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无缘》 海岩大师的小说开头 萧萧和郑南订婚那天,租下了一套临湖的房子。如果郑南不去上海任职,结婚对萧萧来说,只差一道法律的程序。 两室一厅让萧萧住得非常舒适,这样的舒适代表了居家的常规。客厅之外,一间书房、一间卧室,两口之家不就是这样的模式? 可惜这个模式仅仅维持了半年,快要续租时情况突然有变。郑南的母亲查出早期肾衰,最好的办法是器官移植。郑南在电话里和萧萧商量如何攒钱,萧萧没等他开口就主动提出换个房子。 房东是个精明透顶的商人,说不如这样,你单住这间小屋,大屋我再另租别人。一周之后果然来了一位新的房客,萧萧一看竟是个男的,那男的和她一样,也是大学刚刚毕业,按照房东开明的说法,异性合租既是当今生活的时尚,也是传统道德的历练——男女彼此照顾,取长补短,友情为止,坐怀不乱。 男孩名叫波波,北漂一族,对萧萧处处关照,而且真的不乱。这是一个与郑南类型迥异的男人,不如郑南老成沉稳,却是满脸阳光灿烂,萧萧敢说,没有任何女孩能逃过那道阳光的致命一炫! 萧萧也没逃过。尽管,她和郑南依然热线不断,尽管她依然卖力地为郑南的母亲攒钱,但在一个孤独伤感的醉夜,当波波主动亲吻她时,她半梦半醒,没有躲开。 这一对男孩女孩的关系渐渐暧昧,这种暧昧让萧萧体味到兴奋和莫名的胆战,也与相应的羞愧同步蔓延,让她在想起郑南时心绪凌乱,可一旦听到波波的声音,看到那张天真的笑脸,她又无法克制内心拥有的欲念。 终于有一天,她在电话里听到郑南幸福地宣布他要调回北京来了,这消息迫使她必须立即向波波做出坦白。她要告诉波波,她已许配于人,那人就像她的亲人,犹如兄长和父亲。面对青春的激情和踏实的生活,她已无力选择取舍,她要让波波替她决定,决定彼此爱与不爱。可这一天波波恰巧有事出门,临行前将大房间的钥匙放进她的手心,这两间屋子都是你的,他说,你可以随意睡在任何一间,屋里的东西随你使用,反正迟早都将归属于你。 她知道这分明是一种求爱,但不知道波波就此一别,再没回来。她第二天无数遍拨打他的手机,手机一直关着。10天后萧萧走进那间大屋,蜷在那张气味香甜的床上一夜流泪。清晨时她发现墙角放着一只皮箱,似乎是波波匆忙中未及带走的行囊。她犹豫了很久终于将它打开,她惊愕地看到,里面满放着一捆捆簇新的钞票,萧萧从小到大,从没见过这么多炫目的金钱! 郑南回来之前,萧萧搬出了这所房子,但她向房东交足了3年的租金。大屋小屋的一切物件都原位未动,包括那只藏了百万现金的神秘的箱子。 郑南回来了,萧萧住进他的家里。当她得到了原来一直向往的安定生活之后,那生活又变得有一点沉闷,有一点不咸不淡。他们依然尽心尽力地攒钱,希望尽早凑足10万经费,用以拯救郑南的母亲,而母亲则希望在这个风险难料的手术之前,看到儿子幸福完婚。 安苏琪的续写(一) 天色渐渐泛白,微弱的光亮透过窗帘呈现出一种极为郁闷的苍白,深沉的黑暗正一点一滴的被这种苍白吞噬,房间里的一切渐渐的现出了模糊的轮廓。 宁静的黎明来临了。 其实就在东方现出第一抹鱼肚白的时候,隔着白纱窗帘,萧萧就已经看见了。她自己也说不清是醒得早还是这一夜根本就没有睡着,她也不知道这一夜自己究竟是做了一个梦还是一直在胡思乱想,她只知道自从有了与波波的那个夜晚的犯罪感和甜蜜滋味之后,她的夜晚就再也没有了宁静。 身边的郑南仍在熟睡,望着郑南的面容,萧萧的内心此起彼伏。 波波,让人爱到极至的波波,如今你在哪里? 安苏琪的续写(二) 迷醉的夜晚,在那间临湖的房子里,波波的手臂环抱着萧萧的纤腰,一双深遂的眼睛用一种热辣辣的目光凝视着萧萧的杏眼,充满感召力的声音既像是发自肺腑又像是来自天堂: “萧萧,我真的很爱你!在第一眼看到你时就深深的爱上了你!” 这样的事情,萧萧以前连想都不敢想。她一直认为与郑南已经有了坚固的感情根基,她不相信会有什么人能够破坏这座爱情堡垒,何况这种心灵与身体的出轨更被萧萧认为是不齿之为。可是心中是什么东西在跳动?是爱情吗?我的爱情不是全都给了郑南吗?不可以!我不可以这样!尽管萧萧的内心在挣扎,但她的身体已酥软在波波怀内。 后来,萧萧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波波是不同于郑南,郑南深沉而波波活泼,郑南含蓄而波波开朗,郑南是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而波波只是个合租者,自己本应该像对待异性邻居一样对待波波,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呢?萧萧自认自己绝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可怎么……难道自己已经…… 萧萧实在不敢想那个“爱”字,她知道爱太沉重,何况一个爱字将预示着她今后的生活将发生变化。然而,尽管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回忆着与郑南相恋的点点滴滴来控制自己,但她的心底分明感觉到,她已不可救药的爱上了波波。 要是在遇到郑南之前先遇到波波,那该多好呀!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独特之处,是时候总是不来,而来的又似乎总不是时候。 可是,波波,让人恨到极至的波波,如今你在哪里? 安苏琪的续写(三) 波波仿佛是断了线的风筝,一去没了踪影,可萧萧的生活还得继续下去,人生的磨难也还得去面对。 郑南母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医生不只一次对郑南和萧萧说要尽快手术。老人一年比一年岁数大,手术的危险也就越来越大。郑南急得五内俱焚,整天除了忙工作拼命赚钱,就是四处联系查找适合母亲的肾源,其他的一切事情都顾不上了。萧萧也主动提出从公司中安逸清闲的公关部调到业务繁忙的销售部,只为了能够多挣些钱,让郑妈妈早日手术。 萧萧为母亲所做的一切,郑南看在眼里,感激在心上。 天已大亮,今天是周末不用去上班,萧萧本不必这么早起床,但只要静静的躺在床上,思绪就会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奔腾不休。萧萧必须起来,她必须让自己忙一点累一点来摆脱缠绕不尽的忧愁。 一夜未眠,萧萧的精神很不好,头重脚轻。可她仍然将家里上上下下打扫得一尘不染,又将郑妈妈在医院换下的衣服清洗干净。萧萧一边干着心里一边在想:我要做郑家的贤妻良母,我必须忘记波波!必须忘记波波! 郑南起床时看到家里被萧萧打扫得焕然一新,心里又是诧异又是高兴。“萧萧,怎么起这么早?今天不上班,再多睡一会儿吧。” “啊,醒了就睡不着了,躺着也是躺着,不如起来收拾收拾家里。”萧萧遮掩的说。郑南看见桌上热腾腾的早餐,阳台上晾着的母亲的衣服,心里感动极了。走过来拥住萧萧,“萧萧,这一阵子辛苦你了,你越来越像个贤妻良母了。能够拥有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萧萧,我们结婚吧,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郑南充满激情的诉说着,丝毫没有感觉到怀中萧萧的身体僵直了,萧萧的内心又在翻滚。“结婚?如果我与郑南结婚,那将意味着我与波波的爱情正式宣告结束。”萧萧心中苦不堪言,“波波,你为什么不告而别?你知道,我多希望拥着我的是你呀!我多希望能和你携手婚姻殿堂呀!波波,我真的爱你,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早餐过后,郑南与萧萧一起去医院看望郑妈妈。回来时萧萧说自己还要去买点东西,让郑南先回去。郑南走后,萧萧一个人在街上漫步,对波波的想念与对郑南的负疚同时在心里浮现,两股强大的力量几乎快要将萧萧撕醉! 恍惚间,萧萧来到了那间临湖的房子里。走进波波的房间,那段缠绵的时光也跟着回到了这里。萧萧用手抚摸着房间里的一草一木,那上面似乎都留有波波的气息。萧萧拿起电话播打波波的号码,明知道是不会接通的,可她仍然一遍一遍的播着,仍然在毫无希望中寻找着希望。终于,当电话中再次传来“您播打的电话已关机”后,萧萧抛下电话,躺倒在波波的床上,任凭眼泪泉涌般流泄而下…… 我要作郑家的贤妻良母,我必须忘记波波!必须忘记波波! 萧萧在用自己的方式无声的向那段对面无缘的爱情告别。 萧萧回到家时,天色已近黄昏。郑南焦燥的在客厅里来回踱着,看见萧萧回来急忙迎上,“萧萧,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打你的手机又总是关机,我还以为你出了事呢!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你哭过吗?……” 面对郑南关切的询问,萧萧只说了一句话:“郑南,我们结婚吧!” 安苏琪的续写(四) 郑南更加忙了,除了为郑母治病的事奔波着,同时也为结婚的事奔波着。郑妈妈乐得合不笼嘴,整天心情好得很,面色也红润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比作了手术还好。每次看见萧萧都亲热的拉着萧萧的手,问寒问暖,问郑南有没有欺侮她,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还督促郑南婚礼一定要办得好,不能委屈了萧萧。甚至医院里看护郑妈妈的护士、郑妈妈的主治医生得知郑南与萧萧的婚事都纷纷恭喜他们。 一时间,筹办婚礼的喜悦笼罩了这个家庭中每一个成员,只除了一个人,那就是萧萧。萧萧依然每天上班、下班、做家务、照顾郑南、看护郑母,她不知道自己是已经心如止水,还是已痛苦到麻木。每次,波波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浮现时,她就拼命的在心里呐喊:“我要作郑家的贤妻良母,我必须忘记波波!必须忘记波波!”以此来控制自己驿动的心。 一个月后,郑南与萧萧正式登记结婚,并在一间颇有格调的餐厅中举行了简单的仪式。郑南本想找一家豪华的大饭店举行,但被萧萧劝住了。萧萧说应该节省下钱来用在为郑母治病上,婚礼还是从简的好。 婚后的生活平静从容,也带着一点淡淡的乏味。郑南依旧每天为工作和郑母的病忙碌着,萧萧依旧按部就班的安排自己的生活,每天晚上和郑南一同去看望郑母,每次发工资、奖金郑南和萧萧都将钱放在一起,其中30%用于日常生活,余下70%全部用于为郑母治病,他们希望能让郑母尽快手术! 只是,在不经意间,萧萧还是会回忆起那段甜蜜而虚幻的爱情和那道阳光的致命一炫。 萧萧再也没有去过那间临湖的房子,她怕一进入那间屋子思念就将打开闸门。房间中的东西她一样也没有动,包括那只藏了100万元巨款的箱子。 如果生活真的可以一直这样平静的过下去,那对于萧萧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可人生之中偏偏总是有变化,而且有时这种变化来得是那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这一天,萧萧下班回家,刚离开公司,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映入眼帘__波波!萧萧惊得魂飞天外。波波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用一种热烈而缠绵的眼神看着萧萧,仿佛萧萧是他丢失多年的珍宝,此时又失而复得一样。 一时间,想念、激动、委屈、气恼、愧疚、酸涩统统涌上萧萧的心头,面对着朝思暮想的波波,她竟不知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而波波的内心似乎也在千回百转。 仿佛几亿个世纪过去了,两个人已站成树桩,两股目光已纠缠成了坚韧的藤。波波,你当初为什么离开?波波,你现在又为什么回来? 安苏琪的续写(五) 波波坐在客厅宽敞的落地玻璃窗前,眼望着万家灯火逐一熄灭,惆怅又慢慢浮上心头。露苹走过来,柔声的说:“波波,夜深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你先睡吧,我不困,我还想再坐一会儿”波波说。露苹的神色黯淡下去,但还是很温柔的说:“那好吧,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吧。”然后向楼上卧室走去。 露苹心里很委屈,这一点波波深知,但波波似乎没有办法再对露苹好一点。露苹很贤慧,是个好妻子,这一点波波也深知,但波波却只能对露苹关闭起自己真爱的大门。波波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丈夫,波波还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人__萧萧。 萧萧,我在发疯的想你!萧萧,你现在还好吗? 波波的父亲就是上海著名的企业家邵天华,上海曾轰动一时的天华公司就是波波的父亲一手创办起来的,曾是上海赫赫有名的企业。如今,由于邵天华的年事渐高,体力精力明显不济,天华公司的经营情况一度下滑。98年,天华公司又受到亚洲金融风暴的重创摇摇欲坠。虽然这几年公司里还有几名资深人士在力撑,但邵天华的心里仍不放心,希望能早日将公司交在晚年所得之子邵波的手中。 波波终于长大成人,大学毕业后本欲立刻回上海,但却接到了父亲要他暂留在北京的电话。邵天华在电话里将天华公司的情况告诉了波波,要他先在北京找个工作,然后留意在北京能否找到哪家企业可以与天华公司合作,从而救活天华,并给波波汇来了100万元钱,以便波波需用。随后,波波又辗转从母亲口中得知父亲为天华公司的不景气着实忧虑,本来不甚健康的身体如今更加体弱多病。波波听了很心痛,发誓一定要想办法让天华公司渡过难关,绝不让父亲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波波踌躇满志,将父亲汇来的钱提了出来,在北京租了一间临湖的房子住了下来,准备先找个工作,然后再慢慢开始。可没想到,在那间临湖的房子内竟遇到了他今生注定的缘分。 以前波波是不相信缘分的,直到他遇见了萧萧。美丽的萧萧、温柔的萧萧、文静的萧萧、大方的萧萧、热情的萧萧……波波几乎是在看到萧萧第一眼时就爱上了她。以前波波也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直到他遇见了萧萧。 爱情在这对靓男美女之间以激情的形式蓬勃生长,在那个迷醉的夜晚达到了高潮。 波波曾无数次的在心中勾画着美好未来,他要救活天华公司,然后向萧萧求婚,带萧萧回上海,禀明父母,与萧萧结婚。白天为公司经营尽心竭智,晚上与萧萧相拥而眠,夫唱妇随,白头偕老…… 然而这美好的梦想最终还是化为了泡影,只因为波波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了上海鸿运公司的老总冯思远,也就是冯露苹的父亲。 安苏琪的续写(六) 冯露苹是冯思远前妻的女儿,在露苹14岁的时候,冯思远与前妻离了婚,露苹一直与妈妈生活在一起。直到露苹念大学时,母亲患肝癌谢世,露苹因此又回到了父亲身边。也许是因为冯思远的继妻一直没有生育,也许是因为冯思远对前妻尚有一丝情分,于是他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极为钟爱,也因此常遭到继妻的不满,视露苹为眼中钉。 露苹与波波念大学时是同校同年不同系的同学,露苹在念大二的时候就爱上了波波。可波波对她似乎并不来电,直到毕业两人也没有发展。毕业后露苹进了父亲的公司工作,在一次与父亲去北京参加商界老板碰头会时,竟遇见了同样陪同老板来参会的波波。波波原来只知道露苹也是上海人,到此时方知,原来她是上海鸿运公司老总的千金。 这之后,波波与鸿运公司又进行了几次合作,由于波波过硬的业务能力以及露苹的从中帮助,几次合作都非常成功。冯思远很喜欢这个爽朗的男孩,对女儿的心事也了如指掌,他想成全女儿。 波波了解到鸿运公司正有一宗大业务在寻找合作伙伴,而且这宗业务种类也正是天华公司的主营业务,虽然有一些风险,但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于是波波开始行动,准备把鸿运公司引给自己的天华公司。波波知道这么做是有违职业道德的,但想想年迈的父亲,他只有硬着头皮走进了冯思远所住的宾馆。 了解了波波的来意后,冯思远在内心中作了一个权衡,他认为上海天华公司虽然近年来连连败退,但还是有很大利用价值的。而且在上海,天华公司也是经营这项业务的行家,与天华合作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眼前这个小伙儿,今日能绝情的背叛他现在所供职的公司,他日会不会绝情的背叛我? 当冯思远看到眼前正在为波波端茶递烟的露苹时,一条两全其美的妙计浮上心头。“邵先生,你的意思我懂了。天华公司是个很有潜质的公司,现在的失败不算什么,如果我们能在合作中共同努力共同发展,前景还是很乐观的。只是……” “冯总,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邵先生,我的意思是,人在商海走,须防人心突变呀。其实我这单生意本想与你现在所供职的公司合作,此外还有几家公司也在联系着,现在你提出与天华公司合作,如果我同意了,那其他的几家公司岂不要埋怨我背信弃义?何况要凭目前的实力,你们天华公司与这几家公司相比也实在……你看这……” “冯总,那你看……你的意思是……” 看到时机已到,冯思远抛出了他的锦囊妙计,“对了,邵先生,听小女露苹说,你和她是大学同学呀。由于我与她妈妈的缘故,露苹小时候也着实受过一些苦,但这孩子却出奇的懂事,又温柔又和顺,模样也出落得水灵。对了!如果邵先生能和小女露苹结为夫妻,我们成为翁婿关系,那时我们再合作,料想别人也就说不出什么了。” 波波一听大惊失色,“冯总,这万万不可,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这绝对不行!” 冯思远脸一沉,“邵先生,你也应该了解,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合作,这意味着我们以后会有长足的合作发展,这大笔的资金投出去,如果不是个值得信任的可靠人,我可不放心呀。对了,你现在所工作的公司怎样了?” 一句话刺中了波波的痛处,他知道冯思远是在点他了。波波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人家将自己的诚信度看低了,如果再拒婚,只怕这次救活天华的机会就只能擦肩而过了。可是,他又怎能娶露苹呢,他爱的是萧萧呀! 冯思远并不穷追猛打,“邵先生,你再想想吧。__我只有露苹这一个女儿,我的所有家产将来少不得要交给露苹和他丈夫的。而且露苹可是在大学时期就对邵先生情有独钟了。” 安苏琪的续写(七) 接下来的时间里,波波在艰难的辗转、挣扎中度着日子,反复的思量着,我不爱露苹,我不能娶露苹,但不娶露苹也就意味着放弃这次机会,再寻到下次机会,天知道是何年何月。但如果我娶了露苹,我又怎放得下萧萧。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所勾画的美好未来中竟存在着不可兼得的矛盾。波波忍受着内心的煎熬,他只有与萧萧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感觉到由衷的快乐。 后来的一件事终于使波波做出了痛苦的选择:迎娶露苹,放弃萧萧。有一天,波波接到了母亲从上海打来的电话,说波波的父亲病重,医生检查的结果是操劳过度导致肝功能衰退,急需充分休息。波波想着年迈的父亲还在为公司疲于奔命,不禁为自己的不孝、不能帮助父亲而深深自责。 波波就这样做了决定。可是,面对柔情的萧萧,波波如何能说出口呢?于是,波波选择了默默的离开。他将房间的钥匙交给萧萧,把屋内的一切东西包括父亲汇来的那笔100万巨款都留给了萧萧。自己已经成了这次交易的一笔活的定金,还需要这100万干什么呢? 他知道,萧萧对于自己的感情并不是这100万元钱可以买到的,他并不想获取萧萧的原谅,只是想获得一点心灵上的安慰。波波怕他走后,萧萧不会动用屋内的东西和钱,所以在他走时,曾暗示的对萧萧说:“屋里的东西随你使用,反正迟早都将归属于你。” 波波在心中默默的向萧萧告别。离开萧萧,波波的心在滴血。 安苏琪的续写(八) 楼上卧室里没有了声息,露苹似乎已睡熟了。冯思远卧房的灯也熄灭了,大概也歇下了。只有波波仍坐在落地玻璃窗前,一点睡意也没有。面前的烟缸里已经满是烟蒂,愁绪却还是像吐出的烟尘一样缠缠绕绕挥之不去。 婚后的生活不幸福吗?波波与露苹结婚后,由于冯思远只一个女儿,便要波波作了冯家的上门女婿。鸿运公司如约的与天华公司签订了长期合作的协议,后来又合了股。在鸿运公司的帮助和带动下,天华公司的情况渐渐好转。波波将北京的工作辞掉,回到上海接替了父亲的位置。邵天华看着公司一天天红火起来,儿子一天天成熟起来,心里着实慰籍,身体情况也大为好转。露苹真是又温柔又和顺,对公婆也极为孝顺,与波波的母亲相处极好。波波的母亲每天笑逐颜开,逢人就说享了儿子的福了。 可婚后的生活真的如意吗?这只有波波自己知道。鸿运公司的人对于他这位天华公司的总经理颇不以为然,认为他只是个靠着女人的裙带关系和岳父的帮衬混饭吃的庸人。虽然仗着他是冯总的乘龙快婿而惧他三分,但背后却总在议论他,议论他当年对原公司背信弃义的行为。 还有一个人也对波波恨之入骨,那就是冯思远的继妻叶姨。在波波和露苹结婚的时候,冯思远曾透露过在自己百年后要将自己所有的财产都交给女儿和女婿,而且以后也会把鸿运公司总经理的位置让给女婿。叶姨因此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将波波和露苹赶出家门。 还有就是波波心中那不为人知的心曲。露苹虽然温柔贤淑,可波波却没有一时一刻忘记萧萧!他不敢接萧萧的电话,却始终没有忘记萧萧的音容笑貌。萧萧,心爱的萧萧,你现在好不好?我好想见见你! 正当波波在想念着萧萧的时候,客厅中的大吊灯忽然刺眼的亮了起来。波波猛然回过头,看见叶姨正站在客厅中,轻蔑的看着波波,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波波忙站起身。 “哎哟,我们家的好女婿呀,这么晚了还在为公司的工作兢兢业业呀,可惜露苹她爸爸已经睡下了,你摆出这副架式给谁看呀?” “叶姨,我……” “得了得了,别叶姨叶姨叫得这么亲了,你心里恨我打量我不知道呢。还说什么?谁不知道你是鸿运公司总经理的准接班人呀,所以你也不用再装腔作势了,让人恶心!”说着又打量了波波几眼,“不过,想你小子当初能玩那么一手”暗渡陈仓“,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小心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否则你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说完气冲冲而去。 波波颓然的坐回沙发上,沉重的精神压力已使他不能喘吸,心里再次盘算起一个念头:我是否应该放弃这里的一切,回到萧萧身边? 波波决定一定要见见萧萧!于是,在一次波波去北京出差的时候,他去了那间临湖的房子,发现萧萧已经搬了出去,而且他房内的东西萧萧什么也没拿,包括那笔巨款。他向房东打听萧萧搬去了哪里,又打听到了萧萧公司的地址。一个黄昏,他来到了萧萧公司的门口,等待她的出现…… 安苏琪的续写(九) 波波的再次出现使得萧萧本已平静的心再次掀起波澜。那句“我要作郑家的贤妻良母,我必须忘记波波!必须忘记波波!”的话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了。在得知波波的经历后,萧萧对波波有那么一点怨。她怨波波重利轻情,怨波波当年那么狠心的离开她。但想到波波当时的苦衷后,萧萧也无所谓了。为什么要怨呢?难道自己对波波就不存在欺骗和背叛吗? 萧萧一遍遍的回想着,那天在大街上,波波不顾路人异样的眼神紧紧的拥住萧萧,堂堂七尺男儿竟泪涕交流,“萧萧,我想你!我想你呀!” 萧萧的心又痛了。 波波,你为什么总来得不是时候?如今我已嫁为人妇,我们终究还是对面无缘呀! 波波的话语尤在耳畔,“萧萧,我们是有缘的,我们能在那间临湖小屋内相遇就是有缘的!萧萧,不管你我现在的情况如何,今生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萧萧的心又动了。 萧萧与波波又恢复了联系,他们再也不愿分开了。萧萧与波波又再次陷入了对方的情网之中。只是这一次是发乎情止乎礼,他们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郑母手术的肾源已经找到,这让郑南十分高兴,只要手术费凑齐就可以进行手术了。可是近来郑南的心中一丝隐隐的不安却越来越明显。 郑南发现近来萧萧的神秘电话越来越多了,好多次萧萧都拿着手机去厨房接听,而且还得轻声细语。郑南不明白,是什么人的电话让萧萧如此谨慎,还要背着自己? 一次,郑南在倒垃圾的时候,看到纸篓内有几张被撕碎的写满字的信字,郑南偶然扫到了那上面几句热辣的词句。 郑南的心沉了。 但是对于这一切,郑南却对萧萧只字未提,更别说责问她。郑南无法忘记从郑母患病一直到现在,萧萧拼命挣钱、勤俭持家以及为母亲和自己所做的一切。郑南认为自己应该信任萧萧,萧萧毕竟是自己同过甘苦共过患难的发妻呀! 直到有一天郑南提前完成工作去萧萧的公司接她下班,由于郑南是提前到的,所以也没打电话通知萧萧。那一天郑南亲眼看到从公司出来的萧萧没有看到自己,而是上了一个男人的车子。尽管郑南不想那样做,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开车尾随着他们到了那间临湖的房子。看着他们相拥着走入房子,关上房门。 郑南的心彻底凉了,空了。原来这间临湖的房子并没有退掉,那是他们幽会的地方,这说明他们早就认识了,也许是在神秘电话之前,也许是在我们结婚之前,也许是……郑南不敢再往下想了。 那晚,郑南开着车在北京城中兜了一圈又一圈,深夜才回到家。萧萧急忙迎了上来,“郑南,你回来了。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你的脸色很不好,病了吗?” 郑南一把抓住萧萧的手,“萧萧,告诉我,他是谁?”萧萧一惊,本想掩拭几句,竟说不出话。“告诉我,他是谁?” 郑南追问。望着郑南伤痛的眼神,萧萧再也隐瞒不下去了。她“哇”的一下哭出了声,向郑南坦白了和波波的一切。 郑南惊呆了! 安苏琪的续写(十) 波波频繁的去北京出差引起了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的叶姨的怀疑。叶姨在心里琢磨,波波一个劲儿的往北京跑,北京一定有一个对他有巨大吸引力的东西。莫非他在北京又找到了一家更好的合作公司,想挤兑鸿运,削弱鸿运在天华的势力?但鸿运也算是他的公司,他还不至于这么吃里扒外吧。如果不是,他为什么这么热衷去北京出差呢? 叶姨断定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于是,在波波又一次去北京出差的时候,叶姨在暗中调兵遣将,一定要把波波的秘密挖出来! 结果大大出乎叶姨的预料!想不到这小子平时在家里沉默寡言,原来外面还有这种风流韵事。翻看着手上的几张相片,叶姨觉得一场好戏就要上演了。 首先,叶姨将这几张相片放在波波的衣服里,以便在露苹拿波波的衣服时能够“自然的”掉落下来。然后,又“不小心”在冯思远的面前“说漏了嘴”。接下来,在露苹伤心欲绝、冯思远大发雷霆之际,她又以露苹母亲的身份,以保护女儿为理由跑到邵家,向波波的父母说明了一切,要他们为露苹主持公道。最后,又摆出冯家女主人的姿态,大骂波波损坏了冯家的名誉,极力劝冯思远将波波扫地出门,以维护冯家的声名。 此时身在北京的波波并不知道,一场暴风雨正在等待着他。 波波一回到家就觉得气氛不对。冯思远铁青的脸,叶姨幸灾乐祸的神态,露苹苍白削瘦的表情都在告诉他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还没等波波猜测发生了什么事,就接到了父亲邵天华打来的电话。在电话中,父亲大骂波波风流成性、轻浮不堪、败坏门风、败坏德行。接着冯思远也发作了,质问波波冯家哪一点对不起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叶姨在一旁不时的煽风点火,而露苹则哭个肝肠寸断! 波波这才知道自己与萧萧的事情被揭穿了。看着眼前闹成一团的一群人,波波心里下了决心,一定要离开这个家,财产、公司、职位、名誉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与萧萧长相厮守! 安苏琪的续写(十一) 波波的决定使邵、冯两家乱作一团,哭的哭,骂的骂。冯思远大骂波波忘恩负义,鸿远救活了天华,而他竟然过河拆桥要抛弃露苹!叶姨更加小题大做的一会儿骂波波不是东西,一会儿又哭露苹命苦,一会儿又说冯家家门不幸。波波的父亲更是恼怒,声称如果波波敢娶那个女人就要免去波波的财产继承权,在自己死后将邵家所有的财产捐赠给公益事业。而波波的母亲则大哭波波是不孝的逆子,不能为父母着想而气得进了医院。 波波此时是抱定了要为自己活一次的想法,无怨无悔!要说对不起谁,他只觉得对露苹还有一丝愧疚,他知道露苹是真心爱他的,另外,露苹已有了身孕! “露苹,我对不起你!我们结婚以来,我就一直不是个好丈夫。你温柔贤惠,我并不想伤害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和萧萧很久以前就认识了,我们……” “波波,你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你们的故事,那将使我更加痛苦!” “露苹,对不起,我……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明天我陪你去医院作掉吧。”波波歉然地说。 “不!我要他!我要生下他!”露苹回答得斩钉截铁!“波波,我要他,我要这个孩子!尽管我不能把你留在身边,那就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吧,留下我们这段婚姻唯一的纪念吧!” “露苹……”波波心碎肠断。 其次令波波感到最为头痛的还是邵家的二老,邵天华坚持不准波波与露苹离婚,天天催逼波波与那个女人断绝来往。波波的母亲在医院里拒绝任何治疗,说家里出了这种不孝子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左右为难的波波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安苏琪的续写(十二) 萧萧与郑南本来已准备要协议离婚,但这时却忽然传来郑母病情加重的消息。 原来有一天一位护理郑母的小护士在郑母面前说溜了嘴,“大娘,你看你儿子和儿媳都要离婚了,你儿媳还常来看你,可见你们婆媳相处得真不错!” “什么?小南和萧萧要离婚?”郑母如五雷轰顶。 当萧萧和郑南赶到医院的时候,郑母已陷入昏迷状态,七、八个医生围着病床忙忙碌碌,那个闯了祸的小护士吓得一声不吱。郑南看看苍白的母亲,转身无奈的对萧萧说,“萧萧,我看你还是先走吧,我怕妈醒后看见你会情绪激动。”萧萧点了点头,看了老人一眼,离开了医院。 在路上,萧萧接到了波波的电话,“萧萧,我现在在北京,你在哪?我去接你。”原来,面对上海的僵持局面,波波作出了破釜沉舟的打算。他准备来北京找萧萧,然后两人一起回上海,他要与露苹离婚,再把萧萧带到自己的父母面前,向他们说明自己爱这个女人有多深!如果父母不体谅,他就与父母拜别,然后带着萧萧远走高飞。 波波与萧萧在一间咖啡馆中见了面,波波说要带萧萧去上海,萧萧同意了,说“我现在唯一牵挂的就是郑南妈妈的病!__郑南妈妈待我真如亲生女儿一样!”波波理解萧萧的心情,最后二人决定将临湖房子中的那笔100万元钱,拿出50万给郑南母亲做手术,尽了萧萧的心意。余下的50万给露苹母子,全了波波的责任。然后两人一起回上海,先搞定上海的情况,到那时想必郑南母亲的病情也有所好转,波波再陪萧萧回北京离婚。 可是,这笔钱却被郑南拒绝了。其实早在郑南与萧萧的婚姻出现问题后,郑南就不再要萧萧的钱了,他认为现在萧萧与自己已不是夫妻,萧萧没有义务再为自己的母亲花钱,而自己也没有资格再拿萧萧的财物。 “郑南,你不要太任性!有了这笔钱,妈就可以马上手术了,她的情况已不能再拖延了!” “萧萧,现在我们的婚姻名存实亡,等妈的病好一点我们就离婚,那时我们就不是夫妻了,我不能要你的钱,更不能要那个人的钱!” “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你……” “萧萧,你别说了,请给我留点自尊!” 安苏琪的续写(十三) 距离与波波一起去上海的时间还有几天,萧萧在郑家收拾自己的东西,波波就住在了那间临湖小屋。 这天萧萧买了一些水果、补品向医院走去,她想最后再看看郑妈妈。当她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里面郑母与郑南在说话,原来郑母已经醒了。 “小南,你跟妈说,你和萧萧是怎么回事?那些护士们说的是真的吗?” “妈,你别操这个心了,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 “小南,你告诉妈,是不是萧萧她……” “妈!你别瞎猜,和萧萧离婚是我的主意。” “什么?你的主意?小南,你这是怎么了?萧萧哪一点不好?她哪一点对不起郑家?你为什么要抛弃人家?小南,我和你爸爸两家世世代代都是本分人,你怎么可以做这种薄情寡义的事呀!” “妈!” “你住嘴!你别叫我妈!我就知道萧萧不是那样的孩子,原来是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对不起人家呀!” “妈,是我无情无义,是我对不起萧萧!妈,你以后忘了萧萧吧!” “萧萧,我的闺女呀!”郑妈妈泪眼婆娑。 门外的萧萧目睹了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事已至此,郑南却还在郑母面前维护自己!“薄情寡义”、“无情无义”每一句都像一把刀砍在萧萧心中,而郑母混浊的老泪却像冰山上的清泉洗涤着自己罪恶的伤口。手中的东西掉落在地上,萧萧转身奔出了医院。 离开北京的前一天,波波与萧萧分别在家里整理行装。上午,萧萧忽然接到了一个女人的电话,请她到红枫咖啡馆见面,说有事情要与她谈谈。那个女人自称姓冯,是波波的妻子。 安苏琪的续写(十四) 红枫咖啡馆中,萧萧与露苹__这两个围绕在波波身边的女人第一次见了面。 露苹打量着萧萧,一头飘逸长发,柳眉杏眼。这就是那个波波心爱的女人,这就是那个自己无法战胜的女人。 萧萧没有想到,露苹见了自己没有大吵大闹,而且还和自己礼貌的握了手。她打量着露苹,齐耳短发,白净的面容,娇小的身材,一看就是个又文静又贤惠的人,最后萧萧将目光落在露苹微微拢起的小腹上。 “你有身孕了?恭喜你!”萧萧忽然觉得其实自己是最没有资格恭喜她的人。 露苹却笑笑说“谢谢!” 萧萧觉得此时自己说什么都是不合适的,她只好沉默。于是,露苹开口了:“我知道我是不能阻止你和波波在一起的,我来找你只是想请你答应一件事,那就是请你让波波暂时别和我离婚!” “哦?……”萧萧不解。 “你别误会,我并不是想拆散你们。事情是这样的,波波的母亲心脏病发作,在医院里抢救,可是她说如果儿子离婚,她就不活了,因此拒绝任何治疗。她妈妈对我像亲生女儿一样,我不希望看到她有事。所以我想请你让波波先别和我离婚,等她妈妈的病治好后,我绝不会阻碍你们的!” 一席话听得萧萧呆若木鸡!通过波波的母亲,她想到了郑南的母亲,看到露苹,她想到了自己。露苹在面对破碎的婚姻、绝情的丈夫的时候,还在挂念着待她如亲生女儿的婆婆的安危,而待自己如亲生女儿的婆婆尚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与露苹相比,萧萧觉得自己何其渺小自私! 露苹接着说道:“还有,我爸爸说如果波波和我离婚的话,就要将鸿运公司所有的股份撤出天华,这样天华等于是失去了半壁江山呀,天华公司是波波的爸爸半生的心血凝聚的呀,已几经波折怎忍心看着它再受重击呢!只要你给我时间,我一定会设法说服爸爸的!我也会去说服波波的爸爸不要与波波断绝父子关系!请答应我吧,好吗?” 此时,萧萧仿佛魂游天外!她从不知道,原来波波爱她的背后还有着如此沉重的负担!她奇怪自己为什么从没有问过波波这些事情,她也奇怪这些事情波波为什么没有告诉过她。 “露苹,你难道一点都不恨我吗?” 露苹用手抚着肚子,笑了,虽然笑得有点涩,“我留不住波波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恨你又有什么用呢?也许我命中注定与我死去的母亲是一样的命运。不过,我已留住了我与波波婚姻最美好的纪念,有了他,我什么都不怕了。” 与露苹分手,萧萧从咖啡馆中出来,艰难的走在北京熙攘的街上。萧萧已经几天没有认真吃过东西,她感觉浑身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没有,但心里却像压着千斤一样重!露苹的话语、郑南的话语、波波的面庞、郑母龙钟的老泪、露苹微拢的小腹、高额的手术费用交替着出现在萧萧的脑海里。北京城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萧萧似乎找不到自己了。一阵眩晕袭来,萧萧失去了知觉。 安苏琪的续写(十五) 萧萧醒来的时候已躺在医院里,护士小姐走了过来,萧萧坐起身。 “我要回家!” “不行!你再多躺躺吧,你的身体现在很虚弱,你有些贫血和营养不良,再不好好调养调养会伤到腹中的胎儿的!” “什么!”萧萧惊呆了,“你是说,我怀孕了?” “是呀!已经两个月了。” 萧萧没有再说什么,她在心里暗叹命运的微妙。她相信,这一切都是命运安排的,都是命中注定的。坐在病床上,萧萧为命运失声痛哭。 第二天,萧萧和波波在机场见了面,波波奇怪萧萧竟是轻装而来。 “萧萧,你的行李呢?”波波看了看表,“算了!别取了,需要什么到上海再说吧,我们先进去吧。”波波伸手拉萧萧。萧萧站在原地没有动。 “萧萧,你怎么了?” “波波,你自己回上海吧。我要留在北京,回到我原来的生活中去。” “萧萧,你在说什么呀?” “波波,回上海去吧,也回到你原来的生活中去吧。好好爱你的妻子,她是深爱你的;好好善待你的父母,好好发展你的事业,永远幸幸福福快快乐乐的生活!”萧萧的泪涌出眼眶。 “不,萧萧,不要离开我,我们不是说好今生再也不要分开的吗?我们不是说好要为我们的爱情活一次吗?” “波波,爱情固然很重要,可是人的一生中总有许多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如果我们为了爱情,要丢掉父母、丢掉妻儿、丢掉责任、丢掉道义、丢掉最后一点做人的良心,波波,难道你的内心真的不会自责吗?” 波波默然了。 “波波,回去吧,就当你的生命中从没有过我。无论你我现在的生活如何,那毕竟是我们亲手选择的,我们应该自己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萧萧已泣不成声。 波波的声音呜咽了,“可我们是有缘的!” “是的,我们是有缘的。可是缘分并不能成为相爱相守唯一的理由,我们的缘分不能建立在痛苦、不安和自责之上。波波,我们不能太残忍,残忍的缘分就等于对面无缘呀!” 波波将那装着100万巨款的箱子递到萧萧面前,“萧萧,拿去给郑南的母亲治病吧。就算我借给你们的。”萧萧没有去接箱子,只是一步步的后退着,“波波,去吧,别了,我曾深爱着的男人!” “萧萧!” “别了,波波!” 萧萧与波波之间的距离慢慢拉开,越来越远。然后,两个人同时转身,向着各自的目的地背道而行。 这一段爱情故事就此告终。故事中的男女主角在经历了这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之后,依然分别向着各自的方向走去。也许他们以后将会更加珍惜生活中所拥有的一切情感,因为命运是微妙的,说不定哪一天你就会和身边的哪一个人对面无缘,然后背道而行。 此时,机场大厅正在回荡着波波和萧萧最爱的一首歌__《野火在轻轻的烧》,黄安那古典而忧怨的嗓音在低吟轻诉: “黑暗中仿佛见你的笑容/在多年之后不再令我感动/冥冥中注定了今生相逢/也注定了这将是一场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