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离开我》 chapter 1 夕阳西下，余辉冲击着斑驳的树影，扫荡最后一丝燥热。 没到放学小珂便拉着滕香去篮球馆看比赛，秋季比赛是每年都举行的校际间的赛事，胜出的队就可以代表高山市晋级市级比赛，所以学校都很重视，而且篮球总是帅哥聚集的场所，每年关于比赛的热门球队和热门选手都会很早就开始流传。 滕香看着赛场上奔跑的身影有时会很疑惑，为什么那么多人会为这种抢篮球的游戏疯狂，后来她在书上看到一句话，男生爱打篮球的原因就象女生爱看肥皂剧，也许就是这样没有原因吧！因为说不出原因所以才喜欢。 看比赛的女生围满了二楼的看台，现在两队的选手还在热身，小珂拉着滕香好不容易才挤到位置，满耳都是疯狂的尖叫声，滕香瞬间有些茫然自己的位置，这是自己想要的吗？但她看着小珂那么开心的样子也转头看着比赛，球鞋与木质地板的摩擦声，鼓掌声……这些都好熟悉…… “那个九号好厉害！”“听到旁边的女生喊着，滕香开始搜寻。 “小珂……”“在哪，”滕香转头刚想问小珂，便看到她一脸寞落的样子，“喂，你怎么了……” “没什么啦……”“ 刚才还那么高兴，怎么一下子就那么沮丧，”小珂，你来看几的。“”一定是没看见自己想见的人吧！ “三中的七号！” “七号？好像没来啊。” “对啊，等会应该会来吧！” “你很喜欢他喔！”“不见几年，小呢子也有心事了。 “其实也只是经常看他比赛。” “那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个子高高的，他笑起来超可爱，眼睛仿佛也会笑，但很少看见他笑……”“没等小珂说完 她的声音便淹没在一片尖叫声中，两队选手热身完出场了。 “任森——”“滕香身后的女高音的吼声简直可以吓死一头牛，她夸张的揉了揉耳朵，女生 有时也挺可怕的，特别是疯狂的那种。 “喂，他来了。”小珂激动地使劲晃着滕香的手。 “哪个？” “七号，第三个进场的。” “齐翼——”又是一阵可以吓死一头牛的尖叫，“齐翼，齐翼——” 不会吧！滕香盯着那头猪，“你说他？”“ “你认识他吗？”“小珂惊讶地看着滕香。 “是寄住的叔叔的儿子。”“天哪，滕香感觉快要窒息了，这个新闻太暴料了吧！小珂喜欢的竟然是齐翼，昨天还跟自己抢报纸的家伙。不过……仔细想想不跟他说话，看他那副叼叼的样子还算过的去。 “那他跟你住一起啊——” “什么住一起，我跟他爸住一起顺便和他住一起啦！” 看着小珂笑嘻嘻的样子滕香觉得背脊发凉。 虽然只是场练习赛，但两队的队员都像拼命似的，不过也对，西华与三中是目前市内实力最强最有希望夺冠的球队。 比赛进行的很激烈，啦啦队更是疯狂地不得了，也许也只有像这种比赛任何人再怎么疯狂都不会被责骂。 齐翼的白色球衣在飞动着，滕香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现在的眼神好象不在是平常那样散漫，也许是因为那是他喜欢的吧……忽然间。感觉有些失落，不知道为什么，她笑了笑，不管怎么样应该快乐…… 哨声响起，比赛以79比76三中胜出，一结束一大群女生便冲向一楼，想冲先锋的小珂被硬生生地挤出了局，一旁的滕香看着她那副气的要死的样子大笑着。 “笑个屁啦，你去挤挤看，真是群疯子。”两人倚着栏杆看着篮球场上盛大的场面。 “我们也下去吧！”小珂咬牙切齿的说着盯着挤满齐翼周围的女生。 滕香转头看去，齐翼还是那副臭臭的脸，估计是女生太多挤不出来了，不然早走人了。没等滕香回答小珂便拉着她朝一楼冲下去。 “小珂，你慢一点，我跟不上了。” “管不上了，快一点啦。”“到了一楼小珂用力地拉着她朝围满齐翼的女生挤去，滕香也只好用力地挤去，被挤的女生也毫不示弱都使劲地去推来势汹汹的力量。 馆内充斥着喧闹的尖叫声与嘈杂声，女生分成两派围得水泻不通，被冷落的几个队员尴尬地看着有些失控的场地。之后也各自离开了。 “麻烦让一下——”齐翼有些厌恶地看着周围。 这一声吼声使得原来失控的人群变得更加疯狂，都开始互相排推起来，刚有些挤进去的小珂又被推了出来，太可恶了，她拼命地又开始努力，跟在身后的滕香原来就有些站不稳，又被超 大的力量一撞整个人朝反方向的那群人仰去，重重地压了上去。那群人被突如其来的重物吓了一大跳向四周散去，滕香撞到一个高个子的女生身上，之后两个人四脚朝天重重地摔在了地板 上，瞬间篮球馆的喧哗声戛然而止，只有沉闷的撞击声回荡在空气中。 “好痛！”滕香痛苦地躺在地板上，什么木板嘛，超重，背都快摔断了，小珂急忙跑过去扶起滕香。 但……死定了，滕香看着被撞倒的女生低喊着。是学校里名声最臭的女生。 四周一片寂静，滕香尴尬地看着她，“对不起……” 周围没有一个人说话，只从人群中传出一阵轻轻的笑声。 小珂也很紧张抓着滕香的手越来越用力。 那个女生的脸微微有些红之后站起身，狠狠地盯着滕香。 “长不长眼睛——”她的吼声好重，滕香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对不起……”声音缓缓的不太重，回荡在篮球馆传来的回音，低垂的睫毛颤颤的抖了一下。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啊——” “喂，哪个学校的……”她身后的女生朝滕香嚷着。 “不想活了……”看穿着就不像是好学生。 “算了吧，搞什么……”一旁的人群中传来嘀咕声。 那个女生瞥了瞥一旁，之后没有一个女生敢再说话。 齐翼只是单手抓着肩上的包安静的看着她们，微黄的发丝跟着微风震动着。 “她打女生很凶的……”小珂惊慌地拉紧滕香的手。 倒霉，滕香看了看她，才来一个礼拜就碰到这种人。 “哪个学校的——” “三中……”小珂在一旁低声回答着。 “又不是问你，问她啊——”她的声音好大。滕香有些厌恶的看着她，“喂。会不会说话，哪个学校的，懂不懂规矩——” 无数双眼睛射向自己，阳光从高高的玻璃窗上落下，滕香觉得都好刺眼，她不怕那种吼声，不怕被骂……可是她好讨厌这样被人盯着……好讨厌…… “不是说过对不起了吗？”滕香感觉到小珂惊慌的表情越来越僵硬。但滕香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着死……”女生的眼睛变的好尖锐。一旁的人群更是不敢哼一声，呼吸也变的急促，没有人敢惹她…… “笨死了……”从人群中传来声音，不重，但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他身上。随着一阵轻踏的脚步声，四周的人都朝一旁让开路，齐翼走到滕香身边，用力的搂过她朝大门走去。“回家吃饭……”说话懒懒的，没一点耐心。 阳光照耀在发丝上，滕香走路有些僵硬仿佛被他拉着，长长的黑发在肩上晃动着。 “喂，干什么？”齐翼的手压得好重，滕香试着挣脱开但怎么也甩不开。 “不想被揍就不要动……”齐翼低下头瞥了瞥她。 滕香侧过脸看了看身后，那个女生的眼神变的更恐怖像要吃人的样子。那样的话，虽然不是很想跟他出去，但 ……还是先走吧。 秋天的傍晚有些凉，微风吹动着一旁的树木“簌簌”作响。滕香抬起头看了看齐翼，还是那种眼神，从第一次见他，似乎一直都是这种眼神，好象总有一层雾霭遮着眼睛，好象在看什么却不是，看不到过去也看不到未来，懒懒的，但却会不知不觉会被吸引，这是后来小珂告诉她，看着他仿佛心跳也会停止……很漂亮的弧度…… 有时候滕香会觉得他很烦，总是沉默也不太说话，不搭理人，但她想也许是因为过去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即使叔叔是法官拥有很多的权利，能得到很多别人无法得到的东西，但失去妈妈一样会感觉孤单，或许那个眼神有一天会变的温和…… “自己回家。”走远了一点齐翼松开手朝街道走去。 “你去哪里？”他的背影感觉孤单，但他一直没有回头只是那样朝前走着。 “喂，跟你说话呢——”臭小子拽什么…… “不想被揍就早点回去。”还是没有回头只是从街道处飘来声音。 讨厌，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好久，滕香抬头看了看天空微笑着，也许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蔚蓝的颜色让人放松。 之后她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小珂，但身后传来喊声。 “滕香……” 是谁，她转过身，但身后只有一个穿着蓝色球衣的高个子男生…… “不记得了吗？……”他微笑着，笑的样子很好看。 滕香愣了愣之后忽然笑了，“森哥哥吗……”还是和以前一样帅气。 阳光逐渐变暗了一些，斜斜的挂在天边，滕香倚着树边看着篮球馆内的人一个个都走光，但还是不见小珂，也许……她早就走了吧。 “有3年没见了。”洛森走过来递给她一杯奶茶。 滕香喝了一口看着他笑着：“是啊，你转学后就没见面了。” “最近过的好吗？” “恩。”滕香低下头点了点头看着杯子发呆。应该……不告诉他好…… “凉介没来吗？” “他……”抓着杯子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没来……” “听说这小子劈腿……”洛森半开玩笑的看了看滕香，眼神中有些不安。 滕香沉默着，气氛变的有些尴尬。 “你和他……有联系吗？” “……很少……” 滕香微微呼了口气，“不要告诉他……我在这好吗？” 洛森看了看滕香，他无法说出口任何关于那边的事，也许这也是一种保护他们的办法，于是他点了点头。 “现在住哪里？” “妈妈的朋友家。” “是齐翼家吗？”滕香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洛森笑了笑，“如果不熟应该不会让他带走吧。” 滕香也笑了笑，他还是一样聪明，她瞥到洛森的球服。“你和我念同一所高中吗？” “是啊。” “你是三年级吧，我在二年三班，”天色有些发黑，两人朝街道走去。“你见过小珂，她和我同一班的。“转了一个话题滕香变的有些兴奋，如果能忘记那些事，那么……每一天就不会那么思念了…… “她家离我家很近。” “真的。那以后可以常常串门了……” …… 天空变的越来越朦胧，仿佛那时遥远的记忆还在，滕香还记得那时的小珂，洛森，那时的自己和静，还有……那时侯的凉介……有时候抬起头看着天空会看到他，明亮的眼睛和嘴角浮动的弧度，微笑也让人快乐…… chapter 2 第二天的清晨滕香很早就起床，在她认为每一天的清晨总是让人感觉幸福，穿好衣服往楼下走去，靛蓝的裙摆在膝下晃动着。楼梯间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她喜欢这种感觉，让人觉得自由。 走下楼便看到叔叔在底下奋斗。 “香香，你知道怎样去学校吧，今天叔叔有事不能送你去了。阿翼还在睡吧，不要理他，他天天都迟到。”叔叔臂下夹着公文包边穿鞋子边说着，滕香总觉得叔叔应该是个工作狂，每天从早到深夜，不过他是温柔派不象那个家伙冷血的要死。 “叔叔，我知道路，你走吧，快来不及了。”滕香朝他笑着。 “等会林嫂会来，你有什么衣服要洗就拿出来……哎呀，来不及了……”叔叔急冲冲地冲出门，滕香看着晃动的门不禁笑了笑，“香香，要吃饱饭。”叔叔伸进头又喊道，之后消失了。 可爱的叔叔，滕香沿着楼梯走下笑着，也许是以前一直没有得到亲情，现在反而变的轻松，即使他们都不在，但还有自己……自己还在…… 她抬头看着楼梯，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回来，现在应该睡的很熟吧。她之后她又看着一楼的大厅……以后的很长时间就要在这里……习惯吧……林滕香。 学校是在离齐翼不远的一所，原本叔叔是安排了同一所，但因为滕三中艺术生多一点，滕香又是学钢琴类，于是就选了三中，很巧的是又遇见了小珂，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因为那件事，滕香感觉到了齐翼的影响力，从走进大门就不断遭白眼，虽然学校很多女生会找滕香麻烦，但因为那天齐翼的举动，没有人敢动她，只是看着一双双嫉妒的眼神，滕香会对自己笑，大概是习惯了，滕香不会去理会那些眼神，只是安静的走着路，如果世界都抛弃自己，那么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不抛弃自己。 晴朗的天气，道旁郁郁的树木和桂花的飘香，一切都脱离了以前，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也许慢慢地……会习惯的…… 迎来到达高川的第一个月，滕香当然兴奋的要死，但却被小珂拖到酒吧去了，因为那时二中男生的出没地，也是齐翼经常去的地方，为了应付店长两人还特别化了妆扮的成熟一些。 两人好不容易混了进去。但小珂立即被轰天般的音乐声震的有些头痛。突暗突亮的灯光剧烈地跃动。舞池中的人群疯狂地扭动着，滕香坐在酒吧旁等着去厕所适应的小珂，其实看着他们的舞蹈，滕香会觉得好羡慕，她很想去学街舞，而不是天天练钢琴，不过那都是过去，街舞也只是个过去。 正当滕香看的起劲身边冲过一个喝醉酒的男生，染着黄发，衣冠不整的，滕香下意识地往旁边坐了坐。 “小妹妹，我们来喝杯酒。” 那双半最半醒的眼神好恶心，滕香拿起包准备走开，但还是被他抓住了手臂。 “不要走那么快，喝一杯再走。”那只恶心的手抓得滕香有些喘不过气。 “我要回去了，你放手。”她惊慌地使劲挣扎着，但那个男生仍没放，天哪，怎么会有这种事。 “放手。”滕香身后传来声音，是任森，她转过头。 那个男生只是笑了笑，“是你啊！”他拿着酒瓶有些站不稳，“三中的大帅哥也会来这。”黄毛的语气中带着轻蔑，“你……”他打了嗝，“不要以为抢走了我的女朋友就在我面前炫耀。” “那种货色任森还不要。”任森身后跟着的一个男生喊着，说着一帮男生都笑了起来。 黄毛打了个踉跄，摇摇晃晃地举着酒瓶指向他，“你说什么……你算个……算个什么东西？” 天哪，怎么那么恐怖，滕香死死地盯着眼前晃动的酒瓶，喧闹的音乐声真的好刺耳，昏暗的灯光也让人不舒服，骂完就快走嘛，真讨厌，那个……她朝黄毛身后看去，是齐翼，小珂果然说的没错，他是常客，身边还有美女，她朝向这边望来的齐翼使着眼神，齐翼瞥了瞥人群中的滕香朝她瞪了瞪眼又转过头说起话，这家伙太可恶了，这样来回好几次滕香终于忍不住怒火， “找死！”她朝齐翼重重地吼着，看着自己家里人有危险不来帮忙还一直翻白眼。 着一吼倒把举着酒瓶的黄毛吓了一大跳，“死丫头——”滕香盯着他一动也不敢动，有做了一件让自己后悔的事。 “快走吧！”任森身后的一帮男生开始起哄，“胆小鬼。”被激怒的黄毛的手剧烈地抖动着。 任森只是笑了笑，拉过滕香转身走了，但还不到一步便听到身后传来的玻璃声。 啤酒瓶炸裂声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划过一声尖锐的尖叫，碎片四处飞溅，任森的笑容僵硬了下来，舞池中、的人也开始停止扭动，除了音乐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他慢慢地转过头。 滕香的身体不停地抖动着，瞪大眼睛看着那只还剩的啤酒瓶头，她很害怕，真的很惧怕。 齐翼松开抱住的滕香转过身便是对着黄毛一拳，随手拿起啤酒瓶砸下去打了起来，一旁跟齐翼一起过来的男生急忙走上前拉住他，黄毛脸上已经是一片血迹，大喘着气躺在地上，滕香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随后几个保安把黄毛拖了出去，酒吧有恢复了刚才热闹的气氛，打架斗欧在这种地方似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刚才坐在齐翼旁边的女生走过来问着，齐翼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转向滕香，“你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请不要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任森目光直直地盯着齐翼。 两人的眼神都好恐怖，滕香喘着气看着两边严肃的表情，站在两人身后的人也都沉默着，天哪，不会又打起来来吧。 “我……要回家。”滕香的声音仿佛是从嗓子中挤出来的，她不敢大声，光两人的眼神就够可怕的了。 “我送你回去。”任森抓着滕香的手准备离开，但另一只手紧紧的被齐翼抓着。 “好痛。”两只都被拉着滕香觉得好痛。听到声音任森不自觉的松开了手。 “她好像不愿意跟你走。”说完齐翼便拉着滕香离开了。 刚从厕所出来的小珂看见要离开的滕香急忙冲了上去，“你去哪里，等等我啦！”但两人已经走出了大门，“干什么那么小气，只不过多打了一下电话嘛！”小珂在他们身后喊着，但两人已经走很远了。 齐翼拽着滕香走到一旁的停车场拿出钥匙跨上摩托车。 是院子里的看到的那辆，果然被自己猜中了。 “快上车！” “什么？” 不想走回去的话就快点上来。“齐翼不耐烦地喊着。 “可我没有安全帽，没有帽子很危险……”没等滕香说完 齐翼便把自己戴的塞到了她手上。 滕香双手弄着安全帽看着齐翼，这家伙有时候也挺好虽然方式有些粗鲁。“你的背没事吧！” 齐翼没说话只是瞪了瞪她。 什么嘛，可恶，滕香扁了扁嘴戴好帽子上了车，尾气开始冒烟，很快车子飞驰在马路上。 强风剧烈吹动着齐翼的发丝，不断飘动着，滕香紧紧的抓着他的黑色外套。 “抱紧点要转弯了。” “喔……”刚等滕香回答完，便一个冲力撞在齐翼身上，帽子重重地压在他肩上。 “笨蛋，抱紧点，这样很容易掉下去。”隔着帽子齐翼的吼声不太那么重了，虽然被骂，但滕香心里却有种莫名的兴奋，好奇怪的感觉，她微微转过头看着侧面的齐翼，白白的皮肤，长长的睫毛，太阳在左边隔着发丝不断跃动着，此刻的他好像一个天使，无邪而单纯，澄净的眼神仿佛与世隔绝，那种眼神也许也只有他才有，看不到过去也看不到未来，充满着迷茫与未知，仿佛雾蔼遮着双眼，让人难以了解真正的他，但却让人不知不觉被吸引。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为自己被打，这样一个不可触摸的他究竟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车刚停在门外后面便传来刹车声。 两人转过头，一个女生从计程车上下来朝他们走来。 好像……是刚才的那个女生，滕香紧紧地盯着她，真的是很好看，单身高就比自己高大半个头。奇怪，干麻将自己和她比较。 “翼，要不要紧。”她喊的好轻切。 齐翼摇了摇头，扯扯嘴算是微笑。 “你不跟我介绍吗？”她朝滕香甜甜地笑着。 “刚才都听到了干麻还装不知道。” 女生笑了笑，似乎她已经习惯了那种让人气愤的语气，有种直觉在敲击着滕香。 “我叫乔莉，滕香，能这样叫你吗？” 她好热情，滕香木木地点点头。 那样的乔莉和齐翼站在一起真的好般配，阳光在发丝上反射光芒，滕香看着聊着的两人走进屋，心里有些不安，也许是以前从没见过齐翼和哪个女生那么安静的聊天，所以才会那样子，也许那是她的女朋友……不要去想了，她对自己笑了笑，他只不过是一个相似的影子而已。 chapter 3 晴朗的天气取代的是夜幕的降临，滕香喜欢这种空气，一个冬天的开始，似乎每一个季节的来临都会引发一种思念，思念去年的那个时候，那些过去尘封的往事和记忆。 球鞋与地面在空荡的街道中发出清脆的响声，滕香侧身看了看跟在身后的齐翼，路灯散发出光芒，“喂，你走快点啦。” “吃完饭就走那么快小心去医院。”他的步伐仍是慢悠悠的，漫不经心地看着街道两旁的树木。 滕香提着满袋的东西嘟了嘟嘴，如果不是不知道在哪里买才不想叫他出来，而且还让自己拿那么多东西，他却闲的要死。 “你昨天和那家伙出去了！”齐翼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滕香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他做鬼脸笑着：“真不赖，整天不见人影也知道妹妹的行踪。” 齐翼用力地揉了揉滕香扎着辫子的头：“我家的妹妹跟什么人交往哥哥当然要知道。” “别碰我的毛啦！”滕香甩掉那只恶心扒拉的手，齐翼只是看着她笑了笑，那种笑容很轻松仿佛那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 “喂，”滕香追上他，“你帮一下忙嘛，重死了。” “那么胖刚好可以减肥。” 可恶，滕香狠狠地瞥了瞥他，早知道就跟小珂一起去看电影了，让他一个人买。 安静的灯光在黑暗的11月中显得特别耀眼，破碎地散落在灌木中，忽然间滕香觉得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不关于爱情也不是友情，只是刹那间觉得好象变化了一些什么，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一种感觉。 两人沿着街道往前走着，越冷的天气衣服也穿的越多，但滕香并不讨厌，这样反而更好搭配，即使穿条裙子她也不觉得辜负了夏天。她喜欢颜色丰富的韩服，也许是韩剧看太多了，但滕香还是坚决支持国货，齐翼的衣着就不像滕香那么讲究，在滕香眼里齐翼是那种穿西装还能戴鸭舌帽的一类人，衣服的随意性与反季节性让滕香自愧不如，不过，那样穿有时候倒也瞒好看的，而且显得更可爱，虽然嘴巴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两人刚走到门口，便响起了一阵诡异的声音，滕香放下东西看着接电话的齐翼。 “知道了，”拿着钥匙的手轻轻的震动了一下。“我马上过来。”说着，齐翼把手机重新放进兜中，拿出车钥匙朝车库走去。 “喂，你去哪里？”滕香急忙跟上他，虽然他依然很冷静但可以猜的出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滕香还记得上次齐翼车队的人被打，第二天齐翼便带着一伙人去对打，那天晚上小珂还硬拉着滕香等他们回来，还担心的要死，最后等到半夜2点才回来，都没受伤还有说有笑的，过了几天才听说那天没打架两帮人和解后就在那边喝酒，气的滕香要死。 “自己开门。”齐翼跨上摩托车把门钥匙扔给她开始发动车子。 “你干什么去？”不会又去打架吧，滕香紧张地抓住齐翼，上次打人那么顺手。 齐翼挣开她的手，戴好头盔，“会去很久。” 好久？不会吧，滕香有些紧张，“我也要去啦！你带我去嘛，或许我能帮什么忙，带我去啦，带我去……”她以最快的速度爬上后座。 齐翼不耐烦的看了看她。 “带我去啦，我不会惹麻烦的……” “快点下车。”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滕香死死地抓着齐翼，到时候拿刀砍的时候还有一个正义的人能够死死的拽着他，她可不想上演父子对薄公堂的情景，“就带我去，我保证不多说一句话，不多做一个小动作，还有不……” “抓紧点！”没等滕香说完车子已经开进了街道，等这老太婆说完，也许场子就被砸光了。 黑暗吞噬着星零的灯光，车子在滕香没见过街道中穿梭着，原来夜景比白天更漂亮，真应该多找时间出来逛逛。 车子驶进了龙潭路，滕香是看车子停下一旁的路标知道的。比较僻远的一个地方，满场子的人和摩托车，人群呈一堆状分布着，车子散落分布在周围，两人朝人群走去，途中不断有车朝这边驶来停下。 人群看到齐翼都朝他涌来，滕香加快脚步跟在后面。 “翼，”一个戴黑色线帽的高个子男生走上前。 “先过去看看。”一群人又朝站在不远的人群走去。滕香跟着人群有是一阵小跑，这里好象都是男生，染着发一看就不是什么乖孩子。还是藏在人群比较好，到时候打起来还有人在前面顶着。 “齐翼，好久不见了。”一个穿着红色夹克的男生笑着，笑的很诡异。 齐翼仍只是那样冷冷的笑了笑。 “裴非，都是兄弟，比赛随时都可以，干什么帮那伙人。”戴黑线帽的男生拍着他的肩说着。 站在裴非身后矮一个头的男生推开那只手走上前，看着那双狰狞的眼睛滕香就觉得讨厌，＂车队队长输给一个刚入队的毛小子，不比赛赢回来难道去吃屎。＂ “象你们那种开黑车的，不去吃屎还去干什么！”滕香身边的男生这一吼吓了她一大跳。 “小子你讲什么。”矮子一把抓过那个人的衣领，两边的人一下子全部紧张起来，瞬间滕香觉得有些害怕。她最讨厌打架了。 齐翼推开矮子看了看裴非，“怎么比？” “赌注和去年一样，绕龙潭路出发到江路再掉头回来，谁先到达谁胜。” “可以。”即使是一年后，不管你变的多强也照样赢你，两人伸手击着掌。 围着的人群逐渐散开，车头的灯光汇成一道道耀眼的光芒，笼罩着黑暗而寒冷的深夜。 齐翼换好赛车服开始准备，两帮人也沿着路两旁站开。 虽然看上去都是些流里流气的人但滕香想他们一定都是怀着对赛车的热忱才站在这里，齐翼也一样，但他究竟还有多少事让自己出乎意料。 “滕香。”乔莉的出现吓了滕香一大跳，但听小珂说他们认识有8年了，会来这里到也不出乎意料。 两人没太说话只是都沉默地看着准备的双方，乔莉的表情有些紧张，虽然只过了一年，但裴非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会开玩笑的队长了。 “滕香，我们过去看看。”说着她拉着滕香朝齐翼跑去。 “翼，你一定要比吗？” 齐翼抬头看了看乔莉，“反正总要比一场。” “可他已经不和以前一样了。”乔莉的情绪有些激动。 “那你的意思是我会输。”齐翼瞥了瞥她继续检查着车。 “他帮的是黑道。” 齐翼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那么你应该到那边帮他才对，不是吗？” “我说什么你难道不懂吗？输了要退出车队的。” “我不会输的。”齐翼推开她去拿东西。 滕香看着快吵起来的气氛有些焦急起来，但似乎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车队呢？”乔莉朝那个背影吼着，“你也要连我和车队一起输给他吗？” 他们。。。。。滕香看着陷入沉默的两人。。。。。 “翼，怎么样了？”一群男生走了过来，刚才那个戴黑帽的男生问道。 齐翼站起身拿下手套，“差不多了。”他看了看站在一旁很久的滕香，“阿翔，帮我送她回去。” “没问题。”阿翔朝滕香走去。 不会吧，好不容易跟来，再怎么呆也要等到比赛开始，况且这是人生中第一次在现场看赛车，无论如何都不回去，滕香心虚地笑了笑：“不用了，我自己搭计程车回去好了。” “连个鬼都不经过，你去哪里搭车。”齐翼有些发火，他拉着滕香到车前，“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好啊。”敢威胁我，太可恶了。 死丫头，齐翼瞪了瞪她看着阿翔，“拖也要把她拖回去。” “我不回去啦，我要留在这里。” “听话，快点回去。”阿翔拉着滕香走开。 “我不要，把我送到家我也会再回来的。”滕香用力地挣开阿伊抓着的手臂，但怎么也甩不开。 加～油～～滕香半蹲下身体用尽全身力拉着。 站在一旁的一群人都被弄的莫名其妙。 啊～～～～手一滑滕香往后跌去，又是一件让人后悔的事。 向后仰的滕香刚好撞在朝他们走来的矮子身上，撞得两个人都人仰马翻。 “臭丫头，你想着死。”矮子痛苦地站起来。 “可以开始了吗？”一旁的裴非看着齐翼。 “再加一点赌注。”齐翼的眼神变的尖锐，“如果我赢了你回车队。” “这一点恐怕是白加了，我决不会输。” 和齐翼的臭屁一模一样，滕香站在一旁嘟着嘴拍着背，快点开始那就不用回去了。 “我要加条件。”忽然打破的声音使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乔莉身上。 “多载一个人。” “别胡闹。”齐翼拉过她。 他是生气了，乔莉对齐翼笑了笑挣脱开他的手，“裴非，我载你的车。” “我不同意。”齐翼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波澜。 “我也不同意。”矮子跳了出来，“谁知道你会不会破坏比赛玩阴的。” 乔莉转过头看着裴非等他的答案。 “上车。”裴非转过身朝车子走去，没等矮子阻止到乔莉便跟了过去，一行人也走了过去。 齐翼只是原地不动地盯着他们的背影。 滕香抬起头看着他。为什么他的反应永远只是那么低，面对所关心的人也只能那样。也许乔莉在很久以前就已经习惯了…… 没等滕香从混乱的思考转换过来便被齐翼拉了过来。 “好痛，你干什么？”讨厌鬼，滕香厌恶地看着他，今天已经够倒霉了，还要被他那么凶神恶煞地盯着。 “上车。”他递过头盔。 什么？滕香拿着硬塞过来的头盔疑惑的盯着他。 “全场总共只有两个女生，难道你要我载男生跟他比赛。” “干嘛那么凶。”滕香跟着他朝路上驶去的车走去。 两辆车停在路中间。裴非和齐翼互相望了一眼，之后各自坐上车。 “喂，是不是会开的很快。”滕香超紧张地看着准备好的齐翼。 齐翼拿下头盔看着她，“不快就不叫赛车了。”说着他拿过滕香手中的头盔给她戴上，边系扣子边说着。“相信我。” 相信我……瞬间滕香有种莫名的感动，这是一种承诺吗？ 人群涌向摩托车旁，口哨声在这片寂静的土地上盘旋着。 滕香看了看已经准备好的裴非他们，木木地爬上后座，心跳好快，周围的喧闹声让她更觉得紧张。“小心点。”一旁的阿伊拍了拍齐翼的肩走向路旁。一起过来的那些伙人起哄着。 “加油……” “翼。给那小子颜色看看。” “抓紧。”齐翼准备开动，“抓紧点，掉下去会死。”他用力地拽过滕香抓着衣服的手放在腹上。 瞬间滕香觉得脸上有些躁热，这样零距离的接触仿佛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尾气在黑暗中掠过白光，开动声一阵一阵地震动着，呐喊的人群变得异常兴奋，除了结束，这个时刻大概就是最紧张的时候了吧，滕香紧张地抓着两只手腕，隔着赛车服仿佛能听到齐翼的心跳“咚咚咚”地响动着，这个时候的他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耀眼的烟花棒在提示比赛的开始的那个人手中飞舞着，全场的每一颗心都随着震动，抱着不同的信念和目的。 齐翼用力地捏了捏车把，盯着烟花棒。 烟花在空中驻定绽放着，两辆车几乎同时从光芒中擦过，比赛在欢呼中揭开帷幕。 风好大，又好刺耳，虽然有头盔，但滕香觉得有股强大的力量不断压向自己，粉红色的外衣剧烈地飘动着。 两辆车一前一后飞驰着，裴非紧跟在齐翼车尾，坐在后座的乔莉也忐忑不安，齐翼决不会输。 渐渐地佩非追上了一些。两辆车在黑暗吞噬的道路上并驾齐驱，没有谁想输给对方。 快点啊！滕香使劲地抱着齐翼，就像抓着救命稻草但他现在比救命稻草更重要，不仅是他自己，还有身上背负的使命，道路飞速不断延续着。 快到转弯的路口，车子的速度显然有些放慢，齐翼顺利绕过，但他很快发现裴非没有跟上来。 落后的摩托车安静地躺在路口，静止了好久的画面开始移动，裴非从地上爬起来扶起乔莉。 “你还是没有变。”裴非拿起头盔笑了笑，笑的有些无奈也很自嘲。 乔莉把头盔放在地上：“从我说加条件就知道会是这样了吧。” “你真的无法忘记他？”裴非转过头看着她。 乔莉只是沉默地看着远方。 “是。”乔莉倔强地瞥了瞥他，“即使现在不喜欢，但最后我和他还是会在一起。” “乔莉，你长点脑子好不好，”裴非用力地抓着她的肩。“你们认识八年了，如果喜欢的话他早说了……” “那也不用你管啊——”乔莉推开他的手用力吼着，“我就是喜欢他，没办法忘记他也没办法离开他，我没救了，你就让我这样子，不好没……” “那我怎么办——？裴非打断了她的话。”我也没办法忘记你，也没办法离开你，我们一直这样下去，不仅我们会很累，齐翼也会觉得很累，觉得厌烦。“ “我不想听，你走啊——” 局面陷入了尴尬，两人僵硬地站着。 忽然从身后传来摩托车声，两人惊讶地看着黑暗中射来的光芒，他……回来了…… 滕香看着齐翼的眼神心中有种不详的感觉，从刚才那个差点把魂都吓飞的急转弯开始，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一定是不开心了。 沉默了很久终于从齐翼僵硬的脸上开始说话，“很龌龊……”之后他冷冷地盯着乔莉就象看死人般。“让人厌恶……” “小子，”裴非用力地抓着齐翼的衣领瞪着他，“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 好紧张的气氛，滕香看着沉默的乔莉，……但……为什么在她眼中看不到失望，甚至一丝难过。 齐翼推开抓着的手：“我是什么东西都不是，那也轮不到你管。” 裴非仍一把抓着衣领瞪着他嚷着：“到底想拖到什么时候，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今天就在这说明白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齐翼只是慢慢地瞥了瞥他，没有作任何回答。 “臭小子。你说啊！”裴非用力地抓过齐翼，“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滕香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乔莉，虽然没什么变化，但从眼神中看的出她很期盼。 “答案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齐翼缓缓瞥了瞥乔莉，眼神在黑暗中透着黯淡。 “你就是这种人吗？窝囊的家伙。” 滕香只是静静地看着，为什么他不说明白，是怕伤害乔莉吗。还是……都喜欢着彼此…… “你就那么看不起她吗？不要的话就早点说，不要以为死了个人就搞得像所有人都欠你一样。” “裴非——”乔莉惊恐地跑过拉住他，“你疯了。” 心跳剧烈震动着，他们在说什么……滕香害怕这种场景有拉动声和磨檫声，害怕那种有暗淡变为锋利的眼神，如果可以她好想离开那里。 “是被说中了吧！”裴非根本不想让步，即使齐翼现在瞪着的眼神有多凶神恶煞所蕴涵的火有多大，他不愿意再看见乔莉无止尽的付出却等不到结果，再看到她失望的眼神和眼泪。 “不是很拽吗？说话啊……”翼冷冷地看着别处，眼中只掠过一丝怒气。 “呵呵……不说了是吧，还是不敢说，那我就帮你说……” “……不要以为就你死了妈，对你而言是很痛苦，但对别人来说她什么都不是，不要把你的痛苦放在任何人身上。不要把别人对你的好当作理所当然，你根本没有这个资格，让别人为你做任何事，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吧，法官的儿子。天才赛车手，还是什么都是第一的天才，摆出一副傲慢的姿态，让所有的人要对你让步，我告诉你死人就是死人，一辈子也别想活过来……”没等裴非说完齐翼便一拳头把他打在地上。鲜血顿时从他口中涌出。 他的那种眼神让人觉得害怕，滕香感觉好可怕就像在凝望可怕的东西，她觉得整个人都在抖。她讨厌那种声音，打架的摩擦声，那种近乎让她崩溃的声音。 裴非抿了抿嘴边的血站起身对他笑了笑。笑的很邪恶…… “是说到致命感到惭愧。真的很厌恶你，总是那副神情，让别人觉得可怜，可怜没有母亲，还是仅有的那点自尊，生你这样傲慢的家伙她死了真是活该，有你这样的儿子你母亲才不想活下去吧，或者是因为……她和你一样贱所以不想活了……哈哈哈哈……” 手剧烈颤抖着，每一滴血仿佛在燃烧……齐翼缓缓抬起头瞪着他，之后紧紧的抓住裴非用力地揍向他，他不愿意听到别人口中说出他母亲，连名字都不可以。 一旁的乔莉急忙拉住他但却怎么也阻止不了发狂的齐翼。 不是这样——他好想说这句话但怎么也说不出口，脑中只剩下空白和无法停止的动作，也许这样才算是一种暂时的解脱。 而站在一旁的滕香在抖动，剧烈地抖动着。记忆在呼唤她。在耳边叫唤…… 呻吟声……碰撞声……喊叫声……在滕香耳中回荡着，仿佛世界也跟着旋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哭声，喊叫声，残酷……也令人害怕……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身边不再有人安慰，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一拳拳的撞击一直在脑中盘旋，一直盘旋，怎么也甩不到……就象吸血一样在吞噬…… “不要打了，不要……”忽然滕香跑上前用力抓着齐翼大声喊着，泪水不断涌出，“求求你了，不要再打了……”带着哭腔的嘶哑的喉咙让人觉得心疼，她用劲的抓着翼的赛衣，用力的抓着，“求求你……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哭声在天空中盘旋着…… 好久好久……所有人停止了动作……齐翼死死地盯着被打得全身是伤的裴非，那种让人感觉窒息的眼神，仿佛野兽般让人发狂…… “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抓着翼的手滑了下来，滕香无力地坐在地上大声哭着，“不要打他……”滕香感觉浑身好疼，好象那时的伤痕还在，每根神经都在触动，不要这样……不要——哥哥，你在哪里，哥——我好疼，好疼啊——呜呜——呜呜——你在哪—— 齐翼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时间仿佛停止般，哭声静止在上空，为什么要哭…… 天空微微发灰散发着寒冷的幽黑，在这片漆黑的马路上回荡着哭声。 微黄的发丝垂下挡着齐翼的眼睛，没有人能够发现那双眼睛在害怕。 黑暗的山谷只是那样安静地沉默着，不打搅到任何人同时也不要被任何人打搅，也许它就像过去和现在的翼，不曾向任何人打开同时也拒绝被打开…… 仿佛这时的他也看到了那片海，蔚蓝的天空下忧郁的海洋和那个在海里的女人，波浪轻轻吹动着，快乐地拍着海，但那时的他……却哭了…… chapter 4 温暖的阳光撒进房间，闹钟“叮叮当当”地叫个不停，又开始了美好的一天，一睁眼滕香便冲向浴室，都怪昨天和小珂玩的太过了，睡过头都快迟到了。 还没吃早饭滕香就冲出了门，狂奔到公车站，她拉了拉白色的大衣，闭上眼睛深呼吸着入冬的气息，从那一天算起都过去一个月了，一切仿佛又开始平静，所有的人都没有追究那一天的深夜是怎么了，只是沉默着尘封那天的记忆，但滕香想有一天会了解齐翼的那个眼神和那个故事。 “快迟到了还在等！”飞奔向学校的阿伊和车队的一伙人骑的单车停了下来。 滕香朝他们笑了笑：“对啊，但车还没来，你们快走了，快迟到了。”“都来着四个月多了，滕香也慢慢适应了，车队的大部分她都认识，不过还是和齐翼的4个最好的兄弟最熟，阿伊，林斯，阿翔还有家洛，因为他们老是到齐翼家玩，虽然滕香也有份，但每次high后，她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清洁工作，而且每次的狼籍程度简直让人惨不忍睹。 “干吗不搭齐翼的车。”林斯喊着。 “这家伙每天都迟到和他一起出门的话，我每天都要罚扫，快点走吧，真的快迟到了。” “那我们走了。”“一伙人朝学校奔去，都是一群难兄难弟。 “说谁呢？”齐翼的出现吓了滕香一跳。 “喂，你干嘛，想吓死人！”可恶，滕香瞪了瞪他，奇怪，今天怎么那么早。 齐翼瞥了瞥她，忽然笑了起来，伸手拿过她头上的帽子。 “干嘛。”“一副嘲笑的样子就觉得不爽。 “戴反了。”“齐翼把帽子翻过戴在滕香头上，”老头不是叫你每天早上都喊我起床吗，害我又要罚扫。 滕香弄着帽子看着他，“今天是太急了嘛，反正你已经是老油条了，干嘛那么在意啊……”忽然她瞥到已经停站的公车，天哪，她急忙跑去，”等一等，等一等，司机叔叔……“”但叫了半天只留下一段呛人的尾气。下一班车要再等十分钟，怎么办肯定迟到了。 齐翼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之后看着远处的天空，今天的天气似乎不错。 “今天怎么不骑车去。”滕香垂头丧气走向车站。 “好像被什么东西扎破了轮胎。”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 “真不想去学校。”检查出勤的老师出名的凶，天哪，被他抓到一定完了。 “那就不要去好了。” 亏他想的出来，滕香瞥了瞥齐翼，那么冷的天怎么连大衣都不穿，靛青的校服仿佛都披上了一层霜。“班主任电话多少号，我帮你打。”“他递过手机。 “什么？”“说真的，滕香疑惑到看着他，”干嘛忽然那么好心。 齐翼转过头看着她，“等一下帮我请假。” “你又不怕迟到，干嘛请假。” “罗嗦死了，”齐翼有些厌烦地瞥了瞥她，“因为学校总是充满像你一样的女生，所以不想去，可以吧。” “这是什么理由啊！”可恶，滕香拿过手机，不过不想被骂，这倒也是个好办法，而且今天还有800米测试，还是不去比较好。 很快滕香就请完了假，但滕香的老班真的很欠揍，漫长的十分钟两人终于都请完了假。 “你要去哪里？”滕香看了看齐翼，他好像一副没事的样子。 “那你呢？”齐翼看了看她。 “我想去上次和小珂去过的游乐园，那好好玩啊！” “幼稚死了，我要回去睡觉。”说着齐翼拉了拉包转身离开了。 “喂，”猪头，那么爱睡觉，滕香急忙跑上前，“可是那里好大，我又不知道想去的地方在哪里，你陪我一起去嘛，反正你也没事。” 齐翼瞥了瞥她朝前走去。 “不是说是哥哥吗？干吗那么小气。”滕香朝着那个傲慢的背影喊着，但他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要回学校啦，还要打电话去你学校。” 着一招果然有效，齐翼停下了脚步，他转身朝滕香走去，从包中拿出钱塞在她手中，“这些够了吧。想去打电话就快去吧，晚了他就去上课了，说完齐翼又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可恶，太臭屁了，滕香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不去的话我就把你车队的地点贴满所有角落。”看你不被女生烦死。 死丫头，齐翼狠狠地瞥了瞥她，朝靠站的公车走去，“不想走路的话就快点上车。” 和煦的阳光洒在脸上，滕香看着那个不妥协的背影笑着，也许是离那时候逃学的感觉已经太久了，仿佛就象又获得新生似的，在这座阳光充溢的城市获得生命，“ “知道了。” 灿烂的日子心情也会变的很好，短短的一上午，滕香几乎把游乐圆一半的地点都玩过了，她喜欢这样，不去想任何事能让心情变的很快乐，没有理由的，齐翼似乎也很开心，因为从他脸上看到的笑容一直在延续。 还玩什么呢？滕香看了看手中的地图：“喂，我们去这。”她兴奋地指着，“坐缆车去山顶吧！去那吃午饭，那里风景一定不错。你拿着，我去买票。”没等齐翼回答她便向售票处跑去。 齐翼捏着地图看着滕香的背影不禁无奈的笑了笑，似乎总是这样莽莽撞撞，做事也稀里糊涂。微黄的头发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他朝山顶望去，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跃动着，那里……应该会很漂亮。 买完票两人登上缆车，各坐一侧看着窗外的风景 天哪，好漂亮，滕香看着深邃的谷地，绿色覆盖了视野，游乐园离自己越来越远。 “好看吧！”她笑着转过头，但出现的是沉默发呆的齐翼。 听到滕香的喊声，他转过头朝她微笑着，阳光反射在他脸上发丝在跳动，这个时候的齐翼仿佛天使，纯洁无暇的微笑，而笑容下是那双忧郁的仿佛快要碎掉的眼睛，滕香第一次发现那个笑容那么熟悉。 “那个……”滕香匆匆收回目光看向别处，“你……你们什么时候篮球赛。”天哪，自己在说什么，滕香用力挠着头，长长的头发在肩上晃动着，无缘无故问什么比赛。 “篮球赛吗？这种应该去问任森，他应该更清楚。” “喔！”滕香心虚地应着。任森，提到他滕香才发现有好久没和他联系了。 这样的齐翼……忽然滕香转过头盯着他，真的很像，忽然间她感觉心跳的好快，脸也有些微红。还有那样的笑容，曾经承诺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的标志。 “ 喂，你听过这个故事吗？” “什么？” “天空与大海相爱了却无法牵手，他们无法让爱继续，天空哭了泪水洒落海面，即使受到惩罚天空也要把灵魂寄给大海，从此海比天蓝。” 齐翼瞥了瞥滕香：“编的挺感动的。” 阳光照耀下长发闪烁黄色光芒飘动着。滕香只是浅浅地笑了笑，她好想念那个笑容，想念那个有记忆的地方，泪水在眼角留下隐隐的痕迹，她用力地睁大眼睛，但出现在眼前的只有有着一样笑容的齐翼，原来那时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觉就是这样，只是因为忽然唤起的记忆所产生的幻觉，只是因为太思念对方而对相似的笑容所产生的心动。 阳光碰触着发稍，滕香转过身望向窗外，一滴很小的眼泪润湿了眼角，不让任何人察觉到的悲伤……相似的那种感觉，而他……只是齐翼，一个不曾参与自己生命的过客，但那个笑容……真的让自己开始崩溃，瓦解刚筑建好的防备。 缆车到了山顶，两人下了车朝餐厅走去，那是一座木头筑建成的屋子，由于里面所有的桌椅到餐具都是木材制成，空气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头清香。 两个人找了靠窗的位置。 “这里看下去真的好棒！”滕香开心地指着外面。“恩，是很漂亮，下了雪应该会更好看。” “对喔，”下雪，好期盼的日子，“真希望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在这里度过。” 齐翼看了看傻呼呼的滕香，“快点吃吧，不是喊饿吗？” “噢。”滕香从服务员手中拿过菜单。 “请问，两位是情侣吗？” “啊？”两人同时惊讶地看着一直保持微笑的服务员。 “是这样的，现在我们餐厅正在筹备明年的情人节，从11月起凡是订情侣套餐都可以参与明年的抽奖，一共会抽出50对情侣，不仅免费享受烛光晚餐而且还可以拿到贵宾卡，在一年内可以免费游玩游乐场内所有设施。” 免费？滕香急忙低下头看着她说的情侣套餐。“哇，4000多，好贵。” “和贵宾卡相比已经很便宜了。” 对啊，一整年来玩都不要钱，想想都爽死了，滕香向齐翼皮皮的笑着，“aa制怎么样，即使你不来这玩，也可以送给别人，对方一定会很感激你的。” “不是说没钱吗？” “可以刷卡啊！”滕香迅速从钱包中拿出卡，“哥哥，就答应嘛，我真的很喜欢来这玩。” 齐翼看了看她，有事情时嘴总那么甜，但那种表情的滕香似乎让人很难拒绝，他拿出卡递给服务员，“用你的钱我怕半夜被谋杀掉，算我投资好了，你最好保佑能拿到卡，不然搞不好是你被杀掉。” “知道了。”滕香对要离开的服务员礼貌地笑了笑，“你会长命的。” “什么？”齐翼吐了口气。 “吃完饭再请我坐海盗船吧！” “哪一样不是我付钱的，感觉越来越像你的活动银行了。” “活动银行，挺形象的，因为哥哥的零用钱多啊。” “别再喊哥哥了，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不要，以后都要喊哥哥，”滕香瞪大眼睛笑着，“哥哥，哥哥，哥哥……” 这家伙，齐翼无奈地看着她。 “请在卡上填一下联系方式，如果抽中了我们会打电话给你们。”刚才的服务员递过卡。 “谢谢。”滕香开心地嘴都快合不拢。 齐翼转过头望向窗外，天空不再飘着云朵和一如既往的灿烂，因为冬天已经来临了。 看着午后的阳光，滕香有种幸福的感觉，是因为短暂更觉得珍贵吗？她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样安静地坐着和齐翼一起享受午后很满足，也许是因为那个微笑，滕香不想去弄清楚，只是现在那样的微笑只在齐翼身上，而不是关于任何人的。冬日的白天仿佛特别短暂，两个人一直等到6点多天黑时才和其他同样困在山顶的游客一起下去。 “喂。”滕香趴在窗上拍了拍坐在身边的齐翼，“你看，这样看下去真的好漂亮，就好象很多星星在闪啊闪啊，很多很多。” “圣诞节时会更好看，大街上到处都会有会发光的东西。” “真的吗？第一次在这过圣诞节，下下礼拜就是了，好期待啊。”那时一定会很热闹。“在那一天你通常会干什么？” “通常和朋友聚聚餐这样。” “朋友，是哪些啊？” “车队的，阿伊他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这样啊，你明年要考大学了。”滕香羡慕地看着他，“真好，我也好想早点考大学。” 齐翼看着她笑了笑：“迟早会上的。” 滕香瞥了瞥他，听小珂说这家伙读书超棒，每次都考第一，而且还是学生会主席，据说他那时还不想做最后因为选的人呼声太重才被迫上任，想想都不爽，为什么他能轻而易举的得到那么多别人多努力可能都无法得到的东西，“那你下半学期要退出篮球队了。” “ 对。” “真可惜啊！”滕香故意装出一副失望的样子狠狠地瞪了瞪他，“找我送情书的女生一定会少一半。” 齐翼瞥了瞥她没什么反应。 “干吗不说话，要不是你上次说出来，我也不用一天到晚给你当跑腿，你不知道每天要我带的东西有多重。” “自己烂好心，怪不了别人。”缆车到站齐翼站起身走下车。 两人吃完饭正想坐缆车回去便听说因为一些事故缆车通道在维修中，两人只好坐在木屋中等待。 看着午后的阳光，滕香有种幸福的感觉，是因为短暂更觉得珍贵吗？她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样安静地坐着和齐翼一起享受午后很满足，也许是因为那个微笑，滕香不想去弄清楚，只是现在那样的微笑只在齐翼身上，而不是关于任何人的。 冬日的白天仿佛特别短暂，两个人一直等到6点多天黑时才和其他同样困在山顶的游客一起下去。 “喂。”滕香趴在窗上拍了拍坐在身边的齐翼，“你看，这样看下去真的好漂亮，就好象很多星星在闪啊闪啊，很多很多。” “圣诞节时会更好看，大街上到处都会有会发光的东西。” “真的吗？第一次在这过圣诞节，下下礼拜就是了，好期待啊。”那时一定会很热闹。“在那一天你通常会干什么？” “通常和朋友聚聚餐这样。” “朋友，是哪些啊？” “车队的，阿伊他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这样啊，你明年要考大学了。”滕香羡慕地看着他，“真好，我也好想早点考大学。” 齐翼看着她笑了笑：“迟早会上的。” 滕香瞥了瞥他，听小珂说这家伙读书超棒，每次都考第一，而且还是学生会主席，据说他那时 还不想做最后因为选的人呼声太重才被迫上任，想想都不爽，为什么他能轻而易举的得到那么多别人多努力可能都无法得到的东西，“那你下半学期要退出篮球队了。” “ 对。” “真可惜啊！”滕香故意装出一副失望的样子狠狠地瞪了瞪他，“找我送情书的女生一定会少一半。” 齐翼瞥了瞥她没什么反应。 “干吗不说话，要不是你上次说出来，我也不用一天到晚给你当跑腿，你不知道每天要我带的东西有多重。” “自己烂好心，怪不了别人。”缆车到站齐翼站起身走下车。 “等一下，”可恶，滕香也急匆匆地跟下车，“哇——”脚一踩空滕香朝前仰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齐翼面无表情地瞥了瞥她，“快点起来快下雨了。” 一点良心也没有，滕香狠狠地瞪了瞪他，她起身试着站起来，但右脚底传来一阵疼痛。她低头看了看，膝盖上的已经被磨破了，有些泛红血丝在滞留。脚也扭了。 “快一点。”齐翼朝大门走去。 下车的游客从身边擦过，滕香忍着痛，一瘸一瘸地跟着人潮涌去。 “喂……”没等滕香喊完又被擦身的游客撞了一下，黑色的雾霭 笼罩着空气，游乐园只剩下星星灯光闪耀着，游客都急着出去，很快只剩下空荡荡的广场。 “在干什么！”齐翼倚着墙看着走得比蜗牛还慢的滕香不耐烦地嚷着，“ 那么慢。” “我在用力走呢。” 齐翼无聊地朝对面马路望去，仿佛很热闹，这么冷的天应该都在家。 “翼。”马路对面的阿伊朝着齐翼挥着手。 齐翼看着忽然出现的阿伊笑了笑，“你在这里干吗？” “车队聚会，本来还想叫你但手机一直打不通。” “手机吗？”齐翼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屏幕一片黑暗，“没电了。” “反正遇上了，一起去吧！” “等一下。”齐翼转头朝快走到大门的滕香看去，但阿伊拉住了他，“乔莉也在。” 翼淡淡地笑了笑作了个没事的表情，刚想叫她又被阿伊抓住了，“忘了……今天是她生日，她等了你很久了……还是不要带上她……” 翼转头看了一会儿，之后朝滕香喊着，“我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坐车回去吧！”说完他便和阿伊朝街道走去，。两边的餐厅传出喧闹的声音，街道旁发光的牌子将整条街修饰的艳丽。冬天吃火锅一定不错。 “应该有准备吧……” 齐翼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不要再让她等下去，把事情告诉她吧。” “早说了，可她不信。” 阿伊拍了拍他的肩微微笑了笑。 天空中飘落的雨滴逐渐变大，街道上的行人都急着躲雨，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中。 ~~~~~~ ~~~~~~~ ~~~~~~~ 而还留在游乐园的滕香躲在大门旁仰着头看着雨，风也仿佛变的尖锐，她拉紧大衣，习惯性地拉了拉包，但没抓住。 糟了，她朝缆车处跑去，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不知道会不会还有人在。 “有人吗？”滕香着急地喊着，雨滴打落在帽子沿着滑下。 “有什么事吗？”大门旁房内的老伯看到滕香朝她喊着。 滕香朝老伯跑去，喘着气看着唯一的希望，“请问负责缆车的人还在吗？我的包忘在上面了。” “早走了。明早才来。”老伯扶了扶眼镜看着她。 滕香无奈地转过头看了看缆车处，“老伯，可以借电话打一下吗？” “可以。你打吧，在那。”老伯指了指桌上的电话。 滕香紧紧地捏着话筒，从不记电话号码，现在怎么打，家里电话号码是多少，笨蛋，“怎么办？一到关键时候总想不起来，她懊恼地敲着头。 滕香无奈地放下话筒朝老伯道了谢后走出了大门，之后抬起头看着无止尽的雨，现 在……该去哪里。 她跑出大门朝着老伯告诉她家的方向走去，瞬间仿佛还能听见雨滴打落衣服的摩擦声，走的累了，滕香在街对面的一家超市停住了脚步。 冬季的风吹的人好冷，溅落的雨滴流淌过手心冰冷刺骨，脚下的小水珠也不断四溅漾起漪澜，街道上只剩下车在急速，滕香仰起头看着天空，淅沥的雨逐渐变地稠密，缓缓地随着风洒落在地上面，没有钱也不识路，该怎么回去？她朝周围看了看穿梭过的人，是十字路口，于是也随着有光的方向走去，虽然可能是错的，但至少，那里有人，会带来希望。 雨飘地越来越大，不时地掠过脸庞，不断有香气与热气从餐馆中传出，眼前的目标好漫 长，好遥远，滕香紧紧地抓着大衣，脚上的疼痛越来越痛了。 她往路口的另一侧跑去，绵绸的雨水让人腻烦，脚下踩过的水往四处飞溅着，脚下和腿上不断传来剧痛，快到了 ……再跑快点……但在到街道上是被分叉的路阶一碰又一次狠狠的摔在了潮湿的地面，水仿佛要穿透衣服进入身体，滕香觉得好冷，每一寸皮肤都在颤抖，帽子也狼狈地躺在地上，冰冷的雨水不断从脸上淌过，流入脖颈…… 滕香试着努力爬起来但却怎么也用不上力，她仰头看着天空，黑的发白，仿佛要吞噬 她……瞬间有种揪心在心中涌起，她就那样趴着，失落的眼神无神的盯着地面，周围没有一个行人，安静的只剩下孤单的雨在陪伴她。人呢……他们在那里…… 还没等她来得及思考太多，两束光芒透过雨水朝自己射来，滕香使劲睁大眼睛看着那辆的 士……它是开向我的吗……是来救我的吗…… 但红色的车子只是从它身边滑过，从车轮中射出的雨水喷向滕香，她用微弱的手臂挡着，但夹杂着喇叭声和车轮声的污水只是那样直接的扑去了…… 空气中留下一段尾气，滕香看着它远去的尾灯挣扎的站起身一拐一拐的继续往前着…… 雨依然洒落着，滕香只是看着喧闹的街道中一家家店慢慢地变的冷清，街上的灯光越来越暗，她不知道走了多远，是在哪里，只是觉得好狼狈又好无奈，打湿的衣服变的好冷，帽子都湿润了，脚肿的开始发麻，她好想哭，胸中所聚集的闷气仿佛快要炸开，为什么自己那么笨，为什么一直都只抛弃自己…… 路好远……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滕香倚着关了门的玻璃窗蹲了下来，她好想爸爸，好想，即使是他要自己到这里，是他要抛开自己，虽然害怕过他，讨厌过他，但……现在滕香好希望那双手温暖自己，搀扶着自己，泪水不断地涌下，滕香把头埋在膝间，但……她又好害怕那个家，有那个女人的房子，好害怕，好害怕，滕香剧烈地抽噎着，似雪的雨滴在台阶上滴落着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天似乎也为她哭泣，假装着坚强不许流泪，但藏在她心中压抑着的痛苦早已溢出了控制，曾经的美好只存在在记忆中而已，有哥哥的日子，之外一切都是恶梦，“哥——”带着鼻音的嗓子轻轻地喊着，自己的忽然离开他不会原谅自己的，不会，滕香用力哭着，积压了太多的痛苦，连发泄也是那么痛苦，记忆层层朝滕香涌去，一幕幕回忆冲击着封锁，为什么不可以忘记，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留下我，为什么……他们都不喜欢我…… 雨击落在地面，仍绵绵不断地下着，就象滕香的泪水无止尽地飘落着，为什么要想起 来…… 天边发黑的黑暗让人害怕，匆忙的脚步和冷漠的表情…… 颤抖的心灵在呼唤…… 寒风吹拂，但已经无法带动沉重的心情…… 灰灰的天空下，眼泪在伤逝，冷冷的空气中，灵魂在颤动……在哪里……才可以看到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雨似乎不再那么刺耳，只觉得身边似乎有股温暖在蔓延，于是滕香迷迷糊糊地抬起哭肿的眼睛，头好痛，眼睛也好痛，但……滕香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那个浑身湿透的人，打湿的微黄的头发贴在额头，跟着剧烈喘着气的节奏上下振动。 “你是笨蛋吗，包丢了可以先打车回去再付钱啊……”粗重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齐翼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两人都沉默着，雨水从齐翼的发丝滴落，之后又流过外衣，他的眼神让滕香好害怕。 “……为什么你总是要让人担心，你难道连独立的意识都没有吗？……” “……只因为几块钱弄成这个样子吗？你不会在那里等……一个人乱跑知道有多危险 吗……“ 沉默，一直是沉默。滕香紧咬着唇看着地面。为什么要那么凶，为什么要这样…… 翼只是那样站着和剧烈的喘息声，她不知道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他有多焦急。她不知道他 跑了多少条街。淋了多少雨，她也不知道此时他的心在流血。 “以后要记得除了你之外，还有很多人关心你……不要再那么傻了……” “……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久，齐翼用沙哑的声音说着，“你害怕……担心你的你也会害怕的……”听到这句话滕香大声哭了起来，也许是压抑的委屈，或许是因为感动，在不能解脱时所看的唯一的希望。也许认识的时间很短，也许以前会很讨厌他，但在他出现在眼前的一瞬间真的好开心，无法用微笑表达的激动…… 齐翼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迷离的眼睛那样安静地看着，看着她大声的哭反而安心了，如果那时不抛下她，那么就不会害怕了，不会哭了……不会孤单地在这里……之后齐翼脱下外衣盖在她身上，这时的他只觉得滕香哭心会好疼，看着她难过自己也会难过…… 雨依旧下着冲击着入夜的尘埃…… “不要再丢下我……”剧烈的哭泣声与喘气夹杂着，滕香看着齐翼，这时的他却像那个埋藏的人，自己先丢下跑掉的那个人，连笑容都那么相似…… “……”齐 chapter 5<1> “哥，我想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是哪里？” “哥，你和我一起去吗？ “笨蛋，当然去，你个人去一定会哭得很丑。” “那么我们拉勾勾。” “不要，那好幼稚。” “一辈子都可以吗？” “笨蛋……” “你才是笨蛋……” 耀眼的阳光又刺入眼睛滕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怎么每天都是这个梦，她走爬床揉了揉脸之后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走去。哪一天能不想起来。天哪，烦死了，她一脚踹开门旁一米高的狗熊走出，一出门便看到从走廊走来的齐翼，微黄的头发像狗窝一样乱糟糟的，他只是瞥了瞥滕香之后打了个哈欠揉着头发朝厕所走去。 臭小子，看到他滕香心情更不好，于是她快步从齐翼身边走过冲向厕所，等他用完一定快迟到了。 胜利，滕香冲进门迅速上了锁，之后门上传来一阵超重的敲门声。“喂，开门……” 滕香踢了踢门，心情不好不要来惹我，然后她开始刷牙。 “上完厕所就让给你可以了吧！快点出来……” 管你，滕香瞥了瞥门外的那个黑影继续刷着牙，讨厌，一大早就那么火大。 “喂，快点……”齐翼背倚着门不断地踢着。 “不会去楼下上——”滕香刷完牙大声回应着。 “门锁坏了。”外面的喊声不耐烦地说着。 好烦，滕香没理他，看着镜子挠着头发，今天是怎么了好奇怪，心情像打碎了似的。 “那拿条毛巾可以吧？” “是不是生理期到了，脾气臭的要死。”齐翼的声音低低的。 “喂——”滕香拉开门瞪着他，齐翼立即从门中进去，但被滕香堵在了门口，两个人拉着门把互相挤着。 “你很讨厌哎！”滕香仰着头朝齐翼吼着。 “烦死了！”齐翼轻轻一挤便把她挤到了门后，被推倒的滕香重重地压在门上，门传来一声沉闷的关门声。 “你干什么——”滕香看着正在上厕所的齐翼急忙背过身尖叫起来。 齐翼只是看了看她没回答。 滕香满脸通红地使劲转着门把怎么也打不开。 “喂，快出去。”看她一直呆着齐翼也有些尴尬。 “打不开。”滕香涨红了脸使劲地转着。 齐翼拉上裤链冲完水也走过去转着门把但仍旧打不开。 “不会吧！”滕香失望地倚着门，“你们家什么锁，小偷来了一定出不去。” 齐翼瞥了瞥她之后倚在了一旁的墙上。 “叔叔——”滕香使劲地拍着门，“叔叔——” “早就走了。” 滕香瞥了瞥他又用力敲着，“林嫂——” 还没等她喊完齐翼又插进话，“她九点才回来。” 天哪，滕香绝望地贴在玻璃上。要不是这家伙刚才跟自己抢，门锁也不会坏，坏蛋。 滕香侧过脸看了看他，齐翼只穿了一件纯白的汗衫和球衣，这家伙在想什么老是这副臭臭的表情，刚想开骂，忽然间滕香意识到了什么，心跳也变的好快，那么说……在林嫂回来之前两个人一直会呆在这里，天哪—— “喂，快点想办法啦，上学快迟到了。” “你是猪，”齐翼瞥了瞥她，“星期几都不知道。” 对啊，今天星期六，天哪，读书读的都变笨了。滕香没有说话只是依着门使劲挠着玻璃，好尴尬。 齐翼也觉得有些尴尬咳了咳嗓子。 之后滕香朝另一侧淋浴的地方走去，还是分开站比较好。 “今天不是有篮球吗？”她看了看对面的齐翼。 “在晚上。” “哦。”滕香朝周围看了看，该说什么好，老是沉默会变得很紧张。 “那个……”滕香使劲想着话题 “喔，你喜欢看电视剧吗？” 齐翼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她没有回答。 笨蛋，男生一般都不爱看电视剧，滕香抿了抿嘴，“那喜欢听谁的歌？” “那你呢？”终于有了回应。 “我喜欢听孙燕姿的，她唱歌超好听。”滕香朝他笑着，但他还是一张扑克脸。 “喂，你说话嘛，好闷啊！” 齐翼抬起眼看了看她，“不会对你做什么事，干嘛那么紧张。” “什么……什么紧张。”滕香尴尬地看了看他抓着头发，之后朝水槽走去。 “我要去洗脸啦。”但没走几步便踩到了地上积的一些水向后滑去。齐翼急忙跑过去抓住她，滕香也伸手倚住墙但刚好按在旁边的按纽上，瞬间灯光直直射着两人。天花板的沐浴区的水“哗哗”地洒落在两人的头顶上，浴室间充斥着嘈杂的流水声，滕香仰起头尴尬地朝齐翼笑了笑。天哪。怎么会变成这样。齐翼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只是耳根有些微红之后他伸手去关开关，滕香也挪开脚步离开，但两人方向刚好相反撞了一下，滕香脚下又滑了一下，她不自觉得抓着齐翼，齐翼也被她弄得站不稳最后两人一起朝齐翼的方向倒在了地板上，地板湿湿地，湿透了齐翼后背，滕香重重地压在了他身上。空气中只剩下一声笨重的响声。 水声依旧“哗哗”地洒落，打在滕香后背，冰凉的，但从翼身上传来的体温好温暖，长长的头发散落在肩上和齐翼身上。 两人呆呆地互相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只有水声在安静的运动。 滕香觉得心跳好快，此时的她也能感觉到齐翼的心跳在快速地跳动。微黄的发丝湿了一大半，好近的距离，他脸上的每一个部分都好精致。 冰凉的水滴不断地四溅着。 齐翼只是静静地躺着，忽然他慢慢地抬起头。 天哪，滕香感觉心跳快要停止，瞪大眼睛看着他，不会…… 阳光从关闭的窗户中隐隐撒进，窗外鸟儿在欢叫，楼下立式的大钟指向八点“当当”的敲着。响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 齐翼缓缓抬起头，滕香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靠近，越来越近，她慢慢地闭紧眼睛…… 但呼吸声从脸边擦过，“喂，快点站起来。重死了。”齐翼只是推开她站起身。 滕香立即睁开眼尴尬地站起身，笨蛋，她抿了抿嘴，怎么会想到那，简直蠢死了，被这头猪亲宁可去跳河。 齐翼关上开关抽过挂着的浴衣递给滕香，“穿上。” “啊！”滕香疑惑的看了看他之后低下头看了看，身上的睡衣全湿了，天哪，她急忙穿上浴衣，当她再抬头看正看着别处的齐翼，脸红的像猴屁股似的，虽然尴尬的要死，不过这时真的很想笑，脸那么红的齐翼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喂？”听到喊声齐翼转过有但被滕香拿着的淋浴头淋的全身都湿了。 “你搞什么？”齐翼抓过淋浴头吼着。 “你都没淋湿！”滕香笑着抢过淋浴头继续射向他。 齐翼只是微微笑了笑之后拿过另一个淋浴头也朝滕香喷去。 “啊——”滕香边躲边喷着。 “别躲……” “喂，别射脸，啊——破相了……” “本来就是丑八怪……” 什么？看我的厉害……“ “谁厉害……” “讨厌——” …… 笑声回荡在浴室内，雨水“叮叮当当”。地洒落早地面，摩擦声，碰撞声，仿佛外面一切都在着一刻静止，而两人只留在时间中…… …… “你看你的头发，哈哈哈哈……”滕香倚着墙指着一旁的齐翼笑着，一副狼狈样。 齐翼低下头用手挠了挠头发，水从发稍往外四溅，之后他从旁边拿过毛巾擦着头发。滕香笑着看着他，这样的齐翼应该拍张照片下来，邋遢死了，衣服上都湿了手臂上也沾满了小水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过去，讨厌，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松了下来，只是呆呆地盯着，早上的那个梦……如果能忘记该多好…… 擦到一半齐翼看到一直盯着自己发呆的滕香于是递过在擦头发的毛巾：“你要啊？” “脏死了，谁要。”滕香转过思绪朝齐翼做了个鬼脸 齐翼只是看着她笑了笑然后把毛巾按在滕香头上使劲地擦了几下。 “喂——”没等滕香开始发火突然门开了，开门声吓了两人一跳。 而看到两人全身都淋湿的样子也把门外的林嫂吓了一跳，“哎呀，两个小祖宗，怎么搞成这样……” 滕香低下头吐了吐舌头之后朝林嫂笑着。 齐翼看着林嫂那副反应也把头侧到一旁笑了笑。 换好衣服滕香坐在房间抱着枕头发着呆，十月的天气凉凉的，她摸了摸额头有些烫，大概是刚才淋了太多水，但……滕香抱紧枕头不禁笑了笑，那个时候很快乐，脸红的齐翼，淋湿的齐翼，笑着的齐翼……笨蛋…… 突然床柜的手机响了起来，乔莉打来的叫滕香一起逛街，简单的整理一下滕香便出门了，但在院子里刚好碰到在门口等齐翼的一伙人。 “去哪里，要不要我们带你去？” “喔，不用了，我和乔莉约好去逛街。” 齐翼背着包从屋内走出来看了看他们没说什么跨上摩托车。 “翼，送她去吧。” “不用了。”滕香朝阿翔笑了笑，坐在那里都不会自在。 “你去哪里？”齐翼抬头看着她。 “那个……不远，在十字路口那里。” “是湘林路吗？” “是啊，你们走吧，我自己走过去就可以了。” 之后林斯对齐翼说了几句话，因为是方言滕香也没听懂，只是看着他们的表情都不是太好，特别是齐翼的表情让人有些恐怖。 “上车吧！我们也去那。”说完齐翼发动了车子。 “真的不用了，我走去吧！” “干吗那么客气......” “上车吧......” “都是一家人......”一旁的人都开始起哄。 滕香麻麻地笑了笑爬上齐翼的车，怎么感觉怪怪的。 坐上车后滕香就发现上了贼船，赛车时开那么快也算了，这一路几乎是狂飙过去，当马路是自家的一样，不过以这些家伙的财政实力恐怕100条都不难。 齐翼开的不是特别快，阳光还是在左边跳跃，滕香看着街道旁不断退后的树木笑了笑，生命还是很美好的。 一伙人在湘林街停了下来，摩托车的熄火声震得枯叶都晃动着，平直的道路旁坐落着各种店面，两边稀落的树阴遮着地面，阳光从树间洒落，班驳地打落，散落的人群在道路上缓慢的步行。 “你是在这等吗？”齐翼看了看周围。 “喔，我们约好在那边的书店。” 齐翼转过头看了看一伙人，之后他们朝那个书店走去，只剩下还没弄清状况的滕香。 “你们也要去那吗？”滕香跟上他们问着阿伊。 阿伊笑着点了点头。 “可是你们去那里干嘛？” 走在前面的齐翼停下脚步看了看她，之后抓着滕香扎的辫子朝书店走去，“那么慢，走快点。” 可恶，滕香使劲打着他的手，但还是被他拉着走了进去。 齐翼和他的兄弟进去后只是都站在杂志那边边翻边说着话。 书店的人不是太多，落地玻璃映射入阳光，一排排书柜安静地伫立着，音乐轻轻地飘荡在稀薄的空气中。 滕乡闭上眼睛深呼吸着，这样的感觉好棒，安静而淡然还有喜欢的歌，扩音器传来梁静茹的，她蹲下看着柜上的卡带笑了笑，之后也轻轻地跟着唱着：“ 现在也只能欣赏，唯一的合照一张，淡忘了的是那个街角，想念的是当时的微笑， 生活中交错失望， 越想念就越孤单……” 之后伸出左手接着从玻璃窗内射进的阳光，手心传来一阵温暖，她想起了早上在浴室的经过，又不觉的笑了笑，为什么在心中会好温暖，会有那么一点点甜蜜，仔细想想其实他也没那么差劲，虽然一天到晚都和他那帮兄弟混，总是玩到半夜才回来，有时干脆整晚都不回来，一伙人中又是他最会玩，但从泡吧，打架，篮球，赛车……连成绩都是最好，简直让滕香无语，想到这滕香不觉地笑了笑，大概就像阿伊所说的齐翼是那种很爱得第一的人吧！但他心中的那个伤疤会是什么，每次看到他的眼神总会觉得自己的情绪仿佛也被带入黑暗，有时候会有莫名的心跳和脸红，这样……是代表自己喜欢他吗？ 笨蛋……不会的……只是因为他们有一样的笑容，只是因为那种一样的感觉而已…… 耳边回荡着歌声，她缓缓地站了起来，不会的，一定不会……但……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只是透过柜头呆呆地看着大门外的那个熟悉的背影…… 那个一直在梦里出现的笑容，为什么会在这，黑色的发丝显得很耀眼，浅蓝的外衣也和从前一样，可是……他不是应该在很远的地方吗，在一个不需要自己的地方，永远也不想想起的地方…… “ 如果有一天 我们再见面 时间会不会倒退一点 也许我们都忽略 互相伤害之外的感觉。 如果哪一天 我们都发现 好聚好散不过是种遮掩 如果我们没发现 就给彼此多一点时间 如果有一天 我们再见面 时间会不会倒退一点 也许我们都忽略 互相伤害之外的感觉 如果哪一天 我们都发现 好聚好散不过是种遮掩 如果我们没发现 就给彼此多一点时间 歌声一直在耳边回荡，泪水不觉地从眼睛涌出，她迅速蹲下身，用力的抓着柜子，心跳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停止呼吸。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在努力忘记的时候出现……滕香忍住抽噎声用力地擦干眼泪但怎么也擦不干净，不是说好要坚强，说好不会想念了吗？笨蛋……但……真的好想念那个背影和笑容，好想念…… 歌曲换到了下一首，快乐的音乐声在耳边跳动，可是滕香觉得好难过，好不踏实，身体也不停的抖动着，仿佛还有那天坐火车时“嚓嚓”的车声在耳边徘徊，还有最后一次对他的微笑和撒谎，找不到自己的哥哥一定是急疯了，一定很生气，滕香不敢想象，抛弃了他还在这里的自己应该被诅咒，撒谎的自己也应该得到惩罚，可为什么还会觉得幸福，甚至那么一丝甜蜜都觉得好肮脏，这样的滕香不应该得到任何东西，一点也不能得到……但......为什么5个月来都没找过自己，为什么连个电话都没有，问候都没有……可是……他知道自己在哪里吗？笨蛋，笨蛋—— 可不可以不要遇见，滕香紧紧地蹲着，手不停抖动，全身快要爆炸般，她好害怕那个背影走向自己，应该怎么说怎么面对，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上辈子欠了他们母子什么东西吗？喜欢的哥哥和让自己害怕的后妈…… 不要走过来……不要…… 不要再见了…… 都忘了吧…… …… 歌声变得好嘈杂，蹲了很久的滕香擦干脸，缓缓地站起身，仿佛目光也在颤抖，但大门前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原来……一切都只是幻影，他怎么可能来这……心跳慢慢缓慢下来，滕香轻轻的呼了口气…… 落叶零乱地飘落地面，齐翼一个人站在门外树旁打电话，薄薄的深蓝色外套没系拉链，滕香理了理额前的头发遮着眼睛，使劲揉了揉之后走出门站在他旁边。 “他们呢？”看他打完电话滕香没看他问着。 “去酒吧了！”齐翼看了看她，“乔莉……” 对喔，还在等乔莉，没等齐翼说完滕香急忙朝书店看了看但没见她人影。 “她有事先走了，等会再过来。” “你怎么知道，她来过了吗？” 齐翼瞥了瞥她之后拉着滕香沿着街道左边走去。 “去哪里啊？”滕香跟着他走去，“好疼，轻点啦！” “还去哪里，酒吧！”齐翼沿着路走着。 球鞋与地面不断“兹兹”地敲着，被拽着的手虽然很疼，但滕香却感觉有种幸福在蔓延，而这种幸福仿佛吞噬了刚才的惊慌和害怕，让心灵逐渐平复下来，感觉踏实，从他的手心仿佛传来一股温暖。 也许在离开的时候就不需要害怕，那个所谓的“哥哥”也只不过是一个被抛弃的记忆，一个带来快乐也带来负担的过去，滕香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微笑着，林滕香……已经过去了…… chapter 5<2> 走进酒吧，是上次差点被打的那里，进门后齐翼就和阿伊他们在聊天，滕香插不上嘴，让她郁闷了半天，只好听他们讲话，但他们又一会普通话一会方言，让人上火。 “喂，你去哪里？”看着站起身的滕香齐翼朝她喊着。 “厕所——”嘈杂的声音很快淹没了回答。 齐翼从沙发上站起来，“什么？” “去厕所。” “我陪你去。” 看着朝前走去的齐翼滕香傻傻地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背影，变态啊，难道他还去女厕所。 看她没跟上来齐翼转过头瞥了瞥她：“顺便啦，快点！” 但走到一半便碰到一堆花痴围着齐翼问了半天。 “学长，你们什么时候联赛……” “学长，我们一定去加油……”那个说话的女生还加了手势。 “加油加油加油……” 天哪，虽然长的很成熟但说话幼稚的要死， 但像这种女生表面看上去很单纯但心机一定很重，这是乔莉告诉她的，应该很——有道理，一般滕香也不太跟这类女生交往，只是和小珂还有班上的一些同学一起玩，但大概是齐翼的关系，很多女生都看她不爽，即使碰上不认识的也一副要吃人的眼神，还是躲远点比较好，滕香不自觉地往齐翼身后站去。 “学长，那个学姐是你的女朋友吗？”终于有个盯了滕香很久的女生问道。 “不可能……”一群人用杀死猪的眼神盯向滕香。 “不是乔莉姐吗？……” “学长，不会吧……” 齐翼连瞥也没瞥她们，趁她们都没堵住道时拉着滕香朝厕所走去。 “学长，学长……” 身后传来一阵伴着嘈杂打击乐的喊声，滕香看了看他不禁笑了笑，大概快被烦死了。 酒吧厕所很干净，上完后滕香弄好衣服正准备走出去，但从门外传来的说话声让她停了下来。 “听说过林滕香的传言吗？”水声“哗哗”的流淌着。 “什么？”另一个声音漫不经心的问着。 “没听说有人找人揍她那件事吗？” “传的那么厉害当然知道。” “听说是同校的，”水声停了下来 “接近他的哪个人没被警告的。” “说实话我也想揍她一顿，那女的是个什么东西……” “听说已经跟了好几天了，都没机会下手……” “我们也去插一手怎么样？” “喂，别管闲事，上次还和堂党那伙人动过手，别倒我面子。”伴着脚步声，声音逐渐拉远。 “可是手痒了，好几天没打人了。” “小声点，别让他们听到了……” 声音飘远了但滕香只是呆呆的站着，从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淹没了空荡的空气，揍自己……为什么……滕香感觉头好痛，垂下的手紧紧的握着，今天是怎么了…… 似乎总感觉哪里不对，是因为总被人跟着吗......也许吧…… 之后滕她推开门洗着手，水声“哗哗”的冲下，刚才的对话一直在脑中重复着，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只是心跳的好快，有种害怕在冲击头顶。水声震动着空气。一直到有人进了厕所滕香才反应过来匆忙关上走出门。 “怎么那么慢？”齐翼侧过头看着她。 滕香被倚在墙边的齐翼吓了一跳，“喔，那个……慢了一点……” 之后她跟着齐翼走向之前的座位，昏暗的灯光错落的打在脸上，但在这时候却不感觉刺眼，也许自己是该被揍的那个家伙吧，讨厌……她抬头看了看齐翼晃动的背影，似乎……这一星期老是碰到他，在逛超市还是去吃饭，一走出校门一定会见到，不会是……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 天哪——！滕香用力敲了敲头，一看就是那种不会关心人的。怎么会那么做，可是那个人会是谁…… 因为一直想着这件事，滕香到坐下才发现乔莉坐在身边，那伙人中还多了两个女生，齐翼走到对面坐了下来。 “刚才有些事。”乔莉朝她笑着。 滕香也朝她笑了笑，感觉……有些不安…… “她们是谁啊？”滕香看着和阿伊他们聊天的两个女生。 “左边的是阿翔的女朋友张娇，右边的是林斯的女朋友张莉。” “长的好漂亮。”不过和齐翼一起混的那伙都长的不难看，而且个个家境好的要死。 “不要去招惹她们，”乔莉压低了些声音，“她们家从爷爷那代就是黑道。” “她们是姐妹吗？” “是表兄妹，看她们两就不顺眼。整天打打杀杀的。” “不会吧。”看上去挺文静的，音乐换到了安静的一首歌，滕香看了看聊的起劲的一伙人。目光停留在了阿伊身上，他的话真的很少，总是那么沉默着，“乔莉，阿伊……有女朋友吗？” “啊？”乔莉反应了一会。 “好象没见他带女生出来玩过。” “他好象不太喜欢女生，以前一天到晚和翼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同性恋，真的够变态的。” “他没有喜欢的女生吗？”“不知道，但一直没交女朋友，不过给他写情书决对不会比翼少。” “这样啊！”滕香端起果汁喝了一口，一定和齐翼一样坏脾气都交不到女朋友。 “那脾气最暴躁的应该是齐翼吧。”一定是他性格最烂。 “不会，林斯脾气最坏了，上次赛车时就是他冲出来骂那个矮子。” “不会吧，看他整天笑嘻嘻的。” “五个人中齐翼是最冷静了。要砍架赛车什么的，大家都会听他的意见，不，应该说已经习惯让他做主，”乔莉不禁笑了笑，每当她说到齐翼时眼睛就会发亮,“不过打起架来也是他最凶，拉都拉不动，而且他很讲义气，脾气也很好，所以不管在学校还是在校外兄弟都很多。人缘也不错。” 他还性格好，滕香瞥了瞥坐着说话的齐翼，至少自己还没看到过。 “没你想的那么坏，那次赛车只不过是一次意外，他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再长一点就会适应了。” 滕香看着她笑了笑。 “上次……那个……队长怎么样了？” “你是说裴非吗？”乔莉转过头看着她，“还能怎么样，被那些讲义气的兄弟暴打了一顿送进医院了。” “四打一不会吧。” “下手还算轻，如果不是翼阻止搞不好会被打死。” “这里治安好象真的不是很好。”来到这才几个月总看到打架。“ “这里的学校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白天解决不了的都是晚上出去群砍，一般下手都很重，而且期末那个时间是最乱的，修理人都集中在那个时候，所以最近别随便去逛。” “这样啊——”滕香木木地继续喝着果汁，最近还是不要乱走好。 “哈哈哈哈……”一旁传来笑声，两人都朝他们看去。 “今晚一定会赢的啦……”阿翔喝着酒大喊着。 “听说联赛时那个病号会上场。”阿伊喝了一口酒。 “管他们个屁，看那小子就不爽……”林斯接过话。 “不过打球真的不错。”阿翔不爽的瞥了瞥张娇，“前年你去看过比赛吗？” “两年才一次的联赛当然要去，哥告诉你吧我姐那时候超喜欢他……”没等张莉说完便吃了一颗张娇给的栗子。 滕香看着她们不禁笑了笑，虽然昏暗的灯光看过去不是特别清楚，但总感觉那样的打闹好温馨和幸福。 “姐，我们去跳舞吧，去吧……”看着气氛变的尴尬，张莉拉着张娇还有林斯和阿翔去了舞池。 灯光仍错乱的打落，音乐又逐渐变的嘈杂，齐翼看了看他们：“每天吵架不烦吗？” “受不了那种女人……”家洛喝了口酒。 “你还暗恋张娇啊！”乔莉不屑地瞥了瞥他。 “谁会暗恋那种女人，”家洛又喝了一口，“喂。晚上的球赛会来看吧！” “看时间喽。” 似乎只在和别的男生说话时乔莉的语气才会变的那么没有负担，滕香看着她的表情又笑了笑，也许只因为她是乔莉……她喜欢着齐翼……所以才会那样…… “滕香，你去吗——” “啊？”滕香被大声喊着的家洛吓了一跳。“我……可以进去吗？” 话音刚落剩下的几个几乎都笑翻了，只有齐翼和阿伊只是抿着嘴笑，不那么夸张。 “笑了好久乔莉和家洛才停下来，喧闹的打击乐又充斥了空间。 “这次联赛是在我们这边吧？” “是在市区的篮球馆。”齐翼回答着乔莉的。 “不过还真想像上次那样去他们那边，还可以玩……”乔莉懒懒地倚着沙发。 “有什么好去的，还去那里翼又要逃赛了……” “什么逃赛啊？”滕香好奇的看着齐翼，但他好象什么反应也没有，就想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呆呆的盯着啤酒罐。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咳了几下，灯光的照耀下仿佛变的更加神秘，他们总是有好多事不想让滕香知道。 滕香也只是安静的继续喝着没再问。 “车练的怎么样了，听说这几天一直有个人来赛场……”阿伊缓缓地看了看翼。 翼没说话只是笑笑。 “是说那个老头吗？”林斯和阿翔从舞池中走了回来。 “他们人呢？” “人家体力好，跳多久都没问题。”林斯调侃的笑着。之后两人坐了下来。 “听说在打听你的资料……” “翼，会不会是……”乔莉的表情有些紧张。 “应该不是，”阿伊打断了话，“听说是欧洲来的。” 滕香只是安静的听着那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似乎总是这样他们的话听不懂。不过也许就是乔莉所说的习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只要齐翼在,即使他一句话也没说，她还是会很安静的听……就像在呼吸着哥哥的气息，只是因为一样的眼神和感觉。 “喂，”林斯使劲的拍着翼的肩膀，“机会啊……” “大哥，要帮我们小弟挣面子……”家洛开玩笑的喊着，他的声音总是那么张扬。 齐翼只是浅浅的笑了笑，虽然不是那么浓烈，但滕香感觉到它的温度。 “他已经和你联系过了吗？”看着翼的表情家洛有些惊讶地问着，这个进度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想。 “没事，别搞的神经兮兮的，”翼仍只是笑了笑，事情发展的似乎不错。“还是讨论今晚的决赛吧。” “不比也赢定了，谁让三中那帮猪头三输给一中……”说到一半林斯忽然意识到滕香的三中身份，收回话不自然的干咳了几下。 滕香朝他笑了笑，没关系，谁让全队的顶梁柱洛森因为想考军校转学到了另一个市。 灯光不断地跃动成不同的光束。阴暗的空间让人觉得沉沦。喝完两杯果汁滕香就回去了，因为对那个消息有些怕，乔莉陪回家后就一直呆在家。 一个人在家虽然空了一点,但滕香却觉得好舒服,那里有她想要的空气和自由,以前齐翼有空时也会安静的在家看书,那时滕香会有那种说不出的感觉,但她从没理会,因为.......很多都只是影子......只是记忆...... 大概是早上淋了太多水头有些发烫,于是吃了一些药后就睡了,大概是感冒药药性太强,一直到天发黑她才醒来,因为比赛在7:00开始,齐翼就没回来。 吃完饭,滕香便在楼下等乔莉。 厨房传出"哗哗"的水声,滕香坐在沙发上看了看在洗碗的林嫂,之后看着电视发呆,揍自己的会不会是上次的那个警告自己离开齐翼的体育生,长的挺可爱的但......或许是上次在教室骂自 己的女生......对喔,还有在篮球赛时的那个......天哪,滕香简直要疯掉了,只是因为齐翼自己的公敌就有好多,每人踹一下就会 被活活踢死...... 但除了这个总感觉心中有些不安,是害怕吗......或只是担心比赛...... 心跳仿佛也变快,天哪,还没揍自己就那么紧张...... 忽然一旁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滕香接过电话。 "滕香吗?" "小珂啊!"紧张的情绪仿佛被驱散了,好久没联系了,这丫头老是说要补课,最近几星期都没太见面,滕香都快郁闷死了,"你今天不用补课?" "是啊,晚上有空吗?" "晚上啊?"......要去看篮球赛。 "我想去买书,陪我去吧!" "今晚有篮球赛,那家伙也在,你一定知道了吧,要不等一下一起去。"小珂一定会开心死的。 "可是买书......"对方的声音有些忧郁。"那先去买书在去看球赛。" "......好......" "你要去哪里买啊?" "在bacon那家好了。" "好,那等会见."好棒,能和小珂见面了。 "等一下......"对面传来喊声,"要不......改天再去吧,先去看球赛......" "不要紧,先陪你去买书。" "那好吧......" "恩......"对方没有挂机滕香握者话机忽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那样握着,但有种东西在敲击着,只是因为几个礼拜不见就疏远了吗? "小珂......"滕香捏了捏话机,对方轻轻的应了一下。 "今天.....我听说有人要揍我......" "什么?"对方的声音震动了一下。 "没关系了.只是听到心里有些难过......"滕香握紧话机,"想说出来......" "要不......今天不要出去了......" "不要紧,有你在不会有事啦!"滕香笑了笑。 "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应该是那些人吧。" "......那等会在说吧......" "好......"滕香好想和小珂说好多话,毕竟除了她转学的几年从小到大就跟她最好。 "那......挂了。" “好......”之后对方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滕香只是紧紧的拿着话机，之后缓缓的放下，拿过包走出门去。 应该是那些人吧，自己怎么那么倒霉，没做错什么事也要被人揍，滕香仰头看了看天空，灰蒙蒙的，就像现在的心情...... 可为什么......会感觉失落，黑暗的树木蜷缩在一旁，街道上空荡荡的，晚上比白天冷多了，心情也变的好沮丧，于是她无聊的踢着路边的石子。 糟了，快走到路口滕香才想起和乔莉约好了，这一想也意识到走在路上随时都有被打的可能，于是急忙拦了辆计程车，坐里面会安全一点，然后拿起手机。 “乔莉吗？” “滕香啊，我快到门口了......” “不是，乔莉，你先过去吧，我等会和小珂一起来......” “滕.......”对方好象挂断了电话，滕香喊了好几声但都没人回应，之后她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原来没电了，她有按了几次开机，但还是打不开，算了，等去球场就会碰到。 “窗外灰蒙蒙的，过了五分钟车停在了bacon门口。 走下车，寒风便迎面扑来了，越来越冷了，她走进书店，里面人不是很多，快放假了，时间过的好快，滕香望着窗外，不久......自己也会慢慢的忘记那些事...... 道路旁的树木光秃秃的站立着，车停在的另一侧被黑暗笼罩着，与繁华的路口形成强烈的对比。 好久，小珂还没来，于是滕香走出大门向另一侧的公用电话走去，比赛都开始了，怎么还没来...... 但还没跨出街道滕香就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色轿车吓了一跳，车轮与地面发出笨重的摩擦声.......尾气在夜空中显得十分耀眼，在滕香什么都没想之前被硬生生的拖进了车内...... 天哪------，怎么会这样...... 车子飞速朝另一侧驶去,一会儿便被黑暗吞没消失了...... 街道很快有恢复了平静，安静的树木仿佛变的更冷，只剩下bacon中飘出淡淡的音乐...... 车子几个急转弯后停在了一个小巷中,滕香被狼狈的推出了车子,之后有停下一辆车加上之前总共七个人. 心跳好快,滕香不断地往墙边靠着，都是18高的男生 ，怎么会那么快，不是早上才听到的，不是.......乱了，滕香觉得脑子里全是糨糊。 按着墙的手仿佛也在害怕，心跳快要跳出来，怎么办...... 其中的一个染红发的男生朝滕香走来，之后其他几个也跟着他走去。 “对付你这个小丫头，要出动我们那么多兄弟，”他的眼神好欠揍，“你知道吗？你的架子真的很大。”他摸了摸滕香的脸。 “你们要干什么？”讨厌，滕香一把推开那只恶心的手。 红毛朝其他人笑了笑，一伙人也跟着他大声笑着，之后看着滕香：“玩玩不行......” “滚开------”滕香朝他们大吼着。 “......”一伙人笑的更大声了。 “喂......”其中一个尖叫着，“死丫头，敢跑......” “站住......” “愣在那干嘛,追啊------” 风急速在耳边擦过，剧烈的呼吸声仿佛从心底传出，滕香用力的往小巷中跑去，天黑黑的看不到一点光，黑暗仿佛张起一张网吞噬着自己，呼吸声连着心跳在耳边回响，该怎么办？这群家伙...... 但很快她便发现尽头到了，是个死胡同，滕香缓缓的转过身盯着追上来的一伙人，不会......一定会出去的...... “着死------”红毛走过来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迅猛的巴掌让滕香有些站不稳摔在了地上，耳边“嗡嗡”的回响着，连呼吸都喘不过，滕香喘了口气，脸好痛。 红毛一把抓起滕香的头发，狠狠的盯着她，“犯贱......” 好痛，被抓的每一根发丝仿佛快要断落。但她只是盯着，林滕香......不会有事的...... 天空越来越暗，天空布满了乌云，没有人知道那个角落发生了什么事。 冰冷的指尖在颤抖着，滕香用力地紧握着保持冷静，但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球场上的欢呼声，摩擦声...... “谁叫你们做的......”她尽力压制着颤抖的声音。 “哼......”红毛不屑的瞥了瞥她，他的眼神仿佛像利刀割着滕香。 “你们会后悔的......”滕香的眼睛忽然变的让人害怕，“我会加倍还给你们的......”颤抖的手忽然变的无法控制，就像有个恶魔在控制着。 “死人是不会知道的.......”一群人又笑了起来，他们的笑声好刺耳，好放肆，久久飘荡在巷子中...... 但滕香抓过手便狠狠地咬了下去,用力的咬着,红毛反射性的有又是一巴掌。 滕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脸上打到的每一寸都仿佛快要裂了.但她朝着那群人笑了笑,心灵的另一个她开始蠢动着。 chapter 5<3> 红毛看了看手上流血的齿印，握紧的手“咯咯”作响，狠很的盯着滕香。 “不给你点颜色看是不行了......”高个子活动活动了手，之后伸手拿过身后一个男生递过的棍子向滕香走去。 “大哥，”身后戴帽子的男生开口，“还是交给我们吧。” “滚一边去......” “可是......” 红毛狠狠地瞥了他一眼嚷着；“你以为我得罪不起他吗------滚远点------不然连你们也一起打。” 他这一吼其他几个都屏住了呼吸没再开口。 安静的气氛让人感觉窒息，滕香只感觉自己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急促，心脏快要跳出来，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滚开------” 嘶哑的声音在巷子中盘旋，“滚开啊------混蛋------”但那种压迫一直在逼近，滕香，只要一下下就可以了......不要害怕...... “混蛋------” 黑暗的夜空让人感觉害怕，滕香......不会有事的......不会......她瞪大眼睛盯着从头顶落下的棍子,很快速的落下,但滕香却觉得好慢,仿佛被定格了般...... “啊------”嘶哑的尖叫声划破夜空。 滕香蜷缩在地上，挡着头的手好痛，快要断了似的，剧烈的疼痛在全身辐散。那种相似的感觉，有种不一样的血脉......流淌...... “有本事打啊，打死我啊------”滕香朝红毛大吼着，骨子里的倔强杂作祟着，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穿透灵魂，全身不由自主的颤动着，她不怕......什么也不怕...... “呵呵......不要急......马上到了......”红毛哼了一下之后握紧了棍子。 身后的几个男生站着没动只是有几个有些不安地盯着,不是说只是教训一下,怎么来真的...... “你们一定会死的很难看------”没等滕香说完棍子便又打了下来。连续不断地打着，每一棍都仿佛要砸断骨头，全身的骨头也快要散架了，天好黑，仿佛有很小很小的雨滴滴落，泪水为什么会流下来......滕香蜷缩在角落用力的咬着牙,不能喊痛......不能...... 天空在旋转,记忆仿佛带她回到了过去....... “死丫头，看你以后顶不顶嘴......” “再敢接近凉介就打死你......”一鞭一鞭地打在身上泛起血丝。 “像你这种人怎么不跟这去......早点死掉算了......”好痛，全身仿佛被吞噬......遥远的地方飘着哭声...... ...... “滕香，不要离开我，好吗？”他的笑容好刺眼...... “以后不要再哭了......” “即使骂你了也不许生气......你知道我不是真的在骂......” ...... 刺耳的笛声,刹车声,雨声混为一体,还有爸爸的呻吟声和模糊的血迹,他很痛,很痛,在呼唤自己......他死了......真的离开了......飘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和妈妈一样一个很远的地方......也许......他们在那里相聚了...... 嘴角浮动着一丝微笑,垂合的睫毛一上一下的震动着,现在......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了...... ...... 那么也让自己离开吧...... 到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 到一个彼此爱护的地方...... 好久好久,棍子仿佛停了下来之后听到一片打斗的声音,好吵,滕香觉得耳朵好痛,之后她睁开眼睛巷子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是安静地躺着那根棍子。 之后她听到一阵脚步声,那个脚步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停在了眼前,之后再也没动了。 “翼......”滕香用力地用手撑着身体，抬起头看着那个人，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喊着这个名字，只是......有种知觉在敲击......他会来的...... 发丝在黑暗中显得越黑,空气好冷，冷的让人发抖，撑着地的手不断的抖动着，她使劲的睁开眼睛。 白色的球服好耀眼，但......眼前出现的不是齐翼...... “站得起来吗......”阿伊伸过手扶起滕香。 虽然全身快要炸裂，但滕香仍忍住痛站了起来，很痛很痛，但......他是阿伊......不是翼......无法向他哭泣...... 阿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安静地盯着滕香,很冷的表情。 不能哭，滕香，要勇敢一点...... 好久他伸出右手摸着滕香红肿的脸，“很痛吧......” 被摸到肿块的脸不禁抽搐了一下。 “知道吗。你很漂亮.......” 滕香只是看着阿伊，他在说什么....... “即使是现在的你......”他慢慢地揉着滕香发肿的脸颊。“所以......不要害怕......也不要伪装,很痛,就说出来......” “很痛，就说出来......没有人会笑话你......” 阿伊的嘴角浮出一丝微笑，那种笑容似乎很温暖。 发黑的天空逐渐被乌云遮蔽的愈黑，周围很寂静，他的声音在空中飘荡...... “我很痛......"滕香轻轻地喊着，”我很痛......很痛......很痛......"全身似乎瞬间松弛了下来,"痛......"泪水也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哭声混着低喃声久久徘徊在巷中，原来自己真的只是那样脆弱，那么没有能力保护自己...... “很快就会好的......”阿伊摸着滕香乱了的发丝，他好象开始明白为什么翼一直惦念着她，一直等待着她，一直都无法忘记那个曾经安慰他的女孩，从7岁开始就不再装的下任何人，为什么肯回去那个地方，见那些人...... “你知道吗，你和翼真的很像。”阿伊倚着墙看着滕香。 滕香没有说话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但泪水还是不断重复流淌过挂着的泪痕。 “你们总是很倔强，发生任何事总希望一个人承担，不愿意向别人倾诉。总是用另一副外表来伪装去保护再次受伤害，可是滕香你知道吗？”阿伊看着她笑了笑，”每次在你受伤时总会有人来安慰你，但翼却什么也没有......”他的语气很平静也不带一点情绪。 翼......泪水停在了一半,滕香安静地看着他,黑色的发丝愈加光泽,单薄的球衣在风中微微抖动......但翼却什么也没有...... “这么说也许很自私，但因为你翼会得罪很多兄弟也会失去很多东西......” “什么......”为什么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而且失去的会越来越多，所以......当他受伤的时候你能去安慰他吗?” “阿伊......” “也许是说太多了。”阿伊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乌黑的，飘着很细的雨滴，“不应该对你说这些，但真的很担心那家伙。” 是因为自己吗？滕香的眼神变得黯淡，只是自己吗？ 黑夜愈加黑暗，雨丝夹着风飘落头顶，晶莹地镶发丝，抚动着乱乱的头发。 好久从巷子的很远传来一阵粗重的脚步声，好久好久，也好快...... 忽然滕香心跳变的好快，她手忙脚乱地放下头发整理好衣服，是翼......一定是他...... 阿伊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黑暗的巷子,他知道翼一定会找到。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那个身影停在了巷中...... 细丝般的雨依旧不停的落着,打落在微黄的头发上,但齐翼却不在像从前,现在的他就像一只怪兽,又是那种让滕香害怕的眼神,充满着犀利与愤怒,仿佛快要将人淹没。 滕香的呼吸有些被搅乱，刚才那些人再凶她都不会害怕，但......现在的翼让她感觉浑身发抖。 “混蛋------”翼的一拳将阿伊狠狠地打在了地上，“找到了为什么不说，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吗------” 阿伊缓缓的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没有说话，翼忘了两个人都穿着球衣，连外套都没带。 “说话啊------”齐翼用力地抓着阿伊的衣领，空气变的好僵硬，仿佛都化成愤怒迎面扑来。 “翼，不要这样......”滕香急忙拉住齐翼的手。 齐翼缓缓地松开抓着阿伊的手然后轻轻地挣开滕香抓着的手，之后沉默着看着别处。风变的有些大，不断地吹动白色的球衣。 是不信任，滕香感觉有股压迫感扑向自己，他的眼神好冷漠也好陌生。 “为什么要出去......”他的声音很沉在微微的抖动，“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好好听话......” 不是这样，滕香紧咬着嘴唇看着他，全身也越来越疼，翼，不要这样...... “是因为没那么重要吧......”翼微微笑了笑，滕香看得出眼神中的失落。 “既然没什么事......那回去吧......”之后他没看滕香一眼就转过身走向幽黑的巷子。 “翼......”他没有回头。 阿伊看了她一眼之后也朝巷走去。雨点逐渐变成颗粒，重重的打在头顶，巷子没有灯光，只是很远很远传来断断续续的车声与光芒。 ......但翼......却什么也没有...... 深夜的马路显得有些空旷,斑条的人行道紧紧地贴在地面,路灯也高高地透着寒气,空气飘着凌乱的小雪点。 齐翼沿着马路往前走着，冰冷的雪把他的表情冻的更僵硬，垂下的指尖微微有些发紫，但他没有在意到任何东西，只是加快走着，仿佛要释放所有的愤怒在这个代价上。 在4米远处滕香紧紧地跟着，但每一步都好疼，都像牵动着全身的神经，两人都沉默着，只有不时传来的几声鸣笛声。 为什么要那么生气，滕香使劲加快脚步想追上他，但每次近一点时他的脚步又会 加快。现在的他不象平常，即使再生气也不会不理会自己......滕香好害怕这样的齐翼,虽然就在眼前,但却感觉好远好远。 单薄的球衣被落下的雪花沾得湿湿的,粘重的被风带起,这样下去翼会感冒的。 “翼，我们坐车回去吧......”滕香加快脚步穿过十子路口喊着。呼出的白气在寒气中风化......但他没有回头...... 高瘦的背影在路口中央快速地前进着。 “翼，你走慢点，我跟不上了......”滕香喘着起拉了拉他的胳膊，但之后有滑出了手。 “翼......”滕香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心好痛，堆满了无法宣泄的委屈，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他来，为什么要去在乎他的感受，自己可以走的......但心好痛......撕心裂肺的难受,以前不是这样的......冰冷的泪水划落脸颊之后随着雪花飘落,头中泛过一阵晕眩,笨蛋自己那么痛为什么不说出来那样他就会回头了......寒风刺耳的掠过,每处的骨头都在呻吟......林滕香......你不是喜欢凉介的吗......为什么要为这个家伙流泪.......但......真的无法在不去在意他了......不管是那个相似的微笑还是忧郁的眼神......笨蛋...... 泪水溅落下来立即溶入了地面,雪花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急促,泪水模糊了视线,翼的身影也好远好远......空荡的路口被席卷的凌乱,全身都仿佛要爆炸了。 “翼，不要走------”声音穿透过层层的雪花，剧烈颤抖着急促地喘动。 “不要丢下我------” “不要-----丢下我------”回声久久地回荡在飘满雪花的十字路口，而滕香呆呆地站在路中央，眼睛充溢着泪水。 “不要......丢下我......不要......”他承诺过的，答应过的......笨蛋......回来啊,回来......翼......回头看我一眼...... 头顶积满了一层雪花,慢慢地溶入血液,好冰,也好痛......回来吧......翼...... 只要看我一眼就好了,就不会痛了....... 空荡的路口只剩下滕香...... 天空仿佛也在旋转,洁白的雪也跟着转动......整个世界仿佛只飘着那句话,一直回响着,好长好长...... "兹------"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冲破了寂静,刺眼的灯光,滕香缓缓地倒在了地上,仅剩的热度辐射着冰冷的地面。快要断了，每一个部分都快断了。 “找死啊------不要命了.......神经病,要寻死换个地方,别弄脏了我的车......”空气那头飘来刺耳的骂声，那个人骂了好久，之后传来发动机的声音，震的地面都在共鸣。 “翼......”滕香使劲的想睁大眼睛，但只是一片白茫茫的空白....... 好冷,长发安静地零落在地面,雪花朵朵轻盈的飞舞着......就像快要被淹没了...... “不要丢下我......呜呜.......呜呜......” 雪白的外套覆上雪白的飘雪，仿佛滕香也成了其中一片...... 缓缓地......一只手搭在了她肩上,齐翼蹲下身看着滕香。 “不要哭了......”嘶哑的喉咙有些哽咽，明明知道她会害怕为什么还要那么愚蠢的丢下她呢...... 发丝上凌乱散着,齐翼伸手擦干他的泪水,但手久久地停在了红肿的脸颊上,目光仿佛也快要燃烧。 “被打了多少下......”他的声音在颤抖。 滕香看着他浅浅的笑着摇了摇头，她知道他会回来的...... “笨蛋......”齐翼轻轻地骂着，扶他站起来。 但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滕香有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被打了多少下------”齐翼紧张地大吼着，之后拉过滕香的手挽起衣袖看着，手上布满了一块快的瘀青，“该死的.......”他的声音好重，好用力。 滕香感觉眼皮好重，于是轻轻地靠在翼的胸前，缓缓闭上眼睛，从单薄的衣服那边传过温暖的体温，还有快速跳动着的心跳......如果一直就这样那该多好......这样该多好...... 身体一震一震的,但一直传来翼的体温和心跳.......好温暖......只是迷迷糊糊中听见...... “少爷......”那个声音好开心...... “准备一间房间......” “是，是.......” “去叫个医生过来，还有换洗的衣服......” “是......” ...... 滕香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的连过程都忘记了,都忘了所有....... 时间好漫长也好短暂...... chapter 5<4> “少爷，您回去吧.......” “少爷，老爷前几天还病倒了.......” “少爷，您不要这样任性，要多体谅他一点，毕竟老爷已经来了.......” “那谁体谅我妈--------”吼声好重，谁在说话，好吵，滕香翻了个身。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您好久没回去了......老 虽然不说但总念叨这.......您就回去看一次吧.......”传来恳求的语气。 “那个人又是什么意思......” “少爷.......” “我不会回去的。” “毕竟他也是您的弟弟。” “滚出去--------”震得耳膜好痛，滕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大床上，衣服也换了成了厚厚的睡衣，她看了看四周摆设都很精致，好像是在饭店。 “少爷......”她爬下床朝那个声音走去，原来刚才听到的不是在梦里。 “滚------”是翼的声音，她朝玄关走去。 很远，只剩下翼倚在墙上低着头，微黄的发丝遮着双眼，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好久好久,滕香只是站在墙后安静地看着他,他的肩似乎微微抖动着,是在哭吗? “翼......”滕香的声音很轻很轻，齐翼的身体微微的震动了一下，偏过头之后又低了下去。 两人沉默着都没说话，是因为妈妈吗？滕香慢慢地朝他走去在一米的距离停了下来，然后缓缓的蹲下身倚着墙抱着酸痛的腿，每一个动作都好痛，但只要能在他身边，就可以了，一点也不会疼...... 之后翼也缓缓蹲下身坐在了地上。 “刚才......吵到你了吧......”翼没有看她只是盯着另一面墙。 “没有......" “会奇怪吧......” 滕香看着他没有说话，她心里有好多疑惑，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那个人喊翼少爷，为什么还有个弟弟......醒来后好象一切都变了...... “那老头不是我爸......” 什么，滕香吃惊的看着他。 “他是我舅舅......”翼安静地说着,灯光照射在睫毛上投下阴影,嘴角有些苍白,“......在7岁那年,我妈就自杀了......”他的声音剧烈的抖动着，连那个名字都喊不出口，现在却那么平静地告诉自己，滕香觉得心好痛。仿佛那天的翼还在眼前，殴打声，喊声......久久地回荡在谷中.. “在八岁的时候舅舅把我带到了这里，然后.......就再也没有回去了....... ” 是因为妈妈的自杀所以他眼中总看不到希望和未来，滕香安静地听着，但心跳的好快。 “大概从那时候开始就不太爱讲话了，也开始不信任人，你知道那种被别人抛弃的感觉吗？”声音开始抖动，齐翼转过头，用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滕香，泪水遮着眼睛，快要破碎掉了。 “每一天都梦到，梦到那个女人，然后每天半夜吓醒。但是 ......周围都是黑暗的,没有一个人,没有任何东西,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连找个人哭的机会也没有......”一滴眼泪从右侧滑落，颤抖的声音已经无法控制，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眼前仿佛有出现那片蔚蓝的海，卷向自己，“所有人却都在逃避你，丢弃你，像垃圾那样躲着你.......或许......连垃圾都不如......” 泪水也随着那个声音滑落滕香的脸颊，不要哭，看到他那样心好难受，像压了巨石喘不过气。 “但却还要每天面对应该痛恨的人和他和另一个女人生的儿子，，他对你永远只是呵斥，连一个做父亲应有的责任都没有，甚至不会难过......我只不过只要说一句"不要哭了",即使是骂也好,连那样都没有.......除了物质,什么也没有......”喘息的声音在加重，一行泪水划了下来，红肿的眼睛没有动只是那样一直盯着，充满着迷惘和愤怒，“所以无法原谅......那以前就不该原谅......” 房间开着暖气，但滕香却觉得好冷，冻的身上的疼痛都忘了，他的眼神像一把把利刀刺向滕香心中,她走到身边坐下,即使再刺人,也要在他身边,不要让他觉得孤单...... "但.......更痛恨应该是死去的那个人......"他很害怕,滕香听出他很害怕,"那个丢下自己的人,跟自己说"会回来"的人......她一定不爱我了才回走......不要了......才不回来......"翼浑身抖动的更剧烈,不会回来了,不会回来...... 黑夜笼罩的大地,也笼罩着在房间里哭泣的两个人...... "小翼,妈妈要去龙宫了,那里有好多好多东西。" "我也要去......" "只能一个人去,不然爸爸会骂的......站在这里......很快就回来了......""好......" 白色的长裙飘在水面上,黑色的长发浸得更黑在水面上辐散,死亡的气息充斥了所有。 妈妈马上会回来的，一下下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那个影子越来越远,好远好远......海面逐渐吞没了那个身影 ,紫红的晚霞撒在海面,波光粼粼地卷动着,一切都那么平静,那么死寂...... 妈妈很快就会回来,很快的...... "翼......"泪水无法控制地流下,滕香小声的抽泣着。 之后轻轻地抱着剧烈抖动的肩膀，哽咽的喉咙在空气中不停地颤抖。 "不能丢下我走掉,不能让我看着你离开.....却不带我走......"齐翼用力地抱紧着滕香,"你知道我会害怕吗.......你知道我有多想叫声妈妈......我好怕,"微弱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不再像以前,"我好害怕爱的人忽然不见了......所有人丢下我跑掉了......" 好紧,连呼吸都快停止了,浑身的疼痛更加重,仿佛快要挤破了......"不要害怕....."滕香哭着说着,"不要怕....." "还有我,我一直会在......不会丢下你.....你不会是什么都没有......" 寂静的空气中只剩下哭声和剧烈的呼吸声。 滕香忽然发现原来还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样，一直困在过去，困在失去亲人的以前，没有办法逃脱只好一直选择逃避，一直一个人，一直重复着悲伤...... ......仿佛眼前出现爸爸的身影.....爸爸......我会好好照顾他......去用力爱他,保护他......勇敢的活下去......你安心的离开吧,和妈妈一样在天上祝福我们......我会幸福的...... 而翼用力的抱着她,就像感受妈妈的温暖,他知道这样会让自己很痛很痛,但无法在隐藏,无法一直这样,也许.....说出来......会好一点......就像12年前抱着滕香那样,用力的哭着,即使她已经不记得那个时候,但那些安慰永远都会留在他心中......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唯一一个安慰自己的人...... "哥哥,你是在哭吗?" "不要哭了,不哭的话我给你糖吃......" "我们一起玩吧,一起玩就不会哭了......" 哥哥,你站起来啊,起来......" "呜呜......你不要哭了......你哭我也要哭了......" " 哇哇哇哇------哇哇-------" chapter 5<5> 睡了一个好沉的觉,一直到第二天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滕香才醒来,自己已经睡在了床上了,而一旁的翼只是趴在床上安静地睡着。 滕香蹑手蹑脚地立起身靠近他，柔顺的发丝滑落在额前和手臂上，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滕香伏下头看着，也许他还在做梦，梦里会有自己吗......光滑的皮肤在阳光照耀下变的好白,滕香还记得昨天的那个哭声还有温度,她不觉笑了笑,伸手摸着翼的头发,好软,感觉......好象变近了...... "叭嗒"玄关出传来开门声,滕香朝通道望去。 "滕香......"乔莉"啪嗒啪嗒"地走了进来打着招呼。 "嘘-----"滕香急忙做了个手势让她别吵醒翼。 乔莉立即放轻了脚步但还是惊醒了齐翼。 翼只是揉了揉眼睛站起身看了看乔莉之后打着哈欠朝厕所走去。 "滕香,没事吧."乔莉走到床前坐下仔细看着她,"昨天吓死我了。" 滕香笑着摇了摇头。 "肿成这样还没事啊!"她握紧滕香的手。 "不要紧,过几天就会好了......"虽然早上起来全身还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但......还是不要告诉她们,痛苦是不需要一起分享的...... "我出去一下......"翼朝她们喊了一声之后走出了门。 乔莉看着那个背影笑了笑之后又看着滕香。昨天的话一直在耳边盘旋。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但怎么看都不象以前是认识。 "乔莉.这里是哪里?" 乔莉从沉思中转了过来，"凯旋大饭店,你这副样子翼怎么敢带回家,我跟叔叔说过了,你会在我家住几天温习功课,不用担心,他不会知道的,学校这几天也不要去了,好好在这里休息。" "这里......和翼有什么关系?"虽然昨天他说了好多,但很多都没听懂,"是翼的爸爸的吗?" 乔莉有些惊讶地愣了愣之后看着她微笑着,但眼神变更加疑惑，,"他爸经营的分店,全国各地都有分布。" “如果她妈妈没有的精神病的话,也许就不会有那样的事了,”她忘记了吗......不可能......只是假装出来的吧,"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简直吓呆了,大概从那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乔莉紧紧地盯着她,"然后想去做能安慰他,陪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孩,但......好象不行了......." "为什么?" "因为很早以前就有女孩在她心中了......" "很早......"她是说翼有喜欢的女生吗? "很早......"难道是昨天在休息室旁听翼和阿伊谈话的时候听错了吗?可是听他们的语气那个人明明是滕香,"在他妈妈的葬礼上.那个女孩告诉他"妈妈会在天上看着你保护你","妈妈很爱你",以后会一直陪着他,一直呆在翼身边......" 好熟悉,好象在哪里听过,但......为什么想不起来,滕香低下头揉了揉额头。 "滕香......"乔莉轻轻地拍着她,她真的记不起来了吗? "喔......"滕香抬起头看着她,"那之后呢?" "那......她现在在哪里......"原来翼有喜欢的女生。 真的忘了吗?那个女孩......乔莉楞楞的看着她,他们的话......会不会是说别人...... “他们......在三年前失去了联系。"也对，如果是她，那么以前跟他说翼她不可能装做不认识，难道是三年前滕香出了什么事吗? "找不到了吗......."滕香感觉心里酸酸的,翼的过去,有那个女孩的过去。 "滕香......"是不是有什么原因,没等乔莉说完门口便传来响亮的开门声,.两个人转头望去。 是翼。他看了看身后，之后小珂走进了房间。 "她......"看到小珂乔莉显的有些惊讶。 "乔莉，出来一下......"之后乔莉跟齐翼走出了门,只剩下小珂一个人站在玄关处。 她看上去好憔悴,滕香对她微笑着,"小珂,过来坐。" 但小珂没有动,只是那样的站着,安静地看着浑身是伤的滕香,"对不起......" 安静的周围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对不起......"泪水"哗哗"地落了下来,手中的包紧紧地捏着掐红了手,"对不起......我不该叫你出来......”哽咽的喉咙变的让人心疼,“不该让你变成这样子......” "小珂......"看着她哭滕香觉得心里好难受,"不是你的错,是那些欠扁的家伙,看自己不顺眼的人,小珂......你不要哭了......" 小珂站在那里只是一直哭着,滕香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都是我......"好难受,但为什么哭不出来,是因为泪都流光了吗......滕香紧紧地抓着被单。 之后她吃力地爬下床一瘸一瘸地走向小珂，“不要哭了，"他伸手擦干小珂的泪水,一定是哭很久,眼都肿得好厉害。 "哭肿了就不漂亮了......"但小珂一直没有停。 "我们是好姐妹,所以要听话,不要哭了。" 小珂缓缓地抬起挂满泪水的脸看着她,好久,沙哑的嗓音有些刺耳,"我们.......还可以是好朋友吗?" "笨蛋,"滕香微笑着,"我们可以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小珂呆呆地看着她,泪水不断的划落,好久,"谢谢......谢谢......" 窗外覆盖着白色的雪花,仿佛世界都消失了,两个人站在暖气下的木质地板上,细细的雪斜斜地飞过窗外,淡黄的窗帘安静的挂着,仿佛一切都静止,什么都没动了......只剩下两颗温热的心脏在跳动...... ......我们一定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 滕香躺了一个星期才能下床走,而之后刚好是期末考,虽然考完了,但滕香想一定好不到哪里去,之后就是三天的补课,叔叔好象真的不知道,回到家那天就看到他那张大笑脸。 明天在补一天课就可以放假了，滕香背着包走出校门，雪花已经融化了，但她好希望再下一场，那样也许还能被翼那样抱着，也是那样的大雪和对白，哎，滕香打了打头，想什么东西，之后她看了看天空，晴朗的下午，过去......真的只是过去了.....加油......她不自觉地举起右手,一定会更好......更好...... 忽然高举的手被硬生生的扳了下来。 好痛,藤香转过头,是翼。 “倒面子。"齐翼瞥了瞥她,之后拉着滕香朝前走去,"出来那么迟,还慢吞吞的......" "喂,你不说你出来早啊......"滕香仰起头嚷着。扎起的马尾在空中晃动。 明亮的街道整齐地站着干枯的树木，干燥的空气飘着一断断呼出的白气，穿着靛青色校服的学生散落地走在路上，大声喧哗的，挽着手说话的，不时偷看齐翼的....... "烦死了......闭嘴......" "谁烦啊------" 牵着的手在两人吵架时不时晃动着。 “再说就给你冷饭吃......" "喂,以为林嫂回家了就欺负我不会做菜啊......" "有本事你烧啊?" "我......反正叔叔会烧,干嘛要我们做......." "笨蛋。" "你才是......" "安静点......" "笨蛋笨蛋笨蛋......" 声音回荡在街道里,仿佛一切都结束了,打人那件事之后也没听说了,学校里的女生看到滕香也不会找麻烦,应该......是因为翼吧......总之一切都变好了...... 校门前陆续地走出学生,微风吹来也摇动着枝头仅剩的枯叶,深冬快要来临了,街道上只剩下停在角落一直没动的黑色轿车,从挡风板的饿那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一直没动......盯着远处一直牵着的那双手......会有一天......重新抢过那只手......哥......很快我就会来了...... chapter 6 “翼，你在哪里？”滕香边打着电话边朝大门走去，最后一天终于结束了，想想都好开心。 “什么，是要去跑场吗？” “好，那我在校门口等你，要快点喔。”滕香把手机塞进包内继续走着。因为自己的事翼有好几天没去训练了，而且因为篮球赛他和阿伊他们跑出来找自己，等于直接放弃比赛，没能晋级，气得教练要死，本来还想罚，但一伙人倒全部退队了，搞的他们全校都想谋杀滕香，也许并不需要他们全部来找，但乔莉说‘因为是兄弟，无论什么事都挺他。’听到这样的话滕香会觉得好感动，平时看他们吊儿郎当的，但之间的友情可以这样让人尊重。 她笑了笑加快脚步朝前走去，但......好多人......滕香放慢了脚步，校门口聚满了人群。是上级领导来了还是什么东西大甩买，不过也没那么夸张吧。 人多的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还是不要凑热闹，于是她朝侧边挤出去。 “好帅，哪个学校的......” “而且开车来的，你看车牌.......哇,一定是哪家少爷......” “他来找谁啊......” “不知道，站了很久了.......” “如果来找我，我一定会晕......” 一群花痴，滕香暗暗嘀咕着，站在一旁等着。 天空很蓝，滕香习惯性地又抬起头闭上眼睛呼吸着，好舒服。 “塔塔------”传来一阵响亮的摩托车声，是翼，滕香立即睁开眼睛看去。 一群人停了下来，摩托车声又是一阵惊天动地，围着看的女生转过头看着，然后又是一阵尖叫。 “上车.......”翼递过给滕香的头盔，粉红色的外壳，滕香最喜欢的颜色。 但没等滕香走一步旁边的人群就挤向她站的位置，差点把她挤倒。 “小心点，笨死了。”齐翼走向她扶着滕香。 但人群一直往这边挤来，最后人群分成了两组，只留下中间那一段。 天气似乎特别好，冬日温暖的阳光洒落身上，所有人瞬间都默契的停止了喧哗，看着那个人等的是谁...... 穿着黑色外套的高个子男生朝滕香他们走去,黑色的发丝有些随着风飘动着,精致的脸庞唯美地勾勒,他没有笑,只是那样朝滕香走去。 滕香呆呆地站着，牵着的手微微抖动，不知道是自己还是翼，还是两个人都在抖动....... 车上的一伙人拿下了头盔走到一旁瞪着朝这边走来的人。 好安静，没有一个人挪动脚步，都看着三个人诡异的表情。 最后那个脚步声停止了，停在了那双手前面，他微微抬起头盯着滕香，目光好尖锐，仿佛要吸走灵魂，充满着愤怒，想要碾碎眼前所有人。 滕香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抖动，他.......为什么在这里......风吹在耳边"簌簌"响着,怎么会这样......滕香不自觉地想挣开牵着的手但手被紧紧的捏着好痛,于是她转头看向翼。 顺着滕香的目光凉介也朝翼看去，但翼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仿佛不在这里，微黄的发丝遮着眼睛，在微风下一震一震的的飘动。 凉介的眼神充满着挑衅，不羁的看着同一个相似的目光，两人都互相凝视着。 “好像要打架哦.......” “那个人认识齐翼吗......” “好象来抢女朋友的样子，好凶啊......" ...... 人群中传来轻轻的议论声。 不要打，滕香觉得背脊有些发凉，头也越来越痛，不要打起来...... 好久,“哥。”低低的喊声打破里一切的怀疑。一群人几乎都愣住了。 “那个人喊齐翼‘哥’......” “不会吧，没听说他有弟弟啊......” “不会是私生子吧......” “胡说，我们翼才不是........”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没有人能够搞清是什么状况。空荡的街道只剩下一大群围观的人和僵持的他们。 哥......滕香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凉介喊齐翼哥哥,翼的那个弟弟是凉介......怎么会这样......滕香感觉脑子好乱,无法整理清楚头绪,只是那样呆呆的站着。 齐翼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但滕香可以感觉到从他手心传来的温度变的好冷。 “可以借她一小时吗？”凉介瞥了瞥滕香，淡淡地笑着。 齐翼仍没有说话，但眼睛开始变的愤怒。 “她应该是我女朋友吧！”凉介用力地拉过滕香。 好痛，滕香被他抱在了怀中......翼......她看着眼前的齐翼,他一定是生气了,一定很生气...... 忽然齐翼看着滕香温柔地笑了笑:“把应该说的说清楚，在一个小时后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那个笑容好好看，但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之后滕香朝那个笑容也笑了笑，“好。” 阳光开始消退，翼的背影有些孤单，滕香，应该明白怎么做了吧...... ~~~~~~~~~~~~~~~~~~~~~~~~~~~~~~~ 黑色的轿车在街道上快速行驶着,卷过躺着的树叶,入夜的冬天变的灰蒙蒙的,紧闭的窗户袭着一阵阵寒风。 放在凉介身边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滕香不安地盯着，他已经开了两个小时，翼一定快急疯了。 “他倒真关心你......”凉介瞥了瞥一直震动的手机微微笑了笑，之后摇开窗用力地将手机扔出了窗外。 “你干什么------”滕香惊讶地瞪着他。 “太吵了。”他仍是一副漠然的表情。 滕香狠狠地看着他，他们......真的是兄弟吗...... 她往窗外看去,黑暗的树木快速后退着,怎么会这样,“这是哪里？”窗外已经看不见房屋，街道，只剩下荒芜的树木和山原。 “要开去哪里------”吼声好重，凉介皱了皱眉。 “回家。” “回家......”滕香惊讶地看着他，手指开始不由地颤动起来，“停车，停车......”不要，不要回去...... 凉介只是凝望着前方专心地开着车,完全无视滕香拉动的手。 “我要下车，停车啊......”心跳剧烈跳动着，她用力地扳着门扣，但怎么也打不开，不要......再也不要回去了......“我要下车------” “哥，求求你了，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泪水流了下来，恐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凉介，“求求你了......我不要回去......”极度紧张的声音跟着身体一起颤动着。 “求求你了......”手死死地拽着凉介，但那个人却没有一丝反应。 “求求你了，放我下去......不要......"惊慌的哭声在车中回荡,"不要这样子......"灰蒙蒙的天变的死寂仿佛也随着那个哭声悲哀。 终于，响亮的刹车声冲破了沉默，车子停了下来。 滕香停止了哭泣，迅速打开车门往回跑去，翼一定很担心......很担心...... 凉介静静的看着反射镜上的背影,眼神的余光仿佛让空气也冻结 ,之后打开门站在车旁看着她。 “你到底到躲到哪里去------”吼声久久地盘旋着。 滕香停了下来，呆呆地站在原地，剧烈的喘息声在耳边急速滑落。 “你到底要躲到哪里去------”凉介快步走向浑身发抖的滕香。 “说啊-------”他用力地拉过滕香低头看着她颤抖的眼神。 滕香低着头没有说话，挂在脸上的泪水被风抚动着吹的冰冷。 “呵呵---”凉介自嘲的笑了笑看了看一旁，“是忘了吧。” 滕香没有说话。 “喜欢上那个人了是吧......连看都不敢看我是吧------” “不是已经分手了吗？”颤动的手变的更加剧烈，滕香抬起头瞪着他。 “那你就那么快喜欢上另一个人吗-----” “不用你管------”滕香用力地推开他的手，滑落的手孤单的被遗弃。 风好大，不断吹动着来两个人，好疼，滕香用力地捏紧手，没有月光。什么也没有，只剩下黑暗在吞噬大地，两个人沉默地站着。 “滕香......”凉介紧紧地看着她，忽然间眼神变的好散漫，“我不是说过即使骂你也不要生气吗，你知道不管我说什么都是爱你的......”声音带着一丝乞求，他的眼神变的好忧郁让人好心疼。 滕香觉得心在撕裂，看着那样的凉介，会好疼，那样没有自信的凉介。 “不要这样......”声音开始瓦解，或许很凶的骂不会想起......这样...... “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凉介用力地抓紧她的肩，让人心跳的眼神只是那样盯着，“不要走......” “已经过去了......”眼泪仿佛不值钱了，在凉介面前，泪......不值钱了......“我已经厌烦了，总是那样的生活......” "和你在一起我好累，真的好累......"凉介,对不起......对不起......回去吧...... “不是这样......”凉介的手变的好无力，眼神滑过一丝惊慌，“你是爱我的，是吧......是骗我的......” “对不起......”滕香剧烈地抽噎着，“回去吧......恨我也好......回去吧......” “不要------”他大声吼着，之后用力的抱紧滕香，他总是那样孩子气，滕香也抱紧他，这个熟悉的体温和气味，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留在我身边,不要走......" "说你爱我,好吗......" "不要对我那么残忍......" 哽咽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但这时滕香却笑了,也许这样自己会很疼......也许这样对凉介才是公平的......以后的他一定会过的很好......没有自己的以后一定......会很好...... 或许他早一些来,那时候的自己一定会瓦解,重新回去......但......对不起,凉介......即使是骗你也好......我喜欢上翼了...... 风不断地掠过发丝,马路没有一辆车经过,只剩下那辆黑色的轿车沉默着,希望......以后......都不要再见了... ~~~~~~~~~~~~~~~~~~~~~~~~~ 深夜的冬天仿佛要把人冻死般寒冷,昏暗的路灯下的路口淡淡地投射着一个影子,那个一直很安静地站着的人,焦虑的眼睛只是淡淡的盯着路口。 好久，路的好远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翼的身体微微地抖动了一下，之后倚着墙的背直了起来。 “翼......”滕香剧烈地喘着气微笑着跑向他。 “翼......”她笑的好甜，而他的眉头开始紧缩，之后用力地抱紧滕香。 “好疼......”抱的好紧，仿佛要掐断了喉咙，但齐翼越抱越紧。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他的声音颤抖了一下。 “笨蛋......”滕香微笑着抱紧齐翼，他一定站了好久，连体温都是冰冷的。 “我真的以为你回去了......翼拱下身把头深深的埋在滕香的肩上,喉咙好沙哑。 “你好冷......”滕香调皮地将脸靠近齐翼的脸，他真的很冷，脸仿佛像冰冻了似的。 “不要离开我......以后都不要......”翼温柔地看着她，那种眼神好温暖。 “恩。”滕香用力的点点头，以后都不会了......不会...... 微黄的发丝在灯光下变的好亮,翼浅浅的笑了笑之后凝视着她. 这样的翼真的好好看,滕香的嘴角露出幸福的弧度。 翼慢慢的伏下了身，黄色和乌黑的发丝溶在了一起，滕香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唇也好冷，但.....却很幸福...... 灯光照耀着拥吻的两人,空荡的街道只剩下温暖的呼吸。 以后......一定会更幸福...... 而温暖之外只剩下倚在墙上的另一个人,心在冻结的那个人,哥......我不会输给你的...... chapter 7 “祝顺利通过决赛-----”玻璃杯响成了一片，酒吧包厢内回荡着笑声。 “放心了，除了家洛那么一定都会得奖的。”乔莉喝着酒大声喊着，她已经喝了很多杯了，大概因为即将的全国赛车太过兴奋，几乎每一个人都喝的醉醺醺的。 “滚远点。”家洛歪七八倒地压在乔莉肩上，“我要去欧洲.......” 滕香拿着手中的杯子看着他们笑着之后转向一旁的齐翼，“要加油啊！”光线暗暗的只是看见侧脸的轮廓。 齐翼转过头用手中的杯子碰了碰滕香的杯子微笑着。脸上微微有些红，大概.......他也喝醉了。 “欧雷，欧雷.......”阿斯拿着话筒大声唱着，震的整个房间仿佛也在摇动，笑声充溢满了空气，不仅仅是赛车........而且也因为赴欧洲的发展.......翼.......你一定会成功的....... 昏暗的光线让滕香觉得眼睛好酸，大概是因为累了吧！她觉得心好累，凉介还是翼，有时候甚至会怀疑真的喜欢翼吗？一个只认识几个月的人抛弃十几年的记忆，笨蛋.......她闭上了眼睛，真的喜欢翼吗........ 好久，那个歌声好震耳，于是她站起身走了出去。 “带上手机吧.......”身后传来翼的声音，滕香转过头看去，他温柔的笑着，醉了的眼睛仿佛也在微笑，“我会担心的........” “恩。”滕香接过手机笑着，但心重重地抨动了一下，之后走出了门，会觉得愧疚，对翼觉得内疚，她呆呆地站在了原地，之后只是对自己笑了笑，不会........不会错的........是喜欢翼的........ 她朝门口走去，之后安静地倚在一旁，寒冷的晚上好冰，冷的快要把人冻结、，滕香只是想静一会，一个人安静地站会，于是她闭上了眼睛。 从酒吧内传出嘈杂的声音，不时有脚步声和带过的风从身边擦过，长大以后就会变成这样子吗？混沌的过生活，没有梦想的活下去，翼有他自己的梦想和活下去的理由，但........自己呢？ 好久，白色的外衣被蒙上了一层霜，滕香挪动了一下脚步，该回去了，不然........翼会担心的。 “砰------”忽然从酒吧角落传来一声很重的破碎声。 “不想活了，混小子------”那个狠狠地扁着一群人的男生大声吼着，他打的速度很快，快的让人看不到动作就让对方倒下了，滕香只是安静地站在墙后看着。 好久，黑暗的天空让人觉得窒息墙角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狼籍的一片和摇摇晃晃倚着墙的那个人。 “没事吧。”滕香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看上去好象站不稳的样子。 凉介缓缓地转过头盯着她，眼睛有些睁不开。 “你喝醉了。”他身上好大的酒味，好刺鼻，嘴角还残留着一些血迹，总是这样........那么爱打架。 “你.........”凉介伸手用力地抓着滕香，摇摇晃晃地站直，“去哪里了？” “哥，你喝醉了。” “我等你好久了.........”凉介用力的抱着滕香，声音有些嘶哑。 “你应该回去了。”滕香使劲挣脱开他的怀抱，但没有用。 “那........”凉介的头重重地伏在滕香肩上，好疼，快要压断了似的，“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滕香沉默了，之后，“你现在住哪里？” “.......凯........”他似乎真的喝了很多，连说话都很模糊。 “凯旋大酒店吗？”对啊，应该早就想到了。 两介放开滕香倚在了墙上，对着她笑了笑，这个温度好冷，“去过了吗？” 他的眼睛好象蒙了一层薄雾让人越来越不了解。“走吧！”既然不了解，那也算了，因为已经决定生命中不再出现这个人了........ ~~~~~~~~~~~~~~~~~~~~~~~~ “砰-----”凉介重重地倒在了床上，滕香帮他脱好鞋子盖上了被子，他躺的很安静，只有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黑色的发丝柔顺地散在白色的枕头上。 “叮叮叮------”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划破了安静的房间，滕香急忙接起电话往玄门走去。 “喂！”对面响起嘈杂的音乐声。 “你在哪里？”是翼，好像又喝了酒。 “我马上回来了。”一定不能让翼知道，抓着手机的手微微抖动着。 “那快.......”忽然手中的手机被抽走了，身后传来一声很重的撞击声，滕香转过身惊讶地看着身后的凉介。 “是打给他吗？”凉介倚着墙半睁着眼睛，蓝色的棉质t恤一震一震的，他揉了揉头。 滕香没有理会，只是伏下身捡起地上的手机。 “我问你是打给他吗------”凉介用力抓过滕香吼着，“为什么连话都不想听，那么不想见我吗？”他的眼神有些吓人。 “你喝醉了。”滕香的语气很平静。 “你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样子你很开心吧------。只因为我是你痛恨的那个人的儿子，所以想尽办法来折磨我，是吗-----“凉介变的很激动，使劲地晃着滕香，”是吗-----。开心是吧-------”眼神仿佛快要破碎，和翼一样的眼睛.......破碎了。 肩膀被凉介狠狠地按在墙上，滕香觉得好疼......心也好疼,垂下的手无力地抖动着,他的脸好苍白,白的觉得好刺眼,于是滕香闭上了眼睛,剧烈的喘气声在耳畔晃荡着,一滴很小的眼泪流过脸颊。 “说啊-------，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你要变------”凉介使劲摇着，瞪着滕香的眼睛逐渐慢慢地变的迷茫。 淡黄的灯光安静的洒落，周围很安静只飘荡着嘶哑的吼声，窗外的黑暗没有机会能够钻进窗户，只是一直徘徊在边缘，它们仿佛在咆哮在不停摩擦着消失。 回荡声好重，好象从很远很远船来那个厌恶的声音....... “离开这里....... 不要在见凉介....... 三年后我会把家族企业给你.......” 冰凉的记忆在脑海中流淌，好痛，真的好痛，心仿佛也在滴血，全身不由自主的抽搐着。 “滕香，不要离开我，”凉介的声音在剧烈颤抖着，他伏下头靠在滕香肩上，“不要离开我，好吗？.......除了你我什么也没有了.......” 为什么要这样，滕香感觉心狠狠地被抽打着，不要这样，会瓦解的....... 冰凉的液体滴落在手中，之后有溅落地面，“滴答滴答”地响着，好冰。快要被撕裂了....... “哥.......”喉咙仿佛被什么堵着，好难受，“我喜欢上翼了......."即使想保住爸爸仅剩的家族企业也好,或是无法再忍受他的母亲也好........“我喜欢上翼了.......” “我喜欢看他笑的样子，说话的样子，”泪水从眼睛涌下，身体已经脱离了控制。声音几乎无法再保持，“甚至一个动作也会让我心.........” 凉介的手重重的打在了墙上，好重，滕香震动了一下，打在墙上的凹处渗着血迹，他的眼神很愤怒，愤怒地仿佛要把滕香撕裂。 “因为.......”但滕香没有停继续说着，泪水依旧打落， “那有哥哥身上得不到的温暖.......翼的每一个眼神都会让我感到安定,会感到幸福........那是.......哥哥身上没有的......”剧烈的抽噎声和嘶哑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因为不想被打,被你妈骂,不想被她打,我只是在利用你,那样才不会疼,所以每次我总要努力的去配合你,去害怕你会忽然发脾气,会害怕哪一天会扔下我永远不管了.........我厌倦了........厌倦了-------厌倦一直当一个没有思想的玩具,一直那样和一个让自己害怕的人在一起-------”滕香用力的喊着，心中有好多宣泄不了的压抑，一直以来，一直等着这一天，因为她知道凉介会找到自己，会这样质问自己.......不管遇不遇见翼.......结果都是一样的.......一样的....... 凉介用力地抓过滕香的脖子，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她。 “我不会放你........”声音好冰，僵硬的让人麻木，“到他身边.......” 忽然他用力的吻住滕香，好痛，冰冷的唇好痛，滕香用力地推开他，但没有用。 凉介的力气好大，滕香没有办法挣开，只感觉一直有股寒冷的体温传入体内，他用力的吻着，唇间，脖间，每个地方都好痛。 “不要这样.........”滕香感觉快要窒息了，好痛，“不要这样--------” 但凉介仍用力地吻着。 剧烈的喘息声和呻吟声混在空气中.......大衣落地的声音回荡着........ “放开我--------”凌乱的长发散落着剧烈震动，“我讨厌你，讨厌-------”嘶哑的声音透着痛苦，推着凉介的手剧烈抖动着，“翼不会原谅你--------” 凉介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她，灯光下凌乱的泪水和发丝混在一起，她那么残忍地瞪着自己。 凉介剧烈的喘着气，微微低下头用力地晃了晃。 滕香迅速捡起大衣往门外跑去，但被凉介紧紧的抓住扔到了床上。 “混蛋--------”滕香大吼着，用力的推开吻着的凉介，大衣狼狈的躺在地板上，鞋子清脆的掉落地上的响声，手机不停的项着，一直震动着，地板仿佛一起震动......... “我不爱你了-------,永远也不会--------别碰我--------”曷斯底里的喊声震得房间都在动.......“不要碰我-------” 窗外下起了大雨打落在玻璃上，“叮叮当当”地响着，好吵，好吵........时间过的好慢,每一秒都好漫长........ 忽然凉介停了下来,重重地伏在滕香身上,剧烈的喘气声好响,在滕香耳边回荡,迅速起伏的心脏带动着滕香的心脏,之后倒在了她3身边,背对着滕香起伏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 滕香迅速爬下床喘着气看着凉介,身体不停的抖动着........ “砰-------”大门传来一声剧烈的响声，一阵粗重的脚步声........ "混蛋-------"翼抓起躺在一旁的凉介用力的揍了一拳,凉介有重重地倒在了床上,但他没有起来,只是那样背对着躺着剧烈起伏。 “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不会那么客气了。”翼的外套溅落着水滴，微黄的发丝震动着。 “我，”凉介的声音在颤抖，“会抢回来的........” 之后翼捡起大衣拉过愣着滕香走了出去。 空气仿佛凝结了，滕香感觉眼皮跳的好快，翼的手好冰，快要冻结了........房间变的好安静,只有缝隙间的喘气声,那个蜷缩着的背影........ ~~~~~~~~~~~~~~~~~~~~~~~~~~~~~~~~~~~~~~~` 风在耳边急速窜过,滕香紧紧的抱着翼,雨水不断地打落与风结合的冰冷,他骑的好快,快要被风吹走了........ “我不会放你走........到他身边........” .......... “我会抢回来的..........” ......... 剧烈的喘气,眼神,一直在脑海中盘旋,好久好久,血脉仿佛都快要破碎,滕香紧紧地抓着,好紧........心为什么放不下,会担心.......凉介......... 摩托车驰骋在马路上,迅速地窜过一辆辆车,飞起的雨点用力地摩擦。 剧烈的抖动的背影，颤抖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耳边,仿佛很远很远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好痛,好痛.........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出事......... “哥，我想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是哪里？” “哥，你和我一起去吗？ “笨蛋，当然去，你个人去一定会哭得很丑。” “那么我们拉勾勾。” “不要，那好幼稚。” “一辈子都可以吗？” “笨蛋……” “你才是笨蛋……”........... 雨点打的好痛,像要钻入骨中,狠狠地席卷每一处。 “停车--------”声音被雨声淹没了。 “翼，”滕香用力地拉着他的外衣，“停车--------” 雨滴猛烈地扑来，耳边充溢着“呼呼”声........ 车停了下来,在路中划过一阵刺耳的声音........ 天空不断地滴落雨水......... 两人静静地站在路旁，“对不起........”雨水迅猛地划过与泪水融化了......... 风在擦动,滕香转身往回批跑去,冰冷的雨水渗入没穿鞋子的脚底,好凉,她用力地跑着,跑向那个从很远很远传来的声音......... 丢下原地站着的翼跑了......... 林滕香........你真的很贱........真的很该死........ 雨下的好大,不断地落下,冲击着地面,你会得到报应的,林滕香 .......你会遭报应的........ 天空也仿佛在哭泣,雨不断的打落,但已经无法回头了........如果要抛下那个痛苦的人而跑掉,那样.......真的很该死........ 天好黑,好远,腿仿佛快要麻了.......跑了好久......好累........ “滋--------”刺耳的声音........ 滕香停了下来剧烈的喘着气看着翼,脑中已经一片空白,他........要自己回去吗........ “上车---------”隔着大雨传来喊声,“我载你去--------”他的眼睛依旧那么温柔，不是应该生气吗？ 天空黑的像旋涡不断地下着，雨好多，多的快睁不开眼睛，心仿佛不再冰凉了，因为........有另一颗心脏带动一起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