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漂红颜》 一个人的时候(寂寞)1 即将毕业的校园迷漫着不同寻常的气息,是快乐还是伤痛,对于不同学分学制学历的学生都有着各自不同意义的体会。毕业面临着恋人分手、朋友离别、找工作、找对象一系列类似于程序方程式的路子,这条路似乎是先人事先给读书人入校后便拟定好的相应套路,而木呆的读书人就会按部就搬的按着这个套路走下去。每走一步都会用最终的结果告之为人师表的老师,先人设的营他都用心去走过,然而谁又知道社会变化套路的同时,自己需要付出真心才能改变。 “安琪,陈主任让你下课后去一趟办公室。”班长经过安琪桌前扔下这句话,没等安琪回答她便不屑一顾的离开了教室。 “琪琪,老色鬼不会没给她介绍工作吧。看她那样是针对谁呀!用得着嘛……”李小婧用简简单单的语言来为安琪打不平。 “好了,少说一句不会掉块肉。”在安琪眼中现在谁说一句话都不会得到好果子。她心里清楚的很,全校那么多学生都需要学校领导的眷顾,到头谁会得到青睐,不是一言两语,一礼两金就能搞定的,社会变了,为人师表的品性不可能不改变。 安琪收拾好桌洞,支身前往三楼最深处的教科处,经过后门时,她往里面漂了一眼,姓陈的还真会挑时间,恰到好处的办公室一人未见。向来不会喊报告的她今天依然如此,推门而入,里面烟雾弥漫的像一个虚无缥缈的城。她无意中的看到不该看的场景。那色鬼用他的左手抚摸着他的私处正在闭目养神的感受着自慰的快感。 “娘的,不要脸的老男人。”安琪在心里狠狠的骂道,脸上却满带笑容的走到他对面。 “安琪来了。坐,坐。”他下意示的睁开了眼,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人很不舒服。而他的左手现在已经沦落到他的头发上,轻轻挠了一下头发的左手摸了一下鼻子,最后和右手交叉放在了大腿上,然后交谈开始。 “安琪啊,你们马上就要毕业了,我想这个安排就业实习问题吧,多少应该找你谈一下,避免一些同学毕业后因为工作的不满记恨于我,所以我需要找一些人来谈一下面前这个问题。现在各单位到学校要人也是提倡优等生优先制,作为你们的老师我当然希望你们每一个人毕业后都能有一份好工作,来确保一生的幸福,是吧?”他说话期间那双具有鼓眼泡特性的眼珠子上下来回的转了不下五圈,最后以问话的行式停了下来,深深的吸了一下办公室寂静的空气中被人刚刚灌制了清香的气息,那散发出这种气息的物体就是安琪。安琪在离开教室的时候到洗手间喷了一点香水,她不喜欢烟。“陈主任,那怎么办?会给我留一个名额吗?”安琪天真的大眼睛无助的望着面前这位老男人。 “不要着急嘛。现在银行里每班充气量只能要一个学生,但是现在一个班好的学生不单单只有一个啊!而且大家都想去银行,这样就很难办。况且,你们班班长的气质、素质都不及你,但人家学习上学分却高你一截,你应该反省一下啊!”陈主任眼眉一挑,表现出老师身份上的深沉,似乎那份教学有方的策略是他一手策划而成的,而今他只需要用嘴主讲便可。 “妈的,别以为老娘是属猪的,就会像猪一样的笨,听你瞎叨叨的同时还会跟着你瞎哼哼。”安琪现在肚子里全是气,她从小就没有耐性,现在能在这里坐上20多分钟供人“欣赏”,算是给他留了大面子了。可现在那个人眼睛明明占了光,嘴却一直装腔作势的为他人着想。 “陈主任,我身上也没多少钱,要不这手机送你吧。这是我爸爸刚给我买的带有mp4功能的手机,还可以……” “安琪,你怎么能这样呢。作为老师,这一切都是为你好。但是你这样就不对了。快收起来,万一别人看见我不就有口难辩了嘛。”他急忙把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放到安琪手中,他的左手和右手却紧紧的把安琪的右手和手机合在了里面,用他那双自以为动情的“鼓眼泡”看着安琪。 “陈主任,有水吗?我渴了。”安琪没有连忙抽出手来,而是用一句无心的要求来止住一个老男人的不当行为。 “妈的,狗日的,今天不给你个下马威我就赖在这不走了。”安琪看着陈主任弯下他那粗重的腰从桌子里面掏出一个纸杯,又用他的左手握着纸杯,右手提着暖瓶。水哗哗流入纸杯总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但那只手足以让她恶心的把今天早上吃过一个鸡蛋、两个笼包、一份小菜和一杯酸奶全部吐出。 “给,其实吧现在毕业生实习的去向都是由我来订的,但最关键的就是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他一本正经的拾起桌子上的教科书瞄了两眼又扔到桌子上,眼睛在安琪的脸上来回的扫着,想让安琪自己明白“造化”两字并不是用眼看便可得到回报的。 “靠,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老娘让你看已是便宜了你,你还想得了便宜再卖乖,我日。”安琪脸上依然保持原有的平静和微笑,但她的心早已被气的鼓鼓的,只差最后一针捅破,连骂带吵的快感便会一泻而出,而今她却忍…… “陈主任,我不是和尚,更不会念经,也不懂得造化两个字的含义。你能不能说的明白而又具体一点,别把我搞的像个白痴一样。”安琪用最直接的白话语来对付陈主任,也许这一招便能让他露出狼尾。 “安琪,要知道自己长得很漂亮,现在这个社会也没有那么多的凡夫俗子,只要我开心你想到哪去实习就到哪,以你的资深一定会有所作为的。”陈主任走到安琪身边右手正要安置到安琪左乳上…… 只听“啪……”的一声响亮而清脆声。安琪毫不客气狠狠的打开了那只手。其实她准备了很长时间了,用了很大的力气去打开这只不知道摸了多少女生的脏手。她的用力不单单只想打掉了一只手,还想打掉一个没有廉耻的人的尊严。 “唉哟,你这是干什么嘛?”陈主任用他的左手去抚摸他的右手,就像一个长辈去抚摸一个受伤的孩子一样的用心,可是他那双眼却格外突出的望着安琪。 “我干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有些话也不需要让人一口说尽吧。也许很多人的人生只靠你的高兴和不高兴来实现的,而我的人生只能靠自己去走,而且会越走越好,不劳烦您老人家百般周折的为我操持。我还告诉你,做人要懂得自重、自爱更要有自尊。”安琪话说完起身离开这个走到尽头才有门的教务处,临起身前把陈主任给她倒的一杯水泼到了地上,这一行动无一说明安琪并没把这个老东西放在眼里。 走出教务处,安琪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却满是委屈,拿钱上学,成绩也算得上优良,可是到最后却要用出卖自己的方式去得到一份好的工作,人世间沧桑有多少人是这样忍辱而过的,他们的路是否真的好走? 今天只所以安琪走进教务处忍了足足38分钟,就是为了给舍友谷娜出这口气,谷娜是安琪入校以后最要好的大学同学,她高挑而丰韵的身材,虽相貌平平,却有一头长发来衬托,把原来的俗气一一遮住,脱俗般地她是众多男生都想追求的类型。一直以来,聪明人都知道在校园中的爱情多数都是因为寂寞而产生的。有一个朋友说过:世上本没有爱,无聊的傻子多了,爱就来了……安琪认可这一说法,所以从入校开始她都没有谈过一次真正的恋爱。而对于谷娜来说,每一个追求她的人她都是应付了事,从不动真情,因为她是一个保守的女孩子。可是当身边的男人多了,而她身边只目睹了表面的人都会把她人生腐化。 就在前天谷娜是班中第一个进入教务处的,不是在课间更不是在白天,而是在晚自习的时候陈主任亲自把她叫了出去,而她回来的时候却已是半夜,安琪和几个室友下晚自习的时候去教务处看了一下,门窗四闭,里面黑糊糊的没有人息。她们便以后谷娜自己先回宿舍了。当她们回到宿舍,灯却是灭的。早就听闻陈主任的为人行迹,几个人坐在便宿舍七嘴八舌起来,安琪越来越担心。 “说不定为实习的事,以身相许了,我看她也不打算回来了。” “你说些什么屁话呢?现在她都没回来,你还在一边风凉话,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男人想召见也不会叫你这样的去伺候。”安琪冲着舍长的话便顶了上去,不是她不讲理,舍长已经不只一次用言词刺伤谷娜,每次都谷娜都沉默不语,对于谷娜来说,没做过的事过于去狡辩也没有任何意义可言,只会越说越乱,到最后受伤的只有自己。 “安琪,你什么意思?”现在披头散发的舍长,身穿肥大的睡衣站在上铺上大叫起来。 “我说什么,你心里明白。快毕业了我也懒得和你这种长嘴婆说什么。”安琪拿起脸盆进了洗手间。 “好了,你们别闹了。你明知道琪琪的脾气还冲什么冲啊!乖了,快睡吧!”李小婧一向都是一个乖孩子的形象立于班级和宿舍。大家因为她的可爱都让她三分,但她有时很可爱有事却很傻,刚认识了一个月的男友就把自己的处身给了他,还要天天送饭,打水,旁人看了都累。明明是男追女,现在女却成了男的侍从。 “哇……”舍长一头钻进被子里大哭起来。也许她真的伤心了,她原本不值得一提的身材还有一个似大饼的脸,足以让她对外表的信心掉落一地。她有时无耻到把舍友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衣也告诉男生,这样做却只为换来男生和她聊天,说她是心理空虚,不如说她是心里变态。还好她没有动怒于安琪,不然一定会应了安琪常在宿舍说的那句话:“谁敢招惹老娘,老娘让她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半夜三点多,安琪听到有人在哭,这声音就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有着一言难尽的苦和受之不尽的罪。她一下子坐了起来低下头看立于下铺的床位,看到了卷缩一团的谷娜。 “娜娜,你怎么了?”安琪捧着谷娜的脸,看着那似源泉不断的泪水,水肿的双眼告诉她,谷娜受委屈了。 “琪……琪……琪琪……”除了脸上如泉水似流的泪水和颤栗不止的身体,这几声断断续续呼唤足以让安琪担心。但安琪此时做的只有抱着她让她哭个痛快。 安琪看着自己面前这片黑夜辞于的黑暗,心里想:都哭成这样了,这里的人都睡死了吗?连一个递水的都没有,声音都哑成这样了全宿舍的人都装聋子。妈的!其实现在的她胳膊也酸了,她一会换左胳膊让谷娜靠,一会又换右手,最终她却没想到让她躺下,而是让她靠在墙上,然后下床为谷娜倒了一杯水,看着她喝完后,又用热水湿了一快毛巾给她擦脸。 “琪琪,他没有得逞,真的,我跑到操场上去哭了很久,累了才回来的,真的……”此时月光友好的从窗外射进来,安琪清楚的看到谷娜那双令人心疼的眼睛。 “娜娜,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站到你这边。”安琪心疼的看着她,眼泪轻轻的流了下来。 “不,你听我说。他一定会叫很多女生去谈话的,只要谁听话他就把去好单位实习名额分给谁。哇哇……” 其实谷娜不说安琪心里也有数,上届的一些朋友曾经告诉过她陈主任一些为人所知的下流之策。虽说他可以主导别人毕业后的人生路,但安琪不信有多少人愿意走这条任人摆布而得来的工作。想看看他到底还能威风到几时,待毕业后她自会想办法让这个老家伙滚回家去。 “睡吧,明天我们答辩成绩出来,就可以放假了,就等过暑假前回来拿毕业证就可以了。你不要太多,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吃小笼包。”安琪往她身上掖了掖被子,便爬回上铺把手机闹钟调到了6:30,虽然在通常情况下大家都是早上7:00起床,但明天不同…… “咯嘀咯嘀……”一休哥的闹钟响起的同时有几个人已微微睁开眼睛,懒散的打着哈欠。安琪忙关掉闹钟,把头伸下铺去看到谷娜还在熟中,再看看其他4个人都已开始穿衣服,便坐起身来。 “我希望今天班中不会有人大叫我们宿舍的事,某些人的嘴最好闭得紧一点,不要没事找事自讨没趣。”安琪深锁双眉的对着窗外说道。 “你什么意思?”舍长沉不住气的顶了一句,其实安琪早起说这句话就是给她听的。就是想让她顺藤摸瓜的按着她思路来找事,不然如何去警告她! “我的意思很明白,你听不懂是你的事。只是希望有些人在尊重别人的同时也要学会尊重自己。反正快毕业了,让以前的那些哥哥们为我打一架也无所谓。”安琪早就想收拾她了,成天除了张着个嘴瞎咧咧,别的也只是给这个男生打水,帮那个男生排队买饭,天生的贱命,只是没长着一副贱模样而已。 “安琪,我得罪你了吗?你成天针对我?今天你得说明白。”舍长赤脚立地,双手插腰,满脸怒气冲向安琪。 “你有没有得罪我,要问你那一张嘴,你知我知大家知,如果非要我说破的话,全宿舍的人可以给你开一个批判会,只是现在我没那个时间,更没那个闲情。总之我告诉你,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如果外面传了,我就找你!你给我听明白了。”安琪懒得多看那臃肿胖身体所摆出的可笑架式,便转过背去叠被子。 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说话,大家都安静的去干该做的事,李小婧和王青临走时和安琪打了个招呼便出门了。而一直躺在床上的谷娜早已满面是泪,不管是委屈还感激,安琪只说了一句:快起喽,晚了可没包包吃了。嘎嘎…… 一个人的时候(寂寞)2 日子一天一天快去了,自谷娜回家后,安琪自始至终都是独来独往,她第一次感受到寂寞的滋味。这些日子里她一直在宿舍里不停地敲打着键盘,她的寂寞有时会升级有时会降级,但她一直都不停地敲着。因为其中的一篇便是她走后送给学校也是送给陈主任的一份重礼。 妈妈常说:有人的地方一定有是非,能把握住分寸让自己不吃亏为先明之策。安琪一直记在心里,但是大家千算万算却没算到班级那个唯一进银行的实习机会竟给了舍长胖妞。安琪从她身边而过时真想吐一口痰留给她做个记念,但她却收住了那口痰,因为如果现在她当众吐了只能说明自己是在嫉妒,只不过不甘心而已,凭什么为她浪费一口痰。 6月底的天气算的上是艳阳天,太阳高挂,而今大家都要各奔东西,以后为自己的学业和事业做打算,安琪也不例外,她最终决定去南方工作,不管路有多难走,她都要凭自己的能力走出一条,哪怕只是一条小路,想必条条小路汇大路的道理也算是一个理了。 7月3日,安琪选择了这天,是因为7和3都是她的幸运数字,今天她要把陈主任的所作所为之事帖于学校论坛,帖在学生论坛的题目为:恶果终自取。安琪看着这个名字总觉得似乎对那个老色狼还存在着一点通融之心。她这样也是因为前两天看到他那个瘦如柴骨的老婆,人必竟是人,心狠之余存在一丝的同情之心也是在所难免的,但是安琪最终还是把此帖改名成:毕业心德(希望学校能给在校学生一个明确的答案!)。发到教师论坛她。聪明的她用一个在大一时早已退学学生的学生号注册的会员发放此帖,聪明的她更知道学校会很重视此事,因为学校的网站论坛不仅仅只有学校的人可以观看的…… 楼主:33713722主题:恶果终自取内容:美好的大学生活,美丽的大学校园一一展显于眼前,即将毕业的我们却对此没有多大感慨,更不知如何报答这个培养了我们三年的大学城,正如人们所说:条条大路通前程,路在脚下,靠的就是双脚。而今我们学校却有位通天的教师早已拥有通天的本领来安排人的命运了,这位具有神通广大、人面兽心的“高尚”教师便是——陈胜智。 近几年来学校把安排学生就业实习的大权交于他,而他便利用这一职责做过多少伤天害理之事,收了多少好处我们说不清楚,但是他用他那双无耻的双手侵犯过多少在校女生?天生胆小怕事、家庭无权无势的女孩子也只是听之任之,因为她们求得只是一份好工作,一个能解决温饱的机会,出卖自己的同时也伤害着自己。而作为教师的陈胜智,却把这一切归咎为个人所得成果,因为他给她们安排了工作,相对她们还应该尊敬他,尊敬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难道不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之说吗?被你侵犯被你污辱过的女生,真的会干巴巴的吞下这口气吗?告诉你,你休想。你要为你做过的每一件事付出相应的代价。 陈胜智,你摸摸良心自问一下,你对得起谁?你甚至连你的妻儿都对不起,你让他们心安理得的花着你干缺德事所挣的每一分钱,是你让他们蒙蔽良心,看你妻子一天天瘦下去,你为何不按心自问一下,染病一身的妻子是不是先替你受的上天的惩罚?你蹂躏每一个生命的同时有没有为她们的幸福着想过?你花的每一分不义之财会不会让你的手发抖? 学校领导和老师为什么对分配学校就职一事不曾过问,难道你们看到有多少优等生没有分配到好工作不觉得奇怪吗?难道你们真的相信所谓的命运安排吗?有哪家公司会看中成绩平平而又无所作为的人?你们真的没发觉用人单位一年比一年从学校收走的学生数量越来越少吗?更可怜的是那些成绩平平的的学生出卖自己身体的同时把尊严也遗留在学校里,她们的心灵上永远会埋藏着这个无人可知的痛苦,也许这个痛会跟随着他们一辈子…… 不管你——陈智胜,从今往后会不会依然逍遥法外,我都不会再去理会了,我只相信:恶有恶报之说。 再见母校,希望下届师妹们不会再遭此劫。 另外我还想告诉大家,是要认真努力学习了,凭自己能力同样可以找到一分好工作。 应届毕业生7月3日现在校园里大三的应届毕业生已不多了,而宿舍里安琪是最后一个走的。自安琪发帖后,各种各样的的回帖都出现了,而且安琪发现班长也回了一帖:支持楼主。本人深切体会过让人以手相辱的痛苦,在学校我们连最起码的自主权都没有,到了社会同样会让人摆布,希望学校严查此人此事,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说法。随之同样的说法都一一出现,本帖的点击率超过了上万,回帖数为:3896.如果学校不重视之事那就怪了…… “以手相辱?”安琪突然想起那只左手,不自觉得用自己的右手拍打自己胸口。除了反胃,安琪还后悔看到的那一幕,不知道会不会给自己纯真的心灵上造成阴影,想到这她哈哈的大笑起来,现在的她似乎已过了幼小纯真的年代,但不管在何种情况下微笑都会一直保留在脸上。 一个人住是如此寂寞,安琪看着这间曾经住过六个人的床位心里酸酸的,她的大学生活没有快乐可言。 7月9日,安琪接到在湖南工作的表哥的电话,便支身赶去火车站订了10号早上7:36从济南到长沙的火车票。她不想回家,因为她不知道那到底还是不是她的家……也不知道明天的明天自己是否还会寂寞? 早上,安琪拉着行李箱走出宿舍楼的同时看到班长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一路顺风。”班长简单的送了她四个字,这四个字却让安琪觉得更寂寞。因为一路往南路程她都要一个人坐接近两天的火车,而今她也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独来独往惯了。 其实从爸爸去世妈妈改嫁那天起,她一直都是寂寞的…… 两个人的时候(有伴)1 “飞儿,我们今天吃什么啊!真够了,我那张单子今天没搞定,那个老男人不买我的帐。靠,真惊了,你知道他说什么,他竟然说我的乳房不大。我真日了……”李琢玉是一个青岛姑娘,26岁的她早已在长沙打拼了二年,虽然从上学到今已在湖南久住三年,却依然青睐青岛普通话(简称:青普)。 “哈哈……他真这样说啊!让我看一下,和你合租一年半了都不知道你那”馒头“的大小呢。”宋飞儿说着便去掀李琢玉的衣服。 “我看你真是疯了,你敢碰我?”李琢玉拿起沙发上的靠垫猛捕上去。就这样一阵追逐后,琢玉没有追上飞儿,却抱着靠垫蹲在地上喘起气来。 “怎么样,傻妞,要不要大爷我抱抱啊!哈哈……” “你跑那么快干嘛?也不换拖鞋,小心楼下那个疯婆子上来开骂昂。到时候我可不帮你。”琢玉转身坐到沙发上朝着飞儿傻笑。 “行了行了,真是怕你了!我给你下面吃总可以吧!”宋飞儿不情愿意的从桌子上摸了两盒方便面,直奔饮水机。 “哎,我想吃用锅下的面,再打上个鸡蛋放上根火腿肠。”琢玉懒散的打开电脑,口中道出她的理想晚餐的菜谱。 “李……琢……玉。你个没良心的。”宋飞儿气呼呼的拿着面进了厨房,大声的叫出她的名字,然后再骂上一句,求只求一个:心理平衡。 她们合租后的三个月便下了一条规定:单日做饭扫地者为宋飞儿担当,双日归李琢玉,为了公平起间两人还签字画押以此为证。而今天恰好就是周三,因此宋飞儿今儿当定了厨师。 “飞儿,我最近头疼的要命,公司那些破事真是烦死了。”李琢玉在家是一个不善言辞的女人,因为家里只有一个不爱妈妈的爸爸。 “知道吗?聪明人都会头疼,像我这种笨得像猪一样的人就不懂得头疼了,所以你只要向猪看齐啊,就不用担心头疼……” “猪你个头啊!”宋飞儿为了加以说明李琢玉是一个聪明人不惜把自己说成是猪,但好意难却,却被李琢玉赏了一筷子。 “现在不如以往了,我觉得你跑一个单也太费力了,要不你换行业吧!”宋飞儿眯着眼睛给李琢玉一个提议。 “换什么啊?什么职业比保险更有自由分配的空间,多自由啊!”保险行业空间灵活性的确很大,只要一个月做出几个单子不单单能解决温饱,而且还能出游几日。像琢玉这种能言善语的女人,一个月做出6个单子也是小菜一碟,公司多次要升她为主管,她都以各种言辞拒绝,经理说她是不求上进,她却微笑答道:如果你真的是为我好就多加点奖金吧。对于琢玉来说当上司太累,有的时候她连自己都不想管,何况去管别人,那不是累上添累吗? “我听说医药行业很不错的。要不你试试?你上网的时候多看看嘛,有很多医药公司招人呢。” “大姐,你长长脑子好不好,我又不是学医的。医生再怎么笨也会来个开方下药,像我这样的就别说开方了,感冒了吃什么药我都不清楚,我除了吃西瓜霜,其它的一概不知。快吃你的饭吧!”李琢玉说了半天最后抱着碗坐到电脑前开始享受那碗面。 “我跟你说啊,越是你这种人越是好培养,心无杂念、从零开始嘛。也许那些医药公司从表面上在意那份医学院毕业的学历证书,但是你要从另一个角度设想一下,有哪个公司会拒绝一个有着聪明才智而且能言善语的人?”宋飞儿眉眼一挑,话刚说完便夹起一大筷面送入口中,那鼓起的小嘴巴此时在李琢玉眼中却是无此可爱。 “说真的,我也听说那个行业蛮挣钱的,但是就现在的境况来说,医药行业还保险吗?必竟假药太多了……哎,我说你看上去怎么像一个内行?”李琢玉还是站在外行的角度去看这一行业,其实她心里却另有打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有一个朋友他是做药了,光月底薪就是5000元,再加上左补助右补助的就让我眼红了,听说好像是一个国内外知明的大医药公司的职员,想要了解这个行业,不如改天请他吃个饭。”宋飞儿不单单想请人吃个饭这么简单。 “恩,朋友?这个问题嘛……倒可以考虑一下。”李琢玉本想问一下这个所谓“朋友”的概念,但又敷衍了事而过,继续享受着面里的蛋黄。 两个人的时候(有伴)2 孙亮,某医药公司销售主管。1米7的个子完全符合南方人统一性的身高特性,外表平平却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把老人哄的开心大乐,把女人哄的团团转,男人堆里他称兄道弟于一世,一副不正经却不失大体的德行正符合现代人中最为吃香的那一类型。而他那张嘴便是使他赢得一份靠嘴皮子赚钱的有利工具。周未经常出入ktv的宋飞儿,却偏偏看好他那张能讨好于世人的嘴,都说缘份乃天订,但周旋他们之间的却并不是真正的天赐良缘,说白了就是人造良缘。 周未的ktv格外热闹,因为这一天同事国青青给她表哥介绍对象,这个对象便是一直和飞儿关系很好的同事陈姐,陈姐在年龄上虽然长于他们,但是身材和姿色却并没有退色,在感情上她虽然是一个老手,却不是一个成功的老手,不然她就不会愁着嫁不出去而找人帮忙介绍对象了。现在飞儿和青青只不过是两个配称而已。 晚上9点钟,青青表哥准时进入包房,稍微发胖的身材与身高相配,一身休闲打份一看便知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享受周未的男人。听青青说他表哥今年36岁了,如果让飞儿来评估年龄,她认为只有32岁左右,但她却没有说,因为她知道如果此话她说出口了,或许会在以后陈姐的生活中发生微渺的改变。因此在今天,善于言词的她多的是只笑容,而不是话。因为今天不同于往日,今天有主角。 然后在青青表哥的身后还有另一个人,他便是孔亮。孔亮的到场和宋飞儿他们一样只不过多了一个配称而已。在孔亮自我介绍的过程中,他与飞儿四目相遇时却另有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很奇特,孔亮也时不时的多看飞儿一眼,心里也偷偷多念几遍这个具有诗情画意的名字:宋飞儿。 飞儿1米65的身高,身材很瘦,却瘦的漂亮。连李琢玉都经经常夸她瘦得可以省下几尺布,到结婚生子之时,可以把节省下的布料给孩子做尿布,一举两得。 大喝大吃大唱过后,这群都市男女在零晨之时离开了那个被霓虹灯承揽其中而又受激情染化的地带。除了表哥送陈姐,大家都是各归各处,但在飞儿上车之时,孔亮递给她一张名片,微笑而有礼貌的离开了。 他想让我打电话给他?飞儿在出租车里看着这张名片,把他的名字深深的记下了,但其它印在名片上的字迹只不过一略而过。 孔亮递给宋飞名片就是想让飞儿打给他,虽是一面之缘,但孔亮却心仪于她。 宋飞儿一直在等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打这个电话。终于两个周后,国青青说下周三要举行一个聚会,她表哥和陈姐订婚仪式。飞儿笑了,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打这个电话的钱给省下了,而他们又可以再次见面了……就这样,他们一次又一次在人为的情况下见面,却从未有一个主动提出约会,但这次意义不同的是:孔亮要了飞儿的电话。 “飞儿,有个事我想和你说一下,还记得我前些日子和你提过的,我大学同学他表妹要搬来合租的事情吗?”李琢玉把吃完面的碗递给飞儿的同时也提醒着她。 “啊?记得,搬吧。那个房间我都给空出来了。你说啊,我们两个人住一处145个方房子也的确浪费了点昂。嘿嘿……多一个人分担也是一件好事。”飞儿回过神后嘻皮笑脸的接过碗刚要起身时却被琢玉按下。 “怎么了?还有事吗?” “恩,我想她刚来一月的时候我们不要她交房租了,等到8月的时候我们再收。反正我们也交到7点底了。我请你吃饭怎么样?”琢玉轻轻的说。 “恩?到底是你什么朋友的表妹啊,你这么照顾她?” “那个小姑娘是单身家庭,而且刚刚毕业,想想我们刚毕业的时候,所以……”琢玉的语无论此让飞儿有点摸不住头脑。 “你是说她没钱?还是说她表哥没钱?你不会要养那个女孩吧?”宋飞儿瞪着两眼极不情愿的说。 “说什么呢,反正就这么说定了,如果我出她那份钱你收的话我就出。但别让她知道就行。”琢玉说话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 “行了,你别灌我了,我也没听明白。总之你说什么就什么吧,洗碗去咯。”飞儿懒的多说什么,她只知道和琢玉住在一起除了彼此信任之外还觉得她是一个不错的伙伴,两个人的日子有这样一个经常能坐一起说说话谈谈心的伴,她心里就很开心。虽然这件事很令人费解但也不必顾虑过多,必竟她对琢玉是放心的。 其实对于李琢玉来说,宋飞儿有时像个孩子,有时却又像个高深叵测的女人,她们在一起合租也是经过朋友介绍的才走到一起的,对于飞儿,琢玉除了知道她是杭州人外,其它的是秘密也好,是故意隐瞒也好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互相信任。 在这一方面她们的思想是一致的,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一个人寂寞,为寻两个志同道合的人住一起就是为了一个目的:有个伴照应。 三个人的时候(快乐)1 早上接近10点半,一个身穿短袖t恤、牛仔短裤、一双夹指拖鞋,梳着简单的马尾辫的女孩子从火车站出口处走了出来。她不知道在站外并没有人为她接站,更不知道为什么表哥现在连一个电话都不打来,她看着手机呆了几秒,便毫不犹豫的拨了过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如…… “妈的,搞什么?”安琪突然有莫名的委屈起来,眼泪渐渐的把眼睛打湿了,她不想抬起头看长沙的烈日也不想像一个外来者一样东顾西看的寻找没有希望的希望,她只知道这一刻她被人真正的遗忘了。 “小姐,住店不咯。”一个妇女走到安琪身边,大声的问道。 “妈呀,要吓死人啊!咯什么咯,真是的。”安琪眉毛一皱心里大叫起来。安琪一句话也没说,拦着行李箱转了个身。可没想到那老女人一直围着她说些让她听不懂的话…… “她不住店。”一个女人,不,应该说一个漂亮女人走过来为安琪解围,顺手拉起安琪的手就走,此时安琪竟然像只牵来顺之的羊羔,跟着她走。 “你放手!”走了十几步,安琪像大梦初醒般的甩开那个女人的手,她好像真的很累,一天一夜的路程她都没有合过眼,一路上她想了很多,想这一切都是为今后走的每一步做一个坚强的基石。但现在的她却很累,好想安安稳稳的大睡一觉,就在此时她却被一个陌生人拉着…… “你好!我叫李琢玉。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室友了。”琢玉友好的伸出右手,那是一只很漂亮的手,细长而圆润,长长的指夹上都画着不同色彩的图案。 “我管你是谁?”安琪似乎并不友好,她把行李箱平铺在地上,一屁股便坐下去,长沙真是太热了,刚刚才挪了几步她就出了一身的汗,她委屈的抬头看着那顶烈日炎炎的大太阳,然后丢了五个字给琢玉。 “你表哥叫:李晓爽,他今天上午要开会所以没有办法来接你,就让我过来接你,这是你表哥的手机号,如果你还是不信的话,我陪你在这等他好了。”琢玉说完话便递上她的手机让安琪看。 安琪并不没有看手机,只是一直盯着李琢玉看,安琪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长得很漂亮,单凭那双达芙妮的平底拖鞋,已经足以让安琪喜欢她了,因为安琪也有一双同样的。可她依然摆出一副让人捉摸不定的神情。 “安琪,为什么你不相信我?”琢玉无耐的要拨晓爽的电话。 “我们走吧!”安琪满脸微笑的站起来,毫不客气的把行李箱递给了李琢玉。自己毫无顾及的上了一辆“taxi”。 其实安琪就是在等她叫出自己的名字来,有谁接人会不知道被接人的名字呢?而今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自己的顾虑也就彻底的打消了。 “你这孩子可真怪啊!怎么一下子就相信我了?” “因为你叫出了我的名字啊!就为这一点我就相信你。喝死了我……”安琪用随身包中取出一瓶水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看来,浪费口舌的人又不是你啊!快给我喝口。”李琢玉毫不客气的从她手中夺出那瓶水,也大口大口的喝起来。安琪歪着头调皮的看着她,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看什么看,小鬼,下车了。”李琢玉笑着瞪了安琪一眼,然后对着出租车师傅说:“师傅,打张票咯。” “我们住几楼?”安琪抬头看这眼前栋楼,心想怎么会是这样,不会要爬楼梯吧! “记住,我们住6栋611室。如果迷路找不到家了,就和门卫说6栋611,他会告诉你……” “姐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迷路的。我们住六楼啊?那岂不是每天都要锻炼身体啊!” “锻炼个屁。有电梯,哈哈……”听安琪叫她姐姐那刻起,她越来越喜欢这个调皮可爱女孩子了,李琢玉对她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两人不单单只有投缘这么简单。 进了电梯,安琪一下子安静起来,她定定的站在里面脑子一下子掠过“6栋611室”,为什么和自己家的门牌号是一样的? 当门牌号“611”真的显实于眼前的时候,安琪看了一下隔壁门上的门牌号竟然是:“602”、“603”。可为什么她住的这个房子偏偏是“611”?难道世上真的有如此凑巧之事? “安琪,别站在门口啊!快进来。”李琢玉在房内大叫安琪。 “这是你的房间,左边那个房间是宋飞儿的,她和我一样大,你可以叫她姐姐。这个房间不用说就是我的了,如果一个人睡觉害怕的话,我可不介意抱着像洋娃娃一样的小妹妹入睡哟。过来……”琢玉调皮的调戏了一下安琪,而安琪并不介意,只是多少有一点害羞。 “这是厨房,这是卫生间,再看看这个大客厅,如果能分成三个书房就好了。这里一共有四张桌子,那两台电脑是我和飞儿的,你想用就说,不用客气,家里有宽带,你可以上网查资料找工作都可以,每天早上门口那个报箱里都会有新报纸。大体就有这些,我看你也累了,要不我们先出去吃饭,然后你就回来休息怎么样?”琢玉觉得自己像一个婆婆一样一下子说了那么多,突然间停下来又觉得有点不在自。 “恩,我真的饿了。有没有马上就能吃的东西啊?”安琪顺手从包中抽出一包上好佳薯片,先吃了起来。 “你这孩子。”琢玉从她手中拿走薯片,拉着她出了门。 三个人的时候(快乐)2 下午有一个2:00有一个会要开,还有一些单子李琢玉要准备一下,她心想等安琪吃完饭她就送她回家,让她好好睡一觉,上班前先打个电话告诉飞儿人已到家,然后再通知晓爽人已接到。还有什么事啊?琢玉看着安琪乖乖的吃着饭,脑子不停的转着,总觉得还有一件事没完成一样。可是现在她真的想不起来了,便低头吃起饭来。 一顿饭后,琢玉把安琪送到楼下便说:“姐姐下午有一个会要开,你乖乖回家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晚上你表哥会过来看你。我走了哈。” “你先别走。”安琪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像乌云忽然遮住太阳时的无耐,这种表情令琢玉很郁闷。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琢玉摸了一下安琪的头,关心的问。 “嘿嘿,你没给我家门钥匙我怎么回家啊!”安琪开心的笑了起来,心想:怎么样,被我耍了吧。 “你敢耍我,哼,晚上回来再和你算帐。给你钥匙,要乖乖啊!”琢玉捏捏安琪的小鼻子转身便走了。 611?安琪看着这个门牌号竟有些想念妈妈。她打开门走了进屋径直走到早已安置好的卧室,一屁股子坐在桌子哇哇大哭起来,都过去一年了,为什么自己却一直不能原谅妈妈呢!爸爸在她读大一的时候突然得脑瘀血死了,她却没有接到任何通知,她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在什么时间被火化被安葬的,没有任何人告诉她爸爸死了,当放寒假回到家目睹这一切时,她问妈妈: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你没必要知道。”妈妈扔下这句话便出门了。 更令安琪气愤的是爸爸去世不到三个月,妈妈便另嫁他人,安琪哭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那种不可饶恕的恨,她只能让它在心中蔓延…… “她睡得真死啊!敲了三次门没敲醒她。真想看看她长什么样。”飞儿边摆着碗筷,不时的向安琪的房门看去,狠不得在安琪走出房间的一刹那就被她的双眼捕抓到。 “真是麻烦你们了。原本姨夫没去世的时候她还是很乖的,不过现在她的小姐脾气就有点难对付,如果以后她有什么不对之处,还希望你们见谅。”李晓爽手里一直握着琢玉递过来的那杯冰水。 “你是琢玉的朋友嘛,就不要说见外的话了,是吧,琢玉。”飞儿心不在焉的说着无心的话。 “琢玉,我想和你谈一下。”李晓爽说的谈一下很明显是指单独的意思。 “到我卧室来吧!”琢玉起身引路。 …… “琢玉,安琪起来了,我们好吃饭了!”宋飞儿在客厅里大叫起来。“这两万块钱是三姨寄过来的,如果直接给安琪她肯定不会要,你已经见过她了,也应该看出来那孩子的脾气,所以有关住宿费你就从中扣出好了,其它的,在不耽误你时间的同时,我希望她能吃你做的饭。我希望在你们俩的关系巩固基础上确保……” “琢玉,我饿了!”飞儿把头伸进房间,大声的叫了一声,又伸了回去。 “好了,我知道了。我们先出去吧!安琪醒了。”琢玉面不改色的收起钱,转身便出了房间。 “表哥,你什么时候来的,热死我了,睡了一身的汗……”安琪不住的埋怨着。 “傻丫头,你睡觉前怎么也不把窗关了,打开空调睡呢?快去洗洗澡,一会我们吃饭。”飞儿双眼一直没有离开过安琪的那张似娃娃一样可爱中渗透着美丽的脸。 “你一定是飞儿姐姐吧!你真漂亮。”安琪话一说完便进了洗手间。 “哇,这孩子的这张小嘴真是了不得,我太喜欢了。”飞儿抛给琢玉一个媚眼,毫无遮拦的在陌生人面前表现着开放思想。 “呵呵,晓爽,你别介意,飞儿她就喜欢调戏女人。”琢玉笑着对李晓爽说。 “没事,我不介意。”他抬手看了一时间说,“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等周日我领她出去转转。”简单的几句话过后,李晓爽就这样走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具备一定的工作和办事能力,却不能把琢玉留在身边,他喜欢把所有事情都轻巧化,不管做什么,去哪里,他都是那样的平静。对应的,稳重之人干大事用在他身上无疑是再正确不过的。而琢玉却相反她喜欢热闹,喜欢人多的地方,自从大学和李晓爽相爱,她开始让自己慢慢习惯这种宁静时候,她又离开了李晓爽…… “看那人大智若愚的一副呆像还蛮逗的。嘿嘿……”宋飞儿乐呵呵对琢玉说,话中有话的她并没有从琢玉口中得到真相背后的答案。 “我表哥就那样,我敢说他是现今社会中唯一的好男人了。”安琪擦头发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琪琪,我帮你把房间的空调打开了,一会睡觉的时候你自己再调整一下,我先休息一下。”琢玉说完话便进了房间。 “……”宋飞儿木纳的站在那里,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木然。 “姐姐不吃饭了吗?飞儿姐姐!”安琪一脸无辜撅着小嘴问道。 “别管她,我们自己吃,你看今天晚上的榨菜肉丝汤,可清淡了,还有你看这……”飞儿洋洋自得的拿起鲜嫩的猪蹄,正要炫耀一番之时。 “这个我最爱吃了,嘎嘎。”安琪说没落就抢了过去,她并没有去吃,而是朝琢玉的房间走去。 “咔。”琢玉的房门正在这时打开了。 “姐姐,猪蹄!”安琪开心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我的最爱,哈哈……”琢玉正要抢,安琪悄悄和她说了一件事,她们便开始谋划一个小小的游戏。 “飞儿。”飞儿正去拿另一个猪蹄的时候,琢玉大叫了一声。 “什么事啊,亲爱的!”飞儿偷偷的把装有猪蹄的袋塞到桌洞里。 “飞儿姐姐,琢玉姐姐叫你呢!”安琪边吃猪蹄边嘻皮笑脸的为自己盛了碗汤。 “我说你怎么连吃饭都不让人安生啊!”宋飞儿大拍一下桌子起身朝琢玉房间冲去,身上原本那娇美的玉女气质在这时被她自己毁于一旦了。 看着飞儿冲向琢玉房间的背影,安琪把桌洞的猪蹄从袋子中取出来,放到桌子上,连同她嘴上的一共三只,看着这三只猪蹄安琪心里暖暖的,因为已经好久没人关心过她,更没人精心为她准备一份晚餐了。在火车上的时候,安琪曾想过不管和谁住一起,她注定会一直寂寞,一直不快乐,一直没人疼,而就现在看来,她错了。她清楚的认为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和妈妈还有人是在用心对待她的。 “你老实说你买了几个猪蹄?”琢玉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两只,怎么了?我和安琪的。”话虽说的很直白,但是飞儿却眼笑眉跳的做出一副挑逗式的模样,她等着琢玉来反击她。 “好好好,好你个妹佗,我去卡(吃)饭咯。”琢玉用生硬的湖南话留给面前这个杭州美女。自己转身跑到饭桌前,拿起那条久违的猪蹄啃了起来。 “啊?你不是不卡(吃)吗?猪头,你……安琪,你出卖我!哼!”飞儿冲向饭桌抓起那只独占一盘的猪蹄哼哈起来。 “卡(qia)?什么意思?”安琪对这个字不但陌生而且好奇。 “鬼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总之卡饭就是吃饭。” “那怎么写呢?” “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总之是”qia“对了饭就可以。” “哈哈……” 吃完饭,三个人一起洗碗,然后重新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了“家务分工制”:安琪负责:扫地和洗碗及收拾客厅和厨房。李琢玉负责:买菜、拖地。宋飞儿负责:洗菜、做饭。分工制实行三个月一小换制,大家都有权利去尝试不同劳动的自主权,而要最重要的一项是:签字画押。在这里签字画押并不具有硬逼之意,只是在现实社会中这种方式对起居工作的人来讲并不陌生,因为踏入社会后,每个人都要去适应和学会自己所签的字代表着什么意味着什么,这也是人长大后的一见证。 就这样初此见面的一顿饭,看起来似乎多些曲折却存在着些许欢乐。而这些欢乐却是安琪很早之前便丧失的那份无耐。因此她珍惜这份缘份的同时也开始学着对她们释放自己真诚的微笑…… 深夜里,静静的只能听到空调的吹风声,安琪脑中依然回旋着那个门牌号,渐渐的她睡了,而今天不同的是她尝到很久之前便消失了的幸福感觉,虽有点累,却是幸福的。 周末两天,宋飞儿继续去参加那些由人为而制成的聚会。 周六,琢玉就安琪的要求,带着她到人才市场转了一圈,让她看一下现在求职人的心理,和招聘单位的苛刻,对她未尝没有好处。 回到家后,安琪一言不语的坐在电脑前设计着自己的个人简历,她认真思考着打出发自心灵深处的每一个字在琢玉眼中都是力量,一种并不奢华而被心斟酌后的希望。那是一份意义深长的执着、一份对未来充满希望的追求。 一天夜里因天气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而灯电,三个人郁闷着,坐在一起看着闪电听着雷声,突然安琪哈哈大笑起来。在那种环境下,她的笑似乎是一种快乐的宣泄,飞儿和琢玉一下子愣住了。 “我说安琪你想吓死我们啊!”飞儿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你们一周岁的时候有抓过周吗?”安琪兴奋的问道。 “抓周?怎么突然问这个?”琢玉笑笑说。 “什么抓周?好吃的吗?”飞儿的话让他们大笑不止。 “吃你个大头鬼。给,先吃个苹果吧。”琢玉扔给她一个苹果,目光落到安琪脸上,她想知道安琪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更想知道安琪抓过什么。 “玉姐,你抓过什么?”安琪调皮笑着。 “鸡蛋。哈哈……我向来以食为天。你呢?”琢玉笑了,她的确是抓了个鸡蛋,她从小到大都那么馋,每当大人说她时,她都回敬一句:没办法,命中早已注定。 “笔,一支钢笔。”安琪看着窗外黑压压的天空,似乎有一种感慨:那就是命。 “唉呀!你们在说什么吗?真是的。”飞儿大叫的同时,客厅的灯也亮了。 “我们在说呀,你那风骚劲把灯光都引过来了。安琪,快跑。哈哈……”琢玉话说了三分之一就开始往卧室撤。 “哈哈……”安琪笑了,飞儿也笑了…… 三个的生活是快乐的,因为生活自身便赐予每个人快乐,只要每个人都用心去把握、去善待,生活情趣调节的准确度永远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何况这三个女人都有着脱俗一般的不拘小节,三位时尚女性追求时尚生活的同时也追求着快乐。 在无题中徘徊1 “安琪,加油!”宋飞儿和李琢玉奇怪的表情和行为让安琪不知所措,她今天要去参加一个面,一家以营销为主的公司打电话让她上午10点去电台附近大厦6楼面试。 “加油!”安琪笑笑便出了门。 当她9点50赶到公司6楼时,和前台小姐打了个招呼便快步走到人事部607室。 “你好!我是来面试的。”安琪微笑着对对面的一个胖女人说。 “带个人简历了吗?”那个胖女人懒洋洋的问道。 “给您!”安琪恭恭敬敬递上简历后便一直站那等着那个胖手翻完自己那三张简历。 “好,你先坐一下。”她眼中似乎闪烁着一种愉快的光芒,留一句话给安琪她便出门了。 “你到前面左拐的经理办公室找马经理。”胖女人进门扔给安琪一句话便看起报纸来。 安琪连谢谢都没说便去了,打一开始看到那个懒散地女人,她心里就不痛快,因为她并不在意这份工作,一个公司有这个的员工也好不到哪去,这是安琪走出门时的第一个想法。 左拐,安琪抬起头看着那个门上写着:营销经理办公室。上面的门牌号是:611.“晕,怎么又是611?”安琪没多想什么但又想多想什么,带有一丝顾虑的敲了两下门。 “请进。”房内传出一声哄亮也温和的男中音。 “你好,我是安琪。”安琪开门进去,微笑挂脸的说着。 “请坐。”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还有一个小巧的嘴巴,一个类似刘德华的鼻子,鼻子上面还架了一封眼镜。最重要的是:他脸上也有笑容。 “你的个人简历我看了,你是学中文的,为什么要选择营销这个行业呢?”他一开口就先提问。 “专业对于每个人来说只是在学校中锻炼自己和使自己不断成长的一种方式,而人生最大的课堂应该归功于社会,我认为拥有一个巧嘴不必非得用笔来记录,我有信心用我的语言来勾勒一副美丽的生活五线谱。”安琪只想借个机会来演讲一下,为自己以后的面试打下厚实的基础,因为现在的她想什么就说什么,没想什么也说什么。 “好!的确是一张巧嘴。不过你的面试很特殊。如果你面试通过了,那么你的月薪就是:5000,再加300元的电话补助、200元的交通补助。”一个成功的领导不会用一些实质的东西去吸引人去工作,如果他采取了这种方式,或许有一天他会失去一个忠诚的员工。 “请说。”安琪一直微笑着。 “现在有一北方客户,因我们的商业走货流失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其中货量损失公司会全部赔偿。但现在主要是客户让我们赔偿其它的:比如时间上造成货流量的减少、还有合同上所说的,货物如迟二十天一切损失由我们公司全部赔偿,可是这批货的数量实在太大了……可是如果他们真的去法院起诉的话不单伤了和气,还影响公司的形象……”马经理说的太多了,他一直不停的说着话,不停的喝水,似乎认定了安琪就能办成这件事。 安琪一直微笑着,脸开始有点发僵了。马经理唠叨了二十分钟,他说了那么多安琪没有全听进去了,安琪唯一听明白的是:公司只赔偿货量损失。而她的任务也就是让北方客户认同这一点,并同意这一点。 “什么时候谈?”安琪看着马经理问道。 “明天上午9点在608会议室,到时候你自我介绍的时,就说你是商业经理。” “啊?”安琪脸上的笑没了,因为她什么都不懂,商业是什么?买东西和卖东西?而自己还没有工作,公司就给她安上经理这一头衔,她真不知道这个头衔在此时意味着什么? “不要紧张,如果这件事成功了,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商业经理了。”马经理轻松的对安琪的反映做了一个诠释,这个诠释好像代表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原则,让安琪很不舒服。 临走时,马经理给她一些有关公司方面的资料还有那份与客户签订合同的复印件,让她下午回家好好学习一下,明天好迎接挑战。 一回到家,安琪便开了一瓶冰水“咕咚、咕咚”的喝起来,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他们都去上班了,中午由于工作时间紧,所以都不回家。她一个人走到厨房站了半天却不知道吃什么,心情一沉似乎有一丝委屈成份油然而生,如果妈妈在,这一切都不会发此复杂,妈妈会在自己一毕业马上给找到一份好工作,不至于让自己如此疲惫不堪,更不会无助于一些陌生的眼睛,那些眼睛却都是为了自己的公司而变得有生辉,自己只是别人的一粒棋子,一粒在败将之余而胡乱行走的一步棋,并没奢求百分百的成功,即使失败了,对于他们公司也没有多大损失,而自己又要为工作奔波。想想就累。 在无题中徘徊2 安琪拿起包走出门去,因为她想起来吃什么了,她想吃牛肉粉,她笑了笑终于找到想吃的午餐了。 “来碗扁粉。”安琪走进劳动中路的一家粉店坐下边看手上那几份资料边等粉。 粉,在北方她从没吃过,有米线、拉面、宽面……就是没吃过粉,长得像面条一样的粉。一大碗粉上来后,安琪看着碗的一边贴着:已消毒的标签。脸上似乎多了一份开心。 “丈母娘俺老猪回来了……”安琪正在美美享用美餐时手机响了。 “喂,怎么了。”是谷娜来的电话。 “我说一个多月不联系了,你怎么一点信都没有?要不是去上网我都不会看到你给我的留言,给我打个电话能死啊!”谷娜一开头就唠叨起来。 “我又不是bt,想你做什么?哈哈……” “没正经的。一点都没变啊!工作怎么样了?” “上午刚面试回来,妈的,一去就给我出难题。晕死。” “你也学会抱怨了,怎么不回家啊?我给你家里打电话来,你妈妈说很想你。其实你回家后你妈妈可以给你安排一些你喜欢的工作啊!再说,你文字那么好,在机关做个文秘也……” “行了,你烦不烦。我在这边很好,你懂什么叫自我创业吗?就我这种!懂不?”话虽然这样,但安琪心里的确不太好受。 “行了,我的大小姐,你想怎样就怎样吧。记好我的电话,有事就马上打过来,听到没有?要做到出现情况时在第一时间想起我的手机号。我好想法办营救你。” “拉倒吧!等你来了我命都没了。” “那我不管……” “行了,我还要吃饭呢。下次再聊。”安琪没好气的挂掉电话。看着桌上的粉都泡得发白了,但她依然把里面的牛肉吃完,然后结帐回家了。 “小公主,快来汇报一下今天的情况。”宋飞儿一进门就大叫起来。屁股后面还带着一个男人,眨眼一看:小眼、小鼻子、小嘴……最令人失望的是还是一个矮子。也许在南方,男人身高一米七不算矮,但如果去了北方,这样的身高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安琪懒散地把腿从沙发移下来,空出两个人的位置给他们。 “孔亮,麻烦你把西瓜放到水池里泡一下。”还没来得急介绍这个男人给安琪认识就开始指示他工作了,那个男人竟乖乖的进了厨房。天哪,一个听女人话的男人。 “面试怎么样?”宋飞儿坐到安琪身边轻轻问。她脸上些许汗渍外,还有着不同寻常的红晕。像一朵花,一朵刚被喷上了水珠的花朵,并不妖艳,却很纯美。 “明天上班。”安琪没精打采的说着,钢笔在手中不停的转动着,似乎在诉说这一种百般无耐加无聊的疲惫。 “哇,好棒啊!明天就上班啊!”好像上宋飞儿明天要上班一样的兴奋,她开心得给了安琪一个大拥抱。 “喂,你们俩干什么呢。注意一下影响。”李琢玉推门而进大声叫道。 “哈哈……不好意思。琢玉,琪琪明天上班了。”宋飞儿高兴的回汇着。 “真的吗?太好了,我们得庆祝一下。”琢玉开心的史到琪琪身边。 “你好们,我叫孔亮,是飞儿的……” “是我朋友。”没等孔亮说完飞儿就接了过去。 “你好,我叫李琢玉。这是安琪。”李琢玉听飞儿的口气不太正常,便赶紧接上话。 “你好,飞儿,一会就可以吃西瓜了。”他一直都在笑,那种笑带有职业的味道。 “昂,辛苦你了!没什么事要不你先走吧。”安琪以主人的口语回敬了他一句,虽然有点生硬,却竟成了一场喜剧性对话的开场白。 “安琪……”宋飞儿看着安琪好像在告诉她礼貌待客中没有赶人走这一处。 “呵呵……这丫头还挺逗,你想赶我走啊?” “我不是那意思,你可千万别误会昂。我是觉得你来了一直干活,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说话就直白了点。”安琪口是心非的孔亮说着伪心的话。 “现代社会中还就缺你这种直白型的人才,对了,你那个昂是什么意思?” “昂,青岛方言后缀语。没什么意思,你不必在意。”琢玉从卫生间出来为房间里唯一的男士讲解着。 “好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晚安。”琢玉一手拿起两块西瓜一手拉着我的手往她房间走去。 “身上还有钱吗?” 琢玉的声音很温和,她的眼神给安琪一种遇似亲人一样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了。从学校到湖南的路费就花掉了260多,原本的银行卡里被她横刷竖刷,刷得还有50元的时候,安琪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如果这次面试失败了,她连回家的路费都凑不齐。今天下午,她去中国银行的时候,那个大姨告诉她,她那磁卡消磁了,让她回原办卡银行去重新办一张,她郁闷着:这张卡是在山东办的。那个大姨并没有看出她心里的烦闷,并促涌她再办一张中国银行卡,她很不情愿的掏出五块钱给她,她并没有高兴而是说了一句:办卡要交五块钱,里面最少要存十块。 天啊!十块钱!安琪身上一共还有二十三块八角钱,现在她一下子要收十五块。顿时安琪觉得自己可怜回家连个乞丐都不如,但还是掏了十元钱给她。因为有一个编辑要给安琪稿费,下午就得把帐号给她才行。在这一刻我明白了一件事:没有钱的人生是自卑的。 “给,这张交通卡里有一百元,放便你坐车的。这两百块钱你先花着。” 看着琢玉递过来的二百元钱和公交车卡,安琪笑着接过去。但她只收了一百元,她想自己再把这一百块钱花完的时必须要找到一份工作才行。 “姐姐,门牌号为什么是611呢?” “噢?是吗?我倒没在意这个。怎么了?” “没什么。我回去睡了。” 李琢玉一直微笑着,从安琪进来到离去,她一直在微笑……她没有问安琪明天上班的事,她知道安琪无论成功还是失败永远都是一个有着野心的人。她永远都不会贫穷,她骨子里透着那股野心味,便是促使奇迹出现的根源。从她每天在电脑上不停的码字中不难看出,她还是一个写手,一个对爱冷漠的写手。也许有一天她会成为一个专职的写手,但不是今天,从今天起她需要体验人生、感受人生、把握人生、了解爱和恨的成份,因为一个写手需要的就是这些,自己的感情同时也包别人的感情…… “喂,爸,她真的很你,比我更像你……” “为什么不帮她找一份工作呢?”琢玉手中的话筒里传来一个淳厚男人的声音,单凭声音却无法判断出他的年龄。 “一个哲人曾经这样说过:不知自己箭靶的位置,你永远无法射中它。我只是觉得她能百分之百的射中,因为她不怕苦而且很聪明。有几个大小姐每天天去吃三块五一碗的牛肉粉?我相信我的眼光。” “各方面你多帮帮她,你方阿姨……” “好了爸,明天我还要工作呢。晚安。” 李琢玉挂掉电话心里冷冷:我看中她女儿并不代表能接受她。她从枕头底下拿出妈妈的像框,妈妈是那样的美,在月色的照射下却那么的凄凉。妈妈是79年生她的时候,难产死在了手术台上,听姥姥说自己是从娘胎里掏出来的,从小身体就很弱,所以姥姥一直让她吃别人生孩子后从手术室中带出的胎盘。 她从没见过妈妈,家里所有有关妈妈的照片都被爸爸收拾的很干净。小学三年级时她从姥姥那本旧的不成样子的像册中翻出来一张70年代时妈妈的照片,那种土里土气的百折裙在妈妈身上却那么的美,它像一个艺术品一样,就这样被她保存到现在。 “我能进来吗?”飞儿像一只猫一样的在门外叫唤着。“进来吧。” “咦,这么早就睡啊!” “啪!”日光灯被打开了,琢玉揉了一下眼睛,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转了一下身体把屁股送给了她。预备着下一个环节…… “要死了,你又要放屁……”飞儿从身后抽出一件衣服就按到她身上。 “想死。我件衣服三千多……”琢玉以最快的速度从床上坐起来。同时“扑扑”两声把飞儿笑个半死。 “我定了,就这个男人。” “神经。”真不知道她是脑子坏了还是经神不正常,像那样一个长像的男人,会让宋飞儿着迷?现在李琢玉的态度比刚才安琪给那个孔亮的态度还差,她不想给宋飞儿什么建议,这一切都希望飞儿能用神经病那样的病态去做一下思考,如果她想完后依然如此,李琢玉无话可说。 “长得是比我预先说的差很多,但是他对我是真心的。唉,我可是他的初恋耶。看着飞儿那种莫名其妙的得意,让琢玉很迷惑,一个没有女人爱的男人也算是一个男人? “我去睡了。”飞儿看着琢玉那一脸不愉,知趣的走开了。 “自己想好了,别后悔就行。” 在飞儿关门前一秒钟,琢玉大叫起来,像是在警告她什么;深夜,窗外的星星在今夜显得不怎么安份,看着它令人心烦意乱,飞儿猛的拉上窗帘,把真正的夜关在了外面,灯就那样一直开到天明。 谁是谁的导演1 清晨7点钟,安琪穿着一件白衬衫和一条黑色牛仔裤,头上盘了一个发髻,看上去真有一点白领的味道在那。上午9点608室。安琪记得这个时间,但她还是早早出了门,她想喝杯绿豆汤,解解火气,昨晚几乎让她整夜都失眠了,她听到飞儿和琢玉在说话,也听到飞儿关门前琢玉大喊的那一声,她苦笑了,像现在的她没有工作,还有什么资格谈恋爱,她的男朋友是x大的高材生,但是谁都不知道她有男朋友,包括她最好的朋友她都没有说。女孩子没有一个像安琪一样对爱如此谨慎的,爱是什么了?爱只有结了婚才能算真。但自从爸爸去世后妈妈的所作所为,又把安琪的这个想法给剿灭了。 “等我们能养活自己的时候再说。”安琪挂掉了童含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就是现实……安琪狠狠的揪着自己的一缕,嘴上却露出了微笑。也许从今天起她就会真正的长大,老大给她这样一个有利于自己成长的机会,她没理由去抱怨谁,每个人都必走这一步,只是她比其他人还要年轻一点。 8点50分安琪准时站在会议室门口。马经理和一个40多岁的男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马经理早。” “早,安经理比我们早到啊!进去吧!” “这是东日集团的项经理。这是我们商业总经理,安琪。你们谈……”马经理话刚说完便抽身而去。 诺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两个会呼吸空气的高级动物。 “安经理谈一下你的看法吧。”项经理的声音很镇静而且两只眼睛也一直在盯在安琪紧握的钢笔上。 “安经理是刚毕业的学生吧!来,大胆的发言,没事的。哈哈……”那爽朗的笑声和关切的话更像一个长辈在和一个孩子在谈心。 “昂,那我就谈一下我们公司的……” “安经理是北方人?” “是的。” “怎么想到来南方发展。在这里毕业的吗?” “不是,年轻所以才会向往。” “哈哈……不错。” “算了,我直说吧。为什么南方人能从北方人手中赚到钱?你想过这个问题吗?”安琪的话题一下被想法给打乱了,但她却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为什么?” “北方人的豪爽和纯朴。按道理来讲,我们北方是靠海区,为什么北方却从来都不吃鱼头,即使知道鱼大多数营养都在鱼头上,却还是一个劲的督促家人朋友去吃鱼身子,把鱼头卡下来扔掉,随后一条只有鱼头没有鱼身的鱼便成了垃圾;而在南方人眼中,鱼头却是宝贵,它比鱼身要贵的多,因为他们懂什么才是精华。北方人为什么笨?南方人为什么聪明?不就是北方人不吃鱼头,南方人吃鱼头嘛。我也是北方人,却来南方吃南方人的鱼头,我希望你来了,也要吃完鱼头再走。祝你们公司这次官司能打赢。”安琪站起身,要离开的那一刻,项经理递过来一张名片,希望她有机会回到北方能去找他。安琪笑着放到自己的钱包里。 她走了,没有和马经理打下招呼就走了。她知道就算自己到回头去和他说一声和没说的反应都是一样的,她何必给自己找无聊事干,虽然她很怀念昨天马经理说的工资待遇,但对她这讲那只是一场梦,一场找不到南北的梦。她笑着上了一辆空无几人的公交车,打卡的时候她笑了,因为这张卡代表着一个人的关心。 谁是谁的导演2 网络在2000年一直是一个很畅销的时代,它让安琪在上面找到了第一份工作:佳诚电脑公司做一个电脑促销员,一个月800元,包午餐。这对于一个没有工作而又缺钱的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次面试并不繁琐,走到店面见一下老板,然后老板点了一下头说:陈青啊,你带她干。 陈青,安琪工作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他是南大的在校学生,计算机专业,和他一起工作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在他的帮助下,安琪会安装软件,会组装被配置好的电脑…… 周六下午三点,一个福态男人和一个把脸画得像妖精一样的女人去买电脑,原本只买一台笔记本电脑的他们,不知是在被陈青的促拥下还是在那个男人看安琪的不安份下,又要买一台台式电脑。 “我们不要这样的,买这台联想的吧,我觉得……” “方正的也不错嘛。”那男人没有在意女人说的话,但眼睛却落到安琪拿的那些方正电脑宣传单上。 “您要不看一下这款电脑吧:方正s100采用英特尔迅驰移动计算技术,英特尔低电压奔腾m处理器1.3ghz或更高,intel855gme芯片,256mb内存,40g硬盘,带无线网卡。电池采用4cell14.8v2200mah,最长时间约3小时,如果加上扩展坞的电池相配合,电池能够达到7小时。”林青为他们介绍着笔记本电脑,一边给安琪使了一个眼色。 “我喜欢银色嘛。”那个女人发起嗲来比正常声音好听多了。 “屏幕采用了轻薄笔记本主流的12英寸tft彩色液晶显示屏,整机幅面仅有a4纸大小。整机外形显出了时尚的骨感美,1.35公斤的重量和最薄处仅22mm的身材。有银色版……” “对了,小姐,我还要一台组装电脑,要最好的内置……而且价格正好就是:4999元。”她用她那双被淡绿色的眼影所蒙蔽的眯眼盯着刚要离开店的安琪,又瞪了林青一眼,大声的说。 “对不起,现在不同的牌子有不同的价,不可能是正好4999元,我可经给你配置一台4000元左右的……”林青始终微笑着,把顾客看成是上帝,他做到了。 “我再说一遍,我就要一台4999元的组装机,而且要这位小姐来帮我配置。如果不行的话我们连同笔记本也不在这买。”那女人摆明的就是刁难安琪。 “小姐,要不这样,我来帮你们组装,她刚毕业,组装机她也不太懂……”林青一直在那陪笑脸。 “算了,既然你们这里的员工连电脑都不会配置的话,那也就没什么好电脑了,我们还是到别处去买吧!走啊!走啊你!”她话刚一出口就拉着那男人要走。 “等等……”安琪也微笑着叫住了他们。心里吐出了这样一句话:狗日的。 “啊哈!怎么了?” 安琪不有理她,只是在桌子写完了配置单:配件型号价格(元) cpu赛扬d(盒)3312.66ghz64位580元主板微星915plneo-v690元内存威刚512mddr400340元硬盘西部数据80g/7200420元显卡蓝宝石x550静音版480元光驱明基dw1640390元显示器1770元要装一台5000级的电脑,17液晶自选。 声卡集成网卡集成机箱金河田7606电源260元键盘鼠标奇克“双城套装”69元“总计:4999元。”林青在一边拿着计算器在一边计算着,把最终结果告诉了顾客。 “这套配置只用了4999元的价格,但是实现了64位+915pl的配置,整个配置从主板、cpu到外设,都尽量选择名牌、经典、主流,又较为便宜的产品,这套配置在未来的两年之内应该不需要考虑升级的问题,在性能的表现上以稳定见长。”隔壁买游戏软件的张老板拿起安琪的这份配置美言了两句。 就这样,他们搬走了两台电脑,是林青送他们走的,正所谓:送货上门。 安琪看着送货车的背影骂了一句:“你以为老娘好欺负啊!”说完便把手中那张握得不成样的一份一样配置的价目表摊在桌子上用胶水把它重新粘了回去。 就在林青给她使眼色的时候,安琪记起前天的时候林青配置的那台电脑的价钱真好就是:4999元。让她那心好一个“扑通”啊!必竟这是她第一份工作,她也不想自己连第一个月的工资没拿到就被老板辞退了,必竟现在她除了房租外还有300块钱的外债要还,现在离发工资还有两天,自己没道理跟钱过不去啊!钱啊!真他妈的好的东西,现在都快让她崩溃了! “林青,谢谢你!要不是你给我使眼色,我还真想不出你那招。”安琪递给林青一瓶水,开心的笑了。 “像不像在考试时作弊一样?嘿嘿……我就知道你脑子反应快,换了别人今天这生意就泡汤了。还有,现在这社会什么人都有,我们要学会保护自己的同时首先要学会讨人欢欣。这个人啊!包括坏人和好人。” “谢谢!你很像一位社会老师!” “这么高的帽子啊!那我先谢谢你了!下班了,走吧!” “记住,这个社会谁都不是谁的导演,而你自己却是自己真正的导演。明天见!” 看着林青的背影,安琪脑子中有了一个新的体载,在脑中刚刚似草的一篇《谁是谁的导演》…… “安琪,出来吃东西。”飞儿大叫着安琪的名字,自己却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你搞什么?”琢玉示意她把烟卡了,而她依然在烟。 “孔亮说:女人抽烟的姿态是一种美。” “恩,那是他看你中毒太浅了。” “什么毒?” “尼古丁和爱情。”安琪从屋里冲了出来,咬了一大口西瓜,回敬了飞儿的问题。 “什么是爱情?”飞儿看着安琪轻轻的问。 “爱,应该就是爱情和亲情的折合吧。” “爱情怎么会和亲情有关呢?小毛孩子懂什么?” “爱情就好比一个字,少了一笔呢,就是错误的。”安琪看着墙上的那个福子,它的那一点不见了,它跟谁都无法搭配成一个有真正含意的词。其实,爱也是一种成全,成全爱与被爱的人找到彼此信任、相互依赖的一种诠释。然而这种想法,安琪却没有说出来,因为她没有能力成全自己的爱情。 “小丫头片子,还真有点子。你是爱情圣女啊!”飞儿微笑回到了自己房间。 闭上眼,她静静的听歌,刹时间眼前一片漆黑,渐渐的在紧闭的双眼中她发现,双眼紧闭的空间里同样也有白天和黑夜。睁开眼她笑了,她不知道自己的爱情是什么,因为他给她的爱只有忙碌的工作目的就是:赚钱。他说:钱是养活爱情的唯一筹码,如果我没有钱,你会跟我吗?他的话像是在质问她,而她却很诚恳的回答:如果你爱我,我会跟你!他并没有满足,说了一句:我要工作一会,你先回去吧! 飞儿点起一支烟,用力的抽着,她看不透他的心,更感受不到他的爱,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他赚钱的渴望…… 屋外,安琪和琢玉开心的吃着西瓜,正在这时,安琪的手机响了。 “喂,你个老东西,还知道有我这个妹妹啊!我到长沙快一个月了,连个电话你都不打……” “呵呵,安琪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昂,我去杭州出差了。你还好吗?”李晓爽一听安琪那气呼呼的声音就特想笑。 “笑你个狗头!” “哈哈,我属猴的。” “我知道你属猴,可是琢玉姐姐也属猴,她在我身边呢,我怎么好意思不分是否的就……对了,没带什么好吃的吗?” “好的吃没有,礼物倒是有给你们的。” “给我们的啊!哈哈……”安琪对着琢玉大笑,然后说:“姐姐,我哥给我们买了礼物。” “喂,我自己会说话,人家照顾你这么长时间,怎么着也得感谢一下人家嘛!” “就是,就是,我把电话给姐姐,你和她说好吧!”说着,安琪就把手机递给了琢玉,安琪拿着西瓜玩电脑去了。 “晓爽,谢谢!” “谢我说什么啊!” “你不是说要送我礼物吗?” “哈哈……不客气。” “听到你们的声音我很开心,没想到一笑病就减轻了不少。”电话另端传来李晓爽的咳嗽声。 “你怎么了?生病了?吃药了吗?” “你还是像从前那样的爱叨叨,嘿嘿……感冒了,吃药了。听听你声音就好了。” “……”琢玉的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给她听…… “李晓爽,你疯了,把姐姐弄哭了……”电话那边传来安琪的声音,还有无情的挂电话的回声。 “姐姐,你别生气,一会我打电话训我哥哥。” 看着安琪那气鼓鼓的样子,琢玉破啼而笑。 “姐姐,你咋又笑了呢?” “因为你傻再就是你笨。乖,早点去睡吧。我哭不是因为你哥他欺负我,而是因为……长大了你会懂的?” “啊?昂!”安琪似懂非懂的回了房间。 谁是谁的导演3 夜深了,安琪开始数星星,她不知道哪一颗才是爸爸,但她依然坚持在有星星的夜晚数星星,看星星,直到自己不知不觉的睡去。梦中他看到爸爸,可是他却不再像从前那样的痛爱自己,不管安琪怎么叫他,他都越走越远,直到安琪从梦中惊醒,她知道爸爸不理她是因为妈妈的改嫁…… 清晨,安琪发现牙齿的旁边起了一个小泡泡,她突然想起昨晚吃完东西后没有刷牙,她快步冲进卫生间快速刷起牙来,原以为尽快补救便会弥补昨晚懒散的过失,然而一切并没有所想的那么完美,它依然立在两颗牙齿的中间,上班前,安琪拿起一个苹果摆平了它,而且让它大出血,痛疼却是对她最棒的回报,这一个苹果让她的手捧了一上午的嘴巴。以后我再也不能有懒惰的想法。安琪在心里狠狠发誓。 “安琪走了?”刚起床的飞儿看着琢玉独自一个喝着咖啡,懒洋洋的问道。 “恩,她这个工作连个周未都没有,烦燥。” “我看她自己倒是很喜欢。” “那只是她的性格所造成,有她那性格真好!即使突然破口大骂,别人也只当她是在开玩笑。”琢玉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又不是你妹妹,那么开心做什么。对了,晚上孔亮过来给我们做饭,你们就看你的电视让他来做就行。”宋飞儿满脸的幸福无法遮掩的表现出在脸上。 “给我们请了一保姆,我们应该谢谢你们才对!用不用我去买菜。” “不用,他晚上来的时候会带来的。我再去睡会昂!太困了!” 看着宋飞了连连打着的哈欠,拖着沉重的身体,从李琢玉眼前消失了。看着飞儿那水肿的眼睛,琢玉轻轻问自己:爱情是什么?但对于飞儿的那份爱情,琢玉开始悚然无策,她除了祝她幸福,再无他话。 “这是谁呀?”安琪一进门看到一个穿着围裙的男人大叫了一声。 “你好,安琪。”孔亮猛一回头镇静着给了安琪一个微笑。 “你也好。”安琪向正在那边捂着嘴的琢玉姐姐吐了吐舌头。 “去洗下,喝点水过来看电视就行。去吧!”琢玉拍了一个安琪的满是汗水的小脸蛋,心痛的说。 “谢谢姐姐。”安琪从卫生间里出来时,飞儿递给她一瓶农夫园。 “开饭了。”孔亮傻傻的前在那里等待着大家入座。 “辛苦了!”安琪和琢玉异口同声起来。 “为人民服务嘛。请点评!” “是为未来的老婆服务吧!”琢玉话刚一出口,大家全都笑了起来。 “恩,还不错。就是……” “怎么了?”话一出,六只眼睛只盯着琢玉。 “我尝尝,哇靠,这么辣啊!倒了吧!”安琪把那个香辣肉丝放到嘴里一尝,天,不但辣椒用多了,盐巴也没少放,最主要的是肉炒过了。她便没好气的说出了琢玉的心里话:倒了。 “不至于吧!”宋飞儿把一块肉放到嘴里,又吐出来,在那一言不语起来。 “倒了是有点可惜,这可是人家的一翻好意思呢!我们多少吃点!”琢玉伸了一下筷子去夹别的菜。 “算了,还是倒了吧。反正吃了也是拉出来,倒了跟拉出来又有什么区别……” “没想到你这么秀丽的一个女孩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孔亮原本想把秀丽说成是秀气的,不知是不是自己听到别人如此评价自己的辛苦了大半天的成果,让他不满,因此让他的语气中多了一点冲撞的感觉。 “秀丽?我看你脑子八成是秀逗了吧。”安琪并没有恶意的开着玩笑。 谁知,孔亮脱下围裙拿起自己的公文包摔门而去,接着一个很正常的场景出现了:飞儿穿着拖鞋追了出去。 “姐姐,我说错话了吗?不就开个玩笑嘛?用不着吧?” “换了别人也许不会在意,可人家再怎么样也算是客人啊!你这个小笨蛋。” “可是就是不好吃啊!好吃我能这样吗?就是去饭店吃饭也没这样的,不是那么心安理得的为我们服务怎么能做出好吃的菜来?我宁愿去吃泡面。” “安琪,过来吃。”琢玉知道,飞儿回来不是会闹就是会哭。而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吃完这桌子菜,也许她会有一点欣慰。 “姐姐……”安琪拖长了音调。 “哎……”琢玉把音调拖的更长,音调一停,两个女人就在那里“哈哈”的傻笑起来。 “听我说,安琪原本就是那种性格。没有恶意的。”宋飞儿拉住孔亮的胳膊,忙着解释。 “是的,我的性格不好。我又是陪笑脸又是下厨。怎么就……” “这是你自己要这样做的不是吗?” “是,是我自己要这样的。我还不是为了你?可是她们在说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吭声?” “的确不好吃!”宋飞儿低下了头,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错,包括那些菜。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累了,要回去休息。”孔亮挣脱开宋飞儿的手,自顾自的走着。 “今晚我住你那!” 就这样,宋飞儿跟着孔亮走……她的人生会有一段是由孔亮导演的。但孔亮却不是一个好导演。 爱不到,别伤害1 “丈母娘俺老猪回来了……” “喂!” “安琪,晚上叫上琢玉,我们一起去哈利波波吃自助烧烤。”电话里传来表哥的声音。 “昂,知道了。我这里还忙呢。你自己打电话和姐姐说,说晚了让别人约去,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这个小人精。” “对了,你和她谈恋爱吗?小姨妈知道吗?” “瞎说!不要和别人说,知道吗?” 挂完电话,安琪愣了一下,我怎么可能和她说啊?真是神精了。即使他们真的在谈恋爱,她也不会和家里任何人讲的,就像小姨妈那个老狐狸精吧,天啊!她真是有点可怜起来表哥。 表哥是一个孤儿,从小父母双亡,是妈妈从孤儿园里给小姨妈物色的儿子,当时两岁的他被妈妈带到了不会生育的小姨妈家。 妈妈就这么一个妹妹,天生的强一副贱模样,听妈妈说她从6岁就开始留长头发,当时大家都知道爱美的人才会留长头发,她就爱美,每天出门的时候都会往门联上对一下嘴,大家都以为她舍不得出家门,其实不是,红色的门联在唾沫浸湿下变成的红颜色,她希望那红颜色能让自己的嘴唇是性感的、是美丽的。在70年代,有谁敢有这种想法?除了万春楼的妓女和在窑子里做的女人,谁还敢有这样可怕的想法,而她敢,她从小就知道和姐姐争宠,喜欢最鲜艳颜色的衣服,那时她才10岁。 “小姨妈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而且她最让人放心的就是拿得起放得下,一般人不会有她那种狠劲。”在安琪高中毕业时,妈妈对她这样说过。 每当安琪去小姨妈家,就能看到小姨妈一直用言行制约着小表哥,有时她想和小表哥一起玩,都要经过小姨妈的同意。他妈的人道主义,他妈的自由权,他妈的谁让他是领养的? “妈妈,为什么小姨妈不让小表哥带我出去玩?”十岁的安琪问妈妈。 “各自管孩子的方法都不一样,小姨妈不愿意你就坐妈妈知边好吗?” “为什么会不愿意。” “长大你会明白的。对了,你觉得小表哥长得怎么样?”妈妈笑呵呵的问安琪。 “嘿嘿,好看。” 自从那次对话后,安琪清楚的记得在自己15岁,表哥18岁那年,妈妈看着两个孩子长大了,而且越来越喜欢晓爽,一天妈妈向小姨妈提出要给安琪和李晓爽订亲,被小姨妈断然拒绝,之后的几个月都没有跟她姐姐有往来。 妈妈一直压抑着内心对小姨妈的不满,却依然死皮赖脸的去找她,只因她就这么一个妹妹,无论发生什么,亲人和亲人之间是不能存在矛盾的。因为亲人之间不都上门的这种表现,在别人嘴中是一个笑话,也是一场让大家关注的戏,因为妈妈是安子康的妻子,是康氏集团的夫人,这个面子丢不起,安琪清楚的记得,那天妈妈买了小姨妈最爱吃的火龙果,还有小姨妈最爱喝的红酒,也知道妈妈这次去后的结果是圆满的,谁让她们是姐妹呢? “为什么不让我和表哥玩?”18岁生日那天安琪问小姨妈。 “今天可是我们小公主的生日啊!来,亲一下小姨妈。”安琪很不情愿的献上了一个吻。并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句:“姨妈,这可是我成年后的初吻。” “唉哟,我的小气包呀!只要你答案我一个要求,你就可以和表哥一起玩。”小姨妈用她那双妩媚的眼神挑逗着安琪的每一个细胞,安琪心里很不痛快,在她眼里,小姨妈就是一个骚狐狸,也许上辈子她的前身就是狐狸精的转身,这辈子投胎后那股骚劲全都渗进了骨子里带到了人间。 “说。” “你不能爱上他,你能答应吗?” “能啊!这个世上的男人除了爸爸我谁都不爱!” 安琪这话一落下,大家伙全都笑了。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一个孩子的童真,却成全了两个纯真的心凝聚出的那一份真诚的友情。 从此之后,安琪和李晓爽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李晓爽那时已经是山东大学的优等生,而安琪是高二的学生,他们之间不但有着共同的爱好,还有同共语言,从表哥那里,安琪渐渐知道小姨妈是怎么给表哥当妈的,她不仅仅是在他的面前脱光衣服,而且还当着姨夫的面亲表哥。姨夫不要家期间,表哥是小姨妈的宠物,接吻、做爱都是小姨妈辅导他的功课。在表哥18岁成年那夜,她得到了他。表哥反抗就给他两巴掌,再送他几句话:“我供你吃、供你住、供你上学,我哪点对不起你?让你陪陪我,你他妈的给我装纯,之前我给你看的那些a片你都白看了吗?狗娘生的……李晓爽,你给我听清楚了,要不你就给我滚,要不你就陪我。”这些没有道理的话冲激着一个人的心灵,而且还把他死去的妈妈给一起骂了,表哥听完后不声不响的收拾行李要离开这里,如果她能放过他,他还是会回来报答她养育之恩的。但是他错了,她哭、她喊,她不让他走,她说她爱他,她不能没有他。一个养母爱上了她领养的孩子,可笑而又无耻,女人再怎么贱要也分明白是非黑白,不管什么人都可以在他面前发骚吗? “她这种爱,我无法接受,而且我也不爱她,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疯了。” “表哥,你家太可怕了。我妈妈知道吗?” “恩,大姨妈知道。她安慰过我,但她也是没办法,就她那个妹妹一不顺她心就谁都不理,你又不是不知道。” “妈妈从来都没和我说过!”安琪无辜的看着表哥。 “你不觉得我很肮脏吗?有时候我都讨厌我自己。” “不,哥哥,我们要勇敢的长大!” 安琪伸出了她那又白细的小手,李晓爽紧紧的把它握在手里,就这样两颗心紧紧的贴在一起,他们互相鼓励互相学习,自从李晓爽进入大学后,暑假呆在家的时间也不长,他经常把学习放在第一位上,但是小姨妈作为一个女人,她知道到了什么年龄极端价段是恋爱高峰期。每两周她都要去一趟李晓爽学校,在宿舍没有人的情况下,她依然卖弄着她那已经有点臃肿的身体,其实她需要快活,需要性生活,而不别人。她以为男人长大了,无时无刻离开性,在没有激情的性爱后,她满意的给李晓爽下半年的生活费,并用发嗲的声音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考完试。”李晓爽每天都说考完试,在他眼中没有考完的试,他天天考,即使学校没有可考的,他就在省内的一些报考机构报名考证,什么能考他都考,他想要用这种方式逃避她,一个可怕的女人,一个可怕的养母。 爱不到,别伤害2 “妈妈,你知道小姨妈对表哥不好,你为什么不帮表哥脱离苦海?” “安琪,你在说什么呢?那可是他养母?把他从小拉扯大的母亲。” “妈妈,你心里明白我在说什么?没有她那样变态的。” “啪……”一耳光闪了过去,她两眼红红的盯着安琪。 “她是你姨妈,你怎么能说她是变态?你知道什么是亲人吗?” “那表哥就不是亲人吗?不是亲人干嘛一直拽着人家不放手?” “那是他的命,从出生就注定了,为什么他家人死了却没有亲人要他?这就是他的命,他命本该贱,谁都帮不了他。”妈妈狠狠的说着那话,似乎并不是说给自己的女儿听,而是说给一个不明理的人。 “妈妈,你就是这样鼓励表哥的吗?虚伪!”安琪转身上了楼,她并没有用手去敷脸上挨的那一巴掌,她觉得,这一巴掌唤醒了她年轻的心,唤醒了她的觉悟,还有让她看明白了大人心里的那份不真诚。她很绝望自己的妈妈竟会这样评价别人的命。 “琪琪。”过了一会爸爸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条热气腾腾的毛巾,他轻轻的放到安琪脸上,轻轻的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安琪叫醒。 “爸。” “不要怪你妈。” “我哪敢怪她。” “你呀,人不大脾气却不小。记住,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他都必须要勇敢的生活下去,只有这样,他自己才能救他自己。只是作为亲威我们过多的都不能去干涉别人的家庭,你知道吗?” “我知道了。”安琪开心的笑了。虽然爸爸并没有说帮助表哥,但他的话却很有道理。一个人要懂得自救,那才是最重要的。 “赚钱了赚钱了……” “喂,谁啊!”安琪不耐烦的接起电话,语气中还带着一点不痛快。 “安琪,最近好吗?”电话另一端传来童含的声音。 “我说了以后我们别联系了。” “我找到工作了,我报考了今年的公务员,没想到考上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恭喜啊!谁和你说我要回去?我……” “安大夫,手术。” “好的。” “我那边有工作要做,没事你别给我打电话。”安琪毫不客气的挂掉了电话,跑到那台散了架的电脑前开始给它动“手术”。 他们的工作越来越有意思。他们把装机台叫作“手术台”、把买电脑叫“挂号”、把装软件叫作“打针、取药”、把安装电脑叫作“动手术”……这一切的一切让很多人都好奇,也就是因为一些奇怪名称的兴起,让他们店里的生意越来越火,安琪由原先的800元涨到了1500,由1500涨到了1800.生意也慢慢的有了起色。此时安琪发现生活原来是这样的美好。 “安琪,为什么你不理我,就因为我在大学交了个女朋友吗?我真的和她分手了,你相信我吧!是我错了,我先你道歉好不好,求你别不理我。”看着童含的短信,安琪笑了,是苦笑。安琪并不知道童含在大学的时候背着她谈了一个女朋友,现在他自己诚实说出了自己曾经的那个愚昧的举动,让安琪更加无助。他怎么可以背叛他们的爱情? “你爱她吗?”安琪回了一条短信。 “我和她之间根本不能用爱来形容。只是她很关心我,所以我才觉得应该对她好才是。我一直都是爱你的。” “她不知道你有女朋友吗?” “她说不介意。” “因为我不在你身边,有和没有根本都是一个意思。那现在呢?” “你千万别多想。安琪,我心里只有你!” “我心里没有你!如果还想当朋友,以后别老烦我。”安琪关了手机,把它扔到桌子,自己却像散架一样的瘫倒在床上,眼泪哗哗的泪了下来,原本她想在外面锻炼两年就回去,现在她不但不想回去,而且还想越走越远。爱情和亲情在她面前都如此虚伪,妈妈的爱情也很虚伪…… “安琪,安琪,安琪……”琢玉敲着安琪的门,房间里却没有回声。 “安琪,安琪你怎么了,开下门啊!” “怎么了?”飞儿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我喊了大半天了,也不给我开门,不知道怎么了?”琢玉着急的拿起手机刚拨了三位数,门开了。 “怎么了?我睡着了。”她们直勾勾的盯着安琪那双樱桃红眼睛,它证明着安琪的谎言,而又成全着安琪的谎言,说眼红是因流泪造成的也可以,说是因为睡觉造成的也未尝不可,在这两点上,安琪都占了理,这个理却是建立在她自我承担委屈的基础上。 “快点洗脸、刷头,我的大小姐。” “琢玉姐姐,我不想去,我想睡觉。”安琪笑了笑关上了房门。 “安琪,安琪,安琪。”琢玉站在门外呆呆的,她不知道安琪怎么了,这种反常的心情她是第一次见到。 “也许是真累了。你去吧我在家呢。”飞儿对琢玉笑笑说。 “那我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当人的思维超出了人的承受能力的时候,人是需要暴发的,而安琪没有,她学会了忍受,把所有的悲痛都放在夜里,深夜,她对着天空的星星说出了心里的不满和伤心。她原以为自己得病了,一种怪病一种无法和人沟通的病,后来她却渐渐发现,不是的,这只是自己发泄的一种方式,一种转移心情的方式。 有的时候她也在想,爱情是什么?而她唯一想到的是:如果真的有爱,就让他(她)幸福。这就是爱,很少有人能做到这种爱,因为世界的不公平,不会有多少人得到它。像表哥,只要小姨妈活着他就不会幸福,从另一个角度讲:她是他妈妈,而转一个角度:他是她的情人。社会在变,人的思维也在不停的变化着,谁都不能制约它的形成,因为它一般都是有理而无理,无理而又有理的一种转变方式。 小姨妈如此作贱,没有一个人说她,如果换一个时代,她就是万春楼上的万年红,可以让万春楼长年红得发紫,可以让所有男人都捧得她发亮;而在20世纪的今天,竟然还有像小姨夫这样窝囊的男人,看着他的老婆去作贱、去发骚,却装作视而不见,谁都知道没有他,小姨妈是贫穷的,而他却一直像养一个婊子一样的养着她,还有一个和他没有一点血源关系的儿子,这一点安琪不得不佩服他的承受能力。 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强拧的瓜不甜。但是,在今天,当时代变了的时候,大家都开始喜欢吃苦瓜了。 女人如何对付女人1 “女人对付女人的前提是:女人为难女人,男人往往都是利用女人才能战胜女人方法来解决女人。都说男人精明,其实女人更聪明,聪明到帮助男人解决了女人的同时也解决了男人。”晚上,宋飞儿无缘无故的在饭桌前发起谬论,然后两只眼睛像个木头疙瘩一样的看着琢玉和安琪。 “飞儿姐,你没发烧吧?”安琪抬起手拭了一下宋飞的脑门,那温度是无比的正常,没有一丝发热的迹像,更别说发烧了。 “飞儿,是不是你那男人靠不住了?”琢玉冷静的喝着纯净水,目光依然落在《加菲猫》那个片子上。 “就那样一个女人,我听说她在女人堆里没有任何价值和尊严,你说他怎么就……” “女人不需要在女人堆有价值,只要在男人堆里能发光就行。”琢玉看着加菲猫那扭动的身体,脸上的肌肉时不时的变化着动作。 “唉!唉!唉!”宋飞儿又开始发疯了,她不停的在那跳着,脚上穿的是她那双钢尖二寸小皮鞋,看来她真的是想找人发泄,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只有再把楼下那只“母老虎”给引上来了。 “嗵嗵嗵……”门外不像是有客人来,倒像是有怪兽袭击一样。 “张姐,不好意思啊!飞儿她今天心情不好,影响到你们了。真是……” “谁影响他们了!”宋飞儿一下子冲到了门外,一副欠扁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还有道德吗?”张姐并没有破口大骂,看来经过上次的小区教育,她学会了讲道理。 “我怎么没有道德了?死胖女人。” “我告诉你,你现在脾气败坏的性格足以表现出你对我的不尊重。” “张姐,你别误会,她今天真……” “别喝多了,在我们头顶上发酒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张姐越说越来劲,谁让飞儿骂人家是胖女人了,真是……安琪在一边不知所措起来,可是她却没有走上前,因为她帮不了什么忙,说不定过去就越帮越忙了,她独自哼着小曲收拾家务。 “你说谁呢?你个死胖子,想跳你还跳不起来呢?你敢发酒疯吗?你能吗?就你这样的……”飞儿口中嚼着那薄荷味的口香糖并没有缓各两个人之间的嘴皮冲激,反而使两个人越吵越爽,门外上、楼道上都是人,老人、小孩子、成年人;男人和女人。飞儿就像发泄给这些人看,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我真没见过你这种道德败坏的人。” “张姐,你消消气,别和她一般见识……”琢玉轻轻拉了一个张姐的胳膊,张姐一甩胳膊差点把琢玉甩出门外。 “我工作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人敢这样说我,我告诉你……” “不是他们不敢,是他们怕脏了自己的嘴,每天和你工作后他们都要回家漱口,才能喝水,还要清洗一下眼睛。看看你把社会污染的吧,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飞儿话一落下,外面的人都笑了起来。而且有些小孩子笑起还阴阳怪调的,加上楼道的传音,搞得像妖精的声音。 “你,你,哇哇哇……”张姐哭着冲下楼去了…… 宋飞儿冷冰冰的笑了一下,回到了沙发上,两脚一踢把鞋给摔在地上,可怜的琢玉在外面一个一个的向人家道歉,陪笑脸,然后没好气的进了门。 “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说啊!以后邻里邻居的怎么看你啊!搞什么?”琢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狠狠的给了沙发上的小白熊一拳。 “没什么,心里不痛快,对着你们又不来气,没办法。”飞儿摆弄着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的说着话。 “她明天会去小区办公室闹的,闹得天翻地复,哭得地动山摇……死胖子!”琢玉不知道是怎么了“啪”的一下把桌上的水杯碰到在地。她看着地板上的水,竟会心的笑了一下,然后把脚丫子放到那滩水上,看着安琪说:“安琪,你经常和你表哥去海边玩吧?” “不是经常,在全家人都在的情况下才能去。谁让他有一个似人精的老妈呢。”安琪说完话便吐了吐舌头然后回房间去看电脑报去了。 “你和姓孔的还好吗?” “好?我能这样?下班回来,我看她上了一个女人的车。一个有钱却没人品的女人。我打电话给他,他说他今天有会要开。哼!”宋飞儿把嘴里的口香糖吐了出来,用餐巾纸包了两个丢到垃圾桶里,然后很自然的点了一棵“520”,欣然的抽了起来。 “郁闷……”琢玉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手里的电视摇控器是她唯一的发泄品。 “我也郁闷,我问他:你在那呢?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宋飞儿“嗵”的坐了起来,没等琢玉反应过来她接着说:“我在会议室呢,马上要开会了,我晚上打给你。我x他妈,敢骗我?当我病猫啊!”飞儿狠狠的剁了一下地,把郁闷的气氛扔在了客厅,她回房间里去了,现在只剩下琢玉在原地感受着郁闷的空气…… 女人如何对付女人2 “琢玉,我们在一起吧?我不能没有你。”李晓爽眼睛微红着,似乎是喝多了,但口气却像清醒时一样的镇静。 “晓爽,为什么你会有这样一个家庭,那个家里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女人,她想控制你,一直到她死为止。”琢玉眼里全是泪,她知道他们的这份爱情不会有人帮助他们,因为他的妈妈不同意。如果他要了她,就被说成是:不孝子,忘恩负义。而今他有出息了,有能力了,也同样会被人说成是: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用了人家的,最后人家培养了他,他却背叛了人家。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单凭一个我想和你在一起,就可以吗?”琢玉哭着跑了出去…… 李琢玉和李晓爽是山东大学的校友,李琢玉是济南人,通常情况下她都不住校,上完课就抱着书包回家这是她大学四年里一如既往的做法。2000年在一次系辩论会上,他们相遇了。古人云:有缘者自相会。他们就是前世注定的一对有缘人。友情是爱情的萌发点,他们的爱情就是从支情开始的,直到大四参加考研的那一刻,她跟随着他一共报考了湖南大学,李晓爽原以为离开了山东,离开了家就等于离开了小姨妈,那时他不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纯真的两颗心挣扎了两年的自我封闭,在2003年的一次两个人自我侦破情况下,他要了她。要她的前一刻他告诉了她有关自己所有的故事,一个让人感到不安全的事实,而勇敢的李琢玉只相信爱。她坚定的把自己给了他,因为有爱,她相信他更相信自己。 女人和男人在一起的那一分钟,世界会悄悄的把他们的关系公布于众,不要埋怨小人的嘴杂、嘴快和嘴勤,也别抱怨人家的过份,既然是事实就不怕闲言碎语。在这方面往往吃亏的是女人,因为名份和贞洁对一个女人而言是最珍贵的。然而李琢玉想拥有这一切却很难。小姨妈在他们感情最薄弱的时候出现了。虽然一开始在众人面前她一直嘘寒问暖的关心儿子,却用最恶的眼神注视了这个她并不想承认的儿媳妇。 “你们能出去一下吗?我们有家事想谈。”小姨妈用很温柔的语调对付了整个宿舍的男人们。 “爽儿,最近缺钱用吗?” “不缺。” “不用给女人买礼物吗?”小姨妈用挑逗的眼神看着儿子,嘴角扬起的微笑充满了藐视,似乎告诉她儿子:你花的钱都是老娘的。 “只要你开心,要多少女人妈妈给你搞。别光找些平胸无脑的毛丫头来玩。” “妈,你不能这样说她,她是……” “我不想知道她是什么货色,她配不上你。” “是我配不上她,她能要我……” “啪……”小姨妈一个巴掌闪了过去,两眼充血的瞪着李琢玉:“你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连自尊都不要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他的自尊吗?老妖精。”李琢玉冲了过去骂了小姨妈一句然后又甩了她一巴掌。 “你你你,你个小狐狸,你妈是狐狸精,你就是狐狸精的转世。你就像你妈当初抢我姐姐男人一样的骚,现在又抢我的……” “你才是老不正经、骚狐狸。连自己领养的孩子都不放过,不要脸……”李琢玉满脸通红两眼泪花朵朵的骂着。直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知道那个骚女人以死相逼让李晓爽做出决定。当李晓爽做出决定那一刻,小姨妈满意的离开了…… “琢玉,是她把我带大的,我不能看着她去死。” “你真的以为她会死吗?你以为我不会吗?”李琢玉撕喊着,换来的却是一个男人懦弱的眼泪。女人心伤是因为男人的懦弱,男人心伤是因为自己的无能。 那一场风波在研究生宿舍大楼里传了很长时间,别人对李琢玉的指指点点,并没有激败她,她依然那样美丽,美丽的像一只小狐狸一样的勾引着男人,然而男人都得不到她,因为她只是玩玩而已,只是玩给一个人看而已。 女人对付女人的方式有很多种,琢玉第一次打电话询问李氏集团的业务来往,只要一听到以方欣然为法人代表的企业,她都以董事长千金的身份来拒绝商业来往。当她知道方欣然的企业在青岛一个靠海很近的地区时,她会心的笑了,24岁生日那天,她向爸爸提了一个要求,让爸爸买下方氏企业的70%的股份给她,当是爸爸没有答应她,因为方氏企业有50%的持股权在方紫欣手中,也就是安琪的妈妈。但爸爸答应了她一个要求,以后停止和方氏企业的商业往来。方氏企业没有李氏集团这个靠山运转起来是相当困难的,方紫欣找到李强后,知道了其中的渊源,也告之了有关妹妹和琢玉之间的一些误会。李强听后只说了这样一句话:男人,永远都是女人和女人之间打不完的仗。对于女儿的爱情他无权评头论脚,对于爱情,他也无权评论。因为他相信女人的能力更相信她的眼光。 女人如何对付女人3 李琢玉坐在沙发上流着泪,想着过去为李晓爽受的委屈,现在面对他的表白却依然伤心,只要她不死,他永远都不是自由的。 “姐姐,你怎么哭了?”安琪抽了几张纸巾递给琢玉。 “安琪,如果我和你表哥在一起,你会支持我们吗?”她的泪是那么的透明,像一颗颗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光,安琪想都没想就点了一下头。 “安琪。哇……”李琢玉抱着安琪大哭起来,她的这一行动证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两年前那个和表哥谈恋爱让小姨妈在学校大骂一通的女人就是李琢玉。 安琪第一次看到一个坚强的女人为情所困,她的泪一下环绕着安琪的心,她清楚的记得表哥对她说过一句话:“我会对我的爱负责,我会让我的爱人幸福。”也许他口中的爱人就是李琢玉。他一直在为她的爱人四处奔波着,然而,爱不能直接拥有却只能远观,这能算是爱吗?男人以为:为爱努力的过程需要承受时间束缚,只要他成功了,他就有了自尊,他就能得到她。其实他错了,他真正要面对的人是方欣然,而他真正的成功就是从心灵上战胜她的存在。安琪看着流着泪而入睡的李琢玉,心痛的说:希望你幸福。 “小姨妈,你还没睡呢?”安琪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方欣然顿时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哟,小宝贝,还记得你小姨妈啊!最近怎么样啊?看到你表哥了吗?”真搞不懂她是在关心安琪还是在关心李晓爽。 “他那个大忙人,天天加班我哪有福份见到他啊!你最近好吗?” “好什么呀!公司业务不景气,你小姨夫那个老东西又包了个二奶,我这几天烦得都老了好几岁,我这张脸啊……”狐狸精都没有她这样臭美的,安琪真想挂掉电话,但她却强忍着内心的反感继续听着她唠叨。 “安琪,你给你妈打过电话了吗?” “她还好吗?”安琪打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知道妈妈的近况,必竟她长大,能赚钱养活自己了,更重要的是她长大了。 “好,怎么不好!比我好多了。真是情场得意,商场更得意啊!除了你,她没什么不好的。说真的,你也应该打个电话给她,一见我就哭着想她女儿,烦死了。” “只要她好就行了,你们都要注意身体,不早了我睡了。姨妈再见。”安琪一口气把所有想说的话都说完后,飞快的挂上了电话。 方欣然盯着电话机子半天,才回过神来:“你们都要注意身体。”这句话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人对她说过了,此时她眼角湿湿的,她抽泣着拨通了姐姐的电话…… 女人如何对付女人4 第二天,早晨的太阳光很刺眼,安琪起床后在餐桌上看到了一杯绿豆汤还一个豆沙包,她笑了。已经不只一次琢玉晨跑的时候给她带回来她喜欢的早餐。一开始她很奇怪李琢玉为何只为自己买早餐,渐渐地她明白了,李琢玉和宋飞儿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叮铃……”一大清早门铃响了。 “谁一大清早发神经。”宋飞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嘴里嘟囔着一份不情愿的开着门。 “请问宋飞儿在吗?”一个张白净的脸,一张小巧的嘴,接着一双细长的腿伸了进来。 “我就是,什么事?”宋飞儿理了一下挡在眼前的乱发。 “我是……我是孔亮的女朋友,我是来告诉你……” “滚。”宋飞儿话一出口,从门边拿起扫把就要赶人。 “你,你怎么这么粗俗?”那女人吓得赶紧退了出去,可是那双小嘴却不饶人。 “我没你优雅,优雅到勾引别人的男朋友。臭婊子。”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哇哇……”宋飞儿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为了这份爱她几乎连尊严都忘得一干二净。 “起来。你给我起来。就这点出息吗?快死了算了。”李琢玉一脸憔悴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对着宋飞儿失去理智的大叫起来。 “起来吧!”安琪可怜巴巴的过去拉宋飞儿,连拖带拉的把她安置到沙发上,看着她一直不停的哭,看着李琢玉一脸的不悦,安琪轻轻的说了一句:“我上班去了。”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看到了门上的三个铜数字:611,颜色那么鲜艳,像是不久前才换上去的一样。 611,6月11日,1983年6月11日她出生日,6月11日也理所当然的成了她的生日,她听爸爸说,从她出生后,她家的门牌号都永远是女儿的生日,家里所有的人都清楚的记得这个日子,直到今年的6月11日,安琪独自一个人在海边为自己渡过了一个让自己真正长大的生日…… 走到楼下,安琪看到一个男生,他穿着休闲的t恤,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看起来很清纯的样子,安琪送给了他一个很真诚的微笑,便走了。她只是想到那个1984年10月3日出生了两个月便夭折了的弟弟,而今爸爸就像弟弟的生命一样脆弱,没让安琪见最后一面就…… 早晨没有什么事,安琪在店里一直呆坐着,无聊的时候抱着那本看了十几遍的《花溪》瞎翻着。要不就看着门外的人来人往车来车往,除了发呆,她无心去理会任何人,因为她今天的心情在两个女人的搅和下已经全然不知去向了。 “丈母娘俺老猪回来了……” 手机一遍一遍的响着,安琪却装作没听见,大家看安琪今天的精神状态不佳,都知趣的从她身边而过。 女人如何对付女人5 “怎么了?有完没完了?”安琪接起电话不耐烦的叫道。 “安琪,你怎么了?”谷娜声音微小的问道。 “没什么?发神经呢。怎么突然想起我了?” “我好像恋爱了?” “好像?” “你相信网恋吗?” “靠,你发什么神精,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吧,网恋?你怎么不去死?”安琪火了,因为这两天的天气,也因为今天早上的郁闷。 “你发什么火嘛?我真的喜欢他。” “不行,小心我告诉你妈,让她把你吊起打,打死你。”安琪心狠谁都知道,可是今天的狠让人听了心发寒。 “我真够你了,都21世纪了还那么老毛。”老毛是老土的意思,但是在今天谷娜说了安琪这一句,安琪绝不会饶她。 “靠,你呆死?是不是没死过,心里难受皮发痒了?”安琪全然不顾自己的门面,像骂街一样的骂谷娜。 “安琪,安琪。”林青拉着讲电话的安琪进了储藏室,然而安琪并没有理会他,依然讲着电话。 “安琪今天疯了。”周川对林青低声说道。 “我看也是。” “安琪,我打电话是想让你帮我的,不是让你骂我的。”谷娜呜呜的哭起来。 “老天啊!你哭个屁啊!你快说说我怎么帮你。” “他是长沙的,他说他住……电话是……只要你帮我看下他长得是不是真得像周杰伦就行了。最好拍张照片给我。” “我明白了。一会你把他的电话发到我手机上,我帮你去看一下,别哭了。现在网上骗子那么多,你长得这么水灵,鬼才不想骗你呢!等我消息,你不准轻举妄动,见了面我打电给你。”挂掉电话后,安琪长舒了一口气,骂骂人真爽啊! “hi,今天生意怎么这么冷清啊?”从储藏室出来,安琪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她那张可人的小嘴说出的话却没人回答她。 “周川。” “啊!” “林青。” “啊!” “小张。” “啊!” “小云子。” “啊!” “……” 安琪一口气把所有人的人名都点了一遍,先后大声说:“你们怎么都不理我?” “怕挨骂!”大伙那异口同声的回答把安琪逗乐。 “嘿嘿……” “还有脸笑,人都被你吓光了,谁还敢来买电脑。”周川朝安琪挤了挤眼,大家都大笑起来。 “对了,借我数码相机用一下。”安琪看着谷娜发过来的短信,对着林青大叫。 “给,疯丫头。” 安琪打通了那个电话,电话中那个男人的声音还算有点磁性,安琪和他约好了下午三点就在佳诚电脑公司门口,不远处的麦当劳门口见。安琪让他带一本《花溪》做为暗示,说完后便挂上了电话。一上午时间过去了,一切都在焦急的等待中渡过,安琪一边等一边想着让谷娜死心踏地的留在家里的想法,那就是…… 女人如何对付女人6 看到手里拿着《花溪》的那个男生,长得的确有点像周杰伦,为此安琪用一只四个圈贿赂了周川,让他过去和他搭讪,帮她了解情况后五分钟回来向她报告情况。 “长得很帅啊!”周川笑眯眯的看着安琪,有一种欣赏她眼光的赞赏在里面。 “拉倒吧哈!我会看上那样的奶油小生?哼!”安琪拿起数码相机对着马路上经过的男人胡乱的拍了几张,就传到网上邮件里发给谷娜了。 邮件主题: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内容:亲爱的,这是你那个网络情人的照片,看完后给我打电话,千万别忘了把纸巾准备好,照片在附件里。 安琪点了下发送之后给谷娜发了条短信:看邮箱。 “你够损的啊!”周川对看着安琪发完邮件时的快乐很是不满。 “她网恋,网恋啊大哥,你让她从山东跑到湖南来相亲?我这是为她好!” “啊!网恋啊!这可不好!那你这样做我要表扬你一下,但是你这方式有点过头了,你总不能把人家一个20几岁的帅哥,找一个30多岁的老男人来代替吧?”林青和周川看着文件夹里的那个无辜的男人,有点惋惜的说。 “没办法,为了革命,总该有人牺牲嘛,好了我电话来了,我去一下储藏室哈。”安琪拿着电话冲了进去。 “别哭了。以后别跟他来往了,上网也要长点心眼知道吗?” “我刚才把他的qq还有msn,还有电话号手机号全删了,明天我去换手机号码,我再不和他联系了。他怎么可以骗我?哇哇哇……”谷娜伤心的说着哭着,安琪心想:你也够狠的,才五分钟的时间你就把他从记忆的轮回中删除了,看来你并没有真正的爱上他……安琪放心的听着谷娜的哭声…… 女人对付女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但目的却不同,所谓各怀鬼胎正有其意。原来,不管人还是鬼,没有衬托它发光的染色体,它永远都是没有价值的。 爱情是一道令女人发狂的习题,而友情却是激发女人思维转换的一种方式。女人总是在男人面前充当着一时聪明一时笨的角色,因为世上最毒是女人心,最软也是女人心,聪明的女人喜欢对付比她更聪明的女人…… 安琪一直不知道把自己定位到一个怎么的位置上才算恰当,因为女人聪明也不对,笨也不对……但她一直记得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 爱情要分青红皂白1 很久以前网上一个朋友说:爱情犹如谈笑饮砒霜。安琪把这句话深深的记在心里,她喜欢这句话,曾经有一断时间她把这句话当做自己的左右铭安置到qq签名里,后来在一次真正的体验中,她领教了那句话的威力。 “不要劝她,如果一开始她听我的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就像眼前这盘菜,明知道自己胃不好却偏要吃,吃到肚子里有多不舒服,可她偏要吃,就因为她喜欢吃。而爱情就像毒药,要喝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后果是怎么样的。”琢玉吃着辣子鸡块愤愤不平的说着话。 “飞儿姐姐先吃饭吧。”安琪轻轻的对两眼发直的宋飞儿说。 “不用管她,你先吃。” “姐,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先吃,我先进屋休息了。”宋飞儿站起身就往房间里去走,看着她那单薄的身体让人有些担心。 “今天晚上的饭很辣。”安琪抬头看了眼只顾埋头吃饭的琢玉。 “恩。” “我哥没给你电话吗?” “发短信了。” “飞儿姐怎么了?” “男人一脚踏两船的时候女人只能无耐的去伤害自己。”琢玉倒了一杯红酒喝了起来,顺便她也给安琪倒了一杯,她说:“女人真正长大时要学会品尝酒。” “为什么不直说喝酒呢?有什么好品的。”安琪抓起酒杯一口喝下了肚。 “那是因为你还是个孩子,还没有真正的长大。”琢玉拿着酒杯坐到沙发上慢慢品尝了起来。 最近几天已经不再按照“家务劳动法”来安排做家务了,都是安琪一个人在打扫。安琪她也愿意,吃完后半个小时不能坐下,她怕胖,这样活动活动对她无疑不是一件好事。 三个女人一个家,一个在自己房间里糊思乱想,一个在沙发上品酒,一个在电脑前疯狂的码字,她们都没有说话,没有像从前那样开心的找话题,空气中传播着一种叫作无耐的生活常态,但没有人却理会它,因为它是生活中必存的现象,在一定的生活中间中,我们不需要去打破它的存在,因为它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仅此而已。 半夜12点,外面开始下雨,一个闪点似乎是从安琪眼前闪过一样,她无聊的关上电脑,抬头看了一下时间,发现琢玉还在沙发上看着惊悚片。 “下大雨了。” “恩。” “不睡?” “恩。” “那我去睡了,早点……”安琪话没完,门铃却响了起来。 “谁这么晚上?”她们俩一起朝门口看去。 “我去看看。”李琢玉快速穿上拖鞋,从猫眼里看去。 “不用开门了。” “为什么?”安琪一脸无知的看着李琢玉。 爱情要分青红皂白2 “是孔亮,飞儿不会见他的。”“也许是误会呢?” “一个女人会误她双眼看到的一切吗?” “要不你开一下门告诉他飞儿不在家好了。”李琢玉看了安琪一眼又说:“算了,你去睡吧。我来处理。” 安琪回到房间,她把窗帘拉开,看着外面一片漆黑的景色她哭了,曾经多少个阴雨天是爸爸在身边陪伴,从他嘴里讲出的笑话还有那一个个令人打颤的惊悚故事。现在都令她怀念,大人都说在下雨的时候不能糊乱猜测,那样大脑会产生臆想的,而现在的安琪好希望自己能产生看到爸爸的那种臆想,而她却没有,她只听到有一个男人在楼下喊着:“飞儿”。 早晨的给人一种湿渌渌的烦躁感,安琪睁开眼睛时的第一个反应是打开窗户,她看到有一个男人躺在地上,那个动作像是从楼上跳下去后的最后遗像。 “啊!飞儿!!!”安琪尖叫着撞开了飞儿的房门,那一脸的恐惧让人很担心。 “一大清早的,你干什么?”飞儿惊讶的看着她,而她却不知道说什么,一个劲的把飞儿拉到了自己的房的窗户边,让她自己去面对这一切。 “啊!”飞儿尖叫一声后晕倒了。 琢玉闻声跑了进来,她镇静了一下,先把飞儿放到床上去,然后拉着安琪快速跑到楼下,到了楼下,她们看到孔亮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一步一步的走着,像喝多了,又像人死前的挣扎。 “快扶住他。”琢玉和安琪上前一把扶住了他。 她们你拖我拉的使出全身的劲才把他安置到沙发上,天,他的衣服都湿透了,看他满脸通红的样子,真有点像被炭烧了一样,李琢玉一言不语的进了厨房拿出了热毛巾敷在他脸上,然后又进厨房忙活去了。安琪在一边发呆,一时间她突然有一点灵感,爱情是什么? “姐,昨天晚上他……” “我没让他进来,我只是告诉他在门口等比在家中等的机率要高一些,没想到那傻子竟然在楼下等了她一夜。”琢米把切好的姜片放到锅里开始煮,然后一脸无耐的看着安琪说:“去看一下飞儿。” 安琪走出厨房看到飞儿在孔亮身上哭得像个泪人。她轻轻的走了过去说:“飞儿姐,你先找衣服给他换上吧。” “恩。帮我把他弄到我房间里去吧!” “飞儿,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孔亮紧紧的握着飞儿的手,用乞求的眼视看着她。 “别说了,先到里面换一下衣服再说。”飞儿扶着他走到她房间里去了,随后琢玉把姜汤端了进去。再发生什么安琪便不知了。她坐到电脑前开始码字。 “安琪,你今天不上班了?”琢玉看到安琪大声一叫,好像是在提醒她现在已八点了。 爱情要分青红皂白3 “嘿嘿,总算熬出头了,周日休一天。”安琪开心的笑着。 “中午和我一起去买菜吧。得给这两个人加加营养才行。”琢玉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房间,此时安琪才发现,忙活了一大早晨琢玉的脸一直都阴沉沉的。 “安琪,为什么她不接受我?你帮我问一下好吗?”表哥发来一条短信,从短信中她看到了表哥那张可怜巴交的脸,安琪很同情他,是一个家庭毁了他们的爱情。 “喂,表哥。” “怎么打来电话了?”电话另端传来很微弱的声音。 “我帮不了,不是她不爱你,是你自己对这份爱没有信心,前几年那个让小姨妈在学校里羞辱了的女研究生就是姐姐吧?你希望小姨妈再跑到长沙漫骂她吗?她是怎么一个女人,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也许她真的爱你……” “安琪,你会和一个你根本不爱的男人在一起吗?她在我心里就是一个魔鬼。”李晓爽打断安琪的话的同时总结了小姨妈在他心里的真正含义,不是妈妈而是魔鬼…… “那你告她呀!把她告上法庭你就解脱了。” “安琪,她可是你姨妈,你亲姨妈啊!” “亲姨妈怎么了?在我眼里她只不过是一个勾引男人的机器,她给她们方家丢尽了脸,而我妈就是跟在她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的……你要是有种,你做出个样子。别成天的窝窝囊囊的活着,女人要的是爱情,是一份实实在在的爱情,而不是你所谓的负担,这种负担得你自己去承担,你凭什么让琢玉为你去背,你看她现在瘦的?你的一句:我爱你。对她来说是一种压力。”安琪两口气说完这些话,对方没了言语,安琪不客气的大叫起来:“你少给我装死。”然后“啪”的把手机关了。 爱情是什么?安琪眼泪轻轻的流下来了,不要相信爱情,它是毒药。然而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人能抵挡住爱情的盅惑。安琪的这个想法让她自己浑然不悦,她突然间伸出手算了一下两个月零六天,妈妈一直都在每个早晨给自己发一条祝福的短信,而自己除了苦笑无以为报。 “安琪,你睡着了?”琢玉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安琪房间,她坐桌子前拿起《花溪》看了两眼。 “表哥找你了吗?”安琪轻轻的问。 “恩。” “累吗?” “有时候对爱体会太深相对来说是一种伤害。安琪,我不想伤害他,所以我不敢见他。你能理解我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既然知道是伤害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我们相爱犹如突如其来的风暴令人心惊肉跳,直到风暴平息后,依然残留着些许后怕。那种感觉我们把它叫作风雨同舟。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一帆风顺的……” 爱情要分青红皂白4 “小姨妈就是那场风暴吧。”安琪说完话把头埋到枕头里,她不想看琢玉的脸,因为她不想同情别人的爱情,也没有资格去同情它。 “我们去买菜吧。”琢玉拍拍她的头轻轻的说。 “恩。” 两个女人走在菜市场上,微笑是她们在阴雨天唯一可以解脱心情的一种方式,一路上她们谈笑风声,路人一定以为她们是一对亲姐妹,因为她们太像了,同样的牛仔裤、同样的白t恤,还有一双碎花小鞋。这一切在安琪转身去买西瓜的时候发现了,安琪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琢玉那身和自己相似的衣装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此时的她却理不清自己的心情,手里的西瓜很重,她转身要求老板帮她切开两半提着走。 “安琪,想吃鱼头吗?”琢玉在她身后大声叫道。 “昂,买吧!”安琪到长沙后唯一钟情的一道菜:鱼头。那次是李晓爽带她去吃的,当她看到鱼头上面全锅的红辣椒时,她说了一句:我不能吃辣的。但是人馋没办法,她还是吃了,从那之后她就开始喜欢吃辣的,喜欢吃鱼头。吃了之后她才真正体会到北方人和南方真正的差异在哪里…… “走吧。”琢玉来到安琪身边时,安琪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不爽了,琢玉为什么会有和她一样的衣服? “安琪,你在想什么呢?”看着安琪一路的沉默不语琢玉忍不住问。 “我在想你这身衣服。”安琪从来不会撒谎,也不想叉开话题,心里有想法不说出来那就是自找罪受。而她不想找这种罪。 “这身衣服是我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琢玉笑着说。安琪并不知道她和琢玉同是6月11日的生日,更不知道真正送她这套衣服的人是谁,她只知道生日那天妈妈寄给自己的。 “看来,你爸和我妈还真应该见一面。” “缘份是上天注定的。他们会见面的。” 其实爱情就是瞎折腾。没道没理,爱情就是一个不能讲道理的案子。 “你怎么能这样?”安琪的琢玉一进门就听到飞儿的声音。 “飞儿,求你原谅我!我一直以为我们的爱情不能没有物质保障所以……” 只听话没说完,屋里传来扔东西的声音,吓得安琪和琢玉一起冲进了飞儿房间。满地的品牌化妆品和没有开包装的名牌衣服,还有四五个让安琪看都不敢看的高级提包,一个应该要好几万,这一地的东西都足以让安琪和琢玉沉默,谁能阻止这场爱情风暴?只有他们自己。 “我要的不是这些。孔亮我告诉你,我不稀罕。”飞儿说完话便蹲在地上哭起来。 爱情要分青红皂白5 “每当你在我面前提一些我都不知道的品牌时,我都四处问人从你口中出来的那些是什么?我以为那些都是你想要的,当我看到那些标价的时候,我拼命的跑业务,拼命的交接社会上的名流,为得就是满足你。是,我是错了,而且我对我们的爱情没有信心,我们认识以来你的心一直在飘,飘得我没有了自信,你说那个男人高那个男人帅……是,我不帅,我也不高,跟你出门都给你丢脸……” “别说了别说了……我只是说着玩的。可是你也不能为了钱和她上床。你用钱侮辱了你自己的尊严,又用钱点污了我的良心。你走!走……” “飞儿,我是爱你的。” “我看你是爱钱。” “不是,你听我说……” “你能为我死吗?” “能。” “滚。” 孔亮在飞儿最后一声撕叫中离开了。留下的只有关门里的一丝绝望。飞儿用脚狠狠跺着地上的那些东西,眼泪哗哗的流着却没了声音。 “安琪。”琢玉叫住想要去安慰她的安琪,给了她一个眼神把房门关上了。 “让她自己冷静一下吧……” “我没胃口了。”安琪抬头看着琢玉,眼中的表情似乎也在可怜琢玉的爱情。 “我也是,放冰箱里吧。”琢玉把散落在地上的菜用保鲜膜包好放到冰箱里。安琪继续去码着字:“如果他们的爱情是一场戏,那么他们绝对是好演员,每一场都很入戏,看着另人心酸,这场戏没到落幕的时间,他们不会轻易放弃。” “这场戏可不好演啊!”琢玉走到安琪身后轻轻的说。 “你的声音很像一只幽灵,一只白天在人间游荡的幽灵。”安琪微笑着转过头去看琢玉,把自己此时的想法认真的说了给她听。 “如果我是幽灵,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去拯救我的爱情。” “该拯救爱情的人不是你,而是他。” “说心里话,有时候我觉得他很无能,那种无能的让人可怜。”琢玉那颤抖的声音似乎在明示自己的心累了。 “飞儿为什么不原谅孔亮?因为背叛?” “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人的原则,飞儿能不能原谅他,要看她自己的心态。琢玉喝了一口水把声音回复了一下接着说:”谈不上背叛,真正有背叛是忘了爱。“琢玉说完话就去沙发上看机器猫去了,安琪带上耳机静静的码着字。 “铃……” 固定电话响了,一般情况下这个电话很少发作,必竟大家都有手机,联系起来很方便。 “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有叫宋飞儿的吗?”一个陌生男人十万火急的问道。 “有的……” “孔亮吃安眠药了,两瓶,现在我们在附一,医生正在……” 爱情要分青红皂白6 “飞儿……” 琢玉快速跑到飞儿房间,看着她那一脸的憔悴令人不安,那单薄的身子真的很像安琪说的那只在白天游荡的幽灵。 “怎么了?” “你想吃点什么?”飞儿那无力的声音让琢玉不忍心说出真情。 “姐。已经脱离危险了。”安琪刚刚在琢玉扔下电话的时候接起了电话认真的问了一下情况,此时的她很镇静。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那双水肿的眼睛充满了乞求。 “孔亮在中医附一……” “啊!他是个白痴……”飞儿就那样穿着那件白色的睡衣跑了出去…… 白墙四壁,白森森的看得人心慌,安琪讨厌医院,这里面的气味和一个个像幽灵一样的白大褂,此时安琪觉得只有手中提的水果在此时是一种灵物,红红的火龙果,紫红的葡萄,黄橙橙的梨子,还有她最爱吃的苹果……这个水果蓝是她自己挑的,挑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水果,而且每一堆水果中她都挑出来两个放在家里给飞儿留着,这份心思如果换到毕业前,她是不会做的,因为她一直认为伺候人是一种吃力不讨好的行为。李琢玉手里拎着两个保温瓶,里面是给他们炖的鸡和稀饭。她们走了这一路没说一句话,因为她们的心情很沉重,在一天中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另人精神都要颓废了。 “飞儿。”琢玉轻轻推门而进。 “你们来了。”飞儿回过头时把安琪吓了一跳,那苍白的脸上有一双似人似幽灵的眼睛。 “飞儿姐姐,我看你还是输点葡萄糖吧。” “对啊!我和她说了,可她非说不用。”护士从安琪身边而过,吓了她一跳,“妈呀!我看你是幽魂吧。”安琪心里很不痛快的想。 “还是输点吧!要不你怎么照顾他呢。安琪,你在这看一下,我陪她去挂下号。” “唉哟,护士不是在吗?你直接买药上来让她帮姐姐打针就行。” “不行,还是医生那看一下,然后开下统方再去拿药比较好。”安琪很不情愿一个人留在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里,但是护士却没有帮她完成心愿。她真想瞪那个护士一眼,但还是可怜巴巴的一个人坐在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身边。 安琪看着这张苍白的脸,还有他身边的四五个吊瓶,谁会想到,一个男人会用死去拯救一份爱情。他什么都没留下来,哪怕一封信,如果不是一个同事回办公室取宣传单,他就真的离开人间了。也许他想让她最爱的人知道他可以不要钱更可以不要命,但他不能没有她。爱情犹如谈笑饮砒霜。这句话怎么就这么的顺口?安琪抿着嘴轻轻的笑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证明了这句话,但她却不想再相信这句话了,这句话很可怕,像是一个诅咒的开始! 爱情要分青红皂白7 “咳……” “恩。”安琪情不自禁的应了一声,她看到孔亮那双微睁的眼睛,脸上很呆呆的笑了笑。 “飞儿……” “一会就来了,你想喝水吗?”安琪轻轻的问。 孔亮摇了摇头,然后把头别到另一端,他好像在看窗外又好像睡了,总之他一直都没动,像一个木乃衣一样的在等待有缘人的出现。安琪看着他,心里想到了另一个场景,如果躺在这里的是表哥,小姨妈会成全他爱情吗? “安琪,他醒了吗?”飞儿打着点滴走了进来,脸上多了一点点红晕,琢玉笑着把稀饭盛到碗里,也许现在喂饱一个人,就会少一点担心,安琪发现她很喜欢琢玉。 “飞儿。”孔亮流着泪别过头来看着她,那个眼神中有太多太多的语言,也许那些眼神只有飞儿能听懂。安琪转过脸去看飞儿。飞儿却一直在对他微笑,这微笑也许代表着一份踏实,也许是一种安慰。 “安琪,能麻烦你给他喝点水吗?” “恩。”安琪不想拒绝飞儿的请求,她拿起水杯就给他喝水,没想到撒了他一身,安琪手忙脚乱的又拿起纸巾又拿毛巾,口中一直说着:“真不好意思了,对不起啊!天啊……” “冒失鬼。”琢玉话一落,安琪便哈哈大笑了起来,接着大家都跟着笑…… “孔亮,我看错你了,你根本不可能把市一开发出来,开发费等你出院后还给我。”那个女人直接推门而进,也许是病房中的笑声激起了她对孔亮的不满,她手中那束鲜花很杂乱的横在她的胸前,她面目表情的站在那里等着孔亮求她。飞儿依然大口大口的喝着琢玉喂她的鸡汤。 “出院后我让小张递给你。安琪,我也想喝点鸡汤。”孔亮说完话眼一直盯着那个装着鸡汤的保温瓶,看来他是真的饿了。 “你……好,等着瞧。”那女人把花狠狠的往门口的垃圾桶里一扔,气鼓鼓的走了。 女人在女人面前贱,又被人瞧不起的时候,除了愤怒还有什么?钱真的就能把爱情买走吗?也许有一些人会把钱看作是一种比爱情更物实的东西,因为没有人能否认钱在这个世界上钱不是好东西。所以得罪谁都别得罪钱的现实理念使每一个经商的人越来越精明。 爱情,原本就是搞不清理更乱,如果两个原本相爱的人,因为一件事不分青红皂白的理论、争吵,到最后一刀两断的局势谁又能把握住?爱他却不能理智,不是谁骗了谁,而是谁不信任谁。2000年后的今天,人们把物质生活看得特别重要,因为这个社会需要它,人们只能通过不同的手断和方式去得到它,再利用它。钱,不就是一张纸吗?可是它却能让人得到一切,失去一切;其实,钱就是残害人类的毒药。它一直都在世界上蔓延着,每个人的钱包中都有着不同毒素的存在,只希望亲情、爱情、友情不要建立在金钱之上,那会让所有人中毒,分不清青红皂白…… 人们说:年轻人犯了错,上帝都会谅。而现在宋飞儿原谅了孔亮,那么孔亮的上帝就是宋飞儿。 长满爱的野罂粟1 “林大夫,今天中午吃什么呢?”中午周川问在一边修电脑的林青。 “包子。”林青毫不犹豫的回答。 “还吃包子,我看你快吃成包子了,反正我是不想再吃了,我都有点发福了。”安琪嘴上表示对午餐的不满,手不停的撕着宣传纸,还好她没忘记把它们扔到垃圾桶里。 “这样吧!以后午餐在不超过每人五元的情况下,你们自己看着吃吧!”老板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站在门一开口,吓了周川一跳! “老板,其实成天吃包子也……” “你们呀,以后有什么意见就说嘛!你们都不说,我还以为你们都爱吃包子呢!哈哈……”陈老板打断了林青的话哈哈大笑起来。“对了,林青,下午你去这个客户家看一下,她打电话说要个人帮她重装系统,就收她30块钱就成。”交待完话,他转身对安琪说:“安琪,还不去吃饭啊!” “恩,这就去。” “安琪,你和周川他们先去,你们吃完了我再去。”林青对刚刚跨出门口的安琪大声说道。 “要不我给你捎回来吧!”周川走时说的这句话,正合了林青的意。 “我们吃牛肉粉吧?”安琪那一脸笑容让人不好拒绝,大家都同意了,美得安琪像朵花儿一样。 “你们先进去。我去买点东西,帮我叫一碗牛肉宽粉。”安琪对周川笑了一下,转身便走了。 “周川,安琪她好漂亮啊!你觉得呢?”销售员小王嘻皮笑脸的问。 “行了,要你的粉吧。” 周川是新来不久的技术人员,除长像先不说,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很平实,平实就:平凡又实在。如果说起长像啊!来店里买系统软件的小姑娘全是冲他来的,第一:他会逗人开心,他那张甜嘴啊,说什么女孩子都喜欢听。第二:会关心人,能给人一种真诚的感觉。一般经他出手的货都让顾客十分满意。所以店里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小甜嘴大夫。 安琪走到报亭拿着50元,去买《花溪》,接过刚找回的40块钱后,大体翻了几页书看了一下,刚转过身,一个女人冲着她走过来。 “小姐,你看我要坐车,没有零钱,你能帮我换一下吗?”那女人满头的汗,看起来是急着坐车,她手里拿着一张50元的绿钞,两眼充满希望的看着安琪。 “我没有这么多啊!”安琪摆了摆走,很为难的走开了。 “小姐,40也行啊!你给我换40也行!”她那样子像是在乞求,可是安琪觉得这有点像落井下石的感觉。 “那可不行!这样多不好啊!你去那报亭买份报纸人家一定会给你换的。” “换40就行……”那女人开始纠缠不休,让安琪很是纳闷。心里想:这女人不会是从神精病医院出来的? 长满爱的野罂粟2 “那好吧!”安琪实在受不了这个女人的胡搅蛮缠,心想给她算了。 “不是说了吗?没有。”一个长发女孩子一下子冲到他们中间,把安琪和那个女人隔开了,虽然两人之间只隔一步之远,可是安琪此时的心情舒服多了。 “我们走。”那女孩拉着安琪二话不说就走。 “换给她就是了。” “你傻呀!不知道那是一张假钞啊!她换给你等于她赚了40元,真是……”那女孩子说完话就走。 “你别走。我怎么知道嘛?”安琪傻傻的叫住她。 “一看你就是一个小孩,什么都不懂!快回家吧!” “喂,我都成年了。20多了,真是的,本来还想谢谢你的。” “你现在不想谢了?那我走了。”那女孩说话很直,也很有趣。 “你不会是她的托吧?”什么叫不识好人心,什么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此时的安琪就是这种人。 “老天啊!我走了,你别叫我啊。”那女孩像是见到鬼一样的撒腿就跑,她有点怕安琪这种知恩不报反咬人一口的人。 “安琪,你去哪了?你的粉。”周川从里面那间小屋里伸出头问了一下又伸了回去。 “恩。”安琪嘴上吃着粉心里叫着屈,今天这是怎么了? 安琪一直低着头吃着粉,只到一碗粉被她吃干净后,她抬起头“妈呀!”。 “你就是安琪啊!”站在周川身边的那个女孩对着她笑,其他人先回店里去了,现在他,不,是他们在等她。 “安大夫,这是我女朋友苏珊。你们好像已经认识了,哈哈……” “笑什么你?我今天了也不知道跟谁犯冲。”安琪没好气的把《花溪》往怀里一抱,起身就要走。 “刚才谢谢你!”在她转身出门的时她没有忘记做人最起码的道理。 一路上,安琪都独自一人闷闷的走着,她第一次这样的郁闷,不知道是因为天气闷热的原因还是因为9月天的不安份,天空中的云都没有飘动过的痕迹,天气太热它也偷偷的学会了偷懒。突然安琪走到一个拐角处买了两瓶农夫山泉,她追上周川和苏珊,笑着把水递了过去,苏珊很有礼貌回敬了一个微笑,接着喝了起来。 “很高兴认识你。”这是一路上安琪对苏珊说的第一句话,话一落:“哇,没给林青带饭。” “小张他们已经带回去了。”周川和苏珊哈哈的笑了起来。 之后的日子里,安琪交了苏珊这样一个朋友,她们俩总是利用安琪中午两个小时的休息时去逛街,渐渐地安琪也了解到苏珊是跑医药公司的销售代表,她几乎天天往医院里跑,她的工作时间很灵活,在完成任务的情况下,她基本都会来店里帮一下忙,说白了就是看望她男朋友,在闲散的时候苏珊会说工作的上的事情给大家听,显然大家很想知道她天天去医院的目的是什么,当然她自己左一个统方右一个处方量,又说什么费用之类话题,可是大家都没心情听这个,喜欢听她讲在医院里发生的事情:“我那天当了一天的免费保姆。” 长满爱的野罂粟3 “什么意思?” “不懂吗?一个医生她妈生病了,她在医院走不开,就让我去照顾她妈,累的我啊,还好她上个月给我开了100多盒药,不然我真白累了。” “你帮她干活,她就给你开药?那药是你的啊?”小玉笨头笨脑的问着苏珊。 “你没脑子啊!我拿有药,医院药房的,只不过是我们公司生产的。” “恩恩。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 “这就叫做感动医生。”苏珊嘴角一扬得意的笑了。 “看电视没有?中央台抓你们这号人呢。”林青毫不客气的给她当头一棒。 “那个小白脸真是太笨了,记者进去了还不走,就那么几十块钱的统方费都搞不定,真不知道xxx公司是怎么培训人的。郁闷。” “你们公司好啊!” “好不好我怎么知道,我连公司什么样都没见过,我只不过是为它跑腿的机器而已,赚的就是那份吃饭的钱,要不我还能做什么?” “听说做药的都很有钱。”这是安琪最想知道,因为孔亮就是医药销售主管,每当看到他在客厅拿出一些钱和飞儿对帐的时候,但那部分钱的去处却不是他的腰包而是医生的腰包。 “那要看什么公司什么人了,一个公司没有一个稳定的公司制度,也没有对员工最起码的诚信,这就不行。主要的是一个公司连目标都把握不住,一直茫目的四处投机,那就更可笑了。”苏珊笑着说完话又喝起水来。 “你们公司不好?” “不是不好,是很不好。工资一拖再拖,如果不是我们经理和主管自己掏腰包给我们发了底薪,我们是不会干下去的,做人就凭着个良心不是吗?” “不想干就辞职,这年月什么良心不良心的。”小王一脸不解的说。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因为你不知道我的处境。”苏珊不太想说下去,转身去了洗手间。 “我真不想让她干了。天天跑,工资拖了半个多月了,昨天他们经理先发了她一千块钱说先用着。人,是不错。可是连公司什么样都不知道,真不想让她糊涂下去。”周川抽着烟一脸不悦的说着。 “发不下来工资还干什么呀!这个时代谁给他们白打工?快辞了吧!”林青边修电脑边说。 “这不是他们经理一再挽留并承诺业务量一上去他就跟公司申请去青岛……” “青岛?什么公司啊?”安琪打断了周川的话。 “一家什么医药公司,我给忘了。你想想现在做药的哪家不是排挤着别人吹捧着自己?你看她晒的,每天早上7点出门,晚上还要做什么夜访?访他妈啊!”这是周川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说脏话,大家都瞪着眼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愤怒什么。 长满爱的野罂粟4 “你发什么疯啊?”苏珊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她很平淡的说出了对周川刚才言行的不满。 “辞还是不辞?” “你以为辞职那么简单吗?我毕业证还在公司那押着呢?没它我怎么找工作。” “当时我说别交,你怎么不听?” “不交我怎么吃饭,我总得自己养活自己吧!” “当文员一个月还能拿到一千三呢!你看你……” “我怎么了?不就是你妈说我是个卖药的,说我和公司还有医生联合起来骗老百姓的吗?那药真的那么差吗?不试怎么知道不能治病。好像你们家生病不吃药一样?哼!”苏珊珊拿着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珊,有话好好说嘛。”安琪追上去拉住了她,当她回头时已是满脸泪水,也许她是受了委屈,委屈的起点绝对不是因为刚刚的那场舌战而引起的。 “安琪,我没话说。一个人踏出校园的第一步首先要学会看清社会,社会上每个人有着太多副不同的面孔,有给自己的、给别人的、给家人的还有给亲朋好友的……总之太多了。你太嫩了,真的,你这样不行!或许我会和周川分手。” “别想太多了,如果是工作上的事,你就找领导好好谈谈,如果是感情上的事你……” “谢谢你。”三个字说完后,苏珊带着她的泪离开了。 “到底怎么回事?”安琪回到店冲着周川就嚷。 “我妈说了,只要她辞职才能同意我们的婚事。” “你妈真土,都什么年代了。” “都怪她自己,拿着统方去我家,在纸上例医生名单给他们分统方,让我妈看到了。你想嘛,我妈一听这药进了医院,代表有提成,医生也有,她能不生气吗?一盒药原本才十几块钱,就为提成和统方一盒药的价钱由十几快涨到三十多,她自以为是聪明人,还在我妈面前眩耀,这不是自找苦吃吗?我妈就说了一句话:想当药贩子别当我家媳妇。”周川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安琪一脸茫然的看着林青不知说什么好。 记得安琪曾在上网看到有关药价过高,百姓吃不起药的情况,也看过无钱治病在家等死的人,可是到底一盒药的成本是多少,一个是公司一个是代表还有一个是医生,他们到底能从一盒药的身上得多少利润,安琪并不知道。安琪不怎么生病,即使感冒了她也只是吃几盒西瓜霜便好了,因此她对这东西的比较观注。此药仅在药店销售就有几个价钱,她曾经在青岛买的是2.40元,在湖南买了两次,一次2.80元,一次3.00元。虽然它的价钱浮动并不是很大,可是所谓市场统一价就是这样统一的吗? 长满爱的野罂粟5 2004年安琪曾经在一家医院看到这样一件事情:车祸事故现场出现了两家医院的救护车,在没有家属的情况下一家医生就“抢”到了受伤人员,谁知送到医院后此人去世了,搞得医院不得安静,一个护士说:“抢了半天,是个死的,还得帮他们拉回去,真倒霉。”这就是从可敬的白衣天使口中说出的话。 就此事安琪在一论坛上贴了出来,没想到陆续的好多人都跟贴有关医院见死不救,还有给患者吃错药还骂人“该死”的贴子,太多的事引起人们的共鸣,都说现在好医生太少了,应该让百姓投票选每个医院的先进医药工作者,而不是他们在医院里互相送礼来提高自己在别人面前的地位,现在人心越来越值钱,大家不要让物质蒙住双眼。在老一辈他们吃树皮同样过日子,而今我们已经过着大鱼大肉的生活,而且有的人都快吃腻了,为什么不让生活更平淡,更幸福一点呢? “一个人他再有钱,钱来的方向不对,他就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有钱人。”安琪在bbs和上一个网友聊着。 “可那必竟是他赚的,人应该拿到自己付出相应的那部分钱。” “是,不是说劳动是光荣的吗?我没说他赚的钱不应该属于他,要看他怎么赚了。” “反正现在杀人放火也得不到多少酬劳。他能怎么赚。” “鬼知道。” “你这样说了等于没说。无聊。”是的,无聊,安琪看着自己在网络上的网名:滴血的棋子。她笑了,为什么当时会起这样一个网名?难道自己每走一步都是一个局? 第二天她辞职了,在她工资莫名其妙涨到两千三百元的时候,她提出了辞职。对于一个小小的电脑公司,给一个销售电脑的她涨到了两千三百元的时候也该问一下因果了,可是她的直爽却让老板犯了难,安琪要辞掉这份工作,想让自己彻底脱离那个局,让自己过着自食其力的日子。 “安琪,为什么走?”林青和周川追了出来。 “工资太高了,我担不起那份工作。”天啊,这是理由吗?有多少人想找这样的机会都找不到? “不管多少钱都是你应得的,你付出了劳动。” “如果苏珊的工资是这么多,我敢说是劳动所得,而我?哼,天天坐在店里,一个周也卖不出去一台电脑,修几个烂机子给我二千三?太可笑了。林青,你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安琪抬起头看着林青很直接的问他,因为在公司里每个员工的工资基本上都是保密的,工资是财务直接打到员工的工资卡里,差不多到发工资的时间大家都会自己去银行查询,但从没有人问别人的工资。 “一千二。” 长满爱的野罂粟6 “我走了,常联系。”安琪听完这个直接性的数字没有一点留恋的走了,她没带走任何东西,背包里所有公司的联系单还有圆珠笔,她全都放到桌子上,走的时候她笑了,她没拿干了半个月的工资,因为它不属于她。 一路上,天气很热,马路上的泊油踩上去软软的,安琪站在那上面踩了一会,开心的笑了,工作,她又要面临着找工作…… “妈妈,那个老爷爷为什么跪在地上?”一个妇女牵着一个小女孩子从安琪身边经过时,那孩子指着跪在不远处的一个老人问她妈妈。 “那老头是穷要饭的。” “妈妈,那他为什么跪在地上?” “好了,怎么这么多问题啊!快走……”那位妈妈不耐烦的对孩子说了几句,拉着她就走。 安琪走到那位老人面前,放下了十块钱,那十块钱里包括了今天中午的午餐…… 莫名的空洞1 刚到家的安琪接到了苏珊的电话,电话里的苏珊似乎显得很疲惫,略带淡淡忧愁的她却一直在电话筒中传送那份现在不属于她的笑声,安琪想知道苏珊打电话给她的原因,苏珊却什么也没说,只说没事随便聊聊就挂了。 看着窗外的天空安琪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收拾好提包出了门,在太阳的照射下长沙市区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金色辉煌的感触,看着离自己几十步之远的肯德基她苦笑了一下,已经有半年没有踏进去一步了,现在没了工作却想进去坐一下,一个五块钱的汉堡、一个两块钱的甜筒。她不知道这算是一顿什么餐,只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很轻松,吃完了这两样东西她并没有吃饱,想起三块五一碗的牛肉粉,她觉得这一餐吃的有点不值,回环了一圈发现很多人都在开心的吃着它,然而他们在开心什么?快乐什么?安琪不知道,也许有钱吃东西就是一种开心吧! 走出肯德基,安琪去了书店,在书店里她走了一圈又一圈,她并不是想买什么书,只是看看,看看而已,现在还有什么书值得她买呢?没有,她,一不学做饭二不学英语三不学设计,她只是想到书店走几圈,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只想让图书的味道弥漫全身,这种味道似乎可以帮她证明她也算是个书香门第的小女子,或许这想法有些虚伪,但她依然用手去抚摸每一本书,从这头走到另一头,又从另一头到其它位置,最后离开时,轻拍手中的灰尘,那余留在手上的灰迹,就是今天的小收获。 安琪不喜欢看书,包括她自己写的她都不愿多看一眼,她只喜欢自己写的言情小说,里面多少有点看透人生爱情真迹的感觉。有一次一个编辑对她说:“你如果想当专栏作家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说,“就等你看完中外名著吧!” “难道不看中外名著我就当不成专栏作家了吗?我写的小说好多人喜欢看。”安琪在电话中倔强地反驳着那位编辑。 “你缺乏不是知识,而是经验,需要要多积累,那样才能下笔如神。” “我觉得我现在就已经下笔如神了。” “先看完名著再说。”编辑很喜欢安琪的文字,在她的文字里可以看到现实,爱与情,公与私,是与非,他喜欢这些真实而透明的东西,而安琪写的就是这样的东西,他曾经多次给安琪汇稿费,他曾经多次和主编商量让安琪做专栏作家,可是主编说:她没出版过一本书,怎么算得上作家。编辑说:写手也行啊!主编说:她看过中外名著吗?编辑曾经问过安琪这个问题,安琪说没有。 “难道只有看了中国名著我就能当上专栏作家吗?真是笑死人了,不看。”安琪在挂电话的前一秒钟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回复。 现在还有多少人看中外名著?安琪看着书架上的红楼梦哭笑了一下,现在有多少人还在看中外名著,她晃了一下头离开了书店。 莫名的空洞2 下午五点,她接到琢玉打来的电话,就在东塘的一家美发店,她在那等她。 见到琢玉后,她对简洁说:“做一下头发吧。我请客。” 安琪笑了笑说:“今天的头发让别人做主吧。” 就这样,安琪被一个没看清脸的女人拉过去,她说:“请到里面洗头发。”就这样那个女的东说说西说说,后来一直都在推销一种洗发水,她对简洁说:“你的头发应该做一下护理,那样会发亮的。” “谢谢。不需要。”安琪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我又不是秃子。” “小姐,我们这里有几种不同的洗发水,您想用哪种?” “你觉得呢?” “这种洗发水20元,最适合您,而且……” “随便。”安琪顺口一个随便打断了她下面要为这种洗发水打广告的台词。 “您有特约理发师吗?” “没有。”安琪一听,狂晕,怎么理发师还要约吗?这头看来还剪不起了。 “那我帮你介绍一个好了。” “恩。”我来你这剪头还受到你的百倍恩惠,晕,下次再不来了。安琪闭上眼睛看不都不想看为她洗头的那个女人。 不一会听到那女人说:“可以了。” 安琪睁开眼看着天画板,等她把头发擦干一点后跟着她到外面一个位置上坐下,安琪一直坐在那里看着别人用剪刀在琢玉头横来竖去的,镜子里的一张成熟女人的瓜子脸在朝她微笑。 “小姐,你想怎么剪。”一个看起来和自己一样大的男生走到她面前问道。 “随便,你看着弄吧。”安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不知道要怎么修理它们,就随口说了这句话。 “好的。”那个男的就开始“舞刀弄剪”了。 安琪口中所谓的“随便”被折腾了半个小时,最后那个理发师温柔的在她耳边说:“可以了。” “啊!怎么翘起来了?” “没关系的。”那个理发帅拿起一瓶啫喱水朝她头上喷了两下,又用梳子压了两下,平了。 “看来我这头发是离不开啫喱水了。”安琪在湖南讨厌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个理发师,原本自己的秀发在他双手的设计下变成了一只像是要打架的公鸡头。 “看起来很清爽啊!”琢玉走到安琪身边轻轻的说。 “越看越不顺眼。”安琪用手动了动头发:“多少钱?” “30.走吧。” “什么?这比我们家楼下那个五块钱的剪的还差,要30?”安琪回头瞪了那个理发师一眼走了。“你要的洗发水20元,人家给你剪头发才10元。” “20?亲天啊!我以为她说那一瓶20呢。”安琪一脸不快的走着,琢玉在后面说:“准是听你口音后才那样对你说的,笨笨。” “南方人太精了。”一时间安琪想要离开这个城市,她觉得这里不适合她。 “去吃点东西吧!”琢玉拉着安琪的手亲切的说。 她们去了东塘的巴西烧烤,这一次安琪吃得比任何一次都多,如果有人问她最喜欢身体的哪个器官,她会毫不犹豫的告诉认家,是她的胃。因为它从来都不会挑食! 一路子走走停停,停停再走走,安琪看着琢玉问:“姐姐,你会和我表哥结婚吗?” “我想会的,我们都在努力。”她脸上没有出现希望的表情,但她的话却很强硬。 “小姨妈那边,表哥会处理好吗?”安琪看着在路边削菠萝的小推车前停下来,她拿出两块钱选了两块大的,一块在她的嘴蠕动下慢慢变小,另一块她递给了琢玉,琢玉却说拿回去给飞儿,她不吃酸,所以她生不了男孩子,她笑着说。 “我妈也不吃酸。”安琪笑笑说。可安琪怎么会知道原本她应该有一个弟弟…… “你们的爱情在受伤。”安琪抬起头看着琢玉那张憔悴地脸。 莫名的空洞3 “知道吗?男人和女人都有受伤的机会。但是女人往往只想把这个机会让给自己。”琢玉说完话后拉着安琪的手一直走着,安琪一言不发的被她拉着走,嘴里不停的吃着那块菠萝。 此时的她像是一个孩子,一个被姐姐牵着手往家走的孩子,一个喜欢在大马路上吃零食的孩子,一个很懂事却又很倔强的孩子。 “我想离开长沙。”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安琪笑着琢玉说。 “为什么?这里住的不好吗?” “好,但是没有奇迹,我想一路往南走,重新走一趟。” “什么意思?” “我要回青岛,再从青岛去南京,然后从南京到武汉,再从武汉到长沙,从长沙到杭州,从杭州到什么时候我还没想到,我想在火车汽车上找一个奇迹。” “停,你能到长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现在有多少人没有走出过生他养他的家乡半步,你不能走得太远了,这样你妈妈会不放心的。” “我妈妈很放心,从我离开家之后她便和她的如意郎君过着甜甜蜜蜜的生活,我不想成为她生活的障碍。”她顿了一下又说,“他们还可以再生一个孩子。” 611的门打开了,飞儿和孔亮正在数钱,一桌子的钱,他们玩着数着,一会拿起来让它们在空中飘一两秒,一会又把它们捆起来,看起来他们像两个开心的孩子,似乎散落在他们面前的不是钱,而是纸飞机。 “你们在干什么?”琢玉换下拖鞋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数钱。 安琪从他们眼前经过,把那块原本要给飞儿的菠萝吃了,她并没有想给她,因为她自己想吃,而且她也知道他们数的那些钱有可能就是苏珊口中的统方,安琪看着电视上播放的猫和老鼠,她笑了,她说:“猫会爱上老鼠的。” “呵呵,是吗?”琢玉拿起昨天吃剩的饼干傻笑着应合安琪。 “为什么呀?”飞儿跑到琢玉身边和她抢着吃那盒饼干。 “因为老鼠有钱,猫没钱。”安琪无聊的瞎说着。 “你怎么知道是老鼠有钱,说不定猫也有钱呢。”飞儿看着电视问道。 “就算猫有钱,它也希望老鼠帮它花钱。” “什么意思?” “猫是离不开老鼠的,猫离了老鼠活着没意思;老鼠没了猫生活也就没情趣了,所以它们是分不开的,就想两个犯了罪的人,再怎么把罪名推脱给别人,这个罪都要由他们两个担。”安琪抬了一下头看着他们:“我说这些干什么?” “鬼知道。”琢玉起身回房间去了。 琢玉回房间去了,飞儿平淡的笑了笑又回到孔亮身边,孔亮把数好的钱分到每个信封里,然后在上面写着什么,飞儿给孔亮倒茶,以此表现着他们的恩爱。安琪从他们身边经过直接进了房间,她躺在床上想着前不久一个朋友在网上说她在杭州工作,让她过去玩,她的确要去玩,要去寻找一种自由和归属感,也许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想法,只是真正发泄出来的却没有几个,安琪打开窗户看着天空中那几颗星星,她心里什么都没想,只是在看,每个人都有看着一样东西出神的时候,是不会想别的,因为心静了脑子就清了。 莫名的空洞4 “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琢玉的声音。 “进来啊!”安琪打开门微笑着看着她说:“你进来就行,不用敲门。” “我怕你换衣服嘛。这个给你。”琢玉把一个信封递给安琪。 安琪拿起来看了一下,从里面抽出了几张红人头笑了笑没有说话,依旧回到窗户边看星星。她没有理会琢玉,此时她心里不再是空框的了,她知道琢玉给她送钱是因为她说要出去玩,可自己必竟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她这样的关心她,让安琪心里一阵感激,但感激归感激,一切都是要面对现实的。 “姐,这钱我不要。”安琪回过头很自然的说。 “这钱不是我的,是你表哥给你的,你要出玩身上没钱可不行。” “我身上还有钱。” “你身上有没有钱其实我比谁都知道,工作没了你也不说,就由着性子要出去玩,现在你要出去玩,我们都没有时间陪你,你要记住一点,出门在外缺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缺钱,拿着,好好玩,我们等你回来。”琢玉说的很平凡也很直接,她一边说一边把钱塞到安琪手里。 “那就不客气了。”安琪开心的笑了,她的笑容里没有任何负担,她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份看似祝福的2000元。 人走每一步都在感悟着,感悟着人生与人生的撞击;欢乐与悲伤的互相打击;金钱与名利的背叛,这就是社会。 “安琪,你表哥在长沙有没有交女朋友?”小姨妈在零晨3点多打来电话。 “你自己不会问吗?”发琪转了一下身子:“才几点啊!你发什么神经。” “对不起,我真的很想他。”小姨妈在电话里面低泣着,像是位面临着失恋的女孩。 “你想他,打电话给我干什么?老了还犯贱是不是?”安琪腾的坐了起来。 “如果没有我,他会这么有出息吗?”小姨妈对着电话撕喊着。 “他有出息全是你逼出来的,如果你真的像对亲生儿子一样对他,他现在说不定就是一个在家吃喝玩乐的小混混。”安琪打开台灯揉了一下眼睛说:“你能不能当他是你儿子。” “我不能,你不明白我有多爱他,我不能没有他,告诉我他在长沙有没有养婊子。” “你说话永远都这么没文化,没有人比你更像婊子。” “琪琪,你应该问一下你妈妈我和她谁更像婊子。”小姨妈原本低沉的情绪在安琪激动的反驳中恢复了原来的面目。 “恶毒的女人,来世不会有人陪你,你会转世成一条毒蛇,被人取出毒汁后杀了,炒了,吃了……”安琪虽然讨厌妈妈在爸爸过世不到半年就改嫁了别人,但是她绝不允许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妈妈。 “琪琪,我可是你亲姨妈啊!” “如果你不是我姨妈,你连被我骂的资格都没有,你就不怕遭报应吗?”安琪不明白妈妈哪点对不起她,给她钱花,给她找男人,一次又次的去求人,好不容易把她给嫁了,可是她却这样说她的姐姐,真是没有良心。 “那是因为你妈妈做了对不起人的事,而且是对不起两个死去的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看不起谁。”安琪毫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对不起两个死去的人?她在说谁什么? 安琪就那样坐在床上发起呆来,她不清楚小姨妈的意思,也不想理她,真希望她能早点入土为安,记得自己小时候听邻居大人们说她是妖精转世,害了别人再害自己,最后连一个给自己生养老送终的都找不到,当时安琪还不理解他们的话,因为有表哥,后来她才明白,领养的永远都比不上亲生的。 莫名的空洞5 “我是不是太过份了。”安琪看着台灯照着一点点空间,在那个空间中,把手伸进去里面热乎乎的,关掉台灯,她一直看着外面的天变亮才闭上了眼睛。 傍晚时分,她醒了,臃懒的依在床头上,拿起床头那本《半夜笛声》看了起来,突然感觉有一个东西掉在头上,接着顺着额头前的流海上掉下一只半透明的小蜘蛛,安琪却在毫无杀戒之心的情况下杀死了它。其实整个案件的实情是这样的:她用手从它身体上轻佛而过,谁知留下的却是一具尸体。 她看着它哭了,孤独、无助与无奈,生命无此薄弱,不知会在什么时间消失,消失后化作空气中的一分子让人们去吸食它,人也一样,死后火化,一具驱体变成了一捧白灰,白灰扬到大海中被海水侵蚀后变成水分子,它在漂泊的过中程慢慢分解着,最后这些分子不是喝到人们肚子里了,就是吸到人们肚子里了。 “铃……” “喂,谁。” “琪琪,是我。”小姨妈那低沉的声音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安琪一直拿着手机不说话。 “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好爱他,太想他了。晓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让他接我电话啊!我不想要什么交易,我只要一个男人真正的爱我,谁能帮帮我?”小姨妈一直不停的说着,话里夹着低三下气的泪水,安琪突然想可怜她,却一直沉默不语。 “我方欣然一生中只爱李子雄一个人,没想到一切都不能如愿,现在就连他的儿子我都没有资格去爱了吗?我做错了什么?爱……一个人……难道错了吗?” “李子雄是谁?什么交易?”安琪冷冷的问。 “你让你表哥接电话好吗?求求你了琪琪。”她是在哀求吗?安琪把握不住她,今天她又哭又闹,明天又会大义凛然的像个王后一样,帮她等于害谁?安琪太害怕这个善变的姨妈了,她比狐狸还厉害,什么事情都不会露出尾巴,她在用一些怎样的计量,她到底在想要干什么? “琪琪,我可是你亲姨妈啊!” “我知道。那你解释一下说我妈是婊子的事吧。” “你应该知道大人也有自己的苦忠……” “大人的苦忠就是欺骗孩子,就是带着罪孽过好日子?”安琪不知道哪来的火,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 “去问你妈。”接着小姨妈的声音近似于请求:“让你表哥接我电话。” “他没在这里。”电话挂断了,安琪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直接关机了,她好想休息一下,离开长沙,明天就离开长沙算了。 “呀。”安琪吃了一口刚出锅的面,烫到了嘴不说,那颗幼稚的智齿在嘴里做怪,看来要想个办法整治一下才行,不然要痛到什么时候,安琪从冰箱里找出几块冰块拿起一块最大的直接塞到嘴里,一阵痛疼,让她把泪彻底的挥洒而出,无声的泪,无形的痛疼让她直奔卧室扑倒在床上,两眼泪哗哗的不单单证明着痛疼还证明着内心的孤独。 莫名的空洞6 一碗鸡蛋泡面,一双筷子横倒在地上,散撒在筷子的周围的汤水证实着一场存在着的劫难,琢玉回到家连叫了几声都不见有人回应,看到安琪房间的门开着便直接走了进去。 “安琪,你睡着了吗?”琢玉轻轻的推了推躺在床上的睡着的安琪。 “恩恩……”安琪微微睁开眼睛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直冲喉咙,她呆呆的哼了两声。 “眼跟腮怎么肿了?”琢玉看着安琪那红肿的眼睛和微微突起的腮帮子吓了一跳。 “先把消炎药吃了再说。”琢玉递上去药和水心痛的看着她,“你这样一个人出去谁能放得下心啊?” “没事的,牙痛。真是应那句话:牙痛不是病痛起来真要命。嘿嘿。” “唉哟,我的大小姐。你还笑的出来呀!”接着琢玉自己也笑了起来。 “表哥的手机怎么关机了?”安琪突然想起来小姨妈来。 “手机昨天落我包里了,今天我又没时间找他。”琢玉低下头不再说话。 “小姨妈打过电话。” “恩,我没接。”琢玉从包里拿出手机又说,“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 “嗯?发短信了?” “一天发了100多条,手机只能存50条。”琢玉起头看着安琪,从她的眼中可以看到她受到的委屈在泪中消极着,泪流了下来,她们谁没有去理会它,就让它那样的流一直到停为止。 今天飞儿又不回来了,安琪坐在饭桌前等着琢玉的厨下餐。空气中迷漫着香菜的清香味,安琪轻轻一笑,几滴香油味几棵香菜味她便知道今天喝紫菜鸡蛋汤,那是她最喜欢喝的,只要她一生病妈妈都会亲自下厨给她做这个,而琢玉又是怎么知道她喜欢这汤的? 她们面对面的坐着,你给我夹菜,我给你盛汤,看起来很像一家人。 “听说过李子雄吗?”安琪对自己刚说出口的话一愣。 “谁?”琢玉抬起头又低下头喝了一口汤,“没听过。” “昂。吃饭吧。”不知道为什么,安琪总觉得她应该知道这个名字。 当黑夜降临的时候,整个城市并没有因为它的到来而停止喧闹,南方的夜生活仿佛在诉说着一些空洞的故事,比如:第三者插足;婚姻破裂;孩子无家可归;吸毒犯毒;卖假药;贩卖儿童、妇女;地震,水洪;在北方人眼中南方是一张摸不透的大网,全国最轰动的事情都是从南方优先传出的。因为在北方不管谁家的孩子去南方工作还是求学,家长都会对他们多一分担扰。 安琪也不例外,她的妈妈每天都催着她的男人,就是琢玉的爸爸,也就是安琪的亲生父亲给琢玉打电话了解安琪的近况。但这一切安琪却无从得知。 湖南长沙,一个没有亲人的地方却到处洋溢着妻离子散的新闻。而今掀起的那一阵阵超女风又让这原本喧闹的城市更加混沌,全然不知跟随超女的那些女孩在一夜之间发型与穿戴上为什么会发生如此之大的变化,跟风时代开始从许多年的那天开始转变成许多年后的今天了。 这是一个不安份的城市,因为电视里每天都在上演着这个城市的不安份。 一个人的旅行1 2005年11月12日下午16:30分安琪去了长沙火车站,这是她第二次进长沙火车站,第一次是来,而第二次是离开,也许还有第三次第四次不同的来与离开,但对于生活这都是必然的途径,对于这个途径也都必然发生在路上。 自从安琪来到这个城市,长沙市的出租车收费就开始降低了,打车从东塘到火车站也只有9块钱的路费,这是令人最为欣慰的。安琪背着一个黑色背包在路边伸了一下手,一辆taxi停在她身边。 “师傅,去火车站。” 车开了,她看着车窗外那些曾经走过的地方,笑了…… 到了火车站,司机师傅很抱歉的对她讲:车太多了进不去,你在这下车,往前走就到了。说着就把她放在售票厅外面。 她看了一眼堵在外面的车,的确不好意思再为难人家,便交了钱下了车。她背着黑色背包看起来像一个在校大学生,她进了进站大厅上了二楼找到去杭州的进站口,像很多人一样立在那里等待检票。 “铃铃……” “喂。” “你现在在哪啊?走也不叫一声,几点的车啊?我这给你买了一大包零食呢。”琢玉在电话里大声的说着那些原本应该让妈妈来唠叨的话。 “不用了,我不想带太多东西。你和飞儿姐姐吃了吧。” “你这孩子怎么把手机卡取出来了?要不是知道你山东的号,我……” “姐,火车进站了,我要检票了,照顾好自己,有事发短信。”安琪跑进了通往列车的通道里。她顺着电子牌上的提示走着,k135长沙——杭州17:08分。 安琪手里的火车票是琢玉托人帮她订的:14号车箱,63号座位。她坐下后看着这个车箱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可是为什么她去买票的时候那个女人说:没了。这个没了是什么意思?安琪看着这些空位子一脸茫然起来。 火车启动了,她呆呆的看着窗外那些不熟悉的场景有一种无助的迷茫,有一首歌中有这样一句歌词:何处是我家?安琪苦笑了一下:我不找妈妈也不找爸爸,我只想找一个爱我的又能像一座大山一样给我靠的男人。我没有爸爸,有一个爱着其他男人的妈妈,这个世界上唯一有可能爱我的人只能是一个奇迹。 火车到了株洲停了一下,此时列车上的人多了起来。人一上来手里抓着车票两目四望,座位现在是他们唯一的向往。 她从背包里掏出mp3,紫色的外壳加上黑色的配线看起来很神秘,里面有她写了一年的稿子还有她一时喜欢的歌。紫色是她的向往,紫色代表着女人的高贵与典雅,而她永远都不会拥有这种高贵与典雅,她一直都是一个孩子,永远都是一个孩子,只会笑的孩子,她应该向往的颜色是白色、黄色,粉色和蓝色才对。可是她偏偏喜欢黑色、绿色和紫色。这些颜色会都会刺激她的灵感,她太喜欢码字了,她不希望别人看到她后会说:你应该写一些校园故事,那样会更贴切。什么是贴切?外表和文字吗? 一个人的旅行2 列车马上要开了,这时一个男孩走到安琪身边,他动了一下安琪的胳膊,安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也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带着mp3,梳着一个小辫,嘴里叼着一只没有点着的烟,安琪看了他几眼后便低下了头,他把车票递到她眼前:14号车箱,62号座位。62号?不就是旁边的那个吗?安琪不好意思的把自己的背包从62号认座位上抱了起来。然后她一直抱着,像抱着一个婴儿一样,一直都没有撒手。 “你不累吗?我帮你把它放到车架上吧?”那个男孩八成看着安琪抱着背包难受的样子有些余心不忍。 “谢谢。”安琪大吸一口气,把背包直接扔给了那个男孩。 “哈哈,看把你累的。我叫王一然。”他看了安琪一眼又笑着说:“叫我一然便好。” “哦。”安琪无力的回了他一句就闭上了眼睛,她需要猫睡一会,车窗外的天黑了。 “你去哪?”一个小时后安琪睁开眼睛喝了一口水的时候他问道。 “杭州。” “我去上海。”话题就这样扯开了。 林一然笑着从包里拿出一个萦尼小型摄像机,他打开后给安琪看。里面有一只可爱的小狗,毛是淡黄色的而且是卷的,看起来好可爱。几个镜头后又出来一个黑色的大狼狗,看起来它的样子有点吓人。 “这是小贝的老公。”林一然介绍着:“刚才你看到那个小可爱,它叫小贝。是我的宝贝。可是它一天到晚的不安份,就喜欢出去勾引狗。”他看了安琪一眼又说:“小贝是母的。” “哈哈……你看,它们好像在打架,其实它们这是在亲密。”林一然刚笑完又镇静了一下又说:“自从它背叛了我,我是它的主人。后来就怀孕了,这是它们的孩子,一共五只,你看像不像班点狗。”说着他调出来一个镜头,里面有五只手掌大的小狗,身上的花纹有点乱,但一块白一块黑,看起来不像它们的父母。安琪却没的发表任何言论只是笑了笑。 “它们有可能是杂种。”林一然收起摄像机沉默着闭上了眼睛。 “杂种?”安琪惊奇的看着他。 “是的,那只公狗叫上校。自从生了五个宝宝后,那家的主人见我叫我什么知道吗?” “什么?” “亲家。哈哈……亲家。搞笑吧?”他盯着看安琪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到不同的表情,然而安琪一直都是板着一张脸。 “那五只小狗我都送人了,以后小贝都被我关在家里,我不想让它再出去作贱自己,现在连狗都不自爱了,何况人?” 他一直都在自言自语着,安琪觉得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也许他有神精病,也许他没病装病,也许他以前也像他的那只狗一样让父母关在家中,关了一断时间后他就出来放纵自己,也许就是他口中的作贱两字也在形容自己。如果他旁边坐的不是安琪,而是其他女人,也许他会得到意外的收获。但现在看情形而言,他刚刚是对一个不会发表任何言论的女孩子在说着一些废话。 一个人的旅行3 凌晨12点40分列车在一个叫作鹰潭的地方停了下来,安琪睁开眼睛看了一下,身边已经没人了。列车这里停了8分钟,8分钟后安琪身边的位置上换了一个人,现在是一个男人。一个不会笑的男人。 列车动了,安琪笑了一下,想起刚才那个男孩的确挺搞笑的。想着刚才在镜头里看到的小狗,让她追忆小时候和爸爸一起养过的小狗,它叫脏脏。它也是一只母狗,它真的很本份,养了它三年都没下一个崽,直到把它送人后半年后听说它生了一窝崽。脏脏,是安琪给它起的名字,它真的很脏,它的毛很软,刚洗完澡的它人见人爱,可是三分钟不见,它从院子里跑到楼上的时候,安琪最讨厌它,满身的土就连鼻子头上都是土,真不明白它每天和泥土斗什么劲。 “脏死了,快把它赶出去。”妈妈每次看到脏脏都会大声嚷。 “脏脏,出去吧!谁让你这么脏的。坏家伙。”安琪在院子里给它安了一个狗窝。它陪她玩了三年,直到有一天,它把她学校的演出服咬烂了,它被爸爸送了人。半年后它也开始放荡,生了一窝不像它的孩子。 “狗很可怜。”安琪对身边的那个男人说道。 “为什么这样想。”那个男人双眼紧紧的盯着她。 “生下崽就被人送人了,狗崽感受不到母爱,它们只是取悦人们的工具。” “你喜欢狗吗?” “喜欢又怎么样?还不是不能原谅它的过错,最后把它送人。”安琪呆呆的说着,眼泪轻轻的流了下来。 “其实人也是一样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人?送人?” “呵呵,你很可爱。想着狗的命运都会哭,你人一定很善良。”男人递给她一包纸巾轻轻说,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人善被人欺,你知道吧!我善良?你看错了。”一个对自己母亲都冷酷的人怎么能说的上是善良,如果说幼稚还算过得去。 “去杭州?” “恩。” “以前去过吗?” “第一次。” “去玩吗?” “恩。” “这是我的名片。”他递给安琪一张名片,上面很简单,正面是中文反面是英文。她翻来倒去的看了一下:吴罗子黔。他的名字?她抬起头看着他微微一笑。 “0851?” “恩。贵阳的区号。” “贵阳?什么地方?” “贵州。全国最穷的地方。” “就是那个吃不上饭,没衣服穿,那个山里有穷孩子的地方吗?”“你知道?” “在电视上看过,很痛心。吃的大米都是借的,穿的衣服都补了好多次,寒心啊!”安琪此时的心情全然被列车行驶的轰隆声给掩盖了起来。 “你的名字很奇怪。”安琪笑了一下说道。 吴罗子黔,可以叫吴子黔,也可以叫他罗子黔,他爸爸姓吴,在他十岁的时候得病去世了;他妈妈姓罗,爸爸去世后懂事的他让叔叔帮他改了名字:吴罗子黔。黔就是南的意思,他爸爸希望儿子能一直留在南方陪伴着妈妈。而他自己也不希望妈妈孤独。所以就把名字改成两字姓,他觉得这样会让他们永远的呆在儿子心里。他说的话很平实,没有起伏与动荡,可是安琪喜欢听。他的声音让人听了也很安稳。 “那我叫你子黔可以吗?”也许80年代后的孩子比70年代后的人们多了一份大胆和勇气,安琪便不在意这在别人眼里算什么?她只是想交这一个朋友,因为他的眼神里没有欺骗,只有真诚。 “可以。可是……” “可什么?”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啊!是不是很不公平?” “恩,是有点不公平。” “这是我的电话和我的名字。”安琪从口袋里拿出她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还有一只钢笔,在上面把自己两个手机号和姓名写了上去。 “两个手机号?” “看你运气了,一个打不通就打另一个,我有两张卡。一张是北方的一张是南方的。”安琪笑了笑就闭上了眼睛。 列车上大家都睡了。因为坐车太累了,硬座,座虽不是很硬但对于坐太长时间的安琪来讲真是受不了。由于太累,她还是睡着了,依在窗口上睡着,一会她的头偏了方向,她忱着吴罗子黔的肩头一直睡到早晨5:55,列车在到金华西,也就是进入杭州境内了。 安琪醒了,她睁开眼睛看着发现自己的依着他,头忱着他的肩头,不好意思看了他一眼。说直白点就是害羞,说含蓄点就是难为情。 一个人的旅行4 “醒了?” “这是到哪了?” “金华西。” “下站就是杭州了吧?” “是的。” “你知道哪些地方好玩吗?”安琪拿出小本子等着他说话。 “河坊街,雷锋塔,花港观鱼,白堤,苏堤,断桥,还有曲院风荷。河坊街那里有各地的小吃,还卖一些好玩的玩意。” “都记下了,谢谢你。”安琪一边记着一边微笑,她第一次这么开心,她开始怀疑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是不从没这样开心过。她傻傻的盯着他看了好长时间。她没有避嫌什么男女有别,也没有回避他的眼神,就那样毫无顾及的看着对方,安琪眼中似乎多了些什么,她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本子,一张纸巾伸到了她的面前,眼中的泪滑了下来。她用那张纸巾接住了它们,然后抬起头来说:“认识你真的很开心。” “我也是。”他仅仅三字概括了他的心情。 马上要到站了,安琪手里一直握着那张纸巾,她站起身来要拿被那个叫做陈一然的男孩放到车架上的背包。她的包,他帮她取下来,他们就像是一对相爱的伴侣,默契的做着下车前准备。 到站了,下车了,安琪在吴罗子黔的前面走着,他在后面拉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箱里没有什么,就只有一些换洗的衣服。 “这个给你。”安琪递给他一个网址还有一个e-maile地址,她说,“有时发邮件吧,那是我的网上文集,嘿嘿。” “好的,一定。再见。”他走了,安静而温馨的背影,他并没有像诗中那样不带走一片云彩,他带走了她的两张纸片…… 走出出站口的那一刻,安琪看见他上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司机是一个女人…… “安琪,你可来了。”蒋溪茜,安琪的大学同学,她长得很可爱,小小的身材小小的嘴,她具备了南方人的所有优点,唯一的缺点就是路盲,不管走到哪里她都会问一句:那是北吗?你确定。 “等了很长时间吧?”安琪开心的笑了,牙齿很清爽的露了出来,上面好像画了好多个开心的符号一样,好像又像要证实她渡过了一次快乐的火车之旅。 溪茜不由分说的把安琪的背包扯了下来,自己背上它。然后她拉着安琪的手离开了那个人影繁多的火车站。一路上溪茜一直回忆着在校时的快乐,大家都叫安琪是开心果,是的,只要安琪的地方就会有欢笑,这是大家都不能否认的一点。 “你这家伙,现在还这么爱笑。” “美女,这次我能见到你的帅男友了吧?”安琪调笑的说,记得大学四年她都没有交过男友,因为她早就心有所属。但对于这个从未露过面的帅哥而言,安琪是一定要会会的。 “真舍不得给你引见,他属于那种见到美女找不到北的男人。哈哈……”溪茜哈哈大笑起来,安琪听得出那笑声并不快乐。 “世界上还有比你更找不到北的人啊?怪不得会成一对呢。呵呵……”安琪一脸的笑容,说几句实在话想逗她开心,但是对于感情谁都拿不准,像今天,在火车,安琪有点拿不准了。 一个人的旅行5 坐上公交车的时候安琪也没注意坐的几路车,她只知道溪茜拉着她,她跟着她走。半小时后,她们在一个闹区下了车,安琪看了一眼周围,它似乎并没有给她太多惊喜,因为它像其它城市一样平凡,就像她从山东到长沙时一样的失望,电视中快乐大本营,还有湖南有名的大学城,安琪去了以后都不免有些失望,俗话讲:一切都要眼见为识。而杭州无非是多了西湖,无非是多了白蛇的传说,无非她住过的城市没有给人产生幻想的故事,但虽如此也有很多人向往她所住的城市,因为大海,对,因为新鲜的空气,这比什么都好。 “安琪,你在这等我。”溪茜说完话就跑掉了。 安琪站在那里像一个等妈妈来接的乖孩子一样一直傻站在那里。她从身边一个超市里买了只冰淇淋开吃了起来。站累了,她毫无忌讳的坐在一个修鞋摊前,老大爷热心的问她要不要喝一杯水,说实话她真不应该吃那只冰淇淋,因为天有些冷。她微笑着谢过老大爷后接过那个一次性的杯子一直放在手里,真的好温暖。 “安琪,走吧。”溪茜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她的身边,气喘息息的说。 “可以走了啊!”安琪抬起头愣了一下,“大爷,谢谢您的水啊!祝您发财。”安琪从包里拿出一大包话梅递给了老大爷,笑了一下跟着她走了。 “我看你越来越可爱了。”溪茜嘻嘻哈哈起来:“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孩。” “安琪,你还有没恋爱吗?”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溪茜终于带着她回家了,她的家大而简洁,她的房间有桂花的香味,她的床上摆着小熊、小狗、小猫。最主要的一点,她的家有爸爸、妈妈和妹妹。安琪很懂事的跟他们一一打招呼后进了溪茜的房间,她屁股一落床,溪茜便开始了一个很敏感的话题。 “恩,如果有,我会一个人旅游吗?” “你的他呢?” “其实爱情有时候是瞎子,瞎撞瞎爱就算是爱了。你看我们的父母,他们结婚的时候有爱情吗?没有,他们的爱也许是在结婚后,也许是在有了孩子以后才产生的。其实真正的生活,只有爱是不行的。”溪茜低下头,用她嫩白细长的手去擦拭从眼中滴落下的泪。 “你想说什么呢?” “人有的时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其实人鬼都说糊话。”她继续擦着泪说着。“我们刚才去的那个地方是他工作的地方,一个夜总会,他在那里是部门经理。那里天天都有玩世不恭的人出没,一个人品再好的人,呆在那里的时间长了,品性就会改变。可是他说没有,他永远都不会变。我很想相信,可是就在前天晚上,我去找他正遇到他在夜总会的上司,他们让我陪他们喝酒、唱歌,我拒绝了,就因为我的拒绝,他说我给他丢脸,没见过世面。十年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到现在他第一次这样说我。这件事我忍了。刚才我去找他,告诉他我朋友来了,他理都不理我,那一刻我想,如果他回头对我微微一笑我就嫁给他。真的。”溪茜像很久没说过话一样的喋喋不休的说着哭着。安琪像大姐姐一样的安慰她,她走出房间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哭了很久,直到安琪说了一句话后她就不再哭了,她给安琪削了一个大苹果,然后就一起看存在电脑上的电影。 安琪说:“爱永远都不要勉强对方。” 一个人的旅行6 爱情本身就是平凡的,而人也是平凡而无俗的,正如溪茜所想,爱他就给他一个家,然而现在,这个家他并不想要,其实她更想要。就像女人习惯性的问男人一句:你爱我吗?而男人总会不耐烦的用:你不知道吗?你认为呢?之类的言语来回答女人。其实女人只想要一个肯定而不是一个反问。 中午吃过饭后,安琪、溪茜还有溪溪,也就是溪茜的妹妹,她们三个人去了河坊街,那里真的有好多好吃的,还有新疆的大饼和羊肉串,只是好多人都在那里排队,从这头排到哪头,可爱的溪溪接受着姐姐交给她的任务,手里握着二十元钱,在那里为她们排队,而她拉着她,她跟着她去了另一个地方,安琪看着一个个小小的屋里散发出来的香气,她开心的跑了过去,那里卖的都是各个城市的特产,安琪笑着先买了三个最大号的棒棒糖,它们真的好可爱,无颜六色的举在手里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她把它们送给了溪茜和溪溪。 “这时许仙的药店。哈哈……”溪茜拉着她走了进去,她要了两碗茶,听说喝了补什么的。 “补什么?”安琪小轻的问道。 “就那个,喝什么补什么吧!” “哈哈……” 西湖边,断桥旁,安琪在那里站了许久,她没有从上面走过去,因为它的名字不好听,白堤,苏堤,名起得好,听了心情也好。 他们就这样走着,一直走到雷锋塔下,安琪拿着数码相机不停的拍着,她跑到售票处买了三张票,笑着走了下来。 “买两张就行。”溪茜拿起一张要去退,被安琪拉了回来。 “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过日子了。我来了,你就休想再过下去。”安琪笑着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妹妹走了进去。 塔,已经不再是曾经那座塔了,它被重修了,这似乎再证明着它曾经真的倒过,也许许石林真的让它倒过,而不是像电视上说的那样:是因为儿子的一片孝心感动天地而救出白娘子的;而是:塔真的倒过。 现代化设施在不断发展着,上雷锋塔可以坐电梯从上而下,塔的每个角落都在讲述着白蛇的传奇故事,新建的塔里包着一个旧塔。旧塔被透明玻璃环绕一周,大家清晰可见的是,土坷垃一堆堆已经看不出曾经的雷锋塔的样貌了。只是,在透明玻璃里面多了很多rmb,有硬币,有纸币,面值大小各不同的散落在黄土里面,安琪她们走到跟前看了看。 “里面好多钱啊!”安琪笑了笑又说:“把钱投到里面就能实现愿望吗?真是闲得。” “这只是人们的一个念头而已,心诚便可。”溪茜说完便扔进去两枚硬币,她坚信自己投入的那两枚硬币代表着好事成双的重要含义。 安琪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接着她们上了塔楼,进了通往上面的电梯。要不说科学不断的进步,有时连人类都有点追赶不上了。 下午五时,溪茜的手机响了,挂完电话她笑着对安琪说:“他来的电话,请我们去吃水煮鱼。” 溪茜笑着对安琪说那是她在雷锋塔里丢了两枚硬币起的效果。他,姓蒋名树。很有意思的名字,溪茜希望他能成为自己的大树,到那天她会安心去当一只小鸟,在他身上安一个窝开心的过一辈子。其实这个愿望很简单,就像女儿跟爸爸要一根棒棒糖一样的简单,可是这位爸爸却一直为女儿的牙齿着想,他没有买给女儿,他以为是在保护她 一个人的旅行7 见到蒋树,安琪微笑了一下,一顿饭没说几句话,因为安琪不喜欢他,他有一份不安份的眼睛,那双眼睛属于经常流窜在人群中不断自寻毁灭的眼神,那双眼睛无神而又忧郁,安琪琪觉得,有人这么爱他,他应该知足。 饭后不多事,蒋树接到电话要走,他没有跟溪茜说什么,却微笑着对安琪说:“很高兴认识你。”说完转过脸在溪茜的脸上啄了一口,就像是在应付一个孩子一样,就那样走了。 “他在夜总会工作吗?”安琪想再确认一下自己的感觉。 “恩。” “他吸粉吗?” “啊?才没有呢,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溪茜惊讶的望着安琪一脸不解的说。 “没什么,看把你吓的,我开玩笑的。” “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会吓死人的。” 一个男人,身上散发着乱七八糟的香水味,手里叨着一根不知名的咖啡色的香烟,接一个电话一口一个脏话,挂完电话又是另一副表情。这样的男人?却有一个好女人在用心的爱着他……真是可悲。 玩,几乎没了心情,第二天早上9点,安琪和溪茜依然躺在被窝里享受着睡眠的快乐,此时安琪的手机响了,安琪抓起它刚要关,却看到一个陌生的手机号,她接了起来。 “你好,请问是安琪吗?” “是的,你是?”安琪听到一个陌生而熟悉的男子声音,睡意全无,一时间在她的脑海中马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我是吴罗子黔。” “你好。有事吗?”安琪镇静了一下心情轻轻的问。 “下午去河坊街吃东西吧,你有时间吗?” “我现在剩下的只有时间了。呵呵……”安琪看了一眼身边和溪茜轻轻说问:“我可以带一个朋友去吗?” “当然。” 十点半多的时候,安琪把正在睡梦中的溪茜摇醒,“快起来,下午我们去河坊街。” “嗯?”溪茜微微动了一下眼睫毛,又睡了过去。 安琪嘟了嘟嘴,呆呆的坐在床边数数,数着数着就不自觉得躺下睡了起来。 到下午两点多,手机发出微微的震动声,两条未读短信。 安琪,到了吗? 安琪,我一直在等你。 吴罗子黔的这两条短信给安琪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像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又像是更亲密的朋友。 对不起,能再等我们一会吗?还没起床。安琪大大咧咧的回复着。 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你。 “谁的短信?”溪茜微睁开眼,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问。 “快起来,朋友在河坊街等我。”安琪扔下话,跳下床跑去卫生间了。 一个人的旅行8 走出门,在楼的对面有一对夫妇牵着一条可爱的小白狗,溪茜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他们也同样的回应着,安琪的目光一直落在那条狗上。 “我好像见过那条狗,它叫小贝。”安琪挥动着火车上的记忆,一脸不屑的说。 “啊?你怎么知道的?”溪茜惊讶的看着她。 “它生了五只崽?” “喂,你是神婆吗?别吓我好不好?” “那对夫妇有一个儿子。”安琪定了一下神说,“他叫陈一然。”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只是在火车上碰到过。” 就这样,上了公交车溪茜开始讲述了一个家庭的故事,陈一然的父亲曾经是一名赛车手,他酒后强奸了邻居家的女儿,这件事几乎成为全城的新闻,直到她怀孕,他像尽义务负责一样的娶了她。后来他们有了一个男孩,就是陈一然。 陈一然的爸爸当时只有27岁,妈妈22岁。家里自从有了孩子,妈妈开始喜欢上这个强奸了自己的男人,而爸爸为了挣钱又开始奔驰在赛车场上。年轻的妈妈为了一直陪在老公身边,就把刚满月的陈一然锁在家里,一天,两天,天天如此,直到陈一然上了幼儿园,除了接送,陈一然都是在那里度过的。陈一然从不叫他们爸爸、妈妈,只会大声的叫喂,谁理他,他就和谁说。 直到19岁的陈一然养了小贝,小贝是他最好的朋友,它是一只母狗,但它却安耐不住自己的心,背叛了他跟邻居家的上校有了孩子,陈一然见人都说小贝生了一个杂种,不知道是谁的五只崽。可是上校的主人却认为那就是上校的崽,每天见了一然都会亲热的喊着亲家,陈一然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就把五只崽送了人,直到现在他看到小贝都会踢它肚子一脚然后说,你这只不守本份的狗,我再让你生。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溪茜突然停下来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安琪。 “在火车上,他说他要去上海,好像不到杭州就下车了。” “他一定是去义乌了。听说他现在自己开了一个小商店,下落不明。”溪茜笑着说,“其实他比蒋树强多了,起码他看重女人的本份。” “如果你和他分手千万不要伤心。”安琪笑着说,她并无恶意,因为一份爱原本单纯又真诚却一直在受伤,这不叫爱。 公交车到站后,安琪下了车,她笑了笑便悄悄的溜到吴罗子黔的身后,吓他一跳,“喂,哪有你这样的,迟到了不说,还吓唬人。”吴罗子黔拍拍胸脯说。 “唉哟,男等女理所当然的吗。早知道你这么不顶吓,我就直接干巴巴的和你打个招呼算了。真是的。”安琪没等他回过神来,拉过溪茜,“这是我的朋友,大学同学蒋溪茜。” “你好,我叫吴罗子黔。” “你好。”溪茜像淑女一样的微微一笑,那种微笑让男人看了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但是他没有想太多。 “喂,想吃什么?我请你。” “别成天喂喂的,我叫安琪。想请我吃东西就好好给我说话。”安琪走到一个烤羊肉串的铺店前说,“师傅,先来五串吧。” 三分钟过后,安琪把烤好的羊肉分成了三份,2:2:1.她先给溪茜两串,然后回头看着子黔说:“子黔你先付钱。” 子黔钱付完了,安琪递给他一串说:“真好吃,先谢谢了。” “人家等你一天了为什么只给一串。” “我要的时候,你也没说你要吃啊,万一买了你不吃怎么办?” “你个死丫头。”吴罗子黔一气之下竟拽了她的辫子。 “罗子黔!”安琪冲过去把他手里的那串羊肉串抢了回来。“哈哈……真好吃啊!” “疯丫头,还想吃什么?”他们好像一下子忘了溪茜的存在,被落在后面的溪茜看着他们的身影,误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 “喂,你小子别贼眉鼠眼的看我。真烦气人。” “什么叫烦气人?”吴罗子黔笑着问。 “就是又烦人又气人的意思,真不知道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一个人的旅行9 他们走了一路,在一家香味诱人的饭店门口停了下来,吴罗子黔带头走了进去,他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停了下来,笑着看了看安琪,安琪一言不语的坐到了里面。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溪茜终于说话了,她走了一路没说几句话,她就像是衬托在两个人中间的一只快没有电池的玩具,等两个人安静下来给她说话的机会后,她才哇哇叫两下。 “火车,来的火车上认识的。”安琪一脸不屑的样子,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家伙,对服务说,“先给我们来点果汁吧!” “你这家伙,真是的,火车上认识的啊!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安琪她就是喜欢口惹悬河,这顿饭我……” “我就喜欢这样的人,有什么说什么就行了,不用那么客气。想吃什么就点吧!”吴罗子黔虽然搞明白她想说什么,但是依然客气的回复了她。 一顿饭后,安琪笑着看着吴罗子黔:“千万不要爱上我。” “你是不是有自恋症啊?我会爱上你?”吴罗子黔抽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放心,我不会爱上你的,我不喜欢抽烟的男人。”安琪拉着刚擦完嘴的溪茜走了…… 没有告别,没有感谢,安琪和溪茜像吃完一顿免费自助餐一样的开心,吴罗子黔看着安琪的背影笑了。 “为什么不道谢啊?”溪茜坐在公交车上一直问安琪。 “因为不需要。懂吗?” “不懂。”溪茜笑着说,“打个电话说一下也好啊!” “哦。”安琪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他然后对溪茜说,“搞定。” “铃铃……” “你好!”安琪笑着接起了电话。 “这里是长沙汇通商贸有限公司,请问你现在有工作吗?……” …… 玩了三天后,安琪回到长沙,她去了给她电话的商贸公司,销售助理,职称听起来很不错,其实她在那里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打打杂的小丫头片子。 两个月后便是新年,安琪订了回山东的火车票,硬座转车到武汉,再从武汉转大巴回家。武汉只是回山东的一个停站点而已,她一个人可怜巴巴的坐在长沙到武汉的列车上,春运和风雪注定着这趟列车要晚点。琢玉让朋友帮安琪在武汉订了下午3点15开往山东的大巴。原本应该2点33分到站的列车在轨道上慢悠悠的行驶着,这时安琪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上车了吗?”吴罗子黔,那个在杭州遇到的男子,他不会笑,只要看到他的人都会这样说。但是他看到安琪会笑。 “恩。”安琪不知道怎的眼泪竟然流了下来,是因为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子在自己无助的时候打来的这个电话吗? “声音怎么不对?你怎么了?怎么了?说话啊?”他在电话里紧张的叫着。 “听到你声音我就想哭。” “傻瓜。春运,人应该很多吧?” “这班车不是很多,可是……” “怎么了?” “啊,又不动了。”安琪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什么?什么不动了?” “车不动了,现在轨道上停着两辆列车,人们都往外张望着,张望着一个个不认识的面孔。希望着自己坐的那辆列车快速行驶不要晚点。” “听说北方下大雪了,所以列车肯定会晚点的。” “……” “不过你不要担心,会顺利的。” 安琪抬起手看了看手表,7:10.她微微一笑,昨晚她是12点30分给他发的邮件,他一定睡得很晚,不然他怎么会知道今天她要回家,今天她坐的车会晚点……也许是感动,也许是开心,她流泪了…… 一个人的旅行10 一路上她开始把握不住自己,即便她收到童含的短信,她看一眼便删掉了,她知道当一个男人变心后再说爱你,那即便是真的爱,却不再诚实了,而且他对她从来都没诚实过。 对于童含,安琪认为是自己过于珍惜了,所以才产生对自己过份的不自信,这种不自信慢慢演变成对爱的放纵,以至于分手。而男人偏偏又是在失去女人以后,才发现女人的可贵……他永远不会体会到,当他手里拿着座机给另一个女人打电话的时候,而又回另一个女人的短信时可恨…… 年,过年了,她拨通的第一个电话竟然是吴罗子黔的,占线。安琪挂了又拨,占线,又拨……就这样反复六次她放弃了,她傻笑了一下刚要出门,电话响了,是他! “新年快乐!”他说。 “新年快乐!”她也说。 “是不是很忙,你的电话一直占线。”他轻轻的问。 “嗯?哦,有点忙。”难道刚才他们在互拨对方的电话?安琪嘴角微微一笑,没说什么,挂了。 “妈,新年快乐。”安琪对在厨房里的妈妈微微一笑,然后抱着爸爸生前喜欢的法国葡萄酒上楼去了。 泪,就那样顺着脸滑落下来,酒,她喝了一杯又一杯,她对爸爸说,“我要恋爱,我要离开这里,去找一个让我依的男人。” 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爸爸看着安琪的背影,泪,慢慢的落下来。都说血浓于水,难道安琪对他一点亲子间的感觉都不会有吗?从她回到家一进门,她只给妈妈一个微笑,不管是吃饭还是出门,对他只是冷眼相对,难道她就那么恨他,难道她真不能叫他爸爸吗…… 尊严1 3月的一天。安琪打开邮箱,看到一封大学聚会邀请函,看着它,安琪笑了。毕业已经一年了,一年的时间不但让人成长而且更让人怀念过去那种无忧虑的生活。安琪没有回复参加与否,她向来都有来无影去无踪的习性,而现在也没必要改变。 返往学校的途中安琪接到谷娜的电话,谷娜正坐在赶往学校的汽车上,安琪笑笑挂了电话。前后她又收到了几十条短信,都是大学同学发的,她没有回,因为下午就到了。在车内她开始闭目养神起来。汽车一直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着,她时不时睁一下眼睛看时间,然后再闭上,她的耳朵上一直插着耳机,那个紫色的mp3里面除了有一篇篇文章外,还夹杂着一些故事,一个女人,一个男人…… 汽车站里人很多,安琪看了一眼这个在她走后重修过的汽车站,它依然沾染了些许过去的回忆。她下车了,在汽车围绕汽车站转了一个弯后,她从容的从车上走了下来,她依然是她,一点都没有变。 “安琪。”谷娜从另一个方向跑了过来。“你还好吗?过年回家也不来个电话,好吝啬啊!” “不是,我回家只住了几天就回长沙了。”安琪笑着拉着她的手抱歉的说,“其实我也很想你的。” “走吧,那是学校来接我们的大巴。”说着谷娜拉着她的手就向那辆大巴走去。那辆大巴上已经坐了很多人,都是曾经的校友,安琪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在最后的时候她看见了他…… 在通往学校的路上大家一直都没歇停下来,有说的,有笑的,有吹的,有沉默不语的,也有睡觉的…… 下了车,安琪和谷娜走进教学楼大厅,上楼时安琪发现谷娜有点古怪,垃圾箱明明就在楼梯旁边,她却把口香糖外皮扔到地上。安琪正要开口说,只见走廊上回旋着一声音:同学请不要随地扔垃圾。 她回过头去一看,竟然是“色狼”陈主任,他身穿清洁工职工服,左手拎一泊七,右手拿一扫把向她们走来。看到她们,他一言不语的低着头,安琪笑了笑,在他弯腰的前一秒,她迅速捡起了那张包装纸扔进垃圾箱里。 “干什么啊,不是有清洁工吗?”她瞪了安琪一眼,不高兴的说。 安琪话也没说拉着谷娜就走了。 他一直在那站着,看着他们的背影,他落下了眼泪。 “你搞什么,我就让那个老东西在我面前打扫干净。哼!”谷娜愤愤不平的说。 “算了,他都已经那样了,你又何必呢。”安琪推开教室的门,两个人走了进去,里面全是熟悉的面孔,久别后的同学都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曾经讨厌过的面孔在现在看来却有了一点亲切感。 “安琪。”回到学校宾馆谷娜像个疯子一样喊着安琪的名字。 尊严2 “娜娜,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我听说你订婚了,这样的事都不通知我,是不是不打算请我吃喜糖啊!”安琪笑笑捏了一下她鼻子。 “请。”谷娜别过脸不再看她。 “结了婚很快就是孩子他妈了,还这么小气,真是。”安琪递给她一瓶酸奶。 其实安琪这样做只不过是工作后学到的一种另类尊重,“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他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就算了。其实在揭示别人短处的同时,也揭示了自己,何必呢! “我又不是不懂事。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谷娜笑了一下又说,“可是就想再整他一次。” “娜娜,我一直想问你,毕业前主任找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算了,不说了。”看到溪茜走了进来,谷娜笑了笑要走。 房间是大家提前订的,蒋溪茜只是比谷娜提前了几分钟,她自作主张的把自己和安琪安排到了一个房间,她没有征求安琪的见意,因为她认为安琪也会同意。 “再坐一会吧,这么长时间没见了,难道你都一点不想我。”溪茜嘻皮笑脸的把手搭到她的胳膊上。 “如果安琪能像你这么会说话,我非爱死她不可。呵呵……” 就这样,谷娜留下来了,她们俩都不理解安琪去南方的理由,谷娜为安琪总结了一句话:身在福中不知福,偏偏要出去闯江湖。 “对了,你看到他了吗,曲离。”谷娜喝了一口水,把目光定格在安琪脸上。 “嗯。”安琪白了她一眼说:“还是老样子。” “听说曲离现在还没女朋友,好像在等一个人。”谷娜嘴一撇,一脸嫉妒的表情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这个就不知道了,管好你自己吧!结婚别忘了请我就行。”安琪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嘻嘻的回驳了她。 “看来曲离等不到那个人了。”溪茜的微笑是一个迷,这个迷只有安琪能解。 “什么?” “谷娜,早点回去睡吧,明天还要聚餐呢,快点走吧!”安琪拎起她的包就往外送。 “太不够意思,太不够意思。”谷娜走到门口一把抢过包,“我走了,别忘记明天叫我。” “你就睡吧,我们吃完了我就打电话给你。哈哈……” “坏蛋,开门!”谷娜敲着被安琪关上的房门大叫着。 “快回去睡吧,不然保安要上来了。哈哈……”房间中传出两个女人的声音,谷娜摇了摇头走了。 夜里安琪轻声讯问溪茜和他的故事,溪茜没有说话,整个房间都是沉默的,只有窗外的照路灯的微笑…… 突然,溪茜对着安琪的背影问:“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百年孤独》中的一句话:爱情的问题都是在床上解决的。哈哈……”她说完后干笑了两下,声音哽咽的说,“我和他连床都没有上,怎么解决?” “……” “爱情,也是有尊严的。”安琪听到溪茜的在临睡前的最后一句话,她确定她真的哭了。他们的爱情在没有上床的前提下提前为爱送上一曲离歌。 尊严3 第二天,安琪收到曲离的短信,显然手机号是谷娜透露给他,安琪看着那条短信笑了笑,便从聚会席上走了出去。 学校依然向往常一样招拦着各地学子,足球场上多了两位踢球的学生,男生踢女生喊的情景已不再稀奇,安琪记得曾经在这里,谷娜和曲离的一段对话…… “我属猪怎么了?那是上天客意安排的,我是世上唯一幸存的可爱猪,你的嫉妒已经占满了你身上的每一块表皮,你的冷嘲热讽也是因为你喜欢我……” “你个疯子。”曲离打掉谷娜抓在自己衣服上的那只手,转身而去。 他不喜欢她,他只喜欢安琪,而安琪在等童含。 安琪喜欢曲离,因为他在足球场上给她留下很好的印象,她喜欢却不想说出来,因为大学生都喜欢幻想,那种幻想会让人胆怯,而安琪害怕这种感觉。每当看到曲离迎面而上的眼光,她都会用单纯的微笑去面对,那种微笑会让一个信心十足的男生失去自信,因为谷娜说安琪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友在x大。 每天,安琪都会下课后去看他们踢球。曲离,被弄巧成拙的成了安琪的哥哥,因为安琪是83年6月11日,曲离是82年6月11日。缘,真有缘。曲离重复着说着。安琪笑着走了。 “如果你和他在一起,那便是拨开云雾都不能见着天日了。”谷娜为了让曲离爱上自己不惜一切代价,为了让他注意自己她学会了招蜂引蝶。 就在陈主任找谷娜的那天,谷娜原本想要直截了当的和陈主任大睡一场,只要能留在这个城市,只要留在这个离曲离家最近的地方,她愿意接受陈主任的安排。但是,曲离把她从主任办公室拉了出来,他一直拉着她走,走到操场,在操场旁边的石头上,他们坐到半夜。 “为什么?”他问。 “想留在这个城市里。”她说,“为你。”她又补充道。 “我会离开这里。”他抬起头看着她的脸说,“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就像我爱她一样,爱不到她,我情愿去等。” “你等了也是白等,她不会爱你的。” “你为什么不帮我和她说和?” “爱情如果可以让别人帮,我宁愿求她帮我。”谷娜抬起头用鄙视的眼光瞄了他一眼,“没骨气的家伙。” 她就那样跑回宿舍,她在宿舍里一直哭,是因为她爱的人不爱她。 “……”安琪无语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一直站在那里听站在她背后的曲离说着,她终于明白谷娜为什么天天在她耳边念叨曲离这个名字。记忆像被刻录机刻完的片段,一页一页的自动的播放着,当一只手握住安琪的手的时候,在安琪的屏幕上出现了两个大字…… 尊严4 “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因为在你握住我的手的时候,我必须承认你只是哥哥,仅此而已。”安琪抬起头看着曲离的脸,那是一张酷似漫画中的帅气男生的脸,安琪很喜欢,但是他不属于她。她更爱子黔那张成熟的男儿脸,那张脸给她一种久违的亲切和安心。曲离却没有,有的只是让球场上多了一群女生为他呲牙咧嘴;有的只是多了几个女生为他欲哭无泪的唯美景色,还有什么?安琪真的不知道。 “安琪,你真的不喜欢他吗?”谷娜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的,她站在那里,被那西下的太阳照射着,像一个使者。但她却不是,因为她爱他,却不爱她的未婚夫。所以,她当不了使者,她可以当一个荡妇,她够本,她可以在婚前把自己献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第三天早晨,大家都要回去了,站在校园门口的朋友和老同学道别,留电话,像极了毕业时应该出现的情景。曲离拉着谷娜的手,不,应该说谷娜[牵着曲离的手从里面走了出来,谷娜看起来更美了,但曲离看起来却苍白了…… 当一个男人被自己所爱的女人离弃,他可以一把把爱他的女人抱到怀里扔到床上,他有这个能力,他用这个报复他爱的女人,折磨她的朋友。安琪看着他们故作开心的样子,心里酸酸的,可怜的代替品会是谁的妻子。 就在安琪转身离开的时候,曲离跑到她身边说:“安琪,我能抱你一下吗?”他的眼神充满的乞求的元素,但是那种元素却不能感染她,因为她讨厌。 “对不起。”安琪走了,她没有带走一点遗憾,一个任意放纵自己的男人怎么能给女人带来幸福?或许他这一辈子只能得到“性福”的生活而已。 都说经一事长一智,对于情感也许也需要这种说法…… 社会就这样1 宋飞儿说过,所有聪明的人都会头痛。围绕这句话安琪在公司做了一个小实验,刚去公司不久,公司所谓的包住就在让你在外面租一套最便宜最廉价的房子,然后给你房租的70%,这就是包住;所谓包吃,就是每天三顿饭,一顿5块钱的饭票,在员工餐厅吃;每当走进餐厅的时候都会听到财务总监的声音:真是头痛,怎么连点肉都看不到…… 公司里有一个很爱头痛的人,他是财务总监,大家都在背后说他奸,他是奸,他自己时不时的夸自己不奸怎么能当上财务总监,总监、总监、总得奸才行。别人听着他自己解释着自己的头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安琪回到长沙后没有跟李琢玉、宋飞儿还有表哥联系,她静静的一个人走遍了曾经在长沙走过的地段。俗话这个世界很小,只要有缘便可相遇,安琪在长沙两个月都没遇到一个熟人,她不知道是不是长沙突然变大了,还是在这里的朋友都突然消失了,即使这样她依然接受着新的环境新的同事和新的朋友…… 崔中淑,韩国人,企划部主任,一口漂亮的中国话令人敬佩,安琪敢说普通话再好的湖南人都不及于她,而她也很喜欢安琪。崔中淑常常半开玩笑的说:“漂亮女人会给人带来危险,可是我希望琪琪会让我有这种感觉。”很多同事都在背后议论这个韩国女人,虽然说什么的都有,但她自己却不以为然,她喜欢叫安琪为甜心,公司上下她只给安琪起了爱称,她常常在一大堆人面前邀请安琪去她家坐客,安琪都以各种理由推辞了,公司很多人说30岁的女人不结婚是有问题的,一是不能生孩子。二是同性恋。而崔中淑一直以单身形象出现在人们身边,毫无疑问的流言诽语会留给她。而她,毫不在意。 像所有人所说的,上司请你去她家坐客,一次不去可推辞,两次不去过得去,三次不去真是有点过份了。安琪微笑着接受着她的第三次邀请,她回到家换了件简单外套,接从超市买了一个水果篮,然后就直奔一辆出租车。 “去雨花区。”安琪上了车愣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要去哪里,她很抱歉的对司机师傅一笑,“急得忘了去哪了。” 其实急什么她也不清楚,谁让长沙出租车的起步费只有三块多,现在是个人都站在马路边对着它们招手,拦到辆车就狠不得马上钻进去,而自己也有这种想法,她不希望自己和崔中淑约好的时间出现任何没有理由性的误差,有时候在赶往餐厅时为了占座位为了抢时间,她常常暗地里笑自己俗不可耐,其实人就是生活在俗气而又单纯的空间里,又是人让这俗气而又单纯的空间变得复杂;人算得上高级又算得上低俗,安琪看着司机师傅一边抠鼻子一边开车,她嘴角微微往上一扬,把目光转向前方沉默的等着到站地点。 社会就这样2 下了车,她一脸漠然的模样进了电梯,按了那个五,电梯动了,又停了,门开了;她走了下去,按下去门铃…… “阿姨,你好,我找崔……” “琪琪,快进来。”崔中淑接过安琪手中的水果篮,顺手把她拉了进来。“还和我客气啊,买这么多水果,来,我看看没累坏吧。” “呵呵,我没那么娇惯。”安琪笑了一下,“那个阿姨是谁?” “保姆。一个令人头痛的保姆。”提到那个保母,她的脸马上黯然无色。 “令人头痛?” “你看这,这,还有这。给我搞得一团乱,而且擦的也不干净。”崔中淑一脸不快的说。 “看我的。” 安琪做了一个wc的手势,她笑着顺着崔中淑的指势走了过去,她找了一些卫生工具,很自然的把地板上不干净的地方收拾干净,还有桌子上乱放的书都放回了书架,然后把卫生工具全部都冲洗干净放到阳台上,当她走回房间的时候,那个保姆一言不语的盯着她看,她就那样的立在那里,目光中含着残泪,然后转身走了。 “坐吧。”崔中淑递给安琪一瓶果汁后,坐了下来,“也许是我太苛刻了。” 她的话刚落下,只听“啪”的一声关门声,崔中淑很自然的喝着白开水,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惋惜,“我没让她走,最起码十天的工资也应该和我要吧,中国人太喜欢感情有事了。”她抬起头看着安琪,“琪琪,你也是吗?” “中国人是很明白事理的,刚才我那样做就很明白的告诉她,她被辞退了。”安琪低下头看着杯中的果汁,果珍在里面漂浮着,像被遗弃的孩子一样漂泊在海上,但它们仍在微笑,因为那是上天给它们指的一条路,一条进入阴朝地府的路。“中国人也同样有骨气,做的不好就不应该收钱。”安琪抬起头说完话走到书架前看着那些国外名著,她想用这种方式来调节心情,因为眼中泪要滑落时她却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自救。 自从那次拜访后,安琪和崔中淑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她们每天都有时间在一起瞎扯奇闻,安琪是公司的出纳及董事长秘书助理,但是她到了公司后一直都没有看到董事长秘书,一直都是通过电话跟董事长秘书汇报工作,她不明白为什么董事长会这会信任她,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放心的让她自己做出一个个重要的汇款决定。 再平静的生活都会有些许起波动荡的悬念发生,这是在这个社会的正常发展所必然存在逻辑,安琪每天都会在主任室和企划室两地之间徘徊,只要牵扯rmb和usd的事她都会离开她的工作岗位,要不就是去银行汇款,要不就是拿着现金四处折腾,一段时间下来她似乎习惯了这种没有人气的生活方式和工作态度。在公司里,只要有人看到她都会对她微笑,谁让她一手掌握着财权大业,但是对于不熟悉的面孔,安琪总是一副不通情达理的表情,她实在太讨厌那一张张强颜欢笑的的脸,也不想像一个交际花一样去应付什么,冷冷的表情而过不给人留下任何遐想。 社会就这样3 “甜心,我的企划案被那个臭娘们给偷了。”崔中淑第一次在安琪面前说脏话,不,现在她纯粹是在骂人。 “什么?”安琪瞪大眼睛看着她。 “陈夕红偷了我的文件,我敢确定这一点。”她很自信的说。从她的眼中安琪看不出一丝愤怒,却能看出她略带蔑视的神色。 “你该怎么办?”安琪平静的问。 “通报。” “可是谁看过你做的那份企划案?” “没有人。但你要记住一句话,胜利只属于它真正的主人。”崔中淑拍了一下安琪的肩膀离开了。 关于这件事,很多人都保持自由发表言论一说,因为一个是企划部主管,一个是企划部经理,两个都是大家惹不起的对像,对于安琪来说更是摸不着头脑,她甚至把她的qq回复改成:现在我不在,但是你所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呈堂正供。 中午大家都去吃午饭了,安琪抓起电话拨通了吴罗子黔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他清朗的声音,听起来他的心不错。 “心情很不错啊!”安琪笑了。 “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开心。” “开始喜欢耍嘴皮子了啊!” “那要看对方是谁,要不然我也没那份心思。”他在笑,笑得很可爱,安琪喜欢看他笑的样子,一个女孩说一个男人笑起来很可爱,这句话中似乎夹着一些暧昧的味道。 关于文件被盗一事,子黔希望安琪能有自己的观念,谁对谁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通过一件事去看清一个人的真实面目。混社会的人都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所谓人心难猜不是通过看相而是通过什么他要安琪自己去看,或许让她去体验一下更好,这样有助于她成长,子黔只希望她的思想不能让别人掌控。 挂掉电话,安琪托着腮看着窗外,她静静的想子黔这个人,而不是想他说的话…… 也许爱情是很自然的,像他们,现在的他们已经是恋人,却没有人发现,安琪每次挂电话时微红的脸,关于这微妙的变化很少有人发现,因为他们一直都在保护着这份爱情,她珍惜着,他也一样…… 关于企划案一事,过了三天董事长秘书从外地回来,他看了安琪一眼又瞄了崔中淑一眼,一言不语的靠在墙角,手中的烟垂拉着夹在手中,他的眼神夹杂着一种厌烦也带着一点点鄙视的意思,安琪漠不作声看着这一切。 “安琪,说说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情愿。 “我说什么?”安琪面无表情的说,全地球的昆虫都死了,那个老女人都不捉住一只,因为她不是那种有耐心又有潜力女人。而且她还没脑子…… “说你想说的。”主任点了烟,吸了一口但没有吐出来。 “文件是她偷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安琪定了一下眼神,深深吐出一口气,她终于说出来了,像崔中淑对她说的,我对这种人真的是束手无策了,因为这个世界变了,大部分没有犯错的人都会费尽心思找借口脱离,而犯了错的人却在一边洋洋得意。何必和她计较,何必呢,那是低能儿做的事,我不会说什么。昨天中午崔中淑对她说的话她都记在心里,虽然不必这样,但她有权说出她自己的想法。 社会就这样4 财务主管皱着眉头看着窗外,安琪闻着他手中烟,口中喷出的雾,无所事事的表情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不一会陈夕红从另一个出口走了进了,她一脸的漠然,像此事和她无关一样的坐在门边的一个椅子上,她抚平了大腿处的裙褶,端庄的直着腰坐在那里,像一个正在听审的法官,她脸上那刻意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副德行让人看了就咬牙切齿。她是个截然不同的女人,当了强盗却依然精神抖擞。 一个月前她在同事面前说,“耶稣说过:富人要进天堂比让骆驼穿过针眼还难。所以我的姐奶让我信耶稣,她想让我参于他们每周的礼拜,或许能使祖奶多活些时间,只可惜我没有相信她的话,就像一个被人抛弃的小猫一样,一直过着自生自灭的生活。我不迷恋男人但是喜欢把感情当作份事业来经营。”安琪记得当时她小心翼翼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又说,“男人不需要精明能干的女人。”如果没记错安琪曾看到过她的眼睛湿润过,而现在的她却若判两人的坐在安琪不远处。 有人说过,人越是在静止不动的时候才能看出她的弱像。对这一点安琪微笑,她喜欢观察人,喜欢观察一切事物,在它们静止的时候她能看出一些微妙的变动,陈夕红也不例外,她虽然很安静的坐在那里,但是她的眼神一直都在这个房间里游移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牵系着她的心情,但她的眼神与安琪撞头时,她却没有回避,那种挑衅的神态让人觉得好笑,安琪瞪着她约有十几秒就把眼神转向了其他方向。 今天看起来十分邪门,往常主管最喜欢在鸡蛋里挑骨头,一件破烂事他都觉得有深入挖掘的必要。而今他却一下子靠在墙角狠狠的吐着烟。而有些人喜欢顺藤摸瓜,希望把事情搞得越复杂越好,那样才有得瞧。诚然有些人却依然随心所欲、一如既往的干着手里的活,对他们而言别人的事别人自己会去处理,而自己目前要做的是自己的工作。安琪就喜欢这种人。 “人,在面临压力的时候,通常把同情心留给自己。”安琪自言自语的说出这句话,她不知道现在自己是说给谁听,但她知道这句话的原创不出于自己。 “这句话我爱听。”崔中淑走了过来,她笑着对安琪说:“给陈夕红算清上个月的工资,老板一个小时后回来。”然后,她对安琪眨了眨眼走了,她看起来很潇洒,一点都不为自己企划案被盗的事而感到困惑,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没对安琪说真话。 开会了,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一个同事敲了敲安琪的桌子,微笑着对她说,开会了!安琪微笑着应和着,不动声色地从桌面上胡乱拿起一本笔记本,走向会议室。 社会就这样5 她走到门口时候,听到里面沸沸扬扬的声音,像是在看一部跌荡起伏的片子一样的不安静。她推开门走了进去,没有看任何人,一直走到前面第二排第三个位子上坐了下来,会议室的坐位是固定的,谁坐在哪里都是事先订下来。而安琪每次进来都只冲着位子坐下,她一直都这样,今天也没变过。 不过一会,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走进来一位女人,她更像一位贵夫人,她的后面跟着一个小保姆,而崔中淑就在她的右边,她们一直都在亲切的交谈,直到走到安琪面前,她停了下来。 “这就是安琪吧!”她用不太熟练的中文问崔中淑。 “是甜心。”崔中淑微笑着把前排董事长旁边的位子拉开,那个女人坐了上去。 她很美,安琪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个女人,她的皮肤很细腻,就在她对安琪微笑的时候,她脸上竟然没有半点褶皱。难道她就是42岁的董事长的夫人?那董事长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会议室里是那么的安静,好像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崔中淑坐在安琪身边轻轻的说,“她很美吧。” “我觉得你们很像。”安琪一愣,她看着崔中淑,她们真的很像。 “恩,很像。” 董事长进来了,安琪原本以为自己会大失所望的看着一位老爷爷走进来,但是她错了,那是多么年轻的一张脸,安琪不想去刻意描述,她怕她会对那翻描述带有一丝不完美的瑕疵,所以她宁愿漠不作声的看着他,像欣赏一副画一样的去观赏他。 大会上,董事长很轻松的跟大家打招呼,然后把自己最近的行程简单的在幻灯片上做了一下诠释,对于那份企划案,他笑了,笑得很自然。早在半个月前崔中淑就把它给了董事长,而现在那份企划案早就成了与合作公司之间合作书中的一部分内容,而崔中淑就是董事长夫人的表妹。她是董事长从北京一家外企花大笔钱请过来的,所以陈夕红搬石砸脚的事件做得确实很愚昧。 陈夕红接过安琪递给她的当月工资,没有任何羞涩之举,她说了一句话,有空到我家来玩。安琪笑了,因为她不会去,这是拒绝的回复。 陈夕红曾经在一家私营企业工作,她就是拿着偷到的方案进了现在的公司,董事长找不出任何辞退她的理由便让崔中淑想办法让她不告自退,但每次都失败了,她总是理由充沛的反驳着别人,她喜欢以钱收买人,所谓金钱一向比言辞更有说服力的格言也是为她这种人准备的。 自从安琪在崔中淑家中巧妙的辞退保姆之后,崔中淑就学会了一招,本以为中国人的自尊心会让陈夕红不告自退,但是她没想到,陈夕红竟然不在乎那份自尊,所以贼喊捉贼用在她身上再恰当不过了。最终她今后的生活会怎样,也不会有人去关心了。 这次会议完全就是会了解聘一个不合格的员工招开了,对于为什么要如此的兴师动众安琪听得满头雾水。 社会就这样6 晚上的电话是子黔打来的,他一直都笑她傻,说她傻不如说她蠢,她从一开到进入公司后就没搞清楚里面的人事关系,就算是她不在意这些,起码每天去董事长办公室打扫卫生时,也应该看到挂在酒柜旁边的相框,那里面聚集了所有上层员工,其中崔中淑就站在董事长夫人旁边,她们的模样显然易见的说明了她们的关系。只是,对于安琪来说干好手中活是唯一的任务,她不喜欢好管闲事,除非是有人拉她过去看,否则她不会去看。 子黔说,没有头脑的女人是最没有危险的,关于这一点,精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安琪的真实价值,说得直白一点就是:上当受骗会得到的经验才能使人真正的成长。 安琪不服子黔对自己的看法,她只是不想让自己活得太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但是只要动机真诚就可以了,对于一些事情不知道总比知道好,这是安琪对事物的真实看法。 子黔笑着说,千里之外的相爱会不会让她觉得太累。 安琪笑着说,没有期限的等待会不会让他觉得无奈。 子黔笑着说,我的爱不会给你带来多少幻想,你会不会觉得无聊。 安琪哈哈一声大笑,我不会幻想,我只喜欢生活在现实的简单生活中。 电话另端没了声音,安琪心里一紧,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她静静的听着电话另端传来怎么样回答。 “我太爱你了。”子黔说出了很久之前想要说的话,在现在这个年代说这样一句微不足道的话,对于一个中学生来说都不是难题,但是对一个26岁的男子来说却很难,他好像很久都没爱过了,对于这一句话安琪在电话另端干等了足足10分钟。 “想了多久?” “很久。” “恩?最多十分钟。” “认识你的时候就一直在想。” “你在想是否让我先开口吧。” “有时候你很聪明,聪明的像是另一个我。” “爱人和爱人之间的感觉就是一个人。” “瞎扯。” “我就是在和你瞎扯……” 那一夜,他们一直在瞎扯,瞎扯……当一个男人甘愿拿出时间跟一个女人瞎扯的时候不知道应该如何定义这份感情,但他们扯的都是现实生活中的一切,一切让安琪摸不着头脑的状况,瞎扯着实际生活的概论让她明白了很多,她乖乖的听着,没插上几句话,她从来都没有这样乖过,她一向认为听人说白话是在浪费时间,但是现在她有些失然,她喜欢听他说。 上下班是每个工作族一向漠然接受的客观现实,安琪也一样,每天都会和电脑、数字打交道,有时她也烦,烦那些繁琐的报表,还有一些没有用的工作报告,她每天都会在别人最忙的时候抽出时间聊qq、msn,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只要她完成工作便可。 社会就这样7 “把这钱报给我。”一个工厂的老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安琪身后。 “这是什么钱?” “不会看吗?”那人的声音一下子提了起来。 “不会。”安琪依然和msn上的朋友聊着天,不理会身边为个随时会暴发的公牛。 “上次我们厂的货款。” “请给我货款数量和单价。”安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还要有董事长的签字。” “狗屁签字。快给我报这个数。” “报不了。”安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那些资料不行。” “我们工厂跟你们公司合作多长时间了?报不了?” “对。”安琪避重就轻的说。 “我来的时候跟你们老板打过招呼了,他说找你就行,你是叫安琪吧。”他突然一改开始的态度笑容可掬的说。 “对,安琪就是我。没有正常手续我也没办法。” “那你说怎么办吧?”他脸色紧绷的看着她。 “等。” “我他妈的要等多久?” “你他妈的能等多久就等多久,货如果正常收到我们不会扣你钱。”安琪话一落下,他整个人都有一点目瞪口呆了,他喝起了文员给他倒的水,一口气喝完后说了一句:“操他妈。”走了…… 对于这种事安琪已经看惯不惯了,工厂的人都是大老粗,说话不雅是很正常的。但是对于这件事安琪也没办法,货款太大老板不想付太多,只好让安琪挡回去,安琪也只有这种,她也明白,老板一定和那厂长说过给他货款的事,不然他不会千里迢迢跑到长沙,到了之后老板又给安琪打电话货款不给,让她想办法支走他。有什么好支的,你不签字人家根本拿不走钱,得罪人的是你又不是我,在社会上混的人都能看清这一点,因为安琪都能看透,就像子黔说的,你能看透的,别人早就看透了,你太嫩了。 安琪不知不觉得想起了公司方程式:机会+谋略+果断=成功。安琪看着桌上的a4纸嘴角微微一笑。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安琪在一张空白的a4上写下了这句话。 “在写什么呢?”崔中淑拍了一下安琪的肩膀,安琪冷不丁的颤了一下。 “搞啥子?” “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的意思,形容人很多,每个人都不一样。”安琪避得就轻的说。 “晚上有聚餐,一起来。” “晚上不出门。”安琪笑了笑。 “放心,没有一百个人。” “哈哈……不去。” “我会生气。” 安琪为难的看着她的眼睛,一脸的迷茫和无助,她真的不想进入那些有钱人的行列中,在那里她会吃不好喝不好,说不定明天还会迟到。 “只要不着火就行。” “你呀。”崔中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转身走了。 人生活在这个社会里,常常会捏造很多与事实相反的舆论,而这些舆论都是在嫉妒与被嫉妒中压制而出的,那种语无伦次,荒谬绝论的争论在其他人眼中只是一张可观而不可论的游戏。而其他人就那些善始善终的人,他们能在喧嚣狂暴的状态中安然入眠。而这种人就是能做大事的人。安琪认为自己就是这种人,可是直到现在她都没做出一件可观的大事。 她笑了笑拿起请假条走进主任办公室,她要请假去贵阳…… 几天后的火车就要行驶了,安琪不再去记她坐过几趟这样的列车,她只知道她下站的目的地是爱情驿站。 社会就这样8 晚上,安琪被崔中淑拉到了聚餐现场,为了表示真诚,崔中淑让主任放安琪7天假,就为此她都没得到安琪开心的拥抱,安琪一脸木然的坐在餐桌上,拙笨的吃着西餐,在无耐下她用叉子把眼前所有的食物干掉了,任凭崔中淑那张妩媚的面孔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都没有去理会。 她一直都在注意离自己不远的一对男女,男的可谓一表人才,修长的手指悠闲的玩着手中杯,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到腰间,一张平凡的脸上多了高贵的气质,不过那女人一直一脸僵尸的表情和那男子说着话,崔中淑举着红酒走了过去,她那张微笑的脸给安琪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安琪看着她一步步走向那对男女,她以为她会把那杯红酒泼向其中一人,她错了,崔中淑微笑着跟他们说笑几句便要离开,但她又退了回去,此时安琪清楚的听到…… “你这件衣服很不错,几个钱买的?”崔中淑的语气让人很不适应,此时坐在那里文质彬彬的男子脸上一下子没了表情,他似乎在掩饰着什么,用不太标准的中国话慢慢的讲着什么。 崔中淑把杯里的红酒泼到他身上,然后冷笑着说:“借我的钱不用换了。”说完她潇洒的转身离开了那里回到安琪的对象笑了笑说,“其实在这个世界上男人最贱。” 从崔中淑口中得知其男子是她曾经的大学男友,毕业后他带着她所有积蓄来到了中国,从此一来不返,本以为她来到中国会看到一个像中国男子汉一样的他,没想到她看到的却是一个躲在女人背后的龌龊男人,她知道那身西装的的价格应该足够自己当年的积蓄,泼上去的那一刻,束缚在她心里多年的委屈也消除了,安琪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她拉到聚会上的原因,就是充当她的镇定剂。 “如果是我,我宁愿让他还钱。”安琪喝了一口橙汁,“让他当众出丑。” “你太小。”她摸了摸她的脸说,“等你真正爱了,你就会知道在爱情之间谈钱,那不是爱。如果没了爱只有恨更不会谈钱,除非……”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固作镇静的平凡女人,笑了笑说,“像她,不会在意他做过什么,因为他只不过是她的情人,够她蹂躏的成份就够了。” “爱情之间为什么就不能谈钱?” “谈钱伤感情。” “这我懂。” “你不懂。” “为什么不让他还钱?衣服脏了可以洗啊!”安琪还是不明白,她挠了一下头起身要离开。 “尊严脏了能洗掉吗?” 安琪走出酒店上了一辆计程车,在车上她笑了。她看着窗外想起那句:最毒妇人心。在她印象中这是一句为广大群众所认可的一句话,却不知道原创出自谁口。 安琪回到家一脸微笑的喝着酸奶,她拨通吴罗子黔的手机号,也许是先天性的心理感应在作怪,电话响了一下他就接了起来,而且他知道她在喝酸奶,而她也知道他在吸烟。她像一个孩子一样诉说着今天的事情,顺口问了一下最毒妇人心的原创作者,但她知道对于一句靠口传扬的话谁都有权力说那是自己说的,但是它应该有属于自己作者,很抱歉的是吴罗子黔也说不出它出自哪户人家,但他希望安琪能像崔中淑一样拿得起放得下,女人就应该对不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屑一顾,女人应该像男人一样拿的起放得下,女人应该拥有笑着藏刀的邪气,但是安琪做不到,她拥有的只是孩子气。 要挂电话的那一刻安琪笑着说,“明天晚上八点三十分在火车站出口处接我。” 夜里,她看着床边的行李箱,她笑了,命,是上天注定的;爱,是上天注定的;两个人在一起的幸福是也上天注定的,她情不自禁的对着天画板说:“祝我们都幸福,阿门。” 低俗艺术1 人间有一种低俗艺术:讲故事。 安琪从火车上走了下来,她一脸疲惫的看着小同大异的出站口,她终于明白一句话:买了火车票的人,只要进了站就知道坐哪辆车;坐过火车的人,只要上了火车就知道怎么出站。 她用微笑来掩饰着满脸的疲惫,她拖着行李箱走着,从身边经过的一张张似笑非笑的陌生人的脸,安琪定了定神从检票员身边走了出去,她没想到外面有那么多人,吓了她一跳。她不明白人人认为贫穷的贵阳怎会有这么多人来,她更不明白贵阳并不是北方人口中的穷山林。财务总监和她说起贵阳的时候瞪大眼睛的表情,他说:千万不要去那个地方,整个贵州被山包围了,想进去容易出来难啊,你没看到那些拐卖妇女儿童的报道吗?其实基本上都来自那里。 如果说这种事的真实出发地应该是在南方,具体的应该是南方最穷的地方。安琪当时没有反驳什么,因为这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即使她真的会留在那里她也不会说它不好,因为能让自己幸福快乐的地方就是好地方。 “我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考,安琪顺从的把手中的行李箱递给了他。 “累吗?”他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拉着它。 “还可以。” “那就是累了?”他停下来,松开她的手摸了一下她的脸轻轻的说,“你希望我做什么?” “亲亲我。”她像一个小孩子跟一个大人要一块糖一样轻松的说着她的要求。 “傻瓜。”他亲了她。 随后他拉着她上了一辆公交车,他和她都坐着,他们之间隔了两个位置,他在后她在前。他一直在后面看着她,她是他的灵魂,他对另一个躺在他怀里的女人说过这样一句话。 公交车过了三站后上来一位老人家,安琪笑着把坐位让给了她,她开心的跑到吴罗子黔身边站着。吴罗子黔马上站起来把坐位让给了她,一路上她盯着他笑,他不好意思挠挠头说,:“小样。” 安琪看着车窗外想起吴罗子黔曾经告诉她贵阳没有酸奶买,也没有她喜欢的零食买,让她在来前提前做好没有零嘴可吃的打算,而可爱的安琪真以为贵阳穷得什么都没得买,在她离开长沙时她就买好了一大包零食和酸奶,当公交车经过一个个大超市的时候,她抬头瞪了他一眼,他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一路上安琪只是沉默,直到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她朝他的屁股狠狠的一巴掌…… “凭什么打我?”他一脸的委屈。 “你欺负我。” “请点道理好不好。” “我就是不讲理的人,怎么着吧?”安琪说着把背包从身上解了下来塞给了他,“累死你,白痴。” “这么沉?什么啊?” “狗屎。” 低俗艺术2 回到那间一室一厅的房子里,安琪什么都不想,她只想休息,合衣躺在床上想静静的睡一觉。一个男人站在她面前,递给她一杯酸奶,她真的好傻,在哪买不到酸奶自己却带了一背包,吴罗子黔一把抱住了她,他的心情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来找他让自己好累…… 吴罗子黔经常传导给安琪一种低俗艺术,安琪喜欢躺在他怀里笑盈盈的看着他那张嘴巴一张一合的,常常趁他不注意就亲他的嘴,然后就着低俗艺术继续低俗着发展成平凡人间的爱情续曲。人间有太多故事都不是通过人那张嚼舌根的嘴研发而成的,而是通过对现实揉捏出来的。现实是唯一感化人眼球的产物,安琪觉得子黔和自己的爱情将来也会成为人们饭后嚼舌根的资源,她只是笑着看着他,直到他让她痛,钻心的痛时,她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能让女人痛的男人会让女人记住一生。 下面要讲羊和猪的故事。她清楚的记得和吴罗子黔做完爱后,躺在他怀里听他讲这个故事时他的表情,他一脸的甜蜜,时而微笑时而沉思的表情足以让安琪开怀大笑。但是这并不是一个笑话…… 在一个农夫家,他养了一群羊和一圈猪。其中,一只羊爱上了一只猪,它对它的爱很单纯,纯粹是把最好吃的留给它,仅此而已。羊和猪养肥之后,羊为了保护猪奋不顾身替它进了屠场,可它怎会知道,即使它为猪死了,猪还是会被屠杀的,然而猪却不知道羊的良苦用心,它一直以为羊只不过是长得比它肥而已,但这一切竟被那个杀猪羊的屠手发觉了。他同情羊对猪的这份爱心,因此多让猪活了一个钟头。 可悲的是,猪连死后都不知道有一只羊曾经爱过它。 讲到最后吴罗子黔像被开水烫了舌头一样唠叨完这个故事,然后快速亲吻她的脸,他说,“你是我的妻。” “我是你的孩子。”她笑着迎接他的唇他的舌,同时她的泪顺着眼角而落,她在追寻什么?她追寻了他,是爱的幸福吗? “男人和女人为什么要做爱?”安琪抬起头看着吴罗子黔。 “因为爱。” “如果不做就没有爱吗?” “不是,亲爱的。”他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爱不是做出来的,是两颗心碰撞出来的。” “少来了,狗屁理论,你就是不和我说。”安琪转过身不去理会他。 “难道你没有感觉?非要让我自己说出自己的感受?” “恩,你得说,要不我怎么知道你爱不爱我。” “傻瓜。” “不想说了,我要睡了。”安琪转过脸不去看她,她不明白自己怎了一下子就烦燥起来,她闭上眼睡着了。 低俗艺术3 三天后,吴罗子黔带着安琪出去玩,在路边,安琪看到一些卖玉器便跑过去看,她微笑着拿起一块青色的玉看起来,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泡泡,她抬头看着那位老爷爷问道,“这是真的吗?” “•;¥#%¥…%¥—…*…—” 那老头说了一大堆,安琪都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他定了定那个黑框的眼睛用不流利的普通话说:“这可是货真价实的。” “真货啊!”她惊讶的说,“真货的话我买不起。” “可以给你便宜点。”说着那个老大爷的五个手指伸到安琪的面前,“这给你下了血本价了。” “五块啊。”安琪天真的问。 “你这娃,五块哪能买到啊!这可是真货啊!”老大爷举起那块没什么特色的青玉发了一下感慨。 “多少钱?”吴罗子黔用贵阳话笑着问。 “五百。” “等等。”安琪拉住吴罗子黔那只要掏钱的手笑了笑说,“宝贝就留着传给下代吧,大爷。” 她拉着吴罗子黔的手就走,她心里不服,五百块钱能买多少好吃的啊!而吴罗子黔也看出她的想法,便带她去吃了冰淇凌大餐,女人,可爱的小女人。在爱情面前她就是一个可爱的女人。她吃完自己的再抢他的,最后搞的他没吃几口便成了她的下肚餐,他像看一个孩子一样的看着她,他不知道她有多久没这么开心了,更不知道她有没有故事,她的故事又会是什么样。 “黔?”安琪看着黔灵公园上的黔字问道,“这是南的意思吗?” “是贵阳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和我说你名字里的黔是南的意思?” “名字是名字嘛。” “你爸爸是希望你不要离开贵阳?”安琪一脸奸诈的样子像是抓住了他什么小辫子子一样。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我看是意味深长吧。” “明天我带你去见我妈妈。” “你妈妈?” “恩。” 一个男人要带一个女人回家见家长的原因就代表要定她,但对于山东习俗来讲,男子应该先随女子回家后女子才能跟男子回家,这个规定是怎么出来的,安琪不知道,她只知道在北方应该是这样的。 “不行。”她抬起头一脸的为难。 “为什么?” “为什么要带我回家?” “因为我肯定了你,也想让我家人肯定你。” “应该说,是让你家人接受一个北方的女孩。” “我妈妈也是北方人。” “哦?”安琪并没有带着这个疑问,继续追问不去。她明白,该知道的早晚会知道。 低俗艺术4 安琪习惯与子黔促膝长谈,在淡雅的气氛下说着开心的话题,话题由浅入深,桌上的咖啡又换了一杯,谈完了别人谈自己,谈了完自己,他们便对视着对方,惬意地坐在那里看着那窗外的星星,这一夜月郎星稀,她在想明天见到他的母亲自己会是怎样的感觉,虽很自信但却有一点胆怯,他的母亲守寡二十多年,现在儿子长大了,在儿子的身边马上会出现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也许会让儿子操劳一生,也许会把儿子彻底的夺走,也许……她压抑着自己回头看了一眼子黔,她轻轻问:“子黔,你妈妈会喜欢我吗?” “说实话,我真不夸你。”他拍了拍她的手轻轻的说,“你是人见人爱啊!” 是吗?是人见人爱吗?她沉默的坐在阳台上看着天空,暗淡的忧愁包围了她,她不想去见那位未来的婆婆,不是她没有信心,而是她的身世,她的妈妈在爸爸去世不到一年便改嫁了,而他的妈妈却一直把贞洁留给她那去世的爱人,两个都是母亲怎么差别会那么大呢? 安琪突然想起小时候带红领巾时的宣誓,最后那句好像是长大后报效祖国。她笑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小学入团的时候都要举手宣誓,只为了在一个小孩子心里留一个爱国的信念,还是为了让红领巾在孩子们心里更有地位,还是为了让孩子实现与下个世纪相约的约定,这一切20多岁的安琪都想不通。 她摇了摇头,脑子中出现了一些字,她努力的把它们拼凑在一起形成了下面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它们在诉说她和他以后的幸福生活吗? 亲爱的 两个寻爱的人结合 他心甘情愿爱她 她心甘情愿爱他 她来找他 他来接她 爱情找爱情 没错 女人找男人 天经地义 男人找女人 再所难免 爱人找爱人 人间最美的景色 一个人的时候 时间是自己的 可以珍惜可以浪费 两个人的时候 希望时间加倍 不再浪费 爱,也可以讨厌 爱,也可以吵架 爱,也可以流泪 一句亲爱的 留住了谁的心 何必争吵 男人和女人结合的瞬间 本该为一体 突来的闲言杂语把爱冲淡 怎么补救 我亲爱的 她和他不能分 他和她不能离 他她不要回忆他她不要爱的重来 我亲爱的 爱,重来了 回忆就要改变 一个人的幸福 坐在树下等着 苹果随着离心力而坠落 一个人的心情 抱着梨子不用分一口啃下去 肯定不会分离 两个人的幸福 把寂寞忘记 一句亲爱的包含所有 “亲爱的,你在那干什么?”子黔伸出脑袋呆呆的看着她。 “亲爱的,好冷。”安琪快步钻进了他的怀里。 那算是一首五厘头吗?乱七八糟的瞎说一通会变成一个故事吗?明天…… 低俗艺术5 一觉醒来已是上午八点钟,子黔急冲冲的说,“快点,要不赶不上车了。” “赶什么车?”安琪揉了一下眼睛,“还要坐车?” “傻瓜。” “妈妈在另一个城市?” “是的。”子黔提上鞋对着她笑了一下说,“亲爱的,快点,车不等人啊!” “得令。”这两个字一出口安琪整个人都觉得别扭…… 车,赶上了,安琪却上错了车。 赶往都匀的车载着安琪出了站口,安琪这才发现身边没有子黔,她大叫一声,整个车里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不好意思的走到车门那里苦笑了一下,车门打开了。 她快速跑到车站里面,此时手机响了,子黔就站在离她不远处的一辆大巴旁,大巴已经启动,子黔朝她摆着手她跑了过去。 车开了,安琪像一个孩子一样躲在子黔怀里哭。子黔笑着说,都匀是一个集山水为一体的美丽小城,那里的景色很美,还有各色不一的山。他一边给她擦着泪一边给她描述那山那水的富饶多姿,他还笑着说如果她去了一定不会后悔,那里有一种让人灵魂复活的自然气息,又说到龙里的大草原,安琪一言不语的看着他,听着他夸着贵阳那些美丽景色…… “如果它有宽敞的大道也不会浪费了它的内质。” “你指什么?”子黔定定的看着她。 “我指穷。”她嘟着嘴说着贵州唯一的不足点。 “穷也是福。” “贫嘴的福。” 在车上为了解闷,子黔讲起一些习俗来:苏格兰父亲把女儿的旧鞋子交给未来的女婿,用旧鞋子在女儿头上轻敲两下,女婿便可把她带回家。 “真的吗?”安琪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他,“我没有父亲。” “傻呀你,我说的是苏格兰,哟哟哟,快别掉豆了,我错了还不行。”他双手捧起她那张流满泪水的脸轻轻的说,“我错了。” d城是一个小城,它的宁静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子黔拉着安琪左转右转一直把她带到一个单元楼里,六单元一楼01号室,简称611室。安琪看着这个门牌愣了一下,回头看着满脸微笑的子黔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下,门打开了,家里没有人却有一桌子的饭,子黔上前拭了一下,是热的,他安排安琪坐下,自己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传出他的声音,“我们到家了,您接漏了。” 是的,当她拎着一袋子水果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安琪“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她们没有说话,安琪像女儿一样接过她手中的水果,然后进了厨房,她出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三个碗和三双筷子。她有一点尴尬,不知要说什么也不知应该说什么,就那么傻傻的站着看着她面前这位母亲。 “傻瓜。不会说话了?”子黔拉着安琪的手坐了下来,“妈,你看她傻吧。” “我看挺好的,一点也不傻。” “嘿嘿。”这是安琪进这个家发出的第一声,“阿姨,您做的菜看起来真不错。” 低俗艺术6 “多吃点。”她说完话就给安琪夹菜,她像一位母亲一样的问这问那,还好她原本是北方人所以在语言方面没有太多的障碍。水果都是安琪爱吃的,子黔在电话里告诉妈妈安琪钟爱水果钟爱零食,她出去买了一篼子,只顾买水果把接他们的时间给耽搁了。她一直看安琪吃东西的样子,从吃像上看她很乖巧,因为她有吃饭不说话的习惯。 吃完饭,阿姨没有让安琪去刷完,她和儿子进了厨房,把她留在客厅。子黔为她拨了一个动画片的频道。 “是个好孩子。” “恩。” “山东的?” “恩。” “她家人愿意她来吗?” “她愿意。”子黔别过脸看了一下客厅说,“妈,你相信我吗?” “子黔,妈妈不想让你太累。”她把洗好的碗用白色毛巾拭去水,“找一个本地的安安份份的不好吗?” “妈,我爱她。”子黔把擦干水的碗放到柜子里,“我认定她了。” “孩子,如果认定了,就不能让她受苦。不要像妈妈一样,因为认定了爱,没了亲人。”眼泪从她的眼中滑落,子黔接住了,他知道如果爸爸还在妈妈不会这么孤单,如果爸爸让妈妈幸福了,妈妈也不会担心安琪的安慰。 子黔正要说什么听到客厅有人在说话,他便走了出去看,看到邻居几个阿姨走了进来,她们对着开门的安琪一个劲的笑着,安琪像一个小木偶一样的笑着,她听不懂那些阿姨在说什么,她们当地口音过重,每说一句话都需要子黔在身边翻译着。在阿姨的掩饰下安琪回了子黔的房间,房间里的挂着一张照片,他像他,一样的微笑,一样的眼睛,一样的诚实…… “还习惯吗?”阿姨送走那客人后对安琪笑着说。 “还好,只是听不懂。”子黔笑着朝安琪走了过来,他拉着她的手坐在妈妈面前。 “安琪,喜欢吃什么菜?” “阿姨,我是符合大众口味,只要是好吃的我都吃。” “那好,你们早点休息。”阿姨笑着起了身,似乎想说的话又被吞了回去。 夜很静,也很黑,安琪却能看见子黔的眼睛,她知道他没睡,他也知道她正在看他,但他什么都没说…… 大家都说好听的故事未必有道理可讲,而有故事的人通常不会把故事展现在你面前,他的故事一旦泄漏或许对他来讲是一种耻辱。 低俗艺术7 子黔拉着安琪在路上走着,这时对面停下来一辆黑色的小轿子,一个男子从车里下来,朝他们走来,他看着来还就休闲于一身,嘴里还叼一支烟,头发短短的,鼻子上架一眼镜,他的微笑看起来很怪,从安琪的那个角度看过去,他的鼻子好像歪了…… “吴兄,最近可好。”他伸右手,眼睛斜了一下安琪:“女朋友?很漂亮嘛。” 他们站在那里说了三分钟,在这三钟里安琪只听懂了一句“谢谢”。她像一个孩子一样一只手被子黔牵着,一只手发着短信等着他,有这样一句话:丈夫丈夫,一丈之内为夫。也就是说丈夫在妻子的一丈之内妻子便可干涉丈夫的一切。而安琪不同,丈夫的事,和她无关她就不搀和。 目送那个人上车后,子黔说:“烦了吧?” “那人真能絮叨啊!” 就这样一个背弃家庭和爱人的故事诞生了。他叫钱生,目前离异,曾经有一个和睦的家庭,妻子是一名教师,而他是一个商人。每天早出晚归的生活无可避免,作为妻子的她也只有默认,谁会和钱过去不呢?她总是认为自己的男人每月按时交给他的收入金便可管住他那颗按耐不住寂寞的心,直到他不再按时回家。 常常以出差为理由,并和秘书同租一房时,她不得不在旁人的簇拥下巡视了那间离公司很近的租房,三室两厅的房间,一间老公住一间女秘书住,另一间是书房,妻子在理所当然的情况下在那里住了一夜,第二天因学校有事便离开了。 离开的第二天,女秘书找到钱生。她说,我的金项链不见了。他们对视着对方,因为那条金项链是女秘书的母亲留下的唯一物品。女秘书哭天嚎地的非要他问他老婆,为此他尴尬的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老婆,何必呢,你要是喜欢我给你买两条,没必要……” “你在说什么?”妻子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几个声调,“如果她每天按时回自己房间睡觉就会知道那条项链有没有丢了,周末回来把离婚手续办一下。” 妻子的手机挂断了,钱生也傻了,他冲着女秘说嚷着:“哭什么哭,哭丧呢,还不去房间看看。” 女秘书在床上找到了那条金项链,当她兴高彩烈的跑到钱生面前的时候,钱生把她给辞退了。 钱生以后的人生一塌糊涂,生意照样做。可是事事不顺,自己的亲儿子一个月也只能探望两次,现在对于他自身来讲,对其他女人有性欲望是一种耻辱。 “他老婆很厉害,以她的智商下海一定赚大钱。”安琪吃着口香糖来一脸无谓的说。 “还真让你说对了,她下海了。现在在贵州很有名。”子黔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要不他怎么会四处碰壁,生意连连失败呢。” “男人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安琪笑着跑开了。 低俗艺术8 安琪不知道子黔有多少个故事,但是每一个故事从他口出都别有趣味,他总是喜欢一本正经的对她说,我得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低俗艺术。 什么才是真正的低俗艺术? 真正的低俗艺术就是能把故事当作戏来演。 错,真正的低俗艺术就是生活。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而故事就是人生中的一部分。 “嘿嘿,嘿嘿,嘿嘿……吼吼……”安琪开始傻笑,“亲亲亲爱的……” “怎么?又听烦了?”子黔撇了一下嘴。 “没烦。” “就你那德行我还不知道吗?” “我那德行了?” “亲爱,你真的喜欢听故事吗?” “如果你看过小新的话你就知道我喜欢什么故事了。” “什么小新?” “蜡笔小新。” “什么故事?” “低能儿童看的故事,哈哈……” “好啊你……” 好一个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我们的人生也将会是故事中的一部分,而我们的故事就属于低俗艺术。 7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7天足以让一个女孩子变成一个女人,7天足以让一个女孩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心无条件的交出,7天有了爱,7天有了情,7天有了解,7天不会是一刹那的转瞬。 7天过后安琪就要回长沙工作了,崔中淑放了她7天假,但是作为一个公司的出纳不可能有那么长时间的假期,安琪的工作在没有交接的情况下请另一个女孩取而代之,对此安琪并没有生气,对数字她早已厌倦,当她想到子黔想到距离想到未来的时候,她也想到了辞职…… 子黔对于安琪的决定双手赞同,他也希望安琪能尽早的回到他的身边。 爱情,在这时成了制造勇气的工具。因为爱,他们要在一起。 月光下盛开的花1 辞职后安琪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家,回家的第一个原因是小姨妈来电说李晓爽带着未婚妻回家,第二李琢玉是李强的女儿,第三参加一场不知结局的婚礼。 安琪回家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除了子黔知道她回家的事,其他人都把安琪的到来,当作一份惊喜,李琢玉跑过去接过她的提包,并埋怨她不打招呼就回来,按道理应该去接她。 桌子上的水果是安琪最爱吃的,妈妈笑着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安琪,她微笑着吃着它。此时她觉得,在这里她更像一个客人。她一声不吭地吃完那个苹果,然后转身去取坐在沙发后的安子康的遗像,抱着它上楼了。 “李强是我亲爸爸,李琢玉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而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却比我的亲生父亲还爱我。为了我,你把你的亲生儿子都给杀死了,这也太不值得了,养我长大却没有给你送终,真是太不值得了。”安琪实在说不下去了,她爬在床上呜呜大哭起来……当小姨妈在电话里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她先是惊讶,而后她的心都要碎了。 84年,就在安琪刚满一周岁的时候,另一个小生命就要来到人间,安子康每天都晚出早归,每天都会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趴在老婆肚子上听胎动,女人是情感易动型,只要有因和果她总是会糊思乱想,方紫欣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每天看着老公的一举一动,便想起刚满一岁的琪琪,必竟琪琪不是他亲生了。一天,她对安子康说:如果有了我们的孩子你还会爱琪琪吗?安子康说,一样爱。 总归不同的,两个孩子都是心头肉。但是对于和自己深爱的人生下骨肉的方紫欣看得比较重一些。她天天心事重重的慢步在花园里,心思常常乱七八糟的,这一切安子康都看在眼里。一天,他很认真的走到她面前说,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开心。你真的能爱琪琪像自己亲生的一样吗?他笑了,眼睛里多了些什么,但他还是点头了。 他死了,可爱的婴儿,他是个男婴,在妈妈的肚子里死了。医生说死的很蹊跷,因为他在妈妈肚子里死了半个月,现实,什么是现实,安子康在雨里淋了一夜,他哭他喊,没有人知道里面的苦,他有多爱这个女人,爱她包括她和其他男人的孩子,可是却要毁掉自己的孩子,像方紫欣一开始怀孕时说的,打掉他吧,即使他出生了,我们之间还是没有爱情。 安子康让他的儿子死在了他爱的女人肚子里,他的苦他自己背,他的痛自己尝,从此他每天抱着琪琪像宝贝一样,琪琪很爱他,却不知道他的苦,更不会知道他在看她时那双湿润的眼睛。 对于安子康的死,方子欣心里一直都不好受。从李强离开她后,她一个人倦缩在墙角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她无助的在那里一个劲的掉泪,她害怕自己回家后,会不会被家人打死。而安子康一直都陪在她身边,把她从墙角处捡了回去,并说那是自己的孩子,而且他微笑着对她母亲说,我会让她很幸福。原以为这样一个包袱让给他,方子欣可以把这份施舍看作是一份爱情,但是她没有,虽然每天她都在担心被他赶走,却依然幻想着李强能回到她身边。 月光下盛开的花2 直到李强回到她身边时,她才知道原来幻想会使她实现梦想,她像个鬼魅一样,每天都充当着双面人的角色,趁安子康出差的时候,偷偷的和他约会,直到安子康亲眼看到他们在自己的床上尽情翻滚,他原本可以大吼一声音把打断他们并羞辱他们,可是他没有,因为他爱床上的那个女人,只要她快乐他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快活。可是当那个男人的面孔完全展露出来的时候,他把握不住的竟然是自己的生命,心脏病暴发死亡。一个和他生活了20多年的女人都不知道他有心脏病…… 月光下盛开的花 婴儿牵引着曾经的温度 白色的病房鲜红的血 它在征照着色彩生命 一份爱的责任 一句纠缠不清的誓言 摧毁那个完美的小生命 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看到 只有月光下那盆盛开的花 在黑夜里睁开了眼 那是长春花 雪一样的花瓣 那一夜变了色 自从睁开眼再未闭上过 花粉在传播 传播一个可怜男人的罪 传播一颗不完美的女人心 传播上世纪的错 罪孽 那是罪孽 互相可怜的离别 互相可怜的道歉 道歉 死人跟活人道歉 活人跟死人抱歉 他们忽略了 忽略了两个路 方向不同的路 最终变成有始有终的路人 在暗无天日的冥府中生活 那是谁的错? 甜言蜜语在爱的风花雪月中 它报复了谁? 婴儿的线条在记忆里轮回 他笑他哭他闹 他却不能拼凑一个完整的结局 却用生命实现了一句诺言 那一盆月光下盛开的花 在月光下盛开的花 都带着无形的毒 就像被毒药凝灌 一支野罂粟 突然安琪身子一颤,微微睁开眼睛,泪从眼角滑出,她多么希望梦中显灵,让她有足够的勇气去抱抱那个沾染着血丝的死婴。她哭,她恨,她在一时间失语了。她只是想到那个1984年10月3日,那个刚从娘胎里出来的弟弟,却是一具尸体。而今爸爸就像弟弟的生命一样脆弱,没让安琪见最后一面就…… 月光下盛开的花3 “宝贝,开开门。”不知道几天后的清晨门外传来小姨妈的声音,她的声音一如当年,而今在她身上多了比其他女人的风流往事使得声名狼藉,可她依然美丽,也许心宽的女人都疯狂,她们疯狂的要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她们疯狂追寻着人间所不认可的游戏。 “安琪。”突然间门外一声尖叫,让她打了一个冷颤,安琪拉开窗帘,阳光射进来刺的眼很痛。 “啪……”门打开了。 “原来一个星期不吃不喝也死不了人啊!”小姨妈一屁股坐在床上,她夸张似的伸了一个懒腰,“饿吗?” “……” “累吗?” “……” “安琪你怎么了?” 安琪一句话都没讲,她一直看着窗外,她想子黔了,只有子黔不会让她对任何事物产生厌倦,一时间她知道自己有多爱他,她转身看了一眼小姨妈,面无神色的说,“人,能活着本该知足。” “并不是我对现实的生活不能释怀,也不是对曾经的生活耿耿于怀,我只是想找回曾经爱过的感觉。我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在争取我的爱。”小姨妈近似于低泣似的说。 “你只是错爱了人。”安琪拉起那只回到家再没碰过的行李走出了房门。 “当一个无助女人把爱寄托到另一个男人身上的时候,那不是爱,那是命。她的命里注定了这一切。”妈妈流着泪拉住安琪的手,她想在这一刻挽住她。 “哪一切?”安琪嘶叫着,行李包“嗵”的摔在地上,她那双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把一个视你如命的合法丈夫看作是命的归宿,却又用无耻的行径杀死他,这就是他的命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有心脏病……” “那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关于他的什么?”安琪厉声打断了她的话,眼睛死死的盯着李强,像是要把他给生吞了,“一个爱你的人会抛弃你,还有你们的孩子?一个能干的女老板也会傻的去追求一份没有份量的爱情?妈,你对不起爸爸,也对不起那个死在你肚子里的孩子,那全是你的错,全是你。” “这不能怪你妈,要怪就怪我。”李强别着头说着话。 “怪你?”安琪瞄了他一眼,“那你又是谁?杀我爸的真正凶手?” “安琪,他才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我的父亲永远在我心里,别人休想。” 李强站在那里像被钉住一样,他被女儿冷漠的态度给震住了,他没想到她会这样无视自己,哪怕一个温和的眼神都无法寻觅,他没有回驳什么,只是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她的背面,她的背面很像一个人,一个让他愧疚一生的女人。 月光下盛开的花4 “安琪,原谅他们好吗?”李琢玉走到安琪身边,她泪流满面的看着她,“你不希望有我这样的一个姐姐吗?” “琢玉,你为什么要隐瞒我?为什么?”安琪甩开她的手,看都不看她一眼。 “因为无耐。”是的,因为你妈求我不要说,琢玉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是干巴巴的站在那里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独自添着身上的伤口,她能说什么?妈妈怎么死的,她都有些怀疑,爸爸是不是好人?她好迷惑。她记得奶奶说过:每个人都不会像刺猬一样的完美;刺猬满身的刺保护着自己;而人没有,所以人才容易受伤。 “对不起。”安琪走到她面前,“你是不是同样的和我一样受了伤?是不是一直都在强颜欢笑,是不是在心里恨过我?”安琪抬起头眼泪轻轻的流了下来…… “是的。我恨过你。”琢玉轻轻的擦着安琪的眼泪。 “你的妈妈为什么和我的妈妈那么像?为什么你的妈妈看起来好温暖,而我的妈妈只想得到她想要的爱,她毁了别人,把包袱扔给了别人,而别人没得到幸福之前又必须死掉,为什么?”安琪看着窗台上的那盆假野罂粟笑了起来。 妈妈喜欢野罂粟,家里几乎每一个窗台上都摆着那么一排,安琪从小一直认为那是世界上最美的花,直到入学后她才渐渐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但她一直都假装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她长大了,她想把它们都扔到垃圾桶的时候她发现它的上面都有一个微小的摄像头,除了她的房间其它地方都有。她不知道那是妈妈还是爸爸所为,但她知道这个家从很早开始就不再和睦了,他们在一起的假笑,还有吃饭时上句不接下句的问答,这一切安琪有感觉。 “妈,你为什么喜欢野罂粟?”安琪突然转过身,她的眼光中不再闪烁着亲情的光茫,在一刹那间她像是一个鬼魂的化身。 “我……” 现实,什么是现实,安琪从电视柜里翻出了那个摄像头的接口,她直接插到电视上,电视上的画面令人目瞪口呆,妈妈吸毒的样子像一个傻子,她哭着跪在地上求爸爸,爸爸流着泪求她戒掉,因为那样会对肚中的胎儿不好。妈妈说了一句:要不打掉他,要不毁灭他。 妈妈的声音在发颤,她到底是为什么不想要这个儿子,谁都不知道,但鬼知道。之后画面上出现的就是她每天在这个屋子里的行踪,看起来很无聊,整个房里没有一点声音。最后,大家都把注意力聚中到那个屏幕上,安琪看着爸爸在怀孕的妈妈身上用力的要着爱,他们做爱的样子像是一个孕妇在难产,妈妈好大的肚子,她叫着一个男人的名字用力的给着爸爸,突然间电视关掉了,妈妈站在那里面无血色的说,“够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安琪抬起头鄙视着她,“只想看看你有多肮脏。” “姐,你应该告诉安琪杀死那个孩子的根本不是姐夫,而是我。”小姨妈站起身死死盯引着她。 月光下盛开的花5 “……”安琪一下子傻了,她站在那里大脑一下子死机了,这个家到底有多少秘密她还不知道,她迷茫的看着那盆野罂粟,眼里全是泪。 “是我告诉姐夫那孩子不是他亲生的,是你妈和公司员工的种。”小姨妈一脸愤恨的说,“那个男人就是我曾经深爱过的。也就是晓爽的爸爸。” “闭嘴。”妈妈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她不容分说的推了小姨妈一把,“你还有脸说,拆散他们家庭的是你。” “没错,是我拆散了他们家,可一直在我背后撤后腿的不是你吗?你比谁都贱。” “啪……”重重的一记耳光后妈妈哭了,她像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蹲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有没一个靠前去扶她,包括她爱过的那个男人。 爱情和婚姻并不是一回事,爱情只能给人美妙的憧憬,而婚姻却能给人一个家。妈妈蹲在地上喃喃的说:“曾经的我,也是因为相信了爱情所以才有了你,最后也是因为你他回来了,他的到来害死了我的另一个男人,可是我不恨他。我依然爱他。至于我为什么会和李子雄在一起,那是一个错误,我喝多了让他有机可趁,后来我有了他的孩子,另一种解释就是说他强奸了我。我不敢说,我怕!”妈妈在地上抽泣着,“原以为我有了安琪,李强会回来,原以为没生那个孩子子康会开心,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到底为了什么而活着。我不知道!”此时的妈妈像一个可怜的囚犯,她蹲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看了难受,却没有人愿意拉她一把。 “我妈是怎么死的。”突然间李琢玉站了起来,她瞪着李强问,她不再相信自己妈妈是难产而死。 “玉玉,你不要再添乱了好吗?”李强肯求着她。 “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连奶奶都讨厌你?告诉我。”李琢玉的声音降了一节,但她依然不依不饶的用抛根问底的眼光瞪着他。 “玉玉,那是意外。”他避重就轻的说。 “是你的意外还是妈妈的意外。”李琢玉一下子失去了耐心,眼泪在她眼睛里轮回的转着。 “玉玉,事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李强就那样回了卧室。他没有理他的孩子和他的爱人。 月光下盛开的花6 “这就是你们的父亲,一点不像你们。”小姨妈抬起头看着安琪,“宝贝,你能理解我吗?” “现在不要和我说话。”安琪感觉身体软棉棉的,不知自己怎么回到的房间,她拿起手机看了一下50多条短信,子黔,子黔,子黔,对不起,我把你给忘了,原谅我! “子黔,明天的火车我回家。”安琪泪轻轻掉下,她一下子感觉到只有子黔也是他唯一的重心,一个男人占有了她的心,她把有他的地方当作是家,可是一时间她又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有多爱他,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她自己也说不明白,那条短信她以最快的速度删掉,重新回复了一条:我很好,请放心。 “你为什么不管我,把我扔在那里独自看着她们,你明明知道我已经伤到了安琪,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分担。”她哭,大声的哭,“爱,全是假的,这只不过是你抱负女人的一种行径,对不对。我说的对不过。”她那红肿的眼睛里有放射出任何希望,“你一直都在玩弄我对不对?” “随你想。”他一脸无耐的表情,那双眼睛看起来却很淡定。他似乎不想去理会站在面前的这个女人。 “安琪一点都不像你,虽然流着同样的血,她却像子康一样的真诚,安琪永远都不会叫你爸爸。” “这就是你不想跟我结婚的原因吗?” “你要跟我结婚的原因是什么呢?”她的眼里充满了愤怒,委屈的眼泪再次涌出眼眶。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此时的他一脸愤怒,谁都无法猜测出他此时的真实想法,看着他那张气得发青的脸,让人对这个空间多了一份恐惧。 “分手吧!” “为了在孩子们面前掩盖你的所作所为吗?” “混帐。”他在甩门离去前狠狠瞪了她一眼,就在他第一次看到安琪的时候,他就觉得她不是他的女儿,她不像他,因为她不自私;她像他,是的,她像他,像她死在地下的老鬼,但是他死了都不知道安琪会不会是他的女儿,安子康,你有种。李强在心里狠狠的说。 吴罗子黔来到安琪的家门前,他拨通了安琪的电话,其实在他收到安琪的短信时他已经到了济南,但他一直都沉默着自己不要告诉她自己来找她,只想给她一份惊喜。那一份惊喜对于子黔来讲他揣在怀里忐忑不安着。 第二天一早他到达j市,他看着一切陌生的面孔心里一再不断的敲着鼓,他拨通安琪的手机,当电话另一端传来她的声音,他突然紧张起来。 “子黔,说话。” “我在汽车站。”子黔镇定了一下心情,“j市汽车站。” “啊,你在右边那个电线杆子处等我,千万别跑,我马上就到。”安琪挂掉电话就往外面跑,她的泪流下的时候,她才知道他对自己有多重要,她一路跑着从不看马路的她,跑到红绿灯十子路口停了一下,因为他曾经告诉过她走过马路要看红绿灯,亲爱的他就在离自己十步之远处,她平定了心情,从电线杆后吓了他一大跳。 月光下盛开的花7 “什么时候能长大?”子黔抱住她狠狠的亲着她。 “好多人呢。”安琪笑着推开他,“你才小孩呢。” “没给我带好吃的吗?酸菜带没……” “打你个酸菜,就知道吃。” 他们一路子打闹着往家里走着,在家门口遇到了李强,李强关上打开的铁门看了看吴罗子黔,一脸严肃的对安琪说,“我们去医院验一下dna.” “你真够不要脸的。”安琪上去刚要给他一巴掌,却被子黔拉住了。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吗?”李强伸手打了一辆计程车,子黔和安琪坐了进去,一路上除了车窗外的喧闹再无他声。 市医院到了,子黔伸手掏钱包被安琪拉住了,他们下车等李强交钱后一起进了医院。dna,一个血型化验的结果并不会改变安琪的想法,不管李强是不是他的亲生父亲。现在,在安琪心里只认可安子康。 “化验结果要等明天早上才知道。”医生甩给李强一张单子,让他明天早上去化验室门口那个纸盒子里找结果,然后就不再理会他。而安琪早已拉着子黔离开了医院,她不想看到他在那里纠缠医生,希望早一点看到结果的糗样。她看见过琢玉母亲的照片,那简直和是妈妈孪生姐妹,他怎么会同时拥有她们的心。 一推门,李晓爽和李琢玉站在他们面前,他们惊讶的看着与安琪手牵手的男子,他们就那样站着,没说一句话,子黔尴尬的笑了一下,“你们好。” “安琪,我有话要说。”李晓爽拉住了安琪的胳膊。 “现在我们的关系都乱了,在没有理清前我不想说。”安琪抬起着看着李琢玉,“在dna结果没出来前,我们的关系也不能确定。” “什么dna?”李琢玉一脸茫然。 “问你爸。”安琪回头看了一眼刚进门的李强,拉着子黔进了屋。 月光下盛开的花8 “这是……”妈妈一脸倦容的站在楼梯口。 “我男友。”安琪抬起头嘴角微微一笑,“我的男人。” “你到底要怎么样。”妈妈一把着拉住安琪的手,“家里已经够烦了,你就让他走吧,别让人家在这看笑话。” “笑话?我未婚夫有权和我分担这个笑话。”安琪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妈妈只好一言不发的退回房间,她伤心了,是的,一切都是她的错,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夜里他们在月光下观赏着那些花,子黔奇怪家里怎么会摆放这样的花当盆景,他什么也没说,在此时他唯一要做的是让安琪开心。 白天的野罂粟很美,夜里的野罂粟却充满了邪恶;第二天早晨,李强把安琪叫到面前,他眼里的泪水很快的滑落下了,“对不起,安琪。” “没关系,有事您说事吧。”安琪一脸无谓的样子。 “结果出来了。”他顿了一下,“你能叫我一声爸爸吗?” “抱歉,不能。”房门被安琪“啪”的一声关上了,在关上的同时,安琪回头看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子黔,她的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为什么她会是他的孩子…… 李强带给安琪的伤害不单单只是表面上的,在内心深处他对妈妈的不信任以及没有责任的行为,这一切都让安琪感到耻辱,“我怎么会是他的孩子,怎么会?” 安琪躺在子黔身边的时候他醒了,她抬起头伤心的说,“我爸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甚至连他去世的时间都不清楚,他走了两年我连一刀纸都没给他烧过……” 吴罗子黔一言不语的看着她,他知道她一定会坚强起来的。 周一是李晓爽和李琢玉的订婚仪式,小姨妈没有出面。只有李强和妈妈在那里强颜欢笑,安琪也没帮什么忙,和子黔在一边吃着喜糖看着文艺节目。这场订婚仪式在安琪眼中只不过是一场戏,而在场的人只不过是混个心情做个虚心的演员罢了。 订婚后三个月就是他们结婚的好日子,对于这场婚礼安琪没有表决要不要参加,但她却表决明天和子黔回贵阳。 提拉米苏1 贵阳,空气好美…… 每当子黔出门工作时,她都会在窗口前看着他,直到他身影消失不见,当他的身影消失后她的内心就反复的颓废,打开电脑后她开始脱变得没有任何活力,而网络上的活跃只是一直在靠她双手敲击出的文字在维持着她那颗快乐的心。 自从安琪到了贵阳后一直都没有外出求职,只靠着几份微薄的稿费和子黔的工资生活,有时候面对太多想吃的零食而不能买的困惑一次又一次干扰她的心情,她总是会为那些皮毛小事和子黔吵架,子黔默默的看着她,手轻轻为她拭擦着在短时间内摸不去的眼泪,微笑着说,“怎么这么傻,想吃就去买啊!觉得受委屈了?” “我们这个月的钱不多了,不能吃。”安琪抬起头看着子黔眼泪哗哗掉下来了,她竟然是为了那刚上市的草霉而落泪,她很想吃…… 子黔看着她笑了一下,出去了。待他回来后摆在安琪面前的是他洗好的草霉,“吃吧宝贝。” 草霉,子黔没吃一颗,对于子黔来讲,目前草霉只是一个小小的提示,以后还有很多事情会让安琪委屈泪流,他笑着看她,“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应该学会扮演小丑,把所有心酸都往肚子里吞,要学会承受,这样才能长大。” 但对于这句话安琪并没有欣然接受,她认为是因为自己不懂事,非要草霉吃而导致子黔的提示说明,从那以后她开始对所有零食及水果保持沉默心态,对于这一切子黔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总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捎带着水果回家,他不想委屈她,一直在努力不去委屈她。在这个世界上钱能买到一切,却买不到心,子黔知道安琪已经做好了和他吃苦的准备。可是他总是在怀疑有一天她会不会受不了耍小孩子脾气跑掉了…… 7月3日清晨,安琪去蛋糕房拿昨天订的生日蛋糕,这个蛋糕有一个很特别的名字:提拉米苏。并于这个蛋糕它还有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蛋糕房里的销售员讲给她听的:二战时期,一个意大利士兵要出征了,他的妻子为了给他准备干粮,把家里所有能吃的饼干、面包全做进了一个糕点里,这个糕点就叫做:提拉米苏。每当这个士兵在战场上吃到提拉米苏就会想到他的家,想起家中心爱的人。提拉米苏,tiramisu,意思是:带我走。 爱是自由的导体,安琪就是那样的爱他,她宁愿做一个士兵的妻子,每天只坐在窗前盼望着他的身影,等他来带自己走。爱情,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得像一壶白开水。 “叮铃铃……” “真是,怎么又没带钥匙。”安琪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开心的去开门。 门打开了,安琪愣了一下,简单一个微笑后,她说,“你来了。” 提拉米苏2 “为什么不惊讶?” “为什么要惊讶?” “看到我难道不开心吗?” “看到你难道会让我开心吗?” “谁的生日?”妈妈笑着走到蛋糕那里,“呵呵,提拉米苏。”她抬起头看着女儿那张憔悴的脸问,“他能带你走到哪?他不会离开贵州的。” “他的生日7月3日?如果我没记错,7和3都是我女儿的幸运数字啊!”她笑着摸了一下安琪的脸又说,“收拾一下跟我回家,我在酒店等你。”说着她把一张纸放在桌子上走了…… 纸上写着酒店的位置和联系电话,安琪笑了一下把它扔到垃圾桶里,她跑到窗口看了一眼妈妈离去的方向,心里冷冷的。 子黔,子黔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一刻,她一下子忘记了所有,打开门她笑着在门口等着她亲爱的小寿星,之前她都想好要给他一个吻,深深的吻…… 他拉长着脸,看也没看桌上的生日蛋糕,死盯着安琪说,“带上它和你的东西离开这……”那是下午妈妈甩给他10万块并告诉他:“你不适合她,最起码你养不起她。”是的,就现在的情况看他养她是很困难,公司改制工资扣减,他并没有要求安琪去求职,只是鼓励她写作,他看好她在文学方面的天赋,他也明白只是她回到她妈妈身边同样可以写作,而且不用因为生活没钱而烦忧。 安琪愣在原地看着子黔,他拉出行李箱像疯了一样的往里面扔着她的衣服,除了不知所措,再就是在她面前的那一沓人民币,眼泪止不住的留了下来…… “你给我等着。”她抓起那包东西冲出了家门,临上公交车时她发现手里除了手机就只有一个一元的硬币,她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失望的上了33路车。 不知是不是上天在怜悯她,公交车在离酒店不远处因故障而停下,安琪直接在那里下了车,她边跑边拨着电话,“妈,几楼?” 当安琪出现在妈妈面前时,她的心都要碎了,她没想到她的妈妈会像电视上那些有钱的阔太太一样的施舍给未来女婿一沓侮辱人格的废纸。她扔下那沓钱的时候看到妈妈眼中的眼泪,留下了一句话转身走了,“好好照顾自己。”这句话原本应该是妈妈要和她说的,她知道不管她用什么手断,安琪都不会跟她回家,因为爱情一旦在两个人心里安了家,除了他们自己,别人是无法分开的他们的。 爱不是受别人控制的,它也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 提拉米苏3 安琪一口气从酒店里面跑了出来,她哭了,因为妈妈的泪,爸爸活着的时候从来都不会让妈妈流泪,而现在自己却让她流泪,她恨她,作为妻子对丈夫的不忠,她又怜她,站在爱那边,她却对爱情忠诚。 她一直走着,直到双腿都木,她才发现她离市区远了,她掏出手机:亲爱的,我身上没钱,坐不了公交车,这里有一个家乐福有对面有17路,快来接我。 十分钟过去了,他没有回短信,也不见人影,十五分钟过去了,一切都那么安静,二十分钟过去了…… 四十三分钟,安琪抬起头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 “没有人能分开我们,除非我们之间没有了爱。”安琪哭了,认识子黔后她只会哭…… 子黔抱着哭成泪人的安琪说,“我错了,我们回家。” 从此tiramisu在安琪的字典里改变了含意,tiramisu:带我回家。 吃蛋糕的时候子黔没有许愿就吹灭了蜡烛,安琪怎能知道他这一辈子永远的愿望就自己陪着他。吃完蛋糕后,子黔抱着她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她放了一个屁,子黔扔开她就要往外跑,安琪大声说:“不准走,这是爱的奉献,要闻完才能走。” “天,我的小姐你就饶了我吧,关于爱的奉献我们需要重新归类才行。” “不要,不要,不要。” “好好,ok,我先接一下电话。”子黔无耐的坐在她身边,接起妈妈打来的电话,他的生日原本应该他给妈妈去电话,可是他被他的爱困挠着刚刚找到北,听到他的笑声,妈妈安心的放下了电话。 “阿姨说什么?”安琪抬起头看着他。 “也没说什么。”是的,没说什么,只是说让他回去见一下别人帮他介绍的对象。 “有事瞒着我?” “没事。”他转过脸看着电视屏幕,“你应该和我妈妈谈一下心。” “怎么,她是不是觉得未来儿媳的脸蛋很不本份?” “那道不是。周末我们回去一趟。” 周末,车经过花溪时子黔说回来时带她来玩,这里有很棒的牛肉粉,虽然安琪已钟情于沙锅粉,却不拒绝更好吃的东西入口。 提拉米苏4 d城,安琪第二次踏进它的领域,突然心在萎缩,当他们回到家后,门打开了,三个人坐在里面,陌生的男人和女人,还有一个年龄和子黔相仿的女子,个子不高身材还算窈窕,眼睛不大却是双眼皮,两只手紧紧相扣,似乎在紧张着什么。 “他们是……”子黔对妈妈笑了一下,转过头对安琪说,“乖,先回房间。” 安琪似乎看出了些什么,她知趣的走开了,房间还是上次的那个小屋,她抬起头看着挂在墙上的照片,眼泪哗哗的流了下了,“是不是我不该出现在你们家里。”他在笑,一直在微笑,安琪不懂他的意思,但她明白这位未来的婆婆没看好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安琪躺在床上睡着了,第二天一早子黔叫醒她,他们走了,踏上车的时候,她对安琪说,“现实生活中,爱并不是生活中的全部。” 安琪原本想反驳她:“子黔是我的全部。”车开了,她看着她,那个孤独的身影像在告诫她,她不应该来到南方,不应该和她儿子在一起,原本一颗开朗的心在那一刻封闭了起来,一路上她都在假装睡着,她不知道子黔是怎么想的,她也不想去对视他的眼睛。 车到贵阳后,安琪没有理会子黔独子一人上了公交车,她回家了,她似乎是跑着回去的,关上门的那一刻她似乎对这份爱绝望了,他竟然没有告诉自己,他的母亲为他介绍对象的事,他竟然一直在隐瞒她对她的不满…… “安琪,开门,我没带钥匙。” “不开。” “安琪,你应该谅解一下老人家的心情。” “你的妈妈,她是你的妈妈,她根本无法了解我的心情。” “她了解她怎么不了解,她必竟也是女人,她必竟也是一路往南的北方女人,开开门我和你说,好不好。”子黔拍着门大声说着,“我错了,是我不对我应该早和你说让你有充分的准备。” “好了,不要说了。”安琪拉开门给了他一拳,“我讨厌你。” “对不起,让你伤心是我的错。”眼泪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 “啊啊,别哭,你别哭,我错了。”安琪整个人都傻了,她突然害怕起来,当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哭泣的时候,害怕是一个女人唯一的感触。 他抱着她哭了起来,如果他有爸爸,如果他有一个完美的家。他不会委曲求全,不会总是顺着妈妈做一些本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只是妈妈的故事,妈妈的亲身体会他不能不考虑,他看着安琪轻轻的说,“妈妈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她也是怕你受委屈,担心你以后会后悔,所以才这样做的,而我只是顺她的意罢了。” 提拉米苏5 子黔的妈妈名罗晓丹,北方人,三十年前她带着几分好奇来到贵州,在这里她结识了吴轩庆,而那个年代的爱情都是在互相帮助下产生的,对于一个从外地来的女人,她需要别人的帮助也不为过,她爱上了吴轩庆,并带他回家见父母,而父母却拒绝接受这个贵州的小伙子,罗晓丹只好跟吴轩庆回了贵州,之后的一年里他们结婚了,女方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也没有任何人在得知她结婚的消息后赶来,她一个人满带微笑的看着这一切,有家不能回的伤感一直围绕着她,直到子黔出生她的脸上才有了真正的微笑。 而今,她看着安琪想到了自己,子黔对她说过安琪的家庭反对他们在一起,所以她担心,她害怕安琪会受委屈,一路往南的女人很辛苦。她喜欢安琪,却不想留下她,只因为现代的女孩子太娇气受不了那个苦。 “妈妈是说,怕我受委屈?”安琪喃喃的问。 “是。” “我打电话给她好吗?”安琪抬起头看着他。 “好。” “铃……” “妈妈,我是安琪。走的时候忘记和您说了,下周末我和子黔回家,想吃您做的糯米饭。” “你这孩子。” 电话挂断了,子黔笑了…… 爱的劫难1 每一份爱情都会有劫难,而安琪的劫难却发生在小姨妈去世以后,一声场车祸让她失去了对亲情和爱情的判断。 收到小姨妈车祸的消息,安琪火速赶了回去了。她看小姨妈的尸体喃喃的说,人已去,爱却如尘封于心底,带着她的爱,她静静的躺在那里;她的脸鲜活如初,却要孤单的一个人睡在空荡荡的土地下,她不要火化,她就要自己这样的死,她想让自己的灵魂有足够的勇气去等那个她深爱着的负心汉。 爱一个人,注定这一辈子的劫难,老天不是故意这样安排,只是无耐人间没有一处让他看得顺眼的悲剧,他想耍赖,一次又一次由着性子编排着他的剧情,老天最后把谁出卖?安琪把眼泪干巴巴的吞回肚子里,她在那里一直站到黑夜,李晓爽走到她身边陪着她,他们没说话,她记得曾经小姨妈说过,“所有复杂的爱情都在明亮不彻而又凄冷的环境中自生灭,如果抓不住爱情,人们就错过了生存的机会,如果理解了爱情人生就此停息也无所谓。” “你理解爱情吗?”安琪冷冷的问李晓爽。 “怎么突然说这个?” “小姨妈是因为理解爱情所以才选择死的。”安琪抬起了头,她的眼神像一头凶猛的小狮子。 “冷静一点好吗?安琪。” “你折磨过她是吧?” “我有权为我的家庭我的父母责问她。” “你是问还是逼?” “安琪,你应该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考虑,我受不了她,受不了。” “唯有她死你才受得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难道爱情只能送人一场劫难吗?” 爱的劫难2 李晓爽哭了,在他新婚的晚上,躺在他身边的不是他的新娘而是他的养母,可怜的琢玉被绑在椅子上,眼睁睁的看着醉得不醒人世的丈夫被一个老女人蹂躏着,毛巾堵着她的嘴,她无法大喊只有低泣,低泣她的爱,低泣她的新婚之夜。 第二天,一切都发生在那一天,琢玉像疯了一样拿起一把水果刀刺向了小姨妈,她疯了…… 受了伤的小姨妈笑着上路了…… 这是谁的错?安琪不知道,她看着妈妈在那里烧纸,气愤不已的她踢了一脚那刚被点起的烧纸,转身就跑开了。 下午她买回贵阳的机票,在飞机上她哭了,这就是她的家,一个乱七八糟,一个在糟蹋自己人生的家,不要再回去,不想再回去,永远永远。这个家像被巫婆使了法,注定让这一家子七零八落的生活,注定让他们的灵魂到最后都回不了阴间,到底为什么? 到达贵阳的第二天早上,在子黔上班后安琪打开了电子邮箱,里面有一封小姨妈来的邮件,时间就是她死去的前三天…… 爱,送给我一场劫难 跟随着风漂浮不定 幸福时光让你品尝这滋味 公堂上把爱拿去传讯 法庭上把爱拿去治罪 只有你和我是罪魁祸首 爱,成了被别人诬蔑的把柄 钱,毁灭爱情创造爱情 爱,需要生存需要钱 人,活着要面对现实 人,死了要接受现实 婴儿在腹中成长 女人流泪,男人迷茫 此时女人会想 是谁毁灭了腹中婴 是谁捅破了宁静的幽美 是爱 是钱 是谁报复了谁 是爱报复了爱 以为离开便拥有简单生活 以为放弃会更加美丽 其实,虚伪每个人都有 不用避讳 不用逃避 这个世界 人会变妖 妖会成人 世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 爱情,需要勇气 爱情,需要胆量 爱情,它不是个玩笑 爱情,它不简单 让爱过上简单生活 人会幸福 让爱过份燥杂 人会腐朽 我,独自穿上婚纱 站在无人处 仰头大笑 笑我的爱 笑我的劫难 爱,送我一场劫难 我,面对一场现实 最后面对就是结束 爱的劫难3 琪儿:你好吗? 人们说恋爱的人是婴儿,受伤了都想找妈妈;可是你受伤了却不会找妈妈,因为你坚强。 对不起!对于你骂我的话我都用心记着:恶毒的女人,来世不会有人陪你,你会转世成一条毒蛇,被人取出毒汁后杀了,炒了,吃了……我不怪你,我要告诉你,来世我变成了一条毒蛇,我却不会伤害你。 再对不起,对于你对你妈妈的误会,都是由我引发出来的,姐姐完全是为了我才去找李子雄讲道理,没想到他在茶里下了药,让她怀了孩子。而我肚子里的孩子,他却污蔑那是别人的种,一气之下我杀了我的孩子,我失去了生育能力。我的心醉了,我彻底的成了婊子,人们看我的眼神,男人对我的放肆,我无力回驳,我贱吧。我恨姐姐,因为她的奋不顾身让李子雄爱上了她。让她吸毒,让她毁掉她肚子里的孩子,让你爸爸知道她的背叛,让她没有好日子过,从她那里得到的施舍我都不顾自尊的谴责而收下,晓爽的妈妈车祸后,李子雄也因为酒后驾车而死,最后我领养了他,他像他爸爸,很像,却比他爸爸诚恳。 对不起他,他的新婚夜被我搞杂,琢玉疯了,我很抱歉,我们的家被我搞杂。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对爱的错觉,最后再让爱来报复我。 琪儿,我这一辈子做对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让医院把你和李强的dna化验结果改了,为了让你妈妈幸福,你就委屈叫他一声音:爸爸吧。 你是安子康的女儿,因为你的骨子流着他的血。 你明白我吗?一个立马要被判死刑的人,一个蝎子心的女人,说实话,我喜欢你骂我,因为我知道你在骂我的时候也在伤心,你是一个好孩子,小姨妈不管在天还是在地,都会保佑你。 琪儿,新婚那天给我烧刀纸。 小姨妈 爱的劫难4 婴儿? 安琪沉默着看着电脑,她却不知道如何面对一个死人对她的诉苦,内容不多,一首诗,一首对爱情绝望的诗。看完一遍后她彻底的删除了它…… 晚上,子黔回来后,安琪接到童含的电话,安琪一脸尴尬的退回房间听着他的声音,她似乎在心虚着什么,也许是因为他最近一直在网上求安琪回去,他要给安琪一个家。这一切都让安琪头痛,没想到他来电话同样是求她回去,他说着想她、爱她的话都让她不知所措起来,安琪真的不喜欢他这样死乞白赖的纠缠下去,索性挂掉了电话,走出房后却不敢直视子黔的眼睛。 “谁的电话?” “以前的朋友。” “男的?” “男的。” “说什么?” “让我回家,不是……”安琪一脸烦燥,“没什么,别问了。” “回家做什么?” “都说没什么了,烦不烦。” “我问你他让你回家做什么?”子黔“啪”的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当他老婆。” “你干什么?”安琪话刚落下,子黔拉起她的胳膊把她拉出门去。 “开门,你发什么神精?”自从安琪从家里回来子黔总是觉得她心神不定,今天工作上的不顺利让他很烦,回到家看着她和其他男人讲电话,他一下子就失控了,安琪在门外敲着门,他理都不理一下,安琪一言不语的蹲在门口等他开门,他却一直没开。 夜深了,安琪站起身来擦了擦眼睛下楼去了…… 爱的劫难5 “铃……” “吴子黔,我们分手吧。”安琪挂断了电话,哭着在小区里坐了一夜。 第二天,子黔在小区找到安琪,那天的夜晚是凉的,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t恤。两双血红的眼睛对视着,他拉着她回了家,一杯热水递给她,然后低着头坐在沙发上。昨夜安琪一夜之中想了很多,包括他让自己受的委屈。 她看了他一眼说,“你去上班吧。”转身回了房间,躺在床上睡了。以前她想过要找一份工作,可是一直都沉溺在自由职业的氛围里,也许自己错了,自己应该找一份工作和他一起分担。 门,关上了,他走了,没有安慰的话,只有一杯热水在桌上独自冒着烟…… 上午10点,安琪买了第二天回长沙的火车票,她给崔中淑打了个电话,说要回去找工作…… 中午时她拨通了子黔的电话:“我买了明早回长沙的火车票,晚上你不要在公司睡,明天送我走。”在子黔没有回答的时候她挂断了电话。 女人,除了哭,其它的都不会,她抱着子黔送她的娃娃大哭起来…… “铃……” “如果今天晚上下雨,我们就分手。” 贵阳是一个多雨天气,即使天气曾经晴朗一天,到了晚上也会下起大雨,子黔还真是单纯,他回到家坐在客厅一声不响的吃着安琪做的晚饭,安琪没有说话,他们都在等,等下雨的天气。这种安静的气氛中,分明有很多种反抗因子的踪迹,子黔铁着脸,安琪沉默着…… “只不过是句玩笑话。”安琪实在无法忍受下去了,她抬起头为自己狡辩。 “玩笑话?我看你的心早就跟着这个玩笑跑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怎么样了?你火车票都买了。” “买了不是可以退吗?” 安琪话刚落了,子黔猛得把她拦到怀里,他累了,他被这个妖精似的女孩搞得浑身疲惫,他不知道一个情字会把他害成这样,他不知道一句分手差点把他的心给抠烂了,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外面雨“泣哩啪啦”的下了起来,安琪在他怀着笑着流泪。 爱的劫难6 他说,你差点把我给丢了。 她说,丢了可以找回来。 他说,心丢了,就等于碎了…… 雨一直不停的下着,安琪最终还是要去火车站退票,虽然子黔有些不情愿但对于100多元的火车票也有一些怜惜,他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撑着伞在雨里走着。气温随着雨水的冲刷而降低,安琪那只冰冷的手在子黔手中一直没有温度,走几步打下颤,但还是担起头来微笑,她笑自己的傻,笑没事找罪受的滋味,笑可怜的子黔这样爱她。其实在她接起童含电话的时候,她的心曾经出现过背叛的痕迹,而在她选择分手的时候,心好疼……也许这就是背叛爱的惩罚! 火车票退了,扣了二十多块钱的退票费,子黔没有抱怨什么,全当是花钱买教训。 雨越下越大,他们走到楼下的时候,安琪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它一直没有息火,雨冲洗着它的驱体,它像一个被人遗忘的孤儿一样抛弃在雨中。 “亲爱的,你先上去好吗?”走到楼梯口子黔笑着对安琪说,然后自己又走向雨中。 黑夜里,车灯在雨中一闪一闪,诡异的很,这个灯光一直在安琪眼前晃来晃去,像是在冥冥之中找寻着她,而她感觉这辆车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走向窗台,看着楼下那辆在雨中停留的车,不知过了多久,子黔从那里面走了出来,他刚走了几步,一个女人从里面追了出来,她抱着他像是在哭泣,子黔扎脱开她的手,嘴里不住的动着,像是劝导又像请求,安琪傻傻的站在那里。当那个女人抬起头的时候,天,打了一个闪,安琪的身子不由的颤抖了一下。 爱的劫难7 半夜,子黔把安琪叫醒,安琪出了一身汗,汗把床单和被子都湿透了,脸惨白的像一张白纸,子黔拭了一下她的头,冰凉的很,他倒了一杯热水让她喝了下去,她软塌塌的趴在床上,他看着她眼泪不觉得流了下来,他抱起她往楼下不远处的门诊冲去…… 药,吃了,点滴也挂了,安琪的病却没有一点起色,老医师把子黔拉到一边小声的问:“是不是得罪人了?” “没有啊,这跟病情有什么关系。”子黔回头看了一下嘴唇白得起皮的安琪,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苗族有一种蛊术,听说只要知道对方名字和生辰八字就能把人给干死。” “干死?” “这孩子滴水不进,八成是给人给蛊了。” “不可能,在这里她只认识我。” “谁活一辈子敢说没得罪过人,不小心的一句话都能要人命……” “……” 吴罗子黔并不相信什么鬼神说,他抱着安琪离开了诊所,当医生对于安琪的病情摇头置疑时,他差一点就垮了,三天了,三天后的安琪似乎只剩下了灵魂,最终他抱着她回到那楼下的那家诊所,并讨教了一下如何破蛊,老医师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他打电话回去,让长辈出主意会更好。 子黔请了假一直在安琪身边陪着,他拨通妈妈的电话把这个事说了一下,让妈妈问一下有什么办法可以破了这种说法,妈妈担心的问安琪现在的情况,并马上出去问别人解决办法。 女人心真如蝎子,子黔走出病房拨通林欣的电话,他听着彩铃里传来招摇过市的音乐心里就有一些不舒服,他妈的女人…… 爱的劫难8 “帅哥,找我?” “你玩蛊术?” “怎么?她还没死啊!哼哼……” “真给少数民族丢脸。” “我哪点不好,你非得喜欢上个小贱人。”林欣阴阳怪腔的嘲笑道,“怎么样?我的蛊术管用吧?” “混蛋。”不管子黔对着话机怎么咆哮,对方啪的挂断了电话。 难道真的是她使用了蛊术,难道真的是自己害了安琪,为什么会实现一个蝎心女人所使的蛊术?妈妈从d市打来电话,她让子黔去清镇东山巢凤寺的巢凤石许愿,并让他准备一条红丝绸把愿望用血写在上面挂在树上,而她会在深夜12点钟在马路上烧纸让子黔的爸爸保佑这孩子。 据说凤凰乃不死鸟,能从火焰中重生,而在子黔赶到巢凤寺的时候,天下起了雨,他在雨中咬破了手指,把愿望写在那红绸上,然后挂在了几乎能每天晒到太阳的方向,突然他好希望今天就是传说中的五百年,凤凰会在今天重生,他怀着激动的心情摸了摸被雨水淋湿的巢凤石默默的在心里许愿,当他围着它每走一圈,都会感觉到安琪的心跳,他拿出手机拨打了诊室的电话,老医师对他说安琪刚才喝了两杯水,现在手也开始变温了,让他放心。 “妈,听说好一点了。”子黔坐上回贵阳的车,忍不住往家打了电话。 “晚上烧下纸就会没事了。”妈妈顿了一下,“明天我过去吧,我放不下心。” “等我回去看看,说不定就好了。” “唉,苦了那孩子了。” 爱的劫难9 子黔实在不想让妈妈在路上颠簸,就那样硬着头皮说自己能行,这才抚平了老人家焦虑的心。当子黔回到诊所,安琪已经毫不客气的吃下老医师给她做的三个荷包蛋,一脸傻笑的看着子黔。子黔控制住情绪陪着她傻笑,给她买了一大堆零食,亲自下厨给她做清淡的白粥,外出给她买最新鲜的水果,最后看她精神稍微好点了,就让她打电话给他妈妈,安琪一听生病的事告诉了阿姨,便不好意思起来。傻里傻气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我的小祖宗啊!你不知道我差点疯了,还好问了一下妈妈要不那个蛊……”子黔停了一下把电话停给她,“打吧。” “那你先告诉我,雨里抱你的女人是谁?” “祖宗啊!” “快说吧!” “以前的女朋友,好了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好?”子黔请求道。 “可怕的女人有一双蛇眼。”安琪嘴里叨叨着拨着电话,电话里她和阿姨快乐的聊着天,告着状,把忙里忙外的子黔告的惨兮兮…… 子黔心虚的坐在沙发上,他时不时的想起林欣那恶狠狠的眼神,想起在她纸下写着什么时候的慌张,她到底知道多少,到底要做什么,安琪的病是她使的蛊术?他时不时走神的眼神被安琪发现了,她没有说话,只是从床上拖了一条毛毯盖在身上,沙发上,两个人静静的对视着,沉默中多了些安宁,这份安宁可以让他把自己的心事全盘托出。 爱的劫难10 “说吧。” “你想听?” “恩。” “万一你生气怎么办?” “只要你跟我说真话,我就不生气。” 子黔把他和林欣的恋爱史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那乏味的性生活是林欣唯一怀念的根据,安琪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子黔的眼睛,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他的爱情是因为一时的性冲动而产生的,而这份冲动却不能把理智不清的性与爱区分开来,在安琪没出现之间,他和她过了一年这样的生活。 子黔停了停又说,“那不是爱情,那是一份爱的侮辱。” “是她在报复你?用你说的蛊术。” “我认为是。” “那你下楼去给我爸爸烧纸吧,我爸爸会保佑我。”安琪抿了一下嘴,“你真的爱我吗?” “难道你不相信我,难道非要我……” “我只要一个答案,爱还是不爱。”安琪很平静的说,“想好了回答我。” “这根本不用想。” 子黔话一落,安琪抬起头死死的盯着他,“现在你说的都是废话。” “我爱你,一生一世。” 人生有一种说法,活着的人把死去的人忘记也是一种过错,人们应当在适当的时候用烧纸的形式捎去自己对他们的思念,而他们在收到烧纸的同时也会保佑他们的亲人,人不管在人间还是阴间都会孤独,我们活着人的不应该忘记那死去的人。这也许是安琪让子黔为爸爸烧纸的原因,安琪拿起笔在纸的中间写着:给j市n街611室爸爸安子康。女儿:安琪。 半夜12时,子黔拿着烧纸在楼下烧着,安琪笑着看着一团团火烧着并熄灭,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去想爸爸的原因让他生气了,也许是爸爸太孤单了,只是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应该去怀念一下他。而自己不会因为子黔隐瞒自己的这段往事而耿耿于怀,过去永远都是过去,而未来才是她真正要面对的。 在转身的一瞬间安琪想起了小姨妈的爱的劫难,难道爱本该有劫难吗?而这场劫难的到来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意味着开始,生命的开始。 爱的南半球1 一个人一辈子要终贞于一份爱情也是一件伟大而神圣的事,当安琪说:给我个故事让我为之哭泣时,子黔拉着她的手去了一个朋友家,出来的时候她哭了…… 他叫强,是一个残疾人,右手的五个手指都缩在一起,头发很少,脖子后面还有烫伤的痕迹,原本俊朗的脸孔已不再,左手虽然完好,行动起来却很吃力,当他们坐在一起吃饭时,安琪束手无策的看着他们,他的妻子都是先喂他吃,他吃完一口她吃一口,在此同时他们都会热情的给安琪让菜。 离开朋家后,在公交车站点等车时,安琪哭了,子黔轻轻为她拭着泪,笑着说她好傻,这就是人生,人的一辈子要怎么过都是注定的。子黔说他们是彝族人,火把节是彝族最盛大的传统节日,在每年的农历六月二十四日。火把节传说古时撒尼(彝族支系)百姓为了反抗一个暴虐的土司而起义,为了庆祝胜利,把这一天定为火把节。火把节一般欢度三天,头一天全家欢聚,后两天举办摔跤、赛马、斗牛、竞舟、拔河等丰富多彩的活动,然后举行盛大的篝火晚会,彻夜狂欢。 “好了,说重点。”安琪抬头摸了一下子黔冻的发红的鼻头,“我给你暖暖。”她把自己冷冷的手放在上面捂着。 “唉哟,我的大好人啊!”他拦着她上了迎面驶来的公交车。 爱的南半球2 夜里坐公交车,车上人很少,加司机一共五个人,子黔牵着安琪像牵一个孩子一样,先把她安顿好自己再坐在她的身边,他一坐下就开始演讲…… 他的妻子叫梅,而那夜在他们心里却是一场灾难日,不知道是谁家孩子的无心,把火把放在梅家的窗台上,火顺着风一直烧着她家的屋,年迈的姥姥终年躺在床上,而她们家的人都去参加篝火晚会去,梅觉得冷便中途退回,当她走到离家不远处看到火正在她家屋子上蔓延着,她大叫着冲向大火里,也许是她的喊叫声把邻居家睡了一天的强吵醒了,当他跑到院里时看着隔着一墙的房子着火了。他顺手捞起家里井边的水桶冲了过去,他先把门槛上的火浇灭,然后又进去救人,当他救出被烟呛晕的梅时,她的长发正在着着火,火吹不灭的情况下,他用手掐着她的头发,头发上粘渣冒着火星粘在他手上,他没顾得上去吹灭它又跑进屋里救人,就这样房梁上的一块木头掉了下来压在了他身上,还好后面的村民听到并赶到那里救了他和姥姥。 当强救出来的时候手部、头部、脖子上都是伤,村里的医疗设施差,只做了部分处理,只能等到天明时分把他送到县城的大医院才行,梅剪短了长发随着他一步一步的走着,在医院给他最大的鼓励,强从医院出来后并由村里作主嫁给了她,别说她是报恩,别说她是愧疚,很早之前他们就一直互相爱暮着对方,对于他们的婚姻梅并没有抱怨,爱,就要包容。 爱的南半球3 “如果换我的话我就做不到。”安琪抬起头看着子黔,她没有撒谎,她做不到,因为她没有亲身体会当时的处境,还有一个男人舍身救人时给一个女人留下那镇定的印象,她无法理解生死间的一刹那带给他们的刻骨铭心。对于这句话子黔只当作她的玩笑话而已。 “我做不到你听到没有。”安琪看着他没什么反应急得瞪了他一眼,“如果你比我早死,我就马上嫁人。”她突然想起妈妈的所作所为,而自己想知道有关男人的反映就委屈一下子黔事先发挥一下他的临时感情。 “你敢。”他用他那双冰冷的手伸向安琪的脖子,安琪挡躲不急被他拦到怀里狠狠的亲了一下,还好在他们的坐位后面没有人,不然太难为情了。 回到家里,安琪脸不洗牙不刷的冲向被窝,这天太冷了,子黔一手拿着小棍子,阴阳怪腔的让她去洗刷,安琪不得不钻出被窝,嘴里一直学着孩子的声音55555着,他笑着给她倒热水,帮她挤牙高,然后等到上床熄灯后,他继续给她讲那个朋友的故事…… 强自从体力恢复后,带上只有初中学历的梅离开了村。到了贵阳后,梅和强凭着自己在语言方面的技巧,吃很多苦之后在一家医药公司当讲师,而妻子也在同一家医药公司由销售代表转成了销售经理,梅每天都和强一起上下班,中午一餐在公司吃,而梅对强无畏不致的照顾令很多人敬佩。 爱的南半球4 子黔认识强是在一起员工调研会上,当时强是公司聘请来做讲演的讲师,对于一个行动不便只凭一张嘴而成就的男人给子黔不小的震惊,之后他们互留电话,至今成为好朋友无意是一种好事。 子黔是一个爱家的人,工作上的事情从不在家里提起,而安琪是一个很懂理的人,男人的事从不插手,所以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很轻松。今天,子黔是第一次带安琪认识了他的朋友圈中的一位,以后他还会带她认识其他的…… 安琪记得张爱玲曾说过:“短的是人生,长的是磨难。”安琪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强和梅的磨难,虽然他们的人生在人们眼中是磨难的先驱,在他们自己心里并非是一个包袱,只不过是人生中必走的一段路,路走过了也没什么了…… 生活原本就应该这样,人生一旦出现问题,要做到的第一点就是要坚强,不要自抱自弃。对于子黔的这对朋友,他们时不时的给安琪打电话让她参加自己公司的一系列活动,并让她免费听课,一天安琪在强的书中发现了五个很难看的字:爱的南半球。 当天,安琪在电脑上码出了一篇5000多字的爱情小说《爱的南半球》送给了他们。在他们看到自己的故事像一部爱情小调一样的在安琪笔下生辉时,他们请她喝了一杯米酒表示了感谢。 人生总有太多的不奇而遇,安琪遇到林欣是在沃而玛超市里,她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去拿那盘包好的釉子,安琪笑了一下让了一步,而她看着安琪愣住了,把它放到她的购物筐里。 “你先买吧。”安琪笑着把它放到她的购物筐里转身要走。 “安琪。” “你在叫我?”安琪一惊,回去看着那强陌生的脸,窈窕的身材一头被染过的长发在腰间动荡着,那一双熟悉的眼睛却令安琪很是痛苦。 “我是林欣,你好!”她带笑不笑的面部表情给人的心情多了一些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