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救赎》 我叫乔辰 我叫乔辰,从小体弱多病,家住深山中,父母健在,但家里的经济来源过低,父母只能外出打工,我就成了留守儿童。 远在深山的我每天无忧无虑,盼着春去冬来,这样我的父母就能回家,给我带些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玩具,好吃的。 但在我八岁那年我期盼的父母没有回来,迎接我的是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大汉,他告诉我,让我叫他葛叔,是接我到城里上学的。 就这样我去了城里,葛叔面相虽恨,但对我特别和蔼可亲,他告诉我,他和我父母是矿山的工友,一次下井,井下发生险情,我父亲为了救葛叔,牺牲了自己。我的母亲每天以泪洗面,找矿老板理论,但一次矿老板喝多了酒,见我母亲有些姿色,强暴了我的母亲。我母亲含恨自杀,只留下了年幼的我。 葛叔伤好后,知道了我母亲的事情,去找矿老板偿命,但胳膊怎么可能扭的过大腿。被狠狠的修理了一顿,并丢了工作。葛叔知道还有年幼的我,需要有人照顾,只能把这个仇记在心中。 就这样我和葛叔相依为命,葛叔为了供我上学,每天早出晚归,日子虽然清淡,但过的还算可以。 每次在晚饭的时候,葛叔都会叮嘱我一番,让我好好学习,长大出人头地,要对得起自己以过世的父母。 就这样在我上初二那年,我和葛叔相依为命的日子走到了尽头,葛叔领回来一个女人和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并且告诉我,让我叫他沈姨。我知道这个女人可能以后就是葛叔的妻子。 沈姨这个人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而她的女儿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我在这个家中根本就不受待见,沈姨的女儿叫胡莉,对我也是势利眼,沈姨照顾起这个家的饮食起居后,对她的女儿是无微不至,而我只是象征下的照顾。 临近高考的时候突闻噩耗,葛叔在跑车拉人的时候,被车撞成了半身不遂,肇事司机畏罪潜逃,没有获得多少赔偿金,这个事就寥寥结束。就这样家里的经济来源更是紧张。而学习一直很好的我,交不起去外省上大学的费用,只能在一所三流野鸡大学读书。 葛叔病倒后,每天的生活起居都由我照顾,而沈姨每天继续打扮的花枝招展,对葛叔完全爱理不理了。而她的女儿胡霞更是,嘲笑我们一个野种,一个残疾人,我妈怎么这么命苦。我和葛叔只能忍着。因为每天的收入只有靠沈姨。 有天晚上我一个人在院内楼顶乘凉,远处路灯下走来两个人,我一眼就看见了沈姨,正依偎在一个男人怀里,老男人也是动手动脚,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慌忙的跑下楼,我不知道该不该对葛叔说。看着床上的葛叔,我咬了咬牙,转身回了自己的屋。 很快开学了,我背着行囊走上求学路,看着葛叔那期盼的眼光,我心里按下决心,一定要出人头地,让葛叔过上好日子。 我的大学叫阳安大学,我报考的是机械工程,学院内有2000人左右,报名手续很顺畅,我很快被安排到了403号宿舍。 推门进去,我的宿舍内已经有了7名舍友,我给他们礼貌的打了招呼,走到了自己的铺前。 “小子,你叫什么”一声粗狂的声音打断了我整理床铺的动作。 我转过头友好的笑了笑道:“乔辰”。 只见一个虎背熊腰东北大汉,一巴掌拍到了我的肩上,很嚣张的对着我说道:“以后,这个宿舍的卫生,交给你小子了。” “虎哥,这小子看起来很冲啊,以后的茶水费也是他的吧”一个尖嘴猴腮的学生叫嚣道。 我天真的对着虎哥道:“卫生,应该大家轮流值日啊。” 虎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小子,你tm是不是活腻歪了,劳资的话当放屁吗。”顺势一巴掌拍到了我的头上。转身对着瘦猴说道:“教教他” 瘦猴笑嘻嘻的道:“虎哥,放心。” 瘦猴走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尖道:“虎哥,知道吗,香椿街扛把子四爷的表弟,你小子要是灵性,就乖乖的听虎哥的话,别到时候让我们教你怎么做人。” 我抖抖索索的说道:“知道了。”我心中虽恨,但我是来求学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这样我在403宿舍过上了悲催的求学生活。每天的卫生都是由我打扫,虎哥他们每天不是来求学的,而是说这个女人好,那个老大牛逼。我感觉我完全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很快一个学期就过去了,我安安稳稳的度过了一个学期,而我回家后,发现葛叔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沈姨现在完成不回家,我没有办法想象葛叔一个人怎么自己照顾自己的。 葛叔看到我回来后,开心的不行,问我学习怎么样。我只能将心中的悲痛偷偷的藏起来,告诉他学校这个好,那个好。我感觉到葛叔对我给予的寄望太深太深了。 夜了,我睡的迷迷糊糊。 “臭婊子”一声咒骂,把我惊醒。 我起身走到大屋外听到了沈姨和葛叔在吵架,两人吵的很激烈。我知道大人的事情不是我能管的,只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被子唔在了头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睡了过去。 清晨。 我照惯例起床做好了早饭,我来到大屋外敲了敲门,可是里面没有人呼应,我慢慢的推开了门,屋内的场景让我丢掉了手中的早饭,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葛叔走了,警察告诉我,葛叔是猝死的,葛叔的后事,因为没有钱,我只能找到了从警察局里出来的沈姨让她帮忙,而她只是甩给了我三千,让我这半个儿子处理,随即上了一辆丰田小车,扬长而去。 我在葛叔的坟头哭的天昏地暗,我恨,我好恨,为什么好人都落得如此下场。 就这样我又成了一个孤儿,我要为我的学费着急了,因为已经没有人管我了。就这样我找到了一家餐馆当洗碗工,工资每个月只能一千多,干够这一个月加上葛叔后事留下的钱,我还能交得起下个学期的费用。 但事与愿违,马上到一个月的时候,我因为不小心打碎了碗碟,老板娘很是不客气的让我滚蛋,并且把我的工资扣掉,我着急找他们说理,但老板娘的表弟对我拳打脚踢,让我滚蛋。 我鼻青脸肿的回到了家,看着墙上葛叔的照片,怀中父母的牌位,我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乔辰”一声清脆的叫声把我唤醒。 我转过头看到一身制服的女人走了进来。 我的班主任,夏倾。 班主任温柔的笑着对我说道:“乔辰,你家里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老师”我红着眼睛说道。 “男子汉,要学会坚强。”班主任摸了摸我的头。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放生的大哭出来。 很快新的学期到来了,有了夏倾的帮助,我交齐了学费,为了报道班主任,我心里按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报答她。 夏老师的男朋友很帅,是一家公司老总的儿子,每次夏倾下班后,她的男朋友都会开车在学校门口,接她。看着他们男才女貌的一对,我衷心的祝福他们,我希望夏老师和他女朋友能幸福的走进婚姻的殿堂。 而有次我发现夏老师偷偷的在办公室哭泣,我放下了手中的论文,并没有打扰她。 就是因为这次,我夏老师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伊始 在失去了所有的经济来源的我不得不再次为我的日后打算。 可是生活总是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我还没来的及考虑怎样为自己规划好未来,就已经有事找上门来了。 这天是周六,没有课的我为了继续在着无良的社会活下去,只得出来碰碰运气,找个兼职了。我本来是打算找份家教的活的,毕竟我高考成绩优异,底子厚给高中的小家伙们当个家教提提分还是轻而易举的,但是三流野鸡大学的标签已经印上了,没有家长放心把孩子交到我手上。 最后我还是妥协了,无论干什么也得把生活费填上。于是我在离学校不远的小吃街上找了个配菜的活。配菜就是那种提前将厨师需要的食材整理分类切好,然后厨师来了直接下锅。 小菜馆是那种提前做好菜,等人上门买的,生意很好。我每个周六、周天工作十多个小时,平时没课的时候需要来帮忙卖卖菜,一个月五百块钱,管饭。总之从小自理能力很强的我切个菜是没问题的,算是有了一份收入,解了燃眉之急。 就这样我在小菜馆安安稳稳的过了大半年,寒假除了去葛叔坟前拜了拜请了一天假外,其余时间我都在菜馆帮忙。 小吃街其实很乱,尤其是一个大学旁边的小吃街,各种人员鱼龙混杂,收保护费的,霸王餐的比比皆是,但是小菜馆就从来没被收过保护费,也没人在这里吃霸王餐。后来我才知道老板以前就是混黑的,至今后背仍然有一条从肩膀斜着到腰的刀疤。 但是二月十二号的晚上,有人来收保护费了。 从后面老板和混混们的大吵中,我才了解到原来老板以前的老大,在昨天被人砍死了。终于口角的争吵变成了拳脚相加,老板娘彪悍的上前去帮忙,被混混一脚给踹开了。我赶忙上前扶起她。 这时候老板娘看到了一丝希望,虽然我平时唯唯诺诺,但是我毕竟是她就近能抓到的唯一可以当打手的男子。她说了一句话,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 “我给你两万,你给我把他们打跑!” 我从小到大都因为钱而窘迫,至今没有一次性见到过两万,但是我当然不相信老板娘舍得一下子给我两万。 老板娘见我迟疑后,迅速扒开我冲进内屋,不一会就把一个信封甩到了我手上,沉甸甸的很厚实这是我的第一感觉。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大学生活吗?活泼、积极向上。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它在我身上流淌过呢?我是不是应该悲哀,我的命运,我的生活注定要这样吗? 我心中突然有种强烈的欲望,我要将所有的人和事全都踩到脚下,我也想掌控别人的命运,尝一尝将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快感,那应该非常美好。 “嘿!那小子······”正当我出神的时候听到一声吼声,应该是喊我的,我诧异的抬起头。“嘭······”一个黑影直至的正中我脑门,我感觉眼前一花登时仰面倒在了体育场的硅胶地面上。 “喂喂···你没事吧?”我睁开眼是一排脑袋围着我,我晃了晃脑袋挣扎的站起来身体有些晃,吓得我身边一个小子赶紧扶住我。 一个球,一个足球,就能打到我?我是有多弱。踢球的几个小子紧张的问我:“怎么样,你没事吧?”我呆呆的点了点头,往回走。留下几个踢球的面面相觑。 回宿舍的路上我紧紧的握了一下拳头。 宿舍的七个人今天很齐,我头晕晕的不想说话,直接倒在床铺上,一躺下顿时感觉天昏地暗,看来那一球力度不小,踢球的那小子可以去参加世界杯了。 迷迷糊糊的听着几个人在谈论事情,估计不是什么好的,这几个人在一起就会谈论女人、钱、老大没什么新鲜东西。 “据说砍伤四爷的是咱们学校的学生。真不知道阳安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愣头青。一个人砍跑了四个,有一个后背都给砍成呲花啦!那刀得多快。”说话的是个眼镜男叫李什么呢,脑袋晕晕的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了。 “哼!这家伙蹦跶不了几天了,我堂哥已经放出话了,肯定饶不了他!”李虎愤恨的说,失去四爷这个靠山,他在学校也就没什么底气了,所以他是最恨那个学生的。 “这不简单?昨天砍人的地就在小吃街,看到的人多的是,问问不就知道了。”瘦猴接道。说着两步走到我的床边,踢了踢我的床帮喝道:“小子你那天在小吃街打工见没见到?” 我此时正顺着他们的谈话回想最晚疯狂的举动呢,整个人都处于激动的状态,我一瞪眼,吓得瘦猴一个后退,低声道:“不知道!” 看着瘦猴被我吓得后退,几个舍友哈哈大笑道“猴子果然是猴子,一只蚂蚱都能把你吓到!”瘦猴显然受不得激,或许他也认为被我吓到是多磨屈辱的事情,冲上来把我按在床上就是一顿暴打,我蜷着身子护住头,咬着牙,一声不吭。 或许我已经习惯了,也可能是今天那一球给我撞得有点脑震荡,我竟然昏昏的睡过去了。 可是我没睡多久感觉好像还没昨天睡得时间长,我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起来了,几个舍友睡得像个死猪一样,除了我上铺的好像翻了个身,嘴里嘟噜了句没人起来。 我看来电是菜馆老板的,我心里一动,怕是事来了。我赶紧跑到厕所了。 “喂?”我压着嗓子紧张的,声音有点哆嗦。 “乔辰!你赶快跑,他们已经带着人去你那里啦!”我手一滑险些将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给摔了。 我快速的收拾了一下,将身份证和银行卡往口袋里一装,匆匆忙忙向楼下跑去。 楼道里有水,我一个没注意,噗通一声到在地板上,将右手肘磨掉了一层皮,我这时候已经顾不上了,如果被堵住了,恐怕别想好好活着了。 我不是个傻子,从今天李虎他们说的昨晚小吃街的砍人事件就知道我摊上大事了,但是我不后悔!就算我知道砍人后会是这样的结果,我还是会那样做的,因为未知的恐惧终归是没有来到,而那贰万块钱可是实打实的直观刺激。 我住在403从这个宿舍编号上也能看出来我住在四楼,大学宿舍的一楼所有的窗户都按着防盗网,如果不走门禁的话我根本走不出去,而这个点宿管科的肯定不会让我出去的,逼不得已我只能从二楼走廊尽头的跳窗而逃了。 阳安大学和其他大学都是一样的,晚上十一点前宿舍必须熄灯,长长的宿舍走廊里只有四盏圆形灯罩等,光线昏暗。 好在宿舍楼二层楼并不高,二楼也就四米多,而我这穷山沟沟出来臭鸡蛋,就跑和跳的本事拿得出手,自然是不怕。 这时候刚开春,天气还冷的很,而且在西北地区风是干冷干冷的,我本来穿的就少,被这冷风一吹,更是难以忍受。 学校东门直着向东走,走到路的尽头左拐就能到阳安火车站,之前我回家为了省钱都是走着去火车站的,所以这条路我闭着眼都能走到。 可是现在我没有时间走着去了,刀子眼看就到我面前了,我再在意那十五块钱的出租钱,那可真成了要钱不要命的傻货了。 我哆嗦着拉开东门路边上的一辆出租车,说了句去火车站就支着脑袋看向窗外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真的是跑的够快,几乎是我坐上出租没多久,一帮子二流子流氓就到机械宿舍楼下了,如果不是跑得快的话,只待门禁打开我的小命就得没了。 我坐在车上脑袋空空的,刚才只想着逃命,如今去哪里根本就不知道,老家肯定不能回了,那扛把子四爷生生的被一个学生蛋子砍成重伤就算是天涯海角只要能找到他都不会放弃的。再说我老家也没什么留恋的啦,我突然觉得如今这样举目无亲的感觉特别好,最起码不需要担心祸及家人这个问题了。 再就是上学这个问题了,办理休学?我人都不敢去学校,怎么办理?还是算了吧,大学才读到二年级就被迫浪迹天涯漂泊江湖,我想想就觉得可悲。 到了火车站我也不敢拿身份证买票,也不敢抬着头大摇大摆的走路,毕竟我穿的很显眼,估计农民工进城和我也差不多了,再就是怕流氓们混迹在车站逮我。 我更不敢在车站买票,好在这个时候火车站还不是正规到混不进去,我借着送人的名义进到站里,等火车一到站也不管是到哪里直接就挤上去了。 此时不是出行高峰,火车上空位多的事,我就在火车上找了个空着的空位,在上面躺着,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在梦里我梦到身后一群流氓追着我,我狼狈的在前面跑,拼命地跑,等到我实在跑不动的时候,就看到身后最前面的一人竟然是李虎那个人渣,我梦中抱着侥幸的心里向他求饶,可还是人头落地。 噩梦把我惊醒了。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斜对面的座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两个人,我总感觉他们在冲我指指点点,而且其中一个人的眼睛一直在我身上,我一害怕,不是四爷的人吧心中狐疑,赶忙爬起来,紧接着就往后面的车厢走去,往后走着还隐隐约约的听到后面那两人传来“看这家伙……”之类的说辞。 之后我就再也没敢睡啦,生怕那俩人来找我。就这样躲躲藏藏我在火车上待了十多个小时,中间躲过了四拨检票的。终于到终点站了,我也就到站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身在何处。 在金钱的直观刺激下我一下子爆发了,冲进地下室拿出我配菜的菜刀就冲了出来。 从小没打过架唯唯诺诺的我也不知道往哪里砍,反正大吼着连连的挥刀,也不知道砍了几个人,等到我被老板一盆冷水泼醒的时候。我看到一地的血,还有满餐桌的刀痕。 “走!这段时间不要来上班了,待在学校里别出来!”老板用力帮我擦了一下满脸的血,然后老板娘战战兢兢的把信封塞到我手里。我估计我刚才应该很疯狂,把她都给吓到了。 我麻木的往学校走,临走的时候我还听到老板对着老板娘大吼,应该是责怪她让我帮忙。宿舍的几个家伙不会那么早回来的,我把信封压在枕头下面,蒙着头混混沉沉的睡过去了。 梦中我做了个美梦山珍海味,美女如云,而我穿的西装革履衣服成功人士的样子,要不是隐隐约约听到有说话声我也不会惊醒。 我睁开眼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三点,接着就听到厕所里虎哥和瘦猴的低声交谈,我才注意到宿舍的几个人都回来了,除了虎哥和瘦猴外都在睡觉。 我屏住呼吸方便能更加清晰的听清两人的谈话,可是仍然是断断续续的声音,隐约的听到些:砍人···扛···四爷之类的词。 我摸了摸信封,得到确保后安心的睡了,在睡梦中我仍然想着明天得赶快把钱存起来,免得被这几个混蛋舍友给抢了。 第二天我睡到很晚才醒,睁开眼都十点多了,好在今天上午没课,我看其他人也在睡,唯独虎哥和瘦猴不在了。这不合常理呀,以往这两人只要起来了肯定会连打带踹的把剩余的人全都叫起来的。 心里有事来不及细想我就着急起床,去学校教师家属院里的农行里把得到的两万块钱给存起来了。大学里尤其是这种三流的野鸡大学有钱的学生多得很,我就见过一个富二代往饭卡了冲了十万块钱,所以也没人对我一个学生存两万块钱觉得惊奇。 我刚从银行出来就接到了小菜馆老板的电话,伴随着老板娘的呜咽声,老板叮嘱我这几天千万不要出学校门。我虽然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祸,但是看昨晚现场的血迹就能判断肯定无法善了。 这天下午我晕晕乎乎上完了课,等下课了我还傻傻的坐在座位上,要不是班长拍了我一下问我李虎和孙成光怎么没来上课,我都不知道会坐到什么时候。李虎是虎哥的大名,孙成光是瘦猴。这俩家伙竟然一个下午都没来上课。 等我回宿舍后就看到李虎黑着个脸在那里骂骂咧咧的不知道骂的什么,瘦猴闷着头在补觉,其他人还没回来。李虎看到我回来大骂一句:“你怎么才回来,老子都快饿死啦”踢了我一脚,让我去给他打饭去。 我不情不愿的去了,当然花的是我的钱。 回来后还没进宿舍门就听到李虎在打电话,我终于知道他骂骂咧咧黑着脸的原因了:他堂哥那个香椿街的扛把子被人砍了,重伤,还在医院待着呢。 我心中大呼一声,过瘾,活该!看你以后还能那么嚣张吗。 我推开门把正在打电话李虎吓了一跳,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直接无视,把饭仍在他桌子上就推门出宿舍了。 第二体育场一群内分泌失调的女生在散步,减着怎么减都觉得多的脂肪,我看着一群大汗淋漓的男生在体育场上踢足球,突然感觉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即使在一个三流的野鸡大学也会有一群可爱的人。 剑入长安 陕西简称秦或陕,之所以称谓秦是因为这里在春秋战国之时是三秦之地,历史悠久,当然肯定也流过很多血。 陕西这个地方总给我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在初中高中我还有父母、葛叔依仗的时候,身上有些闲钱就会买些地理杂志或者猎奇类的读物看看,虽然买的书不多,但在书店里看书还是可以的免费的书我自然不会放过,是以每次去书店我都会逗留半天。 省会西安古称长安,取长治久安之意。一说长安大家肯定就知道了,华夏历代王朝就有十三朝定都长安,可见这长安龙虎之气之足。 这长安可是皇城根下之地呀,就算瓦块砖头肯定也比我那小村里的值钱,毕竟吸收了不少皇气。我对这个新城市充满了好奇,也充满里动力。 我虽然自小穷苦,但是我始终相信每一个不凡的人生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困苦岁月,任何一个有志之人都会在大浪淘沙后凸现出来,我以百分之二百的热情和希望给予生活,生活也会或多或少的给点甜头。 我突然想起了《霸王别姬》里的一句话:这人那,再怎么有能耐,也抵不过天命,人得自个儿成全自个儿。 我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一出火车站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我抬头看了看天,太阳高高的,西北大地干裂的风刺激着我,逃出生天,身上还有两万块钱,哈哈,自由,我的整个身心都自由了,我只要不紧不慢的找个落脚地,就有了闯出一片天的资本,哪个年少不轻狂,谁不愿做人上人。 那些欺负我的给我白眼的,我会衣冠鲜马的回去打他们的脸。我自己想着,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像个傻子。 如果想看一个城市的治安那么就去看看他们的火车站吧。 火车站是所有外出讨生活的人的站点。 有人在这里觅食,有人在这里停留。 我看着眼前嘈杂的人群,习惯性的往人少的犄角旮旯走去,这是我自卑和逃避的一种方式。在看不见的角落里你总会发现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这里正有几个人在换衣服,他们脱下光鲜靓丽的西装,换上比我身上的衣服更烂的乞丐服,开始了他们的工作。我知道他们的,我在新闻和电脑上看到过很多职业乞讨人的报道,我那会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想着走这条路的,但是心中最后的坚持让我放弃了,人穷不能志短,更不能靠着人们的善良来发财。 几个人粗声的骂着我将我赶跑。几个人作势要打我,我惊恐逃开,一路上都没吃点东西此时又累又饿,我满眼的星星。 摸了摸衣服内兜的银行卡,我底气十足的看着火车站招待所的大门,我决定饱餐一顿,而后买身干净的衣服,再理个发,从此改头换面一扫阴霾的仗剑长安。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正午。 火车站附近卖什么的都有,衣食住行药啥都有,我从路边一个大娘的摊子上花了一百块钱买了一套衣服,衣服松松垮垮的穿起来很舒服。吃了碗拉面就四处溜达。 我的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找份工作最好是管住的,要不然整天住招待所就是钱再多也不够我花的,更何况我节俭惯了。 火车站每天来了又走的务工人员多得很,看着他们大包小包,背上背一个,手上提俩的,我突然感觉,我好像不是个外人,就像本来就是这西安的一份子,这种感觉以来我就彻底的决定西安留下了,也更加的坚定了我找工作落脚的决心。 人那只要还在犹豫的时候就容易迷失,可是一旦下定决心,就算前面有刀山你也能看到希望。 我一定要在西安留下。诗仙李白三入长安而不得,而今我乔辰一入长安就要停。 火车站有很多中介,帮忙找工作的,帮忙找房的,而我不仅需要找工作还需要找房。我在这火车站兜兜转转大半天,中介早就盯上我了。 “兄弟,找工作?”一个染着一头黄头发的矮个男试探的问我。 “不找。我家就在这附近住。”这个人看着就是个二流子,他能介绍什么好工作,估计是骗我钱的。 “你别骗我了兄弟,你在这火车站都转了半天了,就这身行头还是中午头的在老张婆那里买的呢,你当我没看见呀?”小黄毛直接将我戳穿了。 “额?那你中介费要多少呀?”既然如此,我也就看看他怎么说,我发誓我当时就是想问问,可是后来还是被这小子给坑了。 “工作管吃管住,你就给我五百中介费怎么样?”小黄毛伸着手指头,冲我说道,他的口臭味让我有点恶心,下意识的躲了几步。 “五百?”我其实并不知道中介的行情,我只是下意识的问了句。 “兄弟,你这也太狠了吧?五百还觉得多?我得找车把你拉到工厂,还得安排你体检,这些不都得要钱那?你实在不愿意你就再转转,看看有没有便宜的,我这里绝对是公平可靠。” 小黄毛冲我大倒苦水。 “额?我在看看好不好,我再转转。”我侧身闪过小黄毛就走开了。 接着我又问了好几个中介,包括火车站附近的中介门头房,真的价格都高出五百,而且干的活多说是装卸工建筑工之类的,就我这营养不良的身体恐怕一天撑下来就累垮了。 逼不得已我只得再去找那个小黄毛了。 “怎么样兄弟,没骗你吧?我就说这附近就我黄毛最实在了,你还不信,怎么样?”小黄毛早就料定我会回来,此时夸夸其谈的自吹自擂。 “嗯。行行!五百就五百。是什么工作?”我找了一天工作早就烦了,那还有耐心听他在着无休止的吹牛x,当即打断他了。 “食品厂,管吃管住,活不累,我在那里吃过,那个饭真香!”小黄毛眯着眼睛仰着鼻孔一副回味美味的表情,可我只看到了他的鼻毛,再一想美味差点吐了。 “行!什么时候去?”我想尽快去,早解决早好。 “呃?兄弟那么着急?”小黄毛眼睛一转,脸上有点不自然,但我着急落脚自然而然的把这些细节给忽略了。 “嗯?不是说交了钱就有吗?”我狐疑的说道。 “那个?嗯,对了。兄弟你什么学历呀?”小黄毛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这还真把我问到了,说是大学生吧,大二下学期刚开始我就永久性逃课了,说是高中毕业吧,我还属于在读大学生,我正琢磨着怎么说才能让他认定我是大学学历呢。 就听到他说:“行了兄弟,我也不问你了,相逢就是缘,我这里有份好工作就给你了,做办公室,一天八小时活不累现在就走,试用期2500转正再提,怎么样,现在走?” 我一听这是好事呀,一个月两千多块钱在我看来已经不少了,而且工作环境好呀,坐办公室也不累,当下我也顾不得怀疑什么了,生怕这份工作跑了,立马答应,五百块钱直接给他了。 小黄毛收了钱笑呵呵的,冲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一摆手,就见走来了两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小伙子。 “好了,今天就你们三个了,路上多照应点哈。”看来这两个也是他招来的。 只见那两个小伙子对黄毛说:“放心吧三哥。”我狐疑的看了一眼说话的家伙,怎么中介和工人那么熟? 还不待我发问黄毛就冲着我说道,去吧兄弟,呵呵。我就被另外两个“工友”连推带拉的给带走了。我跟着他们两个就往火车站外走,离火车站大约一里地的地方停着一辆老旧的五菱面包车,就是那种除了驾驶室后面有两排长座的那种连着驾驶室能坐八个人,还能再塞点行李的轿车。 我和两外地人坐在一起,总感觉他们有意无意的往我身上靠,我感到莫名其妙,后面还有一排座位干嘛不坐,非得挤在一起呢。我这时候为了美好的办公室生活忍忍吧,说不准以后和这两个就成同事了呢。 面包车呜呜的往前开,我能够听到破旧的发动机发出的闷哼声,回头透过玻璃窗能看到一股浓浓的黑烟,像是一条长龙在我们身后。 车子大约开了得有两个多小时,坐的我腰酸背痛的,和我一起的两个家伙也好不到哪去,其中一个个头不高的嘴中抱怨道:“下次换个人来,太tm累了。” 接着面包车司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立马就闭嘴了,我虽然听着这家伙说的话,心中狐疑,但是一路上对办公室工作的两个多小时遐想,彻底的让我失去怀疑的能力了。 “到地了,下车!”面包车司机看着我们道。 我一下车才注意到这里的环境。四周都是农田,这个季节麦苗早就返青开始拔高了,不远处有几间孤零零的土坯房,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我狐疑的问道:“工厂在哪呢?” “再往前走走就看到了,你家工厂还能建在市区里呀?”刚才抱怨累的矮个男不耐烦的说道。 我心中一想也是厂房占地大,而且有污染肯定不能建在繁华地段,一来地皮太贵,二来污染影响整个市面市容。也就闷着头和他们往前走了。 这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了,走了半个小时,远远的看到有一排厂房,黑黢黢的我也看不清有多少,心中确实欣喜,终于看到希望了。顿时一个激动催促身边两个人赶快走。 “傻b!”那矮个子嘟囔了一句,但是好心情让我原谅他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示鼓励,让他加把劲快走。 我兴冲冲的走着,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我走的再快也不是跑,而我却正和另外两个人快速的拉开距离,我眯着眼睛,发现这俩家伙竟然脸正对着我,而倒着往回走。 我立马意识到不对劲了,对美好工作的向往也一下子给刺激醒了。 我大喊这两个人“喂!喂!……”结果见我发现了,两个人直接转身就跑了,而后自然是奋力的追,我的速度还是可以的,我自信很快就能追上他们。 但是,我突然感觉脑袋一晕,整个人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 我失去意识的时候就在想,我怕是遇上,挖人器官卖钱的狠人了,估计这条命就算剩下也不全了。 我心中狠狠的骂着黄毛和那两个“工友”,以及再次想起来突然觉得面目可憎的面包车司机。 其实这个局并不难发现,破绽百出,但是因为我自己不停地给自己脑补洗脑美好的生活即将到了,所以我一次次放弃了逃出的机会。 此时,我好恨!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透过一丝透过来光线,我发现我正身在一个破旧的房子里,联想起昨晚看到的黑黝黝的厂房,估计这里肯定是原来的员工宿舍。 我摸了摸身上的内兜果然被翻过,手机也没了,抛开给黄毛的五百块钱,我还剩下二百的现金此时全没了,好在我习惯把银行卡藏在最深处,才没被搜走。 我趴在窗户口往外看,果然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农田,更远处是一条公路,我们昨天应该就是在那里下车的。我心中狠狠的想到,如果老子这次不死,非得弄死黄毛那个家伙。 经过血的刺激和逃亡我或多或少有了些勇气,再也不是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口的乔辰了。 我不时能够听到人说话的声音还有吼叫声。看来这个团伙人不少,如果真的把我的肾或者其他的地方给割了,那我就真废了。 我刚逃出生天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就要开始了,老天却又让我落到了黑心的中介手里,我心中的那个悲哀,难倒我父母的在天之灵就不保佑一下他唯一的儿子吗?就不怕乔家断了香火吗? 我好像被遗忘了,好久都没人过来割我,临近中午等到我刚想到个办法逃出升天的时候,终于有人来了,有男有女,互相之间说说笑笑,和一家人似的。 我心中一惊,难道是家族作案,也不怕毁了子孙阴德。 哗~从外面锁上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无数的阳光照射进来,光线刺激的我眼睛睁不开,紧紧的眯着,我不敢彻底的闭上,我怕一闭上就永远睁不开了。 “小兄弟,你没事吧?”“昨天有没有受伤?”在我狐疑之时,他们对我关怀备至,有几个女的竟然还动手摸了摸我的身体像是在检查我哪里受伤了。 “额?我没事。”别管对方是谁,我当务之急是尽快确定他们是干什么的会不会伤害我:“你们想干什么?”我厉声道。 “呵呵……,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鬼才信呢,这周围一个正经的人家都没有,就你们一群牛鬼蛇神出现在这废弃的工厂里,说你们不是坏人,难道是好人? “你还没吃饭吧?走,刚好到饭点了,我领你去吃饭去。”在他们的簇拥下我走出了关押的破旧职工宿舍。 这个废弃的工厂很大,估计占地得有三十亩,我眼睛不停的转动,想找条逃跑路线,好像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来割我,那我就有了缓冲的时间。可是四周的人围着我,不停的和我说这话。“你是哪的呀?”“小兄弟今年多大了?”“有女朋友了吗?”诸如此类的。更是有人像是和我很熟似的,握着我的手,和我勾肩搭背的。 吃饭的时候也是,不停地给我夹菜,有一个家伙自己刚吃完,筷子上的口水都没干呢,就给我夹菜,我生怕把他们惹恼了,强忍着恶心给吃了下去。 吃完饭他们就领着我玩游戏,还有小姑娘缠着我非得和我认识,说着自来熟的话,我都耐心的敷衍过去了。 玩了好一会他们突然就都散开了,和我挥手作别,还别说,我这个从小被人欺侮惯了的小人物,在这里竟然得到了足够的重视和满足感。 等人散完后,我发现还有两个人没走,据他们自己介绍,一个是理工大毕业的,一个是附近的农民。而且刚才通过他们七嘴八舌的自我介绍我知道这群人学识和身份阶级差别特别大。我十分好奇这群人在一起究竟是做什么的,总不能和以前的起义军似得吧?天下兄弟是一家就为了建立一个新的国家?扯淡吧,打死我也不信,就这一群,自以为很关心被人的家伙其实让我感到很厌恶的人,能做成个屁大的事。 我随着这两个人回到了他们住的地方,发现房间里行李箱码放的整整齐齐,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但是有一点就是,他们都睡地铺,好几个人睡在一个房间里。 我突然意识到,也知道我现在的境地了,突然脑袋一亮,我知道这群是什么人了。 有一个胖子 我在学校里的时候就知道有很多人进了传销,然后就出不来了,有的是出不来,有的是不想出来。 我不得不佩服做出传销课的那些专家们,不仅能将普通人一块钱两斤的面和国家和民族大义扯上关系,更能将几千块钱在他们嘴中变成几千万,更是让听课的人深信不疑,沉溺其中,不想出来。 我知道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后,就不那么害怕了,至少不是割肾团伙,他们如果让我交钱我直接说没有,让我拉人,我无亲无故的拉谁去呀?谁能相信一个父母双亡,而后亡命天涯的穷小子会被天上的财神爷看上,然后带着大家一起发财。 至于让我自己掏钱,那是在要我的命,还不如割我的肾呢,割完一个还剩一个呢。 心中光棍,也就不怕了,折腾了两天也是累坏了,昨天这群王八蛋那一闷棍弄得我现在头还晕晕的呢。我直接扯过一床被子,倒头就睡。那看着我的两个人看我这幅模样露出一丝轻松的表情,显然认为我不会偷偷跑掉了。 这一天没什么事,也没有所谓的讲课,我活的很舒服。 但是第二天就不行了,在凌晨四点多钟的时候就有人喊我起床,当我起来后发现整个房间就剩我一个人了,接着有个人给我把鞋子拿到我跟前让我穿上。我也不矫情了,穿上就跟他出去了。 这个废弃工厂有一点好处就是废弃的宿舍多。 我跟着他一连路过了好几个宿舍,都能听到里面亢奋的声音。走了十多分钟,我的瞌睡又上来了,然而我的教室也到了。应该是给新人讲课的教室。 教室的面板正上面居中写着大标题,板书在下面码的整整齐齐的,还有几个类似与国徽、国旗之类的图案,我心中暗暗笑,这是一种果然如此,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自豪感带来的兴奋,我以前很少有。我突然觉得我来对了,至少可以稍稍的纠正一下我的有些自卑的性格。 我被他领着盘坐在后排,看着再做的十多个“学生”眼睛都朦朦胧胧的,不知道是被洗脑了,还是困的。 我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听着前面“老师”涛涛不决的讲课,心中不仅佩服起来,竟然背的那么完美,毫无破绽从表情到动作都没有停顿。 快上完课的时候,我都快听得迷糊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家伙眼睛不停地乱转,这个家伙肯定没被洗脑。 我记住他了,是个胖子不是特别高,但是看着有点呆,如果不是他活泼乱转的眼睛,我都怀疑他是傻子了。 接着我和这些新学员们象征性的鼓了下掌,听着别的教室里的掌声热烈我突然觉得,我不是个好学生。 下课我就找了个看着很老实的人打听了一下,这里前几天都是考察期,不收钱,过了考察期就得收钱了。我一听还有好几天心中一松,只要不是立马交钱就好。 等到下午下课后,我瞅着中午那个胖子落单的时候,一把把他拉到角落里,说道:“别说话,想逃出去不?” “大哥,我真不想逃,我这次真没逃!”这个小胖子显然是把我当成试探他的组织了。 “你不想逃?不想逃还不好好听课?听个课眼睛乱转,那是听课吗?”我心中坏笑,觉得吓吓这个小胖子也不错。 谁知道这个小胖子眼睛咕噜一转,一把推开我说:“你想跑吧?” 他这句话吓了我一跳,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不得把我抓起来了,我赶忙说,“是你不想听课,怎么成我想跑了?” “嘿嘿,你还不承认。”小胖子压低声说:“傻b才听课呢,你要是认真听课的话怎么可能发现我没听课呢,既然你也没听课那么就是说你也想跑。” 我不得不说这个小胖子脑子挺活络。 我当下也不再试探说道:“怎么样,合作?” “合作?你傻了吧,这工厂都是被他们洗脑的傻子,外面的麦苗还没长高,就像是一览无余的大平地,你就算跑老远都能看到,怎么跑?”小胖子看来是来了好几天了,对这里的形式判断的通明。 可是他不知道,我的特长,就是跑得快,只要出了这工厂的围墙大门,我就能跑,任他们也追不上。 “没事我跑得快,只要出去他们就追不上我。”我自信的说道。 “那你还找我干嘛?我跑的可不快。”我这才意识到,我是来找他合作的,全想着自己跑,难免这个小胖子会生气。 “哎,你别生气呀,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我绝对把你也带出去!”我拍着胸脯说道。 “真的?”小胖子满脸不信任。 “你看!”我不得不露出我常年干农活,兼职锻炼出来的肱二头肌。 小胖子用手指按了按说了句:“还挺硬。不过你确定能拉的住我?” “放心吧。” 小胖子名字叫红来,姓什么当时他没告诉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听了他的名字我当时就笑了,一个胖子叫个红来,名字难听,和胖子更是不搭,笑着说:“你怎么叫这么个名字?” 听他说他爹是山西的一个倒腾煤的,前些年赚了些钱,类似暴发户,肚子里没二两墨,就知道一句诗“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他爹也不知道是啥意思,就是觉得红尘呀妃子美,于是就直接在两句诗中各取一个字当名字了。 我也告诉他我的名字,在这群有理想的傻子中,突然碰到了想跳出傻子圈的同道中人,我们自然就很容易的亲近起来了,别的人也都三三两两的在一起,所以一点也不起眼,或许他们已经认为,我们已经被洗脑了呢,既来之则安之吗? 熟悉了之后我就问他是怎么来的。他说他在火车站看到一个姑娘水灵灵的,就动心了,结果就来了。我嘲笑他说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呀! 他恶狠狠的看着我说,等我出去一定要抓住那个婆娘,把她抓回家当老婆,我心中想这家伙八成真的喜欢上那个水灵灵的姑娘了。 而我对他说,我出去后一定要把那个骗我来的黄毛给废了。 胖子红来说,你可真够狠得,他不就把你骗来玩几天吗?至于这么狠吗?他那里知道黄毛不仅骗了我更是把我对美好未来的希望给浇灭了。 我敷衍着胖子说他骗了我五百块钱的中介费,胖子就笑我小气,说不就是五百块钱吗?出去后胖爷给你五万,看着他那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我就想暴揍他一顿。 这里晚上睡得很早,不到八点必须熄灯洗刷完毕,然后铺好地铺上床睡觉,基本上在九点多钟的时候所有人都能睡着,当然这个规律是红来胖子说的,我刚来肯定不知道。 就在我来的第三天晚上,接近凌晨的时候,我蹑手蹑脚的迈过了睡在我外侧的一个“家人”,在门口听了一会,确定外面没人,才慢慢的推开了门。 等我一步三藏的终于碍到了工厂墙角的时候,就听到红来胖子的抱怨声:“你怎么那么慢,我那么胖都比你快!” 我此时精神紧张的很,哪有心思反驳他。我低声说:“东西带来了吗?” 接着就见这胖子,从他圆鼓鼓的衣服里掏出一个东西,是我让他从他们宿舍厨房里偷出来的一把菜刀。 没办法,我自己肯定就能跑了,但是你让一个胖子健步如飞,除非让练了轻功,但是我也不能扔地下他不管呀。 于是我们趁没人从厨房里偷出了一把刀,到最后实在不行了,就得拼命了,毕竟我们面对的是一群,空有假信仰活在遐想里的人,挡了他们的财路,可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胖子这段时间把这所破旧工厂的都走遍了,知道那里墙体最矮,我不得不说当初找他是个明智的选择,如果换成我自己说不准钱都交上了还没找到出路呢。 我和红来沿着围墙悄悄的往前走,红来一个劲的说就在前面,就在前面,说了好几个了还没找到我有些不耐烦了:“胖子,你到底记不记得?” “你别吵吵,这就到了,再吵吵把人惊醒了,咱们就等死吧!”红来声音压的很低,但是说的话确实很严重。 他说的是事实,如果我们逃跑被抓回去的话,肯定没好果子吃,最好的结果是,对我们严加看管从此别想出去,坏的不用想大家也能想出来,伤筋动骨是好的,怕就怕到时候我真的得被割了。 “到了!就这。”就在我自己吓自己的时候,红来的欣喜的声音就传来了。 我看着眼前最矮的围墙,心中咒骂了一句,这是矮墙?起码得有五米,我撒了眼胖子,“这就是你找的最矮的围墙?” “我也没办法呀?谁叫他们把围墙都弄得那么高呢,这真的是最矮的围墙了,我有什么办法?” 听着红来胖子这弱弱的解释,我真后悔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了,你最先也得给我说一声呀,我是跑得快,又不是飞的高,这怎么过去,我又不会武功。 “要不然咱们回去吧?趁他们还发现咱们赶快回去!”红来这个胖子就应该在这里养老。 “别说话!让我想想!”我此时哪还有当初在学校里的懦弱和亲人死去后的无助。 都是生活逼得呀,人穷志不短,就必须人小心就黑,要不然你在社会上想立足很难! “你给我看着点人”我对红来说了句接着把他手上的刀抢过来,两把刀并在一块,使劲往围墙跟根上挖,能出去就算钻狗洞也行! 这么磨磨唧唧到现在恐怕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按照他们规定额凌晨四点起床,剩下两个小时,我要在这两个小时内,用这两把菜刀将着包着一层水泥地的围墙跟,挖出一个可以容得下红来这肥胖身子的洞可想而知,挖着洞我不禁看了一眼红来肥胖的身子,借此来大致估量一下需要挖多大的洞。 可是红来看到我望过来恶狠狠的眼神,吓得身子一哆嗦,颤声道:“辰哥要不你自己走吧。我就不走了。在这也挺好的。” “放屁,在说话把你剁了喂狗。”我就纳闷了,挺精明的一个小胖子,这个时候怎么说出这么的话来。我哪里知道因为过度用力,我的手掌被刀刃割破了,血池呼啦的握着刀,再加上恶狠狠的眼神,这从小养尊处优的小胖子给吓得不轻,还以为我要杀了他呢。 “喔喔~”传来了两声鸡鸣声,我身子一顿,没想到那么难挖,竟然鸡都打鸣了,好在此时开春没多久,天还很冷,天亮的也晚。 “胖子过来帮忙!”我此时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不得不叫胖子来顶一会。可是我喊了两声都不见人回应,我猛地回头一看,这家伙竟然靠着墙睡着了。 “嘭!“我一脚就怕他给踹醒了。 他敢要叫,就被我给捂住嘴巴了,满手的污泥混着鲜血都摸在他嘴上啦。 “干什么!?” 我没回答,提着两把菜刀,冷冷的看着他。 “辰哥?”他吓得颤抖的喊了我一声。我又踢了他一脚说:“你去挖一会,我没劲了。” 等到胖子喊累的时候我休息的也差不多了,用沾满鲜血和污泥的手,使劲在脸上搓了搓,让自己清醒一下,接着接过刀就使劲的刨。 过了会我就喊“胖子,好了。你先钻过去。” “啊?嗯好,辰哥你真好!”我笑着踢了他一脚,让他快点钻别墨迹。 我还是有点低估了胖子养尊处优的程度了,这臀围都快一米了吧,胖子现在就卡在了屁股上,我一咬牙,一脚脚踹上去了,我能听到胖子衣服划破的声音。 “哇!”胖子过去了,但是巨大的疼痛也让他尖叫出声,我怒骂了一声,回头就看见所有宿舍的灯都打开了,来不及多想,冲胖子说“快跑!”紧接着我就顺着洞跑出去了,看着地上红来留的血,脸皮一抽,tm的这得扯下了多大一块肥肉才瞬间流了那么一大滩血呀。 围墙里面已经传来了叫喊声,我也来不及可怜胖子了,我爬起来拽着胖子就跑,可是胖子这家伙本来就笨重,如今又加上屁股上有伤,跑得还没他平时走的快呢。 看着胖子明显要哭出来的眼睛,我有些不忍,“说要不先藏起来,等你好点了,再跑?”没想到这家伙立马点都答应了,真难为他受了伤还那么会演。 可是这四周都是矮的麦苗,哪有藏得地方呀,后来我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只见原本走路都费劲的胖子,此时健步如飞,直直地超西走去。 我不得不佩服胖子的逃生能力,我都不找到他怎么发现的这个坡沟,从远处看根本不会发现它,因为它四周都被嫩绿的麦苗遮住了。 永别了,兄弟 连续一整天工厂里都不断的涌出人来,四处的找寻我们两个,看来跑了两个人他们还是很重视的。他们不仅在厂子附近搜寻,我甚至听到有人边走边打电话说着:“我这就去火车站看看”之类的话,直接坐车回家或许是个很好的选择,但是我就不需要了,因为我在那里,那里就是我的家。 而后在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我就听到轰轰隆隆的机动车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往外瞧,只见工厂里的人慌慌张张的大包小宝,床垫被褥的往外面的小皮卡车上搬,看来他们是怕逃出去的人举报,才这么找急忙慌的撤离。 胖子红来的屁股此时也不流血了,其实一到这个矮坡藏起来后,没多久他屁股上的伤口就不再流血了。血止住的时候我很好奇,问了一句怎么止住的,然后胖子冲我不屑的一笑道,“流着流着就止住了。”我也就不问他了,估计是胖子的什么独家秘方之类的。 等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工厂里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我偷瞄了一下,拉运送被褥行李的车总工来了,不下五辆,每辆都来了两次,不知道这伙人,转移到那里去了,离这里应该不是特别远,要不然皮卡车在几个小时内也不可能来回往返两次。 可是我觉得他们多虑了,胖子一看就是胆小怕事的人,报警的话估计自己对着警察连话都讲不清楚。而我也不再是天真烂漫的小学生,什么事都会找警察叔叔,而我突然出现在西安也说不清楚,没工作,中途辍学,火车逃票,虽然都对社会造成不了大危害,但是总归会划到盲流大军之中,我可不愿意。 再说这群传销组织在这里肯定不是一天半天了,那么久都没人举报,不是有人举报了没人管,就是一直没人举报,枪打出头鸟,我自己都没稳定下来,更是不敢再招惹是非了。 见外面没什么动静了,我随手推了推红来说:“醒醒胖子,哎,醒醒!” “啊?怎么了?怎么了?”胖子从沉睡中惊慌失措的醒来,显然是以为有人找到了我们。 “我们该走了。”我低声说道。 “走?去哪呀?”胖子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问道,这一问还真把我给问到了,我在这里举目无亲的,找份工作就被敲了闷棍,我还真不知道去哪。 “去哪?你回去你家呀。怎么样也要给家里打电话,你爸妈不着急呀。”听着我的话胖子嘟囔了一句什么,我也没听清,估计还迷糊着呢。 我见他又要睡,就使劲的晃了他一下,说:“你不走!我可走了!” 果然效果显著。“辰哥,你去哪?我和你一起。”胖子腾地一声站了起来。这一下可把我吓得半死,谁知道那家工厂里还留没留他们的人,这货猛地站起来不是暴露了。 “给我趴下,干嘛呢?找死呢?”我踢了一下胖子的小腿,低声喝道。 “奥,奥……”胖子赶忙趴下,然后低声对我说,“辰哥你可不能扔下我,我身上可是一分钱没有。”我心中笑了笑,这个小胖子聪明着呢,身上会没有一分钱,我不信。从他在传销窝里那淡定的模样就像是体验生活似得,恐怕就算我不拉着他跑出来,他最迟不过三天也能跑出来。 我冲小胖子说:“你别跟着我,该干嘛干嘛去,最好回家去,我自己都没找到落脚的地呢,怎么再带着你。” 其实我不想带着他,是因为怕累赘,这个家伙虽然脑子挺好使,估计是遗传了他那暴发户老爹的商业头脑,但是事太多,哪像我,拍拍屁股,何处都是我家。而且我接下来肯定要去火车站那里去弄一下黄毛! “哦?辰哥没地去?那和我一块去山西玩玩?吃喝拉撒,车旅电费都我出,你只负责玩,怎么样?”而后他又眨了眨眼睛说,“看你这模样肯定还是个雏,我再带你开开荤怎么样?” 前面说的还想那么回事,后面的话可是把我给惹恼了,什么叫雏,很丢人吗?我有精神洁癖,是打算把初夜留给我老婆的。 “胡说什么呢!”我狠狠的瞪了胖子一眼,去山西我是肯定不会去的,我刚到西安,已经决定在着十三朝古都落脚仗剑天下了,那里还会折腾着去山西,去山西和在这里对我来说都一样,孤家寡人,一切都是从头开始,何必再这折腾这一趟呢。 我等了半天胖子都没什么动静,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眼珠子不停的转溜,心中不仅狐疑起来。 这里应该是已经出了西安了,那拉我来的面包车虽然破旧老烂但是那个司机看的速度可是不慢,一路黑烟滚滚,速度应该不下八十九十迈,这样算来,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二三百公里就出去了,火车站本来就在西市的边上,这么算来恐怕这里离西安还很远。 而此时我身上除了一张藏在深处的农行卡,身上没有一分钱,我看了胖子一眼,正巧他也正看着我,我皱了皱眉头道:“红来,身上有钱吗?” 这个小胖子总是在不经意的地方给人出人意料的希望,我觉得这家伙肯定没被人把钱都搜了去。 “有呀。你没有?”胖子明显说了一句废话,我的钱肯定都搜走了呀,要不然还会向你开口呀。 “废话不是。我的都给搜走了。”我瞥了他一眼。 接着就听到这胖子嘲笑的声音,笑声很贱,而且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的看着我说道,:“你真的都被搜走了?” 我就纳闷了,你身上有钱就给我点,好报一救之恩,你在这嘲笑你的救命恩人算什么事。看着我的脸越来越黑,他也就不敢再笑了。 给我说自从他嫖娼遇到过一次仙人跳后钱从来就不全放在同一个地方。 仙人跳我知道是什么,可是嫖娼怎么仙人跳? 胖子一副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嘲笑我江湖阅历太少,但是他还是给我讲了。应该是前年他在山西的一个城市玩呢,突然精虫上脑了,就利用小卡片(你们懂得)约了一个附近的女人,女人很漂亮,他当时很满意,直接就把裤子脱了,但是接下来他就傻眼了,因为他没看到那女人脱衣服,反而一下子从外面冲进来五六个大汉,齐刷刷的把他给围了起来,说是什么公安局的,要把他带走。据胖子说他当时很牛x的挥了挥手,说,行了别装了,说要多少钱吧。 我承认我的社会经验不足,但是我还不至于是傻子,就他着胆小怕事的模样估计被讹了不少钱,不过我也没揭穿他,毕竟他再次用亲身经历,给我上演了一副社会黑暗面。 说了这么久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我心里一合计天都那么晚了,出去也拦不到车,索性就在这个矮坡里躲一晚。矮坡怎么说也可遮挡一点风。至于跑回废旧工厂我是想都没想,谁知道那里还有没有人,再说那地我想想就觉得阴森森的。 我向胖子要三百块钱说,权当是这次跳出火坑他给我的酬劳,胖子也不矫情,说应该的。之间他背过身去朝着下面抠抠搜搜的半天,从里面拿出来不下十余张百元大钞票,我心说这家伙倒是挺会藏,那里面肯定没人愿意去搜,只不过这藏钱的嗜好不怎么好。 胖子很大方抽出五张来,我接过直接塞进里面的衣兜里嘴上说:“谢啦,兄弟!”见我这么客气胖子讪讪的笑道。 不是我不想和胖子在一起,和他在一起最起码不用他在意钱,从他的穿着和做事方式就不像个穷人家的人,估计他那个暴发户的老爹是真有钱,但是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不可能像胖子一样衣食无忧,耍点小聪明整天乐乐的活着。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醒来了,看了眼身边熟睡的胖子,心中说了句保重,就蹑手蹑脚的爬出了矮坡。而后挺胸抬头的向着马路的方向走去。 等我走到大路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我回头看看让我惊魂落魄的废弃工厂,正看到一个胖子“飞快”的朝我跑来。 我心中不仅感动,一股危难之中相互扶持的兄弟之情在我心中喷薄而出,我抽了抽鼻子,险些哭出来。 或许是从小到大,从没被人这么信任和依赖过,相对于我带胖子逃出贼窝,他给与我的或许更多。 此时正好有一辆大巴车路过,我挥了挥手,直接上去了,不管它去哪里,总归得先离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危险地,在上车的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红来小胖子撕心裂肺的喊着乔辰! 大巴车司机是个中年人,四十多岁的样子,看着我从这毫无人烟的地方上车有些怪异的看了我一眼,我没和他说话,低头往车厢里面面走,估计是因为太早了,车上一个人也没有。 我坐在大巴靠窗的位子,看着麦田里弯着腰喘气的胖子,心中说了句,“谢谢,兄弟!永别了!” 再入江湖 我方向感不是很好,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还有点晕车,所以上车后没多久我就强迫自己睡着,免得受头晕的折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醒来了,看着眼前的车窗外的饭馆,宾馆之类的,建筑不高但都是崭新的,估计新盖没多久,想想也很正常,现在全国各地都在大肆的搞经济,搞市容市貌,还有推进新农村,各项事情都是推翻重来或者翻新的。 既然已经到了有人的地方,我就打算下车了。 “师傅是到哪里了?”我大声的向司机问道。 “红水镇(纯属杜撰,切勿对号入座)。”司机正在躲避前面红色的大众变道超车想也不想的回了我一句。 “那这里离xa还有多远呀?”我说完这句话,司机师傅百忙之中抽空扭了个头,诧异的说道,“你去xa?你方向反了,你不知道我这车是向东开的呀?” “额?”我虽然脸上装作很惊愕的样子,但其实心里一点都不在乎,管他去哪呢,只要能找走到有人的地方就行,只不过是多花几块钱重新坐回去罢了。 “那,师傅你在最近的一个车站把我放下吧。”我“着急”的向司机喊道,为了显示我的惊慌失措,我已经起身向车门走去了。 “再过两分钟就路过红水镇汽车站了,我就不进站了,你自己走进去就行了。”司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当我走下大巴车后,伸了伸懒腰,今天的天气一如我刚到xa时候一样,阳光明媚,太阳照在身上暖阳阳的。 我就近找了个面馆,要了碗大碗的,很嚣张的加了两个煎鸡蛋,经过这次的事我觉得我不能特别在意钱了,或许就是因为太在意,所以才会因为它身陷囹圄。 我随意的和面馆老板说了几句话,问道:“你们这有直达xa的客车吗?” “有是有,只不过这趟车不太准头,说不准什么时候到,我们这的人基本上都打车到大车站,再去xa。”现在时间还早,没到饭点,老板也不忙就索性坐到我对面。 “小伙子,你还是个学生吧?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昨天晚上就赶车了吧?” 我直夸老板好眼力。老板乐呵呵的看着我吃饭,不时还抽上一口烟,说是他儿子孝敬他的。 因为怕那没准头的车来了,我就着急忙付完餐费就往车站里面赶。 这班车果然不靠谱,车票上显示的是十一点半的发车时间,我不时的看着候车室的时间,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那班车还没来。 从这里到xa,将近五百多公里,需要行驶大约六个小时,到了xa天就黑了,我就得先找个地方住下了。 终于在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客车姗姗来迟,在乘客的抱怨中,出发了。 一路上司机铁青着脸,显然乘客说的话让他很不爽,但是他也无力反驳。 我上了大巴找了个靠前的位子,免得晕车太狠了,这次我强迫自己清醒着,我得看看这一路的风景,毕竟也是花了二百块钱买的车票,看看风景也是赚的。 车一路疾驶看来司机也想尽快赶到xa。 我一路上不停的回放我这二十多年的生命历程,发现除了上学读书就没有再做过什么别的事情,突然觉得,砍了扛把子四爷,被逼辍学也不错,至少我开始了真正靠自己的生活,也体验一下爸妈的辛苦。 我老爸是在下矿的时候出的事故,我妈是被黑心的煤老板给害死的,我始终记着,我不打算用法律武器去惩罚他,因为我觉得那不够,我也不太相信所谓的公仆,这或许和我这二十多年阴暗的生活有关。 途中有一个乘客实在是憋不住了,司机不得不被迫停车。再而后就是进了一次服务区,之后一路向西,直奔xa。 生活是不会让你有时间去悲伤地,如果你把时间花在了这个上面,那么注定你以后都会悲伤。 晚上七点一刻左右终于到了xa,我坐车叫有些麻了,才下车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光棍一人,连个行李都没有,走在霓虹灯闪烁的宽阔街道,听着连绵不绝的汽车鸣笛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感觉在这所国际性的大都市中我就像个小丑一样,滑稽可笑却不被大多数人记住。 xa,像是一条张着血盆大口野兽,冲着我咆哮,似乎要将我威慑的跪服,可是我既然又来了,那么我就会向着野兽亮出我的宝剑。 我沿着街边走,这个时间对于xa这座大都市而言,时间尚早。 没有行李,一身轻松,我走走停停,心态在急剧的转变,这一段时间经历的事情,让我从懦弱到反抗,让我二十多年不变的生活方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我从来没设想过,如果我没有因为老板娘的那两万块钱提起菜刀,我会不会还处在原来的生活。我也没有设想过假设我坐上了开往bj或者伤害的火车我的生活会不会与此时不同。 因为生活不会给你太多假设的时间,因为它会一路推着你向前,让你没有空闲去假设如果怎么,而后会怎么。那些穿越和重生毕竟都只是小说中的情节,都是用用来打发无聊空虚满足yy的桥段。 而我的时间比别人的时间更加用力的更加粗暴的推着我,让我感到惶恐不安,却又不得不默默的接受,如此,我就必须强迫自己去适应它,而后去利用它。 走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身体被折磨的实在是吃不消了,我就找了个里车站远点的宾馆住下了。 宾馆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嗓门很大,“203房间打扫一下”给我安排好房间后就冲着楼上大喊了一声,显然是在提醒服务生,有人要入住。 没有行李我迅速的朝着203走去,房间很小,一张单人床,一个电视,一个遥控器而已。 我盘坐在床上,透过玻璃窗,嘴中喃喃的道:长安,我回来了,带着剑。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在老板娘狐疑的眼神中,我走出了这家宾馆,打了出租,直奔火车站。 黄毛,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可是我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在火车站见到他,问了周围做中介的才知道,那个黄毛在昨天就慌慌张张的走了,等着跟他走的工人都没管。 我心中了然,恐怕废旧工厂那边一出事,他就逃了,心中狠狠的骂了他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能等下次遇到再算总账了。 这次我可不敢再找中介介绍工作了,我是学机械工程的,上学也刻苦,自然一些机械原理和机械设计算,几何制图之类的课程学的特别好,尽管我中途辍学了,但是底子还是很好的去做一份单纯的制图工作或者去机械厂从头干起都可以的。补充一下,我在大一下学期,就在电子阅览室自行学习了cad软件的使用,cad计算机辅助制图工具,相信很多做机械、建筑等等众多行业的人都知道,我就不过多的解释了。 可是一来我不知道机械厂都在哪,相比活在郊区或者乡镇上的工业园区内。二来呢,我不甘心踏踏实实安安稳稳的熬个十几年再出头。于是,我就想先随便找个工作安顿下来再说,所以我又开始在我熟悉的领域内找工作了,餐馆。 配菜工太累了,这是我在学校小吃街兼职时的感觉,所有我没有应聘这个岗位,尽管工资比服务员多了一千多,但是服务员好呀,来回走动,和更多的人接触,便于我更好的学习这个社会。 餐馆的位置离火车站不远,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这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老师教授,县长省长都有可能出现在这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希望尽快报了小黄毛之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晚上拿菜刀看了扛把子四爷一伙的缘故,我突然很喜欢拿刀砍人的感觉。 我感觉一个恶魔正在我身体内慢慢的成长。 菜馆名字叫老周菜馆,老板姓周,厨子的手艺还不错,频繁出差的人竟然会回来这里吃饭,所以在火车站这靠流水席敲一锤买卖的地方,他这里整日很忙。我在这里工作了差不多三个多月的时候,这个时已经快入夏了。 在这些回头客里,有一个做机械设备调试的售后,很健谈,无论是和老板还是服务员你都是自来熟,是那种过不了十分钟就喊你哥、弟弟的,但是让你觉得理所当然的,我觉得他不出去跑业务真是可惜了。 这天由于是熟客,他对餐馆放心,就多喝了几杯,就开始吹牛了。 说哪里哪里的那个客户可喜欢玩了,前几天去哪里,调个机器,本来一天就能完事的活,生生的拖到第三天才干完,因为被客户拉着出去玩了。后来还说那里的妹子怎么怎么样,说是下次一定再去。 这时候夜深了,火车站的人流量也少了,餐馆吃饭的人也不多,我就坐下来听他侃大山,见有听众他自然而然的就吹得起劲。 我插嘴到:“那大哥你有没有碰到过hei帮火拼那?” 又换了个新话题,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胡说八道,我权当是听故事了,时不时的会插句嘴。 而我真的听到了一个让我震惊而后害怕的事情。 他说昨天晚上他在xa西街客户那里吃饭的时候听他们说的,说是xa道上的一个大哥,绑了一个富商的傻胖儿子,等着要赎金呢。 我嗡的一声脑袋巨响。sx富商的傻胖儿子,这怎么和红来那个小胖子那么相像呢。我急急的追问到说:“那个胖子长什么样?” 可能是我追问的有点急这人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也没太在意说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据说就是一个呆傻的胖小子。问他什么都不说,就知道傻傻的笑。” 我不敢确定是不是那个和我一起从传销窝里逃出来的红来小胖子,也不敢确定是不是那个聪明的小胖子。 那熟客的话让我提心吊胆的,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我频繁的上错菜,弄得老板莫名其妙,似乎在奇怪为什么这个平时机灵的小伙子最近总是出错。 果然在晚上客人不多的时候,老板把我叫到柜台和蔼的对我说:“小辰,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呀?是家里的事还是女朋友的事呀?”我平时很少和他们谈论我家里的情况所以他们都不知道,我如今是孤身一人漂泊在外。 “啊?是啊?~的确的有点事。”我吱唔的说着。 “那,那这样吧,我放你两天假,你出去散散心也好,处理家事也好,过后再回来踏踏实实上班。”说着老板从柜台抽出了一千多块钱点给我算是提前给我发的工资,而后又额外给了我二百块钱说是给我的奖励。 我感激非常,不在乎钱的多少,而是人心! 正好我这几天一只担心那被抓的傻胖子是不是真的是红来,索性就放个假。 这两天我来回的回想和小胖子相处的场景,感觉那被西街大哥抓住的胖子,估计就是他。 红来这个小胖子乍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如果不看他明亮的眼睛真当他是傻子也说不准,再者这个家伙花花肠子一箩筐,有人要讹他老爹他肯定不愿意呀,装傻充愣当个傻胖子还是不会有太大的破绽的。 于是我决定明天去西街打听一下,看看究竟是不是他,如果不是自然最好,如果真的是,就冲他为追我弯腰喘气的情谊我也不会放任不管的,虽然我没多少本事,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救他出来。 反正我现在孤身一人,闯了祸也不怕连累家人。 这天晚上我早早的就下了工,在餐馆三楼的宿舍里,随手拿起从火车站书摊上搜刮来的《sh风云三十年》细看。现在我对那些小清新的青春小说、纯爱小说已经毫无兴趣了。经历了那么多的是事情,我无比的向往叱咤风云的大哥生活。 我十分期望有一天,我也能一只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一挥手就就能搅动的江湖血雨腥风。 在亢奋之后我久久不能入睡,可是因为明天要去西街办事,我不得不强迫自己放空脑海中的遐想,数着雪白的绵阳和金光闪闪的星星入睡。 是不是他 餐馆上班的时间很早,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同事起床的声音吵醒了,接着我也就没有了睡懒觉的想法了。 即使那个傻胖子真的是红来,我着急去也没有用,既然对方图财,应该不会伤他小命。如果真是那小子的话,他此时的想法估计就是装傻充愣的等对方烦了,就把他放了。 我洗刷完毕,到楼下餐馆和老板打了个招呼,在他笑呵呵的催促中,赶紧出门了。 西街离这里有差不多三十公里,我得倒两班公交车,大约一个半小时左右。 西街是一条商业街,商铺林立,一间接一间的,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这里盘踞的势力基本上都是靠给商铺装监控,输出保安,现在哪还有那么多靠收保护费这种最低级手段赚钱的。 我随意的在街边走着,不时碰到伸手要钱的乞丐或者举着牌子的聋哑人。 我知道这些乞丐是有组织的,估计背后也是黑帮控制,靠人们的同情来做无本买卖,换句话说只是用一种让你心安自以为做了善事的上当受骗。我就遇到过,我刚在餐馆上班一个月老板发了工资,我就和两个同事去人民公园去玩,当时就有一个看着快六十的老人家手里拿着这破烂生锈的小饭缸冲我们讨要,我看看她可怜假装没看到同事制止的眼神,直接将后屁股兜里的零钱一股脑的都给他了。但是紧接着,我就被四五个乞讨的老人给围住了,把我吓懵了。 我直接无视了向我伸手的乞丐,冷漠的往前走,心中想着怎么打听傻胖子的事情。 我虽然对那血雨腥风的生活十分向往但是我也没真正的走进去,所以不知道怎么打听。心里有事茫茫然的走着,不知不觉就走进了一条横穿商业街的小吃街,里面散发着各种炸臭豆腐的味道,不少小情侣们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我在心中羡慕的不行。 “那胖子怎么样了?”突然前面一个染着红头发打着耳钉小混混冲着身边的绿毛龟问道。 “还那样呗,能怎么样呢?你还能指望一个傻子给你背唐氏三百首呀?”绿毛龟吃着嘴里的炸鸡柳调笑的回答道。 “滚蛋,你这家伙,如果他能背唐诗三百首,老子就是文曲星下凡了!”红毛怪笑骂道。 他们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期望听到更加详细能确定那傻胖子到底是不是红来的信息。 “那死胖子眼睛像是斗鸡眼,都挤到一块去了,整天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也不知道谁给大哥大说这小子有个有钱的老爹。现在连电话号码都问不出来,超谁要钱去呀?”红毛怪接着抱怨道。 “可不是,你说安保公司一个月几十万的利润,有必要粘着明目张胆犯法的事吗?”你不得不说这群流氓虽然坏,但是还是有些法律意识的。 那被绑得胖子竟然是个斗鸡眼?那就肯定不是红来那个狡猾的胖子了。可是接下来这俩混混的说法让我落下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也让我肯定了那被绑的家伙就是红来那胖子了。 “不过据说那傻子有一个很厉害的大哥。”红毛怪岔开护话题说道。 “哦?怎么个厉害法?”绿毛龟倒是真没听说过,这傻子的大哥能有多厉害,“看他这模样他大哥如果比他厉害的话只有一方面了,就是体重!哈哈……”绿毛龟说着自己就哈哈笑了起来。 “这你可就真说错了。这是我当值的时候,偷听那傻子说梦话时才知道的,绝对是真的。”红毛怪瞥了他一眼,“他在梦话里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大通鬼都听不懂的话,可是我听得次说多了,多少能听明白些。” “哦?他究竟说了什么?”人在做梦的时候能够真实的还原自己的内心,这也是为什么心理医生都会用催眠的手法给有心理问题或者精神问题的病人治病的原因,最根本最本源的问题都可以从他梦呓的话语中找出来。 “他说他大哥在四十多人手中靠着两把菜刀把他给救了出来。”红毛怪一字一顿的说道,这是有多猛呀。 “噗嗤~”我一时没忍住给笑了出来,这个死胖子竟然把逃命说的那么惊世骇俗。靠两把菜刀从四十多人手中杀出一条血路,这个家伙不是傻子就是疯子,以为是拍电影呢。 “嗯?你谁呀,滚一边去!”很显然他们两个没想道我在后面偷听,一句话把我给骂走了。 我笑嘻嘻的说道是,是。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怎么着都无所谓。 两个人冲我骂了句傻逼,就继续往前走了。 既然确定了那人就是红来胖子,虽然我十分好奇为什么他没会山西老家,但是此时将他救出来才是王道。 指望这他爹来交赎金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他老爹这时候恐怕还不知道他的宝贝儿子被绑票了。 这样的话这两天的假期肯定就不够用的了,我拿起刚买两个月的一百块钱一个的诺基亚给老板打了个电话,借口说家里边出了点事我得再请两天假。老板很爽快的答应了,而且还问我需不需要钱,他给我转过来。我连忙说不用,不用,就在老板千叮咛万嘱咐之中匆匆的挂掉了电话。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你要是着急找的时候越是找不到,而你越是不想的时候呢,它就会蹭蹭的往外冒。 在跟丢了那两个颜色怪后,我就继续在这条街上溜达,确定了信息,心里也就踏实了,心情放松的在小吃街上逛荡,像是真的在休假似的。 这条小吃街南北横穿过商业街,长多约有一公里,两边摆摊的多是全国各地的小吃,东西南北品种繁多,也有买鞋袜衣帽的都比店里的便宜很多,给我最大感触就就是十块钱七双和十块块钱八双的袜子。 以前上学的时候,校园门口卖这种袜子的很多,男士的基本上都是十块钱七八双,女生穿的价格会贵点大约是十块钱六双七双的样子,以前上学省吃俭用,整天担心钱不够用的,所以我袜子基本上是两双,一双穿着一双洗,从来没买过十块钱的,现在想想上学时候的生活可真够痛苦的。 我心中一动,就买了二十块钱的,提在手里,竟然感觉到一丝骄傲。 一只手里提着袜子,一只手拿着香肠,我在想等我以后真的飞黄腾达了,是不是还会有这种满足感,虽然我还没体验过那种生活但是我知道到了那个时候我是不会再有这种感觉的了。 前面有一个两个小太妹,我觉得她们应该是出来做的,所以本能的想离她们远一点,生怕别人认为我和她们是一起的。 首先声明,我没有职业歧视,只是我多多少少有点精神上的洁癖。 可是我又不得不上前偷听她们的谈话了,因为她们说的正好是我感兴趣的。 “前天我一个姐妹,去地下城接了一个客,差点没把她给恶心死。”小太妹不大,也就二十岁的样子,长得还挺好的,我觉得以她的条件,找个小老板之类的完全可以,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出来做这行,而且这行最近也不好做。 “怎么了?客人逼她做什么了?还是客人长得丑?”旁边的妹子多少有些开玩笑的味道。 “还真让你说准了,这个家伙不仅长得丑,而且还是斗鸡眼,更可恶的是这傻子看到我姐妹后竟然吐了!” “啊?” 我在后面听的嘿嘿只想笑,这红来胖子真是让人恶心,看这妹子的模样身段她的姐妹应该也不差,可是他竟然吐了? 想来是那大哥想看看这傻胖子在做男人的时候会不会清醒些,顺便让姑娘从他嘴里套些话出来。可是没想到这个胖子竟然看到果体的女人就吐了,以后就算出比平时多好几倍的钱也再没有姑娘愿意来了。 不得不说红来胖子这招真够损的,不过也彻底断绝的那大哥用女色诱惑他的计策。不得不说红来小胖子真够绝的,他知道自己一近女人身就演不下去了,索性把自己的念想彻底断了。 不过从她们的对话中我也大致知道胖子被绑在哪里了。地下城,商业街有地下城有三家。 这三家都是集酒吧、台球厅和旱冰场,于一体的,但是他究竟被绑在这三个地方中的哪个里面呢。 我杵着下巴,眉头紧皱,随手将吃香肠剩下的竹签扔进浅绿色的垃圾桶里。 算了,既然在地下城,我也就奢侈一次,过过瘾吧,毕竟我还从没进去玩过呢。 现在是白天,上班族和不夜人都没出来呢,看来得等到晚上再进去了,毕竟现在人少,我进去会被很多人注意的。 我找个地方坐着,用我那万能的百元的诺基亚手机,看着巨小的屏幕,搜了一下关于地下城的介绍,查了下怎么在酒吧里消费等,总不能进去后像个没去过的土包子一样吧,那样的话会更让人怀疑的。 西街的地下城一到晚上灯,霓虹闪烁,有人跳着艳舞,在有些昏暗但是色彩斑斓的暧昧光色的照耀下,一群性激素分泌过多男女,身体紧贴着,不时有一对对的男女搂抱着出去。 我在吧台喝着二百块钱一杯的酒,心中难受,太奢侈了,但是没办法呀,你不点酒水酒吧就不让你在里面呆着。 或许是我长得还算不错,喝酒的手法像是个新手,我发现不少少妇已经瞄上我了,对上她们暧昧挑逗的眼神,我惊慌失措的眼神闪烁。 看的酒吧柜台里的调酒师一脸的鄙视,真是个土包子。看来查资料查的再好也没有实战来的惊心动魄。 可是我这笨拙的品酒,笨拙的拿杯手法,加上我一个年轻大学生的打扮,已经有女人朝我的方向走来了。 “小帅哥,请我喝一杯怎么样?”女人大约三十四五岁,身材保持的很好,说着话用做了红指甲的食指轻轻点了一下我的肩头。我知道这是一种暗示。 “不怎么样,因为我没钱。”我直接生硬的拒绝道,我不是觉得她不够漂亮,而是因为我真的没钱。希望我的话不会伤害到她。 “呵呵……这样呀,你一个学生那会有那么多钱那,算了哇,姐姐请你怎么样?”女人舔了舔嘴唇,这挑逗的动作对我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的诱惑力可是巨大的。 我努力的调整了下坐姿,免得尴尬,可是女人显然已经是猎艳老手了,她敏感的捕捉到了我身体的每一分变化。 “哟,看来小兄弟同意了呢?”说着她就打了个响指,冲吧台要了一杯,名字叫彩虹恋人的鸡尾酒,酒有七种颜色调理分明没有丝毫的混杂,是按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彩虹色由下而上搭配的。 可是我不敢喝,因为这杯酒竟然要五千块钱,按着我的性格,如果能还的起这五千块钱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会还的,如果我喝了的话,恐怕我真的会去陪她一晚上了。 “怎么?不喝?”女人有点疑惑的看着我,或许她认为这样已经够高的价码了,再不给面子,她就要生气了。 “我不敢喝!”我虽然心虚但是说出的话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哦?不敢喝?为什么?”女人好像觉得这个理由有些意思,轻轻的摇晃着那杯彩虹恋人,在灯光的映射下分外的妖娆。 “太贵了,而且我今晚还有事。”我实话实说道。 “哦?哈哈……”女人看着我哈哈大笑,他颤抖的胸前的白花花的让我口干舌燥,“太贵了,所以不敢喝?” “嗯”我虽然语气冷冰冰的可是已经明显掩饰不住自己心虚了。 “太贵也都是花我的钱,你担心什么?”女人好像已经快没耐心了,她不时的抬头看,舞台边上的一个女人。 我很快察觉到了,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到,那同样是个没了的女人,在舞台上灯光照过时,我看到了她妖娆充满魅力的脸,那真是个美女。 “你在和别人打赌?”我冷冰冰的说道。 “嗯?被你发现了,既然这样,你就帮姐姐一个忙,只要你喝下这杯彩虹恋人,我就答应帮你一个忙好不好?”女人很果断的承认了,撒了一眼舞台边上的女人,语调也不那么挑逗了。 “好!”我看着认真的模样,心中一动,端起拿杯彩虹恋人一饮而尽。紧接着我就感觉到一股从嗓子眼往上窜的辛辣,辣的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紧接着有人给我递了一杯冰水,我仰头不咽下去,尽量让这股冰凉之意在我嗓子眼多停留一会。 “看来你的事情很重要呀。”女人含笑的看着我。 “是!”我咕咚一声把冰水咽了下去,冷辣的交替刺激的肠胃义一阵抽搐。 然后我就看到原来在,舞台旁边站的美丽女人,仪表端庄的向这里走来。她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我的身子,真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旁边的女人好似没看到她一样,但我知道她一定注意着,因为我的存在本来就没有太大意义,只是让她们的赌约能够进行下去的一个道具。 凤青蓝 “你赢了!”从舞台上边上走来的美丽女人,对着我身边的女人说道,而后又对我说道:“不错哟,身体挺结实。” 看着她离开走出酒吧,门口,我对着身边的女人说,“下面该谈谈我们的事情了把?” “哦?我们什么事情?”这女人利用完我就想毁约吗? “嗯?你想毁约?”我冷冷的看着女人,心中愤恨,如果她敢不认账,我真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来。 “毁约?呵呵……我可不记得咱们之间有过什么约定。”女人看着我淡淡的说道。 “你!”我突然站起来,这女人差不多就到我嘴巴。 “你?怎么?要打我吗?”女人呵呵的笑道。 我感觉胃里一阵难受,显然先前喝的酒起作用了,一股股辛辣刺激着我的胃,我还来不及和这女人争辩,就急急的往里面的厕所跑去。 厕所,我嘭的一声关上隔离单间的卫生间门,接着就是一通好似排山蹈海的感觉,肠胃的绞痛感让我的脸部都变形了。 我不禁为我的幼稚感到可笑,指望着一个在夜店酒吧碰到的少妇为我救出红来胖子真是天真可笑,或许我对这个社会还抱有一丝幻想,还信任人与人之间简单的口头约定。 我心中狠狠的咒骂着那个女人,同时也表示对胖子的歉意,看来今天会一无所获了。 那杯酒的确实厉害,我想即使那女人不给我许一件事之诺,我最后或许也会喝掉。 我浩浩汤汤的持续不断的半个多小时,拉的我腿肚子都打哆嗦。 我长呼一口气,终于完了。我正想提裤子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大事,我没带卫生纸。我气的直接在厕所里大骂了一句“tmd”。 世界上最痛苦的几件事我就碰上了一件:上厕所,拉完shi后发现没带如厕纸。 “嗯?好臭呀!”女人厌恶的声音传了进来,我能听出来她是捂着鼻子在说话。 我也听出来了,是那个女人,她竟然还没走?难倒嫌耍的我还不够吗? “你来干什么?想看我笑话吗?”我虽然心中震惊酒吧女人的豪放,但还是冷声的质问她。 “呀,这是你弄出来的呀,小帅哥,没想到你那么白净的一个小伙子,拉~竟然那么臭!”女人走到了我如厕的地方。 我心里想这不是废话吗?谁的那个不臭,秦始皇的说不定比我的都臭,我没搭理她。 刚才来得及忘了把门从里面挡好了,只见这故作轻松的女人,一下子把门,拉开了,就那样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我,肆无忌惮。 “你!你干什么?这里是男厕所,你赶快出去!”我正苦于没纸,无法出去。 “我知道呀,可是你在这里我不来这里,去哪里找你呀?”女人说的理所当然,我竟然找不到任何话去击败她的这种说法。看着如厕完的兄台门想看戏一样的看着我,我脸上顿时火辣辣的。 “有没有卫生纸?”我脸低着不敢抬头看她。 虽然我此时非常窘迫,但是不得不说现在这个场景非常的暧昧,而且我的身体已经起了反应。 “哈哈……我说你这家伙怎么半天不出来呢?原来是没带卫生纸!”女人笑的整个人都蹲下去了,她的话立即引得厕所中进进出出的人一阵大笑。 “……”我发誓我一定让这个女人后悔,我最后的一点尊严都被她给撕碎了。 “没有的话,就给我滚!”我压着嗓子,声音冰冷的说道,如果我此时方便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个女人当众扒光,扔在男厕所里。 女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她对上了我冰冷眸子,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好像怎么也没想到我这个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打了鼻洞的小牛犊,怎么会突然间,那么阴冷。 我们对视了好几秒,我仍然冷冰冰的,而她眼神一错,从包里拿出一小包纸:“给你!”然后给我关上门,走了。 等到我在别人异样的眼神中冲完马桶,洗好手后,我像逃个逃兵一样,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也不想去吧台,那个调酒师肯定能猜到我的状况,她一定会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可能以后每天都会给她的客人讲我的囧事。 走在商业街上,感受着夏季晚上清爽的夜风,我晃了晃脑袋,鸡尾酒的度数不算低,而我的酒量本来就不行,刚才胃痛刺激的时候还清醒,此时没有了刺激我的酒劲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在一块广告牌下呕吐,然后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浑身无力,软绵绵的,如果不是一根柱子,我恐怕早就倒下了。 “嗤~”汽车轮胎擦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紧接着那个可恶的女人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了。 我愤怒的大声质问她:“为什么践踏我的尊严!”可是我还没听道她的回答,人就倒了。 我或许是最失败的酒吧男人了,在酒吧出丑,喝了一杯鸡尾酒酒醉的不省人事,而后被一个女人像是扔条死狗似的丢在宾馆里,而且房费还是她开的。 清晨刺眼的阳光透过大的落地窗照在我的脸上,我感到浑身无力,头也晕晕的。 我清醒的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每一件事,很少喝酒的人都有一个特点,而且很好,那就是在他彻底闭上眼睛之前,他记得所发生的每一件事。 然而这些事对我来说很不好。 我的衣服还是和醉酒的时候一样,看来和我猜测的没错,那女人压根就对我没兴趣,我只是默默的被当成了她和另一个女人打赌的道具。 我翻了个身,强撑着身体,走到洗手间,咕咕的喝着水管里的水,我口干舌燥。冰凉的水彻底把我给灌醒了,我甩了甩头,整个人都精神了。 我把身上污浊的衣服脱了下来,洗了个澡,身体上的轻松,让我的情绪多少有点恢复,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下面车水马龙,苦笑着摇摇头,我就是个小人物呀! 回头想想我刚到xa来的时候,一副从头开始的样子,接着就被骗进贼窝,再而后在进西安之时有事信誓旦旦,野心勃勃的,要成为许文强一样的男人,而今我竟然被一个女人随意的几句撩拨的话给弄成这个鬼样子。 一个被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还妄想者有一天站在山顶俯瞰天地,何其的可笑。 就在我站在落地窗前自怨自艾的时候,房间的门开了。 不用看我就知道是谁,就是她彻底的将我打进谷底。 “哟,小帅哥你醒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能有这么精致的脸,那么完好的身材真是不容易。 “你来干什么?”我仍然看着窗外淡淡的对说道。 “哟,还在生气呢?”女人显然早就料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调笑着说着。 “哦?难道不应该生气吗?”我转过身子冷冷的看着她。 我刚洗完澡,身上围着白色的浴巾,我浑身干农活练出来的肌肉,在阳光的照射下线条格外的美丽。 “呵呵,应该的。”女人眼神有些闪躲,我心中怒骂,昨天晚上都敢去男厕所堵我这会又假装矜持,不敢看我裸露在外面的肌肉了。我心中突然想到这就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吗? “这是给你买的衣服,你那套别穿了,都是酒臭味。”她刚说完就对上我冷冰冰的眼神,显然她知道说错了。 “那我先出去了!” 我看着专卖店的袋子,里面的衣服肯定很贵,难倒这就是有钱人的恶趣味,弄坏穷人的衣服,再花钱给他买一身崭新昂贵的名牌。 衣服布料很舒适。而且是从内到外包括内裤在内的全套新的,虽然尺码有些不对但是这个女人也是有心了。 我对着镜子照了照,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还别说用尊严买来的衣服穿起来就是帅。 看着比原来胖了点,而且多少有点线条的脸,微微一笑,或许等救出来红来小胖子我就能再拾信心了,和红来小胖子一块的时候是我最有信心的时候,可能是小胖子不时的崇拜表情,也可能是他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让我产生了这种优越感。 我故作深沉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对着镜子喊了一句死胖子,这如果别人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会不会怀疑我性趣向有问题。 “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那!”女人看着我啧啧的道。 “哼!”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在我感觉良好的时候跑进来打击我呢? “哈哈……别生气了,来和姐姐说说你要我帮你什么忙吧?”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和昨天的套路一样,无非是给我希望之后,再次恶狠狠的将我踩在脚下。 “奥?你确定不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你呢?”女人微笑的看着我,充满自信,“忘了告诉你了,我叫凤青蓝。” “哦?好名字!”我随口说了一句,我虽然没听说过凤青蓝这个名字,但是从她那淡淡的充满自信的语气中看得出来这个名字在xa这块地方上应该能调动不小的力量。可是让我冒着尊严再次被践踏的风险去信任她。抱歉我做不到了,因为我现在只有尊严了。 “你,你难道不要我帮你做什么事吗?”凤青蓝显然没想到我竟然是这样一副云淡风轻毫无关系的反应。 “哦?我为什么要让你帮我做事?你应该主动帮我不是吗?你忘了吗?”是的她如果真的要帮我那就直接履行昨晚的约定就可以了,何必再次向我询问呢。 “哦?也是哦,可是你不告诉我什么事,我怎么帮你呢?”凤青蓝看着我的眼睛道。 “你真的要帮我?”我狐疑的试探开口。 “那不然呢?你以为我会闲的无聊,特意为一个醉鬼开间高档的总统规格的套房吗?”凤青蓝毫不客气的说道。 “呃。我以为你在赎罪呢。”我淡淡的开口。 “就算是吧!”凤青蓝接着说道,“那现在呢?你决定告诉我了吗?” 我将打听到的胖子的消息告诉她,她表示这事会给我搞定,让我在这里等着,接着在她出门的时候扭头问我:“这个胖子是你什么人?” “是我兄弟!” 然后她突然笑了,像是在夏天盛开的百合,我浑身一个哆嗦,然后我决定再去洗个澡。或许因为她充满自信的告诉我她叫凤青蓝后我就对她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信任感,然后整个心神都放松了下来。 我躺在松软宽大的床上,叹息一声,这才叫生活这才叫享受! 就这样我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等到我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两点了,我迷迷糊糊的把门打开,就见到一脸憨厚相的红来小胖子了。我惊喜莫名,凤青蓝这个女人果然有能力。 “辰哥!果然是你!”小胖子兴奋的喊了起来。我也哈哈大笑,兄弟相逢总还是很开心的。 胖子虽然有些瘦了但是还是很胖,他要强抱我,被我灵巧的给躲开了,他不知道被关了多久了,浑身散发出一股异样臭味。 我赶紧让他进屋,去洗洗。 我静静的等着胖子洗澡,突然觉得对凤青蓝有点过分了。 咚咚~,应该是凤青蓝来了,我整理了一下衣领,满脸含笑的给她打开了门。 “哟?这不是那个冷冰冰的小帅哥吗?原来还会笑呀?”凤青蓝调笑的说道,我讪讪的一笑,说:“请进,快请进!” “这好像是我的房间哟,先生?”好吧,这房间的确是她开的,她付的费。她随手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扔到床上,紧接着和上午来的时候一样,坐在床上,我觉得受了她的大恩,不应该再那么冷冰冰的了,就舔着脸靠着她坐下,正想开口说几句感谢的话就见她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我说:“怎么了,小帅哥?这是要以身相许吗?” 我立马吓得赶快挪了挪屁股,保持在安全距离,讪讪的对她笑了笑,她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接着就回复过来了说:“那袋子里是给你那兄弟的衣服,你这兄弟有点胖呀,我让人跑了好半天才找到他的号码。你能告诉我他的衣服都是在哪里买的吗?” “呵呵~”我尴尬的笑了笑,胖子确实很胖,说道:“我和他真正相处的日子也不多,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买的。” “哦?你和他并不是特别熟?你们不是兄弟吗?怎么相处的日子不多?”凤青蓝狐疑的问道。 “嗯。确实相处了没几天。”我尴尬的笑了笑。 “哦?那为甚么就成兄弟了?就是这认识不到几天的兄弟让你甘心为他喝下一杯辛辣的彩虹恋人?”凤青蓝眉头紧皱着,或许她觉得这份买卖不值。 “嗯,是。就是短短几天的时间。我们成为了兄弟,因为他信任我!”脑海中又想起了他喊我辰哥,冲着大巴喊乔辰的样子。 红胖子惹祸了 我和凤青蓝都没有在说话。 “辰哥,把我的衣服扔进来!”红来小胖子在洗手间里喊着。 “你的衣服不在里面吗?”我狐疑的说道,他洗澡的时候没把衣服扔外面呀。 “我说的是新衣服。”红来小胖子说道,我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耳朵和机灵劲,只要是对他有好处的不用想肯定落不下。 “你这个傻胖子兄弟可是比你聪明呀?”凤青蓝扯了扯服装袋,我面色尴尬,知道红来装疯卖傻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世界上男人和女人之间最尴尬的时候就是,女人为男人生了孩子,而男人却只能用一句谢谢作为感谢。这不能说男人无能,只能说这份恩情太大,除了谢谢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女人的谢意,实物太轻,云朵太高,只能谢谢二字永记心间,时刻不忘。 而对凤青蓝我突然有了这种感觉,除了酒吧她的刻意“引诱陷害”外,我觉得她真的是待我太好了。看着我有些局促的眼神,凤青蓝说道:“怎么不知道怎么感谢我了?” 我还没说话,就见胖子从卫生间走出来,说道:“谢什么谢呀,嫂子不是我说你,你们女人就是矫情。非得让男人嘴上承诺点什么说点什么,说出来有啥意思?”还别说胖子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但是这对象好像错了。 一句嫂子把我吓的一个哆嗦,凤青蓝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我能惹得起的,我赶紧用眼神制止让胖子不要乱说。 却不料,凤青蓝微微一楞接着说道:“红胖子兄弟说的对,倒是大嫂的不对了,以后你可得帮着嫂子好好照看你家大哥呀!”凤青蓝说出的话我让我目瞪口呆。 “放心吧嫂子,我这条命都是你救出来的,我不向着你还能向着外面的女人嘛?”红胖子(好吧,从现在开始就用这个名字了)倒是机灵,知道能顺利的出来,肯定不是我这个被人敲闷棍的大哥出的力,不过他说的这话我感觉有点吃亏。 “嗯嗯!那嫂子就先谢谢你了,回头给你封个大红包!”凤青蓝倒是很配合的和红胖子说着,可是我怎么还是感觉我吃亏呢?我可是什么坏事都没干过。 “对了,你叫红来?是不是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红来?”这下倒让我和红胖子傻眼了,就这红来狗屁不通的名字真能让人联想到唐玄宗、杨贵妃和荔枝? “啊?是呀。你怎么知道?”红胖子正在镜子跟前挤眉弄眼呢,听着凤青蓝这样问诧异的说道。 凤青蓝诡异的一笑而后转头问我:“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这个问题比她说出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典故更让人目瞪口呆,看着红胖子那一副原来是一夜情的模样,我讪讪的说道:“乔辰” 凤青蓝说:“你们如果没什么事就赶快走吧,这几天西街乱的狠。”接着她就走了。 她不说我们也会尽快离开的,毕竟这地方不是我能待得地方。 等到凤青蓝离开后我和红胖子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开口道:“你~” 我顿了一下说,你先说吧,红胖子也不推辞直接问道:“你们怎么勾搭上的?” 我讪讪的苦笑道,我也莫名其妙,就把怎么和凤青蓝遇见的始末给他说了,当然着重提点了我为救红胖子明知是毒酒却强忍悲伤一饮而尽的悲壮。不过剧情不按我说的来,他猥琐的反复多次的询问了厕所事件。 接着我就问:“你见过凤青蓝?”我问的当然是在这之前,毕竟我不会傻到凤青蓝真的是根据红来两个字就联想到了那两句诗,我觉得除了红胖子那个暴发户的老爹外,没人能想出这么奇葩的名字。 红胖子摇了摇头道,没见过,而且还猥琐的说道,如果有这么漂亮的美女让我遇见那还有你的份! 我不想打击他,就呵呵笑道,你说得对。 时隔三个多月再次碰上,我们并没有各诉衷肠的桥段,虽然仅仅相处几天我就知道这个家伙肯定是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没钱了就找他暴发户老爹要,有钱了就可劲花,总得来说还算他有脑子被绑起来的时候装傻充愣,没把他老爹给卖了。 我就不用说了,就说刚找道落脚的地,这次就让他跟我一起住,愿意来帮忙呢就来,不想呢,就自己出去逛,反正这段时间不能让他随便跑了,如果再绑了,我总不能再去求凤青蓝吧? 从此,红胖子就彻底的和我的生活绞在了一起,好在这家伙脑子灵活,时不时的给我的同事开个小玩笑送个小礼物,关系融洽。而他更是和我们老板一拍即合把旁边的店也盘了下来,红胖子出钱,老板出人和管账,利润的具体分配我虽然不知道,但是这两个聪明人做生意肯定都有赚头。我不得不羡慕红胖子,整天活的像个糊涂虫,但是做生意的头脑一点也不少,而且还有个有钱的老子。 日子晃晃悠悠的就这么过去了,中间好几次红胖子问我“嫂子什么时候来?”“嫂子怎么还不来看你”之类的话,我知道他说的是凤青蓝,我那会正忙着呢,随口说了句,你看我像是个饥不择食是的色狼吗,凤青蓝可都三十几岁了,我才二十二,你觉得可能吗? 其实这句话我也问过我自己很多次,虽然说凤青蓝的长得可以和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比美,但是巨大的年龄差距我们真的不在乎吗?毕竟我内心深处还是那个小山村中的孩子。 这样我在西安这里是彻底的稳定下来了,店面扩大,食客量大,自然我的工资也是在这短时间内涨了一次,这时候已经是八月下旬了。天气热辣辣的我和我的同事小江,姜明坐在店门两侧的台阶上,小江抽着烟,我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火车站广场,时间过去那么就我对黄毛的仇恨还是没有减轻。 那本《上海风云三十年》我已经看完了,正捉摸着弄点别的书看呢,这段时间经常和我的这些同事胡吹我的辉煌事迹,两把菜刀把红胖子从四十多人手中救出,我每次碰到同事透过来的崇拜的目光总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红胖子这几个月从餐馆弄了不少钱,据说他老爹知道这不学无术,玩世不恭的儿子竟然投资了个饭店,而且还盈利了,只觉得是祖坟上冒青烟了,他那四川老家的坟让他两个月祭拜了四五次。当然这都是红胖子告诉我的。 我不在乎红胖子挣了多少钱,只要他能暗暗稳稳的等到我在这里站住脚就行,我其实一直以红胖子的大哥自居的,虽然我现在还是个打工仔,而且红胖子还是我的半个老板,但是我觉得我肯定能站注脚,俯瞰整个西安。 红胖子平时基本不管餐馆的任何事务,每天的入账出账都是张老板,也就是餐馆本来老板,而红胖子这甩手掌柜的做法很得张老板的心。所以张老板正琢磨着把二弟家的侄女介绍给红胖子,那姑娘叫张兰,来过一次,长相平平但是耐看是个过日子的人,配红胖子这身肥肉满可以了,红胖子也知道自己的情况,虽然看着风光,玩过的姑娘没有一个不比张兰漂亮但是那些也不能居家过日子呀,再说红胖子他老爹,压根就没想过让他那么早结婚,所以家里也没给他张罗。 就那一次见面,红胖子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把周兰那没谈过恋爱的纯情小女生给收服了,整天打电话给红胖子煲电话粥,这段时间正捉摸着也来西安这里帮忙。 周老板倒也不厚此薄彼,但是被红胖子说我有心上人了,而且还漂亮的好比明星似得,张老板也就不操心我的事了。 红胖子每天起来了就出去玩,从他老爹那里要了些钱又把分红加上买了辆卡宴,整天开车出去,据说最近还加入了一个自驾游的俱乐部,小日子过得倒是舒心。 我心里正想着事情呢,就听坐在门左侧的江明冲我崇拜的说道:“辰哥,给我讲讲你是怎么从四十个打手群里靠着两把菜刀把胖老板给救出来的。” 这江明比我还大好几岁,但是自从知道我有那么强的战力后,就开始跟着红胖子称呼我为辰哥,“别听红胖子瞎说,我要是有那本事还在他手底下打工吗?” 江明见我不耐烦了,撇了撇嘴,抽了口红塔山低声说道:“不是龙陷浅滩,早晚有冲天而起的一天吗?” “别听那胖子吹牛,我要是龙,第一个把这个只拿钱不干活的老板给宰了!”我歇够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转身回餐馆后厨里吃黄瓜去了。 厨房里太热,后厨的人都在厨房后门吹风,我拿着根黄瓜随意的在工作服上擦了一下,咔嚓,脆生生的,这好菜还得有材料,就这点来看,张老板的菜算得上是货真价实。 “小辰,你家是哪里的?”厨师是个将近五十岁的老师傅了,各种菜系都会,而且人也没什么架子,待我们这帮小朋友也是非常和蔼,所以我们平时都爱和他亲近。 “于师傅,我家地方偏远,是个小山村,说了您也不知道。”我不愿意和别人说起我家里的事情,于是打着哈哈笑着说道。 “哈哈~你这个小家伙。”于师傅笑着对我点了点,然后八卦道,“红来那小家伙真的是你从几十号人手里救出来的?” 我就知道这群除了上班就没有别的兴趣爱好的大老爷们没什么太多的话题,就这一个话题都被问了好几百遍了,我就实实在在的说:“事倒是真的,不过没有红胖子说的那么气势雄浑的,要是我真能靠着两把菜刀闯天下,何苦挣着小菜馆几千块钱呢?”我咬了口黄瓜,嘴里塞得是满满当当接着说道“您被听红胖子瞎说,他这个家伙满嘴跑马车,死的都能给你说活了。” 听着我调侃二老板,一众伙计哈哈的直乐。 虽然他们笑着但是我知道,他们都知道红胖子啥样子,虽然满嘴跑火车,但是平时在的时候,或者晚上回来的时候都会给伙计们带点小礼物,胖子说他这叫平时施小恩,临时抱佛脚,平时和当头都不忘才能得到伙计们的爱戴,才能真正的留住人才,挣大钱。 在后厨侃了会大山就到饭点了,客人陆陆续续的上门了,自然也就忙起来了。 “三号桌,两盘白菜水饺”“二号桌青椒炒肉,肉夹馍俩”…… 人一忙起来就不会想东想西,男人也就不会想让女人,女人不会感觉没了男人就活不了。所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是因为太闲了,时间多了,才有的。 我就想着什么时候和红胖子说一声,让他正儿八经的学点东西,他现在虽然是个老板,而且还有个暴发户的老爹,但是人在社会上混不会点正儿八经的东西,没气质,没学识就算你跻身到高层次上时,自然的修养和素质达不到,圈子也会排斥你的。 我这边忙的手忙脚乱,恨不得一个人拆成两个来用,那边红胖子又出事了。 我刚把客人点的菜端上桌,正准备去后厨喝口水,就被周老板急急忙忙的叫过来了。“你没开手机吗?”张老板狐疑的说。 我说开了呀,接着拿出手机看到上面好几个未接来电,而我弄成震动了一忙起来,就没注意。我看着周老板满脸的阴郁,心想坏了,不会是胖子这家伙出事了吧,一扒拉,果然是红胖子的来电。 “怎么回事?”我低声问周老板。 “红胖让人给扣了!”周老板叹了口气道。 “怎么让人给扣的?” 通过周老板的转达我大致是明白的事情的始末了,咱们暂且不说事情的对与错。 今天红胖子开着车拉上了几个一起鬼混的狐朋狗友,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红胖子也是死要面子的人,要这几个人找点,他请客,结果一顿饭最后结账竟然要将近三万块钱,红胖子自然不差这点钱,但是就几个寻常菜,再加两瓶随处可见的汾酒竟然就要三万,就算再有钱也不能明知上当还要当个糊涂鬼吧。然后这几个朋友还催促这胖子早点结账,别因为这点小事闹得都不愉快,红胖子开始还不明白,后来才明白过来,感情这几个朋友是和这店家一伙的,这才知道是遇到饭托了。当时就急了,直接把其中一个给打了,后面的就不说了,打了人肯定走不了了。 乡间农家乐 当时我就急了,放下手里的活,就往外走,却被周老板一把拉住,说:“你这样傻愣愣的直闯进去怎么能行!” 我一想也是,那几个酒托肯定不是做了一次两次了,而且周老板因为自己是开饭店的,自然知道里面的门道。 其实“托”这个行当自古以来就有,天桥卖把式的会让“自己人”混在群众之中带好,街边的牌局有托,算命的也有托,而现在所谓的医托、酒托、饭托等等无非也是一个套路,不过更加不容易让人发现和警惕了。 周老板讲这饭托的提成大概是饭钱百分之二十的提成,高的可能达到百分之四十,对于靠饭托挣钱的人他嗤之以鼻,对于黑店更是瞧不起。 听着他不断的揭露行业内幕,我赶紧打住他说:“周老板,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该怎么办那!”店里现在乱糟糟的,点菜上菜声混合着厨房和伙计之间的喊话弄的我心烦意乱。 “这样,你先和江明这小子过去看看胖子有没有事,我这边联系一下朋友看看能不能用温和的方式解决。”周老板略一沉吟的说道。 江明就是中午和我一块蹲在门口的家伙,机灵。周老板和他说让他陪我出去办点事,这家伙就乐呵呵的把工作服一脱,兴高采烈的和我出门了,估计这小子以为和我出去有什么好事呢。 “你知不知道南郊那里有个叫乡间的农家乐?”我也没和他多解释,急急的就往前走,打算到离火车站远点的地方再打车。经常出行的人肯定知道,在火车站打车就是原地踏步,没个个把小时肯定冲不出来,相比之下花上几分钟走到离站远点的地方再打车反而更加的实惠节省时间。 “南郊?我们这是要去南郊吗?那地方可好玩着呢,山清水秀,环境好的很。”这家伙一听区南郊更是以为去玩,见我脸色一黑赶紧说正事,“知道呀,就开在一条小路旁边。” 紧接着又想起什么似得说道:“不过这个店有点宰人,咱们最好还是别去了,吃不起。” 看来这个乡间农家乐声名在外了已经,就连江明这个休息时间只在几个公交车能到的地方耍的家伙都知道了。可是红胖子那个家伙整天在外面玩的竟然还傻愣愣被人给骗去了。 “哦?怎么个宰法?”见江明好像知道不少内幕,我就顺着问道。 这时候已经离火车站有一里多地了,我和江明站在路边等着出租车经过。“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据说那家店靠酒托专宰一些不知道行情的外地人,一顿饭吃下来每个千八百的肯定不行。我就听说有人气不过吃完饭就是不给钱,结果被打断了腿。”听着江明的话我脸色铁青,这个农家乐不仅宰客八成还养着打手之类的。 江明见我听后脸色不好看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我说:“辰哥,你不是有朋友被骗进去了吧?” “嗯。”我闷声答应。 “靠!你早说呀,你早说我从厨房给你拿两把菜刀呀。”江明一听,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兴奋起来。看来这家伙被红胖子两把菜刀的故事给毒害的不浅。 我没理这家伙对我崇拜的眼神,挥手将一辆出租车拦下,上了车说去南郊,这出租车司机说打表还是直接报价,我说直接报价就成。司机想也不想就说,一百。 我当时就想发火,怎么今天又碰到个黑出租,江明在旁边碰了我一下,低声说,别的车也这样,救人要紧别计较这些了。 可是等到了南郊,我从口袋里拿出六十块钱直接塞到前面,在司机咒骂声中带着江明头也不回的走了。 要宰老子的钱哪有那么容易! 南郊(纯属虚构),顾名思义,是西安的郊区,这里是平时上班族市区居民节假日散心游玩的好地方。山清水秀,少了城市的喧嚣,噪杂,没了汽车尾气工业污染,碧空如洗,空气清新。 问了好几个人才打听到这个名叫乡间的黑店。有些人看到我们是外地人还提醒了我们一下不要在里面吃饭。 乡间农家乐的牌子上都沾满了油污灰尘,不知道这个卖相的饭店红胖子是怎么想也不想就进去的。店门不大,在外面看着觉得里面也就六七十的平方。可是等我和江明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的布局,里面有好几个过道,用粗劣的硬质三合板打的隔间,少说也得有十多个。 见我们进门就有一个伙计上前问我们来干什么,我和江明对视了一眼,这家店客人上门不问吃点什么,不赶紧的往里招呼,竟然问质问客人来干什么?略微一想就了然了,八成这家店平时只接酒托带来的人。 “吃饭那,还能干什么?傻了吧唧的。”江明对我的战力非常自信,当然他没有傻到直接让他们放人的地步。 “哦。”伙计听完淡淡的看了我们一样,“今天不做饭,厨师不在家。”显然他对这套回绝的说辞已经熟悉的倒背如流了。 可是他今天碰到了硬要上门给宰的傻x食客。 当即江明就冲着伙计嚷嚷开了,“嘿!你这饭店不做饭开什么店那!赶紧的给我们抄俩菜。”不得不说江明这小子机灵,看来周老板让我把他带了是对了,如果我自己肯定直接就暴走了。 江明拉着我就往里面走。 “哎,我说你们俩,我都说厨师不在了怎么还往里走!”伙计在后面急急的喊道,不过声音有点大。估计他也发现我们不是单纯的食客了,这么大声音八成是在超里面通风报信。 我和江明当作没听到似的,小声的说着话继续往里走。 “辰哥,接下来怎么办?”江明往后警惕的四处张望低声向我开口道。在他看来我这能打四五十人的狠人,在这里乡间小路上的饭馆里救出个人简直是小菜一碟。可是他不知道我的真实战力其实没多少,可是即使这样我也得来,因为可以说胖子现在是这个世界上我最在意的人了。 一个失去了所有亲人的人,会真诚的对待走进他心里的每一个人,无论是兄弟,还是恋人。 我仔细看着这里的布局,看到前面的狭窄走道里有人影闪动。 接着那个伙计就冲了上来,一把拉住我说:“你这人怎么还往里走!”说着就把我往外拉,我此时心中着急这红胖子,警惕着黑店,突然从后面来个人拉我,我当时就转头一把将这个看着面善其实一肚子坏水的家坏给推倒在地上了。 有时候我觉得生活就是一坨shi,不拉肚子难受,拉了鼻子难受。此时,就是这种情况。终于暴露了我不是食客而是找事的身份,看着原来空空当当狭窄的走道,聚集这十几个男人,江明好不畏惧的瞪着他们喊道:“干什么?干什么!” 我真是为那些盲目的崇拜者感到悲哀,因为有一天他们会为自己的信仰付出血的代价。我伸手将江明拉到我身后,不能让江明顶在前面。 我这一举动恰好给了江明更多的勇气。 “你们是什么人?闹事的吧!”最前面的一个肥头大耳,手里还拿着炒菜的大马勺,估计是这里的厨子,我们也不用幼稚的质疑那个伙计说没厨子的问题了。既然暴露了,就不用藏着掖着的了,“红来老板在哪里?”在外面尤其是敌人面前我要给足红胖子面子,自然不能像是平时那样随意。 “哟呵!来捞那死胖子呀。来的还挺快吗?不过你们带够钱了吗?”一个眼镜男在人群中嚷道,我看了他一眼,一副学者的模样,估计这种人就是饭托了,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或者老实巴交的农民模样这样才能让人上当,不好拒绝。 挨着他的几个人也是和他一样的穿衣搭配风格。到后来我从红胖子的嘴里当得知他果然是以为这几个是学者,和几个人接触了几天,几个人天南地北,天上地下的把红胖子说的迷迷瞪瞪的,按说有过传销经历的红胖子不应该被洗脑才对,可是他就是被骗了! “嗯,辰哥,是二老板被宰了?”我心情不好所以也没和江明具体说是谁被扣了,他一直以为是我的朋友,却不知道就是红胖子。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还没等我回答那个眼睛男,江明已经大声的嚷嚷道,快点把我们老板给放了,要不然把你们的黑店给烧了。 一句话把本来就紧张的气氛彻底点燃了。 入局江湖,怕? 对面的人叫骂着傻b就朝我们冲来,好在这装饰粗糙的黑店走廊小的很一次最多就容得下三个人,而那个胖子厨师又是一步三晃的震得地面直晃荡,把后面的人都给堵住了。 我感觉到江明兴奋的就要从我身边冲出去,我赶紧将这热血分子拉住,他只是个伙计,而且看他平时机灵抽根烟,但是肯定没打过架。 我虽然没怎么打过架,但是我可是砍过扛把子四爷的人,男人只要是见过血就不会再孬种了。 看着胖子跑过来的身子,我压抑了很久的热血瞬间点燃了,牙齿一咬,浑身的肌肉张紧,瞅到个空档,就将胖子的大马勺给夺了过来,然后狠狠的向着胖子的脸颊呼了上去,大马勺可劲抽上了,接着就看到胖子嘴里飞出来了沾血的后槽牙,我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再说见了血肯定也不能就这样过了,我也就不管不顾了。 胖子疼的弯着腰,我大马勺直接冲着他的脑袋不停的砸,几下勺子头就裂开坏了,我一把将胖子给推开,就要往后面人堆里冲。 我这边突然的狠辣手段明显让后面的人一惊,接着后面的人也暴怒了,咬牙切齿的就冲上来了,我本来以为自己疯狂的手段多少会让他们退却一下,没想到这帮人却如此凶悍,特别是后面的那几个西装革履学者打扮的饭托,在人群后面恨不得飞过来把我给杀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也顾不得身后跃跃欲试的江明了,就将他和个愣头青似的,大喊着从我身边跑过去,却被一拳头给放倒了,我大骂了一句。 手里就剩个勺子把了,不过大马勺,勺柄长,得有四十多厘米,拿在手了当武器足够了,我冲着放倒江明的家伙就往脑袋上砸。 接着就是后面的人冲上来了,然后在这狭窄的走道里我护着江明这个笨蛋,就被围了起来,我失去了一夫当关的优势。 在被围殴的时候时不时的回击,我咬着牙,抱着头,用力的将眼前的人往后推,走廊也都是三合板弄起来的,自然就被推到了,接着前面的人后退着就倒在地上了,我此时可是护不住江明了,只听脚下的人痛呼一声,我使劲踩着倒下那人的肚子往前冲,脱离围殴的困局。 不时的往后给他们一脚,真不知道这个黑店,一排总共有多少间这种隔板包间,我已经冲坏了四五个包间的三合板皮了,还没冲出去,肩膀撞得生疼。 我冲的过程中不时高声喝骂红胖子,这么大动静这个死胖子听不到,只能是被捆起来了。果然我终于听到了,红胖子的掺杂着惊喜的声音,我骂了声你tmd的可害死老子了。 我循着声音就往左侧冲,终于一个小包厢里看到了红胖子,这家伙被绑在一个椅子上,他肥胖的身体都快将两侧的把手给撑开了。见我冲进来惊喜莫名,哈哈大笑,我怒骂了声你tmd快把老子害死了知道吗? 我根本没时间给胖子松绑,后面追上来的人就到了,我揉了揉疼痛的肩膀,胖子在这里,我总不能丢下他不管,没法跑了。 我甩了甩膀子站在红胖子的身前,这几个家伙喘着粗气恶狠狠的说:“你他娘的倒是再跑呀!” 我阴狠的笑着,不吭声,我得护着红胖子可不敢直接冲进去,更何况没有东西在手我这样往前冲,肯定是被捶死的命。 “小子下手挺狠那!混哪里的?”一人从嘴里吐了口唾沫阴狠狠的冲我说道。 这家伙一脸凶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果然红胖子在我身后小声的说道这就是黑店的老板。 明目张胆的开黑店,而且还敢胁人要钱,这家伙如果是个好人天下就没坏人了,应该是有些黑道背景的。 “呵呵,不想被打而已,不狠点岂不是吃亏了。”我阴狠狠的看着对面,有点麻烦,如果我此时还是和原来砍了扛把子四爷那时候的境遇一样就好了,那时后虽然狼狈,但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随时跑路,而现在有了红胖子这个兄弟需要护着,我就不能自己耍狠逃跑了。 就是这么奇怪,孑然一身的时候,虽然狼狈,但是一切都可以随意;而有了亲朋之后,凡事就会畏首畏尾。 “好!小子有种!被堵住了还感这么嚣张。”黑店老板恨声道,如果不是怕我狗急跳墙,他估计会第一个冲上来。 我眼神游移不定的看着对面的人,此时这里围着八个人,除了手上一个受伤没跟来的,应该还有人在外面看着江明,我突然后悔把江明卷进来了。 “辰哥。”正当我思考怎么打破眼前的僵局之时,身后红胖子的声音低低的传来了。他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假装喝骂他,警惕的看着周围,绕道他的身后,我当然不敢给他松绑,如果我此时敢这样做的话,我保证黑店一伙立刻会冲上来把我和胖子痛揍。 果然这个胖子不傻,我看到他正用周兰的定情信物金戒指,慢慢的划着麻绳,此时已经有了效果。 当即,我更是不能冲动了。 我突然往前跨了一步,吓得黑店一伙集体往后退了一步,我狠辣的手段,逮住一个人就不带停手的,他们自然怕被我给缠上,没人愿意挨揍,更合况还有可能送命。 “也别在这里干耗着了。怎么才能放我们走你们直条道。”我说话的语气完全像是道上的人,其实我都是从小说上看来的,但是配合我先前的狠辣,我自己都相信我是混hei的了。 “哼!走?休想了。今天你们两个不留下来点东西,是别想走了!”黑店老板眼神冒火,心中肯定很郁闷竟然被我一个二十出头小家伙给虎到了。他如果知道我此时应该在读大三的第一学期恐怕更加的郁闷了。 “哦?是吗?你们如果不怕鱼死网破尽可以来吗?我临死也会从你们身上划下一块肉。”我眯着眼睛阴测测的话说出,接着吐了口带血的唾液,用脚捻了捻。 我看到对面有几个人眼神游离,显然害怕和我这疯子进行最后的搏杀,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疯子,他们是图财,没必要和我这样一个疯子较劲。 “怎么样?划条道吧?”我继续予以口头上的诱惑。 可是小弟好唬,这老大可不好吓,黑店老板没接我的话,继续说道:“你小子也别说张爷我欺负你,本来呢,你老老实实的带钱来赎这胖子呢,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现在你我的大厨给开了瓢,把我的店给毁了,想拿钱摆平想都不用想了。如果让你完整的出去,我老张也不用在道上混了!”他最后一句是喊出来的,他靠着道上的背景在这块地方已经安安稳稳的发了三年财了,没想到今天让我一个明不见经传的半大小子给弄砸了,这折了面子以后怎么服众。 所以他显然已经决定非暴力不合作了! 我这里心中着急,嘴上和这帮子家伙打着皮,脚不经意的踢了红胖子一下,就听他在后面小声的说道:“快了!再等等。” 我那还等的了,这张爷眼看就是暴走的节奏了,我不抢先出手再被他们包住了,不死也得残。胖子的声音落进我耳朵后,我就暴起了朝后喊了一句:“等你大爷呀!”就猛地一拽胖子的身体,不得不说这家伙真沉,我愣是没拉起来,不过我这一声大吼倒是下的他一下子把绳子挣断了。 我将椅子一下就甩向对面了。对面好似还没反应过来,这正和我谈着呢,没想到处于下风的我竟然敢抢先出手。 我一跃而起,胖子这个家伙被骗到这里,而后又被捆在这里估计早就要暴走了,此时有我在身边他胆气也足了。嘴里喊着你胖爷这类的话就靠着身体蛮力想人群中压去。 突然的暴起和不要命的打法一下让对方没反应过来,借着红胖子这“庞然大物”身体的掩饰,我迅速的用麻绳勒住了张爷。 张爷是个四十多岁狠辣之色的中年人,反应当然没我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快,又是出其不意,自然逃不了。 我不管接连受到张爷手下在我后背和头部的重击,眼睛通红的嘞着张爷,等到血都冲到他的眼睛,手到处乱抓的时候,我稍稍的松了一下,他得到了临死前的恐惧,而后贪婪的呼吸了一下。可是就在他想再多吸点的时候,我立即又加紧了手上的力度,我拖着他靠在这个包间薄薄的三合板上,再被这群畜生打几下,恐怕没把张爷这个黑点老板勒死我就吐血而亡了。 “红胖子,过来!”红胖子正发泄着,不过他那样的打法,谁都伤不了,倒是自己不时就被那群打手给重击,那几个学者模样的手更狠转超腰眼这样人体薄弱的地方攻击,也就是胖子肥肉多,要是换成我这样的,恐怕早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我的怒吼声将所有人的注意里都划过来了,我刻意的往上提了提张爷那往下摊的身子,登时有忠心的打手大喊:“住手!” 胖子一瘸一拐的向我跑来,而后嘿嘿的朝我笑道:“还是辰哥厉害。”这个蠢货还不知道他如果不是靠着这身肥肉,恐怕就被人给阴死了。 我瞪了他一眼,可能我现在手上正嘞着个人,吓得他缩了缩头站在我旁边。 “怎么样,张爷?现在能给兄弟一条活路了吧?”张爷现在被我弄得半死不活的正抓紧时间喘着气,生怕我再突然用力。 “兄弟,别!别!”张爷见我又提了提麻绳,“兄弟,你够狠!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就对了吗。你这么大一个老板犯得着跟我这亡命徒过不去吗?和我这种小鱼小虾较劲不是丢了您的面子嘛。”我忍着嗓子眼里往上冲的血,调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