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禁书》 前言:禁止阅读 本书是恐怖故事合集。每一章节都是独立小故事。 为了您的身心安全,未满十六周岁请勿阅读。 阅读过程中,如出现心悸,乏力,头晕,幻听,幻视,盗汗等情况,请立即停止阅读。 午夜之后,禁止阅读。 谢谢! 冥婚 【冥冥之中注定的姻缘。若非一生一死,该有多浪漫!】 如果不是单位组织的那次旅游,小莫做梦都不会想到冥婚这个词。 小莫是一名产品研发设计师,公司组织旅游的目的主要是想让大家体验不一样的民俗风情,激发灵感。 路灯昏黄的光芒照在泛黄的梧桐树上,有一种秋天特有的萧条。 那顶轿子真的是很破旧,轿身的红漆脱落了大半,顶上的灰没擦干净,轿门的红布厚厚黏黏的,褪了色,红中透着一抹灰。 小莫手中的相机无意定格的瞬间,轿门的红布刚好被风吹开一个角,快门记录下一双崭新的绣花鞋。 随轿的大约十几个人,头上清一色戴着白色孝布,手臂绑着一圈红绳。 游客以为是当地的习俗表演,三三两两排在路边。有的在拍照,有的在直播。 小莫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踉踉跄跄冲了出去,挡在了轿子跟前。 抬轿的队伍停了下来,一位面容憔悴,神情哀伤的大妈顿了顿,哆哆嗦嗦递过来一只红包。 “给我?”小莫一愣,蹙眉注视着那只红包。 大妈没有说话,默默的点点头。 “什么意思?”小莫以为红包里包着铜钱之类的道具,打开之后却只有黄纸包着的一缕头发和半片指甲。 大妈一怔,目光落在小莫拆开的红包上足足十来秒。然后细细打量着他,嘴角凄冷一笑,凑近小莫的耳边,轻声说了句:“谢谢!” 抬轿的队伍很快将小莫围起来,轿头向下倾斜着。所有人都低下头,弓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四周静的可怕,路边的游客,包括公司的同事,都瞪大眼睛,紧紧注视着小莫。 “拆红包说明答应了冥婚,还不上轿?!”一阵阴风,刮落了几片泛黄的梧桐叶。风里漂浮着一个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尴尬的寂静。 “冥婚?”小莫面色煞白,浑身一紧,手中的红包掉落在地上。 “辛苦你。礼毕后,会有酬谢!”大妈猛然抬头,一双翻白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小莫。 这轿子停得够久了。风吹得轿门上的红布不停打着褶皱。人群中突然窜出两位身材魁梧的大汉,抬起小莫就往轿子里塞。 “我不知道这是冥婚!我把红包还给你们!”小莫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又踢又抓,慌乱的挣扎着。回头冲刚才路边随行的同事大喊:“是民俗表演?” 同事面面相觑,有人点头,有人拨浪鼓似的摇着头。 小莫被塞进了轿子。轿门上那块布太厚,将光线遮挡得严严实实。轿子两边本来有两扇小窗。却被木板给封死了。 小莫一阵眩晕,闷得透不过气来。 他悚然一惊,想起拍照的时候,镜头里出现的那双绣花鞋。颤颤巍巍往身边一探,果然摸到了一双冰冷的手! 借着手机的光,小莫惊得目瞪口呆。 旁边的女人身材苗条,穿一身绣花绸料大红袍。颔首娇羞,凤眼微抬。长发如瀑,身姿玲珑,简直就像画中走出的仙女一般。可能化妆的脂粉重,皮肤看上去比一般人要白皙许多。 小莫紧紧望着她,心中似小鹿乱撞。 “哎呀!”那女子朱唇轻启,眼睛娇羞一闪,头深深埋进怀里,嗔怪的语气轻柔说道:“干嘛这样盯着人家!” “哦!对不起!”小莫收了手机,咽了咽即将溢出嘴角的口水,尴尬的将身体往边上挪了挪。牢牢贴着轿壁。 “你不怕吗?”沉默了一会,女子幽幽问道。 “不是表演吗?民俗表演?” “你觉得呢?”对方嘴里呼出一股寒气,小莫莫名的紧张起来。 “难道不是?!”他嘴角微微一抽,抹了把额前的汗水,尝试转移话题,好让悬着的心舒展开来。她长长吁出一口气,回道:“没想到新娘这么漂亮,完全没思想准备,我就拆了个红包,然后莫名其妙被两个壮汉塞进来的。” 轿子里寂静了一阵,女子阴冷的说了一句:“既然是强求的,给你机会,现在就走!”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小莫一紧张,额前的汗水又渗了出来。 “嘻嘻!逗你的!”女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像百灵鸟一般清脆动听:“拜了堂,你可就不能反悔了哦!” 还要拜堂!?小莫联想到下面的情节,面色通红。 轿子抬进了一座老祠堂。抬他入轿的那两位壮汉用红布蒙上了他的眼,将他带到一处破厢房,收了他的身份证和包,换了身结婚的礼服。戴孝布,扎红花。 祠堂里四处都是红绫白花,堂上点着两对大红蜡烛,肃然的气氛阴森诡异。正位的太师椅上坐着的,应该是女孩的父母。一位是刚才塞给他红包的大妈,一位是微胖的中年男人。两个人的眼里都含着泪水,神情哀伤。 小莫认定这是一场表演。 所以纵然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内心已然没有半点恐惧,甚至有些想笑,四处张望,搜寻着隐藏在角落的摄像设备。 两位壮汉,分别站在两人的身后,按着他们的脑袋,协助行跪拜礼。 这是古老的结婚礼仪,一拜天,二拜地,夫妻对拜。 礼毕之后,小莫特别期待入洞房的环节,可惜并没有。大妈塞给他一个大红包,红包里有两万现金和一张黄纸。 小莫展开黄纸,上面写着女孩和自己的生辰八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身后那位壮汉趁小莫不注意,剪下他一把头发,放在火盆里烧了。 那张黄纸是冥婚的结婚证明。被带出祠堂的小莫愣愣的盯着红包里的现金和黄纸,一脸茫然。 “真拜啦?”同事跟了上来。看小莫的眼神很奇怪。 “民俗演示,还给钱?”小莫摊开红包问道。 “打听过了!那户人家是真的办冥婚。女儿十九岁,死于车祸!因为没有谈过恋爱,是黄花闺女,死后不得入祠堂。所以才急着冥婚。”一位戴眼镜的同事神秘兮兮,压低嗓门。说完还特意退了一步,异样的眼神凝着小莫:“以后我们得离你远一点,据说冥婚之后,女方的鬼魂会一直缠住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莫的脑子很乱,四下张望,寻找刚才一起拜堂的女人。 流程进行的太匆忙,小莫忘了问对方的名字和联系方式。黄纸上写着梦然,该不会就是她? “若是真冥婚,她也太美了!”小莫想着,后脊一凉。 回去之后,小莫每晚做梦。轿子,祠堂,红花,孝布,还有一起拜过堂的那位姑娘。有时是阴森恐怖的噩梦,有时又是甜蜜恩爱的美梦。 直到一个月后,那位姑娘找上了门。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小莫又惊又喜,觉得不可思议。 “我说过,拜过堂之后就不许反悔了哦!”姑娘笑起来像一朵花儿绽放。她俏皮的挥舞着手中一模一样的另一页黄纸。 就这样,姑娘和小莫因为一场冥婚,相爱同居了。 提到小莫,公司的同事一脸惊恐。 “他经常对着空气说话,上次还说带女朋友给我们看,结果就只有他一个人!还给我们介绍说,他女朋友梦然,就在身边……” “这还不止呢!我租住在他同一栋楼。听他邻居说,小莫经常会在半夜出门,手就这么牵着,感觉身边有人一样,有说有笑。邻居觉得他中邪了,悄悄趴在门缝里偷看,结果,发现他在烧衣服,是那种寿衣店买来的女士裙子。边烧边阴惨惨的对挂在墙上一个年轻女人的黑白照片痴痴笑着……” 阿姨 【幼儿一般不会无缘无故撒谎。同一个“谎话”连续出现两次以上,那真该害怕了。因为,他可能遇见了你见不到的东西!】 故事发生在十三年前。龙城有一个非常出名的楼盘叫“春江花月”。徐女士和她五岁的女儿是这个楼盘最早的住户之一,她们住八楼,丈夫承包工地,常年出差。 时值盛夏,闷热的天气得让人喘不过气。女儿独自躲在房间看电视,徐女士与邻居约好了在楼下打麻将。转眼过了两三个小时,当她们牌意正浓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谁呀?” “妈妈,是我——” 女儿?徐女士赶紧开了门,只见女儿脸色惨白地站在门口。“怎么了?宝贝!不看电视了?”把女儿抱起,发现她额头冰冷。 “妈妈~~我害怕”女儿颤栗的哭了起来“房间里坐了个阿姨,身上在滴水,一直不说话~~” “阿姨?”徐女士以为家里来了客人,赶紧歇牌抱起女儿上楼。 房门打开,电视里放着动画片,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厨房,卧室,客厅……她抱着女儿找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包括洗手间。可还是没见到那位阿姨的踪影。 “乖乖,说实话!为什么骗妈妈?小朋友是不可以撒谎的!” “我没说谎,真的有个阿姨,她的头发好脏好长,刚才还坐在我床上……” “够了!再骗妈妈,我可就真的生气了哈!” 女儿泪眼汪汪,委屈地瘪瘪嘴,不敢再说。 几天后,徐女士买菜回家,发现女儿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楼梯上。见到妈妈回来,便慌乱扑进她怀里,害怕地抽泣了起来。 徐女士赶紧放下手中的菜,将女儿抱起。“怎么了?” “阿~阿姨~又来了。好恐怖的阿姨!她的脖~脖子在流血”女儿声音哽咽,一双惶恐不安的眼睛滴溜溜的打转。 徐女士赶紧回了家,发现门没锁,电视开着,屋里依旧空无一人。 “这回我可真生气了!你怎么又骗妈妈?阿姨呢?门都不关?” “妈妈,我关了门的,阿~阿姨就在我房间里……”女儿怯怯的指着房门。 “你~!”在确定屋里没人后,女儿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接下来的几天里,女儿再也没提到“阿姨”。 直到有一天,陪女儿在她的房间看电视。困意袭来,女儿躺在她怀里渐渐睡着了。徐女士也是睡意朦胧,跟着沉沉睡去。醒来后,猛然发现女儿的额头发烫,脸上汗如雨下。嘴里还不停地喊“阿姨,不要过来!阿姨!” 突然间,女儿的额头上出现了一滴血红的液体,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徐女士吓坏了,赶紧用手去擦。擦完后收拾东西准备带女儿去医院。可当她回头,发现女儿的额头上又多了一朵血红。顺眼往天花板上望去,原来是天花板在渗水。 医院检查,女儿只是受到了惊吓,只要吃点药,休息几天便会没事。从医院回来后,她便陪女儿睡在主卧室。 接下来的几天,徐女士发现,女儿卧室的天花板上积水越来越多,污水夹着褐色的血丝,腥臭难忍。 “楼上?”许女士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又怒又惊地跑到楼上去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了半天,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找来物业。物管拨打屋主电话,屋主却说自己正在出差,房子是一个月前租出去的,租户是一对二十岁出头的情侣。 又过了两天。血丝变成了黑色,渗水的位置还长出了蛆虫。物业在徐女士的一再要求下终于用备用钥匙开了楼上的房门。 物业进屋没多久便吓得尖叫连连,失魂落魄。 警察和救护车很快来到了现场。 徐女士开了门。发现住户都围在楼道里。指指点点,人声嘈杂。 空气中弥漫着作呕的腥臭。一副盖着白布的担架正从楼道上缓缓地往下抬。楼道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徐女士意识到只有死人才盖着白布。惊愕的同时,下意识地用手把女儿的头转过去,轻轻遮住了她的眼睛。 就在担架经过徐女士家门口时,刮起一阵阴风,白布猛然掀开!抬担架的人脚下一滑,重心不稳!一具穿着黑色裙子的女性尸体,从白布下滚落在地上。 湿嗒嗒的头发黏黏的粘成一坨。泡胀了的人脸上挪动着密密麻麻的蛆虫,死鱼般的双眼恰巧盯着徐女士的方向!徐女士头皮发麻,吓得一声惨叫。 女儿挣脱徐女士的手,兴奋得拉着她的衣角大声尖叫“阿姨,阿姨!妈妈,没骗你!前几天来我们家的就是这个阿姨!” 据说物业在打开房门的时候,一股恶臭迎面袭来。他们在卧室门口发现了一名身中多刀的年轻女性尸体。蜷缩着泡在一个盛满水的红色塑大盆里。夏天温度高,尸体已经腐烂,污浊的血水溢出盆子,流了一地。 楼上的卧室正对着八楼徐女士女儿的房间。 几天后,杀人凶手缉捕归案。徐女士委托中介售房,并很快搬了家。 时至今日,八楼九楼的房子依旧空着。 大黄 【你的生命中,它是个过客;它的生命中,你却是唯一。】 动物和婴童时期的我们一样,长着一双特殊的眼睛,能看见我们长大后见不到的东西。 大黄是一条中华田园犬的名字,它是我两周岁的生日礼物。第一次见到大黄的时候,它怕生。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的四处张望。 我喜欢大黄,它温顺,通人性。从进家门的那天起,一直陪伴了我们十四年,直到最后牙齿掉光,连饭都吃不动了,知道自己时日无多,选择离家出走,老死在后山。 大黄离去已经又过了十多年,翻开陈旧的相册,昔日的身影都还历历在目。那些日子里,它不仅陪伴我们成长,还无时无刻守护着这个家,不论是针对陌生人或是“其他”。 爷爷是在大年三十过世的,当时我十二岁。那个年代,流行土葬。大年三十的清晨,天空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爷爷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六家人难得团圆,原本极其喜庆的日子。却是齐聚爷爷的遗体周围,悲戚的为他守灵。 守灵的时候,小孩子不能在场。所以我们七八个孩子都躲在房间里,玩牌的玩牌,睡觉的睡觉。我有个小两岁的堂弟,好奇心特别重,时不时的趴在门缝里偷看。 “猫!好大一只黑猫!”堂弟兴奋的喊。 十来岁的孩子,很难分得清场合。被他这么一嚷,睡没睡觉的全都围了上来。大门和后门都锁上了,爷爷家又不养猫,哪儿来的黑猫?我跟着好奇的挤在门缝里瞄了一眼。那只黑猫很肥大,一动不动的蹲在爷爷的头顶。眼神中闪着幽幽的绿色光芒。 黑猫突然举起了猫爪,直冲爷爷的脑门挠去。原本和我们待在一个房间的大黄,发疯似的对着房门吠了起来。爪子在门上不停的刨。大黄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仅吓到了我们,还惊着了堂屋里的黑猫和大人。原本耷拉着脑袋的他们,发现那只黑猫之后,赶紧将它轰走了。 老家有个说法,灵堂上出现黑猫是不详的征兆。据说黑猫有招魂的本领,容易发生诈尸等灵异事件。 果然,爷爷额前留下淡淡的黑猫爪印,眼睛猛然睁开了,瞪得浑圆。怎么也闭不上。 过了许久,屋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交谈和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老爸先是推开房门,嘱咐我们不要太吵闹,然后将正门打开一半,探出脑袋去瞅。身后的大黄突然一溜烟的钻了出去,老爸追大黄进了巷子,一会功夫便回来了。 大黄抖了抖身上的雪水。缓缓的走向爷爷的遗体,泪水溢出眼眶。缓缓的蜷缩在摆放遗体的灵柩下,咽呜着哭了起来。 说来神奇,在大黄咽呜的哭声中,爷爷的眼睛缓缓闭上。就像生人睡着了一般。 爷爷生前有位很要好的朋友,我们称他二爷。爷爷去世的头两年,二爷去城里打工,在工地上帮人看大门。 春运的票不好买,二爷恰逢爷爷去世那天才赶回家。没有手机的年代,通讯不像现在这般发达。他压根不知道爷爷去世的消息。 直到二爷家的媳妇上门吊唁。我们才知道二爷在大年夜见过爷爷。 就在一旁的巷子里,爷爷整个人没在黑暗中,抽着一口叶子烟,眼睛像极了那只黑猫,闪烁着幽绿的光。 “大过年的,干嘛躲在巷子里?”二爷扛着大包行李,粗狂的声音被风雪淹没了大半。 “抽烟,怕呛着孩子们!”爷爷的声音很轻,二爷凑近了才听清。 “哦!娘的!大年三十下这么大的雪,差点回不来!”二爷往屋檐里靠了靠,歇下行李,拍了拍身上的积雪。 “能再见一面就好,生怕没机会!”平日热情好客的爷爷,当时的表情很是清冷。僵僵的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二爷归家心切,当时也没想那么多,递给爷爷一支卷烟,又匆匆上了路。 二爷听说爷爷是在大年三十下午去世的,吓得大病了一场。 想必爷爷的鬼魂被黑猫带出了门,和二爷照了个面之后又被大黄给带了回来。 在那条巷子的墙缝里,爸爸真的找到了一支没抽过的卷烟。至于是不是爷爷留下的,不得而知。 再后来,父母为了生计,做起了早点生意。大黄的体力衰退得厉害,跑不动了,牙齿落了大半,经常默默待在房间里。它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见到我放学回家。 那是它离开我们的前一年暑假。做早点起得早,父母起床之后,大黄会默默的守在床边,等我醒来。 天空下着细雨,我突然病倒了,高烧四十二度。迷迷糊糊中,被爸爸背到乡卫生院,打了点滴,开了些药。就那样有气无力的躺着,脑袋特别昏沉,被子捂严实之后,出了一身虚汗。汗湿的被子特别重,险些压得喘不过气。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父母在厨房里忙活,空气中弥漫着包子的香气。大病未愈的我,全身乏力,又渴又饿,脚上套了双拖鞋,晃晃悠悠的去厨房找吃的。 刚出堂屋,大门上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我听得真切,门外确实有人。不像是猫狗的爪子或者风落在门上发出的声音。 凌晨四点,会是谁呢?好奇的开了门,是住在后面的李叔。 李叔年轻那会和爸爸在一个连队当兵,退伍之后,两家的关系不错。缺乏一技之长的李叔选择做了收尸人,农村里叫收尸人,城里有个高大上的称呼:“入殓师”。就是帮死人换衣服,化妆之类的。做这个行当很瘆人,没有姑娘会看上他,所以和爸爸相仿年纪的李叔,一直都是单身。李叔在我这里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当地风俗,小孩生下来之后要找人认干爹,李叔正是我认的干爹。虽然李叔很喜欢我,但是自从他从事了现在的职业之后,父母便不准我再叫他干爹了。 此刻,正门大开,一阵阴风吹得我直哆嗦,李叔就这样怔怔的站在门口,笑眯眯的望着我。 他用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冲我招了招手。我愣愣的跟了过去。他俯下身,一只手抓住我,在我耳边轻轻哈了一口寒气,随后,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在大黄声嘶力竭的犬吠声传到父母的耳朵里。老爸一口香炉灰泡凉水喷到脸上的时候。我猛打了个激灵,才从迷糊中清醒过来。手腕又冷又麻,留下一圈青紫色的抓印。 天一亮,爸爸赶到李叔家,发现他早已断了气。李叔死了,他无儿无女,定想带走我这个“干儿子”。 香炉灰和凉水,是流传在民间用来对付鬼打墙和鬼遮眼的土方法。据说经常走夜路的人,身上往往会揣一把香炉灰,遇到邪事就赶紧含在嘴里。 不知道大黄现在怎么样了,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转世投胎了没有。 今夜,梦见它一直对着我吠…… 花坛下 【莫偷盗,做贼心虚,心虚则阳衰,阳衰则邪侵! 避鬼神,承阳起阴,阴戾则噬魂,魂断则寿终! 应古训:多行不义必自毙!】 夜色冷寥,天空墨黑如同望不见底的深渊。 城市的富人区,一幢闹中取静的老式洋房前,一座陈旧却极为精致的小花园,错落摆放着三只一米来高的陶瓷小花坛,花坛里,几支鲜红的曼珠沙华,花开正艳。 洋房内橘黄色的灯光刚刚熄灭,门口一辆黑色无牌的商务车里,两位身穿深色夜行衣,面遮黑口罩的年轻人,悄悄打开了车门,窜进了花园。 年轻人的手电落在花坛上,照亮一道别致的花纹,花纹绕着花坛的腰部,整整齐齐的刻了一圈。 洋房二楼的卧室里,传出一阵女人虚弱的咳嗽声,一声厚重的叹息,橘黄色的灯光亮起,拉长了窗边倒水的魁梧身影。俩人赶紧熄灭手电,紧紧蹲在花坛边,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几分钟后,灯光再次熄灭。他们正准备抵近大门,蓦然抬头,发现大门左侧一个红色的亮点。 “监控!”领头的年轻人一惊,往后退了两步,细细一看,那是一架老式监控设备,镜头不会转动,直直对着洋房大门。 “算了!”身后的个子矮小一些的年轻人轻叹一口气,扯了扯他的衣服。指着花坛说道:”这几个坛子看上去不赖。要不——” 就这样,三只花坛中的两只被年轻人蹑手蹑脚的搬上了商务车。搬到第三只的时候,楼上的女人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院子,院子里有动静!”女人喘着气,吃力的说道。 院子里的俩人一紧张,慌乱中摔破了第三只花坛。随着引擎声悸动颤抖,他们落荒而逃。 商务车飞速逃离,渐行渐远。窗口的男人望着空荡荡的花园,竦然一惊!脸上一阵抽搐,惊恐的回望身后的女人,欲言又止。 两位年轻人是这座城市的惯偷,一个叫大龙,一个叫小龙。这本是他们在道上的名号,用久了,渐渐也就不问真名了。 “晦气!忙活了大半夜,就两坛破花!”一路车子太急,将花坛搬进屋才发现,两个坛子上不同程度出现了裂痕。 “算了大龙哥!动气伤身!现在摄像头太多,入室的活不好干!您就当花油钱捡了两摆设。你看这花!多艳!好看,旺财运!今晚咱就不出门了!走!撸串喝酒去,等明儿,上公交站转转。”在两室一厅的房子里,两只花坛分别摆放在各自房间门口,小龙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什么烂花,咋一点香味闻不见!怎么,怎么还有一股腐臭味?”大龙蹲在花坛前,耸耸鼻子,伸手摸了摸,忽然,他手猛然一缩,吓得整个人弹了起来。 “呀,大龙哥!怎么还愣着?发生什么事了?脸色这么难看!”换好衣服的小龙,往大龙的额前一抹,竟是一手的冷汗。 “没事!”大龙后脊一麻,回过神来,细细盯着那花,没什么特别。可是刚才伸手摸到的,为什么是一只冰冷的小手。很小很小,小到不像是人的手。大龙挠着脑袋进了房间,心里嘟喃道:“娘的,最近的压力让老子都有了幻觉!” “你没事吧!?”去烧烤摊的路上,小龙觉得大龙怪怪的,一副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样子。 “嗨!老子能有什么事!就是欠酒喝!”大龙是小龙的师傅,入这一行,心理素质必须过硬。如果说被一坛花吓到,岂不颜面扫地,让徒弟笑掉大牙。 杯影交错,谁喝的多,谁喝的少,没那么多讲究。 撸完串,喝完酒。小龙晃晃悠悠搀扶着不省人事的大龙回家。 屋内同时传出小孩和婴儿的哭声。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小龙迷迷糊糊的,以为是隔壁家的孩子,直接开了门。 醉眼朦胧中,漆黑的屋子里闪过一大一小两道白影。一眨眼便不见了。小龙搓了搓眼睛,将大龙往他床上一扔,踉踉跄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门一关,倒头便睡。 那一觉,睡得可真沉。阳光透过窗帘,房门大开着,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火急火燎的,难不成是条子?”小龙警觉的翻下床,没穿鞋。蹑手蹑脚的贴近门口,透过猫眼一瞅,原来是房东! “孩子呢?”见房东翻钥匙,小龙赶紧打开门。开门之后,房东阴沉着脸,咋咋呼呼的进屋,挨个挨个角落翻找了起来。 “什么?什么孩子?”小龙睡眼朦胧,头还痛着。 房子就这么丁点大,房东三两下转完了。大龙昨晚喝高了,吐了一枕头,到现在还没醒。一屋子刺鼻的酸臭味,熏得房东直翻白眼。 他退到门口,蹙着眉,捂住鼻子骂道:“平时深夜开关门,打呼噜也就忍了。今天早上,四五家住户打电话,要求退房。你们家俩小孩,哭闹了一整晚,折腾得左邻右舍一宿没睡!” “孩子?开玩笑吧!”小龙一惊,目光落在门口那坛艳红的花上。“我,我们俩光棍,婚都没结,哪来的孩子?” “所以说!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拐卖儿童了!赶紧过来看看!”房东说话的空隙,眼睛不时往屋里瞟。 “打住!就这么大个房子,如果还不放心,欢迎多搜几遍!但你要这么诽谤我们哥俩,小心我们不客气!”小龙愤愤的说道。 “少来这一套!”房东也不客气,脸一沉,手一挥,转身下了楼,边走边抬头指着小龙道:“今晚,如果还有房客投诉!明天你们就搬走!” 这件事,大龙并不知情。 下午,大龙和小龙的身影出现在公交车站台。 小偷是一份高危职业,一边要提防失主察觉,一边要警惕便衣盯梢。容不得半点分心。从公交站到百货商场,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是有惊无险,收获不小。 回到出租屋,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在大龙的卧室里,俩人兴奋的清点得手的财物。 突然,一阵阴风刮过,虚掩的房门缓缓打开,发出一串诡异的“吱呀”声。花坛里艳红的花朵,正迎风摇曳。 紧接着,一声尖锐的婴儿啼哭在耳边响起。让人不寒而栗。 依稀间,似有一个身影从花坛内爬了出来,“咚”落在地上。 “谁!?”大龙两声干咳,一声大喝。迅速跳下床,从抽屉里摸出两把亮铮铮的西瓜刀,递了一把给小龙。 耳畔风声呜咽,窗外的树叶被风刮得哗啦啦乱响。刹时,闪电划破夜空,雷声大作。 风声过后,四周突然静得可怕。 苍白的灯,闪烁几下,骤然熄灭! “房东上午来过了!说咱们家小孩昨晚闹了一宿!”小龙慌乱的摸到了床头的手电筒。一束白光,哆哆嗦嗦的射向门外。 大龙脸色煞白,本来就气氛紧张,被小龙一提醒,更是感觉周围阴风四起,莫名的寒气渗进骨子里。 大龙一言不发,抢过手电筒,握紧西瓜刀,怯怯的观察着门外。踟躇片刻,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只脚去。 大龙脚下踩着了东西!软软的,滑滑的,像是一只猫。 刺耳的婴啼声从脚底传来。他的心骤然一紧,触电般,浑身颤抖了起来! 手电砸在脚上,滚落地下。大龙紧闭眼睛不敢捡不敢看,却听到身后的小龙发出一串惊恐的惨叫。 婴儿的啼哭声,像冰刃穿透脚底。他头皮炸麻,全身僵直,已经失去了逃跑的能力。 “妈妈!”这时,另一个孩子哭喊响起。 手电筒苍白的光束刚好落在小龙门口的花坛上。一个三四岁光景的小女孩,披头散发,满脸泥垢的从花坛中缓缓爬了出来! “妈妈!我要妈妈!”破土而出的小女孩,像蚯蚓一样涌动着身体,一步一步爬到了大龙的身边。 她扶紧大龙的腿,缓缓站了起来。赫然抬头,撩开了头发…… 洋房的男主次日语无伦次报了警。 据说女主有遗传疾病,花坛里埋的是他们三个夭折的孩子。花坛是专程从高僧那里请来的,腰部刻有经文。依高僧指点,种上曼陀罗,方便梦里与他们相聚。 此法似古曼。高僧曾再三告诫。花坛一旦破损,无法投胎的婴灵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洋房的女主和大龙五官扭曲,死状极惨。 洋房的男主疯了。送往精神病院,关在小龙隔壁。 五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5月1日到5月5日) 相亲奇缘 【相遇那一刻,我激动得连孩子都起好了名字!纵使你是聂小倩,我要做你的宁采臣。】 郭海最近特别忙,已过而立之年的他,忙于应付家里安排的相亲。 不是郭海不愿意结婚,只是这几年财运不顺,既没买房也没买车。无法满足大多数女孩对于物质条件的要求。郭海心里也急啊,都三十岁的人了,除去房租水电日常开销,还是个月光族。照这样下去,打一辈子光棍怕也不是没有可能。 今晚的相亲对象非常特别。褪去了这个年龄的女孩该有的浮华,她温婉端庄,知性优雅。 相亲的地点是一处僻静的餐厅,时间是午夜十二点。 郭海从来没在这个点相过亲,也没想到这个点,居然还有会餐厅营业。 女孩叫婷婷,一周前李阿姨介绍的。当时是月底,郭海忙着冲销售业绩,便没放在心上。后来李阿姨没再提了,没想到今天婷婷居然主动加了郭海的微信,并约在午夜出来见面。 婷婷真是人如其名,婷婷玉立,让郭海看直了眼。 这家中餐厅让人特别的压抑,昏暗的灯光,偏僻的位置,还有简陋的用餐环境。 说是餐厅,倒不如用大排档来形容更加贴切。 不仅环境糟糕,餐厅的饭菜更是难吃。郭海全程都没怎么动筷子。女孩是名护士,她丝毫不避讳郭海的目光,大口吃饭,大方聊天。仿佛他们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双方简单介绍了境况之后,婷婷开始埋头不停的吃东西,这让郭海着实尴尬。 “哎,我说,”郭海实在憋不住了,轻轻敲了敲桌子,目光落在婷婷脸上,压低了声音说道:“相没相中,你不该回个话么?!你光吃东西,让我好尴尬。” 婷婷猛然抬头,嘴角粘着饭粒,凝望着郭海无所适从的脸。手压住嘴,”噗嗤”一声,饭菜喷了一地。剧烈咳嗽几声,脸涨得通红,忽而眉角一扬,脸上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是不知道,做护士的吃不饱饭!在我们医院,吃饭就跟打仗似的。我们要把更多的时间留给病人!”婷婷喝了一口水,拍了拍胸口,用纸巾擦拭嘴巴后一把正紧的说,俏皮中夹着肃然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郭海第一次遇见这么让人着迷的姑娘,心一乱,接不上话,一只手托着腮帮子,痴痴的欣赏着。 “你没车没房,存款也不多!所以!”婷婷身体微微往前一倾,嘟起樱桃般性感的小嘴唇,两只大眼珠骨碌碌的乱转。无处安放的手,食指与食指轻轻的碰撞。 郭海的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神情黯淡了下来。他失落的应了一声,咬了咬嘴唇,不自然的笑了笑:“没事!习惯了!” “啊?!”婷婷愣了愣,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我的情况和你一样,所以,算是门当户对!” “啊?真的!”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郭海万万没料到对方会这样说,阴云密布的脸上顿时光芒四射,心里像中了彩票一样激动。 “不过,你这人实诚,不会逗女孩子开心。”婷婷放慢了语调,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半杯水,又是狡黠的一笑:“适合做老公!不适合做男朋友!” “啊?”郭海的心又提了起来。 “可是,相亲不是过家家,目的就是为了找老公呀!” 这顿饭,郭海的内心像翻书一样,经历了过山车的刺激。 结账的时候,餐厅的服务员躲在角落指指点点,异样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婷婷对郭海的印象还不错,饭后两人互加了微信。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两人在微信上聊得火热。婷婷不仅人长得漂亮,内心更像只纯洁的精灵,和她聊天,郭海很轻松。 工作与生活的压力,在爱情面前,四分五裂。 两人见面的次数渐渐频繁,确立了恋爱关系。 郭海与婷婷的事情,父母并不知情。好不容易周末回趟家,家里又安排他去相亲。郭海连忙拒绝道:“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这段时间工作忙,忘了跟你们说。” “什么?”郭海的妈妈既开心又好奇,连忙问道:”哪家的姑娘啊?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次李阿姨介绍的那位!是个护士。” “李阿姨?”妈妈愣了愣,一拍脑袋:”哎哟,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李阿姨上次是给你介绍过,可是后来她阑尾炎开刀,这事就没了下文,我还以为你们没见面呢!” “开刀?我还说这次回来专程去感谢一下她呢!” “那正好啊!明天买点东西,咱们一起去医院探望探望!” 说实话,郭海挺讨厌医院的,消毒水的气味太重,苍白的环境和惨白的脸,容易让人联想到死亡。 “哟!小郭?”李阿姨平躺着,对于郭海的到来非常惊讶! “一切都还好吧?” “没事,小手术!” 放好礼品,郭海搬来一张凳子坐下。冲李阿姨笑道:“告诉你个好消息!” ”哟!啥好消息?!”李阿姨的眼睛一亮。 “婷婷已经和我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了!” “婷婷?” “就是上次你介绍的相亲对象啊!” “相亲?”李阿姨身体一怔,恍然说道:”哦,婷婷,那个护士!那是个好女孩!可惜呀,没能和你见上面,就出了车祸。该死的酒驾司机,一把就将她撞飞了十几米啊!你刚才说和谁确定男女朋友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什么!”郭海的脑袋”嗡”一声,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医院。匆忙的赶回了租住的房子。 像是提前约好的一般,婷婷正巧出现在他家门口。 郭海回想起李阿姨的话,惊恐万分,尖叫一声,飞快的逃跑了! 一连好几天,婷婷发来的微信不回,电话不接,连屋也不敢进。白天上班,晚上就在公司打地铺。 最终还是没能躲开,半夜醒来,婷婷披头散发,瞪着血红的眼睛,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郭海吓得一骨碌滚落在地上。他不敢多看婷婷一眼,耷拉着脑袋,颤颤巍巍,伏地求饶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是家里的独苗,父母年事高了,还指望着抱孙子,指望着给他们养老送终呢!” “我害你了吗?”婷婷蹲下身,悲呛得笑了笑。 “可你不是人,是鬼!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你喜欢过我吗?”婷婷哭了,眼睛瞪得浑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冰冷的泪水落在他的手背。 “你是我遇见过最特别的姑娘!像是那善良美丽的精灵。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气,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无时无刻不在憧憬我们的未来。”婷婷的眼泪“吧嗒吧嗒”,哭得郭海心疼。疼得他不再害怕了,鼻子一酸,跟着哭了起来:“可惜,生活不是电影,我郭海就是个懦弱的庸人,就算你是聂小倩,我也做不了那宁采臣!” “好了!我明白!以后,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婷婷露出一抹让人心疼的笑容,僵僵的起身,失落的背过身去,灯光下的背影,缓缓透明,若隐若现。郭海内心像被刀绞一般,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太懦弱,太过分了! 电话拼命震动,他焦躁的接起,是妈! “你个小兔崽子!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害得我们老两口差点报警!”妈妈在电话里一顿嘶吼,接着长长叹了口气,放缓了语调说道:“你走得急,李阿姨的话都没说完!那个叫婷婷的姑娘,被撞后成了植物人,现在还没醒。不知道你那天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认识人家,就抽个空探望一下!” “什么?!”挂断电话,郭海赶紧追出去。可惜晚了一步,婷婷回眸一瞥,就像水汽蒸发一般,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郭海追悔莫及,连夜赶到婷婷住的那家医院。将和婷婷的这段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的父母。 后来,不管多忙,郭海每天都会去医院陪伴婷婷,给婷婷讲笑话,讲故事,还吐槽他们相亲的那家餐厅。 一晃三年,功夫不负有心人,婷婷终于睁开了眼,也顺理成章的和郭海在一起。 婷婷说,三年前的相遇以为只是一场梦。 “那后来呢?”郭海问:”那晚消失之后,你去了哪里?” “一片黑暗!失落和悲伤压得喘不上气。”婷婷心有余悸的回忆道:”直到我听见了你的声音,循着声音一直走,走了很远很远,终于看见了亮光!” 出院后的第一件事,郭海带着婷婷去了相亲的那家餐馆。 餐馆的饭菜依旧很糟糕,婷婷还是笑得那么开心。 好奇害死猫 【你在深渊的边沿试探,深渊早就期盼你落下。别乱凑热闹,好奇害死猫!】 小王有个怪毛病,对凡事好奇,喜欢凑热闹。不管是好事坏事,只要遇到,总想去凑一脚。 邻里纠纷,去充当和事佬。车辆剐蹭,他成了交警。偷盗抢劫,又化身成了侦探。就连隔壁村的刘寡妇生小孩,他都和狗仔队一样,跟去医院探探八卦。 家里前后给他介绍了十来个相亲对象,都是因为这个坏毛病,处不下去,最后不了了之。 也正因为这样,小王在学校的功课一直都是倒数,高中辍学之后,呆在家里啃老,没法出去上班。好在小王的父母做生意,家境殷实。只要他不惹出事端,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夏日炎炎,躺在二楼卧室沙发上看电视的小王时不时的从窗户探出脑袋。烈日刺得睁不开眼睛,烤得人心烦意乱。家门口的马路上,行人稀少。 从上午一直探到下午,马路上没有发生任何感兴趣的事情,他有些失落,照着发小的电话拨了过去,结果“嘟嘟”两声,对方挂了。 小王家的房子是父母买地在城郊自建的小洋房。小两层带一个花园,住着惬意又舒服。 百无聊赖之际,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碰撞声。原来是一辆卸货的叉车,撞上了奔驰大g。 “哇塞!这个刺激!”小王像僵尸见到鲜血一样兴奋,赶紧套上拖鞋,飞奔到楼下。第一时间赶到了事故现场。 “顶配的大g?啧啧,这一撞,少于十万恐怕不下来。”叉车的钢叉戳破了奔驰的后备箱,没了半截进去。小王交警般仔细勘察了一阵,摇摇头,对着叉车师傅惋惜的说道:“从后面撞上,刹车距离又短,百分百的全责!” “那怎么办!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老婆生病不能干活,哪拿得出钱啊!”叉车师傅满脸汗水,哆哆嗦嗦的从车上下来,哀求的望着膀壮腰圆的奔驰司机。 “我管你家几个孩子!没钱问你老板要!”奔驰司机一脸横肉,唾沫横飞的囔道。 “什么?奔驰?我告诉你,这辆叉车没保险!自己闯的祸自己扛去!想从我这里讹钱?毛都没有!”老板骂骂咧咧挂了电话,叉车师傅手机掉落在地上,一脸茫然。随即一屁股坐在滚烫的地上,抱头痛哭。 “哎呀!哭个球啊!想办法筹钱赔人家吧!幸好对方人没事,不然,把你的命搭上都赔不起。知足吧!”小王拍着叉车师傅的肩膀,一脸正义的神情。 “老板,你行行好,我现在身无分文。老婆要看病,小孩要吃饭。你先把车子开去修,多少钱,我打个欠条,从工资里扣,你看可以吗?”叉车师傅突然爬到奔驰司机的脚边,连磕三个响头,跪着哀求道。 “去你妈的!”那司机光亮的皮鞋一脚踹在他的脸上。“还分期付款,当我这是信用卡呢?除非你今天死了,不然,该多少钱,少一分都不行!卖肾都给我补上!” “卖肾?如果我都不能赚钱了,全家的希望也就断了!”叉车师傅垂着脑袋,兀自喃喃道。 “什么?艾西吧!懒得跟你说!这破交警怎么还没来!”奔驰司机剐了他一眼,从额头抹下一把汗,不耐烦的钻进车里,打开空调,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只能这样了!”叉车师傅拍拍身上的灰尘,有气无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幽幽的望着小王说道。“行了!热闹也看了,麻烦让一让!” “嘿!我看热闹关你屁事!老子就是爱看热闹!”小王不开心的一甩手:“什么人啊!神经病!这样的人都有老婆孩子?活该穷一辈子!” 小王做梦也没想到,对方嘴角微微一翘,一声不吭的启动了叉车。“吱”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叉车往后倒了一段路,然后全速冲向了奔驰。 脚心出了汗,在拖鞋里一滑,铮亮的钢叉直直的对着小王的胸口,“完了!”小王脑袋里嗡一声,眼前一黑,心跳骤然停止。 醒来之后,小王发现原来是躺在卧室的沙发上睡着了,脚边的饮料被他踢倒,撒了一地。 “原来是场梦,吓死了!”小王心有余悸,走到窗前,天空阴沉沉的,马路上一个人没有。 四周的氛围有些诡异,墙面的颜色似乎比之前暗了许多,遥控器没反应,电视上翻来覆去重复一部无聊的老电影。手机有信号却拨打不了电话。 小王起身开门透透气,胸口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痛得他在地上直打滚。 门铃声突然响起,小王以为是父母回来了,准备大声呼救,却在门禁监控里看见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是他?梦里的那个叉车司机!”小王一惊,脑袋顿时混乱了! “快开门!时间不多了!我有话对你说!”迟迟不见小王开门,对方改用双手敲门。“咚咚咚!”很焦急,很用力的那种敲。 小王捂住嘴巴!不敢出声,痛得汗水浸湿了衣服。仔细一看,门禁监控里不止是叉车司机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妇女,怀里抱着两个神情呆滞的小孩,乍一看,像是两个纸糊的小人。 “怎么?不开门?他娘的!不给面子啊!”小王认得这个声音,是奔驰司机。 小王害怕极了。不明白门口的这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双手合十,跪地默求:“求求你们,不管是人是鬼!咱们无冤无仇,不要来找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敲门声持续了很久,直至外面敲锣打鼓,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谁家办白事呢这是?”窗外的声音吸引了小王的注意力,胸口的疼痛缓解了不少。小王认得这锣鼓的节奏,定是谁家死了人。 哭声,悲戚的哭声。是爸爸妈妈!还有七大姑八大姨!他们为什么哭?小王一惊,趴在窗口使劲喊“发生什么事了!我在这!喂!” 小王跑下楼,拉开大门,屋外黑沉沉一片。 黑暗中,叉车司机一家和奔驰司机一动不动伫立在门口。 奔驰司机全身插满了玻璃,肚子鼓得很大。叉车司机的一条胳膊断了,骨头露在外面。后脑勺一个碗口大的破洞。正“噗嗤,噗嗤”往外冒着血。那女人和两小孩面色铁青,一笑,露出满嘴的白色泡沫。 “我说你小子耳聋呢?敲了半天门,一点动静都没有!”奔驰司机一说话,脸上的玻璃跟着动。 眼前的一幕,小王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目瞪口呆。 胸口的疼痛让人直不起腰来,他缓缓蹲在地上,惊愕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胸口。殷红的鲜血像山泉般涌了出来。 “是我太冲动,害了你们!这不,专门过来向你赔罪!要不原谅,投不了胎啊!”叉车师傅愧疚的说道。 小王撩起衣服,胸口竟露出一个长条形的洞。他瞬间明白,梦中的一切都实实在在发生了。自己因为凑热闹而丧了命。 “哎!事情发生以后,老婆孩子也喝农药自杀了!”叉车师傅摸摸小孩的脑袋,泪水滚落了下来。 “行了!我原谅你!快去!快去!我回屋等父母回来!”接受死亡的现实之后,胸口没那么疼了。他匆忙的转身,实在不愿多看一眼他们的惨状。 “开什么玩笑!”奔驰司机扫了一眼小王的房子,笑道:“就这破房子,是你父母烧给你的!刚才敲锣打鼓是为你下葬呢!要真这样见到你父母,他们不被吓死?傻帽!” “怪不得他们在哭!”小王黯然神伤,心中一万个后悔不该去凑这趟热闹。 “别墨迹了!阴差在等我们,赶紧上路吧!” 话音刚落,四周响起了叮铃当啷的铁链声…… 极其不情愿的跟着阴差踏上黄泉路,小王已然忘记了死亡的悲伤,一路找亡魂搭讪,险些误了时辰。 眼看就要喝孟婆汤了,奈何桥上,有一对痴情鬼不愿喝孟婆汤,挣脱阴差,双双跳下了忘川河。小王觉着稀奇,趴在栏杆上看热闹,一不小心,栽了进去。 可怜的小王!殊不知,忘川河是为不愿意喝孟婆汤的有情人准备的,一入忘川,就无法上岸,千年之后,才有机会再度轮回。 看不见的姐姐 鬼越厉,说明生前遇到的人越恶!】 假日期间,不少家庭会选择出游。今天给大家讲一个发生在酒店的鬼故事-- 故事发生在沿海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酒店总共13层,装修华丽,建筑气派。后花园径直通向海滩,景色怡人。 开业不久,一男一女带着一大一小两孩子入住酒店11楼的套房。男人四十多岁,寸头,微胖。据说是某上市公司老总。女人不到三十岁,扎马尾,身材高挑。 入住的两人并不是夫妻。女人原是男人的秘书,信了男人给她的离婚承诺,生下女儿。转眼七年过去,她的二胎儿子已经六个月,男人依旧没有离婚。 男人的正妻不孕,也不爱男人。她早就知道女人和孩子的存在,却因为女人被安排得太周密,一直抓不住两人一起的实锤。只要有了男人出轨的确凿证据,她就可以得到更多的财产。 根据私家侦探提供的线索,正妻跟踪他们进了酒店。带着一路记者,冲进套房,齐刷刷地闪光灯,拍下了数百张照片。随后在酒店的会议室,召开了记者会。男人接受不了身败名裂的打击。直接跳了楼。 男人一死,所有的家产就归正妻和他的两个孩子。面对数亿家产,正妻决定了断这段孽缘。记者会匆匆结束,她让记者堵住门口,自己进了套房,劈头盖脸的羞辱女人,女人对男人有感情,她一言不发,怔怔的望着窗外,泪水吧嗒吧嗒落下。正妻气得浑身直哆嗦,开始抢夺女人怀里的孩子。母亲的本能,女人死死护住孩子。混乱中,悲剧发生了,随着凄厉的惨叫,女人怀中的男婴,被甩出了窗外。 眼看形势不对,正妻带着记者一哄而散。女人痛苦的瘫倒在地,悲恸哀嚎…… 第二天,打扫客房的服务员惊魂落魄的发现了惨死在浴缸里的母女!割腕,紧紧拥抱在一起,等血流尽了才死去。 四条人命!酒店花了重金才将风波平息。 打那以后,出事的1108号套房就再也没有启用过。午夜,1108号套房内经常传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11楼的过道里,经常能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据说,酒店请过几任法师驱鬼,皆落荒而逃。其中一任老法师告诫酒店,1108号房间内怨气太重,建议封锁整个楼层。遇到楼道里的小女孩,不能答应她任何要求。因为冤死的鬼魂,需要聚集9个人的阳气,做成指明灯,才能找到仇人。也只有报了仇,消了怨气,他们才能入黄泉,转世投胎。小女孩是在收集阳气,她的活动范围只能在1108号房附近,一旦有人应了她,她就会像寄生虫一样缠住对方。直至吸足了阳气,再寻找下一个目标。 封锁楼层是不可能的。酒店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人靠近1108号房。 潘智林和老婆结婚三年,从恋爱到现在,答应过老婆的蜜月旅行一直没能兑现。今年,他辞职单干,公司的效益不错。才有能力和精力带着妻女兑现旅行承诺。 原先预定的房间漏水,在潘智林的再三要求下,酒店给他们换了房间。11楼的套房比其他楼层的环境要好。欧式风格的布局,通透的大落地玻璃,对面的海滩一览无遗。 潘智林听过这家酒店闹鬼的传闻。但是,旅游高峰期,酒店已经客满,11楼都只剩下这最后一间套房。预定的房间看不到海,还漏水。想想也就算了。况且,他们只在这家酒店停留一天,第二天便要包游艇出海。 潘智林的女儿三岁半,正是咿咿呀呀爱说话的年纪。女儿平时很安静。可自从进了这1106号套房,她就不停的哭闹。嘴里嘟嘟喃喃听不清在说什么。妻子哄了好久,好不容易等她睡着,不出半个小时,女儿又哭闹了起来。 不会是因为隔壁的1108号房吧?他和妻子都是无神论者,平时看恐怖片都不眨眼。但真的挨着凶宅住,张智林的内心不免发怵。 反正女儿没睡意,一家三口干脆去了海滩。奇怪的是,只要离开11层的楼道,女儿的哭闹戛然而止。在海滩上开心玩了一个下午,又参加了酒店举办的篝火晚会。 再回到电梯已经是晚上10点。女儿在妻子的怀里安静的睡着了。 刚出11楼,一个垂着脑袋的女人,牵着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僵直的伫立在楼道的尽头。张智林想起了那个恐怖的传言。牵着妻子的手,快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没想到,对面的小女孩一言不发,挣脱女人的手,飞快朝他们冲了过来。小女孩披头散发,看不见脸,一袭红色连衣裙,在过道橘色的灯光下显得异常诡异。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侧身一闪,潘智林打了个寒颤,冰冷的红裙子拂过他的手背,贴身而过。猛然回头,走廊两侧静悄悄的,她们转眼消失不见! “叮”电梯门打开。几位年轻人有说有笑的出现在走廊里。 “干嘛呀!痛啊!”妻子的手腕被他抓出了几条青色的印子,疼得直甩手。 “你没看见?” “看见什么?” 是幻觉还是见鬼?传言中的小女孩真实存在? 潘智林低头望着被红裙拂过的手背,竟然落下一丝淡淡的血迹。回房过后,心有余悸的他,脑袋蜂鸣般嗡嗡作响。妻子说话,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洗完澡,仔细检查了一遍门窗。妻子轻柔的拥着女儿,很快入睡。潘智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隔壁隐隐传出动静,像是说话,又像有人哼着歌。躺在床上的他辗转难眠。 为了证明一切是精神紧张产生的幻觉和幻听。潘智林做了一个实验。 耳朵贴着直筒玻璃杯,扣在紧隔1108的墙壁上——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泣来,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九兔子说~,喂!说什么你知道吗?” 1108号房内,稚嫩的女声,唱着一首细思极恐的童谣。最后那句,让人不寒而栗! 有人!不!有鬼!可怕的是,对方显然发现了潘智林! 玻璃杯“咚”一声落在地毯上。 潘智林后脊一凉,两腿发软!身后,莫名站了一个批头散发的女人!女人面色苍白,跺着脚,手足无措带着哭腔焦急的问:“女儿呢?女儿呢?” 是妻子!女儿不应该在她怀里睡觉吗? 套房内找了一圈,没发现女儿的踪影。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凭空消失了? 潘智林惊恐发现,之前锁好的房门,竟然悄无声息的敞开着。 女儿站在1108房门口,有说有笑! “妈妈!”她冷冷的回眸一笑,绕过潘智林,踉跄扑进妻子的怀里。 “大半夜的!你要吓死我啊!”妻子又怒又惊! “妈妈!我错了!”女儿低下头,一副做错事的表情:“姐姐让我去她家玩!” “姐姐?哪个姐姐?” “就隔壁的小姐姐啊!她说想去我们家玩!我说好的呀!家里有好多好多玩具呢!” 女儿的一番话,潘智林和妻子脸色煞白。 他们吓得连夜退了房! 离开酒店的时候,女儿的神色阴冷,时不时和身边的“姐姐”说着悄悄话…… “要死了!要死了你!带孩子出来玩,给我讲鬼故事!” 前台结账的一对夫妻,带着三岁多的小男孩。 “你还别说!昨晚咱们儿子真闹腾!半夜哭了好几次!辛苦老婆了!” “你还编!昨晚儿子睡得不知道多香!就两三点钟醒来一次,不是你哄睡着的嘛?” “怎么会!难道是——”男人手中的房卡掉落。1106! “妈妈!快点!”男孩冷冷一笑,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姐姐还在等我们回家呢!” 鬼债 【鬼魂之所以弥留在人间,若非心中有爱,难以割舍。定是胸中积怨,不得平息。】 张平三十多岁,一脸横肉,眉粗而黑,活像两把毛刷子似的,之前打架坐过两次牢。道上的人称他“平哥”。 一次聚会中,张平结识了会所的陪酒小花。一来二去,小花怀了孕。 道上混久了,整天打打杀杀,指不定哪天就躺下了,小孩对于张平来说,那是根,如果是男孩,张家就有后了。在张平连哄带骗及糖衣炮弹的攻势下,小花怀胎十月,生下了孩子。 孩子是个女婴,在肚子里脐带绕颈三周半,一出生便已经没了呼吸。在医生宣布胎儿死亡一个小时后,女婴居然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只不过,这孩子和一般的小孩不同,她不哭!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张平。那双眼睛的正中央,有一道奇怪的阴影。 张平觉着,既然上天注定要让这个孩子活下来,说明他和这个孩子有缘。小花出月子那天,恰逢他本命年生日。过生日与满月酒凑在一起,张平在酒楼大摆宴席。 其实,在月子里的这一个月,张平越来越觉得这个孩子“不正常”。她不哭,不笑,哪怕是嘴角上扬,也是一脸阴冷。不管什么时候醒来,从来不看小花一眼,眼睛总是直勾勾的盯着张平,那双本该无邪的眼睛里,阴影抖动,总像藏着什么东西。许多次,半夜醒来喂奶,张平总被那双眼睛给怵到。 道上的朋友和小花的姐妹都到齐了。大家纷纷夸他们的女儿长得漂亮,有灵气。小花身子不舒服。孩子一直是张平抱着,孩子居然一整天没睡,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张平。 宴席过半,门口突然来了一个化缘的中年和尚。和尚身披灰色旧袈裟,低眉垂眼,一手托着缺口的瓦钵,一手主着一人高的木仗,口中念念有词。不管众人怎么驱赶,只顾伫立在门口,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平怀里的孩子。 如果是平日,张平早就拳打脚踢把这和尚给撵出去。念在今日大喜,不想破坏了氛围。便让服务生为他打包一些饭菜。奇怪的是,和尚收下饭菜之后,点头致谢,却没有一丝离开的意思。目光愣愣的落在张平手中的孩子身上。 “嘿!你个老秃驴!给脸不要脸是吧!”张平安奈不住性子,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操起一把椅子,三两步跨到了和尚的面前。 “阿弥陀佛!”和尚作揖,道:“不是我赖在这,实在不能走。” “干!端个破碗,给你口饭吃算我心情好!还想要钱是吧?打不死你!”张平一只手将椅子举过和尚的头顶,正要砸下去,被一旁的宾客给拦住。 “哎,平哥!一个臭要饭的,你跟他较什么劲!再说,小心孩子!” “是啊平哥,说不定人家故意想让你打他,好赖吃赖喝呢!” “误会了!是施主怀里的宝宝托我带话,有求于老衲!”和尚不紧不慢的放下随身物品,从袈裟中取出一道黄符,用打火机点燃,化成灰,装进钵里,然后找了一口水,将符灰化进水中,一口包在嘴里。 张平一不注意,怀里的宝宝被和尚喷了一身的符水。宝宝一惊,浑身一抽搐,浑身散发着一阵黑气,“哇哇”大哭不止。 这时,一旁的宾客也不拦着了。觉得这个和尚实在太过分了,愤愤围了过来。有人手里握着酒瓶,有人拖着板凳,椅子。一副随时干架的阵势。 和尚细细听着婴儿的啼哭声,竟微微笑了起来。不紧不慢的说道:“三句话,说完再打不迟。” 大家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和尚,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女孩的名字叫小娟,十四岁,初一,三年前七月十五晚上九点,西郊河堤芦苇丛。”和尚缓缓说完第一句,目光紧紧聚在张平的脸上。 张平不敢对视和尚的眼睛,侧过脸去,嘴角一阵抽搐,额头微微渗出汗水。 “马尾,蓝格子衬衫,薄麻布束腰裤。麻绳,枯井,青石板。”和尚说出第二句,竟然落了泪。 宴会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明白和尚在说什么,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除了张平,和尚每说一个字,他的心里便跟着打颤。第二句话说完,他的衬衣已经被汗湿了大半。 “自首吧,她说,只要你能在五分钟内自首,便饶了你性命。不然,哎!孽债!”和尚摇摇头,剐了张平一眼,缓缓离去。 “平哥,这个老秃驴念的什么经?完全听不懂啊!” “平哥,兄弟几个要不要追出去揍他!” “切,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神经!”张平愣了许久才缓过神,极其不自然的笑笑,表情复杂:“以为真是个化缘的和尚,没想到是个神经病!兄弟们,我们继续喝!别让一个神经的秃驴搅了兴致!” 张平的出生时间是晚上八点一刻,此时墙上挂钟里的指针正指向了八点十分。 据说,本命年生日的那一刻,是人一生中阳气最弱的时候。最容易受邪气侵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平表面上没把和尚当回事,杯影交错,实际上心里却是慌的一批!他不知道和尚是从哪儿得到这些讯息的,自己明明做得天衣无缝,怎么可能会泄露风声。万一他报警了怎么办? 张平喝着酒,眼睛时不时在偷瞄挂钟上的指针。八点十一,八点十二…… 在距离八点一刻还有最后一分钟的时候,怀里的宝宝越来越焦躁,哭闹声越来越大。伴随着阵阵恶臭,身上的黑气弥漫,忽然,整个宴席上灯光全都熄灭了!现场一片混乱。 怀里宝宝的哭声噶然停止。张平摸到了一具冰冷僵硬的婴儿尸体。他惊愕的松开双手,一个胸口般高,扎两马尾辫的小姑娘,黑暗中一把抱住了他。张平伸手一摸,小姑娘全身软软黏黏的,许多挪动的蛆虫爬到他的身上。一阵刺鼻的恶臭袭来,惊恐中,张平竟然缓缓看清了小姑娘的脸,一张高度腐败的脸,空洞洞的眼眶,直勾勾的盯着他。 “给过你机会的!”冷冷的声音,在张平的耳旁幽幽响起…… 灯光亮起的时候,挂钟上的指针已经是八点十六。张平全身僵硬,面容扭曲的倒在地上,五官全都错了位,怀里抱着一具腐烂的死婴。 三年前七月十五日晚上九点整,十四岁的初一女生小娟刚下晚自习。为了快点到家,他选择了那条长满芦苇的河堤。高高的芦苇摇曳,清冷的夜风徐徐。不曾想,幽静的月光下,一个猥琐的身影正悄悄跟随在她的身后。一个扎着马尾辫,上身蓝格子衬衫,下穿薄麻布束腰裤的花季少女,就这样被黑影拖进芦苇丛中。小女孩奋起反抗,不停求饶。实力悬殊,惨遭摧残。那人邪恶的笑容,细细的欣赏着月光下小娟。忽然,他掏出一根麻绳,紧紧的勒住了她的脖子。直到小娟一动不动,停止了挣扎,被丢下十多米深的一处废弃的枯井里。枯井上盖了一块青石板。由于那处枯井平时极少有人经过,所以事隔三年。小娟的尸体始终没被发现。家人报警,警察只能按失踪处理。直至张平的离奇死亡,警察才在一处枯井里,找到了小娟的尸骨。一宗杀人抛尸案,才浮出水面。 其实,从被丢进枯井的那一刻起,小娟一直跟随在张平的左右,只不过他的煞气太重,一直没办法报仇。直到死婴的出现,等到了特定的时间…… 红线 【红线牵的不一定是姻缘,也有可能是亡魂。】 黑子的老家有个习俗,人死之后一定要用红绳系住死者的手腕,往口袋里塞一沓冥钱。据说手腕上的红绳是为了锁住戾气,口袋里的冥钱是为了疏通阴差,以便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黑子是村里唯一一个没有出门打工的年轻人。没有享福的命,却患享福的病。家里就他一根独苗,从小宠到大,惯了一身的臭毛病。整日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没钱了就拿家里的,偷邻居的。 黑子有个发小狗蛋,是个泥水匠,在县城打零工。 他一个人在村里闲得慌,准备进城去找狗蛋叙叙旧,蹭吃蹭喝。 狗蛋深知黑子的秉性,不仅没有嫌弃黑子,还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他。在破旧的出租屋,简陋的饭桌上,狗蛋和黑子都喝高了,你一句我一句抱怨生活的不公。狗蛋打零工也赚不了钱,顶多勉强维持日常的开销。 无意间,两人聊到赚钱的路子。当然,他们眼中的路子绝对不是脚踏实地学技术,做生意之类的。聊的无非是贩毒,走私,盗墓等来钱快,周期短的非法勾当。 狗蛋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个好点子,问黑子:“你够胆不?想要来钱快,就不能太仁慈!最近听说了一个快速来钱的方法,比走私,贩毒,盗墓的风险都要小。” “有这好事,不早说!”黑子晃着脑袋说道:“就我家隔壁那几个老太婆的腊肉我照样偷!仁慈?开玩笑呢吧!” “听说医院里去看病的人,身上都揣着大把大把的现金。”狗蛋醉眼迷离,压低了声音:“一天到手一两个,咱们哥俩就能天天喝酒吃肉了!” “嘿!你还别说!真是个好法子!你真他娘有才!” “好吧?” “好!说干就干!明天咱就上医院去!” “把酒干了!” “干了!” …… 都说偷人治病钱会损阴德,遭天谴。黑子和狗蛋臭味相投,一丘之貉。 县城里的老医院,监控探头少,寥寥几个监控,还有一半是坏的。两人从挂号窗口一直溜达到住院病房。一趟下来,每个人偷了不下四五千。 如法炮制,整整一个礼拜。他们夜夜笙歌,顿顿酒肉。 医院遭了小偷,倒霉的是那些等钱救命的病人。有些家庭,治病的钱都是东拼西凑借来的。短短一周时间,派出所就接到了多起医院丢钱的报警。 俩人利欲熏心,哪管得了这些。每天混在看病的人群中,照偷不误。 这天,医院的住院部楼下围了很多人,警灯闪烁。据说是一位急需手术救命的重病患家属,因为筹来的救命钱被偷,一时想不开,从七楼跳进花坛。脑浆溅了一地。 医院里好几个警察在了解情况。黑子和狗蛋慌了,拔腿就往门口跑,决定先避避风头,过几天再杀回马枪。 忽然,一根细细的红线套住了黑子的右手。他吓了一跳,惊慌挣扎,手腕被勒出一圈红印子。 回头一看,是个清秀的妹子。妹子眨巴着大眼睛一愣,原来是她袖口的毛衣脱线,大红色的毛线恰好勾住了黑子。好清秀的妹子!黑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好久,看得脸红心跳。 跳楼的死者已经用白布盖着抬走了。人群中闹哄哄的。妹子眼珠子骨碌一转,指着黑子,不确定的问道:“你是黑子?” 黑子眼眸一亮,惊讶的回道:“你认识我?” 妹子激灵一笑:“你可比照片上要瘦弱,我哥是你同学。今天是他生日。我带你去见他!” 同学?妹子的声音很甜,黑子顿了顿。既然她哥是同学,狗蛋肯定也认识。便毫不犹豫的拉着狗蛋,跟妹子转身进了医院。 进了电梯,黑子和妹子有说有笑。狗蛋一脸狐疑,杵在旁边一言不发,心里盘算着:不对啊!咱班男同学从小学到初中就那么几个。数着人头都能报上名字,没听说有人在县医院上班啊! “叮”电梯运行了许久才开门。穿过一条幽静的走廊,妹子推开了一扇黑色的大门。 门内乌烟瘴气,灯光浑浊,五彩灯在头顶不停旋转出迷离的光,酒精、香烟和种种不知名的气味搅在一起扑面而来。黑子做梦也没想到,破旧的医院居然这么隐蔽的藏着一间小酒吧。 门内的冷气太强劲。刚一进门,黑子和狗蛋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酒吧虽小,可人气倒挺旺。他们眼神迷离,或躺在沙发上喝酒抽烟,或左拥右抱,或干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妹子将二人引到最角落的一张台子跟前。黑暗中露出一位面色苍白,神情忧郁,穿西服打领带的年轻人。 狗蛋盯着张年轻的脸端详了半天,惊呼了一声:“强子!” 年轻人冷冷的瞟了二人一眼,抬头冲妹子微微一笑。说道:“来啦!” “强子?他不是在工地上搬砖吗?前阵子还见过,什么时候来医院了?这副装扮,莫非是中彩票,发财了?”狗蛋打量着强子,心里犯起了嘀咕。 “强子,这是你妹妹?之前可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呢!”黑子的目光一直落在妹子身上,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躺,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不一会,“噗”一下全吐了出来,喷了身边的狗蛋一脸。 “啊呸!什么东西!腥臭腥臭的!?”昏暗的灯光下,酒杯里晃动着红色的粘稠液体,还夹杂着一坨坨白花花的东西。 “没吃过吧?我妹妹的脑浆!热乎的,就等你们来尝。”年轻人幽幽的说道,脸上浮现出阴冷的惨笑。 “那个,我们还有事!改天再聚哈!”黑子察觉到不对劲,赶忙拉着狗蛋,扭头就往外面跑。 音乐骤然停下,四周一片死寂! 四周人群静悄悄的聚拢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黑子这才注意到,酒吧里每个人面色苍白,他们的手腕上,都系着一根红绳! 黑子和狗蛋面面相觑,僵在那里惶恐不已。浓烈的血腥味如锈在了冰冷的空气里,呛得二人喉咙发紧,头皮发麻。再看刚才的妹子,头顶炸开了花。脑浆融进血浆,一坨一坨的落在杯子里。 “我哥在工地受伤,钢管穿透了身体。好不容易凑齐了手术的费用,在排队缴费的时候,钱却进了你们的口袋!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们!父母死得早,亏你们还是他同学,不知道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吗?你们的良心是黑的吗?”妹子声嘶揭底的咆哮,震得黑子和狗蛋往惊恐后退了两步,哆哆嗦嗦,面色煞白。 “就这么缺钱嘛!”人群中发出了一声叹息。众人纷纷朝两人的口袋里塞花花绿绿的冥钱。 苍白的灯光亮起,年轻人缓缓站了起来。脱掉外套,肚子上露出一个碗大的孔。透过那个孔,黑子看见了一排排只有太平间才有的停尸柜。 后来,医院的太平间里多出了两具跪着的尸体。他们的手上,缠着早上跳楼的女孩子身上鲜血染红的毛线,口袋里塞满了皱巴巴的冥钱…… 小爱 【每一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天使。他们光着脚丫,来到你的身边。无论什么境地,请善待他们,不要轻易放弃。】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结婚没多久的小美第一次怀孕。丈夫得知小美怀孕,喜忧参半。因为婆家在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那个年代,在计划生育的高压之下,怀孕就像赌博。如果是男孩,皆大欢喜,全村都很会来祝贺。如果是女孩,那可得不到什么好脸色。 小美的壬辰反应很厉害,见到辣的就zui馋,尤其是辣条,一根接一根的停不下来。民间一直流传着“酸儿辣女”的说法,婆婆每次见到她吃辣。总会yin沉个脸,闷闷不乐。为了保险起见。在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婆婆悄悄带着小美去镇上的私立医院检查。检查的结果,有很大的几率是女孩。 这下婆家不干了,死活都要拉着小美去打胎。小美自然是不愿意,连夜跑回了娘家。 又过了两个月,婆家已经是闹得不可开交。丈夫顶着巨大的压力,与小美的感情也出现了问题。在小美不知情的情况下,丈夫竟然带着婆家的一大堆亲戚,与小美的父母进行了“协商”。“协商”的内容很明确,要么打掉孩子,要么离婚。 那时候,怀过孕的女人一旦离婚,在村里可是个天大的笑话。要被戳脊梁骨的。小美的父母选择了妥协,趁她睡着的时候,用麻绳捆住手脚。雇了一辆车,拉到了镇上的那家私立医院。 那把手术钳进入小美身体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拼命挣扎。可怜的孩子,没能等到出生。就被大卸八块,装进了黑色的塑料袋。 这次手术,给小美的身心造成了巨大的伤害。经过了一段好长时间的调理才恢复。 幸运的是,后来,他们有了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丈夫从工地散工一步一步做到了包工头。钱赚到了,生活条件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时光荏苒,光yin如梭。转眼儿子都三岁了,到了该上学的年纪。 第一天上幼儿园,小美满满的担心与不舍,生怕他会不习惯,又怕摔了,碰了。总之,闲下来的她,像丢了魂一样,心里空落落,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熬到儿子放学。小美刚要迎上去,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个小女孩,怯生生的喊了她一句“妈妈!” 小美觉着她肯定不是叫自己,温柔的抱起宝贝儿子,zui里问个不停。 “妈妈!”小女孩竟然兴奋得牵起了小美的手。 小美一惊,仔细打量这个小女孩,七八岁的年纪,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白净的皮肤,一身碎花连衣裙,乌黑的头发垂直散落下来,笑起来笑花儿一样美丽。她越看越觉着奇怪,这个小女孩的五官长得竟和自己有几分神似。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亲近,熟悉,仿佛就像家人一样。 “多可爱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小美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女孩的家长。 “我~”小女孩低下头,两颊红得像苹果,双手搓着连衣裙上的褶皱,轻声回了一句:“我还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怎么可能!”小美笑了笑,拍拍她的小脑袋:“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名字了!” “我的爸妈还没见过我,没来得及取名字。”小姑娘轻声的答,眸中,一滴泪,静静坠落,落在她的手背,唇,轻轻颤抖,笑容凄冷,楚楚可怜。 “原来是个孤儿!对不起!”小美的心被揪了一下。 “你能当我的妈妈吗?”抬头看着小美,她面带微笑,眼中泪光莹然,怕小美不答应,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三天!就三天!三天后我就走!” 小美可怜她,又觉得这样太冒失,怕生枝节。左右为难。 “妈妈!妈妈!”她稚嫩的声音微微颤抖。 “姐姐!”平时认生的儿子,很喜欢那个小姑娘。脸上笑开了花。 小美立即联系了福利院,拍了一张照片传过去,并详细说明了情况。福利院询问了小美一些基本情况,然后回复:小女孩的身份正在核实,也联系了派出所,正常情况,可以暂养三天。 小美一直想要个女儿,再说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就当满足小女孩的愿望,做个福利。她点点头,将小女孩领回了家。 小美见女孩乖巧可爱,顺口称呼她为“小爱”。听到这个名字,“小爱”竟然开心的欢呼雀跃起来。 “小爱”小美蹙了蹙眉头,她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小爱”的乖巧懂事完全不符合她的年龄。竟然主动帮小美做家务。她的笑容很灿烂,开朗中带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小美的情绪也被她感染,变得欢快了起来。 老公要很晚才能回家,儿子玩累睡着了。在“小爱”的身份没有核实之前,小美对她多少有些戒备。便安排她去睡客房。“小爱”不吵不闹,乖巧的在客房内安静的睡着了。 老公回来之后,小美神秘兮兮的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客房的房门打开一条缝,灯光撒落在chuang上。老公透过门缝往里一看,面色煞白,险些吓脱了半条命! “小爱”居然僵直的坐在chuang头,怨愤的眼神直勾勾的穿过门缝,一动不动! “爸~爸”小爱思忖了一会,幽幽的喊了一声。 “早晚被你吓死!哪儿来的让她回哪儿去!瞎gao!”老公惊魂未定,生气的甩甩手,转身睡觉去了。 zhenbian老公睡得正香,隔壁的小爱一直哭喊,做着噩梦。 “妈妈!别杀我!” “疼!别杀我!疼!” “爸爸!别吃我!” 小美竖起耳朵听,越听越觉着惊恐。小小年纪,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第二天,老公去了工地,儿子去了幼儿园,家里就剩小美和小爱。 小爱依偎在小美的怀里看电视,目光时不时落在小美脸上,眼神中满满的幸福感。 “小爱!如果再和昨晚那样吓爸爸,他就要把你赶出去了!”小美开玩笑的说。 “不不不!小爱再也不敢了!”没想到小爱的反应会这么大,惊得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像做错事一般,满脸委屈,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闲着无聊,小美给小爱扎了两个马尾辫。小爱自然欢喜得不得了。 婆婆打了电话过来,问孙子上学的情况,小美调低了电视声音,走到一旁去接。 小爱静静的凝望着小美,忽然幽幽蹦出了一句:“坏蛋!老巫婆!” 挂完电话的小美觉得不可思议,想不明白小美为什么要骂人。 更为怪异的是,小爱见不得医生。只要屏幕上白大褂的画面出现,她就一直往小美的怀里钻。全身不停地哆嗦,牙齿咬得咯咯响。 小爱一定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留下了心理yin影。小美觉着这个小姑娘除了有些神经质以外,真的是ting好的。一个领养的念头浮出脑海。 夜晚,小爱一不小心弄坏了儿子的玩具,被小美教训了一番。她不哭,也不顶zui。挨骂的时候一直眼含泪花,默默的凝视着小美。小美觉得自己当时太冲动了,趁她睡着的时候,在chuang头偷偷放了一些零食。 第三天早上,小爱chuang前的零食不见了。小美欣然一笑。 “妈妈,今天可以带我出去玩吗?”小美受不了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送儿子去幼儿园之后,她们就像一对真正的母女一样,去了游乐场和动物园,开开心心的玩了一整天。差点错过了接儿子放学的时间。 小爱爱吃辣,对着辣条爱不释手。小美打趣:“小孩子不能吃太多辣,小心满脸痘痘。” “妈妈爱吃,小爱就爱吃!”小爱糊了一zui红通通的辣油。 晚餐,坐在餐桌前,小爱的眼神开始黯淡了下来。她怔怔的望着墙上的挂钟,沮丧的说道:“已经第三天了。” “是啊!过得真快!”小美瞟了一眼手机,福利院那边还是没有消息。 “我走了!爸爸妈妈会想我吗?”小爱眨巴着眼睛。 “傻丫头!”小美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想好了,等你回福利院,过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把你领养过来。到时候你就再也不用走了!” “哦!”小爱没有欢喜,依旧心不在焉的盯着挂钟上的指针。 “爸爸!”老公今天回来得早些,小爱扑了上去。 “怎么还在?”老公往后退了一步,收了笑容,嫌弃的推开小爱。 小爱怅怅的低下了头。 小美发现小爱今晚很不正常。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她默默的蹲在地上,盯着墙上的那个挂钟,看了许久许久,时间越来越晚,她竟然轻轻抽泣了起来。 小爱估计是舍不得,小美将领养小爱的想法告诉老公,立即遭到了反对。两人在chuang上拌起了zui。 距离wuye十二点还有一刻钟,一阵敲门声过后,小爱出现在门口。 “我是来告别的!”小爱的眼睛浮肿,泪眼婆娑。 “大晚上的,你这——”小美的话还没说完,小爱进了房间。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 “我不是孤儿,我就是你们的女儿!”小爱的泪水吧嗒吧嗒掉落下来,小美将她抱起来。她依偎在小美的肩膀上哭着说道:“妈妈!你为什么让那些穿白大褂的人杀了我!爸爸!爸爸为什么要吃我!” 这句话说完,小美的后脊冰冷,一股寒气从脚底贯穿头顶,她想起了当年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如果没有打掉,正是小爱这般年纪! 老公更是惊恐的从chuang上坐起,退到了墙角!指着小爱多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胡说什么!” “死人回魂要经历七七四十九天。我既没有生,要在黑暗中磨砺七年,才可以投胎或者还阳。我的心愿是能够再做一次爸爸妈妈的女儿。yin差只给了我三天的时间!三天还阳,然后就灰飞烟灭!”小爱的语气完全不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她的泪水中,寓藏着无边无际的眷恋和爱意。 小美做梦也不会想到。小爱竟然是七年前肚子里落下的那个孩子,听她喊妈妈,回想这三天的相处。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小爱面前,zui里一直在说对不起,泪水早已决堤。 老公悔恨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原来,听信偏方说落胎的婴儿大补,不仅益气壮阳,还能增强运势。当年他偷偷的把那一袋尸块给煮了吃了。 喜欢吃辣,长得相似,怕医生。“小爱!”小美猛然想起,当年怀孕的时候,她经常摸着肚子,和肚子里的宝宝说:“你要是个男孩,一定很帅气,那我就叫你小帅!你要是个女孩,一定很可爱,那就叫小爱吧!” “谢谢妈妈扎的辫子,妈妈做的饭真好吃,妈妈的笑容好亲切!”小爱挂着泪水,轻轻的捧起小美的脸。吻住了她的额头。 “爸爸!”小爱回头对chuang上的爸爸含泪一笑:“爸爸不要嫌弃小爱,小爱很听话的!” “我错了!原谅爸爸!我错了!”chuang上的男人掩面痛哭。 一家人的哭声,吵醒了隔壁的儿子。“姐姐!”他光着脚丫子,伫立在门口,愣愣的望着身体渐渐透明的小爱。 墙上的挂钟,敲响了wuye十二点的钟声。 “弟弟!”小爱的笑容,灿烂得像初放的花朵。她回过头,嫣然一笑。消失不见…… 从那以后,小美家的相册里多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白净的皮肤,一身碎花连衣裙,乌黑的头发垂直散落下来。她抬头望着镜头,一脸怯生生的笑容。 傻子 【笑我是傻子,只因为我单纯的把你们当朋友。明净如水的眼眸里,藏不下半点虚情假意。】 从前村里有个傻子,整天笑嘻嘻的在马路上游荡。 强子是村东头屠夫的儿子,长得比同龄的孩子高大许多。一到放学或是放假,强子总会带着几个小跟班,跟在傻子的后面,嘲笑他,戏弄他。 傻子没有朋友,所以,不管他们怎么调戏,他从来没有反抗。他,把他们当成了朋友。 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这一次,他们竟然把傻子带进了村里的乱葬岗。 这是一处阴森的小树林。枫树,槐树,樟树,各种粗壮的树木将整个林子遮蔽得严严实实。即使是艳阳高照,林子里也是黑洞洞的,阴冷的风,带着腐烂的气息。几十年来,这里是埋葬客死异乡的乞丐,孤寡老人,和弃婴的地方。以前重男轻女的观念重,分给村民的土地有限,女孩死了之后一般不入祖坟。据说这座林子下面,埋了许多许多小孩的尸体。有病死的,有意外死亡的,还有为了生男孩,造成意外死亡的。 这地方,也就小孩子敢来,一般的成年人,都会躲得远远的。 站在林子边上的阴凉处,傻子一脸惊恐的冲着里面数数。 强子认为,傻子数数是因为犯了傻。合着其他的小伙伴,一起将他往林子里拖。 “嘿!你还来劲了!”傻子死死抱着一棵树,两脚不停的蹬,无论如何就是不松手。无奈寡不敌众,最后还是被四脚朝天的抬了进去。 “阿不!阿不!”傻子四下张望,嘴里不停的叫唤,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进林子的时候沿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两旁是松软的枯叶。枯叶下面散发着一阵臭烘烘的腐烂气息。进了林子,傻子就抱住膝盖,蜷缩在地上,一双闪着光的眼睛骨碌碌的乱转。 他们怂恿傻子从枯叶上滚下去,傻子摇摇头,拒绝了。他们就找了藤条,绑在傻子的左腿上,拖着他在枯叶上跑。“阿不!阿不!”傻子的双手惊恐得四处乱抓,被枯枝扎出了血。 傻子叫得越大声,小伙伴们笑得越开心。直到大家都玩累了,围着圈,瘫坐在枯叶上。一阵凉飕飕的风卷起了四周的枯叶,在空中打着转。 所有人好奇抬头,怔怔的望着。唯独傻子想逃跑。脚上的藤条绊倒了他很多次,他却依旧连滚带爬的往回跑。长长的藤条拖在身后,像一只惊恐的猴子。 林子里幽幽传开了一阵稚嫩的歌声。唱着遥远的儿歌。 “客人走,客人走,小狗送客到门口,摇摇尾,点点头,客人走前它走后。十五、乘凉一片树叶荫一点,一团树叶荫一片,我们藏在小树旁,太阳公公找不见……” 浓密的树叶随着歌声“哗哗”抖动。惊起了栖息在树冠上的一群乌鸦。乌鸦盘旋在头顶,强子脖子猛然一紧,肩膀往下一沉,像是有重物压在他的脖子上,喘不上气来。再看同行的小伙伴,都和强子一样,翻着白眼,伸出长长的舌头,难受的跪在地上。 逃跑的时候,藤条终于从傻子的腿上脱落了。傻子愣愣的站在林子的路口,只要再往前走两步,就可以跑进阳光。他回头望着强子,此时的强子,口水淌了一地,面色青紫。 傻子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尖锐的吼叫。回头冲强子扑了过去。他趴在强子的背上,用膝盖抵住强子的腰。隔着空气,一阵撕咬。紧接着,又趴到其他小伙伴的背上,重复着一样的动作。 强子顿时觉着身上轻松了许多,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一道道奇怪的风,卷起地上的枯叶,一团一团的砸在傻子的身上。 傻子的衣服撕开了,身上莫名其妙的多出了许多伤口。 傻子疯了,他嚎叫着,追赶着风,一路狂奔。那张牙舞爪的凶狠模样,看得强子心里直发怵。 “跑!跑!”傻子跑不动了,就在地上缓慢的爬,脸上的汗水打湿了领口,他声嘶揭底的冲着强子喊,惊恐的目光里隐隐透着绝望。 强子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和小伙伴慌乱的跑出了林子,头也没回。身后传来傻子凄惨的尖叫声。 父亲听完强子上气不接下气的描述。赶紧带了一群人,去林子里找傻子。 傻子临死前,一定经历过异常的恐惧与痛苦。他的脑袋深深的埋进了腐叶里,屁股高高撅起,身上的衣服撕成了一条条的碎布。手上的指甲脱落了,指尖抓着一旁的老槐树,血肉模糊。他的皮肤成了褐紫色,两只眼睛瞪得浑圆,嘴巴张得变了形。 村里的大人说,只有惊吓到极点,才会脱相成这副模样。 傻子的父母赶到时,抱着傻子又哭又笑。哭是因为伤心,笑大概是因为解脱。 傻子有一个弟弟,村里人劝傻子的父母,祖坟的空地还是留给自己。既然傻子和这片林子有缘,就将他埋葬在这里吧。 他的父母坚决不同意!力所能及办了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将傻子葬在了祖坟的位置。 从林子里回来的孩子,脖子上或深或浅的发现了手指的印痕。 从那以后,村里的孩子再也没人敢去那片林子。 傻子下葬之后,强子又见过他几次。第一次是强子的小学毕业典礼。典礼结束之后的那个晚上,强子去上厕所。以前农村的厕所是建在房子外面,周围邻居共用的那种,直接挖一个坑,上面铺一层木板,做一个可以坐的立架,外面用板子挡住,一边立个门。强子刚坐上去,就发现傻子伫立在旁边。傻子的皮肤比生前白了许多,望着强子“嘿嘿”的傻笑。 傻子是因为他而死的。强子心里发慌,怕傻子回来是为报复。吓得哭爹喊娘,屎尿拉了一裤子。傻子没料到强子的反应会这么大,一时手忙脚乱,结结巴巴的说出了两个字“朋,朋友!”。 等到强子父母破门而入的时候,傻子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 再后来,强子长大了些。初二那年,他把林子里发生的事,写进了作文里,那篇文章,被一家专门讲鬼故事的杂志给收录了。当晚,傻子出现在了他的梦里。 梦里的傻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蹦蹦跳跳,三步一回头的走在强子的前面。 “哎!问你个事!”梦里的强子叫住傻子。傻子乐呵呵的眨了眨眼。 “那天林子里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那样?” 傻子一愣,牵起强子的手,回到了那片林子。在林子里,强子见到了当年的场景。 原来,当年在他和小伙伴的背上,骑着一个又一个的厉鬼。全是小女孩,面目狰狞。厉鬼的双脚从强子他们的肩膀上耷拉下来。双手死死的勒住他们的脖子。情急之下,傻子才不得不撕咬他们。 正是因为傻子,才救下了强子和其他孩子。 “谢谢!我要告诉当年小伙伴们真相”强子哭泣着紧紧拥住了傻子。 “那你就成傻子了!”傻子微微一笑,幽幽说道。 强子后来考了一个不错的大学,毕业后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逢年过节,强子总会去傻子的坟前拜拜。陪他说说话,替他烧去些纸钱。 窥 【人心像一面镜子,一面透着阳光,一面映着黑暗。】 刘旭曾是一名五星级酒店的网络管理员,负责酒店网络的安装,调试。工作太悠闲,久而久之,他就动起了歪脑筋。在几间客房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偷录住客的视频卖钱。没想到,刚尝到甜头,冬窗事发,客房部经理在窗帘上方发现了摄像头,并向上汇报了情况。刘旭怕酒店报警,悄然辞职。 离职之后的刘旭,断了收入来源,整天泡网吧打游戏。日子渐渐窘迫了起来。 就在快要揭不开锅的时候,购买过他视频的非法网站打来电话,希望刘旭能提供给他们更多更刺激的视频资源,价格根据视频的质量计算。 经过不到五分钟的思想斗争,刘旭心动了。俗话说,富贵险中求,之前在酒店工作的时候,和其他几家星级酒店的员工有过简单的接触。与其低头找工作,不如利用这条发家致富的捷径,好好捞一笔! 当机立断,他很快联络上了其他酒店的员工。用利润的百分之三十,让他们帮忙安装摄像头。 酒店上班的工资不高,有这么轻松的外快,被联络上的员工自然没有理由拒绝。况且,视频是刘旭在拍,一旦出了事,他负主要责任。 说干就干,网络采购的针孔摄像头很快就位。刘旭专挑星级酒店的单间和套房。原因很简单,去星级酒店过夜的,一般很少会带自己的老婆。有钱的住套房,公干的住单间。很容易拍到有价值的视频。至于标间,一般都是作为会议接待或者旅行团留着的。 一张肮脏的偷窥的大网悄然展开,短短一周的功夫,刘旭筛选出来的高质量视频就有上百部。转手卖给非法网站,自己赚得轻松,帮他干活的联络人,也纷纷尝到了甜头。 为了更快速的收集视频,赚取更多的利润。刘旭决定扩张大网,他采购了更多的针孔摄像头,采集范围由市级扩展到了省级。为了方便视频分类管理,他购买了好几台更大屏幕,更高配置的电脑。 “生意”进展的异常顺利,刘旭每天都很开心,望着大把大把的进账,整个人几乎都飘了起来。日子越来越奢靡。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夜路走多了,早晚会遇见鬼的。 刘旭汲取之前的教训,安装的摄像头非常隐蔽,隐藏在烟雾警报器里。酒店的每个房间几乎都配备了烟雾警报器,警报器上的红灯闪烁,极少会引起注意。他才没那闲工夫将摄像头安装在浴室玻璃后面,第一,技术不允许,费时费力;第二,浴室玻璃一旦摄像头的红灯闪烁,很容易被察觉。 这一天的午夜,其中一个房间的摄像头出现了异常。 异常的摄像头似乎受到了强烈的磁干扰。画面上黑白的雪花闪烁。刘旭准备告知联络人员,让他趁房间没人的时候溜进去换一个。 电话还没通,那个异常的摄像头突然恢复了,画面很稳定,只是色调出现了问题。一般房间里的灯光是莹白色或者橘黄色。这个监控画面里出现的颜色确是青灰色。像是恐怖片的色彩。 监控画面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姿婀娜,体态高挑的性感美女。美女刚从浴室出来,身上就裹了一条单薄的浴巾。她的电话在床上响起,美女接了电话,面朝窗外。 刘旭在套房里加装了拾音器,一般的单间只能录到画面,没有声音。所以无法知道对面的美女在说什么,通话只持续了几秒,她就愤怒的将手机甩在了床上。 门外似乎响起了敲门声,美女解开浴巾,换上睡衣,她在猫眼里窥探了好一阵,迟疑片刻,打开了房门。 忽然,一个蹲在门口的壮汉从地上一跃而起,冲进了房间,动作麻利的将房门反锁,一把将美女抱摔在了床上。 壮汉骑在美女身上,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一只手狂扇她的耳光。 画面中的美女很快晕了过去,一动不动,壮汉手忙脚乱脱掉美女的睡衣,像野兽见到食物一般欣赏着她。 “不好!要出事!”刘旭掏出手机,刚要拨打110,转念一想,自己做的也是违法的勾当,如果报警,那不正是自投罗网? 他打电话给刚才的联络人,联络人的手机占线。 就这样,刘旭全程目睹了壮汉犯罪的过程。一段不堪入目的画面之后,本以为壮汉会心虚逃离。没想到他淡定的抽了一支烟,从外套里抽出一把水果刀,在美女的脖子上狠狠的剐了一刀,然后绕着脖子转了半圈。画面血腥而诡异。 刘旭惊呆了,鲜血从脖子上喷溅出来,墙上,床上,到处都是。 做完这一切,壮汉心满意足的冷冷一笑,不慌不忙的洗了个澡,然后用刀一点一点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画面静止了,刘旭的心情就像是看了一部han国5d恐怖片。他又惊又慌,一遍一遍拨打联络人的电话。终于,电话打通了。 “喂!我是刘旭,快,你们酒店刚刚发生了命案!” “命案?大哥,你开什么玩笑!哪个房间?” “房间?”刘旭查找着监控对应的房间号,过了一会,继续说道:“1708!对,1708!” “你等等!”几分钟之后,联络人回复道:“大哥!你别闹了,前台核实了,1708房间是我们的预留房,根本不可能有人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刘旭又仔细核对了一遍房间编号:“怎么可能!我刚拍到了行凶的全过程!百分百是1708号房间!” “哇塞,我上夜班啊,老大,你这么闹,想吓死人啊!”联络人思忖了一会,小声说道:“不过啊,你刚刚说的1708号房间确实不干净!五年前发生过命案!据说是一家上市公司员工,在公司内表白女高管。被当场拒绝,还受到了嘲笑和羞辱了。那名员工心理变态的,他趁高管出差之机,入室作案,随后自杀。酒店为了不影响生意,花钱封锁了消息。听这里的保安说,晚上值夜班都得绕着1708走,因为里面经常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命案发生之后到现在,1708在前台系统里被除名了,一直是预留房的状态。我记得给你的名单里压根没有1708号房间啊!连1706和1710都没有,因为压根不会有人住。” “啊?”刘旭赶忙翻出那份名单,心往下一沉,险些叫出声来,一股寒意沿着他的脊梁骨,由上到下渗透进去。 铜铃般的眼睛里,瞳孔在渐渐放大。 本该静止的监控画面里,女人耷拉着脑袋,晃晃悠悠爬到凳子上,恐怖的眼白翻起,诡异的凝视着镜头,阴惨惨的笑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刘旭的全身像被通了电,冰冷的双手紧紧捂住胸口,神色痛楚,面部不停抽搐扭曲。 房间里阴风阵阵,灯光闪烁。 监控画面一转,镜头全都切换到了刘旭的房间。 一双煞白修长的手,猛然从背后爬上他的肩膀。 “好看吗?”女人披头散发,鲜血浸透的睡衣紧紧贴在身上。长长的,腥臭的红舌头轻柔的钻进他的耳朵…… 监控画面里,刘旭僵坐在硕大的电脑桌前,缓缓挖出了眼睛。 皮囊 【恶魔披上了鲜艳的皮囊,遮住了黑暗里,狰狞的脸!】 小韩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阳光俊朗的外表,遮挡了花心,贪婪,自私的本性。和他交往过的女孩,无一例外,都没有好的下场。 在朋友组织的一场聚会上,小韩对一位身着古装的美女着了迷。女孩素净文雅,弯弯的眉毛,明亮的眼眸,吹弹可破的晶莹的皮肤,那略带忧愁的神情,散发着如同仙女般的不凡气质。 女孩一个人孤孤单单,略显羞涩的端坐在角落里,不吃也不喝,眼睛时不时的挑起,望着小韩的方向。小韩春心荡漾,端起酒杯靠了过去。 闲聊中得知,女孩名叫娜娜,原先在一家奶茶店工作。在一个雨天,遇到了他的初恋男友。女孩很爱他,凡事都为他着想,对他百依百顺。没想到,在一起不到两个月,女孩发现自己怀孕。他得知消息后竟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女孩父母家教极严,未婚先孕的事情如果传出去,丢了家里的颜面。孩子的爸爸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选择逃避。女孩伤心欲绝,想到了自杀。她翻出一大瓶安眠药,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用社交小号联系男友,结果发现,自己的初恋竟然是个打着爱情的幌子,骗财骗色的大混蛋! 这段经历在女孩的心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几年来,一直走不出阴影。这不,闺蜜参加聚会,顺便带她出来散散心。 整个桥段小韩莫名熟悉。他很惊讶,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娜娜会把自己的感情经历全盘托出。小韩假惺惺非常暖的在安慰她。心里却暗自激动。又美又傻的姑娘,不正是自己的菜么? 酒过三巡,顺理成章的互加了微信。小韩提出聚会结束之后送她回家,被拒绝了。 就在他去趟厕所的功夫,她提前离了场。小韩问了好几个身边的朋友,谁也没注意娜娜的存在。 凌晨一点,微醉的小韩回到了住处。刚要洗澡,微信铃声响了起来。 “嘿,帅哥!”是她!聚会上的那个小仙女!娜娜在这句话后面加了一张呆萌的笑脸。小韩兴奋得从床上跳了起来。一般来说,主动打招呼,并称他帅哥的。十有八九已经入戏。 “看来今晚注定要两个人睡了!”小韩微微一笑,轻轻放下手机,并没有急着回复。过了半分钟,她又发来了消息:“怎么?睡啦?” 小韩一招欲擒故纵,娜娜果然上钩。 “漫漫长夜,孤枕难眠。你没睡,我也还在!”小韩回了信息,点燃一支香烟,静静的躺在床上。 “要不,你过来吧!”娜娜的直接,让小韩倍感意外。他闭上眼睛,想象古装外表下那蠢蠢欲动的身体。思忖几秒,淡淡回复了一句:“好!我去洗澡!” “我等你!” 洗完澡,酒醒了大半。换下沾染烟酒味的衣服,精神焕发的小韩穿了一身凸显身材的韩版塑身小西装,喷洒了少许古老香水。 娜娜发来了地址,小韩打开地图一看。惊出一身冷汗!我去!和合石坟场! “别逗了美女!”小韩失落的回道。 “机会只有一次,敢不敢来随你喽!”这大半夜的在坟场约会,娜娜到底是整蛊还是试探。精心装扮准备出门的小韩郁郁不甘。 “不就是坟场嘛!谁怕谁!”小韩心一横,很快回道:“二十分钟到!别放我鸽子!” “放鸽子的不得好死!”血红的“死”字字体故意调得特别大。小韩的后脊一凉,该死的右眼跳个不停。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只得硬着头赶往和合石。 月黑风高,凌晨的坟场,特别清冷与恐怖。小韩躲在车里,给娜娜发消息:“我到了!” 在车里等了好久,娜娜既没有回信息,也不见人影!感觉被耍的小韩,气不打一处来,心里直骂娘! 松开手刹,车子刚要离开。突然,一张苍白又熟悉的人脸紧紧贴在副驾驶的窗户上。小韩倒吸了一口凉气,娜娜?! 一脚刹车踩到底,慌忙拉上手刹。他吓得面色煞白,心都蹦上了嗓子眼。 “我去!姑奶奶,深更半夜,坟场门口!你是要吓死我啊!”小韩颤颤的瞪了她一眼,招手道:“上车!” “都说了放鸽子不得好死,我怎么可能不出现!哈哈哈!你被吓到的样子真可爱!”娜娜捂住嘴,笑得前仰后合。他顿了顿,俏皮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乖乖下车跟我走,不然我就回去啦!” “去哪儿?这附近方圆几里荒无人烟哎,下车?” “哎呀,到了你就知道了!” 坟场周围怎么可能住人,除非—— 小韩犹豫了一阵,要是不去显得自己胆小,没诚意。下车又瘆得慌。 “你真不去?”娜娜生气了,背过身,嘟起樱桃般的小嘴。 她换了一身红色的细纱长裙,若隐若现的玲珑曲线馋得小韩直咽口水。 关灯熄火,他握着一个圆珠笔大小的手电筒,从后视镜下挂着的一串护身符里选定一只,左顾右盼的跟着娜娜朝黑暗里走去。 穿过一棵老槐树,拐了两道弯。几栋陈旧的居民楼赫然出现。也已深,居民楼内却灯火通明。一排小摊贩扯着嗓子在吆喝,摊位前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这是哪?”小韩眉心紧蹙,越想越觉着不对劲。 “这里的人白天睡觉,晚上工作!”娜娜没有正面回答,莞尔一笑。 “闻到香味没有?”迎着微凉的夜风,她轻盈的转了个圈。灯光下的红纱裙,像是鲜艳的花朵。 “哟,娜娜带男朋友回来啦!”炒面摊前,一位胡子斑白的老伯,亲切的冲他挥了挥手。 “两份外卖,送上楼!”娜娜不由分说的拉着小韩的手朝其中一栋居民楼跑去。 娜娜冰冷的手,钳子一般死死的拽住小韩,他一脸狐疑,无奈甩不开娜娜,一只手握紧了胸前的护身符。 “到了!”房子在二楼,里面的布局很小,就一个普通的单间,没有厨卫,没有阳台。粉红色的大床,没有镜子的梳妆台。 小韩觉得很压抑,尤其是那张没有镜子的梳妆台,显得特别诡异。谁家的梳妆台会不用镜子? 正想着,猛然抬头,床前竟然挂着一张巨大的裱着黑框的黑白相片!相片上的人,正是娜娜! 遗照!小韩悚然而惊!趁娜娜不注意,慌忙拉开房门,却迎面撞上了送外卖的老伯。 老伯面色青冷,手上提着两份沉甸甸的外卖。 “既然来了,不想见见孩子?”娜娜的声音飘忽不定,幽幽回荡在四周。 孩子?小韩怔怔的僵立在门口,与老伯面对面。蓦然记起,娜娜故事里的主人公,正是多年前的自己! 他毛骨悚然,颤颤巍巍的抱紧了脖子上的护身符。 “没用的!你忘了,这道护身符是我求来的!”一双冰冷枯烂的手,狠狠的掰过他的身体,娜娜铁青的脸上嘴角抽搐,空洞的眼睛,紧紧凝视着小韩。 “哎哟,娜娜,好歹让你男朋友吃口东西!”门外的老伯,憨然一笑。将手中的外卖盒摊开,一团团黑色的蛆虫,在餐盒里贪婪的挪动。 小韩一阵眩晕,手脚冰冷,想吐却没了力气。 娜娜解开身上的长裙,伸手在肚子里掏了一阵,一坨黑乎乎的的腐肉,缓缓放在小韩颤抖的手心。 、“爸爸回来咯!”娜娜披头散发,像逗孩子一样轻轻拂过那团腐肉,腐肉竟然动了起来。 “你没变,还和当年一样!故事你都没问结局。我没吃安眠药,而是选择在冰冷的浴缸里,一刀一刀在全身刻满了你的名字。发誓,无论寻遍天涯海角,都要找到你!好让一家团聚。”娜娜失声痛哭,撕心裂肺的哀嚎,夹杂了阴冷的惨笑。 胸口一阵刺痛,黑黑的指甲嵌进肉里,硬生生剥下了他的皮。 失去了皮囊的小韩,丑陋无比。像温水里的泥鳅一般,垂死挣扎…… 五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5月1日到5月5日) 似曾相识 【善恶终有报,或是十年,或是明天。】 曾经那么一瞬间,去到某个地方或者见到某个人是否似曾相识? 我们害怕鬼,其实,真正的鬼,就藏在我们的身体里。你向善,他便引导你更善,你作恶,他会让你更恶! 深夜,我们入睡的时候,欲念便会唤醒体内沉睡的鬼魂,做你渴望做的事,去你想去的地方。这样的状况,我们称之为“梦”。 那个似曾相识的人或地方,只不过是梦境留给我们的一丝残影罢了。 夜跑的小王,最近总是在公园的黑暗处,看见形形色色的怪人,有瘸腿的老人,一脸伤疤的小孩,衣衫褴褛的妇人,还有浓妆艳抹的女人。这些人,神情惊恐,举止诡异,躲在阴暗处,惊恐的盯着小王。小王纳闷,明明不认识他们,可是每次见到他们的脸,却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小王是一家公司的会计,她的形象气质出众,身材窈窕。是宅男心中的女神。 公司连年亏损,小王的日子却过得有声有色。品牌包包,名牌衣服,各种高端的化妆品,小王都把它们藏在家里。上班的时候,穿着朴素,举止端庄。谁也不会把挪用公款的事与她联系在一起。 除了挪用公款,小王的身上还有很多恶症。她的戾气特别重,喜欢幸灾乐祸和恶作剧。别人的痛苦,往往是她快乐的源泉。 如果有人跳楼,他一定会在下面呐喊加油。如果有人落水,他会躲在岸边,冷冷的欣赏着垂死挣扎的表演。正因为如此,从小到大,小王的睡眠质量很差,一闭上眼睛,就会做千奇百怪的噩梦。父母一次又一次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医生也是束手无策。 这次,一个满脸是伤的小男孩挡在路中间。男孩七八岁光景,用一种愤恨的眼神直勾勾的凝视着小王。 那段路很黑,行人稀少。 “姐姐!”男孩开口,换做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啜泣着问道:“为什么推我?!” “啊?”小王一愣,仔细端详着对方,一脸茫然的回道:“小朋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虽然你看上去有点眼熟,姐姐什么时候推你了?!” “就是你!就是你!”小男孩由啜泣,演变成了嚎啕大哭,身后刮起了阴风,四周的树叶跟着“莎莎”作响。他伸出剩下半截的食指,指着小王哭到:“你不推我,我就不会落下铁轨,不落下铁轨,妈妈就不会跳下去救我!你赔我妈妈!赔我!” 我去,这到底是精神不正常还是碰瓷啊!小王听得糊涂,悄悄往后退了一步,趁小男孩不注意,拔腿就往回跑。不说别的,论跑步,她还没怕过谁。就凭一个不丁点大的小屁孩,怎么可能是小王的对手。一口气跑到公园门口,那里放着很嘈杂的音乐,老大爷老大妈正扭动腰肢,津津有味的跳着广场舞。 广场周围,不少出门遛娃的宝爸宝妈。其中一位抱着孩子的男人突然拦住了小王。 “怎么?有事?”小王喘了两口粗气,一挑眉,不客气的问道。 “哎呀,可怜的孩子,都摔成这样了你还让他坐那么高,手也不扶着点,心还真大。”男人目光一直停留在小王的头顶。 “关你屁——”小**要发飙,寻思他的话不对劲,眼睛往肩膀一瞟,我的妈呀!一双小脚丫耷拉在胸口!吓得她“哇”一声尖叫了起来,双手往脖子上一抓一拽,身子一侧,转身一个过肩摔! 小男孩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重重的摔落在地上。他一怔,盯着小王哇哇大哭。 这下倒好,小男孩的哭声吸了广场舞大爷大妈的注意,他们关掉音乐,将小王团团围住。 之前遇到的那些似曾相识的神秘面孔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他们排着队,穿过人群,挨个挨个的拍着小王的肩膀,轻声说:“姑娘,收手吧!多行善,少做恶。” 小王憋得满脸通红,怒火中烧!如果不是人群围观,她真想好好干一架,教训教训这些莫名其妙的家伙。 围观的大爷大妈沉默了一会,瞬间炸开了锅,对着小王指指点点。 为了息事宁人,她强忍怒火,蹲下来,皮笑肉不笑的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轻声说:“小朋友,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跟着姐姐?” “因为你害死了我妈妈!”小男孩抬起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人群中的议论声更大了。 小王悄悄靠近小男孩的耳朵,冷冷一笑:“那你想怎么样?弄死我?” “才不!”小男孩学她的样子,也贴在小王的耳边回道:“我又不是坏人!我不害你!只要你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不然,我会一直跟着你!” “就这样?” “嗯!”小男孩泪水挂在眼眶,认真的点点头。 “好!我答应你!” “拉钩!” 小王一惊,从睡梦中惊醒。原来是跑步太累,躺在长椅上睡着了。天空忽然响起了一声闷雷,一道长长的闪电过后,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小王在长椅上刮去了鞋子上的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公园。 回到家之后,她好奇的查阅新闻。居然在新闻里发现了小男孩的照片,地铁安顺站,一个六岁男孩不慎跌入轨道,母亲舍身相救,被撞身亡。小男孩至今昏迷,成了植物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切,梦里居然被一个植物人警告了!”小王淡淡一笑,沉沉睡下。 闭上眼睛,奇怪的梦如约而至,这一次,他去了一家养老院,将食堂里的洗洁精倒入了酱油瓶,随后潜入一个患哮喘的老婆婆房间,将桌子上的哮喘药换成了辣椒水。 小王一觉醒来,窗外阳光明媚。回想起梦中那个老婆婆哮喘发作喷辣椒水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瞬间心情大好。她的肩膀隐隐有些酸痛,便谎称生病向领导请了假,约上三两个闺蜜,准备去城南郊游。 安顺站直通城南,只需半个多小时的地铁就到了。结束了早高峰,地铁站内乘客稀少。站台的角落里蹲着一个穿格子上衣的小男孩,六七岁光景,背对着她。小王越看越觉着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这个小男孩也像极了梦里的男孩。 小王想起公园里的那个梦,决定借这个机会出出气。她确定小男孩蹲的位置,刚好是站台的监控盲点,身边也没有监护人。 小王蹑手蹑脚的来到小男孩身后,将鞋尖对准了小男孩的屁股。小孩的皮肤嫩,小王的皮鞋又尖又硬,这一脚下去,稍微使点劲,流血算是最轻的。 “哇,刚死了人,这站台凉飕飕的,好阴冷,要不我们别去了吧!” “是啊,这趟车邪性,听说窗外可以看见被撞死的那个女人的鬼魂!我们回去吧!看电影怎么样?” 身后闺蜜打退堂鼓,搅得小王心烦意乱。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是警察!小王挪用公款东窗事发,警方传唤她回警局接受调查。 小男孩动也不动,歪着小脑袋,盯着地铁开来的方向傻笑。小王怒火中烧,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将所有的怨气都倾注在这一脚上。 意外发生了,皮鞋并没有踢中小男孩,而是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小王用力过猛,一阵踉跄,身体失去重心,狠狠的摔落在铁轨上。顺着小男孩的目光望去,离小王不远,竟然漂浮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小王摔得眼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全身不能动弹。闺蜜以为她自杀,焦急的在站台上呼救。小男孩直勾勾的望着小王,咧嘴一笑,幽幽说道:“姐姐!你答应了的,不可以再做坏事哦!” 地铁呼啸着驶来,铁轨震动得越来越厉害。小王绝望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他闭上眼睛,看见另一个自己将小男孩推下站台,看见小男孩的母亲出事时那无助与不舍的眼神。 她百感交集,复杂的心情化作一颗晶莹的泪珠,在地铁进站的鸣笛声中,缓缓流下…… 人鬼情 阳婚姻 【婚姻是一座坟墓,时间久了,坟墓里的人会窒息,变得麻木,多疑,沉浸在琐碎的小情绪里,无法自拔。】 “沈大师,能给我算算吗?”阳光里走进来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女人穿了一件褪色了的旧衣服,领口磨损,腋窝的位置微微开了线。 “哦!”坐在女人对面,面色凝重的中年男人名叫沈巍,祖传占卜算卦,他抬头扫了女人一眼,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茶。 “我的男人变了。”女人的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递给沈巍一个皱巴巴的信封,往门口瞟了瞟,轻声说道:“我们结婚十年了,他年龄比我大。我们是一段不被祝福的婚姻,结婚那会,双方家里不同意。我们俩属于私奔。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原以为靠自己的努力可以在这座城市好好的生活。他对我很好,就是财运差了点。我们一起打过工,进过厂,摆过地摊,开过网店。兜兜转转好几年,钱没存下来,反而欠了不少外债。尽管如此,我们的感情依旧很好,偶尔拌拌嘴,很快就能和好。” 女人低头喝了一口自己带来的小半瓶水,腼腆的冲沈巍笑笑。 “我在听。”沈巍的语气淡淡的,眯着眼,倒了一盏茶递给女人,微微一笑:“你继续!” “后来,我们有了自己孩子!”提到孩子,女人的眼里充满了幸福。停顿片刻,嘴唇微微一颤,眼神中光芒渐渐隐去。“生活的开销大了,拌嘴的频率也多了起来。从最初的奶粉,到后来的上学。户口问题,孩子没法上幼儿园。他不好意思求人,我骂他没用。那一次,是我们相识以来,第一次冷战。吵累了,我不想和他说话。他也很生气,摔门而去。到了晚上,他还没回来,我们租住的房子门口就是一条大马路,路上车来车往,速度很快。我担心他,就将孩子托给了邻居,一个人出门去找。过马路的时候,差点被车撞了,当场吓得晕了过去。他的变化,要从我再次睁眼的那一刻说起。” “谢谢!”盏里的茶已经凉了,没了热气。女人一口干了,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神色,压低了声音,往桌子中间凑了凑,继续说道:“不,不仅是他,我的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的这双眼睛,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路边的怨鬼,空中的游魂。哦,对了,还有拿着铁链的鬼!说了也不怕你笑话,晕倒以后到现在已经整整大半年了,他再也没有碰过我。早出晚归,经常不见人。甚至,时不时的夜不归宿,好几天才露一次面。见到脏东西之后,我特别害怕,需要安慰。他却是非常冷漠,淡淡的应付了过去。仿佛是我编瞎话骗他一样。话说回来,生活上他倒是挺好,应该说比以前更好。经常做些好吃的,给我买衣服,买化妆品。我们什么样的条件,我心里清楚。买来的衣服和化妆品我都悄悄的退了。大师,今天来,就想你给我算算,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嫌弃我老,不好看才这么做!” “哎!”听完女人的描述,沈巍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沉沉叹了口气。他迟疑了一阵,将桌面上的信封退给了女人。 “沈大师,别人都说你算得准,是活神仙。求求你帮帮我!”女人坚持不肯拿回信封,哀求道。 “别怀疑你老公!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沈巍眉心一蹙,硬生生将信封塞回女人的怀里,背过身去。“你走吧!生活不易,岁月苦短,抽时间好好陪陪他。” 女人怏怏的走出门口,猛然一惊,折了回来,问道:“不对!你认识我老公?!” “我~”沈巍一惊,又叹气一声,回道:“别猜了,真相,只会让你痛苦。” 女人听出了沈巍话里有话,急得一屁股坐回凳子上,猛喝了两口茶,眼一瞪,撒泼道:“你铁定认识我老公,要说他没来找过你,那我不信。今天你不算这一卦,我就赖吃赖喝,不走了!” “这~”沈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无奈的拍拍后脑勺,重新坐回道女人的对面,摆摆手叹道:“罢了罢了!原本答应过他,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提起!既然事已至此,我还是说了好。” 女人脸上绽开了一抹短暂的笑容,紧张的望着沈巍。 “那次车祸,你没有吓晕。而是死了。”沈巍指着女人胸口的吊坠继续说道:“坠子上的石头叫阴阳石,我给的。那天,他来找我,和你一样,吧嗒吧嗒哭诉了一大堆你们之间的往事。一个大男人,抱着年幼的女儿,痛哭流涕,跪着求我想办法救你。实在拗不过,只得将这块石头给了他。” 女人张着嘴,眼眶一红,听得一头雾水,没有明白过来。 “你的心脏停止跳动,全身冰而不僵,面色尚有一丝红润。说明魂魄并没有离开身体。阴阳石的奇妙之处,就是可以借用他的阳气,维持你的生命。代价是体虚和折损寿命。这块石头是我家祖传的宝物,从来没有用过。看你老公实在可怜,我便用这违背天伦的下下策,帮你还阳。阴阳石本为灰色,如今变得赤红。看来,这段时间,他没少给你阳气。还记得你刚醒过来的那段时间,头痛欲裂,吃任何东西都反胃。看东西都是黑白两色。这正是阴阳错乱的反应。那些鬼魂,带链子的是阴差,阴间丢了魂魄,自然要探查原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会在骗我吧!”女人摸了摸吊坠上冰冷的赤色石头,说:“他告诉我这是庙里求的护身符,让我寸步不离的带着。说是保平安用的!” “这个傻瓜!折了阳气,哪还能有精力碰你。为了不让你察觉变化,他早出晚归,拼命的赚钱,一个人兼好几份工作。把你们的女儿顺利送进了学校。还拼命花钱在你身上。昨天他来找我的时候,已经比之前老了不下十岁。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你们俩都挂了。孩子怎么办?你们哪,俩闷油瓶。什么事情藏着掖着,你爱他,爱在心眼,他爱你呢,埋进了骨子里!” 女人听完,鼻子一酸,嚎啕大哭,泪珠雨似的往下砸。 沈巍慌了,手无足措的递纸巾,紧张的说道:“别这么哭,让人撞见,以为我欺负了你!” 屋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忽然顿住了,沈巍刚要探出头看,女人竟啜泣着拽着脖子上的吊坠,问:“丢了这块石头,他是不是就能复原。” “哎哎哎!”沈巍紧张的盯着女人,顺了一口气,赶忙说道:“若把石头丢了,你丢了性命,他怕是要殉情。到时候一尸两命,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那该怎么做!”女人缓缓松开了手。 “哎呀!别被菜米油盐牵着走!凡事别太抱怨,回到你们最初在一起的那种状态。他调理调理身体,凡事不要一个人扛,一个人的阳气,两个人分享,重新开始,不就和捐了一颗肾一样,要老一起老,有什么呀!又不会死!非得搞个影视剧里的生死恋,弄得死去活来才能证明是爱吗?!记住,平淡是爱情,贫穷也是爱情!” 女人若有所思的应着,猛然抬头,发现门口那个深爱着的,熟悉又疲惫的身影。女人惊叫一声,扑了过去。 “该接孩子去了!谢谢你!沈大师!”男人轻轻拍着女人的后颈,热泪盈眶的对着沈巍竖起大拇指。 夕阳西下,余晖映着两个依偎的身影…… 五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5月1日到5月5日) 网红 【一个人利欲熏心的时候,黑暗便悄悄降临了。】 王贺是一名网红主播。标致的鹅蛋脸加上曼妙的身材,配合公司的营销炒作,很快为他积累了大量的人气。在流量为王的年代,人气就意味着金钱。过不了多久,王贺就开始沉醉在有钱人纸醉金迷的生活里无法自拔。 网红的风向变化极快,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就在王贺肆意挥霍,自我膨胀的时候,她身上的网红光芒犹如昙花一现,瞬间流逝。公司卷款跑了路,她从云端跌落。 大房子,豪车,山珍海味,一切离她远去。等待她的,是无穷无尽生活底层的压力。王贺也学着其他要红不红的主播一样,整日走街串巷,查阅新闻,期望从日常事物中发掘出能吸引眼球的“热点”。 忙活了很久,她始终没能东山再起。一次又一次的失落之后,心灰意冷,开始闭门不出,整日闷在屋里,不是看电影就是打游戏。 窘迫的王贺搬进了贫民区里,这里聚集着大量的打工族。大清早就会被各种嘈杂声吵醒。楼下是一间不大的早餐店,店里的叉烧包特别好吃,每天早上都会被着急上班的人流给围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早餐店卖包子的大叔,皮肤黝黑,脸上一道长长的疤,从眉心贯穿鼻梁,占了大半张脸,看上去凶神恶煞,像影视剧里的大反派。 在和闺蜜闲聊中得知,之前公司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小姑娘,现在红得发紫,都已经有影视公司请她去拍戏了。王贺羡慕嫉妒恨,硬着头皮拨通了那个小姑娘的电话,一个劲的套近乎,又是请客吃饭,又是唱歌按摩,就是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经验,好让自己能早日爬起来。 那位姑娘也是耿直。听王贺说来取经,很是开心。几杯酒下肚,便将营销团队如何摆拍,如何炮制假新闻,制造假热点的事情全盘抖落给了。王贺听得两眼直放光,原来热点不是靠找的,是需要制造的。她庆幸这一晚的钱可没白花。 回到楼下,已经凌晨。漆黑的巷子里,早餐店的卷帘门关着,橘红色的灯光从缝隙里透出来。 王贺上了两步楼梯,卷帘门的缝隙正对着做包子的大叔。她拿手机对着大叔拍了一段,一个大胆的念头从脑海里蹦了出来。 王贺身边有一位个子很矮,相貌普通的追求者,经常给王贺送礼物,需要什么,只要开口,一般都会尽力满足,也是她一直以来的利用对象。最近几天不知道怎么了,那个男人没有粘着他。 第二天晚上,王贺主动邀请男人回家,将自己那个大胆又荒谬的想法告诉了他。 男人的气色不大好,听王贺那么一说,面色凝重,显得更加苍白。思忖了很久,抬头问她:“真的要这样吗?” 王贺不加思索的点头,说:“只要能红,豁出去了,你要真能帮我,以后亏待不了你!” “好吧!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男人腼腆的笑笑,勾起自己的小拇指,坚定的说道:“你红了,就得嫁给我!” 王贺一愣,随即佯装一笑,敷衍的勾住他的小姆指,淡淡的回道:“你要真有这本事,我铁定嫁你!” “好!拉钩盖印,可就不能反悔了!”男人起身,朝门口走去。 “哎,那我们现在怎么做?”王贺喊住了他,嫌弃的揉搓着拉过勾的那个小拇指,男人的手真冷,冷到骨子里。 “准备好拍摄道具,去楼下看看还有没有包子,一会我带东西回来。” 楼下的蒸笼冒着热气,王贺吃了一份炒面,顺带一份叉烧包回家。一开灯,发现男人提着袋子,赫然出现在面前。 王贺吓得面色苍白,白了他一眼,嘟嘟囔囔道:“这么快?你怎么进来的?” “门没锁!”男人随手将袋子递给她:“开始吧!” 袋子里的东西用报纸包着,王贺一只手捂住鼻子,一只手戴上薄塑胶手套,颤颤巍巍的将东西取出来。 断指!一只冰凉的断指! 王贺跑到洗手间干呕了一阵,要求男人帮忙将断指切碎,塞进其中一只叉烧包里。 灯光,手机,背景,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王贺拾起一只正常的叉烧包,微笑着面对直播镜头打招呼。 明知道放了断指的叉烧包做过记号,王贺还是觉着恶心,觉得自己满嘴都是人肉和脆骨,没忍住,又跑去呕吐了起来。 试了好几次,终于在寥寥几位粉丝的关注下,“意外”吃到“人肉叉烧包”。 男人的职业是一名视频剪辑师,王贺结束直播之后,他便打开电脑忙碌不停。那种隐隐的恶心感,一直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想到红了之后可以开好车,住大房子,肆意挥霍。她痴痴一笑,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王贺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梦见自己大口大口的吃着叉烧包,那个做包子的大叔,一刀一刀落在男人身上,随后将一片一片的鲜红的人肉,丢进锈迹斑驳的绞肉机里。 实在吃不下了,她打了个腥臭的饱嗝。她不明白为什么吃,仿佛有人一直按着她的脑袋,将包子一口一口的塞进她的嘴里。大叔砍下男人血淋淋的脑袋,回眸一笑…… 王贺惊醒了,嘴里泛起一股怪味。 男人和拍视频用的包子不见了踪影。王贺探了探垃圾桶,心想肯定被他提下楼丢了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第二天,“人肉叉烧包”的视频被炒得沸沸扬扬,各大网络媒体纷纷转载。王贺一时间成了网络名人,就在大家猜测“人肉叉烧包”的来源时,她的闺蜜适时曝光了王贺的住址。楼下整条街的早餐店都成了众矢之的,甚至还惊动了警察。 机会来了!王贺迅速将那个男人剪辑的一段大叔做包子的视频公布到网上。并配文:“就是这家店!” 很快,警车呼啸而至,带走了大叔两口子,封停了店面。并在角落里搜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里面是一具头天晚上殡仪馆被盗的,缺了小拇指的男性尸体。 “人肉叉烧包”事件一时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王贺自然也成了焦点。 她之前的直播视频也被“热心网友”翻了出来,一家有实力的营销公司签下了她。包装之下的各种直播与演艺邀约如期而至。她有了一个不好听,却很火的名字——“叉烧包女孩”。 故事到这里并没有结束。媒体挖透了大叔的背景。农村家庭,家里有三个孩子,脸上的那道疤,是一次见义勇为中,与小偷搏斗留下的。早餐店是他们唯一的收入来源。 王贺心生愧疚,悄悄给大叔家里寄去了一笔钱。不料这件事被公司用来炒作,正义,善良,多才多艺的“叉烧包女孩”,很快赚了个盆满钵满。 直到一个月后的某天深夜,天降大雨。雷电交加中,那位追求者诡异的出现在床前。 “是时候成亲了!”男人直勾勾的望着惊恐的王贺,露出阴冷的笑容。他伸出缺了小拇指的苍白的手,在王贺面前晃了晃,幽幽说道:“拉钩盖印,可不能反悔!” “神经病啊!”王贺本能拉起被子裹住身体,摸出手机骂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 “嫁祸于人,可是要进鸦啄地狱的!为你做了那么多!答应的事情都办了!你就这么对我!?”男人面色铁青,用一种极其诡异的声音咆哮着,天空的雷也在嘶吼。闪电撕破天际,如这个男人颤抖的戾气。 当着男人的面,王贺果断报警。却不想,电话没打通。脑袋里突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嗡鸣。 她头痛欲裂,触电般的甩掉手机,冷冷的剐了他一眼,痛楚的咬牙笑道:“切,也不撒泡尿照照,这副德行想娶我!不过,利用你那么久,倒真该谢谢你!哼,鸦啄地狱?要去也是你去!” “不!地狱路上我们结伴同行!”男人的表情愈发阴冷,将断指的手凑近她的面前,得意的说道:“拉钩盖印,你吃我的肉,啃我的骨。现在却想撇清关系?” “你说什么?!”王贺一怔,那个可怕的梦境浮现,胸口一紧,全身颤抖了起来。 “来你家那天是头七,今天恰好尾七。为了你,不仅断了指,连我猝死后的尸体都利用了。要不是父母和公司打官司,尸体也不会在殡仪馆停那么久。一切都是缘分!我已经通知了所有还没投胎的亲戚,一会赶来迎亲,阴差亲自押送!”男人的语气轻柔了些,空洞的目光缓缓望向客厅。 “我一个大活人!你们也敢接!”王贺微微渗出汗珠,身体缩在角落。 “哎!我的傻媳妇!不查好时辰,我能来嘛!自己回头看看!”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王贺猛然回头,发现了身后的尸体!半边脸已经血肉模糊,旁边落了个炸黑了的手机残骸。雷雨天,插着充电的手机爆炸,怪不得脑袋嗡嗡作响。 客厅里阴风呼啸,寒光闪耀,很快锣鼓齐鸣,许多胸口戴着白花的鬼魂夹道,两位威严的阴差,用铁链拴住他们的手,缓缓淹没在黑暗里…… 后来,警察在她的电脑里,找到了视频剪辑的证据。大叔一家得以沉冤得雪。“叉烧包女孩”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或为八卦,或鬼故事。 彩礼 【莫欺少年穷,莫攀富人贵。】 小时候觉得摔碎碗是一件天大的事,长大后发现那只不过是一件小事。 小时候觉得婚姻喜庆,长大后却是莫名忧伤。 小施怀孕了,和男友小杨三年的爱情长跑,一直躲躲藏藏,不敢面对父母,这次实在瞒不过去了。 七个小时的火车,四个多小时的汽车,小施睡得很香,小杨的心情忐忑,一路没合眼。 小杨的家乡,是座美丽的小山村,青山绿水,风景秀丽。 听说来了客人,在山上干活的父母匆匆赶回了家。 小杨的父母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显老。粗糙的双手满是老茧。父亲抽了口叶子烟,听说小施怀孕,赶忙掐灭了。母亲笑盈盈的为小施倒了一杯温水。第一次见到儿子的女朋友,父母有些生涩和拘谨。久久不敢开口,一直望着两个孩子乐呵呵的笑,生怕说错了话。 小杨的哥哥去年在工地出了事故,腿脚不方便,在房间里听到小杨的声音,也一瘸一拐的出来看望。 “哎呀,你就不要出来了嘛!”小杨扶哥哥坐在靠椅上。 “你们准备结婚?”哥哥眯着眼打量着小施,问道。 “嗯!”小杨与小施深情的对视了一眼,坚定的点点头,他轻轻揉着小施的肚子,尴尬的笑了笑:“怀孕了,刚查出来,两个月。” “对方家里怎么说?”哥哥面色一沉,肃然问道。 “还,还不知道我们的事!”小杨吞吞吐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神闪烁,尴尬的垂下脑袋。 哥哥一愣,二话不说,探过身子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啪”小杨的脸上五道青白色的指印,很快成了绛紫色。微微浮肿了起来。 小杨捂住脸,嘴唇哆嗦了一阵,欲言又止。委屈的白了哥哥一眼。 “你可真是能耐啊!两年没给家里寄一分钱,现在居然弄大了人家女娃的肚子!回家张口就是要结婚!小时候跤摔多了,脑子坏掉了吧!”哥哥情绪激动,指着小杨的鼻子一顿臭骂!然后叹一口气,丢给小杨一张银行卡:“喏,爸爸妈妈身体不好,我现在也干不了活,就剩五万!别辜负了人家姑娘!” “不行!”小杨将卡推还给哥哥:“这是你工伤的赔偿,我不能要!” “不犟你会死啊!”哥哥强行将卡塞进小杨的口袋,眼一红,侧过脑袋说道:“结婚是件大喜事,这钱就当是借给弟媳肚子里的宝宝的。等以后有钱了,你们俩口子慢慢还!” “哥!”小施开口了,紧紧握住小杨的手:“你们都是好人!小施上辈子定是修了福气。不管家里的态度怎么样,我都会跟着小杨!你放心!” 哥哥嘴角微微一翘,点了点头。 在家待了几天,小杨就要出发去小施家了。临行前,忽然对哥哥说道:“万一有个不好,家里就拜托你了!” 隐隐觉着不对,他哥眼里含着泪水,却一直没说话。 小施家境不差,却是个苦命的孩子,命运多舛。父亲很小的时候出车祸死了,母亲改嫁给做生意的继父。继父和母亲一样,贪财又暴戾。小施一直是家里的出气筒,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拳打脚踢。 已经三年没回家了,那道熟悉的大门让她心生畏惧。 父母见到白白净净的小杨,态度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又是递烟,又是斟茶。得知小施怀孕的消息,既不生气,也不惊讶。而是淡淡的问他:“你觉得多少钱彩礼合适?” 小杨默默的掏出哥哥给的银行卡,低头轻声说道:“叔叔,阿姨,我是真心对小施好。虽然这里只有五万,但是我保证,以后每月拿出一半的工资孝敬你们,可以吗?” 小施的父母蹙紧了眉头。面面相觑,随即一愣,冷冷笑起来。 “你当我这里是银行呢!分期给彩礼?哼!笑话!”小施的父亲咬牙切齿,面色阴沉,一把将银行卡重重甩在小杨的脸上。 “五万?打发叫花子呢!”母亲冲小施翻了个白眼,点燃一支烟,刻薄的说道:“领个穷鬼回家,我当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少爷!真是个没用的便宜货!” “爸,妈。我是真心喜欢他!求求你们别这样!小杨真的对我很好,这三年,我的身体不好,全靠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辛辛苦苦赚来的工资,全都花在了我身上。你们不是希望女儿嫁得好,过得幸福吗?求求你们,成全我们吧!”小施哭着哀求道。 “哟,苦肉计啊?要不要跪下?”父亲巍然的斜视着俩人。 小杨咬着嘴唇,无奈的跟着小施跪了。 “跪一跪又不值钱!”母亲拾起地上的银行卡,指着小杨的鼻子一脸鄙夷的冷笑道:“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拿一百万彩礼过来,我就把女儿嫁给你。要不然,这钱就是她堕胎的费用。” “堕胎?“小杨瞪大眼睛,惊恐的爬到她父亲的跟前,全身发抖,不断的磕着响头。“不能堕胎!求求你们!我发誓!一辈子孝敬你们!一辈子对小施好!小施的身子刚恢复,堕胎会要了她的命的!” “没钱就给我滚蛋!连彩礼都拿不出来!凭什么对小施好?”母亲一脚踹在小杨的胸口,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呀,开私人诊所的小刘从小就喜欢施施。父母又是退休干部,听说,在城里买了三套房子啦!三天之后,我们约他来家里吃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你不要逼我!除了小杨,这辈子我谁也不嫁!”小施甩了甩头发,咬牙切齿道。 “是嘛?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嫁给这个穷小子!” 就这样,小杨被赶出了施家,小施被锁进了客房。 说好的三天,小施的父母断定那穷小子是凑不到钱的,所以当晚便约了小刘来家里吃饭。酒足饭饱之后,居然厚颜无耻的将他送进了小施的房间!老两口出门看电影去了。 小刘并不知道小施怀孕,也确实从小就对她垂涎欲滴,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他自然不客气,借着酒劲,三两下将她按到在床上!小施无力的呼救着,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忽然,一阵阴风袭来!身后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喘息声。小刘一惊,猛然回头,撞上了一张面目狰狞的鬼脸!吓得他连滚带爬,尖叫着逃离了出去。 摘下面具之后,小杨紧张的抱着小施。两人相拥而泣。 接到小刘的电话,父母提前赶了回来。发现房门大开,小施不见了! 桌上留下一张字条:“爸妈,女儿不孝!记得来情江帮女儿收尸!” 这是要殉情?小施妈妈觉得字条上面不像是女儿的字迹,凑近一看,纸上却是一片空白! 情江水流湍急,两岸是一片荒地,杂草丛生。政府在筹建一座公园,却因为资金问题,迟迟没能动工。 越野车在江边停下,母亲发现了小施的鞋子。 “哎!天煞的!小刘的那一百万彩礼泡汤喽!”母亲怔怔的望着鞋子,看不出半点悲伤的情绪,反倒满脸的失落。 “哼!都怪你!还生米煮成熟饭!本来还指望她翻本!这下倒好,竹篮打水!白养了十几年!”父亲照亮手电,发现不远的小树上,挂着一个资料袋。 “咦?这份协议——怎么会在这?”资料袋里是父亲和贾总的订单协议,因为这份协议,他损失了两百多万,公司濒临破产。 “这丫头,越想越气!等尸体捞上来,咱就把她卖了!听说现在有些地方流行冥婚,年轻女孩的尸体紧俏得很!”母亲的话没说完,忽然听到“哎哟!”一声,小施的父亲竟然一个倒栽葱,一头栽进了江里。 还没反应过来,背后一双强有力的手,狠狠的将她也推了出去…… 睁开双眼,窗外漆黑如墨。 “吓死了!幸亏是梦!”小施母亲拍拍胸口,推了推酣睡的父亲:“快听,客厅里有动静!” 两人披着睡衣,蹑手蹑脚的下楼,竟然见到了小杨! 小杨毕恭毕敬的给两人鞠了个躬,指着桌子上一个装满钱的箱子,礼貌的笑着说道:“爸妈!这里是五百万!” “五百万?!”母亲一怔,两眼放了光。 “是啊!五百万彩礼!以后每年,我都会给你们五百万!”小杨微微笑着,淡淡的语气。 “小施呢?!”母亲喜出望外,却又顿了顿,觉着有些不对劲。 “她怀孕了不能来!”小杨回道:“好了,彩礼也送了!我该走了!” “哎,来都来了,不吃——”母亲一个转身,小杨不见了!吓得她猛打了激灵,颤颤的问老伴:“他们不是跳江殉情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奇怪的是,桌子上的那一箱子钱,在小施父母眼里,的的确确是真钱。 故事到了这里,让我们理一理,折返回去。那张字条,是小杨故意留下的。书写的时候,用了一种特殊的墨水。 河堤上,他和小施一直躲在草丛里,观察他们的反应。小施父母的反应着实让人寒心,才无奈起了杀机。 送彩礼上门那天刚好是二老的头七。小杨和小施在他们落水之后哭天喊地的报了警,警方在现场发现了那份合同,认定是生意失败自杀。头七那天,他们准备好了纸钱,找神婆搭线,送去了五百万的彩礼。 再后来,小杨和小施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感情一直很好。每年,他们都会找到神婆,捎去承诺的五百万的冥币。 救命 【我陪你来,却不救我。既然这样,那就只有让你陪着我。】 故事发生在1999年夏天。一名面容姣好的高三女学生,被人杀害在厕所。 连下了三天的雨,学校围墙外的排水沟里,尸体先是露出了一只惨白的手。紧接着是一张瞪着眼,死不瞑目的脸。 杀人的手段很残忍,女生的四肢折返在身后,像个篮球一样,赤身裸体装在一个破麻袋里。 杀人后的第七天,凶手投案自首了,是个四十多岁的油腻大叔,女儿都已经和死者差不多的年纪。因为被查出精神分裂,凶手并没有被判刑,而是关押进了精神病院。 据说凶手自首的原因是因为受不了被怨鬼日夜索命。杀人后的第二天,他花重金从道士那里请来了很多灵符。怨鬼近不了身,只能夜夜在窗外痛哭。道士告诉他,这个符对付一般的鬼没问题。如果遇到死不瞑目的厉鬼,特别要注意头七到七七,因为,厉鬼心中怨念郁结,每隔七天可以回魂报仇,阴差都不会阻挠。 原以为,躲进精神病院就可以万事大吉,躲开怨鬼的复仇。不曾想,当晚凶手还是心脏病发,猝死在了病房里。 故事到这里,本该是个大快人心的结局。可是,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简单。 学校里有个女孩叫苏芮,原本住在死者的上铺,死者失踪那天,正是苏芮上报给的老师。 凶手死亡后,被害者家属同意了学校的赔偿方案。校园恢复了该有平静,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凶案发生后,苏芮就很少一个人待在寝室,每天晚上从噩梦中惊醒,醒来一身冷汗。死者生前和苏芮的关系很要好,照理说不应该害她。苏芮胆子小,这起案件估计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几天下来,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大家都建议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死者遇害的厕所,位于教学楼后面,紧挨着围墙,四周被一片阴森的小树林包围。这样的环境给了凶手可乘之机,可是没办法,学校设备陈旧,八十年代初建的教学楼和宿舍就只有那么一个厕所。厕所平时经常有人出入,不觉得恐怖。可是到了后半夜,就显得格外阴森,她们尿急只能憋着。实在憋不住了,也必须拉上一两位室友一起才敢去。 死者遇害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一个人被杀害在厕所里? 就在大家对案件渐渐遗忘的时候,苏芮出事了!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空气里的风,拂面燥热。强烈的尿意,憋得苏芮久久无法入眠。 “花花?小娟?”她闭着眼睛轻唤着,希望能找到一个同样没有入睡的室友陪她一起去厕所。可是四周除了轻微的鼾声和沉沉的呼吸声,一片死寂。 苏芮实在憋不住了,捂住小腹从床上坐了起来。 微弱的光亮居然勾勒出一个修长的轮廓。苏芮一怔,搓了搓眼睛,小声问道:“小芳?” 那道身影没有说话,转过半张侧脸,微微点了点头。 “你也要去厕所吗?”苏芮穿好了衣服,带上了床头的手电。 出了宿舍,苏芮特意用手电照在她脸上。在确定是小芳后,她吁了一口气。牵起小芳的手,焦急的奔向厕所。 进厕所之前,里面那盏昏暗的,橘黄色的灯,不停的闪烁。 苏芮在门口犹豫了一阵,还是跨了进去。 今天的厕所和以往不同,竟然挤满了人。所有的坑位几乎都占了,最后刚好留下了两个位置。 两个坑位位于厕所的最里面。苏芮迫不及待的蹲了进去,小芳顿了顿,缓缓的蹲进了最里面的那个位置。 “不对!”苏芮后脊一凉,猛打了一个冷颤!大半夜的哪来这么多人?!宿舍里原本有两个小芳,被害的小芳当时正是进了最里面的坑位,而苏芮,当时就在这个位置! “小芳!”苏芮大声喊了一句,本想听她的回答,给自己壮壮胆,不曾想,隔壁坑位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芮探出脑袋,左右扫了一眼,厕所里那满满当当的人,居然全都不见了!四周异常的安静,静得连心跳声都那么的明显。 “小~芳~”苏芮害怕极了,惊叫一声,提上裤子就往外面跑。 跑出了门口,竟然又回到了厕所! 一头乌黑的,湿漉漉的长发,缓缓从最里面的坑位升了起来。 “小……芳”苏芮的双腿不由自主颤抖了起来,眼睛瞪得浑圆,目光紧紧的落在长发上。 “救我!”空洞的声音在厕所回荡,窗外的叶子被风刮得哗哗作响。长发撩起,猛然露出了一张惨白如雪的脸,那张脸肿涨得像气球,皮肤不停渗着水。眼睛像死了好久的死鱼,不见了黑色的眼珠,满是浑浊的眼白。 “求求你,放过我!”苏芮精神奔溃,一屁股瘫在地上,剧烈的抽泣起来:“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是吗?!”说话的时候,污浊的泥水顺着嘴角流下。前面的小芳,弓腰猫背,身上不断的渗出黑色的血,脸上挂着骇人的笑容,她迈着诡异的步伐,怨愤的靠近苏芮。 “对不起!对不起!”苏芮不敢抬头,只得将脑袋垂下去,深深的埋进双腿。 “看着我的眼睛!”尖锐的鬼啸声,苏芮浑身一颤,惊恐到不能呼吸。她缓缓的抬起头,看见了从门口冲进来的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男人像拎小鸡一般,一把将小芳按摔在地上,脱掉了她的裤子!苏芮慌乱的不知所措,眼睁睁看着小芳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呼救声直至嘶哑。那双惊恐的眼睛里,慢慢的从求助,变成了绝望,最后满满的麻木与愤恨! 苏芮有足够的机会呼救和叫人,但是男人的那句“你敢动我杀你全家!”让胆小如鼠的她选择了沉默,选择了旁观,选择了见死不救! 那天,小芳正是陪着苏芮来的厕所! 苏芮从回忆中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落在恶臭的粪坑里,小芳倒吊在她的面前,紧紧的瞪着那双眼睛,冷冷的笑声回荡。 苏芮微弱的呼救声,渐渐被恶臭隐没了下去。 她无助的挣扎,直至淹死在粪坑里。 每到深夜,厕所里总是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救命”声。 学校后来新建了厕所。加强了安保。 五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5月1日到5月5日) 许鬼愿 【不要向黑暗许愿,它比你贪.婪。得到的同时,失去的可能更宝贵。】 从学校化装舞会回来,发现晓晓居然一个人在宿舍里看书。 “哟!晓晓,这是准备拿奖学金的节奏呀!”萍姐是全年级的学霸,天使脸蛋,魔鬼身材。据说追他的男生当中,有一半以上都是开着豪车的富二代。萍姐上大学所有的开销,都是男人送的。 萍姐的这句话明显是在讥讽。晓晓推了推鼻梁上比啤酒瓶底还厚的近视眼镜,怔了怔,低下头,默默将书翻到了下一页。 “哎呀,晓晓,化妆舞会上那么多帅哥,你都不去!多可惜啊!”穿着xinggan低xiong装的美女叫娜娜。她和萍姐不一样,学习成绩年级倒数,但是身材火辣,傍着一位有钱的干爹。 晓晓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孤独的感觉。她的天资一般,从小就听父母的话,要好好学习。长时间的熬夜看书,加深了近视的度数。她在课桌和书桌上度过了整个青春期。 晓晓没有朋友,更别提男朋友了。两百多斤的身体,挡住了善良的灵魂。 舍友经常开晓晓的玩笑,晓晓又何尝不羡慕她们。每一个深夜,她都躲在被窝里悄悄的哭,日复一日,也就习惯了。 “糟了,明天要考试,我死定了!”娟儿小巧可爱,她在网上直播卖汉服,人气极高。 “怕啥!挂科了再考呗!”娜娜换了一身蕾丝睡衣,捏了捏娟儿红扑扑的脸蛋,继续说道:“实在不行,找个地方拜拜,说不定神灵附体,妙笔生花!” “切!省省吧!又不是三岁小孩,拜鬼神?还不如找个靠谱的干爹!”萍姐眉角一挑,瞟了娜娜一眼。 “拜鬼神怎么了?”娜娜读书不行,对鬼神和八卦那是相当痴迷。被萍姐这么一挑衅,来了劲!一瞪眼,指着萍姐回道:“嗨!你不信?就咱们学校那破钟楼,谁敢在那呆一晚,我出1000块!” “哟,1000就想让我在那鬼地方受冻啊?你去啊,你去我加2000!”两人的争执起了火药味,塑料姐妹花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 “娜娜!那破钟楼怎么了?”娟儿明明胆小,却偏好奇。不过这么一问,分散了争执的焦点。 “真不知道?”娜娜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略带小兴奋的说道:“学校创建于六十年代。第一任校长可是个妻管严。要说这校长夫人,出生在大户人家。家道中落才嫁给的校长。从小娇生惯养,在学校里更是飞扬跋扈。据说当年制定的校规就有一百多条。校长是个文化人,文质彬彬,不爱说话。第一批新生当中有一位菲菲姑娘,家中三代从军,在她身上散发着坚毅与高傲的品格。菲菲不仅非常抵触校长夫人的专横,更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校长!” “后来呢?后来呢?”故事说到一半,娜娜竟然要去刷牙洗漱。娟儿受不了这种看电视卡壳的感觉,转身从chuang头摸出两块巧克力,塞在她手心。 娜娜剥了一块巧克力,含在zui里,继续说道:“话说,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校长和菲菲的事,很快传进了校长夫人的耳朵里。校长夫人那可是个狠角,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提着一桶汽油,率领全校师生,大张旗鼓的将正在钟楼密会的两人堵了个正着。校长夫人扬言,如果两人不出来,就一把火点了那座钟楼。菲菲万万没想到,自己深爱着的这个男人,居然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他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一口咬定是菲菲勾引的他!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夫人面前保证,第二天就出公告,将菲菲从学校除名。菲菲心灰意冷,恨自己瞎了眼。她不紧不慢的穿好衣服,趁大家不注意,夺了火把和汽油,将自己反锁在钟楼内,自焚了。从那以后,钟楼闹鬼的传闻屡见不鲜。学校为了保障学生安全,在钟楼四周加筑了一道高高的围墙。据说因为年久失修,明年年初就要连钟楼一起拆除了。” “这么邪乎!”娟儿倒吸了一口凉气,哧溜钻进被窝,捂住半张脸,说道:“别说2000了!那种地方,打死我都不会靠近半步!” “给钱!我去!”晓晓轻轻合上书本,目光落在娜娜脸上。 宿舍里的氛围一下僵住了。“嘿!这就有意思了!”娜娜顿了顿,一咬牙,从钱包里掏出一把百元大钞,甩在晓晓的书桌上,眼睛一抬:“今晚十二点到明早七点,逃跑作废,带上充电宝,手机全程直播!” “好!既然这样,那姐加注!”萍姐从上铺甩下了更厚的一沓钱。 晓晓犹豫了一会,将钱收进了口袋。揣上充电宝,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晓连孤独都不怕,她自然不屑娜娜口中的鬼故事。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缺钱。她的手机屏幕碎了,不舍得花钱去修。刚好赚了这笔钱,可以不用向家里开口,给自己添一部新手机。 wuye的校园黑漆漆的,黑压压的云层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晓晓一个人走在通往废旧钟楼的青石路上,四周安静得可怕,手电筒模式下的手机,照亮了前方不远的距离。 到了!红砖砌成的围墙上是一圈尖锐的铁阑珊。被雨淋过的红砖上长出一些青苔,铁阑珊上也是锈迹斑斑。夜色勾勒出钟楼残缺的轮廓,天空中忽然响起了一声惊雷,让人不禁悚然。 晓晓绕着围墙转了一圈,发现一扇生锈了的铁门。 门上嵌着两道黄符,头顶嵌着八卦镜。一阵电闪雷鸣之后,忽然刮起了大风。晓晓原本是想凑近看看黄符上写着什么,不料沙子被风卷进了眼睛。晓晓一只手揉搓着眼睛,一只在黑暗中乱抓,无意间撕落了黄符。 大门“咣当”一声猛然敞开!晓晓一惊,往后缩了两步。 乍一看,这座钟楼并没有什么特别。平时鲜少有人接近,围墙内已经长了半人高的杂草。八卦镜和黄符都是镇鬼的东西,晓晓内心有些忐忑,默默打起了退堂鼓。 “我都起一身鸡皮疙瘩了!晓晓你赶紧回来吧!这地方太恐怖了!”差点忘了手机正开着视频,娟儿颤抖略带哭腔的声音,娇滴滴的着实吓了晓晓一大跳!一阵激灵,险些丢了手机! 晓晓顿了顿,三千块钱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她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径直穿过了大门。 手机的亮光照不清钟楼的全貌。钟楼的四周有台阶,正对着大门的一侧有一个入口,入口是一扇破败不堪的木门。木门上有几处烧焦的痕迹。 “是进去还是呆在门口就可以?”晓晓的话音刚落,大风夹着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噼里啪啦打在她的背上。 “当然是进去!”娜娜不会轻易让晓晓拿走自己的一千块,萍姐更是催促道:“下大雨了!不敢进就赶紧跑回来!” 这天气,跑回宿舍生病不说,三千块钱可就飞了!晓晓低头摸了摸手机屏幕上的裂痕。心一横,一把推开了门。 钟楼内寒气逼人,腐朽的木梯上时不时发出一阵“吱吱嘎嘎”的声响,正中的位置留下一团烧焦的痕迹,印记四周缠着一圈密密麻麻的红绳。狂风刮起灰尘,让人睁不开眼睛。 过了一会,雨小了许多。晓晓心里平静了些,困意袭来,便搬了块石头堵住木门,架起手机,身下垫了几张准备好的旧报纸,蜷缩在墙角,迷迷糊糊睡着了。再看视频对面,刚才还兴致岸然的舍友,也已睡眼朦胧。 那一夜,并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晓晓做了一个梦,梦里见到了菲菲。菲菲问她:“不怕吗?” 梦里的晓晓打量着菲菲,木然的冷笑:“怕什么,我这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原来是个可怜人!”菲菲将一段红绳放在晓晓的手心,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怎么不向我许愿?” “许愿?”晓晓的目光落在红绳上。 “你不知道?向鬼许愿可是很灵验的!尤其是我这样死不瞑目的怨鬼!”菲菲一双丹凤眼,上扬的zui角很是迷.人。 “是吗?”晓晓漠然的回道:“你要真灵验,今天上午的考试给我个满分试试!” “说定了!”菲菲转身,消失在梦里。晓晓的手心一阵刺痛,低头望去,那段红绳竟然钻了三分之一的长度进了rou里。她将红绳往外扯了扯,红绳像是已经长了进去,无论如何都扯不出来。 梦中惊醒,天已泛白。晓晓如愿的赢得了3000块钱的赌约。从钟楼出来,一天都昏昏沉沉的,头重脚轻,全身乏力。估计是受了凉,感冒了。 出了考场,晓晓直呼完蛋了。四页卷子,几乎有一半没做。及格是无望了,希望补考的时候能顺利些吧。 出乎意料的事情出现了!晓晓满分通过了考试,成绩全校第一。 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中,晓晓猛然回忆起了钟楼的那个梦!如果不是菲菲gao的鬼,这样的事怎么解释。 换了部新手机,晓晓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那晚的经历即将被遗忘的时候。菲菲却出现了。 周六,室友都出去约会,宿舍里就剩下晓晓,菲菲出现在镜子里。 那种空灵的声音呼喊晓晓的名字,看书看得昏昏欲睡的晓晓顿时吓得一激灵!睡意全无! 晓晓在镜子里见到的估计是菲菲生前的样子。披肩的头发,妩媚的身姿,还有那双能勾人的眼睛。若不是皮肤惨白了些,几十年后的今天,依旧不输任何网红明星。 “哇!”梦境中没看清她的样貌。晓晓这一刻竟直勾勾的看得定了神。 “你的愿望实现了!对我来说太简单!”菲菲偏着脑袋,俏皮的对着晓晓莞尔一笑。 “怎么做到的?!”缓过神来的晓晓发现zui角竟然流了口水。 “gao定阅卷老师而已!哈哈哈!”菲菲的脸紧紧的贴着镜子,幽幽的说道:“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你还有两次许愿的机会!” “真的!?”晓晓一怔,惊愕的发现了镜子里的自己,掌心真的牵着一道红绳。 “如果没有愿望,那我就收回红绳!”菲菲的脸上隐隐闪过一丝不悦。“红绳那头连着你的灵魂。在我面前的愿望才会灵验!” 晓晓低头思忖了半晌,咬着zui唇,不自信的喃喃了一句:“我要让他们喜欢我!” “所有的人?” “不!我喜欢的人!” “交给我吧!”菲菲转身消失不见,晓晓掌心的红绳又没入了一截。 从那天开始,晓晓体验起了女王般的生活。身边她所喜欢的每一个人,都对晓晓特别的好。嘘寒问暖,很是贴心。 晓晓的性情大变,开心得犹如穿梭在一望无际花海中的蝴蝶。直到有一天,她鼓足勇气表白心中的男神。那是她的第一次表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对我这么好,干脆做我男朋友吧!” 高大帅气的男神先是一愣,然后噗嗤一声笑道:“你没事吧,我只是觉得你特别亲切,像我死去的外婆。所以才喜欢你,但这又不是爱情!” “什么?外婆?”晓晓预料之中的结果,却是无法言喻的伤人。 “对啊!但是你这么胖,长得又不好看,做女朋友肯定是不行的了!”男神直白的回绝。 看来,仅仅是喜欢还是没用的。晓晓的第三个愿望已经非常清晰。她失落的跑回钟楼,大声喊着菲菲的名字。 “别喊了!我已经猜到你最后一个愿望了!”菲菲从晓晓背后探出半个脑袋,贴耳根说道。 “你怎么~怎么会在我背上!”晓晓转了一圈,拼命抖落着肩膀。无奈菲菲就像是从她身上长出来一般,怎么都甩不掉。 “如果不迷了他们的眼,凭什么让他们喜欢你!”菲菲不紧不慢的剥离晓晓的身体:“你的最后一个愿望是不是想变成美女!” “嗯!”听到美女两个字,晓晓不假思索的点头:“天使脸蛋,魔鬼身材的那种!我要让嘲笑我,拒绝我,看不起我的人统统都羡慕我!嫉妒我!” “你这个愿望超纲了!”菲菲摇头,打量着晓晓:“你确定这是你的最后一个愿望?难度越大,代价越高哦!” “只要肯帮我,任何代价都没关系!” “任何代价?” 晓晓的眼睛里闪烁着憧憬的光芒。她没发现,菲菲眼神一闪,脸上绽放着邪魅的笑容。 那段红绳完全没入掌心之后,晓晓开始脱胎换骨,她一天比一天瘦,皮肤越来越有光泽。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暴瘦下来的晓晓meiyanxinggan,成了全校男生追捧的女神。 没有人发现,晓晓的蜕变是因为菲菲。她趴在晓晓的背上,一口口的吃掉她身上的赘rou。shen.出长长的舌头,舔舐着她的皮肤。 越是美丽,晓晓越觉得恐慌。她的四肢经常麻木,眼睛越明亮,却越是看不清镜子里的影子。她经常情不自禁yin冷的微笑,全身犹如千万只蚂蚁在撕咬,痛痒难忍。 那段时间,恍如梦境。每天都有帅哥向她表白,每天都有忙不过来的约会。 晓晓在如愿以偿的同时,身体开始越来越不受控制。 直到有一天,镜中的影子完全变成了菲菲的样子!晓晓吓坏了,“为什么会这样!你到底做了什么?”她对着镜子嘶吼。 “既然是许愿,那自然是等价交换!实现你愿望的代价,正是你的身体!”菲菲yin冷一笑,镜子里的她穿着血红的衣服,娇艳动人。 “不不不!把我变回原来的样子吧!我不要苗条的身材,也不要这漂亮的脸蛋!”晓晓惊恐的喊道。 “你以为过家家呢!”一阵yin风从背后袭来,晓晓全身一阵冰冷,那道没入手心的红绳,竟将她从身体里牵了出来。 一阵开门声之后,舍友回来了。晓晓被吸进镜子,开始堕入无尽的黑暗。 她对着镜子外大声呼救,却意外发现,菲菲模样的自己,正挨个剪断她们掌心的红绳。随着一阵欢呼雀跃。她们恍如完成了梦寐以求的某个心愿…… 邻居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要让花花绿绿的金钱,腐蚀了原本红色的心。】 毛毛最近时来运转,靠着假药生意赚了很多钱。高额的利润和回扣,吸引了不少医院,诊所和药房前来合作。 毛毛知道卖假药违法,也知道这么做伤天害理。但是嗜赌如命的他,面对高利贷逼债,只能铤而走险。 假药生意不仅让他在半年之内还清了赌债。更添置了价值不菲豪车和别墅,走上了人生巅峰。 那栋别墅的位置特别好,空间敞亮。屋主原是拉毛毛入行的上家,要不是他突然急着出国,毛毛也不会捡到这个大便宜。低价买下房子不说,还揽到这么赚钱的生意。 有了别墅做掩饰,毛毛的生意愈发的顺利。许多客户见到他的别墅和豪车,很快建立了信任感。 别墅的空间大,有一间专门堆放杂物的地下室,适合做仓库。 毛毛第一眼见到地下室的时候,眼睛都亮了:“我的天哪!这种量身定做的房子,上哪儿找去!” 隔壁住着一对年轻的小夫妻,带着个可爱的儿子。 “要么是富二代,要么是投机倒把的主。”搬家的第二天晚上,毛毛出门喝酒的时候,撞见了邻居家的女主。她很漂亮,手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嗨!我刚搬来,以后请多多关照!”毛毛半个身子钻进车里,探出一个脑袋。 “妈妈!好热!”女主刚要开口,怀里的小孩哭闹了起来。她诓抚着孩子,尴尬的点头微笑,那张脸,在昏暗的路灯下妩媚又惨白。 往后的一段日子,毛毛才发现,隔壁家的孩子真让人糟心。午夜十二点准时哭闹,而且根本停不下来,一直持续到天亮。一会哭着喊冷,一会哭着喊热。女人无助的在一旁抽泣,哭声凄婉幽怨,听得毛毛直起鸡皮疙瘩。男人在窗前来回踱步,时不时传出深沉焦虑的叹息。 “哎!遇到这样的邻居,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毛毛估摸着上家大概正是因为这种情况,才出手的房子,出国只不过是一个借口。 日复一日的睡眠不足,毛毛的皮肤变得松弛暗黄,深深的黑眼圈就像是拿眉笔画上去的一样。 房子买都买了,暂时也出不了手。因为嗜赌,妻子几年前就带着孩子跑了。好不容易赚钱买个房子,却摊上这么个事。 “咚咚咚!”毛毛实在忍受不了了!敲响了隔壁的大门。 敲了许久也没人开门。对门的花园里站着一个五六十岁的阿姨,一直怔怔的盯着毛毛。那种怪怪的眼神,大概是把他当贼了吧。 “看够了就给老子滚回去!”毛毛偏着脑袋,握紧拳头,恶狠狠得冲阿姨吼道。 阿姨一激灵,嘴唇哆嗦了一会,怏怏的回了屋,紧闭大门。 黑暗悄悄笼罩着大地,门口的路灯亮起。正是吃晚饭的时间,邻居居然不在家?毛毛很纳闷,白天的时候门窗紧闭,从来不见他们出门,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准备转身离开的毛毛,又折返了回来。他决定从窗口瞄一眼,看看这家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窗内的女主披一件白色的围裙,僵僵的垂着脑袋。她猛然抬头,惨白的脸和血红的眼睛,差点没把毛毛吓脱了魂! “是你?!”女人发现了毛毛,赶紧推开了窗户,绽开一脸淡淡的笑容。 窗户正对着烤箱。一阵烤肉的香味迎面袭来。 “我敲门了,敲了很久!”毛毛的肚子发生一串叽里咕噜的怪响,他咽了咽口水,尴尬的解释道。 “嗨!都是孩子闹的,我这耳朵越来越不好使了!”女人撩起围裙擦了擦手。莞尔一笑:“快!别站外面了!我老公在楼上陪孩子看电视。几道家常菜,一起进来吃个便饭。有什么话,咱们边吃边说!” 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如今却蹭起了饭。毛毛推脱了两声,挠挠头,进了屋。 屋内的装修和毛毛家完全不是一个风格。暖暖的色调,感觉特别的温馨。 女人嘴上说是便饭,却是忙里忙外张罗了一大桌。怕是把家里所有好吃的都摆了上来。鸡鸭鱼肉一应俱全,馋得毛毛直咽口水。 男主抱着孩子,魁梧的身材,一脸的疲倦。脸色竟然比女主还要苍白,黑眼眶下一双通红的眼睛,眼眶深深的凹陷了进去,看上去十分骇人。 “别被外表给吓到了!其实他为人挺好的!”饭桌上,女主深情的望了男主一眼,先开了口。 女主的手艺超赞,做的饭菜竟然比星级饭店还好吃。毛毛咽着饭,轻轻应了两声。 “之前怀过一次宫外孕,切了半边输卵管。医生说再怀孕的几率很小。后来,苍天有眼,我们的小可奇迹般的出生了!生他的时候,另外一边输卵管也破损。我们没有办法要二胎,小可就是我们的命根子,全家人的希望。”小孩木讷的坐在父亲的怀里,表情僵硬。女主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继续说道:“这孩子生了一场病,高烧四十二度。持续好几天都退不下来。医生私下给我们推荐了一款价格昂贵的新药,说是退烧效果特别好。由于没有通过药监局的检测,需要我们签订免责协议才敢卖。只要孩子的病能好,再贵的药都无所谓。我们信任医生,就同意了。孩子的烧是退了,就是一会冷一会热的毛病治不了。每天哭闹,他难受我们也揪心。怕是打扰到你了吧!” “吵是吵了点,不过我这人是夜猫子。没事!”听到女主这么一说,兴师问罪的想法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为什么在你身上闻到一股很浓的药味,你是卖药的吗?”一直没说话,闷声吃饭的男主,皱了皱鼻子,突然紧紧盯着毛毛,眼神犀利。毛毛一惊,一口汤喷了出来。 “嗯,咳咳,小生意!”毛毛慌乱躲开他的眼神,浑身极不自在。 “卖药好。救死扶伤的事业,可别害人才是!”男主起身,冰冷宽厚的手掌在毛毛的肩膀重重按了两下。 毛毛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沉重的心情,像胸口噎了一只死苍蝇。 晚餐结束,刚踏进家门,就接到了上家兼前任屋主的电话。 “房子住得怎么样?一切顺利?”上家的语气有些焦虑:“昨晚我做了一个不好的梦,特地打电话问问!” “放心吧!生意蒸蒸日上,房子住着舒坦!”毛毛伸个懒腰,挤出一抹笑容,面色一沉,继续说道:“就是隔壁那家子有点吵闹。刚从他家吃饭回来!嗨,没啥大不了的事!” “什么?吃,吃饭?!”那头电话落在地上,上家颤抖的嗓音,无比的惊恐。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毛毛换了双拖鞋,发现对面的男人透过窗户,直勾勾的望着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放着大把的钞票不赚,好好的别墅不住,拖家带口的跑到国外来吗?”上家神秘的压低了嗓音。 “你真去了国外?” “废话!”上架顿了顿,缓缓说道:“男主稳重善良,经营着一家婚庆公司,女人秀外慧中,心灵手巧。他们的孩子又乖巧伶俐。我们做了十来年的邻居,关系一直很好。直到有一天,孩子高烧不退,医生推荐用了我们的一款高价药。没过多久,孩子就全身抽搐,一会喊着冷,一会喊着热。猝死在了病床上。两口子不吵也不闹,他们悲痛的将孩子的遗体接回家,午夜十二点,双双吊死在了房子里。” 毛毛听得毛骨悚然。胆战心惊,又不知所措。哆嗦着望向对面的窗户,那个男人依旧盯着他,一动也不动。 毛毛赶忙拉上窗帘,蹲在床头,许久才挤出一句:“害死孩子的是那个医生,他们怎么知道是你卖的假药!” “你是不知道,那个男人的鬼魂,鼻子可灵了。刚开始的时候,每天的午夜十二点有哭声从隔壁传出。后来,竟然在屋里遇见了他们!男人在地下室发现了那款药。我再不跑,全家的命都不保啊!” 挂完了电话,想起邻居家的晚餐,毛的胃里一阵翻腾,跑到洗手间剧烈呕吐了起来。 黑色的香灰和嚼碎的蜡烛油不断落入马桶。 那一晚,毛毛吐得面如土灰,他静静的瘫坐在洗手间,隔壁的哭闹声此起彼伏。 天还没亮,精神崩溃的毛毛报警自首。他抬头望着邻居的窗口,黑暗中,那个男人绽出了诡异的笑容…… 七根棺材钉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湿鞋回家换,莫要贪留恋。】 民间流传着许多鬼神禁忌。七根棺材钉便是其中之一。 钉棺材一般要用七根钉子,俗称“子孙钉”,据说这样能够使后代子孙兴旺发达。 怨鬼当中,溺死鬼的怨气极重。濒死之前,他们经过剧烈的挣扎,经历过惊恐,无助和绝望。午夜时分,鬼门关大开。形形色色的溺死鬼游走在他们溺亡的河道周围。他们会选取一段河堤,每隔一段路,撒落一颗棺材钉,总共七颗。一旦有人按顺序取走了所有的钉子,就代表同意做亡者的替身,便可以将怨气转移到那个人身上,投胎转世。 三十年前的农村,许多家庭都不富裕。外婆家隔壁有一对双胞胎,姓赵,十五六岁。早一个小时出生的叫赵大,小些的叫赵二。父母跟着同村老乡去了沿海城市打工,家里留下俩孩子读书。 外婆家不远就有一条河,河水清澈,鱼虾成群。清水河里的鱼虾,搁城里可是稀罕货。每逢周末,便有人开着拖拉机上门来收。赵大赵二为了改善伙食,赚取零花钱。隔三差五的去河里捞鱼。时间一般会选择在后半夜,那时候的鱼儿最安静,手电筒一照,一网兜就能捉住。一人背上一个背篓,天蒙蒙亮的时候,经常满载而归。捞来的鱼抹上些粗盐,用竹签子串起来,晾晒在屋檐下。晒出来的鱼干,价格翻了好几倍。 那条河里经常有人洗澡,也偶尔淹死过人。 河的两岸都是稻田。两条河堤,一直延伸到远方。平时两兄弟顺着河堤走出一两公里,就会打道回府。可是那天,河里的鱼就像被闷热的天气给赶跑了。一路走了很远,背篓里还是空空荡荡的。 那晚特别的安静,静得连青蛙的叫声都不见了。赵大觉着气氛有些不对劲,一直劝赵二回去。赵二不愿意空手而归,执意要继续往前走。就这样,一路来到一处两人都不认识的地方,河里的鱼猛然多了起来。河面上也刮起了凉嗖嗖的风。 越往前走,赵二越兴奋。不光河里,就连河堤上,都蹦跶着许多白花花的鱼。河堤距离河面有一米多高,这些鱼是怎么蹦上来的,赵大越想越觉得蹊跷。 “哥,愣着干嘛,快来帮忙啊!” “鱼捡得差不多了!咱们也已经走了这么远了,赶紧回去吧!”说完,赵大耸了耸沉甸甸的背篓。 “哥,放着白捡的鱼不要,你是不是傻!你放心,我预感会有大收获,有备而来!”说着,赵二竟然从背篓下面翻出一只大麻袋。 赵大拗不过弟弟,无奈的摇摇头。两人干脆收起网兜,顺着河堤一路捡了过去。 一路上,赵大时不时听见阴惨惨的笑声,吓得他毛骨悚然。弟弟却听不见,以为他是为回家找的借口,兀自低头捡鱼,一副不装满不回家的架势。 忽然,赵二的指尖被什么东西刺出了血。他一惊,猛得缩回手,放在嘴里嘬了两口。 手电筒往地上一照,赵大一脸惶恐,大惊失色!这不是合棺用的棺材钉吗?四四方方,长长的黑色钉子。村里办丧事的时候赵大见过不止一次,绝不会认错。 “不能再往前走了!”赵大听老人讲过七颗棺材钉的故事,心里怵然,紧紧挽住弟弟的手臂。“七颗棺材钉,恶鬼来认亲。赶紧回去!” “哈哈哈,你个胆小鬼!连这种唬小孩的鬼故事都信!”赵二捧腹大笑,将棺材钉握在手里,在他眼前晃了晃。瞄了一眼麻袋,说:“河堤上捡根棺材钉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喏,还差半袋,照这速度,十几分钟就可以搞定。等晒成鱼干卖了,咱们就攒钱买辆自行车。想去哪儿,两脚一蹬,多方便!” 对啊,自行车。赵二已经念叨了大半年了。如果真的靠卖鱼干攒出一辆自行车。估计他连做梦都会笑醒。 赵二的眼里闪着光,赵大不忍心坏了他的兴致。默默的点了点头。 七颗棺材钉有一套完整的说法,并不是轻易就能成功的。有些怨鬼甚至在河边徘徊上百年,也无法找到替身。 第一颗钉子是甄选,如果是多人同行,钉子沾了谁的血,他便是选定之人。第二第三颗叫封魂,利用声音和光线,蒙蔽对方的眼耳。第四颗是侵体,钉子竖放,刺入选中之人的脚底。令他行动迟缓。第五第六颗是落坠,触碰过之后,身体僵硬如磐石,外人无法移动。最后一颗叫蚀心,这时的选中之人已经魂不附体,所见非真见,所闻非真闻。完全是一具傀儡。怨鬼只需在他耳边轻轻吹风,他定是百依百顺。至此,鬼魂的目的达成,活人必死无疑。 兄弟俩对七颗棺材钉的传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直到第二和第三颗钉子出现,赵二莫名捡了起来。他脑袋嗡一声,两颗钉子同时从赵二的手中滑落,发出“叮当”的声响。任凭赵大说什么,做什么。赵二全都视而不见,愣愣的往前走。 “来啊!过来啊!”阴风起,前方朦胧闪烁着光亮,传来一阵空灵的女声,幽幽戚戚。 “这是~鬼遮眼?”赵大虽然害怕,但眼前是他的亲弟弟!绝对不能见死不救!他赶忙卸下背篓,冲上去就将他往回拽。不料阴风卷着砂石,蒙住他的眼,将他身上砸得淤青。赵大手一滑,扑了个空,手电筒摔落在地上。他紧闭双眼,慌乱的呼喊着弟弟的名字,黑暗中一阵乱抓。 抓住了一具湿漉漉的,冰冷的身体!风停了,赵大定睛一看,眼前正对着的竟然是半张浮肿腐烂的脸,浑浊成灰球的眼珠直勾勾瞪视着自己。赵大脑袋一片空白,全身通电似的打颤。 “不要多管闲事!”那张脸尖啸着发出警告!然后面目狰狞的消失在赵大面前。 完了!此时的赵二脚底一路滴着血,手里已经握了六颗钉子。他耷拉着脑袋,踉踉跄跄的往前挪动。背篓里的鱼撒落了一地。 此时他似有千斤之力,任凭赵大用什么方法,始终无法阻止。 最后一颗钉子,落在一双肿胀的赤脚跟前。 “完了!”赵大抬起手电,苍白的光,哆哆嗦嗦顺着双脚往上移,落在之前见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那张脸上。 “妈妈!你怎么回来了?”赵二似乎忘了赵大的存在。兴奋的牵起女鬼的手。脚尖一转,面朝河里。 “不要搞我弟弟!求求你!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啊!冤有头债有主,行行好!放过我们吧!”强烈的无助感加上窒息的恐慌,让赵大彻底崩溃了!他先是不停磕着响头,然后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悲恸凄惨的哭喊声响彻了半个夜空。 赵二牵着女鬼愣愣的望着河面。女鬼蓦然回头,冲着赵大露出阴惨惨的笑容。 “噗通”一声,赵二没入河中,像是一块石头,静静沉入河底,手中紧紧握着,七根棺材钉。 都说双胞胎能通灵。弟弟下葬之后,赵大每晚都做噩梦。 梦中,赵二孤低头不语。零零的徘徊在河堤上,一遍又一遍的撒落着他手中的七根棺材钉…… 执念 【带着仇恨死去的人胸中有怨,带着牵挂死去的人心怀执念。】 这是个不像鬼故事的鬼故事。 8岁那年暑假,阿亮的父亲死了。凶手是个劫匪,抢了财物之后,用榔头敲烂了他的后脑勺。 阿亮的母亲是村子里公认的美女,父亲在外经商多年,母亲在家务农,接送阿亮上学。夫妻俩的感情一直很好,隔三差五通电话,眼见生意有了起色,不料发生了这样的惨剧。 接回骨灰盒的那天,母亲茶饭不思,一整天都在愣愣的对着那个小盒子说话。时笑时哭,直到喉咙沙哑,眼睛都哭肿了,让人心生怜悯。懵懂的阿亮抱着母亲,盯着父亲的照片,默默流泪。 一直到了晚上,实在哭不动了。阿亮肚子饿,好心的邻居送来一顿饭菜。母亲因为伤心过度,尝了一口就全吐了出来。阿亮正是懵懂的年纪,又饿又困,吃了一大碗饭之后就回房睡觉了。 那一晚,屋里屋外一直有动静,各种奇怪的声响,吵得阿亮没睡好。一会像是牛在喘气,一会又听见马蹄的声音,铁链叮铃当啷的,大门被一阵风吹开,又自己轻轻关上了。 客厅亮着灯,迷迷糊糊的阿亮,蹑手蹑脚的躲在门后往外探。这一探不要紧,阿亮竟然看见了死去的父亲! 父亲穿着黑色的衣服,正在轻轻抚摸母亲的长发。 母亲趴在桌子上,轻轻抽泣,丝毫没有察觉。父亲的脑袋烂了,后脑勺破了一个大洞,皮开肉绽。却不见流血。 阿亮吓懵了,霎时脑子里嗡的一下,不知所措。 父亲似乎察觉到了门后的阿亮,猛然一惊,然后缓缓转过身来。 正面的父亲和背面一样恐怖。眼珠像灯泡一样凸出来,嘴巴歪在一边,神情扭曲。白纸一般的皮肤,没有丝毫血色。 “亮亮!”父亲轻唤了一声阿亮的小名。瞬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阿亮还是个孩子,完全没有心理准备面对这样的父亲。况且,父亲的骨灰盒还端端正正的在母亲面前摆着呢!阿亮张着嘴,全身哆嗦了好久,声嘶揭底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叫声惊动了邻居。他们赶到的时候,阿亮正光着脚,嘴唇发紫,晕倒在房间门口。 一只灰色的小老鼠,从阿亮身边跑开,一双明亮的眸子回头探了探,钻进了床底。 母亲并不相信父亲回来的消息,她觉得阿亮是受了刺激,自己杜撰出来的故事。 三天后,父亲下葬了。母亲在客厅接待婆家人,亮亮一个人在房间里看动画片。忽然,电视无缘无故换了台,阿亮低头一看,原来是遥控器上蹲了一只小老鼠。 这小老鼠一点都不怕生,冲着阿亮唧唧的叫着。阿亮很好奇,轻轻将它捧了起来。 一眨眼,掌心的小老鼠不见了。身后传来父亲的声音:“亮亮!” “爸爸?”阿亮身子一僵,汲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敢回头。 “亮亮,爸爸太想你了!” “爸爸!可是你死了啊!太吓人了!亮亮不敢看!”忽然有一只手落在他的头顶,阿亮头皮发麻,吓得尿了裤子。 头顶又多了一只手,两只手缓缓滑过阿亮的肩膀,一直伸到腰间。猛得收紧了,一把将阿亮翻转过去,轻轻举了起来。 “爸爸!我以后不调皮了!你不要吃我!”阿亮紧闭双眼,颤颤求饶。 “亮亮,睁开眼!” “不敢!” “爸爸保证不吓人!睁开!” 阿亮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果然见到了记忆里威猛帅气的爸爸。 “爸爸回来的消息,千万不能告诉妈妈!” “为什么?” “你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嗯,拉钩!” 阿亮的爸爸回来了!他陪着阿亮看电视,给阿亮讲故事,看着阿亮洗澡,唱歌哄阿亮睡觉。阿亮开始觉着,爸爸的死只是一个短暂的噩梦。 妈妈却一直沉浸在悲伤里,久久走不出来。她总是在不经意间,习惯呼唤着爸爸的名字。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哭着翻看他们一家的相册。 阿亮觉得妈妈好可怜,爸爸明明在身边,为什么就不能生活在一起。有好几次,他憋不住想告诉妈妈,都被爸爸制止了。 妈妈不知道,爸爸会趁她睡着的时候,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在耳边说很多很多话。 没过多久,妈妈发现了阿亮的异常。只要在屋子里,就经常对着空气发呆,自言自语,还莫名其妙的傻笑。但只要出了屋子,阿亮则完全正常。 “怕是屋里有不干净的东西!”邻居议论道。 娘家为了帮女儿尽快走出丧夫的阴影。四处安排她相亲。相亲的第一个条件,必须要能接受阿亮,并且对他好。 很快,城里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上了阿亮母子。这个男人年轻的时候丧偶,一直没有再娶。听说了她们的事情之后,决心要照顾他们娘俩。 男人约她们去了城里,带她们玩了很多地方,吃了很多好吃的。他很喜欢阿亮,脾气又好,是个靠得住的人。 接触多了,阿亮和妈妈对这个男人的印象都很好。一来二去,也就确定了婚事。 在老房子的最后一天,妈妈在厨房做饭,阿亮依偎在爸爸身边。 “以后一定要听叔叔和妈妈的话,不要太调皮。爸爸哪儿也不去,会一直守在这里。等你长大了,记得回来看看!”爸爸脸上挂着微笑,眼里却饱含着泪水。 “爸爸!”阿亮扑在爸爸身上,哭了起来,他抬起头来,怔了怔,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幕,恰巧被门口的妈妈撞见,她抬头望着老公的遗照,飞快躲进厨房,潸然泪下。 出嫁那天,妈妈只是将门上了锁,没有带走屋里的任何东西。 此后的每年暑假,妈妈都会带阿亮回老房子避暑。他们将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妈妈总是摸着爸爸的遗像,将一年当中发生在阿亮身上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说给他听。 收车惊魂 【想不开的事太多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大不了,想个半开而已。】 老蒋在二手车市场里摸爬滚打了七八年。他的车行在市场里规模最大,生意也最红火。 二手车生意,就和赌博一样。胆大心细脸皮厚,耳聪目明决断快,更重要的是,运气要好。 修车行的老李最近给老蒋介绍了一台车,车主是一家公司的老板。车子一线大品牌,原装进口,买来才一年多,平时都是4s店保养。无碰撞无进水,车况极品,看上去几乎和新的一样。 这样的车按理来说不可能轻易转手。可是对方却是执意要卖,还是给钱就拿走的那种。这让老蒋百思不得其解。他委托车管所的朋友对这辆车的情况及车主的身份进行了一番调查。结果车子没有任何问题,车主也没有过重大违章。保险公司那边的小赵恰好这两天请假回了老家,要第二天才能回岗,所以老蒋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这辆车如果老蒋不收,看车主急于出手的样子,估计转身就会找到下家。箭在弦上,顾不得那么多。老蒋当机立断,一拍大腿,将车子开了回去。 老李告诉老蒋,这辆车的维修清单上,只有天窗。由于是全景式天窗,价格不便宜。至于为什么天窗会受损,那就不得而知了。 说来凑巧,老蒋将车子开回车行之后。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老蒋的房子在郊区,回家的时候必须经过一个涵洞,那里一下大雨就会积水。这样的倾盆大雨一直持续到晚上,老蒋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今晚回不去了。 市场里流传着一个禁忌,叫做夜不守车。意思是这堆车里面,指不定会有事故车。到了晚上,冤魂出没,生人勿近。老蒋对这样的传言却是嗤之以鼻。他已经不止一次在车行过夜了。冤魂没见到,稀奇古怪的事情倒是见过两次。一次是两个年轻人寻刺激,撬了一辆suv的车门搞车震,被老蒋逮了个正着。还有一次是戴着面具的小偷,扮鬼偷车,被保安扭送到了派出所。 老蒋躺在沙发上,磕着花生米,透过监控美滋滋的观察着今天收来的这辆车。心想,再怎么不济,转手都能赚个一二十万。 大雨噼里啪啦敲打着屋顶。天空一声炸雷,灯和监控画面同时闪烁了起来。车行的玻璃门被风吹得打颤,老蒋刚要起身去拉卷帘门,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啸声,让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咔嚓”一声,市场里的灯全都灭了。瞬间漆黑一片。 “什么情况!”老蒋怕小偷趁乱进来偷车,便提着个手电筒,出去巡逻一圈。 刚踏出门,一道黑影在手电筒的白光下一闪而过,瞬间消失在黑暗里。 “真有小偷?!”老蒋赶紧打电话通知值班的保安,自己悄悄从门后摸出了一根拇指粗的实心钢管。 老蒋弓起腰,一手握紧钢管,一手提着手电筒,一台车一台车的检查过去。 那道黑影又出现了,像风一样,从老蒋的身后一闪而过。 “谁!”老蒋厉喝一声。手电的光,随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除了风声和雨声,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老蒋开始紧张起来,这人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因为车子停得整齐,他想到了一个点子,趴在地上,一排一排的车底照射过去。 在正前方四五辆车的距离,老蒋发现了一双抖抖索索的脚,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劳保皮鞋。 “我就不信逮不住你!”老蒋举起钢管快速冲了上去,在一辆别克车的车尾,果然站着一个人! “是你?!”原来是前不久刚入职的年轻保安,老蒋见过一面,叫不上名字。 那保安看上去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眼睛鼓得像铜铃,面色僵冷惨白,张着嘴,浑身抽搐。愣愣的凝望着老蒋刚收的新车的方向。 “喂!傻啦!”手电的光照在他脸上都没反应。老蒋干脆丢掉钢管,在他脸上拍了两下。 年轻人的眼珠这才偏向老蒋,缓缓回过神来。他猛然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手电筒,尖叫了一声“鬼呀!”,连滚带爬的跑了! “鬼?”一时没反应过来的老蒋,懵在那里,挠了挠后脑勺。目光落在那辆新车上。 一道黑影突然从空中落进车里,车身剧烈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传来被人掐住喉咙的那种喘息声。 刚才保安的反应让老蒋心里发怵。他拾钢管的手有些发颤,脚尖往前挪动了半步,又赶紧撤了回来。 “谁?哼,嗯哼!”老蒋清着嗓子,尽量克制紧张的情绪。 “对不起!”车里传来一声幽幽的,略带着哭腔的虚弱男声。 “对不起?”老蒋顾不得那么多了,迟疑了片刻,挥舞着钢管,按下了腰间的车钥匙,一把拉开了车门。 天窗上倒插下来一个男人,落在副驾驶的位置。从脑袋到脚底,被削去了半身皮肉。白花花的脑浆和黏糊糊的鲜血溅的到处都是。一块碎玻璃穿透了他其中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估计是因为强烈的撞击,直接爆了。 老蒋这回真是吓脱了魂,嘴唇发紫,脸色发青,就这样僵直的伫立,动弹不得。 “帮我和家里说声对不起!”车里的男人说话特别费劲,血沫从嘴里涌出,软绵绵的脖子发出一串咕噜咕噜的骇人声响。 伴着一声凄厉的尖啸,男人瞬间消失。 老蒋脑袋一片空白!捂住胸口,缓缓倒了下去。 这次的恐怖遭遇给老蒋吓出了心脏病,迷迷糊糊之中,自己拨打了急救电话。 后来,躺在病床上的老蒋,从保险业务员小赵口中得知,前几天,总部中心商务楼那边有个年轻小伙因为感情纠纷跳楼,起因是发现未婚妻和领导睡在了一起。家里彩礼都已经给了,女方不但不认错,还百般羞辱小伙,最后提出分手。小伙气不过,直接从二十八楼跳了下来。不偏不倚的砸中了这辆车的天窗,尸体倒栽进了车里。车主无奈的打电话给保险公司,保险到了现场之后直接拒赔。 老蒋明白最后那句的意思了。车子没问题,只是跳楼小伙的内心有牵挂。出院之后,他请一个道士,选在午夜悄悄给车子做了场法事。然后托关系,打听到了死者家人的联系方式。 “喂!哎,阿姨,我是您儿子的朋友。”老蒋编了个谎,说是欠了死者一笔钱。 车子卖出去那天,老蒋只留下了支出的成本。将所得的利润,全都寄给了死者远方的家人。 至于那个年轻的保安,那晚之后,再也没见过他。 置换 【千金不换是亲人,万金不弃结发妻。】 这个故事在脑海中浮现了有一段时间,一直没敢落笔。因为它太痛,痛得让人不相信,它只是个故事。 故事要从十三年前说起。一座很普通的公园,公园里有一片小竹林。郑涛和未婚妻经过那片竹林的时候,遇见了路灯下的那位算命先生。算命先生六十来岁,佝偻着腰,稀疏的头发,一脸脓疮。 “小xiong弟,看个相,不准不要钱!”沙哑的嗓音,略带金属质感的沉重吐息,让人头皮发麻,听得很不自在。算命先生抬头,微笑着招揽生意。他的眼睛浮肿,迷成了一条缝。 “啊?”郑涛停下了脚步,顿了顿,目光落在算命先生面前那方窄窄tui了色的黄布上。黄布上空荡荡的,除了一把折扇,什么都没有。这哪像个算命的摊子,分明是个乘凉的路人。连基本的行头都不齐,郑涛认定眼前准是个骗子。 “还愣着干嘛!这种江湖骗子,有什么好看的!害我都被蚊子咬了,快走!”未婚妻鄙夷的瞟了眼那张脸,低头驱赶着蚊子。 “姑娘!你别急。”算命先生冷冷一笑,拄起身后的拐杖,那张散发着恶臭的脸,紧紧贴着郑涛,打量片刻,开口说道:“左边屁.股有赤豆般大小的黑痣,右脚小拇指有鸡眼。” “你怎么知道?”算命先生身上散发着恶臭。郑涛捂住鼻子,吃惊的瞪大了双眼。 “面相,从你脸上看出来的。还是那句话,不准不要钱。”算命先生稳稳坐了回去。 “不准不要钱?”不顾未婚妻yin沉的脸色,郑涛好奇的报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这个算命先生还真是神了,过往的幸与不幸,全被他都抖落了出来。 “算姻缘和运势都是50,两样一起优惠价80。” 未婚妻的脸色越发yin沉,几次转身想走,都被郑涛拉住了。从小到大,自己的运势一直不佳,他不想未婚妻跟着自己一直过苦日子,所以想看看自己接下来如何,也想知道他们的姻缘,能否白头偕老。 郑涛打开空瘪瘪的钱包,总共都不到80。一眨眼功夫,全都被算命先生抢了去。 通过手相和八字,算命先生告诉郑涛,前半生不聚财,一直是劳碌命,一直要等36岁本命年,财运才会发生转折,蹊跷的是,三线交汇,不祥之兆。算命先生从未见过这样的命势。关于婚姻,他要了未婚妻的八字一配对,深深叹了口气。30岁的时候,命中注定会结束第一场婚姻。至于第二段姻缘,三线交汇,着实说不清楚。 算命先生zui里的话没说完,塞进口袋的钱就被未婚妻硬生生抢了回去。性格暴躁的未婚妻面色铁青,怒目圆瞪,气呼呼的离开了。 “哎,那个钱!” “没砸了你摊子算忍住了!还给老子提钱?!” 郑涛很是尴尬,一脸歉意。算命先生zui唇直哆嗦,也没追赶,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目送二人走远。 十三年后,郑涛迎来了本命年。现在回想起来,那个算命先生简直就是个神人。在他刚满三十岁的时候,和前妻协议离婚,一个四岁的儿子,给了前妻。自己每月承担相应的抚养费。离婚的原因很复杂,有出轨,有生意的失败,生活压力等等。 正因为算得太准,郑涛对于这个本命年既期待又恐慌。三线交汇?算命先生没有说透,他一直不理解到底是什么意思。 郑涛现在的妻子叫向芳。三年前的偶然邂逅,让他们走到了一起。向芳和前任妻子不同,她知性,温柔,贤惠。在一起的三年,日子过得平淡,没有过大的争吵。他们有一个女儿,刚满周岁。女儿的出生,给原本捉襟见肘的生活带来了更大的压力。既然这一年的财运会发生转折,郑涛一咬牙,从上班的公司离职,贷款十几万,一心一意做起了电商。一方面,可以更好的陪伴女儿,另一方面,他想印证算好的命数。 电商生意看似投资不大。它烧钱的速度,不亚于实体。几个月下来,十几万打了水漂。郑涛吃不香睡不着,每天都在为如何还贷发愁。 为了缓解压力,妻子主动找了一家箱包厂,做起了计件的活。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没有休息。怕女儿让他分心,还经常将女儿接过去,边哄娃边上班。 望着越来越无助和焦躁的丈夫,向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过生日那天,几个之前关系还不错的朋友请他们去吃大排档。郑涛望着面容憔悴的妻子,强烈的自责和自卑感涌上心头,借酒消愁,喝得酩酊大醉。 大排档里没有厕所,一般都会到背面的臭水沟解决。郑涛胃里翻腾得难受,踉踉跄跄的跑出去,蹲在臭水沟前哇哇吐了起来。 正吐得七零八落的时候,一个消瘦的老头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笑盈盈的给他一张纸。 “谢谢!”郑涛接过面巾纸,继续呕吐。这个老头也是奇怪,站一旁直勾勾的盯着郑涛,不见有离开的意思。 “心情不顺,有郁结。”老头幽幽说道:“这是赔了钱还是失了恋啊?” “你谁啊?关你屁事?”郑涛的眼睛迷迷糊糊的,觉得这个老头说话yin阳怪气的,很是讨厌,便抬头剐了一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嗨,我就是个做生意的!你看——”郑涛循着老头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个空的货郎担。 “哟!都卖完了!”郑涛圆着舌根痴痴一笑,晃晃悠悠站起来,一直手搭在老头的肩膀上:“比我生意好,你们做生意是赚钱,我他妈做生意赔了个底朝天!” “错了!”老头指了指货郎担,笑道:“不是卖完了,是在等开张!” “哈哈哈!你当我傻!真当我醉啦!”郑涛转了一个圈,苦笑着指着自己的鼻子,抬高了声音嚷道:“一个空货郎担,你跟我说等开张,真是运气背的时候,谁都可以玩我哈!” “哎!”老头无奈的拍着他的肩膀:“本来见你可怜,想帮帮你,没想到不领情!算喽,换别处开张去!” “帮我?怎么帮?”借着酒劲,郑涛一把拽住货郎担:“哎呀,话没说清楚,走什么走!” “我这个货郎担里,有你想要的任何东西!”老头凑近耳根,神秘的说道。 “啊?真的?多少钱?”一句话出口,郑涛猛抽自己一个大zuiba,指着老头骂道:“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老子缺的就是钱!居然还问你多少钱!” “我这里的东西,可不是用钱买的!”老头的面色一紧,肃然说道:“我的东西,是用来换的!一物换一物!” “置换?那你看看,我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给我换成钱,老子把账给还喽!还置换!神经病吧!”郑涛手一挥,正要返回酒桌,被老头一把拽住,他的手心都是冰凉的,激得郑涛猛得一个冷颤,睁着大眼睛愣愣的望着他:“几个意思?” 老头眯着眼,摇摇头,冷笑一声:“你身上的东西我暂时不想换,你身边的东西——”,老头半句话愣在那里,目光落在大排档内的妻子身上。邪笑一声,继续说:“你的妻女,我可以拿这个数来换。” 郑涛见老头shen着五根手指,嗤鼻一笑:“五万?” 老头摇摇头。 “五十万?” 老头又摇摇头:“是五百万!” “五百万?!”郑涛惊呼一声,摇摇晃晃数着酒桌上的人,shen手就去扯老头的胡子,扯了几次没扯下来,痛得老头呲牙咧zui,一脸愕然。 郑涛嘿嘿冷笑一声,指着老头的鼻子:“是刘强!你是刘强化了妆来整我的!对不对!五百万!真有五百万!老子立马就换!也省得她们娘俩跟着吃苦!” 酒喝得太迷糊了,郑涛不记得这句话之后老头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后面的事情全都断了片。 窗外的天空yin沉沉的,下着毛毛细雨。宿醉醒来的郑涛,抓起chuang头的手机一看,已经下午三点!“糟了!都没给她们做饭!”他头痛欲裂,披了件外套,掀开女儿身上的被子。 咦?被窝里空空荡荡的。“应该是老婆抱到厂里玩去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掠过四周,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太干净了!郑涛慌了神,衣柜里挂着的只有自己的衣服,妻子的东西不见了!装孩子衣服的大箱子不见了,尿不shi不见了!奶粉不见了!连撒落的玩具和地垫都不见了!他跑到客厅,厨房,卫生间,关于妻子和女儿的一切东西,全都消失了! 他抹了一把脸,双手叉腰,隐约记得昨晚和那个挑货郎担的老头开过这样的玩笑,忽而给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瞬间起了五道红指印。 电话!郑涛转身回房间,拨着妻子的短号,居然是空号。他翻看购物记录,手机相册,通讯录,妻子和女儿真的消失了!所有关于他们存在的痕迹,全都消失不见!仿佛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怎么办?郑涛双手抱头,瘫软在地上。两眼一抬,瞥见了门口那只大红色的行李箱。 “该不会是因为宿醉,老婆离家出走?”他扑到行李箱上,拉开拉链,一箱子红通通的百元大钞呈现在他的面前。脑袋嗡了一声,他彻底懵了。 那句醉话,那个货郎担,那个糟老头!一切不就是个梦吗?他验了验箱子里的纸币,没有任何问题。 郑涛在死寂的屋子里愣神了许久,“有钱还怕找不回她们!”他合上了行李箱“先玩个几天!” 那一箱子的钱,让他体会到了有钱人的快乐。尽情的吃喝玩乐,直到他越来越牵挂女儿,怀念妻子在身边的日子,才启程去了妻子的老家。 “我还真是聪明!”妻子打开门的时候,郑涛险些欢呼雀跃。他上前紧紧抱着妻子,笑着说:“老婆!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我就知道!女儿呢?!” “你是谁!?”向芳一把推开他,怒目圆瞪:“谁是你老婆?!” “不是!你不记得了?那绮玥呢?我们的女儿?”郑涛放下手中沉甸甸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妻子喜欢吃,却一直舍不得买的车厘子。 “谁呀!”向芳的母亲听到声音,从屋里跑出来。和向芳对视了一眼,愣愣的看着西装革履的郑涛:“这谁呀?” “妈!”郑涛张合着zui唇,没来得及叫出口。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妻子和丈母娘都不认自己,那女儿呢!她会在哪里? “绮玥?”听到这个名字,向芳的内心一阵刺痛,莫名流下了眼泪。她的身体里似乎住着两个灵魂,复杂的眼神怔怔的瞪着郑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什么女儿!神经病!我女儿还没出嫁呢!话可不要乱说!”丈母娘护着向芳进了屋,将他当成神经病逐了出去。 郑涛靠着那扇门,想起三年来和妻子过的苦日子。日复一日,没有希望,妻子却变着法的给她鼓励,为他加油。他们一起描绘着有房有车之后的生活,他们幸福的抱着女儿,讨论着长大之后像谁。他们三年里只去过一次电影院,吃过两顿肯德基。买菜选择便宜又实惠的,冬天再冷,夏天再热,能忍则忍,坚持不用房东的空调。水果要挑特价的,洗衣粉要买打折的。省下来的钱给女儿买奶粉,买尿不shi,买衣服。当他决定做生意,十几万砸进去没冒一个泡的时候,妻子不但没有抱怨,还时不时的宽慰他。用500万置**女,真的值吗?郑涛心痛不已,蜷缩在门口,痛哭流涕。 冷静下来的他,在宾馆住了三天。给向芳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信里详细描绘了已经不存在的三年婚姻生活,告诉她女儿有多活泼聪明,喜欢喝什么奶粉,头发长得少,走路走得晚,几个月开始断夜奶,几个月开始叫爸爸妈妈。他把所有的爱,所有的亏欠,所有想说的话,都装进了这封信里。然后连同身上的银行卡,一起塞进了那道熟悉大门的门缝。 他用身上仅剩的零钱,去喝了一顿酒。一个人,踉踉跄跄的徘徊在陌生的街头。 “给父母寄去的钱,应该收到了吧!”他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绝望。孤零零的坐在寒风凛冽的大桥边沿。痴痴的眺望着灯火阑珊的城市。身体渐渐前倾…… “哎哟,这么高下去,可不得碎喽。”是那个货郎担老头,咧着个zui,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道。 “是你!”见到他,郑涛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问道:”我女儿呢?!” 那老头耷拉着眼,zui里叼起一根烟,zui角微微上扬。 郑涛身子一软,哀求道:“求求你,钱我不要了!帮我换回来!你要我几年寿命什么都没关系。求你把老婆和女儿还我!” “说换就换,说退就退!你当我这里是淘宝啊!?”老头猛然瞪起双眼,眼里闪烁着一道绿莹莹的光。顿了顿,他邪魅一笑,凑近了来:“我有我的规矩,置换的东西,概不退货!除非——” “除非什么?”郑涛一惊,脸上燃起了希望。 “除非这身本领,换你一副皮囊。然后你自己换去!” “嗯!好!”郑涛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他心想,失去了老婆和女儿,与其身心煎熬,还不如得了他的本事。这样,再也没人能换走他的生活了。 “来,你坐好!闭上眼睛!”老头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与喜悦。他转身从货郎担里掏出一根红丝带,将自己的手腕与郑涛绑在了一起。然后叽里咕噜念起了咒。 郑涛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端坐在一旁。他的脑海里莫名涌出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哎!这年轻的身体就是好啊!神清气爽,再也不用躲在黑暗里,整日走街串巷了!活着好!活着好!”一旁的自己,解开红丝带,转身就要走! “等等!”郑涛的身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他在脑袋里搜索了一阵,并没有发现老头说的置换回去的方法! “你还真是实诚!不知道鬼魂最容易骗人吗?尤其是像我这样做生意的精明鬼!”老头的声音哈哈大笑,指着破旧的货郎担说:“你呀!还是赶紧找到下一个上当的人吧!吞了你女儿,可以益寿几十年。你以为我花五百万图什么?傻叉,还想置换回去,做梦去吧!” “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你!”郑涛恼羞成怒!一把窜到他的跟前。却发现,自己佝偻着腰,比对方挨了一大截。 “哟哟哟!瞧我这记性!忘了告诉你,脱了这身皮囊之后,你会变得手无缚鸡之力,连走路都费劲,你的置换术留着骗别人吧!还想弄我?切!”对方轻轻一推,郑涛一个踉跄坐倒在地上。 真是可恶!他偏过脑袋,望着桥下黑洞洞的水面,突然起了一个想法。 担起空荡荡的货郎担,紧紧跟在对方的身边。 “哎,小心!”货郎担前面一翘,横了过去。被对方一只手轻轻挡住了。他得意的冷笑一声,完全没有注意郑涛会丢下肩上的货郎担,使出全身气力扑过去。 脚下一踉跄,他们双双坠进了河里。 老头太大意了。互换之后,他从鬼变成人,而郑涛脱了皮囊成了鬼。活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必死无疑!而一只鬼,大不了从河里爬上来。 …… “三线交汇!生死难断!原来是这个意思!”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头,挑了一副空荡荡的货郎担。穿梭在人qun中,眼睛像老鼠一般,四处搜寻。 午夜赌场 【浪子回头金不换,深夜赌场故事会,青烟袅袅鬼影攒,迷途知返暗自伤】 龙哥最风光的时候,手下有十几家地下赌场,小弟数百人。后来,赌场斗殴闹出了人命,龙哥坐了七年的牢。 刑满释放的龙哥,召集当年的几位手下,在一处僻静的十字路口租下个昏暗的档口,准备重操旧业。 这里原本是繁华的老街,后来城市改造。有能力的都般到新城区去了。留下一些老弱妇孺和打工经商的老租户,以及不务正业的闲杂散人。重要的是,这里没有摄像头,又鲜少有警察巡逻,对于龙哥来说,是块福地。 这个路口的地势很奇怪,三个方向都是斜坡,呈一个破漏斗形状。档口刚好是老街的第一家店面,入口狭小,楼上就是破旧的居民楼。档口的负一层是个很宽阔的地下室,通风与水电都完好。据说以前是一家地下酒吧,酒吧开业三年,诡异事件越来越频繁,老板不敢再经营下去了,匆匆歇了业。这间门面就再也无人问津了。正是这样,龙哥以非常便宜的价格签订了租赁合同。 既然这间档口如此诡异,龙哥为什么不怕?信神不信邪,这是道上的规矩。要不然,整天疑神疑鬼,畏手畏脚,没办法服众。 简单的装修改造,龙哥的赌场很快就开业了。门口把风的几个兄弟往那一杵,道上的消息一传开,就等着赌鬼上门了。 说也奇怪,赌场开业那天,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个老婆婆,把刚从厕所出来的龙哥吓了一大跳。老婆婆四周环视了一圈,直愣愣的盯着龙哥,眼中冒着诡异的寒光。 “他娘的!都说不准带家属过来!这位老婆婆是谁家的!”龙哥冲着忙碌的小弟大声嚷道。 “小伙子!乌烟瘴气的地方最容易招鬼,劝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老婆婆叹了一口气,幽幽的声音夹着寒意。 “我去,开业第一天居然敢咒我!”龙哥听得怒火中烧,面色阴沉。 “龙哥,什么家属?”一位小弟跑过来问。 龙哥一转身,老婆婆消失不见。 这件事,很快就被淡忘。 开业的第一天,赌场里一个人都没有。龙哥不觉得奇怪,毕竟新场地,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道上的消息也不可能这么快得到响应。 直到午夜十二点,门外一阵嘈杂。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跑进来问赌场小弟要筷子。龙哥觉得奇怪,老街到了这个点,照理说一片死寂,连个夜宵摊都没有。他们要筷子做什么?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跟了上去。 原来,是有人在路口摆了一盆饭,几道菜。那几个流浪汉怕是饿坏了,正狼吞虎咽的分食着地上的饭菜。 这样的饭菜,民间流传着一种说法。叫施鬼饭。意思是施舍饿鬼,为阴间的亲人行善积福。 “胆挺肥啊!这饭都敢吃!要不来我赌场帮忙好了,包吃住!”龙哥打趣道。 “赌场?”听到赌场两个字,蹲在地上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朝档口望去,眼睛都亮了。 龙哥一怔,大声嘲笑道:“怎么?都这样了,还惦记哪?” “是赌场你早说啊!我们认识的人都好这口!正愁找不到地儿呢!”他们将地上的饭菜吃了个底朝天,然后四散在夜幕中。 龙哥认为他们是在吹牛,压根没放在心上。他和门口放哨的兄弟打了个照面,回赌场睡觉去了。 刚合眼没多久,各种嘈杂声将龙哥吵醒。他迷迷糊糊的睁眼一瞧,我去!这一张张熟悉的赌徒面孔,将赌场挤了个严严实实!刚开业就这么红火,龙哥顿时心花怒放,吹着口哨进了厕所,转身从里面出来,又撞上了上次那个老婆婆。 “怎么又是你!”龙哥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暗暗的骂了一句。 那老婆婆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欲言又止,狠狠剐了龙哥一眼,转身离去。 这些赌徒比龙哥之前遇见的都要疯狂,他们每一把都是大手笔,似乎个个都是家财万贯,有花不完的钱。更奇怪的是,他们没有坚持到天亮,远方刚传来一声隐隐的鸡鸣,便怏怏的散去了。 龙哥将收入分了一半给小弟,自己留下一半锁进了保险柜。招呼大家赶紧回去休息,准备应对第二天的开张。 第二天,本该到了营业的时间,龙哥万万没想到,赌场内的十几个小弟,集体翘班,一个也没出现。气得他七窍生烟,挨个挨个打电话过去,可是对方不是生病就是家里有急事。只有一个道出了实情,提醒龙哥赶紧去看看保险柜里的钱。 这些钱都是过了龙哥的手的,按理不会有问题。龙哥困惑的打开保险柜,发现里面竟是满满的冥钞。 “不可能!一定是被人调了包!”龙哥又气又惊,恨不得抓住那个调包的人,将他大卸八块! 眼看快过午夜,冷静下来的龙哥赶紧给那位小弟回了电话,让他带几个人过来。 “不管你带几个人,今晚的收入我都分你们一半!冥钞的事绝对不是见鬼!是我们当中有内鬼,被调了包!你放心,三天之内我肯定将他揪出来!给其他兄弟一个交代!”龙哥电话里这么说,心里却在犯嘀咕:要说保险柜里的钱被调包,那倒有可能。但是分给他们的钱,怎么可能会提前被调包呢?除非,大家都被下了药?如果真是这样,那内鬼也算是有些本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电话里的那个小弟真的带了三四个人过来。当晚的生意和头天一样火爆,大半夜的找不到其他人手,龙哥亲自上阵,和几个小伙子一起,一人分管一张台。忙是忙得够呛,钱自然没少赚。 为了印证内鬼和迷药的说法,这次龙哥非常谨慎,连水都没多喝一口。一直忙到歇业,当面分了钱。龙哥将门反锁,然后就在保险柜前面打了个地铺。 第二天,那个小弟的电话直接关了机,保险柜里依旧是一柜子的冥钱。 龙哥终于感到了后脊发凉。但是不把事情探个清楚他又不甘心。 当晚,他谎称赌场装修,将档口关了个严严实实。赌鬼们没了场地,自然就打道回府。等到那些人回去的时候,龙哥悄悄跟了上去。 又是过桥又是爬山,龙哥一路跟了好远,直到进了一个奇怪的村子。 这里的房子又矮又破,造型都差不多。没有路灯,甚至连根电线杆子都没有。家家户户亮着绿莹莹的光,十分诡异。 “这是个什么鬼地方!?这么多赌徒,怎么可能住同一个村子?”龙哥摸着后脑勺,越想越不对劲,刚转身要走,再次撞见了那个老婆婆。 “进屋坐坐吧!”老婆婆冰冷的声音,面无表情。 龙哥望着村口那条黑漆漆的小道踟躇了一阵,心想既然来了,不管是人是鬼,还是探个明白吧!顿了顿,转身进了屋。 这房子四四方方,连扇窗户都没有,闷得龙哥喘不上气来。 “赌徒不会有好下场的,家破人亡的例子比比皆是。看你年纪轻轻,做点正事吧!别总想着这些歪路子,害人又害己!”绿莹莹的亮光落在老婆婆的脸上,冰冷的神情更显得骇人。 “替赌徒求情?哼!家破人亡那是他们犯贱!轮不到你在这里装好人!如果真想帮忙,那就告诉我,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那么多赌徒!这是个什么鬼地方?!”龙哥仔细观察着房子,细思极恐。没等到回答,他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 人在紧张的时候,往往口干舌燥。老婆婆递过一杯水,龙哥一饮而尽。 龙哥没有等到她的回答,眼皮就开始和灌了铅一般的重,冰冷的灯光渐渐昏暗了下来。 第二天,龙哥在坟场醒来,嚎叫着跑下了山。 龙哥因为心动过速,在医院观察了两天。那两天,龙哥想了很多很多。 出院后的龙哥变了一个人。 歇业了几天,龙哥的赌场重新开张了。赌徒依旧络绎不绝,只不过,他们不是进去赌博的,而是喝茶讲故事的。档口四角各燃起一柱青烟,龙哥将这些故事记下来。每遇到精彩的故事,作为报酬,龙哥就会烧去一沓冥钱。 逃避 【天道轮回,做错事就坦然面对,侥幸,只会换来更糟的结果。】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客厅里的电视上播放着动画片,妻子和女儿嬉笑声,从二楼传来。 “爸爸!”开门声吸引了女儿的注意,她兴奋得从楼上跑下来,一把扑进了阿明的怀里。 “咦~爸爸好臭!”女儿皱了皱鼻子,推开阿明,一脸嫌弃的表情。 “对不起,多喝了两杯,回来晚了!”今天本是阿明晋升公司合伙人的日子。他的表情却有些奇怪,疲惫中夹杂着一缕惊慌。 “快去洗澡吧!你看,女儿都嫌弃你了!”妻子顿了顿,莞尔一笑,抱起女儿回了房间。 “这不怪我!”泡在浴缸里,阿明醉眼朦胧的喃喃着。回忆起路上的车祸,心有余悸。 那是一处没有路灯的阴暗拐角,阿明的车子太快了,风驰电掣的驶过湿滑的路面,酒精的作用让他异常的兴奋。一段惊险的漂移之后,车身猛然一震,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意识到情况不妙,阿明踉踉跄跄的下车查看。雨下得特别大,车子左侧大灯碎了,引擎盖撞得翘了起来。车轮下面,压着一辆粉色的女士自行车。车架已经完全变形,车上的人却没见踪影。 路的一侧是山崖,一侧是怪石嶙峋的海滩。如此猛烈的撞击,自行车上的人肯定凶多吉少。阿明掏出手机,踟躇了一阵,转身钻进车里,一脚油门,逃离了现场。 醉驾肇事,可是要坐牢的,肇事致死,情节更严重。阿明的前途一片光明,可不能就这样毁了。 “妈妈!”浴室的玻璃门外传来一声稚嫩的声音。阿明开始以为是女儿,可是那声音阴柔无力,细听根本不像是女儿发出来的。阿明一怵,惊恐的从浴缸里坐了起来。 “吱呀”一声,浴室的门缓缓打开。没过多久,一个女人牵着孩子的身影,映在了浴帘上。 阿明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女人的身影明显比妻子瘦弱,那个孩子也比女儿高出了半个脑袋。 “谁!?”他的手停在雨帘上,联想到今晚的车祸,心蹦到了嗓子眼。 两个身影就这样一动不动的伫立着,凉凉的风,吹得浴帘波浪般的晃动。阿明哆哆嗦嗦的朝浴帘下面望去,发现了一大一小两双血红的,没有穿鞋的脚。 “不要来找我!”阿明身体一颤,面色苍白。他蜷缩成一团,带着哭腔求饶道:”你们突然出现在那个弯道里,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我并不是肇事逃逸。当时雨太大,我在路面上又没有找到你们,不得已才离开的!求求你们,不要来找我!” 女人的脚突然动了一下,浴帘一寸一寸缓缓打开。 阿明终于还是见到了她们。女人三十来岁,小女孩大概七八岁光景。她们全身都是碎石磕碰的伤口。女人被削掉了半个脑袋,一只眼珠爆裂,耷拉在脸上。手脚关节变了形。小女孩的胸口是一个大窟窿,脑袋搭在肩膀上,脖子就剩一层皮吊着。 阿明吓得全身都僵了,颤颤巍巍,说不出话来。女人诡异的笑着,抬起那只血肉模糊的手,猛得朝阿明扑了过来。 “怎么了?喂!别这样!”惊慌失措的阿明睁开眼睛,发现了面色惊恐的妻子。妻子的手臂上被阿明抓出了几道长长的伤口。 “对不起!”阿明心疼的抱过妻子,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 这一摸,竟然将整头的长发全都抹在了手里。阿明仔细一看,空洞洞的后脑勺,腥臭的血裹着脑浆涌了出来。 阿明尖叫着从空荡荡的浴室里醒来,浴室的门敞开着。 这次的梦境过于惊悚与真实,洗完澡,阿明睁眼躺在床上,整夜无法入睡。因为只要他闭上眼睛,那对恐怖的身影,就会反复出现。 胆战心惊的阿明听了一夜的雨声,直到天色泛白。 接下来的几天,阿明始终心神不宁。奇怪的是,新闻一直没报道关于这起事故的任何消息。 为了调整状态,阿明向公司申请了年假,带着妻女出海旅游了一趟。 旅游回来的阿明,的确放松了许多。他开始怀疑,那场车祸只是自己酒后的幻觉。当时可能撞上了动物,自行车只是巧合罢了。阿明开始淡忘那件事,生活和工作逐渐恢复了正常。 直到有一天,阿明提前下班,撞见了妻子在女儿房间里的那段毛骨悚然的对话。 “妈妈,我们还要在这里住多久?” “怎么?不习惯啦!” “不是的妈妈,只是身体里的那个小妹妹整天哭,听着难受。” “嗯,妈妈知道,只是我们暴尸荒野,如果没人帮我们收的话,只能暂时住在这里。不然,妈妈和妮妮就成了孤魂野鬼,没人会可怜我们!” “其实,我觉得他,不像是个坏人!” “逃避责任的,可不是好人!” 阿明越听越惊恐,腿一软,身体推开了房门。 阿明惊愕的凝望着妻女,没有求饶。鼓起勇气,顺势冲了过去,一把将她们拥入怀里。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阿明嚎啕大哭,跪在她们面前:”我不该酒后驾车,我不该逃离现场,我不该逃避责任!我犯下的错,请让我一个人承担。你们放了我的老婆孩子吧!她们完全不知情,她们是无辜的!” “孩子的爸爸前些年生病去了!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我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能平平安安陪伴孩子长大。就因为你的不该!粉碎了一个单亲妈妈最简单的愿望。你居然还恬不知耻的逃避责任!?良心呢!”陌生的声音阴柔的响起,眼泪不停的从妻子脸上滑下,滴落在阿明的手背。 “妈妈,饶了叔叔吧!他是妹妹的爸爸!妹妹不能没有爸爸!” “她爸爸就埋在我们家的后山,你如果不愿丢掉自己的前程,就悄悄捡了我们的尸骨,埋在他的身边吧!这样,妮妮就可以见到爸爸了!我们也不会再纠缠。”她叹了一口气,血红的眼睛里闪烁着寒冷的光芒。 “不!”阿明和她对视了一眼,羞愧的低下脑袋:”我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见到一个没有担当,自私的爸爸!” 阿明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坚定的报了警。 后来,路基下两具腐烂的尸体被警察发现,埋在了后山一座孤坟的旁边。 阿明因为醉酒驾驶机动车肇事致死,事后逃逸。数罪并罚,承担了该承担的责任。 妻子经常带着女儿来看他。每次见到女儿灿烂的笑容,阿明莫名的感到解脱。 五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5月1日到5月5日) 鬼遮眼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既然心灵都已经腐烂,眼睛,我帮你遮住。】 刘浩是一名眼科医生,刚接待了一名奇怪的病人。 这位病人面色蜡黄,眼窝凹陷,布上了小皱纹,眼圈发黑。并且奇妙地成了病态性的双眼皮。他的手上戴着一副铮亮的手铐,身后站在两位面色肃然的警察。 “大夫,求求你,我的眼睛看不见了!”病人的声音低沉虚弱,说话间不停地大声喘着气。 “许志友,28岁。”刘浩的目光落在病例上,时不时的抬头。身后的警察让他感觉进了审讯室,浑身不自在。 “哦,他是一起命案的嫌疑人。我们也是例行公事,别见怪。”其中一位身材魁梧,肤色黝黑的警察,见刘浩有些拘谨,低头看了看犯人的手铐。抬头露齿一笑,声音富有磁性。 “哦!”刘浩一惊,翻病历的手猛然一颤:”命案?” “一周前,西二胡同发生了一起命案,一位十七岁的少女,被人奸杀在胡同里。凶手不仅洗劫了被害人的财物,还残忍的剐去了她的双眼。根据目击者的描述和附近的监控排查,我们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只可惜,那天下着暴雨,现场没有遗留任何证据。这个家伙不但拒不承认,在拘留审讯期间,还装疯撒泼,竟然说自己的眼睛瞎了。没办法,才带来做个检查。” “奸杀!”听完警察的描述,刘浩厌恶的瞟了许志友一眼。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不论对方是否穷凶极恶。 一套完整的检查流程下来,刘浩发现对方的眼睛对光源没有任何反应。而且眼睛周围的皮肤红肿。像是汗腺堵塞,汗液无法排泄导致的。 “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戴眼罩的习惯?”刘浩冷冰冰的问道。 “眼罩?从来没有戴过!” 这就奇怪了。刘浩低头沉思了一会,给病人开了些消炎药。 “血液报告还没出来。暂时还查不出病因,如果没有先天疾病,也有可能是因为心理压力过大导致。我给你开些消炎药,主要帮助你把眼眶四周的皮肤消肿。不管有没有效果,三天后记得来复诊。” 送走了病人。刘浩去了趟厕所。 在新闻推送里,他见到了警察口中的那起命案。 “十七岁啊!花一般的年纪!可惜了!但愿天堂里没有变态吧!”刘浩惋惜的自言自语。 “谢谢!”洗手间外突然飘过幽幽的女声。吓得刘浩一激动,手机差点掉落在地上。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刘医生!你在吗?刚遗落了一串钥匙,我可以进你的诊室找找吗?”刚才那位警察的声音。 “去吧!”刘浩喘着气,拍着胸口抱怨道:“我去!这一惊一乍的!” 没多久,那位警察找到了钥匙,连连道谢。刘浩目送他们离开,许志友回眸,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刘浩惊恐的发现,他的眼睛上,一双苍白的手影,若隐若现。 三天后,许志友准时回到了诊室里。 刘浩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皮肤苍白,嘴唇发紫。眼眶四周的皮肤水肿得厉害,部分已经开始溃烂。肿胀的皮肤已经完全遮住了眼睛。只留下一条细缝。他弓着腰,蜷缩在椅子上。像个瘾君子一样,全身不停的哆嗦。 “哇!他这不应该先去其他科室吗?” “去过了。”只有上次那位警察,他无奈的摇摇头:”其他科室的医生,都建议先带他来眼科。” “你们的案子有进展了吗?”刘浩用几根棉签,沾了些皮肤渗出液。密封起来,让护士送往化验科。 ”哎!”警察低头望着许志友,轻轻叹了口气。 “你们有朝他眼睛上喷了东西吗?”刘浩将台灯照在许志友的脸上。凑近水肿的皮肤仔细观察。 “我倒是想!搞个严刑逼供多好!这小子的嘴比鸭子还硬。若不是眼睛出问题讹上我们,我们找不出证据指控,他都可以回家了。” “怎么会这样?”刘浩戴上手套,在水肿的地方按压,淡黄色的液体渗透了出来。刘浩轻轻掰开被挤成一条缝的眼睛,不解的说道:”不应该啊!他的眼皮里面因为湿热长了疹,外面却像是被冷藏过的注水肉。这样的病例真是难得。” 刘浩话音刚落,突然脸色煞白,紧张的冲那位警察勾勾手:“来,借一步说话!” “怎么了?”警察注意到了刘浩神情的变化,觉得他可能发现了线索,说话有些急促。 “指甲印!”刘浩轻声回道。 “指甲印?” “对的!他的眉心位置。有两排明显的指甲印。四周的皮肤已经溃烂生蛆!” 警察将信将疑的凑近了看去,果然如刘浩所说。一时间摸不清情况,愣在了那里。 闻到一股熟悉的烟味。诊室里是禁烟的。刘浩发现桌上自己的烟盒开了。 原来许志友趁他们不注意,摸到了桌上档案下面的烟盒和打火机。悄悄抽了一根。半支烟还夹在他右手的指缝里。 医院在每间诊室都安装了烟雾警报器。许志友进来的时候,锁上了门。警报器被香烟这么一撩,“噗嗤”一声喷起了水雾。霎时间,整间诊室白茫茫一片。 正是这白色的水雾,让骑在许志友背上的人影显现了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姑娘,穿着格子短裙。睁着空洞洞的眼睛。她的双手正死死的抱紧许志友的眼睛。黑色的指甲深深的嵌入到他的肉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有鬼!”见到这样的场景。大家都吓坏了。警察甚至拔出了手枪,对准了那个人影。 ”姑娘!我看见你了!“刘浩壮起胆子,颤抖的说道。 那姑娘惨白的脸,缓缓转向刘浩。嘴角微微上扬,冷冷的笑了起来。 “姑娘,伸张正义的事交给警察吧!你要这样把他折磨死了!那和这禽兽有什么区别!” 许志友一惊,浑身湿漉漉的打着冷颤,咳嗽着问:“大夫,你在和谁说话!” 骑在他脖子上的那位姑娘,咬了咬牙,手指嵌得更紧了。疼得许志友不停叫唤。 “感觉到了吗?”惊魂未定的警察收起了手枪,从背后凑近许志友的耳根,咬牙切齿的说道:”被你杀害的那位姑娘,从来没有离开过你!如果不是这阵水雾,恐怕你到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现在就骑在你的脖子上。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老实交代。要么,我们放你回去!任她报仇。” “啊!”许志友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惊恐的滑落到地上。一双手在头顶乱抓。 “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啦!”许志友喘着粗气,手掌支撑着跪在地上:”我是个禽兽,我该死!那天喝多了酒,一路跟随她到巷子里。本来没想要杀她,谁叫她拼命反抗。听人说,人死之后,眼睛里会残留最后见到的东西。完事之后,为了万无一失,我才动手挖掉她的眼睛。” “一会回局里,我们再聊聊当晚的细节!”警察关掉了手中的录音笔。 许志友脖子上的女孩,抽泣了起来,黑红的血,从她的眼眶中落下。她缓缓的松开双手,一声痛苦的尖啸。诊室的灯疯狂闪烁,阴风刮得窗帘哗哗作响。 尖啸声过后,刘浩的耳边再次幽幽传来一句“谢谢!” “嘿!我看得见了!”许志友眯着眼睛,挂着鼻涕的脸上,绽开一抹笑容。 “别得意太早!瞧你这德行!那姑娘要是下狠手,你就该提前和她见面了!”刘浩冲着许志友厌恶的剐了一眼。 他们走后,刘浩在诊疗报告上加了三个字:“鬼遮眼”。顿了顿,又默默的删除了。 杀妻 【我曾爱你在心间,你却杀我藏冰柜。】 窗外灰蒙蒙的,已经好久没看见阳光了。睡梦中的陈宇被一阵吸尘器的嗡嗡声吵醒。 “吵什么吵!没看到老子睡觉吗?”他狂躁的冲门外吼道。 “对不起,我看屋里太脏,所以……”妻子压低声音,关掉了吸尘器,唯唯诺诺,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哎,睡不着了!你个扫把星!”陈宇烦躁的穿好衣服,朝窗外探了一眼,嘟喃道:“要死不活的天气,害老子打牌都没心情!” “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快刷牙洗脸来吃饭吧!”妻子解下了围裙,迅速从厨房端出一锅汤来。 陈宇懒洋洋的进了洗手间,扯下毛巾抹了一把脸。摸了摸口袋里的车钥匙,转身凑到妻子跟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好意思,起床气大了些。那个,我身上没钱了。” “哦!”妻子从衣帽架上的外套里掏出钱包,将所有的钱都给了陈宇:”呐,只有这么多了!” “才这么点?”陈宇斜着眼,一脸嫌弃的接过钱数了数,开了门就往外走。 “哎,饭还没吃呢!” “看到你没心情!” 其实,陈宇的妻子既贤惠又漂亮。只是陈宇从小娇生惯养。父母把他当成掌上明珠,要什么给什么。每一次犯了错,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家里总会出面摆平。渐渐地,就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性格。 陈宇最大的爱好就是聚会和赌博。他的赌瘾很大,几年下来,输掉了父亲的公司。 妻子李倩原本是他父亲公司里的秘书。陈宇的父亲觉得这个孩子特别懂事乖巧,就介绍给陈宇认识。 父亲曾经许诺,陈宇结婚那天,就送一套别墅和300万现金。李倩给陈宇的感觉就是特别的听话,只要这个现金到手,还不是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所以只见了一面,陈宇就匆匆答应了这门婚事。 说回李倩,他可不是拜金的女孩。李倩有一个哥哥,三十岁了还找不到女朋友,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在读书。李倩的父母在服装厂打工,一个月下来赚不了多少钱。陈家给出的彩礼是六位数,李倩的妈妈当场就直了眼。她觉得对方条件好,李倩嫁过去肯定不会吃亏。况且,彩礼钱刚好可以帮她哥哥娶个老婆。自然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结婚后的李倩,并没有享受过阔太太的生活。每天洗衣做饭打扫。像个保姆一样伺候陈宇。父母知道陈宇的开销大,特地把银行卡和存折交给儿媳妇保管。密码只有李倩知道,所以即便陈宇再怎么不待见李倩,也不敢太出格。 每次出门赌博,不管带多少钱,陈宇总会输得清洁溜溜才回家。这次拿的钱不多,只过了一个下午,就气呼呼的回来了。 “你说你是不是存心让我在外面丢人!”陈宇往沙发上一躺,顺手砸烂了茶几上的杯子。 李倩听到响声,提了扫把过来。 “把银行卡给我!老子今天要翻本!” 李倩顿了顿,转身进了卧室。不一会,将银行卡递给了陈宇。 陈宇盯着李倩愣了很久,一把将银行卡甩在她的脸上。坚硬的卡片在她的脸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密码!你是不是傻!我要密码!”陈宇不由分说的给了她一记耳光。 李倩捂住被打肿的脸,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哭个屁啊哭!住着我们家的房子,花着我们家的钱!你有什么资格哭!”陈宇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 这样的场景,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结婚到现在不到半年,李倩每天忍气吞声,度日如年。 李倩曾尝试将陈宇家暴的事情告诉双方的父母。自己的父母责怪李倩,说她肯定做错了事;陈宇的父母则笑着说自己的儿子不懂事,希望李倩多担待。 最严重的一次,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断了三根肋骨,李倩还是一样忍过来了。 走出卧室的陈宇,手上多了个首饰盒子。那里面装的,是结婚的时候,他父母给李倩置办的首饰,包括两人的婚戒。 “你干什么!”李倩扑过去夺首饰盒,被陈宇一把推开。 “当然是卖了好翻本喽!多管闲事!”陈宇给了李倩一个白眼。 李倩的心早已凉透,望着即将夺门而去的陈宇,她红着眼,从背后轻轻的叫住了他:“要多少!” “不多,十万!”陈宇嘴角微微一扬。 “好!我这就去取!” 街角的银行里没什么人,取款机上一次性取不了十万,所以李倩去了柜台。 以往每次取钱,陈宇都等在门外。可是这一次,陈宇莫名的觉着李倩取钱的场景好熟悉,便悄悄跟了进去。 站在李倩身后的陈宇瞥见了密码,邪魅一笑,心中暗自窃喜。 记下了密码的陈宇,放开了手脚去赌。半晚的功夫,不仅输光了十万的本金,还欠下了四十多万的高利贷。 陈宇回到家的时候,李倩睡得正香。他犯着赌瘾,坐立难安。他计划偷了那银行卡,取一些钱再去赌。可是又担心,李倩知道他记住密码之后,肯定会拿着身份证去更改密码。况且,这深更半夜的,柜台已经关门,自助取款机有限额。 思来想去,一个奇怪的念头浮现在陈宇的脑海:杀了她!杀了自己的妻子,银行卡里的钱就随便花了!实在不行,还能卖掉房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干就干!陈宇去厨房提了把菜刀。蹑手蹑脚的进了卧室。 李倩做梦也没想到,丈夫会将菜刀对准自己的脖子。 一道寒光落下,鲜血四溅。李倩的手脚一阵抽搐,身体被砍成了两截! 陈宇一脸成就感,他冷冷盯着李倩的尸体,眼神中没有半点爱意与怜悯,甚至,连杀人后最基本的忏悔与恐慌都没有。 陈宇冷静的将李倩的尸体装进编织袋,准备去抛尸。却在客厅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只大冰柜。 “什么时候买的冰柜?我怎么没印象!”陈宇寻思,这抛尸闹不好尸体很快就会被发现。警察可不好应付。还不如直接将她丢进冰柜里。反正家里平时很少有人来,只要自己编个谎,过个一年半载的估计都不会有人发现。 陈宇放下编织袋,打开冰柜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全身一哆嗦,后退了几步,整个人都僵住了。 冰柜里居然是李倩冻硬了的尸体! 这时,整座房子的灯突然熄灭了! 卧室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亮起了红色的烛光。 “李倩?!”陈宇浑身一震,他全身的骨骼都战栗起来了,咯吱咯吱的打着抖。惊恐的表情僵在脸上。 李倩微笑着端着一只猩红的蛋糕,蛋糕上插着一只血红色的蜡烛。她那双粉红色的高跟鞋,缓缓的从楼梯上走下,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直至面对面的伫立在陈宇的跟前。火红的烛光,照亮那张白纸般的脸。 陈宇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李倩粘了蛋糕的手指,轻轻塞进他的嘴里。陈宇的牙齿打着颤,一不小心,“咔嚓”一声,磕断了她半截冰冷的手指。 “鬼!鬼啊!”陈宇一阵干呕,吓得五官都扭曲变了形!他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奔向门口。 “别闹了老公!”李倩冰冷的身体扑上来,紧紧抱着陈宇,嘴唇贴着他的耳根,幽幽说道:”你都杀了我一次了!为什么还想杀我!?” 陈宇的脑袋一紧,耳旁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枪响。 原来,三个月前,陈宇用同样的手段杀害了妻子,将尸体冷冻在事先准备好的冰柜中。他用妻子的手机发朋友圈,和亲友用微信聊天,伪装成旅游的样子。直到二叔来串门,发现了冰柜里的尸体,吓得魂飞魄散,当即报了警。 三个月时间,陈宇将所有的钱挥霍殆尽。 法院最终判决陈宇死刑! 妻子准备的蛋糕,是为了庆祝他的“头七”。 手表 【听见清脆的滴答声了吗?那是生命的倒计时。】 有个说法,捡到钱必须尽快花掉。那捡到贵重物品该怎么办? 下面的这个故事,就和捡东西有关。 焦急的王慧拼命的朝已经启动的2路公交车挥手。一辆跑车从公交车旁边经过,声浪盖过了她的呼喊。 “哎呀!又迟到了!”望着远去的公交车,气喘吁吁的王慧懊恼的跺着脚。 前方突然传出的一声巨响吓了她一跳。就在离站台不远的地方,刚才轰鸣的那辆跑车出了车祸。车子失控冲破了隔离护栏,迎头撞上了对面的洒水车。由于车速过快,跑车的车身已经完全扭曲,车尾与车头紧紧挨在了一起。车身碎片散落了一地。 突如其来的车祸,让原本匆忙的路人停下了脚步。看热闹的人群蜂拥围了过去,很快堵塞了交通。原本拥挤的公交车站台,只剩下王慧一个人,她踮起脚尖,远远的看见了一张血肉模糊的男人的脸。王慧见不得这样的场面,一激灵,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再也不敢看第二眼。 一只溅了血的精美的礼盒,落在了台阶前。王慧一愣,左右顾了顾,弯腰捡了起来。 拆开打了打着蝴蝶结的包装,盒子里装着一只非常漂亮的女士手表。 警笛声由远及近,维持秩序的交警开始疏散人群,不少人回到了公交站台。王慧悄悄移动到垃圾桶旁边,随手扔掉了盒子,将手表揣进了口袋。 迟到挨了领导一顿骂,还被罚了款。繁杂的工作让人焦头烂额。度过了糟糕的一天,直到华灯初上,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王慧才记起口袋里的那只手表。 棕色的表带,玫瑰金的表身,扣面刻有patekphilippe字样及精美的图案。王慧对手表的认识不多,不知道这只手表的价值。只觉得精致好看。 她轻轻带上了手表。窗外莫名其妙的响起了一阵尖啸。透过玻璃,王慧竟然看见了一张若隐若现的煞白的脸。 公交车很快停靠在了下车的那个站台。心惊胆战的王慧一路狂奔回了家。 “我去!怎么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小胖吓得不轻。见到大汗淋漓,批头散发的王慧,以为是被坏人追赶,伸出脑袋探了探,赶忙缩了回来。 小胖是王慧的合租室友兼闺蜜。一百八十斤的体重,与娇小的王慧形成鲜明的对比。 “哇塞,百达翡丽5160r!你是中彩票还是打劫了?!”小胖抬起王慧的手腕,见到了那只手表,嘴巴浑圆,羡慕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路上捡的!”王慧脱去外套,换上拖鞋,淡淡的回道。 “真的假的!”小胖兴奋的打量着那只手表,两眼放着光,王慧能听见她咽口水的声音。 “不就一只手表嘛!至于嘛!”王慧打了个哈欠,转身去了洗手间,一身的汗臭味,真得好好洗个热水澡。 “不就一只手表!我告诉你!如果是真的!它可值三线城市一套房!”小胖隔着玻璃门,飞快的翻着手机,大声嚷道:“找到了,找到了!5160r玫瑰金于2014年首次出售。蓝宝石水晶镜面;棕色鳄鱼皮表带,原装18k玫瑰金折叠扣。5160r专柜售价——,个十百千万,一百二十万!” “什么!”王慧不可置信的探出湿漉漉的脑袋:“真的假的?!” “那要看这只手表是真的还是假的喽!” “明天是周末,咱们去专柜问问!” 王慧的话音刚落,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连续不间断的敲门声,让人无比烦躁! “谁呀!”小胖焦躁的趴在猫眼上,楼道里的声控灯闪烁,却空无一人! 敲门声一直在持续,小胖猛然打开了房门。一阵阴冷的风,迎面袭来。 “手表~”楼道里飘荡着诡异的男声,像是风刮来的声音。 第二天,他们去了百达翡丽专柜。店面经理仔细鉴定后,确定这款手表正是全球限量发行的5160r,价值一百多万。并表示,如果能提供发票和完整的包装,他们愿意以60万的价格回收。 王慧自然是拿不出发票,包装盒也被丢进了垃圾桶。、 “你姓钟?”手表的表盘侧面刻着一个钟字,像是某个人的姓。经理狐疑的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两人的穿扮,对手表的来历产生了怀疑。幸好跑得快,不然就要被请去调查了。 从昨晚小胖开门到离开商场。王慧一直觉得怪怪的。像是被一双无形的眼睛盯着,全身不自在。 “一百多万的手表,钟女士应该挺着急的!”王慧低下头,摸着手腕上的表,轻声喃喃道。 “那是我太太!”身后幽幽响起低沉的男声。 王慧一脸惊恐,蓦然回头。 小胖僵直的站着,目光呆滞,神情怪异。 “小胖,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啊?什么?”小胖缓过神,一脸茫然。 “不行,我得想办法把手表还回去。这只手表来历不明,心里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你傻呀!一百万哪!照现在的状况,怕一辈子都存不了这么多钱!专柜不收,咱们可以放网上卖啊!” 王慧的内心经历着剧烈的挣扎,一天下来,做什么都是恍恍惚惚的。 “要不我们将它挂网上试试!” “啊?白天我就随口一说。况且——”小胖欲言又止:”随,随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心!卖出去少不了你的好处!”王慧眯着眼笑道。 60万的价格,很快吸引了许多买家驻足咨询。一听说没有发票和包装,全都打了退堂鼓。 其中一个叫李昊的买家,非常奇怪。他不问任何问题,直接约定了交易地点。 “要不算了吧!”小胖盯着电脑屏幕,面色肃然的对王慧说道:”你这块表从哪儿捡的。为什么我的右眼一直跳,心中七上八下的,总有不详的预感。” “早上上班的时候,公交车站那出了车祸。手表就是站台捡的。” “车祸?车主是生是死?” “车身都扁了,那个男人血肉模糊!估计没任何希望的!” “怪不得!”小胖顿了顿,一把拉住王慧的手腕:“别卖了!想办法还给逝者的家人。我们老家有个说法,死者大于天。死人生前在意的东西,可千万不能要。不然,欠鬼的东西,怕是还不起这个债的!” “瞎说什么呢!天上掉馅饼,只能说明时来运转,我走运了!”王慧欣赏着那只手表,傲慢的语气回道。 “王慧!真的不行!我总感觉,总感觉身边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听我一句劝,咱们还是想办法还回去吧!”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建议卖手表的是你,现在说不卖就不卖!东西是我捡的!是卖是还只能我做决定!有本事,自己捡去!”王慧一把甩开了小胖的手,表情诡异又狰狞,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让小胖失望又害怕。 王慧一个人出了门。小胖一个人留在家,愣愣的盯着屏幕上为了卖手表拍的照片以及王慧和李昊的聊天记录。 过了许久,她悚然一惊,开始查阅关于这场车祸的新闻。 “李氏集团的公子李昊驾驶价值1200万的豪车撞洒水车身亡!现场惨烈!李昊!?”小胖怔住了,赶紧拨通了王慧的电话! “喂!小胖!那个李昊好帅啊!整个一han国欧巴!没见到你就后悔去吧!”电话那头断断续续传来王慧的声音。 “我跟你说!快点离开!李昊就是——” “我现在出租车里等他送钱过来!有钱人的排场就是不一样,好多的随从,夹道站两排,举起双手一直在作揖!感觉好有仪式感!哎,小胖,这个动作是祝福的意思吗?”电话那天的王慧非常兴奋,打断了小胖。 “作揖!”小胖后脊发凉,哆哆嗦嗦的回道:”快!快跑!在老家,那是为死去的人送行的一种仪式!” “什么?!”电话那头传来了猛烈的撞击和尖锐的惨叫声。 出事了!电话断线了,小胖一遍又一遍重播王慧的号码,显示暂时无法接通。 忐忑的小胖迅速赶去了他们约定的地点。 现场警灯闪烁,空中飞扬着许多灰烬。负责勘查的警察告诉小胖:“我们已经对现场进行了清理。一辆满载丧葬物品的中型货车失控,撞上了停靠在路边的出租车,撞击之后,货车侧翻起火,导致出租车内两人当场死亡,货车司机侥幸轻伤,车上价值六十万的丧葬用品付之一炬。” ”六十万!这么巧?”小胖惊恐至极,吓白了脸,问了一句:“手表呢?王慧手上戴的手表!” “你是说死者?什么手表?” “早让你不要来!”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小胖崩溃得抱头痛哭。 王慧出殡那天,小胖参加了葬礼。并为她烧去了一只非常精美的同款仿真手表。 扛尸 【亲爱的挚友,我是多么不愿意扛着你,走下一层又一层楼。】 扛尸人是一个神秘的职业。分为平移和垂移两个分支。小华和黑子属于垂移。就是将尸体上下扛动。 扛尸这个行业规矩繁多,例如,下楼时不得开玩笑,不得大声交谈,换人时,必须在宽敞明亮的地方。这里不一一赘述。 扛尸的工作不是每天都能接到活的,闲时,他们会打一些零工,贴补开销。 小华和黑子入行多年,每一次都是小心翼翼,从来不敢懈怠。 直到有一次—— 殡葬公司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虽说是上午,却是阴气森森,乌云密布。小华用机车带黑子赶去的路上,遭遇了瓢泼大雨。 那是一栋30层的高层建筑,死者是位年轻的女性,租住在29楼。和家人吵架之后,割腕自杀。 扛尸人在每次工作的时候,都会提前喝一碗姜汤符水,辟邪驱鬼。恰巧前几天黑子发烧感冒,还在吃药。就没喝符水。 黑子没喝符水的事,小华并不知情。 殡葬车和家属早早的等在楼下,两人上到29楼的时候,尸体已经用裹尸袋装得严严实实。像快递一样,伫立在门口。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楼道内一片死寂。 考虑到黑子感冒,小华没打算中途换肩,准备一口气背到楼下,黑子只是一路随着,做个伴。 这具尸体整体不到一百斤,背在背上轻飘飘的,在盘旋的楼道内,两人一前一后,沉默不语。 一口气下到20层,小华紧了紧与尸体的绑绳,他的额前微微渗出了一些细小的汗珠,倚靠在墙角歇气。 回头看黑子,两手空空,却是大汗淋漓,面色苍白。 “怎么了?”小华轻声问。 “那个——”黑子面色一紧,神情紧张,瞥了一眼小华背上鼓鼓的裹尸袋。咂咂嘴,凑近小华的耳根,颤颤的说了句:“刚才停下来,里面动了!” “扯淡!”小华笑声刚放出,立马收敛。两眼一瞪,伸手在黑子的胸口轻轻一锤:“别瞎说!乱了规矩!” 小华歇足了气,耸了耸肩,正准备往下走,黑子突然脸色大变,眼睛直勾勾的落在小华的肩膀上,直到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惊叫一声:“鬼呀!”,一溜烟的窜下楼去。 小华懵了,和黑子合作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像今天这样。 他斜着眼,左右瞟着裹尸袋,一切正常。 楼下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响声,像是有人从楼梯上滚落了下去。 小华赶紧追了去,又下了三层楼,17楼与16楼的感应灯坏了。楼道内一片漆黑。 本能的伸手去掏手机,却在扶手上摸到一团软软的东西。 是手!一只冰冷刺骨的手!长长的指甲,指节纤长! 心口一颤,他整个身体猛然向后一缩! 空气中又弥漫开血腥味。小华掏手机的那只手一僵,该死的手机竟然从扶手外的缝隙中掉落了下去! “别墨迹了!大伙都在等呢!”角落里传出黑子幽冷的嗓音。险些没把小华吓得从楼梯上滚落。 “你,你刚才——” “逗你呢!” “逗我?”小华总觉着黑子今天怪怪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看不见楼梯,只得沿着扶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往下探。身边的黑子,一个人喃喃自语。 楼层过半,感应灯明亮了起来。小华经刚才一吓,冷汗浸湿了后背。湿冷的衣服隔着裹尸袋,紧紧贴在身上,很是难受。 她时不时的用余光打量着黑子,黑子的眼睛空洞洞的,动作神情也是相当僵硬,像是丢了魂一般。 黑子突然投来一个怪异的眼神,阴冷的剐了小华一眼。他的脑袋微微偏向一侧,嘴里嘟嘟喃喃,似乎在和谁说着话。 “这小子不会是中邪了吧!”小华一怔,默默加紧了脚步。 “哎!”黑子忽然叫住小华。他的脸上,洋溢着莫名诡异的笑容。 “我有女朋友了!”黑子幽幽说道。 这句话像寒风中的一盆冷水,刺得小华浑身一震,面色煞白。 “有什么话下去再说!”小华越想越不对劲,细思极恐,寒意从脚底涌向了头顶。 “长得可漂亮了!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笑起来,嘴角一对可爱的酒窝!”黑子脑袋偏向身子一侧,缓缓抬起手,竟然指向了小华背上的裹尸袋。 “哦!”小华头也不回,淡淡应着,他内心慌得很,不敢多看黑子一眼,兀自朝楼下奔去。 小华的脑子飞快转着,搜索着应对中邪的方法。 可惜泡姜水的符纸落在了机车上,现在只能等到下楼之后,再想办法。 “割腕真的疼!”黑子在身后冷冷说道:“傻丫头,现在知道后悔了!” 小华两腿发软,他尽可能控制好微微颤抖的身体,走稳脚下的楼梯。 六层,五层。在五楼的楼梯间里,小华见到了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他顿了顿,没有停下脚步去捡。 “小华!”黑子嘟嘟喃喃了一路,突然又叫住了他。 “快到了!”小华大汗淋漓的冲黑子瞥了一眼。 “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黑子一副即将离别的语气。 “别怕!咱们回去喝碗姜汤就没事了!”小华挤出一抹生硬的笑容,耸了耸背上的裹尸袋,朝黑子招招手:“走吧!” 四层,三层。黑子没再说话,脚步一路轻了许多。 “一定要背我最后一程!”在经过二楼的时候,身后刮过一阵阴风,黑子的声音消散在风里。 卸下尸体,小华总算舒了一口气。他本想回头朝黑子胸口来一拳,却一下扑了个空。 黑子呢?小华想起黑子最后的那句话,悚然一惊。四处寻找,也不见黑子的踪影。他爬上了二楼,三楼,一无所获。 透过二楼的窗口,小华无意间看见了死者家属手中捧着的大大的遗照。 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女孩灿烂的笑着,嘴角一对可爱的酒窝! 小华浑身像通了电一般,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当天下午,物业在十六楼修理声控灯的时候,发现了黑子僵硬的尸体。从楼道摔落在墙角,头朝下,地上的鲜血都凝固了。 小华遵照黑子的约定,做了最后一次扛尸人。 从那以后,他金盆洗手,换了工作。 凶宅惊魂(上) 【哎,相对于生活的无奈。鬼,哪有那么可怕。】 一个人在大城市漂泊了十余年,买房是小雨一直以来的梦想。 可是日益水涨船高的房价,让小雨李离自己的梦想渐行渐远。别说大城市了,就连自己家乡那座不起眼的小城。一平米的房价也抵得上小雨不吃不喝两个月的工资。 小雨这趟回老家,就是专门物色合适的房子的。 整整一个星期,小雨奔波在售楼部与中介之间。新楼房价格贵不说,还没有现房,买了之后需要等个三五年才能入住。中介更是离谱,介绍的那些二手房,有几家的墙都开裂了,价格也不见得便宜。 “小雨!不行了不行了!咱们歇会!”顶着炎炎烈日来回奔波,小雨的闺蜜芳芳热得晕头转向,有些遭不住了。 “哎!”小雨心疼的望着面色通红,气喘吁吁的闺蜜。心灰意冷的叹了口气,领着她去对面的奶茶店点了两杯奶茶。 奶茶店里的冷气吹着很舒服。窗外被烤热的地面升腾起阵阵热气。大街两旁的银杏耷拉着叶子。路上的行人稀少,偶有一两个从屋檐下经过,也是打着密不透光的黑伞。小雨的皮肤比之前黑了许多,脑袋像焉了的银杏叶般耷拉着,靠在温热的玻璃上。 “其实——”芳芳抬头,眨巴两下眼睛,等到小雨回过头,她却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小雨追问道。 “价格便宜的房子,我叔住的小区里有一套。不过,不怎么好住人。”芳芳支支吾吾的说着,扭捏的神态让原本心情郁闷的小雨显得有些不耐烦。 “既然是房子,怎么就不好住人了?你倒是一口气说清楚啊!”她的语气有些呛,闺蜜一怔,小雨咂了一口奶茶,道歉道:”不好意思,没有怪你。只是心里心气不太顺!说话急了些。” “我跟你说,那套房子原先——”芳芳俯着半个身子,凑近小雨的耳根,还没来得及说,突然就愣在了那里,嘴巴张成了o型,眼睛瞪得很大。惊恐的表情,仿佛见鬼了一般。 小雨顺着芳芳的目光望去。街对面的烈日下,伫立着一个怪异的男人。在这样的天气,披着长长的头发。男人光着脚,身上竟然穿着冬天的棉袄,脖子上围着厚厚的围巾。破旧的棉袄表面油光发亮。围巾也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对不起,我家里还有点事!”一转身,芳芳竟然惊慌失措的逃跑了。留下一脸茫然的小雨。 小雨再次把目光落向窗外,烈日依旧,那个男人,不见了! 小雨觉得芳芳的反应过于奇怪,便在微信上追问。芳芳一直闪烁其词,这倒更激起了小雨的兴趣。在她软磨硬泡的攻势下,芳芳终于支支吾吾道出了实情。 “那套房子不干净!都怪我多嘴,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你要不说,我可直接杀过去问你叔了啊!” “行行行!我说还不行嘛!你可千万别去!那是一套三室两厅的大房子。落地窗设计,采光通透。屋主经商,年纪轻轻,一表人才。他的妻子美貌如花,温柔善良。买房的时候,屋主家的女儿刚过九岁生日。” “然后呢?” “买房后的第二年,他的妻子生下了二胎,是个漂亮的男婴。屋主怕自己生意太忙,照顾不了家里。便重金雇佣了一个保姆。保姆四十来岁的年纪,干活勤快,面容和善。试用了一个星期左右,屋主一家对她特别满意。自从保姆进了家门,屋主家开始隔三差五开始丢钱。少则几百,多则几千。刚开始,妻子以为是自己记性不好,放错了地方没找着。直到床头柜里一下丢了四五万的货款,这才想起调监控。通过监控画面确定是保姆拿走之后,屋主找到了保姆。保姆见偷钱的事情败露,扑通一声跪倒在屋主一家面前,声泪俱下。说自己的丈夫得了怪病,没钱医治,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继续!”小雨听得正起劲,芳芳那边又顿住了。 “要怪就怪屋主的善心,害了原本美满幸福的一家。那次偷盗,屋主不但没有报警,反而将那笔钱送给了保姆。此后的几个月,保姆开始变本加厉,更加猖狂。妻子实在忍不住了,在卧室里和丈夫商量辞退保姆。谁料,他们的对话被躲在门口的保姆听得一清二楚。当晚,趁屋主出门应酬。保姆一把火烧死了妻子和两个孩子。狠心的保姆后来被判死刑。伤心欲绝的屋主由于太过思念妻儿,没过多久就发了疯。” “哇!原来是这样。那房子呢,屋主不是还在吗?” “屋主发疯之后,公司没人打理,很快破了产。法院没收了房子。卖了抵公司的债务。” “价格呢?” “你别急,房子的故事还没讲完。” “还有?” “屋主疯了以后,还是住在原来的房子里。据说隔壁的邻居,经常会在深夜听见房子里传出女人和孩子的哭泣声。哭声戚戚,令人毛骨悚然。没过多久,楼道里经常出现一个神情诡异的小男孩。有人见过小男孩正是从那套房子里出来。一直僵僵的伫立在房子的门口,一动不动,直到天亮又会消失不见。邻居实在害怕,就拨打电话报警。警察在屋里并没有找到邻居口中的小男孩。倒是发现了残缺的婴童骸骨。这些孩子最大的不过五岁,最小的只有两三个月。因为屋主神志不清,不适用判刑。就被关押在精神病院,强制治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哇哦!真是个骇人的故事!听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不过,今天在奶茶店是什么情况?” “你没看见吗?” “什么?” “屋主!” “那个穿棉袄的男人?你怎么知道是屋主?” “围巾!据说是他妻子送的生日礼物。围巾上绣了一个大大的琴字!” “琴?那估计是他老婆的名字吧!我倒没注意。” “怕是精神病院已经放弃他了!这样的魔鬼居然放出来!” “好吧!那到底多少钱?” “啊!你还问?” “你就别墨迹了!” “价格很低,大概是市面价格的十分之一!因为中介都不敢挂牌的房子,没人买的。” “十分之一!?”小雨的眼睛都亮了。 “喂!你可别吓我!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馨儿考虑。” 小雨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十年前,一个让她咬牙切齿的渣男。骗取了她的一切!小雨甚至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当她抱着年幼的孩子在商场撞见男人牵着原配妻子的手在购物的时候。她的世界彻底崩塌。 十年时间,小雨不敢再触碰感情! 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也不至于这么火急火燎的找房子。孩子大了,父母却老了。总让他们带,小雨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第二天,在小雨的百般哀求下,芳芳无奈的跟着她去了趟法院。并在一位身材魁梧的热心法警的帮助下,顺利拿到了那套房子的钥匙,打开了那扇暗红色的房门。 开门的瞬间,整层楼的住户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劝着小雨。 “小姑娘!你是来看房的吧?千万不要买啊!这套房子住不得!” “是啊,要不是没办法,我们早搬了呀!每天胆战心惊!很吓人的!” “不是我们吓唬你哦!这套房子根本就不是活人能住的勒!” …… 当天的温度高达摄氏39度,爬几级楼梯都会汗流浃背的天气。屋里却是阴冷无比,巨大的温差让人后脊发凉,不寒而栗。 芳芳面色煞白,一路哆嗦着躲在法警身后,小雨虽心生寒意。但转念一想,这样的价格,能在市区买到三室两厅,小区环境又好,小学初中都在三公里以内的房子。还不是妥妥的稳赚。闹鬼的事情,往往是以讹传讹。在价值的对比下,小雨的兴奋大于恐惧。 屋内虽然经过修缮,但是大火留下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盯着墙面上一处焦黑的阴影,小雨不难想象,当时的场景有多么的惨烈。 “就是那里,发现的骸骨!”芳芳佝偻着腰,战战兢兢的扯着法警的衣服,一只手指向厨房。 这是一个开放式的厨房,空间宽敞。看上去非常舒服。 米白色大理石砌成的框架,深色木质的拉门,镀金的把手。被这么一指,精致的橱柜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声响。吓得芳芳一声尖叫,紧紧捂住煞白的脸,腿都软了。 法警顿了顿,一把拉开橱柜,里面串出一只灰褐色的大老鼠。 在芳芳几乎嘶哑的尖叫声中,法警和小雨绕着房子跑了好几圈,才终于将老鼠抓住,踩死之后装进了垃圾袋。 芳芳真是吓得够呛,身体抖得像米筛一样,蜷缩在门口,不停抽泣。 小雨对这套房子特别满意。哪怕之前发生过再离奇的命案,她还是决定买下。毕竟,自己的积蓄有限,省下来的钱,还能用在生活更多的地方。再说,她也不愿意再去面对中介的冷眼和嘲笑。 在法院办理了一系列繁杂的手续之后,小雨在芳芳惊愕的神色中,如愿拿到了房子钥匙。 握着那串沉甸甸的钥匙,小雨悲喜交集。魂牵梦绕的房子,终于到手了。 想要芳芳再回到那套房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打扫卫生的事情落在了小雨一个人身上。 过道里时不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像是一个小孩在来回奔跑。小雨好奇的探出脑袋,一个穿着红色短袖的小男孩,在过道尽头一闪而过。 家里的亲戚听说小雨买了那套凶宅之后,没有一个人愿意过来。好在父母支持小雨,带着馨儿住了进来,父母要在这套房子里度过整个夏天。一来可以旺旺人气,给小雨壮壮胆,二来给馨儿一个适应期,毕竟母女俩平时很少相处。 馨儿出落的乖巧可人,缺点就是胆小怕生。这几乎是所有留守儿童的通病。 父母过来之后,小雨一整天都没闲着。一会陪着馨儿玩耍,一会陪着父母聊天看电视。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馨儿和父母住大房间,小雨一个人住靠近客厅的卧室。 躺在柔软的新床上,疲惫的小雨很快进入了梦乡。 子夜,一阵电视的嘈杂声将她惊醒。 小雨刚开始以为是父母不适应陌生的幻境,睡不着,才在大半夜开的电视。 仔细听,却伴着女人和孩子幽幽的哭泣声。 小雨后脊发凉,僵直坐了起来。 客厅的沙发上,蜷缩着一对全身焦黑的母女。母亲的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襁褓。 “妈妈,疼!”小女孩不断在撕扯身上焦黑的皮肤,撕下一层,很快又覆上一层。 母亲心疼的抚摸着小女孩光秃秃的脑袋,一不小心,手掌和头皮粘在了一起。轻轻一提,竟将整张头皮掀了起来。小女孩哭得越发凄惨。 突如其来的惊恐,吓得小雨六神无主。腿一软,情不自禁的瘫坐在地上。 小女孩一怔,身体没动,脑袋却一百八十度转了过来。瞪着一双黑洞洞的大眼睛,盯紧了小雨。 母亲也停止了哭泣,“对不起,吵到你了!”她的语气阴柔平缓,焦黑的面容看不出任何表情。 天哪!怪不得邻居会在半夜听见哭声。原来真有鬼!小雨不知该如何应对,想大声尖叫,又怕吓到父母和孩子。便脱下脚上的拖鞋,攥在手里,指着母女的方向,颤颤巍巍的低声吼了句:“别过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沙发上的母女一声惊啸,转眼消失不见。 小雨爬向门口,抵着大门站了起来。 “谁!”靠在门后的小雨大口喘着粗气。紧张的透过猫眼一探,过道的声控灯亮着,门外空荡荡的,不见任何人。 谁会在大半夜敲门? 小雨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从厨房提上一尺余长的水果刀,深吸一口气,一把拉开了门。 怪不得猫眼里看不见,原来门口伫立着之前见过的那个小男孩。小男孩七八岁光景,两边的嘴角始终向上翘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你是谁?想干什么!”乍一看,、那张脸太诡异了!嘴巴与脸的比例不协调,面色蜡黄,一对本该水汪汪的眼睛,却如死鱼般灰蒙蒙的。小雨手中的水果刀一紧,连忙退了一步。 小男孩也不说话,僵了几秒,发出一串诡异的尖笑,飞快的跑开了。 后半夜,小雨胆战心惊,始终没有睡意。 “这是什么?”吃过早餐,帮忙收拾餐具的母亲发现了厨房里那只黑色的小铁桶。铁桶里,残留着小雨昨晚焚烧冥钱的灰。 “那个,大城市现在流行这样的习俗,新房子要供一供,保佑家宅平安的。哎呀,妈你就别管了。”小雨生怕父母知道真相后,会劝小雨退房。好不容易到手的房子,不甘心就这样失去。 “还有这样的习俗?” “那昨晚敲门的是谁呀?差点吵醒馨儿。”父亲问道。 “没事,就一小屁孩!” ”大半夜的~”小雨的父母一惊,隐隐察觉到什么,又不敢说出来。 一整天,小雨都心事重重的躲在房间里查阅关于这套房子的资料。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既然已经买了,就再没有退路了。 凶宅惊魂(下) 【漫长的黑暗中,期盼黎明的曙光。结果,却陷入了更深的黑暗。】 夕阳落下的时候,那个疯癫的原屋主出现在门口。 “这房子我买的,请问有事吗?”小雨表面客气,内心却是十分憎恶这个散发着恶臭的男人。 那个男人手里提着半瓶浑浊的酒,两眼血红。踉跄的抬头望了一眼门牌号,打了一个嗝,惨惨一笑道:“我的老婆孩子还在里面。” ”张先生!你的老婆孩子已经死了!这房子的屋主现在是我!麻烦你赶紧离开!”小雨眼睛瞪得浑圆,一字一句的说道。 男人的表情一亮,斜向下落向小雨的身后,脸上绽开一朵甜甜的笑容:”妞妞!” 小雨一惊,蓦然回头,馨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背后,煞白的脸上浮现着诡异的笑容,一声“爸爸!”,叫得小雨心头一颤!馨儿张开双臂就要扑向男人的怀里。被小雨拦腰搂住。 一阵冷冷的阴风从怀里挣脱开来。小雨咬着牙根,愤愤的关上了门。 “妞妞!爸爸这就去给你买玩具!买很多很多好吃的!”门外传来一阵癫狂的笑声。男人突然折回,隔着门语气低沉的喃喃了一句:”你若不搬走!笑脸娃娃就会来!” 踉跄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四周异常的安静。 “这是怎么回事?”母亲突然出现在身后,吓得小雨一怔。 “没事!” “没事?可是馨儿刚才——” “说了没事!能不能别问了!”小雨嚷了一句,紧紧抱着馨儿,然后将女儿交给父母,兀自躲在门口哭了起来。 晚饭后,小雨将父母和馨儿送去了亲戚家。告诉他们,今晚自己有些要紧的事情要处理,处理完了就接他们回来。 父母了解女儿的性格,紧张的叮嘱了句注意安全,哆嗦着嘴唇,没再多问。 目送父母抱着馨儿离开,带小雨看房子的那个法警恰好在电梯里,突然冲她招了招手。 电梯门缓缓关闭,法警嘴角微微上扬,冷冷冒出一句:“小心哪!” 小心什么?小雨细思极恐,觉得法警今天怪怪的。 现在的情况,足以说明这座房子闹鬼无疑了。死去的母亲和孩子留恋这个家,不愿离去这可以理解。但是长久下去总不是个办法,馨儿被鬼附身可把小雨吓得不轻。再说,死者的老公为什么不能让亡魂安息,笑脸娃娃是怎么回事?!一头雾水的小雨决定要弄个明白! 客厅里一片寂静。小雨喝了半瓶白酒,然后在铁桶里烧起了冥币。 “出来!秀琴!快给我出来!”酒精的作用下,小雨全身微微燥热,内心的恐惧感减轻了许多。她焦急的呼唤着女人的名字。 阴风不断撩起客厅的窗帘,小雨鼻子一紧,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女人带着孩子缓缓浮现在昏暗的墙角。 “对不起!是我没看好孩子!让她上了你女儿的身。”蹲在墙角的女人,脸上遮着长长的头发,低着头,楚楚可怜的说道。 小雨将头发往后一撩,指着餐桌对面的凳子,淡淡的对女鬼说道:“坐!” 女鬼飘了过来,在小雨的对面坐定,那个面目全非的孩子,兴奋的拾着铁桶内崭新的纸钱。 “两个问题!第一,你们怎么样才肯走?第二,你老公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小雨开门见山,说话的时候一条腿不自觉的发抖,她干脆将腿抬上身旁的凳子,紧紧按住。一副大姐大的姿态。 “一切都是阴谋!”女鬼的声音阴冷轻柔。那张被遮住的脸,一直望着门口。 “什么意思?” “保姆进我们家是有预谋的,目的是为了家产。包括这套房子!” “啊?” “他不仅害死了我和孩子,还设计冤枉了我老公!保姆,只是一具任他摆布的傀儡。”女鬼的周身散发着黑气,情绪变得狂躁。 小雨正要继续追问,该死的敲门声响起了。 女鬼用黏糊糊的手,惊恐的抓紧小雨:“赶紧离开!你若不搬走!笑脸娃娃就会来!” 随着敲门声的持续,女鬼的身体痛苦的扭曲,连同地上的孩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笑脸娃娃?一个小屁孩!我小雨行的端,坐得正!怕你?”藏好了身上的水果刀,小雨猛得打开了门。 门口正是那个怪异的男孩!诡异的微笑,面无表情。 “你到底想干什么?!”小雨蹲下身,愤怒的抓住了男孩的手臂。他的手臂僵硬无比,像是涂了一层冰冷的水泥。 笑脸娃娃的双臂举起!悬在半空,一动不动! “傀儡!?”小雨想起女鬼的那番话,迅速探出身子。果然,走廊的尽头,发现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 连鬼都害怕的小男孩,到底什么来头? 趁着小雨发愣的瞬间,男孩飞快扑了过来,尖锐的指甲,闪着寒光,对准小雨的喉咙。 说时迟,那时快,小雨一个侧身站起,惊险的躲开。 男孩没有得逞,竟然如同野兽般嘶吼了起来。从口中吐出一口黑色的液体。那液体在地上冒着气泡,升腾起一阵绿色的烟雾。 烟雾中,无数的长虫从地下钻了出来。黑色的长虫,又粘又滑,像蛇一般扭动着恶心的身躯,飞快的奔向小雨。 若被长虫追上,怕是凶多吉少。小雨灵机一动。握紧水果刀,径直朝黑影的方向冲去。 昏黄的灯光下,小雨看清了那个人的脸,是个身材矮小,佝偻着身子,连头皮都是褶皱的怪老头! 老头先是一惊,躲在电梯口眯着小眼睛邪魅一笑,露出一嘴参差不齐的黑色牙齿。 小雨怒目圆瞪,这个老头浑身上下,无不让人厌恶! 身子一沉,脚底踏空,她落进了一张巨大的网里,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老头的笑容僵在脸上,嘴里念着诡异的咒语。男孩兴奋的打量着小雨,一张嘴,飞出了几只绿头苍蝇。那些恶心的长虫,开始沿着网绳向上爬。 小雨无法描述此刻的心情,心里咯噔一下,鼻子一酸,紧紧闭上了眼睛。 “叮!”在这生死关头,老头身后的电梯门突然打开。一双血红的眼睛与他对视了片刻。”咣“一身,酒瓶重重的落在皱巴巴的脑袋上,玻璃碎了一地。 睁着大大的眼睛,殷红的鲜血从头顶冒出。老头浑身微微抽搐,缓缓倒地…… 刺鼻的酒味混着熟悉的臭味,邋遢的男人跨出了电梯。他紧紧盯着地上的老头,牙齿咬得咯咯响,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 困住小雨的大网消失了!小男孩此刻就像是个木偶玩具,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身后突然传来悲呛的哭声,女鬼带着孩子,出现在走廊里。 男人猛然抬头,哭着笑了起来。激动的朝女鬼扑了过去! 小雨重重的摔落在地上,手脚酸麻,身体很快恢复了知觉。 望着他们一家团聚的样子。小雨内心五味杂陈。泪水决了堤。 抓回警局之后,老头只承认非法使用巫术,死死抵赖谋财害命的事实。 在警方的不断努力下,一条条有力的证据浮出水面。 老头租住的房子里发现了大量的尸骸及保姆的照片。其中一部分尸骸和房子里发现的尸骸dna鉴定相吻合。澄清了原屋主的杀人嫌疑。面对保姆和他一起生活的痕迹和大量的照片,老头的心理防线终于崩塌。交代了作案的经过。 原来,保姆是老头的姘头。两人没有结婚,常年生活在一起。老头利用巫术害人,对姘头却是关爱有加。在入职保姆之前,那个姘头从医生口中得知自己患了食道癌。最多只有几个月的寿命。为了让老头生活得更好,她决定夺取别人的幸福。从小偷小摸到一把丧尽天良的大火,让这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瞬间支离破碎。 姘头被执行判决之后,老头将她的死,归罪于屋主一家。房子成了他最后的目标。 所以,他施咒将女人和孩子的冤魂困在房子里。让生人不敢打房子的主意。再设计陷害精神奔溃的屋主。同时,利用笑脸娃娃制造更为惊悚的假象。企图将房子的价值压到最低,这样,他就能以最低的代价夺取屋主的一切。 笑脸娃娃是源自太国的一种巫毒禁术。找到身患重病的男孩,将他的脸划成笑脸的模样。然后活生生的在身体内注入一种特殊的药剂,全身涂抹类似沥青的透明涂料,可以确保尸身不腐。灵魂被封印在体内。供施咒着利用。如果整个过程有小孩的亲人在场,这具笑脸娃娃的怨气就会更深。灵力也就更大。 “房子,还给你吧!”还有两天,老头就要出庭受审了。小雨请来法师,在屋内做了一场超度的法事。她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将钥匙递还给男人。 “你比我更需要它!”夕阳照在轮廓分明脸上,男人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休闲装,整理了头发,剃去了胡子。他转过身,微微一笑:“我已经想好了,去南山搭座茅草屋。那里离她们近,可以经常见面。” “真是个痴情的男人!可惜了!”小雨喃喃道。 “对了!”临走时,男人突然回过头:”听说,老头还有个儿子!” “啊?”小雨脸上掠过一丝惊恐。 “几年前失踪了!一直没音讯!”男人面色一沉:”多加小心!” 男人的身影远去,走廊内刮起一阵阴冷的风。声控灯闪烁,小雨似乎想到了什么!霎时间,后脊冰冷,悚然而惊! 荒村(上) 【你说那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可我见到的,却是残垣断壁,一片死寂。】 五一假期,老墨约了几个车友自驾游。原本约好的是八个人,计划去江南水乡度假村。恰逢那天天降大雨,集合地点只来了老墨和一对年轻的夫妻。 “要不我们就不去了吧!”姗姗,23岁,电竞平台游戏主播。颜值高,声音甜。吸引大批的宅男粉丝。 “天气预报没说要下雨啊!这不是瞎捣乱嘛!”墨宇,38岁,离异,个体经营者。经营一家饰品作坊,生意一般。 “回家躺着多没劲!既然来了,甭管刮风下雨啦!我给你们推荐一个好地方!”杜子涵,灵异小说作者,姗姗的男朋友。梦想靠写作维持生计,可惜严重缺乏读者。总共写过三本灵异小说,全都没有签约。 “算了吧!就你推荐的破地方?还记得上次温泉的事吗?本来计划的好好的去泡唐风温泉。你偏说有一处天然温泉,水质特别好。结果信了你的邪,到那一看,就一破水潭!到现在,我还欠闺蜜一顿饭呢!”姗姗鄙夷的瞟了杜子涵一眼,漫不经心的补着妆。 “那地它本来是温泉。之前和兄弟去过。谁料两年没去,变化那么大呀!”杜子涵铆足了劲证明自己的清白。见老墨已经发动了汽车,赶紧摇下车窗,吹了个口哨:”怎么样!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绝对比景区过瘾!咱不是带着烧烤架和食物吗?那里住宿不要钱,烧烤随便烤!” “你就吹吧!在龙城做生意这么些年!哪个犄角旮旯没跑过。我怎么就记不起来有这样的地方?”老墨车窗摇了一半,透过墨镜,笑眯眯的盯着杜子涵。 “嘿!你这么说,我还来劲了!这个地方你还真没去过!来!跟我走!”杜子涵关上车窗,启动了车子。 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他们来到了一处三岔路口。 一边是熟悉的国道,一边通往高速收费口。还有一条路,是一条不起眼的泥泞土路,蜿蜒通往山上。土路不宽,容一辆车经过没问题。会车就不行了。 “就是这条路!”杜子涵指着高耸入云的山峰,说:”大约5公里,山坳那里,有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知道的人不多。那里风景如画,空气清新。去过绝对不后悔!怎么样?够胆我们就上!怂了就回去!” 他们的越野车是全时四驱的。虽然下着雨,不过老墨的车技在车友里面可是数一数二的。就这么点难度,根本不在话下。 老墨藐视了杜子涵一眼,冲他竖了竖中指,缓缓踩下油门,径直开了上去。 小心翼翼的爬了一段坡,雨声渐渐小去,能见度好了许多。虽然是土路,但是平时走得人不多,坑坑洼洼并不明显。一路还算平坦。 杜子涵说得没错,大约五公里的路程,路边耸立着半截石碑。村口有两棵大槐树,高高的树干,宽厚的树冠,像两片墨绿色的云。 正是槐树开花的季节,窗外的雨已经停得差不多了。老墨打开车窗。清风吹来,落花如雪,有些湿漉漉的花瓣飘了进来。 老墨贪婪的允吸着雨后带着泥土气息与槐花香气的清新空气,顿时觉得神情气爽。心情舒畅了起来。 从槐树中间穿过,没走多久,就进了一个很宽阔的广场。广场正中是一眼八角古井,头顶一棵大榕树。地面都是用青石板铺的,青石板上许多青苔。石板缝里长出了五彩缤纷,不知名的花朵。 “哇!好美!”连高冷的姗姗,打开车门的的瞬间,都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叹。 停好车,老墨站在八角形的井口,朝井里望去。井里铺了一层厚厚的榕树叶,微风袭来,水面看不出一丝波澜。一只青蛙,瞪着大眼睛,蹲在榕树叶上。一眨眼,不见了。 广场的一侧是山崖,另外两侧有台阶,直接通进村子里。古色古香的房子,石头堆砌的外墙,青瓦整齐的叠摞在木头支架上。这座村子估计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有些房子已经坍塌,穿梭在狭窄的弄堂里,四周一片死寂,只有三人粘着雨水的脚步声,一时间,给人一种穿越的错觉。 “人怎么不见了!?”杜子涵挠着后脑勺:”上次来的时候,明明住着人啊!” “会不会是搬出去了!”老墨抬头望了眼灰蒙蒙的天空,回头问道:”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小学五年级,和我表哥一起爬山摘野果,结果迷路了,就进了这个村子。当时还在村长家吃了饭,村民们可热情了,送我们好多野果!” “小学?”老墨苦笑着摇摇头:”哎呀!真是信了你的邪!” 由于没有网络,姗姗一路录着视频。不知不觉,他们沿着胡同走到了尽头,进了一道没有上锁的木门,眼前赫然呈现出一座阴森的大宅子。 这座宅子应该是村里的祠堂。正中供奉着密密麻麻的牌匾。正堂旁边的一扇小门虚掩着,上面贴着很大一张黄符。轻轻推开那扇木门,一阵恶臭喷涌而出,宽敞阴暗的房间内,整齐的堆放着几十具暗红色的棺材。大半的棺材上,压着褪色的黄纸。 姗姗手机里的视频画面一阵抖动,似乎有许多人影从画面中掠过。她惊慌失措的跑到门口,一不小心,踢破了门口的香坛。惊起了屋檐下歇息的蝙蝠。黑压压的蝙蝠在屋内乱串。扑腾起棺材上厚厚的灰尘,呛得房间里的两人连连咳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蝙蝠从门口飞了出去。尘埃未定的房间内,杜子涵一只衣袖捂住鼻子,一只手悄悄抬起一只棺材盖子。 “你干什么!”老墨喝了一句,吓得杜子涵整个人跳了起来。已经抬起一条缝的棺材盖子,”咣当”一声落了回去。 “我去!你想吓死我!”杜子涵面色惨白,不断拍打着胸口。”我不就想看看棺材里装的是人还是空的嘛!下次说话,能不能正常一点!” “好!我帮你!”老墨大嗓门惯了,一时半会改不了。 姗姗在门外焦急的踏着双腿,探进半双眯着的眼睛催促道:“好了没有!这个地方我待不下去了!能不能快点走啊!” “一二三!走!”在老墨的指挥下,两人抬着厚重的棺材盖朝一个方向发力。棺材被打开了,里面是空的。 “那个!”杜子涵往前走了两步,指着一只贴着黄纸的棺材,冲老墨勾勾手。 那具棺材里,躺着一具高度腐烂的长发女尸。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散发着恶臭。身上的羽绒外套口袋,露出女士钱包的一个角。杜子涵一只手捏住鼻子,一直手小心翼翼的伸出两根手指夹起了那个钱包。 房间里实在太灰暗了。阴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三人迅速离开了那间阴森的房子,带着女式钱包回到了车上。 打开钱包,里面装着学生证,身份证,以及一张女生的照片。 学生证上显示,女孩是龙城大学的学生。身份证上的地址根本不在这里。 “不好!”望着钱包里那张甜美的照片,杜子涵若有所思。他悚然一惊,对老墨说道:”女孩不是这个村里的人,很可能和我们一样来游玩的。穿着羽绒服入棺,她很有可能是被谋杀的?!” “谋杀?!”老墨一怔,眼睛瞪得浑圆:”那里可不止一具棺木!你是说——” “不行!我们得赶紧报警!” 两辆越野车,一前一后,开始返程。 刚才还停了的雨,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又诡异的倾倒下来。瓢泼大雨,完全遮挡了视线。他们不得不停下车子,等大雨过去。 没想到,这场雨没完没了!越下越大,一直从中午下到了晚上。 “哎!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一觉醒来的老墨,望着漆黑的窗外,按了声长长的喇叭。 “怎么办?!”后面的杜子涵大声问道。 “退回去!”老墨将车子挂了倒挡,嚷嚷道:”雨太大了!又下了这么久!土质会变得疏松!贸然开下去,太危险!” 两辆车子缓缓退回了广场,计划是吃点零食填填肚子,然后在车里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离开。 透过雨帘,本该死寂的村子里,隐隐有人影攒动。 那些破旧的房子里,鳞次栉比的透出了橘红色的亮光。 “这是怎么回事?!”杜子涵哆嗦着嘴唇,猛然回头,车门掩着,后排的女友不见了! 杜子涵瞬间吓青了脸,大声唤着女友的名字,却在老墨的副驾驶,瞥见了女友如花的笑脸。他的气不打一处来,戴绿帽的错觉刺得他胸口发紧。顾不上打伞,三两步来到女友跟前,一把拉开车门。将她从老墨的车里拉了出来。 “干什么呀!神经病啊!”冰凉的雨水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服,姗姗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耷拉在脸上,花了的妆容看上去像鬼一样,手机落在地上也不能用了。气得她发疯似的跺着脚! “趁我不注意,坐在一个单身男人的副驾驶谈笑风生。你还有理了!”杜子涵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眼睛瞪得浑圆,气呼呼的吼道。 “我不是和你打过招呼的嘛!你自己没听见,愣在那里,中邪一样!怪我咯!” “你什么时候说啦?!我的耳朵没聋!怎么可能听不见!?” “你今天是一口咬定我偷人了是吧!”姗姗撩开脸上湿漉漉的头发!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逼近杜子涵。她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沉积在心中的怨气爆发了出来:“杜子涵我告诉你!认识你这么多年!老子天天哄着你,安慰你,鼓励你!还要努力赚钱养家!老子图的什么?就你写的那些破书,看都没人看啊!我全心全意为你,你居然怀疑我偷人?!好!那老子今天就偷给你看!”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老墨面色发紧,焦躁的提醒了他们好几次,两人都没发觉。 直到一阵刺耳的喇叭声,让他们安静了下来。 “我说你们吵架麻烦注意场合好不好!我喊得嗓子都冒烟了!回头!回头啊!”老墨煞白的脸上挂着汗水,无奈的说道。 蓦然回头,车灯下竟站着两个人!大半个身子被一把大黑伞盖住,看不清样貌。杜子涵浑身一颤,往后退了两步,将女朋友紧紧挡在身后。 “是人是鬼!想干什么?”杜子涵紧张的问道。 雨伞的前端缓缓翘起,露出两张人脸。是两个年轻的小伙,面色苍白,表情僵硬。两人一身黑色的装束,体格相近,身体跟脸比起来显得瘦了些,长相却颇为阴沉。两双死鱼般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村长请你们去家中做客!”其中一位小伙嘴角一咧,阴冷的目光下,挂着一幅诡异的笑容。 杜子涵惊恐的望着老墨,老墨用袖口擦了把脸。抿了抿嘴唇,怵怵的笑道:“那个,谢谢你们的好意!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在车里将就一晚就可以!” “村长交代,务必要带你们回去!”年轻人冷冷的说了句,笑容敛住,落在老墨脸上的目光越发犀利。 老墨一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们听懂了年轻人的意思。这样的“盛情”怕是无法推脱了。 三人锁好了车,打着两把伞,战战兢兢的跟着前面的大伞进了村。 五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5月1日到5月5日) 荒村(下) 【冥冥之中,注定要带他们回来。再见,或是再也不见。】 村长家位于整个村子的正中,院子里栽着一片细竹。年轻人将他们送进了院子,从外面关上了大门。 这样的房子可不多见,大门进去,堂屋十分宽敞,正堂的顶上是一处长条形的天井,正对着地上同样大小的一处水池。雨水从天井“哗啦啦”的落下。 “来啦!”天井对面的男人看上去五六十岁的年纪,古铜肤色,浓眉大眼,如果不是两鬓的白发,看上去一点也不显老,相反,是个十分有威严的男人。 男人身后烛光明亮。众人尽量克制住惊恐的情绪,在天井跟前停下了脚步。 “哎哟!好烫!”一个四十多岁,身体发福的中年妇女,端着一大碗汤,从侧边门里笑盈盈的迎了出来。老墨定睛一看,男人的身后是一张大圆桌,满满当当的一桌菜。 “哟!又来了三位!”中年妇女摆好汤碗,直起身子一愣,双手在围裙上搓着。站在男人身后招手道:“来来来!过门都是客,还愣着干啥!赶紧上桌。” 气氛显得十分尴尬!不是老墨他们不想吃,这种情况下,谁还会有心思吃饭! 对面的男人面色一沉,蹙紧了眉头,冷冷的说道:“怎么?不赏这个脸?还是嫌弃小山村的粗茶淡饭了?” 老墨真是生怕那人尖啸一声,招来一堆厉鬼把他们给生吞活剥了。赶紧陪出个笑脸来:“不会不会!只是又饿又累,一时没缓过神来。” “哎呀!蔓姨,郭叔!好香啊!”老墨的话声刚落,二楼的楼板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会儿工夫,三男两女嬉笑着出现在餐桌前。 “怎么办?”姗姗躲在杜子涵身后,扯着他的衣服。 杜子涵偏过头,拍拍她的肩膀:“没事的!”而后将目光落在了老墨身上。 “看我干嘛!”老墨一怔,轻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这都进了别人的老窝了!跑是跑不掉了,见机行事吧!”说完,大摇大摆的迎了过去。 “哇!色香味俱全!嫂子真贤惠!村长好福气呀!”老墨一脸僵硬的笑容,手一颤,从怀里掏出一支烟,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村长没有接那根烟,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杜子涵和姗姗。 “嫂子?你可别乱点鸳鸯谱!这是蔓姨,长住我们家!”一个脸上带着大大酒窝的长发女孩,清纯可爱,笑起来特别好看。 这个女孩眼熟,老墨又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来来来!都坐下!我去添几副碗筷!”蔓姨转身进了厨房。村长回过身,坐在了正对大门的正位上。 “我女儿!菲菲!这四位是她大学同学!”村长介绍道。 “菲菲?子涵,我怎么觉着这个女孩好眼熟呢!”老墨在杜子涵耳边喃喃一句。 杜子涵zui角一颤,拼命的摇头。“啪”一声,外套口袋里的那个女式钱包掉了出来。 他紧张的戳了戳姗姗,姗姗低头一惊,悄悄的蹲下,半个身子钻进了桌底。指尖刚碰到钱包,对面一只苍白的手突然shen了过来。姗姗一怵,蓦然抬头,对上了一双大大的眼睛。 一动不动的僵持了几秒,菲菲退回到凳子上,兴奋的挥舞着手里的钱包:“哪儿捡到的!?我都找了好几天啦!吓死我了!学生证,饭卡,身份证,银行卡,这么多东西,如果全都补办的话,我会疯掉的!” “丢三落四!”村长黑着脸瞪了她一眼:“还不快道谢!” “谢谢你们!谢谢!”菲菲俏皮的比了一个爱心。老墨瞬间反应过来,捏紧拳头,塞了半个在zui里。桌下轻轻踩了杜子涵一脚。再看姗姗和杜子涵,全身哆嗦得跟筛糠子一样,脸上冷汗直流。 “这天气,热吗?”村长抬头望着天井里的雨,疑惑的问。 “哟!这怕是感冒了!刚才小俩口吵架,淋了雨!”老墨煞有介事shen手在两人的额前探了探:”呀!有点发烧!那个村长,发烧感冒的人没什么胃口,我看还是陪他们回车上休息吧!你们慢吃!慢慢吃!” 老墨的屁.股刚离开凳子,就被一双大手给压了下来。 “胡闹!”村长一拍桌子。桌上顿时安静了。“蔓姨!带他们去换衣服!准备两条干毛巾!” 老墨眼睁睁的看着蔓姨将两人领上了楼。心里忐忑不安,想着该不会出事吧! 半柱香功夫,蔓姨领着两人回来了。村长没开口,桌上谁也不敢动筷子。 回到桌上,两人不仅换了青布短衫,连神色都不一样了,有说有笑,不见半点惊恐。 “哎,这才像话!”村长细细打量着他们,满意的点点头,脸上绽开了一朵笑容,举起筷子:”来来来!再不吃,饭菜都凉了!” “喂!什么情况!?”老墨一开口,就被村长夹来的一筷子菜,和犀利的眼神给堵住了zui。 “子涵,姗姗,老墨?”蔓姨数着他们的名字,笑盈盈的招呼道:”来来来!尝尝蔓姨的手艺!这穷乡僻壤的,比不了城里。不过啊!这野味可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哦!差点忘了!”蔓姨从柜子里取出一坛酒。先给村长满上。而后每人都斟了一碗:“菲菲的同学,从城里带来的。难得今天这么热闹,蔓姨豁出去了,陪你们喝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香菜更香。杜子涵和姗姗很快与几个年轻人打成了一片。只有这老墨,吃得诚惶诚恐。一顿饭下来,后背shi了一大片。 饭后杜子涵和姗姗留在桌上陪几个年轻人玩游戏。蔓姨在厨房刷碗。老墨谎称醉酒,躲进厕所哇哇吐了起来。直到肚子被掏空,才摇摇晃晃的进了村长安排的房间。 这样的情况下,老墨是不可能安心睡觉的。他cha紧了门上的cha销,吹灭了蜡烛,心神不宁的躺着。 “只要撑过今晚就好了!”老墨自我安慰道。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杜子涵和姗姗俩家伙怎么突然就变了脸。难不成是被蔓姨蛊惑了心智? 黑暗中,时间过得特别慢。 直到屋外来来回回响起了沉闷的脚步声。 脚步声过后,隔壁一阵嘈杂。 “宇飞,人家对我们这么好!咱们不能这样!” “怎么?害怕了?” “肖奈,你不是喜欢娜娜很久了吗?这么好的机会!生米煮成熟饭!你怕什么?” “二胖!咱们还是走吧!菲菲一直拿我们当兄弟!再说,这事要是报了警。咱们就全完了!” “报警?!哼!那我就让他们永远没机会!” “你疯啦!!再说,娜娜怎么办?” “娜娜?哼,我们可是一伙的!我保证,以后她对你,对我们服服帖帖的!” “不行!我要带娜娜离开!” “来不及了!我宇飞哥做事,从来是先下手为强!你知道今夜村子里为什么突然这么安静吗?因为,我已经在井里下了药。” “啊?” “别啊了!娜娜就在隔壁房间!再送你一颗蓝色药丸,悠着点。二胖,走,我们去找菲菲!嘿嘿嘿!” 不好!他们要干坏事!老墨心一紧,悄悄打开了房门。 踟躇了几秒,他蹑手蹑脚的溜进了娜娜的房间。 屋里的蜡烛已经熄灭,chuang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老墨摸到chuang边,一手举着一只小板凳,一手照亮了手机,拍了拍chuang上低着头的短发人影。 人影一怔,猛然回头,老墨手上的小板凳呼啸着朝他脸上砸去! 老墨扑了个空!房间里空荡荡的,chuang上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 “这!”老墨面如土灰,惊恐的推开杜子涵和姗姗的房间!两人相拥躺在蜘蛛网上,睡得正香。 “喂!醒醒!见鬼了!快醒醒!”老墨探了探两人的鼻息,还活着!开始疯狂的摇晃着杜子涵的身体。 这样剧烈的摇晃,杜子涵和姗姗睡得犹如死尸一般,一动不动。 老墨突然松开了手,悚然一惊,僵直的伫立在那里。 楼道里响起无数凄厉的哭声,yin惨惨的哭声颤着幽幽的尾音,拖曳在空气中。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所有的冤魂应该都到齐了。四周亮起了幽蓝的鬼火。 老墨吓得拳头捏出了汗,牙齿“咯咯”的打着颤,他动也不敢动,生怕回了头,一大qun青面獠牙的恶鬼将他剥皮抽筋给生吃了。 “转过来!”村长的声音深沉严厉,像是老墨念书的时候,学校里那面无表情的教导主任。 虽然有了些心理准备,但是面对密密麻麻浮着脚尖,若隐若现的冤魂的时候,老墨还是禁不住shuang腿一软,整颗心堵在了嗓子眼。zui角抽搐了几下,脸上又冷又僵。 “记起来了吗?”村长的脸,yin沉的像外面的夜色。肃然的表情,无比威严。 老墨连脑子都吓僵住了,一脸茫然的转动着脑袋。 冤魂一阵躁动,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神情激动,哭啸道:“连三岁孩子都不放过!你个魔鬼!”,接着张开尖锐的利爪,凌空扑了过来,村长一个箭步,拽住女人的腿,一压,一甩,吼道:”干什么!?凶手又不是他!” 老墨一脑子浆糊。无辜的瞪着大大的眼睛。 替村长传话的那两个年轻人站了出来,村长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老墨身上,缓缓说道:“闭上眼睛,让你睁眼才能睁!” 老墨闭紧了双眼,浑身一震,肩膀和头顶落下冰冷的手掌,沉沉将他按住。 老墨听到了一声惊恐的“哎哟!”,手掌离开了他的身体。一阵yin风从身旁掠过,接着杜子涵和菲菲的位置又传来两声”哎哟!” 面前的寒气冻得他直哆嗦,老墨咬紧牙关,尽量保持闭眼的状态。 “可以了!”村长的声音响起,老墨的身前趴三个若隐若现的年轻人。 “弄死他们!”冤魂涌动,个个都咬牙切齿,义愤填膺。 “哈哈哈!大家都是鬼!你们怎么弄死我?”地上的年轻人抬起头,老墨探出脑袋一瞧,大惊失色!这不正是菲菲的三位同学? “冥顽不灵!”村长一声咆哮,四周的房子炸开了来。 老墨定睛一看,竟然来到了白天进过的那座祠堂。 “撕了他们会破地府规矩,无法入黄泉,大家将永世不得超生。哎,相亲们自己商量着办吧!” 村长话音未落,年轻人的脸上刚浮现得意的笑容,冤魂中就有一个声音响起:“我们才不稀罕投胎转生。报了仇,我们一样生活在这里,永世岂不更好!” “村长,我们永远跟着你!”鬼魂中一阵骚动。 年轻人神色大变,没来得及逃跑,鬼吃鬼的一幕便已经发生了。愤怒的冤魂们张牙舞爪,三下五除二的功夫,直到他们连一缕精魂的残渣都不剩。这才收了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那这几位?” “该报的仇也报了,该讨的债也讨了。他们是无辜的,天亮自己走吧!”村长摆摆手。 四周的冤魂点点头,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只留下了村长和菲菲。 “等等!”还没回过神的老墨叫住了村长:”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几个畜生——还是你来说吧!”村长顿了顿,吁了口气。拍着菲菲的肩膀,侧过身去。 菲菲一脸憎愤的表情,幽幽述道:“他们是我同学,也是最要好的朋友,寒假约了来家里做客。没想到他们在村里唯一的一口井中下迷药,趁大家迷晕之际,强行占you了我和闺蜜娜娜。生怕恶行败露,竟然一夜之间残忍的屠杀了全村。祠堂里原本按人头准备了棺材,这是村里的风俗,不论年龄大小,家里有几口人,就得准备几口棺材。为了不留下痕迹,他们将尸首抬进了祠堂。在祠堂里淋上汽油,准备放一把大火。无奈怨气太重,无论如何也打不着火。慌乱中,他们只得选择了折中的方案。将尸首装进了棺材。并煞有介事的压上黄纸。这样一来,等到开春,尸体腐烂。就算外人误入村子,也会认为是瘟疫或者疾病蔓延导致的。不会联想到凶杀。正当他们觉得天衣无缝,大摇大摆离开的时候,报应来了。一辆行驶了几天几夜,刚下高速的大货车,恰巧了结了他们的性命。” “哎,不对啊!”听完菲菲的描述,老墨不解的挠着脑袋:“这事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估计发生车祸的那一瞬间,你们的车子正好在对向车道。”菲菲解释道:“在灵魂出窍的瞬间,如果正好有合适的载体俯身,被俯身的人是很难察觉到的。刚才村长就是压住了你们身上的三把阳火,才将他们逼了出来。” “我还是帮你们报警吧——”老墨开口,被村长打断:“不必了!天快亮了!我们该走了!” “那好吧!” “再见,哦,不,是再也不见!”菲菲尴尬的回眸一笑,那对可爱的酒窝印在老墨的脑海。 “哇!为什么脑袋这么晕!”杜子涵和菲菲在车上醒来,天色已经大亮。猛然回头,老墨正舒服的窝在后座,呼呼大睡。 “昨晚不是在村长家吗?难道是在做梦!” “我也梦见了!”杜子涵和菲菲面面相觑。 “我还梦见鬼了呢!”老墨打了个哈欠:”大清早的在这瞎扯!” “不是,我是真见到了,还有菲菲,村长,蔓姨,对了还有那个女式钱包……” “哎呀!烦不烦呐!天亮了,雨也停了!赶紧回去吧!我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呢!” “可是——” “停!”老墨一脸不耐烦的打开车门:”你们走前面!我跟车!要想讲鬼故事,你就回去慢慢写!ok?” 山间的空气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老墨探出车窗,回眸一笑,挥手告别…… 中邪 【如果时光能倒流,愿平平安安陪你长大,再也不去那座山,那片小树林。】 上大学的小美暑假从外婆家回来后,浑身不对劲。起初只是头重脚轻,四肢乏力,后来上吐下泻,吐的和泻的都是些像烂鱼肠子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扑鼻的恶臭。 小美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在外婆家饮食很健康,作息也规律。为什么突然就病了呢。眼看就要到开学的日子了,小美的病情越发严重。 躺在狭小的病chuang上,小美的视线一片朦胧。医生来了一拨又一拨,没人能诊断出她的病情。望着医生诧异和无奈的表情,母亲无力的蹲在门口哭泣,父亲茫然的在一旁递纸巾。 外婆和舅舅听说小美生病了,焦急的赶到了医院。 “这是怎么了这是?前几天还好好的!你们怎么照看的孩子!”听见外婆的数落,母亲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更大声了。 一整天没进食的小美,面色蜡黄,连睁眼看外婆的气力都没有。 “小美,小美!听得见外婆说话吗?”外婆心疼的俯下身,小美颤颤的张开zui,一阵黑色的雾气伴着扑鼻的恶臭四散开来。 “哟!”外婆面色一沉,倒吸了一口凉气。小美眉心之间游-走着一道若隐若现的黑线。 “糟了!”外婆猛然回头,惊愕的眼神与舅舅一对视,脸色瞬间煞白。 舅舅一怔,不可置信的上前,拨开小美的眼睛。 小美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如今像是蒙上了一层米白色的薄膜。晦暗的眼珠,毫无规律的四下跳动。 “中邪了!”舅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 母亲哭了好一阵子,突然惊慌的回过神,冲进病房,一把拉住外婆的衣袖,惊恐的说道:“妈!你是说——” 外婆zui角抽搐,缓缓点了点头:“没错,和你死去的姐姐一样!” 小美原本有一个大姨。农村的孩子嘛,无拘无束的,小时候就喜欢和母亲漫山遍野的跑。 那天,特别闷热。树梢不见一点风的痕迹,只有知了不厌其烦地声声叫着。母亲和大姨跑远了,去了西边山上那片茂盛的小树林。绿油油的刺藤上,挂着一串串颜色鲜艳的野果。 天气越来越昏暗,野果填满了背上的小箩筐,回家的路上,俩人开心得像两只小麻雀。 明明是回家的路,她们却始终走不出去。朝着同一个方向,走着走着,总会莫名其妙的绕回原点。 天色昏暗的看不清路了,小树林里弥漫起了瘴气。姐妹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们越来越害怕,越走越疲惫。最后,精疲力竭的卸下箩筐,背靠背坐在一处平整的大石头上哭了起来。 忽然,空中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给万物罩一层刺眼的银光,紧接着轰隆一声惊雷。豆大的雨点哗啦啦的砸了下来。 “快走!躲雨去!”妈妈牵起大姨的手,却怎么也拉不动。 大姨背对着妈妈,像猫儿一样趴着。脚下生根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大雨很快将他们淋了个通透。shi哒哒的头发贴在脸上,遮住了双眼。 妈妈撩开头发的瞬间,又一道闪电照亮了身后硕大的墓碑!还有墓碑后面那隆起的坟包。原来,他们脚下平整的石头,居然是坟墓前的用作祭祀的那片空地。 妈妈浑身发抖,吓得哇一声,嚎啕大哭! 这时,趴在地上的大姨,僵直立起了身子。zui里哼着咿咿呀呀奇怪的曲调,一声声回荡在小树林里,令人毛骨悚然。她猛然回头,煞白的脸上挂着yin冷的笑容。 那双冰冷的小手,一刹那掐住了妈妈的脖子! 被雨淋shi的皮肤shi滑。那双手力气极大,妈妈被掐得喘不上气,面色发紫,眼睛瞪得血红,她脚下瘫软,身子往下一坠,侥幸挣脱。连滚带爬,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飞快的逃走! “救我!”身后回荡着大姨撕心裂肺的哭喊。 记不清是怎么回到家的。 伤痕累累的妈妈,跨进家门的那一刻,踉踉跄跄扑倒在外婆的怀里。 一大碗姜汤下肚,妈妈迷迷糊糊说了句:“姐姐,姐姐在西边山坳处那片小树林!” “哪座山?姐姐在哪座山?”在大家焦急的追问下。妈妈迷迷糊糊的喃喃:“野果,坟!快去!” 落下一口气,她沉沉的昏死了过去。 外公背着猎枪,招呼上村里的四五个精壮的男人,在西边的qun山间冒雨搜寻了很久。最终在一座大墓前,发现了面色青紫,奄奄一息的大姨。 被救回来的大姨,被送去医院的时候,一路抽搐。 医生没能诊断出病情。大姨的情况越来越糟糕。zui里断断续续哼着诡异的曲调,让人不寒而栗。 她和现在的小美一样,眼膜浑浊,眼珠在飞速的转动。上吐下泻,浑身散发着腐烂的恶臭。眉心,一条黑线游-走。 第二天,外婆抱着苏醒的妈妈去医院探望大姨,大姨僵坐在病chuang上,一副怨愤的表情直勾勾的瞪着她。 妈妈在医院的走廊上断断续续回忆着昨晚的遭遇。外公瞟了眼她脖子那道掐痕,面色肃然,来回踱步。 他思忖了一会,探了眼病房内举止行为怪异的大姨,果断办理了出院手续。 村东头单独一间茅草屋,里面住着一位年逾古稀的老道士。平时有人问个米,小孩撞邪,丢魂,基本都会找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外公背着大姨进屋的时候,道士正在淘米做饭。 他闻见了大姨身上的味道,眉心一皱,悚然回头! 还没等外公开口,道士赶紧丢下手中的淘米勺,一个箭步取下墙上挂着的桃木剑,随身掏出一道黄符,剑锋刺过黄符,指向大姨,大声喝道:“孽畜!连孩童都不放过!识相的自己走!” 大姨一怔,不屑的藐视了道士一眼。yin惨惨的狞笑了起来。 “快!进里屋!”道士对着外公说道。 里屋封得严严实实,点上了鲜红的蜡烛,除了外公外婆以外,小孩子不让进。 不一会功夫,传出大姨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和陌生女人的惨叫声。 “这只女鬼的戾气太重!孩子承受不住的!”驱鬼进行到一半,道士收了器具,吹灭了蜡烛。 “快上白羊宫,找我师父!”从里屋出来的大姨,面如白纸,浑身触电般抽搐。 白羊宫是道士之前修道的地方。要翻过两座山才能到。 外公外婆轮流背着大姨,却还是没赶得上。大姨的身体越来越冷,眼睁睁看着断了气。 外婆说,大姨断气的那一刻,一股黑雾从身上升腾到半空。一溜烟不见了。 “妈!小美有没有上过山?”母亲顿了顿,紧张问道。 “山?”外婆想了想。却被一旁的舅舅抢了话:“带她上山摘过果子,都是白天。再说了,我都一路跟着的!从来没落单过。” “七月半!”外婆面色一紧:”白天她去镇上同学家玩,到了半夜才回家!当时我还数落她,中元节,晚上是万不能出门的!” 母亲赶紧查看小美手机里的通话记录。照着中元节上午通话的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喂!小美!还有几天就要开学啦!一起买车票吧!”电话那头传来欢快的女声。 ”那个!我是她妈妈!”母亲清了清嗓子,怅怅的说道。 “阿姨?” “小美病了,我就想问问,中元节那天,你们一直在一起吗?为什么她深更半夜才到家。” “小美?不对呀阿姨,那天她坐六点钟的末班车回去的啊!” “啊?”母亲心里咯噔一下,面色惨白。 “喂,阿姨?还在吗?小美得了什么病啊?” “谢谢你!”母亲zui唇一瘪,手机滑落到地上。 镇上的公交车回外婆家不过半个小时。中间的几个小时,小美去哪儿了。 “是她!一定是她!这么多年了!总是做着同样的梦!梦里的姐姐死死的攥住我的手,她说她恨我!问我为什么丢下她!”母亲越说越惊恐,越说越激动。她慌乱的拉着外婆的衣袖,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妈!想办法救救小美吧!姐姐她想报复我!她要夺走我的女儿啊!” 外婆让父亲搀扶着母亲去外面的长椅上休息。办理了出院手续。 舅舅将小美背上一辆面包车,驱车前往白羊宫。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交通方便了,白羊宫作为观光景点,车子可以直接开进门口的停车场。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翻山越岭了。 母亲猜的没错,俯在小美身体里的,果然是大姨。 道士帮外婆通了灵。终于看见了小美身体里的大姨。三十多年了,女儿还是死前的那副模样! “妞妞!”外婆全身颤抖,轻声唤着她的小名,潸然泪下。 在道士法阵的束缚下,她几近透明的身体扭曲成一团,十分痛苦。 “你为什么要害自己的亲外甥女啊!”外婆颤颤巍巍的质问道。 她一怔,幼小的身体停止了挣扎,咬牙切齿,眼神中流露出冷冷的光:“我恨!我要让她痛苦!让她经历绝望!” “我的傻妞妞!知道你死了之后,妹妹她三天没吃饭,伤心得晕死过去!你知道她经常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抱着你的裙子痛哭吗?!你妹妹那么爱你!你为什么?!” “哼!雨那么冰冷,把我一个人撂在树林里。坟墓里爬出来的女鬼,又臭又长的舌头贪.婪的舔着我的脸颊。妈!你能明白我当时的恐惧和绝望嘛?!我为什么不能恨她!” “你错了!” “哪里错了?!” “你误会她了!她没有抛弃你!你妹妹和我一样爱你!你当时已经被恶鬼缠身,她为了救你,不顾浑身被荆棘刺,被树枝刮,一路没有停歇。回到家已经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是她告诉我们你的位置,大家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找到你!” “这——”她瞪大眼睛,欲言又止,委屈的蜷缩起来。 外婆指着小美:“她叫小美,可没你和妹妹调皮!是个大学生哩!” 她没有做声,表情看上去已经没有那么憎恶。 外婆哆嗦着手,像小时候那样抚摸着她的小脑袋。深情的说道:“女儿呀!三十多年了!你没变!妈妈已经很老了!老得呀,都快下来找你了!你不知道啊,到了我这个年纪,家人的健康和幸福比性命还重要呢!” “妈!我错了!”她委屈的扑进外婆的怀里,小美的身体一震,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 “哥哥!我错了!”她转身又扑进了一旁舅舅的怀里,从见到姐姐的那一刻,舅舅早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 “姐姐!”一旁的布帘后,母亲缓缓的走了出来。她的鼻子,哭得通红。 母亲在外婆的身旁蹲下,她的脸上交织着悲喜,内心忐忑。不知道姐姐是不是真的已经原谅她了。 忽然,一道yin冷的劲风迎面袭来,母亲一惊,没有躲闪。 劲风在母亲的脖子上,化作一抹紧紧的拥抱。 “妹妹!对不起!” “姐姐!对不起!” 一对曾经的姐妹,人鬼殊途,相拥而泣。 放下这段怨念之后,道士做了超度。 大姨的身体越来越透明,越来越模糊。最终在母亲的怀里,消失不见。 大姨离开后,小美很快醒了。 家人谎称她是因为吃坏了肚子。整个人虚脱导致的昏迷。 小美依稀记得,中元节的那天晚上,下了公交车的她,莫名其妙的来到大姨的坟前。跪了好久好久,直到冷风,一丝一丝的钻进她的身体…… 打伞 【屋角的那把破雨伞,撑开的瞬间,露出一张阴森的笑脸。】 小时候听人说,若没下雨,屋内不可以打伞,遮荫易惹鬼。 张平是长辈们眼中的模范孩子。大学毕业之后进了一家稳定的单位,娶了一位贤惠的妻子,生了一个可爱的大胖儿子。 春节回家,原本要在家多待几天。万万没想到,一场莫名的遭遇,差点毁了一家人。 那天,本是赶集采购年货的日子。从城里拉了满满当当一车年货回家,张平顾不得休息,就和父母一起张罗晚饭。妻子带着熟睡的儿子回了房间。 等到饭菜上桌,张平推门进去一看。三岁半的儿子醒了,一个人翻箱倒柜,屋里乱得像战场一般。妻子则疲惫的倒在床上酣睡。 角落里一把撑开的旧雨伞引起了张平的注意。他一怔,进屋反锁了房门。将雨伞收了起来。屋内没有其他人,妻子是断不可能无缘无故在屋里撑伞的。张平沉着脸问了儿子一句,儿子笑呵呵的跑开了。 从小就听长辈提起屋内不能打伞的戒训。这么一件小事,要是被父母知道了,铁定又得唠叨个半天。张平叫醒妻子一起吃饭,权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团圆的画面和睦温馨。餐桌上的一家人其乐融融。 村里赶时髦,专门腾了场地,鼓励老年人跳广场舞。父亲喝茶抽烟,和张平唠了几句家常。等母亲洗好碗筷,收拾完厨房,俩人悠哉悠哉的出门跳舞去了。 老年人,活动活动筋骨是好事。 忙活了一天,加上餐桌上喝了不少酒。困意袭来,张平简单洗漱了一番,交代妻子看好孩子,倒头就睡了。 半夜,口干舌燥的他被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吵醒。从来不打呼噜的妻子,居然鼾声如雷。 喝完水,蹑手蹑脚的回到床上。他习惯伸手搂住妻子。 两人的脑袋下,一股热气升腾。张平顺手一摸,烫得浑身一紧。 原来是妻子睡觉的时候忘了把手机放在上床头柜,在枕头下面这么一捂。像要炸了似的滚烫。 “这么不注意,也不怕炸了!”他嘴里嘟喃着,摸手机的手不小心按下了解锁的按键。 手机屏幕上冷冷的荧光亮起。照亮了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青绿色的脸上,死鱼般的眼睛瞪得浑圆!眼白占据了整个眼眶。嘴角僵着一抹冷冷的笑容。 恐怖又陌生的脸,吓得张平“噌”一声,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 慌乱的按下电灯开关。莹白色的灯光下,妻子什么时候也僵直的坐起了起来,披头散发,一动不动! “那个!你没事吧!”张平清了清嗓子,双手抹着脸上的冷汗。 妻子没有半点反应。宽大的睡衣下,露出了半截雨伞。 “这不正是白天在屋里撑开的那把伞吗?”他一惊,脊背上倏地透过一股寒气,额头上顿时又沁出了不少冷汗。 一阵寒风吹开了窗户,撩起了妻子脸上的长发。长发下那双骇人的眼睛,正紧紧的凝着张平。 该死的灯,偏偏在这个时候闪烁了起来。 在张平惊愕的注视下,对方抖了一个激灵。扭曲的脸上微微泛出一丝诡异的冷笑,缓缓站了起来。 灯光闪烁,一具修长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跟前。 原本就已经两腿发软的张平,紧绷的神经彻底崩塌。 他两眼一黑,晕倒在声嘶揭底的尖叫中。 再次醒来,已然是第二天下午,一家人围在床边,目光焦灼。 “儿啊!大半夜的一声嚎叫,把周围邻居都惊得不轻啊!” “是啊!你老爹差点吓出心脏病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张平皱起眉头一想,悚然一惊,目光落在妻子身上。 妻子冷冷的侧过脸去,透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干嘛看着我啊!孩子被你吓得不轻,我可被折腾了一宿。”妻子说话的神情怪怪的。张平的目光往下移,趴在床边的儿子,手里正捧着那把旧雨伞。 张平惊吓过度,一时半会竟说不出半句话来。他面色惨白,抬手指了指孩子手中的那把伞,惊慌失措。 父亲注意到了那把伞,蹙眉想了想,说:“这把伞,都忘了是谁落在咱们家的哩。有些年头了。” “我记得是村东头卖豆腐的刘寡妇。第二天上山砍柴摔死了哩。她家也没个亲人,伞还不走,便搁下了。”母亲用袖子擦了擦伞面上的污渍。忽而一怔,接着问道:“儿子,该不是被它给吓着了?” 一把死人的伞!令人愈发觉着后脊发凉。 他先是缓缓摇摇头,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父母面面相觑。悄悄退到门后商量该不该请神婆来驱鬼邪。 一旁的妻子,面色阴冷的端了一杯热水,靠近张平的耳边,幽幽的呼出一股寒气:“想赶我走?没那么容易!” 忽而面色一沉,她将杯子里的水,泼向了儿子。 儿子被烫得跳了起来,撕心裂肺的哇哇大哭! “你!”妻子换了一副委屈的神情,抱着孩子戳着张平的鼻梁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外面有了人,我都没忍心揭穿你!你倒好!一天天的看我不顺眼!有本事继续折磨我啊!干嘛冲孩子发疯啊!” 张平完全懵了,这是唱的哪一出?无奈他张着嘴,就是说不出话来,又急又心疼孩子,气得浑身颤抖! “外面有人?”父母一脸吃惊。他们赶紧随妻子一起将孩子送去了卫生院。屋里就留下张平一个人。 都说恶鬼见不得活人好,刘寡妇命运多舛。若真是她,那可不妙。 张平挣扎着爬下床,准备一个人去找神婆。 忽然,双脚被床底猛然伸出的惨白的手给紧紧攥住,身体失去重心,重重的扑倒在地上,摔了个嘴啃泥。 刘寡妇!果然是她! 昨晚灯光闪烁,张平没看清。 那张惊悚的脸,隐隐藏在床底的阴暗里。 一股巨大的力量,拖动着张平的身体。慌乱之中,他绊倒了板凳,抓住了凳子上的那把雨伞。 窗外的阳光还没落山。鬼魂即使俯身,也抵挡不住阳光。所以,她没有跟去卫生院,而是狡猾的藏进了床底。 妻子阴气侵蚀,阳气不足,估计脑袋也是懵的。 眼看整个身体即将没入床底,张平使出全身气力,死死掰着手中的那把旧伞。 生锈了的伞骨,发出一阵“咔咔”的声响。 拽住他的那股力量,在令人牙根发痒的声响中,虚弱了许多。 恼羞成怒的恶鬼,竟然顺着他的身体,披头散发的爬了出来。 张平的汗水滴落,憋着的那口气,终于爆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嘶吼。 刹那间,雨伞被他撕扯开来。伞骨断了大半,伞面硬生生剥了下来。 “不!”一声凄厉的尖啸,刘寡妇的影子像一个阳光下的肥皂泡,隐隐消散开来。 幸好那杯水是隔了夜的,不是特别的烫。儿子的脸上红了一大片,没有起泡。卫生院的医生做了简单的烫伤处理,便让他们回家了。 半路上,母亲轻声问妻子:“平儿真出轨啦?” ”出轨?“妻子浑浑噩噩的脑袋,经阳光一晒,清醒了许多。“谁出轨?” “你刚——,嗨,没事!” 推门而入,张平气喘吁吁的坐在四分五裂的破伞跟前,笑得像一个凯旋的勇士。 后来,父亲听闻张平的描述之后,赶紧将神婆请到了家里。 一场简单的法事,村里许多人都来围观了。 在这段恐怖的遭遇之后,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宁静。 从那以后,家里多了许多的伞套。如果没下雨,所有的雨伞就会整整齐齐的装进伞套,锁进柜子里。 生日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前世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末班车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分手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玉塞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影子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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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旧家具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失魂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婴儿车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问路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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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鬼乞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找爸爸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胡公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橱窗里的新娘 本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当您看到这段文字,请您稍后刷新页面看是否已经更新,如果长久未更新,请通过下面反馈联系我们! 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75zwxs)鬼神禁书 起舞中文 如有问题请点击此处反馈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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