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夫妇变形秘史》 第一回:武大郎的招牌烧饼 第一回:武大郎的招牌烧饼 【内容简介】重要事件:知县老爷巡街、武大郎的招牌烧饼——“夫妻合欢饼”逗发顾客食欲的事件、知县老爷对武大郎夫妇的盘问。 武大郎没有在《水浒传》中做封面人物以前,民间传闻他是一位英俊潇洒、手脚麻利的烧饼商。 当年,武大郎初到清河县,就在县衙边的小胡同里,开了一家“武氏烧饼铺”。清河县的街上,穿梭着五湖四海的小商人,清河边的码头上,停泊着招牌飘扬的小商船,清河县的百姓沿街开出了五花八门的小商铺。知县老爷,迈着八字步,捏着胡须,得意地走在整齐划一、热热闹闹的清河街。知县老爷手下的公差,正在不远处的码头上,七手八脚地指挥民工搭建大舞台和修建大船。 知县老爷,瞧着正在动工的舞台,也忧虑起来。清河县繁华是繁华,就是少了点拳头商品,来来往往的都是些小商船,什么时候有大商船开进来,那就是皇帝老儿要提拔自己的时候了。知县老爷下意识地摸了摸最近干瘪的口袋,继续往前走。 “哎呀!”知县老爷摇晃了两下,肥胖的身体重重地摔倒在一个的坑洼边上。知县老爷一下子爬不起来,顺手摸了摸身上的官服,居然粘满了一大堆口水。 “谁干的,哪个招瘟的?这三天,老爷我忙着开清河县小商品展览会,谁这么放肆乱吐痰!”不远处的公差,听到知县老爷的叫骂声,小跑着聚拢过来,抢着来扶倒在地上的老爷。 一个细心的公差,跑得比较快,也被口水滑了一脚。细心公差发现,清河街一路都有干巴巴的口水痕迹。细心公差沿着干巴巴的口水,穿过一条狗尾巴似的小胡同,一路追随过去,湿湿的口水开始多了起来。公差在一堆围观的人群中,发现人群的脚底下,口水像一条小溪一样流淌出来。细心公差拨开一圈人群,一看,一群人正呆着眼睛,垂涎着口水。 细心公差发现这个怪现象,也不往人群中继续钻,就急匆匆跑回来向知县老爷报告新发现。 “老爷,我发现口水是从那里流来的。”细心公差道。 “好,带老爷去瞧瞧!”知县老爷道。 细心公差把知县老爷带到狗尾巴胡同口,向远处围观的人群处指了指。 知县老爷朝着细心公差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有黑压压的人头在攒动,像一群苍蝇盯着一块腐肉一样密密麻麻,时而发出嗡嗡地吵声。 “快带我去瞧瞧!”知县老爷生气地拍了拍身上的口水,一挥手就有一大串公差跟了上去。跑在前面细心公差,用力分开重重围堵的人群,一个手脚麻利的壮汉正在翻滚烧饼,一个丰满的小娘子正在捏拿着柔软的面粉。 知县老爷在细心公差的搀扶下,小心地趟过口水,抬头一看。门梁上方,横挂着一块招牌“武氏烧饼铺”,大汉身边的火炉边上,也直垂着一块小招牌“夫妻合欢饼”。 知县老爷一看到“合欢”两个字,仿佛眼前闪现过一对光着身子在床第间打架的画面,心里老大地不痛快起来。似乎知县老爷很正派,对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把关把得很严。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在老爷脚底下,躲着干伤风败俗的勾当,岂有此理!”知县老爷气急败坏地伸出肥胖的左手,指挥身边的公差去抓那对正在忙碌的男女,同时又伸出右手,招呼另外的公差去砸“夫妻合欢饼”的招牌。 那对正忙着张罗烧饼的小夫妻,似乎没有见到过如此吓人的场面,紧张得不知所措。 “知县老爷,小民是规规矩矩的烧饼商人,小民也纳税了,小民没犯什么法?”男的停下手中的活,鼓起勇气对知县老爷说。 男的跪在地上,垂着头颤抖着身子,不敢抬头看威严的老爷。女的也吓得跪在一旁,脸上似乎粘着面粉,还有一块小胎记,脸形倒挺不错的。知县老爷见女子瑟瑟抖动身子,似乎还挺娇美动人的身子,眼睛往下瞄,见到女子腰部还挂着与她的身材很不协调的旧黄裤腰带,长长地拖出很大一截。知县老爷再抬头一瞧,见到女子脸上的胎记,遗憾了一下,又摆出老爷的镇定。 “规矩?”老爷指着公差手上捧着的招牌上“合欢”两个字,又指了指女的腰部拖出的裤腰带。 “知县老爷,小民冤枉哪!”男的道。 “本老爷一向廉明,倒想在街坊邻居面前,听听你对“合欢”两个字的解释!”知县老爷道。 “‘夫妻合欢饼’是小民夫妻独创的烧饼。小民调制肉馅,小民的娘子揉捏面粉,再把做好的饼团子放到八分旺的炉火上烘烤,口味极佳的烧饼才会出炉。小民夫妇‘夫唱妇随’,欢欢乐乐中把烧饼烤出,就取名为‘夫妻合欢饼’。小的想祝福天下生活不如意的人,都能过上美满快乐的生活。”男的头忙得像捣蒜一样,嘴唇不时也触到了地上的口水。 知县老爷见到口水沾到男的嘴巴里,似乎消了刚才摔了一大跤的恼火。看了一下女的身上露出的裤腰带,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她把裤腰带都露出来,那不是在勾引人吗?”知县老爷指了指女子腰间道。 “老爷,小民冤枉!小民媳妇的裤腰带,是用来计算买出烧饼的数目的。小民夫妻记性不好,就打绳结来记事情。”男的道。 “绳结记事呀,是有这么回事!那老爷就不追究这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知县老爷心平气和起来。 “小名姓武,单名一个植字,大伙习惯唤小民武大郎。”男的道。 “那你身边的小娘子呢?”知县老爷道。 “她是俺媳妇,姓潘,双名金莲。”武大郎道。 “那你家住哪里?老爷好像以前没有见到过你。”知县老爷道。 “老爷,小民刚从外地搬来,开张才三天。”武大郎道。 “哪个外地?”知县老爷道。 “老爷,小民家住在偏远的山区,叫武家铺,来清河县要走个把月的水路。”武大郎道。 “武家铺?哪个武家铺?是往西两千里的武家铺。”知县老爷道。 “老爷,你去过小民的家乡。”武大郎道。 “没,没去过,俺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知县老爷犹豫了一下道。 “哼,咱老爷是很博学的。来清河县开店铺的商人,哪里来的,咱老爷是清清楚楚的。老爷,是吧!”细心公差见缝插了下针,似乎很鄙视武大郎的浅陋。 “小庆子,别吹嘘本老爷。本老爷在清河县的威信,不是吹嘘出来的。”知县老爷道。 “是,是,老爷是实干家,有名的实干家。”小庆子又吹嘘了老爷一下。 “别谈老爷的事。武大郎,你的烧饼真的没伤风化吗?大伙都流口水了,流出这么一大片,难道不是中毒的迹象?”知县老爷指指地上还在往低处流淌的口水,又指了指官服上的口水。 “没有,没有。老爷,小民没下毒,那是食欲上来的正常现象。”武大郎道。 “正常现象?老爷倒很想听听大伙的感觉。大伙大胆一点说,哪里不舒服,或者真的舒服。一切有本老爷替你们做主。”知县老爷道。 知县老爷似乎对烧饼的味道很赶兴趣,又怕烧饼里有问题,很想听听旁人的生理感觉。周围的人,一听老爷要大伙畅所欲言,胆子也壮了不少。 “知县老爷,武大郎的烧饼,是这样烤出来的。我们也是闻到烧饼的香味,才舒畅地流出口水来的。”一旁被公差揪住的顾客,指着满是口水痕迹的衣襟为武大郎夫妇辩解。 “知县老爷,咱们没中毒,反而觉得吃了烧饼,舒畅!” “知县老爷,烧饼很能刺激俺的食欲,还让小的找回了丢失很久的胃口。” “老爷,好味道,真的好味道!” “老爷,人间的第一美味佳肴!”“老爷,是这样的,是这样的。”人群中传来了一片满意声。 知县老爷听大伙七嘴八舌的赞美声,似乎也感兴趣起来。 “别多嘴,吵死人了,想造反吗?拿一个烧饼过来,给本老爷尝尝。”知县老爷一发话,周围的人群马上寂静下来。小庆子麻利地从炉里拿出一个烤好的烧饼,恭敬地递到老爷手边。 “滴答,滴答——”,知县老爷闻到烧饼的香味,口水就止不住地滴了下来,就像一条失去丧失了多年情欲的雄狗找回感觉一样。知县老爷嗅饼的样子,就像雄狗嗅雌狗的后部一样。 “好味,好。”知县老爷道。 知县老爷本想说“好味道”,吐出“好味”后,把“道”字省略了。似乎知县老爷有种男人难言的隐情,被烧饼的味道催发得难受,催发得知县老爷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知县老爷不敢用劲摸,怕把胡须摸下来一样,就像宫中的太监瞬息间恢复了男人的本色,急迫心情地想知道会有见到女子怎样的反应一样。 “老爷,你不是在发愁,清河县的‘小商品展示会’没有品牌商品吗?眼前不正是——”找到口水的公差小庆子,忙着去擦老爷官服上的干口水,讨好地向老爷献计策。 “哦——”,老爷沉吟的一下,把手遮掩住有口水痕迹的官服,回头对跪在地上的武大郎夫妇,特意又瞄了瞄女子腰部的裤腰带说道,“不错,不错,老爷尝过了。好好干,本老爷相信你没干伤风败俗的事情。” 知县老爷说完,就开始迈动八字步,捏了捏胡须,又摸了摸干瘪的袋子,似乎要鼓起来了,得意地走回了衙门。一群公差也跟了上去,怕知县老爷被前面的口水滑倒。 周围的人群又开始聚拢起来,脚底下的口水又像小溪一样缓缓地流淌出来。 第二回:武大郎的快乐晚餐 【内容简介】主要事件:武大郎谈河边洗澡的感受、武大郎品尝潘金莲的手艺、夫妻谈房事逗乐、潘金莲谈知县老爷房事、武大郎夫妻对话和武大郎碰撞铁钩。 【正文】 当武大郎卖完最后一个烧饼,手脚也开始酸麻,身上也飘出一股炉火的烟熏味。武大郎拍了拍身上的烟灰,从店铺门后取来排门的门板,一块一块地按顺序插好门板。武大郎忙完插门的活,又不放心地按上两个手指头,用力压了压,排门纹丝不动。这才放心地转进店铺。 潘金莲搓了一天的面粉团,也觉得手指头有点酸涨,交叉起十根手指头,用力搓洗手指头上粘附的面粉屑。面粉屑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潘金莲感觉到手指头能够灵活转动了,就摊开双手,掌心对着掌心搓洗了两下,轻轻一拍,整双手就像清水洗过的脸一样干净。 潘金莲搓洗完手,见到武大郎从店铺外面转悠进来,就往楼上走。武大郎走得有点性急,悬空的木楼梯上传来“叮叮咚咚”的铜钱的撞击声。潘金莲想到趁未休息之前,要好好地盘一下帐目。潘金莲摸了摸腰间满是绳结的裤腰带,往上身斜拉了拉两下,把裙子的上沿牢牢地固定在肚脐眼下面两寸的地方。 “大郎,跑到楼上,把褡裢袋里的铜子儿,取出来放到桌上,呆会我上楼来清点。”潘金莲又摸了摸裤腰带上的绳结,密密麻麻地打着,摸得偷偷地窃笑起来。 “娘子,趁天还未完全黑,先烧饭再对帐目吧!”武大郎的半个身子,已经斜插进楼上的房间,回头招呼潘金莲。 潘金莲也感觉肚子有点饿了,转过遮隔店铺和厨房的屏风,在厨房间开始掏米洗菜。夕阳的斜晖,从厨房间西边墙壁上的透气窗,洒落进来,和着潘金莲脸上的喜悦,整个厨房间充满了醉人的空气。 “叮——”一声,潘金莲头顶上的木板上,摔落一枚铜板。铜板似乎在楼板上旋转了数十圈,才停止下来。接着,潘金莲的头顶上,出现一阵挪凳脚的声音。潘金莲抬头望了望木地板,木地板上的蜘蛛网也被铜板的声音,震动得在空气中摇晃起来。蜘蛛大概是吓得爬进了木地板的板缝里,不见了踪影。 “叮——”的又一声,又是一枚铜板摔落在地板上,一阵脚步声后,潘金莲的头顶上一片寂静。 “男人就是粗手粗脚,连个铜板儿都拿不稳。”潘金莲脸上的醉意被两声铜板的落地声惊跑了,沉着脸直坐到灶火边的小矮凳上,边往灶堂里生火,边嘀咕着。 “娘子,我去河边洗一下身子,再回来吃饭。”店铺里传来武大郎的声音,转过屏风一直传进厨房间。 “铜板儿,都放到桌子上了吧,别带在身上!出门,把门给带上!”厨房间里传来了潘金莲的声音,转过屏风一直传到店堂里面。 “一个铜板儿也没带,放心吧!”武大郎拍了拍胸脯,就不见了的踪影。 一溜烟的工夫,厨房间黑了下来,炉灶上也飘出了米饭的香味。潘金莲闻到米饭的香味,就扑灭了烧得最旺的几根柴火,留下柴棍上的星火,保持住锅底的温度。潘金莲看看这点火星差不多能把米饭闷熟,就敲了两下肩膀,挪了挪腰,挺直身子站了起来。 屏风后面的店堂里,还没有传来武大郎的声响。潘金莲就碗柜的柜顶取下发黑的油灯,擦亮打火石,点燃了灯芯。厨房间,一下子就亮火起来了。潘金莲清楚地看到锅盖的边上,冒着缕缕的白烟,飘飘荡荡。潘金莲盯着白烟飘向自己,似乎丰满的胸部被缭绕上一圈。潘金莲痴痴盯着烟雾的感觉,就像盯着快要破碎的一件精美首饰一样,遗憾着武大郎没有眼福和她共享这件宝贝。潘金莲晃动了一下身体,大概烟雾的热气,灼着了肌肤。身体一晃动,烟雾也散开了不少,一个出水般动人的胴体闪现了出来。 “都快吃饭了,怎么还不回家!”潘金莲抱怨着走出厨房间,一手捏紧油灯的灯柄,一手遮住灯芯上的火焰,怕走动时候带来的风吹灭了灯火。 “河边冲凉太爽快了,真想泡上一个晚上。”店铺门外传来了武大郎欢快的声音,潘金莲想着什么什么就来了。 “洗澡洗这么长时间。”潘金莲道。 “清河的河水太凉爽了,洗在身上很舒服。”武大郎道。 “清河水很凉爽?那也很清澈吧!”潘金莲道。 “跟俺老家山谷里清泉一样清澈。”武大郎道。 “可惜。”潘金莲道。 “可惜?可惜什么?”武大郎道。 “俺不能去戏水。”潘金莲道。 “娘子,清河县是大地方,人来人往多,眼睛杂,不比俺山镇里。知县老爷不是说了,不能干有伤风化的事情。你家在家里洗洗身子吧!”武大郎道。 “女人到河里戏水也会有伤风化,也真是大地方的怪事情。”潘金莲道。 “大地方的女人都兴在浴桶里洗身子,该明儿,生意还好的话,俺也去买一只大点的,让你舒畅舒畅!”武大郎道。 “再怎么舒畅,也没有在山谷的清泉里泡澡有味道。”潘金莲道。 “那该明儿生意火爆的话,买间大房子,修个大水池,让你重新感受清泉泡澡的滋味。”武大郎道。“那也没有在清泉里味道好,躺在水里,享受着天上的月色。这滋味,泡在浴池里咋会有呢?”潘金莲道。 “那倒也是,月亮可不大好搬进来。家里的浴池再好,洗澡的时候,门窗总得关起来。山谷里洗澡,没人来,洗得也舒畅。”武大郎道。 “清河里洗澡的人多吗?”潘金莲道。 “不多,大多数是家里没浴池的。有钱人家的人,在澡堂里泡着呢,还有人会来按摩。他们享受这个,咱们穷人就没福气享受,只能享受月光。”武大郎道。 “清河上有月光呀!”潘金莲道。 “有,今夜肯定有。”武大郎道。 “月亮还升起来,你怎么能保证呢!”潘金莲道。 “俺看过,今夜天气不错,会有月光的。怎么,想家啦?”武大郎道。 “恩,有点想家了,想家乡的月光啦!你这么迟回来,该不会跑到那个青石板处去洗澡了吧!”潘金莲道。 “没有,没有,那地方多远。俺怎么会跑去,跑到那里,再跑回来,俺还不饿死。”武大郎道。 “那个地方好玩,别告诉别人去那里的小路,那可是俺两个找了很久才找到的。”潘金莲道。 “俺知道,俺知道。娘子,饭烧好了吧,俺的肚子饿得慌了。”武大郎把门全推开了,手里拿着一把衣服。 “你呀,到河边洗澡,也不把衣服搓洗一下再回来。”潘金莲闻到衣服上有一股浓浓的汗臭味,遮住嘴巴想呕吐。武大郎愣了一下,嬉笑着凑上嘴巴,堆上笑容,一付想挨耳光的姿势。潘金莲看着武大郎凑上来找打的模样,怒气也笑了一半。 “别磨蹭了,先吃饭,尝尝俺最近的厨艺。把脏衣服扔到角落里,呆会儿自己洗。”潘金莲道。 “娘子的厨艺是一流的,烧什么好吃什么?”武大郎道。 “贫嘴。”潘金莲道。 “不贫嘴,真心话。俺从小就喜欢吃!”武大郎道。 “那俺从小到你家,就是给你来烧菜的吗?”潘金莲道。 “呵呵,呵呵!”武大郎憨厚地笑了起来。 潘金莲把手上的油灯放到店铺的桌子上,转身穿过屏风。 “好香的米饭,多吃它几碗。”潘金莲把米饭端上桌子,武大郎凑上鼻子嗅了嗅,谗虫也要从口里滴了出来。肚子饥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没有下饭菜也能吃上几碗。潘金莲端上一盘清蒸鱼,见到武大郎的饭碗差不多快要空了。武大郎闻到清蒸鱼的香味,一摸嘴巴上粘着的米粒,又伸手往饭篓里盛饭。 “拍——”的一声,武大郎的手背被潘金莲迅速地拍打了一下。“死鬼,就你嘴谗,我就不饿。”潘金莲见到武大郎埋头执行充饥任务的模样,真像一条在粪坑里觅食的公狗,嚼得忘乎所以,似乎整个天地下就他一个人似的。 女人嘛,总喜欢和男人,一起头碰头地吃饭,最好是能从男人边吃边夸奖自己手艺不错的动听话。武大郎呢,贫嘴会贫点,细腻地关心女人的内心世界,还缺乏点。 “娘子,不好意思,俺只顾着自己的肚子了,忘了娘子的肚子了。”武大郎道。 “俺的肚子了?俺的肚子还有想着你的心思,你的肚子就不知道装着什么心思了。”潘金莲道。 “心思?什么心思?俺难道跟清河街有钱男人有一样的心思?”武大郎道。 “你呀,在清河县买了三天烧饼,贫嘴的水平倒提高得挺快的。都想跟清河街有钱男人有一样的心思了,看俺不管管你。”潘金莲道。 潘金莲一说完,就作出一个打人的手势,武大郎本能地有缩头,把身子往边上一退。潘金莲的手势停在空中半天也没移动过,见武大郎一移动身子,就把手放下了。 “哈哈,哈哈!”武大郎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潘金莲也笑了起来。 两人笑完之后,潘金莲一看桌子上空荡荡的饭碗,吃得快成一副白骨的鱼架子。 “官人,你把饭都吃完了,你看咋办呀!”潘金莲道。 “咋办?再烧点嘛!”武大郎道。 “那谁烧呀!俺忙乎了半天,累得腰都挺不直了。”潘金莲道。 “难道俺去烧?俺烧得没你的好吃,怕伤了你的胃口。”武大郎道。 “伤了胃口也没关系呀!那快去烧呀!”潘金莲道。 “真烧呀!”武大郎道。 “真烧!”潘金莲道。 “真烧,俺可不干,怕伤了你的胃口,你肚子里的小宝贝怎么办?”武大郎道。 “又贫嘴了,俺可还没怀上呢!俺跟讲过,日子还苦着呢,挣钱是要紧的事情。”潘金莲道。 “那,那苦一辈子的话,武家烧饼不是没人来继承了。”武大郎道。 “你呀,把毛手毛脚的习惯先改掉,就行了。别在老婆身上画张地图,也要画走样。”潘金莲道。 “走样?那俺现在就让你见识不走样的。”武大郎说着,就伸出手去搂潘金莲。 “好,好,别逗了,你还吃饱了就想那个事。”潘金莲退了一步,躲开武大郎的手。 “啥事情呀?”武大郎故意装作不懂。 “又贫嘴了,说真的,俺真的饿了。”潘金莲道。 “真饿呀,饭篓还有点呢!” 潘金莲往饭篓里看一下,空空的,有点不痛快起来,转念一想:“抓住这个男人的胃口,就拥有了这个男人的灵魂。”心里一下子又变得乐滋滋的。 “饭篓在哪里呀?”潘金莲故意说道。 “在桌子上呀!”武大郎随口答道。 “饭篓在你肚子里吧!”潘金莲话中有话。 “哦,哦,饭篓在俺的肚子里!”武大郎抹了抹嘴巴,往饭篓一瞧,“哎呀,不好,饭篓也空了。唉,俺光顾着填饱自己的肚皮,忘了停口了!” “那你吐些饭粒出来,奴家还真饿着呢!”潘金莲假装一脸的不高兴,似乎等着武大郎把饭粒吐出来。 武大郎一听,故意干咳着呕吐饭粒。折腾一会,武大郎发觉胃水也快冒出来了。潘金莲看着武大郎的模样,偷偷地笑了起来。武大郎听到潘金莲的笑声,也开心起来了。 “娘子,你笑什么?你不是在挨饿吗,我正忙着给你呕吐饭粒呢?”武大郎故意道。 “你的米粒呢?俺等得这么久,也没出来,比俺烧饭还久呀,真好等呀!哈哈!”潘金莲也贫嘴了。 “俺不正忙着嘛!你再耐心等等!”武大郎道。 潘金莲见武大郎来第二次,就赶紧说道:“别呕了,再呕吐,俺就认为你怀孕了。” “俺怀孕了?那俺怀孕给你看。”武大郎伸手搂住潘金莲。 潘金莲这回没有躲闪,用手指点了点武大郎。 “你呀,就跟那个知县老爷一样,装得一本正经,两只眼睛就不老实了。”潘金莲道。 “知县老爷怎么啦,他不是挺通情达理的吗?”武大郎道。 “俺也见他通情达理的,就是两只眼睛老盯着奴家的身上看。”潘金莲道。 “那不是你的那根黄带子挂在外面,知县老爷怕咱们干有伤风化的事情吗?”武大郎道。 “这是这样说的,但俺总觉得他盯俺的时候,就觉得很难说清楚的味道,一种似乎像男人的通病,又不像男人的通病。”潘金莲道。 “那你觉得像什么呀?”武大郎道。 “如果有年轻女子来买烧饼,你会怎么看?”潘金莲道。 “俺没正眼看过,也不想看,俺只看你就够了。”武大郎道。 “说瞎话!如果你想看,看了呢,那有什么想法?”潘金莲道。 “没想法呀!俺也不会去看。”武大郎道。 “那不谈这个。如果有个大姑娘来买烧饼,给你挤眉弄眼,你怎么想呀?”潘金莲道。 “大姑娘,不会吧,我卖烧饼还来不及呢,那有闲工夫搭理大姑娘。”武大郎道。 “那个大姑娘,向你挤眉弄眼,你不搭理人家,万一人家姑娘家一不高兴,拆你的招牌怎么办?”潘金莲道。 “人家姑娘家,干嘛要拆我招牌,我又没得罪她!”武大郎不解了。 “人家姑娘家向你挤眉弄眼,你都不搭理人家,人家还会乐意嘛!”潘金莲道。 “那我怎么办?”武大郎向潘金莲讨教道。 “那你有什么感觉?”潘金莲往武大郎胸口摸去。 “那也太难为情了,人又不狗,怎么好在大街上想放肆就放肆呢!”武大郎开始脑袋壳开窍了。 “那不觉得知县老爷盯奴家也太放肆了吧!”潘金莲道。 “咱山里人,太保守了些吧!知县老爷是住大县城的,眼睛自然就大方些,不会像咱们呀!你别太计较,何况咱们也没吃亏!”武大郎道。 “大县城,好像不流行好男人,口水也会想流就流。知县老爷也流了,哈哈!”潘金莲道。 “那是俺昨天晚上调调料的时候,合欢粉放得多了些。”武大郎道。 “是这样呀!下次少放些,这种药材很名贵的,从大老远带来,想了多少办法?”潘金莲道。 “是呀,俺爹娘为了研究这种药粉,对人身体健康的最合适的比例,都躲到深山多少年了。”武大郎道。 “听俺公婆说,合欢粉用得好是能医治百病的,有这回事情吗?”潘金莲道。 “有,当然有,只是俺父母配制合欢粉,配制了一生,才得出三种最佳的配方。咱到清河县头次使用,就促使不少人食欲大增了。”武大郎道。 “知县老爷这么有定性的人,都忍不住流出了口水。哈哈!哈哈!”潘金莲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武大郎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大笑之后,潘金莲又说道:“知县老爷的房事好像不欢乐?” “你怎么知道?” “俺见他如此感冒咱们的招牌吗?” “那是误会呀!何况俺也讲了一半骗话。”武大郎迟疑了一下,又说道:“当然,俺也没有伤风败俗,下毒害人。” “俺不说这个,俺总知县老爷如此敏感这个词语,似乎心里有男人的难言之隐!” “你观察得挺仔细的,别打听别人的房事,好像坐在弄堂里搬弄是非的女人一样。” “俺不是想搬弄是非,只是从小跟着俺公婆采药,看到别人有病,不说出来不痛快吗?”“别不痛快了,男人的那种病,你就别操心了,俺可没那号病!” “好了,好了,不说了。俺要弄点饭来吃吃!” “不是给俺吃完了吗?”武大郎诧异道。 “俺是弄点锅巴吃吃,锅巴味道是挺不错的!” 武大郎就不多说了,金莲转身走到厨房,端来了一碗锅巴,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潘金莲咽完米粒,收拾完桌子上的碗筷,想到一天的营业额还要核对一下。潘金莲走到桌子边上,想拿走家里唯一的一盏油灯。武大郎正兴奋地边眯着眼睛看跳动的火焰,边摸着凸出来的肚皮,时而拧动一下最近发福出来的肥肉,时而深呼吸消耗肚子里的米粒。 突然,油灯上闪过一只黑手影,遮住了武大郎的视线,武大郎心里一下子黑了一圈。 “娘子,别性急,我还要在油灯下洗衣服呢。”武大郎意识到油灯被拿走了,着急得呼叫起来,一手紧紧握住油灯的把柄。 “你不是说月光不错嘛,那就到河边去洗一下衣服。,家里的水,是井水,提来不容易,要烧饭洗菜、调和调料的。”潘金莲拍了一下武大郎的手道。 “好好,俺到河边洗衣服。以前多好啊!”武大郎把手缩了回来,松开油灯的把柄。 “以前好什么呀?”潘金莲道。 “你会帮俺洗衣服呀!”武大郎道。 “你还记得呀!俺还以为你一到县城,就全忘光了呢!”潘金莲道。 “没忘!没忘!”武大郎道。 “没忘,敢明儿,多挑点水吧!俺忙得手都使不出劲了。”潘金莲道。 “好,好,没问题!娘子早点休息,别累着了!”武大郎伸出肌肉发达的胳膊,在潘金莲面前做了一个威猛的手势。 “休息?俺可没时间休息,还要盘帐呢!以前有空,就会帮你洗衣服,现在,你要自己洗了。俺实在腾不手,有七手八脚就好了。”潘金莲道。 “那娘子帮俺把衣服递一下,俺就去洗衣服。”武大郎道。 潘金莲举着油灯,走进角落。 “好臭的衣服!”潘金莲道。 “真的好臭,俺也闻到了。”武大郎道。 武大郎似乎也闻到了脏衣服上的汗臭味,等待潘金莲把他的脏衣服收拾一下。 “都是汗臭味,你也太辛苦,你也洗完衣服,也早点休息。别累着了。”潘金莲道。 “俺不累!俺还想到河边再去洗个澡呢,要不,娘子也随俺去,呆会还可以在县城里转悠转悠,听说还有夜市呢!” “你们男人家,是能在河边洗澡,我们女人家去,又不能洗澡。你没听知县老爷说伤风败俗的事不能干吗?”潘金莲似乎很怀念以前的日子。 “那你不洗澡,看俺洗还不行吗?就像俺以前在水边看你洗衣服一样。”武大郎道。 “俺没空,俺盘完帐,还要在家里找个角落,躲起来冲个凉呢!”潘金莲道。 “找个角落躲起来干什么?在家里,有不在外面。”武大郎道。 “像你这号人,城里太多了,女人冲凉能不躲起来。”潘金莲道。 “像俺?俺可不会偷看别的女人冲凉。”武大郎道。 “哈哈,哈哈!”潘金莲看到武大郎一副认真的样子,笑了起来。 “你耍俺,看俺回来怎么收拾你!”武大郎道。 “别收拾俺了,快点去洗衣服,去晚了,回来路上别被别的女人先收拾了。”潘金莲道。 “别逗了!俺可没别别的女人收拾过,俺只被你收拾过。”武大郎道。 “好了好,俺不跟你耍嘴皮子了。”潘金莲脸上泛出了红晕,就把话给打住了。 潘金莲见武大郎也不说了,就去翻武大郎的口袋,检查一下口袋有没有东西。 “娘子,俺去洗澡前,早就把东西拿出来了,都放在楼上桌子上呢!”武大郎见潘金莲把他的口袋一只只翻了出来。女人总是比男人细心一些,听男人这样讲,还继续检查。 “大郎,你的口袋里怎么有个小洞。你注意到了没有?”潘金莲发现口袋里有个洞。 “破了一个洞,拿过来俺看看。”武大郎从肚皮上抽出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的口袋。 武大郎虽然穿得衣服不高档,穿得还是整整齐齐,很有牢固的。潘金莲给武大郎缝制的衣服,都还是很适合武大郎的身材,把武大郎的男子汉精神给缝出来的。自从远道来开铺子之后,潘金莲也很注意武大郎的形象。她明白穿得整整齐齐烘烤烧饼,也能勾起顾客的食欲。武大郎的招牌烧饼“夫妻合欢饼”,一个重要的卖点,就是夫妻双方制作烧饼的时候,给顾客的透明度很大。顾客见到武大郎夫妇穿着整洁的工作装,利落的动作,欢快的制作旋律,恨不得就想拿起面粉饼子,咬上几口的。潘金莲见到武大郎不相信,就把衣服拿到武大郎面前。 “你还不信,洞口四边的线头都毛出来了。”潘金莲把从裤袋里翻了出来的洞口,暴露在昏暗的油灯下面。 “真的有个洞?怎么搞的,洞边上还沾上了点油腻。”武大郎凑近脸,用手摸了一下破洞,惊奇地叫了出来。 “油腻?你是不是用这只口袋装过铜板儿?”潘金莲头顶上似乎旋过一阵铜板落地的样子,不安地抖动了一下嘴角。 女人对钱的敏感总是要甚于男人,养家持家都是要花钱的。男人对挣回来的钱,总是会在女人面前炫耀一下,炫耀完了也就不关心钱的下落,想用的时候,就会伸手从女人手里要点回来。武大郎也属于这种类型的男人。 “好像装过的吧……客人抢着要烧饼……俺也弄得晕乎乎的,记不清楚了。”武大郎也不能回忆清楚卖烧饼时候的混乱情形,吞吞吐吐地说了一番话。 “哈哈——”武大郎回想到顾客流着口水的模样,得意地放声笑了出来。 “破了个洞,还高兴得这个样子。”潘金莲也被武大郎笑得莫名其妙,脸又开始阴沉下来了。 “你自己再翻翻吧,边翻边笑个够。”潘金莲把脏衣服扔到武大郎怀里,快速地拿起油灯,急匆匆地跑上了楼。 武大郎见潘金莲也失去了耐心的模样,也捉摸不透女人的心思了,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给女人说上几句安慰话。武大郎只好捧着臭烘烘的衣服,呆呆地傻愣在黑灯瞎火的店堂里,摸着黑把衣服再翻了一翻。等衣服翻完,就站了起来,想转过廊柱,给楼上的潘金莲打个招呼。 “咚——”的一声,武大郎的前额重重地撞在廊柱上面,疼得武大郎跳了起来。“叮——”的一声,武大郎头一阵痛,感觉撞到了柱子上挂东西的铁钩上面。铁钩被一撞,铁钩上的绳索飘荡了起来,形成了单摆运动。铁钩摆回来的时候,蹭到武大郎头上的头发,吓得武大郎捧紧头皮赶紧顿下。廊柱的边上,刚好有一张小方凳,把武大郎的膝盖重重地撞一下。“扑通——”一声,小方凳四脚朝天地倒在地上。 一下子,武大郎的眼睛不能分清东南西北了。武大郎把衣服往黑咕隆咚的墙角一扔,努力抹了抹眼睛,抹完眼睛,呆呆地坐在桌子边上,等待眼睛慢慢适应黑暗。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楼上的房间里,传来了放铜钱的声音。潘金莲一听到楼下似乎有打斗的声音,举着油灯,拿起门栓,冲下楼梯助夫杀敌。 “唉呦,撞到该死的铁钩上了。”武大郎道。 “没事吧!”潘金莲道。 “没事,就撞到那下有点晕!”武大郎道。 “你呀,你装这个铁钩的时候,俺就跟讲别装在路口上。现在好了吧,自搬石头自压脚了吧!”潘金莲道。 “俺不是想让你挂东西方便一点嘛!”武大郎道。 “挂东西是方便,可你考虑人的身高。”潘金莲道。 “ 第三回:武大郎夜游清河县 【内容简介】主要情节:武大郎河边洗衣服、武大郎绕衙门兜圈、夜闻桥上客商对话、武大郎夜游夜市、武大郎见游船。 【正文】 武大郎拿着走到狗尾巴胡同,见胡同里的店铺,都关上了门,猜想大伙忙碌了一天,也打佯休息了。武大郎朝北一直走着,很快就走到胡同口,见到清河大街上,还是人来人往,还是挺热闹的。武大郎往清河大街的东面走去,走不上几步,就见到衙门前面的那块空地,空地的不远处,就是清河码头。武大郎就走往清河码头走去,快到码头的时候,就听到白天自己游泳的地方,还有人在发出欢快嬉笑声。 武大郎走近,见到一些胡同里开店铺的小老板,光着身子在戏水,岸边的长长的青石条上,有三个女子在洗衣服。女子边洗衣服,边和水中的男子闲聊。这些女子见到武大郎一个拿着脏衣服走来,就凑起头切切私语了一下。武大郎似乎听到“武掌柜来了”,就飘飘然的一阵高兴。武大郎走到青石条边,见女子把衣服放在石条上,挡住了他下河洗衣服。女子似乎很知趣,见到武大郎站着下不了河,就纷纷把身边大木盆一开,放到身后,用木榔头捶打起衣服。 武大郎蹲到青石条上,把衣服往水里一甩,放到青石条上熟练地搓洗起来。旁边的女子,似乎捶得很有节奏,榔头像长眼睛一样,每次挥到空中的时候,就把榔头上的水甩到武大郎脸上。 “甩到水了,甩到了俺脸上了!大妹子,轻点,榔头要敲坏的。”武大郎着急道。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武掌柜呀!你怎么跑出来洗衣服呀,你娘子在干什么呀!”武大郎身边的女子故意伸出手想帮武大郎擦脸上的水,武大郎吓得身子往后一仰。 “哈哈,哈哈!”女子笑了起来,水里的游泳的男子也笑了起来。 “他娘子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勤快的男人!俺男人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有武掌柜一半勤快就好了。”最边上的一个女子说道。 武大郎听得满舒服的,女人突然变口径了。 “哎呀,俺男人来洗衣服的话,那俺干什么呀!”中间的女子说道。 “你呀,就在家里把肉洗干净,等你男人回来呀!哈哈!”离武大郎最近的女子说道。 “去你的,哈哈!”最边上的女子说道,推了一下中间的女子,中间的女子故意撞到了边上的女子,边上的女子又故意撞向武大郎。武大郎见女子撞来,害羞得往后一退,差点掉进水里。 女人见武大郎狼狈的样子,和水里游泳的男子又是一阵打笑。“武掌柜,下来游泳吧!”水里的男子叫道。 “游过了,不游了!”武大郎道。 “游过,还可以再来嘛!”水里的男子道。 “不游了,不游了。”武大郎道。 武大郎身边的女子说道:“武掌柜身上坚实的肌肉,是要给他娘子看,怕俺们女人看到呀!” 大家又是一阵笑,武大郎会跟他娘子贫嘴,还没跟其他女子贫过嘴,羞得一个劲的搓洗衣服。衣服搓洗完了,发现没带榔头出来。 “给武掌柜,洗衣服,也不带个榔头。”旁边的女子把榔头递过来。 武大郎不敢接,怕女人有什么坏注意。 “别逗武掌柜了!”水里游泳的男人说道。 “拿去吧!武掌柜,这么个大男人,还挺害羞的,好像从深山里出来一样。”旁边的女子道。 “俺是从大山里出来的。”武大郎道。 “唉呦,武掌柜还是个纯洁男子呀!”最边上的女子道。 女子又想笑出来,水里的男人笑着说道:“别逗了,别逗了。叫武掌柜去趟夜市,你们这些女人,就斗不过他了。” “好,好,不说了。出门在外,大家图个穷开心呀!”旁边的女子道。 武大郎洗完衣服,匆匆离开清河码头的水边。一路走的时候,想到这些女子还有趣的,也挺分寸的。想回家的时候,突然又想到水里男子说的“夜市”,到是一下子好奇起来。武大郎只听说过过了衙门边上的大石桥,不远处就是夜市。 “走,去看看!”武大郎自言自语道。 武大郎走到石桥边,见到石桥很是壮观得跨过两岸。武大郎数了一下,有八个平整的大石条铺成的桥墩,桥墩的最上面,还弯出一只角,角上可以站上四五个人。一个桥墩两边各一只角,远远看去就像八只大元宝。桥面两边是用光滑平整的青石板做护栏,青石板与青石板之间镶嵌一只石条雕成的小狮子,小狮子就蹲在石条的上面,刚好高出护拦。一些乘凉的人,就坐在护拦上,手放在小狮子光滑的头上,在闲聊着。 武大郎走过去的时候,也想先坐一下,再去夜市。 “清河县的衙门,可是块风水宝地呀!俺每回到清河县来做买卖,都要在衙门边上的大石板上坐一坐,看看衙门的风水。”一个外地客商的声音在黑暗中传到了武大郎耳朵里。 “你怎么看出它是块风水宝地。”客商边上的一个人说到,似乎和客商隔着小狮子。 “你倒时候,可以走过去看看。衙门与民宅都未相连接,就像城里的一个孤岛,三面都是开阔的大街,东面就是这条永兴河。”客商把手指朝桥下的河指了指。 “这没什么呀,俺去过不少地方,很衙门也是这个样子。”另一个人说道。 “这个衙门,特别得很。就说这条河吧,就是个好风水。”客商道。 “这条河,有什么好风水。”另一个人说道。 “你想呀!风水里讲,东边是青龙,西边是白虎,南面是朱雀,背面是玄武。你想青龙生活在那里就要好呀!”客商道。 “当然是水里。”另一个人说道。 “那就是了嘛!衙门东面是青龙,青龙又得水,不是好风水。”客商道。 “是好风水,是好风水。那还有没有了呢?”另一个人说道。 “你再看!衙门的后面是什么?”客商道。 “好像是几座小山,山上还有亭台楼阁呢!”另一个人说道,又突然想道:“山上有亭台楼阁还会好吗,把衙门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另一个人说道。 “那你先别问这个,你再看衙门口什么?”客商道。 “一块空地呀,还有河边小池塘。那个小池塘,是不允许人进去的。”另一个人说道。 “那是知县老爷怕人家把池塘弄脏。你再想想,两边的地势是怎样的?”客商道。 “北高南低呀!哦,妙呀!妙呀!好风水,好风水!”另一个人似乎恍然大悟。 “那是知县老爷翻古书的时候,翻倒‘南低北高,大福大贵;门前一朱雀湖,黄金万万两。”客商道。 “难怪清河县的客商这么多!”另一个人说道。 “你再想呀,西边是什么?西边是住宅呀?”客商道。 “住宅高还是河高?”另一个人说道。 “当然是住宅高。”客商道。 “本来,这个知县衙门不是这样的?”另一个人说道。 “不是这样的?”客商道。 “怎样的?”另一个人说道。 “本来知县衙门是往东南方向倾斜的。”客商道。 “往东南方向倾斜,有什么不好?”另一个人说道。 “那就很不好了?”客商道。 “怎么个很不好法?”另一个人道。 “你向,知县衙门往东南方向一倾斜,似乎衙门的东面,就是那几座小山。小山高还是住宅高呀?”客商道。 “那当然是住宅高呀!那又怎么回事呢?”另一个人道。 “东边一高,西边一低,就是风水中的大忌讳。”客商道。 “怎么个大忌讳?”另一个人道。 “那个知县老爷呀,娶了两房姨太,都没了。”客商的声音轻了起来。 “怎么没有的呀?”另一个人道。 “那是风水不好!”客商道。 “怎么不好呀?”。另一个人道。 “知县老爷是翻个古书以后,才发觉自己住得地方是如此的不好。古书上说‘东高西低,断绝子孙!’知县老爷呀,终于明白,他的前两房姨太是怎么没有的。”客商道。 “那知县老爷不是娶了第三房姨太太,那怎么样了?”另一个人道。 “俺没见过这个姨太太,据说虽然没跟知县老爷生小孩,但知县衙门扩建后,还真的很平安。”客商道。 “俺也听说了,知县老爷和姨太太房事处得不好,那风水怎么不起作用呢?”另一个人道。 “那俺就不清楚了。”客商道。 “那是不是北面的小山上的亭台楼阁的缘故,造成知县衙门三姨太的春光外泄呀!”另一个人道。 “别瞎说!那些亭台楼阁很少有人去,山里面还专门修了个寺院,住的是和尚。”客商道。 “那和尚不去,游人总可以去呀!”另一个人道。 “那你就要去看看衙门后面的路,就知道了。”客商道。 “那不是河坊大街的一部分呀!”另一个人道。 “那里呀,知县老爷故意不让行人走,没有铺青石板,是条泥路,还长满杂草。”客商道。 “那游人可以往另外地方上山呀!”另一个人道。 “另外地方,都是悬崖,上不去,就知县衙门的后衙有一条山路。不经过寺院里的僧人同意,是不能轻易上去的。”客商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那三姨太住在后衙哪里呀?”另一个人道。 “这个俺不清楚,大概是后衙的东面,据说三姨太命中要水。”客商道。 “西边怎么不能住呀!”另一个人道。 “西边的路,自古就叫虎啸街,克水的。”客商道。 “那三姨太和知县老爷的房事不和谐,是谁的缘故呀?”另一个人道。 “那俺就不清楚了,你不怕死的话,自己可以到后衙去偷听呀!”客商道。 另一个人刚想说,一个公差模样的人走过,两人就不说了。边上在黑暗中偷听的武大郎听得心动起来,也想去瞧瞧这个衙门的风水。武大郎站起身,往回走,走过虎啸大街,就到河坊街,河坊街到了后衙部分,果然是一片杂草,有点难走。武大郎走惯山路,也不费多少力气,就穿过杂草,只见后衙的东面,铺着一条青石子小路,延伸到后衙的一个后门就消失了。大概这条小路,是到东面的永兴河洗刷东西用的,武大郎想着。武大郎到青石子路上一站,只见后衙的防火墙有两层楼高,根本无法见到里面的东西。突然,北面的小山里传来悠扬的钟声,随着风,一直传到永兴河里,也传到永兴河流入的清河里。钟声一想,武大郎听到后衙的门缝里传出两条狗的鸣叫声,狗叫个不停,似乎门缝里又传出脚步声。武大郎只听到一声娇媚的声音:“还吵呀,再吵,就跟老爷一个样了。”女子的声音一停,武大郎似乎听到女子来开门的声音,武大郎吓得匆匆逃离。 武大郎一口气跑到大石板桥,也不见有半个追踪来的人影。桥的那头,似乎传来了隐隐约约的热闹声。武大郎沿着声音,一路走去,走一会儿,只见前面灯火在闪动,似乎很热闹。武大郎走近一看,街边有块高高的牌坊,上面刻着“福瑞大街”是个金色的大字。 “夜市就在福瑞大街上,人好多呀!”武大郎想着,似乎从来在晚上见到过这样一群群穿梭的人。 武大见着福瑞街两边挂着红灯笼,听着游动小贩们的叫卖声,是似乎比白天的清河大街还热闹。夜市上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小玩意,看得武大郎心痒,一摸口袋,没钱,就一阵难受。武大郎走过珠宝的摊子,闻到一股香味,似乎跟他的大饼味道不一样。武大郎发觉自己的嗅觉又回来了,在狗尾巴胡同开店铺的三天,别人都说烧饼香,怎么自己就闻不出来。武大郎闭着眼睛,闻着香气,似乎飘悠飘悠地荡了过去。飘到香味特浓的地方,武大郎睁开眼睛,只见满眼都是风味小吃的摊子,风味小吃摊前挂着的牌子,有“苏杭风味小吃”、“川陕风味小吃”、“京都风味小吃”、“海岛风味小吃”、“闽南风味小吃”、“西域风味烧烤”等等,数得武大郎似乎飘悠在云中穿梭到各个地方一样。 武大郎想弄点尝尝,出门又没带钱,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要是给娘子带点回去,娘子一定会高兴的。可惜,出门洗衣服没带钱。”武大郎想着。 武大郎这时才发觉手中的湿衣服,在晃悠中也差不多要干了。武大郎强忍住口水,咽了咽,闭上眼睛想回去了。突然,听到一些声音似乎很撩拨人。武大郎睁开双眼,见到风味小吃摊子边的客桌旁,坐着不少的穿着富贵薄衫的男子,搂着花花绿绿的肚篼都露出来的女子,讲着肉麻的房事话。武大郎大吃一惊,俺在媳妇面前贫嘴,这些男子和少女怎么这样大胆,人来人往的夜市中也如此轻浮。武大郎羞得回头就走。武大郎见到这些花花绿绿的年轻女子,忍不住也偷偷瞄了两眼。武大郎见到这些女子,闪动着多情的眼神,大胆地瞟了了自己一眼,武大郎只感觉到心跳止不住地加起速来。武大郎强忍住要窜出嘴角的口水,又瞧了瞧那些穿着华丽衣服的男子,似乎他们心也不跳,脸也不红,就像在家里跟妻子在讲私房话一样自然。 武大郎想走,两只脚就不大听使唤了。武大郎身边看了看,见到两个红光满面,大腹便便的老年男子,搂着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在亲密地讲话。 “好娇嫩的肌肤呀,都要挤出水来了!”一个富态的老年男子道。 “你好坏呀!听说你家有座金山?”一个少女道。 “你好好伺候着沈老板,他家金山银山多着呢!”一个长着两撇八字胡的男子道。 “金山银山多着呢?”沈老板怀里的女子继续道。 “是呀,俺还骗你这个小丫头不成。你呀,让沈老板高兴呀,说不定送你座金山。”八字胡道。 “沈老板,你家的金山,俺也能躺上一会儿。”沈老板怀里的女子道。 “就躺上一会儿?你让沈老板高兴呀,他还会让你躺上白玉床呢!沈老板家白玉床呀,多着呢,尽你挑,挑得你凉快为止呀!”八字胡道。 “王老板,你带俺也到沈老板的白玉床上凉快吗?”王老板怀里的女子插嘴道。 “你呀,倒俺家去,俺家会摇动的椅子等着你。”王老板对怀里的女子道。 “沈老板,你家还有白玉床呀!俺好想!”沈老板怀里的女子焦急地说道,似乎怕抢不到白玉床一样。 沈老板听到女子娇滴滴的声音,把手从顺着女子的胸口伸进了裤子里,女自又娇滴滴发出媚声。 “沈老板,你想干什么呀?你喜欢它吗?”女子很自然地说道。 旁边逗留的武大郎听得心真的要窜出胸脯了,在喉咙里憋住一口冷气,回头就跑。 武大郎一口气跑到知县衙门前的空气上,知喘气。喘完气,想到老年男子搂着两个少女的情形,恶心得想呕吐。呕了几下,没呕出来。武大郎摸了摸脖子,抬起头见到杨柳边的清河水上月光在晃动。武大郎想到河边,呕吐个干净,再回家。清河里似乎没有人洗澡了,不远处的清河码头洗衣服的女人似乎早就散干净了。 天上的月亮静静得撒在清河水面上,泛出粼粼的波光,武大郎的心情在微风中舒畅了起来。衙门前的清河挺安静的,武大郎想到洗澡的时候,见到出来的影子,就想跑到河边赏下月,再回家武大郎想找块石头,坐下来好好享受美丽的月影。突然,一群女子欢快的笑声传了过来。武大郎往发出笑声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条游船从东面划了过来,船上挂满了红通通的灯笼,船舱里的灯火下,一群喝酒人的影子在剧烈地晃动。游船划到武大郎面前,停泊了下来,遮住了武大郎眼前的月光。船上又传来女子的一片欢快笑声,武大郎似乎也听到了男子的不洁话语。武大郎强忍住难受,等这条游船过去,似乎这条游船不想走了,要长久地停泊在这里。武大郎的难受终于跑出了喉咙,刚拥有的舒畅心情,就被这些笑声冲刷得无影无踪了。 “还是回家陪娘子好,这里的人贫嘴得也太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了。”武大郎垂着头,往店铺走去。 第四回:潘金莲的的盘夫小圈套 【内容简介】主要事件:武大郎夫妇数铜板、潘金莲谈黄腰带事情、武大郎谈见闻、两夫妻睡觉时的悄悄话。 【正文】 武大郎耷拉着脑袋走进狗尾巴胡同,似乎狗尾巴胡同幽暗得不见一丝亮光。 “咦,踩到了什么?”武大郎在自己的店铺门口,感觉脚踩进软绵绵的东西里面。 武大郎一拔脚,才想起来烤烧饼后的木炭灰,是洒在那些顾客的口水上的。武大郎的声音,似乎惊动了楼上的潘金莲,楼梯上有响动。武大郎一推门,门被栓上了。只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大郎是你吗?”武大郎应了一声,门栓就开始响动了。 “这么迟回来?”潘金莲打了个哈欠。 进门后,潘金莲把门栓又栓上了。 “出门,也不带把锁,要俺跑下来栓门。你洗衣服洗这么迟,跑到哪里去过了?”潘金莲道。 “俺在街上晃悠了一下。”武大郎道。 “好玩吗?”潘金莲道。 “上楼再说吧!”武大郎道。 武大郎似乎不大愿意说,在地面上蹭了两下鞋底。 “鞋底下怎么了?”潘金莲道。 “好像是粘了门口的木炭灰。”武大郎道。 “哈哈,你也真是的,自己撒的木炭灰,也跑到自己脚底板下。” “胡同的路黑嘛,没看清。”武大郎道。 “你以前走大山里的夜路,脚下一向是很小心的。怎么今天心里有鬼,走神了?” “没鬼?哪来的鬼?”武大郎道。 “该不会见到心动的女人了吧,把魂也丢在外面了吧?”潘金莲道。 “没有,没有?俺可不看别的女人的。”武大郎似乎有点心神不宁。 潘金莲看在眼里,也就不多说了,把门栓给栓上。 武大郎说完,就向楼梯口走去,见到廊柱上铁钩,本能地遮住前额,一副防打的模样,走过了铁钩。 “还愣在楼梯口,不上去干嘛!”潘金莲道。 “等你呀!”武大郎道。 “等俺呀,还想着俺呀!”潘金莲高兴了一下。 “等你手里的油灯呀!”武大郎想着楼梯有点黑,脱口而出。 “原来你想油灯,想得比俺还着急呀!”潘金莲道。 “不是,不是,俺只顾想着楼梯有点黑,说错了,说错。”武大郎说着,用右手打了两下自己的嘴巴。 “哈哈,哈哈!你呀!”潘金莲见武大郎的憨样,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武大郎见潘金莲笑了出来,就把拿在左手的衣服,换到右手上。 “来来,把衣服拿给俺吧!俺替你挂到晾衣竿上。你呀,这么怕撞,就少走夜路了。改明儿,把铁钩也换了地方挂挂。”潘金莲走过了头顶边的铁钩。 武大郎把衣服递给了潘金莲。 “怎么回事?衣服都快干了。”潘金莲道。 “天热的缘故吧!”武大郎道。 “跑在外面,见到女人,心头热了,把衣服也烘干了吧?”潘金莲道。 “没有,没有,俺可没见到什么心头热的女人?” “那没见到心头热的女人,难道见到心头冷的女人?”潘金莲道。 “都没见到。都没见到,就在洗衣服的时候,被三个女人耍了一下。” “三个女人?好看吗?还三个女人,口福不错呀!”潘金莲似乎有点醋意。 “娘子,别误会,别误会!那是她们逗俺穷开心的女人,好像也是出来开店铺的。” “怪不得俺在楼上,听到三个洗衣服的女人,开心地笑着,好像还嘴里挂着‘武掌柜’,俺还以为哪个‘武掌柜’,原来俺男人当了掌柜,还挺吸引人的。”潘金莲道。 “她们瞎叫的,俺还穷人一个,哪是算得上真掌柜呀!”武大郎道。 “你还知道呀!俺还以为你河了几口清河水,迷心了呢?”潘金莲道。 “没有,没有,俺的心,还跟以前一样,只想着娘子。”武大郎道。 武大郎想伸出手,去拉潘金莲的手。 “别动,别动!俺一手油灯,一手衣服,你想把店铺烧着呀! “娘子,把油灯给俺,俺来开路。”武大郎道。 “那好,你拿稳了,别毛手毛脚,把房子给点着了。”潘金莲道。 “不会,不会,娘子放心就是了。俺是拿油灯来照明的,又不是来放火的,俺可不想不想躺在大火里跟娘子亲热,那多热呀!”武大郎道。 “好了,好了,别贫嘴了!把油灯拿稳。”潘金莲道。 武大郎走几步,发觉身子遮住灯光,回头见潘金莲走得不方便。 “娘子,还是你走前面吧!后面见不到灯光。”武大郎侧了下身子道。 潘金莲就走在了前面,武大郎在后面拿着油灯,两人上了楼,走进了房间。 “官人,在外面见到了什么好东西,上楼了该说了吧!”潘金莲道。 “没见到什么好东西,就是些乱七八糟的?呵——俺见到枕头就想睡觉了。”武大郎打了个哈欠,把油灯放到桌上。 “乱七八糟的东西?你都见到什么了?”潘金莲似乎很好奇。“困了,困了,明天再讲吧!”武大郎似乎不愿意讲。 潘金莲把衣服往竹竿上一穿,回到放油灯边的桌子边,见武大郎不愿意说,就认真地数起铜板儿来。 “帐还没盘清楚呀!”武大郎诧异道。 “是呀,数来数去,就少一个铜板儿。”潘金莲道。 “睡吧!明天好数的。”武大郎道。 潘金莲不理会武大郎,一直津津有味地数着。 “你咋有这么好的耐心,还头都不抬,忘神地在数铜板。俺真佩服你们女人的耐力!”武大郎诧异道。 “别说风凉话了。你来数数。”潘金莲道。 “俺没兴趣。”武大郎道。 潘金莲有不搭理武大郎了,顾自个儿数起了铜板儿。 “一个,两个,……一百个,又是一串。”潘金莲身边的桌子上已经放满了八串铜板,又加上一串,差不多要到堆到油灯的灯芯那么高了。 “一个,两个,三个……九十八、九十九,怎么没有了?”潘金莲一手把第九十九个铜板串进丝绳上,腾出拿红丝绳的手,在桌上乱摸起来。摸了半天,似乎没有摸到第一百个铜板。 “好,好,再来数一遍。”潘金莲拍了下大腿,似乎没有倦意,还充满着乐趣。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九十八。”潘金莲有节奏的数了起来,像在唱山歌一样,还挺动听的。 “怎么搞的,好像少了两个铜板。铜板儿长腿啦!”潘金莲自言自语道。 潘金莲依旧很有耐心地重数起来,口里很有成就感地念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九十八”,潘金莲数到最后几个,就显得特别的仔细,动作也开始缓慢下来。 武大郎见到潘金莲如此入神的样子,似乎感觉到潘金莲数铜板儿,其乐融融。 “娘子,数铜板儿这么好玩。”武大郎道。 潘金莲没有搭理武大郎,似乎忘神了,忘了周围还有个武大郎,头也不抬起来。 “怎么搞的,还是九十九个?这个小调皮捣蛋鬼,跑哪里去了。”潘金莲瞧着桌子上最后一个铜板,自言自语道。 “娘子,怎么啦?少了个铜板儿?”武大郎道。 潘金莲似乎没有听到,呆在油灯边,用手摸了摸桌子上串好的铜板儿。解开一串铜板儿,慢慢地按皇帝的年号,把铜板儿分成八堆。 “哎呀,原来铜板儿上的皇帝还挺多的。有几个铜板儿,还开国的老皇帝时代的。这个太宗皇帝时代的,那个仁宗皇帝时代的。哦,哦,神宗皇帝时代的铜板儿多些。哈哈!哈哈!”潘金莲对着排好在眼前的铜板儿开心地笑了出来。 “娘子,你笑什么?”武大郎道。 “好玩呗!”潘金莲随口一说,准备去解串好的另一串铜板儿,似乎头也没抬起来。 “娘子,俺来帮你解。”武大郎道。 “别,别,俺自己来,你还是先睡觉吧!明天还要忙乎呢?”潘金莲道。 “没事,没事,俺不困!”武大郎说着就帮潘金莲把铜板儿解开来。 潘金莲就把油灯移到一边,武大郎搬了张小圆凳,坐到了桌子边。油灯本放在桌子的中心,一下子桌上似乎开阔了些。潘金莲瞧着武大郎把所有的铜板儿都解开了,就把铜板儿按皇帝的年号,分起来类别,一层层堆上去。武大郎巴结地在油灯下,照照手中的一个铜板,似乎怕潘金莲不愿意让他碰铜板儿一样。 “娘子,真宗皇帝时代的。给你!”武大郎道。 “哦,是真宗皇帝时代的,你把他放到另外的真宗皇帝身上吧!”潘金莲道。 武大郎把铜板儿放了上去。 “娘子,娘子,太祖皇帝时代的,一百多年了吧!”武大郎似乎像摸到了一百多年太祖皇帝的手一样荣耀起来。 “给俺看看,给俺看看!”潘金莲把手伸了过去,武大郎恭敬地把铜板儿递了过去。 “是呀,是呀,是太祖皇帝时代的铜板儿,还有条威武的龙呢?”潘金莲故意兴奋地拍了下大腿。 武大郎见到潘金莲兴奋得像个小孩子,似乎想到了和潘金莲住在大山里的开心日子,在灯光照铜板儿也更有劲了。 “哎呀!”潘金莲叫道。 “怎么啦!怎么啦!”武大郎道。 “不好啦!不好啦!”潘金莲道。 “怎么不好啦?”武大郎诧异道。 “你看,你看!”潘金莲道。 “看什么?看什么?”武大郎道。 “你看仁宗皇帝时代的铜板儿要超过了神宗皇帝时代的铜板儿,也要超过徽宗皇帝时代的铜板儿了。” “娘子,你别急!俺找几枚神宗皇帝时代的铜板儿!”武大郎道。 武大郎摸了枚铜板,放到油灯下。 “哎呀,英宗皇帝时代的。”武大郎道。 武大郎把铜板儿放下,又换了枚,武大郎又是一声叹息。 “又是英宗皇帝时代的,神宗皇帝跑哪里去了?哦,有枚徽宗皇帝的。”武大郎兴奋地叫道。 武大郎兴奋地把铜板儿叠了上去,似乎又比仁宗皇帝的那堆高了些。 “徽宗皇帝的铜板儿最高了。”潘金莲拍手叫道。 “神宗皇帝第二,仁宗皇帝第三。”武大郎道。 “哲宗的铜板儿不多。”潘金莲道。 “哲宗皇帝死得早,又太节约,舍不得多造铜板儿吧!”武大郎道。 “那神宗皇帝,也挺节约的,那他的铜板儿不少呀!”潘金莲道。 “那俺就不清楚了。”武大郎道。 “俺还有个数法,挺好玩的。” “什么玩法?” “把同一个皇帝在不同年号里的铜板分出来,让皇帝自己跟自己比高。” “那好呀,那好呀!” “那让哪个皇帝自己跟自己比高呢?” “仁宗皇帝吧!他的年号最多。” “好,好,让仁宗皇帝跟自己比身高。” “天圣年间的一枚,官人,你把它放在那边。” “好,好!娘子俺也发现一枚天圣年间的。” “康定年间的一枚,放好了。” “还有,庆历年间的,景佑年间的,嘉佑年间的,皇佑年间的,至和年间的。” 两夫妻忙碌了半天,终于把仁宗皇帝按年号堆成了六堆。 “怎么搞的?”武大郎道。 “怎么啦?”潘金莲道。 “俺很纳闷!那仁宗皇帝在明道年间、宝元年间、怎么不长个,一枚铜板也没有。”武大郎道。 “那是俺们没有收到这两个年号的铜板罢了。”潘金莲道。 “少了两个年号的铜板,还挺难受的。娘子,你不是说,刚才数的时候,少了两枚。”武大郎道。 “是呀,俺数了好几次,都觉得少了两枚。”潘金莲道。 “那你不会数错吧!”武大郎道。 “那俺再数数看!”潘金莲道。 “娘子,别忙,别忙,俺来数数看。”武大郎道。 武大郎还听认真的数起铜板儿来,口里也念念有声,似乎也充满了乐趣。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九十八。是呀,是少了两枚!俺再数数看。”武大郎道。 武大郎又数了一遍,还是少两枚。 “娘子,刚才,俺在楼下撞铁钩的时候,你好像在藏铜板儿呀!”武大郎道。 “是呀,是呀!没错呀!”潘金莲道。 “那你藏哪里了?”武大郎道。 “席子底下呀!”潘金莲道。 “那俺来找找!”武大郎道。 武大郎把整张席子都掀掉了,也不见铜板的半点踪影。 “怎么搞的,也没有铜板儿的踪影。”武大郎道。“俺在楼下烧饭的时候,听到楼上有铜板儿落地的声音,你捡起过没有?”潘金莲似乎在提醒武大郎。 “是呀,可俺都捡起来了,当时我还很纳闷,身上怎么掉出两个铜板来。”武大郎伸出两个手指头,比划着。 武大郎比划完后,从桌子边移过油灯,在桌子底下照了一遍,还是没有铜板的踪影。 “那就奇怪了,该不会从破口袋里掉的不是两个铜板儿吧。五个铜板儿,一个烧饼。要丢也少也少5个铜板儿。”潘金莲道。 “俺也想不清楚了,当时俺从口袋摸出两个铜板儿,还是三个铜板儿?俺糊涂了。”武大郎道。 “口袋里?你的铜板儿不是全放到褡裢袋里了吗?”潘金莲道。 “褡裢袋?俺来找找。咦,奇怪了?”武大郎道。 “怎么啦?”潘金莲道。 “俺放在桌子上的褡裢袋怎么也不见踪影了?”武大郎道。 “褡裢袋呀,俺把铜板儿倒出来以后,嫌她碍手碍脚的,放到柜子里了。”潘金莲道。 武大郎走到柜子边,打开柜子,褡裢袋正放在三个包袱的上面。 “咦——”一声,武大郎愣在柜子边上。 “又怎么啦?”潘金莲道。 “褡裢袋里,还是没有呀!俺都翻遍了。”武大郎道。 武大郎把褡裢袋里里外外,又翻了两遍,还是不见铜板儿的踪影。 “铜板儿长腿了?跑哪儿去了。”武大郎道。 “那你洗衣服去的时候,该不会带了两个铜板儿出去,遇到好吃的,把铜板儿花掉了吧!”潘金莲道。 “没有呀!俺出门的时候,娘子还不是提醒俺别带钱吗?俺可没花过钱。”武大郎很委屈的样子。 “那铜板儿会去那儿呢?俺一直在家里,也没出去过,总不会俺去花掉的吧!”潘金莲道。 “娘子,你别多想,你是不会去花掉的。俺就是奇怪,房间也不大,地板、床铺、褡裢袋都找过了,还是没见到铜板儿的踪影,才纳闷的。铜板儿去哪儿了呢?”武大郎道。 “那不会用掉了,来骗俺的吧!”潘金莲道。 “俺没骗娘子,俺从跟娘子一起长大,俺可没骗过你呀!”武大郎道。 “可那是是在大山里呀,现在是在清河县呀,地方不一样了呀!俺还听到三个女人取笑你呢。难道你跟她们出去,你只带两枚铜板儿,她们才取笑你?”潘金莲道。 “娘子,你多心了,俺还跟以前一样。哎,该死的两枚铜板儿,冤屈死俺了。”武大郎道。 “那铜板儿去哪儿了呢?”潘金莲道。 “今夜非把铜板儿找出来不可,洗刷俺的冤屈。”武大郎道。 “那你真的把铜板儿从木板上捡起来了?”潘金莲道。 “是呀,还记得清清楚楚,扔回到褡裢袋里。”武大郎拍了一下手中空荡荡的褡裢袋。 “那褡裢袋又没有破洞,也一直跟随着你,总不会掉出铜板儿吧?” “破洞?娘子,你这么一说,俺倒想起来了?”武大郎道。 “想起了什么?”潘金莲道。 “娘子,你不是摸到俺的衣服口袋里有个漏洞呀!”武大郎道。 “是呀,那又怎么啦!”潘金莲道。 “会不会从漏洞里掉出两个铜板儿来。”武大郎道。 “那倒挺有可能的。那会掉那儿呢?”潘金莲道。 “掉哪儿?娘子,你在发现破洞的时候,俺刚从河边洗澡回来。如果掉在河边,那俺的冤情就洗刷不清了。”武大郎着急了起来。 潘金莲看着武大郎着急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强忍住笑,遮掩着嘴巴对武大郎说道:“官人,楼下店堂会不会掉下?”潘金莲道。 “对,对,到店堂里先找一找,或许能找到。”武大郎像淹到河里的人,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那就到店堂里找找看。”武大郎道。 武大郎拿着油灯,和潘金莲一起走下了楼。一到店堂里,武大郎拿着油灯,俯下身子在桌子地下找了起来,就像寻找恐龙蛋一下小心,还不时用手摸地面。 “哎呀!”武大郎叫了起来。 “怎么啦?摸到了丢失的两枚铜板儿?”潘金莲道。 “不是。”武大郎道。 “怎么啦,摸到什么了?”潘金莲道。 “摸到了俺脚底板带进来的木炭灰了,上面还粘着口水呢!”武大郎道。 “哈哈,哈哈!”潘金莲放开嘴边的手,笑了出来。 “娘子,你笑什么?幸灾乐祸呀!”武大郎道。 “不是,不是。俺想到了,你不是关排门之前,清理了炉子里的木炭灰呀!”潘金莲道。 “是呀,本来俺还想把木炭灰扔到河边去呢。后来,见到顾客流的口水太多,把脚滑了就不好了,俺把木炭灰撒到了门口的口水上。”武大郎道。 “那,那铜板儿不会在那会儿掉进木炭灰里面吧!”潘金莲道。 “那是挺有可能,铜板儿掉到木炭灰,声音都不会发出来。”武大郎道。 “那还不快去找找。”潘金莲道。 “对呀,就到木炭灰里找找。娘子提醒得也很对。”武大郎道。 武大郎站了起来,匆匆打开门,往门口的木炭灰上一照,似乎没有铜板儿的踪影。武大郎很失望地站在门口,不知铜板儿跑哪去了。 “官人,你在门口不是滑了一下,掉在灰上的铜板儿,该不会踩进灰里去了。”潘金莲道。 “哦,那是挺有可能的。娘子,你拿住油灯,俺回厨房间,拿根小木棍来拨拨木炭灰。”武大郎道。 “你去拿小木棍,让俺一个人在黑漆漆的门口,怪吓人的。俺在楼上数铜板儿的时候,也发现少了两枚铜板儿,奴家也想到会不会掉在木炭灰里,俺都不敢开门去找。俺见你的手,也弄脏了,你就用手拨拨木炭灰吧!”潘金莲道。 “那多脏呀!木炭灰里还有口水搅和着,很恶心的,被人瞧到也不好。”武大郎道。 “你呀,黑漆漆的胡同,又没人,还是快点拨吧!倒时还真来个夜游神,见到你在拨木炭灰找一枚铜板儿,传出去,那是真闹笑话的。手反正脏了,到时洗一下就行了。”潘金莲道。 武大郎想想也对,往狗尾巴胡同两边望了望,不见半个夜游神的影子,就蹲下身子,把油灯放到脚边,见到被自己踩得一塌糊涂的木炭灰,犹豫了一下。湿答答的木炭灰上,似乎还有星星点点的口水痕迹。 “快点呀,别磨蹭了。”潘金莲道。 武大郎经潘金莲一催促,闭上眼睛,在木炭灰上拨动起来。拨动了完手边的木炭灰,似乎也没有铜板儿的踪影。武大郎睁开眼睛,只件手心和手背上,都粘满了湿答答的木炭灰。武大郎甩了一下手,想继续拨动。潘金莲跳了起来。 “官人,你这是干什么,把木炭灰都甩到俺的裙子上了。”潘金莲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娘子,俺是无心的。”武大郎道。 “算了,算了,不跟计较了。官人,你看,那里还有堆木炭灰还拨呢!”潘金莲指了指手指。 武大郎在油灯的昏暗光中,见到一尺远的地方还有一堆木炭灰。武大郎睁着眼睛把手伸了过去,一摸,武大郎兴奋地叫道:“找到了,找到了,你在这里。” 武大郎站了起来,脏乎乎的手指间,捏着一枚脏兮兮的铜板儿。 “那再找找,再找找!”武大郎道。 武大郎把整堆木炭灰都找完了,也不见另一枚铜板儿的踪影。 “跑哪去了,还有一枚铜板儿。”武大郎嘀咕道。 “算了,算了,把手去洗一下,总算找到一枚铜板儿了,你的冤情一半算是洗刷干净了。”潘金莲道。“一半?”武大郎道。 “是呀,一半,不是找到一枚铜板儿了。”潘金莲道。 武大郎还是很不甘心,拿油灯在店门四周照了照,还是没有。 “有人来了,别找了!”潘金莲叫道。 武大郎吓了一跳,抬头往四周望望,不见半个人影子。 “没人呀!鬼影子也没有,你骗俺呀!”武大郎道。 “大概是俺看走眼了,俺似乎见到有个黑影在胡同的远处一闪。还是进来吧,真的有人来的话,明天就闹笑话了。该找的地方你也找了。”潘金莲道。 武大郎很依恋地走进店铺,也怕被人瞧见,笑话了去。武大郎一进店铺,捏着油灯的柄,往厨房间洗手去了。 “娘子,娘子,快来看,快来看。”武大郎举着油灯从厨房间跑了出来。 “怎么啦,又怎么啦!找到另一枚铜板儿啦!”潘金莲道。 “不是,不是。娘子,你来看,明道年间的铜板儿。”武大郎道。 “是呀!那还不上楼去把它排起来。”潘金莲道。 武大郎夫妇关好门,走了楼。 “娘子,你看,仁宗皇帝时代的铜板儿,高高低低,还挺多的。”武大郎道。 “唉——”潘金莲叹了口气。 “娘子,你谈什么气?”武大郎道。 “就少了一枚宝元年间的,否则就齐全了。‘宝元’倒过来读,就是‘元宝’呀,真是太可惜了,少只元宝。”潘金莲道。 “也不知道最后一枚铜板儿是不是宝元年间的?”武大郎道。 “可能是罢!如果是,那就俺将要元宝进门了,不用过得很拮据了。”潘金莲道。 “娘子,没钱还真不是好滋味。”武大郎道。 “怎么啦?”潘金莲道。 “俺在夜市里逛,没钱还挺不是滋味的。”武大郎道。 “哦,你去过夜市?”潘金莲道。 “是呀!”武大郎说漏了嘴。 “那里热闹吗?”潘金莲道。 “热闹!挺热闹的!人来人往,似乎比白天的清河大街还热闹。”武大郎道。 “人来人往?什么人都有吗?”潘金莲道。 “是呀!很多人,穿得好的,穿得不好的。”武大郎道。 “俺听说那边晚上有很多女子,穿得花花绿绿,挺吸引人的。”潘金莲道。 “那些人呀,俺没仔细看。”武大郎道。 “你也见到了?那边可有个偌大的勾栏院?”潘金莲道。 “啊!俺可没去勾栏院,俺又没钱。”武大郎道。 第五回:武大郎夫妇巧遇狐媚子 【内容简介】主要事件:武大郎夫妇游夜市、武大郎夫妇的往事 【正文】 武大郎夫妇睡到天将明的时候,起身调和配料。 “官人,再往水缸里冲点水。”潘金莲道。 “怎么?口感还是太浓。”武大郎道。 武大郎又往水缸里加了一木桶深井水,潘金莲舀了一勺水尝了一口,说道:“差不多了。” 天未亮的时候,狗尾巴胡同就飘出大饼的香味,早起的行人,都会停住脚步,猛一口香气,陶醉之后,就匆匆赶路。 到天大亮的时候,武大郎店铺门口,就收拾得干干净净。那些沾附在地上的木炭灰,也被武大郎夫妇收拾干净。 到沉睡了一个晚上的人,都纷纷起床以后,武大郎夫妇的店铺门口,又开始围满了人群。围着买烧饼的人,比昨日斯文多了,也不把口水流出来了。买了烧饼的人,拿着烧饼边吃边走,一路咀嚼过去,不到晌午时分,似乎清河县的大街小巷都能闻到烧饼的香味。 到傍晚的晚霞,洒满清河的时候,武大郎店铺里的烧饼所剩无几,只有几个小孩子吮着手指头,等着炉火里烘烤的烧饼。 “武大叔,把剩下的烧饼都归俺吧!俺爹说要十个。”一个高个的大男孩道。 “没,没有十个了,只剩下六个了。”武大郎道。 “那六个都归俺吧!”大男孩道。 “武大叔,俺也要十个,俺爷爷叫俺带十个烧饼回去。剩下六个都归俺吧!”一个荸荠大的小男孩道。 “武大叔,俺外婆也要俺带十个回去。只有六个,你就给俺吧!”一个小女孩道。 “给俺吧!给俺吧!”三个小孩子嚷了起来。 “只剩下六个了。”武大郎道。 “那再烤呀!”大男孩道。 “没有面粉了,也用光调料了。明天吧!明天吧!剩下四个,俺还要留着当夜宵呢!”武大郎道。 “大叔,你天天烤饼,还怕吃不到饼,就把饼给俺吧!”小女孩道。 武大郎也不知怎么办好,潘金莲在厨房间听到三个小孩子的吵声,就走了出来。 “大郎,给每个人两个吧!”潘金莲道。 “娘子,你晚上饿了要吃的呀!”武大郎道。 “唉,自家做的饼,自家人吃来不香,给他们吧!”潘金莲道。 “那你晚上饿了怎么办?”武大郎道。 “饿了?饿了,你陪俺到夜市吃风味小吃去,俺可想尝尝。”潘金莲道。 “真的要去夜市吃风味小吃?”武大郎道。“是呀,你不想让俺去。”潘金莲道。 “不是,不是。”武大郎道。 三个小孩打发走后,武大郎把炉子搬进楼梯下的空地里,把门口打扫干净,关上排门,就开始吃晚饭。 “大郎,今天怎么不去洗澡,洗完澡再吃晚饭呀!”潘金莲道。 “不洗了,吃完饭,擦个身子就行了。”武大郎道。 “那是为什么呀?”潘金莲道。 “等饭吃完了,天黑得差不到,俺带你去逛夜市,尝风味小吃。”武大郎道。 “那也不用这么性急,听街坊说,夜市是越晚越热闹。昨晚,你不是很迟回来的吗?”潘金莲道。 “晚了,人多,夏天在肉堆里挤来挤去挺热的。早点去,人少点,凉快些。”武大郎道。 “人多热闹呀,冷冷清清的,总不舒服呀。凑热闹,没人气总不是滋味呀!”潘金莲道。 “娘子说得是很对,俺还是觉得早点去好呀!”武大郎道。 “那就随你吧,吃完饭,赶紧冲凉。”潘金莲道。 “怎么?娘子,你也急得想早点赶夜市。”武大郎道。 “不是,是那些帐还得早点盘出来。到时候,把欠别人的柴火钱、面粉钱、肉钱、油钱等等赶紧给人家送去。”潘金莲道。 “这么急干什么?拖个夜,也没关系呀!”武大郎道。 “人家也要去进货的,当天给人家把帐结清,人家心里就会舒坦。”潘金莲道。 “那好,那好,俺们山里人就清爽,别人跑上门来催帐,还不如早点给人家送去。武大郎道。 “帐不隔夜,睡着也舒坦。”潘金莲道。 “是呀,是呀,娘子说得对。”武大郎道。 武大郎夫妇吃完晚饭,盘完帐,武大郎就匆匆跑去结帐。潘金莲趁这个空挡时间,就冲了个身子。武大郎回来的时候,见到冲完凉刚换上干净衣裳的潘金莲,说道:“娘子,你今天怎么穿得很清爽动人的,就像在山泉泡完澡一样有味道。” “哎呀,好多个日子没洗澡了,就是在厨房间擦擦身子。”潘金莲道。 “那你今天跑出去洗澡啦!”武大郎道。 “看你说的,俺是用了很多桶水慢慢冲洗,才冲洗爽快的。”潘金莲道。 “是这样呀!娘子你还挺像池塘的清水里刚冒出来的白莲花。”武大郎道。 “看你说的,俺还像白莲花?俺要这几天开张,忙得像白腌菜了。”潘金莲道。 “白腌菜?哈哈!哈哈!”武大郎笑了出来,转口又说道:“娘子,你像白腌菜,也比比人家白莲花好看。”武大郎道。 “哪个白莲花?你见过什么白莲花?”潘金莲道。 “俺是打个比喻,打个比喻。”武大郎道。 “好,好,不说了,天也黑得差不多了。到夜市去逛逛。”潘金莲道。 夏日的夜黑得很慢,武大郎夫妇劳累了一天,到夜市的时候,那些小贩早就摊子摆得井井有序,等待夜游人的光顾。武大郎夫妇见到夜市上的人,还是稀稀落落,大概真正夜游的人群还在后头。武大郎夫妇来回逛了两遍,大概是人少,逛得就快些。潘金莲还想逛第三次,武大郎似乎怕潘金莲见到昨夜的那一幕。 “娘子,俺脚有点酸了,挑家风味小吃尝尝,就回去吧!”武大郎道。 “你脚痛了呀!怎么你的脚一到城里就不耐走了。以前,俺在草药扭伤了脚,你把俺背下山的时候,还走得飞快呢!”潘金莲道。 “那是走山路,似乎城里的青石板路走来痛一些。”武大郎道。 “这是怎么回事?”潘金莲道。 “大概是走山路,脚底踩的石子,像按摩脚底板一样很舒坦。走在石板路上,一路走过去,都是平平整整,脚就被震痛了吧!”武大郎道。 “那俺怎么没有感觉?”潘金莲道。 “娘子的脚娇嫩呀,走起石板路,就像踩在平静水波上散步的仙女,脚就不疼嘛!俺的脚底板都是老茧,一踩硬邦邦的地面,弹性也没有。”武大郎道。 “你好,还挺会走路的。”潘金莲道。 “那不是,娘子的脚生得好,走什么路都耐走。”武大郎道。 “好了,好了。你别多说了,那就去吃点东西吧!俺也感觉有点饿了。”潘金莲道。 武大郎夫妇走到风味小吃摊边上,挑了家云南风味小吃摊坐下。 “官人,就坐这里吧!俺想尝尝这里的过桥米线。”潘金莲道。 “过桥米线?那好呀!”武大郎道。 武大郎夫妇坐在桌子边,见到其他的桌子都空荡荡的,就中间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女子。武大郎在等过桥米线的时候,闲着没事,就东张张,西望望,见到这个女子,就不张望了。武大郎拿起桌上筷笼里的筷子,轻轻地敲了敲装筷子的竹筒,时而还低着头,斜着眼睛瞄了瞄那个女子。潘金莲本来见武大郎的脑袋在面前晃来晃去,有点晕乎乎的感觉,等适应了武大郎的晃动,见武大郎一下子不晃动,反觉得晕了。潘金莲见武大郎在敲打竹筒。就说道:“官人,有心事呀!” “没,没心事!”武大郎心不在焉地回答。“那你讲话,也看俺一眼,你在看什么呀!” “没,没看什么?”武大郎还是心不在焉地回答。 潘金莲见武大郎老往自己背后偷看,就回过去看。只见中间的桌子上,坐着个一身白丝绸薄衫的女子,似乎很是端庄,一脸的清秀,白皙的皮肤,在夜市的红灯下,格外迷人,似乎还朝着武大郎露出醉人的微笑。潘金莲似乎还感觉到这个女子,薄衫里面的内衣,还隐隐约约能够见出踪影来。 “官人,官人,你不会被那个女子迷住了吧!”潘金莲轻轻地说。 “娘子,你说什么呀?俺听不懂你讲什么?”武大郎这才回过神来。 “中间桌子上的女人,是不是像朵出水的白莲花呀!”潘金莲道。 “有点像。哦,哦,俺不清楚。”武大郎发觉说漏嘴了。 “你还不清楚,不清楚你敲竹筒干什么呀!”潘金莲道。 “俺在等过桥米线呀!那老板手脚怎么这么慢,就那么三个客人也忙乎半天。” “你怎么知道老板只有三个顾客呀!”潘金莲道。 “哦,那中间不是还有一个,加上俺两个,不是三个。”武大郎道。 “你还数得挺清楚的,还没偷看那小娘子。”潘金莲道。 “这里就这么几个客人,很清楚的。”武大郎道。 “那俺刚才叫你,你怎么魂都不在的样子,是不是让那小娘子把魂给勾走了。”潘金莲道。 “魂?俺的魂在呀,就在你的面前呀!别瞎说,让人家姑娘家听到了,要笑话俺们的。”武大郎道。 “笑话俺们?还人家姑娘家?俺见那女人的眼睛,就挺勾引的男人的。”潘金莲道。 “别瞎说!眼睛生得水汪汪的女人很多,那不是都是勾引人的。”武大郎道。 “你怎么知道这个女子,不会勾引男人呀!”潘金莲道。 “你看这个女子脸上不涂脂抹粉的,就知道了吗?娘子,也不是不是不涂脂抹粉的吗?”武大郎道。 “那俺是你买不起呀,人家是皮肤娇嫩,怕胭脂花粉把连脸擦出疙瘩来呀!” “娘子,你的皮肤比她的要白呀,怎么会要涂胭脂花粉呢?你再看那女子,是一个人出来的。如果是勾栏院出来的呀,那边上总还有个男的跟着。” 潘金莲正想说,老板就端来两碗过桥米线,武大郎夫妇就不说了。 中间桌的女子似乎见到武大郎夫妇在吃过桥米线,大概是香味飘进了她的嘴巴里。 “老板,来两碗过桥米线。”白衣女子道。 “姑娘好胃口呀!”老板道。 “别罗嗦,叫你来两碗,就来两碗。”白衣女子道。 白衣女子的声音中还飘荡着倔强跟干脆利落,动听的声音传进武大郎耳朵里,似乎挺舒服的,舒服得武大郎“嘘嘘”地快速地吸着一根油丝丝的米线。 “好吃吧,官人!”潘金莲道。 “好吃,好吃,味道不错。”武大郎道。 “好吃,就满点吃,别咽着。狼吞虎咽的,那怎么吃得出味道。”潘金莲道。 “好,好,俺吃得慢点。”武大郎道。 两人低着头慢慢吃的时候,一个穿得华丽衣服的男子闪了进来,直坐到那个白衣女子的面前,似乎也是来吃过桥米线的。 “老板,来一碗过桥米线,快点。”华丽服装的男子道。 “好喽,又是过桥米线一碗。”老板道。 武大郎被老板一吆喝,抬起头,只见白衣女子对面坐着个男子,把白衣女子给阻挡住了。这个男子的后影,似乎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就沉思了片刻。潘金莲见武大郎停下不吃,又在望中间桌子上的女子,回头看了一下。 “快点吃,别张望了。还说那女子不勾魂,不是勾到个公子哥了。”潘金莲低声道。 “那来往的顾客,爱坐哪里,有他喜欢挑的吗?” 武大郎的话音未落,中间桌子上的男女就说话来了。 “你真好看!”华丽服装的男子道。 “好看?哪里好看了。”白衣女子道。 “你穿得就像水里刚冒出来的白莲花,水边的月光下一站呀,那都迷人呀!”华丽服装的男子道。 “你想去水边呀!”白衣女子道。 “是呀,你去吗?”华丽服装的男子道。 “俺也正要去。”白衣女子道。 “那顺便一起去。”华丽服装的男子道。 “哦,那也行。”白衣女子道。 两人似乎还要谈下去,老板就把姑娘的两碗过桥米线上来了。 “你先吃俺这一碗吧,吃完了一起走。”白衣女子道。 “哦,那俺先吃了。”穿华丽服装的男子道。 两人似乎头碰头地吃起过桥米线来。 “你听听,还说不勾引男人的,两下就把男人的魂给勾跑了。”白衣女子道。 武大郎听潘金莲一说,很是失望,连吃过桥米线的胃口也没有了。 “官人,快点吃吧!别磨蹭了,吃完了,早点回去。”潘金莲道。 潘金莲吃完过桥米线后,抹了抹嘴巴,把铜板儿掏了出来,要武大郎去付钱。老板似乎又忙完了一碗过桥米线。 “姑娘,官人,这碗过桥米线算是谁的呀?”老板见男子正吃着姑娘的过桥米线。 “算俺的,都算俺的。”男的道。 白衣女子似乎也不推辞,在桌子边的另一条凳子上,拿上一个精美的盒子。 “老板,你把这碗过桥米线装到这个盒子里吧!”白衣女子道。 老板给白衣女子装好过桥米线,就收到男子的递来的一锭银子,老板忙道:“哎呀,太大了,俺找不出来。”男的摆摆手,很不在乎地说道:“算了,算了,就算给你的小费了,俺今天心情好。” 老板捧着银子,高兴地把玩了一下,就塞带衣袋里,还按了两下。 “老板,俺也付钱了。”武大郎道。 “好好,好好。”老板正高兴着。 武大郎夫妇站起身,就回铺子去了,似乎还听到老板的声音“客官,走好!” 武大郎夫妇回到店铺的楼上,武大郎一直呆呆地盯着油灯跳动的火焰。 “官人,你怎么了?又在想那个狐媚子了。”潘金莲道。 “什么狐媚子呀?俺在看火焰跳动呢?”武大郎道。 “你呀,有心事,就会看跳动的火焰,看你的眼神,不会随着火焰飘到那个狐媚子的身上去了吧!”潘金莲道。 武大郎被说中了心事,也有点想不通起来,不痛快地吐了出来:“这个地方的女子,似乎都挺怪的。”武大郎道。 “怪什么呀?”潘金莲道。 “一个端端庄庄的姑娘,也不是正经人,还装得一本正经,很让人不痛快。”武大郎道。 “你不痛快什么呀,你不会见到那个男子一挥手就是一大锭银子,那个女的就跟走了,你酸溜溜的不痛快吧!”潘金莲道。 “娘子,看你说的,俺是那号人吗?”武大郎道。 “官人,你也别多想了,那个狐媚子呀,俺早就看出来了,会勾男人的魂。要不是俺提醒你呀,你被她怎么迷倒,都不清楚呢?”潘金莲道。 “俺被她迷倒,她来迷俺干什么?俺又没有大银子。”武大郎道。 “你没大银子,她那你耍耍也好逗乐呀!”潘金莲道。 “哼,她敢逗俺,俺可不会中她的鬼把戏。她要是耍鬼把戏,俺武家的拳头定不饶她。”武大郎做了个握拳头的姿势。 “哼,你们男人,有几个能逃过美人关的。现在嘴巴很硬,被迷倒的时候,不要添她的脚指头。”潘金莲道。 “俺可不会被迷倒!”武大郎倔强地说。 “你不会被迷倒!那你知道,女人为什么被称为狐媚子呢?”潘金莲转了话锋。 “那还不是女人凭姿色,迷惑人呀!如果让俺碰到狐狸精,俺让她夹着尾巴,放不出臭屁。”武大郎道。 “你呀,对了一半。你还记得,俺们住在武家沟时候的一件事情。”潘金莲道。 “什么事情呀?”武大郎道。 “那年俺才六岁那年,你爹娘到武家沟的瀑布边采合欢草的事情。”潘金莲道。 “哦,那件事情呀!那挺奇怪的。”武大郎道。 “你奇怪什么呀?”潘金莲道。 “那年俺爹娘把俺们两个好不容易带上最上层的瀑布边,却让俺两个呆在瀑布边,就顾自个儿往山崖的小路走了,很久才出来。后来,俺两个好奇,就沿着那条山路上去,里面居然还有个山洞。”武大郎道。 “那你还记得山洞里的情形吗?”潘金莲道。 “记得,当然记得。”武大郎道。 “那你说给俺听听。”潘金莲道。 “那次,俺俩人见到这个山洞,里面似乎还闪着光。俺俩好奇,就爬了进去。那洞幽深得像个迷宫,到处都是小洞,小洞中还有小洞。一个洞套着不知多少洞,你怕在洞中迷路,就想出来了。” “是呀,俺挺怕的,那时俺才六岁呀!”潘金莲道。 “俺一定要进去。你就俺讲,在洞里做上记号,免得出不来,是吧?”武大郎道。 “是呀,你还记得。”潘金莲道。 “后来,俺两个见到比俺家店堂大百倍的一个洞穴,洞穴里面还传出一阵哀号声。叫得很凄惨,俺听得也想跑出洞去。”武大郎道。 “是呀,凄惨声,好怕人!”潘金莲道。 “后来,俺搂着你,怕你吓得哭出声来。”武大郎道。 “是呀,俺是想哭出声来,你俺按住了俺的嘴巴,还叫俺别动。那时洞里跑出两个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女的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一看就知道,里面就没有穿衣服。男的一身黑色夜行衣,跌跌撞撞出来。”潘金莲道。 “男的,跑在前面,女的追在后面,似乎要向俺俩藏身的侧洞跑来。突然,——”武大郎一停。 “啊!”潘金莲叫了出来。 武大郎就把油灯边的潘金莲搂在怀里。 “官人,当年,你就是这样搂着俺的。俺也吓得喊了声‘啊’,似乎那对男女没有听到。”潘金莲道。 “是很奇怪!后来,那女的听住脚步,对只奔跑在前面的男子,温柔地喊道‘等等俺,等等俺’。那男的似乎跑不动了,就蹲下了,那女的也蹲下了。那男的似乎喘过气来了,继续跑,那女的也继续跟着跑。那男的未到洞口,喊了声‘狐媚子,你’,就昏倒在地,似乎是死了。那女的离他还有十米呢。”武大郎道。 “是呀,那男的离俺们的侧洞,还有两三米。”潘金莲道。 “那女的也怪,就停是那里不动了,也不走过来看看这个男的。”武大郎道。 “那女的眼珠子发着夺目的目光,窜了三次,嘴角还带着醉人的笑意。”潘金莲道。 “那女的只是凄惨的笑了两声,就往回走了。似乎听到有婴儿凄惨的哭声。”武大郎道。 “俺两个吓得直发抖,后来还是你胆大,背着俺跑出了山洞,等你跑到大瀑布下的时候,俺们似乎看到那个大瀑布似乎像个人,在安慰俺两个,叫俺两个别怕。”潘金莲道。 “是呀,那个大瀑布,是第一层瀑布,下面还有两层瀑布。在山谷底下,只能见到最下面那层瀑布。另外两层瀑布,是上不来的,那个悬崖根本没有路,俺爹娘也不知道怎么把俺两个弄上悬崖的。”武大郎道。 “当时俺是背在你娘的身上,捆着身子,你背在你爹的身上上去的。”潘金莲道。 “是的,后来,俺问俺爹娘,那里是什么地方?”武大郎道。 “你爹娘只说,那个最上面的瀑布叫仙翁石瀑布。叫俺两个记住这个地方,但不要去。”潘金莲道。 “是呀,俺也一直想不明白。”武大郎道。 “俺公婆,说得挺神秘的,似乎那里有什么秘密?大概就是里面的狐媚子会杀人吧!叫男人不要被狐媚子勾引。”潘金莲道。 “那你认为,俺爹娘是特意让俺两个去看狐媚子勾引人,杀人的场面?”武大郎道。 “可能是吧。”潘金莲道。 “那俺爹娘为什么叫俺两个站在瀑布边不要乱走动呢?俺爹娘也不是跟俺两个讲,是去采合欢草的吗?”武大郎道。 “但你爹娘回来的时候,不是手上没有合欢草吗?”潘金莲道。 “俺爹娘不是说,合欢草没有开花吗?”武大郎道。 “俺还是觉得,你爹娘是让俺两个去看狐媚子勾引,要你们男人不要被勾去了魂。你看,今天那个狐媚子,跟当年山洞里那个狐媚子多像呀,也穿了件白衣服。”潘金莲道。 “是有点像,俺就偷偷看了几眼。没想到,这个狐媚子穿得整整齐齐,也会勾引人。”武大郎道。 “越是会勾引男人魂魄的狐媚子,越是瞧不出来,把男人迷住了,男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潘金莲道。“那俺们以后不到狐媚子出现的地方去就是了。”武大郎道。 “那总得找个地方去玩耍,辛苦一天,再呆在铺子,人都要关疯的。”潘金莲道。 “那改日,有空的日子,俺两个去找找清净的地方。”武大郎道。 魔鬼手曰:魔鬼手的作品,与朋友共勉。 第六回:武大郎夫妇夜寻玩耍地 【内容简介】主要情节:武大郎夫妇游清河、莲妹子小鬼叫险滩救武大郎夫妇、莲妹子和小庆子的照面、小庆子初见潘金莲的真容。 【正文】 武大郎夫妇在铺子里忙了三天,每天都是早睡早起,铺子里客源也稳定下来。 “大郎,这三天忙死了人,似乎外地客商,来买烧饼的人也多了不少。”潘金莲道。 “是呀,每天忙完铺子里的事情,还闷在家里,见到那些白花花的面粉,眼睛都花了。”武大郎道。 “是呀,白花花的面粉,不多进些放着,那一大清早,又没面粉买。”潘金莲道。 “俺没来开店铺的时候,还总愁生意会清淡,现在生意好了,却没有以前那么舒坦的日子了。”武大郎道。 “没有舒坦的日子,白天忙,忙得停不下手,晚上还没地方舒坦心情。”潘金莲道。 “城东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又不想去,把心情破坏得更厉害。”武大郎道。 “是呀,清河县是不是没有清净的地方!”潘金莲道。 “城西那边住的人比较少,那俺们沿着清河往西去找找,或许能找到块清静的地方。” “那好呀!趁着天还亮,那咱们现在就去。” “现在就去,就是怕肚子饿了怎么办?”武大郎道。 “不是有几张烤焦的烧饼吗?带到路上吃就行了。”潘金莲道。 “那好,你收拾一下那些烧饼,俺们这就动身。”武大郎道。 武大郎夫妇带了点烧饼,来到清河边,只见夕阳洒在河面上,河面上一片灿烂。清河水缓缓地向东流去,穿梭在晚霞中的商船,把河面上的霞光撕成了碎片。武大郎夫妇沿着清河一直往西走了三里地,河面上依旧很热闹,河岸下面倒出现一片见不到头的芦苇荡,一直往西延伸而去。 “官人,你看芦苇荡中有只小木船。”潘金莲道。 武大郎往芦苇荡一看,只见一条小木船停泊在芦苇荡中,船上坐着个老翁,似乎在等人。 “娘子,俺把老翁喊过来,叫老翁划着船,带俺们去找清静的地方。”武大郎道。 武大郎对着老翁喊了几声,老翁就把小船划到了武大郎夫妇面前。 “客官,你想过河吗?”老翁道。 “俺不想过河?”武大郎道。 “那你唤老汉有事吗?”老翁道。 “你能带俺两个在水边找找清静的地方吗?”武大郎道。 “俺还要等个人,她也快来了。你们两位有空的话,就到俺船上。等她来了,俺就带你在这一带走走。”老翁道。 武大郎夫妇来到小木舟上,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老翁所说的人来。两人有点饿了,就拿出两张烤焦的烧饼要吃起来。老汉见了就叫了起来。 “客官,客官,你们怎么不到武大郎那里买香喷喷的烧饼,啃这焦烧饼都没味道。”老翁道。 “老大爷,你认识武大郎?”武大郎道。 “不认识。听说他新来清河县不久,烧饼烤得不错。老翁前阵子胃口不好,别人给老汉带了武大郎做的‘夫妻合欢饼’,食欲又恢复了。”老翁道。 “老大爷,做烧饼的,往往不吃烧饼。”武大郎道。 “那是为啥?”老翁道。 “那要卖呀!别人要,总得先给别人,剩下别人不要的,就留给自己。” “难道你就是武大郎?”老翁打量了一下武大郎夫妇。 “他是武大郎,俺男人。”潘金莲道。 “那你们两个不在铺子里,跑出来干什么?”老翁道。 “店里带烦了,跑出来找块没人的地方玩玩。”武大郎道。 “这一带清静的地方倒没有,俺倒可以把小木船借给你们,在芦苇荡里荡悠荡悠。” “那你不是要等人嘛!把小木船借给俺,倒时那人来了,你们坐什么呀?”老翁道。 “那没关系,俺可以坐到岸边等。” 老翁说完又把船划到了岸边,上了岸。 “大爷,多谢你了。”武大郎道。 “小伙子,在清河里划船,见到前面五百米处,有条小河,不要进去。”老翁道。 “知道了,大爷。”武大郎道。 武大郎夫妇撑着小木船,沿着芦苇荡一直划去,越划越吃力,似乎水下有暗流一样。 “娘子,这地方水面还挺平静的,水流却很急,不会暗流吧!”武大郎道。 武大郎话音未落,小木船在水中旋转了起来。两人开始慌张,怕小木船经不起水底旋涡的旋力,赶紧蹲下。武大郎把撑船的竹竿,横放在船上,左右拨水,调整船在旋涡中的重心。武大郎拨了两下水,水中的旋涡,似乎旋到下游去了,水面又是一片平静。两人微微喘了口气,小船又开始往西飘荡而去。 “官人,你看,前面有条小河。”潘金莲抬头见到武大郎的身有后,有一条小河。 武大郎一转身,见到眼前一片开阔,南面有一条大河的水缓缓流来,西面是一个成井字形的一个山谷,山谷口有一条小河,小河的水似乎直奔下一股急流。武大郎隐隐约约看到,小河水是在两块大岩石之间猛窜出来,水流一下子变得凶猛无比。 武大郎把小木船,沿着南边的大河,借着平稳的水势,靠近两条河流的交汇口。只见河流的交汇口,有一堵悬崖峭壁,悬崖上半中间,刻着三个大字“鬼谷湾”,大字上还有被水流冲刷后残存的红漆。 “奇怪,这块崖壁上大字,离水面有七八米高,怎么会有被水冲刷的痕迹?”武大郎仰头对着崖壁说道。 “是水冲刷的痕迹,难道是南面的水流猛涨的时候,满上去的?”潘金莲道。 “不会吧,南面的大河发洪水,下面有这么开阔的地方,不可能满到八米高呀?”武大郎道。 武大郎边说边把小木船往北微划,想看看崖壁边上的小河里的情况。 “官人,山谷出来的水似乎很急,别把小船划过去,要翻船的。”潘金莲道。 “俺的竹竿已经感受到了,好,那就不进去,只可惜里面可能有好风景,却不能一睹为快。”武大郎道。 “官人,那个老翁不是提醒俺们不要进去吗?下次,找个懂里面情况的人,再到里面去吧!”潘金莲道。 “那也行,南面的大河似乎水流比较缓和,俺们沿着崖壁往南划去,或许也能找到一个好去处。武大郎道。 武大郎夫妇驾着小船沿着崖壁一直往南划去,划了两三水里,崖壁处一直没有出现可停泊小船的地方。到了两三水里的地方,大河水又一转弯,只见西面的河水缓缓而来,似乎前面的崖壁下也无可停泊小木船的地方。 “官人,回去吧,那老翁万一要用船,等急了也不好。”潘金莲道。 “前面似乎也无可玩之处,这个环形的山崖,也没法上去。算了,天色也不早了,先回去再说吧!”武大郎道。 两夫妻把小船驾到“鬼谷湾”附近的之后,只听到东面的水上传来一阵嗡嗡的哄响,小船也往上游浮动起来。 “那是什么声音?”武大郎道。 “似乎是马蹄声。”潘金莲道。 “马蹄声?马在水上行走,还发出踏水声?”武大郎道。 两人话还没说完,只感觉到眼前有一堵五米高的水墙扑过来。武大郎一见,赶紧把小船划向峡谷里躲避。小船一到峡谷口,水墙也赶到峡谷口。峡谷的地势比河面高些,水墙在峡谷两边的悬崖一碰撞,中间的水流把小木船涌了上来,一直往峡谷深处涌了进去。武大郎夫妇紧紧抓住船舷的两边,保持小木船在水浪中平衡滑行。水浪一直把小木船拖进峡谷两三里,小木船似乎被夹在水底的一个东西里停止不前了。水浪继续往峡谷里冲去,大概行走里两里左右的时候,两夫妻听到峡谷里面穿出一声碰撞崖壁的轰响声。轰响声过后,只见峡谷里面的水开始往东流出来,往东去大水一去,水面陡然下降。武大郎夫妇见天上的晚霞已经散去,月光已出来。在月光上,武大郎夫妇发觉小船倾斜着,夹在两块岩石之间,小木船的一头正支撑在地面上。 两人呆在小木船里,久久爬不出来,似乎被刚才突如其来的巨浪惊吓,腿脚似乎还在发软。 “官人,大水似乎过去了。刚才那水浪真吓人!难道是潮水?”潘金莲道。 “是潮水?靠海的河流上,都会涨点潮水。”武大郎道。 “那刚才那巨浪也真有力。”潘金莲道。 “是呀,幸好,峡谷口的地势稍高些。”武大郎道。 “官人,俺们似乎在空中。俺们下去看看,这里是哪里?”潘金莲道。 “好,好。”武大郎猛吸一口气,稳定情绪,爬下了船。 武大郎夫妇走下小木船,只见两人站在一块大岩石上,大岩石上有两块小岩石,把小木船紧紧夹住,大岩石的中间,一块大青石板。大青石板很是平整,可以躺上一个人。武大郎夫妇走到大青石边,坐了下去,只见一条小河出现在面前,月光洒在小河上,依稀可见小河水急速地往东流去。武大朗夫妇从大青石板上站了起来,走到大岩石边,往下一看,下面是一块空地,空地边上也有块岩石,岩石的西面长着稀稀朗朗的芦苇。 “娘子,这块大岩石有点高,大概有七八米。”武大郎道。 “那要找个地方下去才是呀,两人在大岩石上转悠了一圈。 “官人,你看,这里似乎有条小路,可以走到岩石下面。”潘金莲道。 一条陡峭的小路沿着陡峭的岩石蜿蜒而下。 “娘子,你拉住俺的手,俺下去试一下,好不好下去。”武大郎道。 潘金莲拉住武大郎的手,武大郎往下走一步,潘金莲也跟一步,大概挪了百步。武大郎突然一跳,立住地面,潘金莲从上面摔了下来,武大郎伸开双手,把摔下来的潘金莲,抱在胸口。武大郎松开一手,怀中的潘金莲也立在了地面上。 “官人,总算着地了。”潘金莲道。 “娘子,站着别动,俺来看看这里地形,是否能让俺两个出去。”武大郎道。 武大郎往芦苇荡边的岩石走去,似乎芦苇荡的泥地有点粘脚。潘金莲叫道:“官人,小心,那地方会不会陷下去。” 潘金莲边叫边跑过去拉武大郎的手,武大郎被潘金莲一叫,马上收住脚。潘金莲拉着武大郎的手,武大郎伸脚,在芦苇荡的软地上一踩,似乎要陷下去的感觉。 “娘子,拉住我的手,这块软泥地会把人陷进去。”武大郎道。 两人正蹲在发愁,只见清风吹在芦苇荡里,芦苇晃动起来,月光也洒到了芦苇荡的水里。 “官人,你看芦苇荡里面亮晶晶的是什么?”潘金莲道。 “好像水底有一条亮晶晶的路,俺来摸摸看,你拉着俺的手。”武大郎道。 武大郎一摸,高兴得叫了出来:“是白色的鹅卵石,一条鹅卵石小路。” 武大郎夫妇踩在坚实的鹅卵石小路,走过了芦苇荡,绕过了挡在芦苇荡前岩石。转过岩石,只见一条小河就在眼前,河岸很平坦,小河水奔流东去,奔流到两块岩石之间,就变得跟猛兽一样。 武大郎往奔腾的水一看,犯起愁来。 “这么急的水流,小木舟又被夹在大岩石上,那怎么出去呢?”武大郎道。 “有小木舟也未必能出去,你看这水这么急,似乎水流穿过两块大岩石,还能听到猛烈地撞击声,估计下面还有大礁石。”潘金莲道。 “那把小木舟拿下来,也出不去了。那怎么办?”武大郎道。 “看水边亮晶晶的是什么?那边的水比较缓和,似乎可以行船。” 武大郎从大岩石边,见到大岩石和岸边之间,有闪闪发光的东西。两人走了过去,只见是一条三个人宽的水沟。武大郎往水里一摸,一脸的失望。 “怎么啦?”潘金莲道。 “那里的水路不通,水底铺着白鹅卵石,水是有点深,冲进来的水,又退出来了。”武大郎道。 潘金莲一听,就沿着河岸走了上去,只见鹅卵石铺地的水底只有两米多长。尽头处是沙滩,沙滩边有几块弧形的石头。潘金莲正想走上去,看看清楚,只听到一声惊叫声,回头一看。武大郎正倒在水里,想爬起来又滑倒。 “怎么回事?”潘金莲道。 “这水底的鹅卵石是倾斜的,站不稳。”武大郎道。 潘金莲赶紧回身,伸手去拉武大郎。武大郎一拉住潘金莲的手,脚底一滑,两人都摔到水沟里。两人只好伏在水里,慢慢地往水沟上面游去,见到沙滩上的软石头,一把抓住,才爬上了岸。 “全身都湿了,好冷呀!”潘金莲抖了一下。 “俺去折几根芦苇来,把衣服晾一下。”武大郎道。 武大郎跑到芦苇荡,折了两根芦苇,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穿了起来,晾在风中。 “好冷呀!还是在水里暖和一点。”武大郎道。 武大郎也觉得岸上的夜风吹在身上,浑身颤抖起来,赶紧又跑回水沟里斜躺起来。潘金莲见四周静悄悄的,也脱掉衣服,晾在芦苇上,躲进了水沟。两人躺在水沟里,把头斜靠在沙滩上的软石头上,也挺舒服的。两人静静地躺在水里,等待岸上的衣服被风吹干。水底一平静,就有小鱼游了进来。小鱼不住地咬大腿,痒痒的,似乎很是舒服。潘金莲舒服得舒展开身子,磨蹭到水底的鹅卵石,就去抱武大郎。武大郎也被小鱼咬得难受,微微动了一下身子,见潘金莲来拥抱自己,也顺势把抱在怀里。潘金莲软软的肌肤,一贴近武大郎的身子,武大郎忍不在捏了捏潘金莲的双峰的峰顶,又把双手覆盖到双峰上。潘金莲被挪捏,全身舒服得在水里飘了起来,双腿夹到了武大郎的腰间。武大郎腾出双手,一手搂住潘金莲的背部,一手缓缓地抚摩潘金莲的肌肤。潘金莲轻轻地摆动了下腰部,似乎在寻找什么目标。水沟外面似乎,有呼声传了进来。 “武大郎,武大郎。你还在吗?”似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大郎,你听,似乎有人在呼喊你的名字。”潘金莲道。 “是风声吧!”武大郎道。 “好像是个女子的声音,难道有人来救俺们出去。”潘金莲道。 “不会吧!怎么会有人知道俺们在里面呢?”武大郎道。 “老翁呀!可那个声音却像是个女子的声音。”潘金莲道。 女子呼喊武大郎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就要到两筷大岩石之间了。 “有人来救俺们了,快,快出来,去看看。”潘金莲道。 两人赶紧爬出水面,穿上衣裤,站到水边一望。只见月光下有道白影在舞动,快到两块岩石之间的时候,扬起手中的竹竿,往身后的一个黑色庞然大物上一撑。月光下武大郎夫妇见到一条小木船越过了两块大岩石间的急湍,直冲对岸的岸边而去。小木船一到岸边,船上的白影,把手中的竹竿往水中一插,小木船就固定在水边了。船上的白影急促得喘出一口大气,双手顺着竹竿慢慢蹲了下来,双手向船头摸去,摸到了一根绳子,又站了起来,往岸上一跃,找了块大石头绑了起来。绳子绑好后,白影拍了拍手,自语道:“这里没有,就不用进去找了,里面就是阎王愁险滩了。” “官人,是有人来救俺们了。”潘金莲高兴得叫了出来。 对岸的白影一听到叫声,就问道:“你们是向河边老翁借小木船的武大郎夫妇吗?” “是呀,是呀!你是谁?来救我们的吗?”潘金莲道。 “那你们别动,我撑船过来,送你们出去。”白影道。 夫妻俩在对岸,总算看清白影是个穿着白丝绸薄衫的女子。女子手脚很是麻利,很快就把船撑到武大郎夫妇面前。 “来,上船吧!”白衣女子道。 “还有老翁的小木船呢,还在山崖上。”潘金莲道。 “别管了,趁着月光还见得到,先出去。到时月亮到西边,就漆黑一片出不去。”白衣女子道。 武大郎夫妇一听,赶紧上船。 “蹲下吧,两手抓住船帮,别晃动,下面都是险滩。”白衣女子道。 “险滩?”潘金莲道。 “那你怎么上来的?”武大郎道。 “先坐稳了,到时过险滩的时候,别晃动,摔下去,就很容易淹死在深潭之中。”白衣女子道。 “那这是什么地方?”武大郎道。 “这里是青石板处,上面大岩石上有块大青石板。下面的第一个要过的险滩叫小鬼哭险滩,两位坐稳了。”白衣女子道。 女子把水中的竹竿拔起,往岸边的石头上一点,小木船开始在水上漂浮起来,一路还算平稳,快到两块大岩石之间的时候,小船剧烈地晃动起来,似乎要倾斜过来。 “别动,坐稳了。”白衣女子道。 白衣女子把竖起竹竿,身子快速一蹲,小船进入狭窄的大岩石之间。小船快要碰到岩壁的时候,白衣女子就用竹竿微微倾斜,一戳岩壁,小船瞬息间调整了方向。水流把小船,又冲向另一岩壁的时候,白衣女子用用竹竿微微一点。小船出两块大岩石的时候,白衣女子把手中的竹竿一横,就像一只展出飞翔的白鹤,小木船稳稳地冲出了险滩。黑夜之中,武大郎夫妇也不觉得多少恐惧,等小木船一出险滩,武大郎夫妇回头一看,直冲下来的水流,也大吃一惊,似乎水流要把前来的小船撕碎的架势。 “好了前面的几个险滩,稍微好走一些,坐稳就是了。”白衣女子说着就站起了身。 白衣女子驾着小木船轻松地荡过险滩,出了谷口。武大郎夫妇长长吐出一口气,正想向女子道谢。月光下,白衣女子半垂着半边头发,遮住了半边脸,白衣女子把垂下的头发往一拂,武大郎夫妇似乎见到眼前的女子,很是熟悉,却又想不起曾经在哪里见过。 “姑娘,多谢你的搭救,没有你,俺夫妻俩是出了这些险滩的。”武大郎道。 “这里是鬼谷湾,被潮水冲进去的人,几乎人人丧命。你们夫妇俩也算幸运。”白衣女子道。 “人人丧命?”武大郎道。 “这峡谷里面,还有个险滩,这个险滩有块高十米的崖壁,潮水到那里就猛烈撞击而返回。被潮水带进峡谷的船,都将撞得粉身碎骨。”白衣女子道。 “哦,怪不得俺们听到里面传出惊天的轰响。”潘金莲道。 “那是回头潮,今夜的潮水很大。”白衣女子道。 “姑娘,你又是怎么知道俺夫妻俩会在里面?”潘金莲道。 “俺是老翁叫俺来寻找两位,俺见到两位在鬼谷湾谷口时,听到潮水的声音,就把船泊到岸边。后来,见两位的小船被潮水带进峡谷里,就觉不妙。等潮水退后,俺一路寻来,未见踪影,本打算寻到小鬼哭险滩就不进去了。你们夫妻也真算是命大,幸好小船被夹在岩石中,捡回性命。”白衣女子道。 “那潮水天天有吗?”潘金莲道。 “有是天天有,今天的是特大。往日的潮水没有这么高。今日的潮水的满过了峡谷底下的最高岩石,那是有点高的。”白衣女子道。 “那平时的潮水呢?”潘金莲道。 “平时的潮水只能把小船拖到阎王臭险滩的崖壁上撞碎,水浪就没有如此之高。”白衣女子道。 武大郎夫妇还想再问,白衣女子把竹竿往河岸一点,小船就靠在了清河码头边。 “到岸了,上去吧!”白衣女子道。 “那老翁的船,怎么办?”武大郎道。 “你们先回家吧?老翁的船,俺会想办法拿出来的。”白衣女子道。 “莲妹子,俺等了你很久了。你总算回来了。” 黑暗中,武大郎夫妇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月光下那个男子的身影,也似乎在哪里见过。 “庆哥,你来干什么?”白衣女子道。 “俺到河边来巡查,听说今夜发生特大潮水。俺担心莲妹子的安危,特意跑出来看看。”庆哥道。 男的一身公差打扮,握了握插在腰间的钢刀。 “俺没有事情,你把这对夫妻带回家。他们被潮水冲进了鬼谷湾,还把命捡回来。”白衣女子道。 “鬼谷湾?他们进去过了?”庆哥道。 “进去过了。”白衣女子道。 “那命也太大了。那莲妹子跟俺一起送他们回家吧!”庆哥道。 “俺就不去了,俺还得跟老翁去说一下,武大郎夫妇找到了。” “他们是武大郎夫妇呀!”庆哥道。 “对呀!是武大郎夫妇,卖烧饼的。”白衣女子道。 “俺们自己回去吧!”潘金莲道。 “俺来送一下就是了。莲妹子回头俺找你。”庆哥道。 “你先送他们回去把,到时再说,俺忙着呢!等俺忙完了,在水边等你!”莲妹子道,似乎很不耐烦。 公差只好带着武大郎夫妇回去。武大郎夫妇一到家,潘金莲就跑到楼上换干衣服。公差似乎很是着急要回去,武大郎从厨房里端了杯水出来,油灯的光下,武大郎看清了公差的脸,似乎想起什么。 “公差大哥,似乎俺在那天,见到你站在知县老爷身边。”武大郎道。 “俺也见过你,俺就是知县老爷口中的‘小庆子’。”公差道。 “哦,原来是旧相识,来坐下来喝杯水水吧!”武大郎道。 “不喝了,俺还有点事。”公差道。 “那改日到小店来,小人招待公差大哥。”武大郎也不想勉强挽留公差。 “哦,不用了。”公差道。 两人正说时,潘金莲从楼上换好干衣服,从楼上下来。公差大哥瞥了一下楼梯上的潘金莲,一身白色的衣服,正擦着头发,似乎像一朵刚出水的芙蓉。公差呆了一下。 “武掌柜,你娘子好像跟那天见到长得不一样,似乎很像个人。”公差脱口而出。 “不一样?像一个人?” “好,好,不说了。俺还有事先走了。”公差拿起桌边的水喝了一口。 “那就不挽留了,改日俺再来感谢公差大哥和莲妹子。” 公差又偷看了潘金莲几眼,回头对武大郎说道:“俺找莲妹子还有点事情,你们初到清河县,有困难就来找俺。俺跟知县老爷有点亲戚关系。” 公差说完,就走出武大郎的店铺。武大郎夫妇目送着公差大哥的身影,消失在狗尾巴胡同。 “哦,俺想起来了。”武大郎道。 “想起了什么?”潘金莲道。 “那个公差大哥,在夜市里见过。就是那个坐在白衣女子前面的穿华丽衣服的少年。”武大郎道。 “哦,俺也想起来了。那天夜市里的白衣女子好像就是今天救俺们的莲妹子。”潘金莲道。 “对,对。可惜在黑暗中没有瞧清楚。你那天还误会人家呢?”武大郎道。 “那,改日去向她道谢就是了。”潘金莲道。 “不知道她住哪里?”武大郎道。 “问公差大哥就行了嘛!”潘金莲道。 “那也对,有心不怕迟。今夜也太危险了,俺惊魂还未定。上楼换件衣服,早点休息吧!”武大郎道。 武大郎夫妇走回店铺。小庆子匆匆赶到河边,等了很久,也不见莲妹子的踪影,就失望地离开了。 魔鬼手曰:魔鬼手最恨搞假点率,魔鬼手在一个网站的 第七回:武大郎夫妇租新店铺 【内容简介】主要情节:小庆子的意外现身、小庆子的祖屋、武大郎的恶梦。 【正文】 武大郎夫妇自从那次遇到大潮水之后,也不敢轻易出门。那个公差也好几天不上门,跑到河边寻找老翁,也不见踪影。武大郎夫妇很是失望,只好打点着小店铺。店铺的生意似乎又兴旺了不少,有不少外地的客商来订货。武大郎夫妇也很忧愁,在清河县似乎没有更大的店面可租,即使有房租也是惊得吓死人。 一日清晨,武大郎夫妇也像往日一样起了大早,准备张罗一天的生意。 “砰砰——”的敲门声,武大郎打开门一看。 “公差大哥,你起得这么早。多日不见,俺到处打听你,也没打听到。”武大郎道。 公差大哥一脸的疲倦,一到武大郎店铺,一声不吭地坐了下来。潘金莲给公差准备了些早点,端了过去。公差望了潘金莲一眼,似乎见到一个人一样,长长叹了口气。 “你怎么啦?一脸的眼袋,似乎没有睡好。”武大郎道。 “俺三天没睡了。”公差道。 “三天没睡了?衙门里的事这么忙?”武大郎道。 “不,不是衙门里的事情。莲妹子不见了?”公差道。 “莲妹子不见了?她去哪里呢?怪不得俺四处打听,也没打听到。她到底去哪里了?”武大郎道。 “她躲着俺,也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公差道。 “她躲你?你得罪她了?”潘金莲道。 “没有,俺没得罪她?”公差道。 “那她怎么要躲着你?”潘金莲道。 “女人的心,俺也猜不透。”公差道。 “那天,你没到河边等她吧!她一生气就躲起来了。”潘金莲道。 “俺去了,俺等她没等到。”公差道。 “先别急,喝碗热浆暖暖身子再说。”潘金莲道。 公差一听,就喝起热浆来,武大郎忙着在炉火里跟公差大哥烤烧饼。 “公差大哥,慢点喝,俺给你烤张烧饼。”武大郎道。 “不忙了,不忙了,俺喝完豆浆就走。”公差道。 “别急,别急。莲妹子会回来的。”武大郎道。 “你怎么知道?”公差道。 “俺猜猜的。看你公差大哥,一个俊小伙子,莲妹子怎么会不回来呢?”武大郎道。 公差听到武大郎的话苦笑了笑,往武大郎店铺瞧了一下说道:“武掌柜,多日不见,你的店铺拥挤了不少。”公差道。 “是呀,没办法,又不到合适的大店铺,只好讲究着。”武大郎道。 “清河县大店铺是不大好找,来往的客商太多。大店铺的租金,也很昂贵。”公差道。 “清河县的大店铺,空着的似乎故意抬高价格,等着租高价一样。”武大郎道。 “清河县靠租金吃饭的人,还满城都是,一抓一大把。”公差道。 “那客商不是不敢来组店铺啦!那他们的店铺空着没人租,不是大亏。”武大郎道。 “武掌柜这你就不清楚了。谁叫清河县来往的客商多呢!清河街黄金地段的店面房,不是怕租不出去,而是怕不够租,要价高些也就不是件奇怪的事情。”公差道。 “那要价太高,实在没人租,还不如低价出租。俺也见到不少家大店铺,空着没人租呀!”武大郎道。 “那里面有个诀窍。”公差道。 “诀窍?什么诀窍?”武大郎道。 “等其他店铺都租光了,有人要急租的话,那到哪里去租呀!那空着的店铺,不是可以脱手了吗?你再想想,如果租一年高价,能把十年的低租金给赚回来,哪个划算?”公差道。 “原来,这个诀窍,还跟俺在水边钓鱼的时候一样,要耐心等待呀!”武大郎道。 “那总要耐心等待,才能等到大鱼呀!”公差道。 武大郎见烧饼烤得差不多,就从炉子拿出来,送到公差手里。 “公差大哥,尝尝,刚出炉的第一个烧饼,还热着呢!” 公差尝了一口,叹了口气。 “味道不好?”一旁的潘金莲道。 “不是,不是,味道很好。唉,可惜不能和莲妹子一起品尝烧饼。”公差道。 “你不刚才说了吗?要耐心等待,才能等到大鱼吗?莲妹子,这么好的姑娘,你也要有耐心吗?好事都是多磨的。”潘金莲道。 “她呀!有耐心也不一定能等到。”公差道。 “那是为什么呀?”潘金莲道。 “不说,不说了,俺先回去了,烧饼俺带着路上吃,不多打搅了。”公差道。 公差吃完后,就起身走,武大郎夫妇也挽留不住。后来,见公差困乏的样子,也就不挽留了。 武大郎夫妇忙到傍晚,用过晚饭,盘完帐,洗完澡。武大郎准备出门去结帐,在狗尾巴胡同碰到小庆子公差在闲逛,似乎心神不宁的样子。 “公差大哥,又没找到莲妹子?”武大郎道。 “是呀!也不知到哪里去了?你去哪里呀?”小庆子道。 “俺去盘下帐!”武大郎想走,有止住了脚步,回头对小庆子说道,“你到俺店铺里先坐会,等俺回来,俺跟你一起去找找。” “不用了,不麻烦了。”小庆子道。 武大郎回头对着店铺里的潘金莲喊道:“娘子,招待一下公差大哥,回头等俺回来,俺陪他去找找莲妹子。” 武大郎说完就匆匆离开了。店铺里,小庆子没精打采地坐着,厨房间里,潘金莲正忙着烧开水。开水烧好,潘金莲就端了出来。 “公差大哥,喝杯茶再说。”潘金莲道。 潘金莲说完,又回厨房去烧开水。 “武家娘子,别忙了。这碗茶喝完,就可以了,不多喝了。开水烧出来,又很容易冷掉,又没地方可以保温的。”小庆子道。 “再烧一壶就不烧了。”潘金莲道。 潘金莲烧完一壶,就倒进茶壶里,拿出两只小茶碗,一起放到桌子上,就去一边洗衣服了。小庆子边喝茶边等武大郎回来,见到茶壶和茶碗,就偷偷地笑了出来。潘金莲听到笑声,就问道:公差大哥,怎么啦?茶水不好喝,冷掉了是吧!那俺再给你烧点。” “别,别,不用了。俺见到茶壶和茶盖就想笑。”小庆子道。 “笑什么呀?”潘金莲道。 “没笑什么?”小庆子往潘金莲的下身无意地看了一下。 “你也真逗!别想莲妹子想出病来?”潘金莲又顾自洗起衣服来。 小庆子见到潘金莲手里拿着个红肚窦,心跳也加快起来,脸也红起来。潘金莲搓了两下红肚窦,就把它展了开来,甩了两下。潘金莲似乎感觉身后有眼睛在看,回头看了看。只见小庆子在喝茶,似乎没有在看她,又顾自洗起衣服来。衣服快洗完的时候,武大郎回来了。 “公差大哥,差不多,俺陪你去找找。”武大郎道。 “不用了,俺一个人去找就行了。”小庆子道。 “多个人多个帮手呀!”武大郎道。 不用了,俺不想找她了,她该出现的时候,会出现的。”小庆子道。 “那你要干什么去呀?”武大郎道。 “俺想通了。喝杯茶再说。”小庆子道。 “想通了什么?”武大郎道。 小庆子就没理会武大郎,拿起茶壶,把水缓缓地冲到茶碗。小庆子听到茶水倒进茶碗的声音,很是舒畅,又见茶碗里的水快要满出来,似乎在呼喊‘够了,够了’。 “公差大哥,水满出来了。”武大郎道。 “哦,哦,是的,是的。”小庆子恍然大悟的样子。 小庆子端起茶碗,美美地添了一下茶水,又往店铺四周扫一眼,目光扫到潘金莲的身上,又迅速地滑了开去。 “武掌柜,你的店铺太小了。你看,你娘子还在店堂里洗衣服,多不方便。”小庆子道。 “那也没有办法呀!大店铺又租不到,那有什么办法呢?”武大郎道。 “俺倒有件祖屋,还挺宽敞的,就是太旧,太偏了些。”小庆子道。 “你家有祖屋,也在清河县县城里。”武大郎道。 “是呀,改明儿,你可以去看看。就是这间祖屋,好多年没用了,也不知道里面的是否还能用。”小庆子道。 “那你怎么不去住呀?房子不住人,那是很容易倒塌的!”武大郎道。 “房子没人住,是很容易倒塌的。有人住,还会修修补补。下雨天,也不会把房子漏塌掉。俺姐姐,不愿意俺去住。”小庆子道。 “那是为什么呀!”武大郎道。 “俺姐姐让俺住在衙门里。那房子离衙门远,跑来跑去不方便。”小庆子道。 “那房子在那头呀,这么远。”武大郎道。 “其实,也不远,就在城西头。就是有点旧,俺姐姐怕俺一个人住,不方便,没人照顾。”小庆子道。 “城西头?那也是好地方呀!你怎么不把它弄成店铺出租呢?”武大郎道。 “俺姐姐说,出租也赚不到多少钱。俺家又不缺钱花,还跟老百姓一样搞出租,怕闹笑话,还以为她这个当姐姐的没照顾好弟弟呢?”小庆子道。 “那你姐姐也在衙门里干什么呀?”武大郎道。 “那就别提了。一提俺就不舒服。”小庆子道。 “那是为什么呀?”武大郎道。 “别提了。”小庆子道。 小庆子不愿意说,武大郎也就不追问了。小庆子喝了几口茶,就走了。 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小庆子也没有见踪影。武大郎夫妇依旧忙着店铺的事情,店铺也实在太拥挤,那些买烧饼,订购大批量烧饼的客商,进进出出,转个身也不方便。两夫妻一直忙到傍晚,满身大汗,才把活给忙完。武大郎夫妇收拾完店铺里的东西,正想上楼盘帐,小庆子来了。 “武掌柜,生意还挺兴旺得,白天俺路过,见店铺里都是人,也就不来打搅。”小庆子道。 “忙死了,进进出出的人,搬货的搬货,送货的送货,你看里面挤得坐不下人了。武大郎道。 小庆子往店堂里一看,都是大袋的面粉。 “是太拥挤了。那随俺去看看,那老房子合不合你的心意,合心意的话,那就租给你算了。”小庆子道。 “那价格?”武大郎道。 “价格不会贵你的。咱们是有交情的,俺又不想赚你的钱。”小庆子道。 “那,娘子,你在店堂里忙,俺去看看。”武大郎道。 “那你快去快回,晚饭还没吃呢?”潘金莲道。 “好,好,很快就可以回来的。路不远,武家娘子就别担心。”小庆子道。 武大郎就随小庆子往城西头去了。小庆子的祖屋也没小庆子说得那么远,没走多久,就到了。武大郎一到城西转了弯,就见到一条大街,牌坊上写着“西福街”三个大字。小庆子的祖屋就在最西头,有五大间,前面还是一块空地,空地上有个小池塘,五大间房子的西边是空地,东边是一条小胡同,后面似乎还有个宽阔的庭院连着。武大郎随小庆子走进屋子,房子是有点年份,但并不破旧,里面还挺干净的,就是没有什么东西放在里面,空荡荡的。小庆子一间间的领武大郎参观。 “武掌柜,你觉得怎么样?”小庆子道。 “挺大,挺不错的,可以开五个大店面。”武大郎道。 “那你是满意了。”小庆子道。 “唉,俺就怕租不起。”武大郎道。 “你先别着急,到后面看看再说。”小庆子道。 武大郎随小庆子来到后院,闻到一股扑鼻的香气。 “哎呀,后面里还布置得挺有庭院味道的,有花有树的。”武大郎道。 “很多年没进来,里面的果木树也长得这么高了。到处都是衰败的树叶,掉在地上也没人打扫。”小庆子道。 “是有点脏了,树叶也堆者得满满的。树叶当花肥,也挺不错的。”武大郎道。 小庆子走到一棵石榴树前,两手围了一下,石榴树有大碗口那么粗。小庆子叹了口气说道:“树犹如此,人还一事无成。” “你不是过得挺好的吗?不愁吃,不愁穿,不愁用。”武大郎道。 “你不知道呀!俺见到这棵石榴树呀,俺就伤心。”小庆子道。 “那是为什么呀?”武大郎道。 “这棵石榴树呀,是俺小是时候栽的,一晃十几年过去了。那时,俺家俺爹娘都还在,一家人高高兴的。后来,俺爹娘都去世了。俺见到这棵石榴树就伤心。”小庆子道。 “那是为什么呀?”武大郎道。 “俺有个想法,等石榴树呀找大后,俺娶房媳妇,生个大胖小子,让小孩子呀绕着石榴树转呀,玩呀,让俺爹娘也高兴高兴。可惜俺爹娘早早离开人世,就见不到面了。”小庆子道。 “公差大哥,你也别伤心了。你一伤心呀!俺也想起俺爹娘过早去世,俺才和俺娘子跑到清河县来。”武大郎道。 “那你大老远跑来干什么呀?你们那边开不好店铺呀?”小庆子道。 “那倒不是,俺和俺娘子是来完成俺爹娘的一桩心愿的。”武大郎道。 “哦,是这样啊!那完成心愿没有?”小庆子道。 “还没有呢?俺还没见到俺姑姑呢?”武大郎道。 “你姑姑?你姑姑也住在清河县呀?”小庆子道。 “好像是的。”武大郎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姑姑呀?”小庆子道。 “俺找不到,俺也没见过她。她会来找俺的。”武大郎道。 “她没见过你,她怎么来找你?”小庆子道。 武大郎就不说了,只叹了口气,似乎不愿意说了。小庆子也叹了口气,说道:“别提伤心事了,一提伤心事呀,就让人心碎!武掌柜,你看这庭院还满意吧!俺是不想住这里了,俺见到这一切就伤心,俺只想找个可靠的人,把祖屋托付给他。” “庭院满不错的,没人住是挺可惜的。公差大哥,那是什么?”武大郎指了指庭院西北角的一间小房子。 “那里是间更衣用的茅房,离庭院远些,好多年没用,也不知道好用不?走过去看看。”小庆子道。 两人走了过去,里面挺脏的,小房间的通气孔设计得听讲究的,似乎里面的气味不会往庭院飘来,都会飘向外面。地上堆着一些砖块,似乎很旧,但似乎又有翻动过的痕迹。砖块上还有只破碗,武大郎捡起来一看,碗底留着两个字“西门”。 “西门?公差大哥,你姓西门。”武大郎道。 “俺祖上是姓西门,很多人不知道俺姓西门。别提了,那是很多年的一只破碗,俺小时侯就爱这只晚,没想到当年扔在里面,一扔就是很多年。还是出来吧!”小庆子道。 两人从小房间里出来,西门庆又把武大郎领到东北脚的一个小房间,里面空荡荡的,挺干净的,也是间茅房。 “武掌柜,要用就用这间茅房,那间茅房很脏,不好使用。这间干净,也空畅。”小庆子道。 两人走出了东北角的小房子,就回到五间大屋边上的楼道上,楼梯上的木板还挺坚实的,两人上得楼去,见楼上的房间大大小小,隔出了八九小间,有好几条楼道相连着。小庆子一一做了介绍,介绍完后,小庆子和武大郎就下了楼梯。武大郎一见天色不早就对小庆子说道:“天色不早,俺肚子也饿了。走到俺店铺去吃点,顺便俺去切点牛肉,打点烧酒,去喝上几盅。” “那也好,俺也肚子饿了。好久未找到酒伴喝酒,好,喝上几盅。”小庆子道。 武大郎和小庆子买好肉和酒,回到店铺,潘金莲早就烧好饭等在家里。见两人回来,就端上菜肴,武大郎和小庆子喝起来,喝得差不多了。小庆子说道:“那就这样定了,你租俺的房子,帮俺房子看好就行,房租俺就不要了。” “那不成,那不成。等生意做红火了,俺按市场价给你房租,还给你三层利润。房子俺也会帮你照顾好的。”武大郎道。 “房租、利润就不要了,不要了。”小庆子道。 “那不成,那不成。”武大郎道。 两人似乎喝得醉熏熏的。 “那好,那好,一定要给,就算俺入股。生意好了,给俺一层就行。”小庆子道。 “那太少了,太少了。”武大郎道。 “别再说了,再说就太瞧不起俺了。”小庆子道。 潘金莲见两人喝得醉熏熏,就给两人泡了晚醒酒茶。小庆子喝完醒酒茶,坐了一会儿,就把祖屋的钥匙交给武大郎夫妇。 “你们要添置家具,给俺打个招呼,俺帮你找便宜又上好的。”小庆子道。 小庆子说完,就半醒半醉的离开武大郎的店铺。潘金莲把武大郎扶到楼上,武大郎躺下就忽忽大睡起来。 潘金莲忙完桌上的残羹冷炙,擦完身子,走上楼,见到武大郎头上冒着酒汗,又匆匆跑下楼,拿了条湿毛巾上来,在武大郎的额头上来回擦汗。潘金莲见武大郎的额头上不冒热汗了,就吹灭油灯想睡觉。潘金莲刚躺下,就见武大郎忽地坐起,在空中手舞足蹈两下,又躺下忽忽大睡起来。潘金莲也乏力得太困,倒下也忽忽睡了起来。突然,武大郎又坐了起来,大喊一声“小松子,哪里去?” 一声呼喊,把潘金莲也从睡梦中吓得惊醒过来。潘金莲吓得直拍胸口,惊魂梢定,只见武大郎正坐在床边直喘粗气,似乎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潘金莲爬起床,点起油灯,又见武大郎的额头上酒汉直冒出来,像雨点般地洒落下来。 “官人,你怎么了?做噩梦了?”潘金莲道。 武大郎点了点头。 “酒喝得太多,人又太累,很容易做噩梦的?”潘金莲道。 “这梦做得太吃力了!”武大郎道。 “怎么梦做得你满头大汗?”潘金莲道。 “一个很怪的梦。”武大郎道。 “一个很怪的梦?”潘金莲道。 “俺和小松子比试武家拳法。”武大郎道。 “那有什么怪的?你们哥俩在武家沟的时候,还不是经常比试拳法。你是想小松子了吧!”潘金莲道。 “这个梦中,俺和小松子比试武家拳法,跟以前梦中比试武家拳法不一样。”武大郎道。 “不一样,比试拳法还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法?”潘金莲道。 “俺梦见先和小松子吵架,再和小松子比试拳法。”武大郎道。 “你们哥俩小时侯拌嘴也是有的,拌嘴偶后比试拳法,比试完后就没事了,不是经常有的事情。快睡吧!明儿还要移到新店铺去呢?”潘金莲道。 “俺梦到小松子跟俺吵架,就是吵俺不要移到新店铺去,那里要闹鬼。”武大郎道。 “闹鬼?那小松子又怎么说?” “小松子说‘那店铺不能做生意,做生意就亏本’,俺叫他别乱说。” “他二话没说,就向劈来一掌,猛击俺的头部。俺躲闪不及,头上就被劈得鲜血淋淋。” “那不是你头上鲜血淋淋,是你头上喝酒喝得热汗淋淋。哈哈!哈哈!哪有一个夏天喝烧酒喝得这么多的,也不怕热着。”潘金莲笑了起来。 “你别笑呀!那小松子在以前的梦中和俺比试拳头,从不偷袭俺,这次怎么会偷袭俺呢?”武大郎道。 “那是梦呀!你也可以再做个梦偷袭他呀!”潘金莲道。 “那小松子偷袭俺之后,还对俺说,打得不够重。俺都头部鲜血淋淋了,他还说打得不够重。”武大郎道。 “那不是鲜血淋淋,是大汗淋淋。”潘金莲道。 “那算大汗淋淋,小松子还死活不让俺进新店铺,说俺进新店铺,就活活打死俺。小松子怎么变得这么残暴!”武大郎道。 “那是你又做梦梦见小松子打人的事情了吧!他都逃走这么些年了,你又想他了是吧!”潘金莲道。 “可能是吧!当年,不是俺爹娘不肯走出那条穷山沟,小松子也不会跑出沟去把人打死了。”武大郎道。 “那个被小松子打死的人,也未必是个好人。小松子酒又喝多了,见到恶人,手下当然不会留情。”潘金莲道。 “那也对,俺还听说小松子,是跟人争风吃醋打死人的。”武大郎道。 “没那回事,小松子别人说他坏话,你还不相信他的为人。”潘金莲道。 “俺当然不相信,但确实也有人看到,小松子是带着女人跑掉的,后来也就不见踪影的呀!”武大郎道。 “那别人说的,是别人说的,又不是你亲眼所见,能完全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吗?”潘金莲道。 “说来说去,还是当年太穷,穷得买不起酒,让小松子跑出武家沟到沟外去偷酒喝,还在喜酒场面闹成丧酒场面。”武大郎道。 “那不是开新店铺,把店面扩大,就会有钱吗?”潘金莲道。 “那小松子在梦中还不让俺挣钱干什么,还揍俺!”武大郎道。 “那俺怎么知道?那你要回到梦里去问小松子呀!他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让你这样好生惦记着,音信也全无。”潘金莲道。 “俺想俺姑姑可能知道,他可能跑到姑姑这里来了。”武大郎道。 “你姑姑走出武家沟的时候,你还吃奶呢?小松子也还没出生呀!他怎么会知道你姑姑呢?”潘金莲道。 “俺姑姑不是给俺爹娘来过封信吗?”武大郎道。 “那他怎么会知道这封信呢?你爹娘是在临死前才把信和黄带子交给俺两个保管的呀!”潘金莲道。 “那信俺们出来的时候,不是有人看过吗?那封信俺爹娘收藏了那么多年,在柜里都没打开过。就在小松子出走的时候,柜子被打开了吗?”武大郎道。 “那黄带子还在呀!小松子如果要找你的姑姑,该把黄带子带上呀!否则,你姑姑怎么知道他就是小松子呢?”潘金莲道。 “是呀,这也是俺一直奇怪的地方。”武大郎道。 “你呀,多想了。你是想到,明天要移到新店铺,就睡不好觉了。”潘金莲道。 “俺是奇怪梦做得怪,俺还从未做到过这么断手足之情的怪梦。”武大郎道。 “梦里什么都有?梦和实际是相反的呢?”潘金莲道。 “能相反就好。”武大郎道。 “你一说怪梦,俺倒奇怪了,那公差怎么会不要租金呢?你说古怪不古怪?”潘金莲道。 “那倒没什么古怪,那小庆子呀,见到这房子就伤心,那是怕回想起小时侯的伤心事,又怕房子长期没人住倒塌掉,就把房子托付给俺。他也是一片好心,莲妹子也不是很好的人,在峡谷救俺两个。莲妹子的朋友,总不会是坏人吧!”武大郎道。 “那莲妹子人倒不错,能给俺家小松子做媳妇就不错!”潘金莲道。 “别瞎说!那小庆子听到了就要不高兴的,俺家小松子也未必会喜欢。俺倒想到那个老翁的船了,还在峡谷里呢?”武大郎道。 “等生意做好了,做两条好船送给老翁和莲妹子。”潘金莲道。 “可是老翁跟莲妹子,都不见踪影了。小庆子不是找了他们好久,也没有找到他们的影子吗?他们也正怪,一下子两个都消失得没影没踪了。”武大郎道。 “好了,明天搬到新 第八回:武大郎夫妇搬新店铺 【内容简介】主要情节:武大郎夫妇买家具、泥瓦匠的特殊贺喜、莫名的高档家具 【正文】 第二天鸡鸣时候,武大郎夫妇起床,准备购买的家具清单和新店铺装修的材料。忙到天大亮,武大郎挂了块停业一天的牌子,两夫妻就出门去询问家具的价格。两夫妻跑完清河县的各家家具店,把询问来的价格一核算,太吓人的。最近,好像清河县的家具店老板知道武大郎夫妇要搬迁新店铺一样,价格还上去了两三倍。 武大郎夫妇来到城边的一家家具铺子,见到一只红木做成的浴桶,挺大挺宽敞的。一看,就知道人躺进去挺舒服的,但价格高得要命。潘金莲见价格很高,就拉武大郎早点离开。 “娘子,这浴桶不错,俺也摸过了挺光滑,挺凉快的,手感不错。”武大郎道。 “别买了,你看要八十两纹银。你没看到价格吗?”潘金莲道。 店铺的掌柜一听,就说道:“武掌柜,你初到清河县,生意就做得不错,还在乎十两纹银。这浴桶,你提提看。” 武大郎用手一提,还挺沉重的,就问老板:“这木料挺沉重的,该不会是红木做的吧!” “武掌柜还挺识货的,难怪生意做得挺红火的。实话跟你讲吧,这木料从南方进来的货,用船运过来,也挺费事情的。”家具店老板道。 “不就些红木木料吧,怎么会挺费事情的?”武大郎道。 “武掌柜,这你就不清楚了,这些木料做成的浴桶,与一般的浴桶有什么不一样,你见到了吗?”家具店老板道。 “那俺还没仔细看。” “你再仔细瞧瞧!”家具店老板道。 武打郎夫妇仔细一瞧,差点叫了出来。 “看出来吧!”家具店老板道。 “看出来,很奇特。”武大郎夫妇道。 “怎么个奇特法呀?”家具店老板道。 “整个浴桶是一块木板做成的。”潘金莲道。 “武家娘子眼力不错,难怪武掌柜的生意做得火红!是呀这只浴桶是用一块木板做成的,你想红木是不是很坚固呀?”家具店老板道。 “是呀!”潘金莲道。 “你想用一块木板做成,水还会从木板里渗漏出来呀!”家具店老板道。 “那当然不会。”潘金莲道。 “这块木板有个来历,找来还挺辛苦的。”家具店老板道。 “什么故事呀?”武大郎道。 “这块木板不是长在地上的,是长在地下的。”家具店老板道。 “怎么是长在地下的?”武大郎吃惊道。 “对呀,是长在地下的。当年,有一个樵夫上山砍树,见到一个地方冒出了红木的树芽。樵夫很是奇怪,这地方怎么会有红木的树芽。那周围连棵红木树都没有。”家具店老板道。 “红木树都没有的地方,怎么会冒出红木的嫩芽呢?”武大郎道。 “那就是这块木板该被这个樵夫发现?”家具店老板道。 “为什么呀?”武大郎道。 “那樵夫听长辈说过,这个地方一百年前长了很多的红木树,后来,都被砍伐光了。这一带就没有红木树了。”家具店老板道。 “那该不会地底下的树根,在一百年后又冒新芽了。”武大郎道。 “武掌柜还真有见识,真的是一百年的红木树根又冒新芽了。”家具店老板道。 “俺曾住在深山里,树根发出新芽,也见过不稀奇。”武大郎道。 “树根发新芽是不稀奇。那樵夫就开始往下挖,挖了一下,只见到一根很小的红木树根。樵夫想放弃,觉得很小的一根红木树根也没什么用。樵夫就在边上坐了下来,休息了起来。突然樵夫坐了崩天裂地的怪梦,一下子把樵夫惊醒了过来。樵夫往挖过红木树根的地方一看,似乎又有新的树根露出来了。樵夫就继续挖,越挖发现树根越大,足足挖了三天三夜,才把这个红木树根给挖了出来。当时,这个红木树根还要大,樵夫也拿不下山。刚好,俺带着一些人到那边采木料,那樵夫就问俺要不要红木树根。俺就带着人跑上去一看,这个红木树根挺大的,又圆圆的。俺们也拿不下来,幸好俺带人中有木工,就把这个红木根做成大浴桶,才从山上拿下来。俺也给那樵夫不少的钱,俺才算拥有这只浴桶。你说是不是要值这个价格?”家具店老板道。 “那倒是要的,就是价格高了些。”武大郎道。 “这价格不高,要不是武掌柜是识货的人,俺才不把这个宝贝给拿出来呢?”家具店老板道。 “武大郎夫妇绕着这只浴桶,走了两三圈,很是喜欢。 “大郎,还是走吧!“潘金莲忍痛割爱道, “那也好,掌柜的,俺先走一步,以后再说吧!”武大郎道。 “你这个武掌柜,生意这么红火,还在乎区区八十两纹银。八十两纹银,对你们还不是九牛一毛。别等到,别人买走了后悔呀!”家具店老板道。 武大郎夫妇又走了几家家具店,那些掌柜一见武大郎夫妇过来,就纷纷从内室里搬出一些名贵的家具让武大郎夫妇挑选。 “掌柜的,有便宜一点的家具吗?俺只买实用一点的家具。”武大郎道。 “哎呀,武掌柜,这样的话,也好出自你的口。你生意这么火红,挣了不少的钱,到处都是定单,买便宜的家具与你的身份不吻合呀!那不是丢咱们清河县生意人的脸面。”老板道。 “别,别这么说,俺手头还拮据着呢!”武大郎道。 “你还拮据,那咱们就喝西北风了。武掌柜还挺逗人人的。”老板道。 武大郎还想解释,潘金莲就拉了武大郎。 “官人,家具倒时再买,先去打听打听装修店面的装修材料,顺便请个泥瓦匠,把屋子上的瓦片翻修一下。”潘金莲道。 武大郎夫妇跑遍了清河县,似乎那些装修材料也涨价了,泥瓦匠的工钱也涨价。武大郎夫妇跑到黄昏,也没跑满意。两夫妻只好回到店铺里。 “换个新店铺也还挺不容易的,额外的事情也挺多的,还挺烦人的。”武大郎道。 “万事开头难,生意好点了,装修个新店铺,钱还是不够花。”潘金莲道。 “要不把这里的一些旧家具先搬过去。”武大郎道。 “搬过去也行,就是这些旧家具还经得起搬。那次到旧货家具店买这些家具的时候,一搬就有好几件家具,掉这掉那的。你瞧那装衣服的柜子,买来时候有个老鼠洞,现在这个老鼠洞都可以让猫钻进去了。”潘金莲道。 两夫妻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个好结果,但也不能让倒手的好店铺白白空着。两夫妻也总算到清河县做生意以来发了第一次大愁。 “你姑姑来了就好,或许她能帮忙张罗这些事情。”潘金莲道。 “是呀,姑姑怎么还没出现。你的黄带子在腰间挂了这么多天,也不少人笑话了,那姑姑怎么还没出现。”武大郎道。 “你姑姑也正奇怪,在信上也不留个地址,让俺们去寻找,非得说腰间挂上这根黄带子,说她就会来找俺们。俺们到清河县也有些时日了,姑姑怎么还没出现?”潘金莲道。 “俺姑姑也挺神秘的。”武大郎道。 “你看,俺都难为情了,这根黄带子绑在腰间,就像像刚生过小狗的母狗一样,把脐带垂挂在身体的外面。”潘金莲道。 “你那天找铜板的时候,还不是说是根神奇的裤腰带吗?哈哈,哈哈!”武大郎想起往事就笑了出来。 “看俺揍你,那你的手上的木炭灰。哈哈,哈哈!”潘金莲也笑了起来。 “好,好,别逗了,明天不管怎样先叫个泥瓦匠去把瓦片翻新一下。”武大郎道。 “房子,能住人就行,不要漏雨是最要紧的。”潘金莲道。 两夫妻聊了一宿,就睡去了大概是跑了一天,腿也跑酸了。 到了第二天,武大郎夫妇就邀请了些木工和泥瓦匠翻修新店铺,自己旧店铺里继续开张。装修了半天,泥瓦匠匆匆跑来,手里还提了串铜板儿,嘴巴里喊着:“武掌柜,武掌柜,好事情,好事情。” “什么好事情?”武大郎纳闷道。 “你看!”泥瓦匠把手里的铜板儿举过头顶,在武大郎面前晃悠的一下。 “一串铜板儿呀,有什么事情呀?”武大郎纳闷道。 “俺在修理房顶的时候,发现了一串铜板儿。” “那就交给小庆子公差呀,房子是他家祖屋呀!” 旁边买烧饼的纷纷说道:“铜板儿呀!武掌柜,好事情呀,恭喜了,恭喜了。你得免费送些烧饼呀!” “什么好事情呀?”武大郎更纳闷道。 潘金莲也从面粉堆里挤里出来,见大家一个劲地说好事情,也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好事情。 “到底出了什么好事情?”潘金莲问身边一个老人。 老人说道:“俺这里造房子呀,主人经常会塞些铜板儿到房梁什么的地方,让大家找不到的地方。那是旺财气,如果装修房子的人呀,能找到这些铜板儿呀,就更旺财气了。最好是太祖皇帝年间的铜板儿呀,那就更旺财气了。恭喜武家娘子了,你们的新店铺一装修,就碰到这样的好事情,还不大吉大利。” “哦,是这样的,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潘金莲道。 “泥瓦匠,把铜板儿拆出来看看,是哪个皇帝年间造的?也让大伙儿沾点财气。”大伙纷纷说道。 “那得武掌柜同意才行呀!”泥瓦匠道。 “武掌柜拆出来看看,让大家旺旺财气。”大伙儿道。 武大郎见大伙儿这么好奇,就说道:“那拆出来给大伙儿看看,看完重新串起来,给公差大哥送过去。” 泥瓦匠就把铜板儿拆了出来,大伙儿纷纷看了起来,大伙而看完后惊呼起来:“哇,都是太祖皇帝年间的,有建隆年间造的,有乾德年间的,开宝年间的。武掌柜好运气呀,好运气。给大伙儿一个彩头,今天的大饼就免费吧!” 武大郎也被纠缠得没办法,就说道:“那就免费吧!别再外扬了,俺小本经营,小本经营。”武大郎道。 “武掌柜,你还小本经营,都开大店铺啦,大店铺啦!”大伙儿说道。 “大伙儿,好了,好了。”武大郎受不住这种讨彩头,转过身对泥瓦匠说道,“你把铜板儿串起来,给公差大哥送去。” 泥瓦匠把铜板儿一个个串了起来,串到一半的时候,绳线断了。 大伙又喊了出来:“好事情呀!你们看,线都断了,明显是太祖年间的丝线吗?不是伪造的,不是伪造的。武掌柜再免费些烧饼吧!” 武大郎见大伙儿还真会讨彩头,无奈又免费了些烧饼,似乎后面来看铜板的人越来越多。武大郎赶紧俯身子,把掉在地上的同伴儿捡了起来,和泥瓦匠一起用新线把铜板儿串了起来。铜板儿串好了,武大郎就催促泥瓦匠赶紧送去。 泥瓦匠一走,后面就一大串人跟了过去。武大郎的店铺门口倒显得冷冷清清了。过了一会儿,泥瓦匠又拎了那串铜板儿回来了,后面的一大串人跟回来了。武大郎一见,满头满脑闹哄哄的感觉。泥瓦匠跑到武大郎面前,还气喘吁吁的。 “武掌柜,武掌柜,公差大哥说‘恭喜你,你装修房子发现的,就归你’,算是份贺礼。” “那你不会叫公差大哥收下吗?”武大郎道。 “俺说了,公差死活不要,还拔出刀来了。俺就吓得跑回来了。”泥瓦匠道。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跟在后面的人纷纷说道。 “算了,算了。把铜板儿拿给俺吧!你干活去吧!”武大郎手下了铜板儿。 泥瓦匠还不打算离开。 “你还有什么事情?”武大郎道。 “武掌柜,你得俺加个两三倍工钱呀!俺都帮你找到好事情了。”泥瓦匠道。 “那是要加工钱的,这样的好事情,俺装修房子的时候,能够遇到多好呀!”大伙儿纷纷说了起来。 武大郎实在被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就说道:“好的,好的,你干活去吧!下次再找到铜板儿,就别拿过来,你算是你的财气好了。 新店铺装修了三天,也差不多完工了。武大郎夫妇一抽空就跑过去,还真的怕,那些搞装修的木匠、瓦匠给他发现另外的好事情。 到第四天,一家新的店铺,就焕然一新的装修好了,就跟新房子一样好看了。武大郎夫妇徘徊在新店铺里,走来走去,走了两三遍,脚也走酸了。 “大郎,就觉得新店铺里空荡荡的。”潘金莲道。 “就少些家具吗?”武大郎道。 “要不明天把旧店铺里的床铺、桌子、柜子、水缸和碗筷先移过来。”潘金莲道。 “那也行,先讲究着用。”武大郎道。 “反正东西能够用就行,新的家具等有钱了再买。”潘金莲道。 当天晚上,武大郎夫妇就邀请好了一些搬家的人,准备第二天一早就搬,把家具都搬过去,后天就可以重新开张了。 到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武大郎夫妇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来了一群家具店的伙计。 “你们有事情吗?”武大郎夫妇道。 “有事,有事。当然有事情啦!”伙计们道。 “什么事情呀?”武大郎道。 “俺掌柜说,武掌柜要的新家具都搬到门口了。请武掌柜去清点一下。”伙计道。 “新家具?俺没订购新家具呀!”武大郎道。 “武掌柜,你正会开玩笑,别逗俺这些跑腿的了。你看这是你的定单,上面还签着你的字呢?”伙计们道。 “俺的字?”武大郎道。 武大郎把定单拿过来一看,还真吃了一惊,上面还真是他的签名,跟他的笔迹是一模一样。 “那是怎么回事?有人假冒俺的笔迹,来定货的。你们别相信呀!”武大郎道。 “武掌柜,你不给小的跑腿费,也就算了。你总不能叫俺们把货给退回去吧!”伙计们道。 “俺真的没定过呀!”武大郎道。 “武掌柜,你会不会定过了就忘记了。你生意这么忙,贵人是多忘事的呀!”伙计们道。 “大郎,俺们过去看看再说。”潘金莲道。 武大郎夫妇随伙计们赶到新店铺,黑压压的都是人,在七手八脚地搬家具,还有些是武大郎雇好的搬运工,也都很自觉得在干活了。 “西福街好久没这么热闹了,比清河街还热闹了。武掌柜的店铺搬迁到这里,是给西福街的街坊邻居带来财气呀!”住在西福街的街坊邻居说道。 “武掌柜,快把钥匙拿出来。俺们等了好久了。”搬运工们道。 武大郎也不知所措,潘金莲见门口堆着大堆家具,还都是高档的,就把伙计们叫了过来:“这些家具多少钱呀?” “俺们不清楚。”伙计们道。 “那就你们掌柜的过来,把帐目来清算一下。” “俺们掌柜特意吩咐过,今日没空。叫武掌柜别惦记着帐目。俺掌柜还说了‘武掌柜都不相信,那还相信谁去呀!’”伙计们道。 “那收条,俺们不能签字,你们拿回去好了。” “俺掌柜还说了,收条不签字也没关系,看武掌柜还需要什么,招呼来就是了。”伙计们说道。 “这到底什么回事呀?”武大郎真的一头雾水。 “武掌柜果然好运气,连这么高档的家具,也不用钱。那串铜板儿还真带来了财运。”新街坊邻居也纷纷说起来了。清河县的百姓听说,武大郎的那串儿铜板显灵,都纷纷涌向西福街来看热闹。来的人越来越多,西福街似乎要承受不住这么多人,连仅有的空气,也快被呼完了。武大郎夫妇见再这样下去,还真的要闹出几条人命。潘金莲见到有些年纪大点跑出来看热闹的人,开始在缺氧张嘴巴了,就说道:“官人,把门打开,把家具搬进去。” 武大郎把门一打开,搬运工就很有秩序地把家具搬了进来,摆放位置,摆放的顺序,都井井有条,比事先设计过还摆得有味道。忙到傍晚十分,一车车的家具才算全部摆放到楼上楼下,那些围观的人群,才算忍了一天的饥饿,捧着呱呱直叫的肚皮离开。 武大郎夫妇在新店铺忙了一天,也饥饿了,实在是围观的人群太像铜墙铁壁了,挤不出去搞吃的,也陪着大伙儿,饿了一天。等人群散掉了,武大郎夫妇赶回就店铺,搞了点吃的,又回到新店铺准备第二天开张的事情。武大郎夫妇看了看新店铺,把五大间房子稍稍一隔,就比旧店铺多出了四个店面,还有厨房间,存货间间多间,还有配制调料的房间,光是烤炉就有七八个。 “怎么办呢?人手不够呀?”武大郎道。 “那明天开张,先用一个炉子吧!”潘金莲道。 夫妻俩在新店铺张罗了半天,到了第二天开张,也累得差不多了。 “武大郎的新店铺开张了,快去看呀!快去看呀!”武大郎新店铺开张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大街小巷。 清河县的各家店铺的掌柜纷纷来道喜,都喊着:“武掌柜,多照顾照顾敝店的生意呀!”似乎就少了棺材铺的掌柜,没跑来喊武掌柜多照顾照顾生意。武大郎一见到家具店的掌柜,也是吓出一身冷汗,怕他们在开张的节骨眼上来催帐。这些家具店的掌柜,也很懂规矩,除了道喜之外,对于帐目的事情只字不提,甚至开张以后也没来提过帐目的事情,倒让武大郎夫妇难受了好一阵子。这些家具用也不好,不用也不好。 魔鬼手曰:幸好魔鬼手知识产权的保护意识还强,不秘传方法。 第九回:武大郎夫妇的招工广告 【内容简介】主要情节:夫妻夜话生意、小庆子帮忙招收伙计 【正文】 武大郎夫妇新店铺开张一天,就被如雷贯耳的道喜声灌得两只耳朵嗡嗡直响。一到晚上,两夫妻躺在弹性很好的新床上,开始搔耳朵,恢复疲倦了一天的听觉神经。四只耳朵的耳膜又恢复往日的效果后,两夫妻才恢复夜间床上的悄悄话。 “官人,现在新店铺开得这么大,人手是要增加了。”潘金莲道。 “俺都没想到,新店铺的规模搞得这么大。”武大郎道。 “用句俺山里人的话说,牛刀阉鸡阉大了。”潘金莲道。 “是呀,本来一只小小的鸡,阉割一下,增点肥肉也是件好事情。现在用牛刀来给鸡搞阉割手术,那还不把鸡给阉割死。”武大郎道。 “官人,现在你看咱们的人手很缺乏,按新店铺里的规模,不多招些人手进来,那些烤炉不是都生锈了吗?”潘金莲道。 “娘子说得对,没人手不行。”武大郎道。 “官人,你再看看一屋子一屋子的新家具,那要多少银子呀!俺估计,就那个放在最边上一间那个红木浴桶,就要近二十天的生意。”潘金莲道。 “那也没办法呀,要退也退不掉。这些人怎么想的,把白花花的银子扔进咱们家里,就不怕收不回去呀!”武大郎道。 “这些人,也真有点古怪,会不会有什么文章在做?”潘金莲道。 “俺也不清楚。他们还能把俺的笔迹模仿得比俺还真,俺还真想不通了,他们是武大郎,还是俺是武大郎。看着那些比俺的笔迹还真的笔迹,还真想不清楚,俺还算不算武大郎了。”武大郎道。 “那咱们该怎么把银子挣回来呢?起码也得准备点备用银子,防着他们来催讨呀!看着这些花花绿绿的家具,还不如用些破旧的家具来得舒心。”潘金莲道。 “俺也这么想。现在这些家具像潮水般的涌进家门,要搬出去,俺两个还搬不出去呢?那是不是把烧饼的价格抬高一些吧?”武大郎道。 “那行吗?”潘金莲道。 “那涨个两三个铜板儿总没多少问题。本来俺们的价格,也不是很高。”武大郎道。 “那总不大好意思,本来大伙儿也是冲着烧饼的价格便宜而来,那些年纪大的老人,总不能想尝个烧饼,还多花上几个铜板儿。”潘金莲道。 “明天试试看,提高个两个铜板儿,就说最近来不及供货。确实最近也是来不及供货。”武大郎道。 “那老人小孩来买,还是原来的价格算了。”潘金莲道。 “那不是不公平对待顾客了吗?”武大郎道。 “那也太犯难了,还是多招些人手吧!”潘金莲道。 “多招些人手,是办法。可俺听说西福街有个掌柜的故事,还挺吓人的。”武大郎道。 “那掌柜叫什么名字,什么故事呀?”潘金莲道。 “那掌柜呀,叫丁虾人。他本来也是做面点生意的,现在可悲惨了。”武大郎道。 “怎么个悲惨法?”潘金莲道。 “原来他们的店铺也开得挺大的,比俺们的新店铺还大上好几倍。现在呢,穷得两夫妻轮流穿一条裤子。” “轮流穿一条裤子?那怎么穿呀?”潘金莲道。 “如果妻子想出门了,那丈夫就躺在家里。”武大郎道。 “那丈夫怎么不出去呀?”潘金莲道。 “没裤子呀,家里唯一的一条裤子给妻子穿走了。那丈夫只能躺在被窝里遮羞呀!”武大郎道。 “那丈夫躺久了,不是要把身体给躺坏呀!”潘金莲道。 “那丈夫等妻子回来,就把裤子从妻子身上剥下来,自己穿上,还穿一个晚上,到处在街上逛呀逛的。裤子上的补丁也给穿出来了。”武大郎道。 “那这条裤子被穿破了怎么办?”潘金莲道。 “那俺也不清楚,那他们就都躺在被窝里活活饿死吧!”武大郎道。 “哼!你还真逗的,这西福街哪有这个丁虾人!”潘金莲道。 “还真有的,你还别不信,他就是扩大规模,把自己扩悲惨的。”武大郎道。 “真的呀!不骗人你。他就吃劲帮手的亏!” “那是为什么呀?”潘金莲道。 “那些伙计呀,把掌柜的手艺活一学会,就纷纷当起掌柜来。做的糕点比丁虾人还好吃,丁虾人招的帮手越多,抢他饭碗的就越多。你说那他穷得只剩下一条裤子,有没有可能?”武大郎道。 “那是很有可能的。那俺们也得小心点,别学那个丁虾人。”潘金莲道。 “俺们也不学清河街的流行的新说法。”武大郎道。 “清河街流行又什么新说法了?”潘金莲道。 “心不狠,家不富呀!”武大郎道。 “那是不能学的,把大伙都逼穷了,逼死了,谁来买俺的烧饼。”潘金莲道。 “但俺也挺担心的。”武大郎道。 “担心什么呀?”潘金莲道。 “俺不逼人家,可人家就未必不逼俺们呀!”武大郎道。 “还是呆在武家沟好,没有这么多逼来逼去的事情。”潘金莲道。 “俺爹娘不愿意走出武家沟,也还不是听俺爷爷讲,逼死人了,才跑回到武家沟的。”武大郎道。 “那俺爷爷以前去过哪里,会说逼死人了。”潘金莲道。 “俺也不清楚,只听俺爹娘讲,那个最会逼死人的地方。”武大郎道。 “那是什么地方?难道比深山的猛兽毒蛇还会逼死人吗?”潘金莲道。 “听俺爹娘的口气,似乎比深上里的猛兽毒蛇厉害万倍!”武大郎道。 “那是什么地方呀?”潘金莲道。 “俺也想不出来。”武大郎道。 “难道俺爷爷也招收了不少的伙计,被伙计们逼进山沟里面。那还好,按爷爷还带回条黄带子,比没有裤子穿强些。”潘金莲道。 “别瞎说!俺爷爷怎么会没有裤子穿呢?俺们还是想想怎么招收些伙计,又不被伙计逼得没裤子穿的办法吧!”武大郎道。 “那是什么办法?还挺费脑筋的。”潘金莲道。 “再费脑筋也得想出个办法来。现在呀,是老虎追在屁股后面,俺们呀没工夫停下来,去看看这头老虎长得是雌的,还是雄的。”武大郎道。 “是要等俺们看清了老虎是雌的还是雄的,那俺们不是被吞吃掉了嘛!”潘金莲道。 “就是这个道理。俺们要祖传的拿手绝技,传给子孙,又要那些伙计门能帮得上忙。”武大郎道。 “那俺们的烧饼,不是在馅上有秘密吗?俺们就做馅,把烤烧饼的技术传给他们。”潘金莲道。 “那万一遇上个伙计,识破了俺们馅的秘密,传扬出去,也不是一样的麻烦,还不饿得只剩下一条裤子。”武大郎道。 “那招收伙计上,就要有讲究了?”潘金莲道。 “有什么讲究呀?”武大郎道。 “不能招收那些让咱们只剩下一条裤子的伙计。” “那人心是隔着肚皮的,你怎么知道他是让俺们穿一条裤子,还是让俺们穿两条裤子的?”武大郎道。 “那你像让别人穿一条裤子的人吗?”潘金莲道。 “俺当然不是。”武大郎道。 “那俺像让别人穿一条裤子的人吗?”潘金莲道。 “你当然也不是。那谁长得像让别人穿一条裤子的人呢?”武大郎道。 “俺也不知道。反正不会有这样的伙计,额头上写着,俺是让东家一家来穿一条裤子的。”潘金莲道。 “没那么傻的人。俺似乎又觉得清河县人人都想是让别人一家只穿一条裤子的样子。”武大郎道。 “俺也有这种感觉,俺就是说不出这种感觉。”潘金莲道。 “那俺还有个问题。”武大郎道。 “什么问题?”潘金莲道。 “俺也在想,如果招了个伙计,他知道俺们馅里的秘密,那俺们怎么办?总不能告到知县老爷那里吧!知县老爷可没工夫管这种闲事。”武大郎道。 “那俺们就吃哑巴亏吧!”潘金莲道。 “吃哑巴亏?那总不行!”武大郎道。 “吃哑巴亏当然不行!”潘金莲道。 “那怎么办?”武大郎道。 “俺也讲个故事给你听听。”潘金莲道。 “什么故事?”武大郎道。 “俺在武家沟采草药的时候,见到一个活活饿死在悬崖上的老大夫。”潘金莲道。 “好像没听你说起过,武家沟有这么老大夫呀!”武大郎道。 “武家沟这么大,你都去过吗?”潘金莲道。 “那当然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那个老大夫都死了,他还能给你讲什么事情。”武大郎道。 “老大夫是活活饿死了,但老大夫的子孙还在呀!”潘金莲道。 “老大夫的子孙说什么呀?”武大郎道。 “老大夫的子孙,说老大夫活活饿死,是没有一个病人找上门来看病。”潘金莲道。 “那他在悬崖上,谁知道他住在那里。”武大郎道。 “别插嘴,俺正在讲嘛!那老大夫是爬到悬崖上来采祖先告诉他的一种草药,那种草药在他祖先行医的时候,是一种特效草药。到老大夫生活的时候呀,这种草药早就没有治病的效果,人吃了这种草药,还要生大病呢!”潘金莲道。 “那谁还来找到买这种草药。”武大郎道。 “是没人来买他的草药。这个老大夫的祖先,也知道这种草药能治病,可不知道其他草药也能治病。那这个老大夫也从来不去寻找新的草药,那你说他能不活活饿死吗?”潘金莲道。 “吃老本,原来是要吃死人的。那你不是说俺只吃俺爹娘的老本,俺爹娘只吃俺爷爷的老本,也是要吃死人的。”武大郎道。 “俺可没说俺公公婆婆吃老本,俺还是见到俺公公婆婆有新的秘方配制出来,用到做大饼上的。俺倒没见到俺男人,有新的秘方研制出来。”潘金莲道。 “哼!你不是说那个活活饿死的老大夫就是俺吗?”武大郎道。 “哈哈,哈哈!”潘金莲笑了起来。 “看俺怎么制服你,让你尝俺的秘方,俺的秘诀。”武大郎道。 武大郎把手伸进潘金莲的胳肢窝里,潘金莲被搔得全身痒起来。 “好了,好了,官人,先睡吧!明天再看看会是咋样的?”潘金莲道。 武大郎夫妇忽忽睡了一个大觉,一早又爬起来,忙碌一天的活。大概是武大郎夫妇一个晚上没有睡出高质量的觉,前来买烧饼的顾客,站到他们眼前。他们夫妇俩都觉得似乎是人影从他们面前飘荡过去。 “武掌柜,来两个烧饼。”一个少年顾客道。 “好,好,给你。”武大郎道。 “喂,武掌柜,你怎么只给了俺一个烧饼。”少年顾客道。 “武掌柜,来一个烧饼。”一个老年顾客道。 “好,好,给你。”武大郎道。 “咦,武掌柜怎么给俺两个烧饼。”老年顾客自言自语了一下,就走开了。 “武掌柜,来三个烧饼。”一个涂脂抹粉的女子道。 “好,好,给你。”武大郎道。 “咦,武掌柜,你怎么多收了俺6个铜板儿。”涂脂抹粉的女子道。 “烧饼涨价了,姑娘?”武大郎打了个哈欠。武大郎道。 “涨价了?怎么欺负俺勾栏院的姑娘是不是?”涂脂抹粉的女子道。 “俺没骗你,面粉涨价了。没办法呀,姑娘。”武大郎道。 “哎呀,武掌柜,前面两个顾客好像没涨价呀!”涂脂抹粉的女子道。 “涨了,姑娘大概是夜里忙得迟,看走眼了。”武大郎道。 “俺看走眼,俺昨天晚上都没涨价。今天一大早跑到你这里来买个烧饼,还涨价。你觉得勾栏院的姑娘好欺负是吧!”涂脂抹粉的女子道 勾栏院的姑娘,还真动火了。潘金莲也打着哈欠走了过来,说道:“姑娘,没办法,现在是在新店铺,老店铺卖得便宜亏本了。” “那也不能找俺第一个涨价呀1俺从来是涨别人的价,还没别人第一个涨价。那不成,你得退回几个铜板儿。老板娘,你看,俺要挣几个辛苦钱,不容易呀,看看俺的眼圈,俺的眼圈都熬红了。” “那你可以早点睡觉呀!”潘金莲道。 “老板娘,你有所不知呀!干俺们这一行的,别看俺们晚上有吃有喝,可俺想打个盹打点瞌睡,可那些顾客就像你家武掌柜翻烧饼一样翻来翻去,你想火热的床上还能睡觉吗?俺晚上想来买个烧饼,你就晚上又不开张,你叫俺到哪里去买呀!俺本来是想白天好好休息一下,实在是慕名你家掌柜翻来翻去的手艺不错,才强撑着走远路来买烧饼的。”涂脂抹粉的女子诉苦道。 “官人,退她两个烧饼吧!”潘金莲道。 武大郎退了她两个烧饼,她很高兴地说道:“适当退顾客点钱会有回头客的。” “这怎么说?”潘金莲很想听听勾栏院姑娘的说法。 “俺有经验。”涂脂抹粉的女子道。 “你有什么经验?”潘金莲道。 “俺有段时间,身子不大好。还是有慕名而来的顾客,那顾客完事后,不是很满意。在黑夜中递给俺二十个铜板儿。俺就顺手退还了他5个铜板儿,那顾客高兴死,还说了句很感激俺的话。”涂脂抹粉的女子道。 “什么话?”潘金莲道。 “她说俺很大方,还退5个铜板让他买点消今天晚上染上的肿病的药。那顾客走的时候,喊感激得流下了眼泪。”涂脂抹粉的女子道。 “那顾客还真的被你的大方感动了。官人,你也来听听,下次别收勾栏院姑娘消肿的药钱,她们也怪辛苦的。”潘金莲道。 勾栏院的姑娘走后,西福街上的顾客开始多起来,该起早的,也起早了,该睡的早睡了。 “武掌柜,你那几只炉子怎么不生起火来,空着怪可惜的。”一个熟悉的男人道。 “是公差大哥呀!你这么早就来了,来,吃个烧饼。娘子,舀碗豆浆,公差大哥来了。”武大郎道。 “公差大哥,莲妹子有消息吗?”潘金莲道。 “没消息,还是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你们在这里开店铺还习惯吗?”小庆子道。 “还习惯,还习惯。就是人手不够。”武大郎道。 “人手多招些伙计吗?只用了一个店面,浪费着也挺可惜的。”小庆子道。 “那伙计,不大好找呀!”武大郎道。 “伙计还不好招,到俺衙门口贴个广告牌,保证很多人来应聘。你们忙的话,俺来帮你们招些伙计来。”小庆子道。 武大郎夫妇不吭声了。小庆子似乎也觉察出武大郎夫妻俩的心思,就说道:“招伙计嘛!图个忠厚老实,手脚麻利点的。唉,西福街招伙计可是有教训的呀!” “什么教训呀?”潘金莲道。 “就是那个曾经显赫一时的面点大王丁虾人,听说过吗?他就是吃了伙计们的亏。” “丁虾人,听说过,听说过。”武大郎夫妻俩道。 “你们放心,俺你们去挂两个牌子,试试看,能不能招到些忠厚老实的伙计。” “那你怎么招呀?” 小庆子把嘴凑到武大郎的耳朵边,说起了悄悄话。潘金莲就开始在一旁招呼顾客。 “俺在两个牌子上,分别写上‘伙计录用包吃包住,没工资’和‘伙计录用不包吃不包住,有工资’。”小庆子道。 “这是为什么?俺总不能录用包吃包住的伙计吧。”武大郎道。 “你呀,就还得在包吃包住的伙计中挑选。”小庆子道。 “那到底是为什么?”武大郎心里也起了疙瘩。 “很简单呀!想不包吃不包住的伙计,是讨好你,冲着你的手艺来的;想包吃包住的伙计,是冲着他的肚皮来的。”小庆子道。 “原来如此,那行,就请公差大哥多费心思了。”武大郎道。 小庆子走后,潘金莲也把武大郎拉到后堂问道:“官人,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公差大哥帮俺招不要钱的伙计和招要钱的伙计。” 武大郎就把小庆子的法子说了一遍。潘金莲想了一下说道:“俺公公婆婆跟俺讲‘顺着眼的人,听话些。你就把那些垂着眼睛的伙计招来就是了。” “好的,俺有数了。”武大郎道。 到傍晚的时候,小庆子还真招来了一大串不要工钱的伙计。武大郎只挑选出了五个垂着眼睛的伙计,把他们都安排到了旧店铺里住个下来。第二天一大早,伙计就跑到新店铺来帮忙。这些伙计手脚还挺麻利的,三个帮武大郎捏饼团子,两个烤烧饼。伙计的烧饼出炉了,武大郎尝了尝,还行。武大郎就开始出售,顾客似乎也挺满意伙计的手艺的。在伙计的帮助下,合欢饼的销量比往日增加了三倍。小庆子见还有四个炉子没有伙计可使用,又带了一批伙计来。 “武掌柜,你看这些伙计怎么样?”小庆子道。 武大郎见这些人,都是横眉竖眼的,没有顺着眼就说道:“到时再说吧!最近忙,没工夫训练伙计,过段时间再招收一些吧!谢谢公差大哥操心了。” 小庆子见武大郎不挑选伙计,就朝店堂里忙乎的伙计瞥了一眼,暗暗吃了一惊。那些伙计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垂着眼睛,忙着手中的活,似乎不关心周围的事情。 “那也行,武掌柜,过段时间,俺再替你招些伙计。”小庆子说道。 小庆子说完,又对那批横眉竖眼的伙计说道:“你们先回去吧!等以后武掌柜有空了,再来招收你们。” 那批横眉竖眼的伙计一听,也就乖乖地都离开了。 魔鬼手曰:批评魔鬼手的作品,要切中某段某章,别笼统。魔鬼手讨厌泛泛而谈的点评。 第十回:武大郎家的神秘黑影 【内容简介】主要情节:武大郎夫妇重访河边、潘金莲洗澡和店铺的怪影、神汉进家门 【正文】 一连几天,武大郎夫妇有五个伙计的帮忙,两人也轻松多了,似乎腾出了不少的闲暇时间。小庆子又给武大郎带来了一批伙计,这批伙计,武大郎还挺满意的,一下子就挑出了二十个伙计,还全是顺着眼的。小庆子也跟武大郎提建议道:“武掌柜,这批伙计可不好找呀,就解决吃住问题,不要工钱。你得给他们定个合同,免得他们中途离开,影响你的生意。” “定合同?合同怎么定呀?”武大郎道。 “你就跟他们定个协议,要他们在店里忙完一年,一年之内离开的话,就罚银子50两一个。这些人都是本地人,他们毁约的话,你到衙门一告,那他们就乖乖地又回来了。”小庆子道。 “那也行。只是这样做,总不大好吧!”武大郎道。 “你做生意的,也不多走动走动一些清河街的大掌柜,他们是怎么招收伙计的。这里面很有学问的,你呀,还得跟他们学学。”小庆子道。 “这招伙计,还有这么多的学问!”武大郎道。 “是呀,你多打听别人招伙计的好办法,就会少走点弯路,免得吃大亏。”小庆子道。 “那多谢公差大哥提醒了。”武大郎似乎大受启发。 在小庆子的帮助下,武大郎和新招收的伙计,都一一签定了合同,也跟原来的伙计续签了合同。原来的伙计都不识字,武大郎就把合同内容一一念给他们听,也解释了好长时间,那五个伙计才明白过来。武大郎见伙计们都画好了押,就把契约收起来,交给潘金莲收藏起来。 武大郎夫妇有这二十个伙计的帮忙下,新店铺的烤炉也都上马了,店铺贮存的面粉,也一袋袋的少去,定单也像雪花般的飞来。两夫妇在生意越好的时候,还越觉得空闲。 “官人,最近空闲起来,俺们是不是抽空去找一找河边的老翁,给他造条小木船。”潘金莲道。 “那是应该的,今晚就去找一找,或许能找到。”武大郎道。 夫妻一用过饭,就跑到河边,沿着清河往西一路寻找过去。一路上也不见老翁和莲妹子的踪影,两人走到向老翁借船的地方,只见有人头在晃动。 “官人,你看,那天老翁泊船的地方,有人影在晃动。”潘金莲道。 “该不会是老翁回来了吧!”武大郎道。 两人兴奋地走了过去,只见那片芦苇荡边上晃动的不是一两个人,是一排人。 “请问你们见到水边有一个老翁和一个穿白衣服的小姑娘吗?”潘金莲问道。 那批人似乎没有听到潘金莲的话一样,只炊着两只眼睛盯着水中的月亮,没人理武大郎夫妇。 “他们在搞什么?头也不抬起来,只傻愣愣地盯着水里的月亮在发呆。”武大郎道。 “好像他们在训练眼力呢?”潘金莲问道。 “难道他们在训练晚上盯水里的鱼,像鱼鹰一样,见到水里有鱼,就直冲下去。”武大郎道。 “好像不是,你看他们一双双训练得呆滞的眼睛,都像俺店堂里伙计的眼神。哪有什么像鱼鹰的眼睛。”潘金莲问道。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该不会集体想不通,要投河自杀吧!”武大郎道。 武大郎夫妇还想继续说下去,似乎那批人不耐烦旁边有人聒噪。那批人突然一个转身,排成整齐的一排,低着头,垂着眼睛,向清河县城走去了。 “好奇怪的人!”武大郎夫妇同时道。 自从武大郎夫妇在夜间见到这批怪人后,外地来的客商似乎也发现清河县的大街小巷里多了不少,低着头,垂着眼走路的人。这些人还经常撞脑壳的事情,一下子,清河县包扎脑壳的跌打大夫的生意好了不少。 武大郎最近有那批垂着眼睛的伙计帮忙,箱子里的银子也满了起来。两夫妻一盘算,还离那些家具的开销还远些。 “娘子,俺见到那个最边上房间那只红木浴桶的钱,是绰绰有余了吧!”武大郎道。 “那是差不多了。你想去把红木浴桶的钱去付掉是吧!那也行呀!”潘金莲道。 “俺是说,那只红木浴桶,使用一下,也没关系,用旧了,俺们还付得出钱。”武大郎道。 “那俺今晚上用用看,俺可好多天没痛痛快快洗澡了。”潘金莲道。 潘金莲在厨房间烧好两锅开水,装在水桶里,武大郎就帮潘金莲提到了楼上。潘金莲洗完澡后,身子也爽快了不少。每回洗完澡,夫妻俩就会在床上亲热一会,似乎两人的亲热声吵得楼下的老鼠也睡不好觉,经常要跑出来发出点响声。 一日晚上,潘金莲和武大郎亲热完后,武大郎就忽忽睡着了。潘金莲觉得浑身粘忽忽的,就爬下床到楼下又少了几锅开水,使了点手劲才把热水提到楼上的浴室间里。潘金莲把水在红木浴桶里倒好,顺手带了把茶壶和茶碗,放在浴桶边上的小茶几上。 潘金莲边躺在浴桶里喝水,边瞧着油灯上跳动的火焰。火焰扭动的样子,很像一个没有穿衣服的人,加上夜的寂静,越发使人产生很多幻想。潘金莲一会想着跑到楼上和武大郎亲热一下,一会儿想着发财的美梦。油灯的火焰往上窜的时候,潘金莲见到自己优美的身段,在屏风上婀娜的飘动,就像个下凡的仙子。潘金莲也被自己沐浴时的影子迷住了,如果是男人见到的话,口水也会不由自主地流下来。潘金莲看着屏风上的身影,听着摆动身体时候,温热水的晃动声,似乎又找到了清泉水里沐浴的感觉。 潘金莲又兴奋地晃动了下身体,把手中的茶碗放到茶几上,想站起来。忽然,潘金莲看到屏风上,多出了一只黑手,正摸向屏风上的婀娜身影。潘金莲大吃一惊,想回头看个究竟。房间里的油灯,突然被一阵阴森的冷风吹灭了。潘金莲只听到一阵老鼠的鸣叫声和爬动的声音,北边的窗外传进了大树上的树枝摇动的声音。潘金莲吓得惊叫了一声,惊叫之后,潘金莲伏在水里,作好了对付黑手袭击的准备。潘金莲在水里准备好一会儿,也不见浴室里也没有什么响动。黑暗浴室的寂静,让潘金莲害怕了起来。 “官人,官人,有鬼影。”潘金莲呼喊武大郎。 潘金莲钻出水面,边喊边去摸茶几上的油灯,摸了一阵摸到了,发觉打火石在柜子里。潘金莲想爬出浴桶去拿打火石。窗外又是一阵阴冷凄惨的风吹了进来,潘金莲抖了一下,只听见走廊的木板上传来了武大郎发软的脚步声。 “官人,是你吗?” “哎呀,你乱叫什么?深更半夜的。”武大郎发着疲倦的声音。 “官人,有鬼呀!” “有鬼?”武大郎推门走进虚掩着的房门,手中的油灯照亮了浴室,见半个鬼影子也没有,只见潘金莲光着身子伏在水里,说道:“你呀!大惊小怪的,别把鬼引来了。” “官人,真的有鬼,俺见到了。”潘金莲道。 潘金莲边说边爬出浴桶,擦干身子,穿上薄衫。 “鬼在哪里呀!”武大郎道。 “刚才好恐怖,吹进一阵阴冷的风,俺还在屏风上见到一只黑忽忽的手呢?”潘金莲道。 “一阵阴冷的风,从窗户里吹进来的?”武大郎道。 “是呀!”潘金莲道。 “你洗澡怎么还开着北边的窗户?不怕人看进来。”武大郎道。 “那北边的窗户,不是有棵大树挡着吗?”潘金莲道。 武大郎拿着油灯,走到北边的窗口,只见一棵大树在摇晃着树枝,树叶间还发出刷刷的风声。 “大概是你见到树枝的影子,还把它当作是一只黑手了。”武大郎道。 潘金莲往屏风上一望,屏风上是有些树枝的影子,还在油灯的光中晃动。 “怎么树枝的影子这么像一只黑手呢?”潘金莲奇怪道。 “好了,好了,把水倒掉吧!” “俺吓得手脚有些软了,你把水帮俺提到窗户边,倒到楼下的排水洞吧!” 武打郎拖着发软的身子,走了过来,把水一桶地提了过去。 “官人,你怎么浑身软绵绵的,是不是也被吓着了。” “俺倒不是被鬼吓着了,是被你第二次洗澡前亲热光力气了。” 潘金莲怕武大郎拿房事贫嘴,就说道:“俺帮你一下,倒完就睡觉了。” 两人倒完水,潘金莲就躲武大郎怀里,睡了起来。武大郎很快就发出了疲倦的鼾声。 到了第二天,店铺里的生意依旧很红火,忙到打佯的时候,西福街上就冷冷清清了。喜欢赶热闹的人,都跑往城东的夜市里去了。潘金莲盘完帐,洗完澡,就想到门口空地上的池塘里,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一下。 潘金莲来到空地上,半个人影也没有,只见到池塘的水面上洒满了月光,洗衣服的地方倒徘徊着人。潘金莲就走了过去,见是一个批乱着头发的老人,似乎还长得很面善,就是脚有点跛。 那个跛子不在洗衣服,一手拿着个罗盘,一手拿着根竹条,在打量着池塘的水面。跛子见潘金莲过来,就让出一条路。潘金莲和跛子打了个照面,潘金莲吃了一惊,叫了出来:“大爷,你是借小木船给俺们的大爷?” “小木船?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你是武家娘子,你怎么在这里?”跛子道。 “俺在这里新开了个店铺。俺和俺官人到河边找了你好几次,也没见到你。你去哪里了?”潘金莲道。 “俺一直在找一个不吉祥的东西。”跛子道。 “大爷,什么不吉祥的东西?”潘金莲好奇地问道。 “一个水鬼。”跛子道。 “水鬼?”潘金莲道。 “是呀!这个水鬼,俺跟踪了很长一段时间。你看俺的脚都受伤了。”跛子道。 “大爷,你的脚怎么受伤的?”潘金莲道。 “跟那水鬼斗呀!好像你的气色不对劲呀,受过什么鬼东西的惊吓!”跛子道。 “鬼东西的惊吓。真的有鬼?”潘金莲道。 “此地谈话不方便,到岸上再说吧!”跛子道。 “那到俺家里去。俺和俺官人,还想给你造只新船呢,就是找不到你。”潘金莲道。 “那船,俺不要了。别提那船的事情。”跛子道。 “那是为什么?”潘金莲道。 “俺那天大意了,把船借给你们,忘了那天是潮神发怒的日子。后来,叫莲妹子来找你们。”跛子道。 “那莲妹子呢?”潘金莲道。 “俺也不知道!”跛子道。 “你跟她不是一家人呀!”潘金莲道。 “俺在捉水鬼的时候,偶然碰到她的。别提她了,快点上岸吧!上岸再说。”跛子道。 潘金莲带着跛子进了门,武大郎见到跛子也很是高兴。 “大爷,找你好多天,也没找到你,你去哪里了?”潘金莲道。 “别提这事。俺见你夫妻的脸色,似乎昨夜有水鬼来过你家了。”跛子道。 “水鬼?”武大郎夫妇叫道。 “是呀!水鬼!难道你们一点感觉都没有?”跛子道。 “昨晚,俺在浴室间里遇到一件怪事,油灯突然熄灭了,似乎还见到一只黑手。”潘金莲道。 “那是风吹的,黑手是树枝。”武大郎道。 “那不是树枝,是水鬼的手。快带俺去瞧瞧。” 武大郎夫妇就把跛子领到浴室间,脖子拿着罗盘绕了红木浴桶,走了一圈,口中念念有词。跛子转完后,用手指一掐,说道:“你们那天没进去过鬼谷湾吧!” “进去了,差点丧命!”武大郎夫妇道。 “你们是大难不死,那水鬼又跟来了。”跛子道。 “水鬼跟来了?”武大郎道。 “是呀!那水鬼在那带水域闹得凶,俺正追捕它呢?”跛子道。 “那你怎么追捕到这里来了?”武大郎道。 “俺一直追到这里的池塘边,就不见了它的踪影,也很是奇怪。原来它跑到你们家了。”跛子道。 “那怎么办?”武大郎夫妇道。 “你们也别怕。今夜子时,俺帮你们把它请出去。”跛子道。 “那要准备什么东西?”潘金莲道。 “不要什么东西?有盘鱼就行了。”跛子道。 “鱼呀!俺家天天吃的。水缸里还养着一条。”武大郎道。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不要声张,只要把鱼烧好了,放在托盘里,俺给你们把水鬼请出去。”跛子道。 快到子时的时候,厨房间里就飘出了鱼香味道。 “好差不多了,俺就要水鬼带出去了,俺一出门,你们两个就别出门看。” “那出门看会怎么样?” “那它就会回来。反正这次是暂时把水鬼带出去,要弄干净这个脏东西,还得哪里得来,哪里去净。” 跛子说完,就从怀里抽出一叠黄纸,在地上一烧,又从怀里拿出一根香。点燃后,就端起托盘,嘴里念着“想吃,就跟俺来!想吃,就跟俺来!”声音甚是怕人,跛子一出门,武大郎夫妇就赶紧把门关上,栓好后,按跛子说的,马上上楼睡觉。 那个晚上,似乎整个夜里都没有听到老鼠的响动声,武大郎夫妇也睡得很香。 魔鬼手曰:魔鬼手有一忘年交师傅,受学欲钟书先生,魔鬼手的批评可能是尖酸刻薄了,那个网站就有点受不住。原来世人都爱圆滑,魔鬼手也圆滑一回。 第十一回:武大郎的奇怪迷梦 【内容简介】主要情节:小庆子的夜访、武大郎的迷梦 【正文】 自从跛子老汉帮武大郎夫妇请出水鬼后,武大郎的新店铺连只老鼠也不见踪影了。武大郎夫妇睡眠又好,生意又好,就是想报答一下跛子老汉,总是找不到老汉的踪影。 武大郎夫妇又忙完了一天,打完烊,想关上门休息的时候,门里闪进一个黑影。黑影一闪进,武大郎夫妇想叫出声,那个黑影就按住两夫妻的嘴巴。等武大郎夫妇把门关好后,黑影才松开两人的嘴巴。 “公差大哥,这么神秘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武大郎道。 “出事了,出事了!“小庆子一脸的紧张。 “出什么事情了?”武大郎道。 “你们有麻烦来了。”小庆子道。 “俺们又没得罪人,怎么会有麻烦呀?”武大郎夫妇道。 小庆子边说边从怀里抽出一叠欠单,武大郎夫妇一看,大吃一惊,全是武大郎的笔迹。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些欠条在你的手里?”武大郎道。 “那些家具店的掌柜到知县老爷那里告发你们。”小庆子道。 “告发俺们?”武大郎夫妇道。 “告发你们,买了家具不付钱,还赖帐。”小庆子道。 “家具又不是俺们买的,他们硬要送过来。”武大郎道。 “那你看,欠条的字迹,是你的吗?”小庆子道。 “那是俺的。可那是别人模仿俺的字迹。”武大郎道。 “那你能辨认出,别人的模仿和你的字迹的区别吗?”小庆子道。 “那辨认不出来。”武大郎道。 “那就是了,你都辨认不出哪个字迹,是你写的,还是别人模仿的。你叫知县老爷怎么相信你?”小庆子道。 “知县老爷?知县老爷相信了他们。”武大郎道。 “那倒还没有!知县老爷给俺看的时候,还在犹豫,想武大郎夫妇不是耍赖皮的人,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俺就偷偷拿出来,给你们通个气。”小庆子道。 “那知县老爷的意思会怎么做?”潘金莲道。 “俺也不清楚。那俺问你们,这些家具的钱,你们能支付吗?能支付就支付给他们算了,别把麻烦惹成官司。”小庆子道。 “现在还差一大劫。”潘金莲道。 “那就麻烦了。”小庆子道。 小庆子说完,就起身要走,说道:“俺还得把这些东西放回去,现在老爷去勾栏院了,等会回来不见这些东西,就麻烦了。” 武大郎见小庆子要走,就拉住小庆子的衣角问道:“有办法没有?” “办法是没有,但你可以到后衙找三姨太通融一下,或许有办法。”小庆子道。 “俺又不认识三姨太,怎么跟她通融?”武大郎道。 “实话跟你讲吧!俺是怕见三姨太。”小庆子道。 “那是为什么?”武大郎道。 “她正在责怪俺呢?”小庆子道。 “她责怪你干什么?”武大郎道。 “责怪俺把祖屋租给你们。”小庆子道。 “那她是你什么人?”武大郎道。 “俺姐姐。”小庆子道。 “那俺怎么才能见到她?”武大郎道。 小庆子拿出一只密封的小袋子,里面也不知道装着什么。你就跟她说:“这是俺从知县老爷哪里拿来的,你把塞到后衙东边的一个小洞里,她就会见你。见到她就说是俺让你带来的。” “那知县老爷在怎么办?”武大郎道。 “知县老爷现在不在。他会从永兴河坐着小船回后衙,见到永兴河里有小船划过来,就要赶紧离开。”小庆子道。 “那人在里面怎么知道他回来了?”武大郎道。 “那叫你娘子在河边看着呀,见到永兴河有船划来,敲后门就是了。”小庆子道。 小庆子闪出门的时候,特意关照了一声:“事不宜迟!” 小庆子一走,武大郎夫妇就偷偷来到后衙。一到后衙,从围墙里就传来一阵狗叫声,武大郎夫妇往后衙东面一看,只有一条够半个人站的小路。武大郎贴着墙壁,走过去,见到果然有个小洞。武大郎摸出小庆子给她的小包,放了进去,小包一放进去,就有一条狗嗅了过来。武大郎赶紧把手缩了回去,过了半宿。武大郎听到了围墙里面,有唤狗的声音。 “娘子,下面有个草丛,草丛有块石头,你坐那里等俺。俺听到有脚步声了。”武大郎道。 “那官人,你也要小心,到时知县老爷回来了俺敲三下门,你赶紧出来。”潘金莲道。 “好的,俺有数了。”武大郎道。 潘金莲刚躲到草丛里,后门就打开了,黑暗中传来一声女子的声音:“小弟,你进来吧!” 武大郎就闪了进去。 “你是谁?”女子惊讶道。 “俺是小庆子的朋友。”武大郎道。 “那你进来吧!”女子平静地说道。 武大郎随着女子,走进一间房子。整个后衙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似乎有点死寂。唯一就是女子的房间里,闪着灯火。武大郎走进房间,就闻到房间里酒菜的香气,那个女子就招呼武大郎坐下。桌子边正放着小庆子给他的小袋子,还密封着。 “俺弟弟怎么没来?”女子道。 “俺不知道。”武大郎道。 “那他有什么话跟你讲?”女子平静地说道。 “他说这个小袋子,是从知县老爷那里拿来的。”女子道。 “哦,俺有数了。你先吃点东西吧!”武大郎道。 大房间里有三间小房间,武大郎坐的地方,是最外面的房间,放张桌子和些小凳子。其他房间是是什么,武大郎就不清楚了,都有扇小红门关着。武大郎正想说事情,那女子拿着小袋子,就站了起来,走进一间小房间。 武大郎等了一会儿,只见房间里跑出两条狗,似乎很兴奋地追逐着,跑出了大房子。两条狗一跑出来,门又被女子关上了。武大郎喝了口酒,夹了筷菜,等在外面还紧张知县老爷回来就误事了。武大郎放下筷子的时候,就听到里面的房间里,传出一声娇媚的声音:“还在吃东西,不进来干嘛!” 武大郎一听,就赶紧站起来,推门进去。只见房间里黑忽忽的,那个女人没有点灯,等那个女人把灯点亮的时候,武大郎似乎一阵眩晕,似乎飘然起来,不能控制住自己的知觉。武大郎在迷迷糊糊中就把门关上了,似乎见到那个女子在微微喘着香气。女子的身前也是一张小圆桌,上面燃着红蜡烛。在烛光下,武大郎似乎见到了潘金莲就坐在面前,一晃眼,眼前又变成一个比潘金莲还娇媚百倍的女子。 “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女子道。 武大郎身不由己地耷拉着脑袋走了过去,那女子见武大郎走了过来,坐在凳子上转了个身。武大郎似乎见到这个女子,身上紧紧裹着一件白披风,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武大郎。武大郎似乎很快就判断出这个女子身上的披风里,没有穿衣服了。武大郎想垂下眼睛,不抬眼看眼前的女子,又忍不住瞧了起来。 “怎么这么羞涩,连女人也不敢看。”女人带着两三分娇气,挑逗着武大郎。 眼前的女人的白披风,似乎很有诱惑力,武大郎想闭上眼睛,也闭不上。 “你是卖烧饼的武大郎吧!我是知县老爷的三姨太。”女人自报了家门。 “你怎么知道?”武大郎迷迷糊糊说道。 “你的烧饼做得这么香,香得全清河县城都闻到了。”三姨太道。 “俺都洗过澡了,身上还会有烧饼的气味。你大概到俺店铺里买过烧饼吧!”武大郎又迷迷糊糊说道。 “俺自从嫁给知县老爷后,还从未走出过衙门呢。”三姨太有点忧伤。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武大郎呢?”武大郎想垂下眼睛,还是抬起头盯看眼前这个神秘女子。 “看看你的手吧!”三姨太娇媚地说道。 武大郎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似乎很干净,又似乎很脏。 “闻到了吗?”三姨太轻柔地说道。 “闻到了。”武大郎迷迷糊糊说道。 “闻到什么了?”三姨太轻柔地说道。 “闻到了狗屎的味道。”武大郎迷迷糊糊说道。 “到屏风后面的水盆里,把手洗干净再过来,我有话问你呢。”三姨太指了指屏风。 三姨太身上的白披风里似乎露出了洁白的肌肤,武大郎迷迷糊糊地转过屏风,转到屏风后面,见到有一只镀金的脸盆,脸盆里的水,还散发着女人的手香。武大郎小心地撮洗着似乎黏附在手上的狗屎,洗完后就把两只手甩了甩,走出了屏风。 “过来吧!”三姨太娇媚地说道。 “咦,怎么变样了。”武大郎迷迷糊糊说道。 “变什么样了?”三姨太娇媚地说道。 “好像多了张床,多了桌酒?你做在床边上了。”武大郎迷迷糊糊说道。 “那你想躺下来休息会吗?”三姨太娇媚地说道。 “想。”武大郎迷迷糊糊说道,说完就晃悠着走过去。 “来,武大哥,坐下来吧!”三姨太叫得更亲热了,顺手递给武大郎一块丝绸做的绿手巾,“擦下手吧。” 武大郎拿起了手帕,擦了手。 “手帕香吗?”三姨太娇媚地说道。 “香。”武大郎迷迷糊糊说道。 “香得像干什么?”三姨太娇媚地说道。 武大郎听她一说,就控制不住,想猛扑过去。三姨太似乎闪了一下身子,又扶稳武大郎晃动的身体。 “一个大男人,喝了点酒,居然闯进来女人的房间。”三姨太厉声道。 武大郎在迷迷糊糊似乎清醒了一下,似乎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侮辱,又在迷迷糊糊中鼓起了勇气,作出猛扑的姿势。 “来,武大哥,喝一杯,压压惊。”三姨太娇媚地说道。 女子手中似乎又多了只酒杯,武大郎迷迷糊糊收住了猛扑的姿势,就坐到了三姨太的身边。 “张开嘴巴!”三姨太娇媚地说道。 武大郎迷迷糊糊地张大了嘴巴,停在空中。三姨太举起了酒杯,把酒缓缓地倒进自己的嘴巴,一下子酒杯就空了。武大郎在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觉到嘴巴的呼吸被封住了,有一张嘴巴把酒缓缓地吐进嘴巴里。等酒吐完了,武大郎在迷迷糊糊中又听到一个声音:“好喝吗?” “好喝。”武大郎迷迷糊糊说道。 “怎么?酒里没毒吗?”三姨太娇媚地说道。 “有毒。”武大郎迷迷糊糊说道。 “有什么毒?”三姨太又厉声道。 武大郎被一声吆喝,迷迷糊糊中变得倔强起来,抓住了女子身上的白披风,想把手伸了进去。女子伸出了手,挡住了武大郎的手。两只手似乎不经意间碰在一起,那种柔软的、电击般的快感一下子蹿出了武大郎的身体。 “舒服吗?”三姨太娇媚地说道。 “舒服。”武大郎迷迷糊糊说道。 “怎么个舒服法?”三姨太娇媚地说道。 “就像闪电在心头也开始荡漾。”武大郎温柔地说道。 “以前有过吗?”三姨太喘气起来。 “有过。”武大郎道。 “跟谁有过呢?”三姨太似乎不快道。 “跟娘子有过。你不是娘子吗?”武大郎道。 “那娘子的舒服,还是俺的舒服。”女子似乎很嫉妒。 “你的舒服。”武大郎道。 女子似乎又变得舒畅多情起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从桌子上倒了杯酒。 “大哥,你快喝呀!”武大郎似乎正陶醉在触电感觉的时候,耳边又传来醉人的声音,心跳也加快了,赶紧举起酒杯,猛喝一口。似乎酒气很能壮胆,一盏酒下肚,武大郎也感到身体暖和起来。 “大哥,你热了吗?”女子温柔道。 “热,火苗子要从肚子里直蹿上来。”武大郎道。 “那就把衣服脱了吧!”女子道。 武大郎似乎屈服得像只温柔的小绵羊,开始乱扯身上的衣服。 “你怎连方向感也没有?乱折腾什么?”女子突然又变了脸色。 醉梦中武打郎突然被惊吓得打了寒战,全身抖动了一下,赶紧用衣服裹紧全身。 “来,来,再喝点!压压惊!”女人把酒壶举得高高的,白披风有点撒开了,洁白的肌肤,诱人的肉沟出现武大郎眼前。 受惊吓的武大郎似乎感觉眼前,又是一片春光明媚,浑身又舒展开来了。武大郎的眼睛被吸引住了,又想伸出手去捏一把,好好地把玩两座鼓鼓的山峰。 “热死了,热死了。你不热吗?”三姨太说道。 女人边说边推开身边的武大郎,似乎燥热得做出了脱掉白披风的动作。武大郎被一推,全身晃悠了起来,似乎整个人都要旋转了。 女人理也不理武大郎,放下酒壶,裹紧了身上的白披风,静静地坐在烛光边。烛光撒在女人略泛桃花晕的脸蛋上,显得分外的妖娆。武大郎瞧着眼前的可人儿,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去。武大郎不由自主地拿起酒杯,把酒一口吞到喉咙里,火辣辣的味道,似乎要从喉咙里喷出火来。三姨太依旧静静地坐在武大郎的对面,似乎站在鸟笼边,细细地品味一只逃不出鸟笼的小金丝雀。武大郎见平静得像大山一样的三姨太,正想投入大山的环抱里,享受大山的抚慰。似乎大山又不欢迎贸然闯入的游客,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武大郎陡然伤感起来,只好不停地摆弄手中的酒盏,真想把酒盏捏碎。三姨太似乎也没有了倒酒的兴致,这种冷清,实在让武大郎感到无比的寂寞。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三姨太感伤地冒出一句突兀的话,打破了房间里的片刻寂静。 武大郎心头,似乎被冰冷的刀子划过一样,有点隐痛起来。好景总是在邂逅之后就要消失,武大郎强忍住心头的痛楚,静静地等待三姨太下逐客令。武大郎也似乎见到自己,灰溜溜地从狗洞里钻出去,像孤魂野鬼一样荡游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一步一步向店铺走去。 三姨太的叹息声,话音未落,武大郎的耳朵里又传来了三姨太的声音。武大郎似乎就在等待三姨太的声音,即使是伤感的叹息声,武大郎也很想让它穿梭在双耳之间。这种感觉,就像躺在酥软的女子的怀里,让女子的温柔的手,给自己掏耳朵一样。 “去把床后面的躺椅给俺拿出来,俺有点累了。”三姨太的声音有点僵硬,有点冰冷,还带着点醉意和倦意。 武大郎条件反射似的从床上站了起来,往床后面走去。粉红色的纱帐拂在武大郎的头上,武大郎真想躺在三姨太的床上,尽情地喘气,尽情地打着美美的呼噜。 “快点呀,还在磨蹭什么?”三姨太似乎嫌弃武大郎的手脚太笨拙了,连偌大一张斜靠在床铺后面的板壁上的躺椅都没见到。 武大郎被三姨太一吆喝,有点心慌起来,似乎怕三姨太的声音太响,惊动衙门里的其他人。手脚一下子变得谨慎起来,搬躺椅的时候,不敢发出很大的响声。 “这么轻手轻脚干什么?用点力气,一个大男人连张躺椅都搬不动。”三姨太有点不耐烦了,声音还真有点响。 武大郎真想放下手中的躺椅,按住三姨太的嘴巴,不让她发出怕人的声响。武大郎又不敢,怕三姨太惊叫起来,把衙门里的人都给引来。 “动作麻利点,别像老鼠偷鸡蛋一样,轻手轻脚的。”三姨太的性子还挺多变的。 “搬重了,声音要传出去的。”武大郎倔强道。 “你还真胆小。长得老虎都打得死,原来胆子比老鼠还小。实话跟你讲吧,今天衙门里一个人也没有。”三姨太也迷迷糊糊地说道。。 “不会吧,知县老爷不是在前衙!”武大郎道。 “知县老爷?在前衙?得了吧,这会儿知县老爷的魂在哪里,谁都找不到。”三姨太似乎很有把握地说。 “那,那知县老爷不在,当值的公差总在吧!”武大郎一听知县老爷不在衙门,激动得有点结巴了。 “当值的呀,今晚有事情出去了。你管这些事情干什么?快把躺椅搬过来。”三姨太真的不耐烦了。 武大郎还真想再问下去,想知道知县老爷的仆人、丫头总还在衙门里吧。一想到三姨太那张不耐烦的脸,也就不问了,怕扫了三姨太的兴致。武大郎心中虽怕惊动别人,听说知县老爷在不在衙门,胆气又壮了很多,搬起躺椅来又很有劲了。 “放到那边吧,张开来吧!”三姨太指了指桌子边上的一溜空地。 武大郎把躺椅张开来,发现这个位置好像特意是放这张躺椅的。躺椅放定后,武大郎打量了一下这张躺椅,还挺奇特的,似乎还能上下自由摇动,而且似乎还隐藏着一种特殊功能。想到这种特殊功能,武大郎情不自禁地往三姨太身上偷窥了一下,又马上把目光缩了回去。三姨太也发觉武大郎在偷窥她,假装没有瞧见,懒洋洋地从床上站了起来,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拉紧身上的白披风。 “还愣着干什么?走过来,扶俺到躺椅上。”三姨太说道。 “哦,哦!”武大郎一听到三姨太的指示,欢快地迎了上去。 “哎呀,扶人都扶不稳,手劲也太大了些。你想把俺抱上躺椅去,是吧!”三姨太也难伺候的,嫌武大郎的手劲过重。 武大郎被三姨太一说,显得有点小心谨慎了。 “你干什么?连扶人也不会扶,轻手轻脚的。俺都感觉到你手上没有一丝力气。你是阉货呀!”三姨太骂道。 武大郎似乎不愿意听到“阉货”两个字,这两个似乎感觉到是在侮辱他的祖先。武大郎一下子像受到了刺激一样,变得倔强起来。 “俺不是阉货,俺是响当当的男人。”武大郎一脸的倔强,似乎有很多男人的勇气冒了出来。 “好,好男人,那你把奴家抱到躺椅上。”三姨太见到武大郎一脸可爱的倔强,发出了娇滴滴的声音。 武大郎一听到娇滴滴的声音,全身打了个寒战,似乎激动得全身要热血沸腾。武大郎很想把三姨太抱起来,又想到这个神秘而大胆的女子,不会有什么鬼把戏吧。一想到后面,武大郎的手又犹豫地缩了回来。 “还说不是阉货呢,十足的阉货。你娘子碰到你,那也是很无趣的吧!”三姨太似乎故意要刺激武大郎一样。 武大郎实在受不住三姨太的刺激,使出气力用行动告诉眼前这个女人,他不是阉货。 “你干什么?你想非礼一位官太太吗?”三姨太的口气陡然变了。 武大郎的手,正捏在三姨太的腰部。三姨太的腰柔软得像一条水中游动的水蛇,武大郎被诱惑得想撕掉三姨太的身上的那件白披风。三姨太的一声斥责,吓得武大郎不知所措,想缩回去又不甘心,想继续前进似乎又怕担上非礼的罪名,毕竟人家是个官太太,有威势的。 “舒服吧!扶俺过去吧!”三姨太似乎挺懂风情的,见到武大郎尴尬的神色,也就不难为武大郎了。 武大郎扶着三姨太的腰,被吓走的魂又跑回来了。三姨太一到躺椅边,全身酸软地摊到躺椅上,躺椅轻轻地上下摇晃了起来。武大郎想扶稳躺椅,让三姨太安稳的休息一下。 “别动,这躺椅不摇晃,就没有味道了。”三姨太把武大郎的手给拂开了,躺椅继续微微的摇晃起来。 武大郎似乎无趣起来,想走开,抬起头见到躺椅晃动的影子,忽隐忽现地在粉红色的纱帐上。似乎眼前出现一幅画景,在月光下的竹林中,潘金莲婀娜的身材伴随着竹影在草丛上晃动。武大郎又鼓不起勇气走出这个房间,似乎被眼前的画景吸引住了。 女人似乎也觉察到武大郎有想走的念头,又发出很多情的声音。 “官人,帮奴家在小腿上挪挪,奴家的小腿有点疼痛。”三姨太发出催情般的声音。 武大郎实在挡不住女人发出野猫叫春般的声音,想走开的念头,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武大郎借着烛光,往三姨太的小腿瞧去。洁白的小腿,已经从白披风中露了出来,似乎大腿也隐隐约约露了出来。武大郎看得摒住了呼吸,偷偷地往上张望,白披风和大腿之间,散发着无比诱人的气息。看得武大郎的眼睛都要冒出火花了,还是不能感受到这种神秘气息是什么模样。武大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把目光赶紧缩回来,怕整个人都被神秘的气息给撕碎了。 “用点力气嘛,奴家这里有点痛。”三姨太微微摆动了一下身体。 武大郎稍稍一用力,三姨太扭动的身体和躺椅,不停地晃动起来。三姨太舒服地把两条大腿分了开来,大腿间的神秘气息散发得越浓厚了。武大郎见到三姨太随着躺椅摇动的样子,似乎感觉到和潘金莲在床上的情形。这张躺椅太神奇了,太美妙了,似乎不是用来休息的,是用来到神仙世界去的。 “这躺椅好奇怪?”武大郎忍不住问了出来。 “有什么奇怪的,不就是一张合欢椅。”三姨太很不屑地说。 “合欢椅?”武大郎兴奋地惊叫了起来。 “别大惊小怪,不就一张合欢椅,瞧把你兴奋的。你不是还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买合欢饼吗?”三姨太说道。 “俺那是烧饼的名称,让吃的人合家欢乐,开开心心。”武大郎解释道。 “那你的烧饼,怎么会让大伙都流下口水,裤裆也湿嗒嗒的。”三姨太又道。 “那我就不清楚了,俺只烤烧饼,还没有研究过这个问题。”武大郎道。 “那你想知道这个秘密吗?”三姨太话题一转,似乎知道武大郎烧饼的秘密。 “秘密?”武大郎似乎吃了一惊。 “对呀,秘密。”三姨太说道。 “俺从父亲手里继承烧饼技术,还从没有听说过这个烧饼有秘密。”武大郎道。 三姨太见武大郎不想把话题继续下去,就单刀直入。 “听说皇宫里最近在查一件案子,大概是丢失了制作糕点的秘方。新皇帝发了脾气,杀了好多个太监和御厨。”三姨太说道。 “俺没到过京城,也没听到过这么可怕的事情。哎,那个偷秘方的人,也真是的,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武大郎叹息道。 “那个秘方,是先皇专用的秘方,新皇帝也很想知道。可惜,先皇一死,秘方就找不到踪影了。”三姨太叹息道。 “夫人,俺没听俺爹娘讲过皇帝的事情。”武大郎道。 “那你爹娘给你讲过什么呀?”三姨太说道。 “俺爹娘也没跟讲什么?只跟俺讲过俺在清河县有个姑姑。”武大郎道。 “那你姑姑呢?”三姨太说道。 “从没见过。”武大郎道。 “那你怎么找她?”三姨太说道。 “黄带子,黄带子。”武大郎叫道。 武大郎似乎不愿意回答问题了,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你的烧饼做得不错嘛!可惜俺没尝过。”三姨太道。 “俺的烧饼技术,是祖传的,有好几代了。夫人要吃,俺给夫人拿几个来。”武大郎得意道。 “一提烧饼呀,俺现在就想尝尝。”三姨太道。 “俺没带来,俺就去拿几个来。”武大郎道。 “不用了,给俺现场做一个 第十二回:武大郎夫妇的神秘幻梦 【内容简介】主要情节:潘金莲的盘问、姑姑的秘密来信、武大郎夫妇的幻梦 【正文】 到了第二天清晨,潘金莲把武大郎昨晚换下来的衣裤拿出去清洗。 “大郎,你昨晚进去到底干嘛去了?”潘金莲道。 “怎么啦?”武大郎道。 “你看。”潘金莲道。 潘金莲也不好意思说了,把内裤递给武大郎看。武大郎也大吃一惊,只见内裤上有点点血迹,似乎染上去的时间不长。 “好奇怪呀,怎么会有血呢?还有点血腥味呀!”武大郎不解地看着潘金莲。 “你就闻到血腥味,俺还闻到你没偷到腥,还被腥偷吃了的味道呢。”潘金莲道。 “俺被偷吃。不会吧!谁偷吃俺?俺怎么不记得呢?”武大郎道。 “三姨太。”潘金莲道。 “三姨太,不可能,她是知县老爷的女人。”武大郎道。 “昨天,你进到三姨太的房间,有另外的女人吗?”潘金莲道。 “没见到。里面死寂得可怕。”武大郎道。 “那就奇怪了。三姨太,总不会是处女吧?”潘金莲自言自语道。 “处女?三姨太是处女?到底昨晚发生了什么?”武大郎也吃惊道。 “难道你到三姨太房间里中了迷香粉?”潘金莲道。 “迷香粉?不可能。如果俺中了迷香粉,是不可能自己走出来的。”武大郎道。 “那倒也是。那女人到底跟你说过什么?”潘金莲道。 “俺真的不记得,似乎只记得有个神仙仙境,其余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武大郎道。 “那再想想,你在神仙仙境里见到了什么?”潘金莲道。 武大郎竭力回想,似乎想起了点什么。 “俺想起来了,俺似乎在梦里见到了你,你和俺在一起在做那事情。”武大郎道。 “别瞎说。你是不是一到三姨太的房间里,就晕倒过去。”潘金莲道。 “没有呀,进去是清醒的,后来就怪怪的,进入神仙仙境。”武大郎道。 潘金莲听武大郎说不清楚,似乎在隐瞒什么,就直接跟武大郎说道:“官人,你到三姨太房间,做过什么对不起俺的事情,你也直接说出来。俺也听说了,男人都有那么点癖好。” “没有,没有,俺一个老实人,也没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情。”武大郎赶紧解释道。 “如果鸡呀,狗呀,送到嘴边来,你偷吗?”潘金莲道。 武大郎不知怎么回答好,毕竟武大郎从未讲过谎话,更不敢在潘金莲面前讲谎话。 “你把裤子拉下来,俺瞧一下,就清楚了。”潘金莲道。 “一个女人家拉男人家的裤子,总不好吧!”武大郎道。 “俺是你媳妇,又不是没见过你那点东西。拉下来吧,你不会心里有鬼吧!”潘金莲道。 武大郎越遮遮掩掩,就越引起潘金莲的怀疑。 “那婆子的味道,还可口吧!吃了就吃呗,清河街不吃腥的猫,可是没有的。”潘金莲道。 “可是,俺真的没在三姨太房间里偷腥吃呀。”武大郎道。 “那是腥吃你呀!”潘金莲用手指点了一下武大郎的脑壳,有点酸溜溜,有点嗔怪,有点谅解。 武大郎实在没有办法,就让潘金莲检查下体。潘金莲检查了半天,也没多少异常的地方,也没什么地方出过血。潘金莲也探究不出个什么来,也只好作罢。 到中午的时候,武大郎夫妇接到知县老爷的一张传票,叫他三日后到知县衙门一趟,传票上也没说说什么事情。武大郎夫妇想找小庆子问问昨晚的事情,也不找不到小庆子的影子。武大郎夫妇猜测到知县老爷的传票,八成是来逼债的。他们去找家具店掌柜说情,宽限些日子,家具店的掌柜也好像一天内都消失了。两夫妻想把家具拍卖掉,又没人想买。他们只好开始筹算这笔费用,算来算去总觉得还少好点。 到了第三天的傍晚,武大郎夫妇就着急了。突然,一个小孩跑到武大郎夫妇的新店铺,送来一封信。武大郎夫妇拆开来一看,上面写着。 武大郎从口袋摸出小纸头,在灯光下一照,上面写着: 侄子武大郎、侄媳妇潘金莲: 今夜亥时,会有船接你们到鬼谷湾青石板处一聚,到时带上黄带子,不见不散。 落款:姑姑 “鬼谷湾?那地方没有船怎么进去?俺姑姑怎么这么神秘?”武大郎道。 “俺们现在面临破产,你姑姑突然来信,难道是来帮俺们的。你姑姑总算出现了。既然你姑姑邀请咱们,她总会让俺们有办法进去的。”潘金莲道。 “那会不会有人假冒俺姑姑的名义骗俺们去呢?”武大郎道。 “那你有没有在人前,讲过黄带子的事情。”潘金莲道。 “没有。”武大郎道。 “那估计是你姑姑见到这根黄带子了。”潘金莲道。 “那晚上去碰碰运气。”武大郎道。 武大郎夫妇用过晚餐,趁着天上还有晚霞,带上黄带子就匆匆往鬼谷湾赶去。赶到鬼谷湾,一只船也没到。两人正在就坐在芦苇荡边,等了好久也不见一只船过来。 两人正想回去的时候,只见鬼谷湾里冲出一条小木船,直冲到他们面前。 “怎么是你们?上船吧!”船上的人和武大郎夫妇打了个招呼。 武大郎夫妇在月光下,见到这个船上的船夫就是那天的老翁。 “你怎么知道俺们在这里?” “你姑姑托俺来接你们进山谷。你姑姑说,今夜有两个被水鬼纠缠的人会等在岸边,要俺帮助他们。原来是你们。” “俺姑姑知道俺们被水鬼纠缠。” 老翁就一声不吭,似乎腿脚也比那天在池塘边见到时麻利多了,就是身上挂了八把木头宝剑,身上还缠着一捆红丝线。 “快上船吧!别误了时辰。” 武大郎夫妇就壮了胆子上了船,老翁的船技似乎比莲妹子还娴熟,一下子就带他们冲过五个险滩,一直冲过小鬼叫险滩。 “好了,下船吧!”老翁说完,就跳上了岸。 武大郎夫妇也跟着上了岸。老翁取下身上的四把木头宝剑,在岸上选了四个地方插了下去,然后用红丝线把四把宝剑连了起来。老翁绑完红丝线后,又走在芦苇荡的鹅卵石上,转过岩石,在大岩石下的空地上又找了四个地方,把身上的另外四把木头宝剑插了下去,仍用红丝线绑好。老翁干完活后,就让武大郎坐到大岩石的红丝线围成空地之中,说道:“你们两个人倒时,各坐在两块红丝线围成的空地里。水鬼来的时候,你们会产生各种幻觉,那都是幻觉,不是真实的。无论幻觉多么厉害,你们都不要离开红丝线围成的空地。”老翁说完,就把潘金莲领到另一个红丝线围成的空地里。两人都坐定后,老翁在地上燃了一堆黄纸,口中念念有词。老翁烧完黄纸后,就拿给他们两人各一枚铜板儿。对他们说道:“一个时辰之后,俺来接你们。俺现在到谷口去把关,谷内到时你姑姑会应付的。”老翁说完就驾着小木舟离开了。 武大郎夫妇觉得老翁很是古怪。怕两人隔着岩石不好照应。武大郎就折掉芦苇荡里的几根芦苇,就清楚地看到潘金莲坐在旁边的红丝线里面。两人等了很久,不见水鬼的踪影,也不见姑姑的踪影。两人开始怀疑起来,就想坐到一起的时候,潘金莲突然站了起来,像中了邪一样,往小鬼叫险滩边的岩石走去。 “月光挺撩拨人心的,河边还有这么美的夜景。”潘金莲道。 潘金莲大概被消魂的月光,撩拨得心头荡漾起来,忘了夜的深和危险,跑到了鹅卵石铺成的水边。 “真想长夜不要过去,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也是件美妙的事情。”武大郎也说道。 武大郎似乎在慢悠悠地尝着夜游的快乐,享受着幸福的迷雾,也忘了等待的苦闷、焦躁。 月光下,闪着一道白影,沿着岩石边的沙滩缓缓,把身子滑到光滑鹅卵石水底上。 “官人,到这边来,躺着挺舒服的,下面是斜铺的鹅卵石。”潘金莲躺水边的芦苇中,头靠在一块凹形的光滑软石头,只露着头在缓缓地享受着河边的清风。 水下的小鱼,偷跑出来觅食,轻轻地添着潘金莲娇嫩的肌肤。潘金莲感觉到无比的爽快,不由自主地舒展开全身,让小鱼添个痛快。潘金莲等等武大郎还没有走过来,隔着五根芦苇的缝隙,见到十几米开外的武大郎往岩石的青石板处张望,月光撒在他强壮的肌肉上,就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娘子,等下俺就过来了!”武大郎往岩石方向一闪,不见了踪影,大概是被夜色遮住了。 潘金莲似乎见到武大郎优美的身形,似乎见到了和武大郎合欢的图景。那醉人的场面,撩拨得潘金莲不由自主地翻了身,赶跑了肚子和大腿间的小鱼。一会儿,小鱼又纷纷聚拢到潘金莲娇嫩的后背,上下来回的轻吻。潘金莲舒服地闭上眼睛,似乎等待着武大郎的突然袭击。 潘金莲等了片刻,不见武大郎的踪影,正想翻个身。突然,感觉到武大郎像一条大鱼在水底添她的脚丫指,柔柔的,慢慢地大鱼沿着潘金莲的后背一路亲吻过来。潘金莲靠着软石头,后背与压在身上的大鱼,舒缓地随着冲进水沟的流水漂浮。突然,大鱼猛地一用力,女人娇嫩的肌肤摩擦着水底的光滑的鹅卵石,女人舒畅地散开双腿。大鱼趁势一摆动下体,女人侧靠软石头,喘出一口憋了很久的粗气。大鱼的下体猛烈地一摇动下体,女人感觉身体要从鹅卵石铺成的水底划开,想翻个身,抱住大鱼的身体。大鱼似乎不愿意女人翻过身来,伸出两只大手,握住女人的双峰。女人又舒服得保持着舒展全身肢体的姿势,静静地享受着大鱼的双腿的圈在细腰间的美妙滋味。大鱼似乎在水底憋气过久,突然从水底钻出脑袋,俯在女人的耳朵,散开圈在女人腰间的双腿,浮到女人散开的双腿之间,寻找女人身上的神秘通道。女人“唔”的一声,大鱼找到了神秘通道的小门。月光撒在芦苇荡上,漆黑的芦苇荡中传出低沉而欢快的呻吟声,久久地飘荡苇叶之间。 漆黑的岩石左角,正开着一个洞口,似乎也在吞吐月光的精华。武大郎在听到潘金莲喊叫的时候,只见岩石边,有个黑影摆动着优美的曲线,腰间似乎系着跟黄丝带。武大郎应答了潘金莲一声,就匆匆跑了过去。黑影见武大郎跑近大岩石,就往岩石左角一闪,不见踪影了。武大郎跑近岩石左角,只见一个微微发光的洞口大开着,似乎见到有个婀娜的女子在洞中挥舞着黄丝带。武大郎飘飘然起来,一脚迈进洞口,只听得“呼”的一声,洞门被关住了。禁闭的岩洞,传来一阵轰然的响声,伴随着一阵寒气,冻得武大郎颤抖了一下。武大郎把双臂交叉放在赤裸着的胸口,似乎在后悔自己太卤莽,忘了带上衣服。洞中的寒气越来越浓,冻得武大郎缩成一团,蹲在地上。突然,洞内一亮,武大郎在亮光见到一个似乎熟悉的女子身影,飘来一股醉人的暖气。武大郎想扑上去呼喊,却没能呼喊出来,就软倒在地上。 岩石边的芦苇荡中,传出的兴奋声,似乎持续了很久。 “大郎,今夜太有新鲜感了,你像变了个人似的。”潘金莲舒服得喘息声中,带出一句赞美话,想转过脸亲吻男人。 男人似乎故意要保持一种陌生感,刺激女人的兴奋,把女人紧紧抱稳,迅速带入水中。女人从小熟悉水性,见男人把带入水中,就屏住呼吸,散开双腿,想放走男人。男人趁女人散开双腿的时候,迅速旋转女人的上身,把女人翻了过来。女人意识到男人的用意,借着水的浮力,用双腿紧紧圈住男人的腰部。男人下体一用力,女人兴奋得哼出几个水泡,摇摆着身体,似乎有点憋不气了。男人猛地把女人抱在怀里,吻住女人的前额,迅速冲出水面。两人一露出水面,男人双脚踩着水底光滑的鹅卵石,女人全身露出水面,冷风吹来,冻得打了寒战。男人迅速斜躺下水面,把女人的身体安放入水中,缓缓把头放到水边的软石头上。月光被芦苇和男人的头遮住了,女人不能看清什么,就闭上眼睛,撕咬起男人的脖子和肩膀。男人被撕咬得疼痛,发出粗重的喘息声,用下体猛烈地报复女人,女人也发出粗重的喘息声。整个芦苇荡的水面都摇晃起来,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和“武哥哥的声音”,芦苇也发出沙沙的响声,一直传遍整个芦苇荡。 岩洞里的武大郎似乎忽悠悠地苏醒过来,只觉得头有点晕,身上流着过说不出的暖流,不冷也不热恰倒好处。武大郎想爬起来,又浑身没有力气,像梦游神舒畅地神游在梦境之中,听着迷魂的悠扬夜曲。武大郎挪动惺忪的眼睛,双手也不听使唤,只能静静地享受着眼前的迷雾。烟雾中,武大郎似乎见到潘金莲的身形,闪着冰亮的明眸,细细咂摸手中的黄丝带,时而沉思,时而困惑。武大郎真想爬起来呼唤潘金莲,提醒她好熄灭洞壁上的火把,好早点休息了。一阵脚踩木板的声音,进入武大郎的半梦半醒的梦乡,打断了武大郎的思绪。 “官人,这根裤腰带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你能告诉娘子吗?”武大郎的耳朵里,传进了轻柔消魂的声音。 “娘子,别看了,快睡觉吧,良宵难得呀!裤腰带里没秘密,娘子不是揣摩了很多个日子,也没有见到秘密吗?”武大郎被迷魂的声音一呼唤,不由自主地应答起来。 “官人,你连俺也不相信呀,俺是你娘子呀。这根裤腰带,是哪里来的?”又是一阵消魂的声音,飘飘悠悠晃进武大郎的耳朵里。 夜莺般婉转的柔声,荡进武大郎的梦乡,武大郎想飘飘欲仙的欲望,也漂浮出身体,想挣扎着拥抱烟雾中女子。烟雾中的女子,似乎也神游进武大郎的灵魂中,飘飘悠悠飘进武大郎的怀里。武大郎似乎感觉浮云盖在身上,浑身酥酥软软的,说不出的爽快。武大郎绷紧的肌肉,似乎在浮云中慢慢地融化,兴奋得有股暖流要涌出身体。 “官人,舒服吗?快告诉娘子,腰带的秘密呀!”女子的娇媚声,清晰地穿荡进武大郎的梦乡,似乎融化了武大郎粗重的喘息声。, “娘子,你今夜像换了人似的,太有新鲜味道了。腰带有秘密,是从后宫来的,娘子别大声传扬,要惹祸的。”武大郎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心里的爽快,和心头埋藏了很久的秘密。 “那秘密是什么呀?”女子在柔声,猛烈地摇动着娇嫩的身体,似乎有股暖流冲击了清凉的身体。 武大郎在浮云剧烈的摇晃起来,心惊得要从高空中坠落下来的失望。陡然感受身上传来一道凉气,刹那间清醒地睁开一秒钟眼睛,吃惊喊道:“你不是娘子,咋长得如此像俺娘子。”喊声未落,似乎又听到“官人,俺累了,俺先回去了,俺在家里等你”,武大郎听到潘金莲的声音,舒坦得从鼻孔中冲出鼾声。岩洞里死一般的寂静,轰响地清泉声停止了数秒,又开始沿着洞壁直冲入地板下的水道。岩洞的四周,也远远近近地跑进此起彼伏的清泉撞击石壁的声响,似乎延伸得无穷无尽。 芦苇荡上的月光,在清风的拂动中,不时地跑进,鹅卵石扑铺地的水面上。潘金莲迷迷糊糊在享受着男人猛烈地野性中,被冷风一拂脸,在月光下,似乎见到一张英俊的脸,吃惊地吐出一个字:“你……” 女人的话音未落,男人吻住迷糊中的女人的嘴唇,女人似乎在酥软中听到“莲妹妹的声音”,一股暖流涌遍身体,就舒坦地沉醉在男人的怀里。 月光下的岩石边,一片寂静,只听见岩洞门口缓缓关闭的声音。黑色中,一个男子抱着一个东西,闪进了岩洞,只传出两声一男一女的满足的笑声。 似乎在清风中飘荡着幽微的风声,冰冷的寒气弥漫在河面上。武大郎夫妇猛得醒来,只觉得嘴巴辣辣的,爬起身,发觉躺在一只小木船上,正停泊在清河码头边。两个人身上的衣服穿得严严实实,似乎怀里多里点什么东西。 “大郎,难道真的有水鬼缠身。俺做个奇怪的梦。”潘金莲道。 “俺也做了奇怪的梦,赶紧回家再说,可能像老翁说的是幻觉。”武大郎道。 “那老翁去哪里了?是他帮俺们带出峡谷的?”潘金莲道。 “先回家再说。”武大郎道。 两夫妻跳上船,像贼似的穿梭于县城的阴暗小角落,走回了新店铺。两夫妻一回到店铺里,跑到楼上,解开衣服的时候,发现身上各藏着一张五百两银子的银票。武大郎还多了一封信。上面写着: 侄子武大郎、侄媳妇潘金莲: 今夜亥时,鬼谷湾青石板处一聚,已经帮你们除掉纠缠身上的水鬼。姑姑见到黄带子了,暂时把黄带子留下。现在还不方便和你们见面,送给你们银票一千两以解燃眉之急。 落款:姑姑 “姑姑来过了,还把黄带子留下了。”潘金莲四处找黄带子,也不见黄带子的踪影。 “还留下了一千两银票。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呀,姑姑怎么会这么有钱。”武大郎道。 两夫妻一夜惊恐得未眠。 “娘子,做了好奇怪的梦,俺好像真的又见到神仙仙境了。俺好像梦中追你,一直追到大岩石边,俺就想不起来了。”武大郎道。 “俺也在水边做怪梦了,好像是梦,又不是梦。俺也似乎进入了神仙仙境。”潘金莲也想不起梦境了,只觉得是个美梦,说道,“岩石边该不会真有水鬼吧,跑进俺俩的梦里来了吧!” 武大郎夫妇觉得这样的逻辑,很好笑。 “那咱们明天到水边去探个究竟,到底是怎么回事?”潘金莲道。 “明天不是知县老爷发下传票的日子吗?”武大郎道。 “俺们跟他们清掉帐单就走。”潘金莲道。 魔鬼手曰:魔鬼手写性非写性,性是人类繁衍之本,风流也要风流,不能下流。 第十三回:武大郎夫妇夜遇知县老爷 【内容简介】主要情节:清河里的血案、知县老爷的宵禁命令、胡老哥的敲诈、知县老爷夜访武大郎夫妇。 【正文】 武大郎夫妇睡到到天亮的时候,听到街上一片吵闹声。武大郎夫妇紧张了起来,打开窗户一看,街上来了一队公差。 “娘子,公差来了。”武大郎道。 “他们这么早就抓俺们上公堂。”潘金莲道。 公差跑到武大郎店铺门口,武大郎赶紧把头缩了进来。公差并没有敲门,只在醒目的墙壁上贴了一张布告,就匆匆离开了。布告一贴,马上就有人围过看。 “昨晚在清河里出人命啦!” “小木船上一个老翁被杀死了。” “知县老爷要实行宵禁,进行严查。” 武大郎夫妇一听清河里出人命了,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去看布告。 布告上写着: 今日临晨,在清河码头的小木船上发现一具老翁的尸体,死者不详。清河县将实行宵禁,违反规定者,不论是谁,将以杀人嫌疑犯论处。 布告下面还印知县老爷的官印。 武大郎夫妇一看布告,就关了店面,随着人群涌往清河码头。武大郎夫妇一跑到清河码头,只见一群公差正在拿那里戒严,岸上放着一条他们很熟悉的小木船,地上躺着个尸体,身子和头部被草席遮掩着,只露出一双脚。武大郎夫妇怕得不敢发出一点声响,静静地听周围人的议论。 “俺是在早上鸡叫的时候,到河边洗衣服才发现的。”一个女子在向公差报告。 “那你没有看到可疑的人从边上经过。”公差道。 “没有,俺起来的时候,街上已经有人了。”女子道。 “大家先回去,这桩案子,知县老爷会调查的。可能是水贼杀人,大家就不要晚上出来。知县老爷已经下达宵禁命令了,请大伙儿遵守。”公差道。 “那宵禁多长时间呀!”好想是些过夜生活的夜游神说的。 “那要看这一带水域夜间的情况,大伙儿先回去。别呆在这里影响办案了。”公差道。 案件过去三天,清河县又恢复往日的宁静,老翁的案件似乎被遗忘了。武大郎夫妇依旧开着店铺,也不见知县老爷来传他们。宵禁政策依旧实行,地方的一些夜游神和勾栏院的意见就很大了,跑到知县老爷那里去吵闹,知县老爷也不想宵禁,但毕竟出了人命案件,就适当放宽宵禁时间。一下子,布告又贴遍大街小巷。 布告上写着: 为保证黄金时间正常活动,清河县宵禁的时间,在晚上九点钟后开始。如果在九点钟后,有夜游神出没在大街小巷、河边,就以盗贼论处。抓住一个夜游神,严惩一个夜游神,并扔进大牢。考虑勾栏院是夜间经营的特殊性,本县特别放宽政策,夜游神在勾栏院过通宵,不列入宵禁范围。如果夜游神在宵禁时间,跑出勾栏院私自带勾栏院的姑娘找不安全的大街、小巷、河边等场所风流,将不受特别政策的保护。如果外地客商宵禁时间有重要的业务洽谈,到衙门开据证明,加纳适当的保证金和附加税,可以到勾栏院管辖的游船上听听小曲、喝喝花酒。但有附加条件,游船上必须挂满勾栏院的红灯笼,增强夜间营业安全性和透明度。 武大郎夫妇见到小木船上的老翁不明不白的死了,知县老爷也不调查,就想出去探个究竟。 “大郎,那老翁死得很奇怪的。那条小木船俺们刚上来,就有人死在上面,会不会是有人蓄意谋杀呀?”潘金莲道。 “嘘——”,武大郎赶紧按住潘金莲的嘴巴,怕声音传到楼外去。 “在楼上房间里,又没关系,还怕人听到。”潘金莲道。 “最近风声刚过,难免祸从口出。”武大郎道。 “俺还挺奇怪的,那老翁俺们也没看清,到底是不是那个老翁?”潘金莲道。 “俺还不知道。俺只知道那老翁验完尸体后,就火化了。”武大郎道。 “那咱们抽个时间到河边去看看,到底那老翁有没有死?如果那老翁找得到的话,俺姑姑也能找得到,俺们也能弄明白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潘金莲道。 “知县老爷不是宵禁了吗?那抓住可是要蹲大牢的。如果俺们俩都被逮住的话,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那还不活活饿死在大牢里。”武大郎道。 “那不是九点钟以后宵禁吗?九点钟前回来,就没事情了。”潘金莲道。 “那也行,要早去早回。”武大郎道。 武大郎夫妇聊完天,见天色已深,就想睡觉。突然,大街上传来一阵吆喝声。 “别走,看你还往哪里跑?抓住了吧!” 武大郎夫妇赶紧把头伸向窗外,月光下的大街上,有个文弱的书生,被一群公差围了起来。 “这半夜三更,还真有公差抓违反宵禁的人。”武大郎道。 “你还飘得挺快的,跟鬼一样,让俺们跑断了腿。”一个公差指着书生的脑壳骂道。 书生似乎一点也不畏惧这些张牙舞爪的公差,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理也不理公差。 “拍,拍。”公差扇了书生两个耳光,书生照样不理睬公差们。“带回衙门去,投进监狱坐大牢,居然敢破坏宵禁。”公差的头目叫道。 一个公差往书生脖子上一套锁链,后面的公差就推着书生往前走。书生被一推,旋转了圈,锁链盘到书生脖子上。书生又反旋转了圈,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一连如此折腾了三个回合,公差们恼火了,索性抬起书生,往衙门里走去。 武大郎夫妇见到锁链挂脖子的样子,也怕起来了,似乎感觉到锁链不是挂在书生的脖子,正套下自己的脖子呢。 公差走后,随后在西福街敲更的老汉走了过来,敲起了头更。 “这个西福街敲更的胡老哥,最近是赚了不少?”武大郎道。 “他一个敲更的,还找到了外快。”潘金莲道。 “对呀,最近走夜路的人,被他碰到就惨了,他可是要敲竹杠的。”武大郎道。 “那刚才那书生,好像是在梦游,很有可能也是胡老哥报告的。”潘金莲道。 “很有可能,公差一般不会这么勤快,哪会真在深更半夜出来抓人的。俺以前就从没见过。”武大郎道。 “胡老哥,还真不顾街坊邻居的面子,那书生就是住在附近的。他也会去报告。”潘金莲道。 “听说报告知县老爷,还有奖赏呢!”武大郎道。 “那奖赏也吃得消拿,如果是个好人,那不是很缺德。”潘金莲道。 “这些人,钱比良心还重要嘛!武大郎道。 “那咱们晚上出门,还得悠着点,别碰上这个胡老哥。”潘金莲道。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寻访河边老翁呢?”武大郎道。 武大郎夫妇寻访了河边老翁好多个日子,一点头绪都没有,店铺里幸好那些伙计勤快,生意照样有扩大的趋势。 “今夜在鬼谷湾附近等得久一些,或许会有线索。”潘金莲道。 “娘子,你看鬼谷湾有小船要出来。”武大郎道。 武大郎夫妇潜伏在芦苇荡边上,见到谷里似乎有船要出来。 “哎呀,不好。”武大郎大叫一声。 武大郎想凑得近些看,掉进了水里。潘金莲赶紧去拉武大郎,也掉进了水里。两人掉进水里的声音有点响,峡谷里的小船似乎也听到有人落水一样,掉头就不见踪影了。武大郎夫妇从水里爬上岸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两人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衣服挤干。 “官人,时间不早,快回去吧!宵禁的时间,也快到了。”潘金莲道。 夫妻俩一想宵禁时间快到,就匆匆赶往店铺。 “砰——”的一声,敲更的锣“晃荡”摔在地上。武大郎感觉怀里多了个人,那人嘴巴里还喷着酒气。 “你这盗贼,晚上不好好睡觉,敢来抢劫老子。俺跟巡街公差可是把兄弟,他们就在俺后面呢。”一个敲更的醉老哥,手举红灯笼,从武大郎怀里跳了开来,甩开马步,要拼命的模样。武大郎一见是西福街的胡老哥。 “别吵,俺是武大郎,不是贼人。胡大哥!”武大郎压低嗓门,发出哀求的声音,拼命向胡老哥摆手,求他别乱喊乱叫。 “是你呀,武大郎,深更半夜不睡觉,也想违反朝廷的宵禁命令吗?”胡老哥举近红灯笼,红光照在武大郎的脸上,见到武大郎夫妇披着湿湿的头发,还微微抖动着身子,补充一句,“最近,在河边有水盗活动,该不会是你们干的吧!难怪你们生意做得越来越大。” 武大郎夫妇见胡老哥盯着自己的头发,一听胡老哥说他们是水盗,也吓出一身冷汗。 “胡老哥,咱是街坊邻居,你是清河县消息最灵通的人,能不知道俺们的为人。”武大郎忙陪上笑容。 “那你们的头发,是怎么搞湿的,该不会是顾客们的口水吧!”胡老哥道。 “别,别开玩笑,胡老哥。俺在河边洗澡,把头发搞湿了。”武大郎忙解释道。 “水边洗澡?看你慌慌张张的样子,该不会说见到女水妖了吧!老实讲,在水边干什么吧?俺见你们夫妻俩,好几日了,鬼鬼祟祟地出去,快到宵禁的时间回来。现在跟俺讲还好商量,跟知县老爷就要讲不清了。”胡老哥道。 “没,没见到女水妖,只是在水边多坐了些时间!”武大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水边有什么好看的,前几天刚出命案,都没人敢到水边了,你们还去。”胡老哥道。 “俺们不是没地方去吗,才去水边散散步。”武大郎道。 “散步,水边杂草丛生有什么步好散的。清河县的有钱人还不是在夜市里散步,你们倒好跑到河边散步,还违反宵禁。难道你们没听说书生违反宵禁被抓的事情?他现在还大牢里挨饿呢!”胡老哥道。 “听说了,听说了。你给俺们通融一下,就一次,下次决不违反宵禁。”武大郎道。 “通融?深更半夜的,俺也跟你费口舌了,你们看怎么解决这个事情吧!”胡老哥不愿意跟武大郎多费口舌了。 “胡老哥想要多少钱,俺给胡老哥出点酒钱。”武大郎也想花钱消灾,赶紧脱身为妙。 “真的愿意出点酒钱,呃,呃……”胡老汉打了几个酒嗝。 “真的,真的。”武大郎连连承诺。 “那就拿十两银子来吧!”胡老哥随口吐出了个价格。 “十两银子?”武大郎抖擞了一下,那是十天的生意哪。 “不愿意吗?不愿意,俺就……”胡老哥故意装得不耐烦。 “好好,好好,俺出这个价格……”武大郎好像听到不远处有巡街公差的脚步声。 “大郎把钱掏出来吧!迟了公差大哥过来,俺就无能为力了。”胡老哥道。 “钱在家里呢!俺要跑去拿。”武大郎指了指不远处的店铺。 “你身上没带钱呀,到时候,你跑回家,耍赖皮怎么办?”胡老哥不放心 “那怎么办呢?”武大郎似乎听到脚步声快近了,着急起来。 “那,大郎,你辛苦一下,跑去拿下来。你娘子在这里等你。”胡老汉怕两人都走了,到时来个不认帐,还不把他活活气死。 “好好,我去拿。”武大郎感觉到巡街公差的脚步又近了些。 一溜烟的工夫,武大郎手里就拿着十两银子,急匆匆地来了。 “给,胡大哥,数清楚了。”武大郎把钱扔到胡老哥的手里。 武大郎夫妇赶紧回家。 胡老哥提了提袋子里的十两银子,数也不数,就塞进怀里。开始弯下腰,去捡掉在地上敲更的家伙,顺手往胳肢窝下一夹,高兴得更也忘敲了,就匆匆走了。 武大郎夫妇店铺的门也忘了栓上,一口气跑到楼上,屏住呼吸,微微打开楼上的窗户,斜着眼睛往街上瞥去。 “汪汪——”,一条发情的雄狗正猛追一条逃窜的母狗,急促地往武大郎家的门口奔了过来,一直奔跑到池塘边。 大街上一片安静,武大郎气得直跺脚,恼火地骂道:“该死的瘟狗,晚上还发情乱跑,让俺给你们贴了十两银子。” 武大郎的话音未落,两条狗似乎亲热着跑了回来,在武大郎店铺门口一阵翻滚,把武大郎店铺的门给撞开了。 武大郎夫妇赶紧点亮油灯,来驱赶跑进店堂的两条。等武大郎夫妇走下楼梯的时候,一伙人冲进了店铺,身上还带着刀。 武大郎夫妇大吃一惊。 “该死的畜生,跑得这么快。”一个男子的声音。 “知县老爷是你呀!吓死俺们了。”武大郎夫妇道。 “武大郎,你也太粗心大意了,晚上睡觉门也没关。盗贼进来就麻烦了,幸好本老爷出现及时,否则后果不敢设想呀!”知县老爷道。 “多谢知县老爷,多谢知县老爷!”武大郎夫妇连连感谢。 “你们先出去。俺有话跟武掌柜讲。”知县老爷道。 知县老爷一说,手下的公差就带着两条狗出去了,顺便把店门也关上了。 “知县老爷,你有什么事情,大驾光临寒舍。”武大郎道。 “俺听说,那个老翁出事情那天,你们在河边出现过。”知县老爷道。 武大郎夫妇吓得出拉一身冷汗,不知道怎么说好。 “你们别紧张,俺不是来查河边案子的。”知县老爷道。 武大郎夫妇松了口气。 知县老爷见两夫妻松了口气,就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往门缝窥视了一下。见到带来的公差,都站在离店铺三尺远的地方巡视。知县老爷又回到油灯边,从怀里摸出一块黄手巾,递给武大郎夫妇。武大郎夫妇摊开手巾一看,大吃一惊,满脸都羞得通红。 “这是谁干的?这么下流!”武大郎夫妇显得很是激动。 “本老爷抓到一个书生,还关在大牢里呢!”知县老爷道。 “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俺们真的没干过!”武大郎道。 “俺不是来抓你们进大牢的,本老爷是有一事不明白。”知县老爷道。 “老爷有什么事情不明白?”武大郎道。 “本老爷那天带领公差在河边追捕一个违反宵禁的人。”知县老爷道。 “老爷,你亲自追捕违反宵禁的人。”武大郎道。 “本老爷,为了清河县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哪能不亲自操心呢?”知县老爷道。 “那老爷追捕那个违反宵禁的人,追捕得怎么样?”武大郎道。 “本老爷在追捕那个违反宵禁的人,那人从从身上丢失了一块黄手巾。公差一捡起来就交给本老爷,本老爷在月光下,见到黄手巾上画的东西不堪入目,就塞进怀里。”知县老爷道。 “那公差们都没见到黄手巾上的画。”武大郎道。 “那当然没有见到。后来,本老爷让公差继续追捕那个违反宵禁的人,那个违反宵禁的人一直逃窜,逃窜得挺快的。”知县老爷道。 “那不是让那个人逃掉了。”武大郎道。 “没有跑掉。”知县老爷道。 “那是抓到了。老爷在哪里抓到他的?”武大郎道。 “那人跑到西福街,就不见了踪影。”知县老爷道。 “跑到西福街,不见了踪影?”武大郎夫妇道。 “对,跑到西福街就不见了踪影。后来,本老爷让衙门里那两条嗅了嗅这块黄手巾。那两条狗就一直往你家店铺这里跑来了。”知县老爷道。 “老爷,你该不会怀疑是俺们自己画的吧?”武大郎道。 “你们还没听完呢,那两条狗跑到离你们店铺不远的地方,冲进了你家后院边上的一条黑色的胡同。一个白影就从胡同里窜了出来,就被本老爷的手下给逮住了。” “老爷,你说的难道是前几天梦游的那个书生?”潘金莲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在梦游?难道你们跟这个书生很熟悉。”知县老爷道。 “俺们跟这个书生不熟悉,只知道他住在附近。俺是见他被公差大哥们抓到的时候,还没有苏醒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书生是在梦游。”潘金莲道。 “本老爷把那个书生给弄醒了,那书生居然撒起疯来,还跟真疯子一样。”知县老爷道。 “老爷,俺在山里的时候,听人说,梦游的人,是不能弄醒的。”潘金莲道。 “那是为什么?”知县老爷道。 “梦游的人一弄醒就疯,只有他自己醒来才不会疯。”潘金莲道。 “哦,那本老爷有数了。既然那书生疯了,那本老爷也就不能查清这个书生的伤风败俗的事情了,也不能替你们洗刷清白了。本老爷就是不清楚这样的画,这个书生画了多少。如果流传出去的话,对你们夫妇的名声就很不好,对清河县的名声也很不好。”知县老爷道。 “老爷,那您得追查那书生,把可能有的画,都给追查回来呀!”武大郎着急了。 “本老爷,也没办法,那书生都疯了。本老爷这次来是提醒两位,一旦这件事情流传开来的话,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知县老爷道。 知县老爷说到这里,就收回了黄手巾,准备走了。店铺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本老爷,还有公务,就先走了。”知县老爷边说边把黄手巾塞回到怀里。 “老爷,俺倒有个法子,或许能让书生清醒过来。”潘金莲道。 “你有什么法子?”知县老爷道。 “知县老爷,趁那书生在大牢里熟睡的时候,您把他带回到抓他的地方,让他继续梦游,一直让他自己醒来,或许他就能变清醒。”潘金莲道。 “那就是太辛苦了公差。那也行,本老爷替百姓办点事情。”知县老爷道。 “老爷,公差不行。”潘金莲道。 “公差不行,那是为什么?”知县老爷道。 “那书生被弄醒的时候,老爷和公差都见到过面的,那书生梦中的事情,就不能继续,他也不能清醒过来。”潘金莲道。 “那怎么办?”知县老爷道。 “小民夫妇有个请求。”潘金莲道。 “什么请求?”知县老爷道。 “小民夫妇愿意把书生带回来,让书生把梦继续做完,等那书生醒过来的时候,老爷再审问他。”潘金莲道。 “那不行。他可是破坏宵禁的犯人,整个清河县都知道。他又干伤风败俗的事情,万一逃跑了怎么办?”知县老爷道。 “逃跑了,小民夫妇愿意承担。”武大郎夫妇道。 “你们要担保他,是吗?” “是。”武大郎夫妇道。 “那也行,按衙门的规矩,担保费交五百两银子。”知县老爷道。 “五百两银子?”武大郎夫妇道。 “是呀!你们舍不得吗?舍不得就算了,本老爷也是按规矩办事呀,干的是公事,又不是私事。”知县老爷道。 武大郎夫妇一商量,就说道:“那行。今夜俺们就担保书生出监狱,但知县老爷要把黄手巾也给俺们。” “那也行。”知县老爷沉思了一下道。 潘金莲就跑到楼上拿了张五百两银子的银票,递到知县老爷手里。知县老爷二话没说,就塞进怀里,顺手把怀中的那块黄手巾拿了出来,交给了武大郎夫妇。 魔鬼手曰:魔鬼手隔断时间,就思考怎样防止盗版,最近又想到一个好办法,不传人。 第十四回:武大郎夫妇夜访知县衙门 【内容简介】主要事件:武大郎夫妇夜接疯书生、疯书生的神秘梦游和失踪 【正文】 武大郎夫妇在黑夜中随知县老爷来到了衙门的大牢,跟随老爷的公差一到大牢边上,知县老爷就叫他们先回大牢边上的捕房。管大牢的狱卒,一见知县老爷来了,赶紧打开牢门。 “那个书生关在哪边?”知县老爷问道。 “老爷,那个书生又发疯了。俺们把他关到死牢里了,那里不会吵着其他犯人睡觉。”狱卒道。 “那你带本老爷去看看。”知县老爷道。 “老爷,俺还是把他提出来吧!死牢臭烘烘的,老爷你进去不方便呀!” “那就算了。本老爷还有点事情要办,你领这对夫妇进去,把书生交给这对夫妇就是了。”狱卒道。 知县老爷说完,就回头走出了大牢。 狱卒领着武大郎夫妇往死牢里走去。武大郎夫妇见到黑漆漆的大牢里,一间一间的关着不少犯人,犯人横七竖八地躺在稻草上,有的难受得不住的瘙痒,偶尔发出点声响。狱卒就骂道:“该死的,晚上还不安心睡觉。如果你家拿得赎金,你就不用躺在大牢里折腾老子了。” 狱卒说完,打量了一下武大郎夫妇,见两人的脸孔似乎有点熟悉。 “你们两位好像俺在哪里见过,你们是知县老爷的朋友是吧!”狱卒道。 “不是。俺们夫妇是在西福街开烧饼铺的。”武大郎道。 “哦,怪不得这么面熟,原来是生意好得不得了的武掌柜夫妇呀!你们怎么跑到这个臭烘烘的大牢里来了,那个疯书生是你家亲戚呀!”狱卒道。 “不,不是亲戚。”武大郎道。 “那你们深更半夜的要带这个人,关系不错呀!是朋友吧?你们看,你们的朋友到大牢才几天,就把俺的衣服弄破了。俺倒时候还得给他点厉害看看!”狱卒道。 “你的衣服弄破了?叫俺媳妇有空帮你补补。”武大郎道。 “补补?那是新衣服哪,补了就像个样子了。”狱卒道。 “那衣服要多少钱呀?”潘金莲道。 “六百个铜板儿哪!”狱卒道。 “俺们赔你行吧!你就别给那疯书生计较了,行吧?”潘金莲道。 潘金莲说着,就摸出一两银子,递到狱卒手里。 “那太多了吧!俺可没钱找。”狱卒摆出一副不想找的样子。 “算了,算了,多下来的钱,就给狱卒大哥买酒喝吧!”武大郎道。 狱卒就很不客气地把钱塞进了怀里,脸上也堆上了笑容。 “武掌柜往这边走,小心地上的脏东西。死牢快到了。”狱卒道。 武大郎夫妇走近死牢,就听到有人还不睡觉,在讲疯话。 “好美的小娘子,比俺的媳妇还美?”疯书生自言自语道。 潘金莲一听到,脸就羞红起来。 “这个疯书生,连媳妇都没娶过,蹲在大牢里,还想着娶媳妇,把大牢当洞房了,真是笑死人了。”狱卒道。 武大郎夫妇随狱卒走进死牢,见死牢黑忽忽的,似乎听到疯书生手上、脚上有锁链响动的声音。 “要不是俺把他锁上大铁链,他还要发疯呢?”狱卒道。 狱卒点亮了死牢里的油灯,只见疯书生蓬头垢脸的,脖子上、手脚上都锁着大铁链,闭着眼睛傻愣愣地站在死牢里,嘴巴里嘀嘀咕咕的。 “大胆犯人,还不睡觉,吵什么呢?”狱卒道。 疯书生似乎没有听到一样,站在那里,闭着眼睛。 “好怪的书生?”狱卒走近书生,绕着书生走了一圈,“哈哈”大笑起来。 边上的武大郎夫妇,也被狱卒笑得莫名其妙起来,但谁也不敢吭声。 “你们看,他还嘀咕着嘴巴,好像在吃奶的样子。这么大个人,还作出吃奶的一样。”狱卒说完,又笑了起来。 “狱卒大哥,他不是在吃奶,他是在做梦吧?”潘金莲道。 “做梦?那好,那俺把他弄醒。你们可以把他带走了。”狱卒自告奋勇道。 “你别弄醒他,弄醒他,他要发狂的。”潘金莲道。 “你怎么知道的?”狱卒道。 “俺看他快要梦游了吧!会梦游的人弄醒了,会发狂的。”潘金莲道。 “难怪呢?那天俺把他弄醒,他拉脏了知县老爷的官服,知县老爷赏了俺一个嘴巴。” “知县老爷也来过?”潘金莲道。 “是呀!知县老爷那次来的时候,是把他关在普通监牢里的。知县老爷还骂俺愚蠢呢!”狱卒道。 狱卒说完,挪了挪下巴,似乎又回想起那天的那个嘴巴。 “那天知县老爷是怎么生气的?”潘金莲道。 “知县老爷的脾气也真怪。好像那天是送三姨太的房间,得了点不舒服把气都撒在俺们这些跑腿的人身上。”狱卒道。 “那吃你们这碗饭,也挺不容易的。”潘金莲道。 “那是当然的。有钱,谁愿意呆在白天也不见日头的大牢里陪着着犯人。武家娘子,你小心了,这里可到处都是虱子,你皮肤嫩,咬上几口,就会发肿的。”狱卒道。“俺倒没关系,你们呆在里面,可真辛苦了。”潘金莲道。 “那是当然辛苦了,可知县老爷一不高兴呀,还赏小的嘴巴。就说那天吧!俺见知县老爷来了,就把这个疯书生给弄醒了。知县老爷一不高兴,就骂俺‘该死的蠢货,又给老爷添麻烦了’。” 狱卒道。 “那老爷还说什么?”潘金莲道。 “老爷说,梦游的人,弄醒要变疯子的。后来,还真变疯子了。俺还被公差们笑话,他们还得到老爷的赞扬呢。”狱卒道。 “公差门怎么说呀?”潘金莲道。 “他们就会说恭维话,把老爷又捧高兴了。他们抢着说‘小的听老爷讲,又长见识了’‘老爷正博学!’‘老爷又破奇案了’。老爷听得飘飘然起来,就骂俺要给公差们多学学。”狱卒道。 狱卒说完就不响了,死牢里也一片死寂。过了一宿,书生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那天,书生就是这样发疯的。”狱卒道。 “狱卒大哥,你别做声,让俺们瞧瞧。”潘金莲道。 只见疯书生一脸被吵醒的样子。 书生比划着自己身边有一大圈公差,一会儿又抬头,似乎见到了知县老爷,装出惊吓过度的模样。疯书生突然跪到了地上,口中喃喃道:“老爷,小的不明白,小的在家里睡觉,你怎么把俺抓到大牢来了。老爷,你要明察呀,小的冤枉哪。” 疯书生边说边作出一个扑向空中的姿势,然后是作出一阵打自己嘴巴的模样。疯书生挨打过自己后,摇晃了一下身子,变成了知县老爷的模样。 “你犯了宵禁,知道吗?”疯书生模仿着知县老爷的口吻,严肃地说着。 “老爷,小的,是在家里睡觉,没有出来过。”疯书生一下子躺在了地上,坐了起来,又变成他自己。 “没出来过,那你不是骂本老爷纵容手下乱抓人嘛!你藐视老爷,是吧!”疯书生又模仿出知县老爷生气的样子。 “小的知错了,小的该死,小的小时侯犯过梦游症,小的又梦游了。求老爷饶过小的,别把小的扔到监狱里。”疯书生又变成了自己,捣蒜般地磕起头来。 “谁能证明,你在梦游?”疯书生又模仿起知县老爷的口吻。 “小的和街坊邻居关系不错,他们知道小的有梦游症,他们能给小的证明。”疯书生又变成了自己。 “那你住在哪条街呀?”疯书生模仿着知县老爷温和的口吻。 疯书生模仿到这里的时候,似乎心情舒畅了些。 “小的,住在城的西边,麻花胡同里。”疯书生道。“你起来吧,老爷一向款待读书人。你们先退下,老爷跟读书人,聊点事情。老爷,可是爱惜读书人的。”疯书生模仿知县老爷的样子,挥了挥手。 疯书生模仿完知县老爷的样子,又开始模仿公差们纷纷退出牢房的样子。 疯书生模仿完这些动作,突然在死牢里发起疯来:“哼,真是个疯子。踢死你,踢死你。”这个声音似乎是知县老爷的声音,知县老爷的声音一结束,疯书生似乎作出一个抓人的姿势。 “就是这样,那时俺们都跑了进来,见到疯书生这幅模样,就把他拉开了。知县老爷生气得狠狠地又甩了俺一个嘴巴,就走了。”狱卒愤愤道。 武大郎夫妇见到疯书生的模样,也露出了不平之色。 “过会,他就会安静了。”狱卒道。 狱卒的话音还未落,果然疯书生的突然狂暴变得安静了,似乎又回到了梦里。 “你们现在把他带走吧!过很大会,大概是到半夜的时候,他又要发作了。那时,你们带他回去,就不方便了。”狱卒道。 “狱卒大哥,能让俺们在死牢里再呆会吗?”潘金莲道。 狱卒想了一下,就说道:“行是行,就是倒时他发作了,你们带不走他,俺就不来管了。” 潘金莲又摸出一两银子,递到狱卒手里。狱卒接够银子,说道:“俺也累了,要去休息一下,这间死牢的门,就开着。倒时你们把他带出来就是了。” 狱卒要出去,武大郎夫妇似乎在死牢里也呆得久了,想到外面喘口气再进来。 “狱卒大哥,大牢里空气不好,俺夫妇到外面透口气再进来把疯书生带走行吧!” 狱卒想了一下,说道:“那也行,但要快点。捕房和大牢之间有座假山,可以到那里喘口气。” 武大郎夫妇走出大牢,似乎想呕吐出来。两夫妻走到假山边,似乎有人影在晃动,两夫妻就停住了脚步。假山后面似乎传来了轻微的私语声。 “你这老东西,叫你好敲更,深更半夜来敲俺的房间干什么?”一个男子压着嗓子说道。 “大爷,小的按你的吩咐,监视了武大郎夫妇了。”胡老哥的声音。 “那监视得怎么样了?”男子道。 “小的只见武大郎夫妇,晚上鬼鬼祟祟地出去。”胡老哥道。 “那他们出去干什么呀!别吞吞吐吐。”男子打了个哈欠。 “小的跟着他们,走到城外,就不见了他们的踪影了。”胡老哥道。 “那他们去哪里了?”男子一下子有了精神。 “小的没看清。”胡老哥道。 “没用的东西,白给你敲更的好差事了。”男子似乎在生气。 “小的只见他们往鬼谷湾方向去了。”胡老哥道。 “鬼谷湾方向?那他们去干什么?”男子道。 “小的,只见他们往鬼谷湾方向去的。小的,也不相信晚上会有人往鬼谷湾方向去的。”胡老哥说道。 “那你怎么不跟去呀!”男子道。 “那边不是闹水鬼闹得凶吗?不是一个老翁也给水鬼给闹死了吗?”胡老哥道。 “你这么胆小,也怕水鬼呀!”男子道。 “谁不怕水鬼呀!就那对夫妻怪怪的,不怕死呢?”胡老哥道。 “那武大郎夫妇回来了没有?他们没遇到水鬼吧!”男子道。 “小的很纳闷。”胡老哥停顿了一下,似乎怕后面的话男子又要骂他没用。 “说吧,把纳闷给说出来,说错了也不怪你。”男子道。 胡老哥似乎见男子的态度温和了,就放开了胆子,说道:“俺见到武大郎夫妇湿着身子回来了,难道他们还会在晚上到河里去洗澡?” “那总不会吧!”男子道。 “那闹的水鬼,难道是武大郎夫妇假扮的?”胡老哥道。 “别瞎说!别把事情给闹大了,水鬼哪能假扮得出来。”男子道。 “那水鬼是真事了。”胡老哥道。 “应该是真事情。俺也没见过,但那老翁身上又没有伤。大概是水鬼把他弄死后,扔回到船上的。老翁的尸体,大伙总是见到的吧!”男子道。 “听你一说,俺到想起清河里以前闹过水鬼的一件旧事情,那是可怕呀!”胡老哥道。 “那是什么旧事情呀?”男子道。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那是清河里呀,有对夫妇晚上去游泳,大概是游到鬼谷湾附近。那是有人在船上看到的。后来,两夫妇在水里窜上窜下两下,很是难受的样子,似乎脚被水鬼拉住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两夫妇就不见踪影了。船上的人呀,都吓死了,似乎见到整个水面都在剧烈地晃动,连他们的船也要被水鬼掀翻一样。那船上的人,就赶紧逃命,跑到岸上,直奔衙门去报告。那是个晚上呀,哪里还找得找尸体,到了白天,也没找到尸体,大概是被河水冲走了。那么,衙门派出去的人,到下游去打捞,一连好几天,也没有踪影。后来,有个人想了个法子,就用锅盖盖在水面上,还在河边烧了些纸钱,求水鬼把那对夫妇的尸体送回来。”胡老哥道。 “那送回来了没有?”男子道。 “真的送回来了。一个老妇清晨到清河码头去洗衣服,那是那里还有些芦苇,直见老妇吓得跑了回来。衙门里的人赶去一看,也都吓死了,只见那对夫妇就像活人一样站在水里,脸色是苍白苍白,似乎在向岸上的人招手,要拉岸上的人下水一样。那情景呀,看到过的人,好多个日子不敢到河边洗东西。”胡老哥道。 “是吗?真有这么恐怖。”男子道。 “是的,真的很恐怖。”胡老哥道。 边上听的武大郎夫妇在黑夜下,也寒毛倒竖起来。武大郎夫妇微微喘了口气,也稳定下恐怖的情绪。 “那后来武大郎夫妇回来,你做了什么?”男子压着嗓子继续说道。 “小的见到武大郎夫妇慌慌张张回来,和小的撞了一下,把小的都撞痛了。”胡老哥伸出手臂掏出伤口,想讨句好。 “那辛苦你了。还有什么发现没有?”男子道。 “有,有。小的见武大郎夫妇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胡老哥道。 “心事重重的样子?那你和武大郎撞了以后,没有什么了?”男子道。 “呵,呵,小的,小的……”胡老哥也不知道该怎么讲。 “别吞吞吐吐的,得了武大郎多少好处呀!”男子把纸给捅破了。 “十两银子。全在这里了。”胡老哥似乎从怀里拿出个小袋子,甩了两下。 “那你收获不小呀!”男子道。 “小的,拿十两银子孝敬大爷。大爷赏小的一点酒钱就行了。”胡老哥道。 “你都拿……谁,谁?”男子似乎见假山外有黑影闪动。 武大郎夫妇离假山还远着呢,一听男子喊谁,就赶紧回大牢。 胡老哥跑出假山,往四周一望,没有见到人影,嘀咕了两声:“大爷,没东西,是树枝在晃动。” “是那样呀!那回去吧!”男子道。 武大郎夫妇透过大牢的栅栏,似乎见两人往捕房方向走去。 武大郎夫妇走进大牢,鼻子也爽快得通气多了,似乎闻到大牢里一路的粪便臭味。夫妻俩掩着鼻子,走到死牢门口,见门开着,疯书生身上的铁链都取下来了。疯书生依旧闭着眼睛,狱卒走了过来。 “现在可以把他带走了吧,俺帮你们帮衙门打开,你们把他带出去好了。再过会,他要睁开眼睛呀,那就不好收拾了,会在大牢里跳上跳下的,折腾个没完。”狱卒道。 武大郎夫妇在狱卒的帮助下,把疯书生悄悄地带出了衙门。武大郎夫妇一到衙门的空地上,清河街上一片死寂。武大郎夫妇望望天上的月亮,已经垂到西边,似乎到了子夜的时候。武大郎夫妇在望月亮那会儿,回头见到疯书生睁开了眼睛。疯书生也没瞧武大郎夫妇,似乎没瞧见一样,匆匆地往清河边走去。 “他不会到清河去投水吧!”武大郎道。 “看看再说,他在梦游。”潘金莲道。 那疯书生走得还挺快的,幸好武大郎夫妇跟的脚步也快,跟着疯书生一直走到鬼谷湾附近的芦苇荡。疯书生突然转过脸,面对着武大郎夫妇,两只眼睛恐惧得闪烁着,似乎非常的紧张。武大郎夫妇见疯书生看着他们的样子,像见到了鬼一样,也紧张起来。 “娘子,那疯书生正看着俺们,俺们被他发现了。“武大郎道。 “好像他不是在看俺们,他看不到俺们,他是在梦游。”潘金莲道。 两夫妻说完就闪到了黑暗处。那疯书生盯了一会儿,突然做出用力往下按的姿势,似乎是在模仿水里按人的样子,按完之后,又换成另外一个人。这个人似乎拼命地想浮出水面的样子。疯书生模仿完两个人的动作,就傻愣愣地站在岸边。过了一会儿,疯书生突然躺到地上,躲藏了起来,似乎有脚步从疯书生的身边走过。那些脚步走完后,疯书生依旧趴着,两只眼睛似乎一直盯着脚步远去的方向。脚步消失后,疯书生又从地上爬了起来。走了两步,突然弯下身子在地上乱摸,摸了一阵,似乎没有摸到什么?疯书生很是失望,呆呆地坐在路边。似乎疯书生很不甘心,又俯下身子在地上乱摸,还是没有摸到什么东西。疯书生又呆呆地坐到地上,开始在怀里乱摸,摸了一阵也没摸到什么。疯书生更加失望了。 “娘子,他在干什么?”武大郎道。 “似乎在地上找东西。这个东西,似乎是他捡到的,后来丢失了,他就很是失望。”潘金莲道。 “那会是什么东西呢?”武大郎道。 武大郎话音未落,疯书生又开始摸了起来,似乎还比划着像块手巾的样子。 “他在找手巾。”潘金莲道。 “该不会是那块黄手巾吧!”武大郎道。 “那你把黄手巾扔到他面前去。”潘金莲道。 武大郎把黄手巾扔到疯书生面前,那疯书生的手一摸到黄手巾,兴奋地站了起来。疯书生把黄手巾举过头顶,对着月光看了看,发出了两声凄惨的笑声。疯书生笑了之后,就把黄手巾塞进怀里,开始往城里走去。武大郎夫妇尾随其后,一直跟到西福街,来到西福街边上的麻花胡同。疯书生一到麻花胡同,就在一间破旧的房子前面停了下来,似乎破旧房子门口有块青石板。疯书生就在青石板上坐了下来,背靠着墙壁,一脸的忧伤,似乎在痴痴地等一个人回来。疯书生呆坐了好一会儿,就把手摸向青石板底下,摸了一阵子,摸出一串钥匙。疯书生很忧伤地打开门,走了进去,疯书生只把门合上,也上栓,就往楼上走去。 武大郎夫妇推门进去,破房子黑咕隆咚的。武大郎摸出打火石,点燃了夜行用的蜡烛,只见楼下的房间里是一塌糊涂,乱七八糟的,似乎很久没人打扫过一样。楼上传来了疯书生痛苦的呼声,武大郎夫妇跑上楼一看,只见疯书生躺在一堆破书之中,说着梦话。 “不是她,不是她,她死了。”疯书生道。 “她是谁?”潘金莲和他对话道。 武大郎想阻止潘金莲,潘金莲向摆了摆手,示意武大郎不要发出声音。 “她是小雪,她被他们抢走了。”疯书生道。 “谁抢走的?”潘金莲道。 “水鬼?水鬼把她抢走了。”疯书生道。 “她是怎么被抢走的?”潘金莲道。 “她在晚上跟俺到河边去玩,掉进水里被水鬼抢走的。”疯书生道。 “那你没找过她,找过了,找了五年了,也没找到她的尸体。”潘金莲道。 疯书生说完后,又睡了过去。过了一会儿,疯书生从怀里拿出那块黄手巾,往眼前一放,说道:“不是她,不是她,她死了。” 说完就把黄手巾扔向地上,落到了潘金莲的手里。 “大郎,疯书生的黄手巾,是捡来的,不是他画的。”潘金莲道。 “他也是个不幸的人。”武大郎也忧伤道。 武大郎夫妇拿 黄手巾站了起来,只见疯书生的身后,有几张画。潘金莲拿起来一看,都是画着一个漂亮的女子。 “走吧!让他睡一下,睡一觉,醒来后,他的疯病就会好的。”潘金莲道。 “那是为什么?” “他醒来后,见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还以为在大牢里的几天,是做了个噩梦呢?走吧!” 武大郎夫妇走下了楼梯,离开了疯书生的家。 魔鬼手曰:魔鬼手的思绪总会飘开的。 第十五回:武大郎夫妇的奇怪官司 【内容简介】主要事件:神秘的菜贩子、武大郎夫妻的莫名官司、知县老爷的莫名断案 【正文】 武大郎接出疯书生后,听说疯书生天亮醒来后,神志就清醒了。武大郎夫妇想等到忙完店铺的活,去询问疯书生关于黄手巾的事情。到黄昏时候,武大郎夫妇到疯书生的家,只见大门上,挂着把大锁。武大郎夫妇一连去了好几天,也不见疯书生的踪影。 “难道疯书生发疯了,被知县老爷抓进大牢里了。”武大郎道。 “那不会吧!最近没听说有人违反宵禁被抓进大牢。”潘金莲道。 “那就奇怪了,来得奇怪,去的也奇怪,还损失了俺们五百两保释金。” “算了,银子没了,还能挣回来。人没了,倒不一定能找回来。”潘金莲道。 “最近,怪事也多了起来,俺店铺门口,还多了买菜的怪人。”武大郎道。 “那人怎么个怪法?”潘金莲道。 “那人的嗓门特响,打雷一样,把俺们顾客的耳朵都要损坏掉了。”武大郎道。 “嗓门响也正常呀,经常叫卖,嗓门就练响了嘛!”潘金莲道。 武大郎夫妇回到店铺门口,顾客早就散尽,还有个卖菜的小贩,还呆在门口。潘金莲走进铺子,准备完餐去了。武大郎就跟菜贩子打起了招呼。 “小哥,你这几天没到俺铺子里买烧饼,天天转悠在俺家铺子门口,有事情吗?”武大郎道。 “武掌柜,俺发现在你家店铺门口卖青菜生意好。”菜贩子道。 “那是为什么呀?”武大郎道。 “你家来的顾客多,有些都是上街买菜的,顺便就把俺的小菜也买走了。”菜贩子道。 “你倒还挺精明的。”武大郎道。 “那是你武掌柜家来往的人,比菜市场还人气旺呀!反正去菜市场的人,都会到你店铺里买烧饼,俺就索性到你店铺前卖小菜。”菜贩子道。 “那你生意还好吗?”武大郎道。 “生意当然还好,你看,卖得只剩下三棵青菜了。”菜贩子道。 “那现在天色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呀!你看,西福街上都快没人了,你还卖什么青菜呀!”武大郎道。 “俺本想离开,俺在这里等你呀!”菜贩子道。 “等俺?等俺有什么事?俺家的菜,伙计可是都给俺买回来了。”武大郎道。 “武掌柜。俺是你家店铺门口卖小菜,影响你的生意,心里故意不去,特意留了自家种的三棵特殊品种的青菜,请武掌柜尝尝。”菜贩子道。“特殊品种?”武大郎道。 “特殊品种呀!你看,这青菜,长得像白菜,又不像白菜,长得像青菜,有不像青菜。这是俺最近刚种出来的特殊品种,味道可好着呢!不是你武掌柜人好,俺才不想送给你呢!”菜贩子道。 “送给俺!”武大郎道。 “送给你家尝尝。以前俺也在一些店铺门前买青菜,那些掌柜就经常把俺轰走,俺才不会送给他们吃呢!”菜贩子道。 “那你的特殊品种,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武大郎道。 “吃了俺的青菜,睡眠质量高,能医治失眠。”菜贩子道。 “小哥,你还真逗人的。”武大郎道。 “武掌柜,俺可是一片诚心要送给你。你却说俺逗你,俺家在城外,回去可有段路呢,俺本想早点把青菜送给你,俺又怕这个特殊品种被人模仿了去。俺就特意在这里等武掌柜,原来武掌柜也是看不起俺乡下人的。”菜贩子道。 “小哥,你别这样说,俺也是山里来的乡下人,怎么会看不起乡下人呢?好,你的青菜俺收下了,你要多少钱。”武大郎道。 “钱?钱就算了吧!以后吃得合口的话,就给点意思一下就行了。”菜贩子道。 菜贩子说完,就把青菜送到武大郎手里,抽身就走了。 武大郎把特殊品种的青菜,拿到厨房间。 “这是什么呀?”潘金莲道。 “一个乡下来的菜贩子的特殊品种。”武大郎道。 “这个青菜的叶子颜色倒怪怪的,能吃吗?”潘金莲道。 “菜贩子说好吃着呢,让俺尝尝鲜。”武大郎道。 潘金莲把青菜烧出来的时候,味道还真是不错。潘金莲想尝一口,武大郎把它都吃光了。特殊品种的青菜,效果还真不错,武大郎的睡眠质量,还真提高了不少。唯一让潘金莲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武大郎学会大呼噜了。 “官人,昨夜你打呼噜了。你以前从来不打呼噜的。”潘金莲道。 “睡眠质量高,就睡得酣嘛!酣睡,酣睡,总得打点呼噜才算鼾睡嘛!”武大郎道。 潘金莲也就不多说了。 那菜贩子还真一大早跑到武大郎店铺边上买青菜,生意也不错。一来二往跟武大郎也熟悉起来了,每天还送些青菜给武大郎夫妇。武大郎夫妇自从吃了特殊品种的青菜,睡眠质量还真提高了不少。可街坊邻居就闹古怪了,每天晚上似乎天都下大雨的感觉,似乎有轰鸣的雷声。有几个夜间失眠的妇女,一听到似乎有雷声,就赶紧打开窗户手衣服,等衣服收进,又不见雷声了。几天下来,西福街的人,对这干雷声也习惯了,但大伙也搞不明白西边的天空上怎么总是有点雷声。有些问问武大郎夫妇,武大郎夫妇还从来没听到过这种干雷声。大伙儿也纳闷,到底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还是武大郎夫妇的耳朵出问题了。 一天早晨,那个失踪不少日子的疯书生出现的日子,一件怪事也发生了。 那天鸡鸣的时候,西福街上又开始有人在走动了。武大郎夫妇还在睡懒觉,呼呼地呼噜声隔着窗户的木门板,响亮地传到大街上。过路的行人,一经过武大郎的店铺门口,都要仰头找找,头顶的哪个方位有个雷公在发脾气呢。武大郎打得最响的那一刻,把好心的菜贩子的耳膜给震坏了。菜贩子似乎很是恼火,拼命敲武大郎家的门,呼叫武大郎的名字,想要武大郎出医疗费。 武大郎夫妇也怪,平时起得早早的。今天,怎么个屁影儿也不见,只从楼上的房间里传来打雷般的呼噜。菜贩子在楼下把喉咙也给扯哑了,也不见武大郎打开窗户来张望一下。菜贩子气得在武大郎店铺门口直跺脚,一个好心的过路人问菜贩子:“你想吃烧饼是吧,那也不用这么早来排队。武大郎夫妇昨天是忙坏了,也挣了不少钱,今天总要睡睡懒觉,养养精神再烤烧饼。” 菜贩子已经不能听清楚好心人的话,隐隐约约还能听出“烧饼”这两个字。菜贩子知道好心人是误解了,用左手来回指了指两只耳朵,用右手对武大郎家的窗户旋转了圈。好心人看到菜贩子说不出话的可怜样,还以为武大郎发脾气把菜贩子给殴打了,还故意发出雷鸣般呼噜掩盖打人的真相呢。好心人也叫了几声武大郎的名字,也不见武大郎夫妇打开窗户,依旧是我行我素的呼噜声。 好心人也生气,想想不给蛮横的武大郎一点颜色瞧瞧,那他还不知道有王法呢。好心人拉着菜贩子,小跑到县衙门口击鼓鸣冤。知县老爷也在睡懒觉,昨晚也没把觉睡好。 好心人和菜贩子在衙门口,敲了半天锣鼓,才从大门里探出一个公差的脑壳。公差的衣服还穿得歪歪斜斜的,眼角的眼屎也还没有洗掉。 “吵什么?吵什么?一个大清早就来敲锣鼓,你家死人了是吧!”公差打着哈欠骂道。 “小民替菜贩子来告状。”好心人向公差报告,菜贩子“啊,啊”了半天也说不出半句话。 “老爷,昨完上操心造大船的事情,忙到天亮,房间里的灯还亮着。现在,老爷还在休息呢,能不能不打扰老爷。”公差道。 “不行啊,武大郎把菜贩子打成这个模样,万一逃跑了怎么办。”好心人提醒公差。 “这个菜贩子,是不是以前在清河街卖青菜,嗓门叫得最响的那个。”公差道。 “是,是,就是嗓门最响的那个。大概是他的嗓门叫得太响,把武大郎给惹恼,把他的耳朵、嘴巴都给打坏了。公差老爷,你看看,你看看。他多可怜呀!”好心人把菜贩子拉到公差的面前,让公差来验伤。 公差看了半天,从菜贩子痛苦的表情上判断。菜贩子受伤很严重,而且不是外伤,是内伤,伤得外表都见不到受伤的痕迹。 “你是在哪里发现他的?”公差道。 “在西福街。”好心人道。 “他以前在清河街卖青菜,现在跑到西福街,把耳朵也搞坏掉了。你亲看见武大郎打他。”公差道。 “俺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那武大郎也太歹毒了,大概是不让他在店铺门口叫卖吧,就打了他!”好心人道。 “武大郎也太歹毒了,初到清河县,就闹事。”公差道。 “打人也算了,不就赔点医药费,还摆不是他弄伤的样子。两夫妻还在楼上打呼噜示威呢?那也实在太可恶了,太不把咱们公差放在眼里了,也太不把知县老爷放在眼里了,居然大清早县城里闹事。那也太嚣张了!”好心人道。 “那也太嚣张了!”公差越听越生气,有说道,“你等一下,俺回去报告捕头,给武大郎一点颜色看看。” 公差把大门一关,匆匆跑了回去。一溜烟的工夫,一串公差,排成整齐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武大郎的店铺进军了。 公差一走近武大郎的店铺门口,就高兴起来,武大郎还在嚣张得打呼噜呢。 “看你这回往哪里跑?”捕头高兴道。 捕头兴奋得把手一挥,整齐的队伍,有序地散开,对武大郎的店铺形成了全方位的包围。 “这下武大郎就是插翅也难飞了。”捕头道。 捕头见手下的手脚还挺麻利,也挺高兴。严密的保卫圈已经形成,他就果断地向守在门口的两个公差一挥手。 “砰——”的一声巨响,武大郎店铺的排门呼啦啦倒下了,武大郎夫妇依旧在楼上尽情地打着呼噜。两个公差一路冲上去,直冲到武大郎的卧室,只见武大郎夫妇穿着衣服睡觉,连睡衣也没有换。 “那不是打人后太疲倦了,连衣服也没有脱就倒头睡着了吗?”捕头说道。 “捕头说得有理” “捕头的判断真敏锐!” “捕头分析得很有道理。” “捕头太有才能了。” 跟在后面捕头的公差,纷纷赞美捕头。 最先冲上去的公差,推了推武大郎夫妇,还是没有把他们推醒。捕头突然想到楼下还有倒在地上的几扇排门。 “那就用排门把两个嫌疑犯抬走吧。”捕头说道。 公差们七手八脚地把武大郎夫妇扔到排门上。武大郎夫妇依旧打着雷鸣般的呼噜,把抬门板的公差的头都快震晕了。 公差们一到楼下,又排成整齐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回衙门了。 知县老爷也在睡梦中听到击鼓的声音,想爬起床来,又爬不起来。后来,鼓声停止了,知县老爷也就明白手下会处理案件的,就放心地继续做他的美梦。 知县老爷的美梦,快做完的时候,衙门里闹哄哄的声音,又传进了知县老爷的耳朵里。知县老爷捂住耳朵,以坚强的毅力把美梦的最后一段做完。知县老爷松开耳朵的时候,捕头就急匆匆跑来敲房门。 知县老爷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喷嚏。只打了一个喷嚏,鼻子里再也冒不出下一个喷嚏,知县老爷的心情陡然舒畅起来。打一个喷嚏,是有好运等着自己;打两个喷嚏,是背后有小人在骂俺;打三个喷嚏,是俺感冒了。知县老爷很得意地想着,也就不想责怪捕头粗鲁的敲门动作。知县老爷依旧迈着八字步,捂着嘴巴,缓缓地打开房门。 “老爷,清河县出怪人怪事了。”捕头还未等房门全部打开,就性急地向知县老爷报告。 “什么怪人怪事,老爷见多了,带俺瞧瞧去。”知县老爷房门也不关,就好奇地跟着捕头往大堂走去。 大堂上,那些公差可忙坏了,该用的刑法都用过了,还是不见武大郎夫妇醒来。武大郎夫妇好像要故意为难大伙一样,依旧有节奏得打着他们的呼噜。呼噜声传到大堂梁上的燕子窝里,气得老燕子拍拍翅膀,拉下两滴燕屎,打在武大郎和潘金莲的嘴巴上。武大郎和潘金莲几乎同时用一样的手势,摸了摸嘴巴上的燕屎,撮了两下嘴巴,打了个喷嚏。喷嚏打完后,依旧呼呼地打起呼噜。 “有办法了。”上次向知县老爷一个小公差,高兴地拍了拍手。 知县老爷边听捕头的汇报,边快步走路,一路上隐约的呼噜声,变得越来越来清晰了。知县老爷刚跨进大堂,就看到一对男女很不雅地躺在大堂的地上。知县老爷皱了皱眉头,也犯愁怎样把这对怪男女搞醒呢。小公差的一声叫喊,知县老爷的目光就转向了这个公差。 “你有什么办法,就尽管使出来,出了问题,本老爷来承担。”知县老爷拍了拍胸口,对这对怪男女感兴趣起来。 “老爷,很简单,给两人的嘴巴里灌最辣的辣椒水。”小公差胸有成竹地说。 “能有效吗?大刑都用过了,还没醒来呢。那试试看也行。”知县老爷也有点怀疑这个法子。 辣椒水拿来了,公差们七手八脚地往武大郎夫妇的嘴巴里灌,灌了一下,武大郎夫妇的呼噜声就中断一下。知县老爷看着公差灌辣椒水的时候,武大郎夫妇的呼噜声减弱了不少。看来这个法子还是可行的,知县老爷以赞许的眼神瞧了一下小公差。就在知县老爷的眼神收回来的时候,武大郎夫妇的呼噜声突然停止了,大堂里一片寂静,寂静得在场所有人的耳朵莫名地轰轰直响。知县老爷想把头凑过去瞧武大郎夫妇的时候,突然武大郎夫妇打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呼噜,把大堂的柱子也打得晕头转向,不住地摇晃起来,燕子窝里的稻草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喷嚏打完后,辣椒水的辣味就充满了整个大堂的各个角落。整个大堂里的人,都忍不住打起喷嚏来,屋梁的老燕子也受不住辣味,“唧唧”地叫着跑出大堂。 “快把这对男女的的鼻子给捏住,嘴巴给按住。”知县老爷实在受不了武大郎夫妇喷出来的辣椒水味。 知县老爷的命令一下,四个不怕辣一点的公差,拧着鼻子走近武大郎夫妇,一个按嘴巴,一个捏鼻子。武大郎夫妇的脸陡然通红起来,“砰——”的一声巨响,公差的四只手随着身体飞了开去。公差倒退了十多步,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摇摇晃晃的身子骨总算安稳下来了。奇迹也就在这一刹那出现了。 站在一旁的菜贩子,高兴得叫了起来:“俺会讲话啦!俺能听到啦!俺不告啦!” 大家都把目光转向莫名其妙的菜贩子时候,地底下同时冒出一男一女的声音。 “让一让!让一让!最新产品,武大郎麻辣烧饼出炉啦,免费品尝前五个。怎么搞的,大家怎么不流口水?”武大郎夫妇异口同声地喊叫起来,挣着大大的眼睛,奇怪地盯着周围的人群。 折腾了一个上午,武大郎夫妇总算被折腾醒了。公差们个个累得精疲力竭,还是强打着精神围到知县老爷的身边,拼命讨好知县老爷。 “老爷真英明,又破了一桩奇案。” “老爷真伟大,真是神探。” “老爷太见多识广了,太博学了。” “老爷的功绩,将永载史册!”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知县老爷被拍得飘飘然起来,沉浸在幸福的赞美声中。 “俺夫妇不是在家里睡觉的吗?怎么会在这里呢?”武大郎夫妻很纳闷,见到周围有这么一群肉麻的人,忍不住把疑惑说了出来。 知县老爷被武大郎夫妇这么一说,竭力保持冷静,想走近瞧一瞧,看清这对男女的脸。“好熟悉的脸,似乎在哪里见过。”知县老爷故意一脸茫然地叫了起来。 “老爷,他们是卖‘夫妻合欢饼’的武掌柜。”小公差道。 “哦,武掌柜,多日不见,多日不见,你们夫妇怎么搞的?本老爷忙于造大船,几天不见你们,居然在大堂里见到你们。”知县老爷道。 “俺们也不知道怎么到大堂里来的?”武大郎夫妇道。 武大郎夫妇见到大堂里还站着个熟悉的人。 “菜贩子,你怎么也跑到大堂里来了。”武大郎道。 菜贩子边上的好心人,见菜贩子不说话,就说道:“原来你们认识呀,菜贩子是他打你吧!” “他没打俺呀,俺和他是认识的。”好心人道。 “哼!俺还白忙一场。”好心人道。 武大郎夫妇见菜贩子边上还有个人,留心看了一下,见那个人好点面熟。两人惊讶地叫了出来:“疯书生,是你呀!这几天,你跑到哪里去了?” “疯书生?谁是疯书生?俺叫冯书生。”好心人道。 “冯书生?你不是住在麻花胡同的疯书生。”武大郎道。 “俺是住在麻花胡同呀!俺不认识你们!”冯书生道。 “俺们还替你花过钱呢!”武大郎道。 “知县老爷,他们要讹诈俺呢!”冯书生道。 知县老爷也怕武大郎夫妇把保释金的事情说了出来,倒时候不好收场。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吵了。”知县老爷道。 知县老爷还挺有威势的,一吆喝,大堂里还真安静下来了。 “有了,有了,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知县老爷道。 知县老爷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大堂上的人莫名其妙地看着知县老爷,大伙儿也摸不清知县老爷的心思了。 堂上的人谁也不敢当场乱猜老爷的心思,大伙儿也不清楚,老爷是故意卖卖关子呢,还是老爷心中有主意,故意只说半句,剩下来的文章就要别人去做了。 知县老爷见大伙儿一脸茫然的样子,就说道:“闲杂人等都先闪到大堂外面,菜贩子、武大郎夫妇、冯书生,本老爷进行分别谈话,谈话后当事人是否话说,再当堂对质。”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支开后,大堂里只剩下武大郎夫妇。 在大堂外等候的人,只听到知县老爷传出一句话“你还有什么想法吗?那就这么定了”。其余的话,知县老爷是凑到武大郎耳边悄悄说的,武大郎除了摇头之外,就只有点头,一句话也没敢讲。门外的人,竖起耳朵也不能听清楚知县老爷的话。 当武大郎夫妇打开大堂的门走出来的时候,旁边的人都围过来想打探点消息。武大郎笑了笑,摇了摇头,就迈着沉重而古怪的步伐,和潘金莲抬着门板走开了。 知县老爷召唤的第二个人,就是菜贩子。这次菜贩子的听觉和口才,就相当不错了。门外的人只听到菜贩子在说:“没问题,没问题,能为老爷办事,是件好事情。” 等菜贩子出来的时候,大家又像潮水般地涌了过去。菜贩子就比武大郎豪爽多了,一个劲地说:“知县老爷是难得的清官,难得的好官。”大家也被菜贩子没头没脑的话,说得莫名其妙。 菜贩子拨开人群,直接就走到好心人面前,向好心人鞠了一躬:“多谢你了,冯先生,改日,俺来感谢!” “算了,算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冯书生说道。 第三个被叫进去的是冯书生,冯书生进去以后,连声道:“太感谢知县老爷了,太感谢知县老爷了。小的当尽心尽力,为知县老爷效命。” 出来后,大伙儿围上去问冯书生,冯书生只说:“老爷真的不错!愿意替小民着想。” 大伙儿还想问。突然,知县老爷从公堂里走了出来,大家都自觉地散到两边。 “难得清河县有仗义勇为的人,难得,难得!”知县老爷拍了拍冯书生的肩膀。 “老爷过讲了,过奖了。多是老爷治理清河县有方,小民深受老爷教诲,感激不尽。”冯书生说道。 知县老爷见围观的人太多,就让大伙要离开了。 “大家都去忙吧,走吧,走吧!”知县老爷道。 魔鬼手曰:魔鬼手说过整理的时候,乾坤会大变。这一部分与初稿截然不同,盗版者的脚步是永远跟不上魔鬼手的。魔鬼手只传半部《论语》。 第十六回:武大郎夫妇的连锁店 【内容简介】主要事件:武大郎夫妇研究呼噜的秘密、知县老爷二访武大郎夫妇、武大郎连锁店的神奇开张 【正文】 武大郎夫妇抬着门板走在清河街,路过了狗尾巴胡同。住在狗尾巴胡同的伙计,也正要往店铺里去,见到东家夫妇抬着门板,走了过来,赶紧迎了上去。 “东家,你们这是干什么?老店铺又要开张呀,那俺们住哪里去?”伙计道。 “不是老店铺又要开张,是早上吃场莫名的官司。”武大郎道。 “吃什么官司呀?”伙计道。 “俺们也不清楚,你们来帮个忙,把门板抬到新店铺去。”潘金莲道。 伙计也不多问了,七手八脚抬着门板走了。 武大郎夫妇跟在后面。 “大郎,知县老爷没难为你吧!刚才你们讲了什么?”潘金莲道。 武大郎刚想讲,潘金莲马上想到什么,赶紧又说道:“路上闲杂人多,到店铺里再说吧!” 武大郎就闭上了口,两人默默地回到了店铺。店铺的前堂,伙计开始一天的忙活了。武大郎夫妇走到楼上。 “官人,俺觉得事情很蹊跷,知县老爷跟你讲什么了。”潘金莲道。 “知县老爷跟俺讲开连锁店的事情。”武大郎道。 “那是好事呀!你还不大开心。是不是知县老爷还有什么过分的条件?”潘金莲道。 “过分条件倒没有,就叫俺夫妇别对这场官司有什么说法。”武大郎道。 “知县老爷不会是怕咱们找冯书生讨五百两银子的保释金吧!”潘金莲道。 “那倒没提!知县老爷讲冯书生好像不像个疯子了,俺也觉得冯书生不像个疯书生了。到晚上,俺们去问问疯书生,那天到底见到了什么?”武大郎道。 “俺觉得知县老爷的处理很古怪。”潘金莲道。 “怎么个古怪法?”武大郎道。 “也没让俺们在公堂对质。俺觉得俺们打呼噜,跟那个菜贩子的特殊品种青菜有关。”潘金莲道。 “那特殊品种青菜,在家里还有没有了?”武大郎道。 “没有了,昨天全被吃完了,那青菜味道是还不错,俺吃了几天,也没闻出其中有古怪。看来是俺大意了。”潘金莲道。 “你大意什么了?”武大郎道。 “倒时候,那菜贩子再来,俺倒要留几棵青菜检验检验。” 武大郎夫妇正想说下去,楼下的伙计叫道:“掌柜的,有贵客找。” 武大郎夫妇跑下楼一看,是小庆子,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小庆子见到武大郎夫妇,就迎了上来。 “听说武掌柜早上吃了场莫名官司,俺呀,刚从外地办事情回来。特来慰问一下。”小庆子道。 “公差大哥,你出门去啦!难怪那天你到店铺一来,就没见到过你。武大郎道。 “还没到衙门呢!路上听说你吃了点官司,就特地跑过来看看。”小庆子道。 “没大事,没大事,是场误会。多谢公差大哥关心。”潘金莲道。 “这是到哪里去过了?”武大郎道。 “哎呀,知县老爷放俺几天假,俺就到外面去逛了一圈。本来是想来道个别,那天船来了,走得匆忙,也就没来告别。”小庆子道。 “那公差大哥辛苦了,坐下来喝杯水。”武大郎道。 “不忙了,不忙了。俺还要到衙门里报个到。最近生意还好吧!”小庆子道。 “还好,还好。托你的福,该明儿,俺把你的那一份给你送来。”武大郎道。 “不用了,不用。别客气,你把俺的祖屋看得这么好,俺还得感谢你呢!改日再聊。”小庆子道。 小庆子说完,就走出店堂,匆匆地走了。 “这个公差大哥,还挺讲情义的。”武大郎道。 “还是忙手中的活吧!那个菜贩子不是也挺讲情义的。”潘金莲道。 “别那么说,人总得有几个朋友。”武大郎道。 “那倒也是,算俺多心了。”潘金莲道。 武大郎夫妇在店铺门口等菜贩子一天,也不见踪影,到傍晚时候,去找冯书生,也不见他回家。武大郎夫妇很是纳闷,总觉得有古怪的事情,又说不出来。 武大郎夫妇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潘金莲先睡着了。潘金莲一睡着,就出现了呼噜。武大郎赶紧推醒潘金莲。 “娘子,你怎么搞的,你一躺下就睡得这么死。你以前是不大呼噜的。”武大郎道。 潘金莲被武大郎推醒,一听自己打呼噜也很是奇怪。 “以前都是你先睡下,俺才睡下,俺最近也听到你打胡噜有点响。原来,俺也学会打呼噜了。”潘金莲道。 “是呀,俺亲耳听到你打呼噜。”武大郎道。 “那俺们会不会又打出把菜贩子耳朵震聋的呼噜?”潘金莲道。 “那也难说。”武大郎道。 “白天,他们是用什么把俺们弄醒的。”潘金莲道。 “辣椒水呀!”武大郎道。 “那家里有辣椒水吗?”潘金莲道。 “有呀!”武大郎道。 “好,你赶紧去拿上来。”潘金莲道。 “你要干什么?”武大郎道。 “俺有用。”潘金莲道。 武大郎从楼下拿上了辣椒水。 “官人,俺继续睡。俺一打呼噜,你就灌辣椒水。”潘金莲道。 “那是为什么?”武大郎道。 “别问为什么!就这样做,就是了。” 潘金莲一睡熟,呼噜果然跑来了,武大郎就把辣椒水灌进潘金莲的嘴巴里。潘金莲就醒来了,潘金莲又睡下,呼噜又上来,但轻微了些。武大郎又给她灌辣椒水,一连五回下来。潘金莲也筋疲力竭,呼噜倒跑走了。 “官人,俺明白了。”潘金莲道。 “你明白了什么?”武大郎道。 “俺发现了一个秘密。”潘金莲道。 “什么秘密?”武大郎道。 “那个菜贩子的青菜,颜色不同别的青菜,不是特殊品种。”潘金莲道。 “不是特殊品种,那是什么?”武大郎道。 “是用一种药物浸泡过的青菜,能让人引起打呼噜。”潘金莲道。 “那是什么药物?”武大郎道。 “俺也不清楚。”潘金莲道。 “那菜贩子为什么要害咱们?”武大郎道。 “那俺也不清楚。但俺却知道,菜贩子自己是不知道辣椒水能解那个药物的。”潘金莲道。 “你怎么知道?”武大郎道。 “那菜贩子的耳朵,确实跟聋掉过一样,那是装不出来的。他原先也以为这个特殊品种,是能帮助人促进睡眠的。”潘金莲道。 “那倒也是。”武大郎道。 “还有,他似乎也不想跟俺们打官司。”潘金莲道。 “怎么看出来的?”武大郎道。 “他好像到了大堂上,也不知所措。俺估计有人给菜贩子这种特殊品种,特意卖给咱们。”潘金莲道。 “那是谁呢?”武大郎道。 “俺也不清楚。大概是水鬼吧!”潘金莲道。 “水鬼?他在哪里?”武大郎道。 “俺也不清楚,似乎就在俺们身边吧!好了别谈这个了,俺把你的呼噜也治疗一下。”潘金莲道。 潘金莲给武大郎治疗好了呼噜,两人累得也差不多了。 武大郎夫妇发现解呼噜的秘方后,也想不出那个药物是什么。想找那个菜贩子,也好几天不见踪影,索性武大郎夫妇就抽了空,到大街小巷找那个菜贩子,也不见踪影。后来,武大郎夫妇打听到菜贩子在城外的住处。 两夫妻跑到菜贩子的家,一看,院门大开,屋门紧闭,旁边是一片绿油油的菜地,半个人影也没见着。偶尔窜出菜贩子养的鸡,一只只空着肚子“咯咯”的叫个不停,似乎在汇报好久没见到主人了。武大郎夫妇只好很失望的离开。 过了两天,清河县的衙门口贴出了招药方的广告,似乎是三姨太晚上睡觉,有点呼噜。武大郎夫妇听到这个消息,就嘀咕起来:“难道菜贩子躲在衙门里?” 武大郎夫妇到小庆子处一打听,也没听说有个菜贩子。小庆子顺便就跟武大郎夫妇谈起三姨太的毛病:“俺姐姐的毛病是很偶然的,大概是那天热感冒,乱吃了点药,就有呼噜了。” “那俺们倒有种治疗呼噜的药?”潘金莲道。 “那你们拿来试试看。”小庆子道。 “那也行。”潘金莲道。 武大郎夫妇一回店铺,就做几个掺和辣椒水的烧饼送了去。三姨太一吃,果然呼噜也不打了。知县老爷似乎也挺高兴的,在一个傍晚由小庆子陪来道谢了。 “武掌柜,好消息,有好消息告诉你。”小庆子道。 “什么好消息?”武大郎道。 “你看,知县老爷来看你们了。”小庆子道。 武大郎夫妇赶忙把知县老爷迎进门。 “你们夫妇很想开烧饼连锁店是吧!”知县老爷道。 武大郎夫妇一听开连锁店,似乎有兴趣,也没很大兴趣。 “知县老爷可是难得高兴呀!你们要把握机会呀!”小庆道。 “可是俺铺子底子薄,资金周转不过来呀!”武大郎夫妇一想到资金问题,开始忧虑起来。 “资金不是问题,本老爷会给你们筹款的,开个一百家总行吧!”知县老爷道。 “一百家?”武大郎夫妇睁大了眼睛。 “是呀。没兴趣呀,没兴趣就算了。”知县老爷道。 “你们可别辜负知县老爷的美意呀!那可不好吧!”小庆子道。 小庆子的话中似乎有话,武大郎夫妇也感觉了出来。 “有兴趣,有兴趣。只是没那么多店铺和人手呀!”武大郎夫妇道。 “这个你们就不要操心啦,本老爷有办法!你们就是要负责培训一批做烧饼的伙计,还有买烧饼,全部要用女伙计。关于女伙计呀,本老爷跟勾栏院的老鸨商量过了,她们会派点人手过来。关于烧饼的口味,要多样,质量不能马虎。还有疑问吗?”知县老爷道。 “那赚来的钱,怎么分帐呀!”潘金莲道。 “这个嘛!那就税费、成本费、人工费等等除外后,剩下的利润三七开吧,你们拿七层,本老爷收三层。”知县老爷道。 “那老爷,你不太吃亏了嘛,你可担着风险呀!”武大郎夫妇道。 “没事情的,不会亏的。要有信心嘛!”知县老爷道。 “小的,有一事不明白,能问吗?”武大郎道。 “什么事情?”知县老爷道。 “能撤掉宵禁吗?”武大郎道。 “那不行,大伙的安全很重要,最近贼人比较多,万一打大伙的歪主意,那可是清河县的损失呀。像你们可是朝廷的栋梁呀!能不保护好吗?你们也不要去听外面的风言风语,就专心卖烧饼,别的事情不要去管,等连锁店有规模了,那你们就是大宋朝的首富了,倒时可别忘了本老爷今日的栽培呀!”知县老爷道。 “俺哪敢那样想呀!俺能有点积蓄就满足了。”武大郎夫妇道。 “好,那本老爷就跟你说定了,回头俺叫小庆子来签个契约。”知县老爷道。 知县老爷在宵禁时间未到之前,就和小庆子离开了武大郎的铺子。 “知县老爷,也挺神秘的,不会有阴谋害咱们吧!”潘金莲道。 “那总不会,要阴谋害咱们,也不用搞连锁店呀?”武大郎道。 “俺总是不放心,总觉得有古怪。”潘金莲道。 “你多心了是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大忙呢!”武大郎道。 三天后的一个清晨,武大郎夫妇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小庆子叫醒了。一大群公差,围着武大郎夫妇去巡视一百家连锁店。武大郎夫妇走在大街小巷上,大吃一惊。满街满胡同的店铺都改头换面了,到处都是“武家迷魂饼”、“武家夺魂饼”、“武家消魂饼”、“武家多情饼”、“武家催情饼”、“武家逍遥饼”、“武家风流饼”、“武家贞洁饼”、“武家猛男饼”、“武家处男饼”、“武家处女饼”、“武家狂欢饼”、“武家壮阳饼”、“武家滋阴饼”、“武家养精饼”、“武家自慰饼”、“武家梦神饼”、“武家不老饼”、“武家醉仙饼”、“武家活血饼”、“武家休闲饼”、“武家斯文饼”、“武家益智饼”、“武家排毒饼”、“武家养颜饼”、“武家瘦身饼”、“武家长高饼”、“武家丰乳饼”、“武家肥臀饼”、“武家去斑饼”、“武家洁肤饼”、“武家护肤饼”、“武家美容饼”、“武家滑肠饼”、“武家补胎饼”、“武家催乳饼”、“武家奶香饼”、“武家开胃饼”、“武家虎鞭饼”、“武家药蛇饼”、“武家耐饿饼”、“武家耐渴饼”,还有一大堆武大郎夫妇都没见识过的烧饼。每家店铺都专卖一种烧饼,要想购买另外的烧饼,就要另跑一家,大概尝完清河县武家烧饼的话,那还得要一个月时间。 “到底行不行呀,别唬弄顾客呀!”武大郎道。 “怎么会呢,俺老爷讲了,一定名副其实,如假包换。你想想这么大的场面,谁愿意一次性血本无归呀!”小庆子道。 “那也是!俺干点什么呢?”武大郎突然问道。 “你呀,就把那制作合欢饼的调料,叫伙计送到每家连锁店就行了。”小庆子道。 “那不是都一样了吗?还分门别类干什么?”武大郎不解地问道。 “那你就不懂了吧,合欢饼是饼中之王,那些都是饼中之子,没有合欢饼,那是不成功的。”小庆子道。 “俺怎么不知道?”武大郎更加疑惑了。 “那俺也不知道了,好像三姨太这么说的。你别声张出去,是我说的。”小庆子发觉漏了口,还好其余的公差,都在品尝各家店铺里的烧饼,只剩下武大郎夫妇和小庆子。 “好像做梦一样,太神奇了!”潘金莲道。 “神奇的,还在后头呢,你们就等着数钱玩吧!”小庆子好像很有远见的样子。 潘金莲一听到小庆子的话,多瞧了小庆子几眼,似乎觉得小庆子也变怪起来了。 “那就请公差大哥多费心了。”潘金莲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武家娘子,以后发迹了,还多提拔提拔小的呀!”小庆子似乎很多情地瞄了瞄潘金莲。 “走吧,走吧。开张第一天,那俺还要配置调料去呢!”武大郎道。 “那就护送武掌柜夫妇回总店吧!俺还要打点一下,做点吩咐。”小庆子招呼了一下身边的公差。 武大郎夫妇很快就消失在小庆子的眼皮里。武大郎一走,那些连锁店的掌柜,纷纷从柜台的隐秘处搬出一些广告牌。细心公差一路走去,一路的连锁店,就纷纷搬出广告牌来。细心公差走到“武家迷魂饼”连锁店的时候,见到广告牌的时候,得意地笑出了声。广告牌画着武家娘子,斜躺在河边的水里,只露出个脑袋,靠在一块软石头上,烟雾般的月光穿过三棵芦苇,把水里的肌肤照得若隐若现。 “公差大哥,好迷人的画面,你是怎样设计出来的?”掌柜的问道。 “别瞎问,见到武大郎夫妇过来的话,赶紧就摘掉。多长几个心眼,别老盯画上的东西,那不是你瞧的,是顾客瞧的。”小庆子对掌柜的一通训斥。 “是,是,小的有数了。”掌柜的赶紧道歉。 小庆子继续往前走,走到“武家丰乳饼”连锁饼前,站一下。 “公差大哥,这广告牌是不是太含蓄了点。”掌柜的说道。 “怎么啦,有想法呀!那说来听听。”小庆子道。 “就是这个武家娘子穿着这么多的衣服,怎么勾起顾客的想法呀!”掌柜的说道。 “你呀,真笨!如果按武家娘子真人做广告,那与店名是不吻合的嘛!咱可不能欺骗顾客呀!”小庆子敲了一下掌柜的脑袋。 “小的,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让武家娘子站在两座挺拔的山峰边上,山峰上留着白雪呢!”掌柜的大概是嫌敲得不够重,居然敢到公差面前挑刺。 “这是艺术,你不懂,你照顾好生意就是了。”小庆子耐心起来了。 “艺术?”掌柜的不解了。 “你想呀,顾客一路走来,到处都是光着膀子,露着肌肤的,也很容易出现审美疲劳的嘛!到你的店铺里,又是如此大胆的店名,你想把顾客的心脏病给搞出来,是不是?那是要出人命的。俺可告诉你,咱是求财,不是求命?你可别自作主张乱换广告牌,听到没有。”小庆子道。 “是,是,小的听到了,听到了。小的不会的,不会的。”掌柜的赶紧承诺。 小庆子还在大街小巷地逛悠,东指指,西点点。突然,见到一个小公差,气喘吁吁地迎面跑来。 “大哥,大哥,老爷找你呢!快点去。”小公差道。 小庆子就迅速跑向衙门,动作比抓贼要麻利百倍。 “你巡街巡得怎么样了?给老爷讲讲。”知县老爷道。 “老爷,一切按您的吩咐办下去了。那好,那好!多听听顾客的意见,不要高高在上。”知县老爷提醒道。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庆子道。 没过多久,武大郎在西福街店铺的伙计,在小庆子的帮助下也被分派到各家连锁店去指导工作。武大郎夫妇,就坐西福街的店铺里,算算帐。似乎连锁店的生意,挺火爆的,还挺名副其实的。跑到清河县来定购各类烧饼的客商,也越来越多。 魔鬼手曰:魔鬼手的乾坤,不在此小说之中,还有更大的乾坤要隐藏着。魔鬼手实在是厌恶不下蛋的公鸡。 第十七回:武大郎夫妇的神秘之旅 【内容简介】主要事件:奇怪的游船、海岛的怪事。 【正文】 武大郎夫妇一连好几天,都清闲在西福街的店铺里,伙计们偶然也会来汇报一下连锁店的经营情况。武大郎夫妇听到的总是生意火爆的话,亲自去查访火爆的情况,也是一头雾水。武大郎夫妇想到了黄手巾,就跑到麻花胡同找冯书生,冯书生家也总是铁将军管门。 有一天,清河县又传出一件怪事情。勾栏院管辖的一艘游船上,有个绘画很好的书生,专门画些人物画,见了书生画的画,那些人就都愿意离开了。据说,进去看画的都是一些特别有钱的外地客商,那个画画的人,似乎也没有人见到过踪影,一直是住在游船上的。武大郎夫妇对这个画画的人倒感起了兴趣。 日上三竿的时候,武大郎夫妇打听到游船就停泊在知县衙门东面的永兴河上,但不在城西,而在城东。武大郎夫妇赶到城东的大游船边上,只见岸上站满了人,大游船的边上有三艘小游船停泊着,似乎是在保护大游船一样。 武大郎夫妇挤到地一艘小游船上,见游船上挂着块牌子。 牌子上写着: 本画师,正在创作一段奇妙的生活经历的绘画录。绘画图谱中,将有描绘本清河县发生的一段消魂的生活真实场景。真实逼真的连环情节,将会令男女老少消魂一生。如有需要者,可进小游船的房间报名订购。如果没有兴趣者,请勿打扰。附注:进小船支付报名费:10两银子。 落款:天下第一风情画师 岸边上,还有些知县老爷从外地调派来的公差,在维护秩序。武大郎夫妇一摸口袋,没带够十两银子。 “娘子,这个游船到底有什么东西,岸上都围着这么多看热闹的人。”武大郎道。 “俺也问过那些岸边看的人,大伙都说里面有个神奇的秘密,据说最后上大游船的人,名额还是有限定的。”潘金莲道。 “有多少限定?”武大郎道。 “只能上一百个人。”潘金莲道。 武大郎夫妇正在切切私语的时候,一个财大气粗的外地客商,走上了小游船的甲板。 “俺要报名!” 房间走出一个年轻的姑娘,打量了客商几眼,见客商满身绫罗绸缎,珠宝宝气的。 “那你进来吧!”年轻姑娘道。 客商走了进去,遗憾地叹息着走了出来。旁边的人马上问他:“你怎么叹息呀?里面不好看吗?” “不是,不是。里面太精彩了。可惜俺今天钱带得不够,还得去钱呢!” “那你十两银子交了吗?”岸上的人问道。 “交了,交了。呆会俺再来,再来交一次报名费。”客商道。 “哦,你交两次报名费都心甘呀!”岸上的人问道。 “这有什么不心甘的?别挡住俺,给俺让条路,给俺让条路。”客商道。 客商挤出人群后,就直奔钱庄而去。 “好奇怪呀!每个进去后出来去取钱的人,都这么说。好奇怪呀!” 大伙儿正在议论的时候,又有一个年轻客商跑来,手里还拿着一大叠银票。 “大伙儿,让一让,俺都进过一条游船了,俺要进第二条游船。累死俺了,累死俺了!”年轻客商喘着粗气挤过来。 年轻客商依旧进了第一条游船,进去约莫几秒钟,就有一个红衣女子把年轻客商领进了第二条游船。 大约过了几分钟,年轻客商耷拉着脑袋从第二条游船上走了出来,手上的银票也不见了踪影。 年轻客商走下了游船,岸上的人很是好奇。 “里面有什么?不好玩吧!”岸上的人问道。 “谁说的?好玩的很!”年轻客商道。 “那你耷拉着脑袋干什么呀?”岸上的人问道。 “俺呀很遗憾,银票又没带够。”年轻客商道。 “那里面有什么?”岸上的人问道。 “俺也说不清楚?反正好玩着呢,有味道,有味道。大伙儿,让一让,俺还得去银票呢!”年轻客商道。 “你还来呀!”岸上的人道。 “干嘛不来呀!别堵着俺,别堵俺!”年轻客商道。 年轻客商走后,一个胖客商挤了过来,手里、口袋里塞满了银票,嘴巴里喊着:“让一让,俺等着上第三条游船呢!” 大伙儿一听,都恭敬地让出一条路,请这个胖客商过去。 胖客商按照程序,走完前两条游船,被一个绿衣女子领到第三条游船。 过了一晌,胖客商很羞涩地走了出来,手里、口袋里空荡荡的。等胖客商走下船的时候,大伙儿围了上去,问道:“你羞涩什么呀?” “谁羞涩啦!谁羞涩啦!别瞎说!”胖客商道。 “那你脸红什么呀?”岸上的人问道。 “里面舒服呀!舒服得脸红了。”胖客商道。 “那你为什么不能到那条大游船上呀?”岸上的人问道。 “哼!你们知道什么?俺不能告诉你。”胖客商道。 “那里面一定不好玩,好玩你还出来。”岸上的人说道。 “谁说不好玩,好玩得很。没见识!”胖客商道。 “那你的银票呢?”岸上的人问道。 “那当然有用处啦,还用得着你操心吗?大伙儿,让一让,让俺走出去。”胖客商道。 “这个胖客商,一大叠银票没了,还这么乐!”岸上的人道。 “难道里面真的很好玩,可惜俺没带钱。”一个人道。 胖客商走后,一个满身肌肉而福气堂堂的大客商来了,旁边还有人帮他背着一个白布袋。 “大伙儿,让一让。俺要上大游船。”大客商道。 “还有人上大游船的。”岸上的人道。 “怎么?有想法呀?有想法,就别影响别人上去。”大客商道。 大客商按程序走完三条小游船,就有两个女子把他送到大游船上。岸上的人,只见大游船里走回一个女子,也不见大客商走出来。 “太奇怪了,他没走出来。”岸上的人说道。 “他呀!俺都见他来回三遍了。”岸上另外人说道。 一直到傍晚,很多有钱的客商,就陆陆续续上好几趟游船。到了要用完餐的时候,大游船上走下一个丰姿卓著的女子,手里捧了一块牌子,挂到第一条游船上。 大伙儿凑近一看,牌子上写着:只剩下七十个名额,今日到此为止。 这个消息,又像长了腿一样,穿遍了清河县外面的很多地方。 那些看了一天,口袋里没钱的人,叹着气纷纷走开了。 武大郎夫妇也看了一整天,幸好身上带着烧饼,肚子也不觉得饿。 到了第二天,武大郎夫妇依旧来看,见岸上看热闹的人手里都拿着他家连锁店买来的一捆烧饼,正咬着烧饼看热闹。似乎很多人,都是刚从外省赶来的,还一脸憔悴着。 到了傍晚,挂出的牌子上,只剩下三十八个名额。 两天,对没钱的人似乎漫长得跟两年一样。清河县只传着各种大家很有兴趣的怪消息,特别是勾栏院成了大家聚焦的一个地方,那里的小道消息最多。两天来,勾栏院也被戒严了,严密得连只蚊子都跑不进去。那些上不去游船的人,想到勾栏院里面探听点消息,也是失望地回来。 武大郎夫妇想想花这么多钱,也就没来了。清河边上还空荡荡的,武大郎夫妇就到清河码头边上散下步,再回家。武大郎夫妇到清河码头的时候,发现有个大变化。 “官人,知县老爷造的那条大船不见了。”潘金莲道。 “是呀,什么时候下水了?”武大郎道。 刚好清河码头边上也站着两个人,一个脸上还有手指的红印,一个穿着丝绸衣服的,在讲着话。 “哪些进大游船的有钱人,怎么一个也没跑出来,怎么回事?”一个穿着丝绸衣服的说道。 “该不会遇害了吧!”脸上有红手印的说道。 “那总不会吧!光天化日,会有这么明目张胆的人。”穿着丝绸衣服的说道。 “那怎么回事呢?听说那六十个人进去,其余的进去出来的人,丢了银票还很高兴。”脸上有红手印的说道。 “俺也听说了。”穿着丝绸衣服的说道。 “俺还听说,勾栏院的姑娘,似乎不在勾栏院里面。”脸上有红手印的说道。 “那总不会吧!”穿着丝绸衣服的说道。 “俺也听说了,俺还见到勾栏院的姑娘都被赶到游船上。”脸上有红手印的说道。 “那游船有这么大吗?笑话了吧!”穿着丝绸衣服的说道。 “那游船是没这么大?你看,知县老爷造的大船,怎么不见了呢?”脸上有红手印的说道。 “知县老爷不是说了吗?大船是用来到各地招商用的吗?”穿着丝绸衣服的说道。 “那俺觉得可能当游船了吧!”脸上有红手印的说道。 “你瞎眼了吧!那大游船明明是勾栏院的游船,跟知县老爷造不一样。”穿着丝绸衣服的说道。 “昨天俺见到永兴河的偏僻处似乎停着知县老爷的大船,似乎有男子和女子上去。俺就好奇走过去看,就从芦苇荡里窜出好多个俺不认识的公差把俺达了两下。”脸上有红手印的说道。 “真见到了?怎么见到的?”穿着丝绸衣服的说道。 “是呀!你看,耳光印痕还在呢!”脸上有红手印的说道。 “那是怎么回事?”穿着丝绸衣服的说道。 “昨晚俺就不甘心,到永兴河里游泳,游到游船的附近的水域,见到很多勾栏院的姑娘在船上,似乎一个男人也没有。俺很纳闷,想游近去看看。突然从游船边上,冲出一条快船,上面有三个公差,把俺从水里揪了上来,又甩了俺一个耳光,还警告俺不要再游到这片水域来,否则就剁了俺。”脸上有红手印的,用手做了做晃刀的样子,一副挺吓人的样子。 “那,那些上了大游船还不见踪影的有钱人,还不寂寞死。俺幸好没报上名,否则,还不难受死。”穿着丝绸衣服的说道。 “哈哈,哈哈!”两人笑了起来。 武大郎夫妇听得没有头绪,也就回家了。 清河县的夜幕又一次降临了,最近街上公差多得为患。那些夜游神,也不敢出来闹事,治安也好得空前绝后,那些靠小偷小摸为生的人,也只好找棵大树,啃着树皮过日子了。 又过了几天,武大郎夫妇接到知县老爷的命令,要他催促连锁店做一批烧饼。等烧饼完工后,知县老爷又要让武大郎夫妇亲自捏一百个饼团子。武大郎忙得累死,等忙完后,就躺在床上就忽忽大睡。那天深夜的时候,似乎有些黑影闪进武大郎的家,后来武大郎夫妇在清河县消失了将近半个多月。 等武大郎夫妇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漆黑,什么也见不到。 “官人,咱们是在哪里?你带打火石了吗?”潘金莲道。 “奇怪?打火石不见了。俺觉得俺们是在一张床上。”武大郎道。 “好像条船,在晃动呢!”潘金莲道。 “是呀,是在晃动。”武大郎道。 “会是谁把俺们关在船舱里?” “俺也不不知道?”武大郎道。 “是知县老爷吗?”潘金莲道。 “可能是知县老爷。”武大郎道。 “知县老爷为什么要关咱们?”潘金莲道。 “他想干什么?俺们是穷人。”武大郎道。 “知县老爷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官人,俺饿了。”潘金莲道。 黑暗中,武大郎摸到了好吃的东西,两个人拼命地吃了起来。 “好吃,好吃!”武大郎道。 “不错,饿了什么东西都好吃。就是这里太黑了,黑得吃到鼻子上也看不到。”潘金莲道。 两人吃饱后,又恐惧起来。 “官人,这里到底是哪里?半天也不见个人来?”潘金莲道。 “俺们有吃有喝,就别管这么多。”武大郎道。 “白吃白喝,喝得不塌实呀!俺总觉得有个大阴谋。”潘金莲道。 “那总不会吧!俺穷人一个,能从俺们身上捞到什么好处。该不会……”武大郎似乎想到了什么。 “该不会什么?难道你武家的秘密被知县老爷知道?可是这里离武家庄,可有一千多里地呢!”潘金莲也有点紧张。 “知县老爷又没去过武家庄,何况武家庄还在深山里呢!那总不会知道吧!”武大郎道。 “那天知县老爷到底跟你讲什么,好神秘的!”潘金莲问道。 “不是跟你讲了多少遍,没什么事嘛!”武大郎道。 “你不会骗人吧,俺可是夫妻,是同舟共济的夫妻。你可不会合着知县老爷,一起来骗俺的吧!”潘金莲道。 “知县老爷真的让俺催促连锁店赶制烧饼,俺也很纳闷!”武大郎道。 “那知县老爷要你捏饼团子,有什么用呢,总不能生吃吧!”潘金莲道。 “俺也奇怪,知县老爷口口声声要俺不要张扬,张扬的话,俺的脑袋就落地。”武大郎显出有点怕的神色。 “那知县老爷怎么又跟你讲,俺家有行房事的秘方呢?俺也没见你,有多大能耐呀,也很普通呀!”潘金莲似乎想松弛一下武大郎绷紧的神经。 “你不是骂俺不行吗?看俺让你见点厉害!”武大郎把潘金莲又按回到床上,做出要行房事的架势。 “别逗了,船都被你搞摇晃了。”潘金莲道。 船真的剧烈摇晃起来了。 “怎么搞的?这么大的游船,被俺两个人一折腾,就会摇晃起来。俺在里面呆了好多天了,也未见如此摇晃过一下。”武大郎奇怪道。 “真奇怪了,还真摇晃了。”潘金莲推开压在身上的武大郎。 “好像船开了。”武大郎道。 “那船要开到哪里去?”潘金莲也奇怪道。 “俺也不清楚?总不会把俺们卖掉吧!”武大郎道。 “知县老爷是人贩子呀!”潘金莲也吃了一惊。 “很难说呀!”武大郎道。 “那爬上船去看看。”潘金莲道。 “别费力气了,俺都试了好几次,上面的船舱盖,是用铁做的,被锁起来,就留下几个通气孔。”武大郎很失望地说道。 潘金莲很不高兴,像在笼子里关久的野兽,嘶吼了起来,还是未见人影来招呼他们。 “别叫了,省点力气吧!”武大郎劝道。 “好像船速加快了。”潘金莲重新躺到床上。 “好像是加快了。为什么船赶得这么急?难道知县老爷真的有阴谋?”武大郎道。 “俺不是跟你讲过知县老爷的房事不和谐,难道知县老爷要把一船的姑娘拿去受用不成?那带上俺两个干什么?”潘金莲似乎想到了可怕的一面。 “知县老爷还挺清廉的,不会干这种事情吧!”武大郎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哪!那晚,你不是领教了三姨太的厉害!”潘金莲道。 “哪晚呀?”武大郎道。 “在三姨太的房间里。”潘金莲似乎有点醋意。 “别提了。俺又没跟她干什么?”武大郎道。 “古怪的事情真多!那晚你姑姑约俺们,也没见人影?”潘金莲道。 “那晚,在河边,你真的没见到姑姑?”武大郎道。 “没见到?骗你干嘛!”潘金莲道。 “那咱们的黄丝带姑姑是什么时候拿走的?”武大郎道。“你姑姑有张纸条上写着呀!”潘金莲道。 “俺是见到纸条的,还有银票呢,一千两银票。”武大郎道。 “那姑姑,要这根黄丝带干什么?难道她知道黄丝带中的秘密?”潘金莲道。 “黄丝带里哪有什么秘密!你不是没有发现秘密嘛!不就是从皇宫里拿出来的一块破布,大概是哪个妃子用过扔掉的。俺祖先就捡回来当宝贝,怕后人忘记他,就说黄丝带里有秘密,让后代一代传给去,记住他罢了。”武大郎道。 “那可太不合逻辑了。”潘金莲道。 “别提黄丝带了。一提起来,俺就神经疼痛。”武大郎一想起黄丝带的事情,还真被莫名其妙地头痛起来。 “那晚,俺也一直很纳闷,想起来也想得神经疼痛。那晚,你到底是不是在岩石边?俺好像在河边做了个美梦。”潘金莲道。 “是呀,俺在岩石边也做了个美梦。”武大郎道。 两人在黑暗中,也知行了多少个日子,只觉得床上的东西够吃,床底下也有他们方便的器具。 直到一天,武大郎夫妇只感到一阵剧烈的碰撞,船就停止不动了。 “怎么回事?”潘金莲叫道。 “可能靠岸了吧!”武大郎道。 “俺们不会被贩卖吧!”潘金莲莫名地惶恐起来。 “俺也不知道,倒时候再说吧!”武大郎道。 两人也不知道怎样才好。头顶的船板上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似乎很急促,走了很久。脚步声一停止,武大郎夫妇感觉头顶,有一阵铁链响动的声音,“轰——”的一声,铁板被打开了。头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出来吧!有贵人正恭候两位呢!” “这里是什么地方?”武大郎道。 “出来吧!别多罗嗦!快点!”陌生人似乎不耐烦了。 “好,好。马上就出来。”武大郎道。 陌生人接过袋子,就放到一边,伸出来拉武大郎的手。武大郎在下面喊道:“别急,别急,先让俺娘子上去。” 武大郎在下面推搡着潘金莲,陌生人在上面,潘金莲就上到上一层船舱里。陌生人拉着潘金莲的手,软软的,忍不住摸了一下。潘金莲吓得赶紧把手缩回去,只见陌生人两只眼睛喷着饿狼般的眼神。潘金莲赶紧俯下身子,去拉武大郎的手。潘金莲伏在船板上的样子,陌生人看得兴奋得眯起眼睛,似乎就将要饱餐一顿的味道。 “来,拉住俺的手。”武大郎在下面叫道。 潘金莲一拉住武大郎的手,武大郎一手住潘金莲的手,一手抓住上面的船板,脚尖一蹭下面的船板,就跃了上来。 “不错呀,武大郎,你还有这么一手。”站在旁边的陌生人也赞叹起来。 “你知道俺叫武大郎!” 陌生人知道自己失口了,就不想了。 “哼,俺丈夫可是武家拳法的正宗传人。”潘金莲故意对着陌生人说。 “好功夫,好功夫,身藏不露。”陌生人的赞叹声,似乎凉了半截欲火。 “这里到底是哪里?”武大郎问道。 “哪里?大海里呀!”陌生人答道。 “大海里,那俺们到大海里来干啥子?”武大郎道。 “玩呀,玩个痛快呀,哈哈!”陌生人神秘地笑了起来。 潘金莲和武大郎被陌生人神秘的笑容,也搞得心神不宁起来。 “走吧!别磨蹭了,贵人还等着呢!”陌生人催促道。 武大郎夫妇跟随陌生人走进一间宽敞而华丽的房间,就退了出来。房间里放着众多的古玩玉器,竖着一对特大的瓷器,潘金莲走近一看瓷器上的图案,脸一下子通红起来。想把瓷器遮住不让武大郎见到,武大郎见潘金莲的动作有点古怪,就想走上前去瞧花瓶。只听到“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 贵人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进来,见到武大郎夫妇,就指了指大瓷器边上的椅子。 “两位受惊了,不好意思,把两位请到这里。”贵人还挺客气。 贵人说完,就走向房间的窗户边,打开窗户,一股清新的海风吹近窗户。武大郎夫妇舒畅地呼吸起来,好久没有闻到清新的空气了。 “等会两位把饼团子在船上烤好,要烤得香一点。”贵人边说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说道,“把这点粉末也放进饼团子。” “这是什么?”武大郎问道。 “上好的海岛调料,本贵人刚从海岛上的花粉上采来的,新鲜着呢。再过一个时辰,就不新鲜了,快去烤饼吧!”贵人一说完,就拍了拍手,陌生人就从门外进来。 “带武大郎夫去伙房烤饼,烤好了就带他们到这个房间休息吧!”贵人对陌生人说道。 贵人等他们走掉,在特大瓷瓶前,逗留了一下,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后来,两人被带到伙房去烤烧饼,陌生人站着监视他们两人,似乎烧饼带出去以后,陌生人回来,莫名其妙地对他们发了通脾气,说烧饼不好吃,重做。后来,听到有人呼唤陌生人,等陌生人走后,潘金莲羞涩得取下肚篼,往水里一甩,挂好肚篼的时候,那个人又回来了,夫妻俩又在监视中开始做烧饼。似乎那个人没有回来,大概是比较满意烧饼的滋味。夫妻又被陌生人带回房间。 贵人已不见踪影,那对特大瓷瓶变成了碎片。窗户大开着,开阔的海洋,一望不见尽头,滚滚的海水,强有力地扑到岛屿边礁石上,又迅速退了回来。夕阳撒在岛屿,岛上霞光一片。武大郎夫妇真想跑到岛屿上享受晚霞的美丽,呼吸大海的清新空气。 突然,一片欢笑声,把他们的眼睛吸引到岛屿的右边。岛屿的右边,隔着一块巨大的岩石,什么也见不到,只有狂热的男女欢笑声,从那里传了出来。武大郎夫妇把脖子伸向窗外,伸长脖子,也没有见到有半个人的影子。狂笑声一直到月亮升起来,还一直持续不断。武大郎夫妇也听得着狂热的欢笑声,开始全身燥热起来,真想跳进大海里,洗个澡。 “大郎,把窗户关了吧!外边声音让人心神不宁。”潘金莲有点把持不住了,有种冲动,想跳进海里,游过去瞧个究竟。 “快看,快看!”武大郎叫喊道。 潘金莲把头伸向窗外,似乎见到梦境中的景象。月光撒在大岩石边上的沙滩一角,两道白影在欢快着。沙滩离得有点远,月光的飘渺就像在梦境中一样。 “岩石上也有人。”潘金莲也吃了一惊,惊叫了出来。 武大郎往岩石上看去,似乎也进入了自己的梦境,一道娇媚的白影蹲在岩石上猛烈地晃动。 两人看得也有点把持不住了,冲动感也上来了。 “官人,把窗户关上吧!”潘金莲的脸蛋也变得红扑扑了,双手抚摸武大郎的胸脯,慢慢得把手滑了下去。武大郎赶紧关上窗户,伸去去搂潘金莲。窗外,突然传来了震天般 响声,把两人吓得从幻景中惊醒过来,以为海上起风暴了。武大郎赶紧打开窗户,见窗外依旧月光明媚,天空中没有一丝乌云,海面也平静得像面大镜子。 “哪里来的声音,响得耳膜都震破了。”武大郎吃惊地叫道。 潘金莲听不清楚武大郎在讲什么,只觉得耳朵如在打雷一般轰响。两人实在受不如此巨响,赶紧捂紧双耳,张大嘴巴,蹲在地板上。 突然,游船的甲板上上,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锣声,悠扬地回荡在海面的天空上。船外的雷声渐渐微弱起来,似乎变成人的呼噜声。呼噜声离船越来越进了,武大郎掀起窗户一角往外看,只见沙滩上有一串白影,一个挨一个地往船上走来。 “好奇怪呀,还有人边走边打呼噜的。娘子,快来看奇景。”武大郎迷迷糊糊地叫道。 武大郎叫了半天,也没有潘金莲的回应,似乎见到潘金莲蹲在地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