一准保管的好好的。” 谢依南囧,不知道谢依南三个字原来如此响亮,难怪刚刚她坐在张天扬的车上一路进来的时候,看到各个岗亭之中的战士脸儿那么奇怪呢,敢情是把她谢依南当奇葩看啊。 大家别误会,奇葩在当年可是个好词,意指世上独一无二,娇艳美丽的花儿。想她谢依南二八年华,才佳貌美,对张天扬又情有独钟,头上戴一两顶高帽,应该还受的住吧。 “你刚来不熟悉情况,一会儿我带你去四处转转,熟悉熟悉环境。”九月热情地邀请谢依南。 谢依南却注意到,九月说话的时候,手有意无意地护着自己的肚子,谢依南醒悟过来,指着她还没怎么鼓的肚子问:“孩子几个月了?” 九月先是一愣,然后才笑的一脸儿幸福又慈爱的样子跟谢依南说:“到底是姑娘家啊,小眼神就是利。这娃才刚满四个月呢。”不怪九月喜欢谢依南,张天扬都跟他们家吃了好几回饭了,他也没看出来自己有孕在身,倒是这个小姑娘一眼就看穿了事实,真是太聪明伶俐了。不怪张队把她爱到骨子里去,就谢依南现在这个人品才貌,别说男人了。连她这个女人看了。都恨不得掏心掏肺地对她好,简直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啊。 这样一个玉人。当真值得儿郎当她如珠似宝呢。 “谢谢九月嫂子。不过,我今天想帮着收拾一下屋子,就不出门了,改天再麻烦嫂子领我去玩儿。”情况不明。谢依南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九月看着热情爽利,可是谢依南是习惯性地对陌生人防备一手的。且另一样。她年纪不轻又怀胎四月,谢依南是真不好意思去麻烦她。 最最重要的是,根据上次的经验来看,这个军区尽管占着京城的名号。但在谢依南眼里看来,它跟某大队的军营并没有差别。 如果谢依南计算正确,再过十多里。可就是属于河北地界了。既是如此,那还有什么好值得看的。 谢依南又跟这个位九月聊了一会儿。便返身进屋,再不敢往阳台上去了。这个家属楼建的委实奇怪,四周都没有高大的灌木就算了,房子还全部建成小三层。这也算了,房子竟然还是那种四四方方规规矩矩,不管是内还是外,看着基本一致。每栋楼的间距也是一样的,横看竖看都是一条笔直的线。 依谢依南目测,这两栋之间的距离,以张天扬的能耐,他一准能跳的过去。谢依南乱七八遭地想了一通,无聊地去翻张天扬的书架,然后发现上头无一例外全是军事及枪械类的。谢依南没看两页就想睡过去,可是她不能睡,今天已经睡的够多的了,再睡下去她就快要变成一头猪了。 万分无奈的谢依南只好翻出她自己提前准备的大一专业书来看,这一看,才静下心来,然后慢慢进入书本的海洋里。 前世谢依南就知道,她自己对这一方面有特殊的天赋,电脑刚兴起来的时候,别的小孩还要专门去学个几个月,才敢哆哆嗦嗦地开机,然后玩个扫雷,上网冲浪什么的。谢依南那时候却早就无师自通,畅游在c语言的世界里不可自拨了。 当然,谢依南起先的时候也没那么上进,她也是玩游戏的,可是每个游戏到了她手上,用不了二天她就能把人家研究的透透的,甚至还莫名其妙地冒出各种想法,觉得这样会更好玩,那样难度会增加三级等等。 可是谢依南那时候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员,她一个辍学生的想法根本没处说也没人理。后来去大美帝国,谢依南花了数年时间完成语言学校的课程后,便毫不犹豫地申请了所在社区大学的现代信息通讯技术旁听生的名额。获准以后,谢依南这才知道,原来她并不是如谢依男说的那样一无是处的,她也有自己的天赋,并且,如此惊人。 当然,这一切,谢依南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她不能告诉她的先生,因为当年的手持绿卡的****人还是一个很敏感很尴尬的存在。她也不能告诉向容,因为向容那时在恨她的无情。 所以,她只有把这件事情当作自己心底最深最重的秘密,不开心的时候拿出来自己细细品味一二,然后再放回去好好珍藏,妥贴收好。 前世的记忆慢慢消逝的时候,谢依南还一度惊慌,怕自己会失去这项引以为傲的天赋。可是就在刚刚,自己在静心细读的时候,她发现,所有的感觉都回来了。 谢依南心情飞扬地看完了整本的专业的书,发现没有一项是她不能理解的,高兴地想要在家里跳舞。 她光着脚丫子,她掂着脚尖,跳着既轻快又灵动的舞步,快乐地跳舞,脸儿上带着梦幻般甜蜜的笑,如果不是外头的烈阳在提醒着所有人,大抵谁都会以这是找着白马王子的公主正在举行一个盛大的晚会。 因为,谢依南的快乐是那么明显,明显到感染了门外的一堆大男人。 咳! 谢依南被这一声咳嗽惊醒,她停下舞步往声源望去,张天扬带着菜头,菜心,不家数十个不认识的小伙子,人人手上端着一个饭盒,正看着自己发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五章 插队 谢依南老脸儿一红,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失态竟然被人全程围观,有心想瞪张天扬两句,却发现她心中的快乐让她冷不下脸儿来,又不能真的学那些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囧迫了,便红着脸儿躲到房间去。 这种事情尽管谢依南想,但请原谅她,她委实做不到啊! “你回来了,怎么不进屋。”谢依南理了理裙摆,娇娇俏俏地站在那儿对张天扬说话,故作大方的姿态却并不能很好地掩藏她脸儿上的红晕,却是越发的明显了,红的好像那儿天上的太阳啊。 “我从食堂给你打了饭,这群人非要跟着,说要来看看你。”张天扬手上端着几个饭盒走了进来。后头跟着那一群大小伙子齐齐喊了声儿:“嫂子好!” 谢依南前头已经接受过菜头跟菜心的军式礼节洗礼了,这会儿尽管被这个声响喊的耳朵有些嗡嗡响,却仍是热情不减地招呼他们进屋。 “你们好,进屋来坐吧。”谢依南自认为自己的女主人架子摆的好,礼数够周到了。但这些人仍是一个快过一个,脚底下跟摸了油一样,溜的贼快贼快了。 谢依南正面对着这群小伙子呢,自然看不见在她的身后,张天扬散发出来的气场信息。根本不用衡量,在看热闹等于负重跑之间,畏罪潜逃等于将功补过之间,他们一定会选择后者的嘛。 谢依南目送这群人一阵风一样来去后,转身看着张天扬不说话。不说话的意思有二,一是你干嘛突然回来还不出声儿,害我好大没脸儿。二是,你这么没礼貌。你家里人知道吗? 张天扬摸了摸鼻子,怎么好告诉她,就刚刚她不经意间展露出来的风情,迷的他五迷三道的根本找不着北。至于没礼貌什么的,对这群人根本不需要。 张天扬是不会承认他自己吃酷了,就因为他一时失误,让谢依南的舞被别人看去了。 “先吃饭。”张天扬转移话题的技术真拙劣。 谢依南看着张天扬将三个饭盒打开。发现里头两分一看就知道是常规份例的饭菜外。另一个饭盒内装却是一个小炒。 “食堂的小炒需要提前预计,今天中午就只有这些了,你先将就着吃一顿。我已经递了申请单子上去。晚上就可以去食堂领米面菜之类的东西回来,我们就可以自己做饭吃了。”张天扬没有说的是,就是这个小炒,还是他发动了一小队的人从隔壁连抢回来的呢。 谢依南似笑非笑地看了张天扬一眼。看着他手脚无处放的时候才好心地放过他,坐在他身边开始吃饭。 张天扬自己却不动。举着筷子帮谢依南添菜呢,谢依南看了他一眼,张天扬立刻不动了,自己端着饭盒使劲吃饭。 谢依南看着好笑。有心不再虐他了,出声儿问他:“隔壁住着的那个九月嫂子今天早上说要领我到各处看看,我没答应她。呆屋子里看书了。” 张天扬听了,促了下眉。刚要开口跟谢依南说话,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儿,张天扬放下筷子去开门,然后谢依南看到张天扬左边肩膀外露出九月的头来,她那招牌一般又清又脆的嗓音立刻传来过来,她说:“知道你的心肝宝贝来了,食堂的东西肯定赶不及中午领回来做的,嫂子那里炒了几个菜,端点儿来给你将就着吃吃,嫂子手艺一般,你们可别见笑了。” 谢依南赶紧过去接过,谢了又谢,好不容易送走了九月,张天扬门一关,便紧张地看着谢依南不敢随意说话。 “怎么回事儿?”上午谢依南就觉着奇怪,就算再熟的人,也不可能张口就喊自己依依的,依依这两个字,除了张天扬的嘴里,任何人叫出来,谢依南听了心里都要一阵不舒服的。 这个九月却装作如此明显地跟自己套近乎,先是早上那半篮子明显还没有洗过的衣服,现在又是一碟炒好的菜。敢问,这是要闹哪样了亲? “你别理她,这人就是个热情过头的。”张天扬不欲多说别人的家事儿,更不欲跟谢依南说那些遭心事儿。 谢依南坐在那儿不动,也不出声儿,摆明了不接受这个说法。 张天扬长叹息一声儿,慢慢走到谢依南身边坐下,说:“他是我副队的新婚妻子,刚结婚还不到半年呢,以前……是那种地方出来的。这个女人有点手段,瞒过了副队家里人。副队自己也是婚后才知道的。原本想离来着,可是却有了身孕,这不,凑和着就过日子呐。” “这关你什么事儿?”谢依南早上就感觉到了,这个女人不是正经人家的好人,她尽管极力隐藏,但浸在那种场子里多年的习惯动作眼神是隐藏不了,谢依南前世在夜色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她一眼就看出九月的真实面目来。 张天扬知道自己躲不过,索性便一次讲明白了它。 上个月,九月的一个小姐妹来这里看探她,无意中看见张天扬,便声称对张天扬一见钟情,求着九月替自己牵线搭桥呢。 这事儿换了谁,大抵大家伙儿都不会感到奇怪的,可是九月的小姐妹跟张天扬就不行。一来张天扬心里有一个清华新鲜出炉的高考状元,这是全军区上下谁都知道的事情。二来,张天扬跟谢依南青梅竹马,感情笃定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三来,别人不知道,九月她自己还不知道吗,那种场合出来的女子如何能跟谢依南比。 可是不管别人怎么想,不管副队怎么劝,九月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帮她的小姐妹撮合俩儿人。九月觉得,她的小姐妹说的对啊,谢依南念书这么好,肯定貌若无盐,肯定比不上自己,她信誓旦旦地说,只有九月替她说说好话,再制造点机会,她有十足的把握能拿下他。 风月场合出来的女子也不是半点本事儿也无的,至少有一样九月跟九月的小姐妹都看出来了,张天扬还是个处的。对付这种情场初哥,她们这些历练了多年的人,怎么可能会失手。(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六章 讨好 且又一样,如果她的小姐妹当真得手,最后嫁给张天扬了,自家家里这个男人还不得指着自己的脸面过日子,枕头风的厉害别人不知道,九月自己还不知道吗?只要她的小姐妹成功了,不但对她的小姐妹是好事儿一件,对她自己,对她家那口子,都是一件美事儿啊。 如此一箭三雕的事情,九月这种惯会计较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算不明白这个账。账既然算明白了,那么,她就得行动啊。 自那时开始,九月有事儿没事儿便往张天扬跟前凑,要么说说她姐妹的好话,要么制造机会让他们俩儿人见面特处。 几次下来,张天扬再傻也明白过来了,于是这才断了两家的来往,没事儿便躲着九月走。 张天扬这次之所以这么坚持,耍尽无赖也想让谢依南来他的宿舍住个十天半个月的,当中也有考虑到他副队的面子,希望事情不要往更糟糕的方向走,希望可以到此为止。 可是,九月明显不是这样想的。你看她今天早上的动作跟现在这一盘菜,便充分表明了她的观点。 谢依南默默听完,心里不知道是要骂张天扬太会招人呢,还是要夸那个叫轩华的女子眼光太好,竟然跟她一样,看上了同一个男人。 将面前的那碟子菜推了推,谢依南问张天扬:“怎么办?” “要不然,我们结婚吧。”张天扬看着谢依南,紧张地问。 “这就是你的想的办法?”谢依南挑眉,稳坐如钟地问张天扬。 张天扬点了点头,说:“釜底抽薪!” 谢依南被气着了,她就说张天扬一反常态地非要自己跟着来他的宿舍。到底为了哪般,原来竟然是这样。 张天扬好样的啊,竟然还给自己藏了一个大惊喜。并且,还随便挥霍了一个机会。谢依南听见张天扬说我们结婚吧几个字的时候,心底生出一种我永远也不要嫁给这个呆子的冲动。 什么样的人才会生出这样一个脑袋啊,求婚是这样求的?灿桃花是这样的砍的?自己的麻烦难道不应该自己解释? “我要回去!。”谢依南气到极处,腾一下站起来往外走。 张天扬慌了。立刻拉住谢依南。哆嗦着嘴唇却说不出话。 谢依南狠瞪了他一眼,说:“张天扬,别让我讨厌你!” 张天扬的心里像被热油烫了一下一样。难受极了。直肠直肚的小伙子,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种场面,只是又急又痛。 因为他知道,他的依依是真的生气了。很气。他不能让她走,他也不想让她走。她若走了。好似便永远走了一样。 “我要回去!”谢依南知道张天扬着急,但她自己现在也不理智,所以,她坚持要走。 “依依。”张天扬的声音充满了哀求的意味:“别走,我会跟她讲清楚的,你相信我……” 谢依南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张天扬没有错,他还太年轻了。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个情况,冷静,冷静,没什么大不了的。 恋爱都是这样的,靠的极近的时候,才会吹毛求疵。便是如此,身边的人才会常常受伤。 谢依南最气的不是不知所谓的九月,以及没脸没皮的轩华,她气的是张天扬的态度跟做法。 拉自己加入到这个战场原本就是个极错误的决定。张天扬甚至事先不跟自己透露又是个错误,最错的是,她人已经站在他的地头上了,他竟然一点提示都不给,就让她这么直面九月了。 如果不是女人天生的直觉令谢依南惊觉,大抵她现在还会像一个傻瓜一样,亲亲热热地挽着九月的手,喊她嫂子长嫂短呢。 其次,恋爱不是作战,什么釜底抽薪啊,张天扬到底把自己放在哪个位置啊,谢依南不禁要怀疑起来了。 谢依南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紧张地站在自己面前,手脚无措的张天扬,问他:“见过那个叫轩华的几次,她长的如何,漂亮吗?”你看,女人的小心眼儿啊。 张天扬见谢依南又重新坐了回去,心里一喜,说:“只在副队家里吃饭的时候见过一次,我感觉她怪怪的。那次饭都没吃完就跑了。后来副队来找我说,说他家那位不懂事儿,让我多担待一二,我才明白过来。之后她又来过几次,我知道后都远远地躲着她,没再见面了。” 谢依南听着,脸儿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见张天扬停在那里不说了,又问:“还有呢?” “没有了。”张天扬紧张地说道。 “没有时不时的送些小酒小菜过来,没有送你点什么小礼物小挂饰?”风月场合出来的女人,怎么可能只有这点儿手段。 张天扬坚定地摇了摇头,说:“我打了报告上去,禁止本营非直系亲属进入探访。” 谢依南听着,终于笑了一下,张天扬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凑到她面边坐下,虚虚地揽着她的肩头,心里这才定了一点儿。 对于谢依南,她的名字一天没有落到自己家里的户口本上,他心里就一天也不能安定下来。 谢依南太优秀了,每每他以为谢依南已经很厉害的时候,她总会做出一件更厉害的事情来。 在普通人眼里,张天扬也算是一个奇葩了。可是跟谢依南一比,不用别人说,他自己都知道,凭他现在这点成就,根本连她的手指尾都比不上。 男人再强,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他也会不安,他也会患得患失。没事儿的时候还好,一旦有意外事件发生,尤其是类于现在这样的桃色事件,张天扬是最没底,最害怕的人。 世上没有一个内心强大的人,生来就勇气无畏的。他们必定是经历了你我所不知道的坚难困苦,一点一滴慢慢累积起来的勇气。 于张天扬而言,大抵这件事情可以给他一个比较难忘的经历吧。 在张天扬哄着谢依南吃食堂打来的那盒饭之时,在张天扬以为桃色事件就此结束时,在张天扬以为谢依南与他之间再无任何阻碍时,另一件意外到令人张天扬几乎愤怒的事情却在悄悄地发生着。 不过,此时的张天扬对此一无所知,他只一心一意地哄着谢依南吃饭。 谢依南自己这头想对了路,也不好意思再对着张天扬发脾气了。且认真说来,这件事情原来就不怪张天扬,两个女人,且又是这种手段技艺高超的女人联手对付他,张天扬没有行差踏错一步,这已经很令谢依南心喜的了。 至于那个九月跟轩华嘛,不用张天扬出手,她有的是办法对付她们。 谢依南一边嚼着饭菜,眼眸中精光闪闪。 “晚上想吃什么?”张天扬腼着脸儿问谢依南。 谢依南赏脸儿给了他一记白眼,说:“你这么闲?”还能抽空给我做饭? 张天扬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总不好告诉谢依南,自己准备回去欺压副队吧。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爹这么坑,逼你娶了这么一个遭心媳妇儿呢。 “我另外有优待。”张天扬知道谢依南不是好糊弄的,他只好以实相告,至于这个实是什么呢,便由各人去猜想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七章 摘花 对于张天扬的小心翼翼,谢依南并没有享受多久,因为她很清楚,两个人的关系如果不能平等对待,那么,距离分手亦不远矣。 不过,到底意难平。 “张天扬,泡茶去!” “哎!” 谢依南哪里是个喜欢喝茶的人,她这样,无非就是想指使张天扬干活,发泄发泄心中的小情绪吧了。 张天扬心里也明白,尽管他已经快要迟到了,仍然听话地任劳任怨。 茶满七分,酒满十分。 张天扬为了显示自己的歉意,硬是冲了杯满满的热茶过来,低眉顺眼地放在谢依南面前。 此时,谢依南半躺在一张滕椅上,手中持着一卷书,懒洋洋地,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余光看见张天扬的身影过来,瞄一眼边上矮几的玻璃杯,再看一眼张天扬发红的掌心。沉默了。 “晚上要喝红豆汤!”谢依南到底心软了。两人为世,多么坚难才走在一起,为了不相干的人置气度日,到底多有不值的。 张天扬一听,眉眼翻飞,心里知道这一篇算是过去了。高兴地应了一声儿。看一眼手上的表,时间已经到了他非走不可的地步了。却……仍是不舍。 谢依南自然明白张天扬在踌躇什么,高抬贵脚狠踢了张天扬一下,张天扬轻轻避开了。嘴角却翘的老高,高大的身影压了下来,落在谢依南手上书的光影一暗,嘴唇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 张天扬浅尝即止,很快又回身站直了身体,道:“我去训练了。” 谢依南小脸红艳。嘴唇水润,大大的眼睛却狠瞪了张天扬一眼,那个意气的小模样,又娇又俏。 张天扬心情好好地训练南瓜白菜们去了。 谢依南依然懒懒洋洋地躺在那儿不动,手上的书也没在看,半开合着放在胸前,俏目微合。似睡非睡。 分针划过两圈儿过后。谢依南突然张开眼睛,站直身体,伸了个不太文雅的懒腰。绕着张天扬的小屋来来回回走了几圈。不时翻翻这里,看看那里。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谢姑娘是一枚新鲜出炉的私家侦探,正受雇于一名绝望的主妇,正在调查出轨的丈夫呢? 那么。谢依南在看什么呢? 她其实什么也没在看。她只是不喜欢这个屋子呆板的模样,想增加一点她自己的个人色彩吧了。 说到底。谢依南还是吃醋了的。 当时间到达下午四点的时候,谢依南终于放弃了这个可笑又可爱的巡山行为,将滕椅搬出阳台,迎着太阳的光辉准备接着看专业书。 不料。事于愿违。 “依依,在干什么?我正准备出去散步,你要一起去么?” 谢依南放下手中的书。对着阳台的左边轻轻笑了一下,眼神复杂地望着九月好一会儿。才说:“不了,我有功课要做?” “还没开学呢,哪来的功课啊,放下,别看了,跟我一起出去走走。树林那边开了好些花儿,我们去采点回来,装扮装扮屋子……” 谢依南听着,眉毛控制不住地一跳再跳,也不笑了,只说:“我要看书!” 九月愣了一下,一直挂在脸儿上明媚的笑颜僵了又僵。 到底是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很快便调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用一种更加热情又略带自责的语气对谢依南说:“看我,竟然把你这个高考状元往家庭主妇的方向带,你是有大志向的人,不像我,守着男人孩子,一辈子也就知足了。” 谢依南闻言脸色更冷,九月明显当她是不谐世事的无知小花啊。不过,她已经打定主意不搭理这个蹭鼻子上脸儿的女人了。故而任她说的天花乱坠,谢依南依然坐在那里不为所动。 “那什么,嫂子不打搅你看书了,我先走了,采着花儿了,嫂子给你送一束。” 谢依南简直要服了九月自说自话的本事,原来厚颜还可以这样用? 九月似是看不见谢依南的冷脸,见谢依南不应不答,她脸上也没有恼的表情,然后在谢依南的沉默中退了场。 谢依南看见她挺着明显没有显怀,却不自觉地装作孕妇模样走路的九月冷笑了一声。 却也不是恼,只是心里感觉跟吞了个苍蝇一样,恶心的紧。 像九月这种女人,谢依南上辈子在夜色见不少了。不过夜色到底是个高格调的场所,里面的姑娘便是争抢,那争抢的也是跺一跺脚,整个四九城都有振感的人物。当然,手段也比这种高超便是。 所以,谢依南不把她放在眼里,是赤果果的轻视啊。 就是不知道九月自己明不明这个道理了。 谢依南轻轻打开书,正式进入书的海洋之时,她有一个结论:九月明白最好,不明白,谢依南也不介意偶尔沾污一下自己的手,让她明白明白天这么蓝,海水这么咸,她谢依南这美好,这些都是有道理的。 太阳下山之后,天未能完全黑透之前,张天扬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谢依南正坐在饭桌前自己跟自己下棋玩儿。 “这花是哪儿来的?”张天扬将东西放下,看一眼饭桌上,家里唯一的一个汤碗,上头盛开的鲜花问。 “你猜?”谢依南似笑非笑地撇了张天扬一眼。 张天扬原来笑着的脸一僵,讨好地问:“不是你摘的?” “我今天没出门。”谢依南一语道破张天扬的尴尬。 “我拿去扔了。”张天扬当机立断,不让它再出现在依依面前堵心。 “扔了?”谢依南抬高声音说:“我插了一个小时才插好的花,你说扔了?” 张天扬欲伸出去拿花的手一僵,求助地望向谢依南,希望她给自己指一条明路。 谢依南看着张天扬,脑袋却在想九月散步回来,抱着一捧花来敲门时的模样。那装模作样,眼带挑剔却假笑连连时的嘴脸,尤其是当九月看见屋子明显没有收拾过,且还有更乱的痕迹时,那不时抽动的嘴角。 令谢依南最感佩服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九月那一翻连消带打的话。(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八章 犹豫 她讲:“唉呀,这屋子怎么越收越乱啊,你看这些东西,怎么能随便乱摆呢,咱儿们这里虽然说是家属宿舍,但军务也不能差成这样啊。@,依依啊,不是嫂子说你,这姑娘家家的读再多的书有什么用,家务活儿都干不好,哪儿个男人会喜欢,就算喜欢也是一时喜欢你的颜色吧了。你听嫂子一句劝,嫂子是过来人,明白这过日子的道理……”谢依南抱着手看着九月一手扶着腰,一手收拾那些被谢依南故意弄乱的物会,背过身的时候,嘴里还会念一两句“明明轩华上周才来收拾过,早上我来看还好好的,怎么半个白天的功夫,就乱成这样子的呢?” 谢依南听着,简直要笑死了。 且不说这轩华到底有没有来收拾过屋子,便是她九月自己,一个副队的老婆,在大队长的屋子教训他未来夫人,便是这一件事情,就要笑死个人了,好不好? 她未能的正经婆婆都未必敢在她面前说这一翻话,她九月算老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吧。认不清自己份量的人,可悲,可叹啊! 谢依南从来都不是个纯粹善良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已犯到她头上了,便不要怪她狠了。 “九月!”谢依南冷冷地放下环抱着的双手,一边走,一边踢翻挡在她眼前的那束花。 “谢谢你摘来的花,辛苦了。以后我在的时候,每天送一束花过来。我不会亏待你的。”谢依南扬着手上那两张百元大钞,在九月目瞪口呆之下,塞进了她上衣的口袋,然后闲闲地坐在沙发上,淑女范摆的十足。又说:“你帮我收拾屋子,我也不能亏待了你,这样,每个月我按市价的二倍雇你,你一周过来三次,收拾三次屋子。打打灰。拖拖地,归置归置东西就成,活儿也不重,影响不了你溜胎养娃的。你觉得如何?” 九月如何不明白谢依南的意思。这是把她的一片好心当清洁大婶给打发了。谢依南欣赏了下九月七情上面的表情后。不等她开口又说:“副队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会请天扬去跟他说的,毕竟部队就这么点工资。你们家里又是这种情况,养一家老小的确不易,顾得了吃顾不得了穿。娃出生以后花的钱就更多了,你不用害羞,我们都是军人家属,能帮的地方我一定伸手帮一帮。” 谢依南这是在打脸儿,不但打九月的脸儿,还打她家那位的脸儿。谢依南今天这翻话若是传了出去,她家那位副队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带队训人啊。九月想以这里,脸色更精彩了,她再也顾不上维持假笑了,怒容满面。 谢依南看在眼里,心里再次冷笑,暗道:便这点儿能耐而已,偏爱向高难度挑战,自不量力的货。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天扬他不好意思说,请我转告你。九月,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人选择不了出身,选择不了父母,但你可以选择重新开始。你既已经嫁人从良,何必还跟过去的姐妹相亲相爱,牵扯不清。部队是再正气不过的地方,你带你姐妹来部队做生意,影响多大你知道吗?整个部队都传遍了,你家副队未能三年是别想升迁了。这都怪你啊,怎么这么糊涂……” 做戏谁不会,谢依南自问演的比九月好。 “你……”九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从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大告天下了,更没有想到谢依南敢拿此来威胁于她。 “你别着急,天扬跟你家副队的感情一向很好,他不会坐视不理的,能帮一定帮。我也是可怜你,放心吧,我一定也会劝着天扬,让他多多顾念同袍情谊的。” 九月打的什么主意,谢依南那聪明的脑袋瓜一想就明,原本她是打定主意不予理会的,偏偏九月爱往死里靠,那就不要怪她心狠心辣了。 你在意脸面,你想丈夫高升,你要玩一箭三雕,左右逢源,她谢依南便偏要一个一个地敲碎她的美梦,让她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惹的,不是什么架子都可以摆的,不是什么话儿都可以乱说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训的! 谢依南老神在在,云淡风清地看着九月,心里别提多舒畅了。 “依依,嫂子不会说话,你别放在心上,我……” 谢依南抬手制止了九月说话,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九月是傻呢,还是傻呢。时至此刻,还想在她谢依南面前摆什么嫂子的谱。 哼! 嫂子?我给你脸才叫你一声儿嫂子,我不给你脸儿,在我面前,你连个清洁工都不是? “不用多说了,你回去跟你家副队商量一下,行,明天开始上工,不行,也没关系,张天扬自会收拾,横竖用不着我动手。你把地上的花捡起来,去厨房拿一个大碗装起来,你就可以走了,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谢依南说完,便随手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再不理会九月。 九月面容扭屈,怒不可止,谢依南抬眼看她,淡淡地说:“怎么?两百块是你家副队一个月工资的四分之一了,买你一束野花还不够?” 要羞侮就羞侮个够,横竖已经撕破了脸儿,再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谢依南伸出素白的食指拨了拨碗中那一丛野花,笑着将下午的事情告诉张天扬,然后便看着张天扬不说话。 不管是不是谢依南自己主动惹的麻烦,这个副队跟这个九月都不能再留在张天扬身边了。 张天扬伸手将谢依南抱在自己的怀里,挡去她炯炯的目光,轻声儿地说:“依依,你不相信我?” 不是谢依南不相信张天扬,而且是张天扬入部队这三年多以来,谢依南已经看见了张天扬本质的变化。以前,谢依南会对他们的爱情很有信心,会相信张天扬永远把她谢依南当作第一位,但是她现在犹豫。 因为,便是在这为数甚少的接触中,谢依南懂得了同袍对张天扬的意义。因为知道这层意义代表了生死与共,所以,谢依南犹豫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九章 理亏 家,国,天下,这些从来都是女人永恒不变的排序。但对男人而言,永远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东西存在在这三者之间,所以,谢依南不得不慎重。 可是,张天扬却被谢依南的慎重刺伤了,没有人知道,包括谢依南。 依依,你要相信我,我会让你幸福的! 张天扬抱着怀中柔软的身躯,强行驱散脑中那些恼人的,令人他痛彻心菲的画面。他错过了一辈子,不能再错过一辈子了。 “张天扬,我不是在逼你。”谢依南把头靠在张天扬的怀里,低声说道。 “我知道!”你这么善良,怎么可能会舍得逼我? “你如果为难的话,不理她也是没关系的。”谢依南看不见张天扬的表情,听不出他的语调,于是再补充了一句。反正,她自己也可以轻松解决这件事情。 张天扬听了,心却更痛了。他到底没能保护好她。 “不,我会处理好的。”张天扬掷地有声儿地说。 副队这辈子恐怕是很难摆脱九月这个女人,有九月在副队身边,他再能干,张天扬也得替他打一个大大的折扣,看来不能再心软了。这事儿必须得好好解决。 况且,那人就快要来了。到那时候,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花心思在这儿,还是尽早整理好身边事为好。 张天扬这么想着,胸口那道闷气便消了不少。 他刚想着好生安抚一下谢依南,门却被人砰砰砸响。谢依南从张天扬的怀里退了出来,理了理稍显零乱的头发,撇一眼还呆站着的张天扬,示意他快点去开门。 “队长。你们在干嘛,敲这半天才来应门?”来人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经过谢依南身边的时候,谢依南明显感觉到风向变了。 真是,够快啊! “没什么,准备做饭呢?”张天扬语气不太好地说。 “多做一点儿呐,我也没吃呢。”丝毫不会看人眼色的菜头说。 不等张天扬拒绝。谢依南替他应了。 菜头得到了谢依南的允诺。高兴地一屁没坐在沙发上,拿起摇控器就准备开电视,一边转头小声儿地跟谢依南嘀咕说:“嫂子。食堂的饭是不是很难吃?” 谢依南心有所感地点了点头,菜头得到了同盟的支持,越发高兴地批判起食堂的饭菜来了。 张天扬见谢依南跟菜头说的高兴,摸了摸鼻子子。认命地进厨房当煮夫去了。 菜头眼角的余光看见他家队长果真去了厨房准备晚饭,心里悄悄地比了个耶。一比一,平! 菜心那个没良心,仗着自己心眼多,平常训练的时候欺负他就算了。不成想今天还故意算计他。他是张天扬的爱徒,哪儿能真那么没眼色呢,无非是被菜心给设计了。输了,故意装作看不懂他家队长的眼色。强留下来吃饭罢了,谁让他输了呢。 不过,菜心也没落着好,他自己输了一次,怎么着也要让菜心也输一次才成。这不,他就跟菜心打赌啊,说今天晚上做饭的人一定是大队长,菜心还不信,你看,输了吧。 他菜头早就看出来了,他家大队长是把他媳妇儿当眼珠子疼的人,怎么可能舍得她下厨做饭,不说人家那素白的纤纤玉手,就说人家笔杆子下考出来的全国状元,怎么可能是一个拿锅铲的人嘛。 菜头自己坐在沙发上一边沾沾自喜,一边陪着谢依南说笑。哪里知道张天扬今天下厨完全是因为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惹着了谢依南啊。 咳!另外,张天扬是不会承认,他大男人小心眼儿地吃饭醋了。他就是不喜欢谢依南做的食物便宜了其它人,尤其是跟他同等类型,跟依依又没有亲戚关系的男人! “嫂子,我以后可以去你学校找你玩么?”菜头坐在沙发上跟谢依南一通乱聊后,腼着脸儿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谢依南当即愣了一下,看见菜头明显镇定,耳朵却发红的模样,这才了然于胸。敢情这小子一反常态的热情,原是打了这么一个主意啊。 不过,男大当婚,女在当嫁。摊上部队这么一个包括食堂煮饭的人都是个公的奇葩所在,亦不怪菜头这小年轻如此这般着急了。 谢依南心中大定,当下便笑着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眯眯着眼睛点点头,说:“好啊,欢迎你到我们学校去。” 菜头没想到这个小嫂子答应的如此痛快,当下颇有些幸福来的太突然,他需要点时间消化的意思。 不过到底是张天扬手底下出来的人,神经修复能力不是一般的好,没两秒,人便清醒过来,激动地握着谢依南的手,一个劲儿地道谢。 彼时刚好张天扬从厨房端了一盆拍黄瓜出来,看见手底下的小白菜竟然指染他的依依,心中大怒,恶狠狠地咳嗽一声儿,谢依南只觉着眼前一花,前一秒还握着自己的手泪眼花花的菜头,后一秒已经落入张天扬的魔爪,强行征用人家的劳动力不说,暗自还拐了人胳膊肘一个狠的。痛的菜头半死,却仍是不敢失声儿。 自以为隐秘的小动作,却被谢依南看的一清二楚,她心里好笑,嘴里却警告性地喊了着:“张天扬!” “依依,我带他去打打下手,你自己玩儿会,很快就可以吃饭了。”张天扬自知理亏,自当不敢与谢依南针锋相对,也不等谢依南再说话,便隐忍着退去厨房接着忙活晚饭。 谢依南自在地喝着一杯白开水,心里美滋滋的。 张天扬想什么她猜不出十分,也猜得出八分,既然事情都在控制范围内,且俩儿又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何苦为了旁人破坏俩儿人的感情。故而,谢依南心里其实一早就不恼了。面上装作生气不理张天扬的模样,不过是想给小日子增加一点小情趣罢了,她分寸把握的好着呢。 自不会一个劲儿地逼着张天扬与她离心离德,亦不会有气自己吞,自己受,然后让小人得志。 至于今天一整天都小媳妇儿样的张天扬嘛,谢依南神秘一笑,她自有让他高兴的法子,夜里你就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章 谈判 我们且不去说谢依南有什么法子令张天扬高兴,且来说一说昨日下午京城那单与张天扬及谢依南擦肩而过的交通事故。 到了今日,呈现在广大民众眼里的,大抵就是京城本地电视台的一则晚间新闻而已,尽管出了人命,但却还是不够格上新闻联播的。 说来也是好笑,两条人命竟然比不上领导人的一席水话。不知道这是人间的悲哀,还是****的特色? 京城某处的一间私家宅院里,三十而立的陈家五郎一身军装,笔挺地站在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身前,周身散发出一种不死不息的气势,他的愤怒溢于言表,如果腰间有枪,任谁也不会怀疑,下一秒,陈家五郎便要拔枪而立,随时令其命丧黄泉。 奇怪的是,那名黑衣男子并不受陈家五郎身上的气势所迫,仍是不紧不慢地翻动着手上的一摞资料,目光流转之间,从容淡淡流出。 这是一种气度,一种自信能掌控天下的气度。 不管陈家五郎如何生气,这一刻,他得承认,这个男人,的确比他强大。 “你不给我一个解释?”陈家五郎慢慢收起身上的迫人的气势,声音变得平淡如水,好似刚刚那个随时要拔枪跟人家拼命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 “我很抱歉!”黑衣男人沉默了一下,淡淡地吐出这一句话。 对所有熟知他的脾气秉性的人,大抵会黑衣男子的一句抱歉而平息干戈。可是陈家五郎尽管不能与黑衣男子一较高少,却也是妥妥的一方大员。所以,黑衣男子令别人诚惶诚恐的抱歉,对陈家五郎来说。太轻巧了。 所以,他不接受! 黑衣男子叹息一声儿,说:“我实在不知道齐琪会如此糊涂,糊涂到做出这种事情来。” “你还在保他?”陈家五郎并不想听推托之言,他只想亲自收拾齐琪这个胆敢绑架他儿子的畜生。 “不,我已经令人把他扣下了,随便你怎么处理。我只有一个请求。留他一命。” 陈家五郎吃了一惊。事到如今,他竟然还说出这种明显欠自己一个大人情的话。他委实不知道,齐琪有什么魅力。竟然令大名鼎鼎的白士卿一保再保。 “为什么?”从战略上来说,白士卿是陈家五郎站队后的头脑,从私交上说,陈家五郎是敬佩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的。 所以,陈家五郎才会更加不解。 白士卿兴许也没想到陈家五郎会部的这么直接。手上的笔停顿了一下,片刻后目光一闪,道:“你不需要知道。” 是的,骄傲的白士卿有资格这么说。尽管他心里的苦闷已经满到快要爆出了,却仍是不能说。走上这条路后,失去的总比得到的多。 就像现在这样。白士卿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真正知心的朋友。 陈家五郎并不是十分不知好歹的人。既然白士卿不识好意,他亦不会自讨无趣。让白士卿欠他一个人情,留齐琪一条活命,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儿子出了事儿,他尽管生气,但陈家家族遗留下来的正气并不能促使他草菅人命。原本,陈家五郎就没打算要齐琪的命,他的计划一直就是要让齐琪失去所有的倚仗,一无所有的滚出国门,再无复国的机会而已。 现下自己想做的事情一样可以做,却白白收获一个大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陈家五郎想到这里,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就走。就在他伸手去打门的瞬间,白士卿那明显清冷又疲惫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陈家五郎听见他说:“我欠他母亲一个人情,很大很大的一个人情,所以,我不得不还,希望你能谅解。” 陈家五郎转身看着白士卿笑了一下,说:“我原本就没打算要他的命。”说完,不等白士卿多言,人便走了出去。 门外,白士卿与陈家五郎俩儿人的近身兄弟双双迎了上来,一个停在陈家五郎身边,关切地望着陈家五郎。一个与陈家五郎擦肩而过,快步进入白士卿的办公室。 门关上那一刻,陈家五郎的秘书急急地问:“怎么样?” “按计划行事儿。动静小一点,别惊动了贵人。”秘书闻言松了一口气,伴着陈家五郎的步伐离去。 门内,白士卿却在吩咐他的秘书说:“以后多跟陈叱来往。” 秘书暗暗心惊,不知道那个凶神恶煞的局长怎么入了他家主子的眼,竟然特意交行他主动亲近对方。 不过,他能做到白士卿的首席秘书,自有他的过人之处,尽管心内有诸多不明,但白士卿既然已经吩咐下来,他自当会去办的好好的。 闻言后一句不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照着办,又停了一下,见白士卿望着窗外不说话,便心知他再没有其它吩咐了,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随后,京城某两处便接到了一个电话,交待了什么内容且不去说他,我们只需要知道,当陈家五郎带着人去到某交警大队的时间,那里的人已经准备了一切,陈家五郎轻松地就将这件案子接下,然后押着某个作奸犯科的主脑,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这个主脑当然是齐琪,而这个交通事故的死亡人员,正好就是诱骗了小轩轩的小君阿姨一家。 小君阿姨跟她的丈夫在交通事故发生的当时,便已然身故,小君阿姨的儿子则重伤入院,根据医生给出的报告,小君阿姨的儿子因为受伤过重,失血过多且大脑严重缺氧,既便醒来,成为植物人的机会也会高达百分八十以上。 陈家五郎只站在医院的大门往里看了一眼,便淡淡地吩咐下属,不必理会。 不必理会,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下属们听了,没有一个人露出侧隐之心。并不是他们没有同理心,而是他们已经查明,小君阿姨一家明明知道齐琪跟李爱乐使计绑架小轩轩,便是一心要小轩轩的命。 如今他们自食恶果,没有等到他们出手替小轩轩报仇,便被齐琪安排的暗桩收拾了性命,只能怪他们自己贪得无厌,人性尽失而已。 他们这些跟随陈家五郎的人,是非善恶分得清着呢,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坏,他们一准门清。 那些有多余同情心的人,大抵是还没有遭受到灾难,才会闲着蛋疼在那里悲天悯人。(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一章 学车 陈家五郎来去匆匆,谢依南一点不知道,他的小舅舅在她忙着跟张天扬耍花枪的时候,悄悄来了一趟京城,又悄悄地走了。 在h市数度对陈家,张家,白家出手的齐琪,李家乐,包括躲在俩儿人身后看好戏的叶家人,一次性被陈家五唐收拾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若说叶家此前还有一点点根基的话,经过此次,叶家一家终于轮落到****的行列,天天朝九晚五地挤公车赚一点勉强可以度日的死工资度日。 曾经风光无限的叶家小姐们也终于退下了骄傲的外及,华丽的衣裳,穿上了她们曾经为之不屑一顾的地摊货,一天天地熬着。 李家乐则被陈家五郎送去跟光头强作伴,一辈子在高墙内穿衣吃饭劳作,李家其它族人自然亦会陈家其余几兄弟打落到尘埃里头去了。 至于至孝至纯的齐琪,陈家五郎既没打他,也没骂他,只剥去他所有的关系网,冻结他所有的账户,以依公民资格,一张飞机票将他送到他母亲身边。 走的时候,齐琪什么也没说,陈家五郎倒是说了几句话,他讲:“你为你母亲做了那么多事儿,我不怪你。只是,不值得!” 齐琪听了,惨笑一声儿,事到如今,不管值不值,都已经是这样了,说不怪自己,又何苦来拆穿自己的美梦呢? 他自然知道,他的好母亲是心甘情愿地受叶家胁迫,心甘情愿地逼自己这个儿子替她,替叶家犯下那许多事儿。 她口口声声说,她这么做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能早日摆脱私生子这个称号,为了自己能堂堂正正地踏足叶家,成为叶家的一员,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值得的! 真的如此吗? 当然不是! 他的好母亲从来没有问过自己,到底愿不愿意回归叶家,这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执念而已。 是她想回归叶家。做叶家堂堂正正的媳妇。是她想当叶太太。是她想在叶家的祖宗牌位上有一席之地,是她舍不得那个所谓的亲生父亲,愿意为他生。为他死,为他不惜逼迫自己的亲生儿子去犯罪! 齐琪,你太傻,太天真了。你的美梦应该醒醒了。 但这一切都只是齐琪自己心里的百转千回,世上大抵除了他自己。再无一人会关心他了。 不,以前是有的。那个叫白秋的傻姑娘会相信他,会帮助他,可是自从那一夜(番外1)过后。他也失去了她。 他终于失去了她,失去了所有人。 齐琪呆呆地坐在飞机狭小的厕所隔间里,望着自他腕间流出的那一道鲜艳的红。笑了。 自此,世上再没有一个叫齐琪的人。 谢依南最近的日子过的很滋润。每天睡到自然醒,偶尔看书学习,偶尔侍花弄划,偶尔下厨烹饪,偶尔听雨看阳,总之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新家的装修一个星期前已经装好了,谢依南在张天扬的宿舍住了三周以后,不顾张天扬的哭滚求,执意要回来住。 张天扬哪里舍得真正为难她,谢依南说要回来,张天扬除了屁颠颠地请假开车送她回来,请问,他还能有什么其它办法吗? 谢依南躺在自己亲自设计的一个摇椅里,一边慢慢地喝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一边看夕阳西下。 跟张天扬同吃同住了三周,刚回到新家一个孤孤灵灵地住着,大抵还是感觉到一些寂寞的,好在张想会做人,第二天便将向容打包送了过来,然后很乖觉得把东西跟向容留下,自已灰溜溜地走人。 谢依南跟向容这对小姐妹重聚,欢喜的很,谁也没有顾得上张想的心情,越发郁闷的张想不想留下堵心,故而极少上来打搅俩姐妹的生活。 谢依南带着向容见天地转悠在四九城里,一个周过后,转腻了,便认真地投入到学车这个项目里。 谢依南为了尽早拿到驾照,不惜下血本包下一个师傅专职带她跟向容,当然,还有张也。课程安排是别人的五倍之多,这不,才上了一周的课,谢依南跟向容就已经学的有模有样了。 “南南,我们可以走了。”向容打扮一新从房间走了出来,一把夺过谢依南手上的杯子,放在边上的矮几上,便拉着谢依南要走。 谢依南一边兴趣缺缺地瞄一眼越发会打扮的向容,一边嘀咕向容自己磨蹭浪费了时间,现在却来催自己。 向容自然是了解谢依南的,知道她在生活中有一些很没必要的小坚持,例如,喝完的水杯一定要入时清洗,擦干水渍,然后放入消毒柜中消毒。像现在这样随便放在矮几上的行为,基本上是谢依南深恶痛绝的。 “南南,我错了。”可是,再不走,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谢依南跟向容每天下午三点到六点是固定的练车时间,今天之所以一点半不要出门,完全是因为驾校今天给她们俩儿人单独安排了笔试。 而向容今天之所以要这么精心打扮,完全是因为今天是周六,七点的时候,她跟张想有约。 对镜贴妆,摸眉画花,女人啊,果然是为了悦己者容啊! 谢依南想到自送她回来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的张天扬,心里一阵气闷的同时,越发看不上向容了,谁让她在自己孤单寂寞的时候,显的那么幸福耀眼呢? 狠瞪了向容一眼,到底舍不得对这个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的人发大脾气,只好随着向容一道出门。 驾照的笔试对三位新鲜出炉的高考状元,榜眼,探花来说,根本不在话下。轻松地交了卷子后,三人随着师傅去练习倒桩。 张也到底是男孩子,师傅这头刚刚说完,他便率先上车,然后花了不到半小时,便轻松掌握了这门技巧。 向容跟谢依南练习倒桩的时间长了一点,每人差不多练了一个小时,结束的时候,也是有模有样的了。 师傅很欣慰,笑着接过张也递过来的饮料,拧开喝了一口,才挥手让他们走人。 三人礼貌地跟师傅道别以后,便步出了练习场。 那里,张想已经等候多时。(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二章 任务 向容跟找着妈妈的小鸟一样,欢快地投入到张想的怀中。张想笑眯眯地摸摸头亲亲脸儿后,这才对谢依南跟张也说:“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谢依南闻言心里大翻白眼,拜托,谁愿意看你们俩儿人秀恩爱啊。当下便大摇其头,张也见谢依南都没有兴趣了,他自然就更没有兴趣了。 被俩儿人联手拒绝的张想心情大好,搂着向容走了。 张也问谢依南:“去哪儿?” “回家!” “我送你。” “不顺路!” 谢依南说完,便摆了摆手,自己跳上一辆出租车,很快便绝尘而去。张也看着谢依南的车子走远后,自己也伸手招了一辆车跳上去,径直回家去了。 他早就想回去了,他家大哥还有几天就要去研究所上班了。工作以后,肯定不会像现在有这么多的时间可以教自己。他得抓紧时间,能学一点是一点。 张也对于他大哥张思,心里虽然敬佩,但到底是有一些不服气的。因为他不觉得自己笨,可是自从自己选了这个专业以后,他便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脑袋不够用。 跟谢依南一样,向容跟张也亦一早就形成了提前学习的习惯。谢依南在看她自己的专业书时,张也亦在看难解的数学题。 以前张也不觉数学题有多难,但看了自己选的这个专业书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专业真的难。 可是选都选了,迎难而上才男儿本色不是。于是,张也在硬着头皮看了下去,竟然也甚甚读懂了大半。剩下那一小半没读懂的,他便准备再来读个第二遍,第三遍。 张也的计划无意中被张思知道了,他呵斥了张也,说:“数学讲究的逻辑,哪有不懂先放一边的。”然后便抢过张也的书,问他哪里不懂。便开始一题一题教。 张也到底底子好。一下就学会了张思的学习方法,果然又通了大半。心里一喜,越发的傲气了。于是决定向更高难度挑战。 战了几天几夜,无果。抱着书本灰溜溜地去找他大哥了。 他大哥张思哭笑不得,看着他家小弟眼皮底下一抹可以跟熊猫媲美的青黑,忍痛视而不见。有问必答,有求必应。 然后。张也便跟着了魔一样,完全沉醉了进去。 张思一看,这还得了,不禁大急。还是张想这个惯来投机取巧的人看了。劝住了他家大哥张思,说:“哥,小也没事儿。你看他黑眼圈儿是重了点,可是他能吃能睡。精神还很好,明显是很享受这种状态,你管他干嘛。” 张思有心想说:小也就是个吃货,就算发烧三十九度八,他还是不会忘记吃饭的。可是听见张想都这么说了,便打定主意,留心观察三天,如果真的没问题,再放任不管不迟。 你看,大哥跟二哥的责任感很明显就区分出来了吧。 张思果然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三天,见张也果真如张想所说的这般,享受这种学习状态,便真的放手不管了。 当然,当张也抱着书本有所求的时候,他还是会管的。 自己家的弟弟爱学习,又上进,当哥哥的,怎么可能不支持嘛。 甭管张也如何心急火燎地赶回家去请教他家大哥。 谢依南这头却是在打开家门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氛。她心里一动,反手将门关上,伸手去开灯,中途便被人劫走了,然后一个转身,便落入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 “张天扬!” “是我。” 谢依南心里大喜,嘴角忍不住就开始上翘了。她伸手去勾张天扬的脖子,利齿咬在他的颈侧动脉之处,比吻重一点,比咬轻一点。 张天扬整个浑身僵硬,环在谢依南后背的手臂强力收缩,谢依南只感觉到自己身后一紧,下一秒,她的视线便与张天扬平齐了。惊呼没来及的出口,嘴唇已经被张天扬无情地堵上了。 青年男女,犹如*,一点就着。 俩儿人分开已经月余,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肯定是想念的。谢依南柔顺地接受了张天扬狂风暴雨般的侵袭。 分开的时候,谢依南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的嘴唇一定是肿的。 “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谢依南依在张天扬怀里,娇嗔地问。 “我去云南出了趟任务。”张天扬抱着谢依南,心满意足地说。 “大家都还好么?”谢依南的问法令张天扬心喜,他嘴角的笑扯的更大了,低头轻轻地吻在她的额间发际,这才说:“都好,全头全尾地回来了。” 谢依南在心里轻轻一叹,到底还是受伤了。 谢依南的叹息在心里,并不是因为她谨小慎微,并不是因为她妇人之仁,而是因为,张天扬这一句话的可贵,以及下一次的未知。 没有真正跟死神打过交道的人,是不会知道生命到底有脆弱,好好一个人,前一秒还在跟你谈笑风生,后一秒就可以毙于别人的枪下。 每一次任伤,出发的时候是整队人,可谁也不敢保证回来的时候还是整队人。谢依南知道张天扬每一次都在极力做到这一点儿,她自己也由衷地希望张天扬能一直做到这一点,但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 不到最后一次,谁也没有办法保证。 谢依南到现在还记得张天扬带队出任务第一次少了一个人回来的时候,身上那种浓的化不开的悲伤以及自责。 那是深冬的一个夜晚,张天扬突然出现在谢依南的窗边。那会儿她还在老凹村儿那栋三层楼的别墅里,张天扬就这么突然出现了。 他趴在窗口跟谢依南说:“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没什么事儿,你睡吧,我再看一眼就走。” 谢依南哪里还躺的住,她讯速起身,打开窗子准备把张天扬接进来。南方冬天的冷是毫无章法的,冷的时候,寒气能从骨里子渗进去,带着满身的热气再透出来再渗进去。如此反复,钢筋水泥也好,铜皮铁骨也罢,最后总能冻到冰点。(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三章 菜心 谢依南心疼张天扬,想他暖和一点,张天扬却摇头拒绝了,他说:“我在外面陪陪兄弟。” 谢依南披肩的动作就这么停住了。 张天扬的兄弟是不会跟着他回来的,他要陪的这个兄弟,只能是永远闭目了的兄弟。谢依南没敢问他详情,只安静地待在窗内陪他。 看着他咬的发白的唇色,看着他默默地低下头,看着他抽动的肩膀。却什么也不能问,什么也不能说。 那是很漫长的一夜,那是很难熬的一夜。谢依南是喜欢黑夜的,可是那一刻,她打从心底里企求黎明的降临,好似只有这样,张天扬的悲伤难过才会减轻一点点。 黎明终于来了,张天扬却要走,那是谢依南唯一一次在她清醒的状态下送别。张天扬跳上车子,关上门的那一刻,不知道怎么的,谢依南离愁浓的化不开,瞬间就泪流满面。 那一次走的是谁?怎么走的?谢依南跟张天扬都极有默契地没有再说起,至于那难熬的一夜,也被当成了永恒了记忆,永远被封存了起来。 只是,每次张天扬出任务回来,谢依南知道了,总要问上那么一句:大家都还好么? 也许在死亡与伤痛面前,语言很苍白很无力。但这对张天扬来说,却是胜过任何一句甜言蜜语。 “这次能呆多久?”谢依南闻着张天扬身上熟悉的清香,知道他肯定已经回来有一会儿,至少他现在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了。 “五天。”张天扬心情好好地说。 “这么久?”谢依南吃了一惊,同时亦感知到,这次的任务委实很危险。 “嗯。你想去哪里玩儿,我陪你去。”张天扬感觉到怀中的人,身体一僵。却又很快放轻松下来。他装作一无所知地问。 “我等你等到花儿都谢了。”谢依南笑着骂了他一句,然后便跟张天扬唠叨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大到她的学车进度。小到她昨晚洗头的时候,掉了几根头发,都一股脑儿地跟张天扬说。 张天扬呢,他自然是笑眼眯眯地跟在谢依南后头,一边听,一边笑,时不时还哼哈两句,表示真的啊。是吗?太好了! 谢依南也不怪他,俩儿个人能在一起的时间原来就少,再不多说两句话,多交流交流,日后可怎么处? “渴了吧,喝点儿水。”张天扬将一杯清水递到谢依南面前,谢依南愣了一下,看见张天扬那满满宠爱的眼神,不自觉地闪了又闪,最终压抑住了脸红。若无其事地接水杯,低头喝了一口。嗯,感觉这杯水特别的甜啊。 谢依南不知道。她的脸儿虽然没红,耳朵却是红了的。 张天扬看在眼里,也不点破,就这么看这着她发囧,也是个坏的,对吗? 谢依南一杯水喝完,发现张天扬仍是盯着她看,一瞬不眨的,不禁有些恼了。抛开心里那点不好意思,狠狠瞪了张天扬一眼。 张天扬却被瞪的哈哈大笑。然后才抱着非常不合作的谢依南说:“明天把时间空出来给我,其它时间随你怎么安排。” “有事儿?” “嗯。明天菜头他们要家里吃饭。”张天扬面对谢依南的疑问,淡淡地说。 “为了什么?”谢依南看张天扬今天就不对劲儿,虽然月余不见了,但他也热情过头了。另外,他有意无意显露出来的宠爱,自信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谢依南眼睛一亮,抬关着头炯炯地望着张天扬。 张天扬哪里受得了这个,他毫不客气地低头,含住水润润的红唇,又是一翻缠绵绯侧。其中的缱绻我们就不说了,反正谢依南差点被张天扬吻到床上去就对了。 谢依南抱着枕头躲在沙发的另一角,义正严词地对张天扬说:“说正事儿呢,你不许过来。” 张天扬看谢依南那防备十足的样子,哭笑不得。以前谢依南是真的太小了,且又聚少离多,他想归想,但总还能忍得住。现在谢依南长大了,俩儿在一块的时间也相对较长,自己的自控能力面对谢依南亦越发下降……也不知道还能忍多久?张天扬苦笑着压下心头乱奔的凶兽,只得按照谢依南说的办,不靠近她,然后慢慢说起明天请客的事情。 “这么说,你那个副队终于带着他的九月调走了?”谢依南心里高兴,差点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虽然经过那天傍晚的交峰,九月没敢再来找自己的麻烦,但知道有这个么一个苍蝇般恶心的人物住在隔壁,谢依南心里到底膈应的很。 如今听闻这苍蝇要走了,谢依南自然高兴。 不过,张天扬今天表现的异于往常的热情与自信,莫非就是因为这个。想到此处,谢依南拿眼去瞄张天扬,果然见他一脸儿自得的模样,可想而知,内心一定也很骄傲。 男人啊,真是惯不得啊。 “对,调令已经签了,菜头他们明天上家里来,就是为了庆祝菜心升上副队的。”“你不说论能力,菜头最好吗?怎么不升菜头,反而升菜心呢?”谢依南觉着,偶尔让男人得意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故而也不去打击张天扬了,还十分好心地顺着他的话深聊。 “菜头的勇猛队里除了我,没有人能胜过他。但是考虑到副队是协助我管理整个队伍的人,我最终依然觉得菜心作副队最为合适,于是才替他提名的。” “那菜头心里会不会不舒服?”人事升迁不管是在哪个机构,处理不好都会是一场祸事。 “不会,我对他另有安排。”且事先张天扬也找菜头聊过,菜头自己也不愿意作这个副队。对于菜头这种性格的人来说,管理什么的,委实适应不来啊。 要知道,他自己能遵守纪律还是被张天扬大力调教后,以武力镇压的他不得不听话的那种,倘若手中再放点儿小权给他,哪天张天扬自己恰巧又不在营里,张天扬相信,菜头能带着全营的兄弟们造反整个军区。搞个什么突然袭击,到时候,张天扬只怕写十天八夜的报告都写不完。(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四章 讨赏 好在菜头自己也没有这个意愿,于是这个令人十分期待且兴奋的可能彻底腰折。 谢依南看张天扬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彻底无后顾之忧的大姑娘又欢欢喜喜地跟张天扬研究起明天的菜单来。 “明天我们吃中式还是西式?” 张天扬知道谢依南的厨艺极佳,但她轻易不肯下厨费心的,尤其是她不在意的人,更不会多加上心。但谢依南此时如此有兴致,一来不排除她现在心里高兴,二来,也表示了菜头这帮人的确入了她的眼。 自己的出生入死的兄弟能跟自己的媳妇儿好好相处,两不为难,张天扬自然也是高兴的。并且,他已经决定明天就当是个特例好了,他大度地决定让菜头他们一尝谢依南的手艺。 想到此处,张天扬也来了兴致,他对谢依南:“中式吧,都是大老粗,做几大盘子肉最好,管饱。再来几盘能下酒的菜,不用讲究太多,够味,够量就行。” 谢依南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于是笑眯眯地头表示同意张天扬的建议。然后报出一长串的菜名,让张天扬挑。 张天扬怕累坏了谢依南,挑的都是些简单易做的。 谢依南却哪里看不出来,当下便回报了张天扬一个柔情蜜意的吻,张天扬整个人又热了,菜单子也不写了,扔在一边可怜兮兮地望着谢依南,却到底有所控制。没有一下子扑上来。 谢依南巧笑俏兮地凑上前去,热气都呵在张天扬的耳里,声音儿慢悠悠甜丝丝地:“你鼻子不是挺灵的,怎么闻不到味儿。” 张天扬原来被谢依南整的迷迷噔噔的,闻言愣了老半响,才哀呼一声儿,痛苦地倒在沙发上,半天不肯动弹一下。 谢依南大笑出声儿,也不管装死的张天扬了,收拾好纸笔。光着脚丫子准备去换衣服洗漱。 张天扬的声音从谢依南的身后传来。他:“穿鞋,不许光脚!” 谢依南乖乖地跑回去穿鞋,一不敢违背欲求不满的男人的话儿。 vvvv, 张天扬觉得自己倒霉到家了,怎么次次都这么背啊! 谢依南忍着笑看张天扬那一脸苦相。坏心地不告诉他。这不是开始。而是结束! 可怜的张天扬并不知道,仍在沙发上自怨自艾呢? 一夜无事。 第二天,谢依南在张天扬的怀里醒来。甜甜地道了一声儿早安后,张天扬嗷嗷乱叫,然后狠狠地压着谢依南啃了又啃,直啃到谢依南的肚子饿的咕咕叫之后,这才悻悻作罢,起床穿衣,洗漱,做饭。 早餐是一锅白米粥,跟一盘蒸包子。 白米粥是张天扬亲手煮的,水米适中,香糯软绵。包子是谢依南从超市买回来的,叉烧陷,张天扬的最爱。 张天扬对谢依南的宠爱从来都是无微不至的,原本能倍伴谢依南的时间就少,好不容易能得一段时间静静相处,能替谢依南做的事情,张天扬从来不推委。 谢依南洗漱完走了出来,张天扬推开餐椅去迎她。坐下后,谢依南面前整齐地摆放着一碗米粥,一个包子,一双筷子,一个汤勺。 谢依南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如若不是谢依南好手好脚又无病无痛的话,大抵张天扬恨不得能亲手喂她吃饭。 旁人见此兴许觉着做作恶心,可对这一双有情人来讲,却是那么甜蜜。 好似一直都是这般,自打许多年前,张天扬第一次登堂入室之时,便若如此。张天扬自然知道谢依南许多方面比他强,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照顾她,安排好她的一切。 此举无关控制欲与否?只是单纯的,张天扬想为谢依南做一儿事。 许是因为谢依南太好,好到令张天扬无从下手。许是谢依南太强,强到张天扬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她她。许是,张天扬仅仅只是爱这一个人,而已吧! 谢依南笑眯眯地喝着香甜的米粥,心里却在对张天那直接到热烈的目光暗自诽谤,莫道:这人,该不会是在拿自己下饭吧! 谢依南如非在想什么高难度的问题,大抵张天扬总能猜测出一二的。这不,这会儿张天扬心里就知道,谢依南肯定在暗自嘀咕自己。 不过,他就是想看她,心里就是喜欢的不得了,他能怎么办? 张天扬再成熟稳得,他也只是一个二十郎当的青年,总有不羁的时候。例如现在,他就很幼稚跟谢依南玩起来无赖。 但他到底是要失望的,因为,谢依南不愿意配合他的把戏。 谢依南喝完最后一口粥,将面前的饭一推,站起身来,指着张天扬的头,目光却越过他,投入到深切的不知哪里去,大抵像是墙壁之类的地方吧,豪气干云却也万丈雄心般地道:“你,快吃完,洗碗去!” 那模样,颇有指江山的架势。 张天扬也愿意配合她,闻言十分惶恐地着头,快速地喝粥。两下三下便将一大碗粥喝完,举着空碗示意谢依南:大人,的喝完了,你看,我这就洗碗去。 谢依南满意地头,对张天扬:“好好干活,老爷大大地有赏!” 张天扬笑眼眯眯地去洗碗了,也没问赏什么,怎么赏? 等这一出无聊的事儿结束之时,俩儿人已经很稳稳地站在超市的生鲜选购区了。谢依南捂着嘴巴在指使张天扬往购物栏里扔食材,张天扬犹如臂使,简直完美地做到了指哪儿打哪儿。 谢依南站在距离张天扬二米远的地方,心里这才稍稍满意了一儿。 这个姑娘今日如此反常,绝不是因为她突然之间就发作起来的矫情,恰恰相反,谢依南可是下过香云河里摸过鱼的主,她怎么可能怕腥怕味怕死鱼烂吓呢。 那她是怎么的呢? 她只是生气而已。生张天扬的气。 事情还是那么一个事情,谢大姑娘有赏了,张天扬自然是速度快快地洗完碗,然后寻谢大姑娘讨赏去了。 天知道谢大姑娘只是随口一,那知某个披着羊皮儿的狼会当真,死缠烂打地非要谢大姑娘的赏。(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五章 献身 谢大姑娘是个有骄傲气质的人啊,她当然不依,当下便退到窗边,蔑视乾坤地说:“你……你不许过来,我们马上要出门采购……啊……” 然后,张天扬原本只是想逗弄一下谢大姑娘的,哪里知道谢大姑娘如此擅长挖坑给自己跳。谢大姑娘的指示的这么明显了,张天扬自然只好顺杆爬了。 于是,刚刚才收拾齐整准备出门的谢依南,鲜娇的一朵白莲花,硬是被张天扬指染成了一朵红玫瑰。 嘴唇也肿了,衣服也皱了。最可恼的是,谢大姑娘也被张天扬撩拨的春风十里。 偷鸡不成啄把米。张天扬将谢大姑娘压在身后缠绵了将近五分钟后,这才埋在谢大姑娘的颈侧,低低地笑着说:“没想到东主如此大方,洗趟碗竟然换来这许多欢愉。” 谢大姑娘又羞又恼,扬起小拳头就要揍张天扬。却被张天扬先一步握在手里。张天扬自然是不怕谢大姑娘这点小力道的,他是怕谢大姑娘把手给揍疼了呢。 谢大姑娘心里也有数,却仍是要瞪他。 唉,女子再强,却也是一名柔弱的女子,敢问世上有几个女金钢? 谢依南打不过张天扬,又舍不得使其它手段,当下只好把头一扭,拒绝交流。 张天扬还是有点分寸的人,见谢大姑娘果然不喜了,及时将人拉起来,主动替她整理身上的衣服,一边讨好谄媚地说:“依依,我错了,别生气了,我们出门去采购吧。再不走,时间要来不及了。” 谢大姑娘闻言,心里大翻白眼,是谁非要拉着她胡闹担搁这许多时间的。她头痛地扶额,内心深深地认为,男人啊,就是不是惯。 你看。神也是他。鬼也是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简直……太过分了。 过分的张天扬半哄半抱着谢依南出门,谢大姑娘有心要给自己出口气。这不,才有上面那一幕不是。 “依依,肉买的差不多了,我们再去其它区看看。挑点新鲜的蔬菜?” 谢大姑娘的嘴唇还是红红肿肿的,她不说话。也不放一直捂着的手,一马当先地朝前走去。 张天扬推着满满一车的肉食跟在她身后。看见需要的东西,谢大姑娘素手一指,张天扬立刻扑上去扒到购物车里去。 俩儿人又拿了许多零碎的东西。准备去排队结账。 张天扬站在队伍的最后面,谢依南闲闲地东看西看,就是不肯好好站在张天扬身边让他牵手。 张天扬也不强求。他心里知道,依依没有生气。她只是不好意思而已。想到被自己撩拨的情动不己的依依,张天扬心里别提有多热乎了。 男人都是善于征服的,再平和温顺的男人都一样。只是有些人是显性的,有些人是隐性的。而他张天扬呢,从来就不是个会隐藏自己内心*的人。 事实上张天扬现在的职业以及他所成长的环境,注定他不会是一个绝对爱好和平的人。杀决果断,强者之风,他向来做的很好。 世止大抵也只有一个谢依南会让他踌躇吧。 不过,这也踌躇不了多久了。 张天扬笑眼眯眯地看着不远处乱转悠,就是不肯到他身边来的小姑娘,顺手在收银台的边上货架里拿了一包东西扔下去,也不见他怎么瞄准,这包东西便准确地落入他自己的购物车中,并且,落点十分讲究,怎么说呢,就是很隐蔽吧,旁人很难发现它的踪影。 不要问那是什么东西? 因为这样东西跟小姑娘刚来例假时,独自跑去买姨妈巾一样,说穿了是会令人很尴尬的。 轮到张天扬结账,见多识广的收银员跟镇定自若的张天扬很顺利地完成了交货付款的动作。 张天扬手里拎着特大号的五个购物袋,还能空出一只手来朝不远处的谢依南朝手。可能其能力果真非同凡响啊。 谢依南乖乖地跑过来了,却仍是不肯跟张天扬说话,只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他,手上的动作却分明是要帮张天扬分担重量。 真是别扭又可爱,不是吗? “不用你,我自己可以的。”张天扬望着谢依南轻轻一笑,左手要去牵谢依南。谢依南避开了他的手,转而自己去拉他的手臂。 张天扬明白他的意思,尽管从这里到停车场不过数百米的距离,但他的依依心疼他,张天扬何乐而不为。 他从善如流地将右手的购物袋分了两个到左手拎着,然后带着谢依南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谢依南虚虚地挽着张天扬的胳膊,一点儿没作怪,乖乖地跟着走。 “还生气呢?”张天扬笑着将谢依南抱上车,顺道吻吻了她光洁饱满的额头,语气又亲妮又甜蜜地问。 “疼!”谢依南娇气地指着自己的嘴唇,控诉根本不存在的事实。 “对不起,我下次小心一点儿,不会再让你疼的。”张天扬一脸儿真诚地保证道。 谢依南当然不这么想,但面上却不能一直这么娇下去,于是便体贴地顺着张天扬的意思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和解。 张天扬又亲亲了她的额头,关上车上绕到另一边上车。 谢依南却拿起张天扬的行动电话往张想的家里打电话。昨天张天扬突然回来,谢依南惊喜过头,竟然忘了关心向容的行踪。 虽然向容跟张想在一起,谢依南不用担心什么,但是……谢依南看一眼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再联想一下自昨天到现在自己身上的遭遇,不得不为向容捏一把汗。 向容昨天一夜未归,电话也没一个,不会是……已经英勇献身了吧。 “天扬?”电话那头传来张思稍显清冷的声音。 “大哥哥,是我南南。”谢依南心里的怀疑更大了。 “你找向容,她没回来,张想……也没回来。”张思是何许人也,他都不用猜就知道谢依南打来是找向容的,而向容昨天没回来,张想也没回来,那么……恭喜他二弟,喜抱美人吧! 谢依南为她的战友向容哀嚎,果然如此啊。 向容战亡了,那么自己呢,能坚持多久?(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六章 请客 谢依南看了一眼她身边正在专心开车的张天扬,颇有点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意思。 “大哥哥,你什么时候去设计院报到啊?”谢依南最近忙着思念张天扬,忙着练车,忙着学习,忙着跟向容设计十八岁生日派对,便没多少时间关心张思了。 张思到京城也有一段时间了,除了上回谢依南小范围举办的那个乔迁之喜的聚会跟张思见一次外,便再没有见过面了。 向容的战亡已无可挽回,谢依南便不再关心她了,转而关心起张思来。俩儿个打小便摘过青梅,骑过竹马的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偶尔说说小时候的事情,偶尔说说未来工作的事情,偶尔又探讨一下谢依南的学业问题。 俩儿人一路上都在聊电话,张天扬却听着微微有些蛋疼,除了小时候的竹马弄青梅外,其它一概听不懂。 可是听的懂的又怎样?他张天扬可是没那个福气一起参与进去啊。当然,过去的事情再美好,那也只是一篇记忆而已。现在和将来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张天扬那野兽一般的直觉啊,他早就看出来张家三兄弟,除了小的那个当真将谢依南当妹妹疼,最大的那个天才却是未必。 有人说,男人什么地方都可以大方,除了感情! 单就这一方面来讲,张天扬无疑是极小气的。 不管是张思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只是他的态度一日不端正,他张天扬就一日不肯待见他。 当然,以张天扬对谢依南的在意程度,我们有理由疑质他这一言行。例如现在。人家明明在很正劲地探访学业问题,他心里不爽,就充分证明了他的言不由衷不是? 张天扬不能明着阻止谢依南跟张思讲电话,所以他只有一路狂踩油门往家中的方向奔。 其实张天扬大可不必如此,张思虽然对谢依南有情,但却亦已经告诉自己要打住。天才下定决心了的事情,必定是可以做到的。 只要给他一点时间。足矣! 毕竟。谢依南是他真心爱慕过的人,张思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的,就算有一日真正放下了。但他们多年的兄妹感情还在,加着曾经又有那么一份心思,谢依南在他心中,便不是胸口的朱砂痔。那也是掌心的白月光。 如此,怎么可能平常对待呢? 如此。以张天扬对谢依南的在意程度,他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呢? 大抵世上真正没有发现的那一个人,就属谢依南了吧。 按说,以谢依南两世为人的精明及果敢来看。她不应该看不出张思对她的心意,怪就怪在谢依南将所有的感情及心思都在了张天扬一个人身上。另一个原因,大抵就是张思上辈子太过轰烈的爱情了。 上辈子。谢依南对张家三兄弟各人的情况从来都是一知半解的,这半解多数还是来看媒体的报道。 没办法。民众就是那么爱看名人的八卦。 张思上辈子是跟澳门赌王第七房姨太太的女儿结缘了的。中间的事非曲折谢依南自然不知,不过,他们的爱情在当时的社会引起极的反响倒是真的。毁誉参半,说什么的人都有,但最后张思仍然跟这个姑娘结合了,成为了世上最幸福的一对新人。 因为,赌王为他最宠爱的小女儿举办了世上最豪华的一个婚礼,婚礼费用直逼半个****的经济收入。 当然,以这辈子谢依南对张思的了解,这个姑娘目前还没有出现,而张思呢,在谢依南心里一直还是个一心沉醉于学术研究,半点不知情识趣的人。 你说,有这两个大前提之下,谢依南怎么可能把张思的心思往自己身上想呢。 所以,张天扬,你太杞人忧天了。 张天扬将车稳稳地停在自家小区的楼下,抬手点了点腕间的表,示意谢依南时间差不多了,可以挂电话了。 “大哥哥,我到家了,不跟你说了,我晚点再打给你聊。”谢依南正跟张想聊香港现在的信息通讯技术的研究,张思还准备把他同校的一个研究团队介绍给谢依南认识,谢依南自然求之不得,刚想深入地了解一下这个团队,张天扬却示意她快点结束,再不回去,就做不完今天这顿午饭了。 要知道,请客吃饭,却不能准时开席是件很失礼的事情啊。 谢依南心知张天扬没错,既没多想,也没怪他,很高兴地跟张思约定了晚上的时间,然后便挂了电话。 张天扬已经下车去拿后尾箱拿食材了,故而他并没有听见他的依依在挂电话之前,依依不舍地跟张思约定了晚上再聊这个决定,张天扬若是一早知道这个结果,只怕他会恨不得将整个白天的时间空出来给谢依南打电话,也不愿意张思占用他宝贵的晚间时间。 不过,现在一切还没有发生,我们暂且放下不论了。 谢依南挂了电话下车,高高兴兴地跟在张天扬身后回家。 进了家门了,张天扬径直将五大袋东西放入厨房,谢依南脱了鞋子,戴上围群便进厨房开始调制食材。 好在食材都是加工好了的,不用谢依南再动刀子加工,直接扔水里洗净便可以开始腌制。 都是大鱼大肉,谢依南也不讲究什么了,直接往东北菜那边靠去,下大料腌好,然后直接下锅焖,煎,烤,煮,炖。厨房四个炉子,外回一个烤箱,一个微波炉全数都在工作中。没一会儿厨房便飘出阵阵香味来,闻着,诱人的紧。 谢依南抽空收拾了两盘凉拌菜出来。一边调料,一边喊来张天扬试味。 “淡了点,再加点盐。”张天扬尝了一口,对谢依南说。 请的都是张天扬的兄弟,他自然比谢依南更加了解这些人的口味,谢依南自然百分百相信张天扬,闻言又加了少许盐,拌好又喂一口给张天扬,问他:“怎么样?够味了吗?” “可以!”得了张天扬的肯定回答,谢依南又赶他去接着摘菜,还说:“你动作快点儿,都快十一点了,一会儿菜头他们该来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七章 吃饭 “好!”张天扬心里不以为意,对他来说,这就是一顿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便饭,什么都不讲究最好,难不成,开饭晚了,这群南瓜白菜还敢对自己有怨言不成? 可是谢依南重视,张天扬自然是配合她的意思行事儿。再说,谢依南为什么重视?还不是看在自己的份上才重视这群小子的。 张天扬想到这点,不管谢依南怎么指使他干活,他都是乐意至极的。 当然,就算不是因为他,谢依南指使他干活,他张天扬也没有不乐意的时候吧! 你看,妻奴就这样。并不是后天培养,此乃天生天成啊。 往后数年,当谢依南跟张天扬谈婚论嫁之时,张夫人嫌弃谢依南手段太高超,把他家好好一个儿子培养的五迷三道的,言谈之中,对谢依南颇有不满之意时,谢依南着实想指着张天扬的鼻子骂他:你丫明明是天生贱骨头,干嘛要怨枉我?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咱儿还是说回请客吃饭的事儿吧。 快十一点四十的时候,菜头一帮人终于来了。 谢依南在厨房里忙着各种起锅,张天扬去开的门。 “队长,快开门啊,嫂子在煮什么,我们在门口就闻到香味了……”这群南瓜白菜就没个消停的时候,人还没进门呢,就开始嚷嚷起来了。 张天扬没好气地伸手拉开门,一群与张天扬年纪相当的人一窝蜂地涌了进来。嘴里喊着“队长,你动作好慢,昨夜消耗过大了吧?”一个喊着“队长,酒摆哪里好?”还有直接无视他这个大队长的。直接冲到厨房去喊:“嫂子,你煮的什么,好香啊,能给我一块尝尝么?我为了队长这顿饭,昨天晚饭都没有吃,饿死我了。” 如此大言不惭且理直气壮的兄台,当数菜头是也。 谢依南在张天扬宿舍住着的时候。就已经跟菜头混熟了。她听了菜头明显指责张天扬小气。不肯多请他吃饭的言论也不恼,指着一大盆的红烧大排对菜头说:“知道你爱吃排骨,给你做了那么大一盆。还怕吃不饱?” “在嫂子在我自然不怕的。”菜头说着,便伸手往盆里拿排骨吃。 谢依南笑着打掉他的手,骂道:“洗手,端出去吃。不许在这里妨碍我。” “哎!”菜头被谢依南在手背上响亮地啪了巴掌,也不恼。仍是笑的见牙不见眼地答应了。 谢依南也笑,她摇了摇头,背转身子继续将烤盘上的鸡翅夹下来装盘,然后一边想着自己痛心疾首地跟张天扬八卦菜头这个好孩子哪儿都好。就是眼睛太小,不管她把眼睛睁的多么大,仍是分不清他到底是睁着眼睛呢。还是睁着眼睛呢?一边不忘叮嘱菜头说:“拿碗筷啊!” 菜头吃东西喜欢用手,尤其是啃他最喜欢的排骨之时。更是如此。他原本还在高兴这个小嫂子今天终于开恩了,不管他用手还是用筷了,哪知心里还没乐完呢,又被叮嘱了。 “哎!”这声儿明显没有刚才那声响亮。谢依南听着,坏心地笑开了怀。 饭厅里,菜头端出去的排骨受了热烈的欢迎,张天扬有心想在饭前显摆一下他跟谢依南新学的茶艺,奈何无人认账,都去围观排骨了,只得悻悻地收起他的茶盘,准备吃完饭了,再来大显身手。 “嫂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菜心自来都是个细心的人,他没有饭厅里头起哄,跑到厨房来想帮谢依南的忙。 “不用,我能行,你玩儿去吧。” 菜心明明比谢依南大,却被当成小孩子一样打发了。菜心心里很囧,面上却不显。谢依南转头瞄了他一眼,心里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唉,心思重的孩子就是这点不可爱,她说:“还没恭喜你升队呢。” “都是队长举荐的,没我什么事儿。” “乱讲,若不是你优秀,他就算推荐了你,上头也未必会批签。”谢依南说着,一边将一大盘的烤鸡翅放在菜心手中,说:“帮我端出去吧,很快就可以开饭了。” 菜心点了点头,出去。 谢依南转身接着起锅,专心致致的。 很快便将四个炉子里面的食物起来,架好铁锅准备炒两盘清菜,然后就可以吃饭了。 中间,一个叫水果的年轻小伙子跑进厨房,腼典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站在厨房门口喊了一声儿:“嫂子,我叫水果,因为我爱吃水果……”然后就跑了。 谢依南第一次见这个小伙子,搞不明白他是来自我介绍呢,还是告诉自己,别忘了给他准备一盘水果。 谢依南想不通,便不想了,中途等锅热的时候,顺手又做了一盘水果沙拉,想来,水果对这盘菜应该是很满意的吧。 十二点整的时候,谢依南的新居第一次对外迎客的饭桌终于热闹地开始了。菜头一帮人带来了许多的酒,谢依南扫目相看,发现墙角那堆纸箱里子面有,葡萄酒,啤酒,白酒,甚至还有一个大瓶装的橙汁。 在谢依南困惑的眼神中,叫水果的小伙子十分不意思地说:“我……我不能喝酒。” 不会喝酒就不会喝酒呐,怎么被水果这个小表情小语气一表现,整的不会喝酒就是犯了罪一样。 “唉呀,水果,不是哥哥们说你,你来了我们营,不会喝酒,说出去不是给我们营丢脸儿嘛。我告诉你,隔壁老王别看他单兵作战能力不行,可是他喝酒行啊,我们营区跟他们营区拼酒,拼一回输一回。哥哥们的脸儿都快要被他打肿了,你说,以前你没来的时候,哥哥们的整体实力就差人家一级,再来一个不会喝酒的你,下回再跟老王拼酒,我们营不是更加输定了,不行,你这酒量说什么都要练起来。”菜头端着杯子,痛心疾首地说道,菜心他们也若有所思地看着水果,表示默认支持菜头的理论。 水果抱着那瓶橙汁,很为难地看了一眼张天扬,又看一眼谢依南,然后低头不说话了。 这是,静默反对的意思?(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八章 下面 没看出来,这小子胆还挺肥啊。谢依南这头心里还没夸完,那头水果便抬起头,一脸决然地说:“为了集体荣誉,我喝!” 张天扬很想扶额,你在我家里吃饭呢,能有什么集体荣誉啊你,要练回你家练去。可是……这里头除了谢依南,其它都是他手底下的兵,他这个大队长带头酒量差就算了,难道不要阻止他手底下的人上进? 当然不能了,所以,张天扬默默地替水果面前的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的白酒,示意菜头:训练新兵蛋子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菜头给了张天扬一个:队长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的表情。然后便在大家欢乐的起哄中,逼着水果喝下第一杯酒。 然后菜心这个新上任的副队长紧跟张天扬这个大队长的步伐,也替水果倒了一杯酒,菜头一看,好嘛,逼着水果喝下第二杯酒。 一不做二不休。菜头陪着水果喝完第二杯酒,放下杯子接着又给他倒了第三杯酒,想着自己在队里继队长张天扬跟副队长菜心外,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加上自己现在勉强算是水果的酒肉师傅,跟他喝这第三杯酒,想来应该不会委屈了他。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水果不用任何人说,端起杯子就喝下第三杯酒。看的菜头一愣之后,哈哈大笑,直夸水果是个棵好苗子,将来一定能长成参天大树云云。 一众人等原本就心情极好,被菜头跟水果联手这么闹,更欢乐了。一时之间,推杯换盏的好不热闹。 谢依南看见大家吃的满意,喝的舒服。也跟着喝了好几杯葡萄酒,小心情美好的很。只可惜,有人见不得她好,这不,开始闹腾上了。 自打谢依南上回跟向容,白秋三人关自己的房间喝酒出事儿后,谢依南就极少有机会沾酒。大家也都知道。酒量这种东西,是越喝越有的。谢依南久不沾酒,这乍一喝上几杯。还真有点架不住那酒势,颇有点醉酒的味道。 张天扬坐在谢依南向边,尽管也一直跟着菜头他们说说笑笑,但却一直关注着谢依南。见她几杯下肚后,便止不住地娇笑连连。便心知道她喝晕了。侧转头轻声对谢依南说:“难受了,要不要进屋去躺一躺?” 谢依南强撑着摇了摇头,心知作为这个屋子的女主人,她提前下桌是件极不礼貌的事情。 “嫂子怎么了?”认识菜心的都夸他是个细心的人。这不,菜头就坐在谢依南另一边呢,他都没发现谢依南的异样。只一个劲儿地揽着水果要跟他练酒量来着,哪里像菜心这般细致。 “没事儿。喝的急的,大家继续吃喝啊。”谢依南见大家都停杯停筷地看着自己,深感无力,于是便笑的更加灿烂地对菜心说道。 谢依南自己是知道自己事儿的,她的过量了也只会头晕一下子,做一会儿就好了,不会晕太久。 张天扬还是不放心她,起身去厨房弄了杯蜂蜜水给谢依南,又移开她面前的红酒杯,示意她不许再喝了。 谢依南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一路甜到心里,果然感觉好了许多。张天扬看着,这才放下心来,接着加入到热烈的讨论中去。 菜心坐在谢依南的侧对面,他将俩儿人的举止看的一清二楚,默默扯着嘴角笑了笑,也跟着菜头一起逗水果去了。 这次聚餐来的都是平常跟张天扬亲近的人,故而大家都没有在客气的,完成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 谢依南做的菜自然是大获好评的,不过……“嫂子,有没有什么硬食啊?” 谢依南啊的一声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这名叫豆角的人。 张天扬见了,一拍脑袋说:“唉呀,忘记给你准备馒头了,厨房里还有一包挂面,要不然给你下点面条。” 谢依南因为喝了酒,反应有点迟顿,半天才想起来,还真是有一件事情忘记了,她光顾着做菜,忘记煮饭了。 她蹭一下站起来,说:“我去煮饭!”起的太急了,一阵头昏,差点没站住倒下去了。还是身边的张天扬眼急手快,扶了她一把,这才避免了谢依南丢脸的倒地行为。 “你坐着别动,我去就行了。”张天扬劝谢依南。 “我没事儿,我能行。”谢依南喝多了酒,除了爱笑以后,她还有哭。你看这会儿,张天扬明明是心疼她,可是她的情绪反应能力不知道的就觉得自己委屈了,然后一脸儿想哭的表情看着张天扬不说话。 张天扬大感无奈,让她去不是,不让她去更不是,好生为难。 豆角这个小伙子看张天扬大队长这个表情,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也是一脸无措地站在那儿,甚至不敢坐下。 不怪豆角胆小,一来,他第一次跟谢依南接触,原本就跟谢依南不熟,自然就更不会知道谢依南的性情了。二来,他觉着自己给张天扬找麻烦了,妻奴这俩儿字他本人是熟悉的。也没什么,倒不是跟他本人有关,毕竟他还年轻,还没有成家。可是他自己不是,他爸是啊。 豆角一看他家队长张天扬脸儿上那个表情就知道,他家队长在家里的家庭地位何许。同时,他也深深地知道在家庭受到不公待遇以后的男人,在外面是如何的凶狠的。 此时,豆角先生深深地为自己往后的职业生涯担忧着。 其实,豆角想多了,此时的张天扬根本没心思理他,咳……至少现在他腾不出手来理会他就是了。 不过,豆角到底还算有几分急智,他瞅一圈儿,见除了他家队长跟未来队长夫人,其它人都是一脸儿看好戏的表情时,他就知道这种时候是不能退缩的。于是,把心一模的豆角先生动作快快地往厨房的方向跑,一边跑还一边说:“嫂子,你就别操心这个,让我豆角来给你露一手,包准你们一会儿连汤带碗都恨不得吞下去。” 谢依南听了,觉得不能剥夺他人表现自己的机会。且豆角如此自在的进入她家厨房,这是表示亲近的意思,表示她这顿饭宴请的成功的意思,谢依南自无不好,当下便依着张天扬坐下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九章 豆角 张天扬拉着谢依南的手,心里暗松一口气。她现在这个迷迷瞪瞪的样子,自己还真不放心让她去近水近火之类的,更别提煮面条这种危险的事情了。 这么一段过后,众人仍是捡起筷子,应该吃的吃,应该喝的喝,并没有受影响。谢依南坐在餐桌边上,慢慢地喝完一杯蜂蜜水,脑子这才慢慢清醒过来。然后,便开始汗颜了。 不汗颜不行啊,想她谢依南活了上下两辈子,什么时候如此失控过,皆因……皆因上辈子她刚嫁到大美帝国的时候,首次下厨执掌家宴,劳心劳力的准备了三天,最后被她的好先生批评的一无是处,一家人不欢而散收场。 东西方的就餐习惯也好,礼仪也罢,都是不尽相同的,何况那时候不会一道西餐,整了满桌子中餐的谢依南,可想而知中间的就餐气氛有多么的尴尬及不喜。 虽然谢依南现在失去了上辈子的记忆,但遭遇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的。大抵这也是谢依南今天会如此之重视的原因吧。 张天扬看谢依南愣愣地发呆,心知她在困惑自己的反常。便故意拉着她一起说笑,谢依南不疑有他,很快便抛开困惑,加入到热烈的讨论中去。 男人跟男人在一起,多数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女人的。更何况是单身的,又喝了许多酒的男人们。 “嫂子,你有妹妹吗?”菜头是个直性子,他说话做事都是直来直往的。这话题若是换了菜心来开,大抵他还会问一二个类似于“嫂子,你跟队长是怎么认识的?”或者是“队长能认识你真是太幸运了……”之类的话题作辅垫。可是菜头没有,他直接就问谢依南要人了。 “有!”谢依南知道菜头的意思。不就是想要女朋们吗? “那,可不可以介绍我认识认识啊。” “你想追我妹妹?” “唉呀,嫂子你好直接啊……人家不是这个意思了,人家是想说嫂子你这么漂亮聪慧能干,你妹妹一定很……人家只是想……如果她不介意的话,我是可以追追看的。” 菜头画风转变太快,谢依南有点接受无能。她拿眼去扫张天扬。意思是问:怎么回事儿? 张天扬作了一个“喝多了”的口型。 谢依南了然。然后忍着笑,坏心眼儿地逗弄菜头,她说:“这样啊。那你可能得等上十八年才行了。” “啊!为什么啊?”十八年,十八年后,他都老了啊。菜头眯瞪着他的小眼睛,十分不解的看看谢依南。再看看他家队长及战友们,然后发现他家队长及战友们的表情都很奇异。这才惊觉有诈。菜头不满地朝着谢依南喊“嫂子!”那语气要多可怜有可怜,仿佛用尽全身的细胞在控诉谢依南:你怎么可以骗我,还我纯洁无暇的小心灵! 谢依南无辜地对着菜头眨了眨眼,一脸笑意地说:“我妹妹今年才刚上幼儿园呢。你想追她,可不得等上十八年么?” 菜头不信,他坚持着自己脸儿上的可怜上。企图博取张天扬的同情,在看见张天扬一脸儿严肃地点头后。绝望了。一头栽到桌上趴着,任凭水果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一干人等哄堂大笑。 连在厨房大显身手的豆角都专门跑出来对菜头嘲笑了一番。气的菜头跑起来就要打他。豆角灵活地躲过了拳,问他:“还想不想吃面条了。” 菜头想到豆角在越野的时候,没有工具,没有食材还能整出一顿美味佳肴来,妥协了,屈服了。沮丧着脸儿不跟豆角单挑了,放他去厨房煮面去了。 谢依南越看越好笑,深深觉得张天扬手下这帮人个个都是人才啊。 你看菜心不声不响的,可是在座的人,谁有异样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菜头虽然看似粗枝大叶,但却粗中有细,你看他大大声儿地吼着水果丢了他们营区的脸面,而水果到现在为止还好好地坐在席上就知道他不是个会强人所难的人。 再说水果这个孩子,完全跟这群人不一样,他吃的东西比谢依南还讲究,简直就是个兔子,专挑草吃。可就算这样,谢依南看他露出来的胳膊,也比她大腿粗啊。 豆角呢,听说豆角是个纯乡下孩子。可是他你看不羞不怯的,野外生存能力还巨好,多次少演习就是因为队里有他,硬是在没粮没水的情况下,熬死了敌方,获得了胜利。 谢依南无法想像,前世的张天扬是如何在一间比一间沉闷的办公室里,看那些他永远也看不懂的报表,做那些他永远也不会喜欢的事情。 可是,张天扬却为了她,做了,并且坚持了那么久,做的那么好。谢依南尽管没有亲身见过,亦可以想像的出来,在向容的口中,上辈子的张天扬是怎么样一个叱咤风去的商场精英。 谢依南影响了张天扬的职业生涯两辈子,但她可以拍着胸口保证,这一辈子,张天扬的职业生涯是快光的,是满意的。 “吃面条了。”豆角吆喝一声儿,一大盆挂面被端上了桌,看着平平无奇的一盆面,只凭那香味便已经知道,此面绝凡非品。 谢依南调用了身上的所有味觉细胞,也分辨不出豆角这面条到底放了些什么了不得的调料,竟然能让他煮的这么香。 在场的除了谢依南外,其它人都是知道豆角的本事的,当下谁也不去费心猜测,只一个劲儿地端着自己的碗往里面捞面条。等谢依南回过神儿来,盆里连汤都不剩一口了。 “依依,吃这个。”好在,她还有一个张天扬。听说部队的人上阵的时候是狼,吃饭的是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 谢依南一边感慨,一边捡起筷子吃面。 还真是名符其实啊,这面条真不知道豆角是怎么做的,连谢依南都吃不出特别的调料,可是吃到嘴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豆角,这面煮的真好吃。”谢依南有心想跟豆角探讨一番的,但又担心这是人家的家传绝学,故而话到嘴边又打了一转,吞了回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章 喝茶 “嫂子是想问这个面条怎么做的吧。※%,”菜心不等豆角回答,便善解人意地问。 谢依南听了,自然是随着菜心的意思点了点头。看这样子,这大抵不是什么秘方,那么便问问吧,一解好奇心也好。 “其实吧,”豆角摆了食神周星星的造型,故意压低了嗓音说:“这没有什么秘方,关键只在两个字。”豆角比出经典剪刀手,示意:你们应该知道是什么了吧的模样。 “火候!”听说酷爱周星星的水果立刻抢下第一名回答道。 豆角缩回一根手指,食指竖在空中左右摆动,表示:亲,不对哟,你答错了。 “时间!”菜头被水果抢去了第一名,原本心里很不高兴的。但豆角说水果答的不对,他立刻又高兴了起来,争着抢答第二名。 豆角的食指仍在半空中左右摆动。菜头又丧了。 谢依南如果这时候还不知道豆角在搞什么鬼,她这个高考状元就是抄隔壁老王抄来的。 豆角一看谢依南那古怪的笑,就知道自己的把戏快要被拆穿了,立刻找台阶自己下。可惜,在他还没有穿好鞋子,然后从从容容地搁下一句“你们猜”之时,菜心便抢先出手了,他说:“嫂子,你知道豆角的秘方是什么吗?” 谢依南与张天扬相视一笑,用眼神问他道:你选了个浑身都长满了心眼儿的人作副队,真的好吗? 张天扬挑了挑眉毛。霸气道:有什么不好的。 谢依南做出一个你了不起,我服了你的表情后,便笑着对一脸儿蔫儿样的豆角说出两个诛心的字,她讲:“用心!” 豆角露出又绝望又伤心的表情来,众人一愣,纷纷大笑不止。 可不就是诛心么?既是用心,那敢问豆角君,你现在这般作态又是为何啊? 张天扬轻轻拉了拉谢依南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示意她:调皮! 谢依南对着张天扬眨了眨眼,然后又露出可怜的表情来看着豆角。豆角也终于绷不住了。扑哧一声儿笑了起来。 吃了两个多小时,一顿午饭好不容易吃完了。 张天扬领着众人要去客厅泡茶,谢依南卷起袖子准备收拾残局,哪知菜心一声儿招呼。几个大男人便联手把谢依南推到张天扬怀中。自己几个快手快脚地收拾起席面来。 谢依南看的目瞪口呆。半响才知道抬起头来问张天扬:“你训练的?” 张天扬一挑眉毛,看着今天颇为迷糊的谢依南说:“这还用得着我训练?” 的确用不着张天扬特别训练,有他这个奇葩队长在那里杵着。想媳妇儿想的训练再累也夜不能寝的大男人们,能不以张天扬作榜样么? 张天扬偷偷落了一个吻在谢依南的鼻梁上,然后拉着她去泡茶。 这套茶具是谢依南亲自替张天扬选的,他的茶艺也是谢依南亲自教的,故而两个对坐着,一个人烧水,一个人洗杯,一个人倒杯,一个人去沫,那画面怎么看怎么美好。 几个从厨房出来的大男人们,一时以为自己误入了深山竹林,打搅了某两位隐士高人呢。 不忍心破坏这和谐气氛的几人,你推我我推,都不肯第一个上前。 张天扬虽然享受与谢依南此时相处的时光,却也不会感觉不到几个人的存在,他抬目举着杯子喝了一口,这才看着几人说道:“不想喝茶?” 谢依南也一早发现了他们,这不,张天扬语音一落,谢依南的茶刚刚倒好,一人一杯,不多不少。 众人走过来纷纷落座,举杯致谢后,一饮而尽,张天扬看着恨不得将这几头牛拖出去斩了。 依依好不容易泡好的茶,这几头牛怎么一点不懂得欣赏啊,什么叫牛饮,这就叫牛饮啊! 谢家虽然颇有底蕴,但传到谢依南这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谢家的名望还需要谢依南跟她弟弟两个人合力抬起呢,谢依南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大家作派或讲究。谢依南的外家陈家虽然不贫穷,但也绝对不富有,说到底,谢依南其实也是一个粗人而已。所以,她自然不会嫌弃张天扬手底下的这群人。 张天扬会这么想,是因为他不知道谢依南这茶艺是这辈子专门学来替自己加分的,很早之前,谢依南就知道了,张天扬的父亲,张大书记吧,他最爱喝茶,最喜欢茶经。所以……大家知道了吧。 当然,张天扬是不会知道的,谢依南也不会让他知道。 “再来一杯!”菜头将杯子往茶盘上一放,说:“嫂子泡的茶就是好喝啊,我怎么感觉比我们平常喝的茶要甜呢。” 水果也喝完了,他砸巴了下嘴巴问:“我也觉得甜,嫂子加糖了么?” 张天扬听了简直要痛心疾首,这是那个什么庐山云雾茶,一年总共才产巴掌大一丁点儿。依依从来不肯拿出来泡,平常想都只给闻茶叶罐。没想到今天第一次拿出来泡,竟然得了这么一个评价,可不是就要气死人么? “这是茶好,你乱说什么,橙汁喝多了吧你。”张天扬恨铁不成钢地说。 谢依南笑着替菜头几人又倒了一杯,说:“这回好好喝喝,记住味儿,下回想喝,可没有了。” 大家听了张天扬跟谢依南的话儿,果真端起杯子慢慢悠悠地喝着。豆角倒是不以为然的很,他家后山有不少茶树呢,家里又没人爱喝茶,不若下次他写信回家的时候,叫他老娘替嫂子摘点茶叶回来? 不就是想喝茶么?多大件事儿啊。脑神经独特的豆角如是想着,一边喝着香茶,一边还不忘记叮嘱自己,一定得把这事儿记牢了,回头好给嫂子一个惊喜。 几个人喝了两轮茶,又说了会儿话,谢依南就有点撑不住了,她想睡觉。 张天扬看见了,心疼她,说:“你去休息吧,我们说的这些你又不爱听。” “是啊,嫂子,你不用管我们,我们再坐会儿也要回营地去了。”菜心在旁边搭腔,其它人也露出赞同的神色。 谢依南想了想,也不想勉强自己,便应了。起身进房间睡觉。(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一章 喂粥 谢依南她是真的累了。一来,今天这顿饭她可没少操心,简直算得上是劳心劳力了。二来,谢依南原本就有午睡的习惯不是。 谢依南躺在床上,偶尔听见客厅传来的几道声响,到后来,那声音越来越弱,谢依南彻底进入梦乡。 这一觉,睡的极沉。中间张天扬借着上厕所的空挡进来看了她两轮她都不知道。醒来,已经是临近夕阳西下的时分了。 谢依南光着脚从房间出来,看见菜头他们几个已经不在了,客厅跟厨房都收拾的极好,没有半点需要谢依南重新归置的地方,想来,张天扬一定是检查过了。谢依南想到这里心里一甜,敢问世上有几个男人会心细至此呢? 张天扬躺在谢依南安放在阳台的摇蓝里面看书,左手拿着一把尺子,左后卷着半面书页在看,样子很认真。 张天扬看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小说杂志之类的书藉,而是他的专业书,只看封面上那一把拆的四分五裂的枪,你就知道了。 “醒了,再不醒我都要去叫你了。”张天扬放下手中的书跟尺子,拉着谢依南的手让她靠近自己。眼角的余光看见谢依南光着的脚,不悦地促着眉头说:“怎么又不穿鞋。”说着,便将谢依南抱在自己怀中,不让她光脚站在地面。 “凉快嘛。”谢依南的双手配合地环抱着张天扬的脖子,嘴巴却嘟嘟嚷嚷地撒着娇。 试想,一个刚睡醒的美人,娇娇悄悄地依在你怀里使小性子,你的语气能恶劣到哪里去? 张天扬假装恼意地拧了拧了谢依南的鼻子。骂了声儿“你啊”,然后便转手递了杯水给谢依南。 谢依南接过喝了一口,发现是她爱喝的蜂蜜水,便甜甜的回敬了一个吻,捧着杯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蜂蜜水。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四点多快五点的时候。” “怎么不留他们吃晚饭?” “营地有规定,晚回不能超过六点。” “是吗?” 当然不是了,是张天扬张大队长嫌他们碍事儿。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始赶人走。留饭?开玩笑呢吧。照中午这顿饭闹腾的吃法,晚饭不吃到月上中天,子夜午时。这群人是绝不会罢体的。 如此,他还有什么良辰美景,*苦短可言? 自然要早早地将人赶走,然后好好地享受二人世界了。 张天扬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谢依南却一无所知。仍是安心地坐在张天扬腿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在美在怀。张天扬自然顾不上看什么专业书了。他就这样舒舒服服地抱着谢依南坐在半球型的摇蓝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心儿也跟着忽上忽下,尽管总是飘在半空中。便感觉是愉快的。 夏日傍晚的风很凉爽,吹在人身上倍感舒适。夕阳的红霞染红了半边天,天空中偶有鸟群飞过。许是惊途,许是归家。 旋转楼梯直通的天台顶部。向容点名要的两棵桂花不时被晚风吹的沙沙作响,听在耳里,却别有一番宁静的意味。 夕阳完全落下后,天色亦跟着渐渐变黑了。 张天扬怕小动作们咬谢依南,不肯放她继续坐在外面,抱着谢依南回到屋中,俩儿人商量晚饭吃什么。 许是午大鱼大肉吃多了,谢依南说想喝粥,张天扬点头同意了。留谢依南一个人在沙发上玩,自己去了厨房准备晚饭去了。 谢依南看在心里,又是一乐。 以前都是她侍候别人,现在抱别人来侍候她,这种感觉……简直非一般的好啊。 谢依南笑眼眯眯地打开电视,准备好好娱乐一下自己。哪知翻来翻去却找不到一个好看的节目。 张天扬甩着手的水走了出来,见她百无聊赖的模样,问她:“要不要看电影。” 谢依南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 张天扬便将阳台的玻璃全部拉上,又将一块幕布从阳台推拉玻璃的顶部放了下来。谢依南将自己选好的片子递给张天扬,张天扬便又去放带子,调电视。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家庭影院便成型了,尽管音效及电影的片子质量不如后世3d甚至是4d的好,但就谢依南家庭影院的这份创意,已经令人很多人吃惊了。 不过,张天扬是知道谢依南的,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在世界上普及,他跟着依依,不过是提早享受一下而已,故而,张天扬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不妥之处。 俩儿人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电影,当然,专心的怕且只有谢依南一个,张天扬自己对电影是没有多大兴趣的,他更兴趣的人是依在他怀中的人。 谢依南在看电影,张天扬在看她。这点,谢依南自然是知道的,不过,知道归知道,总归不能不让他看吧。当然,配合他一起又双含情脉脉更不可以。你看她现在不配合他,张天扬自己一个人还能玩的这么开心,如果谢依南再稍稍露出一点点欢喜配合的神色来,大抵今天晚上谢依南是什么事儿也做不成,什么东西也吃不成了。 “去厨房看看粥好了没,我饿了。”谢依南哪里饿了,她是受不了张天扬一直抱着她蹭来蹭去,摸来摸去的好不好,她的十根手指头都接受了张天扬一遍又一遍的洗礼。如若不是她一直假装专心致致地看电影,怕且自己一早就被他拐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去了。 谢依南避开张天扬若有似无地一直擦过她耳珠的嘴唇,指使他去干活。 张天扬不情不愿地去了,谢依南的余光看见张天扬的身影进入厨房之后,这才小小地叹息了一下,然后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 张天扬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大碗粥,谢依南闻着味儿就知道是她爱吃的皮蛋瘦肉粥。 “啊……”张天扬将那个超大号的碗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然后蹲在谢依南身边,挖了一口粥,细细地吹凉了,送到谢依南嘴边。(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二章 敏感 谢依南丝毫不扭捏张嘴吃了。~頂點小說,当然,中间不忘记对张天扬露出一个赞赏的微笑。 这种情况大家应该已经见怪不怪了吧,张天扬愿意把谢依南宠着,谢依南又乐意张天扬这样宠,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我想,大家应该没有什么意见才对的,是吧。 等谢依南吃饱了,张天扬这才三下两下解决掉那碗粥。谢依南看着张天扬目光深沉地一步一步往自己身边走来,深感自己现在压力山大啊。 她甚至来不及关心张天扬到底吃没吃饱,只顾着怎么避开或者接受这一晚了。 且不去论谢依南心里是如何的七上八下的,单就张天扬而言,他就感觉自己已经饿的太久了。这会儿夜色刚好,气氛又佳,他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情能阻止他前进的步伐了。 可惜啊,张天扬忘了一件事情,人算不如天算。 正当张天扬准备朝谢依南伸出狼性的魔爪之时,电话响了。 谢依南如获大赦般地跳起来,大声儿说:“我去接电话。” 然后,张天扬便听见谢依南接起电话在那儿说:“啊,是大哥哥啊……唉呀,我都忘记了……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等等,我找找笔……找到了,你说,我记着呢……嗯……这个人真是个天才啊,他现在已经研究到那个范畴去了啊,不行,我得跟他好好探讨一下……对对对……” 张天扬起先还挺有耐心的,觉着怎么着这也算是一件正事不是。他再饿他也不能担搁依依的正事儿啊。 一个小时后……谢依南还在跟张思讲电话,张天扬有点坐不住了,他在家里走来走去,晃的谢依南一个劲儿地挥手赶他走开。张天扬心里郁闷的紧,索性跑去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出来,半个多小时又过去了,谢依南还在讲电话。 电影一早就放完了,张天扬默默地收了幕布,又关了电影。巴巴地坐在谢依南跟前。企图打动她的侧隐之心。 谢依南当然明白他的企图,不过,她自己也是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啊,于是。谢依南便小心握住电话听筒。小声儿地打发张天扬上天台去给花花草草浇水。 张天扬听了。差点吐出一口鲜血来,亲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甭管张天扬如何郁闷。谢依南指派的工作,他总归是要去做的。拖着沉重的步伐,张天扬一步三回头的爬上了旋转楼梯,上天台干活儿去了。 谢依南被张天扬那个可怜样给打动了,她握着电话跟张思又随便说了两句,便借口有事儿挂掉了电话,原本想上楼去安慰安慰张天扬的,但当谢依南站在楼梯口时,她又犹豫了,想了想,转身回房间找衣服洗澡去了。 十分钟后,谢依南肩上披着一条毛巾,带着一身水汽走上了天台。那里,有张天扬。 张天扬已经把全部的花草树木浇过水了,他这会儿正在收拾残局呢,见谢依南上来了,便让她先在靠窗的躺椅上坐好,又叮嘱她道:“快点把头发擦干。”自己接着处理残局。 谢依南笑眼眯眯地看着张天扬干活,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头发。等张天扬收拾完了,洗了手过来的时候,她的头发还在滴水。 张天扬二话不说,接过毛巾就要帮忙。 谢依南便往边上移了移,拍了拍身边的位子,示意张天扬坐下。 张天扬自然要坐下,他索性把人抱在自己怀里,然后专心地替谢依南擦起头发来。可是,张天扬是专心了,谢依南却调皮了,她的手不老实的摸摸这里,捏捏那里,弄的张天扬的神经极度紧张,咳,还有兴奋。 张天扬一把握住谢依南四处作怪的小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似是在问:小妖精,你到底想干吗? 谢依南心里感觉十分好笑,原因自然是因为张天扬横看竖看都不似是一个文弱的书生了。不过嘛……谢依南媚眼如丝,轻轻扫了张天扬一眼,然后把头凑过去,一个柔柔的吻便落在了张天扬的唇上。 大家说,这还能是什么意思呢? 张天扬此时的感觉用五雷轰顶来形容都不算过份。要知道,一个人等待的时间久了,幸福突然降临的时候,是会失常的,绝对会失常! 张天扬此时就失常了,他自然知道谢依南这个吻代表了什么,可是……可是……怎么她就同意了呢。 谢依南笑着看他,不着急,不恼怒,就这么笑的娇娇柔柔地看着他,等着他。 张天扬没有让谢依南等多久,也许是一秒钟,也许是两秒钟,唉呀,谁知道时间走了多久呢,对张天扬跟谢依南来说,此时只有彼此,时间已经不重要了,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两个人的头慢慢地靠在了一起,吻,是那么的热烈香浓。 如果说,张天扬是一头积压了许久的野兽,谢依南就是一朵盛开的鲜花。张天扬一早就想将这朵花摘了,藏起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能欣赏。 两个人的呼吸都极度不稳。 张天扬起先还挺小心翼翼的,分明已经感受到了谢依南的意思,求证的时候却仍是有些不肯相信。直到他从谢依南的唇齿间得了相同程度的热烈回应,他才敢放肆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这是一个不同于往日的亲吻。 以往这也许代表只是一个征程,但今晚上,这个吻却是代表了起点,他还有更多,更远的路可以走。 谢依南在张天扬铺天盖地的亲吻中失去理智前的一刻,她心里在想着,第一次,选在这个地方,真的好吗? 张天扬身上的肉,按说,谢依南是熟悉的,可是……可是……当张天扬退去他身上那件衣服,露出满身精壮的肌肉时,谢依南还是小小地震憾了一把,不过,她很快又被张天扬身上那些零零碎碎的伤疤给吸引了注意力。 张天扬不知道谢依南现在的心情是什么,他只感受到那些曾经带给他无限伤痛的疤痕,如今在谢依南的指尖,竟然变的如此……如此……敏感……(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三章 初夜 张天扬的身体在谢依南的指下难耐地柔软又僵硬,他发出一声儿低沉的嘶哑的声响,握住谢依南四处跳动的指头,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下,然后握在手里不肯放,低头去找她的红唇,另一个手却从衣裳的下摆钻了进去,调皮地四处探险…… 谢依南的身体与张天扬正好相反,她浑身软成一团,使不出一点力气,任由张天扬揉圆搓扁,女人啊,果然是水做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依南感觉身上一凉,张目一望,已身无寸缕。张天扬正满头大汗地伏在她的身上,灼灼地望着自己,某处正被一个滚烫的物体抵着,正待叩门而入。 谢依南不解地望着他,那目光别提多引人犯罪了。张天扬死死咬住牙关,努力保持住自己的头脑的清醒,他在问她:真的可以吗? 谢依南明白了,不过,她心里的羞怯不比张天扬少,毕竟,这种事情,她这辈子也是第一次做啊。不过,她到底比张天扬好一点儿不是,羞归羞,却仍是义无返顾地抬腿环上张天扬的腰。 得到了鼓励的张天扬目光一沉,再顾不得其它,深深地埋首其中,沉醉了下去。 男女的身本构造大有不同,欢愉自然也不同。张天扬的色授魂与与谢依南自然也不同。 对女人而言,初次嘛,总归逃不了一个痛字。甭管对方是情场高手,还是初哥出道,动作总归还是那几个动作。 大抵你去问一百个女人,九十九个女人可以告诉你,初次最好不要去回忆。省得影响以后的幸福生活。 若问谢依南这一夜,在天台躺椅发生的事情是怎么个感觉,大抵她会告诉你:嗯…… 不过,能与相爱的人结合,且又是有信心有把握一直相爱下去的人而言,大抵可以抵消初次许多的疼痛与不适吧。 张天扬抱着谢依南下来的时候,时间……嗯……也许只过了半小时左右。 甭管如何。俩儿人现在的关系总算是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明显得到了更多欢愉的张天扬被谢依南指使着去浴室放水给她泡澡。当然,张天扬不忘狗腿地问谢依南:“依依,你想用哪款精油?” “你认识?”谢依南没好气地问。不用说。她又娇气了。当然,她有充分的理由娇气就对了。 “不认识,我抱你去挑。”张天扬是行动派,话还没说完。谢依南已经被张天扬抱去挑精油了。 张天扬这么殷勤,谢依南怎么好再为难于他。且说。这原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谢依南挑好了精油,高高兴兴地泡澡去了。 张天扬却不高兴了,因为,时至这时这刻。谢依南仍然拒绝跟他一起泡澡。 谢依南拒绝张天扬是有理由的,无数的言情小说告诉我们女人,这种时候跟男人一起泡澡。尤其是像张天扬这种体力好,又初尝情事的人。跟他一起泡澡,女人会死的很惨,第二天下不了床,绝对不会只是一个传说。 谢依南并没有兴趣当一回传说的女主角,所以,她断然拒绝了张天扬。 张天扬尽管失望,但仍然没有强求。因为他想着,来日方长啊。 咳……这个理念其实非常正确,大家可以为张天扬鼓掌了。 谢依南去泡澡,张天扬则拎着毛巾去收拾躺椅上的痕迹去了。熟知谢依南的张天扬自然知道,这事儿必须得趁谢依南不注意的时候做,否则,保不齐他的依依就会恼羞成怒了。 泡在满满一缸热水里头的谢依南,闻着自己喜爱的精油味道,心中有一种终于尘埃落定的感觉。 对于张天扬的执着,谢依南的表现从来都是淡然的,也许世上除了她自己,包括张天扬本人都不会知道,对于张天扬,谢依南是有多么的爱。 对张天扬而言,上辈子许是求而不得。但谢依南又何尝不是呢? 没有知道,少女时期的谢依南第一次感受到张天扬的情意时,除了骄傲的大声喝斥外,她也曾经一个人偷偷躲在角落里暗暗心喜。 是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别人喜欢自己呢,何况张天扬除了学习成绩不好之外,还有哪点儿不好? 张天扬是受欢迎的,这点谢依南从来都心知肚明。哪怕自己是班长,哪怕自己的成绩最好,哪怕自己受到了各科老师的喜爱,谢依南都比不得张天扬受欢迎。 因为,谢依南除了紧紧抓住学习这一点儿外,其它,她一无所有。 她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与同学的关系极差,说话不留情面,不管是好意还是玩笑,谢依南都太习惯于张开满身的尖刺,将任何一个靠近的人刺的浑身血淋。 于江湖之中,真正的高手需得苦练十年八栽才能做到杀人不见血,可见其中的坚难困苦。可是谢依南,她只是一个丧父失母,生活节据的少女啊,旁人的闲言碎语一早就将她的自尊击破了。 你看她骄傲,其实她正在自卑。 骄傲只是一层虚无的保护色,不用别人动手,只要她谢依南心神一松,那层薄薄的,不堪一击的保护色就会啵的一声儿,破掉! 于此,除了死,少女谢依南还有什么好活的。要人天生就一种擅于求生的动物,所以,谢依南抓住的这层外衣,抓的比任何东西都要紧。 张天扬的情意是真,可惜时不待人。谢依南不敢也不能接受,她只敢把这份情意悄悄地放在心底最深处,无助到极时才会拿出来品一品,世上并不是没有爱她的人,她还有一个张天扬呢。 张天扬比她优秀,比她好,所以,张天扬更该得到幸福。 而她自己谢依南,就这样吧。想来,也许再没有更不幸的事情了吧。 谢依南想的挺好,她也做的不错。辍学,她一个人流浪在各个城市之中,徘徊在贫困线以下,却仍是咬牙坚持着。尽管她知道张天扬一直在打听她的消息,知道在张天扬心里,仍有一块属于谢依南的位置,知道这一点儿,她很开心。这……是她继续生活下去的动力。 在因为交不起房租,被房东大半夜衣连人带被扔出去的时候,在因为一个小时多二块钱而不得不敖夜加班的深夜,在一天只有二块钱生活费的首都,多少次,谢依南想到了张天扬,那个热烈的像火,温暖的像光一样的男子,自己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她就觉得生活仍然有坚持下去的理由。(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四章 回忆 也许……也许有一天,她能配的得上他也不一定,对吗?于谢依南的内心深处,其它一直藏着这样一个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理由。 这个可怕到令她倍受诱惑的念头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呢? 谢依南想,也许是在她咬牙切齿,嘞紧口袋省下的每一分血汗钱供谢依男大学毕业后,当她手里握着几张百元大钞,悄悄地违卖了一张去往张天扬处的车票时就已经彻底暴露于空气中了吧。 不过,人间哪有那么多的赏心乐意啊。谢依南早该想到的,上天对她这一辈子的安排就是这样了,无论她怎么样努力,她就是一条咸鱼,一条永远都翻不身的咸鱼啊! 谢依南尽管已经很尽力地把自己往光鲜亮丽的方向捯饬,但她身上穿的那件地摊货及毫无亮点的黑色回力鞋并不能给她增色多少。她已经尽力把鞋刷干净了,可是左脚的鞋面上仍是有一摊抹不去的灰。那道灰谢依南记得,是她穿着这双鞋去建筑工地捡废纸铁钉的时候,一群建筑工人故意拿水泥砸她造成的。 至于建筑工人为什么要拿水泥砸她,生活的重担已经把谢依南的双肩压的无力,她无暇去管,更不想顾。 也许,这只是贫困线以下的人们,在漫长无望的日子里,唯一能给自己找的乐子吧。 换了平常,谢依南这整洁干净的一身站出去,整个城中村的人都会高看她一眼,因为她就算口袋里装不了十几块钱,但她靓丽的身姿,白皙的脸庞还是顶顶耐看的。这一点儿,谢依南很有自信。 可是,当她把自己最好的衣服穿在身上,不远千里的来到张天扬身边之时,却连门都进不去就被拒之门外了。 谢依南顶着对方既轻视又不屑的目光,胀红了脸儿低声儿说了句:我是他同学时。那满满的讽刺及嘲笑让她来不及听下一句话便落慌而逃了。 没办法,她不能不逃。她最好的衣服甚至连张天扬工作的地方一个扫楼的清洁阿姨都比不上。如此,叫她还有何脸面去见张天扬。 不,她不能。所以她逃了。 可是,女人不到最后一刻,总归还是会怀抱妄想的,她想张天扬也许愿意见她。她也许可以等在门口,等他出来的时候。自己再不经意的上前,不小撞了他一下?或者是掉个什么东西在他跟前?还是直接上去说:嗨,张天扬,我是谢依南啊。还记得我吗? 不,这样不好,太刻意了。谢依南想。还是假装掉东西在他跟前吧,这样既能拦下的他的脚步。又不会太引人注目。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样就不会显得太刻意了,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意外。 对,意外! 意外好,意外显得他们之间还有一点缘份呢。谢依南一改刚才的囧迫,变得高兴了起来。她开始全身上下的翻找,企图能找到一个可以供她跟张天扬偶遇的道具,最好这个道具能跟张天扬有点关系,如此,自己便可以侧面的提醒他,我还记得你,我一直记着你呢。 谢依南想着,嘴角便止不住地往上扯。这真是太好了,不是吗? 谢依南认认真真地翻着她的包,可是……可是她到底失望。小小的一个布包里面,没有一样东西可以称得上跟张天扬有任何联系。这些东西甚至跟谢依南自己都没什么联系。 看看她的东西都有什么啊,一包劣质的纸巾,一把破旧的钥匙,一本长途汽车上发的三分之二是广告,三分之一像意林又像读者文摘的免费杂志,一瓶喝剩的矿泉水,还有……一把零钱。 谢依南有些泄气地看着这些东西,心里甚至有些怨恨张天扬,当年怎么只知道请自己吃冰棒,不知道送自己一个什么小玩意儿呢。 难不成要让自己把吃剩的冰棒木棍留下来,可是……可是那样的话,谁知道这根木棍就是当年你请我吃的那根冰棒的木棍嘛。 谢依南想了又想,最后把那本免费的杂志握在手里,还故意花大力将里面的广告页面折起来,让它显的不那么像广告,而是一本杂志,或者是书。 要知道,谢依南在张天扬面前最大的优势就是,她会读书,她成绩好。这本书,希望可以让张天扬找回一点点以前读书时候的回忆吧。 谢依南把书抱在胸口,满怀期望地想着。 她坐在张天扬办公大楼的前面,一个喷水池旁边,看着直入云霄的高楼,想像着张天扬站在上面指点江山的模样,心里又笑开了花。 张天扬果然很好啊,不是吗? 谢依南又等了许久,好似终于等到他们的下班时间了。她看见这栋大楼内不时走出来三三两两的人,偶尔也有形单影只的人经过。谢依南的心里砰砰直跳,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更亮了,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大门内走出来的每一个人。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张天扬了,不知道张天扬现在的变化大不大,是不是更高了?皮肤是更黑了?还是更白了?还是不黑也不白,跟以前一样? 同时她又在想,如果张天扬能一个人出来就好了。如果他能晚一点儿,等人都走的差不多再走出来那就更好了。那样,她会避免掉许多尴尬的。 谢依南紧张地等待着,心里却在乱七八遭地想着,没等她想到一个更完美的方案,张天扬出来了。 是的,是张天扬。他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么好看。不,他跟以前不一样,他长的更高了,更壮了。看着就是一个成熟干练的男人。 谢依南傻傻地看着,甚至忘记上前去执行自己预先想好的计划。张天扬已经走出大门一百米远了。他身边没有人……没有人……谢依南看着,精神一振,她蹭一下站起来,抬脚就要往张天扬那走,脸儿上挂着明媚至极的笑颜,谢依南想当时想,她现在的样子一定笑的美极了 可是,谢依南走不到张天扬身边了,因为她再也走不下去了。 张天扬的好,谢依南是一直都知道的,眼前这个穿着一看就知道,甚至不用上手摸就能得知是很贵布料的合体西装,脚上噔的那又鞋又新式又黑亮,人照在上面大抵亮到可以清晰地照出人脸儿来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章 李瑁 张思原本就挺烦的,碍于教养问题一直没啪一声儿挂掉电话已经算他脾气好了。此时听见哭声儿,他心里就更烦了。搁下一句“你慢慢哭吧,我挂了”后,便果真挂了电话,下一秒人就倒在床上,按压着眉头替自己紧张又烦燥的脑袋舒压。 没等张思多按两下,电话再次响起。 张思讯速接起电话,当然不是因为着急,而是不想这个电话铃声儿影响到家中另外三人休息。 “你到底有什么事儿?”想都不用想,一定还是她。 “学长,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找你救命,你不要挂,听我说……他们……他们冤枉我杀人了,我明明没有,他们硬说人是我杀的……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学长,求求你一定要帮我……” 果然是她! 不过,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思握着电话的听筒,一边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一边快速地思考着事情的真假。 如果是真的,他自然会帮。如果是假的……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学长,我好害怕,我不敢回学校,也不敢见人,我应该怎么办?” “你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么?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要找我帮忙?” 张思在香港求学的时候,隔壁宿舍住着的人就是医学院的,他们常常有胳膊底下夹着整副白骨旁若无人地走来走去。只有一个除外,并且,他也是医生,不过。他是精神科的。 张思跟他颇有点交情,从他口中,张思也获得不少新奇的理论,其中一样就是有些人精神方面受到过大创伤的时候,会出现短暂的失记或者人格变异行为,简单说来就是她会突然忘记自己是谁以及前面发生的一切,性格也会跟着大变。例如原本内向的一个人。突然之间会变得极度外向。原本不爱说话的人却变的很喜欢找陌生人说话。原本是性格柔弱的人突然之间变的坚强。 张思问她这几个问题,看似无关紧要,其实却能很快速地判断出这位姑娘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 如果不正常。是因为遭受到刺激一时变得不正常,还是原本就不正常? “学长,你叫张思,今天是1996年7月17日。我叫李瑁,我找你是因为这个号码是我现在能记住的唯一一个号码。我找你是因为除了找你。我不知道还能找谁。我找你是因为你是最崇拜的人。我找你是因为……因为我相信你会相信我!” 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儿明显变得比刚才清冷,倔强之中不泛理智慧的影子。张思立刻坐直了身体,整个人的气势一变,他现在完全可以确定。这位姑娘的精神没有问题,而她,确实是遇到麻烦了。 张思快速地按下免提及录音键。一边严肃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一点儿。不然,我无法相帮。” 电话那头的人听见了一丝决然的意味,一直紧张害怕的心讯速落下又很快回升。她猛吸了一口夜晚带着一丝微凉的山风入肺,慢慢地说起事情的全部来。 原来,这位姑娘叫李瑁,今年刚收到港大96届化学研究所硕士生名额。原本是九月份才开学的,但因为家庭的原因,李瑁背着家人早早就去到香港报到。 她一个内地人第一次到香港,人生地不熟的,不管是语言文化,还是饮食,生活习惯,甚至是写字读书的方式都不同,很接受不了。 可是读硕这个名额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为此她甚至跟家里人吵翻了天,就是这次早早到香港,也是因为吵架,谁也理解不了谁,谁也说服不了谁的结果。 李瑁来香港求学,是抱着破斧沉舟的心情来的。 所以,不管有再多的不适应,她都得适应。 到今时今日,李瑁到香港已经月余时间。她先是找到自己的导师说明自己的情况后,再通过导师的帮助提前入住宿舍,又在学长学姐们的帮助下,慢慢适合香港的节奏与生活。一方面提前预习专业知识,一方面学习香港的语言及文字。 香港的繁体字尽管让李瑁学的很吃力,但她仍然咬牙坚持下来的,期间她甚至还通过一个学姐的介绍在一家便利商店打小时工,生活过的充实而又愉快。 她已经计划好了,身上带来的钱够她三年的学费还有一点富余,在校读书之余,她可是做家教,协且导师替本科生上课,甚至是做课题研究而赚钱生活费。三年过后,如果她的成绩理想,还可以更进一步,如果只是平平,那她就回国甚至是直接就在香港就业。 原本一切都很好美好的。学校没有后顾之忧,甚至还住进了她最崇拜的物理天才曾经住过的宿舍。导师跟学长学姐们相处也很好,她的香港文字也学的很快,已经可以无障碍可以说,李瑁已经完全融入了香港的生活,她就像是一条终于找一入海口的海鱼,正朝着大海的方向奋力前进之时,一切都毁了。 原因,只是因为她无辜又倒霉地卷入一场命案之中。 这天傍晚的时候,李瑁与一个学姐约好,今天要去一家爱心机构做志愿者。她傍晚五点半从她打工的便利商店离开,然后步行三百米左右,在小巴站坐小巴到达位于无朗的一间爱心机构里做志愿服务。 李瑁到达的时候,天已经微微黑了。她从小巴下来,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往上走,那是一段上坡路,李瑁这时脚上还穿着一又半寸高的黑色小皮鞋。故而走的颇是不顺。 大概走了五六分钟的样子,李瑁停在一面铁栅栏前,借着天色的最后一点光,打量了四周,没有看见类似于门铃的东西。她越过栅栏往里看去,只见自己脚下的水泥路一直延伸到远处的一栋旧屋前,屋檐下挂着一盏昏黄的灯,默默地照着,远远望去,似是半圆的月。 水泥路的两旁是大片的青草地,草地四周很空,隔很远的地方才会安放着一两张木椅,中间参差不齐地种着几株高大的树。因为天黑的关系,李瑁看不清树的品种,只知道那树很高,树杆很壮,很直,很光,直到树杆的后五分之一的地方,才有树叶子。这样少的树叶遮阳效果一定不好,当时李瑁还曾这样想着。(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七章 珍妮 “请问有人吗,我是义工李瑁,有谁可以来帮我开一下门吗?”香港人是很注重礼貌礼仪的,没有得主人应门之前,李瑁不敢轻举妄动。 她站在栅栏前又等了一下,还是不见有人从屋子里出来,李瑁用更大的声音又喊了一次。 这次终于人从屋里出来了,不过却是一闪而过的人影。这人影倒是还留下话儿来,他讲:“门没关,你进来吧!” 李瑁不知道学姐来了没有,第一次做志愿服务,心情有点忐忑地推开栅栏,然后慢慢走了进去。 经过被大片青草地包括的水泥路后,李瑁推开屋前的门,抬脚走了进去,却发现这扇门仅仅只是一扇门而已,怎么说呢,这扇门的用处大概跟老北京正规四合院正门进去的那一道壁影一样,仅仅只是用来遮挡的而已。 李瑁着着眼前这个花卉满院的地方,再看一眼极远处四面围起来的墙,感觉自己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牢笼一样。苍凉,古朴,甚至是压抑。 “李瑁,你终于来了,快上来,我带你去见见大家。”学姐在左前方的一栋三层楼的窗户内朝自己喊道。李瑁听见了,开心地笑了起来,高高地应了一声儿,快快地朝学姐的方向前进。 这里的楼都起的好奇怪,四面高大的院墙就不说了,怎么好好的水泥砌的屋子,造型偏偏弄的跟东南亚的矛草房似的呢。 李瑁脚踩在水泥砌的楼梯上,手却扶着木质的栏杆。这种栏杆看起来挺大气的,可是这种建在外面的梯梯,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一旦年久失修。肯定是一项极大的安全隐患。 不过,这与她何干?太爱操心了吧。李瑁自嘲一笑,心无旁怠地往楼上走去。 走到三楼之处,入目却是自成一栋的大房子,许是视觉的原因,李瑁感觉这栋房子比看起来的要大上放多。整个屋子的造型就跟香港常见的屋村一样,四四方的围成或四角或八角的模样。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天井。每个单元的门都都朝着走廊的方向开。 没等李瑁打量清楚,学姐便站在走廊另一头的一个房间门口朝她招手。李瑁又笑了一下,因为她是极喜欢这个学姐的。热情,开郎,处事清晰,自然。跟她相处一点儿压力都没有,最重要的是。学姐长的很漂亮。标准的瓜子脸儿,尖下巴,嘴唇小而翘,鼻梁高挺。额头光洁饱满,两腮的苹果肌红润健康,还心地善良。热心公益,将来也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嫁了她。不过李瑁想。不管那人是谁,一定感觉很幸福。 “学姐,你怎么来这么早?”李瑁跑过去,拉着学姐的手笑的欢快又矜持。 “我今天没事儿做嘛,一整天都在这里呢,你快点进来,我给你介绍人,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我想你会喜欢他们的。” 李瑁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学姐走进了屋子。 这是一间类似于办公室的房间,屋子很小,中间摆了一张大大的长方形办公桌,办公桌中间陷下去的地方摆了几盆绿叶植物,李瑁认出那是一种叫凤凰草的植物。凤凰草是荫生植物,不过,却很少见人把它种成盆栽,有意思。 “李瑁,这是刘明,这是*,思聪,佩琪,乐哥,乐婶儿,喜宝,还有小心。”李瑁注意到,学姐在介绍喜宝跟坐在喜宝腿上的小心时,样子笑的格外甜蜜,七莫非……李瑁没有想的太深入,念头只轻轻划过,她脸儿上便挂上一个笑的恰到好入的笑颜,一一跟众人打招呼。 以前李瑁不是这样笑的,但自从认识了学姐之后,她便觉得学姐的笑容是世界上最好的笑容,不知不觉便学了去,不知不觉便挂在了脸儿上。 “小心,你好,我是李瑁,你可以叫我瑁子姐姐哦。”李瑁是个顶顶喜欢小朋友的人,小心是在座众人之中唯一的一个小孩,故而李瑁选择第一个朝她下手。当然,最重要的是,小心长的十分可爱,西瓜头,小皮肤白白的,嫩嫩的,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最最重要的是,她看起来十分文静的样子。李瑁不用担心她会像其它熊孩子一样,突然发疯,然后搞得她所到这处,统统如鸡飞狗跳,乱七八遭。 “瑁子姐姐好!”果然是一个有礼貌的好小孩,自己一点没有看错呢。 “你喜欢吃糖吗?我有一根超级大的棒棒糖哦,你想吃吗?”李瑁用一种让所有人都可以听见却装作说悄悄话的姿势跟小心说话。 小心看了一眼喜宝,然后点了点头,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李瑁,好似在催她快点把棒棒糖拿出来一样。 李瑁自然不会无的放矢,她果真从包包里面拿出一根超大的棒棒糖来递给小心。 小心笑眼眯眯地接过后,迫不急待地想要舔一口。 “等等,糖衣还没有剥开,你怎么这么着急,也不怕人家笑话你。”喜宝夺下小心手里握着的棒棒糖,一边帮她剥开糖衣,一边问小心说:“瑁子姐姐送你糖吃,你谢谢姐姐了没有?” 上心乖巧地摇了摇头,对李瑁说:“谢谢瑁子姐姐。”然后不得李瑁说不客气,便欢呼一声儿,抢了剥好糖衣的棒棒糖,滋滋有味儿地吃了起来。 “这孩子,被我惯坏了,谢谢你。”前一句是对小心说的,后一句却是对李瑁说的。 “没事儿,没事儿,小孩子都这样,我小时候比她还馋呢。”李瑁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地说着。 “我在这里教小朋友弹钢琴,已经教了二年多了,对这里上上下下都挺熟悉的,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帮忙。” “好啊,那就多谢你了。” “刚说不用客气,怎么转头就跟我客气起来了。”喜宝眨了眨眼,颇有些俏皮的模样对李瑁说。 李瑁失笑出声儿。笑了一会儿才发觉好像有些不合时宜,忙不迭地又把笑颜收了回去。 “瑁子看样子也是个活泼开朗的,看样子珍妮是白担心她了。”佩琪对珍妮说话:“你巴巴地在这里等了她一天,人家根本用不着你操心,走吧,我们去上课。” 珍妮是李瑁学姐的名字。(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八章 教学 “哪里是专程等李瑁,我也是有干活的好不好?”珍妮一边拿着靠左墙那边的一排书架上的几本书,一边跟着佩琪的脚步往外走。 其它人见了,亦三三两两的起身倒茶喝的倒茶喝水,拿书本往外走的往外走。李瑁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大家。 刘明说:“瑁子,听说你是学化学的,刚巧我也是,有机会我们一起学习啊。” “没问题!”别人的善意李瑁自然得接着。 “我也得去上课了,回头再跟你聊。” 李瑁点了点头,目送刘明走了出去。 其它要上课的人也都走了,喜宝要去教琴,小心也跟着去了。余下乐婶儿跟思聪俩儿人在。 乐婶儿说:“瑁子,你不用管佩琪,她喜欢喜宝呢?可惜喜宝不喜欢她,小心也不喜欢她。” 李瑁吃了一惊,她以为,只有学姐才会喜欢喜宝呢? “小心妈妈呢?” “不知道,听说是跟有钱人跑了,走的时候小心还不到半岁大呢?真是狠心的女人啊,小心这么可家,她怎么舍得……”乐婶儿唠叨了起来,大有要狠批小心妈妈的架势。 “乐婶儿,你就少说两句吧。瑁子跟我走,我带你去熟悉一下环意,然后再领你去班上认识一下同学。” 学姐早就跟李瑁说好了,她来,是教画画的。思聪是这个爱心机构志愿者服务的负责人,由他来带领李瑁去熟悉环境,再适合不过了。 李瑁点了点头,便起身准备跟思聪走。她不是个爱听八卦的人,可以出去干正事儿最好。 思聪领着李瑁出门的时候。爱心机构的一名工作人员端了一大盘子的冰沙进来,李瑁不小心还跟他撞了一下,差点撞掉他手上的冰沙。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儿吧。” “我当然没事儿,有事的是冰沙。你怎么走路不看路啊。看我的冰沙差点喂了地板。” “对不起!” “算了,”那人撇了撇嘴,然后又说:“咦。你是新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今天刚来,是综合班的画画老师,我叫李瑁。你好!” “我叫小七,是这间机构老板的儿子。你长的挺漂亮啊,谁介绍你来的?” 李瑁有点尴尬,但她同时也能感觉到这个叫小七并不是存心要调戏她,只是……很好奇的样子。 “是我学姐珍妮介绍来的。” “她啊。”小七将这两个字硬是说的令人听了有一种荡气回肠之感。感觉十分怪异,好似里头包含了许多无法言说的东西一样。 “行了,吃你的冰去。我们还有事儿要忙。”李瑁原本还想说点儿什么,但思聪明显不给她这个机会。迈着大步就走了,李瑁只好跟上。 转身的时候,李瑁注意到小七不屑地撇了撇嘴,好似还说了句“有什么了不起的”之类的话儿。 李瑁没怎么听清,故而也没放在心上。 “小七……他有些行为比较怪异,你不用理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李更瑁有些错鄂,思聪这么说,只差明摆着告诉自己:你以后离小七远一点而已。 为什么?好奇怪啊! 李瑁心里有许多惑,但脸儿上却一点儿不显,乖巧地跟在思聪身后,听他介绍机构各处的设施。 思聪果然是志原者服务的负责人,他讲究起这间机构来,又风趣又全面。李瑁这时才知道,原本这间机构的原址竟然是日军侵华的时候,某几国的领事馆,难怪这些房子的建筑风格如此独特。 那四面令人感觉压抑的高墙也是当年建造的,目的自然是保护住在里头的人不受侵害。 “在别人的地头上,住别人的地方,当然得要小心一点了。那院墙嘛,自然是有多高建多高了。” “你看那边,那栋是当年葡萄牙人一个富商的姨太太家,听说这个姨太太是香港人,曾经还是一名红歌星,自从跟葡萄牙富商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唱歌了。” 李瑁朝着思聪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一栋建筑风格迥异的屋子耸立在东南方向。 “那边是食堂,机构收留的人,包括志愿者都可以在里面吃饭,一天提供三餐,定时定量,原则只有一个,不许浪费!不过,我们很少有人去那里吃,一般自己都会带食物过来。” 这种地方的东西肯定不好吃,李瑁理解地点了点头。 “那边是宿舍,左边是男生宿舍,右边是女生宿舍。没有舍管,全靠各人自觉。” 这是一间完全独立经营的爱心机构,政府完全没有扶持,所有经费都是靠捐赠以及经营者自己掏腰包。这里不单收留孩童,还有收留孤寡老人,甚至是流浪青年。据说这间机构最早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民国初年。 “你教的画画班是个兴趣班,机构有提供十套画画的工具,上课的时间及内容由你自己定,每个月只有上交一次报告就可以了。你还有其它问题吗?” 李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完全明白。 “那好,我现在带你去画室。”思聪一边说,一边解释说:“因为这个画画班是临时决定要开的,所以正规的教室排不了,所以就在隔壁一栋楼专门开了一个房间当画室。白天我们几个志愿者已经粗略打扫过了,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自己带着学生干,需要什么跟我说一声儿,我帮你解决。” 话落,思聪已经在外观十分破旧的楼前停了下来,他看了李瑁一眼,然后伸手推开木门,吱呀一声儿,门开了。李瑁越过思聪朝里看去,只感觉小燕子作的那首诗用在这里十分合适。 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 咳……当然没有老鼠蟑螂,有的只是十几名席地而坐的学生。他们的年龄可用老少皆宜来形容,根据李瑁的目测,最年长的一位大抵比她爷爷奶奶还要年长,最小的那位,比小心还小,看着也只有三四岁的样子。 “同学们,这位就是你们新来的画画老师,她姓李,你们要叫她李老师。从今往后,就由她来教你们画画,大家鼓掌欢迎。”(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九章 杀人 李瑁刚想说“大家不用这么客气”来表示自己的谦虚的模样,哪知这群学生果真半点不客气,除了思聪之外,没有一个人鼓掌。 思聪很尴尬,李瑁感觉自己比思聪还要尴尬。 “咳……那什么,李老师,同学们就教给你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了。” 李瑁哭笑不得地看着思聪跟被鬼追一样快步离开教室。没办法,没有救她,她瑁子只好自救了。 “同学们,你们吃过晚饭了吗?”李瑁觉着,当老师的一味威严也不好,适当的时候也可以亲切亲切的。尤其是像现在这种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的尴尬情况下,亲切最好。 可惜,这明显不怎么管用啊! “同学们,李老师带了很多好吃棒棒糖给大家当见面礼哦,你们想吃吗?”很好,仍然是不为所动。瞧那一张张坚毅的小脸儿,不明真相的群众还以他们是江姐转生,刘胡兰再世呢。不就是一块糖吗?吃了至于就辱没阶级了?还是化敌为友了? 啊呸! 她李瑁是义工,是志愿者。她是来献爱心的,不是来结仇化怨的。且说了,大家都是社会主义新农村底下的好孩子,哪里来的阶级,又哪里来的敌意嘛。 咳……不许挑刺啊,明年香港就要回归了,这点,你们是知道的吧。 虽然说是一国两治,但怎么着,香港也得在中央的领导下讨生活啊。反正我是已经敞开了怀抱等着迎接你们了,现在就看你们的思想觉悟高不高了。 “同学们,老师这里有十套的画具,谁先跟老师作自我介绍。老师便将这套画具第一个给他使用,你们说,这样好不好啊。” 鸦雀无声! 很好,这帮老的们,小的们是彻底跟李瑁杠上了是吗? 李瑁抱着双膀团团转了两圈儿,心里气的要死,想她堂堂一个七小姐。迂尊降贵来替你们上课。你们不领情就算了,还给她摆臭脸儿,一摆还摆那么久。动不动一下,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跟个死一样,什么意思嘛。 李瑁越想越气。她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摸着下巴。在他们中间走来走去,骄傲的跟只孔雀一样,企图挑衅于他们。 然而并没有用! 李瑁果真怒了,她学她的亲亲娘亲。一手插腰,一手指着面前一个学生的鼻子准备开骂。 等等……她摸到了什么……为什么他的鼻子这么凉?不……不是凉,是冷……是冰。对是冰的,就跟个死人一样。 李瑁吓了一跳。她本能地后退,却不料自己现在的是蹲着的,她这一退却是让她摔了一个狠狠地屁股墩。 偌若是换了平时,李瑁肯定要娇气地哭上一哭的。可是现在她没办法哭,因为她被吓到了。被眼前这一群像死人的人吓到了。 李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是幻觉,她想差了。然后颤颤威威地伸出手搓了眼前的这个男学生的脸儿。 冰的! 她不死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儿,然后再去摸他的脸儿。不是冰的。李瑁因为惊吓,瞳孔猛地放大,却仍是用坚强的意志力支撑着自己去摸他鼻下的吸呼。 没有。这个人没有呼吸! 李瑁尖叫一声儿,连滚带爬地逃出这间教室。双手拼命地揉搓着,企图揉去指尖的凉意,那丝自死人身上带来的凉意。 她是新中国红旗下生长的好孩子,她不是封建,她信科学。 可是,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李瑁拼尽全力往那间办公室的方向跑,因为这里距离那里最近。夜晚的风声儿在她耳边呼啸而过,李瑁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可以跑的这么快。回想起高考前的那八百米,与此时的速度相比,简直就是个笑话。 更好笑的是,此时此刻,李瑁竟然能想起高考前的八百米? 是她疯了?还是世界疯了? 李瑁跑了许久,终于跑回到那栋熟悉的楼下,她想也没想,便扶着木质的栏杆往三楼去。 到三楼了。李瑁带着即将被救赎的心情推开那间办公室的门,第一个入目的竟然是桌上那盆已经化掉的冰沙……以及一把染血的西瓜刀。 李瑁像一只牵线木偶一样,她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那把染血的西瓜刀,然后一步一步地走上前,轻轻拿起那把刀,凑在眼皮子底下仔细地看。 她在干什么?她到底在干什么? 李瑁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只想知道,这刀上面那丝红艳艳的物体到底是血?还是西瓜汁?还是……其它别的什么东西。 李瑁伸出一只素白的指,轻轻在刀上一划,指尖便刮下一层红色的物质,她轻轻放在嘴边舔了舔。 是血! 是血!怎么会是血。李瑁不太明白地看着刀,又看了看自己的指尖,轻轻促着眉,表情困惑的很。 “啊……杀人了!” 是谁?是谁在尖叫,好大声儿,好吵。 李瑁机械地转身,却哪里还有人的影子。她轻轻把刀放了下去,然后转身出门。李瑁想,这个地方太奇怪了,她得快点找到学姐,然后告诉她,这里有危险,得赶快离开这里。 李瑁顺着思聪刚刚介绍的方向往学姐上课的教室跑去,穿越那个大大的跟壁影一样的大门时之时,李瑁的脚步顿了顿。 为什么门明明着着,她却能感觉到风? 李瑁学的是化学,对物理不甚熟悉。她想,若是有机会,她得把这个奇怪的现象告诉张思那个物理天才才行。他一定很感觉兴趣。 可惜的一点是,她认识张思,张思却并不认识她呢。有没有机会碰上还不一定呢?李瑁的思绪转的虽然很多,但那也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停顿的时间甚至不超过两秒,她又接着跑了起来,径直往学姐上课的教室而去。 到了,还有一层楼。 李瑁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跑了好多路,好累啊! “学姐!我告诉你,这里很……”很什么,李瑁没机会说了,因为,她的话被学姐打断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章 死尸 “李瑁,你来的正好,我正在跟同学们介绍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正巧,你跟同学们打声招呼吧。” 李瑁一下就被十几又眼睛包围了,他们眼中有的带着好奇,有的带着不屑,有的带着嘲笑,有的带着讽刺的目光看她。 “李瑁,快点跟同学们打声招呼啊。不用不好意思,同学们不会笑话你是的,是不是?” “是!”好个整齐划一的声儿啊。李瑁的心里却比刚才更慌了。 “学姐,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快!”李瑁也顾不上解释了,先带着学姐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才好。 “李瑁,你干什么?我还在上课呢,你怎么这么冒失,你这个样子,怎么当的好一个老师。”学姐珍妮严肃地看着李瑁,语气不善地跟李瑁说着。那目光还有一层李瑁没有察觉到的深意,学姐在说:李瑁,我真后悔推荐你来这里! “学姐,你听我说,这里很危险……这里……唉呀,你跟我走就对了。” 李瑁急的快要上火,偏偏学姐挺文弱的一个人,却怎么样也拉不动。李瑁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走,你想走去哪里?”佩琪大声儿地说着,快步走了进来,一把擒住李瑁的手,靠在她耳边说:“你杀人了就想跑,没门!” 说罢,便大力扯着李瑁往教室外走去。原本空空如也的走廊,花园此时却站满了人。他们多数人在好奇的打量李瑁,也有少数人对李瑁满不在意,他们旁若无人地小声儿说,大声儿笑。李瑁隐隐听见他们在说“傻子,来了还想跑,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之类的话。 李瑁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说自己,她现在很乱,根本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佩琪为什么要说自己杀人了?她什么时候杀人了?她杀了谁?谁死了?大家不是都好好地在吗? 李瑁被佩琪抓到最先的那间办公室里,看见刘明,*。思聪。乐哥,乐婶儿,喜宝。小心还是原样坐在他们自己的位子上,或喝水或聊天,见自己进来,气氛这才一静。目露惊疑地看着自己,却没有说话。 沉默的力量是很强大的。李瑁受不了这种沉默,她率先开口,问佩琪:“佩琪,你什么意思?抓我来这里干嘛?” “干嘛?”佩琪一巴掌甩到李瑁脸儿上。骂道:“你干的好事儿,你还有脸儿问我干嘛?” “我干什么了?”李瑁长这么大没被人打过耳光,佩琪这一巴掌不甩的她痛极了。甚至是屈辱极了。她此时简直又羞又愤,又怒又惊。 “你杀了乐婶儿就想逃。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抓着你难道还错了不成?” “我哪有杀人,乐婶儿不是好好地坐在……”那里吗?怎么会,刚才她进来的时候,明明看见乐婶儿在跟乐哥说话,她还对自己笑了一下的,怎么突然一下就不在了呢? “在哪儿?”佩琪不知道怎么那么大力,她明明看着比自己还要瘦小,却能压的自己动弹不得。“在哪儿?你好好看清楚,这就是被你杀死的可怜的乐婶儿,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李瑁的脸儿被佩琪压着往乐婶儿的脸儿上凑,乐婶儿的五官已经完全僵硬冰冷,胸口流出来的血也已经凝固了。 李瑁的鼻子闻大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恶心的差点吐了出来。她拼命用力反抗,不让自己的脸儿凑到乐婶儿脸儿上去,那种冰冷太可怕了。她现在还可以感受的到指尖的凉意。 “我没有杀乐婶儿,你冤枉我,我没有,我没有!放开我,放开我!”李瑁疯狂地挣扎道。 “放开她!” 是小七,他怎么来了,他是来救我的吗? “你折磨她有什么意思,乐婶儿能死返生吗?别闹了,报警吧。”小七看了一眼李瑁后,讯速移开眼睛,面无表情地对佩琪说。 “不行,不能报警。”是学姐,学姐来救她了。 “香港法律明文规定,杀人最重也只是判无期徒刑。她杀了乐婶儿,就这么放她去吃一辈子牢饭,太便宜她了。” 学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没错,珍妮说的对,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太便宜她了。”刘明轻轻地放下一直端在手里的茶杯,淡淡地说道。 李瑁心里很绝望,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掉进猎人陷井的兔子,根本没有逃出升天的可能。她想说我没有杀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可是她的嘴被*死死地捂着,一句话儿都说不出来。 她用眼神向喜宝求救,她在说:“报警吧,求求你快点报警,警察来了就好,一切就会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了。” 可是喜宝不接收她的请求,他把目光移开了,却仍是维持住那个抱着小心的姿势不动。 李瑁敢能天发誓,喜宝看懂了她的眼神,可是,他却视若无堵。 这一刻,李瑁终于绝望了。 她不再哭闹,不再反抗,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看着眼前这一群人在她眼前大声儿争吵,争执不下,最后摔门离去。 当然,离去之前,他们不忘找来一根绳子,把自己绑的紧紧的,顺道还塞了块手帕在自己嘴里。 李瑁身在冰冷的地板上,与死去的乐婶儿只有一米之隔,很近的距离对吗?甚至近到李瑁可以清晰地看见乐婶儿胸口被刀刺破的衣物内,那个狰狞的,血腥的伤口。 那股浓重的腥臭味仍然凝聚不散,胃里的食物几次涌到喉咙,又流了回去。这么恶心的事情,李瑁有生之年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是,仅仅只是返胃的食物又算得了什么?眼前这个死人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吗? 李瑁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样踏入这一切的,她只知道自己现在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那种浓浓的不甘与无力感充叱在她周身上下,让她恨不得就此死去,或者暴起反抗。杀人也好,放火也罢,心里的这股怒气再不流出去,她觉得自己迟早要爆体而亡。(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一章 囚禁 不知道过了多久,焦灼的感觉一直没有离李瑁而去,她没有被佩琪他们折磨,也没有爆体而亡。 不知道为什么,李瑁此时心里竟然感觉有一点遗憾。 是的,李瑁是个果敢的孩子,她讨厌这种悬而不决的状态。 想她虽然是堂堂七小姐,其实却是最上不得台面的一个人。她甚至不知道面对父亲的宠爱,母亲究竟有什么好得意的?她都没有羞耻心的吗?第七房姨太太啊?她到底是怎么做到那么骄傲的? 李瑁想,自己顶着那么大的一个身份,还能低调从容地活了这么多年,甚至现在还摆脱了父亲的控制,成功来到香港求学,她费了多在的劲儿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怎么可以让自己的人生就此止步于前呢? 不行,香港是她新生的开始,她不能让自己毁在新生之初。她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好好想一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首先,学姐的转变为什么这么大?她根本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也不替自己解释,就这么加入到佩琪的阵营中,难道,她原本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的? 其实是乐婶儿的死,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一致认为是自己所为呢?她没杀乐婶儿,这点儿,她记得很清楚。可是佩琪,包括喜宝,小七,甚至是一路走来的学生,目光中都流露出一种,你是个可恶至极的杀人犯的意思来呢? 最后是画室里面的那十几个死人,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李瑁想的头都痛了,却仍是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如果是张思张天才在这里就好了,他那么聪明,一定可以想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的。 李瑁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是自嘲一笑。她与张思已经神交已久,可是张思只怕连她是圆是扁都不会知道,更何谈有一天,他会身骑白马,脚踏七彩详云而来解救自己呢。 果然是疯了吗? 李瑁的思绪从东飞西,身体却仍是动弹不得,她感觉自己好累。好想睡过去。理智却又告诉她,如今身处险境,生死不明。万万睡不得。不得已,李瑁在睡与不睡之间徘徊着。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瑁听见门外传来轻微的声响,有人在说话。而且听对方的语气。那人应该是香港皇家警察。 可是,香港的皇家警察怎么这样办案的。他们比城管还不如呢。听听他们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既然你们自己手上有证据,人也已经被你们抓住关押,只要你们不放她出去继续杀人或者危害社会。我们警察就不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你们是警察,你们执法者。你们代表了公平与正义啊,你们怎么可以助纣为虐呢?我是受害者啊。我才是最需要帮助的人啊。 李瑁在心里大喊,既愤怒又无奈,同时还有空在心里对香港产生深深痛恶感,她第一次怀疑自己来香港是不是来对了。 就是因为她所谓的自尊,一心脱离父亲的控制,一心想证明给父亲看,没有他,自己一样可以活的很好。结果,却令自己陷入这样的险地。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还另说,又谈什么证明呢? 这一刻,李瑁想的是,回家。 祖国再不好,她也没有对它绝望过。父亲再不亲,他也从来没有害过自己。母亲再虚荣,可是她爱自己的心一点儿不比结父亲的少。 可是自己呢,自己做了什么?任性,冲动,做事情不计后果……李瑁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李瑁,你太没用了,就这么死了算吧!” 可是,李瑁现在不是个能决定自己生死的人,佩琪他们才是。 “黄探长,你看,这就是那个杀人犯,你好好认住她的脸儿,这个可恶的女人。” 佩琪跟那位黄探长脸儿上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李瑁,她不知道有一天,有人会用这种看蝼蚁的目光看自己。好像她就是砧板上的一块死肉,任由他们切条剁丁。 一身制服的黄探长看了远远地看了一眼李瑁,促着眉头走开了,走时还留下一句话,他说:“这大陆狗还养的挺白胖!” 李瑁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不管是求生*促使的也好,民族国家大义使然的也好,这一刻,李瑁想,我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这是个很好的信念,这是个很强的信念,这是唯一一个支持李瑁生存下去的理由。她身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窗外的日升月异,不知道过了多久。无聊的时候就想想她的化学工式,或者回忆回忆小时候的快乐时光,甚至是看着乐婶儿的曾经躺过的那个地方,慢慢想像她一点一点变黑,变软,然后啵的一声儿,肚子破了,一只俎从她的肚子里爬了出来,然后越来越多的俎爬出来…… 不过,最令李瑁感到奇怪的地方是,佩琪他们并没有来折磨她,除了不给她水喝,不给她饭吃,来移走乐婶儿尸体那天踢了她几脚外,竟然再没有人来过。 偶尔,她会听见走廊里传来小心欢快的声音。然后李瑁就在想,到底是小孩子啊,精力真好,不比得自己,躺了几天,她已经感自己疲惫不堪了。 等等……她为什么会感觉疲惫不堪? 她被佩琪他们绑着扔在这里不吃不喝已经好几天了,为什么她除了感觉到身本有一点点僵硬外,她竟然感觉不到太饿或太渴呢? 这很奇怪,这太奇怪了? 李瑁皱着眉头深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出来。她很烦燥,于是习惯性地挥手去桡头,然后,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她竟然可以动了。 那条比她手指粗的麻绳,那条绑在她腕间的麻绳,此刻竟然消失不见了。李瑁试探性地抬了抬腿,然后发现绑在她腿间的麻绳也不见了。她蹭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却因为起的过急,脑袋供血不足,又一头倒了下去,并且,很不幸的脑袋先着的地。 李瑁这一摔完全出乎她的意外之外,所以,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就那么直直地摔了下去,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狠跤。(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二章 求救 她躺在地上好一会儿动不了,一是因为脑袋着实很昏,二是因为太痛了,三嘛,自然是因为幸运来的太突然,她一时接受不了。◇↓,新中国红旗下的好青年正虔诚地亲吻着大地,感谢各路神仙救她于水火之中,危难之间呢。 终于缓过来的李瑁慢慢地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她小心地绕过那张巨大的办公桌,把耳朵贴在上面细细地听外面的动静。 没有声响。 但那又怎样,门是从外面锁着的,就算外面没人,她也根本出不去。 李瑁在房间里团团乱转,一会摸摸墙壁,一会敲敲地板,就跟误入了机关墓地的摸金校蔚一样,她在找出口呢。 怎么办?门是锁着的,窗是关着的,那她要怎么逃出去呢? 李瑁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突然,一阵微小的凉风佛过她的脸面,李瑁突然张开眼睛,扯着嘴角闷声发笑。 她怎么这么笨啊,这都没想到。 李瑁爬上桌子之前,又小心地贴在门边听外头的动静,发现仍然是那么安静后,她的逃生之旅开始了。 她要爬上通风的管道,然后顺着管道爬出这个座牢笼。 根据思聪一开妈的介绍,李瑁可以判断出来,这座办公室跟其它两栋宿舍楼是挨着的,虽然这个位置距离大门非常的远,可是穿过女生宿舍楼后。男生宿舍楼外便是高墙的另一面啊。 也就是说,她只要小心地爬过三栋楼,就可以成功地逃到外面去了。 李瑁精神振奋地开始逃生,她感觉自己攀上通风品的那跃是她此生跳跃的最高的一次,再没有比这次跳的更高的了。 李瑁因为不知道外面具体的时间及外面的情况,所以她爬的很小心,很慢。可是她心里一点儿都不急,因为她知道,只要她熬过了这漫长的一段黑暗后,黎明将在那一端迎接她。 李瑁不知道自己爬这三栋楼具体花了多长时间。但是值的高兴的是。她目前尚未被任何人发现,而且,她在第五次迷路后又回到正途之后,终于爬到头了。 她小心地打开那个通风口的盖子。看一眼下面的情况。发现这里正好是一间杂物间。杂物间外面。便紧挨着高墙。她只要爬到杂物间的那扇窗子上面,往墙那边跳,就可以彻底逃出去了。 现在是天黑。她不怕自己挂在高墙上的身影会过分引人注目从而前功尽弃。 胜利就在眼前,李瑁越发不敢大意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后,从通风口跳了下去,然后把盖子盖好,讯速地爬上窗户,拼命地往墙那边够,却总是够不着。 李瑁没有办法了,她闭了闭眼睛,狠一狠心,咬着牙便往高墙那边跳。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成功便成仁吧。 天不亡李瑁,虽然这一跳很危险,李瑁只有一只手扒在了高墙上,但她仍然算是成功了。 是的,她成功了,她没有掉下去摔成一摊肉泥,所以,她成功地逃出生天了。 李瑁顾不得自己又黑又脏,又累又饿以及掌心的阵阵痛意及血流不止,她握紧手心拼命往大路上跑。 夜很黑,风很大,身体很累,但她不能放弃,不能! 因为她知道,只要到了人多的地方,她才算逃得彻底。 尽管她还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但她却坚信自己一定要快点离开这里。也许,她可以给张思打一个电话,那个在黑暗中,在绝望之时一直陪着她的那组号码,也许她要以拨通它。 李瑁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她跑的更拼命了。大路越来越近,车潮越来越多,近了……近了……对,就在那里,那里有一个电话亭,她可以在那里打电话给张思。 李瑁颤抖着手,忍着一阵强似一阵的痛意,一下又一下的按下那组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电话被接通了,不管电话那头的人是不是张思,李瑁觉得自己都应该喜极而泣,她是这么想的,她也这么做的。 她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话,仔细一听,倒不像是求救,却更像是遗言。电话那头的人不耐烦了,在她还没有完全排除心中的惧意之时,电话被挂掉了。 张思永远不会知道,他挂掉的这个电话,差一点就切段了李瑁的生命线。 李瑁握着嘟嘟作响的电话听筒,听着那道冷冰冰的电子嘟嘟声儿,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那一刻,李瑁再次想到了死。 她的头无力地靠在电话机上,泪水再次布满了她的曾经娇嫩的脸庞,并刷下两道清晰的黑。 突然,电话那头再次传来张思那道略显清冷及明显有些恼怒的声音儿,他在问自己想干嘛? 是啊,自己想干嘛? 你千辛万苦地逃出来打这个电话难道只为了哭哭啼啼的吗?李瑁被自己这个愚蠢的做法振住了,振的她的眼泪下一秒就完收起,再也不流一滴泪了。 她来不及整理思路,张口便要求救! 可是张思不相信她,张思以为她是个疯子。 李瑁不怪张思,因为她完全理解他的想法,所以,她很配合地回答张思抛出来的问题,顺道整理了下自己的思路。 张思相信了她,他让自己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李瑁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把发生的一切事情告诉了张思。当然,她只说以事情有益处的,能帮助自己的事情。 对于自己的那些傻事,对父母的歉疚,她没有说,甚至提都没有提。 “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吗?” 这件事情很大条,不管这个叫李瑁的姑娘是不是自己的同胞,既然她已经求助到他的门前,张思就一定要管。 “知道,元朗新区*街*号。”李瑁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清晰地传来。 “你现在很危险,那帮人随时有可能会找到你,你挂电话后,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人现在离你太远,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我会请我的一个朋友马上出发去找你,他叫周成,是我的兄弟,如果你信任我,就一定要信任他……” 时间紧急,张思只挑重要的事情的说了,告诉李瑁周成的外貌特征后,便挂了电话。(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三章 助逃 然后讯速打了过越洋电话给周成,把事情简单地交待了一遍,最后告诉周成:“无论如何,一定要安全地把她送回国,不管事情的直相如何,不管她有没有犯罪,她都绝不能丧命于私刑之下,你明白吗?” “放心,事情交给我,一定给你办到。” 张思入下电话后,在屋里团团转了两圈儿,脑里不停地飞动着几组电话号码,最后仍是选中了那一个。 告诉了周成,也就等于告诉了父亲,父亲知道了,也就等于张家及陈家都知道了。不管长辈们怎么想,张思是下定决心一定要管这件事情了。 “天扬,带上南南,立刻赶来我这里,有大事!” 长辈子们可能会畏首畏尾,顾虑重重,但天扬不会,南南也不会。如果长辈们坚持反对,那么,就让他们看看我们这群新生代的力量吧。 张思这般想着,便抬步出了房门,敲响了张想跟张也的房门。这俩儿个都是小辈之中的中坚力量呢,有事儿怎么可能少了他们呢? 且不去管张思这边如何跟张想,张也,向容三人解释的。一直舒服地搂着谢依南好眠的张天扬在接到张思的电话后,想也不想地就应了,然后推了推身边的谢依南,声音低沉又不失温柔地说:“依依,快醒醒,出大事儿了。” “怎么了?”谢依南尽管困极,但是听见张天扬的话儿后,仍是挣扎着爬起来,坐在张天扬面前问他。 “暂时还不知道,是张思打来的,让我们快点过去。”说话间。张天扬自己已经穿好衣服,正扬着手准备替谢依南穿衣服呢。 事急从权,谢依南甚至来不及害羞,便在张天扬的侍候下穿戴好衣物,然后下床的时候动作僵了一下,这才想起了自己跟张天扬都做了些什么,以及……咳……张天扬刚竟然替她穿衣服。这……这。简直太丢脸儿了好吗? “快走!”张思是个极有分寸的人,即便在香港求学那些年,他都没有主动麻烦过任何人。连被她小舅舅派去张思保护他的周成都跟钟家兄弟抱怨说“张大少太安分了。我在香港好无聊啊,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嘛。” 可是,张思却在这样一个深夜,打来这么一个电话。那只代表了一件事情。真的出大事儿了。 张天扬对谢依南脸儿的每一个表情都了如指掌,尤其是在那样一个亲蜜接触过后。他更是感觉与谢依南之间,已属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故而他明明看了谢依南那片刻的僵硬,却忍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只顺着谢依南的脚步往外走。 夜晚的京城是很安静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夏夜的黎明之前。从这个区穿到那个区。中间经过了二环,三环。车子却没有片刻的停顿,甚至连红绿灯都挡不住张天扬前进的步伐。 张天扬闯过第一个红灯的时候,谢依南惊叫道:“张天扬,你怎么能闯红灯?” 张天扬脚下狂踩油门,却还能空出一只手来指了指车前的挡风玻璃上贴的几个小标,他说:“就算我把红绿灯拆了,撞了,交警队的那些人都不敢拿我怎么样。” 谢依南乖觉地闭上嘴巴,再不发一言。 她怎么给忘了,京城是个多么擅长迎高踩低的地方,上辈子她在夜色的时候,看的还不够多吗? 她只是一时没想到,有一在,她这个草根也会有享受特权的一天,她也会有进入体制内的一日罢了。 从谢依南家到张想家,白天行车最长不知道多长,最短也需要三十五分钟的车程的路程,硬是在分钟还停留在19那个地方的时候到达了目的地了。 张天扬牵着谢依南的手往张想他们家楼上走,谢依南没走两步便被张天扬打横抱在怀里。 谢依南一惊,拍着张天扬的手臂说:“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这样走会快一点,听话,今天有事儿哈。”张天扬是这么说的,可是谢依南却不能这么信,你看他嘴角那道心满意足的笑就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人嘴里这么说,心里还指不定怎么想呢? 不过,不管张天扬心里是怎么想的,打的又是什么主意,谢依南是绝对不会挑破了说的。那样,她就跟主动送入虎口的羊没有区别。 但是,让谢依南没有想到的是,她一时妥协换来的会是这样后果。 “南南,你怎么了,受伤了吗?哪伤了,严不严重?快让我看看。” “大哥哥,我没事儿。你怎么站在这里啊,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着急喊我们过来。” 被张思这么一嚷嚷,屋里的人都跑出来了,这下可好,八只眼睛齐齐看见谢依南赖在张天扬怀里,不解释不好,解释了更不好。谢依南都想找地逢钻了。好在她尚还有点聪明才智,这么三两句把话题岔开了去后,众人总算不纠结她为什么连坐个电梯都需要张天扬抱这个件事情了。 趁大家都转身进门的时候,谢依南示意张天扬快点放下她。她脚刚落地站稳,一只腿还迈在半空中呢,便迎面撞上了向容跟张想那似笑非笑的脸儿。 谢依南大怒,这俩儿小人,装什么纯洁,看什么好戏,好似他们俩儿人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什么爱情故事都没演一样。她突然就恶向胆边生了,路过向容的时候,亲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慢悠悠地说:“前天晚上没有回家,打电话过来,大哥哥又说你跟想哥哥不在,你们那天晚上去哪儿了?” 向容跟张想挂在脸儿的笑容来不及落下,就这么僵在脸儿上,张天扬看了,心里一阵高兴,却十分有品地没有显在面上,跟在谢依南身后,经过俩儿人的时候,一点痕迹没露,就跟没听见一样。 “别玩了,快点进来,说事儿呢。”张思虽然明恋谢依南不成,但这并不能表明他不知道成年男女之间的那点儿事儿,他见家里这两儿对,在如此关头还有心情笑骂,好笑之余不禁要怀疑自己此次的雄心壮志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四章 赌王 就凭咱儿们这几个,真的把摆平这件事情么?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大了说,那是破坏两岸团结,影响香港回归的大事儿,邓老爷子花了那么大力气才把强盗们赶走,让香港这个可怜的孩子可以回归到祖国母亲的怀抱。原本这是件挺好的事情,偏偏有的人他利欲薰心,不乐见这事儿发生,这不,他在香港的时候还时不时地听见那些不安分的人在街上闹呢。此时两岸又出了这么一件事儿,倘若被有心那么一宣导利用,搞不好真的会影响大局也不一定呢。 往小了说,到目前为止,自己仍是判断不出来这个叫李瑁的姑娘所言到底是真是假,毕竟这里头牵扯到一条人命。且听她的意思,那个机构的人员又是那么沉瀣一气,若想帮她,还真有那么一点难度。 不过呢,没有难度的事情处理起来也显不出他们这些人的本事儿不是?张思想到这里,便将今天晚上那两通电话以及他后面让周成去做的事情都说了,然后问大家道:“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看?” 张天扬听了,在心里大翻白眼,他暗自想道:大哥,你都已经插手了,还问我们怎么想是不是有点太晚了啊。 谢依南却不是这么想的,她闻言又眼睛晶亮地看着张思,问他:“大哥,你说那个姑娘叫李瑁?” 张思点了点头,不明白这个一直很靠谱的南南妹妹怎么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呃……这么不寻常。 “她真的是李瑁啊。”谢依南得到了张思的肯定回答后,仍是说了那么一句无意义的话。 这下可好,不单是张思,连张想。张也,向容几个都不明白谢依南这是怎么了。别人不明白,张天扬是肯定明白的,但是,他从来没有显露过在那次灵魂出窍之后的某一天,他会突然之间得到那么多完全不属于他自己的记忆。 尽管张天扬支配起这些记忆来十分的吃力,甚至除了有关谢依南自己的记忆。其它记忆他想用有时还找不到。可是,这并不妨碍他明白谢依南此时眼睛晶亮的原因。 因为,他也在听见李瑁这俩儿个字的时候。脑袋突然亮了一下,然后脑中便出了一篇关于张思及李瑁那场盛大的世纪婚礼。 照这么说,这个李瑁不便会是张思的真命天女,她的身份还十分不简单呢。这可好玩了,澳门作为葡萄牙人的植民地。邓老爷子可也是一心要把它收回来的啊。澳门赌王最宠爱的七姨太太跟七小姐在香港出了这么一件事情,不知道赌王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如果他知道我们这些人在中间出了大力气,不知道又会怎么样呢? 张天扬被陈叱这个师傅训练的成果此时完全显露了出来,你看他一脸儿木纳。看着既呆板又略显傻气的样子,你一定不会知道原来他的心,并不比海浅呢。 所谓名师出高徒。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张天扬,绝对不像他表面呈现的那样简单啊。 你看。张思还在考虑两人岸关系是否和谐的时候,张天扬已经在考虑怎么样从三方的角逐中获利了。 “大哥,父亲那边怎么说?”张想见张天扬跟谢依南都但笑不语的样子,便不客气地开始发问了。 “我还没跟父亲明说,但我想,周成应该已经通知他了。” “我们现在还没有接到父亲的电话,那父亲的态度……” “父亲什么态度我不管,我只问你怎么想?”张思打断张想的话儿,直面问他。 张想看了向容跟张也一眼,笑着说:“大哥怎么想,我们自然也怎么想了。” 作为一心要往外交事业上靠的张想,他怎么可能会比张思少了一个七巧玲珑心呢。 “我也是这个态度。”张天扬看了一眼谢依南,得到了她的点头后,这才说话。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应该好好想一想,接回李瑁之后,怎么样找出事情的真相,怎么让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程度。”张思交握着双手放在膝盖好,声音慢慢地响在屋子的上方。 “我不这么看,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李瑁在香港受到了港人包括学校,老师,警察,甚至是爱心公益机构的联手迫害,软禁,殴打,虐待,栽赃,陷害,差一点失去了宝贵的生命。李瑁去香港是求学,她原本是一个积极上进,热心公益的好青年,却被港人害的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地逃回来。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大肆地报导,不单要报案,开新闻发布会,甚至还要发函到香港去责问,如果香港方面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管是民间也好,政府也罢,一定让香港付出沉重的代价。” 张天扬的这一翻类似于外交发言的话把大家都振住了,包括未来的外交之星张想。大家听了心里都很愤慨,感觉一定要这么做才行。 但沉默冷静过后,张思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妥之处,他刚要张口说话,便再次被谢依南打断了,她说:“大哥哥,李瑁是澳门赌王李老先生第七女,坊间传说,赌王最宠他家的七公主!” “什么?”张思吃了一惊,他不知道谢依南是打哪儿听来的这个消息,但他本能地相信谢依南这个消息的准确性。 “这可好玩了。”张想搁下一句意义不明的话,但在场众人,除了向容跟张也尚有些不明之外,其它几个人心里都知道,张想这话说的对,也不对。 事情是很好玩,可是如果不小心玩砸了,那事情可就真的大条了。 “大哥哥,是时候让大家刮目相看了。”张天扬搁下那一翻话,正巧都是谢依南心中所想的。 上一辈子,因为她跟张思俩儿人没有交集,故而并不知道张思最后是怎么解决李瑁这个问题,但有一点谢依南可以肯定,张思的处理方法十分温和,至少外界的人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事件。大家记住张思及李瑁这两个名字,完全是因为赌王大手笔打造的那个婚礼。(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五章 骑士 但这辈子她谢依南既然已经把张思当亲人了,她自然要劳心劳力替他们俩儿人忙活忙活了。不但要确保他们最终还跟上辈子一样走进婚姻的殿堂,她还要帮李瑁狠狠地出一口恶气。就像张天扬说的那样,真相只有一个,她谢依南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帮理不帮亲了,如何,你咬我啊? 当然,以这些人的聪明才智,谢依南是不担心他们会白忙一场,名啊利啊什么的啊,最后一定都会统统落到大家的口袋里。 所以,谢依南是不会让张思有踌躇的机会的,所以,她这把火添的正好合适。张思在担心他们几个会把事情玩的太大最终无法收拾。谢依南就适合给他一点前进的动力。 张天扬不说话了,他心里笑眯眯地看着谢依南,感觉自己真是找到了一个好宝贝啊。太有旺夫样了。 谢依南如果知道张天扬在如此紧张刺激的时刻把自己想像成一个吉祥物,我敢打包票,张天扬未来一个月,绝对爬不上谢依南的床。 但是嘛,我是亲妈啊,所以就好心的不让谢依南知道好了。 “既是这样,那我们按天扬说的那个方向办,首先,我们得……”几棵年轻的脑袋凑在一起共商大事儿。远在千里之外的陈家,张家,甚至是白家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并各自通了电话,最后得出一个沉默是金的方案后,便挂掉电话纷纷上了自家的床,睡自家的觉去了。 临睡之前,张大当家的搂着花婶儿感慨道:“这几个小孩,比当年老子会玩多了。” 花婶儿想到当年张大当家那不羁的模样。笑着拧了他的胳膊一下说:“我生的儿子,自然比你有出息。” 这是什么话儿,难道你儿子,我没有出力?张大当家的觉得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低就算了,怎么现在在床上说话也不好使了呢,这可不行,得找补回来。 然后。棉被一盖……此处省略五百个字。 你们只要知道第二天。花婶儿在床上躺了一天就成了。其它事情不要问,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如此。大家下次见面才好说话唠磕不是? 陈家这天还算太平,除了陈家五郎一个人打了几个电话之外,其它人基本不知情。他们也不需要知情,那个战场太远了。他们就算想使力也鞭长莫及。更重的是,这是年轻一辈子的事情。训练了这么多年,是骡子是马,也该是时候拉出来溜溜了。 相比起陈家五郎的那棵老爹心,张书记则淡定许多了。他接了陈叱的电话后,只说了一句话“张天扬的事情我早就不管了,你也别管。他自己惹的事情,收拾得了得他自己收拾。收拾不了还得他自己收拾。”然后便挂了电话接着睡大觉去了。 当然,这句那么有气势的话,因为怕吵醒张夫人而刻意压低了许多音量,以致于这句显得……显得跟丝毫气势可言,就跟小媳妇在赌气说气话一样。 当然,陈叱跟张书记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自然明白张书记这话是真是假的。所以,尽管这话的意境差了许多,但到底没影响到它的真实效果。 同在京城的白士卿呢,大抵是接到陈叱电话后,反应最激烈的一个,他先是一反常态地抱着电话走来走去,走路的声音脚步重到陈叱隔着电话还能听的一清二楚,然后又破天荒地问陈叱:“你想怎么办?” 陈叱的回答简单明了,他说:“让孩子们办,我不管!” 白士卿明显被陈叱搞的愣了一下,不明白陈叱怎么会放过眼前如此一个大好机会,想了想这才反应过来,他陈家的孩子们立了功不比他陈叱立功更有面儿? 这个陈叱,三翻两次地提醒自己,不可小看他,不可小看他,事到临头到底还是小看了他啊。 白士卿想到这里,叹息一声儿,对陈叱说:“我也许会利用这件事情做一些事儿。” “随你,不影响孩子们的计划就好。” 这个陈叱,果真是不能小看的。他说随你,可是又不让自己影响他家小孩子们的计划,这不明摆着什么都答应了,又什么都没答应么? 算了,只有陈叱站在自己这边,就让他家孩子们去折腾吧。反正这些事情也不是非得找这个由头才能处理。左右不过顺手的事情,给陈叱一个方便,以后真正用起来的时候,才会顺手啊。 白士卿想到这里,轻轻地笑了一下,对陈叱说:“难为你遇事还想着我通知我一声儿,这份情我记下了,时间不早了,休息吧。往后再详聊。” 白士卿的意思是他会追踪这件事情,一旦事情出现不可控之事,他就要出手了,并且,也许会伤到你家孩子。他这是让我也看着点,别出事儿的意思么? 陈叱挂了白士卿的电话后,笑了。我家孩子们有谢依南这个中军坐阵,又有他的高徒张天扬出手,能出什么事儿? 对于白士卿那半是劝告半是威胁的话,陈叱一点儿没放在心上,笑的更舒心地睡觉去了。入梦之前,陈叱坏心地想“白士卿今晚肯定睡不着了。” 陈叱猜的不错,白士卿是睡不着了,他连夜吩咐人下去调查这个叫李瑁的姑娘竟是何地细,竟然引出这么一翻腥风血雨出来。 然后摸着下巴想各方的人知道这件事情被爆出后,会作些什么反应以及他将会出现的各种情况…… 长辈们心里想的再翻江倒海,一日没有把话递到几个小辈们面前,张思,张天扬他们便可以装作不知道,一味地按自己的心意行事。 故而,他们这群人凑在一起出谋划策,完善计划的各个关节之时,并不知道在各人家中的长辈们,因为他们的雄心壮志****多少,也许他们各人心里都有数的吧。只是,小狼崽子不日不离开老狼,他们就不能算是真正的骑士。也许,这就是成长的必经的过程与代价吧。 大抵世上任何一双父母都是一样的,只是因为各人处境的不同,事情的轻重大小不同,处理的柔和程度不同而已吧。 谢依南望着这几张年轻又富有朝气的脸儿,欣慰又赞赏地说:“都饿了吧,我下厨做饭给你们吃!” 男人们听了,纷纷眼中一热,向容看着有种扶额的冲动,这哪里还有指点江山毫气云的模样嘛,分明是一群饿极的小狗。 向容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呆下去,一定会严重减低他们在自己心目中的份量的,既是如此,她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跟南南去厨房做饭吧。 男人啊,就是不能靠的太近,近了,就什么都不美了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六章 接机 陈家五郎训练出来的人果然是极靠谱的,第二天下午不到两点的时候,张思,谢依南,张天扬,张想,向容,张也一行六人便在首都国际机场接到了周成及李瑁。 也不知道周成使了个什么法子,李瑁虽然是顶着李瑁这两个字回国的,可是她的整体造型却变了,看着……看着,完全不像一个姑娘家啊。 谢依南跟向容代为女生代表,俩儿人对视一眼后,纷纷上前,一左一右的迎了上去,表示欢迎。至于李瑁这个顶着一个板寸头,脸色发白,嘴唇发青,胳膊青紫等各种情况视而不见。 当然,嘴里不说,不代表心不想,尤其是谢依南,她想的尤其多,例如,这李瑁怎么跟上辈子报纸上大肆报导的那个明艳的姑娘相差甚远啊,尽管造型偏男,可是,不管怎么看,这李瑁姑娘的五官及整体感觉怎么看也只配得上清水白莲的味道啊。 莫非哪里又出错了,此李瑁非彼李瑁? 甭管心里转了多少道心思,眼前这个明显受到了非人打击的少女却不能不安抚的。 “瑁子姐姐,你好,我是谢依南,这是向容,我们跟张思哥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谢依南跟向容迎了上前,却止在李瑁的三步之间。 向容都已经准备了一个热烈的拥抱了,见谢依南走到这里便止步不前,尽管不明所以,但也止住了接下来的动作。 其实谢依南的考虑很简单,刚刚遭受过重创的人,非必喜欢或者愿意接受陌生人的肢体接触。尤其是曾经被虐待过的人,一旦突破她们的心理安全距离。也许……会发疯也不一定。所以,谢依南想,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因为有着这层考虑,故而这个欢迎的场面看起来就冷清许多,言语嘛,再怎么样也表达不了真实情感的万分之一。 可是,李瑁姑娘也是个奇人。她丝毫不理会站在她眼前的两名少女。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张思,不言不语,眼神却传达了一万种情意。 谢依南跟向容对视一眼。默契地退回到自己男人身边,把场面让给张思去控制。 “李瑁,我是张思。” “我知道!”李瑁有些紧张地绞着指头,却因为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痛得她眉心一跳。不过,也因着这丝疼痛让她的神志清醒不少。她变的镇定了起来。习惯性地伸手要去紧一紧散在耳边的长发,却……发现她的长发已经永远留在香港元郎区的某个公路边了。 她把手伸的更长了,从额前一直抚到后脑勺,心中想着“周成理发的手艺委实不怎么样。不用照镜子她就知道这发理的不怎么平,不然,怎会如此扎手。” “张思。谢谢你!”李瑁的脚一落入祖国母亲的土地,她心中那紧崩着的弦就松了。因为。她知道,她总算是真正安全了。 离开祖国月余,发生的事情,经历过的事情竟然她二十几年加起来的人生还要丰富。是幸,也是不幸啊! 好在她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儿,积了多少功德,竟让她在那么危难的时候,有张思这么一个机缘出现,二话不说救她于水火之中。 所以,她得感谢他。 尽管这两个字并不能表达她心中谢意的万分之一,可是,总是要谢的,不然,让好何以为报? “这是我应该做的。”张思的意思是,不管是出于同胞情谊也好,人道主义也罢,这事儿既然摊上了他,他就一定会管。 可是李瑁明显不这样想,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谢依南只看着她原本还苍白至极的脸儿,因着张思的这句话,突然就红亮了起来。 谢依南靠在张天扬身边,恨不得此时手上有一把羽毛扇,然后一派名士风范,高深莫测地说一句“原来如此!” 好吧,让我们回到正轨,原本因为李瑁的造型及整体气质与上辈子严重不符,谢依南还小小地怀疑了一下这个李瑁是不是就是张思的那个真命天女李瑁呢。可是你看她现在的表现,那个神情,那个动作,那笑颜,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大哥,我们先带李姑娘去安顿休息吧,她坐了这么久的飞机,许是累了。”张想受不了他家大哥张思那默默无言的模样,更受不了李姑娘这个大难不死之人,劫后余生不思报价雪恨竟然春心泛滥了起来。 天啊,张想你可是误会了人家李瑁。李瑁看张思这个反应,纯粹是因为小女生见到偶像后的那种不知道所措。就好像你最崇拜的美国务卿突然造访你家,还要在你家住一晚,吃两顿饭,看部电影,再喝两瓶啤酒一样,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误会人家姑娘呢。 就算人家姑娘心底深处真的有把张思当白马王子看,这情愫也不会挑这种时刻冒啊,人家情愫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非主角不亮相好么? “那我们走吧。”张思听了张想的话,心里也定为这不是个可以说话及商量事情的地方,还是先回到自己的地头上再说。 张思领先,一干人等跟在他身后走,那风范,颇有点引人侧目的意思啊。 谢依南挽着张天扬的胳膊走在张思的左侧,向容挽着张想的手走在张思的右侧,李瑁紧跟在张思身边,周成跟张也自然一左一右地走在李瑁身边。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这个阵型落在有心人眼里,是获得了极高赞扬水平的。 昨晚造成了那么大轰动的事情,张思一干人等亲自来机场接机,不可能不惊动各方人士,所以,这个阵型会传出来,也就一点儿也不意外了。 陈叱在电话那头听到这个报告后,笑着说了声儿“张天扬太爱显摆了,这种雕虫小计也好意思摆到台面上来。” 电话那头一个劲儿地夸张天扬名师出高徒的人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一个劲儿地傻笑,陈叱自是不理会对方的心情尴不尴尬,他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坐在大班椅上摸着下巴笑。(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七章 周成 看他们这行事的周密程度,说不定还真能被他们几个小孩子玩出点新鲜花样来。☆→,陈叱想到这里,又是自嘲一笑,说是不管不管,到底还是上着心的啊。就不知道其它人是不是也跟自己这般行事了? 其它人到底如何陈叱大抵也只是想一想的事情,他才不会无聊到亲自派人去打听呢? 陈叱不关心的事情,当事儿如张天扬这些自然也不会关心。张天扬挽着谢依南的手扶她上车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附近至少有十一波不同的人在盯着他们一行几人。他低头也踏上车子时,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跟他玩?这种程度不嫌低级吗? “辛苦你了。”张思对主动要求开车的周成说。 周成笑了一下,一语又关地说:“没事儿,我都快闲的发霉了,动一动也好。” 谢依南莞尔,觉得这个周成比钟家兄弟可爱,很有趣的样子。张天扬不喜谢依南过多地关注其它男人,看见谢依南目光灼灼地盯着周成,明显找到一个好玩的玩具的模样,不着痕迹地扯了扯谢依南衣角,提醒她:你夫君就坐在你身旁呢,注意恪守妇道啊。 谢依南侧头对着张天扬笑,明显在笑他小气又霸道。 张天扬去回以挑眉,表示:我就这样了,你要咋的。 谢依南笑的更开了。自从彻底变成张天扬的人后,她感觉,张天扬是越发的有持无恐了。倒不是吃了就跑。相反,那是一种更加笃定的:你就是我的,谁来也抢不走的态度。 这种态度对别人来说,许是种负担。但对谢依南来说,这绝对是一种享受。 谢依南是个极度缺爱的人,张天扬愿意给她更多的爱,她自然乐见其成,并沉醉其中。 车子虽然在安静地行走着,车上的人也没有讲话,可是大家明显都已经找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倒也不显的多尴尬。 “我们想着。你现在这个样子大概不太方便回家,同时又考虑到安全问题,便想着请你到我南南妹妹家去做客,你觉得怎么样?”车子上了高速路以后。张思对坐在他身旁的李瑁说。 李瑁听见她并不能跟张思住在一起。心里微微有些失望。面儿上却不显,只说:“会不会太麻烦?” 话儿是对谢依南说的,可眼睛并没有离开张思。 这个李瑁。完全把张思当救世主了。 “没关系,平常也就只有我一个人住着,向容偶尔也会来跟我做伴,你来了正好,这样我以后就不愁寂寞了。”谢依南知情识趣地说着,手却悄悄地握着身旁那个小气男人的手,以示安抚。 “那就打忧你了。”李瑁这么说其实也只是在客气,她知道事情走到这一步,她也好,张思也罢,甚至是车上所有的人,都不再可能独善其身了。 她此时再来跟他们客套,或是撇清关系,明显已经来不及。还不如就这样完全信任他们,把事情都交给他们处理来的好。 李瑁的心性是什么样子的,大抵大家看了这么久,心中也有数。她如果是一个纯粹软弱妹子,在被人软禁的时候,她的精神就会彻底崩溃。可是她没有,她撑过来了,甚至还头脑清晰地指导自己逃出生天,可是其心性之坚,之韧。 且她也不是纯粹的信任于他们,她相信,这群人必定也有所图,现在只看他们图的是什么,有没有触及到她的底线了。 可惜了这么一个天才了。李瑁看了一眼身旁的张思,默默地想。她对这个人自然是有一份执着的,但这份执着并不能完全蒙蔽她的双眼。并且,摸着良心说,在此之前,自己对张思的执着多数是建立在学业的崇拜之上,而现在,大概就是一个救命恩人吧。 李瑁乱七八遭地想着事情之时,车子停在一个很别致的花园小区一栋楼下。谢依南笑眼眯眯地对李瑁说:“瑁子姐姐,我们到了。我家就住在那儿,顶楼。” 李瑁顺着谢依南手指的方向反抬头往上看,看见明艳的太阳光强烈地照耀在一片冰白色的屋顶上,折射出一道七彩的光。那道光圈儿的中心点,露出一片明黄色的花瓣来,很是耀目。 “我在天台种了些花,瑁子姐姐有兴趣,我一会儿带你去参观。”谢依南见李瑁顶着烈日,眯着眼睛直视太阳,有点看不过眼她这个近乎于自虐的行为,于是出声说道。 李瑁把头低下来,看着谢依南的眼睛,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意说:“好啊!” 谢依南又是甜密一笑,高兴地挽着李瑁的手往电梯的方向走。李瑁心里虽是小小地愣了一下,可是到底没有挣脱。心中在想:这个小姑娘,简直太聪明了。就跟长在自己心上的玉人似的,她想什么,她看一眼就知道。 李瑁看着电梯里面那道反射出来的人影,暗暗扯了扯嘴角,那道人影也跟着扯了扯嘴角。她又默默地看了一眼那道人影,默默地笑开了,管他的,想那么多做什么。不管这群人最终抱着什么目的,但可以遇见的是,不会比她在香港遇的情况还要更遭。 且私心里头,李瑁有点天真地想:拥有这么一副玲珑心肝的人,怎么可能会坏到哪里去? “瑁子姐姐,快点进来,这就是我家了。”谢依南拉着李瑁的手走进了家门,李瑁只觉得入目之地处处是精品,就算是她父亲那个奢华至极的家,只怕在品味及设计上也略输一筹。 “南南,你这里太棒了,比悦华轩还要好。”周成是陈家五郎的人,他自然知道悦华轩。 不过,周成并没有上过悦华轩,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一定是那个不稳重的弟弟钟国在周成面前乱显摆了。 谢依南想到这里,立刻想到改天得找钟家兄弟上来敲打一番才好,顺道请他们吃个饭,再关心关心他们的近况才好。 “周大哥,你们在飞机上吃饭了吗?”谢依南想收拾钟国的心思自然不会摆在脸儿上,更不会让周成知道,省得他跑去通风报信了。 “飞机上的东西哪里能吃啊,”周成摸着肚子,也不敢开口要吃的,只拿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谢依南看。(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八章 嘲弄 谢依南被周成的样子逗笑了,她觉得小舅舅看人真是没话说,张思稳重,他就派了周成给他,自己幼稚,他就派了钟家兄弟来,简直是人精啊。 “你去厨房把饭菜热一热,我带瑁子姐姐去收拾一下。”谢依南指使张天扬去干活,然后又拿眼睛扫了向容一下。向容很乖觉,立刻从张想身边站起来,扶着李瑁就往唯一空着的那个客房走。 李瑁身上的伤口太多,谢依南不放心,所以,她需要帮手帮忙处理。 “瑁子姐姐你先进去冲洗一下,我替你找两身干净舒服的衣服出来。你身上的伤口也需要处理一下,容容……”不管谢依南说完,向容立刻说:“我去拿药箱。” 家里因为有张天扬这个职业特殊的人在,所以各种伤药谢依南准备的很齐全。且她跟向容在高中的时候,特别参加了h市内卫校一个暑期的医药卫生培训,所以,她们俩儿现在的水平尽管比不上十几年经验的老护士,但凭着俩儿人胆大心细的特征,战胜刚毕业的小护士们根本不在话儿下。 李瑁的身上的伤口是作了简单的处理,根本没有上任何的药。衣服虽然是新换的,但穿在身上那个松垮的劲儿,明显极不合身。一看就知道是周成不知道临时从哪里找来的。 看李瑁的身形,与向容差不多,故而谢依南也不进自己的房间,直接去了向容那里,找了几套完全没上过身的衣服出来,放在客房的床头。 向容提着药箱进来,看一眼床头的衣服。又看一眼谢依南,半点没有心疼的意思,直接拉着头发滴水的李瑁说:“瑁子姐姐,我们的身形一样,这几套衣服你先穿着,穿腻了自己再去找新的换。我的衣服除了那几套睡衣,其它都是新的。没上过身。你放心穿吧。” “谢谢你,我有这几套衣服就够了。”李瑁说的是实话,她虽然贵为七小姐。可是她对物质的要求一直不高,也许是天生的,也许是因为这些东西都太容得到了,所以她向来不热衷于物质。当然。这也是她能在国内低调地活到这么大的重要原因。 向容却以为她在客气,更加热心地说:“瑁子姐姐。你不用跟我客气的,那些衣物都是南南让人做的,我根本穿不完,你不帮忙穿。它们最后的下场也只会到二手成衣店去。” 李瑁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于这俩儿个明显看不出身家底细的姑娘,生活竟然过的这么特别。 你说她们的生活过的不好。人家的衣服每季都是找人定做的。你说她们过的不好,她们这些过季的衣服却要卖到二手成衣店去。 “行了。这些小事儿以后再说,瑁子姐姐你快过来坐好,我们替你上药。”李瑁身上倒是没什么伤口,除了被佩琪跟刘明踢的那几脚,胸前,后背,大腿侧面有几块瘀伤外,其它倒是还好。 谢依南担心她的心肺及肋骨有问题,很细心替她检查,李瑁到底是个姑娘家,被谢依南跟向容这样检查,脸色一直胀的通红。 谢依南自己其实也不太好意思,可是:“瑁子姐姐,原本应该带你去医院的,可是因为事情还没有跟你商量过,不知道会怎么样,只好由我来帮忙了,你不要介意。” 谢依南不说,李瑁还没那么羞。谢依南这么一强调,李瑁的脸色红的更精彩了。 向容捧着李瑁的手掌,在手肘处上药,看李瑁这个脸色,知趣地闭紧嘴巴,不言一语,专心上药。 谢依南检查完,发现都是些外伤后,便拿出和兴的白花油出来,倒在手上搓热了,擦在李瑁的身上替她散瘀。 李瑁这下顾不得羞了,谢依南为了让瘀箅尽快散去,花了大力气下去替李瑁按摩。李瑁知道谢依南是好心,可是,谢依南这手劲按下去,怎么感觉比当初她被人家打的时候还要更痛呢。 李瑁咬着牙忍受着谢依南的催残,向容跟谢依南都知道她在忍痛,心里虽有不忍,可是下手却一点儿没轻。 痛一时总好过痛一世,所以,绝不能手软啊。 谢依南跟向容联手替李瑁上完药后,向容笑兮兮地捧着李瑁的手,满脸儿深情地说:“瑁子姐姐乖乖,容容吹吹就不痛了。” 谢依南听着好笑,李瑁听着却是心里一热,眼眶泛红,差点落下泪来。她当然知道向容这个小姑娘是真心替她疼,是真心要哄她高兴……可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感觉想落泪。 自己与眼前这俩儿明明也是萍水相逢,可是她们的真心实意对比相处月余的学姐珍妮来说,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李瑁一直觉得学姐太完美,完美到不像是一个真人。她举手投足之间所表现出来的样样事事都令你感觉到那么的恰到好处,包括笑容。自己还曾天真地拿学姐珍妮当典范,有意无意地模仿她。结果,学姐珍妮却给她这么致命一击。 李瑁被软禁的第一夜,学姐珍妮曾避开众人单独来见她,当时李瑁还天真地以为学姐是来救自己出去呢。却不成想,真相竟如此令人不堪。 学姐珍妮是来嘲笑自己的。她终于卸下那套完美的伪装,她面目狰狞地骂自己不知羞,骂自己是狐狸精,骂自己随处勾引男人……李瑁心里又气又急,她替自己辩解道:“我没有,我没有,你冤枉我!” “你有!你就有!”学姐珍妮像疯了一样,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狂扯,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李瑁被她疯狂的模样吓的要死,她不敢哭,也不敢叫了,只沉默地忍受着学姐珍妮的折磨。 李瑁的沉默却并没有换来学姐珍妮的手下留情,她觉得李瑁的沉默代表了默认,于是更加疯狂地折磨起李瑁来,又打又骂,又拉又扯,李瑁脸儿上的伤口基本上都是学姐珍妮造成的。 “瑁子姐姐,你怎么了?”向容关心的话语将李瑁从那个地狱拉了出来。 李瑁不想在两个小姑娘面前脆弱,她扬着头说:“我没事儿,只是饿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九章 震惊 又是月底,亲们,学渣大抵下个月就要完本了,还在坚持追的亲请别再浮水了,给胡考一些鼓励吧,谢谢!! “那我们出去吃饭吧,瑁子姐姐我告诉你啊,南南的手艺可好了,她做的饭菜,任何人尝了都恨不得把碗一起吞下去。我的手艺也很好哦,不过没有南南的好就是了,瑁子姐姐你会做饭吗?改天我们可以一起……”向容拉着李瑁唧唧喳喳地说话,谢依南提着收拾好的药箱跟在后面走了出来。 张天扬见了,立刻伸手接过药箱拿去放了。那一头,向容已经把李瑁带在餐桌边上坐好。周成一早就等在那里,就盼着李瑁快点儿出现,他好一饱口福了。 李瑁看周成这个迫不急待的样子,笑了一下,便伸手捡起筷子,准备吃饭。周成见了,立刻也动作快快地捡起筷子,风卷云残地吃起饭来。 向容坐在李瑁旁边替她介绍菜色,手里还拿着一又筷子,不时替李瑁布菜,李瑁哪里好意思受这个啊,她对向容说:“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自己可以。” 向容瞪了周成一眼,拒绝道:“瑁子姐姐,你不用跟我客气的,快点吃饭吧。再不吃,可就没有了。” 向容意有所指,周成当然知道她在说自己,他不好意思地放慢了一点速度。李瑁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是客人,且周成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见此不多说什么了。捧着饭碗开始吃饭。 周成见了,也跟着吃饭。没一会儿,又是风卷云残的速度。 向容瞪了又瞪,发现自己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没办法,她只好跑到厨房去拿了碟子出来,每样菜都替李瑁夹了点,推到李瑁面前,示意她快吃。 然后才小声儿地嘟嘟嚷嚷道:“知道南南做的饭好,你也不能赏脸儿成这样吧!” 向容这么说是有道理的。谢依南做的饭。不管份量再多。最后的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清盘。如果是由她主厨的菜色,基本上也是清盘。不过中间的过程却是平淡许多,基本不会发生争抢的行为。更不会有周成现在这般的吃相出现。 李瑁不知道个中别情。可她亦敏锐地发现了其中有异。故而并不搭腔,只默默地吃自己的饭。 李瑁虽然多年以来的教养也称得上是幼承庭训的大家淑女了,可是。她这次吃饭的速度却是一点儿也不淑女。不,也不能说不淑女,只是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有余而已。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李瑁自己却是明白的。当她放下饭碗的那一刻,李瑁是有点脸儿红的,为她的失礼。 但她很快就替自己找到了脱罪的理由,谁让这饭菜这么好吃,谁让她担惊受怕且饿着肚子这么久呢? 李瑁对自己的苛求大家并不知道。 见她跟周成都吃好了,这才招呼她到客厅里面来从下喝茶,叙话。 张思亲自泡的茶,李瑁接过茶杯的时候,颇有点受宠若惊的意味。 “你们回来的时候,没遇到什么麻烦吧。”张思很体贴,他给了李瑁一个杯茶的时候,先问起周成的话来。 “其它倒没什么,就是有几个香港皇家警察追来了,我看他们行事不怎么大方,就故意引来了海关的人,结果他们一看见海关的面就跑了。”周成说到这里摊了摊手,遗憾地说:“根本没有我的用武之地嘛。” 周成的言下之意是,他这次还是保姆的命。 谢依南着着,笑了一下。其它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就李瑁一个人不明所以。不过,也亏得这个笑让现场的气氛轻松了不少,她感觉自己心里更加平静了,捧着的那杯热茶的茶温也刚刚好,她自在地端起茶杯就在嘴边喝了一口,上好的雨前茶,千金难卖,果然非一般人家。 可惜了,自己竟然要到此时才认识这一帮人,如果早些认识,大抵她们会相处的很一融恰。李瑁这么想着,一杯茶也就喝完了。 张思伸手又给她续了一杯,停手后,才慢慢地问道:“李瑁,你可以把事情从头到尾再说一遍吗?” 李瑁闻言愣了一下,这个开场,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以为,这些人不会在意她的想法甚至是说法,直接劝她平定干戈,然后换取一些切身的利益呢? 其它不单李瑁吃惊,其它人也吃了一惊。因为这个明显浪费时间的事情并不在他们的计划范围内。不过,想到张思一向的为人,大家似乎又可以理解他的做法了。 李瑁又喝了一口热茶,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娓娓地将事情道来。 “这么说,人肯定不是你杀的了,”张思听完,默默地说了这么一句,李瑁没有接话,其它人也没有接。张思也不需要人接,因为他接着又说:“如此,事情就好办太多了。” 张天扬闻言挑了挑眉,说:“是你非要多此一举。” 张思看了一眼张天扬,促着眉头不说话。谢依南忙道:“大哥哥也是为了慎重起见,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事儿。” 张想似笑非笑地看了谢依南一眼,道:“你们谁来把计划告诉李瑁。” 张也跟向容都不说话,周成明显在看好戏,张天扬跟张思对视一眼,谢依南看着,心里叹息一声儿,不知道这俩儿人在搞什么鬼? “我来说吧!”谢依南不管张天扬了,她觉得正劲儿事儿办完再来收拾他。 张思听了,只点头,不说话。 谢依南见大家都不反对,便将他们昨晚的商量好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李瑁。李瑁越听眼睛瞪的越大。 “瑁子姐姐,我知道这么做对你父亲来说可能不太公平,但站在你母亲的立场来看,她一定也是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进入李家,希望李家的人能高看你一眼,你李瑁的名字能在李家的族谱上出现……所以,你对这个计划怎么看?” 谢依南见李瑁一幅不肯置信的模样,连忙又说:“瑁子姐姐,如果你觉得这个计划不妥,我们可以再商量的,总不会令你难过就是了。” 李瑁心里的震惊却要比她面儿上显的还要更大,她知道这群人帮必有所求,但她没有想到,这群人所求这么大,并且,这么正大光明。(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章 发言 学渣这个月正式进入完结月,请各位亲们多多支持,谢谢!! 她此前太小人之心了,她把他们想的太龌龊了。⊙頂點小說,她现在脸热的人,有种无法面对他们的感觉。 李瑁听见谢依南这么说,心里更内疚了。她急急地说:“不不不,没有的事儿。你们的计划很好,我赞同。这一直是家母跟家父的希望,是我……是我自己太骄傲了,一下不肯随他们的心意行事儿,如今这样很好,母亲得偿所愿,父亲也不会为难,这很好,很好……” 谢依南却误会李瑁了,她以为李瑁仍是不肯让自己的私生女的身份爆光。她说:“瑁子姐姐,你别这样。你不同意,我们就再商量,不会让你为难的。” “不,我没有为难。也许以前我会以这个身份为耻,但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不会再这么想了。父亲对我的疼爱从来都不比别人少,以前是我太任性了,一味地责怪于他,想来,父亲一定很伤心。我也知道,父亲想让我堂堂正正地认祖归宗,背后做了多少努力,又背负了多少骂名。他曾经替我创造了一个又一个机会,我因为任性都错失了。如今,我想明白,不会再令父亲难过。你不要多想,我没有为难,相反,我很高兴,真的。谢谢你们,谢谢你如此替我着急,谢谢!” 李瑁感动地握着谢依南的手,一劲儿地道谢,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的,并没有任何为难之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行动吧。”张想见不得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他见计划连当事儿人都同意了,立刻站起身来准备实施计划的第一步。 张思见了,点头同意了。张想立刻抱着行动电话开始联络各方人士。谢依南跟向容陪在李瑁身边安慰她。张天扬跟张思却凑在一块小声儿地说着什么。 李瑁痛快地哭了一场,揉着发红的鼻子问谢依南:“你们怎么知道我父亲是澳门赌王?”她记得,她并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连她从小到大的朋友同学都不知道的事情,谢依南她们怎么会知道。 李瑁的话儿让包括谢依南在内的所有都愣住了。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要如何解释这个最重要的关节。 “我……”谢依南在搅尽脑汁想借口呢。张天扬却先她一步说:“家中的长辈说的。” 一句话,堵死了所有的问题。连张思都不禁要佩服张天扬了。 谢依南更是笑眼眯眯地感谢他,若不是当事儿人李瑁还在现场,谢依南能立时三刻飞奔过去响亮亲他一口。 不过。她热烈的眼神已经传达了一切。张天扬已经接收到了。他心里一热,血往下流。恨不得立刻清场,将这群人扫地出门。然后他好关门办事儿。 张天扬的目光太热了,谢依南招架不住,于是侧了侧身体拉着李瑁说话。三个姑娘聊的热烈,谢依南原本就一直视李瑁为张思的女人,所以,她亲近起来一点儿压力都没有。向容则是同情泛滥,所以接受起李瑁来很容易。最后一个敞开心菲倒是李瑁。 她因为前头的那一趟遭遇,对谢依南他们几个虽然满怀好感,但到底存了几分戒心,此时大家把一切都说开了,她的戒心也因此而消除,自然再没有理由不与谢依南亲近了。 故而,当张想从房间出来通知大家马上要去实施计划的第一步跟第二步时,李瑁竟然跟谢依南及向容聊着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按照张天扬的计划,李瑁首先得以一个受害者的形象出现在公众眼球底下,第一时间夺取公众的同情心,把事件往有利于李瑁的方向推动,把一切过错都推到对方头上。 故而,当李瑁出现在某饭店大厅的时候,站在各路新闻媒体面前的人一改此前的整洁干净优雅,变得胆小,懦弱,伤痕累累。身上露出来的皮肤,人眼能看见的地主,都是青紫色的,甚至还微微泛着血丝。背一直微微弯着,像极了一个受伤的兔子,好似你声音稍稍大一点儿,她就能吓死过去,眼睛下方的青黑厚的可以跟国宝熊猫媲美,脸无三两肉,颧骨高高地耸起,看着就像一幅营养不良的模样。 谢依南还嫌视觉效果不够振憾的,她还怂恿李瑁拿一张她既青春又明媚的照片出来捧在胸前,声泪俱下的求祖国母亲替她讨回公道。 这一切自然都是谢依南的手笔,原本很恼怒这横街扫出的一个突发事件的相关人员,看见曾经朝气蓬勃的一个少女,被折磨成这样,心里的天平也开始歪了。 张天扬看见相关部门那几个人的脸色,就知道依依这招成功了,他给了李瑁一个眼色,李瑁看见了,她立刻垂下眼皮,几步冲到相关部门人的身旁,抱着他们的大腿跟抱着亲爹一样,痛诉她惨绝人寰的经验。 谢依南觉着,李瑁的表演天份很高啊,学什么化学啊,直接改表演得了,她敢打包票,就凭李瑁现在这个爆发度,不出三年,妥妥的一个国家一级演员稳稳拿下啊。 新闻记者朋友们看见李瑁这翻作态,当下个个心喜,觉得未来一周的新闻爆点都有了,纷纷将自己手中持着的录音笔等物移到相关负责人的面前,各种提问。 “对于李瑁同学的的遭遇,请问官方怎么看?” “官方会站起来替李瑁同学讨回公道?” “请问接下官方准备怎么做?” “此事儿会不会对九七回归造成影响?” “两人岸关系是否如我们大家预想的那样美好和谐?” “听说港方许多居民并不赞同回归的决定,对此,官方是怎么回应?” “根据美联社的报导,港方最近出现移民热,许多居民纷纷赶在九七回归之前移民出去,对此,官方怎么看?” “一国两制的具体方针由谁来定?基本法中央是否也参与进去?” 张天扬跟谢依南手牵着手,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热闹,面儿上却是一幅支持,同情,及愤怒的表情。俩儿心里却都不约而同地对张想联络的人大力点赞。(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一章 推动 学渣这个月正式进入完结月,请各位亲们多多支持,谢谢!! 大****是一个民主的国家不错,可是那只是一种相对的民主,复杂深刻的东西就说了,说了大概你也不爱听,听了大概还会嫌烦,你只要联想一下在大****,根本没有游行示威静坐这种事情的,你就明白了。 因为上述三件事情,在大****它是犯法的,不是违反了公共治安法,就是触犯了什么什么法,总之你心里明白就好,咱儿们就不说那么细了。 张想作为第一步及第二步的居中联络人,他自知道怎么样引导人们将重点把到侧重点上头去。 相关部门的职能人员没有料到自己只是奉命带李瑁回去喝茶的,不成想,他们站在那里一句话儿都没有说,就变成了他们是专心来替李瑁撑腰的了。 一个资格比较老的职能人员习惯性地扫一眼底下的新闻工作人员,然后遗憾地发现,这下头乌压压的一群人,他竟然找不出一个熟悉的面孔,甚至有些报社的名字他都没听过。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为嘛这里头竟然还有几家外媒? 外媒!外媒!外媒! 他们部长就是手再长,他们也触及不到外媒那里去啊。讨厌的外媒最喜欢讲什么新闻自由了,一旦被他们盯上,不咬下几口肉来,他们是绝不会松口的。 不,他们已经盯上了。 这位见多识广的职能人员心里哀嚎一声儿。然后讯速转变角色,亲切地握着李瑁的手说:“小李同志,你受苦了,党和国家人民不会忘记你曾经受过的苦难。你不要哭,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你在祖国母亲的怀抱里,你在社会主义的光辉照耀下,你现在很安全……” 这位职能人员在同僚们目瞪口呆的情况下,亲切地慰问起李瑁来。李瑁的演技自然不会输他,当下哭的更大声儿。更起劲儿了。 谢依南看她那七情上面的模样。真担心她下一秒就要嚎一嗓子“祖国,我爱你!”等等之类的东西出来。 另一个很担心李瑁戏过了的人是那位相关部门的老职能人员。他被收入国家编制内已经二十余年了,想当初他提交入党申请书的时候,心里也是揣着一团火的。恨不得即时批准他的申请。然后早早地加入到队伍中来发光发热。可是……二十多年过后。这位老职能人员心中的那团火早已经熄灭,他现在每天想的事情是,怎么打发一整天漫长的时光。看报纸,喝茶,下棋,还是发呆?每天下班他想的是,今天是顺点厕纸回去给他家那个黄脸婆呢,还是顺点儿笔回去给他上高一的儿子用? 当然,这位老职能人员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例如他的嗅觉就比同来的几个年轻人要敏锐上许多。你看,虽然他们这行来的时候,科学交待他们说:“对于李瑁这种破坏两岸团结的人,你们一定要严肃认真地对待,去把她烤回来,部长要亲自过问。你们也不要大意了,破坏人民安乐生活的人,就是敌对份子,就是阶级敌人,一定不能轻易放过她!” 可是,现在的形势明显不是科长所交行的情况可以应付的,你看那几个年轻仔还傻呆地站在那儿不知所动,就知道他们有多傻了。 这位老职能人员想到这里,从心里轻轻地“哼”一声儿,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以为没事儿往科学身边凑,见天溜须拍马就能升官发财了?做梦?除非部门里有一条通往你家后院的路,不然……嗯哼……你就一辈子熬资历吧! 甭管这群年轻人如何天真,这位职能人员此时不禁也有些着急了起来。这位李瑁姑娘牢牢地把新闻人员给牵制住了,她说的越多,往后处理起来就越麻烦。偏偏他一个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强压着她走。这群只知道照本宣科的年轻人又不知变通,真是……急得他一头大汗啊。 你看,原来还只是同情一下这们一李瑁同学的新闻人中,现在已经联想到********上头去了。再说下去,估计香港可以彻底不用回归了,直接飞机大炮地抬上来打一架才好呢? 张思见事情已经发展的差不多了,再说下去,真的人踩过界,当下便朝李瑁作了隐秘的手势,李瑁示意明白。站直了身体一抹眼泪,大义凛然地说:“我相信我的祖国会替我讨回公道的,我愿意主动配合相关部门的调查。最后我要说一句,父亲,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我保证,此事儿平息过后,我一定好好听您的话,您让往东,我绝不往西,我以母亲的名义发誓!” 家国大义,忠孝礼仪,李瑁表演的很到位,很成功! 尤其是李瑁最后一段对她父亲说的话,一定会新闻人员们翻来覆去的品味,挖掘,然后……第三步跟第四步就可以完美实施了。 李瑁主动跟着相关部门的人走了,张思及周成作为曾经对李瑁施于授手两个人自然陪同,并且,他们还得保证李瑁能以最短的时间配合完调查,从里头出来,顺道巩固一下第二步,推动一下第三步,甚至是第四步…… 相关部门的老职能人员见李瑁如此深明大义地主动配合他的工作,当下便打从心眼里喜欢上这位姑娘,待她也不似刚才那般生硬了,连笑容都真诚了几分…… 谢依南看见李瑁虽然还是一身落魄的形象,但心里其实藏了那么多小心机的背影,深深觉着如果他们几人加起来谋划这件事情,还不成功的话,那简直就没天理了。 “走吧,回去了。”张天扬牵着谢依南的手准备回家。谢依南却不肯迈步子,她扭着头问向容:“你回哪儿?” “我跟你回去!”向容欢快地回答道。 “不行!”是张天扬跟张想。 “为什么?”是谢依南跟向容。 张天扬看了张想一眼,示意他:搞掂自己的女人,别让她来烦我家依依。张想不甘示弱地回答:看好你的女人,别让她随便勾搭我的女人!(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二章 约会 谢依南倒不是真的就一定要向容陪,原本她会这么问是算准了张思一定会今晚子夜之前带着李瑁离开那里,回到家中的。她想着李瑁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有自己跟向容这个一向活泼的人陪着,许是能感觉好一点。毕竟,对李瑁来说,自己这个主人做的再尽到,再到位,她仍然是客居啊! 可是,张天扬跟张想是怎么回事儿? “你昨天不是说很想吃街口那家的烤串么?我今晚带你去吃啊。”张想悄悄地拉着向容的手,一步都不敢放她离开。 向容果然上当了,她高兴地蹭到张想跟前,一脸儿天真地问他:“真的吗?你要带我去吃烤串吗?”昨天自己怎么求他都没用,说烧烤不卫生啊,不干净啊,不健康啊,吃了致癌啊等等啪啪说了一堆,总归一句话:不准! 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向容也不是傻的,她只是沉醉在爱情面前,故而想的比较少而已。就像现在,她明明知道张想突然妥协个中有异,可是她就是高兴张想能让着她,宠着她,丝毫不怀疑张想会别有用心。 张想当然是别有用心,抱惯了人一起睡觉,谁烦耐抱回枕头。 张想看见向容亮晶晶的眼神,越发觉着自己不能让她离开,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表示:真的,晚上一定带你去! 至于吃多少,就不是你说了算的啦。吃一百串才有事儿,吃一串能有什么事儿嘛。张想这么想着,点头点的更用力了。 向容很高兴,她跟谢依南说:“那我不回去了,我要去吃烤串!” 谢依南毕竟比向容成熟稳重一点儿。刚刚那点儿想不能早已经在张想与向容的互动中明白过来了。她悄悄地横了张天扬一眼,然后才对向容说:“随你,记得要看书!” “知道了,我每天都有在学习的。”向容知道谢依南对学习的事情一直很认真,所以,不管她怎么玩,怎么疯。应该做的功课一点没落下。当然,这也是谢依南放心放纵她的原因。 心中有分尺的娃,学不坏! 来的时候一行八个人。回去的时候却分成三波,去往三个不同的目的地。 张天扬见天色已经晚的差不多了,此时回去也是要堵在路上,干脆在附近找个吃饭的地方。吃完饭再回去算了。谢依南也同意这个做法。于是俩儿人没有上车,直接步行去找吃的了。 谢依南记得这附近有一间年代久远的江湖私家菜馆。里面做的一道泡椒田鸡非常好吃。她想去找找看。张天扬听了,自然自无不可。 俩儿个牵着手慢慢地穿街过巷,不时有小孩子从各个胡同口飞奔出来,后头时有追赶的另一波人群。时有母亲的叫骂。时有穿戴整齐的年轻人手里拎着包包经过,看他们脸儿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这一天的工作顺不顺利。老板有没有骂人,客户有没有回款。同事好不好相处?时有年长的老头老太太步伐蹒跚地慢慢走过,或被年轻超越,或被小孩子追赶,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们始终是那样的从容淡定,好似不管眼前是风和日丽,还是雷鸣电闪,他们仍然一直坚持那个步调。这些谢依南看在眼里,只感觉到两个字:生活! 不错,这大抵就是世上多数人的生活。 小时候无忧无虑地玩耍哭闹,上学的时候拼命填鸭背文,工作了朝九晚五,年老了平静淡然。中间当然也有各种各样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贫穷富足,他们许是会送走一些人,许是会迎接一些人,许是会爱上一些人,许是会恨上一些人,可是不管喜也好,悲也好,一生就这么长,日子就这么多,生活,总是要继续! “张天扬,你会一直好好的吗?”谢依南看着天空中的某一处星光,轻轻地问张天扬。 “当然!” 当然,我会一直好好的。只要你了一直好好的,就好! “怎么办?我迷路了。”谢依南站在一盏街灯下面,既调皮又无奈地跟张天扬说。说是找江湖私家菜馆的人是她,说找不到路的人还是她。谢依南上一刻感性,下一刻却只感觉到丢脸儿。 “没关系,那就不要找好了。”不管谢依南出什么状况,张天扬都会包容她。 “你不想吃泡椒田鸡了。”谢依南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干,硬是把那家江湖菜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样子,搞的张天扬的肚子一直咕咕乱叫。 “跟你在一起,我吃什么都香!”张天扬说的是实话,大实话! 谢依南相信他,故而心里笑的甜蜜,面儿也显现出来。她巧笑俏兮地问张天扬:“那我们今晚吃什么好。” 吃你! 这也是张天扬的真实想法。 都说灯下看美人,美人越看美! 谢依南的底子原本就是属于九十九分的那种,差的那分大抵还是张天扬怕她太过骄傲所以昧着良心硬给扣下来的。不说俩儿原本就是两情相悦,只说张天扬这刚一开荤,味儿没尝够不说,还是那么情浓之时。饿肚子怕什么啊,哪儿办正事儿重要啊。 可是,张天扬到底是了解谢依南的,尽管她两世为人,可是她面皮薄也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他这话胆敢说出来,估计他会有一阵子没好果子吃了。 张天扬深深地认为此时吃什么真的不重要,故而他随手一指,便说:“吃那个。” 谢依南抬头看一眼招牌,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张天扬已经快手快脚地拉着她走了进去,谢依南自然亦不好多说什么了。 在外面嘛,还是要给足男人面子的! 看招牌不怎么样的一间餐厅,没想到里面的装潢还挺虽致,服务生们长的也清新,看着感觉个个训练有素,颇有点后世现代连锁餐饮企业的样子。 谢依南谢过服务生送来的柠檬水后,便翻开菜单点菜。没想到,这菜单也设计的挺有格调的,想来这位老板兴许也是个奇人也不一定。 谢依南点了两道爱吃的菜后,便把菜单交给了张天扬。 张天扬是个彻底的粗人,你看他点菜的样子完全就是在点菜,目标目确,动作讯速。谢依南看着张天扬,心想:在他眼里一定只有菜而已! 为嘛?(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三章 游河 各位亲们,今天好像是什么节日啊,祝大家节快乐呐~ 自然是因为张天扬刷刷翻看菜单,看见有他喜欢吃的肉菜,顺手就给点了,根本不管价格,份量,做法。【,甚至是他点的两个肉菜都是鸡肉。 “先生,我们的招牌菜红烧排骨不错,颇受食客好评,您要不要尝试看看?”服务员委婉地提醒他点菜点重了,张天扬不为所动,直接摇头。 服务员看了,就拿眼去看谢依南,谢依南还是那句话,在外面嘛,自然要给男人面子。 于是,服务员只好遗憾地抱着菜单走了。 “她干嘛那个眼神,我哪里不对劲儿?”到底不算太差,还知道服务员看他的眼神有异。 谢依南笑着摇了摇头,逗他:“没有啊,她什么眼神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到底不能跟后世的比,浅一点的,只看表面还行。再看深一层就露陷了。谢依南想到这里,自嘲地晃了晃头,她去到哪儿都习惯性拿后世的东西出来比较的毛病也要改改才行了。 谢依南记得,自己以前可没有这个毛病,难道是因为对京城太熟悉的缘故?走到哪儿都觉得似曾相识,见到谁都顺势打量一下自己前世认不认识他? 她现在又不是夜色最孤傲的那个叫缱绻的姑娘了,她至于要这么会看别人眼色,注意别人的变化吗? 果然是有影响的吗? 谢依南的脑中飞快闪过一个画面,愣愣地出神。 “依依。你怎么了?”张天扬关心地问。 “我好像看见一个熟人了。”谢依南说好像,但她其实已经可以百分百肯定,那个人就是他,在机场接李瑁的时候看见的那个一定就是他! 他怎么现在就来****了,算了算时间,不对啊。他应该还有五年才会来****的啊,怎么现在就出现了,又是哪里不对吗? 谢依南百思不得其解! “是谁?在哪里?”张天扬顺着谢依南的目光望去,那边有好几桌的客人在吃饭,可是凭张天扬的直觉。那堆人里面并没有一个会令依依露出这种表情的人来。那么。依依这是看见了谁?她很在意这个人? “没事儿,不太重要的人,也许是我看错了,快吃东西吧。”谢依南回过神儿来。捡起筷子准备吃东西。不管那人是不是他。自己与他。已经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想来干嘛呢。 张天扬见谢依南不肯说,他也不强求。顺从地也捡起筷子开始吃饭。 俩儿人开始吃饭,谢依南却一反常态的整顿饭都跟张天扬说说笑笑。张天扬也配合她,时不时地嗯两声儿,表示自己有在听,你继续。 谢依南说着说着,感觉很没趣,一边骂自己没用,连正面都没见到,就心虚气短。一边又不能完全放下这件事情,于是,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儿的。 张天扬心里当然是有感知的,但他也不说破。吃饱了就叫结账,然后拉着谢依南去走护城河,说是吃多了,想散步。 谢依南不疑有它,乖乖跟着张天扬走。 此时的护城河还是一条很清澈,很纯粹的河,里面没有生活垃圾,没有污水,甚至在月光的照耀下,偶尔还能看见一尾鱼。 “张天扬,快看,那里有鱼!”谢依南跟着张天扬走了一段路后,心情平复了不少,此时突然发现后世臭不可闻的护城河里竟然出现了鱼,怪不得她又惊又喜,又蹦又跳的了。 “想要吗?”张天扬望着谢依南笑的一脸儿灿烂的脸儿,宠溺地问她。 谢依南重重地点了点头,护城河的鱼啊,都快赶上珍稀动物了,她当然想要啊。 张天扬听了,二话不说就跳下河去,倒是把谢依南吓了个半死,尖着声音狂叫:“张天扬,张天扬!” 张天扬从水里露了个头出来,对着谢依南笑,他说:“我没事儿,河水好凉,你要不要下来玩一会儿。” “神经病!”谢依南真的被他吓到了,她想到了上辈子落水的向容。 水火无情,谁知道意外什么时候发生? 张天扬张开双臂,没一会儿便游到谢依南身边,浑身**地爬起来站在谢依南身边,跟她道歉:“对不起,我就是下去给你捉鱼,你别生气,我没事儿,我不会有事儿的。”他当然不会有事儿,这点儿河水还不够他们营区的兄弟们喝呢? “你吓到我了。”谢依南知道张天扬是想逗自己开心,担心归担心,她当然不能一直这样板着脸儿,那样,就太不可爱了。 “对不起,我以后不这样了。”张天扬保证道。 “我的鱼呢?”谢依南故意为难他。 “还没来得及抓呢,要不,我再下去试试。”张天扬跟谢依南商量道。 谢依南想了想,扑哧一声儿笑了。于是张天扬明白了,依依这是同意了。 “你要不要坐在河边拍会儿水,这水凉凉的,很舒服。”张天扬诱惑谢依南道。 谢依南果然没有经住诱惑,她当下便脱了鞋,把脚伸进护城河的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水玩儿,还故意一会儿拍的很用力,一会儿又软绵绵的不动。 张天扬在水里游了两圈儿,看穿谢依南的小心思,却也不恼。依依不就是替他增加抓鱼的难度么? 她这点小技两自己又怎么可能放在心上。比抓鱼更难的事情张天扬都可以轻松驾御,何况抓一条小小的鱼。 谢依南只见张天扬深吸了一口气,一头扎进水里,再浮起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抓着一条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鱼了。 “鱼,是鱼!”谢依南看见了,兴奋地大叫,眼里全是笑意。张天扬见了,觉得这个护城河真不错,这鱼更不错。 他游到谢依南身边,把鱼举给谢依南看。谢依南那眼神就跟看故宫那棵被别人抢去多年的白菜一样,别提多稀罕了,伸着手想摸又不敢摸。 “喜欢吗?”张天扬见谢依南那个样子,便不勉强她接手,只高高地举着让谢依南看。 “喜欢!”谢依南眉眼都是笑地说:“它怎么这么大一条啊,长了多少年了?”谢依南好奇又无意义地问。(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四章 激情 就是无意义是,是因为她这个问题就算是问百科全书,估计也找不到一个适用的答案,更何况是张天扬。『≤, “不知道,反正有些年头了。”刚刚他在水底下还见着一条比这条更大的鱼呢,那鱼都快老成精了,自己刚一靠近它,它立刻一个神龙摆尾,扫了这么一条笨鱼到自己跟前,它自己去逃之夭夭了。 当然,这事儿可不能告诉依依,回头她非得要自己帮她把那鱼精抓起来才敢回家怎么办?他可不想一个晚上都浪费在这护城河里。 “它怎么长的这么丑啊。”不但长的丑,还笨呢。 “你说它肚子这么鼓,是不是跟我们一样也是刚刚吃完晚饭,出来散步的啊。”谢依南不需要张天扬回答,她又说:“唉呀,它怎么这么可怜啊,好好得出来散个步就被你给抓了,真是无妄之灾啊。” “要不放了它?”张天扬试探性地问。 谢依南摇了摇头,这么辛苦抓来的鱼,放了多可惜啊:“不放,养着吧。” 谢依南怎么说,张天扬就怎么做呗,横竖不是什么大事儿。 “你说它都吃的什么啊?”谢依南见张天扬不反对养着这条丑鱼,当下便开始操心起它的生活及饮食起居来。 张天扬说:“明天去金鱼市场问问就知道。” 谢依南想了想,都是鱼类,应该是合适的吧。当下便高高兴兴地伸手要抱着它回家去养。 张天扬自然不会扫她的兴,见她伸手要抱。就把鱼递给她。哪知,这鱼是个欺善怕恶的,它似是知道谢依南不准备拿它的生命开玩笑了,甚至还计划着好吃好喝地侍候它,当下便不老实了,现学现卖地摆弄起鱼精刚才在水底下使的那招神龙摆尾。 谢依南一个不留意,直接被它的大力气给弄的重心不稳,不单让这条丑鱼给跑了,自己还落到河里面去了。 谢依南浮起来后,吐出一口水来。恨恨地对张天扬说:“把它抓住。明天红烧!” 张天扬也不知道是想替谢依南报报仇呢,还是想到明天的红烧鱼好吃,当真追着那条丑鱼去了。 谢依南见张天扬跟鱼在战斗,想着自己横竖也落水里来了。顺道就游个泳吧。通快地划了两个大圈儿后。累了。趴在河边看张天扬忙和。 不忍心了。 “张天扬,算了,我们回家吧。” “我再试一次。”张天扬的声音有些暗恨的意思。没想到这个丑鱼竟然扮猪吃老虎,又丑又不老实,简直可恶。张天扬觉得自己若是不把它抓住,一没脸儿见谢依南,二对不起他师傅啊。 也不等谢依南说话,张天扬又一头扎了进水里。 一分钟,张天扬没有起来。 二分钟,张天扬还是没有起来。 二分半钟,张天扬还是没有起来。 谢依南急了,深吸一口气准备去水底看看张天扬的时候,那条丑鱼的脸儿出现在自己眼前,后头自然紧跟着张天扬的手跟他的脸儿。 “你没事儿吧。”谢依南哪里还顾得上那条丑鱼,自然是张天扬的身体更重要了。 “没事儿,不用担心,我最长能憋三分钟呢。”张天扬自信地说,然后又举了那条丑鱼给谢依南看:“这家伙太能藏了,害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它。” 谢依南看着这张丑的十分有特色的鱼脸儿,笑了。就说长的这么丑的鱼不可能聪明的嘛,原来是胆小怕死型的。 “拎着它,回家,明天炖了给你补身体。”谢依南大气地说。 张天扬自然要应好。 他找了根水草,把鱼穿着拎在手上,另一只手牵着谢依南,一步一步地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此时月儿挂在半空中,人影稀少,偶有汽车轰鸣而过。谢依南却感觉自己跟回到古代一样,张天扬就是个普通的渔夫,她自己就是个渔娘,家里有一条小小的乌船,白日的时候,船就停在岸边,专等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来租船游湖。张天扬在船头撑船,自己在船尾煮茶做膳…… “想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张天扬把鱼放在车后箱去,自己返身坐上了驾使室,谢依南已经乖乖地坐在副驾上,连安全带都自己绑好了。 “没什么,一些无聊的事情。快点开车回家,浑身都是湿的,粘在身上难受。” 张天扬顺着谢依南的话往她身上望去。灯车的照耀下,谢依南玲珑有致的身体散发出诱人的光芒。张天扬使劲儿吞了吞口水,身体不自觉地往谢依南的方向靠。 “你干什么,快点开……”‘车’字没有机会吐出来,谢依南的嘴唇已经不归她自己使用了。 张天扬扭着谢依南肩膀,让她往自己这么靠,另一手却固定在她的后脑处,不给她后退的机会。 吻就这样重重地落在唇上,几乎是一瞬间,俩儿身上的火就被点燃了。 张天扬的嘴舌辗转在谢依南的唇齿之间,不时追着它的小****翩翩起舞。落在谢依南肩膀上的那只手不自觉得就往衣摆下钻,就跟有生命似的,自动朝着阳光雨露的地方伸展。 谢依南毫无招架之力,尤其是张天扬的手到达某个顶点时,她的理智完全崩断了。 车内的气息很乱,张天扬的双手架在谢依南的腰侧,只要用一点劲儿,谢依南就能平稳地落到他的腿上。 “别……”谢依南喘着不太顺当地气阻止张天扬,张天扬委屈地望着谢依南不说话,却也没有再动。 谢依南的脸此时一定比花儿还要红,她小声儿地说:“先回家。” 谢依南的声音虽然小,但张天扬却听见了。他似是惩罚谢依南一样,低下头又狠狠地吻了谢依南的嘴唇,这才深吸一口气放开她的腰,然后讯速操作,脚踩油门,跟只愤怒的公牛一样,一路狂奔回家。 谢依南只觉得她的心跳还没从刚刚的突发的激情中平复下来,张天扬的车子已经开到楼底下了。 谢依南来不及提醒张天扬,车后箱还有一条可怜的鱼,人就已经进入了电梯,同时,张天扬的吻再次如期而至。 谢依南一边热烈回吻张天扬,一边在心里感叹道:幸好这个年代还没有监控摄像啊,不然,她现在跟张天扬这个模样,算怎么回事儿?(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五章 激情2 电梯门叮一声儿打开了,张天扬抱着谢依南走了出来。↖,掏钥匙,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犹豫。 “依依……”张天扬抱着谢依南,把她的背抵到门上,一边轻轻柔柔地吻着她的脸儿,她的嘴,一边尽量让某处紧挨着她。诉求强烈到不言而喻。 谢依南伏在张天扬怀里,在心里衡量到底是如了张天扬的意好,还是先去淋个浴,换身衣裳让彼此冷静一下好。 并不是谢依南矫情,而是张天扬眼里的东西强烈到令她感觉心悸,就好似……好似……恨不得把她吃了一样。 谢依南很快便了决定,她觉得这种东西不能再压了,否则爆发起来更有她好受的。于是,谢依南悄悄把手往下伸,然后握住了某样火热东西,嘴唇轻轻靠近张天扬的耳边,落下了细吻。 张天扬浑身振了一下,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与鼓励一样,再无所顾忌的开始了一场热烈而又漫长的行动。 俩儿人身上穿着的衣物很就快落入地下,张天扬要把谢依南的腿架在自己的腰侧,谢依南拒绝了,并不是不相信张天扬的能力,她只是在怀疑自己而已。 她现在感觉整个人手软脚软,又如何能架的住? 谢依南吻着张天扬的脖子,呢喃地说:“去沙发。” 张天扬自然领命。 他双手托着谢依南的俏臀,在谢依南没有意料的瞬间。将自己的火热挺了进去,谢依南闷哼一声儿,上下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被人从这个角度进入过,那种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张天扬并没有比谢依南好受到哪里去,因为那里太暖,太湿,一进入便被一股温暖的潮水紧紧地包围着。张天扬活了这么二十个年岁,这才第二次释放呢,加上因为刺激过度,谢依南不自觉地收缩。张天扬一进去就差一点缴械投降了。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稳住了自己。然后抬脚往沙发那边走,却不知,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却牵扯那么大,谢依南被这几步路折磨的手脚发软。搂着张天扬脖子的手臂只虚虚地搭碰上。浑身根本再使不出一点力气。任凭张天扬征伐不止。只能紧紧咬住自己的牙关,不让难耐的声音逸出唇外。 张天扬伏下身体去吻她,谢依南趁机松开牙关。一声儿令人意外的娇/吟就这么飘了出去。 张天扬跟谢依南双双愣住了,谢依南是脸红的发愣,张天扬却是被刺激的发愣。 谁也没有想到,这场情事开始的这么热烈,结束的那么突然。 谢依南趴在张天扬的胸前,想笑又不敢笑,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道:“我想去洗澡。” “我去给你放水。”张天扬声音闷闷地说。 谢依南忍着笑意点了点头,目送着张天扬的身影离开,自己随便扯了个东西挡在身前,走到房间去找精油。 谢依南觉着,这种气氛,这种情况,得用依兰才行啊。 她选好精油来到浴室的时候,张天扬还闷闷地靠在浴缸边上发愣呢。 谢依南拧开精油的盖子往水里滴了数十滴精油,张天扬只觉得一阵异香飘进鼻端,并快速流入身体,到达大脑,莫名地,精神就振奋了起来。甚至某处亦跟着不自觉地抬头…… 谢依南将精油放到洗水台上,自己却靠在浴缸边上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身上那个披件。张天扬呆呆地看着谢依南动作,脑袋一时反应不过来。 她轻巧地抬起一只脚,慢慢地跨了进去,侧转身体让另一只脚也顺利进入浴缸,然后慢慢地坐了下去。张天扬呆呆地看着浴缸里的热水一点点地漫过她的身体,最后巧妙地停在胸前某处的最高点…… 她今天怎么不赶自己出去?这真是太要命了。 张天扬不知道,后面还有更要命的,因为谢依南说:“客官,一起么?” 张天扬有什么理由拒绝,他正在发愁怎么板回刚刚失去的面子和里子呢,哪成想谢依南转脸儿就又给了他一个机会。 机会都已经摆在眼前,再抓不住他就天下第一号大笨蛋了。 张天扬大手一扯,围在身上的那件浴巾就戚惨地落在了地上。谢依南有些痴迷地看着张天扬朝自己走来。 他的身材真好,身上没有一块脂肪,每一块肌肉的线条都那么完美……简直跟活着的大卫似的。 (大卫是谁?大卫就是美术教室里头摆了一年又一年的那个裸/体雕像啊。) “张天扬,我有没有说过,你身材很好啊。”谢依南把自己素白的小手放在张天扬胸前的肌肉上,一边摸摸蹭蹭,一边跟张天扬说话。 倒不是张天扬还没有恢复过来,相反,早在谢依南脱披件的时候,张天扬某处就已经立正站好,急不可耐地随时准备战斗了。 谢依南觉着,主题都已经那么明确了,过程倒是可以增加一点儿花样儿的。 “你喜欢!”张天扬礼尚往来,大手也往谢依南身上招呼。 “当然!”谁不喜欢啊,谢依南在心里补充道。 “那你再摸摸。”张天扬很大方地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将谢依南无限拉近,让她只能把手往背后放。 摸背?好吧,背也不错。 但是张天扬明显没谢依南的要求低,他拉近她的主要目的是想……谢依南闷哼一声儿,这个呆子,真是……真是……好直接啊! “张天扬!”谢依南攀着张天扬的肩膀一声声儿地叫着。 谢依南的好心没有坚持太久,因为张天扬实在是太勇猛了,她怕自己一开口说话,娇/喘便无可抑制地往外跑。并且,她也分不出那点儿心思来让张天扬适应她的声音了,她现在只想满身满心地跟着张天扬的节奏沉醉下去。 张天扬紧紧地握着谢依南的小腰,始终征伐不止,一下又一下地直击中心,谢依南被磨的浑身发抖,只觉得越来越紧,越来越快,越来越麻……她难耐地去寻张天扬的唇,用力跟他接吻,好似这样,就可以控制住体内那越来越不受控的快感。 “依依……依依……”张天扬细细的吻落在谢依南的脸儿,唇边,耳侧,他说:“依依,不要咬,叫出来。” 谢依南只觉得心里轰了一声儿,再也抑制不住…… 张天扬却咬紧了牙关,越发快速地进出谢依南的身体,谢依南眼前发昏,除了俩儿人相联的地方不断传来快感,身体各处都随着她的灵魂一起离家出走了…… 张天扬能够感觉的到谢依南体内的变化,他知道她快不行了。张天扬一口咬住谢依南的耳珠,低沉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说:“依依,忍住,等我!”(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六章 宠儿 如果说最高级别的灵长类动物唯一不能完全撇去的原始动物性,大抵就是情这一事儿了。∷, 世界上任何一个灵长类动物,不管你身份再高,地位再稳,背景再硬,脱下衣服后与相爱的人玩这一场游戏时,基本都是一个模样的。 谢依南静静地靠在张天扬怀里,满缸的热水已经完成了它们自己的使命,只静静地等待着它们最后的归处。 谢依南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不及腰的冷水,手指偶尔去追逐扬起的水珠。热水已经冷却太久了,可俩儿人谁也没有动,只依偎在一起享受这刻欢愉过后的宁静。 “起来吧。”泡的太久了,依依的皮肤开始发皱了。 “不想动。”谢依南撒娇。当然,她现在有权力撒娇。瞧瞧,她都在这里待了多久了,进来的时候明明才九点多一点,现在差一刻钟就到零晨了。 唉,体力太好的男人也不好啊,谢依南心中暗想道。 饱汉不知饿汉饥,对于这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大家可以无视。 张天扬也心知今天自己把依依累坏了,闻言也不勉强她,放在她靠在浴缸边上,自己站起来身来,快快去淋了个浴,然后围着一条毛巾准备出去。 自始至终谢依南在维持着一个姿势,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张天扬。张天扬想,看就看吧,怎么那表情还这么……这么……火辣呢? “玩够了吧,起来。”张天扬原本是准备出去替谢依南找衣服的。但看她这个调皮的模样,感觉不治不行,于是……他伸手将谢依南架了起来,然后替她淋浴。 谢依南果然不敢再玩,她说:“你去帮我找衣服,我自己洗。”她是知道张天扬不会再把她怎么样的,只是……她感觉很羞涩啊。 张天扬笑着亲了亲她的嘴角,低声儿问她:“你还站的住?” “讨厌!”谢依南捶他。张天扬感觉被猫抓一样,一点儿也不痛啊。 俩儿人又闹了一下,张天扬到底还是出去了。 谢依南慢慢地淋着热水。身体的疲惫赶不上心里的满足。她觉得,这一天简直过的太美好了。 谢依南感觉很美好的日子,张思跟张想两兄弟却感觉不怎么样。 先说张想吧,他好不容易把向容从谢依南的手上抢回来。带着他的姑娘双双把家还的时候。向容不干了。她说:“你明明答应带我去吃烧烤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张想,你个骗子。我讨厌你。” 张想无奈地扬着手上的那一个烤串,问她:“这不是烧串是什么?” 向容气结,一串也好意思拿来忽悠她。她……气的转身就走,根本不想理张想。 张想一看,这还得了,说不过他也不能跑啊。立刻跟了上前,拉着向容的小手就不放了,一阵温言细语地送上。 “容容,你想烤串,回家我给你做吧,多少都给你做好不好,乖,不生气了。” “我不要吃你做的,我就要吃这家!”向容不卖账,她很坚持。 女人天生就有任性的权力,无理取闹的权力,向容此时更是将这两样发挥的淋漓尽致。更何况,向容不觉得这件事情自己有做错的地方。 对于俩儿人隔天一闹的做法,众人其实已经见怪不怪了。例如张也,在张想口出狂言的诳向容跟他回家的时候,他就已经遇见到了这一切,故而,张也根本不愿意跟他们同路走,自己转身就跳上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对于张也的做法,张想跟向容同时认为:张也这是不想打搅自己二人世界啊! 却不知,根本是人家张也嫌他们热腾,觉得烦呢。 “容容乖哈,我烤的烧烤可好吃了,真的,我们还可以请南南跟天扬,还有李瑁一起过来吃。就明天晚上怎么样?人多吃烧烤才热闹嘛,顺便就当替李瑁庆祝劫后余了,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叫顺便,人家瑁子姐姐倒霉,遇到这种事情,你怎么好意思顺便庆祝一下,太随便了吧。” “不顺便,不顺便。我们专程替她庆祝哈。”见风使舵是张想惯会使用的技两,他见向容不再纠缠这件事情了,立刻打蛇随棍上的计划起明天的庆祝会来了。 向容跟着他的脚步一边往家走,一边听着那串差点引发一场离家出走的烤串,一边听张想的计划。 烤串到底只有一串,向容没两下就吃完了,她扬着那根光溜溜的竹签,示意张想替她跑腿。 张想自然不敢待遇,狗腿状地接过后,便屁颠颠地跑去扔垃圾箱。张想此举若是被北外的人看见,大抵会跌破一大批眼镜吧。 北外的第一才子啊,多高冷,多目下无尘的一个人啊,就算北外排前十的女生一齐站在他面前骚首弄姿,他都会视若无赌地走过,绝不带走一丝云彩的人,此时却在这名少女面前做低伏小状,这个世界不要太疯狂啊不要疯狂。 说来也是奇怪,张想自那一年突然回家,然后对向容穷追猛打之后,上辈子一世是花心大萝卜的张想,再也没有沾花惹草过,乖巧的很,表现好的程度让谢依南这个深知他底细的人都一度以为,他天生就该是这个痴情公子的模样。 上一辈子,张想可不是这样的。谢依南知道他,并不是因为张思这个物理天才,也不是因为李瑁这个赌王女儿的嫂子,而是张想这个非娱乐圈儿的男人,却是娱乐圈儿公认的宠儿。 他不是演员,不是歌手,不是模特,只凭一个花花公子的形象,横扫****整个娱乐圈儿。女明星跟嫩模倒贴都愿意跟他约会,好似他就是万中无一的蜂王,千千万万只工蜂只为他一个努力。 上一辈子,谢依南没少在娱乐八卦杂志上看见他的新闻动态。那时谢依南还在坏心地想呢,这个男人如此大出风头,不会是出来卖的吧。 当然,谢依南也只是想想,尽管极少有人提到他的职业,可是凭他的天才哥哥及赌王女儿的嫂嫂,他张想犯得着出来卖吗? 谢依南想来想去想不通,于是只好归结于张想是个天生的多情种子花花公子。于是,这个定性便一直深深地印在谢依南脑海中。(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七章 乌龙 尽管张想现在变了,当然,谢依南并不知道他为何而变。但是,这并不影响谢依南时不时地就拿审判的目光看张想的事实。 当事人张想其实也挺郁闷的。他感觉自己挺冤。要知道,从小到大钻到他面前来显摆的姑娘没一个是他主动招惹来的,都是姑娘们自己送上门来的好不好,咳……当然,向容跟谢依南除外。 张想在北外人眼中的形象大改,完全是因为如今张想的甜言蜜语只给了向容一人,平常时候他都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那些自动凑上来的花儿,他可是嗅都没嗅一下的啊。天地可为证,日月可鉴啊! 当然,尽管如此,张想天生招人的体质仍是让他成为北外的风云人物。而向容呢,她自然对此一无所知,所以她才会如此无所顾忌地朝张想发脾气使小性子。 不过嘛,就算向容知道,大抵也还是会这样做吧。谁让向容也是个骄傲又任性的小姑娘呢。 “想哥哥,你说,张天扬跟南南俩儿人现在在干什么?”向容被张想哄的心情由阴转睛,故而,她现在又有心情跟张想说笑了。 至于为什么要选这样一个话题,自然是向容还忘不了早前谢依南进家门商量李瑁事情时,说的那一翻指向明确的话儿了。 张想抱着向容柔软的身体,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后说:“自然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了。”他是男人,张天扬也是男人,有美在怀,除了想那件事情,他才不信张天扬现在会殚精竭虑地想李瑁后续的事情呢。 虽然。李瑁现在的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后续的事情他们也都想好了,基本不会出什么大岔子。 “讨厌,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说,他们……厄……”向容正准备深入地八卦一下张天扬跟南南的事情,突然一阵恶心不适感从胃里翻涌出来。逼的她不得不把话打住。然后……厄……干呕了起来。 ……厄…… 向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恶心感完全侵占了思绪,张想在一旁紧张地替她拍着背,一边急声儿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怎么突然吐起来了?” “我……厄……”向容根本说不出话儿来,吐了半天。胃里的东西没吐出来,倒是把眼泪给呛出来不少。 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向容抬起脸儿来,张想便看见了一脸儿的眼泪,可把张想吓的不轻,又不知道她怎么了……简直。比向容还难受。 “到底哪里不舒服,快跟我说。”张想伸手帮向容擦嘴,完全顾不得干净卫生的问题。只一个劲儿地担心她。 “我恶心,想吐……”向容的声音都变调了。明显很不舒服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我带你去医院,对,去医院……”张想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脑袋好不容易灵光了,想到了应对的法子,拉着向容就要往外走。 他们此时已经在小区大门不远的地方了,眼见着就要到家了,向容却突然生病了。自然顾不得回家,去医院看病要紧了。 向容却不这样想,她甩开张想的手,大声儿地说:“不,我要回家。” “容容,你生病了,我们去医院看看,乖,你这样回家我不放心。”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向容生病了,不去医院就是不对的,张想好声好气地劝她。 “不要,我不去,我不要去医院,就不去,就不去……”张想没想到向容的反应会这么大,他被向容现在这个模样再次吓到了,却也顾不得细想,赶紧哄人。 “好好好,不去,不去,你别跑……”张想几步追上了向容,刚要哄她,向容又弯下腰去吐的天昏地暗。 张想一边替她拍背,一边急得很,却又没有办法,只得再劝:“容容,你这样不行,乖,让想哥哥带你去医院看看医生好不好?” “我不要……”向容这下是真的哭,张想可以感觉得到向容的心慌以及无措。可是,他那个仅仅输了他家大哥张思一点点的脑袋却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向容这是到底怎么了? 她以前并不怕医院的,他跟向容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可能不了解这点。再说,向容又不是没有生过病,打过针,吃过药?以前可都是好好的啊,怎么这次这么抗拒医院呢? “容容别哭,你生病了,你难受我都知道。”张想抱着向容,这下连嘴巴也不顾不上擦了,就这样让向容的面埋在自己胸口,轻声儿说道:“你哭的我难受死了,你到底怎么了,生病了为什么不去医院?” “我没病……”向容的声音小小地传了出来,张想听见了,却是不明白向容为何要这么说。 “可是你现在一直呕吐啊,我看着你这样我都难受,这样下去怎么行,容容乖乖的,我们去医院看一下就好,说不定连针都不用打,直接吃点药就好了呢。” “我没病!”向容这会的声音更大了一点儿,张想甚至从中听出了一丝决然的味道来。 “容容你……”张想刚要说什么,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向容的脸儿,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然后严肃地问她:“容容,你是不是怀疑自己有了?” 向容垂着眼睛不说话儿,她也不想说话。 是不是有了,当然是有了啊! 向容有些怨恨地想:你也不想想你这些天是怎么对我的,什么安全措施都没做,又那么的频繁,有了什么好奇怪的。她又想:我还那么小,大学还没开始念呢,孩子倒先怀上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去上学,怎么去面对同学,老师,家长。 好吧,向容没有正劲儿的家长,她的家长一直是谢家老太太及谢依南,但这并不代表这俩儿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不会吃惊,不会愤怒啊。 张想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向容那不断的变化的脸儿,他还真是猜对了,这个傻姑娘竟然真的这样想。(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八章 博弈 天地良心啊,自从张想对向容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之后,他对向容的亲戚行程了解的比他自己的学业还要仔细。向容什么时候来月经,来几天,平时有些什么状况,哪几天是安全期,他都了如指掌好不好。 虽然他们这些日子真的很亲密,并且完全无隔核,可是,那是她的安全期啊,并且,这才过去几天啊,一个月还不到好不好,怎么可能会怀上啊。 不过,看向容那愤怒,无措,又茫然的小模样,张想心中便是有千言万语他也说不出来啊。 一来,张想虽然心中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向容这一场担忧是白白担忧了的。可是,不还有百分之二十的机会真的如向容所料么?事关向容,张想不敢托大,所以,他不说。 二来,张想没有办法跟向容解释他的处心积虑,他一直营造的氛围是水到渠成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他一旦解释起来,那在向容看来,一切的美好都变了成了计设,那就简直太不美了,对否? 三来,不管是有,还是没有?向容现在的心情是不会愿意听自己说任何话儿的,且他也没有把握可以在这个一种状态之下的向容哄好了。 那么,现在怎么办? 张想此生第一次真正的感觉到了头痛。这一天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多事儿,简直太不美好了。 这是这一天,张想的烦恼。 他在烦恼女人的时候,却不知道,他那个痴情的大哥,此时也在替另外一个女人烦恼着。 张思跟周成带着李瑁主动去了相关部门配合调查。 那个老资格的职能人员一路上对他们都挺客气的。主动介绍自己:“小李同志,我是**部一科室的科员,我叫于大成,你叫我老于就可以了。这是科室的另外两名成员,他是小欧,他是小梵。你不要紧张,更不要害怕。我们请你回去。只是想好好地了解一下你的情况,看后面怎么处理。你也知道,香港的问题是邓老先生花了数十年的心血促成的。党和国家人民也都衷心欢迎香港这个游子归来。你看,这眼见着还不到一年的时间,香港就要回归了,此时闹出事儿来。且不论错在不于你,这影响了全国人民集体利益的事情。想来你也知道,这是肯定不可的。所以,你可得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张思冷眼旁观地听着。不得管心里是喜或不喜,他都颇有些敬佩这位看似圆滑,实则不显山露水的老于。 张思自然知道。他们将计划中的第二步放在第一步前面来,要的就是打各方一个措手不及。从而将主动权拿在自己手上。老于这一翻话虽是在劝异李瑁,可是他却是看着自己说的。 那明显,他已经看出来了,李瑁这个当事儿并不能管事,真正的话事儿人是自己。所以,他在劝自己不管有什么计划,都不可跟整个国家抗衡,否则,绝对讨不了好果子吃。 周成看了一眼张思,笑了。张思也跟着笑了一下,李瑁见俩儿心中都有主意的样子,刚心中有一根弦被老于撩拨的不稳,如今见张思跟周成这个模样,也跟着定下心来。 这三个年轻人都听懂了,然而他们都笑了。 老于表示,他实在是看不明白这三个年轻人啊。 老于看不得明白不要紧,反正他只是一个无关大局的人。张思想,不但是老于,甚至是下命令带他们回去的那个科长,甚至都没有端茶倒水的份。 不相关的人,连周成都知道没必要费心思理会,更何是张思了。 老于坐在一辆全黑的汽车上,带着科长命令准备回部里交差。虽然出现了两个意料之外的人,但老于心想,这趟差事儿总算没有黄,他可以顺利交差了。 老于心里想的挺好,却不知道,回到部里,迎接他的会是这样一个场面。 车子经过一段漫长的行走后,又通了重重的关卡检查,最后停在某部的门口,车子刚刚停稳,老于下来,还没来的及站稳脚步,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推到一边,然后弯着腰躬着背,笑的一脸儿摺子地朝车上的人说:“七小姐,张博士,难得你们二人大驾光临,老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这是什么情况?老于的眼睛都要被自己揉瞎了好吗?这是那个鼻孔一直朝天的部长大人嘛,他的眼睛不是只看得见部级以上的干部么?他怎么可以这么恭敬地跟车上的那俩儿人说话。还亲自来门口迎接。上个月,中央常委的那个谁谁谁来,部长都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喝着茶等人的,怎么……怎么这次差别这么大? 其实不单是老于,车里车外的所有人等都被部长的这个举动吓坏了。想他们一个个地坐在自己办公室里喝凉风喝凉茶,消暑解闷呢,突然接到部长秘书的通知,说全体人员到门口列队欢迎,搞的他们一个个的都以为主席突然莅临到访呢? 可是,眼前这对青年男女是谁?他们的架子怎么这么大?是主席的一双儿女么?不对啊,主席的家人从来都是尽量低调的啊,怎么可以搞这么一出?听部长那称呼,也是很奇怪的啊,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在场之中,恐怕除了张思之外,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吧。包括周成跟李瑁。 “部长客气了,我与七小姐是无事不蹬三宝殿啊,来了,可没什么好事儿啊。七小姐受了大委屈,我作为她的友人,少不得要陪她走访一二。不过,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客卿,真正的主角是七小姐啊。” “张博士说笑了,你的大名我一早就如雷贯耳,平日想请都请不到的人,你来了,又怎可只作普通客卿对待,自然是好茶好水地招待着。”部长说完,又对李瑁说:“七小姐受苦了,我与令尊曾有一面之缘。令尊是一个值得世人尊敬的好人,你很不错,令尊知道了,会替你骄傲的。” “不敢当部长的抬爱,家父老年体弱,区区小事,尚不敢拿去搅了家父清静。”张思听了,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他没想到李瑁的场面话说的这么好,这么漂亮。 张思转眼又望了望这位叱姹风云却半点不外显的部长,暗骂他一句老狐狸。上来就追着自己打,转脸儿就半威胁半打压李瑁。李瑁若是真正不经事儿的小姑娘,被他这么一说,当场哭出来都有可能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九章 博弈2 不过,看这位老狐狸现在这个脸色,张思心里也是乐哈的,让你小看李瑁,错了吧。⊙頂點小說, 其实不怪部长大人。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情报,获知李瑁的身份已经很不简单了。刚刚那两句试探估计也只是凭少量的书面材料推断出来的。以为李瑁只是因为她母亲的关系,才颇受赌王的宠爱,却不知,李瑁自己本身就是个极其出彩的人,不管是性格还是能力。 自己怎么会这样想?张思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一边跟部长的脚步往他的办公室移动,一边打量了眼安静走他身边的李瑁,看着她坚毅中又不失柔美的侧脸儿,心里莫名地就狂跳了一下。 这种心悸的感觉,熟悉又心惊。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张思压下心里的这点悸动。默默地打量着眼前这间办公室。人如其名,物似主人形,这个部长能在这个位置上坐这么久,果然还是有点道理的。 “张博士,尝尝我这西湖龙井的味道,看看合不合口味?”部长亲自泡茶,身边除了留一个秘书站在门口外,再无其它人。 “七小姐喜欢喝茶吗?” 李瑁很想告诉他,不喜欢。可是,看在将来还要跟他周旋一番的份上,到底不好太端着架子。 “尚可!”字句简单的简直令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刚还在怀疑这位七小姐许是有些不为人知的过人之处,现在看她这翻表现。好似又不对了。 部长请茶后,自己也端着一杯茶慢慢地喝了一口,暂时放下心中的猜想,跟张思说话。 “张博士一向醉心学术研究,没想到交友如此之广,连七小姐这样的人物也是友人之一,真是令我没有想到啊。前几个月,你们研究院的老院长还来我这里喝茶,说国内现在年轻的一辈的人心思都太浮燥了,比不得张博气你半分。当时还跟我这儿抱怨呢。说张博士不好请。如此难得的人才,他非得要留下来才可,说是一来可以传承他的衣钵,二来。也想让你替国人尽一份心力……” 现在的时事张思多少也明白一点儿。有点本事的年轻人都一心想着往国外跑。留下来的都是没本事的或者是本事平平的人才。 只是,部长跟他说这些,张思傻了才会相信他没有别的目的呢?不过呢。谁算计谁还不一定呢,且走着瞧吧。 “三个月前有幸获得老院长亲笔手书的一封聘书,我受之心喜,已欣然接下。倘若不是七小姐突然出事儿,明日我就要到研究院报到了。”言下之意,你有事快点说事儿,别跟我在这儿转圈圈儿玩儿,我没时间陪你啊。 部长听了张思的话,心中感慨道:不是说书呆子除了书本外,其它事世一概不知的么?你看这个张思样样门清的模样,分明是油盐不进之辈好么? “不错,想来老院长等你也是等得着急了。”你这么想去报道,就别管七小姐的事儿了,交给我吧,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绝不比你差。 “唉……”张思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儿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学长,谢谢你!”李瑁突然握住张思的手,感激不已地对说。 张思还没从跟部长周旋的虚情假意里退了出来,一时不明白闹的哪出。周成坐在旁边看着,握拳咳嗽了一下,张思看了他一眼,又看一眼李瑁,微微泛红着耳尖说:“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无需这么客套。” 周成看着部长那张精彩的脸儿,强压住心神才不让自己的嘴角往上扯。 部长是什么人,他看一眼就知道,这件事情,他是想主导也主导不了了。如今之计,只盼着张思这年轻人不要提太过分的要求,能将事事好好地平息下去,不影响大局就好。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 “咳……七小姐,我听说你在香港受了委屈,却不知道具体事情为何,你能否说明一二,我也好替你想想,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李瑁跟张思对看了一眼,然后轻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这才将事情慢慢说了出来。当然,李瑁说的,都是他们向个商量好了的。 部长听着心里十分不以为然,面上却是一幅同仇敌忾的愤怒模样,嘴里无意义地说着:“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七小姐,你放心,这件事情就算你父亲不管,我也会替你管到底的,我一定要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多谢部长费心,此事儿学长已经替我想好了,我们会走法律途径,律师都已经请好了。” 部长没想到自己这么慷慨的一番陈辞不但没有打动她,甚至还被她不留情面地驳了回来。部长感觉自己很没面子,同时又在心里暗骂,女人啊,愚蠢的生物。一点自己的主见都没有,只知道听男人的话。你焉知这人不是为了名利才跟你在一起的? 你看看你自己长那什么鬼样子,张思是什么人,他什么人没见过,什么场面没见过,会看上你这么一个青涩的黄毛丫头?他可是听说过不少业界的事情,这些搞科研的人,表面上一个比一个正经,但干起人事儿来,一个比一个禽兽,部长望着李瑁那张被谢依南化妆过度,甚至辨不清本来面目的脸儿,恶意又凶狠地想道。 国内邓老先生虽然跟香港方面讲商量好了明年回归的事情,可是嘛,邓老先生现在已经不太管用了,国内并不是没有反对的声音。一党一政是简单了,可是派系斗争也是很可怕的。京派这些老顽固,可没少盯着这群追随邓老先生的所谓的新派人物。 李瑁这件事情闹了出来,不说香港那边会不会借题反复,推翻原本商定的一切?就说李瑁的父亲那里,就很不好对付了,傻子才会相信李瑁说的父亲不管这件事情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章 三爷 李赌王年轻的时候多么的霸道护短,他又不是没有听说过。∈↗頂點小說,对于这样一个手里有钱,有人,一手撑起整个澳门经济的土皇帝,就算他什么都不说,这其实就已经表明了一种态度了。且说那些依靠他的钱来支持政权的政客了?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件事情而不拿出来做文章。再者,澳门一直被香港压在脚下,焉知澳门就没有想当一当大哥的心? 只怕这里面的斗争亦是免不了的啊。 这还真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国内,香港,澳门,哪一方都不是善茬,哪一个都不是盏省油的灯。个个都想出彩,个个都想得利的情况下,真正遭殃的只会是自己这些刀手。 唉……这件事情很难办啊。尤其是在张思这个明显能够影响当事儿的这么一个人,他的态度不明的情况下,更加难办! 唉! 部长在心里第一千九百八十九次叹气! 唯今之计,只怕还是要摸清张思的心思才行啊。 “张博士,你的情义我很感动,可是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不单单是一件私人的事情了。恕我直言,你的想法未免天真了些。” 法律? 开玩笑呢吧,香港现在还是英法当道的时候,里面多乱水有多浑咱儿就不说了,单就这个事情的性质,就不仅仅是走法律徒径可以解决的。 并且,说句不好听的话,李瑁的身份尴尬。国藉不明。香港还没来及彻走的各方联合起来宣召李瑁,然后强制按香港现行的法律解决。这天时地利人和,没一样是站在李瑁这边的好么? 你坚持要走法律途径,搞不好正中人家下怀呢。部长忧心忡忡地想着,不免就带上了几分真感情了,他说:“你要走法律途径这很好,守法**的公民不管是哪国,大家都很喜欢,这至少表明了一个态度,我们问心无愧。接受得了任何考验。可是你想过没有。一来,我们现在除了当事儿七小姐之外,目前没有任何一样有利于七小姐的证据,包括人证和物证。二来。七小姐选择走法律途径。这就等于把主动权交给了对方。你们熟悉香港的法律么?你们了解香港的司法流程么?说句不好听的话,一旦判罪,七小姐。你可是连最后一点转寰的余地都没有了,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们当然不准备这么做了,我也不傻,明明有大好的资源不用,放弃一切有利于自己的条件,跑去香港听他们摆布。这不过是用来敷衍你的说法而已。 李瑁这么想着,心里对这个老头现在表现出来的真心还是有一点感动的,至少有那么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老头是真的想为她着想。 不过,也只是‘想’而已,老头的计算完全在学长的预料之内。他果然想拿下自己,然后不着痕迹地给自己立一个大功啊。 李瑁想到这里,心里那点感动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有些无聊地端起杯子吹那杯已经完全冷掉的茶水,垂着眼皮不说话,心里却在想:那人什么时候会来?应该不会不来吧? 不不不,学长这么聪明,他不可能会想错的,那人一定会来。 李瑁坚持了下自己心中的想法,然后一口将茶饮掉,朝着部长露出一个坚定的表情来,她说:“我相信学长,学长不会害我的!” 唱戏要唱全套,既然老头已经误会了,那就一直误会下去好了。 部长听了,果然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来。他努力了好一会儿才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对张思说:“张博士,我跟你的立场是一样,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怎么想的,给我透个底,我也好有个准备,省得到时候再像今天下午那样,搞一个措手不及,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张思笑了一下,刚要张口答言,一直站在门边的秘书却匆匆跑过来,凑在部长的耳边一阵耳语。 周成耳朵好使,不管秘书将声音压的多低,周成都不废吹灰这力将之全部听了去。周成悄悄地对张思做了个隐秘的手势后,又回复他那个没有任何表情,坐在张思身边不言不语尽职尽岗之人了。 部长听完秘书的话儿后,电光火石之间,他想明白了张思的态度。原来他一直跟自己打太极,敢情看不上自己,外面来的那人才是他要等的人吧。 部长心里很生气,但却不能发起来,门外那人是他惹不起的一个人物,门里这个张思,看着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却不成想,竟然那样的滑不溜手,他根本就握不住他。 唉,别说握住他了,自己根本就是死死地被对方握住。 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部长到底是见惯风雨飘摇的人,对他而言,一时得失并不算什么,论英雄成败,还看明朝啊。 “张博士,门外有客,你随我一起去迎一迎如何?”部长愣完后,心里也想明白了事情,便热情地邀请张思去迎客,不着痕迹地卖了他一个人情。 “当然好!”张思闻言,半点儿不见惊讶地,利落地站起身来抬步就走。 部长被张思这主动的态度搞的又是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那位主愿意挑自己的地方说事儿,算是看得起他了。张思这点儿反客为主的小心思,他又怎么会计较。 只是,这位主可不是个好惹的人物,自己以前见着他都是躲着走的,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 部长跟在张思身后,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他落后了半步。 于是见着他的时候,人家自然第一个看见的并不会是他。 “张思,好你个小子,来了京城也不跟我说一声儿,惹了大事儿才知道找我兜,是不是要这样做朋友?”来人一身正装,英俊挺拔,一身正气,且中气十足。部长敢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位主笑的这么大声,这么开怀过! “胡小三,我什么时候惹过事儿了,惹事儿的人一直是你好不好?”这位胡三爷在京多么嚣张别人不知道,部长却是有切身体会的。 他记得有一年,这位爷不知道怎么的,迷上了飞机导弹。飞机导弹啊,多么危险的东西啊,这么危险的东西肯定不能给他玩儿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一章 三爷2 这位胡三爷是什么人物,越不给他玩的东西,他越是想玩儿,然后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自己偷偷地溜空军训练场,开了架飞机就往东北方向的边境去。●⌒頂點小說, 等到他家里那位得到消息之时,这位胡三爷已经按下发射键,那枚最新型的机载导弹已经朝着朝鲜的方向飞去了。 好在,导弹落的地方是朝鲜官方的白菜种植园。那时候又是寒冬,白菜种植园里没什么人,朝鲜又是一直看****眼色吃的人。故而这位爷家里那位把胡三爷打的三个月下不了床外,另外赔了朝鲜三年的免费大白菜,才堪堪把事情摆平了。 不过,他后来听说,朝鲜人民还是挺喜欢这位胡三爷的,都说如果不是胡三爷这通玩闹,估计那三年,他们的日子不会这么好过,至少,不会顿顿都有辣白菜吃。 但是,眼前这是什么情况,天才物理学家怎么可能会认识这位爷,并且,看他们之间那个亲热劲,明显还挺熟。 天啊,这是个什么情况? 部长的内心此刻深深地对自己手下所有的人失望,这群饭桶啊,整天只知道看报闲聊,竟然连这么重要的情报都不知道。 早知张思认识这位,私交还这么好,他还在这里忙活个什么劲儿啊,直接把张思当祖宗一起供起来得了。唉呀……他都干了什么?他刚刚说话不怎么好听吧,貌似一直夹枪带炮来着。他是不是还威胁了张思?天啊……部长觉得自己的官途黯淡。前途堪忧啊。 “放屁,小爷最近乖巧着呢,天天在家尽孝来着。”胡三爷拍着张思的肩膀,大步进入房间,部长的秘书很有眼色地留在门外。 “你家老爷子身体可好?”张思是知道胡三爷的爹身体不怎么样的,听他说都不在外面玩儿了,肯定又严重了。 “他啊,还不就是老样子,放心,一时半会死不了。”胡三爷毫不在意地说着。 张思却是重生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不许胡说八道。老爷子会长命百岁的。” “他活那长干嘛,还不是一天到晚骂我出气……”胡三爷不在意张思那一巴掌,反而小声儿地嘟嘟嚷嚷了这么一句,看起来哪里还有那个飞扬跋扈的样嘛。 这样的胡三爷。别说部长了。整个京城又有几个有看过? 所以。部长那不甚听话,老是一跳一跳的眉毛,大家可以选择性无视哈。 “我听说美帝那边出了一个新药。目前已经进入了临床研究的阶段,你要不要派个人过去看看,这药对老爷子的身体大有益处。” “又是你那个万能的南南妹妹说的?” “别管谁说的,能对老爷子的身体有帮助就是好的。”张思不愿意多说谢依南的事情。 “我说,你老藏着她干嘛,我不会对她怎么样。”胡三爷没好气地替自己解释道:“是老爷子想见她,说她上次给的那个药好用的很,虽然断不了根,但却不会痛的睡不着了觉。” “好用?那你还说自己在床前尽孝?”张思是了解这个人的,如果不是他家里那位爷实在病重,他是不会安份地留在家里超过一周的。 可如今自己来京城都快二月了,却没有听见半点他胡闹的消息,这样说来,只有一个可能,他家老爷不好了。 “不是药不管用,是家里那些破事儿把他给烦的。”胡三爷含含糊糊地说道,转眼却看见这位老部长还恭敬地站在他身后,没好气地说:“你还站在这里干嘛,出去!” 部长收起震惊的下巴,屁都没放一个,乖乖地出去了。 胡三爷转脸看见张思不赞同的神色,哧地笑了一下,说:“你促什么眉,你以为你比我好得了多少?”自己的无礼是摆在台面上的,张思的无礼却是骨子里透出来的。 “我说的那个药,你回头好好跟进一下。”胡三不愿意细说家里的事情,张思自然不会问,不过老爷子他还是关心的。 “知道了。你也记得,改天上我们家吃饭去,带上那个小丫头。” “太打眼了。”张思拒绝。 “放屁!有老子在,怕什么打眼。”难道凭他胡三爷的本事儿,还罩不住一个小丫头片子? “她还要上学的。”张思还是拒绝。 “上学怎么了,上学的人不用吃饭?”胡小三明显开始胡搅蛮缠了。 “我问过她的意见再说吧。”张思不欲替谢依南作主,当然,最主要的是,他自己也不想谢依南如此高调地出现在京城的台面上,供各方士研究评论。 “李七,你怎么搞成这样?”胡小三的眼里终于有了别人了。 “胡三少。”李瑁苦笑地打了声儿招呼。看着从几岁的时候开始便在京城贵圈儿打响头名后,一直荣宠不断的胡三少坐在自己眼前,李瑁还是觉得自己太小看了学长。 尽管她一直对学长他们几个制定的计划十分有信心,但是,她同时也知道他们几个不管计划的多么周密,如果没有一个镇得住场面的靠山,兴许一切都是白搭。 谢依南当时安慰自己说:“瑁子姐姐,你放心吧,大哥哥能耐着呢,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当时李瑁还在想,这些人的家世,在任何一个城市拿出来,那都是可以吓死平头老百姓的大官,可若是放在京城这个贵圈儿,谢陈张三家加起来都不够看的。兴许还不如她父亲这个白身呢? 可是,李瑁现在不这么看了。张思真了不起,简直是真人不露相啊。 心里有多少个念头都好,李瑁现在都没有时间多想,她得打起一万分的精神来应对这个京城贵圈儿让人最难以捉摸的家伙。 不过,他怎么会认识自己? 张思对此也有同样的疑问:“你以前认识七小姐?” “不认识!”胡三爷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给张思解释道:“我小时候去澳门玩,见过她爸爸,他爸爸拿她当宝呢,拿着照片到处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个七姑娘一样。”胡三爷说到这里,慎重又看了李瑁一眼,认真地说:“长的也不怎么样嘛,小时候不好看,长大了果然还是不行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二章 送神 胡三爷不理会李瑁的惊怒交加的脸色,转脸儿十分严肃地跟张思说:“你这么热心地要帮忙,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张思被胡三爷这直接的问题问的咳嗽了一声儿,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这时候周成跑了出来,他说:“三爷,脚还好吗?” 被踩到痛脚的胡三爷闻言,脸儿喜怒不定,他狠狠地瞪了周成一眼,道:“若不是看在张思的面儿上,我早就杀你灭口了。” 周成毫不在意地笑着说:“是是是,您说的对,可不就是您说的那样嘛。”虽然知道胡三爷不会真把他怎么样,但该顺的毛还是要顺一下的。谁让这位爷的爱好如此独特,并且又那么倒霉地被自己撞上了呢。 “说吧,你想我怎么配合你。”胡三爷决定不去想那些遭心事儿了,他来可不是回忆那些令他不痛快的玩意儿,他是来帮兄弟忙的。 “你都不问什么事儿?”张思笑着说道。 “我问了,你就不要我帮忙了。”胡三爷反问道。 果然,张思露出一个“怎么可能?”的表情来。 “那还废话什么,快说吧,我还得回去侍候老爷子吃药呢。”也不知道是谁给那老头出的主意,天天要自己亲自喂药,他不喂,他就不吃。认准了自己狠不下心来放任不管,都欺负他,哼! 张思知道这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当下也不说笑了。认认真真地把事情都说了一遍。当然,从张思嘴里说出来的事情,虽然精简,但绝对是事情的全部。 “我靠!他们这是欺负我们没人还是怎么滴,什么手段都敢使啊。”胡三爷气愤地骂了一通娘后,又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李瑁来,半响才说:“仔细看看,你也不太丑,配张思也是够了。” 张思知道胡三爷这是对李瑁刮目相看的意思,不过。他的言辞就不能换点儿别的?胡小三。难道以你的聪明才智,你会看不出来,这是个不太美丽的误会? 李瑁也是被胡三爷的简单粗暴弄的面红耳赤,心里甚至还有一丝甜在悄悄地泛起…… “你对这个计划怎么看?”张思不想再听胡小三乱扯了。赶紧拉他回到正题上来。 胡三爷这人表面上看似爱胡闹。但他其实比谁都聪明。政治觉悟比张思高多了。 不过嘛,这个计划不是张思一个人制定的,这里面还有张天扬。张想,谢依南他们呢。 “我看挺好的,就这么办吧。”胡三爷说道,又拿眼去横张思,问他:“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心眼儿了。” 张思尴尬了,胡小三就这点不可爱,什么事儿都要说的明明白白,并且简单粗暴到一定程度了。 “南南妹妹和她的未来夫婿也有份参与的。”周成刚才得罪了这位爷,这时候眼看着机会就在他眼前走过,他怎么可能不伸手抓住。 “真的?”胡三爷果然很感兴趣,他问:“小丫头的未来夫婿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他学习成绩好么?小丫头读书这么牛,连全国状元这么高难度的事情都被她拿下了,她的夫婿岂不是要比她更会读书才行?” 周成听了,内心囧然。 张天扬,那个学渣?他成绩好?周成心想,他还是不说话了,保持沉默吧。 “怎么?”胡三爷因为谢依南送来的那个药方,又一直听张思提起她,虽然没有见过面,但私心里一直把谢依南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如今乍一听见这小丫头有夫婿了,并且,貌似还十分配不上她的样子,不禁有些怒了:“他很差劲儿?” “咳……”周成觉得自己彻底捅了一个马蜂窝“他叫张天扬,在京守备*特营撮合大队长呢。”周成的言下之意是,你这么好奇,自己去会会他不就知道了。 胡三爷听了,果然闭嘴不问了,心里却有琢磨着什么时候去会会这个张天扬才好?不过,在此之前,他得赶快把那个小丫头弄家里去,不说别的,给老头解解闷也好啊。 私心里头,胡三爷已经把谢依南魔化了,尤其是张思的大力倡导之下,谢依南在胡三爷心里,那就是一个万能的小仙女啊。 像陪老头解闷这种小事情,绝对不在话儿下嘛。 “南南妹妹跟天扬打小就认识,他们如今很好。”张思这么说,是想侧面提醒一下胡三爷,不要胡闹,小心惹恼了南南妹妹。 张思不说,胡三爷还没那么坚定地要会这个叫张天扬的,但张思既然这么说了,胡三爷身上那根反骨就被击中,这下,无论如何他也是要去做这件事情的了。 其实胡三爷倒是没有什么坏心,他自己没有亲近的弟弟妹妹,唯一的好友却时不时地在他面前提起南南妹妹长,南南妹妹短的,他怎么可能不眼热,尤其是这个南南妹妹还是个不让须眉的人物,他自当是想把南南妹妹自张思那里抢下来,然后当成自己家的亲妹妹一起疼爱了。 可是,事世难料啊。他还没得及下手夺妹了,这妹妹就要变成别人家的人了,并且,是比哥哥更亲密的一种关系,试想,以胡三爷的骄傲,任性及霸道,他怎么可能平静待之。 故而,张天扬那头正在懊恼自己差劲儿的表现之时,京城首屈一指的公子人物已经盯上了他。 张思拉着胡三爷又说起来事情的后续计划,差不多接近午夜的时候才结束。张思带着李瑁前后脚离开某部时,全部的工作人员,包括清扫大楼的阿姨都没有下班,全部严阵以待地正准备送客呢。 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老于此次算是深刻地体会到这句话儿的含义了。 自打他请回来的这三个人被部长亲自接进了办公室后,他先是被副部喊去问话。一个半小时,不停地问,为数不多的一点交流硬是被副部逼着反复回忆,反复想,反复说,跟逼供一样。 他被副部问了许久,好不容易脱身出来,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立刻又被处长喊了去,又是一个多小时的反复逼问,简直把他当通敌份子一样处理。问的老于心里的火气大把大把地燃起,却愣是不敢发出来,只得憋在心里自己烧自己,烧得他心肝脾肺肾都难受。(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三章 诱导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不,动静闹的这么大,下面肯定有一堆人排队在等着自己呢。n∈,老于彼时的心里阴影,最伟大的数学家宜计算不出来。 他好不容易从各个层级领导人那里脱身而出时,回到科室刚想倒一杯水喝喝,同科室的科员们三两下把他围了起来,个个脸儿都闪耀着兴奋的光。 老于深吸一口气,大声儿地吐出四个字来:“无可奉告!” 科员们愣了一下,正准备要七嘴八舌地批评老于呢,却不料被另一个消息震惊住了。京城首屈一指的公子人物胡三爷来了,胡三爷来了,胡三爷竟然来了! 神啊! 这位爷是什么个性别不知道,他们这些还不知道吗?他就是一个煞神,闯祸精啊。经胡三爷的手玩儿出来的事儿,件件都可以上国际头版。 可是……可是这位爷今天竟然来了。 老于看见原本围在他身边的科员一下奔到了窗口,纷纷抬头朝西边看。 那么,问题来了。 西边有什么? 西边除了是部里的大门外,西边不是太阳落山的地方。科员们这是在观日呢,看它今天是不是正常地往西边落下去,不然,为什么这么一位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竟然亲自造访本部啊。 不过,不管这位爷造访的主要目的是什么,或者是说这位爷想闯什么祸,眼下有一件事却不得不被科员们重视,那就是。他们今天铁定不能准时下班了。 天啊!他家妞妞还在幼儿园等着他去接呢?神啊!她男朋友还等着跟她一起吃饭看电影呢? 老于看着这帮忙的团团转的人,闭了闭眼睛,默默地握着杯子出门了。老于彼时心里在想些什么,没人知道。 但有一点可以告诉你们的是,因为胡三爷的到访,本部的所有员工,包括清洁阿姨都把心高高悬了起来。然后这一悬就悬到了午夜之前一刻。 当这位爷终于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部长在心里划了个十字,他觉着,只感谢满天神佛显然是不够的。西方的诸神也要一一谢过才好。如此。才显得他有诚意不是。 “三少爷,您这是要回去了。”可怜的部长,此时数小时一直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充当门童,他的老胳膊老腿老腰啊。差一点儿就要站散了架了。 “不回去难道还要留下来陪你吃宵夜?”胡三爷不客气地问。一点尊老爱幼的想法都没有。 “不敢不敢。老可哪有这个厚颜求三少赏脸儿吃饭啊。”不过,三少爷您若是当真留下来吃饭,就算是陪您吃沙子。大抵自己也是会愿意的吧。部长果真很厚颜,他心中想的也很真实。 能留三少爷吃一顿饭,不出一个小时,不单是自己,包括整个本部的人形象就高了一层。以后走出去,谁又能不高看自己一眼呢。 “算你有自知知明,我走了,不用送。”胡三爷果然还是那个器张跋扈的胡三爷啊,他跟人家张思玩平易近人,那只能说明人家张思能入他的眼,得他的心。自己到底是差了一点啊,唉……想他一世英明,怎么就没生出一个天才儿子来呢。 如果他有一个天才儿子,他也不用站在外边当了那么久的门童了。部长这么想着,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一点点酸。 部长目送胡三爷走远后,这才慢慢地收拾心情,重新变回那个英明的,高深莫测的部长后,这才伸手推门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部长,你来的正好,事情我都跟胡三商量好了,胡三的意思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张思借了胡三的名义,慢慢地把自己后续的计划说了出来。 部长刚开始听还颇有点不以为然,心里在暗骂张思这个不厚道的,拿自己当傻子一糊弄,什么跟胡三少商量好的,分明就是你小子自己的主意嘛。 可是,借部长十个胆子,他不敢跑到胡三爷面前告张思的状啊。刚刚那一幕还深深地留在他的脑海里,人家跟胡三爷是什么交情,自己又是什么份量,鸡蛋碰石头,比比谁更牛,那是神话,不是现实啊。 部长收起自己的小心思,认真地听张思的计划,毕竟,胡三爷都亲自出面来替张思撑腰了,这剩下的具体事情,如果自己还不能办好,那么,他明天就可以回家种红薯去了,还当什么官啊。 可是,部长越听越心惊,越听眼睛瞪的越大……他忍不住打断张思的话,战战兢兢地问张思:“张搏士,这些,都是三少爷提出来的?” 神啊,这张思也玩的太大了,他这么一通搞下来,不说京城要大洗牌,就连国内跟香港澳门的关系也要重新考虑了。 他是真没看出来,张思竟然还有那么大的野心啊。 面对部长的质疑,张思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说:“本部长三少的决定有意见,还是对我有意见?” 张思此前敬着他,那里因为三少这张牌还没有亮出来。既然他现在都把底牌亮出来了,自然不可能再甘愿做低伏小了。 “不是,这格局变动的太大了,会影响到很多人的,你们这样……”部长在张思直逼的视线下,说不下去了。 张思连这么周密的计划都设计的出来,他又怎么可能看不清局势?自己到底是老了啊,根本比不上年轻的雄心壮志了。 部长叹息一声儿,声音明显带着一丝疲惫说:“抱歉,是老可思虑过多,张博士请接着往下说,老可洗耳恭听。” 张思也不想跟这人的关系搞的太僵,他想了想说:“部长,我这个计划虽然牵扯挺大,但对你部却是没有任何影响的。相反,如果这件事情顺利进行,往后你部的工作也会极好开展。我想,这件事情结束以后,部长如果舍不得你部辛苦打下的基业,那么守着它安稳个十年八年的不成问题。如果部长想动一动,尝试一下新事物,我想三少会很愿意给你这个机会的,不知道部长还在愁什么,说出来,我们好好商量一下。你我未来将有很长一段时间精诚合作,彼此如果配合不好,我想,这很不利于结果导向的,对不对。”(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四章 决择 张思这一翻话连消带打的,着实令部长震了三震。…頂點小說, 可不就是这个理嘛。不管这个计划多么的庞大,但它与本部的利益却是没有任何关系,不但如此,一旦运作成功了,那么本部的声望一下可以达到一个全新高度,这种高度可不是跟胡三少吃一顿饭可以带来的面子情,而是切切实实的利亦啊。 想到本部往后的光明之路,原本还有些疲惫的部长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开始认认真真地跟张思讨论起事情来。 又过了许久,部长揉着酸痛的老胳膊老腿,对张思说:“我不行了,老了啊。现在果然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张思因为终于跟部长商量了后续的事情进展,亦跟着站起来一起活动手脚,还一边心情好好地跟部长开玩笑,夸他老当益壮,堪比当年。 部长又跟张思说笑了一会儿,张思才带着周成,李瑁跟他道别,然后缓缓地步出了某部的大门。 那里,老于被部长亲自援命,开车送张思一行三人离开。 “老于,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跑一趟,辛苦你了。”张思客气地跟老于道谢。 老于听了,诚惶诚恐,有心想说自己不辛苦,又不是他一个人这么晚还在,部里现在谁人不在啊。 可是想到这位爷跟那位爷的关系,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只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闷声不出地脚踩油门。专心开车。 张思见他这个模样,也不勉强,他原本就不是个会迂尊降贵的人。胡三少有一点说的没错,张思这人,只看外表风度的话,任谁见了都会认为他是一个翩翩佳公子,温暖如玉,但真正了解他的人才会知道骨子里,他有多冷漠。 非是他心上的人,他从来不会多看一眼。 也许。胡三少就是凭着这一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说李瑁跟他是一对吧。 “前面右转,去篑街。”安静地坐在副驾上的周成突然开口说话。张思看了他一眼,似是在问:去哪里干吗? 周成见。心里狂翻白眼。却不得不说:“去吃饭啊。你们都不饿吗?” 不等张思回答,李瑁的肚子先叫了起来,李瑁很尴尬。不管怎么样,这对一个自小接受淑女教育的人来说,是件相对比较失礼的事情。 “我也饿了,就去那里吃饭吧。”张思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肚子就热烈地响应了他的话儿。 这下好了,谁也不用笑话谁了。原本有些沉默压抑的气氛一下子就被打碎了。周成坐在前排扭着头跟李瑁说话,脸儿上的表情十分丰富,时不时挤眉弄眼的动作逗的李瑁哈哈大笑。 张思没有插话,一直默默地听着俩儿人说笑,心里不知道怎么滴,硬是有些不舒服。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心脏的地方,促着眉头深想。 “学长,你不舒服吗?”李瑁这姑娘嘛,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理由,反正有张思在的地方,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关注他。就像现在也一样,她看似在很专心的跟周成说笑,其实却放了三分心思在张思身上,见他抚胸促眉不语的模样,李瑁立刻就把注意力放在张思身上。 周成见了,也不恼,反而抿着嘴巴心里大乐。 多少年了,他终于看见这个天才脸儿上出现不解的表情了。 周成被陈家五郎派去张思身边时,心里是极不愿意的。一来,他接受任务后,就得跟着张思背井离乡,离开一直训练在一起,吃住在一起的好兄弟们。二来,他一直不喜欢张思这种三棍子打不出一声儿响屁的沉闷个性。他自己是个爱玩爱闹的人,跟张思这种看书可以看一整天,而不说一句话的人,周成委实适应的很辛苦。 若不是陈大队长对他有救命之恩,周成才不愿意一直听令待在他身边保护他呢,他一早就受不了沉闷跑了好么? 跟在大队长身边多好啊,大队长那么有志向的一个人,跟在他身边不说办的件件都是大事儿,就说能跟兄弟们一起打打闹闹,那也是很开心的啊。 好吧,退一步讲,就算不能跟在大队长身边,像钟家兄弟一样,跟在那个小姑娘身边也不错啊,钟家兄弟的日子过的多丰富多精彩啊,哪像自己,天天都在学校这一亩七分地上混,不是在宿舍就是实验楼,他无聊到恨不得拉稀都拉出一幅现代画来解闷才好。 周成跟在张思身边待在香港的时候,他每回发邮件打电话回来跟兄弟们聊天的时候,都被其它兄弟精彩的生活弄的十分郁闷。 周成最无聊的时候,甚至在想自己要不要跟楼下看宿舍的那个大爷一起练太极这书法得了。 不过,想到兄弟们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一定会笑得他面都黄的时候,周成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所以,当得知张思终学成归国的时候,最激动不是张大当家,不是花婶儿,或者是张思的两个弟弟,或是谢依南,而周成啊。 许是大喜过望乐极生悲吧,当张思终于得以回国的时候,周成却被陈大队长一个莫名其妙的命令留在了香港。 然后就发生了接下来的所有事情了。周成想,李瑁也许就是自己的福星的,所以,尽管他跟李瑁认识不久,可是,他却是很喜欢找李瑁聊天说话呢。周成打定主意,就算是为了多看张思那张不解的脸儿,他以后一定也得多多跟李瑁聊聊天。 “我没事儿,可能有点晕车。”张思见李瑁关心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又舒服了一点。 开车的老于心里就不怎么舒服了,张思晕车,那是不是表示自己的开车的技术有问题? 没等老于闹明白这个问题,周成说话了,他讲:“以前怎么不见你有晕车的毛病?” 张思听见了,他却选择性听不见。老于自然也听见了,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抖了一下,到底还是自己开车技术有问题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五章 夜市 “要不要喝点水?”李瑁把靠在自己这边的一瓶矿泉水递到张思面前问他。『≤, 张思想了想,说:“也好。” 李瑁赶紧拧开矿泉水瓶的盖子,递到张思的嘴边。 周成一直冷眼旁观着,想知道张思能作到什么程度呢,却不成想,张思脸皮这么薄,两下就受不住了。 “我自己来吧。”张思的耳根悄悄地红了,他接过李瑁拧开了盖子的矿泉水瓶,喝了两口后,感觉胸口的那股闷气消散了。 于是,张思又变成了那个沉默寡言的张思。 李瑁看他这个样子,以为他还不舒服呢,便不肯再跟周成说笑了,安静地坐在车里。 过了许久,车子终于进入了京城有名的食街。三个人从车上走了下来,老于体贴地问:“张博士,七小姐,我在路边等你们,吃完饭再送你们回去。” 张思打发他走,说:“不用这么麻烦,我们一会儿吃完自己要车回去就行了,你走吧。” “可是……”老于接到的任务是安全将三人送回家,这儿……明显不是家不是。 “走吧!”周成不耐烦看老于这个虚伪的脸儿。他才不信老于是个那么古板迂腐的人呢,他这么说,不过是在推卸责任而已。 怕自己三人在这条街上出了什么事儿,回头他们部长也好,胡三爷也好来找他的麻烦。老于不就是想要张思一句话儿嘛,偏就不给他这句话了。怎么滴? 周成跟张思身边久了,到底也染上了一些傲气的,再说,连胡三爷都对他另眼相看,他又怎么不可以骄傲了。 张思自然是看出了周成的小心思的,见他这样行事作派,自然不会拆他这个老伙计的台。留下一脸儿无辜又无措的老于,张思带着李瑁进入了这条食街。 李瑁此前一直跟着她母亲住在上海,对京城实在不熟,她跟在张思身后进入食街。便感觉看什么都新鲜。一会儿停在这儿看看,一会儿蹲在那儿瞧瞧。 张思这个见色忘友的人,竟然也好脾气地一直陪着李瑁胡闹,可怜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周成。 周成怒了。自己跑到羊肉摊上一口气要了五十根烤羊肉串拿在手上一边走一边吃。张思跟李瑁都被他手上的香味吸引住了。俩儿都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周成。却谁也不开这个口。 周成看在眼里,大翻白眼,暗自骂道:现在知道饿了?现在知道要东西吃了?现在知道装可怜了?刚刚你们怎么不可怜可怜我呢? 周成气归气。到底还是个有分寸的好孩子,郁闷地一人分了十串给张思跟李瑁。 拿到吃的东西后,张思跟李瑁俩儿都很开心,也顾不得这是大街上了,也学着周成的样子,三口咬掉一串地撸着。 就这么一边走着,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没一会儿三个人都吃完了各自手上的烤串,张思跟李瑁又拿眼巴巴地去看周成。 周成再稳重他这会儿也淡定不起来了,何况他原本就很不稳重,心想:我这是带孩子呢我,不单要陪着他玩命,还得负责给他们找吃的。 “你们难道都不想坐下来,好好吃个饭?”周成耐着性子问张思跟李瑁。 张思闻言看了李瑁一眼,示意她,你说。 李瑁只好红着脸儿摇了摇头。 这条食街上不但有许多的饮食铺子,各色小吃,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李瑁原本就对京城好奇,又是大难不死的人,原本就热爱生活的人,这会儿更加热爱了。 她实在是很想到处逛逛,又觉得让两个大男人陪她一起瞎逛感觉十分不好意思,于是,她尽管脸红了,却还是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周成看见了,然后他恨恨地瞪了张思一眼,不明白那么稳重的一个人,遇上爱情怎么会变得这么……这么不靠谱呢。 没办法,周成只好让他们蹲在金鱼铺子前面看鱼,自己跑去买羊杂汤,以及一切可以拿在手上方便吃的食物。 周成到底也没有买成许多东西,只端着两碗加料的羊肉汤回来了。因为,他实在恨自己没有办法多长几只手出来,好供这位小姐跟少爷驱使。 “谢谢!”李瑁接过周成递过来的羊肉汤,真心实意地道谢。周成心里好受了点,到底是大家出来的孩子啊,看看,多有礼貌。再看看那个天才书生,他说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说,所以,周成才生气嘛。 周成又跑回去端了属于自己的那碗羊肉汤出来,然后一边喝一边跟在俩儿人身后无聊地东看看,西瞅瞅。 没一会儿,周成眼尖地看见了京城著名的溜肝。他几步上前,问李瑁:“想不想吃溜肝?”那渴望的小眼神不断地在传递着:快说想吃,快说想吃吧。 李瑁顺应民意地点了点头,周成欢呼一声儿,飞快地跑过去排队。 张思却对李瑁说:“我们一起过去排队。” 李瑁想了想,笑着点点头,同意了。 周成看见张思跟李瑁过来跟自己排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位天才书生到底不算太没良心。 “要不要买份回去给南南吃?”周成跟张思商量。 “不用,南南妹妹肯定已经睡了。”并且,南南妹妹不是爱吃宵夜的人。 周成听了也不在意,反正他只不过是想提醒一下张思要不要先找个地方打电话报平安什么的,省得他太乐不思蜀让别人担心而已。 三个人买了溜肝后,又是一边吸溜一边到处观赏,真是一点不把自己当人物看啊。想他们这三人今天在京城闹的这一出,多少人今夜会担忧地睡不着觉啊,他们这几人倒好,半点不知事儿地吃喝玩乐儿去了。 整条食街逛下来,天都快要亮了。李瑁却精神极好,一点儿不见疲惫的模样。她站在一摊早餐车前,问张思:“学长,我们带早餐回去给南南妹妹吃怎么样?” “好。南南爱吃粉丝包配豆奶,你给她带一点儿。” “张天扬呢?” “不管他,随便带。”量足够就成。南南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好了,大男人有什么好挑的。 “老板,来二十个粉丝包,二碗豆浆,打包带走。”李瑁清脆响亮的声音在京城某个街口的食摊前响起。 而海的另一边,她亲爱的父亲大人终于知道他最宝贝的女儿出事儿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六章 往事 古遗风这种东西,按说一般都是有钱人玩的玩意儿,例如时下年轻人爱玩的穿越,例如老派人家的姨太太。←頂點小說, 按我说,其它都是两种不同程度不同方式的怀旧的。但若论怀旧之地最盛行的地方,当属港澳两地。 而作为今年七十古来稀的李老爷子,他的古遗风还是很强烈的。 老爷子原本就是名门正派出身,祖上最早可追溯到明末清初,他们李家这一代当朝最显赫的官曾是一品大员,家学源远这四个字,李家老爷子当之无愧。 只可惜,后来世道乱了。李家的官也做不下去了。 清末最后那几年,李家家主当机立断,将宗祠一分为三,一支留在京师与清朝共存亡,以全节气。一支被遣回老家岭南恢复耕种。另一支,被远派到南洋,以期在新时代来临之后谋求一个全新的发展。 李老爷子的父亲便是被远派南洋之人。 当年下南洋跟如今天可不一样,会选择去南洋的人,大数都是在本地生活不下去的人。李老爷子的父亲虽然有家族为他打点,但到底是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所以,尽管李父向来是一个纨绔,可被家族这样弃置,心里到底有几不舒爽的。可他同时亦明白,此时不比彼时,世道变了,他若再想依靠家族安安乐乐地在吃喝玩乐中度中余生,已是不能。 便是如此,怀着对旧土的怀念。怀着对新生活的向往,李父便这搬被********的人送上了去往南洋的大船。 同行的还有李父的原配夫人及三个小妾,以及刚刚落入他母亲的肚子,尚未被发现的李老爷子。 李老爷子是在离故土之前就已落床了的,可惜那时家里忙着打点行装,道别亲友,李母见天地忙的团团转,脚不沾地之时,哪里顾得上身体。 等到李母跟着李父上了去南洋的船后,好不容易闲了下来。那各种妇人有孕的情况就显露出来了。 吃吃不好。睡睡不香,还老是吐。 原本船上的条件就不怎么好,李母又是这般情况,可把李父急疯了。他见李母一天比一天憔悴。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妾都顾不上温存。天天守在李母跟前侍候着。 有一天晚上。李母突然想吃京城旧家胡同口的羊面汤,想的挠心挠肺地睡不着觉。一直跟李父唠叨着,李父被李母唠叨的不行了。又不能拿这粗身大小的人怎么样? 她好不容易熬过了前三个月,这才刚好了几个月,又开始作了。 没错,李母就是在作。 她是知道自己有孕在身的,但她不能说,也不敢说。 说了,李父肯定会抛下她,不带她去南洋。 故土那时已经很乱了,试问,在那种乱世,她一个妇道人家失了丈夫,她能有什么好活? 他是会想,留一个血脉在故土,将来不管发生什么变故,他尚不怕没有送终。可是自己呢,她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带着三个美娇俄走? 所以,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欺瞒不报,故意孕相差劲,故意折腾他不得安生。 她就是要借这个肚子安安拘着他,不让他近那几个小狐狸的身。以前在家有公婆妯娌,现在只她一人独大,她还怎么忍得了? 李父心里也是明白的,且看在他第一个孩子即将出生的份上,不予李母计较而已。 可是,李母这次却是太过分了,二姨娘晕船不适,已经三天三夜吃不下东西了,三姨娘看不起去,来报了他一声,横竖他只去看了二姨娘一眼,回来就给他闹成这样。简直太不像话了。 李父想到船长说,这船没有五个月,到不了南洋,又想到病的不成人样的二姨娘,以及很有可能生在船上的长子,心里的烦燥一早就将从不问世事儿的李父逼疯了。 恰巧他自己烟瘾又发作了,当下再不肯忍了,抱了族长给他防身的那杆火枪,大喊着“你们都逼我,都逼我,那就都不用活了,大家一起死吧。”然后冲了出去。 李母吓的要死,抱着肚子一路蹒跚地跟在李父身后。 李父却径直往船头而去,见着船长二知不说就把枪抵到人家头上去,说:“掉头,回家,不然我毙了你!” “李二少,你这是怎么的,有话好好说,犯不着动刀动枪的。”船长跟族长是有点交情的,故而也知道李二少其人。当然,他更知道李二少吃喝玩乐的本事儿,以及耍浑的本事儿。见他眼睛发红的模样,满脸癫狂的模样,心里大概知道什么事儿了。 不过,知道归到知道,到底是刀枪无眼,水火无情。若真给他一枪给崩了,到了底下见着判官老爷,他有理也说清啊。 “别******跟老子废话,老子不去什么狗屁南洋了,老子要回家,回家!” “老爷……老爷……”李母追上来了,跟来的还有三姨娘跟四姨娘。 李母自然不会让李父出事儿,且不说这船上的七十名有多的水手,便是其它下南洋的船客也不会同意冒然返航的。这些船客们可不似李父,便是回了故土,一时半会儿总也饿不死人。可他们不同啊,他们回去了,可就真的是一点儿活路都没有了。 人一旦没有了退路,就跟牲口没什么两样。故而,面对李父抵在额间的枪支,船长倒显得十分从容淡定,他见能劝退李父的李母赶来了,嘴里忙道:“大嫂子,的正好,赶紧劝劝李老爷,这行船三分险,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看这么大一船人,哪里是我一个人说了能算的。今日便是李老爷一枪崩了我,我也是不能同意的。” “船长,对不起,老爷他心情不好,他跟您开玩笑呢,还请您多多包含。”李母在故土也不是个完全没有见识的女人,等闲场面肯定能拿下。即便这会儿李老爷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这个女人也很快就平静下来。可见,女人不能小视,尤其是肚子里揣了个娃的女人。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为母则强,李母大抵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吧。 虽不喜,但委实可敬!(未完待续。) 修改 古遗风这种东西,按一般都是有钱人玩的玩意儿,例如时下年轻人爱玩的穿越,例如老派人家的姨太太。 按我,其它都是两种不同程度不同方式的怀旧的。但若论怀旧之地最盛行的地方,当属港澳两地。 而作为今年七十古来稀的李老爷子,他的古遗风还是很强烈的。 老爷子原本就是名门正派出身,祖上最早可追溯到明末清初,他们李家这一代当朝最显赫的官曾是一品大员,家学源远这四个字,李家老爷子当之无愧。 只可惜,后来世道乱了。李家的官也做不下去了。 清末最后那几年,李家家主当机立断,将宗祠一分为三,一支留在京师与清朝共存亡,以全节气。一支被遣回老家岭南恢复耕种。另一支,被远派到南洋,以期在新时代来临之后谋求一个全新的发展。 李老爷子的父亲便是被远派南洋之人。 当年下南洋跟如今天可不一样,会选择去南洋的人,大数都是在本地生活不下去的人。李老爷子的父亲虽然有家族为他打,但到底是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所以,尽管李父向来是一个纨绔,可被家族这样弃置,心里到底有几不舒爽的。可他同时亦明白,此时不比彼时,世道变了,他若再想依靠家族安安乐乐地在吃喝玩乐中度中余生,已是不能。 便是如此,怀着对旧土的怀念。怀着对新生活的向往,李父这便被李氏家族的人送上了去往南洋的大船。 同行的还有李父的原配夫人及三个妾,以及刚刚落入他母亲的肚子,尚未被发现的李老爷子。 李老爷子是在离故土之前就已落床了的,可惜那时家里忙着打行装,道别亲友,李母见天地忙的团团转,脚不沾地之时,哪里顾得上身体。 等到李母跟着李父上了去南洋的船后,好不容易闲了下来。那各种妇人有孕的情况就显露出来了。 吃吃不好。睡睡不香,还老是吐。 原本船上的条件就不怎么∠∠∠∠,好,李母又是这般情况,可把李父急疯了。他见李母一天比一天憔悴。三个如花似玉的妾都顾不上温存。天天守在李母跟前侍候着。 有一天晚上。李母突然想吃京城旧家胡同口的羊面汤,想的挠心挠肺地睡不着觉。一直跟李父唠叨着,李父被李母唠叨的不行了。又不能拿这粗身大的人怎么样?心里一阵怒火升腾,跺着步子走了半响儿,最后摔门而去。 李母见了,自当不丝从前那般放在心上。她现在的心啊,********就放在她自己的肚子里,管他李父是如何生气呢? 她好不容易熬过了前三个月,这才刚好了几个月,又开始作了。 没错,李母就是在作。 她是知道自己有孕在身的,但她不能,也不敢。 了,李父肯定会抛下她,不带她去南洋。 故土那时已经很乱了,试问,在那种乱世,她一个妇道人家失了丈夫,她能有什么好活? 他是会想,留一个血脉在故土,将来不管发生什么变故,他尚不怕没有人送终。可是自己呢,她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带着三个美娇俄走? 所以,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欺瞒不报,故意孕相差劲,故意折腾他不得安生。 她就是要借这个肚子安安拘着他,不让他近那几个狐狸的身。以前在家有公婆妯娌,现在只她一人独大,她还怎么忍得了? 李父心里也是明白的,且看在他第一个孩子即将出生的份上,不予李母计较而已。 可是,李母这次却是太过分了,二姨娘晕船不适,已经三天三夜吃不下东西了,三姨娘看不起去,来报了他一声,横竖他只去看了二姨娘一眼,回来就给他闹成这样。简直太不像话了。 李父想到船长,这船没有五个月,到不了南洋,又想到病的不成人样的二姨娘,以及很有可能生在船上的长子,心里的烦燥一早就将从不问世事儿的李父逼疯了。 恰巧他自己烟瘾又发作了,当下再不肯忍了,抱了族长给他防身的那杆火枪,大喊着“你们都逼我,都逼我,那就都不用活了,大家一起死吧。”然后冲了出去。 陪在李父身边的一个姨娘吓的要死,忙报了给李母听,李母听了也是一阵害怕,抱着肚子一路蹒跚地跟在李父身后。 李父却径直往船头而去,见着船长二知不就把枪抵到人家头上去,:“掉头,回家,不然我毙了你!” “李二少,你这是怎么的,有话好好,犯不着动刀动枪的。”船长跟族长是有交情的,故而也知道李二少其人。当然,他更知道李二少吃喝玩乐的本事儿,以及耍浑的本事儿。见他眼睛发红的模样,满脸癫狂的模样,心里大概知道什么事儿了。 不过,知道归到知道,到底是刀枪无眼,水火无情。若真给他一枪给崩了,到了底下见着判官老爷,他有理也清啊。 “别******跟老子废话,老子不去什么狗屁南洋了,老子要回家,回家!” “老爷……老爷……”李母追上来了,跟来的还有三姨娘及四姨娘。 李母自然不会让李父出事儿,且不这船上的七十有多的水手,便是其它下南洋的船客也不会同意冒然返航的。这些船客们可不似李父,便是回了故土,一时半会儿总也饿不死人。可他们不同啊,他们回去了,可就真的是一儿活路都没有了。 人一旦没有了退路,就跟牲口没什么两样。故而,面对李父抵在额间的枪支,船长倒显得十分从容淡定,他见能劝退李父的李母赶来了,嘴里忙道:“大嫂子,的正好,赶紧劝劝李老爷,这行船三分险,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看这么大一船人,哪里是我一个人了能算的。今日便是李老爷一枪崩了我,我也是不能同意的。” “船长,对不起,老爷他心情不好,他跟您开玩笑呢,还请您多多包含。”李母在故土也不是个完全没有见识的女人,等闲场面她肯定能拿下来。即便这会儿李老爷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这个女人也很快就平静下来。可见,女人不能视,尤其是肚子里揣了个娃的女人。 有句话怎么来着,为母则强,李母大抵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吧。 虽不喜,但委实可敬!(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七章 启程 就这样,威振八方的李赌王就这么无知无觉得躺在母亲的肚子里远度重洋,最后生在异地他乡。△頂點小說, 后世,人们对李赌王的每一场战斗都如数家珍,但唯独对南洋的这段日子,无人知了。 倒也不全是无处可查,无踪可寻,只是大家都敬着李老爷子,不敢细究而已。 李老爷子坐在他书房那张宽大的书桌后面,望着黑暗的夜空,习惯性地摸着左手指节上的那枚翠绿色的斑指,半响才悠悠地开口道:“去查一查七小姐近年以来的事儿?” 李瑁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他如珠如宝地待她,竟不知世上还有人胆敢如此对她? 李老爷子气笑了,他对着半片空间都隐在黑暗里的书房说:“救了小七的那几个人,你怎么看?” 黑暗中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道:“尚不敢断言。” “还是你看的清楚。”李老爷子难得在这种时候还有闲心夸赞别人。不过他是谁?什么风浪没见过?起先那片紧张是因为在他不知道情的时候差点痛失爱女。如今知道爱女安全无恙,自当恢复以往的天朗风清。 黑暗中,两道声音同时隐了去,似是从未有过交谈。 另一边,李瑁拎着谢依南最爱的包子进了家门后,却连谢依南的面儿都没见到,且那包子,竟然全数进了张天扬的肚子。 李瑁目瞪口呆地看着张天扬三下两下就解决掉她带回来的包子,有心想指责张天扬一句“你怎么一个人吃独食。也不知道给南南留一点儿”,却被张思给岔开了,他讲:“累了一夜,进房去洗漱一下,好好睡一觉吧,有事情睡醒再说。” 七小姐心想: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不至于搞的那么严肃认真吧。又不是中南海会议。 频感无趣的七小姐背着手进房,准备听她家恩人的话,洗洗睡了。 客厅之中,张思促着眉毛看了张天扬一眼。眼底的不赞成之色显而易见。张天扬低头吃包子。愣是装作看不懂的模样。 张思瞧着心里越发有气了,他问:“南南呢,怎么还不醒?”张思这么问自然是有原因的,谢依南重生以来的生活作息好到令人发指。当然了。生病除外啊。故而。像现在这样,太阳高挂仍旧昏睡不醒的时候几乎没有。聪明人,这都不用审。定然是昨夜有人不让她睡个好觉了。 张天扬不敢说自己让她累着了,只说:“我去厨房煮粥。” 张思听了,没有阻止,自己也跟着进了厨房。于是,一时间,厨房里除了火苗燃烧的声音外,还传有丝丝细细的话语。只是声音到底太轻了,教人怎么样也听不清。 等到谢依南起来的时候,两个男人俱已经嘀咕完了,分坐在沙发的两端,楚河汉界,分外清明。 “事情进行的如何?”谢依南一边享受着张天扬的侍候一边问张思。 “好好吃饭,别乱动。”张天扬掰过谢依南的脖子,让她好好喝粥。 “基本按计划执行,南南妹妹不用担心。”张思淡淡地看了张天扬一眼,才慢悠悠地对谢依南说道。 张天扬被张思看的一阵心累,他感觉他的正牌小舅子都没张家三兄弟难对付。 谢依南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低头专心喝粥。 快中午的时候七小姐也醒了,俩儿小姑娘凑在一块儿又是各种嘀咕,张天扬跟张思自然不管。 这天下午,谢依南照例去学车。张天扬寻思了半响儿,便牵着谢依南的手一道出门去。 “你不用跟着我去,我自己能行。”谢依南不太乐意让张天扬看见她开车的时候左右不分的样子。凭良心讲,那模样真心有点儿傻。 “没事儿,我就送送你。”张天扬不知道谢依南心里的小九九,但他知道南南不想让自己在场。 不过嘛,这一趟再怎么着,他也是要去的。 要知道,有些事儿,光靠一个躲字,是躲不掉的,该来还得来。 张天扬果然是个不守信用的人,他说只送送谢依南,结果一送送到了目的地不管,他还真站在场边看谢依南傻兮兮地一遍又一遍地倒车入桩。 谢依南被张天扬那专注的眼神看的一阵心烦气燥,有心想朝他吼两嗓子吧,奈何时不待她,身边还坐着位一脸儿严肃的教练呢。 这两口子的事情,总不好让外人看了热闹去不是? 于是,谢依南默默地闭了闭眼睛,告许自己放轻松,别较真。如此一番心理建设之的,这才慢慢练上了手。 张天扬呢,则耐心地站在场外等候着。谢依南从车上下来,他第一时间递上一瓶不冷不热的水,又细心地替谢依南抹汗,外送一个超级无敌的大笑颜。 饶是谢依南心里再怎么郁结,这会儿子下来,那结也全都化了。 “累不累,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张天扬无视谢依南身边的向容及张也,独独只关心谢依南一个。 “不饿!”谢依南没说话,说话的是向容。 向容自觉闹了个笑话,心里有些过不去,原想着一见到谢依南就要抱头痛哭,然后再互诉衷肠的。不成想,往日的三人竟然变成了四人行,张天扬也跟着来了。 小姑娘之间要聊的话题多私密啊,怎么好意思在男同志面前讲呢?尤其是向容自己闹了那么大一个笑话之后,她更加不好意思讲了。 这不,眼见着谢依南很快又要被张天扬领走了,向容这才气不过,狠狠地回了那么一嘴儿。 谢依南今天一看见向容就知道她有事儿,只是尚来不及细问呢,向容跟张天扬又扛上了。 谢依南感觉头痛的厉害,总也理解不了这俩儿人到底是哪儿不对,怎么总也看对方不顺眼呢? “你先回去吧,我跟容容去玩一会儿,晚上回家吃饭。”谢依南本就不是个重色轻友的人,向容既然有事儿,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这……”若是平时,张天扬大抵就顺摊地答应了,可是……现在,他却是有点犹豫了。 “你干嘛,还怕我把南南买了换钱不成?”向容一看张天扬那明显不想答应的样子,火又上来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八章 牌照 张天扬倒是没理会儿向容,只自己安慰自己,不会这么凑巧的。 ? 当下便点头应了。 “小哥哥,你要干嘛去?”谢依南问张也。 “回家,看书。”张也简短地回答道。 “记得要吃饭啊。”谢依南不免又多说了一句。这张也,越长大话儿越少,尤其是近段时间以来,你不问他,他能整天低头看书而不说一句话。 “干脆家来吧,晚上我们吃火锅。”张天扬说。 几人都没有意见,一时兵分两路。 向容这头正拉着谢依南坐在二环内的一家咖啡店里说话。当其时,谢依南听向容说完,差点没一口咖啡吐出来。 “容容你……你……怎么……”谢依南简直不知道应该说向容什么才好了。 “不许笑话我,我……我是一时紧张忘记了,你再不许笑了。”向容脸儿上有些挂不住了,心想:我这一世英名啊,算是毁了。 谢依地急忙收起笑颜,一本正经儿地问向容安全措施的问题。向容又不是她谢依南,重生而来的,真真正正的小姑娘一枚,哪里就知道这么多。 谢依南见向容一脸儿懵懂的模样,哪里还能不明白的。当下便两颗头凑在一起细细地说。直说到向容面红耳赤后才算完。 向容长姿势以后的模样谢依南深感有趣,不免又要说起一些更私密的事儿。俩儿小姑娘小声讲大声笑,在属于她们青春年少的欢乐里,不知引来了多少人侧目。 其中最为闪亮的一道目光,如果谢依南当时有回头看的话,一定会在心里大喊一声儿:冤家路窄啊! 日子平淡如水,尽管七小姐的事儿在京都掀起了一阵大风浪,但这些都是在意料之内的,故而几个年轻人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反而是谢依南几个考驾照的事情,张天扬及张思挺紧张的。 路考那天,张天扬特意请假出来陪谢依南一起考。张思也在一边护驾保航。免不了的张想及张也都在。自然,也少不了李瑁及周成。 “南南不要紧张,放轻松,跟平时一样就行了。”张思当人家大哥习惯了。你看他说的这些话儿,哪里像是安慰人嘛。不紧张的人被他说的都紧张起来了。 “嗯。”谢依南有心想说,其实你们都可以不用来,我自己可以搞定的。但转念一想,因为七小姐的事情。张思跟张想这段时间可没少费心思,不然事情也不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不单顺利地解决了驻军交接的问题,连整个经济体系都被挽回了不少。要知道,当年回归的消息定下来,多少外资纷纷撤走,带走的不但只是资金的问题,更是人的问题。 留下的也并非想留,只是没处去而已。 如今可好,问题都解决了,害七小姐的人自然被绳之于法。甚至因为七小姐内6公民的身份,在最后的审判阶段,率先启用基本法这在宪法的基础上建立的,属于香港的法律。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邓老在世的话,大抵也是要赞一赞这群年轻果敢的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就目前而言,张思正被某些人抓到基本法建立的苦工当中做免费劳力呢。 你说,他一个学物理的,跟法律有半毛钱关系么? 答案当然是没有的。但架不住你是天才啊。且你这一天才还是在香港深造过的,不找你找谁? 至于张天扬,他倒是隔三差五的能看看谢依南,却也不似之前那么休闲了。还时不时的住家里几天,反而是来去匆匆。 七小姐李瑁跟张思的感情仍然在热当中,谢依南作为旁观者,偶尔看着偷偷笑,倒也没想要插上一脚什么的。要知道,上辈子便是没有她。没有这件事情,没有这个求助电话,俩儿最终也走到了一起不是。 说起来这个犯案手法也是新颖,真凶亦让人大跌眼镜,竟然是跟随李老爷子身边多年的一个司机。目的其实也很简单,无非为钱而已。 这个司机在香港有一个情同兄弟的好友,俩儿人打小的老交情了。名牌大学毕业的心理学教授,就是这个位教授让李瑁经历了那一场可怕的梦魇。 你猜的没错,这一切都只是李瑁的潜意思想像,什么杀人,什么死尸,根本不存在。教授只是喂了李瑁一种国外还没有经过临床实验的药物,这种药物研出来是为了控制抑郁症的,属于情绪类的药品。李瑁一个正常人吃了这种药,又在心理学教授有心的引导之下,可不就是凭白做了那么一场可怕的梦么? 但甭管结果如何,李瑁的确是被绑架了的。虽然结果跟他们预料的有所偏差,李瑁脱身后,第一时间找的不是她的父亲,不是母亲,却是相逢不曾相识的张思,然后便着实一不可收拾了起来。 想来那位爱惜羽毛的心理学教授心里定然十分懊恼,如果不是他非要把事情往复杂的方向展,明明做了坏事还企图保住清白,兜兜转转了那么大一个圈子,大抵这事儿一早就成了吧。 不能怪他放不下名声,他原本以为会成功的,至少,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我们前面说过了,李老爷子是个热爱古遗风的人,一个传统的人大抵都是比较念旧的,李老爷子也很念旧。 司机老李跟了李老爷子三十几年,处一块的日子大抵比他的原配太太都要多,可以丝毫没有压力地赢过任何人。李老爷子自当也是对老李频为交心,一些放在心底不愿意让外人知了的事情,偶尔也会与老李说两句。不然,老李的嘴巴也够紧。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心腹去绑了李老爷子最爱的七姑娘,李老爷子受到的震荡可想而知。自然,于老李爷子面上,你是半点儿风声也瞧不出来的。混世多年,李老爷子一早就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金刚不坏之身。便是伤了内里,亦无人知了。 李老爷子站在进气少出气多的老李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为什么?” 他自问对他不薄,他李狠心是对外人,而他却将刀尖对向了自己,他真的想问:为什么?(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九章 送别 倒在血坡里的老者,吃力地抬起一只血淋淋的手想要抓住什么,旁边的人又岂是吃素的,如何能让他得逞,老者只轻微地动了一动,便被旁边静默不言的黑衣人一脚踩压,老者痛哼一声后,再无力挣扎。 李老爷子看的分明,自然知道老李的意图。他大抵还想像以前一样,抱住他一条大腿,然后呜呜咽咽地道:“少爷,我错了,你原谅我一回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老李啊,可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纯善的少爷了,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李老爷子频为伤感地想着,心中不免大叹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何故非要弄个清楚明白呢?徒增伤感而已。 称霸澳门多少年的王者,无奈地挥了挥手后,背着又日渐苍老无力的双手慢慢地走了出去,背影萧条。 身边的黑衣人低声儿地吩咐了一句“按老规矩办”后,老李一家的命运就这么定剧了。 李老爷子许是真正老了,到底不似年轻时候那般郎心似铁,表面上再怎么坚定,他到底还是心软了。于是,一面巨大的玻璃窗边,李老爷子目送着那艘越来越远的行军船慢慢远去,最后淡出他的视线之外。 夜凉如水,冷风徐徐,老人静立不语,背后站有一黑衣人,默默陪伴。 许久,老人道:“叫机组准备一下,半个小时后飞京城?” 黑衣人难得吃了一惊,迟疑地点了一下头,又确认道:“老爷要去看七小姐?” “不,咱们悄悄地去,别惊动任何人。” …… 远在京城的谢依南行人,包括鼎鼎大名的七小姐李瑁都不知道,年轻人的这一场闹已经声势浩大地惊动了两岸三地了。这不,多少年窝在澳门没有动弹过的一代赌王终于要回国了。本国当局知道,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睡不着了。 是夜。 终于拿到了驾照的谢依南被向容及张家三兄弟簇拥着去了北外东街外头一间著名的食铺准备大吃大喝庆祝一翻。 尽管谢依南本人并不感觉这有什么好值得庆祝的,可是。架不住越来越疯的向容小姑娘的撺掇啊。 “南南啊,我可真想你,你知不知道,我老想你了……” 谢依南半个身子被向容搂在怀里。脖子歪的形状可以跟石景山上那棵吊死某朝最后一个皇帝的歪脖子树相媲美了。 “南南……”向容卡在谢依南脖子上的手一个用力,勒的谢依南差点儿翻白眼归西,张想赶紧上去解救人质,费了老劲儿才从他心爱的姑娘手上救下他心爱的南南妹妹。 张想抹着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内心炯炯不安。生怕向容那个牛劲儿把南南妹妹那娇嫩的脖子勒出痕迹来。要知道,南南妹妹现在的归属权并不在他们兄弟三人手上,而是在张天扬那里啊。 君不见天扬君近来越不好惹了么? 张想回想起张天扬最近那张越冷酷的脸儿,心里无端端地怕了三分。怕怕的张想随即又想到张天扬最近被某个小白脸儿疯狂整顿的事情,心里的不安立时三刻又放下了。 然后,专门哄他那个明显已经喝的不成人样的小姑娘。 “容容,我送你回家休息好不好?”喝这么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失恋呢?张想恨恨地想着,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小麻烦精。借酒装疯什么的,太要不得了。以为他看不出来么?这小姑娘就是想扔下他。自己跑去跟南南妹妹睡,丢他一个人抱冷被窝……请问,这怎么能行呢,他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怎么能这么寂寞地睡去? 张想觉着如此这般明显不行,于是,便开始温言相劝了。 “不要,我想南南,我要跟南南一起?”酒醉三分醒,向容是喝了不少。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 眼见着学校就要开学了,她自到了京城以后,****天天被张想占着,搞得她明显感觉自己与南南之间都快相思十里了。 向容这般想。殊不知张想亦是这般想的。这眼见着就要开学了,以向容跟谢依南这个认真学习的态度,不肖多说,一定认真刻苦的嘛。另外,谢依南这边距离学校近,住在谢依南这边好入明显多多。再者……呃……三个人一起学车考驾照。就谢依南跟张也考过了,向容她……她……并没有拿到驾照不是。 不怪张想要求多,原本按照他的打算,向容考到驾照以后,他就忍疼把他的小金库贡献出来,帮向容买一辆小白,方便她上学来回跑的。哪知向容根本不按他的计划走,半道上出了岔子。张想已经可以遇见向容及谢依南的打算了。你说说,这种情况下,张想还需要什么风度嘛,自然是多抱一晚是一晚了。 “乖乖听话,南南忙着呢。”尽管张天扬最近也忙,可是……他就是要睁眼说瞎话,怎么样? 向容也不说话,白了张想一眼后,便拿一双湿辘辘的眼睛可怜地把谢依南望。 谢依南是谁,是她相亲相爱多少年的好姐妹啊,怎么可能不知道向容的小算盘,怎么可能不配合向容的小把戏。 “我不忙啊,我闲的很。”谢依南也学向容,拿一双湿辘辘的眼睛把张想望,并且,明显还带着其它东西,例如:例如,想哥哥你怎么可以乱说,我明明没有很忙,你是想破坏我跟容容的感情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容容是我姐姐啊…… 张想扶额,不知道怎么连谢依南也开始闹上了。她明明没有喝酒,她明明清醒的很,怎么可以拆我的台,小时候我多疼你,多向着你啊,怎么可以不管想哥哥的幸福,还搞破坏呢? 张想在内心泪流满面,谢依南这个坏心的人却在心里笑开了花。 “南南,我有好多的话儿要跟你说,你带我回家好不好?”向容的三分醒一直坚强地支撑着她的脑袋。见张想与谢依南交手并且明显落于下风,便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厚颜无耻并明目张胆地要求抛夫弃家,离家出走! 谢依南隐晦地看了张想一眼,默默地在心里替张想点了个蜡后,对着向容甜甜一笑道:“走,我们回家去!”(未完待续。)xh:.218.2o4.13 第四百八十章 无题 向容自当乐意跟着谢依南回家,可怜的张想最后也只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领了一个张也走。八一中??文网 那个嫌弃的模样,搞的他的亲弟弟张也差点儿跟他翻脸儿,亦学向容来一个离家出走。 不提张想心里如何郁闷,单说向容与谢依南这一对小姐妹,许久没有躺在一个被窝里夜聊,这一夜那是有数不尽的小话儿要说啊,这一聊便聊到了第二天清晨。早睡早起的好姑娘七小姐李瑁第二天早起做早饭,愣是没有一个人给脸儿到场吃饭。 心情也不怎么美好的七小姐当下便装了满满一盒子餐点找她的救命恩人张思去了。 情不知何起的七小姐眼巴巴地去讨好她的恩人,却不知悄悄来到京城的老爷子看见自家好闺女如此上赶着的行为生生气的他差点打道回府,再也不愿意多看一眼。没办法,越看越糟心啊…… “你怎么来了?”张思最近被抓去当免费的劳工,日子过的着实不清闲。这不,忙的头昏眼花之际,乍一抬头便瞧见一个清秀佳人笑容甜美俏生生地立在自己跟前,劳碌之感顿消,心头霎时便敞亮了起来。 不过,少年成才的张思张大天才面上却没有多少喜色,自然,问出来的话也不见多少好。 “我……来看看你,”七小姐平常是个挺伶俐的人,不知道怎么的,最近越是对着张思越是容易紧张,那心跳的频率,她都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小心脏不好使了。 “带了什么?”张天才绝对不是一个会谈恋爱的人,此时他饥肠辘辘,闻见食物的香气了,自当不客气地准备取食。 好在七小姐此时亦是个情商低下的人,见张思这个亲近熟念的态度,非但不恼,心里还悄悄地欢喜了起来。见张思露出要吃的模样,也不伸手递食物过去,只自己快快地拐了一小弯,快步来到一张桌子上,空出一小方天地,便将食物都摆了出来。 张思跟在七小姐身后也来到桌边,瞧了一眼食物内容,什么也没说,抄起筷子便开始吃饭。 七小姐没什么事情做,便静静地瞧张思吃饭,一时间,频有些岁月静好的意思。 只是,这种气氛维持不久,七小姐随身携带的电话便清亮地叫了起来:“宝贝快接电话,宝贝快接电话……” 电话是七小姐的母上大人打来的,此铃声儿正是七小姐母上大人的亲录的,要求七小姐无论如何也不更改,否则断绝母女关系。 七小姐面上一片臊地握着电话,尴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有心想解释一二吧,抬头去望人张思,却分明不将这事儿放在心上。一时心里不免又有些失望。 “我去接个电话。”七小姐也不想解释了,道了这么一声儿,便握着电话走到门外去。 张思低头吃饭的动作这才略略停了停,嘴角微微翘起,面容越柔和了起来。此时若是谢依南在此,一定便会知道她家大哥哥此时的心情非常之好。 “妈妈~”与张思不同,七小姐的心情不好,故而语气非常之不热烈。 “宝贝啊,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怪怪的,生病了吗?”七小姐的母上大人在电话那头十分紧张地问,好似只要七小姐轻轻地嗯一声儿,她就能从遥远的海滨之城杀过来亲自照顾她的宝贝一样。 “妈妈我没事儿,你别紧张。”七小姐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来与母上大人讲话。 “宝贝啊,你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妈妈想照顾你都照顾不了,你平时一定要多注意身体,按时吃饭,知道么……” 七小姐静静地听着,心里奇异地竟然没有产生一丝不快。倘若换了平时,七小姐早就嫌烦了。许是经历过了生死大关,七小姐感觉母上大人此时柔柔的声音听起来又温暖又妥贴。(未完待续。)xh:.218.2o4.13 第四百八十一章 大学 古往今来********俱是天性使然。 七小姐在一路往爱的方向驰骋,时间亦不会停住它匆忙的脚步。 转眼,到了开学的时候。 与所有的新生一样,谢依南,向容,张也三人选择了一个相当低调的方式进入了她们的大学。 你可以说,凭这三人的姿色与经历,自当可以用一个耀眼的方式亮相于人前。可是亲们,木秀于林,风必催之。 大学是什么地方? 大学就是一个微观的,小型的社会。初来乍到,最忌张扬。尽管青春历来张所。可是,谢依南岂非凡人?她会允许自己,向容,还有张也在开学之初就树敌无数吗? 更何况,难道你们忘记了这可是京城,官宦子弟数不尽数好吗? 鸡蛋撞石头,比比谁更牛!谢依南深深觉得,自己没必要这么干,她又不是像那谁似的,脑子不好使,妥妥的缺货一枚是吧。 “依依,学习不要太认真了,适当放松。” 说这话的是谁?如此欠揍? 自然是被谢依南拒绝了护送进校进而深深地感觉到不安的学渣男张天扬了。当然,如果你了解张天扬的心理状况,大抵你就不会认为他欠了。 自打开学日进入十位数倒数计时开始,张天扬就开始感觉到不安,这种不安在他某一日背着谢依南偷偷进入她的大学,从里逛到外之后,感觉更强烈了。 也不好跟你形容张天扬内心受的冲击有多大,你就试想一下,一头原始世界的犀牛,突然闯进了动物园与退休的奶牛四眼交望时的情景,大抵你就能明白张天扬的感受了。 张天扬的想法谢依南多少知道一点,但知道并不代表妥协。她重生一回,就是为走与上辈子完全不一样的路。 且不说家人朋友,便是最难的张天扬都被她拿下。倘若要问谢依南现在的人生还有什么遗憾,许就是这学业问题了。 你想啊,她自重生以来,妥妥的学霸一枚。你突然让她放弃或轻视,把这第一名的宝座拱手相让,怎么可能? “我知道,我知道,你好好训练。我要去上课了,挂了。”谢依南心里如何想,嘴上总归是要安慰张天扬一下的。 她家的男人也不容易,她开学一个月以来,总共也就只见了一面。倒不是谢依南自己忙,而是张天扬忙啊。 他被某个生理期严重不调的男人三个月一次的特训整的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里来的时间谈情说爱。 当然,谢依南也理解,男人嘛,还是得要事业的。至于张天扬这个时时念家的男人。谢依南表示,很好,需要继续努力。自然,相应的也要给予一定的回报了。 回报完张天扬的谢依南抱着书进入教室,猫着腰走到向容一早就替她占好的位子坐定,一句话来不及说,门外便进来一个这堂公开课的老教授,后头……竟还跟着一个年轻人,还是个……呃……挺奇特的年轻人。 谢依南浑身一震,感觉自己这开学一个月以来。不务正业的日子到头了。 此君非路人,当世最年轻的教授,严景是也! 严景是谁,深入的情况谁也不知。只知道此君是校长大人亲自去美利坚聘请回来的最年轻的教授。年芳二十八,单身,身边无明显熟识的女性动物,婚姻状况不明,身材高大,长相迷人。尤其是那对颇有抑郁气息的双眸,迷着眼睛望一望你,用谢依南她们班上最有名的小花痴的话儿来说,那就是“全身都软了有没有”。 这一年,国内的风气远没有现在开放,开革开放的脚步才迈开了一点点,沿海城市刚刚起步发展不久,于校园中,大家也都还挺内敛的。 当然,亲近的人之间,却是怎么样也内敛不起来的。 例如向容和谢依南。 “怎么回事儿?他怎么来了?”向容没有说话,眼神却早已经传达了一切。 谢依南有些头痛地扶了扶额头,对着向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开玩笑,上辈子,谢依南的的生活离大学很远好吗? 她所知道的关于严景的信息并不会比向容知道的更多,向容你也不挑一下时间地点,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认真听讲,好好做笔记,做一个人见人爱的三好学生吗? 你问我种费脑的问题干什么?想争我第一名的宝座? 不是谢依南轻浮了,实在是向容老也改不了在她这儿探听小秘密的习惯。倘若谢依南记得也就算了,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是吧,告诉你也就告诉你了。 偏偏,她谢依南已经不记事儿了啊,她那个优人一等的,拥有前世记忆的小脑袋现在装的除了这辈子,就是这辈子了。 她上哪里知道这些有的没的,以解向容小朋友的八卦欲望啊。 所以,一直很淡定的谢依南不淡定了。 向容一看谢依南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又踩雷了,默默地转头听讲,表示自己的错意。台上讲的什么来着,向容凝眉深想…… 谢依南看她这个样子,心中也是暗暗好笑。人说富足的人无虑,这话大抵是不错的,不说向容了,便是谢依南自己,亦感觉到了日子轻省和闲适。 在她这个年纪,已经达到了许多努力一生也达不到的高度,有美满的家庭,富足的经济,可心的男人,高等的教育……好似俗世红尘里的一切,俱已得。 俱已得。 很平常的三个字,却能给人带来那么大不一样的感觉。 相比上辈子的尖锐,谢依南这辈子可圆润太多了。 生活是面镜子,她能照出你的好,自然也能照出你的不好。 生活是面镜子,它表面看似平滑,实则内里暗藏锋锐。你若没有与它相当的能力与它周旋,便会被它所伤。它锋锐的尖角会毫不留情地把你伤的体无完肤,一如曾经的谢依南,一如曾经的你我。 谢依南现在的镜子端在张天扬手上,故而,她无所谓俱。故而,她能勇敢地大步向前。(未完待续。)xh:.74.240.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