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细语》 楔子 “我要离家出走。”女孩儿轻轻地说,却透出一股坚定。 男孩儿沉默不语。他明白其中的原因,是自己造成的。他有些悲哀地看了看另一个小女孩。 更小的女孩儿咬了咬嘴唇,对她的行为不置可否。 “一定要如此吗?”光亮的贵妇此刻显得憔悴,“我会改变的。” “不会的,你自己明白,”女孩儿叹了一口气,“妈,对不起。”她抬头看看,用目光对母亲说:我爱您。 “记着回家的路。”终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沙发上,中年男子开口了。他无力挽回什么,他知道,是整个家庭造成的! “我知道。”女孩儿拿起自己的包,深深地看了看另一个女孩,见她不以为意的别过头,微微笑起,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今开始,谁也不能提起她,但也不能忘记她,明白了吗?”中年男子低沉地问。 “是。” 那女孩儿叫夏水荷,男孩儿叫夏鹏,小女孩叫夏绮 其父为夏龙星,母为季水晶 那年,夏鹏10岁,夏绮4岁 而水荷——5岁。 第一章 医院里,水荷静静地握住云屏的手,“我尊重您的决定,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不让我救你?你知道的,我能够救你,不是嘛?” 云屏淡淡地笑了,“他已经走了,我留下还有什么意思?” “他走了?” “他走了那么久,不是么?我在人世间留了那么久,也该走了。我说过的,他的心,他的爱,即为我生命的根基,所以,请让我离去。” “傅凌呢?你还有他呀。” “我不是一位合格的母亲,这一生本只打算爱一个人,那便是他的父亲,而今,我多爱了一个你,心再也没有别的空位了。”她恍惚地笑了。 “我占了他的位置……” “不,别这么说。人的心是最神秘的,它的选择,不是……咳咳……你能决定的。” “当初,第一次见面,您相中了我,虽然,是一个乌龙。可是,您还记得吗,当初,你说”多美的小孩,若是能当我的儿媳该有多好“不是吗?其实,您也爱他,傅凌,只是这微小的爱,挽不回您逝去的心。” “水荷……” “我答应您的话,绝对守信。” “我不值得……” “妈,您值得。”水荷重新开口,“只是,我有我的考量,我希望您对此事保持沉默。” 她们之间的默契,让云屏不疑有他地点点头。 就这么静默了许久…… “您怪他吗?” “不,我不怪他。”云屏似乎在自言自语,“他只是不爱我罢了。” “您……”水荷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是怎样的爱啊! “水荷,你是个有灵性的女孩,不单单是一方面而已。你是荷花精灵,而不是荷花仙子。” “您,看见了我。”水荷淡淡地笑了,真心实意的。 “您休息吧,我走了。接下来的日子,我将不再出现,这是我最后的道别。再见。”水荷说。 那时,水荷已离家出走了数月,接下几家孤儿院。 那时,水荷正私下闲逛。 那时,云屏以为她是孤儿院中的一位,开心地选择了她,说,就是她了,多美的小女孩,若是能当我的儿媳该有多好! 那时,水荷出乎意料地、淡淡地回答,好,我答应! 那时,云屏傻傻地楞住了,以为她是童言戏语。熟知,她虽为童言,却非戏语。 那时,水荷拉拉她的手,令她回神。然后说,您可以挑选其中任意一位,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带走。只是我不可以…… 那时,云屏不自觉地问,为什么? 那时,她回答,因为我是负责人。 其实,云屏一进门,她就注意到了。 其实,云屏一走进,她就忍不住抬头。 其实,云屏一开口,她就会答应了。 这一切,不是因为有趣,而是她给她一种感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种神似,不是母亲,而是夏绮的感觉,那个她宠上天的妹妹。 她说话的时候,水荷仿佛听到了妹妹睁着大大的眼睛,说,姐,嫁给他好吗? 不久,傅凌来了,有些悲哀地看着母亲,看着他因爱而憔悴的样子,一言不发。 他只是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静静地…… 他内心有太多的不满,太多的无奈,可是看着她,心中只有安静,宁静,祥和。 因为她是母亲,是生养自己的女人。 因为自己即将失去她,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他对她的病毫无办法,绝症啊! 云屏感觉有些不适了,她轻轻地开口,“凌儿,我知道我即将走了,有……有些话想……想告诉你,请听我说,不要打……打断。” 傅凌皱眉,因为他心中充满了恐慌。 “凌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将我的一颗心分……分成了两瓣,却……却没留给你的那其中的一瓣……对不起……凌儿,我知道,我在生与死之间……选择了死亡……因为……因为我的怯懦,对不起……我不能看你成家了。” “别说了,这是绝症,怨不得您。您还是好好休息吧。”傅凌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不,她能救我,也愿救我的,只是,她……她尊重我的选择……”云屏眼睛开始有些迷蒙。 真的能治吗,为何不治。傅凌问不出口,因为他知道原因,一个无法理解的原因。 看着他,云屏想说些什么,极度开口,却吐露不出半个字。终于,放弃了。若他与水荷有缘,也无需自己操心;若是无缘,那让这一切埋藏吧。 一时戏言,断送水荷一生,希望这能有所弥补。 心口有些闷闷的,时间大概到了吧。 “心飞了,我……也好走了。”霎时,傅凌悲痛万分,“妈……”他涩涩开口,却听不见回答,再也听不见了。 水荷站在一角,静静地看着,看着,前方是云屏的葬礼,不隆重,很朴素,很简单,是云屏生前所希望的。淡笑间,清风吹起素白的衣裳,轻转身,漠漠然,离开了,唯留下一抹幽芳,很淡很淡的幽香,隐隐的,像奶油的气息,特殊的奶油的气息,仿佛间,是清清的荷香…… 水荷静静地离开,她知道,有一抹目光紧跟着她,她知道,他并无恶意,所以,她毫不在意。 傅凌不明白,她为何来了,却不走近;为何只是静静地看着,然后默默地离开,仿佛从未出现。他也不明白,自己的视线为何紧随着她,直至她的消失。 不过他清楚地知道,此时,因为她的出现,心中的悲伤缓和,甚至渐渐地淡了下去! 他很懊恼,不应该的,真的不应该,可是,就是无法阻止地,内心受到了影响,来自一个陌生女人的影响,不知是好是坏。 傅凌心中有些不安,从小,父亲就教导他,要心中无物、心如止水,太多的牵挂只是累赘,是成功的绊脚石,是不该有的情绪。现在,若只是母亲的离去使心中出现另类的情绪,那么还是可以谅解的;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就影响了自己,实在不应该…… 傅凌微微甩了甩头,命令自己不要在想了,要忘记这些,忘记那个女人,忘记…… 葬礼结束了,傅凌心也静了下来,冰霜再次布满他的面颊,一切仿佛恢复如初,平静无痕…… 安静地整理好云屏的遗物,傅凌拿起钥匙,独自开车出门了。 母亲小住的地方荷园究竟在哪呢?他从未去过!漫无方向的,傅凌茫然地想着,这是?好清香的地方,难道这是荷园?试试吧,也许可以。真的,真的可以,熟不知,此次开启的不光是荷园的大门,还有,——生活的风波。 第二章 门开了,傅凌坚定地踏进荷园,自信中透着忧伤,忧伤中淡出坚毅。走进房子,空气中仿佛充满了云屏的气息,傅凌无语地走着。酒,冰箱里,几瓶不同的酒,absolut绝对伏特加、hennessy轩尼诗、johnnie walker尊尼获加、chivas芝华士、moet chandon铭悦香槟、remy martin人头马、martell马爹利、bacardi百加得、cardhu家豪威士忌、swing尊荣极品威士忌、tequ龙舌兰酒……傅凌把它们全拿了出来,一瓶又一瓶地开启,没命地喝,一刻也不停。 水荷一开门,就看见傅凌晃晃悠悠的,向卧室走去,茶几上,酒瓶乱倒,酒水肆溢。傅凌泛红的脸,迷朦的眼神,他醉了,水荷知道,也是她所能想到的。放下手中的物品,换好拖鞋,水荷不甚在意,静静地向他走去, 却仿佛没被注意到。 傅凌晃晃忽忽,仿佛中感觉有人在身边,又好象无人在周围。不过,他也不想管了,感觉好累好累,他只是想要休息一下,只要一下就好,他真是这么想的,想要休息,睡一觉,安安心心地睡一下。床呢?哦,看到了,真好,好舒服。不过,怎么好热好热,酒喝多了?才不会,就喝了一点而已,就一点,更何况,我是不会醉的,我不会喝醉。好软,是床,好舒服! 水荷看了看,叹了一口气, 走得更近了。 好舒服,是谁?是谁?傅凌一把抓住水荷的手,微微睁开眼,却看不清,好香,荷香,好清馨的荷香,可好像有不单单是荷香,好特别的味道,好特别的气息。 什么都没做,水荷只是在床边坐着,可是好像有些不大对劲,水荷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想要挣脱,可是,却又突然被抱住,水荷,你能挣脱的,这很简单,不是吗?可是,今天是云屏特殊的日子,要在这天动手,她做不到,更何况……更何况,对方是她的儿子! 再三犹豫,她集中力量,准备一击。 一转头,水荷对上他迷蒙的眼睛,她的力量消失了。 妹妹,她轻声呢喃,失去了抵抗的意念…… 傅凌抱住了水荷,头埋在她的发间,嗅着那心安的味道,欲望不由的滋长。 耳垂一阵湿润、酥麻,水荷静静等待这一切的发生。 傅凌突如其来地含住了清荷那柔软的唇。 咝的一声,衣服裂了,她不由地颤动,为什么不知道,只是敏锐的感受到,自己衣不着体,丝丝清风吹拂而过,他的唇在移动,往返……她也感受到,自己的身下,已经湿了……闭上眼,承受着,躲不过的在劫难逃,可是,他怎么可以拨弄她的那里,怎么可以,不,不,他竟然……竟然用他的唇舌袭击她最私密的部位! 随着傅凌的舌尖不断地在她的花径之中来回戳刺,水荷紧紧捉住床褥的十指已泛白…… 傅凌也想不透自己的所作所为,仿佛理所应当一般,那么的任意,自然! 终于,在傅凌彻彻底底、深深地刺入她的体内之时,不自觉的,在清荷眼角,一滴泪,流了下来……屋内,依旧是春色无边…… 天应该快亮了吧,水荷暗想。静静地,她收拾好那四散衣服,又或许,连衣服也称不上了。自己身上的青青点点,随处可见。现在,真的是完全的裸露了。全身酸痛,好像被卡车压过一般。淡淡的笑容渐渐浮现在她的脸上,什么都看不透,又似乎什么都看透了。随便地,在衣柜里,抽了一件出来,穿着。他也快醒了,应该吧。也许,云屏的离开,对他造成了无法察觉的沉重伤痛,使他与自己发生了昨夜的意外,但是,今天过去,他将不会知道的,不会知道昨夜的…… 荷园门外,水荷疲倦的抬头,“我想休息一下。” “走吧。”男人忍住心中的怒火,轻柔地抱起她,带她离开。 傅凌醒了,头很痛,昨天,整理母亲的遗物,然后,来到荷园,然后,喝酒,然后,然后是什么,是什么?头好痛。环顾四周,一切和昨天一样,只是,床有些零乱。起身,傅凌不敢相信,那几点艳红是那么刺眼,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她,她到底是谁!是谁! 桌上,蛋糕,好独特的蛋糕,从来没有看到过,也没尝过。“‘倾心之恋’?‘happy''奶油屋?那个全球连锁蛋糕店?”傅凌喃喃自语,“新品种?正好去问一下,查一查。”接下来,他品尝着这份美味的早餐,事情一件一件地来,他会搞清楚的,一切都会明白。 happy奶油屋 “什么?”傅凌皱着眉,低声说,“你是说,‘倾心之恋’被取消名目了?” “是,今天早上刚刚接到的通知。”一名年轻的柜台女士说,“其实,这种蛋糕昨天才研发出来,没有人尝过,不过气味挺好的,像淡淡的荷香。可没有人知道其中的为什么,为什么会取消。很对不起。欢迎下次在来。” 荷香,那一夜!傅凌惊呆了,心中,异样的感觉。他平静地问:“那么,谁会做这种蛋糕?”声音中有不可抗拒的力量。 “这个……这个是……”女士轻向后退了一步,“不能说。不过,我能告诉你,目前,只有她一人会做,而且,应该也只有这么一盒蛋糕而已,它大概……” “您好。”插入一声清脆的声音,门口,陶芊竹缓缓走来,“除此之外,请问还有什么需要?” “没有。”傅凌回答。 “那么,欢迎下次在来。”陶芊竹平稳地说。微顿了一下,她重新开口,以一种轻得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说:“傅先生,有些事,该知道的时候会知道的。” 傅凌一愣,问不出来了吗?反应到自己的不对劲,他点点头,向外走去。 “你太没分寸了!不要再有下一次。”陶芊竹冷冷地训斥。 “是,总经理。”她的声音中透出了一丝恐惧。 陶芊竹回看了一下傅凌的背影,原来是他?她的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愤恨。 傅凌站在自己的saleen s7 twin turbo 旁边,忽然打了个冷颤,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他命令必须自己冷静下来,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上,不能再因为她或其它无关紧要的事而分心、烦恼,绝对不能!傅凌迅速打开车门,然后离开。 第三章 日子一天一天地走过,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水荷因为身体不舒服,去了医院,从医院回来,水荷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冰冰冷冷的,回到暂居了二个月的旅馆。 笛安科旅馆 水荷在自己的房间内,无神地望着窗外,回神,重新坐到沙发上,再次看了看手中的那张纸,终于,不能不面对事实——她怀孕了!就是那么巧地怀孕了!上天给了她一个很大的“惊喜”! 水荷感到一阵无力,她有可能去打掉孩子吗?不,她不可能!因为这是云母的后代;因为这是一个新生命;因为这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孩子,而她不会去问孩子的父亲!这么这么多的因为,注定了孩子要活下来,要健康的生活着…… 手轻抚在尚还平坦的小腹上,水荷微叹了口气,不该再这么下去了,就算是疗伤,也花去了太多地时间。自己许下的承诺,必须履行,不该再推脱了。 走到落地窗边,看着整个城市,居高处,看一切渺小,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望广阔碧空,云絮飘浮,清新怡人。 傅氏企业 总裁办公室外 秘书室 水荷看了看匆忙进来的秘书小姐,开口了:“请问傅总裁在吗?” 陈秘书不耐地看了一眼,“正在开会,他不会见你的。” “是吗?”水荷淡淡地笑了,她没有错过她眼中的不屑与嘲讽,“我会等他的。”很轻很轻地补上了这句话,不清楚是在对谁说。 着急回会议室的陈秘书没有理会,抱起资料就想走。 “那陈秘书,会议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水荷叫住她。 “十点。”陈秘书急急地走了,只听见高跟鞋的声音回响。 “十点。”水荷默念,“现在已经二点了。那么,他没吃午餐。怎么可以?听陈秘书的话,这是经常的事!当下,水荷起身,将身边的文件拿起,然后,放在总裁办公室的桌上,最后,离开。 一小时以后 水荷直接回到总裁办公室,坐在一张椅子上,餐具放在一旁,静静地等候。 水荷突然发现一份文件,水荷,回家吧。 顿时,水荷眼里含满泪水,这是她的遗物,水荷喃喃道,我会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会回去的。 终于,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 傅凌一开门,很惊讶,里面有一个人,不住地喃喃自语。不过,这些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怎么会在这,傅氏总裁办公室就这么好进,能让她这么来去自如! “你怎么会在这?”傅凌问。 “没什么。”水荷淡笑间回答,“刚才来的时候,得知你在开会,还没吃午饭,现在给你送些填填肚子。” “那是?”傅凌不禁问。 “没什么,我带来的,先吃再说。” “很好的味道。”傅凌不经意间说出。 “那是因为你饿了。”水荷轻轻地说。“以后,一定要吃饭,一餐也不能少。” “你……”听到这句话,傅凌一阵恼怒。 “这样对你有好处。”水荷略皱了一下眉,开口道。“妈让我照顾你。” “算了。我记住了。”不知为什么,傅凌答应了,答应的自己也觉得奇怪。傅凌冷淡地回答,可他却感到好象多了一丝柔和,这是为什么? 等等,她叫“妈”,谁的母亲? “傅伯母让我照顾你。”水荷发觉说错话,弥补一番。 “你刚刚叫‘妈’?”她是他妹妹? “你听错了。” 算了。我、我正在妥协吗?这是为什么?也许是……是什么,他也说不出,对一定是亲情,她是他妹妹嘛,一定是。可他忘了,他一直不相信所谓的亲情,一直如此,不管母亲怎么说。也难怪,父亲对他要求十分严格;而母亲每个月总会消失一两天,也从不说原因,问父亲,他也不肯说,致使自己与她关系很生硬,不相信她的话…… “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事来找我?” “水荷。”清荷抬头看看他,继续说,“没有。” “那么,我先走了。”说完清荷向门口走去。 在即将关门的时候,清荷停了一下,“傅总裁。” 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叫自己,傅凌抬头看了一下她。 确定他听得见她说的话后,“傅凌,我不是你妹妹。” 不是妹妹,难不成是“姐姐”,真是笑话。 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清荷说:“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很抱歉给你造成错觉。那么,我先走了。”静静地,关上门,离开。 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傅凌的脑子不听指挥,反复回荡这句话,怎么会这样! 没有血缘关系,叫同一个女人“妈”!这是为什么? 听了这句话,心中异样的感觉是什么?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心中有种窃喜……和……轻松! 没有人能回答他,傅凌看着紧闭的门,不知不觉间,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工作人员差不多也走完了。发觉如此,他狠狠地叹了一口气,决心,不再受她的影响!如果她是自己的妹妹,也绝不能影响自己,一定要以公事为中心;现在,既然,她与自己毫无关系,那么,就更不需要理会!决不需要! 看看桌上堆积的文件,傅凌当下决定继续工作,家中的父亲已习以为常,不再需要通知。算了,还是通知一下好了。 十分钟过去了。 “你好。”门口传来一句男声。 傅凌抬起头,看着门外的人走进办公室。 “傅总裁,这是您的晚餐。请慢用。”说完,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傅凌皱着眉头,莫名地看着身旁的人,眼神凛冽。 似乎意识到自己欠了一个解释,他重新开口:“现在水荷有些事情要忙,所以由我来帮忙送上你的晚餐。” “那么,你是?” “我姓王,叫王青松。” “我问的是你们的关系。” “关系?”王青松想了想,“服务员。”对,她大小姐的天才构想,好好一个连锁度假村总裁,来当一个服务生……悲哀啊!! 什么?服务生?傅凌越来越想不透。 傅家 “你就是水荷?”傅恒——傅凌的爷爷问。 “是的。”水荷不卑不亢地回答。 傅恒是知道她的,必竟云屏照顾她十多年了,虽然从未见过面,却也认识,对于她的个性也有几分了解,因而并不怀疑她的说辞。 “我知道你与她之间的那个承诺。”傅恒看一看水荷,吐出这么一句话。 “你知道?”清荷问,却一丝一毫不肯让步,她知道,现在让步,对自己百害而无一益。 “是。”回答得毫不含糊。 “你不反对?” “是。我很满意。” “你对我的背景知道?” “不。” “那……我的工作?” “一样。” “那……为什么。” “你有必要知道吗?” “有!” 不住地,傅恒哈哈大笑起来。“好样的,”锐利的打量水荷,而水荷目不回视。“我对你的个性满意。” “个性?我坚强的个性?” “对,坚强,而非强硬;柔弱,而非软弱。” “是吗?”清荷怀疑地重复,“对了,伯父……” “别叫伯父了,你都叫她妈了,也该改口了吧。” “这……” “你不乐意,还是我不配?”傅恒别开脸。 “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水荷说。 “她是个好女人,可是”傅恒背对着她,肩膀一抖一抖的。 “您不用难过,是她自己的选择,选择死亡。” “你在气我!” “没有。” “真的?”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你!”傅恒转怒为喜。“厉害。他有苦头吃了。” “我心地善良,与人为善。” “才怪。”傅恒小声的补充。 “您对我的话不赞同?” “我有吗?”傅恒死不认帐,“王嫂,你说呢?” 王嫂被这场面吓住了,她何时见过老爷这种状态,还死不认账,这太奇怪了,但她马上回了一句最得体的话:“老爷,我没注意。”不过说真的,才见面,她就喜欢上了这丫头,好可爱的女孩子,让傅宅生机勃勃,虽不知道他们口中的承诺是什么,但她相信,这一定不是坏事,为什么呢?直觉。 “王嫂,爷爷,你,你们都欺负我,不公平,你们都欺负人,你们以多欺少……” “哈哈……” 电话响了,王嫂去接,回来,说:“老爷,少爷又不回来吃饭了。” “哎,他老是这样。” “爷爷,可是,你应该……应该……”水荷看看傅恒。 “应该什么?” “你应该从未让他知道你的想法,对吧?”水荷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可我和他是爷孙,他应该知道我的想法。”傅恒看看水荷,“好吧,我承认,我是没说过。” “有时,关心,也许让对方知道。”水荷淡淡地说,虽淡,却十分坚定。“他今天不会饿的,我已经为他准备了晚餐,你放心吧。” “那你快给他送去吧。”傅恒急切地说。 “这么急赶我走。好,我走了,不过,我早就把晚餐给他送去,说不定,现在,他已经吃完了。”调皮地一笑,走了。 “这孩子。”傅恒看看关闭的门,慈爱地笑了。 突然,门开了,水荷的小脑袋露了出来,“爷爷,那个承诺,请帮我保密,好吗?” “好。”傅恒答应着,“留下来吧?” “嗯?” “留下来,我们聊一下”傅恒说着,有些苍桑,与无力。 水荷感受到老人的寂寞,停了一会,“可是,没有我的房间啊。”说得很是委曲,说完还很卖力地撇撇嘴。 傅恒明白过来,大声地喊:“王嫂,快,快去准备……”又好像忽然想到什么,“王嫂,不用忙了,你先去休息吧。” 刚进门的水荷和王嫂不解,水荷看看傅恒有些坏坏的笑,心感不安,仿佛落入陷阱了,“爷爷,不打算留我住了?”“你不能反悔的,是你自己答应的。” “那老爷……”王嫂更感不解,不仅出口问。 “水荷,要不先熟悉一下傅凌的房间,今晚就住那儿?” 直觉有阴谋,“爷爷,你是开玩笑的吧?”水荷抱有一线希望地问。 “没啊,就这么决定了。”傅恒拉着水荷就往楼上走,“来,我带你去。” 水荷没办法,求助地望着王嫂,王嫂却只是暧昧的向她笑了笑。 傅凌房外 “爷爷,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水荷,还是,那个承诺,你不打算履行了?” “不是,爸,可如果他不答应,那入住这里的就不是我了,您说呢?” “你放心,能当我孙媳的,只有你。”傅恒冷静地回答,和刚才一起开玩笑的时候很不一样。 “爷爷,我很高兴,初次见面,您就这么地喜欢我,可是,这件事,和他的一生紧紧相连,也要他自己去选择。”顿了一下,水荷接着说,“我不大可能成为你的儿媳。” “为什么?”傅恒迷惑不解。 “我已经怀孕了。”清荷淡淡地说,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般。 “是……是他的吗?”傅恒颤微微地问。 “我……”她不想骗他,可又不想说出口,“若算上妈的葬礼,我和他只见过3次……”她不再多说了,她想,这样,应该不算是欺骗吧。 “这……”傅恒沉默了一会儿。 “伯父……” “别叫我伯父,我不是说过了吗?”此话一出,傅恒明白了,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你要叫爷爷,懂了吗?” 水荷微怔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这,这是什么意思?不会吧? “孩子,你依然是我认定的,除了你之外,他不可能和任何一个他不爱的女人结婚!” 再也不能自已的,水荷流泪了…… “我明白了,妈的选择。” “别这样,水荷,我不是还赚到了一个曾孙子或是曾孙女了吗?”傅恒说,“好了,给你,这是这房间的备份钥匙,进去吧,我们谈谈其它的。” “嗯。”水荷点点头,“说好了,我只是今天晚上住在这儿哦!” “啧,怎么想起来了,好可惜,不过,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不,就不。”说完,水荷还嘟嘟嘴。 “哈哈……” …… 次日 “爷爷,这是荷园的钥匙。” “嗯,我知道。”傅恒看了看说。 “他快回来了。” “是啊。”傅恒说,“你知道得这么清楚?” “等一下,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 “在他的面前,把钥匙给我。” 若有所思了一会傅恒回答:“好,可是,你不是不需要钥匙吗?” “爷爷,我有我的理由。”水荷面露难色。 “……” “少爷,你回来了。”王嫂急忙走向门口。 “嗯。”傅凌一抬头,便看见水荷正在吃早餐,用心的,仿佛吃什么美味一般,王嫂做的饭有进步了? “水荷,这是荷园的钥匙,给。” “谢谢。”是啊,谢谢他愿意帮她。 “这……不行。”傅凌立刻反对。 仿佛没听到他说话一样,“水荷,为什么不多吃一点?” “可是,我已经吃得很饱了。” “才吃了这么一点,还说饱。” “真的。” “那好吧。” 傅凌不可思议地看着,“爷爷。” “回来了,先吃早餐吧。”傅恒说。 “我先走了。” “好,记住,别住宾馆了。” “知道了。”说着,水荷向外走去。关上门,现在,可以安心地住回荷园了。 “吃吧,水荷做的。”傅恒说。 “什么?”傅凌很不明白,“王嫂?” 王嫂暧昧地一笑,“少爷,水荷小姐的手艺很不错哦,您以后有福气了。” “什么?” “……” “王嫂,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爷爷!” 傅恒皱皱眉,“一大清早,也不让我安静地吃饭。” 咦,怎么?这还是他的爷爷吗?那个曾经叱咤商场的人吗? “你都二十八了……” 难道逼婚?傅凌不禁想。“爸,我的婚姻大事,我自己做主!” “……都不知道早餐对一个人来说是多么重要,还来打扰我!”傅恒不住念叨,好像自从昨天水荷来了之后,他就变得话很多了,“谁,谁和你说你的婚事了!” “什么?”傅凌很奇怪。 不对,不对,自己不是多话的人,傅恒想着,不行,一定是水荷害的。他拿出手机,拨号,“水荷,都是你害的……害得我现在这么多话,我一世的威严都没了……”挂断,深吸一口气。 傅凌看着父亲这一连串的动作,愣了又愣。 “我没有逼婚。” “那我的婚事?” “你自己做主。”“什么?” “这么点小事,还需要我帮你办吗?” 这是小事?傅凌不置可否。“这倒不需要。” “那还问什么?” “不了。” “对了,以后,水荷会住在荷园,你也要搬过去……” 还说不是逼婚,傅凌目光锐利起来。 “……她怀孕了,你要去照她……” 她怀孕了!为何胸中一阵发闷!傅凌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理会…… 忽然,傅恒发觉昨天晚上水荷谈起孩子的父亲的时候,言辞闪烁,会不会……“傅凌,水荷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这怎么可能!如果算上今早的见面,我和他不过才见过3次。第一次是在母亲的葬礼,第二次是在公司的办公室!所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该死的女人,竟敢把别人的种,赖在他的身上! “不是她说的,是我自己猜的。对孩子的父亲,她一个字也不肯说。”他和水荷的说法一样,这么说,孩子不可能是他的了?不,不对,昨天水荷说3次,那么,加上今天的这一次,应该是——4次!说法不一致!为什么会这样?那么,这代表,孩子是——傅凌的孩子!可是,傅凌是不该骗他的,也不会骗他的,那么,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为什么他会不知情?是他当时神治不清?对,一定是这样,而她,是不会反抗的,也,是反抗不了的!因为,那份承诺的存在!天啊!按她的性格,她是做得出来的!怎么会这样!她们会结婚吗?不,如果不是傅凌提出来,那么,她,她会就这样一辈子的!该不该说出来呢?算了,清荷不会乐意的,她不会同意的,这件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看着父亲多变的脸,不觉地问出:“怎么了?” “没有,即使有,你也应该自己去查!还有,立刻搬去荷园,别再多说了。” “不行。” “王嫂,给少爷收拾好行李。” “是。”王嫂远远地应答。 这样不行,极有可能耽误她的,已经对不起她了,不能一错再错。 思虑再三,他重新开口:“还有,我决定要逼婚,你一年之内必须结婚,对象自己决定。” “爷爷!” “没得商量。”傅恒愠怒,转身回房。 荷园 傅凌无语地穿过院子,走进房子,一想到水荷怀孕,他就不明得气闷,他必须在这照顾她,顺带,照顾她肚子里的孩子,阴沉着脸,踏进房子。 “怎么……”水荷话未说完。 “从今天起,我将住在这。”他绝口不说是被逼来照顾她的。 “哦。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怎么,要临时收拾吗?” “是,以前我都是和她睡一起……”突然想起什么,清荷不说了。 “和‘他’睡在一起。”不觉想到了还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傅凌目光一寒,“现在也可以和我睡。”他已经口不择言了。 水荷往后微退了一步,“好吧。” “好吧。” “……”傅凌不语地看着她,这自私、虚荣的女人。 “你提的,我满足。”水荷轻轻地说,好像在说给自己听,真的好轻。恍然间,傅凌以为他听错了,可是,却,真真实实地听到了。而她,以为他没听到…… 晚间 水荷赶去傅宅,对此事只字不提,只是陪傅恒说了一会儿话,就急急想走。 “水荷,不留下来陪我一起吃啊,我一个人多闷啊。”傅恒笑嘻嘻地说。 水荷瞅了瞅傅恒,瞧着他依然面不改色的样子,说:“爷爷,还不是您惹的吗?” 自知理亏,傅恒干笑了几声,说:“那好,既然你没空,就先走吧。” 荷园 吃过晚餐,在简单的整理过后,水荷在主顾室睡了。 傅凌在不久之后,也回到了主卧室,看着清荷恬静的睡着,不觉间出神了。其实,他知道这里还有几间客房,稍微整理一下,就可以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说得莫名其妙,愤愤地,瞪了她一眼,躺在她身旁,睡了。 听着他稳定的呼吸声,她睁开了眼,离开,走向离主卧室最远的小卧室。 是的,她无法忘记那一夜,更不能与他一夜天明。 她曾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可当他再次在自己身边,回忆就会涌上心来。 再者,此时,她与他毫无关系,不应如此。 第四章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水荷的小腹也微微凸起,但依然,不变的,日复一日、精心地为傅凌做着一日三餐。就这么,已经过了三个多月。 她,淡雅,宁静,生活在傅凌身边,却,好像隐藏着自己。 是的,她在隐藏自己的活泼,灵巧。 在水荷经常地出现在傅氏企业的日子里,她发现,傅凌的另一个秘书,竟是陈琪! “陈秘书……”看着她不高兴的样子,“好嘛,我忘了嘛,对不起。好啦,我改好了,我一定记得。好嘛,琪——” “好啦。” “你有对象了吗?” “还没呢,天下的好男人到哪去了,为什么我看不见?” “办公室里的那个呢?” “那是你的好不好?水荷。” 水荷注视着陈琪,淡淡地说:“他不是我的,你知道。” “好啦,我开玩笑嘛,不要那么严厉,我会害怕的。” 傅凌出去了,她们才敢这么谈天。 “会害怕?我不信。你的工作呢?这么闲。” “哪有,要不是你帮忙,我依然每天都像以前一样,被操得很惨。” “知道感谢了吧。” “是,谢谢你,我的天使。” “少恶心了。” “我爱你。” “对我没用。” “亲爱的。” “去和你的另一伴去说吧。” “我的另一伴不就是你吗?” “要不要我帮你打开窗户?” “干嘛?”陈琪感到丝丝危险。 “送你去死——” “不要啊——” 声音越来越近。“陈秘书,你不用工作吗?” “回总裁,已经完成了。”陈秘书收收心,回答。 “总裁,您的中餐。” “中餐?”傅凌不觉念道。 “是,现在已进入午休时间了。” “是吗?你去吃饭吧。”说完,走向办公室。 忽闻一股香味,“水荷,分我点嘛。” “这里有员工餐厅。” “可是你的香一些。”边说边夺过水荷手中的餐具。并不知死活地补上了一句,“而且还不用钱。”水荷难得做饭,不好好把握机会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是吗?” “是,是。” “那么,明天收费。” “不要啊。” “或者说,我下一餐不带了。” “不,不,付费就付费,真小气。” “什么,说大声一点,我没听清。” “没有,没有,我说菜很香。” “这才对。”水荷嘴角上扬,一时间没注意,自己的午餐就这么没了。 第二天清晨 “傅凌。” “嗯。”傅凌正要出门,听到,停下了动作,虽然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可是,水荷很少叫他的名字,甚至,很少与他说话交谈,只是,独自做着事情,专心地,为他做着事情。他实在是想不通她这么做的用意,想了三个多月,依旧是没有想明白。 傅凌不能否认,他的目光总是绕着她,喜欢看她专心致志做事的样子,却又总在发现后懊恼不已,回神做事,排除她在自己脑中的影象,拼命否认自己已受她影响,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这种感情是怎么回事,真的是不明白。 “别忘记吃饭。” 咦?自己的饮食不是你安排的吗? 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我今天有事,可能赶不及送去。”是的,有事。今天早上,二十多分钟前,陶芊竹来电,要她今天出去见她,必须!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也知道,她必须解释…… “知道了。” happy奶油屋 陶芊竹坐在贵宾室,冷冷地喝了一口红酒,是的,她在生气,气她所知道的事,不免,又瞪了一下门口。 “芊竹?”水荷试探地开口。 “……”她不语,静静地看着清荷,她在表示她的怒火,她十分生气! “对不起。” “解释。”芊竹冷冷地开口。 水荷没有开口,她不知道从何说起,不知道该先解释什么。 “为什么你会怀孕?这个孩子是谁的?为什么你会和傅凌住在一起?”忍不住,陶芊竹大吼起来。 “这……”水荷看了看她,继续说,“这是场躲不过的在劫难逃。” 一句话,打在她的心上,芊竹感受到了清荷的辛酸与无奈…… 想轻饮一口酒,却又放下,水荷将一切娓娓道来…… 一直一直,静静地,陶芊竹,看着她,平静地诉说这些时日的艰辛,心,也在,疼痛,为她而疼痛。 “请不要做一些事。”水荷静静地开口,真诚地说,但,她不知道成效是多少。 “嗯?——”陶芊竹已经不生她的气了,可是,要让她放过他,没这么容易!“知道了。”是知道了啦,但,又没说要做到,不是吗? 咦,她答应了?水荷很意外,她没听出这背后的意思。 “水荷,芊竹,你们都在。走,我们去玩玩。”秦晴开心地说。“秦晴,好久不变。”水荷说, “是啊。”不疑有他,秦晴点点头。 “我还以为,有人——”她断住不说。 “怎么了?”芊竹问。秦晴有些不好的预感。 “——恋爱了。” “水荷,你又偷窥!”秦晴气恼地说。 “我喜欢。”水荷说。 “你——你仗势欺人!”秦晴气得跺脚。 “谁叫她是域主你不是呢。”芊竹说。 “好,现在我要去看拐骗秦晴的心的帅男。”水荷甜甜地开口。 “不行,好吧。”不得已,秦晴同意了。 “芊竹,你去吗?”水荷好心地问,眼睛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你敢点头! “の,算了,我还有好多事要忙。” 夏家 秦晴从驾驶位上下来,恭敬地为水荷开车门。 哎,水域域主嘛,水荷,一个懒虫,上下事务均交给他人,一心不务正业,以偷窥为好。 最气人的是,水荷以懒为中心,能不做的事就不做。 要是不给她开门,八成睡死在里面。 秦晴不住地在心里面抱怨。 “开门。”水荷淡淡地开口,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秦晴平了平心里的气,无奈地说:“大小姐,你以为是你家啊,还开门。” 停顿了一下,“难不成你想翻墙?你是孕妇哎!”也不是没有可能,她会把怀孕当回事吗?死人都能救活,她还会怕这点小事吗? 水荷不住地摇摇头。 “我是安分守己的好公民,不做这种事。” 对,都是让别人做。秦晴小声的嘀咕。眼一转,谄媚的开口,“小姐,您打算怎么做,让我学习学习。” “钥匙开锁,密码开密码锁,你都不懂?”水荷淡淡地说,声音小点,省力。“难道,你没有?” “我没密码。对。” “哎,真是太失败了。”水荷摇摇头。吐出密码,秦晴一试,成功了。 “偷窥真是有好处啊。”水荷笑笑,并不说明,这一串数字,早已了然于胸。 “伯父。”秦晴唤着,略有些羞涩。 他没有反应。许久,他才开口。“你回来了。”有着数不尽的沧桑,和压制的欣喜。 “是的,我回来了。”水荷淡淡地说着。秦晴不明所以,反而成了个隐形人,不知该做些什么。 “要叫她回来吗?”他说的是夏绮。 水荷微微地说,“算了吧。” 你这是何苦,水晶望着她,眼里这么说着。“伯母,”秦晴说,“我是小晴啊。” “让他回来。”水晶说。 “好。”水荷说。 几十分钟后。 “她来了是吗?”外面传来了急迫的男声。 秦晴心跳加速。 “水荷——”夏鹏说,轻轻抱起水荷,像抱一个珍宝一样。 “夏鹏?”秦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心爱的男人,开口叫的第一个人,不是自己,不是父母,而是水荷。 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他们,是什么关系? 小姐。若你们是情侣,是爱人,我该做什么选择? “鹏!”水荷开口。 水荷,你们是情侣吗?秦晴在心里问。 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我亲爱的——” 亲爱的什么?水荷,你快说啊。 “——哥哥。”水荷终于说完了。 “已经几年没听到你的声音了。” “我答应过你,回来时,第一个呼唤你。”水荷说。 “怎么了。”终于,夏鹏发现了她的异常,“你结婚了?还是,恋爱。” “都没有。”水荷开口,“我,未婚先孕。” 那么的不以为意,那么的然他心疼。 “你会住在这吗?”夏鹏说的那么小心。 “不会。” “怎么?”水晶说。 “妈。” “我想照顾你。毕竟……” “没事的。” “累了吧。”许久,水荷说。 “没。”夏鹏笑笑。 “没说你,我在说我可爱的小晴晴。”水荷调皮地说。 “秦晴。” “怎么了。”她可不高兴,忽视了她那么久。 “谢谢你带她回家。” “你要怎么谢谢我,我可不是好打发的哦。”秦晴说,眼里尽是得意。 “那我,请你嫁给我,让我一生一世宠你,呵护你,好吗?”什么时候,夏鹏已放下了水荷,正拿着戒指,求婚。 “怎么?”秦晴不敢相信。 水荷在边上得意地笑着。又清仓出货了,秦晴,你走好。 “不愿意也得愿意。” “凭什么。”刚想答应的秦晴嘟着嘴,不乐意了。 “你已经带上了戒指,已经是我的人了。”夏鹏坏坏地笑着。 指上的光芒夺目耀眼。 “怎么会?”秦晴说,“不行,太便宜你了。” 夏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答应嫁给你。”秦晴笑得甜蜜。“……”夏鹏感觉想飞起来了。 “明年二月……” “好。”夏鹏喜滋滋地答应。 “二十九。” 夏鹏刚想点头,可是,突然改口了,“二十八,好。”他假装听错了。他可不能让老婆跑掉了。 “二十九。” “哦,二十八。” “二十九。”秦晴说,他怎么这么贼! “没问题,二月二十八。” …… “爸妈,我们上楼去。” “好。” 第五章 离开之后,她独自在街上走着。好久没这么悠闲了,这么累,坏事做太多了?她想着。 “凌,我结婚,记得要到。”沉沉的声音在前方。 “你们不是结过婚了吗?”傅凌不解地看着手中的请柬,对于好友的行为愈来愈不解了。 傅凌的声音,他怎么会在这儿了?水荷下意识抚了抚头发,却突然想起自己已把它们藏起。 “……”宋锡言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梦梦从身边跑走,“小心。” “小姐,小姐……”梦梦边跑边喊。 顺着她的方向,傅凌回头,“你怎么在这儿?”他不解地问。 “梦梦。”似没听到他的话,对她温柔地说,“又结婚吗?” “嗯,他说要补给我一场属于我的盛大婚礼。”她娇羞地眨眼,后甜甜地笑了。 宋锡言爱怜地看着她。 突然,梦梦有些紧张地问:“你会来吗?” “你是希望我去还是不去呢?”水荷调皮地说。 宋锡言把一张喜帖递给她,“爱去不去。别老是欺负她。”说完,瞪了她一眼。 水荷看了看手中的喜帖。 梦梦抢回来了,塞给了宋锡言,不满地看着。“拿错了。”他重新拿了一张,好像——是纯金的。精致,别样。 可是,有种错觉,那请帖,是——透明的。 这怎么可能! 傅凌皱眉,待遇不一样。 多年好友,竟比不上她,这一认知,他有些不舒服。 “你,没好事情……” “不就花了你娇妻3小时43分钟嘛。” “你!”为什么那么准? “哦,还多了7秒。” 天啊,魔鬼。宋锡言环住娇妻的身。 “梦梦,他骂我。”水荷淡淡地说。 有吗,傅凌很是奇怪。 “宋锡言,你太过分了。”梦梦挣开他,怒目而视。 “我没有。”宋锡言喊冤,“水荷,你坏人姻缘。” “是啊,我也没听到。”傅凌不知为何要插上这么一句,不习惯被忽视? 水荷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他,不置一词。 “在心里骂也不行。” 天,在心里骂?傅凌微愣。 “‘她’……”她只提了一字。 “‘她’不会来。”梦梦明白“她”是谁,从来有“她”的地方,她从不出现,已经多少年了,记忆中便是如此…… 在傅凌耳里,是“‘他’不会来”。他是谁,孩子的父亲?想到这,傅凌心情有些郁闷。“我先走了。”傅凌说。 宋锡言点点头,他看出他心情不好,他可不想梦梦的心情受到波及。兄弟和爱人,自是后者重要。 “水荷,看过你齐腰黑发,现在真不习惯。”傅凌耳畔传来这么一句。齐腰黑发!当初第一次见她,不正是如此吗?为什么?难道是她?他回过头,看她,然后笑笑,笑自己多疑,大步走了。 “我走了。”水荷说。 “嗯,我觉得他们有些怪怪的。”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梦梦说。 “我的迷糊小新娘觉悟了。” 梦梦狠狠地瞪着,用力地说:“若谁欺负小姐,我和他拼命。” “你别吓我。”宋锡言用力地搂住她。 终于到了婚礼这天。 人来人往,果然盛大。 水荷来了,在傅凌之后,紧跟着他。 心中有些不安,她悄悄地退到了角落,脸色有些发白。 “怎么了。”寻她而来的傅凌说。 “没事。去忙你的吧。”她仓皇而逃,她感觉,“她”来了。 不能见到她,不能坏了她的心情。 “梦梦,”水荷见着梦梦,说,“我上去休息一下。” “没事吗?”梦梦有些担忧。 “新婚快乐。”水荷说完,走了。 夏鹏在门旁边,看着她的裙摆消失。他没想到,他带夏绮来,她会这么敏觉,她会这么不安。 转头,秦晴面色不好。 她,不可以不来,可是,“她”怎么也来了? 天使与恶魔。不管是天使还是恶魔,水荷都是她心中的第一,永不改变! 爱情又如何,她又不是比干,无心也可以生存下去! 她骄傲地走了,不留他机会。 她巧妙地走了,不让他难堪。 面对她的背影,他读出的讯息是 ——“冷战。” “哥。”夏绮很高兴。这么大,他第一次主动请她邀请她参加宴会,虽然,是她和另一个女人一起。 可那不算拉。那个女人,可是她大嫂呢。 “大嫂怎么了?”夏绮问,不解。 “饿了吧。”夏鹏说,“她嗜好吃,你忘了?” “对啊。”她点点头。 “走吧。” “夏总,把小公主带来了。” 夏鹏含笑不语。 “新婚快乐。” 梦梦盯着他,有股冲上去揍他的冲动。但终究,不动。 秦晴告诉她,他是小姐的哥哥。 “你太莽撞了。”梦梦轻轻地斥责。 “呃。”连她都知道。夏鹏不禁汗颜。他这个哥哥,做的太差劲了。他自责着。 “言,我去休息了。”梦梦对宋锡言说。 “好。”宋锡言不知道,她这一上去,又……唉—— 傅凌看着夏绮进来,感觉是那么熟悉。他,几乎要呼唤——妈。虽然,他明明白白地知道,她不是,不可能是! 心微微地痛。 他不自觉地走过去。 “小姐。” “我叫夏绮。”她大胆地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 “你真可爱。”傅凌轻笑。 “是吗?” “嫁给我怎么样?”傅凌开口。 “……”夏绮挑挑眉,不语。一见面就求婚?呵呵,有趣。 然而 休息室 监视器打开。水荷静静地看着。 “小姐。”梦梦轻轻地说,“我真的不知道她会来、真的。” 水荷点点头,“水涵,出来吧。” “涵小姐,你也在?”梦梦惊异,看着从一旁走出的水涵。 “是他吗?”水涵也不在意,单刀直入。 “你不是知道了吗?”水荷斜视她。 水涵长久地盯着他的眼,叹了一口气,尽是深深的无奈。 “啧啧。”水荷微微扬起嘴角。 她也不理会。 “你还要回去住吗?” “不了。”水荷淡淡笑着,“但也让他回去。”是该让他回家了。 “嗯。” 眼珠一转,水涵甜甜地说:“这么盛大的婚礼,不闹一下好吗?” “你哦。” “小姐,这是我的婚礼啊~”梦梦不满地说。 水荷与水涵相视一笑,绑架新娘? 梦梦有种不好的预感。阿言,对不起了,一切都不是我自愿的。 不过,当个落跑新娘也不错哦,呵呵~ 荷园 水荷被夏鹏送了回来。 原来,他一直等着她,将夏绮送回家后,他便匆匆赶来。 而她,似有意,似无意,刚好出现。 在藏好梦梦之后,她有悄声无息的回来了。 坐上他的车,不理会宋锡言的咒骂。 没听见,就是没发生。呵呵,她就是如此。 夏鹏王子般的送回水荷,在外人眼里,是这般。 水荷走出车,就碰到了正要出门的傅凌。 面对他们,傅凌面色铁青。尤其是,在看到—— 水荷的手被夏鹏紧紧牵着,又放开。 在他的解读,做贼心虚。 淡淡的,在水荷绕过他向房间走去时,出其不意地,一拳向夏鹏打去…… 有可能让他受伤吗?在自己面前。 水荷不知何时回到了夏鹏身边,轻轻一拉,然后,避过了那拳。 “回去吧。”水荷开口。 “好。笑一个。”夏鹏说着,面对水荷,怒气自然消逝。 甜甜的微笑,“小心。” 仿佛情侣间的细语。 天知道他的情人,冷战。 傅凌怒火正旺盛,心里酸哪! 回屋许久。 他渐渐平静。 次日。 清晨醒来,他就起来了。究竟睡过没,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无言的吃着早餐。 “我向夏绮求婚了。”傅凌平淡地说。 “嗯。”水荷微微点头。 “你知道?”傅凌不敢相信,她怎么这么平静?她不是该扒着他哭闹吗?更何况,他求婚的对象,仅刚认识,她都不意外一下吗? “她没同意。” “你……” 水荷抬头,好累,她挺着肚子,皱眉,孩子又踢她了,真是讨厌,不过,要是有一双那样的眼睛就好了,微微收住思绪,说:“你爱她吗?” “我不信爱情。” “你不该如此,若不爱,何必囚禁她的一生。”水荷语中,隐隐无奈。 “对了,和你说一声,你可以回去了。”水荷补充道。 “回哪儿?” “你家。”淡淡地,仿佛在回答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你这样做,让我心很痛很痛……”水荷走了,头也不回。 她就这么走了?傅凌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他为什么会求婚?向一个刚见面的陌生女人求婚? 结婚,这有什么不好的呢? 爷爷的要求达到了。 自己的事业扩大了。 她,夏绮是夏氏小公主,娶她,有百利而无一害,可为什么心里空空的? 她,一个心怀叵测的女人,为何因为她的言行而坐立不安? 不要再想了,他告诫自己,夏绮才是自己最正确的选择。 沉思中。 “想要夏绮答应你的求婚吗?”耳畔,傅凌闻听悦耳的女声。 “你是……” “这重要吗?”水涵说着。他的眼睛,看着就讨厌。她恨恨地想。 “你对我有敌意。”傅凌脱口而出。 “她会答应你的求婚的。”狡黠大眼睛闪动。 她微微地笑,然后消失不见。 人呢? 那是?远处,烟尘扑扑处,白色的身影闪动。 水荷,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了。 她,停住,不动。 不要叹气。傅凌喃喃自语。 他说不清,距离那么远,甚至连身影都是模糊一片。为何他就那么确定她是水荷?她在叹气? 眨眼,一切归零。 那儿还有什么身影?傅凌几乎觉得,那是错觉。 但是,心中却依然那么确定,她,就是她。 风在吹着,树在摇着,小鸟在云里,东躲西藏,一切,只有他是静止,注视那飘渺的远方。 固执的男人哦~ 只是,有人不满这局面。 瞧,铃声不就响了吗? “你好。”傅凌回答。 “是我,夏绮。” 是她?傅凌有些意外。想到刚刚的事,那个莫名其妙的……女孩吧,他就不自觉地想,夏绮不会告诉他她答应了吧?想到,随即笑笑。 “有事吗?” “你……”欲言又止,夏绮不知该不该问,你认不认识水荷。 “怎么了?”莫名,他对她有种熟悉,因而宠溺。 “我答应你的求婚。” “啊!”他不敢相信。 “怎么了?你后悔了?” “是惊喜。”傅凌说,不是也是,他决不允许自己脱离控制。 他才不需要爱情,他才没有爱上她。 可脑中,水荷含笑地看着他。 没有,没有。她都不爱他,他凭什么要爱她? 等等,他的思绪绕得太远了! “那么,再见。”不待傅凌思考,夏绮挂上电话。 “水涵。”水荷拥抱着她,真舒服。 长久之后,她说:“她答应了。” “是啊。”水涵说。 “水涵。”她只是重复着她的名字。“水涵,水涵。” “水荷。”水涵看着水荷,“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水涵,都是我害的,她,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她,应该嫁给一个她爱的并且爱她的人。都是我害的。水涵。” “水荷,没事了,没事了。”水涵不停地安慰着。 “呐……”水荷依旧靠着她。 “怎么了?”水涵说着。 水荷轻轻地说:“你那句话说得没错。” “哪句?” “我想,我是爱上他了。” 宾果,她就知道。 “好。”她也不多说什么。 …… 时间一分一秒没有你的日子难熬 过去的时光何处寻找 想念你的心情何时断了 时光分分秒秒 如翼的思绪飘荡 回忆曾经的梦幻时光 最后 总是伤心流泪 记忆的最后 是你高大的身影 孤独的身影 多么的憔悴 多想 多想 走到你的跟前 却又太多的不能 为何爱上你 为何要爱上你 明知心碎 却…… 为何忘不了你 为何为何 我拭去眼泪 阳光灿烂 一转身 与你相隔千山万水 …… 第六章 水荷通行无阻,她向傅凌的办公室走去。 她的心情很不平静。不知道为什么,慌了神。 绮儿,她心中低吟。每每涉及她,她总这般,迷惘。 恶魔的一生,受撒旦制服;她是撒旦,却…… 这次,秘书陈小姐在门外加班,应该,是从第一次,水荷见过的那位陈小姐。 当然,绝不可能是陈琪。又不是没钱,干什么这么辛苦?这一直是陈琪的信条。 她,陈琪,是惟一从水荷手中逃走的。 她,没有被设计,因而,现在如此轻松。八小时工作制,她算得准准的。 加班?休想! 至于这位陈秘书,陈吉,在她最近这段时间,也就是她离开,而傅凌在准备婚礼的这段时间,她几乎都是每天晚上九点到十点这个阶段才下班的。 当然,算有加班费。这点,她还是不会亏待自己的,而且,公司也不差这点钱。 而在这之前,她离开了一段时间,出公差,出国。 又是她,怎么还来,这么晚了,看上去这么单纯,都一样,想着傅太太的宝座。 再次看到水荷,陈吉就这般地想,眼里,依旧是不屑。 对于水荷,她的记忆深刻。不明白为什么,也懒得明白。 她依然记得,自己曾经也是恋着傅凌的,尽管当时,傅总裁对她没有丁点意思,对她同别人一样得冷漠,可是,人就是这样,越得不到越想要,更何况,他是多么得帅气,和,多金。而且,现在的她,虽已经不是当年的她了,却并未看透了这中间的无希望,依然在等待,等待。 她,就要结婚了,却仍放不下心中的执着。 “你好,请问傅总裁在吗?”水荷问着,她快吐了。她受不了自己如此的尊敬的语气,好……难得。 咦——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盯着自己发起呆来,自己又不是什么绝色美女,更不是……同性恋,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这么想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咦,没反应,算了,自己先进去吧。 陈秘书目光随着她,直到……看到她准备开启总裁办公室的门,“等一下!”陈秘书急呼。 水荷回头,就这么愣愣地止住了接下来的动作。“什么?” “他,他正在……” 水荷不明白。头微微低下,她以她看不见的角度上扬嘴角。 但陈秘书说不下去,换了种方法:“少儿不宜的事。” “可是我已经成年了啊!?”水荷依旧是不明所以,天,原来装无知是一件这么有趣的事情。 虽然,有些累。她,感觉心平静,不似刚才。 她,放心地装模作样。 陈秘书直直地盯着水荷,不敢相信是这种回答,这么明白了,她怎么还不懂?实在没办法了,“那个,一个女模特刚进去。”她特意强调了“女”字,这下,谁也听明白了。 水荷红着脸,走到陈秘书旁边,“他们……”她想想,妹妹,是不是这个模特? “嗯。” “可是,里面是办公室啊。” “但里面也有休息室。”陈秘书平静地说,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了。天知道她嫉妒的发狂。 “那,那女模特才刚进去……” “是,是刚进去。” “她是……” “你……” “别想太多。我是个孕妇。”嗯,快生了。这两天吧。她推测着。 若非心中的不平静,她是不可能出现的。 尤其是这个地点。 尤其是这个时间。 “真没看出来。”陈秘书打量着她,心中已经肯定孩子不是傅凌总裁的了。“她是个新起名模,在今晚宴会上认识的。” “哦?是吗?是谁啊?”不是妹妹,水荷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不也表示,他背叛了妹妹吗? 而且,她心里,也涩涩的,微不足道。 不爱她,却与她结婚,她没意见,因为,这是她的想法。 可是,当下,必须警戒。 “李瑰。” 水荷急走向办公室,如飞一般。那么突然,陈秘书根本来不及阻止。 踹开门、 “傅凌。”淡淡的一声,打断了正在热吻中的两人。 傅凌不悦地瞪着来人,无言地询问来意。 他想她了,好想好想。 等等,他想她了? 不这不可能。傅凌否定自己的心意。 “……”水荷无言的看着他,微皱的眉,显出她的怒。 “对不起,总裁,我来不及阻止。”陈秘书赶紧地说。 “你可以回家了。”不冷不热地说。 “对不起,总裁,我以后不会了,真的。”她实在不想失去这么好的工作啊,尤其可以近距离地看他。 “这么迟了,你不回去干什么!想做通宵啊。”天啊,现在的女人都在想些什么! “咦——”不是她想得那样。“好,我马上离开。”真的,以她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你呢?” “先让她走。”水荷轻轻地说,仅让傅凌听到。 怒瞪了她一会儿,终于,转身塞给李瑰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对她说:“你走吧,我们结束了。” “凌——”她不相信。 “滚~”他不耐烦地说。 李瑰虽不甘愿,但也没办法,只好先走了。 不过,总裁夫人这个宝座,她是不会放弃的! 显然,她还不知道他将结婚了。 可悲。 她潇洒地走出门。 水荷瞥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值,真廉价。 是啊,她一天就不止这么多。 嗯?她,到底有多少钱呢?水荷想着,思考,呃,算不出。 没办法,变化太快了。 还好还好,这不是自己的工作。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至理名言呀! 关门,李瑰看外面无人,何不听一下。 “说吧,水荷。” 原来她叫水荷。这名字……没印象,一定是一个小角色。 “可是人还没走。”水荷似无意识地低吟。 伤脑筋,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水荷静静的,爱情,她不因它盲目。 李瑰呆了,愤愤地,立马转身。 “是吗?” “现在走了。” “生气了?”傅凌看到了她微皱的眉。他心中有丝喜悦,她因他而动怒,是不是代表,她心中也有他的? 也?见鬼,这难道说,他心中也有她。 可是…… 来不及细想—— “没。”她皱眉了?!这——代表生气! 天,她竟然生气了。心里,水荷这般想着。 死鸭子还嘴硬,她,咬定青山不放松,谁能奈何她! 嗯,除了“她”。 可是,她不对“她”这般,所以,依旧无人奈何她!!! “那为什么会闯进来?”傅凌摆明了不信。 “没有,是走进来的。” “你应该知道这里面正在做什么。” “是” “那?” “夏绮。”她不愿多说。 可恶。她就不说她想他吗? 等等,自己在想些什么? 自己在做些什么? 他在吻她?在强吻她! 他应该想到是他的未婚妻!应该吻的人是夏绮。 该死,滋味是那么好,那么熟悉! 是啊! 这段时间,他未动过夏绮分毫。 这段时间,他的身体自动禁欲。 他觉得,他的这种做法,将来会后悔,悔不当初。 今天,他想试一试,却发生这种情景。在她推开门前,他就想着推开李瑰,只是,晚了一点。 可是,在看到她时,他是多么高兴而难过。他不该在此时被她看到,却又异常的思念她。 忽然之中,他想,若是后天的婚礼上,新娘是她,该有多好。 想着那一幕,他的心都跳起来了。 天,自己在想什么! 沉思中,他被推开。 水荷淡淡地看着他。 若不是她娇艳的红唇,他还以为一切是梦。 “婚礼前,别在发生这种事。” 怎么会? 她,水荷,在他眼前消失不见。 “水荷——我……”爱你。他叫了起来,又突然忆起他的办公室,是隔音的。他为何现在才发现! 不行,他要取消婚约! 他要娶她,而不是她@ 此时,底楼。 “怎么,又是他!”男人低沉地说。她有她的执着,他有他的愤怒。 “走吧。”水荷说。她对他的出现习以为常。 “你做了什么?”男人说。 水荷看了看他,这是他第一次询问她的行为:“没什么,只是阻断了他的通讯而已。” “嗯。”他点点头。 是啊,在她眼里,万千财富比不上“她”的幸福。 她,不可能爱他。 他,执着的爱她。 她知道他爱她,却不知他爱得有多深。 他知道她不爱他,却无法自拔。 爱得有多深?他,并不知道。 知道有用吗。 他安慰自己,对她只是迷恋,时间一长,他就会失去了兴趣。 呆在她身边,是想早点对她失去兴趣,早点放弃这份迷恋。 可是,一呆就呆了……七年。 可是,他,一点都放不下。 他们,是朋友。 水荷心里,仍然无他的一丝分量。 他,却…… 唉—— 次日—— “嘟嘟……”还是不行。傅凌叹了口气。 这么长时间了,没有一通电话打进,而打出也是不可能。 不论是座机还是手机,都是这般。 可恶,好像有人把他与外界隔离了。呃,与外界的通讯割断。 可是,这可能吗? 他从办公室走出, “看见了吗?总裁要结婚了,就明天。”一位女秘书说着。 “这不是早知道的事情吗?”另一应答。 “可是,你瞧瞧……” “天!”硕大的报纸,满是总裁明日的婚礼。 这张,这张,全部都是! 该死,傅凌不仅咒骂,是谁?花下血本宣扬他的婚事! 可恶! 仅仅是一瞥,就让傅凌头疼脑涨。 她,会不会误会? 不行。我要去见见夏绮。傅凌在心里这般说着。 “总裁。”秘书小姐小心翼翼地开口。阴深深的气流,好恐怖。 “我今天不回来了。”整整思绪,傅凌开口,大步走了。 …… “夏绮在家吗?”傅凌客气地问。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十分客气了。 “凌,我在家。”夏绮的声音从林婶衣领边的对话机里发出。 “好,我有事找你。”他向里面走去。 “进来吧。”呃,这句话好像有些多余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了,为何心里不安呢? 一定是愧对夏绮。突然要取消婚约,取消婚礼,对她,实在不好。 “什么事?”她眨着水灵灵的眼睛说。 她突然发现,他和她,有一双相似的眼眸,真的好像好像。 面对他,她始终没有身为人妻的自觉。 他是个优秀的男人,可是,她没有触电的感觉。 她,喜欢他,纯粹是欣赏。 可若真和他结婚,相处一生,是多么可怕! 她,对他,没有爱情。 事实上,这场婚礼本身就是个错误。因为一个可笑的原因。 事实上,他,更像在自己身上找寻另一个人的身影。 事实上,他,更像自己的朋友,兄长。 但是,她是不会提出取消婚礼的! 可,若是他提出来呢?…… “夏绮,我想解除婚约。”傅凌开口,含着不得已,含着不得不,含着歉意,同样,含着势在必得! “好。”她微笑地点头。 等等,她说了什么?她说了——好? “等等,为什么?”天,现在反悔可不可以?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愧疚地说: “因为,我发现,我心里藏着个人。” 第七章 “因为,我发现,我心里藏着个人。” 好震惊的话,夏绮不禁一颤。 “你……爱上了……”她不敢往下说,说出“她”的名字。 她,一直是她的禁忌,她的阴影。 “你怎么了?”傅凌不禁问。他奇怪,在她的身上,他看出,她并不爱他,虽然发现这一点,伤害了他的自尊。 难道是她隐藏得太好了? 可是,这样的话,他将更累。 多余的爱是累赘。 “没有,没有。”夏绮说。她只是想知道他爱上的是谁,乞求千万别是“她”,如此而已。 已经消失了多年,好不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她”千万再不要破坏了。 十多年过去,这种感觉还是那么讨厌! “就先留下,吃完午饭吧。”不愿再想了,她留他吃饭。 说不上爱,但她是喜欢他的。 “好。” “对了,伯父伯母及夏鹏呢?怎么不见他们?”不经意地问。 “他们啊?”思考下,夏绮回答,“爸妈出国旅游了。” 停顿一下,她接着说,“哥哥几天前就有事而外出了,至今还未归来。” 什么?傅凌不敢相信。 “可若不是我临时取消婚约,明天就婚礼了呀。” “嗯,是啊。”夏绮点点头,“林嫂,给我盛碗汤。” “是,小姐。”林嫂尊敬地做事。 “那么,这几天……” “就我一个主人在家。”似满不介意地说道,接过汤,“谢谢。” 傅凌奇怪地看着她。 “就我一个人。”她喃喃着,“他们的心里,一直没有我,一直没有。” 夏绮不禁想,若是“她”,他们就一定会积聚在家,天塌下来都赶不走他们。若是“她”,家里早就闹成一团,忙不开来了。 “她”总是轻易地得到自己想要的,甚至更多更多。 “她”,就像个公主一样,被人捧着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有了“她”,她的存在就像失去了意义。 有了“她”,她的呼吸就像是罪恶。因为,剥夺了她呼吸所要的氧气。 有了“她”,她的一切一切,就都失去了。 但是,没有“她”,人们依然记得“她”的存在。 没有“她”,人们依然耐心地守候。 没有“她”,她依然成不了像“她”一样的小公主。 物质及精神,她比不上“她”。 那么,为何她要出生呢?她想,自己是优秀的、杰出的,只是自己的光芒,被“她”所压制。 “她”已经离开那么多年,为何他们还是认为,她比不上“她”! 傅凌看她深思地样子,可是,不明白她所说的话。 “林嫂,你先下去吧。”回神,她吩咐道。 “是,小姐。”林嫂看了一眼洁白的云朵,下去了。 毕竟她不是“她”,这么十几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想通。 不过,想起那个可人儿,林嫂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 “你怎么?”傅凌不知为何这么开口。 夏鹏怎么会不在?伯父伯母怎么也不在?夏鹏没有想到明天是她的婚礼吗?他怎么没有阻止他们出国? 曾经,夏鹏在公众面前承认,他最爱的人是他的妹妹,这是爱妹妹的表现吗?一点也不像。曾经,夏鹏是多么的坚定地这么说,不畏惧媒体,坦诚自己的恋妹癖,怎么?曾经,夏鹏保护他的妹妹保护的滴水不漏,从不带她出席宴会。 难道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假象? 难道所有的这一些,都已经过去了? 难道,有了娇妻,就忘了她了吗? “倒是我要问,你怎么了?反悔想娶我了?” “没有。”傅凌慌张地否定。 “我是那么地喜欢你啊。你怎么能辜负我的一片心啊?”状似悲伤的,洁白的手伸向纸巾。 “不过,你放心,夏鹏,明天一定会出现,一定会的。”夏绮擦擦嘴。 “啊?你怎么能这么确定?”难道是自己想歪了。 “是啊,好像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总让他在最关键的时候回来,从小到大,总是这般。”好像有人提醒一般,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希望,自己的哥哥,自己的亲人,能将满满的爱给予自己。 “好了。明天我会通知媒体,婚礼取消了。”夏绮直视傅凌,“希望你不要后悔。” 她能感觉到,他对她有种奇妙的感情。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爱。 若是,那为何要解除婚约? 若不是,那它又是什么? “明天?好。”傅凌颔首。 医院 “呃。” “水荷,有事吗?”秦晴谨慎地说。明天就生产了,她不得不小心。 “没什么,就是让你帮我个忙。”水荷温柔地说。一点也不分时间状况。好像就是要她做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 “什么?” “什么?” 夏鹏和秦晴同时问道。 秦晴别过头。他们还在冷战。哦,是秦晴要冷战。夏鹏可是千万个不愿意啊。他巴不得马上就去登记注册,表明所属权。让所有窥视她的人远离。 水荷感觉冷汗在额上冒着。 “我想,我该去产房了。” “什么!” “什么!” “别这么大惊小怪。”水涵感到无奈。她开始怀疑,秦晴到底是不是水域的一员了。可是,不这样,也就不被水荷所选择。 水荷的选择还真是奇怪。 不过,为什么会提早呢?孩子应该是明天才会出生的呀!! 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什么使她心绪不宁,造成“早产”? 是“她”吗?这种时候,她还放不下吗? 时间慢慢地流失,终于,她出来了。“天哪,调我前来,就是为了一个产妇。大材小用哪……”跃芳哭天号地的抱怨。 冰跃芳是世界顶尖外科医生,及擅长催眠术。 她是个谜,无人知道她的真实相貌。所有她医治过的人,都好得很快,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她医治过的人,都不记得她的容貌,只知道一个称呼,芳医生,对是芳医生,而不是冰医生。而后,这位顶级外科医生被称为“方医生”。 正因如此,她在生活中活动逍遥自在。 除了应付她家的域主。 如何让她医治?在海边呆上三天三夜,不离开。什么海?无所谓。 她没有医生济世救人的高尚情怀,医不医治全凭个人喜好及心情。 她的诊费高得惊人,但是,依然有人前仆后继,请她医治。 “你有意见啊。”水荷轻轻地开口。除了略显苍白的脸颊外,一点也看不出是刚生完孩子的年轻女人。 “没有没有。”她怎么忘了,她是清醒着的。 来不及了。女人心,海底针。她是代表。不光难猜,而且很小。 她记住了。 “域主。我走了。”跃芳想逃。 “好。”水荷答应。 这么容易?她不禁想,有什么阴谋? “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水荷无所谓地开口。 君子?她是识相地不开口。 “哪天在你食物里放点作料,帮你调味,我是很乐意的。” “啊?” “不好吗?”水荷开心地问。 “没有,很好。谢谢域主。”她咬紧牙低声说。 “不好没事。我可以换一种哦。再比如,在电视杂志报刊网络上,撒点小浪花。什么你的住处啊等等。”“没有,刚才那个就很好,不用麻烦您金贵的大脑,处理这点小事。”被整了还得说声谢谢。 “我走了。”跃芳撒腿就跑。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水涵走了过来。 “天哪,我还期待着您杀猪般的叫声呢,您怎么这么让我失望?” “放心,您若到了这种时候,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水荷吐出一口气,她苍白的脸正在恢复血色。 “你……”水涵吸了一口气。 “什么?”水荷微红的脸上,露出了调戏般的笑容。 “正经点。”水涵不满地说。 “有必要吗?”洋装思考,水荷找寻一个舒适的位子。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水涵,你不会发布了……全球通令!”水荷颤颤地说。 “呃,不好意思。” 水荷努力让自己听完她的话。 “看见你那苍白的脸、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就不自主地通知他们了。”水涵说地楚楚可怜、迫不得已。上扬的嘴角泄露了她的秘密,瞧她笑得多得意。 “你!”水荷说,这么丢脸的时候了,她想想就可气,“你是故意的!” “不。”水涵说,“我是特意的,有意的,就是不是故意的。” “一样。”水荷恨恨地说。 “怎么会一样?”水涵斜眼,“近义词与同义词是有分别的。” 水涵想着那种情景,就十分有趣。 “你,会后悔的。” “后悔?好玩吗?”水涵调皮地眨眼。 突然,水荷捂住心脏,刚刚有些红润的脸颊又苍白了。 喃喃着,“‘她’……” “你……”水涵仅说了一个字,就停住了。 “他们呢?”水荷说,见不到夏鹏和秦晴,去哪儿了呢?不该消耗我少得可怜的脑细胞。 “你现在才发现?” “呃,呵呵……”水荷忍受心痛,憨笑着。瞧她的演技多高。 “刚进来,就听到在谈论我们。”夏鹏得意地说。 “是谈论我和你。”秦晴不满地说,撇清她和他的关系,“孩子这么样?” 水荷关心地说。 “你怎么现在才关心自己的孩子?”水涵挑挑眉。 水荷耸耸肩,“刚生下他们,我就仔细地看过了。” “怎样?” “继承了我的美丽聪慧。” “我晕。你还好意思。”水涵一副对她无可奈何的表情。 “当然,事实嘛。”水荷骄傲的抬起头。 “铜墙铁壁也补不上你的脸皮。” 秦晴来回看看她们。“小姐,取个什么名?” “女孩,叫水莲。” 犹豫再三,秦晴开口,“小姐,她姓……水?” “是啊。”她点点头。“这可是我思考了许久许久的呢。” “可是可是……”夏鹏似委屈地说。猫眼贼溜溜地转动。 “你想怎么样?”水荷说,“我亲爱的哥哥。” “不能姓夏吗?”夏鹏想着傅凌听见叫那粉嘟嘟女孩夏水莲时会是什么表情。他爱水荷,所以希望她得到幸福。 “夏鹏。”水荷看看他阴险的表情。 “什么?”夏鹏说。 “你不知道,我会读心吧?” “读心?”夏鹏重复,那他刚才所想? “是啊?你不知道?”秦晴的表情很不屑,亏你还是小姐的哥哥。 “别闹了。”水涵说,“我出去走走。看他们来了没。” 临门,回首,水涵说:“水荷,男孩名?群波怎样?” “好。” “傅群波。”水涵补充。 “好。”仿佛早知这般,含笑点头。 水涵走出房间。 “鹏,你可以这么介绍,可以愚弄世人,只是她真实的名字,依旧是水莲,姓水名莲。” “什么嘛,愚弄世人?”夏鹏不满。 “不满意?”她平淡地说,可是,夏鹏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哪有。”他委屈地看着她。“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不客气。”水荷笑着。 “我想看看我的孩子,把他们抱过来吧。”对着夏鹏和秦晴说。 “好。” 他们一消失,水荷就用她的专属电脑开始调查内心的恐惧。 “绑架!” 第八章 “绑架!” “她”被绑架了! 该死的,究竟是谁? 她飞一般地往外冲,没有伪装,她现在,只是一个虚弱的女人,只是一个焦急的女人。她的一颗心,完全被“她”左右。 此时的她,不再是世界风云人物,只是一个焦急的姐姐。 请帮我,帮我。她默念着。 细雨纷纷,视线模糊,不要,这会阻碍她的。 风云,我要万里无云的蓝天,我要艳阳高照的天气。 她伸出手,呼唤着。 身后的那个地方,那个不远处,水涵走出来,看着她狂奔的背影,看着她忘记交通工具一心只想到达的背影,看着她忘记了自身的危险,第一次没有发现不远处的自己,或是更不来不及顾及危险及自己。 “她,还是去了。”水涵了解她,可是,她没有比现在更痛恨自己对她的了解。 她,也是恶魔,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魔。 而她,就是她的银色子弹。 她抬头看天。 雨停了。 她,跟在了她的身后。 而在另一边,傅凌接到电话。 “可以联系了?”他接起电话。“谁?” “凌,我是李瑰啊。”她用甜腻的声音说。 “你。”傅凌挂掉电话。 可恶。李瑰暗暗捏紧手。她看向一边的夏绮,还没醒啊,真是大小姐,真娇弱。她暗想。 凭什么她可以嫁给他,就因为她的家事,还是,他爱她? 不、不可能,他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他,不懂爱。 那么,为何不接受她呢?她爱他啊。 她可以不计较他不爱她,她可以等到他爱上她。 可是,他为什么要去娶别人?为什么? 和她结婚不好吗?她也有名有利了啊。难道还是配不上他吗? 她是什么地方不如她了? 她没她娇弱?可是,她比她坚强啊。她不会影响他的事业的。 不管她怎么想,她都觉得她是最适合他的人。 那个水荷?她有种自卑,有种压迫。 等等,她在想什么?不管怎样,她都是最适合她的人。一定是! 再打个电话。 “凌,别挂。”李瑰先出声提醒他。 “你到底为什么?我们之间,已经没关系了。”傅凌不满地说。 “你最重要的人在我手中。你要想清楚?”李瑰很不想这么说。 最重要的人?水荷! “我不相信。”他强装镇定。“难受……”电话那头,夏绮将要清醒。她低声地呢喃。 这声音?不是水荷的。可是却这么熟悉。 “夏绮!”他惊呼。 “对。”李瑰低声笑着。外面的阳光好好哦,谁会想到,刚刚还是细雨纷纷的。 “马上到xx来,否则后果自负。”李瑰说,“我等你哦。” “那里……”是断崖。他还没说完。 断崖,可恶! 不能报警,否则,否则…… 他向那里出发。 他是有种恐慌,可是,他不爱她呀! 难道,他是爱她的? 不,这不可能,他爱的是水荷。 不管如何,人命要紧。 “这是哪儿?”夏绮睁开眼。她发现自己被绑住了。 “地狱的入口。”李瑰阴沉地说。 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救我。”她不知向谁开口。 “求救?放心,傅凌他一会就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绑架我?我又不认识你。”夏绮觉得好无辜。 “谁叫你是他的未婚妻。你活该。”此刻的她,心中早已忘却了仁慈,遗失了善良。 “可是,今天中午我们就解除婚约了呀。”她焦急地说。 她听到断崖下吹过的山风,可以感受到李瑰心中的灰暗,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若不小心,她将粉身碎骨,了无生还的希望。 “大小姐,你当我是傻子啊?能花下重金刊登你们结婚消息的他,可能取消婚礼解除婚约吗?”李瑰嗤地一笑。 “还是你想说,是你提出解除婚约的?你不想嫁给他?” “是他提出的,真的。”夏绮好想离开这危险的境遇。 “哪理由呢?”李瑰问。 “他说,他心里藏了一个人。”夏绮仿佛要验证自己的话一般,拼命地点头。 “心里藏了一个人?心里藏了一个人?心里藏了一个人?”李瑰喃喃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是啊。” “住口。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傻瓜。”李瑰说着。她不否认她心里有了抵触,但是,要说相信,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夏绮真的害怕,她,一个大小姐,从未吃过如此的苦,从未这么近的面对死亡。害怕,有什么不对的? 听着她发颤的声音,她的心情出奇的好。“毕竟是千金,娇贵。” “你不服气?”李瑰用小刀挑起她的下巴。“玻璃一个。将来娶你的人一定很辛苦。” “你……”她看着她。没有人面对此刻会不生气的。 “哦,我说错了,你怎么还会有将来呢?” “你是没有将来了。”微喘气,水荷说。她心惊了,也愤怒了。 没有人能欺负她。她会为此付出代价啊。 “水荷。怎么是你?”李瑰感到震惊。 水荷没有注意她,她的心深深地疼。她看到,夏绮看到她的脸色苍白,听到她名字的无奈……及气愤。 “她”还是回来了。 可是,“她”怎么穿着病服? 她没有在关心“她”,没有,绝对没有。 水荷很高兴,若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会激动地飞起来。 她几番想出手,又放下。“水涵,帮我。”有她在,她无法不多多思量。 “你知道我在后面?”水涵说。 “不管如何,我还是认识你的。”水荷笑起来。认得你的气息,你的步伐,你的声音,你的容貌,乃至你的灵魂。 她苍白的脸上,那绽放的笑容,惹人疼惜。 “笑什么笑,牙齿白啊?”水涵瞥了她一眼。 然而,水荷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关心,看到了承诺——“放心,我保全她。不让她受到丝毫伤害。” 谢谢,水荷的嘴唇动了一下。 刚赶来的傅凌只看到一个灵动的女孩,调皮地对着李瑰笑了,然后,李瑰的身体想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了一旁,却威胁不到夏绮的生命了。 傅凌还看到,那令他心痛的身影。 水荷苍白的脸,因过度的奔跑,露出些微的血色。 他感到心痛。针扎般的滋味,他不知道是因为看到夏绮的狼狈,还是因为看到水荷的病态。 该死的女人,她怎么穿着病服?可恶。她不知道如何照顾好自己吗? 等等。昨天,她还挺着大肚子,今天,她怎么如此苗条? 她是假怀孕?还是,刚生完孩子? 她一定是假怀孕。傅凌想着。没有人此时此刻能行动的。她们莫不是气血不足,怎么可能到这危险的地方来? 她为什么要假怀孕?为了躲避自己?为了断绝自己的念头?这种想法,她的心,他真的弄不懂。他的心,也被狠狠伤透。 水荷向夏绮走去。 夏绮别过脸,说:“凌,你来了。”语气中,仿佛充满了感激和喜悦。 水荷心微微的疼,她的眉打了一个小结。 她不言语,不在乎傅凌渐渐走近的脚步声。 “等一等。”水涵堵在傅凌面前,阻止他的前进。 “什么?”他有些气愤,为什么不让他接近水荷?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想的是接近水荷而不是夏绮。 “因为……”水涵毫不客气地说,“你不配。” 水荷小心地解开她身上的绳索,生怕揉坏她细嫩的皮肤。 她的神情是多么憔悴! “伱,李瑰……”水荷真的生气了。 “有好戏看了。”水涵笑了。 “水荷,跑了这么远的路,没事吧。”焦急地声音传来,夏鹏从车上下来。 “真厉害,这种地方也能把车开到。”水涵说。 “这不是重点。”夏鹏怒气地说,“你不会阻止她吗?” 你来了,却不是为我而来的,你来了,却没有看到我。夏绮暗想。 “涵小姐,我也想明白。”梦梦的声音略带哭腔。 “梦梦,你也来了。”秦晴说。 梦梦望着水荷,悲凉地说:“我怎么能不来?” “水涵,让他过来吧,绮儿……夏绮需要照顾。”水荷柔柔地说。 “水荷,想怎么解决她?”水涵自主地走开了。 水荷摇摇头,惨淡地笑了,那么凄美。 带她走。别让她接触这么黑暗的一面。水荷用眼神告诉水涵。 我没办法。水涵摇摇头,眉眼中含着狡黠。 伱。水荷直视水涵。 水涵潇洒地转身。 无奈,水荷走向李瑰。“你胆子很大,势必要付出代价。” “凭你。”虽然心中有怯意,她依然如此回答。骄傲,愚蠢的骄傲。 “对,凭我。”水荷的眼里,是坚定的寒冷,“我的惩罚很简单。”她看了看她漂亮的脸。 李瑰站了起来,直视水荷。 “李瑰,我想,你不知道,我不喜欢被卑贱的人直视,尤其是你。”水荷眼一闭,优雅地伸手,抚一抚头发。然后,手一顿,她感觉到了有些不对。 “水涵,你一直在我身后,为什么没提醒我?”她不理会李瑰的鬼哭狼嚎。 不就是个小伤口嘛,至于这样嘛,真实的。 好微弱的小伤口,连血都没有的呢。 只是,一双眼睛废了。宽大为怀?这可不是她信奉的法则。 当然,这还没完。 “提醒什么?”水涵伸伸懒腰。 “我的衣着以及……”假发,水荷恨恨地瞪。 “有必要吗?”水涵毫不在意地挑挑眉。“我说了,你会听吗?” “就是,我在你身后,想让你坐车一起,你不是也没在意吗?”夏鹏怒吼。 “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妹妹,而不是我。”水荷说,带着淡淡的无奈。 “那又如何?”夏鹏嚣张地说。 “那又如何?”水荷重复,夏鹏低着头。“十多年了,你就回我一句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十多年了,我就等到一句那又如何?”夏绮苍凉地笑起来。 “那又如何?伱凭什么这么说?”傅凌说。怒气不言而喻。不知是为谁而怒。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水涵看着傅凌,神秘地笑了。不过,水荷好像看得很清楚。水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水荷有些晕了,她要晕了。 “水荷!”“水荷!”“水荷!”“水荷!”“水荷!” 在场除了她以外,都紧张她。夏绮想着。 都是她,都是她……水荷,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永远消失?为什么? 夏绮的心很乱,她的泪流着,流泪,流了迟来了很久的泪。 “没事。”水荷安慰着。 “水涵,将她卖到阿拉伯,让她永生永世不能出来。” “这种小事也需要我啊。”水涵眼里含笑,你放心的做你的事情吧,我等你,放心。她告诉她。 “鹏,好好照顾爸妈,好好照顾孩子。” 水荷慢慢地向夏绮,看着她,她伸手想逝去她的泪。 “不要碰我。”对她,她十分激烈。 缩回手,“绮儿,对你,我满足。” 不解,还是不解。 骤然,水荷如蝶一般飞起来。然后,重重地往一个地方摔去。 那里——是悬崖! “不!”好多的绝望的声音交杂,演奏世界的悲怆。 她们,是她的。从身体到灵魂,她们誓死追随。她的命令,她们誓死服从。 她们,都有同一个姓,都姓水。她们,叫:清荷,梦荷,思荷,恋荷,追荷,云荷,眷荷,香荷,寒荷,炎荷,婉荷,念荷。 十二个姑娘,水氏十二荷。 “涵小姐,为什么不阻止?”清荷说。 “涵小姐,为什么?”恋荷泣。 “涵小姐,水荷,她真的跳下去了吗?”一个男声传来。 “迪奥·詹姆斯·尼索斯,你还是来了。”水涵说。 迪奥向崖边走去,那是多么悲伤绝望的神情啊。 第九章 “迪奥,不要下去。”水涵说,行动上不阻止也不鼓励。 “水涵。”迪奥无神地看着她,“没了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迪奥,你要明白,即使你跳下去,她也不会爱上你的。”水涵冷漠得有些不近人情。 “我知道。”迪奥回答,“我不求什么,只是,若她能记得,曾有一个人,用尽全部的生命去爱她,这就够了。这已经足够了。” 他毫不眷恋地跳下去,微带着些满足。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她不记得,我们也会帮她记住。”思荷说。 “守候了七年,能得以同进退,他也满足了。”寒荷说。 “不是她不知感念,只是,她早已被束缚。”梦荷叹。 “不只是束缚,她古怪的灵魂里面,也有着传统。”婉荷曰。 “当她把自己交给‘他’时,她就注定要辜负他了。”云荷别有深意地看了傅凌一眼。他已经瘫在地上了。 “若不是束缚,我不会放过她与他。”炎荷指的是夏绮和傅凌。 这点,水氏十二荷都知道,都不点明。 “我也想随他而去。”追荷道。 “只是,小小姐和小少爷还需要你们的照顾。”水涵指出她们的要职。 “宋锡言,你放开我。”梦梦怒气风发。 “你若伤了她或他,水荷乐意吗?”宋锡言强拉住她,她一去,是拼命的! 顿时,她软了下来。“水荷水荷——”她嚎啕大哭。 宋锡言心都疼了,她又哭了,哭得这般痛彻心扉。 “我来迟了。是吗?”陶芊竹这时才来。 水涵并不计较,“五令何在?”她冷冷地开口。 “在。”五位杰出的男女不知何时出现,齐声说。 他们是水域的五令,即为金令金海鹰、木令南宫杨、水令水运风、火令炎磊、土令严圭咨。 水令为首,之后依次是金令、木令、火令、土令。 他们分别承担水域的职务。 他们的身份仅次于水荷、水涵。 “水域的各项事务停止一周……”水涵犹豫了一下,该口了,“还是停一天吧。”一天的灾难也就够了。 “是。”没有人会拒绝。 “我深切盼望这场经济动乱。”香荷说。善良如她,那是最美的赞美,然而,她的生命被破坏,她也就不在乎善良了。 “四君子,封山,明天放飞百万纸鹤。” “是,”芊竹代答。 纸鹤就算没有生命,也照样能够飞翔。 那是多么壮观的景象。 纸鹤啊! “涵小姐,我们……”念荷欲言又止,她不能忍受与他们在一起,更不能忍受在一起却不能揍他们。 “等一等吧。”水涵说,“夏小姐,满意这个结局吗?” 她,水涵,无视其他人。她,直视夏绮,看她近乎呆滞地看着悬崖。 突然,她想到了一点,手一挥,李瑰倒下了。 她全身上下,只有三处伤口,两处是眼睛,一处是眉心。 她死了。 因为,有些话,她不能听见。 “我,我……”夏绮不知该说些什么,“哥,哥……”她哭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害了“她”,她会失去哥哥的,她会失去父母的。 “当她跳下悬崖之后,你所能想到的,就只是你会失去的吗?”水涵早该料到的。 “你,太过分了。”眷荷气得脸色发白。 “我,我怎么了,从小,她就夺去我所拥有的一切,拥有我所没有的。”夏绮不甘心地说,“我,只是一个弱小女子。我只是想要拥有爱啊!有错吗?我的年纪最小,为什么她却比我受宠?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 傅凌已经清醒,他聚精会神地聆听她的事情。 他爱她,他想了解她。 相处的那段岁月,她依旧是个谜。 他爱她,他已经清楚地知道了,那种撕心裂肺地感受,若不是爱,又会是什么? “伱不满足?你没拥有爱?”香荷笑了。 “对,父母的眼光,哥哥的眼光,永远只停留在她的身上,就连傅凌,最爱的人也是她,也为了她与我解除婚约。”她大声地说,仿佛天下所有的苦楚,全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可是,你拥有她的爱啊!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珍宝!”清荷说。 “她爱我?多可笑。”夏绮说着,“我不稀罕,她,这个从小就抛弃家庭抛弃亲人的女人!” “那还不是因为你?”炎荷指着夏绮,“若不是你说,‘若是这个家没有你,他们就不会忽视我了’,她会离家出走?她才5岁啊!” “我不相信。”夏绮拒绝相信这一切。 “你不知道,你是多么幸运的女孩。”水涵说着,“因为你的一句话,年仅5岁的她离家出走。她童年时期便绑住了自己,签订了婚约,只因为在她身上,看见了你的灵魂,仿佛看到了你长大后的样子,所以,轻而易举地答应嫁给她的儿子。” “因为一双似你的眼睛,水荷任人糟蹋,到头来,只说了一句,‘躲不过的在劫难逃’,仅此而已。”芊竹接着说。 秦晴也连了下去,“因为你,她放弃了优渥的环境,离家出走,在社会沉浮。她忙得从未上过一天学。” 梦梦趴在宋锡言的身上,说:“因为你的不想见到她,她从不出席有你的宴会。” “因为你,她没有考虑刚刚产子的身体,毫无伪装地向你冲了来。”云荷说地心都痛了。 “她连车子都不坐,就这么跑来了,一口气跑了几十公里,就担心迟了救不了你……”眷荷咬了咬嘴唇。 “因为你,她牺牲了自己的爱情;因为你,她牺牲了自己的亲情;因为你,她总把友情摆在你的后面;因为你,她从这里跳下去。”思荷说。 “你究竟要怎样才满意?”恋荷叹道。 “她可以为了你掀起世界的金融危机,她可以为了你放弃自己的事业,她可以为了你买下整个地球!……”婉荷言辞激烈。 水涵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憔悴的身体。 “而我们,也可以为了她赴汤蹈火,而无半句怨言。因为她,我们不追究你的一切行为,让你无法无天。” “只要她愿意,六月可以飞雪;只要她想要,飞鸟可以下水;只要她希望,历史……”像是想到什么,念荷突然住口。 “可是,因为她,父母看不到我的存在,哥哥的心里,我的分量也远远比不上她。既是如此,那为什么还要我的出生?” “这个问题……”追荷还未说完。 “这个问题,我来告诉你。”夏鹏说,“不管对你的打击有多大,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好严肃的问题。 “为什么?”夏绮有些害怕。 “本来是没打算要你的。” “那是为什么呢?意外怀孕?不能人流了?”夏绮试探性地提了几个问题。 “因为,在水荷出生后的两三个月,她就会说话了。虽然这不可思议,但它确实是真的。” “这与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有你,是因为,水荷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哦,不是,是开口说话的第一个词语是‘妹妹’,所以,父母才又日夜兼程,生下了你。因为,你是她出生之后许下的第一个心愿。所以,你们俩一个是年初,另一个是次年年末。看起来相差一岁,事实上相差了近两岁。” “不,怎么会这样?”夏绮不敢相信。 “而你,从来就不喜欢她。”水涵说。 “你教我如何喜欢她?她可以自由出入父亲的书房,我不行;她可以自主选择出不出门,是单独出门还是结伴出门,我不行;她可以随时传呼父母及兄长,不论是刮风下雨,还是艳阳高照,我不行;她可以拥有百万的月零花钱,我没有;她可以让父母放下工作陪她下棋,我不能……种种种种,叫我如何喜欢她?”夏绮反问。 她接着说,“尤其是我的名字,我取名字很迟,是她两岁的时候,那时,有人问爸爸我的名字,爸爸说,‘我在和我的该女儿下棋呢,有事情等下再说。’那人再问了一遍,他不耐地说,‘我在下棋。他就叫夏棋好了。’她说:‘女孩的名字,我想,妹妹夏绮的绮应该是绮丽的绮吧。’就这样,我的名字,在这种情况下就定下了。” “所以你恨她?不惜以婚姻为代价?”炎荷问。 “你在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 夏绮和傅凌同时说出来。 夏绮很慌张,她想起她当初的决定了。 “当初,傅凌求婚,伱并未在意。” “没有。我在意了,我觉得很有趣。”夏绮焦急地说。她挖坑往下跳。 “我找到了夏绮你,说了一句话,‘你就那么恨他,要夺走她的所爱。’所以,你就答应了。当即就打电话给傅凌答应了这门婚事。其中的原因,伱觉得呢?”云荷说着。 “这……”夏绮说不下去。 “更何况,并非除了她,就没人爱你。” “是这样吗?”夏绮怀疑。 “父母的爱,他们也是爱你的,保护你。” “笑话。”夏绮冷笑。 “若非他们,你能这么健康地长大?像今天这类事情,从小就不知在你身上发生多少回了。”云荷向来是最有耐心的,而现在也忍不住要吼醒她。 为了水荷,她耐心地告诉她开导她。 为了水荷,她可以不计较她的无理。 为了水荷,她可以强压内心的愤怒。 “你干什么和他说那么多?”南宫杨冷冷地说。 云荷看了看她,不语,她有她自己的无奈,和理由。“至于夏鹏,你认为他为什么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你以为是什么?”云荷接着对夏绮说,“虽然,他在小姐的生日会消失,会单独地过一天。可是,你的生日,他又何曾缺席过吗?” “不识好歹。”水涵冷哼。 “记得小姐很小很小的时候,曾经狠狠地哭了一回。不是有多大声,正因无声,才更心疼。原因很简单。 “那是你的同学看你的照片,看到了那张小姐与你的唯一的合影,喜欢上了在你旁边的小姐。 “最后,你赶走了你的同学,烧掉了那唯一的一张合影。 “可是,你忘了,因为她是你的同学,因为小姐与你有合影,因为小姐在合影中看你的眼神充满了宠爱,所以,她才会想认识小姐。 “所以,你不是缺少爱,而是缺少……” “不,不是这样的……”夏绮未等云荷说完,跑下山。 “水荷,水荷,我爱她,为什么会这样?”傅凌捶打着土地。 “我知道你爱她,我们都知道你爱她,水荷也知道你爱她,那又如何?你自己不知道啊。”寒荷毫不介意地说。 “就是,尼索斯陪了她七年,最终还是只留下个记忆。”水涵故意混淆视听。 尼索斯,英国的尼索斯伯爵吗?那位拥有庞大家族财富的伯爵吗?傅凌思考,她,他能得到她吗?他能得到她的爱吗? 水荷,你回来啊,回来啊…… 水荷,我爱你,你听到了吗? 水荷,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不介意,什么都不介意,真的,真的…… 水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爱你,我应该大声告诉你我爱你…… 水荷,我愿意接受你的孩子,我愿意把我的爱分给你,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除了你的离去…… 水荷,我想和你结婚,我可以用我的爱维持我们的我们的婚姻…… 水荷,水荷,你回来啊…… 水荷,水荷…… 傅凌是真的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若你觉得了无希望,那真的了无希望。”思荷说。 “涵小姐,水荷她?”梦梦问,她觉得思荷的话有玄机。 水涵笑了,“回唐。”就两个字。 是啊,水域的人,除了梦梦外,都知道水荷起了那儿。都不说,都只是为了水荷,为了她的想法。 水荷,已经跳崖了,这就是事实。 他们的追究,不管有多严重,都会进行下去。 他们的行为,只有水荷能制止。 让她跳崖,就该承担结果。 若是她死了,因此而死,世界大战势必爆发,就算没有,水涵她也能制造。 梦梦笑了,终于,沉沉地在宋锡言的怀里睡去。 “我们先走了。”宋锡言说,便带着她下山,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走吧。 “封山。”水涵淡淡地说一句。 “什么声音?”夏鹏抬头,直升机! 水涵登上直升机,走了。 山崖上的人也消失了,连李瑰都不见。 仿佛为了保持这一方净土。只留下一个失神落魄的男人。 傅凌倒在了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仿佛来自地狱的哀号,那是伤心男人的泪,不知是伤心,而是连这个心都挖了出来。听着着山间的某处放响的音乐,他昏倒了…… …… 伤了你的心 我却还不知道过 一步步 一步步走到尽头 才知道你以默默离开我 不该的错 不该的错 造成你对我的爱不再回头 错错错错 错 我心里好难过 错错错错 错 我已经知道错 心痛 心痛 天涯海角我一定要寻找你行踪 哪怕是今生你不再爱我 我只要你知道 我只要你知道 我真的已回头 难过 难过 我心里好难过 不该的错 不该的错 造成你对我的爱不再回头 错错错错 错 我心里好难过 错错错错 错 我已经知道错 心痛 心痛 天涯海角我一定要寻找你行踪 无奈的爱造成这样的后果 第十章 已经不记得有多长时间过去了,傅凌一直待在了荷园。 傅恒得知水荷跳崖后,当即出国,一直未归,也一直未给傅凌留下只言片语。 夏父夏母得知此事之后,气得住进医院,开口说了一句话后就缄口不言了。 那句话是——“除非水荷站在我的面前,否则绝不开口说话。” 夏绮也出国了,美名曰散心,然后,像消失了一般。 傅凌整日工作。除了仿佛工作,就再没有别的事情。 他曾经去找过水涵,找过那天曾经出现过的任何人,却无法顺利。 现在的他,除了工作,除了饮酒,就在没有别的事情了。 现在的他,可怕的令人见面发颤。 他的眼睛,没有温度;他的身体,没有灵魂。 他想照顾她的孩子,想过的不那么行尸走肉般。 他想为她做些事情,想让水荷走得安心些。 虽然,他想她了。 虽然,他知道他无法停止对她的思念。 虽然,他什么都无能为力。 月亮依旧是那么的圆,那么的亮,可是他的水荷在那儿? 他想下山谷找她,可是,他用所有的办法,都不能进入。封山,不知要多久才结束。他几时才能寻觅她的行踪? 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她又怎么可能生还?可是,他还是不想放弃希望。那是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啊! 有时,他常常想起她,想起和她一起的生活,想起曾经的幸福。 他,不是不知道,她总是他睡了之后悄悄离开。 他,是真的很生气。可是,当看到水荷眼里含泪的样子,看她含着泪珠进入梦乡,一切的怒火都被浇灭了,剩下的只有,心疼。 是谁使她在梦中都不能安眠?他不知道。 他心里心疼,那种恨不得把她藏起来的心里是占有欲。 他心里嫉妒,那种恨不得打死那个占据她心灵的人的感觉是嫉妒。 他曾一次又一次地在心里贬低她,他想排斥她,他不要爱情,不想爱上任何人。 可是,他还是爱上了她,爱得无法察觉,爱到深入骨髓。 看到她跳下悬崖,他的心都死了,他几乎都想跟着她一起了。 最终,他还是没有跟随。失去了至爱,他的心都飞了,化成粉末飞了。他留下,不是因为爱得不够深,而是因为太深了。 相爱的两个人,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死去了,而另一个却不得不留下。 他不知道她爱不爱他,但现在,他知道他是爱惨她了。他留下,用自己的后半生补过,等待…… 他也想过,尼索斯也许是幸运的。他能与她有相同的经历,他能抛开一切只为她,他能在她心中留下印迹。 而自己,只是她的匆匆过客,她的记忆中,也许没有他。 可是,宁愿他不复存在她的生活,他也想她能活下来,他能好好的,像精灵一样在世界穿梭,游荡。 对啊,她是他的精灵,是他生命中的瑰宝。 他也想明白了,原来,她是夏绮的姐姐,是夏鹏的妹妹,他们,是一家人。没有自己所想象的暧昧,没有自己所在意的不清不白。 有时,他想起荷园的幸福。手中的钥匙,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她走了,却没把钥匙带走。他回到这来,没人逼迫,没人阻拦。 那夜的女人,他没有再调查过了。结果出来又怎么样呢?他去照顾她吗?他去爱她吗?这是不可能的。他的心死了。即使它没死,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她,究竟是什么人?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不管她是何人,都躲不过他的爱。 她是夏绮的姐姐,这出乎了他的意料。 可是,不能因为这样,就阻止他爱她。 他常常想起当初相处的时光,那段不算长也不算短短时光,那段最甜蜜也最醇厚的时光。 曾经,她含着笑尝着正在过上熬着的浓汤。那眉眼中,容不下其他的东西,除了幸福。 她是那么的精心,让她怀疑,她将她的一颗心都投入到这汤之中,向他传达着某种情意。 他的心里,满是幸福,因为,她的充满幸福的笑。 曾经,她躺在荷园的院子里,晒着太阳。她轻轻地说着些什么,在做胎教吗?他不知道。他只是远远地观望。他怕,他承认了,他怕她破坏了这份和谐与宁静。他也想和她一起,聆听新生命的跳跃。他也想躺在她的身旁,陪着她谈天谈地。他也想照顾她,照顾她……一辈子! 他是不舒服,看着她怀有“别人”的孩子,生活在他的生命了。可是若是没有她,他的生命也没有了意义。 因为是她,所以他愿意忍受,试着去迁就她,试着去喜欢她的孩子。 可是,他领悟地太迟了。 一直偏执地认为,她是个十恶不赦的拜金女。只是、只是——为了抗拒她的吸引。可是,他发现,好难,真的好难! 水荷,他真的好爱她,好想她。 可是,她再也不能听他说了。她死了……死了…… “水荷,水荷……”傅凌醉了,他又醉了。 “你在哪儿?我好想你,我想……想去陪你。水荷……”傅凌摇摇晃晃地躺到了床上。“可是,我不配,我……我不配……”他不甘心地说。 “水荷,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他神智已经不清了。 “我听到了。”水荷淡淡地说。 “我一不在,你就成了这个样吗?”水荷叹了一口气。本知道他爱她,又何须意外呢?他没有随她一起坠落,心中仿佛安心却又有些失落。空落落的感觉总是若有似无的牵动着她的心,困住她的自由。在过去还是在现在,都是如此,若一个女人对她第一个男人都有着深深的印象,那么,她的印象会不会有些太过了呢? 水荷轻轻地抚上他的脸。她爱他,她很早就知道这一点,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无可奈何。 多少时间过去了?好像好久好久了。看到他这个样子,再多的不满与失落都化成了心疼。 她回来了,这么长的时间,她终于回来了。 “水荷、水荷……”傅凌低沉地念着,似醒非醒地睁开了眼睛,笑了。 “我果然醉了,我又看到你了。”傅凌傻傻地笑起来。他拉住她的手:“水荷,你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他低语。 傻傻地笑了,“既然醉了,就不要醒吧……”他翻身把她压住。咯咯咯地笑着,“荷,水荷,你,你跑不走了。” 水荷推了推他,好重,自己,怎么想一滩水似的柔若无骨?这推拒的行为,越看越像是欲拒还迎!难道,仅一次,她就爱上了他的身体?想着她的脸微红,那一夜,不止一次…… “既是在梦中,就让我放纵一回吧……”傅凌所有的思念聚集在眼中是化不开的浓浓的深情,还有热切的情欲,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白皙的脸微红,黑发张扬地散着…… “水荷,你,你好美……”傅凌细细地吻着她的眉,吻着她的眼睑。 “荷,我想爱你,我想爱你……”他说着,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这就是他的放纵吗?水荷轻笑着。 他的温柔充斥着她的心。她感动着,满足还差那么点…… 仿佛感应到她的所想,热烈地吻上她的唇,灵活湿热的舌挑开她的唇瓣,轻柔却霸道的吮吻着她。 他仿佛要将她口中的汁液给吸干似的,她无力地伸手环勾住他的颈项,感觉心口变得好热还浑身发烫,身子却柔软无力的像水一样。 “嗯……”水荷无力地低吟,声音呢哝而娇软,听起来有说不出的妩媚诱人。 伸出手,傅凌轻轻爱抚着她胸前的柔软,唇舌又占有的吻住她的唇瓣…… 他大口含住她的乳蕾,来回的舔弄吸吮,手指更是不让唇舌专美于前的逗弄揉捏。 “天,你好甜……”他粗嘎的低吼,吸吮啃咬着口中的丰盈,那芳香可口的滋味,让他欲罢不能—— “嗯……不要摸……”她难耐的低吟,浑身像爬满小蚂蚁般的猛起鸡皮疙瘩,那又痒又麻的滋味让她私处骚痒难受,当感觉到他的手指来到双腿间,她突然害怕地想要拢住双脚。他到底醉了吗?水荷有些怀疑。 可是,上次,他不就是这般待她的吗? “我不可能不摸,而且我还要尝尝你的味道……”他轻笑出声,声音因欲望又或是酒精变得相当沙哑低沉,被她双腿紧夹住的手指,依然灵活不受限制的朝花谷前进,一寻到那珍珠般的小核,他邪佞的按压住,然后轻轻的旋转搓揉…… 他放过手中的敏感小核,手指邪恶得转战到她的花谷,轻柔的采进,就缓缓抽送起来。 “水荷,我是傅凌,记着,我是傅凌……”虽然是在梦里,他都要她记住他,记住这般对她的人是他! “凌,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水荷化作一滩水,化在了他的身上心里。 这一次,水荷不想再这么被动。 虽然,每一次,都是醉酒之后,可是,以后,绝对不会了! 她回抱了傅凌,她挑逗着他,她与他一起燃烧…… 一夜春光,有人在偷偷地笑…… “果然是做梦。”傅凌醒来,头痛。醒来是身边无人,他说不出的惆怅。她怎么可能回来?她怎么回得来? 他做春梦了。他,和她。 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现在,已经很迟了。 他要去工作了。 什么声音? “啧啧。真香。”水涵说,闻着刚做好的早餐。虽然,现在已经不算早上了,吃早餐可能有些迟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再也不做了。”水荷小心翼翼地端着锅。 水涵瞅瞅她,“水荷,你这没良心的。回来也不说一声,说话还说的这么恐怖!”她不开火了,我的美食没了! “看你可怜的样子……”水荷眼角含笑。 “怎么样,是不是收回刚才说的话。”水涵满怀希望地开口。 水荷看看她,一脸没救了的表情。“不是。” “……”水涵垂下了头。 “你的技术比我差?”那可真是个笑话。 “呃……你知道,我这人嘛,最大的优点就是懒惰……”水荷认真地听着。 还时不时地点点头。 “水涵,你笑了这么一夜,也该休息休息了。”水荷在赶人。 “我不累。”水涵可不愿意离开,她还想看看傅凌看到水荷的表情呢! “是吗?可是,我有点累了。”水荷靠着椅子。 “辛苦了一夜了嘛。”他也厉害。 “所以,我想退位让贤了。”水荷说得轻松自在。 水涵咬咬牙,算你狠。“我很累了,我先走了。”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不多坐会儿?”水荷含笑。 “不了。”她说得咬牙切齿! “是你自己要走的,我没赶你哦。”水荷抬了抬语气。 “没有。”才怪!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挽留了。”水荷慢吞吞地说,“记着,蛋糕带回家吃,慢慢品尝。” “谢谢。”等等,我自己做的蛋糕,为什么要说谢谢?又上当了! 瞧瞧,她那似笑非笑的脸,活脱脱一只狐狸! 难怪养只狐狸当宠物! “不客气。”水荷理所当然地回答。 门合上。 她想回去睡会儿。 “凌,你醒啦。”水荷看着愣在床上的傅凌说。 她打着哈欠走向床。 “水荷……”傅凌难掩内心的激动。 “早餐在桌子上,我困了,让我睡一下。”水荷自然而然地躺在床的另一边。“好累。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醉了。”她喃喃着。 他听到了,他昨晚……真的……真的…… “嗯。真的……” 微微睁开眼,水荷移了移身体,靠在了傅凌的身上。想好好地睡一下,都是那么困难……唉…… “怎么了?”水荷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纯洁,多么美妙的词语! “你回来了。”傅凌抱紧她,低沉地说。 “玩累了,不就该回来了吗?”她若无其事地开口。无知,多么可爱的词汇! “我爱你,我爱你。”他要告诉她,他的心意。 “我知道。”水荷不否认,没听到一次,心里就多一份颤动,多一份喜悦。尤其是在他清醒的时候。 酒后吐真言,可是,清醒的时候,说这句话更需要勇气。 “那……”他有些不敢往下说。 “可是,若你知道那件事,你会后悔的。”水荷无奈地开口。 “……”他不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 “伯母的死,我没有阻止;她的病,我没有出手去救治。”若这一点也能过,她便放心了。 傅凌一僵。他没想到,他真的没想到。他回想起当初—— “凌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将我的一颗心分……分成了两瓣,却……却没留给你的那其中的一瓣……对不起……凌儿,我知道,我在生与死之间……选择了死亡……因为……因为我的怯懦,对不起……我不能看你成家了。” 别说了,这是绝症,怨不得您。您还是好好休息吧。”傅凌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不,她能救我,也愿救我的,只是,她……她尊重我的选择……”云屏眼睛开始有些迷蒙。 原来是真的,真的能治…… 水荷躺下,背对着他,静静地等他的答案。 她现在不想听他的心声,不想。 她要他亲口告诉她答案。 然而,当傅凌想明白的时候,便看到背对着的冰冷身形,她失望了吗?她要离去了吗?想到,他的心又像被再次撕裂! 他紧紧地抱着她:“我心里很遗憾,母亲不能来看我们的婚礼了。” 他把她的身子扳了过来,认认真真的地说:“若是没有你,我的生命便没了意义。我明白当初母亲的心情了。” 水荷眼眶微润。 “可是,我有孩子了。”水荷瞅瞅他。 “我会照顾他的。”傅凌许下承诺。 “是他们。”水荷不高兴地说,“我有两个孩子。” “是,我会爱他们,因为爱你。” 多么感动的话!“我爱孩子的父亲。”够震惊了吧! 不可否认,他的心很痛很痛。“我愿意等,一直等到你接受我的一天。” “请嫁给我吧。”傅凌求婚了,“虽然没有戒指鲜花,可是有我的心。” “我答应。” “你答应了!?”有些难以置信。 “我不想进厨房了。”明白了吗?你要烧饭给我! “好,好,我去学!”傅凌高兴地说。 “可是我不想生育了。”刁难你,就是要刁难你! “那……”傅凌说,“我去结扎。” “没关系吗?”水荷委屈地说。 “没关系。”他停顿了一下,“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我不想更改他们的姓名。”最后一点了。 “那就不改了。”为了她,他什么都妥协。 “想知道他们叫什么吗?”水荷自顾自地说下去,“女儿,叫水莲。”停一下,“她的哥哥,叫群波。”水荷看了看傅凌。 傅凌有些奇怪。 “傅群波。”淡淡地开口。 傅凌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傅……傅群波……” 水荷的手温柔地缠着他,“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傅凌有些欣喜若狂,“我只是太高兴了。” 她爱孩子的父亲! 她爱他! 水荷,他的荷花精灵!他一生的至宝! 不管多迟,她的幸福都到了! 尾声 一个月过去了。 又一个月过去了。 再又一个月过去了。 为什么他的婚礼还是那么渺茫呢? 孩子一天天长大,长辈们惯着,根本不需要他呀! “水荷,你什麽时候嫁给我?”傅凌又开始发问了。 “我再想想。”具体是什么时候呢?她还真没主意。 “水荷,不是答应我的求婚了吗?”傅凌说。 “是啊。”答应是答应了,可是没说什么时候结婚啊!水荷狡诈地想。 沉思沉思再沉思,“我想到了!绮儿结婚了,我就结婚。”水荷沾沾自喜。 “可是,她人在哪儿呢?”傅凌真不知道。 “不清楚。”才怪!她会不清楚?那她就不是夏水荷! 好熟的声音。“什么声音?”傅凌牵起水荷的手。 “很响。”下次得改造一下,这么大的噪音! 水荷抽出手,抚摸傅凌的脸,“凌,我的要求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她的眼睛好像又有些红肿了。 “没有,这是应该的。”傅凌心疼地说。 “那我就安心了。”水荷说着。 “你说什么呢?”傅凌有不好的预感。 “我走了,凌,来追我啊。”水荷调皮地笑了。她乘上直升机,在空中—— “凌,我等你。”来个飞吻。 “该死的。”傅凌忍不住咒骂! “我抓住你,你就死定了!”傅凌大喊。 挥挥手,我等你。 我的丈夫,就应该能追到我! 水荷甜蜜地笑了,一点也不忧郁。 担心?没必要! 追我吧! “真可怜。”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水涵,你什么时候?”水荷坏坏地笑。 “干什么?我们不熟。”水涵心怕怕。 “你也好恋爱了。”水荷继续说。 “你以为我是你呀,傻傻的。” 你死定了,水荷说着,爱情来了,谁也躲不过。 水涵,你就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