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那些事儿》 第一章 本班只有九名女生 初到中专的那天,我和张筑拎着行李,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寻找着宿舍楼。这时一位个子矮矮的、满脸蒙古包的长发男生走来。与其说他是学生,倒不如说他是孩子更合适,除了一张不太单纯的脸诏告着我们他发情期的到来,其他怎么看都像个娃娃。看到他,让我不禁想起了一位初中同学讲的至理名言:满脸痘痘的人是最不容易被蚊子吸取脸部鲜血的,因为脸颊太崎岖,蚊子无法落脚,一不小心就有半身不遂的危险,更有甚者从高空失足跌落而死。 “同学,你在找宿舍吗”?他问我。 “恩,我是新来的,06春电子班的张羽。” “我叫张筑。” “真巧啊,我也是06春电子班的,我叫卫鸿。老班让我在这里接待你们,来,我带你去宿舍。”说完,就要帮我俩拿行李,看着他虾条似的身子,我忙把最轻的背包给他,张筑那家伙居然把衣服、被子一大包东西都给了他。看着他拿东西脚踏酒鬼步上楼滑稽的样子,害的我都为张筑那家伙脸红了好久。 宿舍里摆了五个上下床铺,几个男生正在里面吸烟,见我们来,一个男生忙拿支香烟给我,我摆摆手说:“我不会吸。”张筑那家伙却当仁不让地接过,叼在嘴里点燃说:“男人不吸烟,对不起老祖先。”一群人大笑称是,一时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在这里先说下,本人自上学以来,始终以学校三好学生规章制度为榜范,以社会良好市民行为为己任,以胡锦涛方略为思想路线,踏踏实实学习,本本分分做人。不打架,不骂人,尊师敬长爱幼。吃喝早沾,排斥嫖赌,除自幼被家里长辈强迫练习酒量外,无不良嗜好。至于学习嘛,一般。样貌嘛,平凡。特长嘛,有待考证。唯一突出的缺点就是:老实、不爱说话。 卫鸿帮我把背包放进一个衣柜里,拿出一把钥匙和锁递给我说:“张羽,以后这个衣柜就是你的了,这是钥匙和锁,你拿着。”我点点头,接过钥匙和锁。卫鸿又给了张筑一把,说:“好了,人差不多到齐了,谁还没有买日常用品,我带你们去楼下小卖部买。”一群人应和着:“好啊,顺便带我们熟悉一下学校的环境,看一下我们中专有没有美女。”大家边走边说笑,没有一丝的陌生感,就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只有我一人始终保持沉默,偶有说话也就是“哦,恩,是的。”看着他们肆无忌惮的谈笑,不和人群的我只在一旁陪笑。虽是如此,却也能够凭借记忆勉强记住他们的名字:任文、高海、邝庆、张筑、李良、沈辉、王富、崔涛、顾岩,只不过暂时还不能分清楚他们谁是谁而已。买了东西,大家又来到教学楼边的新生板报上,看着那些素不相识的人名,指指点点,这个说“哎,这个是女生的名字”,那个说“瞧,这个是女生,陈黄黄。”总之我屈指算了一下,这个地球的生态还算平衡,乐得一群家伙顿时暴露了本性,一副发情作做的样子。吃中午饭的时候,邝庆他们要求喝酒庆祝大家认识,但是被卫鸿拒绝了。原因是刚到校,不了解内况,以免造成不良印象。大家也就作罢,效仿古人以茶代酒。 下午,大家闲着没事正在宿舍打牌,忽然从政教处大喇叭里响起一个悦耳的声音:“尊敬的在校新生们,下午好。应职业教育局推行新生入校前进行军训锻炼,学校决定自明天起进行军训,现在请新生们尽快到教室领取军训服装,尽快到教室领取军训服装。” 邝庆首先叫嚷着:“靠,这个播音员的声音那么好听,兄弟们追她去。” 沈辉说:“声音好听就去追,也太没有审美观了吧。说不定,对方是政教处养的只鹦鹉呢。” 李良笑着说:“那照你这么说,政教处的人不就是一帮鸟人了吗?”听着他们的争论,我也一时兴起,反驳道:“不对,不对。鹦鹉学舌同等于钻木取火,难度较之于蜀道,据我所知一只鹦鹉要想学会说话,非三年之智不可为,且如同公鸭腔,而此声音,莺声燕语,袅袅动人,当属黄鹂。” 崔涛推下我们,摆摆手说:“去去去,你们都回家看动物世界吧。”就这样大家吵吵闹闹的去了教室。 教室里一片杂乱,尽管很少有自己认识的人,但大家都很活跃,相互答茬。大概新生到校都是这样吧,对新的环境和人都充满了好奇心。我举目四望,却发现大家犹如走进了童话般的男人国,虽然还有四五个异样生物潜伏在教室里,但令人不得不排除变性的可能。好在教室里还有几处空位,不然真的不知道如何来抚慰我们这些脆弱的心灵了。再看下邝庆他们早已慌忙找位坐下,俯在桌子上,大气不出,如临山精鬼魅。一双双眼睛却不时向外张望,那一刻我从他们脸上仿佛看到了望川秋水。 教室里又陆续来了些异性,邝顺他们的神情也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本来流露着无限渴望生机般的眼神,此刻却如一潭死水的沉寂,褪去了往日的奕彩。如果说我们是承受这苦难的人,那么老天将是不折不扣的变态狂。它总是在人失望中,给你一限希望,让你感觉到它的怜慈;在希望中,又给你失望,让你感觉到她它的残酷;它肆意的虐待你,看着你那不堪痛苦的表情,它却像孩子般的天真嬉笑。也正是卫鸿使出浑身解数放电的眼神引起了大家的关注,教室门口出现了一位一米五左右的女生,身高和脸蛋虽然可以掩埋她的年龄和稚气,却无法掩饰她的成熟和丰满。更令卫鸿激动的是那女孩居然坐在他旁边,此举引得一群兽性的家伙大发红眼。然而大家并没有认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本班只有九名女生,明显的僧多粥少,比例不均嘛。 第二章 学校的腐败 班主任是个年过四旬的低级雄性,留着平头,带着一副几近老花镜的晶片。他用机械性的脑袋,转动着四只眼睛,搜索着教室的每个角落,教室不大,但他却用了几分钟才查到结果,无一人缺席。之后,才满意的看着大家说:“很好,大家都到了,我是你们的班主任,以后大家叫我付老师就可以。现在我给大家说下军训的事情。”说完,他一手拎起一件米彩服说:“军训是国家教育局自今年开始推行的,是为了培养大家吃苦耐劳、毅力的训练,有相当的意义。所以,学校为大家请来了几位本省的有名教官,为了达到统一服饰的目的,政教处进购了一批米彩服装,一件七十元,一人一套。” 话刚落音,高海就举手问:“老师,可不可以不要?”班主任用眼光轻眺了一下他说:“可以。但七十元也要交。”高海怏怏地坐下,低声说:“妈的,老子就是用它擦屁股,也不能便宜了这帮吸血鬼。”班主任见无人议论,用很满意的眼神对大家说:“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了,那就交钱领衣服吧。一件七十元。”这让我不禁想起了夜市里小贩们嘶哑着嗓子喊着:“大甩卖,大甩卖,新进的米彩服,一件七十元!一件七十元了!”只不过,不同的是小贩为了赚钱糊口,学校是为了作教育用材,至少我当时是那么认为的。 卫鸿是第一个上去领衣服,他人个矮且瘦弱,领了一件小号的,把上衣穿在身上自认为感觉良好,还不忘向我们秀下。但在我眼里那件衣服却像童装一样,就好像小时候父母为我们买的警服。我人个子虽然不是很高,但也不矮,领了一件中号的,把上衣穿在身上一看,小了一些,刚好遮住肚脐。为防止被色女饱婪春光,不得不找老班去换,谁知大号的穿在身上竟有了穿内裤的多余。再看台下的同学,衣服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估计女生亦是如此。害的我重新拿回了那件中号的,便宜了那帮女生了。 回到宿舍,就听见邝庆骂喊着:“他妈的,这衣服值七十元吗,三十元,老子也不要。”高海他们也同样附和着衣服价钱的不公道。我扯过衣服细看了一眼,方才发现衣服的布料就像粗麻布袋一样粗糙,又听王富说:“这件衣服在莲花夜市那边三十元就可以买一件了。”我说:“不可能,这衣服的布料虽然是差了点,但学校也不会这样做的。这可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啊。”我话刚落音,就引起一阵不满声,王富说:“不信,现在我带你去看下,让你知道什么是学校的腐败。” 崔涛说:“好,反正现在大家都没有事做,就去莲花夜市看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我们需要的东西。”大家都响应了起来,于是一群队伍浩浩荡荡开向了莲花夜市那边。虽说现在还是下午五点,但夜市那边已经是人群蜂拥,小贩们尽情地喧嚣着、吆喝着、吹嘘着自己的东西多么物美价廉;购物者的讨价还价声,丝丝入耳,慑人心魄。他们谈到兴处,口水四处横溺,如黄河之水泛滥,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还好人数之众仅百人,否则,当地不免陷入一片汪洋。为避免此悲剧的降临,给祖国的未来建设造成荒芜的严重影响,我们接班十人不得不任重道远,背市离贩。 穿过一条巷子,王富把我们领到一家衣店。远远看去,店里全部都是各色的米彩服,其中不乏我们学校的那种款式。店主是个中年妇女,正在算帐,见我们来,忙放下计算器。一脸的迷茫,好像在她的印象里象我们这样的年轻人都应该打扮的花花绿绿的,去那些时尚潮流的店才是,到她店里实属罕见。不过商人始终是以利为先,来她店里当然是不亦乐乎了,满脸的热情洋溢:“靓仔,我们这里什么款式的米彩服都有,看下喜欢哪种?” 王富指着学校的那种款式问:“这种布料很烂的米彩服怎么卖?”老板笑呵呵的说:“这种布料很好呀,很耐穿的。不过看你们都是学生,我也不赚你们的钱了,一件四十元吧。”我瞪大眼睛,有点不相信,王富很得意的看了我一眼,又问:“如果团购呢?”老板想了一下,说:“你们几个就便宜点吧,一件三十八啦。”王富说声“太贵”,就领着大家迈出了门槛,老板在里面忙叫:“一件三十七啦。” “三十五。” “三十三。” …… …… 走出衣店,我只感觉心里就象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分不出酸甜苦辣咸。身边小贩们的吆喝声,不知不觉中已悄悄侵入庄严而神圣的校园领地,这让人不禁扼腕为之叹息。这是作为为祖国花朵灌溉甘露园丁们的悲哀!这是教育界的悲哀!这是人性的悲哀!!! 第三章 我们要转班 第二天,不知道是老天在为学校的腐败而叹息,还是在为我们这些在乌云下成长的花朵感到伤心,雨唏哩哗啦地下个不停。军训是不能进行了,大家就在教室里活动。你还别说,穿上那米彩服的确够特别。瞧那任文,上第二天,不知道是老天在为学校的腐败而叹息,还是在为我们这些在乌云下成长的花朵感到伤心,雨唏哩衣足脐,裤子露臀,惊的他早上刚起床,就在宿舍练习朗诵了数分钟,直到把学校腐败的老师上至祖母下至子孙问候了一遍,才肯抹抹嘴算罢。可又有谁知道,正是这种现象的不幸走漏,衍繁至今,已经形成可一个庞大的集团——露股族。倘若任文有未卜先知之能,想必让祖上廖表诚意杀鸡宰猪忌拜苍天、开山立宗也未可知,只可惜他非卧龙。不过,不管怎么样,说他是露股族的祖师爷也不为过吧。至于女生的衣服怎样,露不露,我就不敢得罪孔夫子了。昔日有云“非礼勿视,非礼勿闻”嘛。 一旁,沈辉拍了我下肩膀,凑过头来说:“今天男同学来的怎么这么少呀?”我抬头四处看了下,本来六十三个男生,如今却只剩下五十二个了,顾岩接过话说:“这有什么稀奇的,现在又不是正式上课。” “中专本来就是这样的,我看你是少见多怪。”李良跷着屁股趴在桌子上说。 “可能生病了吧,在宿舍休息。”大家针对沈辉同学提出的这个问题,经过十嘴十舌的讨论,一致认同事出有因。正当大家习以为常之际,我只感到灵台如触电击一般,心智一凝,似有一种始料未及的可能性将要发生,不由得脱口说:“坏了。”大家齐刷刷看向我,眼里流露着对未知的求知欲如同乞丐对饼的渴望,这让作为身心极具大大良心中国人的我不禁为之动容,手捋下巴说:“以数学概率之百分比;以化学变化之反应;以语文严谨之逻辑关系来说;在正常范围时间内,多人上课缺席应为不等式,因为你一个人可以一天只吃馒头,但你不可能让全中国人一天也只吃馒头,所以这个百分百的概率极小。纵有可能,那也应当以化学变化来解析,只不过那是时间问题了,就好比你在一块铁上洒上水,在另一块上洒上硫酸,其性质是不言而喻。同理可得,你一个人可以生病,但决计不可能让你身边的人也在同一时间内得病。你们也不要说非典,禽流感什么的,因为那也是概率和反应问题。怀孕了也有呕吐什么什么的反应呢,大家同在屋檐下,你见过他们有什么反应吗?” 大家听完我的说辞,个个变的满脸怒色,我估计那一刻,人人拿砖拍我一百下都算我妈天天烧香为我祈的好运吧。还好对汉语理解能力几近文盲的高海嚷嚷叫着:“靠,昨天我还见高向阳吃了三个馒头两碗饭菜,去了三次厕所呢。”大家立刻把目标转移到他身上,张筑龇着牙说:“你以为人家像你一样,没有吃喝拉撒功能吗?”高海满脸通红,正欲发脾气,被沈辉看在眼里,忙说:“哎呀,不要瞎说了,听张羽说下,他们到底干嘛去了。”就这样一场即将成为历史上最著名的辩论赛被人流了,大家把眼光又重新射向了我这个裁判,我只得作出最后的宣布:“他、们、可、能、要、转、班。” 话刚落音,邝庆他们已经以仅次于刘翔的速度冲出了教室,一代课老师急问:“你们去哪?”约0。005秒钟才从空气中传来“上厕所”,我忙以八步赶蝉之势追出,代课老师又问 “你去干什么呀?” “他们没有带卫生纸”。我边说边一溜烟跑去,后面只传来一声“同学、同学厕所在后面呢……。” 办公室里,只见班主任从办公桌旁站起,一脸的惊异:“你们都要转班?”见我进来,却想投机取巧转移话题,忙问:“同学,你有什么事吗?”我手扶胸口顺顺气说“我和他们一样。” “你也要转班?”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班主任看着我们那几张千古不变的脸,眼神逐渐陷入绝望,随口问了一句:“你们为什么转班?” “电子班的女生太少。”快人快语的任文刚说完,就引来大家一阵怒视,那眼光足以把他射出银河系外。我想如果不是班主任在场的话,大家非把他拉到厕所里,扭着他的脑袋,让他张着嘴巴表演倒立大小便。 “你们就是不说,我也知道。”班主任看着我们说,“本来学校每年招的新生,各个班级男女都达成平衡的。但是不知道今年怎么回事,电子班的女生尤其少之又少,学校给我们电子专业转班的名额有限,刚才已经有几名同学来过抢走了名额,所以只能让大家失望。其实我们们班的女生不就是长的带点抗日精神嘛,这有什么呀,越王勾饯可以卧薪尝胆,十年终当雪耻,只要大家努力学习,将来做经理、做教授,日进斗金,财源滚进,到时候未尝不可让水仙、芙蓉缠身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再说你们现在还年轻,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影响你们对爱情的认识。总之,就算是为老师想想了,不要转班,行不行?” 我一时冲动,愤愤不平说:“老师,你怎么能这样扭曲爱情的神圣呢?你知不道你这样说,完全可以让心地纯洁的人对爱情误入歧途。一个人如果在青春期,连最起码的爱情都没有接触到,那是多么的悲哀呀。我们来上学,不光是为了读懂书本上的字符和数字,还要读懂人生和爱情,来证明拜金主义的可怕性。” 班主任抬头看看我,叹声气,说:“你们现在还年轻,涉世未深,不懂人情事故,还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如果不是钱,想当初、她又怎么会离我而去。”看着班主任痛苦欲泪的样子,憨厚的顾岩被感动的一踏糊涂,金豆豆在眼里打转,咽声说:“老师,不要说了。我们不转班了。”班主任闻声,两眼顿放异彩,那神情比他初恋情人回心转意,还有过之而不及,兴奋的说:“真的。” 大家狠狠的盯着顾岩,本想循环性的秒杀他n次,但看着他情不自禁、心由衷发的样子,想想后果,也不敢再刺激他了。一改感动的眼神,拼命的压抑着内心的熊熊怒火,不住的点头。班主任见此,笑呵呵走过来,拍着崔涛的肩膀说:“好、好。既然大家这样,那都进教室,好好学习吧。” 出了办公室,沈辉小声嘀咕着:“其实卫鸿旁边的那个小女孩长的也不错呀,也就是个子矮了些。”提到她,哥们几个立刻把“饮水思源”的道理抛之脑后,尤其是任文色眯眯的说:“你不要看人家个子矮,人家的胸在班里排行可是第一呀。”一群人淫声放荡不止,我怒说:“我不会让胸挡住我的审美观点的。”就独自进了教室。 第四章 军训的事儿(1) 军训的到来,尤其是对那些晚睡晚起同学的打击,无疑是揠苗助长的威胁。因为教官事前就请代课老师发表其政治宣言:“凡军训迟到者犹辱军威,必受军法效之。迟到5秒以上、一分钟以内,均按照一分钟计算,罚围跑操场一圈。一分钟以上、两分钟以内,罚围跑操场两圈,依次类推。”当然你也不要想着,迟到一小时什么的,那样你的下场只有一个字——惨!更何况学校采取“查寝逐人”的办法,有效的杜绝了此类事件的发生。其次还有一个心理威胁,那就是我们学校的操场其周长一千多米,如果真的迟到了十几分钟、几十分钟,那跑起来丝毫不亚于马拉松长跑。不过,社会的本质的是容纳百川的,好人也罢,坏人也罢。贪污者、廉正者、君子、小人、妓女、嫖客都存在,从古至今都存在。更甭提好吃懒做、勤快的人了。张筑就是一个,不过只是贪睡,仅此而已。 因为教科书还没下来,所以暂时不用担心早起的问题。昨晚的寝室座谈会,着实扰了我的清梦,他们所谈的内容无非是那天坐在卫鸿旁边的女生。其中因涉及不雅言语若干,为避免更多心地纯洁的人受到伤害,我只能选择默默的牺牲我自己了,就此省略不说。早上7点钟,我还是准时起床了,刷牙洗梳完毕,沈辉他们才相继起床。惟有张筑一人还在与周公缠绵,难舍难分。我因为昨天被班主任暂任寝室长一职,理应做到尽职尽责,便来到他床铺,连喊他三声,换来的却是此起彼浮的鼾声。李良来到跟前,对着他的屁股就是“温柔”一摸,旋即张筑欲将跳起,骂道:“妈的,打那么痛,你以为在打苍蝇呀。” 李良笑呵呵的说:“苍蝇倒没有,蚊子却有一只。”说着从他屁股上真的抠下一只蚊子的尸体,只不过尸身干瘪瘪的,血早已凝固多时,估计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某时某刻。案发第一现场为凶犯张筑屁股上,死亡原因从表面看排除自杀、情杀、奸杀的可能性。当时案发现场死者蚊某与张筑曾发生过一次激烈的争吵,应该是彼此认为干扰了对方的听力神经,后来蚊某出于无法说服对方的情况下,拔出随身所带利器,刺向张筑,但由于天黑和对方形象高大、皮糙肉厚的缘故,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张筑因负伤、流血过多,体力不支,倒地时加之其体值与蚊某成二百五的比例,不幸将蚊某压死。 张筑揉揉眼睛,看着物证,打着哈欠说:“真的有一只呀。”说完翻个身,换个姿势继续睡,李良又推推他说:“你这人怎么忘恩负义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只蚊子体内含有爱滋病毒,你会怎么样呀?幸好我帮你把它给打死了,让你与踏入爱滋病患者名例又远了一步,亏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天使。不行啊,今天早餐你请。” “李良,不要和他乱了。张筑,快起床了,吃完饭还要军训呢,迟到了,可是要受罚的呀。”崔涛也开始围过来劝说。 张筑又翻过身来,迷迷糊糊的说:“操,不就是个教官吗,怕他干什么。我偏要去晚了,看他拿我怎么样?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再睡一会,再起床。”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高海摆摆手招我们下了楼。 吃完饭,回到到宿舍时,张筑已下了楼。大家就开始换米彩服,当我换上裤子时,才发现就像穿了短裤一样。还好现在是夏天,既然能够清凉一夏,我也就顺便卖个人情给老师吧。其实说实话,我的还算不错了。你看,邝庆的裤腿像两个布袋一样,而王富的穿在身上却有点像紧身裤的感觉。 到了操场时,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候,因为还有几分钟,所以不必担心教官的垂青。我们就慢慢的走着,时不时的欣赏着从身边经过的美女,结果很令人激动又伤心。激动的是学校的美女的确有很多,伤心的却是自己的班里却没有一个。走到跟前,却见一个教官用扩音话筒喊着:“男生站在南边,女生站在北边,分开训练,分开训练……。”所有的男生一看,都差点惊叫起来,那距离也太大了吧,就像棋盘上的楚河和汉界,两个国家了。我依据圆周率的精确性,目测了一下距离约有111。141米至111。142米之间。真牛,看来古人说的真对,距离产生“没。” 教官是个男的,三十出头,长的挺威武的,简单的介绍下免贵姓胡,就开始整队了。至此,还看不到张筑的影子,看来他早餐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和教官建立相对关系。队是按照高低个依次排的,每排16人,约有18排。当然在教官排队的过程中,也有三五个人陆续赶来,教官只是冲他们摆摆手,然后几个人就识趣的围着操场跑开了。张筑是等他排好队才出现的,教官从口袋里掏出手表,看了下时间说:“你迟到了四分钟,围着操场跑四圈吧。” 张筑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过身就开始跑了,不过那速度很慢,像散步一样,教官佩服的无语。前面的几个人看到,也纷纷效仿。结果四圈下来,竟用了半个小时。完了,教官又重新修改了下规章制度:“凡迟到一人者,其宿舍所有人陪跑,陪跑过程中后三名者接着跑,直至与其他宿舍胜出方可。”这一改动,遭来众人非议,不过,最终教官以“同宿舍应该喊之”为借口获胜。接下来,便是教官所谓的“四面转法和军姿走法”,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让我们站在太阳下,充分吸收紫外线才是。一天八个小时,约有五个半小时是在阳光下站着成长的。不管你怎么热,没有教官的号令,就是不能动。因为你动一下的话,被发现了只会站的更久。我就动过三次,值得庆幸是只被发现了一次。 第五章 军训的事儿(2) 也许是在怜惜同门之情,也许是怕同性的性骚扰,也许是教官所颁发的规章过于苟刻,总之,因军训迟到的状况明显有了收效。张筑再也不敢贪睡了,每天跟着我们早起军训,教官也很满意,但这并没有唤醒他减压的想法。每天8个小时的军训,依然是和太阳打持久战。 这几天的军训大家着实累得够呛的,有很多人都被晒成包公、碳条了。 奇怪的是我心虽跳,面却不改色,依旧是白里透红。最糟糕的要数高海了,有次和大家一起上厕所,他居然尿出血水来,吓的大家以为他得了急症什么的,慌忙把他送到了校医处。校医笑笑,却只给开了几样药,说是军训的太累了,要注意多休息。还好高海吃了那些药就好了,也因祸得福有了校医的“病证”,免训三天。那三天高海虽然抱病在身,但是风光无限,用他的话说就是:阅尽了校园美色。 当然军训也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发生,可能这就是忘记累的最好方法了。 有一天,几个男生不知从哪里找来几个金属铸成的星星,镶在米彩服帽子和肩上。因为教官的军装的有两颗星,所以他们也镶了两三个,意思是要和教官比谁牛。而我们没有任何道具,只好拿帽子来乱戴。任文他们歪戴、反戴。我却找了个刀子把帽子里面的一层布减了一个长缝,在上面又减了两个洞,让它垂在脸上当面具,那几天“黑侠”这个绰号在军训的期间叫得很响亮。 有次军训休息的过程中,我没有事就把它取了下来戴上,一群人立刻叫起来了:“黑侠来了。”不想,军训集合的时候,教官喊了声:“黑侠,站出来。”大家纷纷把眼光向我投来,我浑不自然地随便朝身边看看,教官跟着他们的眼光寻来,来到我身边说:“不要再看别人了,头发乱乱的那个。就是你,出来。”我本来是不想站出来的,但听到“头发乱乱的”,以为头发乱还可以不用军训,就昂首挺胸的站了出来。 “你就是黑侠?我记得《黑侠》这部电影里演过一段黑侠和他的教官打斗的场景,我现在就是你的教官,你要不要再和我打一次呀。”教官边说边从腰间解下腰带,他曾向我们讲过那个腰带在部队里管叫“八一饼干”,打人是用另一边的铁环,我见过他用铁环打过人,忙摆摆手说:“不要,不要了。” “出来。”尽管教官说的话很文明、很随和,但我知道这次免不了让他喂我吃饼干了。既然左右都这样,倒不如英雄气概些,我忙模仿了一个黄飞鸿起武式,在抛衣角的时候,竟忘记了上衣太小,结果竟扯掉了一个衣扣。一群人大笑不止,我红着脸努力地做完最后一个动作——伸手,说:“请赐教。” “啪、啪、啪”,三下打在我的手上。铁环打的痛,不是一般的痛,是非常的痛,那种痛仿佛是从手心顺着筋脉冲击着心脏。我迅速抽回手,双手用力的搓了几下,就放下去了。男孩子嘛,总应该在别人面前伪装的坚强一点。这件事直至军训结束后,还有校友老远见了我,指指点点的对身边的同学说:“瞧,那个就是黑侠。” 虽说男女分开了军训,不能够近距离接触,但休息的时候无疑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很多男生休息的时候总会跑到女生那边唱情歌:“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真精彩。”害羞内向的女生总会避头偷笑,而大胆活泼一点的会对着男生唱:“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这时一群男生就大声的接着唱:“还有一个人人爱。”剩下的就是男生、女生笑成一片,可惜我当时不喜欢听歌、唱歌,也就只有充当临时观众的资格了。 军训进行了两周,最终还是以学校理想的成绩告终了。检训的那天,大家都努力尽可能的保持着队伍的整齐性,其实在我眼里,有些同学连基本的左转、右转都分不清。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庆祝军训结束的一种特殊方式,还是每天享受的太阳能充电太强烈了,造成了临时短路现象。 检训后,学校请来了摄影师,让每个班级的同学和教官留影作纪念。我们班的女生也许是自知知名,懂得“郎才女貌”的道理吧,在男生没有任何暴力行为和口头威胁什么的情况下,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退出行列。这倒是很出乎大家的意料,其实她们脸皮完全可以厚点,非要和我们一起留影,大家也不会说什么的,毕竟是同班同学嘛。不管怎么说叶儿再怎样绿,总得有花的衬托,那怕是枯花也可以呀。 第六章 开学典礼 军训的结束迎来了开学的庆典。所谓的开学典礼,只不过是由学校的几位主脑人物上台发言而已,这应该归功于我们中国教育界历来的习性吧。虽说大家都已经听了八九年了,有了烦腻的感觉,但想想常年在教室的感受,也都欣然同意。毕竟有名人说过:外面的世界更精彩嘛。这是本人经多次调查考证、经验之谈,并不代表本人有着左倾思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本人应该还算是个好学者吧。因为我从来不在课堂上睡觉,只是偶尔说说话、看看小说、帮别人写写作业什么的,要不就监视着教导处的查课领导,给那些及时需要提醒的同学伸出援助之手,尽管有时声音偏大于老师在课堂所施展的摄魂大法,但被动处于集体荣誉和利益,老师总能无语接受,格外开恩。 开学典礼是在操场上进行的。当我们在班主任的带领下,拿着凳子赶到操场时,操场上早已坐满了人,政教处的几位老师不时的横眉竖眼,挥手维持着现场的安静。那情景犹如在调动兵马,指挥打仗一样,举手投足间尽显杀气腾腾。主席台是摆在校园杨柳树下绿荫的地方,微风一吹,柳条随风而摇曳,不时挥洒下来几许柳絮,树上的几只蝉儿很配合着天气的酷热发了狂的鸣叫。剩下偌大的操场就是我们这些莘莘学子应该所享受到的阳光待遇,充分与光接触,了解太阳光的性能。看来学生就是学生,处处离不开学习,处处离不开教室。 台上一政教处的老师抓起话筒就是一阵胡扯:“安静、安静。今天招大家来呢,主要是在这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举行开学典礼,虽说天气很热,但我相信大家都很期望这一刻的到来。为什么呢?因为新的一学期是你在过去的一年当中努力的结果,同时又象征着新的一学期里拼搏、力争上游。下面呢,由我们张校长为大家发表开学致辞,大家鼓掌欢迎。”接着台下就是一片稀疏的掌声,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上午激动的再为这开学典礼茶饭不思。不过我倒是吃的涨的慌,硬是忍着肚子的涨痛发泄在双掌之上,引来一群同学的瞪视,满脸的不悦。奇怪了,我惹谁了呀,难道尊师敬长也是错? 校长清了清嗓子,拿出事前准备好的演讲稿,就开始念:“尊敬的在校的新生、以及各位同仁们,大家下午好。今天的大会呢,主要有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三个代表。下面呢,我先讲一下我们学校的发展史,我们学校是于1991年建成的,占地132亩,建筑面积4。5万平方米。设有12个专业、60多个教学班,设施先进,功能齐全。学校以“走向全国,走向世界”的职教办学理念,创新办学为形式,共设有三年制的对口升学班、二年制的就业班、一年制的定向培训班、半年制的扶贫班,按照不同的专业、不同的需求,实施不同的学制,保证来校学生“业有所成,学有所用”,为每一位学生创造不同的成功机遇。目前,学校开办有计算机、电子电器、数控、服装设计、美术等十几个专业。另外呢,现在拥有271名教师,中专学历在校生3200多人。建校15年来,各位老师和主任凭着殚精竭虑谋发展,一心一意创名校;凭着对职教事业的无限执著;凭着强烈的使命感、责任感;将我们中专打造成现在的国家级重点学校,并被教育部批准为“紧缺型技能人才培训基地”,使我校迅速成为办学规模最大、专业最多、实力最强、影响最广的职业学校。我们学校呢,长期以来把办学质量当作生命线,坚持两条腿走路,一手抓就业安置,一手抓对口升学,实行就业、升学双丰收。去年就业班600多名毕业生全部安置就业,就业率达100%。其中大部分被安置到深圳富士康集团、惠州tcl公司、惠州华阳电子厂、珠海伟创力集团等优秀企业,工资待遇高,工作生活环境好,学生满意,家长放心。几年来,学校就业安置率达100%,就业满意率达98%以上,先后有12000多名毕业生被成功安置,使10000多个家庭脱贫致富,创造经济效益3亿多元,为我市和谐社会建设做出了突出贡献,得到了社会的广泛赞誉和家长的普遍信任,并获得了多项市、省和国家级荣誉奖章。”校长端起矿泉水猛喝几口,又拿起稿子准备接着往下念。 我环视了一下身边,周围的同学都是一副浑浑噩噩的表情,有睡觉的、有吃东西、有听歌的、有看小说的、也有几个人偷偷蹲下来打牌的,哪里还有人在听校长念经的。而他仍在台上自我陶醉、津津有味的朗读那些熟能祥习的稿子。说实在的,他讲的这些话,我都听二三十遍了,历来学校的开学典礼,无非都是在着重讲学校的升学率。而如今中专多了个就业率,究竟是不是夸大其辞,就有待我们这一届的学生拿青春去考证。不过,遗憾的是清华和北大的学生听不到我们校长他老人家的话,不然我估计非哭着喊着来我们学校。混什么混啊,混来混去,看局下形式,大学生还比不上中专生呢。管他呢,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你说话又不是我强迫的。这些不知真假的废话我都已经能背了,少听你口诉一遍又何妨,我去旁听张筑他们聊天去,。就这样的天气,在太阳下熬到开学典礼结束,能吃下饭就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了。 第七章 校园的帮派组织 卫鸿要追他旁边的那个女生,这是我在吃中午饭的时候听王富说的。虽说这个大胸的女生被众同胞册封为班花,但在我心里却是个实实在在的豆腐渣,没有任何的好感,可想想兄弟卫鸿的尊容,不免从思想上对不起他。不过细想一翻,还是应该为上面那句话作出深刻的检讨。第一、我对她虽说没有什么好感,但也没有反感,只是不允许任何人侵犯我心目中的自由女神,,称她为美女,排斥自是在所难免了。而卫鸿虽说长相有点寒掺些,但这应该和爱情挂不上钩,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丑男配靓女又不是没有的。 吃罢中午饭,大家闲来无事,就到了教室玩。刚进教室,一眼就看到了卫鸿拿一张折好的纸心,偷偷的放在他旁边的那个女生书桌里。崔涛扮班主任大喊一声:“你干什么呢?”卫鸿登时吓了一跳,待看清是我们,方笑着说:“吓我一跳,是你们呀。” 顾岩说:“好啊,写情书,拿出来让大家先看下。” 卫鸿一手压住桌子,一手推开顾岩说:“还是不要看啦,万一被别人看到了。” 李良说:“不让看可以呀,那你告诉我们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啊?” “王蓉。” “恩,名字还不错嘛。”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我请你们吃冰淇淋去。” 下午上课的时候,大家都一直注视着王蓉,想知道她看到信后是什么反应。结果有点出人意料,她居然看也不看,就把信直接撕掉了,我当时注意了一下卫鸿的表情,他的脸只是抽搐了一下,但就是这一下在脸上清晰的凝成了一个“碎”字,那仿佛撕的不是信,而是他的心,卫鸿遭此打击,郁郁寡欢了一个下午。 晚上的时候,大家见卫鸿仍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都想解救他于苦海之中,苦思冥想的为他寻找计策。高海说:“张羽,我看你老是往图书馆里跑,头脑灵活,不知道有没有想到什么锦囊妙计呀?”我站起来走到卫鸿的铺位坐下,拍拍他的肩膀说:“你知道你这次为什么失败吗?”卫鸿看着我如梦见神,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动的说:“羽哥,你说,我听你的。”说完又跑到台桌上倒了杯水,恭恭敬敬的双手递给我。 我轻押了一口,叙叙道来:“首先,我们现在开学才三个周,你就贸然给人家写情书,一见钟情固然是有的,但这并不适合每个女生都这样认为,相反会让对方认为你是个很随意的人,毕竟你对人家一无所知就张口谈爱,缺乏逻辑不说,还比较容易让对方误以为你喜欢的只是她的容貌,而不是她这人。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喜欢上了她哪一点,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欲速则不达”,世上漂亮的女孩子多如牛毛,见一个爱一个是女孩子最忌讳的事。其次,她们有的受了别人的影响,认为我们对于容易得到的手的不珍惜,而对于那些得不到的却非常渴望拥有,以此让你更加注重她,所以你暂时追不到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最后还有一点,情海波折,真假难料,借此试探下你的态度也是有的一说。”卫鸿一时听的瞠目结舌,直到沈辉他们报以热烈的掌声,他才恍若初醒,不知所措的问:“羽……羽哥,那我该怎么办,我照你说的去做?” “你应该……。” 就在这个时侯,忽然有人用脚踢宿舍的门喊“开门”,大家以为领导来查宿舍,顿时安静下来,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床铺躺下。张筑这才把门打开,就见十几个高高胖胖的学生一拥而进,并迅速把宿舍的门关上。灯光照耀下,十几人上衣均敞胸露肚,正中纹着一个张牙狞狰的狼头,其中一个身穿黑色夹克的男生,来到我们身边掏出香烟就是敬来敬去。不过一圈下来,也就只有邝庆、张筑、高海接了烟,因为宿舍里只有他们三个才是中国烟草事业的忠心支持者。况且我看他们这身行头不似三好学生所为,还是少接触为好。虽说这样以貌取人是世俗了些,但纵观我泱泱大国,莫不是如此,古事今时无不熏陶着我们,可叹习惯已成自然。 接过烟之后,那个穿黑色夹克的男生说话了:“你们都是新来的吧,这个学校不是很太平的,打架、斗殴的事情时常发生,没有靠山是不行的,我希望大家入我们组织,以后有人敢动你们,只要跟我说一声,我帮你摆平。不然的话,谁都可以欺负你们的,怎么样?” 良久,我见张筑他们一言不发,心想我是班主任钦定的寝室长,应该是最具有发言权、代表权的。而大家是出来学习知识技握技术的,不应该和这样的人纠缠在一起的,就说:“我们都是出来学习的,只想好好学习,也不会惹出什么事的,用不着这样。”一个满脸横肉的男生立刻上来推了我一把,怒声说:“怎么跟我狼哥说话呢?” 那个被叫作“狼哥”的男生忙喝住他:“山羊,不要动手。”继而又对我说:“你也不要把话说的太绝了,俗话说的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在外面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给你们一天的考虑的时间,如果可以的话,明天每人交10元的保护费,入我们狼帮。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不交的话,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负责,你们好自为之吧,我明天这个时候再来。” 待他们走出宿舍,任文就大喊了声“狼来了,狼来了”,这让我们不禁想了那个放羊的孩子,大家就放肆的大笑。笑声未停,门又被推开了,大家的脸立刻僵住了,以为他们去而复返,那样的话如果被听到不免要进行一场大革命了。打架,虽说我在上学期间基本上没有和别人动过手,但是我从未怕过哪个,只是却不能打。因为学校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一旦发生这种事情,双方不免面临卷铺盖走人的危险,而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认为错不在我,我可以忍受别人的挑泄,但我绝对不能容忍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拉断头台的应该是那些犯错的人。还好来人并不是那伙,不过一进来也是一个一个的让烟,接着就是晓以大义、明之以理的一番说辞,无非都是加入他们帮派组织什么的话,除了邝庆语气中有点有意外,大家都是一副凛然就义的样子。 我本来有着渡善、劝他们放下屠刀、回头是岸的想法,但看着他们一副天生的痞性,心想点化他们又非一朝一夕的事,最终还是选择了暂时说退他们。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断然拒绝的话,不免会让他们以为你想当第三方、搞独立云云,那他们绝对是不会顺从忤逆他本意的事。推,无疑是个最好的办法,能推一天是一天,能推一年是一年,当然,能推到毕业那自是最好不过了。 我绞尽脑汁动用“四两拨千金、太极”等一切以柔克刚的办法,费了吹牛之力才把他们请走。谁知,一拨刚走,又来了一群人,总之,那晚我们掰着手算了一下,学校共分六个帮派组织。没想到,以前只是在电视和小说中看到斧头帮什么的,总觉那是飘渺虚无的事,如今却在校园里亲眼目睹了这样的帮派组织。一时心里思绪纷飞,加吧,却不是自己的本意,也不适合自己的性格,你见过黑帮里有心慈手软的老实人吗;不加吧,想想电影、小说里,黑帮的报复什么的,又令人害怕;告诉老师吧,他们又都警告过,怕老师们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况且,一旦出了校园,谁又能保证你不遇上麻烦呢。就这样,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第八章 和黑帮的较量 正当卫鸿还没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的时候,一个更大的伤害却已悄无声息的来临了。邝庆追王蓉了,并且第一次约会还抓了她的胸。邝庆在宿舍宣布这一胜利战果的时候,卫鸿一时无法接受,夺人所爱,其怒可想而知。虽然他并没有追上王蓉,但在大家心中她确确实实已经是卫鸿心目中女朋友的人选了,邝庆这般夺友所爱的行为,着实也另我气愤不已。不过,男欢女爱这回事,需你情我愿才可以,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人家不喜欢你,自是不可强求。要不你就甘心做一个傻子,一厢情愿的苦苦等人家感动,让卫鸿做这样的傻子,那无疑是痴人说梦、让地球倒着转也做不来的事。 吃罢中午饭就见卫鸿他们二人在宿舍争吵,由于大家之前都相互说过家底,所以吵闹起来火力异常凶猛,大有山洪咆哮、雷霆灌顶之势。一个说“看你长的那个熊样,不就是仗着老子有几个臭钱供你花吗,告诉你钱不是万能的,你是买不了她心的”。 一个说“我有钱怎么了,我有钱就是爷,总比你做孙子好。一个野种家的孩子,还有资格在老子面前说这样的话,丢不丢人呀。”两人说着说着就要动手,好在人多力量大,大家把他们拉开,就地分开进行思想教育,最终大家说的嘴都起泡了,还是无功而返。 晚上大家都在为他们二人默哀的时候,一群痞子又闯了进来,扬言要收保护费。也不知卫鸿是出生牛犊不怕虎勇敢来着,还是心情处在极度郁闷的边缘上,没和他们说两句话,几个人就把他围住拳脚伺候,我连忙起床拉开他们,说:“他这么矮小的人,怎么禁得起你们的拳打脚踢,不要再打了。”一个穿短袖的男生一把推开我说:“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的话,连你一块打。”我看了张筑他们一眼,身边除了卫鸿痛苦的呻吟声外,都是一片寂静,个个都像似被周公约了过去。 我本是一室之长,这样的情况下原是应该有所担当,可当我看到这孤立无援的局面,心里还是慢慢退缩了。毕竟我并不高大,以我和卫鸿二人空手之力,怎么会是他们十几人的对手呢,何况他们后面几人还拿有刀子、铁棍什么的,打在身上也不是好玩的。好在我说了话后,卫鸿身上仅落了几拳几脚就停止了,一番警告和威胁后,就息事宁人了。后来听说,那晚整栋宿舍楼的人都交了保护费,仅我们501宿舍例外。 第二天,上早自习的时候,卫鸿还是悄悄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班主任。当他来到我身边喊我的时候,我还是一脸的迷茫,看着他一副窘相,我慢慢明白过来,走到演讲台上,说了声“501宿舍的人,班主任谈话”,就率先出了教室。 办公室里,班主任简单的一番询问后,十分气愤校园痞子们的行为,指定由我出席和他们当面对质,一举挫败校园黑帮的嚣张气焰。其实听上一届的老生们说学校早就存在这样的事情了,只是采取的打击力度不够,才导致他们变本加厉,更加猖狂。班主任的这般说辞,无疑是在做戏,以便在我们心中树立良好的爱生形象。我本来还在担心昨天的事情,但看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索性狠下心来,对质就对质,大不了我走人、不上学了。就抱着这样的态度,我们宿舍十人在政教处翻了一上午的学生档案,最终根据档案上照片,查到了若干人。 当天我和卫鸿站在五星红旗下,在校长、主任等领导的陪同下,与他们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口水之战。经过校长、主任众领导的英明果断、考察求证的情况下,将“狼帮”的几位首脑人物驱逐于校园之外,余下成员各有轻重惩罚。一时硝烟劲起,“批黑运动”进行到白炽化,为时两周。 就是学校这种处事的态度,以至于我们后来被迫邀请参加一次两帮对垒。当时天上的月亮可以代表、星星可以做证,晚自习放学后,三百多人悄悄汇集于校园操场,个个磨拳擦掌,手持凶兵利器。我当时想法也是太过于天真,心想也就过去助阵而已,不会参加打斗的行列,倒也光棍的很,与张筑他们空手而去。到了操场,观其阵势,险被张筑他们臭骂,慌忙中不得已从草丛、墙角处拣了砖块、枯枝用来防身。好在事情并不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两帮人仅是虚张声势,口水争了几个回合便也一拍屁股两散。不然,当真是凶险难料。 在这场运动中,卫鸿终因怕报复,离开了校园。那天我们送他的时候,由于住校没有办出入证,两个看校门的保安说什么也不让我们出去。高海看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两支并不常吸的“帝豪烟”递了过去,居然就对我们放行了,这让我对烟和他不得不肃然起敬。出了校门口,卫鸿从我的手中接过他的行囊,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羽哥,你也看到了,不要在这里混了。他妈的,整一个黑社会来着。” 我淡然一笑,说:“兄弟我,上有父母双亲,下有人生未来,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总不能让他们失望是不?赌一把了。”卫鸿摇摇头,踏上了急去的客车,直到客车带着他一起消失,我们才返回了学校。 而邝庆和别的帮派一直保持着一种联系过密的行为,以至于在和王蓉操场约会的时候,被“狼帮”的一痞子看他赖蛤蟆吃天鹅肉,借故发生争执,召集众人群殴,无奈和王蓉分手、双双被迫离校。 我虽然也时时担心“狼帮”的厮机报复,但出于学习知识和找不到任何理由能让爸妈相信辍学事实的目的,还是坎忑不安的选择了继续留在学校里。好在过了数月,他们“狼帮”的那些人就毕业离校了,我还是侥幸的躲过了这一劫。对于卫鸿的内疚,我则主动提出撤消寝室长的职务,但遭到高海等人的拒绝。原因是没有人再天天扫地、拖地、提垃圾了,不过我还是毅然拒绝了他们的好意。直到现在回想起这件事,心里对卫鸿仍然有一丝的不安,在这里向他说声“对不起”了。 第九章 突然喜欢上一首歌 卫鸿和邝庆走了,宿舍里一下子变的清净多了,正如他们走的时候向我们挥一挥手,带走了燥声和烟味,我一时倒有些不习惯。晚上睡觉的时候,怎么也睡不着,突然想起,前几天无聊时买的收音机,于是就把它找出来收听。打开收音机,按钮旋转了一圈,里面居然全部是一些卖药的和健康访谈,我不甘心的又旋转了两圈,才多出了点歌电台。 我这个人本来一向很厌恶那些流行歌曲的,认为它是无病呻吟、故作专情和伤感,所以从我上学起、长这么大,除了国歌和校园儿歌外,就再也没有听过其他歌曲。今晚睡不着,与其会失眠,倒不如拿自己最讨厌的流行歌曲来进行催眠。正当我不情愿的闭上眼睛、破天荒的假意接受它时,一首《其实我很在乎你》惊醒了我。惊醒我的并不是这首歌曲,而是一个从来没有想过的声音,那么的熟悉,而这个熟悉的声音居然是我的一个初中同学霞。 霞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人虽不算漂亮,但充满了阳光朝气,蓬乱的头发,倒与我初涉中学的样子一样。初识霞缘于一次写作业,那时我与她虽然只隔一条走廊,但是却从未正视过她一眼。并非她不是美女,而是我当时暗恋上了一个别班漂亮的女生,内心为了表达对她的专一,我曾经放弃了与几位女生交往的机会;为了她,我从不去瞟其她女生一眼;为了她,在别人眼中我成了冷酷无情的人。但我从来没有后悔,因为我更渴望有天她能注意我的存在,就像冬天下雪时,百花凋零,惟独腊梅凛寒独开一样。然而这只是我当时一厢情愿的看法,也是我在荷尔蒙激素刚激发出的青春情愫下的不成熟看法。直到后来与霞分开,这些看法才像泡沫一样无声的消散。 那天,我正在写作业,隐约中听到霞和她同桌(即我以前我老同学)谈起了我,过了一会,一只手伸过来拍拍我的胳膊说:“喂,张羽。”我忙收住手中的笔,抬头一看,触见一张笑脸,忙稍低下头问:“有事吗?”她一指同桌说:“张静让你帮她写下作业。”内向的我,从不懂得如何去拒绝别人的请求,便说:“好。”正待接过,谁知她又拿起一本作业,笑嬉嬉的说:“也帮我写下,行吗?” 我说:“你先放在我书桌上吧。”她连声说谢,我不语,奋笔刷刷刷写个不停。下课后,她见我仍在写,便又问道:“张羽,你这样写作业不累吗?”我略作放松状,说:“不累。”她又拉过她的凳子,爬在我的跟前,见没有其他人,突然说:“你写的字真好看,我喜欢看你写字的样子。”我脸一红,一时倒不知再说什么好。以后不知为何,班里后面的同学都拿我当成了自己的秘书,帮他们写作业成了我课前课上课后的必备功课,而这个时候她总会帮我分担写。不知不觉,后来我握笔的手居然磨出了厚厚的茧子了。 有天晚上自习课的时候,霞写了一封信递给我,我看也不看就丢给了我的同桌。谁料,同桌看了一下,居然笑着说是给我的情书,我不相信,又丢给了同桌。他又说真的是给你的。我当时也不知是怎么了,也不管他说什么,又丢给了他。如此反复,互不相让。忽然,一只手抢先伸过,抓住信撕个粉碎。我晃悟,亦是不语,不敢直视她,总之,那晚她心情极为不好,再后来居然哭了。 好在过了几天,她又恢复往初,下课后依然拉着凳子爬在我的桌子上,趁我不注意拔我头发,上课时依然把脚穿过走廊伸到我桌子下面。后来我见有种被人盯视的感觉,便和别人换了下桌位,不想她竟也尾随了过来,坐在我的后面,但我对她仍是一副不冷不热、爱理不理的样子。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学期,我因为高考无望,便打算转至中专,当她得知后,向我索取照片,我说:“我没有。”她便出主意说:“没有可以照啊。”软磨硬求,一时无奈,我只好暂时先答应下来。心想:“反正时间一久,她就会忘记的。”当下就毫不放在心上,几天过后,她又再次提起照片的事,我脑筋一转,说:“忘记照了,下次吧。”好在以后她并没有再提起此事,我也便开始庆幸了。 在踏上去中专列车的那天,我隔着车窗看着外面的白桦树,突然心里空荡荡的,脑海中闪现出她熟悉的面孔。我心里一笑,我怎么想起了她呢?当下,也不去细想,在车上闭目养起神来。 今晚因为听歌而又想起了她,却不知怎么的,再没有当初的那一丝庆幸,反而多了一丝自责。想着想着,我豁然又想起了我暗恋的那个女生。突然发现我与她从未说过一句话,想她的日子不知何时没有了,她的一颦一笑在我的脑海中已变的模糊不清了,取而代之的居然是霞,想起了霞的笑、霞的声音。我不禁叩心自问,难道我不知不觉中已经爱上了她?听着听着这首歌,忧郁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呐喊,那仿佛霞是的心声。我心里一痛,眼睛红楚起来,竟然在不情愿的情况下,第一次听流行歌曲听的想哭了,我究竟是怎么了? 第十章 心烦意乱 第二天早上,我刚起床,就被任文他们拉到一边问:“张羽,你是不是想家了,昨晚睡觉怎么听你好象哭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做梦,喊你了几声都没有回应。”我一笑,心想是了,昨晚我是带着耳机听的收音机,当然听不到他喊我了。只是关于哭的事情那自是不能认了,男孩子嘛,面子还是要的。我一手推开他们重围,说:“怎么可能呢,我都不知道啊。” 顿时,崔涛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洲一样,笑着大声宣布说:“做梦,绝对的做梦,张羽做梦居然会哭。”一群人立刻大笑起来,惟独沈辉一脸的悲壮,说:“大家不要笑他了,我也想家了。”随后又说“我下午请假回家,下星期再来上课。”一席话,大家却再也笑不出来了。来学校这么久了,平时为了学习,被校园里的繁华地带和美女吸引的忘记了家人对我们的牵挂和厚望,我们却连一声报答的问候都没有,怎么还笑的出? 上午吃罢饭,沈辉便借故向班主任请了几天假,回到宿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衣物,就向我们道别回家。下午,不为何,我心烦意乱不已,一人两桌,加之下午三节课全是令我头痛的音响理论课,却怎么也听不进去。浑浑欲睡间,险被音响老师的“摄魂大法”掌控,忙拿出自己尘封已久的武侠小说稿子进行修改,强行镇静,这样才勉力支撑三个小时。好在音响老师年迈眼浊,靠戴着一副老花镜讲课,且在不影响他声音正常传播的情况下,都给予我们极高的自由权利,所以不必担心点名批评什么的,大家也倒落得逍遥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更何况音响老师的“摄魂大法”已练至炉火纯青、化无为有、人未到气势已夺人的境界,连我这个胸中自负万机、包揽宇宙的“好学生”也难与之匹敌。更甭提那些沉迷于言情小说,天天只知道“见妞不泡,大逆不道”的花花公子们了。总之,只要不影响他每月一两千工资的照常发放,你爱嘛嘛事就嘛嘛事。 晚自习,为应付一人上课无聊,便在小卖部里买了几包傻瓜瓜子和阿尔卑斯糖用来解闷。谁知,刚进教室,就撞见张筑这帮豺狼,被打劫的两手空空,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拼死抢回半包瓜子。仔细想想,本来是自己拿用来吃饭的钱买的零食,到头来反靠去抢夺别人手上的,心里不由得更郁闷了。不过,谁让他们拿我当好哥们呢,是哥们,理应有福同享也不过嘛。 晚自习下课后,我去厕所洗了下手,回来却发现高海他们几人正在窃视我的稿子,我见隐私被泄,一把拉开他们,抢过稿子略显生气的说:“你们干什么啊?”顾岩走到我跟前,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我看你一天了,上课一直低着头写字,以为你在和哪位女生写情书呢,没有想到,你竟是在写小说。”说完翘起大拇指“有前途啊,张羽。” 崔涛也笑着说:“张羽,什么时候出书啊,我第一个买你的。等你以后出了名,不要忘记我们501宿舍的几个人啊。”宿舍里的一群人附和着“是啊,是啊。”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话果然不假,一席话就把我的怒气全消,忙说:“哪里啊,我只不过是随便写着玩呢,就像小学生写的日记一样,怎么能出书呢。” 李良说:“张羽,谦虚是我们中国的传统美德,这一点优秀的品质在你身上发挥的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不过你这样过分的贬低你自己,却是有失国人的雄心抱负了。” 我笑骂着说:“你小子把牛都拍成飞机了,不怕航空公司的人找你来算帐吗?” 李良佯怒说:“不要拿铜臭来侮辱我高尚的灵魂,我是一个但求付出、不求回报的人。从另一个角度看,我应该是在农作业上提高了技术含量,为伟大的祖国做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这种可歌可泣的行为是我们每个中国人都应该拥有的良好品质,这值得你们每一人学习,弘扬这种民族精神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职责,我怎么敢居功要求回报呢。如果航空公司的人知道我真正的良苦用心,我倒希望他们把给我的酬劳多买上几头牛。” 高海说:“我看他们多买几把杀牛刀,给你放牛血还差不多吧。”一群人闻言大笑起来。 也正是张筑、李良等人的泄密,从那天起,我在班上俨然成为一届风云人物,一个曾狂言“以笔统领中国”的人,一个被推颂“少侠”的人。那段时间里,不断有男生、女生向我借阅稿子欲想抢先目睹,当然也包过张筑他们,不过都被我一一拒绝了。因为我希望第一个看到它的是霞。 后来事情的发展演变成了我几度帮别人写情书、作文什么的,不为什么,就为我能写出他们心中认为的“小说”,我则能推就推,能写就写。校园里虽也可以投稿板报,但限于校园风格,淹没了这等惊心动魄、婉转曲折离奇的江湖仇杀、儿女情怀,我倒一时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屈原泣而投江”的感慨。但班上也有好事者,时逢其舅舅在学校任电脑老师,便向我推荐把稿子拿给他舅舅,编辑排版后投到相关的杂志社里,试试运气。我因为刻意在乎第一个看它的目睹人,加之我这人做事考虑全面,不想中途出现任何纰漏和差错,故婉言谢绝了。后来自己虽然也尝试的写信寻问武汉的相关杂志社事宜,但运气不佳,两个星期后居然发现他们在我寄信的那天就搬迁了。信也就因此石沉大海、悄无声息了。 第十一章 帮别人写情书 星期一因为下午要举行公选一些学生职务,沈辉带着一大包垃圾食品匆匆赶到了学校。大家为注重兄弟之情,轻物质之份,上前帮他瓦解了让他受了一路肩疼背酸的香肠、糖果等,这才进了教室。 所谓的公选,只是由班主任监督公平投票,将全班同学的名字尽写于黑板之上,然后挑选几人进行公证票数而已。也不知道我是天生某种地方吸引了老师,还是祖坟处在风水宝地上,得到了祖宗的庇佑,自上学起均被老师花翎加身,上自组长,下至班长。但我就是扶不上起的阿斗,不善言辞,加之又不想开罪任何人,一直认为“无官一身轻”的真理,每每逢此,总是躲避不受。这次也不例外,投票结果下来,居然被委以“学生代表”一职,崔涛被评为班长,学习代表是顾岩。 我心下打量好,与沈辉一说辞职之事,随即被他转告王富等人,遭到劝阻。说什么好为哥们几人以后排忧解难云云,说白点也就是为他们开开后门什么的。其实从心里来说,我还是很讨厌这样的行为和人的。不过我自上学以来,极少言语,身边缺少朋友,让父母着实担心以后社交。自从遇见张筑他们几个活宝,性格上稍微发生了一些改变,若不借此回报,怕是有愧人的本分。但想他们既然把我当哥们,理应也不会做出令我为难的事情,便也破例答应下来。 次日,上完最后一节体育课,张筑他们说要出去上网去,我因为心想照片的事,便也与他们一拍即合。崔涛出于班长要早到教室的目的,就没有随我们这些无证人员一起翻墙出去。说到翻墙,以前看校园的围墙总感觉不够高,谁知事到临场,才发现看法和想法确实有着“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的区别,翻起墙来,居然还要靠外力支撑。不过熟能生巧,一来二去,凭自己之力就能轻松跃过两米二的墙,以至于在后来向新生传授经验说“一蹬、二跃、三抓、四跳。” 出了校园,张筑他们几人直奔网吧,我则与他们约好完事后去找他们,就倾自一人去了相馆。到了相馆和老板简单的一说,“咔咔咔”几个镜头闪过了事,又去书店买了几本小说,才去了那从没想象过的网吧。网吧是建在离学校不远处的莲花西街上,玻璃门上张贴着几张露的比较火暴的卡通人物,门口还有一个格外醒目的牌子“未成年勿进”,但是一进去却是另一副天地。几个身穿莲花学校校服十三四岁的学生正在飑车,后来才知道那个叫跑跑卡丁车。一个网管模样的人迎过来问:“要上网吗?”我摇摇头说“我来找人呢。” “张羽,在这儿呢。”张筑探出头来向我招招手,我忙朝他走去,悄声问“这网吧里怎么有未成年进入,违法的啊。”张筑瞥瞥嘴不屑的说“切,这是黑网吧,就算是正规网吧谁也不会给你讲法律的。只要有钱就可以,你消费,我得利。不然,你以为他们开网吧干什么?”我一时瞠目结舌,唏嘘不已,良久又问:“难道他们就不怕被查封吗?” “你榆木脑袋呀,没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检查有个屁用,虚张声势。不说了,不说了,说了又让你感慨时世日风下落了,还是上网吧,你qq聊天,还是玩游戏啊?” “聊天?,没有聊过。你玩什么游戏啊?” “cs。” “cs?没听说过。” “张羽,你该不是第一次来网吧吧?”王富一脸狐疑的问,任文他们则在一旁满脸的坏笑,乐个不停。据说,那个时候cs已经是昔日经典中的神话游戏了,如果说一个出生在二十世纪80年代末的男孩子连cs都不知道,那就象不知道现在的国家主席是胡锦涛一样无知了,只能说你是白吃那么多饭,白活那么大了。 我说:“那怎么了,我上学的时候只顾着学习呢,没有去过网吧啊。” “操,就算是学习重要也要放松一下才可以呀,你这样自己都快变成傻b了。来、来,我教你上网聊天,这个是qq,这个是开视频看对方的,这个是开语音说话的,这个……。”总之,那天在张筑他们的淳淳诱导下,我向网吧老板买了一个qq号,以后又请张筑上网教了数次,终是把上网聊天学会了。不过好景不常,qq由于长久不上,密码忘记了。 回到学校,却见崔涛一人坐在宿舍,手持信纸和笔,一脸的笑意,满脸的幸福状,就连我们开门的声音都没有把他从沉浸中拉出来。王富茫然的看着我问:“张羽,他这是怎么了,笑的那么投入,老僧入定似的。” 我笑了笑,说:“看他脸泛春光,眉目黛红,乃命泛桃花之迹象也。这不,正打算写情书呢。”任文上前拍拍崔涛的肩膀,说:“哥们,又去哪诱骗良家少女了?坦白从容,抗拒从严。”说完,与高海二人手作擒拿状,直指他下体,崔淘忙闪身躲过,笑骂说:“你们两个流氓有种就找女生耍去,就会在我们面前猖狂。”话刚落音,就见王富也伸手上前靠近他,崔涛这才老实,嘻皮笑脸的说:“好、好,我说还不行吗?” 原来这老兄中午在食堂打饭的时候,被人撞翻了刚盛的饭,还溅了一身汤水。正要发怒,却见对方是一美眉,顿时见色起了义心,那女生忙掏出纸巾帮他擦,不住的说对不起。崔涛大手一挥,豪气的说,没关系,你又不是故意的,何况被美女泼是我的荣幸,我怎么敢有怨言呢。只是可惜了这些饭菜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那女生说这样吧,我请你吃顿饭,算是弥补我的罪过了。崔涛初时还说怎敢劳您破费呢,不过后来就半推不就的说你请客,我买单。就这样在饭桌上扯起了话题,两人越聊越觉得投机,彼此介绍了一下,才知道对方是同年级同专业不同班的,这样一来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崔涛观察良久,等看出门道,先是帮忙夹菜,后来索性将泡妞三大招“胆大、心细、脸皮厚”发挥的淋淋尽致,出口让人家做他女朋友。那女孩遇上他这样的无赖,一时间无可奈何,留下联系方式,说先试用一个月再说。喜的崔涛这家伙眉上眼梢,心里如糖似蜜。 忽然崔涛面露异彩,走到我眼前,迅速把信纸塞到我手里,退后笑着说:“张羽,我的人生幸福就落在你手里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事情办好了重重有奖,办不好,算我命苦,我也绝不会去怨政府的。” “你当然不会去怨政府,你怨我呀。” “嘿嘿,你真不够意思,知道了还说出来。” “i服了you。。” …… …… 相识即是有缘,不知是无意,还是天意,老天让我遇见了你,我想这一定是前世的缘分,才注定了今生的情意,要不然为什么茫茫人海中我偏偏与你相逢。自从在餐厅被你撞到的一刹那,我就被你那清秀脱俗的气质深深吸引了,我知道这是爱的呼唤,这是…… 第十二章 喜欢的女孩儿 女人可以反抗亲吻她的那张嘴,但却无法招架住说甜言蜜语的那张嘴。尤其是对于那些处在青春期和受了韩剧毒害的女孩子来说,这句话更是势同洪水猛兽,无坚不摧、无柔不克。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问一下身边的女性朋友,有多少人做了这句话的受害者,恐怕更有甚者还有的在笑眯眯的摇头为人家数钱呢。 一个月后,崔涛终于被通知期满录用,由公共设施晋级为私人物品。为了墓祭我那些为他无偿献出宝贵生命的脑细胞们,崔涛特意在状元阁犒劳了我这个幕后师爷和从精神上默默支持他的宿舍兄弟们。一时间,哥们几个无不对我崇拜有加,尤其是高海对我更是言听计从、奉若神明。我想那个时候,我就是指着一头母猪或雌乌龟,都足以改变他的审美观点。我说猪是大眼睛、长睫毛,乌龟是樱桃小口,高海他恐怕都会流着口水,惊讶的说:“哇噻,美女耶!张羽,我要泡她。”还好我一心向善,当他是我哥们,不然难保他日后做出傻事来。倘若生下来的是头猪还好,别人可以说是天蓬元帅下凡,若是乌龟,不免要喊龟儿子了。 人混的越风光越出名的时候,越容易忘记警惕和反省。这句话果然不假。就是因为我帮别人写的书信被推崇,引来无数男生的摘抄,在女生人群里传来传去,几欲酿成“风雨欲来楼亦摇”。那段时间,在感情上受过男生欺骗的女生们联合创建了一个“冰雪玫瑰帮”,广泛收人,私下不断宣传“禁羽说”。更有某女老师把我写的肺腑之言称之为“情毒”,美名其曰“翻版的法轮功”,险些将之上报于中央,并列于社会二毒——黄毒、毒品。后来还是班主任替我解了围,说我如果早出生几十年,在文革的时候就要关牛棚、戴高帽子游行、遭批判会了。吓我的硬是把“羽说”忘记了,直到今天也尽只能写些伤感往昔的话了。 就在崔涛把信送出的第二天,我也取回了照片,思量之下,写了一封信问候,连同照片一起寄给了霞。剩下的时间里我是日也思、夜也盼,可是过了许久也未有回音,伤感失落的心也油然而生。直到一个星期后,崔涛喊我去外班认领信件,我才看到那个熟悉的字眼。原来我在写地址的时候,字体潦草了些,以至于霞在寄信时误填了班级地址,但这些并比不上我当时的心情。 张羽: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收到你的信我很激动。让我高兴的是你我分离后你还能记得我。真谢谢你还记得答应给我照片,你我做那么久的前后左右桌总算没有白费。你在那里还习惯吧,生活的怎么样,每天吃的好、睡的好吗?每天开心吗?其实我们同学在聊天说我们班时我也会说起你,希望你在中专也不要忘记我哦。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一月一次吗?挺想你的。你在那功课不重吧,加油!将来你能成为……家。好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就先写这些吧,盼着你回信。 祝:天天开心、心想事成 想你的霞 当天看完信,我就迫不及待的写了封回信,虽有千般离愁、万般相思,但此时纵不得她心思,实难表诉。世人嘛,有些时候看问题总想不开,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似的,尤其是青春期的男生,我也不例外。她不说,我也好不明着问,就只好打些“擦边球”,问她是否还记得上学时写信的事,并告诉她我这个星期回家,约她下午在幸福街广场一见。 星期天,老爸老妈得知我要回家,唠叨着要去接我。我心里一烦,说:“接什么接呀,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不知道回家的路。”电话里沉默了一会,老妈才说:“就是好久没有见你了,想先看看你,不让接就不接了。那你坐车注意点啊,路上小心。”我心里一酸,说:“我就是不想你和我爸跑那么远的路,再说我一会就要回去了。你们等会吧。”挂了电话,我真想煽自己一个耳光,可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我不想被别人看作傻子,也许叛逆是我们这个年龄应有的格调吧。 回到家里,老妈左看看、右看看,说我瘦了,你不喜欢吃肉,就买些别的吃嘛,在学校不要舍不得吃花,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我心里又是一酸,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向爸妈说每个月给的吃饭钱都超出了好多,在学校里课外书我是最多的一个,平均每周五本,零食基本上是天天都在吃吗?老妈说完,就去和老爸一起张罗着做饭菜了。我左右无事,也不进厨房,就倾自一人在客厅看起了电视。直到爸妈催我,我才去了吃饭。 吃完饭,我踏上了自行车去了幸福街广场,那是我与霞约定的相见地点。可是那天,我从下午等到了黄昏,依然没有出现那魂牵梦萦的身影。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来,也不记得当时我是怎么回去的,只知道那天我很伤心、很伤心。 要返校了,老妈给我带了只烧鸡,让老爸送我去车站,我拗不过她,只好作罢。到了车站,老爸又要塞我50元,说老妈怕我吃不好,再给我50元。我不敢再接,推推老爸的手,说不用了,已经够吃的了。说完,就抢先上了车,朝老爸挥一挥手告别。 我以为霞再也不理我了,没有想到星期三还是收到了她的回信。原来收到我信时,她是打算去的,可是那天,她奶奶不幸去世了,就这样我们错过了相见的机会,她希望我能理解,也相信我们如果有缘会再相见的。关于她以前写信的事,她则夸我记性真好,而她忘记了。还说如果等5年、10年见了面,她认识我,而我却不认识她,那她就悲哀、伤心至死了,希望我们能保持联系,彼此记得对方。 看完霞的回信,我心情一时悲喜交加。悲的是她忘了写信的那件事,喜的却是她说要彼此记得对方。我原本是打算立即回复的,可后来想到她高考将至,也不敢在此间打扰她分心,无奈只得将满腔的相思压抑住,等待高考过后再向她言明。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竟会让我们之间断了联系。因为高考过后,我再也得不到她的消息了,虽问过许多人,但她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没有半点消息。那段时间里我不知道天天受了多少痛苦、多少思念,也不知道有多少个今天的明天是怎样的在时间的缝隙中悄悄度过的。可霞呢,你究竟在干什么,不理我了么? 第十三章 交个笔友 也许男人是孤独的,女人是寂寞的,当二者的心灵都处在空荡的状态中,总渴望一个人来理解或懂得抚慰自己内心吧。就在我的心情一直徘徊在失落的当中时,班里一个酷似李宇春的女生说她有个朋友想和我交个笔友,希望我不要拒绝。其实所谓的笔友,在校园里不过是女朋友未命名的代称。开始两人通过了解一番,过不了十天半月便步入正题,接下来就是卿卿我我,男拥女抱,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这并不是我瞎诌胡扯,而是我们中专所有男女唯一最默契的认可。我当时一方面出于叛逆心理,想通过我自己来扭曲他们世俗看法的态度;另一方面出于自己在异性方面确是孤独的,虽有爱慕霞之心,却苦于难张其口而和她一再错过,心中郁痛,无人得知;如今有人自愿做知心朋友,便也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答应了她。再说有张筑那帮人在下面怂恿为我打气,倒也不能让他们失望是不。 下午接过一个陌生女孩的来信,我也正式开始了交笔友的生涯。她叫黄灵,是我们教室楼下、下届的小师妹。起初我和这个名叫黄灵的女孩都是通过我们班里的女生做信使来了解的,虽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姓甚名谁、喜趣爱好,却从未邀出相见。张筑他们倒也是热心肠,劝说我还是见见好,如果对方是恐龙,就速度闪人。我嘴上虽说我交的只是笔友而不是女友,但心里也不得暗暗祈祷,毕竟对我们男人来说美女还是非常受欢迎的,更何况我把她当花瓶,来装扮自己的。 直到一个星期后,我坐在教室里无意中发现班里的九名女生拥蔟着一个清秀的小女生,隔着玻璃朝我视看,我才算是见了其面,心里暗赞“李宇春”有良心。当天黄灵写了封信,说来看了我,我假装不知的回答了她一番。没想到晚自习的时候,她这个小疯子居然扯着嗓子在楼下喊我,我赶过去问她:“有什么事吗?”她反倒问我知道她是谁吗,我笑了笑,说:“我张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占善卜、精通诗词乐谱、知晓奇门盾甲、于十八般兵器略有研究、天下武功莫不出我胸,如果连你黄灵都不知道是谁,岂不让世人耻笑?” 黄灵被我逗的笑了起来,说:“得、得,你就吹吧,你那么聪明,你猜猜我找你有什么事呀?”我一时语塞,不想这小丫头竟这样为难我,还好我脑子反应快,说:“智者千虑,必有一疏。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你找我干嘛?”黄灵上前对着我的胳膊就是一掐,说:“就欺负我说不过你是吧,你怎么也不来找我看我呀?”我挠挠脑袋,又笑了笑,说:“这最近不是快要考试了吗?忙着复习功课呢。”“你有那么用功吗?天天只知道看课外书。” “你以为60分很容易考的呀,那可是我每天加班加点熬夜的成绩啊。可不像你黄灵那样,不用学习就及格了。” “没你用功也不用这样损我吧,张大才子。我们都是朋友了,以后不要再直呼我姓了,喊我灵灵或者小皮蛋都可以。” “那我还是喊你小皮蛋好了,这样感觉像哥们一样。”我怕她误会,还是以这种方式说出了我的意思。 “可我是女的呀。”黄灵嘟着嘴巴,一副生气的样子。 “女的怎么了呀,女的就不可以吗?”黄灵笑了笑却不说话,在我眼里那笑容就像挤牙膏一样勉强。周围的几个男生时不时的看着我俩,并向我投来阵阵敌意,使我不由得萌生一种如芒刺背的感觉,这让我和黄灵的聊天也渐入僵持状态。还好这一切没过多久,就被上课的铃声打破了,我也便向她告别回班。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比我小两岁的丫头居然是他们班里的班花,难怪他们如此仇视我。 回到教室,张筑他们一群人就围了过来,问这问那,说我艳福不浅。我说只是笔友关系,不含别的成份,却换来几句虚伪。我一时心绪急促跌落,想起霞,心中又平添了几分愁伥之感,再也无意和他们说什么。 晚自习放学后,被班里的那几个女生缠着让我买阿尔卑斯糖。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欠人情、有恩必报,加上当时上学时虚荣心强烈,也不想让那帮女生平白无故说我吝啬,便也应允了她们。我想也许正是我这种态度,才导致了后来我和黄灵之间所产生的误会吧。因为学校里交笔友的男生一旦买糖,就代表着两人将成男女朋友,而我当时只是出于感激她们为我找了一个可以谈心的笔友而已。 星期三,学校要准备举行一次模拟试卷和实际操作考核,试题由各科老师自拟。本想班主任应该苦寻出什么试题才是,没想到他为追求试题覆盖电子全面,动员全班同学每人出一题。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最后总结试卷上试题的殊荣竟会落在我的头上。出于班主任的寓意,我们也不敢怠慢,为免让他心里产生对牛弹琴和恨铁不成钢的看法,大家都积极的配合。在这方面,高海同学表现的尤为突出、尽心尽力,将试题答案一一列举,并象党的关怀一样温暖全班,真正达到了班主任覆盖全面的要求。结果因为事前准备工作做的比较充足,临场时监考老师又睁一眼闭一眼的,大家也不负班主任良苦用心,圆了他获取优秀教师资格和奖励的梦。 至于实际操作考核,是在实习楼里进行的。分电视机线路掌控和收音机组装两大部分,主要是考察学生的动手能力和识图能力。特别是收音机组装,不但要正确掌握电烙铁的焊法,还要有识图、辨别元器件的意识和正反的判断,要求焊点明亮、光泽,外观完美。我对以上几点虽然通过平时加强练习,已经完全熟练掌握,但实际操作时还是出了一点误差,组装的收音机在搜寻电台时拌有间歇性的啸叫。音响老师在检验的过程中,试着调试了几下,不想竟调出了严重的啸叫声,最后得出唯一的答案是调节电容是坏的。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买元器件的老师是否是以次充优,因为买元器件所需的费用是全班同学出的。不过,最终音响老师还是给了我75分。原因是我的收音机本是可以搜到电台的,经他调试变成只有犀利的啸叫声了。 考试结束后,黄灵约我在操场一见。我本想是不去的,可想破脑袋也没找到一个能另她信服的借口,又不得不去。到操场时,黄灵已在栏椅上坐着等我,见我来忙往一边坐了些,让我坐下。原来这小丫头找我来是要征求打一个女生的看法,原因是那个女生勾引了她已有女朋友的哥哥。还好后来在我的思想说服下,黄灵才放弃了这个想法。接下来,她又拿出一个mp4,说是下载了我最喜欢看的动作片。我接过来一看,正是当时影视上很流行的《龙虎门》。看着看着,肩头一重,却是黄灵趴在我的肩上了。我心里一阵怦怦直跳,忙把她推起,起身说肚子痛,趁机回了宿舍。毕竟我只当她是笔友,最好的普通异性朋友。 第十四章 把笔友甩掉了 一晃时间来到了国庆节,基于国家的规定,学校放了七天假。闲来无事,大家都回了家欢度十一。这七天内,我还是很意外的和霞见了一面。那天,我陪老爸老妈去集市买衣服,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拍了下肩。我转身一看,呵,这不是朝思幕想的人吗?心儿顿时如鹿撞怀、激动无比。老爸老妈见有女孩子和我答茬,忙去了前面等我。霞笑着说:“张羽,好久不见,终于又遇到你了。你干嘛去了?”我扬了扬手中的提袋,脸颊一红,颤声说:“好……好久……不见。我买衣服去了,你呢?” “我陪几个朋友来逛逛节。你现在在中专怎么样啊,什么时候毕业啊,我现在在一所舞蹈学院学舞。” “你学舞了呀。”我惊异的说,她忙报以微笑点头。 “我在中专还是老样子呀,明年六月份毕业。” “那你把你的联系电话告诉我,我有时间可以和你打电话。” “你有纸吗?”我一时只顾寻思着如何让她记得我的电话,居然问她有没有纸,说了之后才感到不妥。霞笑着说:“不用了吧,你说就可以了,我会记住的。”我随口说了两下,霞跟着又念了几遍,方说声好了。见我不再说话,才向我告别离去。直到霞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我的心儿才恢复了平静。突然想起来,相思语不但没说,竟还没有问她的联系方式。看着茫茫川流不息的人群,何从找起?我的心顿如寒冰,恨自己是无胆之徒,相思愈盛,只得暗暗祈祷她给我联系。 在家里呆了四天,霞始终没有给我打电话。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忘记了我的电话号,还是我没有问她的联系方式而触怒了她。怀着伤心之情,我返回了那个依旧度日如年的学校。直到有一天接到黄灵的圣诞贺礼,我才豁然发现,原来时间还是不知不觉在我的手隙中如拂流水般逝去。 崔涛问我打算送什么礼物给黄灵,我说不知道,便被他拉着一起翻墙外出去了礼物店。到了店里,才发现基本上全是恋人之间转送的物品。崔涛挑选了一会,就看中了一个蓝色的水晶珠手链。我却花了近一个小时,还无法取舍送什么可贵,因为在和心中我和黄灵仅是朋友,普通的朋友关系,就像飘飞的白雪一样无暇。崔涛开始催促我了,眼看就要快到上课的时间,我一心急,抓起一个铜铸展翅高飞的老鹰,对店长说:“老板,帮我包装下。” 崔涛的眼睛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随即大笑了起来,拍着我的肩说:“张羽,你有没有搞错啊,拿这个送你女朋友啊?”我一听“女朋友”三个字,忙瞪视了他一眼,说:“我再说一遍,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崔涛见我动了怒,脸色像猪肝一样难看,再不言语了。 到了学校门口,远远就看到两个门卫正在向进去的学生搜查出入证。我和崔涛对看了一眼,心里暗想:坏了,这几天学校抓的比较严,过往都要验证,该怎么进去呢?正打算再原路返回,却见一哥们慌忙从校墙上跳下来,吓的崔涛撒腿就跑。那哥们喊着:“哎,不要跑啊,我又不是学生会的,学校围墙那边都是他们的人。” 崔涛骂了一声“靠”看着他,那家伙突然一脸的奸笑,说:“哈哈,我认得你,张羽。你也翻墙啊。”说完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完全忘记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了。这年头,人就是这样的,当看到有比自己表现好的人和自己做错了同一件事情,自己便也感到有理而自豪,榜样嘛。正在我苦思良策怎样悄悄进校园的时候,被一串银铃般的声音喊住了“张羽”,我转身一看,是黄灵。她骑着自行车来了,到我身边方下了车,,一脸的不悦,说:“张羽,你怎么又偷偷翻墙出来上网了呀?” 我笑了笑,说:“哪里啊?这不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我忙着给你选礼物去了。”还没等我说完,东西已被她抢去了,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说:“什么礼物呀,怎么这么重?”崔涛冲我一阵傻笑,我说:“你回去看了就知道了。”黄灵笑着说:“好吧。走,进去吧。” 我一脸为难的样子,说:“我们没有证,怎么进啊?被抓到了要通报批评加罚款的呀。”黄灵笑的更起劲了,说:“知道的那么清楚,还敢翻墙出去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这样。来,帮我推着车。”我想来既然左右进不去,倒不如就搏一下了,忙招呼崔涛和那家伙一起。待看到门卫,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想着被抓到后的种种事情。却听黄灵对一个门卫说:“二爷,我几个同学出去有点事,忘记带证了,你让他们过去吧。” 那个年纪稍长一点的门卫,笑着说:“灵灵啊,好吧。下次可不要再让他们忘记带证了啊。学校外面也不太安全,没有事还是尽量不要外出,呆在学校里多好啊。”出于礼貌,我还是喊了他一声“爷爷,谢谢了”。 呵呵,虚惊一场。不过,我想黄灵看到我送她的礼物时,心里会更惊。不但是她,其实我到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送她老鹰。 果然,晚上,她又在楼下喊我,问我送她老鹰是什么意思。我答不出来,只得声东击西,问她不喜欢吗,黄灵还是违心的说了一声怎么会不喜欢呢,你送的啊。我恍若初醒,才发现我们之间已经隐约造成了一些误会。那些曾经力图破除世俗眼光的叛逆,就像一个被冰封的精灵在阳光下欲闪烁着挣扎欲裂的冰凌,也许我所能做的就是明天自私的把这个世界都冻住吧。 “绝交书”写的很绝决,这是我当时所没想到的,因为我只是想着如何消除我和她之间的隔阂,现在想来或许真的伤害了她。“我们不要再做笔友了,还是象以前做校友吧。”黄灵看到信后就匆匆找到我,问我什么意思。我说:“没有什么,就是现在感到学习压力重。没有时间再写信交笔友了。” 黄灵说:“那我们可以三天写一次,一星期写一次也可以啊。” 我说:“皮蛋,这样没有必要,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不希望因为你和我之间的关系,而让你没有男朋友。”她愣愣的看着我,半晌转身走了,什么话也没有再说。张筑他们纷纷骂我“大逆不道”,我苦笑一声,算是不可置否吧,有妞不泡。黄灵他哥知道此事后,领着几个男生闯到我们班扬言要揍我,好在她及时赶到,一番臭骂他们,就息事走人了。后来再见到黄灵时,我总是躲躲闪闪,有时躲避不过,就硬着头皮对她一笑。而她看我时眼里总是多了一丝怨恨,我想那应该是她对我仅剩余的肢体语言吧。 第十五章 毕业前的事儿 北方咧咧的天气带走了漫天飘舞的飞雪,也带走了我无尽无边的思念。虽说我不知道它是否能够带到霞的身边,但我相信那春花烂漫的气息将成为我的爱意将她包围。新春的到来,无疑是万物复苏的佳节,一切都征兆着好运。也许我和霞之间的确有着剪不断、理不清的情丝吧,第三天就让我在集市上遇见了她。简单的一番问候和祝福后,我将她拉到一边,顾不得怦怦欲出的心,郑重其事的对她说:“霞,我喜欢你。” 她笑嘻嘻的说:“你开玩笑的吧?” “我说的真的。” “我妈说‘人总会变的’。” “我们在一起上学的时候,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 “我知道你上学的时候是一个很好的人,可我们这么久没有见过面了,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变?” “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呀。” “张羽,你这样做不值得的。” “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如果爱你都是错,我只能说是这个青春惹的祸。” “你变的能说会道了。给我三天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明天我们照张照片,合个影吧。” “好,好。”我连声答应,彼此留下联系电话,才各自离去。 次日,我早早起床,把自己裹的像粽子一样,才蹬着自行车去了约定的地点。路上,呼啸的寒风吹的我的眼睛几欲睁不开,握车的手已经不知知觉的肿了起来,痒痒的。但一想到见到霞,哪还顾得那么多,心里顿时如沐春风。到地方时霞还没有到,我想她或许正在赶来的路上吧。就这样耐心的等着,晃若间,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我打电话问去,却得知她临时遇到了事,让我一个人自己逛。我一时心痛难奈,失声说:“不用了,我回去。”挂了电话,我油然产生一种失魂落魄之感,刚才还是枯木逢春,此刻却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半无生机。后来,因为我们当地的年后风俗,要和亲戚之间相互来访,便没有了再约之事的时间。直到我要返校的那一天,她才答应,要我等她毕业的那天再和她谈男女朋友,我也异常兴奋的答应了她,毕竟她也答应了嘛。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等我再次打她电话时已是空号,心里顿时有着一种被欺骗的无法窒息的感觉。伤心、痛心、心碎…… ,无法比拟。 快要毕业了,大家的玩心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加的放纵自己,那一丝丝即将面临踏入社会的心也时刻保持着激动和急不可耐。上课睡觉的多了,说话的声音大了,逃课的也是一个接一个了,就连晚上不睡觉在操场上约会的也可以排成长龙阵了。总之那一颗颗不安分的心就像春天的虫子一样,蠢蠢欲动。我和张筑他们在操场上打扫卫生时就曾发现一物什,避孕套。只不过我当时尚不知是何物,后被他们考问,嘲笑了一番,方告之。他妈的,算是长见识了。不过这东东也并非我一人不知道,后来见到我们班一女生拿它当气球吹,全班男生都大笑不已。她愣是不知为何。现在想来,怕是人已经羞死了。 高海喜欢上了一个在食堂做“义工”的女生,这是他让我帮忙写信时告诉我的。那个女孩我见过,长的蛮文静的那种,也算高海有眼光吧。就为了这一点,我还是破例帮他偷偷写了一封。最后又自赋诗一首“人道钻石金,哪及我真心。情愿送给伊,聊表我的意。”本道是“信到妞来”,谁知高海吃饭时到了跟前见人多竟起了退缩的心,任大家百般激将,他就是雄心不起。我蓦然想起霞,就是这种胆小畏缩的态度,而险些和她错过说爱的机会,不仅骂道:“高海,你是不是男人,你要是的话,现在就把信送过去。”高海用阴晴不定的脸看着我,尖声说:“好啊,你有种,你就给我送去啊。不要自己没胆子,就会怂恿别人看笑话。” 我一听,顿时怒不可赦,恨恨的“哼”了一声,从他手里夺过信,来到那个女孩身边。只留下高海他们一群人傻傻的愣在那里,半晌才追了过来,也许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和女孩子一说话就脸红的我,会在突然之间做这些脸皮比较厚的事吧。尽管我不知道那个女孩有没有男朋友,尽管围着那个女孩打饭的人很多,尽管那个女孩身边还有一个卖饭的中年男人和女人,但这些和高海鄙视我神情都不重要。正如李小龙所说“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你绝对不可以侮辱我”。 我一手持餐具,一手攥着信,喊声:“同学帮我打份土豆粉。”那女孩应声接过钱和餐碗,就在她把饭递给我的时候,我忙把信迎了过去,引的一群男生女生纷纷看着我。我的脸还是刷的一下红了,她凝视了我一下,羞涩的把信接着了。这时,那个卖饭的中年女人一阵闷喝:“干什么呢?”我终是做贼心虚,吓的撒腿就跑。哪知那女人竟要冲出来追我,好在有张筑他们故意帮我挡住,我才算是脱了险。回到宿舍,大家把我表扬了一番,说我勇气可嘉。我想起刚才一幕,不由得心惊肉跳,表面上却作出沾沾自喜的气态。毕竟做了就是做了,示强不示弱嘛。 晚上因为和那个女孩在信上约好了在餐厅一见,而信是我送的,高海强硬的拉着我,要我再做一次电灯泡。迫不得已,我只能好人做到底。到了餐厅,那女孩就出现了,远远看见我们,就走过来。不过并不是她自己一人,还有一个年龄和她相仿的女生,估计是她的同学吧。那女孩来到我跟前,略微害羞的说:“是你吗?”我一指高海,说:“不,是他。”那女孩看了一下高海,眼里闪过一丝的失望,我忙说:“信是他写的,他不敢给你,我就帮他转交给你了。”那女孩“哦”了一声,高海问她:“你饿不饿,我们吃点饭啊。” 那女孩说:“我不饿,要是没有事话的话,我就和我同学回宿舍休息了。” 我说:“不用回去的那么早吧,要是你们没有事的话,去操场转下。” 高海连声说:“是啊、是啊。”末了,还不忘绅士的摆个请字,那个女孩迟疑了一会,还是在她的同学陪同下去了。我见我该做的事情完成了,便借口回了宿舍,心里却莫名泛起一阵疼痛。我的霞呢,你究竟在哪呢? 高海回到宿舍时,已经是九点半了。他一进门就直夸我今天表现真牛b,说那两个卖饭的中年男人和女人是那个女孩的父母。吓得我后来大半个月不敢去食堂,天天躲在宿舍里吃泡面和面包。当大家问他和那个女孩怎么样时,高海却一脸难堪的说那女孩子根本就不理他。两人操场上转了几圈,说的没有十句话,就回宿舍了。再后来,高海见那女孩态度一直如此,知道人家看不上她,终是束手放弃了。用他话说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第十六章 最后一次伤心事 青春就像卫生纸一样,看着挺多的,用着用着就不够用的了。这话虽不太文雅,但确实就是这样。恍惚间,我们迎来了做后一次考试;恍惚间,我们领了毕业证;恍惚间,我们毫无留恋的离开了学校;恍惚间,我们如偿所愿的坐车南下,踏入了社会。一切的一切,就恍若一场浮华的梦一般,包括霞的悄然离去。 坐在通往深圳的火车上,我呆呆的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物事,车厢里骤然响起了方季惟的《爱情的故事》。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不懂//只是我们一路上都在沉默//其实我不要太多的承诺//只要你能说爱我//藏在你的天空握住他的温柔//我的泪水从没有停过//我可以给你无尽的等候//取代你的的融化些许的冷漠//哦~爱情的故事对我//就象一场空白的梦//哦~爱情的故事对我//就像一场没有开始的梦。 我本以为我和霞之间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结束了,可造化常弄人,苍天总无情。08年7月28日,我在上班,突然手机接到一条陌生人的短信“莫名的歌曲,是因为对你的思念;莫名的牵挂,是因为你在远方;莫名的忧伤,是因为你不在身旁;你知道我在想你吗?张羽。”我当时正在急于工作,无暇多想,抓过手手机回复:“你是?”不一会,对方就回信“你猜”。我看了一下手上积压的工作,忙对在一旁轻闲的同事说:“你帮我回复下信息,就说猜不着。”那个同事接过手机,帮我回复后,却是一脸的奸笑。我顿时生疑,问他:“你回的是什么?” 谁知,那家伙竟笑呵呵的说了一句另我差点吐血的话“老婆”。我怒说:“你怎么随便乱说呀,万一那个是我喜欢的女孩子怎么办啊?”他仍蛮不在乎的笑着说:“没有事的。”我想如果不是在上班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把拳头打在他的猪头上,可现在是上班时间,是不能由着性子乱来的。而我眼下只能自求多福,改日跑去梧桐山补上一柱香,但事实证明不必了,因为对方已经回复了“张羽,我问了那么多的同学,还是寻到了你的电话了。你忘记了吗?今天是我生日,我本想……,没想到你还是变了。祝福你!曾经爱你的霞。” 我只感到眼前一阵晕眩,似乎隔着千山万水的霞已是泪流满面,忙迫不及待的打电话过去,却已经晚了,里面只是一阵阵“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侯再拨……。”那天晚上,我自己一人躲在宿舍里喝酒,喝的酩酊大醉,什么也不记得,只知道醒来时笔记本上写了一句话。 曾以为我们之间拥有着什么 到头来却发现 不过是一堆泡沫而已 当在太阳底的照耀下 显出绚丽的颜色 还来不及欣赏 猝然间却已消失 像空气般陌生 不是彼此不能够理解 而是我们心中一直有个无法穿越的墙 也许这是个爱做梦的年龄 天亮的时候总该会醒的 可我却不敢 不敢擦亮双眼 再后来,霞的手机我一直没有打通过,遂变成了空号。也许时间就像一个旅行者吧,带我从她身边匆匆走过,我还来不及再细看她一眼,却已经留下茫茫的夜色。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