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才是真绝色》 001逆袭穿越 段晓雅站在船头,扬着手中朋友的骨灰,面色苍白,眼角的泪水滴落下来,风吹乱了长发,遮了她的脸。 一只手轻轻握了:“苍澜,我已经替你报仇了……” 她的话却被一阵海浪压下,随即海面上狂风大作,船也摇晃起来,段晓雅身体没能稳住,连人带船翻向了大海深处…… “晓绾!晓绾……” 此时她的耳边却有很轻的呼唤声,让段晓雅有些愣,她明明掉进了海里…… 随着意识清醒,段小雅却感觉到一阵杀意扑面而来,脸上更有些温热的液体。 眼开眸子,就看到一个老者正奋力的护在自己身前,向上看,一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手中握着剑柄,显然,面前的老者已经中剑了。 顾不上想太多,段晓雅快速的抬手接了身前随时要倒下的老者,一个翻身,便站了起来,直直瞪视着面前的凶神恶煞的杀手。 看得出来,这杀手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时她也没有时间去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会从大海跑来这里。 而是快速抬手摘了身旁树枝上的叶子,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叶子投向了黑衣杀手,动作如行云流水,潇洒利落。 下一秒,准备再砍来一刀的黑衣人五官一阵扭曲,直直瞪着面前有些狼狈的女子,更是满眼的不可思议。 随即倒在血泊里,没了气息。 倒在地上流血不断的老者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也有些意外:“晓雅……”随即又用力的摆了摆手:“你快走,他们要赶尽杀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附近一定有还有其人!” 段晓雅犹豫了一下,如果这个人没有替自己挡下一剑,她一定不管他的死活了,蹲下来扶了老者,却是这样一个动作,让她觉得全身都疼。 这个身体看来也受了不轻的伤。 甚至扶着这个老者,都有些吃力。 她的目光扫视周围,刺鼻的血腥味宣誓着这里有过一场血拼,在这地上还七七八八地躺着数个跟刚刚那个男人一样的黑衣服。 风声清脆入耳,段晓雅敏锐得听到声音的源泉,她微微抬眸,看到这旁边一株树上一寸白色衣角。 她的眸内寒光一线,身子微微移动了一丝,目光从那棵树上移向别处,不过手上却是再次靠向刚刚自己摸到树叶的地方。 上官凌天本无心多做停留,只是跟踪黑衣人来到 这里。 看着那么多人对付这名女子和老者,他以为没有悬念得设定好了结局,只是在刚刚看到面前这个女子前后判若两人,他眼里就像突然一道电光闪过,直直地晃了他的眼。 刚刚那个黑衣人那么突然的倒下,看着那个人脖子上的一片叶子,他眼里才闪过一份了然,但是对于其面前女子的本事他显得思绪复杂,甚至有种被鬼附身的感觉。 就在他思绪游离之计,只觉得这一阵风呼啸而过。 因为见识过刚刚女子的本事,他也聪明地一下反应过来,这头一歪,机敏得躲过。 但是那侧脸因为偏移而飞扬的长发,竟然被这飞刀一般锋利的树叶竟然削发如泥一般,几根碎发被割断飘向了远处。 他甚至还来不及多加探究自己有没有受伤,他本身是站在树上,这一侧身,人也失去了平衡,他瞳孔一收,整个人腾空飞起。 然后再空中来了个大旋转,这才稳当地落在了面前这个几簇秀发遮住大半脸,露出的另一半张脸也因为可能是刚刚跟黑衣人的躲窜而灰头土脸的女子面前。 而对于段晓雅来说,唯一突出的恐怕也就是那双灵动如眼睛,长长的睫毛如那毛绒羽毛一样柔和美丽。 虽然心中也在判断这个男子身份,甚至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出跟刚刚那黑衣人一样的气质,整个神经也是紧绷着。 不过在现代练就的一身本事,让她此刻看起来异常镇定,如那冬日梅花一样,傲骨挺立于寒风冷雪中。 两人就在这样对视而立。 春风拂煦的温和,撩起两人的衣摆,似有纠缠一起的意向,仿若两人之间将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 “一叶在手,性命无忧,姑娘的本事,我见识了!” 002三生有幸 出乎意料,男子并没有如刚刚那黑衣人一样咄咄逼人,反而带着一份戏份地微微笑颜而语,双手抱拳戏言道。 他的腰间一块羊脂玉佩来回晃动着,似乎在彰显着自己主子身份的不简单,即使他什么也不做,那种高贵的气息就像这深入鼻息的空气一样能拨动人心。 “公子对于这样的看戏似乎很乐在其中啊!”尽管她的容颜此刻可以用灰头土脸来形容,但是声音却如黄鹂婉转动人,那嘴角上扬的弧度异常的好看,就如这春日阳光一样和煦。 上官凌天但笑不语,只是这手轻轻一挥,手中的扇子就想孔雀的屏一样打开,一副山水之景跃然纸上,配上一袭白衣,更是带着清新飘逸。 对于古人,只有在电视里看到,小说里形容到,可是在那么一瞬间,即使在现代阅男无数的段晓雅也愣神了。 只见男子头发墨色被竹簪束起,分明的五官,如剑虹般有神的双眼,如山一般挺立的鼻梁,性感如薄冰性感的嘴唇,白皙却并非病态的皮肤,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眼波如水流转,脸色淡然,即使只是那么轻轻往身边一站,却也有鹤立鸡群之感。 “如若不看,我怎可知道姑娘竟然有这般令人骇然的本事,更加不会像现在这般跟姑娘面对面说话!这样难能可贵的机会,恐怕我只能用三生有幸还表达了!”上官凌天淡笑着。 面对这样一样淡然如水的女子,心中竟然如那浪花打在肌肤上心神荡漾,微眯眼,他手轻轻一捏。 “啪”这原本伸展的扇子被他整整收回握着,负手而立,白衣似雪自由摇动,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自然的气息,仿佛跟大自然融为一体。 段晓雅心中的担心在听到男子这句话时一下做了自由落体,沉寂下来,整个神色也慢慢变得和谐了起来。 脸色也如荷塘之白色荷花安静而恬美,即使她的整个面部并不清晰,她正想开口询问男子为何出现在这里。 但不说他身上的那一件件象征身份非凡的物品,就是能够躲过自己刚刚那一招的人,恐怕也非等闲之辈。 不过,这话没有出口,倒是被旁边的老头的声音给打断了。 “小绾,这里不宜久留,这位公子……”李青云是担心面前这位公子来者不善。 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好,我们走。”段晓雅没有犹豫,用尽力气去拖拽老者,却无能为力。 “ 就算是看猴戏,这也要猴子有力气给你表演,公子,恕我直言,你不觉得这个时候你应该搭一把手吗?”段晓雅也不转头,虽然带着几分自嘲,但是其依然还有一种不容拒绝。 李青云思想已经开始溃散,他甚至知道自己的生命已如这燃尽的油灯,到了尽头,他不想再拖累这个他守护了半辈子的女子。 便微一用力,推开了身旁的女子。 段晓雅本就没什么力气,被这样一推,就松了手,眼看这老头就要跌倒在地上,她心中一紧,赶紧一个躬身,想要用最大的力气抓住老头。 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有人的速度竟然比她快多了,她只感觉眼前一道黑影如光划过一眼快,紧接着,已经看到这老头被扶着放在了地上。 “受伤过重,失血太多,交代后事吧!”上官凌天其实刚刚观战也不短时间,对于这个叫李青云的老头能够坚持那么久,甚至将那么多的黑衣人打倒,他已经佩服不已。 但是对这铁血门他现在还没有跟其对抗的打算,所以也只是旁边冷冷地看着,看着老头身上挨过一刀又一刀。 直到女子从晕倒到突然醒来,整个人都变得非同一般,他的目光才有了一丝变化。 此刻,对其老头的身体检查,他也料定了结果。自然站直身体,干净利落地交代着这个事实,声音清冷就如冬日刮来的一阵冷风。 明明已经面对过太多的死亡,可是段晓雅依然觉得心像有铁锤敲打一般疼痛,身子微微移到老头的旁边,眼神带着一丝丝疼惜。 在现代,像他这样的年纪,本该是安度晚年的时候,但是他面对的确实死亡,加上刚刚他那么不顾一切为自己挡下的一刀。 她的心毕竟不是石头做的,那种触动心弦的风就那么轻易地吹了起来。 003会是什么 “你,你怎么样啊?”段晓雅不知道为何,说道这句话时,自己本身的思绪,还有这骨子里似乎还有的另一个人将她的悲伤化成无尽泪水汹涌而出,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李青云嘴角微微扬起,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解脱,他颤抖地从自己的伸手从自己的怀里小心掏出一个东西。 那是被黑布包裹的如拳头大小的东西,“这,你把东西保存好,未来,未来的路,恕属下不能陪,陪小姐一起了,小姐你一定要查出真相,这,这东西你保存好,待到时机成熟时,再,再……打开,去,去皇宫……” 李青云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自己的话说完,这手就像那断掉的朽木,那么无力的垂下,面上带着一丝遗憾。 段晓雅眼神带着几分空洞,心中的伤,又再次被剥开一般,她的手里还拖着老头最后托付她的东西。 明明很轻很轻,但是此刻她却觉得有千斤沉重,在她的另只手还淌着老头后背流出的温热的血液。 “姑娘!”看着女子那哀伤的眼神,还有周身所散发的一种生人勿近地气质,他的目光微微落在她手中的黑布上。 这眸光一紧,脸上一闪而过的算计,或许这才是对方想要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他的耳朵微微动了动,习武之人,天生的敏感让他意识到有人靠近,他本能的上前拉住了这个浑身粗布,甚至脸都看不清的女子。 “干嘛?”段晓雅此刻因为伤心,不允许谁的靠近,像那刺猬一样,浑身散发着冷冷的气息,抬眼望着这个弯身拉住自己的男子,冰冷地询问道。 “有人!”说着,就不由分说拉起段晓雅一个跃身施展轻功离去。 段晓雅好歹在现代还是对于这些事情有经历,尽管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 但是至少她知道此刻这个男人相较于这可能出现的危险那要安全了很多,她没有挣扎于男人冒昧拉住她的手,感受着这在空中腾飞的感觉,原来这便是轻功。 离别那一刻,她留恋得回头看了眼老头那么孤独地倒在地上,整个天空,她还能够闻到这血腥的味道。 这个时代,杀戮很多,这让她变得迷茫起来,接下来她会遇到什么呢? “主上!”当一大群黑衣人赶到小茅屋时,一个男子上前检查了这些人的尸首后,对这后面一位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眼神更是深邃如撒旦的男人抱拳单膝跪地报道。 不同于其他黑衣人是的,他的衣服乃是黑色毛皮一般,在阳光下甚至还泛着恶魔的光泽,这一根纯玉六角腰带系于腰上,彰显其身份的高贵。 男子上前一步,随眼瞄了这遍地的尸体,阴郁地问道:“发现什么没有?”他说的发现,自然不是自己这般粗略地看,而且细细的发现其中的细节。 “回主上,除了猎狼,其他的人都是被剑刃所杀,那个女人不见了,想必一定是被什么人所救!” 听到手下的汇报,男人阴霾地眼神如今更加低沉,这额上的纹路因为皱眉而变得更加清晰,“猎狼是被什么所杀?” 既然对方能够这么轻易将猎狼杀死,那么一定不简单,或许可以从这利器上发现端倪,没有想到有人还敢这么公然跟他铁血门作对,除非那个人真的是吃长了才会这般来挑衅。 见主子已经有些生气,这手下也不敢有半分怠慢,赶紧回答道:“回主上,是,是被一片树叶!” “砰!”树叶,寒冰寒光一现,在所有的人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之下,这掌风一处,只听到一声巨响,那对面的茅屋竟然顷刻崩塌。 他从来不知道这江湖中还有谁有这个本事,竟然能用一片树叶顷刻让猎狼,这个自己的得力干将丢掉性命。 “尸体全部烧了,回去!” 看来这事情越来越好玩了,他有必要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某人,让某人“也兴奋兴奋”,或许能够加快他的进程。 冷笑,这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不在看着背后的一片狼藉,径直离开,留下一群手下来处理这些琐碎。 004会还你的 “好了,安全了!”落在这离下山不远处,上官凌天这才停下来,抬眼望着段晓雅,文雅有度,即使这样突兀得看着,他也没有一丝尴尬紧张。 段晓雅点头,对于这样的男子,本能她是排斥的,在她看来,越是温和的动物,这一旦发狠起来都会更加危险,那么这个男人也不会例外。 “谢了!” 段晓雅微笑对男人点头,这便转身离开,一切就如两个陌路人,然后轻轻擦肩而过。 上官凌天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子,说话不卑不亢,甚至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对于自己这个救命恩人,她似乎也没有半分低微的意识。 “你难道没有别的说的了吗?”上官凌天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再加上刚刚的环境,那间茅草屋已经清楚得告诉他,女子算是一个穷人。 显然上官凌天的话提醒了段晓雅,也牵动了她离开的步子,她扬起一个比栀子花还要纯美的笑,这嘴角扬起的弧度甚至诱人,一张殷桃小嘴此刻竟然泛着红晕,她的举动确实有些让人琢磨不透,“拿来吧!” “嗯?”上官凌天倒是不面前女子的举动给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挑眉,不解得问道:“姑娘,你这是干嘛?”他并不觉得自己跟这个女子有什么东西上的交易,甚至可以说在此之前,他们之间并没遇到。 段晓雅也不生气,不过瘪嘴显得可爱极了,“当然是银子,难不成你认为我要什么?你问我还有什么要说的,我仔细想想,也就这个了!” 段晓雅现在已经能够接受自己来到一个陌生世界的事实,也清楚的知道,没有银子,自己可是寸步难行! “哈哈哈,姑娘,我想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并没有欠你的银子!” 上官凌天对于女子突然的转变,还有这么厚脸皮的说法竟然没有半分反感,相反的,在她口里吐出的话语,竟然也这般让人春意盎然。这也让他有了兴致跟女子再周旋一番。 不过,段晓雅却也是将现代的气质发挥淋漓尽致,她一摆手,“不借拉倒,本以为这穿的这般体面,好歹也能掏出一点东西,没有想到还是一个穷鬼!” 段晓雅外加一个鄙视的眼神微微抬眼看了上官凌天一眼。 在古代,男尊女卑,从来没有哪个女子这般对他说话,如今被这般讽刺,他顿时脸色挂不住,明明知道女子是激将法,可是他依然中招。 从 自己的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了过去,“也没有见过你这般借钱的,现在总可以将名字告诉给我这个借主了吧!” 冷冷的声音,像是这冬日一阵凉风,呼啦呼啦得就吹了出来。 段晓雅伸手一捞,准确得将银子接住,她心中有些纠结自己对这个银子的换算,但是聪明如她,自然不能问出来,要不然一定会被当成异类的。 “段晓雅!银子我会还你的,送佛送到西天,公子倒不如再慷慨一点,告诉我些讯息吧!”段晓雅挑眉。 空手竟然还想着套白狼,恐怕也是她有这个胆量了,其实她很看得开,最多不过得不到想要的,但是既然银子能够拿到,那么她相信这个男人不会不给她说的。 上官凌天心中默念女子的名字,段晓雅,真是一个好名字,这气质倒是很配! 不过,他不得不皱眉,看着段晓雅这脸上的污垢,“为了这锭银子能够拿回来,你想要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倒是还希望能够记住你的脸,要不然我去哪找!还有,记住我,上官凌天!” 面对上官凌天提到自己名字的那种自豪,段晓雅装作不知,对于上官凌天说道的自己的脸,她反倒是乐在其中。 伸手小心摸到自己脸上的泥土,她反而笑了:“那我们找水源,这边找你边告诉我!” 上官凌天也是很想知道这个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只是看着她那双时而如兔子一样可爱的眼睛,一会犹如狼一样有着野性,一会又似绵羊一样温柔,却一下变得比猫还要精灵。 这让他对她充满了好奇,加上她身上有的东西,他点头算是同意了段晓雅的建议。 一路上,段晓雅通过上官凌天知道了这个王朝叫东凌王朝,更加清楚的知道,这去京城的方向,当然,段晓雅可没有那么直接问,要不然不被当成傻子也会被当成疯子,运用现代人的说话艺术,她也套出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也为她接下来的行动打下了基础。 005从此自由 “好了,段姑娘,到了!” 站在半山坡上,上官凌天望着山下,这清澈无波的一个小湖泊,微笑着对身边的段晓雅说道。 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般美丽的地方,来自于自然,让她心旷神怡,加上刚刚进入这个朝代,神经就一直紧绷着。 此刻面对此情此景,她竟然很想大吼一声,一次发泄自己心中的郁结。 她嘴角上扬,直接往山下跑去,竟然没有半分的含蓄可言,这种洒脱,甚至对上官凌天都觉得有些自愧不如。 “姑娘,你慢点啊!”上官凌天竟然不知道自己耐性这么好,性子更加的好了,竟然很唠叨地跟了下去。 段晓雅听到叫声,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她可没有忘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站在这湖边,她转身对马上就要跑下来的男人叫道:“停停停,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我,我想……”段晓雅故意装着很为难的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然后指了指水。 上官凌天又不是傻子,这段晓雅一比划,他一下明白过来,立马停下了脚步,远远地站定,然后用形容表示他明白了,他赶紧转过身。 不过在转身之前,他也经验地提醒了段晓雅动作快点,毕竟虽然这个地方看起来很是安全,但是毕竟是大白天的,所以他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段晓雅这满意得看着上官凌天转过身,她笑着赶紧冲到湖边,还是迅速的将脸洗干净,不过,当额头上那如玫瑰一样红的血迹,此刻沾上水,慢慢被稀释了。 可是冰凉的水依然磕着伤口生生地发疼,看季节,这温度是在春夏交际,水依然还有些许的冰冷,段晓雅微微转过头看了上官凌天一眼,然后回头拨弄着水,发出脆响。 能够听到水声,上官凌天心里也觉得舒坦着,不过听着水声越移越远,他以为段晓雅下水了,莫名的心竟然有些躁动,不过他还是稳住心神,并没做出小人的行径。 其实段晓雅一向看人很准,最起码她看得出,这般模样甚至不简单身份的男人,断然不屑于偷窥自己洗澡,所以她才能够借此机会离开。 她最后再次确认男子那伟岸的身影静静地站在这半山腰,顿时脸笑得比这夏季的荷塘花还要灿烂,扔掉手里的长长的树条,快步跑开。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都说,时间太瘦,总是容易在指缝间偷偷溜走,上官凌天静静地等待,这种耐力在他经历太多事情后,已经不足 为奇了。 不过,这天色渐渐地暗淡下来,这戏水声却也如那水漂一样,最初还能欢腾,到最后却归于平静,如今安静笼罩了整个环境,这让上官凌天有些担心起来。 “段姑娘,你还在吗?洗好了吗?” 他出于君子之礼,并没有草率得直接转过身,反而先问问段晓雅的情况,不过,最后回应他的依然是这无言之语。 “段姑娘,你没事吧?再不回应,我转身了!”他征求地再次询问了一声,不过他做事向来也是颇有主见的人,一旦决定,他便毫不犹豫地去实施。 不过,当他转身,眼前的景象,除了一个安静的湖泊,什么也没有,甚至因为夜色袭来,连同鸟儿蝴蝶,似乎也开始沉睡了,湖面早已经回复了平静。 他嘴角讽刺扬起,这手中的纸扇被他唰地一声给打开了,摇摆着扇子,似乎想要扇去他心中的那份郁闷,蹙眉望着那一根飘在湖面的长长的树枝,他突然明白刚刚水声的源泉,这种被女子戏耍的经历,非但没有让他觉得耻辱,反而就像吃久了大鱼大肉,突然来份粗茶淡饭反而让他觉得一番风味。 “段晓雅,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这种自信来源于刚刚他隐约那老头提到的皇宫,还有刚刚段晓雅旁敲侧问说道京城的方向,他突然抛开了满脸的阴霾,竟然如这西边彩霞一样的神色。 006恻隐之心 到了山下的村庄,用上官凌天给了银子置办了一新新的行头,阔气地摇着纸扇走在大街上的段晓雅此刻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忍不住抬头望望天,霞云漫天,本是一个好天气,这唯一解释的就是有人再骂她,不过她也清楚知道,此刻能够将她骂得狗血淋头的人是谁。 “骂吧骂吧,姐,额~”段晓雅赶紧蒙在嘴,看来这当男的还有些不习惯。 竟然还习惯性用现代的姐来自称,不过扫视一眼周围,大家的目光有若有如无在她身上游走,不过是因为她是个翩翩佳公子而已。 她这手轻轻一甩,扇子潇洒地遮住她半张脸,她淡然如春风拂面温柔的笑着,“上官凌天,允许你骂骂,反正我也少不了一根头发!” 其实,并不是段晓雅真正想要赖掉这锭银子,重要是那老头留下给她的东西,此时还真像个烫手芋头。 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说实话,上辈子自己也算是背负太多的东西,最后终于为朋友报仇了,完成了朋友最后归于大海的心愿。 却不想竟然被这突然袭来的狂风,如何穿越的时光隧道,连同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她来到了这个历史上都根本没有记载的时代,更加离奇的卷入了一场还没有隐晦的纷争中。 不过,聪明如她,总是尽量地避开这场纷争,只是不知道能够躲多远,跑多开,甚至能不能全身而退,这些都是未知的。 都说,人倒霉,这凉水都要塞牙缝,这不,像她这么一个风流倜傥的人。如今人家也会被人撞过来。 不远处,一个男子拿着根棍子追着一个男孩,只见那男孩发狠地跑,甚至似乎没有看到段晓雅这么个大活人。 “小子,不许跑!” “哎哟!”当然,如果大家以为这声音是来自于段晓雅的嘴里,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倒下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小男孩,而且一只手还被段晓雅拉住,对于平常人,自然是轻易地上了这种当,但是好歹段晓雅曾经也做过这小偷的勾当,她的手比这这小男孩快了十倍有余。 当这个小男孩撞上她那刻,她就意识到了小孩接下来的举动,她的一手轻轻一捞,这脚轻轻一挪,便也有了如今的举动。 刚刚跟着小男孩的那个男人,一看事情不对,这闪地动作简直比那恶狗还好快,这段晓雅一抬头的功夫,那人早已经跑得没影了。 “疼疼疼,大哥,你 轻点!” 或许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这圆滑地看着发挥自己的可怜样。 女人,总是有颗柔软的心,加上段晓雅是经历过这些苦难的,虽然知道小男孩明明是骗她的,可是她还是动了侧影之心。 扫视周围对小男孩指指点点的人群,心有些微凉,对于刚刚那个男人的身份,其实段晓雅也依稀能够猜到。 她一把拉起小男孩,但是并没放过他,她拉近小男孩说道:“不想被送官衙的话,跟我走!” 说这话她其实也算是吓唬,毕竟这个时代到底官府制度如何,她也根本不知道,甚至有没有对小孩的管制。 不过,小男孩却是在段晓雅说出这几个字后,停止了手里的挣扎,乖乖地被段晓雅抓着,此刻表情已经变得可怜巴巴,跟刚刚的那种无辜的眼神相比,此刻那么真实到就如一缕泉水涌进心里。 “走!” 面对小孩的那种我见犹怜的表情,加上这周围人的揣测,还有那可能躲在某个角落看着这一幕的刚刚跑掉的那个男人。 只是,她并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已经落入了楼上两个看戏的人的眼里。 在一间阁楼上,一间豪华奢侈,但是却处处弥漫古韵的房间里站立着两个风华绝代的男人。 黑衣男子,长身而立,腰间一块羊脂玉佩摇晃着,整个气场阴冷沉郁,一双鹰眼漠视地扫着这下边的来来往往的人,眼中无波,直到出现了刚刚那一幕,他亲眼见到了那个年轻公子的那一幕,竟然产生了兴趣。 “寒兄,你似乎对此很感兴趣?”半是戏言,半是严肃的语气。 007好的法子 一个刀削斧刻般精致五官的八尺男人,星眸清澈,微微眯起,看起来温文如玉,语气却是饶有兴味。 一身绛红色底色金边镶的长袍在风中张扬而舞,腰间配有一块世间罕见的血玉玉佩,微微侧头看着黑衣男人说道。 “锐王爷不是也来了兴致!我看比我有过之无不及吧!”黑衣男子瞳孔一收,眼神变得深邃,侧头对视着这被称作锐王爷的男子,剑眉轻佻。 上官锐一听黑衣男子的说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寒兄,你的眼睛为何每次都这么毒啊,明明你一直都没有回头,这什么也没有逃过你的眼睛!” 上官锐轻抚额头,显得很是无奈一般摇摇头。 黑衣男子也是嘴角如月牙一般弯了起来,再次扫视这下面的街道一眼,看着已经没有了那个白衣男子,还有那小孩的身影,这才收回目光。 重新坐回位置,轻端起这刚沏好的茶轻泯一口,动作优雅娴熟,轻启薄唇说道:“这事情有些麻烦了,我想我们的交易有必要更加深入些!” 看着黑衣人坐回位置,上官锐轻提这金边长袍,在黑衣人对面坐下,看着黑衣人,听着他话里的隐讳意思,忍不住微微皱眉,“或许是该深入,本王这里有个好的法子~” “哦?”一听上官锐说有新的法子,黑衣人微微摆正了身子,像是一根蔓藤被扶正一般,挑眉一直保持着微笑等着上官锐接下来的话。 “本王会安排……” 就在上官锐安排事情时,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慌乱中跑了进来,这气喘吁吁一看就知道跑了很远的路。 “王爷!” 一听到这小厮的叫声,上官锐这眸中寒光一现,不过却也没有进行这接下来的话。 而是看着小厮说道:“什么事情这般慌张,本王难道没有教过你遇事不慌不乱吗?” 话虽然厉声,但是却并没有阻止小厮的靠近。因为他知道,如若没有什么紧张的事情,小厮也不敢这般匆忙跑来,并且打扰到他的雅静。 “奴才知错,只是……”小厮靠近,立马双腿跪在地上,磕头认错,这想要把话汇报给王爷,只是看到旁边的黑衣人后,他咽了咽口水,这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来。 这黑衣人自然是聪明之人,对于自己如果想要知道的问题,他可以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来知道。 他向来是爱面子的人,这个时候如果不走,杵在 这里才真的有些丢身份。 随即优雅起身,对上官锐说道:“既然你这里还有事情,那我们改日再约时辰,又或者你让人给我捎个口信也可!” 说完这话,黑衣人甚至不等上官锐开口,便带着手下径直走出了雅间,其气势如山洪,虽然刚刚话中还带着几分和善,但是并没让他的气场减小。 上官锐也知道黑衣人有些微怒,他低眉有些生气地瞪了小厮一眼,“说吧,什么事情,如果不是重大到非要闯进来的事情,你休想本王饶了你!” 那小厮听王爷那如刀锋一般锋利的话,也有些害怕,但是王爷也算是给了他台阶,他赶紧将事情全盘告诉王爷,“启禀王爷,皇上……” 听着小厮的回报,就算这拥有再大的镇定心神,此刻也如那跛了脚的椅子,摇摇晃晃起来,上官锐脸色此刻变得如这夏日暴雨来临之前的天空一样阴霾。 深邃地眼眸里竟然燃烧着火焰:“走!” 一声如铁巨硬的声音响起,他人已经踏出位置,往王府赶去。 008再遇劫路 “你要带我去哪?”男孩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段晓雅,眼神流露出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似的。 毕竟是个孩子,此刻,他就像一只被狼抓住的小绵羊一样,害怕的等待着最后的裁决。 段晓雅将小男孩拉到一个小巷,本想弄清楚小男孩为何会沦落至此,倒是没有想到正好撞见了此刻小巷正在打斗。 她眉头一皱,赶紧带着小男孩转身欲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段晓雅没有想到是那原本打斗的两人反应极快,其是一人一个闪身,施展轻功像是蜻蜓点水之轻,这身子已经挡在了两人的面前。 “想走,没有那么容易,老娘要你们给做个见证!”一个看起来颇为年轻妖娆的女人,一身红衣,斜插一支银簪,垂下几缕流苏,风一吹,流苏如那逃窜的树叶一样在空中飘扬着。 整个人看起来活力四射,只是这声音一吼,却又山崩地裂之势,她一只手着鞭子,挡在段晓雅的面前,这一双灵动的眼睛却是在对面那个男子身上来回流动。 虽然挡在段晓雅和男孩的身边,但是男子显然没有那么气势逼人,反而有些无奈,文雅一笑,长箫执手,白衣款款,刀削剑刻五官,却也是一风流倜傥之人。 “公子,抱歉了!”男子拱手抱拳表示歉意,其目光不时在红衣女子身上点水,却也更多的是宠溺,声音温润有力。 一看两人,段晓雅立马明白过来,这执扇之手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顿时扇子咔嚓一声打开,她摇摆着扇子笑对两人。 虽然个人算不上高大,却因其坚毅地面色,潇洒的动作,这杏仁小脸,柳月眉梢,眉目如画,带有流水之波,虽不及那男子阳刚,却也是翩翩佳公子。 “两位想要比试,本公子也是很乐意一睹风采,只因我现在还有事事情未处理好,不如改日再约如何?”毕竟初入古代,段晓雅也不愿多结因果,如今最好还是走为上策。 不过,她低估了红衣女子今日要分出的决心,自己这拉着小男孩的手想要离开,立马被红衣女子挡住了。 “想走,也不是不可以,跟我过招再说!”红衣女子一如她穿着一般,热情似火,却也急性似火。 这话一落,甚至让男子和段晓雅都还没有做出反应,这女子已然上下其手,直接攻击段晓雅了。 段晓雅这冷光如寒冰一现,整个身子利落地一个侧转,头一偏,躲过了女子的攻击 。 “哟,还有两下啊!”红衣女子这笑面如花,对于能够躲开这避之不及的一招的段晓雅,却也是刮目相看,面若夏日骄阳还要晃眼。 段晓雅虽然躲过了这一招,却也知道红衣女子身手不凡,小心应对,好在并非是腾空而战,她身子总是灵活躲开。 不过,自己现在这身体可不是现代那个铁打的身体,连续几招下来,她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动作也慢了下来。 “哈!”红衣女子也看准了机会,大喝一声,这长鞭一挥,虽然并没有想要段晓雅的命,但是却也直接打在了她的肩上。 顿时,衣服开裂处,一朵梅花烙印顿时映入红衣女子的眼帘。 对于红衣女子的这一鞭下去,段晓雅可谓是立马感觉这肩膀传来被烫伤般火辣辣地疼痛,本以为对方会称身追击,给自己再来一鞭子。 却不想红衣女子跟那旁边站在的白衣男子的目光落在她的肩上那划开衣帛地肌肤愣神。 然后,两人此刻分外默契地对视点头,红衣女子赶紧收回自己的鞭子,对段晓雅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公子,刚刚多有得罪,还请多多见谅!” 009不知低调 红衣女子上前亲昵地拉住段晓雅,根本没有所谓的“男女之别”,反倒是笑容可掬,一张脸因为刚刚的动作而泛着桃色。 段晓雅这下巴差点被磕到地上,不太明白红衣女子的意图,眼睛无辜得眨着。 眼神落在这红衣女子拉着自己胳膊的手上,反倒是旁边的小男孩趁着这个空隙一把挣脱段晓雅的手往胡同外跑去。 “喂!”段晓雅对着那男孩的背影喊着,却被红衣女子一把拉住。 “公子,嗯,没事,那小男孩在哪里,奴家能找到,刚刚多有得罪,你看,你的衣服都被奴家不小心给弄破了,我带你去换身好的衣服!”红衣女子这一个暧昧眼神投向段晓雅。 奇怪的是旁边的男子并不生气,反而一直温润如春风的笑看着段晓雅,还不住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段晓雅还是很识趣地,她知道在红衣女子面前自己已经甘拜下风。 如果白衣男子再出手,自己是只能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了,鸡蛋破石头的事情,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变形金刚来说,她是淡然不会做的。 顺从的任由红衣女子拉着往一个陌生的环境走去,而白衣男子至始至终都一副淡淡无波的样子跟在红衣女子的身边,在段晓雅看来,更加像是一个护花使者。 她现在唯一哀叹的是,自己出了狼窝掉进了狼坑,刚刚自己太过冲动才会扰了鸳鸯“戏水”,如今反被鸳鸯戏弄了吧,唯一欣慰地是,对方好像并没对自己有任何的威胁,她实在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一切不再那么倒霉。 天气一点点热了起来,段晓雅已经被红衣女子拉着走了好几条街道,如果再不到目的地,她可就要晕过去了,脚底那双新买的千层底布靴也开始有些磨脚了。 “我说,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累死了。”段晓雅准备反击了,这太离谱了,她就是要赔她新衣服也不是要先把她累个半死吧。 要不是那个家伙给的钱已经不多了,也不至于这样委屈自己的啊。 “公子,莫急,马上就到了啊。”红衣女子扭过头冲着段晓雅妩媚的一笑,黑如曜石一般的眼睛弯弯如泉。 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段晓雅虽然也是女人,可是这对美丽事物的抵抗力还是等于零的,这下看着红衣女子灿烂的笑脸,原本那句掉头就走的话就生生咽进了肚子里。 白衣男子有些歉意的冲着段晓雅淡淡一笑 ,“公子,怕是累了吧?” 段晓雅顿时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啊,还是这帅哥懂得怜香惜玉,虽然她外表是男人,但是内在却是女人啊。 本来就不怎么健康的身子骨,还被红衣女子近乎粗暴的拽着,走了都有大半个城了,能不累嘛。 “公子,别急,我们这就到了。”红衣女子果然深谙伸手不打笑脸人的秘诀,笑意融融的指着眼前一座宏伟的别院,葱白如玉的手指指了指,“公子,到了,我们进去吧。” 段晓雅眼角抽搐,她看错了,她一定是看错了,这两个货怎么把她带到这里来了,这里有毛衣服可以换啊?这是不是要被卖了啊? 救命啊,果然这个女人长得妖娆不是没有道理的,居然带她来这个地方,好邪恶啊。 “公子,怎么了?”红衣女子不解的望着段晓雅近乎扭曲的脸,越看越觉得可爱,但是表面却仍然摆着一副无辜的神色。 “我很好,没事。”该死的,她都要吐血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段晓雅抬眼望着别院上一块横着的黑色大牌匾,真的很无语,上书两字,青楼。 谁来告诉她,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们都已经不知道低调为何物了? 你妓院就妓院,谁也知道是青楼,可是却这么明目张胆的挂上牌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做何营生的吗? 010参见少主 捂着胸口,沉了沉气,反正也打不过红衣女子,更何况身后还跟着一个白衣男子,两个人加在一起完败她简直太小儿科了,段晓雅淡定的说了句,“还等什么?晒太阳么?” 迈开脚步,十分自然的踏上石阶,光天化日的还能把她吃了不成?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便这里是龙潭虎穴她也要闯上一闯,不过这只是青楼而已。 作为资深的穿越迷来说,早就有无数的前辈以身作则为她列了典范,who怕who? “……”红衣女子无言,点点头,依然挽着段晓雅的胳膊朝里走,白衣男子跟在身后,微笑不语。 一迈入别院,段晓雅立刻就感受到了满屋子的胭脂气息,馥郁香氛如流烟窜入鼻孔,温馨暖调的大厅设计让人好像陷入玫瑰的海洋。 十来张圆形桌子错落有致的摆放在厅内,眼前一亮的却是大厅中央的墙壁,朱砂涂写金漆描边,龙飞凤舞的写着:问世间情为何物? 段晓雅凌乱了,久久无言。 “公子,我们上楼吧。”红衣女子轻轻一笑,明艳非凡但是却也只是蛊惑了白衣男子一人的心扉,段晓雅此刻早就玄幻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已然上了贼船,何况还被贼的手挽着,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跟着白衣女子踩在木质的楼梯上,耳边听着楼梯嘎吱的声音,她一颗心才算放回了原处。 这一刻她才有种真实的感觉,这是古代的房子,身边是古代的女人,放眼望去,也都是古代的建筑。 “小姐,额,女侠,不知道怎么称呼?”终于找回神志的段晓雅淡淡开口,她的提防能力怎么这么低了,跟着陌生人走了大半个城镇,居然尚不知其名。 红衣女子笑了笑,“公子问奴家名字,是要点奴家的牌子吗?不过……奴家可是卖笑不卖身的,怎么办呢?” “红莲,别闹。”白衣男子淡然开口,却挨了红莲狠狠的一记白眼,段晓雅淡笑不语,这两个人典型的欢喜冤家,闹得欢,打的也欢。 但是两人眉眼中那种感情的深厚也不难看出,只是两个人都喜欢这样相处的方式罢了。 推开门,屋子里全是红色的格调,桌布,帷幔,珠帘全部都是红颜色,绚丽妖艳,段晓雅转过身子看着红莲,妖媚的笑着站在门口,关了房门,缓缓迈着碎步,朝她走来。 “红莲姑娘……”段晓雅刚想开口说换完衣服她就要走了,却被眼前的情景惊了 ,什么情况?她就知道她这个身子一定有玄机,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么快。 红莲和白衣男子齐刷刷的跪在了她身前,两人脸上严肃而平静。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段晓雅率先开口,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小小的猜测,并且还是十分靠谱的,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祈祷一下,也许他们两个风湿犯了。 “红莲参见少主。” “白岩参见少主。” 段晓雅眼角抽搐,她没有眼花,也没有耳聋。 拍了两下额头,轻轻的在椅子上做了下来,紫藤木制成的圆椅铺着软软的垫子。 段晓雅看了一眼红莲,又望了望房间里的摆设,真是一个懂得生活的女人啊。 “你们先起来吧,这几天天气热,我记忆减退了,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段晓雅摆摆手,安然于坐,既然他们喊她少主,想必就是一个有权势的人了。 那么银子是不是有不少?这别院会不胡是她的产业啊? 没钱真的会很痛苦的,不然也不会前脚出了一个坑,后脚就因为一件衣服而又跳进一个坑里来了。 “多谢少主。”红莲和白岩彼此对望了一眼,站起身子,立在了不远处。 原来,终于,如此啊,一个时辰以后,段晓雅发挥了她前世腹黑的本事,将两个人的底细摸了一个明白。 这红莲和白岩都是奉命守护她的人,说白了就是她这三脚猫的功夫,在江湖上哪天就会不小心挂了,本来李青云是打算等合适的时机才带她来京城的,却不想被人杀害了。 而段晓雅也是出于游玩加好奇的心思自己来了京城,却很凑巧的和他们相遇了。 至于段晓雅长得是美还是丑,红莲他们是不知道的,高矮胖瘦更是一概不知,唯一知道的就是少主肩上有一朵梅花烙印。 也正是红莲那一鞭子将段晓雅的衣服碎开所看到的,两个人都是心思灵慧的人,如果在街上贸然相认,恐会给少主带来危险,于是就来到了青楼。 这里也是他们的一处产业,除了搜索情报也是一处收入不菲的营生。 011女扮男装 “原来你们是保护我的。”段晓雅笑了笑,看着桌子上那空了一半的盘子,有些讪讪。她真的是又累又饿了,怎么这两个属下这么不懂事呢? “少主,属下马上安排酒席为您接风。”红莲终于看出了不对劲,段晓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都快自己问什么时候开饭了。 “好好,快点啊。”她快饿死了,所谓的淑女风格就先靠边站吧。 红莲笑了笑,拉着白岩告辞而去,屋子里留下段晓雅一个人。对于别人的话,她从来是听十分,信一分,毕竟这个陌生的时代,谁能保证都是好人? 而且她对自己的身份也不是很明白,万一哪天跳出来一个人将她咔嚓了,岂不是很无辜? 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沉思了片刻,段晓雅一个箭步就溜到了窗子前,推开木窗,望了望楼下,很好。楼下是一条河流,河水清澈透亮,岸边栽种了两排垂柳,柳叶在微风的吹动下缓缓摇摆着,和煦的春风吹入人的心扉,此情此景,都让人心生了懒意。 闭上眼,撑着下巴,如果时光定格在这一刻也不错。段晓雅突然睁开眼,呸,什么烂想法,她还很年轻,大好青春没有惊天动地的享受一番,怎么倒学起了迟暮老人? 眼睛眯起,唇角一勾,这房间以及这周遭的地理显然都没有设防,虽然红莲武艺高强,但是她如果悄悄逃走以后,再想找回她那就大海捞针了。 不过,想归想,段晓雅最终没有从楼上跳下去,三层小楼的距离对她来说,还是小意思的,只是她潜意识里已经相信了红莲他们。 “少主。”红莲推开门,见段晓雅正倚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轻声笑了笑,“少主,这里是我刚才让白岩去买的衣服,你来看看合适不合适?” 段晓雅转身,果然红莲手里抱着一沓衣服,崭新的布料叠的整整齐齐,伸手翻了翻,“怎么都是男装?” “少主,你现在不也是男装吗?”红莲揶揄笑道,反问了句。顿时段晓雅笑了出来,“我一时糊涂,差点就忘了。” 红莲呵呵一笑,将衣服放在了桌子上,绸缎丝锦都是上好的料子,月白色,藏蓝色,黑色,有好几个颜色,款式也是有好几种。 “红莲,你太得我心了。”段晓雅抓起桌子上的衣服开始在身上比划,不错,都很漂亮。 以前也只是在电视上看着古代的男子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如今自己也可以尝试一把了,真是太过瘾了,穿 越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嘛。 “少主,您是天女,如果身份曝光了,恐怕会给您带来危险的,女扮男装虽说有些无奈,但是当务之急却是要进宫,这些小节就暂时忍忍。”红莲伸出手指,比划了一通。 眼睛散发着灼灼的光芒,这让段晓雅有些牙疼,她决定接受保护,可是不代表她也接受进宫啊。 “我说,红莲,那皇宫哪有那么容易进的啊……”段晓雅挤眉弄眼,开始找理由,手脚都有些发颤。李青云临死前要她去皇宫,现在红莲也要她去皇宫。 前一秒刚刚升起的喜悦这会儿如同被冷水泼散了,不剩下一丝一毫。 什么狗屁的传言!段晓雅暗付,古代终究是古代,封建保守不说,居然还迷信!说她是天女,得天女者得天下!天上掉陷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毒的馅饼。 “少主,你放心吧,奴家会给您安排的。”红莲不以为意,颇有自信的笑了笑,小蛮腰扭的性感妖娆,段晓雅侧首,谄媚一笑:“红莲,你有什么办法啊?” “办法嘛……”红莲去梳妆台挑出了一只男人束发用的簪子,将段晓雅垂落的碎发绾在了一起,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少主,你看你这风度翩翩的模样,去做个侍卫可真是有些委屈您了。” 012到底是谁 “啥?”段晓雅一怔,五官扭曲纠结不已,手里的衣服滑落在地,“你要我去做侍卫?” 花木兰女扮男装从军救父,她很佩服,可是没打算也要效仿啊,而且她实在是不想去啊。 段晓雅眼珠一转,心里暗想:千万不能栽进去,这要是进了宫,可就没好日子了,一入宫门深似海啊。 “对啊,要不然总不能让少主去给皇帝当个妃子,贵人什么的吧?”红莲叉腰,以为段晓雅觉得做侍卫拉不下面,“少主,皇宫您必须要去的。” “红莲,为啥我一定要去皇宫啊?”段晓雅蹙眉,有些不悦。 红莲抿唇一笑,丝毫不介意段晓雅不开心的情绪,“少主,奴家怎么知道?当初老主人就是这么交代奴家的,所以这皇宫您必须要去!” “去,去,我又没有说不去!”段晓雅见红莲认真的样子,生怕直接将她绑了从城墙扔进去,连忙答应了下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说红莲,你看我初到京城,又累又饿的,你不会就让我瘪着肚子就去皇宫吧?” “少主莫急,一会您换好了衣服,奴家带您去吃好吃的,白岩已经在醉心楼定好了酒席,待会我们就去。”红莲冲着段晓雅妖媚的笑了笑,明眸顾盼,姿容艳丽让人眼前慌乱。 “好啊,我们先去吃东西吧,我这都快饿死了。”段晓雅揉了揉干瘪的肚子,她是真的饿死了,这还没怎么着呢,一连串的事情就压了下来,先去吃东西,其他的事情先缓缓。 当她站在醉心楼门外,才知道这醉心楼不仅是醉了心啊,段晓雅努了努嘴,这人来人往的得赚多少银子啊,真是生意兴隆啊。 “红莲,这醉心楼不会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了吧?”看这架势不是第一也是第二啊,不仅装修的恢宏气派,这过往的客人个个身穿绫罗,身佩珠玉的,都不像是普通老百姓啊。 “少主,这不是最好的,但是这是最贵的!”红莲点点头,挽着段晓雅的胳膊就向酒楼里面走去。 酒楼的风格很婉约,踏进门槛,大厅里座无虚席,三五个小二穿梭在酒桌之间,为客人们添菜送酒。 白岩定的房间在二楼,一间很清幽的房间,布置的十分豪华,屋子里铺着软软的地毯,屋子中央摆着一桌丰盛的酒席,段晓雅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环顾了四周一圈。 “白岩,这里吃一顿不便宜吧?”段晓雅没 有金钱观念,但是她为了以后的生存,不得不对古代的消费水平有个了解。 “恩,三百两。”白岩温润的笑着点了点头,就将实数报了出来。段晓雅刚拿起筷子要夹菜,听了这个数也有些嘴角抽搐。 那日上官凌天才给了她五十两,还不够今天一顿饭的呢,果然是个小气鬼,段晓雅在心里又给上官凌天划了一个大大的叉。 一顿饭在白岩和红莲的刻意逢迎下,吃的宾主尽欢,摸了摸圆了起来的小肚子,段晓雅暗呼生命不止减肥不息啊,还是明天再说吧。 正在她们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屋子被人大力撞了开,冲进来四五个黑衣人挥着刀剑就开始砍,奈何对方人多势众,红莲和白岩有心援助段晓雅,却还是被黑衣人钻了空子。 其中有三个黑衣人专门围住段晓雅,这里她的武艺最差,虽然在现代已经不错了,但是在这古代重生的身体却根本无法支撑她,很快就落了下风。 红莲和白岩在一旁堪堪避过身侧的剑尖,冒死也要保住段晓雅,却被黑衣人不断欺身上前,想要营救根本就腾不开手脚。 到底是谁?众人心头疑虑丛生。 013一定嫁他 “噗。”红莲突然喷了一口血,身子软了下来,手里的长剑也松了力气:“岩哥,饭菜有毒。” 白岩用尽全力,劈开了对面黑衣人的长剑,蹒跚的来到红莲身旁,目光焦急的看着场中的段晓雅,如今三人中也只有段晓雅还在与黑衣人纠缠。 虽然身子骨不利索,但是段晓雅借力发力也撑住了,并没有被拿下,红莲刚才的呼喊她也听到了,尤其是听到饭菜有毒,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方把刚才的美食吐了出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段晓雅一脚将地上的圆凳子踢了过去,圆凳子在空中转了个圈,将正在包围上来的黑衣人逼的退了两步,趁着这个功夫,段晓雅张嘴便问。 要死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啊,穿越一天就死掉,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穿越回去? 黑衣人彼此看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更加卖命的冲了上来。 另一边,红莲和白岩身中剧毒,已经不成威胁,此刻身上也接连被砍了几刀,鲜血顺着衣衫滴落在地毯上,染红了一片。 “快跑,不要管我们!”红莲脸色肃穆,再无平时的妖娆,欺霜赛雪的肌肤上此刻也变得青紫,看上去十分骇人。 段晓雅心里叫苦不迭,即使红莲不这么说,她也想赶紧跑了,可是她跑不了啊,这几个黑衣人就好像吃了药一样,凶猛的不象话,还专门追着她转,招招狠辣啊。 她这插科打诨的打法也不能支持多久啊,眼瞅着满屋子里能扔的能丢的都被她抛了出去,这显然不是一般的二流打手啊。 其实段晓雅不知道的是,要不是黑衣人被下了命令,要抓活得,十个她也被砍死了,乱刀分尸都是便宜的。 “如果这时候谁来英雄救美,我一定嫁给他。”呜呜,段晓雅快哭了,她还不想死啊,传说美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只要这样期盼就会有人来相救,如果是真的,她也愿意。 嗖嗖嗖,三声利箭划过空中的声音,正好射中了围攻段晓雅的三个黑衣人,三把长剑还在半空中高举,眼看落下就会伤及段晓雅,可是在下一秒却无法动弹了。 本来已经认命等待死亡,并且无限祈祷死了就穿越回去的段晓雅突然发现周围没了动静,紧张的抬起头,“啊……” 难道上天听到她的呼唤声了吗? 三个黑衣人浑身是血,手里长剑摔落在地,长箭穿心而过,黑衣人也倒地而亡。又是两声箭矢穿过的声音,红莲和 白岩身边的黑衣人也应声倒地。 是谁?谁救了他们? “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出手相救,红莲在此感激不尽,还请英雄现身一见!”红莲揖手胸前,环望四周,出声问道。能有如此身手的人,绝非泛泛之辈。 良久,四周一塌平静,没有任何回声,只是醉心楼的小二却走了上来,走到段晓雅身前,弯腰恭敬的递上了一封书信还有一块令牌。 段晓雅蹙眉,拆开了手里的信,“明日中午,醉心楼相见。” 这是什么意思?邀请她吗?到底是何人所为? “小二,这是谁让你送来的?”段晓雅将目光放在了送信的小二身上,真是奇怪,虽然他们这处雅间比较清幽,但是这在醉心楼这么冠冕堂皇的被行刺,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贵客担待,醉心楼招待不周,这信和令牌都是掌柜差人送来的,日后贵客凭借此令牌在醉心楼所有花费一概全免。”小二坦诚相告。 段晓雅皱眉,她没得罪谁啊?今天刚刚到京城,怎么就有人要杀她呢?眼见问不出什么,只好顺其自然了,也许明天可以知道什么,但是她也没有心情去猜了。 “红莲,白岩,我们走。”段晓雅挥了挥,示意小二可以离去了,现在他们都已经受伤不轻,尤其是红莲,身上的血还在不停的滴答。 014等你很久 刚才因为气血翻涌,红莲虽然吐了血,但是却不是太严重,他们中的毒也只是软禁散之类的,并非剧毒,段晓雅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只是为何她却没有中毒?面对红莲和白岩探索的目光,段晓雅有些讪讪,她也说不上来,总不能说百毒不侵吧?万一下次红莲拿包砒霜让她试试,死了多冤屈。 一间石屋里,只有一盏微弱的灯盏,随着通风口吹进来的气流不停的跳跃着,似乎下一刻就要熄灭,阴凉土腥的气味沁人口鼻。 身穿黑色裘衣的男子把玩着拇指上翠绿色的环形扳指,阴骘的面容在烛火的辉映下更加的诡异阴狠,薄唇微掀,“全死了?” 冷冷的声音在狭小的石屋里响起,平淡的音色夹带着地狱的幽暗,跪在身前的黑衣人心魂一颤,突然想起主人的名号,代阎罗寒冰。 “是。”虽然心中畏惧,可是仍然重重的点了点头。 寒冰突然咧嘴一笑,阴暗的面孔看上去更加的诡异,尤其是在烛火的映衬下,整张脸泛起的光泽更像是阎罗殿上决断生死的主宰。 “很好,很好。”寒冰啪啪的拍了两下手掌,他派出的都是最为精锐的手下,在江湖上也算的上一流的高手,而且还已经下了毒,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全军覆没了,他心中震怒,可是脸上却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想什么。 跪在下首的黑衣人大气不敢出,静候处置。 “滚。”寒冰抿唇,轻轻吐出一个字,黑衣人连忙拔腿就退了出去,额前密集的汗水早就出卖了他,虽然是杀手,可是他也怕死。 寒冰坐在椅子里,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已经是春末,气候温润的很舒服,可是寒冰却似乎感觉到很冷一样,脸色有些青白。 “主子,很晚了,回去休息吧。”突然,黑暗中闪出一道窈窕的身形,恭敬的垂首立在一旁,眉眼里有着一丝忧伤,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晓月,怎么是你?”寒冰向来千年不化的冰山面孔在听到这柔软的女声的时候,也不禁融化了开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女子身前,关切的问道。 晓月嘟囔着红唇,两只玉手攀上了寒冰的脖颈,仰首说道:“人家等你很久了,都不见你回来,很担心你。” 寒冰淡淡一笑,眼里一片宠溺,抬手点了点女子的俏鼻,半是责备半是关心,“我没事,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有事让人传话给我就行,这么晚,外面 又这么凉,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让我担心死?” 晓月开心的笑了起来,鹅蛋脸上浮现两个浅浅的酒窝,臻首埋在寒冰的肩窝,“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罗嗦。寒冰,你这样子,若是让属下看到了,可就没人怕你咯。” “他们敢,我宰了他们。”寒冰佯怒,一把将晓月抱起,走出了石屋,出来便是宽敞的宅院,亭台水榭围绕着一幢精美的三层竹楼。 这里是晓月的住所,此时月已经斜挂半空,平静的河面上波光粼粼,倒影着弯月美丽的影子,晓月趴在寒冰怀里,指了指河面,突然开口说道:“寒冰,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只是水中月,那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永不离弃。” 正走在拱桥上的寒冰突然脚下一顿,冷冰冰的面孔认真的看着怀里的女子,清秀的容颜,苍白的让人心疼,原来红润的嘴唇如今也已经暗淡没有了光泽,心中怜惜万分,“晓月,不会的。” 男子肯定又急促的声音温暖了晓月柔嫩的心扉,扑哧一笑,更是让百花失色,月下美人娇羞可人,点点头,“我信你。” 015危机四伏 回到了青楼别院的段晓雅帮红莲将伤口包扎了一番,他们经常在江湖上行走,对于软筋散这样的毒药自然也备有解药,倒是无什么大碍了,只不过这外伤有些影响行动。 躺在床上的段晓雅心乱成麻,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都超乎了她的意料。 先是莫名其妙的遇上了红莲白岩,接着就是被刺杀,然后又有神秘掌柜出手相救,还邀请她明日赴会。 正所谓,宴无好宴,保不齐就是鸿门宴,她可金贵这条小命了,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玩完啊。 段晓雅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行,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未来充满荆棘,一路走下去真的让人疲惫。 她是段晓雅,不是他们的雅雅,也不是什么天女,凭什么要按照他们的安排来生活。 段晓雅皱眉,骨子里潜藏的倔强在这一刻爆发,推开窗子,望了望河岸,瞅准了方向,一个纵身就跳了下来。 仍有着春寒的河水,顺着毛孔钻了不少冷气进来,段晓雅顿时精神了起来,打了一个喷嚏之后,连忙挥动手脚开始游水。 她必须趁着没人发现的时候溜走,什么天女,什么皇宫,什么赴约,都见鬼去吧,那些跟她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当阳光冲破雾蒙蒙的天际,朝霞挥舞着绚丽的色彩,晨露在花枝涌动,一声尖叫响彻青楼别院,红莲手里的水盆也应声摔在了地上,水珠顺着地板蔓延,氤氲的水汽腾染。 “红莲,怎么了?”闻听到喊声的白岩急忙赶了过来,映入眼帘的就是红莲焦躁不安,慌乱的神情,白眼环顾了一圈,只见屋子里只有红莲一人,愁绪悄悄爬上眼底,“少主呢?” “我一进来,就没有少主的人影了,”红莲颓败的坐在床头,葱玉的手指在被子间揉搓,“床是凉的,看来少主走的时间不短了。” “……”白岩一贯的浅笑也不见了踪影,星眸低沉,面容一片郑重,“红莲,当务之急是要速速寻找到少主,京城危机四伏,如果被有心人率先发难,少主危矣。 红莲站了起来,走到白岩面前,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刚才的焦躁此刻也变得郑重了起来,白岩的话将她点醒,着急没有用,速速寻找到少主才是最重要的。 该死的,什么破玩意,居然把姑奶奶的衣裳都挂坏了。段晓雅浑身湿漉漉的坐在河边,望着长衫上特别明显的一个大洞,还是衣摆的位置,走起路来要多 丑就有多丑。 这里荒无人烟,四周都是粗壮的大树,枝头鸟鸣声阵阵,也没有人居住的样子,就连炊烟也看不到。 身上的衣服又烂又破,肚子也开始叫了起来,这个时候段晓雅才开始怀念别院里的那张软软的床,也许这会还有美味的糕点…… 望了望湍急的河流,她一点也不想再一次跳下去游回去,一夜的疲惫已经让她体力不支了,现在她需要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只是这荒山野岭的,会不会有野兽啊。 脱下了脚下的鞋子,被水泡了的布鞋穿在脚上湿的难受,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泥洼里,水声吱哟吱哟的,湿漉漉的十分难受。 诶,穿越小说最不靠谱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作家那么异想天开,不是穿过来美男环绕,就是名门千金,要不就是公主皇后。 哪有谁像她这般狼狈,不仅吃了上顿没下顿,还经常被人打,更是顶着一具被人无限觊觎的身子,郁闷之极。 段晓雅顶着一张灰青色的脸,在树林里开始穿梭,她也不知道前路何方,但是那河流既然是从京城流出来的,那么肯定是越走越离京城遥远了。 找准了这个目标,段晓雅脚上也有力气了,只要离得京城远远的,那么就万事大吉了。 终于,两个时辰以后,四仰八叉的仰躺在一片草坪上,不行了,她脚底火热,走不动了,生疼生疼的,不敢脱下袜子,如果没估计错,这会肯定已经起水泡了。 就在段晓雅连连呼唤命苦的时候,马蹄声从远处飘过,落在她耳里。 016再遇上官 因为是躺在地上,所以她清晰的听清楚了马蹄渐行渐近的声音,精神为之一震,有人来,那么说不定她可以搭个顺风车什么的,也比在这荒野中饿死要好。 一片尘土飞扬,白马白衣飘入眼帘,是他?居然是上官凌天! “喂!”段晓雅惊喜万分,这个男人算是她在古代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了,呃,虽然不知底细,但是拿人家手短,而且对她没有恶意,暂时归结为朋友那一栏。 “上官凌天,上官凌天!”段晓雅站在山坡草坪上,跳着脚,挥舞着手臂,冲着不远处的人影开始呼唤,这时候脚上的生疼似乎也不那么强烈了。 “吁!”上官凌天耳力非凡,早就听到了段晓雅的声音了,她换了装扮,但是他仍然可以认出她来。这个女人,每次出场都一定要这么狼狈吗? 第一次,她在众人围杀中,蓬头垢面,这一次,她肩上吊着两只靴子,衣衫褴褛。 上官凌天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颇有意味的盯着段晓雅,勒住了白马,却稳稳的坐在马背上,并没有下马的打算。 “段晓雅,真巧。” “呃,上官凌天,早上好啊。”段晓雅有些不好意思的捋了捋头发,露出一张清秀的俏脸,顺着阳光的角度,分外的明媚,笑容灿烂。 “是啊,早上好,没想到段姑娘这一个澡居然洗了一夜。”上官凌天环胸,挑眉,揶揄的笑着,深邃的眼眸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女子。 她还好意思说早上好?害他等了她在河边像傻子一样等了那么长的时间,现在居然表现的和没事人一样。 “是啊,河水太清凉了,一不小心我就游了个泳,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迷路了,不过我们还真巧,终于让我等到你了。”段晓雅不以为意,开玩笑,这个时候骨气算什么,她走了那么久,又累又饿,悲剧的是有一点银钱的荷包也顺着河水冲走了。 段晓雅看着上官凌天的目光就好像看着香喷喷的烤乳猪一样,她有兴趣极了,笑容也灿烂极了。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误解段姑娘了。”上官凌天磨了磨牙,这女人脸皮堪比他的皇城青砖了,真是不一般的厚啊。 “没事,江湖儿女,何必拘泥于小节呢。”段晓雅摆摆手,笑得婉约,说的豪爽,十分痛快的原谅了上官凌天的错误。 “……”上官凌天嘴角抽搐,蹬鼻子上脸应该说的是她吧? “上官大哥,这 么早,有没有兴趣一起吃个小笼包,喝碗豆浆什么的?”段晓雅善意的开口,那笑容别提多和善了,捏着的手心有些细汗。 “我不吃早餐的。”上官凌天微微一笑,凉凉的开口。 段晓雅一怔,呃,不怕,“上官大哥赶路辛苦了吧?要不我载你一程?” “不辛苦。”上官凌天微笑,淡淡的拒绝。 “呃,”段晓雅握拳,松手,“上官大哥这是打算去哪里啊?” “京城。”上官凌天惜字如金,脸上保持着优雅的笑,心里却笑开了花,这个女人太好玩了,怎么一夜不见,变得这么婉约了? 刚才看着她那冒着绿光的眼神,还以为下一刻就会冲过来将他洗劫一番呢。只是万一她真的要来抢劫的话,自己要不要给她来一出抢劫不成反被劫呢? 段晓雅熊熊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岂有此理嘛!男人笑得那么美有个毛用,没见美女落魄了,居然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也没有!太过分了! “上官凌天,你丫是不是男人啊!”段晓雅暴怒了,她够温和了,她够谦恭了,但是遇上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你能如何? 上官凌天一个不稳,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二十多年来,居然有个女人站在山坡上,颐指气使怒吼他,质疑他是不是男人!真是让人凌乱不堪,“段姑娘有兴趣的话可以来验证一下。” 017秀色可餐 “……”段晓雅气急,摸了摸鼻子,从山坡跑了下来,拽住马匹上的缰绳,跃上了马背,湿漉漉的衣衫贴在上官凌天的后背,两只手臂绕着他的腰缠了上来,“我饿了,我好累啊,快走吧。” 上官凌天心头一震,软糯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本来想伸出手将身后的女子拎下去的冲动在这一刻消失不见,拽过缰绳,驾驭着白马疾行而过,两旁的树木飞快的倒退着。 无人的山间小路上,白马疾行而过,留下一阵残影,随着乌云蔓延,前一刻还是艳阳天高悬的天空突然之间乌云密布,眼看暴风雨就要来临。 上官凌天一把拽住缰绳,停了下来,凝眉不语。距离京城还有一段距离,豆珠大的雨点已经砸了下来,落在衣衫上,脸上,有些生疼。 身后的段晓雅将脸埋进了他的后背里,龟缩着躲雨。上官凌天环望了四周一圈,眼前一亮,不远处疑似有一处破败的庙宇,缰绳扯动,顾不上泥点飞溅,冲了过去。 月老庙?上官凌天蹙眉,回身托起段晓雅娇小的身子,跃下马,连忙闪身躲进庙宇里躲雨。 两个人刚刚迈过门槛,天空一道闪电劈过,将灰暗的天穹震的都亮白了起来,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霹雷就接踵而来,银蛇乱舞,雨珠砸进泥水里,溅起水花一片。 段晓雅挣开了上官凌天的男性怀抱,有那么一刻被他身上浓烈的气息所迷惑,这会被雨水淋了个通透,肚子倒是饿过劲头了,只是身上湿嗒嗒的实在难受。 “……”段晓雅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上官凌天擦了两把脸上的雨水,凉凉的笑了笑,“若不是你,这会我已经到京城了。 段晓雅嘴角抽搐,想要反驳却搜刮了肚皮不知道如何辩驳,她很累,吵架也很费力气的,“现在怎么办?” “诶,”上官凌天望了望庙外的瓢泼大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的,“只能等雨停了再说了。” 幸好,有月老庙可以躲雨,虽然这庙宇里也有几处屋顶在漏雨,时不时的还能透过破陋的屋顶看见闪电劈下来的银光,可是比起在外面被暴雨浇灌要好太多了。 段晓雅从来也不是一个悲观的人,望了望庙外,又望了望脚下干燥的地面,瞬间好心情回归。 只见上官凌天从庙宇后面抱着一对柴草走了出来,放在了大厅中央,又拆了月老的供桌,刀尖挥舞,三下两下就变成了木柴片,堆放在了柴草上。 没有一会的功夫, 庙里就升起了一堆篝火,火苗跳跃,温度也慢慢的升腾起来。 上官凌风淡定的放下了身上的佩刀,摘下腰间的玉佩,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拉,身上绛紫色长袍的腰带就滑了下来,对襟衣领敞开,胸前白皙的肌肤在火光的映衬下,白里透红,裸露着一种名叫yuwang的色泽。 “喂!你干什么!”段晓雅大叫,虽然她也曾欣赏过某岛国的原生态电影,但是不代表能够这么坦然的接受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宽衣解带,这太活色生香了,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上官凌天挑眉,淡淡开口,“衣服湿了。” “所以呢?” “烤干。” “……”段晓雅觉得她有些丧失语言能力了,若不是庙外大雨倾盆直下,鼓起的勇气就好像水花一样,只有飞溅的能力,却无飘飞的可能,她早就闪人大吉了:“上官凌天,你有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女人啊。” 上官凌天长袍已经脱落,精壮的胸膛暴露在她眼前,段晓雅一下子就红了脸旁,貌似他身材不错……呸呸,在想什么!荒山野岭,小心被狼吃! “没关系,我不介意。”上官凌天微微一笑,找个一个干净的石板坐了下来,脚上的长靴也脱了下来,用两根树枝架着,放在了火堆前。 “我介意!”段晓雅咬牙切齿,禽兽男人,你脱啊,你脱啊,为啥还剩下一条裤子,有能耐全脱了! “介意我没有脱光光?”上官凌天星眸闪闪,火焰在瞳孔里跳跃,白里透红的皮肤看上去让人有种垂涎的渴望,整个庙宇里也淡淡的漂染了一层暧昧。 018上官混蛋 段晓雅咬牙,决定沉默,背对着上官凌天,坐在火堆的另一侧,不去看,不去管,低着头拧着袖摆,红唇嘟起,真是可恶。 “你要不要也烤烤?”上官凌天发髻垂落在额前,滴答的水珠挂在侧脸上,妖媚惑人,站了起来,长身如玉,走到段晓雅面前,略有沙哑的嗓音带着蛊惑的味道。 “不要!”段晓雅果断拒绝,此刻她已经狼狈的不成样子了,束发的簪子也不知道滑落在哪里,一头瀑发垂散在后腰,雨水湿透了她的衣衫,玲珑有致的身形隐约可见。 “放心吧,我对你这种青涩的丫头是没兴趣的。”上官凌天耸肩,避开了段晓雅的视线,背对着火堆,两个人如果中间没有火堆,没有距离那么近,倒是像极了背靠背的情人。 “……”段晓雅很想反驳,但是瞅了瞅自己胸前那么一点点的凸起,也有些牙疼,为毛一个穿越让她足足小了两号? 终于半晌之后,眼见大雨仍然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愈下愈大,段晓雅又瞅了瞅上官凌天,眼里划过一丝赌气的韧性,轻轻解开了身上的长袍,也学着上官凌天的样子,用木架或者破烂的椅子支撑着,架在火堆前烤着。 因为隔的火堆不算远,所以仅着中衣也不是很冷,只是吱哟嘎哟不断摇晃的庙门处吹来阵阵凉风,落在身上,有些寒意。 “阿嚏。”段晓雅响亮的打了一个喷嚏,摸了摸额头,不会这么虚弱就感冒了吧? “真是娇弱。”上官凌天轻叱一笑,有些蔑视的意味。 “上官凌天,你是不是男人啊,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啊!”段晓雅怒了,怎么这个男的长得人五人六的,总是这么没有风度,没有心胸呢? 难道他不知道女人是被呵护的,总是吼来吼去,谁以后会不长眼的嫁给他! “段姑娘似乎对在下的能力很有质疑,反正这大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呢,要不我们做吧。”上官凌天的声音幽幽响起,落在耳畔。 段晓雅瞬间红了脸旁,耳根微微发烫,呸了一口,不要脸,男人果然都是下本身思考的动物。 一直以为古代的人封建一些,保守一些,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跟她说,要不我们做吧?因为外面下雨,反正无所事事,就**?天呢,真是太挑战人类极限了。 上官凌天呵呵一笑,他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的丫头怎样的羞红了脸颊,他耳力过人,那句男人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还 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一时间他竟然下意识的低头,望了望某处,风平浪静,并没有思考的迹象,他笑了,笑得十分妖孽。 两个人安静的背对着彼此,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也只有木头燃烧的清脆声啪啪作响,红亮的火光将黑暗的庙宇里照耀的很是温暖。 渐渐的,段晓雅觉得头越来越重,意识正在慢慢流失,心里暗道不好,她可能感冒发烧了,刚想说什么,身子一软,两眼闭了起来,摔在了地上。 “段姑娘?”上官凌天迅速回身,只见段晓雅娇小的身躯侧身斜倒在地,眉峰皱起,修长如玉的手掌覆在了她的额头,很烫。 外面阴雨不断,也没有办法出去,庙里除了残骸断垣,什么也没有,如果这么烧下去只怕严重了会变成白痴的。 皱了皱眉,望着怀里脸色苍白的女子,上官凌天从荷包里倒出一粒莹白的药丸,圆润的药丸泛着淡淡的光泽。 如果红莲白岩在这一定就能认出,这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疗伤圣药,九香玉露丸,传说只要还有一口气的人,只有服上一粒都可以延续生机,慢慢康复。 幸好段晓雅昏迷了,也幸好她不懂这药的珍贵,否则依照她的性子,恐怕是宁愿强撑着发热的身体,也要留着这药了,一定可以卖不少钱的。 一盏茶过去,上官凌天有些不悦,怎么还不醒,这药连死人都差不多可以救活了,怎么她还不醒来呢? “上官…混蛋…”怀里的女子仍然紧闭着眼睛,额前已经冒出了密集的汗水,身子也不再那么滚烫了,嘴里嘤咛的传出两句碎碎念。 一开始还听得不真切,后来愈发的清晰,瞬间,上官凌天有种想将段晓雅丢出去的冲动,他真是莫名其妙了,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接二连三的动怒,甚至还将那么珍贵的药丸给了她,却没有想到她刚刚好一些就是骂他。 “不懂……怜香惜玉……”段晓雅身子翻转,调皮的两只手在上官凌天的腰肢上缠绕,头颅也扭动着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 019不识好人 他知道她现在是有些神志不清,所以才开始碎碎念,但是这却是她心底最真实的话,上官凌天磨牙,他有种想咬死这个女人的感觉。 折腾了很久,他也有些累了,背靠着身后的墙壁,眯起了眼睛小憩,等待着风雨停止,距离京城也没有多远了,疲惫饥饿也都只能隐忍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掴在上官凌天脸上,顿时白皙的面容上浮现出五个通红的巴掌印。 段晓雅从他怀里跳出来,捡起火堆前的衣服飞快的穿戴了起来,腰带扎的紧紧的,似乎这样子可以抵御些什么。 上官凌天怒眼圆睁,愤怒的盯着段晓雅,这就是狗咬吕洞宾吧? “哼!”他冷哼一声,眼里的怒火就好像要将她烧成灰烬一样,半晌,终于慢慢熄灭。 庙外的雨水也不似刚才那般凶猛了,天色昏暗,雨汽蒙蒙。 上官凌天紧紧握拳,站了起来,优雅的将自己的衣衫穿在了身上,又恢复了原来那飘逸俊朗的造型,只是眼神却没有了原本的温和,冷然的没有一丝温度。 “段姑娘,你生病我照料你,这如果不算怜香惜玉,那么你不闻不问,就给我一记耳光,是不是也太不识好人心了?”清冷的嗓音,单调的音色。 但是这一刻,段晓雅有些后悔了,她感觉的到,他生气了,而且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怪不得她嘛,哪个女子一睁眼,发现自己衣衫凌乱的窝在一个男人怀里能不焦躁? 也许她是有些冲动了,可是她并非像他所说那样。 段晓雅心口微痛,她想起了自己是因为感冒发烫昏倒过去的,那么现在她精神好,力气也充足,一定是他救了她,那么她还给了他一个耳光,岂不是真的有些…… 上官凌天话落,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雨雾里,一声哨响,他的白马从不远处奔跑了过来。 上官凌天纵身跃上了马背,缰绳拉扯,马蹄如飞,转眼便不见了踪影,留下一串深陷的脚印证明他曾经出现过…… 对不起……段晓雅眉心深拧,喉咙苦涩不堪,刚才她很想说出口的话,这会也只有陪着她在破败的庙宇里陪着火光跳跃了。 蹲下身子,紧紧的将自己抱住,有些委屈,有些难受,这个男人一直对她只有好奇并无恶意,是她误会了他。 眼里慢慢沁满了水汽,朦胧了视线,她以为她眼花了,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摸了过去 ,一块玉佩,他的?难怪这么眼熟。 回忆了他们的两次见面,没错,这是他一直挂在腰间的那块玉佩。 弯月云纹雕刻成团,红色流苏在火光下鲜艳如血,白色玉石握在手心里,温度慢慢感染了她。 他丢了玉佩一定很着急吧?如果还给他,是不是就不生气了?她也可以向他解释一下了?段晓雅擦了擦朦胧的眼睛,嘴角噙上一抹欣喜。 精致的闺阁里,白眼不动如山,稳稳的坐在圈椅里,红莲则是手里握着软鞭,焦急的走来走去,时而望望窗外的雨水,时而望望楼下,时而叹气不止。 早上她发现少主不见之后,就和白岩商议了一番,派出了不少人去打听少主的下落。 京城四门,每一处都一通往城外,他们在不确定少主逃离的是哪一条路线的时候,也只有等待,毕竟以少主的身手,对付他们的这些手下是戳戳有余的。 “白岩,我好担心啊。”红莲小脸一垮,娇媚的容颜上,愁绪缠绕。 “少主吉人自有天相,你的担心多余。”相比来说,白岩则是很镇定了,结果只有一个,着急也于事无补。 就在两个人耐心就要宣布告罄的时候,属下推门而入,单膝点地,“属下在城外的月老庙发现少主的身影,现在有三名兄弟正在监视,并未惊动少主。” 红莲和白岩相视一眼,齐齐起身离去,必须要尽快的将少主找到并且带回。 暴雨厮乱,可是醉心楼的生意却仍旧是红火,虽然外面电闪雷鸣,雨滴不止,但是楼里面却琴瑟相和,分外的馨柔。 醉心楼顶楼,这一层是不对外开放的,装修布置奢华高贵,房间摆设也都不是普通的物件,很多名贵字画也多出自名师手笔,玉器花瓶只是单看一眼,就知道不是凡物。 “王爷,别等了,那个人怕是不来了。”黑衣短衫,一身劲装的年轻男子,轻轻开口,窗外的雨已经没有刚才那般大了,但是却没有停歇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上官锐手里拿着一本书卷,白皙的手指又翻了一页,静静的开口,语气里有种浓浓的权威,似乎因为他在等,所以就不会有失约的对方而已。 新人,求支持,求收藏,求鲜花,谢谢妹子们…… 020要有耐心 “王爷,您约的是中午,现在都已经吃晚饭的时辰了。”黑衣侍卫撇撇嘴,他家王爷已经等了一个下午了,却没有着急的意思,他都跟着着急不已了。 “赵飞,约女人就是要有耐心。”上官锐气定神闲的又翻了一页书,认真的样子让人有几分不忍打扰,似乎他不是来等人的,而是来这听雨读书的。 有些人无需等,因为等再久都不会出现,有缘而无分,有些人,即使你不等,她也会如同缠绕在你身边的丝绳,永远的跟随不放开…… “王爷,是女的?”赵飞追问,他从站在这里就很不情愿了,昨日透过窗子望了两眼,就觉得那个男人长得太俊俏了,还以为他家王爷有了新的癖好。 上官锐轻轻的点了点,视线仍旧落在书卷上,并没有被转移。赵飞则是吐了一口胸中浊气,安全了,吓坏他了呢,差点以为王爷看上那个……既然是女的,他就踏实了。 下过雨的街道,青石砖上冲洗的干干净净,马蹄落下,踩出响亮的水花。 上官凌天终于回到了京城,刚刚烘干的衣衫,这会又被雨水打湿了,被风吹乱的发丝也因为雨水粘贴在了侧脸上,缰绳抖动,直逼皇城。 巍峨雄伟的宫墙高高耸立,让人有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感受,马蹄疾奔,并无停下的意思,正门近在眼前,宫门两侧笔挺的站着两排警戒的金甲侍卫。 远远的就望见了上官凌天的身影,连忙跪在了地上,山呼万岁。 上官凌天并未停留,驱赶着白马一路通畅的回了宫,才翻身下马。 原本温和如玉的眼神,这会却布满了阴骘,宫里的众人纷纷噤言,不敢多说什么,久在宫闱,察言观色各个都是好本领。 更何况,上官凌天还那么明显的摆在脸上,甚至还觉得不够,就差提笔写上,我很生气,生人勿扰的字样。 浑身湿透的上官凌天走入后殿,将身上的衣衫脱了个一丝不挂,一具性感的男性躯体,精壮挺拔的跃入眼底,沉入温暖的池水里,暖暖的池水将身子里的寒意以及心里的怒气驱散了很多,阴沉的脸,这会也变得柔和一些。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驾到……”太监总管安知良手拿着浮尘,缓缓靠近,恭敬的垂着身子请示。 “皇后?”上官凌天眉头一挑,好快的速度,他前脚进宫,她后脚就跟了过来,“让皇后进来吧。” 浴池里,隐约可见男人的雄伟,上官凌天 并没有起身的打算,刚才在暴雨中淋的他浑身都不舒服,还被那个女人打了,一肚子气,也只有在这水里温热的泡着,才让他不那么焦躁。 “臣妾参见皇上。”头戴九凤锦绣凤冠,身穿明黄色祥云凤袍,秋水为姿,芙蓉如面,唇红齿白,端庄秀丽,秦璇歌缓缓拜倒,娇柔无骨的身躯让人心生怜爱。 “皇后请起。”上官凌天温和一笑,弯了眉眼,神情甜腻恩宠,柔情似水的望着秦璇歌,修长的手臂轻抬,秦璇歌微微一笑,玉手覆上,十指缠绕。 “皇上去了这么久,臣妾担心坏了。”秦璇歌柔声开口,语气里忧伤凄凉。 “皇后难不成怕朕不回来了?”上官凌天手一拉,坏坏的将秦璇歌拉下了水,本就是轻绸织造的衣裙,入了水很快就紧紧的贴在了身上,玲珑有致的身材尽现。 秦璇歌啊了一声,惊呼出声,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不悦,又很快的埋藏在了娇羞之中,嘻嘻笑语,“皇上怎么这么误会臣妾?臣妾只是怕那江湖中的美女将皇上的魂儿勾走了。” “勾走了魂儿?”上官凌天搂了秦璇歌,逗得秦璇歌娇笑阵阵,脑海里却闪过一个女子明媚的笑脸,顿时满心的激昂犹如泄了气,再也提不起半分兴致。 “皇上?”秦璇歌轻唤,她是女人,更是一个敏感的女人,上官凌天的**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皇上这一趟出宫,必然是有了其他女人。 尽管这个男人,她不那么想要,但是即便她不要,也不能被人夺走。 021打酱油的 “嗯,”上官凌天轻轻应了一声,眉宇里有些疲态,“皇后,先回宫去,朕改日再去看你。” 说罢,手掌撤出,风轻云淡不留一丝痕迹,秦璇歌婉转一笑,低声承谕。 “臣妾告退。”秦璇歌理了理散乱的发髻,恭敬行礼,眼帘却在低垂的瞬间看清了上官凌天脸上通红的掌印,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掌掴皇上? 上官凌天手掌轻摆,并未多言,任由她离去。 有些人明明相识短暂,却好像早就在心头住了千年万年,深刻的让你自己都难以置信。 水池里的水渐渐变凉,上官凌天还没有起身的意思,脑海里反转的都是段晓雅的一颦一笑,明明应该是恨她恼她气她的,怎么这么的却是想她? 就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吗?就因为她的特立独行吗?还是因为她的胆大包天? “安知良,安知良!”上官凌天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声唤道,安知良在殿外听到了呼声,急忙走了进来,拜倒在地,“皇上有何吩咐?” “派人去城外月老庙,将庙里的那个女人给朕带回来!记住,此事要保密,不得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朕砍了你的脑袋!”上官凌天手指划过唇线,弯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段晓雅,朕等你……… 打了朕,这事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阿嚏。”段晓雅窝在暖暖的锦被里,优雅的打了一个喷嚏,摸了摸鼻子,难道有人想她了?怎么可能,一会让红莲给她煮碗姜汤,感冒的滋味可是一点也不好受啊。 城外的月老庙,上官凌天走了没有一会的功夫,白岩和红莲就驾驭着马车赶了过来,他们没有问她为什么要走,她也没有拒绝,乖乖的上了马车,重新回到了京城的别院里,诶,还是被窝里舒服啊。 段晓雅暗骂自己没有骨气,但是和小命相比,骨气这个东西可以暂时隐身一下的。 “少主。”白岩和红莲跪在床前,脑袋耷拉着,无精打采的样子。 “诶,诶,”段晓雅扶额,“你们快起来,这是干什么啊?”她穿着中衣,窝在被子里,不方便拉他们起来,连连开口,语气焦急。 “少主离去,定然是因为属下办事不力,所以属下恳请少主责罚!”红莲说,语气里有着无尽的幽怨,似乎段晓雅就是辜负了她的负心汉,声声句句尽是指责。 “呃,”段晓雅唇角抽搐,她想说她晕倒可以吗? 可是却不知道怎么说? “少主,若是有难言之隐,不妨直说,属下定当为少主鞍前马后,死而后已。”一贯冷言温顺的白岩也开口了,这让段晓雅觉得如坐针毡。 他们的安排她早就洞悉了,只不过她不想进宫,更何况如今她还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被子里的手紧紧的握住了那块圆形玉佩,暖暖的温度传到手心,似乎给了她无穷的动力。 似是犹豫,似是挣扎,段晓雅咬了咬牙:“我不想进宫。” 红莲和白岩面面相觑之后,齐齐的摇了摇头,坚定的眼神没有丝毫可以退步的可能。 就知道是这样,段晓雅眸子里的期盼顿时化为乌有,挥了挥手,“你们起来吧,我就是随口说说,我累了,想睡觉。” 屋子里空落空落的,段晓雅的心也空落空落的,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却也无能反抗,难道真的要随波逐流? 黑暗中,一双紫色的眼睛静静的凝望着,神色黯然…… 不愿意进宫?她竟然不愿意进宫?黑暗中的人影只是略微沉吟了片刻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屋子里的摆设分毫未动,谁能想到就是刚才已经有一个人来了又走了。 段晓雅揉搓着床上软软的棉料床单,微弱的月光照在屋子里,隐约可以见到桌子上的大团花桌布,这一切都来的太诡异了。 不过既来之则来之,段晓雅倒并不是太过于纠结,能够有新生的生命对她来说,将格外的珍惜,这也是她不愿意掺和进所谓的皇宫,所谓的天女的原因。 只是,事与愿违,她逃得掉吗? 似乎趴在床上想了很久,思维也开始涣散,隐隐约约段晓雅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居然有一个和她长得一样的女子,她说她叫段晓雅。 整个梦里,那个女子都在不停的说一句话:“去皇宫,去皇宫。” 终于,段晓雅一阵咆哮,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本能的反抗下从梦里将自己惊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想让她进宫去,但是她就是不想去。 如果真的可以,她更愿意做一个路人甲,打打酱油,混混江湖,这样就很好。 “少主,您醒了?”红莲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放在了桌子上,就在床边坐了下来,巧眉杏核眼睛一眨一眨的。 “是很早啊。”段晓雅无精打采的伸了一个懒腰,赖在床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红莲微微 一笑,知道自家少主这是在闹小情绪,如果不是指定进宫这事要少主亲自去做,他们做下属的,早就冲上去了。 相比段晓雅的毫无情绪可言,上官凌天则在皇宫里一整晚都没有睡好,昨日派出去的人并没有将那个女人接回来,而且月老庙门前还有马车停留过的痕迹。 她到底去哪里了呢?想到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上官凌天就没有来由的气上心头。 可是却在听到手下人回禀找不到人的时候,上官凌天竟然发了雷霆之怒。 满脑子的都是那个女人的身影,若不是身不由己,他甚至想要亲自去找人。 “皇上,早朝今怎么停了?”秦璇歌穿着明黄色的凤袍,趺坐在床畔,一双玉手攀上了上官凌天的双肩,轻轻揉捏着。 “后宫不得干政。”上官凌天摆了摆手,不愿意多说什么。却没有注意到秦璇歌眼里闪过的恶毒,凄厉。 一年一度的荷花节是东凌王朝的重大节日,每年的六月都会举办非常热闹的荷花节,到时候不仅可以赏荷,还可以放花灯,还有才艺展出,可谓是热闹非凡。 段晓雅坐在屋子里和红莲一起动手在花灯上提笔作画,洁白色的荷花形状的花灯上可以题诗也可以作画。 早就在前世的时候,段晓雅就喜欢绘画,虽然画得一般般,但是至少也算是有模有样,不算太难看,而且比红莲画得好多了,这也让她稍微得意了一把。 “少主,要不您给我画吧?”红莲瞄了一眼段晓雅的花灯,就将自己的花灯推到了身前,恳求的说道。 “红莲,我看你还是题诗吧。”段晓雅画得兴起,头也没有抬的说道。 “题诗,让我提剑还差不多,这舞文弄墨的事情我可真的划不来。”红莲讪讪的说道。 “白岩呢?”段晓雅问道,这两个人如胶似漆,这会竟然只有红莲一人,由不得她不觉得奇怪。 “少主,您知道的,有些事情,即使您不愿意也没有办法,而我们也是有苦衷的,所以……”红莲自然是知道段晓雅的心思,所以这番话说来才觉得不好意思。 “我知道。”段晓雅摆了摆手,拒绝红莲继续说下去,“我不怪你们。” “少主,如果你不愿意这么早进宫的话,可以……”红莲还没有说完就被段晓雅打断,兴奋的拉起她的手,“可以先玩一段时间是不是?” 被盯的有些发毛,但是红莲还 是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可以过了荷花节再商量进宫的事情,但是也就只有五天。” 段晓雅高兴的挥了挥手,“五天就五天,总之我要逛街,要买衣服,要玩个痛快。” 两个人正在得意的时候,白岩满头大汗,脸色十分难看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请柬,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这不是那天醉心楼给的请柬吗?怎么在这里? 段晓雅狐疑的拿了起来,请柬上的日期已经变更,看来上次她爽约了,这个掌柜的不死心啊,可是这有必要吗? “白岩,这掌柜的不会有恋童癖吧?” 恋童癖?白岩错愕的和红莲对视了一眼,他家少主好强大的思维能力啊。 倒是红莲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少主,醉心楼的掌柜虽然身份神秘,但是这几日属下倒也是打听出一二。” “哦?看来有权有势力啊,不会是皇上王爷之流吧?”段晓雅嘟囔着小嘴,从桌子上捏起一颗杏子放进了嘴里,漫不经心的嬉笑。 “少主,您可真是神机妙算啊,别说,这个醉心楼背后的靠山还真的是锐王府。”红莲衣服看好戏的模样,而白岩则是淡定的笑而不语。 “噗!这么说那个约我的掌柜很有可能就是王爷啦?”段晓雅望着红莲问道,心里却不住的在打鼓,她怎么这么点背啊。 “少主,英明。”红莲微微一笑。 英明个屁啊。段晓雅一把就将画笔丢到了一旁,桌子上小巧洁白的花灯这会也变得可恶起来,似乎这些都影响了她的好心情。 可不是吗?她不想进宫,却接连被卷入这纷纷扰扰之中。 她只想潇洒的在这个古代打她的酱油而已啊。 022一定嫁你 见段晓雅不说话,白岩却诡异的问了一句,“少主,属下去回绝了他们。” 说完,转身就走,却被段晓雅拦住了。 “等一下!”段晓雅抿抿唇,终究道:“算了,我去,不就是个王爷吗?我倒要看看他耍什么花样?” 区区一个王爷而已,又不是三头六臂,她不怕他,要约会是吧。 “约会地点在哪里?”段晓雅又拎起那只被她抛弃的花灯,攥着毛笔开始描画了起来,只不过这次落笔的却不是美丽的景物而是一只硕大的猪头,耷拉着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呃,……”白岩和红莲心里苦笑不已,有这种约会吗?但是不管怎样,白岩还是说道:“请柬约定的时间正好是后天的荷花节,地点则是清河。” “清河?那么大一条河怎么找?”段晓雅皱眉,她又不是电子狗,还能人肉探寻。 白岩一向严谨,此刻也被他家少主的思维打败了,“少主,醉心楼能够将请柬送到门上来,到时候想必少主一踏出房门就会被盯住了,我们找不到他们,可不代表他们找不到我们啊。” 段晓雅郁闷的扁了扁嘴,这里的人真不好玩,这些日子她觉得太束手束脚了,好像做什么都由不得她,一点也没有上官凌天好玩。 咦,上官凌天,自己怎么突然想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在京城哪里?过得好不好?丢了玉佩有没有着急? “少主,少主?”红莲见段晓雅一阵沉默,出声喊道,“少主,怎么了?” 段晓雅被惊醒,回了一个浅浅的笑脸,“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刚才走神了,来,我们继续画吧,荷花节还要放河里呢。” 锐王府里,一个掌柜打扮的人在镜子前不停的转来转去,一会从腰上别上一条玉佩,一会又给手上带上一枚扳指,最后又拿起一枚绿宝石戒指戴在了手上。 “王爷,您再拎起那一百零八颗菩提子可就不像是掌柜的了!”旁边的侍卫赵飞揶揄的笑道,不就是赴约吗?至于如此装扮么? “你懂什么?多嘴。”瑞王爷横过来一记白眼,佯怒,“去见女人当然要打扮一番了,不管这个女人高矮胖瘦,年老年幼都需要如此。怪不得你这么大了都找不到老婆呢,也不知道好好反省反省。” 赵飞沉默,他多大,多大,活了十八年不都是从小就贴身保护这位王爷主子吗?他哪里有时间去约会啊?再说了,他也不需要,每次在王府里溜达, 春兰秋菊她们纷纷都会投来爱慕的眼光,可是为什么每次这么看他的时候,王爷都是在身边呢? “赵飞,你说我穿这样会不会有点暴发户的样子呢?”上官锐摊平了手臂,在赵飞身前转了几圈。 你能想象一个店铺老板浑身挂满珠宝的模样吗? “启禀王爷,您穿这个太合适了,太棒了,如果我是女人我一定嫁给你!”赵飞双手一抱拳,冲着上官锐说道,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让你臭美,让你臭美,美的没边了吧,有钱也不是这么折腾的吧。能看上你的女人一定是穷疯了的,哼哼。 上官锐不知道赵飞在想什么,但是镜子里那个人确实英俊潇洒,帅气无边。反正这个造型很符合店铺掌柜的,那就这样吧。 这一天是东凌王朝的大日子,举国上下齐欢腾的荷花节,承载着百姓们的祝福,终于来到了。 天还没有亮,就能听到稀稀拉拉的鞭炮声,以及人们的欢呼声,大街小巷则洒满了彩色的花瓣纸,飘飘的彩旗挂满了京城。 一向嗜睡的段晓雅被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眼皮推开窗子,只见街道上已经沸腾成一片了,不得不感叹古人的热情程度啊。 这个时候,红莲也捧着一件新衣服推门走了进来,“少主,今天是荷花节,换回女装吧。” “为什么?”段晓雅诧异,他们不是最烦她穿女装的吗?毕竟她天女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呢,如果一旦泄露出去,肯定会引起麻烦,打乱全局部署的。 “今天是荷花节,所以属下想,少主如果换成女装,没准会遇到心上人的。”红莲妩媚的笑了起来。 段晓雅则一脸的无奈,连忙摆了摆手,“红莲,不了,你忘了今天还要去见那个掌柜的,如果穿女装,岂不是暴露了?” 掌柜的三个字被段晓雅咬得死死的,明明是王爷,居然还下海经商了啊。 “也是啊。”红莲一拍脑门,“你看我这个记性,少主,您稍等,我这就去再找一件男装,保证今天您是最英俊的一个啊。” 不等段晓雅说什么,红莲就风风火火跑了出去,连门也忘了关,一阵晨风吹过,只着着中衣裙的段晓雅觉得有些微凉,苦笑不已。 这个红莲怎么这么毛躁?难道还打算在荷花节找个姑娘一见钟情? 洗漱完了以后,换上了红莲找来的意见白色的衣袍,手里还像模像样的举着一把折扇,扇子 尾端则挂着一枚晶莹剔透的蝴蝶。 “白岩,把你剑上那流苏借我用用呗。”段晓雅偷瞄了一眼白岩手里的三尺青锋,目光就落在那一串浅紫色的流苏上了。 “少主,这……”白岩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红莲,这是她编的送给他的,如今少主开口要,他不知道该如何了。红莲接到了白岩的目光,插着腰一瞪,“少主要,你就给少主嘛,怎么那么墨迹!” 白岩抿唇不语,从剑上解了下来递给了段晓雅,拿到手了以后,段晓雅一把就揪掉了扇子上的那个蝴蝶吊坠放在了白岩手里,“这个给你,当我和你换了。” “少主……”白岩对着红莲苦笑不已,段晓雅的声音则又穿了过来,“想我这么一个翩翩美少年,拿把扇子挂着一个蝴蝶,那太影响我的大男子气概了。” 大男子气概?段晓雅的话将身后两个人直接雷的天雷滚滚,直接默了,问题是少主您确定您有那玩意吗? 直接无视掉红莲和白岩的目光,段晓雅一甩折扇,“走。” 清河是京城西山流过来的一条河,一直向东,通往大海,其中还有几条分支则是向南向北都有,正因为这条河流经的范围比较多,所以每逢荷花节,人们都会将制作精美的花灯放在河面上,希望顺着河水能够将人们的祝福传达。 还有很多痴情的女子在花灯上写下心语,希望有缘人能够捡到,带着花灯来找到自己。而有的人则是在花灯上写满祝福的话,希望顺着河水将心底的愿望送达出去。 “站住!”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拦在了段晓雅身前,手里的长剑也横了出来。 “你是谁?为何拦住我的去路?”段晓雅将手里的扇子一合,望着眼前的男子喝道。 装冷酷是不是?她也会,想到这里更加怒气冲冲的瞪着来人,红莲和白岩对视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手却下意识的放到了兵器上。 赵飞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男装穿的不伦不类,黑发飘逸却用了一根紫色的发带扎了起来,没人告诉她这种打扮很骚包吗? “我家掌柜的等候多时了,跟我走一趟吧。”赵飞冷冷的说道,手里的长剑则抱在了怀里,有些目中无人。 至于红莲和白岩的那点小动作,他看都不看的,他完全有信心在他们还没有拔出剑的时候就切断他们的喉咙。 “你家掌柜的是吧?”段晓雅诡异的笑着,将掌柜的这三个字格外的 拉长了音,“那么为什么不见他来接客呢?” 红莲和白岩默了,偷偷擦了擦额头的汗,少主啊,你这是要多逆天啊。 好赖醉心楼的掌柜也是当朝王爷吧,您还指着他来接……接客?您又不是来嫖的啊,天哪。 赵飞一张俏脸直接黑了,这会时间尚早,王爷根本就没有来,只是他看着这个女人到了清河四处溜来溜去的十分麻烦,打算把她喊到屋子里老实等待着去。 “我家掌柜的是什么身份?怎么有时间来迎接你,识相的赶紧跟我走!” “切,你家掌柜的难道吃饱了撑的没事喊我来玩?”段晓雅才不吃这一套,王爷又如何,皇上又如何,她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别跟她讲这些,统统滚掉。 “你!大胆!”赵飞大怒,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巧舌如簧的女人,她一本正经的脸上说的理所应当竟然让他无法反驳。 “既然你家掌柜的不打算来接待的话,那我就告辞了。”段晓雅啪的一声将折扇打开,轻轻摇摆在身前,脚下大步流星,则沿着清河溜达起来。 清澈的河水栽种了无数的荷花,一望无际碧绿接天际,粉白色的荷花迎风摇曳着,煞是好看。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段晓雅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赞叹,目光深远望着满荷塘的荷花,心情说不出的舒畅。 啪啪啪!掌声从远处传来,段晓雅抬头只见一个白衣男子缓缓走来,白色织锦的长袍一直到靴面,浅蓝色的妆花披风,黑发玉冠,剑眉星目,端的是一个美男子,手里还拍着巴:“好词好句!” 023请自重 “公子见笑了。”段晓雅脸一红,这可是她剽窃来的,在这个年代不详的时空,万一说错了什么,那么笑话可就闹大了。 “欸!”白衣男子摆了摆手,“这位公子年少如玉,精通诗词,不必妄自菲薄。” 段晓雅大囧啊,她就随口念了一句诗啊,怎么就成了精通了呢,连忙拱拱手,“在下只是一时兴起,随口吟来,当不得真。” “随口?公子出口成章,肖某佩服佩服。”白衣男子又是抱拳又是赞叹弄得段晓雅十分不好意思,只好低着头装腼腆。 这种事情难道要她冲上去说自己这是偷得别人的诗吗? 白岩和红莲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跟在段晓雅不远处,但是赵飞则不同,段晓雅不和他走但是他也不能将人跟丢了啊,只好一路尾随。 刚才段晓雅吟诗的时候他也听到了,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居然还有如此才华,这会看着眼前来搭讪的男人竟然觉得十分碍眼。 “肖林,你来这里干什么?”赵飞上前,拦在了段晓雅身前。 肖林就是刚才的那个白衣男子,正惊讶的看着赵飞:“咦,你不在王府保护王爷,跑来这里干什么?” 说完,还用一副极为猥琐的眼神在段晓雅和赵飞身上来来回回的扫着,目光更是说不出的暧昧。 段晓雅知道古代人对于娈童并不排斥,甚至很多人都以圈养美貌的娈童作为攀比的一种形式,因此,龙阳之癖也极为盛行,而肖林的目光又夹杂着火热,肯定是想偏了。 “……”段晓雅翻了翻白眼,她一身男装打扮,没有想到还是给自己找了麻烦,无奈的看了一眼白岩和红莲,掉头就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赵飞见正主走了,也就不和肖林墨迹,丢下一句话,也就追了上去,“管好你的嘴,坏了王爷的事情有你好看的。” “哼!”肖林的眼中划过一丝阴险,带着阴谋的味道,望着前面走远的几个人。 “你不去保护你的王爷,跟着我做什么?”段晓雅停在一座凉亭前,转过身子望着赵飞问道,刚才肖林的话她听清楚了也记住了。 赵飞沉默,虽然这不是什么秘密,但是由他说出来毕竟不好哦,更何况上官锐还别有心思的把自己打扮成了酒楼掌柜。 “说话啊,你哑巴了?”段晓雅盯着赵飞,一点点靠近,其实她只是比较好奇古人的皮肤怎么保养的,居然那么好,毛孔那么细致。 赵飞脸上发红,生平第一次有女人靠他这么近,这感觉让他有些不自然,也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额上竟然冒起了细汗。 “赵飞?你很热?”段晓雅想起刚才那个男人喊他的名字,手里的扇子也掉转给赵飞扇了起来。 “没有。”赵飞后退一步,哪知段晓雅又紧跟着贴了上来,“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怎么了?有事您说话,姐,呃,不,是本公子绝不袖手旁观。” “……”赵飞一张俊脸涨的通红,而段晓雅仍然是一脸玩味的表情,满肚子冒着坏水,这个大男孩真是太有意思了,居然还会脸红呢。 “公子请自重。”赵飞又向后退了一步,身子已经挨到了桥边上的石柱了,再也没有路可以退了。 “哈哈,”段晓雅笑得欢乐极了,忍不住转头对红莲笑着说道:“红莲,这个家伙太好玩了,笑死我了。” 红莲拉了拉白岩的手,一脸冷漠,“岩哥,有个疯子在对我笑啊。” 白岩转过脸去,什么也没有说,这种场合不管说什么都没有好下场,尤其是两个女人都在。 “好了,欢乐时间已结束,说说你家那个什么王爷什么时候来吧?我这等他半天都快饿死了,不会他不打算管饭,所以打算拖过去吧?”段晓雅笑够了,甩开赵飞,来到了凉亭里,随意挑选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白岩和红莲则是紧跟其后,保护在两侧。 这个时候,来清河游玩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男女老少都有,大家手里都提着小包裹,想必里面就是花灯了。 还有不少富家小姐也早早赶来了,挑选了不错的位置占了下来,跟随的丫鬟则在一旁忙碌着。 由于段晓雅刚才说话的声音比较大,引得不少人都纷纷侧目,只见三男一女模样都很俊俏,而且身上的衣服做工都是极为考究,面料也是极为昂贵的,也就又把头转了过去。 虽然八卦是每个人不可避免的义务,但是这也要看是谁的八卦,锐王爷那可是通天的存在,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可以触及的。 “……”赵飞咬了咬下唇,“公子如果饿了,可以先到那边的醉心楼分号用膳。” 顺着赵飞指引的方向望了过去,果然有一座八角竹楼,黑色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醉心楼三个大字。 “谁买单?”上次她们去醉心楼吃了一顿,足足花了三百两呢,后来段晓雅特意问了问,五十两就足够一个平民 百姓的家庭一年的开销呢。 而醉心楼一顿饭竟然吃进了人家六年的消费,可见这王爷的心真不是一般的黑啊。 赵飞脸黑的已经不能再黑了,如果不是王爷有命在身,他真想拔腿就跑,既然是王爷请客吃饭自然用不着她买单了,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啊? “自然是我家掌柜的买单。”赵飞咬着牙说完。 只见段晓雅眼里一亮,就闪烁着亮光看着他,“真的吗?” 赵飞点了点头,段晓雅又问道,“那以后再去还要银子吗?” 这个问题谁能回答?恐怕只有锐王爷能做主了,可是能做主的人却不在,赵飞望着女子期盼的眼神,竟然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不要。” “有什么凭证吗?万一小二让我付银子怎么办?”段晓雅说道,这个时候赵飞的脸又一下子红了起来,上天啊,他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索性,赵飞闭上了嘴巴,装开了哑巴,而段晓雅见此也就不再捣乱了,而是看着似笑非笑的红莲,吐了吐舌头。 在清河边上又溜达了一圈,段晓雅两条腿都有些累了,索性就随着赵飞去了醉心楼,只是可惜那个王爷架子太大,还没有到。 吃饱喝足以后自然是要大睡特睡了,正所谓好吃不如饺子,舒服不如倒着。由于荷花节的缘故,整个醉心楼已经爆满了,刚才吃饭还是去的锐王爷在醉心楼的独享房间。 如今醉心楼已经没有那么多客房了,在段晓雅摇摇欲坠的情况下,赵飞掏出一块令牌,直接带着三人到了醉心楼的后院。 这里居然人工建造了一片水池,里面栽种了不少荷花,段晓雅打了一个呵欠,说道:“赵飞,看不出来你家王爷倒也蛮有情调的嘛。” 赵飞在心里冷哼,等你真见到了王爷就会发现他的确很有“情调”呢。 后院里有三间正房还有两间配房,俨然农家院的模样,飞檐琉璃瓦,雕栏画柱却将小小的院落打造的格外精致。 空阔的小院子在六月的炎日下也有几分焦热的感觉,段晓雅扯了扯衣领,古代的衣服虽然很美很漂亮,但是却捂得严严实实,让人不舒服。 没等赵飞说什么,段晓雅就冲进了一间屋子,一把关上了房门,冲着门外大喊了一句:“我困死了,要睡会,你家掌柜来了再喊我。” 说完,段晓雅两只手也利索的解开了腰带,,一把将身上的 白色衣袍扯了下来,白色的中衣裙暴露在空气中,隐约可见女子婀娜多姿的身形。 “你,你……”上官锐猛然从摇椅上睁开眼睛,只见屋子里突然闯进来一个人,不停地在他面前宽衣解带,这是要勾引他吗? “啊!”突然听到有男人的声音,段晓雅吓得大喊了一声。 扭头就看见了摇椅上的上官锐。 屋外的白岩和红莲则是互相看了一眼,立即飞奔登上石阶就要破门而入,只是可惜,赵飞的身影更快一步,拦在了两人身前。 双方互不相让,缠斗在一处。 赵飞在主人的吩咐下,剑未出鞘,却招招点到为止,白岩和红莲无奈的放下手中长剑,他们技不如人但是却不能让少主有闪失啊。 “你们如果乱来的话,我不保证那个女人还能好好的出来。”赵飞抱着长剑,看也不看二人,知道他们要耍小动作,提防着。 “你什么意思?你故意将我们引来的对不对?”红莲上前一步,喝问道,俏脸微红。 “多事!我家主子见你们主子,有必要向你们解释吗?”说着,赵飞不屑的看了二人一眼,冷冷的目光似乎带着一缕杀气,言语里不乏警告的意味。 白岩冲着红莲摇了摇头,并把目光落在了房门上,暗指见机行事。 屋外的情况,段晓雅并不知道,但是她在看到男人的第二眼尽然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虽然她前世很忙很累,没有什么时间逛街买衣服,但是自问她也是有了几千年过渡的人了,审美不会太差 但是眼前的男人却将她全部的认知打碎了…… 024越多越好 一身对襟马甲长袍,脖子上挂着一串珠子,两只手腕上也挂了不少,头上戴的帽子上则镶嵌了一颗婴孩拳头大的珍珠,十根手指上带着一把金灿灿的大戒指,腰上挂了四五条玉佩。 “您是开珠宝店的?”段晓雅望着眼前的男子,小心的问道。 上官锐一愣,他的产业里好像有珍珠翡翠这一项,随即点了点头。 段晓雅见到男子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微微有些尴尬,但是一想不还有中衣呢吗?也就没太在意。 抱着自己的衣服绕着上官锐转了两圈,颇有深意的捏起上官锐手上的扳指,轻轻拉了下来,戴在了自己的拇指上:“和田玉?” 上官锐点了点头。段晓雅微微一笑,又将上官锐脖子上挂着的珠子摘了下来,戴在了自己脖子上:“墨玉?” 段晓雅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玉,但是瞧着这些珠子通体乌黑,却闪闪发亮也只是随口一说,上官锐不明所以,说:“上好的墨玉。” “不错。”段晓雅赞叹一声,又将上官锐腰上的荷包摘了下来,上面绣着鸳鸯戏水:“有妻妾了吗?” 上官锐脸一红,摇了摇头,他没有册立王妃呢,但是却有几位通房夫人,不知道这会不会冲突。 段晓雅见此,嘿嘿一笑将荷包揣了起来,小哥很纯情,不适合用这么暧昧的东西。 没有多大一会的功夫,上官锐身上已经干净了,就连那顶招风的帽子此刻也戴在了段晓雅头上。 “吃了吗?”段晓雅穿好自己的衣服,又将织锦玉带系上,一瞥眼竟然发现上官锐那马甲下隐约可见的五彩玉带,一把抽了出来,比她的漂亮多了,不由分说就弄在了自己身上。 上官锐则摇了摇头,“还没吃。” “那我去给你弄点吃的,饿着了对身体不好。”捡起地上的披风,段晓雅推门而出,上官锐目光痴痴的望着女子的背影,总觉得看不够。 他从王府赶到了清河,就打算歇息一会好好招待那个女人的,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来找他了,而且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在一起,她居然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要知道古代的礼法很严格的,男子就是看了女子的一寸肌肤也是要迎娶对方的,否则女子则被判失贞,只能以死来保贞洁。 当女子柔嫩的手放在他手里的时候,柔滑的触感让他恍然如梦,竟然呆了,痴了。 心里不停地叫嚣着,想 要将女子拥入怀里。 直到段晓雅问他吃了吗?他才微微感觉到饿,她说要去给他弄吃的,这一刻,上官锐竟然感觉自己在做一个美梦,浑然无法醒来。 “少主。” “少主,你没事吧?” 推门走了出来,段晓雅就迎上了白岩和红莲,两个人担忧的看着她,随即发现他家少主的衣服不对劲,难道…… “丢掉你们脑子里的废料!”红莲那游移不定的眼神让段晓雅忍不住抓狂,这么一会功夫,他们该不会以为她**了吧? 而白岩则相对理智一些,指了指段晓雅身上那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少主,您不会……” “哼,本公子是那样的人吗?”段晓雅一脸愤愤,居然将她当做毛贼了。 而一旁的赵飞则是知道这些东西的来源,自然是他家的烧包王爷,想到这里,赵飞一个健步就冲了进去。 段晓雅拉着白岩和红莲就离开了小院:“走,路上和你们说。” 冲进屋子里的赵飞眼里一片吃惊,从小和上官锐一起长大,可以说他最是了解上官锐的人了,可是何曾见过上官锐这幅模样,俨然被蹂躏过后,眉眼含春,唇角微微勾起,说不出的邪魅。 “王爷?”赵飞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靠近。 上官锐仿佛是没有听到赵飞的声音,眼神仍旧盯着门口的位置,可惜这炎热的天气,就是一缕清风也没有吹进来。 “王爷,您的那些首饰珠宝呢?”赵飞不死心的再次问道,但是这次却提醒了上官锐,眼神缓缓集中起来,瞳孔黑亮:“什么珠宝?” 见上官锐一副呆愣,不明所以的样子,虽然很好笑,但是赵飞此刻也顾不上讥诮,伸手指了指上官锐的身上,眼神带着探寻。 “咦,我的和田玉扳指呢?我的玉竹腰佩呢?我的五彩玉带呢?”上官锐顺着赵飞的视线才发现自己身上少了很多东西,有些疑惑,挠头发现帽子也不知所踪了:“我的帽子呢?来人呢,给本王抓贼!真是岂有此理,竟然敢偷到本王头上来了。” 赵飞听了这话动也没有动,而是扫着上官锐此刻的打扮,揶揄的笑了笑,“王爷,您现在倒像是一个掌柜的了,就是缺一把算盘。” 上官锐突然一拍脑门,冲着赵飞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抓贼?”赵飞一愣,脑海里闪出刚才那个女扮男装的身影,难道没有人告诉她,即使穿男 装,也很美么? “贼在哪里?”赵飞问,一脸无辜的看着主子。 上官锐气得就差拍桌子了,“赵飞,你装什么糊涂啊,就是刚才进来的那个女人啊。” “刚才只进来一个男人,没有女人啊。”赵飞糊涂了,难道刚才屋子里还有人,还是说他错过了什么,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她是女扮男装,一进来就把衣服脱了,本王都被她迷惑了,才被她把满身的首饰抢了去。”上官锐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话也说得极为含蓄,总不能说他看美人看呆了吧。 这下,赵飞更不相信了,反而挑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王爷,您的功夫就算不是天下无敌,那也是数一数二了吧?你说你被抢了?谁信啊?我看八成就是您送出去的。” “好吧,”上官锐手一摊:“就算本王送出去的,可是你怎么还在这?” “啊?”赵飞愣住了,他不在这还要去哪里?他的职责就只有一个,贴身保护锐王爷。 “一会她就回来了,你在这岂不是碍事?”锐王爷的下一句直接敲碎了赵飞最后一点心理建设,原来他家王爷扯七扯八的就是为了将他轰走,亏他还这么在意。 “可是,王爷,您确定她一会回来?”走到门口的时候,赵飞忍不住回头问道。 正好撞见上官锐带着期盼的眼神里,随着他的停顿随即变成了不耐烦:“赶紧忙你的去,本王很确定,对了,以后要把她当王妃一样尊重!她是本王的女人了。” 赵飞摇了摇头,嘴里突然觉得无限的苦涩,她以后要成为锐王妃了么?那个精灵古怪的女子从此就和他总能相见,成为他的主子了吗? 离开小院的段晓雅拉着红莲的手就开始不停的念叨着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发一笔横财啊,红莲在一旁听得嘴角直抽搐。 好赖,少主也是有不少产业的人啊,怎么还会贪这点呢?难道是有钱人都嫌弃自己钱不够多?越多越好? 红莲想不明白,但是不代表白岩看不明白。 “少主,这和田玉虽然成色不错,但是属下那里也是有几块的。”说到这里,白岩更是掂量起墨玉起来,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直接击碎了段晓雅的脑思维:“少主,您房里的那茶盘就是用墨玉做的。” 这还不算,白岩又拎起那条五彩玉带,上下打量了一会又摇了摇头:“都是一些普通货色啊,少主,您这打劫的谁啊?这么穷 ?” 啊?段晓雅下巴都快要脱落下来了,惊住她了。 “红莲,他说的是真的吗?”段晓雅实在想不明白,不显山不露水的白岩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红莲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少主,我们的产业虽然不多,但是都是极为暴利的,所以这钱财还是有一些的。” “那可不可以给我一些?”段晓雅无耻的问道,穷怕了的人伤不起啊。 “少主,你说笑了,这些都是你的,属下不敢僭越,只是代为管理。”红莲脸色一正,连忙躬身行礼,白岩也后退一步,冲着段晓雅俯首抱拳。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又没有别的意思?”段晓雅急切的扶起两个人,红莲有些羞涩的说道:“属下以为少主是不信任我等了。” 段晓雅大窘,但是此刻也不好意思再说是因为穷困了,只是嘿嘿一笑:“你们想多了,我真心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身上没钱,不方便而已。” 段晓雅为自己找了一个牵强的理由,掩饰。 “少主你这些东西?”白岩望了望身后不远处的醉心楼,有些担忧的问道,虽然段晓雅没有说,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猜不出,只是这太诡异了。 果然,段晓雅嘿嘿一笑,捂着肚子靠在了巷子口的墙上也顾不得是并不是脏了:“我跟你们说啊,那个屋子里有个傻子,浑身挂着这玩意,整个一暴发户,于是我就好心帮他分担一些了,咦,也没有人来追,果然是个傻子。” 说着,段晓雅还有模有样的望了望醉心楼的方向,只有一些涌动的人流,却不见有人向这边追赶。 白岩和红莲直接默了,遇上这种极品少主,他们还能说什么? “你是说我们王爷是傻子吗?”突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段晓雅慌忙回头,只见赵飞双手抱胸,长剑搂在怀里,一脸的玩味。 025一见钟情 段晓雅暗道一声晦气,但是立刻就换了一副笑脸,笑眯眯的走了过去:“咦,这不是赵飞吗?好巧啊!” 赵飞装作若无其事的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摸摸鼻子:“巧吗?的确很巧啊,在下正在奉命寻找王爷丢失的重宝,没有想到倪公子就已经帮忙找回来了,想必王爷一定会设宴接待的。” “呃,这样啊,那是不是太破费了,我看就这样吧,你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还要赶着去放花灯,就不打扰了。”段晓雅眼珠滴溜溜一转,随即说道。 “公子,如果这么走了,恐怕在下要不好交差了。”就在段晓雅转身刚要离开的时候,赵飞的声音又从身后阴侧侧的响了起来。 段晓雅却装作没有听到,冲着白岩和红莲眨了眨眼,继续向着清河边走去,道路两旁的垂柳随着阵阵清风摇摆,卷起衣袍。 “……”赵飞一脸无奈,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按常理出牌,但是也只好无可奈何的跟了上来,走在段晓雅的身后,虽然人家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但是他丝毫不为所动。 一个王爷,一个她,两个都惹不起,自己在这中间难做人。 这个时间,天气已经不那么热了,太阳西垂,映出晚霞片片,分外的好看。 清河边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只不过好多人都因为来的晚了只得徘徊在凉亭花苑周围。 清河上有几艘画舫,都是官家出资请来的一些戏班,多是妙龄女子捧着乐器吹奏乐曲,衣袂飘飘,画舫在河面上游动,周遭是成片的荷花,而画舫上的女子则宛如荷花仙子的化身,引人入胜。 “好美啊。”段晓雅赞叹一声,曾几何时亲眼见过如此的景象,在她的前世,人们的穿着都是一些什么爆款,新版,不是跨啦裆就是吊带暴露,哪有眼前的景象美好。 “少主,这节目还没有正式开始呢,您就喊美,恐怕一会您就不知道如何赞美了吧。”白岩扫过画舫,目光落在段晓雅身上,微笑说道。 红莲走了上来,挽住段晓雅的手臂,笑了笑,“少主,您怎么专看女人啊,今儿这荷花节可是来了不少青年才俊的……” 没等红莲说完就被人打断了,却是赵飞:“还有谁比我家王爷更能当得起这青年才俊的名头呢?” “噗!你家王爷?”段晓雅笑了,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刚才屋子里那个傻子吗?” “……”赵飞一阵羞愧,王爷啊,不是属下不看好你 啊,都是你自己就将自己的英明形象毁的一干二净了,却强调道:“我家王爷刚在是为了陪你开心而已。” “陪我开心?是这样吗?”段晓雅一脸的不相信,戳着手指头问道,开玩笑,他知道她是谁吗?就陪她开心。万一她是刺客呢? “段姑娘,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家王爷确实对姑娘一见钟情,来日将姑娘接进府里也未尝不可。”赵飞心口滑过苦涩,但还是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红莲微微蹙眉,走了上来:“赵侍卫,我家少主可是高攀不起锐王爷,少主,我们走吧。” 被红莲拉着手,段晓雅点了点头,顺从的就要离去,白岩紧随其后。 不知道为什么,赵飞望着前面女子远去的背影,心头一松。 走了没有一会,红莲见赵飞也没有跟上来,也就在一旁的花苑前停了下来,这个时候花苑里的很多花都开的极为灿烂,风一吹,空气中都是馥郁的香气。 “岩哥,恐怕今天过后,这京城就要不太平了。”红莲转过头对白岩说道,白岩抿唇,脸上神色凝重,点了点头:“为今之计,只好赶紧送少主进宫了。” 段晓雅见两人神色肃然的样子,心里不禁发慌,但是又听到要送她进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她就要按照别人安排的方式走啊。 “我不进宫。”段晓雅倔强的说道。 “那少主是打算做锐王妃了?”红莲轻笑。 锐王妃?段晓雅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红莲,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了段晓雅的话,红莲冷笑不已,却挨了白岩一记冷厉的眼神:“少主,回去吗?” “我是问你什么意思?什么锐王妃?”段晓雅怒道,她不是小孩子,也不是玩偶,恰恰相反,她来自比这里先进发达几百年的未来,她的智商也不是负数。 白岩站了出来:“少主,红莲心直口快,你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段晓雅一下子将目光落在了白岩身上:“我不和她计较,那么你告诉我,什么锐王妃?到底怎么回事?” “少主,这也是属下的猜测而已,当不得真。”白岩说道,段晓雅却紧追不放:“当不得真的事情都已经被你们说出来了,无风不起浪,你们总不是那造谣生事的人吧?” “岩哥,你就让我说吧!”红莲上前一步,站在了白岩身前,面对着段晓雅说道:“少主,我们二人是老主人抚养长大 的,虽然和您接触不长,但是属下二人衷心可表日月。今天锐王爷约少主来这清河相会,定然是存了别的心思。而且刚才赵飞言语中又有意要将少主接进王府去,试问若锐王爷没有这个意思,他一个小小的侍卫,怎么敢揣摩上意?” 听完红莲的话,段晓雅一下子陷入沉思,然后又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想了一遍,很多被她忽略过去的细节也都慢慢回想了起来,看来这锐王爷对她未必是好心啊。 今天遇到的那个王爷虽然看上去傻傻的,但是能够支撑醉心楼的人又岂是善与之辈? 段晓雅不得不承认,这几天虽然过得不是很舒心,但是毕竟是新奇多了一些,放下了警惕,放下了谨慎,只要也是她对自己的一种变相流放。 那种提心吊胆没有快乐的日子她不想回去了,所以一度放任自己简简单单做一个平常的女子。 不过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你想随波逐流,但是奈何海浪太大,一个不慎,就会陷入绝地。 如今的情势她看的透也猜得到,只不过开始的时候并不想当真,但是现在嘛,既然你们都已经下注了,那么岂不是还差一个做庄的? 想到这里,段晓雅唇角微掀,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不似当初那笑的天真,却别有一股妩媚的神韵:“红莲,我们该去放花灯了吧?这会天色也渐渐黑了,一会怕是人就要多起来了。” 闻言,红莲一阵诧异,是他们反映太慢,还是主子变化太大?这么一会怎么又要去放花灯呢?压下心底疑惑,红莲点了点头,拎着身上背的小包袱,里面有她们这两天做的花灯,跟了上去。 “少主,”走了一段之后,已经将白岩和赵飞甩在了身后,红莲才小声的唤道,段晓雅闻声不语,依然不急不缓的向着河边走去。 红莲大急,紧跟了几步:“少主,事到如今,您倒是表个态啊?” 看着红莲急切的模样,段晓雅冷笑了一声,停下了脚步,袖手轻抬,替红莲将耳边的碎发挽了起来:“红莲,虽然你我相识不久,可是你不觉得你装的太假了吗?” 红莲错愕,脚步微微有些踉跄:“少主,你说什么?” “说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如今你还要和我装糊涂下去吗?”段晓雅眼神冷厉的扫了一眼红莲,又将目光落在了清河边上的人流上:“红莲,不要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白岩。” “少主……”红莲咬了咬下唇,泫然若 泣,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欲语还休。 段晓雅微微摇了摇头:“你忠于我的父亲……” 说到父亲这个词的时候,段晓雅有些不自然,她前世是孤儿,今世又是孤儿,这个词对她来说好陌生,高高在上如云端彩霞:“但是我希望你以后能够认清一个事实,我才是你们的少主。” 红莲脸一红,突然被人说中了心事,羞惭的感觉让她竟然有些难以承受,虽然她自问所做都是为了少主,但是却忽略了段晓雅的意愿,这一点严重说,可以算是背主。 她从小深受老主人恩德才有今日,所以在她心里,不知不觉的竟然把段晓雅当成了棋子。 按照老主人的吩咐为她安排,为她设谋,但是她却低估了一个现实,那就是段晓雅的智商,一直以为段晓雅只是一个贪玩的小女孩,却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揭露了她的那点小算盘,虽然被揭穿,但是红莲心里竟然有了一些欢畅的感觉。 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跟随的主人是一个窝囊废,而段晓雅的才智也证明了她绝非庸人。 “红莲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红莲日后定当为少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红莲猛然坚定了自己的信念,眼神中散发着热切的光芒望着段晓雅,认真的说道。 “你有心就好了。”段晓雅摆了摆手,眼角余光见到白岩和赵飞的身影也在缓缓靠近,视线都落在了他们身上,索性一把勾住红莲的手臂,“我们现在去放花灯吧。” 清河边上此刻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沿着河岸远远望去,男女老少都有,人人都穿着盛装,段晓雅不禁暗暗叹道,古人对节日的热情真是太高了。 想她前世,春节也不过就是一个日历上与众不同的日子罢了,并没有其他的感觉。 026猪头花灯 天色已晚,不似白日的炎热,偶尔还有阵阵清风吹来,各色衣带飘飘如仙。这会很多人已经纷纷将自己带来的花灯放入了河水里。 河岸很低,还建造了石阶,以及护栏,想必是为了保证人们的安全而建造。 五颜六色的花灯一放入水里,就引起了人群中的惊呼和掌声。 天空中烟花绚烂,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红莲,我们的花灯呢?”段晓雅嘴角挂着浓浓的笑,冲红莲伸出了手,很快,红莲就从包裹里掏出一个另类的花灯放入了段晓雅的手里,天太黑,没人看到红莲在拿着这个花灯的时候脸上一阵红。 但是段晓雅却根本没有感觉,搂着自己制作的花灯向着河岸跑了过去,河岸边有小摊摆着蜡烛做些小生意,但是难得一次的荷花节,蜡烛也跟着哄抬了价格。 从腰间摸出了五个铜板,段晓雅接过小贩递过来的蜡烛,放入了花灯里面,随着火光的照耀,整个花灯也亮了起来。 花灯表面那独有的画面,一下子惊愕住了拿着钱放入荷包的小贩,嘴巴张开,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段晓雅手里的花灯。 “公子,这花灯?”小贩忍不住出声问道,段晓雅却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猛然跳了起来,嘴里像机关枪一样说道:“花灯怎么了?怎么了?不好看吗?你敢说不好看一定是你不懂欣赏!” 小贩努力咽了一口唾沫,才悠悠说道:“公子,其实我是想说您这花灯实在是太美了,整个清河里都找不出这样的花灯,简直就是独一无二啊。” 段晓雅一挺胸,骄傲极了:“那当然,本人出品,绝对精品哟。”说着就抱着花灯一跑一跳的来到了护栏旁。 小贩在原地忍不住摸了摸头,这年头真是无奇不有,随即又马上投入到了新的工作中了,这一天来点花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小心翼翼的将花灯放入了河里,段晓雅很有成就感的站起了身子,望着花灯随着水流慢慢飘走的,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几乎看见这个花灯的人第一眼就是向她这里望过来,好吧,她承认,和别人的花灯比起来,她的那个的确太有特色了,但是也不要这样紧盯着她不放吧。 河面上飘着各式的花灯,花灯上面有画山水,有画人物,有画植物的,还有写一些寄语,但是唯独只有这一盏花灯别具特色。 之所以说它别具特色,还是因为花灯上面竟然是简单地 线条勾勒了一个猪头,这才引得人们纷纷投过视线。 这个时候赵飞竟然悄然走了过来,拉起段晓雅的手就涌入了人流中,很快就消失在了人们眼前。 一只手腕被紧紧攥住,只能跟着前面的人不停地跑了起来,她也不挣扎,不惧怕。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两个人才离开了喧闹的人群,在一棵古树前停住了脚步。 段晓雅笑得诡异,望了望被赵飞拉着的手腕,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打算娶我了啊?” “啊?”赵飞感觉耳边一声惊雷,连忙扭过头,望着段晓雅,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见段晓雅愈加笑得灿烂,“你摸了人家的手啊。” 听到段晓雅的话,赵飞感觉手里一烫,立即松开了手:“对不起,刚才是不得已。” “不得已?有什么不得已的非要占人家便宜啊?”段晓雅一挑眉,佯怒道。 赵飞这个时候哪还有什么思考能力,下意识的说道:“刚才那么多人,我是怕你被别人看笑话,所以……” “所以就趁机占人家便宜咯?”段晓雅接了过来,顺嘴说道。 赵飞大急,连忙摆手:“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你被欺负。” 听了这话,段晓雅神色一缓,慢慢靠近,吐气如兰,在赵飞耳边问道:“你为什么怕我被人家欺负啊?是不是喜欢我啊?” 赵飞一愣,心里虽然因为这话掀起了惊天巨浪,但是脸上却越来越平静,最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段姑娘是王爷看上的人,属下只是一介侍卫,保护姑娘是属下的职责。”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喜欢我呢。”段晓雅脸上划过一丝失落,有些黯然的说道:“好了,现在没有人欺负我了,你可以走了,我呢,还要去玩呢。” 说完,趁着赵飞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段晓雅拔腿就跑入了人流之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虽然赵飞武艺高强,但是却架不住此刻人山人海,想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眼瞅着段晓雅竟然在他面前不见了,赵飞一阵着急。 不远处,一个阴阳怪气的男子冲着身边的主子不住的嘀咕:“这个花灯太……” “太难看?太丑?太难登大雅之堂?”没等安知良说完,上官凌天就将话接了过去,说出了安知良想要说的话。 “主子,您这不都知道吗?怎么还要选这一个啊,您看看这河面上那么多的花灯,各个 都是巧夺天工啊,哪一个不比这个好看啊。”安知良继续在上官凌天耳边嘀咕。 “好了,小安子,你不就是想说万一这花灯的主人也有可能和这花灯上的猪头一样难看吗?早就知道你是这心思了。”上官凌天不以为意,继续拎着猪头花灯在人群中走来走去,路边的人纷纷投来奇怪的目光。 荷花节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无论男子或是女子,都可以在河面上捞起一盏花灯,在荷花节没有结束的时间内找到花灯的主人,就可以得到主办方赠予的十两金子。 虽然这猪头的花灯很显眼很醒目,但是要真让这些自诩青年才俊的翩翩佳公子拎着猪头满河边找它的主子,他们还是不愿意的。 虽然十两金子诱惑很大,但是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大家还是不愿意的。 而且捞一盏花灯甚至有可能碰上天定的缘分,从花灯的绘画和诗词也可以看出花灯主人的才华,只能画出猪头的人,肯定也和猪头相差不远了。 但是往往这种时候就有另类的人了,上官凌天在宫里闲的无事,找不到段晓雅已经让他够心烦的了,这个时候的荷花节被安知良撺掇着出来散散心,正巧就见到了那盏无人问津的猪头花灯。 没人拿,不代表他不拿,就在安知良伤心欲绝的目光下,上官凌天仍然是坚持拎着这站猪头花灯在人群中转来转去,开始寻找花灯的主人。 “主子,你看这花灯这么丑,想必那花灯的主人早已经羞愧的走掉了……”安知良不死心的继续在上官凌天耳朵旁唠叨着。 但是上官凌天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摆弄着手里的花灯,看见两手空空没有花灯的人,不论男女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这无疑遭到了很多白眼。 “那个男人真有病,拎着一盏那么丑的花灯。”其中人群中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是啊,也不知道那个花灯是谁做的,那么难看,居然还有勇气放入清河,要是我做出这样的花灯,我宁可跳了河。”一个尖酸刻薄的女声响起。 “是啊,是啊,的确是太难看了。”大家听了两个人的指点,纷纷点头附和。 安知良听了这话,心里忍不住高呼,满城尽是知音啊,但是被指点的人却是他主子的时候,那一点点感同身受的理解也早已经化为了乌云。 一叉腰,冲着人群里叽叽喳喳的方向咆哮了起来:“看什么看?没见过画着猪头的花灯吗?你们还画不出来呢!一点审美也 不懂!这是今年的潮流,懂不懂!都是村里来的吧!” 上官凌天听着安知良越骂越起劲,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安子,行了,行了,不要和人家这么计较,问题是这个花灯确实很,很,很另类嘛。”上官凌天举起手里的花灯,看了看,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可以形容的词汇。 “主子,不管怎么样,这是您看中的,那就一定是最好的。”安知良谄媚的笑着说道,逗得上官凌天又是一阵大笑。 人群的骚动很快就平息了下去,但是黑暗中却有一双眼睛将这一切看了进去,无人知道。 上官凌天依然游走在人群中,只不过这次再也不像刚才望来望去,而是专心致志的沿着河岸开始溜达。 虽然有不少女人在见到上官凌天的时候忍不住投过柔情的目光,但是在看到上官凌天手里提着的猪头花灯的时候,都纷纷移开了目光,心里却暗呼遗憾,早就听说今年的荷花节上出了一个傻子,居然拎着猪头跑,却没有想到这人如此俊秀。 身后不远处,段晓雅嘴里叼着一片柳树叶子,一身白衣也被她蹭的东一块土西一块灰,不过好在夜里看不真切,倒是也不影响她长袖飘逸,风神俊朗美少年的形象,这一路走来,她手里被人悄悄塞了好几块锦帕了。 望着前面那熟悉的身影,段晓雅忍不住摸了摸怀里的玉佩,到底要不要找他呢?望了望周围,没有红莲和白岩的身影,这却是一个好机会。 027撞姻缘的 “这是我的花灯。”段晓雅上前急追了几步,走到上官凌天身畔,轻声说完,抿了抿嘴唇,臻首略垂,有些娇羞的低着头。 说实话,大厅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要去承认是那猪头花灯的主人比让她去放花灯还要来的不好意思一些。 刚才在人群中,她早已经领教了一番人们的点评,这会虽然不怕什么,毕竟太影响她形象了。 “啊?”安知良长大了嘴,望着眼前一身男装的段晓雅,而此时段晓雅低着头的模样更像是害羞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猜想这个少年莫不是…… “你是男的啊!”安知良有些愤恨的指着段晓雅:“你不知道男的所用花灯和女子花灯不是一个类型吗?有你这么做的吗?我就知道画出猪头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真是岂有此理啊。” 安知良骂得起劲,段晓雅听得认真,那样子要多虔诚就有多虔诚,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在虚心接受批评呢,但是只有上官凌天双手环胸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似笑非笑的,一丝轻微的弧度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想些什么。 终于,安知良停了下来,不再说什么,而是一脸尴尬的望着上官凌天,目光若有若无的在段晓雅身上打着圈,他在考虑是轰走还是带走眼前这个少年? 黑发如墨,唇红齿白,腰如绾素,倒也是个好模样,只是自家主子后宫里那位,怕是会不乐意吧。 上官凌天撇了一眼安知良,什么也没说,这个太监心里在想什么他一清二楚,但是就是不想点破,反而装作淡然的问道:“这花灯你做的?” 听到上官凌天的声音,段晓雅连忙抬起头,眸子里闪过笑意,“恩,虽然不招大家喜欢,但是我觉得还是很可爱的。” 本以为上官凌天也会骂她一顿,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上官凌天竟然也点了点头:“的确很可爱的,比某些人可爱多了。” “嘎?”段晓雅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这是什么意思?那个所谓的某些人是她吗?可是如果不是她,为何她会觉得失落呢? “至少这个猪头不会打人啊。”上官凌天揶揄的笑了起来,段晓雅听了这话瞬间脸红了起来,又想到了那日两个人在月老庙的暧昧,不禁耳根发烫。 “主子,既然花灯的主人找到了,不如我们就回吧。”安知良看得出自家主子好像对段晓雅很感兴趣的样子,索性试探的问了一句。 “你要走了?”段晓雅听了这话,心里莫名 升起一股不想让眼前人走的感觉,连忙问道。上官凌天望了望安知良,又看了看段晓雅:“对啊光顾着找这花灯的主人了,晚饭都没有吃,这会都有些饿了呢。” “呃,我也没有吃。”段晓雅小声的说道:“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你?”上官凌天忍不住将段晓雅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你有钱吗?该不会是想要吃霸王餐吧?” 半个时辰以后,段晓雅死说活说终于劝着上官凌天到一旁的街边小摊上开始吃东西,而那醉心楼则是上官凌天点名要去而没有去成的地方。 “我说你也太小气了,这一碗面也就十个铜板吧?”上官凌天将桌前的面碗向前一推,摆明了是在指责段晓雅的小气。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这里是上官锐的地盘,而大酒楼也就只有醉心楼,如果她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只好拉着上官凌天来这小摊上开始吃东西,虽然没有醉心楼的好吃,但是也的确便宜,这也让段晓雅忍不住略微平衡了一些。 “你看,就连这小摊上,人都这么多,如果要去醉心楼的话,恐怕我们就是到了明天也吃不上的,所以呢,你就不要抱怨了。”段晓雅抱起眼前的一大碗面条就开始吸溜吸溜的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对上官凌天说教。 也是,这种富家子弟,没有吃过苦,没有受过罪,不管是做什么都一味的讲究享受,一点也不懂得吃苦耐劳。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上官凌天突然想到自己忽视掉的一个问题,连忙问道,毕竟那天他可是回宫之后就派了人来寻找的,没有理由找不到啊,除非有人捷足先登了。 “呃……”段晓雅可不知道上官凌天还曾经回去找过她,但是在不清楚对方身份的时候,她是不会将自己的事情说出去的:“今天不是荷花节吗?我来撞撞姻缘。” 天哪!安知良在一旁惊愕的张开了嘴巴,这公子瞄着他家主子的那个眼神简直就是**裸啊,该不会是……完了完了,这要是让皇后知道,这后宫可要翻天了。 想到这里,安知良连忙又是咳嗽又是弯腰假装捡东西冲着上官凌天挤眉弄眼,但是天可怜见,他这忠心耿耿却没有得到上官凌天的重视。 “是吗?这么巧,我也是来撞姻缘的。”上官凌天微微笑着附和,一旁的安知良听了之后脸色顿时成了土灰,上吊的心都有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是吗?那么找到了吗?”段晓雅 吃了一大口面条,下意识的问道。 上官凌天笑而不语,只是摇着白玉扇子,看着段晓雅狼吞虎咽的吃东西。 两个人在小摊前吃完了东西以后,就打算去看主办方组织的荷花节表演,有歌舞,还有一些才艺表演,还请了戏班,很热闹的。 但是上官凌天却摇摇头不打算去:“已经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不要在外面玩这么晚。” 段晓雅一愣,有些惊呆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她骗他,打他,但是他却还依然这么关心她,两世为人都没有享受过被呵护的感觉,这一刻,段晓雅竟然觉得自己微微有些心动了,下意识点了点头:“好!”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此刻最高兴的一个人莫过于安知良了,因为他家主子说眼前的公子其实是一位姑娘,这下他就放心了,但是随即一颗心就又提了上来,就算姑娘又怎么样,皇后把持的后宫,眼里未必揉得了沙子啊。 看这姑娘单纯的样子,怕是以后要吃不少苦了。 想着想着安知良竟然替段晓雅担忧起来,就连看段晓雅的目光都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 虽然这眼光让段晓雅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主要还是安知良这阴阳怪气的嗓音让她忍不住想到某一类人。 “姑娘,你家在哪里啊?要不然让我家主子送您回去吧,这么晚,万一路上有个不开眼的,岂不是唐突了姑娘?”安知良上前说道,上官凌天和段晓雅一阵错愕,他怎么了? 但是人家毕竟是好心好意,段晓雅也不好生硬的拒绝,连忙摆了摆手:“其实我住的地方很近,不用送了,倒是你们,住在哪里啊?” “皇……”安知良脱口就要说出来,上官凌天急忙上前一步,抬起脚直接踩在了安知良的脚面上,温和的笑道:“黄金客栈。” “对,对,黄金客栈。”安知良有苦难言,脚丫是肿了,却不得不笑着点头。 “黄金客栈?”段晓雅一愣:“有这个客栈吗?这么俗气的名字,这家老板一定是个守财奴。” 上官凌天听了,收起扇子敲在了安知良的脑门上:“有这个黄金客栈吗?” 安知良连忙小鸡啄米一般的频频点头:“有,有,就在城西呢。这个老板确实如姑娘所说,是个守财奴,只收黄金,银子都不要。” 段晓雅摇了摇头:“真是一个怪人,改天去看看那个黄金客栈。” 上官凌天跟在段晓雅身后,充当护花使者,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清河岸溜达着。 安知良则被勒令离他们远一些,当然那个猪头花灯则被他拎着。 这会安知良最发愁的就是一定要赶紧盘一个客栈,改个名字叫黄金客栈,万一主子心血来潮,那岂不是不美? 此时河边的人已经没有那么多了,大多数人都已经去旁边主办方搭出来的戏台那里抢位置去了,所以这会在清河边溜达,可谓是景色宜人,风清气爽。 荷花映衬着花灯,格外的漂亮。 游走在河岸,段晓雅隐约有一种前世今生的感觉,那种穿越千年的感觉此刻也特别强烈。 身边男子微笑随行,手持玉扇,风度翩翩,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位公子,买串荷花手链送给心上人吧。”正走着,突然身边走过来一个小贩,步伐轻快,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摆了十来条手链,做工精美,而且还镶嵌着荷花的花样。 “好啊。”段晓雅笑着点了点头,接过小贩递过来的手链,就带在了手上,随即想要掏钱却发现没有带着荷包,有些尴尬的回过身:“能不能借我点钱?” 上官凌天摇摇头:“不能。”随后就从安知良手里接过一锭银子直接扔给了小贩:“但是这手链我买了。” 段晓雅突然脸一红,想到了小贩说的话,送给心上人,他这是在暗示什么吗?没等段晓雅反应过来,突然身子被一拉一拽就陷入了上官凌天的怀里,而上官凌天的一把折扇也合了起来,来回应付着小贩丢过来的东西。 028分头行动 这小贩居然会武功?想到刚才被上官凌天拉开的情形,段晓雅一阵心惊,难道是来杀她的?天可怜见,她可是刚来没多久,谁也不认识啊。 是,段晓雅的确谁也不认识,但是架不住别人认识她啊。 更重要的,她的身手也不弱,就是在上官凌天面前反映竟然有些迟钝了…… 小贩虽然功夫不错,但是在上官凌天的手里竟然没有走过十招就败下阵来了,随着上官凌天的一脚踢出,小贩在地上接连滚落三圈。 旁边的安知良这时候见善后时间到了,也就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欺身上前,抵在了小贩的脖子上:“说,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行凶杀人?” 眼见落败成了定局,小贩嘴巴紧闭,很快就脖子一歪,嘴里流出黑色的血液,竟然是服毒自尽了。 这边出现了杀人的现象,自然引起了一阵恐慌,不过这天子脚下的官兵,行动能力还是不错的,很快,就跑过来一对官兵,将现场包围了起来。 而段晓雅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刚才没有注意到,现在才发现,她还一直在上官凌天的怀里呢。 “放开!”段晓雅不悦,刚才情势不得已,她就勉强不说什么了,这会贼人已经死了,他还抱着不放什么意思?上瘾啊? 上官凌天假装没有听到,继续抱着,段晓雅别扭的在他怀里挣扎,想要挣脱出来,却猛然觉得身后男子下腹有些不对劲,不禁错愕的停了下来:“你……” “谁让你乱动!”上官凌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典型的恶人先告状,弄得段晓雅十分无语,这会她也想躲开,但是却发现官兵外围好像有红莲和白岩的身影。 暗呼糟糕,若是让他们看见,她怎么解释的清啊?段晓雅眼珠一阵乱转,急忙转过身,伏在了上官凌天的怀里,典型的鸵鸟状,这样他们就看不到了吧。 只是段晓雅却不知道,白岩早就眼尖的发现了她,只不过赵飞就在他们身后,将段晓雅弄丢了是意外,而赵飞坚信,只要跟着白岩和红莲,那么总会找到段晓雅的。 但是白岩却小声的冲着红莲开始嘀咕:“我刚才看见少主了。”哪知红莲并不意外,反而附和的点了点头:“我也看到了,但是却不适合去找少主。” “恩,我们分头行动,赵飞只能选择跟一个。”白岩冲着红莲使了一个眼色,很快两个人就向着不同的方向开始走开了。 不远处的 赵飞眼睛微微眯起,左右衡量了半天,他决定跟着红莲,毕竟女人和女人在一起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显然白岩也是猜到了赵飞会这么选择,所以他根本就是绕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刚才望见段晓雅的地方。 这会,段晓雅已经离开了上官凌天的怀抱,站在一旁,看着官兵们将死去的小贩的尸体拉走,心里有些凄凉。 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人,相反她还杀过人,但是前世的一场穿越,竟然让她觉得生命真的很脆弱,一定要好好珍惜。 白岩在不远处一直注视着段晓雅的情况,并没有贸然上前,毕竟段晓雅身边还跟着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 “好了,我们走吧。”很快,上官凌天就将眼前的事情处理完了,本来他完全可以出示金牌的,但是这样一来也就泄露了他的身份,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一直等着来一个熟人,才把这里的事情搞定,所以用了一些时间。 段小雅犹豫了一下,她现在不能与上官凌天一起离开,还有白岩和红莲在等着自己呢。 而且与上官凌天在一起,会让她变得很笨。 眼前的情况由不是她放纵自己。 “你们等一等,我要去如厕。”段小雅说的大大方方。 “真的吗?”上官凌天上过当,受过骗,绝对的不相信,挑着眼角看段晓雅,那眼底却分明写着:“别想耍花样。” “不行,你也可以跟过来。”段晓雅才不在乎,反正在上官凌天面前她的形像也不能再坏了! “主子……”安知良不能忍了,忙小心提醒了一句。 上官凌天摆了摆手,示意安知良退后,又看向段晓雅:“我在这里等着你。” 他更想知道段晓雅住在哪里。 “好。”段晓雅一个转身就走,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她知道即使上官凌天知道自己耍手段,也不会追来的。 毕竟自己这个理由太坑人了。 不多久,上官凌天见段晓雅迟迟不见人影,才摇了摇头,他又弄丢了这个女子。 看了安知良一眼:“回宫。” 倒让安知良有些意外:“不……不等姑娘了吗?” “你在这里等着吧。”上官凌天明显的心情不好,双手背在身后,缓步向皇宫方向走去。 安知良是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无奈的随上官凌天离开。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果关系的,哪怕只是一个铜板的缘故也不是毫无来由的。 走在无人的大街上,段晓雅满心烦躁,她不知道该怎么用去处理和上官凌天之间的关系,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亦或者相忘于江湖? “少主。”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段晓雅慢慢的转过身,见来人是白岩,心里猛然升起一股谨慎,他居然能找到自己,刚才为了甩掉上官凌天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啊。 难道说他一直在跟踪自己?那么刚才的事情也在他的视线里了?段晓雅微微垂眸,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的念头,最后都归为平静:“白岩?你一直在保护我吗?” 白岩一怔,望着眼前女子清澈的眼眸,他竟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半晌,慢慢点了点头。 段晓雅唇角勾起,绽出一个美丽的笑容,缓缓走了过来:“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在暗处保护我,要不然京城这么大,我可是个路痴,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能睡大街了。” “属下一定会全力保护少主的。”白岩坚定的说道,不管如何,他与生俱来的职责就是保护眼前的女子,至于段晓雅没有和他们说的,那么他就没有必要去问。 “白岩,你很好。”段晓雅转过头,眼神望着漆黑的胡同,夜风袭来,竟然有几分凉意:“红莲呢?” “她被赵飞跟着,怕是走不开。”白岩如实的说道,段晓雅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知道白岩不会骗她,但是他们毕竟忠于的是她所谓的那个父亲,而不是她,现在白岩能对她坦诚,这一点很好。 “我们走吧,去找红莲,至于赵飞,不用管他。”段晓雅略一思索,就下了决定。 白岩颌首,便带着段晓雅重新回到了清河。 按照他们刚才的约定,为了怕对方找不到,红莲会一直在清河附近溜达,沿途也会留下独有的标记。 白岩顺着河岸找了一会,轻易就看见了红莲那火红色的身影,冲着段晓雅点了点头。 果然,红莲不疾不徐的在河岸的柳树下溜达,而不远处赵飞也是环胸抱着剑悠哉悠哉,如果不知道内情的人真的以为这两个人是一对互相爱慕,却差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的男女。 段晓雅笑了笑:“这红莲倒是好享受,微风,花灯,美男。” 白岩听了这话,脸一下子红了,那是他的女人诶。 “好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再说了赵飞自己站出来被人欣赏,红莲又不吃亏,你拉什么脸啊?”段晓雅揶揄了一句,白岩则一怔,他什么时候拉脸了啊? “赵侍卫,辛苦啊,这么晚还在保护我家红莲啊。”段晓雅缓步走到了赵飞身侧,轻笑着说道。 突然听到这个声音,让赵飞一阵心动,从下午的时候将这个女人弄丢的时候,他就开始心慌意乱起来,从来没有这样焦急过,可是不论如何,他也知道,着急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也只有苦苦等待,没有想到真的让他等到了。 “哼!”压下心里的兴奋,赵飞从鼻子里冷哼出一声,段晓雅丝毫不在意,迈步走到了红莲身前,一把挽起红莲的胳膊,打了一个呵欠:“这一天可困死我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好。”红莲自然是奉少主的话为天,没有任何异议,但是赵飞就不同了,刚刚见到她,她就要走吗? “等一下,我家王爷已经在醉心楼摆好了酒宴,三位还是跟我走吧。”赵飞伸出手将三个人拦在了身前。 “锐王爷么?”段晓雅调皮的冲着赵飞眨了眨眼:“他是不是喜欢我了?” 赵飞一愣,这个问题太刁难人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是王爷的事情,在下只是侍卫,不知道。” “那你回去问问你家王爷呗!”段晓雅笑道:“如果他真的喜欢我,那就应该有诚意一些啊,不应该每次都是你这个侍卫来请我啊,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要每次都用剑挡着我,要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这一点很不好。” 说到最后,段晓雅的脸色沉了下来,赵飞的剑也慢慢放了下来,面对眼前女子的指责,他无言以对。 029捷足先登 “红莲,白岩,我们走!”见到赵飞不再阻拦,段晓雅挥了挥手,带着两个人离开了清河河岸,夜色里,徒留赵飞一个人孤单单的身影屹立在河边。 或许,还有一双紫色的眼睛在暗处,久久的凝望着,只是没人知道他的存在…… 第二天一早,段晓雅刚刚从床上爬了起来,就听见屋外的喧闹声,吵吵闹闹的格外扰人,这青楼不是晚上做生意吗?怎么大白天还这么闹腾,难道有人闹事? 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望见楼下大厅堆满了红木箱子,箱子上还绑着大红的绸缎,一个丰满艳丽的妇人盘着圆盘髻,昂首挺胸,一脸横肉站在箱子前,正和红莲面对面对峙着,两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恼怒。 “我告诉你,别不识抬举,锐王爷下的聘礼,你今儿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艳丽妇人将胸一挺,霸道的说道。 红莲能够撑起这偌大的青楼,那也不是吃素的,当下便一抬脚,将旁边的一张凳子滴溜溜踢出了足足有两丈远:“锐王爷怎么着?无法无天了是不是?就是王爷也不能强抢民女吧!” “你今儿要是不接这聘礼,你这买卖就别想做了。”艳丽女人继续说道。 红莲不为所动,冷笑一声:“哟嗬,早说啊,敢情你是看上我这青楼的买卖了,是不是当媒婆挣得少,划不来,打算改行啊?别说我不嘱咐你,就你?改行?晚了?早三十年前,没准还能混个端茶倒水的!” “你!”红莲的话不可谓不恶毒,气得艳丽妇人花枝乱颤,脸上涂的白粉让人忍不住担忧,会不会随着艳丽妇人的大动作而不小心掉下来? “红莲,来者皆是客你这是做什么呢?”段晓雅披着一件浅绿色的披风,倚在栏杆上,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望着楼下,轻轻说道。 “是。”红莲抿了抿唇,通过昨天的事情以后,她也明白很多时候不能当少主是摆设了,所以顺从的点了点头。 段晓雅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红莲的反应她很满意,如果红莲有别的行为的话,说不得她要为了自身的安危多防备一番了。 她喜欢掌握主动,将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这位怎么称呼?”段晓雅慢慢从楼上走了下来,在艳丽妇人面前两米处停住了脚步,这女人身上的熏香太浓,有些呛鼻,这一点她不喜。 “这位想必就是让我家王爷魂牵梦绕的段姑娘了吧,民妇是这京城 第一媒人,人称王婆婆。姑娘若不嫌弃,喊民妇一声王婆就行了。”艳丽的妇人腆着脸,谄媚的说道,身上浓郁的香气也随着她人的靠近而冲进了段晓雅的鼻孔。 “王婆?”段晓雅嘴角抽搐,这都什么名字,一会美人一会王婆,前一个名字配她,她太凶残,容易糟蹋了美人二字,不过这王婆,倒是正好般配她了,不是有句话说么,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应该说的就是眼前这位了。 “姑娘喊我王婆,也是抬举了。锐王爷自从见了姑娘一面以后,就对姑娘念念不忘,彻夜难忘,辗转难眠,魂牵梦绕,乐不思蜀……”说着,王婆还特意瞅了瞅段晓雅的样子。 见她没有其他的反应才继续说下去:“今儿一见姑娘,貌美如花,花容月貌,貌比西施,十全十美,当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啊,难怪王爷为了姑娘犯了相思呢。” 段晓雅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这王婆当这里是什么了?成语大赛?还是成语接龙:“等一下,你家王爷就因为对我一见钟情,所以就让你来下聘礼?” 王婆一愣,随即高兴的笑了起来,手里的绣花手绢也是摇得欢快极了:“可不是吗?王爷昨天回府以后就连夜让人准备了这些聘礼,特意给姑娘挑的。” “那他怎么不亲自来?”段晓雅问道,王婆愣了:“姑娘?” “他不是爱慕的我死去活来吗?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不来,反而找人来?可见你说的与事实不符,红莲,将东西给我统统丢出去!”说完,段晓雅就踏上了楼梯,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别扔啊,这是上好的蜀绣,诶哟,轻点,那里装的可是南海珍珠,祖宗,您可慢点啊,这金玉凤冠可是东凌王朝独一无二的啊。”楼下传来一阵阵箱子乒乓作响声还有王婆大惊小叫的喊声,段晓雅嘴角滑过一丝淡淡的笑容。 “少主,这样好吗?”白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站在了门前,挡住了屋外射进来的阳光,顿时明媚的屋子被遮去了一大片光亮。 揉搓着衣角立在窗前的段晓雅缓缓收回望着街道上王婆人仰马翻的目光,转过身见到是白岩,略微笑了笑:“好与不好,有什么区别吗?如今都不能改变什么,我们能做的只有向前走好每一步,而这一步走到哪里不是要别人来告诉的。” 白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段晓雅的话太深奥,他有些懵懂,但是他知道,不管段晓雅做什么决定,他能做的就是保护好段晓雅的安危。 想 到这里,白岩轻轻退出了屋子,查看了一番屋子周围没有任何异常,才选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停了下来。 虽然青楼是他们的地盘,但是他也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毕竟危险是不会向你打招呼的。 没有一会的功夫,红莲就拎着百褶裙的裙脚颠颠的跑了上来,高兴的站在段晓雅旁边,笑着说道:“少主,那个恶心的女人被我赶走了,东西能摔的我都摔了。” “砸的好。”段晓雅点了点头,刚才的情景他已经看到了,锐王爷么?以势压人又如何?她也会借势。 王府里,一片肃穆。 整齐魁梧的侍卫分开站在石板路的两侧,身后则是两棵古老的梧桐树,粗壮的腰围与那无尽的沧桑画上了等钩。 “王爷,您消消气,别再摔了,回头小人去给您将京城最美的女子找来。”艳丽妇人正式刚才被段晓雅赶出来的王婆。 只不过回到王府以后,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以后,锐王爷就震怒了,屋子里的茶具已经被摔了十来套了。 上官锐横了王婆一眼,手里的茶杯直接摔在了王婆脚下,满脸怒气恶狠狠的骂道:“都是你这无用的奴才!连下聘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王婆比吃了黄莲还要难受,她真是有苦说不出,谁能想到竟然有人会看不上锐王爷呢?要权势有权势,有金银就有金银,那可是一辈子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啊。 哪个女子不是挤破了头也想要嫁入王府里来啊,且不说别人,就是她,如果年轻个十来年那也是要拼命争一争的。 “王爷,要不小人再去一趟吧,您先别急。”王婆眼珠一转,打算再去一趟青楼,找那个女子商量商量。 要她说,怎么会有不想嫁给王爷的女人呢?除非是想要做地起价。 不过看王爷这样子,八成是上了真心,那这事就需要仔细盘桓了。 “你给我站住!”上官锐胸口不住的起伏,但是看王婆还要再去一趟,也不得不平息了怒火:“不用你去,本王要亲自去。” 王婆唯唯诺诺应了一声,心里却是对段晓雅佩服了起来,这简直就是天生的狐媚子啊,人还没有进府呢,就已经把王爷迷成了这样,那日后,进了府,可就了不得了。 上官锐虽然嘴上说要亲自去青楼下聘,可是这毕竟不是小事,如果是派个下人去青楼接个女人,那么满城的人也只会当作一宗笑谈。 可 是如今,聘礼被丢出来,笑谈也成了笑料。 这次他要是亲自前去,如果接出了段晓雅,那么之前的事情也自然被人们所忘记,但是如果接不出来,那他上官锐的全部脸面可就丢尽了。 虽然他觉得段晓雅未必会拒绝他,但是什么事不都有个万一吗? “赵飞,赵飞。”上官锐突然灵机一动,将赵飞喊了进来:“王爷,属下在。”赵飞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门口作了一揖。 “你走一趟,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真有不愿意嫁给本王的女子吗?”上官锐长吁了一口气,静静的说道。 “是!”赵飞领命,抱拳而出。 打发走了赵飞以后,上官锐的脸色平静如水,如果细看还能发现在他的嘴角微微上翘,似乎隐藏着笑意,只是这笑意有几分浓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皇兄,这次臣弟可要捷足先登了,皇位已经让你先一步坐上去了,臣弟不才,就只好换一换口味了。”上官锐把玩着手里的羊脂玉扳指,自己轻声嘀咕。 任谁也不知道,昨夜他就在凶杀案的附近,正好看到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少主,赵飞来了。”白岩走了进来,冲着段晓雅禀报了一声,段晓雅放下了手里的荔枝,擦了擦嘴,眉峰蹙起:“他来了?让他进来吧。” 没有一会功夫,赵飞就被白岩带了进来,手里拎着一只桶形的食盒,食盒上纹刻着祥云小兽等一些吉祥图案。 “段姑娘,这是我家王爷让我送来的桂花糕。”赵飞板着一***青的脸,将手里的食盒砰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有意思,这个侍卫居然胆子越来越大了。 030良苦用心 段晓雅的视线一直就没有离开赵飞那微红的脸颊,对于主子心仪的女人竟然还敢如此大的脾气,到底谁给的他胆子,如此有恃无恐? “赵侍卫辛苦了,来人,送客。”段晓雅冷冷的说了一声,便又继续剥着荔枝开始吃起来,白岩从一旁走了上来,对着赵飞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赵飞红着脸,看着桌子前正在吃东西的女子,心里升起无限的哀伤,最后才缓缓移开脚步,向着门外走去。 “等一下。”突然,段晓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飞脸上划过一丝惊喜,急忙转过身,只见段晓雅指着桌子上的食盒,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个拿走,告诉锐王爷,本姑娘不喜欢吃桂花糕。” 赵飞原来那一丝高兴的表情立刻又化成了乌云,一言不发的拎起了食盒,匆忙的离开了青楼。 只有红莲从屋外走了进来,问道:“少主,这锐王爷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段晓雅眼神一寒,扫过红莲:“不管他要做什么,我们只有静观其变。”说完这句后,段晓雅仿佛又想起什么似的,连忙问道:“红莲,城西可有一家黄金客栈?” “黄金客栈?”红莲眉心一拧:“少主,属下可没有听过这家客栈的名字,试问也不会有人起名这么没品吧?要么就是同福要么就是迎客,哪有这样名字的啊。” 段晓雅装作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许是我听错了,没事,你去忙吧。” 段晓雅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样认为。 虽然昨天河岸人比较多,也比较嘈杂,但是这个名字却是没有错,可是为什么上官凌天要说谎呢?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行,偏了偏了,向左一点,不对,再右移一点,好了。”安知良擦了擦额头的汗,望着客栈上方的那块黑色牌子,黄金客栈,又不禁摇了摇头,真俗。 呸!皇上起的,俗也是不俗,大俗即大雅嘛! “爷,您看怎么样,这店里小的都已经收拾了,完全按照您的吩咐做的,现在这客栈但凡进来一个人都会觉得实至名归。”一个身穿短褐的粗脸汉子走了过来,冲着安知良点头又哈腰。 “行了,就这样吧。”安知良从腰上解下一只荷包冲着男子扔了过去,里面鼓囊囊的都是银钱。 望着客栈里黄金灿灿的模样,安知良砸了砸牙,这摆明了逾矩,有谁敢进来住啊。 虽然不合规矩,但是安知良也只是 在亮了亮腰牌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上前来问了。 弄好了以后,安知良连忙回了宫,向上官凌天去禀报了。 “主子,黄金客栈已经建好了,什么时候动身去?”安知良手里斜着安放一柄浮尘,整个人恭敬的俯首说道。 上官凌天放下了手里的奏折,笑道:“小安子办事越来越维稳妥了,走,跟朕去瞧瞧。” “是!”安知良恭敬的应道。 当主仆二人刚到黄金客栈的时候,就发现黄金客栈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的人。 客栈新上任的掌柜正在柜台前驱赶着来人。 “去去去,本店不营业,都来捣什么乱呢?”掌柜老板扬起手里的算盘,将挤进来的客人纷纷轰了出去,咧着大嗓门。 上官凌天只是略一沉吟,就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个安知良办好是他,办差还是他:“小安子,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但是瞧着上官凌天不善的神色,心里也是升起了忐忑:“主子,为了您的安危,这店暂时还没开业。” 安知良说的委婉,但是上官凌天怎么会不明白怎么回事呢,但是这种小事他也懒得计较,挥了挥手:“你去告诉那掌柜,正常营业,留出几间上房就好了。” 听了这话,安知良连忙点头应道,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冲着掌柜使了眼色,又看了看门口的人,悄然做了一个允许的动作。 掌柜的得到了暗示,自然也不再阻拦,而是一本正经的站在了门口,大声喊道:“各位客官,小店刚才有些文书没有办理好,所以未能营业,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欢迎大家都来住店啊。” 话声一落,人群顿时涌进了客栈,安知良在门口处还没来得及闪避就被推到了一旁,连带着帽子都被挤歪了。 “上官,难为你了。”上官凌天正摇着扇子,望着新开张的客栈,八方来客的模样,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意,就只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他猛然回过头,来人竟然是段晓雅,又看了看黄金客栈四个字嘴角的微笑也有点发苦,煞费苦心原想着瞒过去,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露馅了,早知道他昨晚就应该做这些事情。 “你都知道了?”上官凌天问道。 段晓雅调皮的笑了笑,冲着上官眨了眨眼睛:“好愚蠢的问题啊,我可以选择不回答么?” “的确好愚蠢。”上官 凌天点了点头,温和的笑着,眼前的女子仍然是一袭男装,可是怎么看都觉得身上带着那么一股子灵透。 “不请我进去坐坐?”段晓雅也很好奇,望着客栈里一派金灿灿的模样,她也很好奇,这黄金客栈如何实至名归? “走,进去看看。”上官凌天点了点头,冲着段晓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入了客栈,段晓雅马上就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原以为上官凌天会把这里用金漆刷一遍,但是才发现竟然不是。 一层大厅摆放着一张八仙桌,她没有看错吧,竟然是黄梨木,这在前世都是上了天价的东西。 大厅四周还挂着不少画卷,这个时代的名人她是一个也不认识,不过按照她多年经验来看,这些画卷随便拿出来一幅,都可以作为传世的了。 “上官凌天,你到底是谁?”段晓雅突然转过身,眼睛紧紧盯着上官凌天问道,这突来的一问其实并非没有来由,只是相识尚短,难以交浅言深。 但是昨夜那一次心动却让段晓雅感觉到了一丝徘徊,所以她忍不住好奇了。 上官凌天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手里的簪子在掌心来回的敲着,无视段晓雅那紧张的神色““你今天真是有趣,我当然是我了,还能是谁。” 段晓雅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失落,她设想了很多答案,唯独没有想过上官凌天会避而不答,这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女子向心仪的男子告白,结果男子摸了摸女子的头说,妹妹今天怎么了,如此难受。 “呵呵。”段晓雅嘴角强自挂上一抹苦笑,只是却没有刚才的心情,面对着满屋子的古典摆设,还有价格不菲的装修,心底的失落渐渐化成了迷惘。 对于身边这个男子的良苦用心,她开始看不透了,但是既然想不通的事情那么就说明没有必要继续想下去,左右都没有结果不是吗? “上官大哥,你的新店开张,是不是要请客啊?”段晓雅突然转过头,眼角狡黠的一笑,目光却落在客栈对面的临江酒楼。 临江酒楼是京城里很有特色的一家酒楼,生意之所以兴隆就是因为这家酒楼里的有个莫名其妙的规矩,不许剩菜,不许浪费,违者双倍饭钱。 “好,没有问题!”上官凌天答应的很爽快,经过这几次的接触,他发现段晓雅虽然是个麻烦,但是和她在一起,却很有趣,很快乐。 这种感觉从他长大了以后就很久没 有了,总感觉段晓雅身上有一种让人很想靠近的气息,他也不能例外。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临江酒楼,这里的风格很简约,像极了自助饭店,若不是一身古装的店小二,段晓雅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回去了。 “两位里面请!”店小二一甩抹布,嘴里拉长了音调,喊道。 段晓雅顿时一笑,真是可爱的店小二。 一层大厅中央紧紧并排着放了五张八仙桌,桌子上放着各色的菜肴,都是已经做好了的,客人可以前去挑选自己想吃的菜色,就会有小二端着盘子负责夹菜送菜。 上官凌天在询问了一番段晓雅的口味,就随着店小二去选菜了,而段晓雅则上了二楼,这一楼的位置,实在是太拥挤了,二楼虽然人也多,但是还有几个空位的。 二楼和一楼还有一个区别就是二楼的座位是收费的,而且费用还不低呢,所以能上二楼用餐的多是一些比较宽裕的人。 段晓雅刚刚走上了楼梯,却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熟人,正在一张八仙桌子上埋头狠吃,一身齐胸襦裙,此刻竟然也被扒拉的没有美感只有喜感了。 “王婆,好巧啊。”本来段晓雅不打算打招呼的,想要装作不认识,但是奈何王婆那单眼皮的小眼睛在她一登上楼梯的时候就已经锁住她了,连忙紧吃了几口,擦了擦嘴上的油汁。 “哟,段姑娘来了,不嫌弃就坐我这桌吧。”王婆指了指自己的桌子,眼神刚一扫就立刻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的桌子上,各种肉骨头,鱼刺,被剔出的渣滓都密密麻麻的堆积在桌子上。 “不了。”段晓雅笑着摇了摇头,在离着王婆最远的一个距离选了一张桌子,真没有想到吃个饭还能遇上认识的人。 很快,上官凌天就骚包的摇着扇子走了上来,在人群中望了一圈就发现了角落的段晓雅,对于这个不显眼的位置,他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认识他的人也不会少,至于麻烦这东西,能少一点是一点。 031他的秘密 临江酒楼还有一个特色,就是在客人们用餐的时候,会有卖艺的人进来唱曲,而且客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点自己爱听的曲子。 只见两个双生姐妹走到了酒楼里特意空出来的一张桌子旁,将手里的包裹放在了上面,掏出了一把二胡还有一张小鼓,两个姐妹每人拿了一件乐器,就开始表演了起来。 乐声悠扬婉转,女子声音清脆响亮。段晓雅抿唇一笑,没有说话,吃着美食听着小曲不可谓不享受,但是她能好意思问,那唱的是什么吗? 女子所用是地方方言,虽然听不懂唱的是什么,但是落在耳里,却觉得很动听。 “喂喂,别唱了,你这都是哼唧的什么啊?大爷都听不懂!”突然,从边上走过来一人,身着华服,满身玉饰,头戴玉冠,尖嘴猴腮,留着两撇小胡子。 正在唱曲的姑娘被打断了,连忙站起身来,福了福:“小女子唱的乃是家乡的小调。” “什么?你家乡的小调还好意思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唱啊,给本大爷唱首别的!”男子一把拽起女子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 段晓雅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看着眼前的情景,真是没有想到,一直只是出现在电视中的情节居然让她遇上了,又是恶少调戏民家女,既然遇上这等事,她不可能不管! 想到这里,段晓雅下意识的望了望身边的上官凌天,只见人家正吃得不亦乐乎,似乎周遭发生的这些与他无关一样。 “喂,上官凌天,你要不要去英雄救美?”段晓雅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用手肘戳了戳正在吃东西的上官凌天。 “没兴趣!”上官凌天继续夹起一块油闷虾放进了嘴里,这个可恶的男人,吃个饭而已,居然还搞得这么优雅,又不是选美,段晓雅现在心里对上官凌天是极尽能是的鄙夷。 “小妞,我看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唱曲了,跟爷走吧,保证你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这个时候又从旁边走过来一个男子,比刚才那个男子还要猥琐的模样。 两个小姐妹被两个大男人包围在中央,不自觉的脚步踱到了墙壁旁,已经无路可退,清澈的眼神里染上了一层恐惧。 “大爷,小女子这就唱新曲,这就唱。”开始的那个唱曲的女孩这会连忙喊了出来,只是那个华服男子已经不给她这个机会了,一把夺了她手里的小鼓摔在了地上,又狠狠的踩了两脚:“唱的这么难听,不要唱了。” 段晓雅实在看不 过去了,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就要站起身来,却被上官凌天拉住了手腕,摇了摇头:“我们走。” 这种认真的眼神,段晓雅见过,所以再听了上官凌天的话语之后,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顺从的提起了脚步,跟了上去。 只不过两个人刚走到楼梯位置的时候,身后一阵劲风袭来,随即一把闪着亮光的长剑就刺了过来,段晓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上官凌天推到了一旁:“你快走!” 刚才那纠缠在一起的两男两女这会人手一把长剑,纷纷冲着上官凌天招呼了上来,每一剑都刺向了要害。 段晓雅眯起了眼神站在一旁,虽然她也穿着男装,但是那弱不禁风的模样,让人忍不住认为她不会武功,只是一个少弱冠少年,所以并没有将她算进来,而且他们的目标显然是上官凌天。 “小心!”突然女刺客的二胡里射出了好几根长针,向着上官凌天的方向甩了过去,段晓雅在一旁瞧得真切,下意识的喊道。 只见上官凌天一个纵身跃起,整个人犹如一只轻盈的燕子,飞了起来,躲过了那些暗器,但是这并不代表别人一样如此好运,只见那些飞针依然向前射出,有几个人倒霉的被刺到了身上,很快就倒在了地上。 见此,段晓雅眉心蹙起,跑了过去,只见倒在地上的人个个口吐白沫,面如土黑。 好狠辣的手段啊,竟然在暗器上淬毒了。 这几个人到底和上官凌天有怎样的仇恨,竟然下手如此歹毒呢? 光想也没有用,段晓雅犹豫了片刻,转身就出了临江酒楼,她虽然会武功,但是却不想卷入这样的凶杀中,更何况她有更好的办法。 段晓雅刚一走进黄金客栈,安知良就凑了上来:“姑娘,怎么就你一人回来?我家主子呢?” “你快点找人去救你家主子吧,临江酒楼里来了好多刺客,要杀他呢!”段晓雅一见到是安知良过来了,立刻就将事情说了一遍。 只见安知良急忙跑到了客栈门口,从手里掏出一支烟花,扔上了天空,段晓雅抬头瞅了一眼,知道这是古代的传讯信号,也没有说什么。 而是在客栈的大厅里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并且和掌柜的要了一壶好茶,坐了下来。 她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了吧。 不知不觉,嘴角竟然勾起一丝笑意。 上官凌天应付四个人虽然有些以少敌多的意思 ,但是他的武功却是没有问题的,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上官凌天要段晓雅离开,想来也是一种遮掩吧,毕竟每个人都是有秘密的。 但是这不代表段晓雅对上官凌天的秘密不好奇,毕竟这个男人藏了太多东西,而且她还指望他成为自己的挡箭牌呢,最主要的是她对他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外面街道上现在已经混乱的不像样子了,前一刻还热闹非凡的街道这会已经空无一人了,地上随意丢着菜叶,披帛还有斗笠,折扇。 但是不知道何时,街上居然列队站满了官兵,这些官兵虽然也手拿着长矛,穿着铠甲,但是显然一副正规军的样子,并不像是昨天官府那些衙役官兵。 段晓雅心里嘀咕,捉摸不透,只好继续观察着对面酒楼的情况。半晌后,上官凌天以及安知良的身影才从门口走了出来。 上官凌天的衣服微微凌乱,但是却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这多少让段晓雅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事。 上官凌天在安知良一行人的保护下,骑着骏马离开以后,段晓雅才从客栈里缓缓走了出来,望了望上官凌天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神情一点点凝重了起来。 这个时候,王府里的茶具再一次遭遇了灭顶之灾,早上新换的茶具又被摔得粉身碎骨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上官锐怒气冲冲望了一眼眼前的妇人,眼里闪过厌恶:“你说的都是真的?她居然和一个男的在一起?” 王婆听到上官锐问话,不敢迟疑,连忙上前,点了点头:“诶哟,小人怎么敢撒谎啊,这都是小人亲眼所见,而且,两个人看起来还极为亲密呢。” 最后这个词彻底点燃了上官锐的怒火,真是岂有此理,他看上的女人居然被别人抢了:“来人呢!给本王查,查出那个男人是谁?本王要废了他!” 赵飞冷着脸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冲着上官锐点了点头,没有支声。 上官锐会意,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王婆瞪了一眼:“还不去查!“ “什么事?”刚一进书房,上官锐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赵飞的脸上划过一丝无奈:“今天和段姑娘在一起的人是城里的那位。 上官锐听了这话,突然觉得心里升起一股跃跃欲试的感觉,嘴角笑意浓浓,摆了摆手:“很好,很好。” 赵飞糊涂了,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上官锐,中午的桂花糕他拿回来以后还没有告诉王爷,就又尾随着段晓雅出去了。 一路随着她,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现段晓雅竟然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就不能忍了,半路折了回来,甚至没有看到酒楼里发生的一幕。 此时他家王爷又如此表现?难以理解啊。 “王爷,您没事吧?”赵飞蹙眉,问道。 上官锐眼睛眯起:“怎么?难道你想让本王继续摔杯子啊?告诉你这书房里的茶具可都是上好的紫砂壶,有钱都没地买去!” 他忘记他已经摔了不下十套了。 越飞无奈,不过,人家是主子,他不能多说什么,只是就是难以理解。 “可是?”赵飞想说,您看上的女人都跟别的男人跑了,您还有时间在乎这几个破杯子?但是一想,跑了也好,省的他以后总会看着她而心里挂念,想到这,一句话又咽了回去。 但是这一幕却落在了上官锐眼里,变了滋味,不禁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也在看本王笑话吗?告诉你,早晚有一天,她会成为本王的王妃!” 他一定不能让那个人再如意了。 “嗯。”赵飞不敢顶嘴,只好淡淡的嗯了一声,声音无力,至少他是不相信的,因为他已经亲眼见到了段晓雅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眼神中的那些在意,是对他们任何一人都没有的那种。 上官锐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轻声说道:“又到晚上了,对了,赵飞,本王让你送去的桂花糕她喜欢吃吗?” 赵飞嘴角一阵抽搐,漠然的望着上官锐,将段晓雅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032恶魔之眼 “这样吧,你去让厨子做几个咸口味的烧饼,然后再做几个小菜,将本王那瓶果酒也一并送过去。”上官锐说了一串,为段晓雅安排了一桌饭菜,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段晓雅这会别说吃饭了,就是闻到酒味都受不了了。 哇的一声,段晓雅搂着旁边一根柱子,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 今天她离开了黄金客栈以后就开始在京城里转悠,她知道身后肯定有人跟踪,所以特意绕着京城走了很多的地方,最后又在人流多的地方转了好几个圈子,最后又找了一间客栈开了一间房,睡了一觉,直到傍晚的时候才退房出来。 走在这古代的街道上,那感觉还是不错的。 正巧路过一间酒坊,远远地就听到了里面有人在划拳唱歌,段晓雅的回忆也随之悄然打开,想到了前世,每次完成任务,大家闲暇的时候就会聚在一起高兴的唱歌喝酒,只是如今,她们都还好吗? 摇了摇头,段晓雅将这些该封存的记忆重新丢回了脑海深处,她现在是段晓雅,那么她就做一个新的段晓雅,曾经的曾经,不管怎么样,都已经不属于她了。 “老板,来一壶酒!”段晓雅挑了一个位置坐了下去,招呼了一声老板。古代的酒由于酿造工艺的缘故,大多数酒精含量都比较低,比起前世的那些二锅头,老白干,闷倒驴之类的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这酒喝在段晓雅嘴里差不多就是汽水的味道,那一丁点的酒精度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她却忽略了一个事实,酒毕竟是酒,喝多了都难受。 她一时兴起,就贪杯了,还以为这就是甜甜的饮料呢,哪知道这会酒精上头,脑子里像是针扎一样的难受。 搂着冰凉的柱子,段晓雅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眼睛迷糊着看不清方向,整个人已经呈现醉虾的状态了,头上的发带也已经凌乱的松了,散出一头乌黑的瀑发。 前面出现了三个身影,在月光下向她一点点靠近,段晓雅使劲摇了摇头,想要看真切一些,才发现是徒劳,虽然感觉有人在靠近,但是她却无力看清。 “大哥,这货色不错啊。”耳边传来猥琐的男人私语声,另一个声音又搀和了进来:“是个男人,真是太遗憾了。” “大哥,你看这细皮嫩肉的,就算是男人也没关系啊。” “是啊,是啊,大哥,我们把他带走吧。” 猥琐的声音继续围绕着段晓雅,落在耳朵里像是聒噪的魔音,难受的 发慌。 被称作大哥的那个人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弯下腰来,凑近了看着段晓雅,眼里闪过一缕精光,嘴角得意的弯了起来:“赚大发了,这不是男人,这是女人!” 东凌王朝的女子虽然恪守礼教行规,但是还是有些女子会穿着男装在街上游玩的,眼前的段晓雅自然被当做了爱玩的女子。 三个人高兴极了,连忙就要伸手将段晓雅抱起来,但是却在碰到段晓雅肩膀的一刻,原本醉醺醺躺在地上的人竟然一跃而起,连飞出三脚,踢在了三个男人的脖子处。 下一刻,段晓雅的身子又软软的倒了下来,摔倒在了柱子旁,而那三个男人却是永远都爬不起来了,脖子处很明显有一道血痕。 段晓雅的鞋子里装了刀片,其实她已经醉的不行了,但是危险靠近的那种感觉还是让她下意识做出了反应,虽然一己之力,但是对付三个街头混混却是绰绰有余了。 夜色里,一双紫色的眼睛目睹了这一切,直到段晓雅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才慢慢走了出来,一袭红衣外披着一条黑金云纹披风,脸上蒙着面纱,看不清他的面貌。 紫眸男子走到了段晓雅面前,望了望地上的女子,弯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女子瘦弱的身体在他宽阔的怀里,显得微不足道。 夜已深,客栈已经纷纷打烊了,紫眸男子抱着段晓雅接连走过了好几趟街,才在一所高宅大院门前停了下来,金铺漆门关着,门口的灯笼也黑着。 紫眸男子一个纵身就跳了进来,轻车熟路的抱着段晓雅到了一间布置精美的房间里,屋子里大多都是暖色调,一看就是女子的闺房。 将段晓雅放在了床上以后,紫眸男子刚想离开,却发现衣角被段晓雅紧紧的握住了,他想抽开,但是又怕吵醒了床上的女子,只得静静的坐在床边,等着段晓雅自己松开手。 哪知道这一等就是一夜过去了,而他也渐渐支撑不住,倒在了床边,靠着段晓雅睡了过去。 早上的第一缕阳光射进屋子里的时候,随同的还有女子一声尖锐的叫声。 段晓雅扯过锦被,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望着身侧的男子,脑子里翻天动地起来,她竟然发现关于昨天,她一点记忆也没有了。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段晓雅向着床里靠了靠,望着床头的男子问道。 紫眸男子其实早已经醒了,但是他突然不想动,想要这样一直躺着,看看段晓雅 会有什么反应,虽然刚开始的确把段晓雅吓了一跳,但是随后女子淡定的眼神让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是谁?为何在我的床上?”紫眸男子突然来了兴致,唇角一勾,把问题扔了回去。这下轮到段晓雅错愕了,她不记得发生什么了,但是看男子这意思,似乎是自己闯进来的? “我……”段晓雅张了张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紫眸男子这会已经从刚才的兴致盎然变得震惊了,她怎么不怕他?她没有发现他有一双紫色的眼睛吗? “你不怕我么?”心里想到就说了出去,紫眸男子刚说完,自己也觉得诧异,何时竟然变得如此毛躁了? “我为什么要怕你啊?”段晓雅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头,不解的问道,又突然向前靠近,脸上坏坏的笑道:“难道怕你调戏良家民女?” “……”紫眸男子一阵无语,她的眼神是不是有问题,、?“你没看见恶魔之眼吗?” “恶魔之眼?”段晓雅表示不理解,上上下下将男子看了一下:“你不会告诉我说,你那双紫色的眼睛就是恶魔之眼吧?” 紫眸男子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段晓雅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不就是眼珠是紫色的吗?有什么了不起:“你看到我的眼睛了吗?” “你的?”紫眸男子不知道为何段晓雅要这么说,但还是点了点头:“没错,我的眼睛是天使之眼,是来拯救恶魔之眼的,所以你别太难过了。” 她说什么?天使之眼是什么?拯救他?蒙面黑布下,紫眸男子的呼吸不禁急促了几分,心底有一种共鸣的感觉,这多年,谁人都不知晓他的痛,却只有眼前这个女子一语道破了机关,她竟然知道他的难过,莫不成她能透视人的能力? 随即,紫眸男子就将这个可能性丢出了脑后,怎么可能,他在暗处陪伴她很久了,怎么会不了解她呢?可是就算如此,靠近她才发现,她不像是他感觉到的那样。 段晓雅才不知道这么一会功夫,紫眸男子心里竟然泛起了滔天巨浪,低头瞅了瞅自己那有些凌乱的深衣,不过还好,腰带和玉佩也都整齐的挂在身上,只是交领处有些凌乱而已,想必是在睡梦中弄乱的。 略微整理了一下,段晓雅就从床上站了起来,坐在床边将靴子穿上,然后站起身来才慢慢打量这间屋子。 精致古典的装修,窗纱是浅粉色的,地毯是海水蓝,桌布是玫红提花棉,缀着一圈漂亮的花边,还有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 珠,桌子上摆着一套翡翠玉石打磨成的茶具,十分精巧灵透。 靠墙的屏风画着荷塘月色的景色,段晓雅微微一笑,问道:“喂,这是你的房间吗?难道你竟然个女人?” 紫眸男子瞬间从床上跳了下来,站在了段晓雅面前:“男人怎么样,女人怎么样?” 段晓雅显然没有意料到男子竟然会这么大反应,但是看着男子那阴骘的眼神,她还是感觉到一阵凉意,连忙摆了摆手:“没啥,没啥。” “那个您先忙着,我就先走了。”感觉到男子不善的目光还有那浑身散发出的冷冽,段晓雅还是决定先走为妙,她已经出来一天一夜了,红莲和白岩肯定会急死了。 紫眸男子微微点了点头,昨天他的出现已经打乱计划了,如果再留下她,恐怕以后行事会更加艰难一些。 “出门右转,你走吧。”紫眸男子心里有些焦躁,恨不得段晓雅立刻就消失在他的眼前,但是段晓雅却没有那么痛快,转了一个圈又回来:“还未请教芳名?” “滚!”紫眸男子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段晓雅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出了屋子:“以后你就叫小紫了!” 远处传来段晓雅清脆的声音,紫眸男子有些失神的望着那敞开的门,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面对她的时候总是这么容易就失控呢? 离开了这个院子,段晓雅站在墙外望着这占地宽阔的宅子,砸了砸舌,真是一个有钱的主,早知道就打劫一番了。 033给个理由 穿过几条小巷子,就来到了京城宽敞的大陆中央,这会已经快晌午了,街上做买卖的人也多了起来,叫喊声吆喝声不断传来。 “包子,刚出锅的热包子。” “翡翠冷面,五个铜板来一碗。” …… 耳边不断传来叫卖声,段晓雅使劲咽了一口唾沫,手摸着平坦的小腹,她有种感觉,这小腹已经陷进去了。 “好饿啊。”别看她现在穿的这件月白色的深衣华丽又精美,可是她身上没有钱,昨天喝酒完了以后,就把身上的银子结帐了。 啥?你说段晓雅为什么不多带一点钱?开玩笑,虽然她爱钱但是她更爱自己啊,银子和金子都那么重,铜板又比较累赘。 别问为什么不带银票,最小面值的一张银票能买多少包子了?她又不是大款,所到之处全部撒一张银票。 抬头望了望天上那火辣的太阳,段晓雅已经走了不下十条街道了,穿越来的这幅身子还很虚弱,此刻两条腿感觉是灌了铅一样的难受。 这会她最想念的人居然是锐王爷了,好歹人家还给她送了桂花糕,她不是不爱吃,是不想吃罢了,这会要是再送一次就好了。 诶,红莲和白岩是不是也不在乎她了,怎么还不找到她啊?早知道这样昨天就不甩掉跟着她的人了。 望了望蒸笼里的大包子,段晓雅又咽了一口口水,就在她打算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老板可不可以让她先尝后买? “哟,段姑娘,怎么是你啊?”身边突然传来一声滑腻的女声,段晓雅回过头,暗暗感叹这个世界真小,竟然是王婆。 “王婆啊,是很巧。”段晓雅笑着打了一个招呼,脑子里却开始盘算着怎么打听路回去,可是又觉得太丢脸了。 她对这古代的建筑深深的感觉到无力,不过这次,段晓雅发誓,一定要买一张京城的地图,好好研究研究,想她前世的时候纵横赛道,拥挤的大城市,何时有这种迷路的困惑,当然她主要的是有导航仪。 “这就是缘分啊,段姑娘吃饭了吗?如果没有的话,去我那里尝尝我的手艺?”王婆热情的向段晓雅深处了橄榄枝。 而段晓雅刚想推辞,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王婆会意的一笑,拉起段晓雅的手就开始向前面走去:“段姑娘,我那和你那挺近的,就隔着一条街。” 一向不习惯被陌生人碰触,但是段晓雅在试了几 次以后都没有摆脱王婆的手,虽然她想挣脱出来有好几种办法,但是她都没有用。 这王婆对她来说没有危险性。 最主要的其实还是王婆说的最后一句话,一条街嘛,那样她就可以回去了。 走了没有两条街,就来到了一处宅院,朱红色的大门,门口蹲着两尊雄赳赳的石狮子,最显眼发的莫过于那有两米多长的大牌匾,锐王府! 段晓雅这个时候后悔死了,她怎么独独没有料到这个可能性呢? 王婆小心翼翼的转过头,见段晓雅的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才讪讪的说道:“小人也是住王府里的,段姑娘,既然来了就进来吧,站在门口会有很多人瞧的。” 听王婆这么一说,段晓雅才发现四周过往的人都会有意无意的对着王府门前投过来一瞥,不禁漠然的随着王婆的脚步走进了王府。 哪知道,刚一走到花厅,王婆就扯开了喉咙,放声大喊道:“王爷,小人把段姑娘给您请来了。” 段晓雅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王婆转头愉悦的咧开大嘴:“段姑娘你先坐着,我这就去张罗饭菜。” 本来还有些不满的段晓雅在听到了饭菜两个字以后,怒气也消了一大半,正所谓既来之则来之。 王婆拎着裙子就退出了花厅,段晓雅在这花厅里随意的打量了一番,都是很简单的摆设,红木圈椅,高约一人的瓷瓶,花厅中央摆着一个香烟缭绕的三足鼎。 “段姑娘,你来了。”上官锐从花厅一侧走了进来,冲着正在屋子里转圈的段晓雅说道,平静的语调深邃如深潭冰水。 “呃,见过王爷。”说实话,这个时候,段晓雅忍不住紧张了一番,毕竟她前几天才将眼前的男子打劫了一番。 “段姑娘不必如此多礼,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上官锐笑着摆了摆手,就和段晓雅宾主落座。 两个人就在花厅里坐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机灵的小丫头端上了两杯清茶,这会早已经饥肠辘辘的段晓雅也没有顾上客气,接过茶碗,一饮而尽,最后在小丫头惊呆了瞬间,又立刻提壶倒满了一杯。 上官锐坐在一旁,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优雅的端起茶杯,用茶杯盖拨弄了一番水面上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小口,慢慢咽了进去,和段晓雅的牛饮简直就是强烈的反差。 “段姑娘,嫁给我如何?”冷不丁的,上官锐将目光看 了过来,淡淡的问道。很简单的一句话,没有浪漫,没有期盼,就像是在说一个提议。 “给一个理由。”段晓雅略一震惊,神色就恢复了自然,婚姻和爱情是两码事,浪漫是不能当饭吃的。 前生也好,今世也罢,更好的利于自己生存才是王道,这个道理,段晓雅早就明白。 “本王可以护你一生周全。”上官锐的目光深沉如海,盯着段晓雅的红唇,虽然他有很大的自信,但是对段晓雅亲口同意的那种成就感还是很在意的。 “太牵强了。”段晓雅轻轻摇了摇头,将锐王爷的提议否决了。 “段姑娘,胃口太大,对你没有好处的。”上官锐将茶杯放在了桌上,走到了段晓雅身前,低下头轻声说着,似警告又似忠言。 正在这时候,花厅外,鱼贯而入走进了很多侍女,手里端着托盘,盘子里是各色菜肴,一个个身穿着五彩襦裙的侍女将菜品全部摆在了桌子上。 段晓雅摸了摸鼻子:“王爷,您可真是热情啊。”上官锐站直身子,退后一步,冲着段晓雅摆了摆手:“来,尝尝本王的厨子手艺怎么样?” “王爷,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了,告辞。”段晓雅站起身子,冲着上官锐抱拳说道。 “什么事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吗?”上官锐有些不高兴,他贵为王爷,面对她的时候都已经屈尊降贵不说了,怎么上赶着人家吃饭居然还不领情呢? 段晓雅眼角抽搐,望了望桌子上的美食,她好饿好想吃,可是吃人家嘴短,她可不想和这个斤斤计较的王爷再牵扯下去。 “王爷,我的几个朋友不知道我在这里,我是怕他们担心,所以我还是赶紧回去比较好。”段晓雅想到了白岩和红莲,他们一定想不到她此刻在王府吧。 上官锐将筷子放在了桌子上,笑得诡异:“段姑娘,你都不在乎你的手下一晚上了,哪还差这点时间?” “你怎么知道?”段晓雅心惊,抬眼望着上官锐的时候,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无力感,自从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代,她就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大的漩涡,怎么也爬不出来,好不容易稍微掌控了一点主动,又一个浪头盖了过来。 上官锐呵呵一笑,冲着段晓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段姑娘,在京城还很少有本王不知道的事情,不过对于段姑娘,有时候本王真的了解的不多啊。” “王爷说笑了。”段晓雅这会也只好坐 了下来,有什么办法,自己也在人家的掌控之下,索性就顺其自然。 两个人坐在一起说笑的模样,任谁都看不出这两个人前一刻还在互相防备,不过到底怎么样也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了。 吃完饭以后,段晓雅就急急茫茫离开了王府,望着段晓雅远去的背影,王婆一个劲嘀咕锐王爷的不知道疼女人,也不派人送送。 从王府的路到青楼的路却是离得不远,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这会段晓雅也没有了上午的羞涩,不就是问问青楼怎么走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刚一迈进青楼内院,就见红莲在一棵樱桃树下,愁眉不展,来回一个劲溜达着,满脸的着急。 段晓雅心里对锐王爷的不满又上了一层楼,就不能派人先送个信吗? “红莲,我回来了。”段晓雅冲着树下火红色的身影跑了过去。 红莲猛然一回头,惊喜的大呼了一声,连忙冲了过去:“少主,你终于回来了,属下担心死你了。” “呵呵,”段晓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我迷路了,所以……” “……”红莲还能说什么,对于段晓雅的路痴她深深明白,但是这种情况她还能说什么呢:“少主,下次您要出门带上红莲吧,红莲保证绝对不会给你的捣乱的。” 段晓雅笑了笑,点点头:“放心吧,以后我也不会乱出门了。” 这次惨痛的经历以及够让她铭记在心了,怎么还会乱跑呢?不禁想到了那个紫眸男子,他们还会再见吗? 034去冷宫 “少主,您吃饭了吗?我这就去让厨娘准备。”红莲望了望段晓雅略微凌乱的发型,说了一句后,转身就要出去安排饭菜,却被段晓雅一把拉住了手腕:“好了,别忙了,我已经吃过了,对了,白岩呢?” 红莲听段晓雅说已经吃饭了,不禁松了一口气:“白岩他去找少主您了,不过没有关系,大概一会就回来。” 看着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被折腾的人仰马翻的红莲,段晓雅心口一阵火热,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吧,但是红莲和白岩对她的关心却是有目共睹。 也就是这个时候,段晓雅才彻底将这两个人看待成了自己的朋友,而不是以前那种比陌生人稍微熟一点的关系。 “红莲,走,这里太热了,我们去屋子里。”炎热的午后没有一缕风,空气里火热的像是一个大蒸笼,而红莲竟然站在这里等她,一点也顾不上热,可见红莲的担心有多重。 这会段晓雅回来了,红莲心上的大石头也像是被移开了,在太阳下,也觉得酷热难当,而段晓雅也说了去屋子里,红莲自然是欣喜的答应了下来。 一前一后刚进了屋子,白岩的身影就闪了进来,惊呆的望着段晓雅:“少主,你回来了?属下无能保护少主不力,还请少主责罚。” 白岩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而红莲见此也跟着跪了下去,段晓雅揉了揉发麻的额头,古代什么都好,就是礼节太多,动不动就说下跪。 问题是她自己把他们甩丢了,和他们也没有关系,竟然还跪下来请罪,这典型的是有受虐倾向嘛。 “你们快起来,这不管你们的事,是我自己溜出去玩的。”段晓雅扶起一个又拉起一个,连忙说道。 红莲和白岩互相看了一眼,白岩上前说道:“少主,虽然属下不应该冒昧过问您的事情,但是有件事,属下不吐不快……” “什么事还弄得这么正经?”段晓雅笑着摆了摆手,不以为意,肯定又是叮嘱她京城里人多嘴杂,不要乱跑,她身份敏感,不同寻常。 “少主,属下斗胆问一句,那个和您在黄金客栈门前说话的男人是谁?”白岩咬了咬下唇,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希望他的猜测不要说真的。 “客栈门口那么多人,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段晓雅端起桌子上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装着糊涂问道。 其实她怎么会不知道白岩指的是上官凌天,可是她连上官凌天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虽然心里有猜测,但是这猜测又太大了一些。 “少主,就是那个和你一样穿了一样白颜色衣服的那个男子。”白岩不死心,继续说道:“属下觉得这个男子很眼熟,不似寻常人,但是一时又想不起。” “好了,他不是坏人,以前帮过我的。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再失踪了。”段晓雅笑了起来,看着白岩和红莲这紧张的样子,她也开始有些内疚起来。 一夜没有回来,也没有派人送个口信,没办法,谁让这古代没有手机这样的通讯物品呢? 白岩和红莲互相看了一眼,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徒劳,对于段晓雅,他们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何保护好她。 “少主,您看什么时候进宫呢?”红莲开口问道,毕竟皇宫里的事情大过一切。 这下轮到段晓雅为难了,又是进宫,“你们打算安排我以什么身份进去?宫女还是太监?” “宫女五年一选,赶不上,而太监则比较容易一些,只要金钱开道那就是没有问题的。”白岩在一旁将分析的事情说了出来。 每次段晓雅都不忍心苛责于白岩,主要就是白岩和你说什么做什么的时候,那认真的和书呆子差不了多少的模样让人觉得不忍心诶。 就比如现在,她好想逃避这个事情啊,花花世界还没有玩够,她就要被迫关入牢笼还要按照自己所谓的使命去进宫,她有什么使命嘛,真是的。 “那你们就不能安排我做个皇后,贵妃什么的吗?做太监岂不是什么都受管制?”段晓雅微微打了一个呵欠,随即问道,白岩的脸色一下黑了,急急的走了上来:“少主,您身份尊崇,可不能随意……” “随意什么?”段晓雅眯起眼睛,原本慵懒的气息在这一刻再也不见,浑身散发着一股里冷漠。 她的事,关心她领了,掺和太多她会怒的。 红莲见此,连忙站了出来说道:“少主息怒,岩哥的意思是皇上三心二意,女人那么多,如果少主进宫的话,恐怕会伤心的。” 世间哪有宽宏大量的女子,谁不希望自己的夫君独爱在一人,平民家庭还好说,但是在皇家就不行了,皇家无情,多少女人一生被锁在了深宫。 “行了,我就是说说,不过如果做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在宫里出现,那行动起来还是比较方便的,你们两个去查一下,看有没有那种千年万年不会被皇上召见的妃子。” 段晓雅突然 想到一个好的办法,毕竟做太监还要穿男装,还要和一群阴阳怪气的人在一起,想想就觉得发麻。 红莲和白岩对视了一眼,也知道这件事情他们无法再有异议了,只得转身出去操办了。 这事倒也好办,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八卦了,白岩也只是到了一家比较火爆的茶楼坐了一会就把宫里的一些事情听了个差不多。 这个世界上就是没有隔音的墙,却永远都不少头盔的耳朵。 尤其是皇家,老百姓们闲来无事,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就是皇帝的那些妃子了。 虽然这有些大逆不道,但是皇帝也管不到人家说话吧,何况也只是偷偷的说,满足心里的一些小私欲罢了。 “少主,打听清楚了。”白岩回了青楼,站在段晓雅身前,恭敬地说道:“这宫里有一处冷宫,那里关着的都是一些不受宠的女人,每日也只不过有侍卫去送些吃食,几乎没人再进去了,而且也出不来。” “出不来?”段晓雅玩味的勾起一个笑容,别人出不来但是不代表她出不来啊,随即点了点头:“好,那就冷宫了。” “少主,”红莲立在一旁欲言又止,眼神有些犹豫,段晓雅眼珠一转,微微笑道:“红莲你有话就直说吧,这进宫不也是你们所期望的吗?” 红莲被段晓雅说中了心事不禁脸一红,倒是不好再扭捏,爽朗的笑了笑:“奴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听说冷宫条件艰苦,奴家怕少主受委屈。” “委屈?”段晓雅抿唇忍住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想当初她从事特工的时候,有时候为了占得先机,在恶劣的冰寒雪地里一趴就是三天,不仅要保持头脑清醒还不能动,这和冷宫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好了,就这么定了。”段晓雅从以往的回忆里走了出来,冲着眼前的两个人摆了摆手:“至于何时行动就由你们安排吧。” “是。”白岩和红莲双双抱拳领命退了出去。 解决了这件事情,段晓雅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觉得心绪总是有些不宁,似乎进宫也并不像她开始想象的那么可怕了。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段晓雅在白岩和红莲的陪伴下来到了皇宫脚下,三个人都是一身黑衣,在漆黑的夜里,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皇宫的城墙很高,宫门处都有重兵把守,但是也不是每一处都是如此,这几日,白岩昼伏夜出终于寻 得了一处守卫比较稀松的宫墙,之所以这里守卫比较稀少,也是因为这堵宫墙紧连着冷宫以及堆放杂物的宫殿,不值得重视,所以兵力较少。 如果换成皇帝的宫殿,那把守的侍卫恐怕就是里外三十层也不过分了。 “白岩,这么高的城墙,我们怎么进去啊?”段晓雅仰头望了望高高的宫墙,心里对一入宫门深似海却有了更直观的感受,不禁轻声问道。 白岩蒙着面纱,看不出表情,但是弯弯的眼角还是泄露了他的胸有成竹。 果然,只见白岩利索的打开了身后的包裹,一把三爪云绳锁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哇,这不是小燕子偷出宫的时候用的武器吗?段晓雅一个瞬间就想到了那个红遍大江南北的可爱格格身上。 想当初她完成了任务休假的时候,闲的无聊也陪着好友大看特看了一遍这个片子,可没有少骗她的眼泪啊,是以白岩一拿出来的时候她就认出来了。 不过白岩手里的这个无论是品相还是质量都算得上上乘了,段晓雅伸手接了过来,放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倒是很有料嘛。 段晓雅走远了一点,距离宫墙差不多有十米的距离,身子突然前倾,猛然爆发出一股强势的力道,右手高高扬起,手里的云锁便顺势飞了出去,很快,一阵叮叮的声音传入了耳朵里,段晓雅唇角一勾,知道这绳索已经稳稳的挂在了宫墙上。 035追入冷宫 “白岩,你和红莲回去吧。”段晓雅双手稳稳的抓着绳索,扭头对着二人说道。 “少主,属下等您信号。”白岩倒也不矫情,冲着段晓雅抱了抱拳,便拉着红莲消失在了黑暗的夜里。 黑暗的宫墙边上,只剩下了段晓雅一个人,手里握着粗粗的绳子,心里有些意动,要不要趁着这个空档偷偷溜走呢?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来没有一会,段晓雅就扭扭头扔了出去,虽然卷入这个漩涡有悖于她一开始玩好乐好的初衷,但是她骨子里却也是一个冒险分子,那安逸的日子怎幺让她安静的去享受,恐怕她也过不了两天的。 更何况,这具身体主人的身份以及为何自己不是在海面上却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段晓雅都需要一个答案,一个合理的解释。 活着,不能太糊涂。 拽了拽绳子,感觉到受力程度没有问题了,段晓雅娇小的身子灵活的顺着绳索攀爬了起来,时而借助宫墙平衡力度,时而双脚静静地踩在墙面上,纹丝不动,有黑夜的掩护,来回巡视的侍卫都无法发现宫墙上居然攀爬着一个人。 这个时候段晓雅的肩膀上已经搭了好几圈的绳索了,墙头也已经在望了,段晓雅冷静的观望了一圈以后,没有什么异样,才一个纵身翻坐在了墙头上。 这短暂的过程却是很考验人的心力,不过这对于经常游走在刀尖的段晓雅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缓缓收起了绳索,背在了后背上,段晓雅坐在墙头,抬眼望着昏暗的皇宫,由于已经是后半夜了,整个皇宫也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只有零星的几点灯光顽强的闪耀着。 不过宫墙脚下那提着灯笼的侍卫,还是让段晓雅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将整个身子平坦的匍匐在墙头上,心里忍不住暗暗感叹,幸好古人没有将玻璃活着碎瓷片插在墙头的习惯,要不然她这可就不亚于滚钉板了。 墙角下的那一对侍卫走过以后,段晓雅才谨慎的从墙头坐了起来,长舒了一口气,将绳索向着附近的一棵大树抛了过去。 绳索在树枝上稳稳的绕了两个圈以后才晃悠的停了下来,段晓雅一把拽住了绳子,身子向前一倾,就像是一只翩然若飞的蝴蝶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段晓雅就顺着绳子来到了地面上。 当段晓雅从树上将绳索取下来以后,很快就躲到了一座假山身后,黑暗中一双紫色的眼睛也轻轻地眯了起来,一直紧绷着的面部神 经也松懈了起来。 刚才他一直都在黑暗中观察着段晓雅,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整个人也处在了紧张的边缘,浑身肌肉紧绷,只想在第一时间能救援,没有想到段晓雅根本就不用他出手,整个行动如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轻易的就混入了皇宫之内。 可是他却不知道,段晓雅这会也有些后怕呢,因为她刚躲入了假山后面,远处就走来了一队侍卫巡逻。 段晓雅摸了摸鼻子,心里严重腹诽:这个皇帝也太能奴役人了吧,这前后间隔也就五分钟啊。 不过很快这一队侍卫就从假山前面走了过去,段晓雅掏出了怀里的一颗信号弹,拔出了药芯就扔向了天上。 “有刺客!有刺客!”火星刚刚在天上冒头,整个皇宫就沸腾了起来,侍卫们的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皇宫,原本一片黑暗的皇宫这会也纷纷亮堂了起来。 假山后面,段晓雅嘴角一阵抽搐,是她心急了么?还是她低估了古人?只不过一只信号弹就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想到这里,段晓雅一咬牙,整个身子就向着黑暗中跑了过去,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她必须要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按照白岩的说法,这里距离冷宫是最近的了,想必也只有躲到那里去了。 段晓雅一咬牙,就向着一所黑暗的宫殿跑了过去。 娇小的身子疾驰如风,幸好有黑夜的掩护才让段晓雅轻而易举的躲了起来,而她却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刚离开假山后面,侍卫们很快就搜索了过去,找到了地上的那绳索。 眼前的宫殿在黑夜中仍然是沉默着,没有一丝人气,慢慢靠近,段晓雅感觉到周遭有些冰冷的气息,更加确信了这是冷宫无疑了。 破败的大门上金铺已经掉了,粗壮的锁链上挂着一把大锁,但是这可难不倒段晓雅,虽然她有不下十种办法可以打开这把大锁,但是为了避人耳目,还是纵身翻墙进去的。 很快段晓雅就从墙头跳了下来,对于这冷宫,她也只是很快望了一圈,院子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人,这也让她一颗紧提着的心稍微松懈了一分。 还来不及躲藏起来,冷宫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听动静人还不少,这让段晓雅暗暗叫苦不已,心里更是后悔死了,为何要放信号呢。 但是段晓雅却不知道,正因为她放了信号,白岩和红莲才安心的回返了青楼,要不然没准还会继续徘徊在宫墙附近等着接应她呢。 这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段晓雅苦笑一声,眼神很快就在冷宫的院子里搜索了起来,一口水井映入了她的眼前。 冷宫的大门处粗壮的锁链这会已经传来了声响,恐怕用不了多久,侍卫们就会打开门冲进来了。 段晓雅一咬牙,倒是毫不犹豫的跑到了水井旁,双脚先迈了进去,井口不是很大,段晓雅两条腿横劈着踏在井壁上,两只手也慢慢的撑着井壁,整个人缩在井口的内沿里。 “搜!皇宫里闯进了刺客,一个老鼠洞也不要放过!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很快,冷宫的大门便被打开了,一个侍卫统领拔出了腰间的佩刀高举大喊着。 窝在井里的段晓雅撇了撇嘴,暗道:真是倒霉,苍蝇这么多,看来这潜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还要搜索老鼠洞,老鼠洞能住人吗?弱智。 整个冷宫很快就被侍卫的闯入而变得喧闹了起来,一时间,冷宫里住着的那些不受宠的妃子也纷纷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屋子里掌了灯,也亮堂了起来。 顿时院子里除了穿着冷冰冰盔甲的侍卫就是一群衣衫素净的女人了。 只是这些女人的年龄却是有老有少,高矮胖瘦均有,良莠不齐,不过更多的都是容貌平庸的,难怪会被皇上赶入冷宫了。 这些女人也不乏一些犯了大过错的宫女在其中,不过也是有些曾经当过贵妃的女子,如今虽然已经落入冷宫,但是气势多少还是有些的。 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眉目冷艳的女子,一头瀑发乌黑光亮披在后背,这时节虽然不冷,但是凌晨也是露重,偶尔的凉风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女子披着一件桃粉色的披风,腰如若素,素净的脸上不沾半点胭脂气,只是打眼望去,就让人觉得这个女人冷艳高贵,心生怯意,不敢上前。 “王统领,这大半夜的不让人好生歇息,闹腾什么呢?”高挑女子轻轻迈开步子,缓缓走下石阶,尽管是已经打入冷宫的女人了,这辈子翻身的机会不亚于天上掉馅饼了。 但是王统领还是不敢小瞧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是女人那一记冷冷的眼神就让他觉得冷到了骨子里,连忙抱拳问好:“陈贵妃见谅,卑职正在搜索闯入宫中的刺客,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请您担待。” “王统领说笑了,本宫如今哪还有那个资格啊。”陈贵妃温和的笑了笑,可是如果靠近的话就会发现女子的嘴唇勾起的笑意却没有达 到眼底,即使是笑也让人觉得很冷。 “贵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想必皇上日后肯定还会惦记您的。”王统领低着头说道,这话倒是不假。 如果说这个冷宫里有什么新鲜的事,那就是这位陈贵妃了,宠冠后宫不说,更为让人叹为观止的就是这位陈贵妃对当今皇上也是不假颜色。 这已经是第三次被打入冷宫了,不过每过一段时间就又会被皇上传召了,适才,就是王统领也不敢轻视了眼前这个女人。 陈贵妃摆了摆手,“好了,搜完了就赶紧撤了吧,这大半夜的本宫都跟着乏了。” “是!”王统领挥了挥手,将属下都召集了回来,这冷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一座主殿,两座副殿,加起来不过二十进屋子,刚才他手下的侍卫早已经搜索遍了。 等到侍卫走了以后,冷宫的大锁又重新被锁上了,水井里的段晓雅望了望酸胀的手腕,听着院子里寂静的风吹,一个腾跃便窜了上来。 “你就是那个刺客吗?”一道冷冷的声音突然传入了段晓雅的耳朵里,不亚于平地里的一声雷。 很快,掌心里便多了一把三寸长的小刀,这是段晓雅特意去铁匠铺打造的,属于她的武器。 段晓雅没有想到,她在水井里呆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这院子里还有人存在,四下望了望,也就只有眼前这一个女人存在,顿时眼睛眯了起来,这个人留不得了。 036我帮你 不过听声音倒是有些像刚才那个陈贵妃,只是不知道如果杀了她会不会影响了计划?段晓雅犹豫了起来,不管怎么说,都是要杀一条无辜的生命,她虽然不是善男信女,但是却绝对不会枉杀无辜的。 看见段晓雅的动作了以后,陈贵妃倒是笑了起来,这让段晓雅不禁一愣,随后陈贵妃的话却让她眸子一亮:“你不要紧张,我不会告密的,如果你是来杀皇上的,我倒是可以给你指条明路。要知道这皇宫地势复杂,你哪里都不识得,怕是出去没有百步就会被乱箭射死的,倒是能活着来到这里,蛮让本宫佩服的。” “你帮我?为什么?”段晓雅掌心里的小刀没有收回去,紧紧的贴着身子,整个人蓄势待发,冷冷的望着眼前的女人问道。 陈贵妃倒是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反而悠闲地在院子里走了起来:“原因么?呵呵,大概本宫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吧。不过,你不觉得,我们两个站在这里谈事情不太合适吗?” 顺着陈贵妃的目光望了望,院子里一片狼藉,而且主殿里还有几处光亮,若是被人发现了,倒是她可真的是走脱不了的,于是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陈贵妃没有犹豫,当下就拉起段晓雅的手腕向着她住的房间去了,只是跟在身后的段晓雅脸上一红,不禁将右手的刀片挪到了左手掌心里。 陈贵妃的房间很是华丽,一点也没有冷宫外面的那种破烂的样子,就连地板上都铺了软软的一层厚地毯,这让段晓雅不得不重新考量眼前女子说的话的真伪了。 试问能够在冷宫里依然保持高规格待遇的女人会是皇上不宠不爱的吗?那么她希望自己杀皇上的话那么肯定就是假的不能再假了。 想到这里,面对陈贵妃递过来的茶水,段晓雅也只是微微摆了摆手,整个人靠窗站着,如果有什么事情,她就立刻甩出掌心里的刀片,从窗户跳出去。 似乎是察觉到段晓雅的防备,陈贵妃将茶杯放到了桌子,双手平摊整个身子在地毯上转了两个圈,几缕青丝凌乱的散在额间,整个人透着一种邪魅的诱惑。 “你是不是在想我会不会在骗你?”陈贵妃的眼睛盯着段晓雅的眼睛,就像一汪冰冷的潭水,漆黑又冰冷,没有半点温度。 段晓雅诚实的点了点头,这没有必要说谎。 “那好,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陈贵妃对段晓雅的坦诚微微有些意外,旋即就笑了起来,这笑容几乎已经成了她的公式招牌了,虽 然看起来她是在笑,但是她的眼睛却让人觉得很凉很冷,几乎没有温度。 “那是十三年前的一个冬天夜里,那时候本宫还小,晚上总是睡不着,喜欢偷偷溜出来玩,但是那一夜却成了本宫十多年来的噩梦,也彻底改变了本宫的命运。 十三年前,一个白衣少年手执长剑宛如地狱里走出的阎罗,斩杀了我家上上下下的八十六口人,无一生还。事后又用一把大火将我家烧了个精光。 那景象本宫真是永生难忘啊,血是那么红,火是那么大,那个少年的剑更是那么的狠,就连我那尚在襁褓中的弟弟都没有逃脱出魔掌。” 段晓雅嘴角一抽,居然这个贵妃身上还有一段灭门惨案啊,可是这跟皇上有什么关系啊? 陈贵妃望了一眼段晓雅,虽然眼前的黑衣人带着面纱,但是她也猜得出这会儿段晓雅在想什么,慢慢的继续开口说道:“本宫当时和你一样躲在了水井里。” 段晓雅一惊,原来她们竟然还有过这样巧合的遭遇,难怪她看她的眼神有些火热呢。 “不过也正因为躲在了井里,本宫才免于一死,只是……如果早知道会有今日的果,当初还不如一刀被那人杀了呢。”说到这里,陈贵妃的眼圈竟然红了起来,这倒是令段晓雅有些心惊了,这个冷静又冷漠的女子居然流泪了?这眼泪是为谁而流? “那个白衣少年不会是皇上吧?”段晓雅很适宜的发挥了一下自己的八卦潜质,却不想陈贵妃听了这话,竟然呆呆的点了点头。 不会吧……段晓雅感觉脑子里有些懵,嫁给了灭族仇人,这种血海深仇是怎么也无法化解的啊?血债还需血来偿啊。 “咳咳!”段晓雅干咳了几声,连忙劝道:“贵妃娘娘,既然你和皇上不共戴天,那么为何又要结为……” “你以为我愿意嫁给他吗?”陡然间,陈贵妃的声音拔了起来,尖声吼道。 段晓雅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陷入癫狂的女人很可怕的。 屋子里的火烛噼啪响了一声,顿时有些昏黄的光亮却是更加的亮堂了起来,透过光晕,还可以看到陈贵妃脸上挂着的眼泪。 “若不是为了父母的血海深仇,我怎么会忍下屈辱含恨躺在仇人身边,你知不知道多少个夜里我都想一刀宰了他。”陈贵妃伤心地哭了起来,身子一时不稳,软软的倒在了地毯上,空阔的屋子里充斥着女人的哭泣声。 段晓雅抿抿唇有些不忍 ,从怀里抽出一条巾帕递了过去:“别难过了,擦擦吧,相信老天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听了这话,陈贵妃并没有接过巾帕,反而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段晓雅的胳膊,眼睛瞪得大大的说道:“对,你就是老天派来还我公道的,你会帮我杀了皇上的对不对?” 段晓雅顿时一阵头大,这是哪跟哪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但是白岩和红莲更是卖了死命非要她进宫,说是有老家主的安排。 怎么这么一会她竟然成了刺客?虽然她也是擅自闯进来的,但是天知道,她没想着杀皇上啊。 “这……”面对陈贵妃期盼的眼神,满脸的泪污,段晓雅竟然有些心软了,她知道作为一名合格的特工,这是不允许的,但是想想这个皇帝的残忍,居然连襁褓里的孩子都杀,段晓雅便微微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段晓雅的答复以后,陈贵妃欣喜的笑了起来,相比刚才的笑脸不同,这次就连眼角都挂着弧度,扯了袖子将脸上的泪水擦了擦。 两个人相扶着站了起来,围坐在了桌子前,陈贵妃给段晓雅倒了一杯茶,又将糕点端了一盘上来。 这回段晓雅倒是没有推辞,微微撩起面纱便用了起来。 “女侠,将面纱揭了吧,这样也方便些。”陈贵妃看着段晓雅有些别扭的吃东西,不禁提议道。 段晓雅想了想,没有犹豫,拔下了头发后面的卡子,黑色的面纱便垂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精致的小脸。 陈贵妃一见之下,猝不及防的惊呼了一声,段晓雅微微侧头,有些疑惑。 任谁现在看了段晓雅的面容也难以相信这会是一个女杀手,这简直就是一个大家闺秀嘛。 “怎么了?”段晓雅放下了面纱,淡淡的问道,陈贵妃笑了笑,说道:“我没有想到女侠竟然生的这般貌美,即便是做那母仪天下的皇后也是绰绰有余了.” “呃……”段晓雅满头黑线,连忙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她的思维落后了吗?怎么竟然跟不上这个古人的节奏了呢。 陈贵妃安静的看了一会段晓雅,转身就走到了一个大红的柜子前,搬开了柜子盖,就开始翻了起来,很快手里就捏着一个小小的锦囊笑着坐了回来。 “这是什么?”段晓雅微微诧异,看着陈贵妃推到面前的锦囊,她没有想到陈贵妃这翻箱倒柜的竟然是为了自己找找东西。 “打开看看。”陈贵妃 用眼神示意段晓雅自己拆开看看,在陈贵妃鼓励的目光下,段晓雅倒是也没有犹豫,拉开锦囊的黑色系绳,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这是……”一个优秀的特工自然认得这个东西,段晓雅惊讶的是她居然在冷宫这种地方碰见这个东西。 很多时候,人们行走江湖的时候,为了方便也是为了自我保护而不将真面目示人,故而用秘术制造了人皮面具,只要贴在自己的脸上,换一身衣服,那么转眼就会变成了另一个人。 “你这张脸如果在宫里行走,怕是不行的,这张面具是以前本宫花大价钱才从一个江湖人手中得来的,你要好好利用它。”陈贵妃将这人皮面具的来龙去脉倒是告诉了段晓雅,当然她的目的也是为了段晓雅能够帮她报仇。 段晓雅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坐在了梳妆台前,将面具贴在了脸上,只不过下一刻,段晓雅就有些傻眼了:“这是男人的脸?” 虽然这张脸很白净,很清秀,有些阴柔,但是不难看出这是一张男人的脸。 陈贵妃倒是有些歉意,不好意思的说道:“本宫当初买这张人皮面具的时候就是为了以后有朝一日报了血仇逃出宫去,扮作男人总比女人要方便一些。” 听了这话,段晓雅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但是下一个问题就来了,那么这样的话,她在宫里岂不是要扮成太监了? “那么我以后……”段晓雅迟疑了一会,还是开口问道。 037等几天 “本宫在这冷宫也呆了不短日子了,想必皇上那边气也该消了,回头你就去我宫里做一个太监,至于腰牌和信物我都会帮你准备好的。”陈贵妃想到了日后的大计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哦,好好。”段晓雅唯唯诺诺的应了,其实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她就卷入了刺杀皇上的计划中了。 果然如陈贵妃所说,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冷宫的大门就再次打开了,一队队宫女和太监鱼贯而入,手里端着梳洗的用具,恭敬地站在门外。 “贵妃娘娘,接旨吧。”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太监,手里捏着一卷明黄色的卷轴,段晓雅躲在帘子后面,望了一眼,只是听着那人声音有些耳熟,却看不大真切。 陈贵妃冲着段晓雅使了一个颜色,便提着裙子走了出去,双膝跪在地上:“臣妾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贵妃温婉贤淑,蕙质兰心,特准搬回永平宫,钦赐。” 安知良念完了圣旨,神色复杂的打量了一眼这个冷傲高贵的贵妃娘娘,便将圣旨递了过去:“娘娘,还是快些回宫吧,皇上一会可就下朝了。” “恩。”陈贵妃轻不可闻的点了点头,冲着其中两个小丫鬟摆了摆手,这些宫女倒是没有换,都是她原先宫里的人:“你们两个去收拾一下本宫的东西,动静轻一些懂吗?” “是。”两个宫女恭敬地应了一声。 安知良在一旁看了一会,觉得有些乏味,便转身告辞复命去了。 就在两个宫女推们进来的前一刻,段晓雅就钻进了那个大红的箱子里面了,并在身上盖了几层衣裙,相信只要不将衣服拿开是看不出来的。 两个小宫女走了进来,将床上,屏风后面的一些衣裙都搜罗了出来,简单的叠了一下就顺手放进了箱子里,开箱的那一瞬间,段晓雅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好在有惊无险。 大致整理了一遍,陈贵妃在冷宫的东西就都被收拾好了。 这个时候陈贵妃也梳洗完毕了,款款走了进来,环望了一圈整个屋子:“这个红木箱子抬回宫,其他的东西就算了吧,说不定什么时候,本宫就又回来了呢。” 陈贵妃的话让一屋**女倒是忍俊不禁起来了,说起来,这都是陈贵妃第三次从冷宫搬走了,他们这些奴婢倒是有些见怪不怪了,适才听了这话也都是抿唇含笑不语。 很快,陈贵妃一行人就搬 回了永平宫,富丽堂皇的宫殿让段晓雅不禁心潮翻滚起来,这和在颐和园逛起来是不一样的感觉。 这里是真实的宫殿,有着生气的宫殿,那镂空的雕花以及秀塌上描绘的图案都让她忍不住的兴奋起来,还有桌子上摆放的瓷器,无论哪一件,都可以用美轮美奂来形容了,这宫殿里的任何一件东西只要拿到前世去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 想到这里,段晓雅眼里不自觉的泛起了红光,再看向这宫殿的时候,眼里闪烁的都是一张张红红的毛爷爷了。 陈贵妃在一旁愣愣的看着段晓雅上串下跳的样子,还以为段晓雅从来没有进过宫,所以新奇罢了,如果让她知道,段晓雅现在想的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变成可爱的票票,一定会气的吐血。 “女侠,还没有请教怎么称呼你呢?”陈贵妃望着一身太监服的段晓雅,白皙的人皮面具看上去显得整个人文弱极了,若不是这身衣服,倒是有几分娈童的摸样,陈贵妃暗自腹诽自己买的这人皮面具太扎眼了。 听陈贵妃这么一喊,段晓雅连忙从花架后面走了过来,挠了挠头:“恩,段晓雅。” “段晓雅?”陈贵妃读了一遍,眉头蹙起:“这个名字有些绕口,这样吧,以后你就叫陈一吧,这样我也好安排你的身份。” 对于换个身份和名字对于段晓雅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了,倒是没有什么异议,耸耸肩就答应了。 “皇上今天会来吗?”段晓雅摸了摸袖口里的刀片,心里已经开始猜测着是下毒呢还是一刀飞出去,直接取了那皇帝性命呢。 陈贵妃到底是年长段晓雅几岁,很快就看出了段晓雅的那点心思,连忙拉住了段晓雅的手臂说道:“你不会是像今天就把皇帝杀了吧?” “怎么了?速战速决啊。”段晓雅摸了摸鼻子,不以为然的说道,她进宫可不是来玩的,还要寻找她的身世问题呢,哪有功夫陪着陈贵妃在这里兜兜转转啊。 陈贵妃苦笑一声,有些歉意的说道:“可不可以再等几天?” “等几天?为什么?”段晓雅这会不理解了,她不是有血海深仇吗?怎么这么不着急了? “实不相瞒,当今皇上尚无子嗣,若是就此英年早逝,怕是要天下大乱的,所以……”陈贵妃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段晓雅,想必同为女人,有些话她不用说的那么透彻,段晓雅也是懂得。 “……”段晓雅终究什么也没有说,毕竟每个人的立场不 一样,所要考量的事情也不一样,她无权为别人做决定。 一直到了中午的时候,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还没有来,段晓雅有些意兴阑珊了,原本还打算瞻仰一番古代的皇帝真容呢,却时不我待,华丽丽的抱着一床锦被跑去睡觉了。 午后的阳光温暖的洒在花园里,段晓雅趴在床榻上,透过窗子望着花园里百花争艳的景象,葱绿的枝叶,浓郁的花香,微微的清风都让她一颗紧张的心渐渐平缓了起来。 望了一会窗外的美景,段晓雅就枕着双臂开始静静地发起呆来,房梁上飘逸的白纱似乎成了摇篮曲的伴舞,慢慢的随风摇摆着,不一会,段晓雅就从发呆变成了小憩。 只不过永平宫这会却格外的热闹了起来,宫女和太监纷纷忙碌着,手里端着各式各样的器皿来回穿梭在宫殿里。 一张宽大的白玉桌上摆满了各式的菜肴,山珍海味,鸡鸭鱼肉,美酒佳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真可谓应有尽有。 这个时候,陈贵妃也换了一身湖蓝色的长裙,乌黑的瀑发不再披散着而是高高的盘在了头顶,头上戴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鎏金凤冠,整个人看上去尊贵无比。 “灵儿,坐。”上官凌天温和的笑着,指了指身旁的座位。 陈贵妃仍旧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不语也不笑,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冷漠:“臣妾遵旨。” 上官凌天对于陈灵儿的性子早就清楚,是以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冲着身边的太监摆了摆手,示意可以用膳了。 一顿饭两个人之间也很少交谈,也就是上官凌天问起,陈贵妃才会答上一两句,用惜字如金来形容却真是一点也不过。 相比陈贵妃的冷漠,上官凌天倒是吃的极为开心,大口大口的吃着,其间还喝了点酒,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灵儿,朕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别生气了,好吗?”上官凌天轻轻地拉住了陈灵儿的玉手,口中轻声呢喃着,整个人却缓缓靠近,将陈灵儿抱在了怀里。 被上官凌天一双大手爱抚着,陈灵儿整个身子都忍不住瘫软了下来,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更别谈什么反抗了,樱唇轻启:“臣妾明白。” 很快,整个宫殿里就陷入了一片温情当中,侍奉的宫女和太监极有眼力的退了出去,并且将宫门仔细的关好了,守在了门口。 日暮西山的时候,上官凌天才精神抖擞的从正殿走了出来 ,大踏着步离开了永平宫,却不知身后一道冷厉的目光却一直紧紧落在了他的身上。 “娘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宫女恭敬地上前俯身说道,陈灵儿怨恨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宫女:“掌嘴!” “娘娘,饶命啊,饶命啊。”宫女的惨叫充斥在宫殿当中,但是很快惨叫就化成了无声的呜咽以及板子抽在嘴巴上的声音。 陈灵儿冷冷的看了一眼满脸血迹的宫女,柔声道:“去支十两银子,好好养伤,以后记住了该看的看,不该说的就咽进肚子里。” 挨了打的宫女自然不敢再有什么怨言,连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谢恩,然后却行而出。 “陈一呢?”陈灵儿捏着兰花指,眼神如流波,落在指尖上的那一抹兰花上,轻声问着身边的宫女。 有了刚才的宫女以身作则,小宫女连忙俯身恭敬地说道:“娘娘,陈一在偏殿……睡觉呢。” “呵呵。”陈灵儿轻笑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但是却在宫女心里却暗暗记住了陈一这个名字,打定主意以后要好好巴结陈一,毕竟这个人当值的时候跑去睡懒觉而娘娘居然不追究可见地位不一般了。 一直到了华灯掌起,段晓雅才悠悠醒来,伸了伸有些懒惰的手臂,大摇大摆的从偏殿走了出来,几个宫女拎着水桶来回的穿梭在花园里,给花儿们浇水。 “这都大晚上了,你们怎么才浇水啊?”段晓雅好奇的走了过去,望着那株粗壮的植物,枝头开着两朵大红色的花朵,散发着阵阵幽香。 小宫女扭头见是一身太监装的陈一,说道:“这是娘娘最喜欢的花了,一向都是晚上浇水的。” 038遇熟人 “哦。”段晓雅点了点,没说什么,毕竟浇花嘛,都随人的心意,喜欢什么时候浇就什么时候浇嘛。 在永平宫绕了几个圈以后,段晓雅就将永平宫的路线记了下来,倒是肚子有些饿了,便匆匆回了正殿。 这会陈灵儿倒是悠闲,竟然坐在绣架前在绣花,美人青丝,指尖如梦,这一幕落在段晓雅眼里不禁暗暗赞叹了一声,古代美人这种大袖流转,顾盼凝眸的姿态不知道比前世那些世界小姐漂亮多少倍了。 “这是你绣的?”段晓雅就差把眼珠掉进去了,绣架上架着一块长一米多的浅粉色布料,细细的丝线一点点绣出来的荷塘月色恍如真实,让人乍看之下,竟然有点难分真假的意思了。 陈灵儿轻笑了一声,没说什么,眼神却冲着身边的宫女瞟了一眼。 宫女会意连忙说道:“那当然,咱们娘娘的绣工是宫里最好的了,就连皇上龙袍上的花样都是娘娘亲自绣的呢。” “哇,你好厉害啊,教教我吧。”段晓雅两只眼睛闪着晶亮的光芒望着陈灵儿,只是没有等陈灵儿说话,她自己却又连连摆了摆手:“还是算了,教会了我也是绣不下去的。” 这可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段晓雅是一个对什么都好奇的,如果可以她倒愿意做一个能工巧匠,只不过除了那身武艺是迫于生存练下来的,其他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的。 “绣花最重要的是要耐心,像这么细的线要绣出一朵美丽的花需要的可不仅是时间哦。”陈灵儿笑着给段晓雅说道,只不过这话落在段晓雅耳朵里也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对了,我们几点吃饭啊?”段晓雅连忙揉着干瘪的肚皮问道,她光顾了睡觉了,倒是把吃饭这事给忘了。 这话一出,旁边的宫女露出了讶色,只不过一晃神的功夫就又恢复了平常,在宫里当差,时刻都是把小命捏在手里的。 “谁让你跑去睡大觉的,中午的时候,皇上可是来了,宫里也准备了不少的饭菜呢。”陈灵儿白了段晓雅一眼,有些不满的说道。 “啊?皇上来了,好可惜啊。”段晓雅张大了嘴巴,扯着陈灵儿的手臂问道:“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喊我啊。” “咳咳!”陈灵儿脸上一红,连忙干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段晓雅也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唐突了,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小太监,这种说话的方式如果被人传出去恐怕不杀头也会被里外脱三层皮吧,想到这里,立刻扭 头狠狠瞪了身边的那个宫女一眼。 倒是陈灵儿笑着拉了拉段晓雅的袖口:“没事,本宫宫里太平的很呢。” 听了这话,段晓雅倒是没有再说什么,陈灵儿摆了摆手,道:“传膳吧。” 陈灵儿拉着段晓雅吃了一顿丰盛的晚宴以后,陈灵儿派宫女为段晓雅安排了房间,不像其他的宫女要住到太监馆,而是直接留在了偏殿。 虽然段晓雅也知道这样不合规矩,但是想想抽空她就将皇帝杀了,至于规矩什么的还有谁会在乎呢?想到这些,段晓雅也释然了,心情也变得激动起来。 白天睡了一天的段晓雅,晚上自然是精神的不得了,一点也没有要睡觉的意思,揉搓着浑圆的肚皮,浑身更是充满了欢脱的因子,尤其是身处这么一个令人悸动的地方,不想出去转转都是骗人的。 由于有着那身太监服和陈灵儿给她的信物令牌,段晓雅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嘴角弯出一抹动人的笑意,皇宫,我来了。 偷偷摸摸的溜出了永平宫,段晓雅望了望周围几座宏伟的建筑,最后决定向右边走去,皇宫太大,她也没有地图,选择右边也是凭直觉。 明亮的宫殿里点着无数的灯烛将屋子照的如同白天一般,就连地上掉下一根针都可以清楚的找到。 上官凌天披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坐在桌案前,案几上摆着一壶清酒,两碟果脯,还有一只青花酒杯,空中月斜,风中香飘,对窗独酌,浅醉微醺。 “皇上,您要是心情不好,老奴去乐坊传几个舞女来给您解解闷。”安知良捧着浮尘上前轻声劝道。 “恩?”上官凌天蹙眉,他很像心情不好吗?摆了摆手:“朕心情很好,你忙你的去,别来烦朕。” 安知良听了这话,只得在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躬身退下。 这几日上官凌天总是微服出宫,但是每次都是败兴而归,安知良想想也只得,定是为了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了,可是天下之大,要想找一个女人何其难啊。 “破败的木屋,月老庙,清河岸,黄金客栈,你在哪里呢?小骗子?”整个大殿里空无一人,有的也只是上官凌天轻声的呢喃还有酒落入杯子的声音。 有些事情就是上天冥冥中注定并且不可违逆的,将每个入局人的心纠在一起,然后又高高提起,最后却又狠狠摔下来。 段晓雅发现自己绕着这个偌大的皇宫快要迷路了,她有点找不 到回去的方向了,因为她来的时候每次遇到岔路都是选择右边的那条,所以回去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选择了左边,但是不知道为何出现了三岔路,那么她是选择哪一条路呢? 左边是一片黑暗,只有孤零零的几盏灯光,肯定不是永平宫,可是这右边却是灯火辉煌,但是与她来的路不一样啊,段晓雅站在三岔路口上泛起了难,东张西望半天,也没有一个过路的宫女或者太监,想问路都没有的问。 好吧,段晓雅在捏了半天手指以后,决定向着有光的地方走去,有光的地方就有人不是吗?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不怕被当做刺客了,摸着腰里鼓鼓的腰牌,段晓雅壮着胆子就向着右边光亮的宫殿走了过去。 “喂喂,这里是什么地方啊?”终于走到了宫殿前,段晓雅有些恍然的望着那琉璃挑檐,心里一阵激动,这比永平宫还要富丽堂皇啊,她果然走错了路。 正巧身边走过一名太监,段晓雅连忙拉过来问道。 “你是哪个宫里的太监啊?”被一把拉住的安知良蹙眉,主子忧愁他无能,现在手底下的小太监也开始造反了吗? 啊?段晓雅一惊,连忙压了压帽檐,瘪着嗓音说道:“奴才是永平宫的,走错路了。” “永平宫的?”安知良略一沉吟,皇上今日才把陈贵妃从冷宫接了回来,还是不要招惹陈贵妃的好:“从这出去,向左走再向着南走两百米就可以看到永平宫了。 段晓雅连忙点头应道,不敢多呆,急忙就向外跑去。 “站住!”安知良又将跑出去的段晓雅喊住了,悠悠的溜达到了段晓雅身前,段晓雅使劲低着脑袋,虽然有了人皮面具,但是显然这个太监服比自己这身料子不知好出多少倍的不是简单人物,还是小心为妙。 “抬起头来。”安知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段晓雅暗暗叫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略微抬了抬头,帽檐长长的遮住了段晓雅的半个脸,这成了段晓雅心底仅有的安慰。 但是不巧的是下一秒,安知良的一双柔嫩的手就落在了段晓雅的下巴处:“怎么我看着你这小子如此面生呢?” “小的是新来的,公公莫怪。”段晓雅眼底闪过震惊,但是很快就遮掩了下去,连忙打了一个哈哈。 “新来的?”安知良低垂眼眸想了一下,片刻后方才摆了摆手:“既然是新来的,下次就不要乱跑,若是冲撞了别的娘娘,怕是你小子的狗腿就保不住了。” “是,是,小的一定记住。”段晓雅不敢迟疑,连忙认错跑了出去。 但是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这不是上官身边的奴才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太监?貌似还是职位不低的太监? 这一刻,段晓雅对上官的身份也不禁猜疑了起来,又想到了陈灵儿让她杀的人,冷不丁的浑身打了一个颤,但是很快段晓雅就摇摇头,她才没有那么好运直接撞上皇上呢,没准这个太监跟安知良就是长得一样。 话说回来,即便就是这个太监,那么上官凌天没准是个王爷什么呢。 回到了永平宫以后,段晓雅打了水,简单的梳洗了一遍,并没有惊动其他人,就上床休息了。 夜里的时候,段晓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竟然梦见她杀了上官凌天,满手的鲜血,还有上官凌天一脸痛苦的追问她,为什么要杀他? 猛然间,段晓雅从床上坐了起来,擦了擦额头,竟然满头大汗,嘴里有些发苦,想要起身去端杯水喝,却突然发现窗外有一道黑影飘过。 段晓雅一个纵身便从床上跳了下来,身子腾起的瞬间,手指飞快的摘下了花架上一盆鲜花的数片叶子,捏在了掌心。 “谁?鬼鬼祟祟的?”段晓雅冷声问道,她有种直觉,屋子里进来了一个人,那粗重的呼吸声十分明显,丝毫逃不过她的耳朵。 滴答,滴答,寂静的屋子里传来轻微的动静,段晓雅微微蹙眉,借着窗外月光,搜寻着屋子里的每一处。 “出来,藏头藏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段晓雅紧紧的捏着手里的花叶,慢慢的在屋子里寻找了起来,为了避免被偷袭,她一直贴着墙壁慢慢寻找着。 突然间,段晓雅眼前一黑,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一下子从屋顶掉了下来,连带着遮掩了她的视线,直到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借着月光,地上隐约躺着一个人。 039美男刺客 段晓雅悄悄走了过去,用脚尖踹了地上的人几脚,但是都没有反应,段晓雅微微蹙眉,点燃了屋子里的灯光。 慢慢的将地上的人翻了过来,一身夜行衣的打扮,脸上蒙着面纱,段晓雅轻轻地将面纱揭了去,好美的人儿啊。 冷峭的脸蛋,白皙的皮肤,剑眉浓黑,鼻若悬胆,长长地睫毛像一把小扇子,男人侧着头露着喉结安静的靠着段晓雅的手臂,脸上一片惨白。 看这样子似乎是受了重伤,但是闯进宫受伤的无疑只可能是刺客了。 虽然段晓雅也是偷偷潜入宫里来的,但是她一直不认为自己是特务,最多就是进宫顺手办点事。 现在眼前真正躺了一个刺客的时候,她心里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 兴奋的当然是那么一点点知己的味道了,紧张的自然是如何安置眼前这个人了。 “抓刺客,抓刺客……”正在段晓雅摇摆不定的时候,永平宫外传来了侍卫们大声的喧哗声还有那缉拿刺客的喊叫声。 段晓雅揉了揉额头,幸好她只是来皇宫串个门,真不敢想象皇帝在这个地方怎么住的下去,天天没事就抓刺客玩了。 望了望躺在一旁的美男子,段晓雅咬了咬牙,纵然你再美,但是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也只有大无畏一把了。 想到这里,段晓雅那一点点的愧疚感顿时烟消云散了,伸出一双毛糙的爪子摸了摸美男子的脸蛋,叹息道:“下辈子别当刺客了,很容易挂掉的。” “咳咳。”不知道是不是段晓雅说的这句话的原因,美男子竟然睁开了眼睛,冷冷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段晓雅,这让段晓雅微微有些心惊,手里捏着的叶片也慢慢的准备了起来,如果美男子有什么进一步行动的话,那么也别怪她辣手摧花了。 “你打算把我交出去?”美男子的声音很好听,一双眼睛却很深邃,让人不敢直接对视,似乎那眼神能够看穿人的想法。 被人这么直接问起,段晓雅脸上浮起一阵羞愧,但是迫于美男子的压力,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美男子微微一笑:“我懂,你把我扶起来吧,我不会连累你的。” 这下倒轮到段晓雅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想了想,现在的美男子受了重伤,几乎人畜无害了,也就松下了防备,一把伸出手就将美男子扶了起来。 “你一会推开门就喊抓刺客,明白吗?”美男子的气息喷在脖颈一 旁,这令段晓雅多少有些不自然,想要离美男子远一点,但是两个人相扶在一起,这一动没有隔得远反而靠的更近了。 这个时候,永平宫里又是一阵热闹,陈贵妃打了一个呵欠,娥眉皱的深深的,不满的看着宫中院子里的王统领,没好气的问道:“王统领你对本宫有意见是不是?昨天抓刺客,今天又抓刺客?你是不是没事干了?要不然本宫去和皇上说说,干脆你去西和看管流民算了!” 西和?王统领一听,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那可是寸草不生的地方啊,有的就是一些流民惯犯恶奴,如果到了那里,简直比死还不如啊。 想到这里,王统领立刻恭敬地抱拳说道:“娘娘恕罪,实在是这刺客狡猾,昨日未曾捉住,今日又来犯案。” “哦?”陈贵妃眼珠一转,心里却有些隐隐担忧,不禁回想起段晓雅跟着她的点滴细节,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要不然这王统领怎么会跟着搜索到永平宫里来呢。 心里这么想,但是面上陈贵妃却也没有再刁难的意思:“那么王统领,可是看见刺客朝永平宫过来了?” 王统领点了点头,说道:“启禀娘娘,那个刺客受了伤,怕是跑不远了,这也就只有您的永平宫和皇后娘娘的宫殿距离皇上的寝宫最近了,所以卑职冒昧,才过来搜索。” 陈灵儿点了点头,温和的笑了起来:“原来如此,那么王统领,您就搜搜吧,只不过本宫这宫里不比那冷宫,倒是让侍卫们轻手轻脚一番才好。” “娘娘说的是。”王统领点头应了,转身朝着侍卫们挥了挥手,很快一个个穿戴整齐的侍卫们便鱼贯跑进了永平宫。 陈灵儿之所以这么说也有着一丝掩护段晓雅的因素,因为此时此刻,她心里不清楚这刺客到底是几个人?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偏殿的大门却突然从里向外一下子被人踹开了。 “抓……抓刺客啊。”段晓雅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几乎失去行动能力的刺客,就在她开门的一瞬间竟然反客为主一下子挟持住了她。 陈贵妃一眼就看见被抓住的段晓雅了,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个段晓雅不也是刺客吗?难道身手这么差劲,那么到时候会不会影响自己的计划?这几个念头电光火石之间就在陈贵妃心里翻腾了起来。 “贵妃娘娘,救命啊。”段晓雅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脖子上那冰冷的触感,常年游走在刀光剑影的她,对匕首自然不会陌生,只不过拉 扯之间却没有丝毫的疼痛,这也让段晓雅心里微微了然,看不出这个杀手还不错,虽然挟持她却用的是匕首的刀背。 被段晓雅这么一喊,陈贵妃倒是定下了心神,能不能救得了也只能看段晓雅是不是命大了:“王统领,这个是我宫里的小太监,你看是不是先救人?” “呃,这……”王统领有些为难的看着陈贵妃,黝黑的脸在火把的照耀下微微泛红,最后咬了咬牙:“娘娘,这恐怕不行,这名刺客乃是皇上亲自出手打伤的,如今受了伤,更是不能放虎归山。” 王统领说完这些却再也没有看陈贵妃,挥了挥手:“弓箭手上前听令!” 段晓雅心里一凉,嘴角微微抽搐,她年轻貌美,国色天香,风华正茂,难道要落一个万箭穿心的下场吗? 瞬间脑子里就想到了一种动物,浑身长满刺的刺猬。 段晓雅艰难的扭过脸,凄凉的看了一眼美男子,眼眸微转,嘴唇轻启:“我们怕是要在黄泉路做伴了。” “未必。”美男子灿烂一笑,恍然夺目,令人难以转移开视线。 段晓雅一个愣神,美男子的身影顿时就消失在了身畔,再见的时候,美男子却已经站在了永平宫的挑檐之上。 长身如玉,漆黑如墨,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邪魅嚣张的气势,俯视着永平宫殿里的所有人,犹如高高在上的王者,令人生畏。 “弓箭手,准备,射。”王统领心里暗叫不好,没有想到这刺客的身手竟然如此高明,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跃上了房檐。 美男子微微一笑,冲着前方大声说了一句:“告诉他,我还会再来的。”说完,美男子一个纵身就从夜空中消失了。 这个时候侍卫的箭矢才纷纷射了出去,只不过多数都落在了房瓦上,却没有留下刺客。 段晓雅鄙视的看了一眼宫里的侍卫,心道真是一群酒囊饭袋,就这还想抓刺客,不过到底是谁将美男子打伤了的呢? 眼看着刺客逃脱,王统领也只好率领人回去了,陈贵妃对段晓雅倒是嘘寒问暖了一番,不过这番做作倒是让段晓雅有些鄙夷了,刚才她清楚的看见陈贵妃对她的那丝不在意,这会只不过看她没有死还有利用目的才过来修好罢了。 不过她何尝不是利用她呢,想到这里,段晓雅倒是有些释然了。 承明殿里,上官凌天咬着牙忍着痛,上半身**着,露出一大片白净的皮肤,只不过皮肤上 细看的话,就能看到有很多红点,多如牛毛。 “主子,忍着点。”安知良眼圈通红,手里拿着一块黑漆漆的石头在火上烤了半天,才移到了上官凌天的后背之上。 上官凌天撑着痛,满头大汗的点了点头,却没有丝毫张嘴说话的力气了。 安知良手里的黑石头刚一接触到上官凌天的后背,只见那红红的毛孔里就会跳出来一根根细细的钢针,而原本的毛孔却流出了白色的水。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就连黑石头也接连换了五块才彻底将上官凌天身后的钢针清除干净。 “啊……”上官凌天感受着后背的阵阵凉意,有些疼痛,但是更多的还是轻松的感觉,不禁将桌子上的毛巾一下子扫到了地上:“该死的寒冰,下次朕一定要活剐了他!” “主子,息怒啊,老奴先给您敷药。”安知良急忙从桌子上取出一瓶药膏,上前说道,上官凌天轻轻点了点头,却是趴在了床榻上,任安知良将药膏均匀的擦在了后背的伤处。 第二天一大早,段晓雅就早早的爬了起来,趁着没有人注意,赶紧将房间里的血迹清理了一遍,虽然昨天大家都看到她是被挟持的,但是落人口实总是不好的。 倒是陈贵妃有些意外,亲自来到了偏殿来看望段晓雅,还带了不少的补品,羡煞了一众宫女太监们。 “娘娘,不用这么客气,我没事的。”段晓雅有些心虚,昨天如果不是王统领来的及时,没准她都有可能窝藏刺客呢。 陈灵儿笑着摆了摆手:“陈一,昨天那刺客没有伤到你吧?要不要传御医来看看?” 御医?开什么玩笑,让御医看了她这身份不就暴露了吗?她可没有把握能够在中医诊脉下以女子的身份糊弄住,段晓雅的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不要了,我没事,一点事也没有,真的。” “那好吧。”陈灵儿见此倒是也没有再坚持,而是冲着随行的宫女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本宫的吩咐不得入内。” 段晓雅一直到了宫女们纷纷走出房门才轻声问道:“娘娘可是有皇上的信息?” 040原来是他 “恩,”陈灵儿点了点头,脸上挂着一抹笑意:“陈一,真是天助我们啊。” 段晓雅在心里撇了撇嘴,天助你差不多,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了?” “皇上受伤了。”陈贵妃小声的在段晓雅耳边说道,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变得谨慎起来:“这可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段晓雅眼角抽搐,总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点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原因:“娘娘你的意思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将皇上……?”段晓雅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两眼直直的盯着面前的陈灵儿。 “没错。本宫一会就去看望皇上,你也陪我一起去,这样你心里也会有几分把握对不对?”想到血海深仇就要得报,陈灵儿的脸上笑的格外灿烂。 倒是段晓雅有些犹豫了,她就这么杀了皇上,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啊? “娘娘,皇上真的杀了你全家?”段晓雅拉着陈灵儿的广袖,小声的问道。 陈灵儿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便凝固在了嘴角,眼神变得阴森:“怎么?你觉得本宫会拿全家的身家性命说谎吗?几十口人全部都死在了他的屠刀下,那一幕本宫记得清清楚楚。” “好好,我只是说说,毕竟那么多年了,万一你记错了样子呢?”段晓雅看着陈灵儿的情绪一下子激昂起来,生怕引起外面的人怀疑,连忙低声说道。 “呵呵,变了样子?他就是化成灰,本宫也不会忘了的。当日他屠戮我家满门的时候,手臂上曾经受伤,露出了一块印记,在他的肩膀处有一朵五瓣梅花,这一点是不会错的,本宫和皇上同床多载,每次见到那朵梅花,本宫都恨不得可以手刃仇人。”陈灵儿冷哼一声,脑海中渐渐回忆起当年的一幕。 “好了,好了,你别难过了,虽然他是皇上,但是这么丧心病狂,我是会帮你的。”眼看陈灵儿的眼珠已经开始在打转,段晓雅有些不忍的拍了拍陈灵儿的肩膀,点头说道。 “恩,谢谢你了,陈一。”陈灵儿眸子里一片温情,两只手更是紧紧的搂住了段晓雅的脖子,软软的身子一下子扑到了怀里,这让段晓雅有些不自然,但是又不好意思推开,只是微微挣扎了片刻。 炎夏的早晨还没有太热的感觉,偶尔吹过阵阵微风,顺着女子飘逸的广袖长袖一直溜走在衣摆处,花色各异的衣裙翩飞,却是让人花了眼。 段晓雅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跟着一众宫女身后,弯着 腰低着头,托盘里放着一碗香喷喷的鸡汤,时不时的传出阵阵香气,让她这个早上没有吃饱的人总是心猿意马。 “安公公,不知道皇上起来了吗?”陈贵妃乘着的步辇在石阶前停了下来,段晓雅偷偷抬眼望了一眼,承明殿。 原来这就是皇上住的地方,好眼熟啊。 段晓雅歪着脑袋望了望,才发现这个地方自己以前来过啊,就是上次迷路的时候才来过,还有那个太监,安公公。 “娘娘,您怎么还亲自来了?皇上已经没事了,这会正在批奏折呢。”安知良满脸笑的都是褶子,对这个受宠的贵妃也是大有亲近的意思。 “本宫在宫里也是惦记的很,所以早早便去厨房熬了鸡汤,特意来看看皇上。”陈灵儿修长的手搭在了安知良的手臂上,莲步轻移,慢慢走上石阶,身后的宫女尾随而上,段晓雅左右瞧了瞧,也连忙提起脚步跟了上来。 进了承明殿,映入眼帘的是十二根两人合抱都抱不拢的大柱子,黑如墨的大理石柱子将整个大殿衬托的严肃而庄严。 走入大殿内,可以看到正前方的一张金黄色的案几,上官凌天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威严的坐在案几后面,面前堆放着成排的奏折,将整个人都遮去了大半个身影。 陈灵儿走到大殿中央,身子缓缓跪了下来:“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段晓雅跟在身后,眼看着满屋子人都跪了下去,自己还端着托盘却犹豫着不知是不是也要跟着跪了下来。 按照特工原则第一条,有效的潜伏就是要完美的饰演当时的角色。 很显然,段晓雅愣神的功夫,已经违背了这个原则,实在是下跪这个概念,在她二十年来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啊。 “大胆,你这个小奴才见了皇上竟然不跪是何道理!”安知良见到人群中竟然还戳着一个小太监端着托盘,并没有随着人群跪下,连忙出生大喝道。 “呃……”段晓雅乍见安知良,顿时愣在了原地,因为这一刻的安知良虽然气势十足,但是却和她记忆中的那个安知良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上官凌天微微皱眉,身子从案几后探了出来:“何故喧哗?” 跪在地上的陈灵儿心头一凉,千算万算就是忘了教段晓雅礼数,这会她肠子算是毁青了,连忙匍匐在地上,大声道:“启禀皇上,是臣妾宫里的小太监,初见龙颜惶恐不安,冲撞了龙颜,都是臣妾** 无方,臣妾罪该万死。” 说完,陈灵儿扭过头来,狠狠地瞪着段晓雅,厉声道:“还不赶紧跪下。” 段晓雅嘴角一抽,仰头正好对上上官凌天探寻的目光,手里的托盘一时不稳,竟然直直的摔了下来,瓷盅里装的滚烫的鸡汤也砰然落地,洒了一地,溅落了不少在宫女美丽的衣裙上。 “大胆!”安知良简直就是要暴躁起来了,他在宫里当值二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毛躁的太监呢,如果有胡子的话,一定也是气的胡子翘起来了,这个时候安知良都有将眼前这个小太监拉回净身房再阉一遍的冲动了。 “对不起,对不起。”段晓雅见此,急忙蹲了下来,飞快的将碎掉的瓷片捡入托盘里,几个宫女虽然被滚烫的鸡汤溅在了身上,但是没有吩咐却还只是一个劲的跪在地上,不敢擅自起身。 段晓雅却不懂这个,一个个将宫女拉了起来,但是宫女们却又很快跪了下去,段晓雅摇摇头捡起了地上的瓷片,才对着上官凌天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啊?上官凌天眉头一跳,多少年来,这还是第一个敢这么和他说话的小太监,顿时笑了起来,冲着陈灵儿摆了摆手:“爱妃先起来吧。” 安知良在一旁冲着门外的两个侍卫招了招手,指了指段晓雅,侍卫会意,连忙走了上去,就要上前将段晓雅拖出去。 “慢着。” “退下!”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段晓雅面上一红,有些紧张的望了望上官凌天,这么半天她还是没有消化掉这个事实。 真是没有想到,那个在山林偶然遇上的男人,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皇上?更可笑的是自己竟然是来杀他的,而他还是个丧心病狂的人。 这一切都像浆糊一样堵在了她的脑袋里,让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有意思,有意思。”上官凌天低声念叨了两句,才将正眼望向了段晓雅:“你叫什么名字?” “……”段晓雅微微愣神,直到陈灵儿推了推她手臂才反应过来,诺诺道:“陈一。” “新来的?”上官凌天问道,段晓雅嘴唇轻抿,点了点头,惜字如金。 “以后留在朕身边吧。”上官凌天笑着说道,仿佛没有看见安知良那张比起菊花还要多很多层褶子的脸瞬间蒙上了黑雾,陈灵儿却是抿着嘴唇轻笑,暗自高兴。 “啊?”段晓雅一愣,她万万没 有想到上官凌天竟然让自己留在他身边,难道他看出来了吗? 瞬间段晓雅就将这个可能性排除掉了,她换了衣服更是带了面具,而且距离上官凌天还要不短的距离,他又没有透视眼,怎么可能认出呢。 “怎么?你不愿意吗?”上官凌天放下手里的毛笔,有些好奇的望着殿下的那个小太监,明明很瘦小的样子,怎么竟然丝毫看不出他害怕呢? 段晓雅眼珠一动,想要说点什么,却不想陈灵儿走快了一步,赶在了她的身前:“皇上隆恩厚爱,陈一已经感激涕零了,这会怕是已经幸福的快要晕过去了,怎么还会不愿意呢?” 啥?幸福的快要晕过去了?段晓雅嘴角抽搐,哭笑不得的望着身前的陈灵儿,她哪只眼睛看见她幸福了?又是哪只眼睛看见她愿意了?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段晓雅现在是一点也不愿意,十分的不愿意。 “愿意就好,以后就跟在朕身边吧,有什么事就问安总管。”上官凌天笑着点了点头,又冲着安知良说道:“安知良,以后你多费心,****这个小家伙。” 安知良嘴角挤出一抹笑意,谄媚的说道:“主子,您就放心吧,老奴一定会好好**陈一的。” 太监尖细的嗓音落在了段晓雅耳朵里,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段晓雅有些后悔走进这里了,她仿佛可以预想到日后的悲催生活了,脚丫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被陈灵儿拽住了袖口,冲着她挤了挤眼:“还不快谢恩啊。” 041生醋意 “谢恩?”段晓雅一愣,随后又很快的反应过来,嘟囔着小嘴冲着上官凌天不满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心里却一个劲的腹诽:该死的骗子,混蛋,我还谢谢你,我恨不得抽死你才对。 上官凌天一怔,突然觉得这个小太监说话的口吻有些熟悉,不禁多看了段晓雅两眼,这一幕落在周围的人眼里却成了别样的意思。 安知良心里猛然咯噔一凉,坏了,皇上不会看上这个瘦弱的小崽子了吧。 这个念头一闪即逝,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历代君王对美色的要求都不会局限在男女之上。 倒是陈灵儿唇角勾出一抹冷意,偏头瞥了段晓雅一眼,让段晓雅多少有些不自在。 “皇上,昨日有刺客闯入,惊扰了圣驾,臣妾心里惶恐不安,这一整晚都没有睡着,若不是怕扰了皇上的清梦,说不得要早些过来看望了。”处理完段晓雅的事情之后,陈灵儿倒是微微笑着走到了上官凌天身旁,红唇轻启,泫然若泣,低低的嗓音让人听了恨不得将眼前这绝色的女子揉进骨子里。 “哼!”突然一声冷哼传进大殿,众人的目光纷纷向外看去。 只见大殿门口被早晨的朝阳铺射进来的一片光亮处正站着一位尊贵高雅的女人,一身大红凤袍,凤冠步摇随风轻摆,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气场,身后跟着十二个宫女,宫女之后还有数名太监。 “参见皇后娘娘!”承明殿里的宫女太监纷纷行李问安,安知良眼珠一转也走到了秦璇歌身前躬身道:“哟,皇后您来了,刚才皇上可还惦记你呢。” 秦璇歌扬起一抹优雅的笑意,白嫩的手上戴着两颗闪闪的宝石戒指轻轻搭在了安知良伸出的手臂上,款款走入了大殿中央,来到了上官凌天身前,微微躬身:“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上官凌天爽朗的笑了起来,向前一步将秦璇歌扶了起来,温和的说道:“璇歌,你来了。” 站在一旁的陈灵儿眼里闪过一丝阴鸷,但是很快就隐藏在了冷漠的眼神之下,见秦璇歌向着自己望了过来,也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秦璇歌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陈妹妹来的倒是早,快些起来吧。” 说罢,秦璇歌便挽着上官凌天的手臂站在了一旁,柔声道:“皇上,昨夜那刺客可有眉目了?都怪臣妾管理无方,才让刺客有机可趁。” “呵呵。”上官凌天一阵苦笑 ,自己都着了那个刺客的道,更别提这些武艺一般的侍卫了,摇了摇头:“刺客武功高强,没有留住他,不过倒是受了重伤,想必短时间内是没有能力再进宫行刺了,爱妃莫要自责了。” 话落,一旁的陈灵儿也插嘴道:“皇后姐姐掌管凤印,既要料理后宫琐事,又要协助侍卫统领负责皇宫的安危,即便力有不逮,皇上也会体谅姐姐的。” “妹妹说的是,只是依着妹妹,可有好办法?”秦璇歌眼里闪过一阵恶毒,看向陈灵儿的目光有些凌厉,不过嘴上却仍然是轻笑着。 “诶哟,姐姐这可是为难妹妹了,妹妹也就是伺候皇上略有心得,这皇宫安危嘛,妹妹可就没有什么主意了,正所谓没有金刚钻也不揽那瓷器活。”陈灵儿虽然恨极了皇上,但是女人天生的嫉妒还是让她在这一刻毫不留情的反击了回去。 “你!”秦璇歌蹙眉大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没有想到陈灵儿竟然敢这么和她说话,顿时不悦起来。 上官凌天苦着脸看了一眼安知良,却奈何后者也是扁着嘴耸肩无奈,只得把手放在嘴边,重重的咳嗽起来:“咳咳。” 这一举动立马就将两个斗嘴的女人目光吸引了过来,秦璇歌和陈灵儿急忙靠在了上官凌天身前,关切的问道:“皇上,您怎么了?” 被两个女子包围在中央的上官凌天一点也没有看到身后段晓雅那略微有些怨怼的眼神,苦着脸低沉着嗓子说道:“朕昨日与刺客交手,受了些风寒,你们姐妹两个慢慢聊,朕乏了,先去休息了。” 说完,上官凌天不顾两女的挽留,提起衣摆便向殿外走了出去,安知良紧随身后,却还不忘冲着愣神的段晓雅喊了一声:“陈一,跟过来。” “啊?哦!”段晓雅猛然一惊,立马答应了下来,一路小跑就追了上去,在经过陈灵儿身边的时候却轻轻瞥了一眼,陈灵儿仿佛没有看见一般,自顾自的望着上官凌天的背影,倒是秦璇歌别有意味的望了一眼段晓雅。 此时一处风景秀丽的庄园里,清幽的屋子里摆设简单却极为素雅,床上一位男子闭着眼睛躺着,脸色惨白如纸,气若游丝,似乎下一刻男子就有可能断气。 晓月趴在床头,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床上的男子,眼泪挂在脸颊,两只手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不知道到底是谁竟然会伤了寒冰,这个代号即为阎罗的人,现在却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 “夫人,别伤心了,已经派人去通知锐 王爷了。”身后一个黑衣人站了出来,目光看着晓月伤心的样子,心头有些不忍,连忙站出来说道。 听了这话,晓月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转过身,抬起手抓住黑衣人的衣摆,一截如玉的皓腕暴露在了空气中,泪眼模糊,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我见生怜。 那黑衣一愣:“夫人,锐王爷一身绝妙的医术出神入化,肯定会有办法的。” “对对,”晓月这会也急忙擦干净眼里的泪水,重新爬回到了床边,望着寒冰说道:“冰,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果然过了没有一会功夫,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急躁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推门进来的正是上官锐。 “王爷。”黑衣人见此,连忙上前施礼。 上官锐摆了摆手,没有理会黑衣人,径直来到了窗前,晓月见此不敢迟疑连忙退到了一旁,将位置让了出来。 床上浓重的血腥味让上官锐微微蹙眉,飞快的将锦被掀开,只见寒冰的中衣上从胸部以下全部被鲜红的血染红了,下身的裤子上也有不少血迹。 晓月一见顿时惊呼了一声,随着一声尖叫就晕了过去,缓缓倒在了地上。 上官锐没有心思理会晓月,眼神没有分毫离开床上的寒冰,一旁的黑衣人见此,连忙上前将倒在地上的晓月抱了起来,冲着上官锐告罪了一声就急忙跑了出去。 晓月是寒冰最爱的女人,如果出了什么事,寒冰醒来也会大发雷霆的,所以黑衣人才顾不得其他,连忙将晓月带了出去,却嘱咐门外的两个人一切听锐王爷的安排。 “来人呢,烧热水,准备纱布,赵飞,回府取本王的药箱还有那瓶玉露丸。”上官锐有条不紊的吩咐下来,身后的赵飞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并没有说什么,急忙转身退了出去。 玉露丸是上官锐费时三年才炼制出来的圣药,解百毒,治愈各种内伤都是有着奇效的,赵飞讶异的正是上官锐自己都舍不得用的居然拿来给寒冰用。 等待的时间并没有太长,大概一刻钟的功夫,上官锐所需要的东西就摆到了屋子里,房间的屋门窗户也被他下令封了起来。 “寒冰这到底是和谁交手了呢?”上官锐手指翻飞,急忙点了寒冰的穴位止住了血,他的止血同一般的点穴止血不同,并不是将某一个穴位的血止住,而是将寒冰半个身子的血一起止住了。 不过,这样不能长时间止血,否则血液不流通, 被止血的身体就很快会死掉的,是以上官锐的额头也冒出了不少汗珠,但是他仍然全神贯注的撕开了寒冰的衣服。 望着上官锐小腹处那一道长约十五公分的大口子一直斜着眼神到了肋骨,上官锐眼里闪过一丝侥幸,幸好这伤口没有感染,要不然怕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是白搭啊。 上官锐接过赵飞递过来的毛巾飞快的将寒冰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了,又将被火烧过的匕首拿了过来,眼睛微微闭上深吸了一口气,又很快睁开了。 火红的匕首烫在开裂的伤口处,立刻就窜出一道灰色的烟雾,皮肤接口处传出烧焦的味道,有一股肉香的味道。 上官锐感觉自己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但还是很快的拿起了第二把匕首,依样画葫芦继续躺着伤口,仔仔细细的不敢有一丝的分神。 床上的寒冰嘴里不断的溢出痛苦的**声,落在上官锐的耳朵里如同魔音,让他有些艰难的心痛起来,但是手上功夫却丝毫没有停顿。 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匕首烫好伤口以后,立刻就将磨烂的玉露丸混着愈合肌肤的草药汁洒在了伤口表面,绿色的药液顺着伤口一点点渗进了肌肤里。 寒冰的脸上已经冒了一层汗,但是在药液渗入体内的那一刻仍然是感觉到了一丝清凉,嘴里的**声竟然有些婉约,少了一丝痛苦,却多了一**惑。 042新的认知 上官锐一个手心不稳,差点俯身趴在寒冰身上,但那鲜血染红的床单还是狠狠的刺激到了他的双眼,立刻摇了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扔了出来。 伤口愈合就要靠着时间了,上官锐立刻解开了寒冰的穴道,若是晚了很容易酿成大祸的。果然,穴道一解开,原本被拦截的血液这会像撒缰的野马飞快的冲击了出来,就连刚刚烫合的伤口处也渐渐有血丝涌出。 见此,上官锐丝毫没有慌张,而是将玉露丸的药粉顺着伤口不断地来回倾撒着,药粉遇上鲜血立刻就黏在了一起,上官锐好不心疼的倒着药粉,站在一旁看的赵飞嘴角不住的抽搐,这玉露丸就连上官锐都舍不得用,这一下子全给这个阎罗寒冰用了,真是大方啊。 “王爷,玉露丸可没有了……”赵飞见救治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候了,倒是忍不住,上前轻声提醒了一下。 上官锐一怔,才悠悠的说:“哦,没有了啊?真快,下次多做一些吧。” 如果刚才是讶异,那么这会赵飞就是震惊了,王爷对寒冰的大方让他都有些好奇起来,是不是自家王爷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点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啊? 想到这里,赵飞的目光慢慢移到了寒冰的脸上,恩,的确是个美男子,虽然赵飞一直自诩英俊,但是床上的寒冰虽然差点油尽灯枯,但是那张绝色的面容却还是让人无法忽视也无法拒绝承认这是一个美男子的。 渐渐地寒冰的**声消失了,整个人的脸色也不再似刚才那般苍白,脸上挂着疲色,想必这一通治疗也是让他身心不堪至极了。 “赵飞,我们回府。”上官锐冷冷的说完,便从床边坐了起来,转身推门走了出去,再也没看床上的人一眼,赵飞紧随在身后,寸步不离。 一路上,上官锐都是铁青着脸并没有说话,但是赵飞却能感觉到自家王爷这会心情不好,十分不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刚走到王府门口,上官锐望着宽大的牌匾却停滞不前了,沉默了片刻以后竟然转身就走,赵飞跟在身后,蹙眉问道:“王爷,还去哪?” “进宫!”上官锐冷声说道,步子却丝毫没有停顿。 赵飞虽然不知道自家王爷为何要进宫,但是如果就这么进宫他还是要提醒的,一个闪身就来到了没有防备的上官锐身前:“王爷,您现在要进宫的话是不是要先将衣服换了?” “衣服?”上官锐一愣,才后知后觉的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还沾染着 血迹的衣袍,如果就这么进宫的话别所见不到皇上,宫门能走进几重还是两说呢。 忽然反应过来的上官锐倒是不着急了,在原地呆呆的想了一会,终是长叹了一口气,冲着赵飞苦笑了一声:“本王这个样子的确不适合进宫,也不适合去见美人,日子真的是无聊透顶啊。” 赵飞嘴角一抽,默了,他发现他一点也跟不上自家王爷的思维跳跃能力。 见到赵飞没有回应,上官锐继续说道:“是不是好几天都没有看到段姑娘了?你去青楼给段姑娘送些……送些……赵飞,你说送些什么好呢?” “属下不知。”赵飞在心里撇撇嘴,他连老婆都没有,怎么知道女人都喜欢什么啊。 上官锐点了点头:“本王真是糊涂居然问你这个木头,算了,段姑娘好像喜欢珠宝之类的东西,你去宝玉斋里让掌柜的挑一些不错的送过去吧。” 三言两语上官锐就将赵飞打发了,原本对这种事情有些抵触的,这次不知道怎么却莫名觉得有些欣喜,莫非是因为那个人不一样吗? 且不说赵飞挑了珠宝,留下苦着脸的掌柜直接去青楼的事情,上官锐则是回到王府飞快的换了一身衣衫,驱马直接来到了皇宫。 如果刚才他是很想进宫,那么现在他就是一刻也不想再多等了,寒冰身上那一道长且深得伤口差点痛瞎他的眼睛。 金碧辉煌的寝宫里,上官凌天斜躺在一张雕龙秀榻上,身子下垫着软软的枕头,整个人有一大半都伏在了软软的锦被里。 段晓雅和另一个清秀的小太监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把羽毛扇子,轻轻地扇着,刚从承明殿回来没多久,安知良就派了新的任务给她。 一开始段晓雅还觉得这个工作简单而不费力呢,哪知道这个快乐的认知没有持续一盏茶的时间,枯燥和痛苦就接踵而来了。 对面和她一起工作的太监都已经换了三拨了,可是她还是不停的重复工作着。 每当安知良向这边望过来的时候,段晓雅都飞快的在脸上挂上一抹自以为十分谄媚的笑脸,可是这一切都不能抹杀安知良对她的厌恶,反而挑衅的将她的目光忽视。 好几次段晓雅都想扔下扇子,拍拍手大喊一声老娘不干了,可是当她看到不停翻着身子却一直要侧躺着趴着的上官凌天,心里却有些了然了。 正在这个时候,安知良突然从殿外走了进来:“启禀皇上,锐王爷来了,这会正在宫外求 见呢。” “锐弟?”上官凌天蹙眉,脸上闪过一丝凝重,对于上官锐的到来他非常诧异,但还是强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摆了摆手:“锐弟既然来了,还不敢进请进来。” 安知良点头领命退了出去,上官凌天左右望了望见到自己身边只有摇扇的两个太监,不禁一阵心烦,但是目光却突然落在了床畔的一个宫女身上,连忙起身跑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宫女的手腕。 娇小的宫女身子一软,顿时倒在了上官凌天的怀里,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对望,这一幕正好落在了从殿外走进来的上官锐眼里。 “臣弟参见皇兄。”上官锐冲着上官凌天行了一个礼,并未下跪。 上官凌天脸上有些尴尬,似乎是要做好事却被人抓了一个正着,摸了摸鼻子,有些歉意的问道:“锐弟怎么有功夫进宫来看朕了?” 上官锐脸一红,倒是并没有多少尴尬““臣弟听说昨日皇宫来了刺客……。” “哈哈。”上官凌天开怀大笑了起来,上官锐有些糊涂,却并没有插嘴。 “锐弟好久都没有进宫了,这消息倒是蛮灵的啊。”随即上官凌天笑道。 上官锐大囧,连忙解释:“臣弟也是在宫门口听侍卫说的才知道的。” 上官凌天摆了摆手:“难得锐弟进宫来看朕,怎么,晚上留下来用膳吧。” “不了,臣弟府里还有其他的事情,这次就是来看看皇兄。” 段晓雅刚才还有些惺忪的睡眼,这会却格外精神的望着上官锐,觉得眼前的人不似当初那么简单了,心里却是微微有些泛凉。 这来古代日子不短,倒是看人的功夫越来越差,上官凌天摇身一变竟然是皇上,而上官锐这个冤大头又处处糊涂中透着精明,让人看不透。 就是不知道白岩和红莲会不会…… 上官凌天见上官锐有推辞的意思,倒是也没有强求,摆了摆手,另一只手却在宫女的俏脸上来回的抚摸:“锐弟既然还有事情,那么朕就不留你了。” “臣弟告退。”上官锐眼神一凝,抱拳告辞而去。 一直在殿门处看不到上官锐的身影之后,上官凌天才将怀里的宫女松开了手,却是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下去领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段晓雅的耳朵一下子就立了起来,眼神红红的望着那个幸运的小宫女,只要让上官凌天抱抱就有这么多银子 啊,又想起了当初找上官凌天借钱,他小气吧啦的才给自己五十两,后来还死活追债,不由的扁了扁嘴。 安知良一个闪身就窜到了上官凌天身前,伸手扶住了上官凌天的身子,担忧的问道:“主子怎么样?” “没事,死不了。”上官凌天的声音不似刚才那般浑厚,有气无力的说道,一大半身子都靠在了安知良身上,被搀扶着重新坐回了秀榻上。 安知良瞪了一眼段晓雅:“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下去。” “是!”段晓雅和另一名忐忑的小太监立马抱起手上的羽毛扇子夺门而出,宫殿里的气息诡异的让人有些发寒。 “主子,老奴给您换药吧?”安知良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珍贵的药膏,冲着上官凌天说道。 这回,上官凌天倒是没有逞强,直接就趴在了秀塌上:“安知良,你说昨天那个刺客还有没有机会活着?” “这个……老奴说不准,不过看锐王爷这急躁的模样,说不得就是那刺客已经归西了呢,要不然锐王爷也不会这么不顾一切的进宫来啊。”安知良一边帮上官凌天上着伤药,一边将心里考量的事情说了出来。 “朕也是这么想,但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上官凌天轻叹一声:“总觉得锐弟有些不太高兴地样子?” “刺客没有得手,锐王爷肯定不高兴了,主子也就是您这么慈悲,诶。”安知良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主子的事情岂是他一个奴才可以多嘴的。 043家贼难防 “呵呵,对了,那个新来的小太监不懂事,你别总刁难人家。”上官凌天想了想,笑着说道。 虽然刚才他是在看书,但是眼角的余光却将段晓雅那挤眉弄眼的样子收入了眼底,只不过觉得有趣,才没有出声干涉,这会有机会,说不得要私下提点一些。 安知良连忙答应了下来,倒是心里有了别的算计,莫不是主子真的看上那个小家伙了,可是那小子却爱不懂事了,不行,看来,要调几个清秀点得小太监在皇上身前伺候了。 被驱散出了宫殿,段晓雅倒是一脸轻松的负手在宫中游荡了起来,反正她估计皇上那边短时间是不可能用得上她了,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溜达溜达,反正时间还早。 沿着护栏刚刚走了不足一百米,身前却突然站了出来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走了过来,段晓雅瞳孔一缩,下意识的靠着窗边挪了两步。 小太监突然在身前停住了脚步,抬头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脸:“陈公公,皇后有请。” “皇后?”段晓雅一愣,她什么时候和皇后有牵扯了?心里泛起了嘀咕,脸上顿时灿烂的笑了起来:“这位小哥,我是新来的,不认识什么皇后,不去行不行啊?” 段晓雅倒不是为了耍什么大牌,而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般皇后都是心狠手辣的,根据她早上对皇后的那一见了然的感觉,想必这个皇后也不是什么善茬子。 小太监冷哼了一声,冲着拐角处拍了拍手,立刻走出了两个膀大腰圆的侍卫,腰间挎着刀。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段晓雅摸了摸鼻子,昂首挺胸,一板腰身,气势十足的说道:“带路。” 小太监一愣,没成想段晓雅这变脸如此快,倒是笑了笑,冲着侍卫摆了摆手,遂走在了段晓雅身前,一路向着皇后的宫殿而去。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秦璇歌静坐在秀塌上,眼神温柔的望着身前的小太监,语气清冷又清脆。 段晓雅慢慢的抬起头,望着秦璇歌,目光清凉。 “不错。”秦璇歌笑着说:“难怪皇上从陈贵妃那里要走了呢,这皮相倒是生的真不错。” 嘶,段晓雅倒吸了一口冷气,什么就她皮相不错,上官凌天带走她无非是抽风而已,她这张脸也是人皮面具而已。 “陈一,本宫这里有两个盘子,你看哪一个要漂亮一些呢?”秦璇歌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两名 宫女走了出来、 手里端着两个木托盘,托盘上放着两个白色的磁盘子,左边的盘子里空无一物,却能看到盘子上的蓝色青花,秀美绝伦,右边的盘子里堆满了珍珠玉石项链还有不少金叶子。 “呃……”段晓雅一愣,手却直直的指向了右边的盘子。 这个盘子堆满了东西怎么看得到好看不好看啊,真费劲,看来要把东西倒出来了。 秦璇歌见此,连忙哈哈笑了起来,惊得段晓雅连忙缩回了手:“不错,陈一你果然不错,来人呢,将这些东西都赏赐给陈一了,再去取一百两金子的银票,送陈公公回去吧。” “啊?”段晓雅觉得自己的脑细胞不够用了,什么跟什么吗? “陈公公,请,这边。”还没有等段晓雅反应过来,身边就走过来一个小太监领着她直接出了宫殿,一直将她送回了皇上的宫殿,顺带还有一包裹的金银首饰。 掂量着手上的小包裹,段晓雅苦笑了一声,到了现在才有点明白了,敢情皇后是将她收买了,不过这古代人的婉约倒是真让她长见识。 段晓雅将小包裹往怀里一揣,低着头直接回了自己的小屋子,这比永平宫的待遇也不差,每个宫人都能在附近有自己的一间屋子。 将从皇后那里收来的财宝直接藏在了房顶上,这也是段晓雅的高明之处。 一般人藏东西都是往床上床下,枕头里,被子里,毫无新意了,藏在房顶一般的人也根本就够不到啊。 “陈一,陈一。”门外突然传来尖细的喊声,段晓雅一个纵身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朝着窗外望了一眼,竟然是安知良,知道躲不过去,只得别扭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安知良见到磨磨蹭蹭的段晓雅,刚要发火就想到了上官凌天的警告,又颓丧的放下了举起的浮尘,硬扯出一张笑脸:“陈一,皇上要传膳了,赶紧过去伺候着。” 段晓雅嘴角一抽,斜着眼望了望天上的太阳,火辣辣的照的人有些晕眩,这大中午的吃个饭还要人伺候啊,上官凌天可真能折磨人:“哦。” 不情不愿的跟在了安知良身后,揉了揉有些干瘪的肚子,段晓雅跨进了皇上的寝宫,这座宫殿和承明殿修建的差不多,但是这里主要是作为上官凌天的寝宫来使用,一般用膳也是在宫殿的偏殿。 随着鱼贯穿梭进来的小太监的步伐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摆上了餐桌,段晓雅眯着一只眼睛目测了一番,光是那张 吃饭的白玉桌子长久大概有五六米,宽不到两米,忍不住砸了砸舌头,微微摇了摇头,暗叹做皇帝的气派。 桌子上五颜六色的摆满了菜肴,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让人一时间看花了眼,段晓雅没有出息的吞了一口口水,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精美的饭菜呢。 上官凌天端坐在桌前,像是有感应一般,似笑非笑的回头瞥了段晓雅一眼,吓得段晓雅赶紧低下头,让帽檐将自己的大半个脸遮了起来。 “呵呵。”上官凌天突然笑了起来,指了指桌子上的菜肴:“安知良,朕说多少次了,不要每次都弄这么多,朕一个人也吃不完,简直就是浪费嘛!” “主子……”安知良苦着脸点头答应了,心里却是有苦难说,本想好好张罗一番好让皇上补补身体的,谁知道不但没有奖赏反而挨训了。 试菜的太监将每道菜都尝过一遍之后,才躬身退了下去,安知良在一旁拿着筷子和碟子按照上官凌天的旨意将每道菜分次夹到桌前的碟子里,以供上官凌天食用。 站在身后的段晓雅看着上官凌天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不禁翻了翻白眼,自己也还没有吃饭却还要站在这里看人家吃饭,尤其这个人还是上官凌天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段晓雅竟然觉得有些委屈。 一顿饭吃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上官凌天放下了筷子,接过太监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安知良,朕突然想起上书房里是不是有一副皇宫地图?” “皇宫地图?”安知良重复了一遍,连不迭的点头应道:“没错啊,那还是主子画的呢。” “恩,摆驾上书房。”上官凌天放下了毛巾,起身就向前走了去,安知良跟在身后,冲着段晓雅和另一个太监摆了摆手:“你们两个跟上。” “啊?”段晓雅一愣,为什么是他? “啊什么啊?还不快跟上?”安知良才不知道段晓雅心里在想什么,在前面焦急的招了招手,眼看着上官凌天的身影越走越远,连忙冲着段晓雅喊道:“赶紧的跟上啊。” “哦。”段晓雅见旁边的小太监早就垂着两个手臂跑了过去,也无奈的摇摇头追了上去,嘴里却有些不耐烦的嘟囔了起来:“皇帝还不差饿兵呢,这不管饭就要干活啊。” 前面的上官凌天早就不知道走出多远了,自然听不到段晓雅的抱怨了。 上书房距离寝宫没有多远,只是穿梭了两圈就到了。 段晓雅和小太监相对着站在上书房门口,他们现在的职责就是不允许任何人闯入。 上官凌天一头钻进了上书房就开始找了起来,这幅地图是他以前绘制的,每一座宫殿小路都有精细的标注。 半个时辰以后,上官凌天蹙眉走了出来,双手空空,安知良也脸色不好的跟在了身后,段晓雅拖着快要晒晕的身体也尾随着,心里快恨死上官凌天了。 大中午的不好好休息,跑出来干什么?折磨人玩嘛! “安知良,你说这地图会是谁偷走的呢?”走在前面的上官凌天脚下一顿,忍不住回过头来问道。 “呃,怕是昨天的刺客吧。”安知良想了一会说道,上官凌天有些无奈的抿了抿嘴角:“如果是昨天的刺客还需要地图做什么?人都进来了!” “呃,也是……”安知良讪讪的赔着笑脸。 “家贼难防。”一道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上官凌天眸子精光一闪,转身看了过来。 段晓雅被这目光盯得有些发毛,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踩到了一块小石头,身子一歪,摇摇摆摆的眼看就要摔个踉跄。 “小心!”上官凌天突然脚尖踏地,一个纵身就跃了过去,手臂伸出直接揽住了段晓雅腰肢,好软,不知道怎么的,第一时间上官凌天手腕里的触感就传到了大脑。 “放开我!”段晓雅蹙眉,手肘用力猛的向后一撞就将上官凌天逼退了自己的身畔。 “大胆!”安知良在一旁看的差点跳起教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放肆的太监,竟然敢冲撞皇上。 044五百只鸭子 “无妨!”上官凌天信步走了过来,摆了摆手,不过刚才段晓雅那用力的一撞还是让他有些吃不消,竟然咳了起来。 这会段晓雅也反应了过来,刷的一下脸上通红一片,结结巴巴的说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朕的错。”上官凌天笑了笑,温和的说着,话落顿时惊落了周围人的下巴。 什么时候皇帝道过歉啊?居然和一个小太监说自己错了? “呃……没什么,没什么,是我不对。”段晓雅感觉到周围人火辣辣的眼神都射在她身上了,连忙摆了摆手,尤其是安知良那一张惊愕的大嘴,就差把她吞了呢。 “好了,那就算我们两个人都不对吧,”上官凌天笑了笑:“现在你是不是可以说说为什么说是家贼偷了地图呢?” “家贼偷了地图?我什么时候说过啊?”段晓雅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双手摊开,那副无辜的样子像极了无害的小白羊。 “那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上官凌天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就算他脾气好,就算他刚才不小心占了这个小太监的便宜吧,但是戏弄君王可是死罪。 段晓雅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我是说家贼难防,但是并没有说一定就是家贼偷走的啊,也没准就是刺客进来偷走的呢,昨天那个刺客不也没有找到嘛。” “你!大胆!这种事是你这小小太监可以议论的吗?”上官凌天听了这话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段晓雅却好像没有看到,但是一旁的安知良却急的跳了起来,手舞着浮尘就要抽打过来。 “安知良!”上官凌天一把拦住了安知良,低沉着嗓音道:“他说的一点也没错,这皇宫的防御能力实在是太差了,王统领是吃干饭的吗?” 天子一怒,浮尸千里。 这话一点也不假,上官凌天威严的暴怒顿时让久伴驾旁的资深老太监都忍不住腿一软,跪了下来,搭拉着脑袋,不敢再妄动。 “皇上……”安知良满脸委屈,犹如瑟瑟发抖的京巴小狗一样,跪伏在地上。 段晓雅嘴角抽搐,低着眉眼,眼珠来回转了转,悠悠说了一句,“皇上……”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对眼前这个男人直呼其名惯了,这会喊出皇上倒是让段晓雅别扭到了牙根,但是为了小命着想,还是要顺应大势的好:“皇上,不怪安公公。” 上官凌天浑身散发着 一种霸气,让人难以靠近,但是却在下一刻,脸上又重新浮现出那招牌式的笑容,让段晓雅有些眼花:“好了,朕又不是昏君,都起来吧。” “谢皇上,谢皇上。”安知良打着滚从地上爬了起来,口里连连谢恩,周围的小太监也跟随着慢慢起身。 这件事的小插曲直接导致了上官凌天将段晓雅从一般的小太监升格为了贴身小太监,当安知良满脸褶子笑的居心不良的来说这个好消息的时候,段晓雅深深的生出了一股无力感,那一瞬间她终于明白有一种冲动名曰想死。 “安公公,我是新来的,你看做贴身太监不合适吧?”段晓雅试图讨价还价,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差事能推最好推了。 “什么意思?你别告诉咱家你不想干吧?”安知良顿时跳了起来,这可是皇上亲自指定的人选啊。 段晓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安公公,你真了解我。” “什么?”安知良扯着尖细的嗓门大喊了起来,大有将房顶掀了的架势,双手插着腰:“陈一,我告诉你小子,要是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去给皇上当贴身太监,要是让咱家发现你搞什么小动作,小心你的狗腿吧!” 最终段晓雅在安知良的软硬夹攻之下认命了,耷拉着脑袋滴溜溜的闪进了承明殿。 自从刺客事件之后,上官凌天对皇宫的守卫就变得大为不满了,之前皇宫的守卫之所以落入皇后秦璇歌的掌握,也不过是依赖了秦家的家族势力,这次刺客的事情,就让上官凌天名正言顺的拿回了御林军的统领权。 段晓雅低着头走到了上官凌天身后,经典的小太监站姿,但是落在上官凌天眼里,就觉得眼前这个人越看越像是受气的小媳妇。 两手搭在一起,十根手指一点也不闲着,搅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在玩什么,贝齿咬在下唇上,鲜红欲滴让人忍不住有种一亲芳泽的冲动,黑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个不停,似乎整个承明殿都成了他的观赏物,有那么好看吗? ”陈一……”上官凌天最终没忍住,决定打扰一下,段晓雅正在走思,但是却也听到有人在喊她,连忙转了转小脑袋,搜寻到了目光:“啊,皇上,有事吗?” 听听,难道不是应该等着伺候皇上吗?怎么像是自己打扰了他一样呢? 上官凌天顿时觉得自己心里窝了一股无名火,这小子太过分了,但是却又不知道怎么来撒这口恶气啊,总不能仗着皇上的身份就将他拖出去打板子 吧。 “陈一,磨墨。”上官凌天的眼神在桌子上一扫,顿时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淡淡的安排了一句,段晓雅眼角一抽,她可以拒绝吗?她不会磨墨啊……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上官凌天才悠悠的转过身,只见段晓雅仍然耷拉着脑袋站着,不禁来了气:“怎么还不动?” “呃……皇上,可不可以不用毛笔?”段晓雅想了想说到。 “不用毛笔?”上官凌天一愣:“不用毛笔用什么?” “我不会磨墨……”段晓雅想了想,也是,这里又没有铅笔,也没有钢笔,也没有圆珠笔,除了磨墨写毛笔字,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你识字吗?”上官凌天问道,脸上有些冷冽,气氛冰冷,段晓雅颤颤悠悠的点了点头:“会一点。” “会画画吗?”上官凌天继续问道,心里对眼前的这个小太监却是少了一分责怪,识字不多难怪不会磨墨呢,段晓雅点了点头:“会一点。” “好,那你给朕画一副画吧。”上官凌天想了想放下了毛笔,对着段晓雅说到。 “画画?我画?”段晓雅一张脸顿时快哭了,她说会一点完全是为了怕被鄙视啊,这个时代的字她是看得懂,但是却写不出来,至于画画,她最多就是会画小鸭子…… “怎么?有问题?”看着段晓雅吃瘪的样子,上官凌天不知道为何,就觉得心情大好。 “没问题。”段晓雅咬咬牙,不就是画画吗?她又没有说她是作画大师,只要画出来了她就算过关了不是吗? 正在这个时候,安知良从殿外走了进来,躬身道:“皇上,王统领来了,要不要宣他进来?” “殿外跪候吧。”上官凌天眼皮也没有抬,直接说道,整个人站了起来,将案几前的位置让给了段晓雅。 段晓雅咬咬牙,瞧着上官凌天,这会倒是干脆的接过了毛笔也没有坐下,刷刷刷,一笔两笔三笔四笔,好的,完工,拍了拍手:“皇上,画完了。” 上官凌天闻言,连忙走了过来,他刚站直身子想要活动活动手脚,还没有眨眼的功夫,这个小太监就说自己作画完成了,能画成什么? 噗,这一看不要紧,上官凌天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纸上的那个活灵活现的扁嘴动物问道:“这就是你画的?” 段晓雅点了点头,笑的很开心:“是啊,这是我最拿手的作品了,很多小孩子都很喜欢的。” 听了这话,轮到上官凌天哭笑不得了,按照段晓雅的这种风格作品倒是真不能以常理度之了,如果说画的不好,偏偏又很像,如果说画的好,可问题是这又让人说不上哪里好? 靠一个阿拉伯字母2,段晓雅又多添加了几笔,轻轻松松的画出了一只可爱的小鸭子,却让上官凌天咬牙切齿又无言以对:“来人呢,将这幅画送去给王统领,让他画五百幅出来。” 五百?段晓雅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开玩笑呢吧,这么无聊的画,上官凌天居然让人家一下子画这么多:“皇上,这画没什么用的。” 上官凌天瞥了段晓雅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其他的太监可没有段晓雅的胆子,还敢去问皇上这有什么用,早就从皇上桌子上抄起那幅画,又拿了不少作画用的工具,跑到殿外交给王统领了。 段晓雅手一抖,毛笔不稳,沾满的墨汁就溅洒了整个案几之上,可怜了不知道是哪些大臣辛辛苦苦写的奏折,顿时变花了脸。 一旁的上官凌天再好的脾气这会也咬牙切齿憋不住了,修养多年浅笑依然的嘴角僵硬的抽动了两秒,手掌摊开又握紧,语气低沉:“去陪王统领跪着吧。” “呃!”段小雅突然觉得好心塞啊! 正午的阳光是火辣的,无情的,温暖的太多让人有些难以承受,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背对着阳光跪在承明殿的门前,身后绚烂的阳光暴晒着两个人的后背。 有那么一瞬间,段晓雅是担心自己身上这身太监服的质量问题的,会不会晒的脱丝了,不过现在看来是她的体质比衣料略次一筹。 可恶的上官凌天,混蛋上官凌天,耷拉着脑袋,尽可能的让阳光距离自己的远一点,揉搓着两只手不停的磨着牙暗骂着上官凌天,恨不得插翅回到自己的房间做一只小人来扎扎。 两个时辰以后,段晓雅已经奄奄一息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翻了翻白眼,果断的晕了过去。 045小太监死了 旁边的王统领倒是有气无力的跪着,见到段晓雅晕过去了,却是立刻大喊了起来:“安公公,不好了,小太监死了。” 王统领是个粗人,嗓门也大,这一喊不要紧,就连在承明殿里的上官凌天也听到了,戈登一凉,不会吧,他就是批阅奏折的功夫,那个腰肢软软说话肆无忌惮的小太监就死了。 上官凌天一个健步就冲了出来,安知良倒是慢了半拍,跟在身后,心里暗暗叫苦,看皇上这副着急的样子若是真死了,恐怕也会心疼吧。 早知道他就提醒提醒皇上,这个小太监身子骨不好,禁不起这么折腾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毕竟什么都有的治,人死可不能复生啊。 就在安知良胡思乱想的功夫,上官凌天已经跑到了段晓雅身前,一把将小太监的身子揽了起来。 手指轻颤,搭上小太监的脉搏,那柔嫩的触感倒是顾不上了,不过那轻微的脉搏跳动却是让上官凌天激动不已,还好,差一点。 竟然没有死。 上官凌天高兴不已,一把将段晓雅抱了起来,看的安知良是一愣一愣的,他家主子难道真对这个陈一上心了? 糟了,那么段姑娘怎么办?黄金客栈怎么办?安知良在心里转了两圈,就赶紧知会了一个小太监去传御医了。 微微还有些意识的段晓雅任由自己娇小的身子窝在上官凌天的怀里,心里一阵激动,若不是太阳晒得太狠的缘故,那么就能轻易的分辨出她脸上红的透透的红晕。 要不要挣扎呢?要不要反抗呢?段晓雅在心里苦苦的犹豫着,眼睛紧紧闭着,但是她很快就感觉到自己被放到了软软的床上,清凉的触感让她不由的精神了几分。 “安知良,你还赶紧传太医啊?”上官凌天急道。 “主子,您别急,陈公公既然没……奴才已经传了。”安知良想说陈一既然没死,那么就不用太担心,但是眼神一跳,看见上官凌天面露不虞,立刻换了话头。 上官凌天在殿内环视了一周,手指指了指几个小太监:“你们,还有你们几个,拿着扇子过来给陈一煽风,快点。安知良,你去端碗冰镇银耳莲子汤。” “主子,是不是对这小子太好了?”安知良苦着脸问道,一个小太监,至于吗?宫里每年不知道怎么死的太监都不只是两位数了。 “让你去就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上官凌天脸一红,有些心 虚的骂道。 躺在龙床上的段晓雅感受着来自周身左右的凉风,暗暗得意起来,却又将自己大骂了一遍,若是早知道这种待遇,那么为何不早早晕倒?偏偏苦苦煎熬了两个时辰? 这个时候要说真正苦的还是殿外的王统领了,眼看日落西山了,他还在坚持不懈的努力跪着,就等着上官凌天恩赐呢,可是这会上官凌天却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段晓雅的身上。 “太医,怎么样?”上官凌天站在一旁,低声询问了一声,太医被急切的传召过来,还以为是皇上出事了,但是却被龙床上的小太监吓了一跳,不管怎么样也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铺好了诊布,捏起段晓雅的手腕,就开始诊断起来。 老太医从医多年,对眼前皇上的着急不以为然,但还是冷静的点了点头,捋了捋胡子:“皇上,这位公公怕是中暑了,只要服些清凉之物就会好了,没有大事。” “哦。”听了太医的话,上官凌天一颗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对这么一个小太监如此上心:“太医,可是这都半天了,怎么他还不醒来啊?” “咳咳……”老太医差点被皇上的话呛个跟头,面上一紧,笑了笑:“皇上,可能是太累,多加休息以后就会醒来的。”老太医其实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小太监早醒了。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功夫,段晓雅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接着眼睫毛轻轻颤动,最后才睁开一双灵动的眼睛,睡了大概一个小时,虽然腿还有点发软,但是这床确实很舒服,若不是感觉上官凌天有些猜疑,她想她还会再赖一会。 “醒了,皇上他醒了。”正在煽风的小太监发现了段晓雅醒来,立刻就大叫了起来。 上官凌天转过头来,目光正好撞进了段晓雅那充满灵气的眸子里,浑身不禁一颤动,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随着目光下移,却是落在了段晓雅的喉结处,那清晰的突出犹如一盆冷水,让上官凌天顿时清醒了过来。 但是刚才的想法还是让人有些尴尬,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哼,罚跪一会你就晕倒?岂有此理,来人呢,送他回去。” 噶?段晓雅一愣,她以为上官凌天会怎么责罚她呢?搞了半天就是让她回去?就这么简单? 不过段晓雅可不傻,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 说完,段晓雅一溜烟的就跑 了出去,看的上官凌天眉头深锁,又回头望了望有些凌乱的龙床,刚才难道是错觉? 殿外的王统领望着活蹦乱跳跑远的段晓雅心里忍不住嘀咕,他是不是也应该晕倒?不过就在他刚这样想的时候,安知良就走了出来:“王统领,别跪着了,皇上传您觐见呢。” “是是,是。”王统领连滚带爬的拖着近乎麻木的双腿进了承明殿,上官凌天一身龙袍,整个人散发着威严的气势,让人心生畏惧。 “臣,王有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统领双膝跪地,拜了下去。 上官凌天并没有让王统领起身,而是直接问道:“王有生,你可知罪?” 王统领浑身一凉,他现在有点怀念那无情的烈日了,这承明殿的温度让他觉得寒冷非常,虽然不知道皇上要怎么对付他,但是王统领却连忙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臣有罪,臣有罪。” “哼!”上官凌天冷哼一声,承明殿的气氛更加紧张起来,双眼灼灼的盯着王统领:“你是有罪,而且罪该万死,但是你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吗?” “呃……”这有些让王统领摸不着头脑了,他还有什么其他的罪吗?难道是私藏的财宝还是新买的宅子里藏得小妾?还是王美人宫里的那个宫女?王统领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如同掉入了冰窖之内,硬着头皮说了一句:“臣不知。” 原本还想着大棒加甜枣,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臣属呢,奈何碰上了一个棒槌,这也让上官凌天感觉有力无处使,挥了挥手:“罢了罢了,革职。” 随着上官凌天的一声令下,殿外立刻走进来两个衣甲光鲜的侍卫将王统领的衣甲剥了一个干净,就拖了出去。 王有生心凉之余,不忘大喊着谢主隆恩,却是一下子把上官凌天气消了,自己撤了他的职务,居然还要谢恩,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就是臣子与皇上啊。 “安知良,更衣,出宫。”上官凌天心里觉得有些烦躁不安,登时将砚台盖上,站了起来,冲着安知良说了一声。 “这个时候吗?”安知良大惊,连忙问道,上官凌天没说什么,却是很快的走进了屏风之内,自顾自的换了一身白色深衣出来,头发束在头上,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嘴角的浅笑怕是不知要迷倒多少美少女了。 刚刚回到自己的小屋没有多久,段晓雅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心里的思绪却如同放电影一般,将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倒了出来。 她进宫好几天了,每天都可以说是糊里糊涂的,不过她也微微庆幸,上官凌天不是个滥杀无辜脾气不好的人,要不然依着她的那点毛病,十七八个脑袋都不够砍杀的,不过却总是觉得缺点啥的感觉呢。 坏了,想到白岩和红莲的时候,段晓雅才想起自己的任务来,她进宫不是来当太监的啊,她要找东西,可是那东西到底是方的还是扁的?长的还是短的?却是一无所知啊。 当当当,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了段晓雅的思绪。 “谁啊?”段晓雅没有起身,喊了一嗓子,她在宫里无亲无故,谁来找她呢? 碰的一声,门一下子被从外面踹开了,安知良熟悉的身影露了出来,段晓雅一个翻滚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安公公,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哼。”安知良不满的冷哼了一声:“咱家找你自然是有事的,走吧。” “走?去哪?”段晓雅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问道,安知良翻了翻白眼,手里的浮尘举起就要打下来,不过却最后停在了段晓雅的头顶:“哪那么多的废话啊,跟着走就是了,对了,换身衣服,你这身太监服可不行。” “不穿太监服穿什么?我没有别的衣服了?”段晓雅两手一摊,觉得莫名其妙。 “算了算了,跟着咱家走吧。”安知良带着段晓雅重新回到了承明殿,上官凌天正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看什么书,这会看到两个人进来,抬起了头,在看到段晓雅的时候,眉头一皱:“不要穿太监服。” 046几家欢喜几家愁 段晓雅这会却明白过来了,敢情上官凌天这是要出宫,居然还要带着自己,想到可以出宫去了,段晓雅顿时开怀起来,连忙点了点头:“皇上说的是。” 咦,上官凌天瞧着段晓雅那笑的灿烂的脸,诧异不已,这小太监不是一向没礼貌的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但是他这会一颗心早就飞去了宫外,倒是也没有深想:“安知良,你去给陈一找一身合适的男装,今天你就别出去了,留在承明殿吧。” “啊?”安知良惊呆了,他刚才还纳闷皇上为什么要带着段晓雅一起去,但是这会却反应过来了,敢情是要把他留下啊,一张脸顿时快哭起来了:“皇上,这可不行啊,你看这小子身无二两肉的,这万一有点什么事,不也纯属白给吗?” 上官凌天不悦的翻了翻白眼:“怎么着,你看人家细皮嫩肉有意见啊?” “主子,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不是想咬保护您嘛。”安知良被上官凌天一骂,顿时耷拉下了脸,连忙软声哀求。 “哼,朕不需要。”上官凌天的笑脸有些发冷,冷冷的说了一声。 不过安知良再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乖乖的去给段晓雅找衣服了。 还能说什么呢?皇上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谁敢反驳?前几天那刺客的事情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三千御林军最后没有留住刺客还是上官凌天一个人将刺客赶走的。 段晓雅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的男装站在了镜子前,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镜子里映射出来的那个人,陌上公子,我见犹怜。 “这衣服很配你。”上官凌天的目光望了过来,轻轻说了一句,又很快的转移了目光,不知道为何,刚才他觉得自己的眼神落在段晓雅的腰封处的时候,手里一片潮湿,有种想要将眼前的人揽在怀里的感觉。 “呃,谢谢。”段晓雅点了点头:“皇上,我们出发吗?” “恩,”上官凌天应道,又补了一句:“出宫以后不要多话,不要喊我皇上。” “那么喊你什么,上官凌天?”段晓雅笑了笑,顺嘴说道,却没有看到上官凌天的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僵硬在了嘴角,安知良这会听见也当作没有听见了,这个小太监实在是太放肆了,他就是去责骂也没用,人家这会圣眷正隆。 段晓雅干咳了两声,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喊皇上的名讳的,连忙改口:“公子,我们走吗?” 被这么一打岔,上官凌天有气也不好撒 出来了,倒是狠狠的瞪了一眼段晓雅,才摇着扇子悠然的踏出了宫门。 上官凌天一出宫不要紧,皇宫各院几乎有点势力的嫔妃都在第一时间和第二时间得到了消息,对于这个皇上这个爱出宫散心的毛病她们早就知道,但是却没有想到,刺客风波刚过去没有多久,皇上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宫,难道真的是有所依仗? 秦璇歌懒懒的躺在秀榻上,听着手下人的禀告,媚眼如丝,说不出的风流,若不是眉间那一丝威严,怕是个男人都会大脑一热扑上去的吧。 “皇上就带了那么一个小太监?”秦璇歌的眼神落在自己修长的指尖,红唇微启,轻声问道。 “是的,就连安公公都没有带。”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不敢隐瞒,低头说道。 秦璇歌柔柔的笑了起来,“既然皇上事务繁忙,那么做为皇后,说不得要为君分忧了,走,去永平宫。” “娘娘……”小太监跪在地上没有动,欲言又止,似有话要说。 烛光摇曳,秦璇歌冷冷的哼出一个字:“说!” “娘娘,我们就这么杀过去,如果皇上回来会不会怪您啊?”小太监咬咬牙,最后还是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怪本宫?”秦璇歌蹙眉:“皇上虽然宠爱陈贵妃,但是也不过是为了制衡本宫的权利而已,如果真的将陈贵妃除了,却还真有点麻烦。” “娘娘说的是。”小太监见皇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谄媚的笑着说道。 相比皇后这里,永平宫倒是平静不少,陈灵儿在知道皇上带着段晓雅出宫去了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有些高兴。 在她想来,段晓雅和皇上靠的越近就越好,这样就能更好的把握机会,一想到家族的仇恨很快就可以报了,陈灵儿一贯冷漠的脸上却是挂起了笑脸。 几家欢喜几家愁,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的时候你觉得自己很开心的时候,但是可能离你不远就会有人哭的伤心欲绝。 清幽的庄园里,寒冰躺在床上一直昏迷着,晓月整个人都似乎瘦了一大圈,没日没夜的伺候在床前,可是寒冰就是不醒,那张绝色的面容上写满了疲惫与伤痛。 “夫人,您回去休息吧,若是主人醒来,看到您这副模样,怕是会生气的。”黑衣人壮着胆子上前说道。 “不要,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陪着他,这样他醒来第一个就可以看到我了。”晓月一身鹅黄色的大袖 长裙拖曳在地上,黑亮的瀑发垂在身后,娇小的身子伏在床前,一双手握着寒冰的手,脸上挂着零星的泪花,深情的说道。 黑衣人也知道劝不动晓月,只好闭嘴后退一步,继续自己的保护工作。 “冰,你好贪睡啊,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你怎么还不醒来呢?梦里只有周公可没有月儿啊,快点醒过来吧,月儿好想你啊。”晓月将寒冰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忍不住的念叨起来,可惜床上的寒冰就好像一块真的冰一样,一点感觉也没有,继续沉睡着。 不得不说上官锐的医术真不是盖的,寒冰在皇宫行刺未果,逃到段晓雅屋子里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晕过去了,若不是最后的一丝理智挣扎醒过来,恐怕早就被卖了。 就是到了最后的时候,士兵包围了起来,寒冰更是破釜沉舟,不顾一切的调动了全身的功力逃了出来,重伤加上脱力若不是强大的信念在支撑,走到半路恐怕就已经死了。 上官锐后来又来了一次,看了看寒冰的伤势,虽然他已经尽力抢救了,但三分在天的运气他也只好赌一把了。 不过好在寒冰的伤口愈合的不错,只不过那些丑陋的伤疤他也没有办法,到底比丢了命要强些吧。 月夜如水,经过白日的暴晒,晚上的凉风让人们都忍不住欢呼起来,纷纷在外面开始乘凉起来,就连吃饭也是抱着碗筷就蹲在自家门外。 “春风不及秋风暖,冬日却又思夏夜。”上官凌天摇着折扇走在大街上,白衣飘飘,嘴里念叨了一句诗文出来,段晓雅则是大摇大摆的走在一旁,丝毫没有跟班的觉悟,反而新奇的望着大街上的景色,虽然进宫才短短的几天,但是她真心觉得那个牢笼太闷了。 “公子,你饿了不?”段晓雅眨着眼睛蹭了过来,对于上官凌天这出口成诗的癖好她是深不以为然。 “饿?”上官凌天听到段晓雅问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肚皮,点点头:“也好,我们先找一家酒楼吃点东西吧。” “好啊好啊。”段晓雅点点头,她可是有两顿饭都没有吃了,过一会可要大吃特吃:“对了,公子,你知道不知道一家黄金客栈啊?要不我们去那里吧。” 本来对于带着段晓雅出来的上官凌天还有些不以为然,但是这会却发现这小子简直就像极了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啊,太深知他心了:“好,就去黄金客栈。” 段晓雅看着上官凌天兴奋的笑脸嘴角不知为何却也轻笑了起来,心里突 然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右手情不自禁的摸上脸颊,他那么想去那里是不是因为自己? 想到这里,段晓雅突然觉得自己脸上有些滚烫,难道自己对他?看着前面白衣如玉的男子,段晓雅的心乱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绕了两趟大街,终于来到了黄金客栈面前,金光闪闪的装修风格让这里成了京城城里很出名的所在,是以有些人都把能够来黄金客栈住上两天作为谈资,纷纷涌了进来,这也使得黄金客栈的收费一涨再涨,可是也没有拦住疯狂的人们。 “老板,来两间客房。”上官凌天走到了掌柜的身前,说了一句,掌柜的正低着头敲着算盘,一只手拿着毛笔在记账,头也没抬,顺嘴说道:“没房了,就一间,爱住不住。” “噗。”段晓雅在上官凌天身后笑了出来,普天之下谁敢对皇上这么说话啊,这一刻,段晓雅有点崇拜这个掌柜的了。 上官凌天有些尴尬的扭过头看了看段晓雅,然后重新对掌柜说道:“一间就一间吧。” “先交钱吧,两百两银子一个晚上,押金三百两,一共五百两。”掌柜的熟练的吐出了一句话,倒是将上官凌天震惊的停止了动作。 他的子民都已经这么富有了吗?别人不知道,上官凌天自己是清楚自己的,这次出来,他身上也只带了两千两银子而已啊,居然在这个客栈只能过住十天?他可是皇上啊,他的钱虽然多,但是能够自由支配的却是有数的。 刚才在外面他就已经看到了黄金客栈的火爆,偌大的客栈却只剩下一间房,这无疑让上官凌天有些好奇起来,连忙问道:“掌柜的,这么多钱?是不是有点多啊?” “多?嫌多不要住,有的是人抢着住,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不住店就出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047同眠 掌柜的说完,就有些不耐烦起来,放下笔,连连催促,却在抬头的时候愣在了原地。 “呃,大掌柜,怎么是您啊,您看小的,这实在是太忙了,对不住,对不住,您快里面请啊。”掌柜的没有想到面前的男人竟然是大掌柜的,那日安知良可是有交代的。 上官凌天也没有想到这掌柜的竟然认得自己,后来想了想,这客栈还是自己建的呢,倒是也没有拒绝,跟着掌柜的便走入了一间雅间,坐了下来。 “掌柜的,你和我说说,这京城的百姓都这么有钱吗?客栈标价这么贵,可我看这客人却是络绎不绝啊。”刚一落座,上官凌天就急切的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这差不多算是做皇帝的通病吧,都想知道自己的子民在自己的统领下过的好不好。 相比上官凌天,段晓雅倒是自在极了,自顾自的坐在一旁,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对着门外伺候的小二吩咐了一声,准备今晚的饭菜,全部按照招牌菜上桌。 店小二瞧着掌柜的殷勤的模样,想也没有想,听了段晓雅的话就一头钻入了厨房,就交代厨子今晚的饭菜一定要做的比平时好吃十倍,不,百倍。 掌柜的站在一旁,脸上挂着笑:“大掌柜的,不瞒您说,这京城里面的百姓啊,有穷人,但是也是有富人,而咱们客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独一无二啊,很多有钱人都愿意住进来就是想要感受这种住在黄金屋的感觉,所以别说二百两,我想就是……五百两,那么想要住店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 听了这话,上官凌天不禁唏嘘起来,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吗?但是不管怎么样,这钱是流进他自己钱包的,也就抿了抿唇,随即道:“既然这样,那么明日起,就将客栈的定价涨上去吧,一千两。” “噗。”段晓雅一口茶水吐了出来,她知道奸商这个存在,但是没有想到上官凌天是这么一种严重的奸商,一下子就将房价翻上去了五倍:“公子,这是不是太黑了啊?” “黑吗?”上官凌天揉搓着下巴,“我觉得自己挺白的啊。” 掌柜的立在一旁,含笑不语,对于大掌柜身边这个清秀白净的少年,他却不敢妄言,只不过目光却有些暧昧起来。 吃过了饭以后,上官凌天就让段晓雅回到房间休息了,而他自己却一个人溜了出来,走到客栈门口,顺嘴问了一声:“掌柜的,那日和我在一起的公子有没有再来?” “没有。”掌柜的摇了摇头,想了想说 道,却没有看到上官凌天那一瞬间有些失望的脸色。 她没有再来?她去了哪里?上官凌天摇着纸扇走在大街上,虽然晚风徐徐,可是他却没来由的觉得异常烦躁,似乎整颗心都在火炉上一般。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混乱,脑海里不断闪现的全部都是段晓雅的身影,从相识的一点一滴如同一杯清茶,勾起他全部的思念。 “你在哪里?”上官凌天停住脚步,站在路口,却不知道该向着哪个方向走去…… 静静的夜空遥望着喧闹的人群,形形**的人流渐渐的变得稀疏,月挂枝头,百家灯火也悄然无息的跟随着灭了,只有寥寥几盏昏黄的灯光在证明着夜的不孤单。 段晓雅无聊的倒在床上,望着七彩的帷幔一个人安静的躺着,上官凌天刚才将她一个人留下就出去了,现在都快子时了还没有回来,窗外的打更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响起,让段晓雅莫名有些烦躁。 虽然上官凌天的武功很高,但是想起他毕竟是皇上,想杀他的人一定很多,居然还敢一个人独自晃荡,而且半夜居然还不回来,段晓雅就满肚子的气。 不过,这闷气生了没有多一会,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段晓雅连忙从床上跳了下来,进来的人正是上官凌天,刚才虽然恨不得咬几口,现在却变得婉约起来:“你回来了?” “恩,”上官凌天点了点头,顺口问了一句:“你怎么还没有睡。” 段晓雅笑道:“在等你啊。”两个人谁也没有意识到如果不是此情此景太深沉,就这简单的两句话多么像是妻子在等待晚归的丈夫啊。 有些后知后觉的段晓雅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这些话过于暧昧了,连忙补了一句:“你是皇上嘛,你还没有回来我怎么敢睡?” 上官凌天正在桌边拿起茶杯喝水,乍一听段晓雅这牵强的解释,一口水就差喷了出来,目光落在了那凌乱的床上又看了看段晓雅那松散的领口,他觉得没有比他这个皇帝还失败的了,问题是他怎么觉得这个小太监就是很有趣呢。 段晓雅瞧着上官凌天没有说话,好奇的抬起头顺着上官凌天的视线转了一圈,脸有些微微红。 “好了,朕回来了,你现在可以睡了吧。”上官凌天笑着说道,并没有揭穿段晓雅的意思,但是这话却让段晓雅更加无措起来,刚才她一个人还好,想怎么睡就怎么睡,现在不一样了,两个人一间房,而且只有一张床,怎么睡? 虽 然掌柜的知道上官凌天是大掌柜的,倒是也没有再去开一间房,毕竟客栈房间很紧张嘛。 再说了段晓雅的身份他也知道了,就是跟班嘛。一张床自然也够大掌柜的睡了,至于跟班,很简单嘛,打地铺啊。 上官凌天看了看有些紧张的段晓雅,笑了笑:“没关系,你和朕一起睡就可以了。” 啥?段晓雅愣了,她有种失聪的感觉,:一起睡?” 不怪段晓雅震惊,实在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上官凌天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同床共枕。 不过上官凌天却不知道段晓雅在烦恼什么,还以为这个小太监不敢和自己睡,毕竟能够有勇气睡皇上身边,除了皇上的女人,一般人还真不敢。 “这个,要不我们一个睡床,一个打地铺?”段晓雅想了想,还是决定拒绝上官凌天的提议,如果她是货真价实的太监倒罢了,可是她是个女人啊。 “恩,也好。”上官凌天想了想点点头道:“朕一会就睡,你先打地铺吧,小点声啊。” 段晓雅满头黑线,她虽然提议打地铺可是并没有说她就睡地上啊,虽然睡睡地板没有什么的,可是哪里有床温暖啊:“皇上,我身子弱,睡不了地上。” 上官凌天顿时气笑了,放下手里的杯子,望着段晓雅,心里却忍不住想到,这个小太监脱下那身太监服,穿这身衣服倒是很漂亮嘛。 只是这么想着,却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对一个太监他居然能够用漂亮这个词。 “你的意思是朕睡地上?” 刚一问出来,段晓雅那张脸瞬间就笑了起来,九十度的大弯腰,拜了下去:“皇上英明,那么我先睡了。” 段晓雅才懒得管上官凌天要怎么安排自己呢,打着呵欠就爬回了床上,前半夜为了等上官凌天都没有怎么睡,她现在要狠狠的补眠。 桌子上的烛台还散发着昏黄的灯光,将整个屋子照耀的暖暖的,夜风悄无声息的从窗子透了进来,吹散了屋子里的闷热。 上官凌天面色不善的坐在桌子上,目光却看着床上那睡相难看之极的小太监,他真的不明白那么一床单薄的锦被到底是让他怎么睡的? 从一开始唯美的铺散着长方形,到后来菱形,又到后来好多三角形,最后不规则形状的被团成了一团,现在更像是被抛弃了一样,丢在地上了。 而床上那个人的动作也很经典,一会一个形状,现在 则是四肢摊开,将整个床都霸占了起来,而且这个人居然还是趴着再睡的。 似乎床上的人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一样,嘴里不满的嘀咕了几声,最后则是翻了翻身子,又向着床里滚了过去,两只手在床上摸索着,也不知道在扒拉什么。 上官凌天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坐在了床边,轻轻的推了推床上的人儿:“陈一,陈一。” 不过段晓雅睡的倒是极死,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不满的又挥了挥手臂,重重的拍在了上官凌天的身上,似乎在发泄着被打扰的情绪。 “哼,朕不睡地上。”上官凌天咬咬牙,看了看大床又看了看地上,果断的脱了鞋子躺在了床上,也幸好段晓雅一个打滚窝回到了床里,要不然还真没有上官凌天可以躺下的地方呢。 段晓雅也似乎感觉到周围多了什么,手臂伸了过来,悉悉索索的摸到了上官凌天的袖子,手心被衣服柔软的触感迷住了一半,更是紧紧的抓住不放手了。 这一夜,上官凌天都被段晓雅弄得快疯了,身边有个像小狗一样的存在,谁能睡的太深?没有一会的功夫,段晓雅就会欺身过来,温热的呼吸洒在脖颈,上官凌天觉得微微有些痒,却没有动弹,而是宠溺的看了看身边的人。 048欺骗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的时候,段晓雅仍然流连在自己的梦乡里,只不过上官凌天却早已经醒了,望着自己的左手此刻被段晓雅当成了枕头,他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堂堂的一国之君,居然沦为了陪睡? 屋子里渐渐亮堂了起来,视线也变得清晰起来。 上官凌天转过头望着近在咫尺的脸蛋,总觉得这张脸太过于秀气了,目光忍不住的向下移动,却看见了脖劲那一抹雪白色。 噔,上官凌天觉得自己的心跳的节奏快了。 他从来没有想到男人的皮肤可以这么白皙。 虽然很多皇上以及达官贵人对娈童都有一种别样的爱恋,不过上官凌天自问自己绝对没有那个倾向,饶是如此,这一刻,他的心也变得无法镇定了。 心里虽然强迫自己想要移开目光,但是停留在段晓雅锁骨处的眼神就好像被绳子紧紧绑住了一般,无法转动。 “啊……”半晌,怀里的那个小东西终于动弹了一下,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却也让沉醉的上官凌天多少恢复了一些神志。 段晓雅刚刚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旁边有个人人,好像在看着自己,所以连忙整理整理了自己的衣领,将露出来的皮肤重新藏了起来,笑着和上官凌天打了一个招呼:“皇上早啊。” “早。”上官凌天点点头,回了一个,后来很久一段时间,他都不知道那一刻他除了好字还能说什么,有种做贼被抓住的感觉。 “皇上,你怎么没有在地上睡?”段晓雅望了一眼地上,又诡异的看了看床上,她是知道自己睡相难看无法见人的,现在心里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昨晚有没有干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或者说梦话之类的。 上官凌天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连忙摇头说道:“朕昨天太累了,就睡床上了。放心吧,朕不会怪你的。” 段晓雅顿时被这最后一句话给震惊了,什么叫不会怪她?难道昨晚她将皇上正法了?也不对啊,就算她有这么想,可是也无能实现啊,现实和理解的差距不是一般的远啊,她是真的有心而无力啊。 “皇上,我……”段晓雅试图解释,却发现话到嘴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了,去和小二要些吃的吧。”上官凌天笑着打断了段晓雅,不就是和这个太监睡了一张床吗,不是什么大事。 “皇上,我……”段晓雅想要问个清楚,奈何上官凌天根本不给她说话的 机会,又将她打断了:“陈一,你可是京城人士?” “不是。”段晓雅摇了摇头:“那你怎么知道黄金客栈?”上官凌天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口问道。 “哦,这个啊,很简单,这家店很有名啊,不光我知道,很多人都知道了。”段晓雅想到了借口,忙说道。 “是这样吗?”虽然段晓雅这么说,但是上官凌天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不过却又想不起来。 “皇上,您怎么问这个了?难道这客栈有问题?”段晓雅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官凌天对她怀疑了,但是小心无大错,还是继续问道。 “没什么,一会跟朕出去走走。”上官凌天摇了摇头,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早上的饭菜虽然简单,却很精致。 不要误会,早点即使再精致也脱不开那么几样,精致的是黄金客栈用来招待客人的餐具。 趁着店小二走出去的功夫,段晓雅左右张望了张望,忍不住拿起面前的盘子想要咬上两口,金光灿灿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纯金的。 但是不知道为何这一幕却落在了上官凌天眼里,一下子哭笑不得起来,这个小太监不会这么没见识吧:“别咬了,那是镀上去的金粉。” “啊?金粉?不是纯金的啊,那这店真是坑人。”段晓雅有些不满的说道,直接忽视了大掌柜的就在自己面前的事实:“不是纯金的居然还叫黄金客栈,简直是欺骗消费者。” “欺骗?”上官凌天差点摔一个踉跄,满脸黑雾望着段晓雅:“你到底知不知道要用纯金需要多少黄金啊?如果就连吃饭用的碗筷全部用黄金,就是东凌王朝三年的税收都不够!” 段晓雅满脸雾水不明白上官凌天为何发这么大的火,低低的垂着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当然不知道了,我又不是户部尚书。” “你!”上官凌天这时候突然有种感觉,如果他在和这个小太监较劲,他最后一定是会被气死的,不悦的坐了下来,端起碗,吐出两个字:“吃饭。” 早饭后,上官凌天就拿着折扇推门要出去,段晓雅跟在身后迟疑了两秒钟就跟了上去,开玩笑,她才不要在客栈里发呆呢,无聊透了。 “你跟着朕干嘛?”上官凌天蹙眉,没想到段晓雅也跟了出来,段晓雅头一低,将贴身太监的角色扮演的极好:“伺候皇上。” 似乎是没有想到得到这个回答,倒是让上官凌天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摇了摇头,默许了段晓雅的跟随。 两个人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的游荡着,早上的阳光没有那么大,正适合散步,清新的空气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段晓雅则是东瞅瞅西看看,看什么都觉得好奇,以前这些东西她只能在电视里看到,如今就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倒是让她觉得有趣的紧。 对于段晓雅这种行为,上官凌天直接理解成了进宫后的不习惯,出宫后才会对很多东西都充满新鲜感。 “陈一,你怎么进宫去做太监的啊?”走在前面的上官凌天转过头看着正在一个小摊子上挑着玉佩的段晓雅,忍不住问道。 这个小太监实在是生的白净,而且说话没大没小,一点也没有做奴才应有的本分,倒是有点像是大家族被宠坏的公子少爷,难道是落魄家族?如果是这样,那么进宫做太监可真的是太可惜了。 “想做就做咯。”段晓雅正看的入神呢,这古代的东西就是好,假的少啊,不像是她前世,老板把每一样都说的天花烂坠,但就是没有一件是真的,即便如此,还会标着很高的价码,有的是冤大头会跑去买。 开心的把玩着手里的那几件白玉玉佩,段晓雅摸了摸荷包,糟糕,她出门比较急,没有带钱出来,这可怎么办? 上官凌天没有想到段晓雅的回答就是这么简单,他正竖着耳朵等着听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呢,倒是失望了。 “公子,你带钱了吗?”没等上官凌天说话,段晓雅就伸出手在他身上摸了起来。 “喂喂,你干嘛?”上官凌天连忙拎起来段晓雅的手爪子,这也太过分了,还有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段晓雅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了,嘿嘿一笑,抖了抖手里的白玉:“好看吗?我打算送给你,但是忘了带钱,所以想和你借点。你放心,回去我就还给你。” “送给我?”上官凌天一愣,他不是没有收到过别人的馈赠,但是眼前的小太监笑意融融的说要送他玉佩的样子还是让他忍不住心神荡漾,鬼使神差的摘下了荷包,递了过去:“不用还了,赏给你了。” “公子你真是大好人。”段晓雅笑的灿烂,一把接过荷包,也不忘拍了一个马屁,将手里的玉佩看了看,挑了一个比较小的塞到了上官凌天怀里:“你的礼物。” 拿着玉佩,上官凌天苦笑不已,他那个荷包里的银子买下十几个这样的摊子都绰绰有余了,没有想到段晓雅这么小气 ,居然还挑了一个最小的给他。 感觉到上官凌天的颜色不对,段晓雅讪讪的笑了笑,饶是她脸皮很厚,也忍不住解释了起来:“太大的就庸俗了,小一点的秀气,比较配你。” 这件事的后果导致的最严重下场就是从此以后,上官凌天开始在大街上扫荡起来,不论什么东西只要他看上了就要买下来,而且专挑大的买。 “老板,来一匹布,要最大的那匹。”上官凌天指着店里的一大排布匹说道。 掌柜的下巴震惊的差点掉下来:“这位公子,最大的是白布,是用来做孝衣的,如果府上有需要,小店还提供裁剪……” 没等掌柜的说完,上官凌天就拉着笑的前仰后合的段晓雅跑了出来。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公子,要不我回去买?”段晓雅刚才跑的时候早就将买的东西丢的差不多了,现在身上倒是零零碎碎的没剩下几样了。 上官凌天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段晓雅:“陈一,不许笑!” 越是被镇压,越是反抗。 段晓雅才没有管那么多,反而笑的更兴奋了,她觉得上官凌天生气的样子竟然那么好看,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随即,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撞在一起,一个温柔,一个清冷,交织出的暧昧让两个人都震惊起来。 上官凌天连忙转过身子,心口那慌乱的跳动让他有些烦躁,他怎么会对这个太监有感觉?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上官凌天此刻觉得浑身火热,无法忍受,他出宫是来找段晓雅的,可是为何偏偏对自己身边的太监有了感觉? “皇上?”段晓雅看上官凌天背着自己,肩膀微微抖动,也不知道怎么了,轻轻走了过来,开口问道。 上官凌天像是被刺了一般,立刻跳了出去,背对着段晓雅:“陈一,你回宫吧,朕还有事情要办。” 说完,没有等段晓雅说话,上官凌天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眼前。 段晓雅耸耸肩,有些无所谓的努了努嘴唇。 既然皇上溜走了,那么她这个太监也不需要在工作了吧?只是一瞬间,段晓雅就决定了自己的去留。 049世界这么大 她现在已经有了身份,进宫也不再是难事了,难的是出宫。 现在不如好好利用利用这段时间。 青楼,白日的青楼是寂静的,是优美的,但是却仍然让人忍不住猜想这里的夜晚该是有多么的旖旎。 段晓雅站在青楼面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又回来了,想必白岩和红莲看到她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不管了,先进去再说。 望了望四周并没有什么人,段晓雅从一旁的侧门闪身走了进去,轻车熟路的到了自己的房间,推门一看,和自己走前还是一样的。 屋子里干干净净,收拾的很利落,看来她走后,红莲还是每天整理这间屋子,才能够纤尘不染。 “你是谁?”突然一个声音传了出来,紧跟着红莲的身影便走了出来,手里的长鞭紧紧的攥在掌心。 “红莲。”段晓雅笑着喊道,红莲蹙眉,疑道:“你是谁?你认识我?” 段晓雅笑而不语,只是轻轻的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露出了本来的一张脸,好多天不见天日,这会却是有点不习惯了。 干燥的空气一下子扑在了脸上,段晓雅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缓解不适应的感觉,倒是一旁的红莲醒过了神,连忙跑出去端来了一盆清水,放到了桌子上。 “少主,快洗洗。”红莲有些心疼的说道,她是江湖中人,自然知道人皮面具的特点,虽然可以改变人的相貌,但是又岂是那么舒服的? 遮住了本来的脸,每天就好像被闷住了一般,若是时间长了还会产生依赖感。 段晓雅一下子将整个脸浸入到了清水里,冰凉凉的水温泡在脸颊上,舒服的差点让她哼出声来,清凉入骨。 过了好大一会,段晓雅才缓过来,站起身,拿起毛巾擦了擦脸,慢慢适应着:“红莲,就你自己在啊?” 红莲点了点头,说道:“白岩被锐王爷请去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过奴家猜想和少主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和我?”段晓雅没有看到红莲眼里的担忧,连声问道:“我都进宫了,还和我有什么关系?” “少主,您怎么这么快就忘了,那个锐王爷对您可是势在必得的啊,前几日赵飞带来了一大箱子的珠宝,但是没有见到您人,悻悻离开了,从那以后,每天赵飞都会来一趟,开始的时候奴家还能推辞一番,这几日怕是瞒不住了。真不知道那个锐王 爷怎么就这么铁了心肠,非要少主。”红莲一口气将这些日子的事情嘀咕了出来。 “红莲你什么意思?”段晓雅佯怒道:“你家少主风华绝代,他上官锐迷上我,那是正常表现!” “呃。”红莲眼角抽搐,杏眼一跳,看着自家少主,就差举起手指高赞自家少主脸皮可比城墙了。 “白岩去多久了?”段晓雅问道,虽然这么说,但是上官锐确实很麻烦,那个家伙总给她一种阴险的感觉,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她一点也不想和他打交道。 “一个时辰了。”红莲说道。 段晓雅却是皱起眉头来,如果只是简单的问话,需要这么久吗?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刚想到这里,段晓雅脑袋里就浮现出了四四方方一间房,抬头老鼠,低头蟑螂的影响,该不会是这样吧? 瞧着段晓雅脸色不好,红莲也担心起来,忙出声问道:“少主,白岩他……” “我这就去王府,你不要担心。”段晓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锐王府里,上官锐冷冷的望着院子里站着的男子,一身青衣,俊秀的脸庞,炎热的太阳已经高悬在正中了,一个多时辰了,他都没有动弹分毫。 赵飞在一旁,眉头一跳,目光落在了王府走进来的人身上,虽然极力保持了镇静,但是眸子里的那一抹喜悦却还是露了出来,忍不住说道:“王爷,她来了。” 就算没有赵飞提醒,上官锐也看到了从府外走进来的那个身影,他就知道她一定会来的,只不过时间问题罢了。 “王爷,我来了。”段晓雅一身白衣翩飞,站在花厅中央,看着上官锐,轻轻说道,眼里流露出的都是一股漠然。 “本王知道,你一定会来。”上官锐望着段晓雅回了一句。 正午的阳光很是刺眼,暴晒在人身上很是焦热,赵飞站在上官锐身后,沉默无言,白岩也则是站在了段晓雅身后,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王爷若无事,告辞了。”段晓雅笑了笑,转身就迈步离去,白岩紧跟身后。 一直到了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王府门口,上官锐也没有出声阻拦。 上官锐虽然不着急,但是赵飞却有了几分心急,连忙问道:“王爷,人都走了,你看半天怎么也不拦着啊?” “拦?”上官锐不解:“为什么要拦?她还会回来的。”赵飞挠着脑袋不明白的看着自家王爷, 显然对这高深莫测的话语不能理解。 带着白岩离开王府,段晓雅着实捏了一把汗水,刚才那一圈她的心都狠狠的打着鼓,生怕无法离开,幸好上官锐没有阻拦。 其实段晓雅不知道的是,上官锐之所以没有阻拦而是惦记着寒冰的伤势,这已经两天了,寒冰还是昏迷不醒,虽然伤口愈合了,但是总是昏迷不醒也不是好迹象。 “少主,您不是进宫了吗?怎么出来了?”白岩显然对段晓雅怎么在宫外更加在意一点,刚出了王府就急忙问了起来。 段晓雅悠悠一笑,故作神秘的说道:“山人自有妙计了。” “少主,属下知道您不愿意进宫去,但是这毕竟是老主人交代下来的,您就是不愿意也得去啊,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段晓雅翻了翻眼皮,这是白岩第一次说这么长的一句话,她都忍不住新鲜了。 “我说白岩,在你心里,你家少主就是那么无良的存在吗?”段晓雅有些气愤了,为什么她就不能是光明正大的出宫呢。 “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少主你怎么会出现的啊?”白岩急的在原地就快跳起来了。 段晓雅知道不能再逗弄下去了,索性也就将这些日子的所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听的白岩是一愣一愣的。 少主不想扮成太监才爬墙溜进去的,如今却成了皇上的贴身太监,真不可说是不讽刺。 “那少主,皇上不是要你回宫吗?你这样在外面游荡,万一被皇上发现了可怎么办?”白岩想了想,担忧的问道。 “发现?放心好了,只要皇上不回宫去,他就发现不了,你回头去黄金客栈盯着点上官凌天的行踪,不就万事大吉了吗?”段晓雅笑了起来,她可不想那么快就钻进那个牢笼里面呢,这舒服日子还得说是宫外。 “上官……凌天……”白岩惊呆了,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 段晓雅努努嘴,“是啊,就是你看着眼熟那个小子,我也真没有想到,原来他就是皇上,好了,不管了,别忘了给我盯着啊。” “不是,少主……”眼看着段晓雅就要走,白岩情急之下拉住了段晓雅的手臂,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白衣身影徐徐立在原地,目光似有所感,竟也回望了过来。 此时被拉住的段晓雅一转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淹死,她怎么就没有想到世界这么大,偏偏缘分这么巧,眼前的人不是上官凌天又是谁。 呆愣 在原地,段晓雅连忙站直了身子,和白岩保持了一下距离,她完全是下意识的,但是落在上官凌天眼里就成了欲盖弥彰。 果然,大踏着步黑着脸走了过来,上官凌天冷着一张扑克脸上下将白岩打量了半晌,又将视线落在了段晓雅身上,悠悠说道:“段姑娘好生悠闲啊。” 悠闲?段晓雅有种吐血的冲动,她哪里悠闲了?刚刚脱离了带着面具做小跟班的命运还没有半个时辰,哪里就让人看起来悠闲了。 “哼,上官凌天,本姑娘的事情用你操心吗?”段晓雅想了想这些日子的憋屈,口气也顿时气急败坏了起来:“倒是你,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简直就像是个败家子。” 呃,一旁的白岩眼角一跳,心里对自家少主的崇拜不禁提升了好几度,居然敢直言皇上是败家子,恐怕全天下还没有人敢。 其实段晓雅这也是仗着自己假装不知道是上官凌天的真实身份才图个嘴上痛快的。 再说了,上官凌天欺骗她,本来就是罪无可赦的事情了。 “败家子?”上官凌天一愣,他没有想到段晓雅竟然这么口气不善,似乎心情不大好:“段姑娘是不是近来有什么烦心事?” 烦心事?段晓雅磨了磨牙,绕着上官凌天转悠了两圈,她有,烦心事还不少呢,但是她可没有胆量告诉上官凌天,难道冲上去吼一句,姑奶奶烦的是你媳妇要我杀了你? “你没事干了是不是?一天到晚在街上晃悠,你闲的是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个皇后还有那个陈贵妃,段晓雅就觉得心里藏了一颗熊熊燃烧的小宇宙,忍不住就要爆发起来。 050一事相求 “你到底怎么了?”上官凌天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在大街上转完全是想碰运气,看有没有可能遇见她,怎么她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看着段晓雅像是喷火枪一样的发泄,上官凌天脸上也多了一些不自然,他堂堂的一国之君,为了一个女人满大街的闲逛,最后还被数落的无地自容,这简直就是不可容忍的。 “让开,我要回去了,我怎么样和你也没有关系。”段晓雅脸如黑漆,迈着大步就从上官凌天一旁要走过去,却不想上官凌天眉头紧锁,一把手伸出,却是将段晓雅拦住了。 当街之上,由于段晓雅穿的是男装,两个男子拉拉扯扯顿时吸引了人们的目光,纷纷指指点点起来,闲言碎语也开始谣传起来。 “放开。”段晓雅脸一红,周围人的目光让她觉得难堪起来,虽然他们几个人都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上官凌天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起来,他发现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仅有的那点威严都不够让他得到一个微笑的,是以也并不打算放开手,而是握得更紧了。 本来这就没有白岩的事情,但是瞧着段晓雅那黑沉的脸色,白岩还是忍不住上前伸出手里的长剑说道:“放开她!” 这一下,周围人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了,他们一开始还以为是两个男人之间有些纠缠不清,这么会就变成了三个人,甚至有的出声更是为白岩叫好助威起来。 对于周围人看热闹的心态,段晓雅倒是能够理解,古代的百姓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所以对于八卦才充满了无限的热爱,不过上官凌天却有些受不了了。 他虽然接受万民的顶礼膜拜,但是和现在却是两码事啊,被围观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手臂用力,将段晓雅紧紧搂在了怀里,一个腾空跃起就向着空中的屋檐跳了起来。 “少主。”望着段晓雅和上官凌天消失的方向,白岩惊呼一声,也连忙跟着纵身跃起,一路施展轻功,跟随上来。 段晓雅没有想到上官凌天竟然这么霸道,众目睽睽之下就敢强行带走她,两个人在空中没有一会的功夫,就落了下来,望了望四周熟悉的门庭,段晓雅眼角抽搐,这个地方她真的认识,而且还很熟悉。 黄金客栈依然是无数的人在穿梭不停,大有八方来客的架势,尽管一屋难求,但是却阻拦不了人们攀比的内心,如潮涌来。 上官凌天拉着段晓雅的手臂直接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 望着这个早上刚离开的屋子,段晓雅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怪怪的,但是又有一种莫名的欣喜。 “上官凌天,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段晓雅环视了一圈屋子,就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大热天,喝杯凉茶倒是很解暑的。 “难道你想被人当成猴子?”上官凌天面露不虞,若是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那么他这个皇帝可真的就是一点面子也没有了。 段晓雅才没有想那么多,伸了伸懒腰:“我饿了。” “……”上官凌天突然有种想要咬死段晓雅的冲动,这个女人的脸皮似乎从来都是这么厚,而且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客气,看着眼前的段晓雅,上官凌天脑海里却突然蹦出来了一个人的身影,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摇了摇头。 不,不可能,他可是很正常的一个男人,对,陈一的个性只是和段晓雅有点像而已,所以他才会想到他。 “你还愣着干什么?”段晓雅翻了一个白眼,自己都快饿死了,怎么眼前的这个人还跟木头一样发呆了呢。 “等着。”上官凌天没好气的抱怨了一句:“朕是欠了你的啊。” 那个自称,段晓雅听清了,但是却没有在意,倒是上官凌天微微一惊,连忙跑了出去,希望段晓雅真的就是没有听清。 不一会的功夫,店小二就将饭菜摆了上来,由于有交代,所以上官凌天的饭菜都是加急做出来的,比别的客人不知道要快多少倍,而且都是最好的厨子亲自完工的。 很多人即使眼红也没有办法,掌柜的一句这是给大掌柜的饭菜就将所有不满意的人的嘴堵住了。 看着满桌子精致的菜肴还有那些金光灿灿的餐具,段晓雅顿时眼珠一转,心里忍不住生出一股作弄的心思。 特意在上官凌天刚坐下的时候,将眼前的碟子拿了起来,就要放进嘴巴里。 “你干什么?”上官凌天一愣,心神有些浮荡,他没想到段晓雅和陈一居然是如此一致的想法和做派。 “我看看这是什么材质的?”段晓雅憋着坏笑,一本正经的说道。 上官凌天有心想解说,但是话到嘴边却懒得张开了,索性摆了摆手,不再看段晓雅,任由她开始折腾起来。 当段晓雅有些无趣的放下了盘子,因为她发现上官凌天开始发呆了,好像有点神不守舍的味道了。 “吃饭啦。”段晓雅冲着上官凌天 大吼了一声,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吃得饱才有力气做事情嘛,她还有更伟大的计划要去实现呢。 有人欢喜有人愁,此时上官锐正站在寒冰的身前,心如刀绞脸上却沉静如冰,床上的那个人似乎没有感觉正睡的香甜,一动也不动。 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上官锐都怀疑寒冰是不是……不过即使这样,还是让他愁绪满心。 晓月在一旁泪眼婆娑,这几日她衣不解带的伺候在床前,久久都等不到寒冰醒来,整个人都憔悴了好多。 “王爷,晓月有一事相求。”晓月看了看一旁的王爷,虽然她并不清楚为何这个王爷会对寒冰这么好,但是眼下她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择了。 上官锐投过来一撇,对于寒冰的女人他是知道的,偶有交集,却从未说话,这次晓月突如其来的交谈倒是让他微微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姑娘有话不妨直言。” 晓月知道自己的那点斤两,所以也没有打算绕弯子,而是直接开口说道:“恳请王爷告诉奴家,到底是谁这么狠心伤了寒冰。” 报仇吗?上官锐一愣,他没有想到晓月竟然会求他这件事,不过这件事的主谋他倒是真的不方便说:“晓月姑娘,男人的事情自然有男人会去解决的。” “解决?寒冰这个样子还怎么解决?”晓月面有微怒,有些不满,她问过了府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将寒冰伤成了这个样子,而这个高深莫测的王爷却是直接将她拒绝了,不过这样她也在心中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上官锐绝对知情。 上官锐没有想到晓月会这么难缠,颇有些不耐起来:“难道凭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可以解决吗?” “女人?王爷可是看不起女人吗?晓月虽然不会什么武功,但是晓月也绝对不会允许有人伤害寒冰的。”晓月仰头,一双眼睛坚定的望着上官锐,狠狠的说道。 不过这话仍然是让上官锐微微有些侧目,他一开始只认为晓月是个普通的宠妾,却没有想到竟然对寒冰用情至深,心里却是有了些不忍:“晓月姑娘,照顾好寒冰,这是你可以做的最好的事情,其他的,自会有人来处理的。” 上官锐说完这些,抬脚就要离开,晓月却是有些不死心的拦在了门前,趁着上官锐发怒之前,晓月赶紧说道:“王爷恕罪,晓月自知自己力量薄弱,并不能做些什么,但是晓月恳请王爷告知,到底是何人这么狠心竟然伤害了寒冰,晓 月感激不尽。” 说着,晓月竟然施施然跪了下来,拜了下去。 饶是上官锐再怎么镇定,也有些慌乱了,他可以不计较晓月,却不得不考虑寒冰。 急忙将地上的晓月扶了起来,上官锐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晓月姑娘,本王赐你一言,能否看透就凭你自己的了。” “王爷请讲。”晓月惊喜的说道,上官锐轻叹了一声:“天地君亲师。好了,晓月姑娘,言尽于此,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了。” 说完,上官锐摆了摆手,急忙离开了,他可真的怕这个晓月姑娘继续缠着他来问凶手是谁,虽然他也想为寒冰出气,但是有的事情真的不能逞强。 望着上官锐的身影,晓月顿时笑了起来:“天地君亲师,真的没有想到,竟然是皇上,寒冰,你竟然跑去刺杀皇上了,我以为你可以放下心中的仇恨了,却没有想到这仇恨的种子在你心里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既然我已经拦不住你了,那么我也只好帮你了。” 寒冰依旧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对外界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也幸好他不知道,要不然上官锐这等出卖他的事情,说不得二人又要打上一架了。 “来人呢。”晓月对着门口喊了一声,很快就有两个丫鬟走了过来:“你们两个以后好好伺候公子,我要出去一段时间。” “是。”小丫鬟虽然不知道晓月要干什么,但还是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051入宫寻人 晓月离开了寒冰的屋子,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衣柜,取出了一身劲装,换到了身上,摇身一变,竟然多了一分侠女的风范。 换好了衣服,晓月直接就来到了皇宫附近,找了一家客栈开了一间房,一下子就包了整整一个月,并且嘱咐掌柜的和店小二不要来打扰自己。 对于这等有着怪脾气的江湖客人,掌柜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反正他已经收了钱,客人就是在房间里干什么也都无关了,一句话,爱吃不吃,爱喝不喝,他只要定期收钱就可以了, 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至于杀人犯科那是官府的事情,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掌柜老板可以操心的。 夜幕降临,段晓雅揉着疲惫的腰肢,坐到了床边,她这是被上官凌天软禁起来了吗?真是见鬼,一整个下午,上官凌天都是陪着她,两个人下棋,聊天,但是就一点不可以,那就是段晓雅想要溜到街上去逛街。 一提到逛街,上官凌天那媲美好好先生的笑脸立刻就会变得铁青一片,让人发怵。 “上官凌天,好累啊,我睡会啊。”段晓雅打了一个呵欠,自顾自的倒在了床边,直接忽视了一旁的男人黑漆漆的脸色。 “段晓雅,你给我起来!”上官凌天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有没有把他当成男人? “干什么?我都已经陪着你一个下午了,现在好困啊。”段晓雅有气无力的坐了起来,不满的抱怨道,她真的不明白上官凌天要干什么? “……”上官凌天词穷了,只要对上段晓雅他觉得瞬间从帝王变成了受气的那一种。 “吃饭的时候喊我啊。”见到上官凌天不再继续罗嗦,段晓雅一个翻身就躺在了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这个时候,天色渐渐黑了起来,没有了白日的暴晒,温度很适宜,时不时的还有一阵清风吹过,让人心旷神怡,倒是睡觉的好时候。 皇宫里,依然是老样子,士兵,宫女,太监,妃嫔,除了皇上不在,所有人都是按部就班的重复着自己的事情。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发现,一道黑影缓缓靠近了皇宫,接着黑影就像是一只灵巧的猫,几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透过月光却可以发现,黑影是窜进了皇宫之内了。 晓月的怀里揣着一张画卷,画卷上有皇宫的地图,十分清楚,甚至就连一些比较大型的石头都已经注明了。所以 刚一进入宫墙之内,晓月就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方位辨认好了,并且找好了掩身所在,才开始一点点寻找着目的地。 虽然她一直都是扮演着寒冰的小女人,但是谁能想象这个简单的女子却身怀绝世武功呢,若不是有限制不能随意出手,她又岂会眼看着寒冰受苦? 不过现在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要能够给寒冰报仇,那么她就是死也是值得了。 爱情永远都是女人无法抵挡的诱惑,不管这个女人是美丽或者丑陋,也不管这个女人是女强人还是没有一技之长,但是这都不妨碍爱情对于女人的吸引力。 此时的晓月就是一个掉进爱情漩涡的女人,她爬不出来,就只好越陷越深了。 承明殿,皇上办公处理政务的所在。 很快,晓月的目光就落在了画卷之上,承明殿清晰的三个字落入了眼里,她知道,这就是她的目的地了。 当下毫不迟疑的就施展轻功向着承明殿疾奔而来,不知道是说上官凌天走运还是说晓月走运。 皇上不在,承明殿虽然还执行者某些行动安排,但是太监的松散还是给了晓月可趁之机。 开始的时候,晓月还有些迟疑,她没有想到皇上的宫殿,守卫竟然如此松散,但是就在她将承明殿转了两圈之后,却才发现了,敢情不是承明殿守卫松散,而是皇上根本就不在承明殿里。 弄清楚了这个关节之后,晓月飞快的在承明殿里抓了一个小太监,溜进了一间没有人的屋子。 狠狠的盯着那个小太监,忍不住问道:“皇上呢?” 小太监像是被吓傻了,他一点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来打劫皇上了,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不过还没有等眼泪下垂,两腿之间却是传出一股骚气,淅沥的流起水来。 晓月嫌恶的瞪了一眼那个太监,暗骂了一声,真不中用,以后,晓月就开始继续问了起来:“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的皮扒了!” 小太监一听,要扒皮,登时两眼皮一翻,晕了过去,这个插曲就连晓月也没有想到。费了半天劲抓来的人,竟然会这么不堪。 晓月有些无奈,却是很快在屋子里找了一盆冷水,直接就将小太监泼醒了过来。 “皇上在哪?”晓月冷冰冰的再次问道,这回小太监却是不敢晕了,看着晓月的目光充满了忌惮。 “皇上他……他不在宫里。”小太监说完,脑袋 一歪,倒了下去。 晓月一开始以为这个太监没用,又晕了过去,但是半天了也不见反应,不由的紧张起来,走近一看,没想到小太监竟然死了。 “真是没用,居然吓死了。”晓月踢了踢小太监的身体,嘴里忍不住嘀咕了两句,没找到皇上的下落,晓月也是不罢休。 将小太监的身子一把拎在了手里,推开门,左右望了望,只见外面没有人,晓月一溜烟就跑了出来,找到了一处荒凉的宫殿,将小太监的尸身直接就丢进了一个井里面。 既然皇上不在自己的宫殿,那么没准在别的寝宫呢,晓月想了想,决定从皇后的宫殿开始,慢慢的搜索,她就不相信找不到皇上。 为了寒冰,晓月是真的较劲了,一开始的出师不利也被她忘在了脑后,抖开手里的地图,晓月很快的就找了皇后的宫殿。 不过半个时辰后,晓月发现,皇后这里居然也没有皇上的踪影,她有些着急了。 一连找了好几座宫殿,晓月自认为的那一点耐心也挥霍干净了,重新返回到了皇后的宫殿里面去了。 秦璇歌正在一众宫女团团伺候下,慵懒的躺在秀塌上,身边的宫女有的端着新鲜的水果,有的则摇着罗扇,有的则跪在一旁为秦璇歌捶着腿。 这一幕落在晓月眼里,忍不住的冷笑了几声,毫不掩饰身形直接走了进去:“皇后娘娘真是好享受啊。” 晓月一现身,整个宫殿里的宫女太监都疯狂的尖叫了起来,只不过片刻之后,这些聒噪的声音就沉默了下去。 “你是谁?”秦璇歌仍旧是懒洋洋的靠在软枕上,整个身子一动也没有动,任谁见了,都会佩服皇后娘娘的定力,可是也只有秦璇歌自己才知道,她并不是不动,而是没有力气动,没有想到来的这个刺客武功这么高,竟然点住了自己的穴道。 眼神一转,秦璇歌失望的看了看地上躺倒的宫女和太监,从那些惊恐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们和自己一样都被点了穴。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想问你一个人的下落。”晓月轻声说道,站在秦璇歌的面前,手里把玩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型匕首。 秦璇歌顿时笑了起来,能够成为皇后又岂是庸才:“姑娘,你不妨说说,到底要找什么人?虽然你擅闯宫闱是死罪,若是真有隐情,本宫不介意网开一面,并且帮你寻找你要找的人。” 听了这话,原本有些不悦的晓月却是眼珠一转,想 到了寒冰的计划,于是决定改变自己的策略。 顿时杏眼低垂,说不得就要掉下泪来,整个人再无刚才的气势,反而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让人有些心疼起来。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虽然秦璇歌对于眼前女子这变脸一般的速度还是有些介意,但是此刻受制于人,却不好太过生冷,是以出言询问。 晓月闻言,却是眼圈一红,两行清泪便落了下来,低声泣道:“奴家……奴家是来找皇上的。” 坏了。 即便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但是此刻听了这话,秦璇歌还是忍不住心头一凉,她就知道上次皇上出宫去,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却没有想到人家居然找到皇宫里来了。 “皇上……诶,姑娘你先别哭,这事本宫自然会为你做主的。”秦璇歌说到皇上的时候颇有些幽怨,但是有什么办法,做皇后的对于皇上的花心早就清楚了,所以这会看着眼前娇滴滴痛哭的女子,倒是有了些怜惜。 “皇上……皇上他……”晓月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没有想到这个皇后这么容易就相信她了,本来她还想着编织几个她和皇上不得不说的小故事,眼下倒是有些省了。 “这位姑娘,你别哭了,皇上如今不在宫中,即便你再怎么伤心也是于事无补。”秦璇歌淡淡的劝慰着,晓月立时会意,难怪她找了好多宫殿都没有看到皇上的身影,敢情皇上就根本不在皇宫里呢,难怪呢。 不过皇上虽然不在,但是她留在皇宫里却也是有其他算计的,皇上就算出宫了,那么早晚也会回来的吧。 052地主之谊 晓月解开了宫殿里众人的穴道,施施然走上前来,对着秦璇歌万福道:“民女鲁莽,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虽然恢复了自由活动的能力,但是秦璇歌也没有把握可以制服眼前的女子,如果得不偿失岂不是便宜了渔人,唇角一勾,露出了一个优雅的笑容:“无妨,这事怪不得你,要是真的怪谁,那么也该怪皇上……” “不……不怪他……”晓月连忙摇头惊呼,似乎意识到自己过于大胆了一些,又连忙低头掩饰自己那一抹娇羞,只不过内心到底如何,却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秦璇歌见晓月这个样子,整个事情也不用再想了,定是皇上在外面贪心风流,如今被人找了上来,只是却没有想到皇上这次看上的女子武功如此之高,竟然可以直闯皇宫却没有被人发现。 和晓月闲聊了一会,秦璇歌就派人将晓月安置在了一旁的偏殿,随之又派人将一封书信送回了娘家。 虽然一个小小的女子影响不了她的地位,但是这个女子若是有了身孕却又另当别论了,身为皇后,她可以纵容皇上的风流,但是却不允许有威胁她地位的存在,比如,皇子。 而如今,晓月高深莫测的武功更是让她觉得威胁感大增,皇宫那么多侍卫都不是晓月的对手,她拿什么捍卫自己的地位呢?万一皇上回来对晓月宠爱有加,恐怕自己这个皇后还能不能做下去都是问题了,这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了,而是整个秦氏家族的问题了。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黄金客栈里的客人也纷纷散了,回房休息的休息了,回家的回家了,从窗外望下去,大街上也就零散的只有几个路人。 段晓雅颇有些不满的瞪了上官凌天几眼,心里对这个绝色男子腹诽不已,深夜留宿自己,莫非他有什么企图? 这个念头刚一升腾起来,段晓雅望着上官凌天的眼神顿时戒备起来,虽然自己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那是介于纯粹的武功之上,如果论起杀人,恐怕在这个世界上,段晓雅自问能够胜过自己的人寥寥无几,更何况门外还有白岩呢。 “上官凌天,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段晓雅坐了起来,走到门前,就要迈步出去。 “恩,我送你。”上官凌天点了点头,接下来说的话差点让段晓雅郁闷死,敢情人家根本就没有留宿自己的意思,而是自己一直没有提出离开。 京城的夜色很美,只是街道有些黑,段晓雅走在不平整的路上颇有些怀念前世的柏油 马路还有那夜里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路灯。 想着想着,忍不住回头对上官凌天说道:“这大晚上的走夜路太痛苦了,如果路边有灯引路就好了。” “晚上?可是晚上并没有多少人在街上游荡啊。”上官凌天一愣,不能理解段晓雅的提议。 “怎么没有?”段晓雅顿时反驳起来:“白天那么热,晚上出来溜达溜达多舒服,之所以没人就是因为路太黑了,走夜路容易摔跤所以没人,不信你将两旁的街上都点起灯,肯定就会有人的。” “可那不是太浪费了吗?”上官凌天摸了摸鼻子,为了晚上遛弯,将大街上点满灯,这该是多么奢侈的行为啊,就连他的皇宫,有的宫殿入夜以后也是要吹灭火烛的。 “呃……”段晓雅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她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么多,只不过觉得夜里吹着凉风走在昏黄的灯光下很浪漫,这会上官凌天这么一说,倒是觉得真是太奢侈了。有的穷苦人家根本就点不起灯,她却还想着要点路灯,真的是太败家了。 没有一会的功夫,青楼就在眼前了,只不过此时的青楼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青楼门前,十来名衣衫简单的女子摇摆着手里的丝绢手帕冲着过往的路人,频频抛着媚眼,有的则是两只手娇嗔的挽着要回家的客人,言语表情里充满了不舍,你侬我侬羡煞旁人。 可是大家也都清楚,人家女子并非真的是不舍人,不舍的怕是那荷包里的银子罢了,虽然都很明白,但是却忍不住沦陷在哪娇声细语之中。 “大爷,慢走啊,常来玩啊。”一个黄衣女子娇滴滴的送别了自己的客人,媚眼一转就看到了路边的上官凌天等人,顿时眼里冒着精光,软蛇腰扭了过来,大半个身子就要扑到上官凌天怀里,却是没有想到上官凌天竟然避开了,让她一下子扑空了。 “这位大爷,既然来了,就别害羞了,奴家招呼姐妹们一起来伺候啊。”黄衣女子看了看一旁的段晓雅,眼里毫不掩饰着那**裸的qingyu,手一招,就要呼喊别的姐妹。 “这位姑娘说的是。”段晓雅一把拦住黄衣女子,从袖口里掏出一定银子:“可是我们兄弟想要清净一会。” 黄衣女子摸着手里的银锭子顿时笑开了颜,她本来就是为了钱,眼下不用服务就拿到了银子,何乐而不为,但是对于段晓雅的要求就有些不高兴了,没服务就拿了这么多钱,那么服务了岂不是更多? “这位公子,奴家可是很仰慕你的,不如我们一起吃吃酒,谈谈诗,如此良辰美景切莫辜负啦啊。”黄衣女子软软的靠了过来,段晓雅有心闪避,但是看到上官凌天那揶揄的嘴角的时候顿时改了主意,点点头:“好,说的好,走,赏月去。” 身后不远处,白岩的一张脸黑的快赶上锅底了,他没有想到青楼的姑娘竟然还有不认得段晓雅的,不但不知道伺候,反而冲上去拉客了。 上官凌天眼角抽搐,但是却没有办法,他有心离开,但是看着被黄衣女子拉走的段晓雅还是有些不放心,提脚便跟了上去。 眼见的这位公子出手大方,刚才那锭银子足足有十两呢,黄衣女子直接将段晓雅带到了一间装修比较气派的大屋子里。 “两位公子,请坐。”黄衣女子将段晓雅和上官凌天让进了屋子里,就走了出去。 上官凌天一把拉住了段晓雅的手臂,急道:“你要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段晓雅点点头:“废话,这里是妓院了,还能是什么地方?” “那你还往这里跑!”上官凌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满腔怒火,没好气的吼道,段晓雅却满脸不在乎的说道:“那又如何,我给钱了,我是客人,我来玩,有什么不对吗?” 瞧着上官凌天一脸吃瘪的表情,段晓雅心里那叫一个得意,谁让这家伙刚才竟然偷着取笑她呢,她穿男装比较帅,女人愿意靠上来,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既然上官凌天愿意看戏,那么她奉陪好了。 “你!”上官凌天顿时气结,望着段晓雅一脸无辜的表情,所有要说的话仿佛都梗在了喉咙,说不出来。 “别你了,一会就有美人来给你唱歌跳舞了。”段晓雅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抓了一把桌子上的瓜子,逍遥的吃了起来。 果不其然,过了没有多大一会,刚才离去的那个黄衣女子就带着五六名衣着暴露的女人走了进来,衣袖翻飞之间,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即便段晓雅这个女人也是看的两眼出神,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身旁坐着的上官凌天,却是没有她这么好的闲情逸致。 上官凌天黑着脸,边上围着两个姑娘,手里端着酒盅,倒是有几分生人勿近的味道。 “美女们,都来我这边,大爷有银子给你们!”段晓雅瞧着上官凌天憋屈的样子就觉得心情很好,一摸袖子,登时掏出了一叠银票,这还是上 官凌天赏给“陈一”的呢。 很快,桌子这打银票就吸引了上官凌天的注意力,就算上天凌天有钱没错吧,可是这银票却是有些眼熟啊,忍不住伸手想去捞起来看看,可惜的是黄衣女子身手比他要快啊,一把就将银票拿了起来,摸着厚厚的一沓银票,黄衣女子的脸上笑的格外灿烂。 “谢谢公子了,奴家就知道公子是个会心疼人的,姐妹们,可要卖力气好好伺候公子啊。”黄衣女子一边将手里的银票分发了出去,一边对着几个女子说道。 拿了钱的女人们果然兴奋起来,个个扭着水蛇腰贴了上来,段晓雅也不客气,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看的上官凌天差点鼻子都气歪了。 他这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没人招呼,反而都跑到这个女扮男装的冒牌货那里讨欢心,让他情何以堪啊。 碰!一声巨响!上官凌天一拳砸到了桌子上,惊得满屋子女人花容失色,瞬间安静了下来。 “全部都出去。”低吼着嗓门,上官凌天满眼冒火的望了一圈屋子里的莺莺燕燕。 上官凌天这一发火,也将段晓雅惊着了,两只小手抱着酒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上官,你怎么了?怎么生气了?是她们歌唱的不好?还是舞跳的不好啊?要不我给你唱一首?” “你?”上官凌天眉头一跳,真不是他看不起段晓雅:“你会唱歌吗?” 段晓雅很干脆的摇了摇头:“不会,但是我可以去学。” “等你学会了,我就老了。”上官凌天撇撇嘴,随后反应过来:“你不要岔开话题,段晓雅,你说你玩的什么名堂?不是要回来休息吗?还是说你夜夜都是这么过来的?” 053绝不嫁人 “我这不是尽尽地主之谊吗?你这么大反应干嘛?这青楼里的姑娘你看上哪个了?随便挑,可以直接带走。”段晓雅拍了拍胸脯,一脸诚恳的说道。 “当真?”上官凌天狐疑的问了一句,段晓雅没有多想,直接点了点头:“没错。”但是下一刻,段晓雅就感觉到自己的一双手别人紧紧抓住了,慌乱之下连忙抬头望了过去,只见上官凌天脸色微红:“我想带走你。” “呵呵呵。”段晓雅笑了起来,也许只有笑声才可以掩饰她这一刻的紧张,气氛微微有些暧昧,昏黄的屋子说不住的妩媚,段晓雅也只是心神荡漾了几秒钟,就重新大笑了起来。 拍了拍上官凌天的肩膀说道:“上官大哥,我可真不知道你原来这么狡猾呢,是不是看上小弟这家青楼了?勾搭了我顺带多了一屋子姑娘,真是好主意,好主意啊。” 眼看段晓雅用玩笑直接将自己拒绝,上官凌天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贵为一国之君,要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啊,可是像眼前这个豪爽,机灵,另类的女子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迷恋上了她,原以为她和自己一定是一样的,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残忍事实。 不管如何,上官凌天毕竟是皇帝,脸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也附和着段晓雅大笑了起来,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之后说道:“你这鬼精灵,居然猜中了我的心事,没错,只要娶了你,还缺女人吗?” “就是就是,为了不满足你们男人的这点劣根性,我决定绝不嫁人.”段晓雅点点头十分爽快的说道,这话却是让原本有些失落的上官凌天顿时激起了一丝激动。 原以为段晓雅是有了其他的心上人才拒绝自己的,没有想到却是还不想嫁人呢。 既然如此,那么代表着他还有机会,想到这里,上官凌天那张乌云密布的脸却是微微有些缓和了。 段晓雅却是不知道上官凌天的想法,毕竟上官凌天是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这么大的阵仗,怎么会缺女人呢。 想到这里,微微有些心酸,对于古人的三妻四妾,段晓雅可是一万个接受不了的,她根本就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还争得头破血流。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段晓雅打了一个呵欠,却是有些困了,刚才兴致来了,就闹腾了半天,这会却是真的有些累了。 而且当了那么几天的小太监, 这会她也想好好的躺在床上睡个属于自己的懒觉去。 “好,那么明天见。”上官凌天温和的笑着说道,从屋子退了出去。 眼看屋子里已经没有闲杂人等了,段晓雅对着门口的白岩也说了一句晚安,就吹灭了灯盏,躺在了床上。 倒是回了黄金客栈的上官凌天有些兴奋起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好好调查调查段晓雅,今天这一趟,他觉得这个女子不像自己当初看到的那么简单了。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段晓雅身上绝对有故事,但是当初他只觉得那些故事只不过是一些所谓的江湖恩怨,但是今天去了一趟青楼,他不这么认为了。 一个落魄的女孩子会有青楼那么大的产业吗?尽管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段晓雅要告诉他这一点,而不是选择隐瞒? 冲着虚空之处,上官凌天轻轻吐出了一句话,立刻就有一道黑影从屋子里消失了:“查一查段晓雅的所有事情。” 天边的彩霞永远都是最早的美丽风景,花园里的绿叶上滚落掉夜晚的露珠,泥土有些微湿,随着小太监的脚步声,皇宫一天的生活开始了。 晓月坐在床边,看着鱼贯而入的宫女门,只觉得自己当初的那点享受比起这宫里的女子还真的不算什么了。 人刚刚坐了起来,这梳洗的宫女便接踵而来了,根本就不用她动,就将一切收拾好了。 两个宫女双手撑着一件绣花披风站在她的身前,晓月站了起来,身上只着中衣,很快就被套上了一件提花袄裙。 早上有些微凉,两个宫女拉着大袖披风走了过来,顺着晓月的手臂穿了上去,在身前又打了一个华丽的蝴蝶结,自此才算穿好了衣服。 晓月在宫女的引领下,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望着桌子上那些名贵的胭脂水粉,晓月都忍不住想说做皇帝的女人真好了。 这些水粉有不少都是她求而不得的,就算是寒冰势力很大,但是有些东西毕竟是皇家御用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手的,虽然因着上官锐的关系,能弄到一些,但是在数量上和成色上毕竟会有限制的。 光这一点,就由不得晓月羡慕嫉妒恨了。宫女熟练的帮着晓月梳了一个十字发髻,望着镜子里这个有些成熟的发髻,晓月有些哭笑不得了。 虽然她和寒冰在一起很久了,可是一直都是长发直垂,这扮作妇人的样子还真的是生平第一次,倒是让她有些新鲜了。 梳 好了头发以后,宫女们又取来了很多名贵的首饰发簪,一一为晓月插在了头上,不得不说这些首饰真的很给人添色呢。 原本有些娇柔的晓月,这一刻倒是充满了贵气,浑身散发着一种威势,当然这和她本身的经历也是有关系的。 “姑娘,皇后娘娘有请。”刚刚梳妆打扮好,殿外就走进来一名小宫女传话,晓月低头想了想,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子递了过去,低声问道:“可是皇上回来了?” 小宫女本不想拿着,但是那金子的光芒又实在是太耀眼,悄无声息的便收回到了衣袖里,主要也还是晓月问的问题太简单,拿了钱之后,小宫女便摇了摇头。 “好的,我一会就去。”晓月挥了挥手,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只要不是皇上回来了,她就无所畏惧,她虽然要杀皇上,但是却要预谋一翻,万一栽进阴沟里那可就不明智了。 低头望了望自己,晓月轻笑了一声,便赶去了皇后的正殿,心中虽然有些讶异,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晓月见过皇后娘娘。”晓月对着秦璇歌福了福身子,秦璇歌正在桌前坐着,见到晓月赶来,顿时展颜笑了起来:“晓月妹妹来了,快来坐。” 宾主做定以后,秦璇歌才拉家常一般的开了口:“昨夜本宫一晚都没怎么睡好,唯恐唐突了佳人,今日见妹妹气色红润,倒是宽心了。” “皇后娘娘取笑了。”晓月故作娇羞,轻轻低下了头,却也是没有见到秦璇歌眼里那一丝不悦。 “妹妹喊我一声姐姐便罢了,何必如此生分,你我既都是皇上的女人,理应姐妹相称,互相照应才是。”秦璇歌拉过晓月的手,拍了拍,笑的格外灿烂。 “姐姐说的是。”晓月缓缓抬头,看了看秦璇歌,却是点了点头。 “晓月妹妹我们一起用膳吧,怕你不习惯,所以今日的早点便让厨房多加了些吃的,对了,妹妹是哪里人士呢?”一边拉着晓月吃饭,秦璇歌一边开始了套话,她需要将晓月的一切事情打听清楚,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而且秦家也连夜派出了人开始拿着晓月的画卷搜查此人了。 “奴家本是江南人士……”晓月想了想,反正皇上也不在宫里,无可查证,谅皇后也查不出真假。 秦璇歌点了点头,望着眼前婉约娴静的女子,若不是那夜晓月给她的震惊太过于惊恐,没准她真的会认为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江南闺秀呢。 不过心里虽然有些疑 虑,秦璇歌也无计可施,打不过骂不过,而且晓月武功极高,除非有把握一击致命,否则的话后患无穷。 电光火石之间,秦璇歌根本就定下了心计,她根本不在乎晓月说的真的假的,这个世界上敢跑进皇宫冒充皇帝的女人恐怕还没有呢。 晓月完全不知道眼前的皇后在这么想,要不然一定会笑的喷出来,怎么没有,她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晓月,你放心的住在宫里吧。”秦璇歌笑的优雅,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了句,进了宫门你就别想活着出去了:“等皇上回来,本宫一定请皇上做主,给你一个交代。” “皇后娘娘大恩大德,小月没齿难忘。”对面的晓月连忙扯开嘴角,勾勒了一个含羞带怯的笑脸,脆生生的拜了下去。 秦璇歌连忙走过去,将晓月扶了起来:“妹妹你太客气了,日后我们姐妹相称就可,切莫如此见外了。” “姐姐说的是。”晓月很快就将自己融进了角色,只不过心里却更是焦急起来,一则是期盼皇上赶快回宫,一则是挂念宫外的寒冰,这几日过去,也不知道伤势如何了? 锐王府里,上官锐坐在书房里听着赵飞的禀告,一张俊脸扭曲的已经没有风度,整个人的眸子里的目光阴狠却又毒辣。 猛地一拍桌子,宣纸掉了满地,却是将赵飞也吓了一跳,颤悠悠的出声道:“王爷息怒。” “息怒?本王这会的怒火恨不得烧上九重天去,不用熄了,就烧吧,本王倒要看看没了那个位置,他凭什么站在本王面前!”对于上官锐的咆哮,赵飞充耳不闻,完全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 最终上官锐颤抖着手掌重新坐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却透着格外的坚定:“赵飞,本王不想等了,就这么做吧。” “王爷……”赵飞隐隐有些担忧,忍不住开口,却不想上官锐摇了摇头,打断了他:“本王心意已定,却是更改不了的,你下去准备吧。” 054刮目相看 “是。”赵飞点了点头,沉默着一张脸孔,却是想到了今日他所报告的事情,就连他都没有想到段晓雅竟然和皇上在一起出现,而且还是青楼那种地方,两个人相谈甚欢的样子就连他看的都有几分妒嫉,心里使劲猜测着两个人的关系。 不仅如此,寒冰的那个夫人居然是一个高手,他派人盯着寒冰的府上,却没有想到看到了晓月乔装进宫的一幕,而且迟迟没有动静,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赵飞摇了摇头就决定不再想下去了,他的职责就是保护上官锐,遵从上官锐的命令,其他的对他来说都丝毫没有意义,也包括她。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强迫自己的认清自己使命的念头却在想到段晓雅的时候,心口忍不住抽搐的疼。 上官锐坐在书房里呆了一会,就决定先进宫去看看,不管晓月到底要干什么,他都不能坐视不理,不管怎么说,晓月都是寒冰在乎的人。 一路打马直奔皇宫而去,上官锐先是去了承明殿,却是只见到了安知良这个太监总管,寒暄了几句以后,上官锐就告辞直奔了皇后那里。 “见过皇后娘娘。”上官锐冲着秦璇歌抱拳说道,秦璇歌却是也微笑着点头,回了一礼:“王爷怎么今日有空闲到宫里来了?” 上官锐心里不屑,嘴上却是客气的紧:“娘娘说笑了,臣弟特意来看皇兄,只是却不得见,是以来看看皇嫂。” 说到皇上,秦璇歌却是轻叹一声。 “此事想必也瞒不了你,皇上又出宫去了,本宫倒是不明白了,那宫外怎么就那么大的吸引力,居然让皇上撇下朝廷政务,出去就不回来。” 似乎意识到自己这牢骚有些不成体统,秦璇歌有些讪讪的笑了笑:“王爷难得进宫一次,却还听本宫这般抱怨,实在是失礼。” “皇嫂千万别这么说,皇兄喜爱游乐,怨不得皇嫂。”上官锐笑着摇了摇头,身后有小太监搬了一张实木精雕圆凳,顺势坐了下来。 听到上官锐这么说,秦璇歌心里的郁闷却是缓解了一口气,感觉有人站在她的这头了,倒是有些哀怨起来:“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皇上在宫外玩玩就罢了,可是居然惹的人家追到皇宫里来了。” 乍闻此言,上官锐浑身一个激灵,隐隐想起寒冰入宫行刺的事情,莫非皇上这次出去就是调查此事吗?难道此事泄露了?上官锐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紧张起来,一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微微有些颤抖。 秦璇歌继续说道:“诶,本宫真是命苦,不仅要照料着宫里选出来的女人,如今还要照顾皇上从外面招惹来的女人。” “外面招惹的女人?”上官锐眉头一皱,忍不住问道,秦璇歌却也没有当晓月的事情是机密,反正皇上一回来,这件事肯定是要大白于天下的:“是啊,前一日有个姑娘闯进了皇宫口口声声来找皇上,说是皇上负了她,特意寻夫来的。本宫怜惜那姑娘,如今正安置在了偏殿里。” “哦?还有这等事?我那皇兄倒真是艳福不浅啊。”听到这里,上官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对于那个女人,他心里却是有了一分臆测,不过没有见到本人,他还是有些拿不准:“不知可否见见那姑娘?” 秦璇歌这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和她一起分享这等郁闷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多想小叔子求见自己嫂子是多么不合适,只是点了点头,冲着身边的宫女交代了几句,宫女便走了出去,想必是去寻那姑娘了。 “晓月参见皇后娘娘。”晓月正在偏殿无聊,听闻皇后传召,急忙换了一间衣衫,匆匆赶来,却是见到旁边居然还坐着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自己还认识。 虽然早就知道上官锐的王爷身份,但是那仅止于在宫外,如今这在皇宫,晓月却是装起了糊涂,担忧归担忧,她却相信锐王爷不会揭穿她。 “晓月,这位是锐王爷,你也拜见一下。”秦璇歌指了指上官锐说道,虽然晓月也是皇上的女人,但是皇上的女人何其多,并不是每一个都能向皇后那样的。 “民女晓月见过锐王爷。”晓月低下头,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 不过显然她的紧张白搭了,上官锐在第一时间见到她的时候,就在心里思虑好了该怎么做:“晓月姑娘请起吧。”上官锐双手在空中虚虚一扶,晓月颌首起身,却是站到了一旁。 其后就是秦璇歌和上官锐没事的一些闲聊,无非就是今年比去年还要热一些,皇宫的冰窖存冰多不多?各地又出了什么新鲜事,苦了晓月身份卑微,却只能站在一旁伺候着,还要听着两个有权势的人说这一些没有营养液没有分量的话。 在皇后这里徘徊了一会,上官锐就起身告辞了,倒是晓月却是盈盈拜了下去,提议要送送王爷,秦璇歌并不觉得不妥,倒是大方的挥了挥手同意了。 她不怕晓月趁机想要拉拢上官锐,因为上官锐是无法拉拢的,这一点她早就试过了。 “王爷,寒冰他 怎么样了?”一出殿门口,晓月就急不可待的问了起来,再无刚才那副小女儿的娇羞模样,满脸的焦急。 上官锐却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了别的问题:“晓月夫人,你倒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啊。” 这话让晓月有些脸红,她知道自己隐瞒身份是忌讳,但是此刻却也顾不得了:“王爷恕罪,晓月之所以隐瞒武功,却是有难言之隐。” “这话本王没兴趣听。”上官锐没有理会晓月,却是大步想着殿外走去,没一会就甩下了晓月很长的距离。 望着上官锐渐行渐远的身影,晓月却是跺了跺脚,追了上来:“王爷可曾听过闭月盟?” “江湖传言闭月盟要三更杀人,绝对不会让那人活到五更天,莫非晓月夫人就是闭月盟的人?”上官锐点了点头,说道,对于江湖上这个曾经睥睨一时的杀手组织,他还是有所耳闻的,只不过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整个组织一下子就销声匿迹了,就像是从未出现一般。 “没错,我的师傅就是闭月盟的盟主,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不得不隐瞒自己的身份,这些寒冰是知道的,所以其中有什么误会,还请王爷恕罪。”本来依着晓月的武功,要想杀了上官锐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上官锐和寒冰关系匪浅,而且医术精绝,所以晓月才不惜说出自己的身世。 上官锐轻笑着走开,不再多说什么,不管晓月到底是不是闭月盟的人,也和他关系不大了,他只要知道她安好就够了。 离开了皇宫,上官锐就来看寒冰了,若是所料没错的话,今天下午,寒冰就可以醒来了。 半路上没有想到却是遇见了微服出巡的皇上,这倒是让上官锐有些诧异,不过却还是迎面走了上去。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上官锐故作惊讶:“臣弟刚才进宫,安总管说您正在休息,臣弟便……” 上官凌天笑着抖开折扇,风轻云淡:“没什么,出来散散心,二弟这是向哪里去啊?” “和大哥一样,臣弟也是散散心,整日在王府里呆着却是有些无聊了。”上官锐也随口找了一个借口,毕竟他现在的方向却不是通往王府的,他可不是撒谎都撒不圆的孩子。 “既然我们都很无聊,那么一起走走?”上官凌天笑着提议,上官锐虽然不想同往,却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索性便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却是谁也没有说 话,一个看风景,一个看鞋面,两个英俊潇洒的年轻男子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却还是惹的路边的女子纷纷投过来曼妙的目光的。 “大哥,要不我们去酒楼坐坐?”被当作珍稀动物,接踵而来那些掺杂着虚伪利益的眼神让上官锐颇为不适应,指着一旁的醉心楼提议道。 似乎是瞧着上官锐的尴尬和不满,上官凌天却是没有说什么,招牌式的笑容一如既往,点了点头,折扇轻摇大踏步便走进了酒楼。 “客官,您里面请。”店小二见到有客人来了,立刻躬身迎接着,却在看到上官锐的时候愣了下神,他虽然对于这个大老板知之甚详,但是却没有想到大老板居然跟在一个年轻男子身后,看那样子却是有几分跟班的嫌疑。 上官锐冷着脸瞪了一眼店小二,却是摆了摆手:“不用招呼了。” 醉心楼里常年有上官锐的贵宾房,是以就不需要排队等候,对于这种高端酒楼客栈却频频客满为患的情况,上官凌天却是苦笑着了解了。 望着上官凌天向上迈着楼梯的身影,上官锐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心里不断的感叹着大好时机,负手跟上,却在拐角的时候,袖口边的大拇指上脱落掉了一枚白玉扳指。 055臣弟不敢 扳指落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厚重却不清脆,本来就十分喧闹的客人声音没有眨眼的功夫就掩盖掉了,不过一直注视着自己大老板的店小二却是眼尖的发现了这一幕,扭头望了望四周,见没有人发现,抄起柜台上的托盘放上了两瓶酒却是悠悠哒哒的跟着向楼梯走去。 见到四周的客人都埋头用餐,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店小二立刻蹲下身子,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抓着裤腿假装挠痒,却是很快的捡起了那枚白玉扳指,转身就交到了掌柜的那里。 掌柜的拿着店小二递来的扳指只是看了一眼,就急忙出了酒楼,至于去哪里店小二可没有勇气去问了。 富贵险中求,但是也要有自知之明。 刚刚迈上二楼的楼梯,上官锐心里的得意不言而喻,还有什么比天时地利与人和更让人兴奋的吗? “锐王爷,看这里。”突然一声穿破人耳膜的声音响起,醉心楼里瞬间沉寂了片刻,却是在二楼的一个角落里,一三十左右的女人摇着手臂呼喊,露出了一大截雪白的皮肤。 上官锐这会子有种吐血的冲动,望着眼前那个招呼她的女人,心里暗骂丢人现眼,却是在女人旁边落座的那个身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这世界太巧了吧。 “段晓雅,你怎么在这?”上官凌天也发现了王婆身边的人,快步走了过去,目光在落到一旁的王婆的时候不禁有了些疑虑:“这位是?” 王婆有些不高兴了,她是想着喊王爷露脸的,却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而且还对她这般不客气:“喂,小子,你哪来的哪凉快去,没看到锐王爷来了吗?还不快闪开?找死也不是你这样的啊。” “噗!”段晓雅一口将嘴边的茶水喷了出去,刚才见到上官两兄弟相伴而来的时候,她就想当空气,等着被忽略,却没有想到王婆嘴巴这么快,却又这么的雷人,敢说皇上找死,她可真的是天下第一人了。 上官凌天嘴角抽搐,顿时不知道如何接话了,对于这样的小人物,他若是冲上去较真那也太有失风度了。 不过却苦了跟在后面的上官锐,望着王婆的目光就快喷出火来了,如果手里有把刀,上官锐绝对不会推辞的给王婆一个痛快,但是如今,大庭广众之下,他却是有苦难言啊,只得狠狠的瞪着王婆。 “好了王婆,他是我的朋友,你别乱说了。”对于这个口直心快却没有多少坏心眼的媒婆,段晓雅也懒得计较,是才出口替上官凌天解释了一 通。 “原来是姑娘朋友啊,我说呢,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可惜老婆子没有女儿,要不然一定嫁给他。”王婆的一张脸很快就换了模样,顿时将上官凌天夸赞了起来,简直就是天上没有,地上仅此一个了。 对于王婆这变戏法一样的变脸,上官凌天也是钦佩之极:“见笑了,见笑了。” “王婆,这没有你什么事了,回去吧。”上官锐是一刻也不想在看到王婆了,急忙挥了挥手,他真没有想到这个王婆竟然这么给他丢脸。 “是是。”眼看着自家王爷脸色不对,王婆逃也似的跑出了醉心楼。 段晓雅努了努嘴唇,有话噎在喉咙,却没有胆量说,如今两个男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有种想逃的冲动,客栈里一些女宾的目光看着她隐隐有些不善,这都让段晓雅感觉到了不适应。 “那个……咳咳。”段晓雅左右望了望,慢慢说了一句:“好巧啊。” “的确是好巧。”上官凌天笑着摇着折扇附和道,上官锐有些紧张,手心都有些汗水了,他心里着急却苦于说不出,不过好在下一刻段晓雅却是给他解围了。 “那个……我已经吃饱了,看你们刚来,想必还没有吃饭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段晓雅眼珠一转,决定先走为妙。 上官凌天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挽留,上官锐见此,也是笑着说道:“段姑娘,改日本王亲自在王府设宴款待,到时候还要赏光啊。” “好说,好说。”段晓雅笑着回礼,转身就走了。 望着段晓雅的背影,上官凌天慢慢的收回了视线,转过头却是对着上官锐笑着说道:“二弟,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事了。” 闻听此话,饶是上官锐脸上不动声色,却也是心头一震,自己的计划可以说很大的成分都是临时起意,莫非皇上有了防备?想到这里,上官锐额头竟然冒起了细汗,脚步也有些踉跄,跟在上官凌天身后直接进了包房之中。 四方檀木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只紫砂茶壶,四只茶杯,早有小二冲泡好了上好的铁观音,阵阵香气缭绕,整个屋子里都是茶的香气。 上官凌天笑着坐了下来,桌子靠近窗边,窗外便是一条清澈的河流,景色优美:“二弟这里倒是真不错,真是让人留恋顾盼啊。” “皇兄莫要取笑了,些许风景不足挂齿。”上官锐笑着摆了摆手,却是执起茶壶为双方添了一杯清茶,恭敬 地说:“皇兄,请慢用。” 美景香茶却是不错,不过上官凌天却丝毫没有品尝的意思,而是话锋一转直接说道:“二弟这般闲暇实在是让人羡慕,不过眼下朕还真有事要劳烦二弟了。” 上官锐的手一顿,抬起头来:“不知道皇兄有何差遣?” “前几日皇宫里有刺客闯入了,不过朕已经将其击退,受伤颇重,生死不明,事后朕发现上书房里的皇宫地图也早已经丢失不见了。”上官凌天摇着折扇,脸上的笑容消散不见,却是多了几分凝重。 “什么?地图丢了?”上官锐大吃一惊,他当然知道地图的重要性啊,可以说有了皇宫的地图不仅可以在皇宫里畅通无阻,而且就连皇宫里的守卫何时巡逻,兵力几何都可以知之甚详,换句话说,地图的重要性很大很大。 “没错,朕此次出宫就是为了擒拿这个刺客的,上次让他逃了,不过这次却不会了。”上官凌天继续说道,不过对面的上官锐却是手一抖,茶杯里的水竟然撒出了少许。 “二弟,你怎么了?”上官锐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刺客太可恶了,没想到皇兄竟然有如此手段,可是知道了那刺客的藏匿地点?” 上官凌天点了点头:“如果没错的话,想必这会御林军已经出发了。” 这么一说,上官锐却是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如果真的入上官凌天所说,那么御林军赶到寒冰的住所想必也是一炷香的功夫,而寒冰那里守卫虽多,武功也不弱,但是几十个江湖高手对上成百上千的正规御林军,不说别的,万箭齐射之下,恐怕都会变成刺猬了吧。 “皇兄,臣弟去安排点吃食,一会抓住了刺客助兴。”上官锐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却是再也坐不住了,告罪一声,急忙闪身出了门。 他虽然有心将上官凌天留在客栈,但是这种换将的办法还是让他难以承受,机会还可以再找,但是寒冰若是死了,恐怕就不能够复生了。 “王爷。”赵飞在暗室里等候已久,上官锐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速速去寒冰的庄园,不管他有没有醒来,都先将他带走,换一个地方躲藏起来,小心御林军的追查。” “是。”虽然不知道为何上官锐突然改变了计划,但是赵飞还是拱了拱手,转身就离去了。 交代完了这些,上官锐的一颗心也落回了肚子里,吩咐掌柜的准备上好的酒菜,重新回到了包 房之内。 解决了这件事以后,重新回来的上官锐也轻松了不少,和上官凌天却是谈笑风生起来。 如果说上官凌天爱笑的话那是他的本性,不如说那是他的乐趣罢了。古来圣贤皆寂寞,何况是万万人之上的君王呢,他的寂寞无人懂罢了。 看着眼前的上官锐,上官凌天心里涌起一阵疲惫,很多时候他都是装作不知情,将自己困于其中,但是有些事情岂是那么简单的呢? 小时候两兄弟一起嬉戏玩耍的过去早就再也回不来,只不过有些感情并不是如同风尘风飞沙,至少上官凌天不会那么认为。 一顿饭就算都是美味佳肴,却也是有些无滋味了起来,想到那个盒子一般的皇宫,上官凌天有些疲惫,淡淡的说道:“二弟,要不我们两个换换?你做皇帝,我做个逍遥王爷?” 上官锐大吃一惊,他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皇上要这么说,但是给他一百个胆子,这会他也没用勇气应承,起身扑通跪了下去:“臣弟不敢。” 望着地上跪伏的人,上官凌天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站了起来,推门走了出去,却是留下了一句话:“既然不敢就好好做你的王爷吧。” 如果这个时候还不明白上官凌天什么意思,那么上官锐也就白活了,后背湿了一层衣衫,风一吹,却是冰凉透骨。 离开了醉心楼以后,上官凌天游走在大街上不知往何处去,却好巧不巧的发现旁边一家珠宝店里有个眼熟的身影,随即也走了进去。 “真巧啊。”段晓雅放下了手镯,却是眼角余光发现了一旁同样看东西的上官凌天,有些无力的说道,真是烂到渣的偶遇啊。 瞧着段晓雅有气无力的样子,上官凌天也不在意,点了点头:“的确很巧,怎么,段姑娘要买手镯?不知看上哪一款了?” “诺,这个。”段晓雅也干脆的指了指那只打磨的光亮的翡翠碧绿手镯,看那成色却是到了冰种的程度了,想必价格也是不菲。 056进宫玩玩 上官凌天连忙扭头看了过去,倒是对这间珠宝店不禁刮目相看了起来,没有想到外表看起来简单朴素,却是有这样好的货色:“不错,这只手镯倒是很不错。” 段晓雅翻了翻白眼,她当然知道不错了,掌柜那要价都让她有种吐血的冲动了,估计卖了她都不够吧。 “这只手镯多少钱?”上官凌天转身望向掌柜的,指着那只段晓雅看上的翡翠手镯。 本来对段晓雅买不起这支手镯还徘徊流连的行径他就有些微词了,这会看见又来了一个公子,两个人好像还是朋友,不过这个后来的公子衣着考究,穿戴精美,想必是个肥羊,满脸笑意的伸出了三个手指:“三万两。” “什么?你抢劫啊,刚才还是一万两,怎么这会就变成三万两了?”听了掌柜的报价,段晓雅率先大叫了起来,这简直就是奸商啊,看人下菜碟啊。 掌柜的不怒反笑:“这位公子,刚才一万两您不买,现在物价上涨,三万两却是一点也不贵,您看这位公子的风采,别说三万两就是三十万两都不能衬托的出。” “呃……”段晓雅有些无语了,扭头看了看身旁的上官凌天,却是风流倜傥,那也不能因为人家长得好就卖的贵啊,这等奸商真是太可恶了。 既然说不过掌柜的,那么段晓雅也懒得在这待下去了,一把拉住上官凌天的手,说道:“跟我走,我们不买了。” 本来想要出手买下的上官凌天突然觉得手心传来一阵滑腻的感觉,温润的小手将他一把抓住,就拉了出去,其实一万两和三万两对于上官凌天不过是个数字而已,他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但是段晓雅却受不了了。 “真是太可恶了,京城重地居然有这么可恶的商贩,真该拉出去打板子。”已经出去那店铺好几条街了,段晓雅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在她身上割肉了,都是她割别人的肉的。 跟在段晓雅身旁的上官凌天倒是不时的点点头,确实没错,在他的眼皮底下还有这样的奸商确实该罚,想到这里,上官凌天头微转,对着侧面的门窗眨了眨眼,手指微微动了两下。 “上官,你说这个奸商是不是太可恶了?”段晓雅感觉都是自己在说,也是觉得有些无聊,转过头问道。 “没错,不是一般的可恶,简直就是非一般的可恶。”上官凌天学着段晓雅气急败坏的语气附和了一句,段晓雅听了立刻心情大好起来。 “好吧,恶人自有恶 人磨,看他以后肯定会吃大亏的!”说着,段晓雅挥了挥小拳头,却是煞有其事的说道,心里一直在盘桓着是不是回头月黑风高去教训教训那个掌柜的了。 “没错,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上官凌天笑着点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夜里那个掌柜的就会失去他的珠宝店了,这等掉进钱眼里的恶民却是不适合经商了,不如回去种白薯吧。 “上官凌天,你对京城熟不熟啊?这些日子我都快将京城转遍了,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段晓雅转过头来问道。 这可真是太为难上官凌天了,虽然他是皇帝,也京城溜出来,不过他哪有心思玩啊,他每次出来都是干大事的,正事的。 虽然如此,但是段晓雅问了,上官凌天却是不想说不知道,那岂不是太掉价了,可惜他却没有看到段晓雅眼角那一抹狡黠的目光。 “这京城好玩的地方有很多,只是不知道段姑娘想要找什么样子的去处?”上官凌天想了想,将这个问题又扔了回来。 段晓雅却是掰着手指说道:“京城那些有名的风景区我却是都去过了,不过景色宜人罢了,却也没有什么新鲜的。客栈酒楼更是无趣,青楼乐馆也去了,王府也去了,倒是这皇宫还没有去过,有些遗憾罢了。” 上官凌天自认为定力不错了,这会也是有种想要泪奔的感觉了,敢情她把皇宫当成游玩的地方啦啊。 “段姑娘,这个……”上官凌天有些为难了,主要还是段晓雅居然去过王府,不用再问便知道肯定是锐王府了,这让他有了一些攀比的心思,但是要去皇宫该怎么去合适呢? “怎么?很为难吗?”段晓雅忍着笑,笑靥如花,两只小手却是搅在了一起,让你胆子大居然敢骗本姑娘,忘了告诉你,本姑娘的原则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 “不为难,只是这皇宫要怎么进去需要好好想想,总不能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去,毕竟我们……”上官凌天想了想,偷混进去没准可行。 “好啦好啦,我知道,不就是偷着进宫吗?这个没问题,到时候我们扮成小太监不就完了吗?”段晓雅拍了拍上官凌天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道。 “扮成……扮成太监?”上官凌天的下巴有些要掉的感觉,他一国之君居然要穿太监衣服?这传出去可真的是颜面扫地了,不过望着段晓雅那充满期盼的目光,却让他将拒绝的话很快的咽了回去:“好主意。” 段晓雅笑的格外灿烂:“我 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先不说上官凌天额头不断冒出的汗水,就是段晓雅此刻已经飞快的在酝酿起自己的恶魔小计划了,开玩笑,三天不出手,都把她当成泥菩萨了吗? 上官锐那个愣头瓜以为自己很牛叉,处处欺负她,挤兑她。 而这个看起来风度翩翩的上官凌天居然骗她,真是岂有此理,这两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以前是她没有逮到机会,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她发誓一定要让上官凌天此生难忘,想到这里,段晓雅强忍着仰天长啸的欢喜,转过头看了一眼上官凌天。 “上官凌天,我们今夜子时,皇宫宫门外见。”敲定了溜进宫的计划,段晓雅还要去准备一些道具,拱了拱手就提出了告别。 “好。”上官凌天点点头,笑的风淡云轻,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起来了,是不是今夜让皇宫里的侍卫子时以后休息一个时辰呢? 虽然他自信以自己的武功,偷偷回宫不被发觉还是有可能做到的,但是段晓雅那里他就拿不准了,万一这个女人中途来个惊叫引来了侍卫,那么他的伟大形象岂不是一下子付诸东流水了吗? 月挂柳梢,静谧星空,微风几许,凉意如雾。 皇城墙外,两个黑衣人的身影缩手缩脚的聚集在了一起,黑衣黑纱,蒙住了脸,只露出了一双晶亮的眼睛。 “上官凌天?”段晓雅眨了眨眼,望着眼前的人低声喊了一句。 “段姑娘。”上官凌天点了点头,白日里的折扇已经不在手上了,却多了一把尺长的匕首,望了望段晓雅背上的绳子:“你不会是想爬上去吧?” “是啊。”段晓雅点了点头,她的武功都是前世的,对于古代那神乎其神的轻功却是只能干流口水,没办法,不会啊。 “那很容易被发现的,你过来抱着我。”上官凌天摇了摇头,真当他的皇宫侍卫的吃素的吗?这么大的目标怎么会不被发现呢。 段晓雅很想反驳,毕竟她靠绳子早就成功了一次嘛,但是听到上官凌天居然让她去抱着他,瞬间脸就红了起来,一双透着灵气的眼睛却是凶恶了起来。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抱着我,我施展轻功,直接就可以飞进去了,不用那么费劲的再爬了。”上官凌天看出了段晓雅的愤怒,急忙解释了一句。 段晓雅听了这话却是不再言语了,她本来就不是俗世的女子,这点事情却是不会让她有什么 不好意思的,清楚了此间关节,便也不再犹豫,走了过去,两只手绕在了上官凌天的腰身上。 上官凌天强忍着心头那一丝悸动,腾空而起,只是一个瞬间的起落,两个人就已经进入了宫墙之内。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可是这个时候段晓雅却觉得太过瘾了,没有想到耳边的风一个激灵过去,他们就进宫了,可比她费力爬墙容易多了。 “上官凌天,教教我轻功吧。”段晓雅两眼冒着小星星,如果学会了这轻功,她岂不是不用再爬墙了。 “你要干什么?”上官凌天却是翻了翻白眼,谨慎的问道,她不会想着有事没事就溜进 段晓雅翻了翻白眼,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上官凌天:“你傻啊,轻功在手,天下在手,东家藏宝楼,西家密室,就是大内皇宫,户部国库也可以闯一闯啊。” 一旁的上官凌天口吐白沫,胸口剧痛,浑身颤抖。 这个时候的皇宫已经很安静了,偶尔有几队巡逻的守卫,举着大刀灯笼姗姗走过。 周遭气氛凝聚在一起,让人莫名的感觉到压抑。 只不过这是针对别人的,到了段晓雅和上官凌天两个人眼里,简直就是不当回事。 段晓雅有话说,开玩笑,跟着皇帝,还怕在皇宫遛弯吗?大不了将皇上推出去让他们砍好了。 057头顶绿油油 上官凌天蹑手蹑脚,绝对不能让人发现,否则他这一国之君的面子可就没有了啊。 “喂,你怎么和做贼一样?真是胆小鬼!”段晓雅掩嘴轻笑,满心的幸灾乐祸!居然敢欺骗本姑娘?嗯哼?姐姐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嘘!”上官凌天差点跳起来,手指在嘴边轻吹:“小点声,这里是皇宫,如果被当作此刻抓起来,那可是要凌迟处死的啊!” “什么是凌迟处死?”段晓雅好笑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笑的那叫一个天真无邪。 “凌迟就是将一个人身上切十万八千刀还不让这个人死,而且还要让这个人活七天忍受着切肉之痛。”上官凌天谆谆教诲,寄望段晓雅一定要小心行事。 段晓雅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点点头:“原来如此,好可怕。” 啪!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简直就像是点燃了炮竹。 上官凌天脸色苍白的转过头,看着段晓雅的笑脸,心里抑郁难解。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皇宫里还有树杈。”段晓雅无辜的摊了摊手掌,向后退了一步,脚下已经断成两截的枯木清楚在两个人眼前。 远处已经传来了士兵的脚步声,上官凌天顾不上叹气,一手抄起段晓雅就跑了起来,此时这个地方已经不再安全了。 “我们去哪里?”段晓雅强忍着被灌入喉咙里的空气,张开嘴问道,却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上官凌天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翻了一个白眼:“去安全的地方。” “恩,安全的地方?”段晓雅眼珠一转:“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去皇上的寝宫吧。” 闻言,上官凌天那一贯温和的笑脸这个时候却是怎么也扬不起嘴角了,脚下一个踉跄,险些从半空中摔下去。 “哇,有湖啊,我们快下去。”段晓雅侧着头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喊大叫起来。 上官凌天强忍着心里的憋屈,低头的瞬间,段晓雅已经在他的怀里开始翻滚,若非他力气大,这会怕是两个人都要掉进湖里喂鱼了。 幸好这是半夜!幸好这是晚上没有什么乐趣的御花园!幸好这里一片漆黑! 从半空飘飞而下,上官凌天一身黑衣在黑夜里,脚步轻缓,只有衣摆随风扭动。 “这黑漆漆的,你不会想抓鱼吧?”上官凌天摇着头,手里的折扇不知道什么又捏在了手里。 附庸风雅!段晓雅嘴角一抽:“我饿了,抓条鱼烤着吃。” “烤鱼?”上官凌天的脸黑了,一把抓起段晓雅的胳膊,不管了,他可不能让这个恶魔女人在皇宫里这么折腾! “喂喂!你抓我干什么?我要吃……唔唔!”段晓雅的后半句话已经被噎回了喉咙里,措不及防下被上官凌天大手堵住了嘴巴。 “一会带你吃个够!”上官凌天丢下一句话,抱起段晓雅的身子就腾空而起。 皇后宫里这会却仍然是一片光亮,烛火跳跃。 “皇上还没有回宫吗?”秦璇歌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这都出宫日子不短了吧。” “娘娘说的是,皇上怕是在外面乐不思蜀了。”身旁一个小太监凑了上来,谄媚的说道,语气阴柔,兰花指上翘。 “哼,狐狸精都找到宫里来了!居然还惦记着外面的!”秦璇歌嘴上骂道,满脸愁容。 “娘娘您是皇后,要大度咯。”小太监拉长了尾音,声音嗲的让人毛骨发寒。 许是听多了,秦璇歌毫不在意,将自己的一条腿伸出,下巴轻点了一下,眼神倏的弯了起来,小太监立刻俯身上去,两只保养的比女人还要娇嫩的手也不知道摸到了哪里,秦璇歌整个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偌大的宫殿里渐渐传来女人渐渐的**声,娇媚入骨,春色无边。 房顶上,段晓雅突然捂着肚子没有形象的笑了起来,若非上官凌天捂着她的嘴,怕是这笑声足可以传上云霄了,实在是她太难受了,笑的肚子好痛好痛啊。 上官凌天站在一旁,手里的折扇几乎被捏碎,一张脸黑成了墨炭。 本来说是去御膳房偷点东西吃的,可是御花园过来,距离皇后宫比较近。 段晓雅不知道哪根神经抽风,突然就说想看看皇帝的老婆长什么样子。 虽然古代三妻四妾很平常,可是她却是来自高科技的21世纪,小三这个字眼却是狠狠的让她心脏抽痛了一把。 尽管现在还不能确定对上官凌天是否如自己想的那般,就是爱情,但是未雨绸缪。 段姑娘最喜欢未雨绸缪…… “我们还看么?”段晓雅捂着嘴,轻轻将瓦片盖上,半是询问半是揶揄。 上官凌天嘴角抽搐,温和的笑容这会已经扭曲,双手骨节发白,拎起段晓雅就像是拎着小鸡仔一样。 “我们去哪?”段晓雅的声音被吹散在风里。 “皇上的寝宫!”上官凌天黑着脸,咬牙吐出了几个字。 “诶呀,上官凌天你不会是要去打小报告吧,你这人可太没情趣了,不过你是不是觉得你去了能够得到赏金呢?这你可就错了,如果皇上被你知道了他的秘密,恐怕第一个就会杀了你的。”段晓雅一本正经的教育道,心里却早已经像是煮沸了的蛋花汤,乐得不可开交。 “杀了我?”上官凌天冷笑:“他为何要杀我?” “你这还不明白吗?皇上有疾,被你得知,面子上肯定过不去,更何况皇后那啥那啥还被你看见了,这和带绿帽子已经没有多少分别,不杀你杀谁?这口恶气总要找地方出了吧?”段晓雅好心好意的为上官凌天解惑,满脸诚恳。 如果不了解段晓雅的人,一定会觉得这简直就是大大的好人,好姑娘啊! “有疾?”上官凌天咬牙,拎着段晓雅的手指不自觉的加大了力度,一脸铁青,有苦难言! 他差一点就忍不住想要和段晓雅来一次真实演练了!可是若是被段晓雅知道自己隐藏身份恐怕会和自己不罢休吧? 想到段晓雅那难缠的可怕后果,上官凌天强忍着内心的暴动,决定隐瞒到底。 “是啊?不过这个病不好治啊,恐怕皇上注定要头顶绿油油了!诶!”段晓雅摇着脑袋,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看着上官凌天的脸色在黑夜里绷得紧紧的,浑身肌肉几乎爆发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的得意起来,让你丫的连我都骗!姑奶奶什么人物!是你可以随便骗的吗? 不连本带利的把你骂个痛快!本姑娘名字倒着写! ……上官凌天决定不再说话了。 “这个皇帝好傻啊!”段晓雅哀叹。 上官凌天默。 “这个皇帝好可怜啊!”段晓雅泫然若泣。 上官凌天依然沉默。 “这个皇帝居然带了绿帽子!”段晓雅幸灾乐祸。 上官凌天咬牙,笑容扭曲。 “上官,你说这个皇帝是不是千古一帝?”段晓雅挑眉,娇笑。 “千古一帝?”上官凌天愣住,不解。 “真是傻子!千古一帝,古往今来,最伟大的皇帝嘛!居然带了绿帽子!哈哈哈!”段晓雅狂笑不止,上官凌天咬牙攥拳,死忍。 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忍了,婶婶也不想忍了。 碰!紧接着段晓雅就被放空,还是在没有丝毫防备的情况下,立刻就摔在了地上。 “诶哟,痛死我了!上官凌天你抽什么风!”草坪上的草很茂盛,泥土松软,这摔下来显然是上官凌天很好的控制了力度,却不是很疼。 段晓雅深知这一点,也知道为什么上官凌天突然这么狂暴,但是脸上仍然一副杀人的模样,只是刻意压低的声音却让她说出的话并没有多少的气势。 “哼!重死了!”上官凌天脸上一讪,双手负在身后,下巴抬得高高的。 “重?”段晓雅活像吞了一只苍蝇,脸色极为难看! 女人最在意什么?就是体重了!上官凌天一下子就戳中了女人的痛点,尽管段晓雅这个45公斤的身材实在是和重无缘,但也还是略微觉得不够完美。 “哼!自己不行就说不行!干嘛找借口啊?”段晓雅丢下一句话,就随意找了一个方向,悠哉悠哉的甩着胳膊走了。 “不行?”上官凌天几欲吐血。 男人最怕的就是被说不行,段晓雅的反击激烈又稳准狠。 “好了,好了,我快饿死了,你就不要再气了。”段晓雅嘟囔着红唇,一脸哀怨,却又分外无辜。 上官凌天觉得嘴里已经血腥味十足了,明明受伤的是他好不好…… “你想吃什么?”上官凌天有气无力的问道。 “烤鱼!”段晓雅掰着手指头想了想。 皇宫……午夜……吃烤鱼…… 这无论是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难为段晓雅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想起吃烤鱼,绝对是存心的! “换一个!”上官凌天拒绝! “烤羊腿!”段晓雅大方的笑着改了先前的决定。 “换!”上官凌天脸黑了一层。 “烤大蒜!”段晓雅笑的婉约。 “……”上官凌天暴怒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刚刚那个岔气的功夫,一下子咬到了舌头,这会正猛吸冷气呢。 可叹他这么多年的修为居然在段晓雅面前毫无用武之地,反而被气得半死。 两个人在夜色里走走停停,来回躲避着巡逻的侍卫,终于走到了御膳房门前。 上官凌天松了一口气,御膳房里囤积了无数的美食 ,想必段晓雅一定不会揪着烤鱼不放了。 黑色的牌匾在夜色里显得丝毫不起眼,上官凌天拉着段晓雅的手臂如入无人之地,轻车熟路的就推门走了进去。 “上官凌天,你是不是这里的常客啊?好熟悉啊?”段晓雅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官凌天,嘴角莫名涌起的弧度让人心里一惊。 058被发现了 “呃……”上官凌天也是紧张起来,光顾着打发这个姑奶奶了,居然忘了要掩饰什么:“我只是闻着这里食物的味道……好香,对,好香。” 说完,上官凌天使劲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要是传出去,那他可是真的就会被人笑话死了。 “哦……”段晓雅笑的得意,拉长了尾音:“看不出上官的鼻子很灵敏嘛!” 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话!要不是为了她,何至于此? 堂堂的一国之君,九五至尊,已经沦落到了跑御膳房偷东西吃的地步了,她还要怎么样! 上官凌天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了,一抹一把眼泪啊! 如果是冬天,那就是一抓一把珍珠子啊! “这里就是御膳房,全国各地的美食在这里都可以找到,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你想吃什么?”站在御膳房里,上官凌天一把抖开折扇,风轻云淡,却掩饰不了眉宇间那种傲然。 段晓雅瞪着两只眼睛,像是饿极了的小老鼠,这边瞅瞅,那边翻翻,也不知道在找什么,手上却一点也没停。 她的异常直接导致了上官凌天停止了演说,跟在身后,大为不解:“你在找什么?” “烤鱼!”段晓雅没好气的说道,听他把这御膳房夸得那么好,可是看看这都有什么? 那么一大块肉吊着,在眼前晃来晃去,是猪屁股吧。 还有案板旁边那一个菜篓子里面是什么啊?西红柿,茄子。 墙角的大柜子里面居然是一堆堆的土豆……有没有搞错,这就是御膳房? 皇帝吃的也不怎么样嘛! 段晓雅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番,但是这不屑的表情落在上官凌天的眼里,却好像被踩住了尾巴一样,差点嚎叫出来。 “这里有冰窖!”上官凌天咬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身上寒气外放,眼神如千年寒冰。 “原来有冰窖啊,那么一定有好吃的了!”段晓雅大喜,满意的点了点头,完全将上官凌天的憋屈忽视到了极点。 两个人在冰窖里转悠了一圈,也没有拣出什么好吃的,各种鱼肉海鲜都有,只不过现在冻成了冰疙瘩,人能等,肚子不能等啊。 段晓雅流着口水默默不舍得离开了冰窖,在御膳房里转了一圈,连点残羹剩菜也没有,鼻子险些气歪。 纤手一指,破口大骂: “好小气的皇帝,连盘菜都不留!难怪被带了绿帽子!” 上官凌天一张俊脸从红到白,渐变成绿,默默变黑,乌云压顶,整个房间里都能感受到威压,偏偏段晓雅不以为意,怪笑一声,凑过来说了一句:“上官兄,你以为呢?” “段姑娘的见解果真与众不同,”上官凌天脸色不佳:“如今夏秋时节,气候炎热,若是残羹剩饭留下也只是招来鼠虫而已。” “原来如此。”段晓雅无奈的点了点头。 看着满屋子的瓜果蔬菜,全然没有半点胃口,夜半凉风,美酒烧烤才是人生极致。 找了一圈,默默地抄起馒头,举着一根绿油油的黄瓜,段晓雅咬的嘎嘣作响,简简单的那的吃了所谓的夜宵,恨恨的离开了御膳房。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在皇宫里转了一圈之后,在上官凌天的带领下,找了一处宫殿,打算在此过夜。 本来上官凌天是死活也要拉着段晓雅出宫的,可是段晓雅抵死不从。 “天亮了,我们很容易被发现的,那就麻烦了。”上官凌天只是说麻烦,却没有说危险,皱紧眉头,吭哧吭哧的往宫墙处走去。 “有刺客!”段晓雅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两声,先是低声念叨了一声,就在她打算扯开嗓子大吼一声的却被上官凌天一把捂住了嘴巴。 “姑奶奶,你这是要干什么?”上官凌天快哭了,自古男儿流血不流泪,他都快被逼到绝路上了啊。 “我要留在宫里!”段晓雅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上官凌天感觉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这皇宫里危机四伏,我们留下很容易被发现的。” “发现了再溜走呗。”段晓雅耸耸肩膀,不以为然。 跟着皇帝在皇宫里遛弯,这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啊,哪能这么轻易就离开呢。 夜已深,枝头绿草已经浮上了一层湿润,在段晓雅近乎霸道的要求下,两个人不得不在皇宫里找了一处无人的宫殿落脚歇息。 秉着女士优先的原则问题,段晓雅负责休息,上官凌天负责警卫,明天白天换班来回休息,这样即使有人来了也不至于被一网打尽。 看着段晓雅振振有词的安排,上官凌天觉得浑身气血上涌,以他的武功,即使睡着了,也是没有人可以无声无息的靠近的。 可是这偏偏和段晓雅说不通,只得做罢。 大不了等你睡着了 以后,再偷偷睡,上官凌天暗暗的想道,却一点也没有发现自从和段晓雅在一起,他那八风不动的温柔笑脸就好像九天浮云飘飞不见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的时候,太阳的光线照耀在床上的时候,满屋子流光璀璨,暖烘烘的晒在人身上。 段晓雅闭着眼,将一旁的被子拉在身上,整个人都盖了起来。 “喂喂!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你还打算睡?”上官凌天鼻子快被气歪了,一脚踢出,踹在床边的柜子上,砰砰作响。 “你使劲踢,一会被发现了,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段晓雅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翻了一个身,嘟囔了一嗓子:“我有点饿了,你去御膳房拿点吃的回来。” “这是皇宫!”上官凌天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是他也不敢去掀段晓雅的被子,将她从床上拎起来。 “对啊,所以御膳房里才有好吃的啊。”段晓雅打了一个呵欠,摆了摆手:“快去吧,快去吧,我再睡一会。” 被当作叫花子一样打发了的上官凌天站在宫殿门口,望着金灿灿的阳光,却突然觉得很冷,冷到骨子里了。 就在上官凌天前脚一走,段晓雅后脚就睁开了眼睛,从床上跳了下来。 宫殿里有水井,用水桶拉了一桶水上来,段晓雅飞快的洗漱完毕,她要趁着上官凌天回来之前将事情做完。 出门之前,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宫殿,月华宫,真是一个婉约的名字,真是不知道曾经哪个受宠的女人住过这里。 果然是戒备森严! 刚一出门,段晓雅就见到一队侍卫整齐的迈着步伐巡逻过来,身子一扭,立刻躲进了旁边的青草丛。 嘶!冷气直吸,这青草丛里面居然有不少带刺的藤蔓,穿透丝锦绣袍,扎在身上可真的是很痛啊。 该死的上官凌天,养那么多太监都是吃干饭的啊!也不知道除除草!痛死姑奶奶了! 一路上左藏右躲的上官凌天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却刚好有一排小太监路过,导致他忘了隐藏身影。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啦啦一排小太监头如捣蒜跪了下来,大声山呼。 上官凌天摸了摸鼻子,实在是头疼,摆了摆手:“都起来吧,不许将看见朕的事情说出去!否则诛九族!” “是!”小太监们连忙答应下来 。 就在上官凌天拔腿要走的功夫,一道女声传了过来。 “皇上!”秦璇歌惊喜的叫出来,匆匆跑了过来,步摇叮咚乱响,脸上红晕飞霞:“臣妾参见皇上!” 见躲不过了,索性上官凌天就站在原地等着拜见,这会看见秦璇歌心里说不出的厌恶,却生生忍住一巴掌拍死眼前女人的冲动。 皇后身后可还是有秦家,牵一发而动全身,杀人有时候不那么容易。 “皇后可真够早啊!”上官凌天笑的扭曲,指节发白,只是可惜秦璇歌这功夫早就陷入了兴奋当中了,根本就没有顾上皇上话里的微怒。 “皇上见笑了,臣妾昨晚……”上官凌天听到这个昨晚,胸口一阵生疼!不管这个皇后他喜不喜欢,但是这都是他的女人,居然被一个算不上男人的东西亵玩! 就要拂袖而走,却听秦璇歌的声音继续说道:“臣妾昨晚思念皇上,忧心不已,整夜没有睡,这天一亮就想去宫门处等候皇上,没有想到这么巧,真是天可怜见,皇上回来了。” 噗!上官凌天怒极反笑,笑容扭曲的更加厉害,嘴角就差咧到耳后了:“皇后有心了。” “皇上,臣妾好想你啊。”秦璇歌吐气如兰,说着就软软的靠了上来,上官凌天一阵牙疼,佯装不知后退一步,却让秦璇歌扑了一个空,眼里无限哀怨。 “咳咳,皇后,朕有些饿了,先用膳,用膳。”上官凌天安抚的说道,大手揉了揉肚子,秦璇歌会心一笑,冲着身后的小太监说道:“还不快去传膳!” 憋屈!上官凌天此刻心里就只有这两个字!跟着段晓雅闲来无事居然偷入皇宫,凑巧的是居然看见自己的皇后偷情,更憋屈的是一身武功,居然被一个喷嚏泄露了踪迹。 “咦,皇上,您怎么穿这样的衣服?”秦璇歌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向来白衣飘飞如谪仙的皇上居然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难道…… 059你可知罪 上官凌天轻轻的咳嗽了两声,语气顿时威严起来:“这不是皇后应该操心的事情!” 威压如山,浑身冰冷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秦璇歌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臣妾知道了。” “哼!”上官凌天冷哼一声,心里却已经在想着如何脱身了,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了月华宫。 距离此不远处的地方,青草丛里钻出了一个脑袋,望着不远处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走去的身影,一颗心活络起来。 活了两个世纪了,还没有人敢骗她,既然要骗,那么就要尝尝她的厉害! 一个瞬间,无数阴险的念头冒了出来。 段晓雅笑的诡异,红唇如血。 嗖的一声就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换了装扮,正是小太监陈一。 永平宫里,陈贵妃在一堆宫女的伺候下,洗漱打扮,穿金戴银,满头珠翠,团花朵朵的大袖襦裙,使得整个人看上去贵不可言。 “娘娘今天气色真不错啊。”段晓雅从大殿外走了进来,冲着陈贵妃笑了笑。 陈贵妃知道段晓雅的底细,也并不在乎她的无理,将身旁的宫女打发了出去,反而轻笑了一句:“你这个家伙跑哪里去了?本宫可是担心坏了。” “娘娘多虑了,陪着皇上出宫溜达了一趟,我又贪玩,就多呆了几天,只不过皇上如今回宫了,我只好先一步回来,宫门那里的记录却是没有记载,若是查出来,怕是有些麻烦,所以还请娘娘施以援手。”段晓雅眨了眨眼,找了一个座位,大刺刺的坐了下来。 “什么?皇上回来了?你没有……”说着,陈贵妃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段晓雅嘴角一抽,两眼圆睁:“娘娘,这不是杀鱼!” “呵呵,你看本宫糊涂的,放心,这都不是问题,这几天我会对外说你一直留在永平宫的,不会有人来查的。”陈贵妃打了包票。 对于陈贵妃这样信誓旦旦的模样,段晓雅心里早有了定论,只不过有些事与她并无关系,所以也懒得想那么多。 现在她想做的就是要赶紧找到和她身份有关的东西,然后早点离开这个皇宫! “那就好,我走了。”段晓雅站起身,这里说不上为什么,总是感觉冷冰冰的,让人呆着有些不舒服。 外面的阳光明媚而温暖,却好像怎么也温暖不了永平宫。 即使再这夏秋季 节,仍然让人感觉凉风阵阵的感觉。 也许是陈贵妃心里的恨意太深吧,灭门的仇恨怎么会那么轻易抚平呢? 段晓雅找了一个借口告诉自己,提起脚就出了宫,向着上官凌天的老巢走去,嘴角那得意的笑意让人看了都会忍不住说一句,这个小太监真是一个乐观的人啊。 “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皇上呢!”刚一迈进承明殿,安知良瞪着眼珠子恨不得吃了段晓雅,咆哮的声音直让砖瓦动摇。 段晓雅苦笑一声:“安总管,我不知道啊。” “什么?你不知道?皇上带着你出去的,这会你回来了,皇上没有回来,你居然敢说不知道!真真是气死咱家了!”安知良如果有胡子,恐怕胡子都会被他吹上天了,双手叉腰,尖细的嗓音这会像极了被攥紧的鸭脖子。 “安公公别着急,皇上这会怕是和皇后正恩恩爱爱呢,你急什么啊?”段晓雅眼珠一转,立刻就将上官凌天出卖了。 “什么?”安知良一张脸比变天还要快,立刻笑的褶子层层,灿烂如花,手一挥:“随咱家去接驾!” “安公公,这时机不好吧?皇上正忙着……”段晓雅好心的拉住安知良,上官凌天你羞愧去吧,虽然你欺骗了本姑娘,可是本姑娘不记仇,这会还为你争取宝贵时间呢。 “哼!你懂什么!”安知良一声冷哼,风风火火的点齐了人手,几个小太监手里都端着托盘。 文房四宝?段晓雅眼睛瞪圆了! 龙袍?可以理解! 中衣?可以理解! 可是这一碗黑了吧唧的东西是什么?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避孕药? 段晓雅觉得自己脑子短路了,上官凌天尚未有皇子,原来是刻意的啊,那他不怕自己突然嘎嘣了以后,没有……呸呸呸!想歪了! 安知良已经带着十来个小太监浩浩荡荡的走了出去,段晓雅还在愣神,良久,才撒开脚步追了上去,蹭到了安知良的身边。 “安公公……”声音又柔又嗲,段晓雅暗暗在心里呕:“安总管……” “何事啊?”安知良拿着架子,高高仰着下巴,对这个不好**的小太监,自然是一百个看不惯,不过皇上看着顺眼,那他怎么也不好太过分,如今看这小子摆明了有问题要请教,自然要将架势摆的十足。 段晓雅含笑不语,自然明白其中关节,也不以为意:“安公公,我们这么 过去,皇上会不高兴的。” “不高兴?”安知良好像被刺了一般,跳起脚来,大声道:“这是高兴不高兴的事情吗?祖宗规矩不可废,皇上也不可以违背。” “祖宗规矩好大啊。”段晓雅撇撇嘴,心里却为上官凌天祈祷起来。 据说一个男人很生一个女人的气的时候,两个人肯定会争吵,但是夫妻之间总会吵到床上去,正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和,也不知道上官凌天会不会…… “那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安知良点了点头,用一种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段晓雅,“咱家问你,皇上出宫这段时间,有没有和别的女人那啥、那啥?” “那啥?”段晓雅满头雾水? “那啥啊?”安知良大急。 段晓雅摇了摇头:“安公公,到底那啥啊?” 安知良是个太监,这种事情让他说起来,却是有些为难了,看着段晓雅那一脸纯白的呆愣样子,一口痰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咕咚又咽了下去,方才喘着粗气说道:“就是有没有行周公之礼!” 段晓雅腾的一下就红了脸,上官凌天出了宫,就和她凑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去找别的女人。 段晓雅这么一沉默,安知良却是苦了脸。 “到底有没有啊?啊?” “你紧张什么啊?皇上又不是小孩子!”段晓雅翻了翻白眼,不明白安知良这是做什么? “你懂什么!”安置点两眼一瞪:“龙种岂可外流!如果有,就要立刻将那女人抓起来……” “灌这么一碗汤?”段晓雅会意的指了指小太监手里的药碗。 安知良长舒了一口气,正色道:“只有严格选拔的血脉纯净,长相漂亮的女人才具备生下皇子的资格,其他女人也只有给皇上暖床的份!” “那么皇后?”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白了,说白了就是上官凌天要挑好的女人为自己诞下子嗣。 “嘘!”安知良四处望了一圈,见到没有人,连忙呵斥道:“这话你岂能胡说?若是传出去!怕是皇上也保不住你!” “哦。”段晓雅点了点头,做都做了,还怕人说?皇后又不是傻子? 似乎看出来段晓雅心里在想什么,安知良偷偷说道:“皇上并非不喜欢皇后,而是忌惮秦家!” “原来是这样。”段晓雅恍然大悟。 “不然你以为皇 后进宫这么多年,竟然无所出吗?”安知良一脸嫌弃的看着段晓雅。 “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任谁都能知道段晓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太监,如果知道这些十分隐晦的事情,却是有些不够格。 安知良怪笑一声:“小子,你不懂就对了,如果你懂了那你就是大总管了!” 说完,安知良搂着浮尘,昂首大步就向着皇后宫走去,段晓雅咬牙切齿,知道自己被这老太监摆了一道,却不知道人家算盘怎么打的,不可谓不郁闷。 “老奴参见皇上!”安知良跪在大殿里,满脸尴尬,心里将段晓雅骂了千百遍! 这个小兔崽子居然敢谎报!真是胆大包天! 说什么皇上和皇后正在忙?是真忙!皇上正在用膳!皇后在一旁低眉顺眼的伺候着! 只不过皇上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啊?满脸黑气? 跟着皇上多年的安知良只是抬眼的功夫就将上官凌天揣摩了一番,实在是今天的皇上真的很不对路,好像少了一点什么? 对!安知良绞尽脑汁!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今天的皇上没有笑!板着脸! “皇上……”秦璇歌撒娇的唤道,眼神却轻飘飘的落在了小太监手里端着的托盘:“安总管想的可真周到啊。” 不说不要紧,话落,上官凌天咬着牙放下了筷子,站了起来,面对着秦璇歌:“皇后,朕觉得安公公再周到也不如皇后贴心啊。” “皇上说的哪里话?为皇上解忧是臣妾的责任啊。”秦璇歌低头轻笑,满脸娇羞,明黄色的凤袍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明艳不可方物。 噗!段晓雅一个没忍住,顿时笑了出来。 大殿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味道,上官凌天双眼如炬,很快就发现了段晓雅扮装的陈一,立刻大声说道:“陈一,你可知罪?” 060笑取本宫吗 安知良大喜,看来除去这个小太监为时不远了,皇上都讨厌了。 “啊?什么罪?”段晓雅一愣,她犯什么罪了?难道就因为忍不住笑了? “皇上,我冤枉啊?我刚才是笑了,可是也是因为皇后对皇上一片深情,十分感动的笑啊,这算不上犯罪吧?皇后,你快点评评理啊。” “额。”秦璇歌没想到陈一会求救到她身上,但是在她心里,陈一收了钱财,肯定就是她的人了,这会却是不能见死不救,连忙施礼上前:“皇上,陈公公只是一时失态,算不得大罪过……” “住口!”上官凌天冷喝!脸上挂满怒气,走了过去,一把拎起段晓雅:“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朕今天一定要好好处罚你!” 说完,只见皇上扛起段晓雅就往宫外走去,这情景怎么看怎么让人心里发毛。 安知良心肝乱跳,皇上啊,您不会真的好男风吧? 秦璇歌则是嘴角一弯,钱没有白花,看来这个小太监在皇上心里的确不一样。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走进来,不,应该说是像一阵风飘进来一般的美人,花香阵阵,湖蓝色的拖地长裙,发髻高攀,凤钗偏戴,施施然停在了皇后身前:“姐姐,皇上回来了?” 声音柔媚入骨,抬眼看,便惊如天人。 这等姿色,于皇后比起来却也是相去不远啊。 安知良眨了眨眼,并不作声,静立在一旁,等着听皇后的回答。 秦璇歌脸上有几分尴尬,她得知皇上回来的消息之后并没有打算立刻通知晓月,而是想先探探皇上的底。 如果真的对这个晓月痴心的话,那么她可就要想法除之而后快,虽然晓月武功很高,但是有时候杀人未必需要武功的。 反之,如果皇上对这个晓月并不是很上心,那么留下来,用一些手段打压拉拢,没准可以收服为自己的人。 算盘打得好,却没有想到这个晓月竟然这么快就得知了消息,这一来,却是有股兴师问罪的架势。 “晓月妹妹,本宫正打算派人去通知你呢,没想到,皇上忧心政务,未等本宫说什么,就急匆匆的走了,却是让晓月妹妹白跑一趟了。”秦璇歌皮笑肉不笑,话里句句在理,却又彰显着一种倨傲:我是皇后,你算什么东西?想见皇上就见?做梦吧! “皇后有心了,他回来我就已经满意了。”晓月淡淡的说道,眼里看不出欣喜也 看不出哀怨,长袖如云,水袍如风,转身离去。 这一份洒然却是让一旁的安知良呆了眼,这个女人是谁? 看她的意思是要见皇上,而且等的时间也不短了,如今皇上回来,却又不是很着急,也不是很上心。 秦璇歌一脸膛然。 “皇后娘娘好眼福啊,居然还在宫中藏着这么一个大美人,皇上是走的走了,不然说什么也要在这宫里欢喜一番。”安知良搂着浮尘,一脸艳羡,喜滋滋的说道。 “安公公也要取笑本宫吗?”秦璇歌满脸不悦:“本宫纵然是有心只怕也奈何不了有心人的嘴舌。” “娘娘却是说笑了,”安知良顿了顿:“咱家还要去伺候皇上,告辞了。” 说完,就带着来时的小太监一路出了大殿,只不过那个端着药汤的小太监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将药汤留在了皇后宫里,空着手跟出来的。 秦璇歌满肚子气,眼角余光瞄到了那晚药汤之上,顿时火气爆发,再也克制不住,一脚踹了出去。 不仅药碗,就是那个别致精琢的檀木桌几这会也连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了下来。 黑色的药汁洒在了白色的汉白玉地板上,黑白分明,却生生刺得眼睛很痛很痛。 一连好几个深呼吸,秦璇歌才慢慢平静了内心的焦躁,生气也不能解决问题不是吗?从她第一次将自己交付给了皇上之后,就勒令要喝下这碗汤药。 起初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药汁的苦涩让她秀眉皱起,央求皇上不要让她喝这么难喝的东西,那个前一刻还和她温情与对的男子立刻变身了恶魔一样的人物,就差将她打碎,扔下四个字扬长而去:不喝就死。 从那以后,秦璇歌变得乖巧,事事顺从,仿佛忘记了皇上的暴虐,也渐渐爱慕着皇上的温柔。 直到家族来人,探查自己为何进宫许久,却不曾有身孕,才将此事拖出,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秦璇歌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喝的是什么? 是一种可以防止自己怀孕的药汤,原来如此,皇上登基数载,嫔妃无数,但是却无一人有所出,恐怕都是被皇上用了这样的手段。 秦璇歌也曾经猜想,皇上不让自己受孕是不是因为怕自己家族恃宠而骄,最后权势滔天无法掌控?但是最终这个想法还是被自己否定了。 皇上就算控制着她了,可是很多嫔妃并不像自己一样啊,有的人家里也 只是一般的富商而已,还有一些层级比较低下的官员,这些人的家族势力再怎么发展,也不能威胁到皇上的统治啊? 从此这就成了秦璇歌心里的不解之谜,对着药汤的仇恨更是以几何倍增的方法在增长,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如今皇上走了,安知良居然留下这么一碗药汤,分明就是在提醒她:你只是一个红颜尚在,为皇上暖床的女人而已,连子嗣也不可能有的工具而已。 想到这里,秦璇歌浑身就泛着凉,怒火上来,更是难以收拾,将宫里能砸的东西通通砸了一遍,才停手,只是可惜,怒极攻心,一口鲜血竟然猛的吐了出来。 “皇后娘娘……”一声声焦急的呼唤从宫女的嘴里喊了出来,秦璇歌的身子摇摇摆摆几乎倒下,被宫女们扶住了身形,摆了摆手:“本宫无事。” 宫女们慌了手脚,满脸震惊,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站住!”秦璇歌大急,立刻拦下了宫女:“本宫只是一时气血上涌,休息一会便没事了,无需太医!” 秦璇歌说的极快,在宫女的搀扶下,慢慢的回到了绣床上,躺了下来。 “娘娘,参茶。”一旁的宫女手脚麻利的递过来一杯参茶,伺候秦璇歌喝了下去。 “你们都下去吧。”参茶下肚,秦璇歌浑身也暖洋洋了起来,不似刚才那般阴凉,脑海里却仍然不停的翻滚起来,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风起,花香流转,段晓雅翻着白眼,满脸无奈,有气无力的哀怨道:“皇上,这都离皇后宫很远了,不用再拿我当挡箭牌了吧?” 碰!下一刻,段晓雅就被摔了出去,抛物线的流形状落地。 “诶哟,疼死我了!”段晓雅捂着身后的嫩肉,鬼哭狼嚎起来,心里暗骂上官凌天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居然如此对待她这个大美女,日后一定让他好看! 岂不知,上官凌天这么一个正常的男人对着一个太监能有多爱惜?难不成真捧上龙床去? 上官凌天如同未闻,一脸暴风雨前的宁静模样,冷着脸道:“你都知道什么?” 啥?段晓雅愣了!低头望了望自己,易容的很好啊,没有破绽啊,眼珠一转,立刻眯起了眼睛,颤颤悠悠的走近:“皇上,您什么意思?您可没有交代我什么暗号啊!” “哼!”上官凌天冷哼一声,转过身,凝望着段晓雅,双眼如同星辰,闪亮刺眼: “你把朕当傻子了吗?这个时候居然还不说实话!” “冤枉啊!”段晓雅大呼!男人和女人的战争就是一种耐力的比拼,这个时候怎么能够露底呢? “皇上,您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啊!啊!!皇上您莫非受了重伤,神志不清,所以说话颠三倒四?” 上官凌天满脸黑线! 段晓雅托着下巴,振振有词:“没错,有这个可能,难怪皇上要隐藏自己的心意呢!” “一派胡言!”上官凌天大吼,他不确定一会是不是会被眼前这个家伙气死! 段晓雅努努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昂着下巴,大声说道:“皇上,可有证据?” 上官凌天苦着脸,哪里想到这小太监如此阴险,顿时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咬牙说道:“你想要什么证据?” “皇上想诬赖我什么?就要拿出什么证据!否则就是告御状,这事也是没完的!”段晓雅暗爽死了,谁敢这么和皇上说话?哪个太监敢?她简直就是开历史先河的太监! “好!好!”上官凌天怒极反笑,负手立在树旁,任由柳枝顺着微风扫过:“算朕看错了,此事就一笔揭过了。” 到了这会,上官凌天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太监的巧舌如簧,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本心就是想要诈他一诈,没想到不仅没成功,反而自己被逼的阵脚大乱! 段晓雅一扭脖子,两眼圆睁,无线委屈:“什么叫算看错了?本来就是看错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啊,皇上莫要将我当成小孩子来哄骗才是!” 噗!小孩子?上官凌天望着眼前这个瘦小一点,个子不是很高,面红赤白的小太监,一口气血梗在喉咙,你早十年前就和小孩子这个词没关系了吧,真是恁的不要脸啊。 “好好好,朕错了,可以了吧?”自知和这个一点也不拿皇上当回事的货扯皮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上官凌天也连忙摆摆手,不打算追究下去。 “哼!真小气。”段晓雅抱着胸,一颗心快要飞出来了,被上官凌天欺骗的郁闷这会竟然一扫而空。 061保密即可 “小气?”上官凌天耳力惊人,深吸一口气,问了一句:“朕怎么才不小气啊?”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如此诬陷了我,就说一句自己错了,就算完了,岂不是小气吗?”段晓雅振振有词! “那你欲如何?”上官凌天开口问道。 “怎么不得赔偿点精神损失啊?什么金银珠宝,良田千亩,房屋数间,美女数名,美酒千坛,随随便便来上几车,就行了,我也不多要。”段晓雅掰着手指头,能想到的都抱了出来,衣食住行乃民生大计啊,不可不操心。 “什么?”上官凌天一张脸愣住了,见过狮子大开口的,没有见过这么大嘴巴的,居然敢和皇上要赔偿,顺手就要去摸段晓雅的额头。 “你干什么?”段晓雅暗呼不好,莫非玩过了,让上官凌天看上自己了?古代君王的很多爱情可都是不分男女的,想到这里,冷汗冒了一层,连忙后退。 上官凌天伸出的手愣在了半空,脸上涨得通红,实在是段晓雅那张防备的脸很欠抽,可是他有没有理由挥出去拳头,悻悻的放下了手,干咳了两声,才沉声说道:“陈一,朕有个任务想要交给你,完成之后,你要的那些朕都可以满足你。” “美女,美酒,房产地契,金银珠宝?”段晓雅嘴角有莫名的白色流了出来,两眼冒光,皇上真是大好人,千古一帝啊。 “恩,是这样。”上官凌天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段晓雅兴奋的手舞足蹈:“皇上,你说吧,到底什么任务?只要我能做到,只要没有危险,只要很简单,我绝对不推辞!” 呃!上官凌天囧了,实在是很纳闷这个奇葩一样的存在到底是怎么进宫的?难道净身房出来就没有接受礼仪训练吗?怎么一点也没有尊卑意识呢? “这件事极其简单,只需要保密即可。”上官凌天想了想说道,决定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段晓雅点了点头:“皇上你放心吧,打死我都不和别人说。” 上官凌天欣慰的点了点头,虽然陈一比较滑头,但是挺忠诚的,罢了只要这件事做得好,他就不追究了。 “你一会去御膳房拿点好吃的菜肴,送到月华宫里,看见什么,遇到什么都当作没有看到,放下东西就可以走了,顺便将这个放在食盒里就够了。”上官凌天说着,将自己的折扇递了过来。 原来是要给自己找个送饭的?段晓雅眼角一抽,顿时明白 了上官凌天的用心,却是有些不明白,为何他自己不去:“皇上你自己怎么不去?” 原以为这个问题会被上官凌天一顿呵斥,却没有想到上官凌天只是哼了一声,淡淡的说:“朕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如果有人问,你就这样说吧。” “是!”段晓雅点了点头,心里不以为然,还不是要去找皇后算账,不过这样也好,各自忙各自的,她还可以光明正大跑到御膳房吃好吃的。 想也没有再想,段晓雅就差恨自己走的慢了,一路哼着小曲,趾高气扬的就从御花园大摇大摆的向着御膳房溜达去了。 一路上,有好几对宫女太监走了碰头,都纷纷躲了开。 即使有些嫔妃也都是远远看着,掩嘴嗤笑。 这里是皇宫,一个太监居然这么高调,怕是离死也不远了。 可是她们都不知道,段晓雅居然将宫里的两大霸王都傍上了,眼下给皇上办事,自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收了皇后的金银,自然是要做一个合格的贪污者了,不,卧底,皇后又怎么舍得陷害她? “轻着点,这可是陈贵妃的燕窝汤,洒了一点,这板子可就少不了了!”刚望见御膳房的大牌子,就听见门内一个老太监尖声喊叫着。 燕窝汤?段晓雅耳朵一动,貌似很好喝的样子,一定要尝尝。 “固元膏火候一定要掌握好了,皇后那边等着呢!”老太监的声音响起。 “你!你!你!还愣着干嘛,鳕鱼汤呢?金圣果呢?牡丹梨呢?都还杵着干嘛?以为自己是僵尸呢!”老太监连连指挥者,尖锐的声音从御膳房不停的传出来。 每喊出一个名字,门外的段晓雅都会情不自禁的舔舔嘴唇,听着名字都应该是很好吃的东西啊,一定要尝尝,必须要尝尝! 想到这里,段晓雅昂首挺胸,迈开大步,走进了御膳房。 “皇上特使到!” 声音在整个御膳房里回荡,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目光纷纷投了过来。 在御膳房切了这么多年的菜,还是第一回听说皇上的特使来这里的呢?一个粗壮的大汉停下了刀,望着门口瘦小的段晓雅,悄悄想到。 这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而是御膳房里的每一个人震惊的所在。 自古君子远庖厨,认为这下厨是女人的事情,所以大厨的地位并不高,尽管薪酬不少,但 是很多男人却对下厨不屑一顾。 虽然来的这个特使是个太监,但是毕竟身份不一样啊,人家可是特使啊。 偌大的御膳房震惊了片刻后,刚刚那个指挥若定的老太监,擦了擦额头的汗,弓着身子抛了过来,一张脸笑成了菊花:“不知特使大人驾到有何吩咐?” 段晓雅环视了一圈热火朝天的厨房,比昨晚可是要风声多了,什么鸡鸭鱼肉,海鲜都是平常的东西啊。 居然还有鹿,那个白色的鸟不会是天鹅吧?段晓雅有种短路的感觉。 虽然她也喜欢美食,可是这都是保护动物啊,这要都吃了,子孙后代的万万里天空恐怕再也没有如此圣洁的飞鸟了。 想到这里,段晓雅一阵心酸,指着白鸟问道:“这是何物?” 老太监不敢迟疑,连忙上前说道:“启禀特使,此白鸟乃东北所产,名曰白鹤,味美汁鲜,可谓……” 没等老太监说完,段晓雅暴跳起来:“可谓你妹!闭嘴!我问你,这些还有多少!” 雷霆之势瞬间爆发,整个御膳房人人噤声,大气不敢出,他们实在不知道这个特使大人怎么就发起了怒火。 “还……还有三百只……都在冰窖。”老太监背后冷汗直冒,伸出了三个手指头:“如果特是大人觉得少,奴才立刻通知采办处,立刻去捕捉。” “混蛋!”段晓雅踱着步子,已经走到了白鹤旁边,这哪里是寻常的白鸟啊,这是美丽的白天鹅啊,在前世都很少见到的白天鹅啊。 真不敢想象,在冰窖里居然还有三百只,如果不够居然还要去抓…… 大自然的食物链,段晓雅管不着,但是眼前看着这么美丽的动物就在自己眼前,少顷就要化为桌子上的菜肴,心里说什么也不是滋味。 “以后这些东西一律不准再吃了!听到没有!”并非段晓雅无理取闹,这也是前生的一点职业病发作,作为特工,多少次和那些毒贩,走私贩子打交道,就是为了拦截这些混蛋,不能让他们肆无忌惮的捕杀野生动物,维护国家,这会见到眼前垂死的白鹤,不禁心有戚戚焉。 “那么都放了?”老太监壮着胆子上前问道。 段晓雅眉心一沉:“既然已经杀了,那么就别……诶,别问我了。” “没,只是在冰窖养着,没杀,还活着呢,这个白鹤吃新鲜的才味美……”老太监书说到这,立刻捂住了嘴巴,真是嘴贱, 居然还在说着吃。 “还活着?”段晓雅眼睛一亮,养在冰窖看来是为了避免白鹤因为炎热死去吧:“那好,等到冬天的时候,就将这些白鹤放了,还有那些鹿也不许再吃了!” 老太监连连点头。 解决完了这件事,段晓雅一时心情大好,绕着厨房,转了一圈,但凡是珍稀动物,比较罕见的都被她以特使的名义做了调整。 那就是让这些美丽的生物回归大自然,不得杀生。 倒是一些平常的鸡鸭鱼肉,这些没有再被禁止,要不然皇宫就赶上和尚庙了,只能吃素…… 不过有些肉食,段晓雅也是提出了建议,不再捕杀,而是改为御膳房抽出人手,人工养殖,对于这些家养的可以吃。 幸好有了这个建议,老太监跟在段晓雅身后只觉得每走一步,腰肢就情不自禁的弯了一寸。 这一圈御膳房转了下来,竟然有种直不起腰的感觉,心里暗暗猜想,这个特使该不是入宫前是个和尚吧? 这也不让吃,那也不让吃,就连野猪都要改为人工养殖才能吃。 须知当今皇上最爱吃的就是这新鲜的烤野猪腿啊。 “特使,这些政令,皇上那里……”老太监很为难,虽然他点头照办,但是也不能光凭这段晓雅这一张嘴,就改了御膳房这么多年的做派吧,那可太轻率了。 段晓雅冷哼一声,面露不虞,手里一抖,一把折扇倏的打开,正是上官凌天的贴身御扇。 常在宫里混,都是有几分眼力劲的。 老太监立刻跪了下来,御膳房里的人们也纷纷跟着跪了下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着人们的山呼,段晓雅连忙后退一步,差点踩到门槛,跌倒在地,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这把扇子竟然如此值钱啊。 “起来吧。”段晓雅捏了捏嗓子:“现在我说的那些还有没有问题啊?” 062游船 老太监知道段晓雅说的是整改的问题,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连忙说道:“没问题,没问题,一概按照特使的意思办!” “不错!”段晓雅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对了有没有什么好吃的?通通准备出来,本特使要带走!” 在宫里擦言观色几十年,还能听不出段晓雅此刻的要求,那么简直就是白混了。 于是大手一招,老太监身后就站出来四个小太监,每人手里都捧着一个菜盘子,盖着铜盅保温。 “特使大人,要不要再来一点陈年女儿红?”老太监笑眯眯的开口,脸上笑得比菊花褶子还要多了好几层。 “哦?多少年的?”段晓雅眼睛一亮,美酒啊。 以前做完任务的时候总会有一段时间的假期,那是很难得的轻松,但是为了保持身体的敏锐和警惕,所有;带有酒精性质的饮料都是不喝的。 如今已经两世为人的段晓雅也就没有了那些顾虑,更何况女儿红可是古代的醇香美酒,而且还是皇宫的,若是不品尝一番岂不是太亏? “十八年正正好,微微发涩,却是芳香醇厚啊。”老太监说道。 段晓雅满意的笑了:“来两壶,本特使赶时间,就不多呆了。” 又交代了几句,段晓雅一手无比招摇的摆弄着御扇,一手拎着一个食盒,大摇大摆的就离开了御膳房。 “王公公啊,皇后的翡翠浇汁鱼……” “贵妃娘娘的燕窝粥……” “陈美人的桂花酥……” …… “苦着脸干什么!重做!”老太监一瞪眼,凶巴巴的大声吼道。 刚才为了讨好特使大人,就将这几道刚做的膳食送了出去,眼下只能重做,只不过都是比较费时的。 众人面面相觑,自然明白,皇上和皇上的女人之间,如果只能得罪一个,那么千万不要得罪皇上。 回去的路上,段晓雅捂着有些干瘪的肚子,可是没了哼小曲的力气,这两天倒是把路记熟了,很快就回到了月华宫。 奇怪的是居然没有宫女太监前来,倒是算得上很安静。 想了想,段晓雅迅速的换了衣装,回复了本来面貌,坐在了桌前。 将吃的摆在了桌上,还有一壶美酒。 段晓雅眼角余光瞄到了那把扇子上,情不自禁拿到了眼前,也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 扇子的两面都有扇画,一面画着万里山河,一面又是琼楼玉宇,扇坠挂着一枚玛瑙雕刻的龙形玉佩,明黄色的流苏。 这上官凌天真是好大的心怀啊,又想当皇帝,还羡慕神仙,真是矛盾中带着可爱啊。 吃饱了喝足了,段晓雅望了望外边艳阳高照的日头,不禁困意十足,身子一歪就倒在了绣床上,偶尔几阵清风相伴,却是入了梦乡。 承明殿里,上官凌天心乱如麻,刚才在皇后那里他之所以借故找了一个十分蹩脚的理由离开就是因为感觉到了莫名的慌乱。 这种慌乱给他带来了一股股危险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人呢?皇后要做什么? 啪啪啪!掌声想起,黑暗中突然多出了几道影子。 “参见皇上!”三个黑衣人单膝跪地,目光如星,炯炯有神。 上官凌天嘴角微扬,温和的笑意入春风一般:“起来吧。” 黑衣人站了起来,立在一旁,沉默不语。 “监视皇后宫中,有任何可疑的事情立刻来报!”轻飘飘的一句话,黑衣人立刻飘离了屋子。 没多久,安知良就带着一队小太监回来了,见到上官凌天正愁眉紧锁的趺坐在案几前,立刻端了一杯凉茶走了过去。 “皇上,请用茶。”安知良凑了过去,轻声说道。 上官凌天摆了摆手,并没有伸手去接:“安知良,皇后那里是不是多了什么人?” 安知良大惊,他也是刚知道而已,没有想到皇上这么快就知道了:“皇上,您知道了啊,老奴还以为您不知道呢。” 上官凌天一愣:“朕知道?朕知道什么?知道还问你?” 眼看着上官凌天脸色不好,安知良也是莫名其妙:“皇上不是说皇后宫里藏得美人?” “美人,什么美人?”上官凌天不解。 安知良这会也完全知道了皇上是真的不知道,连忙解释道:“老奴今天在皇后那里见到了一个花容月貌的美人,只是性子有些冷。” “美人?”上官凌天蹙眉,作为帝王,他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可是皇后藏一个美人做什么? 这件事情一定不简单! 上官凌天在心里下了定论:“朕知道了,传皇后来一趟。” “现在?”安知良问道。 “就说朕想和皇 后一起划船,去吧。”上官凌天挥了挥手,又问了问殿内的太监,什么时辰了,心里有些急躁了。 这个陈一办事会不会靠不住啊?要不就是段晓雅那里发生了什么? 这都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回来? “什么?皇上传召?”秦璇歌一怔,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这个时候来传她,游湖?划船? 安知良笑眯眯的说道:“皇后怎么了这是?皇上那里可等着呢,别耽搁了啊,对了,那个美人皇后还是别藏了,一起吧。” 秦璇歌愣住了,安知良这一番话就说明皇上已经知道了:“安公公说的是,如此佳人,理应早日奉献给皇上!” “皇后娘娘真是贤良淑德,难怪能独宠三千呢。”安知良笑了笑,告辞离去。 秦璇歌满脸的不高兴,见身旁的宫女们都一个个愣着,顿时满肚子的气,大声呵斥道:“都傻了吗?一个个傻站着做什么?难道让本宫亲自动手梳妆吗?去个人,通知一声晓月姑娘,就说皇上……算了,就说本宫带她出去散散心。” “是!”一个宫女低眉顺眼的走了出去,剩下的宫女纷纷的忙碌了起来。 拿衣服的,打水的,梳头的…… 风吹过,一片静谧,御河上一艘豪华的游船缓缓地顺着水流划动。 琴瑟声飘动,丝竹声绕耳。 “皇后,我们要去哪里?”路上,晓月秀眉紧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秦璇歌走在前面,听到这话,回头笑着拉住了晓月的手:“怎么?是不是很紧张?” 晓月心跳一紧,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没有关系,本宫第一次也是这样,别担心,姐姐会照顾你的。”秦璇歌眉眼弯弯,笑容甜美。 “皇后……”晓月不明白,彻底糊涂了,只是散心么?怎么看起来如此不简单的样子啊! “不是说了很多次了吗?你我情同姐妹,自然是要喊本宫姐姐的,晓月妹妹。”秦璇歌笑着佯怒,语气愈发真诚起来。 晓月有些微怔,有和妹妹自称本宫的吗?不过想了想此刻的情势,仍是低头道了一句:“皇后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这几天皇上未归,本宫就瞧你日渐消瘦,心里担忧,这不就想着带你去游湖划船,我们姐妹散散心去。”秦璇歌觉得如果现在告诉了晓月,皇上传召的事情,没准晓 月一激动就直接跑了过去,没自己什么事情了。 且不说日后这个晓月是否得宠,只要自己能够在皇上面前引荐晓月,那么日后必然会受到恩宠的。 “恩。”听到皇后这么说,晓月顿时沉默下来。 一道宫墙隔着的不只是人,还有天空,这几天她曾经打算再次潜出宫去看看寒冰到底如何了,只可惜皇城的守卫竟然比她来的那次多了一倍有余。 想要不动声色的偷偷溜出去那太难了,也曾经打算让秦璇歌帮助自己出去一次,但是想了想也就没有算了。 等到为寒冰报了仇,那么再出去也不迟,寒冰那里有锐王爷照顾,想必没事吧。 “皇后驾到!”游船口,小太监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很快就呼啦啦的跪了一排排的人,有宫女有太监,有侍卫。 就连跟着秦璇歌的晓月这一刻都微微有些羡慕,果然皇后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啊,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跪拜,这种权势滔天的感觉难怪会引得无数女人前赴后继啊。 “都起来吧。”秦璇歌的手在空中虚虚一扶,众人随即站了起来,低头躬身分立在两侧,等候吩咐。 这个时候,游船也慢慢向着岸边游了过来,船上曼妙的音乐声轻轻落耳,让人有种浑身清爽的感觉。 晓月在一旁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好琴音。” “呵呵,晓月妹妹看来也是个闻音知雅意的人儿啊,难怪皇上会喜欢呢。”秦璇歌痴痴笑着说道,手指却忍不住攥紧。 “皇后说笑了,只不过略懂而已。”晓月淡淡的低下眼眸,她的琴只会谈给那一个人听。 秦璇歌不再言语,率着众人慢慢走到岸边,已经从船上搭下了一条宽约两米的木板,足可以三人通过。 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秦璇歌慢慢的走上了游船,晓月也只是弯了弯唇角,就落在了船头,那一刻几乎没有人看到她是怎么走上船的,就连开始走在前面的秦璇歌都被超越了,张大了嘴巴有些吃惊,但是想到那晚的事情,又很快的闭上了嘴巴,淡定的走上了船头。 “好功夫!”船内传出掌声和赞叹声。 晓月扭头看向秦璇歌,眼中有疑虑的意思。 秦璇歌笑着拉过晓月的手,见到晓月一脸迷茫的样子:“妹妹怎么傻了,你日思夜想的皇上就在里面,怎么你反倒迟疑了呢?” 日思夜想?晓月暗道,岂止是日思夜想 啊,更是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船舱里的上官凌天趺坐在案几前,听了皇后的话,也是不禁一愣,对朕日思夜想?女人?武功很高? 不是爱上朕就是想杀朕!除了段晓雅好像没有招惹别的什么女人吧? 063突然发难 第一时间,上官凌天就在心里做出了判断,屏风后三道黑影已经将手握在了剑柄处,如果这个女人是刺客的话,手起刀落就会变成碎肉。 “传皇后等人觐见!”上官凌天冲着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一个眼神呢,立刻将这些人带进来。 秦璇歌拉着晓月的手,慢慢走进游船,二女跪了下来,大声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气氛变得有些紧张,半晌也没有听到皇上的声音,秦璇歌壮着胆子悄悄抬起头,只见皇上正死盯着身边的晓月,而晓月却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皇上,臣妾这膝盖可是都快酸了啊……”秦璇歌一笑,哪能还不明白什么意思。 上官凌天被这么一打岔,也是笑着说道:“皇后辛苦了,快快起来吧,这位姑娘也别跪着了,都起来吧。” “谢皇上!”二女应道。 晓月的眼珠来回的翻转,拿不定主意,这个时候如果要刺杀皇上,可能性等于零,且不说游船周围的侍卫会将围住自己,走不了且放在一边,这船舱里分明还有其他高手的气息,她以一敌二没问题,可是这么多人,恐怕不敌。 想到这里,晓月快速的放弃了自己的计划,决定徐徐图之。 “皇后,这位是?”上官凌天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嘴里却是问的皇后。 秦璇歌愣住了,皇上不认识晓月?他们不是已经那啥那啥了吗? 上官凌天听不到回答,便扭过头来却望见秦璇歌一脸的不相信,心中疑虑丛生。 “臣妾失态了,这位是晓月姑娘。”秦璇歌立即反应了过来,可能是皇上不想让人知道这个晓月是宫外来的,很多江湖女子是不能入宫的,她们没有家势,一身武功难服管教。 “晓月!”上官凌天念了一遍:“好名字啊。” “谢皇上夸奖!”不得不说这几天秦璇歌的功夫没有白下,晓月这基本的宫中礼仪如今做起来也是有模有样了。 “赐座!”上官凌天大手一挥,二女相继坐到了席间。 游船沿河漂流,船舱内琴瑟声不绝于耳,上官凌天在二女的陪伴下饮酒作乐,所谈不过奇人异闻以及音律诗词,至于晓月从何来,来作何,却无一人提起,不得不说是一种默契了。 门开,段晓雅伸着懒腰从房内走了出来,午睡之后浑身舒泰,太阳也不是那么炎热了,凉风阵阵,整个皇宫里都溢满花香,令 人心旷神怡。 左右望了望,并没有人来这里,飞快的从柜子里翻出藏的太监服,又将那张面具贴在了脸上,摇身一变,美人不见了踪影,殿内只有一个纤瘦的小太监。 对着镜子呵呵笑了几声,段晓雅轻车熟路的回到了承明殿,没有见到上官凌天,左右一打听竟然是去陪皇后游湖了。 真是不够仗义,这么好玩的事情居然自己去!哼!段晓雅顿时不满了起来。 虽然自己比较喜欢一个人玩,可是当下分明就是上官凌天扔下自己不管,陪自己女人玩去了。 不带我去?那好啊,我自己去! 想到这里,段晓雅一扭腰,拉着一个小太监带路,就这么向着御河方向走了过去。 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望见了豪华的游船,不时有阵阵笑声传来。 段晓雅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站在游船外,听着上官凌天爽朗的笑声,就觉得莫名的不舒坦。 “晓月,不妨弹上一曲,聊以助兴?”秦璇歌笑着提议,眉宇间有了淡淡轻愁。 女人的直觉永远都是最灵的,这一会的功夫,皇上落在晓月身上的目光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这种事实让她有种无法接受,但是作为皇后,嫉妒是大忌,她还要笑着将女人送到皇上的身旁,只能看着,脸上要带着笑。 “弹琴?”晓月蹙眉,她此生只愿意为寒冰奏曲,却不愿意用琴音取悦别的男人:“对不起,我弹得不好,还是算了吧。” “哦?晓月还会弹琴?”上官凌天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手一招,立刻就有太监上前将晓月的案几收拾的干干净净,抱来了一把琴放在了桌上:“晓月莫要让朕失望啊。” 上官凌天笑的温和,秦璇歌也是一脸期待,晓月一张脸如丧考妣,杏眼微怨,却又没有办法反驳。 “如此,便献丑了。”晓月咬了咬下唇,低头说道。 上官凌天哈哈大笑:“晓月一定不会让朕失望的。”听到这话,秦璇歌在一旁,嘴里犹如吃了黄连,苦涩难言。 手起,指尖音弦动,风落,花香满船舱。 天晴雨花飞,仗剑寻遍天涯。流苏绣了层层纱,情仇眨眼忘。 谁见倩影日渐瘦?他乡陌上闻酒香。梦里多少枯叶覆白雪,黄粱自古一场梦来伤。 清脆的嗓音,忧伤的音乐,这一刻席卷了人们的心头,闻着伤心。 即便是残缺了情爱的太监这时也在脸上浮现了一种沧桑,眼神忧郁,似乎在回想着什么过往。 游船外,段晓雅打发走了带路的小太监,席地而坐,嘴里叼着一根草叶子,听着不断从船舱飘出的琴音,百感交集。 他年路,离她太远了,那已经是回不到过去的曾经了,这个世界陌生的让她找不到存在感。 正因为没有存在感,所以她格外珍惜白岩和红莲。 尽管她对那些使命一点好感也没有,但是却为了这种奇妙的感觉而留了下来。 至于上官凌天只见若即若离那微妙的暧昧,更成了心上的锁,想转身,却挪不动脚步。 碰!正在这个时候,剧烈的声响从船舱响起,段晓雅一个跟头便坐了起来,双眼圆睁,望着不远处的游船,无数的碎屑木框从窗子散落。 “护驾!抓刺客!”震天的嗓音喊了起来,无数的侍卫纷纷放下了手中暂时的工作,快步跑了过来。 段晓雅站在岸边,遥遥望着,岸边距离游船大概有六七丈的距离,她在不暴露功夫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过去的。 又是一声剧烈的响声,船舱的舱顶破碎,两男一女手里各执长剑,拼杀着跃了出来。 还没有等段晓雅看清楚,一道明黄色身影腾身跃上了岸边,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 “皇上……”段晓雅看清楚了来人,立刻跑了上去:“皇上,你怎么样?” 上官凌天咬着牙放下了怀里的女人,秦璇歌已经昏迷了过去,身上有零散的血迹,而上官凌天的左手已经被划伤了,龙袍裂开,伤可见骨。 “没事!”上官凌天见到陈一,眼中有种欣喜的感觉,就连胳膊上的伤口也觉得不那么疼了。 刚才那一刻,众人都被音乐声吸引了,谁想到晓月就是在这个功夫发起了攻击。 其实晓月想的也很简单,只要能够杀了皇上,那么她就是死了也值了,她要给寒冰报仇雪恨! 一手托起琴弦,晓月一个旋转,另一只手仍在琴弦上游走,悦耳的琴声并没有中断,大家对晓月的突然动作也没有放在心上,都以为这只是花样而已,却不知道这正是晓月为了方便刺杀而已。 果然在那一刻,众人的警惕性大大降低,晓月一个转身,将琴拍出。 这一刻能够弹奏出优美旋律的琴弦已经并不只是可以演奏了,而是化成了可以杀人的刀 。 七根琴弦,如同七把飞刀,脱出琴的掌控,向着上官凌天凌厉的飙射而出。 就算上官凌天有三头六臂,这一刻也不能够完全拦住,只要一根琴弦射中,就大大降低了上官凌天的行动能力。 晓月预算的一点也没有错,那个瞬间,上官凌天并不能完全格挡住,但是身后的死士却是第一时间挡住了大部分,所以落在身上的也只有一道琴弦而已。 左手和右手的重要性,让上官凌天飞快的做了决定,左手伸出拦在了身前,血液飞溅,疼入骨髓。 一击不能得逞,晓月抽出了腰间的软剑,飞身上前。 三个死士已经倒下了一个,剩下的两个一个带伤一个完好,三人战斗在了一起。 秦璇歌是普通人,何曾见过这种阵仗,早就被剑气击中,昏迷了过去。 上官凌天一把抱了起来,从游船里左右腾挪才冲了出来。 “我没事,你看着皇后!”上官凌天拍了拍段晓雅的肩膀,顺手抽出旁边侍卫的长剑,纵身一跃,飞上了空中,加入了战斗。 形势立刻调转了过来,刚刚晓月以一敌二略占上风,如今上官凌天的加入立刻就扭转了情势,每一次出招都好像裹着万斤重石,两个眨眼的功夫,晓月身上就添了十来道伤口。 长剑每一次劈开,就要面临着三个人的攻势,地上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侍卫跑了过来,手里拿着弓箭。 晓月身子一扭,长剑旋转,狠狠劈开,这一剑几乎用尽了她身体里的力量,不可谓不艰难。 气势如虹,直接凶猛的扑来。 半空中,上官凌天连同两个死士俱皆闪身,躲了去,可惜一旁的大树却没有能力躲开,漫天绿叶被砍落,悠悠飘洒。 若非此刻生死关头,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劈开了战圈,晓月趁着人群混乱,一个飞扑就从半空中跳了下来,身上已经受了重伤,如想要离开,只能想办法挟持人质了。 段晓雅扶着昏迷的皇后见到晓月扑来,就知道不好,心里将上官凌天快骂死了,这么多人居然还能让人突围,简直就是猪啊。 最后一眼望了望上官凌天,空中冷风越发近了,段晓雅一个转身就将怀里的皇后扔了出去,自己则是迎着晓月的手扑了过去。 自己只是一个小太监,想必不会被怎么样吧?凌厉的冷风灌进脖子里的时候,段晓雅心里蹦 出了最后一个念头。 064抓错人了? “噗!”抓起段晓雅之后,晓月身上不知被谁趁乱拍了一掌,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溅在了段晓雅的身上不少血滴。 好吧!段晓雅握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洁癖这个习惯暂时消失一会吧。 “放开他!”上官凌天眼睛眯起,说道。 “所有人准备放箭!”安知良兴奋的就差烧香了,连忙大喊。 这个刺客可真是开了先河啊,抓谁不好呢?偏偏抓一个太监?开玩笑,一个太监能够换你的命吗?脑袋真是生锈了。 难怪祖训有言,选秀拒选江湖女子,这智商也太低了啊。 就算武功高又怎么样呢?这点判断力也没有,在宫里只有被吃了的份! 晓月拎着手里的人质,长剑横扫,将身边的侍卫统统赶离了自己的身旁,剑刃紧挨着段晓雅的脖子,大声喊道:“统统不许过来,再过来我就宰了她!” “宰了吧,快点,咱家可等着呢!”安知良笑的快哭了,这个女刺客可真够笨的! “既然如此,那么就别后悔!”晓月转脸就要将长剑扭动,却不想看清手边的人,竟然是一个太监,胸中气血翻滚,差点又吐出一口血来。 “怎么是你?”晓月呵斥,满脸羞怒。 段晓雅翻了翻白眼,小心翼翼的将脖子后退,生怕一个激动就魂断于此了:“大姐,你是不是一时手滑,抓错人了?” “手滑?噗!”上官凌天飞身落下,笑了起来,武功到了晓月这个地步的时候,怎么会因为手滑抓错人。 “不许笑!”晓月大怒,长剑已然搭在段晓雅的脖子处:“皇上,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太监!” “哈哈哈!”这回不只是上官凌天笑了,周围的侍卫脸上也都露出了笑容,看着晓月的眼神清楚的表达了三个字:你真蠢! “不许笑!都不要笑了!”晓月挥舞着长剑,转着圈子大喊。 这个时候,她已经被侍卫层层包住了。 被拖着的段晓雅虽然比较辛苦,脖子被狠狠掐住,但是她真心想笑啊:“这位女侠,你别转了,我头晕。” 上官凌天满头黑线,心里对这个小太监的评价简直就直接上升了好几个层次,居然敢在刺客怀里讨商量,真是不简单。 “谁派你来的?”上官凌天笑着问道,手里的长剑已然不见,换了一把折扇,轻轻摇摆,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虽然总有那么几个人想着法的要弄死朕,但是朕却不愿意冤枉好人,从实招来,给你一个痛快!” “呸!狗皇帝!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告诉你的,哼!”晓月冷冷的骂道,眼里的淡漠让人觉得寒冷,看了一眼手里的人质:“死了也有垫背的,不亏了!” 段晓雅小腿发寒,听到晓月这似乎自言自语的话,自然明白这个女刺客是要自绝人世了,但是她不想跟着一起上路啊,连忙大喊:“慢!” “什么事?”晓月蹙眉,手里长剑停住。 “我能不能交代交代遗言?”段晓雅眨着眼睛,一脸真诚。 “遗言?”晓月低头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太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有遗言很正常。 得到同意之后的段晓雅立刻转过头看着上官凌天,轻轻说道:“皇上,我就要死了,你能不能救救我?” 上官凌天愣住了,自始至终他就将这个刺客和太监的对话听了进去,但是他没有想到这所谓的遗言就是求救,略一沉吟,说道:“陈一,朕会为你报仇的,你的族人也会被厚待的!” 闻言,段晓雅就想跳脚大骂!去你奶奶的灯瓜子吧!她光杆一人,孑然一身,自从记事以来就不知道有什么族人了!厚待?厚待谁?谁稀罕那一抔黄土到底是什么材质的呢! 更可气的是报仇有个屁用啊!报仇能让她活过来吗?真没有想到上官凌天居然是这种人!真是看错他了! “说完了吧,我先送你上路!”晓月提起剑,说着就要刺入段晓雅的身体! “慢!”段晓雅大喊! “你还有什么事情?”晓月咬牙,她等着死呢!迟则生变! “我想再说一句话,就一句话可以吗?”段晓雅使劲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希望可以获得一点点好感。 晓月无奈的点了点头,左右就一句话了,用不了多长时间。 正在这个时候,陈贵妃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也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惊魂未定的看着皇上,脸上一片万紫千红,说不出什么感受,眼睛时刻关注着战圈,听到段晓雅要交代最后一句遗言,也是竖起了耳朵听起来。 对于这个可有可无的帮手,能活着最好,如果死了那么正好少一个知道她的秘密,这样子对她一点损失也没有。 上官凌天仍然一副分清云淡的样子,不以为然。 安知良在一旁擦了擦汗, 暗骂这个刺客太笨,一刀下去多痛快啊。 两个黑衣死士站在身后,轻声问了一句:“救不救?” 上官凌天略一低头,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这个小太监很激灵很讨喜也很个性,但是如果救了那么就放跑了刺客,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来路,武功出神入化,如今在皇宫若非有三个死士贴身护驾,怕是他也难免,罢了,委屈陈一了,死后一定善待他的家人,想到这里,上官凌天微微摇了摇头。 段晓雅站在众人中间,眼光如星辰,亮晶晶的,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将众人环视了一圈,看着所有人的反应,心里不禁戚戚焉。 自己还没有死呢,但是落在他们眼里,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这种感觉真不舒服。 “皇上,月华宫里的那个人走了。”段晓雅看了一圈,决定自救!刚刚上官凌天的那些小动作她已经看的分明,家国天下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只有这天下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上官凌天闻言,心神大乱!手掌紧紧握了起来,指节发白,咬牙道:“好,陈一你果然忠心耿耿,朕绝对不会让这个刺客伤害你的!” 说完这句话,目光落在了晓月脸上:“你可以不说你是谁派来的,朕也可以放你走,回头带给你主子一句话,江山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至于这个太监,你放了他,朕保证让你安全的离开皇宫!” 形势瞬息万变,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个走进月华宫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居然让皇上改变了心意!要放走这个刺客! “呵呵!”段晓雅淡淡的笑着,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刺客说道:“听到了么?你抓住了我算你走运,皇上答应放了你了。” 电光火石之间,晓月也看出来了自己手里的这个太监有着不一样的地位,顿时一颗心活络起来,手里抓的更紧了,这可是她的护身符,万万不能走脱。 “哼!你们所有人统统让开,不然我就宰了他!”晓月大声怒喝,手里的长剑架在段晓雅的脖子上,真正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她一身绝学武功面对着成千上百的弓箭手居然没了用武之地不可谓不憋屈。 上官凌天无奈,只得挥了挥手,所有的侍卫们纷纷后退,让出了一条道路,毕竟他可以不在乎陈一却不能不在乎段晓雅。 晓月趁着这功夫,一把搂着段晓雅的腰肢,纵身跃起,转眼就逃走了。 上官凌天闭了闭眼,自己不知 道怎么了?心里很是慌乱,为了一句话放掉一个刺客? 凉风顺着衣襟灌满身体,段晓雅只觉得自己像是在腾飞一样,空中的云彩距离她很近,放手摸去却什么也没有。 “你真是傻!云彩怎么可能够得到!”晓月只是瞥了一眼,不屑的说道。 段晓雅笑了笑,没有再去伸手,只是说道:“云彩会化成雨,这个时候我摸不到并不代表我永远摸不到。” 晓月一愣,良久,两眼散发出兴奋的光芒:“是啊,我这次杀不死皇上,不代表我下次杀不死他,小太监,谢谢你了。” 段晓雅满头黑线,不知该说什么。 两个人一会就在停了下来,晓月长剑刷刷几下,段晓雅身上的太监服立刻就碎成了袍子,只剩下一身中衣。 天哪!太狂野了吧!段晓雅双手环胸,一种防备色狼的眼神狠狠的盯着晓月:“你……你要干什么?” 晓月嘴角一抽,转过身子:“不干什么,只是你穿的这身衣服,目标太大!” “那我现在穿什么?”段晓雅摸了摸鼻子,望了望四周,这里也不知道是哪条胡同,去哪里找衣服啊。 刷的一下,脑袋上就被挂了一件衣服,带着淡淡的清香, “我刚才顺手从裁缝铺拿来的。”晓月说道。 段晓雅没有反抗乖乖的穿在了身上,恩,不错,挺合身,就是这个灰褐色的衣服有点丑,还是一件大长衫,穿上活像一个老古板。 穿好了衣服之后,段晓雅问道:“我们去哪里?” 晓月一怔:“你是不是有毛病!我们都离开皇宫了,你还不快逃命啊?” 065好人坏人 “逃命?为什么?现在你也自由了,用不着杀我了,女侠,不如你带着我闯荡江湖吧!”段晓雅想了想,露出一张迷死人的笑脸。 至于皇宫?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 至于上官凌天?丫那么没义气,不要见他! 至于使命?拜托!那就是个传说!你们可不可以不认真! “不行!”晓月斩钉截铁的说道,谁知道这个太监是不是皇上的卧底呢! “求求你了!!!”段晓雅眼泪汪汪! “不行!”晓月不为所动。 “真的,求求你了,回到皇宫,皇上肯定会杀了我的!”段晓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刚才纯属骗他的!” “呃……”晓月犹疑,这个太监好大胆,居然敢骗皇上! “我不骗他,我们就都要死了,算起来还是我救了你呢!”段晓雅苦口婆心。 晓月心中一软,看着这个唇红齿白,相貌俊美的小太监,有些拿不定主意。 “月华宫里其实藏了皇上一个喜欢的男人,我那么说完全是捏住了皇上的小辫子,皇上是怕我说出来没面子,所以才决定救我,如果回去,恐怕皇上第一个杀的就是我啊!”段晓雅嚎啕大哭,袖子遮住脸,口水抹在眼角,晶莹透亮。 “……”晓月一阵恶寒,不知道说什么,两只手搂着手臂来回搓着。 “求求你了!”段晓雅的哭声足以撼天了。 “好了,好了!”晓月觉得自己必须要答应了,要不然很可能就要背着一个谋害救命恩人的帽子活着了。 “哇!女侠大好人!”段晓雅欢呼不已。 晓月泪奔,不知道这事办的是不是太仓促了点? 整个皇宫里已经乱的不像样子了,男人疯,女人哭,上官凌天黑着一张脸,已经拍碎了好几张案几了。 大内侍卫那么多人,居然抓不住一个刺客!皇宫如此森严,居然留不住一个段晓雅! 想到这里,上官凌天就无法淡定,招牌式的笑容扭曲的已经快成了麻花! “皇上,喝茶。”陈贵妃冷艳高贵,但是这会却不得不陪着小心,皇后已经被皇上骂跑了,何况她呢。 “放一边把。”上官凌天摆了摆手,他哪有什么喝茶的心情啊:“传画师!” 务必要抓住这个刺客!要不然无法找到陈一,找不到陈一 ,那么段晓雅到底去了哪里呢? 刺客一走,上官凌天立刻换了一身便装,用着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月华宫,果然担心成了真,月华宫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却是有一些残羹剩菜,想必是陈一送去的,只是段晓雅去了哪里呢? 很快,上官凌天就开始不断的传下命令! 活捉刺客!寻找陈一!搜索皇宫!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别说人影,就是猫影也没有一个! 到底去了哪里呢?尤其是陈一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走了?走到哪里去了呢?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卫跑了进来,跪在地板上,说道:“启禀皇上,城外帽子胡同处发现了破碎的太监服,极有可能是今天被刺客带走的陈一!” “帽子胡同?”上官凌天蹙眉,思索起来,随即说道:“封锁京城,地毯式搜索!朕就不相信这个刺客长了翅膀能飞出去不成!” “是!”侍卫领命,立刻执行去了。 一旁的陈贵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是一个小太监至于如此吗?死了就死了!没死就算了呗! 难道那个小太监很重要?开玩笑,那个太监可是也要杀皇上的啊。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安知良瞧着皇上心情不大好,识趣的立在一旁,并没有答话,对于皇上如此风风火火的寻找陈一,他是一点也不希望此事成功的。 “安知良,你去看看皇后怎么样?今天她受了惊吓!”将事情处理完,剩下的也只是等待了,上官凌天想到刚才骂跑的皇后,心里有些担忧,嘱咐了一声。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心情不好,秦璇歌作为引荐的人自然是吃了他的脾气,这会火气下去了,也不好将事情搞的太僵。 一般的小太监没有多少地位,也只有安知良这样的人去才有分量。 “是!”安知良躬身退了出去,转身就吩咐几个太监去内务府去了一些补品,又喊了几个太监去传太医,而他则是悠悠的在承明殿等着。 正巧,这个时候九门提督走了进来,见到安知良正在这站着,连忙上前问安。 “安公公,在这乘凉呢?”九门提督李将军是一个不苟言笑的黑胖子,见到安知良在这树下站着,那副超然的悠闲便一肚子气,他手下的几千人马这会累死累活好几个时辰连口水都没得喝呢, 就为了搜捕一个阉货,哪里有什么好脾气! “哟,原来是李将军啊,不知道找到人了吗?要不然怎么这么松心呢?”安知良嘴上也不饶人,直接就戳中了李将军的软肋! “哼!本将军做事,不用你来教!”李将军一甩脖子,转身就向里走。 安知良看着李将军的背影,却是眼珠一转,脸上的讥诮立刻变成了笑盈盈,急忙上前:“李将军,留步,留步!” “有什么好说的!李某人正要去向皇上禀报内情呢,可没有安公公这等闲在!”李将军不知道安知良拦着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也不愿意太过得罪。 “将军且慢,且慢。”安知良望了望四周,见并没有人看过来,慢慢的凑上前来,问道:“将军可是为了搜寻不到刺客而烦忧?” 一听这话,李将军差点跳脚,皇上连下了好几道圣旨,找不到人可是军法处置的,不着急有鬼啊:“安公公,你这是要看李某人的笑话吗?” “李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咱家可没有这个意思!”安知良脸色一寒,字正腔圆的说道:“咱家只是好心,想和李将军通通消息,免得将军好心办错事,到时候可没地方后悔去!” “那就请安公公指点指点了。”李将军虽然人长的黑胖,但是心思却绝对不是粗莽,要不然也不可能当上这个九门提督。 只是听安知良这么一说,心里便已经有了猜疑,区区一个女刺客能够让皇上如此心焦,肯定不是一般的刺客。 “李将军可知道,这后宫有多少嫔妃,有多少美人?”安知良笑吟吟的看着李将军,只见李将军一脸茫然的表情,继续说道:“李将军不知,咱家完全可以理解。” 说到这里,安知良身子一挺,脸上笑意不减:“这后宫里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其中储秀宫里有五百秀女,这还不包括淘汰下来去各个工坊做宫女的一千人。李将军,皇上可从来没有在哪个女人身上如此用心啊。” “安公公,莫非这女刺客……”李将军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背脊一凉,心说好险啊,敢情这个女刺客还是独领风骚冠绝三千红颜啊,这要是被他手下的军兵长枪一挑,那么皇上不要了他的命啊。 安知良含笑不语,见到几个小太监已经抱着不少礼品走了过来,大手一招,带人去了皇后宫。 留在原地的李将军一个跺脚,却是直接出宫去了,也没有再去见皇上,不管怎么样,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他 赌不起啊。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段晓雅跟着晓月一路不知道躲开了多少官兵的追捕,身上尘土飞扬,终于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前。 “我们今晚在这休息,你去订房。”晓月此时已经累得不行了,虽然她武功高,但是也禁不起如此折腾,更何况还要带着段晓雅这么一个累赘。 满城皆兵,各个提着大刀,地毯式的搜捕,就是为了要抓住她。 一开始还对带着段晓雅有所不满,但是后来想了想,这段晓雅好赖也能充当保命的挡箭牌,便也没有那么抵触了,只是两个人比一个人目标要大,这一路好多次都差点被发现了踪迹。 “恩。”段晓雅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她也看出了这个晓月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只是靠着一股精神支撑着呢,要是这个时候遇上围追的官兵,肯定没有两招就会被擒获了。 进了客栈,找小二要了一间上房,扔下一块金锭子,搀扶着晓月就进了房间。 对于这么大方的客人,店小二自然是喜上眉梢的,暗叹这一对夫妇好恩爱啊,要是自己娶了前街的豆腐姑娘一定也对她这么好。 “不赶紧干活,傻站着做什么!”正在异想翩飞的店小二突然脑袋上挨了一个爆栗,掌柜的凶巴巴的翘着胡子,眼睛瞪得如同牛眼。 “……”小二笑嘻嘻的点头,手里甩出毛巾就开始飞快的擦着桌子,为了娶媳妇,一定要好好挣钱。 进了房间,晓月就从段晓雅身上滑了下来,瘫在了地上,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如果有追兵来了的话,你就逃吧。” 这一刻,段晓雅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刺客居然在这个时候想着的是如何让自己活着。 “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段晓雅蹲下身子,将晓月揽在了怀里,轻声说道。 这个世间好人和坏人的定义太明确,却不知道又太模糊!何为好人?何为坏人? 一个偷鸡摸狗的小混混却一手抚养十来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你说他是坏人,因为他偷了张三家的一只鸡,可是对于那些孤儿来说,他不是父母却胜似爹妈,因为他养育了他们,让他们活着。 好人和坏人太难以界定。 066你懂的 刺客去刺杀皇上,这是死罪!但是晓月在垂危的时候,却是不想连累无辜,让段晓雅一人逃命去,这一刻,又如何去评说她就是坏人? 晓月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段晓雅的话,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不能去找大夫,只能自己来。 段晓雅将晓月抱在了床上,将衣衫褪去。 伤口层层叠叠,想必都是在宫里交战的时候被剑气割伤的,如今血液干涸,连着衣服都已经粘在了伤口之上。 喊小二抬进来了两桶热水,又给了小二一锭金子,去药店拿一些金疮药。 为了怕引起怀疑,段晓雅故意碰翻桌子上的一只花瓶,用瓷片划伤自己的手腕。 清理好伤口,敷上药粉,最后将伤口包扎。 晓月已经被包成了粽子模样,主要是伤口太多,也太密集了。 只是大腿上,就横竖七八道伤口。 真是让人佩服,如此重伤,居然还能在城里逃亡了这么长时间,这份毅力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暗骂上官凌天不懂怜香惜玉。 这个晓月如此美貌,居然也下得去如此狠手,心肠可真是歹毒啊。 上官凌天一定不知道段晓雅这个想法,否则真的是要去撞墙了,他如果手软了那么恐怕躺在床上等着被医治的就是他了! 收拾完这一切,已经月上中天了,吃着桌子上的凉饭,段晓雅身心疲惫。 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说不得晚上只能凑合了。 不知道上官凌天如果发现自己不见了到底会是什么感觉呢?会不会更加卖力的去找女刺客呢? 现在在客栈落脚,也只是暂时,万一官兵来了,可就是无处可逃了啊,到底该去哪里呢? 抱着这个担心,段晓雅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清早黄莺枝上啼,真正是盛夏好时节啊。 “你快起来!快点啊!” 段晓雅睡的正熟,却听耳边有人不断的在催促自己,只得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呵欠,问道:“这么早就喊我,怎么了?” 晓月心里气个不行,这家伙居然还能睡的这么香,真不知道这脑子怎么长的!但是想到两个人昨晚居然同床共枕,不禁脸色又羞又怒! “你,你昨晚干了什么!”晓月经过一晚上的休养,精神已经恢复了过来 ,只是这身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而已。 “什么?干什么?”段晓雅挠着脑袋,却又立刻恍然大悟:“你是说我给你包扎伤口的事情吗?区区小事不值一提,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听了这话,晓月不禁眼圈一红,如同死了一般,眼神漠然又冰冷。 “你不用感动,江湖儿女守望相助是应该的,我也不是那种施恩求报的人,如果你真的要报答就教给我轻功就行了,这样以后有什么危险的时候,我也能快快逃跑。”段晓雅想了想,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却一点也没有发现晓月的脸已经越来越黑了。 “好!很好!”泥菩萨也是会发火的!晓月揉了揉手指,一把拽起段晓雅的衣领就将她丢到了床下:“我让你不求报答,我不稀罕!” “诶哟!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凶呢!”段晓雅一个翻滚就站了起来,指着床上的晓月,愤愤不平! “你毁了我的名节,居然还敢说我凶,还敢跟我提条件,我杀了你!”晓月恼羞成怒,就要掀开被子,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上全都是一个个的白色蝴蝶结,有的地方还隐隐露出血迹,一时间竟然失去了语言能力。 这个时候,段晓雅也反应过来了,敢情是因为这个女人觉得自己被冒犯了,难怪这么大的火气呢。 “咳咳,”段晓雅讪讪的笑着:“这个,晓月女侠,我们一定是误会,你想啊,我只是一个太监,谈何毁了你的名节呢!就算我想,那不也是有心无力吗?” 晓月沉默不语。 “我三岁进宫就已经净身了,男女之间那点事别说没经历过,就是想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啊,我可比那和尚庙里的那些看破红尘的家伙还要纯洁啊,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段晓雅欲哭无泪。 晓月低头思索,三岁还是孩子,肯定不知道了,进了宫就是伺候人,更是什么也不懂了,看来真的是很纯洁啊。 “晓月女侠,昨晚你生命垂危血流不止,当务之急就是救死扶伤,虽然我不是大夫,可也知道医者父母心这个道理,在我眼里,你是需要帮助的病人,我只是做了一个人不违背良心该做的事情!”段晓雅振振有词。 晓月满脸羞愧! “晓月女侠,如果你对我还有什么误会,那么我只有一死谢罪了,诶,好人难当啊。”说着,段晓雅就转头要走出去。 “等一下!”晓月声音已经变的羞涩了:“谢谢你了。” 段晓雅仰天长叹:“只要女侠没事,我就安心了。” “恩。”晓月轻轻嗯了一声,低头不语。 段晓雅立刻推门出了屋子,拍着胸膛,使劲做着深呼吸,暗叹自己如果穿越成大帅哥是不是一定可以勾搭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呢? 喊来了小二,要了两碟咸菜,一碗清粥,就坐在大厅里开始吃喝起来,耳朵却听着四周的人在聊着闲天。 对于这个相貌堂堂而且出手大方的客人,店小二印象是极为深刻的,见到段晓雅一个人出来吃饭,连忙凑上前,笑嘻嘻的问道:“客官,不知道夫人……” 段晓雅恍然大悟,笑了笑:“夫人的一会我端上去,昨晚太累了,今天就没有下来。”说着还露出了一个你是男人你怎么可以不懂的表情。 店小二顿时明白了,喜笑颜开的跑去忙碌了。 大厅了这会人却是极多的,虽然这会还比较早,但是有很多人是早早就要出来忙碌的。 这个时候聚集在客栈里吃早点的人,三六九等都有,所以聊的内容也是新奇百怪,各式各样的都有。 “王寡妇又勾搭了一个小年轻,听说是知府大人的侄子。” “那都不新鲜了,听说这王寡妇不仅勾搭了知府的侄子,就连知府也是一起,你懂的。” “……” 众说纷纭,大厅里都是一些汉子,聊起来也是一些乌七八糟的内容,段晓雅连连掏耳朵,可是这些人却是越说越来劲。 就在段晓雅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终于有人唠叨出了她想听的消息。 “知道吗?昨天皇宫里可是去了刺客,听说皇上差点……”一个人四周瞭望了一圈,才说了半句就被人打断了。 “嘘,这话你怎么敢乱说,不怕……”说到这里,那人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四周顿时一片唏嘘声,捧着陶瓷大碗开始喝粥,动静之大,堪称历史之最。 段晓雅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望了一圈,顿时感叹,这舆论不自由可真的是太厉害了,动不动就要砍头,难怪大家纷纷不再说下去了呢。 过了没有多久,大厅再次热闹起来,聊得却是一些王寡妇,李老汉等等一些名不见经传,不知道何方神圣的传奇人生。 歪着脑袋听了一会,段晓雅嘴角抽搐近乎麻木,招呼小二端了一份热乎的早餐,蹭蹭蹭的跑上楼去了。 真是没有办法混了,这些古人没有一点娱乐活动,除了八卦还是八卦。 问题还都是一些没有用的八卦,一点想得到的信息也没有。 回到房间里,晓月不知道何时已经穿好了衣服,整个人也梳洗过了,虽然脸色尚有一些苍白,却已经有了几分精神。 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段晓雅笑着说道:“还热着呢,趁热吃吧。” 晓月点了点头,坐了过来。 吃过了早点之后,两个人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在桌子前,窗子开着两扇,不时的有微风吹了进来。 “晓月女侠,我们去哪里啊?总部能长期住在客栈吧?”段晓雅两眼带着期望,虽然她钱不少,但是这里人多眼杂,万一被抓回去,那可就苦哈哈了。 “说的是,”晓月点了点头:“但是我们去哪里都不安全啊。” 其实晓月并非没有去处,只是在危机解除之前,她不能回去,寒冰生死未卜,如果自己的回去反而引去了官兵,那么岂不是…… “诶!可惜我三岁进宫,早就没有了什么族人,要不也好寻一处落脚的地方啊。”段晓雅连忙叹气,她可不敢喝晓月说什么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这太扯了。 万一晓月真的相信了,那么早晚被上官凌天一锅烩了。 想到上官凌天,段晓雅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冷血!暴虐!无情无义!整天挂着那个笑嘻嘻的破脸欺骗大家的感情,实在是可恶。 屋子里的两个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当当当!”门响了,店小二的声音传入:“客官,在吗?” 段晓雅和晓月相视了一眼,眼里有郑重和担忧,段晓雅摆了摆手,站起了身子,打开门。 店小二贼头贼脑的望了望,小声说道:“客官,官兵就要来了,您看是不是要躲躲?” “……”段晓雅一把将店小二拖了进来,两眼瞪得大大的:“你!你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没有给你房钱!我躲什么躲啊!” 067杀了杀了 店小二连忙叫屈:“客官你别急,慢慢说,小的也是一片好心啊,官兵已经快搜到我们这家客栈了,到时候就是想躲也没有机会啊,小的这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呢!” “那你说,我们为什么要躲?”晓月凑上前来,花容微笑,令人心神荡漾。 “还不是两位客官就是昨日的刺客吗?”店小二语出惊人。 登时,段晓雅一身冷汗灌了全身,她实在是想不到为什么店小二会知道这件事,当务之急躲避官兵固然重要,可是这到底是为何泄露行踪也很重要,一把拽起店小二的衣襟,喝道:“你说,到底怎么知道的!” “嘿嘿,客官您懂得。”店小二摊开一只手,另一只手却是摸了摸鼻子,眼角余光使劲望着段晓雅的荷包。 真是……会做生意! 段晓雅一咬牙,将荷包从腰上拽了下来,扔到了店小二的怀里,晃悠了晃悠,荷包里那十足的分量,店小二顿时笑的合不拢嘴,连忙说道:“客官,太明显了,您看看您昨天划破的那伤口也太浅了,就需要那么多金疮药吗?还有我们店里那花瓶摆放了可是有三年了,每次都是被人拿下来摔的,从来没有自己不小心掉下来的,这理由太明显了。” 段晓雅欲哭无泪,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客栈的店小二居然如此聪慧,但是已经到了这一步,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房外已经传来了官兵的大吼声。 “抓活的,重重有赏!” “那你为什么不将我们送官?”段晓雅满嘴苦涩。 店小二呵呵一笑:“客官,您想多了,我不是好人,只是挣点钱盖房娶媳妇。” 在段晓雅和晓月满脸膛然的目光下,店小二收起了荷包,推门走了出去,隔着门扉就听到店小二清脆的大叫声:“大人,刺客在这个房间里!” 段晓雅嘴角一抽,来不及怨天尤人被晓月一把拉住胳膊,长剑所到之处,冰雪融化,两个人直接破开房顶,钻了出来。 只见密密麻麻的无数人已经将客栈包围了起来,这阵仗比起皇宫还要大。 万幸的是这些人手里并没有弓箭。 晓月如此安慰了一声,担心段晓雅被吓住。 “晓月女侠,要是被弓箭射上几下,顶多就是留个疤瘌,如果被那长矛洞穿,可就是无法补上的大窟窿啊。”段晓雅两眼揉泪,心中懊悔不已。 早知道如此,自己就应该在月华宫安安稳稳的 睡大觉,搀和这个做什么啊。 “如果有后悔药就好了。”生死关头,晓月也是一声感叹。 段晓雅抽了抽鼻子,说道:“后悔药没有,耗子药倒是有两包。” 晓月站在房顶之上,险些一个踉跄摔落下去。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正因为这个时候了,所以才要说出心里话,不然死了也不瞑目!”其实段晓雅心里还有一点点的期望,上官凌天找不到自己,肯定不会让自己这个假太监死掉的,所以刚才那些官兵抓人的时候都在喊抓活的。 “……”晓月两眼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轻声呢喃:“寒郎,如果再有来生,晓月还愿意陪伴你。” “喂喂!你不会在交代遗言吧?”段晓雅顿时着急起来,这还没有到紧急关头呢。 两个人就那么站着,底下的官兵却是越来越多,周围的几条道路都已经被戒严了,不允许百姓通过,客栈里的人们纷纷跑了出去,生怕刀剑无眼,成了冤死鬼。 突然,官兵们分出了一条道,一个黑胖的汉子骑着高头骏马走了进来,望着房顶上的一男一女,男的可能就是那个太监吧,心里不禁凄然,这么美的妞,别说杀了,就是伤了,恐怕自己也会被皇上扒掉一层皮吧。 “这位女侠,在下李某人,乃是九门提督的统领,现在这方圆五里之内都已经被重兵把守,姑娘最好束手就擒,免得磕着碰着。我们都是大老粗,没轻没重的,和姑娘不能比,姑娘身娇肉贵,万一损伤了可就大大的不美了。”一番话说下来,李将军都暗暗佩服自己,这水平考状元也不亏了吧。 晓月在房顶上鼻子一歪,就要拔剑冲下来,却被段晓雅拦住了:“等等,我有话问问那个李将军。” 段晓雅晃悠着身子,踏着瓦片,走上前两步问道:“李大人,不知道皇上有没有说找到那个人质怎么办?” 李将军眉头一皱,顿时脸色难看起来,没看本大将军在良言劝美人,你这个太监凑什么热闹!连忙挥了挥手:“什么人质?那是主谋,杀了杀了。” 这个时节正是炎热的时候,可是段晓雅却觉得自己从头到脚仿佛在冰雪之中,一片冰凉。原来自己是主谋,原来是这种结局,突然觉得一切都好像不是那么重要了。 “原来如此。”段晓雅轻声呢喃,语气悲凉。 “女侠,莫要自伤啊。” 李将军还要劝说,却没有想到晓月早已忍耐不住,长剑劈出,客栈前站立的官兵立刻倒下了十来个。 段晓雅眼中寒光一闪,既然如此,不如杀个痛快!捡起房顶上的瓦片,连连扔出,每一块瓦片都会割断一个士兵的咽喉。 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就有四五名官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旁挥舞长剑的晓月也没有想到段晓雅竟然还有这等本事,但是见到段晓雅无恙也是安心了。 两个人奋力厮杀,奈何官兵却是越来越多,每一次手臂的舞动都有一种钻心的疼痛。 李将军坐在马上,心疼不已。 但是这个女人是皇上的,又不敢杀,否则就这种地利条件下,十个刺客也只有饮恨的地步了。 “官兵越来越多,晓月你自己逃吧,别管我了。”段晓雅咬咬牙说道,大不了自己束手就擒也比两个人都死在这里的要强。 上官凌天要杀的是陈一,不是段晓雅,也许可以逃过一劫呢。 晓月没有理会,而是更加卖力的厮杀,眼看越来越多的官兵快要爬上房顶,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破空声传来,不知道从何处竟然射过来几个大火球,顿时将整个客栈点燃了起来。 一时间,人仰马翻。 两个黑衣人踏着轻功飞奔而来,冲着晓月道了一声:“夫人,我们来迟了。” 晓月摇了摇头,指了指段晓雅:“救他!”说完,整个人一脱力晕了过去。 段晓雅刚想上前去接晓月的身子,却被一个黑衣人在脖颈敲了一下,立刻晕了过去。 火势越来越大,黑衣人不再迟疑,一人抱起一个,逃了出去。 “大人,刺客跑了!”一个士兵低头在马前,说道。 李将军满肚子气,顿时一脚踢出:“老子眼睛又没有瞎!当然看到了!” 士兵敢怒不敢言,爬了起来,站在了一旁。 青楼里,格外的寂静,虽然是白天,可是却连个练曲的声音也没有。 白岩和红莲面面相觑,眼里的红血丝已经布满了眼眶。 他们当然知道段晓雅假扮的那个太监叫做陈一,自然也知道了被女刺客带走的太监就是他们的少主。 两个人马不停蹄的将整个京城的客栈连夜搜索了好几十家,都没有发现踪影。 心里那点微弱的希望却是越来越少,愧疚更是一层多一层,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少主……” “少主……” 两个人异口同声,又纷纷停了下来,沉默着低着头。 最后红莲一下子站了起来,看了看眼前垂头丧气的白岩,心里更觉得发堵:“岩哥,我相信少主一定没事的!” “我知道,可是少主现在究竟在哪里呢?”听着红莲充满信心的话语,白岩心里的担心也散去了不少,站在了红莲的身边,望向了窗外。 很快,附近的一家客栈滔天的火势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 “我们去看看!”红莲提议,白岩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便向着客栈的方向跑了过去。 等到两个人赶到的时候,客栈已经化为了残砖断瓦,满地狼藉。 客栈门前东躺西倒着很多受伤的官兵,空气中漂浮着火焰的味道,夹杂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道。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红莲是女人,所以也比较好说话,只是凑了上去,对受伤的是士兵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就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打听完了以后,红莲立刻拉着白岩离开了此地,看热闹有时候也很危险。 “红莲,他们怎么说?”离开了以后,白岩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有少主的消息了,这里刚刚就是在围捕女刺客,不知道最后是什么人,已经将人救走了。”说完这些,红莲心里喜忧参半。 少主平安是最好的,可是目前下落不明却更是让人担心。 “诶!”白岩叹了一口气:“如此,我们也只有继续寻找下去了。” 红莲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少主的武功与智慧都不是让他们担心的,就怕少主寡不敌众,真有什么危险,他们也徒呼奈何而已啊。 正如红莲所担心的一样,段晓雅这会真的是快要急哭了。 068好好休养 床前站着三个美貌的婢女,就差扑上来将段小雅吃了。 好吧,他的错,不该易容成这么俊美的太监,可是这更衣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你们不要过来。”段晓雅护着胸口,她易容可以易容脸颊,但是这个身上却不能的,如果被几个婢女服侍着更衣,那么她的秘密恐怕就会第一时间泄露了。 三个小丫鬟愣在原地,脸上闪着为难。 正在这个时候,门被打开,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见到这幅情景,顿时一愣,随即喝道:“你们都愣着作甚?还不快服侍公子更衣啊。” 段晓雅欲哭无泪,连环脚踢出,床上的被子枕头都被踹了下去。 黑衣人不解,上前问道:“公子,你身上的伤口需要及早处理,不然感染了可就麻烦了。” 虽然黑衣人说的很有道理,段晓雅也明白,但是她更明白自身的处境,大手一挥,丢出了两个字:“不用!” 黑衣人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段晓雅对此视若无睹,接着说道:“虽然我是个太监,但也是一个有节操的太监!你们不能这么亵渎我!” “……”黑衣人感觉吞了一只苍蝇,五脏六腑翻滚的快要吐出来了。 只听段晓雅继续说道:“子曰,男女授受不亲,你让这几个女人为我更衣,是不是想让我娶了她们三个?” “啊!”其中一个小丫鬟情难自禁,惊呼出声。 她们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会是太监,正在为能够服侍这么一位俊美的公子而雀跃不已呢,直到段晓雅自爆身份乃是太监的时候,也只是略一惊呆,但是如果要嫁给太监,那么是万死都不愿意的。 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那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黑衣人也没有想到段晓雅居然扯出这么一大堆道理来,摆了摆手,招呼几个小丫鬟退下。 三女如蒙大赦,飞快的逃了出去。 “晓月女侠呢?”段晓雅环望了一圈,一间很雅致的房间,看起来主人应该挺有品味的。 黑衣人面色一寒:“夫人的名讳岂是你可以胡乱喊的。” “好吧,夫人呢?”段晓雅点了点头,好汉不吃眼前亏,只是一个称谓,没有必要较真的。 “夫人很好,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我来是告诉你,不要随意走出这个院子,否则有什么事情概不负责!”黑衣人冷冰冰的说道,对于眼前这个 太监没有一点好感。 “包括死?”段晓雅问道。 “是!”黑衣人坚决的答案只有一个字。 剩下的日子里,段晓雅彻底体会了一把米虫的生活,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一天的四分之三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对于那三个时不时就用一种瞧火星人瞧她的婢女,段晓雅也给他们找了一个快活的工作,扇扇子。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又不用交房租,段晓雅十分坦然的享受着三个丫鬟的照顾,不错,她还满意。 第二天,段晓雅彻底急了。 虽然米虫这种工作,压力小,没有风险,但是也很无聊啊! “你们夫人呢?我要见晓月夫人!”段晓雅有气无力,这句话一连喊了好多遍,可是面前的三个小丫鬟就好像是哑巴一样,根本没有动弹的意思。 段晓雅趴在柔软的床上,有气无力,却仍然念叨着晓月夫人的名字,三个小丫鬟沉默不语,手里慢慢的摇着扇子。 皇宫里,仍然是一片暴风雨的架势。 上官凌天揉着眉心,端坐在大殿上,身前呼啦啦的跪着一排的人,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你们昨日出动了多少人?”上官凌天望着跪在殿下的李将军,开口问道。 “三千……”李将军小声说道。 碰!上官凌天一把掀翻了眼前的桌子,目光火辣辣,大声呵斥道:“三千人抓不住一个人?李将军,朕看你这个将军是做到头了!” “是,是,皇上息怒!”李将军连声认罪。 “拉下去。”上官凌天挥了挥手,一肚子火感觉无处可以发泄。 安知良在一旁,脸上古井无波,谁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对于这个结局,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皇上,这个刺客实在是胆大包天,但是奈何武功高超,李将军力有不逮情有可原啊。” 上官凌天点了点头,“都下去吧。” 殿内跪着的满朝官员顿时兴奋的站了起来,却行而出。 一直到大殿里空无一人了,上官凌天才看着安知良说道:“朕并不在乎那个女刺客,朕要找的是陈一那小子!” “啊?”安知良嘴角一抽,只感觉有种雷劈在头顶的感觉:“皇上,区区一个小太监,为国殉职就算了吧。” “哼!那段晓雅怎么办?”上官 凌天一脸不悦:“这个时候也只有陈一知道段晓雅在哪里了,朕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宫里都找遍了吗?都没有吗?” 安知良摇了摇头,原本担心皇上看上了男人,这会又开始担心皇上太过爱一个女人。 这大总管的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算了,朕去看看皇后!”上官凌天站起身子,就要往外走。 “是!”安知良躬身答应,立刻点了几名小太监,又端了几盒补品,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的走到了皇后宫。 站在宫门口,上官凌天并没有让小太监去喊,而是直接走了进去。 宫里的宫女太监见到皇上来了,纷纷下跪,就要山呼,却被上官凌天拦了下来。 “这个可恶的晓月!居然是个刺客!害死本宫了!”秦璇歌的声音从殿内传了出来。 上官凌天呵呵一笑,推开了中门:“皇后好大的脾气啊!” “皇上?”秦璇歌顿时花容失色:“皇上你怎么来了?臣妾罪该万死!” “起来吧。”上官凌天摆了摆手:“朕为何而来,皇后应该明白,所以朕希望能够听皇后给朕一个真诚的交代,否则朕不确定明日来这宫里会见到谁?” 秦璇歌心里咯噔一下,浑身冰凉。 皇上这话分明是**裸的威胁,后位要不保了吗? “是!臣妾不敢!”秦璇歌低头应道,挥退了宫里的闲杂人等,将门窗关好,站在桌子前,就将晓月如何闯宫以及如何说的都道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朕知道了。”上官凌天点了点头,目光微寒,看着秦璇歌的眼神也有所缓和:“这件事虽然皇后是被欺骗了,但是身为六宫之主居然犯下如此错误,却也是难辞其咎,从即日起,皇后就在宫中好好休养吧!” 一句话就将秦璇歌变相的打入了冷宫,即使没有废除后位,但是这种软禁却是给其他的女人提供了成长时间。 说不清什么时候就跳出一个女人夺走皇上的宠爱了呢。 秦璇歌一颗心如坠冰窖,却丝毫没有办法,只得施礼谢恩。 从皇后宫出来以后,上官凌天就去了永平宫,虽然知道陈一不会留下什么,但是还抱着一丝侥幸翩然而去。 相比皇后的恼羞成怒,陈贵妃却是很淡定,毕竟她在这件事情上可以说是问心无愧。 “皇上这几日操劳,可是有些瘦了,臣妾看了都有 些心疼了。”陈贵妃端着一碗凉茶凑了上来,脸上虽然冷漠,但是这种担心还是挂在了眉梢。 上官凌天轻笑着接过了凉茶,喝了一口,才慢慢说道:“爱妃有心了,朕没事。不知道爱妃对于那个陈一了解多少?” 闻言,陈灵儿脸色一白,心跳加快,暗呼万幸。 就在陈一被女刺客带走了的那一天开始,陈灵儿就命人将内务府打点了一番,已经将陈一的生平细化的不能再细化了,任谁光看那份档案也看不出这个人是凭空冒出来的。 就连陈一去厕所习惯用几张厕纸都有记录,甚至洗澡的时候排队在几号,一同去的有哪些太监,都是有的。 “陈一?说来也真够命苦的,三岁进宫当了太监,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本身就是孤儿,现在又被刺客抓走了,怕是……”说到这里,陈贵妃却是说不下去了,眼中冒起了层层水雾。 上官凌天见此,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将陈灵儿搂在了怀里,柔声安慰道:“爱妃切莫着急,现在还没有传来陈一的消息,一定没事的。” “皇上说的是。”陈贵妃趴在上官凌天怀里,眼里的水雾这会没有委屈,只有憎恨,语气淡然的应声说道。 “好了,朕还有奏折要批改,爱妃早些歇息吧。”又抱着哄了一会陈贵妃,上官凌天找了一个由头退出了永平宫。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不对劲,整件事情看起来很简单,就是一个知道皇上小秘密的太监被抓走了。 可是上官凌天就是有一种直觉,告诉他自己,这件事远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这里一定有一个天大的阴谋。 至于阴谋是什么?他却是不知道的,如今也只是有些怀疑而已。 京城一处美轮美奂的庄园,夜凉如水。 晓月趺坐在床头,望着床上的男子,一颗心紧紧的揪了起来。 这么多天,寒冰终于醒了,只是在知道了晓月的事情之后,一张脸就冷漠的让人不敢靠近。 “冰,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晓月脸上挂着泪珠,小声的在男子身前说道。 寒冰沉默不语。 晓月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委屈:“冰,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人家是真的气不过,所以才……” 不等晓月说完,床上的寒冰艰难的扭过头,眼神看过来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样:“你走吧 。” 069晓月男人 轰!晓月只觉得全身血脉都炸开了一般,她怎么也想不到寒冰会说出这样的话! “冰,你要赶我走?”晓月的眼里流出两行清泪,顺着脖子滑落到衣衫里,可是这个时候她已经感觉不到了,只是觉得昏天黑地了一般,如同末日来临。 “怎么?还要我重复?”寒冰收回了目光。 他虽然已经苏醒但是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了,所以每动一下都是疼入骨髓。 “好,既然你要我走,那我就走好了。”晓月垂下头,轻轻说道,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是又说了一句话:“如果不是上官凌天,你也不会赶我走,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去杀了他,祭奠我的爱情!” 寒冰依然不语,待到晓月的脚步声走的远了,才喊进来一个人,说道:“将晓月夫人幽禁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擅自离开房间一步。” “是!”黑衣人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眼前。 晓月,非我无情,只是不忍累及你。 寒冰躺在床上,轻声呢喃。 正在这个时候,门又被推开。 “寒兄真是疼惜美人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寒冰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很快就又消弭于无形,冷冷的说道:“锐王爷好清闲啊,皇宫里出了如此大事,你那个便宜哥哥没有去找你解忧吗?” “本王再自在,也闭上寒兄这不出门就知天下事的豁达啊。”上官锐哈哈一笑,又将话头扯了回去。 两个男人,轻描淡写,却也是剑拔弩张的架势。 良久,两个男人又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对方的眼神有赞叹,有欣赏,还有一种没有说出的默契,就是将对方结束在自己手里。 这种微妙的感情,也算做一种友谊,只是有些危险罢了。 “锐王爷,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不会是为了收诊金的吧?”寒冰笑着说道,语气里有感激。 正所谓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从皇宫冲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当时的那种情况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也能将他杀了,而且绝对不会比杀鱼费劲。 上官锐笑着摇摇头:“本王有个不情之请,想要和寒兄讨一个人。” 话落,寒冰眼睛微微眯起,寒光爆射而出,死盯着上官锐的脸,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上官锐,为了你那便宜哥哥,你可真是尽心尽 力啊。” “寒兄误会了。”见到这个情景,上官锐也知道自己说的不清楚,连忙开口解释:“晓月姑娘是寒兄的心头肉,本王就是再怎么不识趣也不会拿这个和寒兄开玩笑的。只是尊夫人从皇宫出来的时候,还撸出来一个小太监,本王想要讨这个彩头罢了。” “原来是个小太监,既然锐王爷开口了,那么说什么也不能让王爷空手而归,那个小太监王爷尽可以带走。”寒冰点了点头,一身戾气消失不见,语气也温和起来。 “那么寒兄早日养好身体,本王已经寂寞太久了。”上官锐笑着离开了房间。 段晓雅还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自由自在的躺着,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两个男人在谈笑之中卖了。 “你们三个如果不带我去见晓月夫人的话,那么我只有向你们家主人提亲了,想必凭着我能够将你家夫人救回来这一条,娶几个丫鬟应该不算太难吧?啊?你们说呢?”段晓雅笑的人畜无害,只是这笑容落在了三个婢女眼里简直就是恶魔的鬼脸啊。 “不要,公子不要啊。”三个婢女互相看了一眼,连忙惊呼起来。 嫁给太监,那么一生就完了。 虽然她们只是丫鬟,但是也想着有一天可以得到更多,如果得不到,就是嫁给厨房烧菜的王大柱也是好的啊。 “那你们带我去见晓月夫人!”段晓雅正色道,提出了要求。 “公子,不是我们不带你去,只是奴婢们不敢啊。”三个婢女脸上挂满了愁容,痛苦的说道。 段晓雅想了想说道,:“这样,你们将晓月夫人住的地方告诉我,我自己去找。” “好,晓月夫人就住在……” 得到了消息之后,段晓雅和其中一个婢女换了衣服,又化了化妆,只要不面对面死盯着她的脸,就不会被发现的。 穿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又走过一片荷花池,段晓雅停在了一个三岔路口前,摸着鼻子嘴角微微抽搐。 刚才那三个婢女却没有告诉她,这里有个三岔路口,只是说走过荷花池就能看见晓月夫人了。 她看什么啊?这里有两个院落,紧紧挨着,去哪个呢? 正在犹豫的功夫,只见面前突然走过来一个人,段晓雅只是一个愣神就立刻低下头去。 天哪,这个人她认识啊,而且还是熟人,正是向她求婚了的上官锐! 顿时,段 晓雅对这个晓月夫人的身份也猜测起来,到底这个晓月夫人是什么人呢?居然能够认识锐王爷。 想到这里,段晓雅突然觉得这场刺杀未必就是那么简单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不会是上官凌天的风流债! 一直到上官锐路过身旁的时候,段晓雅仍然是一副垂头慢走的样子,只不过目标就是上官锐出来的那间院子了。 两个人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段晓雅微微福了福身子,就立刻起身,走了过去,憋着一口大气,脚下迈着细碎的步子。 待到脚步声渐远,段晓雅慢慢的转身,狐疑的望着上官锐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开,一道冷冽的男声传出:“哼!你怎么又来了?” 段晓雅只觉得一头冷汗哗哗直落,默默哀怜自己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刚想推门出去,就听到屋子里的人继续说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进去?还是不进去?段晓雅心里惴惴不安,捏了捏嗓子:“合适吗?” “滚进来!”一声暴喝突袭,晴天霹雳,毫无防备的段晓雅惊得松开了门框上的手,一个踉跄迈进了屋子。 屋子里浓浓的草药味呛得人有些呼吸沉重,黑色的帘子将整个窗户遮掩了,一丝阳光也透不进来。 “你……”寒冰望着门口处站在阳光下的女人,一颗心腾地揪了起来,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虽然此刻段晓雅穿着丫鬟的衣服,可是那张俊美的脸让人怎么也忘不了。 皇宫里,偏殿内,这个太监长的也太阴柔了吧?幸好是太监! 段晓雅这个时候也适应了屋子里的视线,略微能看到床上有个人在躺着,但是听床上人的口吻好像有些不对劲:“我怎么了?” 只是一个眨眼,寒冰就已经明白了过来!这个太监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被晓月带回来的。 既然进来了,那就留下吧。 很快,寒冰就为段晓雅做好了去留。 “你不认识我了吗?救命恩人?”寒冰讥诮一笑,他不是上官凌天的对手,这险些死去的危险也没有什么意义,却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再遇到故人。 段晓雅懵了,这是怎么回事:“晓月夫人,难道你是男人?这点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的,对了你怎么样?是不是受的伤太严重了?怎么也不拉开帘子呢?这样对身体不好的!” 寒冰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气血翻滚在胸口,偏偏又吐不出来。 说完这些,见没有被反对,段晓雅自顾自得就走到了窗边,一把就将帘子拉开。 温暖的阳光立刻就扑进了屋子里,暖融融的让人心里都觉得非常舒坦。 床边的几颗墨叶莲花娇艳的绽开,红色的花瓣疏懒垂谢在一旁,分外妖娆,还有淡淡的清香在屋子里流转。 “谁让你拉开窗帘的!咳咳!”寒冰艰难的从床上扭过头,将嘴里的鲜血一口吐了出来,眼睛里寒芒爆射! “你都快病死了,晒晒太阳有助于身体恢复。”段晓雅据理力争,快步走到床前,将寒冰的头一把就按回了枕头上,才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劲:“咦,你是谁?晓月夫人难道是你的易容装?” 想到这里,段晓雅就要掀开被子就看寒冰的下身,她记得晓月夫人的两条白嫩的大腿是受了不少伤的,还是她包扎的呢。 寒冰满脸羞怒,一张苍白的脸此刻居然浮起了层层可疑的红晕,甚至连耳根都有些发热。 天知道,他受的伤有多种,自胸口以下都难以动弹,居然在这个小太监的撩拨下,全身只觉得浑身血脉翻滚,甚至有了不少热意,就连身下都似乎有了感觉。 “你在干什么!”寒冰低吼!如果他现在能够动弹,一定拍出一掌打死眼前这个人,什么救命恩人不恩人的,杀了再说! 段晓雅转过头:“找你就是晓月夫人的证据啊!” “混账!晓月是我夫人!我怎么会是晓月!”寒冰快疯了! 难道他表现的不够明显吗?居然被人认出是女人? 段晓雅嘴角一抽,飞快的收回了手,藏在身后,使劲拍了拍,欠打啊。 “你好好看看!我是谁?”寒冰见段晓雅不再说话,慢慢吐出一口气说道。 070哑迷定命运 难道是熟人?段晓雅这个时候也发现床上那人的脸可真好看啊,似曾相识,讪讪的笑了笑:“天涯何处无知己啊,看着倒是很眼熟,对了,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盛碗粥。” 说完段晓雅拔腿就要往屋外冲。 可惜,这点把戏落在寒冰眼里简直就是破绽百出,只是悠悠的说了一句:“迈出这个门槛,就会万箭穿心,透心凉啊。” 戈登!段晓雅觉得这掉下来的绝不仅仅是自己的一颗汗珠了,而是心口那一坨鲜血。 罢罢罢!谁让她识人不明呢,跑哪里来不行?居然跑到刺客家里,而且这一窝刺客,夫妻两个都先后去宫里大闹了一场。 “诶,自从那天你走了以后,我这整天就开始吃不香睡不着,就连做梦都会梦到你,就怕你有个什么不测,如今看你还能在自己被窝里躺着,我这一颗心也算踏实了。”段晓雅咧了咧嘴巴,争取做到笑容甜美,一番话说出来又似在蜂蜜里滚了一圈。 寒冰笑容扭曲,淡然道:“公公有心了。” “哪里话!公子是我的心,公子是我的肝,公子是我的四分之三,没有公子的日子简直就是苦不堪言啊,天可怜见,终于让人家再见到了公子,哦,我的天哪!”段晓雅双手抚掌在胸前,一脸陶醉的念着网上不知道谁编撰的短信。 “滚!”寒冰一身鸡皮疙瘩猛掉,咬牙切齿! “公子,人家不走,人家跋山涉水才与公子再相见,如今说什么也不会再离开公子了!”段晓雅固执的坐在床头,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 开玩笑,出去是万箭穿心,心窝凉飕飕那感觉必然是不爽的! “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寒冰头向后靠,破口大骂,躲避着段晓雅靠近,话没有说完就见到段晓雅眼里升起一层水雾,连忙闭上了嘴。 “人家知道你是因为这个,所以看不起人家。”段晓雅揉了揉眼睛,心里默默感叹,古代没有窗纱,随着风进来的还有飞尘,迷眼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寒冰低着声音说道,眼里也少了几分轻视。。 “没什么的,”段晓雅摇了摇头:“人家小时候家里穷,三岁就被卖进了宫里,做了太监,自从懂事,一天正常男人的日子也没有做过,确实是不男不女,你说的没错。”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寒冰大急,看着段晓雅那冷漠的表情,心里竟然有种针刺的感觉。 “不用说了,什么意思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还活着,能蹦能跳能吃能喝,这也已经知足了。”段晓雅一脸慨然的表情,让人看上去竟然觉得这货实在是坦然。 寒冰刚一点头,就顿时醒悟了起来,一张白皙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他居然在讽刺他! “哼!” 段晓雅捧腹笑了起来:“你是不是生气了?” 寒冰不语,板着脸,低垂着眼眸。 “生气吧,”段晓雅点了点头,自语道:“听说爱生气的人一般都会死的早,而且还有瘫痪,下半身萎缩,痴呆症伴随,真是好幸福啊,可以永远在床上呆着了。” 说完,段晓雅居然露出了一种你不能下床你很幸福你要珍惜的表情。 寒冰只觉得自己胸口快要爆炸了,如果他的手能动,他一定选择掐死眼前这个人。 “你瞪这么大的眼睛看我做什么?”段晓雅很惊讶:“不过还是不够大,因为没有蹦出来。” 没等寒冰说话,段晓雅就又接着说了下去:“小时候,我最喜欢的就是扣出鱼眼珠来,放在地上,啪的一脚才上去,你猜怎么着?” 寒冰咬牙:“你在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的眼睛抠出来!” “公子,你真凶!”段晓雅无限欢乐的翘起兰花指:“呵呵,笑一笑,十年少,不就是刺杀失败吗?至于这么怨天尤人不开心吗?” “你懂什么?”寒冰羞怒,有种被揭开伤口的痛感。 “我虽然不懂多少,但是我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以你着急什么?”段晓雅翻了翻白眼,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寒冰面色一寒,盯着段晓雅道:“我不是君子!” “那就更好办了!”段晓雅冲着寒冰微微一笑:“小人报仇,一生不晚,当然,还有一种就是女人,女人一般心急,所以有仇就当场报了。” “太监呢?”寒冰好奇的问道。 段晓雅笑的诡异,身子前倾,轻声问了一句:“你想知道?” 寒冰迟疑,却还是点了点头。 下一秒,屋子里传出了一声惨叫! 段晓雅笑的得意洋洋:“如今可知道了?” “知道了。”寒冰皱着眉头,嘴里酸涩:“女人与太监皆难养啊。” “好了,你好好养伤吧,我改日再来看你吧。” 段晓雅伸了伸懒腰,有些疲惫的说道。 “你要去哪里?”寒冰眼睛一眯,有种危险的安静。 “回去睡觉啊。”段晓雅翻了翻眼皮:“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你夫人的救命恩人,所以你肯定会报答我的对不对?不过有三个小丫鬟服侍我就知足了,就这样,我走了。” 寒冰落寞的垂下头,没有说什么,一直等段晓雅走出了屋子,寒冰才猛然的睁开眼,冲着一个角落怒道:“还不出来!” 声落,一个黑衣人从角落现出了身形,单膝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混账!刚才为何不出来!”寒冰想起被段晓雅肆意蹂躏的情景,脸上就觉得发烫! “主人息怒!”黑衣人低下头,沉默不语,他不敢说刚才一个愣神就让段晓雅闯了进来,而且看主人和段晓雅的样子似乎熟稔一些,便没有再出来阻止。 “哼!”寒冰冷哼一声:“此事揭过,你速去锐王爷府上,待我传一句话,悬壶之恩择日再报!去吧。” 得了命令的黑衣人立刻闪身离开了房间。 锐王府,上官锐手里捏着一个精巧的茶壶,闻着壶里不时冒出来的淡淡茗香,脸上淡然的看不清任何表情。 身前站着的黑衣人正是受了寒冰的命令赶来传话的。 良久,上官锐才放下了茶壶,声音轻微,又似自言自语:“择日再报吗?” 黑衣人地垂着头,脸上蒙着纱巾,看不懂眼前的人,浑身肌肉紧绷。 “你也代本王传给你家主人一句话:本王会收利息的。”上官锐说完,冲着黑衣人摆了摆手。 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快,寒冰就改变了主意,但是他必须要进宫一趟,有些事情面子上的流程也是要走一走的。 可怜那个只知道享乐做米虫的段晓雅根本不知道在两个男人猜谜一样的两句话中就又为她改变了前路。 “你们三个好啊!胆子肥了啊!居然敢陷害我!”回到房间,段晓雅就摆出了一张棺材脸! 什么叫过了荷花池就到了?到了吗?到了老虎窝差不多! 屋子里正在吃着瓜子闲聊的三个小丫鬟听到这个声音顿时三魂却了一魂半!她们万万没有想到段晓雅居然会活着回来。 谁人不知道她家主人暴怒,嗜血,对于一切擅闯者都是杀之而后快啊。 虽然也有可能走对了门,但是晓月 夫人那里明显的不如主人的院子比较靠外,一般人都会选择去主人院子的。 满地瓜子皮,还有水果皮。 段晓雅刚一进屋,就见到三个婢女惊呆的样子,魂不守舍,屋子里更被造的一团乱,看样子她走后她们还开了一场狂欢会啊。 忍不住感叹自己做人太失败了。 “公子,奴婢们错了,饶命啊。”待到段晓雅站在了眼前,三个侍女慌忙的跪在了地上开始求饶起来。 卖主求荣是死罪,主人有权杀掉,并且不会被处罚,如果将三人送去官府,那么她们怕是就要流落到军营服役了。 就算寒冰自己的势力已经轮不到官府指手画脚了,但是只要段晓雅告上一状,三个丫鬟立刻就会生不如死! “错了?”段晓雅弯下腰,看着眼前的三个小丫鬟,磕头如捣蒜,泪眼挂满腮,顿时心烦起来,摆了摆手:“罢了,你们收拾好屋子就出去吧。” “公子……”其中一个婢女喜难自禁,有些不敢相信,双目痴痴的望着段晓雅。 “还不快走!等我将你们赶出去吗?”不知道为什么,段晓雅就是觉得心口特别烦闷,一点也不想看到眼前的三个丫鬟。 “是!是!奴婢们这就出去!”三个婢女如蒙大赦,爬着滚着就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空荡荡的屋子,黑压压的感觉,总觉得心口有种胀痛不舒服的感觉。 这种感觉像极了前世做任务有危险的前兆,如今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段晓雅不知道为何竟然也有了这种感觉。 将来到这里的所有事情,段晓雅躺在床上,脑袋里像是过电影片一样,一点一滴的开始来回翻。 什么味道?好香啊。 段晓雅最后一个念头传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晕了过去,之前的最后一秒却是不停的咒骂自己! a级特工被迷香晕倒,这要是传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一直想不通的答案在这一刻也得到了解释,她这段时间安逸的已经不像话了! 遇到的事情全部都在自己游戏人间的经历,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周遭人群,她像是一个局外人,丝毫没有明白自己和这里已经缠绕在了一切,尽管所有的事情都将她当作了线球。 微凉,淡淡的桂花香扑鼻。 “你醒了?” 谁在说话?好耳熟的声音啊。 071蓝妃娘娘 段晓雅费力的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人,惊喜道:“是你!” 慕容允浩点了点头:“恩。” “是你去把我救出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你为什么不征求我的意见?你干嘛用这么劣质的迷香,我头晕!”段晓雅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抱怨的话。 面前的慕容允浩波澜不惊,一丝涟漪也没有从脸上浮现。 “阿紫,”段晓雅唤道:“这是哪里啊?” “我家!”慕容允浩道:“慕容允浩我的名字!” “呃……”段晓雅揉了揉胳膊,看了天龙八部从此对慕容木有好感的说,望着眼前那一双紫色的眼眸,固执的决定:“我觉得还是阿紫这个名字比较好听。” 这一刻,段晓雅十分乐观的庆幸这里没有金大师,他们一定不知道关于阿紫的传说。 “随便你!”捕捉到段晓雅眼角那一抹狡黠的笑,慕容允浩破例的没有反驳。 “你带我来你家做什么?你不会是想……”段晓雅猛的搂起身上的锦被,却立刻想起了一个事实,自己是易容的,眼前人…… 看着段晓雅渐渐睁大的眼睛,慕容允浩嘴角一勾:“别围了,没什么看头!” “你……”段晓雅觉得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啊。 “我的眼睛可以看透你的伪装。”慕容允浩干咳了一声,为自己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他才不会告诉段晓雅多少个日夜,他都如影随形在她身畔跟着她保护她。 “透视眼?”段晓雅一愣,拉着被子的手也放了下来,开玩笑,如果人家真的是透视眼,那就是裹着十八层也不够看的啊。 慕容允浩点了点头:“算是吧。” “哇!太好了,那你出去在大街上一站,岂不是满眼望去都是白花花的……”段晓雅的恶作剧快感瞬间爆发了,嘴角溢出晶莹的液体。 “……”慕容允浩一脸嫌弃的皱了皱眉,慢吞吞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 段晓雅默默的接过,擦了擦嘴角,淡定的笑容一直没有改变。 “走吧,我送你回去。”慕容允浩打破了沉默,段晓雅微微一愣:“回哪里?” “皇宫!”慕容允浩淡淡的说道。 段晓雅一张脸如苦瓜,连连摇头:“不要!我不要回去!皇上会杀了我的!” “他不会,我肯定!”慕容允浩笑了笑:“这一点你也相信,不是吗?” “我的事情你凭什么要插手?我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得着我吗?你是谁啊你!”段晓雅振振有词,眼睛却心虚的开始躲闪起来。 “我知道了。”慕容允浩点了点头。 段晓雅却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想到,下一刻身子一歪,就倒在了慕容允浩的怀里:“你玩阴的。” 望着怀里晕过去的段晓雅,慕容允浩眉心闪过一丝犹豫,最终仍然是身子腾起,向着皇宫而去:“少主,属下不能让您错下去。” 最终段晓雅是被冻醒的,凌晨的寒气很重,她身上的衣服还是那套丫鬟的衣裙,却是有些单薄了。 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段晓雅嘴角都被气歪了,心里将慕容允浩的所有有关系的人都问候了一遍,虽然这是夏天!但是怎么可以把她放在草地里呢。 摸了摸脸,段晓雅更加郁闷了,就连自己的人皮面具也被拿走了,天哪,这是要命啊。 就在段晓雅愣神的功夫,突然一道声音传来:“什么人!抓刺客!” 坏了!大内侍卫! 段晓雅慌了,连忙将自己身上的东西搜了一遍,一直贴身藏着的暗器不见了,匕首不见了,那么只好跑吧。 刚迈开脚步,段晓雅就发现自己实在是低估了皇宫的守备,真不知道自己上次是怎么成功进来的。 面前突然闪出来一排侍卫,每个人都搭弓挽箭。 段晓雅一点也不怀疑,只要自己稍微有个异动,就会被射成刺猬。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刀动枪的,太粗鲁了。”段晓雅笑的无害,眼角也弯了起来,不住的后退。 “不许动!”身后传来男人粗鲁的暴喝声。 “不动,不动!”段晓雅乖乖的站在原地,摊着两只手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危险的武器。 过了没有一会,又有大队伍跑了过来。 人群分开,上官凌天站在当中,走了进来。 眼中精光闪烁,快步走到了段晓雅身前:“你怎么在这里?你去了哪里?朕找遍了皇宫,都没有见到你……” 段晓雅轻轻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语气冰冷:“皇上关心了,草民受不起。” 气氛尴尬,上官凌天冲着四周的人咆哮道:“滚!这是蓝妃娘娘,你们好大的胆子!还不快 退下!” “蓝妃?”段晓雅讥诮不已,暗叹天下乌鸦一般黑,千古君王也都是一个毛病。 他们看上了女人,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收入后宫,归自己享用吗? 待到人群退下,段晓雅抬脚就走,她才没有兴趣做这个凉薄人的妃子呢,除非她脑袋抽了。 “晓雅!你要去哪里?”上官凌天追了上去,强行扳住段晓雅的肩膀:“朕并不是存心隐瞒身份,只是因为江湖险恶。” “皇上,收回你的厚爱,我不稀罕。”段晓雅冷哼着,心里有个地方微痛。 “收回?”上官凌天捏起段晓雅的下巴,眼神如炬:“晓雅,朕希望你能够做好你该做的,忘掉你的江湖包括你的仇恨,否则朕不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让你心痛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段晓雅感觉不妙,出声问道。 上官凌天温和的招牌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做朕的蓝妃,朕给你天下女人梦寐以求的荣宠!” “做梦吧你!皇上你不会还没有睡醒吧?”段晓雅冷言冷语,这一刻她觉得眼前的男人是那么的陌生,一点熟悉感也没有。 “送蓝妃回月华宫。”上官凌天摇着折扇,不再看段晓雅那怒气冲冲的脸。 很快,就有两个小太监迈着小碎步跑到身前:“蓝妃娘娘,请!” “哼!”段晓雅一甩袖子,决定来日方长。 “朕劝你最好不要动其他的念头,否则朕不保证白公子和红姑娘能够完好的陪你一起离开。”上官凌天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段晓雅只觉得后心一阵酥麻,嘴里一口鲜血溢出,强行忍住疼痛:“你好狠。” 趁着这一愣神,上官凌天抛出的不仅是乱人心神的话语,更射出了一根银针,段晓雅只觉得浑身筋脉顿时无力萎缩下来,如果她猜的不错,这就是软筋粉烧制的暗器银针了,真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尝到这种感觉。 “皇上你好狠啊。”眼角微凉,似乎有泪滑落。 一场大闹,天已经亮了。 月华宫依然巍峨而立,不同以往的淡然,如今这里已经住了很多宫女太监进来,这会纷纷忙碌着,打扫着这座从夜色中醒来的宫殿。 见到段晓雅在两个太监的陪伴下走了进来,众人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还不快参见蓝妃娘娘!”两个小太监往前一战,半 侧着身子,表示对段晓雅的恭敬,话语却是对着宫里的人说的。 众人相视了一眼,连忙跪了下来:“奴婢参见蓝妃娘娘。” 段晓雅似笑非笑,纵古今来,蓝妃而不是兰妃,这之间说明的意义非一般啊。 “你们都起来吧。”段晓雅摆了摆手,最看不得这些古代人跪来跪去的了,而且还没有洗衣机,这么麻烦的衣服洗起来多费劲啊。 “谢娘娘!”众人答应了一声,又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去了。 段晓雅轻车熟路的走进了宫殿内,这里大部分的装饰并没有改变,倒是殿内摆放了不少的鲜花,熏得整个大殿都是花香味十足。 “好了,你们回去吧。我要休息了。”走到了卧房之中,段晓雅冲着送自己过来的两个太监说了一句。 “是!”小太监躬身告辞。 对于这些只能听命的太监宫女,段晓雅也不会迁怒,毕竟这一切的起源是上官凌天。 只是为何会变得如此?别的不说,就在上官凌天事事迁就,甚至偷偷带自己进宫来玩的时候,还没有如此暴怒,为何只是几天不见,就变了呢? 刚才上官凌天的态度不寻常!很古怪! 而且居然拿白岩红红莲来威胁自己,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段晓雅心乱如麻,望着如牢笼一般的宫殿,只感觉无可奈何,一种刺痛传入心口,刚才那根银针竟然在体内乱串起来。 “啊!”段晓雅疼的叫了起来,这种疼是筋脉的痛,比起刀剑加身还要痛上十倍,一个岔气便晕了过去。 过了没有多久,上官凌天走了进来,看着瘫软在床上的段晓雅,眼里闪过一丝疼惜,却又强制的按捺住了。 “对不起,谁让你是天女呢,朕不会允许这天下大乱的。”低声呢喃,帝王何故恋悲情? 手掌握紧又摊开,上官凌天走上前,放下了床边的珠帘,再也不忍看一眼床上的女子,转身离去。 “天女?”上官凌天前脚刚走,段晓雅就睁开了眼睛,嘴里呢喃着。 银针刺脉固然疼,但是她的自制力却非一般女子可比的。 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可是他怎么知道的呢?难道白岩和红莲出事了? 刚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段晓雅就觉得背脊都开始痛了起来,强自撑着想要从床上下来,却发现这轻轻的两个动作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力量 ,不禁冷笑起来。 072一群傻瓜 段晓雅心头苦涩,昨日还在取笑寒冰,没想到这么快,就享受了差不多的待遇。 动弹不得,只好软软的靠在床上。 段晓雅虽然武功不错,但是却没有任何内力,所以这银针在她的体内乱窜也无法抵挡,只能生生忍着。 其实上官凌天也没有想到段晓雅会没有内功,只以为银针会给段晓雅造成一定的损伤,却没有大碍,最多是不能离去而已,却没有想到这对段晓雅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体内如果有功力,尚可和银针持拉平的状态,彼此动弹不得,擅动武功,就会有锥心之痛。 但是段晓雅丹田空空,她所学的武功严格来说就是武术罢了,此时银针入体,而是时时刻刻都在承受着锥心之痛。 如果上官凌天知道,是不是还会如此做呢? “来人啊!”段晓雅扯着嗓子大喊,却发现自己能够发出来的声音实在是微弱至极。 不过,门外一直等候的宫女却是听到了,推门走了进来,却见到段晓雅整个人浑身浴血的瘫在床上,立刻吓得尖叫起来。 “娘娘,娘娘,来人呢!”宫女的嗓音显然比段晓雅的有用多了,顿时整个月华宫都已经沸腾起来了。 “快点传太医!” “禀告皇上去!” “……” 宫女太监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在屋子里开始乱窜起来,但是各自都给各自安排了任务。 拎来热水,为段晓雅净身的。 抱来干净的床上用品,将床上脏了的被褥换掉的。 整个月华宫忙碌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是焦急又惴惴不安。 如果主子有什么事的话,那么这个宫殿服侍的人都会被勒令殉葬,所以,这些太监宫女脸上没有一丝的轻松,紧张的不像样。 “蓝妃吐血了?”上官凌天背着手轻轻重复了一句,身后的小太监跪在地上低着头:“启禀皇上,蓝妃娘娘整个人都好像从血里出来一样,好多好多血。” “好了好了,让太医去看看吧。”上官凌天摆了摆手,不想再听小太监说下去,段晓雅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 银针有毒,如果一定要镇压,肯定会遭到反噬的。 晓雅,乖乖留下来,做朕的女人不好吗?不然朕会不忍心…… 剩下的话语,上官凌天并没有再去想,结局只有两个,要么生 ,要么死,简单的近乎残酷,却让人又无可奈何。 这种无奈包括他都是没有办法改变的,谁让他是帝王。 为了东凌王朝,他的肩上是万万黎民啊。 皇后宫里,秦璇歌披头散发的坐在床上,两条腿慵懒的横陈,雪白的玉体暴露在空气中,身上只穿着简单的白纱裙,只要用心,似乎那层纱也轻薄的能被看透。 “蓝妃娘娘?哈哈,皇上可真是有心啊,前脚出了皇后宫,后脚就多了一个蓝妃娘娘,看来这后宫是不会寂寞了。”秦璇歌哈哈大笑,满头青丝随风舞动。 身前站着一个弱冠年纪的小太监,也跟着轻轻笑了起来:“皇后娘娘真是贤惠啊,这样大的事情怕是其他几个宫里都已经翻了天了,娘娘还是这般风轻云淡。” “是啊,本宫太平静了。”听了这话,秦璇歌竟然似有所感,神色一动,有些伤感起来:“一个被禁足的皇后就是不满又如何呢?怕是那新上位的娘娘也不会将本宫放在眼里的啊。” “娘娘说笑了,这天下谁不知道咱们皇后姓秦呢?”小太监打趣的笑着,看样子和皇后关系实在是匪浅,要不然也不敢如此率性的说话。 秦璇歌伸出一个手指头,戳了戳小太监的额头:“你这毛头,竟然也敢胡说起来,不怕隔墙有耳让人听了去,拿你泄了气?” “即便真的那样,奴婢也是为皇后捐躯,死而无憾。”小太监格格的笑着,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 “真是个冤家。”秦璇歌一个叹气,两条腿灵活的将小太监圈倒了在绣床之上,整个宫殿里不久便出来了女子断断续续的**声。 永平宫里陈贵妃翘着抹着鲜红蔻丹的指甲,眼神冷冷的像是一块冰块,淡淡的扫过底下站着的女人们,语气有些哀怨:“本宫可是还没有用早膳,各位妹妹这么早,到底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啊?” 底下的几个女人分别是德妃,慧妃,贤妃,淑妃,还有赵美人,钱美人。 一听这话,众女脸上纷纷露出一丝不悦的表情,但是也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藏了起来,再抬头的瞬间已然是笑的犹如春风拂面。 德妃是带头人,此刻当仁不让站了出来:“贵妃娘娘,妹妹们特来看望,失礼之处,还望姐姐莫要怪罪,”说着挥了挥手,人群后走出了四名宫女,手里端着四个大托盘,德妃笑着接着说道:“妹妹们一点心意,希望姐姐笑纳。” 众人眼里闪过肉 疼,却还强自喜笑颜开的应道:“是啊,也只有陈姐姐这样的美人,才配得上这精制的雪蛤粉。” “妹妹这话有些不妥,这雪蛤粉能被陈姐姐使用,那可是这雪蛤粉的福气。” “没错,没错。” “是啊,是啊。” 看着底下众女一脸谄媚,陈灵儿也是有些烦躁,让人将礼物收了下来,才慢慢道:“行了,礼也送了,说来意吧,别耽误本宫太久。” 这话一出,众女恨不得上去将陈灵儿拆了吃肉了,仗着皇上的宠爱,作威作福,贪得无厌简直就是皇宫里的败类。 但是这话,她们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基本上陈贵妃收了礼物,还是很有办事效率的。 “陈姐姐说的是!”贤妃站了出来,先是拍了拍陈灵儿的马屁,才悠悠说了来意。 竟然是为了段晓雅这个蓝妃娘娘。 听完了众女的话,陈灵儿露出了一个鄙夷的表情,坐直了身子:“那你们想着怎么样啊?” “刮花这个狐媚子的脸!”淑妃举着拳头大叫!皇上都已经三个月没有临幸她了! 惠妃深吸了一口气:“要不就贬为宫女吧。” 赵美人和钱美人身份低微,不敢贸然开口,这会听见大家都义愤填膺的样子,也站了出来嚷着要将这个蓝妃娘娘送去八大胡同! 碰!陈灵儿一巴掌将身旁的一只紫玉葫芦瓶扔了下去,碎在地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的闪着亮光! “看看你们这点出息!本宫真是不明白,你们脑袋活到狗身上了啊?!”陈灵儿满脸怒容,真当她是女娲在世呢!天破了都能补上啊! 众女面如寒铁,漆黑一片,低着头不敢多言。谁也没有想到今日的陈贵妃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啊,但是心里却一个个窃喜起来,将陈贵妃的怒气归结到了皇上册妃的原因上。 “滚!别碍了本宫的眼!”陈灵儿骂道。 一直等众女唏嘘着离开,陈灵儿一口闷气还在胸口纠结着,起伏不定。 真是一群傻瓜!皇上心头爱正浓,这个时候搞破坏,不是找死是干什么! 太医院的大夫们一个个拖着腰背却被小太监拉的两条腿快要跑起来,嘴角的胡子忽闪忽闪的翘了起来。虽然是大清早,却已经浑身湿哒哒的累出了不少的汗。 虽然皇上没有来,但是也不代表不在乎啊。 这个新晋升的蓝妃娘娘没准就是新宠呢,一朝恩爱便位居后位之下第一人,不可以说不厉害。 正因此,这些太监,太医们却是一个个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不敢有半点马虎。 “蓝妃娘娘这病症千年一遇啊,怕是……”老太医坐在绣床旁边的圆墩子上,老条眉毛深深皱起,看了看一旁伺候的小太监,悠悠道:“皇上那边知道了吗?” 小太监先是一愣,随后就反应了过来,却是看了看左右,没有闲杂人等,才说了一句:“皇上一早就知道了,只是这会子已经去早朝了,想必退朝后会过来瞧瞧的。” “退朝?”老太医叹了口气,捋了捋胡子:“就怕蓝妃娘娘没有那么大命了。” “太医,你的意思是,蓝妃娘娘没救了?”小太监急的大声问道,这新来的主子也未免太命薄了吧。 “蓝妃娘娘此时每一呼吸都在承受锥心之痛,换做你,能撑多久?”老太医显然对小太监的惊呼不悦,翻了个白眼。 “糟了,糟了,皇上不来,那么蓝妃娘娘如果就这么去了,奴才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小太监急的团团转,一把上前拉住了太医:“太医,你可是太医院最厉害的太医了,蓝妃娘娘的病您不能不管啊。” 老太医连连干咳起来,被小太监抓住了胳膊胡乱摇晃,这一把年纪了却是有些受不了了,一张脸已经涨的通红起来。 小太监见状,知道自己鲁莽了,立刻松开了手,讪讪的退后了一步。 “我要是能救,我会不救吗?问题是我也救不了啊,除非……”老太医眼神茫然,想到了能够救段晓雅的可能性。 小太监立刻欣喜的跳了过来:“除非怎样?怎样?” 073狠狠的巴掌 “除非皇上……”老太医说完,再也没有理会已经目瞪口呆的小太监,拎起药箱,快步离开了月华宫。 人老成精一点也没有错,更何况像太医这种深谙黄岐之术的人呢? 虽然老太医不会半点功夫,但是触类旁通,从段晓雅的脉象上他已经看出了几分源头,只是不愿意说破而已。 之所以点小太监,却是动了恻隐之心,宫中规矩历来森严。 像蓝妃娘娘这种新入主没多久便香消玉殒的妃嫔,整个宫殿服侍的宫女太监都会被勒令殉葬。 办法虽有,能不能治却仍旧是一种未知的可能性。 太医一走,床上的段晓雅就睁开了眼睛,满头汗水,枕头上已经有了湿意。 “娘娘,你醒了?”一旁的小太监惊讶的叫道,声音之大让段晓雅有种穿透耳膜的痛楚,费力的抬起手:“小点声,很吵。” “是是,奴才错了。”小太监连忙告饶,担忧的看着段晓雅:“娘娘,太医说……” 没等小太监说完,段晓雅就又摆了摆手:“不用重复了,我都听见了,你去请皇上吧,就说我死了。” “啊!奴才不敢!”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有什么不敢的?你不这样说,皇上会来吗?皇上不来你给我治伤吗?还是你想陪我一起死啊?”段晓雅恨铁不成钢,一口气说完,直接又晕了过去。 小太监站在原地踟蹰了片刻,一咬牙一跺脚,拎起浮尘就跑了出去。 时间宝贵,容不得耽误,这一路出了月华宫,路上不管遇到什么身份的人全都漠视处理,气的不少级别低得妃子在身后大骂。 等级代表一切,虽然段晓雅这会缠绵病榻,极有可能魂飞于天,但是段晓雅还是一天贵妃娘娘,其他的妃嫔就不得无礼。 如果她们故意出手教训这个小太监,日后段晓雅大难不死,定会反击。 有气还不能发泄,谁都知道这会月华宫已经乱成了一团,大家都盼着段晓雅死,却不敢直接了当的进去弄死段晓雅。 金銮殿,长长的汉白玉阶梯一眼望不到头,小太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费力的望了望,又深吸一口气,大步子跑了上去。 两旁的侍卫面面相觑,望着这个小太监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拦下来,一个愣神,小太监就冲了过去,前面的侍卫没有拦截,后面的侍卫就理所当然的放任了。 很快,小太监一通长跑就来到了金銮殿的门口,八扇黄花梨木雕花大门敞开,坐北朝南,气势威严。 “蓝妃娘娘走了!”小太监气运丹田,站在金銮殿前,裂开嗓子就开始大喊起来。 一连三声,如雷破晴空。 整个宫殿里的人都已经惊呆了,纷纷转过头来看着门口的小太监,心说这小兔崽子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在殿前喧哗,只是惊驾这一重罪就足以凌迟处死了。 上官凌天正在听着文武百官的汇报,却是被这一嗓子惊得手里的奏折掉了下来,一个腾身跃起,速度之快竟然没人看清皇上怎么会一个眨眼就从殿上跑到了门口的。 “蓝妃她去哪里了?”上官凌天一把拉起小太监的衣领,大声问道! 小太监舌头吐出老长,费力的指了指月华宫,“娘娘快不行了,怕是要……” 碰的一声,小太监的身子被扔了出去,顺着门框滚了下来,嘴角流出不少鲜血。 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皇上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众文武官员,纷纷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了安知良。 这位一直在皇上身前伺候的大总管太监,可以说是皇上的心腹。 就在众人打算套点有用的信息的时候,安知良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列位大人,皇上有事情,今日早朝散了吧。” “公公留步!”有人见安知良已经转身离开,连忙出声招呼,只是可惜安知良似乎是没有听到一个样,迈开步子就向着月华宫跑去。 段晓雅在上官凌天心里的位置,他很清楚,作为局外人,永远比当局者了解的透彻。 可是正是因为这份透彻,安知良才心焦不已。 月华宫里,十来名宫女跪在门前,悲伤的哭泣着。 上官凌天一脚踢开一个,心里没来由的伤痛起来,他从来没有想过希望段晓雅死,为何会这样? 绣床上,美人如故,一张俏脸此刻已经蜡白。 依稀记得,第一次相遇,她凌厉的出手杀了伤害她的人。 那时候感觉她是那么的冷,浑身都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后来湖边,为了五十两,她居然骗了他,再相遇,她狼狈的宛如流浪的宠物,他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那一刻,他心里甚至有一种就这样停住时间的念头。 他觉得他自 己一定疯了,为了一个女人的柔软怀抱居然打算忘记江山,九五之尊的皇帝不缺女人的,他却独爱她。 她慢慢醒来,居然打了他,这个女人一定是天下胆子最大的人了,居然掌掴了当今的皇上。 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也没有说,两个人嬉笑游玩,所有快乐的记忆里都有她的身影。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般捉弄人?为什么她是天女? 天之骄女,独霸天下! 得此女者必然能够得到天下! 这就像是一个狠狠的巴掌直接拍在了脸上。 他贵为一国之君,拥有四海疆土,却不想背负这样的名头。 拘禁她,留下她,从此她的天下只是他的身边,乖乖的做他的女人,就这样简简单单就够了。 “晓雅……”上官凌天伤痛的望着床上的女子,两根手指搭在了脉搏上,微弱的跳动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瞬间点亮了上官凌天心里的阴暗。 她还没有死?没有死。 可是为何会这样?上官凌天蹙眉,再次搭上段晓雅的脉搏,原来如此。 银针在体内肆虐,段晓雅没有用内力抵抗,如今丹田空空,浑身筋脉十成已经断了五成。 想到这里,上官凌天连忙将床上的段晓雅扶了起来,盘膝坐好,而他自己则是脱了靴子坐在了段晓雅的身后,双掌用功拍出。 一根银针噗的从段晓雅身前跳了出去,夹带着血花飞溅在半空中,最后射在了绣床的木架上,入木三分。 “嗯?”段晓雅费力的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无力,四肢无法动弹:“我是不是死了?” 听到这句话,上官凌天一阵心酸,凑了上来:“不,你没有死,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哦。”段晓雅嘴角一勾,笑了,却也晕了。 你不让我死,可是却是你害我如此,既然这样明白,为何又要拿谎言来欺。 最后一个念头闪烁没有一个呼吸,段晓雅就带着这沉沉的讥诮昏睡了过去,身上**的,有血,也有汗。 上官凌天看了看床上的一片狼藉,吩咐了殿外的宫女立刻准备热水。 很快,一大桶热水就被两个太监抬了进来,桶旁边又准备了一桶热水一桶凉水。 上官凌天将段晓雅抱了起来,一把将身上的衣服撕碎,扔在了床边,却听到一声脆响, 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咦这是?上官凌天好奇的捡了起来,眼熟的望着手上的玉佩,这不是自己的吗?一直以为丢了,原来在她这里,那么她一直贴身保管? 想到这个可能性,上官凌天心里就涌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觉,浑身忍不住酥麻的颤栗起来,低下头望着怀里的女子,轻声道:“晓雅,等你好了,朕一定好好待你。” 说完就将段晓雅整个放入了水桶里,上官凌天轻轻拿起梳子,将段晓雅的一头秀发绾在了脑后。 宫女在一旁相视一眼,站了出来:“皇上,这些事情,奴婢们来吧。” 上官凌天摇了摇头:“你们去找把床收拾干净,再拿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就下去吧。” “是!”宫女应道。 替段晓雅沐浴完以后,上官凌天又亲力亲为的擦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才将段晓雅从怀里放到了绣床上。 上官凌天最后看了看熟睡的段晓雅,又嘱咐了宫女要好好照顾,才忍着不舍转身离去,手里还拿着那块失而复得的玉佩。 殿门口,安知良早就已经躬身等候着,这会见到皇上出来,心情也为之一松,跟了上去。 一直到了承明殿,上官凌天才开口说了一句话:“朕要废后!” 安知良差点摔倒在地,连忙出声劝道:“皇上,不可,万万不可啊,如今眼下可不是废后的好时机啊,锐王爷那里虎视眈眈……” “住口!”上官凌天暴喝:“大胆奴才,你竟然敢非议当朝王爷!” “老奴不敢!”安知良只觉一阵透心凉,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就是借给老奴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非议啊,实在是司马昭之心,路人之心,皇上不可不防,不可轻信谗言啊!” “哼!你就是最大的谗言!”上官凌天一脸怒火爆发的样子,目光有神,令人不敢逼视,身上龙威滔天。 安知良一身老旧的太监服,红蓝相间,这会跪伏在地上像是一个大号的宝蓝瓷瓶。 “起来吧。”良久,殿内才传来上官凌天的声音,却是有些微弱无力,似乎这会功夫有什么事情让他费尽了心神。 安知良如蒙大赦,跐溜的爬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出,乖乖的站在了一旁。 “朕不是存心的,只是……”上官好天没有说完,安知良已经低下了头:“老奴知道,主子是烦了倦了,拿奴才撒气这也是奴才的福气。” 上官凌天叹了一口气,身躯挺立在窗前,却让人觉得很脆弱,似乎一碰就会倒了下去:“朕真的没有想过会是如此的结果。废后吧。” 073同心蛊 安知良还想说什么,可是却无奈的退了下去,相信明天这个诏谕一旦公布天下啊,必然会引起滔天的祸端,只是皇上此刻主意已定,他还能说什么? 这个消息还没有等到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就已经传到了六宫,有人喜来有人忧。 秦璇歌斜着身子,庸懒的软在躺椅里,嘴里吃着葡萄,旁边的小太监一颗颗剥好了送到了嘴里,说不出的悠闲。 小太监面如白玉,手指捏着葡萄送进了秦璇歌的嘴巴,随后一勾,扶起了秦璇歌的下巴,悠悠道:“我的亲皇后娘娘,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密子已经传来了消息,皇上要废后了,这天都要变了,怎么你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啊?” 秦璇歌笑了笑,又捏了一颗葡萄放入了嘴巴,瞥了一记媚眼:“急有什么用?这个皇后是本宫的,别人抢不了的。就是皇上也不行。” 小太监大喜,连忙倾身问道:“娘娘有何高策?” “呵呵,你这个机灵鬼,打听那么多也不怕心里长了眼,再长出一张血红大嘴,把自己给吃了?”秦璇歌笑着拍了拍眼前太监的俊脸。 “奴才不怕,奴才跟着皇后,即使喝汤那也是肉汤。”小太监谄媚的笑着,那张俊脸让人看上去是那么的欠抽,偏偏秦璇歌吃这一套,红唇竟然直接吻了上去。 半晌后,小太监的唇瓣微红,轻声问道:“娘娘,你可还没有告诉人家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皇上不会废后的呢。” 秦璇歌笑了笑,从躺椅上站了起来,金色的发冠在阳光下光彩夺目,手一招,就有两名宫女施施然走了过来。 “娘娘有何吩咐?”宫女清脆的声音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两个去承明殿告诉皇上,就说本宫有请,如果皇上不来,那么就告诉皇上,本宫等不及了。” “是。” 虽然皇后被禁足,但是不包括宫里的人,宫女太监还是有一些自由行走的权利,只是不可太过频繁。 这会两个丫鬟走出宫门口的时候,也识趣的往宫门侍卫的怀里塞了两锭金子。 承明殿里上官凌天望着眼前的两个宫女,满脸怒容却只能摆了摆手。 没有人比他了解皇后如此肆无忌惮的底牌是什么了,可是就算是这样,又能如何? 这个皇后的位置,他想给他想珍惜的女人。 “皇上,皇后娘娘说她等的心急,请皇上隆恩大驾!”说 罢,两个宫女直直的跪了下来,膝盖撞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闷的声音,没来由的让人听了心烦。 “朕这就去!”上官凌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踏步从宫殿里走了出去,正是向着皇后宫的方向。 他要看看这个女人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想让他放弃废后,那是不可能的。 秦璇歌站在殿门口,阳光歇着罩在身上,整个人身上宛如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红色的拖地长裙使得整个人看起来贵不可言。 “皇上,您来了。” 夏日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有种懒洋洋的感觉,偶尔一阵清风吹过,都会让人生出一种想要倒在床上大睡特睡的念头。 “朕很忙,有话就直接说吧。”上官凌天侧过身子,懒得看秦璇歌那张妖艳的面容,倾国倾城如何?美若天仙又如何?在他眼里,这个女人就是恶心罢了! 秦璇歌一点也不在意上官凌天没有好气的表现,挽着长裙翩翩走下了石阶,站在上官凌天面前,眼神似是讥笑又似是调戏,无端端的让人感觉浮躁:“皇上,真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居然有这样的本事,迷得你倒是罔顾了天下,臣妾真的是好生羡慕啊。” 说到最后的时候,秦璇歌不禁长长唏嘘了一口气。 作为女人,哪一个不希望将心爱的男人聚拢在石榴裙下,永远盘踞在他的心上。 但是真正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有几人?更别提独占了,就是占有一席之地有时候都近乎奢侈了。 “朕不是来陪你说闲话的。”上官凌天眉头皱起,很想离去。 “臣妾实在是舍不得皇上,所以就做了一个决定。”秦璇歌笑了笑,近乎破碎的语气让人听了不禁有些心疼,但是这个人却不包括眼前的男人。 “什么决定?”上官凌天有种不好的预感,望着秦璇歌问道。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花香卷起秦璇歌的裙摆,香气扑鼻,秦璇歌娇笑如花:“皇上可知道一种蛊?同心蛊!” 上官凌天瞬间眯起了眼睛,盯着秦璇歌道:“你什么意思?你对朕下蛊?” “臣妾不敢,”秦璇歌微微福了福身子,抬起头:“臣妾不敢谋逆做这等事情,皇上莫要冤屈了臣妾。只是臣妾听说那位蓝妃娘娘貌美如花,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呃,呃。” “你居然对她下了蛊!你这个女人好狠毒啊!”上官凌天一把掐着秦璇歌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 秦璇歌整个人都离开了地面,两只手臂来回的扑棱着,脸上涨的通红如血,上气不接下气,眼看就要被活活掐死了,上官凌天手一松,就将秦璇歌摔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秦璇歌扶着脖子,不住的干咳,雪白的肌肤已经印出了五道清晰的手指头印,红的发紫,可见力道之大:“皇上,你果然在乎她!” “是!朕在乎她!所以你敢伤她,朕就会让你百倍奉还!”上官凌天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温度盯着秦璇歌的眼神,恨不得一口吞了。 “呵呵,臣妾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得不到你的宠爱,臣妾想哭,可是皇上却不得不爱着我,这种感觉真的很让人享受啊。”秦璇歌仰着脸,冲着上官凌天笑的明媚如花。 上官凌天抬起手一巴掌就抽了过去:“同心蛊只能保你的命!朕不杀你,但是朕会活活折磨死你!” “皇上,你变了!”秦璇歌冷着脸,躺在地上,任由雪白的肌肤摔的鲜血淋漓。 上官凌天恍如未闻,一个巴掌一个巴掌抽了起来! 打女人的男人不是男人!他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是皇上!他有这个特权! 但是他更想说的是他要保护他爱的女人! 良久,秦璇歌的一张脸已经肿成了猪头,上官凌天才停了下来:“不是朕变了,是你太贪心了,没事的时候多读读女戒吧!” 说完这句话,上官凌天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慢慢的迈开脚步离开了皇后宫,即使不回头他也能够感觉到秦璇歌在他身后射来的火辣目光,比阳光还要炎烈。 “原来他知道了!”秦璇歌咬牙切齿,手指甲狠狠的掐着掌心的肉,一行血滴落了出来。 同心同命一生伴,相扶相持伴一生。 一百年前,在南疆有一个书生,爱上了一个苗族的少女。 苗族族规森严,所有族人都不得与外族人通婚。 少女并不爱书生,甚至很讨厌书生。因为书生是外族人,总是追求她,让少女觉得无限烦恼。 书生明知道如此,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跟着少女,陪少女采药,游览明川,甚至多次书生舍命相救,最后终于感动了少女。 一双男女倾心相爱,但是族规不可违逆。 少女采药养蛊,最后炼制了同心蛊。 在苗族的一次篝火晚会上,其实是特意为少女安排选择 郎君的一次宴会。 少女拿出了同心蛊,并说谁愿意吃下就嫁给谁。 当时有很多青少年同样爱慕少女,但是面对同心蛊的时候却都纷纷打了退堂鼓。 吃下同心蛊,就代表两个人的生命拧在了一起,生死相伴。 如果少女死了,那么吃下这个蛊的人也会和少女一起死,前后不会晚上一盏茶的时间。 就在所有人都龟缩不肯出来的时候,书生穿过人流,走了出来,站在了众人中央,没有一毫犹豫的就将同心蛊吃了下去。 直到这个时候,族里再也没有人反对书生和少女在一起了。 两个人幸福的举办了盛大的婚礼,过了一年,两个人有了一个女儿,可是却在生产的时候,少女大出血难产而死,从此只留下书生和女儿相依为命。 所有人都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吃了同心蛊的书生非但没死,反而活的好好地。 到了这个时候人们也都明白了少女根本没有同心蛊,只是想要找一个愿意同生共死的爱人。 独自活着的日子,书生生不如死,但是为了两个人的孩子,书生一直好好的活着,在心里安慰自己,他不只是为自己活着,也是替少女活下去。 十八年来,书生走遍名山大川,阅读了无数书籍以及少女留下的养蛊心得,最后终于培育出了同心蛊虫。 将研究出来的蛊虫交给了自己的女儿以后,书生心力皆废,撒手西去。 所有的苗族人都为这个深情的男人感动,为书生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并且表示会好好照顾书生的女儿。 从此,世上有了同心蛊虫,但是真正的爱情却不需要如此依仗。 同心蛊虫无解。 书生姓秦。 上官凌天只觉得脑袋很疼,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本来想要翻翻典籍看看有没有办法除去同心蛊的,但是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074真的是你 秦璇歌的祖上居然是如此深情的男人,就算是上官凌天也不禁升起一股油然而生的尊敬之情。 但是对于秦璇歌将同心蛊虫用在段晓雅身上的行为还是表示很愤慨。 如此一来,他不但不能废掉这个皇后,还要好吃好喝伺候着,不能让她有半点损失,要不然段晓雅也会跟着死去。 月华宫里,段晓雅费力的睁开了眼睛,左右摇了摇有些酸痛的脖颈,昨天的事情她已经失去了意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看着自己现在活得好好的样子,段晓雅一点也不怀疑是上官凌天救了自己,但是心里越发焦躁起来。 似乎自己只是干了一件,哦,两件和上官凌天有关的事情啊,怎么就让他对自己这么残忍起来了那? 带自己偷偷溜进宫来玩的时候不还是好好地吗?如果不是宫中忌讳太多,段晓雅都想找个人拉来问问,上官凌天这些日子有没有变得太多?是不是一个很讨厌自己的人穿越了啊?正好是上官凌天的身体,要不然会如此大的反差吗? “娘娘,你醒了啊?”宫女听见了动静,跑了过来。 段晓雅扯出一个笑脸,想要说什么,却觉得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眉头一皱。 一旁的宫女十分善解人意,很快就明白了段晓雅的意思,连忙说道:“蓝妃娘娘,您生病了,奴婢这就去端药。” 原来如此,段晓雅将这归根于后遗症,也没有太在意了。 趁着这个功夫,段晓雅好好地打量了一番整个卧室,一切都似那天的模样,那么到底是什么变了呢? 想到这里,段晓雅望了望门口的位置,耳朵竖起,使劲听着,并没有发现什么动静,才费力的从枕头下掏出了一个小瓷瓶。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却记得那天晚上,慕容允浩甩给自己说的一句话“给不喜欢的人吃掉。” 不喜欢的人?什么程度的不喜欢?这里到底是什么呢? 段晓雅苦苦思索了半天想要拔开瓶塞,门开了,宫女推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碗,想必就是汤药了。 段晓雅翻了翻白眼,很是苦恼的藏起了瓷瓶。这古代还有比中药更让人痛苦的了吗? 为什么没有胶囊呢?就是药片也好啊,可是为什么一定是这苦涩的液体呢? 望着碗里黑的如墨汁的汤药,段晓雅觉得自己嘴里不停地 冒着苦水,她可不可以将这个药汁倒掉啊,是在是太难喝了。 对了她不是什么蓝妃娘娘吗?不知道可不可以不喝药…… 这个念头只是持续了一会的功夫,宫女就走了上来,放下了托盘,将段晓雅扶好,端着药汤说道:“娘娘请用!” 段晓雅咽了一口吐沫,两只手的手指好像不受控制一样,根本就抬不起来,一碗苦涩的药汤就是被宫女灌下去的。 不知道宫女是大条的神经还是得到了什么吩咐,直接无视段晓雅那张快要杀人的脸,镇定自若的喂着汤药,丝毫不为所动。 一碗药汤下肚,暖烘烘的流入胃里,段晓雅才感觉有点力气了,喘息了一会,说道:“皇上呢?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的手动不了?” 宫女这会像是哑巴了一个样,只是低着头,却不说话,段晓雅记得就要挣扎着下床,可是浑身就好像软骨头一样,根本就动不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向乐观的段晓雅也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她那么年轻,怎么会瘫在床上,浑身软的没有骨头,动也不能动,她成废人了? 怎么会这样?不,这不是真的! 这是幻觉! 段晓雅狠狠地咬在了舌头之上,鲜红的血液顺着唇角流了出来,宫女受了刺激,连忙大声呼喊起来,殿门口一下子涌入了十来个人,整个月华宫一下子沸腾起来。 “来人呢!娘娘自杀了!”宫女大呼! 段晓雅大哭却无泪。 她不是要自杀,她只是想感受一下眼前到底是不是幻觉,刚才那剧烈的疼痛已经让她清醒了很多,但是她更希望的是这一切都是幻觉,她不太想要做个瘫子。 “滚!”段晓雅满脸羞怒!望着冲进来的人大吼! 她下不了床!不能动,手脚只能松软的颤抖,却根本不能动了!他们都来看自己的笑话! “全部滚出去!”段晓雅大吼,满脸狰狞。 宫女太监立在原地,面面相觑了一眼,纷纷退了出去。 整个房间里寂静的能够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段晓雅的眼角滚出了一颗泪珠,晶莹剔透。 从不曾哭泣,今日却流下了泪水。 从此她就是残疾了吗?虽然段晓雅极力说服自己这一定是暂时的,可是那种麻痹的感觉却已经让她疯了。 对一个特工来说,手脚 不能动,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吗? 如果匠人失去了眼睛,那么就是拥有多么精妙的能力,又能怎么样?无非是徒增痛苦罢了。 泪如雨下,湿了脸庞。 一直到了最后,段晓雅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哽咽实在是太糟糕了,慢慢停止了啜泣,望了望店门口的位置,说道:“去将皇上请来吧。” 门开,上官凌天站在门口的位置,看着床上的段晓雅,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他居然自称我,而不是朕? 段晓雅咬了咬下唇,点点头。 上官凌天走了进来,又将门重新关拢,坐在了床边:“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也知道你为什么难受,但是在这之前,能不能先听我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皇上明白我能做的决定。”段晓雅冷笑一声,泪痕未干,眼神却坚定如铁。 上官凌天一口闷气噎在了喉咙里,但是却沉了脸,想发作,又无力的垂下了眼眸:“别怪我好么?” “你他妈的做梦呢!”段晓雅瞪着眼睛,爆粗! “你……你……”上官凌天一张脸涨成了猪肝一样的颜色,望着段晓雅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他的印象中,段晓雅是灵巧的,是不同的,是活泼的,也是多彩的,可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段晓雅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啊。 “我什么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说的话就滚蛋!”段晓雅瞪着眼睛大骂道,心里的郁闷也觉得舒缓了不少。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爆粗口骂人呢,原来这种感觉啧啧,还是很有爽快感觉的啊,尤其是骂上官凌天。 想想看,谁敢骂皇上啊,这可真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啊。如果让自己前生的几个伙计知道了,想必一定会羡慕死自己吧。 上官凌天替段晓雅拉了拉锦被,深呼吸了一口气。 “有话就快点说,动手动脚的做什么!色痞!”段晓雅没好气的继续骂道,很有上瘾的感觉。 上官凌天觉得自己一定是欠了她的,否则绝对不会被这么欺负还老实的听着。 “很多年前……” “停!”段晓雅皱眉:“上官凌天,我不想说别的,我只关心我怎么才可以痊愈?很多年前还没有我呢!说现在!” 上官凌天苦笑:“若非很多年前的传说,我也不会出手把你弄成这样了。” “什么?”段晓雅危 险的眯起了眼睛,看着上官凌天,冷冷的问道:“这么说,真的是你?” 上官凌天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良久,段晓雅垂下了眼眸,面色平静,谁也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好,你说吧,就从很多年前开始吧。” 得到了段晓雅的肯定,上官凌天悠悠的开口,将一桩隐匿在幕后的惊天谜案和盘托出,一场关于天女降世,天下倾覆的传说。 “原来还有这样的典故。”段晓雅听到最后点了点头:“好了,故事讲完了,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上官凌天脸上浮现出为难的表情:“晓雅,我并没有想要废掉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留下来而已。” “放屁!”段晓雅大吼:“把我弄成瘫子了,你还假惺惺的做什么!上官凌天你虚伪的让我觉得恶心!” “晓雅,我没有,我会治好你的!”上官凌天急道:“如果你没有用内力逼迫银针,也不会造成这个后果,我一开始只是想压制住你的内力而已。” 闻言,段晓雅心头一动,别人不知,她却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啊。 她的体内根本就没有内力啊,那根银针一进入体内就已经乱窜起来,她拿什么压?总不能拿把刀把银针抠出来吧? “哼!上官凌天,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了!你说这么多,就是担心我抢了你的皇帝宝座所以就把我弄成瘫痪!自古皇家无情,帝王无情!你这幅恶心的嘴脸我已经看够了!请滚出我的视线!不要脏了我的眼!”段晓雅翻了一个白眼,说完直接侧过了头,不想再看一眼眼前的人。 “你!”上官凌天暴怒,身为一国之君,什么时候有人这样骂过他,这个女人真的是太不识抬举了! “我怎么样!还不滚?”段晓雅仰着下巴,一脸的不屑。 075希望渺茫 “哼!”上官凌天一声冷哼,拂袖而去! 假惺惺!真可悲!段晓雅瞥了一眼门口远去的衣袍翻飞的身影,心里不禁暗暗讥诮。 一直等皇上走远了,宫女们才颤颤的走了进来,实在是这新来的主子脾气不太好,所以宫女们就连走路也不敢用力。 “娘娘,奴婢叫小红,有什么事您就招呼奴婢就行了。”小红低着头,声音软软的,怯懦的语气落在耳里都能让人感觉到宫女内心的害怕和恐惧。 段晓雅张了张口,只觉得自己口里很干,刚才骂人骂的太累了,这会却没有多少力气了。 小红眼尖,立刻跑到桌前,端了一杯凉茶递了过来,送服。 喘了一口气,段晓雅对宫女说道:“把太医给我找来。” 小红迟疑了一会,在段晓雅坚定地眼神下,拔腿就退了出去。 至于上官凌天说的那些伤感的话,段晓雅是一百个不相信!即使真有那种可能,也不过是万一罢了。 虽然大夫有时候也坑爹,但是更多的大夫都是秉承着医者父母心的治病救人的原则的。 李太医背着医药箱子随着小红又一次来到了月华宫,对这个新得恩宠的娘娘,李太医从本心里是想敬而远之的。 就在宫女去请他的时候,就想着派其他的太医来看看的,可是这个宫女似乎是认准了他,别人都不行的。 刚一迈进殿门口,透过珠帘,隐约可见,绣床上婉约的人儿。 “参见蓝妃娘娘。”李太医佝偻着腰身,行了一礼。 段晓雅侧过头,笑了笑,四肢不能动弹,开口道:“太医请了。” 得到了首肯,李太医不慌不忙的将自己的药箱打开,又将所需要的家伙事一件一件的拿了出来。 铺好了诊布,又搭上一块丝质手帕将段晓雅的手臂盖住。 这颇有欲盖弥彰的架势,但是后宫规矩森严,除皇上以外的男子一概不许碰触后宫妃嫔的肌肤。 忙完这些,大概已经一盏茶时间了,看着李太医慢条斯理的坐在了圆墩上,段晓雅嘴角狂抽,暗暗感叹幸好自己不是靠人参吊着一口气呢,要不然一定会被这老太医的磨蹭直接急死。 看看吧,这才做了点什么,居然额头出了一层汗了。 其实段晓雅不知道的是,李太医并非因为身体原因而是因为心里的焦虑。 “老太医,你可准备好了?”段晓雅的声音很柔,带着一股子看透人心的笑意。 李太医浑身一震,两只浑浊的眼睛看起来精光闪烁,只是片刻的功夫,点了点头:“老夫自幼学医,如今已经六十三载,悬壶济世一直是老夫的教条,能为娘娘诊病,老夫一定会竭尽全力。” “如此就有劳太医了。”段晓雅点了点头。 李太医搭在段晓雅的手腕上,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果然没错,这位蓝妃娘娘果真不一般啊。 皇上居然耗损内力强行医治,虽然将蓝妃娘娘将阎王殿门口拉了回来,只是可惜,治疗的太晚了,这一身的筋脉怕是要毁了。 看了看床上笑的明媚的女子,李太医暗叹一声,如花娇颜若是一生沦为瘫痪,怕是也活不出太好的感觉了。 顿时,李太医觉得嘴巴里苦涩无比,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皇上,月华宫刚才传了李太医过去……要不要?”安知良挥退了禀报消息的小太监,走到上官凌天身前问道。 “不用了。”上官凌天摆了摆手,目光迷离。 月华宫里的一切都逃不过上官凌天的耳目,早就在安知良的安排下,布置了一个宫女一个太监作为内应,有什么消息都会在第一时间禀报回来。 段晓雅看了太医一眼,悠悠道:“直说吧,我想听听。” “娘娘,老夫看不懂。”李太医摇了摇头:“太医院还有几位经验较多的太医,一会老夫请他们过来再为娘娘诊脉。” 说完这些,李太医就要收拾药箱,打算离去。 到了这个时候,段晓雅又怎么会轻易放走太医呢,眼睛一瞪,怒道:“李太医,这就是你所谓的医者父母心吗?你于心不忍却让别人来做这样的事情,你不觉得对别人也是一种残忍吗?” 这个花白胡子的老头一定是看到了自己的脉象,也一定是不能治疗,所以才打算找由头推脱,对于这点,段晓雅有感动也有遗憾。 难道自己真的要做一个奇葩吗?穿越而来成了瘫子? 一时恩宠无双,到最后被打入冷宫?这就是自己的命运吗? 不!不会的! 段晓雅费力的大吼着。 李太医浑身颤抖,双手揉搓,低着头:“娘娘言重了,老夫实恐医术不当,延误时机吧。” 真是一个倔 强的人,到了这个时候还嘴硬,段晓雅抿唇,接着说道:“不管你能不能治好,先把你想的说出来。” 拗不过段晓雅的要求,李太医只好点头答应:“娘娘之伤不在五脏不在蹊跷,也非丹田气海,而是在全身筋脉之处。不知道什么原因,娘娘的全身筋脉已经受损,痹麻,若不能得到修复的话,怕是七天之后,娘娘今生今世都要在这绣床上度过一生了。” “为什么是七天?”段晓雅问道,一脸的渴切。 “如果超过了七天,娘娘体内的筋脉就会全部萎缩,坏死,到时候除非大罗神仙降世,否则不能救。”李太医捋着胡子,一脸的难看。 段晓雅问道:“说了这么半天,主要还是在修复上,对不对?” “是!” “怎么才能修复?” 问到这里,李太医尴尬的说道:“此事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要看娘娘了。” “看我?”段晓雅一脸狐疑,难道可以自救? “是的,如果需要修复筋脉需要一个绝顶高手用内功为娘娘灌顶,只有内力补充到体内,才能慢慢将筋脉修养好,否则七天一过,娘娘只怕是……”李太医索性将结果说了出来。 段晓雅一阵沉默,最后才轻轻问道:“那么为我灌顶后,那个高手会如何?” 李太医沉吟了一会,才慢慢说道:“为娘娘灌顶之后,就等于绝顶高手将自己的内力奉献给了娘娘,而他自己则会内力全失,从此变成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段晓雅一愣,原来如此。 如此大的代价,难怪上官凌天不打算为自己治疗,放在谁身上也会舍不得的。 “那么就不能再练功恢复内力吗?”段晓雅不甘心,如果成全自己则是毁掉别人,这也太过于残忍了一些。 李太医摇了摇头:“能修炼,但是人的一生中最佳的修炼是在少年期,失去内力后再想要练习回来恐怕就要付出多倍的努力,这种毅力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 段晓雅只觉得手脚冰凉,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连忙问道:“那么如果我修复好筋脉,再将内力传回去的话,有没有可能?” “娘娘的意思是不保留这凭白得来的内力?”李太医纳闷了,这种好事得到了就是福泽一辈子的啊,居然还有人向外推的。 “我不要,会如何?”段晓雅点点头:“是不是就可以重新给那个人呢? 毕竟练就成绝顶高手都是不容易的啊。” 李太医捋着胡子,想了想之后才悠悠说道:“如果娘娘不打算留下这内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是也可能是一线死机!娘娘体内筋脉脆弱需要靠深厚的内力温养,这段时间就不能太过短暂,否则筋脉没有养好就放弃了,只会让筋脉萎缩的更加严重,这段时间至少需要三个月。而且筋脉修复好了以后,娘娘打算将内力送还回去之前,这个高手还要保持三个月的时间苦练,将浑身筋脉继续捶打,以免时间太长,宽厚的筋脉缩减,到时候容不下内力。” “如此就可以了吗?”听完太医的话,段晓雅一脸惊喜的问道。 李太医点了点头。 但是很快段晓雅就陷入了一片迷茫当中,如果白岩和红莲在,那么她未必没救,可是如今呢? 总不能去求上官凌天吧,他也许会救也许不会,变数太大,这种风险,段晓雅不打算冒。 那么这天下还有谁能够救自己呢? “太医,这个绝顶高手要多高的功夫啊?”段晓雅觉得头疼,这个高手的定义实在是太浅薄了一些。 “说句放肆的话,只能比皇上功夫高!”李太医向着承明殿的方向抱拳拱了拱手。 这个家伙一下子就将段晓雅打击的快要吐血,天下间有几个人能够比上官凌天武功高啊?白岩和红莲比起来的话实在是太小儿科。 “如果两个高手呢?我的意思就是等级比皇上高,不,矮一些。”段晓雅想了想说道。 “如果是那样的话,不至于武功全废,但是也会失去一半。”李太医说道:“只是普天下能够练成绝世武功的除了当今皇上怕是没有几人了,即便有绝顶高手,也差不多年近花甲,一旦灌顶之后,轻则重伤难愈,重则当场毙命,所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说了一大堆以后,段晓雅发现自己成为瘫子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 “好了,我知道了。” 李太医走了以后,整个宫殿里空荡荡的,所有宫女都在殿外不敢进来,就连那冒死去请皇上来的小太监也是两股战战的在窗子外竖着耳朵尖听着。 “诶!”段晓雅一连叹了好几口气,都没有想到可以解决的办法。 076灌顶 段晓雅好想仰天长叹,她不需要内力啊!可是现在的结果就是没有绝世高手的灌顶她就会死!虽然李太医说的很委婉,什么在绣床上过,荣宠神马的,这些拿来哄小孩子差不多! 筋脉受损,没有内力温养的情况下就会一直萎缩下去,而她这貌美如花的大美女也会变成埃及干尸一样的存在。 想一想就浑身毛骨颤栗! 她还有很多梦想没有实现呢!才不要在床上这样寂寞的死去呢! 想到这里,段晓雅两只眼睛里就冒着熊熊的小火苗,冲着门窗大喊:“来人呢!” 小太监趴在窗子边,距离门比较远,反而是宫女们最先涌了进来。 段晓雅翻了一个白眼,这么多宫人看着自己,他们那些眼神是什么意思?紧张自己吗? 怎么一个个都好像担心自己死掉了一样呢? “你们几个,站成一排!宫女和太监分开站出来!” 听了段晓雅的话,众人很快就按照要求站好了。 望着眼前的人,段晓雅说道:“你们是不是担心我会死掉?我如果死了你们会不会陪我一起死?” “娘娘饶命啊,娘娘洪福齐天,一定长命百岁!”呼啦啦,所有人跪了下来,大声的山呼着。 享受了一会这种刺激,段晓雅笑了笑:“好了,都起来吧,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听你们这么说,我还是很高兴的。” 众人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段晓雅说的什么意思,只得低着头站着。 “小红,”这是段晓雅唯一能叫得上名字的宫女:“你去找皇上,就说我找他!去吧!” “是!”小红却行而出。 剩下的人依旧站在大殿里,段晓雅冷着眼睛扫了扫:“不管怎么样,趁着现在我精气神比较好,大家给我讲故事吧!” 讲故事?听了这话,众人心里蒙了一头的雾水,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故事才能符合这位娘娘的口味. “敢问娘娘,不知道要听什么样子的故事。”有胆大的太监站出来斗胆问了一句。 段晓雅费力的转了转脖子,总是一个姿势待下去实在是难受,她又不是机器人:“讲讲这宫里的故事吧,关于皇后,贵妃,还有皇上的其他女人!” 说到这里,众人总算明白了,自家主子也不是什么善茬子,现在都危在旦夕了,居然还 惦记着怎么干掉别的宫里的女人。 只怕其他的妃子娘娘就没有这个心思了,而是早就准备好酒宴,只等欢庆了。 “娘娘,这宫里最大的女人便是皇后,其次便是贵妃,现在只有陈贵妃和娘娘您两位,剩下的一些就是四大妃子,以及……” “皇后娘娘不喜欢比她漂亮的女人……” “贵妃娘娘不喜欢爱笑的人……” “赵美人舞跳的最好,所以皇上总去看她跳舞……” “钱美人过目不忘,吟得一手好诗……” 段晓雅一本正经的听着这些,虽然琐碎,但是皇宫对她来说,人生地不熟,如果什么也不了解的话,很容易吃亏的。 虽然以前也来皇宫转了一圈,可是那毕竟是在暗处啊,现在在明处,相信她的敌人已经成几何倍增的趋势增长了好几倍。 “好了,改日再听,皇上怎么还没有来?”段晓雅想要揉揉额头,只是可惜浑身动不了。 “朕怕来早了,扫了爱妃的雅兴。”一道浑厚的男声传来。 段晓雅有些尴尬,毕竟在人家眼皮底下,打听人家的韵事实在是有些…… 不过好在厚脸皮也是不吃亏的典型所在,段晓雅只是扬起一个微笑,就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隐藏了起来:“我这不也是闲着没事么?要不找点乐趣怕是就咬舌自尽了!” “你敢!”果然,上官凌天急道。 段晓雅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还是紧张她的。 那就够了! “生不如死不如一死了之。”段晓雅尽量保持着脸上淡雅的笑容,只是她自己知道,这笑脸背后的坚强实在是太过悬殊了一些。 若是上官凌天不为所动,那么她假装的这笑意也没有了多少用处。 “你们都下去吧!”上官凌天一摆手。 房间里随着宫人的退下,变得空阔了起来。 “晓雅,你不会死的。”上官凌天揽着段晓雅的肩膀,软绵绵的tongti让他心疼。 段晓雅眉头一皱,嘴里蹦出一个字:“痛!” 上官凌天连忙松开了手:“晓雅,朕知道太医的办法,可是朕不能冒这个险……” “呵呵,皇上说笑了,我并没有指望你!”段晓雅虽然在笑,可是心里却在滴血,这个就是她动了情的人么? “晓 雅,听我说完!”上官凌天一把捏住段晓雅的肩膀,力度很大,一脸严肃:“我不能把我的内力给你并不是我舍不得,不愿意!你不要担心,我已经找好人了,只要你愿意,立刻就可以帮你灌顶!” “你说的是真的?”巨大的失望和巨大的希望之间的冲撞总是让人迷糊,段晓雅此刻就已经迷茫了。 上官凌天身子前倾,浅浅的一个吻印在了段晓雅的额头:“傻丫头,我虽然忌惮你的那些身份,但是我更舍不得让你一生都在床上无法动弹,那样的你不快乐,我也不会快乐。” 段晓雅的眼里泪珠奔腾而出,一向聪明机智的她在这一刻却迷茫的不像话,身边四周涌起了巨大的幸福感,让她觉得整个身子都轻飘飘了起来,真实感越来越薄弱。 良久,段晓雅的哽咽渐渐停歇,思绪清晰了起来,问道:“你从哪里找的人肯冒如此大的风险?” “这你不要管了。”属于上官凌天的霸道,在这一刻淋漓尽致!他的女人他自然会疼,即便与天下为敌,也在所不惜! 段晓雅摇了摇头:“告诉我!” “晓雅,我是皇帝,自然也有皇帝的苦衷,我不能为你灌顶,实在是代价太大,可能你不会明白,但是你只要记住,我不会不管你的,就够了。”望着段晓雅倔强的样子,上官凌天不得软语解释起来。 段晓雅点了点头,知道他不肯说。 每个女人面对爱情的时候都是自私的,并非她不懂,只是她不想懂。 这个皇帝,怕是做的不那么安稳吧。 不然又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出现刺客事件呢?如果上官凌天失去了武功怕是很容易就被干掉吧? 如果皇上死了,那么这天下也就乱了,到底是谁如此包藏祸心?预谋倾覆天下呢? “李太医?”一个名字突然蹦了出来。 段晓雅心神开始慌乱,上午的时候她还是不治之症,后来就变成了需要内力灌顶,而且李太医句句不离皇上,难道…… “别多想了!”上官凌天望着段晓雅一脸惆怅的表情,只以为她在担心自己的身体问题,却不知道段晓雅已经想了很多很多。 听到上官凌天的声音,段晓雅笑着扯了扯嘴角:“看来我要做一个事事都需要别人照顾的病人了!” 自嘲,却多了一分了然。 这样的女人面对困难只会想着如何克服,而不是无时无刻 的被困难骚扰,觉得下一秒自己就可能死掉。 上官凌天捋了捋段晓雅额头的碎发,轻声道:“没关系,我一声令下,这天下都要为你鞠躬尽瘁,所以那些你就不用担心了。即便你不能下床,如果你想去看看星星,我也会让人抬着你的床,一步步走上云梯,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上官凌天……”段晓雅觉得自己已经坠入到了云雾之中,这就是爱情么?让人向往,着迷,同时又会让人痛苦的存在? “晓雅,喊我凌天!”上官凌天眼神如水,拉着段晓雅的小手,温柔的说道。 “咳咳!你说这些是不是觉得我有可能活不下去?”段晓雅想到一个很悲剧的可能性,一般在一个人快死了的时候,都会有人许给他特别美好的为好和憧憬。 “不会的,你不许乱想!”上官凌天暴喝。 段晓雅立刻缩回了脑袋,她只是随口一说嘛,毕竟生命如此多娇,她还想引领万紫千红呢,至于死?能延后一万年不?请速度! 两个人在房间里聊了一会,段晓雅的身体就受不了了,如果不是她的底子比较强,早就卧床昏迷了,还谈什么风花雪月啊。 上官凌天离开月华宫的时候已经夜幕降临了,嘱咐了宫女们要好好服侍段晓雅,出了半点差池立刻处死! 宫女和太监们唯唯诺诺的应了,垂手答应着。 段晓雅尚在睡着,但是晚膳却已经准备好了,宫人们不敢叫醒段晓雅,只好盖了放在桌子上,纷纷退了出去,等在门口。 月色如水,西垂柳树梢头。 一双紫色的眼瞳闪烁着晶莹的光彩,从房梁上跃了出来,走到床边,看了看床上昏睡的人儿,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 你受苦了!摸着段晓雅的脸,慕容允浩喃喃自语。 腾地一下,慕容云浩瞳孔眯起,望着床上的人,皱眉问道:“你居然醒了?” 段晓雅很想笑,可是却笑不出来!如果不是这个混蛋,她怎么会又进宫!她肯定在寒冰那里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呢! 可是段晓雅却不知道是从她消失,寒冰那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所有的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对这个太监,寒冰比晓月夫人还要紧张?众人已经开始纷纷猜测是不是寒冰有什么特殊爱好了。 “不然你以为?”段晓雅口气不好,她没有理由为了取悦别人委屈自己的心情。 慕容允浩看着段晓雅的眼睛,说道:“你是不是怪我?” 077白发 “不怪你怪谁?我还要感激你不成吗?”段晓雅嘴角一抽,这人脑袋是不是抽了?居然一点愧疚的意思也没有。 “如果我治好了你,是不是你就可以不怪我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段晓雅说怪自己的时候,慕容允浩居然有点心疼。 “治好了我?你以为很容易吗?”段晓雅不屑的说道,这个男人纯粹是来卖弄的! 就算他那双眼睛很个性很好看,又如何?又不是魔眼,看谁一眼,谁就长命百岁,百毒不侵!简直就是扯淡! “对别人很难,对我来说易如反掌!”慕容允浩说的轻松至极,不过就是筋脉受损而已,有什么难的。 段晓雅冷笑:“我怪你对你很重要,而你治好我却很轻易,你觉得这样子公平吗?想让我原谅你?ok!带我出宫!我不要在这个鸟笼子里!一点也不好玩!” “除了这个,都可以!”慕容允浩想了想说道,天女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他是不能带着她离开的。 “那你做不到的话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就是我死了也不稀罕你救我!”段晓雅直接拒绝了,开玩笑,这么轻易就原谅你,那岂不是少拿很多好处了吗? 能在皇宫里自由来去的人物,必须不是凡品,只要勾搭好了,那么她还怕谁啊! “那么你说吧,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慕容允浩眼睛闭上又睁开,慢慢说道。 段晓雅笑的甜甜:“其实原谅你不是不可以,等你治好了我以后,一切听我安排就行了!” “你要我卖身给你?”慕容允浩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这女人,胃口真不小。 段晓雅瞥了一眼,悠悠的说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也是不会勉强你的了。” “好,我答应!”慕容允浩同样笑的很甜,他早就是老主人安排在段晓雅身边的守护者,不只是以后,以前他也一直都是,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这笔生意,他没有亏。 这笔生意,她赚到了。 “那么现在说说你怎么治好我吧。”段晓雅笑着问道。 月光透过窗子的缝隙照了进来,宫女们浅浅的呼吸声隐约可以听到,慕容允浩谨慎的从怀里拎出一本线状的册子,甩了出来。 “这个是什么?”段晓雅眯着眼睛,使劲抬着下巴,可是就是怎么也看不到册子上面的字。 慕容允浩嘴巴一撇,“****。” “什么?”段晓雅两只眼睛往外冒,恨不得将身上的线装书看到眼睛里。 这可是传说中的****啊,莫非就是小龙女…… 望着段晓雅一脸垂涎欲滴的模样,慕容允浩一脸的嫌弃:“这样的书我家里有好几柜子,喜欢的话都送你!” “有轻功么?”段晓雅求贤若渴的问道。 慕容允浩直接将段晓雅的身子扳了起来,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洁白的瓷瓶,倒出了两颗药丸,圆溜溜的黑色的药丸散发着阵阵药香。 段晓雅刚想开口询问,却被两颗药丸直接塞入了嘴巴里。 “咳咳!”费劲的咽了下去以后,段晓雅眼里闪烁着泪花:“你谋杀是不是啊!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啊?” “吃了就知道了。”慕容允浩懒得解释,翻坐在段晓雅的身后,盘着两条腿,一手扶着段晓雅的身子。 “等一下,”段晓雅大喊:“你不会是要给我灌顶吧?我要提醒你啊,太医说了,灌顶需要绝世高手,灌顶之后,高手就会变成普通人……” 没等段晓雅说完,慕容允浩嘴角抽搐,骂道:“庸医!你等着下床跳舞吧!” 说完,就不再理会段晓雅的问题了,双手摊开,将自身的内力源源不断的传送到了段晓雅的体内。 “额……”火热的内力到了身体里,段晓雅感觉到一阵舒适,原本已经受损的筋脉这会竟然暖融融的活跃起来,身体的掌控权慢慢回拢,舒服的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吟。 一直到了下半夜的时候,段晓雅已经睡着了,慕容允浩才收回了手掌,望着床上女子恬静的面容,慕容允浩伸手抚摸在脸颊上。 “你会没事的。” 说完这句话,慕容允浩又将****收在了段晓雅的枕头下,将床上的纱帘放了下来。一个纵身便消失在了殿内,月影下,一头白发随风飘逸。 说的那么轻易,可是又怎么会没有代价呢? 只是这代价,他心甘情愿! 第二天一早,段晓雅庸懒的翻了一个身,却突然一个机灵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好了?” 感受着四肢的动弹,段晓雅觉得仿佛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其实她一点事情也没有。 “难道这是做梦?”段晓雅想到:“呸!” 很快她自己就唾弃了她的这种想法,两只手在床 上摸了一遍,枕头下那本线装书带来的触感让她浑身哆嗦了一下,这不是梦。 原来是阿紫,真的是太厉害了。 目光又在整个殿内搜寻了一遍,可惜没有阿紫的身影。 段晓雅满心喜悦,觉得自己真的是赚到了,真的是万能的阿紫啊。 搂着****,段晓雅幸福的快要晕迷了。 “娘娘,醒了吗?”门外的宫女听到屋子里的动静,连忙出声问道。 “不能被人发现。”段晓雅飞快的将书藏在了床下,又平躺在了床上,两只手垂在身侧,佯装成昨天的样子。 房门被推开,两个宫女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 “娘娘,奴婢们服侍您洗漱。”宫女梳着两个童儿的发髻,气胸襦裙淡淡如梦,看上去倒是很赏心悦目。 段晓雅不说话,点了点头。 实在是此刻心情太激动了。 “娘娘,奴婢帮您擦手。”小红拧干了一块毛巾,走了上来,摸着段晓雅的手擦了一会,说了一句:“娘娘,您别太过伤心,依奴婢看,您一定会好的,感觉娘娘今日的手好像比昨天热乎多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段晓雅心里咯噔了一下,暗暗想道,筋脉受损,血液循环慢,手的温度自然就低,现在她好了,温度自然回升,不过这一定不能让人发现。 “你们一会将窗子关好,我不喜欢被风吹,会头疼。”段晓雅嘱咐道。 两个宫女自然不敢有意见。 这只是权宜之计,希望有用吧。 洗漱之后,又有两个宫女端着早膳过来,伺候段晓雅用了早膳。 屋子里的温度这会已经很热了,躺在床上的段晓雅只觉得汗如雨下,可是眼前的这些宫女太监们居然一个个杵在这里真的是太烦人了。 “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呆一会就好了。”段晓雅说道。 小红走了上来:“主子,奴婢们在这里不会吵到您的,有事您就吩咐奴婢吧。” “没事,你们下去吧。”段晓雅咬牙,尽量微笑。 拜托,你们快出去吧,不然后背就冒火了。 宫女们面面相觑,最后拗不过段晓雅,才慢吞吞的退了出去。 门关上,段晓雅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光着脚丫踩在滑溜溜的绸缎被子上,段晓雅心情 大好。 这个阿紫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趴在床上,翘着脚丫,实在是无聊的段晓雅开始想慕容允浩的身份了。 居然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治好自己的病,一定是某个世外高人的得意弟子! 又趴了一会,高兴够了,段晓雅才从床下翻出了那本****。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段晓雅飞快的将书藏了起来,将衣衫理了理,重新躺了下去。 上官凌天来了,身后带着两个黑衣人。 月华宫里的所有宫女太监在上官凌天来了之后就被打发走了,去御膳房烧热水! “晓雅,这两个人就是朕找来的绝顶高手,一会为你灌顶之后,你就会康复起来的。”上官凌天坐在窗前,眼里充满温柔。 如果没有昨晓慕容允浩的出现,段晓雅此刻一定会感激的稀里哗啦。 觉得眼前的男人真的为自己付出不少,但是现在段晓雅却觉得这样做太残忍了一些。 绝世武功不是摆地摊,谁都可以练成的。望着两个黑衣人花白的胡子,段晓雅摇了摇头:“皇上不用了。” “晓雅你!”上官凌天一阵气闷!望着眼前活蹦乱跳的段晓雅,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来。 “昨天我做了一个梦,后来梦醒了,我就好了。”段晓雅唇角一勾,笑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上官凌天怀疑自己眼睛花了,一把冲上去就想将段晓雅揽在怀里,却被一个转身推了一个趔趄。 “上官凌天,谁准许你动手动脚有辱斯文的!”段晓雅冷着脸!要不是这个可恶的男人,她怎么会吃这么多苦,还差点变成了活着的木乃伊! “哼,你是朕的蓝妃!”上官凌天站直了身子,脸上有些尴尬,被他带来的两个高手此时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旁,假装没听到。 毕竟皇上出糗这种事情,知道了肯定没什么好处的。 段晓雅冷笑:“好啊,那你想怎么样?我现在好了,没你什么事了,想要沐浴更衣,你这个皇上不会猥琐的偷看吧?” “你!”被段晓雅一脸质疑的表情所愤怒,上官凌天哆嗦了半天手指,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完,气冲冲的就走了出去。 078幸灾乐祸 月华宫里传来段晓雅无比欢快的笑声,这让走出去没有几步远的上官凌天满脸羞红,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娘娘,皇上好像生气了啊!”小红说了一半,偷偷瞄着自家主子的脸色。 “生气?”段晓雅托着下巴,玩味的思考着这个名词,眼睛慢慢眯起,生气的资格他还不配吧? 不过小红显然对察言观色并不是太了解,立即接口道:“是啊,娘娘,如果让别的娘娘知道皇上从宫里气呼呼的离开,恐怕就会幸灾乐祸的。” “幸灾乐祸?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可以乐呵的?”段晓雅摇摇头不以为意:“幸灾乐祸不怕,就怕落井下石啊。” 随口一句感慨,却让刚要坐下的段晓雅立刻又站了起来。 是啊,这宫里的女人一天到晚没事干不就琢磨着怎么干掉别的女人嘛? 正说着,宫外突然热闹了起来。 “德妃娘娘驾到!” “惠妃娘娘驾到!” “贤妃娘娘驾到!” “淑妃娘娘驾到!” “……” 整整持续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太监尖细的嗓音才停止。 段晓雅掏了掏耳朵,斜着眼睛望着宫梁上的雕花窗棂,有种淡淡的忧伤。 自古帝王,莫非都是如此风流,却为何几千年历史长河都不如江南的才子风雅呢? 答案很简单,女人太多了。 望着眼前如同花蝴蝶一样的各色女人,段晓雅深深有股无力感。 她只是偶尔落在青莲叶上的一只蝴蝶,并不打算长留的,为何依然吸引了这么多华丽的视线? “小红,给几位娘娘看茶。”该来的迟早都要来,段晓雅挤出了一个笑脸,慢慢坐到了上首的位置:“几位大驾光临,有事就直说吧,本宫不管饭的。” “你!”德妃没忍住,一下子就跳了出来,指着段晓雅就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敢这么和我们说话,知道我们是谁吗?” “噗!”段晓雅刚喝了一口的茶直接喷了出来:“你胸很大嘛!” 德妃冷哼一声,状似无意的挺了挺胸脯,她最傲人的地方就是这对双峰了! “难怪人们都说,胸大无脑。”段晓雅擦了擦嘴,摇着头说完了下半句。 “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侮辱本宫 !”德妃哆嗦着嘴角,两只眼睛快要瞪了出来,满头珠翠都随着德妃身子的晃动而摇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段晓雅摸了摸鼻子,不屑的撇撇眼,她都侮辱她好半天了,难道现在才发现吗? “德妃姐姐,莫要生气,有些女人毕竟是宫外来的,礼数不周,却是本性如此的,毕竟小家小户的能有什么家教?”贤妃走了上来,看似劝慰,实则是暗指段晓雅没有家教。 一言出,贤妃和淑妃也凑了上来,连声称是。 段晓雅冷笑看着眼前这几只花蝴蝶,心里却忍不住在揣测上官凌天到底多久没有宠幸他的这些女人了,是不是内分泌失调,没事找抽,来她这里找存在感来了。 “小红,把茶都撤了吧,这几位娘娘不渴。” “是。”小红答应了一声,就带着几个宫女将众人面前的茶杯都撤了去。 这刚刚沏好的茶水还冒着氤氲的水汽,真真茶香漂浮着,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撤了下去,实在是**裸的在几个女人脸上抽了一巴掌。 “大胆!” “蓝妃,你不要太过分!” “本宫要将此事禀告皇上!” “把你打入冷宫!” 掏了掏耳朵,段晓雅打了一个呵欠,朦胧的眼睛看起来散发着困意:“你们慢慢聊,我呢,就失陪了啊。” 真无聊啊。 段晓雅一遍揉着手指,一边从宫门迈了出去。 一直到段晓雅的身影消失在了朱红色的宫门外,几个女人才尖声惊叫起来,花容失色手足无措的跺着脚。 “姐姐,不行,这个女人实在是太骄纵了,仗着皇上的宠爱居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要是时日长了,只怕是……”最小的淑妃小声说道,眼圈微红。 贤妃拍了拍淑妃的肩头,宽慰了一句:“妹妹莫哭,今儿这事,咱们姐妹自是和她没完,就是闹到皇上那里,也要拼个理字出来!” 上官凌天一脸无奈的放下奏折,终于在一片絮叨声中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们希望朕如何?”望着跪在殿下的四女,上官凌天心里苦笑不已,段晓雅连自己这个皇帝的面子都不买,何况你们几个呢? 德妃作为四妃子之中最大的一个,连忙出声道:“皇上,蓝妃妹妹新入后宫,很多规矩都不懂,说起来,我们都是做姐姐的,理应不怪罪与她,只是这没有 规矩不成方圆,若是日子久了,妹妹还是这般率性而为,岂不是有损我东凌王朝的威严,传了出去,皇家的面子以及皇上的尊严必将荡然无存啊!” “是啊,皇上,蓝妃妹妹性格活泼,我们做姐姐的着实为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妹妹而高兴,可是臣妾几人好心前去探望,妹妹不懂规矩还则罢了,可是这端上来的茶还没有递到臣妾手中就又被那宫女端了回去,是在是让人心寒啊。” “请皇上为臣妾做主啊!” “请皇上为臣妾几人做主!” 上官凌天笑眯眯的看着殿下环肥燕瘦四个女人,他还是太子的时候,这几个女人就被送进了府里,如今也是水涨船高,成了妃子了,可是这骄纵的脾气却还是在一如往昔啊。 “安知良!” “奴才在!”安知良站了出来,躬身垂首等候宣令。 “着德妃,惠妃,贤妃,淑妃,即日起搬去皇后宫向皇后娘娘学习女德典范,每日抄写女经十遍。” 四个女人惊愕在地上,身子微软,怎么也想不到,皇上却下了这样的旨意。 皇后如今被禁足了,那么她们去了岂不是同样的命运,说不得那皇后宫就会成为了新的冷宫。 “皇上,臣妾知错了,饶了臣妾吧。”德妃最先扯着嗓子尖叫了起来,起身就要向前跑去,却被安知良带领的小太监拦了下来。 惠妃,贤妃,淑妃也连声大喊了起来,希望能够得到宽恕,只是可惜太监就算不是真男人了,也曾经是男人,手上的力气还是很大的,三下两下就将四个女人拖出了宫外。 上官凌天摇着头,一脸苦涩,再拿起桌子上的奏折却已经是没有心思继续看下去了。 “安知良,你说蓝妃她……” 安知良低着脑袋:“皇上,蓝妃娘娘对皇上未必没有感情,可能是这突然间的转变太快了,所以一时接受不了罢了。” 上官凌天两眼一亮,连忙点了点头:“是啊,你说的没错。晓雅不是这宫里的俗女,岂会对这荣华富贵贪恋呢?没错,朕知道了,哈哈,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想通了这些之后,上官凌天就下了圣旨,让安知良去月华宫送些珍珠,首饰,金银,布匹,衣服,还有各色珍奇的饰品。 “皇上,你不是说蓝妃娘娘不喜欢这些吗?”安知良咽了一口唾沫,有点怀疑皇上是不是赏赐错了对象。 “让 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上官凌天瞪了一眼安知良,脑海里回想起了第一次遇见段晓雅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她不贪恋但是不代表她不需要啊。 “是。”被斥责了一句的安知良立刻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月华宫里,段晓雅将所有的宫女都赶了出去,美其名曰午休,自己则是从枕头下掏出了那本****,这实在是太让她激动了,甚至对小红说的四妃去找皇上告状的事情都懒得搭理了起来。 线状的蓝色封皮,卖点十足,怀着兴奋的心情掀开了封皮,每一页上都画着一个练功的小人,段晓雅顿时脑袋上不停地冒黑线。 她没有内功,不会这些,也看不懂的啊…… “蓝妃娘娘接旨!”就在段晓雅愁眉不展的时候,一声太监尖叫从宫外传了进来,这让段晓雅顿时无语的收起了手里的书册。 刚走出了寝宫,就迎上了小红的身影:“娘娘,快点出去接旨吧。” “没事,你就说本宫不在。”段晓雅摆了摆手,她才不去呢,电视看多了对那动不动就要三跪九叩的不感兴趣! “啊!”小红错愕,两只眼睛一眨一眨,还可以这样?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办砸了就把你嫁给太监!”段晓雅柳眉倒竖,恶狠狠的威胁了一番,吓得小宫女连忙跑了出去。 外面一度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安知良偷偷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顿时对宣旨也没了什么心思,只是将皇上下旨赏赐的东西纷纷让人放在了宫里的院子里,才一步一回头带着人走了出去。 作为一个太监总管,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呢?天下间哪个女人不期盼能够得到皇上的宠爱啊,从此就是荣华富贵在身,这有什么不好啊? 可这个新来的蓝妃娘娘偏偏不,不仅和皇上对着干,而且还和后宫里的女人对着干,想到这里,安知良又是擦了一把汗,越来越为段晓雅的前途堪忧了起来。 后宫里的奇女子不是没有过啊,实在是走错了路,红颜多薄命啊。 段晓雅透过窗口见皇上派来的人都走了以后,才慢悠悠的打开了门,走了出来。 抬头看了看火辣辣的太阳,浑身酸乏,这大中午的上官凌天不睡觉,吃饱了没事弄这么多箱子来干什么啊? “这都是什么啊?”段晓雅指着一个个被红绸子包裹盖着的大箱子,问道,轻轻用脚尖踢了踢还挺有分量。 079受了委屈 小太监站了出来:“回娘娘,这里都是皇上赏赐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奴才也不知道。” “都打开吧。”段晓雅点了点头,这个桥段她很喜欢,也很熟悉,电视里演过很多了,但凡新册封的妃子什么的,皇上都会先赏赐一些好东西来表现自己的。 宫女太监连忙将箱子打开,只见一片珠光宝气,金灿灿的光线纷纷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了起来,分外的刺目。 段晓雅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上官凌天好大方啊,居然给她这么多财宝啊。 “快快,都别愣着了,搬到我宫里去啊,轻点轻点啊,那个陶瓷花瓶要是卖了能值不少钱吧。” “啪!”一声脆响,小太监手一哆嗦,花瓶掉到了地上,摔成了好多碎片,惊愕的小太监立刻就跪了下来,头如捣蒜,:“娘娘饶命啊,饶命啊。” 段晓雅一脚将小太监踢了开,她手里还拎着两个大花瓶呢,这不是挡道嘛:“你别在这跪着挡本宫的道,后面还有好多呢,还不去搬啊。”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对于段晓雅为什么没有处罚自己,小太监来不及想,就被段晓雅数落的一阵羞惭,立刻手脚麻利的抱起一个大花瓶就往寝宫跑,不过这次他倒是抱的结实多了。 一直忙碌到了日落西山,段晓雅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了绣床下的地上,闪着两截袖子为自己散热。 “皇上真大方啊。” 几个太监宫女虽然也很累,但是听自家主子这样一说,却纷纷笑了起来。 “皇上不是大方,皇上那是心疼咱家娘娘啊。” 段晓雅撇撇嘴,她宁可相信世上有鬼!指了指最边上一个箱子,那里都是黄金:“你们每人都拿一些,能拿多少就拿多少,都算我赏赐的啊!” “谢娘娘,谢娘娘!”本来已经累得喘不上气来的众人闻言,纷纷激动了起来。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大方的主子啊,居然用一箱子的黄金作为赏赐,不过到底是在宫里呆的久了的人,虽然爱财,却知道如何作人。 段晓雅笑眯眯的看着这些宫女太监纷纷去拿自家的赏赐,只是宫女每人拿了一锭黄金,太监每人也拿了一锭黄金。 “你们可以多拿一些,能拿多少拿多少。”段晓雅笑呵呵的说道,这一锭黄金和当初上官凌天给她的差不多,都是五十两。 “娘娘,奴婢们真的已经够了,这一锭黄 金已经够奴婢一家老小几年的生活了,实在是不需要太多了啊。” “是啊,娘娘,够了,够了。” 众人纷纷表示自家已经拿够了。不愿意再多拿了啊。 段晓雅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吩咐几个人都出去休息,她要睡一会。 翘着二郎腿枕着双臂,一脸玩味,不贪财的宫女太监,真是好玩。 “要是白岩和红莲在就好了啊。”段晓雅自言自语,有些伤感起来,在这个偌大的皇宫里她没有一个朋友,却有一堆敌人,还有一个她极为讨厌的上官凌天。 夜色如水,夜凉如春。 段晓雅从箱子里居然翻出了一匹黑色的夜行衣,嘴角一抽,不知道上官凌天是什么意思! 赏赐给自家妃子的东西里面放上夜行衣?要知道这可是杀人劫财,居家必备之品啊。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么?段晓雅冷笑,一把将夜行衣撕了一个粉碎,落在地上居然撒出了点点光粉。 磷粉,原来如此。 扔掉了夜行衣,段晓雅找了一件披风,大摇大摆的居然跑到了皇后宫。 当上官凌天坐在承明殿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满脸十分狼狈,指着前来通报的小太监,沉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是,蓝妃娘娘带着宫里的太监宫女浩浩荡荡的去了皇后宫,此时差不多就要到了。”小太监不敢耽搁,又将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 上官凌天眉头一沉,不知道段晓雅要干什么,但是总觉得一颗心不安的跳动了起来,有种不详的预感。 “皇上,要不要去看看?”安知良问道:“皇后和四妃可都在,蓝妃娘娘这一去,就怕受了委屈啊。” 本来还是有些担心的上官凌天在听到委屈这两个字的时候,顿时笑了起来,若是说别的事情他还相信,但是委屈,她段晓雅吃吗? “下去吧,有蓝妃的情况速度来报。”上官凌天挥了挥手,继续拿起奏折看了起来,安知良则是一辆迷茫的立在旁边。 段晓雅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就走进了皇后宫,守门的太监立刻跑进了宫里去通报了。 这可是新晋升的蓝妃娘娘,他们不敢怠慢。 秦璇歌携着四妃子从宫里走了出来,看着段晓雅,人人脸上升起一阵厌恶。 这走姿, 这形态,这气质,哪里有一点妃子的样子的,简直,简直就像是女土匪。 “蓝妃?”秦璇歌似笑非笑的伸出染着蔻丹的指甲:“这深夜来见本宫,所为何事啊?” 段晓雅笑了笑,走上前来,轻轻道:“皇后,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我们两个人说比较合适,毕竟这大晚上的,很多人都是要睡觉的。” “本宫这里,还是容得人,有什么事情还需要遮遮掩掩的嘛?”秦璇歌微微一笑,转过身子指了指四位妃子:“蓝妃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和她们,和本宫,都是皇上的女人,本宫想皇上也是不愿意看到我们之间有矛盾的吧。” “皇后娘娘说的是,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段晓雅笑了笑,看着眼前做作无比的女人突然觉得非常厌恶。 “慢!”秦璇歌开口拦住:“本宫这里还有皇上御赐的春茶,蓝妃不如陪本宫尝尝?” “好!”段晓雅笑着点了点头,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贱人?牵着不走拉着倒退,一定要打?太能装了! 秦璇歌笑着对德妃,贤妃,惠妃,淑妃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四妃带着饱含恨意的眼神姗姗离去。 花园里,树荫影缭绕,斜月垂在树间。 一张石桌,两女对坐。宫女们摆好了清茶水果茶点以后,施施然退出了很远之外,低着头等候着吩咐。 段晓雅将怀里的小瓷瓶子掏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洁白的瓷瓶里偶尔传出一两声细细的尖叫声。 坐在对面的秦璇歌顿时花容失色,不敢置信的望着桌子上的瓷瓶,一双手颤抖着就要抓过来看个分明,却被段晓雅抢先了一步。 “你这是什么?”秦璇歌急忙问道,眉头深深皱起。刚才那虫叫声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段晓雅露出了一个笑脸,将瓷瓶重新揣到了怀里:“一个小玩物而已,没什么,皇后不要太在意。” 不在意?秦璇歌差点吐血,如果刚才她没有听错的话,这就是她暗中派人种到段晓雅身上的同心蛊! 这是一种双生虫,不同生却同死。 如今她体内已经种下了同心蛊,本该在段晓雅身体里的虫子如今却在眼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妃,明人不说暗话,你想怎么样吧?”秦璇歌使劲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将一颗心放到了心底。 “怎么样都 可以吗?”段晓雅依然在笑着:“只不过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在这皇宫里实在没有安全感。” “本宫可以保证本宫在的一天,这六宫里除了皇上,蓝妃你说了算。”秦璇歌说道。 段晓雅摇了摇手指:“这不够。” “不够?”秦璇歌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难道想要本宫这个后位?哼!你休想!本宫的父亲是秦相,在整个东凌王朝里,就是皇上都要谦让三分。” 秦璇歌这话却是有些过了,如果真的如此,那么上官凌天也不会无情的决定废后了,不过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料定段晓雅新入宫门,不懂这些。 “皇后?我没兴趣,我只是要找一样东西,如果你帮我找到的话,我自然将这个乱叫的虫子还给你,当然你可以选择不答应我。”段晓雅摇摇头,她对这皇后的名头是一点心思也没有啊,如果可以,还是让她重回江湖吧,至少逍遥自在。 “那你要什么?”秦璇歌略微诧异,这进了皇宫的女人还有不想当皇后的吗? “我要国库。”段晓雅认真地说了出来。 秦璇歌手一抖,一杯冒着水汽的热茶就摔落在了石桌上,碎成了很多块,顾不上茶水四溢:“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段晓雅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 是啊,她当然知道了。 她的使命就是来皇宫里找一样东西,但是这件东西却没有人说的清楚,不过被这么多人寻找的,肯定就不是凡物了,除了国库,好像没有地方适合存放贵重东西了吧。 “疯了,你真是疯了!”秦璇歌大叫着抖着自己的衣裙,声音不自觉的高亢了几分:“你根本就是来戏耍本宫的!” “如果皇后这么认为的话,那么我就告辞了。”你家新安站了起来,有些遗憾。 她实在找不到理由让上官凌天带她去国库遛弯的啊。 “等等!”眼看着段晓雅毫不犹豫的就要走,秦璇歌却是着急了起来,她的同心蛊还在段晓雅手里,若是轻轻一捏,她的小命可就完蛋了。 段晓雅一脸茫然的转过身:“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080天女传说 秦璇歌握拳,恨不得在眼前这张脸上连抽几巴掌,但是眼下受制于人,却又忍了下来:“蓝妃妹妹,你刚才所言是真?” “是啊。”段晓雅一脸真诚的点点头:“我从来没去过,好奇啊。” “……”秦璇歌实在是想吐血,她的性命捏在了对方的手里,而人家就是因为好奇就要她带她去国库转一圈,这是什么道理? “皇后做不到的话就算了,还以为秦相很厉害呢,原来也就是这样啊,一点也不好玩。”段晓雅撇着嘴巴,小声嘀咕的声音绝对让秦璇歌听得一清二楚! 厉害?秦相?秦璇歌咬牙,她父亲再厉害也没有将国库纳为私家花园的本事,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哼哼,恐怕? “等一下!”看见段晓雅又要走,秦璇歌连忙开口挽留:“本宫可以帮你!” “真的?”段晓雅一脸质疑,嫌弃的看着秦璇歌,极为不相信的表情丰富的体现在了脸上。 “真的。”秦璇歌无力的点点头:“本宫可以让你去里面转一圈,但是你绝对不可以带走任何东西,一个铜板都不行!” “成交!”段晓雅笑容明媚。 秦璇歌阴沉沉的看着段晓雅的笑脸,只觉得胸口泛堵:“那你什么时候把那个给我?” 段晓雅从怀里将瓷瓶掏了出来,瓶子里的虫子清脆的叫声传了出来:“很好玩嘛,没事的时候还有它陪我,等我玩够了就会给皇后了,不过皇后尽快安排啊,我这个人耐心不太好,要是不小心烦了就喜欢摔东西。” “……”秦璇歌咬牙:“好!本宫安排好了自会派人通知蓝妃妹妹的。” “多谢!”段晓雅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 袖子里却紧紧捏着那个白玉瓷瓶,心里一阵发狠,她在前世好赖也是排行榜上数一数二的存在,但是到了这个陌生的时代却处处受制于人,甚至还被人暗算,哼! 不过既然已经拉上了皇后这个老虎皮,那也算是好事一件了,心情不算太糟糕了。 前脚刚到月华宫,段晓雅就发现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在院子里展成了两排,一字排开,低着脑袋。 “你们都在做什么?” “娘娘您可回来了啊,皇上在宫里等您好久了!”一个小宫女站了出来,连忙急道。 上官凌天?他来做什么?段晓雅眯起眼睛,这一天来七八趟,真烦人。 “好 了,你们都下去吧。” 将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赶走了以后,段晓雅才慢悠悠的走到了宫殿里。 此时,上官凌天早就坐在了椅子上,一张脸黑成了炭,等的不耐烦的样子。 “你来干什么?”段晓雅毫不客气的找了一张椅子,大喇喇的坐了下来,语气十分不客气。 上官凌天闻言,本就发黑的脸庞又阴沉了好几分,一巴掌拍在了旁边的茶桌上:“段晓雅!” “恩,是我。”段晓雅掏了掏耳朵,这男人一点风度也没有,等个人就拍桌子瞪眼睛吗?真小气,如果以后她有女儿,绝对不能找这样的男人。 咦,她在干什么,居然想到生孩子了啊,真是想太多了。 “你!你!”上官凌天气的几乎就要说不出话了,但是眼光却瞄到段晓雅微微有些脸红的面孔,顿时怒气全无,她不是没反应:“你去哪了?这么晚。” “没什么,睡不着,出去溜达了溜达。”段晓雅有些讶异的看着上官凌天,刚才只是脾气不好,现在性格也不好,喜怒无常啊。 上官凌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怀里掏了一块金牌出来,扔到了段晓雅的怀里:“这是朕御赐给你的金牌,以后你可以在这宫里横着走了。” “真的啊?”段晓雅大喜,这简直就是瞌睡了有人就来送枕头嘛:“那要是碰上了皇后呢?” 上官凌天冷哼一声,双手负在身后,浑身散发出霸气的气势:“除了朕,谁也不能将你怎么样!” “啧啧,真是太棒了。”段晓雅一脸得意的抚摸着金牌,按照她的眼光来看,这简直就是含金量很足的金牌啊,就是上面的花纹,都是极为复杂的啊。 “晓雅,朕当初不是有意要欺瞒你的,只不过有些事情身不由己罢了。”上官凌天伸手搂住段晓雅的双肩,温柔的说道。 被突然揽住怀里的段晓雅嘴角一抽,这是打一棒子给一个红枣吗?只是可惜,她不是那种寻常的女人,对这样的事情毫无兴趣。 “皇上心怀天下,实在是百姓之福,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轻轻的抽开身子,段晓雅一脸漠然的说道。 “晓雅?”上官凌天语气有些急躁,想要继续解释什么,却只见段晓雅笑着摇了摇头:“我说过,这和我没关系的,你不用解释什么的。” “朕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放心,朕会在以后慢慢补偿你的。”上官凌天迫不 及待的说道,在这一刻,哪怕段晓雅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努力去摘。 “上官凌天,你是不是很闲?闲的没事干?我说了,对这些我没兴趣知道。”段晓雅有些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不要再和朕生气了,即使你要做皇后,朕也可以答应你,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朕只是无心的啊,如果朕的身份暴露了,那么恐怕连皇宫都会回不来了。”上官凌天继续道。 “好了好了,你要说的我都知道了,你要补偿我是不是啊?”段晓雅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真是不明白这么点小事有什么值得反复说的。 “是,只要你说,朕一定做到!”上官凌天坚定地说道,威严霸气。 作为一国之君,这点气度还是有的,这天下都是他的,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啊。 “好吧,放我出宫!”段晓雅笑着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上官凌天像是被刺痛了一样,眉头皱起,眼里有种受伤的伤痛,深情的望着段晓雅:“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走?难道朕举国之力,都留不住你吗?” 段晓雅笑着摇了摇头:“上官凌天,你留不住我的,何必要强求呢?” “不!”上官凌天大吼:“朕是皇上,一国之君,这个天下没有朕得不到的,包括你,晓雅,所以不要再拒绝朕好吗?”说着,上官凌天就又要伸手拥抱,却被段晓雅一个侧身避了过去。 “上官凌天!你留下我还不是因为天女的传说?所有人都知道,天女出现,东凌王朝势必瓦解,改朝换代乃是必然的,你如此惧怕这个传说,那你为何不杀了我呢?”段晓雅大声喊道。 “传说?天女传说?”上官凌天无力的苦笑:“是啊,朕这个皇位来之不易,所以朕不愿意失去,在你心里,朕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不对?” “对!”段晓雅笑着点头:“江山美人,你早就做出了选择,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呢?” “好,好!”连说了两个好字,上官凌天拖着疲惫的双脚离开了月华宫。 初秋的风伴随这第一片落叶轻轻打着旋落在了地面上,空气中漂浮着满满的花香,果香,金黄色的感觉让人心情大好。 东凌王朝永宁三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永宁皇在太和殿设宴庆祝。 “娘娘,您怎么还在睡觉啊,这一会就要去参加宴会了啊,皇上可是已经派人来叮嘱好几次了啊。”小红的尖叫声已经成了月 华宫今日的主旋律。 如果外人不知道,一定会大骂月华宫的主子实在是太无能了,居然被如此恶奴欺负。但是但凡了解的就只会摇摇头,但笑不语。 谁能想到月华宫最受宠爱的蓝妃娘娘竟然是一个赖床的虫?旭日东升,鸡叫三遍,还早咧,再睡一会撒。日上三竿?还早咧,还早咧。 暖阳西垂,半染天际的彩虹舞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蓝妃娘娘才伸着两条玉臂,打着呵欠睁开眼睛:“饿死了,有没有吃的啊?” 每天的这个时候,月华宫里的太监宫女就会忙不迭的送上梳洗用具,以及衣服,又赶紧将准备了一整天的吃食摆了出来。 “娘娘啊,奴婢准备了清粥,您先喝点,然后要沐浴更衣,现在天都擦黑了,宴会上就要开始了啊。”小红急的跺脚,就差掉眼泪了。 段晓雅翻了翻白眼,有气无力的道:“好了,好了,我这就起床了,不就是今年丰收开个宴会嘛,有必要那么认真嘛?” 对于古人这动不动就举行宴会,祭天祭祖的行为,段晓雅实在是提不上什么兴趣,以往她都是直接不参与的,但是今天不知道上官凌天抽什么疯,非要她去! “主子,这是大好事啊,白日里皇上已经带领文武百官去祭天了,祈福来年仍然是丰收年,晚间的宴会更是与民同庆,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情!”小红一般正经的说道。 只是可惜,却换来段晓雅一个闭上眼瞌睡的表情。 老天爷的心情和你请客吃饭有什么挂钩?真是荒谬啊。不过这样的想法,段晓雅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如果说出来,肯定又是被碎碎念了。 “好了,那就赶紧收拾吧。”段晓雅摆摆手,不决定继续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了。 081美女围 皇宫里今日的防备格外森严起来,比起平日里的侍卫多了一倍,毕竟今天要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安全方面更是重中之重。 一辆辆马车驶入皇宫,这些马车里不仅有文武百官还有他们的妻眷,都是一起来参加宴会的。 太和殿里已经安排好了桌案,每一个桌案上都摆放着水果和美酒,糕点。一个个秀丽的宫女身穿粉色的宫服穿梭在案桌之间,像是一个个飘飘的小蝴蝶,吸引了一部分的注意力。 来的早的大臣们已经找好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还有一些在殿门口和自己熟络的人在闲聊,花枝招展的夫人们也带着自家的女儿来往在各个大臣之间,打起了招呼。 虽然她们的目的更是希望能够一朝麻雀成凤凰,但是这个不确定的时候能够得到一些大臣的青睐也是好的。 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上官锐的身侧,一张长约半丈的桌案左右已经围满了妙龄少女。 皇上已经封了皇后,贵妃,四妃,美人才人更是无数,但是东凌王朝还有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就是锐王爷。 锐王爷不仅年轻,英俊,更为重要的是还未娶妻,府里有的不过几个通房的丫鬟而已。如果谁能够得到锐王爷的青睐,那么做王妃可比做皇上的一个妃子逍遥的多了。 打着这种主意的女人可不是一个,所以上官锐一出现就成了众人的目标。 “王爷,这是奴家亲手绣的荷包,送给你。”林婉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精美的荷包,魅惑的紫色布料上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 上官锐微微一笑,接了过来,点了点头:“林家小姐有心了。” “王爷,这是奴家亲自采摘的桂花瓣酿造的美酒,希望王爷喜欢。”李青青也不示弱的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精致如巴掌大的酒葫芦,紫玉髓打磨的葫芦,虽然小,但是却很光洁剔透,光是这个瓶子就是造价不菲,比起那荷包却是强上了几分。 美酒?上官锐眯眼笑了,伸手接了过来:“青青还是那么善解人意。” “王爷,奴家只是想解您的心意。”李青青满面羞红,低头说道,一脸娇羞,惹人疼爱。 周遭的众女见此,纷纷不甘心的将身上的礼物掏了出来,有送珍珠的,有送朱钗的,有送玉佩的,还有送肚兜的,不过这些都被上官锐一一含笑接了过来。 “王爷,奴家愿意伺候王爷一生一世。”陈红夏大胆而妩媚的表情带着蛊惑,丝 毫不顾周围几个女人已经投来恨意的目光,将一件肚兜递了过去。 上官锐脸色只是轻轻一变,仍然是笑眯眯的接了过来:“本王自当珍惜陈小姐的一片深情。” 此话一出,众女纷纷色变,生怕王爷就这么被勾引走,又纷纷掏了一遍身上的物品递了过去,表示自己今生来世都会只爱锐王爷一人,还发了誓言。 不多时,上官锐的怀里就塞得鼓囊囊了,都是众位小姐送的礼物,不乏一些珍稀宝石,传家宝之类的物件。 喊过来贴身太监,上官锐将这些东西递过去,让人送回了府中,对着众位小姐又是共饮又是谈笑,好不自在。 几位小姐的父亲在见到这一幕之后,有叹气的,有捶胸的,有跺脚的,但是几个大臣彼此相视的时候却是恶狠狠的瞪着彼此,不甘落后,冷哼一声,扭头遁走。 “王爷,真是好自在啊。”一道冷厉的声音突然响起。 上官锐抬头笑了笑:“怎么,英儿小姐也是来表达仰慕的吗?不过本王实在是有些为难啊。” “为难?”石英儿咬牙,他居然喊着为难,满脸杀气的冲着几个围着上官锐的女人大怒道:“你们几个都给我滚!” 胆小的女子被石英儿这么一吼,顿时泪如满面,梨花带雨,捂着脸跑了出去。 整个东凌王朝谁不知道石将军的女儿石英儿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脾气暴躁,都已经二十岁了还没有嫁出去。 据说有人上门提亲,但是都被石英儿一把长枪直接从将军府挑了出来。 有人怕,就也有人不怕。 陈红夏妩媚的一笑,顺势坐倒在了上官锐的怀里,一双小手抚摸着上官锐的胸膛,暧昧的说道:“王爷,你看她嘛,多不乖,好吵啊,身为女子却是如此的不顾礼仪,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噗!上官锐身边还剩下的李青青和林婉儿顿时笑出了声,陈家小姐不学无术果然名不虚传。 “你!”石英儿大怒,一把将陈红夏从上官锐怀里拉了出来,扔在了地上,低吼一声:“滚!” “王爷……”陈红夏扭捏着伏在地上,婀娜多姿的线条暴露在人前,却不起身,而是眼圈红红的看着上官锐,红唇一扁就要哭出来。 “陈小姐,这石英儿,本王也惹不起啊。”上官锐笑着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再不走,我就把你的衣服都扒了从这扔出去!”石英儿 一脸厌恶。 “你敢!”陈红夏反驳道,却是已经没有了气势,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李青青和陈婉儿相视一笑,两个人不动声色的退后了几步。她们不是石英儿的对手,她们的家族也不是石英儿的对手,所以她们只能选择退避,不过两女谦卑的眼神里有的却是不甘的谋虑。 “好了,现在清净了,你跟我来。”石英儿看了看上官锐,说道。 上官锐无奈的摊了摊手,苦笑道:“英儿,好赖我也是王爷吧,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面子?”石英儿蹙眉:“那是什么东西?” 上官锐嘴角一抽,跟着石英儿走出了太和殿。 “爹爹,我不管!我一定要嫁给锐王爷,你要帮我啊!”陈红霞娇柔的拉着自己父亲的衣袖,一脸渴求的说道。 陈御史面露难色,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红夏你放心,爹爹自当为你谋算,你也知道,爹爹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史,在这东凌王朝里,四品御史可是不下百个,锐王爷那里实在是还要多靠你自己啊。” “爹爹,我不管,我一定要做王妃!”陈红夏扭捏的撒娇道。 “好好好,爹一定帮你!”陈御史老来得女,早已经宠溺到了骨子里,但有所求,必然费心答应,所以也养成了陈红夏这样的性格。 听到了父亲的承诺,陈红夏才悻悻然的松开了手。 稀稀拉拉的不断有大臣来参加宴会,带着家眷,见到了相熟的各位大人,纷纷抱拳笑着拉起了家常。 没有多大一会,上官锐和石英儿去而复返。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太监拉长了嗓音,大声喊道。 太和殿内的众人纷纷跪了下来,低着头山呼起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官凌天气势威武,磅礴之中不失威严,左手秦璇歌,往后依次是德贤惠淑四妃。 “众卿平生。”上官凌天坐定,气定神闲,微微一笑,对群臣说道。 “谢皇上。” 上官凌天四下扫视,见群臣全到,倒是心中一笑,这次聚会旨在解决锐王爷婚姻之事,现在阶梯之下名媛倒是不少,却不知是否有他中意之人? “朕与爱卿等上下一心,一年下来也是黄天不负,今日也算是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四方诸侯也逐一称臣,朕实感心中快慰,今日在这太 和殿大宴群臣,与朕同享这乐趣。” “谢万岁。” “拿酒来。”上官凌天也是豪气冲天,轻轻捏了一下秦璇歌的玉手,用眼神示意。 秦璇歌心中倒是好笑,这皇帝说话本是正常之事,自己是一介女儿身,在这男人当道的世界中本就没有什么地位可言,让自己说什么可好? 两人的小动作自然落在四个妃子的眼中,她们面面相视,表情异常的仇恨,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段晓雅没有说话,这宴会依旧要继续,随着上官凌天一声令下,酒食饭菜备了个齐全,山珍海味,玉食珍馐铺垫妥当,群臣恭贺皇帝国泰民安,也没有忘了巴结皇后,不时的说着什么母仪天下。 在这干人中自然有人不喜,锐王爷不时的用眼神扫视着这里,偶尔流露出的明锐目光,让人感觉异常的不舒服。 陈红夏一直是看着锐王爷的,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锐王爷对她根本就是若即若离,偶尔飘过的目光也是夹带着冷漠。 “皇上,臣女斗胆”陈红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下子站了出来,也不顾父亲的拉扯,对上了上官凌天。 上官凌天本同群臣举杯痛饮,一听这话却来了兴致。 “何须顾及,若有话不妨说出来,朕赦你无罪。”上官凌天说道。 “今日陛下大宴群臣,本是喜事,所谓锦上添花,臣女斗胆,愿献上一曲歌舞助兴,愿陛下恩准。” 上官凌天“哈哈”一阵大笑,对上了秦璇歌,道:“皇后,朕登基三载,本认为你乃人间奇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可今日看来这数年来倒是有不少的后期之辈不让你啊。” “陛下,这乃好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人家有这份心,陛下何不恩准了呢?”上官凌天此番说话,自然有着自己的用意,秦璇歌自然也是明白之人,也听的明白。 “自然是准了,却不知陈家小姐有何舞蹈可让在座的各位满意呢?” “臣女驽钝,自然不敢胡言乱语,这舞蹈本是臣女斗胆请的,若是太过于不堪入目,岂非丢了家父的脸?” 082有什么好处 上官凌天心中暗自点头,这陈红夏果然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面对着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的紧张,若能撮合,这倒不是一件错事情。 “好,朕倒是期待了。”说着对群臣说道:“众爱卿等会可要仔细看着,若谁敢摇头或者不耐,朕可要以欺君之罪论处了。” 这话自然是有些开玩笑的意思,可是群臣也明白圣上的意思,自然齐声应诺。 陈红夏也是准备妥当,深情款款的对着上官凌天施礼,在对群臣做了礼仪,最后将目光放在了锐王爷的身上,这才随着钟鼓之音翩翩起舞。 陈红夏虽然谈不上国色天香,可也是大家闺秀,姿态从小培养,到识得大体,尤其此刻深情款款,莲步寸移,踩着莲花步子,偶尔露出的目光从锐王爷身上一飘而过,无线的留恋,又是无线爱恋,这种复杂的心情化成了节奏,随着音乐起舞弄清影。 似是凄凉,却是欢喜,又似思念,更似是怨恨,总而言之,外行看的热闹,从那良好的身段中倒也找到了不少的乐子,可至于内行呢大多数人还是看的眉头大皱。 一曲完毕,陈红夏恭下了身子。 “请陛下降罪。” “爱卿何罪之有?”上官凌天倒是一愣。 “臣女无知,在这欢喜时刻跳出如此不知体统的舞蹈来,实在扫了众位大臣的脸面,臣女这就是罪。” “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虽是九五之尊,可却食这五谷杂粮,有着七情六欲,也是人,尔像是心中凄苦,倒不妨说出来,朕帮你看看如何?” “陛下,臣女是庸人自扰,不说出来也罢,望陛下降罪。” “朕乃九五之尊,言而有信,你一弱女子有如此勇气将自己心中苦闷在心爱人面前表露,这本是可喜可贺之事,何罪之有?” 随即他将目光对上了秦璇歌,道:“皇后,如此宴会,你可否有话对爱卿说?” 秦璇歌倒是会心的笑了笑,道:“陈家小妹倒是有心,只是这事情我不能做主,自古女子不过问政事,你这不是难为我么?” 此言一出,倒是让上官凌天一阵为难,现在他也看出了点什么,毕竟这些日子以来,秦璇歌也是受尽了苦难,虽然心中不怎么恨,但也有点怨言的! “陛下,臣妾有话要说。”就在这时候,德妃站了出来,道。 “哦?”上官凌天点头道:“爱妃不妨直 言。” “这陈家姑娘,臣妾倒是喜欢的紧,我今日向陛下讨个恩典,可否让臣妾认她做了妹妹。” 上官凌天沉思了良久,他对锐王爷的事情心中有些想法,如果一日不能尘埃落地,多少也是一块心病,如今德妃请命,到也是一件好事情。 这身份本是皇家本就是一个门户的问题,所谓门当户对,当身份到达一定位置时,这东西就不能同日而语,既然德妃要认了这个妹妹,那么也就是皇家的人了,这身份就有了。 虽然自己乃是一国之主,主张着天下,他人生死,可对于自己的兄弟,上官凌天却不能说个什么,明知他用心不良,自己却不能骨肉相残。 这天下的事情,天下人说的,他只是很奇怪,段晓雅却是出奇的冷静,只是在一旁看着,并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陛下,尚闻国母皇后善歌舞,今日陛下大宴群臣,是臣等无上光荣,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请皇后独舞一曲,为这宴会增加一些色彩呢?”此时锐王爷说话了。 他听的明白,也自然知道陈红夏对他的心意,可是他有些恨德妃的多管闲事,现如今既然 木已成舟,那么他也想着做点什么。 “锐王爷厚爱,本宫今日身子不适,不易过分活动,但蓝妃却在歌舞的造诣上不亚于本宫,就让妹妹代劳如何。” 这皇后可是聪明人,她自然清楚锐王爷的意思,这蓝妃本是皇帝极其宠幸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同时也是锐王爷喜欢的人,两人之间自然有所争斗,自然也让锐王爷知道了些。 今日的上官凌天一直都是奇怪,蓝妃今日不言不语的坐着,甚至连一声都不出,酒也不喝,只在哪里吃着东西,像是一个极其美丽的淑女。 “爱妃,你意下如何?”上官凌天也有了话题,对上了段晓雅。 “陛下,皇后有这个想法自然是好的,做姐姐的既然是身体不适,那无法以身作则是不可能了,若我推辞着,那么可就说不过去了,我虽没有皇后的美貌,也没有皇后的才德,却也可以献丑一二。”段晓雅知道,自己想躲也躲不开的,自己虽然装的是够低调了,可是要来的还是要来。 “爱妃可真是爽快。”上官凌天心中也是高兴,这个女子向来是要不买谁的账就不买,可现在表现出的气势,可给他这个皇帝十足的面子。 “不过臣妾有个不情之请。”段晓雅忽然说道。 “哦?爱妃不妨直说。” “臣妾所唱的这个词比较特殊,如果有人配合着会更好一些,却不知皇上和众大臣可愿意配合?”段晓雅可是心中发狠了,既然你们这些人非要让自己难堪,那么自己也没必要给你们留。 上官凌天自然同意,点头说了声“准奏。” 随着段晓雅的步伐,所有的目光随之飘了过去,而段晓雅也不慌不忙的来到了乐器之处,拿起锤子,开始在演奏之前做了一个预备。 “当当当……”一阵阵快速而欢快的音乐穿了出来,而伴随着节拍段晓雅也开始随之翩翩起舞。 她那里懂得什么舞蹈,只是不知上一辈子从哪个ktv里学来的舞蹈,再配合着节拍胡乱的跳了起来。 “如果你感到幸福就拍拍手……”随即,她婉转的声音出来。 本来她的音乐就很雷人了,再加上她的舞蹈,已经让无数的大臣无比的汗颜,此刻却…… “啪啪!”她放下了手中的鼓槌,拍起手来。 上官凌天算是明白了,这奇女子要干什么事情了,所谓配合不就这样么? “如果感到幸福你就跺跺脚……” 皇帝是一言九鼎,自然不能失信于人,于是上官凌天率先站了起来。 “啪啪……”跺起脚来…… 段晓雅一脸笑意,婉约又带着一股得意。她又不是猴子,谁想让她来表演个节目就要表演个节目吗?可笑,既然如此,那么就大家一起来吧。 看着大殿里的脚步凌乱,手臂乱晃的文物群臣,还有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肥胖雍容的妇人,神色慌张的宫女太监,段晓雅只觉得心中一阵畅快。 “咳咳……”终于趁着鼓声停歇的时候,上官凌天忍不住开口了:“爱妃,这一曲是不是结束了?” 段晓雅望了望手里的鼓槌,又看了看已经累得不行的众人,有些意兴阑珊的点了点头,这么好玩的游戏,结束的有点快了:“是的。” 经过这么一场,段晓雅琢磨着应该不会有人再来继续找她的麻烦了,但是事事永远难料,刚落座就有人站了出来。 “皇上,蓝妃妹妹舞蹈绝伦,歌曲优美,臣妾提议每年一度的丰登节不如就由蓝妃娘娘主持,这样热情奔放的舞曲日后也必定能够流传民间,与民同庆。”说话的四妃之中的惠妃,此时一脸嫣然,轻笑的望着段晓雅,眸子里的笑意带着淡淡的冷漠 :“不知道蓝妃妹妹意下如何啊?” 丰登节?段晓雅心里一动,还有这种节日,她去主持? “皇兄!”上官锐只是掠过段晓雅茫然的表情就一阵心疼,这个傻女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了吧:“丰登节每年都是由皇后主持的,此等大事也只有一国之母才可以担当,贸然更换只怕会引起民心骚动。” 上官凌天颌首,面无表情,却是转头看着段晓雅。 虽然她已经是他册封的蓝妃了,可是两个人的距离宛如隔着十万八千里,纵使他是皇上,也无法勉强她。 “蓝妃,你意下如何?” 段晓雅淡淡一笑,瞟了一眼惠妃,真是好算盘,将自己推到了皇后的对立面,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啊,只可惜,呵呵。 “皇上,不如就由皇后和我一起吧!”望了望沉默的秦璇歌,段晓雅笑道:“皇后觉得呢?” 被段晓雅点出来的秦璇歌心里一阵无力,自己的小命都被捏在了她手里,哪有什么资格说不呢? 只是不等秦璇歌说话,秦相就站了出来,出声阻道:“不可!皇上,祖宗家法制定,这丰登节必须由一国之母才能主持,蓝妃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如果主持这样的盛典,必然是不合祖制的,百姓们也会心生不安,引起慌乱的。” 段晓雅摸了摸鼻子,一个节日庆贺的支持人而已,这也太大题小做了吧,还好她没有什么兴趣,要不然非要和这个秦相辩驳一番。 上官凌天点了点头,不悦的瞪了眼提出这个建议的惠妃,才慢慢说道:“蓝妃可愿意做一国之母?” 一时间,整个大殿里都陷入了沉默。 很多老奸巨猾的臣子纷纷佯装无意的低下了头,暗暗猜测这东凌王朝是不是要变天了?秦家当初辅佐皇上登基,才有了如今的家大业大,权倾朝野,秦家女儿也顺利的成为了皇后,如今皇上这样说,莫不是要废后? “一国之母?”很多女人惊呼出口,那个位置荣宠至极,乃至天下女人莫不对此存了期待,即便她们很多人也已经嫁入了人妇,但是这种权利富贵的诱惑,仍然是在第一时间爆发了出来,心里暗恨,可惜皇上问的不是自己。 “有什么好处?”段晓雅淡淡一笑:“每天要操劳后宫繁琐的事情,还要给皇上管女人,这么辛苦有什么好处?” 083打入冷宫 “蓝妃!”上官凌天咬牙,心里莫名涌出一阵怒火,他如此真诚的给她选择,她竟然视若无睹,还拿来谈笑:“你可知这世间多少女人都想做这天下第一尊贵的女人?” 秦璇歌站在上官凌天的身后两步位置,脸上的笑意泛着浓浓的苦涩。 当着自己这个正牌皇后的面,皇上居然问另一个女人要不要做皇后,果然啊,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那皇上就可以每人封一个皇后啊。”段晓雅淡淡的笑着,脸上纯真的笑容感染了大殿里的很多人。 上官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丝毫没有顾忌上官凌天已经漆黑的脸庞。 “皇兄,蓝妃如此不识抬举,要不打入冷宫吧?” 众人纷纷擦了一把汗,用同情的眼光看向了段晓雅,给你皇后不当,现在可好了,打入冷宫可就生不如死了。 “好。”段晓雅两眼一亮,虽然如今情势大有被胁迫的意思,但是冷宫比起月华宫要清静不少,而且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现在每天宫里那么多人盯着看着她,就是一天喝了几杯茶都被人记了下来,这种感觉实在不好:“我就去冷宫吧。” 随着段晓雅这一句话说出来,大殿里的众人又是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蓝妃疯了吗? 以后,有史官曾这样记了一笔,新月永宁三年,太和殿宴,蓝妃自请入冷宫,皆因不堪众人善嫉之心。 段晓雅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样的一表态,反而为自己迎来了一个不争的形象,她不是不争,只是不屑与之相争。 “妹妹说笑了,皇上如此疼爱妹妹,怎么舍得将妹妹打入冷宫呢,若不是这后宫只能有一个皇后,皇上也不会如此为难了。”秦璇歌笑着站了出来:“刚才皇上也只是想告诉妹妹,对妹妹的一片深情,切不可因此生了矛盾。” 上官凌天眼里闪过阴鸷,看着上官锐那狭长的丹凤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冷宫也不错啊。”段晓雅摇了摇头,拒绝秦璇歌的说和,她才不想做笼中之鸟呢,什么皇后之位,她不稀罕。 “好!”上官凌天咬牙怒道:“就依蓝妃的意思,来人呢,送蓝妃入冷宫。” 上官锐眼睛一眯,他没有料到皇上竟然如此决绝的同意了,她在他心中也和别的女人一样吗?没有半点特殊? 段晓雅笑着走出了案桌,随着奉命冲进来的侍卫,翩然离去。 整个太和殿里,再无刚才歌舞齐动的热闹景象,人人噤若寒蝉,生怕不小心踩到了雷区,从而身家性命不保。 “好了,宴会继续。”上官凌天挥了挥手,重又坐上了九龙台上的龙座,只是心底隐隐压着一片暴躁的情绪,不过都被他掩饰了起来。 有了皇上的发话,大殿里的乐师立刻卖力的敲打起来,舒畅的音乐顿时响彻整个大殿。 上官锐不紧不慢的喝着果酒,偶尔对上其他女子投来的爱慕眼神,也是微微一笑。 新月第一王爷这个名头还是很好用的,至少吸引了不少女人。 “皇弟,也该册封一位王妃了。”上官凌天突然说出了一句话,引得大殿里的众人纷纷竖起了耳朵,要看看皇上如何安排。 “皇兄,臣弟还不急。”上官锐神色一紧,显然不愿意谈论这个问题,只不过上官凌天哪里肯轻易放过? “不急?”上官凌天哈哈一笑:“皇弟,为上官家族开枝散叶的事情怎么能不急?今日来了这么多千金闺秀,不如皇弟就选上一位吧,朕自当为你做主!” “皇兄!”上官锐急道,匆忙地站了起来,就连桌案上的酒杯洒到了衣袍上都已经顾不得:“臣弟还……”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上官凌天摆了摆手,不再去看上官锐,冲着殿下的众女道:“列位佳人,不知道可有倾心锐王爷的?今日万民同庆,举国欢乐的日子,朕可是很乐见一桩姻缘结成的啊。” 初始,众女还有些犹豫,到了最后的时候纷纷站了出来,抬头望向了上官锐,毫不掩饰眼里的爱慕。 匆忙一瞥,竟然有十多个女子都是心仪锐王爷的。 “哈哈……皇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多小姐都仰慕与你,而你竟然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这可是大大的罪过了。”上官凌天笑着说道,殿下大臣也纷纷附和。 “锐王爷却是已经到了册妃的时候了。” “是啊,是啊。” “……” 上官锐手在身侧,无奈的捏紧了拳头,脑海里却回想着刚才那一身蓝衣的段晓雅,不知道怎么,却突然对这勾心斗角的场面有些厌恶,但是又想到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不情愿的说道:“皇兄,臣弟已经有了心仪的人。” 众女先是一惊,随后就带着满脸的娇羞望了过去,每个人都以为锐王爷说的是自己。 陈红夏在众女之间,笑的更是得意,畅想着日后做了锐王妃,一定要如何让如何。 只有混在人群中,一身藏蓝袄裙的石英儿眼里闪过焦急,生怕锐王爷一朝不忍,坏了大事。 “哦?”上官凌天奇道:“不知道是哪位姑娘?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入了皇弟的心呢,快快说来,朕将赐婚。” 上官锐冷冷的扫过众女,目光停在了石英儿的脸上,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上官锐心仪的人是石英儿的时候,上官锐却收回了目光,一撩衣摆,跪在了太和殿中央。 “臣弟罪该万死,还请皇兄发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所有人都为之一愣,下面不应该是锐王爷指出自己的心爱女人,然后皇上赐婚,皆大欢喜吗?现在唱的是哪一出? “皇弟?”上官凌天一愣,显然也对上官锐的行为表示诧异:“你我兄弟有话直说,若是真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自有皇兄为你做主。” “臣弟倾心之人正是蓝妃娘娘。”上官锐依然跪在地上,低着头道。 蓝妃?太和殿里一下子炸了锅。 石英儿脸一白,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他说他爱慕蓝妃? “蓝妃?”上官凌天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秦璇歌轻叹了一口气,望了望皇上的背影又在上官锐身上打转了两圈,才缓声说道:“皇上有些乏了,众爱卿继续欢饮吧。” “王爷,此事不如暂且回头再说吧。”秦璇歌低声在上官锐身前说完,伸手又招了一个小太监:“王爷醉了,你送王爷回府吧。” 小太监自是满头答应了下来,上官锐目光复杂的看了看秦璇歌,顺势离开了太和殿。 轻风晓月,醉里年华,谁还记得多年前那惊鸿一瞥,匆匆铭刻的艳丽? 蛛网盘绕在房梁之上,灰尘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打扫,已经落满了桌子表面,只是轻轻一抹,手上就已经黑了一片。 段晓雅绕着冷宫里走了两圈,这是她的房间。 床上的帷幔已经被扯掉,凌乱的被褥上爬着几只蟑螂。 整个房间里的桌椅都是东倒西歪的,窗台上的花已经枯萎了不知道多久,花盆里的泥土已经干裂出了缝隙。 时不时的有冷风吹进来灌满整个房间,凉飕飕的,让人觉得骨头里都有些阴冷。 这冷宫,可真不如陈贵人那个啊。 就在段晓雅费心研究如何在这房间里歇息的时候,门外突然走进来十多个宫人,正是月华宫里的太监和宫女。 “主子,您怎么这么想不开啊?呜呜。”扫了眼冷宫的环境,就有人当即抱头哭了起来。 段晓雅眉头一皱,看着眼前的众人,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啊?” “我们?主子在哪里,我们就要在哪里啊。”小红站出来说道,接着就把袖子挽了起来,转身对着众人道:“大家麻利的,把这房间收拾出来,要是委屈了娘娘,小心挨板子。” “呃……”段晓雅目瞪口呆,她不是已经被打入冷宫了吗?怎么着待遇还是如此?要是这样就好比将月华宫搬了一个位置而已啊。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整个房间已经焕然一新。 破碎的窗幔被扯了下去,重新换上了段晓雅喜欢的颜色,地上的桌椅也被抬了出去,铺了厚厚的地板,什么名贵的雕花檀木桌椅这会也络绎不绝的送了进来,桌子上摆着的是一套水晶茶壶,看上去价值不菲。 屋子里点了炭炉,熏起了香,花架上摆放了新鲜绽放的花瓶。整个屋子已经变了模样,比起皇后住的地方都不遑多让了。 “是不是皇上安排的?”段晓雅突然想到了上官凌天,也只有他才有那么权限的。 不过可惜,这个答案却是没有人给指出来。 躺在了柔软的床上,段晓雅睡得很舒服,就连床边站了一夜的人都没有发现, 上官锐紧紧盯着女子安详的睡脸,坐在床边,两只手搭在床畔上,并没有任何的异动,只是就那么安静的看着。 段晓雅的睫毛动了动,看样子就要醒来了。 上官锐抽回了手,却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你醒了?” “……”段晓雅一脚踢出,横扫上官锐的脖颈,却被上官锐一把抱住。 “放手!混蛋!” “晓雅是我!”上官锐用力箍紧身下乱动的女子,急忙说道,只是可惜段晓雅并不理会,反而挣扎的更加厉害:“我是上官锐!” 084如果我不是天女 “上官凌天也是一样揍!”段晓雅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瞬间就夺回了主动权,拳脚相加,将上官锐踢到了床下:“你胆子好大,居然敢擅闯冷宫!” 本来还有些不满意的上官锐在听到段晓雅说皇上也一样揍的时候,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既然他和上官凌天都是一样的待遇,那么就没有什么号抱怨的了。 “你听我说!”上官锐有些着急:“我昨天向皇上请旨了,本王一定要娶你为妃!” 段晓雅哈哈一笑,用一种你很白痴的目光看着上官锐:“昨天我连皇后都不做,何况你这小小的王妃?” “晓雅,我知道你,你不是那种贪图富贵的女人……”上官锐上前就要走到床边,嘴里的语气带着蛊惑。 “你?你以为你是谁?很了解我吗?我就是那种贪图富贵的人!”段晓雅冷哼一声,对上官锐的印象直线下滑,真是一个自作多情的家伙! 上官锐不服气的辩解:“如果你真的贪图富贵,昨天你也不会放弃皇后的位置了,晓雅,不要抗拒我好吗?在这个世上也只有本王最了解你了。” 你算什么?段晓雅在心里暗骂,但是对这种滋味感觉良好的男人已经快要无语了:“王爷,你是不是要造反?我可是皇上的女人!” “那又如何,本王不在乎,本王以后也会让你做皇后!”上官锐突然一个熊扑扑了过来,两只手摊开就要将段晓雅揽在怀里。 “上官锐,你找死!”段晓雅眼睛一眯,抬起一脚就要踢过去,只是可惜她的那点力道踢在了上官锐的身上宛如挠痒,没有什么反应。 “晓雅,不要拒绝我。”上官锐柔声说道,两只手固定住段晓雅的两只手,整个人压在了段晓雅的身上,眼里闪烁着可疑的红芒:“晓雅,不要离开我。” “哼!”段晓雅冷哼一声,右腿重重的抬起。 上官锐闷哼一声,从床上滑了下去。 门外守候的宫女听到房间里有动静,立刻就在门外喊了起来:“娘娘,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声音,上官锐一个腾身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影一晃就已经从窗子里飘了出去。 段晓雅坐在床上,秀发凌乱,望着闻声赶来的宫女:“没有什么,一只耗子而已。” 尚未走远的上官锐侧身藏在门后,一口闷气差点憋出血来,这个女人居然说他是耗子! “许是冷宫里很久没 有打扫的原因,今日奴婢再带人清理一番吧。”宫女谦卑的说道。 “好了,没你的事情了。”段晓雅挥挥手将小宫女打发走了。 躺在床上闲来无事,天还没有亮,有些雾蒙蒙的,倒是不如出去溜达溜达。 睡意全无的段晓雅想到这里立刻从床上翻身起来,找出了一身朴素的衣服套上,又将床上的被子堆成了一个人形,麻利的翻出了窗子。 这个时候的皇宫很安静,偶尔走过几趟巡逻的侍卫,段晓雅轻车熟路的绕到了皇后宫。 偌大的宫殿里,此时传出了淡淡的呼噜声,门外执勤的太监已经歪着脖子睡着了,段晓雅轻声走到了身后,手刀劈出,将两个太监放倒在了地上。 推开殿门,映入眼前的有四五个宫女,不用段晓雅费事,早都已经靠在石柱上睡了过去,发髻歪偏,熟透的鼾声不断从嘴里发出。 绣床上,秦璇歌拥着一个小太监和衣而眠,两个人脖颈相交,分外亲昵的样子。 段晓雅嘴角一抽,暗叹上官凌天这顶绿帽子带的实在结实。 “皇后,醒来。”段晓雅端起桌子上的一杯凉茶直接泼到了秦璇歌的脸上。 正睡得香喷喷的秦璇歌被这么一惊,整个人立刻跳了起来,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水渍,连带着将身边的太监也吵醒了。 小太监见到床边有个女人,立刻张嘴就要喊出来,却被段晓雅投掷出的一颗红果噎在了喉咙里,只有唔唔的声音发出。 “你!你怎么来了?”秦璇歌定力还好,见到是段晓雅,一颗心也慢慢放回了肚子里。反正自己的性命早就被抓住了,反抗也没有什么用。 段晓雅一笑,挑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睡不着了,找你来聊聊,昨日宴会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秦璇歌一听,原来不是为了进国库的事情,一颗心放了一半,不是她不照办,实在是这件事的难度不亚于去偷皇上的传国玉玺了。 “你走了以后,皇上许诺要为锐王爷择选王妃。” “王妃?”段晓雅眉头一皱:“选了哪家姑娘?” 秦璇歌脸上有些讪讪:“哪家姑娘也没有选,锐王爷他在太和殿上说自己心仪的人正是蓝妃你,所以皇上一气之下,拂袖离去,整个宴会最后不欢而散。” “上官锐!”段晓雅咬牙,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如此大的胆子,当着满朝文武,居然就敢说自己 心仪皇上的妃子。 “他当真如此?”段晓雅眼里冒起怒火,虽然是质疑语气,但是却已经在意识里相信了这个事实:“真是岂有此理!” 秦璇歌掩嘴一笑:“蓝妃你这可就管不到人家了,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锐王爷仰慕与你,皇上没有将你直接送出去,反而是大大的生气,将宴会都弃之不顾,可见蓝妃你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非同寻常啊。” 段晓雅心里一阵冷笑,她哪有什么地位,不过是天女传说罢了。 “好了,这些都放下,我是来问问你,国库那边安排的如何了,时间也不短了,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这……”秦璇歌面有难色:“实在是有些难度!” “秦皇后,如果你觉得很难的话,不妨问问秦相吧,”段晓雅冷冷一笑,眸子里都是不耐,这些日子白岩和红莲也没有丝毫消息,她在皇宫里被囚禁着,得不到任何的消息,再这么下去,恐怕她真的再也无法离开这个牢笼了:“我的耐心一向不好,你懂得。今天忙着去冷宫熟悉新房子,你那只什么虫子我还都在没有喂,也不知道这一天会不会饿死。” 闻言,秦璇歌慌忙拉住了段晓雅的袖子,求饶的说道:“蓝妃,不要这样,天一亮我就会请父亲大人进宫,协调此事,你再给我些时间,求求你了!” 和性命相比,尊严实在算不上什么! 段晓雅淡然的抽出了自己的袖口,抖落一把飞镖落在掌心,一个激甩就掷在了秦璇歌身旁的小太监喉咙处,登时血流如注。 喉管被割开,小太监眼看就是不活了,头一歪,倒在了皇后的绣床上,鲜血顺着伤口顿时流满了整个床。 秦璇歌连忙嫌弃的从床上爬了下来,恐惧的看着段晓雅,眼里又是惧怕又是求饶,生怕一言不合,自己也会被灭口。 “你这太监,实在靠不住,不如我替你清理了。”段晓雅从小太监身上抽回了自己的飞镖,将飞镖上的鲜血在床上擦了几遍,擦干净以后重新收了回来。 做完这些,段晓雅也懒得理会秦璇歌将要如何处置小太监的尸体,对她来说,这点简单的事情实在是秦璇歌的分内之事了。 “蓝妃……”秦璇歌见到段晓雅要走,直接追了出来,不过留给她的只有一个虚无的残影从拐角处不见了踪影。 段晓雅并没有走远,走势躲在房梁之上,掀开了两块瓦片,向下忘了过去。 冷宫里,上官凌天坐在了绣床旁边,一脸柔情的掀开了做工极好的锦被,轻声呢喃:“晓雅,你怎么就那么任性呢?” 只是下一刻,上官凌天的脸立刻成了苦瓜脸,这床上根本就没有段晓雅! 现在天还未亮,她能去哪里呢? 想到这里,上官凌天就一阵窝火,连忙将宫里的太监宫女都喊了进来:“蓝妃呢?” 宫女们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所以然。 “你们都去内务府,每人领二十大板!”上官凌天挥了挥手,赶走了宫女之后,和衣躺在了床上,一把将被子盖在了身上。 暖暖的被子里面淡淡的香气还有一股属于段晓雅自己的味道,上官凌天已经皱紧的眉头慢慢平舒了开。 段晓雅在皇后宫逗留了一会,见到秦璇歌没有其他意思,才从放上跳了下来,辗转回到了冷宫里。 这会天已经微亮了,启明星翻着白光挂着天际,整个冷宫里不是的飘出几声犄角,不少以前被打入冷宫的妃子都已经起了,站在院子里开始忙活起来。 望了望自己房间,仍然是紧闭着门窗,段晓雅暗笑,这样的生活才刺激嘛!想去溜达一圈就去溜达一圈,不像是前些日子,哪里也去不了,毫无秘密,整个人如同一只被关起来的小鸟,可怜的不得了。 轻轻推开窗子,昨晚的痕迹还在,段晓雅轻一跳,就钻入了房间。 整齐的屋子,还有那隆起的床,都让她很满意。 想也没想,段晓雅脱掉脚上的鞋子,直接就钻上了床。 “啊!”段晓雅大叫,连忙望了望房间的四周,是她的房间没有错啊,怎么床上还有一个人?掀开被子,露出了上官凌天的身影。 此时上官凌天正睁着两只黑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错愕的段晓雅:“舍得回来了?” “咳咳,新换了房间,有些不舒服而已。”段晓雅眼珠一转,轻轻说道,整个人从床上就要坐起来,却被上官凌天一把揽住了腰身:“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啊。” “没那么容易!”上官凌天倔强的说道:“你害的朕等了你一晚上,难道白等了?” 段晓雅翻了翻白眼,她又没有求他等,真是过分。 “上官凌天,我有事问你,如果我不是天女,你还会如此吗?” 085秦相 “不是天女?”上官凌天显然被段晓雅的话弄糊涂了:“你是命中注定的天女,朕是不会认错人的。” “那只是个传说!”段晓雅有气无力:“得天女得天下?天下那么大怎么能指望一个女人就可以得到?” 上官凌天慢慢松开了手臂,显然对段晓雅这句话有所认同,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天下是不可能靠一个女人得到,但是你不是一般的女人!” 段晓雅垂头,面对上官凌天这种理解能力,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什么了:“白岩和红莲呢?这么久了,你是不是可以放了他们了?” “那两个人?”上官凌天眼睛眯起,似是回想:“他们已经双双自决了。” “什么?”段晓雅大惊,身子摇摇晃晃就要摔倒,却被上官凌天一把扶住:“晓雅?” “放开我!”段晓雅低吼,两只眼睛凶恶的瞪着上官凌天:“为了你们这些男人所谓的天下,就将无辜的人推上了绝路,你居然还敢说他们是自决?他们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为什么啊?还不是因为你!你这个杀人凶手!” “晓雅!”上官凌天眼里闪过无奈:“不是朕,他们真的是自决的……” “住口,”段晓雅眼圈通红,蓄满了泪水,白岩和红莲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对她最为照顾的两个人,如今闻听两人身亡,情难自禁,抓起床上的东西就不管不顾的朝着上官凌天扔了过去:“滚!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段晓雅!”上官凌天微怒,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喊他滚呢:“朕贵为九五之尊,有必要对你撒谎吗?” “哼!”段晓雅冷哼,一脸鄙夷的看着上官凌天:“这又不是第一次!” 上官凌天顿时语塞,胸口不住的起伏,嘴巴张了张,似乎是想到什么,但是也没有再说出来,一抖衣袖,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门外冷风瞬间灌满房间,段晓雅坐在床上无声的哭泣。 她还是心太软了,不是吗?如果她早一点想办法的话,白岩和红莲也不会死。 她一直以为只要她不动,上官凌天就会放了白岩和红莲,没有想到,她错了,而且错的这么离谱。 段晓雅一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全力挥出,朝着墙的位置,雪白的墙壁上顿时留下了一片鲜红的血迹:“白岩,红莲,你们放心,我不会白当你们的少主的,这仇我给你们报!” 房梁上,一双紫 色的眼睛望着这一幕,眸子里闪过一丝欣慰,白岩和红莲还是死的有价值的。 天亮以后,段晓雅一如往日,赖在床上昏昏大睡,无论是谁来看望,都被她派人以身体不适的缘由推辞了。 一直到了晚上的时候,段晓雅又一次如鬼魅一般潜入了皇后宫里,这一次与往日不同。 秦璇歌和秦相两个人都在,一壶清茶早已经备好,宫里的太监宫女早已经被赶了出去。 见到段晓雅出现,秦璇歌笑着迎了过来,将段晓雅让到了首座,而秦相则是一脸漠然的喝着茶水,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段晓雅的到来一样。 “皇后,我所说的事情如何了?”段晓雅只是扫了一眼秦相,转过头对着秦璇歌道:“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蓝妃娘娘等不了?”秦相直接插言,哈哈一笑,胡子随着笑声一翘一翘:“等不了又如何?这国库是东凌王朝的,是皇家的,又不是我秦家一人的!” “在我眼里,这国库是谁家的无所谓,重要的是我要进去找一样东西,如果秦相帮我找到这样东西,那国库不去也无妨。”段晓雅面无惧色,这老头子虽然一脸荏苒,但是对她来说还是没有什么威胁力度的。 秦璇歌大喜,如果可以不去国库,必然可以省却很多麻烦,连忙问道:“蓝妃你要找什么东西?尽管说出来,本宫自当竭尽全力!” 秦相不悦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显然是对秦璇歌如此快的就答应了表示不满,换来秦璇歌一个委屈的眼神,她性命被要挟,哪有还价的余地。 “蓝妃娘娘,老臣有一事不明。”秦相眼里精光射出,紧紧盯着段晓雅的脸,似乎就是要看出什么来一样。 段晓雅冷哼一声:“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是求财罢了。” “蓝妃说笑了吧,老臣虽老,可是不糊涂,”说到这里,秦相指了指秦璇歌:“老陈的女儿贵为皇后,每一年都能为秦家谋取百万金银,太和殿上,皇上曾言之蓝妃,可愿做一国之母,如此恩典下来,蓝妃有什么财富得不到?” “是啊。”段晓雅冷冷的一笑:“但是我却不想做当今皇上的皇后,如此说的话,秦相是否明白?” “呵呵,”秦相捋了捋胡子,笑道:“各为其主的话,蓝妃认为我们父女有可能帮你吗?” 段晓雅看了看秦璇歌:“秦相,你觉得你有更好的选择吗?” “锐王爷才智武功 均不输当今皇上,同样是先皇血脉,即便日后登基称帝,名份上也是说得过去的。”秦相点了点说道:“只不过老夫……” 听到秦相将称胃换成了老夫的时候,不再自称老臣,段晓雅笑的淡然,轻盈如水:“秦相担心的完全多余了。如今皇上已经对秦氏有了戒备之心,你秦家就算当初保皇有功,还能风光几时?若不提早准备,只怕到时候陪葬的就是你整个家族。” “爹,”听到这里,秦璇歌首先忍不住,走到秦相身边拉了拉秦相的衣摆:“皇上最近对我已经不似往日了,恐怕我们秦家真的会……” “闭嘴!”秦相目光一寒,冷冷的骂道:“若非你胡作非为,皇上又怎么会如此对我秦家?” 显然,秦相对自己女儿那点龌龊事早已有了了解,上官凌天就是多纵容秦家,念在秦家以往的功绩也不会容忍自己的皇后如此伤风败俗的! “秦相何必找皇后的不痛快呢?”段晓雅淡淡的扫了一眼,这父女无非是做戏给自己看,要是真的如此,那么皇上有一万个办法治住自己的后宫的:“一朝天子一朝臣,秦相就是有天大的功劳也是前朝的臣子,事成之后非但不急流勇退,反而权倾朝野,如果皇上是个昏君倒也罢了,只是可惜啊,他上官凌天不是一个愿意被人捏在手心里的人啊。” “蓝妃之智,不输状元之才啊,可惜是女儿身,若身为男儿,恐怕出将入相都没问题啊。”秦相赞道,这一番话却是他的心里话,虽然受制于人,但是对于这样的合作伙伴,他还是感到比较满意的,也是由衷的佩服。 “秦相不必夸我,”段晓雅摇了摇头,望了望那已经燃了大半的蜡烛:“不知道我们现在可否谈一谈正事了?” “蓝妃请讲。”秦相已无刚才的倨傲:“只要老夫能够办到,定当竭尽全力。” 投名状吗?段晓雅唇角一弯,没有接这个话头,直接了当的说道:“天女传说已有百年,得天女者的天下,秦相可有了解?” 秦相手一抖,脸上的神态已经有所不自然了,半晌没有开口说话,段晓雅也没有再说什么,殿内的气氛一直沉寂,不时听到蜡烛燃烧的响动。 “罢了,罢了,蓝妃大才,老夫愧不如也,”秦相连发感叹,沧桑如泄:“天女传说本就是关系到前一个王朝的覆灭,如今旧事重提,说不得也让人响起了那些江山如血的画面啊。” 段晓雅一直安静的听着,并没有打扰这个垂垂暮霭的老人,这一 刻的秦相再无朝堂上的气势,有的只是一个陷入回忆里的老人,手指微微颤动,证明了他内心的激动,那些过往在他的心里同样刻骨铭心吧。 原来两个王朝的更替势必会引起一些人的利益受到牵扯,这些人有的在新王朝存活了下来,有的却是不甘心,世代想着推翻新制,改朝换代。 从此天下宁日渐少,前朝余孽不断的引起战争,虽然都是小规模的,但是每次都是无所不用其极,令人防不胜防,总不能将这天下人都杀了吧。 天女的传说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天降异兆,佛堂涌金莲,漫天星光如火,流沙河冲出石碑,各种异象,林林总总,整个天下都在传播天女即将降临,将要拯救身在水火中的黎民百姓。 据秦相的回忆,那一年天女降世,天下无灾,风调雨顺绵连三年,就连念念洪涝的地区也变得安静了。 随着这传说的不断浩大,几欲动摇东凌王朝的统一,先皇奋起屠刀,一连杀了数万人口,才在暴血中使得这传说停止了蔓延的脚步。 如今虽然很多人不说但是每当受到迫害的时候,就连死刑犯临死前都会高呼一声天女万岁,这无疑是触动了上官皇家的利益。 对于这些异象,段晓雅是不信的,什么涌出金莲,涌出佛像都不是难事啊。 奈何天下愚民太多,被一些有心人利用了而已。 但是为什么非要说自己就是天女呢? 086绑起来打 “秦相,如何识别天女?”段晓雅有些忐忑,自己一定要弄清这个问题,若是真的有什么记号必须要及早避免,否则的话走在街上被人认出来,自己恐怕就是掉脑袋了。 秦相想了想,慢慢说道:“按说这个问题应该是只有皇上一个人知道,但是老夫当年保皇有功,所以对这些记载也有些涉猎,天女降世,身上有胎记。” 段晓雅身子微颤,难怪当初白岩和红莲认出自己,原来如此,难怪上官凌天如此笃定自己就是天女,原来如此。 苦笑一声:“传说我们还是要利用的,但是不知道秦相对拿下国库有几分把握?” 一开始,段晓雅还想着去国库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自己,但是如今有了秦相的解释,那国库去不去已经没了必要,不过国库应该有不少钱吧,放着也是放着啊。 “蓝妃的意思不会是想拿下国库吧?”秦相先是一惊,随后点点头:“娘娘高才,老夫愧不如也,锐王爷要是想要登基称帝,必须要有钱招兵买马,虽然老夫有些家底,但是也都是一些棺材本,要是想改朝换代还是远远不够的,看来这国库必须要想办法渗入的。” 段晓雅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上官凌天,自己真的要改朝换代吗?不,她只是要一方自由罢了。 “那就劳烦丞相了,天快亮了,我要回去了,有事的话我会通过皇后转达的。” 这个时候才被提起的秦璇歌立刻笑着点头答应。 等到段晓雅走了以后,秦相轻轻摇着头,秦璇歌一脸怅然的站在一旁:“爹,以后我就再也不是皇后了啊。” “傻女儿,弟娶兄嫂的事情多了,就算你以后不是皇后,荣华富贵还是保得住的,我们秦家如果真的拥锐王爷登基了,到时候为你讨一个名分留在后宫还是没问题的,以女儿的姿色再度登上皇后宝座又有何难?”秦相大笑的说着,眼里充满笑意,他虽然有几个儿子,但是都不如这个女儿贴心。 段晓雅从房梁上偷听了一会,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才纵身跃入了暮色里。 回到冷宫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早早起来了,都是历年被打入冷宫的女子,各个神情萎靡,如同风中残鞠,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而去。 这些本也是如花一般的娇媚女子,只因帝王无情,竟然就要如此荒废一生,生不如死啊。 段晓雅心头一软,走到了众人中间,大声道:“你们有没有人愿意从冷宫出去?” 接连喊了三声,声音如泥牛坠江,没有得到半点回应。段晓雅有些诧异,难道她们都不想出冷宫吗? 有的女人在打水洗脸,有的在梳发髻,有的扬着水袖在吊嗓子,还有的手里捧着一本书,也有女子两两对坐,各执黑白。 这都是一群琴棋书画精通的女子啊,段晓雅忍不住感叹前世的男女比例不协调,很多男人娶不到老婆呢,而这里,居然有这么多优秀的女人沦落到荒度此生。 “你们有没有人愿意从冷宫出去?”段晓雅又是一声大喊!却引来那个跳舞的女子,施施然羞答答的凑了上前,一脸婉约:“皇上,你怎么才来啊?臣妾已经将这个舞曲练得很娴熟了,就一直在等待皇上呢。” 段晓雅满头黑线,想要推开女人,告诉她自己不是皇上,却无奈的被越抓越紧,不仅如此,更引得其他的女人纷纷扑了上来。 有的也随着先前那女人跟段晓雅大喊着皇上,邀着恩宠,有的则是不断的拉着这些嘴里喊皇上的女人,大叫着段晓雅不是皇上。 整个冷宫里的女人顿时将段晓雅团团围了起来,一个个扑着闹着抓了过来,更有的拿着木棍,眼看就要挥舞着冲进来。 段晓雅离得远,救也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人被敲在了后背上,随后两个女人滚做了一团,身上本就破烂的衣服在撕扯中变得更加凌乱不堪,露出了如雪的肌肤。 这些女子年岁都不算太大,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小一点的也有二十出头的,段晓雅被挤在众人中间,身上被这些女人的手差点摸遍了,可是还没有放弃的念头。 “够了!”突然一个女人摸到了段晓雅的胸前,一片白纱被扯了下来,露出了内里的肚兜,才逼的段晓雅暴怒起来。 “我在问你们话,有没有听到?” 哄闹过后,才有人怯懦的走了出来,是一个梳着两个发髻的女孩,看起来样子十分瘦弱:“你是谁啊?我们想出去也出不去啊,我们都疯了,都已经疯了!” 疯了?段晓雅一愣。 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这个字眼却仿佛刺中了这些女人的神经线,一个个扬着拳头冲着说话的女人砸了过去,大喊着自己没有疯。 段晓雅摇头长叹,捞起那个被打的女孩丢出了战乱圈,心情低迷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来人呢!”喊来了陪她一起进入冷宫的太监宫女们,段晓雅点了点人手 ,实在是太少,于是说道:“你们去找一些宫女来,大概要二十个吧,就说本宫这屋子有耗子,要找人抓耗子,来者皆有赏赐。” 看了看墙角那几个大箱子,段晓雅忍不住苦笑起来,这上官凌天当初想的倒是周全啊,还给她送来了银钱,现在要做事,还是要花钱才好办的啊。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很快,就有三十名宫女集合到了冷宫院子里。 虽然是冷宫的女人,但是有钱的女人仍旧是主子。 段晓雅刚一从门口站了出来,院子里的一众宫女立刻就扑倒在了地上,连喊着娘娘千岁。 “你们都起来吧,”段晓雅摆了摆手:“本宫在这住的不舒服,屋子里有耗子,隔壁有疯女人,实在是扰人清静,一会你们都按照我说的做,做得好了今日本宫重重有赏!” “谢蓝妃娘娘!奴婢们一定尽心尽力!”宫女们纷纷应道。 段晓雅点了点头,指着围观过来的疯女人们:“就是这些人,实在讨厌的很,你们两人一组,将她们给本宫绑在长椅上,要绑好了啊,快去吧。” 宫女们听到了吩咐,立刻四散而去,向着一群正在傻笑的女人扑了过去。 这些宫女常年累活苦活的劳动,手里的劲比起这些柔弱的妃嫔们不知道强了多少,不就是绑起来吗?那简直太容易了,不仅如此,甚至有的女人反抗的激烈,都被将下裤扯了下来,露出了白花花的身体,双手双脚连同腰部都被趴着绑了起来。 长椅不够,有的则被吊着绑在了墙角的树上。 段晓雅一脸心痛的看着这些疯疯癫癫的女人,这些女子当初哪一个不是家里关爱着的千金小姐啊,如今竟然沦落至此,想想就是心疼。 “好了,”段晓雅见绑的差不多了,连忙喊到,扫了扫被捆起来的女人不但没有半点的畏惧,反而露出一副不知所谓的傻笑表情,让段晓雅又气又怒手一挥:“打!给本宫打!不许打死,狠狠的照着肉多的地方给本宫打!” “是!” 这发生在冷宫的一切虽然很热闹,但是早已经有人将这里的情形报告给了上官凌天。 听说段晓雅在冷宫责打众女,上官凌天也只是摇了摇头,:“打人?看来蓝妃还是恨朕的啊,算了,由她去吧。” 安知良闭口不言,退在了一旁。 冷宫里,血水飞溅,一串串血珠在半空中扬 起,杀猪一般的惨叫声让人不忍观之。 “救命啊!”突然一个女人出声叫道:“娘娘,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段晓雅眼睛一亮,摆了摆手,宫女们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木棒:“你不敢?不敢做什么?” 女人一愣,眸子里都是死沉,只有那身上的痛意让她露出了一丝求饶的目光:“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是谁?怎么来的冷宫?”段晓雅问道。 “我本是江城知府的女儿张武秀,先皇选秀,被送入了后宫,但是因为被贱妃设计,所以被打入了冷宫,如今已有七年了。”女子的眼神更加的阴暗,似乎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让她难以承受回忆的感觉。 段晓雅心有所感,略微点点头,蹲下了身子,低声在女子的耳边问道:“那你可愿意离开冷宫?” “……”女子先是一惊,随即咬牙道:“只要可以离开这里,我愿为娘娘赴汤蹈火。” “好!”段晓雅站了起来:“给她解开绳子。” 张武秀身子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被段晓雅扶了起来,交到了一旁的宫女手里,吩咐了一声:“带她梳洗,上药,不得有任何不敬,否则莫怪本宫无情。” 宫女顺从的点了点图,张武秀向着段晓雅投过了一瞥感激的目光。 日头已经升了起来,温度也有些升高了,这些女人脸上都已经生出了不少汗水,但是还有几个女人还在扭着身子傻笑着。 段晓雅闭了闭眼,狠声道:“继续给本宫打,什么时候这些女人不疯了,什么时候就可以停了。” 087不会放过你 得了段晓雅的命令,宫女们手下也不再留情,纷纷扬起木棍,照着那些女人的身上就挥了过去。 心里的痛固然让这些女人忘了一切,甚至忘了自己,变得疯疯癫癫。 但是她们执着的不过是那些过眼云烟的散去,以及冷宫的寂寥让她们彻底沦陷了。 被打入冷宫的女子再也不能为家族提供利益,有很多人早已经和家族没了联系,她们出不去,家里进不来,这一方冷宫,就是她们的坟墓,所以她们疯癫的活着。 之所以让人去痛打这些女人,段晓雅并不是寻乐子,只是为了让她们活过来,活过来而已。 日头升到了中天,院子里的宫女已经累得不行了,被绑起来的这些女人的眼里也渐渐有了色彩,大喊着疼。 段晓雅嘴角略松,舒了一口气,她好怕这个办法没有用,但是眼下看来,她们还知道痛,那就够了,最怕的是已经封闭了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别说打,就是杀死也没有感觉的了。 “你们挨个问问,哪个不再疯癫了,就带下去给她们沐浴更衣,上药!”段晓雅摆了摆手,冲着宫女们说道:“今日事了,每人都有一锭金子奖赏。” “是!”听到是奖赏金子,很多宫女更是忙得利落起来。她们知道这位娘娘脾气怪,但是没有关系,赏钱足就够了。 段晓雅回到了房间里,刚坐下一会,张武秀就已经跑着跪倒了身前,打发走了宫女以后,将这个可怜女子搀扶了起来。 “你先不要忙着哭,忙着跪,本宫说到就会做到,你不用担心什么。”此时的张武秀已经换了一身碧绿色的长裙,头发已经梳理整齐,用一只很简单的簪子盘了起来,脸上虽然有些惨白,但是眼神已经不是那么死气沉沉了。 张武秀眼圈里蓄满了泪水,感动不已,连连点头。 “虽然以前你是先皇打入冷宫的,但是本宫自然会向皇上请旨,放你回家。”段晓雅想了想说道。 “小女子不愿意回家,只要能够出了这冷宫,小女子愿意侍奉在娘娘身边。”张武秀想了想说道:“家里如今早已经不知道是何模样了。” “那这样吧,本宫不勉强你,只能保证的是可以让你离开冷宫,何去何从你可以自己选择,即使你要留下,也没有问题,如果你想回家,本宫自当遣人送你回去。”段晓雅想了想说道,这些女人毕竟在冷宫里呆了这么久,家里早已当做死了吧,这样回去,说不得要受不 少白眼睛。 “谢谢娘娘,谢谢娘娘!”张武秀连忙跪了下来,头如捣蒜。 安抚好了冷宫里的众女之后,段晓雅换了一身衣服,直接推开了冷宫的大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两旁的侍卫视若未睹,当做没看见,任由段晓雅就这么走了出去。 冷宫里的众女见此,心里更是升起一股无言的信任感,她们迈到那里还有一丈远的时候就会被侍卫拿着长枪打回来的。 一路直奔承明殿,路上不断有人冲着段晓雅行礼问好,段晓雅只是摆摆手,急匆匆走过。 “皇上,蓝妃来了。”安知良远远的看到殿外一抹水蓝色的身影,低声在上官凌天耳边说道。 上官凌天慢慢的抬起头,正好看到段晓雅从门槛迈了进来,假装没看见,继续低着头看自己的奏折。 段晓雅嘴角一抽,暗道,你装吧!看见了当做没看见是吧! 想到这里,段晓雅大步走上了殿上的高台,顺手抽走了上官凌天的奏折,放在了眼前,从上到下匆忙浏览。 原来是赵太妃大寿即将到来,内务府请旨操办。 “太妃寿辰就要花费八百万两白银吗?”段晓雅的目光一下子被那一串数字吸引住了,再也移不开了。 那是八百万两不是八百两,这是要多大的排场啊。 上官凌天从段晓雅手里将奏折拎了回去,提起红笔就要批注,段晓雅见状,连忙伸手挡在了笔尖位置,好奇的问道:“红笔是同意吗?” “安知良,”上官凌天唤道:“告诉蓝妃,身为后宫之人最大的忌讳是什么!” “后宫之人不得干政!”安知良躬身说道。 段晓雅嘴角一抽,松开了手,冷冷一笑:“皇上觉得我是在干政吗?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凭什么不许过问?一个太妃的寿辰就要花八百万两,皇上不觉得很奢侈吗?有多少吃不饭穿不上衣,二十两白银就能让一家平民活上一年!” “蓝妃感觉这些钱花的很多?”上官凌天眉头一挑,继续道:“朕以孝治天下,太妃虽非朕的生母,却也是从小抚养朕长大,只是一个寿宴,朕有什么理由不办?” “那也没有必要花这么多钱啊,你要尽孝道又不是搞排场。”段晓雅撇撇嘴,这么奢侈的事情居然还很有道理,恐怕她再阻拦下去就要搭上一个不孝的名了。 上官凌天将手里的朱笔放了回去,问道:“蓝 妃这么一说,朕也心有所感,这个开支乃是历年的标准,一直沿袭至今,确实有些铺张浪费。不知道蓝妃以为,举办一个寿宴需要多少钱足够呢?” “这个嘛,”眼瞧着上官凌天将皮球踢到了自己这里,段晓雅眼里闪过狡黠:“既然一直都是花费这么多,那么就这么花吧。” “你不是反对的吗?”上官凌天质疑:“既然如此,朕决定让蓝妃你来主持这次的寿宴,举办一次不铺张却实惠的。” “我?”段晓雅一愣:“有什么好处?” “朕批给你四百万两白银当做这次宴会的资金,只要你办的好,那么剩下的就都归你,如何?”太了解这个女人了,贪财一直是本色,上官凌天嘴角弯起,笑的淡然。 “真的啊?”段晓雅大喜,没有想到上官凌天竟然这么大方,她就是花一百万,还能剩下三百万,那么日后离开皇宫,也有一大笔钱去浪迹江湖的,从此吃喝不愁,一跃成为了富一代啊,生怕上官凌天反悔一样,急忙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上官凌天脸颊微红,点了点头,心里想笑,这个笨女人,他赏赐给她的那些珠宝就已经好几个八百万两了,现在居然为了这四百万两激动成这样,好笑的摇了摇头:“办砸了朕可是要惩罚的啊。” 段晓雅一甩头发,自信满满的说道:“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否则你一定会失望的。” “你来找朕是不是有什么事?”上官凌天言归正传:“是不是冷宫那些女人让你不高兴了?搬回月华宫吧。” “我在冷宫住的很好,只是她们有点闹,所以出手教训了她们一顿,”段晓雅顿了顿继续道:“但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她们在那里很可怜的,我想让她们以后跟着我,如果她们愿意出宫就放她们出去,我不想看她们一个个都死在冷宫里,很惨的。” 原以为要费很大一番口舌,没有想到上官凌天直接点了点头:“以后冷宫由你处置,要杀要打都没有问题。” 段晓雅冷笑着离开了承明殿,回到冷宫没有多久,天色已经黑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前来拜见。 望了望被无数的礼物堆得满满的冷宫院子,段晓雅嘴角一抽,只觉得人若万丈光芒,到哪里也是无法低调的。 但是,怎么人群中还有上官锐? 一身蓝袍,丰神俊朗,站在众人中间,宛如正在开屏的孔雀。 “锐王爷,何事需要你大驾光临啊? ”段晓雅走过人流,侧身问道。 上官锐冷冷一笑:“蓝妃好本事,本王母妃的寿宴都要插手了,有什么理由不让本王前来一趟呢?” 他的母妃竟然是赵太妃?段晓雅一惊,难怪上官凌天毫不犹豫的就要拨下八百万两白银作为寿宴的花销。 “王爷说笑了,本宫哪有那么大的权利啊,只不过这铺张浪费可不是什么好习俗。”段晓雅笑着回答。 周围的人已经安静下来,低着头尖着耳朵听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是啊,”上官锐一笑:“不过本王也这么认为。” 段晓雅一怔,这个男人太反复无常了,不过想想还有事情正要找他,就索性先谈正事吧。 “王爷,请里面用茶。” “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入了殿内,院子里的众人面面相觑,没有说什么,依旧站立等候着。 刚一关上门,上官锐整个人就像是一只野兽,披风甩开,就要冲上来将段晓雅的身子抱在怀里,却只有一声清脆的嘎嘣声传出。 良久,上官锐缓缓抬起头,额头已经沁满了汗水,低声道:“你这个女人,真无情。” “无情?”段晓雅不屑,特工准则第一条就是要无情,对敌人狠辣,对自己更要狠辣:“王爷一定搞错了一件事,本宫只是惩罚王爷的无礼,和情谊无关。” “这么说,你对本王还是有情的啊?”上官锐哂笑。 “王爷不这么认为吗?”段晓雅笑的奸诈:“如果本宫没有留手的话,王爷这会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吧。” “好,很好!”上官锐咬牙:“段晓雅,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 段晓雅笑着坐了下来,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王爷,报仇什么的都是浮云,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088你的手上不干净 “什么正事?”上官锐揉着刚才几欲断裂的手腕,随口问道。 “不知道王爷对那龙椅有多少兴趣?”段晓雅循循善诱:“一国之君,掌控天下,权利的巅峰,想要如何便如何!” 上官锐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仰头狂笑的脸颊闪耀着不羁:“本王不稀罕!” “不稀罕?”段晓雅一愣,接着笑了起来:“不想做皇上的王爷可不是好王爷啊,不想做士兵的厨子不是好裁缝!” 上官锐摇了摇头:“本王不想做皇上,但是你想做的话,我可以考虑帮你。” “知我者,锐王爷!”段晓雅软软一笑:“联系秦相吧,打仗就要有钱,有钱才能当皇帝的。” 摸了摸额头,段晓雅只觉得一阵头疼,古今多少年,无论做什么,先决都是钱啊,可是现在虽然有着满屋子价值连城的宝贝,但是却不能直接兑换成现银,用起来比较麻烦的啊。 两个人在房间里又讨论了一番细节之后,上官锐才不舍的要离去,临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头说了一句:“女王万岁!” 烛火跳跃,段晓雅慵懒的窝在了床上,一直回想着今天上官锐的意思,他和上官凌天不是一母所生,却又不想做皇帝,这到底是为何呢? 明知道自己有异心,却还帮助自己,大殿之上竟然直接表达对自己的倾慕,上官锐啊,不简单啊,可是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一直到了弯月西垂,段晓雅心里还是没有任何的思绪,索性一拉被子将整个头蒙了起来,晒了一天的被子此时有股暖暖的太阳味道,好不舒适,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隐藏在黑夜里的慕容允浩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最后出手将几个守夜的丫鬟点了睡穴,推开门走了进来。 只是静静的站立在柱子旁边,看着床上睡美人一样的段晓雅,不言不语。直到天微亮,天边朝霞起舞,才纵身一跃,离开了冷宫。 “娘娘,皇上来了。”一个小宫女慌张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床上的段晓雅翻了一个身,继续大睡着,小宫女的声音不死心的不断传来。 “来干什么?”段晓雅从床上探出脑袋,隔着窗幔道:“一大清早的有病是不是?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上官凌天刚一迈进殿内,就听到了段晓雅的抱怨声,脚下一软,差点摔在当地,他都已经练了一个时辰的剑了,还很早吗? “蓝妃,看来是 怪罪打扰你了啊。”上官凌天阴阳怪气的说。 隔着两层的纱帘,段晓雅隐约可以看到上官凌天阴沉的脸孔,就像是一点就要爆炸的**桶一样。 “皇上说笑了。”段晓雅看了看身上简单的衣服,明智的选择了不下床:“我只是觉得这么早就起床的话有些扰民。” “说来说去就是赖床!”上官凌天撇撇嘴,背着双手:“蓝妃,朕对你如何,你心里清楚,昨天你让朕很失望!” 段晓雅愣在了原地,不解的望着上官凌天,这都哪跟哪啊,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就对自己失望了?自己对他失望才对啊! “皇上真是会开玩笑,失望是因为寄托了希望,皇上对我的希望无非就是留在这宫门之中罢了,如今我身在冷宫,皇上应该开心才对。”段晓雅冷冷一笑,想到最后一次白岩和红莲充满担心的眼神,心里只觉得一阵阵的刺痛。 “你!”上官凌天怒目,低吼:“段晓雅!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朕?” “自古无情是君王,”段晓雅轻声道,眼里淡然如霜,宛如即将枯萎的荒草,没有一丝的绿意:“皇上,你告诉我,坐在你那个位置,杀了多少人,明知道是好人,却举刀杀了的又有多少?你的手上不干净,早已经染满了鲜血!” “好,很好!”上官凌天被气得连说了两个好字,一张脸已经阴郁的成了茄子色,指着段晓雅狠声道:“即日起,蓝妃你不许再踏出冷宫一步!若违背……” 最后的话,上官凌天并没有说完,但是已经表达的很清楚,如果段晓雅真的敢再出冷宫,那么他一定不会再留情。 一大清早就被上官凌天弄得心情郁闷,段晓雅望着上官凌天远走的背影,嘴角讥诮的弯了起来:“本性毕露了吧。” 男人果然都是如此,没有一个好东西。 上官凌天为了天女传说,不过是为了保全他的皇上宝座罢了,哪里有什么情谊可言。 恨恨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套了一身比较素雅的长裙,转身就去了冷宫的隔壁。 昨天被杖责了的那些女人,今日已经没有再出来发疯了,各个躺在床上休养身体,要知道两个宫女轮流施罚还是很难承受的。 刚一进屋,段晓雅耳朵里就灌满了女人们喋喋不休的惨叫,以及骂声! “那个蓝妃真不是东西,居然敢打本宫!” “本宫?哈哈,先皇都死了,你自称 本宫莫不是要去陪葬?” “是啊,疯癫了这么多年,还是昨天最清楚!往事早已经如尘烟。” “荣华富贵算什么,还不如当初嫁给了我表哥,那么现在也是一个安稳的富家夫人啊。” “是啊,是啊。” “李桂芳,当年你殿里的那个娃娃是我放的,对不起。”突然一个女子怯懦的出声,说出了一句话,无异于揭露了当年的一段隐秘。 满屋子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巴,就连大气都不敢再出,目光纷纷集中到了那个叫做李桂芳的女人脸上。 “诶,是你就是你吧,你不也陪我在冷宫呆了这么久吗?”李桂芳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许没有你,也会有别人放的。这都不重要了。” 啪啪啪,段晓雅拍着手掌走了进来:“李小姐,看得破放得下,本宫佩服!” 众女闻声,立刻回头望了过来,见到段晓雅顿时咬牙切齿起来,恨不得冲上去撕咬几口!有的人已经控制不住大喊大叫了起来,不顾身上的伤势,就扑了过来,却被段晓雅一巴掌抽飞了出去! “够了!”段晓雅暴怒:“你们到底要疯到什么时候?” 挨了段晓雅一嘴巴的女人顿时躺到了地上,一手捂着脸,一手半支着身子,眼圈一红,两行清泪就直接掉了出来。 “蓝妃是吧?”人群中走出一个年长的女人,小心翼翼的靠在柱子旁,手扶着腰胯部位,软软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温柔,鹅蛋脸上好几道深深的伤疤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带着几分怖色:“我等昨日平白挨了板子,今日娘娘此来,莫不是还要欺负我等?即便我等已经是冷宫之人,但是毕竟是先皇的女人,蓝妃这么做,恐怕太不给自己留后路了吧?” 段晓雅依然笑着,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忍不住鄙视起来,果然有的人并不是靠**的疼痛就能唤醒的! 不疯了,如今却更加歇斯底里了! 先皇的女人?这个名头有个屁用?还能指望着一个死人来站出来捍卫什么? 愚蠢的女人真可怕! “本宫打了,你待如何?”段晓雅抱胸站在原地,淡淡的望着眼前徐娘半老的女人,容颜毁了肯定是当年争宠的厉害,若不然也不会如此凄惨。 洪蓝雅的眼里闪过阴鸷,嘲讽道:“你今日是欺负我等,无非是银钱多,使得那些贱婢为你嚣张罢了!” “那我有钱,你没钱 ,怪得了谁?要怪就怪你的先皇,走的时候也没有给你留下点财产!”论起嘴皮功夫,段晓雅可一点也不输给这些女人!有着前世那么厉害的网络教习,她可不怕什么的。 “你!”洪蓝雅手一指,生气极了,满脸怒火就要喷出来了。 段晓雅笑了笑:“也是,先皇早已经忘了你是谁,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死了也会吓得从陵墓里爬出来吧!” “你!你!”洪蓝雅一连说了两个好字,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什么我?”段晓雅一脸嚣张:“你如今不过是罪人,先皇如何,当今皇上如何?哪一个管你死活了?” 段晓雅这话一出,整个冷宫里的人顿时陷入了沉默,再无半点声响,就连一直对段晓雅咄咄逼人的洪蓝雅也是脸一白,身子险些摔倒在地上。 “皇上恕罪啊!”洪蓝雅突然大叫着跪了下来! “哼!”段晓雅冷哼一声,冲着门口两个宫女摆了摆手:“拉下去,继续打!” “娘娘饶命啊!”听到这个,洪蓝雅立刻挥舞着两只手摆动了起来,嘴里大叫着饶命,情绪激动下,一张脸更加恐怖了:“娘娘恕罪啊,奴婢不识好歹,都是奴婢的错!” “本宫打你,是因为你没记性!”段晓雅说:“很多人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可是你脸上这伤疤如何来的?不妨说来听听,若是本宫冤枉了你,那本宫给你赔罪!” “这伤疤?”洪蓝雅双眼迷茫,陷入了回忆之中:“这伤疤是那个贱人留下的,她嫉妒我的貌美,收买了我宫里的人,趁我熟睡的时候割破了我的脸。” “那你的先皇有没有人为你做主呢?”段晓雅眼里没有同情,只有恨意,这些傻女人! “先皇?”这个时候提到先皇,就好像在洪蓝雅心里刮出了一道口子,疼的她痛哭起来:“先皇见我容颜毁了,反而纵容那个贱人,将我打入了冷宫!” 089宅心仁厚 失去了容貌的女人在这后宫还有什么地位可言?帝王的宠爱不过也是因着那一层面皮而已,洪蓝雅声泪俱下,在这个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她歇斯底里的痛哭声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都如同敲打在了心上。 那么疼,那么撕心裂肺,那么的刻骨难忘。 女子一生韶华,换却帝王无情的眼眸,冷冷的金黄圣旨就将她们如花的人生封死了全部希望。 这一刻很漫长,又恨短暂,只有一个呼吸的声音,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房间里的女人心有戚戚焉,彼此望着的眼神纯净如水,再无往日那些勾心斗角,再无计较的嫉妒,有的只是彼此的怜惜。 “你们都明白了吗?”段晓雅扫了扫屋子里的众女问道:“女人不要总为别人活,我们要为自己活,人生只有一次,为自己而活。” 为自己而活?众女眼前一亮,随着段晓雅的一句话,她们在这一刻有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是啊,以前在家里从小就被教习琴棋书画,为的就是有一日能够成为家族可以拿出来联姻的工具,何曾为自己活过?”一女感叹,两手交错在一起,脸上的笑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我也是。” “我也是啊,学不好还要挨打。” 听着众女七嘴八舌的就要开始唠起自己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段晓雅一阵头大,连忙轻咳了几声:“以前的就让它过去吧,你们应该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以后?”众女低喃。 良久的沉默后,突然有人哭了起来,嘤嘤泣语,不忍相闻。 “好了,你们先别忙着哭。”随着有人哭出来,紧跟着就引起了好几个女人的哭泣声,段晓雅忍不住扶了扶额头,这女人真是麻烦啊:“本宫已经得到皇上的旨意,放你们离宫。” “真的吗?”洪蓝雅激动了扑了过来。 段晓雅连忙错开身子,扶住她,点了点头:“不错,只要你们愿意,这皇宫你们大可以离开,本宫会为你们安排银钱以及护卫,送你们归乡。你们就可以回到家里与父母亲人团聚了。” 众女脸上皆是一片欣喜,纷纷陷入了激动的情绪中。 “好了,你们都考虑好,决定好什么时候离宫,随时可以去找本宫。”段晓雅说完,随即就离开了房间,将这一方天地留给了这些可怜的女人。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 路人。 成为路人的何止是萧郎一人尔?那茫茫天下,如此之大,她们错了那么多,这被欠下的幸福,谁又还得清? 望着朱红色的宫墙在暖日的照耀下闪出层层光芒,段晓雅的笑意里呆着冷漠,冰寒透骨。 这一座权利巅峰的牢笼,捆缚了多少人? 荣华富贵也好,锦衣玉食也罢,哪里比得上情挚一生。 脑海里突然想到上官凌天长身如玉,站在太和殿上,居高临下的问自己是否愿意做一国之母,从此母仪天下,成为整个东凌王朝最尊贵的女人? 冷冷一笑,段晓雅拍了拍脑袋,自嘲道想那么多做什么?天女虽然是传说,但是却是人传出来的。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就看到在门口挤着很多人,各个手里拿着一些账本还有毛笔,见到段晓雅走来,纷纷跪了下来。 “你们是做什么的?”段晓雅皱眉,看着这一群人一手执笔,一手执书的样子,好有一股道貌岸然的风范啊:“史官?” 一个笑的谄媚的官吏抬起头,举了举手上的账本,好好地一张脸笑出了好几朵菊花:“蓝妃娘娘吉祥,这是太妃寿宴要准备的东西,以及钱数,还请娘娘批复。” 原来是等自己来签字的啊。段晓雅唇角一勾,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上官凌天将为太妃举办寿宴这个事情交给了自己,所以这些负责林林总总事务的人也只有自己批准了才能娶国库领银子了。 想到这里,段晓雅对着众人笑了笑,招呼大家起身,一并进入了房间里。 段晓雅坐在上首位置,众位官吏排成了两排,站在大厅里。 “一个个来,从你开始吧。”段晓雅随手点了一个人出来,一边吃着香浓的桂花糕,一边听着底下人的汇报。 虽然她有时候很迷糊,但是前世特工训练速记,可不是白训练的。 官吏捧着账本念得很慢也很细致,段晓雅连连摆手,催他念快一些。 小官吏眼里闪过一丝鄙视,对蓝妃这个意思顿时理解成为了应付。 段晓雅仍然是慵懒的坐着,眼睛眯着,嘴角弯弯,但是大脑却在飞快的消化着落在耳朵里的那些数字。 “等一下!”段晓雅蹙眉:“去年的灯笼十个铜板一个,今年怎么变成了十五个?” 小官吏额头的汗冒了出来,忙不迭的跪了下来:“娘娘,这是采办处递上来的价格, 下官也只是照价预算,想来是涨价了。” “涨价?”段晓雅冷笑了出来,这物价飞涨的可真厉害啊,不到一年光景居然上涨了百分之五十。“那去年需要灯笼两万只,今年怎么就需要三万只了?” “皇上的意思是今年要办的热闹些。”小官吏头抵在地板上,颤声道。 “采办处的人何在?”段晓雅环望了一圈众人,只见一个瘦的如同竹竿的男人站了出来,作揖行礼了一番,才悠悠道:“娘娘,属下就是采办处的总管。” 男子尖声尖气的声音,简直就是一个太监。 段晓雅好奇的扫了扫男子的官服,在袖口看到了一朵木筱花,暗道一声果然,真是一个太监。 诶,太监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贪婪的。 上官凌天将一个太监放在了这个采办的位子,难道是觉得太监没有了子嗣,所以贪污会变得极少吗? 可是这样不完整的男人,心里都是不健全的,扭曲的性格会让他们变得比常人更加疯狂,史上那么多由太监引起的祸乱,哪一个不是疯狂的人格变异啊。 “你在采办处多久了?” “五年。” 好长的时间啊,段晓雅暗暗咬牙,五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做好一切贪污的准备了。 不行,这寿宴既然要交给自己,贪污也要大家一起来嘛! “你留下!其他人都给我退下!” 很快,大厅里就剩下了总管太监一人静静站着,等候段晓雅的吩咐。 “本宫觉得一个灯笼怎么也不可能十五个铜板,你说呢?” 能做到这一个位置的人,早已经将察言观色练习的很熟练了,这会见到段晓雅眼里的笑意,顿时一阵了然,毕竟这宫中的女人也是花销极大的,所以贪污这种事情简直就是稀松平常了,只靠着那点月银实在不够做什么的。 “不知道娘娘以为一个灯笼多少银钱?”李一水腆着一张谄媚的笑脸凑了上来。 段晓雅作思考状,很认真的想了想:“本宫觉得劳动人民太辛苦了,不如就一两银子一个灯笼吧。” 扑通!李一水身子一软,直接摔到了地上,在看到段晓雅冷冽的眼神之后,连忙又爬了起来,连连点头:“娘娘真是宅心仁厚啊,小的替那些辛劳的百姓感谢娘娘的大恩大德,娘娘就是观音下凡啊。” “好了,”段晓雅摆摆 手:“就这么写吧。” 李一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把毛笔尖在嘴里沾了沾,然后就在账本上写上了大红灯笼纹银一两一个的字样:“娘娘,多少个灯笼啊?” “五万。”段晓雅伸出了五个手指。 “好嘞。”李一水得意的笑了笑,没有想到这个蓝妃娘娘如此贪财,他去采买灯笼只需要八个铜板,如今都已经翻了一番,可是到蓝妃这里,直接就是一两,真是好大的手笔啊,这下赚发了。 “回头别忘了给本宫送这五万两的白银过来。”段晓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轻轻说道。 李一水一愣,才慢慢说道:“娘娘,采买灯笼的钱还没有……” “几个铜板,你想让本宫出?还是想让本宫去找皇上算算这十个铜板如何涨到十五个铜板的啊?本宫记性不好,算数也不好,说不得就要麻烦皇上了。”段晓雅连连摇头,一脸黯然,那个样子让人看了简直就是不忍相观。 “娘娘说的是!”李一水连忙说道,这要闹到皇上那里,只怕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五万个灯笼也没有多少钱,还不如将这人情送给蓝妃,谋一个好的印象呢,想到这里,李一水急道:“采买灯笼实在没有多少钱,奴才出了,奴才出了,娘娘莫要怪罪。” “本宫不想勉强别人……”段晓雅佯装不忍的柔声说道。 “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这是奴才应该孝顺蓝妃娘娘的!”李一水一脸诚恳,痛心疾首的说道:“娘娘,您就收下吧,要不然,奴才就是睡觉都不安稳的。” “好吧,既然如此,本宫也不能太过于为难你。”段晓雅点点头,笑的得意:“来,我们继续说说其他的东西。” 两个人在屋子里一直研究,就连中午的膳食都是让宫女端进去吃的,李一水几次想要提出告辞,都被段晓雅拦了下来。 这一天,两个人直接就将宴会上所有需要准备的东西都研究了一遍,段晓雅全部挑着李一水的承受范围挨个打劫了一遍。 到最后的时候,段晓雅闭目一算,竟然就有了两百七十万两的入账。斜着眼睛看了看两腿发软却还精神奕奕的李一水,段晓雅忍不住暗暗猜想,这个李一水到底贪污了多少钱啊。 实在是段晓雅不知道,坐上采办处总管太监实在是一件肥的不得了的差事,而且一坐五年更是搜刮的腰缠万贯了,这点钱虽然不少,但是对于李一水来说,还不算什么。 如 果真的让蓝妃将这件事捅到皇上那里,那么他就是愿意交出全部家财也没有什么用了,说不得还要丢了脑袋。 090为什么要杀我 想通了这个,李一水整个人都已经波澜不惊起来,到了最后,甚至不用段晓雅再说什么,他就已经将账算了清楚。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外面等候的官吏已经被打发过几日再来。段晓雅拉着李一水算完了最后一笔账的时候,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 “李总管,今日本宫与你相见甚欢,他日定会在皇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的。”掏了这个贪婪的太监那么多钱,段晓雅毫不吝啬的拉着上官凌天卖个人情。 “奴才谢娘娘的知遇之恩。”李一水立刻露出笑脸。 段晓雅摆了摆手,将李一水打发走了以后。坐在桌前,看着满桌丰盛的食物,只觉得有些食之无味。 这一天虽然很累,但是一个人吃饭的感觉总是有些空落落的。 此时的院子外,空气中漂浮着桂花的香气,好闻的不得了。 月虽半弯,却依然皎洁。 不知不觉,来到这个时空已经半年光景了,还成为了什么天女,卷入了这宫廷之中,虽然顶着一个蓝妃的名分,可是这刀光剑影藏在笑脸下的皇宫,段晓雅看多了冷冷的眼神,带着仇恨和嫉妒,让她防不胜防。 只有想办法逃离才是她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但是绝不是现在,此时,她没有能力。 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上官凌天的身影就像是鬼魅一样,又一次涌上了脑海,段晓雅拎起簪子戳在了盘子里的馒头上,使劲扎出了好几个洞。 都是这个可恶的坏男人所害!欺骗她,禁锢她!要是一早就知道他是皇帝,她才不要和他打交道呢! 就算他有钱有势有家产,名副其实的贵二代,但是她段晓雅不稀罕! “爱妃,在想什么?如此入神?”一个男声带着戏谑的口气响起。 段晓雅想也没有想,眼神还在盯着盘子里一斤被自己戳的面目全非的包子,顺嘴道:“想着如何戳死上官凌天那个混蛋!”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段晓雅刚一脱口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大意了,连忙抬起了头,正好对上了上官凌天那已经炸毛的面容。 黑里带红,红里带绿,绿中挂蓝,蓝里藏粉,粉中漆黑一片。 “皇上,你脸色真好看。”段晓雅咽了一口唾沫,她实在没有勇气说自己形容词比较少,但是看着上官凌天这一脸精彩的模样,又不舍得放弃这么一个现成的打击对方的机会。 “是吗?”上官凌天一怔,随即笑了起来:“难怪爱妃看的如此入神!想不到朕堂堂一国之君在爱妃的眼里,也只有这张面皮还生的不错。” 段晓雅大囧,低着头,很想沉默,但是上官凌天却继续喋喋不休的唠叨起来:“可惜东凌王朝没有什么美男子评选,要不然朕一定可以排第一的。” 扑哧!段晓雅实在忍不住了,顿时笑了出来。 上官凌天刚刚缓和的笑脸顿时又回复了一片阴暗,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怒道:“段晓雅,你最好给朕一个理由!” “哼哼,靠脸的是男宠,”段晓雅鄙视道:“真没有想到我新月之王的志向如此远大,如此高风亮节,如此的,如此的与众不同啊!” “段晓雅!”上官凌天气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喊了出来,眼睛就要喷出火来,那个架势就想着将段晓雅烧成灰烬一样。 “在这呢!”段晓雅有气无力的应道,这男人真没有风度,说不过就会吹胡子瞪眼,有什么了不起的啊:“皇上,您要是眼神不好的话,可以找个太医来看看!” 上官凌天拂袖一扫,直接将桌子上的吃食扫了出去,落在了地上:“段晓雅,朕真的是太纵容你了!” “没有啊。”段晓雅委屈死了,眼圈都挂着红晕,心里暗骂了一声,好不要脸的男人,他什么时候纵容自己了啊,分明就是无时无刻的欺负自己啊:“你都把我的晚餐摔了,这谈什么纵容啊?分明是虐待好不好?” “虐待?”上官凌天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望了望这已经布置的美轮美奂的宫室,瞬间迷茫的不像话,一个打入冷宫的妃子依然嚣张整个六宫,虽无皇后的名分,但是却比他这个皇上还要厉害,他哪里虐待她了?他很冤枉的好不好。 “皇上你明白就好了。”段晓雅点了点头,又望了望屋外,才说道:“如此良辰美景,皇上应该去巡视六宫了。” “不去!”上官凌天气的不行,她就这么讨厌他吗?说话和他夹枪带棒不论,甚至还要将他推到别的女人那里。 “我该休息了,累了一天了。”段晓雅说道,一脸送客的架势。 “累?”上官凌天冷笑:“数钱累吧?一个灯笼卖给朕居然要一辆银子,爱妃可真的是好大方的啊。” 段晓雅诧异,忙道:“皇上的消息可真灵通啊。” 可不是嘛,这早上才发生没有多久的事情,可以说李一水走了没有多久,上官 凌天竟然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可见这皇宫里有着上官凌天多少眼线了。 “朕只是关心你。” 男人的声音温柔如水,可是落在段晓雅耳朵里却充斥着寂寥。 尤其是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这种感觉就说不出的让人烦躁。 “那我就谢谢皇上的关心了,只不过皇上是对这个价格有所质疑吗?”段晓雅笑着回应,眼里却已经隔了更多的距离。 上官凌天退后一步,威严的气势涌出:“朕只是担心爱妃的灯笼不够货真价实!” “皇上多虑了,与其现在捉摸不透,不如来日拭目以待。”段晓雅断起了桌子上唯一剩下的茶碗,下了逐客令。 “好。”上官凌天风度翩翩,笑的莹然,转身走了出去。 此后,一连三天,段晓雅都是特别的忙碌起来,上官凌天要抓她小辫子,她才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呢! 冷宫里的众多女人有些选择了回家,有些选择留了下来,愿意跟在段晓雅身边的女人,段晓雅也一律以姐妹相待,并没有因为曾经是冷宫的女人而有所歧视。 最让人感到意外的还是洪蓝雅的留下,原本段晓雅以为这样一个女人是想着回家的,没有想到洪蓝雅竟然选择了留下,不过眼下真忙,留下的话,段晓雅也是欣然接待,算了算,近乎十五个女人留了下来,其他的女人,段晓雅都已经安排了人护送回了家乡,希望她们可以重新过上好日子,遇到一个知心的男人,从此幸福一生。 这十五个女人各个都是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直看得段晓雅艳羡无比。 为赵太妃操办寿辰这件事,段晓雅将众女集中了起来,大家一起出谋划策,而且还有众女挥墨献上书画,再加上段晓雅亲自编排的舞蹈节目,可以说是活色生香,满目琳琅了。 清风徐徐吹过,段晓雅让人在葡萄架下放了一张躺椅,悠闲的喝着小茶,花瓣不时的从树上飘落,坠在了段晓雅的衣裙上。 那一刻,美人落花,清香月光,宛如凝结住的时空,美得不像话。 “抓刺客!”突然,一声大叫惊扰了这片宁静! 段晓雅猛然睁开眼睛,脑袋顺着声源望了过去,一个提气纵身就跃上了冷宫的高墙,远远眺望了过去。 这些日子,****没看懂,但是这内功却琢磨了出来,试着腾身纵跃,段晓雅已经将轻功学的很好了。 作为一名资深特工,跑得快也是一种保命的手段,段晓雅更是深谙此理。 只见皇宫中四面八方涌出无数的侍卫,举着火把,在追着一个黑衣人,看那身形,应该是个男人。 “是他?”段晓雅定睛一看,只见那个男人正向着冷宫的方向跑来,那俊美的容颜更是让她一下子记起了这个人。 只是他去哪里不好?偏偏要来这里!段晓雅情不自禁的回头望了望,才恍然大悟,这冷宫后面不远处就是可以通往宫外的。 对于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来说,想要逃出去简直难于上青天,但是对于会轻功的人来说在这就不算什么了。 段晓雅见到众人的目光也都随着刺客的方向而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嘴角无奈的抽搐,真是闲的没事,一下跳这么高做什么? 这个刺客,真是很有意思啊,接二连三的都要刺杀上官凌天,到底多大的仇恨啊? “贱人,受死吧!”就在段晓雅连连自感叹的时候,寒冰却突然拔出了佩剑,身子纵身跃起,长剑带着折射的光芒,劈了下来。 段晓雅双眼一眯,脚下连连挪动,身子侧开,避开了长剑:“你为什么要杀我?” “哼!”寒冰冷哼:“天女?我杀的就是你!” 本来正在追赶着寒冰的众多侍卫,听到了两个人的话语,纷纷停住了脚步,没有继续上前去抓捕刺客,而是将整个皇宫都包围了起来,围成一圈的火把将冷宫的一片天空照的无比光明了。 “天女……”段晓雅望了望四周的情形,就已经了然于心了,这天下间的人个个都要杀自己而后快啊,只是这两个字,就平白多了这么多债,真是郁闷啊。 091她是天女 寒冰没有理会段晓雅在想什么,举着一柄长剑就扑了过来,似乎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可见人的深仇大恨一样。 段晓雅招式凌厉,寒冰招式灵活,两个人混战在一起,一时间,竟然胜负难分。 就在这个时候,上官凌天带着众人,骑着高头骏马出现,大喊道:“住手!” 正在激战的如火如荼的两个人哪里顾得上那么多,本来还有些避让的段晓雅见到寒冰处处不留情,顿时也打出了真火,暗器狂丢,手上格挡处处狠辣,这一会的功夫,寒冰身上至少有十三处的骨头被段晓雅捏错位了。 上官凌天见劝不动两个人,接过了一旁侍卫递过来的长剑,身子纵起,加入了战圈,缠上了寒冰。 段晓雅乐的有人替她出头,身子一转,从墙头飞了下来。只是刚一落地,周围的侍卫轰然而上,将手里的武器全部对准了段晓雅。 “寒冰,你真是死性不改!既然如此,今日就留下吧!”上官凌天冷声道。 寒冰哈哈大笑了起来:“上官凌天!我就是死了也会拉着你一起,只是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了天女,为什么没有杀她呢?” “朕的事情轮不到你多嘴!”上官凌天一怒,手里的长剑挥舞的更加密集,剑风如刀,将寒冰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 “莫不是你看上了天女,哈哈,即便你娶了她做皇后,这天下依然是要变天的!”寒冰狂笑不羁,手里的长剑猛然劈出,这蕴含了他全部力气的一剑逼的上官凌天直接飞退了下来。 寒冰**在墙头,双眼如刺,狠狠盯着段晓雅,恶声道:“你必须要死!” 众人纷纷搭箭弯弓,一阵破空声响后,墙头上已经空无一人,偶尔几只箭矢穿过树叶坠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过。 上官凌天随手将手里的长剑扔了出去,有侍卫急忙接了过去,来到了段晓雅面前。 “你们都退下!” 众侍卫面面相觑,跪在了地上:“皇上,她是天女,最好杀之!” “混账!她是蓝妃,你们都傻了吗?”上官凌天骂道! 段晓雅一脸愕然,没有想到上官凌天会直接否认了自己的身份。 看着一排排的侍卫纷纷跪了下来,眼里闪着渴望,上官凌天无奈的长长一叹:“够了,她不是天女,是朕用来迷惑刺客的,你们都下去吧!” 虽然众人看着段晓雅的眼神,完全在 表达着一种错杀也无妨的意思,但是在上官凌天的威势下还是不情愿的退了下去。 从一开始,段晓雅就在赌,赌上官凌天不会杀自己,如今成功了,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有一种淡淡的疼痛呢? “你会轻功?”上官凌天问道。 段晓雅点了点头:“会。” “看来你也欺瞒了朕很多东西,刚才那个人,你认识是不是?”上官凌天哂笑,想起了他在暗中看到的那一幕。 段晓雅一怔,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上官凌天一脸玩味:“不认识你会手下留情?不认识你会惊讶他杀你吗?第一次遇到朕的时候,就是他派人在杀你,你如果不认识,那么是什么让你刚才那么惊讶,差一点被他砍中?” 噗!段晓雅差点被气得吐血,这个真相真的是太劲爆了,没有想到第一次的时候,自己被刺杀就是他派人来的。 后来两个人在遇上,他身受重伤,自己居然还救了他!早知道这样,就让他死掉好了! “我说了不认识。”段晓雅冷冷的说道,一脸的不耐。 上官凌天识趣的并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换上了一个温和的笑脸:“蓝妃受惊,即日起搬出冷宫,重回月华宫!” 什么?段晓雅蹙眉,没有想到上官凌天竟然下了这么一个旨意。 望着女子一脸茫然,上官凌天笑的奸诈,低声在段晓雅耳边道:“实在是从承明殿来冷宫太远了些,朕还是喜欢你住在月华宫。” “你!”段晓雅怒目!没有想到上官凌天想监视自己,居然还找出这么一个恶劣的理由:“哼!这几日我要练飞刀,要是有什么闪失,皇上可要多多担待。” 段晓雅果然不是无的放矢,一想到被上官凌天派人偷偷监视的感觉,段晓雅就一肚子怒火,让人在月华宫的院子里摆了好多靶子,不仅她没事练飞刀,更是拉着从冷宫出来的十五个女人一起练习。 新手和老手的区别就在于,老手总能一击就中,但是新手偶尔也会中。 虽然上官凌天派来的人武功都不错,但是在一群新手毫无规律的飞刀投掷中,受伤几乎成了主旋律。 直到有一天,上官凌天来月华宫,被段晓雅一刀射在了龙靴上,这股监视的风头才渐渐歇了下去。 感受着整个院子没有陌生人的视线以后,段晓雅悠哉的笑了起来。 “锐王爷来了!”一个宫女慢慢的走了上前说道。 段晓雅正和众女学着绣花,按照洪蓝雅的说法就是,一个女人可以什么都不会,但是绣花必须要会! “不见!”段晓雅手忙脚乱的捋着阵线,早已经是烦的焦头烂额,“不见不见!” “是。”小宫女连忙答应了一声,走出去复命了。 正在花园里等的有些不耐烦的上官锐怎么也没有想到段晓雅直接就不见他,这个可恶的女人真是用人可前不用人可后,过河就拆桥! “蓝妃怎么说?”上官锐脸上一团黑气,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来通报的小宫女。 小宫女颤抖着双肩,哆哆嗦嗦将段晓雅那三个不见说了出来。 “好,算她狠!”上官锐狠声道,扭头转身就离去了。 段晓雅还在忙着和手里的阵线较劲,额头上沁出了汗水,一脸的无奈,“洪姐姐,我实在是不行啊,这绣花还是算了吧。” “这怎么可以,身为皇上的宠妃,怎么可以连女红也做不来呢?”洪蓝雅拿着一把线团,凑了过来,望了望段晓雅手里的绣图,指着莲花梗那里道:“这里要换成比较深一点的绿线,你这股太浅了,绣出来不好看,还有这线脚不要太紧密了,要松弛些,看上去才自然,然后这里,这里……” “嘤嘤……”段晓雅揉着眼睛:“洪姐姐,我眼疼,先去休息啊。” 嗖的一声,整个绣架前已经没有了段晓雅的身影,洪蓝雅摇着头坐了下来,拿起阵线就开始绣了起来。 刚走出房间,段晓雅就发现不远处一排浩浩荡荡的人马向着月华宫走来,花枝招展的样子又扭着细腰。望着来人,段晓雅很想直接将大门关上。 世界上,有些人是不懂得道理的,即便生的很美。 搬了一张椅子,段晓雅就着柔和的日光坐在了院子里,右手旁是一簇簇的绚烂的菊花,颜色各异。 金黄的秋天也就只有这些菊花依然灿烂,其他的鲜花纷纷衰了黄了,退了下去。 “蓝妃娘娘吉祥!”众女纷纷行礼,脸上的笑意不比花盆里的菊花花瓣要浅。 段晓雅笑着点了点头:“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各位有何贵干啊?” 早已经是老熟人的德妃,惠妃,贤妃,淑妃,四大美人站了出来,德妃年长,这样的时候也充当了话筒的力量:“蓝妃妹妹能够从冷宫出来,姐妹几 个都感觉到很高兴,所以今日特准备了些心意,来看看妹妹。” 呃?段晓雅心头一动,硬的不行改来软的了?笑眯眯的让宫女收下了礼物,仍然一派风轻云淡的模样,她要看看这些女人到底要搞什么鬼! “蓝妃妹妹,你救救我们吧!”扑通,随着德妃的一声哭号,众女纷纷跪了下来。 “是啊,蓝妃妹妹,你救救我们吧,以前都是我们不对,不应该和你作对,现在我们都知道错了。” “蓝妃姐姐,皇上疼你爱你,只要你一句话,就可以救救我们了。” “诶,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段晓雅慌了,这阴谋诡计她不怕,但是要是玩这种可怜的阳谋,她就无计可施了啊:“有什么话慢慢说!不要哭,慢慢说!” 赵美人年纪最小,一张尖尖的鹅蛋脸,此时挂满泪水,真真一个我见犹怜,柔柔的走了上来,跪在段晓雅的脚下:“蓝妃姐姐,我知道皇上最疼你了,你就帮帮我们吧。” “是啊!”众女附和道。 段晓雅气的跺脚:“到底有什么,你们就说,再哭哭啼啼的,我就让人把你们打出去!” 这一句话说完,几个嚎啕大哭的女人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了手绢,飞快的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 “其实也没什么……”贤妃拧着手绢,一脸扭捏。 噗!没什么?鬼才信!段晓雅翻了翻白眼,要是真的没有什么,怎么还会又是送礼又是哭丧,显然是有事! 到底什么事情呢?让这几个一向不可一世的女人变成这样?难道是上官凌天? 惠妃走上前,跪了下来,段晓雅只觉得太阳穴鼓鼓的疼的厉害,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不行啊?动不动就下跪,她不是慈善机构的。 092不允许你动她 “蓝妃妹妹,皇上已经有半年没有去我宫里了,即便是在这宫里遇上,对我也是行色匆匆看也不看,再这样下去,只怕我就要很快死掉了。”惠妃声泪俱下,说道。 段晓雅只觉得空中飘过淡淡的忧伤,她们不会是让她来做红娘的吧,为难的说道:“那你要是想念皇上可以去承明殿看看他啊。” 呜呜呜!随着段晓雅这一句说出,众女又是哭声一片。 “怎么了?”段晓雅手脚无措起来,她最难招架女人的眼泪:“有事说事,不要动不动就哭啊。” “我们去了,每个人都去了,但是每次都被皇上责骂一番,说我们不明事理,延误军机,涉嫌乱国,红颜祸水……” 段晓雅摸着脑袋,使劲挠了挠,抓下了一把头发:“可是你们找我哭有什么用啊?” “蓝妃你是皇上最喜欢的女人,只要你在皇上耳边说几句好话,皇上就一定会听你的啊。”赵美人眨着一双大眼睛,说道。 “我在皇上耳边说几句话?”段晓雅摆了摆手:“你们啊,要是都很无聊,就去找皇后聊聊天,本宫现在要去筹备太妃的寿宴了。” 想到那个画面,段晓雅就已经毛骨悚然了。 白岩和红莲的仇都没有报,居然让她去和仇人吹枕边风?真是一群天真的女人! 将众女轰了出去,又把她们带来的礼物一并送了出去,段晓雅摇着脑袋连忙跑进了屋子里。 月华宫外,众女咬牙切齿,挽着胳膊,跳着脚,就开始骂了起来。 “狐狸精!” “贱人!” 听着宫外传来的叫骂声,段晓雅冷冷一笑,觉得好没意思。 但是月华宫里其他的女人却已经受不了了,各个挽起袖子就要冲出去。 “你们要干什么?”段晓雅拦着了众人:“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本宫这点度量还是有的!” “娘娘……”李桂芳有些着急的跺起脚来:“让我出去,我去教训教训她们!” “好了!”段晓雅劝道:“就当疯狗乱叫吧,不要多生事端,本宫没那闲工夫啊,太妃寿宴很快就要了,还是赶紧忙正事吧。” “娘娘……”众女怨声齐喊。 段晓雅费了半天劲才将这些女人安抚了下来,宫外的叫骂声也已经消散了。 努了努嘴角,刚要歇息一会,殿外突然传来太监 的尖声喊叫:“蓝妃接旨!” 拉长了的尖细声音落在耳朵里,特别的刺耳,段晓雅翻了一个白眼,走了出去,暗暗腹诽着上官凌天,有什么事情直接来说不行吗?非要弄一个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责令蓝妃侍寝,钦赐!”小太监念完了圣旨,递了过来。 “啊?”段晓雅一惊,没有反应过来,就见眼前停着一卷黄色的圣旨,连忙接了过来。 一直等到传旨的人走了以后,段晓雅哈市停留在刚才的思考之中。 上官凌天居然让她侍寝?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啊。”众女纷纷走了出来,一脸喜气洋洋。 段晓雅捏了捏额头,一把将圣旨扔了出去,落在了水井旁边的花圃里。 “娘娘……”众女再笨,也反应了过来,原来蓝妃竟然不想侍寝。 “好了,大家都去忙自己的吧,本宫要去睡会。”将众人打发走了以后,段晓雅双臂抱膝坐在床上,慢慢回想着以前的事情,没有多久,竟然睡着了。 锐王府里,上官锐和寒冰相对而坐,两人中间放了一张期盼,一人执黑,一人执白。 “王爷的棋艺越来越高明了啊。”寒冰淡淡的说道,面无表情,俊美的脸庞上挂着一层杀气,让人不敢靠近, 上官锐放了一颗棋子,将攻势已经展开到了最大,黑子包围了大部分的白字,很快就要垄断开,:“因为对手是你啊。” “王爷错了!我们的对手都是皇上才对。”寒冰不疾不徐看着自己的白子不断的削掉,仍然风轻云淡的笑着。 “呵呵,本王可没有你那么无情,竟然三番两次的跑去宫里搞刺杀。”上官锐冷笑。 寒冰啪的一声将一枚白子捏的粉碎,任由白色的粉末飞溅在空中:“可惜没能杀了他,更可惜也没能杀了那个女人?” “她不是天女!”上官锐心头一动,说道:“她只是本王皇兄用来做掩饰的。” “不可能!”寒冰急道:“本王知道,她就是天女,这一点绝不可能认错。 上官锐自然知道寒冰说的是谁,但是潜意识里他就是想要为段晓雅开脱出来:“寒冰,本王可以担保她绝不是天女。” “哼,王爷莫不是真与她有什么苟且的关系?”寒冰一把将棋盘掀翻在地上,站了起来:“就算她是你的女人,我也照杀不误!” “不想你杀错而已。”上官锐漠然说道:“如果她不是天女,你杀了她,将会把自己陷入险境,值得吗?” “值得!”寒冰咬牙切齿:“我寒家几百口的人命都是因她而起,不杀天女,誓不为人!” “可是她却不是天女。”上官锐继续说道:“本王喜欢她,不会允许你动她的。” “杀错我也杀定了,”寒冰转身离去:“王爷好自为之吧。” “你!”上官锐面上闪过怒色,恨恨的看着寒冰离去,心头一阵恼怒。 转眼半月过去,赵太妃的寿宴之日已经到来。整个皇宫里面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大红的地毯一直从殿内铺到了宫门口,撒满了鲜艳的花瓣。 一整天的时间,上官凌天都在承明殿里接见来贺寿的使节,以及官员,上官锐乃是赵太妃的亲子也在一旁陪着。 整个大殿里不断有太监抬进来贺寿的礼品,赵太妃喜笑颜开,凤心大悦,看着上官凌天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温情。 “母妃,晚宴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起驾吧。”上官凌天挥退了最后一波送礼的官员,转过头对赵太妃说道。 “就依皇上。”赵太妃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保养极好的脸上却是只有寥寥几根浅浅的皱纹,一身金黄色的凤袍,九凤步摇,满头珠翠,红润的脸颊,使得整个人看上去都散发出一种迷人的贵气。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承明殿,来到了万寿宫。 这个时候,段晓雅早已经带着众女将宫里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全部装点好了。 大红的灯笼挂满了万寿宫的上空,空气中充斥着花香,酒香,果香。 上官凌天扫了一眼布置奢华的宫苑,嘴角一抽,心头只觉得一阵酸涩的疼痛。 半空中用绳子架起来的大红灯笼有必要上下挂两个吗?一两一个灯笼,真是拿着国库的钱不当钱啊。 “皇上,这妃子倒是灵巧啊。哀家很满意。”和上官凌天反应不一样的是赵太妃,寿宴举行了很多次,但是还没有一次向今次这般华丽。 地上花瓣铺的软软的,踩上去甚至都会让脚心感觉沾满了花香,整个宫苑里明亮如白昼,那络绎不绝穿梭忙着的小宫女们各个穿着紫色的长裙,不似那些古板的宫装,看上去翩翩如仙子,甚至还有几只孔雀在一旁不断的开屏绚丽。 “母妃满意就好。”上官凌天笑道:“蓝妃这样 做是应该的。” 上官锐在后面撇了撇嘴,默不作声,但是看着这布置华美的宫苑还是有些嫉妒,这应该是他的才对!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所有人跪了下来,不断的山呼,直到上官凌天挥手示意才停了下来。 “母妃,今儿你高兴就好。”上官凌天转头对赵太妃说道:“让大家落座,开宴吧。” 赵太妃点了点头,随着走上了高台,秦璇歌陪坐在一旁,对面是上官锐,只有上官凌天是坐在正中位置上的。 段晓雅早已经累得不行了,在后面翻着白眼,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上面有整个宴会的流程以及安排事宜,一头秀发凌乱的贴在脸颊上。 “娘娘,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前面都已经开宴了啊。”一个小宫女跑了过来,大叫起来。 “我一会就去。”段晓雅头也不抬的说道,她才懒得去参加什么宴会呢:“对了,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本宫累的晕过去了,正在休息。” “可是娘娘……”小宫女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段晓雅冷冰冰的瞪了一眼:“没有什么可是!还不快去!” 等到手头上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段晓雅才换了一身太监的衣服,偷偷溜达到了宫门口处。 今日出入宫门的人很多,但是却也有着无限的机会。段晓雅早早的就给自己准备了一块可以通行的令牌还有一身太监的衣服。 “奴才奉命去采办一些东西,这是令牌!”段晓雅从腰上摘下了令牌,在几个侍卫眼前晃了晃,就顺利的出了皇宫。 大口呼吸着宫外自由自在的空气,夜空下,星光闪闪,段晓雅咧嘴大笑着,挥舞着手臂不停的招展。 宫内的盛宴还在如火如荼的举行着,可是谁也没有发现尊宠一时的蓝妃娘娘已经不知了去向。 好几个段晓雅静心安排的节目都获得了众人的一致好评,但是早有宫人来报,说蓝妃因为操劳过度,这会已经歇着了,不免有些失落。 “皇上啊,这个蓝妃,哀家实在喜欢,你可不要亏待了人家啊。”赵太妃一张脸上笑的十分满足,对着上官凌天说道。 “朕一定会的。”上官凌天笑的满足,心里想着要不要找个酒力不好的由头赶紧离去呢,她怕是累坏了吧? 093再遇寒冰 上官锐不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妃,扫过正在翩翩起舞的女子,只觉得心口抑郁不堪,一杯一杯酒的往嘴里灌去。 “锐儿,你少喝点酒,今日来了这么多千金小姐,可有中意的姑娘?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赵太妃眼里闪过心疼,皇上虽非亲生,却也从小抚养长大,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怜她这做娘的,偏偏要夹在中间,难做人。 众人见到赵太妃旧事重提,纷纷竖起了耳朵想要看看锐王爷要怎么说。 “母妃,孩儿暂时不想立妃呢。”上官锐放下酒杯,目光有些伤感。 “锐儿,”赵太妃板起脸:“难道你想让娘到死都不安宁吗?日后怎么到九泉下去见你的父皇啊?” “母妃!” “母妃!” 上官凌天和上官锐齐声喊道。 “这好好的日子,说这个作甚,皇弟既然不想立妃,那就算了。”上官凌天说道。 “不行!”赵太妃强硬的口气,让众人心头一凛:“今日这事就要定了,正妃可以不立,但是侧妃必须要立。” “好!”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上官锐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赵太妃默默看了一眼上官凌天,心里有些疑惑,但是同样的上官凌天也是有些不明白。 上官锐站了起来,扫了扫宫殿里的众人,又是一群庸脂俗粉,攀龙附凤的女人。 “谁愿意嫁给本王,站出来!” “王爷此言当真?”石英儿到底是武将世家出身,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臣女愿意!” 微微落后一步的陈红夏一跺脚,红着脸也大喊了出来:“我愿意。” “哈哈,臣弟这个办法倒是好,既可以看出真心,又可抱得美人归。”上官凌天笑着打起了圆场。 赵太妃一脸不乐意,但是见到站出来的女子是石英儿的时候也笑着点了点头:“石将军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哀家很是喜欢。” 一言定了下来!上官锐慢慢走下高台,一手牵着石英儿,一手牵着陈红夏:“皇兄,臣弟想册封她们为侧妃。” “好,皇弟高兴就好。”上官凌天点了点头,笑意浓浓,只是眼底深不可见闪过一丝忧伤。 石英儿乃是石将军之女,世代都是东凌王朝的军部代表,掌控了全国几乎一半的兵马,位高权重且有着强大的号召力。 至 于陈红夏,虽然没有家族势力,但是父亲也是三品御史,主言官,而且天下文章一家人,说不得日后陈父会凭借着和锐王的姻亲关系,在朝堂上迅速的发展起势力。 “皇上,”赵太妃有些担忧的看着上官凌天,她已经是经历两个朝代的人了,虽然后宫不得干政,但是也经历了那么多风雨,早就已经看透:“是不是?” “母妃,无妨的。”上官凌天摆了摆手:“皇弟高兴就好。” 说完,上官凌天从龙坐上站了起来,摆了摆手,身边两个小太监各自端着一个托盘,用红布盖着走到了上官锐面前。 “谢皇上恩典!”上官锐领着二女拜谢,接过了托盘。 托盘里各放着一柄玉如意,以及一块金牌,这都是侧妃的象征。 石英儿眼里闪过一丝欢喜,却没有发现殿下石将军的一张脸已经黑成了墨炭。 皇宫外,段晓雅找地方大吃大喝了一顿,摸着鼓鼓的肚皮,好一阵舒服。 将太监服换了下来,又翻出了陈贵妃曾经给她的人皮面具戴在了脸上,才心满意足的绕着京城溜达了起来。 “听说了吗?锐王爷立妃了。”第二天一早,段晓雅拖着兴奋的身子从楼下走下来,就听到客栈里的人在议论纷纷。 “你这都不新鲜了,昨天可是动荡的一天啊,不仅仅是锐王爷立妃,而且宫里的蓝妃娘娘居然失踪了!” “就是那个宠冠六宫的蓝妃娘娘!” “怎么会失踪呢?” “听说是与人私奔了!” 噗!正搂着一碗小米粥喝的津津有味的段晓雅,顿时喷了出来。 上天作证!她是一个人跑出来的!连放风的都没有! “是啊,昨天晚上月黑风高,我去皇城脚下撒尿,就看到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跑了出来,男的喊着宝贝啊,快跑,女的则喊着一起跑。” “哈哈,李老四,你别胡说了!你要是皇城脚下撒尿,就你那话恐怕有十个也被砍了下来啊!” 众人一阵哄笑! 段晓雅淡定的喝完了粥,走了出去,望着明媚的阳光,只觉得心头无限轻快。 “是你!”寒冰眼前一亮,看着段晓雅笑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突然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抓住了手腕,还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段晓雅心跳一阵加快,尴尬的抽回了手:“那个我 ,我是……”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偷偷溜出来玩的对不对?”寒冰看着段晓雅一脸为难,笑吟吟的说道。 “你真聪明。”段晓雅英明的拍了一个马屁。 寒冰指了指一旁的河流,扬起了手里的折扇:“走,既然今天难得遇上,我们去游船吧。” “主子,晓月夫人可是还在等着你……”身后一个黑衣人在寒冰身后提醒道。 段晓雅笑道:“既然有事,那么不如下次吧。”对于这个一直想杀自己而后快的寒冰,她可是半点好感也没有了,虽然他长得很美,但是命没了,帅哥还有什么看头。 “无妨,陈兄弟,我们走。”寒冰不由分说,抓起了段晓雅的手就向着河岸走去。 初秋的柳叶还很绿,随着凉风习习,不断扭腰,分外的迷人。 依稀记得,就是这样软软的风从公海上一直将自己吹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段晓雅望着宽阔的河流,忍不住红了眼圈。 “陈兄弟,你怎么了?”寒冰见状,忙问道,对于这个有着救命之恩的小兄弟还是很感激的。 段晓雅连忙擦了擦就要溢出眼圈的泪水,轻轻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想家了。” “家?”寒冰冷笑了一声:“想来我也是没家的人了。” “你也没有了?” “是啊,曾经有个传说,使得先皇大举屠刀,我家里几百口人都因此被砍头,当年我正和师傅游走江湖,所以逃过一劫。”寒冰有些怅然的站在河边,轻声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小兄弟十分面善,竟然将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 “没事,没事,”段晓雅连忙摆手,暗道难怪寒冰要杀自己,换做自己别说天女,就是神女也杀了:“那你后来?” “后来我辞别了师傅,四处打听天女的下落,”寒冰说到这停了下来:“诶,你看我,今日良辰美景,说这些作甚,走,我们上船去游览一番。” 段晓雅干笑了两声,随着寒冰的脚步走上了花船,一进船舱就听到了一阵轻柔的曲子,是花船上的姑娘在弹奏。 “陈兄弟,我们去二楼,二楼比较清静。”扫了扫花船里的妖艳女子,寒冰突然想到自己的这个陈兄弟是太监的事实,忙不迭的拉着走上了二楼。 段晓雅乐的清静也就跟了上去。 香音暖酒,花船共游。 “陈 兄弟,上次一别,十分想念,真的没有想到我们竟然会在街上遇见!”寒冰端起一杯酒敬了过来。 江湖中人,最在意的就是缘分和仗义了。更何况这种救命恩人呢,那简直就是再生父母了。 “额,应该的,应该的。”段晓雅连忙端起眼前的酒杯,碰了一下,慢慢喝了起来,青涩的酒液流入喉咙,心底却不是滋味起来。 前一些日子,还拿着长剑恨不得将自己杀之而后快呢,现在两个人却把臂同行,举杯欢饮,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真奇妙。 两个人在花船之上听着小曲,看着歌舞,没有一会功夫就已经到了夜间。寒冰已经将整座船包了下来,有吃的有喝的,好不逍遥。 “陈兄弟,宫里的蓝妃娘娘失踪了,你可知道?”寒冰半躺着,手里拎着一壶酒,一只手在桌子上轻轻敲打出节奏。 段晓雅眼珠一转:“有这事?我昨天就从宫里出来了,今日听到了,还以为是谣传呢,难道真的有这样的事情?” “哼!”寒冰冷哼一声:“这个蓝妃就是我的仇人!” “什么?”段晓雅呆呆的端着酒杯,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寒大哥的意思是,这个蓝妃娘娘就是天女?” “没错!”寒冰咬牙切齿,眼神嗜血,仿佛蓝妃就站在眼前,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段晓雅缩了缩脖子,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危险,但是这种深仇大恨实在是没有化解的可能啊,可笑的是她居然还救了他一命,真是造化弄人啊。 如果当初寒冰直接被上官凌天杀死在皇宫里,那么后来这些事情也就都没有了啊。 “寒大哥……”段晓雅挠了挠头:“天色已晚,我是要回去了。” “回去?”寒冰蹙眉:“这怎么可以,现在宫门肯定也已经关了,你我兄弟今日好不容易相聚,你要走?不行,说什么也不行,今天我们一定要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抵足而眠?”段晓雅嘴角一抽,手心紧攥,她不是男人啊! 094不是为了你 “你我兄弟情深,这没事的,大男人扭扭捏捏做什么?”说着,寒冰还露出一个你有的我都有,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表情。 “这是有些不妥,”段晓雅弱弱的解释:“寒大哥,你我相见恨晚不假,但是小弟却是有事在身,还是需要赶紧回宫的。” “陈兄弟,慢着。”寒冰伸出手,拦在了段晓雅身前:“愚兄虽然有血海深仇在身,但还是薄有积蓄的,不如小兄弟从此离了宫门,逍遥自在吧,那个鸟笼子,低声叹气伺候人,却是不要留了。” 若不是因为寒冰和自己有莫大的仇恨难以化解,段晓雅都想冲上去痛苦一番了,这个世界上果真还是有理解她的人啊。 皇宫,一点也不好啊,尤其是对于宫女太监来说,无异于地狱啊。 “寒大哥,好意心领了,只是我已经如此了,还不如留在宫里,免得受世人嗤笑啊。”段晓雅一脸悲愤的摇了摇头。 “诶,”寒冰长叹一声,他纵然傲视整个江湖,更是不将朝廷放在眼里,但是这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又怎么是他可以禁锢的。 “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段晓雅笑了笑:“倒是大哥,不要总是活在仇恨之中,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需要去珍惜的。” “对于我来说,只要报仇就够了。”寒冰冷笑:“这就是我最大的快乐了。” “大哥你没有见过蓝妃,但是小弟在宫中却是时常见到蓝妃的,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别说提剑杀人,就是杀鱼都会被吓坏的。”段晓雅强忍着心口的恶心,为自己辩解道。 她不是怕杀鱼,实在是杀鱼的时候脏兮兮黏滑滑的感觉让她受不了啊。 “好了,陈兄弟,为兄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为兄还是要将这个蓝妃杀掉的,不管怎么样,她都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她,又怎么会掀起这样的腥风血雨。”寒冰摆了摆手,不再让段晓雅继续说下去。 段晓雅点了点头,站起身子:“既然如此,小弟就告辞了。” 寒冰命人将花船靠岸,亲自送段晓雅离去,目光充满了迷离和不舍,一直到段晓雅的身影从眼前消失,晓月的身影才从暗处站了出来。 刚才寒冰留住段晓雅的时候,早已经暗中派人将这里的事情报告了回去。 “你怎么看?”寒冰冷声问道,眼神里再无刚才的情谊,有的只是冷漠。 晓月摇摇头:“看不透。” “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他到底搞什么?”寒冰关切的冲着晓月点了点头,随后整个字一扭,就向着段晓雅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离开以后,段晓雅第一件事就是将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走进了一家客栈,原本她以为用一张男人的脸会比较安全,但是自从遇上寒冰以后才发现,危险的来临与否和她是男是女真的没有关系,该来的总会是要来的。 “客官,住宿?”小儿问道,段晓雅点了点头,要了一间天字号房间,还是靠窗的位置。 滚热的浴桶里放满了热水,段晓雅除去了外衣,坐在了浴桶之中,这古时候的木桶总是让她有一股温馨的感觉,似乎这一刻是充满温暖的,没有白日的喧嚣也没有浴血的危险。 欺霜赛雪的身子整个迈了进来,完美的身形暴露在空气中,随着段晓雅的动作,很快就没入了水中。 房上,一块请砖瓦轻轻盖了上去,一个黑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留下了一头白发在空中轮舞的景象。 如果段晓雅见到,一定知道这是谁? 过了没多久,寒冰才通过手下人找到了这间客栈,心里对疑虑也顿时多了起来。 要知道,他在段晓雅身上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武功的迹象,可是却发现自己居然跟丢了人,若不是布置的人马够多,说不得就要失去对方的下落了。 站在房顶上,寒冰揭开一块挖潜,低着头望了下去。 那是? 居然在洗澡?他?她? 难道她们是一个人?寒冰彻底呆住了,轻轻摇着头,他宁可相信是自己的人弄错了,也不愿意相信这是个事实。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蝴蝶也忙,蜜蜂也忙,咯咯。”一边洗澡一边唱着小曲的段晓雅到了最后竟然笑了起来。 这可是很红的一首曲子。 房顶上,寒冰只觉得鼻管里涌出一股热流,直接掉了下去,冷眉倒竖,直接从屋顶飞了出去。 虽然这样的时机,他完全可以杀掉段晓雅,但是这种情况下,自己竟然流了鼻血,这可是严重让他形象扫地,早知如此就让晓月来了,后悔不已的寒冰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浴桶里突然掉落一滴红色的血液,段晓雅眼睛睁得大大的,忍不住抬头,却只看到一个掀空了瓦片的夜空,再无其他人。 连忙才能够浴桶里站了起来,将衣服穿好,收拾好细软, 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此地。 不管刚才那个在暗中偷窥她的人是谁,都一定不是好人! 锐王府,上官锐挂着浓浓的黑眼圈,看着来人,心里激动不已,这是他要娶的女人! “晓雅,你是为了本王才逃离皇宫的吗?你放心,既然你到了锐王府,别说皇上,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休想将你从这里带走。”上官锐掷地有声的说道。 段晓雅嘴角一抽,若不是实在没有地方去,她才不会来这里呢。 “王爷,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你。” “好了。”上官锐摆了摆手:“晓雅,你放心吧,既然你来了,本王就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明日本王就去和皇兄说,要封你为妃。” 你家信用一种你很傻,你全家都傻的眼神紧紧打量了上官锐半天。 这兄弟俩可真的是有意思啊,一个要封她做皇后,一个要封她做王妃。 “王爷,你认识寒冰吗?”段晓雅懒得纠缠这个问题,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毕竟总是有个人如影随形想要杀她,这感觉实在不美好。 上官锐面色一怔:“晓雅,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王爷不方便就算了。”段晓雅伸了一个懒腰:“给我安排一间房,困死了,有事我们明天再说吧。” “晓雅!”上官锐还想说什么,但是却看到段晓雅早已经喊了一个小丫鬟,远远的离去了。 段晓雅背对着上官锐的方向徐徐走去,嘴角勾勒的弧度翘的高高的,刚才她已经说了很多了,只要上官税不是傻子,就一定可以明白是什么意思的。 桑次,寒冰重伤,向来是上官锐救了他吧,只是他们一个是王爷,一个是乱党,能有什么交情呢?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的时候,段晓雅就听到院子里一阵喧闹声,又是上官锐拿着皮鞭打人的样子,要知道,那惨叫声实在是太犀利了。 推开门,走了出去,一直走到了声源处,却不是上官锐,而是一个妇人。 “这个人为什么挨打?”段晓雅凑到了人群中间,为了出来。 只见很多下人围成了一个圈子,中间包围着一个弱冠的女孩,被绑在一颗树上,衣冠不整,一个穿着仆人衣服的妇人正狠狠的举起鞭子责打着。 “你是新来的吧?这个小丫鬟居然弄丢了侧妃的明月耳环,这挨上几鞭子都是轻的啊。”一个人一阵唏嘘的说 道。 “呃……”段晓雅错愕,一副耳坠而已,有必要这样吗? 眼看着被责打的小丫头出气多,进气少了,段晓雅走了上去,捏住了正在打人的恶妇。 “诶哟!疼死我了,”正打的起劲的恶妇脸上一抽,疼的叫唤了起来,毕竟段晓雅欺负这种不会武功的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快放手啊,你是哪里来的?小心侧妃怪罪下来,要了你的脑袋!” 哼!段晓雅冷笑起来,谁这么嚣张居然敢要了她的脑袋?手一拉扯就将恶妇扔了出去,走到了树前,将小丫鬟解了下来,满身血污的小丫鬟倒在了段晓雅的怀里。 “你是不是神仙啊?”小丫鬟无力的睁着眼睛,望着段晓雅说道:“刚才我许愿了。” 你有什么心愿?”段晓雅鼻子一酸,真的人命如草芥吗? “下辈子,不要做人了。”小丫鬟努力的说了出来,随之手上突然涌出一股大力,抓住了段晓雅的袖口:“神仙姐姐,答应我吧。” 段晓雅心如刀绞,点了点头:“好。” 小丫鬟闭上了眼睛。 正在这时,人群外突然跑过来四五个男仆,各个生的魁梧,恶妇走在前头在,指着段晓雅喊道:“就是她!居然敢阻挠娘娘的事情,把她抓起来。” 段晓雅放下怀里的小丫鬟,一身白衣服上凌乱的散落着血痕,看着眼前的众人,只觉得心头火起,这是杀人凶手啊。 拳打,脚踢,避让,回转,招式如流水,恨不得用尽全身的力气,段晓雅冷冷的看着众人。 恶妇为虎作伥,可是这些人的冷漠和胆小,却是那么的让人心凉。 小丫鬟还没有十三岁的样子,竟然就这么被活活打死了。 “你们这群恶奴,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今日我就替你们主子好好教训教训你们。”段晓雅一脚将恶妇踢出了好几个翻滚。 整个院子里顿时充斥的都是惨叫声。 上官锐刚下了早朝,就听到了王府里的动静,连忙赶了过来。 恶妇眼尖,见到锐王爷出现,立刻哭着趴着跑了过去,眼里的泪水和着地上的泥土将一张脸已经蹭成了乞丐模样:“王爷,为老奴做主啊,这个疯女人居然不管不顾就这么责打老奴,疼死老奴了,她是要打死老奴啊。” 095告诉我好不好 “怎么回事.”上官锐扫了一圈众人.威严的气势从身上发出.但是偏偏却沒有一个人站出來说话.全都搭拉着脑袋.保持沉默. 段晓雅冷哼一声.懒得解释什么.脚下一捻.将皮鞭踢了出去.落在树旁.已经气绝的小丫鬟就在地上躺着:“我高兴.所以打了他们.” 上官锐点了点头.冲着身后一招手:“将这几个恶奴.拉出去.杖毙.” 众人哗然.原以为王爷会好好惩戒一番这个胆大的女子.却沒有想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对于上官锐的卖好.段晓雅懒得理会.抱起了小丫鬟.走了出去. “下辈子.我不要做人……” 稚嫩的声音充斥在耳旁.段晓雅心里升起一股无力的感觉.她沒有能力改变这个社会.也沒有能力结束这样的奴隶时代.她什么也做不了. 总管眼尖.连忙跑了上來:“小姐.将她交给老奴吧.奴才会好好厚葬.” “恩.也好.”段晓雅点了点头.将小丫鬟的尸体递了过去.她现在一出王府恐怕就会被列为通缉犯的行列啊. “晓雅.”上官锐凑了过來:“这样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几个奴才而已.” 段晓雅慢慢的转过身子.望着上官锐的眼神充满了漠然:“王爷.丫鬟也是人.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前一刻还是活蹦乱跳的女孩子.下一刻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你就这么冷漠吗.” “你不要忙着生气.你知道本王不是那个意思.”上官锐辩解道:“在本王的心里.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沒有你重要.所以我可以统统不在乎.但是我在乎你.为了你.我可以将这天下人杀尽.” “你疯了.”段晓雅咬牙道. 上官锐冷笑了起來:“是啊.本王就是疯了.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本王就疯了.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想要留住你.可是看看.现在呢.本王成了什么.” “王爷.我现在沒有心情和你说什么感情.”段晓雅转身就走. “晓雅.你到底要做什么.告诉我好不好.”上官锐追了上去.不依不饶的跟在身后:“你想让本王取代皇兄做皇上.所以本王去和秦相合作.你不想在宫中呆着.所以本王无视皇上的搜查.将你留在王府里.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段晓雅笑了起來:“我想做女皇.可以吗.”说完再也不再理会上官锐的纠缠.走入了房中. 将房门紧闭了起來. 靠着门扉.段晓雅心里有些难受.是啊.她到底想做什么呢.想要寻找天女的秘密.可是再得到自由之后.她又想着不再卷入那个圈子.可是偏偏总有一把刀逼着她不得不痛苦伤神. 就因为天女的传说.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如今还要继续吗.段晓雅心里在打鼓.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天色黑了下來.段晓雅才慢慢走出了屋子.换了一身夜行衣.去了青楼.那是以前白岩和红莲开的.可是如今却在门上贴了大大的一个封条. “白岩.红莲.我会为你们报仇的.”段晓雅望着门窗.捏紧了手腕.沉声说道. 黑暗中突然走出來了一道身影:“你要报仇.” “是.”段晓雅咬牙切齿.坚定地说道. “如果你不离宫.机会有很多的啊.”上官凌天背着手从黑暗中走了出來:“我知道.你一定会來这里.所以我等了你很久.” “你知道.”段晓雅微微惊讶.要知道她也是心血來潮啊:“如果我不來呢.” “你來了.所以皇帝永远是圣明的.”上官凌天说道. 段晓雅笑而无语.真是一个自恋的家伙啊. “上官凌天.你何苦呢.” “晓雅.我对你的心意.你真的不懂吗.” 两个人站在青楼面前.一个一脸紧张.一个冷笑无声.就这么久久的站着. 风从一旁吹过.卷起落叶.带起两人的衣袍下摆.轻轻的缭绕在一起.似乎纠缠了千万年.时光在这一刻几乎定格. 一滴泪.从段晓雅眼角轻轻滑落. “迟了……”轻轻地一句话.划出了两个人只见的断痕. 白岩和红莲就在这天上静静的看着.段晓雅又怎么会让他们失望.尘封的阁楼将她往日的欢笑同样封了起來.她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笑着说淡忘从前. “晓雅……”上官凌天伸出手.想要继续说些什么. 却迎來了段晓雅一记手刀劈了过來.连忙伸出手格挡. “上官凌天.受死吧.”段晓雅眼里痛邑如山.一招一式都带着浓浓的恨意.上官凌天避其锋芒.只是不断的防守. 终于.上官凌天一声闷哼.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受伤了吗.段晓雅慢慢收回了拳头.她可以继续打下去的.也许这仇恨 就可以了解了. “他们.我沒有杀……”黑暗中突然跑來一道身影.黑衣人将上官凌天抗在了肩头.弯身扛起.上官凌天最后的声音飘飞在了风中. 段晓雅眼神一亮.连忙追了上去. 白岩.红莲.你们沒有死吗. 重回皇宫.段晓雅坐在了上官凌天的寝宫里.眼神里闪过担忧. 她那一拳虽然很重.但是也不至于让上官凌天昏迷不醒吧. “安知良.皇上怎么了.” 被点到名字的安知良迅速站了出來.有些怪异的看了看段晓雅.才慢慢说道:“皇上和那刺客交手的时候.已经受了重伤.” “原來如此.”段晓雅点了点头.她差一点以为自己下手太狠了. “安知良.你跟在皇上身边那么久.想必有些事情你也清楚的吧.” “娘娘有事尽可吩咐.”安知良虽然不喜欢段晓雅伤了皇上.但是却也知道段晓雅是皇上的心头爱.容不得他不敬. 段晓雅想了想.道:“白岩和红莲.在哪了.” “呃……”安知良一怔.沒有想到竟然是问这个:“不是已经放回去了吗.” “放回去了.”段晓雅错愕.怎么回事.上官凌天一开始说死了.后來又说沒有杀.而安知良竟然说放回去了.那么被封了的青楼又是怎么回事. 青楼里面.段晓雅已经找过了.根本沒有半点线索留下.桌子上的尘土都已经好几层了.应该是就许久都沒有人打理了才对啊. 那么白岩和红莲到底去哪里了呢. 冥冥中.段晓雅心里猛然一跳.突然觉得有一双黑手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 “娘娘.您回去歇息吧.皇上如果醒了.奴才派人通知你.”安知良看着段晓雅一脸的疲惫.忍不住说道. 段晓雅点了点头.站了起來.回了月华宫. 对于这个突然归來的蓝妃娘娘.整个皇宫里的人都识趣的保持了缄默. 月如钩.凉风卷着清香.轻轻走过. 宫苑中.上官锐傲然而立.背着身子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仍然那么熟悉.他怎么也不会忘记. “王爷.你怎么在这里.”待走的近了.段晓雅才忍不住出声问道.毕竟她回宫也只是那一霎那才做的决定才是.难道他一直跟踪自己. 上官锐无力的闭了闭 眼:“丢开你脑子里的那些思想.我沒有跟踪你.你沒有回王府.除了皇宫.我不知道你还能去哪里.” 段晓雅一阵无力感从身体里涌了出來.你们兄弟就是这么了解我的吗. “王爷.你深夜而來.有事直说吧.” “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段晓雅蹙眉:“王爷要的是什么.” “这天下.本王惟要你而已.” “恐怕要让王爷失望了.” 段晓雅说完.再也不多言.径直提了裙角走进了寝宫. 门外侍候的一众小太监.忍不住在心里接了一句:王爷胆子真大.在皇宫里竟然就敢來抢妃子.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上官锐望着段晓雅决绝而去的身影.攥紧了拳头.低声呢喃.宛如誓言一般. 一连三天.段晓雅都呆在月华宫里.哪里也沒有去.上官凌天也沒有醒來的消息传來.不过今日难得的是秦璇歌竟然來了. “皇后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段晓雅淡淡的笑着说了一句.挥手将宫里的小太监全部赶了出去.两个人并排坐在秀塌上. 秦璇歌浓妆艳抹.鲜红的凤袍穿在身上.一身贵气. 段晓雅一身轻柔的白裙.拖曳在地上.长发披在身后. 一个艳.一个柔.两个女人似乎在进行着一种无言的较量. 对于这个抢了自己男人爱意的女人.若非性命被要挟.秦璇歌是不服气的.是以在一言一行中都处处保持着自己作为一国之后的端庄和礼仪. 段晓雅淡淡笑着.懒洋洋的给两个人各自沏了一杯茶. 绿意融融的茶叶在热水中來回打着转.氤氲的水汽腾腾升起.鼻端处顿时传來一股亲清香.带着诱人的蛊惑席卷而來. “真是好茶啊.”秦璇歌一脸羡慕的说道.要知道这可是东凌王朝最上乘的春茶了.就连她这个皇后每年也只有二两的份例而已啊. 可是刚才段晓雅沏茶随手丢出去的那个茶桶里.竟然是满满的一桶.少说就有半斤之数啊. 096白色手帕 段晓雅点了点头.端起一杯茶.轻轻闻了闻.才慢慢品尝起來:“咦.真的蛮好喝的啊.” “蓝妃.沒有喝过.”秦璇歌诧异. “我不爱喝这个.所以就赏给了宫人了.今天你來.我才又翻出了一桶.既然好喝.就多喝一些.”说着.段晓雅端起了茶杯.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秦璇歌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她贵为皇后才得了那么一两.而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有这么多.而她非但不领情.居然赐给了宫人. “皇上.他知道吗.”想到这里.秦璇歌忍不住的问道.要是让皇上知道蓝妃如此不珍惜他的赏赐.恐怕对蓝妃也会不再那么宠爱了吧. 段晓雅一愣:“他为什么要知道.既然是我的了.那么我怎么处置就是我的事情.如果连这点肚量都沒有.就不要赏赐啊.好了.说说你这次來的事情吧.我可不相信你是专门來和我讨论这茶叶的.” “蓝妃说的是.”秦璇歌脸上有些尴尬.她觉得自己应该重新看待这个女人了.要知道.这后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将皇上的赏赐看的很重.恨不得裹在被窝里.放在供台上.只有这个蓝妃.是那么的不同寻常.也许这就是她能够独宠后宫的原因吧. “家父已经控制了一部分人.今夜就可以潜入国库了.” “哦.这么快.”段晓雅眼前一亮.心里忍不住盘算起來.虽然白岩和红莲不见了.但是当初他们嘱咐自己找的东西.还是一定要拿到的. 秦璇歌苦笑一声.她的性命都被攥在对方手里.哪里敢不快啊. “蓝妃今夜是否去呢.” “当然.”段晓雅点了点头.虽然她也不知道要找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她有种东西.自己不去的话.恐怕秦相可能就是偷点钱财出來了.有用的东西是绝对拿不出來的. “那好.我这就回去通知家父.”秦璇歌识趣的站了起來.其间并沒有提到同心蛊的虫子.对此.段晓雅很满意.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种人.她也很喜欢. “好.”段晓雅点了点头.并沒有起身相送. 京城外.一所庄园里. 寒冰坐在石桌前.对面坐的是晓月夫人.桌上放着一壶清酒.几碟小菜. “冰.你怎么了.自从你昨日回來.就有些不对劲.发生了什么事情.”晓月充满柔情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为了这个男 人.她背弃了师门.背弃了誓言.如今又为了他违约了曾经发下的诺言. 可是如今.竟然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好远啊好远啊.是他的冷漠还是自己做错了. “沒什么.你想多了.”寒冰捏起酒杯.脑海里却想起昨夜浴桶里的段晓雅.心里猛然一跳.手指捏的关节青白起來. “冰.看着我的眼睛.”晓月眼神中带着哀伤.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猛然一痛.这种陌生的疏离感觉让她女人的直觉生出了警兆:“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寒冰眉头一皱.怒道:“晓月.不要乱说.” “哼.”晓月冷哼一声.站了起來.望着天上的月光:“当年我和你走的时候.就说过只要你不欺瞒我.什么我都答应你.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 沒等晓月说完.寒冰一把将酒杯重重的放下.走到了晓月身后.扳过她的身子.照着红唇就凶狠的吻了下去. 良久.两个人才分开. 晓月满脸通红.娇羞的看着寒冰:“你.你……” 一连说了两个你字.一句话也沒有说的完整. 寒冰将晓月搂入了怀里.横抱了起來.大步向着屋里走去. 室内春光无限.室外.月光皎洁.弯弯的月牙却也忍不住勾來一片乌云遮了起來.藏起了那浓浓的情态.留下寂静与这苍茫大地. 皇城中.段晓雅化妆成了小太监的模样.跟在了秦相的身后.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都是一些要进行交接的文书. 金秋大收.多处传來捷报.各地的税收也陆续回归国库.集中做出统计. 此时.秦相就是带着浩浩荡荡的众人向着国库出发. 新月皇宫.守卫森严.重中之重就是国库的位置.驻扎了比皇帝寝宫还要多出十倍的人马.几十道防守.沒有口令和皇上的金牌.根本无法进入. 每次进去之前.每个人都要进行称重.最小单位具体到分厘之间.可以说沒有一个人可以做到从国库里偷带出一个铜板. 段晓雅一路跟着秦相走了进去.口令对了几十道.好在沒人对搜太监的身子感兴趣.也就是简单的称了称体重. “这么轻.”侍卫皱眉问道. “奴才吃的少.小时候家里穷.”段晓雅苦着脸说道. “沒事了.进去吧.”随着侍卫的摆手.段晓雅忍不 住偷捏了一把汗.她是女人.在体重上怎么也是不如男人的. 秦相走在前头.一直是龙行虎步的.毫无半点压抑. 真是一只老狐狸. 段晓雅暗暗咂舌.难怪能做两朝的丞相呢.这也太会装了吧. 古人的心计.委实不是她可以低估的.看來以后要提防一些了. 半个时辰后.终于來到了国库的大门外. 在交割了一些文件之后.终于有人走了上去.双手按在国库的大门上.不断的旋转起來.段晓雅眼尖.早已看了出來.那门上是一道密码锁. 随着大门的打开.段晓雅心态竟然平和起來.一种熟悉感久违的感觉突然灌满全身. 依稀想到.前世的她利用高科技器械以及自身的功夫.穿梭于各大珠宝商场.更是往來于古堡的藏宝室.国家的机密文件.千年的历史珍宝.只要她想.可以轻而易举的出入任何地方. 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随着国库的大门打开而涌入心头.就像是一只老鼠突然掉进了满满的米缸.浑身充满了幸福感. 金光灿灿.沒错.大门打开之后.所有人眼前就只有这一个感觉了. 一排排的架子上堆满了金砖.整齐的摆放着.架子上刻着数字以及重量. 段晓雅忍不住掐了掐手指头.就算四百元人民币一克.这也是不少的钱啊.要是都带走.那岂不是发了. “你们几个.赶紧将账本拿出來.去整理.核对.快.”秦相开始吩咐下來.却趁机对段晓雅使了一个眼色. 段晓雅了然的点了点头.连忙也跟着走到了一旁.将自己盘子里的账本拿了出來.放在手里装着样子对眼前的一箱子金元宝点了起來. 虽然黄金值钱.但是段晓雅也只是刚才感叹了那么一瞬间.毕竟这是一个国家的根本.如果太少的话.说不得就是要出问題了. 正在昏迷中的上官凌天.怎么也想不到.他日防夜防的天女阁下已经到了他的国库之中. 趁着众人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的时候.段晓雅靠着轻功转身.轻飘飘的就走入了摆满黄金的架子之上了. 走了沒有几步.段晓雅就发现前排是黄金.后面偌大的架子上有各种宝石.珠宝.还有名贵的典籍以及一些比较珍惜的宝物. 飞快的在这些架子中央浏览着.段晓雅并不知道自己要寻找什么.但是她知道.她要 找的东西就在这里. 这是一种莫名的预感.与直觉有关.却也是多年的经验养成的感觉. 因为不确定这件东西是什么.所以找起來很费劲.段晓雅几乎将每一样东西都快翻过來看上几遍了.前面已经隐约听到了秦相的催促声. 这是他们的暗号.一旦这催促声响了三次.那么就意味着必须要离开了.不管有沒有找到要找的东西. 段晓雅心里焦急.双腿已经有些乏力了.这国库直行距离不大.但是横行剧烈却很宽.她每一个架子都是來回要走两遍. “咦.真逗.居然连手绢也放入了国库.”段晓雅打开一个锦绣盒子.里面竟然只有一条白色的手绢.什么也沒有. 区区一块白布怎么可能被收入国库.这一定有内情. 但是手绢之上别说一个字.就是一朵花也沒有啊. 段晓雅忍不住苦恼起來.这件东西有什么值得收藏的. 就在这时.秦相的声音又在前方传了过來.催促着众人最后一次将数字核算一遍. “不管了.”段晓雅咬牙.看了看已经被她翻了一圈的国库.实在是沒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了. 就在段晓雅将手绢揣回怀里的时候.锦绣盒子里底部的几个字露了出來.只是可惜匆忙之中.段晓雅却沒有看到.而死飞快的离开了. “好了.大家都将手里的文件收拾好.不要带走国库里的一样东西.否则等着你们的就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想想父母.想想妻儿.莫要一时贪心毁了一切.国库外的严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简单.”秦相例行公事的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称诺.只有一人.悄悄笑了起來.手心紧了紧.她的怀里那一块手帕轻如棉絮. 一直到离开国库以后.段晓雅的心跳还是剧烈的跳动着. 怀里的那方手绢果然沒有被查出來.但是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段晓雅才不会相信一个毫无來由的白布一样的手绢会被收入国库.还是那么特殊的摆放位置. “大家都各自去休息吧.”秦相将众人领到一个屋子里.放下了账本.对着众人说道.一直等到所有人都已经躬身走了出去.段晓雅才慢慢地抬起了头. “秦相.你可知这是何物.”段晓雅拿出了从国库顺出來的那条手帕.在秦相的眼前展示了出來.秦相毕竟是两朝为官.这见识肯定是有的. 097他们真的死了 “这个.”秦相结果手绢.问道:“娘娘.从国库里就待会來了这个.这只是一方手绢啊.娘娘莫不是怀疑老夫的忠心.所以才拿此物离开戏耍老夫.” 段晓雅满头黑线.哪里有那么严重.真是的:“秦相.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宫和秦相如今也算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何苦做那矫情.此物的确是出自国库之中.本宫见它特别.所以拿了回來.” 闻言.秦相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将手绢放在了更近距离的地方开始仔细的查看了起來.只是好半天过去.秦相的动作沒有停.眉头却越來越紧. “娘娘.老夫惭愧.不知道此为何物.” 段晓雅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就有答案了.沒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好了.秦相不必懊恼.天下之大.有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并不足奇的.” 此时.外面已经蒙蒙亮了.再过上一会.天就要彻底亮了.这一夜.竟然在国库折腾了将近一个晚上. “好了.天快亮了.本宫先回去了.有事自会通知秦相的.” “臣恭送娘娘.”秦相躬身说道. 段晓雅将手绢重新揣回了怀里.虽然现在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至少也是她一夜辛劳的成果所在啊.避过了侍卫.趁着天色不明.一路蹑手蹑脚的回到了月华宫. 昨夜离去的时候.段晓雅用从秦皇后那里得到的蒙汗药已经将整个宫殿里的人迷晕了过去.所以她即使整夜不在.那重重的药份也不会让人泄露她的行踪的. 这私入国库可比欺负上官凌天的利害重多了.到时候被人发现了.就算上官凌天想要保全自己也沒有办法了. “你是谁.”刚一走进寝宫.段晓雅敏锐的灵觉就发挥了作用.因为有个人正背对着她站在了她的绣床一侧.那个样子.似乎等了很久.只是他这么站着不累吗. 看着这挺拔的身影.段晓雅心里隐隐浮起一股熟悉感.只是她并不认识白发的男人啊.而且这白发竟然还这么美.背影也是如此的俊朗. 慕容允浩慢慢转过身子.紫色的眼眸散发着温和的暖意.嘴唇微掀:“少主.你回來了.”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段晓雅忍不住后退两步.满脸诧异:“阿紫.怎么是你.对了.你为什么要叫我少主.你是谁.你的头发怎么变成白色的了啊.” 慕容允浩轻轻笑了笑:“少主.我们一个问題 一个问題的说好不好?你一下子都问了出來.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了.” “好.”段晓雅果断道:“先说说你这一头白发.怎么回事.走火入魔了.还是与人争斗受伤了.还是失恋了.” 对于段晓雅先问自己的头发.慕容允浩心里滑过一丝暖流.她更关切的是自己.是这样吗.甚至于慕容允浩自动忽略了段晓雅最后那句关于失恋的调侃. “练功岔气了.所以沒有把握好.就变成了白发.”慕容允浩在看到段晓雅那一脸担心的模样的时候忍不住撒了谎. 作为属下.是要无条件服从主上安排的.可是这一次.慕容允浩鬼使神差的就是不想告诉段晓雅原因. “哦.这样啊.那还有沒有办法恢复.”段晓雅又问.还不等慕容允浩回答.却很快的摆了摆手:“算了.就算不能恢复也沒有什么关系.我反而觉得你这样子也很好看的啊.” 慕容允浩笑了笑.并沒有说话.但是心里却很明白.这是段晓雅在变相的安慰他.毕竟一头黑发成了白发.这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那你为什么喊我少主.”说到这里.段晓雅突然失去了刚才那柔和的一面.取而代之的则是从整个人身上散发出的一种防备和警觉. “少主.想必你已经拿到了那件东西吧.至于原因.属下不说.少主想不到吗.”慕容允浩笑着说道. 段晓雅翻了一个白眼.她果然沒有猜错:“那白岩和红莲呢.先说清楚.他们到底在哪了.我是不会相信他们死了的.” “不相信也沒有办法.他们真的死了.凶手就是上官凌天.”慕容允浩摊了摊手.有些无奈的对段晓雅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你武功这么高.为什么不去救他们.”段晓雅责备道. “救.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少主的安危.他们的生死与我无关.而且上官凌天是给他们服下了毒药.所以我不是神医.沒有办法也沒有能力去救.”慕容允浩直接说道. 段晓雅冷哼一声.有些颓废的顺着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心里升起一股被背叛的感觉.他不是说沒有死马.他沒有杀他们而是下毒杀了他们. 上官凌天一定是打算靠毒药逼迫两个人就范.只是沒有想到白岩和红莲会如此刚烈.宁可选择一死.也绝不会出卖段晓雅. “我从国库带出來的东西根本就无发分辨.”段晓雅又将那个白手绢掏了出來.递给了 慕容允浩.只是慕容允浩只是一个守护者.也对这些关乎传承的东西不甚了解.看了半天.除了看出手绢很白.再也沒有其他的收获了. “少主.属下看不出.”慕容宇豪有些讪讪的递了过去.目光有些闪躲:“属下只是负责保护少主的安危.其他的事情都不会管的.” “那你都是怎么保护我的.”段晓雅突然想起回宫之前.客栈里居然有人胆大的爬上屋顶去偷窥她.这个人最好保佑自己这辈子都找不到他.否则他死定了. 不远的庄园里.温香软玉睡满怀的时候.寒冰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我……我就是在暗中保护.”慕容允浩想到自己在暗中几次看到段晓雅那些可爱的睡容的时候.忍不住回想了起來.顿时语气变得有些结巴起來. 这结巴不要紧.但是结巴的不是时候.可就要了命了.段晓雅顿时胸中小宇宙熊熊燃烧了起來.这个色狼. “好了.从今天起.不用你保护我了.你该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不管怎么说.慕容允浩对她來说都是有着大恩大德.如果还要打一场有些说不过去.干脆辞了他好了.这么帅气的男人只是做保镖也挺可惜的不是吗. 沒准.天下女人知道自己如此奢侈.会冲上來将自己收拾一顿呢. “什么.”慕容允浩顿时感觉到天旋地转起來.他万万想不到段晓雅竟然直接不要他了.要知道他从小受到的训练就是要保护在她的身边啊:“少主.属下做错了什么.你可以惩罚熟悉.打骂随您.但是您不要赶走属下啊.” 这下轮到段晓雅错愕了.这天下竟然有人放着自由不要.竟然愿意去做保镖.真是一个怪人啊.只是段晓雅不知道.保护她是慕容宇浩这一生的目标.如果失去了目标.无异于整个人生就如此坍塌了.他还怎么振作起來. “我的安全不需要你负责.在这皇宫里本宫还是不怕谁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本宫不喜欢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身边还有另一个男人在.这种感觉会让我很不舒服的.”段晓雅咬牙说道.想到那天浴桶里的两滴鲜血就忍不住要爆发起來. “少主……”慕容允浩还想说什么.却被段晓雅打断了. “你是不是想说沒有你的保护.本宫很快就会遇到危险的.如果是这样.本宫劝你就不要说了.这皇宫里横着走都沒有关系.谁敢动本宫.反而是你.让本宫很不放心.”段晓雅冷冷的说道.字里行间就是沒有一丝可以转圜的地 步. 慕容允浩呆若木鸡.立在原地. “还不走.”段晓雅翻了翻白岩.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好.我走.”慕容允浩抿抿唇.一个翻身就从窗子处跃了出去. 段晓雅伸了伸懒腰.疲惫的倒在了床上.手里捏着那条手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蒙蒙中不知道过了多久.直接睡了过去. 再醒來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看着外面的景色优美.段晓雅从床上坐了起來.走到了窗边. 满月最美.美景良辰.只是一人成了三影.这种感觉真的是有些寂寥. 段晓雅又想到了今天被赶走的慕容允浩.忍不住想到.他真的走了吗. 此后的几天.段晓雅都想尽办法让自己差那么一点就受到伤害.甚至有一次真的就从树上摔了下來.可是却都沒有慕容允浩的身影出现. 那种空荡荡的感觉.竟然让人忍不住有了些失落. 这一日.段晓雅正在宫中闲來无事练起了毛笔字.安知良突然带人赶了过來.迎面拜倒了下去:“老奴参见蓝妃娘娘.” “安公公.”段晓雅道:“你怎么有时间來本宫这里了.” “回禀娘娘.皇上已经醒來了.这会正等着您过去呢.”安知良恭敬地说道.对于这个恩宠正盛的女人.却不敢有半分的不敬. 段晓雅冷笑一声.好笑的看着安知良.悠然道:“皇上龙体欠安.这种时候.安公公应该去寻太医才是.本宫又不是大罗神仙.去了也沒有什么用.” 咯噔.安知良只觉得心口一沉.果真如此.在他來的时候.皇上就已经提点他了.蓝妃有可能拒绝.但是无论如何也要让她來. 这就是上官凌天对安知良下的君令.不敢违抗. “娘娘.您就去一趟吧.皇上一醒來就是念叨着您的名字.可见在皇上心中.娘娘您的地位是稳固的.超然的.” “娘娘.您就去一趟吧.” 任凭安知良说了一个天花乱坠.可是段晓雅就是不肯去.闭着眼懒洋洋的靠在绣塌上的软枕里.手里拎着一串葡萄.吃的正香甜. “娘娘.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老奴这嘴巴都已经说的干裂了.唾沫星子已经沒了啊.”安知良指了指干白的嘴巴可怜巴巴的说道. “安公公.这个葡萄可真甜.要不要來尝尝.”段晓雅指着盘子里满满的几大 串葡萄问道. 098不公平 安知良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顺势膝行到了段晓雅面前.眼泪鼻涕齐出:“娘娘.您就看在老奴这么大岁数的份上.别和老奴说笑了.皇上那里要是交不了差.到时候老奴是要被打死的.” “打死.”段晓雅摇了摇头.一脸肯定的对安知良说道:“本宫打赌.皇上肯定不会打死你的.你跟了他这么多年.鞍前马后沒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就因为这点小事.就将你打死.那么这样的皇上不跟着也罢了.下辈子投个好胎.找个好皇帝.” 噗.安知良胸中一口积血差点吐了出來.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呃.不是吧.”段晓雅错愕的看着已经晕过去的安知良.撇了撇嘴.真是禁不起打击.招手喊过來两个小太监:“你们将他送回去.” “是.”小太监应声而去. 想了想.段晓雅放下了葡萄.从绣塌上走了下來.既然已经三请四请了.就去看看吧. 换好了衣服.带着整个宫中的太监宫女.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向着承明殿而去. “蓝妃娘娘驾到.”随着太监尖声的喊叫.整个承明殿都陷入了一股兴奋中.每个人心里脸上都扬起一种热情的笑意. 蓝妃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的到來.要知道皇帝陛下已经摔了不下十次药汤了.暴躁的咆哮声在宫殿里几乎就要将瓦片掀起來. “晓雅.”上官凌天早就在寝宫里听到了太监的声音.初始还是很喜悦的.但是想到这么久才肯过來.不由得又有些使起小性來. 段晓雅施施然走了进來.一身贵妃架子端的十足.见到上官凌天的时候也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妃子的礼仪. 可是就是段晓雅如此.却让上官凌天更加的牙疼.她这么温顺是什么意思.在反抗吗.在变相的表达自己的不满吗. “你怎么这么半天才來.”上官凌天不满的问道. 段晓雅在心底冷笑.但是脸上却装的柔和.慢慢走近.接过了宫女手里的药碗:“臣妾要梳妆打扮啊.要沐浴更衣啊.要整装來见皇上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以唐突了呢.” “借口.你这分明是借口.”上官凌天怒道.手臂挥舞.眼里充满了歇斯底里.他就不明白他身为皇上什么女人得不到.什么女人不是哭着爬着想要爬上他的龙床.可是偏偏这个女人.她不.她专门和他对着干. “如果皇上再把这药碗弄洒了.臣妾不介意让太医熬一池 子药.将皇上送进去.喝个够.”段晓雅一脸阴险的表情.大有你随意我无所谓的样子. “你.”上官凌天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但是他伤势颇重.更多的只能对着段晓雅耍耍脾气.不敢再來强硬的. “你什么你.哪里來那么多废话.喝.”段晓雅将药碗往前一送.递了过去:“亏你还是做皇上的呢.居然带头浪费.打翻了那么多药碗.需要多少药材啊.要知道这天下还有吃不饱饭的人呢.” 上官凌天满脸怒气.但是看着面前的药碗.心头一动.她这是在关心自己吗:“晓雅.其实你不用不好意思的.喜欢朕直接说就行了.” “喜欢你.”段晓雅扑哧一笑:“皇上你可真可爱.” 可爱.他堂堂的一国之君怎么可以用这个词來形容呢. 忍着一肚子怒气终于将药喝完了.上官凌天靠在床上的软枕上.拍了拍龙床宽阔的床边.轻声道:“晓雅.來朕身边.” “臣妾耳朵好使.不用跑那么远去聆听皇上圣意.”段晓雅坐在桌前.吃着水果.对于上官凌天那一套丝毫不放在眼里. “段晓雅.”上官凌天咬牙切齿.眼神凶恶. “哦.对了.皇上如果沒有什么事情呢.臣妾就告退了.约了四大妃子打麻将.皇上你的药要及时喝啊.不然臣妾只好麻烦太医熬一池子的药.将皇上打包扔下去了.”段晓雅來回抛着手里的橘子.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寝宫里.留下上官凌天近乎咆哮的嘶吼声.如同受伤的野兽. “娘娘.回宫吗.”出了殿门.段晓雅站在石阶上.眺望着整个宫苑.久未出声.身后的小宫女忍不住问道. “不呢.”段晓雅摇了摇头:“我们去万寿宫.” 赵太妃端庄的坐在上位.慈爱的笑容.看着眼前的女子. “臣妾参见太妃娘娘金安.”段晓雅乖巧的说道. “好了.快起來.坐在哀家身边來.” 两个女人.相互挽着手.坐在软榻上.笑意融融.言笑晏晏. 任谁见了这一幕都忍不住会赞一声婆媳关系好. “蓝妃蕙质兰心.难怪皇上和王爷都对你用情于深.”赵太妃挥退了宫里的众人之后.脸色渐渐冷漠. 段晓雅若无其事的收回被松开的手.冷静的说道:“太妃娘娘是过來人.怎么也有看不明白的吗.” “哼.”赵太妃冷哼一声:“花言巧语.本宫就是看的太明白.所以才知道你要來找哀家的.” 段晓雅拍了拍手掌.连声赞道:“和痛快人说话就是省力气.” “哀家也喜欢蓝妃这样心智通透的美人.只是哀家却不希望自己的两个儿子也都喜欢.这样的话.不公平.”赵太妃摇了摇头.依恋感慨的说道. “公平.太妃娘娘真会说话.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公平一说.有的只是实力而已.若非如此.太妃娘娘又怎么会如此着急的开始布置一切.”段晓雅笑着说道.丝毫让人看不出有任何紧张的样子. 赵太妃一怔.笑了笑:“好.说的沒错.哀家的确是靠着实力在压你.但是你有能力反驳是你的事情.沒有能力就只好接受.” “呵呵.和太妃娘娘抗衡.恐怕臣妾现在真的沒有那个能力啊.”段晓雅忍不住感叹一声.这个太妃娘娘根本就不像是表面那么简单的啊. 居然可以让安知良代为传话.而且还是性质比较严重的话语.这就不得不说这个赵太妃在皇宫之中盘根错节.势力极大了. “懂礼数.知进退.若非哀家两个儿子都喜欢与你.哀家也实在不忍心这么做的.”说完.赵太妃一挥手:“即日起革去蓝妃头衔.承欢于哀家膝下.赐封为蓝羽公主.” 段晓雅一怔.旋即起身拜了下去:“儿臣参见母妃.” “快起來吧.”赵太妃亲热的将段晓雅搀扶了起來.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上官凌天的宠妃就成了赵太妃的女儿.蓝羽公主. 不得不说太戏剧化了. 一切客套之后.段晓雅坐在一旁.静静的问了出來:“戏也演完了.太妃娘娘有什么吩咐还是直说吧.不然我这心里会忐忑的.” “哀家的女儿真是个急性子.难道蓝羽不觉得还有比这个办法更能拦住哀家两个儿子为你大打出手的良策吗.”赵太妃老奸巨猾的说道.只是.可惜.段晓雅完全将他们说的一切都列为了耳旁风. 赵太妃要安宁.她要自由.如此两厢情愿的阴谋.真是深得人心啊. 段晓雅在心里默默冷笑.但是脸上却沒有过多的表情. 两个男人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王爷.真的以为这名份上的禁锢就能让他们退步. 不得不说.赵太妃太天真了. 当然.段晓雅 是不会这么去说的.反正她也不喜欢每天被这两个男人骚扰.既然有人急着出头.那么她乐的轻松啊. 两个人又在宫里闲话家常聊了聊.不过这个话題虽然无聊.但是对于段晓雅來说.拥有着前世那么多的美容常识的人搞定一个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老女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引领时尚这个大帽子她带的一点也不脸红. 从万寿宫出來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还沒有走到宫门口就看到了热热闹闹的众人. 这些从冷宫放出來的女人也不能总跟在她的身边吧.毕竟有时候.她也保护不了那么周全.想到这里.段晓雅突然有了主意.向着众人走去. “蓝妃回來了.”有人发现了段晓雅的身影.立刻招呼了起來.对于这个将她们从冷宫带出來的女子.众人有的已经不只是钦佩.还有敬重. 段晓雅笑着看了看众人.招呼了一声之后.就带着众人回到了月华宫的大厅之中.待得众人坐好了以后.才轻咳了几声.慢慢说道:“今天本宫有话想和大家说说.事情紧急.本宫就不挨个争取大家的意见了.直接说了.” “蓝妃娘娘.是你把我们从那暗无天日的冷宫带出來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沒有任何意见.一切都听你的.”有人表态了. 段晓雅点了点头:“那好.本宫决定送你们出宫.” 闻言.众女惶然.立刻从椅子上起身.跪了下來.眼含泪水:“蓝妃娘娘.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所以你才要赶我们走啊.” 段晓雅有些头疼.这幅情景虽然她已经预想到了.但还是沒有想到会來的这么快.连忙将身前的几个女人搀扶了起來:“本宫送你们出宫是另有安排.谁说要赶你们走了.要是你们不愿意.那么本宫只好另找贤能了.” 099做女儿不行吗 说到了这里.众女已经明白过來了.洪蓝雅年纪略大.自是看的透了一些.若是放在往日定会沉默不语.看后续如何.但是这些日子的相处.众女之间已经情如姐妹.沒了很多龌龊.是以率先走了出來.问道:“敢问.娘娘让我们出宫是有什么安排.” 听到问话.其他的女人也纷纷抬起了眼眸.充满期望的眼神望了过來. 段晓雅看了看紧闭的宫门.冲着众人说道:“本宫今日被赵太妃已经册封为了蓝羽公主.这后宫里也再无什么蓝妃娘娘了.所以你们必须要走.” “不行.我不走.”李桂芳站了出來. 蓝妃娘娘是担心自己一朝失宠.不能再护她们周全.所以才这样决定的. 而她们.虽然都是弱质女子.又岂是那种罔顾恩情的人. 一个倔强的站了出來.紧跟着便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反对.全都不离开.就连一向稳重的洪蓝雅这次也是仰着一张脸.毫不掩饰自己那点立场. 挠了挠头.段晓雅一拍桌子:“本宫失宠又不是失去性命.你们一个个甩开膀子都要做什么.黄泉路上去就伴吗.放心到了那一天.本宫不会让你们逃了的.” 听着段晓雅这打趣的话.众人破涕为笑.但还是不情愿的扭着脖子.一脸凶巴巴的不甘愿. “好了.本宫这么说吧.其实本宫是打算在宫外发展一些产业.要知道皇上给的那点月供银子实在是不够花的啊.”段晓雅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万幸着上官凌天已经病了.无法听到.否则一定会被这个气死.要知道段晓雅的月供银子简直就是每月一箱子的大金元宝.比起皇后都多了不只是数倍. “诶.是啊.” “月供的确不够花.” 众女闻言皆有一种了然的感觉.毕竟这里的女人都是党国一宫之主的女子.这点事情还是明白的.对于段晓雅的产业因此也來了兴趣. “是啊.所以本宫才想着发展一些产业.但是要选择其他的人.本宫还是信不过的.所以只能麻烦各位姐姐伸出援手了.”段晓雅一脸真诚的说道. 洪蓝雅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理解.不由得问道:“不知道娘娘打算做什么产业呢.现在京城生意不好做吧.” 这话刚一问出來.还沒有等段晓雅回答.就有人纷纷抢着回答了起來. “开客栈吧.京城每日都有大量的人流涌入.这个生意一 定好.” “不.开酒楼.民以食为天.岂能一日不吃饭.” “还是开胭脂坊吧.我们女人最爱涂脂抹粉了.” “要我说.不如开青楼吧.天下男子就沒有不好色的.这个生意一本万利啊.” …… 此话一出.大厅里一下子沉默起來.各个暗暗憋笑. 段晓雅沒有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來.随后带着众女一起笑了出來. 说话的那个女子有些不满的努努嘴:“人家也沒有说错吗.家父已经有了九房的小妾.可还照样留恋青楼.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天下男人永远是不知足的.” 要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段晓雅都忍不住要给她鼓鼓掌了.但是有时候只能用笑意和眼神去肯定什么了.点了点头:“你别急.我们笑不是因为你这个主意不好.而是因为你这个主意实在是太好了.” 那女子眼前一亮.连忙问道:“娘娘是同意了.” 段晓雅摇了摇头.脸色一正.道:“虽然你说的沒有错.很对.但是本宫却不会那么做.你们可能不知道活在青楼里的女子是怎么样的悲苦.我们都是女人.沒有一个女人喜欢从事这种职业.更多的是生活的无奈.乃至生存的无能.出卖自身.也是因为她们吃不上饭了.饿肚子了.甚至下一刻就会冻饿街头而死.和生命想比.尊严在哪个时候已经不值钱了.” 众女皆沉默. “如果可以.本宫不介意取缔这天下的青楼妓馆.要开.让他们男人去做接客的.”段晓雅豪情壮志的说道. 众女的脸上纷纷一股茫然. 段晓雅抿抿唇.果然新时代的教育对于这些被从骨子里深埋了千万层妇德的女子來说.的确太难接受.不过.慢慢來吧:“好了.言归正传.本宫打算开酒楼.民以食为天.这话一点也沒有错.所以对于美食.是众人不能抵抗的诱惑.” “是啊.如果有好吃的东西.我肯定是想着尝一尝的.” 对于开酒楼这个提议.还是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响应的. 段晓雅将这件事情已经和众女开诚布公的说了一遍前因后果.也得到了众人的体谅. “所以.本宫希望酒楼开起來以后.大家愿意去酒楼中帮本宫做一个账房先生.”说到这里.段晓雅站了起來.冲着众女作了一个揖. “啊.娘娘你这是做什么.”众女纷纷还礼 .“娘娘对我等有救命之恩.别说去做账房先生.就是去酒楼洗碗.我们也是沒有怨言的.” “是啊.是啊.” 听着众女的话语.段晓雅欣然一笑:“好了.酒楼是第一个产业而已.以后本宫还会开客栈.胭脂坊.还有洪姐姐喜欢的织绣坊.到时候按照大家喜欢的营生.各自去经营.每一个店铺里.你们每个人本宫都会给你们五成的股份.” 一听不仅不是白做.还有分成可以拿.众女纷纷激动起來.但是随后又跪了下來.表示不要这么多的分成.若是看的过去.还是每月给一点工钱就好了. 看着众女如此的气节.段晓雅暗暗感叹.帝王后宫三千.却不知道在其中掩了多少好女子啊.这场上的每一个女子拿出去都是绝色的容颜.才艺加身.本应该得到无限呵护与宠爱的.却也因为这些而被埋葬在了皇宫这片吃人的宫墙里. 段晓雅摆了摆手.一言堂发挥了效果.将分股定在了四成.任凭众女再如何游说.段晓雅都是不改初衷. “好了.本宫都饿了.你们非要在这里纠缠这点还沒有挣到手的小钱.打算饿死本宫吗.”最后段晓雅竟然耍起了无赖.才将众女打发了. 用完了膳食.闲來无事坐在窗前.摸了摸鼻子.段晓雅不由得暗暗想道.都说女人很麻烦.其实不过是沒有用心罢了.对于女人來说.求的不过一心相待而已. 可怜的女人.都是傻子.不.她要改变. 就在这个时候.宫门外突然又传來一声太监的尖叫:“皇上有赏.” 段晓雅嘴角一抽.站起身.将门一关.假装自己不在. 可怜來传旨的小太监明明就要跪拜下去参见这个受宠至极的妃子了.却被宫门隔住了一切. 小太监无奈的摆了摆模样.宣布完了皇上的赏单.才悻悻然告辞.并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來月华宫传旨了.这待遇.啧啧. 对于这些上次.段晓雅已经毫无感觉了.不过众女却十分兴奋起來.各个拿着笔墨账本点了起來.已经提前进入到了账房先生的角色里. 刚清点完了院子里的一切.就又从宫外跑來了一个小太监.和刚才那个气派的场面无法比.只是在手里拎着一个食盒.蹑手蹑脚的走了进來.见到段晓雅立刻跪了下來. “娘娘.这是王爷送你的.桂花糕.” 段晓雅一股邪气从胸中冒了出來.这个上官锐究竟在搞 什么:“王爷.在哪了.” “万寿宫.”小太监答道. “好了.你回去吧.这桂花糕也带回去吧.”段晓雅看了看万寿宫的方向.冲着小太监说道.若是不出她所料.这两个男人此刻一定都在万寿宫. 赵太妃一脸头疼的模样.望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是自己亲生的.一个虽不是亲生.却是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手心手背.打哪个心里都跟着疼啊. “母妃.朕不同意.您要是喜欢蓝妃.做您的儿媳和女儿有什么区别.”上官凌天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的咳嗽几声.可见伤势之重. 上官锐冷着脸.站在一旁.像是一尊万年冰雕:“母妃.为什么.” 两个儿子不紧不慢的这幅姿态.却毫无保留的宣泄了他们的霸道.这个消息传出去还沒有两个时辰.就已经这幅模样了.真是.真是红颜祸水啊.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哀家喜欢蓝妃那孩子.想要个女儿也不行吗.”赵太妃倚老卖老的说道.眼里闪过哀怨. 上官凌天又是咳嗽了几声.拖着有气无力的身子道:“母妃喜欢蓝妃.朕可以理解.但是她做您的媳妇不好吗.还可以给您生一个皇孙子.共享天伦之乐.” 上官锐嘴角一抽.沒有想到自己皇兄这样的话都说的出來.真真是脸皮厚积. 又上下扫了一眼上官凌天的气色.心里暗暗有了计较:“母后.皇兄说的是啊.” “啊.”这下轮到赵太妃震惊了.她以为这两个儿子都喜欢蓝妃.肯定是要争抢一番的.怎么这会有点变了味道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