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磨一剑》 第一章 赵客缦胡缨 【一】 秦岭,一条横贯华夏东西的山脉,群山起伏跌宕,气势磅礴,蔚为壮观,山峰连绵三万余里,成为一条华夏南北气候的一条天然屏障。 在群山环抱的一处绿谷中,一条小溪潺潺流向远方汇入一条大河。小溪两岸花草繁茂,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儿大小不等,参差不齐开放着。就像孩子的天真笑脸,灿烂无邪,努力的向着天空,拥抱着每一份的阳光 “呱。。。。”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山谷的寂静。 哭声从山谷中的一座小茅屋中传出来。原来在山谷的北坡上有一座三间的茅草屋,茅屋的大门向南,是一明两暗的那种北方式样。 这时从东边的屋子里走出一位女子,怀里抱着一个用麻布包裹着的婴儿。“兄弟,是个男孩。”女子笑着说道,边说边把手中的孩子递给一个满面虬髯的大汉。 大汉嘴里呵呵,,,笑着接过婴儿,这时竟忘了谢谢人家。那女子伸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对着一边站在那里的另一个男子微笑了一下:"你们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幸好母子平安。”说完左手叉腰,右手抚摸着自己肚子。“雨妹,辛苦你了,你不会接生,我们就更不会了”那英俊男子说道。 这时那个虬髯男子才抬起满是笑容一张方脸,笑呵呵的说:“谢谢嫂子了。”说着又看看怀里的婴儿,抬头又像是怕吓着怀里的孩子,小声说:“今晚咱哥俩好好喝两盅。”说完将怀里的婴儿递给哪女子,三步并作两步向大门外窜去。 那女子看着虬髯汉子高兴的跑出去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向身旁的男子说:“秋哥,咱们的儿子要跟这孩子一样的虎头虎脑就好了。”说着用食指在那婴儿的小脸上点了点,此时的她满脸的慈爱温柔。哪有一点的霸气。 那男子听了忽然昂起头哈哈大笑:“虎父岂有犬子?”笑声爽朗清脆直欲破顶而出,震得屋内尘土四下飘扬。 这一声大笑却把那婴儿吓得的大哭起来,那叫小雨的女子嗔怪的看了一眼男子,正要说话不料此时腹内一阵剧痛。左手按住肚子,右手还抱着婴儿,头上汗珠密布,低声说道:“你快将孩子抱进去。” 那男子忙接过婴儿抱进里屋,回过头来搀住女子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要,,,,?”忙搀着女子进了西面的屋子。 西屋原来是这家人用来存放兽皮、草药等杂物的,他们夫妻早上到来的时候,主人听说他们要住上几天,看看那个叫小雨的肚子,主人也知道要临产了,加上自己的老婆也要临产,他又不懂女人生孩子的事,正好有个女人可以帮忙。于是就打扫出一块地方,用几根木头架起来,上面放几块兽皮,临时弄个床铺。 小雨躺在所谓的床铺上,低声的呻吟着:“秋哥,抓住我的手。”她无力的伸出右手。秋哥一把抓住,同样压低声音道:“怎么样?”这时他也不知道怎么好了,感觉就像头大了十几倍,一脸的茫然,有力气无处使。 小雨还在低声的呻吟,感觉阵阵的疼痛,运起自身的内息慢慢的向那疼痛地方集中,突然自己好像听见身体里咔嚓的一声,骨盆打开了,随即感觉好像腹内一空,像失去了什么一样,有一种茫然的感觉。十个月来那种充实骄傲的感觉好像也随之而去。带之而来的事一种喜悦,就像自己的生命又有了一个新的起点。 而身边的秋又是另一模样,显得手足无措,脚在地上不安的来回的踏步,又不敢使劲,怕把尘土溅起来。 只听小雨无力的低声说道:“秋哥,把脐带剪断啊。” “怎么剪?我没剪刀啊!” “你真笨,你的手指那” 秋楞了一下,但随即醒悟。找到婴儿的肚脐,也不见他运气作势,用食、中二指在脐带上做剪刀状,只听咔嚓一声到有金属摩擦的声音,脐带应声而断。 “他、她怎么不哭?”秋一脸茫然,原来秋一时紧张的也没看是男孩女孩。 “你把她双脚提起来,怕几下脚心啊,笨死了”小雨现在已知道,可能是母亲的本能吧,她早就抬起身子看了一眼了 “呱。。。。。”一声婴儿的啼哭又一次的响彻山谷 【二】 咚咚,,,,外面一阵脚步声,转眼到了门口。 秋忙迎了出去,他早听出是这房子的主人回来了。那个虬髯大汉没想到秋从里屋出来差点撞在一起。 只见他一手提着一只山鸡一手提着一串鲫鱼,呼呼喘着气说:“我刚在河里抓了几条鱼,听见孩子哭就跑回来了,孩子怎么了?” “没事的老弟,是我夫人给我生了个千金”说完高兴的大笑了起来,也不管那个虬髯汉子能不能受的了。 当他再看那虬髯汉子时,只见他已经坐在了地上。忙上去扶起那个虬髯汉子,问道:“怎么了?老弟?”那汉子摇摇头:“哦哦,头晕,耳朵里嗡嗡的,你,你以后别笑好不?”秋看看这个朴实的汉子嗯了一声。 那汉子这时有些战战兢兢的说:“我去把山鸡和鱼炖了,给她们补补身子,听我婆娘说还可以催奶。”边说边走了出去,在他的心里只怕也知道了这对夫妻不是平常人了 傍晚,夕阳映照着群山,丝丝的晚霞像少女的红丝巾飘在天边。红色染红了山峰,树林,小溪。谷里似起了一层薄雾,飘荡在丛林,就连这小屋的屋顶也罩在那层薄雾里。 阵阵的香气从小屋飘了出来,而小屋里在三盏微弱昏黄的灯光下却是一番忙碌的景象。 刚刚给自己的女人喂下鸡汤鱼汤的两个男人这时坐在一张小桌的对面。秋第一句问道:“多谢老弟了,在此打扰一天了还不知老弟名讳?”那虬髯汉子看似没听懂“啥?”“哈哈,老弟姓啥?叫啥名字?”“哦”虬髯汉子似明白了:“我姓秦,我爹跟我说因为住在什么秦岭里,就叫我【勤勤】秦勤,来来大哥喝酒。” 秋端起酒碗喝了一口,感觉下肚火烧一样,不尽眉头绉了一下,说:“好酒,老弟那弄的如此烈酒啊?”虬髯汉子也喝了一口,随后用手指了指屋外道:“那面山坡上种的的山芋,吃不了就自己酿点玩意”低头加起一块兔肉“大哥你也吃,倒是忘问你们的名字了”秋,加起一个山菇放在嘴里,含糊说:“李寒秋,内子裘雨,打扰兄弟了,恐怕我夫妇还要多叨扰几日”“呵呵你别说话叫我听不懂,我知道大哥不是平常人,今天还多亏嫂子在,要不我可急死了”原来他没明白叨扰的意思,李寒秋哈哈的笑了几声,这次没有放开喉咙,说:“咱都不说客气话了,来喝酒。” 两人虽然高兴但还都惦记着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就匆匆的喝了几碗酒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李寒秋回到屋内先看看裘雨的脸色,却见裘雨面色苍白隐隐的有一股黑气。便问道:“小雨,是不是牵动了那一处?”裘雨慢慢的扭过头来,“还无大碍,只是有些麻的样子。”李寒秋着急的道:“我先看看。”说着就将裘雨背部的衣衫撩起。只见在脊骨第五节上一层黑黑氲班,做散射状越靠里面一圈越是白色,只是比昨天黑气的范围大了。 李寒秋吸了一口气,抬起双手要放在裘雨肩上,这时听见裘雨说:“秋哥,别,我现在不能运气。”“哦,是我心急了,差点害了你。” 李寒秋这时转眼看了婴儿,只见那孩子睡的正香,粉红的脸蛋像用颜色擦上的一样,隐隐的能看见一条条的青色的血管。 他转过头思索了一下对裘雨说道:“小雨,我明天为孩子筑基好吗?”裘雨惊讶的看着他“这么早?她才出生啊?”“书上说,越早越好,最好不要等脐带封口,因为脐带连着丹田,在胎里就靠它吸收营养,也是先天气息所在。书上云"混沌之气,始于天地,当离母体,即可筑基,,,,,,”“你有几成把握?”“我看此书也只一章,后面的还艰深难解,但我知此书绝无害人之理,况你也知道我夫妻大难难逃,我是想现在筑基当比你我以后毒发时在筑基真气要纯,何况你我夫妻现在没有落脚之地,更不知那些窥伺我们的人何时何地会出现。所以我以为此事越早越好。”裘雨叹息一声“随你吧。”便不再言语 李寒秋这时也是心头沉重,虽然妻子同意了,但他最了解裘雨了,从他遇见裘雨,裘雨就像变了一个人。 这时的李寒秋也不再多想,从腰上取下一个布袋,仔细的找寻物品。一样一样的放在一个圆木上。看着他有条不紊摆好需要的东西,后来却有焦急的样子,翻来覆去把布袋折腾了好几遍,还是没找到的样子。回头看看裘雨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他笑了笑,明天麻烦【勤勤】秦勤去附近镇上在买一个吧,想到这里也就不再心急,一侧身躺在裘雨的身边睡着了 【三】 翌日,李寒秋从屋里出来正要叫秦勤,这时正巧秦勤也从东屋里一边穿着上衣一边走了出来。 “哦,大哥你起来了,我婆娘说你是有能耐的人,想让你给我儿子起个名字。”李寒秋刚想说话却让他给抢着说了,不尽一笑就看着他一直的说下去“那个筐里有鸡蛋,一会你给她们煮着吃吧”说着用手指了指靠墙的一个柜子上的柳条大筐。“我去一趟镇里晌午赶不回啦,就麻烦大哥照顾一下她们母子吧。”他继续说道,说完就忙着收拾堆在墙角的一堆兽皮和草药。 李寒秋点点头,这时才说道“我也正好想让老弟给梢一样东西回来。”“啥东西?”秦勤收拾着草药也没抬头问道,“银针”。“银针?”秦勤这回抬起头不解的问。李寒秋笑了笑:“就是郎中针灸用的那种。”“噢”秦勤明白了,他去镇里的时候看见过一个郎中给一个病人治病,在那人头上扎满了那种针。 李寒秋这时从怀里摸出一块墨玉,大小如鸡蛋,通体漆黑,触手有丝丝的寒气。他递给秦勤说:“我夫妻身上的银两用完了,麻烦你去当铺把这个当了。”略一思量,想这里的小镇也不会有人识货“你就当十两银子吧,想来买银针也够了。” 秦勤接过那块墨玉,拿在手里有些凉意。暗想:就这么一块黑石头能值十两银子,我每次卖十张兽皮一筐草药赶上好行情也不过三,五两银子。摇摇头把那块墨玉揣道怀里。他那里知道这块寒玉乃是无价之宝,价值连城啊。 李寒秋看着他一副不信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这时突然想起一事便问道:“你婆娘怎么知道我有能耐,啥叫能耐?”原来他也有听不懂方言。 秦勤这时已收拾好兽皮草药,用一根木棍担在肩上,边往外走边说:“能耐就是我们这样的人没法做的事,你们能做,她说你手指头比我家剪刀还快。”说完人已经走到院子里了,看着着急赶路的样子。李寒秋不禁莞尔,想来定是昨天下午裘雨生孩子时他们的对话被秦勤的婆娘听到了。 当他们夫妻昨天见到秦勤时,秦勤正在门外急的转圈子,不是夏天却急的一头汗水。他夫妻一看就知道秦勤是个不会武功的人,因此也就没刻意的掩饰。也许是缘分吧,昨天刚走到此处裘雨就感觉一阵腹痛,腹中胎儿好似等不及要出来看看这个世界。他夫妻四处看看,这个山谷三面是山坡,坡度舒缓,山坡上多是绿草和树木,只有南面那条他们刚进来的小路。在北坡上有几间茅屋,外面用树枝圈起来一个小院。他夫妻看看四周也没有能容身的地方便走进了这个猎户秦勤的家。 这时的李秋寒却像在思索着什么,忽然抬头一笑,自言自语道:“嗯,就叫秦岭好了,那我女儿叫什么名字好哪?”摇了摇头,还是一会让小雨给起名字吧。想到秦勤说的鸡蛋,便向那柳条筐走去,打开上面的盖子一看,里面满满的一筐鸡蛋,他思索了一下,提起那一筐鸡蛋向屋外走去。 院子里有一个用石头垒的大锅,旁边还有一个用三块石头搭起来东西,里面有一些灰烬,想是昨晚秦勤用来熬鸡汤鱼汤用的。院子里四处奔跑着的公鸡、母鸡大概也有三十几只,东边的篱笆下有一两层鸡舍,比一个人还要高些,下面一层的地上放了一块石头表面平滑,想是主人为了好清理鸡粪放在哪里的。 李寒秋将一筐子的鸡蛋慢慢的一个一个放在锅里,也亏他一个男子平时也不知道饭菜是怎样弄熟的,这时却小心翼翼把一筐的鸡蛋放在锅里竟然一个没破,这时锅里的鸡蛋只差一寸就满了。他看见灶旁有一个木桶,里面还有半桶水变提起来倒在锅里,见还没有没过鸡蛋便提起水桶走到院外的小溪中达了一桶水倒在锅里。又从院脚的一个柴堆里拽出一抱枯枝杂草,灶台上有一副火刀火石,嚓的一声火星落在枯枝上,枯枝上的黄叶便也着起红红暗火,只是暗火越来越大却没有火焰。急的他运气丹田之气一口向暗火吹去。只听呼的一声,火焰没起来倒把暗火也吹没了,还腾起漫天的灰烬。原来却是他那一口气竟然将灶台底下的灰烬也吹的腾空而起。他也顾不得落了一身的灰烬又再把枯枝放好,重新点燃枯枝上的黄叶,这次他看着红红的暗火聚起丹田之气慢慢的向暗火吹去,霎时火焰腾地一声窜了起来。他又拿起一把枯枝在火焰上引燃放在那三块石头的中间,又从屋里拎出两个瓦罐放在上面。 一会瓦罐上冒起丝丝热气,他忙把瓦罐拿下来往四个土瓷的碗里个倒了两碗。 当他端着两只盛着鸡汤和鱼汤的碗再次走进东面的里屋时,只见一条土炕上躺着一个女人一边用手轻轻的拍着孩子,嘴里而不知道哼哼着什么,南面的窗户上一层毛纸透过昏黄的光线,东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依稀能看出画中人身着铠甲,手握双锏。上次进来因为担心小雨没顾得看房间里,只是把孩子放在炕上就跑了出去,这时看那画中人似曾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谢谢大哥了。”炕上的女人虚弱的说道。“嗯,喝吧。”他把两只碗放在炕上,转身要出去。 “大哥看那画多时是不是有啥不对?”到底是女人心细。 “没什么只是以前好像在里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他笑了笑。 “哦,那画像是我丈夫的传家物,听他说是他家先人”说完就端起一碗汤慢慢的喝了起来。 “哦,这样啊,我先出去了,有事你叫我”说完他走了出来。画中人他自然知道是前朝秦琼,只是没料到这秦勤竟是秦琼的后代,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曾见过一次和这一模一样的画像。 摇了摇头,既然想不起来也就不再想了,快步走出屋子,在院子里向两面的山坡和院外的那条小路看了看,径直的走到院外。看看那条小溪又抬头扫视了一下三面的山坡,绉了绉眉头似乎想到什么,心里有一丝丝的阴影闪过。快步回到那柴垛前拽出一抱枯枝,大约有二三十只又快步走到院外。只见他一边思索一边把手里的枯枝一一的插在这个院子的周围,最后回到院门前又仔细的看了看才走进院子。 在院中伫立良久,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包。那油布包长约一尺宽约八寸,他慢慢的走向鸡舍,看似庭前漫步实际他正用自己内息视察方圆二里之内,在断定确无他人之后,迅速的来到鸡舍前,将手中油布包压在鸡舍里的那块石头之下。 傍晚天快黑的时候,秦勤才赶了回来,看着他还在摇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李寒秋走了过去问道:“怎么没买到银针?”。 秦勤却将手里的瓶瓶罐罐放在地下,手在怀里摸出一个小布袋和几块碎银子大约有七、八两的样子递给李寒秋,说道:“那郎中肯定宰了我一次,他说不卖一根,要买你就买一套,还有那个当铺的朝奉,见到你那块黑石头竟然什么也没说,拿进去就没出来只叫伙计给了我十两银子。我看银子买那银针还富余好多,就替你给你女儿扯了几尺尿布还有一丈的花布,将来给孩子做衣服。” 他也不怕李寒秋怪罪,反正他认为对的就做了。李寒秋看着眼前这个憨厚汉子却没有笑出来,心里的那个阴影在放大。“谢谢老弟想的周全”说完走到院门那,把院门关好又在院门前插上一段枯枝。 回到屋里李寒秋面色严肃,郑重得对秦勤说道:“老弟这两天你不管有什么事,千万别来打搅我,你也不要出这院子,还有我把鸡蛋全煮了也够咱四个人这两天吃的了。哦,差点忘了,你看你儿子就叫秦岭如何。” 秦勤这时正在摆弄那些瓶瓶罐罐,里面有盐巴,油,针线等等的生活用物。他蹲在那里背对着李寒秋,说:“好啊,这名字好。”但是怎么好哪里好他也不清楚。只是他这时没有转身,没有看见李寒秋那一双星目里闪过的亮光。 李寒秋也没再说话转身走进西屋里面,这时秦勤却叫道:“哎!大哥我还买了二斤酱牛肉那,一起喝两盅啊?”里屋传来李寒秋的声音“你自己慢用吧,我刚才说的话切记!切记!” 【四】 李寒秋坐在床边看看依然有些虚弱的妻子又看看孩子,只见那婴儿闭着两眼,小手放在口中吱吱的吃着。裘雨满脸的慈爱看着孩子,目中全是温柔,全然不似以前那个叫人闻名丧胆的女魔。他愣愣的坐在那里看着她们母女发了一会呆,忽然想起来什么向裘雨说道:“小雨,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裘雨也没有推辞,沉吟了一阵说道:“叫李秋雨好不好?”说完扭过头来看着李寒秋,李寒秋似是思索了一会,口中低吟着:“李秋雨,秋雨与你的名字裘雨同音,又有我李寒秋中的两字,好、好啊,好名字”。那婴儿此时也睁开眼睛像是听到一样,嘴里含着手指唔唔了两声。 此时就听外屋秦勤自言自语的声音:“秦岭,李秋雨,好、好”只听得嗞的一声,想来是他又喝了一杯。 李寒秋和裘雨相对莞尔一笑,突然李寒秋眉头一皱暗道:我虽然跟他说这两天不要打搅我,可是他两天不能出去,只怕他会冒冒失失的闯进来。想到此他星目看向墙角那一堆枯萎的草药,那一堆草药是秦勤最近采的,因为那些草药必须阴干才能卖个好价钱,所以就堆在屋里墙角上。 李寒秋走过去拿起五只还没完全干枯变色的药草,把它们一排插在屋门下,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又坐回床边,对着裘雨慢慢的说道:“你能帮我将背上的毒封住吗?”裘雨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我试试吧” 李寒秋背过身子,将他衣服撩了起来,只见在他脊椎骨第五节上和裘雨一样有块圆形的黑斑,只是比秋雨的略小,中间也是呈白色,看来他们夫妻中的是一样的毒。 裘雨试着将丹田的真气聚集起来,因为刚生过孩子气血两亏加上在生秋雨时强运真气打开骨盆,这时聚集真气竟很困难。但是她还是慢慢的把真气聚集起来,慢慢的运到手指上然后在李寒秋背上点了几下。 李寒秋爱怜的看了看一头汗水的裘雨,什么也没说,低下头在裘雨的脸上吻了一下,伸出衣袖替裘雨擦了擦额头上汗珠,裘雨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动了一下,满脸幸福的笑容。 李寒秋抱过小秋雨,这也是他第一次抱自己的女儿,双手不尽有些发抖,一双星目充满了幸福,在小秋雨的额头吻了一下,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床边。心中默默地在为她,这个小小的生命祝福。 李寒秋在此抬起头看着裘雨,只见他星目中一片亮光,剑眉斜斜的挑起,裘雨看着他那坚毅的脸点了一下头。他迅速的动作没有一点犹豫拖拉,从那个盛着煮熟的鸡蛋的篮子上面拿下布包,打开看着里面大小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他只随手拿起一枚,随后又从腰间的布袋里拿出一样东西,那东西看上去就像一个五、六寸大小的婴儿,有头,脚,手,头上一根长须上扎着一条红布,却是一颗成形的人参。不同于其它人参之处,这颗人参毫无干枯的样子,跟刚刚出土一样,如没有头上的红布条只怕不会被人攥在手中吧?。 李寒秋左手攥住人参,将人参放在秋雨的嘴边,右手并指如刀轻轻在人参的脚上一划,只见从人参的脚上有一滴透明的黄色液体慢慢的滴下,滴入小秋雨的嘴边,小秋雨伸出舌头舔了舔将那液体舔入口中。李寒秋一见忙催动内力灌注在左手,同时右手拿起那枚银针。人参上的液体滴出十几滴就不再有了,只见李寒秋右手的银针迅速的在小秋雨的身上刺了一遍,然后解开小秋雨腰间的白布,将那还没有结痂的脐带握在手中,缓缓地坐在地下。 【五】 李寒秋现在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他却不知自己刚才心里的那个阴影,那一丝丝的担忧此时正在逼近。 就在李寒秋关好院门在院门上插了一支枯枝转身回屋之时,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只见从通向南边的那条小路西侧的树林里“唰”的跳下一个人影,那人影使劲的擦了擦眼睛又睁开向着那院子看了又看,自言自语道:“是我眼花了?不能啊,我才25岁啊!没听说过25岁花眼的”他又抬头看看天空,天空刚刚暗下来只有几颗亮亮星星的刚刚挂在天幕上,又使劲的掐一下手背“痛啊”他又自语道:“见到鬼了吗?”他慢慢向前走去,刚才还清楚看见那个茅屋和院子,自己也没有眨眼怎没就没了?他走了大约二十丈左右眼前是一片林木,高有两丈的树林的树林里一块大石约有一个半人高,他又转身四周看看,四外除了野草野花再没有可以之处。 这时,只见自己来的小路上一条人影正向他扑来。片刻那人影来到身前只听那人问道:“安子,你怎么在这里转悠啊?”“顺子,你咋来了?” 原来这两人正是小镇上那家当铺的伙计,先来的叫刘安后者李顺。 只听李顺说道:“你走了以后,下午店里就来了两个人,掌柜的陪那两人说话朝奉就叫我出来找你,我是一路跟着你的记号来的。”刘安道:“哦,我是一直的跟着那个猎户的,连午饭也没吃就怕跟丢了,一直跟到这里,可是明明看见那猎户走进这里的院子,转眼就不见,连院子也没了。是不是遇见鬼打墙了?还是那个猎户是啥狐仙鬼怪的?”李顺听他说完也是汗毛倒竖,他看看四周,眼前除了这片林子石头也没看出个所以。只得对着刘安说:“咱俩还是先回去吧?向掌柜的说一下,看他怎么交代?怎样?”刘安只是点点头,一晃俩人的身影消失在那条小路上。看轻功这两个伙计也是三四流的角色。 两人身影刚刚消失,就见从林子里无声无息飘出一个人影,星光下只见此人一身布衣,衣服上编满纠结补丁,腰里9个布袋也是破破烂烂。 见这人周遭看了一遍,突然对着树林说道:“朋友出来吧"声音不大却是运功发出,这整片树林也能听到。 “哈哈,,,,,,”一声长笑,长笑声中从林里又飘下一人,只见此人一身青袍,背上一把长剑,面上三绺长髯眼小而圆,一副工于心计表情。落地之后道:“任长老功力精进如此,在下佩服啊!”说着向那乞丐抱一抱拳。 那乞丐面色阴沉:“原来是点苍‘小子房’吴道长呀?我说怎么自小镇一路过来我却不清楚是哪位跟在我身后那,却不知道长一路跟随为何?” “哈哈,,,,,,任长老别误会,我是见你丐帮弟子在小镇上乱画,又见任长老现身小镇只是好奇跟来看看。”满面的笑容,圆而小的眼睛眨了眨,看不出是不是腹中真言。 “呵呵”乞丐也不冷不热的笑道:“既然道长跟我一路而来,想必你我所见相同了?道长又怎看眼前之事?” “嗯”‘小子房’吴渭沉吟一会道:“依我所见此处必是一阵法,我对此全然不懂,不知任长老可有计策破之?” 那长老任穷尚未说话突然瞥见小路上有几点黑影正向这里扑来,当下也不再说话身影一闪又消失在林内。吴渭见他一动也随即隐身林中。 那两人刚隐起身形瞬间有一人影就站在刚才二人站立之处,两人同时心里一惊,各自暗想:好轻功,要是盯上自己不知能不能甩掉”。借着星光看向来人。只见来人是个女子,四十左右,头上身上插满鲜花五颜六色,若不是有个人形真以为是一个花丛。 那女人环顾一下四周,“咦”一声,自己纳闷刚才好像看见有两个人影站在这里怎么没了?正思衬间后面那三个人才来到身边,其中一个问道:“仙子怎么了?” 这一声问却有使林中二人一惊,来人莫不就是“宇内四花”的‘百花仙子’吗?若真是‘百花仙子’她是路过还是在追踪什么人?若是追踪某人而来那这个人的来头也就可想而知了。二人虽然想法不会这样一致,但大概意思也是一样。这时二人才有俱意,莫不是自己又卷进了一个不可预知的漩涡? 【六】 这时只见那妇人从腰间摸出一物放在地上,星光下只见那物身上一层鳞甲,一尺左右,鼻子到有四五寸长,四爪肥短,肚皮擦地。只见那物用长长的鼻子在地上四周转了一圈,却是一活物,这是回到妇人脚下,妇人将之抱入怀中只听那物在妇人怀中一阵“哼哼唧唧”,妇人抬头向吴渭,任穷的藏身之处望了望:“两位出来吧” 两人只得从林中出来,‘小子房’吴渭小眼转了转问道:“恕在下眼拙,夫人可是‘百花仙子’?”那妇人只是“哼”了一声,没说话倒是像没认了。两人又互看了一眼,各是心中一惊,暗付自己猜的果然没错。 却原来当今天下武林有十个奇人,那‘百花仙子’正是其中之一。那十奇人是:‘一奇’‘双剑’‘三魔’‘四花’。 ‘一奇’童叟公孙无,据说已过百龄,就是十奇中人也只有‘天魔’董倩和‘四花’之一‘辣手摧花’齐福见过一面。十奇人之中那双剑却又是最近武林人士新加的。‘魔剑’耶律齐是一个胡人,授业恩师是一道人武林中没人知道其名号,‘魔剑’在其剑法中又加入塞外一种刀法,出招之时大开大磕又不失剑招的轻灵敏捷,隐隐然自成一派。‘仙剑’李寒秋却是出自当今【少林,武当,昆仑,点苍,终南】五大派的终南一派,出道时一身道装,一柄青锋薄如蝉翼围在腰间,运剑时剑如其名,萧萧肃杀的寒气如秋叶飘零令人心寒,而剑之招式潇洒飘逸加之星目剑眉动如临风被武林中人冠以‘仙剑’之名。当李寒秋得知自己被武林中人冠以‘仙剑’名号时,不禁莞尔。私下跟裘雨说:“我若能活过一百年当不负此称号”。‘三魔’之中‘天魔’自五十年前见‘一奇’一面之后归隐江湖,‘地魔’林雨远走西域在华夏武林也是五十年不见踪迹。只有‘人魔’裘无际现执掌【耀日】一教却也极少在江湖现身。‘四花’。‘花团锦簌’华不语,‘百花仙子’吕香,‘柳泣花啼’花无怨,‘辣手摧花’齐福。‘柳泣花啼’也许伤心往事早于‘天魔’十年便销声匿迹。‘花团锦簌’据说闭关清修已五十几载。而‘百花仙子’之名听似温柔,心情舒畅,但江湖人闻之色变,因练百花,百千香味,物极必反,一身毒功非常人所能。她之所以被武林人士列为十奇人之内,并非武功而是一身毒功无出其左右。至于‘辣手摧花’齐福却是‘四花’中的一男子,就像‘三魔’中‘天魔’董倩是一女子一样。‘辣手摧花’名随可怖却是一位异侠。功不可测,所做之事却多是护花使者所为。此十人多以不再江湖走动,就是最近崛起江湖的‘双剑’自从五年前古洞夺宝之后也少见江湖了。 这时听那妇人问道:“你们两个是何人?为什么在此鬼鬼祟祟?” 还是吴渭答道:“我和任长老在此也是偶遇,嘿嘿,,偶遇”说着运起真气护体。他却不知若是‘百花仙子’施毒,他连怎么死的都无法跟阎王说清楚。 ‘百花仙子’还带要问,却见小路上又奔来四个人影,直向这里扑来,速度确是不疾不徐。 【七】 片刻那四个人便来到眼前,‘百花仙子’,任长老和吴渭却是没有隐藏起来,这时看那四人,一个青衣小帽伙计打扮,一个身体有些发福方面大耳,另两个三人看后却也楞了一下。只见那两人同样的黑袍,胸前用金线绣着一个九日围龙的图案,中间那龙栩栩如生欲破九日而出的样子。三人看见那图案自也知道是【耀日】教的人来了。 只见那两人神态傲然,只瞥了一眼任穷和吴渭,目光在‘百花仙子’打量了一番。只听其中一人问道:“刘安,就是这里吗?”“是”刘安躬身回道。 却原来四人乃是小镇上哪家当铺的人,又听另一个黑袍人说道:“想不到啊,倒是有人捷足先登了,哈哈哈,,,,,,”一脸的傲气十足。 吴渭和任穷虽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但终未敢说话,那‘百花仙子’却是“咯咯”笑了几声:“你二人可是裘老头手下的‘白虎’‘玄武’吗?”。 那两个黑袍人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想不到‘仙子’对我二人竟也如此了解啊!在下‘白虎’薛亮和‘玄武’狄青这厢有礼了”说着向‘百花仙子’微微一躬身。 ‘罢了”‘百花仙子’也没有什么动作表示:“你们二人一起出来办事,那看起来一定是大事了?”“大事也好小事也罢,难道我们要对‘仙子’禀报吗?”‘玄武’狄青一副冷冷的口气一副要打架语气。 “咯咯,,,,,,”‘百花仙子’仙子又笑了起来:“都说你们四大护法,‘青龙’寡言,‘白虎’圆滑,‘朱雀’狠辣,‘玄武’莽撞。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啊”说完狠狠的瞄了一眼‘玄武’。‘玄武’却也不惧:“老妖婆别人怕你,我狄青却也没将你放在眼中”说着手向背后大刀摸去。‘百花仙子’也是容颜严肃虽不见作势两手却也缩之袖内。 此时‘白虎’薛亮却伸手拦在狄青前面“哈哈”一笑:“两位莫急,要打架也要把话说清楚”只见他缩回拦住‘白虎’的手又抱拳对‘百花仙子’道:“前辈来此目的我也知道,以前辈怀中灵物【嗅甲】之能凉无人能逃过。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前辈赐教。前辈三年前放风武林:‘仙剑’李寒秋,‘朱雀’裘雨身中剧毒’又将我教主中毒之事广告江湖,不知前辈是何目的?前辈与我教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望前辈赐告“一番话虽然语气平和却字字锋芒。 一番话却也点醒了吴渭和任穷,原来江湖传言却是这‘百花仙子’所说,以一个武林前辈既然放出这样的话当不会有假,也知道那个被‘百花仙子’揣入怀中是灵兽【嗅甲】,难怪以二人的功力,隐身起来却也被她发现了。 此时却听一阵“咯咯,,,,,,“的娇笑:“什么目的?你们回去问问那裘老头就知道了,只是他未必敢说实情,还有你告诉那裘老头,他的毒世上无人能解,就是我也只是三年前才炼制出的毒药,我也没想在炼制解药。你跟他说:‘病旋风’裘风也是五年前我给毒死的,现在他女儿女婿也中了和他一样的毒,让他好好想想吧!哈哈,,,,,,”笑声震荡山谷,到后来那笑声慢慢的变成了一种凄惨的悲伤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怨妇夜啼。 这番话却听得狄青目呲欲裂,背后大刀苍啷出鞘,横握手中:“妖婆亮兵刃!”招式未出,刀上的一股寒气已吹的‘百花仙子’身上的花朵微微的颤动。 【八】 原来这【耀日】原名是【太阳神教】以崇尚太阳为宗旨,供奉的火神【祝融】。到了裘无际执掌这一教时认为:虽是太阳给大地带来万物生机,给人以光明、温暖,却还有黑暗,就是在阳光下也有照不到黑暗,丑恶、不公等等。隧改名【耀日】,意为九日照天,有我一龙在世当铲平世上所有邪恶。因为裘无际秉性刚烈,嫉恶如仇,做事偏激得罪了不少自称正派的武林人,加之行事从不管你的出身门派只要该杀就一刀杀之。虽然令江湖肖小闻之丧胆,却因此也与少林,武当,昆仑,点苍,终南五派为首的正派武林人结下不少梁子。本来有些事是可以说清楚的,但裘无际为人从不肯低头,就是找上门来,好的被他轰了出去稍有不和便动起手来。时间长了反倒没人上门询问了,只是在江湖上【耀日】一派越来越孤立,慢慢的一些心胸狭窄之人就对【耀日】教的所做所为大做文章,称之为邪教,而那些与【耀日】教有过摩擦,仇恨的更是摇旗呐喊,擂鼓助威,时间长了人们倒是忘了【耀日】教的除恶安良的侠义举动。反正你杀了我门派之人,而我派是正派,不管门下弟子做了何事,你杀我正派之人你就是邪教。 细想起来天下之人多是如此,自己的儿子在怎么混蛋,在自己的眼里也是好的。不多赘言,书归正传。 却说那‘青龙’李毅,‘白虎’薛亮,‘玄武’狄青,本是裘无际在恶人手下救下来的孤儿,三人从小在裘无际身边长大,又和‘病旋风’裘风、‘朱雀’裘雨一起习武玩耍,加之裘无际夫妇对三人视若己出,逢年过节礼物不够五人分的时候宁可亏着裘风、裘雨也不让他三人委屈,三人从小就视裘无际如生父。从小失去父母、家园的遭遇,儿时的那份痛苦无奈更比常人越加的清楚明白。此时听‘百花仙子’所言,这一份怒火怎能压制的住。 那‘百花仙子’此时只觉寒风袭体,暗想:‘这狄青的功力当不在自己之下,旁边还有一个薛亮,若是动起手来,我必败无疑。在看那道士跟叫花子虽然对邪教没好感当也不会帮我。要是施毒这里又是地势宽阔,最厉害的【九叶芍药】也不能令他们一时三刻就失去功力啊,何况那【九叶芍药】要跟檀香一起才能发挥最大药力’。 正思付间,却听那点苍的‘小子房’吴渭说道:“且慢”。他一句话出口在场中九个人十七只眼睛都看向他。 怎么十七只眼睛啊?原来那‘百花仙子’身后的三个徒弟有一人在炼制药物的时候不慎被熏瞎了一只眼。他们却不知那三人之中还有一个哑巴也是炼制药草所害,只有刚才向吕香问话的那个小徒弟现在还是个完整的人。‘百花仙子’为人孤僻自傲,性格乖僻又心胸狭窄本性狐疑,就是收一个徒弟也是处处提防,未入门先服药,从不许徒弟叫‘师父’二字,虽年近80高龄却因驻颜有术看似40的样貌。 这时只听那道人继续说道:“你们双方都不是江湖无名之辈,此来肯定有所预谋,你们不会无缘无故约好在此打架吧?先把事情说清楚,别到事后我和任兄落下个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骂名。” 此一番话乍听头头是道处处有理又不失侠义之风。细想之下却是挤兑你非说实情不可,你不说那好你们两败俱伤之时我在出手,不怕你不说实情。同时又把任穷紧紧拉在自己身旁,再者即使你们不说实情我也提醒了,到时候我就是趁人之危了江湖上也不会有人对我胡言乱语。 “咯咯咯,,,”‘百花仙子’又是一阵的娇笑,心想正好把水搅浑,我在想法对付你们。想到这里说道:“不愧‘小子房’之名号,看似简单的事情你却也能分析这般透彻,倒是我小瞧你了”一顶大帽子先给你戴上,只听她继续道:“不错,我此来是跟着我那宝贝来的,它闻出我的【九叶芍药】的香味,那香味我只在三人身上用过,那裘老头不必说,他肯定在邪教里想办法解毒,那在这里的就是李寒秋和那个朱雀了,不知我说的清楚吗?” 【九】 薛亮和狄青现在只能在旁边愣愣的听着,因为吴渭的话把他们两个也挤兑住了,人家‘百花仙子’既然说出来他们也不能阻止,若是不想让‘百花仙子’说出来二人可以立即发起攻势,但那样一来却是落人以话柄了。 而吴渭和任穷听完之后又是一惊,想哪‘仙剑’李寒秋‘朱雀’裘雨自五年前古洞夺宝双双掉下洞中那云锁雾绕的‘洞中之洞’之时,他们也在场,想当初有不少各派弟子自愿坠绳而下,上来却均摇头,具言下面是一潭,后又有通识水性各派弟子下到潭水之中却只见恶鱼无数,见人就咬十分凶恶,又有人在潭边见到二人衣物。各派人物均猜二人已葬身鱼腹,之中也有人疑惑二人衣物上为何没有血迹,却因为种种原因便也放弃。后来各派人众又将古洞搜遍,却是一无所获。加之此次寻宝不论正道、魔道都是互相猜疑勾心斗角自相残杀或为斗殴而死,不论正道魔道都损失惨重,自是折羽而归,垂头丧气。不料三年前又有人传说看见‘仙剑’‘朱雀’与人交手,对手却是雪山派掌门白羽,那白羽一身轻功除‘天魔’董倩外不做第二人想【想来自是没见过‘童叟’的轻功】。传说中‘仙剑’李寒秋竟然驭剑百丈之外,白羽空有一身轻功终被青锋斩首。后来又听传言‘仙剑’‘朱雀’身重剧毒,功力大减,这一点却是今晚从‘百花仙子’口中得到了答案。而‘仙剑’‘朱雀’的再次出世却跟那古洞中的宝物又有渊源,加上传说‘仙剑’能驭剑百丈就更让人想到哪古洞的宝物了。所以这是的江湖看似平静,实际上各派,帮,教各种江湖组织无不暗中加紧搜索。 此时那‘百花仙子’见道士跟乞丐的样子就知道此计得售,心中暗喜,想哪薛亮、狄青此时也要有些顾忌,不会贸然出手了。 众人正思付个人利害得失之时,突然“吱”的一声,一个烟花窜上天空,在天空二十丈左右又发出“膨”一响炸开一朵五丈大小一个五颜六色的花朵。 “贼道,爷爷就先废了你”,饶是吴渭机灵匆忙中一个侧翻躲过要命一击,却感觉头顶一凉,头上发簪却带着一缕长发飘在空中。身旁乞丐任穷的衣袖也被刀锋撕裂了一块,‘百花仙子’见机也是匆忙后退了十几步,身上的花朵却也掉下不少。 狄青这一击事前绝无征兆,加上刚才听到吕香所说自己最亲的三人都已被她暗算,那一股怒气始终压在心头,这一招‘小鬼推磨’竟使上了十成功力。只是对方三人也都是当今一流高手,却是躲过这一雷霆一击。 这时还是薛亮一把拉住狄青:“贤弟且慢,我倒要看看他们正道有多大的势力。五年前他们乘人之危逼得小妹跳崖,今天我倒要看看他们又有什么诡计”说完向那个胖子做一一个手势。那胖子会意的点了一下头,向东面的山坡上走去。 那三人也知道胖子走向山坡又用意,但三人俱意狄青和薛亮的功力却也没人敢上前阻止。 片刻,只听东山鼓响,声震云霄,“咚咚”之声又有韵律,舒缓轻急错落有致。听着鼓声众人也抬头看向东方。只见天际一丝淡白,片片云朵幻化出不同的形状,只因刚刚入秋,云朵都是从西北天空飘过来,移目西北天空却见黑压压的乌云正向这边飘来,厚厚的云朵在天空翻滚着,让人感到压抑,又像是在对众人示威,刚刚的一点曙色片刻又被黑云吞没。 【十】 尽管黑云压顶天还是慢慢的亮了,小路上又奔来几条人影,当先两人一身道装,后面跟着几个叫花子显然是丐帮中人。 当先二人奔到近前看见吴渭的样子,吃惊的问道:“师弟究竟发生何事,你怎变作这般模样?”‘小子房’伸手摸摸头顶那块依然有些发木的头皮“嘿嘿”的笑着两声眼睛瞄了一下“还不是‘玄武’所赐”“那又怎样?”刚来的两个道士一起看向狄青,眼光中精芒连闪。此时那些乞丐围在任穷身边也是悄悄地再问什么。 而这时山谷里又陆陆续续的飘进十几个人,却是有僧,有俗。这么一个平常的小山谷却来了如许多的武林人物,后来众人都是满面疑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江湖之人大多好奇心强,看见有同道中人着急赶路便要跟着看个究竟。 今日之事除了‘百花仙子’吕香四人是凭着灵物【嗅甲】追踪而来,其余众人却是因为那当铺伙计刘安引起。原来昨日秦勤揣起那十两银子走出当铺后,那当铺中随即放起一只信鸽,又叫刘安跟上了,秦勤卖完兽皮草药后,几乎转遍了小镇的铺子,买的什么盐巴,蜡烛,油,醋之类的用品,而刘安一直跟在身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刘安却也不知他的举动早就被乞丐注意到了。虽然各帮各派都有自己的联络方式,但江湖人却都知道是在发信息虽然不清楚意思也能猜个大概。那乞丐也就跟在刘安身后,而正巧丐帮长老任穷这天来到了小镇,那乞丐见到任穷自然将事情汇报了任穷,任穷看见刘安做的记号认出来是【耀日】教的跟踪记号,当下叫那乞丐去做召集本帮弟子的记号,自己跟着刘安直到山谷。那个乞丐想既然任长老召集本帮弟子那事情一定很重要,他就自作聪明多画了几处,无巧不巧的这些有被吴渭看在眼里,他到没跟踪那小乞丐,因为他看见了任穷。 此时人群中走出一老者,直向薛亮、狄青身前,在具二人两丈时停下脚步,只见那老者面色肃穆,双脚叉开一尺八寸,却是蓄势待发:“今日真是巧了在此遇到二位护法,老夫有一事相询:‘老夫独子,五年前死于江南,听闻是‘朱雀’所害,今天还望二使给一个说法。”“哼”的一声却是出自薛亮口中:“子不肖父”之后再不语。 那老者听后却仰天长笑:“哈哈哈,,,想我‘河洛’赵明,一生磊落,从没有做过一丝有违侠义之事,你一句不肖,到似我儿犯下滔天大罪一般,好啊!就请二位说个明白?” “他儿子就是该死”还没等薛亮、狄青说话,人丛中有人说道。那自称‘河洛’的老者循声看去,却见一人用手不住的搔头,“呵呵”的傻笑,转圈看看众人,一副你们都看我干啥?傻样子。此人身边还有三人,见这四人穿着打扮一样,模样也颇似,只是表情不同,只见他们四人中一个满脸的笑容却不知为何而笑,一个站在那里双臂摆动脚下却是摇摇晃晃,另一个耷拉着脑袋,眼睛紧闭像是睡觉的样子,那个刚才说话的不时的用手挠挠后脑勺。众人刚才全神注意在‘河洛’与邪教二人的对话中,却不知此四人何时到的。 “别胡说,老二”那一脸呆笑之人说道,“二哥在胡说吗?”双手还在不住的摆动那人问道,“你不见大家都在看我们呀”耷拉着脑袋那人说道,也不知他那摸样怎么看见的众人正在瞧他们。“那是他们看着我好看”手挠着后脑勺的说道。 人丛中有认识这四人的不禁暗笑“怎么这四个活宝也来了?”看来今天真的有好戏看了。 【十一】 “看你好看怎么他们也在看我?”双手还是不住的摆动,“那是三弟也好看”呆头呆脑的又冒出一句,“老大偏心他们也看我了我就丑吗?”耷拉着脑袋不满的说道,“他们是先看我的”刚放下的右手又伸向脑后。“原来是四个傻子”人群一人说道,四人眼光一起看向那人,“差以我们四人只有老二是傻子”那呆像之人还是“呵呵”呆笑着说。“那就是四个蠢人了,不对应该说是四个蠢物,也不对应该叫,,,,,,”众人之间人影晃动,那说话之人此时已倒在地上,咽喉处冒出鲜血加着气泡,下面的话“应该叫什么似是还在说”。出手之人已经回到原来站着的地方,双手还在摆动一副摇摇晃晃,好像此事与我无关的样子。众人都是心里一惊,那个看似摇摆不定,随时都要摔倒的笨笨的模样,出手却是鬼魅快捷,狠辣。 “原来是你们四个怪物啊”那老者‘河洛’赵明像是与四人相识“喂?傻子为啥说我儿子该死?”那傻子挠挠后脑勺咧着像在自言自语:“先奸后杀,该死,该死”“什么?”‘河洛’赵明虎目圆睁。 “肖哥,我们来此是看这些无聊之事吗”那农妇打扮的妇人看着身边男子说道,那男子虽做农夫装束却是剑眉一轩,转头向那一僧一道看去。僧道二人眼光在‘百花仙子’,任穷,吴渭以及‘白虎’‘玄武’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小子房’吴渭的脸上,目光中全是询问之意。 吴渭咳嗽了一声:“诸位静一下,想诸位来此也不是偶然,有什么梁子一会再说,我先说说今日之事”随后就滔滔不绝的将遇见任穷直至早上自己发出信号前前后后的事情说了出来,众人听得默然各自心中想的最多的,当然还是那李寒秋和他身上到底有没有那宝物。 这时有人拿出干粮吃着,众人才发现天已过午,腹中辘辘,纷纷拿出食物果腹。只有吕香师徒四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别喝”却是那农夫向在小溪边的一个弟子大叫,但那弟子已经喝下,不少向小溪走去的人都站住脚。却见系溪边那人突然跳起,身在半空口喷黑血,又直直的摔了下来。 那农夫手指‘百花仙子’怒道:“我昆仑定当讨回公道”,吕香笑了笑:“老身行走江湖60余载也不怕多你一个索命之人”。 原来那农夫,农妇却是【昆仑】掌门‘飞天掌’肖瑞,‘紫燕子’刘云夫妇。而那一僧一道,想来必是【少林】【武当】的人物了。 在此的众人中互相之间多有嫌隙,只是听完吴渭所言之后。谁也不愿在没见到李寒秋之前先动手,那葛瑞夫妇也只是怒在心头,却也不敢先和吕香打的两败俱伤,让别人渔利。 走向小溪众人此时纷纷回来,眼光都狠狠瞧向‘百花仙子’,吕香也是暗暗咬牙,如不是肖瑞阻止,现在只怕在场的剩不下几个人了。 此时从人群中走出一大汉,手提大刀,那刀背后刃薄,只见此人边走边说:“大家还是想想怎么进林子吧”说着走到树林前,抡起大刀就向一颗大树砍去,只见那棵大树从中而断却是不倒,众人却只见那大汉挥刀乱砍。“幻术”人群中有人说道。那大汉也听见了,深思一会却见他硬是从树空间隙挤了进去消失在众人眼前。 “又一个莽汉”那人又说道,“不如用火吧这林子烧了”有人提议,“你到是烧烧看看?”先前那人又说道:“此等幻术根本没有实物,水火不侵”。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苦思破阵良策之时,却听“嚓”的一声轻响,众人眼前的树林以消失,看到的是一个小院,几间茅屋,只见院门前一位男子,丰神俊朗左手拿着一段枯枝。 【十二】 “李寒秋”突然人群中有人说道,其实不用那人说,众人之中认识李寒秋的也不少,加之还有五年前不少古洞夺宝的老熟人。 却说李寒秋,自那日给女儿筑基之时心无杂念进入忘我之境后,便把功力通过脐带缓缓地传入女儿体内,真气进入女儿丹田不久他所期待的那股热力就从女儿的体内各处涌向丹田,他又催动自己的真气在女儿的丹田内慢慢的形成一个小球,那小球缓缓地转动起来,把女儿身体涌来的热力慢慢吸收进小球,随着热力的增加他也不断催动本身的真气。 这时的裘雨只见他们父女如在雾中,自是知道李寒秋已进入关键时刻,大气也不出一口,但是外面那些说话却听得一清二楚。 本来李寒秋认为按那书上所传之法,最少要24个时辰才能功形有成,他却忘了一点,那写书之人也没机缘得获那样一颗万年【参神】,那人也不过得到一颗五百年人参,加之那人给他徒弟筑基之时的功力也比此时的李寒秋要低,那写书之人在写筑基之时也不过能驭剑十丈之内,至于那书的后面几章想是她后来功力大成之后所写,以李寒秋之聪明才智也只看明白第一章的‘驭剑’‘筑基’‘奇术’‘易容’四节,那筑基讲的就是练气吐纳的基础,自己也曾试过发现虽也是道家一脉却和自己终南一派不同也就没有再练。而此时已成为他妻子的裘雨,却突然想起一事,说:‘他娘当年曾在五台山许下一愿,正好今年是还愿日期,算算时日快到了’两人便寻路出了古洞。 李寒秋没想到为女儿筑基竟如此顺利,到转天午时,只觉女儿丹田之内有一像是珍珠之物,缓缓游动,四处再无热力相侵。他慢慢收回真气,却感觉自己丹田空空,试着运起气息却只有平时的三成,他自也知道是女儿体内热力太猛,自己消耗内息大出原来想象。 他缓缓睁开眼睛,耳中听见外面那些嘈杂的人声,注目看看裘雨,只见裘雨双眉紧锁似在思索什么。此时他正好听见吴渭在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完之后不禁“哼”了一声。 裘雨听见回过头来,温柔的看着丈夫女,见他们父女平安,只是不知丈夫何时收功,又听了多久。只见丈夫怒容满面一副杀气,只听李寒秋冷冷的声音:“此人必除”“你说‘百花仙子’?”李秋寒看了一眼裘雨,千言万语都在哪互望的眼神中瞬间交流。 裘雨只是一点头,李寒秋慢慢站起来,不是累而是那样的从容。走到门边拔下一朵草药走了出来。 外屋秦勤正在那里无奈的摇头,见李寒秋出来小声的问道:“大哥,他们人多,你就别理他们了”李寒秋看看秦勤,心想:这个朴实憨厚的家伙要是知道他家先人事迹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你们夫妇切不可出屋门,若我回不来小女她们母女还望老弟照顾,切记不可出屋门”说罢回身在门内地下插下几颗药草,秦勤的眼前霎时就变成了一片花海,就像他刚才看自己的西屋一样。 李寒秋就那样站在院门前如玉树临风,他环顾眼前众人最后却盯着‘百花仙子’不再移动目光。那吕香只觉得心头一寒,不自禁的一哆嗦。 这时只见那农妇‘紫燕子’刘云走上前来问道:“那‘朱雀’那?”李寒秋眼睛一直盯着吕香,没有说话,就像没听见 这时李寒秋听得身后脚步声知道裘雨走了出来,“回去”也不回头,那裘雨第一次没有听话,依然走到李寒秋身边。 “找我是为你那徒弟吧?他自己学艺不精却专横跋扈,我卸他一条手臂那是轻了”“你”只气的刘云哑口无言,浑身哆嗦。 “阿弥陀佛”那僧人一声佛号“老衲只想问一句,那古洞之中的《太玄经》可是李施主所得?”“就在我身上,有本事的就来拿”说着话眼睛一直没离开吕香。 “哈哈,,,,,,好,不愧‘仙剑’之名,自古道:‘天下万物,有德者居之’,此书在施主那里老衲也放心了,哈哈哈,,”那僧人说的倒是真心话。 “仙子最好别动”李寒秋看着吕香在退后,说道:“在下只想问你,我和妻子什么地方得罪了前辈,令前辈居然化妆成香客如此的屈尊来暗害我夫妻?”说着以自腰间亮出青锋。 那‘百花仙子’突然仰天笑道:“哈哈,,,,,,你们在黄泉路上去问那裘无际老鬼吧”“那好,就请仙子前面带路”只见一道青光如闪电直刺吕香前胸。吕香忙着用铁板桥身体后仰躲过,接着双足用力像是翻个筋斗,又站了起来,众人无不对她反应快捷而暗暗叫好,想哪青锋速度之快换自己只怕是躲不过的。 吕香刚站直身体暗自庆幸,自己眼睛一直盯着李寒秋却还是差点丧命。此时只见那青锋突然在她身后翻转回来横着向她颈间削来,还没等她喘过一口大气,只觉得项上一凉,眼睛还在看着身体,想着自己的身体怎么翻滚起来了,一颗插满了鲜花的头颅却落在了地上又滚落出三尺左右,这时那满是花朵的躯体才向后倒下。 此时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眼前所见就是驭剑之术吗? “秋哥”一声惊叫众人才回过头来,只见李寒秋胸前一片鲜血,身体向后倒去。裘雨忙弯腰想拉住李寒秋的手,突然感觉背上一痛,只见一把剑尖已透过胸前。“贱人”李寒秋用尽全身之力,左手那段枯枝飞矢一般,从‘紫燕子’的头颅穿过,那农妇刘云没叫出一声便仰天跌倒。 事起意外之,瞬间四大高手毕命,众人纷纷向前围拢,此时只见薛亮,狄青拦在李寒秋夫妻身前,那狄青还在大叫着:“妹妹!!!!”薛亮也是满眼泪水,却见他右手使劲的挥下。 只听得“咚咚”的鼓声又起,只见四周的丛林里同时涌出一群黑衣人。 【十三】 刚才进了阵法里的那个大汉,此时刚从屋后走过来,人群中的变化电光石火一般,他被吓的目瞪口呆。本来那农夫肖瑞是想上前看看‘紫燕子’刘云伤势的,可他一动人群就跟了过来,其中大部分人是想到了李寒秋怀里的《太玄经》。“我娘子到底怎样了?”这时肖瑞只得站住大声问道,因为刚才刘云上前问话时已离开众人五丈多远了,所以才能在秋雨弯腰去抓李寒秋时在她背后突袭成功,也是裘雨刚生完孩子,本来就气血两亏又见丈夫吐血倒下没防备着背后这自称正道人物竟会偷袭。而那肖瑞只见刘云额头上插着一段枯枝却不见有血迹,却不知是死是活。而那边‘百花仙子’身旁三个徒弟却在发呆。那灵物【嗅甲】却早已钻入地下跑了,因为吕香全神是毒,那三个徒弟也不知道碰到哪里自己会毕命,加上三人本来跟她就没有什么感情,所以只是站在那里发呆了。 此时只有那一僧一道站在原地没动,那僧人正是少林武修院主持慈凡,只论武功要比方丈慈通略高一筹。6年前与李寒秋比武输了一招后又见他与方丈慈通辩论佛经、道法也是一日一夜,李寒秋在讲经论道上却输给了慈通,慈凡虽是输了对李寒秋的人品却是深深佩服,当时‘魔剑’也在他却没有出手,这时候两人联诀离去。以至于刚才才有那一番说话。而那道人却是武当掌门无为真人,5年前两个师弟从古洞寻宝回来就对李秋寒大家赞赏又有一丝不服气,因为两人联手只能逼退李秋寒退一步,而就是那一步让李秋寒掉下了那个古洞。当时无为听后摇了摇头也不以为然,不是他对李秋寒武功看不上眼,他却是叹息两个师弟把修道和武功颠倒了。当看到李寒秋驭剑将‘百花仙子’斩首后也不禁一惊,这等剑术该当是仙家之类了,他却还不知李寒秋这时只有三分内力。 这时二人看了一下四周那些黑衣人,只见那些人一身黑衣,胸前九个太阳围在着一条金龙和薛亮,狄青红色龙只是颜色不一样。分四面将众人围在中间,每面的前一排十人都是手握强弓被插箭囊,第二排十人手握长枪,第三排人数不一手中兵刃也是各式各样,想来这第三排人才是高手。原来刚刚在路上听到的鼓声却是邪教召集门下,鼓声错落有致却又在指挥布阵。 “哼!一会你就知道了,”这时的肖瑞却是飞身而起手中长剑直刺说话的狄青,此时鼓声再起,只见箭如雨下,强劲的羽箭带着‘嗖嗖’的风声,如飞蝗一般朝众人飞来,众人忙各挥兵刃击打箭矢,只听惨叫不绝于耳却有十数人以中箭倒地。众人此时围成一个圈子击打箭矢,才刚刚控制住,在那羽箭后面那40个手持长枪之人又跟了上来,这些长枪却是人在控制不同与羽箭。又一片惨叫倒下约有20人左右。此时在场正邪两派之人全都加入了进去。好一场杀戮,只听惨叫连连。 那一僧一道身周各有十几个黑衣之人,虽以一抵十却是动作潇洒毫无败象,反而那些黑衣人到不时有人闷哼,却不见有人退下。此时的‘小子房’却找上了狄青,像是要报哪一刀剃发之仇,而薛亮却和四人围住了那点苍另两位好手自也是缠斗不休。‘河洛’赵明,农夫肖瑞和那莽夫已经身染血迹被几人围住渐显不支,丐帮此时只剩任穷独斗二人身上也已挂彩。倒是那四个怪物身手不凡伤了十几个黑衣人,只是他们全不管别人,黑衣人不上来他们也不出击,慢慢的黑衣人看出来也就没人过去,他们就在哪里自己拌嘴,一副清闲的样子。 日渐西沉,晚霞也染红了沙场。只听场中两声闷哼,却见狄青一把大刀深深地砍进‘小子房’肩胛,斜斜的直没刀背,而吴渭的长剑也是透过玄武的胸背,两人同时倒下身上还挂着对方的兵刃。 突然一声长啸传自谷口,声如龙吟,直上九霄。场中众人都停下来,只见一人这时扫视全场眉头紧皱,虎目精光闪闪,背上一把长剑,一身布袍,双剑宽厚虎背熊腰,站在那里似一座铁塔。慈凡却认出是‘魔剑’来了,“阿弥陀佛”他看了一眼全场口宣佛号“罪过罪过”。那魔剑也早就看见僧人了“大师,不知此地什么事让大家如此杀戮?” “啊”又人大叫一声,原来是那点苍中一人,见大家都在注意魔剑便忽施偷袭卸下薛亮一条左臂。而自己一条右腿也被一黑衣人砍下。此时众人又蠢蠢欲动,“住手”‘魔剑’一声大喝,同时右手连挥,众人身上一麻。此时众人坐着的,站着的,用兵刃驻地的各种姿势不一,只是全然动弹不得。 “大师请讲?”那僧道二人到没事,本来这许多人不会被魔剑一击得手,只是众人此时都是疲惫之际,那魔剑又是弹出之风不见其动作,功力之高他们就是又准备怕也走不过五招。 这时魔剑听完僧人叙述慢慢的走向李寒秋夫妇身边,那僧道二人却是遥遥头向谷外走去。魔剑轻轻的搬开压在李寒秋身上的裘雨,把她放在一边,用手一探李寒秋脉搏忙伸出双手按在他丹田之上,一会,李寒秋睁开眼看看魔剑似要说话,魔剑忙加紧催动真气,只听得微弱的声音:“是大哥来了”手臂动了动却没有抬起“鸡,鸡,,,,”却在没有声音。“贤弟!贤弟”魔剑叫了几声却见他再无动静,慢慢的收回双手站了起来,虎目之中却留下了眼泪,眼前一片模糊。心中在叫:此地之人,全都要为我贤弟陪葬!。 目光缓缓地转过来,扫视一眼众人飞身过去举手就向一黑人斩去,突然脑中一闪,手掌硬生生停在空中,那掌风却已将那人催到在地。心下暗想:听刚才慈凡所言我那弟媳却是耀日教中之人,还是问清楚再说。却见场中个人位置,那些黑衣人呈弯月之状却多是背对这里,像是在保护自己所站位置。想到此随手解开那人穴道问道:“你可认识那朱雀?”那人抬头看着魔剑眼中确无俱意“知道,却不曾见过”“那此地可有人认识?”,那人疑惑的看着他还是指向一人“我们薛护法认识”。 魔剑一挥手解开那人穴道,那人转过身子“不知阁下想问何事?”薛亮说道,虽然左臂自己已经封住穴道却仍有鲜血滴下。“好汉子”魔剑暗道,不想邪教之中却是人人如此硬朗。当下语调也是变了问道:“那人可是‘朱雀’”手指向李寒秋身边的裘雨,“妹妹”那人此时眼中又是一阵朦胧,魔剑自是不知谈么一起长大,情同兄妹。魔剑见此情景也知那是真情表露,便问道:“你准备如何处理此事?”“运回我教,葬于夫人身边”“好吧”。 也不等魔剑在说话,走向前来跟那个邪教之人说道:“跟我来”却见那人爬起来时趔趄了一下,想是刚才的掌风还是伤了他。 【十四】 那薛亮走到李寒秋身边一阵摸索,自语道:"姑爷那物没在你身上,你为何要受着不白之冤啊?”一语惊醒魔剑,暗道:贤弟夫妇之死还不是因为那《太玄经》,转头用神的看看他们夫妇身上,此时却看出裘雨刚刚生产的样子,其它没有可疑之处。这时想起李寒秋最后的话语“鸡,,,,”,不禁看看那个小院,只见院中还有四五只鸡躲在哪草垛旁“咕咕”的叫着,地上到有二十几只死鸡想必是被刚才的刀光剑影所害。 他慢慢走到鸡舍前,双掌运气真力向鸡舍推去,“轰”的一声鸡毛、鸡粪漫天飞舞,鸡舍下那块大石也被掀起二寸,魔剑眼光何等锐利,看见石板下那物,掀起石板拿出见是一个油布包,暗想:贤弟临死所说定是珍贵之物。随手揣入怀中,转头却看见那些正道人物正好面向自己,他的举动自是看在眼中,脑海又不禁泛起一丝杀机,随后想到我又何惧。 走回来又向薛亮问道:“我那侄儿那?”薛亮一愣,口中呐呐不知魔剑何意。“哎!你不知朱雀刚刚生过孩子吗?”薛亮此时才如梦初醒“我之见他二人从茅屋出来”。 魔剑走到茅屋门前伸手推开门,只见眼前一片花海却无路可循,当下说道:“在下耶律齐乃李寒秋义兄,屋内有人吗?”话声刚落就从那花丛中窜出一人,正是秦勤。 秦勤看了四处狼籍的院子有看看魔剑“他不叫我出来,可憋死我了”,他却不知若是自己早出来也就早死了,“大哥叫我出来啥事?”“请问老弟,我那贤弟夫妇可是在此生子?”“不是儿子是个丫头”“那好就麻烦老弟把孩子抱出来啊”秦勤正要回头进屋突然又回头问道:“我怎么就信你啊?你要害了孩子咋办?”“哈哈,,,,想我与‘仙剑’一见如故,随战两日夜,却生相惜之意,自十年前联手走遍江湖,何等的惬意?今日老弟不识我魔剑也是情理之中,但你可以问问他们?”。 秦勤却是没了主意,眼光四顾只见薛亮对他点头,虽不知此人是谁,但在屋内也听得明白,知道此人一直在护着李寒秋夫妇。当下虽有怀疑还是慢慢的向屋里走去,谁知到了门前却和魔剑所见一样一片花海。却原来和早上自己想进西屋是所见一样,愣在那里只是发呆。魔剑一看也明白了八九,问道:“屋内可还有人?”“我婆娘在”“那就麻烦你婆娘将人带出,哦所有人要一起出来,不然谁也进不去了”。 “荷花,你把孩子都抱出来吧,我进不去了,你不出来我们就见不到了”他虽不知生离死别但说出话也是那意思。这时就见一妇人头裹毛巾,怀里抱着两个婴儿走了出来。魔剑一看欣喜若狂还当贤弟夫妇生了一对双胞胎。 那荷花走过来将左手孩子递给魔剑却没说话,魔剑伸手接过看看那婴儿小脸通红煞是可爱不禁露出笑容。转身要走刚抬起一脚那婴儿突然大哭,魔剑一惊站定脚步,心里暗付:好莽撞,自己一个男子怎么照顾这么小的婴儿?我走了那夫妇咋办?。想到此处又转回身对着秦勤说道:“真是打搅你们了,你们可有去处?”,秦勤摇摇头,想他生下来就在此山中,除了打猎采药却无朋友亲戚,那婆娘也是他五六岁时他爹从虎口中救下的,“既然如此你二人就跟我走吧”说着将手中婴儿递给秦勤,秦勤愣在那里,“为啥跟你走?”秦勤问道,“你二人还能回去屋里吗?”魔剑笑着问道,秦勤想了想一脸的无奈。 这时魔剑以转身向前走去,他夫妇只得跟上。来到薛亮身前,魔剑微一沉吟面无表情“但愿你好好安葬他们夫妇,你带着手下走吧”说着在不停留。身后跟着秦勤夫妇一人抱着一个婴儿,只见左手指尖连弹,走向谷口。那些黑衣人的穴道都已解开,纷纷过来围在薛亮身旁,薛亮自是分派个人事情,一众黑衣人慢慢的撤离。邪教之人却是胸襟大度也没伤害那些所为正道之人。 ========================================================================================= 哎呦!第一章终于写完了,第一次写,感觉又累又好玩,有时候就像不是自己写人物而是书中人物拽着我跑,停下来也觉得有意思。 有些地方肯定交代的不清楚,也有本人的伏笔哦,还希望朋友们多提意见,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在此特别的感谢一位广西的网友,希望以后继续支持我。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有知道的朋友还望不吝赐教。 再有现在还有些不太懂,怎么写完一节就要重新登录一次啊。我已经很倒霉了,有时候弄不好就把刚写的给删了,又得重写也因此耽误了好多时间。 第二章 吴钩霜雪明 第 2 卷卷介绍: 这里描述的《太玄经》,不是汉扬雄撰,也称《扬子太玄经》的《太玄经》,只是根据李白诗中“白首太玄经”经本人杜撰的。 【一】 九嶷山位于‘南岭’群山之中,这里深壑幽谷,清溪长流,飞瀑连缀,一瀑一景,绚丽壮观,水极清澈,空气清新,长长的风景画廊,动人心弦。这里有超过二千种的植物,是“南岭和生物多样性特丰之地”。莽莽林海,群峦叠嶂,云雾缭绕。 在这九嶷山中有一深谷,谷内百花争艳,绿草如茵,林间百鸟齐鸣,一条瀑布挂在谷内西面山壁,瀑布下有一十余丈的潭水,潭深两三丈,清澈见底,水中游鱼一年四季时多时少,潭水常年不溢,想是潭下另有暗河。 “哥哥,等等我”一声清脆的少女叫道,这声音却让林中百鸟也停住鸣叫。只见谷中一少年男子在前面向林子里飞快的走来,后面一少女落后二十丈左右。 “哼!你又自己跑去跟那泼猴玩,好!那天我把它宰了”说着少女提气,脚下一点,身子腾空,身周空气顿时一紧,吹的少女长发飘飘,宽大的衣服在身后飘起,恰似仙女临凡,直向那少年男子飞来。 那少年男子回头见她运起轻功自知不如,忙一闪身躲到一棵树后,然后脚下迅疾移动连换几个位置,回头见那少女正左顾右盼,不禁暗笑暗道:练功时总欺负我,我也也气气你。 这时只见那少女暗暗一笑,脚下一点飞上树梢,一晃眼不见踪影。“呵呵”那少年暗笑也一路运起轻功向林中飞去。 林子的尽头却是山顶,原来这小山是山谷里的一个小山丘高有四五十丈,再这山丘四面是高预百丈的峭壁悬崖,四面崖壁光滑。山丘的西面那条瀑布瀑布下又四间茅屋,却是这少年男女的家,东面有一个出口,但二人的师傅有严令不许出去。 此时二人是从山丘的北面上来,山丘北面全是树木很少山果,而南面在顶上看下去却是花红果绿,一面山坡都是奇花异果。 这时那少女正站在山顶,目光四下扫视却不见那少年身影,心下暗脑‘好,你不和我玩,我自己和那泼猴玩’,随即口中发出“叽叽”的叫声,不大工夫南面的峭壁上出现一群猴子,那群猴子似在看着少女。这时就见一猴,从崖壁上纵身跃下,空中不住的转换动作,一会尾巴勾住崖上小树,一会窜上一块突石,这样十几下就到了谷底,向少女站的山丘奔来。 那少女也向山下迎去,那猴子见到少女口中’叽叽‘的叫了一通,随即窜到少女肩上,少女’呵呵‘笑了两声“你还想着那果子啊?”“叽叽”猴子算是回答了。此时少女看向南面那面崖壁,只见那面崖壁上有一处光如铜镜的地方有一颗树上有七颗果子,大如芒果,果身通红,似又比两年前大了一些也更加鲜艳了。 原来那猴子早在十年前就和那少年少女认识了,那时二人还是童年这里玩耍,见对面崖上一群猴子“叽叽”的乱叫似在打斗玩耍,二人也学着猴子的声音“叽叽”的叫了几声,那崖上的猴子却像二人看来。两人一见猴子看着她们,不禁童心大乐,学着刚才猴子的样子,也翻起了筋斗。这时崖上忽然有个猴子从上面下来,动作敏捷却是很小心的样子,二人当下看那猴子也不再闹。当那猴子下到谷底二十丈时,猴爪里的一块石头却跟着猴子脱离了崖壁,猴子抓着石头就从崖壁掉落直摔谷底。二人忙过去看那猴子,只见猴子睁着溜圆的眼睛痛苦的“叽叽”叫着。二人互相看看,那个少年当时还是6岁男孩走了过去抱起猴子,就从山丘脚下回向家中。二人的师傅也没问什么,检查了一下就给猴子双腿敷上药,用布条裹紧又用树枝固定了。自此二人伺候了三个月的猴子,童心却是高兴无比,猴子好了之后却也不愿离去,二人自是多了个玩伴,除去师傅让做的功课其余时间都是和猴子滚打玩耍,这样过了一年,一次二人和猴子正在小山丘上窜上跃下却听见南面崖上众猴子叫声,那猴子也“叽叽”的叫了几声向崖下奔去,二人紧跟了过去,那猴子似是依依不舍不住的回头看看二人慢慢的向上爬去。二人担心的看着那猴子向上爬,一直看到猴子爬到崖顶。 二人虽不知什么叫分离,但都闷闷不乐一路垂头回到家中,暗想再也见不到那猴子。一晃8岁那年二人在小丘上追逐打闹之时又听见“叽叽”的叫声,二人看那南面山崖之上的猴群,高兴的手舞足蹈,不知那个小猴子在不在其中,却也“叽叽”的叫了几声,却见一猴子像两年前一样从峭壁之上下来,二人当即跑了过去,担心那猴子别再掉下来。 因为师父所交功课越来越多,二人玩耍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后来跟那猴子也只是一年见上一次。十四岁那年,那猴子跟二人玩耍之时,突然猴爪指向峭壁“叽叽”叫个不停,二人看去却见峭壁之上长着一棵树,树身上枝叶稀疏却长着八颗青色的果子。当时二人轻功已有基础,也想试试功力,当下爬上峭壁,但离那果树还有四五十丈,却再无可攀之物,无奈只得下来。转天告诉师父这事,师父也兴奋地来到崖下,运起轻功眨眼上去五十丈可在那如铜镜的峭壁前也是力不能及。 那少女想了想,转头叫道“哥哥,你出不出来?”,那少年躲在树后暗自偷乐:我就不出来,看你急成啥样。那少女在不说话,抱着那猴子走向峭壁。 【二】 只见那少女走到那果树之下,运起真力双脚点地,霎时上升百余丈,那少女之见眼前景物模模糊糊只感觉头顶空气压着秀发一根根的如欲离开头顶,两耳风声呼啸。当即吓得一收内力,却见眼前林木高耸,崖前一群猴子在“叽叽”的叫着看她。正自不知身在何处,却感觉身体在下坠,头发却又向上飞起,身子急速下落,看看脚下是山谷心想这样掉下岂不粉身碎骨,忙又运起真力,空中双手向崖壁一推,横移数丈慢慢飘落谷底。 那树林后的少年像是看傻了眼,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忽然背后有人拍拍他肩头“秦岭”,他这时才转过身来,“啊师父您,您来了”,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 只见那人威武雄壮,站在那里就像小山一样稳重。“秋雨,你先回来”却是对小丘脚下那少女叫道。 无须赘言,这二人正是李秋雨和秦岭了。此时李秋雨跑上山来,脸色红红的还带着一丝疑惑“师父您也来了,哥哥欺负我,不跟我玩”。上来就先告了一状,那师父却是“哈哈哈”大笑:“好,一会师父替你罚他,你先说说你刚才怎么跳那么高啊?”。李秋雨一笑说:“我就是提气使劲一蹦啊,当时吓得我一跳,我只想去那颗树上,却跑到崖上了。师父我当时眼睛就一片模糊啥也看不清楚了,那是怎么回事啊?”“哦,一会我在告诉你怎么回事,你现在用七八的内力推我一下”。说罢摆了一个姿势,双腿微弓,双手平举护住胸前,此时却用了‘卸’字诀。 李秋雨一见师父跟平时考教自己的姿势差不多也没在意,提起七成内力向他推去,一掌推出即收回真力,站在那里以为师父会像以前一样走过来拍拍自己头顶。 她的想法还只是一念而过,眼中却见师父如风中落叶飘后十数丈,双脚落地后滑后三尺左右在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李秋雨忙跑过去“师父你怎么了,为啥不运功?”她还以为时自己鲁莽没等师父准备好自己就发功那。“哈哈”一笑“老夫还以为自己功力已是天下无双了,我这‘魔剑’今日还不是败在自己徒儿手下”。话里有不尽的沧桑,眼中却是笑意,心中却有了一个决定。 说罢一摆手“你们来”,便快步走到那生着奇异果树的峭壁下。秋雨和秦岭跟在他身后,只听魔剑说道:“秋雨你此次用五成功力,眼睛盯住那果树试试”。 秋雨当下运起五成内气,双脚点地便向那果树飞去,谁知身子刚到距离果树十丈那铜镜一般的峭壁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却将她 反弹回来。她忙一个翻身,空中无接力之处只得飘然落下谷底。 魔剑见此情景自然明白了,也是自己大意了,此处若无屏障,别说猴子就是飞鸟也早将那果实吃了。想到此处看着秋雨问道:“那上面确实有什么?”。秋雨说:“只觉一股大力将我推出来” “哦,我上去看看”魔剑说完展开轻功向那峭壁飞去,二人此时只见师父动作轻捷美妙,不像秋雨那样直来直去,此时二人也看出师父比两年前功力也提升不少。 此时魔剑是从那果树一侧攀过去的,在距那光滑峭壁一尺左右找到一个落脚点,稳住身形之后面向峭壁,慢慢左手向前伸出,左手刚触到那光滑峭壁就感到有阻力,他运内力于左手继续前伸,微微的一声“嘙”左手却进到那层阻力里面。此时左手感觉炎热,里面的温度似高出外面十几度的样子。 他缩回手运起轻功从峭壁上下来,到得地面对着二人说道:“咱先回去”。说完转头向那四间茅屋走去。 【三】 三人回到茅屋中,这间屋子是魔剑跟秦岭所住。魔剑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抬头向李秋雨问道:“雨儿,你的功力提高的这么快身体可有不适?”李秋雨试着运起真力只觉浑身舒泰并无不适的感觉,一双如秋水的美目眨了眨说道:“没有啊,哦,师父,倒是在一年前有一次把我吓坏了”“那你仔细说说”魔剑说道。 原来那次李秋雨按照魔剑所教的吐纳之法刚刚一会,就感觉自己丹田中那似珍珠一样的东西开始发出柔和的热力,好奇心起她便把自己这几年来练出的真气慢慢试着与那热力融合起来,不料自己的真气刚接触那股热力便如泥牛入海,慌忙中要撤回自己的真力却似不能,一会的功夫自己的真力被那股热力吸收的干干净净,而那珍珠一样的东西却越来越大,发出的热力也是越来越热,随着那珠子的增大她感觉脏腑内如沸水在煮着身体各处,直到那珠子增大到充满整个丹田却像是突然破裂里一般,顿感自丹田之内无数股热力窜出,自寻静脉游走全身却又隐藏在各处,丹田中此时空空如野,心里害怕忙睁开眼睛,此时收功也不似以前要气沉丹田固原培本后在停止吐纳,只是想到了就自然停止了吐纳。 她看了一下自己,见浑身上下已经湿透,身周一圈水渍。忙起身换了一身衣服,心下却在纳闷,自己丹田此时空空,难道是自己走火入魔将真气给散了,想到这里忙又坐下按每日所练吐纳起来,只觉自己丹田此时却像一个媒介把自己聚集的真气又发送的全身各处。这次真的害怕起来,起身出门来到师父的门前却见大门紧闭,知道师父和秦岭也正在打坐便又走了回来,坐在自己屋内的椅子上,却是百思不解,若是散去功力自己怎么没有一点疲惫痛苦的感觉?反而感觉浑身舒泰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想到这里就按师父所传一套掌法运力向门外无目的推出一掌,突然距离她门前十丈左右的一颗碗口粗细的大树被连根拔起又飞出四五尺才哗啦一声落地。她心下大惊,自己以前运起十成真气也只能打碎一丈外的土瓷坛子呀,今日只是随手一挥却是如此,愣愣的呆在那里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时魔剑听她说完不住的点头,那日大树落地的“哗啦”之声他自是听见了,本以为是秦勤夫妇在弄柴做饭之类,当下也没深思,反正此谷口有禁止,倒不怕外人进来。 “雨儿,你过来”秋雨走到他身边,他伸出右手食,中,无名三指搭在秋雨手腕上,眉头一皱手上竟感觉秋雨的脉象和常人相似,还不如以前宏博。“雨儿你试着运气道右臂”秋雨小心的运起二成真力,却见魔剑搭在她手腕的三指突然被弹了起来。 “哈哈哈,,,”魔剑高兴的大笑起来却是明白了,“雨儿,你此时的功力只怕已有百年以上,以后跟秦岭练习剑法,掌法之时切记不可运气。你自己从明日也可练习那‘驭剑’之术了”。 他转头看看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秦岭“领儿,你点一下雨儿的肩贞穴看看”他对秦岭说道“运起五成功力”,秦岭一脸茫然,但还是抬手运力向秋雨右肩背后的肩贞穴点去,刚碰到秋雨肩上就感觉一股大力从她肩贞穴处发出把自己手指弹开三寸,看着秦岭迷惑不解的样子,魔剑笑道:“领儿,你只用五成力道算你幸运,你若用十成功力拼力的点只怕你的手指早断了”。 “师父,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秋雨也是一脸的疑惑问道。“此事还要归功于我那贤弟呀,只是我也弄不懂他竟有百年以上功力,而当年跟我交手时怎么没用?”魔剑像是在回答秋雨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原来李寒秋在古洞中得到那万年参神之事却只有他们夫妻知道,加上他在催化那参神给秋雨筑基时所用的七成真气,此时的李秋雨也不知道自己的功力有多高了,这样的机缘魔剑又哪能想到。 秋雨听完似解不解的问道:“哦,原来我父亲也会武功啊?那我岭哥哥现在功力也和我一样吗?”“哈哈,,,”魔剑又大笑起来“此事过几日再说,我们还是想想明天怎么去摘那几颗果子吧”。 【四】 翌日三人来到崖下,只见李秋雨一运势,离地而起,这次却是经魔剑昨晚的指点在无昨日那般迅捷。只见她身子凌空升起,衣袖飘飘宛如仙子,片刻已到那果树上面十余丈之处,此处却已是那光滑如镜的峭壁前,只见她空中一扭身形,头下脚上的反转过来,双手前伸手掌合在一起慢慢落向果树。 此时秋雨感觉到手指上传来一股压力便慢慢运功道手指,只听“嘙”的一声轻响,双手已进入那阻力之内,随着身子的进入身体上压力也就越大,她自身的功力却也不断地加强。却是她身体对外力的自然感应,她自己也没有太在意这些,片刻就进入了那层阻力圈内。 这时的崖下二人只见秋雨像飘在空气中,既无衣袖飘飘,就是头发也不动丝毫。而秋雨这时又是另一种感受,只觉身周热气逼来,就像那日自己练功时一样自己好似身在沸水之中,身内自然生出内力抵抗,只感觉全身上下无孔不开,那周身的热力却从孔中透入与本身的内力纠缠不休。此时秋雨感觉身周再无热气蒸煮,只是体内各经脉内气血涌动直欲破体而出,忙运起吐纳之法慢慢安抚那汹涌的气血,一会功夫不再觉得体内真气鼓动。四下环顾自己却在那果树上面离果树四五丈的样子,于是手脚划动向那果树飘去。 崖下二人初时以为秋雨遇险,秦岭动身要往崖上冲去却被魔剑拦住。只片刻就见秋雨如在水中游泳一样双臂划动来到果树旁。只见她伸手抓到一枚果实,忽然又举起手掌看看,似是思索片刻从腰间拿出布袋,用布袋慢慢罩在一枚果子上取下,但打开布袋看时又是呆住了。就见秋雨停在那里,像是思索什么,不大工夫又见她伸手在那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慢慢的裹住一枚果实拿在手中。这次没见她犹豫向着崖下二人晃晃了那果实。这时魔剑向她比划了一下,是让她下来,只见秋雨点点头,向下划动,手捧那红色果实,当她手中的果子刚从那层无形的阻力中出来时却又消失不见。秋雨一脸错愕,钻出那阻力飘然而下,来到魔剑身边一脸的无奈。 魔剑见她样子忙说道:“雨儿,都怪为师没有想到此物竟然如此灵性,雨儿不要难过了”,说完对秦岭说道:“岭儿你回去将你爹那个放鸡蛋的柳筐取来,把你们平时用的竹剑也拿来”秦岭应声跑回家去。 “师父那果子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抓不到它?”秋雨问道,“呵呵,想此等灵果不知多少年才会出现,若非机缘巧合我们也不会见到。昨天我一试那外面阻力也想到了,三年来为什么那灵果不被飞禽走兽所盗,以前也听过前辈讲过‘凡天地灵物必有异兽守护’,此次没想道灵果竟能自生真力,既然如此通灵之物又岂是随手可得之物,也是为师的大意了”。 二人正说话时,秦岭已从家里拿来竹筐、竹剑,“师父,你们在说什么?”说着将竹剑、竹筐递向师父。“岭儿,一会你就知道了,把剑和筐给秋雨吧”魔剑说道又对秋雨说:“你感觉如何,不行咱们明天再来?”一脸的关心慈爱。秋雨一笑,一脸的跃跃欲试:“师父没事,我觉得浑身是力气,在那阻力里还有一事等我回来再跟师父说,你先告诉我怎么采那果子吧!”魔剑看她着急的样子故意放缓语速逗着秋雨道:“嗯-你-进-去-之-后,,,”“你在不说我就上去了哦?”秋雨也以看出师父是故意逗自己,“哈哈,,,慢慢,你进去之后用左手提筐,右手用剑将那果子打入框内,出来时要用真气将筐子罩住”“哦那我去了”秋雨说完转身腾空而起,魔剑看着她背影点了点头。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秋雨很顺利的来到果树旁,按师父所说左手提筐放在一枚果子下,右手用竹剑向那果子击去,只见那果子啪飞出却没落入筐里而是向下落到崖壁上不见了。秋雨一阵懊恼,想是自己用力过大,看看树上就剩下四枚果子了。当下小心翼翼用竹剑轻敲果子根部,那果子落入筐中完好无损,心中兴奋忙又连敲三下把那果子打落筐中。又从左臂运出真力将柳筐包住,刚做完这些就感觉身体一沉向下坠去,眼角余光却看见那果树已经枯萎正向崖壁里缩去,身周拖着她身子的气息也全无影踪。此时她身内的真力又自己生出,在身周形成一道无形的气墙托着她慢慢落到地上。 【五】 秋雨飘落在地,魔剑和秦岭走了过来看着那框中的四枚灵果,魔剑说道:“若不是雨儿有此功力,我等虽有缘见到也是无缘等到这不知多少年才结一次的灵果啊!”话中满是感慨。 “师父现在怎么办?”秋雨也看着那红彤彤的果子问道,魔剑沉吟了一番说道:“秋雨,你右手运气手掌不可碰到灵果只用真力将灵果包住慢慢的拿出,给岭儿吃下一枚”。 秋雨听到便按师父所说,将一枚灵果放入秦岭口中,那果子入口即化,秦岭感觉一股凉凉液体顺候入肚,却没尝出何味。“岭儿快运息打坐”魔剑说道,秦岭听到也不找地方随即坐在地上运起功力。 “你自己也吃一个吧”魔剑从秦岭身上抬头对秋雨说道,“那师父你那?”秋雨也看着师父。“想我耶律齐已是近古稀之人还是不糟蹋灵物了”魔剑爽朗的说道,“师父还有三枚那,正好你一枚,再给那猴子一枚,那猴子也是功不可没,看它那样子也像知道这果子不是凡品”。 魔剑此时看那猴子,见它两眼溜溜转动正看着秋雨他们二人,“这猴子到似通灵一般,好吧,你也不能总是这般运功护着灵果,就按你说的吧”说完张嘴将秋雨递过来的一枚果子咽下,忙也就地打坐调息起来。 秋雨自己也吃下一枚后,手中拿着剩下的那枚果子,示意猴子张嘴那猴子却有灵性张开猴嘴就将果子吞下。秋雨此时只觉凉凉一股液体在胃里慢慢变热又虽气息进入丹田,经丹田又散布在周身,也没什么异样的感觉。 她却不知,当她第一次进入那无形气墙时,那股热力正是这八枚果子所发出,她当时身体所吸收的热力要比这一枚果子高出何止十倍。着果子与那参神具是世间灵物,常人得到一种就可去百病延命百岁了。种种机缘已是造就出了一位人间罕见的侠女,此时秋雨的功力放眼宇内已是无人可敌,就是那童叟公孙无单论功力此时当也在秋雨之下。 “叽叽”那猴子叫了几声,秋雨见那猴子似是痛苦的闭着眼睛窜起落下的在折腾,当下将那猴子抱入怀中,伸右手按在猴子背上,催动真气进入猴子体内,找到猴子身上的那股热力就将之引导着走遍猴子全身。虽然猴子是异种,但身上经脉却也和人大致一样。 秋雨收回功力,见那猴子不再有难受的样子,双手要将猴子放在地上。那猴子却睁开眼睛只见溜圆的猴眼里也是精光大胜从前,一转身灵巧无比的窜到秋雨的肩头,却似不愿下来。秋雨莞尔一笑也自随它。 她回头看看那正自调息的二人,只见二人眼睛微闭双手圈起放于丹田位置,呼吸均匀,也不知要调息到何时。 这时她想起昨日师父所说,也不知自己功力到底怎样了,何不现在试试。她想到就做身体慢慢腾空而起,这次她不再控制用意念将全身真气调出,之感觉身体速度加快,衣服猎猎作响像要离身而去,这时体内隐于各处穴内的气息还在源源不断涌出,秋雨真怕衣服离体那还不羞死,忙停止运气睁眼一看不知身在何处,眼前朵朵白云随风飘动,伸手抓了一块白云触手一阵湿气,暗自纳闷自己是在梦中吧,挥掌向白云推去,却见云朵翻滚起来,向脚下看去头确是一晕,脚下自己住的山谷似一个大坑,四周峭壁全在眼中那下树木看去一片青翠,运目仔细搜索才看见那调息二人此时却像蚂蚁大小了。 秋雨暗付我这岂不是在天上了,用手掐了一下自己发现不是梦中,自己刚才还没有用尽真力那,要是全力施为那自己会到那里啊,想着不禁笑了起来。 “叽叽”秋雨侧头看看原来那猴子还在肩上一副紧张的样子。秋雨这才想到我怎么下去呀?试着将身上的真气收回一点,发现身体下落一点,不禁童心大起,将身上真气慢慢收回放在丹田之内却不让真气在散回穴道,一会又把那真气运功放出身体却又生了起来。一时玩的高兴竟在半空中起起伏伏十几次,那猴子此时也不再害怕一会左肩一会右肩在她身上跳来跳去。 看看天色将晚天边彩霞已慢慢染近身边的白云,秋雨才慢慢收功缓缓地回落地面。 【六】 秋雨落地之后看看二人仍在调息,这时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天地之间万物都在逐渐隐去,秋雨也找块大石在二人不远处坐下。肩上那猴子这时也从她肩上下来,在地上转了两圈趴在她脚边,秋雨这时却听得那些夜虫在鸣叫,就是崖顶上丛林里的鸟儿扑打翅膀的声音也听的清清楚楚如在身边。她向四周看去,只见那小山丘上田鼠在四处游窜,树上的鸟儿三三两两聚在树枝上,又运目看向悬崖上树木却也如白日一样清晰。心里只是好奇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起刚才在半空中自己有时那些内力不听使唤,自己只能上上下下却不知怎么才能左右飞行,用力大小也控制不好,加上今夜自己怎么夜里视物如白昼了?这么多疑问只能等师父运功完了再问师父了。 想到此处她心中再无牵挂,却也运起吐纳之功,此时的秋雨入境、聚气、培元都不似常人练功那样,倒像一个不会武功之人在静坐休息。 听得一人长出了一口气,睁眼看见师父魔剑已收功站起。“师父”秋雨叫道,魔剑却看看秦岭摇摇手走开几步,秋雨自是明白师父怕打搅秦岭调息自也跟了过去。“雨儿又有什么奇遇现在说吧”原来自第一次秋雨进入那气层之中魔剑就看见她似与什么交流,到她那次出来却见她双目好似比以前更加清澈,眼睛中间那瞳孔也大了不少。 秋雨将刚才所做所想以及在进入那阻力气层是感受都一一仔细的说了一遍,魔剑听完也禁不住惊喜连连,听秋雨所说那她岂不是成了半仙之体,这样的奇事他以前却也没听说过,脑中也想不出个头绪。 他站在那里沉思起来,秋雨也不敢打搅他。又过了有两个时辰秦岭才调息完毕慢慢的站起,魔剑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岭,秦岭说道:“师父现在啥时辰了?”“岭儿你运一下真气,在向那大石发一掌”魔剑没回答他的问话却叫他运功。 秦岭也不多问,按着师父的吩咐运起内力,此时只觉体内内息如大江大河,滚滚而来奔腾不息,当下也不作势双手向着左侧那块大石推去,只听“轰隆”一声,那有千斤重的大石翻滚出一丈左右,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似是不相信自己。 “哈哈,,,”魔剑大笑起来“岭儿此番奇遇你功力增了有五十载啊,老夫老朽却也增了四十年功力,这都应该感谢雨儿啊,现在天色已经快亮了,我们回去睡觉,明天晚上我要跟你们说一些事情,我们这就回去吧”。 【七】 三人休息了一天,吃过晚饭一起来到魔剑和秦岭的房间。这顿晚饭却很丰盛,五个人做了十个菜,以前就是年、节也没这样多的菜,秦勤也是拿出手艺,什么小鸡炖山菇,清蒸竹笋,百合雪鱼,都是一些他们平时没吃过的。 魔剑进屋后从床铺下拿出一个布包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桌前的椅子。秦岭却挠挠头,师父的床一直是自己打扫的以前没见过这个布包啊,想是师父今天缸放在床铺下的,也感觉到今天师父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说了。 “你们坐下吧,今天要跟你们说,还要从这布包说起”说着用手摸了一下那布包,神情郑重像是对一位老友轻轻问候。“那是二十五年前了,我因为要参俢一种弹指功力便和我那贤弟分手了。想我二人出道一年便以踏遍大江南北,大河上下,会过无数英雄,自也在旁人口中听过互相名号。那日也是巧了,我二人在太白山顶相遇,我二人心里知道遇见高手了,各自运功防备对方。这时忽听一声鸣叫,我二人都以为是对方发出要攻击的信号便动起手来,谁知这一战便是一天一夜,我那贤弟剑招紧密出招也是含着防御,而我却是仗着比贤弟多二十年的修为,也是让他无法可施。二人打到最后竟相互一笑,只听我那贤弟说道:‘今日打的痛快,咱吃过再打行不?”我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豪爽的汉子。当下两人各吃干粮,吃过干粮之后谁也没有说话就一个手势又打了起来,我二人又打了三天三夜谁也没占上风,最后一笑我说道:‘咱两人这样比也分不出高下了,不如我们联诀走走?’两年里我们上少林,访武当,会点苍,战昆仑,因为贤弟出身终南山,那终南山却没有去,时间久了两人却互相敬佩惺惺相惜起来,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口中虽不说心里却是互相当成知己兄弟了”。 说道这里魔剑一顿,他此时的表情却似回到那二十年前,伸手拿起秦岭刚倒上茶水喝了一口续道:“而这时我二人无意间得到一本书,上面记载着一篇指法,我们看后心中一喜,因为那指法练到最后竟可以和我们的剑法一样,只是手中无须有剑,却可以发出剑一样威力,贤弟对我说:‘大哥你先练,练成之后到太白山找我,我们还在山顶切磋好了’看着他一脸真诚我知道如果我在推辞就是我心胸狭窄了,当下暗想我学会一定全数教给贤弟。自此我两人分手,约好五年后太白山顶见。之后我就找到这个所在,参俢了五年,当我略窥那指法门径之后已是6年时光,心想不知贤弟等的有多着急,便从这里出去赶向太白山。途中听见武林人在说着古洞夺宝之事,听到三年前贤弟和一女子同坠一谷中,心下更急忙直奔太白山希望能在哪里见到贤弟。可是我等了一个月全不见贤弟踪影,心想不如到江湖上再去看看听听或许有贤弟的消息。当再次进入江湖却有听到贤弟身中剧毒的消息,心想贤弟为何命运如此坎坷。我又在江湖中找寻半年多,心想只要没有贤弟的死讯就不能放弃,此时心里一跳,不知怎么的身不由己就向太白山奔去,但到哪里时却还是晚了一步”。 这时魔剑眼里却是泪光隐动,看他样子是在尽力克制自己不让眼泪在两个徒弟面前流出。 【八】 此时秋雨和秦岭已被师父所得故事吸引,愣愣的看着师父。魔剑这时已压下心里激动,看看他们说道:“下面的事还是把你们父母叫来说吧,他们比我知道的多”说完看了秦岭一眼。秦岭会意站起来走出门外。 一会秦勤夫妇走了进来,“大哥叫我们何时啊?”“哦秦老弟我想有些事也应该让他们知道,你就把十六年前的事说说吧”。魔剑看着他们夫妇说道。 秦勤的妻子走过来搂着秋雨的肩膀坐在一起,满脸温柔慈爱的看着秋雨,自从五岁时魔剑传他姐弟功夫起娘俩这样的亲昵机会就不多了,秋雨将头靠在她肩上,秦勤也和秦岭坐在对面。 “哦哦,好好”秦勤想了一会似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慢慢抬起头说道:“那天我婆娘生孩子,我也不知怎么帮忙,急的在院子里转圈跺脚干着急,这时从门外走进一对夫妻看那女子也是要生孩子,,,,,,一直说到他夫妇跟随魔剑来到此处”。 他所说自然没有抑扬顿挫之感却也将见到李寒秋夫妇之后诸般经过都说了出来,当说起李寒秋用手指剪婴儿脐带和李寒秋布置的障眼法【他们夫妇一直认为那是障眼法】时,却也面色动容,秦勤也是站起坐下好几次,当时他夫妇虽身在屋中,可外面人说的话和打斗却也听得清清楚楚。 秋雨和秦岭似是有些明白了,秋雨更是思绪万千,自己就是那女婴吗?如果是那秦勤夫妇也就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了,两只机灵的凤目看着秦勤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那日见大哥送鸡汤进来看着咱家那画发呆,就问他那画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他只说‘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想不起来’就出去了”,秦勤的妻子这时说到。 “娘,就是你们屋里挂的那个吗?”原来那日秦勤的妻子出来时却没忘把那幅画也带了出来,因为丈夫说过那是他家先人的画像,怎么能把祖宗丢了。她只对着秋雨点点。 “娘,那画中人士谁呀?好威风啊?”秋雨又问道。“哈哈,,,那是前朝的一个英雄叫‘秦琼’”这时魔剑接口道“既然你一家也姓秦,那想必是秦琼的后人了”。 “秦琼又是怎样的英雄啊?”秋雨这时心里像是在躲避着什么,没有去问秦勤那故事后来怎样却问起了画中人来。 “那秦琼是前朝一位开国功臣,辅佐太宗李世民平定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当下就把秦琼的事迹说了一些。 听完魔剑介绍,秦勤也是楞在哪里,他虽然知道那是他家祖先,却也不知原来自己的祖先在前朝原来是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 魔剑看了看这一家四口,忽然郑重的说道:“雨儿,其实你不姓秦,以你的聪明才智想必刚才你也是听出一些眉目了,所以故意把话题扯到那画里去”,说道这里他闭了一下虎目又睁开,这时的目中精光闪闪续道:“我也是那天看你功力有成,已超过你父当年和我许多才决定告诉你的,你就是那个女婴‘李秋雨’也就是我贤弟李寒秋的女儿”。 秋雨虽早已猜到,但此时听魔剑说出还是愣在了哪里。她自记事时起就没人叫过她李秋雨,平时都叫她‘雨儿’秦岭也只是叫她‘雨妹’,她自然地以为自己也姓秦了。虽然有一次自己调皮问魔剑:“师父我是不是你女儿呀?”魔剑当时哈哈大笑说:“我哪有此福气啊”以后自是没人提起过。想想自己在谷中这些年秦勤夫妇视自己如掌上明珠,秦岭被自己欺负的找他夫妇告状,那夫妇多是训斥秦岭一顿,反倒是她还得跑过去拉着秦岭的手把秦岭劝好。师父平时虽然严厉但除去练功时一丝不苟外,平时对她也是一脸的慈爱对她百依百顺,除去想要出谷一件。 【九】 魔剑等到秋雨神色逐渐稳定之后说道:“那日我带着你们四人,千里跋涉来到这个山谷,安顿好起居饮食便参研起这本书”这时他打开布包放在膝上,见里面一本书,书上三个篆字【太玄经】,看书的颜色已经深黄,想是年代久远“这本书博大精深,筑基练气一道强似我所修习,我因练气多年以不能改弦易辙了,你父想来当年个我一样”说道这里看了一眼秋雨“你二人从五岁起便是修习的这书上练气的吐纳之法,奇术却另是一门高深的技艺,当年你父在太白山那个山谷里用的就是此道,我虽有领悟也只是皮毛,后来也在这里谷口设下禁制外人是进不来的”。 他却不知有一奇人曾进来谷内,那奇人看见五人非邪恶之人便又悄然离去。 这时魔剑又喝了一口茶水续道“相对的易容之术简单一些,但那书中所记载易容之术练到大成时却可以变成别人模样,只要功力足够可以变换骨骼肌体跟想变之人一模一样。想来那要什么样的功力才能办到了?那驭剑之术却是用自身真气将剑送离身体之外使用招数非抛剑杀敌,远近那要看个人的功力深浅了,我也只能在十丈之内驭剑,最后大成时可隔物运剑,想那时剑也已有灵性。至于第二章所载‘摄物’‘御风’‘化体’却要功力道了才能休息”。 说道此处他顿了顿“昨晚听雨儿所说功力像是可以自己参详了,你将此书拿去慢慢修习,最好将书中所记记在心中,然后放好,留待以后有缘人”。说着将书递给秋雨,秋雨却是不接,魔剑自也想到她此时心里的心思“哈哈,,,这本来就是你爹的遗物,我现在也是做的我贤弟未完之事,想我贤弟如知道雨儿今天的样子在九泉之下也该笑了”最后的话里已有哽咽之声。 秋雨双手接过,却有一种沉重的感觉像是肩上担起了什么。她看着魔剑“师父,雨儿又一事相求?”听过刚才师父和秦勤夫妇所说的事情经过她心里有了一个想法,此时又转眼看看养育自己十六年的秦勤夫妇续道“我想改名叫‘李秦秋’看行吗?” 还没等魔剑说话,秦勤忙挥手说:“不可,万万不可,想当初我在外屋听你父母给你起名字,当时你父亲说:‘李秋雨,秋雨与你的名字裘雨同音,又有我李寒秋中的两字,好、好啊,好名字’你怎可乱改”一脸的肃容。 “哈哈哈,,,我看可以。秦老弟,雨儿是将李,秦,裘,三姓全加在名字里了”秦勤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魔剑。魔剑看他眼神就知道了又说道“这李是我贤弟的姓,秦师老弟的姓,秋也是‘裘’的同音,秋雨的名字将三姓溶于一体却也难为她了!只是不知我这师父又在哪里啊?哈哈哈,,,”话中有一些调侃的语气。 “哼!早就知道师父要挑理,我想了一个外号‘魔爷’自是有了师父耶律的姓了”秋雨【不对此时该叫秦秋才对】说道。 “哈哈哈,,,”魔剑看着这个任性,聪明的丫头大笑道:“不行啊!你一声‘魔爷’若是叫响,你外公咋办?”“管他那,他那名字又不是自己起的”秦秋【这时就要改口叫秦秋了,反正一直看下去的朋友自然知道咋回事了】接着魔剑的话说到。 魔剑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 “那我以后叫你啥啊?”一直没说话的秦岭这时问道,“你就叫我‘魔爷’好了,省的天天‘妹妹’的叫,好像我比你小多少似的”说着对秦岭皱眉挤脸做了怪像,一屋人都被逗的笑了起来,一扫刚才的阴霾气氛。 【十】 此时天边已经生气一丝曙光,不觉间已是过了一夜。 这时魔剑说道:“秦秋,你自己以后参研那《太玄经》要看造化了,以你的功力我也不能再指导你了,只有自己勤奋努力了”此时也不在叫‘雨儿’也不能叫‘秋儿’因为秋字是代表了裘字。说道这里转头对秦岭道:“领儿,你也休息一会为师教你一套指法”看看秦秋一脸的羡慕又对她说道:“你别贪得无厌啊,以后自然知道我的用意,好了大家休息一会吧”说完闭目调息不再言语。 秦秋无奈只得和秦勤夫妇三人回到各自屋内,秦秋把那本书拿出来仔细的读了一遍,此时她竟无一丝的倦意,默默地把那书上文字默记心中,感觉那些文字本来好像就属于自己的,每个字都按顺序的排好走进自己的脑子里。 她却不知那著书之人虽有奇遇,却也经历了人间百态,历尽沧桑,修炼数百年才有此书的轮廓,那也是修到她当时功力时又经百年的修缮才成此书的。最后著书时更是把身心注入其中,那人自是没想到后世有个叫‘秋雨’现在叫‘秦秋’的人机缘巧她百倍,功力也已达到她最后写书时的境界了,恐怕还要比她当时高出许多,如此的巧遇当不是人力所及。 当秦秋看完全书,那书上全然没了字迹,她自愕然忙出屋去找师傅,却见师父和秦岭相对而坐正自调息。她本冰雪般的聪明这时想想刚才之事,又在脑中搜寻那书,就觉的那些文字纷至沓来,字字清晰比在看书时还要清楚。 缓缓回到自己屋内,坐在床上,想着刚才所看的书上文字,那些文字就有顺序的出现在脑子里,她一章一章的看下去,有的自己练过马上明白了意思,有的没练过却也大致明白怎样运用了。 原来那摄物跟驭剑有相同之处,只是把功力反过来运用。而御风自己那天也有做过,在半空上上下下好多次,当时不知道怎么控制身体,这时却也明白不少,只是御风所说的要不食烟火,还要经过化身一节不甚了解。 既然不能弄明白到不如出去走走,师父曾经也说过‘不可解莫强求,万事随心’。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却忽然想起那易容之术,收回脚步走到一面铜镜前按那书上所说,运气全身想着师父样子,感觉身体骨骼响了一阵,面容一起变化,镜中之人逐渐变成魔剑模样。此时她也吃惊非小,心想果然和师父说的,书上记载的一样。看我怎么耍耍岭哥,想到此处走向门外。 她却不知她看书时起到领悟,一段时间已过去半月,在此时想找岭哥已是不见人影,心下暗道‘我还找不到你们吗?当下也不散功走到师父房间将外衣换成师父的外衣,走出来四下张望,耳中听得那小山丘北面有声音传来,当下就知道是岭哥在练功了。 【十一】 秦岭刚练完一套剑法回头看见师父忙跑过来,“师父您回来了?”“嗯”魔剑面无表情的答道。“你在练练我教你的指法”魔剑说道,“好,请师父指导“说完秦岭转身运起真气,两手十指连挥,只听”吱吱“破空之声,离他前面十丈的树上“嘙嘙”之声不断,一尺粗细的松树上竟然全是窟窿,有得略细的树干在被他指力穿过之后后面的树上竟也“颇”的掉下一块树皮。 看到秦岭那样的威势魔剑暗中惊讶“你怎么把那些树都打穿了?我不是告诉你要绵力藏针吗?要把树打穿,但不要有窟窿”。秦岭听魔剑说完一个劲的挠头暗想‘你以前没说过啊’又不敢顶嘴,一脸的茫然。 “一定是你贪玩,没有领会为师的意思。这样吧你再把我教你的口诀说一遍,我看看是哪里出问题了,一定是你小子贪玩有的地方给忽略了”,秦岭这时严肃起来,想是师父要考教自己了,当下正色道“是,师父”。 “哈哈,,,”突然一声大笑,秦岭见从在离师父十丈远的地方又走出一个师父,他来回的看着两个师父竟然愣在那里嘴张得大大,眼睛亏了有眼眶要不就得掉地下。“好你个丫头,竟敢扮作我的样子?”虽然口气冷漠却是一脸的笑意。 “哎!没意思了,不玩了”那先来的魔剑说道,只一会就见那魔剑恢复了原来模样,一身此时看去肥肥大大的衣服罩在秦秋身上。 “哈哈,,,丫头为师既然说过你不适合练那指法自有道理,你又何必费此心思?”魔剑这时笑着走过来。“哼!我还懒得学那!我自己学的要比岭哥的强,师父信不信?”“好啊,为师也开开眼界,你来”魔剑满眼嘉许的看着秦秋。 此时秦秋也不作势,只是随手向刚才被秦岭指法穿了窟窿的十几颗树上一挥,没有破空之声也不见树身摇动,就像任何事业没发生过。 “魔爷,你在干啥啊?”秦岭这时问道。“傻小子,你自己去看看那几颗树吧?”魔剑自是眼高一筹。 秦岭走到树前,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左手挠头右手怕怕那树“也没什么古怪啊?”却见那一尺粗的松树在他一拍之下“轰”然倒下,他一惊跳开,左手还放在头顶却转过头来看看秦秋一脸惊讶,在回头走到那十几颗树前也是随意一拍,那十几棵树都一一倒下。他不禁咂舌回过头来到秦秋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着秦秋。“你把师父的衣裳脱下来,我看看你还是我小妹不是?” 一副憨憨的样子逗得魔剑和秦秋一起“呵呵”的笑了起来。秦秋脱下师父的衣服,露出自己一身墨绿的装扮,一头长发飘落肩后,白嫩的脸上一双凤目如谷中那瀑布下的水潭,清澈明亮,瑶鼻微耸,樱唇上翘。一把将魔剑的衣服抛给秦岭“岭哥不信我,哼!本来还想将这些教你的,你以后在叫我师父我也不教你”一脸生气的样子。 魔剑笑着看着眼前这一对小儿女,心怀大畅“呵呵,,,咱们回去吧,我还有事跟你们说”。说完走下小丘。 回到屋内,魔剑从自己的床下拿出一把剑,一个笛子。他把剑递给秦秋说道:“这把‘青锋’本是你父生前所用,我虽知你现在功力有剑无剑一样但这剑乃是你父遗物你就拿着吧”转身又拿起笛子递给秦岭“岭儿,为师虽叫魔剑但却不能给你一把好剑,我自己用的也只是一把普通铁剑,你就用这把笛子吧,这笛子还有妙用,以后自己体悟不懂得多问秦秋”。 说完坐在椅子上,略一思付又说道:“你二人明天就出谷吧,再好的花朵不经历风雨也难留余香,你二人以后行走江湖切记不可胡乱杀人,就是大奸巨恶也要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再有多提防用毒之人,想你父母当年何等的了得也还是着了‘百花仙子’之道”。 二人乍听之下欣喜若狂,但师父后面的话却也使二人心生惊愫。 第三章 银鞍照白马 【一】 此时的江湖在16年前那一战之后,又经过几次大大小小的打斗,正邪双方都是元气大伤。原来那日薛亮等人带着李寒秋夫妻的遗体离开山谷,虽是没在理会那些所谓的正道之人,可是那些人却遭了毒手,一个也没活着出来。正道人自是认为是‘耀日’教所为,于是几次联手找上耀日教,教主裘无际心伤爱女娇儿都被‘百花仙子’毒死,自己也被她暗下毒药,恼怒之下更不解释,自是来着不惧。如此一来正邪双方损失惨重,却令江湖上宵小横行。 太白山脚下那个山谷里这时出现了两个仪态俊朗少年,两人来到小溪边四下看看,小溪里不见了游鱼,两边一丈之内也无花草,16年了那毒药还有余威可见毒性之大了。山坡上那几间茅屋也早以荡然无存,当年那一场杀戮却连白骨也没留下。 “秦秋,我们走吧,去那镇上看看,也许能听到些消息”秦岭说道。看看日影西斜,天边依然是那些火红的彩霞,不变的只有日月星辰,人的一生还不是如白驹过隙。秦秋想着点点头也没说话转身朝谷口走去。 二人那日和魔剑分手出谷后,也没的去处。秦秋便想来他们出生之处看看,然后去看看外公最后在那古洞,拜见写《太玄经》的人,毕竟两人练的是经上的武功。 此时正是暮春初夏的天气,平时也有了一点暑气,两人刚走到谷口却听天边隐隐传来雷声,那天边的云霞转眼被乌云覆盖,道道立着的闪电劈下来。二人一看忙运起内息快速奔小镇扑去。 在镇外稳住身形,走进镇来见一家‘仙客居’的客店,忙走了进去。刚走进门内秦秋就感觉到有练功之人在屋内,当下向屋内扫视一周脚下没停和秦岭走向一个八仙桌。 “二位公子住店吗?”小二过来问道,“可有干净房间?我们要两间”,秦岭问道。“有,有,就在后院,您是先看房间还是先吃饭?”“先吃饭吧,捡两样你们招牌菜,在来两碗米饭”“好,,,,,”小二忙下去安排饭菜。 两人这时慢慢坐下,秦秋此时坐在秦岭右手座位上,眼睛却瞄着她左边隔坐上那个青袍人。秦岭看看她用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怎’字,秦秋看见也同样写了一个‘武’字。 这时外面风声大作,电闪雷鸣,顷刻大雨倾盆。那青袍之人转头看看屋外又低下头自顾饮酒。 一会两人的饭菜端了上来,两人也不再注意那人。吃过饭等雨势稍停二人便叫小二带着来到客房,等小二出去秦岭说道:“此人功力非你所及,一会你就在这里等我”。“高到何种程度?”“跟师傅相差无几,却不知是何人,师父曾说过宇内十奇人,可他也没见几个,想来这人当是在十人之内。”李秦秋说话时眼睛一直看着前面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个青袍人身上。 “他要走了”说完走出屋门。一晃不见了踪迹,秦岭摇了摇头暗想:妹妹的功力具师父说已深不可测,就是那童叟怕也不及,却不知她是如何修来。其实何止他不明白,就是李寒秋夫妻活着现在也不知道秦秋经过的两次奇遇了。 【二】 此时雷雨已过,星空万里,雨后的空气有些微的凉意却清新湿润了不少。秦秋跟在青袍人身后二十丈左右。这时的她已是视夜如昼,自修习过‘御风’一节后此时身上真气也可控制自如。只是知道青袍人功力很高不敢距离太近。 那青袍人这时像又加了功力,速度奇快如一缕青烟,秦秋也将功力提到6成跟着一路下去。两人奔了有一个时辰,出去已有千里左右,眼前出现一个城镇却比她们刚才待得的小镇大了约两三倍。秦秋跟着那人进入城中,听更声已是二更二刻【两声锣是更,两声梆子是刻】。 只见那人不在闹市的大街上停留却拐弯抹角走向城南,在一座大宅外停下又仔细的看看走到那宅院后宅,飘身跃到一个二楼的楼顶,那小楼距院墙又十丈,那人却一飘而过,功力之强可窥一斑。 秦秋也飘上一颗大树,树上枝叶纹丝不摇,举目看向那青袍人藏身之处,见那青袍人看向楼内,一身青衣隐在青瓦上,若不是秦秋这等功力却也难察觉。她又运功向那楼内查去却听见簌簌的脱衣之声,只见那青袍之人跃起从窗中飞了进去。秦秋暗付:莫不是采花之人,那我可要管上一管。想到此,功力提到7成向那小楼飘去,刚到那窗子前,猛的从窗中窜出两个黑影直向她撞来,在她身前一丈左右像是撞在墙上,‘啪’的落在地上,转眼不见。跟在后面的黑影也不及收势却没有摔下去,那人忙一个鹞子翻身慢慢落在地上,吃惊的看着还在空中的秦秋。 秦秋也飘落地上,身上功力自是没收回去。青袍人看着眼前这个英俊但显得瘦弱的少年一脸的疑惑,暗想:刚才的功力是这少年身上的吗?自己也只在那童叟身上感觉过那样的护体罡气啊!这少年看去也就十四五岁怎有这等功力?。 “哎,小子刚才那人那?”青袍人问道,秦秋此时也以看清那人,清瘦的脸上五缕长髯,一身长袍到有飘然出世之感,怎么看也不像淫贼啊。当下语气和缓的道:“我也只是路过,刚才之人想是借物隐遁起来了,还请问前辈大名?”说着抱拳拱手。 “哎,老夫从漠北追到中原还是叫着淫贼又跑了”说着一个劲的摇头。秦勤似也听出来,隐起来那个才是淫贼,可是江湖险恶,还是将那人逼出来问问好。“前辈莫急,那点隐身指法却难不倒在下”说着右手抬起指向身旁不远的一颗桃树,就听啊的一声从树上掉下一黑衣人,想站起来可有‘哎呦’一声倒下,原来腿上环跳穴以被封。忙跪在地上“齐大侠饶命,小人再不敢了”。 “哼,即是知道老夫在追你,你还跑到这里作案”说着挥出两掌,却见那人捂住胯下杀猪般的叫了起来。“小兄弟解开他穴道,让他滚吧,我看着这人有气”青袍之人说道,“好”秦秋右手微台,那人顾不得疼痛爬起来跑了。 这时那姓齐的黑袍人又上上下下的打量起秦秋来“姑娘莫不是童叟之徒?不像不像那童叟的护身罡气似也不及姑娘”那人一走青袍人就直言把秦秋的身份点破了。原来秦秋只是穿了一身男子衣服却没用易容之术。 【三】 此时二人同时听到前院有人向这边走来,同时飘起身形来到院外。“小姑娘陪老夫去喝几杯如何?”他却是对秦秋的武功身世发生了兴趣,“哦前辈我还有一个哥哥在那小镇上等我”秦秋回到,“那个小镇?”“太白山下那小镇”“那咱们回去喝”说完腾身就走,秦秋也起身跟上。 齐福在前面一边运功飞奔一边想着:小丫头还说路过,看来是新出江湖了,连谎话也不会说,这么远她跟在我后面我竟没察觉到,若是向我偷袭岂不早已着道,心下暗惊,我倒要看看她有多高的功力。当下雄心大起功力提到10分,秦秋却是跟在他身后不到一丈,见他速度突然加快也运起功力保持距离。 如果说来时还能看见齐福如一缕青烟,此时却什么也看不见了,就是白天遇上人也只会是感到一阵微风刮过。二人回到镇上更鼓刚打三声,这一路下来齐福心里惊讶的无法形容,自己说完十分功力竟不能甩下着小姑娘,到底什么人能调教出这样的人物啊。当下不再多想二人回到那家客栈。 一进门见小二还没睡,齐福就说道:“小二,给我拿两坛好酒,弄两个好菜来”“这位爷大厨回家了灶上封火了,你看有酱牛肉,酱小肚行不?”“好好,拿上来吧”他一挥手,“姑娘请坐”对着秦秋说道,此时从心里也不再叫小丫头。 “前辈请坐”等齐福坐下她才在对面坐下“前辈还没说是不是‘四花’中人哦?”秦秋又问了一句。“哈哈,,,好精明,你也没回答我呀?”齐福大笑。“既然是前辈就得你先说啊!要不别人会说你倚老卖老,再者你只问我‘姑娘莫不是童叟之徒?不像不像那童叟的护身罡气似也不及姑娘’然后就摇头,你是自言自语啊”秦秋一脸俏皮的说。 齐福这时一皱眉”有人来了”“哦,是我秋哥,别打岔快说吧?”此时她却像拷问。“呵呵,,,我今天要栽在你手里了,我说了你也告诉我师承来历哦,老夫就是齐福”“真是你呀?没想到刚出来就碰上前辈,听我师父说他闯荡江湖近三十载也没见过你啊!不行,听说‘辣手摧花’有一绝艺隔空摄物,你露一手我看看?”秦秋脸上一会惊喜一会疑问的说道。她却不知已犯了江湖大忌,让人露一手是在挑战对方。 此时门外进来一人正是秦岭,“岭哥,过来坐”秦秋招招手。秦岭看了一下在二人中间的座位坐下,转头看看脸上神色不定的齐福一眼“你不是追踪这人去了吗?怎么回来了?”,向秦秋问道。 “哈哈,,,”齐福一阵大笑,听了秦岭的话他终于去除了疑虑,这二人却是刚刚出道“好,你看”挥手向柜台上的一个酒坛一抓,就见那酒坛从柜台上飞起稳稳地落在了他们三人的桌子上,竟然一丝不晃好像有人小心的端过来放在那里一样。 “姑娘,该你说了”齐福此时微笑着看着他俩。 【四】 “岭哥,你刚才干什么去了?”秦秋却扭头向秦岭问道,秦岭看着她说道:“你走后我就向小二问明白那个当铺所在,小二说:‘那里早没人了,我小的时候听大人说那里闹鬼一直没去过,我到那里就是一根草也没放过,可什么也没找到”。 “娃娃莫不是在戏耍老夫,不要耍赖呀!快回答,要不我可要骂你那师父了”。秦秋向着秦岭一伸舌头做个鬼脸才对着齐福说道:“老头你敢骂我师父别怪我以后不跟你玩”她听到齐福叫她娃娃却也改了称呼“我师父比你晚出道三十年,名号倒在你之上你猜猜?”一双凤目看着齐福,一脸的狡黠。 齐福看着她的样子却也心怀大畅“哈哈,,,娃娃果真厉害,但却难不倒老夫,‘一奇’没有徒弟,‘天魔’隐居多年想她伤心之下看透世俗,也是和‘一奇’一样遁世。‘人魔’自掌管‘耀日’一教就深居浅出,近年又听说他因爱子,娇女之事过度忧伤,又听说他也中了毒,自然无暇收徒。‘地魔’远走西域以五十年无音讯。‘花团锦簇’和‘柳泣花啼’却是各有一个徒弟我都见过。‘仙剑’十六前已逝,娃娃你是哪‘魔剑’之徒可对?”他说话时一直看着秦秋的表情,当他说到‘人魔’‘仙剑’之时看见她脸上微微动容,当下猜到这姑娘与那二人定有渊源。 听着齐福的分析秦秋暗自佩服此老的眼光,这些就是师父魔剑也从没跟他们说过。她却不知‘十奇人’中此老游戏风尘阅历之广,见识之高,那九人差之天壤,可也因此他武功修为也比那九人逊色一些。 此时秦秋再无话可以搪塞,再者师父虽没见过齐福但在说到江湖传闻时对齐福为人也是及其敬重,当下便把自己一家跟随师父在谷中这些年的事情说了一遍。其中就连山崖上摘果实的事也没隐瞒,只是隐去了自己的身世和她练功时的那些感受。 齐福听她说完虽对她说叫秦秋不相信,但也没追问只是说到:“娃娃,以后那仙果之事切不可随意对人说,虽说那果子不知多少年才开花结果,但江湖人多是好事之辈免得节外生枝”。说完站起来一手捂嘴打了个哈且,想是这几日万里追踪那淫贼刚才又是全力跟秦秋比拼轻功此时也累了。 “前辈要休息了吗?”秦岭此时问道“不知前辈还有何事我二人刚出江湖倒想跟随前辈历练历练”说完看着齐福。 齐福看看二人略一思付说到:“最近也无什么事,只是听说那邙山脚下的‘翠松山庄’少庄主后天要大婚,大发武林贴。不知你们可愿意跟老夫去喝一杯喜酒?”“好啊”秦秋也站了起来“只听师父说结婚好热闹,正好去见识见识”,此时一脸天真无邪欢喜雀跃的样子跟普通人家的孩子绝无二致。 “哈哈,,,好那咱们休息一会,明天就去”齐福被她的模样逗得也是心怀大畅,自己走南闯北这样机灵,天真,武功又高的小姑娘也是头次遇上。 说话之时却向着趴在柜台上的小二点了一指,那小二只是动了一下又继续睡去。原来刚才隔空摄取那酒坛之前先点了小二的睡穴,否侧那些说话以及神功还不把小二的下巴也吓掉了。 【五】 翌日清晨,齐福刚坐在客店大堂一会,就见从后面的客房门外走进两人。“秦岭你还有个双胞兄弟啊,怎么昨天没见?”却见其中一人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而另一人脸现狡诈顽皮的一笑,二人也没回话一起走到齐福的桌前。 齐福左看右瞧上下打量却见二人高矮胖瘦,眉毛眼睛耳朵鼻子全无异样。当下一捋胡须指着他右手的秦岭“你是秦岭,那这位是谁?”说着指向他左手那人。 ”哈哈,你个老头亏了我们昨晚还和你长谈一个多时辰”说着扬手作势砍向齐福那伸出来手指,声音与秦岭竟也一样。 此时小二端上稀饭咸菜,三人也不再说话低头用餐。三人吃过起身,齐福扔给小二一两碎银走出门外。 三人来到镇外,这时只见艳阳初起,鸟儿欢唱,昨夜一阵雷雨却使林间,田野,山麓蒙在飘渺的层层雾气之中,直入仙境。 “丫头,你虽技艺高强但此去‘翠松山庄’诸事要尊老夫所瞩行吗?”“好,我兄妹二人是随你老头历练,当然听你的”,此话齐福也看出她是真心的。 三人有一天的时间赶向翠松山庄,却也不急,自是没用出全力。但齐福何等眼光,看那秦岭功力相差秦秋要有百年以上。暗想:怎么他们同样的修习那《太玄经》为何功力相差如此之大?莫非这丫头另有奇遇?看那秦岭功力当也在六十年以上。他的猜测到和魔剑不谋而合,只是谁也不知道那奇遇身后什么。 三人翻山越岭,想哪邙山距太白山也是千里之外,看看天色也已是未时。三人眼前来到一条山路,这条路距‘翠松山庄’剩不足百里。 “距‘翠松山庄’已不远,我们休息一会吧”齐福说道。“听凭前辈吩咐”秦岭恭敬地说道。三人就在路边各找到一块石头坐下,看着蜿蜒的山路。 齐福看看二人说道:“咱们是今晚进庄还是明早进庄?”“我看明早进庄,等看拜天地就行”“岭哥,我看还是今晚进去,看看他们忙什么”。 “这样吧,咱今晚悄悄看,明天再现身”齐福说道,这时他却起了童心。暗想:此山庄近十年才崛起江湖,正好暗中察看一下。 他即这样说,秦秋二人自是无语,答应了听他话行事自也不能食言。 这时听得铃声悦耳,山路那头出现一人一骑。三人看去只见一骑白马,马上一白衣少年,神情飘逸,顾盼生辉。来到三人面前飘身下马,动作潇洒自如“请问三位,这条路是通向‘翠松山庄’吗?”说着对三人躬身抱拳“在下秦玉打搅了”。 【六】 齐福见这少年彬彬有礼,言语不俗,动作飘逸,静如山岳不禁叹服。心想:怎么这两日遇见的少年都是如此超凡脱俗,而且还都姓秦,真是奇哉怪也。 此时秦岭心里却有一种特别亲近感觉,忙站起身说道:“你也要去‘翠松山庄’吗?不如一会我们同行吧”“嗯!也好,那就多谢了”说着拍拍那白马,那白马走向一旁。 这时秦秋注意道那白马的鞍下挂着一对熟铜双锏。那少年却也像对秦岭心有好感,走到他身边问道:“不知仁兄高姓大名?”“哦,我也姓秦名岭,你也坐下休息一会吧”秦玉看看一旁的秦秋,说道:“你们是孪生兄弟?”秦岭也看看秦秋点了一头。 此时齐福和秦秋却以看出秦玉是女扮男装,当下也不说破“公子也是收到请柬去‘翠松山庄’贺喜的吗?”齐福这时问道。 “请柬倒不是给我的,我那朋友正好生病不能前来,就叫我替他来了,他说:‘做人不能缺了礼数’”。 “看样子又要下雨了,我们赶一段路吧,看看可有避雨之处”齐福看着西边的天空,说完站了起来沿着山路走去,三人也起身跟来。 此时正是五月初的天气,北方多雷雨,不大不小有时一连半个月,每天一次却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四人转过一个山坳,见前面有一间茅屋,此时已隐隐可听见雷声,四人加快脚步走向茅屋。那茅屋只有一个门却无窗子,四面和屋顶一样全是茅草,想来是进山采摘山果,药材和打猎的山里人弄的一个歇脚的地方。 四人进屋,只见屋内四周放着几块平整的山石,倒也宽敞。“哦,秦兄把马也拉进来吧”秦秋对着秦玉说道,秦玉点点头出去把那白马牵了进来。找了块石头坐下,秦秋却走过来挨着她坐下,鼻中一股香味传来,心想她原来不会易容之术只是穿的男子衣服。 “秦兄今年贵庚?”秦秋问道,秦玉回首一笑:“痴长双十,还没请教你二人仙乡何处?我怎么分不出你二位呀?这位前辈怎么称呼?”一连的几个问题却显出心胸豪爽的性格,同时起身向齐福抱拳一躬身。 齐福只是对她点点头,秦秋伸手拉了她一下,暗中查了一下她的功力,发现却也不弱。“兄长请坐吧,我来告诉你,既然你我都是姓秦,想必是一家人。那是我哥哥秦岭刚才跟你说过话了,我叫秦秋小我哥哥一个时辰。其实我两个好分辨,头发长的是我。那老头叫齐福,也是路上认识的”。她正说着此时外面雷声阵阵,霎时雨声雷声淹没的她的话声。 齐福和秦岭都是默默无语看着屋外,那两人却是越说越投机,不时的有笑声传入齐福,秦岭二人耳中。以齐福的功力就是再大的噪音也能听见她们二人说话,只是他不愿听那些小女孩的叽叽喳喳,也就自己想着心事看着外面的纷纷风雨。 大雨下了近一个时辰,小屋上的茅草还在不疾不徐的滴答着雨水,天空却已晴朗,西边的晚霞这时更加绚丽,空中一道彩虹弯弯的焕发着七色的光芒,路边的小草像是在抖动压在身上的雨珠,林中有些鸟儿不耐寂寞也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山路旁的小溪这时也发出欢快的声音,像是在配合鸟语发出共鸣。 秦秋看着听着眼前的一切让她陶醉了,仿佛自己置身这个美妙的空间,感受着这一切,脑海里那《太玄经》最后一章【化身】的字迹竟有一些慢慢的飘出。 “娃娃,咱们该起身了”她耳边突然传来齐福的声音,她睁眼看看齐福,又看看天色,点了点头。 二人走向屋外,“哎!你们去哪里?为啥不叫我同去?”秦玉问道。“你两个能跟上就来吧”却是齐福的声音。话音没落屋外以不见了二人踪影。 秦玉吃惊的看了一会又转头看看秦岭,眼光中却似在问:‘你也跟不上他们吗?”。 【七】 ‘翠松山庄’和江南的‘舞云阁’以及塞外辽国境内‘流云堡’是近十年新崛起的,在各派互相争斗大伤元气之后,这三家十年来却异军突起,隐然有临驾各大门派之上之势。这三家中‘翠松山庄’的势力又强于那两家,据说好手上百,又在大江南北各地开设草药铺,皮货行,酒楼旅店。这些店铺即是山庄的财路也为山庄搜集各地消息。庄主李可冉方面大耳,细眼无须,笑和不笑两眼都是一样,五十岁左右。前两年和齐福在汴京有过一面之缘,当时齐福对这个人就怀疑,一个不会武功之人竟能驾驭这么多武林好手?这两年他发现山庄好似另有后台并与‘舞云阁’‘流云堡’之间常有联络。此次正好借少庄主大婚的机会来探探山庄的底细。 二人站在山庄对面,距山庄二百余丈外,只见山庄灯火通明,庄前一片近百丈的空地上高搭席棚,八仙桌有百十余,庄子面南背北,三面松柏环抱,只有庄前空地前面一条山道,三面却是漫山遍野的苍松翠柏直漫山头。此时庄里庄外出出进进的人影忙碌异常,却是没人进入当中大厅以内。秦秋看了一会说道:“此庄暗含八卦,进去不小心会落入陷阱,老头你看好出入的路径了吗?”“我不落地想来不会有事情吧?”齐福反问道,原来此老不懂阵法。秦秋一笑心中暗想:要是我布得阵法空中你也过不去。 这却是实情,想那李寒秋,耶律齐刚摸到‘奇术’的门,所布禁制也只有一人能破。 当下秦秋也不说破只说到:“你在空中绕着庄子转能听到看到什么?想是老头练了千里眼、顺风耳了?” “娃娃别卖关子了,老夫纵横江湖几十载也遇见阵法之类的,老夫却也闯出来了。你既然明白阵法就跟老夫说说怎么走?”。 秦秋哈哈一笑:“老头别急,你看庄子中间左边的屋子没有,此阵法的中心就在哪里,应该那里才有重要的物件,你进入庄子我给你指路”。 此时秦秋已看出此八卦阵法也是一般了,此阵法只是把阵心放在了离位,按八卦:乾、坤、震、巽、离、坎、艮、兑,那布阵之人只是立了一个阵心,高明之人却可以不布阵心,却处处阵心,八八六十四阵,若是在六十四阵上再加上禁制,哪怕你是大罗金仙也休想破阵而出。这些只是秦秋的想法,她却不知以她现在之修为宇内已无二人。 “那老夫就先进庄”说着就要动身,秦秋一把拉住问道:“老头你从哪里进去?”“从左面林中跃进去呀!”“不对必须走大门,你稍等”说着见她飞身飘上身边的一颗松树,只见树枝一阵摇动也不知她在干什么。“老头,用最快的身法进入大门内影壁右侧”这时听秦秋在空中说,她却没在下来,飘在空中约二十丈。齐福抬头看她就那样临空而立却也没太吃惊,运起功力向那庄门而去。 那山庄忙碌进出的人只觉一阵清风在身边刮过却谁也没在意。齐福在影壁的右侧停下,听得右侧‘啪’的一声,抬头见秦秋在空中用手指向右侧,忙向右侧飞去。一路上听得‘啪’声不断,他跟着声音左飘右移,不一会来到中间院子中间左侧那屋前。此时见秦秋从空中飘下,随手在那屋子门外插了几颗松枝。 二人也不说话,一起走进屋中。只见当中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下面一张檀木桌子,桌上无物两边各放一把檀木太师椅。左右各有一间屋子,门上珠帘一丝不动,两人运起功力四下扫看,确定左右两屋内无人。 “混账,如此大事你却还有心去采花,又被那‘辣手摧花’撞见,孙护法你看怎么发落吧?”。二人突然听到话声也不吃惊,齐福听出那声音正是庄子李可冉。只听一人哀求道:“小人该死,从流云堡出来小人自是全速赶来,却也没有误了吴护法交代的时辰啊!还望师爷,护法开恩”听声音却是前天晚上被齐福废了下身之人。 二人看向那副山水画,齐福一掌挥去,那画飘落在地后面却是一门。齐福看看秦秋,秦秋遥空在那圆把上左两圈右三圈的转动一下,那门向里打开。齐福当先跃了进去,刚进门便感到劲风扑面,忙运力推出一掌,只听轰的一声,里面传来一阵咔嚓撞碎木头的响声,随即一声“走”。声音沉闷却是另一人的声音,听来是已受伤。二人走过约四五丈的窄道,眼前是一密室,只见一张椅子碎倒在地,地上躺着那个采花之人。齐福蹲身探了探那人气息却已身亡。 他从漠北流云堡一直追踪此人,途中见此人采花只是现身将他惊走,原是想到此人必有重任的,那是也隐隐猜到跟翠松山庄有关,所以上次也就饶了他一命,此时毕命于此可见他所传之事当时重要非凡。 二人打量这密室一时竟看不可以之处。这时就听外面锣声响了起来,人声嘈杂,奔向这里,二人互看一眼从原路出来。 来到屋外只见灯笼火把已把院子照的如同白昼,那些人在门前只是狂呼大叫却走不进那屋门两丈之内。 “老头咱们如何出去?”秦秋一脸的笑意看着齐福。“我要走谅他们也拦不住”说着就要冲出去,秦秋一把拉住他,何必跟他们斗气,说着右手一把松针打出。只见外面一阵乱吼,灯笼火把掉在地下大半。这时她拉住齐福右手腾空而起,只听下面有人大叫:“在哪里”,一阵暗器飞来,嗖嗖破空之声,却哪里擦得到他二人脚底,升到三十丈时那些暗器已是够不到二人。秦秋拉着齐福站在空中向下看去,只见脚下人头攒动,全庄之人好似都聚在那院中抬头看着他两。人群中只见那李可冉一挥手,只听弓弦声响,无数羽箭又向二人射来。 “老头想不想摘颗星星玩玩?”齐福童心大起“哈哈,,,老夫倒想坐到上面”话音未完就感到两耳生风,耳鼓疼痛,那上升之势快过羽箭十倍。正感到头晕恶心之时,身子突然不动。 【八】 他转头看看秦秋,只见她离自己约一丈之内,这时却已放开拉着的手,正笑着看着他。“我们到哪里了?”他茫然的问道,秦秋右手向下指指,他低头只见群山如黑莽蜿蜒,只有一点火光如豆,他却以分不清是在何处了,抬头又看看天空,繁星点点,身边似有如丝白云飘过。 “娃娃,莫非真要拉老夫上星星上玩去?”齐福虽是久走江湖,但今晚之事却也使他大开眼界,心下对这个小姑娘佩服之至,真不知道这小姑娘将来的成就会怎样。 “老头我也是想去,能去的时候我再去找你啊,现在咱们是回去的时候了,要不我哥哥会跑来找我们”秦秋说道,“好,回去吧”。 在离那间茅屋几十丈的地方两人飘落地上,来到门前见秦岭、秦玉还站在门外,见到他二人迎了过来。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四人向山庄走去。途中遇到一小酒馆却也卖些稀饭咸菜之类,秦秋自昨天傍晚雷雨过后,那一阵的与自然融合之时道现在了无饥饿之感。 看他们三人吃完便又起身上路,这时秦岭却牵过白马,左看右看不知怎么上去,心中一急按住马背‘嗖’的窜了上去,落到马背上,那白马却是异常灵俊感觉有人坐在背上便陡然放开四蹄向前窜去,秦岭不放身体后仰甩了下来,亏他反应快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地落在地上。 秦玉走过去说道:“贤弟没受惊吧?我这白马可是千里神驹,我还是慢慢教你如何驾驭吧”,随即将如何提缰,如何认蹬,如何控马跟他说了一遍。二人说话时那白马早已跑了回来跟在二人身后,秦岭听她说完回身抓住白马缰绳,那白马却是稀溜溜长叫,前蹄扬起,似是不再信任他,秦岭也是暗中运力生生的拉下缰绳,那白马自是抗不过他的神力只得放下前蹄。这次秦岭有了经验按秦玉所说,扳鞍上马,轻轻抖动缰绳,缓缓奔驰出去,转了一圈又跑回来。 跳下马背对秦秋说道:“过瘾,弟弟你也来试试”,秦秋一笑似是想起什么“不知咱们那猴子现在在干什么?”说完径自向前走去 四人赶到山庄时已是巳时,见那近五十张八仙桌子多数已有人坐了。四人选了一张右边靠边的桌子坐下,秦玉说道:“我去账房一趟片刻便回”“哦,小兄弟把我的请帖也捎去还有这礼物”齐福说着从怀中掏出请帖和一个扳指,递给秦玉。秦玉接过走向大门前,一会只听唱礼之人高声喊道:“彩凤山秦家玉麒麟一对,祁连派玉扳指一个”,一会秦玉回到桌前坐下,玉目打量了一下四周。 “你家在彩凤山啊?却是怎么走法可到?”秦秋问道,秦玉对她一笑:“从此向西,进入麦积山有一小峰,峰上多梧桐,那里便是”。秦秋点点头,她心里对这个大她四岁的姐姐也是有一种说不出亲切之感。 此时听得鼓乐齐鸣,鞭炮震耳,一台彩轿走上山坡,彩轿前面十多个吹鼓手,腰系红绸带,吹吹打打摇头晃脑,彩轿后面却有五六十人,抬的抬抱的抱,却是新娘子家里的陪嫁。 此时桌前只剩齐福一人,他摇了摇头叹口气。心下暗想:终究是个孩子,天下鬼道岂是凭武功就能荡平的。想到此处心下一惊,若此人被宵小之辈所用,那江湖上何止腥风血雨了。头上莫名的出了一层汗水,他伸手擦了一下,又用手拍拍脑门,沉思了一会像是有了主意,安然而坐。 “前辈,您也来了?”他眼前出现二人。 【九】 此时那秦秋和秦岭、秦玉正挤在人群中看新娘子下轿。秦秋抬眼看那庄门,只见两个大红灯笼高高挑起,上面贴着囍字,门上琉璃瓦下那大红绸缎飘垂两侧,门上一副对联,上联是:结秦晋阖家欢乐,下联:连莲枝满堂欢歌。横批:喜结良缘。这时新娘已经下轿,两侧伴娘相扶,踩落叶,迈火盆,咬苹果一路走向大厅,大厅门前早有喜娘递过一条红绸带,新娘一手牵住,另一头拿在新郎手中,相随走进大厅。一番演礼无须赘言。 看罢热闹三人回到桌前,却见桌子右侧坐者一男一女,都是四五十岁的样子,那男子目若朗星,清叟的脸庞,唇上两道胡须,一副精明强干的样子。那女子却是一身的紫色衣裙,头上一颗凤攒将一头飘飘黑发约束在脑后,一张圆脸,眉如卧蚕,眼如春杏,瑶鼻樱口,一脸慈祥。 齐福也不起身说道:“这二位是呼延雪,颜如柳”说着手指那中年二人,又回手指着秦秋三人道:“他们是老夫路上遇到的朋友,秦岭,秦秋,秦玉”。五人抱拳互道久仰,坐在一起。 五人刚刚坐下,就听得山路上一人叫道:“老大你不能胡说啊,翠松是常年如翠,也就是常年都是绿色的,你没见过漠北那些松树吗?跟这里的不一样”“呵呵,,,老三老大说的是脆,那他肯定就是吃过这里的松树”“不对不对,你怎么叫我老三啊?你应该叫我弟弟才对,老大叫我老三那是从他算起的,要从你算起,你只能叫我老二,老四你说对不对”“不会算”。 此时众人都已观礼回来齐向山路看去,只见山路上走来四人,边走边吵一路上来。只见走路磕磕绊绊之人继续说道:“我笨不会算,你难道也不会?那我以后叫你老二行不?”“呵呵,不行你叫他老二,那我怎么办?”那人不说话时也是一脸的呵呵的傻笑,那两眼发直之人这时说到:“别吵了,这不是到了吗?咱看看写的是哪个翠?”。四人不再争吵,一起走到庄门前,左看右看却是不看门口上方那块匾。 那走路磕磕绊绊之人,这时脚下一直站不稳,趔趔趄趄的指着红纸对联说:“没有脆字,只有歌字,老大你输了”“呵呵,,,也没有松字,咱们走错了”那双眼一直闭着之人说:“回去吧”,那两眼发直之人说道:“找个人问问”。 四人正吵着,门内走出一个执事模样的人说道:“四位是来喝喜酒的吗?那请这边来吧”说着四处看看,此时桌子都已坐满,只有左边靠近那几口大锅的地方还有两张空座,想来大家怕烟熏火燎的先来的人都没有坐那里。那人忙将四人劝过去坐在一张桌子前,那四人却是一人占了一面,四人脸对脸却是谁也没看谁。 这时就听一人大声喊道:“上菜喽!!!!!”,声音未落,只见五十多个家丁打扮之人,各自手中举着木盘鱼贯而出,各自走到自己的桌前,放下木盘拿出酒壶,酒杯和两个凉菜放好后也不言语,转身又秩序井然的走出,如此三番桌上已是冷热十几个菜了。 此时又听刚才那人高声道:“本庄庄主谢席”,就见那庄主李可冉从庄门内走出,站在台阶之上,双手抱拳向四周一揖说道:“老朽多谢各位朋友从各地赶来给我儿捧场,‘翠松山庄’能请到各位大侠自是蓬荜生辉,万分荣幸,我代全家谢谢诸位了,诸位尽情开怀畅饮,不醉不归,诸位请!!!!!”说完又是一揖。 众人有的已经举起酒杯。“且慢”声音从右边一席传出,只见那席上站起一人,高有丈二,一身黑衣站在那里犹如一座铁塔。 【十】 只听那桌上有一人说道:“赵老弟,还是一会吃完饭再说吧!”“不可,仇人在眼前怎能吃下?想我那侄儿哥哥都遭耀日教毒手,你让我面对仇人饮酒吗?”众人此时听出来,这汉子原来是冲着耀日教叫板的,众人此时也私下观瞧,心想:耀日教之人真也大胆,现在这种场合也敢前来。 “难道邪教之人都是胆小鬼吗?为何不敢出来和老子一拼?”那大汉又高声叫道。 “哼江湖宵小竟也如此嚣张”离那大汉四个桌子上的一个黑衣人,此时站了起来和那大汉正好面对面却是背着秦秋。 秦秋低声的问:“此人是谁?”齐福遥遥头“此人就是耀日教的‘青龙’李毅”。一边的呼延雪说道“此人是四大护法之首,为人刚正不阿,功力不在我之下。那个姓赵的想必是‘河洛赵亮’的弟弟,几次上怒山他都没参加,想是怕死,今日远离耀日根据地又见多数是以前跟邪教有梁子,故此先行挑衅”那呼延雪脸上不屑,心里对此人极为鄙视。 他们正说着,那边呼呼又站起十多个人“我们都是宵小了?那只有你们邪教之人才是大人物了?”这句话极具煽动作用,本来一些自诩正道的人物今日不想插手的,听了这话也是哼出声来。 那边黑衣人中有人说道:“护法何必跟这些人生气,一会让小侄先会会这些英雄,也为我姑父、姑母讨回些公道”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面目英俊,身上却是一身蓝袍,说话时星目扫过那几个站起来的人物。 那青年刚一说话,秦玉身子一震扭头看着那青年,秦秋此时和那青年却是对面而坐,只是相距五十多米,听他说话便猜到是谁了?只是没听师父说过舅舅还有儿子。秦玉的动作她也看在眼里便问道:“他可是姓裘?”秦玉却没反应,一双眼睛盯在那青年身上。秦秋拉了她一下,她回头看看秦秋,“他可是姓裘?”秦秋又问了一遍,她点点头。 齐福一直在注意着秦秋,见她刚才就十分关心那些黑衣人,这时又见她面色时喜时怒,虽然易容却也掩不住那激动地心情,目光中隐有杀机。那日秦秋说起身世只说师父魔剑和他们一家从小住在一起并没说自己姓李,可齐福却猜到魔剑不会无缘无故和个猎户住的,只是也没追问,这时见她如此心中却已了然,这丫头果然是仙剑和朱雀之女。 “娃娃,先别激动,该出手时老夫替你头阵”他心里却是怕秦秋一怒出手,到那时武林遭劫不知会死多少人?昨晚所见他对这女娃的功力已有所了解,就是那一把松针,如若她想要人命,那院子里就得是尸横遍地。 秦秋看看他,似也明白一些,点点头。那呼延雪和颜如柳却对视一眼,两人心里一样的疑惑,这齐福对他两的师父也从没这么严肃过啊? 这时秦玉却站起来,向着那一桌黑衣人快步走去。 【十一】 那蓝袍青年此时也已看见秦玉向他走来,忙起身迎上去,两人到得近前,秦玉却又有些拘束,手足无措只是低头问道:“明哥,你不是说不来吗?”那青年看她腼腆的样子,却伸出右手抓住她左手“玉妹,自你走后这两位叔叔便来到家里”说着指向李毅和一个断了一条左臂之人,接着续道:“奶奶听过二位叔叔说的事情便已赶回怒山,我虽身体不适却也不能呆在家中了”。 “哼!难道邪教如今只会些儿女情长的武功了吗?那倒不如改名叫‘销魂教’了”却是那姓赵的大汉见多时无人说话又出语挑战。 裘明拉着秦玉来到他们那桌前,像是没听见那大汉说话,对李毅和那断臂之人说道:“这是我表妹秦玉,请二位叔叔照顾”说完只见他从腰上抽出一个一尺多长的玉笛,那玉笛划过空中传来轻轻的声音确无韵律,此时感到腰间一动却是那玉笛颤动了一下。 此时裘明再不说话,手握玉笛走向那大汉,相距三丈停住身形“既然阁下想出手那不妨试试?”那大汉怒气直冲霄汉,一脚将身前桌子踢向裘明。坐在他对面的汉子没防他突然发势,急忙后仰躲过桌子但那桌上的菜肴汤汁却是淋了一身。 裘明轻轻跃起,右脚在那桌子上一点,却见那八仙桌突然又倒飞回来直奔那大汉。那大汉却是没想到桌子会飞回来,况且比他踢飞时还要快上一倍,匆忙中只得双手护住面门。只听‘哗啦’一声,桌子碎成无数块飞向四周,他也被撞得后退四五步,虽然面目无伤但小臂上和胸前已是有鲜血透出。 “移功大法”有人叫道。裘明此时落在地上用眼看看那说话之人,回过头来对那大汉说道:“我叔叔说你是宵小已经高抬你了”那大汉此时正在两手互动往外拔身上的木屑,已是血染衣衫听到裘明说话再也不顾,挥刀上前,一招‘力劈华山’大刀夹着风声向裘明劈去,速度之快却也惊人。裘明看着那刀到眼前突然身子一转脚下变换已到那大汉身后,手中玉笛点出直奔大汉‘命门’,这时忽觉手中玉笛一飘,一股外力将玉笛打偏,却也招招实实点在大汉腰肌之上,那大汉一声闷哼,向前摔了出去。落地时满嘴牙齿脱落,手捂后腰再也站不起来。 裘明这时看着地上的一根已经啃过的鸡骨,正要开口却听得耳中一人说道:“孩子,饶人乃大胸怀,杀人容易但那是罪孽,希望施主三思”。裘明站在那里发起愣来四处张望似是找寻什么。 此时的秦秋早已看见,是离裘明四丈远的一个手摇破芭蕉扇,一身褴褛之人在搞鬼。只是此人穿戴如乞丐却不和那些丐帮之人坐在一起。她正思付却见那人扭头对她做了鬼脸,秦秋看见也是对他挤眉弄眼。秦秋对齐福说道:“我去那边看看,你可盯紧啊,要是有闪失我拔光你胡子”说完起身走向那乞丐。齐福却看着她走到那人桌前没有说话。 “洒家胡混,今天倒也长了见识,不知少侠肯赐教洒家几招吗?”就见一个和尚从桌前站起走向裘明,只见他走动时身前一串如核桃大小的佛珠哗啦作响,当是金属之物。 “哼!在下却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还请大师见谅。不污及我的人在下也不会赶尽杀绝”他此言一语双关也是说给那传音之人听得。 【十二】 “哈哈,,,那就请少侠出招”那和尚已是戒刀在手,裘明也自手握玉笛凝神以待。那和尚刀竖胸前。“那洒家不客气了”说着双手抱刀向前推去。裘明感到一缕刀风袭来忙用玉笛一卸,侧步进身玉笛由下向上点向和尚气海,那和尚挥刀横转封了出去。二人你来我往战在一起。 秦岭这时感觉腰间的玉笛不住颤动,伸手从腰间抽出。同桌的三人看着他也是奇怪,只见他手中玉笛像要挣脱他手中。 此时那和尚和裘明越战越凶,和尚的佛珠发出’哗愣‘之声渐大,扰人心智。裘明手中的玉笛自也‘呜呜’之声不绝却是压不下那佛珠之声。看看裘明渐落下风,守多攻少。 这时秦岭看到秦秋向他招手便走了过去,“岭哥,把笛子给我”她接过笛子放在嘴边。 众人眼睛都盯在那二人相斗,突然耳边响起悦耳的笛声,那笛声舒缓悠扬,韵律美妙。众人都回头看那吹笛子的少年,却见那少年坐在椅子上,双手联动。宫,商,角,羽,微随她十指飘动而出,说不出飘洒俊逸。 突然‘啊’的一声惊叫,那和尚手上‘少商穴’被点了一下,痛彻手臂,手中刀差点掉落地上。那和尚停下招式,转头看着秦秋:“少侠好功力!却不知为何相助邪教之人?”“哈哈,,,和尚你是在说我吗?我没有相助任何人啊!我只是应这位前辈之邀吹了一曲,前辈你说是不是?”说着向那破乞丐看去。那乞丐遥遥破扇子说:“不错,是我老人家看你们杂耍不过瘾,要听听曲子,咋了?娃娃,别管他们,我现在想听高亢有力的,你且吹来听听”秦秋点点头,向秦岭递个眼色,双手握住笛子放在嘴边。 笛声再次响起,这次的音律却是如金戈铁马,律动九霄,一些功力低的已经捂住耳朵,蹲在桌下。那老乞丐见此情形忙挥手:“娃娃,停了吧,我老人家信了”。秦秋停下笛声,看着乞丐“我说的呢你不信,非到黄河不死心,哼!你不信把他那笛子拿来看看是不是一样?”说着指了指裘明。 那老乞丐忙走向裘明,嘴里呵呵的笑着:“小伙子,咱看看你的笛子行不行?”裘明此时已听出他就是刚才传音之人,暗想这老头当不是敌人,随手将笛子递过去。那老乞丐将两只笛子仔仔细细的看看,却是一模一样,非金非玉,两下碰碰发出清脆的声音,也不知是何物做成。便将笛子还给裘明走了回去,又将另一只递给秦秋,连摇蒲扇带摇头“巧夺天工,巧夺天工”自言自语的坐下。 齐福刚才听到秦秋的笛声却是心里有数,也暗自高兴:这丫头到没有杀戮之心难能可贵啊!他自然知道刚才秦秋只用了二成功力,想起要是刚才裘明受伤她在控制不住自己的之时出手,运起八成功力,那她一曲下来不知这场中一千多人能有几个人生还,只怕自己也要受伤。想到这里心里也暗叹此女聪明,不等裘明露出败迹便化解了打斗,同时也给那些有心要挑战邪教之人一个警告。这时心里暗笑,自己昨晚还在担心她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今日一见此女真是冰雪聪明,连自己都想不到她竟用此法化解了一场大斗,自己是杞人忧天了,想到此不禁‘哈哈’的笑了两声。呼延雪和颜如柳看看他,心下都想此老可能老的糊涂了。 【十三】 此时裘明看看手中笛子,抬脚向秦秋他们走来,走了两步犹豫的一下转身又走回那黑衣人一桌,坐下后低头想着什么。 秦秋已将玉笛还给秦岭刚要在的老乞丐身边坐下,“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好功力”只见头首几张桌子上站起一人,头顶光秃,脸上胡子乱糟糟的,眼睛不大却是精光闪闪,左手拄着一根黑黝黝的拐杖,背上一个大葫芦。他慢慢走到秦秋兄妹跟前问道:“你二人可是那齐老头的徒弟?”说着看了一眼齐福,见齐福抬头看天,一副懒得理你的意思,又摇摇头道:“不像不像,那老头整天瞎跑没功夫教徒弟,到不知二位是何人的高徒了?能否赐教?让老夫长长见识啊?”话里明显带有挑衅的意思。 “我兄弟的授业恩师乃双剑之‘魔剑’,还望老丈多提携”秦岭虽是初出江湖,但他话里的骨头还是能听出,所以说话不卑不亢,心想:师父的名号在江湖也是响当当的,自己也不能坠了师父名号。 他此言一出,顿时语惊四座,众人眼光都瞧向他们兄妹。十六年前太白山那山谷一战,最后魔剑赶到,拿走《太玄经》带走秦勤夫妇一事,虽然薛亮及邪教众人守口如瓶,一众正道又都死于谷中,却还是传出江湖。那传话之人当时自知武功跟魔剑相差甚远,而那人的目的却想搅乱江湖为重,所以在魔剑及薛亮等走后出手杀了众人并嫁祸给耀日教。虽然当时那四个怪物在场都看的清清楚楚,但那四人却天生的呆,傻,笨,乜。不是他们感兴趣的事,就是其父母也是呼唤不动,世上也只哪位高人可以指使他们了。 这时薛亮及一桌黑衣人却眼中发光,神色激动地看着秦秋兄妹。薛亮想到:“当时魔剑带走两个孩子,莫不就是这对孪生兄弟,当时魔剑只问自己‘我那侄儿那?’原来却是一对双生兄弟”。他此时看见的秦秋却是易容了的。 “秦岭,此人乃风尘侠士,你若能胜他一招半式,将来对你大有好处”秦岭耳中听得齐福的声音,不动声色的想:“怎么胜了他才有好处?”。 “原来是魔剑之徒,跟老夫猜想的差不多,想当年老夫心仰双剑风采,只因有事去了海外,一晃二十多年。这次有缘见到魔剑之徒竟也有此等功力,老夫心痒想跟你们玩上两招,你们不会说我以大欺小吧?”那老者笑着看看秦岭又看看秦秋。 “我弟弟刚才吹笛子怕是累了,就由我向老丈请教几招吧?”秦岭说着抱拳一礼,“哈哈,,,好!”笑声中有一些怒气“只是一会可不许哭鼻子,出招吧!”说完那老者却还是原样站在那里。 秦岭听了刚才齐福的话自也不敢轻视,提起六成功力,左手玉笛一招‘童子拜佛’由胸前向老者前胸膻中穴点去,右手食、中二指并拢,右臂微屈。“好”那老者右手竖掌封向笛子,身子一侧,左手拐杖疾刺秦岭环跳穴。秦岭左手笛子横移点向老者右手,右手二指发出咝咝剑气向那拐杖削去。 二人招来招往,战在一处。旁边众人看见秦岭右手咝咝剑气,忙都起身离开座位。二人转眼交手三十余招,老者暗暗佩服,魔剑之徒功力之高,战至此时发现这少年内息之强竟不在自己之下。秦岭此时也暗惊老者招数之精功力之纯,他却不知像老者之人江湖上也没几个,当下打起精神功力提至八成,玉笛和双指之上剑气之声大作,身边的几张桌子被他指风扫过“哗啦啦”倒了一地,桌上酒水菜肴纷纷溅起,众人忙向四周闪避。那老者见他突然功力大增忙也运起内息,衣袍渐渐鼓起。 此时旁观的呼延雪,颜如柳,李毅等高手都已看出二人功力都自己之上,若换成自己此时只怕败了下来,这时只有齐福,老乞丐和秦秋面色不惊。 突然打斗的二人停下手来,秦岭向老者抱拳一躬。“哈哈,,,果然名师出高徒,老夫佩服,喂!小子敢我喝酒玩玩吗?”。 众人并没看出谁胜谁败来,但听老者说话像是他已经输了。就连齐福和老乞丐也只是看见秦岭左手的玉笛脱手而出马上又回到手中,快的就像那玉笛突然长出七尺,不是他二人眼力修为自是看不出。而那笛子却是将老者左腿的扎脚布挑开松了下来,力道拿捏之准之巧也是令人咂舌,若是秦岭想要老者的左脚只怕此时他踝骨已碎成粉末了。那老者自也是吃亏在左脚不便上,但那老者心胸豁达,常年游戏风尘却也没将胜负看在心里,心里倒是高兴武林又出了一位年轻高手,何况刚才他们和齐福坐在一起,那肯定不是匪类,他刚才也是想看看二人功力到底如何才过来伸量伸量二人的。 秦岭此时脸上并无傲色:“老丈既然相邀,在下就跟老丈喝上几杯,可是先说好我第一次饮酒,老丈要喝三碗我喝一碗”此话无异认输。那老者又是哈哈,,,笑了一阵:“好,老夫交定你这个娃娃了,哈哈,,,”此时他也是胸襟大畅。 【十四】 二人找到一张桌子坐下,因为刚才三场的打斗已有十几张桌子损坏,二人只能在角落里坐下。这时却有不少人在纷纷议论,都是三五一群,看样子是没有吃饭喝酒的胃口了 ,就连庄中一众仆役侍女也在窃窃私语。 “哗愣愣,,,”一阵的马褂銮铃之声传自山路,只见那山路上骏马飞尘,一众二十余骑转眼来到近前。 前面八人飞身下马,动作潇洒却不是中原武功,那八匹骏马自也不用人管,小跑着聚拢一起吃草去了,八人落地两侧排开。中间五人悠闲下马,后面八人却是呆在马上。那五人下马自是分出尊卑,只见前面两人昂首挺胸,身披大氅,此时正是五月天气,暑气已至,而二人打扮像是还在初春二月。身后三人却打扮各不一样。左边之人头戴虎皮帽两侧垂着一尺多长的貂尾,身形硕大魁梧,一张方脸全是络腮胡须,豹眼浓眉。右边之人羽扇轻摇三缕长须飘然于胸,细目看天,一副傲然之色。中间那人胖嘟嘟的如弥勒一般,只是手中却拿着一对巨斧。 “庄主可在?”左面身披大氅之人叫道,这时‘翠松山庄’庄子李可冉从庄内走了出来,对五人说道:“李可冉见过两位使者和三位长老”脸上也看不出笑也没笑。“师爷想必事情已经办妥了?”还是先前那人问道。 “哈哈,,,事情有些棘手,昨晚孙长老负伤,今日又有几位高人来到,我一介书生好生为难啊!专等几位前来一同处理此事了”说完用眼睛扫了一下在场众人,眼光在齐福,那老者身上停留一下却是忽略了那老乞丐。 “好啊,庄主且一旁助阵”一挥手,那骑在马上八人也跳落马鞍和先前八人站在一起。 那身穿大氅之人走向齐福一辑:“前辈高名,请赐告?”话中全无善意。“凭你也配”齐福左手一挥。那汉子退后两步,心里一惊口中却道:“原来是齐老前辈,失礼失礼”转身走向那老者,那老者此时却嘿嘿一笑:“你别过来,我告诉你就行了,老夫人称‘铁拐李’向来不掺和你们武林之事,今日只是路遇”一句话却让那人进退两难。 那人尴尬之情一闪而过,转身向李可冉说道:“就是这样吗?”。李可冉点头,回身对着庄门击了三掌。就见从庄门内二人一排跑出约五百余人,两边排开燕翅状分立左右,前排弓箭,二排长枪,三排武器各不一致,将众人呈半圆围住。 “贼奴,原来是你!”说话的却是薛亮。“哈哈,,,”李可冉大声长笑:“想我一身才学你们耀日教却将我弃置一朝奉,我入你教多年枉为教中发达不惜心血,那裘无际胸无大志,脾气乖张我只有另寻明主了”。 这李可冉却正是太白山脚下那当铺的朝奉,他自入耀日教后多次献策裘无际,却因裘无际多不采纳而心生间隙。本来裘无际只是个性古怪脾气乖张却并没有什么野心的人,又听几位教中长老之言,就没有给他重任,却不想此人虽武功平平心计却深,终是养虎为患。 那李可冉当日在太白山山谷之时已是投靠了现在的主子了,当日见薛亮等人走后心生毒计,他虽武功不高但杀死那些被点了穴道诸人自是随手毙之,随后走出山谷又放风武林,说:“邪教屠杀各派”,挑起武林争斗。至于魔剑拿走《太玄经》之事,他自知不能如愿,但也不想武林中人为寻宝而放弃厮杀。自己又苦寻魔剑十几年未果,所以才在近五年将魔剑拿走《太玄经》之事传出江湖。 【十五】 此时他又摆出这阵法,薛亮等人如何不识。只是此时不见他身上带着那鼓,却不知他又有什么新的变化。 只见他此时扬起双手向下挥了挥,众人停止鼓噪,李可冉这时说到:“犬子大婚各位前来祝贺我自感荣幸,但本教大事才是天下之重,现在请与本教已结盟的诸位过来左边”话声一顿,只见众人纷纷走向左边。而那桌黑衣人原来在左边的 ,这时却走过来右边。 这时齐福看了看自己这边,加上那些邪教众人也只二十几人,那老乞丐此时却不知跑到那里去了,那几个怪物正围着一台大灶争论不休对刚才的事全然不顾。那铁拐李这时起身跟秦岭不知说了几句什么,突然飞身而去,速度之快就是秦秋看了也是一愣,此老游戏红尘自是不愿沾惹武林是非。齐福对秦秋传音道:“一会动起手来你先解决那些弓箭手等人”见秦秋点头,放下一块心事,他自知秦秋有这个能力。 李可冉看看齐福他们说道:“齐前辈若能归附本教,教主肯定重用,我听教主说过:‘‘十奇人’之中也只有齐前辈和裘无际前辈还未归隐,若是这二人能归附本教,我愿让出教主之位。’今日之事还望前辈三思,,,,,,” “啊,,,”李可冉话未说完,突然一声惨叫,就见那四个怪物手中两人拿着手臂,两人拿着大腿已将一个火夫分成了四半。那老大此时走到灶台前伸手在左侧地上拽起一段草绳,那草绳越拉越长,慢慢的拉到这侧酒席正中,那老大一使劲拽断草绳,后面趔趔趄趄的老三却将一口大锅拔起,端起那一锅沸水走过来倒在地下,那一锅沸水却不向四周流溅全部快速的流入地下,就像地下有深坑。“我说没在灶台那里吧,他们又不想炸做饭的”那老三说道。“还不是我找到的地方”老大说道。 齐福就坐在二人不远处,见到此景不禁心惊。他抬头看向李可冉:“李庄主果然足智多谋啊,想必这样炸死我等也是你们教主吩咐的了?”。 李可冉嘿嘿一声奸笑,心中暗恨那四个怪物,慢慢抬起左手:“前辈,今天可不比昨晚,我手一落下诸位就是大罗金仙怕也难逃”。“庄主慢来”那手摇羽扇之人说道,李可冉看看那人“阁主有何高见?”“余刚和堡主、使者商量了一下,若是咱们依仗人多杀了他们,怕是江湖中人心不服,不如咱们就以武功会会他们几位”李可冉看看那两个身穿大氅之人,见那二人点头也就不再说话。 那五人走上前来,刚才询问齐福姓名之人一抱拳:“前辈请了”。齐福此时站起身来也不说话就向那二人挥出一掌,二人忙四手推出‘轰’然大响,双方却是势均力敌。此时那手使双斧的胖子大斧一举,只见刚才一起来的十六个人都是弯刀高举,扑向前来各找对手厮杀。他们三人却和呼延雪,颜如柳斗在一起。 此时场中刀光剑影,人影闪动,兵器相交之声不绝。秦秋看看秦岭见他以一抵六未露败绩,那边裘明对着两个手使弯刀之人却是吃力的样子,秦玉身边也有两个人缠住,一众黑衣人都是相斗正酣谁也无法分身相助。 这时见李可冉一挥手,从左侧众人中又有数人奔出加入战团,情势更加不利。“娃娃,出手吧!”齐福叫道,同时一声闷哼,却是裘明已负伤。秦秋凤目圆睁霎时将功力提到九成,身子飘在了半空,只见她左手一探,左侧众人之感觉一股大力将各人兵器夺去,那手中拿着兵器之人更是虎口发麻,只见那些兵器在空中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发出咝咝破空之声迅疾的向那些手握弓箭之人飞去。瞬时一片鬼哭狼嚎,那些弓箭手多数已是中了各种兵器,躺在地上打滚,同时箭囊中的羽箭却飞了出来,射向正自目瞪口呆的长枪手和他们身后各人,又是一片惨叫,那五百余人此时站在那里就剩下十余人了。 秦秋双手收回招式,右手在腰间一探,青锋宝剑已握在手中,凝神聚气青锋飞出手中直奔正在打斗诸人,只见那青锋飞跃起舞,忽东忽西,上下飞跃,又是一片惨嚎之声,相斗众人都已停下,却见自那身穿大氅两人而下他们带来之人和刚才奔过来助战的全是右臂离肩,地上散落无数兵器。 全场众人无不目住半空的秦秋,就想木雕石刻的一般傻在那里。 “呵呵,,,,神仙!”那老二傻呵呵的说道。那护法和三个长老此时才回过神来,忙用左手封住右肩穴道。 这时忽听“轰隆隆”一串巨响发自庄中,顿时那山庄火焰腾起,随着巨响木屑,瓦块,砖头乱飞,偌大一所山庄转眼成了断墙瓦砾。这时一条人影却从那火光瓦砾中飞出,来到众人面前站住,却是那老乞丐。 第四章 飒沓如流星 【一】 老乞丐此时也随众人看向半空说道:“娃儿,还不下来?”秦秋却是没动,那老乞丐忙腾身而起,来到秦秋面前也是如她一般停在半空。下面众人又是一惊,看不出那老乞丐也有如此功力,齐福却想起一人不禁无奈的摇摇头。 “娃儿,下去吧!我可不能像你这样老站在这半空中啊!”这时见秦秋像回过神来,对着老乞丐点点头,两人慢慢的飘落地下。 此时场中一片痛哼惨叫之声,齐福说道:“李庄主还不给人服药疗伤?”那李可冉此时如梦方醒,忙指挥众人给伤者疗伤,那众人受伤虽重,却都不会危及生命,有人身上自带伤药的已经自己敷好,那些弓箭手、长枪手等人大多是断一掌或肩井穴被刺穿。 人数如此之众只是受到重伤而无死者又是一击便中,如此功力岂是凡人所能,众人中自是有人想到了《太玄经》,虽说秦秋一战成名却也埋下了后患。 “在下‘天龙教’右使王洪威谢少侠不杀之恩 ,但请少侠赐告名姓?”那身穿大氅之人走到秦秋面前说道,此人虽傲气十足这次也收敛了不少,说话倒也不失男儿气概。 “哦,天龙教,我叫秦秋,你们教主是哪位?看他行事到有一统江湖的野心啊?”秦秋答道,“教主之名不便提起,如无别的交代就请少侠放我等回去”王洪威说道,他也知道如若秦秋想要他们的命,刚才就可以驭剑穿心了,那样好像比斩下一条手臂还要简单的多。 “走吧,只是请你转告你们教主好自为之,江湖之大不是一个人能驾驭的,望他以后少造杀孽”秦秋说完挥了挥手。 李毅却走上前来:“李可冉,你叛教之事却要给本护法一个说法”见那李可冉要随众人离去李毅出声拦住。 李可冉回头看看李毅,从地上拾起一把刀,‘咔嚓’一声自己砍下一条左臂,弯刀一仍回头走了却是一句话未说。此人平时一脸的笑容,唯唯诺诺的样子不想性子却也刚烈。 一众天龙教之人片刻走的无影无踪,秦秋走到李毅身前弯腰一礼:“外甥女见过两位舅舅”说话之时眼里已是热泪盈眶。李毅此时一愕,忙伸手扶助,薛亮也是上下打量秦秋,又扭头看看秦岭,一脸的茫然。 “哈哈,,,娃儿散了易容之功吧”却是那老乞丐笑道,齐福这时过来冲他一抱拳:“你老兄是不是也恢复本来面目啊!”“我这一把年纪什么模样无所谓了”说着一笑,眼睛却看着秦秋。 秦秋此时散去易容之功,那件衣服顿时显得又宽又大,李毅薛亮差点叫了出来,如若不是事前知道裘雨已死多年,此时真要叫出裘雨之名了,薛亮独臂拉住秦秋一手,已是老目湿润:“好!好!,,,,”往下却不知说什么了。 这时裘明也走了过来,他刚才拼斗时右肩被弯刀划了一道口子,此时秦玉给他包扎好了忙走了过来,“妹妹好功夫,今日多亏妹妹了”说着对秦秋一躬。“哥哥说那里话,这不真成了‘一家人说两家话’了”说着也还了一礼。 齐福此时一笑说道:“娃娃,老夫也该走了,看来是该归隐山林了,以后自己保重”,说完长笑而去。 那老乞丐见到齐福已走也自摇摇头,对那四个怪物说道:“你们还玩什么?跟我走吧”那四人一起点头跟在老乞丐身后腾身而逝。 此时天色已黑,场中只剩下耀日教和秦岭秦秋几人,几人坐在一桌说着以前之事,秦秋简略的说了一遍从小到大的事,众人也多看了秦岭几眼,秦秋说完问起李毅等人如何来参加婚礼之事。 原来近几年,裘无际身体日渐衰弱,功力被那毒药所侵也一年一年的在消失,现在几乎不能起床。李毅薛亮等自是焦急万分,心想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师娘,让她回来见上一见。本来李毅要自己出来的,但薛亮想耀日教近些年和各个门派相争势如水火,怕李毅一人危险,于是将教中事物交与一人,临行嘱咐那人他们未回之前,无论谁来也不要接战。二人带着四个兄弟便来到中原,途中遇到一个武林人给了他们这请柬,二人本不想来,没想到前两天在凤凰山找到师娘,二人将这二十多年发生的事情向师娘说了一遍。他们师娘当年本是负气离家,当听到裘风裘雨兄妹为找寻母亲都已遭当年情敌‘百花仙子’的毒手时,当即口吐鲜血昏了过去,被二人救醒后痛不欲生,当即嘱咐他们随后赶回,自己一人连夜赶往怒山,二人功力自是无法跟上师娘,便和裘明随后赶来,恰巧经过此庄,以李毅薛亮之意便不来参加婚礼以免节外生枝,但裘明自知道自己乃是耀日教之人后便说道:‘不去岂不叫江湖宵小瞧不起坠了耀日之威名’二人一想也有道理,哪怕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七人便上的山来,后来被那赵姓汉子叫阵,以后之事秦秋自然都知道了。 秦秋听完也替外公伤势着急,当下略一思付说道:“二位舅舅,外甥女有句话说”“请讲”李毅对这个外甥女敬若天人说话也是相当客气,“听舅舅所言我外公伤势只怕不能拖得太久,但此地离怒山有几千里远,我们要一起回去怕要半月以上,不如叫一位叔叔和我一起先赶回去,你们随后赶来”说完看着李毅和薛亮。 李、薛二人对视一眼都点了一下头,秦秋又对裘明、秦岭说道:“二位哥哥一路之上多参详一下那对玉笛,好像那玉笛之间互有感应,我就先走一步了”说着站起。 薛亮说道:“那我就和外甥女先回去吧?”“好”秦秋说完拉起薛亮独臂,二人腾起空中,向南方飞去,快若流星眨眼没了踪迹。 【二】 “哎!舅舅你看看到哪里了?”此时薛亮才睁开眼睛,向下看看又闭上眼睛,如此几次才适应过来。这一腾空飞行刻苦了他,虽在秦秋真气笼罩之内没有风声刺耳的感觉,却也是头晕目眩,只得闭上眼睛,此时忙运目四下识别,见左侧一山峰白雪皑皑,说道:“去那边看看”,秦秋一挥右手两人向左侧山峰飞去。 此时天色发白,大地上景物依稀看见,秦秋这时见那山峰半腰上,一座大殿巍然耸立,背峰而建,大殿前一片院子,院子里有近百间屋舍分建两侧,院门外石阶有约两丈宽通向山下,两侧全是峭壁悬崖,胆小之人就是走这百丈峭壁也会腿肚子发抖,在这条山路尽头却是两扇用一尺左右山木做的木门,木门两侧各有一个平台从门内可拾阶而上,却是一处易守难攻的要塞。 此时薛亮也已认出,忙说道:“就是这里”秦秋慢慢带着他向下飘落,突然一阵呐喊,只见从木门外的山坳拐角处涌出约一二百人,冲向木门。 秦秋他们在空中看的真切,此时门两侧的弓箭手已经没了羽箭,只得向外抛出长枪,木石等物,终究因沉重或不顺手抛出去也无甚杀伤力。那群人却离木门越来越近,有人在暗器上点燃布条,那布条却是用麻油泡过,一经点燃虽是暗器速度飞快却不熄灭,无数暗器打在木门之上,顿时火光冲天,那木门‘劈里啪啦’的烧了起来。 眼看要塞失守,而此时后面山峰峭壁上又有十数人顺着绳子延峭壁直下,扑向大殿,见此情景薛亮急的脑门冒汗,在不顾身在半空运气冲出秦秋的内力保护,直向地下落去。秦秋一惊,快速追上抓住他脚裸。 “舅舅不要命了吗?”说话时已距地面二十丈左右,秦秋迅速飘落在离地面五六丈时又说道:“舅舅你先去木门,我去解决后面那些人,马上过来”说着放开薛亮,空中一扭身形直奔大殿之后。 那些坠绳而下之人,有得刚刚落地有得还在空中却感到双腿环跳穴一麻,到了地上都已站不起来,十几个人面面相觑,却不知何人所为。 秦秋扔掉手中半块瓦片转身又奔向木门,此时薛亮等人正和那些攻山之人激斗,薛亮独臂染血却不知是不是已负伤。秦秋在不迟疑运起‘摄物’神功,只见攻打山寨木门众人手中兵器都脱手而飞,悬在半空。 “尔等还不退后”众人看着半空中的秦秋,先是愕然的长大嘴巴,随后清醒过来,一步一步退到那山坳拐角处,这时就见那悬在空中兵器忽然激射而下,‘嗖嗖’在众人身边落下,刀枪剑戟等诸般兵器将众人围在当中。 那一众一百余人却见眼前刀山剑林已无出路,众人尽皆愕然,互相看着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又那胆大之人试着想从兵器间隙走出却弄得身上皮肉破裂,如此一来在无人敢试着出去。 【三】 秦秋飘落地面,见薛亮正和一人说话便走了过去,那人急忙向前两步,一躬身道:“参见小姐!”“叔叔不必多礼”说完也抱拳还了一礼,“小姐神仙一般人物,这叔叔在下却不敢受”那人恭恭敬敬的说道。刚才的一切这人早已看在眼中,对秦秋自是由心里的敬服,方才也是在问薛亮她的名号。 这时薛亮说道:“杨斌,这事如何发生的?”薛亮独臂还在流血,虽然杨斌点了他的止血穴道,但并未包扎。“哎!!!说来话长,护法、小姐咱们还是回去说吧”杨斌说道。 秦秋点了下头,看看烧焦的木门,突然快速走过去,拾起地上几段枯木插在木门之外。那地上全是坚如铁板的山石,但她随手插下,那些枯木就如插在豆腐上一般。她回头对耀日教众人说道:“若是看见自己人来,拔下中间这段枯木就好”她指了一下中间那段稍高的枯木,众人齐声说是。 三人回奔大殿,此时殿前却躺着十余人,想是教众从殿后拖来的那坠绳而下诸人。三人也不理会径直走进大殿。 秦秋见这大殿高近五丈,中间一块两丈见方的玉石上雕刻着九日耀龙的图案,玉石下一把太师椅,椅子上披着一张白虎皮,想必是教主的座位。两侧六颗约二尺直径的红柱,柱子前是十二把椅子,大殿两侧各有一扇红漆木门。 三人进的大殿,身后跟进一人,等三人坐下后,忙上前给薛亮包扎伤口。秦秋坐在那里看着薛亮那条独臂上的大大小小的伤口,不禁心里一酸用手捂嘴。“贤侄不必如此,闯荡江湖之人,有几个身上无伤的?哈,,,”薛亮说着笑了几声,声音苍老豪迈。 秦秋见包扎停当说道:“舅舅,我外公现在何处?”,薛亮站了起来一跺脚“把正经事忘了,看我这不是老糊涂了?跟我来”说着走向左侧那红漆木门,那门内却是一间书房,秦秋来不及打量跟着薛亮走进另一门内,屋里一张大床,床帐两侧撩起,床上躺着一人。 那人双目深陷,额头上两道浓眉几乎连在一起,高挺的鼻梁两侧面颊无肉,厚厚的嘴唇微张,牙齿却是紧咬着,此人却正是人魔裘无际。薛亮上前叫道:“师父,师父,,,”,那人却不回答,他噙着泪水回头看看秦秋。 秦秋走过去运起功力探查裘无际体内,她一急却忘了薛亮,薛亮被一股大力几乎撞到,退到离秦秋一丈外才站住。 秦秋发现此时裘无际体内只有一股真气护住心脉和丹田,体内似有股黑气在蔓延与他的真气绞杀撕斗,她缓缓伸出右手放在裘无际的丹田之上,左手拿出他右手放在床外。一会的功夫就见裘无际的右手黑如焦炭,秦秋忙又用左手在裘无际右手拇、食之间的合谷穴上,用指甲划开一道口子,就见黑血顺着他食指滴落地下,那黑血全无腥臭之气,到有淡淡幽香。 “舅舅快闭气,打开门窗,你不可留在这里,两个时辰再来吧”秦秋话语很快的说道,薛亮似已闻到些许香气了,听她说完马上闭气打开窗门闪了出去。 这时裘无际的右手不断地涌出黑血,屋内虽打开了门窗,香气还是越来越浓,那黑血流了小半个时辰才见红色,慢慢的血色鲜红。秦秋抬起右手在床单上一划,拿起布条将裘无际右手包好。她也不敢撤去功力,看看那些香气并无在侵入裘无际体内之像,才慢慢转身出去。 【四】 此时已近正午时分,秦秋来到大殿见薛亮坐在左边的一张椅子上,独自埋头睡去。她轻轻走到大殿门口,外面烈阳高照,酷热难耐,院中偶有走动之人都是满头汗水,那汗水滴落地面石头上却化作一丝热气升起。 秦秋此时已是寒暑不侵,但眼前景色那酷热之势也自知道众人暑气难耐。看看殿前那十几人,有的几近虚脱,忙运起功力双手合抱,将那十余人凌空移至院门一侧的一个存放马草杂物的棚子之内。这时发现刚才为外公逼毒并没有消耗自己功力。 这时正好一个教众从伙房出来,手中端着菜肴,见此情景不禁呆在那里,直到看见那十余人在空中飞过近五十丈,落在那草堆之中才回头看看秦秋,那眼睛亏得有眼眶不然已跌落地上。 秦秋漫步迈下大殿门前石阶,忽然想起外面剑阵中还有一百余人,快步来到那山门前。此时耀日教中人有的正在吃饭有的在用新的具木修复山门,见她过来都是站起立于两侧,眼里都是敬意。她挥挥手示意大家继续,这时杨斌跑了过来,“小姐有什么事吗?”他问道,“你随我来”说完继续走到那剑阵前,右手一抓地上两块鹅蛋大小石块凌空飞入手中,左手一探那剑阵的各种兵器飞起,又一挥叮当乱响兵器堆满一地。 那些被困阵中之人忽见剑阵撤去便蜂拥散开,有人口中更是骂声不绝,突然感到小腹建里穴一麻再也运不起功力,众人愕然看着秦秋。 秦秋对杨斌说道:“叔叔带几人将他们找个地方看押,不可渴着饿着他们,若有人捣乱就砍下双足,还有院内草堆中那十三人一并处置”说完转身走去,这些话虽是对杨斌所说,那些人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当下有几个刚烈之人自不愿这样做了俘虏,愤然离去自此也就一辈子失去武功做常人了。 刚进院门听见大殿内有人叹息两声,她加快脚步走进大殿,却见薛亮手捧一碗米饭,对面坐着两个员外模样的人,那二人见她进来一起站起弯腰鞠躬口称:“小姐回来了”,秦秋愣了愣忙还礼说道:“二位这般年纪,以后不比多礼,叫我一声小秋即可”“尊卑之礼不可废。何况我等都受耀日大恩”其中一人说道。 “哈哈,,,都别见外,贤侄可吃过午饭?”薛亮已是吃饱把空碗放在左边桌上,秦秋刚要说话,就听院子里一片喧哗,原来杨斌把那些人押了进来。 耀日教本来就没有监禁人的地,这一百多人关在那里,杨斌也是想不出地方,听秦秋之言又不能渴着饿着他们,这却让杨斌废透了脑筋,只得先押进院子让他们待在院门两侧的马厩,杂物的棚子里了。薛亮看着秦秋,心想:‘一定是侄女又发善心了,她在翠松山庄尚且不伤人命,这份菩萨心肠确实难得,只是,,,’想到此处说道:“贤侄要如何打发这些人?”,秦秋此时坐在他身边,闻言说道:“但凭舅舅处置”。 “哈哈,,,那我就杀了这些混账东西”见秦秋脸上变色,薛亮又一笑:“贤侄不必心惊,人是你抓得你爱怎么处置我都不管。我来给你引见一下两位”说着用手指着对面右侧那人道:“这是山后翠阳谷胡谷主,这位是咱教的师爷高先生”。那二人冲着秦秋点点头。 “我是早上听人说薛护法回来了,便前来和护法商量怎么度过现下干旱的,路上那人跟我说小姐痛败那些武林败类之事,老夫没亲眼看见真是遗憾啊!看小姐对这些不打不杀,真是菩萨心肠啊!”那胡谷主说道这里一顿,眼中露出敬佩之色,接着道:“只是今年大旱,地上寸草不生,土地龟裂,谷中已有人饿死,就连薛护法刚才也是吃的半米半野菜的饭啊!所以这些人以老夫看不宜久留啊!”说完看着秦秋。 说了一大堆的话就为的最后一个不宜久留,薛亮也是绕着弯让此人说出理由,秦秋此时却是面有怒色。她自是不知此时教中众人都把她当做恩人了,就连薛亮也知道若没有她自己一行早已葬身翠松山庄了,对她是从心底的敬佩。 那孙先生坐在她对面此时已经看出她脸色微怒的样子忙说道:“小姐息怒,莫怪护法和谷主说话绕弯子,以后本教还要小姐大力扶持,他们也是怕坦诚直言会伤了小姐的慈悲心肠。不过这些人却是真的不能久留啊,本教自十六年前你父母遇害时起,跟各门各派互相拼斗多年,各地的店铺早已被人挑光了,教中开销又大,也亏得胡谷主他们供着布匹粮食,不然就是饿也把本教饿散了”说着叹息一声。“所以请小姐吧这些遣散了吧”。 秦秋站了起来:“是我无知错怪了几位,还望海涵,我这就去打发那些人,只是舅舅这些人的目的和是的人都清楚了吗?”“嗯,回来我告诉你”薛亮说道。 秦秋走到外面见那些人围着几个木桶,争抢着喝水有的骂骂咧咧,一片杂乱,这也看出这群人不是一个帮派。没有统一的协调。 “嗯!”秦秋轻咳了一声,那些人马上安静了下来,都扭头看着她。“各位,本教上体天意,也不想为难各位,只是奉劝各位以后多行善事,本教现在因天旱缺粮就不请各位吃饭了”说完右手手指连弹解了个人穴道。 众人穴道一解开便纷纷涌出院门,“姑娘不杀之恩容当后报”人群中有人说道。这时院中却有二十几人站在那里没走,秦秋看看他们不知何意,突然那二十多人一起跪下,“我等流浪江湖多年,像姑娘这样的武功人品心肠从未见过,我等愿追随姑娘左右,为姑娘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请姑娘收留我等”这人说完,那二十几人同声说道:“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声音整齐洪亮。 秦秋愣在那里却不知如何是好,“哈哈哈,,,好,你等暂且留下待李护法回来,在行入教之礼”却是薛亮在她身后说道。 【五】 此时正值午后,烈日当头,酷热难当。秦秋走到左边那间书房,外面随热这书房却无一丝暑气,她四下看看,只见墙上倒有不少颜真卿的真迹,她自是不懂书画也就无甚兴趣。看看书桌之上除去笔、墨、砚台却是在无杂物,想来裘无际也是不喜舞文弄墨之人,在桌旁的一个笔洗中却盛满清水,水中一块墨玉,通体黝黑,她伸手去拿那块墨玉却没用‘摄物’神功,手刚到那笔洗盆边就感到一阵凉意,原来这书房没有暑气却是那墨玉之功。她缓缓从水中捞起墨玉攥在手中,感觉微有凉意,运功其上却感到那墨玉在吸收她的功力,心下暗自称奇。她却不知裘无际之所以中毒多年全仗此墨玉吸毒,当年她父母也是用此物才将毒气控制在脊柱间,也是此物引来那场杀戮。 那日秦勤讲述自己所遇之事时也只是说拿着一块玉石去的当铺,他却不知此墨玉原本是耀日教之物,那当铺掌柜自是识得,当即便派伙计跟踪他,又放出信鸽召集本教之人,却未料到因此引起那场杀戮。 她手中把玩着那墨玉,突然好奇心起,暗想:你既能吸我的内气,我也吸你的,当下运起‘摄物’神功,就觉自那墨玉上传来一股气息自手掌传自丹田,汹涌澎湃中间却夹杂着阵阵毒气,她忙用 自己的真气将那些毒气导引至中指的中冲穴,从体内逼出。此时只见她站在那里,左手握着墨玉,右手中指黑气冲出手指一尺多远慢慢散去。如此大约一个时辰,她感到那墨玉中再无内息传出,丹田再无毒气,只是原本空空的丹田此时却是满满的真气,那些真气却有互不相容,各不归属搅做一团,她忙又将自身真气从全身聚往丹田,如抽丝一般将丹田中那些真气丝丝抽出,慢慢将之收归己有。 这时屋中却有一人看得张嘴瞪眼呆在哪里,薛亮是在秦秋吸功排毒的时候进来的,他原是想来看看裘无际的,顺便把那些攻打耀日教的众人之来路跟秦秋说说,不想进到书房就见秦秋手指冒出黑气,站在那里如入定一般,他自也知道秦秋是在运功,不敢打扰就站在那里,此时见秦秋已经飘在屋顶,若不是有屋顶只怕早已飘在半空了。 秦秋用了又有一个时辰左右才将丹田内真气收服,慢慢收起功力,睁眼看看那墨玉却以变得纯白,温润间竟无一丝杂色,而体内真气似乎比原来充盈两倍有余。她自是不会知道此玉石自从出世以来已经吸过数百人的毒气功力,此番若不是她功力深厚加上《太玄经》上所载练气之玄妙,早已中毒或被那些真气所害了。 她环目四顾才发现薛亮站在地上,而自己还飘在空中忙用“御风”之法飘落下来。“舅舅何时来的,我只顾玩了”说着有一些不好意思,“你是在玩啊?可吓坏我了,以为你要把屋顶弄坏那,哈哈,,,”薛亮笑了起来,秦秋知道他是开自己玩笑,嘟起小嘴装作生气的样子道:“哼!舅舅不信就看看这墨玉,现在我不是把它变白了吗?”说着将左手中的玉石递给薛亮。 薛亮接过那玉石,入手微凉,仔细观瞧却是那墨玉,只是此时圆润光滑,发出淡淡的白光,再无一点杂色,心下愕然自是想不出其中道理。 “舅舅,此玉石有去毒疗伤的功效,正好看看我外公身上的毒去的干净没有?”说着从薛亮手中抢过玉石走进裘无际的卧室。 薛亮摇摇头,暗想:娃娃功力虽高,终究还是个孩子。跟在他身后走进里屋。只见秦秋将那玉石悬在手掌与裘无际身上二尺之间,从头到脚的转了一圈,然后拿在手中看看,见那玉石和刚才一样无丝毫杂色。 “外公体内之毒已经排尽,只是内力也已无丝毫功力,以后要从新修炼了,哎!!!”说到最后叹了一口气,薛亮也是默然无语。 【六】 这时听得脚步声响,屋外走进一人。此人满头白发眼角和额头有几道皱纹,凤目瑶鼻倒是和秦秋有几分相似,一身的粗布衣服,身上也无其它装饰,显得朴素稳重。 薛亮见到这人忙弯腰叫道:“师娘,您回来了!”,秦秋听他口称师娘也已知道此人是自己的外婆了,见她上下的打量自己,忙跪倒在地口呼:“外婆,李秦秋给您行礼”说着双手撑地磕起头来。 那老妇人忙上前扶起秦秋,抱入怀中,眼睛却看着薛亮目中却是询问之意,薛亮忙说道:“上次在凤凰山遇到师娘时,还不知道外甥女也已长大成人,我那次在太白山谷只听魔剑问的是外甥女儿在哪里?昨天我也疑惑多时,她便是秋雨妹妹和李寒秋的女儿”薛亮一口气将秦秋的身世说完。 那老妇人刚进来的时候看见秦秋本以为是女儿裘雨,却想起来李毅薛亮在凤凰山说过儿子,女儿都被‘百花仙子’所害才没贸然出口,这时听薛亮说完已然明白,用目又打量秦秋一遍,目中却是掉下泪来,虽然失去了儿子和女儿,现在又有了孙子和孙女,心里苦乐交融却是高兴多过痛苦。 原来此老妇人娘家姓秦、名无双,年轻时行走江湖与裘无际一见钟情,可那‘百花仙子’吕香却一直在暗恋裘无际,吕香虽出身毒门却也是如花似玉的容貌,怎奈天下缘分二字不能强求,她虽暗里百般阻挠裘无际和秦无双却终不敢下重手将秦无双害死,怕的是裘无际会恨她一生。当时可苦了秦无双,今天中毒后天中毒,那吕香竟将所学所有的不会致命的毒药,在她身上用了一个遍,可怜秦无双那时一脸病容骨瘦如柴。正巧有一日三人客店相遇,秦无双对吕香说道:“只要裘郎愿意娶你我马上消失,否侧你就是害死我,我也不会离开裘郎”转头又对裘无际说:“你若脚踏两条船我今日就死在你面前”。裘无际那时的功力要杀吕香自是易如反掌,但是想到吕香暗恋自己也是没错,虽然暗害秦无双罪也不至死,当下只说了一句:“吕香,你死了心吧,我死也不会跟你在一起”。这句话在吕香听来无异晴天霹雳,惊愕一阵后,突然惨叫一声如怨妇夜啼,身子晃晃悠悠的冲出客店。 后来裘无际接掌耀日教,两人大婚生子育女。可那吕香自当日跑出客店后,浑浑噩噩脑中一片空白,不知不觉跑进一处野林,突感浑身无力,伸手扶住身边的树木,却是欲哭无泪。这时却感到一双手扶住自己,那人在她耳边说了很多的话她却一句没听进耳朵,一会只感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离体而下,脑中有一丝清醒但随后被一种莫名的愤怒淹没。既然裘无际无视自己,我还为谁保留。此时玉体横陈,那男人喋喋笑了两声。风雨过后那男子本就是一个浪子自是不愿负责,此时吕香清醒过来自是对他恨之入骨,一路追杀将那男人赶到西域,她却在途中得到一本《玄草录》药书,她却是因愤世嫉俗倒过来修炼,把救人之法用作了杀人,又因自己采药、焙晒、炼制等诸般过程感觉繁琐累人才收了三个徒弟。 转眼三十年过去,裘无际此时将耀日教打理的好不兴盛,忽一日寨门外来了一个少妇,口口声声叫裘无际出去会她,不然就毒死耀日教上下,裘无际出来看是吕香,却不知她怎么隔了三十年又找上门来。当时裘无际和秦无双将她请讲大厅,吕香直来直去开口就说:‘宁可做妾’而此时裘无际夫妇已有一子一女,裘无际也是性情中人,当下一口拒绝。吕香更是勃然变色当即动起手来。秦无双替夫迎战,打到四十余合,秦无双一招‘回眸一笑’剑从右手回削,吕香手中剑刺向秦无双腰后,刺空之后身子还在前倾,秦无双这招倒像她在凑向剑锋,眼见吕香就要人头落地,秦无双却感手中剑一震,从中断裂,那前端的短剑下滑之势却也将吕香左臂划了一道口子。 秦无双怒瞪裘无际,手中断剑‘苍啷’掷与地下,转头回进里屋。此时吕香右手按在左臂上,脸上一片白色转头奔出大殿。 自此耀日教更无宁日,直至裘风大婚,裘风的妻子在生下裘明后莫名奇妙的死去,裘无际与秦无双大吵一架后,秦无双抱着孙子裘明愤然离去。 此后裘无际性情大变,喜怒无常,脾气暴躁。裘风裘雨自是明白母亲出走致使父亲发狂,二人便私自下山寻找母亲。裘无际见儿子、女儿不辞而别更是火上浇油,怒不可遏,当时却苦了李毅,薛亮,狄青,三人在裘无际盛怒之下,逆来顺受饱尝无谓的痛苦,最后终将裘无际劝下,三人才提出出江湖寻找师娘,裘无际此时已心灰意冷,再无责骂呼喝,只是摆摆手。 三人下山已是师娘走后四年,李毅当时向东寻去,薛亮狄青向北,三人定好联络信号分道而别。谁知薛亮、狄青一路走来却听道裘风在古洞夺宝途中已经遇害,忙发出信号唤李毅前来,却因三人都是初出江湖,待三人聚齐赶本古洞之时已是人去洞空,后来又听说裘雨和李寒秋双双坠崖掉入那洞中之洞,三人悲伤郁闷之中却是商量好,不管如何也要寻到他们尸骨再回教中,却也因此使得耀日教在二十年中,因无高手出来迎战,受各派围攻而损失惨重。 裘无际也是这时才痛定思痛,若不是家中不和怎若的外虏,便也出来寻找秦无双和孙子二人,而此时正是李寒秋和裘雨从古洞出来去五台山为秦无双还愿之时。 吕香多年积恨自是认得裘雨,在她二人进殿之时早将手中毒香点燃,李,裘二人见一农妇祈祷膜拜自无防范,待到发现中毒已是两日之后,多亏裘雨身带那块墨玉,才将毒气控制住。 而此时吕香又发现裘无际的行踪,便撇下李寒秋夫妇直追裘无际而去,她自是想不到李寒秋夫妇身有墨玉可减缓毒性。她跟踪裘无际四年,想那裘无际的‘人魔’称号也不是自己封的六十多年的江湖经验岂是她能随意得手的。终于挨得一次裘无际醉酒,想来也是裘无际寻找秦无双无踪,心里郁闷,她才有机会下手。 这时吕香才感到心怀大畅,突然想起李寒秋夫妇,心想:我倒要看着他裘无际满门死去,于是便用得自西域的宝物‘嗅甲’追踪,而来。 当日李寒秋见秦勤家里墙上挂着秦琼的画像,心中就是一惊,当时只是随口说道:“没什么只是以前好像在那里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那时李寒秋已经想到天下事物多有巧合,一是不想打搅裘雨,二是他要做的事关乎刚出生女儿,所以当时出去布下阵势。也是多亏见那图画之功,使他想起在凤凰山见到裘雨母亲时,当时她们母女说话,他便随处观瞧,在那里也看见一幅秦琼的画像,当时多想了一层却也成就了他一剑杀死吕香。 【七】 书接前文,那秦氏打量秦秋多时,眼中痛爱之情露与脸上,“好,能有你这般如见你娘了”说着擦擦眼睛,这时才瞧向床上的裘无际,慢慢的走过去抓住裘无际的右手,止不住的泪水淌下。 这时秦秋突然说道:“不好”话音未落人已飞向屋外,屋里的两人看着她像流星一样眨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秋站在空中脑子里的情景更加清晰,只见秦岭八人连成一串,秦岭双手和一个大汉对在一起,那大汉身上大氅向后飘起,一脸寸许的胡须根根如钢针竖立,圆睁虎目。 想是秦岭已经将功力提至十成才会发出意念与秦秋沟通,那《太玄经》上的内功心法却是与众不同。秦秋忙跟着那意念向打斗之处飞去,此时她的功力因吸收了墨玉里内息怕不有五六百年的修为了,她只将功力提至五成左右,却发现比以前九成功力时速度还快两倍,只片刻就到了秦岭他们身边。 她飘下身形,隔空发掌向秦岭与那大汉手掌之间,突然心下一惊,感觉所发功力被那大汉吸收过去。那大汉此时身子也是一震,感觉一股大力似要将他真力冲破,扭头看看秦秋,心下暗惊,若是她全力发功自己纵有‘乾坤大法’怕也抵挡不住,想收回功力却是不能,因这‘乾坤大法’一旦运起便要将对手功力 吸尽。这时的秦秋却运起‘摄物’神功,心想就看看咱们谁吸谁?当下运起七成功力,就感两股真力被她隔空吸进丹田。那大汉这时脸色大变,一双虎目如铜铃般瞪视着秦秋,想秦秋前两次运起摄物神功时,身在半空也能将众多高手手中的兵器夺下,虽是出其不意但其控制范围要比现在大何止百倍,而今她的七成功力又强过原来的两倍,那大汉虽有二百年的功力却也是不敌,那大汉这时感到内息急速外泄,想收回‘乾坤大法’更是不能,一时间头上全是冷汗。而这时秦秋见秦岭等人已现摇摆之状,她自是明白那两股真力有一股是吸自秦岭他们的,这时只好运起御风神功,将这两股真力推出体外。 只听“轰”的一声大响,秦岭等人一串的跌坐地上,那大汉向后倒退了一丈左右才稳住身形。 “娃娃,你可就是那人称‘’的秦秋?”那大汉问道,“?”秦秋反问道:“我是秦秋,是谁给我加的?”她却不知,经那翠松山庄一战此时江湖上她这‘’的称号已经叫响了。 “娃娃好功夫,老夫就是‘天龙教’教主林雨,你的话老夫的护法告诉我了,你功力虽高但想以一人之力就能阻止老夫的大业吗?哈哈,,,”说着大笑起来。 “哦!原来是‘地魔’林前辈,却不知你的大业是什么,如果危害武林,大肆杀戮的话,我虽不才也要阻止一下”秦秋说话不卑不亢。 “哼!那咱就走着瞧”说罢转身飞去,一身轻功却是惊人,似乎还在前日那老乞丐之上。 秦岭等人此时站在那里,想起刚才比斗之凶险兀自心惊,此魔之功力只怕除去秦秋武林之中找不到对手了。“岭哥,你们没事吧?”秦秋走过来问道,各人都运了一下功力发觉已减退不少,身上倒没受任何伤内息也无阻滞之象。 “没事,只是感觉有点累,李叔叔你们感觉怎样?”秦岭向李毅等人问道,李毅笑了一下道:“无大碍”,“那你们先运功休息一会”秦秋说道。 众人不再言语,各自坐下运功,秦秋四下看看,原来这里是个山坳,此时天色全黑 已是二更多了。秦秋无事可做便也坐下,脑中想着《太玄经》,那‘化身’一节的字迹便一字一字的跳了出来,她试着按书上所言,运功想着一颗大树,忽觉身体在变化,好似正在变成树的样子,心下惊讶却没停下运功,约有一刻时辰睁开眼来,只见秦岭几人还在运功,在看看自己却找不道了,摇摇头只听哗哗一响,却是那树枝抖动的声音。 此时秦岭已运功完毕,听的哗哗声响睁开眼睛,只见身边不远处不知何时长出一颗大树来,记得刚才运功时身边没有树啊!他使劲的眨眨眼又用手揉揉,就见那大树突然弯了下来,耳边传来‘咯咯’的笑声。秦岭蹭的站了起来,走向大树,双手前伸手指曲动像要给大树呵痒一般,秦秋见状忙撤去功力,慢慢恢复原样,举手打向秦岭。 秦岭哈哈大笑跑了开去,那笑声却把运功众人惊醒过来,见她兄妹在追逐打闹,也都淡淡的一笑起身。 李毅抬头想看看时辰,却见天上一片漆黑,看不见星星,身上似有凉风吹过,看来是要下雨了,他忙转头四下看看只能看出十丈左右,附近确无避雨之所。 “秋儿莫在闹了,我们还是找个避雨的地方吧!”李毅对着秦秋说道,秦秋也抬头看看天色,想了一会说道:“舅舅你们几人围在我身边,运起功力轻身,我试试能不能提起你们”,以前她只能带一人,那是功力小成只能护住身周一丈范围却也不觉费力,就连秦勤夫妇不会丝毫武功也能带起,昨日自得墨玉之功后感觉功力倍增,就是已往空空的丹田之内此时又有了些许真力,体内更是充盈。 听见众人在自己身周站好,就连秦玉的那白马也站在旁边便慢慢的发出神功,此时她身周三丈之内尽皆被她功力控制住,又慢慢的将功力提至五成,众人只觉身体飘向空中,升至半空后,秦秋又加一成功力运起御风神功,众人因时因黑夜自是无法看见下面景物,身侧也无自己运轻功时的风声。 众人不知过了多久已是飘出云层,东方天际也已微现曙色,慢慢的天色大亮。秦玉惊呼:“好美!”众人顺她眼光看去,只见东方云海茫茫,旭日没升却以映照的云海微红,脚下群山苍翠不断的后退。 “到了”李毅看着脚下一个山峰说道,秦秋慢慢收起神功,众人从空中缓缓而落。 【八】 此时薛亮正在院子里练功,见众人飘落忙跑过来招呼,众人一边寒暄一边走进大殿,那四个黑衣人却没跟进去,想是知道大殿不是他们进的地方,便自寻休息之处了。 众人进入大殿见秦无双正从左侧屋内搀着裘无际出来,“姑奶奶”秦玉快步走过去“这是我姑爷爷吧?”说着伸手扶住裘无际,裘无际看看秦玉又看看众人,到有四人不认识。这是裘明也已上前跪下口呼“爷爷”磕了几个头。裘无际口气虚弱的说道:“你们都坐下吧,咱们慢慢说”,在秦无双和秦玉的搀扶下走到那张玉石之下的太师椅前坐下,这时秦秋和秦岭忙也走上前来,秦秋口称:“外公,李秦秋给你请安”也是跪下磕了几个头,旁边秦岭自是随她跪倒说道:“在下秦岭给前辈请安”说着也是叩了三个头。 “你们都起来,坐吧”他此时虚弱自是无力去扶起他们,众人在两侧的椅子上坐下。裘无际再次打量四个少年,从他们刚才的话里他也听出些许各人的身世,这时看看裘明,却有裘风的样貌,他身侧的秦玉还是男儿打扮,可他刚才已经听出是个女娃了,即叫自己‘姑爷爷’想必是秦无双娘家的孙女。再看看坐在右侧的秦秋,秦岭,心下一惊这不是女儿裘雨吗?心中一阵激动,脑中突然想起十六年前薛亮说的事件才没有出口喊出啦,再看秦岭面貌却不知是何人。 这时李毅从椅中站起说道:“师父,弟子和薛亮此次出山到有很大收获”,当下便把寻师娘,翠松山庄,以及和地魔拼斗等情说出。裘无际虽是身体虚弱,但听他说道翠松山庄之战和遇到地魔时的凶险之处时,也不禁动容。听到秦秋解围时的功力也自吃惊。 待李毅说完,秦无双又将昨晚薛亮对她讲的话也说了一遍,这时的裘无际听完两人叙述却是愕然呆在那里,良久他昂首大笑,声音却是苍哑无力“哈哈,,,天自是不灭我神教,裘雨在天也是保佑神教,送了一个神仙般的女儿给老夫”说着竟然咳嗽起来,“外公此时还要保重身体,你体内毒气虽解,功力却也如常人一般了,却不可过于激动”秦秋满脸关切的看着他说道。 “嗯!江山代有能人出啊!”此时 裘无际平静了一下心情“秋儿,外公已是快百岁之人,此时功力又失,现在有一事求你,不知能答应吗?”说着目视秦秋。 “外公但说,我能担待的起之事,秋儿自不推辞”秦秋看外公面色严峻似也想到要说之事,所以话里留了余地,裘无际道:“秋儿果然如你娘一般聪明,那好外公就直说了,你能不能接替外公的教主之位啊?”说完两眼看着秦秋,在不眨一眨。殿内众人也是全都注目她脸上,秦秋略一思付道:“外公,我本是爱清静之人,所修功法也是讲究的清静无为,这教主之事外公就别难为我了吧?但我随母心,生下来也就是耀日教之人,不管谁任教主我自会辅佐”,众人听她说完不禁都像泄了气的气球。 裘无际听她说完脸上却无表情,想是他心里也早料到,他这时看向李毅、薛亮,见两人都是摇头,他们的心思裘无际自是了解,他们两人功力在耀日教数一数二,但却无雄才大略。这时他回首看看秦无双,见她只是点点头,他也会心的一笑。转过头来对着裘明说道:“裘明听命”裘明忙从椅子上站起跪在地上,裘无际也从太师椅上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塔形之物,慢慢的走近裘明,“裘明你接过此物”他说着将手中之物递给裘明。 裘明不知何物却也不敢不接,伸手接过那塔形之物,待得裘明接在手中忽见李毅、薛亮已是跪倒在地,双手抱拳高过头顶,口中说道:“参见教主”此时裘明还未起身,慌忙伸手去扶,眼中余光却见爷爷奶奶也已跪在地下,他忙起身先扶起裘无际、秦无双,又转身扶起李毅、薛亮,脸上一片茫然,手足无措。 【九】 这时李毅说道:“大礼已成,教主请上座”右手伸出弯腰指向那张铺着虎皮的太师椅,裘明却还是发愣。刚才只听爷爷说叫他听命,他自是不敢违抗,爷爷给他拿塔形之物也没说是什么,自己现在竟成了教主,又听李毅之言却又像是再不能推却,当下看向爷爷奶奶。 秦无双满目含笑的道:“孩子,耀日教从今日起你就是教主了,别怪你爷爷没事前说与你,你看你爷爷此时的身体还能在操劳教中之事吗?你两位叔叔自也是劳累多年想休息一下了,你妹妹秦秋自是最好的做教主的才能,但我与你爷爷已经看出她非我辈中人,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咱们也不能为一己之私耽误她。所以在此本教危难之时你只得担此重任,用心打理教中诸般事物,使本教不坠于此乱世之秋。这也要看你有无男儿之志,敢不敢承担此重任了”。 秦无双这一番话却是激起了裘明的雄心壮志,他环视众人,抱拳躬身说道:“裘明不才,但为本教自当鞠躬尽瘁,为本教复兴竭尽全力,纵是粉身碎骨绝不退缩”。说完转身走向太师椅,步履稳重,坐下后面色坚毅,自有一股摄人的气势显露出他一方霸主的神情。 这时裘无际走前来,将耀日教创教宗旨以及教中戒律向裘明一一讲明,薛亮又将教中诸事禀明,后来又说道秦秋收服那些攻山之人等事说出,又是让那些人行入教之礼等繁文缛节。 秦秋自她外公讲教中诸事之时已是感觉疲惫,她运功将八人一马带到这里时已感到功力损耗不少,此时就坐在那里自己调息起来。待她运功完毕,睁眼看见大殿中灯火通明,已是二更时分。 此时大殿中多了几人,裘无际夫妇已经回去休息,秦秋四下看看,见自己对面坐的却是那日归顺之人,他上手是李毅下手坐的秦玉,秦玉下面又坐着两人,其中的杨斌她自是认识,另一人是第一次见到。再看裘明坐在太师椅中,左右临时加的椅子上坐着胡谷主和那孙先生。而自己这一排,她上手薛亮,秦岭挨着自己,秦岭一下又坐了三人,那三人却也是初见。 原来在她运功之时,教中已是有了大的变动,那日归顺之人却是‘岭南一剑’公羊策,功力之高不在李薛二人之下,此时已和秦玉身为护法,那杨斌五人却是教中金,木,水,火,土五行执事,本来秦玉应该坐在她的位置,却因她运功中无人敢打搅。 “大家若无他事,就先休息吧,明日再议诸事”裘明说道,众人一起起身,对着裘明抱拳拱手,依次退出。 裘明站起身来走到秦秋面前,抱拳说道:“此次多亏有妹妹相助,不然的话不但本教精英尽失,怕只怕耀日教根基已是不保”说着对秦秋躬身一礼。 “哥哥说的那里话来,你我二人本就是耀日一教之脉,你当重建本教之雄风,莫辜负了教之宗旨,我自会相助与你”说着一顿又说道:“哥哥此时可有精力?”她方才虽是运功,但对众人所说诸事却也听得明白。本来她在九嶷山谷中之时就可随意的运功调息了,现在功力比那时又曾两倍有余,她运功之时对众人所讲之事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裘明刚刚接任教主,自是励精图治,听的她言想是妹妹有事,忙道:“妹妹有事但说,哥哥还不至于精力不济”说完在秦秋对面坐下。 这时大殿之内只剩下秦岭,秦玉他们四人,秦秋也无顾忌便将‘奇术’一节讲给裘明,诸多自己领悟的地方又详加解释一番。那三人全神听她话语,各自受益匪浅。 这时天色已明,她挥手将大殿中灯火熄灭,见那三人还在沉思之中,转身走出大殿。 【十】 那‘奇术’一节包涵甚广,大到土木建筑,水石工程,各种行军布阵,小至五行八作各种器具的制作,其中最难懂的还是阵法,当年李寒秋、耶律齐也只才窥门径,就以威震武林,很少有能破解之人了。 这时她听到寨门外有吵嚷之声,回头见那三人还在沉思,似是没有听见。她却不知,以她此时的功力就是百里之外的声音,运功也能听的清清楚楚。他也没叫三人自己忙向寨门走去,来至那刚刚修好的寨门前,见门外一排百十余人,每人身旁放着一副担子,头前两人正和守寨门的教徒说话。 “我只让你叫你们小姐出来,你阻三阻四不去,莫不是你们不怕得罪那位大侠小姐,若是如此我们便返回山下了”说话之人五十左右,一对小眼却精光闪烁,满脸精明之气。 “这位老兄,你看看天色才亮,我们小姐昨晚在大殿议事直到四更,想必刚刚睡下,你让我去叫,那不是让我去挨骂吗?”一教徒苦着脸回答。 “不知诸位找的是哪位小姐呀?”那些教徒听声回身,见秦秋站在身后十丈忙躬身行礼。“原来小姐起来了,都是我们吵醒了小姐”门外一个身穿淡黄长衫,手拿折扇之人说道。 秦秋挥一挥手,教徒忙把寨门打开。秦秋边走边说:“不知二位找的可是我吗?”,那头前二人见她走进忙弯腰一躬,那手拿折扇之人说道:“在下慕容涛和周英,周兄几人那日感激小姐不杀不侮之恩,那日见山上兄弟们吃野菜充饥,才没有马上留下,下山后我几人商议,购得一些粮米以报小姐的以德报怨之心,那饶命之恩自当后报”说着又是一躬。 “原来如此,我还要谢谢慕容和周老前辈几位那,就请几位上山吧!”说着身子一躬给众人行礼,抬头看看他们身后那百十余人,向身后一招手,一个教众忙跑过来。“你去叫六十名兄弟下来”那人应声而去,她又一弯身,右手前伸“几位前辈请吧!”,门外众人随她身后一起走上山去。 走之半途那慕容涛见秦秋回首看了一眼山下,忙也回头观瞧,只见寨门外有五十余人站在那里,想必是见这百十余的山路不敢走过。这时从山上跑下一队人,到他们面前时都是右手捂胸弯腰而过,那些人到得寨门接过担子便转身上山。此时慕容涛和周英心里对秦秋又是多了一层敬服,原来那些不敢上山之人是他们在山下顾的挑夫,那些人自是不敢走着宽仅两丈、两边深涧的百丈山路了。秦秋之扫视一眼就以看清,焉能不叫二人敬佩。 此时裘明众人已是走出院外,见了众人一阵寒暄,互道久仰。裘明带众人走过宽敞的院子,将众人请进大殿,殿中椅子不够,一些自感身份不够和耀日教之人便站在殿中。李薛二人当听过众人之名后心下暗惊,薛亮更是心下暗叹,当日秦秋慈悲心怀却换了众多高手归顺,又带来粮米解教中燃眉,可见恩德之力强于淫威百倍。 待众人坐定站好,薛亮走向裘明和秦秋,“二位贤侄,我来给你们引见几位高人”说着走到那身穿淡黄长衫之人面前,那慕容正和公羊策、周英交谈,见薛亮三人过来忙起身站起。薛亮指着慕容说道:“这位就是‘南天一鹤’慕容涛,轻功在现一辈武林中我出其左,这位是‘神偷’周英,只要他想的东西你最好送给他”介绍周英之时语气多少有些调侃,众人也是哈哈一笑。 慕容涛此时说道:“薛护法过奖了,想我的名号却是被江湖人改的也恰如我的轻功了”说着停了一下,双手抱拳又道:“这次已是三次见面却还未请教小姐芳名?”“哈哈,,,我这二位贤侄都是后起之秀”薛亮续道:”这位是本教新任教主裘明,这个是贤侄女李秦秋”他向慕容和周英介绍完,却见他们两人对视一眼,那神偷周英自言自语道:“李秦秋,李秦秋,那叫秦秋,莫不是另有原因?”突然提高声音“小姐可是数日前在翠松山庄一人独战群雄的秦秋?”说完小眼再也不眨,直盯着秦秋。 这时大殿中众人都被他大声之言惊动,目光却是都看向秦秋。“正是吾妹”裘明不急不缓的说道,同时手指秦秋。 霎时大殿鸦雀无声,忽听‘噗,噗,噗’之声不绝,自慕容涛以下早上一众上山纷纷跪倒。“我等今后自仰小姐马首,甘愿驱策,粉身碎骨,再无二心”慕容涛说完就听那众人齐口说道:“甘愿驱策,粉身碎骨,在无二心”声音洪亮就如一人,声震大殿。 原来前几日攻打耀日教众人,却是‘舞云阁’领军,召集不少江湖异士通达,自云:“江湖中有邪教在自无安宁之日,当下武林之士当应天理,为武林除害,本阁不才愿率众剿之,云云,,,”,一时之间便有那往日与耀日有仇隙之人跟着鼓动。慕容,公羊,周英等因有朋友在阁中任职,也是不辨真伪就跟来助战。 当日一众六百余人攻上山来,正是翠松山庄大战之人,腾云阁因天龙教重点放在中原武林,阁主也是奔赴中原,腾云阁主事之人自是已探听到李、薛二人离山外出,山上已无可战之人,却不想杨斌谨遵二护法嘱咐,闭门不出只是在寨门上用羽箭拒敌。那攻山众人一番下来已是损伤大半,剩下诸人多是武功高强之士,自不会在硬攻,只是在耀日教中之人出来捡拾羽箭时突然袭击消耗对方人手,如此几番下来耀日教也损失了近二百余人。 那天晚上主事之人叫来十余人商议一阵,只见那十三人乘着夜色向旁边一侧山麓飞去,轻功却也都是了得,待到天一亮,那主事之人指挥二百余人又向寨门攻来。此时寨中已无多少羽箭,加之这次攻山之人又多是功力高强之人,眼看寨门不守。这时秦秋如同神仙一般出现,轻松化解一番屠杀。 那时慕容,公羊,周英三人一直不离左右,见秦秋如仙人一般收去众人兵器,又将众人困于剑阵,自思以邪教手段自无幸理,那知正当午时饥渴难耐的时候,秦秋又再次出现,封了众人穴道如同儿戏,当下已是心服敬若天人。虽然武林中人多自傲,而且秉性多桀骜不驯,但面对如此高手也不能不服,想当时秦秋夺过他们手中兵器,再将之挥去杀了众人要比布剑阵围困他们更简捷,随后三人上山时看到教众吃过的午饭,碗底残留的是一些野菜叶,不禁疑惑,想那腾云阁将耀日教说的无恶不作怎会落魄至此,三人当时互相看看自是都不明所以。 三人随众人进到院内,见昨晚走的那十余人也是被俘不禁暗自摇头,抬眼看见院中有几桶凉水,当下三人也抢上前去。随后秦秋出来一番话虽是大义凛然,却也将耀日教的困境道出,三人一对眼色互相都已明白。当下公孙策留下,那慕容和周英却随众人走出,那一声:“姑娘大恩荣当后报”就是慕容喊出的。 慕容二人随众人下得山来,那腾云阁自是因为碰壁,无颜在对众人交代,那主事之人本想事成庆功时收服众人的阴谋也放弃,带着腾云阁众人默然离去。 而此时慕容、周英却是有心之人,两人互看一眼后,慕容涛对着待在那里的几十人说道:“诸位,听我一言如何,在下如说的在理从之,如感不妥敬请离去”说着环视众人,见大家都看向自己又道:“诸位今日所见我也不赘言,我只想问‘你们没杀过邪教之人吗?’似今日见到的那位小姐,你们在江湖中见到过吗?各位都是久走江湖之人,咱在江湖首讲的是‘礼,义,仁,德”,似今日这等以德报怨,对我等不杀不辱的门派的作风见过吗?本人也是久走江湖,但今日所见却让老夫见识了一位真英雄真豪杰,功力之高只怕你我之辈再练五百年也无法望其项背,而最让人心服的还是那一颗慈悲心肠,请问诸位,你们学武为的什么?难道不是想锄强扶弱,祛暴安良吗?难道不是想还天地以公平、正义吗?此次大错已成,但我想依那小姐之心不会责怪我等,要是她稍有怪罪我等也下不得山来,我只想问诸位,有这样的高人引路我们还要再去独自打打杀杀吗?“说完环视四周。 那几十人中却有不少已在江湖中创出名号的,此时暗想像今日这样的事情以前却是没有,你不管惹到谁,最后也得凭实力解决,就是五大正道门派也是不会像这样轻松无事一般任你离去。 这时也有几人离去,慕容晔只作不见,忽听一人说道:“我们怎样在回去啊?终是自己走了下来的,怎好在回去啊?”。 “大伙想想办法吧?我等自不能空手而回了”说完坐在地下,众人也坐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最后还是一个跑码头的年轻人说道:“我看他教中之人都在吃野菜,想必已是无粮,不如我们买些稻谷回去”众人也恍然大悟,慕容涛向他问道:“小兄弟如何称呼啊?”“在下周侗,见过前辈”慕容看他不过十一二的年纪却不知随谁而来。 【十一】 这些事自是慕容和周英所经历,书中表过却不是慕容说出。 此时秦秋忙弯身说道:“各位前辈请起,这样那个岂不要折杀我了”说着微运功力,那跪倒诸人只觉被一股柔力搀起,看那旁人却无异状。 “诸位前辈还是先吃早饭吧,时间已不早了”裘明此时说道,他见众人无话,一挥手外面进来数个教众手托木盘,盘中八碗,每人都是有序的将盘子端在个人面前。慕容见自己碗中全是白米,上面有几个笋片,再看周英也是一样,往后看看只见随他而来的都是一样,而耀日教众人却是一半野菜,当时面色不愉。 这时秦岭已自看出,走上前来道:“前辈莫怪,此时大旱虽有前辈送来百担好米,但不知旱情何时能过,山上数百人自当节衣缩食,您是刚来,诸位又是前辈,这次也是一次例外,一会行过入教之礼后再无例外,还望前辈海涵”说话面露微笑,却不是教主威严,说完向秦秋走去。 慕容涛听他之言,再无别话,边吃边想:此子能察言观色,我刚看看四下他就能猜到我所想,虽是眼下武功不高但这份知人之能也非可小看了,这耀日教真是英才辈出啊,暗喜投对明主。 饭后摆开香堂,请出祖师,秦秋昨晚在公羊策等入教时一直运功多时,并没细看,这时却见那祖师一身道袍,身边九个太阳,这时才想起外公改名耀日教的意思。裘明将祖师像放在桌上,口中宣读教义,教规。 那教义大概意思是:天生吾身,吾当自珍,吾身修为,当为吾亲,天下万物,吾当自珍,公平正义,自在吾心。云云,,,,,, 那些教规却是繁文缛节,不过是督促人祛恶向善的约定,倒是最后对违反之人刑罚很严厉。那些人自是心里知道,若是不能遵守也不来你耀日教了。 行礼已毕,裘明说道:“慕容涛,周英二位暂时归秦秋所辖,因你二人轻功了得,以后多为本教传递消息,望二位不负所托。其余各人归五执事所辖”,这时李毅上来分派各人归入那一行所属,事情料理完毕,众人退出大殿,裘明却叫住了胡谷主和孙先生,三人自回右侧屋中商议事情。 “喂!,二位即归我所属,就请前辈跟我来”秦秋说着向慕容涛、周英招手,却是一脸的顽皮之色。二人相视一笑,暗想这丫头肯定有苦头给咱们吃了,想是想但还是跟着她走出大殿。 到得大殿之外,只见秦秋歪头想了一会说:“这样好不好,你二人谁跟的时间长我有奖励”,二人一听心想:这不苦头马上就来了,我们能跟上你吗?“不许耍赖,要用真功夫啊,不然以后吃亏了别怨我”说着一腾身而起,飘在空中。 二人自是不敢马虎,腾身追上,秦秋将功力提起二成,也不向高处飞去,只离地面三丈,带着他们飞行。 这时那二人已是提起全身功力,不时的借助山石树木才能再次腾身,却是谁也赶不到秦秋一丈距离。三人看看以追逐了一个时辰,那二人已是汗流满面,口中呼吸不稳,想来一生当中像这样展开轻功飞行也没几次。 秦秋见前面一处山峰,虽不甚高却是四面悬崖,便扭转身形飞去,她站立峰顶却见是一块三丈方圆的平台。刚站稳,那二人以至,嘴中还在争吵‘我先到的’互不相让。 “好了,好了二位前辈你们功力不分轩轾,我有一套口诀相授,至于将来成就就看你们自己了”,二人听了一惊,原来秦秋要他们追自己是在考究二人的功力现在心里有数了,那二人也是明白了她的意图,像秦秋那样功力二人自是不敢想,但能得到她的指点二人也是没想过。想来天下各派谁不是敝帚自珍,就如一个常人得到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物谁会满大街叫喊。 二人此时对秦秋又有了一层了解,当下秦秋运功默查四下,确定四下才说道:“你二人听好了,我只说一遍,,,,,,”只见她口中说了近半个时辰,那二人如听天音,自是不会落下一字。 秦秋说完见二人还在默记,也不打搅他们。走到山峰前向下一望,只见一片山谷,谷中有一百余户人家,此时近晚,家家炊烟飘渺,那缕缕炊烟如淡淡的云雾,飘在谷中,村后一片竹林却因干旱发黄,村前数百亩良田却是龟裂纵横,本应是牧笛唱晚,农人归家,百鸟聚林的景色,此时却一片苍凉。 【十二】 她转头见慕容和周英已经站了起来便道:“二位前辈有何心得?不如我们回去,你们就试下”这时慕容涛双手抱拳使劲一躬身:“小姐,以后这前辈二字却莫在叫,我和周兄实在担当不起,俗语‘授人一招变为师’,以后小姐就直呼我们名字吧”。 秦秋未说话身子以飘起,“二位先行”,那二人运起轻功心想刚才的口诀,却也能飘在空中一丈,此时不须借助外物便极快的向回飞去,只片刻三人回到院中落下,回来的时间却比去时少用了一半。 这时周英说道:“小姐,老周想下山办点事后天就可赶回,你看可好?”话语中却是仆人的口气,秦秋笑道:“周老有事以后尽管去办,可别用这样的口气说话,那不折杀我了”。 周英转头对慕容涛使了一个眼色,慕容涛会意也说道:“哦,哦,我也有些事未了想和老周一起下山一趟”,秦秋见他说话吞吞吐吐,又见二人互递眼色,也不知二人在捣什么鬼,也不想多问,挥一挥手说:“二位保重,速去速回”,见二人离去转身进了大殿。 此时天色已晚,大殿上已点上灯火,她见裘明从左侧屋中出来,忙迎了过去。裘明抬头看见她说道:“妹妹回来了,我正要派人去找你”说着回头又折里屋,秦秋进屋见裘无际、秦无双秦玉、秦岭坐在一张桌前,桌上有四碗米菜各半米饭,中间一个盘子里好像炖的山鸡。五人却都没吃想是在等她。 “妹妹今日辛苦了,坐下吃饭吧,饭后我还有事请教”裘明说道,秦秋也忘了自己有几日没吃饭了,可却没有饥饿感,她坐在秦岭身边,看到裘无际面前时,一碗浓稠的稀米饭,说道:“外公可以进食了吗?”,裘无际满目嘉许赞赏的看着她道:“多亏了我的好孙女啊!来来来你近日劳累,多吃点饭啊!”说着端起面前的稀饭吃了起来,一会大家吃完,自有人进来收拾。 饭后秦无双招手将秦玉、秦秋叫过自己身边坐下,她目中慈爱的看看秦秋道:“孩子,我和你外公这两日全是听得别人讲你的故事,现在无事你就说说你的事吧,我和你外公听听”,她说完,秦秋就见裘无际、裘明、秦玉也是看着她,都想听听她自己的经历。 秦秋便把记事时起,直到如今所有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当她讲到自己的奇遇时,见众人都瞪大眼睛一脸的惊讶,当她讲到秦岭家那副秦琼的画像时,秦无双脸色一变似在沉思,却没打断她,说起自那墨玉中吸取功力时裘无际也是动容,待她讲完秦无双马上面向秦岭问道:“孩子,你仔细说说你家的那副画像好吗?”。 众人眼睛又全看着秦岭,秦岭用手挠挠脑袋说:“那画像据我父亲说是我家先人,那画中人,三缕长髯,虎目浓眉,方脸阔口,一身金甲,手拿双锏,我父母每逢节日必在画前上香祭祀”,他说完就见秦无双,秦玉,裘明三人已是长大嘴合不拢了。 一声长叹后听得秦无双说道:“孩子,你我乃是一家人啊,先辈秦琼生有二子,长子继承爵位在前朝为官,那次子婚后却离开家园。想是先辈早有预感,富贵不能长久,在次子离家前请的宰相魏征为他画了两幅像,次子带着家眷和一副先辈的画像离开京城。数年后长子一族也因受奸人迫害离了长安,自此两脉至亲再无消息往来。今日上天见怜终让我两脉有相见之日了”说着已是声音哽塞。 秦岭听到一半时就已跪在地下,待得听完已是泪流满面。屋中只有裘无际不动神色,那三人此时也是听傻了,天下竟有如此奇遇。 秦无双这时却想起刚才秦秋说的,李寒秋见到那幅画时怕妻子受惊而不明言之事,心想:女儿女婿都是冰雪般的聪明,难怪这丫头遇奇遇而能泰然处之。她自是想不到当日李寒秋也是见到画后,感觉世上巧合之事太多,心头才有那一丝阴影,使得他预先布置了阵法禁制。她更是不知道秦秋自幼便被其父花费二十年的功力,以及那颗足以顶得百年功力的参神筑基之事。 “孩子先起来吧,不知你父可曾对你说过,你是第几代?”秦无双问道,秦岭抬起头却未起身回道:“我父母虽不识字,却曾跟我说过,我当是在十三代”“哦,那是和秦玉一辈了,快快起来”说着伸手扶起秦岭。 【十三】 裘无际看着他们说道:“这也许就是天意,你们应该高兴啊!莫在哭哭啼啼了,对了,秦秋那块墨玉和教主图章乃是本教创教之人留下的神物,你既能从墨玉吸收功力,那么你在看看那图章有何玄妙?”裘明忙从怀里拿出那塔状之物递给秦秋,秦秋接过却抬头问道:“那胡谷主回去了吗?”“今日下午回去的,妹妹有事找他吗?”裘明答道,“我今日见一山谷,土地干旱荒废,虽说天旱无雨,但我见那谷中原有河床的,却已干枯,而那山谷背靠一座山脉,那山脉之上却是白雪皑皑,山下河床不该干枯啊?只是想问问他那里是不是翠阳谷”,说完才低头看着那塔状图章。 “那就是翠阳谷,明日我带你们去一趟,裘明已是教主自也要去那里看看,那谷中都是本教在外面收留的孤苦贫困之人,他们不爱习武所以历代教主就将他们安置在那里,本教粮食就是谷中每年供的,谷里孩子从小就文武全习,有想出来的就加入本教,不想出来的就在谷中务农”秦无双说完看见秦秋点头已懂,便不再说下去免得打搅她参详那图章。 秦秋仔细看着图章,只觉那图章入手微凉,非金非玉也非牛角、象牙之类,材质有异常坚硬,底部刻有‘耀日’两个篆字,从底层至九层,门窗砖瓦都雕刻非常精致,透过窗上的格子可见里面的楼梯桌椅等物,这塔倒像是一座真塔的模型,只是外部却看不出什么来。她运功双眉从那窗格中看去,只见塔内光滑的四壁上布满黑点,像针尖大小,错落有致,像是字迹,九层塔里全是如此。收回目光,她思付一会抬头看看众人。 却见五人都在瞧她,却无人说话,她看看裘无际,说道:“我想借外公书房一用,秦岭你去窗外守护,哥哥和秦玉守在大厅,外公就和外婆回卧室吧”说完见五人起身离去,她又想了想自己也起身来到放马草的廊下,抓起一把未铡碎的马草腾身空中,如天女散花般将手中马草撒下,那软软的马草确如钢针般插在石板上,屋脊上,院墙上,片刻偌大的宅院已在她的禁止之中,她飘身下来将手中最后一颗马草扬手插在院门正中,回身走进大殿,对秦岭三人说道:“莫叫任何人进来打搅”面色严峻,秦岭三人点头。 她回屋进书房,盘膝坐于地上将那图章放于身前,将功力提至十成,运起化身神功,此时书房内一切都已被她功力所笼罩。这时就见从她头顶,慢慢升起一个小人,却是一个透明的秦秋,那透明秦秋从她头顶慢慢飘向图章,竟是从那窗格中进到了塔内。 她此次运功探秘直到转天正午时刻才收功,期间院内教众见裘明、秦玉站在大殿门前,秦岭却守在那书房窗下,自知教中有重要事情,也没人上前打搅各自忙手中事情去了,只是不能走出院门,各自疑惑却也不敢询问。此时秦秋走出大殿,又自飘在空中,随手一挥拔起那些马草却不想那一挥之势竟如刮起一阵大风,院子里有几人竟被吹到。秦秋在空中也是诧异,不想自己随手一挥竟至如此,忙落下身形,见那摔倒之人从地上爬起,眼见无大碍才摇摇头回进大殿。 秦岭跟在她身后进来,大殿内裘无际、秦无双、裘明、秦玉已是看见刚才的情景,知道秦秋运功这四个时辰又有收获功力像是又进了一层。 秦秋见他们满是疑问的看着自己,笑了一下道:“外公外婆也是一夜没睡吧?那图章之事说来非一时之事,外婆若是不感疲惫,还是先带我们去翠阳谷吧,回来我再跟你们说”,说完看着秦无双。 “好,裘明你将教内事物安排一下,咱们这就去”她却也忘了吃饭,裘明叫来一个教众,向他吩咐了几句,一行五人奔向翠阳谷。 【十四】 五人到得翠阳谷已是未时左右,却见一片竹楼木屋,村寨前一坐大竹亭里传来阵阵读书声,寨前一条连接河谷的小溪早已干枯,五人找人叫来胡谷主也不进寨,胡谷主带他们五人来到河谷前,手指右侧道:“原来这河水就是从上游流下,春夏之际河水满些,冬天最浅”。 秦秋问道:“谷主没去上游看过吗?”,“去年曾去过一次,此河的源头是一条冰川融化之水而成的一条大河的分支,那大河又是澜沧江的一条支流,我也是发现河里水位比往年低了很多才去的,却见那源头被上山滑下的几块大石堵住,我去跟李、薛二位护法禀告过此事,他二人也去看过,只因教中连年应付各派,人手大损自也无力抽出人手,而寨中多是老弱之人,要走上几百里已是困难,就是到得那里怕也无力弄那些巨石”胡谷主说完只是摇头。 “请谷主带路,我们前去看看”,胡谷主听到看看秦秋,一点头便提起轻功向那河床上游飞去,秦秋等五人忙运功跟随其后。秦秋看那胡谷主的功力似不在李、薛之下。她却不知此翠阳谷本是耀日教的根据地,粮食,人员多是谷中供给,谷中孩子习武根基大多都由他传授,也有一些孩子是有教中年老退居谷中的教众传授武艺的,谷中还有两位教孩子们的学究,却都是请自外面的一些清高而又满腹学识的大儒。 四五百里山路在他们诸人顿饭的时间便以到达,秦秋看那胡谷主已是气喘,想是年事已高。她看看两侧上坡,见北面山坡上有一道深沟,坡上树木折断,宽有一丈,当是山顶巨石滚落下来时所留痕迹。那些巨石突出这小河谷源头有一丈多高,此时六人都已听到‘哗哗’的水声。秦秋跃上那些巨石,见一条宽有两丈的河水从北向南流去,而脚下巨石正好堵住那条向东流入谷中的小河,此时因河床中的泥沙堆积,那小河中已是滴水不透。 她看看地势心下暗想:若将那些巨石推入大河势必阻挡河水,那流入谷中的水势将淹没山谷,推入谷中小河又等于没推,时间长了还会堵塞,霎时之间也是无法可想。 这时秦岭却运起功力,向一块巨石推去,他虽用了九成功力,那巨石只是微微一动。众人看看并无变化,可是过了一会就见有水从巨石的缝隙间渗出,只是流出的极少,想是他一推之力震掉了巨石外层的泥沙才有水渗出。 秦秋见此突然脑中一亮,却是想起了水滴石穿,水可穿石之理。当下莫运功力,腰中青锋宝剑飞在半空,她运起‘驭剑’神功,就见那青锋飞向那块最大的巨石,只见石屑纷飞,那青锋宝剑竟在那块巨石中间开出一个约三尺直径的石洞,她催动功力片刻已不见那青锋,一刻时辰只见一股水柱从巨石中间涌出,那青锋却从大河里飞起回入她手中。 秦秋目住那飞溅而出的水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众人见此情景都是欢呼起来,过了一会那胡谷主却走到她身旁道:“小姐真乃神人,如此鬼斧神工让老夫开了眼界,老夫带谷中众人谢谢小姐了”。说完深深一躬。 此时秦秋看着那飞溅的水柱落在小河里的石板上,水花四溅也是心中大畅,听到胡谷主说话忙还礼说道:“谷主说的那里话啊,比起谷主这些年为本教所作之事,我这一点微劳又算的什么呀”。 她说完又看看两侧山坡和坡上的山峰,皱眉思付一会,腾起半空又四下看看,像是在找寻什么。这时地上五人都不知她所想,只是抬头看着她。一会就见她在半空中又运起‘驭剑’神功,只见那青锋在北面的山坡一阵削削砍砍,同样飞到南坡削砍一阵,她又仔细看了一会才飘身下来。对五人说道:“我已将两侧树木整理好了,以后再有巨石滑落也不会挡住水源了”众人听完才明白她刚才所做之事。 众人回到寨中,裘明看看寨中也在无什么大事,只和两位学究见了一面,这时河中已是水波荡漾,全寨中人欢呼雀跃,个个手舞足蹈。秦秋五人告别谷主返回教中。 【十五】 五人回到大殿,吃过晚饭秦秋趁大家打坐休息之时,便在书案前坐下提笔将那图章内所刻之字写在纸上,却是满满写了九张纸。原来那塔中所刻却是一种练气的心法,她元神进去之后从底层开始观看,那字却是小楷,想来刻字之人年代也不过千年,底层是筑基,那心法分九层,越向上层越难,到得修习道七层时却又简易了,她在塔中休习完九层功法后,感觉这心法与《太玄经》之心法竟有相通之处。她试着两法齐俢却是功力大进,于是便将自己心得写于纸上,又按纸上所写自己莫运一遍感觉再无错误,才将纸张整理好,起身看看还在休息几人。 她拿着那些心法来到卧室,见裘无际正坐在床上独自看书,便走过去说道:“外公,你看看这是我在那图章之中学到的心法,您看看可是教中原来传下来功法吗?”。 裘无际接过那九张纸,用神仔细看过一遍,不禁心下大惊,原来他自己所修正是上任教主所传本教的心法,可那心法只有五层,他天纵英才,修完五层后自感还应有更高层次,想必是前任几代教主也都只能修道五层,他自己摸索多年还是没有得窥门径,今见那心法却有与他以前休息那五层有所不同,像是更易学易懂,而却休习以后功力会更高,他却不知秦秋已将《太玄经》中的练气心法与塔中心法结合,创出一部举世无双的功法,就是那创立耀日教之人如今日见到也会吃惊。天下武功本就目标一致,能修到大乘者,自是一法通百法通。 裘无际看完,抬眼满怀感激的看着秦秋,“天降你这丫头来拯救本教啊!老夫何幸,本教何幸,哈哈,,,”说着大笑起来,秦秋听他之言倒显得有些拘束起来。这时外屋休息的几人也被他的大笑吸引进来。 秦秋看见裘明忽然想起他昨晚饭前说过有事找自己,却是因为昨晚忙的忘了,这时想起便问道:“哥哥说过有事相商,但不知是何事啊?”。裘明见她相询也想起一事:“妹妹来书房”秦秋跟他出了卧室 裘明在书桌前坐下,拿笔在纸上画了几个阵型,抬头说道:“妹妹,我从奇术中悟出几种三人、五人、十人的阵法,我想传给几人后让他们出去,将本教以前被毁的店铺重新开起来,一是筹集银两,二是广布耳目,本教在江湖终不能就此沉沦了,妹妹你看看这几个阵法还有什么不足吗?”。 秦秋拿过那阵图,仔细的看看,抬眼看着裘明道:“哥哥这想法真好,只是这阵法虽好也是单打独斗时能用,若是对手来了几十,几百人那?我看还要传给他们一些禁止之法”,裘明听了点头,“那禁止之法就请妹妹来教如何?我可还没悟懂那”他见秦秋点头又续道:“明日我便让李叔叔挑出五十教众,开始传授,时间不等人啊”说着摇摇头。 这时秦玉满脸惊异的拿着秦秋写的功法出来说:“表哥你也看看这心法”裘明接过仔细看起来,而秦秋也在思索一件事情。 此时听到雄鸡三唱,天色已是破晓。秦秋还在思索着走出屋外,见大殿之上两人坐在椅子上,用手撑头兀自睡的正香,却是那慕容周英二人。她自己也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继续思索,并没惊动二人。 【十六】 忽听院子里一人大吼:“你这蠢材我是叫你淘米,不是叫你数米”。秦秋走出大殿,只见在院子左边一口井旁,一个少年正蹲在地下,这时抬头看着一脸怒色的伙房的大师傅,忙道:“是我贪玩了,师傅息怒”说着忙从井里提水淘米。 秦秋相隔虽远了一点,却也看到地上那几粒米摆的错落有致。此时慕容和周英也以走出大殿,慕容忙道:“哦,是周老弟啊?怎么惹大师傅生气了?”原来那少年正是出主意送粮上山的周侗。 那大师傅见说话之人站在秦秋身后,自也知道轻重忙赔笑道:“呵呵,,,没想到惊动了大小姐诸位,我是心急了些,叫他出来淘米,他却数米玩,还请小姐莫怪!”说着对三人一揖。 秦秋见那少年,星目剑眉,额宽鼻挺,方脸嘴阔却是一副长寿像。她也没说话转身进入大殿,那周侗已淘完米回向厨房,大师傅也不再出声。 这时见裘明和秦玉正从里屋出来,“你去把李叔叔找来,就说有事商量”裘明边走边回头对秦玉说道,转头看见秦秋三人忙道:“两位前辈也在啊?请坐吧,一会正好一起商议事情”,说着伸手让坐,秦玉此时已奔出大殿。 慕容二人却未坐下,各自从刚才的座位上拿起一个布袋,慕容说道:“我二人入教寸功未立,却得教主和小姐厚爱,知道教中正是艰难时节,区区薄礼聊表寸心请教主收下”,说完二人将手中布袋交到裘明手中。 裘明伸手接过,却是入手沉重,忙打开布袋,却见两个布袋里全是黄灿灿的金子,从手中分量感觉怕不有千余量。裘明慌忙站起:“二位前辈这礼物太重,我却不敢收下,你们二位本已成名多时,加入本教已感盛情,还请二位前辈收回”说着将手中布袋递向二人身前。 二人均不说话,回首看向秦秋。秦秋过去打开布袋看看说道:“你们这是,,,,?”,忽然心里明白过来,二人自是因自己传授轻功身法无以为报,又不好意思叫她师父,才想到此策。她微一沉吟道:“哥哥就收下吧,你的大计也要用,以后咱记得他二位的恩情就是了”。裘明见她也如此说,便不再谦让,只是心中纳闷:这二人怎会无缘无故送此厚礼。 他正自猜想不透之时,李毅却跟着秦玉走进大殿,他见到之后说:“李叔叔来了?那大家都坐吧,我有一事和众位商量,”说完将手中布袋放下,坐在太师椅中,见众人都已坐好。续道:“我自接任教主以来深感肩负责任之重,这几日多亏秦秋和各位鼎力相助,我想本教现在处于困境之中,但不能就此一蹶不振沉沦下去,现在翠阳谷多亏秦秋,有了水源稻谷食物只要在熬过一阵以无忧。只是本教要想重振雄风却不能没有耳目财源,因此我想请李叔叔尽快在教中选出五十人,派出各地重建酒楼茶肆等,不知各位有何高见?”。 众人听完李毅先抱拳回到:“教主,这选人一事好办,只是去各地开酒楼茶肆是要有些本钱的,而本教现在入不敷出,这本钱从何而来呀?”,裘明听完却是笑着看看慕容二人,心想:你二位真是及时雨啊。 “李叔叔只管选出五十年轻有为,聪明能干之人,年龄最好三十以下。不知李叔叔有困难吗?那本钱今天却有二位财神给送来了”说着对慕容二人笑了一笑。 李毅也看看二人,似是已经明白:“好,我这就召集教众,一天就可选出”。 早饭过后,突然一阵号角从院里传出,只见院里左右屋中众人纷纷走出,那五行执事站在大殿前,按金木水火土站好,他们身后教众两人一列,五行之下各有百余人。 秦秋见这么多教众都是从那二十间房内出来,不禁纳闷,细一思付也已猜到屋内必有暗道溶洞之类,这时见李毅把五执事叫过来吩咐了几句,那五人回身点名,一会殿前站了三排人,每排五十人左右。李毅一挥手号角又起,那余下教众秩序井然,无丝毫忙乱嘈杂,纷纷回入屋中。此时那院中的一百五十余人都是三十以下,各各精神饱满,意气飞扬。想不到耀日教虽经多年厮杀却还有如此多的生力军,想来也是翠阳谷年年有人输送之功。这些人又经过一番文比一番武比,最后选定五十人。 忙忙碌碌一天过去,翌日裘明便开始训练诸人阵法。期间秦秋又将自己两日来参详出的一套剑法和一种配合阵法的禁制传授众人。 匆匆月余,众人已掌握阵法,禁制,剑法。这日裘明召集众人,先将联络方式和标记等说给众人,后又点名将二十一人派在耀日教周围五百里内,又将五人一组,分派苏杭闽浙一带富甲天下之地,最后只剩四人。 这时他看看秦秋,说道:“妹妹,现只剩北方中原之地了,你看人手还是少了,自古中原乃兵家必争之地,你看如何处置”他心里自知中原高手云集,在他决定重整本教之时,想到秦秋对教中之恩,武功、才智、心胸又在自己之上,怎能留住她?却也煞费一番苦心,这番谋算却将大任推了给她,此番谋略也能见裘明一代枭雄之一斑。 秦秋见他分派完毕,却有将军之才。最后听道他说起中原之事,她本冰雪聪明,略一思付已是明白,暗道:好个哥哥,竟然给我出难,我倒是要叫你看看厉害。她却不曾想到这一想法正好是裘明想要的。 秦秋看看那剩下四人,注意已定,回首向裘明说道:“既然如此我向哥哥要一个人,就是那日淘米之少年”,裘明却不知那日之事,茫然的看着她。慕容却以想起那周侗,见裘明发愣便道“教主,小姐所说之人是那日随我等上山的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叫周侗的,现在伙房帮忙”。 裘明当即让人将那少年找来,片刻就见那少年随人进入大殿,裘明见不过是个十一二少年,心中纳闷:妹妹要个孩子何用。 只见秦秋招手示意那少年过来,让他站在身后,又对裘明说道:“哥哥,我只带慕容涛,周英,秦岭和他们五位前去中原,你看可否?”脸上却是一脸调皮神情。 “好,妹妹既然当此大任,哥哥自是放心,如有事在联络教中”说完站起身来,环顾众人:“各位此次出山身负本教重任,还望各位能恪尽职守,牢记教规,尽善行事,为本教重振威望人人尽己之能。明日各队去师爷孙先生那里领取本钱,我给众位践行,如无他事,各位就回去准备明天下山吧”说完见众人再无异议,一挥手众人散去,各自回去打点下山之事。 第五章 十步杀一人 【一】 峨眉山,地势陡峭,风景秀丽,有“秀甲天下”之美誉,在金顶可欣赏“日出”、“云海”、“佛光”和“圣灯”四大绝景。与山西五台山、浙江普陀山、安徽九华山并称为中国佛教四大名山。 峨眉山,包括大峨、二峨、三峨、四峨四座大山。大峨山为峨眉山的主峰,通常说的峨眉山就是指的大峨山。大峨、二峨两山相对,远远望去,双峰缥缈,犹如画眉,这种陡峭险峻、横空出世的雄伟气势,使唐代诗人李白发“峨眉高出西极天”、“蜀国多仙山,峨眉邈难匹”之赞叹。峨眉山以多雾著称,常年云雾缭绕,雨丝霏霏。弥漫山间的云雾,变化万千,把峨眉山装点得婀娜多姿。 此时山顶之上有一对孪生兄弟,正自观云海,看日出。“领哥可看见对面上峰上那山洞,好像有人进去”却是秦秋的声音。秦岭这时正在看着眼前的云海,虽不如那日和众人在秦秋功力中腾身半空所见辽阔壮丽,但因此时云海上露出几座青翠的山峰而入仙境一般。听得秦秋所言,运目瞧向对面山峰,见那上峰高出云海百余丈,苍松翠柏间有丝丝白雾与云海相连,那里有山洞踪迹。 原来秦秋等九人那日离开怒山后,从滇入川,因那教众五人轻功所限不能急行,加之所办之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好的,裘明也未规定时日,秦秋也是少年心境,心想:正好看看天下山水,游玩一下各地风光景色。于是便交代慕容、周英二人带领五人赶去汴京,定好八月初十在汴京聚齐,她便拉起秦岭飞奔峨眉,慕容二人见这对玉人飞去,脸露笑容相视而笑。 这时秦秋见秦岭一脸茫然,知他未能看穿那些丝丝云雾,见身边无人说道:“我们去看看”说完拉起秦岭右手,向对面山峰飞去。 离那山峰还有二三十丈是秦岭也已看见,在那云雾里有一山洞,洞口一块平台,约有十余丈阔,洞口四周都是苍松,二人飘身站在平台上。 “不知哪位前辈在此清修,秦秋兄妹打扰了,还望恕罪”秦秋对着山洞说道,一会从洞中飘出二人,秦秋见道却一阵惊喜,那二人竟是颜如柳、呼延雪。 走在前面的颜如柳也以看出二人,因为这次秦秋又易容成秦岭的样子,忙上前拉住秦秋的双手,“原来是二位仙侣大驾到了,我说那如此隐蔽之处,原本无人能无声无息的到来,我还在吃惊那”颜如柳亲热的对秦秋说道,说完见秦秋面色一红,微现腼腆之色。 秦秋和秦岭虽是情窦初开那仙侣的意思自也明白,“原来是大哥,大姐在此清修,我们唐突了,还请原谅”秦秋说道,听他说完颜如柳和呼延雪相视一笑,他二人本已四十多岁年纪,心境去也如二十上下一般,上次在翠松山庄见秦秋大展武功,心里早已敬慕不已。 “这里时家师闭关之处,我算到今日是家师出关之日,便和雪哥前来拜见,我们刚到你们就来了,莫不是妹妹跟踪我二人了?”颜如柳笑着问道,言语中却无责备之意。 呼延雪见此时云雾渐渐散去,忙说道:“我们还是进洞在续吧”,说完转身向洞内走去,三人跟在他身后进洞。 秦秋见洞里阴暗却不潮湿,洞壁上石头凸凹不平,走进五十余丈越走洞里空间越小,并有不少小洞不知通往何处,秦秋、秦岭跟在他二人身后左拐右转,又走了大约五六十丈,眼前豁然开朗,眼前 是一个尽百丈的大洞,洞内左侧石壁上有三个丈余高的洞口,在那中间的洞口前此时站着一个道姑打扮之人。 【二】 此时颜如柳跪倒在地,对着那尼姑道:“恭喜师父出关”,秦秋三人也忙躬身行礼:“参见前辈”,却见那尼姑一佛手,颜如柳等人感到一阵微风已将自己扶起。秦秋心道:“此尼姑功力比齐福略高,却不知是何人?”。 “柳儿,这三位是,,,?”,那尼姑问道,声音如三四十岁一般。颜如柳指着呼延雪道:“这位呼延雪是‘柳泣花啼’花无怨的弟子”说完又指着秦秋、秦岭道:“这兄妹秦岭、秦秋是‘魔剑’耶律齐的传人,我和呼延兄是您这次闭关后,我在江湖上认识的,秦家兄妹是两月前翠松山庄刚刚相识,今早又在洞外巧遇”说完又是一躬身。 呼延雪这时上前一步躬身道:“晚辈此次下山,恩师曾嘱咐弟子,来峨眉拜见华前辈,多聆听前辈教益,想来也是缘分,晚辈在七年前遇到柳妹,她说前辈已入关要今年出关,晚辈冒昧前来打搅往前辈海涵”。秦秋此时听他说完也已知道了大概,眼前这道姑应该是‘花团锦簌’华无语了,想到此人应该和外公、齐福年纪一般,已是九十多岁的高龄了,而此时看来和颜如柳年纪却不相上下。 “哦,柳儿你将他们三人请入客室休息吧,你过来为师有话对你讲”说完转身进入身后石洞。颜如柳将三人带进左侧那个石洞,洞中有一石桌,四个石凳,四面石壁上却有许多凹陷,里面有书籍古玩等,那凹陷之处明显是人工开凿的。“三位请暂坐,我去拜见师父,一会就回”颜如柳说着右手做着请坐之姿,见三人坐下便转身出去了。 三人坐了近一个时辰,秦秋倒是从呼延雪口中知道不少江湖中事情,见颜如柳还没回来她站起身,四下观赏起那些书籍古玩,忽然感觉有一物似在召唤,忙跟着意念来到那物之前,只见一条金龙卧在一凹陷处,那金龙四爪微动似要腾起。秦秋注视一会又再无动静,莫不是自己眼花,可刚才意念却不会错,秦秋心下暗想。想要运功探视却因是他人之物,未得准许又不好鲁莽。正在踌躇之时,颜如柳走了进来,说道:“家师请三位过去相谈”说着右手伸出,微微躬身。 三人随她走进中间石洞,却见洞中那尼姑坐在中间的一块石板上,周围洞壁却光秃秃的一无所有。“三位就请席地而坐吧,怠慢了”目住呼延雪问道:“尊师最近可好?想来我们已经七十余年未见了”。呼延雪坐着也是抱拳躬身回道:“恩师在雪山也是时常坐关,十六年前,关期未满却出的关来,考教一番晚辈的武功,对我言道:‘为师此次闭关总感武林将有大事,却又模糊地很,你切不可偷懒荒废了时光,今日起为师传授你最近闭关所悟,你要勤加休习’此后又督促晚辈修习近六年,才对晚辈说:‘我的心法武功你已尽得,只是差在修为和历练了,你明日即可下山,想我那时闯荡江湖可与为师并肩的有五六人而已,你此次下山如遇到公孙无,董倩,齐福,裘无际等人当执弟子礼多加请教,遇那吕香,林雨二人最好避之,有时间去峨眉参见我那姐姐华无语时多多替我问候,我们姐妹以有六十年未见了’说着晚辈见恩师面色忧郁,听恩师又道:‘这次变故想来 却应在十年之后,为师明日要再次入关,你明日下山历练历练吧,不管这次变故好坏,到时恐怕我们这些人都不能脱得清闲,那是为师和你在江湖会见到的’恩师说完又自走进关室参俢去了,弟子下的山来闯荡两年,却无意间遇到柳妹,我二人结伴行走江湖,五年前在汴京却又遇到齐福前辈,齐前辈对我二人却是亲近,对我二人细说现今江湖之事,我们自是受益匪浅”说道此处停住,对华无语一低头。 那尼姑听完他之言,点点头心想:花妹妹竟也感到江湖将有变动,那么我上次的预感将是真的了,她即也说我们都不会脱清闲,那这事就要未雨绸缪了。想到此处扭头看见秦岭、秦秋兄妹,又自想到自己五十年前出关,当时听弟子说江湖中新出二人‘魔剑’耶律齐,‘仙剑’李寒秋,二人联手打遍江湖,后又有武林‘十奇人’只说。那二人竟位列其中,今日用功扶起众人时,发现二人功力比自己徒弟和呼延雪还要高,刚才又听颜如柳说起翠松山庄之事时,将那秦秋描绘的如仙人一般,却不知他二人小小年纪怎么修得?这时向秋、岭二人说道:“秦家兄妹请了”,秦秋、秦岭忙躬身回礼,听她续道:“老身十六年前出关那次,听得魔、仙二剑之事也是仰慕啊,那时心想我正道武林又得两位高人相助,之事身有杂物未得相见,今日得见魔剑弟子也是如此的神俊人物,老身自是欣喜,只不知二位这次何事到访啊?”语气中竟有责问之意。 【三】 秦秋听她语气不善,当下也是一笑:“我兄妹二人自是游玩至此,怎么这里是地狱吗?”傲然之色却也气势凌人。 “小辈竟如此无礼”华无语大喝,身上青袍无风自鼓随手一拂向二人而去,秦秋自进洞时见她随手将四人拂起,自知她功力非浅,现在见她衣衫鼓起,自是以为她用全力,忙运起六成功力,口中说道:“岂敢”双手抱拳迎了过去,就见华无语身子一阵摇摆,努力坐稳却还是一口鲜血喷出,亏得现在秦秋已将真气发挥的随心而生随心而灭,收发自如。想那日在九嶷山之时她功力不及现在三成却已将魔剑震飞,此时六成功力岂是那时可比,她一感觉到那尼姑功力当不起自己功力时,便已收回真力,但那余威还是将她震得吐血。 颜如柳和呼延雪忙上前扶住她,探视伤情,此时华无语微睁双目,说:“柳儿送客”。秦秋听到愤然起身,拉起秦岭回头道:“枉为前辈”。 话音仍在颜如柳三人耳中,两人已是出得洞来,那洞中虽无数差路,却也难不倒秦秋。秦秋自是第一次遇此气闷之事。她却不知那‘花团锦簌’心性高傲,自出道以来只是和‘柳泣花啼’花无怨,相打成交拜为姐妹,对于‘童叟’‘三魔’和那两花无缘见面,自也不屑一顾,十六年前出关又听得双剑出道,竟在‘十奇人’中高过自己,她本是心高气傲之人,原想要出去会会二人,却因闭关时那突然之事未解,也自和花无怨一样督促颜如柳用功,后又想起要闭关十年,在求破解那心中疑惑之事。便也如花无怨一般让颜如柳出去江湖历练,这次出关本是一无所获,又听颜如柳将秦秋比作仙人一般,自是不服,话中有意激怒秦秋兄妹二人,却不想秦秋本是少年心境,随经无数奇遇却不能改变少年心情,她自是听得徒弟之言用九成功力相试,却不想被秦秋击成重伤,一怒之下出口送客,却未想到因此错过一个她追求了百年的机缘。 秦岭随秦秋一路走下峨眉山,见秦秋闷闷不乐也是心下难受,忽然想到,我要也随她心情而走,那不知何时秋妹才会快乐,想到此突然上前拉住秦秋,说:“妹妹,哥哥随你出来两月有余了吧?这一路可都是哥哥陪你走啊?现在我想去一处地方你陪哥哥不?”说完看着秦秋。 秦秋这时回望秦岭,见他一脸渴求之相,脑中忽然见到在九嶷山谷中小时情景,那时哥哥追到自己就是这样的眼神,“妹妹你有三个糖葫芦,我就一个,你给哥哥一个好不好啊?”“唔,,,唔,,,爸爸别打了,我下次不敢了”那些替她受罚以及那些恳求的面孔,一一闪现。此时想起秦家对自己的恩情和这个从小到大没离开过自己的哥哥,不禁双目湿润,她那日改名叫‘李秦秋’之时便已想好,这一生不离秦家。 “哥哥,从今以后只要妹妹能给你的你尽管说”秦秋拉住秦岭的手,慢慢的扑在秦岭宽厚的胸前,两人这样的相拥已有多次,而这次两人都有与以前不一样的感觉,只觉得心好像跳在了一起,意念也溶于一处。 不知过了多久,秦岭扶住秦秋双臂,慢慢推开她,注视着秦秋双眸,良久说道:“妹妹,那次我与地魔林雨相斗,自感不支,但我心里忽然就想到妹妹,那只是一念之间,却不想妹妹就在那一刻出现,你说是不是上天安排咱两一生一世要在一起?”。秦秋一笑道:“那次我本刚给外公疗伤之后一天,我外婆就到了,还没来得急跟外婆续续话,脑中就感应到你和人相斗,心急之下就随意念而来,只是一瞬间就到了你和地魔打斗之地。想来那次却比运用御风还快,过后我想:是不是修习《太玄经》的人都会有这样意念?可又无法参研只得作罢。这次咱两就测试一次,哥哥看怎样?”。 秦岭看着这个聪明,调皮的妹妹,不知她又有什么想法,忙说道:“你的想法不能让我去死啊!那样最好不测”秦秋看着他憨厚的样子笑的弯下腰,忙劝慰加恐吓的说:“这次不会,但下次也许会,你刚才说想去哪里?我们就测试一次”【晕,这段话真不知道宋代人会怎么说了】,“那好我先去杭州,你先玩五六日再去,到时我用意念找你,怎样?”秦岭已经跃跃欲试了,秦秋看他着急的样子,忙挥手道:“快去,快去”,秦岭一溜烟的不见了,秦秋一阵暗笑,你能跑得比我快吗,随后腾起身形,在半空看着秦岭如飞烟一般奔向杭州。 【四】 秦秋见秦岭已到杭州城中,便也找到一处无人的地方落下,虽然秦岭让她玩五六日再来,但她怎会有心自己去四处瞎逛。此时心中暗想:我自不能让他看出,但想遍所见之人可没有一位是秦岭没见过的,正自发愁忽见一人手把锡壶,走路摇摇晃晃,不时的把那锡壶凑在嘴上,一副潦倒之象,边走边吟:“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吟得却是前朝诗人,白居易的诗句。 秦秋却也读过不少前人诗句,而她也最喜李白,白居易的诗句,自也知道白居易在杭州为官多年,想哪白居易离开时的情景也自心伤。具记载:当他任满离开时,老百姓扶老携幼,箪石壶浆,倾城为他送行。依依惜别时,白居易回赠了一首诗:“税重多贫户,农饥足旱田。惟留一湖水,与汝救凶年。” 此时见那人虽走路摇晃,脚下却无醉态,心知又遇到了异人,忙上前一躬道:“老丈请了”说完一揖,那人双眉连翻,眼中精光四射,秦秋暗道:果是习武之人,“请问老丈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在下因游的兴起,竟忘了回去之路”,那人见眼前少年风度翩翩,本来这西湖四面环山,南有:龙井山、理安山、南高峰、烟霞岭,大慈山、临石山、南屏山、凤凰山、吴山等,总称南山,北有:有灵隐山、北高峰、仙姑山、栖霞岭、宝石山等,总称北山。加上西湖景色,景处甚多,多有贪玩之人迷路。那人张嘴打一个酒嗝,满嘴酒气的说道:“这里乃是凤凰山,公子是一个人来西湖玩耍吗?”说完又仔细打量秦秋,却是看不出她是习武之人,“在下还有位兄长,早上出来他说向西,我却奔东来,不知他此时是否回城?”说完叹息一声,“既如此你随老夫一起进城吧”“如此在下先谢过老丈了”。 秦秋随在那人身后,此时正有微风吹过。秦秋从那人身上闻到一股药味,淡淡的混在浓浓的酒气之中。“老丈家住城中吗?”秦秋在后面问道,“老夫山野粗人,怕玷污了这西湖美景,自是搬至后山居住,这次是到城中看望一位老友”那人头也不回的说道。 秦秋见那人足不沾尘,这时也不再摇晃,功力似不在慕容之下,她有意加重脚步慢慢拉开距离,看看相隔有七八丈远才道:“老丈请慢些走,我可不似老丈长走山路,你这般走法没到城中我以又要迷路了”,那人此时回头见秦秋站在那里,弯腰大口的喘息,摇摇头暗道:果真不是练武之人,眼中精光又是一闪而没。秦秋见他停下看自己,忙紧走几步说道:“多谢老丈相帮”。 这次那人在不试探,也如常人的速度向前走去。二人傍晚时分进入杭州城中,秦秋与那人分手,找到一个街角无人之处,暗运神功变作那人模样,只是衣服不一样眼中也没有那人的精光而已。 她漫步街头,只见酒楼客店已是点起灯笼,街上人头涌动熙熙攘攘,阵阵菜肴夹着酒香扑鼻,叫卖声喊叫声不绝,伊言侬语,委婉柔韵,动听入耳。但她自幼随耶律齐、秦家夫妇长大,虽近日在耀日教多时,那教中人听她是北人口音也多随她之言,此时虽听得那些话音却是全然不懂。她自信步街上忽见左边一酒楼,高有十余丈上下三层,屋顶写一块金漆大扁上写三个大字‘得月楼’,门边两侧各三个大灯笼串在一起,上面写着‘得月楼’三个大字,秦秋见此迈步走入楼中。 【五】 她走进楼内见一楼已满,大多锦衣富贾,步上二楼也是如此,走到三楼见靠近窗子的两桌已有人坐着,她只得捡中间一个桌子坐下,这时小二走过来“老丈您几位呀?”说的却是杭州话,秦秋看看小二摇头,小二倒也机灵随即用北方话说道:“老丈是北方人吧?我问的是老丈您是自己还是有朋友一起?”,秦秋一笑:“老夫就自己一人,你把你们最拿手的菜上来两个,嗯,,,好酒一壶”她自是想起那人手不离壶样子,一沉吟才要了一壶酒,小二应声下去。 这时靠窗的两桌人听他说话都是一起瞧向她,只见一人站起走到自己身旁,躬身一揖道:“请问前辈可是姓曹?”,秦秋心灵剔透,心想这人肯定把自己当成那手拿锡壶和自己刚才下山之人了,原来那人姓曹,却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正好借此打探一番,想到此也不摇头也不点头,学那人之样翻眼看看说话之人,“何事?”,那人见此更加相信她便是那姓曹之人了,忙又是一揖:“不想再这里遇到前辈,在下天龙教‘青龙堂’堂主王满仓拜见前辈,在下等奉教主之命正要去凤凰山拜见,不想再这里相遇,就请前辈移坐我们一起喝几杯如何?”。 秦秋暗猜此人功力,发现此人竟不在那姓曹之人之下,暗自纳闷:天龙教如何收的这许多高手?翠松山庄一战她就发现,那两个使者,四个护法若是单打独斗,李毅、薛亮、呼延雪、颜如柳等以非敌手,就连齐福和那个神秘乞丐怕也挡不住他们其中四人合力之击,今晚见这王满仓功力之高只是稍逊那使者和护法,不知天龙教还有多少好手,难怪那日林雨口出狂言:“那就走着瞧”。秦秋想到此处不尽暗自一笑,自己虽不知这姓曹之人是何身份,却见那王满仓之礼甚恭,何不就此探听一下天龙教之密,听这王满仓之言也是刚到此处,那姓曹之人也不必知道天龙教最近崛起之事,我就来个顺水推舟看看他们有什么勾结。 秦秋想到此又看看窗前那八人,暗查各人功力,却都和这王满仓不相下,功力都是一流。当下扭头道:“老夫乃山野闲人,向不过问江湖之事,这‘天龙教’似和老夫没有瓜葛吧?”她此言却是试探,她实不知那姓曹老头跟天龙教有没有瓜葛,王满仓此时一笑:“请前辈过来窗前续话,这边景色也好些”,秦秋不再说话站起来走到窗前,那桌上三人忙起身相让,将她让到窗子跟前的座位上,看似礼貌实际已将她围住。 秦秋看着窗外烟波浩渺的西湖,湖面游船的点点灯火,那船桨划碎了天上一轮半月,使得满湖银光闪闪,湖边却有不少女子在焚香祭拜,秦秋想了一下,原来今日乃是七月七日‘乞巧节’。 这时那小二端着酒菜上来,却不见了客人,愕然间,听得王满仓道:“小二放过这边来吧”那小二此时才看见秦秋已坐在窗边,忙将酒菜端过去,那王满仓在帮小二拿酒菜时,指甲一弹也看不见何物已经落入壶中。这些动作又怎瞒得过秦秋,她虽注目窗外但内息早已探查到一切。 那王满仓这时站起给秦秋斟了一杯酒,自己也斟满一杯,端起酒来说道:“曹前辈,晚辈敬您一杯,以后同在教中还望前辈提携”。秦秋转头看看他:“这同在教中却是怎讲?你怎知老夫就答应你们了?”“哈哈,,,”王满仓笑了几声“曹前辈。想我天龙教教主英明,雄才大略,不久即可统一江湖,以教主对曹前辈之敬仰,所许位置之高前辈还怕不会出人头地吗?晚辈等自要请前辈照顾了”秦秋笑道:“老夫倒还不知天龙教任何事情,教主又是许与何位?”说完一口饮尽杯中之酒。 众人面现喜色。那王满仓却是不漏声色暗想:此人一辈子解毒下毒,刚出道就闯出‘十步杀一人’的名号,这点毒怕是还伤他不得,当下正言说道:“本教十年前创教以来,如日中天,教主之下有一位副教主,四位使者,五位护法,又有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十二堂,教众十余万人。”,他此时为夸大天龙教势力也是随口而出,但那天龙教却也是有一万余众了。说到此一挥手,只见一人拿过一个布袋放在桌子上,他接着道:“这次教主仰慕曹前辈威名,不尽奉上百两黄金还委以副教主之位相待,还望前辈三思!”。 秦秋暗想那姓曹老头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会怎样处置那?会答应吗?百两黄金正好拿去在汴京开店,可这样做是不是有损那曹老头为人,她跟那老者只路遇之缘,路上虽看出那老者武功不弱,但为人却不甚了了,虽然刚才听王满仓口称‘曹前辈’使她想起师父‘魔剑’临行之语:‘要防范用毒之人,远而避之’当时魔剑以自己父母为例讲到江湖上用毒之人时,曾说道:‘那百花仙子已被你父诛杀,江湖上据我所知还有二人,‘十步杀一人’曹谦,久居漠北苦寒之地,此人亦正亦邪,行事却不为名利左右。另一人‘五毒神’朱钩,长居天南一带,很少涉足华夏,此人却也好防,他所到之处必是蛇,蟾蜍。蜘蛛,蜈蚣,蝎子成群结队,余者用毒之人虽多,对你应无伤害能力。 想到此问道:“老夫何德何能啊,竟得天龙教教主如此厚爱?”说罢看着王满仓,想从他口中证实。那王满仓这时端起酒杯,他自以为对方有此一问,已是有了八成加入之意了,当下口气恭维媚笑道:“想前辈出道不久就已成名,谁人不知‘十步杀一人’曹老前辈,实不瞒您前辈说,我们那一位教主就是用毒之人”,想来他是满以为曹老头会满口答应,不然这些教中机密又怎么会说。本来林雨要曹谦入教就是怕他从中作梗,解了众人之毒,所以这次派出六个堂主,严令得不到就杀之。 秦秋见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已有了头绪,又端起一杯酒仰头喝干:“哈哈,,我要是不答应那,你们教主又如何处置与我?”那王满仓此时大笑:“前辈还有不入我教之余地吗?”说完双眼精光闪烁的看着秦秋:“前辈虽毒功盖世,但我等九人也非泛泛之辈,何况前辈已中了本教‘一点酥’之毒,这次入不入本教怕是前辈不能说了算的!”。 秦秋故作运功查探之姿,这时将那体内毒气逼之右手中冲穴,缓缓抬手,就见从她右手中指飘起一丝白雾,那九人只闻得一丝如兰似麝的香气,‘扑通’之声不绝,王满仓看看那八人依次摔倒,他手指秦秋却已说不出话来,身子萎靡的随众人倒下。 秦秋拿起桌上布袋,一挥手扫净楼内香气,起身离开座位走向楼梯。“何人大胆竟敢冒充老夫?”就见楼梯口站着二人。 【六】 秦秋看那说话之人,原来是真曹谦到了。那曹谦仔细看看秦秋,除去衣服颜色不一样外,竟和自己无丝毫异样,自己听他们说话多时连声音都无二至,看看地上横七竖八躺倒的众人,竟是都已昏迷,看中毒之象倒是‘一点酥’之毒,不禁诧异。方才在楼下听得分明,该是假扮自己之人中毒,而此时那假扮之人反而毫无中毒之象。“请问英雄为何扮作老夫在此行骗啊?”他看着秦秋问道。 秦秋一笑,语气口音却是一样:“老夫就为这百两黄金”说着举起手中布袋,“哦,你假扮老夫与天龙教结仇就为区区百两黄金么?”曹谦已是怒容满面,秦秋又是一笑:“我知曹前辈喜怒无常,是响当当的汉子,虽然老了,但我想俗话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又知道你前辈向不为名利所动,我就顺手牵羊一次,也无损前辈大名吧”说着摇摇手中布袋。曹谦此时更怒,大声问道:“可你无故替老夫结了一个仇家,这又如何说?”说罢已是运功全身。“哈哈,,,”秦秋一阵大笑:“看来你是怕结这个仇家了?你从漠北苦寒之地跑到江南,想来也是在躲避,但你别忘了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我今晚所做就是想为前辈扬名”。“老夫之名何用你杨”说着双掌推出,秦秋自是不敢让他掌风袭体,手中布袋一挥五成功力迎出,她曾是跟曹谦一路下山,对他功力略有了解,想来五成功力足以不被他毒掌所害,哪知一挥手之力却见曹谦连退四五步,口中喷出黑血仰面跌倒。原来曹谦发出的毒掌却被秦秋逼回,毒气攻心。曹谦身旁那人见状忙跑过去扶起曹谦,一探鼻息已无丝毫气息,回首怒目秦秋,手中拔出背后青锋,一招‘直捣黄龙’奔秦秋小腹而去,那人自是心伤老友亡故,手中剑以十成劲力发出,但听的咝咝破空之声也知此人功力非一般高手。那人只是感到剑气在秦秋面前一丈处,便已随着一股反弹的力道而回,手中长剑断作寸余,纷纷掉落地面,随后感到后背‘上仙穴’一麻,四肢已是无力,却百思不解,我与她对面,怎么她竟能制住我后背穴道。没等他思索清楚,只见曹谦在离自己身旁一尺左右,垂头弯腰,腰中一只素手,已是腾空飞起。他自己除四肢无力外却可随意转头,这时看看下面却见杭州的灯火在身下闪过,在回头向上看,只见那假扮曹谦之人,身型飘逸凌风空中正一手一个提着他与曹谦,速度之快也只是他转头的一刻,互感身子一顿,已是在一座山峰上。 那人匍匐在一块山石之上,这时扭头却看见那假曹谦双手放在真曹谦肩后,似是在给真曹谦输功,看了多时不见动静他又扭头看向另一侧,只见山峦起伏如蛇形之状,远处山下有灯火闪烁,因趴在山石之上却也分辨不出身在何处。正在疑惑之时,忽听一声长叹,忙转过头来却见那真曹谦身前一大片黑血,只见那真曹谦不顾身下黑血杂物,跪倒在地口中道:“在下谢过大侠,此身当为大侠效命,绝无二心,天地可照,但请前辈示意真面目”在他心里有如此功力之人自是武林十奇人之类。 秦秋笑道:“我还要谢过曹前辈引路之情啊”说着忽然变作和曹谦进城时的秦岭的模样,随后才变回自己容颜。那两人见她如此变换惊得目瞪口呆,那爬在山石上之人,只因动弹不得,意识里已是跪倒,口中直呼:“神人”。 曹谦已是叩首不止,口中菩萨,真人之类叫个不停。秦秋伸手将他搀起,说道:“前辈这样岂不是折了我秦秋寿命!”,那曹谦听到却一楞,忙问道:“姑娘莫不就是在翠松山庄,以一敌千的‘’秦秋?”,秦秋见他问道此事,忙道:“那次事出偶然,为救我的亲人朋友只好出手,却不知谁人加了我一个‘’称号”。 曹谦听她说话之时见那好友还趴在石上,这时听她话一说完,忙道:“姑娘将我那好友穴道解开吧”,秦秋只是手臂微抬,那人感到浑身一松,从石上起来忙抱手一揖:“原来是折服天龙教无数高手的‘’秦女侠,在下虽败犹荣啊!却不知女侠怎么和那辰龙堂堂主王满仓遇到一起了?”这话也是曹谦一直想问的,当下两人眼睛同时注目秦秋。 秦秋当下从飘落那凤凰山说起,期间自是没有说到秦岭,直到此时之事,一一说过。随后问道:”曹前辈二人怎么如此之巧也在那得月楼啊?”。 只听曹谦一声长叹,缓缓说起自己之事。原来曹谦原是中原一个世家子弟,从小爱武而他生长之地却少武师,他自是瞎练乱闯,小时没少惹是生非,到得十三岁那年随一江湖术士离家,却不想落入火坑,他本好动不安现状之人,本性却也善良,但随那术士之后,吃尽苦头,整日为术士卖艺挣银子,稍有不从便是一顿暴打,十五岁时终于得一机会逃出术士之手,也不知奔向何处,只是想离那术士越远越好,茫然的奔跑了两日,感到眼前金星乱窜,腹中咕咕如雷鸣。天自不灭人,见路旁一庙宇忙走了过去,庙中却无僧人住持,想来是各村富户筹钱所建,只为保佑一方,不想请僧人多花钱,庙里正好有近日村人所上水果、糕点等物,他随手拿起果腹,那时也顾不得看庙中所供何人了,吃饱后才感浑身疲惫不堪,倒在供桌下睡去。睡梦中忽被雷声惊醒,只见天空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一个立闪打在院中一棵大树之上,随着轰隆隆的雷声,那大树倒向庙脊,轰隆一声,庙中所供神像已被大树连着屋瓦泥土压倒,曹谦在供桌下已是吓的发抖,他忙爬出供桌,借着闪电的光亮却见在那倒下的神像底部有一个盒子,那盒子在闪电照射时却有亮光反射,他本世家子弟,自小也见过家中玉石等物晚上发光,忙过去拿起那盒子,入手却是沉重,他抱住盒子走出庙宇,此时乌云散去,却已是天色大亮,他见山腰有一洞口便走了过去,也是他福缘深厚,刚进洞中就见邻村之人已奔到那庙宇,众人议论纷纷。他在洞中看着众人离去才打开手中盒子,只见盒子有一隔断,一边是五个园滚滚的金子,另一边是一本书,难怪盒子入手沉重。他心想:留此物之人必是把遗言留在书上,先看看遗言有什么未了之事吧,当下拿起书来观看,只见第一页写到;小子,读我之书而你还活着,自是有缘,你若先拿金子此时双手已烂至肘臂,你既是善心之人,以后我之心血也可有传人了。当下他看过之后心下一惊,亏得自己没贪财物,慢慢的翻开二页,上面记载的却是药理药性,他看过几页心想:有此之能却可救千万人了,当下心意已决,我自行医救世人,比之学武强一百倍。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就此出道江湖,不为名利,亦正亦邪,所行之事也自看出他多遇坎坷的身世。 【七】 曹谦说道此处悠然住口,看看天色已是破晓,此时三人坐在山顶之上,晨风吹来倒也凉爽,他扭头看着那人道:“以后之事陶兄也是知道的”,那人一欠身说道:“老夫陶木然原本昆仑弟子,十五岁那年下山遇到曹兄,自此气味相投结义金兰,我见曹兄焏武如痴便将昆仑心法私自相授,十八岁那年被师父发现,将我逐出门墙。此后我便与曹兄聚齐一班苦命之人,啸聚在漠北驼峰山上,曹兄后来将他那医书参详透彻,医者高手自然也是毒者,后来毒倒几位武林高手,又因他下毒手段狠辣,中毒之人多走不出十步,又是性格孤僻才得了个‘十步杀一人’的称号。本来我二人在漠北过的却也快活,不想十年前天龙教一个使者找上山来,邀我二人加入,因一语不合动起手来,老夫被击败后来曹兄出手才将那人吓退,我二人心下自是明白那天龙教不会善罢,曹兄也因常年与草药毒物为伍,身体已感不适,我二人便携手来到江南,曹兄这十年来到处采药想除去身上毒素,老夫就隐身城中做起茶叶生意。谁料前日又遇到那使者,那人对老夫言道:‘你已中本教玉海棠之毒,如不归顺本教一月之内毒发必死’说罢扬长而去,当下老夫运气探查体内,发现气海之中却有毒气,忙回家将毒逼出,但那毒气却进入骨髓,在脊骨上再也逼不动,心下慌张便发出讯息叫曹兄前来,昨日曹兄来到我家,验过老夫所中之毒也是摇头,老夫自也不惧生死,心想我二人多年未聚,与其苦闷不如出来喝酒,便来到得月楼,在三楼楼梯上刚好听道那人正自大吹天龙教,就多听了一会,后来上楼遇到了姑娘”说完一脸苦笑的摇摇头。 秦秋听他说完,沉吟一会说道:“陶前辈转过身来”,陶木然虽不解何意,却还是依言将后背转向了秦秋,只觉一股柔风拂过,后背一凉颈上衣服退下三寸。这时听秦秋对曹谦说道:“曹前辈,我若将毒液给你,不知前辈能研制出解药吗?”。 曹谦自体内多年毒素被秦秋逼出之后,对她自是感激不尽,敬若神人一般,刚才所发誓言也是出自肺腑。这时见她相问,忙回道:“老夫当尽全力”“前辈身上可有瓷瓶之类的器物?”,曹谦忙从身上掏出一个玉瓶,将里面十余颗丹药倒入袖中口袋,将玉瓶递了过来。秦秋一笑:“一会曹前辈见到陶前辈合谷穴出血时接住便是,切记要屏气莫要沾到手上”。这时陶木然听她说话已明之意,却实实在在的木然了,只是看着秦秋说不出话来。秦秋此时运起功力左手与他右手掌心相对,右手虚引将他左手斜着对地,那陶木然此时就如木偶一般在秦秋功力下竟无丝毫抗拒之力,忽觉手心劳宫穴又一股热气透入,直奔丹田又从丹田引导自己的真气进入脊椎,在后背大椎穴处与那毒气相抗,他只觉那股热气越来越强,慢慢的将毒气围住。此时又感到自己左手合谷穴有一股吸力进入体内,延手臂的大椎穴那热力会和,只觉吸力大曾,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觉体内两股气息已无忙睁开眼,只见秦秋面露微笑的看着他,曹谦手中玉瓶装满黑血,正在塞上瓶塞。 “陶前辈还是运功调息一下吧,你现在气血两亏,等你调息过后我们进城”秦秋说道,陶木然此时对她之言自无不从,忙运气调息。秦秋这时却对曹谦说道:“曹前辈,我在得月楼替你若下大祸,想来天龙教不会善罢甘休,不知二位前辈可还有去处?”,那曹谦整理好玉瓶听她所问忙道:“姑娘是怕我二人跟着你累赘,还是姑娘另外有事,我二人不便跟随啊?”,秦秋见他不答而反问,心下暗笑自己糊涂,江湖人最讲言偌,自己竟将他刚才之言忘了,只得尴尬的一笑:“前辈莫要误会,我只是想二位前辈若还有其它事情尽可去办,以后找到耀日教随时可以找到我”,此话虽将自己刚才所问圆了,脸上也不禁一红,“哈哈,,,想是姑娘听得江湖之言,说老夫亦正亦邪喜怒无常吧?”,他见秦秋脸色微红自是想到自己名号,那秦秋怎比他七十年的江湖经验,可他却也是猜的错了。两人相对哈哈大笑,却是自己都不知道在笑什么。 这时陶木然也已运功调息完毕,见二人大笑愣愣的看看秦秋又看看曹谦。此时天快近午,秦秋见他运功完毕,便说道:“二位前辈想来也饿了吧?我们去找地方喝上两杯如何?”秦秋自出九嶷山山谷之时,对饥饱已无感觉,只是听得二人此时腹中咕咕作响才想到他二人是要吃饭的。曹、陶二人欣然跃起,样子却如孩童一般,秦秋见那曹谦身前一片污秽,摇摇头笑着看看曹谦,曹谦见到她的样子也自垂头看见,不尽皱眉,要脱了长衫吧这时又是酷暑,里面除去内裤再无衣物,不脱又是脏的一塌糊涂。正感无计,忽觉一阵微风拂体,再看长衫上就连膝前那跪地时所沾脏迹也已无半点。 秦秋却是想到一事,起身见此时山下游人如蚁,说道:“咱们下山吧,我有一套易容之术,咱们边走边说,再有这天龙教在杭州的势力请两位前辈也说与我听听”,说完抬脚走向山下 【八】 三人进入城中已是午时时分,此刻酒楼饭庄都已坐无虚席,三人走过半条街才见到一个新开的酒楼,里面食客寥寥无几,三人进来见这酒楼也是二层,一楼新铺的青砖地面,那些青砖之上却有数个小孔,孔里和砖缝间隙都被黄土填满, 就是心细之人若不懂奇门之术也是看不出所以。 秦秋暗道:明哥所派之人倒也得力,看来我八月十日要在汴京开张的计划却已晚了一月了。这时那掌柜走了过来,身子一躬说:“小姐三位吗?楼上还有包厢,三位请楼上做吧!”,秦秋听得话声熟悉,仔细看那那掌柜却是杨斌,她自山上下来一路和曹、陶二人说话,自也没有易容,一进酒楼就被杨斌认出,忙上来躬身搭话,秦秋见他眼神似有话说,当下也不回话径自上楼,楼上小二一见自是一惊,忙跑过来说道:“三位请进包厢”执礼甚恭,领着三人进到一个单独的包厢之内。 三人刚刚坐下也没开口点菜,就见上菜的伙计一个连一个,不多时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曹谦和陶木然相对愕然,见秦秋无语也自不问。酒菜上完那杨斌才走进来,对着秦秋一躬道:“小姐对酒楼的菜肴是否满意啊?”说话时眼睛却瞟向她身旁二人。秦秋见状说道:“杨执事有话但说无妨,这两位是我新交的两位前辈”,杨斌又对曹、陶二人一揖才说道:“小姐,我们是前日才盘下的这个店铺,昨天上午对面茶楼却有人过来捣乱,问长问短的,后来探听的那茶楼是天龙教的码头,本来还想今日开业必会大乱,谁知今早却见那茶楼雇了几辆大车,不知装了何物,匆匆离开茶楼内竟无一人。莫不是小姐昨晚已到杭州?”。 秦秋听他说完,暗自想起昨晚之事,那茶楼在路上已听陶木然说过,却是天龙教一处堂口,却被自己无意间毁去,想哪茶楼雇的车辆必是接了王满仓等人。 当下一笑:“杨执事请坐吧,我正要请教一些事”,杨斌此时才在她对面坐下,只听秦秋道:“我给你引见两位前辈,这位是曹谦曹前辈,这位是陶木然陶前辈”,杨斌听后忙又站起,双手抱拳问道:“二位莫不就是‘十步杀一人’曹前辈和‘大漠之鹰’陶前辈吗?”说完看见两人点了点头,又道:“在下虽然在耀日教职位不高,也未出过江湖,但二位大名却早已如雷贯耳,不想今日相见,实是三生有幸啊!”说完对两人各是一揖才又坐下。 曹谦、陶木然却看向秦秋,眼中却有疑问之色,秦秋忙道:“我们边喝酒边说吧”说完举杯一饮而尽,三人见状也是陪着她喝了一杯,却是瞧着她不再倒酒,秦秋笑道:“怎么了?三位莫不是要我喝一杯你们陪一杯啊?”,说完看看三人。 曹谦这时拿过酒壶,给秦秋斟满又给各人倒满,说道:“此生将效命姑娘,姑娘但有所命,我与陶兄赴汤蹈火也无二话,既然姑娘不摆主人架子,那我们就开怀畅饮吧“最后一句话却是对陶木然和杨斌所说。 秦秋看他三人此时才无拘无束的畅饮起来,也是高兴起来,不时的陪三人喝上一杯,期间又问了杨斌一些开店的诀窍。但那杨斌也是第一次做掌柜,今日又是新开张那有经验可言,杨斌只是说道:“我此次随手接下而只是暂时的,教主当日吩咐‘到了那里寻得经商之人后,你即刻赶回,教中还有要事等你’我想过些时日能找到真掌柜的,我便回山了”,他一番无心之言却给了秦秋启发 四人欢饮至掌灯时分,秦秋突然想起秦岭问道:“杨执事你可见过秦岭?”,说完又自摇头,想起秦岭功力虽和慕容不相上下,但从小和自己休习《太玄经》,那易容一节自也懂得,他若易容怕是自己也难找到。 杨斌却说道:“昨日午后我倒是见到一人很像秦公子,只是当时他孤身一人没有小姐在身边,我也就没敢上前回话,只略一犹豫那人已消失不见,那时却不知小姐与秦公子分开了”。 这时一个小二推门进来,手中无酒无菜,也不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秦秋。忽见秦秋身子腾空飞过桌子,双手抓向那小二面门。 【九】 那小二却是不躲不闪,眼看秦秋双手指尖已触及他面颊,却见秦秋突然双手分向两则,抱住那小二脖子,一声“岭哥”两人已是相拥在一起,那三人见此自是明白了过来,脸上从惊愕转为释然一笑。 秦岭却已经看见三人表情,面上一片酡红,推开她道:“秋妹不可失礼,坐下说话吧!”,这等小儿女之状在那三人眼中自是见的多了。杨斌忙站起来说:“秦公子就坐这里吧?”说完转身走出包厢,曹、陶二人也借个理由出去了。 这时二人坐下对视良久,虽只分开一个日夜却像十年之久。秦秋双目含情的看着秦岭问道:“岭哥你是怎么到的这酒楼啊?杨斌竟没看出你来”“我昨日进城便看见了杨斌,当下找个没人的 地方易容后就跟着他,跟他来到这酒楼,听见他们说明日开张,我有意跟杨斌开个玩笑,趁早上一个小二如厕回来,就点到了他,然后扮作那小二模样,本想午饭后就告诉杨斌的,谁知你们正好这时进来。哎!秋妹,你真是福将啊到哪里都能收到能人”,说完看着秦秋,他虽不明经过但见曹、陶二人对她恭恭敬敬,又听见杨斌叫出那二人名号。也已经知道差不多了。 秦秋听他说完却是沉思起来,如果天龙教也如秦岭一样派出高手忽施偷袭却怎么防范,想来想去也无办法只得作罢,抬头见秦岭还在看着自己不尽一笑,“岭哥我们夜游西湖怎样?”“好啊,白天游人太多晚上倒是清静些”两人站起来走出包厢,秦秋叫来杨斌把刚才自己想到的事告诉了他,让他回去请裘明谋划对策,又对曹、陶二人说道:“我二人还有事要办,二位前辈就请八月初十在汴京相会吧,二位前辈自后还请易容行事,省的天龙教又来找事”,随后便和秦岭走出酒楼直奔西湖。 木落汉川夜,西湖悬玉钩。旌旗环水次,舟楫泛中流。唐代刘禹锡的诗正像此时二人眼中的西湖,虽是入夜那湖面上舟楫点点,欢歌笑语不断。天上玉钩映残星,水面鳞波照玉容。二人此时正坐于一小舟之内,秦秋见满湖的荷花以变成株株菡萏伫立湖面,小舟穿行其间直奔湖心,到那三潭映月时,那摇船老汉讲起了观音用香炉镇住黑鱼精的传说,两人听的津津有味,刚听老汉讲完就听的一阵琴声从湖心寺传来,琴声悦耳叮咚之声如珠走玉盘。秦秋看看秦岭:“你的笛子那,怎不和上一曲?”,秦岭笑道:“我与裘明那日听你说笛子有奥秘,便参详了一路,果然那笛子不是凡品,两只笛子一起吹奏时,就连李毅也是听得差点受伤,亏被裘明发现停住,我在离开怒山时因见到裘明,秦玉本是天生地设的一般便把那笛子送给秦玉了”。 那老汉听他二人之言,便把那小舟向湖心寺划去,小舟穿过一条水道,原来湖心岛又是一片景色,一周树木掩映的中心有一五十丈方圆的小岛,岛上婆娑的树影红花掩映着几座楼阁,楼阁前有一六角小亭。此时亭上正有二人,那身穿翠绿之女子正双手抚琴,峨眉淡扫瑶鼻直挺,一张略显清叟的脸庞,樱唇微动似在微吟着,琴前一柱清香。身旁那穿着淡黄之人已听见水声扭头望向小舟,一双星目在月色下精光闪闪,剑眉微皱,脸现怒色。 秦秋早已视夜如昼,见那人神色似是不喜有人打搅,忙挥手叫那老汉停住小舟,示意老汉停在此等候,他拉起秦岭飘然飞过这二十余丈的湖面,无声无息的落在那两人身后的亭外。此时不但那老汉目瞪口呆,就是那黄衫之人也自暗叹。 一曲终了,那女子扭头看看男子道:“庄主听词曲如何?”,原来她刚才口中吟的是在暗吟曲调。那男子哈哈一笑:“娘子之曲自是天音,但还要问过两位高人呀?”说着扭头看着秦秋二人。那女子也随她目光瞧着秦秋、秦岭,却不知他二人何时到的。 “在下胡家庄庄主,呼飞,不知二位怎么称呼啊?”说完一抱拳,却是武林之礼,他见二人功力自是不能行那文人双拳过头之礼。“我兄妹只是听得琴音高雅才忘情来听,还望兄长海涵”秦岭说完,却没说出明姓。 自那日齐福一番话提醒他们不可事事对人言后,二人也见过翠松山庄之李可冉面相虽和善心计却毒恶无比。 这时忽见一个劲装大汉快步走来,神色急迫的样子,走到秦秋二人身边站住,抱拳向呼飞道:“庄主”说完又看看二人,“但说无妨”呼飞说道,“庄主,那天龙教已向,点苍,终南,昆仑,武当,少林发下战书,定于八月五日,在少林推选武林盟主,现在老庄主已上了武当山,派属下请庄主回去”那大汉说完垂手而立。“什么推选盟主?他们是想借机灭了我五派,好吧,”呼飞又回首看看那绿衣女子说:“娘子我们现在赶路回去不知你是否方便?”,那绿衣女子站了起来,摸摸微挺得肚子,微笑的说道:“既然事情紧急,我们就连夜返回吧!”,原来那女子已是有孕在身,呼飞一脸歉道:“只得辛苦娘子了”回头对秦秋二人一抱拳“二位有空请到武当山下的胡家庄做客吧,在下将备酒相待”说完扶着绿衣女子从秦秋二人身边走过。 秦秋目送二人走远,“这二人是何来路”是那绿衣女子所言,想必是以为说话秦秋二人不会听到,才向呼飞发问,“何门何派我却不知,只是二人功力之高不是你我能望其项背的,看其一脸正气绝非邪道众人,却不知他们小小年纪却如何修得这等功力”。秦秋看见呼飞说完摇了摇头。 秦秋回头看秦岭似在思索什么便问道:“岭哥,你发什么呆啊?”,秦岭抬头看看她:“我在想这次终南一派也是要去的,不然岂不被武林人看小了,那终南又与你有牵连,你却如何想?”,“本来我想回九嶷山一次然后就去终南山的,既然如此我们就在九嶷山多陪陪师父吧,然后直上少林”。 秦秋从王满仓给的布袋里摸出一块金子,也不知多少,运起功力向那摇船老汉抛去,同时说道:“多谢老丈相游一夜,您自己回去吧,我们有事就不回船了”,那老汉听完,却见一块黄澄澄的物品飞到胸前,入手一看原来是一块二两左右的金子,抬头想要说话,那亭子边上那还有二人的影子。 【十】 秦秋和秦岭在空中看着舜源峰,娥皇、女英、桂林、杞林、石域、石楼、朱明、潇韶八峰,拔地而起,如众星拱月,簇拥着舜源峰,紧紧依偎在两旁的娥皇峰与女英峰,特别端庄秀丽,婀娜多姿,群山苍翠,各色花草,五彩缤纷,林中动物嬉戏欢叫。不尽心中欢畅,在空中指指点点,面色悠闲好不惬意,一会看见那住过的幽谷收功飘下。 第一个出来迎接他两的却是那只猴子,那猴子‘吱吱’叫着跳上秦秋肩膀,欢叫着一蹦一跳,忽然抬头口中发出‘吱吱’长啸,秦秋却也被吓了一跳,见那猴子并无二状才放下心来。 这时秦勤夫妇走出屋来,想是听见了那声猴子长啸。秦秋秦岭忙奔上前去口中:“爸爸妈妈”的叫了起来,一阵问寒问暖,四人走进屋内。待四人坐定秦秋却问道:“我师父那?”,秦勤忙道:“你师父自你们走后,便天天心事沉沉,后来说要回去大漠看看,你们走后不久他便出谷买了一年的粮食,随后也出谷了”。 四人正说话时,忽听外面‘吱吱’之声不绝,秦秋肩上的那猴子已跳出门外,只见它对着群猴指手划脚一番,就见群猴把手中水果纷纷放在院中一石桌上,之后又是一哄而散。秦秋好奇走到院中,只见那石桌上已是堆满各色水果,其中竟有一根墨绿竹杖,秦秋拿起那竹杖,只觉入手比一般竹子略重,细看竹杖却是通体碧绿,只在节间有淡淡的白色,却绝非九嶷山所产之斑竹,【斑竹又名湘妃竹、泪竹,是我国一种稀有珍贵的竹子。斑竹的外皮,有逼真的泪痕和指痕,呈棕黑色或紫晕色。“斑竹一枝千滴泪”,传为舜帝南巡,死于苍梧,娥皇、女英二妃寻觅未着,泪洒竹上,即成斑竹。斑竹具有极高的观赏价值,用斑竹制成的手杖、毛笔,深得人们喜爱】 她当下舞动了几下竹杖,见秦岭也已出来便道:“岭哥你即将笛子送给了秦玉,就用这竹杖当兵器吧?”说着将竹杖扔给秦岭,却见那猴子窜了起来,半空接住那竹杖,一个翻身,姿势美妙的落地,随后用那竹杖左劈右打,时而站立在那约五尺长的竹杖顶端,四下张望,时而运杖如风,横扫竖点,虽无套路但那杖中所发气势却吹的院中落叶飘飘。 此时秦秋想起,那猴子也是吃过一枚仙果的,现在好似已成为了猴王,这绿玉杖怕也是它找到的。两人自是不怕的它舞杖的气势,却也吃惊它竟能自己创出一些招式。 秦岭运起摄物神功从猴子手中夺过竹杖,那猴子却心有未甘的扑向秦岭,秦岭一挥手将它震退,仔细看看竹杖说:“秋妹,你看次杖可像师父说的那丐帮竹杖?”。那猴子此时已蹲在秦秋肩上,一脸的委屈。 秦秋此时在仔细观瞧,想起师父以前却是讲到过丐帮之事,只是当时师父所说母亲裘雨对丐帮有错,她自是脑中反感也就没记在心中,此时听秦岭提起又想起师父那人所言:‘我与你父携手闯荡江湖两年之后,在一个小镇上碰到了你母亲,你母亲当时正被几个丐帮九代围攻,已是受伤眼看不支。我二人见那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女子自是不忿,上前帮你母亲解围,问起事故缘由才知,你母亲误进小镇又不顾丐帮警告,出手杀了几个丐帮弟子。又问起丐帮因何在此设禁时,一个长老自称任穷的说道:本来家丑不外扬,既然二位剑客来了,我就实话实说了,因本帮帮主上官冲被人下毒,神志昏迷丢失了打狗棒,最近又无故杀戮帮中弟子,我们在此商议帮中事物,不想这位女侠不报名号竟自杀了我帮中数位弟子,既然二位插手还请给个公道?当时你父看看你母亲说道:既然你们上官大侠病重,还是先看看他的毒伤如何吧?我们事分个轻重缓急吧,诸位以为如何?那些人自无话说,当下我三人在前,那几位丐帮长老随后来到一个院子,只听那屋里有人狂笑:我本天神下界,你们这群混账谁敢违我所命就得死。原来丐帮也有一个小小的阵法将那人困在其中,你父出自终南一派,对这阵法自是不屑一顾,回头问那任穷:屋内可是上官大侠?任穷道:正是。你父当时走进阵中,众人只听一阵打斗,随后无声,你父自阵中出来,向众人说:你们撤去阵法吧,已经无事了。那任穷带着两人撤去阵法走入屋中,一会出来对你父抱拳道:多谢仙剑大恩。你父摇摇手随后我二人转身就想离去,这时听得那任穷大喝:妖女你却走不得!我们这时才发现你母亲的事还没解决,你父回头说道:众位看在下薄面,你们之间的事下次见面在商议如何?谁想你父话未落地,忽听几声惨叫,原来你母亲趁你父说话之际突施辣手已伤到几位丐帮长老,你父见状忙伸手点住你母亲软麻穴,随即右手抱起你母亲飞身离去,那几个没受伤的长老也顾及不到我了忙纵身追去。 当时师父说完这段故事之后也是摇了摇头,秦秋那时见状自是知道师父也是暗自怪母亲鲁莽,但她骨子里本就流淌着裘雨的血,只是没有遇到她母亲当时的那种伤心,苦闷,无助心境,当时听师父讲完自也不以为然。耶律齐讲这段故事时本意也是教导秦秋的,可是人的本性又怎是一个故事可以改变的?日后江湖的一阵腥风血雨也不是他所能预料的。那时秦秋听完虽也感母亲不对,但她想的还是为母亲鸣不平,“你丐帮要是不惹我母亲那,让她过去不就没事端了?” 此时秦勤在屋内叫二人吃饭,二人一猴走进屋内。秦秋本已可不食不喝,但看着父母做的饭菜心里还是兴高采烈的和秦岭争抢菜肴,秦勤夫妇看着这对儿女还和小时一样的顽皮,不禁也是开怀。饭后秦岭讲起秦无双之事,秦勤夫妇却是听的动容,秦勤听完说道:“我可要去看看我那老姐姐,不如咱明日就去吧?”说完一脸的恳求,看着秦秋。 秦秋一笑:“爸,你何必心急啊?早晚让你们见到,咱们现在走了,我师父回来怎么办?不见了爸妈他还不急死啊?我们等几日吧,若我师父回来再一起去怒山”,秦勤听完急的直拍脑门:“哎!你们这师父真是的,去什么漠北呀?这不急死人了”,秦秋和秦岭相视一笑,不免劝慰一番。 第六章 千里不留行 【一】 二人回到谷中,自是如鱼得水,玩遍谷中小时所玩之处,其中自不免缠缠绵绵。二人自出道江湖以来也难得这几日清闲,二人无事便各自运功,秦岭得秦秋讲解《太玄经》诸多疑惑功力自是猛进,对那‘御风’‘驭剑’‘易容’‘奇术’‘摄物’又是精进了不少,那‘筑基’他本从小的时候休习的,因机缘跟秦秋比自无法强求,而‘化身’又要到一定功力才能悟到,秦岭本性本就随其父秦勤,随和善良,也不强求。 而秦秋这些日子静心休习却感功力倍增,耳聪目明,比之在西湖听那呼飞夫妻远去时的说话声音又是增了几倍,只是化身为物时还不能远视远听。第一次化作大树时因就在秦岭身边,也只是模模糊糊的见他发愣说话样子,当他手要碰到自己时才看清,忙变回本身。这次功力虽增了一倍视听还是无法突破。有一次她竟化作一只山雀飞到树上,不多时飞过来一只山雀,叽叽喳喳烦躁不休,她既不知所云又苦于无法发声,便一扇翅膀想将其赶走,可谁知满身的功力此时却无用武之地,反而被那只山雀挥翅膀将她击落,那只山雀到似不依不饶跟踪追下,多亏她落地前变回身形将那山雀惊跑。 那只猴子虽不通人语,却也通灵,在秦秋几日教导下来竟将她所教的一套拳法弄得似是而非,有时突出一招却是秦秋也想不到,倒是内息在秦秋帮助下可以控制了,一次秦秋看见那猴子竟一拳将大树打穿,那猴子自己看看毛爪后竟自‘呵呵’的发出不似猴子的声音。 这日已是八月初一,匆匆二十几天过去,秦秋想起少林之事已不能在耽搁,而此时师父耶律齐并未回来,她只得劝慰秦勤夫妇下次回来一定带他们去怒山,随后依依不舍的告别二人,那猴子这次却是趴在她肩上在不下来,二人无法只得带它一起离去,那猴子临走到没忘那支墨绿竹杖。 二人一猴腾身空中自是观不遍人间的美景,此时秦岭亦可运起‘御风’只是速度高下还不能自如掌控,秦秋一路指点诀窍,却也耽误了时间。这日忽见脚下群山磅礴雄浑,峻峭秀丽,错落有致,天然巧成,两人收起功力飘落一峰顶,却见四处山峰苍翠,峰秀石奇原来已到了徽州的黄山。 两人均想距那嵩山少林已不足千里,便在黄山游玩起来,二人本来想玩上一天就走的,但那奇峰怪石众多古迹却让二人不舍,直到八月初三下午两人才离开黄山直奔汴京。 秦岭找了一家‘悦来’客栈,要了两间上房二人住下。吃过晚饭两人一起出来闲逛,只见这京城之繁华要比杭州强似十倍,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一串串的灯笼照的夜色如昼,虽已起更十分街上还是人头攒动。 二人此来自是想先看看汴京,为以后开店探路,那猴子蹲在秦秋肩上东张西望,却引来行人纷纷注目以为二人是跑江湖卖艺的。 他们随着人流,左拐右转的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秦秋突然感肩头一轻,那猴子飞身向一家酒楼临空飞去,转瞬消失无踪。 秦秋忙分开人群奔向酒楼,又感手中竹杖一沉,似有人运力抢夺,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骇世听闻了,运起功力想将那人震出去,忽见身周三丈之内人群纷纷后飞摔倒。她心里只是想夺回竹杖并未想伤人,因此飞出众人也无重伤,秦秋看看那个夺竹杖之人却是个乞丐,那乞丐此时正离她三丈开外,注目看着自己一双像刚抓过烙铁一样的手掌。 众人此时呼喝声、叫骂声乱成一团,却不知自己怎么会摔出这么远,有几人竟互相指责叫骂打斗起来。 秦秋早已奔进那家酒楼,酒楼内也因这时外面的喧闹,使喝酒用餐众人纷纷瞅着街面的乱状,却是没有一人看清楚那是因为什么事而使众人乱作一团的,更是不知制造混乱之人已在楼内。 秦秋看看楼内并无猴子踪迹,又不敢再次运起功力查探,只得四下搜寻,见一楼没有便二楼三楼的搜视起来,哪知刚上三楼却听一阵‘吱吱’叫声不绝,忙跑到三楼靠街的窗子前。只见外面街道上此番更是热闹,数十只猴子从人们头顶肩头飞过,直奔南方一处树木苍郁之处。 【二】 秦秋走过二楼时已看见有人在生食猴脑,心中恶心不愿多看,此时已看出那领头的猴子,正想追去,忽然发现秦岭并没有跟来,向楼下仔细搜寻也不见踪影。心下着急起来,忙运起《太玄经》心法,可那心法自从上次秦岭遇险时感应灵敏之外,她试过几次都无所获,而这时却听见西面一处有打斗之声。‘莫不是秦岭在哪里’心下想道已是身在空中,瞬时来到打斗之处。 这里原来是个十字路口,只见一乘大轿停在街中心,大轿四角四个大汉手拿单刀,身上却以多处受伤。而在那四人外围一个劲身装束之人手中宝剑上下翻飞,用其轻功围着大轿四面御敌。那些攻击之人招式各不相同,其中自不免高手,那些高手有时只是点到为止,像是有意放他一马,并不追击。 “哼,你们回去等着教主发落吧!”秦秋忽听一人站在街北屋顶上的一个黑衣说道,只见那人口中一声唿哨,四周暗影里又窜出三十几个人来,这些人飞身上前,手中弯刀在灯光下亮光闪闪,扑向大轿。那劲装之人顿时遇险,左腿被一柄弯刀划破,鲜血顿时流出,他那飘逸的身法也是一滞,那大轿旁四人看到忙奔过来,只听那人大喝:“保护相爷”,四人又退了回去。 秦秋早已看见那些暗中之人,她自寻找秦岭不见就已注视场中打斗,本以为是江湖恩仇,此时听那人叫声,在看那些弯刀武士招式像是天龙教在翠松山庄那些人一路。 当下在不犹豫,一伸手屋瓦飞起,只听一片惨叫,场中那些弯刀武士纷纷跌倒。街北屋顶之人却也反映敏捷,挥掌批出,谁知不劈还好,这一劈却把自己送进了阎王殿。原来秦秋抛向他的瓦片只想打断他手臂,不想他将瓦片劈碎,那碎片却将他弄了个千疮百孔。 那劲装汉子正感不支,忽见黑衣人纷纷倒下不尽一愣,随即检视倒地的黑衣人,却见那些人已是口吐白沫,服毒自杀,原来攻击自己之人也已无踪。沉吟一会才抱拳向四周说道:“在下展昭多谢大侠援手,能否现身一见?”,此时秦秋已在百丈之外,虽是听见也自不屑一顾了。 【三】 秦秋直奔那片树林,来到林边口中‘叽叽’的叫了几声,只见那猴子从林中窜出跳到她肩上。秦秋空中转身却见脚下是一大片的殿宇,刚才来的匆忙没有注意,见一队队的巡逻武士手提灯笼,腰悬刀剑,戒备森严。心下暗道:这里莫不是皇宫?忙提气身子又上升了五丈左右。 这时只见宫门外一乘大轿停在门外,从轿中走出一人,只见那人步履沉稳,一身长衣并没穿官袍,额下长髯,一脸正气,身旁跟着那个劲装汉子展昭,二人走进宫门快步走到一座偏殿门前,“臣包拯觐见”那人躬身说道,只听殿内一人道:“哦,包大人来了,快进来吧!皇上等你多时了”,听得吱呀一声殿门打开,二人走了进去。 秦秋在空中看的清楚正要离开,忽见宫墙外一条身影兔起鹳落,躲过那些巡逻的武士,无声无息的飘到偏殿顶上,揭下一片黄瓦附耳倾听起来。秦秋心之此等偷听军国大事之人绝非善类,空中手指一弹,一股真力已打在那人软麻穴上,那人丛殿顶几个骨碌摔了下来。 这时展昭正站在殿外听得声音,奔了过来,看见一个黑影从殿顶掉下,忙一掌推出击向黑影,那黑影哼了一声摔在地上。展昭上前用擒拿手摘掉那人下巴,免得他和刚才那些人一样自己服毒,这才飞身上了殿顶,他却不敢走到刚才那黑影之人偷听之处察看,在殿顶四角察看一番见再无动静又飞身飘下。 秦秋这才运起功力向客店飞去,刚离开皇宫不远就见前面一条黑影,从一个深宅大院飞出,秦秋不禁莞尔:怎么京城里这么多宵小之辈?她忙跟了过去,见那人两个起落她已认出来是那神偷周英了,心中一喜,当下也不出声跟在他身后。只见周英左拐右绕最后进了一家客栈,此时已快三更时分,客人多已进入睡梦。周英进去的客房是个三间的上房,他刚进屋就听慕容涛的声音:“老偷,今天怎样?”“今天不错弄了三根黄瓜”周英话中显得得意洋洋,慕容道:“今天我看见前面大街有一个酒楼要出手,要五十两黄金,咱得快想办法,要在小姐来之前办好这事”“金子倒是够了,可咱们买下了不能空着啊?那厨子伙计不都的花钱吗?要是在重改门面装修之类怕还得十两”周英回道。 二人原来是在商量开酒楼的事,话声虽小却已被秦秋听到,她走到门前用传音说道:“老偷,快开门捉脏的来了”,两人在屋内听到高兴的跳了起来,周英跑去打开房门,“小姐来了?不说初十才来吗?嗯!领少爷那?”脸上兴奋地笑着,一连问了几件事却是站在门口。“哈哈,,,老偷你就站门口跟小姐叙话吗?”慕容笑着走过来对秦秋一躬身。 三人在一张圆桌边坐下,慕容给秦秋斟了一杯茶水,又给周英和自己续满。秦秋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袋递给周英,含笑的看着他俩。周英接到手中就知道分量何物了,当下更是眉开眼笑:“小姐哪来的这么多金子呀?”。 秦秋忽然面色一肃,扭头对这门口说道:“哪位前辈深夜光临?请进来吧!”,话音刚落就听一人笑道:“小姐这几日过的可好”说着房门打开,走进二人。 【四】 只见曹陶二人走进屋内,对着秦秋同时躬身,同声说道:“小姐最近可好?”,秦秋忙站起过去还礼:“原来是二位前辈,免了俗礼吧!快快请坐”,慕容和周英也忙站起。 “秋姐姐怎么这般热闹啊?”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孩童从侧室奔出,脸上还一片睡意问道。“咯咯,来小弟你也坐吧,我给你们引见一下”,说着过去拉住周侗的小手,一起坐下,“我给你们引见一下”说着向曹谦、陶木然望去“这二位前辈大名:曹谦、陶木然”说完又看向慕容二人“这两位是我在怒山认识的朋友,慕容涛,周英”,她话音一落,那四人慌忙站起,互相躬身口中互道:“久仰”,这四人本来年龄、功力都相差无几,在江湖自是早已闻名,却因漠北、江南远隔万里,只是闻名不想今日相见,自是高兴。这时那周侗也跟着站起,连说:“久仰,久仰,,,”,四人看看他,就是这时他站起也只胸口齐桌,不禁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周侗却不知他四人何以笑的那么开心,秦秋这时说到:“四位前辈请坐吧,你们不要小看我这周兄弟,他将来的成就当不在四位前辈之下”说着摸摸周侗的头,示意他坐下。 四人慢慢坐下,均想:这少年若得小姐指点一二,怕不出五年已是超过我等了。他们却不知似秦秋这等奇遇世上能有几人。 慕容这时问起别后之事,秦秋一一说了,只是隐去九嶷山一节。四人听完,慕容问道:“小姐对天龙教挑战五大门派怎么看?”,秦秋看看众人道:“我本想和岭哥明日就上少室山,因那终南一派毕竟是先父一宗,就是没这次之事,我也想在汴京事安排妥当后上终南山的。何况那天龙教教主林雨和我有过一面之缘,我也知道此人功力非凡,只怕明日五大派难有人抵的过”。 “小姐还请三思”这时曹谦皱眉说道:“小姐在翠松山庄一战成名,可那时虽有五派人物参加却多是不入流的弟子,他们自不敢发难问起当日太白山之事,想这次五派必会高手尽出,那时他们要是为难起小姐却又怎样处置啊?”,曹谦四人对十六年前太白山谷之事自有听闻,而秦岭也在翠松山庄报过名号,秦秋一战成名,此时江湖中人都已知道二人出身来历了,四人又知道秦秋的慈悲心肠,何况她身上还有那部《太玄经》的秘密,到时真怕她无法脱身,曹谦说完那三人也一起点头。 “那有何惧?我师父自是没杀那些人,耀日教也没有难为他们,我自扪心无愧,我只想制止杀戮别无他求”这番话说的义正词严。 慕容这时说:“那好吧,我们几位明日就陪小姐一起上山,只是岭公子之事如何处置?”他之意还是希望秦秋为了秦岭不去那少室山。 这时秦秋绉绉眉头,众人还以为她改变主意了,却听她说道:“齐前辈,出来吧!要不我可去把你那几根胡子揪下来了”众人听她说的话正自纳闷,只见房门无风自开,一个青袍老者站在门外,那人走进屋内看着秦秋道:“丫头功力越来越厉害了,你三番五次坏我之事,就为的制止杀戮吗?”进来之人却非齐福。 众人自那人进来就感到一股迫人之势,却不知此人是何来路,怎么和小姐结下的梁子,又是如何找到了这里? 秦秋此时站了起来,双手抱拳,这时众人才感身上压力一松,只听她说道:“原来是林前辈,请坐,你不准备明日之战却有闲情雅趣来我这里啊?”众人听她如此说,才似有所悟,像是天龙教教主林雨到了。 “哼”林雨却不坐下,目注秦秋说道:“本人所做之事也正是想让武林一统,从此在无门派之争,也少了杀戮。姑娘本非五派中人,为何又要坏我之事?”话里已是客气了不少,此番话乍听却也有理。 秦秋这时已站在他对面,听完一笑:“林前辈,不知你是否已修的不死不灭之身?就算你已修得,请问天下门派众多,信仰各异你怎么一统?你虽可以暂时奴役他们的身体又怎么能控制他们的脑子?我想林前辈是为了大辽吧?”她忽然想起今夜刺杀包拯那些人,才有此一问,意在试探。 “大辽统一天下,也可免了连年战火,百姓也可免遭涂炭,不好么?姑娘还要从中作梗的话,别怪老夫明日心狠手辣,告辞”说完已不见的踪影。 此人虽野心勃勃,行事乖僻却也不失男儿气概。秦秋看看众人,说道:“各位前辈,大家休息一会吧?酒楼之事暂且放下,明日大家就上少室山,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阴谋”,这时林雨走时的话倒是激起了她心中的傲气。 【五】 少室山,当地之人称之为“九顶莲花山”。山势陡峭峻拔,也含有三十六峰。诸峰簇拥起伏,如旌旗环围,似剑戟罗列,颇为壮观,有的拔地而起,有的逶迤延绵,有的象猛虎蹲坐、有的似雄狮起舞,有的若巨龙睡眠,有的如乌龟爬行,峰峦参差,峡谷纵横,颇为壮观。山顶宽平如寨,分有上下两层。 秦秋等人上的山顶已是近午时分,只见山顶上人头攒动却又泾渭分明,南北众人之间有约五丈宽的空地,从东到西贯穿山顶,而南北两端又有数百人,北面之众衣色各异看来都是无门无派之人 秦秋看见北面齐福站在前面,本想过去盘恒,却见他左面是两位看似五十左右的女子,二人正交谈甚欢,那两女子身后站着的二人却是呼延雪和颜如柳。其中那‘花团锦簌’华无语她是见过的,自觉此人骄傲自大,蛮横无理又无前辈之风,犹豫间看向齐福右侧,只见那人面似十七八岁少女,却一头的白发,一身白衣如临风仙子,凤目低垂,脸现端详。秦秋不觉对此人心生好感多注视了她一会,却也在她那端庄美丽的容貌下看到了一丝忧伤,似是仍有事缠绕心头未解。她身后却是那四个怪物‘呆,傻,笨,乜’也不知又在互相争吵着什么?而这些人身后的数十人中有一人特别引人注目,此时是八月天气而那人却手中轻摇折扇,一身儒装。 秦秋看罢,这时才回头看向自己身后,见一人如玉树临风对自己点头微笑,此时她也顾不得群雄注视的目光,飞身扑入那人怀中。 此时数千目光有的疑惑,有的释然,有的忧虑,有的惊喜。疑惑之人是那些没有去过翠松山庄的各大门派高手,今日见到这被誉为‘’的女子,也不过是个风都能吹倒的女娃。心中感到释然的自是齐福,华无语以及那日在翠松山庄见过秦秋身手之人。 而这时最为焦急的却是那‘地魔’林雨。 林雨一个小镇少年,少年时暗恋镇上一个大户之女,自知家境贫寒无法如愿,一次醉酒之后闯入那大户之家,借酒扬言:你家小姐如不嫁我,我杀你全家。后来被大户顾得两个长工绑住送交县衙。那时大宋立国不久,废除唐时节度使的职权,军民分制,也亏得当时县令清明,判他一个扰民之罪。可林雨自觉无颜再回小镇,便流落在小镇附近山中,终日与山中飞禽走兽为伍,也不时将所收狩猎所得夜里交给父母以度日月,但他心中自是念念不忘那小姐。直到有一日他在山上的城隍庙里遇到一个受伤的道士,他本性并非邪恶之人,对那道士尽心服侍了七日,那道士临终之时传了他一段心法一套拳术。自此林雨狩猎之余便勤学苦练,他本贫家少年从小吃苦已是家常便饭一般,休习那心法五年后,父母相继过世,他心中再无挂念便从山中走出。 一个莽撞少年就此闯荡江湖,因无门无派受尽欺凌,【一般来说,江湖中人都是以四海为家,浪迹天涯,食无定处,居无定所,主要活动于都市码头和乡村庙会集市。狭义而言,江湖有“风”、“马”、“燕”、“雀”四大门,“金”“皮”“彩”“挂”“平”“团”“调”“柳”八小门:金门(又叫巾门,指星相、测字、风水),皮门(行医卖药),彩门(戏法魔术),挂门(耍枪弄棒、打把式卖艺),平门(评书、大鼓、相声、说唱),团门(走街卖唱、行乞),调门(扎彩、鼓吹、杠房),聊门(又称柳门,指梨园戏班)。实际上,江湖行当比这四大门、八小门多得多,包括江湖术士、江湖郎中、江湖艺人、江湖骗子、巫婆神汉、窃贼、强盗、侠客、乞丐、清客、扶乩、马戏、戏班、娼妓、游方僧道等各色人。进入近代,传统中国社会发生裂变,商品经济畸形发展,大量人口被迫走入江湖。新的江湖行当开始出现,如烟毒、西式赌博、拉洋片、外国魔术等,一些传统江湖行当也在畸形发展,如娼妓、乞丐、盗匪、秘密帮会等。农村破产,城市兴起,出现了许多水陆码头,江湖人聚集其间,造成了近代城市的畸形繁荣。 江湖是个被主流社会所打压的隐性社会。江湖人作为社会上的特殊人群,尤其是他们结成的江湖组织,容易形成相当势力,与社会生活、政治变革发生密切关系。在江湖上挣扎谋生的游民不能遵守主流社会的规范,必然受到主流社会的排挤和打击。从江湖中人来说,他们见多识广,多有一技之长,喜欢弄枪使棒,好勇斗狠,讲义气,结团体,往往成为社会变动或动乱的一股重要力量。尽管江湖中人以水陆码头为生活舞台,但传统乡村社会中也常常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历史上众多农民叛乱,其领导人和骨干分子,很多都有江湖背景。 】。 注:这段作者不详,引用 林雨混杂其间,五年之间也历经诸般苦难,因他所处环境多欺骗,狡诈之徒自然生出厌世之心,而此时他武功也已有成,混混沌沌的闯出了‘地魔’之名,在他心里本就没有门派,所以正邪两道多全已得罪。 【六】 那日林雨被五派围杀,凭着一身功力,连伤五派六人,才闯出一条生路,一口气奔出二百余里,正自在树林里调息。此时却见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脚下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跑进林中。他只见那女子跟他十年前那暗恋的小镇大户家女子容貌一模一样,当下停住调息,走过去将那女子抱入怀中,一阵缠绵两人口中却是叫的各自情人之名。风雨过后两人清醒过来,那女子大怒:“淫贼”一掌将他打出一丈左右。林雨自知犯下大错,也不解释翻身爬起就跑。本来以他功力自可逃的无影无踪,怎奈刚才调息未完又加上被那女子击中一掌,虽运起全身之力还是甩不掉那女子。 也亏得林雨近几年闯荡江湖,他不时的到一处镇店就变化一个身份,可过不几个时辰便被那女子认出。一路逃避途中他也知道了那女子原来是‘百花仙子’,心下暗叹命苦,自己怎么惹上了这个魔头。 二人追追躲躲几年后到了玉门关外,这时林雨才发觉有月余不见吕香,他此时才有遐找到一座山峰调息几日。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林雨此时来到塞外正是十月天气,塞外正是风沙漫天,昏昏蔽日的季节。 这日他正自练功,忽觉身边风声嗖嗖,收功睁眼只见四周狼群呲牙绉鼻,前爪抓地各个一副攻击样子。林雨当时运功戒备,却是想不明白怎么引来的群狼,他却忘了近月余他不是吃野兔就是食狼狐,这山下的动物已被他吃尽。 “嗷~~~~~~~~”只听一声狼嚎发自一个体型微弱的灰狼之口,就见身周八条灰狼纵身飞起向他扑来,口中牙齿发出瘆人白光,十六只眼睛通红。 林雨见状忙运功提气,双手合抱胸前,脚下扎稳马步护住全身。眼看的那八条恶狼前爪已近身前,他一声大吼双掌左右挥出,那八条恶狼被他掌风击的空中翻身,还没等他看见恶狼落地,只觉脚下一虚,身子随即下落。 好个林雨却是临危不乱,下坠之时运功护住全身。直至感觉双足踏道实物,他才仔细打量四周,抬头看看自己落下之处,目光所测那洞口离自己所处有四五十丈,那狼群纷纷在洞口嚎叫却无一只狼敢下来。 林雨运起功力看看身边,好一阵才适应洞里黑暗。眼前只见左边一条通道黝黑不见尽头。转头右侧也是一样,当下暗想:我左右都不能自主那就随意吧。便迈步向左侧走去。 也是他福缘深厚,在那洞中得到一本秘籍《乾坤大法》,他从此就在那洞中参俢了二十年。饿了便出洞猎食野兔野狼。 那《乾坤大法》本也是前人修习的不上武功,和那秦秋所习之《太玄经》有异曲同工之处。而世上武学无不追求完美至上,武林之中也无一人为了学一套拳法用于健身的,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而武学一道却也是殊途同归,无论什么门派什么心法,修到最高都是一个目的---【仙】。 林雨虽修炼二十余载,他又怎比的秦秋的奇遇?何况他修习的‘乾坤大法’要吸取他人内力,虽是快速却也害大于利,到的入【仙】境之时反因那修为不是自己亲身所历,要身受诸般煎熬。 言归正传话归正题 【七】 林雨修完那心法后,又将那书封好放回原处,自此他就流浪在塞外沙漠草原,白山黑水之间,西至黑海岸边多瑙河畔,北至极地冰天雪地无不留下足迹,自也结交了不少能人异士,匆匆四十余载却未再涉足中原。 有一日他正在溪边喝水,忽听虎啸连连,忙站起向那声音寻去。翻过山峰只见山坡上两只东北虎正在扑食撕咬一壮汉,那汉子手中一柄猎叉,面对二虎全然不惧,脚下闪躲手中猎叉伺机向二虎击出,其中一虎后腿已中他猎叉鲜血淋漓。虎性本不喜群居,想是初春发情之季被那汉子遇上。这时那只未伤老虎更是连声长啸,自上而下扑向壮汉,壮汉矮身低头已到虎腹之下,手中猎叉上举刺入虎腹,身上顿时被虎血染遍,那老虎哀啸连连,带着腹下猎叉扑出一丈多远这才落地倒下,那只伤虎已不敢再扑上来,转身而去。 林雨拍掌走出,“壮士好胆色,一人博二虎还能杀死了一只,佩服佩服”说着已是改拍掌为抱拳。那汉子见他从山上走下自是看见刚才情景,也是抱拳道:“多谢老丈夸奖”。林雨见那人二十左右,一脸英气,一身契丹服饰已全被虎血染红。“壮士还是脱了外衣吧,以免湿透伤了风寒”,那汉子看看浑身上下,这才摘下皮帽脱掉外面大氅。“在下耶律隆绪。请教老丈高名?”“老夫林雨,刚才听到虎啸赶来,却是看见壮士一人博二虎的雄风啊!壮士未曾修炼武功而以这般身手博二虎,这份胆色老夫真心佩服啊!”,耶律隆绪一笑:“老丈过奖了,自我15岁那年开始,每年的‘春捺钵’我都要猎一只大兽,不过前几年都是野狼,山猪,黑熊今年这个大虫才是我最喜”说着脸上也是一片喜色。 此时天上太阳已高居正中,时已近午,耶律隆绪腹中打鼓,便道:“老丈我们今日就吃一顿虎肉如何?”,“哈哈,再好不过,先谢谢耶律兄弟了”林雨回道。那耶律隆绪从腰间拔出弯刀,一刀砍向虎腿,林雨忙伸手拦住:“兄弟不要这虎皮了吗?”,耶律隆绪扭头看他,见林雨离自己和老虎足有一丈远,他手臂只是虚抬自己那刀却再也砍不下去,心下惊愕,说道:“虎皮那是要的,我母亲近年每到冬季就咳喘不停,我想这虎皮正好给她铺床”说完看着林雨。“哈哈”林雨一笑只见他手掌呈爪,遥遥对着那死虎后腿一晃“那就好,等你回去找个屠户吧,弄个整张的虎皮”话说完时手中已抓住一条血淋淋的虎腿,而那虎皮却无一丝破损,只是虎爪齐肘处有个圆洞,耶律隆绪不禁看的呆住。“兄弟你去捡些干柴,我去洗洗这虎腿”,这时他听林雨说话才醒了过来,抬头见林雨已快到山顶了。 二人生火烤肉,那林雨多年独自闯荡,对着烤肉早已熟练,不一会肉香扑鼻,耶律隆绪又从腰间解下一个皮囊,扒开塞子一阵酒香浓烈。二人在山坡上边聊边喝竟是越来越投机,后来义结金兰,成了一对忘年之交的兄弟。 酒足肉饱之后,却见山下百余骑疾奔过来,到得近前纷纷下马,看见那只虎似乎脸上都有疑惑之色,众人单腿跪地,右手抚胸口中齐道:“参见主子,我等来迟让主子受惊了”,耶律隆绪这时站了起来,说:“你们都起来吧,你们若是早来还不惊跑了这猛虎,我怎么还打的死它?”说完回头对林雨道:“大哥就随小弟到上京玩上几天如何?”。 林雨一来无事,自己本就四处流浪。二来对这个新结拜的兄弟还真的有些不舍。他本无门无派之人,自习武以来也没这些那些的规矩,不许结交权贵之类武林各派门规派教脑中更无一丝记忆,当下就随着耶律隆绪回到的上京,一路之上两人谈的高兴就抵足而眠,喝醉了就露宿草地,如此开心惬意的日子林雨虽活了近八十载还是头次。 自此林雨便在上京一住就是十年,他眼见耶律隆绪励精图治,将大辽治理的好不兴旺,期间耶律隆绪也曾请教过他武功,只是他已是19岁的少年,不能在筑基修习上乘武学,林雨只得传授了一套养身健体的内息心法。就在他们回到上京第二年,皇太后萧燕燕下嫁韩德让,转年生的一女,三岁时林雨为这女孩筑基收为门徒。 那年他在街上偶遇一个哑女,却正是‘百花仙子’吕香的哑徒,那日这哑女见嗅甲跑掉便追踪而去,因此也免了那日 一劫,此时看见那哑女怀中抱的嗅甲知事灵物,便和那哑女攀谈起来。那哑女这几年也是独自流浪江湖,受了不少苦。而那吕香对这几个徒弟本就留有戒心,自不会跟她们提及江湖人和事,特别对林雨恨之入骨,万里追踪,若不是半路上得到嗅甲和一部毒经,恐怕此时林雨也不得 安宁。那哑女自不知这些恩仇纠葛和林雨交谈一会,感到这老人却不是坏人,她手比划加写字,把她所遇一一叙述了出来,就连在山中练毒毒坏嗓子也没落下。 【八】 林雨听后甚为可怜哑女经历,在知道她无处可去后将她留在身边。忽一日他找到耶律隆绪说出自己的想法,耶律隆绪自然是一百个支持,恰巧韩德让也在一旁,那韩德让本是汉人,胸中雄才大略,世居北地,【乾亨四年(982年),辽景宗崩,辽圣宗继位,尊萧绰为皇太后,摄政。时萧绰30岁,圣宗12岁,父萧思温于保宁二年(970年)被害,无嗣,使得萧绰无外戚可以依靠。而诸王宗室二百余人拥兵自重,控制朝廷,对萧绰及圣宗构成了莫大的威胁。她重用蕃汉大臣耶律斜轸、韩德让参决大政,南面军事委派给耶律休哥,撤换了一批大臣,并下令诸王不得相互宴请,要求他们无事不出门,并设法解除了他们的兵权。靠这样,圣宗和萧绰的地位才稳定下来。萧绰摄政二十七年,后改嫁给韩德让。萧太后执政期间,进行了改革,并且励精图治,注重农桑,兴修水利,减少赋税,整顿吏治,训练军队,使辽国百姓富裕,国势强盛。1009年圣宗亲政后,辽朝已进入鼎盛,基本上延续萧太后执政时的辽国风貌,并且还反对严刑率法,不给贪官可乘之机。实行科举,编修佛经,佛教极为盛行。在位其间四方征战,进入辽国疆域的顶峰。对宋战争屡屡获胜,俘获号称杨无敌的宋朝名将杨继业。 摘自百度百科】他也给林雨谋划了一番,自此江湖上出现一个窃密,策反,暗杀的天龙教。 自此林雨邀遍他在这些年结交的好友,有些淡薄名利的高人自视清高,也有些域外能人异士因有事物缠身走不开,应邀的多是些三四流角色。而那哑女感激他的恩德,也自用心将那吕香的毒物‘九叶芍药’和‘玉海棠’练成,林雨借此收服不少中原武林人物,才有后来教下‘翠松山庄’和江南的‘舞云阁’以及塞外辽国境内‘流云堡’之实力。 今日他与五派对峙,众人好似心照不宣一样都在等待那‘’露面。此时五派之中也是议论纷纷,他身边那些独臂之人更是群情激奋,希望林雨给他们报那断臂之仇。林雨看看五派掌门,只见少林方丈慈通寿眉低垂,低声念着佛经。武当无为却正与两个师弟交谈,那个呼飞一身俗家打扮和一老者站在一起正在向老者说着什么。点苍无机子却已跟着同门吵嚷道一起了,声音嘈杂也不知在吵些什么。而那终南派自掌门紫虚之下一众人身穿道袍,面色郑重无一人言语,那个绿衫此时却站在紫虚身旁没和丈夫胡飞一起。昆仑派掌门却是一年青女子,这五派中昆仑派女弟子最多。 林雨这时向前走了两步,提声说道:“五位掌门请了”说着向各派拱手示意,那无为掌门也是各自还礼,只听续道:“多谢五位掌门应邀,我天龙教下战书邀请各派自不是为了个人恩怨纠葛,刚才的几场相斗各位从此莫在记挂互相滋事寻仇。本教原无一统江湖的野心,只是本教在这十年之间,却见江湖各门各派互相杀戮,手段无不凶恶狠毒,有的竟是灭门。本教此次邀请五派聚会,只想就如今江湖的乱状共商一个对策,本教还请五位掌门指点”。 【九】 当林雨开口说话时,秦秋放开了秦岭的手,这时他才注意到和秦岭站在一起的众乞丐,那些乞丐却是更注意猴子爪中的绿竹棒。 只见和秦岭站在一起那乞丐,体魄魁梧,一副花白胡须,那个昨晚出手想抢竹杖的乞丐也站在他身边。这时众人听的林雨说话便都看向了他。 待得林雨话声一顿,秦岭忙向秦秋介绍到:“秋妹,这位是丐帮帮主上官冲大哥,这位是丐帮长老吴达大哥,二位大哥这就是舍妹秦秋”,那魁梧之人说道:“哦,这就是‘’妹妹吗?”说着躬身抱拳,那吴达也施了一礼。秦秋忙还礼道:“原来是上官大哥,吴大哥,小妹有礼了”躬身还礼。秦岭道:“我昨晚跟着吴大哥,后来正巧碰到上官大哥,问起吴大哥为何要抢竹棒,吴大哥说那竹棒倒像他们帮主失踪多年的丐帮信物”他刚说到这里,秦秋已从猴子手中要过竹棒,递给上官冲,上官伸手接过入手便知不假,脸现喜色。秦秋见状道:“即是丐帮信物那就归还上官大哥吧”,上官眼中含泪:“大恩不敢言谢,此后但有所命丐帮上下任凭调遣,昨晚已听秦兄弟将事情说过,仙剑父女对丐帮有再造之德啊!,,,”。 他还要说下去这时那五派掌门不知商量了些什么,只见慈通走了出来说道:“林施主今日率众而来想必是成竹与胸了?但不知林施主刚才所说江湖动荡生死仇杀所指何事?只怕敝教近十年所作之事也多的令人发指吧?”。 “成大事者不必拘于小节,师父跟他们怎么如此客气”说话的是林雨身后一位姑娘,只见她脚下高腰皮靴,腰中掌宽的皮带,头上皮帽一圈挂满珍珠,俊俏的脸上一对眸子闪烁着一股灵气。她身后却站着二十多位服饰各异之人,秦秋和秦岭却看见师父耶律齐也在其中,这时正看向他们,二人忙飞奔过去。 林雨虽不知二人奔来为何,却也知道二人还不至于偷袭也未阻拦。只见二人奔到耶律齐身前躬身行礼齐声道:“师父”,随后一个口中道:“徒儿回谷不见师父甚为思念,不想在这里见到了师父”,一个却说:“你走了去哪里怎也不留地址,害我和岭哥着急”。林雨听得自是丈二的和尚-摸着头脑。 耶律齐哈哈大笑:“你二人莫吵,我先给你们介绍几位英雄”说完指向林雨,“师父我们交过手了”秦秋说道。 此时忽听那点苍‘无机子’说道:“林教主,咱们是攀亲论道之会还是互续离别啊?刚才慈通方丈所言还请你明言”。 “哈哈,,,这些事就请本教总管跟大家说吧”林雨说完,只见从天龙教人丛中走出一人,独臂,面现微笑,却不是那翠松山庄庄主李可冉,只见他走到林雨身侧说道:“本教此来,,,”。 秦秋、秦岭二人终是少年心性,此时正在追问师父近两年的事,也没将李可冉所说入耳,而林雨也是心想四面耳听八方,自是不会放过他们师徒之言。 【十】 原来耶律齐本是大辽皇室,景宗之弟【自拟,莫考】,自幼和其兄一样体弱多病,十日到有七日卧床,而他却比其兄耶律贤好动。一日在上京城外玩耍,突发怪病,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亏得当时一个道士路过,点住他穴道。那道士见他根骨奇佳便随众人护送他回府,此后传了他剑法心法,他休习十五年后,已然小成,加之天资聪颖,在那剑法之中加入胡刀刀法。大辽国再无敌手,此时想到师父即是中原人士那中原自也有高手,便仗剑入关,那是大辽与大宋争夺燕云十六州正紧,他自习武成痴,来到中原,一路之上却也不知怎么找到高手切磋,后来遇到李寒秋才真正知道了中原武功,两人虽未结拜却已兄弟相称,内心自是把各自看的比兄弟还重。此后种种事情书中已交代过,不在赘言。 这次他本想回故土看看,本想一月便回,也就没和秦勤夫妇言明,只说出去一月到时就回。哪知到得上京不但耶律隆绪待他如上宾,就是各位王宫大臣今日请明日邀的也耽误不少时日。 那日皇嫂与韩德让设宴上京城外,却见一女身如飘虹,一连捉下野兔二三十只,而那些野兔只是随她而行,来到他们面前那姑娘身子一抖,野兔才纷纷落地,却无一只再能站起跑开。 此等功力也让耶律齐吃了一惊,那姑娘此时口称皇叔:“您在中原可是见过比我还强的高手?”一双灵气狡黠的眼睛看着耶律齐。 耶律齐一笑:“翡翠难分轩轾,不可比”,此话原是不分高下之意,可那姑娘却是脸色一沉,说道:“皇叔自是在中原待多时候了,与自家生疏,,就请皇叔露一手中原武功给侄女看看如何?”。 此时下面众兵丁也一起鼓噪,耶律齐看看皇嫂萧绰,见她也是一种期待的眼神。想起他与李寒秋在太白山顶拼斗时,李寒秋所用一招‘群魔服法’,那是李寒秋右手长剑直刺,左手成爪自上而下扑向他,他当时只感觉劲风罩体,忙用‘举火燎天’发出真力,身子一滚才躲过,却见李寒秋手中满是冰块。 耶律齐在不犹豫,身子凌空飞起,只见他在空中双手连挥,随后身子空中一翻已回到座位,双手将兔皮放于桌上,“皇嫂看这些毛皮,就赏给今日随从兄弟吧”说话仍如刚才一样平稳竟无一丝气喘。 他那知这一显露武功却惹了麻烦,此后那姑娘,皇叔长皇叔短再也不离他身边,原来那姑娘正是韩德让与萧后所生爱女,林雨三岁时给筑基的公主韩笑。 这韩笑虽和秦秋一般年纪,但心计谋略却秉承父母遗传,从五岁时起,就弄一些诡计和大大小小的问题已令林雨头痛。 此番‘魔剑’算是遇到了克星,想走走不了,留下来却还惦记中原之事。被逼无奈只得答应传她一套剑法。 一日他正在指导韩笑剑法,忽见林雨走来,‘地魔’林雨虽功力高过‘魔剑’。但他只得那道士一套心法一套拳法,对剑术自是不通。眼见韩笑出剑时有剑气丝丝破风之声也是愕然。当下二人互通名号,互道久仰之后也各自心惊。林雨虽然在‘双剑’成名时他已远离中土,那日却也从哑女那里知道了‘魔剑’‘仙剑’之名。 林雨此次回来时向耶律隆绪借调上京皇城里十个武士的,耶律隆绪知他所为自无不肯,当下又拨给他一百勇士。 林雨这时对着韩笑说道:“为师近几年忙忙碌碌,却是耽误了你修为,笑笑你别怪师父啊”,“嗯,我不怪师父啊!师父所传我已打遍了天下,只是师父你看这招”韩笑说着,手中青锋一招‘童子拜观音’已向林雨刺来。 林雨忙运功飞起后退,却见韩笑手中剑尖一直不离自己胸前一寸,慌乱中一个翻身,那剑堪堪从背后划过,心下暗惊之时却见脚下一片清水,而韩笑此时正站在岸边捂嘴偷笑,他忙加强功力,蜻蜓点水,一沾水面已借力飞起空中。 “好你个丫头竟暗算师父,看我明日怎么收拾你,哈哈,,,,,”大笑而去,那声音中却是满怀喜悦欢喜。 翌日林雨从流云堡所调十位高手齐聚上京,韩笑此次磨着林雨非要到中原见识一回。耶律齐因惦念秦勤一家也自一同回到中原,途中经不住韩笑软磨硬泡便一起来到了少室山。 【十一】 “照此说来,我终南一派也是脱不了干系了?”只见那紫虚怒目向李可冉问道。此时秦秋秦岭刚好听师父说完事情经过,就听道紫虚之言。 “门规不严,你终南自应又嫌疑”不等李可冉说话那昆仑掌门年轻女子说道。 “就是啊,你终南一派终日修仙却忘了做人根本”点苍无机子随声附和。 李可冉此时左手挥了一挥,脸上还是一片笑容的说道:“三位掌门先不要争论,那日太白山之事,只怕是【耀日教】的阴谋,李寒秋怕也是被妖女所惑”在他想来把五派那日遇害之人都推给【耀日教】最好,他自然不知道秦秋就是李寒秋和裘雨之女,林雨也没提过秦秋因救【耀日教】众人而败在秦秋之手之事。林雨见他此时说话暗自恼怒,本想让他狡辩一番,现在却适得其反,那矛头好像逐渐要引到秦秋身上。 这时只听空中‘啪啪’两声脆响,众人抬头看向空中,虽是白昼却见空中两朵红字‘耀日’。这时众人只听得笛声悠扬,声灌耳鼓,从山下走上二人,口中玉笛悠悠,衣带飘飘,来到那丐帮众人之侧,环顾全场慢慢放下玉笛。二人身后随即上来百十余人,各依金,灰,白,红,黑颜色站齐。那慕容涛本在教中见过这阵势,只是当时未分颜色,心下数了人数,却正好每个颜色三十人加上执事一百五十五人。 此时场中有半数以上的人,都曾参与过与【耀日教】的大大小小的争斗,却从没见过今日这般阵势,【耀日教】人数虽不多,却各个精神焕发,一副傲视天下之色。 “本教裘明,现掌耀日一教,本教自创教之日从无不敢担当之事,凡本教弟子所作所为本教从不推诿。敢问方才何人说本教阴谋手段,又什么妖女之类,请阁下出来说话!”裘明手握玉笛,大义凛然的说完,目光环视场中群雄。 林雨扭头向身后哑女看了一眼,那哑女会意转身走向‘天龙教’众人。“莫走”一声暴喝就见一黄一灰两条人影飞扑哑女。 “要偷袭吗?”林雨口中说话,双掌已迎向那两条人影拍出,那二人只得空中挥掌想接,身形一顿五派中人才看出原来是少林武院执事慈凡与武当掌门无为。他二人凌空下击,二人单掌与林雨对接,看似二人站了上风,可不一会就见二人浑身像着了风寒一样不住的摆动。 此时那哑女已走进人丛,而这时从那些叫花子从中走出一个孩子,手抱猴子直奔天龙教人丛奔来,这时秦秋全神注意着林雨和那两人拼斗,没有在意那孩子。 “林前辈还不住手吗?”秦秋看那二人危机忙说道,“哈哈,,,,你不妨出手看看?”林雨神色自若的说道 秦秋暗运功力却感一滞,此时听得曹谦大声喊道:“大家速速闭气”。 突然‘啊’的一声惨叫,那周侗却被人一掌击飞摔倒在秦秋脚下,接着天龙教人丛中传来一女子的惨叫声,却见那猴子抓着半截香烛从人丛中飞出。 秦秋忙运功将毒气逼之右手中冲穴,抬手向林雨发出一指,只听丝丝之风,一缕黑气直奔林雨面门,林雨却没想到秦秋功力竟如此之深,瞬间就将毒气逼出,一侧头避过指风,鼻中却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回头又见秦秋已将耶律齐等三人一猴带到了耀日教众人面前。 【十二】 此时耶律齐和秦岭忙坐下运功驱毒,那猴子将半截香烛交给曹谦后也已昏迷。曹谦闻闻那香烛的气味,抬头看看天空,回过头跟裘明要了一个水袋,又在腰中拿出三粒丹丸,捏碎了放到水袋中,摇晃一会递给裘明道:“让众兄弟每人喝一口”,随后看看秦秋以目示意询问耶律齐二人,秦秋道:“他二人所中之毒当是‘玉海棠’,跟众人不同”说完继续为周侗输气疗伤。曹谦见众人已是喝完水袋中的解药,那水袋还剩了半袋,却见丐帮中有一老丐摇手不喝,他便过去拿过水袋,走向终南派众人。 这时五派之中已有多人中毒倒下,他走至半途却见林雨突然坐下,那样子也似中毒,而慈凡和无为委顿于地,少林武当过来几人将他二人抬回。曹谦来到紫虚跟前,将那水袋递给紫虚,说道:“速让众人喝上一口”。 “这位想必就是‘十步杀一人’曹谦了?”点苍无机子阴阴的问道,曹谦看看他道:“是便怎样?你想要我将那‘小子房’与昆仑的丑事说出来吗?”,此话一出不但点苍一派,那昆仑派众人也是纷纷拔剑将他围了起来。 秦秋这时突然扭头说:“老化子,还不去救曹前辈回来?”她是面向丐帮众人所说,那丐帮自上官冲等众人却是脸现迷茫,“好你不去我就将那人叫来,看你怎么躲”,这句话更令丐帮上下摸不到头尾了。 此时却见秦秋一掌贴在周侗后背身子凌空飞起,她与周侗姿势不变 转眼已到曹谦等人头上,那曹谦好似铁块遇到磁石一般飞到秦秋身边。 场中众人多半是见过听过秦秋武功之人,可今日见她一手给人疗伤又能救那曹谦的功力,无不愕然,就是那天龙教众人也是暗叹,那些独臂之人更是神情惨淡。 秦秋在天龙教众人头上转了一圈,已看见那哑女倒卧在地上,身下一滩血迹,胸口处一个核桃大小的洞口直穿后背。而林雨坐在地上运功自顾不暇,而在天龙教前一排那些服装各异的二十人身后,却是弓箭手,长枪手,如那日在翠松山庄一般整齐,只是人数要多上三倍。 秦秋看罢之后飞回原处,裘明却已见到她鬓间出汗,手中玉笛一挥,只见他身后耀日教众人分五色已将秦秋,秦岭,耶律齐,曹谦等人围在中间。白,灰,金,红,黑自外而内五色鲜明。 秦秋看到对着裘明一笑,这时听得一声:“累死我了”,那周侗已睁开眼睛。秦秋收回功力,自己又运功一周站起身子。 这时只见一个老乞丐从阵中左摇右晃的来到秦秋面前,“多谢你娃儿了,刚才你吓了我一身冷汗那”,“你别谢的太早,我现在就去把那书生叫来”秦秋装出一副冷颜说道。原来刚才秦秋叫他去就曹谦,他却说他那对头站在对面,他又站在群丐之中,秦秋对他说话他却用的传音之术,所以群丐自是不知秦秋在和谁说话了。“哈哈,,,我怕那书呆子作甚,哎!这么多年了她好似还未看透”说着摇摇头,脸现无奈。 秦岭这时长出一口气站起,随后耶律齐也跟着站起,二人已运功完毕。虽然同时站起,那功力自是分了上下,秦岭运功已将那玉海棠之毒完全逼之手掌,而耶律齐却只能将毒逼之道天柱穴。这自然是各人休息心法不同的结果,那《太玄经》心法却有其独特之处,不然秦秋也不能在中毒之后能出林雨意料的迅速将毒气逼出了。 【十三】 原来刚才他们师徒三人站在一起说话时,林雨给哑女递了一个眼神,那哑女只是右手中指一弹,藏在中指指甲里的‘玉海棠’已飘向三人。待到林雨与慈凡、无为交手时他三人已是中毒,林雨才有那句‘你不妨出手试试’,可林雨想不到的是秦秋竟能在瞬间将毒逼出体外,林雨和天龙教众人本来都服过‘九叶芍药’的解药,那哑女走进人丛已然点燃了香烛,却被那猴子抢过,在地上一戳香烛断了半截,可那烧着的半截香烛并没熄灭,哑女上来抢猴子手中香烛时却被猴子一掌击穿胸口,同时周侗与猴子来意已被高手看出,一个高鼻蓝目之人一掌将周侗击飞。那哑女被猴子一掌击毙,众人正自目瞪口呆之时,猴子已逃出人丛。 秦秋当时那一指本没打算伤了林雨,趁他一扭头的功夫运起功力将三人一猴带道耀日教跟前,那林雨闻得丝丝香气已是中了‘玉海棠’之毒,忽感体内真力涣散,忙收功坐下调息,而慈凡、无为全身功力已被林雨用乾坤大法吸去十之八九,自然委顿与地。 此时天龙教众人无首,正自乱作一团,却见那少女举起双手高呼道:“大家莫慌,哈利龙、哈利虎,你们几个保护我师父,李总管布阵”,只见天龙教教众一阵人头攒动。那哈利龙、哈利虎十人围住正调息的林雨,他们是这次林雨从大辽皇宫所借武士,跟这个小公主韩笑自然熟悉。 只听一阵鼓声天龙教约四,五千之中此时已呈半月状,将东南西三面围住,前面百余高手,后面是一排强弓,弓箭手却没有箭囊,每人一箭,箭尖之上绑着一个圆筒,后面之人都是铁锤、巨斧之类不好抢夺的兵器,而那些高手这次也没一人携带兵器全是空手而来。 阵势虽未有多大变化,但不似那日翠松山庄之上,秦秋功力再高也无刀剑之类可用,秦秋看后不禁暗笑,李可冉可是煞费苦心了。 此时林雨已将毒气逼之脊柱间,刚刚站起,就见对面慈凡坐在地上手指李可冉说:“众位想要知道那日太白山谷中之事,尽可问此人,他便是那日耀日教之人”。刚才他与无为原是看出那哑女是当日谷中‘百花仙子’身边之人,才过去要留下她的,不幸被林雨所伤,刚才听的鼓声看见阵法自是想起当日那击鼓之人。 李可冉看看林雨忽然哈哈大笑:“老夫说了出来也无妨,以后我们都在林教主手下共谋大业,本教严禁教众仇杀斗殴。你们今日若不归附本教,还想以后找老夫报仇吗?当日老夫杀了谷中之人本想嫁祸耀日教,谁知以你们五派和江湖中那么多人,十六年竟灭不得一个耀日教。而我天龙教十年间在林教主手里却好生兴旺,江湖众望所归。就连点苍、昆仑也与本教结盟。我劝诸位还是聪明点好,免得死后连阎王爷也说诸位糊涂”。 此时少林,武当,终南三派众人皆看向无机子和昆仑掌门明玉,只见无机子摇摇头一声叹息:“点苍不幸,无机子若一死可就点苍,诸位今日也已见不到我了,点苍今日沦为天龙教一走卒我本已无颜再见列代祖师,可点苍也不能在我手中灭门啊!”说罢老泪纵横。昆仑掌门明玉这时抬起头来说道:“我们两派都已中了天龙教之毒,毒发时全身功力尽失,而天龙教好似知道毒发的时辰,到时便送解药上来,今日我说了出来还望各同道谅解。不过在与天龙教结盟时已定好我们两派绝不参与屠杀同道,也要保留两派名号,这是林教主答应过的”。 【十四】 “哈哈,,,本教说话自然算数,就请你们两派站立一旁吧”林雨大笑着说道,那点苍百余道士与俗家弟子和昆仑派四百余人已走到人群的一侧,独自站成一群。 “师弟,走吧大家都站那边去了”只见一个点苍弟子拉着另一人说,那人却是个年轻道士,只见他甩开那人之手,大声说道:“师兄别管我,大丈夫似这等被人呼来喝去的苟活于世还不如死”,“师弟你怎么这么犟!哎!”那人无奈,只得叹息一声走向点苍众人,那年轻道士怒目横眉一脸凛然的站在那里。 忽听‘嗖’的一声,一只羽箭射向那年轻道士,那道士想躲已是不及,羽箭已扎在肩头,“轰”一声巨响,那道士身子飞起,一股热浪迫的附近几个终南弟子连忙后退,待那道士落地之后,只见一条左臂和半张左脸全失,面目全非。 众人都是心头一紧,暗道:好霸道的火器。这些原本是官军用来攻城的火箭,却被李可冉用于今日对付武林人的利器,先声夺人,威赫立显。剩下的三派群雄又是议论纷纷。 这时林雨又高声说道:“刚才本教是惩罚叛教之人,本教对叛教之人从无留一个活口”说着环视了一下全场,那意思天龙教教众也自明白。 他接着道:“刚才慈通大师所问,我想李总管已替本教主说过了,不知三位掌门意下如何?本教原想到各派竭拜山门,一来各派相隔万里,怕是时日太久,怠慢了各派。二来又怕武林英雄说我派偷袭各个击破。这才邀五派齐聚这少室山顶,此时天下武林众英雄向来多数已聚在山顶,你们三派和众位英雄也可象点苍,昆仑一样与本教结盟,那样也可免了一场争斗”。说完又看了四周一遍。 秦秋这时看见终南派的紫虚对自己招手忙走了过去,她慢慢的走过众人眼前,那林雨一直看着她,就是刚才说话时目光余角也一直没离开这‘’。秦秋慢慢走到紫虚面前深施一礼,口中却不知如何称呼,那紫虚却一笑道:“侄女免礼,我与你父乃同一师父,你父小我二十岁,若是他健在的话,武功定是在我之上,想来掌门师叔会把掌门之位传与你父,可惜他英年早逝”,秦秋此时也是眼圈一红口称:“师伯”,又对终南众人深施一礼。这才问道:“师伯叫侄女过来可有事情?”,紫虚叹了一口气,道:“看今日之事,自是不能善罢,你这姐姐身怀六甲,不能舍了那未出世的孩子了,一会我请侄女照顾她母子周全才好”,他话音一落那翠衣女子忙道:“爹爹说哪里话,若爹爹有事女儿岂可独活”,她话未说完乎感身体一麻,已是张口无声。 那胡飞早已看见这边情景,忙走了过来,见妻子梦蝶已被紫虚点中穴道,茫然不解的问道:“道长为何这般?”,紫虚一叹:“你也好糊涂,你们夫妻为何要来?梦蝶若有三长两短,你怎对的起你胡家,莽撞啊!”,胡飞此时已明白紫虚之意,回头对秦秋说道:“内子还望妹妹照顾!若胡飞不幸以后他们母子还望妹妹费心”,说完又回到武当那边去了。 此时此地他只寥寥数语交代过后边走,秦秋见他步履坚毅头也不回,暗自佩服,好一个男儿。秦秋也不多言拉起梦蝶之手转身便走,只听身后紫虚低沉的说道:“布阵”。 秦秋走回秦岭身前,才回头看见终南一派二百余人已摆下一座七星阵,这时只听身后裘明说道:“妹妹一会看住那林雨即可,这次也要他们看看咱耀日教的威风,妹妹答允吗?”,秦秋回头看看裘明,见他满脸期待自信的样子,点点头。 这时少林,武当也已摆好阵势,那武当的‘天罡阵’与少林的‘降魔阵’享誉武林已久,就是武林十奇人当年也有被困之人。 只听慈通口念佛号:“阿弥陀佛,林教主此来用意已是明了,只是本寺千年基业,数万僧俗不是老衲一人可以做主的,再者天龙教相助大辽,多年来为大辽刺探军情,暗杀大宋抗辽精英,此次想必也是为了大辽而先来铲除中原武林吧?还请林教主明言?” 林雨听罢哈哈大笑道:“是又如何?难道你中原武林之人,潜伏大辽传递消息给大宋的人少吗?听方丈之言今日之事已无商量余地了?那武当和终南怎么说?” 无为只说一句:“宁为玉碎”,紫虚道:“要杀便杀”,两边群雄听后不由的齐声喝彩,那丐帮 众人更是互敲竹棒鼓噪起来,只有点苍,昆仑众人低头不语。 “好”林雨大喝一声压下群雄鼓噪之势“既然如此休怪老夫狠毒!”。 【十五】 众人正在全神贯注,剑拔弩张忽听笛音响起,一个长音高亢直入众人耳中,随即音转低怨,如歌如涕,如怨妇夜啼,众人心里都是跟着一沉,这时又一个笛音响起,却是金戈铁马一般,气势如虹,又自激起众人胸中斗志,那笛音已是勾住众人心脉,众人功力浅的已有人一会哭一会怒失去了心智。那些弓箭手此时多数已放下弓箭,有的手舞足蹈,有的掩面哭泣,有的捶胸顿足乱作一团。原来这三四百人多是李可冉从大辽官军中所选,各个身经百战,箭无虚发,只是从未修习过武功。 随着笛音就见耀日教那些黑衣人从背后解下黑色布袋,放在地上解开袋口,只见无数五色斑斓的各种毒蛇游移向前,那些毒蛇竟似有人指挥,一起向天龙教众人爬去,口中长信子忽长忽短,发出咝咝之声。北方人多是怕蛇,就连没有毒之蛇平日看见也是避之不及,今日见这红红绿绿的毒蛇自是大乱,忽听林雨大叫:“用火器”,就听轰轰声响,前面众蛇已被炸飞不少。 这时笛音一转,两笛同出一音,声音刺耳之极,众人功力若得的已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耳朵,运功抵抗笛音。而那些毒蛇前行加快,有的竟飞起空中,瞬时天龙教阵脚大乱,哀号之声四起,不住有人倒地翻滚。 忽听一声长啸犹若龙吟,直冲九霄,不但压下笛音,更令众人难受。此时站在场中之人已是寥寥无几,裘明,秦玉已是放下笛子坐下运功,反而那些耀日教教众却站在那里。那些毒蛇已无人控制,四处乱咬,竟有不少向武当,少林,终南三派爬去。 秦秋看看场中,只见地魔林雨仍是仰头长啸,对面齐福和那三个女子以及那书生还站在当地,三派中只有各自掌门未倒,她身边也只有耶律齐,秦岭和那个老化子了。裘明、秦玉已坐地上运功,而那些耀日教教众却兀自站立那里。秦秋见状知道若不阻止林雨,再过一会只怕能走下山的也就这些人而已。 秦秋运起功力飞身来到林雨面前,“林前辈,还不住口吗?”声音不高却压过那龙吟传入众人耳鼓,林雨看看她,口中啸声不断,摇摇头一副看你能柰我何之色。秦秋已是微怒,此时运起八成功力,在她身边慢慢形成一个二十丈的无形气墙,将林雨罩在其中,林雨身边之人却被气墙推了出去。 气墙之内林雨忽觉,双耳灌入啸声,以为是秦秋和他比拼功力,忙加大功力继续长啸,秦秋见状不锦偷笑,慢慢看见林雨身子摇晃,面露癫狂眼看不支,忙伸手点住他哑穴,林雨身子又摇晃一阵才委顿与地,就和刚才那慈凡,无为一样。 秦秋收回功力环视全场,只听哀号遍地,那些功力浅的已被林雨的啸声震死多数,躺在那里不再动弹,秦秋见裘明站起忙道:“明哥快把那些蛇收了”,裘明一挥手,只见耀日教众人从耳中掏出两团物事,放在腰中布袋里,裘明笛音再起那些毒蛇纷纷聚拢,一会都被那些黑衣教众装进布袋之中。 耶律齐走到韩笑身边,手抚脉搏见无异状忙抱起韩笑,这时却听哈利龙叫道:“放-下-宫-主,不-然-与-你-缠-绵-不-休”话语僵硬,一字一字蹦出,耶律齐听后好一会才明白过来。秦秋已是笑的前仰后合。 哈利龙见秦秋笑成那样,一阵疑惑又道:“我-说,女-娃-你-要-将-宫-主-碎-石-弯-煅,我-比-与-你-善-罢-甘-休”。 秦秋听他说完,也自愣住,第一句还明白他是将誓死不休说成了,缠绵不休,这第二句话却怎么也不明白。 这时忽听一人说道:“我要是将你们宫主碎尸百段,千段那?你就不会善罢甘休”,那人话音没落又一人说道:“大哥不对啊?那女子已被碎尸万段了,你怎么还在将她百段、千段啊?”,“那就重新拼起来在叫大哥重新砍成百段、千段”“还是三个有主意,那咱就这么办吧”。 秦秋回头见那四个怪物正在身后两丈之遥,指指点点口中胡乱说个不停。那哈利龙却似听懂,心想:如此碎了在拼,拼了在剁,宫主岂不成了人肉馅。想到此处凭借一身的横练的功夫,在自己受伤未愈之时,鼓起余勇奋力扑向耶律齐。 耶律齐怎会让他碰到,半蹲的姿势不变却已飘后十余丈,接连两个起落已回到刚才立足之地。哈利龙强自拼力追来,却见一红衣耀日教众,迎上前来手中竹筒忽发烈焰,哈利龙已是全身置于烈焰中,挣扎不过半刻扑到在地,浑身上下已如木炭一般,再也爬不起来。 第七章 事了拂衣去 【一】 这时对面那白发女子却飞身扑向刚才和秦秋说话的老乞丐,待到的面前那老乞丐又已不见踪影,那白发女子口中自语道:“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却为何躲我?”。 “师姐,我看见那人跑树后去了,还追吗?”那书生手摇折扇,望着她那飘飘白发说道。那白发女子幽幽的叹息一声:“他躲了我近百年,要想躲我是没办法找到他的”说完飘然离去,那书生也随她转眼不见踪影。 此时曹谦,陶木然,慕容涛,周英四人已将那些天龙教高手点了穴道,四人回到秦秋身边曹谦问道:“小姐,这些人如何处置?”。 秦秋从沉思中回过神儿来,说:“教给少林派处置吧,你去看看点苍,昆仑中了何毒”,那曹谦听她说完摇摇头,一脸的不情愿又无奈的走向点苍,昆仑众人。 秦秋抱起那绿衣女子飘身来到紫虚面前,伸手解开那女子昏穴,说道:“师伯,你带师姐他们回去吧,侄女有时间定上终南山拜见各位师伯,师叔”,那绿衣女子茫然不知刚才之事,正自发愣。“此次多亏有你这‘’在啊,不然我五派怕是全军覆没了,师伯就在终南等你,到时还望侄女多助终南派,毕竟你是终南一脉啊”,秦秋点头称是,她已听明紫虚之言 胡飞这时走了过来,对秦秋拱手说道:“谢谢师妹了,暇时还望来胡家庄做客”又转头对紫虚一躬道:“我已禀明家父,陪蝶妹回终南一趟”,紫虚道:“好吧,我也想念梦蝶的紧,你们就在终南住些时日,还望侄女早来终南,就此告别”他后两句话却是对秦秋说的,说完带着终南众人背起那些被林雨啸声震死之人下山而去。 秦秋转身来到慈通面前,躬身一礼说道:“天龙教众人还请大师发落,小女有事这便下山了”,慈通忙还一礼道:“多谢女侠了,女侠多多保重,我与你父有过一面之缘,令尊侠骨豪情,老衲心中一直敬仰,女侠风范不让乃父啊,女侠又比令尊多了一副菩萨心肠,他日必成正果。虽然少林寺不接待女客,日后还望女侠有遐来少林寺讲禅,咱们就在这山顶可好?”,“哈哈,,,,老和尚好事莫要一人独吞,到时贫道也来凑凑热闹如何?”无为后一句却是问的秦秋,秦秋忙向无为施了一礼,说道:“小女有何德才,却令二位掌门如此抬举?”,“侠女莫在推辞,那耀日教若无女侠焉有今日?短短数月耀日教已今非昔比,单就那曹谦几位有谁可以驱策?”慈通说着话脸上一副羡慕。秦秋思付一会道:“既然两位掌门如此抬爱,咱们就于五年后的八月初五在此互相参俢如何?”,无为却连连摇手:“不可,不可”,秦秋看看他道:“为何不可?”。 “哈哈,,,因为五年后的今日,在那孤岛上正是仙果成熟之时啊”齐福不知何时已站在秦秋身边,“娃儿,以后千万小心,似这等我要偷袭你你咋办?”齐福满口老气横秋的说道,秦秋一笑:“我就这样站在这里,你不妨试试?还有二位掌门也一起全力击小女子一掌,小女正好看看我的功力”,“不可,不可”“阿弥托佛”“你,你,,,”,三人同声说道。 秦秋看看三人道:“怎么你三位怕我受不了么?你们尽可放心,我若抵挡不住会象林雨一样,把你们的真力转移到别处”。说完仍旧那般站在那里。 三人互视一眼,均已明白秦秋之意,“哈哈,,,好,我们就数道三,一齐出手,女娃你可准备好啊?”齐福笑着说道,其实他心里最清楚,那日在翠松山庄他已知道秦秋功力,自己就是十个也不是对手。 【二】 四人正在说话,忽听一片打杀之声。四人扭头却见那些天龙教徒众与少林僧人打在一起。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天龙教虽已损伤大半,那百余高手又被曹谦等点了穴道,可是剩余那些手握铁锤、巨斧之人功力却也了得,将那些少林弟子逼的不敢近前。 秦秋看着裘明大声道:“明哥,是你不教我出手的,你还等什么?”。只见裘明略显忙乱,随即一挥手,就见他身后白、黄,灰,红,黑众人依次奔出,那白衣之人手中竹筒喷出水雾,天龙教余众当者皮肉衣服尽皆腐烂,一片呼叫之声,尽皆退避。黄衣人手中长剑随白衣众人身后站好位置,那些灰衣人却在白黄众人之前纷纷拔出背后竹竿,按次序摆放,已将天龙教众人围了起来,红色众人手握竹筒戒备在后,那些黑衣人此时手在腰间袋中,不知又是在做何事。 裘明走到秦秋身前面现得意之色,说道:“妹妹要如何处理那些残兵败将?你发句话就行”,“哥哥,你稍加惩戒,就放他们去吧”秦秋面无表情的说道。 “哈哈,,,妹妹啊,我如何惩戒?耀日教出手绝无活口”,秦秋看看裘明道:“哥哥,你不要走耀日教老路,前车之鉴,莫要做事不留余地,你若赶尽杀绝那你又与天龙教何异?”秦秋面现怒色。 裘明低头无语,“哈哈,,,娃儿,你知道那无为道士为何说五年之约不可吗?”齐福反应却快,一句话就转移了话题,使得他们兄妹不至于闹僵,见秦秋、裘明看向自己,他却卖了一个关子,看着慈通说道:“还请大师明言吧!那林雨此次一是为大辽先行,二是想统一武林,可我看他还是为那孤岛之事做准备啊!”。 慈通听后看看山顶众人,见林雨已经站起,而他身后天龙教教众已被少林、耀日教控制住,只有数十人目光呆滞,口中乱语,显然已被刚才笛音啸声震得失了魂魄,此时就见一条人影飘忽,围着天龙教众人,忽左忽右忽前忽如入无人之境,一阵穿梭,随后又穿过耀日教的阵法和少林众僧与那周英、曹谦、陶木然站在一起。 “天南仙鹤,轻功大进想必是女侠所赐了?”慈通看着秦秋说道,不等秦秋回答他又续道:“那五年之后之事,实难预料,不过武林自古相传各大门派都有所闻,距传闻海外有一孤岛,岛上有一颗仙树,秦、唐之时有多人因食了那仙果而羽化成仙,传说那仙树千年才结果一次,五年后正是那仙果盛开结果之时,不过武林各派赴海外各岛查探之人不在少数啊!却没有一人看到过那仙树,此事怕要在等五年才有定论。女侠所提五年后聚此山顶之事,我看无妨,咱们就提前几月如何?”。说完再看秦秋一眼,满是期待之色。 齐福却以明白了慈通之意,那孤岛仙果终是传说,谁能得到还是渺然,到时怕是免不了一番争斗,而眼前秦秋却是实实在在的,能得她讲经布道强似去海外冒险。齐福曾听秦秋说过九嶷山那山谷之事,当日曾嘱咐秦秋不可随意对人说起,此时武林中知道九嶷山山谷也有仙果之事的只有耶律齐,秦岭,秦秋和他知道,他到不是自己有什么图谋私心,而是怕武林中人知道此事后又起纷争,搅得天下不宁。 “哈哈,,女娃我说两句话啊!”齐福这时说道:“今日在这山顶之上,不知来了多少高手,有的退隐江湖多年,那童叟自不必说已与你见过两次,那天魔,地魔,两花,与你师父魔剑,都现身在此,娃儿,那些人都隐居很久,你看不出什么不对吗?还有你身边那四人,他们也都是可与‘十奇人’和各派掌门一较高下之人,向来桀骜不驯,还有耀日、天龙二教,以及眼下的五派,丐帮整个武林全系你一人身上了,你若稍有闪失怕武林数十年再无安宁之日啊!娃儿你凡事要好自为之啊”。 秦秋以前根本没想过这些事,此时听完齐福之言不禁汗湿衣背,对着齐福深深一躬道:“多谢齐前辈指教”随后低头略一沉吟,对着慈通、无为道:“就定在五年后的清明之日如何?,不管哪传说是真是假,聚会后我们一起去海外找那孤岛”说话时脸上呈现坚毅之色。 【三】 慈通和无为一起点头,慈通道:“天龙教一众魔头,老衲就留他们在寺中听得几日佛法,其余教众就遣散了吧?女侠以为如何?”,“任凭方丈处置”秦秋说完转身走向耶律齐。 耶律齐此时正在给韩笑疗伤,秦岭却站在他身后相护。这时曹谦走了回来向秦秋说道:“点苍、昆仑两派中的毒果然与我那陶贤弟一样,上次小姐给陶贤弟已有样品,只是解药还差两味”。 他话音未落,只听一片鼓噪之声“方丈将他们囚禁起来,本是好事,但我们身上之毒却要林教主赐予解药,方丈就让那林教主发发慈悲吧!一次就把毒给我们解了吧”有人大声叫道。“是啊,解毒以后你关他们一百年我也管不着”人群又一片喊叫。 林雨此时转过身子,看看那些被点了穴道的天龙教高手,那些人被堆在一起似待宰羔羊,垂头丧气,这些人身后是被耀日教和少林弟子围住的近千天龙教众人。他伸手点开自己的哑穴,声音嘶哑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出是自己在说话:“众人听着,只要你们今日杀了与天龙教做对之人,本教主就给你们解药,本教主言出必践”。“哈哈,林教主刚才只怕也中了此毒吧?炼制此毒的哑女已死,教主根本不知道解药在哪里吧?那哑女当年是‘百花仙子’的侍女,据传‘百花仙子’当年就没炼制出解药,教主是想让我等厮杀起来,你在找机会下山吧?”李可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点苍,昆仑众人听得此话也纷纷走近林雨,林雨嘶哑的声音又起:“李总管不信,尽管过来一试”说完从怀里掏出一粒红色药丸。 耀日教众人回头找寻裘明,裘明说道:“一个叛教之人,杀他也污了耀日教之手”耀日教与少林弟子闪开一条人缝,李可冉被众人推了出来。此时他那一张笑脸比哭还难看,战战兢兢的走向林雨,林雨哈哈一笑:“李总管怎么如此小心?你吃过药后马上运功解毒”说着将说着药丸抛了给他,李可冉接到手中正自高兴,忽觉头上 被一只大手按住,只听林雨的话就在耳边问道:“你叛了耀日教今日又想叛了本教吗?若不是听你之言本教今日怎会输的的如此之惨”,“属下,,,”李可冉话未说完头骨尽碎委顿与地。 “林教主真的没有解药”“那我们的毒怎么办?”“只好等死了!”“那还不如今日就战死在这里”“那岂不是正中林雨诡计”人群又是一片纷乱。“今日不死等到毒发,却又想死不能?”“谁说我们必死啊?”“那你说还有何法?”“世上还有一人可救我们”,众人一下安静下来都看向那人,“那人就在山上,你们忘了‘十步杀一人’了吗?”“据说那人亦正亦邪,喜怒无常怎会救我们?”“我看只要一人答应了,我们就有救”“谁?”“呀”“对呀”“我怎么没想起来”。 呼啦众人一起跪在地上,“求开恩救救我等,大恩大德定当厚报”“求求曹大侠相救啊,我家中还有八十老母”近千人跪地相求,口中乱语到弄的秦秋不知所措。 “不可,,,”忽见慈通飞身扑向林雨,伸手点了他几处穴道。只见林雨右手已放在自己头顶,原来林雨看到大势已去,天龙教已是全军覆没,灰心之下运起刚刚恢复的两成功力拍向头顶,当时场中众人正在看向秦秋和曹谦,只有少林慈通注意着他。 慈通背起林雨飘然下山,那少林弟子带着天龙教一众高手和本派死伤之人也随后下山,武当众人自也相随而去。点苍,昆仑却因关切自身之毒留在山顶。 【四】 此时山顶之上就剩下那些天龙教众人,丐帮,点苍,昆仑等诸人,秦秋看看曹谦:“此事还请曹前辈斟酌”,曹谦看着众人,那些点苍、昆仑之人他自心里反感。可秦秋的意思他也不好违背,那日在西湖山顶之言也不能背约,深思了一会伸出双手大声说道:“大家静一下我有话说”,那跪在地上众人慢慢安静下来,“大家 都起来吧,我家小姐生就一副菩萨心肠,你们今天是求对人了,可是我要配制那玉海棠的解药,还不知何日能成,你们又居无定所,我配制出解药又怎么找到大家啊?”。 “那我们就跟在小姐与曹前辈身边,誓死不渝,就是曹前辈弄不出解药我等也无怨无悔,大家说怎么样啊?”“好,我们就在这里对天发誓:此生追随,若有二心天诛地灭”,此人说完,就听那近千人异口同声说道:“此生追随,若有二心天诛地灭”声震九霄,山下林中宿鸟纷纷拍翅飞起。 秦秋看看裘明,说:“明哥,我却不能带着这么多人办事啊?我看这些人你就带回怒山吧?等曹前辈给他们解毒后,留去随意”,裘明点点头:“好吧”。“小姐我所差两位草药正好要到苗疆找寻,我也随裘公子去南方一趟”曹谦这时说道,秦秋回头看看秦岭,见耶律齐已为韩笑疗伤完毕,忙说道:“师父,弟子有一事相求”,“说吧”耶律齐站起身说道,“弟子想请师父带着我们父母随明哥一起去一趟怒山,我外祖母和他们原本是一家人,上次我回去一说,他们当时就要去怒山相见,只是我还有事情,这次就请师父陪他们和曹前辈。明哥一起前去如何?”,这时秦岭却满脸喜色的道:“妹妹,我也去一趟如何,等父母他们见过后我就回来”“好吧,你自己要小心”秦秋深情的看了秦岭一眼。 “李姑娘,这,,,”无机子这时看着秦秋欲言又止,秦秋转过身形说道:“怠慢两派了,既然两派和众人所中之毒一样,曹前辈自无不顾之理,你们就回去听候消息吧!”,“如此先谢过姑娘与曹,,,老了,就此别过我们先行一步了”说完转身和昆仑两派众人纷纷下山而去。曹谦看着他们背影却是哼了一声。 这时裘明大声说道:“此间事情已了,大家背起死者到山下在埋了,我们一起赶路吧”,众人听后一阵忙乱,有的背人有的扶起受伤之人,乱哄哄的下山。 到得山下休息时秦秋问起裘明那毒水毒火之事,裘明只笑笑说道:“咱耀日教身处怒山苗疆,教中自多会施毒之人,妹妹当日在怒山时日很短,自是不知”,秦秋还是叮嘱他以后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少用,随后又问起杨斌是否将她的疑虑传到了?裘明说:“嗯此事却是大事,我想了几日,咱们是不是要在个人身上做好一个记号,还得不若人眼目大家还能一见便知,我回去再和大家商量商量,办妥了马上告诉你”。 等到天明众人分手,秦秋和慕容,周英,陶木然,周侗以及丐帮众人直奔汴京,那猴子却蹲在她肩头也似众人一样挥手。 【五】 一个月后,汴京一家酒楼开张,掌柜的、跑堂的还是原来之人,只是换了几个厨师和一个记账的先生。这日客人却是不多,开封府的捕头来了几个,见无甚可疑坐了一会也就走了。 那周侗孩子心性自是欢喜无限,窜前跑后整个酒楼要数他最累了。这时门外进来二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人径自上二楼找一张桌子坐下,跑堂的小二忙过来招呼,二人要了两菜一坛高粱老酒,一会酒菜上齐,两人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就听那胖子说道:“兄弟,最近听说没有?那少林寺要遭殃了”“哦,这从何说起?”瘦子问道,“此事说来话长了”说完卖起关子,饮了一口酒,那瘦子已是催促了几次快说,他这才说道:“你也是江湖中人,一月前那少室山山顶之事你也听说了吧?”“何止听说,我有个朋友是少林俗家弟子,哎!可惜我飞刀门没参加,要不少林派也不会那么惨”。那胖子哈哈大笑道:“好啊,兄弟现在有个你们飞刀门露脸的时机了”说完又加了一口菜,“哥哥快说,快说啊”瘦子倒是个急性子,“好,你不许在打岔”胖子口中含糊的说道,随后咽下那口还没嚼烂菜,“我有个朋友在军中已是司使,前天忽然拉我去喝酒,席间他不断叹气,当下我便问起何事让他这般?他道‘前几日朝里接到大辽国书,好似大辽国有什么重要人物被困少林寺,当下枢密院就派一个安抚司前去查问,可少林寺拒不承认。那安抚司回来禀明,枢密院大怒这不一道文书命我等五千官兵今夜就的赶赴少林寺,此去想哪少林僧人个个武艺超群,还能不能回来就不好说了’,他说完又是叹气,我便开导他说:‘你到时只呐喊不上前啊,等别人一退你就跟着跑啊’他却说道:‘你以为那些节度使都是吃干饭的?何况似我这等七品武官不冲,那些当兵的谁冲啊?’,说完只是低头喝酒,我两一直喝到起更,他才奔军营而去,现在怕已到了少林寺外了”说完又自喝了一杯,那瘦子听罢说道:“想那少林寺离京都咫尺之遥,那些和尚未必敢用强,兄长也不必为你那朋友太过担心了”,两人说着喝着,一会已是酒足菜饱付账而去。 周侗跑进后面一间雅室,见到秦秋后将刚才听到之事说了一遍,他小小年纪讲起刚才听到之事却比刚才那胖子所说要精彩几分,秦秋听完转身来到另一房间,进门只见陶木然和周英正在对饮, 那二人见她进来忙起身说:“小姐何事如此惶急?”,秦秋将少林之事说了一个大概,接着说道:“我现在便去少林一趟,二位前辈和慕容前辈说一声”“那我们也随小姐前去”二人同声说道,“不必,人多也多不过那五千官兵,我自己到好脱身”秦秋说完走出门外。“姑姑我跟你去”那周侗此时站在门外说道,秦秋看看他道:“你去干什么?”“我跟姑姑长长见识啊”,秦秋看着他一副稚嫩的面孔,伸手拉起他的小手腾空而起,直奔少室山飞去。 【六】 二人不到子时已来到少林寺寺门前,途中秦秋已看见山脚下官兵的营寨。这时飘身落下,那周侗却也机灵不待秦秋吩咐已跑去叫门,他小手刚能够到门环,只敲打几下寺门便打开一条缝,门僧左右上下看了一阵才看见他,问道:“小施主深夜来敝寺何事啊?”“你去禀告方丈大师一声,周侗陪同秦秋来访”他说话却是一副大人口气,“夜深漏寒,方丈师祖怕已睡下,二位还是明日再来吧?”说完缩回脑袋便要关门,“哎哎,,,”周侗眼珠一转“你就说‘来访”,那门僧听后一惊,向门外远处一看,见两丈外有一人影绰绰,似是一个女子,忙道:“二位稍后”说完关上门通报去了。 过来半盏茶时分,只见寺门大开。慈通在前走出,身后跟着四人,两盏灯笼却落在了后面。慈通见到秦秋忙单手一礼:“女侠深夜来访,怠慢了,就请女侠那边亭子里坐吧!”,寺门前有一个亭子,亭子两端各有一段长廊约十余丈,原是为上山礼佛的善男信女歇脚所建,亭子里石桌石凳齐全。 众人进得亭子,秦秋和周侗坐在一起,慈通右手坐下相陪,那三僧站在他背后。有寺僧捧着外罩棉布的茶壶为三人倒满,那提灯的僧人在他们身后对角站立。秦秋见深夜少林寺还如此待客,自知她是被待与上宾了。 此时已是九月天气,秋意渐去,寒意渐浓,只听亭外松涛阵阵。周侗终是年幼修习还浅,只见他身子哆嗦了一下,双手抱住两肩。慈通见状正要起身,他身后的慈凡已脱下袈裟,走过去披在周侗身上。 “女侠深夜来访是为了那些天龙教之人吧?”慈通开门见山的问道,秦秋额首道:“正是,刚才在酒楼周侗听两人谈论,我来时也见官军在山下扎营。周侗你把听到的向大师说一遍”,周侗便将酒楼上那二人所说又对慈通讲了一遍。 “哦”慈通慈眉微皱“今日晚间有俗家弟子传信‘大队官军向山上开来,老衲和几位师兄弟正在商议此事,原来还想,也许是官军调防路过山下,听周施主之言却是向本寺讨人来了”说着,见那周侗已依偎在秦秋身上睡着,他一挥手便上来一个知客僧将周侗抱起走向寺内。 “大师可曾查问过那天龙教众人?其中是否有大辽重臣?”,原来那日匆匆与师父分手,她只顾和裘明议事却没顾及问韩笑身世。 慈通略一沉思道:“这个老衲却是未问”扭头向身后三人问道:“你们可曾查过?”,他身后三僧一起摇首。 “不过,前几日,那官员来到敝寺,所要之人是大辽皇兄与宫主殿下,想本寺建寺千余年从未留过女施主在寺中,就是如今敝寺上下对女侠敬若天人,女侠又对敝寺有恩,敝寺尚且不敢深夜请女侠进寺啊!”说着单手一礼,续道:“还请女侠见谅,那日老衲说过无此二人,那官员却要搜寺,当时慈凡师弟忍不住怒火,一跺脚间,地上石板已碎。那官员见状一语未发就走了,不想他却搬来官军,看来敝寺又要经历一劫了”。说完垂眉不语。 秦秋思付一会问道:“大师那日与林雨站在对面,可知道林雨身边那女孩是何人?看她装束却是辽国之人,莫非那女孩便是大辽宫主?”,一语提醒了慈通,忙说道:“想必是她了,可那女子并未来寺啊?还有那个什么皇兄,怎么会混在天龙教高手之中的,他若不认却如何查出?”。 秦秋用探寻的口气问道:“为免两国交兵,生灵涂炭,还请大师慈悲为怀,上悯天人”。 慈通哈哈大笑:“女侠真是菩萨心肠,济世救人啊!中原武林之幸呀,敝寺自无囚禁他们一生之意,只是想用佛法去去这些人的乖戾之气,想哪佛法博大精深,就是我那师叔已是一百二十余龄也未参透,今日就让那些人随官军去也好”。 【七】 谈话间不觉东方已破晓,松林间透过缕缕白色,山下农家雄鸡三唱,随即听到一阵号角,山脚营寨飘起几处炊烟,官兵出操的喊叫声此起彼伏,想是带队将领借此先给寺中一个威慑。 慈通站了起来说道:“女侠请进寺吃些斋饭吧?”,“不必打搅了,我倒是不饿,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吧”秦秋回道,“如此我等先回寺中了,女侠自便”说完慈通等众人回进寺中。 秦秋走出亭子,听得林中鸟鸣,信步走入林中,见枝头山雀成群结队,拍翅互戏不禁心下想起秦岭,按说此去怒山已有月余领哥早该回来了,是发生了意外还是被事情牵绊住了,却无任何消息传来,她心里却是越来越牵挂了,似有一阵不祥预感在心头。想着心事脚下已走出树林,只见一条山路通向山下,山下一条小溪,溪边黄色的野秋菊伴着紫、红、蓝各色野花,在晨风中摇摆。花丛中有几个农妇在淘米,山路上一队寺僧手提木桶,健步如飞正向山上走来。秦秋碎步向山下走去,遇到那对寺僧时,那些寺僧却站在路旁,对她弯腰施礼,原来这队少林武僧在山顶却是见过秦秋。秦秋见这些僧人手中两只木桶怕不有百十余斤,这些人站在那里桶中水波纹不起,她对众僧一一额首,走下山去。到得溪边,掬水漱口洗脸,水面上倒影着一张柳眉、凤目、瑶鼻、樱唇的俏丽容貌,她随手抿住鬓边一缕长发,抬头见那几个农妇站在那里不知说些什么,这时忽听山上号角齐鸣,鼓声阵阵,她顾不得惊世骇俗,起身飞向山顶,眨眼消失,那些农妇一阵目瞪口呆后,忙放下米盆,跪地祷告。 秦秋赶到山顶却不见一人,原来那号角鼓声只是官军集结的信号,而非冲锋陷阵的号角。她再次走入亭子里坐下,过了一会见寺门大开,从内走出百余僧人,那些天龙教高手也在其中,一众僧人刚刚站好,就见山下旌旗飘舞,一队队官兵走上山来,手中长枪腰挂短刀,众官兵站好才见两人骑马走出。 那二人走到近前,只听一人在马上道:“贼秃,还不交人吗?”,“阿弥陀佛”慈通口宣佛号:“敝寺月前所留大辽之人都在此处,就请大人带回吧”说罢闪身退向一旁,那些天龙教高手纷纷走向官军那边。 “站住”那人在马上大喝,那些天龙教之人不知何事当即站在那里看着他。“我要的是大辽宫主与皇兄,你叫这些人过来何意啊?”那人手指慈通问道。 “阿弥陀佛,敝寺除了这些人外在无外人,却是没有大辽宫主和皇兄了”慈通说道,“看来不将你们这些贼秃抓起来,严加拷问你们是不会实说了”那马上之人叫道,随即右手抬起,那些官兵双手持枪只等他手挥下,眼看大战在即。 “慢!”忽听林雨说道:“我曾与耶律隆绪结拜兄弟,不知你们找的可是我林雨?”“正是,正是还请皇兄移步过来受我等一拜”那马上之人此时一副奴才口气,“我是不再回去了,至于宫主那日与我失散不知下落,还请方丈明言”林雨说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慈通说道:“至于那宫主的下落还是请大人向这位女侠请教吧?”说着手指亭子里的秦秋。 众人看向秦秋,林雨看秦秋仍是坐在亭子里悠然看着众人,凤目微闭不知在做什么,似是没把这一众官军放在眼里,单就此定力林雨已是自叹不如,暗中佩服垂下双目。 “兀那女子,见了本官为何不跪?即知道宫主下落快快说出实情,否则抓你去为奴”说完忽觉身子凌空飘起,手足已不能动弹,待到落地却是跪在亭外,抬头看见那女子正坐在身前,想爬起来却是手足无力,扭头观看,只见和自己一起的将军躺在地下一动不动,不知死活,而那些僧人和自己却在一片树林之中,少林寺也在眼前,林外传来官军呼喝骚乱之声,回过头来见秦秋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只吓得小便失禁,不住口的叨叨:菩萨奶奶,神仙奶奶的乱叫。 那少林众僧与天龙教高手,当时也只见那说话的官员突然飞离马鞍,他身边那将军滚落地上,随即那些官兵好像自己将手中长枪插在身前,那长枪却是枪杆向下抢尖向上,抢尖上的红櫻在秋风中舞动。众人无不骇然,那些断臂之人当日在翠松山庄见过秦秋施展功力的,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似这等功力岂是人力所及。 【八】 秦秋看看那作威作福习以为常的官员,说道:“起来吧”,随手一拂那人穴道已解,忙爬起来打躬作揖,“菩萨奶奶有何吩咐?”,“你去将那边林前辈请来”说完转头不再多看他一眼。 那官员楞了一会,才想起来菩萨奶奶要他请的何人,忙跑到林雨身前,躬身行礼:“啊,皇兄那边菩萨奶奶有请您过去说话”还是那一副奴才样。 林雨见秦秋让这人过来请自己,本来一肚子的不愿,本不想过去,但回想前事却是自己处处与人为难,也怪不得秦秋,难不成还要人家亲自来请。 林雨走进亭子,秦秋起身道:“林前辈,请坐”,林雨坐在秦秋对面问道:“叫老夫来何事?”心中虽服气口中却不失英雄气概。秦秋问道:“刚才前辈说道:我自是不回去的,为何?”,“哈哈,,,丫头就为这句话吗?”见秦秋点头,他续道:“老夫一生坎坷,只与我那耶律隆绪贤弟说过,现在老夫已看破尘世,今日却也不妨与你说说,,,”。 秦秋听他说到少年时,也为他孝心所动。听到他流落西域是吃草喝血,也替他难受。听到他想为少年时因为五派围攻想报仇时,也想这是人之常情。 林雨说道这里,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人之私欲却因势利大了而身不由己了,本来我与你第一次交手就该知道,人外有人的,可势成骑虎,想天龙教自我手所创,自己怎么甘心不理不问?那日在山顶还怪那李可冉预事不周,才至天龙教大败,一怒之下杀了他。后来被慈通救到山下寺中,每日都有高僧讲解《大悲咒》《普善咒》《金刚经》等佛法。可众人又有谁听的进去,不时有人要与少林寺中高手切磋,后来寺中答应:只要切磋时寺方胜一场,便得休习一天佛经。后来虽有几个胜了一招半式,他们自己也知道是偷巧侥幸。我那时功力已恢复到五六成,原本可以胜过几场,但我却发觉每次运功都有阻碍。自己暗想:是那日中了玉海棠之毒所致,那日我用一成功力困住脊椎之毒,运起五成功力却仍感内息紊乱,慢慢的才发觉是练那乾坤大法的所致。当下心灰意冷,无意在苟活于世,亏得这些天龙教众人我才活了过来,过的几日来了一个高僧,众人都见到那僧人身上若隐若现的光环。他对我道:‘施主一身修为非浅,此后再不可轻生,善恶本在一念之间,前因才有后果,你若放弃牵念,自有因缘助你’说罢走出,那高僧走后我自回想此生,若当年不心高气傲,愤世嫉俗又怎若得五派围攻,我又何来树林之乱,又何必远逃天涯''。 林雨说道此一顿,忽然站起看着天空,语气坚毅的说:“人生又能活的得几个九十年,古人云:‘朝悟道,夕死可矣!’,若少林不留,我便四海为家”。 秦秋见他一副心情激昂,视死如归的样子,心想:地魔如此高龄,勘破生死之后竟也如小孩一般。待他情绪稍平静之后说道:“林前辈请坐,前辈能大彻大悟可喜可贺,你身中之毒小女却替人疗过两次,前辈若放心就将双手伸过来”。 “哈哈,,,我有何不放心啊?你若取我性命我能躲过那两次吗?只是此间官军之事未了,却不方便吧?”此时林雨到想的周到。 “好吧,疗毒之事不急,却不知前辈要如何却眼前之事啊?”秦秋说道,林雨看看秦秋道:“丫头,你早谋算好了,还拿我老头开玩笑啊?一切就依你处置”,此话他却是从心里说出,那日在少室山顶他已领略了秦秋的处置之能。 【九】 秦秋一笑道:“好吧,若有不妥之处,林前辈在提醒我。前辈你修书三封,一封给大辽耶律隆绪,把事情说明,让那些回去之人转交。一封写给这位无用的将军让他们回去交差,再有另一封你写给那宫主,她随我师父去了怒山就由我带给她吧,对了,前辈那宫主叫什么名字啊?”。 “好,我这就写,请方丈拿笔墨来”林雨边说边扭头,后一句却是对慈通说道,“我那徒弟,哦,就是宫主叫韩笑,以后你还得多照顾啊!哈哈哈,,,”此时林雨心事都已了结,这笑声却是他自少年以来第一次的这么开心。 不一会有僧人拿来笔墨,林雨就在亭子的石桌上挥毫修书,片刻三封书信写好,分交各人。 秦秋见那安抚使哆哆嗦嗦的样子,不禁暗笑,把那封信交给他时说道:“大人,你拿着书信回去交差,今日你也看见了,此事都是小女所为与少林无关,日后再敢来少林滋事,就没这么简单了”说完随手挥出,就见那插在地上的长枪纷纷飞起,却插在两边高高的云松树上,直透树干。 “去吧”秦秋轻轻的说道,那安抚使这时回头,才看见众官兵在那里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而那随他来的将军也已起身正自挠头思索。他忙走过去对那将军说道:“我们回去吧,事情已经办完了”。随即上马,却感跨间一凉,原来刚才小便失禁,裤子还是湿的,多亏外面的官袍遮住才没当众出丑。那些天龙教高手也随官兵一起下山而去,却有三人留在了林雨身边。 秦秋等官兵退下山才飞身在那石板路上,用脚趟了一遍,原来长枪插在石板上洞孔没了痕迹,只留下一道尺许宽的深沟。 在场诸人见了已是不以为怪,秦秋看见那周侗正在一个白眉身边,不知两人在聊什么。看看林雨还在亭子里又走回来说道:“林前辈你将双手伸出,然后调息,切不可与我的内息相抗”,林雨也不说话伸出双手,闭目调息。秦秋在他对面坐下按上次给陶木然驱毒之法,运起功力为林雨驱毒疗伤,待将那黑血逼出之后,她的内息游走林雨全身,将林雨吸取的功力归于一处,用自己的内息将之打乱在慢慢引入他的丹田。说来简单但等秦秋收功撤手时已过正午时分。 过了一会林雨也自调息完毕,他睁眼便道:“大恩不言报,以后丫头自己保重吧,我当在佛前咏经每天为丫头你祈福”他想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方法报恩了。 秦秋这时见到慈通和两个老僧站在亭外,周侗牵着一个白眉老僧的手,四人自是不敢打扰她为林雨驱毒才未进入亭子。秦秋忙起身说道:“大师请坐吧,刚才之事小女自专,大师莫怪”。 那四人走入亭子,林雨也已站起退向一旁,几人若论年纪,秦秋最小慈通次之,但慈通也已是九十岁高龄,六人互相推让,但林雨坚持不坐。慈通说道:“既然座位不够我看大家就站着说话吧”。 慈通向秦秋说道:“老衲哪敢怪罪女侠啊!今日若不是女侠出手,还不知事情会怎样,女侠为敝寺挡了这一劫,该是敝寺的恩人才对。这是我两位师叔,渡智,渡慧”,那两老僧单手施礼,秦秋也躬身还了一礼。 那白眉僧渡智说道:“那日听掌门说起月前施主帮本寺和武林渡过一劫,老僧就心仪已久,今日又见施主风采真是羡慕啊,看施主如此弱冠之年就有此等功力,想必是遇有机缘,难的得是施主宅心仁厚,一片济世之心啊”。 秦秋忙道:“前辈过奖了,小女今后做事若有不当之处,还盼前辈们指点迷津”,“哈哈,,,施主将来修为有几个能预测啊,就是我等将来也要施主提携啊,虽然道、佛所习不同,但归根结底却是同途。那日我见这位林施主二寻短见之时,就已知他是我辈中人,只是老僧无能,功力不能为他疗伤,惭愧啊”。 原来这老僧便是林雨口中那 身有金光之人,秦秋当下注目细观,却见那老僧头后有一个尺半圆环,只是颜色略淡,不注意还真看不出。 这时那林雨噗通一声跪下,“弟子林雨来寺月余,自思以前所做诸事,已自悔悟,今后愿修佛法以赎前孽,还望掌门大师收留”。 慈通忙上前相扶,却是扶他不起,想那林雨的功力比之白眉老僧还要高上二成,自被秦秋将体内杂乱无章的真力归入他丹田后,此时功力比之以前又曾进了不少。 慈通回头看看渡智,渡智道:“掌门若准许,就叫林施主在我的门下吧”,见慈通点头才对林雨说道:“林施主暂且起来,一会进寺再行大礼”。 渡智回头将仍牵着他手周侗推向秦秋:“此子根骨奇佳,秉性悟性皆是上乘,施主为何不传他功法啊?你若不喜老僧可要抢了啊”说完哈哈大笑。秦秋拉过周侗道:“近来忙的我晕头转向的,到忘了此事,那日我见到他就觉他与《太玄经》有缘,所以才带他下山,这次回去定先传他功法。各位前辈若无他事,小女这便告辞了”。 秦秋与众僧一一告别,拉着周侗走下上去。 【十】 秦秋与周侗一路下的山来,因是午后时分,又值秋季,山间谷凹里全是收割的农夫。秦秋自是从未见过,她一个少女自幼在山谷中长大,师父和秦岭夫妇也不懂农耕之事。一路上好奇,问问这事问问那事,才似懂非懂的知道一些春播,夏种,秋收,冬藏的道理。 两人走了十余里山路,却也开心快活,眼见晚霞漫天,照的二人也是一身通红,林间鸟雀成群,互争栖息之所,叽叽喳喳的一会飞起一会落在树梢,忙乱不止,田间农夫也已收拾回家。 “弟弟,你饿不饿?”秦秋问道,“姑姑我不饿,姑姑还是带着我飞吧,那样比现在好玩”周侗一脸顽皮兴奋的样子,这二人一个呼弟弟一个叫姑姑,真是乱了。 “先不忙回去,我找个地方正好现在传你功法”秦秋说完四下观看,见右侧山峦叠嶂,苍松翠柏,郁郁葱葱想必有清幽之所,此时田间农夫也已回家,田野间空空荡荡,遂运起功力拉起周侗向那崇山峻岭飞去。 秦秋在空中见一山峰陡峭,与四周山峰隔绝,如石柱一般耸立群山之中,四面峭壁却无一颗杂草藤蔓。秦秋带着周侗慢慢落在那山顶,原来那山顶也不平坦,秦秋将周侗放在一块石面略斜的石上,自己却仍飘在空中,她也是实在找不到可坐的地方。“弟弟,你先调匀呼吸,做到心无杂念,姐姐在传你心法”秦秋此时虽飘在空中,却也已盘膝坐好。“慢慢,,,”,周侗说道:“我一直叫你姑姑,你一直叫我弟弟,我年纪虽小自也知道,姑姑今日传我心法也就是我师父了,今后姑姑就我侗儿吧,我就叫你姑姑师父,姑姑若不依侗儿也不敢学了”,秦秋看着他那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笑道:“我才比你大四岁,你却一副大人口气,好以后随你怎样叫吧,现在就按我说的做”,秦秋看着他慢慢进入无我,无人,无物的心境时也自运功,她却先运功察看了身周百丈之内,查的四周除一些鸟兽之外再无异状之后才口念《太玄经》心法。 当她刚讲完‘筑基’‘奇术’之时,忽听一声长啸直刺苍穹,那啸声未断只见两条人影,一前一后飘上峰顶。 秦秋看看二人,对那老叫花说道:“前辈为何如此狼狈?”,那老叫花一脚站在一块山石之上,哈哈笑道:“原来姑娘在此啊”,说话之间又是一条人影飘上峰来,此人折扇轻摇也是一足站立,他身旁却是那随老叫花身后上的峰来的白发女子。 “公孙无,原来你早在此埋伏了这个丫头啊?我不管她‘’也好‘仙魔’也罢,我只想问你那日在苍山之顶所说算不算数?”,那白发女子问道。 “哎呀,我的好师妹,这都多少年的事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是你还记得呀,亏你遁世六十余年,咋还没参透各中原由啊?”公孙无说罢摇摇头。 秦秋此时已听出些许眉目,只是周侗还在调息之中,她见周侗脸色不断变化已知道他已被外魔所扰。当下说道:“三位前辈,小女子在这里还有事情,能否请三位前辈另寻地方商议啊?”。 秦秋本是商量的语气说出这些话的,未曾想那白发女子却认为她是老叫花安排的圈套。“哼,你虽名号‘’,那日我也见过你功力,但是你小小年纪修要在我董倩面前耍威风,我出道成名之时,怕是你父亲也未出世。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在我面前指手划脚吗?”。 这时周侗口里发出“啊”的一声,秦秋见他似乎是走火入魔之状,愤然回首道:“难道三位前辈非要我出手吗?”,“那,那,那,又怎,怎怎样”那手摇折扇之人还未磕巴的说完,就感一股劲风已将他推离山顶,身子下落时看见董倩与公孙无也已坠落,那姿势绝非自己飘落之态。 第八章 深藏身与名 【一】 秦秋一掌将三人打下山顶,忙回身右手放在周侗胸前膻中穴上,催动功力将周侗体内翻翻滚滚的气息慢慢导入丹田,见他脸上再无异状这才运起御风神功,将自己周侗罩起飞向汴京。 回到汴京酒楼,安顿好周侗,对慕容三人简略的说了一下少林的事情,又嘱咐三人有事就送信去怒山,说完连夜赶奔耀日教总坛。 当天亮时,见脚下群山苍翠,蜿蜒万里忽想起终南紫虚道长所邀之事,又转身奔西北飞去,正午时分已至终南山脉。 终南横亘关中南面,西起秦陇,东至蓝田,相距八百里,昔人言山之大者,太行而外,莫如终南,相传为道教始祖老子李耳淬火炼丹之处,也是道教发祥之地。 唐代诗人李白曾有诗赞道:“出门见南山,引领意无限。秀色难为名,苍翠日在眼。有时白云起,天际自舒卷。心中与之然,托兴每不浅。” 秦秋按紫虚所说找到终南派住处,却是在一个山谷之中,此时虽已秋末之季,谷中却是野花绿草遍地,鸟飞兽走一片祥和。 她见谷中依山建有一片屋舍,有百十多间,中间一座较大的,似是一殿宇,其余各屋舍建在两侧,却无院墙大门之类,屋前一片空地,想必是终南派习武之所。此时正值午后,那空地上只有两个年轻道士似在切磋剑法,见她走来停住剑法,忽一人转身就跑,边跑边高声大叫:“师父,师妹来了,师妹来了”,原来那个年轻弟子在少室山顶见过秦秋。 那年轻弟子还没跑出几步,就见众人纷纷从屋内走出,紫虚也从那大殿中出来。秦秋看见忙紧走几步来到紫虚面前,“侄女拜见掌门师伯”说着跪下磕了三个头,紫虚本想将她扶住,可双手距她身前五尺是却碰到了一股阻力,再也无法前伸,原来秦秋在行礼之事已将一成的功力护体,这时礼罢站了起来说道:“那日一别师伯可好”,“哈哈,,,好,好贤侄女快进来说话”,说完转身先行走进那大殿。 秦秋走入殿中,见大殿上供的,元始,灵宝,道德三尊。他们身后又进来四个道士,其余众人皆站在门外,秦秋见胡飞和梦蝶也站在门外,便向 二人招招手,紫虚见状说道:“你二人也进来吧”,胡飞夫妇这才进殿。“侄女我给你引见一下”说完指着身后几人道:“这是你二师伯‘紫真’,三师伯‘紫玄’,四师伯‘紫境’,这是你六师叔‘紫灵’,你父在时道号‘紫清’我们师兄弟六个他是老五。”秦秋逐一施礼,口称‘师伯好’‘师叔好’,“贤侄女,请坐吧!”,秦秋在右边的椅子上坐下,梦蝶和胡飞也挨着她坐好。 这时有道士端上茶水,紫虚问道:“侄女近日可得清闲?我上次邀你回终南来,一是你父生前有些遗物要你处理一下,二是想请侄女在道法武学上指导一二,因你毕竟出身终南,我这个请求不算过分吧?”紫虚直来直去,也不隐瞒想法却是君子之风。 秦秋道:“侄女出身终南自是终南派人,师伯但有所命焉敢不从,师伯但有所问侄女当尽我所知,只是涉及到我师父的事师伯还是不要提起的好”。 “哈哈,,,那是自然,那日别过不知后来之事如何了结的,侄女说说如何”他见时间尚早便转移话题问道。 【二】 秦秋便将那日以及昨日之事详细的说了一遍,众人听后一片默然,这时那紫真说道:“想那地魔林雨功力了得,在十奇人中怕也无人能敌了,却是看破了红尘,但愿他能修成正果”。“好事吗?他自出家少林了,那日山顶上死在伤在他一吼之下的人那,这仇却是难报了”紫玄说道,“三弟,你这想法岂不又要将本教带回百年前吗?冤冤相报,轮轮回回武林焉有宁日,你忘了师父在世时的教诲了!”紫虚这时说道,“是,师兄,小弟想错了”紫玄低头道,紫虚又转头对秦秋道:“听侄女所言,那耀日教阵法加毒器,却好生厉害,你即与他们是血缘至亲,今后还要多多劝导,前车之鉴莫重蹈覆辙啊,眼下天龙教已瓦解,就怕耀日教又起雄心了”说罢摇摇头。 秦秋说道:“师伯尽可放心,我那明哥却不是胡作非为之人”,却见紫虚摇头不语,秦秋也不好再说下去。说话间已是酉时,紫虚陪着秦秋到伙房用饭,秦秋本可不饮不食却也不好说出,吃饭时与梦蝶叽叽咕咕的不知说些什么,女儿家的事别人自也不好插言相询。 饭后回到殿中,这时只有紫虚五人相陪,紫虚自是布置好了防备。秦秋想起昨日之事,自己一时大意险些害了周侗性命,便又出去在大殿周围设好禁止,这才回进殿里将《太玄经》讲了一遍。紫虚等六人静坐参俢,秦秋这时回想起当初和秦岭出来时,那时只想到太白山谷中拜祭完父母,再来终南一趟,最后去那古洞看看就回九嶷山的,哪想到一入江湖竟是身不由己了,想到此处暗自打定主意,等到怒山将信交与那宫主后便和秦岭去古洞,此后就带着周侗回九嶷山,再不若事事非非。忽又想起与慈通那五年之约,不尽暗自苦笑,思虑良久也无良策,暗想到时再说吧。又想起秦岭,那憨憨的样子立刻出现脑中,却不知为何月余未有书信,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哼!这次见到非要好好收拾他不可。又想起那猴子和周侗,心下对周侗却感愧疚,不知这次他所受内伤要几日才能痊愈。想到那猴子忽然想起被它打死的哑女,暗怪自己糊涂怎么月余时间竟没想起此事,那日在九嶷山见猴子一拳将碗口粗的树干打穿,也没多想那是可以伤人的,只为那猴子高兴了,这次出来也未将它带在身边,真要那猴子若事生非,那慕容几人未必能制止。 她越想心里越是烦躁,看看紫虚等人还在静坐,当下不再犹豫用手在地上石板写下【我去汴京,明日即回】,写罢走出殿门,飞身又向汴京奔去。 翌日清晨已到汴京城外,徒步走到酒楼后门进去,周英和陶木然见到具是一惊,周英问道:“小姐遇到事情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二位前辈看见那猴子了吗?”秦秋没回答却问道,周英挠挠头道:“自那日从少室山回来,那猴子却只是偶尔回来,还偷些水果之类的走,比我老偷手脚还麻利,几次都未抓住他”。 秦秋听了一笑,自是猜到那猴子的去处了。当下不再心急,“周侗伤势怎样?”她又问道,“哈哈,,,小姐不必挂怀,有老偷在又有我这个半拉大夫,那点内伤不算事啊,你说对不对,老偷?”,这时周英却面现尴尬,只是挠头不语了。 【三】 秦秋看看周英,周英低头一笑:“小姐咱可是按着陶木然给的药方抓药,也给了人家银子的,就,就是那千年人参无法估价,没给银子,呵呵”说完干笑几声。 “记得以后报答人家也就是了,我去看看周侗”,她这一言却是记在老偷心中,老偷却已记住:报答人家,日后却时常周济此户人家,才有那人高官得做推行变法之人。 秦秋来到周侗房间,见周侗面色红润,似是睡觉一般无二。上前手握他右掌,一股真力输去,调理他丹田气息。完毕回首说道:“请慕容前辈来我的房中议事”,周英听闻早已跑去。 不一会三人已聚在秦秋屋内,原本这屋里不禁任何出入的,此时秦秋却施以禁止,三人自也感到事情非同一般。 秦秋此时似是考虑良久,才说道:“小女不才,得几位前辈相助,陶前辈就将你怀中地图拿出来吧!”,此语听在陶木然耳中却是惊愕不已,他那份地理图样就是‘十步杀一人’曹谦也不知道,上次秦秋为他疗毒也未动他身上分毫啊?他自是原想日后得归大漠,凭自己能力再创一番宏图的。这时不尽汗如雨下,忙从怀里拿出那薄若蝉翼的纸张铺在桌上,随后转脸看看秦秋。 秦秋看着那图样,深思一会道:“我有一个想法,还请前辈参详,我想从此张掖,武威西出玉门关,北面从此过雁门,直通漠北契丹,南向自由发展,尽其能力。你们当可知道我用意的难处了?”。 三人之中只有陶木然没上过怒山,听秦秋说完不禁疑惑:“小姐此番像是想在北方有一番作为?却不知所谓何事?” “嗨!你就听小姐吩咐没错的”周英说道,秦秋说道:“昨日,我在终南听师伯说道:天龙教已瓦解,怕是耀日教雄心又起,那时又不免武林残杀。但愿我明哥不是那等之人,我当时分辨几句却仍见师伯摇头。我当时就想到要克制耀日教只能求助几位前辈了。 ”小姐但有所命万死不辞“三人同时站起说道,秦秋忙站起施礼道:“三位前辈请坐,咱们慢慢商议”。 秦秋见三人坐下,幽幽的道:”耀日教本也是我亲缘,我自不想他毁灭,那日在耀日教我也见明哥不可一世,傲视天下的样子,我愿意看他那不屈人下的毅力,却不想他为野心而杀戮,此事却是两难了。直到昨日晚饭时,看见我师伯胸前那阴阳图案才有所悟,虽不知后果如何但我也要尽力而为啊?事情所迫我为应急才叫陶前辈拿出图样,三位前辈就按我所说,扩充势力。我另有一套武功相传,你们就择徒而授吧,等曹谦曹老回来你们按我的说话去办。另外跟曹前辈说,务必等我,我有急事找他”。 秦秋说完就在屋中演示了三次那武功,那三人只是记住了招式,却不明所以,问秦秋,秦秋只说:日后你们会知道。 秦秋看看时已近晚,宿鸟归巢。便告辞慕容涛三人,飞身而去。 【四】 秦秋来到皇宫后面那一片树林,‘叽叽吱吱’的叫了几声却不见那猴子出来,那林中数十猴子却都已出来站在树上,有的抓耳挠腮,有的上蹿下跳,有的互相嬉戏。忽见一条黑影,如离弦之箭从她身子右侧飞来,秦秋伸手虚空抓去,那黑影突然转变方向来到她面前,却是那猴子猴爪还拎着一个布袋。 “好你个猴子却叫我好生着急,今后你便叫做‘淘气’吧,以后我若叫三声‘淘气’你不来,小心你的猴命,知道了吗?”秦秋说完,就见那猴子连连点头似是听懂了她的话。 “好,淘气你将它们聚拢过来,我们去一个地方”秦秋说道,那猴子口中一阵叽叽之声,就见众猴全跳下树来,围拢在淘气身边。秦秋此时运起神功,将众猴托起飞在半空向终南山飞去。 猴子生性好动,每天窜高蹦低的,况又是黑夜脚下除秦秋能夜视外,众猴看不出去五丈,猴群倒也没有惊恐慌乱,反而拿起淘气偷来的水果吃了起来。秦秋凭着天上星光位置,一直向终南山飞去,天未亮已到得山上,到得那谷口将众猴放下,淘气一阵叽叽声后猴群跑向谷边山峰的林子里,秦秋带着淘气走进谷中。 此刻虽刚卯时,终南弟子已有不少人在那屋前空地上做早课了,长剑映着星光发出阵阵冷气。秦秋漫步走来,众人都停住动作,有的叫‘师姐’而多数是叫她‘师妹’,她一一额首回礼,“侄女”这时紫灵走了过来“你这一天一夜未回,几位师哥却也没休息那”“到让师伯、师叔们惦记了”说完随着紫灵走向大殿。 紫虚等人听得脚步声,已站起身来,见秦秋跟着紫灵走来进来,脸上才现安详之色,“师伯,对不起了,我只是想到这猴子,怕他若祸又见你们参研功法,不敢打搅才留字后回去寻它,到让师伯们担心了”说着看看肩上那只猴子,“侄女一日夜间,往返汴京和终南?”脸上似有不信之色。那日在少室山他只是见秦秋最后制服地魔,又见耀日教那威势却未见秦秋施展功力,前日在少林寺外那些秦秋又是一带而过,所以到现在秦秋功力多深他自是不知了。 这时那只猴子却跑到刚才坐下的椅子上,蹲在那里东张西望,“淘气回来,那里岂是你坐的?”那猴子窜回她肩头,紫虚说道:“不妨,不妨一个畜生怎么能懂得礼数”他本是好意,怕秦秋惩治那猴子,谁知话音刚落就觉劲风袭体,忙运起八成功力双掌推出,这时才看见偷袭自己的却是那猴子,还未来的及生气身子已是踉跄的后退了几步,他身后紫真,紫玄忙扶住他。 “师伯”秦秋口中急切的叫了一声,忙右手虚抬一股气息奔向紫虚左腕,紫虚就感一缕柔和的真气经阳谷穴进入体内,随即快速在他体内转了一周。秦秋发现紫虚体内气息并无滞涩之处,收回真力道:“师伯,对不起了,这猴子以懂人语,想是师伯一句‘畜牲’若恼了他,还望见谅!”,那猴子却在她肩头不住的呲牙,口中叽叽不住,“淘气,以后你就是有理也要先出生在出手,你这样叫偷袭,有失高手身份,懂了吗?”,那猴子听了不再吵闹而是猴头连点。 【五】 紫虚这时一声长叹:“哎!可惜我这六十余的修为,竟抵不住那猴子一拳”,说罢摇头,“师伯莫要枉自菲薄,请师伯,师叔都坐下吧,我说完你们就知道了”见众人坐下,他也坐在昨日的座位上,那猴子跳在她身边的茶桌上,倒也一副猴模猴样。秦秋道:“那日这猴子在少室山就一拳将那哑女胸口打穿,我当日见它一拳能将碗口粗的树干击穿,也没及想那也可以伤人的,直到昨晚想起不禁后怕,这才连夜回去把它找来。这猴子的功力原是吃了一枚鹅蛋大小的朱红果子得来的,我为感激它送果之恩,那天替它调理了经脉,又传过它一套棍法,想来它可成了我入门大弟子了”说着自己也莞尔一笑,紫虚等人也是满脸笑意。 “那果子可是艳如鲜血,入口即化”紫虚问道,“正是,师伯识得此果?”“如我猜得不错那当是传说中的‘龙焰果’了,此果千年才结一次,故老相传此果生长在海外,没想到我中原也有,只是这一等又是千年啊,不知那代人会再有福气得到,具传说此果对休息内家功法的人有神奇之效,此果不是增加多少功力而是翻倍增加,你有百年它翻百年,也因此对功力浅的人效果不大,常人误食更比毒药还厉害。可我见侄女的功力又有疑惑,难道你在食此‘龙焰果’前已有百年功力了吗”。 “师伯,侄女也正不解,就是恩师也不知道事情原委。五岁时恩师为我和领哥筑基传授《太玄经》,从此我在修习那心法之时,每每感到丹田中有一个珍珠般之物,到我十岁那年,那物忽然炸开,丹田满是真气直欲破体而出,我忙用心法导引将之散入身体各处,待到运功完毕,丹田却空空如野,我又怕功力全失,当即向门外打出一掌,谁想门外二十丈外的一颗大树应掌而到。我此后也问过恩师,他说:‘在你还在襁褓中时你丹田已有那根基,想必是你父为你所筑’,可我最近一直感觉不对,我父亲就是活着怕也没有那么高的的功力啊,那日在翠松山庄,一奇公孙无曾跟我说:‘娃儿下去吧,这样站在半空我可坚持不住’,可我在食‘龙焰果’之前已可在空中随意停留了,难道我父亲真有几百年的功力为我筑基吗?”说完看着紫虚。 “也许师弟他另有机缘得道什么宝物助你,好了先吃斋饭吧,过后我带你去你父的房间”说完站了起来,原来不觉间已是红日东升。 饭后紫虚带着秦秋来到一个房间,只见屋内一床,一桌,一椅,门边木盆里一条毛巾,甚是俭朴,桌子上一张画像,相中人面色坚毅,剑眉星目,鼻挺口方。紫虚道:“这是你六师叔为你父所画”话道一半,秦秋已跪在地下泣不成声,她自小本以为秦岭夫妇就是自己的生身父母,直至这次出山前才知道身世,那时自己就天天想着父母的容貌,今日见到画像竟和自己梦中父亲一模一样,当下怎禁住伤心之泪。 “师弟你有女如此也当瞑目了”紫虚说着也掉落几滴清泪,“侄女,你看看这些东西如何处置啊?”说着走到桌前,拉开一个抽屉,只见里面有几本书和一些纸张。秦秋拿起看了看那书一套‘道德经’里面有李寒秋的批注,那些纸有的是心得,有的又似日记,秦秋一时也没法看全。 她回头对紫虚说道:“师伯,我现在居无定所,这些就先放在这里吧,等我安定下来 在来取”,紫虚点头答应。 【六】 二人回到大殿,此时胡飞和梦蝶也在殿中,紫虚和众人一起坐下,“爹,我想明日就回胡家庄了,您还有什么嘱咐吗?”“嗯回去多静养,等孩子满月我去喝喜酒,哈哈,,,”紫虚说着大笑起来,脸上快慰喜悦的表情。梦蝶低首不语,胡飞站起来抱拳说道:“到时还请各位师叔一起到胡家庄喝酒,还有李师妹你也要来啊!”说话时看着秦秋,满脸诚恳的相邀。秦秋也站起说道:“到时一定讨姐姐,姐夫一杯喜酒的”。 “你二人就去收拾一下吧,明日我摆素酒送你二人”紫虚说道,胡飞夫妇一起起身应了一声“是”便走出大殿。 秦秋目送他夫妇出殿才回头说道:“师伯,你们对《太玄经》还有何不解之处说来听听,我尽我所知相告”,“难为贤侄女了,如此这般又与师徒何异啊,如此就受我五人一拜吧?”说着五人站起就要下拜,秦秋忙站起伸出双手,那五人却是再也拜不下去。“师伯师叔,你们这不是折杀侄女了,快快请坐听我说”她见五人坐下后,续道:“那《太玄经》本非那家那派所有,我父当年得到此书已是赶到了秦岭,想他也是想回师门,将之拿出和众位师伯师叔一起参研。我的心法虽不是终南一派,但方才查探师伯伤势时已发觉,终南派心法和《太玄经》心法,大同小异,到内力修为到时当可融会贯通。我也想过,难就难在这内力修为上,师伯不妨就那经中短期可以修炼的说说,我不会隐瞒,至于以后修为那自由天定了”。 紫虚等自然明白她所说,当下各自询问一些心中难解之事,却大多是关于驭剑,御风,奇术的,至于易容,摄物,筑基心法,化身很少提及,原来终南一派入门休息心法后,便以剑法,轻功,阵法为主,紫虚等自也修习多年,经这次秦秋讲解疑惑后,终南派他日竟对驭剑,御风有所小成,那七星阵法更是得奇术之力威力大曾,这些都是后话。 不知不觉一昼夜又已过去,众人打坐运功两个时辰后,都感觉神清气爽,功力有所增加。此时已快近午,紫虚素斋素酒为胡飞夫妇送行,席间秦秋见终南已无事可做,便提出去怒山之事,紫虚不便阻拦,各道珍重,后会等言。 饭后胡飞夫妇和秦秋告辞,终南一派众人一直送到谷口才依依而别。三人一猴一路向南,途中却也并不寂寞。 看看天色见晚,三人已赶出山谷百余里路,梦蝶微感疲乏三人便在一座林边休息,胡飞夫妇拿出干粮充饥,那猴子却窜入林中,一会手擎一支挂满柿子的树枝回来。秦秋本可不饮不食,当下跟胡飞夫妇解释了一番,就看着他们二人一猴各进晚餐。忽然那梦蝶手抚腹部,将手中干粮递给胡飞,头上已是布满汗珠,胡飞忙问道:“怎样?是不是腹痛?”“想是赶路动了胎气,若将孩子生在这荒郊野外如何是好”她虽未呼痛,身子却已不住痉挛。“我送姐姐一程”秦秋说罢运起神功,三人一猴已在半空,秦秋看定方位直奔武当山飞去,秦秋见事情紧急当下运起全力飞行,不到一个时辰已到武当山区。“姐夫,胡家庄又什么特征记号吗?”“哦,庄前有一条河,庄子是按九宫八卦而建”胡飞应道,他此时只见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天上的星星在闪烁。秦秋运目找寻,用了约一刻功夫才看见胡家庄,此时梦蝶裤子湿透,想是羊水已破。秦秋也不在问胡飞,直奔庄中一座大宅飞去。 落地之后胡飞瞧瞧院子忽然高声叫道:“刘妈,张妈快来”,就见屋门大开 ,奔出两个中年妇人,“少爷夫人,这是怎么了?””莫再问了,夫人要生产,已不及回房了,就在你们屋里吧”,“好,好,好”两个妇人忙将梦蝶扶进屋内,两人又进进出出的忙碌了起来。 此时胡飞才松了口气,秦秋见他已是汗透衣裳在门外徘徊,胡飞抬头看见秦秋一脸歉意的道:“看我都急昏了,竟忘了师妹”,随即喊来一个小童,秦秋摆摆手站在那里未动,身边的猴子似已吃饱,树枝上还有四五个柿子,它摘下一个递给哪小童,那小童接过咬了一口,微感麻涩却是香甜,小童高兴竟与猴子玩耍起来。 忽听“呱,,,”一阵儿啼,一会那刘妈走了出来对胡飞一礼道:“恭喜少爷,是个公子”。 【七】 秦秋见胡飞高兴的手舞足蹈,随着刘妈进屋,趁此机会忙叫过那猴子腾身而起,那童子仰头看去,只见飘飘渺渺的星光下那秦秋与猴子已如蚂蚁一般大小。秦秋身在半空才仔细的看看这个庄子,原来秦秋来时因梦蝶要生产,时辰紧迫,找到九宫八卦之中生门便飘身而下,未及细瞧整个庄子机关,此时在空中见庄子整体格式是按《奇门遁甲》所衍生的九宫、八卦所建,按二十四节气时,空,数相配以构成基本格局,九宫便是,一宫坎(北),二宫坤(西南),三宫震(东),四宫巽(东南),五宫中(寄于坤),六宫乾(西北),七宫兑(西),八宫艮(东北),九宫离(南)。 八卦为,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互生互克,环环相扣又衍生出许多阵法。虽然此时阵法未启动,但那些树木,屋宇,街道,以及穿越庄子的沟渠和各家门前的大小石雕,无一不是按阵法所布,这又怎瞒得秦秋。 秦秋暗想:莫非胡飞知我能破此阵法,才两次邀我来此庄?也是这个阵法在‘奇术’中只是末般功法,就是耀日教和终南一派经我传授‘奇术’现在也能破了。 这时秦秋心里好生为难,帮也不好不帮也不是,正自犹豫不决。低头看见胡飞和那童子站在一处,正在仰头向自己招手。 秦秋飘落下来,“刚才昏喜过头,怠慢妹妹了,妹妹请随我来”胡飞说完转身带路,左拐右转,路过一些亭台楼榭时却见他,脚下时而左三右七,时而右二左五步法不一,秦秋却信步走来而未触动阵法,胡飞也不以为奇自在前面引路。 不一会来到一座大屋门前,“爹爹孩儿回来了”“进来吧”屋内一苍老声音说道,胡飞推开门却回过身来,躬身道:“妹妹请”,秦秋也不客气悠闲的走了进去。 只见她头顶一张大网罩下,脚下地面忽现一个黑幽幽洞口,身子两侧各有五只羽箭射来,此等机关怕是眼下武林很少几人才能躲过。 “老前辈是在试验你的机关吗?”秦秋问道,大网在她头顶五尺却不下坠,脚下是那黑洞,身侧的十只羽箭也停在半空距她五尺,却不跌落。 “哈哈,,,‘’称号不虚”那苍老的声音说道,“那就请前辈出来相见吧?”秦秋环视屋内一周说道,那苍老声音说道:“我若不见你,你又怎样?”“前辈就不怕此间机关尽毁?你一生心血化为乌有吗?”秦秋说道,“娃儿我知道你功力了得,咱们打个赌,你不可毁我机关,你要能让我出来见你,老夫才服你”“好,不许耍赖啊?”秦秋说完,那人却不再回答。 秦秋右手伸出,运起‘摄物’神功空中抓去,忽见一白发白眉老者已站在她面前,“不算,不算,娃儿你不是破我阵法,你用妖术不能算”那老者一脸的服气,连连摇头:“不算,不算”。 “爹您就别闹了,我请妹妹来就为咱们阵法的”此时胡飞在门外说道,“臭小子,到现在你还不信你爹阵法天下第一,真是逆子看我怎么教训你”说着扬手欲打,怎奈中间还隔着秦秋。 【八】 秦秋问道:“前辈要如何才服气?”,那老者一脸的顽皮的说道:“你将我送回去,待我发动阵法,你若在将老夫捉住我就服气了,但要说好不许损坏机关啊!娃儿你敢答应吗?”说话时一副孩子神气。 老者说话之际,秦秋已感到有人向这里走来,听脚步应该是五人,待那老者说完,忽听门外一老妇人说道:“哼!你个老糊涂,来呀,把这个糊涂鬼抓起来,再让他去后山待两个月”“母亲不可,我父亲只是与秦妹妹切磋”胡飞说道,“来呀,将这对糊涂鬼一起抓起来”那老妇人说道,只见她身后两个侍女,未等胡飞反映过来已被制住,另两位侍女却是难看,仰面跌出去五丈,倒在地上。原来她们也想以快速的身法,制服那老者,在她们以前的经历中自是手到擒来,不想这次两人却撞在秦秋身周的气墙上,将二人弹出五丈之远。 “闺女,我是替你整治这两个糊涂鬼,你怎么反向着那老糊涂啊?”那老妇人问道,“前辈,你如此整治他们,他们也不会心服啊?”秦秋说道,“也是,我每整治那老糊涂一次,他便弄出一些花样让我抓不住他,而这个小糊涂自是跟他爹一心,从不告诉我他爹所在,闺女你说怎么整治整治他们这对糊涂父子?”。 秦秋这时已听得明白,说道:“前辈,我自有办法,你现在看我的”说完收起功力,身子后退,那悬在她的大网罩了一空,身前羽箭跌落在地,只剩下地面那黑幽幽的洞口。 秦秋随即说道:“胡前辈就请你回去发动阵法,我在这里等你,这次抓到你再不许耍赖”,话未说完,就见那老者狡黠的一笑已不见踪影。 过了一会听那老者在屋内说道:“娃儿,可以了”,只见秦秋飞身而起直奔屋顶,下来之时那老者又已站在他对面,“不玩了,不玩了,每次都被你抓住,没意思,没意思”那老者一落地口中就不停嘟囔,“你个老糊涂,败了还不认输,这闺女可是咱家恩人,若不是她咱孙子和儿媳可要在野地里受罪了”那那老妇人说罢手中拐杖已打在老者屁股上,“哎呦,我有孙子了?你莫打,莫打,我孙子在哪里,我去看看”老者说完就跑,“回来,你个糊涂鬼,过两天让飞儿给抱来,你不就看见了”那老妇人说完,已飞身将老者拎耳拽回。 秦秋不禁掩面而笑,老妇人见了道:“闺女让你笑话了,这老糊涂一天到晚就知道他那这阵那阵的,对人情世故却少知道,刚才他得罪了闺女还望莫怪”,秦秋忙道:“两位前辈,晚辈失礼了,我只是见老前辈如此年纪还这性情才笑的”,那老者听了却面色一肃道:“娃儿,这屋我是进不去了,你就进去把阵法收了吧!不然我只得让你站在这里了”说着又恢复那玩皮之色“你可不许弄坏了我的机关啊”。 秦秋飘身而进,一会又出来道:“前辈请吧”说完躬身伸手,到似她是主人一般。 【九】 四人进入屋内,按宾主坐下,那四个侍女却是熟悉屋内,出出进进的忙碌起来。秦秋见那老者站起又转道屏风后面,不尽莞尔一笑,“家父就爱鼓捣他那些玩意,我自小受家父熏陶,也是喜欢上了这些奇门之术,到耽误了母亲传的武功”胡飞说着看了看那老妇人。那老妇人待他说完才道:“我哪敢教你个小糊涂蛋啊,你们武当武功厉害的紧呢”,说完撇撇嘴,一副不屑的样子。 这时那老者笑呵呵的从屏风后面出来,“娃儿,你怎么知道这机关的,你告诉我,我给你这个玩”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对小人,那小人各自手握长剑,他将小人放在桌上,在小人后面拧紧弹簧,就见两个小人各自舞起,秦秋仔细看去,原来那两个小人舞的却是两套剑法, 一套攻一套守,攻的犀利守的严谨。 此时就是那老妇人也全神贯注的看了起来,待到机簧劲力用尽,两个小人的剑法正好演完,“老糊涂,我跟你这许多年,怎么没见过这玩意?”“这是我当年随师父云游天下时,一位道长所赠,当年我师父也未看出什么奥秘,我就是让你见了,以你一个昆仑派的俗家弟子能看懂吗?,”说着一脸的得意之色。 秦秋沉思了一会,说道:“两位前辈,看看这套剑法如何?”说完站起从腰中拔出青锋,就在厅上演练起来,只见那剑法攻中有守,守中有攻,却比原来那两个小人所练,两套分开的剑法,威力大了何止十成。那老者三人虽不是用剑的顶尖高手,但两人都是明门大派的弟子,浸淫剑术数十年,剑法的玄妙之处还是能看出端倪的。 秦秋一套剑法演完,那老者已是目瞪口呆,“娃儿你是怎么办到的?当年我师父也想到了,两套剑法合一,却总觉别扭,攻守难以平衡,你却这一会的功夫就弄在一起了?你娃儿是不是神仙啊?”说完用手揉了揉老眼,一副滑稽的样子。 秦秋随即将那套心法说出,进退攻守之际真气该运到何处,身形转换之时步法姿势等,待她说完那老者已是心痒难熬,拿起那老妇人的拐杖练了起来。 练到兴起忽听“啪”的一声,门边一个花瓶已被击碎,只见巨网,大洞,羽箭纷纷启动,亏得此时门口没人。老者一愕,停下招式,走到另一花瓶边转动几下,门口又恢复了原状。 武功一途原以练功为主,像金钟罩,铁布衫,铁砂掌等之类练的是筋骨皮,而诸如形意,太极等注重的是内息,俗话说“打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原来那小人上的武功,要以深厚内力为基础才能融会贯通,内力不到时有些招式自是无法发挥到及至。放眼当下武林,就是‘童叟’公孙无也要穷一年智力才可将剑法贯穿,何况那老者的师父当年功力不及公孙无半成。 “哈哈,,,娃儿,老头我是十体投地了,你以后叫叫我老糊涂大哥,我就叫你娃儿,怎样?”那老者边走回来坐下边说,“那怎么可以,我与胡大哥兄妹相称,怎可乱了辈分?”“哎,咱们各论各的,你不依我,我,我”连说几个我却没下文,只是急的脸色通红,青筋乱跳。 秦秋见状忙道:“就依了老哥,那我怎么称呼这位嫂子啊?莫不也叫糊涂嫂子?”,那老妇人蹦了起来。说:“不行,不行,咱也各自各论,你就叫我姐姐吧!”,此时那胡飞却一脸的无奈的笑容。 谈谈闹闹不觉天色大亮,胡飞忙请秦秋一起吃早饭,秦秋本可不食,但尝了一碗莲子羹后尽不住又要了一碗。 饭后秦秋说道:“哥哥,姐姐,你们庄里的布置虽好,但若对手大举来攻,用水用火,你们怎么应付啊?若对手暗中在河里投毒,你们怎么办?”,那三人听后不禁背冒冷汗,虽然胡家庄从不胡乱与人结仇,但真要得罪的那个魔头,只怕秦秋所说就是危难了。 三人互望一眼,却无对策又一起看着秦秋,“老妹子有高见就说吧,我们照做就是”那老妇人,胡飞的母亲说道,那老者,胡飞父亲和胡飞也连连点头,“我本来请师妹有空过来就为的庄中阵法,想请师妹给完善一下的”胡飞这时说道。 “我有一事相求,还望三位答应?”秦秋说完看着三人,见三人点头才道:“以后凡是手臂刺有此‘耒’三木这者,庄中必须收留”“好,一定”胡飞答道,“那好就请姐夫那好笔墨虽我来吧”说完走出屋外。 一会功法胡飞准备停当,秦秋带着他飞在半空。“姐夫看看脚下”,胡飞向下望去,只见胡家庄已如磨盘大小,“姐夫你看那里可是庄边河流的源头?”,胡飞向她手指之处看去,只见一条小溪从山里奔腾而出。“姐夫你要招募人在这小溪源头开一条暗河,不要用庄中之人,资金不够你可以找汴京慕容涛要,暗河开好后庄中饮水及那万亩良田全用暗河之水,暗河绕过村子再回到庄前明河,记好了吗?”“嗯嗯,记好了”胡飞已在纸上画好标记。秦秋这时将身形下降五十丈左右,说道“姐夫你先按你庄子布置画好图样”,一会胡飞道“妹妹画好了,你看看”,秦秋看看无遗漏之后才指着各处,一一讲解给胡飞,何处应设什么禁制,以及各禁制的用法,待胡飞复述两次后,秦秋见他已经记住便飘下地来。 第九章 闲过信陵饮 【一】 秦秋与胡飞等人告别,带着那猴子淘气直奔怒山。虽只耽误三日她心里此时却感觉耽误三年一样,路上再不停留,近亥时已到怒山。 秦秋飘落院中,此时院中已无人走动,秦秋直奔大殿,刚走进大殿就听大殿右侧房间有人说道:“玉妹,不必担心我自心里有数,想我耀日教不能在我手里一事无成,我要尽力将本教恢复到爷爷时的成就,还要比之高些才不愧爷爷传我教主之位啊!好了,不在说了,我们给爷爷奶奶请安去吧”。 秦秋听完之时身子已走到左侧门前,“妹妹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招呼一声”身后裘明问道,“哦,明哥我也是有急事才赶过来,不想夜深才到,本不想打搅大家的”秦秋说道。“哈哈哈,妹妹说话外道了,你若在空中发个信号,不管什么时辰,我必列队迎接啊,以后切不要若此悄然而来啊!”“嗯,我们就进去看看二老吧!”。 裘无际和秦无双见到秦秋自是好一番的亲热,此时裘无际虽不能在复当日之雄风,却也得自那日秦秋所传,耀日教信物的塔中秘诀而受益非浅。 一阵嘘寒问暖之后,秦秋不便叨扰,向裘明要了一间屋子休息,裘明思索一会后便将她安排在院里挨着账房的一间屋内。 那管帐的孙先生却是一个普通人,上次秦秋也已见过,心想:明哥自是想到夜深不便惊动他人,也就没计较什么。 秦秋进屋后,听的周围万籁无声,就连此时北方的蛐蛐声音也无,一切秋虫似都已冬眠,却未想到怒山所在一年无冬季。 秦秋也是近几日劳累过度,先是少林寺外一番争斗,接着为周侗传功,后又去终南,再去胡家庄,每样事情都费尽脑力体力。这时回到耀日教总坛,自是感觉和回到家里一样。 当下进入屋内,怕费了灯油吹熄灯火,合衣侧卧倒在床上。她正自调息内力之时却感到,一物竟能穿透她护身真气。她不动身形只是随手一招,一股真力已将那物虚空抓到眼前,只见那物细如针线,体长一分左右,浑身黄色,在她的手中隔空兀自扭动身躯。秦秋慢慢加了几成功力,却发觉那物随细浑身却似有金甲护体,待到她功力摧加道三成时那物忽然变作一团粉末飘荡在她掌中那个气团中。 秦秋这时已知道此物非自然而生,思付一会,运起‘化身’神功,只见一只蚊子从屋内飞出,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又飞回屋内。 秦秋暗自疑惑:这放蛊之人好生厉害,在我疲累之际施术。可我来此出去外公外婆,明哥秦玉外几人外没见其他人啊!莫不是明哥他要对我施此毒术?想到此不禁心下一颤。紫虚的话此时又在耳边响起,难道明哥真的有如此野心?忽又想到刚进门时听到的‘想我耀日教不能在我手里一事无成,我要尽力将本教恢复到爷爷时的成就,还要比之高些才不愧爷爷传我教主之位啊!’。 大凡常人都不愿把自己亲人想的过坏,但是到了利益,权力之争时又有几人还顾的亲情?夫妻不贞,子女不孝,为一点现得利益对薄公堂,不顾亲生手足之情的,现下世界比比皆是,悲哉,悠悠五千年历史,文化,道德,伦理,世界之文明就这样慢慢的没落了。 秦秋此时既不愿意也不敢想此事,暗付:此人施蛊之后就走,那他对自己蛊术相当自信了,我就暗中察看,看是谁有此修为。只是不知若被刚才蛊虫所中会是什么样子,当下也不在多想,又坐回床上修习起来。 秦秋的这个想法却又高估了施蛊之人,原来苗疆之蛊术有自己的一套术数,若不能将蛊术施之与人,自己必被所害。从没有施蛊之人不看被种蛊之人样子就走的,只是今日那施蛊人知道秦秋功力,怕一旦被秦秋发现后果不能想象,才不敢看着秦秋中蛊。也是亏了秦秋将那蛊物化为灰烬,否则两日便能查明施蛊之人。 【二】 翌日清晨,大殿却已坐满了人。秦秋进来见师父耶律齐,秦勤夫妇,裘无际夫妇,李毅,薛亮已坐在了最末之位,还有那账房孙先生和翠阳谷胡谷主都已在座,裘明坐在中间那虎皮椅子上正自和她师父交谈,此时就连那公孙策和秦玉也是站在人群里,秦秋见师父座位的对面椅子空着,便知裘明安排好了,当下不在言语走到师父对面坐下。 “大家静静”裘明见秦秋进来说道,说着从虎皮椅子上站起向众人摆摆手,“今日我秋妹回到总坛自是大喜啊!,中午就在院中摆上三十桌酒席,你们说好不好?”“教主三十桌怕不够吧?我看除去值岗的兄弟,那也要五十桌吧?”胡谷主站起说道,“那要看孙先生的口袋了?”裘明说着看向那账房孙先生,那孙先生忙站起说:“此事若是半年前,老夫得愁得上吊啊!不过今日哪怕教主要我摆上五百桌也不在话下,咱耀日教能有今日自是承接了大小姐的恩惠啊!教主就安排人去采办酒席所用吧,我这里一概通过”。 大殿中掌声雷动,好一会才静下来。秦秋扫了一眼四周却未见到秦岭和那个宫主。裘明安排好一切后大殿里众人陆续走出,秦秋向秦勤夫妇问道:“爹,娘我岭哥那?”“他又玩去了吧,他好像不知道你回来,要是知道了,还不早早的找你啊!”秦勤笑着说。 秦秋从怀里掏出那封信递个耶律齐,对秦勤的话也没深思。耶律齐接过信问道:“这是谁的信件?”“是地魔林雨写给那个宫主的,我见她不在就请师父转交她吧”秦秋答道,接着又把那日少林寺外之事简略的说了一遍。说完看了裘明一眼,只见他听完面上既不欢喜也无忧色,根本看不出什么。 这时大殿里众人听道林雨已遁迹空门,不禁纷纷议论起来,秦秋看了裘明一眼,只见他听完面上既不欢喜也无忧色也不参与议论,一副泰然。 秦秋向耶律齐说道:“师父,你和领哥那日中的毒可解了?还有那曹前辈配好解药了吗?”耶律齐一笑道:“我可越来越不中用了,那毒我只能逼之脊骨,而秦岭却已解了,我这几日在想,是不是你两修习的功法正好可解那毒。那曹谦说好这两日便回,你当可以见到他”。 正说话间,忽然门外手拉着手并肩进来二人,“秋妹,你回来了?”秦岭忙放开韩笑的手说道,“嗯”秦秋看见他们那样心里一阵的不舒服,勉强回了一声。那韩笑却无一丝不快之色喊了一声“皇叔”,便快步走到耶律齐身后,正好跟秦秋面对面站在那里,而秦岭却感一阵尴尬,缓步走到秦勤夫妇身侧 。 众人此时都已无声的看着秦秋的脸色,秦秋发觉后忙道:“师父,我还是先将的毒逼出来吧?”说完起身走出大殿,耶律齐忙站起跟了出去。 二人来到秦秋昨晚歇息的房中,“秋儿,有些事你还要想开一些啊,顺其自然,特别感情之事不可强求,你和领儿最好谈谈,叫他莫要脚踏两只船。此事我早有发觉,曾和他们二人暗中用言语点过,我那侄女生于大辽皇族,她竟问我:‘难道好男人就只能归一个女人吗?那我皇兄身边怎么那么多女人?’而秦岭之嘟嘟囔囔的说:‘我心里只当她是妹妹’,秋儿此事你要有心里准备啊!莫要因此反目成仇”。秦秋转过身来,眼里噙满泪花“可是师父,那日我在九嶷山谷中改了自己的名字,师父你是知道我的用意的呀”说罢泪水已流过粉腮,“就怕是你一厢情愿,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哎!”耶律齐长叹一声,接着说:“话说回来,天下又不止一个秦岭,以我秋儿能力害怕找不到如意郎君了,莫在哭哭啼啼了,人说站得高看的远,你明日就站在半空,找他一个比秦岭好的,啊!哈哈,,,”说着大笑起来,秦秋也被他最后一句话逗得转悲而喜,这时才想起给师父驱毒之事,忙叫师父坐在床上为耶律齐驱毒。 【三】 秦秋为师父驱毒完毕,却未去掉禁制,虽有过几次驱毒的经历,但这次她还是用了近两个时辰,才将耶律齐体内之毒去尽。过了一会见师父已调息完毕,她这才一挥手去掉禁止,此时听的院子中人声喧哗,乱乱纷纷。 “妹妹疗毒可好了?大家等你入席那”裘明在屋外问道,秦秋和耶律齐先后步出门外,只见门外裘明和秦玉站在那里,便随二人走到正中一桌前。裘明将她和耶律齐让至首位,桌上坐着秦勤夫妇,裘无际夫妇,对面是裘明和一个陌生男子。此时众人皆已站起,“祝大小姐千秋万代,万寿无疆,再造之德,世代不忘”,五百余人一起呼喊,声震山岳。 秦秋何曾见过如此阵势,当下不知如何说话。这时裘明见她尴尬之色忙转身挥手道:“各位兄弟前辈。咱耀日教得大小姐之助,自是不能忘了她的大恩”他见众人已静下来,又道:“但大小姐振兴本教,自是希望本教能在江湖有所作为!那么我们就该做出一番事业,不负大小姐一番再造本教之恩。来!来!来!大家一起举杯敬大小姐一杯”,说完扭身端起酒杯,这时就就连裘无际和秦勤夫妇也端起酒杯。 秦秋手握酒杯道:“谢谢诸位兄弟,前辈,我盼耀日教复兴,是为了少些杀戮。希望以后本教以后多做善事,莫蹈覆辙,为天下苍生造福。大家请坐吧”说完喝尽杯中酒坐下。 众人纷纷饮尽坐下,这时裘明才说道:“妹妹,这位是我刚聘请的师爷‘包不常’,师爷见过小姐”,那陌生男子起身一躬道:“在下见过大小姐,为未入本教时就对大小姐心仰已久,今日得见大小姐风采,真是仙风道骨啊。我敬大小姐一杯,望您不吝”说完先自喝干。“哦,是包前辈啊,您客气了,请坐吧”秦秋陪着喝了一口,她已看出那人是个女子,年纪在二十左右,当下也不说破,转头看向另一侧。 此时院中,敬酒的划拳的已乱作一团,秦秋看看秦岭那桌人,只见秦岭和韩笑已是面色微红,秦玉爬在桌上想来已不胜酒力,同桌的李毅,薛亮和那孙先生、胡谷主、公羊策聊得正欢。秦岭见到秦秋的眼光忙低头避过。 这时忽见一人来到身侧,“小姐来了,我昨晚在翠阳谷就听的消息了,连夜赶过来还是晚到了”“曹前辈不必自责,一起坐下说话吧!”秦秋早见他从门外进来,只是她心里关注的秦岭才乎视了曹谦。 “你们说话,我去看看那帮孩子”秦无双说着站起走向秦岭那桌人。秦秋也知道外婆心意,早上她已看出外婆那一脸怒容,不禁心里感觉一阵温暖。 曹谦也不客气,因为他心里只有秦秋,放眼天下还没人在他眼中,当下坐在秦无双的位置上说:“小姐,我已将草药采齐,再过半月就可配好解药”,秦秋抱拳一礼道:“辛苦前辈了,救得那些人也是前辈的功德呀”。 “哼!小畜生,你竟如此忘恩负义,我秦家有你这样的后人真是辱没了祖宗,你不想想,没有你妹妹,你哪来的如此修为?”邻桌的秦无双已是怒发冲簪,站起大声质问秦岭,李毅,薛亮等一声不敢出。裘明忙过去道:“奶奶,您别气坏身子,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一会再说”,秦无双看看这个她最爱的孙子。摇摇头道:“老了,也不知你们这一辈人咋想?”说完在裘明搀扶下走进大殿。 【四】 曹谦看看众人,只见秦勤夫妇低头不语,裘无际双目微闭,耶律齐一脸无奈,秦秋面无表情,那个师爷脸向裘明似多关怀。 “小姐,这是怎么了?”曹谦一语惊醒秦秋,“曹前辈随我来”秦秋说完一挥手,两人已腾起半空,霎时不见。 秦秋带着曹谦来到一山峰上,深施一礼道:“曹前辈,小女有一事相托,还望前辈不要推却”“小姐有命,粉身碎骨在所不辞,这话你还要老夫说几次?”曹谦道。 秦秋慢慢坐到一块山石上,手指另一块山石说:“曹前辈,你也做吧”,见曹谦坐好才道:“不知前辈在少室山看出什么端倪没有?”“老夫那日就见耀日教所用之毒比天龙教更甚,当日不好说出,因我未知毒性毒理,今日归来本想找机会跟小姐说的”“哎!曹前辈你之愁是毒药,我愁得是亲情,当日我为救外公,来耀日教总坛,那是一片惨象。我若晚来片刻怕我外公已遭毒手,想这些事那老偷周英已跟你说过。后来我明哥上的山来,一番整顿,我也见他到了他的奇才,那时未曾多想,看到他如此的英明睿智我还暗自欣喜。直到那日少室山顶,我见他那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兀自替他高兴”。 说道这里一拢额头秀发,续道:“前些日子我在终南听我师伯之言,才猛然惊醒,师伯言道:‘天龙教已灭,怕耀日教又要雄心再起’,联想到那日少室山顶,明哥那一火,一水,已将群雄镇住,还有他没用的毒沙。我这次回来自也看出明哥他处处以我为引,却行的是他心中计谋,昨晚又不知是谁对我施以蛊术,我好生为难。真要到耀日教想一统武林,大开杀戮之时,怕我又不能弃了亲情,现在只有将这个担子交给前辈了,还望前辈能谅解我的苦衷莫要推辞!”。 曹谦这时才感到事情重大,但秦秋一番肺腑之言他又怎能推却,当下站起说道:“小姐有何嘱托,老夫自是担着,就请小姐明示?”。 秦秋当下将那日分手以后的诸般事情详细的和曹谦说了一遍,说起汴京时,将她的布置又详细说了一遍,要他回去汴京仔细和周侗,慕容,陶木然三人在思虑周全。说道胡家庄时手指凌空在一块石板上写下‘耒’字。随后衣袖一拂,石板却比原来光滑了许多。 曹谦思索一会道:“那小姐在此岂不是凶险?不如今晚就走吧,免得有人害你你又不便出手”“前辈莫为我担心,想这里还是我的家,就是明哥也不敢对我明着挑战。你还是把那些草药拿出来吧,早调制出解药早救人要紧”说完看着曹谦身侧的布袋。“哈哈,,,小姐其实那解药早已调制好了,我在席间那样说也是掩人耳目”“那好,前辈回去便给跟来的那些解毒吧,点苍、昆仑就等你回道汴京在送给他们。再有我今晚弄得那火水毒沙之毒,前辈还要辛苦在研制解药了”“好,一切都听小姐吩咐”曹谦躬身回道,当下秦秋又传了他一套遁身之法。 秦秋正要带他回去,忽然想起一事,回头对曹谦说:“前辈离开怒山后,一路上要易容而行,莫要露了行迹。我看那师爷包不常绝非善类,日后多多防备此人,到得汴京依计而行,后天走时把那只猴子你也带去,我看那家伙最听你的话了”提到那猴子她脸上露出微笑。 【五】 两人回到教中时已是晚饭时分,只见秦岭站在大殿外,低首徘徊。见到秦秋面露尴尬之色,曹谦见此也不搭话自己进入大殿。“妹妹,我,我,,,”秦岭口中呐呐的说不出下文,“领哥有话就说吧,你和韩笑的事情我已知道的差不多了”秦秋面寒似冰。 秦岭低下头道:“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很快活,哦!不是跟妹妹在一起就不快活,只是那是两种感觉,妹妹你明白吗?”。 秦秋听他说完无奈的摇摇头,正要说话却见韩笑从大殿走出,“秋姐姐回来了?,哎,领哥我有话跟你说,过来”韩笑仍那样面带欢笑的说道,好像她从来没烦恼,从来不知对错,从来就那么天真无邪,那一副敢做敢说敢为的气概也不禁令秦秋佩服。 秦岭抬头看看秦秋,见秦秋站在那里两眼看着天空,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当下默默地随韩笑走进大殿。 秦秋默立好久,直到听见大殿又有人走出的脚步声才回过神来,快速的走回昨晚自己的房间,虽然昨晚师父耶律齐为此事曾开导过她,但今日亲口听秦岭说出她还是心里如坠冰渊,此时却再也忍不住泪水,爬在床上抽泣起来。虽在悲痛之中她也已听见院中脚步忙乱,好像多人奔向她的房门,她当下运起神功将真力充斥房内,那院中众人来来她门外只感一股阻力,已无法进入屋内。 “秋儿”“秋儿”,门外却急坏了耶律齐,裘无际,秦勤等人。秦秋哭罢多时,只感觉眼中再无泪水,而心里却像有千万根钢针,想运功压住那种疼痛,不想运气之下却感觉脑子一晕已不醒人事。 待得醒来见师父双手贴着自己双手,只感觉一股内息在自己丹田之外周游。“师父,收回内力吧,我好了”说完看看四周,只见裘无际、秦勤已从椅子上站起,两对老夫妇一起走到床前。“秋儿,真的没事了吗?”四人几乎同时问道,“嗯,外公外婆爹娘,我真的好了,到叫你们担心了”“真吓死我了,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跟那小畜生拼命去”秦勤一脸怒色的道,“咱秦家出了个如此忤逆不道之人真是不幸,要不是看在他是秦门一脉我真想一掌打死他,你个老家伙中午还说我的不是,若没秦秋你早归西了”秦无双撇着嘴看着裘无际。 秦秋见师父已收回功力,回头说道:“你们也别怪领哥了,姻缘天定,我自知命薄福浅,以后你别再为难领哥,一切顺其自然吧”,此时秦岭的母亲荷花已是泪流满面,哽咽说道:“是我秦家无福啊,啊,啊,啊”啼不成声,“娘!我还是你女儿啊!”“都是我生了个不争气的孩子啊”荷花说着抱住秦秋痛哭不已,“好了,你别闹了,闺女刚醒过来,你就别再捣乱了”秦勤说着拉起荷花。 此语也惊醒众人,便各自对秦秋说些安慰之语,随后出屋。耶律齐刚要站起却听秦秋说:“师父,你等下”,耶律齐回头看着秦秋。“师父,你刚才太大意了,你的真气要是进入了我的丹田,那师父一生的修为就没了,以后不管何事师父切不可为我用真气疗伤。再有师父你也随韩笑秦岭他们先回大辽吧,这里不可久留”,耶律齐看着秦秋说:“那你怎么办?”“我自安排好了,等你们离开怒山我自有去处”。 耶律齐心里一阵高兴,他从小看着秦秋长大已对秦秋胜过亲生父女,见秦秋此时胸有成竹的样子自是欣慰。“凡事谋划在人,成事在天,以后处事你多加小心,师父知道这世上能害你之人很少,但百密怕有一疏。你先运功调息一会吧,师父听你的就是”说完见秦秋点头,便走出屋去。 【六】 翌日,宫主韩笑提出要回大辽,要秦岭和皇叔相陪,自是顺理成章。那曹谦也说有事北上,要一起同行。 裘明那日已听秦秋说过,大辽为韩笑与大宋交涉之事,当下婉言几句后,定在午时为四人送行。午后四人下山,众人送到寨门外。 那些随曹谦前来的江湖众人,有不少信义之士,得到解药后自愿追随曹谦。虽说是送的四人,但下山的却有二百余众,曹谦到得山下不免一番安排忙碌。 而秦秋留意的还是那师爷包不常,见他手捋下颚那几根胡须,一副洋洋得意的之态,便已怀疑有诈,当下不动声色。 待回到教中时,只说自己不舒服,回到那间屋内运起神功,此时就连那山蚂蚁爬动之声,在方圆百丈之内她也听的清清楚楚。一个时辰过后却没听见那师爷之声,自己暗自思付:莫非自己猜错了,但依据奇术中的面相之术,绝不会看错此人啊,我这样守在这里也不对啊。又想到:我何不化身去寻寻看?那化作什么好哪?又要找到那师爷,又不能被发现,思来 想去还是化作苍蝇吧,虽然自己不喜,但此时季节只得化作那苍蝇才不会引人注意。当下拿定注意运起神功,一会一只苍蝇飞出屋外直奔大殿。 秦秋飞进大殿,见有人是便飞向木柱,落在上面,一路却不轻松。她看看东侧那是裘无际的寝室,自是不会见到那师爷,当下飞进西侧房间。她也是第一次进来此屋,转了一圈见裘明正坐在一条案前,闭目沉思,秦玉坐在一个圆凳上手拿细布在绣着什么。她飞到一个花瓶上落了下来。 “教主,我来了”门外一个声音说道,正是那师爷包不常,只见裘明抬头“哦”了一声“师爷请进吧,玉妹你去奶奶那屋坐会吧?我和师爷商议些事情”,秦玉慢慢站起来说:“明哥,做事要留余地,你若将秋妹逼急了,怕你承担不起啊?”“玉妹又多心了,我怎敢得罪秋妹,我和师爷只是商议一些教中在外人员之事”“哎!!!!!!”秦玉叹了口气走出屋外。 那师爷包不常走进屋内,裘明上前将他抱住,“教主,你放开小心秦玉回来,我们进密室”那师爷小声说道,此时却是娇滴滴的声音。 只见裘明在条案上一转笔筒,西侧墙壁开来一个五寸左右的长孔,正好容得一人进出。秦秋连忙飞落在那师爷的方巾上跟了进来。 两人一路向下,走过十几级台阶,裘明在前用火石点上油灯,密室虽小也亮起昏黄的亮光。裘明此时转过身来,抱住那师爷,“云妹可想死我了”说完嘴已亲到那师爷脸上。“明哥慢来,咯,,,,还是先说完正事我在陪明哥快活好啊”“边快活边说,你就会折磨我,这次听我的”裘明说着手上已在解着那师爷的衣服,两三下那师爷已是酥{he}胸半裸。 秦秋虽已早知那师爷是女扮男装,但此时情景也是她未料到的,忙振翅飞向裘明,在他头顶转了两圈,嗡嗡之声不绝。 裘明烦躁的连连挥手驱赶,却也不再纠缠那‘师爷’。“云妹,你就说说那些人的事吧,还有你还得想法子把我表妹逼走啊,有她在我就束手束脚的,你我的事怕她早晚也能查出”裘明说道秦秋脸现无奈之色。 “那些武林人到好对付,上午我见曹谦给他们解毒,趁哪些人调息之时已放出蛊毒,不出十日那些人自然回来,只是你那秋妹却难应付,我今日仔细观察她却无中毒之色,我那蛊物又没反喰与我,真是难于思付”,秦秋听道这里已知那晚下毒之人就是这个师爷了。 【七】 “啊”裘明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子碰的桌子上的茶壶、茶碗一阵响动。“云妹,我只叫你想个计策将她逼走,你怎么用起毒来?就凭你那点毒药怎能让秋妹就范,完了她一定会追查的。昨天一下午他与曹谦就未见踪影,想那曹谦号称‘十步杀一人’与‘百花仙子’吕香齐名,天下没有用毒之术你怎可比的。云妹呀云妹,你闯了大祸了!”裘明说着在密室内转了两圈,说:“云妹,你今晚就回你们寨子,下面的事我再好好想想。我想秋妹天生慈悲心肠不愿与人结仇,她又是我姑姑的女儿,想来还不会对我怎样,我就担起下毒之事,只说不愿见她功力比我高,我要施令耀日教怕她有不同见解时阻挠,才出此下策,秋妹未必就废了我教主之位。等我想法将她骗走你在回来”。 那师爷见裘明满脸焦急,坐立不安的样子一笑道:“看你吓的那样子,好像你那秋妹变成不所不知的神仙了?好吧我就听明哥的,不过那随曹谦下山的众人怎么办?”,“哎!云妹说来你也不信,秋妹她却已入仙界,那次我初掌教主之位,就见她身入教主信符宝塔之内,你想那一拳大的宝塔就是蚊子也不能在内展翅,她却将塔内耀日教重要功法带出,这种事情其实凡人所能?既然你对秋妹下毒不成,那些人你也放了吧,秋妹肯定已知道是你做的手脚了。你今晚回去,我不亲自去叫你你也别回来啊,把你那解药给我吧”。 “嘻嘻,明哥你是不是对你秋妹有什么想法啊,想借此事让我走啊?那好吧!解药就在我胸口上你来拿呀,怎么?那里又不是见过一次两次了”说话时媚眼如丝,脸上一副妩媚笑意。“云妹,此事不是说笑,你就听我一次吧”裘明一脸无奈的求道。 “好吧,我来拿”,那师爷大惊,怎么密室中还有人在,裘明却已听出是秦秋,两人愣愣的看着秦秋从空而将,站在二人身前。 秦秋落地一挥手,就见那师爷的一条红色抹胸已飘入她手中。裘明与那师爷已是呆若木鸡,半晌裘明才道:“妹妹何时来的,我与师爷只是在商量教内之事”他心里想秦秋最好是刚进来,否侧一切全完了。 “明哥想要我走,明白说就是了,何必如此费力?这位‘师爷’心术不正我劝明哥还是离她远点,莫要以后中了她的道在后悔”说完一缕指风点在那‘师爷’丹田。“妹妹不要,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主意,既然你已听道了我们说话,我也不瞒妹妹了,自从上次从少室山回来,我就感觉像有个人在压制与我,让我无法施展自己的想法抱负。后来想到是妹妹,你与本教又大恩,武功又如此之高,我只得出此下策,还望妹妹放过云妹,一切我自己承担”说着就想跪下,可突然发现身子已不听自己使唤,这才知道秦秋现身时已将他二人穴道封住了。 “明哥,我只是想惩戒她一下,让她施蛊时别忘了自己身上也会痛,她不害人自然无事,你不用说了,我自今后再不管耀日教之事。我只是告诫明哥,莫蹈覆辙,天下武林能人异士所在多多,多行不义怕到时我也救不得明哥”说完回身走向密室门口,忽悠转身向那师爷问道:“你是否也在我师父身上施了蛊术?”见那师爷摇头。也不再说什么,随手解了两人穴道,打开室门走了出去。 此时裘明看着那师爷,说道:“这次你该知道了吧?不是我怕,实在是无法可施啊!也亏了秋妹心慈手软,不然你我今日就没命了。但愿她真的不再管教内之事,那样我也就无拘无束了”说完长叹一口气。 【八】 秦秋出的大殿腾身半空向北飞去,她实不愿见外公外婆和秦勤夫妇那种离别时痛苦,自从上次因秦岭之事昏厥以后,她的心里已不再有任何挂念,至于那一份亲情,也在刚才听到裘明的话话后又淡了几分。此时甚至想到:外公外婆自有裘明照顾,秦勤夫妇有秦岭,我在不在也没什么用处。 她却未曾料到,她不辞而别却给那两对夫妻带来了厄运,先是裘无际得知她悄然而走已是大怒,怪裘明不懂事理,在秦秋身手情感折磨时不顾情分竟让秦秋一人出走,要是秦秋有个三长两短,怎对的起裘雨与秦秋对自己一家的大恩,尽管裘明万般解释也已无用。他本被‘玉海棠’之毒折磨多年,最怕生气,不过七日心力交瘁加之这一气竟魂归西天。秦无双本就性格乖僻,暴躁无常,遇事爱连累他人,悲痛之时更是口无遮拦。将裘无际之死迁怒于秦勤夫妇教子不严身上,整日喋喋不休。加之她近二十年独居,养育裘明秦玉刚刚回到裘无际身边,见裘无际归西自是气苦悲愤,也于月内一命呜呼。 那秦勤本是老实憨厚之人,见变故迭起,又听得姑姑秦无双如此责怪自己,暗想:秦秋此去自是那不孝畜生秦岭的过错。一夜忽听姑姑在昏迷之际还在大骂秦岭,心中一股恶气涌上,未及离开姑姑病床,一口鲜血喷出,妻子荷花忙扶她回屋休息。翌日,秦无双过世,他却不知人事还在昏迷之中。待得醒来便拉着妻子一起下山,尽管裘明一再挽留,他只:“自己是不祥之人”,裘明无奈送了些盘缠,叫人送他们夫妇回去九嶷山。可那谷里禁制在耶律齐带他们走时未去除,他夫妇到得那山谷又怎能进去?。一路的长途跋涉翻山越岭,加上 秦勤病体为复,那里经得住如此折腾。便在谷外徘徊了两日也一命呜呼,那荷花自小随在秦勤身边从未分离,什么人间什么鬼蜮什么仙境她从所未闻,她的意识里只有丈夫,当下见丈夫死去,便解下腰带自缢而亡。可惜这对老实憨厚,淳朴善良的一对夫妻,死后竟无墓穴。 【此皆后话,秦秋当时却不知情。可见万事冥冥中自有主宰,若不是秦岭变心于前,裘明算计其后,秦秋在替老人想想,何来此悲惨之事?劝世人莫要心中只有己,尽忠,尽孝,尽义,尽礼,尽信,也要想着亲人】 秦秋当晚便在一个镇子找到了曹谦,将事情说明后将那个抹胸红布交给曹谦,曹谦看看原来那红布另有夹层,里面却有大小不等十数个小袋子。曹谦也不禁皱眉,那个事解药?那个是毒药?一时又怎么分辨?不禁绉绉眉头。 “曹前辈,莫急你明日和他们说之此事,还怕他们跑了?我想那蛊毒也不会三两天就发作,您有时间慢慢参研”秦秋见他着急的样子劝慰道。 曹谦的目光从那小袋子上移向秦秋道:“可是小姐,这里离怒山太近啊,若我参研时日长了,怕那些人不被毒死也被杀了”。 秦秋思付一会道:“前辈要几日能参透?”“最多三日”“那好,你明日带他们找一个山谷之类的去处,我给你安排三日时辰”。 天亮,就见曹谦带着众人赶路,这时那些人手中却多了不少鸡,鸭,兔,羊之类的小动物。秦秋远远的跟着众人,见那些人进了一个山坳,便用传音之术跟曹谦说道:“就在这里吧”,见那些人随曹谦进入山坳,她飞起半空,运起功力双手连连挥动,那些长在山坡上的松、柏等已移至山坳,将众人围了起来。 【九】 秦秋将出阵之法告诉曹谦后转身奔向北方太行山脉。行至峨眉上山时互感有一股灵气直射天际,她停住身形,在空中默运神功,查探灵气根源。一会她来到那个洞口,她看看左右原来她和秦岭上次来过,正是那‘花团锦簌’华无语的洞府。 “华前辈可在洞中?小女子秦秋拜见”秦秋说完看着洞口,一会就见从洞里出来数人。只见华无语当前说道:“丫头,上次一掌打的老身吐血还不够吗?又来做什么?”“只怕是功力又长进了,来找你切磋的”那‘天魔’董倩在她身后说道,“戏言,戏言,丫头莫听她们胡说”公孙无这时才出洞口,边走 便说道。“哼!我们是在胡说吗?以你‘童叟’之能不照样被人打下山峰?”董倩怒容满面的说道。“大姐暂且息怒,听听‘’有何事再说”那个站在华无语身侧的华贵妇人花无怨说道。 “哈哈,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见这么多的隐士高人啊!听董前辈和华前辈之言似对前事仍然念念不忘啊?就请前辈们说说解决之法,如能让各位消消气小女奉陪,今日我来此是有事要跟华前辈说”说完用传音之术对华无语道:“华前辈,你洞中那玉石所雕刻的龙形器物,却是至宝上次我来它只隐隐发出灵气,这次我在十里之外已感觉到它的灵气,望前辈细加参详”。 “妹妹勿听这小妖女蛊惑,她到处收买人心,不知是何居心”董倩这时说道,“董姐姐,莫要急躁,我看这姑娘宅心仁厚不似奸滑之辈”“花妹妹又怎么知道的这妖女宅心仁厚?她自出道以来出去相助那邪教正兴还做了什么?翠松山庄伤人无数,少室山顶她本可制止那邪教中人用音律伤人,却为何等到死伤无数时在出手?”董倩此话说出不但花无怨无语,就连秦秋也没想到过会有人这样看她。 此时洞前一片寂然,众人心里自是升起和董倩一样的心思。“各位前辈,远来是客,我看还是请客人进洞说话吧?”呼延雪打破沉默说道。 “多谢呼延兄长了,我已将事情和华前辈说完,若无他事小女子告辞”秦秋说完抱拳一揖,转身就要离去。这时天魔董倩走上一步道:“慢着,妖女在我等之前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秦秋听她话语之意自是不肯善罢甘休,回身说道:“前辈还有何事?但凭吩咐”。 “哈哈哈,娃娃,莫在前辈,前辈的称呼他们,若论武林辈分他们还要叫你一声前辈那”声音来自半空,话落人落,只见那人一只铁拐,身背葫芦立在秦秋身边。 秦秋已认出那人,正是那日在翠松山庄见过的自称‘铁拐李’之人。“哈哈哈,瘸兄大驾从何而来啊?”公孙无笑着问道。 “我自来处来,为事来为事去”说着一挥手,就见从洞里飞出一物落于掌心,秦秋和华无语,呼延雪三人却是识得那物。原来正是秦秋对华无语传音时所说之物,“娃娃,此物他们还不能参透,你既已知道此物的灵气还是你参透了在说给他们吧”说着将那龙形之物递给秦秋。 华无语飞身向前,十指如钩抓向那龙形之物。口中说道:“此物乃家师所传,你们竟窃为己有,这不是期强凌弱,巧取豪夺吗?”。去势强劲,带起丝丝指风,那料刚至半途已被秦秋的护体真气震回。 “哈哈哈,我若巧取豪夺,此物早已不在你洞中,天下万物非有德者能居之,这样吧!我见刚才你们众人对娃娃已要动武,不然这样,以你们各自功力分个高下,胜者收管那物,你们意下如何?”。 【十】 本来江湖的潜规则就是弱肉强食,武林中人自也难脱江湖之气【江湖有“风”、“麻”、“燕”、“雀”四大门,“金”“皮”“彩”“挂”“平”“团”“调”“柳”八小门:金门(又叫巾门,指星相、测字、风水),皮门(行医卖药),彩门(戏法魔术),挂门(耍枪弄棒、打把式卖艺),平门(评书、大鼓、相声、说唱),团门(走街卖唱、行乞),调门(扎彩、鼓吹、杠房),聊门(又称柳门,指梨园戏班)。实际上,江湖行当比这四大门、八小门多得多,包括江湖术士、江湖郎中、江湖艺人、江湖骗子、巫婆神汉、窃贼、强盗、侠客、乞丐、清客、扶乩、马戏、戏班、娼妓、游方僧道等各色人。】,众人此时皆不再言。董倩与那手摇折扇之人那日在山顶被秦秋一掌击下,连还手之力都无。公孙无那日随借秦秋掌风飘下,他也知道那日若相抗秦秋毕吃苦果。华无语曾被秦秋一掌击的吐血,此时也知道强夺必败。当下各自心里自付若论功力,那个单独也不是秦秋对手,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位神秘人物。 “我等虽各自功力不逮,但也不能认此妖女如此横行于世,集我诸人之力今日也要跟妖女一决高下,输者隐迹江湖,不得再管武林恩怨。胜者自去参详那宝物之密奥。我说得可有人反对?”董倩说完看着那铁拐李。 “我看倒不必如此,我输了自会隐迹江湖,诸位前辈却不可因此又蹉跎了时光”秦秋说着眼光扫视一下那四男四女。 呼延雪与颜如柳自感辈分不够没有说话,公孙无却连连摇头,“我看,看,看行”那手摇折扇之人磕巴着说道,董倩、华无语、早有此心自然点头,花无怨只是叹息一声。 “娃娃,你将我算在内吗?”铁拐李见秦秋目光扫了自己一下忙问道,“前辈出手无妨,只是不得用法术,全凭功力如何?”秦秋回道,铁拐李不禁一笑:“好个聪明的娃娃,就依你了,咱们在那里比试?”“就请前辈施个法术,遮挡一下凡人耳目,我们就在这里比试如何?”“好”就见铁拐李飞起半空,口中对着那大葫芦喝了一口酒,随即喷出那酒雨在山间化作片片雨雾,外面已看不见雾内事物。 等到他落地。秦秋说道:“各位前辈请吧?”说完自腰间拔出青锋软剑,斜指身侧,渊停岳峙,一阵山风吹来,只见她衣袂飘飘,如临风仙子一般。然而她的心里也是无比的紧张,自出道以来自己从未遇到高手,虽有几次拼斗自己都是用功力一招获胜的,想到今日众人无一不是武林翘楚,自不敢小嗣了。何况刚才让铁拐李不能用法术,那自己也不能运用真力护身了。现在只有靠自己的功力和技击之术取胜了。当下提起七成功力,暗自戒备。 “好,那我,我,我先来”那人折扇一合,飞身而起,扇子柄端直点秦秋右肩肩井穴。秦秋见来势如风,右肩一沉,避过那扇子上发出的内力,左手食中二指并起,一缕指风袭向那人胸前。 【十一】 只见那人一脸惊恐却已无法躲避,秦秋指风透胸而过,一蓬血雨从那人背后喷出,直向他身后众人飞去。董倩、华无语等忙闪身躲避,那血雨击在众人身后的石壁上发出噗噗之声,石壁上多了无数个血坑。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呆在了哪里。 秦秋见那人手握折扇站在那里,折扇还指向自己,双目直视自己瞳孔慢慢变大。口中问道:“你为何不躲?”,那人忽然向后摔倒,再也爬不起来。“妖女,你竟杀了我师弟,师哥你还等什么?给师弟报仇啊?”董倩说完已飞身而起,空中双手一前一后左手护身,右手已发出内力直袭秦秋,那公孙无此时也随她身后一掌拍向秦秋。 秦秋此时兀自想着那手摇折扇之人为何不避自己指风,却互感掌风袭体,匆忙中还未看出是谁,右手青锋挥出一划一点,直向来袭两股真气迎去。‘啊’‘啊’两声惨叫,只见董倩一条右臂已落在地下,手指还在不停伸屈,而公孙无手掌却多了个洞,那洞三分长却细如纸片,就似秦秋那手中青锋刚刚穿过一般。 “妖女,老娘与你拼了”董倩气急之下不顾身份,也不为自己止血,左手运足真力挥出。秦秋这次却不敢在还手,忙飞身后退,那董倩却随身追来。秦秋忙在空中一扭身形已到她身后,见她右肩鲜血淋漓以自不忍,但见董倩又转身扑来也是无奈,她自不想伤人但也不想被人所伤,见董倩势若风虎一般已转身在次发掌攻来,当下左手点出。她这次出手却是怒气冲天,只见董倩的身躯飞后百丈贴在对面山崖。 三招两势间杀了两大高手,众人莫不惊呆。此时秦秋飘然落下,环视华无语等,口中发出自己也未听过的声音:“还有人要出手讨教吗?”“娃娃你怎么如此的狠心了?”铁拐李问道。 “哈哈哈,,,前辈是我狠心吗?你没见到他们出招就是用足全力,想要我的命吗?”说完怒目横眉,逐一看看那几个自以为是的高人。 “哎!你师父就是不放心啊!才叫我时时看护与你,看来你师父所料不差,也是他们狂妄自大该有此劫。”说完看看那几人。“瘸兄此话让人莫测高深了?能否尽言,以解茅塞?”公孙无此时问道。 那铁拐李坐在地下,将拐杖放在身侧,又自拿起葫芦喝了一口,才慢慢说道:“公孙大侠,华无语大侠,你们且坐下,听我道来”。 秦秋也自盘膝坐下,只听铁拐李说道:“自盘古开天,创立宇宙以来,几万年间各路人等无不修习长生之术,何况你等”说着一顿看看众人,续道:“但几万年间又有几人能参透?又有几人能修的长生之法?那娃娃所修之法乃是元始天尊【元始天尊,是道教最高神灵“三清”尊神之一,道教开天辟地之神,元始天尊为上古盘古氏尊谓,称玉清元始天尊,也称原始天王。在“三清”之中位为最尊,也是道教神仙中的第一位尊神。《历代神仙通鉴》称他为“主持天界之祖”。然他的出现要比道德天尊老子李耳晚了千年】所留,我亦不敢应其锋”说着看看秦秋。 这些话说出,不但公孙无等纳闷,就连秦秋也在暗付思索,我修习的《太玄经》怎么跟开天祖师还有渊源了?。 只听铁拐李慢慢说道:“当时天尊羽化之时,留下一部经书,以待后人有福能修习,他自不放心那经书落入宵小之手。那日李寒秋夫妇进入洞府,天尊已是看到。随见裘雨有些矦气,却是人心宅厚,只是身处环境所致。天尊于是传下经书和一个万年参神,不料那李寒秋看过却未修习,那 参神自己也未服用。天尊又有他事自要处理也顾不上这些了,半路遇见我瘸子叫我留意此事。娃娃你和耶律齐、秦勤一家在那九嶷山山谷之时我就探查了多次,亏得那魔剑也是侠义之人,不然哼哼,,,”说道这里冷笑几声,秦秋和众人已明白,要不是侠义之辈怕秦秋和师父以及秦勤一家早已不会在修习武功。 【十二】 “娃娃你刚才所为实在是有违你师尊之意?却不知何故?”说完又拿起葫芦,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呵呵。你说的好悬啊,那元始天尊何等人物,你红口白牙信口雌黄我怎么就信你啊?不如你我两打上一场,我倒要看看你说的是真是假”秦秋说完站起,右手青锋指向铁拐李。 “也好,看来我不露几手你自不信,但是娃娃这次我可以用法术了吧?”“随意”秦秋一脸不屑。 只见铁拐李站起。手中铁拐抛向空中,那拐杖在空中发出嗡嗡之声,似在挑战,秦秋也自将青锋挚向半空,众人之间那两件器物在空中盘旋飞舞,上下腾挪搅在一起。地上二人面色凝重,闭目运神。 众人忽见那拐杖一个横扫扑向青锋,那青锋却不退反进空中竖起剑身迎了过去。那拐杖似是劲力用尽,只听嚓的一声轻响,从中而断落下地来。 铁拐李睁开双目悠悠说道:“老夫刚才就说过,我不敢应奇锋,但心下还是不服,这次老夫真的五体投地了。娃娃你不愧是天尊的传人啊!”说完看看那两节的铁拐,“可惜你毁了老夫的依仗,哎!老夫又要找人在打造一个了”。 秦秋也在遗憾,想铁拐李一件仙器被自己所毁,那要什么时候才得练成,虽然铁拐李轻描淡写的说:‘在找人打造一个’可那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练成。她正自思衬呼抬头看见呼延雪背后长剑,说道:“呼延兄可肯借你长剑一用?”。 呼延雪忙从背后解下长剑,双手递给秦秋“听凭妹妹吩咐,一把长剑何足妹妹相求,尽管拿去”,“呼延兄,你自不知啊,你这把长剑乃是天地宣石所筑,我自还你一把好剑”说完伸手接过长剑,又从铁拐李手中拿过两节断拐。只见她将长剑拔出,那剑却发出淡淡的幽光,呼延雪也看的发愣,怎么此剑在自己手中从未发光? 这时只见秦秋右手将两节断拐抛在身前半尺,左手将那柄长剑竖立,慢慢贴向断拐。只见两件兵器合到一起后,一股淡蓝色的火光生气,耀人眼目。一会功夫只见两件兵器合为一体,片刻后又自分离。 此时那断拐已连在一起,无丝毫缝隙且发出和那长剑一样的,淡淡的蓝光。秦秋看看两件兵器微微一笑:“两位拿回自己的兵器吧,呼延兄的兵器虽然受些损伤,但以后你的长剑无人能损,好自珍惜还有他用,日后你功力到时自知。”说完用内力将两件器物分送二人身前。 那铁拐李却是明白,一躬到地:“老夫谢过娃娃了,凭此拐老夫也不怕那几个人的兵器了,哈哈哈,,原来以为天尊交给我是苦差事那,今日却大受恩惠,以后见到天尊真要好好地谢他了”说完飘身而去。 忙乱中却忘了谢谢眼前的秦秋,可见仙人也如凡人一般,不同之处也就在能不能参透生死了。 秦秋这时从怀里拿出那龙形之物:“华前辈,我自不愿夺人所爱,此物还给前辈,若你能参透也是天下武林之福”说着将那物双手递给华无语。 “哈哈,,,你以为老身真的如此小气嘛?依我等功力自是参不透其中奥秘,你又何必再送给我,那李铁拐不是说过吗,你参透了在传给我等吗?还请秦姑娘费心吧”,此时华无语的口气已是变了不少。 秦秋看看手中那物,直感一阵阵灵气逼来,当下不在推辞。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各位前辈五年后一起去少室山顶吧,到时我自会告诉各位前辈”说罢对众人拱手,也和铁拐李一样飘身而去。 那公孙无和二花不禁叹息,暗自想到:‘自己在武林中已是声名赫赫,自己休习武功近百年不也是为了勘破生死,怎么还不如一个小娃娃,看来那仙物真的能助人提升功力了,那五年后要怎么去仙岛?怎么才能夺到’。 第十章 脱剑膝前横 【一】 秦秋离开峨眉,飞在空中不一会看到那武当山脚下的胡家庄,想起上次走时还没见过那梦蝶和她的孩子。这时想起便落了下来。 来到庄中那屋前,正巧胡飞从内走出,他一见秦秋不禁满面笑容欢喜之色溢于言表:“妹妹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处理好了吗?”“哦,姐夫事情都处理完了”秦秋说着脸上闪过一丝哀愁“我师姐在那个屋子呀?我去看看她和孩子?”。 “师妹请随我来”胡飞说罢前面领路,边走边说“我这几日正在筹集人手,现在已有百十个人了,我将他们安排那树林中,并下令死领擅自入庄者死罪,我准备明天就开工建那暗渠。图纸也画好了,一会妹妹就来看看还有什么缺陷”说着两人已来到一个小院,“妹妹请进去吧,我还要去跟管家商量一下下月的粮草之事”说完一拱手,便自转身离开。 秦秋看看他远去的背影,暗中想到:‘看胡飞为人的聪明才智决不再明哥之下,办事又不拘小节,实在是个人中龙凤。又想到秦岭不禁一阵伤感,她实在想不透这个跟自己青梅竹马的哥哥怎么会变心,要拿他和裘明、胡飞比他就像跟木头’,刚想到这里忽见屋门打开走出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女孩,见到她不禁一愣,“小姐,你找谁呀?”“哦,我找胡夫人,梦蝶”。 “啊!师妹来了,快快进来”就听屋内一阵穿衣服的窸窸窣窣声音,秦秋快步走进屋内,只听身后那小丫鬟说道:“少奶奶,你怎么起来了?快躺回去莫要着了风寒”“没事,练武之人哪有那么娇气。来妹妹请坐。青果你去沏一壶茶来”那梦蝶见到秦秋高兴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师姐,你快回床上吧!我上次有事走的匆忙也没看看你的孩子,这次是专门来看你们母子的”“好啊,妹妹来看”说着拉着秦秋一起走到床边。只见床上一个襁褓中,一张粉嘟嘟的小脸,稀疏的头发,淡淡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红红的小嘴,太阳穴上还能看见蓝色的血管。此时那孩子淡眉微皱,扭动两下竟‘哇哇’的哭了起来。梦蝶忙将孩子抱起微微晃悠几下,那小孩又在睡去。 秦秋好奇的看看孩子又看看梦蝶,“师姐,这孩子像你”“嗯”梦蝶答了一声,见孩子睡熟又将他放在床上,此时那青果也端进一壶茶来,梦蝶又拉起秦秋的手两人在桌子两边坐下,梦蝶给秦秋倒了一碗茶问道:“上次你在胡家庄呆得时间虽短,但胡家庄却得你恩赐甚多,此事胡哥已对我说过,但不知妹妹之事办好没有?我们本来想到孩子满月再去怒山请妹妹的,却不想妹妹今日就来了,那你就别走了,省的孩子满月我们在四处找你,妹妹意下如何?”。 秦秋轻轻的啜一口茶,说道:“我也正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休息几日,就怕打搅了师姐和姐夫”“妹妹这话从何说起啊?胡家庄上下人等,就连我那公婆也盼着你来啊!这样吧,今晚你就住在这屋里,我们姐妹好好说说话”说完看着秦秋,等她回答。 【二 】 秦秋自此在胡家庄一住就是月余,她还替孩子起名‘胡润田’,那孩子在满月时拜了秦秋做干娘,一家人其乐融融。 这日秦秋正和胡飞在庄外一处渠道,原来那处渠道被一块巨石挡住,河工已向两侧挖了两日却不见尽头。秦秋脚下运功足底,向前方走出越十丈左右,发现那巨石已断,当下思付起来。 正在这时却见远处走来两个乞丐,一路向人闻讯,待走到二人身前时,一个乞丐说道:“请问公子小姐可有食物银两?我二人已是两日没吃饭了”说话是却没有一般的乞丐那样卑躬曲膝之态,看面色也无饥饿之态。 此时秦秋却看见后面那个乞丐,右手握住竹竿,左手放在右手上,中指,无名指,小指不停地伸屈。“这位大哥手指是否残疾了?”秦秋向那人问道,那人忙道:“三年前去京城不幸被恶狗咬了一口,落下的毛病”说完那左手三指却不在动。“哦,二位大哥,不知上官帮主找我何事?”。那二人当即躬身施礼,前面那人道:“在下丐帮湘鄂分堂堂主沈彪,拜见小姐,半月前本堂接帮主令喻,务必找到找到小姐,告诉小姐怒山有大变,请小姐速回怒山”。 秦秋听后一阵慌乱,胡飞这时问道:“沈堂主可知是何变故?你们帮主可曾说起?”“回这位公子,帮主未说何事,据传信人说消息是一个叫慕容涛的传到本帮的,又说本帮已派出所有人手找寻秦小姐,并告诉了找寻方法,看来事情的确是很急”。秦秋听后心里更急,既然慕容亲自找到丐帮传话那就不小事,想来慕容是无法找到自己才寻到丐帮,而刚才另一乞丐所做手势也只有他和上官冲知道,自己刚离开怒山一月余,会发生何事?当下心乱如麻理不出个头绪乱了方寸。 “我看妹妹这就回怒山吧,只是遇事要沉着一些,莫要再伤了身子”胡飞说道,原来上次在怒山她伤心昏迷之事和梦蝶说过了,胡飞自然也就知道,这时才提醒了她一句。 秦秋听了抬起头来,此时才恢复常态,“多谢沈堂主和这位大哥了,你们辛苦了,若无他事就去胡家庄坐坐吧?胡大哥那我就先走了,后会有期”说完腾身而起,眨眼消失在半空,那沈彪与那个乞丐只看的堂目撑舌。 不到子夜秦秋已至怒山,飘落院中就大殿门上挂着两丈的黑纱,心里明白了几分,进的大殿又见那虎皮椅子的耀日教的图案被一个‘祭’字所盖,心中已明事情原委。忙奔向东侧屋内,只见裘明和秦玉身穿重孝,正在书案前说话。 “秋妹回来了?”裘明问道,脸上却无善意,“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走时外公不还好好地吗?”秦秋问道,“哎!!!”裘明叹了口气走出屋去。 “妹妹坐吧”秦玉说道,见她坐下秦玉才将她离去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听的外公、外婆双双离世悲从心来,泣不成声。当听说秦勤夫妇已离开这里回去九嶷山谷时,又不禁担心起来,暗怪裘明糊涂怎么能让一对毫无武功之人自己跋涉者数千里之遥那,何况秦勤还大病初愈,当下却没说出来。心想明日拜祭过外公、外婆在去九嶷山吧。 【三】 翌日秦秋随秦玉来到裘无际夫妇坟前,想起两位老人对自己慈爱,不免又是痛哭起来。秦玉劝了几句,见秦秋已不在悲伤,便说道:“妹妹你还回总教吗?“说着幽幽一叹“明哥的所作所为不但我已看出端倪,就是姑爷爷姑奶奶也有所察觉,平时劝阻,明哥只阳奉阴违,我这次回去收拾一下也准备离开了”说完目光幽暗的看着秦秋。 “既然姐姐要回凤凰山那我就和姐姐一起下山吧,我要去九嶷山看看爹、娘怎样了?”“我未必就得回凤凰山,我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静静”两人一路说话,慢慢回到耀日教大殿。 秦玉只是简单的打了一个包袱背在身上,两人寻裘明不见,便叫薛亮传话给裘明只说:‘要去九嶷山看看秦勤夫妇’便下了山。 秦秋在山下拉起秦玉,腾身半空,秦玉上次随秦秋来怒山时黑夜,脚下一片漆黑,只能看见山脉城郭的一些轮廓,这次是白日只见脚下青山绿水不停在脚下飘过,田里城里的人已如蚂蚁一般,间隙有白云飘过脚下遮挡一会,看眼下的光景就已不是原来所在。此时她恍如梦里,喃喃的道:“妹妹这等功力岂不已是仙人?不知要何等福分才能修的?”“呵呵,姐姐这都是缘分,我若不是得那参神之力,又怎能修的这样。不过世人也可通过勤修而成,那几要有几百的耐力了”秦秋说道,她自那日听铁拐李讲述后才知道自身功力,原来得益于那万年参神,想起父母在中毒之时也不肯服用,而是留给自己心下不尽一阵感动,眼眶又红了起来。 此夕阳慢慢变成红色,秦秋看看脚下已快到九嶷山,忙运功加快速度。就在到那谷口之时她在空中看见几秃鹰在争抢什么,心想那秃鹰最爱吃腐肉之类,难道谷口有人死去,心里一阵不祥预感。 秦秋忙 和秦玉一起下来,赶走那些秃鹰,夕阳的斜晖下只见一具尸体肚腹已被掏空,脸上也被啄的面目全非,二人正不知所措。秦秋抬头却看见树上的荷花,便用指风将那腰带切断,荷花因在树上,除死后面相不雅外却依稀能看出音容,荷花落地后秦秋一见顿时昏倒过去。 不知过去多小时候她才悠悠醒来,吐出一口长气,却是欲哭无泪。秦玉见她两色苍白,双眼直视,眼角两滴血水,叫道:“妹妹快醒来,你却不可再有什么事了呀?以你修为你定下心啊!”。秦秋听得秦玉呼唤才发现自己躺在秦玉怀里,秦玉坐在地下声音哽咽,泪水不停地留下,滴在她头上。 秦秋慢慢坐起,闭上双目调息一下内息,发现比上次在怒山听到秦岭之言昏倒后醒来时的内息,又是减退不少,她略定了定心神,站起身来说道:“姐姐随我进谷吧”说完走到秦勤夫妇尸体前双手抱起,走到谷口伸脚踢在一块石头上,谷口禁制已去。秦玉跟在她身后,两人走进谷内。 来到那三间茅屋,秦秋将秦勤夫妇放在他们卧室的床上,从衣柜里找出两套衣服为二人换好。秦玉见这一切过程中秦秋再无哭泣之声,心想:秋妹已是伤痛过度,心里蕉萃了,跟着忙碌时又劝慰了几句。 秦玉一直陪着秦秋坐到天亮,天亮后秦秋在那小溪边用手挖了一个大坑,将秦勤夫妻掩埋。墓前一块石碑却是秦秋用手削成,又用手指在上面写下【慈父母:秦勤荷花之墓】。 【四】 秦秋自此不食不语,每日到秦勤夫妇墓前长跪一个时辰,然后回自己的房间闭门不出。秦玉随劝慰多日她却依然如故,好在谷中存有粮食,秦玉饿了就自己煮熟填饱肚子,闲时打扫一下屋里屋外,她到也挨得住寂寞。如此过了月余,秦玉算算日子已近年关,谷里所存粮食也已无多。 这日秦秋从墓前回来,秦玉忙上前说道:“秋妹,你们在这里住时是从哪里购得食物的呀?你看年关已近也得给两位老人买点供品吧?我想今日就去置办齐了”“不是姐姐提醒我到忘了,姐姐,我想问你有去处吗?要有就别在陪我了”秦秋近两个月第一次说话,秦玉见她说话心里也是高兴。“秋妹忘了来时我说的了,‘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静静吗’?我看这里就很好啊”说着手指群山,转了一个圈“这里山青水秀,又无人打搅,我就在这里安居了,不知妹妹肯不肯把这里给我呀?”说完满面笑容的看着秦秋。 “姐姐即是喜欢这里那就住在这里吧,我也有个伴,我这就陪姐姐去买粮食”说完露出一丝笑容。 年三十这天,两人竟喝了不少酒,趴在桌子上睡到初一正午时分。秦秋是被怀中那物所发的灵气唤醒的,她见秦玉还在睡也没叫她,自己回到屋内随手布下禁制,参研起那龙形玉石。 两个月的时光秦秋大部分是在自责中度过的,她听秦玉口中说过事情的经过后,暗自悔恨自己做事莽撞,至使四位老人相继辞世。回想自己出道半年,事事顺利,凭自己的能力才智化解了多少的纷争啊?可就是忘了亲情,现在才知道亲情,爱情对自己是那么的珍贵。 她这时解下腰间青锋,捧在手中,此时那青锋就像慈父慈母在眼前,禁不住泪流满面。泪光中隐隐看到李寒秋那张剑眉星目刚毅的脸庞,还有裘雨那慈爱的眼神。此时耳中仿佛听到李寒秋的声音,声音飘渺时断时续,“秋儿,你要好,,,。将来会有,,,。我和你母亲之所以未修习,,,。就为的将来,,,相见。你还,,,你要珍惜自己”。这时她又似听道裘雨说:“秋儿,我们和你外公外,,,。将来自可见到,你要,,,。别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秦秋迷迷茫茫中正要问他们所在何处,这时那玉石又发出灵气。秦秋只得将青锋放在膝盖上,运起《太玄经》神功一缕意念已带着她进入玉石。 秦秋随意念进入玉石,随即稳住身形立于玉石空间的半空,这时她才见到玉石内的情景。只见亭台楼榭,回廊转曲,假山石林,玉桥流水,四季花朵争芳吐艳,池鱼翱翔众鸟鸣唱,时有少女身穿各色彩衣出没林间,小路,回廊,小桥。婀娜多姿,姿态蹁跹。却是好一片仙境。 “主人,您终于来了!”一声音说道。秦秋就见一个少年从一座碧玉楼内飞出,来到自己面前,单膝跪于半空,双手抱拳高过头顶。 “你且起来,为何叫我主人?”说着双手伸出扶向那少年,双手却感到那少年在运力相抗,忙加了三分内力,那少年才站起。“呀!你是周侗?”秦秋高兴的问。 那少年一脸愕然,说道:“主人,谁是周侗啊?”“太像了,太像了”秦秋口中呢喃,却也知道认错人了。“主人随我进屋说话吧?”那少年说完,见秦秋点头,便回头向那碧玉楼飘下。 【五】 秦秋随那少年来到楼内,只见楼内摆设莫不是玉石,珊瑚,玛瑙翡翠,就是那厅中四颗玉柱都是上等玉石,正中条案以及两侧座椅都是玉石所作。那少年进得楼内躬身说道:“主人请上座”。秦秋习惯性的坐在左手第一的玉石椅子上。“主人还请上座”那少年又说道,秦秋瞥了他一眼:“你要叫我坐到哪里?”那少年忙近前两步,走到玉石条案前说:“主人,这里才是您的座位”。 秦秋满脸不解,疑惑的问道:“呵呵,我是看你跟我那徒弟周侗相貌相似才进得你府中,你一口一个主人,又请我坐在正中,不知何意啊?你先讲明这事从何来,我也好斟酌一下,不然我怎么能喧宾夺主啊?”秦秋说完看着那少年。 “主人,这是您的府第啊!您前世所居,您坐下听我跟您细细的说”,秦秋暗想:谅你也骗不过我,就听你说说,当下走到条案后的椅子上坐下。 “主人您运功于桌面,先看看今生再看看前世,不明白的地方我在说”那少年说道。秦秋听后点点头,运功于右手食指,向着白玉的条案上一点。只见那玉石上一副画面栩栩如生,正是李寒秋夫妇从坠洞到结拜夫妻,后来两人出谷中毒,再到太白山谷生女。直到秦秋现在坐在屋内膝前横剑的样子,所历除去太白山之事外,皆自己出道江湖所做所为之事。往事历历在目,又比那铁拐李所说更加清晰了。看过之后右手虚空对着条案一抹,在运起功力一点,只见画面一换,一个道姑坐在蒲团之上,左手拿抚尘,右手小臂竖起,手做莲花状。身后有两个少年童子,一个身背长剑,一个手捧玉石,面貌一模一样,却是这眼前少年模样。而身前两侧各立男女数百,众人皆面现欢愉,却无说话杂乱之音”。 秦秋看到此处,右手又是一拂,抬头问道:“我前生何人?后世又如何?”“主人,您后世将度人无数,您前生乃‘元始天尊’之徒,位居‘大罗天’中,所居‘珍玉’,和那七宝、仙王、仙公、仙卿、仙伯、仙大夫等一般。【元始天尊禀自然之气,存在于宇宙万物之前。他的本体常存不灭,即使天地全部毁灭,也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存在。每当新的天地形成时,天尊就会降临人世间,传授秘道,开劫度人。所度者都是天仙上品,包括太上老君、天真皇人、五方天帝等神仙。每当新的天地开辟时,都有其年号,曰延康、赤明、龙汉、开皇等等,年号之间相距长达41亿万年。并且,元始天尊位居三十六天的最上层“大罗天”中。所居仙府称为“玄都玉京”。玉京之中,黄金铺地,玉石为阶,宫中有七宝、珍玉,仙王、仙公、仙卿、仙伯、仙大夫等居于中央和两旁的仙殿中,这种气派显然被人间帝王所效仿。】您所度之人又和三位天尊【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不同,您每次必亲身考验其品行,德操,所以每次您都要游历三十六周天。这次您游历人间,我那弟弟却耐不住寂寞,私自跑入人世,在千年前因孤岛仙果大开杀戒,后被元始天尊发现罚他转世九轮,我自独守府第,眼看弟弟每次轮回都要受苦心里如油煎一般。上次在峨眉初见主人便发信息给主人,主人随知却不愿夺人之美,这次您又路过峨眉我再发信息才叫主人留下。想那日铁拐李所言主人也该知道您自己的身份了,不想突发变故,您功力受损,这几日无心他事。我独自心急如焚,却也帮不上主人”说道这里那少年一顿。 【六】 此时门外进来两个女子,袅袅娜娜手捧玉盘,将盘中玉碗放在玉石案上,随后飘然走出。那少年见二女走出才续道:“我也无意冒犯天尊,却也难见弟弟受苦,只想求主人这次就将他渡化了吧?我知主人现在功力还不能返‘圣’界,但度他为仙已非难事,弟子斗胆相求还望主人成全”说完跪在案前。 “好吧,你所说我尽力,但不知‘圣’界何意?我游历人间难道也是轮回气数吗?”秦秋问道。 “主人,您游历三十六界自有诸圣护佐,您想不想回来应是意念间的事,而‘仙’‘真’‘圣’却不知要修习多少年了。前几日我见主人意志消沉,似无心在人间度人,这才斗胆在发信息。一来为我弟弟求主人慈悲,二来为那些您看好的几人,您不能被人间的世俗。亲情所误,而断送了那几人的仙缘啊!” 秦秋拿起案上的一个玉碗,一口饮尽,但觉入口绵纯,口齿留香。此时心境已大好,吐出一口长气,胸腹间那郁闷、压抑随之而散。纠结在丹田的那些浑浊之气也随之吐出,茫茫然觉得功力又提升数倍。 “你叫何名?又是何来历?”秦秋问道,“主人,我名大龙,弟弟小龙,还不是您数万年前渡化的,这些你回到‘大罗天’就知道了”那少年笑着说道,心下自是欢喜,秦秋不问他事自是答应了他所求。 秦秋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了,你看好府第,切不可在让他、她们溜出去给我若麻烦”略一思索又问道:“不对啊,我的府第即在‘大罗天’。怎么跑到你这个玉石中来了?”。 “哈哈,,,主人,您是身在人间,我是冒着被天尊处罚的危险才敢在这里见您,以后您想见我也是不易了,主人在人世间以后要自己保重了”那少年说完躬身到地。 秦秋站起来走过玉案,腾身而起身化一缕意念回到那茅屋之中,睁眼看看自己肉身还是膝前横剑坐在那里,忙回进体内。想想刚才所历经过,虽还有诸多不明之事,却也不便细问那少年,自己以后行事更加小心就是了。又想起父亲母亲之言,不知他们所言日后当能再见是何意,她低头看看手中青锋,忽然想起一事。上次出谷原想去父母得经书的那个仙洞看看的,因诸般事情被耽搁了,今日何不去探寻一番。想到这里将青锋插入腰间皮鞘,站起身形走出屋外。 此时秦玉也已醒了过来,正在大屋收拾桌子上的残汤剩饭。抬头看见秦秋进来忙道:“妹妹那里去了也不叫醒我?”说着左手一拢鬓间秀发,脸色兀自酡红。 “姐姐,我刚才去了一处仙府,得到不少见识,现下我有事要办,想离开一段日子。你是住在这里还是和我同去?”秦秋说完坐在凳子上,看着秦玉等着她回答。 秦玉见秦秋此时身上似有一股令人不敢正视之气,比以前更是多了一股威严,这种气息从秦秋身上自然流露。她看着秦秋,慢慢坐下。秦秋倒是被她看的不知所措,低头看看身上,笑道:“姐姐怎么了?为何这般看我?”。秦玉思付了一会说:“妹妹的功力比前些时候似又进了一步,我初见妹妹之时,就知道妹妹不是凡人,一个凡人功力修习再高,轻功也只能修到御风而行,可那日妹妹却能将八人一马托在半空凌空飞翔。后来在怒山我也问过薛亮叔叔,他说:‘裘雨妹妹和李寒秋却是生的一个女孩,那日被魔剑带走,我们当时无力反抗,又想魔剑与李寒秋义结金兰断不会害了孩子,后来见茅屋里两夫妻也随魔剑而去,我们便葬了李寒秋和裘雨返回怒山了。你所问也是我想的,那翠松山庄距怒山何止万里之遥?她却能带我在几个时辰就赶到了。这应该脱离了武学之道,应该是仙家的法术之类吧?’他说完一叹,又对我说:‘不管如何,秦秋对我耀日教这份大恩,耀日教是无法回报了,只盼裘明能重振教威不负她一番苦心,这事你也别在跟人提起,其实老教主心里比谁都明白,那日推选教主,老教主只是客气了一下,他私下曾对我说过‘我这外孙女绝非凡人,可惜我没福气啊!’言下颇为惋惜’”秦玉说道这里停住,又看看秦秋。 【七】 秦秋看着她却没有说话,似在等着听下文。秦玉一笑:“妹妹倒是好兴致,不嫌姐姐啰嗦吗?”她见秦秋摇摇头便接着说道:“我和明哥从小在凤凰山一起长大,他的脾气我是最了解了,他从小就倔强,争强好胜,想得到的东西会想一切办法得到。记得有一次他看见山上一棵桃树上挂满桃子,就求姑奶奶给他摘几个,姑奶奶说那那桃子还没熟等熟了再摘,他就趁姑奶奶练功之时想爬上去自己摘,可爬了几次却被摔的灰头土脸的,他也不怕痛一声不出。到了转天他趁姑奶奶不在家竟将那桃树砍到,两只小手磨得全是水泡,他却满脸兴奋地摘了几个桃子,可那桃子又涩又酸,他皱着眉头硬是吃了两个。姑奶奶回来见到又气又痛,当下罚他跪了两个时辰。姑奶奶虽宠他却从不娇惯,小时候他没少挨姑奶奶罚。那日他当上教主后着实勤奋,每日不是修习你传的那部耀日教武功,就是训练教众阵法,闲时和我参研双笛的妙用。如此月余耀日教已是渐渐兴旺,直到那次他下山遇到一人,自称是‘南疆毒王’李构之徒的苗疆女子,二人气味相投。那日,我从姑奶奶房里出来,正看见他手持那耀日教功法书籍,口中说道:‘她即为仙,当不管世间之事,既然要管也是不敢杀生,我要成就事业却要如何才好?’,他扭头看见我说道:‘妹妹我是在想一个人成仙之后,想的是什么?该做什么?这书里却有不少修炼之术啊,不信你也看看’说完将那书籍递给我,我当时接过却是不懂那上面所说何意。现在想来应该是各门修习路径不一的缘故,就像妹妹将你那心法传给他人一样,不在那界限内之人自是看不懂。姑奶奶临终之时说道:’裘明,你真没这个福气啊,玉儿你去跟秋儿说,,,“随即咽气归西,要我说什么,我也不知道。后来他虽遮遮掩掩但怎么瞒得了人,这次姑奶奶、姑爷爷被气死应该是知道了他们之事。我自觉待在怒山已是碍眼,这次正好随你出来也躲得个清静。刚才见妹妹进来,身上有一股英气逼人,令人不敢直视,只怕还是我与妹妹熟了的缘故,不然怕是看你一眼就的晕去。妹妹既非凡人,所做之事怕我也帮不上什么,我还是留在这里吧,妹妹把事情办好了在来看我好了”。 说完幽幽的叹息一声,秦秋听完心里也已明白了,秦玉自是早已知道裘明与那苗女苟且之事,她却比自己坚强的多,独自忍耐到如今才说出来,天下又多了一个和自己一样的断肠人。 秦秋见秦玉起身去点油灯,才发现此时天色已是全黑,她自早已不分昼夜饥寒却忘了秦玉。一会秦玉已端过油灯,又坐在她对面,面色仍是那样安详看不出丝毫她曾受过那样的情事打击。 “哈哈,,,”秦秋一阵爽笑,秦玉却不知她何事发笑,愣愣的看着她,只听秦秋说道:“姐姐 ,你这般定力怕也不是常人能有的吧?自那天在赶往翠松山庄路上的山坳草棚之中我就知道姐姐的定力非是凡人可比,姐姐刚才对我好一番恭维,可你却不漏分毫。你要妹妹去查探你好哪,还是自己交代啊?”说完双眼扑扇着,两个漆黑的眼球只盯着秦玉。 【八】 秦玉看着她那调皮的样子笑道:“妹妹却来打趣姐姐,我哪来的什么定力?我只是从小就失去父母,遇事多想几分罢了,妹妹莫要拿姐姐取笑”说完看着秦秋。 秦秋笑了笑:“姐姐也许自己不知,但我还没到查询仙界的功力,等我有那功力时自然助姐姐一臂之力。这次姐姐既然不愿与我同去,我就传姐姐一套功法,这套功法是我自己悟出来了,休习小成可不饮不食,大成可缩地遁形,另外谷口那禁止我回来时也已变动,就是这谷上天空也已飞鸟没难入。我此次出去不知何时回来,你要学会这禁制运用之法,不然 你想出去都难”说完只见秦秋一挥手,这茅屋外又多了一层禁制。也难怪秦秋如此小心,她是想起上次在峨眉她曾听得铁拐李言下之意,他不只一次破了魔剑耶律齐的禁制而进入谷中,又加上那次为周侗传授《太玄经》之事,她自不能不小心。 此时这谷中茅屋哪怕是大罗金仙也难进入,秦秋见那功法与禁制慢慢讲解给秦玉,因是讲解,不同传道,到她讲完也已破晓。秦秋见秦玉再无疑惑说道:“姐姐自己休习吧,若是寂寞了可唤那些猴子玩耍,我自会尽快回来见姐姐,我这就告辞了,姐姐保重”说完将那呼唤群猴的方法告诉于她,起身出门瞬时不见。 秦玉看她离去,一阵伤感袭上心头,她虽和秦秋交情不深却受益菲浅,暗想秦秋所作所为又岂是凡人能为。当下心中暗暗为秦秋祷告祝福。她却不知秦秋自出世以来又有何事不是为大众所虑,除去那日在峨眉心思被伤痛所蔽,加之董倩话音不敬灼灼逼人而怒然杀了两人外,何曾杀过人?当日那铁拐李也是只知其一,将天尊之言复述而已,若知道秦秋前世自也不敢提出比试之言,后见秦秋将其拐杖片刻修复,已知道大概这才飞身离去。过往诸般种种秦秋都是度人之举,可身在其中又有几人想的明白。 秦秋在半空中突然想起那少年大龙所说,暗付:我就将那周侗带在身边吧,也好助他早日修行圆满。想到此直奔汴京而来。 天近正午,一少女走进酒楼,她一坐下还没等小二过来,早有两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左右坐下。一个说道:“小姐贵府何处?令大人居何位啊?”,另一个也问道:“小姐芳龄几何?前往何处啊?”。秦秋看看二人莞尔一笑,那两人忽然向后摔倒,匆忙爬起,嘴里不住喃喃:“妈呀,鬼,鬼,,,”二人连滚带爬跑出酒楼。亏得是大年初二,酒楼没人喝酒,不然又是一番热闹。 这时那慕容才过来施礼:“小姐来了,请到后面说话吧”“慕容前辈不必了,我一会就走,你把大门关了吧,你去叫周侗来”秦秋此时说话就连自己也不懂,怎么有一种命令的口气了。 慕容忙叫小二关门上门板,自己却一溜小跑进入后院,一会的功夫只见周侗跑了进来,后面曹谦,陶木然,周英等人一起进来,那慕容涛却陪着上官冲和吴达二人走在最后。 那周侗跑到秦秋面前双膝跪倒:“师父,你去哪里了?可想死我了”,秦秋将他扶起,让他站在身侧。这时那众人一起施礼,“参见小姐”众人说完全站在当地。 【九】 “上官帮主和吴长老也在啊!小女失礼了”说着深施一礼,那二人忙又还礼“上次多亏丐帮传信,不然我爹娘要尸骨无存了,丐帮大德容日后相报,二位和大家请坐吧?”说完她自然地坐下,那些人却无人走过来,都站在那里垂眉而立。那周侗也不在顽皮立于她身后,秦秋心下纳闷这时怎么了,以前那周英,曹谦见到自己都是眉开眼笑的无拘无束啊?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各位前辈为何不坐,莫不是小女子有什么不到之处?”秦秋又站起问道。 “哈哈,,,小姐既然叫我们坐就坐吧”曹谦说着先坐在了秦秋左侧,众人这才纷纷坐下,却都面色凝重不苟言笑。秦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禁扑哧笑出声来:“各位前辈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在商量什么大事被我撞破了?”“小姐别想错了,呵呵,我实说了吧”那曹谦说着抬眼看看众人“我自进来就感小姐身上有一股超凡之气,迫的我都不敢抬眼看小姐,就是坐在这里也不知怎的心下无丝毫杂念,更别说想笑了。小姐此番定是又有奇遇,以致功力自发使人不敢近身,小姐看看可有法子收回功力”曹谦说话时一直低首而言,未敢抬头看秦秋一眼。 秦秋闻言暗自运功一遍却发现没有任何反映,不由苦笑道:“你们所见,我却没有感应啊,是不是各位前辈想开我玩笑啊?”秦秋说完见众人仍低头垂眉不语,回头看看周侗说:“你也跟他们一样的感觉吗?”“师父,我没事啊,他们可能老了吧?”周侗说完却见众人都看着他,忙掩口不在言语。 “小姐,此事一会在说,我还是跟小姐说说我们的酒楼和店铺吧”慕容这时站起说道,只见他拿出一个蓝色的册子,双手递给秦秋,又续道:“这次也多亏曹兄了,分在各处的人手都是曹兄带回来的,小姐看看这册子就知道了”。 秦秋接过册子却没有打开,点了一下头,慕容又坐了下去,秦秋郑重的说道:“各位前辈,我们自认识以来彼此交心,你们也不必对我如此啊,什么事情我都信得过各位前辈,你们以后遇事就互相商议着办吧”。 “小姐,万不可这样说,群龙无首怎么号令群雄啊?”周英这时说道“我也看出小姐非我辈中人,只是小姐若不执掌这耀日教北地之事,却不知何人可以代之?将来武林有事故之时我等又怎样处置那?还望小姐考虑周详啊!”。 那周英像是看出秦秋想离去的样子,不卑不亢的说出这些话。秦秋听后暗自思付:周英所言极是,我撒手不管,那这些人又咋办?他们可都是桀骜不驯之人,想到这里不禁难住。 这时那周侗却忙前忙后的和小二一起上菜上酒,秦秋见此时他正在上官冲身后,手拿酒壶给上官冲斟酒,她看看上官冲忽然有了主意。 “上官帮主,我有一事相询,还望不吝赐教!”“小姐有事就问吧?何来这赐教二字,只要老化子知道绝不隐瞒”上官冲说话时也和其他人一样,低首垂眉。 秦秋此时也顾不得众人是何表情了,问道:“丐帮享誉江湖,却不知这帮主之位如何做的呀?还望上官帮主赐告”,“这,,,,”上官冲一阵犹豫,秦秋却不知她所问之事已触了江湖大忌。 ”小姐,我丐帮帮主之位,有两条路径,一是前任帮主传给下一任,若前任帮主没有指定何人,那就要凭武功定帮主了”上官冲略显尴尬的说道。 【十】 秦秋听后点点头,说道:“你们各位就自己选主事之人吧,但不许以武功打斗决胜负,各位前辈以为如何?”“呵呵小姐,我和慕容本是一起仰慕小姐的高威大德才随在小姐左右,小姐有命虽万死不敢不从,今日但凭小姐一句话,我周英万死不辞”。 秦秋听的周英言语激昂,正不知如何回答,这时那慕容说道:“我和周兄虽以前各自仰慕,但在见到小姐前也自各不相识,我看今日之事咱不必以武解决,大家就听小姐的吧?”。 秦秋听完慕容所言,又看看众人,见无人再说话,说道:“即蒙各位前辈钟爱,我就将这北地耀日教交与曹前辈了,望以后各位前辈互相提携,有事共商,不可做有违伦理之事,内可锄奸。外可御辱,望各位前辈尊我言行”。 秦秋说完,那曹谦、慕容涛、周英、陶木然一起站起同声说道:“谨遵小姐令喻,我等要违小姐所瞩天诛地灭”,秦秋一笑:“各位前辈,我此次来一是带周侗走,二是我想静修几日,你们各位好自为之,不久当会再见”“姑姑是真的吗?我又可以跟姑姑去游山玩水了”周侗高兴的跳了起来,落下来时却是蹲在了秦秋那条长凳上。 这时“吱吱”两声就见一条黑影也蹲在秦秋右侧,却是那猴子‘淘气’,只见那猴子跟周侗一般蹲在秦秋身侧,众人这才不禁莞尔一笑,桌上的沉闷也消散不少。 秦秋伸伸手摸摸猴子的头,说:“你跟我去?还是留在这里?”那猴子一下窜到她肩上,那意思自是跟着她走了。 秦秋见已无事可说,站起来道:“各位前辈我先走了,后会有期”,这时曹谦却站起来道:“小姐慢走,我又一事不祥还望小姐告知”。 只见秦秋手指一点桌面,曹谦眼前只有秦秋一人,那些人也不知踪迹,暗惊秦秋功力匪夷所思,自己不知哪辈子才能修得。“曹前辈请讲?”“哦,小姐”曹谦缓过神来“上次小姐给我的那些解药从何处得来?我知南疆又一毒王,不会是他出山了吧?”,秦秋一笑:“我未曾出谷时,师父曾提起‘十步杀一人’曹前辈和那南疆毒王李构,怎么曹前辈怕了他?”“哎!,小姐我不是怕,那毒王要是针对武林人士,我自敢放言和他比试,就怕他为了私利滥杀无辜,到时我不能全顾,他若在趁虚打击我北地教众,我怎么顾得两全啊?”。 秦秋听完沉吟一会道:“那毒王尚未乱世,上次是他徒弟所为。这样吧我去看看那毒王,你稍等片刻”,说完秦秋闭目运功,一缕意念已到苗疆。 曹谦见秦秋闭目不敢打搅,等了一盏茶时分,只听秦秋说道:“那毒王却在苗疆治病救人,不过所用之法怪异,跟我汉人不同。我已将他身上所有药物取的一些来,曹前辈看看吧”秦秋说完将一个布袋打开,里面竟有数百纸包。 “我看那毒王也是善良慈悲之人,他用毒为的去除瘟疫、疾病,疗伤救人。曹前辈参研好这些毒药和解药,到时也不怕他作怪了。你收拾好,我们回去吧”秦秋说完手指又是凌空一点。 曹谦这时见到众人还围坐桌子一周,只是谁 也不曾言语。“各位若无他事我先告辞了”说完见无人在说话拉起周侗,肩上带着猴子瞬间消失。 留下曹谦,陶木然,慕容涛,周英,上官冲,吴达几人无不站起对空施礼。这些人以前都是见过秦秋功力的,那时还能看见秦秋慢慢腾空,而这次秦秋说走就走,竟无一丝痕迹。 第十一章 将炙啖朱亥 【一】 却说那魔剑耶律齐、秦岭跟随韩笑下的怒山,虽相关万里魔剑和秦岭自可御风而行,虽这时节多北风也可半月到得。怎奈两人都无御风带人之能力,只得一路逶迤蹉跎。路上那韩笑见道南国繁华景色又走走停停,到处观赏,时不时还若下一些祸端。加之地魔林雨本就不善轻功,韩笑对轻功一途就更不如地魔了。还是魔剑一路指点轻功,怎奈韩笑和秦岭就怕到了上京再无这般逍遥。白日尽走繁华市镇,夜晚有托词劳累。一日夜能走百里也是少见。一路上魔剑也是叹气长吁,却也无奈。 如此这般就如游览,直到转年夏季才到得大辽都城上京。三人进的宫殿正值耶律隆绪大宴群臣,为北征将士庆功,宫殿内丝竹管乐,却有两班艺人轮番献艺。舞蹈与吹奏者戴幞(fu)头,着长袍,高腰黑靴。其演奏乐器有:觱(bi)篥(li)、箫、笛、笙、琵琶、五弦、箜(kong)篌(hou)、筝、方响、枝鼓、第二鼓、第三鼓,腰鼓、大鼓、拍板等。乐队呈两排,前排第三人下,有一低矮的舞蹈者,随着节拍翩翩起舞。乐队前排5人,从左至右吹觱篥者2人(第1、3人)笙者1人,击鼓者1人,击大鼓者1人;后排6人,打拍板者1人,弹琵琶者1人,吹横笛者2人,击腰鼓者1人,吹十二管排箫者1人。殿上君臣推杯换盏喝的正欢,忽见一人走到耶律隆绪身边,耳语几句,耶律隆绪对坐在对面三人不知说些什么,站起离开走向后殿。 后殿,萧太后居中而坐,耶律齐和韩德让相对而坐,耶律齐身边一个少年,丰神奕奕,神色脱俗,一身粗布衣衫却掩不住英气。妹妹韩笑也站在他身旁,好一对金童玉女,互相映衬。 耶律隆绪走上前来道:“母后要儿前来,我就知道有大事,原来是皇叔和妹妹回来了,却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说话面面俱到又没有中原那般繁文缛节,直接问道秦岭。 “小弟秦岭,兄长可是圣皇帝?”秦岭施礼相询,却也没坠了威严。 耶律隆绪在秦岭说话时已走到耶律齐面前,深施一礼:“皇叔这一别竟一年有余,侄儿挂念万分,今日和妹妹归来是比我北疆大胜还要欢喜,望皇叔今后以我大辽基业为先,莫在云游四方了”说完转向萧太后道:“母后,我知您叫儿来定有教训,请您谕旨?”说完退在一侧。即没有回答秦岭也未等耶律齐说话,一副傲然之色。 “皇兄,你竟然不问我如何回来,所受之苦,哼!!!,你等着今晚我就要你好看”未等萧后说话,韩笑已是怒容满面,碍于母后和韩德让面前不敢过分,只得暗自咬牙跺脚。“笑儿,还嫌你若得乱子不够吗?一会让你父亲和你说,不许在这殿上无礼”萧后一脸严容的说道,随后对着耶律隆绪道:“今日本不该叫你来,但你对那些征战之士也太过了,北疆本无可战之人,你如此庆贺太过了一些,将来对硬敌战胜你将如何奖赏?今现在叫你来一是你骄狂过度,二是你皇叔和妹妹刚从南边来,你要好好请教,三是别忘了大业”萧后说完闭目不在看任何人。 韩德让这时站起道:“多谢,耶律弟弟将小女带回”原来他也是早耶律隆绪一步进的殿来,听得萧太后之言自是明白,“耶律弟弟就和这为公子先休息吧?今后有事还要请教二位”。韩德让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二】 魔剑和秦岭随着宫女来到一座大屋,两人坐定各自无语。忽然房门又被推来,一条身影如燕子一般飞了进来。“呵呵,领哥随我玩去,我有好地方随我,,,”银铃一般的声音嘎然而止。 “皇叔我跟领哥去游玩一番,您不怪我们吧?”说完一双漆黑狡黠的眼睛看着耶律齐,那声音已变得柔和委婉了。 “皇叔是不是也可以去啊?”“好啊,我们一起去,我正怕我和领哥找不到回来的路那”“丫头又拿我玩笑,你们去吧,记得早回来别叫人惦念,哎!”耶律齐说完,那二人已飞一样的无影无踪了,他那一声叹息又有谁能听到? 秦岭和韩笑拉着手走出城外,见四下无人便展开轻功,脚下草地河流一闪而过,秦岭一会跑在前面任韩笑追赶,一会又反身跑到韩笑身后,装作追赶的样子,口中:“我要抓到你了,我要抓到你了”不停的喊叫,又做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逗得韩笑前仰后合,再也提不起内力。 两人一路玩耍嬉闹,不知不觉见已跑到草原尽头,眼前是一望无尽的沙漠,漫漫黄沙一望无尽,而身后却是绿草如茵的莽莽草原。原来两人此时站在一道山脉的山峰上,脚下大漠、草原一分为二。 “妹妹说的好玩的地方在那里啊?”秦岭问道,这时韩笑才刚走到他身边,“领哥你还敢往前走吗?”韩笑不答反问道。“那有何不敢了,咱就走”说完迈步就向山下走去。 “回来,你个呆子,此去大漠遥遥万里,途中无水无食,你想饿死啊”韩笑在他身后叫道,“那咋办?”秦岭问道,实际秦岭的功力此时已可数时日不饮不食,但想到韩笑的功力还是不禁问出。 “我们先去那边弄些水和吃的在走”韩笑说着手指右侧一处山谷,随后当先走去。 秦岭随在韩笑身后走进那谷中,老远就听的叮咚之声,这山谷虽在大漠和草原交界,谷里却是另一番天地。因那山脉北拒寒冷气流,南接温湿之气,比之草原上多了不少奇花异草。两人脚下踩着嫩草野花,不是惊起一些草虫,或展翅飞远,或蹦跶着远去。两人一路寻着那叮咚之声而来,到得近前才见那声音来自一座山崖,崖细流细弱,滴落崖下一个小水潭。水潭边正有几只野羊。麋,鹿之类在饮水,见二人过来忙自跑开,站在不远处看着二人。 秦岭见那潭水清澈见底,水中却无鱼儿,水草之类。见韩笑蹲下掬水就喝,忙拉了她一下,“妹妹慢点喝,这水无鱼无草,小心有毒”他是想起那太白山山谷里的小溪了。 “哈哈,,,领哥我喝过几次了,你也尝尝这水跟咱平时喝的不一样”,见韩笑如此说,秦岭也蹲下身子掬水闻闻,却感有一股甜味,微饮一口,入喉甘甜,如醇酒挂齿一般,口里竟有淡淡余香。 只是他忽然想起师父魔剑曾说过:‘花越艳越毒,蛇越艳越凶’的话,忙运气查看自己是否中毒,待发觉不但没中毒迹象,身内更觉清爽之时,只觉脸上一凉,水滴顺着衣服已流入胸前,一股凉意击的他一个冷战。 “哈哈,,,真是呆子,喝口水值得这般品味啊?”,秦岭听的韩笑的笑声,忙伸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水珠,朦胧间见道韩笑手中又是掬水向他泼来,匆忙中一扭身,韩笑手中的那捧水这回全灌进了他后背。秦岭蹭的站起退后数步,不住的抖动衣服。韩笑那里却已是笑的前仰后合,就差掉到小谭里了。 【三】 秦岭虽是气愤却也不敢将她推入水中,看她笑颜如花,灿若桃李不禁那份怒气全无,只是 呵呵的傻笑。 韩笑看着他那憨厚的样子,站起一笑说:“你去抓两只野羊来,我们就有吃的了,我去找些藤线做个皮囊盛水,明天就可进大漠了”说完见秦岭面色犹豫不决,为难之色溢于满脸。她何曾知道秦岭自小随师父、父母和秦秋长大,别说野羊就算一只山雀也没抓过杀过。幼时又听的师父讲经论道,平日见那大鱼大肉都是不吃,如今叫他去亲自抓野羊,那不是赶鸭子上架难为了他。 “哎!真是呆子,你不去抓我去,你以后别吃啊?”说完飞身扑向那几只还在不远处观看的野羊、麋、鹿、野兔。她身法虽快,但那些动物已在自然环境中锻炼的敏捷异常。韩笑身形刚起,那些动物早已转身四处奔逃,她一扑而空。忙运功与指尖,咝咝指风却将那些野羊,麋,鹿击倒数只。这番功力也不愧为地魔之徒了。 她跑过去拎了两只野羊回到潭边,见秦岭还傻乎乎的看着,抡起一只死羊向他砸去。“领哥,你将它们弄好,我去找丝藤来做水囊”说完又将另只死羊抛到秦岭脚下。 秦岭见韩笑扔过来两只死羊转身而去,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不禁一笑。低头看看那死羊,却见野羊喉部一个窟窿还在噗噗流血,在看另一只也是一样。他蹲下将野羊头部抓起翻了过来,只见野羊另一侧颈间也有一窟窿。秦岭心下暗惊,虽然知道她是地魔林雨的徒弟,却从未见她出手,似这等功力自己休习的《太玄经》里那一节‘摄物’也可以做到,但以自己的功力也不能同时射杀这么多动物啊。想着起身走到那些被韩笑指风击倒的动物身边,一一查看,那些动物都是指风穿喉而过。秦岭暗惊:这韩笑原来有如此功力啊?如此那林雨功力当也不在秋妹之下啊?为什么林雨竟不敌秋妹那?越想越是迷茫糊涂。他却不知各业有专修,就像常人抛绳子,五个人每人给一根绳子,绳子长短粗细分量都一样,手持一端然后大家一起抛出,绳子的另一端到达的远近会各不相同。何况秦秋的功力在他心里本就是迷,也是这个‘迷’困扰了他,觉得秋妹越来越不可琢磨,越来离他越远。才使他见到韩笑后感觉亲近,韩笑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憨厚的性格,爽朗的笑声都在吸引着他,让他感觉到这样才是他要呵护的妹妹。从少室山道怒山两人一路谈笑嬉闹感情日深,而韩笑自小就无一个年龄相仿之少年玩耍,那时见到秦岭憨厚可爱的样子,自是高兴万分,不然她也早回大辽了。秦岭自是当局者迷,而他们所为却也成就了秦秋,古人云:祸者福所依,福者祸所伏。 韩笑此时手握一树藤,长有二丈,见秦岭独自站在那里发呆。慢慢走过去,看看已在两丈之内,手中长滕一挥,卷向秦岭脚下。在她想来秦岭应该跳起避过,回头再对她发怒憨笑,却不料秦岭被长滕扫的向侧摔倒。韩笑一惊忙跑过去,“领哥,你在干什么啊?我以为你能躲开的”韩笑面现焦急的问道,在她眼中领哥武功,人品都是第一的,谁要是伤害了领哥她会不惜代价的讨回来。 【四】 秦岭看着韩笑着急的样子不禁心中一暖,“笑笑,没事我只是没想到你跑我身后去了”说着双手按地就要起身。忽然‘哎呦’一声又坐到地上,低头看看脚裸已是红肿起来,虽未伤及脚骨皮肉却已成黑紫色。 “岭哥,都怪我,你先躺会我去找些草药”韩笑说完起身离去。秦岭坐在那里无奈的看着韩笑走远,慢慢的天色暗了下来。他心中焦急撑起身子,在也不顾那些皮肉之痛站起身来,四下环顾,却不见韩笑身影。发声大喊:“笑笑快回来!!!”。 秦岭的回声在山谷回荡,他无奈的又坐在地上,又过半个时辰才见韩笑走来,一边走嘴里一边嚼着什么。秦岭此时虽不能夜视如昼也可看到五十丈左右,见韩笑走到自己身边蹲下,从嘴里吐出一些碎草,涂在他脚裸处,顿感一股清凉疼痛顿渐。 这时韩笑右手拢了一下鬓间乱发,秦岭才看见她右手肘部衣服破了一块,露出几丝血色,在她白嫩的肌肤衬托下格外显眼。“笑笑,你受苦了”秦岭说完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噗,噗,,,”吐了几口嘴里的碎草“这点苦算什么?只要你以后对我好点再苦我也认了,老实说,你刚才在想谁?怎么我的一根山滕你也躲不过”,原来她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是在想这事,秦岭摇摇头,看着她那双聪慧的大眼说道:“笑笑,我刚才在想:我若要用指风杀死那些动物,决没有你那么快,那么准,想来想去怕也只有秋妹可以,但秋妹的功力似非常人能修到的,你这功力又是从何得来的呀?”。 韩笑也坐在地上,露出一丝郁闷的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刚才想的肯定是你那秋妹,你要是惦记她就回去吧!”说着眼里已有隐隐泪光,“笑笑,你莫瞎想我真的只是比对你们的武功,我和秋妹虽从小长大,但她在我心里一直是妹妹,何况秋妹觉非凡人我怎敢褒亵,此事在翠松山庄是那铁拐李就曾告诉过我”秦岭面现焦急“你若不信我对天发誓,今生我如负了笑笑,不得好死,,,”他话未说完,嘴已被一只小手捂上。“不许你发这样的毒誓,我信你了好不”韩笑说完两滴泪水流过满是笑容的双颊。秦岭伸手替她擦了下泪水,拉着她的小手让她坐在身边。韩笑依偎在他肩头说:“我那点武功怎么比得过秦秋,我不过将皇叔教我的指法和我师父教的合在一起了,对了,皇叔的指法你也会啊”说着抬头看着秦岭。“可师父传的指法是屈指连弹啊,我当时见你只是手指微动指风就出去了”秦岭有些不解的 问。“这就是我师父的‘心脉指法’,运气灌注双手,在由指尖发出,我现在也只能用八根手指发出,也只十丈之内,远了就没用了。如我师父可以十指发劲,五十丈内伤人必中”。 秦岭沉吟一会问道:“那林雨为何在少室山不用这指法?却用起了龙啸之功?”“你呀真是个呆子,我师父若用指法伤人,你那秋妹定会出手,他早已败在秦秋手下,自是知道论功力不会讨好去,加上当时耀日教裘明、秦玉两人笛音已起,我想他是就事随事想用龙啸功将众人震晕,没想到却还是败在了秦秋功力之下”。这时秦岭才似明白过来。 【五】 二人正在交谈之际,忽听一声狼嚎,传自身侧二十丈远近。两人同时向那声音看去,只见几双绿幽幽的光亮如幽灵般闪动。 “是狼”韩笑说道,秦岭自出道以来还真没见过狼的样子,不过小时候倒是经常听师父说起狼的故事。他见那几只狼正在刚才韩笑扔给他的两只死羊周围转悠,他却不知一般情况下狼是不吃腐尸,它们大多时候是靠自己捕食猎物,秦岭却以为那几只狼要将死羊吃掉,一时又不知怎样驱赶,忽然想起韩笑所说那指法便运气于左臂由五指发出。韩笑依在他右肩,感觉道他运气发指力想要阻止以然不及,就见那几只狼哀号顿起纷纷倒地,剩下一只转身奔逃。 “岭哥,快将那只也杀了”韩笑焦急的叫道,秦岭再次运气发指,可惜之这一眨眼的功夫秦岭的指风已不能在伤到那只狼。而那只狼忽然站住回头望了一下,一声长叫划破夜空远远传去。随后消失在夜色中。 “岭哥你能走了吗?”韩笑问道,“嗯,应该可以了”秦岭说着站了起来,脚裸已不在疼痛难忍。 “那我们快走吧”韩笑说完走到那两只死羊旁边,用指风切下四只羊腿,递给秦岭两只,又走到那潭边趴在那里咕嘟咕嘟的喝了个饱,站起来时哪还有一点公主的样子,只见她头发散乱,胸前几颗杂草,肘部破了衣服在夜风中忽起忽落的飘动。 秦岭见到却笑不出来,”笑笑,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着急?”“岭哥你也来喝饱水,路上我在跟你说”,秦岭没有再问也是走到潭边喝饱水。 “岭哥,我们连夜赶路吧?”韩笑说完抬头看看天空的星斗,辨明方向后向前走去。秦岭什么也不问跟着就走,韩笑回头道:“岭哥,趁现在体力好我们走快一些,天亮了在休息好吗?”,见秦岭点头答应她便提气轻身,瞬时跑远。秦岭看着她背影便成一个黑点这才运起驭风神功追来。 夜色下的大漠中,两个黑点风驰电掣一般的前行,二人脚下沙尘不惊,好似清风飘过,一路上竟无一个脚印。如此疾行一夜已进入大漠五百余里,天色大亮时韩笑才找了一个较为平坦的地方坐下。 秦岭坐在她身边,看了看她那略显疲惫的脸,“笑笑,何事这般匆忙的赶路啊?”,“岭哥,刚才我一急也没看那那些狼的毛色,你看过吗?”韩笑不答反问道,秦岭一笑,以他现在功力昨晚已经看清楚了,说道:“那些狼是灰白的毛色,个头不是很大,你为啥问这个?”“那就坏了,要是青黄色的,那是草原上的狼,它们不会跑进大漠,那灰白色的正是这大漠狼群中的,但愿我们一路跑来它们追不上返回才好”韩笑说完脸现紧张之色。 秦岭看她害怕的样子,安慰道:“笑笑,不就几只狼吗?又什么好怕的,再来我们全杀了不就没事了,再说我们一路上连个脚印也没留下,就是武林高手怕也找不到我们了”,在他的心里狼只是以前师父所讲的那些故事。 韩笑看他那朴实的样子,噗嗤笑了一声说:“你真呆,你见过成千上万的狼群吗?你全杀了还不累死?那狼的嗅觉是狗的几十倍,武林高手怎么比的了呀?据说以前武林前辈‘百花仙子’有一个宝物嗅甲,善于追踪,真要和狼比起来怕也不及,只是狼性凶残,不与其它动物合居,大多人养大后它们都会自己离去,这是狼天生的本性”说道这里她又看看秦岭“但愿这次狼群追出一二百里便回去吧!这次本想带岭哥到大漠里看看那个废弃的宫殿的,不想要岭哥冒了这么大危险,岭哥你不怪我吧?”。 秦岭看着她那美丽的大眼说道:“笑笑,跟你在一起就是死了我也无怨无悔,你还是休息一会吧,一会我们在去找那个宫殿”,韩笑见他一脸诚恳的样子,心里一阵甜丝丝的,一歪头依在秦岭胸前睡去。 【六】 秦岭看着她凤目微闭,鼻翼轻颤的样子,不禁想起儿时躺在母亲的怀里的时光,母亲总是轻拍着他,嘴里轻轻哼着不知什么曲子,想来也是些山里的那些小调。这时秦岭竟也轻拍韩笑,嘴里哼哼着自己也不知道的音律。慢慢的见韩笑脸现微红,知她已深睡,便不再拍抚,抬眼看向远方。只见前面一路黄沙,高高矮矮,延绵无际,阳光下金灿灿的像是走进了黄金的世界。 太阳越升越高,由那种暖暖的感觉慢慢变得灼热,他低头见韩笑鼻尖微汗滴滴,便轻轻的脱下外衣,双手撑起罩在韩笑头顶。看着韩笑那熟睡的样子,不由想起秦秋,不知道秋妹现在何处?是否还在恨我?又想起在怒山之时,众人皆曰自己薄幸,就是自己亲生父母也是不理解自己的心思,以致见面无言。那是自己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就是天天能够看见笑笑了。自己的心思有谁知晓啊,面对秦秋的一往情深,只能沉默,而亲人的不理解自己又不会解释。想到此处不由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又向远方望去。 眼前的漫漫黄沙上似有一层热气,朦朦胧胧见一只狼慢慢走来,由一只渐渐增多。他以为是幻觉忙用手腕擦擦眼睛,在看去狼只又多了几许,转头四下看看,却见身周全是一样的情景,正如刚才韩笑所说,狼群何怕有千万只。 这时只听一声狼嚎,群狼都露出长长的两颗牙齿,前爪微伏,似是做好攻击的准备。 秦岭感觉怀中一动,韩笑已被那声狼嚎惊醒,坐了起来,“岭哥,狼群来了吗?”说着向四周看看“岭哥,我们若葬身狼腹,你还会记得我吗?”“啥丫头,葬身狼腹岂不千碎万块,到那时怎么想你?”秦岭这时竟幽默起来,脸上竟无一丝惧色。 韩笑看着他的眼睛,二人四目相对,竟然看不到对方一丝的畏惧,看到的只是温柔,缠绵,无畏。两人同时站起身来,环视狼群。 韩笑看看他们的身影,辨明方向后说道:“岭哥,你断后随我走”,她话音没落,就听又是一声狼嚎,群狼四面八方向两人扑来。秦岭运起真力,一层气墙也如秦秋一般将二人罩了起来,看着狼群个个张牙舞爪,目中通红恨不得将二人撕碎的样子,秦岭也不禁心惊。 二人借此向前行不过数十丈,秦岭已感难支,“笑笑,咱就杀出去吧?”说完秦岭撤去气墙,双手灌满内力,指风扫向狼群。前面韩笑也自运指连毙数只恶狼,如此有前行五里有余,看看就要突破狼围。 忽又听的狼嚎再起,就见随后的狼群放缓了攻击,只是呲牙咆哮,而二人两侧有两股狼群,迅速的移动,不久二人前面又是密密麻麻的狼群。 “岭哥,你看见那只长嚎的狼没有?”“嗯,它在我二十丈左右,我去杀了它,你小心”说完秦岭腾身而起飘在狼群之上,眨眼功夫来到那头狼五丈之外,一指点去,那头狼脑浆四射,到地不起。秦岭翻身回到韩笑身边,见韩笑身上衣服已有多处破裂,身上血迹不知是狼血还是她身上留的。 “笑笑,你没受伤吧?”秦岭焦急的问道,“我没受伤,岭哥咱的快走,一会狼群就会推出新的首领”说完状似疯狂一般,双手连挥,挡在她前面的狼群纷纷倒下,秦岭见追随他们的狼群不在迫近也就没再出手。 此时狼群已有近千倒下,漫漫大漠被血迹染红了近十余里。渐渐的挡在韩笑前面的狼群也不在接近她,只是随她前行后退,保持着包围的态势。 秦岭二人见状也不在出手,二人站在那里调息了一会。 “可惜我不能像秋妹那样带你腾空而去,哎!”秦岭长叹一声,“岭哥,别管我了,你自己走吧!”“笑笑,你到这时还胡说!不就葬身狼腹么?你死了我怎能独活?我势必杀死群狼,然后随你左右”此时秦岭已是目呲欲裂。 这时忽听狼嚎又起,群狼这次比之以前攻击更猛。 而那狼嚎之声不断,群狼更是四面布好狼圈,在不给二人突围空挡。 那头狼也已学乖,蹲在一处沙包上,不断的嚎叫指挥狼群。 秦岭二人拼命的厮杀,身前身后死狼遍地,越堆越高,怎奈狼群死尸也将两人围住,不得前进分毫。 韩笑终归体力不似秦岭,慢慢的已现不知,而此时又有几只恶狼扑来,她尽全力杀了两只却还是有两只扑在她身上,秦岭见状不顾身后狼群,回身发指,那扑向韩笑的两狼应至而到,而他身后咝咝几声已被狼爪划破数道,鲜血渗出。 秦岭看看韩笑,脸上露出一股凄然之色,不禁深吸一口长气,运起《太玄经》心法,功力注满全身,一声长啸发出,那声音直震山岳苍穹。 只见群狼回退,似是被这声音所震,就连那头狼也不在发声。 【七】 秦岭见狼群退去忙跑到韩笑身边,俯身检视韩笑是否受伤。却见韩笑浑身衣服已被狼爪撕得条条缕缕,不断冒出丝丝血迹,混在狼血一起滴下。 秦岭再也抑制不住,站起向着狼群提起大叫:“你们来呀,来呀!将我二人吃了呀,看你爷爷怎么打发你们啊!”。这次狼群却没有在退后,只是围在那里。 此时,忽见东方一朵白云迅疾无比的飘来,飘到秦岭头顶五十丈停住。忽然一阵风沙起自半空,席卷近十里大漠。风沙过后,秦岭只见群狼动作迟缓,纷纷后退,都是一爪受伤。 “在不退去,我叫你大漠狼族就此断绝”空中那声音虽然委婉动听却满含威严。 一声狼嚎,狼群一瘸一拐的慢慢消失。此时秦岭抬头对天说道:“谢谢秋妹,下来吧!哥哥还有事要问你那”“岭哥,此间事了回去九嶷山谷拜祭一下爹娘吧!记得不可在负心薄幸,否则下次我也不再帮你”。 秦岭听完正要问爹娘之事,那白云已自远去,瞬间消失在东方。秦岭满腹疑窦,听秋妹之言父母已经过世,想自己离开怒山时,父母虽对自己不满,郁郁寡欢,却也不至于过世啊?是不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伤透了二老之心?还是怒山因我爱上笑笑而牵罪老人家?他本憨厚之人,遇到大事不会决断,但他所料却也相差不远。 “岭哥,刚才是秋姐姐来了吗?”这时韩笑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思绪。“是,笑笑,你怎么样?”“我无事,都是皮外伤,我自己包扎一下就好了。岭哥,秋姐姐怎么不下来?是不是还生我们的气?”,秦岭已经听出她话里的转变,从秦秋到你的秋妹,现在她竟叫起秋姐姐来了。便一笑说道:“秋姐姐是不愿见到你”“为啥?我又没打她骂她欺负她?“说完一笑,原来秦岭在怒山就跟她说过:在九嶷山谷时他如何欺负秦秋,可最后受罚的是谁秦岭却不说。这可能是人之常情吧,谁都爱说过五关斩六将,不爱说自己走麦城。 秦岭也自一笑:“秋妹是怕下来比不过你的容貌,所以就走了”“呸!你也不怕被秋姐姐听到,小心她再不管你,你记得秋姐姐说的话吗?在负心薄幸我就找秋姐姐去”。 “你说秋姐姐怎么知道咱们遇险了,还来的正巧在危急之时?”“嗯,,,上次也是啊,我一着急就运起《太玄经》,秋妹就会到来。可上次我两在西湖之时却没感应,看来是要到危急时刻《太玄经》才会有用”秦岭说完,又将上次在那无名山坳里遇到林雨的困境讲了一遍 两人打闹一阵后,韩笑说道:“我们还是回去赶往九嶷山谷吧?我随你去拜祭一下你父母?”“还我父母啊?莫不是你还想嫁给别人?”秦岭问道,“好好,你个呆子,我随你去还不行非要我亲口说:拜祭咱父母啊?”韩笑说着不禁低下头去。 “那咱们还去不去那个宫殿啊?”他向来做事没有主张,这时还在问韩笑。“要去九嶷山谷,不是一两天的事,现在离那宫殿也就一天的路程。你要问我主意,那咱就先去宫殿,然后回去找我母后要两匹快马,咱再去九嶷山谷”“那就听你的” 二人既然知道大敌已去,再加刚才一番生死之战,都是疲惫异常,坐在一起相拥互眠,沉沉睡去。 【八】 两人睡梦正酣,秦岭忽然感觉身体翻滚,醒来感觉韩笑还在怀中,张嘴问道:“笑笑,,,,”口中却被填满黄沙,下面的话已被堵住,他扭头运气将口中黄沙吐出,却再也不敢张口,就这样翻过不知道多少个滚,半个时辰才迷迷糊糊的感觉不再动弹。 秦岭刚要睁眼,却感到眼皮沉重,想抽出一只手放到脸上,才觉身周全是沙子,幸好韩笑还在怀中。心想我们莫不是被活埋了。忙用一手前刨,一手紧抱着韩笑,向头顶爬去。 也亏得两人都是练武之人,遇到危险自然轻身,只在大漠风沙上面一路翻滚,这才不会被风沙越卷越深。秦岭挖的几下已爬出沙丘。 秦岭感觉不再有压制之物,摇摇头抖掉头上黄沙,睁眼看见韩笑埋头在他胸前,已无呼吸。心下一惊忙用手抚去她头上黄沙,轻轻摇动了一下韩笑,只见韩笑幽幽的出了一口长气,将口鼻中的沙尘喷出,慢慢坐起,看了看秦岭露出笑容。她抬头看了一下方位,站起身来拉着秦岭就跑。 翻过一座沙包后,二人眼前一亮,好大一片绿洲如明珠一般镶嵌在这茫茫沙漠中,方圆不下十数里遥。俩人快步穿过树林走到一片水塘前,惊起无数飞鸟走兽。 韩笑一头扎进水里,秦岭却不敢跳进去,只是蹲在水塘边上双手掬水将口中沙子簌清,又低头洗净发里沙尘,这时站起身来转头四顾仍未见韩笑,不禁着急起来,围着水塘边找边叫:“笑笑,,,”。 忽听水塘正中“呼喇”一声水响,韩笑手中挥舞着两条比她手臂还长的大鱼,“领哥,我们有吃的了,你去捡些干柴来”。 秦岭见韩笑无事,一笑转身进入树林。一会功夫秦岭双手抱着一堆枯枝走回水塘边,却见韩笑蹲在那里清洗两条大鱼,听的秦岭回来扭头道:“岭哥,你生好火,一会尝尝我的烤鱼”“怎么生火?我可没生过”秦岭说的却是实话,从小他就没自己做过饭吃。 “真是个呆子”韩笑说着站起转身提着两条鱼走向秦岭,此时正值夏季,韩笑本来就穿的一身纱衣,刚从水中出来,纱衣未干紧贴在身上,那玲珑美妙的曲线一览无余,胸前两颗蓓蕾随着她走路一上一下的颤动。 秦岭何时见过这等景色,不尽看的慢慢张大了嘴巴。韩笑见他那样子,站住看看自己也不禁脸上绯红,“呆子,不许看回过头去”“哦,,,”秦岭口中呐呐着转过身去,手中那些枯枝却忘了放下。 “岭哥,你再去捡些干柴来”,秦岭这才放下枯枝,迈步就走,“呆子,把火刀火石留下”,秦岭掏出火刀火石转身要递给韩笑,一回头又见到她那般景色,嘿嘿傻笑一声,忙将火刀火石放下,飞身而去,“我不是故意的”秦岭说完已不见了踪影。 韩笑心里暗笑‘真是个呆子,早晚不都是你的’,见秦岭刚才那副窘态心下也感幸福。她走过去将火生起,一边烤鱼,一边也在火堆边烤着身上的纱衣。一会的功夫鱼香四溢,她身上纱衣也被烤干却不见秦岭回来。 “岭哥,吃鱼了!!!!”她站起向着树林高声叫着,只见秦岭怀里抱着枯枝慢慢走来,一路不敢抬头。韩笑见状偷偷暗笑。 “岭哥,过去前边那个沙包,就见到那废弃的宫殿了”韩笑吃完鱼说道,“笑笑,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那年我随师父来的,只是上次没这么多凶险,那时我还小师父抱着我,我就感觉耳边生风,好像在飞一般”韩笑眼望远方,脸色安详,似是回忆起那童年时光“那年我师徒也是在那个山谷用羊皮做的水囊,又烤了两只羊腿,以师父的功力也在大漠里走了五天才到这里,我两好像比我和师父同来时快了三日,那年也是在这里师父教会我水性的”说道这里秦岭“哦”了一声,“我刚想问你那,你那水性就是江南人也不多,那宫殿里有什么东西吗?你这次又在来?”,二人却不知林雨那五日的行程已离大辽都城万里,若不是那一阵沙暴将二人吹来,两人怕是还在半途。“那水性其实也不难学,像岭哥的功力只要学会换气,就在水中待三个时辰也无事。至于那宫殿,师父说他是从书上知道的,好像是千年以前匈奴部留下的,上次我和师父还未进到里面就在大殿之上和人打了起来,以我师父功力竟未将那人杀了,师父也没再进去,带着我匆忙赶回,后来我才知道师父中了那人的毒,将养了两个月才把毒逼净。师父说那人中了他一掌怕也活不过五年,这次咱俩来就为看看到底是谁住在里面,等跟你回去中原时,我在去少林告诉师父”。 【九】 翌日,两人翻过沙包,只见前面一马平川,不远处一座山丘,山丘背后是连绵不断的山脉,碧蓝的天空,一朵朵白云在山脉上飘过,就像草原上的羊群,却不知是谁在蓝天上放牧。 秦岭大喊:“哦!!!”,声音在广袤无际的天空大漠间传去,他一把抱起韩笑向前奔去。此时秦岭只感觉浑身舒畅无比,体内血液奔流,真气似无穷无尽一般。他这时一路狂奔,双足疾驰,却不知自己已是身在空中正是《太玄经》所载‘驭风’之境。 韩笑被他抱在怀里已是感到速度飞也是的一般,头上长发向后飘去,双眼微眯看着秦岭,见他面色潮红已是兴奋非常,忽然扭头才发现两人已离开地面五尺左右,当下心里一阵害怕,使劲的抱住秦岭。 秦岭抱着韩笑之片刻已到那座山丘前,那山丘远处看不过是连绵山脉的一角,待到的近前才发现是一个高四五十丈,宽逾十里左右的山包。秦岭这时停住真气,不想二人直接从空中掉下,幸亏飞的不高二人才没受伤,却也摔的灰头土脸。 “呆头呆脑,你就不会慢慢收功啊?想摔死我呀?”韩笑咕哝着从秦岭怀里爬起,秦岭却还仰面朝天的躺在那里。韩笑一见他那样子‘噗嗤’一笑,“看看你那样子,四爪朝天,还不快起来?”“你拉我起来,我感觉脊梁骨要断了”秦岭一脸难受之色。 韩笑听后一慌,忙弯腰伸手去拉他,不想秦岭手上用力已将她拉入怀中。秦岭抱着她就在脸上亲了一口。此时韩笑也已浑身无力,任秦岭吻在嘴上。 时间似已凝固,世界似已不在,身体似已交融。俩人也不知过了多久,呼被一声长啸惊了过来。秦岭忙放开怀里的韩笑站起,四处查看,韩笑也起来抖动了一下身上尘土 “岭哥,这声音是从哪宫殿里发出的,我们去看看”说完走了过去,秦岭跟在她后面问道:“难道和林前辈打斗之人未死,还在宫殿里?”“世事难料,岭哥,我们小心行事,到时我们若不敌你就先脱身”韩笑说话时却未回头。“听那啸声,此人功力不是很高,我自能应付,你却不可莽撞”秦岭说完将韩笑拉在身后。 “岭哥,若真是那魔头你的功力怕是无用武之地,那人用毒在无形之间,当日我师父也着了道,咱两都要小心”两人说着已走到那宫殿门口。 那大殿却是依山而建,不似中原皇帝所居有大片的园林,庭院,这个大殿只是一个大的石头屋子,高有七、八丈,长、宽各四、五十丈的样子。顶部有一个石柱直刺苍穹,两扇大门大开,门下石阶已被黄沙掩埋,大门上斑斑驳驳的漆色也已黯然。二人看着黑漆漆的大殿,里面竟无一人。光线虽暗但以秦岭此时的功力已可夜间视物,秦岭拉着韩笑的手。二人悄无声息的走进大殿,只见大殿地上也是一片黄沙,支撑殿顶的石柱已被风沙腐蚀的如蜂窝一般。秦岭见大殿左侧又一石门打开,便慢慢的走了过去,两人顺着台阶拾步而上,走过几丈台阶后前面竟有亮光,二人屏住呼吸小心的前行,又上了十几级石阶,眼前是一个宽约五尺,高有近丈的通道,那亮光原来是石壁上一根火把所发。 【十】 “恭喜副教主得获秘籍,自今日后我教当可扬眉吐气了,嘎嘎嘎,,,”甬道尽头忽然传来人语,那声音却比夜猫子的叫声还要渗人。秦韩二人忙贴身石壁,只听另一个声音说道:“是啊,师父我们不如就在这天山找一处地方隐世修炼,等到大功练成在杀回中原,苗疆,到那时谁敢不从?”。“哈哈,,,我何尝不想如此,只是要练这《大荒五藏经》,非得回去苗疆收齐那五毒,再加以药引才可大成”那人说完一顿又道:“你们以为师父忍气吞声的在那毒物遍地的苗疆苦熬数十年为的什么?五毒我已在苗疆找到树蟾,鹤顶红,七色蜘蛛,以及百年竹叶青之毒。现在就差那【九叶芍药】了,不过最近听得你们师妹说那【九叶芍药】十七年前曾在‘百花仙子’手中用过,当时曾领李寒秋夫妇,以及病旋风裘风死于那毒物之下”那人说道此处停住,似是在思索什么。 秦岭听那人提起李寒秋和‘百花仙子’却是心里一动,运起功力注意倾听却感真力一滞,再一提气又觉顺畅过来,他运功查探那屋内,感觉只有三人,而最后说话之人是坐在那里,而另两人站在那人身前。 “百花仙子虽死于李寒秋手中,但她徒儿却也知道那【九叶芍药】的用法和去处,不想也死于少室山,现在最有可能知道【九叶芍药】的人就是‘地魔’林雨了”那人的声音又起“可惜十年前在此大殿,我中了他一掌却未能将他迷倒(说话之人却不知道,林雨也是中毒五年后才遇见的吕香之徒)”。 此时秦岭感到手中一松,韩笑已倒在地上,秦岭弯腰要将她扶起,忽见两条人影扑来。心中明白是室内之人听的动静出来,忙一掌挥出击向两条人影。 秦岭虽未用出全力却也感到发出的真力不及往日七成,可就这七成功力已将那两人拍的仰面摔倒,秦岭也不回头抱起韩笑向来路退回。 到得大殿之中,那室中三人也已追出。秦岭这时已微感不支,只听一人问道:“来者报名,偷偷摸摸岂是男子所为?”,若是秦岭换做曹谦,慕容涛等人自不会凭人家一句话就报出名来,秦岭虽然也已闯荡江湖近一年却是毫无经验,当下回道:“谁在偷听了,难道这里是你家的?在下秦岭,你们又是何人?”“秦岭,好大的名气,你莫不就是跟秦秋一起的那个秦岭吗?”那嗓音沙哑似夜枭之人问道,“正是,你们三人到底是何人?”秦岭回道。 “师父,这次我们真是福缘深厚啊!待我两将这小子擒住,有他在手也不怕那秦秋了”那人说完挥掌功了上来。 秦岭见怀中韩笑仍然昏迷便将她放到地上,起身挥掌迎了上去,两人对掌只见那人又向后飞去。只是那人武功怪异,虽中了秦岭一掌却只是倒飞而出并未受伤。 “师弟一起上”那人向说话沙哑之人叫道,随即两人一起攻来,一人掌拍秦岭前胸,另一人攻向秦岭双腿。 秦岭运起真力,双手一上一下拍出。此时秦岭只感觉双掌所发力道,一掌弱似一掌,眼前也逐渐模糊,双眼上下眼睑似要粘合在一起一样难以睁开,但他心里明白自己决不能倒下。 迷迷糊糊中感觉右肩被一掌击中,痛彻骨髓,这一掌却也激起了他的斗志,虽然脑中昏昏欲睡,眼睛渐渐睁不开却运起全身功力向身前身后发出,只听得“霍啦”两声,大殿中的石柱以被他掌力击断了两根。 就在他倒地的瞬间,只听那声如夜枭之人叫道:“师父,我们快走!”随即昏了过去。 第十二章 持觞劝侯嬴 【一】 待到秦岭醒来,只感到身躯颠簸,浑身无力。“师父,前面有家客店,我们去吃些东西吧?”一个声音说道,“好吧,我把这二人弄醒,这十几日了别饿死他们”。过了一会秦岭感觉嘴唇被撬开,有一滴液体流进嘴里,顺喉而下,这时身体不再颠簸,睁眼看看左右,才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车上。 秦岭被人拖下车来,扶着走向一个孤零零的土房,那土房门前挂着一个“酒”字招牌在风中晃动。秦岭看看扶着自己那人却不认识,扭头看见韩笑同他一样被一个陌生人扶下车,此时秦岭脑中昏昏顿顿,不知身在何处,使劲摇摇头,才想起和韩笑在那大殿与人打斗之事。 “你们几个就坐那边桌子吧”那声如夜枭之人说道,秦岭被那人扶到一张桌子前坐下,随后韩笑和另一人也坐了下来。“笑笑,你还好吧?”秦岭说完一愣,自己却听不见话声,这时看见韩笑看向自己也是嘴唇动了几下没有出声,心里一惊,忙运气想查看一下体内,却发觉之力不知去向何处,丹田内空空荡荡。这一惊头上冒出汗来,难道自己被人废了武功? 此时一个店小二端上四碗粗糙的高粱米饭,一盘土豆丝,“几位慢用”说完看了秦岭一眼走去,这时秦岭还在思索内力之事并未留意。 “师父,那小子不会恢复功力吧?”“王彪,你以为师父的‘醉杨柳’是那么好解吗?别说是人就是树木花草沾了‘醉杨柳’一年也别想发芽”那声如夜枭之人说道,“我是怕那小子功力恢复了在要制服他就难了,我还没见过功力如此高的人。若不是我见机借力后退,他第一掌就把我打成肉泥了,那最后两掌竟将那石柱击断,哼,差点将我们都活埋在这大漠戈壁了”。 “王彪,李虎,明日进得关内此事不可再提,也不许再饮酒免得误事,我们快点赶回苗疆要紧”“是师父,师父那女子是何人啊?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王彪问道,“如你师妹说的没错的话,她就是这大辽宫主,我们还要几日才出的大辽国,必须隐秘一些,等过了燕云十六州想来就无大碍了。你们快快喝酒吧,吃饱了赶路”。王彪,李虎惊讶的张大嘴巴,却也不敢在说话,闷头喝酒吃肉。 这时扶着秦岭进来的那人却走过弯腰说道:“三位大爷,我们家里的确有事,就请大爷们给两脚钱,放我们回去吧!”“嘎嘎,你是想回去报信领赏吧?告诉你,跟着大爷们走,到地方自然放你回来,还多给你银子,不然,哼哼”那声如夜枭的李虎举手将桌子砍下一角。那人在不敢言语,默默走回坐下和另一人对视了一眼。 “好了,王彪你结账,我们走吧”那人说话时把结账二字特别加重了一些,说完站起走出小店。那俩个车夫忙扶起秦岭、韩笑也走了出来。 秦岭刚坐到车上就见王彪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师父,那两人不见了,是不是去报信了?”“那小二是耀日教的人不会坏我们的事,只没见到那个厨子有何暗记,为防万一我们今后走小路,白天睡觉晚上在赶路,你两坐前面的车子,遇到有人接近出手要狠”那人说完走向韩笑的车子,忽然回头道:“王彪,你去将店里的铺盖拿两床来”王彪奉命进去,一会抱出两条棉被,他自是会意将一床交给李虎,一伸手将秦岭推到,把自己手里的棉被盖在秦岭身上。 【二】 如此夜行晓宿,尽走荒野偏僻之地,接连两日倒也无事。这日天色刚晚,王彪,李虎就催促车夫上路,也不再走小路。 “师父怎么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走小路慢啊,可不是走小路耽误了行程”王彪小声的跟李虎说道。那李虎也压低了夜枭般声音说:“师父是看没干粮了,想明天赶到前面市镇买些干粮带些水,你别瞎猜,我估摸着明晚还得走小路”。两人正小声说着,忽听背后马蹄声由远而近,那马好快,刚听的声音眨眼已到两车之后,只听一人高呼:“前面的车让下路”。车夫将大车忙向路边轰,“嗖嗖”后面两骑已风驰而过,疾风竟将车夫的小帽吹掉。那车夫捡起帽子嘴里骂道:“奶奶的,抢孝帽子去啊?这般猴急”,车夫话音未落就听后面又有马蹄声传来,这时那车夫却学了个乖,拢住大车手按小帽,站在路边。 如此半个时辰从他们两车旁过去了六对快马共十二人,马上之人身上多是佩刀带剑。车夫又等片刻见再无马蹄声,这才将大车吆喝着走上大路。才行了一里多路,就听后面又是马蹄声起,这次两骑却似不急着赶路也未叫喊让路,不疾不徐的跟在大车后面。 后面车上那人示意车夫让路,两匹快马才走到大车前面,却听一人问道:“张总管,那书上可曾说清劫持宫主几人是何打扮?向什么方向走的?”。 此人话一出口,秦岭,韩笑几乎同时口中高叫“师父”“皇叔”,可自己都未听见自己的声音。 这时就听那张总管回道:“回皇叔,书上只说宫主被三人劫持,未说及打扮装束和方向,不过依我看来,应该是中原人,若是胡人所为密报不会忽视,也因此太后才叫所有人手全赶到与大宋交界的关口”。 原来那日小店之中的二人并未逃走,待得秦岭等人走远二人才从密室中走出,两人飞鸽传书各自将鸽子放出。那耀日教众是秦秋第一次离开怒山时带到汴京的,名叫高建,因为人机灵,办事心细深的曹谦厚爱,于是委他进入大辽相机行事。那高建到的得上京,不多几日竟和那个厨子交上了朋友,后来那厨子说要在开个小酒店,因人手不够高建又无事可做便做起小二来。两人当初是因为爱好鸽子交上的朋友,这次也因鸽子分道扬镳。二人也因此事都暴露了身份。 “哦,吁,,,”耶律齐嘞住马匹,回头向车夫问道:“各位深夜赶路,不知有何急事啊?”,那车夫还未开口,李虎那夜枭般的声音已想起“你管的着吗?”说完手中三枚毒针打出。也是那李虎莽撞,只记住了师父说的‘有人查问就出手,要狠’,却不知他面对的是十奇人中的‘魔剑’。其实耶律齐也是好心询问,若那几人有急难之事可以帮帮。 耶律齐听的暗器风声,运气右手,袖口长袖一卷,三枚毒针已被收起。那边张总管见皇叔跟人交手忙圈回马匹观战。 耶律齐将毒针放在鼻下闻闻,怒道:“你可是‘腐骨门’之人?那李构何在?”。这时李虎见毒针未伤到魔剑,也知遇到了劲敌,他向张彪一点头,两人同时发出毒针,毒镖。这次耶律齐不在接住暗器,运力将暗器击落在身前五尺。 忽听身侧张总管“哎呦”一声,原来那李虎有两枚毒针射向了他,随躲过一枚,左臂还是被打中。张总管之感左臂发麻,霎时左臂已动弹不得。他脑中却未慌乱,右手忙在腰间拔出一物,在马镫上一擦,只听‘嗖’的一声,天空一声爆响,一个大红的烟花升起在半空。 【三】 此时就见那后面车上飞起一条身影,将手中之人往李虎身上一仍,对着耶律齐道:“哈哈,,,老友不曾想到你我在此相遇啊!!!,方才听那人言语,你怎么成皇叔了?那‘仙剑’何在啊?”。 耶律齐听的他提起‘仙剑’李寒秋不由心中一颤,想起当日兄弟问剑天下,在苗疆遇李构的情景。 那时节,‘童叟’无踪无际,董倩隐修,林雨远遁,华无语也已在峨眉修炼,柳泣花啼伤心不出,百花仙子,因追仇家林雨也不在中原,而辣手摧花齐福飘忽不定。二人只能找向‘人魔’裘无际,而那时裘无际正当秦无双离去,心里烦闷据而不见。 二人在苗疆游荡数日,那日两人 来到一座山峰,峰顶白雪皑皑,峰下却绿草如茵,山顶冰峰融化的雪水顺溪而下,绿树多矮小而苍翠,空气清凉,胸中顿感烦闷皆无。两人性格本就放荡不羁,当时李寒秋运气大呼:“如此仙境,我与兄结庐于此,过神仙般的日子如何?”。 未等耶律齐说话,天空忽然飘下小雨。二人忙自躲避,跑到一山洞口出,耶律齐才说道:“看来你我无缘成仙啊!你刚说一句‘神仙’就下起雨来了,我看你还是跟我成魔吧!哈哈哈,,,”。 “哥哥,你看雨停了,咱是出去还是探探这洞?”此时李寒秋四处观望的问道。 “既然到此咱就看看这洞 ”说完耶律齐当先走向洞中。二人猫腰前行十丈左右,前面已是宽阔两人已可直立而行,再行十数丈见一大洞高阔十余丈。忽然一股恶臭直冲鼻端,二人忙掩住口鼻,放眼看去洞底一堆尸骨约有数十具,恶臭之气正是从那堆尸骨发出。二人转身想要出洞,忽听洞口有脚步声传来,二人左右一分,屏住呼吸背贴洞壁,长剑已摰在手中。 这时只见进洞之人腋下各夹持着一人,行动敏捷的快步走入,那人似未想到洞内有人,直奔洞底那堆尸骨,将腋下两人放在地上,自己坐在那两人身后。看那二人装束却是习武之人,只见那人将捉到的二人扶起坐好,双手按在二人头顶百会穴,正要运功,忽听一声大喝:“贼子竟敢如此伤天害理,拿命来”,耶律齐,李寒秋已看出那人意图,李寒秋飞身而出,长剑已刺向那人咽喉,耶律齐也是剑指那人胸口膻中穴,双剑联手攻敌从两人认识以来还是第一次。只见那人未等起身,已向后飘出丈余,身子撞在洞壁上,双手发出两掌,两股黑气从中发出,那掌风腥臭难闻。李寒秋左掌拍出将那黑气震散,但二人还是吸入少些腥臭之气,耶律齐却是右手连出二指,点在那人环跳穴上,那人普通摔倒,李寒秋上前一剑刺向那人丹田,“贤弟且慢,问问他什么来历有无其他余孽?”,李寒秋收住长剑,但剑尖之隔着衣服停在那人丹田穴上。 “还不快说?”,那人眼露惊恐声音发颤:“我,我叫李构,从小被我师父抓去休习‘腐骨门’武功,后来师父去了西域寻找毒草,至今未归”他却只说了一半实话,原来他那师父早已被他毒死,他盗得半部毒经,怕师父虽死也能害他便跑来苗疆这荒僻之地修习。 “那我就先废了你的武功,再去找你那师父算账”“大侠饶命,我还有话说”李构双手乱摇,口中也清楚了不少,“快说”李寒秋怒道:“两位大侠,我本是穷人家的孩子,那日在村口玩耍却被我师父抓来,逼我入了腐骨门,又传授我毒功,这毒功一经修炼再也难停,师父又常用毒草,毒药为我洗身伐髓,慢慢的浑身是毒,他又传我这吸食功力之法,此法需一年吸取别人功力两次,否则功力反殘,到那时全身功力全失,骨头寸断就如烂泥一般,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啊!”说完已是鼻涕眼泪一起而下。 耶律和李寒秋终归出道日短,又没见过什么大奸大恶之徒,被李构一番言语竟信了他。也是耶律齐当时发现已经中毒,胸腹间气息翻滚,夹杂阵阵恶心烦闷,“贤弟只要他发誓不再害人,就放他去吧?”李寒秋看看耶律齐,见他脸色惨白,在李构面前也不好问,便对李构道:“你去找一个好郎中,将你身上之毒去掉,此后不可在干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若在碰在我手里,定取你项上人头。你发个誓吧”,当下李构什么天打雷劈,断子绝孙的发了一大片誓言。李寒秋又将他身上的毒药,暗器等搜出。为了惩戒又断了他一只左手,才解开他环跳穴。李构仓惶逃出,心里发誓此仇必报,后来才知道二人名号,又自庆幸脱得此劫。 待那李构走后,耶律齐张口吐出一对污秽之物烦闷少减,看看那吐出污物却是黑色,“贤弟,我们先出洞”。两人来到洞外,李寒秋也已感觉中毒之象,二人忙找到一片矮林坐下运功逼毒。那李构终是做贼心虚,若是此时赶回要取二人性命易如反掌。 耶律齐二人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才将体内之毒逼出,这时天色已晚,李寒秋点了一只松枝又回到洞中将那些毒药暗器拿出,两人小心翼翼的检视一番才找了个乱石之处埋掉。 【四】 此时,耶律齐听得那人声音正是李构,便提起万分小心,运目查探那两辆大车,怎奈车上三人挡住了视线。 “李构,车上到底何人?为何鬼鬼祟祟?”,李构闻听不由心中就有一种想要说出的意念。也许这就是威严与正邪的力量区别吧。 “呵呵,,,车上全是我徒弟啊,有两个徒弟因此地风大寒冷偶染风寒,这才用车载着他们,适才‘魔剑’大人您已经看见了,怪我这两徒弟狗眼不识泰山,跟您动手,回去我将他二人狗爪子砍下来,送到您府上,就请耶律大侠今晚绕过这两个畜生吧?”。 此时听得大路前后马蹄声响,如雷霆灌耳,声如战鼓,转瞬间两辆大车已被近百人围在中间。一阵纷乱之后,只见前面约三十人左右手挽强弓,剑尖对准李构诸人。 这时那张总管已是昏迷过去,由马上掉了下来,来的众大辽武士却在哈利虎的指挥下布阵完毕。 原来那哈利虎当日在少室山见哥哥已死,气愤之余他却多了个心眼,不言不语的趁众人纷乱之际滚下少室山,之后一路隐迹潜行到的大同府才要到快马回到上京。也是他向萧太后说起的的林雨全军覆灭,萧太后才发官文要大宋送还宫主与林雨。 那李构虽未亲眼见过那火箭的威力,却也听人讲过那日在少室山的所见,当下嘿嘿一笑“耶律大侠要两败俱伤吗?事到如今我也不在瞒你,车上二人正是那秦岭与那小妞。只是耶律大侠要以多为胜?已死相逼吗?那大侠就不妨一试,哼哼,,,”。 耶律齐心里一惊,面上不露颜色,心里暗想:宫主和秦岭落如此人之手必已服食了毒药,若强抢李构定然不会给解药。想到此处问道:“你掠了他二人意欲何为?”。 “哈哈,,,”李构一阵怪笑“我住在苗疆多年,那里毒虫猛兽出没实在难防,我准备跟大辽借点银子,也好到江南享受余生。你既是皇叔就拿出一百两银子来换那个小妞吧!”。 “哼!,什么毒虫猛兽见了你还不得早早跑掉,你分明是想敲诈大辽。我要看看那两人现在怎样在回答你”耶律齐冷冷的说道。 李构一挥手,只见王彪,李虎将秦岭和韩笑扶起解开二人哑穴。“师父”“皇叔”秦岭二人同时叫道,“你二人身体可有受伤?”耶律齐问道。“没有外伤,只是内力提不起来,浑身酸软,听他们说那是这李构的‘醉杨柳’毒药,能将树木也毒的不发芽”韩笑一口气说完,却感说话也累过常人挑担。 耶律齐扭过头对李构冷冷的说道:“前面有一个小镇,我们到哪里歇息”又对哈利虎大声道:“哈大人,你这就派两人回去向太后说明此事”说完只见哈利虎向后面两人一挥手,那两人掉转马头飞驰而去 李构此时嘿嘿一笑道:“耶律大侠是将我等当成阶下囚了么?在那里歇息那要看我的意思,你想在小镇设伏趁机夺回二人吗?嘿嘿,,,,你就是夺回去,没有我的解药那二人一辈子都得摊在床上”。 “哼!谁似你那般无赖,堂堂大辽会赖掉你那区区百两银子,既然你不放心那也随你,只是他们二人若有一点闪失,我叫你生不如死。你先将我这位兄弟的毒药解了”耶律齐说完看着李构。 李构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扔到耶律齐手中,他此时倒是不怕耶律齐在用强,又将韩笑夹在腋下走回后面大车,对车夫道:“走,老夫这几日没有好好吃喝了,我们就道前面小镇吃饱喝足,有这位耶律大侠给咱们结账了,哈哈,,,”声音充满了揶揄。 【五】 清晨时分众人赶到前面一个小镇,小镇上不过几十户人家,此地已近中原,镇上多是农耕人家,除去辽,宋开战时平时何曾见过这么多人马,纷纷闭户不敢出门。 因这小镇地处辽。宋官路之上,镇上倒有一家客栈,说是客栈其实只有三间客房,两间是北方那种火炕的,到可以睡的三四十人,另一间略显干净也是火炕外加两把椅子一张桌子。 李构因自己一方人数不少,不想分开居住怕被耶律齐找到空隙夺人,便要了一间大屋,另一间大屋却是大辽勇士轮换歇息,耶律齐自是和张总管,哈利虎一起住在了那稍干净的小屋内。 李构自住进客店三餐要的饭菜尽店家所有,大吃大喝起来,倒也不提赶路之事如此三日。那王彪却已忍不住,这日中午趁喝酒之际问道:“师父,我们真的在这里等他们拿一百两银子赎人吗?我看他们是回去调兵遣将吧?师父您可别中了他们圈套?”,“呵呵,,,我倒想看看他们要用何手段?我就是拿的银子也不会给他们留下两个完好之人,到时候他们还得求我,嘿嘿他就有千军万马又能奈我何?”李构说完喝下一口烈酒。 那秦岭,韩笑和两个车夫早被点了昏穴,他自是不怕别人听到。这时那李虎也压低那夜枭般声音向王彪说道:“师父自有妙计你就别瞎操心了,只是不知师父想到脱身之策没有?若他们不计代价来个玉什么的?我们怎么办?”。 “哈哈,,,”李构一阵阴沉的笑声“那叫‘玉石俱焚’,你们自是不知,那宫主是大辽萧太后老来得女,俗话说:‘大的宠,老的娇’我就不信那萧太后会如此没有人性“说着站起,一挥衣袖却也带着几分霸气,“纵使玉石俱焚,我也要叫他数万兵马陪葬”说着眼望窗外,一丝诡笑布满他那坑洼不平的脸上“真要到得那时,我们自可借‘耀日教’之手铲除江湖不归之人,又可鼓动大宋昏庸皇帝出兵,待得他们两败俱伤,我又何须举手之劳,天下岂不是你我师徒的。我之所以到此不在赶路只是想看看他大辽国怎么个要人?”说完又走回座位。 他夹起一块红烧肉,对着两个徒弟道:“如此美味,你们在苗疆可曾吃得?今晚你们两个出去,在这方圆十里内布下此物。我估计明后天大辽兵马就会赶到,你们千万小心,有人跟踪就出手取了他性命”他看看张彪和李虎的神情又道:“你们不必估计那些武士,那些人全是练的外家功夫,那耶律齐由我在他绝不会离开”说完从腰中解下一个布囊,交给张彪又低声嘱咐了几句。 俗语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师徒自已以为说话慎密,却不知已入一人之耳。那人确实武功高强,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进的房内,又在暗处偷听良久,那李构三人竟无察觉。待到天黑,那张彪,李虎出去,那人见李构没有睡意。心下暗想:这狗贼一定等那二人回来,三人轮流倒替着睡觉了,我还是回去和曹大哥商量个办法在来吧。想到此处那人口中发出老鼠打架之声,趁机溜出。那李构却还被蒙在鼓中。只见那人出得房中,身如青烟一般远去,就是房外那些大辽武士也无一人看见。 【六】 那条人影飞出镇外,在一颗树下站住,只见树上又是一条黑影落下。“周兄,探的怎样?”“慕容兄,回去再说探的之事,你身上带的布囊没有?”“没有啊,我带那玩意干嘛?”“嗨!你在等我一会”那人说完又反身折回小镇,不一会的功夫手中拿着一条米袋回来。自己也掩不住暗笑“慕容兄这次你可错失了一场好戏,哈哈,,,”“什么好戏?说来听听”“你我还是办正事要紧,回来再跟你说那好戏”那人说完就走,那慕容只得紧随其后。 两人奔出五里左右,慕容已看见前面两条人影,这时就见前面两人一路走一边从布囊中放出东西。慕容二人走过去却什么 也找不到。“老周,你跟这二人是何用意啊?”“嘘,,,慕容大哥别急啊,我自有道理”说着从口袋中取出一物放在地下。不一会就见十数个身上长满红毛的虫子慢慢爬来,看看那些毛虫到得那物一二尺的距离,那老周忙双手撑开布袋说道:“慕容大哥快将这些虫子收到我的布袋里,快呀,不要用手抓,你真笨,你不会隔空取物啊”那老周一阵乱叫。 此时老周和慕容收拾好那些虫子,在跟踪前面二人已不在费力,前面那二人放虫子,他们就在后面收。 那老周和慕容正是‘神偷’周英和‘岭南一鹤’慕容涛。 那日曹谦和众人正在喝茶聊天,忽然一个伙计手捧鸽子进来,曹谦等也不细问忙解下鸽子脚上布卷,只见上面写道:秦公子被劫,是用毒者,奔中原,建。 曹谦看后一阵沉思,走到桌前坐下,端起茶碗呷了一口茶,说道:“秦公子被用毒之人劫持,此事大不简单了。上次秦秋女侠来此虽未提起在怒山之事,我们也已知道了大概,秦岭绝非自己被劫持。慕容兄,周兄,陶兄,你们三位有何见解?”说完看了三人一眼。 “曹兄所料不会有误,只是这用毒之人会是谁那?”慕容涛说道,“对呀,能将秦公子和韩笑宫主毒倒之人绝非江湖宵小,莫不是那‘腐骨门’的李构?”陶木然接口说道。 “我所虑者正是此人,那日我与陶兄遇见他时,正赶他饥渴命在旦夕之时。不过我暗中运功查探,发现此人腰中怀里袋袋瓶瓶不少,那时已知道他是用毒之人,但当时想起自身遭遇之惨也就没有深究。后来才听得他戮师用活人练功,在想找他却再无消息。只不知他三番五次去到西域为何?”曹谦一叹“只怕他此时毒功已成,世上再无人能治了他,哎!”。 “曹兄不必气馁,想哪秦岭虽于我等无恩无怨,但大家应看在秦秋恩人的面上,纵死也得搭救呀。曹兄你就想想办法吧”陶木然已是情绪激愤的说道。 曹谦闭目略一沉思,盏茶时分后睁眼说道:“令”,那陶木然,慕容涛,周英三人忙自退后站齐,弯腰低首。“即刻传书各地严密监视,有可疑人和物随时上报,耽误情节者自裁。周英,慕容涛与我西去迎敌,陶木然留守家中。陶兄你去知会一下丐帮,要他们打探一下消息,不用他们出力,你婉言相告。慕容兄,周兄你们现在就去调齐人手,我们晚饭过后西进迎着那魔头”,曹谦说完,那三人应声而退。 曹谦站起来,围着小屋转了一圈,心中暗付:我虽身背‘十步杀一人’之名,却也未曾伤害过无辜,用毒虽不敢称独步天下却也未曾服人,亏得遇见秦秋才有今日。此番西去我倒要看看那李构因何与我齐名。 【七】 却说那周英慕容涛二人跟在张彪李虎身后,一路上张彪二人放毒物,周英两人一路收。眼看着已围着小镇近大半一周。忽见一处篝火,周英和慕容看前面两人俯下身躯也不再前行。 “倒霉了,怎么叫我们到这穷乡僻壤来?哎!两天都没吃的,还得大家互相救济,真不知教主让我们跑来此地何意?”“你就少说两句吧,被长老和帮主听了有你的好瞧”“大哥。我入帮日短,你就跟我说说丐帮的事吧?”,原来是丐帮之人在此歇息。只听那人说道:“我入丐帮也才不过十年,那时咱们帮主大哥刚被李寒秋治好疯癫之症,可不知为何又与丐帮接了仇,帮主大哥因丢失了打狗棒也无心整理帮中事物,多亏几位长老兢兢业业丐帮才不致瓦解溃散。去年在少室山秦秋女侠将打狗棒还给帮主大哥时,丐帮上下无不感激,咱们丐帮受李寒秋父女两代大恩啊!如今听说是和秦秋女侠一起长大的秦岭公子遇难,咱丐帮怎能袖手旁观,据说这次帮主大哥和众位长老也已西来。哎!,你今天捉了几条长虫?”“这北地长虫虽多却都是菜蛇,个虽大却没毒很难伤人,不知长老们要着无毒之物何用?”“长老们要就有道理,我们睡一会吧,明日还得捉长虫那”。众叫花正要闭目睡觉,忽听得“突突”之声传来,似有人手击空竹之音,众叫花一跃而起奔那声音而去,一会就消失在夜色中。 “师兄,我们回去告诉师父还是继续放毒?”那李虎的声音在夜里听来倍加瘆人,“当然是先放毒了,几个丐帮之人又能怎样,走还有一里多地,放完我们就可回去了”。两人说完起身继续边走边放出那毛茸茸之物。 跟在后面的慕容涛传音道:“老偷,我们将这二人捉了回去,岂不省事?”,“不可,那秦岭和韩笑不知中的什么毒,我想解药不会在这二人 身上,捉了他们那就打草惊蛇了”两人也起身跟在张彪李虎后面继续捉起那毛茸茸的虫子来。 用了一顿饭的功夫,周英二人见前面两人回进村子,地上也再无那些毒虫便转身飞去。此时二人轻功已是踏草飞行,已近御风之境。不一会两人来到野地里一顶帐篷前,此时地里的高粱刚刚没人头顶,那帐篷搭在地里,却也隐秘,只不过夏夜多蚊虫,一般人也不敢在这地里过夜。 周英撩开帐篷进来,见里面曹谦和陶木然正陪着二人说话。正是上官冲和另外一个丐帮长老。上官冲见周英和慕容进来忙站起身向二人说道:“二位辛苦了,来我给你们引见一下,这位是我们丐帮何长老,常年管理江南事物,这几日正巧来北方赶上了这次之事。何长老想必早听说过‘神偷’和‘岭南一鹤’的大名了吧?”,那何长老闻言忙双手抱拳:“原来是两位前辈高人啊,久仰久仰”脸上一片敬意。周英回道:“什么前辈,高人的,即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兄弟远来辛苦了,只是这里比不得在咱们汴京的酒店没什么酒菜给何老弟接风了”。众人说完重新坐下,帐篷里没有桌椅六人都是坐在地上的一张羊毛毯子上。这也多亏曹谦和陶木然在北地生活多年,出来时一应北地应用之物带的齐全。 【八】 六人商议至天明,周英将所探的之事说完,把布袋打开。五人看你半布袋的毛虫不住蠕动,浑身墨黑翻翻滚滚。都不进愕然。 “此物产自苗疆名叫‘天蚕’本来应该是红色的并且无毒,看来这是经人饲养的且喂食了剧毒之物,哎!此人用毒高过我一筹啊”那何长老叹息着说道。 “何长老何必自谦?你看”说着只见曹谦从怀里捏出一团粉末,洒在布袋之中,只见布袋中一阵翻滚,盏茶时分那些毛虫尽皆不动已是一片僵尸。 “曹老不亏‘十步杀一人’之名,今日得见功力,佩服佩服”说着拱手弯腰。 “那里那里?老夫这点道行还是得自秦女侠所赐,比不得何兄弟在江南见多识广啊”,曹谦刚说完,就听上官冲说道:“咱们别再客套了,还是商量一下怎么救得秦公子吧?”。 众人这才回归主题,陶木然道:“不如我们攻进小镇,捉了那李构,逼他交出解药”,此人半生草莽自是喜欢直来直去。 “哎呀呀!你这想法跟刚才慕容老弟要捉放毒那两人回来的一样,咱们自可捉住李构,但秦公子和韩笑的解药怎么办?那李构若以解药要挟逼咱们放他怎么办?到时他给的解药是假的又如何处置?这事看似容易实在是难办啊”周英一口气问了众人几个问题,却都是实话。众人不禁皱紧眉头却也无法回答。 这时慕容涛看看他道:“若听你老偷之言,我们这次是白来了?你有话尽管说出来,别卖关子好不?小心曹兄将你的双手毒断,再也做不成‘神偷’”“哎呦,我说慕容老哥,你就会那我开心,此事已经大概清楚了,咱就听教主的好不?他心里应该有数了(此事秦秋带到北方中原的耀日教,隐然以曹谦为教主,这也是秦秋离去之事嘱托之事)”。 此时帐内,五人十只眼睛都看着曹谦。只见曹谦仰头看着帐顶似入梦中,良久扫视众人一眼道:“此事应该不只是我北地耀日教和丐帮之事啊!,,,”。 他说话之时众人已听的马蹄之声,这时已是蹄声震耳‘轰轰隆隆’的响成一片,似有千军万马已雷霆万钧之势压来。 这时一声号角长鸣,半刻时间帐外在无声息。周英探头帐外,一会缩回头来道:“老曹,你刚才说的什么?你去看看吧?”。 这六个人哪个不是久闯江湖之人啊?当听得曹谦:‘此时应该不只是我北地耀日教和丐帮之事啊!,,,’已是明白。却不曾想到的是,曹谦话音未落那大辽兵马已到。 六人所在的帐篷离大路不就不远,这时在不敢说话。不一会就听的南,西各有兵马来到,也如这里一般,一声号角在无声息。只剩下北方未听的声息。 此时就见辽国的兵士一开始清除障碍,顺大路两边推进,遇树砍树,遇草砍草,一层层推进,所过之处在无人藏身之处。 “我们走”曹谦说完带头走出,后面教众收拾帐篷余物,一会众人已迂回到辽军后面。 “嗨!!!,百姓的一年劳作辛苦就这样毁于一旦,此时若是秦秋在就可免去这些灾难了,她决看不惯这些兵丁如此的毁坏百姓的汗血啊,她将此重任交与我,我却无能为力,我这教主好生为难啊”曹谦叹道。 “曹兄何难?不如我们宰了这群畜生,难道凭我们还救不出秦公子和那韩笑?”,这时何长老说道。 【九】 却说那张彪,李虎回到小店,进门看看那些巡夜的大辽武士,不尽嘿嘿暗笑,心道:你们别得意,等你们大队人马来时,你们也跟着送命吧。 一路走来到没有巡夜武士盘问他两个,两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后面的大屋,进门就喊道:“师父,我们回来了”。 “嗯,你们歇息吧,一会替我看住这两个人”李构双手伏在窗前说道。张彪闻言也不言语,倒在炕上,推了推那个车夫,到头便睡。 此时窗外树影婆娑,一轮满月高悬天际,夏夜虫儿不知疲倦的鸣叫。偶尔树上传来鸟儿挣巢发出的‘叽叽喳喳’几声叫声,拌合着村边池塘里了蛙儿的鸣叫和田里未曾长熟的庄稼在夜风中发出的沙沙声。 李虎走到李构身侧将刚才遇到丐帮之事说了一遍,李构闻听沉思了一阵,回头对李虎道:“还看见过其他的事情吗?那丐帮我自没放在心上。具咱们大教主讲能与我比肩的用毒之人就是那‘十步杀一人’,不过此人已加入耀日教,到时我们表明身份谅来他不会与我们为难。我现在担心的是你我师徒远在北地没有了接应之人,只凭耶律齐一人就可事后杀了我们。”说完一声叹息。 此时东方已现曙色,李构正要打坐休息一会就听东边人喊马嘶之声传来,接着西、南方向也传来嘈杂之声,好一会才静下来。李构暗道:来的好快,只是北面为何没有人马那? 这时外面的武士乱纷纷的躁动起来,哈利虎忙吩咐了几人出去查探,盏茶时分那几人骑着快马跑回,一人道:“禀皇叔,哈大人来的是大同府‘镇南王’耶律隆英所带‘宫帐军’(宫帐军,征集直属皇帝的着帐户壮丁组成,是契丹族亲军,供宿卫和征战,“以行营为宫,选诸部豪健千人,置腹心部”)。 此后再无动静,直到午时左右才听的北面响起马蹄之声,听的声音却不似东南西三面人多,不一会人马停住,接着一骑快马飞驰到小店外高叫道:“韩丞相请耶律皇叔和哈大人出来商议大事”。 耶律齐知道韩德让已至,也不在担心李构会跑掉,便和哈利虎牵马走出店门,三人上马向北而去。 大屋中张彪早已被惊醒,不住的在屋里走动显得心神不安。李构却盘膝打坐,双目紧闭不发一言。“师兄你不能坐会啊?搅得人心烦意乱的”李虎随坐在凳子上,却也如坐针毡,看着张彪不耐烦的说道。“你们把车夫弄醒,再去找点吃的,咱们不能饿着应战”两人听得师父说话,心里才略感安静一些,忙按吩咐去做。 待到车夫将车子套好回到屋内吃饭时已过了午时,说是吃饭不过是山芋,土豆之物了。这小店本无多少存粮,亏得那些大辽武士自己都带的两日的干粮,否则早就断炊了。七人在屋内刚吃两口山芋,就听北面战鼓“咚咚咚,,,”的敲响,接着东南西三面也是战鼓擂动,人喊马嘶之声又起,四面八方蹄声鼓声震天,却似千军万马一般向小镇压来。 盏茶时分,鼓静蹄歇,这个小镇已被大辽军马围水泄不通。李构在屋内却是面不变色,悠然的吃过两块山芋。只听外面一人高喊:“请李构李隐士出来说话”。 【十】 李构一挥手,众人这才从屋内走出,车夫忙将秦岭和韩笑扶到车上,两辆大车吱吱呀呀的跟在李构三人身后来到镇外一处空地。两个车夫只见前面密密麻麻的人马,各个盔甲鲜明手中长枪大刀锃亮。两人何曾见过这般阵势,只吓得的体似筛糠,腿肚子差点转的前面,忙伸手扶住车辕,却怎么也爬不到车上去了。 “哪位是李隐士?请上前说话”说话之人头戴员外方巾,五缕长髯,通关鼻梁,双目炯炯,身穿长袍,胯下乌骓马。身旁正是耶律齐和一个武官。 “在下便是,来的可是辽国韩老丞相?在下这次可是出尽了风头,竟然惊动了韩丞相大驾”李构说话之时倒没忘了挺了挺他那瘦弱的鸡胸。 “哦,李隐士安好”韩德让在马上一抱拳“本相听得你掠了小女去,但不知所为何事?若要以小女要挟大辽却是动错了头脑!若要那百万银两,我为官清廉一时却也拿不出这许多。我看李隐士跟我回去辽国都城如何?我凑到那百万银子时在奉上”“哈哈,,,不愧是一国丞相,我若随你去了辽都还不成了笼中之鸟,瓮中之鳖,丞相若是凑不齐银两,那就慢慢凑,我也不急在一时,等你凑够了再来换回宫主吧!”“李隐士不交出小女难道就想今日离开大辽吗?我听的我家皇叔说过一些你们武林中的典故,但凡世间万物无不生生相克相依,你有毒药世间就有解药,还请李隐士三思”“嘿嘿,,,丞相莫非在恐吓在下吗?我就先教你看看厉害”。 李构说完从袖口中取去一个木笛,放在嘴边,一阵“唏唏喽喽”之声传出,煞是难闻直刺人耳鼓。 “哎呦,哎哟”两声,辽兵人群一乱,只见两个大辽兵丁人马都已倒下,身旁兵丁忙下马想将二人扶起,不料也是哎呦两声倒在地下两旁众人见此情形却不在有人出来相扶。 此时忽听一声长啸,只见空中十条人影,飞跃万马千军头顶直向空地而来。半途一个身影落下“快将这几粒药丸给四人服下”说完又腾起在空中,和那几人同时落在空地。 “曹老,陶老,上官帮主,吴长老幸会啊”耶律齐看见几人忙出声招呼道,那几人纷纷施礼回到:“魔剑前辈久违了”众人自是看在他是秦秋的师父上,实际按年龄耶律齐还要差这几位十几岁。 韩德让转头看看耶律齐,耶律齐悄声的解释了几句,就在他跟韩德让说话之际,那边曹谦已开口对李构道:“李构,上次不知你为人已救过你一次,这次你掠了秦公子和宫主意欲何为?听老夫一言,若将公子和宫主放下我可包你师徒平安,不然你就用毒看看”“嘿嘿,,,曹老,当日救命之恩容当后报。想来我那些毒物也是曹兄给破去的了?只是今日老弟逢此大难你却不可不救了”说完跟曹谦一抱拳,举拳之际胡将右腕一侧,一条青龙图案已如曹谦眼中。 曹谦略一犹豫,语音已见缓和:“你也太过歹毒,这些将士与你何愁何恨,你就不怕报应吗?你既然以入的耀日教,就当知道秦公子和宫主都是秦秋女侠的朋友,你却为何要掠了二人要挟?”。 此时就是周英和慕容等人也是听的有些糊涂,那耶律齐虽知道李构阴险狡诈,用毒高深却也不知道曹谦所说之言。那丐帮诸人中只有一人心知肚明,余人也皆茫然。 第十三章 三杯吐然诺 【一】 “嘿嘿,,,成大事者何拘小节,至于我掠了秦公子与宫主之事另有隐情,请曹老借前两步说话”。曹谦思付道:此人虽恶毒异常,但说不定真有隐情,上次秦秋来汴京酒楼于耀日教只字未提,莫非此人也是得秦秋感化而改邪归正了,倒要听听他怎么说,也别误了大事,谅他也跑不出我的安排之中。想到此当下暗运功力防他有诈向前走了四五步。 原来那李构一生专注毒功对于武学到不甚修习了,只是天下之事一法通百法通,他即已得窥毒之门径修炼起武功来也是事半功倍,只是不如数十年练武之人精通而已。他只所以叫曹谦走前几步就是因为自己的传音之功还没练到想传给就传给谁。 旁边诸人此时见两人唇齿互动,而听不到声音却是心中无底了。那周英、慕容、陶木然自不必说一定会仰曹谦马首,丐帮因与曹谦等交情深厚自不会违背。只有耶律齐、韩德让等大辽军士暗自心急,只见韩德让向耶律隆英一使眼色,那耶律隆英手中旗子一挥,前面两排军士已跳下马来,扔掉手里的长枪大刀,从身后解下硬弓伸手搭箭对准了场中众人。 忽听曹谦哈哈大笑:“李构啊李构,你以为老夫是三岁孩童不成?你所说秦岭和韩笑之事触怒了老帮主夫妇和秦勤几人我当时就在怒山可以信得,但你言多语失,你自是以小人之心而度君子之腹了。想老夫生平笑傲山林,在江湖上惧过何人,但自从见了秦秋女侠后自感卑微。老夫从心里佩服她那股睿气和胸怀,那样的胸襟气度岂是凡人所有?你竟将她说成与裘明反目岂不是画蛇添足了。李构听我好言相劝,放下秦公子与宫主,我还是那句话:我包你师徒平安,若不然此地怕是你师徒葬身之地”。 “嘿嘿,,,”李构一阵冷笑“你既然不信我言,那也无妨,你虽破了我天蚕毒阵却也未必救得了那小子和小妞,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以你的本事要研制出解药之时,他二人怕早已归西”说完李构走到两辆大车中间,大叫道:“韩丞相,你所带银两多少?亮个价码出来”。 “本相家里只凑的了六十余万两,李隐士若还要强逼本相也只有对不起小女了,我不能为她一人而误国。韩笑爹爹此言你可谅解?”韩德让最后之言自是问的韩笑,韩笑此时口不能言,但心里何尝不是跟爹爹一样的想法,纵然一死也不能让那李构得逞。 李构又大声道:“韩丞相,今日之事若不是‘十步杀一人’曹老救你,只怕你的兵马早已烂做成泥,只是我也不能空手而回。你现在将银子放在地上,在给我十匹快马,让开大路,我便放人”。 李构说完,只见韩德让身后跑出六匹快马,将马上布袋仍在地上。李构看看张彪李虎,二人会意忙上前检验真伪,旁边曹谦等也未阻止。 “韩丞相就委屈你和耶律大侠你们了,就请你们几位借给我马匹吧?”李构说道,他是怕从别处牵来的马匹别人做了手脚。 韩德让等无奈,只得和身旁十人下马,却也是暗自点头,心中暗赞李构心思缜密。张彪李虎拉过马匹将地上银袋在六匹马上放好,回头看着李构。 此时已近黄昏时分,天上彩霞漂移。李构看看天色道:“韩丞相还要请我师徒吃晚宴吗?嘿嘿,,,”。韩德让闻言一挥手,后面人马闪开一道通道。 李构跳上韩笑躺着的大车,前面张彪李虎各拉着五匹战马从人群中走出,李构路过曹谦身旁时说道:“曹兄,我今日还了你一个大大的人情了,救命之恩就此抹消,下次见面咱们各凭本事了”说完又是嘿嘿冷笑。曹谦却只是冷哼了一声。 “李老弟,咱们除此见面还未互道明姓啊,说什么你也得给老哥哥一个见面礼吧?”那周英说着已到李构身侧。忽听他“哎呦”一声大叫,手中一个布袋已扔出十丈,左手攥住右腕不住的唏嘘。 “嘿嘿,不愧‘神偷’之名,只是你太小瞧我李构了,那解药我怎么会放在自己身上,老偷下次好好用脑子偷东西吧?”李构头也不回的说道。 曹谦忙上前点住周英右臂穴道,又给了周英一粒丸药,周英才停住呼痛之声。众人眼看着李构一行慢慢远去。 顿饭时分跟去的兵士带着两辆大车回来,一个兵士道:“那李构说道:十五日后再到汴梁取解药。说完将一个布袋拿出,众人刚才见到周英之状都不敢伸手去接。曹谦却笑道:“这李构果真是个人物,这个布袋不会有毒了”说罢伸手接过打开。里面却有两粒丸药一个字条,曹谦看去只见上面写道:“曹,你我今日未分胜负,期望下次在遇之时各自尽力。这两粒解药只可解‘醉杨柳’十五日之毒,十五日后在汴梁取药”。 【二】 “咕咚”“咕咚”两声,众人回头却见那两个车夫已倒在地上,口中流出黑色血丝。可怜两个车夫,一生勤奋本以为这次可以挣的一点脚钱,回家过安稳日子,却遇到了魔头。 “这厮心地实在歹毒,竟连两个不会武功之人也杀”那何长老把一下两个车夫的脉,站起来气愤的说道。“自是这两个车夫十数日来听的他们机密之事太多了,那李构才会灭口”曹谦说完走向大车。 这时耶律齐走上前来拉住曹谦道:“曹老,看两个车夫的样子,你是否小心些?”,曹谦听得此言也觉的有理,捏破药丸放在鼻端闻闻,又捏下一块放入口中,尝其味有柴胡,牛蒡子,知母,芦根,黄连,生地黄,木香,降真香等,多为发散风寒,清热泻火之药 。 曹谦对耶律齐道:“无妨我们且看效果,李构既然说半月之后再汴梁相会,他自是心有不甘,断不会这时又用毒药”说完走到大车前,将两粒分给二人服下。 此时韩德让,耶律隆英等众辽国军士都围在曹谦身旁。曹谦见此说道:“耶律兄弟,你叫丞相他们撤回了吧?你再挑选几人随我们进汴京,也好传递消息。你告诉丞相:宫主我们一定照顾周全,送他一个活蹦乱跳人回来,就是那六十余万银子也不会被那李构白白拿走”。 耶律齐闻言也明白,此等武林纠纷不是靠皇权势力可以解决的,当下回身走到韩德让和耶律隆英身旁,一阵密语。就见韩德让上对着曹谦道:“此事就全凭曹老住持,事情不论成败莫坠了我大辽的威风,日后我当和曹老痛饮三日,还望曹老不吝来我府上,告辞了”说完拉过一骑快马,翻身而上。 曹谦忙拱手道:“日后有幸自当叨扰丞相,请丞相放心此事若办不好,我也无颜见我恩公,就请丞相静候佳音”“好!那就有劳了”韩德让说完,在马上一揖,随后掉转马头飞驰而去,他身后却有二百余武士跟着策马追去。 这时那耶律隆英也一挥旗帜,那万余宫帐军也列队撤离。 纷纷攘攘一阵忙乱,天色已是漆黑。此时只剩下曹谦和丐帮等数人和耶律齐身边的十名勇士,加上秦岭韩笑正好二十二人。 耶律齐本性善良敦厚又不善智谋机变,此时只得静听曹谦计策。“曹老,你看我们怎么走才能应对十五日之约?”上官冲这时问道。 “我看这样,就有劳上官兄和丐帮弟子了,你带丐帮诸位兄弟一路追踪随时和我联络,我和耶律兄弟护着秦岭和宫主进汴京,我们未到之时切不可和李构发生冲突,你只拖住他就好”说完一叹“就怕回途天有不测风云啊”。此时正值夏季,北方多雨季节。众人闻言也都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曹兄不必多虑,我就先带领兄弟们走了,你和众位多多保重”上官冲说完抱拳为礼,转身带着众乞丐离去。 曹谦目送众丐远去,这时回头对周英、慕容二人道:“二位兄长,这次还要依仗你们的轻功了,你二人先行一步回汴京,沿途吩咐各地眼线不要跑了李构,到得汴京盯住李构即可,千万不要交手。呵呵,周兄莫要为快意恩仇而误了大事啊?”“哈哈,,,你老毒莫以毒心猜我偷心啊?你吩咐什么我老偷照做就是”周英虽右腕还在疼痛却也不失幽默的说道。 【三】 曹谦见众人依命远去,这才回首说道:“耶律兄弟我们也走吧?这些人可有会驾车的?”。他话音一落就有两人走到大车旁边,左手扶住车辕,控住丝缰,一跃坐在车上,看身手都是会家子。 此时曹谦见众人已将那两个车夫埋葬,便一挥手,两个新任车夫一声吆喝,众人随在车旁向南前行。天亮时分秦岭和韩笑已能起身,可刚刚能坐起又不住的上吐下泻,曹谦等人只得停下。亏得此时正值盛夏,路边田里高粱等作物都已没人,韩笑也免了出丑,两人折腾了近一个时辰才安定下来。曹谦为二人把一下脉搏,见中毒之象以弱,但本来中毒多日身体就虚弱加上适才又吐泻一番,此时二人已在半昏迷状态,浑身发热,曹谦探视两人额头见干热无汗,已知两人已虚脱,急需食物补养。而众武士因在小店三日耗尽所带干粮,那时耶律齐又严令不许骚扰百姓,这时众武士也是腹中如擂鼓一般。 耶律齐见曹谦左顾右盼一脸的难色问道:“曹兄,有何难处?”,说完也伸手探了下二人脉搏,不禁皱起眉头,“我给他们二人输入些功力,曹兄以为如何?”。 “就怕适得其反,他们两个此时体弱如灯中无油,再加火石怕也无济于事”曹谦黝黯的说道。 “那也不能这样看着啊?我就勉强试试吧!”耶律齐说完,看了二人一眼,毅然将双手按在秦岭丹田,一股真力已入秦岭腹中。 这时曹谦跳下大车,放眼看看远处连绵的山脉,忽然一指那群山说道:“陶兄以你脚力去那山里找些枸杞、野胡桃、桑椹子之类能几时回来?”。 陶木然看看远处山脉,“不出一个时辰”说罢飞身而起,脚踏田里庄稼,一会不见踪影。 曹谦一笑,暗道:我只问他一句,陶兄就已明我所想,不愧这几十年的相处。他回过头来对众武士道:“众位兄弟,你们留五人守住大车,其余五人咱就找吃的去。你们听见那蛙叫没有?咱就多抓蛙和鱼。走啊!”说完他当先跑进田里。 一顿饭的功夫曹谦和四个武士已是满载而归,这些武士都是北方之人,从小就爱在河沟里摸鱼捉虾的,此时正好在过过瘾。此时见那四人抓鱼的用茅草拎了五串鲫鱼,抓蛙的身上暗器袋、干粮袋里全是青蛙,有个武士竟抓了几只癞蛤蟆,不免被同伴开了几句玩笑。曹谦却将几只癞蛤蟆要过来放入自己的袋中,众武士知道他用毒也就不敢多问。而同去的一个武士却迟迟未归,那四个武士高喊了一会,才见高粱地里一阵“哗哗”作响,那个武士却手抱三十余根高粱杆出来,那高粱杆全是长五尺左右,两端被砍出斜口。 此时就连留下看护大车的那几个武士也是笑了起来,“哈哈,,,唐兄弟果真厉害!但不知你抓的是什么蛙?什么鱼啊?”。 “我从小就不会捉鱼摸虾的,不过这高粱杆那个最甜我一看便知。不信你尝尝,这可是人间美味”说完丢了一根给刚才说笑他的那个武士。 那个武士接过,放在嘴里就咬,他本以为咬断就可吃了,手臂一用力就挥了起来,哪曾想吃那高粱杆就跟吃香蕉一样要剥皮的。他一咬一拽,高粱杆的皮却韧性十足,未被咬断,他用力一拽竟将嘴上拉了数道口子,鲜血流出就像负了重伤吐血一般。大骂道:“你奶奶的糖葫芦,今天老子跟你没完”说完右手一个直拳打向那唐姓武士,未等全力用尽,脚下左腿扫出,踢向唐姓武士脚裸。 【四】 耶律齐收回功力,双掌从秦岭身上抬起,悠然一叹:“难道这两个孩子命该当绝吗?”。抬头见两个武士打了起来,一声暴喝:“住手,这个时候你们还有心思胡闹”,那两人听见忙住手站了一旁。 曹谦走过来又抚了秦岭脉象,也是摇头,再看看韩笑也是气若游丝。“秋妹,秋妹为兄走了”秦岭张嘴微语似蚊叫,几乎不闻,随即气绝。那边韩笑也是轻呼一声“岭哥”跟着断气。 一旁的耶律齐已是流下两滴老泪,曹谦低头暗叹,此时两人均想道一个人【秦秋】,若她在此定可救得二人,两人念头未完,忽觉身边多了一人。曹谦抬头看去,却是秦秋,只见秦秋这时容貌如惜,只是身上有一曾淡淡的七色彩光。 秦秋看看秦岭二人,回头对耶律齐道:“师父,曹老稍等片刻”,说完未等二人说话又以消失。 耶律齐揉了揉两眼问道:“曹老,刚才来的可真的是秋儿吗?”,“嗯,我适才就想,她与秦公子自小一起长大,不会感觉不到秦公子有难,何况上次她走时曾说过‘只要耀日教有难,到时她自会回来’”。 耶律齐此时面露喜色:“自一见面便为秦岭这孩子担心,倒是忘了问问秦秋的事了”,曹谦便把秦秋最后到汴京酒楼之事详细的和耶律齐说了一遍,最后说道:“那日我们这些糟老头子已不敢抬头看她,今日见她身有七色光环,想来修为自是又增了不少”,说完也是一脸微笑。 忽听一人道:“秦女侠来过了吗?”却是陶木然手拎着草药回来了,“嗯,我看这女侠的称呼不妥了,应该叫她菩萨适合”曹谦说完接过他手中草药,又吩咐众武士去寻干柴。 此时遍地青苗,路边绿树青草,要寻得干柴却是不易。片刻众武士两手空空而回,曹谦也是摇头暗笑自己头脑愚笨。 耶律齐见状说道:“你们将青蛙和鱼洗净,然后串在树枝上”,众人均想:没有干柴就是串好了,怕也得生吃了,但皇叔吩咐了也不敢不照做。一会功夫众武士将串好的蛙腿,鱼等拿来,倒有十数串。 只见耶律齐运功于右掌,发出一股白色热气,不一会架在一起的鱼串。蛙腿升起热气,肉色嫩白缕缕香气喷鼻,盏茶功夫耶律齐收回内力。 众人已是两日未得食物,这时便纷纷上前各自拿了一串,吃的津津有味。 耶律齐虽未修习《太玄经》,但他本身修习的内力也是十分高奥的武学,此时已有小成,也自可以数月不饮不食了。这时他回到大车旁,看着爱徒和顽皮可爱的韩笑,见两人遗容惨淡,不禁又是一阵心痛。 忽觉空气一紧,秦秋已站在他面前,“师父”秦秋叫完施下一礼,耶律齐忙将她扶起,看着故人之女,这个从小被自己视若己出的爱徒,不禁老泪纵横,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定了一下心神,才发现正如方才曹谦所说,此时的秦秋已让人不敢仰视,而一旁的众人也感到有一种无形压力,心中自然的升起一股敬意,纷纷停住咀嚼,有的口里还含着蛙腿鱼肉,就那样低头站起不敢发出声音。 “师父,待我救回领哥和宫主,咱们再叙”秦秋说完,左手一挥,两辆大车已并排在路上,就连那两匹拉车的老马也是低首未曾出声。秦秋又伸出右手,只见从她右手衣袖中,飞出两缕白气顺着秦岭和韩笑头上的百会穴钻入,秦秋左手连弹,两粒金黄色丹药飞入二人口中。 【五】 秦岭再次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起身环顾屋内才知道是在客栈,屋内收拾的倒也干净。他感觉口渴便站起来提起瓷壶倒水,那壶里却是空的,“小二”他大声叫道。门一开进来三人,“师父、曹前辈、陶前辈,你们怎么在此?”,那三人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微笑。 “岭儿,你终于醒了,可还记得昏迷之前的事情吗?”耶律齐走过来,抚着秦岭的脉搏问道。这时曹。陶二人已坐下,两人也是满眼疑问的看着秦岭。 小二这时走了进来,知道没茶水了才又提着瓷壶出去。耶律齐见小二走出看着曹谦道:“曹兄,此店可稳妥?”,曹谦会意,一笑:“不瞒耶律贤弟,这小店就是我们开的,咱们讲话他们也不敢偷听”。 一会小二进来为四人斟满茶水又躬身退出。秦岭喝了一口水,感觉嗓子不在干燥,才慢慢地将他和韩笑两人,大漠遇狼群,古殿打斗,以及后来浑身酸软口不能言直至迷迷糊糊间,见到秦秋等事,细细的说了一遍。 耶律齐等三人听完也都是捏了一把冷汗,三人均在西域生活过数十年,自然了解哪些狼群凶狠。听道秦秋为二人解围时均想,那时秦秋还只能变作彩云,而这不到一月之间她竟能随意变幻不在借助形物,真不知她修习道何种地步了。 “曹老,那李构即已得道那毒经下部,就该匿地潜修,为何还要掠了秦公子二人?”陶木然问道。“依当时情景,一是秦岭他们二人露了踪迹,二是因为秦秋,他知道秦公子和秦秋一起长大,情同兄妹(秦秋虽未提及她与秦岭之事,但这几日耶律齐却把怒山之事跟二人说了,曹谦那时虽在怒山,却只顾的炼制草药,虽感秦秋意志消沉也没多问)自是不敢杀了他们,才在那古殿坍塌之时又将二人救出”。 曹谦分析到这里和了一口茶,“可他为啥又不给解药,岂不还是想要了他们性命?”耶律齐这时问道。“那解药确实是真的,恐怕是李构没想到他们二人,二十余日被毒药折磨又少饮食,那解药服下又来的凶猛,另两人上吐下泻不止,以致虚脱耗尽了精血元气。此次若不是秦秋来的及时,在想救回他们性命怕也不是容易之事了”他从这次之事也已看出秦秋能穿越冥界了。 “曹兄还是先给小徒看看身体吧?”耶律齐这时说道,曹谦不替秦岭把脉探视,他心里最是清楚,秦秋给两人服下的那粒金丹的功效岂是人力所能之物。 “不忙,我到有一事不解?听方才秦公子所言那李构是什么副教主?那是什么教?秦公子可听些眉目出来?”曹谦看着秦岭问道。秦岭想了想,端起茶碗刚要喝,忽然说道:“那日在店中朦朦胧胧的听到李构跟他徒弟提及曹老前辈,他那日言道:‘那丐帮我自没放在心上。具咱们大教主讲能与我比肩的用毒之人就是那‘十步杀一人’,不过此人已加入耀日教,到时我们表明身份谅来他不会与我们为难。我现在担心的是你我师徒远在北地没有了接应之人,只凭耶律齐一人就可事后杀了我们’”。 曹谦低头思索起来,口中喃喃的想在问自己又像在问那三人:“莫不是李构也加入了耀日教?要是果真如此裘明也该通会我们呀”“我说曹兄,若是李构加入耀日教他怎么会通会我等,你也该知道裘明心里最怕的应该是谁?李构加入耀日教怕只是裘明一人清楚啊”陶木然接口道。 “嗯,我那时在汴京还不明白,为何李构三番五次来到西域,原来是找寻那半部毒经。适才秦公子之言又将他谎言揭穿。李构绝不会走汴京南归,他是怕耶律齐贤弟截杀与他才放此话。陶贤弟你即刻飞书老偷和慕容涛,要不惜余力截住李构师徒,否则等他到了苗疆将那毒经修成,只怕天下惨受荼毒啊”曹谦 说着面色凝重起来。 此时忽听隔壁韩笑房间“咕咚”一声,几人忙奔向隔壁过去。 【六】 在说李构师徒,一口气策马跑出一百余里,忽然调转马头奔进群山。此时夜色全黑,山里树影婆娑状似鬼魅,夜枭啼叫声夹杂着一两声野狼的嚎叫,煞是瘆人。但这三人本就是人间的魔煞,一般练武之人避之唯恐不及,他们岂会害怕这些。 三人借着朦胧的星光,拉着五匹战马,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过了一条小溪,穿过一片树林,李构三人才找地方坐下休息。张彪吁了一口长气,问道:“师父,我们为何跑进山里来了?”“你真是笨蛋,咱们走大路一会就被人家追上了”未等李构说话,李虎那夜枭般色声音响起。 李构休息了一会又站起身走到身后的树林里,不一会又走回坐下后看着二人问道:“你二人那晚将我的天蚕放到哪里去了?声音虽低却阴森的可怕”,张彪声音发颤的回到:“按师父吩咐的,放在那小镇周围了”,“当时有没有人看见?”李构依然阴森的问道,忽然一叹气“也怪不的你们,那曹谦即在昨日露面事情就不那么容易了。但愿最后这两个计策他不会全识破才好”。 原来昨日下午李构并没向曹谦说明身份,只说裘明出重金请他师徒北上捉秦岭回去,没想到他们多捉到了一个宫主,他当然要敲诈一笔了。曹谦问起裘明为何要捉秦岭时,李构说裘明已和秦秋反目成仇,裘明要拿秦岭当做人质。这句话可露了破绽,秦秋的侠肝义胆曹谦最是心服,当下揭穿他的谎言。还有一点他未料到的,就是他们三人在古殿里的对话和他与李虎在小店所说全被秦岭听到。以秦岭此时的功力除秦秋外已不做第二人。当日秦岭二人若有江湖经验,屏住呼吸,只怕后来一路受苦的就不是秦岭和韩笑了。当然后回书还有个周侗可与他比肩,但那时五年后的事了。 李构师徒打坐调息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已亮,李构拿出一种白色粉末放在掌心,不一会就见十数只五彩斑斓的蜘蛛从树丛里爬出,李构将那些蜘蛛放入布袋。三人才又牵马向深山里走去。走走停停在一处杂草丛生之处找到一个山洞,李构进去探查一番,出来命张彪李虎将那六十万两白银放进洞内,他又将那些蜘蛛放在洞口。也不知他用的何手段,那些蜘蛛只在洞口附近吐丝结网并不远去。他又从怀里掏出两条小蛇放入洞中,一切布置就绪,三人走下山坡。 李构此时急于赶回苗疆,记起 那五毒修炼那毒经下部,他思索一会后说道:“我们必须分两路走,你们二人走大同府本汴梁再南下回苗疆”“师父,那我们何时会面?”张彪问道。张彪、李虎二人虽跟着师父修炼多年,此次却也是第一次走出苗疆,一路上只是伺候师父起居,至于去哪里?去干什么?两人从来不问,如今师父要他两自己回去却也犯难。 “哈哈哈,李隐士果然高明啊”,李构三人听的声音一起回头。 【七】 三人回头见是一个叫花子,虽是面熟却不认识,此人身后还跟着十余个乞丐。“哈哈,,,三位,昨日我们还有过一面之缘啊!咋么这么快就忘了?在下何云斗,丐帮九袋长老,执掌丐帮江南事物”说完双手抱拳。 李构眼快就在那何云斗抱拳之际他已看到何云斗左腕的青龙,忙也举手回礼:“原来是何长老,不知你跟随我师徒何意?”。 那何长老不答却突然回身,双掌连挥瞬间他身后的乞丐已有三人倒下,“何长老你,,,”一个乞丐话还没说完胸前已被击中倒地,其余众丐见此转身四散奔逃,那些乞丐倒也聪明,没有结群跑的,剩下九人各奔一个方向。何长老那里能留下活口,随后追赶,追到一个就是一掌,绝不用第二招。 李构看着何长老兔起鹳落的追杀众丐,心里不禁佩服何长老的功力,心想他只用一招就已毙敌,幸亏此人是友非敌。凭此人武功在江湖中也不多见,却不知裘明那小子怎么收服的此人。原来李构对裘明并不看好,认为裘明不过是个放荡公子,对裘明所说的话也不在意,当初加入耀日教也只是应徒弟胡梦云之邀而秘密加入的耀日教,他当初本想借助耀日教之力来助他练功的,现在看来裘明那小子当日所言不是在说梦话了。 顿饭时刻,那何长老已将逃散的丐帮众弟子击毙,他慢慢走回李构身前,躬身说道:“何云斗拜见副教主”“何长老在耀日教所供何职啊?你是怎么跟来的?”李构冷冷的说道,虽忌惮此人武功却知道在耀日教以下犯上那是死罪,,因此才敢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之态。 “回副教主,属下奉教主之命并不在教内任职。属下此次北来也是奉了教主之命,暗中相助副教主的,这次跟来是因那马蹄蹄印,属下骗过上官冲带得那几个废物前来,就是想助副教主一臂之力”何云斗说道这里停住。 原来丐帮众人听的曹谦之命,一路尾随李构三人而来,上官冲见那马蹄蹄印转向山里,当下就要追来,何云斗此时道:“帮主,我看咱们还是去汴京等吧?既然李构说半月后在汴京交解药,那他一定会去,我们不如就来个守株待兔”“若是此人背信弃义怎么办?”“我想不会,咱们江湖人若食言而肥帮主也知道那是什么后果,不如这样,帮主带大家会汴京,我带几个弟兄跟去看看?”。上官冲武功虽高机智却不算一流,否侧上次也不会自大到失了心智,另外他对何云斗万分的信赖,不然也不会将丐帮江南大任交与他。心想反正有我丐帮和耀日教众人,谅那李构也飞不上天去,当下就听从了何云斗之言。 这时李构又问道:“方才你为何称赞老夫高明?”“禀副教主,丐帮弟子遍天下,虽然不是各个武功高强,但打探消息传递情报却是天下第一,若是副教主三人一起上路难免不露行迹,到时副教主虽不怕却也麻烦不断。副教主刚才之言甚妙,就让这两位兄弟随在下到汴京,交给他们解药后我在想法帮他二人逃脱。副教主自可从此向西,沿着群山走秦岭回道怒山,这一路全是高山丛林,虽不好走却可省去很多麻烦,不知副教主意下如何”何云斗说完站了一旁。 “哈哈,好,就依何长老之言,不过解药吗?我已经交给曹谦了,不过这样也好,你们三人随意弄点丸药给他们然后在脱身,哈哈,,,,”李构说完大笑了一阵。 “副教主”此时何云斗面容一肃,退后两步全神戒备的说道:“我奉教主之命北来接应,此次只是暗里行动,时机未到教主严命不可露出身份。那解药岂是随意丸药就可骗过曹谦的”说完双目紧盯三人。 【八】 李构看着何云斗那一副不惜一战的戒备态势,暗道:裘明那小子怕是已经嘱咐他了,纵使毁了自己也不能坏了他的大事,嘿嘿,,,好个裘明,等老夫回去再收拾你。想至此他终于脸露笑容说道:“何长老,老夫掠了秦岭二人,你可知用意?老夫是想教主想成大事只怕难过秦秋这一关,老夫是替教主未雨绸缪啊,本想有秦岭在手到时那秦秋会有所顾忌,不想露了行迹半路杀出个曹谦来。我自不是怕他,我是怕惹出秦秋,到时鸡飞蛋打了。不给他们解药老夫恐怕再难回去苗疆了,何长老,依老夫愚见,你就将我这两个徒弟打伤,押回汴京,日后你在想法将他们救出。这样也可不露何长老行迹,何长老以为如何?”李构如此低声下气的说话生来已不是第一次,他能多次脱得大难不死,也是这见风使舵之功。此时他面上和善,心里却将何云斗和裘明恨的要死,暗里发誓,等到老夫回到苗疆,叫你二人生不如死。 “谨遵副教主之命,还盼副教主早回怒山相助教主成就大业”何云斗也是换了一副面孔,一脸恭敬之态,一反刚才剑拔弩张之象。 “师父,那我们,,,”张彪话才出一半却没了下文,只发出“呵喝,呵喝”之声。李构扭头看看,原来张彪和李虎已被何云斗隔空摘掉了下巴。 “何长老咱们怒山在会”李构说完转身向西侧山峰奔去。 张彪李虎刚转身想跟着奔去,互感身上一麻。“副教主刚才所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你二人随我去汴京,一路上规矩一些也免得你们受罪,不然我就带你们的尸体回去交差”二人听的身后何云斗说道,突然一声大响,两人只见距离他们前面四五丈左右的一块大石变得粉碎,“这也是为了掩护你们师父,待到成了大事,教主自不会忘了你们的功劳”何云斗说完,解开二人麻穴。此时李构已走的不见踪影。 何云斗带着张彪李虎二人赶到汴京,一路上那二人却也不在捣乱。何云斗见到上官冲后,又费了不少心思瞒过众人,将张彪和李虎交与上官冲发落。此时曹谦等也已回到汴京,上官冲连夜去酒楼和曹谦商议。曹谦等人回来时秦岭也跟着来到汴京,韩笑却和耶律齐去了上京。秦岭此时身体不但完全恢复,运功之时只感比以前更加轻松,运功也可像秦秋在九嶷山谷里那样,不用盘膝作势,随时可运可收,运功时只觉身体似气球一般总想上升。他见待在汴京无事,便与曹谦等人告辞回去九嶷山。众人此时已从他口中知道秦勤夫妇之事,暗想秦秋自襁褓之中就随秦岭一起长大,对秦勤夫妇自是情愈亲生,这失去亲人之痛加上秦岭移情别恋只苦,都发生在一个月内,也不知她一个女孩如何挺了过来的。众人更不会知道,正是这两次打击使得秦秋堪破情仇生死,功力才一日千里。 上官冲和曹谦等了月余,双方见手下均无李构消息,便又一起商量,均派出得力之人南下打探,一路通会各友好门派要他们留意防备李构用毒。见张彪李虎不过一个走卒,大家也懒得理会便假装看守松懈放走了二人。那何云斗也于半月后和上官冲分手去了江南,他口中应承上官冲一定追查李构下落,心里却是得意自己的手段。 熟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古语有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没为’。那日何云斗带着二人刚走出山坳,就见一人从草丛中爬起,擦擦了嘴角的血丝,艰难的一步一步离去。 第十四章 五岳倒为轻 【一】 却见那人走了几步停下,四下看看辩了一下方向,向西正是李构刚刚逃走的方向,向南是回去中原,向北侧是大辽国,只见他毅然转身向东方行去。 近午的阳光炙热非常,悬在人得头顶上似要将人烘干烤焦一般。那人托着疲惫的身体,翻过一座山坡,只见坡下一座寺院,碧瓦红墙,寺门前一条山路蜿蜒转过一个山坳不知去向哪里,寺后一条小溪流水潺潺,溪边红花绿草连绵,直至自己脚下的这个山头。 此时那人只觉眼前金星乱窜,胸腹间一阵疼痛,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一黑就此摔倒,滚下山坡。等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内,他想起身坐起,忽感一阵刺骨疼痛,痛彻肺腑,“哎呦”一声,仰身又摔在床上,这时才发现自己右臂上绑着布带,布带里有两块木片。他动了动左臂,感觉无碍才抬起左臂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他看看青灰色的衣袖,又抬头看看身上的灰色僧衣,身上的破旧衣服也不知扔到了哪里。伸手摸摸头上的发髻,那一头乱发早已被梳理好了。 “施主醒了?感觉身上怎样?”一个苍老慈祥的声音问道,他略一抬头才看见一个老僧站在床角。那人一身黄色僧袍,项挂念珠,一尺长的胡须已是黑白参半,圆脸上一道通关鼻梁,一道细眉如弯月,眼角皱纹堆积。他身后站着的那僧人约五十左右,双目炯炯有神,开合之间目光如炬,胆小之人就看他一眼怕也不敢。 那人听老僧一问才感浑身多处疼痛,骨头跟散了一般。他强自笑道:“还好,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声音嘶哑,喉咙里有如针刺。那老僧走过来,伸手一探那人额头,“施主还在发热,先喝下药去,在休息片刻吧!”说完他身后的那个中年僧人走过来,将手中土瓷碗里的草药服侍这那人服下。 “师父,这人性命无碍吧?”“此人面相虽多灾难凶兆但却是一位福泽无限之人,将来修为当在你我之上啊,,,”两位僧人边说边走了出去,那人此时头中一阵迷糊又睡了过去。 那人在此醒来听的屋外鸟声阵阵,一缕晨光照在屋内墙上,空气中夹杂着花香,沁入肺腑。他深吸了一口清新的气息,慢慢的用左手撑起上身,感觉身上已不再那么疼痛。他慢慢的下床,挪动着脚步来到们前,只见院子里簇簇鲜花争艳,几株苍松翠柏耸立,朝晖透过苍松翠柏 间的晨雾照在地上,树上。殿脊上落着几只山雀,有的梳洗羽毛,有的振翅飞起一圈又落下,“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而从大殿里传出的阵阵咏经之声又将这热闹装点的清静和谐。 那人见此美景又是在寺院中一小院,忽然想起唐代佚名的那首《郊庙歌辞。五郊乐章。白帝商音 》里的一句【万方静谧,九土和平。】,口中幽幽念道:“静谧,平和。静谧平和”。 【二】 早饭后,感到身体有了一些力气,正要去找那老僧答谢救命之恩,那老僧却走了进来。那人跪在在地下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徐松没齿不忘,请大师赐告法号!”,那僧人上前将徐松扶起,“徐施主快快请起,老衲法号‘圆通’”说着将徐松扶坐在一把椅子上,伸出右手把了把徐松脉搏。“徐施主可是丐帮中人?为何被人击成重伤?”,徐松吸了一口气,略一思付道:“请大师坐下,容我细说”,圆通拉过一个蒲团坐了下来。 原来这徐松正是那晚捉蛇的群丐之一,就是那个问话的新加入的乞丐。此人出身苏州盐商之家,从小饱读诗书,自幼便与一姓乔富户定下娃娃亲。十七岁那年两家定下婚期,就在大喜之日前夜,被一伙蒙面人洗劫。等到天亮报官才知道是自家管家勾结了江湖人物所为,就连密室也被抢光,那乔家听的消息便也退了婚约。徐松父母连惊带吓就此卧床不起,不数日双双归西,徐松变卖家产葬了父母。想那若大的宅院因刚刚被匪人抢掠过,却只卖的数十两银子。徐松就此流落江湖,他从小只会读书写字,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又不会打理生意,自家的几间店铺也都欺他年少,慢慢的都已暗中转手。徐松在江湖上流落了一年有余,去年冬天到了汴梁,正被饥寒所困之时遇到那日与他说话的大哥赵三,从此加入丐帮。他本来就不会武功年纪又大了些,学武已是迟了,在丐帮也是跑跑腿送个信的活。这次出来赵三本不想带他来,他却软磨硬泡的跟来了。 那日晚间何云斗见他跟随众人走路已是气喘吁吁,就知道他武功低微,顺手点了他来追踪李构。何云斗的服龙掌已有八九成的火候,被他击中一掌本无幸免之理,可他却与众不同,原来他心脏比常人偏了一寸,他当时只觉心脏一震,喷出一口鲜血,顺着掌力跌倒在地,何云斗也未留意便去追赶别人。他趴在地下自也不敢起来。说来也是天意,他本不会武功,跟随何云斗等人已费了吃奶的力气,所以一开始离何云斗最远,待见到何云斗惨杀同门转身逃命时,他跑的最慢,自然第一个被何云斗追上,何云斗自持武功了得,也未在检视便毫无顾忌的与李构说起话来,不曾想被他听的清清楚楚。等到那几人远去他才站起,回想刚才之事却是心惊,本想回汴京告诉上官冲此事,又怕自己地位低微,未得见到帮主已被害。又不敢向西怕遇见李构,大辽他是不会去,只得向东走才到了这寺里。 徐松说了半个时辰才说完,缓一口气才又道:“现在我已无处可去,还请大师能慈悲收留”说完又要跪在地下。圆通看着徐松那张风神俊秀的脸续道“徐施主请起,你听老衲说几句话”圆通伸手将徐松扶住,手虽未碰到徐松身体,徐松却是跪不下去了。“老衲粗通面相命理,依施主之面相乃福泽深厚之人,他日修为不可限量,可你又与佛无缘,即使施主进的空门他日也会还俗。依老衲看施主不入空门在修习上还可少了一劫,不如这样,你即无处可归,那就在敝寺小驻些时日,待到方便之时再走无妨”。 “大师即说我与佛门无缘,我又不会武功却不知修习什么?我在贵寺已打扰多日,却无以回报,若在叨扰下去实在汗颜,还请大师收留再下”徐松下跪的姿势始终未变,两人就这样一个要跪,一个隔空相扶。 “修习之事施主到时自知,施主身体初愈,不宜多动,施主休息一会吧”圆通说完点了徐松睡穴,将他放到床上后离开了小屋。 【三】 徐松醒来万般哀求圆通只是不依,为免徐松尴尬圆通便安排他抄录经文和账务之事。徐松不过三五日已掌握熟练,虽在家里时不管事物,但终归也是博览群书的才子。俗语云:一法通万发通。自此徐松在寺里住了下来。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徐松在寺里住了数月有余,这日徐松照常记录一些寺里的灯油,伙食等一些费用。忽听寺外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徐松在寺中每天面对古柏苍松,日月轮回,早已不爱喧嚣。午饭过后圆通来到小屋,一进门就是满面笑意,“徐施主,这次有个大好机缘,五台山显通寺住持圆慧师兄派人前来,约好下月在显通寺讲法,徐施主可愿随老衲前去?”。 徐松暗道:圆通大师以前说道我与佛门无缘,而这次又邀我同去,莫非是我与佛门之缘不在这里而在五台?当下也不犹豫便答应下来。 次日徐松随圆通等人上路,圆通临行又嘱咐那浓眉大眼僧人数句,一行六人便向五台而去。 五台山与浙江普陀山、安徽九华山、四川峨眉山共称“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与尼泊尔蓝毗尼花园、印度鹿野苑、菩提伽耶、拘尸那迦并称为世界五大佛教圣地,或者世界五大佛教名山 。五台山所在的山西处于黄土高原,地旱树稀,视野里整整一个是土黄色的世界,可以称为金色世界。 这日六人行到晋地,徐松叹道:“一人之欲毁了数千里秦川,一座阿房宫令今日一片黄土,一人在上令百姓身如炭火,何日得静谧、平和?”。 “哎!哎!徐施主的话我们听不懂,你细细的说说?”一个小僧问道,“哈哈,,,小师傅”徐松见那僧人不过十一二岁说道“武王伐纣,一统天下,分封诸侯致使‘春秋五霸’‘战国七雄’并起。战乱不断。用兵者随处砍伐树木,后来秦一统天下,始皇建阿房宫数百里,所用木材都是晋陕山上所出,修陵墓建长城人工所致那样不需树木?可叹天下百姓,战亦苦、平亦苦何日得静谧、平和?”他说道兴致时却忘了看脚下,突然“哎呦”一声,人已摔下山坡。 圆通和四个僧人相救已是不及,看着徐松身影一路滚下山去,虽见有树枝拦了几次却也只留下几缕衣物,徐松身影慢慢被山石乱木挡住,再不见踪影。 那四个小僧商议着要下去寻找,正自吵嚷之际听的圆通说道:“你们平日读的经文那里去了?要知因缘天定,徐施主此次劫难非但无祸反而有益,你们莫在吵闹,我们上路吧”说完当先走去。那四个小僧自是心中不服:有益,你怎么不跟着滚下去?只是众僧都仰慕圆通法力,没人问出口来。 却说徐松,自觉道身子摔下时已是闭上眼睛,双手下意识的护住脑袋。待滚下一段陡坡时已是昏迷了过去。等到醒来发觉身上软软的黏黏的,起身看看才知道自己落处是一片淤泥。 在北方春季雨水稀少,一般小溪,河流在此时节多半干枯,何况他此时所处是北方最为干旱的晋陕山地。也亏得那条溪水刚刚断了水,溪谷里全是稀泥才让他身体没有受内伤。 徐松慢慢爬起,此时身上被树木刮伤之处被淤泥胡住倒也不痛。他伸手摸了一把脸上污垢,费力的拔腿走到干地上,发现此谷颇深,阳光竟照不到身上。过不一会寒冷传来,他不得已站起来,看看左右,见右侧山坡有阳光照到便撒腿跑了过去。 【四】 徐松拔腿就跑,忽然感觉浑身酸痛,挥了挥手臂,踢了踢双脚发现并没有骨折之处,想来是滚下山时被碰撞的。当下咬牙向那又阳光之处一拐一拐的行去,费力不小,待等爬到山坡阳光已然暗淡了下去,初春日短,严寒未尽,春寒料峭有时更甚寒冬。 徐松此时已是嘴唇哆嗦,牙齿互击,腹中咕咕作响,他看看快下山的夕阳,不禁长叹“什么福泽深厚,那圆通怕是骗了自己,自己应该是命运多桀,多灾多难才对,啊!!!”想到此一声大叫,倒也稍解胸中郁闷。眼看天色渐黑,忙又一瘸一拐的在山坡上捡拾枯枝败草,天黑之时升起一团火来,自己坐在火前烘烤着身上衣服,身体见暖腹中更饿。环视四周除了刚刚发芽的嫩草青枝再就是石头了,当下起身,身上稀里哗啦的掉下一堆烤干的泥片,他看看禁不住一笑“我这是丢盔卸甲了”。他折断几根青枝撕下树皮放在嘴里,味道奇苦多汁,也不敢嚼烂囫囵的咽下肚里,两根树皮吃完腹中已不在那般饥渴。他刚想趁体力恢复之时,再去捡拾些枯枝取暖,一转身却见不远处三双发着绿光的眼睛。他心里一惊,“看来我徐松要葬身狼腹了!”,他慢慢退到火堆旁,思索逃身之策。那三只狼却慢慢的围了上来,火光越来越弱,徐松苦思不得脱身之计,忽然苦笑一声对着三只狼说道:“狼啊今日我为美食,裹于你们腹中,但求你们以后莫在食人,否侧我阴魂定不饶尔等”说完闭目等着被三只狼分食。 忽听有人“咯咯”一笑,徐松睁开眼睛,四下看看却未见有人,那三只围住的野狼却转身而去。徐松心中大惑不解,明明听的人笑啊,听声音应该是位女子怎么不见人那?他忙站起四处转了一圈仍已无所见。心中闪过一丝念头“莫非是神仙相救,不然来个若女子也不会令三只狼退去啊?”,一念至此双膝跪倒,“哪位神仙相救?还望能现身一见,日后在下定天天拜祭,日日奉斋”。 “咯咯,,,你这人怎么知道神仙是吃斋的呢?”,徐松这时才见眼前一丈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头扎白丝巾,柳眉凤目,瑶鼻樱唇,眉目间略带笑意,身上七色彩光时隐时现。徐松此时更是确认是神仙了,常人身上怎会发光?一边叩首一边说道:“多谢仙人相救,在下打搅仙人了,又什么吩咐在下一定遵命”。“什么神?仙的?你在我洞前大叫,引来野狼我不忍你被狼吃了,才吓走野狼,快快起来吧,即到我洞前就请进去休息一晚吧”。 徐松心里咯噔一愣,暗道:“莫不是遇到了狐仙,我岂不是才逃的狼腹又入狐口,书上记载的可都是狐仙修炼多以人元阳为辅,看来我这条命也活不多时了”。那女子见他久久不起便道:“怎么?你还想再这里等着狼来吗?”。“哦,不是,不是我只是适才摔下来时,腿脚不便”徐松说着缓缓站起,他道不是说的瞎话,此时起身之时双腿还在酸痛。这时他心里想到“就是被狐仙吸了元阳也比被野狼撕着吃了好”。 那女子听闻右手微微一动,徐松只觉一阵轻风擦体而过,那女子一声唿哨,只见对面山崖处飞来一条黑影,到得落地徐松才看清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肩头还蹲这一只猴子,那少年一双大眼滴溜溜的看了了徐松,回头说道:“姑姑什么事?刚才可是这人在大叫”。那女子点点头道:“周侗,这人刚才摔下山坡,腿脚多处淤肿,你带他道洞里敷上些药吧”说完已不见了踪影。 【五】 徐松见那女子离去竟无声无息更加肯定了她们是狐仙之类,“这位,,,咱们也走吧”,原来周侗见徐松满脸泥污,身上棉衣被挂扯的一缕一缕的多处露出棉花,发髻散落遮住面孔,也看不出年纪,不知怎样称呼了。徐松此时心想:“是福不是祸,事已至此不跟着前去,怕也逃不脱”便点了一头,随后只觉右腕一紧,身子已腾空而起,眨眼的功夫来到一个洞口。 原来这洞口隐在一块大石之后,不到这峭壁大石上,根本无法发现,徐松随着周侗在洞里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来到一个洞室,只见一个大鼎置于正中,看那斑斑绿绣不知是何年之物了。周侗将他领到一间小室之中,内有一石床,床头码放着几本发黄的丝卷,此外再无他物。 周侗给了他一粒丸药,又命他除去衣物,转身外出,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土瓷钵盂,见徐松还是傻站在那里,身上棉衣依旧穿着便道:“你这人怎么不听话脱衣啊?难道你是女子不成?”。徐松此时尴尬的一笑“就怕褒亵了哪位仙子,我这皮外之伤过几日就好了,在下忍的几日痛楚不妨事”,”哈哈,,”周侗笑道:“你是说我姑姑,她叫秦秋,什么仙子啊?你即不愿敷药也由的你,只是你这身行头实在不雅”说完转身离去。 这时徐松才如醍醐灌顶,如梦初醒之际暗骂自己糊涂,竟将恩人当成了狐仙。他曾问过赵三,赵三曾详细的跟他说过丐帮甘愿被曹谦指使,全是因为秦秋的大恩,也听赵三讲过当年少室山之事,他心目中早已对秦秋仰慕万分,做梦也想见见这位侠女,万没想到今天这样相遇。此时他心里像揣了二十五只小老鼠,百爪挠心,又想再见到秦秋,又怕再见到。自己本是个无名小卒见到秦秋又能怎样?一时心乱如麻,也忘了 疼痛在小石屋里来回的转起磨来。 徐松正自不知所措,六神无主之时,忽感腹内升起一股热气,慢慢升至心脏是却变得痛如刀剜斧剁一般,喉咙一甜“哇”的吐了一口黑血,朦胧中见到周侗进来却闭上了眼睛。 “姑姑”“嗯,他醒来过吗?”徐松朦胧间似听到有人说话“没有,姑姑,那疗伤金丹怎么到使这人受了内伤?”“是姑姑没查看清楚 ,本以为他不会武功,只是体外摔伤。没想到他心脏曾受过掌伤,他心虽生的偏了一些却还是被震坏了心脉,虽得高人救助但却没有完全治愈。那疗伤金丹对于心脏完好之人无碍,因他心脏心脏受伤未痊愈,药力到了心脏却不能被血液带到全身,那药力便与他心脏旧伤纠结一起了,,,”。徐松听到这里便又头里一昏睡了过去。 徐松睡梦中忽觉有人在自己脸上戳戳点点,睁眼看见一团模糊的影子,他使劲眨了几下眼睛,才看清是只猴子,那猴子手里拿着一个拳头大桃子,那桃子通体透红,鲜艳欲滴,此时是初春季节却不知那猴子从哪里摘来。 “叽叽,,,”那猴子叫了几声,把桃子放在徐松嘴上,徐松张口一咬,顿觉口中芳香清爽,一股汁水顺喉而下竟不用自己吞咽,稍许时分再无汁液流出,那桃子竟然没有桃核。猴子将桃子皮向身后一仍,正巧一人进来,那人忙一闪身,伸手接住桃子皮,“淘气,你又乱扔果皮,小心姑姑罚你”周侗佯装怒色的说道,那猴子连忙跳下石床,接过周侗手上果皮一溜窜出洞外。 【六】 此后数日那猴子每日送来一个仙桃,徐松感觉体内舒适无比,比在圆通那寺院里时更是精力充沛。他自是不知这次旧伤发作后,秦秋不但修复了他的心脉,同时为他打通了玄关主脉,只是未给他筑基,此时他虽身有内力却无心法凝聚,加之那猴子每日送的仙果更是常人难求。他闲时便翻看床头那几本丝卷,原来是些炼丹之类的书籍,他自幼饱览群书,自然看得明白,只是那些书籍记载杂乱不能通贯讲述炼丹整个过程,他也不多问,每日和周侗聊上几句后便一卷卷的看下去。 这日刚好看完全部丝卷,周侗走了进来道:“徐兄,我姑姑请你到前洞一叙”,“那里当得请字,仙子但吩咐一声岂敢不从”徐松说道。 “哈哈,,,”周侗大笑“徐兄怎么又称呼‘仙子’了,我姑姑怕是不爱听哦”,“秦女侠在我心里就如仙子一般,我不称呼‘仙子’却如何称呼?”徐松心里暗道“你称呼前秦女侠‘姑姑’,叫我徐兄,我岂不矮了秦女侠一辈”又想“命都是人家救的,矮一辈就矮一辈吧,活着总比死了大一辈好”。“嗯,,,怎么称呼我也不知道,到时候你愿意叫啥叫啥吧?”周侗说完走了出去,徐松忙跟在他身后。 说是前洞,原来只是跟这个放着铜鼎的洞室隔着一个石门,此时石门已打开,徐松过得石门只见这个洞室比刚才过来的洞室要大上两三倍的样子。 秦秋看见他两进来,向前走了几步施礼道:“徐兄身体可感还有不适之处?”,徐松见到这是第二次见到秦秋,此时只感到秦秋圣洁瑞丽,端庄威严令人不敢直视。再看周侗却毫无异常,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似是要看他如何称呼秦秋。 徐松忙想跪下谢秦秋救命之恩,却觉身前有一股阻力使自己下跪不得,他退后两步还想下跪却仍然如此,此时他见距秦秋还有七八丈之遥,也不见秦秋伸手作势,暗自纳闷又退后几步几乎到了来时的洞门,却还是跪不下去。“哈哈,,,”此时周侗大笑“徐兄,你就是退出洞外,我姑姑若不想你跪你也跪不得,快别用这些俗礼了”,徐松此时知他所言非虚,当下不在固执,双手为礼道:“多谢仙子两次救命之恩,那日在洞外还将仙子当做狐仙之类,不想是秦女侠修成正果,还望仙子恕罪!”说完弯下腰去,一揖到底。 这次秦秋却没有拦阻,其实秦秋自那日从龙形玉块中得悉自己前身之事后,心里就有许多疑惑,只是别人不能见到的事她也不能乱说,而自家之言恐遭来非议。近三年来自己也对自己的功力不敢相信,每当运功时自己身体里的那个秦秋越来越多的时候会自己跑出去,回来后哪怕是万里之遥发生的事情她都一清二楚。可头中常有一个声音“不可有违天意”,致使自己少管了许多闲事,可心里对那个“天”却越来越好奇,“天”是谁?他又有何意?为何不能“违”了。那次大漠中救得秦岭韩笑二人回来,头中那个声音说道:“秦岭本来要转的两次人世方可得道,你有违天意了”“秦岭与我情同手足,我怎可看他死去”“你相助他一次,自己不免少了一分修行,你救他两次你就少了两分功力,即是你救得他两次轮回,但他今生能不能得道也要看他自己因缘。所谓度人不等于救人,你要度之人众多,你要每个人都救吗?那你何时能回的‘大罗天’?”“我即已勘破生死,自是不会违天意一意孤行,但为秦岭、周侗我宁愿损的几分修为”她说完头中那个声音在不说话。自此她加倍修习,也不在让体内那个小秦秋出去,直至秦岭第二次在途中身亡。那次她本不知自己功力进境如何,只是心系秦岭生死,运足功力追至冥界,在冥界边缘截住了秦岭和韩笑两缕魂魄。救得秦岭和韩笑之后只觉身体从没有过的疲惫,当下只和耶律齐、曹谦等寒暄了几句便回到洞中。那时耶律齐、曹谦却未看出秦秋救得秦岭二人后身上彩光尽失,而周侗人小心却仔细,见她回来时的样子忙关闭了洞门,秦秋这次回洞足足闭关修习了半年时间。 【七】 秦秋这时一笑:“徐兄不必多礼,请坐下叙谈”。徐松走过一条石板,那石板约有四丈长短,两侧是一个水潭。徐松低头看见自己在水中的影子,发觉此时身上穿的是一身员外服,宽衣大袖,头顶发髻扎了一条黑布,俊雅之处又多了几分稳重之态。 “徐兄身无武功却是如何被人将心脉震成了重伤啊?那人掌法含毒威力颇大,这掌法我似曾相识,只是一时未曾想起。用此掌法之人绝非善类,若不是徐兄心脏比常人略偏怕早已遭了毒手,小妹只想知道伤了徐兄之人是何样貌?徐兄可还记得?”秦秋见徐松已坐下便问道,说完自己也坐在石凳上。 徐松心里不尽肃然起敬,秦秋只凭他去年夏天所受之伤就能知道此人武功人品,实非常人所及。这时周侗端来两杯清茶,那茶香很远便已飘了过来。徐松接过茶水到了个谢后才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却和那日在圆通的寺里所说一样,只是加上了在那寺中以及和圆通一起去五台山‘显通寺’一事。 徐松这番话说完也用了近两个时辰,他见秦秋眼望水潭不语,似在考虑什么,便道:“仙子所居洞府当时前辈高人炼丹修炼之处,我这几日见那石床之上书籍记载对炼丹之术颇丰,只是上下不能连贯,不知仙子可有其余藏书?”他本是饱视之士,博览群书之人,见到书籍自是爱不释手,遇到不明之事自要追求解惑。这点到和练武之人永远追求武功极限一般。 秦秋凤目看看他道:“徐兄以后就称呼我小妹吧,这‘仙子’二字莫在出口。我对炼丹之事一窍不通,也许徐兄与此洞也有缘分,一会就叫周侗带你去看看那丹室”。“好的姑姑”周侗在她身后答道,原来周侗一直站在秦秋身后,只是一语未发也没敢坐下。“你明日就下山”秦秋接着道“到得汴京将适才徐兄所讲之事,跟上官帮主说一遍,不得添油加醋的,就原样直说好了。再告诉曹谦万事不可力敌,然后你再去一趟怒山,见到裘明告诉他:‘我虽不在插手耀日教之事,但是请他不要再练印符上那些如‘伏虎掌’之类的毒功,那些功夫对人有害无利。你全记住了吗?”。 周侗又复述了一遍,秦秋见他已记住便起身一闪不见。此时石桌前只剩下徐松与周侗二人,忽听“叽叽”几声,却是那猴子手里拿着三个桃子蹦跳而来。“徐兄请”周侗说完接过猴子手里的一个仙桃递给徐松,自己也拿了一个,两人一猴杨嘴吃尽。 徐松随周侗来到丹室门前,那丹室却是在放置铜鼎的洞室里面,只是不得周侗指点,在他看去只是石壁而已,当下仔细的听周侗说完开解之法,牢记于心。进到石室之内只见三面石壁所放之物各不相同,这丹室却要比外面放置铜鼎的石洞还大。丹室正面是些药捻子,药橱,药材,捣药用的各种大小钵盂,除药材外全为石质,这些器物,药材站了大半个丹室。右侧的洞壁上整齐的一个个石窑,摆列这百十余石罐,上面皆有半寸篆字。左侧是一长约一丈,宽约三尺的凹槽,槽分三层,上层是丝卷,中下两层都是木简。在这形似书橱的下面却是一个石板搭成床铺,石床上只有一个方形石枕。 这时周侗又将他叫到身前,告知出室之法,见他记住了进出之法便自离开。 【八】 待周侗走后,徐松走到那书橱前,伸手拿下一部丝卷,借着洞壁上透过的一缕的微光看了起来。那缕微光是从洞壁丈余之上的一个小孔透入。徐松看的入神,不知不觉的跟着那缕光线,等到光线全无,直到丹室内再也无法看的丝卷上的字迹,他无奈的抬起头。此时四周已漆黑一片,以他的目力只能看见三尺左右距离。徐松暗道:这里怎么黑的这么快啊?忽然想到自己养伤的那个石室,那里从自己进洞怎么一直亮如白昼?想到此忙手握书卷快步走到门前,依周侗所教之法打开石门。丹室外却是亮入白昼,那铜鼎虽距他十丈多远,却可见斑斑绿锈,他回头再看丹室,虽有门外亮光却也只能看出丹室内四五丈的远近,那三面洞壁所列之物却在漆黑之中。 徐松本是聪明绝顶之人,两厢对照已知其故。他进洞时只是跟随周侗身后,当时却未在意洞中光亮从何而来,这也是他第一次进的山洞之类密处的缘故。此时抬眼只见铜鼎上方有四个鸭蛋大小的珠子镶嵌在洞顶,所发之光柔和明亮。他看看那铜鼎又看看手中书卷,原来他此时手中拿的正是那炼丹用火的书籍,他忙走到铜鼎旁,此鼎高有丈余,直径四五尺的样子。他按书中记载找到八个火口,那火口之上刻有乾、坤、巽、兑、艮、震、离、坎,八卦图形。炼丹时可根据丹药的不同,分火口加以三味真火(木中火+石中火+空中火,或者说,上为君火-中为臣火-下为民火)。他又抬头看了看那铜鼎,暗自思量:此顶高过我身体一半,那鼎盖却如何打开,具书上说鼎内又分‘九宫’‘二十四节’(一宫坎(北),二宫坤(西南),三宫震(东),四宫巽(东南),五宫中(寄于坤),六宫乾(西北),七宫兑(西),八宫艮(东北),九宫离(南)。二十四节即是春夏秋冬二十四节气),炼制丹药时要按节气将药材放置于相对应的阁子里,如今别说那三味真火我无力取得,就是这鼎盖也无力打开,这却如何是好?左思右想不得其法,忽然脑中闪过一念,秦仙子的功力当可办到这两件事,我还是先将炼丹的事都读懂了,在备好所用药材再去求她,想到此心里一宽,走回自己养伤时的小屋内借着光亮又看起书卷来。 此时徐松已被炼丹迷住,而炼丹之术牵涉道‘两仪’‘三奇’‘四相’‘五行’‘六仪’‘七星’‘八卦’‘九宫’天干地支节气术数等诸般门类,岂是一时间就可一蹴而就的。徐松自此除定时吃一枚‘淘气’送来的仙果外,一头扎进了炼丹里,他干脆将丹室内的那些丝卷全搬到小室内,洞里本来就没昼夜之分,他困了就睡,醒来就看,遇到不解时连吃几次仙桃也不困。这其间周侗早已回来,曾过来和他说话,见他如此痴迷,答非所问也就不在来打搅他。也不知过去多少时日,炼丹的门道已被他摸到,这也是他机缘巧合,他在家时所读之书涉猎颇广,于道,儒,佛,杂学等已颇有心得,若是一个只读儒家典籍的人怕是一辈子也弄不通这丹药之法。 这时徐松身边只剩下一部丝卷,而这部丝卷徐松当时见上面记载与炼丹无关而弃置一旁。这时他拿起来在细读一遍却发现是一部调息运功之法,是以三味真火修炼内丹的无上内功。那书上言道:以天地为鼎炉,日月为水火,阴阳为化机,铅汞银砂土为五行,性情为龙虎,念为真种子,以心炼念为火候,息念为养火,含光为固济,降伏内魔为野战,身心意为三要,天心为玄关,情来归性为丹成。又云:以太虚为鼎,太极为炉,清净为丹基,无为为丹田,性命为铅汞,定、慧为水火,窒欲惩忿为水火交,性情合一为金木并,洗心涤虑为沐浴,存诚定意为固济,戒、定、慧为三要,中为玄关,明心为应验,见性为凝结,三元混一为圣胎,性命打成一片为丹成,身外有身为脱胎,打破虚空为了当。后面画有人体图形与穴道,又有几条线路相连。徐松暗道:此部丝卷应该是练武只用,不如交给秦仙子让她休习。想到此他起身离开小室。 【九】 徐松来到前洞见周侗正坐在石凳上便走了过去,周侗见他过来忙站起道:“徐兄今日怎么得空出来了?是不是丹经都已看完?”“哦,周兄弟秦仙子却在那里?那些丝卷我也是刚刚看完的”徐松说道,“徐兄请坐,你找她有什么事吗?”,徐松听他说完感觉怪怪的,可由想不出怪在那里,“我这里有一部练习内丹的心法,想交给她,看看是否对她武功有益”徐松说着将那部丝卷递给周侗。周侗接过看看道:“哦,多谢徐兄了,这部心法我早已看过,是练习内丹筑基用的,与我已是无用。我看这部心法正适合徐兄修习,徐兄何不一试,一可强身健体,二来徐兄要出去采药时那些悬崖峭壁,大泽天堑徐兄也可少费些力气”,“慢慢,,,”徐松犹豫的说道:“你不是周侗?”“咯咯,,,徐兄果然聪明过人”周侗忽然发出悦耳的笑声,徐兄只觉眼前一亮,秦秋一身白衣如旧的站在他面前。 徐松见秦秋身上已无那七色彩光,也不知她功力是进了还是退了,只是那端庄秀丽的容貌更加的让人不敢直视,他正心里想着。只听秦秋说道:“徐兄请坐,徐兄这一年多来想必已知道了炼丹的途径了?徐兄准备如何着手啊?”,徐松一惊,我竟用了一年的时间才看完那些丝卷吗?想来秦秋不会记错,又知道秦秋不喜客套,便坐下将看完丹经后的心得说了出来,最后道:“只是以我之力还无法取得那三味真火,就是那鼎盖只怕我也无力打开啊”。 秦秋待他说完,略一沉思道:“三味真火不是一时间能凑全的,鼎盖我可帮你打开,现在徐兄就去看看那些药材,看是否还有可用之物。那些竹简、木简每种丹药所需各样药材,上面都有记载。那些石罐里的丹药只剩两种,我已取走,我这里还有几粒,徐兄拿去作为比较吧。”说完在袖内拿出十余粒金丹,大小各六粒,在她白嫩的掌心上发出金色亮光。秦秋将金丹交与徐松,随后又将那丝卷上的心法跟徐松解读了一遍,见徐松已经听懂便站起来道:“徐兄今后除炼丹之事外,还要勤修心法了,我带徐兄去一个地方”说完前行。 徐松随秦秋走到一处石壁前,只见秦秋在石壁上手指连弹,然后轻轻一推,只听一阵“嘎嘎”的铁索声中,一块如护城河上的吊桥一样石板,自上向下打开。徐松只觉亮光刺眼,急忙闭起双目,连续眨了几下才适应了外面的光线,见秦秋已站在了洞外忙也跟了出来,只见所站立之处正处在山腰之中,而此洞门面向南方。此时已近午时阳光耀目,四外群山连绵不断,山峰相连。 秦秋这时神出右掌,自东向西一抹,以布下禁制,此时从外面却已看不见洞口。“徐兄每日早间自可在这里打坐修习,有什么不解之事进洞叫我也方便,修习过后也不必关闭洞门,我想以徐兄才智这心法不用半年就可大成。哦,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圆通在那个寺院?闲暇之时徐兄带我去拜见一次可否?”秦秋看着远处说道。“我想圆通大师即能预知前世,当也在盼与仙子会面之时”徐松这时心里对已是秦秋崇敬万分。 【十】 万安寺,圆通带领众僧作罢早课,缓步走到院中,见众僧各为其职忙碌不停,却是井然有序无人喧哗。这时那个中年僧人来到身后,“师父,今日一早有杭州灵隐寺大智禅师的一封请帖,是请师父去灵隐寺开法场讲解《楞伽经》的,师父看何时可以起身,我去回复了”,圆通掐动手指算道:“下月初五,黄道吉日利出行,我们初五起身,六月可到”“是,弟子这就去回复来人”那人说完正要转身,“慢,有贵客到来,你集齐众僧随我出寺迎接。 圆通带领众僧刚出得寺门,只见徐松与一个白衣少女自空中飘下,那圆通只看了一眼秦秋便低头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秦秋走上前两步施礼道:“这位想必就是圆通大师了?小女秦秋拜见”,圆通单掌还礼道:“秦女侠光临敝寺,实乃全寺僧众之福,就请秦女侠在大殿为众僧讲法如何?”,他见面就请秦秋讲法,倒也直来直去,因他知道但凡得道高人最不喜人恭维奉承。“小女何德何能啊?况佛家心法博大精深,我所修也非佛家心法,这岂不是难为小女了”秦秋面带微笑道。“老衲去年在显通寺听圆慧师兄讲法,事后圆慧师兄与老衲讲起秦女侠之事。想那少林武当终南等都已得女侠恩惠颇多,就是天龙教耀日教也受益匪浅,而这些门派的心法是秦女侠所修?秦女侠不要再客套了,请!”圆通说完转身陪同秦秋走进寺门。 秦秋走在前面,圆通略后一步,她双眼扫过众僧,见这三十五位僧众低头竖掌,面色肃静,无惊,无喜,心中对圆通又多了一分敬慕,暗道:不愧是有道高僧,所收门人竟也这般不俗。难怪万安寺处在这深山之中却香火旺盛了。 秦秋走进大殿却不拜那佛祖释迦,她走到佛祖前面的一个蒲团上坐下,圆通和僧众在她对面也都席地而坐,那徐松不知去向却未进的寺来。秦秋自怒山情感失意,峨眉比武,九嶷山失去秦勤夫妇后,早已勘破生死世情,这近三年来功力更非初出九嶷山时可比,就是三十六界也可穿越自如,只是未得其法而已,其功力实已近‘圣’境。【道教《云簋七籖》和《道法会元》等道书记载,清微天玉清境,混洞太无元,其气始青,真道升圣境,天宝尊(元始天尊)治之;禹余天上清境,其气元黄,仙道升真境,灵宝尊治之;大赤天太清境,其气玄白;人道升仙境,道天尊居之。文曰:“此四种民天,即三界之上,灾所不及四种民天上有三清境。三清之上即是大罗天,元始天尊居其中,施化敷教。天宝君治在玉清境,清微天也。灵宝君治在上清境,即禹余天也,神宝尊(道德天尊)治在太清境,即大赤天也。” 即‘圣’‘真’‘仙’三境】。 秦秋讲完已过了午饭时辰,而众僧却无饥饿之感,众僧于修行,度人,轮回,因果等诸般见解上各有所悟,就是圆通也收益匪浅。 此时秦秋被圆通请至客厅,一个小沙弥捧上香茗。这时徐松也已回来,手上拿着药锄,背上布袋鼓鼓的,原来他没进寺却是采药去了。 “老衲当日见徐施主面相饱满就知道他是福泽深厚之人,却未料到他竟与秦女侠有缘,如今又修习了丹术,这些想来都是前世的因果”圆通此话却说得两人面上一红,“哈哈,,,不是老衲信口雌黄,我自见得秦女侠之时就感到她的神气令人不敢仰视,众僧也是不敢抬头,而徐施主有此等感觉否?”他说完看着徐松。 徐松此时显得忸怩不安,呐呐的道:“初时也是如此,后来时日长了就不在有畏惧,惊恐之感了,只是增加了几分崇敬。我想大师是初见秦仙子之故吧?”。 “大师,小女此来是有事相求”秦秋忙插嘴打断他们谈话,以免自己尴尬“还请大师明示?”,圆通也知道情事不便多说,听秦秋相询忙回道:“秦女侠有事尽管直言”。 “昔日我曾答应裘明不再插手耀日教之事,可如今那耀日教雄心勃勃,以裘明之能我早已看出他非安分之人,日后耀日教若荼毒武林怕是无人能约束了?我又碍于誓言不好出面,还请大师指点”秦秋说完见圆通捻动手里佛珠闭目沉思并未立即回应。 圆通思忖片刻才道:“以秦女侠之身份誓言自不能毁,可为天下苍生即便踏平五岳又有何憾?秦女侠何不借助诸神佛之力解救苍生?”说完只见他又自捻动佛珠,而秦秋此时耳中却听到他的话语未断,原来那圆通运起了腹语之功,就是徐松随坐在一旁也是未闻一语。 第十五章 眼花耳热后 【一】 古都汴梁繁华如昔,‘聚贤楼’内座无虚席,猜拳行令声不绝于耳,这时,从门外走进两个书生打扮之人。两位书生所带却是奇怪之极,只见一位书生肩头坐着一只猴子,另一书生身背竹篓手拿药锄,可神情都是洒脱无比,动作潇洒飘逸。 那只猴子进门后突然跳离书生肩头,四处乱窜起来,众食客有的大骂有的大喊有趣。小二一见忙大喊猴子主人收回猴子去,见无人应声几个小二便举起托盘等物不住驱赶。那猴子却灵敏异常,有时一挥猴掌便有一个小二摔倒。众食客看的都捧腹大笑起来,方才还在猜拳行令之人也停下酒杯。正在纷乱之际,只见酒楼后门走进一人,那人看看猴子又扫视了众食客一眼,大叫道:“淘气,还不过来”,那猴子见到来人却也听话,空中一跃跳过约十丈距离,到了那人头上一个筋斗收住前冲之势,蹲在那人肩头,口中“叽叽”叫个不停似老友相会。 那人又走到二楼看看却无想见之人,心中暗忖:秦秋怎会放这猴子自己回来?定是那周侗贪玩丢下了猴子。想到此下的楼来便要回到后面。忽听有人叫道:“曹大叔一向可好?” “曹大叔,这位是徐松徐大哥”刚进的后面曹谦住所,周侗就说道。“曹前辈,徐松有礼了”徐松说罢双手抱拳行了一礼。曹谦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徐松,才道:“徐兄弟请坐,看徐兄弟气质非凡,当出自明门大派,却不知令恩师是何人?”。此时周侗已卸下易容之功,恢复了原来机灵调皮之态,滔滔不绝的将徐松的来历说了一遍。曹谦听后哈哈大笑:“周侗,你上次回来怎么不说?让我差点唐突了贵客”,“上次我事情太多,再说姑姑没让我说这些我也不敢说啊!”周侗说完,眼睛一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神色之间稚气未除。“那这次你姑姑就叫你说了吗?”曹谦却老气横秋的问道,“这次不同,姑姑叫徐大哥跟我出来历练历练,顺便采点药草,我知道曹大叔也是岐黄高手,所以就带着徐大哥先来找你了。哎!你可别说那猴子是我指使的啊!那猴子一进门就撒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周侗怕曹谦问起猴子捣乱之事先给曹谦堵住了。 曹谦暗自摇头,这个机灵鬼是一点亏也不会吃的。曹谦此时话题一转向徐松道:“原来徐兄弟上次也去了大名府,还为丐帮立了大功啊,不想这两年多的功夫徐兄弟就有此机缘,这定是徐兄弟上世修的功德。不知这次徐兄弟下山要寻得什么药草啊?”。 徐松开口道:“上次在长城之外,得识曹前辈风采实是荣幸。这次出来是我在看了‘还魂丹’之后发现少了几味药草,想出来看看能否采到。秦仙子是怕我遇到危险这才让周兄弟相陪,实在是让周兄弟受罪了”他后一句是向周侗说的,周侗也没在意,他续道“其实那‘还魂丹’的功效也没那么神奇,只是补血气,促循环,保心脉之药,所以所用药草也非稀奇贵重难寻之物。路上周兄弟说起曹前辈也曾走过无数山川大泽,也许曾经见过这几味药草,为了少走弯路这才一起来拜见曹前辈,忘曹前辈指点一二”。 曹谦听他说完不禁心中一喜,看此子仪表非凡,言辞得体,气度华贵比之秦岭木讷的样子要高上百倍。秦秋定是心仪,否侧也不会让周侗相陪,因为周侗在秦秋眼里已如子侄,这点他们老哥四个早已看出。他却不知秦秋早已算到江湖之中将风云再起,此次正好徐松提出要出洞采药,她便令周侗带着猴子相陪,自己暗自相随,不然她也不会令周侗将那猴子带出。这点就是曹谦也没有觉察到。 曹谦正要开口问徐松所需是那几味药草,却见门外走进一人,面色焦虑,进门见到曹谦也顾不得还有人在屋内,便惶急的道:“曹兄,刚接到讯息,上官帮主遇险”。 【二】 曹谦在那人进屋的时候已经站起,这时走过去道:“吴兄有事坐下慢说”。那人原来是丐帮长老吴达,他见曹谦安定自如的样子,才发觉自己失态。这时才看见周侗和徐松二人,“啊,周少侠也在啊,这位兄弟是?”吴达问道,“哈哈,,,吴兄,这位原来本是你丐帮弟子,又为你丐帮查出内奸之人的徐松徐兄弟”曹谦未等未等徐松说话便已说出。 本来帮有帮规,教有教法,不然江湖帮派也就如一盘散沙了。丐帮对叛帮之人处罚极严,徐松虽是死里逃生,但不归丐帮已是死罪,只是他揭露何云斗有功与先,又得秦秋庇护,丐帮众长老念在秦家父女的大恩上才商议不予追究。 但是此时徐松见到吴达却不免心中忐忑不安,这时慌忙站起施以书生之礼,抱长拳一躬至膝道:“见过吴长老”。 吴达一是心中有事相求曹谦,又知道曹谦与秦秋的渊源,二来帮中已免了徐松之罪,此时也不便多说,便拱了拱手道:“原来是徐兄弟啊,幸会幸会”。 曹谦见一场尴尬已过,拉着吴达坐在椅中,问道:“你方才进门就说上官帮主遇险,却是为何事?”。 原来上官冲和七位长老那日得周侗消息后,商议了一晚,当时吴达就提议请曹谦等协助锄奸,可上官冲说自己家的事还是自己处理好。众长老也不愿家丑外扬,上官冲于是带着三个长老南下,吴达和其余三位长老留守汴梁总舵。这一去开始几个月还有消息,后来消息减少,直到今天才有消息说上官冲在杭州身中剧毒,其余三位长老遇难。吴达接到消息岂能不急,于急忙跑来酒楼与曹谦商议。 曹谦听完已明其意,吴达是要自己同到杭州,当下说道:“请吴长老回去准备人手,老夫就随你们去一趟杭州”,吴达听完道谢而去。曹谦又出去嘱咐了账房先生一番,让其转告慕容,周英,陶木然三人他的去处。 回到屋里问周侗道:“你们二人是跟随我去还是自己去采药?”,周侗却望着徐松,那意思是听你的。“此去杭州到有不少名山大川,也许能碰到那几味药草,我们就随曹前辈去一趟吧”徐松说完看看周侗,周侗只是点点头。 一个时辰后吴达回到酒楼,那丐帮总舵原来是在汴梁城北,白天城内人群熙熙攘攘,不能运用轻功因此往返费些时辰。曹谦和吴达商议了一下,吴达便和一个丐帮长老出了南城门,半个时辰后曹谦,周侗,徐松三人才出南城门,最后由一个长老带着丐帮几个弟子,又过的半个时辰也出了南城门。 一行人互隔十余里向南而行,这日到得鄂境,曹谦忽然想起一人,就是秦秋跟他提起过的那胡家庄庄主胡飞。因为一直未有大事发生,自己也就淡忘了,今日路过又是身有要事。想着这事不禁便摇了摇头,周侗走在他身后看他摇头便问道:“曹大叔何事摇头?”说着快走两步和曹谦并肩而行。 曹谦知道周侗和秦秋的关系胜过自己,便将秦秋在怒山时说过的话和他讲了一遍。周侗道:“曹大叔是想去拜会一下胡飞吗?”“是啊,可是上官冲那里又耽搁不得”曹谦回道,“曹大叔,你看这样走,那吴达他们要几日能到杭州??”“最少还得十日吧?”“那就让他们先走好了,我们随后赶上去”周侗胸有成竹的说道。 曹谦看看周侗那张还略带稚气的脸,忽然加快脚步向前赶去,一会便不见了踪影。周侗和徐松也加快脚步跟上,行不过顿饭时光,就见曹谦正和吴达说着什么。吴达见周侗二人赶到便向曹谦一抱拳转身离去。 二人来到曹谦身旁,曹谦道:“我与吴长老说好了,过几日杭州见,咱们这就去一趟胡家庄吧”,“好,曹大叔和徐兄站到我身边来”,曹徐二人虽不知道何事,倒也没问,周侗运起功力三人慢慢腾起在半空,向胡家庄而去。 【三】 胡家庄这几日正大摆筵席庆祝暗渠贯通,胡飞对外只说是自己父亲八十八岁大寿,武当无为、终南紫虚也都带众师弟子道贺。 胡飞此时正在客厅陪着众人说话,忽见一个庄丁进来禀报:曹谦到访,胡飞忙起身去迎,无为与紫虚在少室山都见过曹谦门下当时又得曹谦赐予解药当下也跟了出来。来到庄前自是问候寒暄一番,众人回到客厅重新落座后胡飞才问起曹谦来意,曹谦将去杭州之事说起又向众人介绍了周侗徐松二人,那周侗众人在少室山曾见过一面,只是不知姓名。众人听说二人和秦秋在一起不免问起秦秋现在情况。 众人正在谈话之际,门外进来一个小童,那小童生的面如冠玉,头扎双髻,刘海下一双大眼明亮有神,那小童进门直奔周侗,在周侗身前看了看却又奔到徐松身边,伸手向徐松身后的竹篓里抓去。胡飞正要呵斥却见从那竹篓内飞起一只蝴蝶,那小童随着蝴蝶又奔出门外。 “适才是犬子润田,让众位见笑了”胡飞有些尴尬的说道,周侗人虽小心却最细,适才胡润田站在自己身前之时他已感觉那小润田身内所发出气息和自己所修一样,又见他从徐松竹篓内赶出蝴蝶已猜道八九,当下说道:“我去帮润田捉蝴蝶去,众位大叔慢慢聊”,说完已跑出门外。众人莞尔一笑,均想:周侗还是一片童心,只不过身子长高些。 周侗出了客厅,见那胡润田正随着蝴蝶跑进一扇圆形拱门,那蝴蝶飞向花丛却像带路一样领着胡润田跑。周侗这时纵身飞了过去,见那只蝴蝶正要飞进屋内,一个箭步已挡在蝴蝶之前,伸手就抓。那蝴蝶一个侧飞闪了开去。“周侗,好大胆子”秦秋已恢复人形站在那里喝道,脸上却没有怒容。“我早就猜到是姑姑了”周侗顽皮的一笑,“知道是我怎么还抓?就你机灵,那些人可曾看出来?”秦秋问道,周侗正要说话,只听屋内一个惊喜的声音问道:“是秋妹来了吗?”。 屋门打开,梦蝶一身少妇打扮已走了出来,见到秦秋一把拉到怀里,两人拥抱起来,好一会两人才分开,“你可让姐姐想死了,这一去四年音信皆无,是不是忘了姐姐?”梦蝶说着上下打量了秦秋一遍,此时才感到秦秋身上那股庄严华贵,不容褒亵之姿,若是刚才出门先看秦秋一眼的话,怕是也不敢拥抱她了。 “怎么了姐姐?怎么这么看我呀?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周侗,周侗还不快叫婶子”秦秋见梦蝶低首不敢在看自己忙问道。周侗施礼后叫了声婶子,便要转身回去,“先不要说出我的行踪”秦秋嘱咐了一句,弯腰抱起小润田和梦蝶走进屋内。周侗回到客厅,见众人已分坐两桌,桌上正在布菜,他便走到曹谦身旁坐下。“那只蝴蝶可曾捉到?”徐松笑着问道,“抓到了,给小润田了可他又放了,胡大叔的公子人虽小却有善心”周侗说着自己不禁暗笑。 片刻酒菜摆满,众人边饮边聊,酒过三巡众人又猜测起上官冲中毒之事,丐帮即不愿家丑外扬,曹谦也就不好深说,只是含糊的应酬。 这时一个丫鬟进来,走到胡飞身边道:“夫人请相公陪同徐公子去后面一趟,有要事相商”,胡飞站起来道:“有劳徐公子了”又转身向众人道:“众位慢饮,在下失陪了”。徐松不知何事,暗想:我与庄主 夫人素不相识,怎么请我了?心中纳闷还是站起虽随胡飞走了出去。 【四】 徐松随胡飞来至后院客厅,一进门就见秦秋和一个少妇打扮之人正在说话,那胡飞却看了一眼秦秋,随后低首施礼道:“秋妹何时到来的呀?却叫我们失了礼数”,说完站在那里却不敢入座。 徐松见胡飞不在说话便向梦蝶深施一礼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庄主夫人了?但不知传在下来有何事?”说完看了秦秋一眼,心下暗想:定是你的缘故。 “徐公子请坐,我有一事相求还盼公子莫要推拒”那少妇梦蝶说着站起将徐松让至客位坐下,胡飞也在主位坐下。此时徐松所坐对面正是秦秋,他又看了秦秋一眼,见秦秋目视正在和怀里的胡润田打逗,便开口说道:“夫人有事请讲,但能尽力之处徐某定尽全力”。 梦蝶见丫鬟青果端上茶来便道:“徐公子请用茶,敝庄也无他物款待客人,这雨前毛尖不知能否适合徐公子口味?请公子品尝”说完看着徐松。 徐松端起茶碗,打开盖子后闻了闻,又看看颜色和茶叶道:“夫人适才说错了,此非雨前毛尖,此茶产自龟山名‘雀舌’,冲此茶时先要用沸水暖壶,夫人这茶是一次就加满了沸水冲沏的所以叶子未展开,此茶是要用温水先泡,后加沸水才能尽得其味。唐时陆羽所著《茶经》和本朝蔡襄所著《茶录》对此茶都有讲解。此茶据闻在龟山也是稀有之物,每年产不过十余担。夫人以此茶待客盛情徐某心领了”徐松说完轻轻品了一口,闭目暗咋滋味,那样子就像尝到了人间至美之味。 旁边胡飞却听的迷糊了,这沏茶之道原是他亲自教与丫头青果的,怎么今天竟忘了一道手续,是青果忘了还是茶放错了?他自是被梦蝶蒙在了鼓里。 这时梦蝶站起道:“徐公子不愧博学大儒,这茶是我吩咐丫头这样沏的,还望公子莫怪!”说完深施了一个万福之礼,又道:“我听秋妹说徐公子饱览群书便想道我儿润田已到开蒙之年了,我与秋妹要人,她却说:‘那人就在庄中,你去请来考量一下’,我这才叫人去请公子过来,望公子念在秋妹的情面上不要拒了开蒙之事”梦蝶说完注视着徐松等他答应。 徐松在梦蝶施礼之时已经站起,这时听她说完忙道:“在下实感秦仙子保荐之恩,其实只要秦仙子吩咐一声,在下将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只要庄主夫妇信的过在下,就请择吉日开蒙设馆吧”。 胡飞听他二人说完才明白事情原委,可是他们夫妻对于什么黄道吉日只说从未涉猎,这时听徐松之言不尽面面相视。 “徐兄对易经八卦已是熟悉透彻,自己就可看吉日吉时,怎么还难为人家,我看今日就是吉日,你就开馆吧?”秦秋 这时说道。 “今日本是吉日,不过今日若开馆那明日却去不得杭州了。”徐松看着秦秋说道。“徐兄真是书读多了,你去杭州何干?你与吴达见面已是尴尬还要去见那上官冲吗?”秦秋问道。 此时徐松就是读书读呆了也已明白了,这次就是曹谦不提来胡家庄,秦秋也会安排他来,当下不在推诿,就在这客厅上行了拜师之礼。 【五】 翌日,众人纷纷告辞,武当、终南众人各回本派,周侗和曹谦取路杭州。武当、终南两派虽知道了丐帮之事,但人家没请帮忙也不便插手,只是各自下令自己在江湖的眼线,加紧搜集消息。 徐松在与曹谦分手时交与曹谦一粒金丹便拱手回去胡家庄,周侗见走到一个无人的僻静处,便又运起功力拉着曹谦飞起半空。曹谦见与周侗一别才四年多的时间功力已深不可测,不禁羡慕不已,上次因为三人要寻脚下的胡家庄没有问周侗这几年是怎么修习的,现在赶去杭州却也不忙在一时,又是好奇心起就问了出来。 周侗没得秦秋嘱咐,不知该不该说出,正在犹豫间耳中传来秦秋之声:“但说无妨”,周侗看看曹谦又看看自己身上,感觉并无异状,忽听秦秋又道:“你找什么?”,“没,没,没什么”周侗结结巴巴的顺口说了出来。曹谦却一脸雾水的看着他,问道:“周侗,你在和谁说话?”话刚出口,只见周侗身边多了一个白衣女子,却是秦秋。曹谦忙施礼道:“原来是仙子在他身旁,不是老朽眼拙,而是仙子修为我等凡人无法得识真面”。 此时三人伫立空中,不在前行,脚下白云飘飘,苍山翠领蜿蜒,行人已如蚂蚁一般大小。“曹老怎么也取笑起我来了,我虽修为在各位前辈之前,但还未得什么仙果,将来各位前辈的修为也会和我一般,只是还有些时日罢了”秦秋说完看了周侗一眼,“你的武功虽有进展,但遇事不够沉着,以后还得向曹老多多请教”“是姑姑”周侗高兴的答道。 曹谦此时看着秦秋,发现她身上那股令人不敢仰视之气略减,已 不在逼的人不敢抬头。原来秦秋自那日看到梦蝶表情之后,到得屋内就问起此事,那梦蝶自是实话实说,秦秋以前虽也见过众人见到自己就低头,却未深想,就是圆通那日说过她也当做了笑谈,还以为那些男人是见自己长大了,不愿多看以免自己尴尬,这时听梦蝶说出忙寻法子压住那股凌人之气。 “周侗,你就将这几年的事说与曹老吧”秦秋说完看着脚下群山,周侗便将四年前离开汴京众人后的事,从头到尾将了一遍。 原来秦秋那日带着周侗和猴子来到一座山腰洞口,这洞就是李寒秋夫妇力拼群雄落入深洞之处,进洞数十丈便到了那个黑黝黝的深洞前,以秦秋之功力自不会像其父母一般坠下。秦秋用功了托住周侗和猴子慢慢飘下,下落约四五十丈已到洞底,洞底有一个两丈余直径的水潭,看那潭水却在慢慢上涨。秦秋将功力布满全身向潭下潜去,刚入水中就见一些鱼儿游到身边,张嘴啃咬自己,只是咬不透她身边护体真气,再向下潜丈余,鱼儿越来越多,秦秋艺高胆大又在潜了一丈,已近潭底,身边有水流激荡的感觉,这时他看见潭底左右各有两个洞口,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不断有鱼儿游进来,而另一个洞口泛着白光,鱼儿都不敢近前。秦秋忙向那个洞口游去,到得眼前才看的清楚,光亮是洞内所发,洞口之水冰冷刺骨,而那洞口却能容两人一起游进。秦秋进的洞内,见一粒珠子悬在洞壁水中,发着柔和的白光,她暗想:此物当是深水寒珠之类,所发寒气令那些鱼儿不敢靠近。上游了六七丈,才露出水面,她飘到潭边地上双目扫视,原来是一个大洞,正是徐松那日随周侗见秦秋所到的前洞。她走到那石桌石凳前,见石桌上一个木盒打开着。里面空无一物,看木盒大小正好放的下一本书卷,想到当是父母当年拿走的,又看到那扇敞开的石门,顺着石门来到洞外。心想当年父母就是从这里再次的踏入江湖,却是与自己两世隔离,十几年来虽梦里见过数次,终难安慰思念之苦,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激动,险难自抑。 【六】 秦秋顺来路返回时,发现潭水又退回去了,水中那些咬人的鱼儿也已不见了踪影。她这时才明白了当日父母的经历,原来那些鱼儿是随着潭里的水源进来的,想来那水是从江河湖海而来。她将周侗和那猴子淘气带到洞内,此次在此住下,后来又凭借着那‘奇门’之术发现这洞原分无门,金、木、水、火、土。她们进来的为水门,那日徐松所进也是李寒秋夫妻离去的为木门,那日秦秋打开的洞壁之门为火门(那门另有其它用途),土门内长着几棵果树,树上那样子像桃子的仙果四季不断,只是那万年参精已被李寒秋取走,并喂秦秋服食,那金门却是通向另一座山峰,距离此洞约十余里,里面熔岩沸腾,酷热难耐,十余丈直径的山口整日热气蒸腾,那里到有不少刀剑之类的兵器,秦秋不喜那些物件也就没带回一件。 有一次 秦秋为探水门根源,运功将自己内丹放出,一路跟随鱼儿游去,半个时辰后到达一条大河,那些鱼儿就在河里转悠,不在前行。秦秋却又发现河底也有洞口,便游了进去,这次进去却见不远就有分叉,大大小小的水洞无数,她当下只走大洞,弯弯曲曲几个时辰内丹已感疲累,而她肉身更是脸色苍白,浑身罩在雾气之中。内丹在想回来已找不到路径,心下大惊,但她修为毕竟不同与常人,略一稳心神便放慢速度向前游去,又过的一个时辰,正当无力为继之时,身子出了一个洞口,眼前各种鱼儿无数,她慢慢升起到水面,却见无际的海水波涛汹涌。到得此时她的内丹和洞里的肉身已精疲力尽,好在内丹不用呼吸便飘在海上,而肉身已是昏迷不醒人事。 待到秦秋醒来已是丢了一魂,【人们常说:‘猫有九命,人有七魂’那猫本人没见过是否真有九命,生活中倒是常见小孩惊失魂魄,状似发热,吃药点滴皆不能退,找个会招魂的叫上两句,发热之症即好。道家所练内丹实为人之魂魄,大成时可七魂分体,各自办理事务】,她那里盘坐运功,周侗自也不敢打搅,这样过的十日,她那内丹竟自己回到体内。她与内丹交流才知内丹在海上的遭遇。原来那内丹飘与海上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竟飘到一座岛上,那海岛树木苍郁,海鸥成千上万,那内丹正自徘徊却见一个道装之人来到面前,“秦秋已醒,你怎么还不回去?”内丹的功力还不能讲话又是虚形,当下用手比划了几下,那道人道:“你是怕原路返回会散了魂魄,顺海路又不识路径?”,见那内丹点点头“你就进到我的袍袖之内吧”道人说完将秦秋内丹收入袖中,那内丹只觉片刻就回到了洞中,见自己肉身还在打坐便回道体内。 此后秦秋便长与那道人交流意念,只是她从未见过那道人现身。这些自然只有秦秋自己知道,她从未向周侗等众人提起过。 周侗这时只是简略的向曹谦说了如何进洞,如何修炼《太玄经》,如何救得徐松等事,就这些事情已让曹谦感慨了半天,暗叹天公造物之神奇,人生机缘之巧合。 【七】 秦秋见周侗已和曹谦叙说完这些年的事情,便道:“曹老,武林劫运已起,此乃天意,你和周侗到得杭州不可与之硬拼,事完之后曹老便回到这胡家庄吧,一切按徐松计策行事。周侗此去你要保得曹老周全,不得令曹老有闪失。此次最好能捉的何云斗那厮回来,好了,你们去吧,我看这脚下山里有几株徐松要的药草”说道这里又看了周侗一眼,续道:“遇事要稳重,多向曹老请教”,说完已不见了踪影。 曹谦见周侗似是还在发愣,哈哈笑道:“怎么走不走?”,“走就走啊,有什么好笑的?你小心姑姑没走”周侗似是还在探寻秦秋的踪迹。“别找了,秦姑娘这次真走了,我适才大笑是在想自己虽然还算有些机智,但和秦姑娘比起来那是天壤之别了,还有你这个机灵鬼和徐松,此次说是出来采药,历练。实是秦姑娘早就安排好的。回想起来,当年在杭州遇到秦姑娘也像是上天早有安排,只是那时秦姑娘也不知道罢了。咱们就一切听她的安排吧,好戏怕是要开场了”。 却说秦秋,别了周侗二人直奔九嶷山谷而来,到得谷中先在秦勤夫妇墓前磕了几个头,起身向秦玉所住的那三间茅屋走来。那茅屋虽经数年风雨却依然如故,他还未到门前,就见屋内奔出四人。秦玉这时见到她早已跑过来将她抱住,激动的眼含热泪,哽咽的竟说不出话来,秦秋也只叫声:“姐姐”竟也不知说些什么。 “哈哈,,,看来你们兄妹这心法真是有互通信息之功啊”耶律齐大笑着说道,秦秋这才与秦玉分开过来拜见师父。原来四人方才正在屋内叙话,秦岭忽道:“秋妹来了”说完四人奔了出来。 这时五人回到屋内,韩笑当即要跪下拜谢救命之恩却被秦秋拦住,五人说起这几年的事情。那日秦岭与曹谦等告辞后,运起功力,不过几个时辰便回到山谷,见到父母坟墓不免大恸一场,暗自发誓守孝三年,回到茅屋见到秦玉,才从她口中知道了起因,暗悔自己莽撞竟牵连的父母受屈。而韩笑和耶律齐回到辽国大都后,韩笑茶饭不思,萧太后多次劝解无效,找来耶律齐相询,耶律齐一路上随和韩笑回来,但韩笑却未与他说一句话。这时再见到韩笑问起事情经过,韩笑才将与秦岭一起两次遇险得秦秋相助等事说出,看着她们兄妹心意相通,自己又蒙秦秋两次救命之恩,心中对秦岭之情已萌退意,却又难以割舍。耶律齐听完只是大笑问道:“你与秦岭遇到狼群之时,秦秋说的话你可听的清楚了?”,韩笑点头,又一深思不尽愁眉展开,面露笑容。连忙央求皇叔代替秦岭向母后去求亲,耶律齐见到萧太后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那萧太后仔细的问了秦岭的家世人品,即是明门之后又是耶律齐之徒,便答应了这桩婚事。那韩笑在大都修习了两个月,难耐相思便磨着耶律齐一起再到中原,在汴京听曹谦说秦岭回了九嶷山,便一路找来。 秦秋听他们说完,看看秦岭和韩笑,心里也为他们高兴,与在怒山初知秦岭移情别恋时心情已不相同。她笑了笑道:“恭喜岭哥了,历经磨难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这次是来求岭哥的,,,”。秦岭听完毅然答应了下来。 这时耶律齐问道:“那裘明的武功真的高过了‘十奇人’?”,“只怕不在岭哥之下,但还有周侗相助,我想应该能制服他了”秦秋说话时心里也似没有把握。 【八】 秦秋接着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古邪不压正”。秦秋说完豁然消失。屋内四人相对无语,过了一阵四人才商议起行程,秦玉自是不愿再见裘明,便提出留在九嶷山。耶律齐和韩笑当然不会让秦岭一人独去,当下定好明日三人赶奔胡家庄。 秦秋离开九嶷山谷后,来到在空中看到的那个山峰,采下那几株药草却无处可放,看看四周也无可做器物之材。 忽然芳心一动,想起那日自万安寺圆通除回来时的情景,徐松采的几株药草却不放在布袋之中,他顺手摘下许多花朵和药草一起编了一个花连缠绕在药锄上,脸现局促的递给她道:“仙子应有一根点石成金,劈山开路的仙杖呀,你就拿这个做仙杖吧”,当时秦秋只感心头一热,接过那药锄做的仙杖,看着徐松道:“你就不怕我将你点成石头?”,那徐松连连摇手,不住的后退,口中叫道:“不可,不可,你若将我变成石头还不如将我变作猴子,就像淘气那样”。秦秋当时看着他那夸大了的表情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随手挥动手中那缠满鲜花的药锄,只见对面山坡上的一块大石冒起白烟,碎石滚落哗啦啦的滚下山坡,当时徐松张大了嘴目如铜铃直直的发呆,好一会才回过头来看着秦秋道:“你,你,你还不让我叫你仙子,这是人力能做到的吗?”,秦秋见他那样子差点笑弯了腰,“你若想学现在就拜我为师”,她话音刚落就见徐松双膝已跪在地下,秦秋晃身闪开,伸手点了他穴道带他回到洞中。那时秦秋心如鹿撞,回到洞里竟也不能静下心来。 秦秋想到此处,只觉面颊发热,又想起自那以后两人谈古论今,天文地理,武功奇门,人情世故无所不谈,有时辩论的脸红耳热却总是说不过徐松的情景。暗道:难道这就是圆通所说的缘分,以前跟岭哥确实没有过这种感觉,从小岭哥就像自己的出气筒,逆来顺受从未跟她争过什么,现在想起来自己对岭哥确实苛刻了。而那徐松自见到他之时,自己就感觉开心,虽然那时徐松落魄的再跟野狼谈条件。 秦秋抬头喃喃的道:“怎么就放不下他了”,这时忽然看见对面那蜿蜒的山路上有两个人在疾驰,那二人轻功都是一流的境界,如星丸掷地,跳跃腾挪,看神态绝非嬉戏。秦秋用目细观才看清那二人,前面那人正是‘神偷’周英,而后面那人确实曾经暗住了他两次的展昭。 秦秋在不迟疑,闪身已到二人中间,伸左手在周英的后背轻轻推了一下,卸了他的轻功,在运起‘摄物’之功将他抓回。右手封向展昭,展昭正向前运起全身功力追逐,忽然感觉身子就如撞在棉花上一样,软软的无处用力。 展昭这时定力观看,见面前一少女手拿几株花草,一身白衣飘飘犹如仙子一般,而那周英在她左手一尺左右仍然是前奔之态还未转过头来。 【九】 “展大侠何故追逐周前辈?”,这时周英才回过头来,见是秦秋才停住迈动的双腿。展昭抱拳低首问道:“请教女侠大名?”,原来秦秋刚才一运功飞身过来拦住二人时,那一股威严气势自然流露了出来,展昭只觉不敢直视,这种威严之态他只在包相爷身上见过,当下低首问了一句。 “小女秦秋,展大侠不在相爷身边却跑到这荒山野岭来追周前辈,究竟为了何事?”,“原来是秦女侠”,展昭再次施礼又道:“早闻秦女侠在江湖中的大名,秦女侠已一人之力令‘天龙教’土崩瓦解,为朝廷除去一患,在下早想拜见只是无缘,今日再此相聚实那展昭三生有幸。还请秦女侠将那老儿交与在下,就是相爷知道了此事也会感激恩德”。 秦秋转头看着周英问道:“周老,你到底做了何事?”,周英见到秦秋后才松了一口气,他这几日实是被展昭追苦了,已自己的功力竟甩不掉展昭,他实在想不到官门里还有这样的高手,此时见秦秋问他忙回道:“老夫见那包相爷夜夜必读此书,知道此书一定非比寻常,那夜趁相爷睡了就拿了出来想给秦姑娘过过目,不想未出相府就被这展,展,姓展的追上了”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本黄色丝卷递给秦秋,秦秋一笑伸手接过,这时才撤去功力双手翻动,书中字迹已印入脑海,她从小就有过目不忘之能,当初那本《太玄经》更是在她看过后纸上再无字迹,展昭又哪里知道她有这般神功。她看完后对周英道:“多谢周老好意,这本书对我无用,不如就还给展大侠吧?”,见周英不语只是点头便转身将那丝卷递给展昭,展昭接过在施一礼,道:“此书实在牵连甚大,我也不知是不是那原物,若有差错相爷一家性命难保。在下恳请这位周兄随我回去相府一趟,请包相爷过目,若是原物展昭必会保得周兄周全,此事还请秦女侠成全”。展昭方才听的周英之言,已知秦秋与这周英关系非凡,若秦秋从中作梗他自无法回去交代,可是此书却是当今皇帝交与包相爷之物,限期交还若是被周英途中掉了包,茫茫江湖以周英之能再要找他那不如大海捞针一般了,到时害了相爷是小,大宋失去栋梁才是天大不幸。 秦秋听的展昭之言已知他怕丝卷有假,当下道:“那我就陪你们一起去见见相爷如何?我也有事要与相爷商量”,说完看着展昭,展昭还是低首说道:“如此甚好,只是有劳秦女侠了”,说完就要转身下山,“展大侠这般走要几时才到得汴梁?”,秦秋说完运功将二人托起,那展昭正要回头说话却感身子已离开地面飘在了空中,只惊的目瞪口呆,再看秦秋易容静若处子,他揉揉了眼睛看着脚下山岭不住后退,几乎认为自己在梦中。 “那日晚间在皇宫捉的刺客,展大侠客问的明白了?”,这时秦秋的话语传入耳中才将他惊醒,思付半天才忽然醒悟,这时从心里发出敬佩之语,深施一礼道:“原来那两次都是秦女侠援手,展昭拜谢秦女侠救命大恩,就是相爷也时常念起此事,在下适才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那晚的刺客原是个江洋大盗,归顺了‘天龙教’后便负责刺探机密之事,他供出十六人已追捕了十二人,其余却也问不出什么了”,“那‘天龙教’是大辽扶植起来的,‘天龙教’虽灭却不知大辽还会搞些什么出来?哦,到了,展大侠看看那里是相府”。说话之时三人已到了汴京。 【十】 三人在相府一个院子飘落却未惊动他人,展昭将二人请入一个客厅,“二位稍坐,我去请相爷出来”展昭说完走进后院。 过了盏茶时分,只见展昭陪同一人走进客厅,只见那人一张略方面孔,浓眉细目,额下黑须,一团的正气。秦秋此时已能看见那人身后的两个金甲武士,而那两个武士见到秦秋也是弯腰施礼,状极恭敬。秦秋这时才明白以周英之能为何偷了丝卷却被发觉了。 两人互相打量了片刻,那人才说道:“这位就是秦女侠了?本相未曾出迎,失礼之处还请见谅!请坐”,那人说话之时也不畏秦秋之气势,说完坐在上首主位。 秦秋坐了下来,相府家人端上香茗后推出,秦秋这才说道:“相爷操劳国事,日理万机,周老还来打搅相爷,还请相爷恕罪!”,“秦女侠救命之恩还未报答,些许小事不提也罢,那展昭言道,秦女侠有事要与本相相商,但不知何事?还请女侠明言”,包相说完看着秦秋,秦秋转向周英道:“周老可否随展大侠回避一下?”,周英自不敢不依,虽展昭一起走出客厅,秦秋又看向包相身后,那两个隐身金甲武士也躬身而退。 秦秋端起茶碗,轻轻的吹了一口气,那股热气遍布两人身周,已将两人包在禁制之中。“相爷可知那丝卷所记载是何事?”秦秋这才问道,包相沉思一会道:“那丝卷所载极为繁杂,本相看了多日却无从可解”,“那丝卷所载应是飞越三十六届之法,不知那丝卷相爷从何处得来?”,此语一出包相不尽一愣,“此书乃当今皇上所赐,限期十日交回,并要本相讲解其中所载之事,女侠即说那书记载的是仙人之事,可有凭证?”,秦秋略思付了片刻道:“那书第一节当是进入冥界之法,我说与相爷,相爷若不信可与我同行去到冥界看看”,说完便将那进入冥界的咒语念了出来。 那包相本也是仙界中星君渡劫转世,也有那过目不忘,入耳不遗只能,当下记住,道:“本相就随女侠一试”,说完念起咒语,两人已身至冥界之外,不信看看眼前浓厚乌云却未见去路,回头却见自己和秦秋还坐在相府客厅之中,不免诧异。这时见秦秋手指自己头部转动,便已明白她是叫自己默念下一个咒语,待到念完身体已在一座大殿之中。 这时忽见殿侧走出两人,一身长衣,头戴员外巾,与人界打扮并无差异,只是看年纪前面那人要比后面的大上四五十岁。“我当是何人?原来是文曲星君驾到,失礼,失礼,这女子随星君一起却是何人那?”走在前面那员外模样之人一边失礼一边笑着问道。 包相此时一头的雾水却不知那人对谁说话,正自纳罕又听那人说道:“星君渡劫到的人界,现在贵为宰相,却已不记得前世。本王掌管这冥界多年,以前常与星君到大罗天听法,和星君本是朋友。后来星君在一次听法时失手打了一个与你争辩的新入仙界之人,令那人多年修为尽失,当时天尊之徒‘珍玉’宫宫主珍玉道姑便罚你转到人界”。 包相听道这里好像略有些明白了,那自称本王的当是冥界的冥王,而自己是他口中所说的文曲星君。这时秦秋想起在那龙形玉块中所见暗道:原来这文曲星被罚却与我有关。 第十六章 意气紫霓生 【一】 二人正自想着心事,听的那冥王又道:“我与星君本是朋友,对于星君之事自然留意关注,那日被你打失修为之人前些时来到了冥界,却不知又是与谁辩嘴,唉!这次那人又不知要在修炼多少年了。星君这次来冥界却未何事?”。 包相见问说道:“我与秦女侠到此只为证明一事。”说完见那冥王皱眉观看,似是没有听到,看看秦秋见她也是摇头,暗想:莫不是隔界不可传声?那冥王之语我怎么又能听到?,这时见秦秋走到一张条案前,拿笔写字便和冥王一起走到近前观看,只见秦秋写到:冥王本是仙体自可传声,相爷与我还是凡胎只能用笔传言了。 包相大悟,忙接过笔来将来意说明,冥王见到大笑起来:“我正自疑惑,以为星君也是在人界若恼了哪位仙人而被打入冥界了。既然如此我想求星君几件事情,我这里有几个冤死之人,真凶还在人界,我冥界判官又不能去到人界审案,星君在人界就将那几件案子给办一下如何?免得那几个冤鬼哭哭啼啼搅得我无心他事。”冥王说完见包相点头,忙一挥手,跟在他身后的那员外摸样之人便跑了进去,不一会抱出一摞案卷放在条案上。 包相过去拿起案卷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又自心中默念一回,见无遗漏便拿笔写到:这些人必斩,兄若无事我即回,他日仙界相见在与兄痛饮。 冥王看过口称多谢,对着包相拱手相送。秦秋正要念动咒语和包相一起回人界,忽听冥王说道:“这女子却是不能回去了,我冥界若是让人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岂不乱了各界规矩。”说完一挥手,却见原来空空荡荡的大殿不知从何处冒出无数冥兵,各各面如凶煞,将秦秋围在中间。 包相见此也停住咒语,见秦秋满面笑意向自己挥手,意思是让自己先回去,才又念起咒语而回。 秦秋这时右手一挥,挡在她面前的鬼卒纷纷后退数步,秦秋伸手在地上写到:毁阎王殿,冥王你要自己修。冥王见到这几个字不禁一惊,再次打量秦秋,好似在何处见过,仔细观看秦秋多时,只吓得出了一身的鬼汗,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口中求饶:“小仙不知是宫主娘娘法驾,还请宫主娘娘慈悲。”说完叩头不起,直到被鬼卒扶起才知道秦秋已离去,冥王伸衣袖擦去头上被惊出的鬼汗,心内兀自揣揣不安。 包相回到客厅不久,秦秋随即回来,两人依然如故坐在椅中。“包相这次可是信了?”,秦秋问道,包相回忆了一下适才所见,那些案卷所记冤案历历在目已不容再有疑惑。 “秦女侠却有何指教?”,包相不回答却反问道,说完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水。“依小女之见,此书不可流于三十六界,若此书落入宵小之手将祸及诸界之安宁。虽然著此书者定有破解之道,但想天下苍生,宇宙万物不能毁在你我之手,还望相爷三思”,秦秋说完已是打定了主意,你相爷不毁了此书我也不会让它留存于世。 正在这时忽听脚步声响,展昭奔入客厅,四下张望一下大叫道:“相爷,相爷,相爷可在,皇上要大人即可上朝”说完转身四下寻找。 “展昭,慌得什么?” 展昭闻得说话才转身看见包相与秦秋正坐在面前椅子上,展昭忙道:“禀相爷,皇上刚刚下旨,要相爷携带上次所赐丝卷入宫。”说完退立一旁。 “秦女侠可有处置之法?”包相转头向秦秋问道,说话之时已从袖中拿出那本丝卷递了过去。秦秋接过略一思付,右手便在那丝卷之上挥动起来,盏茶时分过后,站起将书递还给包相。 “相爷就说此书乃炼丹之术,自秦朝始皇宫内流出。”秦秋说完见包相身后那两个金甲武士也已回来,对她一躬后便随包相走出客厅。 此后,包相在操劳国事之外又勘破不少离奇旧案,包老爷白昼管阳夜间管阴之说也传与人间,那乌盆、黑驴告状更是流传民间,灸哙人口。 【二】 秦秋离开相府,一路叮嘱周英几句话,周英便独自回到‘聚贤楼’,此时慕容涛与陶木然正自一筹莫展,见周英回来忙上前问这问那,直叫周英头痛,不知先说那件事情,周英所幸不理,一屁股坐在椅中,待得二人不再说话才道:“秦姑娘有令,命你我仨人即刻赶赴武当山下胡家庄与那老毒会和,你们俩个听清楚了吗?”。 慕容与陶木然面面相伺,慕容涛问道:“你真的遇见秦姑娘了?”,周英这才将这几日所遇之事说出。慕容涛听完说道:“秦姑娘叫我等去胡家庄定有深意,曹老走后第二日,丐帮总舵就被人挑了,留守总舵的那位长老战死,看来对手是有备而来,先在杭州击伤上官冲,再将这里的丐帮高手调去杭州,看来这次丐帮要吃大亏了”说至这里停住,看看陶木然续道:“陶兄你说说少林之事吧?”。 陶木然这才接过话来说道:“昨日我在少室山下遇见两个少林武僧,见他们行色匆匆便过去问了几句,那二人知道我与秦姑娘的交情后才将事情说出,原来就在丐帮总舵被挑的同日,少林寺也去了三人,为首之人正是裘明,少林方丈慈通大师出门迎接,想将他三人请至待客禅房,那裘明却道:‘还是请大师回寺叫的林雨一起和我们这就回怒山吧?’,慈通当时不解何意,便问道:‘裘施主远来辛苦了,还是进寺歇息一会,有事慢慢叙说如何?’,这时裘明身边一个女子不耐烦的说道:‘我家教主请你去叫林雨你就快去,罗里啰嗦的这般误事,耽误了我们行程你有几颗秃头顶罪’,慈通见那女子语出不善,忙问裘明:‘裘教主要请老衲回怒山何事?本寺没有林雨这个人那,裘教主要我去哪里请人’,裘明一笑:‘哈哈,我到忘了那林雨法号叫‘慈航’,晚辈只想请慈通大师带着慈航一起去怒山商议一下今后武林之事,到时我耀日教与少林、武当、点苍、终南、昆仑诸位掌门一起煮酒论武林,也学学那曹孟德如何?请大师不要推却’,慈通听他口气虽然客气,话语却不容相商,便道:‘容老衲回寺交代好一些事务,明日即启程随裘教主回怒山如何?’,那个女子又怒道:‘我家教主一再好言相请,你这秃头却推三阻四的,是想以名门大派的势力压人吗?’,慈通道:‘秦女侠与贵教颇有渊源,老衲是看秦女侠之面才不与你这女施主理论,女施主却怎么一再恶言相向?’,那女子却跟裘明说道:‘明哥,我看还是让我请教一下少林武功吧?省的这秃头到了怒山也不服’,裘明只是微笑不语,那女子向慈通又道:‘贼秃头,你少拿秦秋吓唬人,她早已发誓不再插手本教事务。本姑娘早就听说你老秃头的般若掌了不起,你我就比上两掌,你输了这就随我们上路,你赢了我们扭头下山怎样?’,那女子说完也未等慈通作势已是一掌拍出,慈通仓促间挥掌迎去,却被震退了四五步,直感掌心微麻,抬手掌见掌心有一豆大黑点,心中已知中了那女子的毒,正要拼全力一攻,忽听身后有人说道:‘方丈师侄不可鲁莽’。这时慈通身后走出三人,为首那老僧道:‘裘教主既然来请敝寺方丈和慈航去商议大事,不知我和渡慧师弟能否同去?’,裘明还是笑着说:‘原来是智,慧两位禅师,晚辈久仰了,二位禅师能同去,自是为我耀日教增光不少,禅师我们这就动身如何?免的让另外几位掌门苦等’,渡智看看慈通,慈通回身道:‘寺内事务暂由慈严师弟主持,一切均按商议办’说完回头向裘明道:‘裘教主请’。几人就这般下山而去,那慈严回寺后忙派出弟子四下通知本派僧俗之人,近日归寺,那两个武僧是刚从山东回来。我与慕容兄昨日回来,才知道曹兄半月前去了杭州,你又未归,我二人正没有主意”,陶木然说完喝了一口茶。 慕容涛这时站起道:“既然秦姑娘命你我去胡家庄,我三人也不必商议了,我们就连夜启程吧”,三人收拾了一下,江湖中人除了随身之物也没什么可带之物,三人之片刻功夫即已打点停当,从汴京南门城头翻出,直奔胡家庄。 【三】 三人一路之上见到不少武林人物,多是些小门小派之人。这日三人来到一个大镇,在一家名叫‘高升’的酒楼选了一副座位。三人饮至半酣之时,忽听的脚步声响,门外进来七八个大汉,这些汉子既不要酒也不点菜,进门便挨桌查看似在找寻什么人物。 三人只见其中一个汉子打了一个手势,楼下便只留下两个汉子,那六名大汉蹬蹬上了二楼。一会楼上传来喝叫喊骂之声。 陶木然传音给周英道:“老偷,你的同行来了。”“可是那‘大漠孤狼’?”周英也是传音问道,他见陶木然脸露微笑不语,心中已知八九,起身便往楼梯走去。 周英还未登上楼梯忽听道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林儿,去看看是谁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让姥姥吃饭也吃不香啊,”“是,姥姥。”只听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 周英听到这声音一愣,回头看看慕容和陶木然,见慕容正在向自己招手忙回到座位,两人对视一眼后,慕容说道:“陶兄、周兄可曾听过‘九华姥姥’之名?”此时慕容是对两人说话,以他功力还不能同时面对二人运用传功之法只得压低声音问道。 “只是闻名,据传此人比‘一奇’童叟公孙无还要高上一辈,年纪已无人知晓,功力也无人领教过,怎么她会在这里出现?”陶木然面现诧异的问道。 此时楼上再无声息,周英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一个声音噎了回去,“嘎嘎嘎,九华夫人功力从这孩子身上已可看出一斑了,没想到老朽的徒儿竟也这般的不堪一击,请问夫人这次出山所为何事?” “你先放了我的林儿,你老枯木隐迹百年什么事自然瞒不过你,还要多问什么?” “嘎嘎嘎,我枯木手上岂有活口,九华夫人是不是老的记不住事了?嘎嘎,,,” “你是在拿自己的徒弟打赌了?”。 这时留守楼下的两个大汉却悄然登上楼梯,就在楼梯口处两人又同时“哎呦”大叫摔了下来。周英三人忽听屋外“轰隆隆”之声响起忙奔出酒楼,只见天空晴朗无云,蓝天下一黑一白两条人影纠缠在一起,那“轰隆隆”之声不是从两条人影里传出,此时镇子里的大街小巷已是站满人群都在抬头观看。 盏茶时分过后那一黑一白两条人影分开,周英三人这才看清,那白色人影却是一老妪,眉毛头发衣服尽皆雪白,就是手里的一把拐杖也是通体如玉再无瑕疵。而那黑影侧入木炭一般,想来那老人就是九华姥姥口中的枯木了。 “枯木,你我师父五百年前已为争夺仙果送而逝,此番出来就该齐心合力,想那孽龙这五百年也不会睡觉喝酒,到时你我如还在互相争执,那不是跟你我祖师一样?”那老妪九华说道 “嘎嘎嘎,就是想联手,我枯木也要看看你九华夫人的功力够不够啊,只要今日夫人胜过枯木今后甘愿驱策,如夫人输了望也如我所言。”两人说完不再言语,就那般站在众人头顶。 街道上众人正自抬头仰望,忽觉一阵寒气袭体正要回屋躲避,忽然间又是温暖如春,渐渐又是酷暑难当,几番轮回之下,天空竟下起雾来,从那九华姥姥和枯木老人中间慢慢的铺散开来,盏茶时分已不见空中二人。 周英三人运足目力也只能看见那两人在半空中模糊的样子,而街道中众人已在迷雾之中,就是身边是何人也已看不清,胸中满是压抑之感。 “哈哈哈,两位老前辈何必如此,到不如随我去吧”,周英和慕容听的那声音正是裘明,只见半空中又多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说完双手前伸,两掌发出黑气在这这白色雾气里分外显眼。 就在那黑色掌力即将袭到九华姥姥和枯木之时,一道亮光如闪电一般照亮天空,顿时雾气消尽,朗朗乾坤依旧烈日高悬,地上众人也吐出了一口长气。 【四】 周英三人回到酒楼座位,慕容涛道:“适才我见空中那三人走后,似是听道一声冷哼,后又见秦姑娘一笑而去,你们两可曾看见?”“那秦姑娘我也见到了,只是那冷哼之人像是满怀怒气而去,听声音也不是九华姥姥和枯木所发。”陶木然看着周英还在闭着眼睛,摇头晃脑,伸手捅了他一下,又道:“我们说话你听到没有啊?”“呵呵呵,我老偷混身都是痒痒肉,你莫在捅捅咕咕的。我老偷刚刚想透一件事情,你们想不想听?”。 周英这时睁开那两只老鼠眼,看着二人问道。慕容见他答非所问,不尽微怒,再看陶木然也是一脸的无奈之色。“呵呵呵,今日那九华姥姥和那老枯木所言你们可曾听清,难怪秦姑娘对这次武林之事不再出头(他自是不知秦秋在怒山对裘明所说之言),那日在少室山那些掌门也曾说过,再过五年将是仙果结果之时,又邀秦姑娘到时讲法,讲法是假,那些人见秦姑娘功力高强想让她领头去摘仙果是真。你们想啊,放眼当今天下还有谁能与秦姑娘抗衡,到时以秦姑娘之心地善良,他们岂不是都跟着分一杯羹,若是那些鸟门派自己去夺的话,哼哼,你们也看见今日的情景了。那声冷哼自然是裘明无疑,秦姑娘吓退三魔也是真的,那仙果非秦姑娘莫属我也信,只是不知秦姑娘又要经历多少磨难了。” 周英说道最后也是有些默然,曹、陶、周、慕容四人心里对秦秋与其说是敬佩到不如说是痛爱了,四人自认识秦秋之日始,都是感到从心里有了一份责任,四人从此不再放荡不羁,那种感觉不是报恩而是多了一份牵挂。 慕容涛和陶木然听了周英之言正自沉思,忽见大门外走进一人,只见此人身高臂扩,膀大腰圆,满脸的络腮胡须根根竖立,一双怪眼亚赛铜铃,站在那里就如一座铁塔。“禀寨主,那盗图之人就在楼上。”原来从楼上摔下那两个大汉趴在地上说道。那寨主一挥手,跟在他后面众人便有人上来将二人抬了下去,那寨主匆匆上楼,过了一会又噔噔下来,“将这酒楼烧了。”那寨主说完就要走出。 “且慢,田寨主为泄一己之愤,就要烧了这百年酒楼,请问这酒楼何处得罪你伏牛山?” 慕容涛听的声音,悄声对二人道:“黑白两路相遇,又有热闹了”,原来三人所坐正在门侧,慕容涛是向内而坐,只听声音就已知道来者何人,而陶木然坐在慕容涛右侧,只能见到酒楼门口那人侧脸,周英却可看到那人面貌。 只见那人身披大氅,头上一顶英雄帽,帽上一个鸡蛋大小的绒球,微圆的脸上虎目有神,下颚胡须三缕,飘然于胸。大氅里面却是一身的短打扮,背被长剑,腰系巴掌宽的皮带,脚下抓地虎的皮靴。往哪里一站就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精气饱满的感觉。 “哈哈哈,原来是北侠欧阳兄驾到,我伏牛山向来与你襄阳王府井水不犯河水,欧阳兄却来这里有何公干啊?今日看在欧阳兄的面子上就此罢手,改日我定当请欧阳兄痛饮如何?”那田寨主此时放开声音说话却也震耳欲聋,直震的门框上的尘土纷纷下落。 【五】 陶木然坐在侧面看的真切,只见田寨主在那尘土落下的瞬间,从背后撤下虎头钩,右手一招‘枯树盘根’扫向那欧阳双腿,他还未及出手相救就听“叮”的一声,那田寨主右手钩已被挡了出去。那叫做欧阳之人右手长剑刚想反刺,却见田寨主的左手虎头钩以自下而上撩阴而来,匆忙间那欧阳双足点地身子已飘在田寨主头顶三尺,堪堪避过田寨主这一阴招。 这时那欧阳空中腰里用力,一个翻身脚上手下,手中长剑直指田寨主头顶百会穴,田寨主一边后退一边双手挥动双钩护住头顶。却见欧阳半空身子一拧,改变从上下击之势,长剑又已点向田寨主胸前膻中穴,那田寨主右手钩护住胸前,左手钩趁机扫向欧阳下落的双足,欧阳忙撤剑在田寨主左手钩上一点,借势飘出三尺落在地上。 那田寨主得势不饶人,手中双钩成十字状搅向欧阳上身,双足腾起直踢欧阳小腿迎面骨,只见欧阳上身微弯,长剑挡住双钩,横身右移避开田寨主双腿,长剑顺势回削田寨主双手。 这两人各凭技艺战在一起,翻翻滚滚你来我往,惊险之处不禁另陶木然等三人咂舌。“周兄可知这两人来历?”,慕容涛虽是问的周英,那陶木然目住二人打斗却回道:“慕容兄请讲”。 慕容涛见陶木然那痴迷的样子笑道:“哈哈哈,陶兄果然是痴武之人”,他话锋一转:“周兄可还记得前几日追你那展昭?此人名欧阳春与那展昭齐名,一个叫做‘南侠’一个叫做‘北侠’,二人师承不祥,但功力决不在你我之下。我之‘岭南一鹤’一名也是因败给了‘北侠’。你我若不是得秦姑娘所赐,那日你早被展昭捉到了”。 慕容涛还要说下去却见周英两只老鼠眼盯住门外,他顺着周英眼光看去,因他面向楼内却是已无所见,自己又不便起身观瞧,正想问问周英,这时却听门外一人道:“公孙兄,你看那田寨主就像笨猪,他方才那招‘夜叉探海’只须前送半分,欧阳春已肚破肠流了”,只听另一个声音道:“齐兄弟,你也走眼了,那欧阳春的‘仙人指路’若不收势,田寨主早已倒下了”,又一声音道:“你二人只管品头论足,颠三倒四的胡说什么?还不上前将两人拿下,到了胡家庄秦仙子那里岂不是大功一件?”“我和齐兄弟怕没此等功力捉得他们二人,还是请李道长出手吧,到时还怕秦姑娘不给你做一条新拐啊?”“哼!此事本来就是我老道出手才查明白的,想给你们两个一个立功的机会,你们竟不要,看来‘十奇人’要在武林中没名号了”。 那人话音未落,楼内众人眼前一花,只见两个妇人一人一个接住了田寨主与欧阳春的招式,众人还没看清招式,那四人就已消失。“哈哈哈,请将不如激将”门外响起那个李道长的声音,不一会镇子又恢复了安静,可镇子里的人却没有停止议论。有人说:“这么多仙人露面镇子是镇子的福气,今后镇子里自会发达兴旺,福寿无边”,有人却说:“镇子里来了这许多仙人现身定是镇子里出了妖孽,以后福祸难定”,也有人说:“那些仙人不过是路过而已与镇子无关”。 不管哪种说法对,只是镇子此后改名叫做了“诸仙镇”,客店酒馆也都改了名号,什么‘聚仙楼’‘迎仙阁’‘会仙店’等等,就连‘高升’酒楼也起了个响亮的名号‘登仙楼’。慢慢的人口越聚越多,店铺林立,庙宇香火不断,水路码头繁忙,成为了南北交界处的一个重镇。 【六】 “喂,,,站住,念好这四句诗再玩”,只见庭院里一个青年男子正在追逐一个五岁左右的孩童。“哼哼,小鬼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那青年将孩童堵在花坛旁说道,那孩童嘻嘻一笑,小手伸到背后抓住**的长颈用力一板,那株顶端**的长颈顿时一弯,**直奔青年的面门,那青年身子后仰躲过迎面而来的花朵,那孩童趁机想从青年右侧跑掉,忽觉背后一紧已是双脚离地。 “小鬼头,想跑也行,先把刚才我教你的诗句念出来”,那青年说着右手已将那孩童双手拢向背后,左手点着那孩童的鼻子,“念出来还不能饶你,必须说出诗中含义,否侧你今天别想出去玩”,说完那青年将孩童放在地上,右手不放心似地抓住那孩童如嫩藕一般的左腕。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师父,您今日所教我听不懂了。您以前所讲:‘好男儿志在四方’,可是今日为何这诗却是哀怨多于壮志,要是都这样的心底那谁去保家卫国啊?”,那孩童稚嫩的声音说道。 那青年抬头看看晚霞,说道:“此诗乃是叙述的一位解甲退役的征夫,他一生戎马,战功无数,而在返乡途中踽踽独行,抚今追昔,百感交集。润田你要记住:‘平亦苦,战更苦’,长大要为天下苍生多谋福祉”。 这师徒二人正在说话却见一个家丁站在院门外,低首弯腰道:“徐公子,我家庄主有请”。那青年放开孩童之手悄声说道:“润田不可淘气,晚饭后运功看看你干娘回来没有”,那孩童脸上做了一个怪像跑了开去。原来这二人正是在胡家庄做了幕宾的徐松与那徒弟胡润田。 徐松随那家丁一路走至客厅,只见客厅里高朋满座,可他只识得胡飞、秦岭与曹谦。原来秦岭和魔剑、韩笑三人早些时日便以到来,徐松也和秦岭、魔剑谈论过几次,曹谦是和丐帮几位长老一起回来的,此次丐帮损失惨重,不但上官冲中毒身亡还中了伏击,若不是周侗和曹谦出手怕已全军覆没。 胡飞这时从座位上站起,道:“徐兄,来我给你介绍几位前辈,这四位是‘十奇人’中的童叟,辣手催花,花团锦簌,柳泣花啼”徐松一一见礼,那四人自视极高也不站起,只是坐着抱抱拳算是回礼了,只听胡飞继续介绍到:“这位徐兄想必早已听说过,他便是修得仙人之体的‘铁拐李’”,徐松忙施了礼道:“晚辈曾听秦仙子说过,只是秦仙子所说甚少,到不如我在家之时所听仙迹多了。”那铁拐李呵呵笑道:“一切机缘皆是天定,你要好自为之。此间事已了贫道告辞”说完已不见了踪影,忽听空中又传来他的声音“欧阳大侠,苦主已至,元凶已捕,苏州血案可以了了”之后再无声息。(道教 八 仙 之 說 , 約 起 於 宋 元 時 期 。 元 代 馬致遠 《 岳 陽樓 》 、 范 子 安 《 竹 葉 船 》 和谷子 敬 《 城 南 柳 》 等 雜 劇 都 有 八 仙 , 與今 世 所 傳 的 八 仙 大 同小 異。 明 代 中 葉 ,吳 元 泰《 八 仙 出 處 東 游 記 》 問 世 後 , 今世 所 傳 的 八 仙 才 定 型,摘自廖师住所写:道教八仙的来历)。 【七】 众人沉寂了一会胡飞才又对徐松道:“徐兄,这位便是襄阳王府护卫,欧阳春,欧阳大侠”。徐松见过礼后,欧阳春却站起问道:“你就是苏州府徐家的徐松么?”“正是,欧阳大侠是为了我徐府遭劫的案子来的吗?”徐松听的刚才铁拐李之言已猜到八九了。“徐兄弟可识得此人”欧阳春说着手指坐在他对面那身材魁梧,貌入金刚之人。徐松转头看看,摇了摇头道:“不识”“这位便是勾结你家总管,窃掠你家钱财的伏牛山盘龙寨寨主田壬,,,”。 欧阳春话未说完,只见那田壬蹭的站起大叫道:“姓欧阳的,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伏牛山远离苏州万里怎会与他家管家勾结,你所说又有何凭证?”这田壬在高升酒楼与欧阳春动武之时,忽觉浑身一软动弹不得,身子腾空,眼看地上道路快速后退,头顶只离地面尺余,当时吓的闭上双目,只听耳旁风声呼啸,待到感觉身子一顿,睁眼已到了大厅之中。他头中眩晕之感少退便想到:今日肯定遇到了高人,四下观看见欧阳春坐在他对面,亭里还有两男两女。他暗运内息顺畅如常,又感浑身没伤,正要喝问这是那里,却见门外又走进四人,只听一人说道:“有劳李道长了,我已派人去请徐兄弟了”说完四人坐下。接着徐松便进入客厅,当他听到在座诸人的名号后禁不住冷汗直冒,但不知这些人掠了自己来何干?脑中仔细琢磨也想不出何时得罪过‘十奇人’,更别说那铁拐李了,直至听道铁拐李走时所说才知道原来是当年苏州之事已败露,后来听到欧阳春说出真相,直指是自己所为,实在坐不住这才起来大叫。 这时欧阳春转向胡飞问道:“这位庄主,庄上可有一位杭州来的姓贾的商人?”“前些日子确实来了一位杭州商人,只说想在本庄等一位故人,我见他知道本庄的信号便留了下来,不知是不是欧阳大侠要找之人?”胡飞说道,“有劳庄主请此人到这客厅来一趟”欧阳春说完坐在了椅子上,那副从容之态却是多年历练出来的功夫。 胡飞唤人去请,不一会一位头戴万字巾身穿长衣之人走入客厅,那人三缕长须脸色黝黑,虽是商人打扮却是一眼就看出是一位长期劳作,饱经风吹日晒之人。那人见到田壬只是一愣便即恢复自然,像是早已知道今日之事。 那人看到欧阳春忙过去施礼道:“在下贾忠拜见欧阳大侠”,贾忠一出口全无商人之语。这时田壬又占了起来,口中说道:“你,你,,,”。 “田寨主,你手下九大金刚,为何现在只有八人?”欧阳春问道,那田壬再无怀疑手指贾忠怒道:“你是钟佳,难怪我们四处找你不到,原来你隐身公门之中。也罢,事已至此我就说了出来,看看你们能将那主使之人如何?我伏牛山原本归服了‘翠松山庄’,后来‘翠松山庄’被秦姑娘挑了,那林雨跟秦姑娘一战之后路过伏牛山便叫我等到江南投奔‘舞云阁’以谋东山再起,谁料林雨在少室山二战秦姑娘后出家少林寺,住持‘舞云阁’的阁主余刚也未回归,舞云阁没有了主事之人,大伙想自立山头可又无人能力服众人,这时便有人提议去投奔‘耀日教’,可秦姑娘又与耀日教关系非凡大家怕秦姑娘不收,正在为难之际,那舞云阁师爷却说道:‘耀日教也是刚刚重整,要想恢复以前的兴旺局面定需钱财,我等何不弄点薄礼再去,到那时秦姑娘谅也不会为难我等’,他说完便将以前埋下的一些暗桩说了出来,这才有了苏州劫案,那时想到秦姑娘是菩萨心肠却未动手杀的一人,后来我等上怒山时秦姑娘正好未归。裘教主便命我等仍然留在舞云阁,一切听他号令。事情原委就是这般,你们要想讨回钱财那就去怒山要吧!”说完重重的坐在椅子上。 【八】 这时又家丁来报:庄外有三人求见曹谦,胡飞和曹谦互看一眼起身就要出庭。徐松这时忽道:“胡兄,天色已晚,接的客人进来后就启动阵法吧”胡飞听罢点头和曹谦一起走出客厅。 盏茶过后胡飞曹谦二人陪同三人进来,一阵寒暄过后众人才知道这三人是周英等,那慕容涛见到欧阳春忙拱手道:“欧阳大侠也在,今日午间又见欧阳大侠风采实在佩服啊,老夫本以为自上次分别我日夜苦练又得秦姑娘教导已可胜过欧阳大侠,本想有机缘在与欧阳大侠切磋一番,不料今日见欧阳大侠出手似是又高过了老夫,老夫实在汗颜”欧阳春也忙站起来,拱手说道:“慕容兄多礼了,上次若不是慕容兄打了一个喷嚏,欧阳又怎能占到便宜。慕容兄今日又是怎么见到老夫了”慕容涛便将三人今日所见说了一遍,众人听后也才知道周英他们原来早在那酒楼之中。 这时徐松突然问道:“田寨主,‘舞云阁’在何处?”“在,,,”田壬只说一个在字便即住口,心下暗道:好个厉害的徐松,自己差点就顺口说出了地点。 “哈哈哈,,,”徐松一阵大笑“即使你不说我们也能找到,只是有些事你们自己却被蒙在了鼓里。那‘大漠孤狼’所盗密图想必也是你田寨主交与裘明的吧?本来裘明只是命你找寻何云斗的下落,可你遍寻不到却发现了大漠孤狼的踪迹,而那密图乃天下人都想得到之物你自是不会放弃这个立功的机会,因此未等裘明现身你的手下便动起手来,结果却被九华姥姥所害,而那密图却被枯木师徒夺去。这几年里田寨主依那密图所画背着裘明偷偷出了几次东海呀?”。 田壬听他这时问道自己暗想:那密图本是你家之物,你自然见过我也不必瞒你便道:“老夫本来就是个山大王,生性爱财,本以为那小岛之上定是藏了金银财宝,可每次出海船到半途不是风浪太大就是被困大雾之中,最后一次出海终被裘明发觉,从他口中才知道那小岛之上原来生长着一种仙果,对练武之人大有补益。至于那大漠孤狼本是教主最信赖之人,想来也是知道密图中的秘密这才盗图叛教。我所知就是这些,至于窃掠徐府害的令尊灵堂性命你大可叫人找我报仇,今日姓田的即已落入你手自是不想生还,你这就叫人动手吧”。 这番话听来大义凛然,实际是用话先套住众人,田壬心里自是明白人家能轻易的将自己抓来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杀了自己,我即已挑明让你徐松请人杀我,你总不会不顾全脸面今日就让人杀了我吧?若是父母之仇遐手他人,在这么多武林高手之前你徐松还有什么颜面混在江湖?“父母之仇我必亲手来报,倒不用他人出手,只是我这几年来参研道家诸法,深知上天造人之意,只盼田寨主迷途知返,不在为虎作伥”说道这里停住,回头对胡飞道:“庄主,天色已晚,就麻烦庄主请欧阳大侠和诸位休息去吧,不要让人打搅了诸位”胡飞听后一点头,起身请众人休息。众人却是不动,眼睛都看着徐松。 徐松对欧阳春施礼道:“在下还要感谢欧阳大侠查案之恩,只是现在涉及江湖恩怨还望欧阳大侠谅解,如我所料不差,那裘明怕是已在庄外,今夜之事与官府已无瓜葛,大侠还是先去休息吧”欧阳春听完不在推辞和那个钟佳一起随着胡飞走出客厅,其余众人听的他言就更加的想留下了,除去曹谦和秦岭均想;那庄主对徐松唯命之从,看来这徐松身份大有来头。 【九】 此时田壬见胡飞两次对徐松所言并无疑问,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测了,看来这庄子的主事之人该是徐松,而那四个武林奇人怕也是刚来不久,抓我之人应该是铁拐李,而那铁拐李已走,我若动手那四个奇人未必帮着徐松,曹谦等人名气虽大却可应付,只是那个年轻人只进来从未说话到不知功力深浅,若是真如徐松所言教主已到庄外,到那时我里应外合当先要擒下徐松。 田壬正自想着诡计却听徐松问道:“田寨主,这么焦虑是在想悬崖勒马还是想继续助纣为孽吗?我再给田寨主一个忠告,裘明手下不只是你‘舞云阁’一粒棋子,他在各个帮派之中都已安排了人手,那些人的武功智谋决不再田寨主之下,这次裘明血洗武林就是证明,另外他已暗中安排了一个专属自己的秘密队伍,那些人皆出自‘翠阳谷’,五年之间裘明已将那些孩子训练的生死不畏,他们一身武功毒功更非武林人物所知。就以事论事,你这次真的以为大漠孤狼能偷到那密图的真本吗?以裘明之心智不知他已复制了多少赝品,你莫以为他来到之时擒住我就可以邀功请赏,你在那小镇上一意孤行捉拿大漠孤狼之事加上你暗自出海寻匿宝藏,他已对你心生怀疑。若田寨主还是怀疑我的话是在挑拨离间那就随我出去见见裘明如何?”田壬这时听完不禁又是冷汗直冒,怎么我心里所想他竟然全知道,莫非他有先知先觉只能? 想至此处田壬却暗下狠心,就是你有通天彻地之能我也要看看你怎么对付裘明,想到这里不禁暗笑。说道:“徐公子在这里夸夸其谈,就像天下事尽在你手中一样。若是裘教主已来这里岂能无事?老夫倒要看看是你信口雌黄还是确有其事。” 这时胡飞刚好回到客厅,徐松对胡飞道:“庄主咱就陪着田寨主去看看裘明如何?”胡飞刚刚进来却不知何事,听徐松之言略一思忖,看看徐松见徐松对自己点头便道:“好啊,既然大家无事就去外面楼上一观。呵呵,,,徐公子要备些酒菜吗?”徐松一笑道:“那到不必,诸位有兴致的就请同去,请!”说完自己当先而行。 那田壬见徐松走出忙自跟在背后,心下暗道:这正是擒住你的最好时机。想到这里右手已抓住徐松左手,掌中暗运内力,一股内息直奔徐松气海。以田壬之能既能与欧阳春斗到千余招而不败,自是不会将一个文弱书生瞧在眼里,他也曾想过你徐松就是练的武功,这五年时日又能高过那些武林高手数十年的修为吗?所以他这时拼出全力的一击,本想徐松定会心脉被自己震断倒在自己怀中,那知他内力发出却如泥牛入海,不但碰不到徐松气海内的内力反击反而自己的内力源源不住外泄,当下心里一惊,再要想抽回手掌却如磁铁一般被徐松吸住,只得随着徐松前行。走的十余丈路田壬已是汗下如雨,正自感到无力在挪动脚步之际感到徐松一抖手,手掌已脱离徐松掌握,顿感身体一松。只听徐松道:“以田寨主之修为难怪裘明未传你那些歹毒的武功了”田壬这时不在觉得徐松的话语刺耳,看着徐松的背影疑窦丛生,怎么一个少爷公子在短短五年之间会修的如此功力?若是几年前他有此功力那自己和舞云阁众人岂能在苏州徐府得手,看来徐松所言天道不是虚言了。 【十】 田壬这时在也不敢轻举妄动,其实他若不是去抓徐松手掌而是发掌攻击徐松后背,徐松此时已是魂游地府了。他却不知徐松的道家内丹刚有小成,那内丹对天地之精华与人的内力有一种自然的吸引力,徐松每日早晚不必运功内丹已能吸引日月之精,田壬莽莽撞撞的把自己的内力送给徐松还险些送命,若不是徐松宅心仁厚他的内力已被吸干。 众人随胡飞和徐松走到庄内一处木楼之上,那木楼建在靠近庄外的树林之中,高有十余丈四面有窗可便观庄子内外。 此时楼内无人把守,众人上得楼来曹谦见这般一个木楼遇到敌人用火攻岂不被焚为一炬,便问道:“庄主,这楼距庄外不过十余丈,若敌人以火箭烧之却如何应对?” “哈哈哈,曹老不妨现在一试”曹谦听胡飞语气坚定不似玩笑,便真的掏出火石、火镰拿在手中嚓嚓的打了起来,众人只听得嚓嚓声响却看不见一点火星蹦出,曹谦加力打了一会不尽摇头。 “曹老的火石是不是受潮了,我来试试”慕容涛说完也如曹谦一般嚓嚓的打了一会火石、火镰。 徐松四下看了一会道:“诸位不必费力了,这小楼虽为木造林子也是树木,五行中木克土生火但在此布阵之人却将其反了过来,此地之木不仅克火,就是水,土,金也不能伤。今夜若是庄主启动了阵法你我连这林子也是难进,诸位还是看看裘明等在做什么吧。” 胡飞走到北面窗子前伸手一推将窗子打开,众人目光都看向窗外。朦胧的月色下只见百丈远处有三个模糊的身影,秦岭此时已视夜如昼,见那裘明站在中间,他左侧是那日在怒山所见裘明新聘请的师爷,右侧之人正是以前耀日教的头领杨斌。 众人看了多时见那三个人影只是站在那里并无动静,童叟公孙无有些不耐的道:“徐公子就是让我等来和那三个人影比站立之功吗?其中真有裘明吗?我与他到曾见过两次,不如我出去看看”徐松听后忙道:“公孙前辈稍安勿躁,,,” 徐松话未说完,只见东西两侧各有十余人举着火把跑来,到了那三人面前弯腰低首似在讲着什么。此时有那火把一闪一闪的亮光,众人依稀已可看见那三人的面目,众人中除徐松外都曾见过裘明,只见这时的裘明额下蓄起了胡须,那火把的亮光映的他双眼甚是明亮,从那双眼睛里童叟等已看出裘明的武功已高过了自己。 正在这时只见从西面摇摇摆摆的走来四人,一路上比比划划口中似在不停的说着什么。那四人走到耀日教众人跟前站定,手中仍是指指点点的比划着,不一会就和耀日教之人打了起来。 “这四个孽障跑来此地作甚?,胡庄主可否打开庄门,待老夫接得那四个逆徒进来。”童叟见那四人危机忙道 胡飞看看徐松,见他仍在注视庄外便道:“徐兄以为如何?”徐松这才回过头来,看着秦岭道:“以公孙前辈一人之力恐难救人,秦兄弟就陪四位前辈去吧,切记不可恋战,救得那四人即刻回庄,千万不可让裘明进得庄来。” 徐松说完又转头看向庄外,那份气度却有大将之风。胡飞忙陪同五人下楼,此时楼上只有曹谦,慕容等六人一起站在窗前观望。 田壬虽在客厅内谋划要里应外合抓住徐松的,但方才内力被吸已是让他摸不清徐松功力深浅,这时只好忍住静观其变,也亏他心思还算细密,若是动起手来那曹谦等人虽然单打独斗要二百招之外才能胜他,但四人联手却可十招就擒住他。 第十七章 救赵挥金锤 【一】 这时只听楼梯声响,从下面又上来四人。田壬已认出魔剑与武当掌门无为,当年在伏牛山与魔剑比试武功,自己竟没走出二十招。那武当掌门却是自己年轻时被其教训过一次,那时的无为也还未接任掌门。 魔剑和无为上得楼来只是看看田壬,没有说话便和另一道装之人走到徐松身边一起看向窗外,而另一个姑娘却和曹谦交谈了几句。 此时魔剑因也修炼过《太玄经》,目力虽然比不上秦秋和秦岭却也高过众人,只听他问道:“徐公子你看岭儿能战胜裘明吗?”徐松头也不回的说道:“秦仙子当无虚言,耶律前辈一会就能看出来了” 这时楼上众人已看见庄内出去的五人,只是朦胧的月色下辨认不清。那边耀日教众人见庄里出来人也停下了打斗,童叟那四个徒弟却被围在中间。 那五人似是在和裘明谈着什么,顿饭工夫忽见四条人影冲向耀日教包围圈,耀日教教众转眼倒下 四人,只见两条人影一人抓起两个童叟之徒,翻身倒飞回来,不料这时站在裘明身边的两人已迅如流星一般腾起身子,各自发招击向一人。 那二人手中各自抓着两人,只得双脚踢出,耀日教二人借势在拔起丈余,双掌各自击向二人头顶。四人皆是在腾身半空,身体飞行之际出招,此时轻功难分高下,庄中出去那两人手中有两个活人自是落了下风,这时见耀日教二人双手压顶而来,一人忙乱中将手中二人倒提了起来,手中二人双脚正好迎向那下击的双掌。另一人却是双手一松,快若电光石火般接了一掌,顺势下落又接住掉下的二人。 接过一招之后庄中二人不得不落下地来,而刚才一起救人的另两人一直被耀日教教众缠住未及分身,这时八人又已被耀日教众人围在了中间。 这时木楼中徐松问道:“耶律前辈可识得此阵法?” “《太玄经》中有一阵法‘五罡’与这个阵法相似,只是那五罡阵法是五人合击,而耀日教却有十三人,又不像五罡阵了?况且威力似也大于五罡”耶律齐也早就看出耀日教众人是用阵法将八人围住,否侧以四个奇人之能当不会这般不济。 “哈哈哈,这都归功于秦仙子了,她在怒山待了数月就是教习的这些阵法,当日她与我说起时我还怀疑,今日一见才知她的聪明才智非我等所及了。那日她与我谈到此阵法时曾道:‘此阵若在施以禁制就是大罗金仙也难逃了’,亏得她未将禁制之法也交给裘明,不好”徐松突然住口。 众人这时看向庄外,只见刚才一直未动手的那个庄中之人也向阵里冲去,击倒 两人后也陷在了阵中。 耶律齐却看的清楚,那最后进阵之人正是秦岭,听的徐松口气似是有些焦急。他自和秦岭来到胡家庄后对这个徐松也是佩服,从他的言谈举止,仪表风度就可看出此子胸襟开阔,学富五车,自见他之日起听他对事情推理有致,遇事稳重从未有适才那样焦急的神色。 “难道岭儿也破不得这五罡阵吗?”耶律齐疑惑的问道 “现在要有劳耶律前辈与两位掌门了,你们出去后不要与裘明交手,裘明若阻拦就由耶律前辈挡住好了,二位掌门只管冲阵不要进去,在外面隔一人击一人,救的众人出来后交由秦岭断后,速速回庄”徐松没有接耶律齐话头,却直接吩咐了出来。 “我也去”那姑娘说道 “笑儿还是呆在这里吧,听你徐大哥吩咐”耶律齐走向楼梯说道 “哎!若是秦仙子在就好了”三人下楼时听到徐松叹息着说道。 【二】 耶律齐与无为、紫虚三人下楼,找到胡飞后胡飞按动机括,三人飞身出了胡家庄。 来至耀日教阵前,忽听一人笑道:“哈哈哈,此庄还真是龙潭虎穴啊!没想到耶律齐前辈和两位掌门也在庄中。我说那我派人前去武当山和终南山相请二位掌门怎么不在,原来是在这里盘恒啊!耶律前辈在下想问问此庄庄主是哪位呀?既然有此等本领我倒想结交一下。” 耶律齐微一点头,无为与紫虚身如闪电般从裘明两侧冲过,裘明却似未见一般继续说道:“上次在怒山在下因教内之事繁忙,没有好好的陪耶律前辈痛饮交谈,这次相请不如偶遇,如前辈不弃不如同我同回怒山,这次在下定当尽地主之谊,让前辈尝尽岭南风味,观尽岭南山水,喝尽岭南好酒。前辈意下如何?” “裘教主好意我耶律齐心领了,但不知裘教主如此好意请客却怎么闹得腥风血雨的?就是眼前如此的打打杀杀也叫请客吗?”耶律齐不急不躁的问道。 裘明这时已听得背后大乱,他却头也不回的道:“我是好意相请,但武林中总是有那么几个不识趣的,说道打打杀杀却是练武之人生性好强所致。如那上官冲明知势力已抵不过何云斗,却非要强自出头想要挽回颜面,那样做怎会不打打杀杀,,,” 他话未说完突然双臂抬起,两掌向后反掌发出两股真力。耶律齐站在他对面却看的清楚,那些刚从阵里出来的众人被他的掌风挡在了两丈以外,竟无一人能前行。而耀日教教众虽只剩下五人这时却快速的站好方位,看那样子似是要以五抵十一。 “哈哈哈,,,”裘明一阵狂笑“此庄定是秋妹的手笔,我即进不得此庄不如就在这里守株待兔,我倒要看看此庄中还有什么样的高手” 耶律齐这时单掌一竖,道:“裘教主既然如此相逼,那就手下见个高低吧。” “哈哈哈,耶律前辈乃秋妹之师,我怎敢与你动手。弄不好秋妹正好以此为词来跟我捣乱,那我岂不鸡飞蛋打了?杨斌你就来跟耶律前辈切磋两招吧。” 杨斌应声来到裘明身前,这时只听半空有人大叫:“裘明,你我过上两招如何?” 原来秦岭趁五罡阵未发动之际腾身飞在半空。 裘明一声冷笑,身子飞起未到近前双掌已是发出,两人再不言语你来我去,四掌交错斗在一起。 地上杨斌也与耶律齐动起手来,那杨斌虽是武学后进,但此时和耶律齐相斗竟不见败象, 那边童叟等人刚要冲出,五罡阵又以启动,十人在阵中竟不敌五名耀日教教众,反而是耀日教还有一个师爷站在一旁观战。 此时庄内木楼之上,徐松已是背出冷汗,暗道自己思虑的这般周详却还是小看了裘明。眼看半空中秦岭已是只有招架之功却再也无人可派。 “徐公子,我等一起杀出去吧?大不了战死”陶木然摩拳擦掌的说道 “你等出去怕是接不下裘明一招,徒增伤亡余大局何益?”徐松叹道 此时徐松忽见西边方向飞快的飘来四人,那四人似是说了几句话,便有两人腾身飞起,看那功力似不在裘明之下。 这时徐松见秦岭身子摇晃了一下似是中了一掌,裘明却不追击停下攻势,似是和刚来的二人说话。秦岭这时飘身下地,在外一掌解了五罡阵,又拦住那个管家,众人就势回进庄内,秦岭与耶律齐断后这才慢慢的退回胡家庄。 【三】 胡家庄客厅,此时厅里座位已经不够,不少人站在那里。“ 秦兄弟终是出来了,没想到武林十奇人竟有四位在这庄中?这庄子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呀,秦兄弟,秋妹可在庄中?”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秋妹自然不在,要不见你明哥到来她岂能不出来欢迎你那?”另一细长声音传出 “不对不对,二哥人家岭哥说的是‘秋妹自然不在,要不见你明哥到来她岂能安枕无忧’”那人摇摆不定的说道。 “老三,你怎么竟挑我的不是?老大说话也落了好几句,那人问道:‘秦兄弟终是出来了,没想到武林十奇人竟有四位在这庄中?这庄子是秋妹所建吧?秦兄弟,秋妹可在庄中?庄中还有何人?” “三位哥哥你们别再嚼舌头,大家都想听下文那”众人见那说话之人低首垂眉靠在一根柱子上,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那沙哑声音又在响起:“秋妹既不在庄中,那这庄子是何人主事?想来这主事之人当与秋妹并肩,哈哈,秦兄弟当也知道我裘某为人向来爱结交有为之士,请秦兄弟为我引见一番如何?” “这庄中现有两位主事之人,,,”细长声音刚说至此,咳咳,就见那摇摆不定之人咳嗽了两声。 “既然秦兄弟不愿说出,我也不强求了,我只问贵庄之中可有何云斗与田壬两位在此做客?”那沙哑的声音又问道。 那细长声音回道:“实不相瞒小弟却曾见过二人,但这二人一个是丐帮长老一个是伏牛山的大王,这二人跟明哥有什么恩仇吗?” “咳咳咳,我看还是救人要紧”那背靠柱子像睡觉之人这时说道,学得又是另一人得口气。 原来这四人所学正是昨晚秦岭等人见到裘明时得对话,四人各学一人,倒也惟妙惟肖,只不过将当时的紧张气氛消解了不少,众人听后也是一笑。 这四人便是当日在翠松山庄揭破李可冉炸药之密谋得那四个怪物,上次在少室山已有不少人跟着四个怪物见过一面。这四人乃是同胞兄弟,出生在一个偏僻山村,村里不过六七户人家多以打猎耕种为生。 这四人出生却叫一对父母苦笑不已,原本生计艰难又加上四个张口的真不知以后日子怎样过度?而这四人自小体质非凡,饥一顿饱一顿得竟然活到了四五岁。 其母要丈夫给这四人取名,其父看看四个孩子不尽满面难色,同村孩童跟他四个兄弟一般大小的也有几个,人家孩子早已叔叔大爷的四处走动玩耍,且什么狗子,胜子,蛋子得叫的满是亮堂。再看自己家这四个宝贝,至今爹娘也不会叫,整天嘻嘻哈哈围着自家院子转。其父一怒之下指着四子道:“呆,傻,笨,乜”,这四人平常吃饭都要其父一个一个得拎进屋里,这时听到其父说话却一起点头,只气的其父扔下饭碗走出茅屋。 事也凑巧,其父愤愤然走出篱笆院子,差点撞在一人怀中,忙赔了礼就要离开却被那人拉住,其父细看才知是位道人。 那道人白眉无须,忙面红光,额头眼角无一丝皱纹,一脸的笑容如孩童一般。那道人拉住其父,问明原委之后呵呵笑了起来。 “我去见见你这四位公子如何?”其父听闻如奉纶音,忙自引入家中叫四子来拜。 那四子拜入那道人膝下之后却是心智大开,学问武功一日千里,加之四人本是同胞一人所想其余三人一时意会,武功一途就更如斗一人如战四位高手,而这四人的授业恩师正是路经此地的‘童叟’公孙无。 【四】 话说厅内众人听完那四个怪物之言,已明白裘明的来意。这时家丁从外面领进二人,胡飞一见忙上前拉住那男子的手说道:“呼延兄,你们两位怎么这时才来,少室山一别转眼五年哥哥与姐姐风采更胜往昔了。” 刚进来这二人正是呼延雪与颜如柳,那日在少室山上胡飞夫妇与二人一见如故又因年龄相仿,所以格外谈的融洽,在秦秋他们未上山前已结为兄弟。 二人与胡飞寒暄了几句后,忙上前拜见了师父与童叟等人,胡飞又给他们二人引荐了徐松,随后胡飞唤来家丁领着颜如柳去见夫人梦蝶。 “贤侄怎样进的庄中?在外面可曾碰见裘明等人?”童叟这时问道,他这一问也是众人所想,这胡家庄可是机关遍地,昨晚胡飞又已启动了护庄的阵法,这二人又是如何进来的?在座众人只有徐松和胡飞心里有数。 呼延雪见厅上众人的目光都看着自己便说道:“我和师妹是天色微亮的时候到得庄外,在庄外的树林旁看见十余人,师妹本想绕过那些人,我想说不定是师父她们昨天遇到麻烦到得晚了,夜里不好意思叫开庄门,便和师妹向那十几人走去。离那群人还有近百丈,忽听一人问道:‘来者何人?想活命的莫在向前’,我二人站定,忽觉一阵微风拂过,我答道:‘在下呼延雪和师妹要去胡家庄路过此处,不知前面是哪位前辈?’,我回话过后好久却未听到对方回答。” 呼延雪接过家丁递上的茶水,一口饮尽又续道:“我二人疑惑的又向那些人走去,‘枯木大师是不是太谨慎了,那里有什么人过来?’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老枯木是被昨天那人吓破胆了,我们还是继续商量那仙岛的事吧’又一老妪的声音说。这时我和师妹又已前行了十余丈,已可看清那群人姿势,有三人席地而坐,外面有七八人围成一圈似在警戒。照理说刚才那人已经发觉我们,那此时我二人离得又近了不少,那些人应该看见我们了,可奇怪的事那些人竟似不觉。我和师妹又前行了三十余丈,已可听清他们的谈话,只听原来个叫枯木的说道:‘裘教主所虑倒也在理,只是那仙果如是只有一枚却又如何,总不能咱三人一人一口的吃了吧?再说吃过那仙果马上就得运功吸收,那是若有人来袭你我岂不命丧荒岛,依我看咱们还是请教主拿出宝图,我们都看过后在比试一番,谁功力高强谁去仙岛’这时那年轻人说道:‘怪不得枯木前辈派令徒来卧底盗图,似前辈这等想法我早已想过千万次,你想自己登岛那是难比登天,就是此庄中那些高手联手只怕枯木前辈就以不敌,天下武林能人无数如不将他们收服,到时那些人尾随至那仙岛之上,还得费一番手脚二位前辈若依我裘某之计就助我破了此庄,否则就请离开那宝图裘某断不会拿出的’他刚说完就见一人站起,怒道:‘娃娃你想让我们帮你破庄然后再想法将我二人制服是否?哼哼,此等计策当真聪明,只是我枯木和九华夫人闯荡江湖之时你爷爷才刚刚出生,在我面前耍你还太嫩,今日若不将宝图交出你还能回怒山吗?’这时那老妪道‘老枯木先莫急,我看裘教主所言值得商量商量,你我如没有帮手就是昨天那人便是对付不了,我看就如裘教主所言行事也无不可,三人分仙果也比一口得不到好’那站起之人想必就是那枯木,这时又在坐下,我二人刚听出眉目还想再听下去,却感微风袭体将我二人托在空中飞进庄来。” 【五】 此时天已大亮,春日也似一个爱睡懒觉的孩子,慢腾腾的露出半个脸庞。 客厅上众人听完呼延雪之言鸦雀无声,这时已是初春时节,距离秦秋与众人相约少室山讲法之清明已不过月余,而裘明在这时突然发难血洗江湖自是想搅了盛会,而后自己凭借宝图登岛,司马昭之心已昭然若揭。而那枯木所说也让众人忧虑,就是能上得仙岛谁知道有多少仙果?若如枯木所说就一枚仙果的话,到时那仙岛还不成了杀戮场。 而昨晚一战庄中精英尽出,可在裘明手下未占上风,若不是那枯木和九华姥姥突然到来后果难料。众人正在一筹莫展,厅外走进一人,徐松见到忙问道:“秦兄弟伤势如何?” “那掌伤并无大碍,只是毒伤要10日左右才可去净,适才听耶律大侠说秦岭和秦秋一起服食过一种仙果,本该百毒不侵的,可裘明这毒掌却十分霸道,若是常人中了此掌怕已没命,莫不是那李构已练成了毒经?”原来曹谦与耶律齐一直在为秦岭疗伤此时才回到客厅。 “唉!都怪我一时大意忘了秦仙子所嘱,不该让秦兄弟一人去战裘明”众人听徐松说完心里一亮,对呀,还有秦秋做后盾那。刚才呼延雪曾说他们二人是被一阵微风送进庄子的,那定是秦秋所为了,怎么都把这个事忘了,这庄子除去秦秋谁还能进出自如啊?秦秋虽说已立誓不管曜日教之事,但并未立誓不管武林安危呀,况且五年前她已答应过少室山讲法后一并去那仙岛的,到时有她主持局面还怕分不到一杯羹吗?众人想到此处不禁又都是一扫心里阴霾。 这时只听那田壬说道:“诸位已是见识过耀日教的实力了,现在又有枯木和那九华姥姥相助,就算秦秋姑娘暗中相助怕你们也难取胜,倒不如投到耀日教下,那仙果说不定还可以见见,,,” 他刚说道此处忽觉眼前一花,下面的话已说不出来,就如木桩一般站在那里难动分毫。这时曹谦走过来伸手抓住他脉搏,过了一会说道:“果然与何云斗脉象一般,只是他这蛊毒比何云斗少了一样,定是在耀日教武功越高蛊毒越多了。” 原来方才曹谦跟童叟一对眼色,童叟突然出手点了田壬的穴道,曹谦已怀疑到田壬被中了蛊毒了。 “曹老还未想到破解之法么?”胡飞这时问道 “我看着二人留在这里也已无用,还请庄主和徐兄弟商量一下他二人的去留吧”曹谦并未直接回胡飞的话 徐松和胡飞对视了一眼,未等说话就见一个庄丁跑了进来,“禀庄主那何云斗已死”那庄丁满面惊恐的说道。 “却是怎么死的?”胡飞问道 “我只,只听他大叫,忙进去观看,只见他,他腹中爬出几,,只,,蜈蚣,蜘,,蛛等物,只一会他就死了”那庄丁哆哆嗦嗦的说道,显然被那恐怖的情景吓的不轻 “哎!我们若不捉了他来,他定有办法拿到解药,此人虽死有余辜,终也是一条人命啊!胡大哥我们就将这田壬放了吧?”徐松叹息着道 胡飞看看田壬道:“徐兄弟的仇就不报了吗?再者放了此人回去拿庄中一切裘明就全知道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他若继续作恶我不杀他自有杀他之人,天道循环岂没有天理?咱这庄中就是裘明在修炼上千年也休想进来,倒是他的怒山怕是祸起萧墙了。”徐松胸有成竹的说道 胡飞听他说完不便再说什么,让童叟解开了田壬的穴道,一并将何云斗的尸体送出了庄外。 那田壬虽说穴道被点,耳朵却将众人说话听的一清二楚,见到裘明后只说被抓之后,他们只问舞云阁在何处,还未及逼问,教主以致又将昨晚诸人说出,却未提及徐松,这也让裘明少了一份戒心。 【六】 胡飞将田壬送出庄后回进客厅,只见这时魔剑耶律齐也坐在了厅上,下手坐的是无为与清虚,硕果仅存的丐帮三个长老和那四个怪物坐在客厅地下,呼延雪却是站在他师父花团锦簇华不语身后面,曹谦。慕容、陶木然、周英四人站在主座两侧,而徐松背手徘徊也未坐在右侧贵宾座位。 胡飞见此忙唤家丁去搬座椅,不一会客厅内已摆满椅子,个人择座坐下。 胡飞见曹谦等四人还站在背后便道:“四位前辈也请坐下吧,今日之事恐非一时三刻就商量好的。” 胡飞看着众人坐好这才站起拱手说道:“在下添为一庄之主,在此乱世之秋,招待不周还请各位前辈同僚海涵。本庄蒙秦秋妹妹垂青煞费苦心经营,我想诸位已是明白其意义所在了?那就是为天理存的一份正义,为武林留的一个福祉。在座诸位都是前辈,闯荡江湖数十年,风风雨雨历尽沧桑,一身修为本以傲视天下,本可修的仙身却逢此乱世。这些事我也说不清楚,还是请徐兄弟说吧。” 徐松咳嗽了一声才说道:“此事还是从我进入那仙洞说起吧,那日我觉得自己修习的道家内丹已是小乘,回想进洞所见这洞绝非凡人所居,一日与秦仙子闲谈便问了出来,她道:‘此洞却应该是一位仙人所留,而那位仙人也会时常回来,只是我只能感应到却见不到他,按说十几年前我父母也进不得此洞,可能是那位仙人走时忘了开启各门的禁制,待我父母走后哪位仙人才回来重新布好禁制,这也是许多年来那些武林人找不到洞府的原因。” 说道这里只见童叟等不少人点头,看来这些人似是去过那山里搜寻,以童叟的功力却也未获得仙缘。 只听徐松继续说道:“秦仙子停了一会又说:‘徐兄这一问到使我想起一事,那年路过峨眉曾在华前辈那里得到一块龙形玉块’”徐松见华不语听到这里点了一下头,却未出言说话。 徐松也未停下继续转述秦秋之言:‘当日曾许诺诸人,待参透其石中奥秘之时在告诉他们,谁想那石中并无什么武功,心法之类,却是一座府邸,那守府的童子口口声声称我为主,求我今生渡他同胞弟弟早回大罗天,我问其原由才知他那同胞弟弟那次偷出府第,正巧遇见一群人在一小岛上因一颗果树打打杀杀,其弟一怒之下不分青红皂白,化作神龙将那群人都赶入大海,后来元始天尊知道了此事,罚其弟四次轮回转世。那童子不忍其弟再次受苦才两次冒着被罚的危险求见与我,希望我在元始天尊座前未其弟求情。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五百年结一次仙果的小岛了,现今距那仙果结果之期不到两年,我也曾在少室山答应与众人同去,真不知到时又会是怎样的腥风血雨了。’ 徐松说之此处一顿,见众人目不斜视的瞧着自己,就连那四个平日拌嘴抬杠没有时刻闲时的四个怪物,此事也是闭口不言。 【七】 此时天已近午,众人却均无饥饿之感,听了徐松的说话都在猜测秦秋的前世应是何人,众人中象曹谦、童叟等不乏聪明之人,可因修习的武功不是纯正的道家功力,又对道家一脉起源不甚了解,虽是游历丰厚却是猜想不透,倒是无为和清虚已猜到了八九。 这时有家丁进来请庄主邀众人进餐,却被主人摇手回绝,徐松见状知道众人想听自己说完,便接着说道:“我却未想什么仙果,凶杀之事,只问那府第可还在玉块之中,秦仙子说玉块只是那个守府的童子用来传信之物,那府第应该在大罗天中,我当时想到在大罗天中除去天后只有一位法力无边,渡人无数的道姑。想到此对于那李寒秋夫妇能进洞府一事也就明白,只怕不是那洞里的仙人忘却了启动禁制,而是天意安排如此,只是秦仙子当事者迷而已。” 轰隆,轰隆两声传子地底,众人均觉脚下微颤,正自惊恐时只听徐松道:“裘明即知此庄阵法是秦仙子所布,就该知难而退,若似此等做法就能破去阵势,那还叫什么仙术。” 众人目光又回到徐松身上,只听耶律齐问道:“秋儿因一句诺言致使裘明如此猖狂,不知她这时又在忙些什么?” 徐松道:“秦仙子已探知最近正邪都有隐世高人为那仙果出山,象枯木,九华二人怕是耶律大侠和曹前辈等以前也未曾听过其名号吧?公孙前辈可否知晓二人来历?” 童叟说道:“这二人正是天魔董倩和那个玉面郎君尚喜的师父,那董倩和尚喜在峨眉被秦姑娘所杀,这次枯木和九华二人怕是要找秦姑娘的麻烦了。老朽也是听师父说起过二人并未见过,早年江湖有五个怪人师承各异,枪神亦正亦邪做事全凭喜好,执掌耀日教,后被各派高手围攻而亡。剑仙独来独往乃是道家高手,终生游荡不知所踪。土人便是老朽之师不便评说,火魔就是这枯木,一双烈焰掌能练金石也是尚喜的师父。艳鬼九华是董倩之师,虽是女流却是最难招惹的人物睚眦必报,玄冰掌中者体碎如粉。昨日我四人刚到庄中与庄主会面,那铁拐李便来叫我等去看看热闹,没想到去晚了却正巧碰上欧阳春与田壬打斗,这才依了铁拐李将他二人带到了庄中。” “难怪他们二人交手空中会布满雾气了”慕容涛说道,微已皱眉又问徐松“徐公子怎么对那秘图如此了解?” 徐松看看胡飞道:“此事胡庄主也知道,就由胡庄主说吧。” 胡飞抬头思忖了一会说道:“那日徐兄弟收了犬子润田为徒后,秋妹忽然问道:‘徐兄,我记得你曾说你家密室有一张地图,那是什么样子了?’‘那秘图放在密室里德木匣之内,上面有一个小岛,岛上画了一棵树,有一条黑线由陆上弯弯曲曲相连。我想应该是航海所用,背面写着:我徐门后辈不可习武,我当时见到曾问过家父,他言:此乃家祖所留,咱家四代人没有习武的,想来是你曾祖所留了。’ ‘此图已在裘明手中,我这个明哥本想八月初五随大家一起上岛的,回头再实施他的霸业,有了此图他要提前动手了。我自悔当日在那印符得武功中加入了《太玄经》心法,使得裘明功力大进,若论自身功力就是岭哥也已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那印符的武功里还有不少歹毒的功法我也没全部删除,徐兄当日被何云斗打中那掌便是其中的伏虎掌。’ ‘那裘明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我想岭哥和周侗联手应可胜过他,不过明哥早在各大门派中收服了不少高手,要一时查明已不可能,那些高手都已被他下了蛊毒,那蛊毒的厉害曹老曾经见过。而今武林即将是血雨腥风,生灵涂炭,我却因誓言不能出面,徐兄可有勇气担此重任解武林危难于水火之中?’ ‘此等侠义之举我自责无旁贷,只是我身无武功怎么斗得过裘明?’ ‘此事并非全靠武功可以解决,以徐兄的智慧要高过裘明一些,随机应变之才也非武功高低能比,我自会暗中帮徐兄找几个高手相帮,那耀日教却也有几处伏兵,你到时见机行事即可。’ 胡飞说道这里停住,看看众人又道:“这便是那日秋妹走前和我二人所言,后来的事诸位前辈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众人此时已明白了徐松要胡飞说出这些话的用意,以徐松之才却可担此重任,但若是自己说出那不是成了老王卖瓜了。 【八】 这时陶木然向曹谦问道:“曹老,你留言去了杭州是为上官帮主疗伤,怎么丐帮就三位长老在这里,难道上官帮主有了什么闪失?” “陶兄,这事就由我来说吧,丐帮落到如此地步也顾不得什么家丑了”那丐帮长老吴达站起,一脸的怒容说道:“可恨啊,丐帮自诩江湖第一大帮,平时自认为帮众遍布天下消息灵通,又多是富贵不淫,贫贱不移,生死不屈的丈夫,却未曾想夜郎自大,良莠不齐出了两个败类,令丐帮精粹去之八九。” 徐松见吴达情绪激愤,忙道:“吴长老且息怒,慢慢说来。” 吴达看看徐松拿起一碗茶水饮尽,稍微平静了一下又道:“丐帮原来只有八位长老,我八人和上官帮主同在丐帮数十年,彼此敬慕交如孟尝,虽为异性却明大义。不想帮主上任不久就看中了那禽兽不如的何云斗,一路提拔直至他当上长老。而那何云斗却是狼子野心,暗中下药谋害帮主,呵呵,,,可惜我那上官哥哥和我等都被蒙在谷中,,,” 吴达说着情绪又激动起来,这时另一长老拉了下他右手,吴达才有恢复平静,续道:“这次若不是曹老帮忙捉住贼子,我等又怎会想到当年上官哥哥发狂是他所为。当年我等只以为仙剑李寒秋是以武功打败上官哥哥,却不曾知道他是用针灸之术解了哥哥之毒,当时未及谈起上官哥哥伤势,那裘雨就连伤两人,我等追赶裘雨并非要报复,实事心中有诸多不明想问他二人,可惜仙剑武功高我等太多自此无缘再见。” 他说至此处看向磨剑耶律齐,见耶律齐对他点头,便又道:“后来在少室山见到秦姑娘,蒙她替我丐帮找回打狗棒,后来又知道她就是仙剑李寒秋之女,自此丐帮身受他父女两代大恩自然不会忘记。那次秦岭兄弟在塞北遇难,丐帮得知后自是人人请战,不想那次徐松兄弟为我丐帮查明暗贼之日也是上官哥哥寿尽之时。当日上官哥哥得到秦姑娘传信后便道:‘家丑不可外扬,那徐松叛帮不归乃是死罪,但念他为本帮立了这个功劳就免了吧,我想明日就去江南清理门户,你们谁随我去呀?’当时我们八人各不相让,挣着陪上官哥哥南下,上官哥哥见到便说:‘就由马,齐两位兄弟跟我去吧,路上我再叫上几位堂主,料想人手也是够了,吴达你就留守总舵吧,不管怎样总舵不能丢了’我听后只得依命,后来总舵还是丢了,我也成了丐帮的罪人了。”他说着叹息了一声。 这时有家丁给吴达递上一碗茶水,忽听有人道:“慢喝,胡庄主;裘明即知从地下炸庄,他不会在饮水中下毒吗?” 众人向那人看去,原来说话的正是曹谦,那曹谦身为用毒之人自是比众人考虑的周到一些。 “曹前辈和诸位尽管放心,当年建此庄时秋妹已想到此处了。我费时五年也是因当初一块巨石拦住水道,那巨石后来被工匠挖空,储水足够我等饮用两年,这也是秋妹没想到的一个意外,诸位在这庄中不必分心它事,还是听吴前辈继续继续讲吧。” “呵呵,还是我来说吧,要不吴老花子不会讲出他那些勇猛的事情”曹谦看着吴达笑道 【九】 曹谦也接过一杯茶水,润润了嗓子道:“那日我和周侗一起与无为、清虚两位道长辞别了胡家庄。路上周侗却是机灵,发现秦姑娘躲在他头上,老夫用言语才将秦姑娘激了出来,后来秦姑娘叮嘱我两几句就走了”说到此他露出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笑意。 “我与周侗便赶到了和吴兄先前定好的会面之处,可等了两日两夜未见吴兄等人,算算时辰也已过了一个时辰,我和周侗商议,想必是吴兄路上遇到了麻烦,当下我二人便向吴兄他们的来路寻去。才过得一个山岭便听见打斗之声,我和周侗忙赶到近前,只见十几个黑衣人围成一圈,双手交叉于胸前站在那里,从对面的黑衣人的胸前可以看见那九日绕龙的图案,那些人自是耀日教的徒众了,圈里却是丐帮众人正自厮杀。这时我已看见吴兄双臂有五道伤口,正在渗出血水,他却不顾一切的将一个小花子砍向身旁长老的一刀磕飞,顺手打狗棍插入那小花子腹中,而他右腿已是中了一刀,曲膝跪倒,他身侧的长老用竹杖点在那个偷袭的乞丐头顶。而此时又有四五个乞丐奔上前来,手中刀剑齐挥看功力似都不弱。我见此时危机便闯了进去,我与三位长老杀了那几个乞丐,刚想松一口气。” 曹谦说道这里却停住,伸手端起茶碗却被陶木然抢了过去“你个老毒,要说就快说不然没有水喝。” “想听就将茶水送回,待我润润喉咙”曹谦笑着对陶木然说道 陶木然无计可施,只得又将水递给他,脸上一副不情愿的神情,看着曹谦喝完“还不快说。” “说道那里了?” “你,你,说道你刚想松一口气了”陶木然气哼哼的说道 众人见他二人如此,不尽哈哈大笑,却听曹谦咳嗽了两声道:“这时有个声音传来‘没想到曹老也来趟这浑水,你我上次漠北一别已有两年,曹老贵体可好?我们副教主可时常惦念着你那’那说话的正是何云斗,他身边还站着一人,吴兄见了大骂道:‘好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鲍长老你为何与那个禽兽站在一起?’那个鲍长老喋喋一笑道:‘吴长老,你我虽在上官身前数十载,大功无数,可又有什么回报了,我看你倒不如也投到何长老手下,听我良言相劝余年也可享受一下荣华富贵。不要学这三人,到了黄河都不死心,一条道跑到黑’我们几个这才看见,他们二人身前躺着三人,一身破旧的衣服上暗黑的血茄已不知结多久,吴兄见状当先冲去,却被那十几个耀日教教众截住,于是又是一场拼杀。剩下的几个丐帮兄弟却是忠勇之士,无奈那耀日教的阵法始终未破,战了多时我见身边只剩下一个血人一样的吴兄和另一位长老了,正自悲叹自己无能却见那些耀日教教众,一个一个像被人拔起的萝卜一样被甩了出去,这才看见周侗出现在眼前。原来那周侗却是临危不乱,先去擒住了何云斗杀了鲍长老才破阵救得我等。” 曹谦说道此处又要去拿茶碗,却端了一个空,他看看陶木然一笑,又接着道:“回来的路上我问吴兄才知道,那鲍长老就是出汴京时押后的那人,他见我和徐公子与周侗离去便发了密信告诉了何云斗。而上官帮主已死,打狗棍又不知了下落,庆幸的是他身边还有一位长老活了下来,他们三位就坐在那里。” 【十】 众人这时都向吴达三人瞧去,目光中都是敬佩之情。 “那小周侗也会破阵之法?”这时周英眨巴着一双老鼠眼问道 “呵呵,回来的路上我也曾问过,他只说略懂皮毛不如徐先生万一,周兄不妨问问徐兄弟。”曹谦笑着说道 “不行不行,我还是先问你,那周侗现在去了何处?”周英头也不回的继续追问 “公孙前辈,你可知道适才你说的那位剑仙道长有何特征?”这时终南的清虚向童叟问道 他这一问把耶律齐的目光也吸引向了童叟,童叟想了想道:“听我师父说那道长年轻时爱武成痴,似贵派李寒秋一般走遍江湖寻找高手比剑,时日长了自然而生傲气,目高于顶视天下剑士如草芥,却不知万事万物绝没有一个顶峰极限,一次在华山遇到一位用剑的高人隐士,那隐士为挫他锐气,在百招过后用尖尖消掉了他半只左耳,自此那道长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从此四海飘荡不在找人比剑。” 清虚听完点头道:“那就不会错了,那道长正是本派师祖玄石了,当年贫道师父曾对我说起过那玄石师祖,他在玄子辈中年纪最小,平日寡言少语悟性却是最高,师父说最后见他那次却正是他从华山被人打败回来。他回到终南之后闭关三个月,不饮不食忽一日破门而出,一路大笑而去,从此再未回过终南。” 这时只见耶律齐站起,对清虚说道:“道长可识得这套剑法?” 说完右手食、中二指并起,以指做剑演了一套剑法,众人中不少用剑之人,见这套剑法却是极普通招式,耶律齐又为加入真力,那些‘白鹤亮翅’‘仙人指路’‘枯木盘根’等招式也无甚威力。 清虚看完沉吟了一会才道:“这剑法跟本派入门的剑法很像,可又比那套剑法少了几招。” 清虚说完也如耶律齐一般站起演了一套剑法,清虚这套剑法却比耶律齐演练的那套要美妙的多,那剑招势若高山流水,源源不断剑招间链接的毫无痕迹。 耶律齐待清虚将剑法演完,说道:“道长这可是贵派以招式修炼内息的一套剑法?” 说完只见他嘴皮在动众人已听不见声音,原来耶律齐运起传音之功,聚气成线将一套内息心法讲给了清虚。 过了一会只见清虚向耶律齐躬身道:“原来耶律前辈是玄石祖师的传人,贫道清虚拜见师叔。” “不可,不可我与李寒秋早已兄弟相称,现在怎可做了长辈”耶律齐慌忙还礼 “想来是寒秋师弟没有识出这套剑法,才与师叔兄弟相交。” “那到不是,当年我与李寒秋兄弟在太白山山顶,一场大战过招何下万余,但那时交手谁又会用上这进门练气的招式。现在想来我们打到最后之时,每一招对方都会自然的生出妙招,而那些招式又不是自己所练,就像我们在互创剑招,却又在互相破招,此时想来当是同根同源的缘故了”耶律齐双目看着门外,似是又回到了那太白山山顶。 第十八章 邯郸先震惊 【一】 这时忽见一个家丁走了进来,在胡飞耳畔低语了几句,胡飞站起身子说道:“庄里已备好酒宴为诸位接风洗尘,昨日事情众多怠慢了诸位大侠,今日请诸位务必多饮几杯。诸位请随我来,徐兄内子有请”说完脸露微笑,徐松却是脸上一红,却不知何故。 说罢胡飞头前带路,众人随他来到一个院落,只见院内已摆了五十余桌酒席,约有四百于众。院内众人见到他们进来纷纷站起,这些人中倒有一半是上次曹谦从怒山带下来的朋友,见到曹谦各自拱手行礼,另一半却是各门派的弟子都是因本门被毁,众人相约而来胡家庄的。 胡飞见众人就坐后说道:“敝庄刚子建好就赶上武林的这次浩劫,可见冥冥之中正有天意,各位都是武林一脉,虽然来自五湖四海互不相识,但目的却是一个,要想制止武林的血雨腥风大家就要团结一心,抛弃前嫌,共同铲除耀日教这个武林毒瘤。前几日庄中事物繁忙未及与各位畅饮,今日庄里备下薄酒为诸位接风,请各位开怀畅饮尽醉尽欢。” 他说完后端起一杯酒,四下为礼当先一口饮尽,在座众人纷纷举杯口中“谢谢庄主”“胡庄主说的对”嘈嘈杂杂一片叫声。 众人饮至午夜方各自散去,本来这么多武林中人难免素有嫌隙之人,可现在多是自身难保,就是胡飞不说怕也没人在这时候找茬。 翌日,徐松,曹谦等正在厅上闲谈,忽见门外走进来一人。徐松一见大喜忙站起说道:“周兄弟回来了,看来事情已经办妥了?” 周侗见厅上人物众多也未及一一见礼,回道:“办妥了,半路上已看见裘明返回怒山去了,徐大哥,那外面两个是何人?我见他们鬼鬼祟祟的围着庄子转悠。” “哦那两人是两个隐世的魔头,一会再说他们,我先给你引荐几位前辈”说着走向童叟等人 “不必了,我与童叟几位见过几次了”周侗说着向童叟等人躬身行礼 “哈哈,,,难得周老弟不计前嫌,看周老弟今日风采功力不知高过老朽多少了?真是名师出高徒啊”童叟也回礼说道。心下暗赞秦秋慧眼,看这徐松与周侗二人,一文一武却都是神清气定,根骨奇佳的少年,特别周侗看那股逼人的英姿已不让当年在少室山时的秦秋。 这时忽听叽叽几声,众人见周英已倒退了丈余,一只猴子却不在理会他,空中一跃传过众人头顶落在曹谦的肩上,叽叽的乱叫就像老友重逢一般。 “你这泼猴竟然连我老周也敢打,看我一会收拾你”周英呐呐的说道 原来周英见周侗回来本想上前开个玩笑,哪想到手刚沾上周侗衣服却被那猴子一个猴拳打的倒退。 “哈哈,周老哥我身上可没什么宝贝,过几日你到了怒山去李构身上摸摸吧,他身上宝物才多那”周侗看着神偷笑道 周英连连摇手道:“上次在塞北我老偷已经领教过,那老毒物身上再好的东西我也不敢拿了。” 周侗与众人一一见礼后又向徐松问道:“徐大哥快说那庄外之人究竟是何来历吧?” “那二人隐世已久,与公孙前辈的师父齐名,你想想该有多少年纪,二人的功力我等虽未见过,但据公孙前辈昨日说那二人的烈焰,玄冰掌法已登峰造极,慕容前辈几人也曾见二人隔空相斗时得漫天大雾。我知道周兄弟想会会那两人,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兄弟在等上几日,待到秦岭兄弟的毒伤好了,你二人在合力一试如何?”徐松刚说到这里就听门外有人说话。 【二】 只见二人走进大厅,一人说道:“我可不想再养的几日毒伤了,在躺几日闷也要闷死我了。” 进来的正是秦岭和韩笑,二人来到厅上与众人一一见礼,然后站在周侗身边。秦岭拉着周侗的手仔细的打量着他,说道:“五年未见周兄弟长的这般俊雅潇洒,丰神俊秀了。” 周侗满面欢喜的道:“岭哥还不是如玉树临风一般,哎,岭哥啥时候喝你的喜酒啊?” 这一问秦岭和韩笑不禁都是脸上一红,徐松见此哈哈一笑,忙替秦岭解围道:“秦兄弟毒伤痊愈了吗?曹前辈说你要十余日才可清除余毒。” “哦,是秋妹帮我把余毒逼出了体外,现在只觉劲力充沛似是功力又有进展。徐兄你们刚才所说我已听到,那庄外两个魔头即不愿离去,就让我和周兄弟一起出去会会他们吧。”秦岭也是跃跃欲试的样子 “姑姑在庄中吗?我先去见见姑姑,回来在和岭哥去斗斗两个老魔。”周侗说完扭头就要出厅 徐松忙拉住他,说道:“你姑姑要见你自会前来,你二人随我来”转身向众人又道:“诸位如有兴趣请到前晚的木楼,看看那枯木九华到底有多威风。” 说完拉着周侗秦岭出了客厅,三人来到徐松寝室,只见徐松一指床上,周侗和秦岭已看见床上的两把宝剑。 徐松正要说话却见那两把宝剑嗡嗡作响,忽然从床上飞起像识得主人一般各自飞到周侗与秦岭身前,这个情景看的徐松也是无语。秦秋将两把剑交给他时只说让他转交周、秦二人并未说那把剑是谁的,他当时接过便分作两手握剑,但觉左手剑厚重沉稳右手剑轻灵锋利,那右手剑似知他心思忽然一沉,徐松差点掌握不住掉在地下,当时右手剑也是嗡嗡两声又恢复了轻灵之感。现在他看到那轻灵剑飞向周侗,沉稳剑飞向秦岭似已明白秦秋之意了。 周侗和秦岭各自握住身前长剑,忽感脑中有一股灵感与长剑中的灵气相通,二人屏息静气只觉头中那驭剑心法竟自流入剑中。 过了盏茶十分两人才手抚长剑,爱惜的上下前后打量起来。这时只听徐松说道:“这两把剑是秦仙子在那仙洞的金门之中为你们练铸出来的,她言道此剑可助你二人功力修炼,虽比不得神器却也不遑多让,她是盼你们二人借此剑可早登仙界。” 徐松停了一下又道:“今日你二人去斗枯木九华不可使出全力,免得裘明有了戒备只将他二人吓走即可,以你二人之力本非那两个魔头的对手,但有了这两把仙剑自又不同,你们还是借今日的机会多体会一下人剑合一的境界。” 秦岭、周侗听完各自无语之点了点头,三人走出寝室,一路上周侗不住的抚摸长剑,脸上笑容从未断过。 来到庄门前,徐松正要开启阵法送二人出去,周侗却笑道:“徐大哥还是去那木楼观战吧,我二人自能出去。” 说完一拱手转身拉起秦岭,飞起半空眨眼消失在徐松眼前。 【三】 秦岭跟着周侗飞身来到庄外,却不见枯木九华二人,只见庄外二百余人正自在庄门及两侧堆放木柴。 周侗笑着道:“岭哥,你看他们下毒不成想要火攻了。这群笨蛋,岭哥你看咱俩是不是先教训一下他们?” “也好,打了狗主人就该出来了省的咱在去找”秦岭说完将长剑插在背后,当先飘下身形挥掌向正在搬木柴的人群发去。 那搬运木柴众人本非泛泛之辈,多半是何云斗这几年在江南丐帮中选出的武功高强之人,其中还有耀日教不少高手。 走在前面的四五十人正在手抱脚拖的运送木柴,忽感劲风袭面而来,就如一叶扁舟在大海中遇到狂风巨浪般纷纷倒下,那些怀抱树枝之人皆被枝条刺破面孔鲜血长流,手拖巨木之人均觉后腰痛如断裂满面铁青,一时间叫骂声四起。 这时秦岭感到背后刀剑破空之声,忙右掌运力向身后扫去,只听一片“哎呦”“妈呀”之声夹杂着噗通噗通的落地声音,身后那二三十人也已站不起来。 秦岭冷哼一声正要迈步前行,却见面前那些被自己掌风打到的众人口中呻吟着又纷纷站起,各自撤出兵刃脚下移动,片刻间像是布起了一个阵法。 秦岭见此,脑中想起前日身困阵中的情形,忙飞身后退,身形乍起又感劲风袭来,那身后被自己击倒之人也已布成阵势。 秦岭匆忙间改变后退之势,斜向蹿出直奔半空,同时双掌自头顶向身周划了一个圆弧,左手成爪似是搜取,右手五指连动又似魔剑耶律齐的弹指神功,只听一片兵刃磕碰之声响起,自己身前掉了一地的刀枪剑戟,可是自己向上的身子也被阻了下来。 秦岭落下地面,心中已是微怒,右手已握住背后长剑,双脚一挫摆开身形,双目怒视众喽啰。只见他眼前身后那六七十人纷纷怒骂,手捂断臂残肢嚎叫不止,那阵法也自破了。 原来秦岭适才那一个划边全身的圆弧已用上了《太玄经》中的摄物一功,这也是他上次被阵法所困后才想出的法子。而秦岭又在摄物神功上加上了弹指互击之术,使得众喽啰的兵器互相砍击。 “哈哈,,,岭哥,你这心法要告诉我啊,省的以后我见到耀日教的那些阵法还得费劲琢磨破法”周侗笑着飘落在秦岭身边。 “嗯嗯,这个心法只怕遇到高深的阵法不管用那,周老弟以后还是多教教哥哥阵法吧。”秦岭挠着头憨笑的答道。 “胡家庄想来已是强弩之末,黔驴技穷了竟然要两个娃娃出来挑战”一个老妪的声音阴阴的从二人前面二百余丈的林子里传出 秦岭和周侗只觉眼前一花,面前已多了两人,只见这二人一个红袍似火,一个白衣似雪,一个满面红光,一个脸似蜡纸,一个手握血红骷髅,那骷髅就似刚死之人血肉刚刚腐烂一般,视之令人作呕,一个手拄白玉拐杖,那拐杖却发出阵阵寒气阳光下冒着丝丝白气,令人觉得胆寒。 【四】 “岭哥,你看打了狗这主人就出来了吧,你看这两个老家伙浑身臭气一脸邪气不知是从那个坟墓里爬出来的?”周侗一脸笑容的跟秦岭说话,眼睛却看着枯木九华二人。 “周兄弟,对前辈不可这般无礼”秦岭老成厚道的性格却没因遇到几次挫折而改变,弯腰躬身接着问道:“请问二位前辈可是枯木大师、九华姥姥?” 那枯木因练烈焰掌本就性如烈火,听得周侗之言正要发作又见秦岭彬彬有礼的样子,才压下火气说道:“两个小娃娃报上名来,莫要做了糊涂鬼。” “哈哈,我们不说姓名那做糊涂鬼的岂不是你们两个怪物,喂!你们两个老怪物在这庄外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小爷早见你们有气,想放火烧庄?这等强盗的勾当也是你们老前辈所当为?以我看你们还是乖乖的爬回坟墓去还可落个大名永享,免得在外面落个遗臭万年。”周侗的伶牙俐齿那枯木又哪里是对手 这次不但枯木气的发抖,那九华姥姥也是白发飘起脸上变色,二人自百年前成名以来何曾遇到过这样羞辱,只听九华姥姥阴声阴气的说道:“小娃娃仗着谁的势力,竟敢如此目中无人,快去将你的后台叫出来,姥姥的杖下不死无名之鬼。”在她想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必是仰仗师门才敢和他们叫阵 “何必多费口舌,你我就一人一个将这两个娃娃挫骨扬灰,不怕他们的靠山不出来。”枯木说完右手的血骷髅已转动起来 “二位前辈且慢”只见一人从枯木九华身后走出,秦岭和周侗一看正是那杨斌。 杨斌走到秦,周二人身前一拱手说道:“原来是秦兄弟周兄弟,前日秦兄弟出来未曾叙话,失礼了。请问二位兄弟为何要与庄中之人为伍?难道秦姑娘真的在庄中吗?” “我姑姑去了哪里岂是凡人能知道的,杨大哥带着这么多人砍柴烧庄是要将庄里人逼出来吧?我看杨大哥哥就省省力气吧,这庄子的阵法就是姑姑所布,若是一把火就给你们烧了,那你们教主又惧我姑姑何来?杨大哥若想见见庄内之人却也容易,只是杨大哥见过之后如还想破庄捉人,那就别怪小弟出手伤人了。”周侗说罢,身形飘起,半空中右手自左向右虚空一抹。 庄外众人就见那原来徐徐袅袅飘在庄子上空的云雾向大幕一样打开,庄中豪杰尽在眼中,就连那木楼上观战的童叟、耶律齐等也一览无遗,只见庄内众人好整以暇,有喝茶的走路的或坐或站,脸上一副安详全无惧色。 那枯木和九华以为有机可乘,二人同时发掌向那木楼击去,在两人想来别说这四五十丈的距离,就是在远上两倍的距离,在二人全力一击之下也会楼毁人亡。 哪知二人掌力发出却如泥牛入海,本应听到的轰然巨响却变成音信全无,而木楼上众人依旧指指点点泰然自若,又似在嘲笑他们二人不自量力。 周侗飘落地面,情景又恢复如初,他哈哈一笑:“你们两个怪物还是省省力气吧,一会跟小爷好好比试比试。杨大哥你还不撤走吗?” 原来那些在树林里砍伐数目众人已围在了枯木三人背后,加上那些没受伤的运木柴之人怕有四五百之众,众人手拿斧头砍刀等似在等着号令。 “二位兄弟,这撤退的命令我却不敢做主,教主走时曾说过拿不下此庄,就别回去见他。二位兄弟得罪了。”说完右手举起,只见那些教众纷纷移动,片刻一个四五百人的大阵将五人围在中间。 【五】 “杨护法是要将我二人也一起拿下吗?”九华姥姥阴声阴气的问道。 此时杨斌已退回到耀日教众人阵里,只听他说道:“教主临行前未曾吩咐可以对两位例外,我是奉教主之命捉拿庄内诸人,而这二人武功得自秦秋真传,已是这庄内功力最高之人,得此二人此庄自破。现在阵法已成,恕在下不能再撤了阵势放二位前辈出去。” 杨斌所说虽是客气自有他的想法,原来裘明离开时曾下令给他,待到破了此庄后那枯木九华便一并拿下。而杨斌此时未说实话是怕一旦捉不住二人反被二人所害。 这时庄内木楼上众人不禁紧张起来,这些人前日曾被困阵中,那阵法的厉害都曾领略过。就是童叟那般武功也无法破阵而出,何况前日阵法只由十几人组成,而今日竟是四五百人的大阵。 童叟、魔剑等都回头看着徐松,却见徐松面含微笑,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徐兄弟,我们要不要出去接应一下?”童叟问道。 在他心里原是看不起这个年轻人的,原来他和齐福、华不语、花无怨四人那日遇到铁拐李,铁拐李当下说出江湖武林为仙岛上的仙果正在互相厮杀,正道人物所剩无几,而若是裘明得到仙果后又岂能任你们四位逍遥江湖,而今所剩正道人物大多在胡家庄,我看你们不妨前去助他们一臂之力,也为消此浩劫略出些力气,为天下苍生留的一份正气,免得魔道日后一手遮天。四人这才赶来胡家庄,刚见徐松时对他大不以为然,暗想:“一个后生小辈能有多少见识,何况武功平平”,虽然前日侥幸未损人手,但事起自己的四个徒弟,那次已对徐松面对强敌不惜损折庄内英雄的义举心中佩服,加上这两日闲谈和所见,发现这个年轻人料事如神,敌我实力了如指掌并且胸罗万象,竟是个经天纬地之才。此时对徐松也是自降身份,出口称其兄弟了。 徐松笑着说道:“当初三国争雄,有猛将张飞一人挡的曹操百万兵。而今庄外的这两个兄弟比之汉末诸将不遑多让,诸位只管静心观瞧吧!” 庄外阵内周侗用揶揄的语气看着枯木九华说道:“两个老怪物与虎谋皮反被其害了,现在你二人就是不出手,一会阵法发动你们也不能幸免于难,这就是与魔道合作的后果。” “那我就先宰了你们两个臭娃娃”枯木举起右手血骷髅又要动手 “慢来,慢来等小爷破得这阵法方显小爷本事,那时我们在领教烈焰玄冰掌”周侗说完不再理会枯木九华。转头对秦岭道:“岭哥还记得‘九九归一’阵吗?这阵法就是从中演化而来,不过是每一组多加一人,而那人就是阵眼,一会阵势发动这些人会分成十人一组,岭哥只找那阵眼断其双腿,阵法自破。” 周侗这样大声说出此阵破绽,众人自是全都听到了。枯木九华苦于不懂奇门八卦不解阵法,更别说找那阵眼了。杨斌心头暗自叫苦,心想裘明没有自知之明,这些阵法本来就是秦秋所传,她虽答应不理耀日教之事,她的传人可没说,这不是以卵击石吗?要想撤回又想到裘明心狠手辣怎会饶了自己。而那些耀日教教众更是人人自危,练此阵法时众人并不知道谁是阵眼,自己双腿被砍断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周侗见耀日教众人彷徨焦虑的样子知道自己的攻心之策已售,这才对杨斌大声说道:“杨大哥,我姑姑常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可多伤性命,蝼蚁尚且惜生,天下万物皆有权存于天地。’,我和杨大哥当年也是并肩护卫耀日教,情同骨肉,但今日耀日教所为已背离了我姑姑在时的宗旨,只想独霸武林进而独霸天下,裘明野心勃勃,欲壑难填,司马之心路人皆知。我劝杨大哥也为你手下众兄弟想想,不可不顾众兄弟死活而逞一己之私,现在撤去阵法,弃暗投明还不晚。我在告诉杨大哥一事,,,” 杨斌眼看教众交头接耳,军心似已涣散忙大声说道:“住口,周兄弟修要挑拨离间坏我士气。众人听着教主严令,临阵脱逃畏缩不前的立刻处以五毒攻心之刑,我等当忠心教主奋勇杀敌。” 说完在不给周侗说话的机会,右手一挥,只见耀日教众人十人一组,脚下走动一圈一圈的向着秦岭周侗枯木九华四人压来。 【六】 此时秦岭周侗以及枯木九华已被阵法分开,枯木和九华虽是功力高强却也杀不出那十人的圈子,那阵法似有弹力你功力越强阵法越强,枯木和九华见此便收回一些功力,只是和那十人游斗,以不伤到自己为准,但再想腾身空中也已不能,原来这阵法结成之后,秦秋所加的禁制便发挥出作用了,而那阵眼正是禁制所在,枯木九华不懂阵法又怎么能找到,无奈之下二人只得苦撑。 那边秦岭战不多时已找到阵眼,他依周侗之言用掌风扫断那人双腿,阵眼一倒其余九人威力顿失,秦岭一一点住九人穴道,这才从阵中走出。他刚离开阵中却又被十人围住,他故技重施,这般又破了三个组成十人阵法才不见有人上来围攻自己,抬眼望去,周围那些耀日教的教众跟自己破阵而出的情形一摸一样,想来是被周侗所破,他左右穿插了一会却不见周侗,正自心急,忽听那杨斌似在何人说话,忙穿过人丛向那发声之处走去。 到的近前,只见周侗背对自己正和杨斌相对而站,这时周侗说道:“杨大哥为何这般固执?” “周兄弟不必再说,我就是身上没有蛊毒也不会做出判教之事,今日大败即使教主不杀我我也无颜再回怒山。大小姐对耀日教又有大恩我自也不会与你二人拼杀。”说完举起右掌向自己头顶击去 周侗却早已防他这手,当下出指如风先封住了杨斌的穴道,回头向秦岭问道:“岭哥无碍吧?”见秦岭点头,他又说道:“我们回去看看那两个老怪物。” 两人来到困住枯木和九华二人的阵外,只见那二人均采取的守势,见有人挥刀砍来便发掌将人击退。这样虽节省了功力,但时间一长二人也已感觉功力在消失。虽然二人功力之高足以跟任何高手一决高下,但是一对一和这阵法不同,这阵法中的十人虽在武林中是三四流的人物,但阵法一成这十人互相借力,已是相当于十位武林一流高手。 “岭哥你我各破一阵放这两个老怪物出来。”周侗看看秦岭说道 “我们就等他二人没了力气再将他们擒住不好吗?”秦岭回到 “岭哥忘了徐大哥之言吗?咱们还要拿这俩个怪物试试剑那。”周侗说完已出手点倒阵眼 秦岭随后也出手放倒了一个阵眼,阵眼一倒那枯木二人顿觉压力一松,挥掌击向余下九人。只片刻枯木身前多了九具焦黑的枯骨,而那九华姥姥身周却是一圈碎冰末。 秦岭和周侗见到这般掌力心里也是一惊,只见那枯木九华二人仍不住手,两人又发掌击向方才被秦岭和周侗点住穴道的众人。 周侗忙上前接住烈焰掌,秦岭发掌迎向玄冰掌,四掌接实只听轰轰两声巨响,四人全后退了一步。 枯木手托血骷髅,怪木圆睁怒声道:“两个娃娃竟要趁人之危么?” “哈哈,老怪物说此话也不脸红,我们若要趁人之危又何必救你二人出来。小爷不是说过等破了此阵在斗斗你们两个怪物吗?怎么不敢跟小爷动手了吗?”周侗说完已拔下背后长剑 哼,枯木一声怪叫,右手血骷髅离手飞出击向周侗,人已腾起半空双掌自上而下拍向周侗头顶。那边秦岭和九华也一言不语的闷打起来。 【七】 周侗长剑抛出迎向那骷髅头,身形后飘一丈躲过枯木凌空双掌,飘身空中右掌在上左掌在下向枯木推去。 枯木适才与周侗对掌未沾丝毫便宜,此时已不敢小看眼前这个少年,身形侧飘躲过周侗掌力,暗中运起九成真力,双掌变的如火炭般通红,两股炙热的掌风直扑周侗。 掌风未到周侗已感热浪袭面,扭头看见秦岭和九华姥姥也已斗在半空,那情形跟自己相似,当下不及细想张口叫道:“岭哥,摄物。” 那边秦岭听到周侗叫声,忙运起摄物神功将九华姥姥的玄冰掌引向周侗,周侗也已将烈焰掌引向了秦岭。这一寒一炙两股掌力在半空相迎,发出嗞嗞之音,冒出咝咝白气,片刻之间空中已是一团雾气将四人笼罩起来。 这时秦岭和周侗已退到十丈以外,两人看着枯木和九华互拼真力相视一笑,这才扭头各自找寻自己的长剑。 而那两只长剑此时也正在与血骷髅和那条拐杖缠斗在一起,打的难解难分。周侗的长剑轻灵迅捷,不住的围住骷髅头上下翻飞,引得骷髅头没有一刻停止转动。秦岭的长剑却全是大开大磕的招式,与那拐杖碰撞的火星四溅。四件兵器就像四个高手一样,窜闪腾挪,左挡右架斗得难解难分。 斗之分际,只见那血骷髅张口咬住剑身,不住的晃动长剑,似要将那长剑咬断一般。周侗那把长剑经过骷髅头一阵折腾后,忽然发出一缕亮光,那亮光如闪电照亮天际,轰然一声巨响后血骷髅化作一片血雾,转瞬无影无踪。 那边和秦岭长剑相斗的拐杖似是一惊,略一停顿之际被长剑斩成两段,悠悠然飘落地下。秦岭和周侗见自己的兵器得胜欣喜若狂,忙各自挥手召回长剑。 此时那枯木和九华却感觉心头一震,两人眼角余光看到自己所练神器被毁,均感觉自身功力也坠了一层,可是苦于谁也不敢先撤去功力。 两人万没料到的是这次竟和上次在小镇上空交手时一样,那次若不是有人以极高极醇的道家真力将他们二人分开,此时两人早已形神俱灭,落入万劫不复的境界了。而此次又被周秦二人用摄物神功将二人引得互拼功力,自是叫苦不迭。 原来武功一途,若是刚猛对刚猛,阴柔对阴柔咨客收发自如。就似两柄铁锤互击,不管力气大小相撞都可分开,若用大锤击向一堆棉花,自然要费些力气再提起铁锤。何况枯木和九华姥姥练的本就是两个极端的武功,一个至阳能化金石,一个至阴冷至极寒。 这时秦岭和周侗也已看见两人汗流满面,五官扭曲的痛苦样子。秦岭见状不忍的说道:“周兄弟,我们想个法子将两位前辈分开吧?” 周侗看看他道:“我也不愿这两个老怪物就此见了阎王,只是不知你我能不能将他二人分开。” “你我二人合力想来可以。”秦岭说完左手握剑,右手握住周侗左手。周侗会意剑向前伸,体内运起真力和秦岭的真力回合,两人同时运力于长剑。 只见两人剑身由灰变白,慢慢的发出耀目的光华,直夺人二目,霎时天地间白光万缕宛如千万闪电当空划过。 一声巨响后只听枯木的声音道:“两个娃娃毁我仙器,损我功力,此仇当加倍奉还,你们两个娃娃等着。” 声音虽怨毒狠辣,但那种无底的口气和无奈的情绪却已表露无疑。 【八】 胡家庄的客厅内此时人人笑逐颜开,道贺声恭喜声不断,秦岭木木呐呐的只是拱手作揖,周侗那里却眉飞色舞的滔滔不绝。 大厅上只有一人摇了一下头走了出去,那人回到自己寝室客厅后又是摇头叹息一声坐在椅子上。 “仙子,适才两位兄弟怕是用出全力了吧?不知与那裘明功力谁高谁下?只怕此一战裘明已经知晓,咱们再无奇兵,日后怒山之战不知有几何胜算?”那人对着旁边的一张椅子说道 “他们二人的功力我现在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境界,是否用出全力一会问问他们二人吧。至于裘明适才也是与李构恶战了一番,这里的事情他似已有所察觉。”秦秋的声音说道此处一停,接着又道:“岭哥,你们三位进来吧。” “姑姑”周侗当先窜进屋内,见到秦秋一躬到地,满脸笑容的看着秦秋。他肩头那只猴子也跳到地上,嘴中叽叽叫着,学着周侗的样子施礼。后面跟着进来的秦岭只是叫了一声:“秋妹”便站在了那里。 此时秦秋已现身坐在椅子上,她见到周秦两人一笑站起说道:“岭哥,今日斗那枯木九华辛苦你们俩了,你们坐吧。” “姑姑,怒山那里如何了?我昨日只见到苗,彝,侗三族围住了怒山便回来了。”周侗未等坐下先问道 “此事该给你记一大功,裘明因此事已经与李构反目成仇,就在你们斗枯木九华之时,裘明已将李构一掌击毙。裘明断了一个强援,又有三族围住怒山他这时自顾不暇了。”秦秋微笑着说道 原来那日曹谦,无为,清虚等人在胡家庄分手之时秦秋已分身各大门派,那是耀日教全面出击已将各大门派击破。裘明不愧足智多谋的枭雄,那昆仑派远离中土万里,他却只是捉了两个昆仑派弟子就将昆仑派引入了中原,待到时机成熟便将昆仑派一网打尽。 裘明计划严密,事前不漏一丝痕迹,却在各大门派中安插好不少底线,而那些人都是各派中颇有名望之人,裘明费劲心思用施蛊术和各种诱惑才收拢过来。本来各派不会轻易的就被耀日教收服,但这些人暗中得到消息后便在各派高手中下了毒。因此武当,终南两派除去掌门带的数人在胡家庄做客外系数被擒,点苍却早已暗中归顺耀日教。那日在少林本难免一番血战,秦秋却依那万安寺圆通之言,变身一罗汉向渡智解说此次浩劫之利害,这才避免了古刹被血洗一劫,渡智临行又交待慈严严查少林叛徒。 后来秦秋又变身尊者将无为,清虚在半路上拦回胡家庄。可想起那些裘明暗中安插在各门派的眼线实在难查,想来想去倒不如先挑起耀日教内讧,让裘明到时内外交困,自己在暗中潜入耀日教,想来裘明在教中定会召集那些眼线,到时再见机行事。注意打定这才追上周侗和曹谦,向周侗说出了计划之事,周侗当日帮助曹谦捉回何云斗后便依计来到怒山。 【九】 周侗本就是在十万大山长的彝族孩子,五岁那年因贪玩跑出寨子,等到饿了再想回家已找不到来路。一个五岁的孩子也不知道什么凶险害怕之类,竟一路爬上一座山峰,饿的极了就摘几枚野果充饥。到得山顶仍不见寨子也不见人影,此时天色渐暗,群山被一层层的白雾笼罩起来,四周不断有野兽的叫声响起,若是一般的孩子此时早已吓的大哭大叫起来,可周侗生来胆大,他却眨巴了两下眼睛,看见身边不远处有一个石洞便走了过去,找到一堆枯枝烂草就躺在上面睡了过去,他已跑了一天又困又累这一睡去哪怕就是天翻地覆也不会将他惊醒了。 周侗也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感觉越睡越是暖和,竟不睁眼又睡了过去,待到再次醒来却感腹中咕咕作响,也不睁眼双手一阵摸索,摸到一个(乳)头放进嘴里,想是实在饿的极了也不分什么味道了,等到吃了个半饱这才睁眼,只见眼前毛茸茸的一片,当下抬头看见一只大猫正侧卧在他身边。 他一个孩子从未离开过苗寨,又怎识得这百兽之王,说来凑巧这只母虎刚刚死去虎崽,天下雌性动物都有舔犊之情,即便是异类在哺乳期大多没有凶性。 周侗这一抬头见不是自己母亲,嘴也就不再吸吮,他也不惧怕翻了个身便从母虎身上爬过站起走向洞外,那只母虎也跟在他身后,似是怕他跑丢了一般。 此时洞外正是艳阳高照快进午时时分,一人一虎从洞内走出,周侗见洞外站着一人,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一人一虎。他自是不识得那人一身的道装,只觉得那人和蔼可亲,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而那只母虎见了道人也未咆哮,反而低下头状及温顺。 “小家伙,跟我回家去吧!你这大虫护神有功,他日自可得道,你好自为之。”说完带着周侗腾身半空之中,而那母虎似是听的懂道人之言,见二人腾空才低吼一声转身回进石洞。 那道人将周侗送回家中,周侗父母自是感激不尽,敬若上宾,倾家中所有款待道人。道人在他家留住了几日,教周侗识得的了汉字后这才离去,离别时嘱咐周侗在十二岁时去怒山并留了一部书。 自此周侗在寨子里生活了七年,期间没在见过道士,倒是那只母大虫时常夜晚来寨子外见见周侗,初时全寨家家闭户人人惊恐,后来见那大虫跟周侗状及亲热又从不伤及人畜,这才去了戒心,反而谈论起周侗来,都说此子连山神都似很敬重,定是仙人投胎,此事传道族长耳中,族长也甚是惊讶,竟然也时不时的翻山越岭来这寨子看看周侗。 一晃周侗长到十二岁,记起那道人之言,向父母禀明要去怒山。周侗虽有童年的奇遇但毕竟年少,他父母请来族长和寨子里的人商议再三,最后决定派一个年长的苗人与他同行。 两人来到怒山脚下,正赶上舞云阁纠集江湖中人攻打耀日教,那年长的苗人见那些人拼命打杀甚是害怕,便劝周侗回去,不要在这里做了冤死鬼。 周侗让其自己回去,说道:“已然到了怒山,是福是祸我都要等个究竟,请大叔回去告诉我父母和寨子里的人我会回去看望他们的。” 周侗混在那些攻打山寨的众人中,自也不知道是吉是凶,他只是躲在山路转弯处,那日秦秋布下的刀枪剑阵竟也将他困在了里面,后来又见秦秋布的阵法与自己看过的那书中的图形相似,那日这才趁着淘米之际在井边用米粒摆起阵势钻研,正巧被秦秋从客厅出来看见。 【十】 周侗这次回到怒山却未到耀日教的山寨,他在怒山的山后找到了李构练功的山洞,当下将猴子放在洞外,自己屏住呼吸飘身进洞。进洞后他便将身体横飘在距洞顶一尺的空中,身体不敢碰触洞内任何地方,就这样飘进洞内二十余丈忽听有人说话便停了下来。 “你们今晚将这两个元婴丢掉,然后再去找两个回来。”一个阴沉的声音说道 “是,不过师父,这元婴近处的山寨里已没有了,这次怕要去到更远一些寨子,怕是一晚上不能赶回。”那声音如夜枭之人回道 “我的毒功再有两对元婴即可练成,到那时你我师徒就可纵横天下了。你们二人切不可偷懒耽误了我功成之期,既然一夜不能返回,那你二人现在就去吧。”那阴沉的声音说完,就听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只见两人从身下走过,一个人手中攥着两个尺许大的婴儿尸体,两具尸体都是皮包骨头,而皮肤却是一红一白,这二人一直走出山洞。 周侗在空中又向前飘进几丈,拐过一处弯路眼前是一个十丈左右的大洞,只见一人正弯腰拿起两个红色蜘蛛放入一个装满红色液体的石盆内,又转身从一个石罐内取出两只白色蜘蛛,回头放入另一个装着白色液体的石盆,然后转身走到一个石墩上坐下,闭目垂眉似在打坐调息。 周侗见那人玩弄毒物就如儿戏一般,心中暗道:“这人定是姑姑说的李构了,可是姑姑只叫我找到他并未说如何处理此事啊?似这等奸恶之徒不如杀了。”想到此深指便要点向李构,忽然头中灵光一闪,“不对,姑姑一向说我办事不够谨慎,这次姑姑不说如何处理此事,那就是在考验我,若一指将这李构杀了就可以的话,姑姑为何不出手而让我来?她若要取李构性命这李构早死百次千次了。” 周侗想了多时,忽然嘴角露出笑意,只见他一指点住李构穴道,空中运起摄物神功,李构怀中那些瓶、罐、油包、布包、纸包各色物件稀里哗啦的撒满一地。 李构惊醒过来已是动弹不得,眼睛也已睁不开,只听的怀中物件掉落地上之音。过了盏茶十分才听得一声冷哼,那哼声却让他汗流浃背却口不能言,心中空子着急,暗道:“听那声音定是裘明来了,他定是想趁我毒功未成之际先除去我。”这时暗悔自己只顾练功,没提前下毒毒死裘明,此时再有一千个谎言想要骗过裘明也是无法,心中暗自着急却也无计可施只得等死了。 可是过了多时却无动静,算算半个时辰已过,那裘明并未动手,他忙运功冲击被封穴道,可累的自己满头大汗可连那个穴道被封也没找到,初时以为是软麻穴可一冲就开了,而华盖穴又被封住,他一路璇玑, 天突,水突,膻中,玉堂,中庭,,,冲去,却是冲开一个又封闭一个,全身穴道冲遍软麻穴又被封住,这时才知道这个点穴手法是自己解不开的。 过的五六个时辰他才睁开眼睛,他知道穴道已解,挥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脚,这才下地检视自己的物品,见包着两本毒经的油包已是不见,其余各物却完好无损。 心下暗怒:“定是那裘明想要练这毒经,怕杀了我不好跟云梦那丫头交代。”一怒之下走出山洞,一路直奔耀日教大寨而去。 这李构生性尖薄狠辣脑子却不怎么聪明,试想若是裘明想夺他毒经又怎会留他活着,那云梦又怎能左右了一个野心勃勃之人? 第十九章 千秋二壮士 【一】 先按下李构,再说周侗,那周侗虽然十六七的年纪却聪明过人,他见从李构怀中散落地下的各物无非一些解药毒药的东西,当下就想将之全部毁了,可又一想:“若是裘明来此当不会为这些东西,他会找寻什么呢?”沉思片刻,见地上有一个略大的油布包,他便双手临空抓起拿到自己眼前三尺距离打开,原来里面是两本书,那书上赫然写着五个篆字《太荒五藏经》,里面记载着的全是练毒制毒之法,其花样之多,毒性之烈,中毒者之相貌,让人看了只感汗毛倒竖,触目惊心。可翻到后面却又是如何解毒之策,他只大略的看看,有心毁了此书又想此书不知经历多少年代,多少前辈呕心沥血才著成,那些被用作试验的枉死之人何止千万,这书中既有解毒之策何不拿回去让曹谦看看,也许可解救不少中毒之人。念及此处便学着裘明的声音冷哼一声,然后双手临空抓着两本秘籍离开山洞。 来至洞外运起《太玄经》心法将那油布化为灰烬,又从自己长衫上撕下右摆将那毒经包好放入怀中。起身吱吱的呼唤那猴子‘淘气’却不见动静,忙腾身半空四下找寻。 只见一条弯弯曲曲的山道上有两个人影,走走停停,不住在喊叫着什么。周侗运起功力飘身来到二人头顶向下观瞧, 只见这二人正是方才从洞内出来的两人。 “师弟,你看那猴子是什么来路?怎么一路的捣乱?似这样我们啥时候弄的元婴回来?我看还是回去吧,让师父想个法子捉住这个猴孙。”声如夜枭的那人说道 “师兄,咱若空手回去那师父还不怪你我无能,连只猴子也不能对付还有啥面目回去?这样你先走我跟在你后面,若那猴子在来我先缠住它,你在旁边发射毒镖,就不信凭你我二人还捉不住一只猴子。”另一人说道 周侗在二人头顶听的分明,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只见那二人真的一前一后的运气轻功。那二人还没走出半里路,就见山路旁的林子里跳出一个猴子,只奔那声如夜枭之人,抬起猴爪扔了一块鸡蛋大的石头。那人闪身想躲却慢了一点,那石头正好击在他肩头。 只听那人哇呀呀的怪叫,夜枭似的声音更加恐怖,那人挥掌向猴子发出三枚毒镖,那猴子却一跃躲过。这时后面那人紧赶两步,手中六只毒镖也向猴子射去。那猴子刚躲得三枚毒镖,猴身正在下落之际,不想又有毒镖射来,慌乱之时两只猴爪乱挥,发出的爪风竟将那六只毒镖打的四处乱射,有两只转头射向那二人。那两人一见毒镖带着风声射回,听那破风之声比自己发出时还要劲急,忙转身趴在地下狼狈万分,待等一个轱辘站起时那猴子又已不见,只气二人不住的破口大骂。 周侗就在那二人趴下的一瞬间已在空中发力将那猴子抓起,放在自己肩头,扭头对那猴子一笑,那猴子也对周侗呲了呲牙。 “淘气,我还要看看这二人如何去取元婴,咱这就随他们去吧。”那猴子点了点猴头似是听懂 原来这猴子在仙洞五年,每日食那洞中仙果竟也慢慢悟道,它在洞外等候周侗不见却见那两人出来便一路跟随,时常跳出捣乱令那二人不得快行,一是等候周侗,二是不知这二人善恶,否则以猴子的功力那二人加起来也早见阎王了。 一人一猴站在空中只见那二人又商量多时,终是不敢空手而回只得硬起头皮前行,周侗却带着猴子在半空追随,眼看日落时分那二人在没有猴子捣乱的情形下,二人施展轻功已赶出了二百余里。 【二】 周侗在空中眼见得二人经过自己小时住的寨子一路向南,又路过自己遇到那大虫的山峰,他在半空看着那熟悉的山寨不尽心中一热,想起爹娘恨不得马上下去,但想起姑姑之言只得忍住扭头又盯住那二人。 只见那两人一路向南,在接近白族领地的山寨处停了下来,那二人又商量了一阵,然后各奔东西两个彝族山寨。 周侗忙从空中飘下向那猴子说道:“你去跟住西边那人,见他作恶时就点了他穴道,记住要留活口。”他见猴子走后,转身向东追去。 此时天色已近子时,天空阴沉沉的没有颗星星,漆黑的夜色里伸手不见五指,山寨里也没有一丝灯火,鸡犬无声,操劳一天的人们早已进入梦乡。 周侗见那人身入鬼魅般的飘过一座座竹楼,终于在寨子东边的一座竹楼前停下,那人伸手在怀里摸索一下,扬手向竹楼内洒出一股白粉,等了一会才见那人从窗子飘进竹楼。 周侗飘身窗外,只见那人一把匕首已挨到一个孕妇的肚皮上,忙一指点去大喝道:“大胆贼徒,竟敢做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这就是你要取的元婴吗?” 他这一声大喝已将旁边得几座竹楼众人惊醒,只见几条人影向这里走来,有人手中握着兵刃在暗夜里发着闪烁的白光。 那些人来到近前,点亮火把,待见到楼内情形后,口中叽里咕噜的一阵大叫,有人就要冲进竹楼去。周侗忙用苗语说道:“这位大叔且慢,屋内毒气未散,再等片刻方可进去捉人。” 那彝人听到便停下脚步,众人只见周侗眉清目秀,火把照耀下俊目泛光,身上有一股逼人的英气不怒自威,却是没人认识,众人又是叽里咕噜的一阵议论。忽听有人用苗语问道:“楼内恶人可是被少侠制住?请问少侠名姓是哪个寨子里的?” “我乳名原叫咪亚,后来一位道长给我取了一个汉名叫周侗,这恶人还有一个同伙在西边的寨子里,现在也已被擒,请大叔们去那边说一下,不要先杀了这二人,他们后面还有主使之人。还望各位大叔通知头领后在处理这两人。”周侗说完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周侗飞身来到西边那山寨,见猴子淘气蹲在一座竹楼顶上便过去将它抱起,那猴子猴爪指了指下面,周侗飘下竹楼见楼内那人也和自己制住的那人一般呆立在一个孕妇床前,手中匕首正做下挥之态。 周侗扭头对着猴子一笑,口中发出一声长啸,那啸声如龙吟虎吼响彻夜空,只震得宿鸟扑啦啦的飞起,群犬不敢出声。周侗啸完才回身将竹楼旁一株参天古树击断,带着淘气腾身半空向北飞去。周侗回到自家竹楼时天还未亮,他见爹娘未起便又带着淘气来到了那座大虫住的山峰,他刚从空中飘落,那大虫便从石洞内窜了出来,一声低吼却吓得淘气差点从头他肩头跳起。 【三】 周侗摸了摸淘气,笑道:“淘气莫惊,我给你介绍个朋友。”说着右手抚摸着那大虫头顶,低头道:“虎娘,这是我的兄弟淘气,它可比你修行在先,你们多亲近一下吧。”说完将猴子放在地下 那大虫乃百兽之王,平日一声吼叫群兽皆惊,所到之处百兽莫不避之,而今日却一反常态,见那猴子站在地上便俯下身来,只是一双虎目盯住猴子的一举一动。而那猴子淘气却似故意显摆本事,刚刚落地之后就跳了几下,忽的伸出猴爪拍向一块磨盘大的岩石。只听一声轰然巨响,那岩石已碎成粉末,那淘气摆出一副人的模样,双爪背于身后摇摇摆摆的走动起来。哪知未等淘气摆尽威风,那大虫一声吼叫,顿时风云变色,阴霾的天空出现一丝曙光,群山震撼林木无风自摇,直震得百里内万鸟展翅,千兽俯首。 这大虫的吼叫却激起了猴子的斗志,只见淘气也是四爪抓地,一双猴眼紧盯着大虫,如临大敌一般。而那大虫也慢慢的站起,虎头微昂虎目放光虎嘴微张虎尾微垂虎爪抓地也是一番进攻的样子。 周侗见这二兽的样子知道必有一番猴翻虎斗,本想出声喝止,但转念间却想看看这猴虎的功力,加之他偷出‘珍玉’宫时曾化身蛟龙,对兽性略知一二,这时便飞身半空,给这一猴一虎腾开地方。 那猴虎见周侗身形腾空似是明白其意,只见那淘气猴爪一挥,一股劲风袭向大虫,那大虫却是一个横移躲开,接着虎爪用力腾起身躯扑向淘气,两只前爪眼看就抓到淘气猴头,那猴子一闪身窜起扑向虎背,而那大虫却又是虎躯横移躲开猴子,虎口大张咬向猴子两条后腿。 周侗在半空看着二兽翻翻滚滚的战在一起,不时的皱起双眉,暗付道:“这虎娘身躯庞大本不及猴子灵活,却为何到关键时刻总能横移身躯?而那猴子淘气自己早已知道其功力,江湖中一流高手也非其敌,怎么今日就连虎娘也收拾不下,看样子时间长了怕是还要吃亏。” 周侗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百思不解之际,却忽然见从天边又飘来一朵彩云,只听一人说道:“周侗啊周侗,你跟随你姑姑五年到底学的什么?难道互相打斗拼个胜负就可修成不灭之身吗?若如此,你姑姑何不亲自出手杀了李构和那张彪、李虎而要你前来南疆。” 周侗听得那人话语早已在空中躬身行礼,他已看清那人一身道装,正是当年救自己回家的道长,待到那道长说完忙道:“道长,弟子愚顽,这就阻止它们拼斗。”说完飘身而下 此时那猴虎已斗到分际,猴子淘气一双猴爪距虎头只有半尺,眼看那大虫即将脑浆四溅,而那大虫的虎尾也如钢鞭一般横扫向猴子腰中,猴子若被虎尾扫中怕也是身分两节的厄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周侗双手运起摄物神功,硬生生的将猴虎分开一仗之距,待到猴虎落地周侗也是长处一口大气,感觉双臂酸麻,心里一阵闷胀。 周侗站在那里调息了一会气息,这才望向半空。只见那道人慢慢飘下走到他身前,摇摇头道:“看你刚才的功力也只比这猴虎高的两层,周侗啊,记住,磨练意志的同时更要历练心智,只有这样你才会日进千里。好了,你回家吧,过两日那苗彝侗三族的头领会来你家找你,到时你就将你姑姑说的事告诉他们吧。这大虫因你年幼时护你有功,我自会渡它,就像你姑姑因缘分渡你那猴子一般,不过以后你不要称它虎娘了,哈哈,,,我先走了。”那道人说完便消失在周侗眼前 【四】 周侗回到家中,这一别五年他从一个孩童长成了一个英俊倜傥的少年,父母竟已不识,直到周侗喊出naf和zid时才认出是自己的儿子回来了,二人又是祭祖又是祭神,一家人见面自是高兴至极,互诉想念之情离别之苦,悠悠一天就这样匆匆过去。 第二日午后,苗、彝、侗三族首领才联袂来到周侗家中。这三族分布怒山周围各有领地,平时各守领地互不相侵相居而安,但自三年前因发生剖腹取婴儿之事后开始互相猜忌,发生过几次械斗,互有伤亡。 那晚彝族首领审完那两个凶人之后,才知道一个叫张彪一个叫李虎,是现在耀日教副教主李构的徒弟。那首领听完不禁大惊,原来这耀日教几百年前就与这三族有约,互不侵犯,何况耀日教中也有这三族的子弟参与。当下那头领就请来另两族的首领议事,苗族首领自是认识周侗,三人商议后这才一起翻山越岭的来到周侗家里。 四人在竹楼内席地而坐,周侗问起那晚自己离去后的情形,彝族首领用苗语说道:“那晚少侠的一声长啸震醒了整个彝寨,少侠走后我便审问了那两个畜生,才知是耀日教中人做的此等伤天害理,灭绝人性之事。我们三族本来安居乐业和耀日教早已有约,却不想着李构会向我们三族下次毒手,后来才从那两个畜生口中知道,这李构本是白族人,少年时行为不端,一次强暴了一个少女后被彝族一少年撞见,将其恶打一顿,又将他恶行报与白族族长,李构当晚就被族人沉了猪笼,可天明时却不见了李构,不知被何人救走。” “那张彪李虎怎么会知道他们师父的这些丑事?”周侗问道 “那二人当时说出是耀日教所为我却半信半疑,当下问起李构的情况,那二人吞吞吐吐似也知道的不多,我又加重了药量,那个李虎才道:‘我师父与你山寨有仇,他曾说是你们害的他被沉猪笼。’我又追问他师父样貌年纪原是那一族的,李虎说出李构的白族名号时我却吃了一惊,想起当年被我举报的那人。这么多年来没有李构的消息,大家以为他早死了,就连白族的那个寨子也多年没人提到此事,没想到他还在大理国。” “三位首领要如何处理此事,如今耀日教如日中天,那李构又是副教主,怕不容易将他擒获了。”周侗说道 “那耀日教几百年前也是天下第一的大教,那时的势力遍及大理国各处,后来教中多有不肖之徒四下作恶,渐渐的引起各族人不满,这时我们苗、彝、侗三族在一位侠士的带领下奋起反抗,几次交手后那耀日教惧怕我们三族的巫师(巫医),这才与我们三族定下誓约,互不相侵,永世皆好”这时那苗族首领插口说道“此番毁约的是耀日教,他们势力再大也要为毁约付出代价,我们三族就是拼的剩下一人也要捉拿那凶手来替死去的姐妹报仇。”苗族首领说的斩钉截铁,那彝族,侗族首领同时点头 周侗是苗人从小受族人熏陶自是知道这三族的性格,三国时期的孟获被七擒七纵就可见一般,骨子里的那个坚韧,不屈不挠的精神却为其他民族所少有。又因这三族大多生活在高山大泽之中,终日与毒虫猛兽为伍,因此医术毒功也堪称世间无双,乃至今日苗族还流传着“千年苗药,万年苗医”歌谣。何况三族人多以打猎为生,年轻人都是攀岩走壁,挽弓弩箭的高手,个个是身轻如燕,捷如猿猴的高手,虽无什么武功心法套路等,但如是一对一厮杀却也不逊汉人士卒。当年耀日教也是吃了几次大亏后这才和三族立约。 【五】 周侗见大功告成便和三位首领定好日期,言明自己也去约人相助。当日晚间就听得呜呜的号角声响彻各各山寨,周侗又在家住了几晚,待见到三族人分路赶奔怒山这才回到胡家庄。 此时在胡家庄徐松的客厅内,四人正在谈论方才打斗之事,只听周侗眉飞色舞的说道:“当时我和岭哥双剑合一只用的五成功力,不想那长剑却似有魔力一般,竟然将我二人功力加大一倍有余。姑姑这却是为何?” 秦秋笑道:“我那日到九嶷山是见到岭哥自从把玉笛送给裘明后在没有趁手兵器,便想起那密洞中的金门里的那些未炼成的刀剑,当下回到密洞,四下找寻却也未看中一件,这时那洞内岩浆忽然一阵翻滚竟沉没五尺,我见中间露出一段石头,那石头身份红、白两色。我想这石头在岩浆之中不知几千几万年了竟能不被熔岩所化定非凡物,这才运功将之取出。初时用那铸剑术却未能铸成一剑,后来才发现那红、白之色原是两块石头,我又运功将之分开,这才铸成这两把长剑。” 她说道此处一顿,看看秦岭和周侗背后的长剑,说道:“你二人用那长剑互刺一下看看。” 秦周二人站起,各自拔出长剑,因不知秦秋何意也就为加功力于剑身,两人长剑前伸却听啪的一声,两把长剑竟黏合在了一起。二人这时才各自运功回撤,直至两人功力提升至五成时,那两把长剑才露出缝隙,二人忙在加一成功力这才将长剑收回。两人愣愣的看着秦秋。 秦秋又说道:“那块石头原来就有磁性,因被我铸成长剑那磁性已少了许多,这两把长剑互刺即合二为一,合用则互相生出相怜相惜之情,想来是那两块石头同在熔岩中多年已具灵气。这两把长剑虽不比神器但一般的仙器也已非其敌,日后你二人到了不需兵器之时便将两剑合二为一吧,日后若有人能将之分开,当也是我辈中人。” 她正说着,只听院外有人快步奔来,口中叫着:“徐兄弟,徐兄弟,我找到解那些人蛊毒的方法了。” 就见曹谦满面笑容的奔进客厅,手里拿着两本发黄的书籍,进门见到秦秋忙躬身道:“秦姑娘也在呀,老朽一高兴唐突了。秦姑娘不是老朽不长进,这蛊毒原来有凭多施放之术,若不是周兄弟给我此书,我一辈子也想不到。” “上次在怒山脚下你给他们解得蛊毒和现在有何不同?”秦秋问道 “那次的蛊毒是那师爷所施,手法和蛊毒简单,每人身上都是一种蛊毒。而这次每人身上却有好几种蛊毒,平时有解药维持在体内互不相扰,一旦没有了解药压制各种毒物便会自相残杀使人片刻丧命。想来这次耀日教的蛊毒是那李构亲自所施了。” 秦秋听他说完一笑道:“也正因是他所施才招来杀身之祸。先不说李构了,曹老、徐兄你们商议一下怒山的事吧,我先到怒山看看我那表兄,盼他能悔过自新不再一意孤行,岭哥你和周侗就随护着徐兄一起去怒山。” 说罢身影已消失在四人眼前,四人站起仰望天空,过一会才听徐松说道:“时机已到我们这就去大厅和大家商议吧!” 【六】 胡家庄大厅上此时灯火通明,数百豪杰或站或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这时见到徐松四人走来忙都站起,众人目光都聚焦在徐松身上。 徐松见此未走进大厅就在群雄中间停住脚步,众人忙围在他四周,徐松见群豪摩拳擦掌之状,脸上那激动兴奋的表情,知道众人也已猜到八九。当下大声说道:“各位前辈,各位兄弟,如今武林祸端已起,耀日教妄图一统武林,致使天下生灵涂炭武林中血雨腥风。我辈身为武林中人当为武林匡扶正义,铲强除暴。如今庄外大敌已灭,各地均已安排妥当,该是我等一显身手扬眉吐气之时了。” “好” “对” “在这里憋屈了一个多月,是该出去透透气了。” “就请徐公子下令吧,我们这就杀上怒山。” 此时群豪情绪激愤,你喊我叫的乱乱纷纷,徐松举起双手虚按了几下,待到群豪平静下来才正色道:“兄弟不才,此次受秦仙子重托,又蒙各位前辈和兄弟们的厚爱,诚惶诚恐唯怕误了大事。如今想到一策唯恐有失,还请诸位一起商议一下,有不妥之处请诸位直言。” 徐松说完看看众人,见无人说话又道:“耀日教这几年苦心经营,在各地开办酒楼,客店,当铺,赌馆,妓院等作为眼线,这些人训练有素又被耀日教施以蛊毒,因此不敢背叛。又有前天龙教林雨留下的流云堡和舞云阁与怒山总坛三大主力,呈犄角之势布于江湖,一地有事这三处便派人协助。因此要灭了耀日教便要学学那裘明了,我等也要同时出手,一举将之捣毁。” “好,我去流云堡,那里我熟悉。” “我去舞云阁,当初建阁之时老子还是元老那。” “诸位请听徐公子安排,莫要乱了公子思路。”曹谦这时出声说道 原来那几人都是曹谦上次在怒山给解过毒的,正是林雨带到少室山的众人,他们对流云堡和舞云阁在了解不过。 徐松向曹谦微一点头续道:“这北地的耀日教爪牙就请公孙、魔剑、慕容、周英、陶木然几位前辈主持剿除吧!各位前辈到时,自有丐帮和少林弟子相助,不知几位前辈意下如何?” 徐松见那几人点头后又道:“耀日教的根基主要还在江南,就请华不语、花无怨、齐福、无为、清虚几位前辈率领庄内群豪将之一举歼灭。各位前辈豪杰看看此计可使得?” 徐松环顾一下四周,他最后的那句话是问向众人的,这时就听一人问道:“大公子,我们四个去哪里?” “当然跟着师父了!再说他在家是排行老大吗?他上面要有哥哥那?你以为你是老大别人也都是老大?” “二哥范糊涂了,老大的意思是说那公子长大了,所以叫大公子,你还要叫人家小公子吗?” “三哥你也不聪明,长大了就叫大公子吗?那长老了就叫老公子吗?” 众人听到都不禁一笑,若不是公孙无在场怕都已笑出声来,公孙无只回头瞪了那四人一眼。 徐松见再也无人说话,便又说道:“四位自是跟随你们师父了。”他向那四人说完,转回话题续道:“诸位前辈,各位兄弟,我们行事切不可学那耀日教的手段,要体念上苍有好生之德,不做殊死抵抗之人能放就放,告诉他们曹谦前辈已有解药,任其来去吧。另外各位出手时最好放下身份架子,不要让他们结成阵法,那些阵法不是一时可破我们也能少些损伤。再有诸位事成之后速来怒山,清明已近,秦仙子原定少室山之约因时日紧迫也该在怒山了,她让诸位将此事传至江湖。” 众人听后一阵纷纷议论,这时徐松向曹谦道:“曹前辈,你这就去解了杨斌等人的蛊毒吧,对杨斌说秦仙子有事请他回怒山相商,在给他解毒。余人尽可放回。” 曹谦走后,徐松又与众人商量好三日后一起动手,他又将耀日教在各地的标志记号说出。 此时天色已经破晓,忙碌了一夜的群雄不见一丝疲惫之色,众人一一与徐松、胡飞告别赶赴各地。 待众人走后胡飞看着徐松不语,徐松一笑道:“胡兄还是先留在庄内吧,三日后再和令郎一起去怒山。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啊!哈哈,,,” 说罢和秦岭、周侗、杨斌、曹谦一起飞在空中,直奔怒山而去。 【七】 怒山谷险山雄水奇,主峰梅里雪山终年积雪,四季不化,山顶云雾缭绕难辨真容。建在半山腰的耀日教总坛比以前又扩大了一倍,新修的大殿比五年前秦秋来时高大雄伟了许多,大厅足可容纳四五百人。 此时耀日教内戒备森严,教众各各身背强弓硬弩,手中长矛大刀寒光闪烁。 “秋妹不必再说了,我本不想修什么仙自也不怕什么天道。我倒要问你,当年你答应不再管耀日教之事,为何今天又出尔反尔协助胡家庄那些人与我为敌?”裘明的声音从大殿传出 大殿内裘明居中坐在椅子上,秦秋对面坐的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师爷云梦。大殿里灯火通明,偌大的殿内只有三人显的空空荡荡的,巨烛摇晃的烛光却显的有些诡秘。 “明哥此言差异,我当初说的是不理你耀日教之事,何曾说过不理江湖中事?何况那胡家庄本在少室山之事后,我离开耀日教之前就已布置妥当。今日若不是你荼毒武林那庄中人怎会与你为敌?你不愿修仙又何苦修魔,我当初进那塔中抄录秘籍原想你可藉此秘籍光大耀日教,而明哥今日修成却用来残害武林。明哥可否在让我看看那秘籍?”秦秋说道 “那秘籍本是你所录,你要看有何不可。”裘明说完从怀里掏出秘籍,手中发力那书已飘至秦秋面前。 秦秋伸手接过,只扫了一眼就知不是自己原来所录,那字迹刚劲有力显然出自裘明之手。她只翻动了一遍,口中叹道:“当初我若知道此功修成能改变人的心智就好了,我还糊里糊涂的加入了一些《太玄经》的心法。明哥可知道耀日教历代教主有几人修成此功的?” “据爷爷当年说只有五百年前的枪神修过此功,他也只修到七成功力。而他就凭借那七成功力横扫天下,将耀日教整理的如日中天好生的兴旺,哈哈,,,难道我还不如古人。”裘明说道这里哈哈大笑目发豪光 秦秋见他陡升狂态,心里一惊,暗忖:此时明哥怕已修的近于魔道,不知岭哥和周侗还能否抵得住他。 秦秋将那本秘籍又送回裘明手中,问道:“明哥可知道当年枪神为何又与怒山周围的苗,彝,侗三族立约?” 裘明看了一眼云梦,道:“此事云妹与我说过,那李构也是因此多了一条死罪。明日那三族人到来时我便将他尸体送出。” 那日李构愤然从山后洞里来到耀日教大寨,进门就嚷:“裘明,云梦你们给我出来,快还我我经书,否侧我即刻祭起蛊神,要你耀日教全部死绝。” 他这一嚷顿时从大殿跑出几人,为首的公羊策忙道:“副教主何事发火?教主不在教中。” 李构未将这几人放在眼中,正眼也不看公羊策,大摇大摆的走进大殿。来到那虎皮座椅前奸笑道:“裘明啊裘明,你想趁我功力未成偷走毒经,让我一生为你所用?哼哼,我就凭着现在这九成毒功也不惧与你。”说罢迈步上了石阶,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 这一下惊得公孙策等人慌忙劝阻,“副教主,教主之位岂可玩笑,若是教主得知那是杀头之罪啊,副教主快快下来。”公羊策说着上前想将他拉起 “哈哈,,,”李构一阵狂笑“你是何人?今日我就是教主,以后这耀日教就是我李构的。你们叫那裘明出来,让他来拜见教主。” “副教主莫要玩笑,有事等教主回来再商议,这等犯上作乱是死罪。在下青龙使公羊策,请副教主移座!”说罢伸手去拉李构 “什么青龙使,绿龙屁的?给老子走开!”李构说完一缕之风袭在公羊策身上 只见公羊策双手捂住胸腹,一头栽倒在地,口中发出嗬嗬的闷声,片刻从胸口下方中脘穴出爬出五条毒虫。公羊策此时口中已不在大叫,双目瞪视着那蜈蚣,青蛇,蝎子,蟾蜍,蜘蛛一一从自己身体爬出,最后头一仰虎目圆睁离世而去。 【八】 大殿上剩下的几人目睹公羊策之死,无不胆战心惊。这时李构指着公羊策的尸体说道:“耀日教所有人都已中了我的蛊毒,生杀在我,你们惧那裘明作甚?你们去将那裘明找来,否侧和他一样。” 余人口中称是借此跑出大殿,有人忙放起了鸽子,有一人却奔向了后山翠阳谷。那鸽子飞到临近胡家庄的耀日教眼线处,再由人送到裘明手中时已晚了几日,而去翠阳谷的人也是隔了一夜才带来两人。 那两人一进大殿就怒声道:“那个是李构?” 此时李构正坐在虎皮椅子上,手中拿着一张四尺见方的图不住的端详,听得有人喝问忙收起那纸张,怪目一翻,只见大殿上那二人满面花白的胡须,其中一人断了右臂。 李构嘿嘿一声奸笑:“你二位找本教主何事?见到本教主为何不行礼?” 这李构原本就是个无羁浪子,少年时因贪恋女色做出(奸)淫之事,后被侵入猪笼,因不知道打他之人是何来历,只看装束是苗彝侗的少年,自那时起他就恨遍苗彝侗三族。后来被他师父从猪笼救起,从此隐迹在十万大山之中。 当初磨剑耶律齐和李寒秋遇见他时,他正在背着师父修行那惨绝人寰的毒经。他当时花言巧语骗过魔剑和李寒秋之后,怕二人找到他师父告知他所为。索性来个先下手为强,免得再遭师父责罚,便在他师父的饮食之中暗下毒药,待到其师察觉已无杀他之力。他师父一怒之下身携那《太荒无毒经》下卷远走大漠。 而李构知道他师父怯怕自己而逃后更是肆无忌惮,先自己收了三个徒弟后又继续为恶,只因有上次魔剑和李寒秋的教训不敢太过放肆而已。但他也知道自己功力不能更上一层楼是因为那下部毒经,因此两上漠北。 第一次刚找到师父圆寂之处便被林雨撞到,一场打斗之后身负内伤,辗转回到南疆修养数年,二次去到大漠又遇秦岭韩笑二人,那时他以经徒弟云梦引荐坐了耀日教副教主,而这副教主之职也只有公羊策、杨斌、何云斗几人知道,才有前书何云斗为救李构漏了破绽被徐松看见之事。 那李构回到怒山之后却不知悔改,却因何云斗在无名山谷里的姿态,反而更加痛恨裘明,与裘明吵了一架后便独自去怒山山背那山洞修炼毒功。 初时因修炼所需‘元婴’便在翠阳谷找来两个,后被裘明知道怒斥了一番,那时他毒功刚有所成只得忍气吞声。也因此激怒了他,他便暗中下毒,将耀日教上下数千人掌控在自己手中。他自以为得计,暗笑裘明是个草包,却不知道裘明早已留心他所作所为,只是裘明心机高过李构太多,隐而不语罢了。 此时他见到那二人站在大殿之中,一身威武之态也自不放在眼中。只听那独臂之人问道:“你就是李构了?这教主之位也是你能坐的吗?” “哈哈哈,,,”李构一阵狂笑“我说坐的就坐的!你们两个又是何人?来到大殿见到本教主为何不行礼?难道你们想跟他们一样吗?”说完手指一弹,两股白气已袭到那二人身上 那二人却全似不觉,只听二人说道:“在下李毅”“老夫薛亮” 【九】 李构蹭的从虎皮椅子上站起,将手中一张图放入怀里,桀桀怪笑道:“原来是青龙、白虎啊?怎么不再翠阳谷纳闲啊?跑出来多管闲事。” 他心中暗悔当初蛊毒太少没在翠阳谷诸人身上施术,后来竟忘了此事。又想这样也好,正好用这二人试试自己的功力。 这时薛亮见李构走下石阶,他一个箭步跨到李构近前大喝:“大胆逆贼竟敢篡夺教主之位,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何本领,先吃老夫一掌。” 说完独臂一挥,一股劲风直逼李构前胸。李构不闪不避也是单手推出,掌风中一股难闻的气味以先扑鼻而来。 只听膨的一声,薛亮身躯向后飞出丈余,身躯一晃一口鲜血喷出,显然是受了内伤。李毅忙上前扶住他右臂,问道:“贤弟坐下调息一会,看我收拾这个败类。” “他掌中有毒。”薛亮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话未说完身躯已向后倒去。 李毅见薛亮死去怒不可遏,“贤弟慢走待我给你报仇。”说吧转过身子右手抽出长剑,一股剑气直奔李构咽喉。 那李构身子向左一飘躲开剑锋,左手成爪抓向李毅手腕,右手一掌劈向李毅腰间。李毅忙换招,身子一扭长剑削向李构双腿,剑至中途却感到被一股劲力粘住。原来李构左手五指已虚抓在剑身上,只见李构五指用力那长剑竟铮的一声从中折断,就在李毅一鄂之际,李构右掌已击在他腰间。 李毅只觉一阵痛入骨髓,自己已听见腰骨碎裂的咔咔声,身子再也站立不住,腰部以上向前栽倒却似虾米一样全身蜷缩在一起。 只听李构怪笑道:“本教主只用了四成功力就将你二人一个打死一个打残,哈哈,,,你二人怕是浪得虚名吧?我看那裘明对你二人那般的敬重,只怕他的功力也高不过你二人多少吧?哈哈,,,” “恶贼修要猖狂,待教主回来定取你狗头。”说完一口鲜血喷出自震心脉而亡。 可惜薛亮李毅两位壮士,一生闯荡江湖,在裘无际病重时毅然撑起耀日教,在与各门派周旋多年中经历百战,身上伤痕累累,战功无数。老来见耀日教被裘明整理的如日中天好生兴旺,这才退隐翠阳谷中颐养天年,没想到今日却死在李构手中。 那李构经此一战更加狂妄,此时他也知道裘明不在教中,他却不去想想那盗毒经之人是谁有何目的了,就是张彪李虎多日未归也不放在心上,一颗心已被狂傲自大所蒙蔽,只是每天从密洞中提出一位各派高手与他练招。 这样匆匆过了数日,这天李构正在大殿激那慈航与他动手,“你以前不是什么地魔嘛?得一个魔字也证明你心狠手辣了,为何今日竟如此窝囊,怕是人老了怕死吧,我看你给魔剑提鞋都不配。怎么你不动手就以为本教主拿你无法吗?哈哈哈,,,本教主就先让你尝尝我这五毒手的滋味。” 说完就要出手,这时却感到大殿一暗,他抬头看向殿门,只见两人站在门口。“启禀教主,前两日薛亮和李毅两位前辈已被这恶徒打死。”门外一人禀道 过了一会才听裘明低沉的说道:“知道了,你们全退下去吧。”说完大步走进大殿 【十】 李构见裘明走向自己也不再搭理那慈航林雨,迎面问道:“裘明,你以为偷了我的毒经可以一跑了之吗?快快将书还给老夫。” 裘明闻言站住脚步,回头看看云梦:“云儿,将那书拿来。” 云梦走向前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籍递给裘明,裘明接过虽说抛给李构,口中厉声道:“李构,你想凭着这毒经上的功夫横行天下嘛?那是痴人说梦,你杀我爱将,坐我教主之位已犯教规,我本可以看在云儿面上留你狗命,而你竟又杀了薛亮李毅,已是罪大恶极,你自己了断吧。” 裘明说完怒目瞪视李构,李构接过那本书籍看看,这时才哈哈笑道:“好你个裘明,前几日才偷走我的毒经却去抄了一本还我,我那原书在哪里?速速还我,否侧我就灭了你耀日教。” 裘明听到这话一愣,回头看着云梦,云梦这时说道:“师父,近来我和明哥一直在处理江湖中的事情,怎会跑去你那里偷毒经。再说三年前我就以把经书偷回来让明哥给我抄了一本,我们还要拿毒经何用?师父快给明哥认错吧,这毒经上的功夫我早已练成,那些功夫抵不住明哥一成功力,他若杀你不费吹灰之力。” “哈哈,,,”李构一阵狂笑“真是养虎遗患,女生外向啊!你不念师父将你养大之情却心向你的姘头,我就是不是他的对手,那耀日教上下具以被我下了蛊毒,难道他就不在乎这几千条人命吗?那薛亮李毅被我一招打死,你怎么说那大藏无毒功无用。哼哼,难道你的明哥成了神仙不成?老夫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道行。” “自你下毒之日我便知道会有今天之事,当时若不是云儿替你求情你早已尸骨无存。你既可以下毒我就可以解毒,李构不要再拖延时辰,速速自己了断免得受苦。”裘明面寒如冰脸现杀气的说道 这时山下传来隐隐的号角声,东西南三面遥遥呼应。一个教众奔进大殿,“启禀教主山下发现苗彝侗三族人正在集结,不知是何用意,是不是下山问问?” “不必问了,还不是这厮做的好事激怒了三族,你下去吧。”裘明说完回身手掌已抬起 此时李构才感心慌,暗道:莫非张彪、李虎被三族捉到了,我这几日没去后山,原以为他们已回,这三族的用毒功夫却不可小眦了。还有这裘明的功力真有云梦说的那么高吗?若真如她所说我岂不是以卵击石了。不管如何今日与裘明一战是免不了的,我就是认错求饶那裘明也不会放过我,何况山下那三族人定时为我而来,只要打败裘明我就可以用耀日教众人抵挡那三族,与其跪地求饶倒不如冒险一击,若自己胜了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李构喋喋怪笑道:“自我入教以来有几人知道我这个副教主,你不过给我个虚名而已。裘明,你先对我不义又怎能怪我不仁,今日你我一战败者滚下怒山,胜者执掌教主之位,如何?” “老匹夫,你还想活着下山吗?”裘明说完一掌拍向李构 李构若是够聪明的就该闪开,可是一来他想试试自己的九成毒攻又多大威力,二来裘明的掌风无声无息看不出威力,三来他也知道自己武功一途不能和从小练武之人长拼,所以想一招就打倒裘明。 这时李构不躲不避,反而提起全身功力双掌迎向裘明。只听一声闷响李构身子向后飞去,直飞了五丈远才啪嗒坠地,双臂骨头尽断,再也爬不起来。 “师父”云梦叫了一声跑了过去,刚要伸手将李构搀起,只见李构抬头张口一蓬血水喷向云梦。云梦要救师父却没防着那血水,此时在想躲避已是不及。 正在危急时分,云梦忽感身子向后飞起,那蓬血水落在石板上发出咝咝之声,霎时冒起白气石板上多了无数深达五寸的大小石坑。 李构这时趴在地下怒目看着二人,口中哼儿哈儿数声,头一低这才死去。 云梦手捂心口,仍自心有余悸,抬头看看抱着自己的裘明。裘明对她一笑,抱着云梦走到那虎皮椅子坐下,刚想叫人进来将李构尸体拖下去,却发现那密洞有人进去过。 裘明忙放开云梦,伸手在椅子上一按,背后那张九日饶龙的图案慢慢打开,裘明站起来走了进去,不一会又出来,看着李构的尸体。双掌发力将尸体翻了过来,左手一掌将李构胸前衣服割开,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片露了出来。裘明上前拿起,打开看了一会才装在怀里。 第二十章 烜赫大梁城 【一】 裘明这才叫人进来将李构尸体拖出,又叫人将林雨关回原来石洞。 林雨离开大殿时看了裘明一眼并未出言,而裘明从那眼光中看到的是无畏无惧,不屈不挠,充满智慧的神色。裘明心里暗自思忖道:‘一个魔头竟能放下屠刀,如今这神情全是得道之人样貌,究竟是什么力量改变了他?莫非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的?’而心中另一个声音却说道:‘裘明啊裘明,事到临头你后悔了吗?你的雄心壮志那?如今武林已在你掌中岂可半途而废。’ 裘明想到这里摇了摇头,抬眼看看坐在椅子上的云梦,只见云梦低垂螓首似在想着心事。他走过去坐在云梦旁边,轻轻的唤了一声:“云妹,你在想什么?” 云梦抬起头看着裘明,缓缓的道:“对不起明哥,我本想请我师父来能助你一臂之力,没想到却险些害了你,你不怪我吧?” “云妹你想得太多了,那李构我一见就知道他是个心胸狭窄之人,我早已对他有了戒心。上次何云斗去大漠接应他回来后,他便在我教中上下用蛊。我故意将那九叶芍药给他,就是想让他不疑我在防他。”裘明说道这里一叹:“哎!可惜何云斗还是死在的他的蛊下,又伤我两位叔父性命罪不可赦,不然我也可看在云妹对我的情意上饶他一命的。” 裘明说着突然站起道:“不好,枯木和九华姥姥已被击败,是谁有此等功力?难道是秋妹出手了?” 云梦这时也站了起来柔声说道:“明哥不必着急,想那枯木二人必会来怒山,到时就清楚了。若是真的是你那秋妹出手,我们再做打算。” 裘明看着她那微皱的眉头,知道她对秦秋还是心有余悸,便安慰道:“纵使秋妹出手也不会反戈相击,她毕竟是我姑母所生,再者她也说过不管耀日教之事。云妹,你去将教中人的蛊毒解了,我去接应枯木他们一趟。” 裘明说完已走出大殿,云梦看着他的背影离去摇头叹了口气,叫来几人将解药用法告诉了,又从怀里拿出解药交给那几人,待那几人下去她又转身坐在了椅子里。 傍晚时分裘明才陪同四人回来,枯木和九华姥姥云梦自是认得,只见那二人一个道装一个农夫打扮。五人进了大殿分宾主坐下。 裘明向那道人和农夫深施一礼说道:“方才在路上相遇匆忙还未请教两位前辈高名,请恕晚辈失礼之罪,今已至敝教大殿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 他说完已有教众端上茶来,那道人接过茶来喝了一口道:“贫道早已忘了名号,不提也罢,今日只是凑巧途中相遇各位,见公子年纪轻轻修为却到了御风而行的境界只是好奇而已,便和这位老兄一起过来攀谈攀谈。” 道人说完看看那个农夫,那农夫却是只管喝茶一语不发。 这时枯木怪笑一声道:“裘教主今天又遇到高人了,这二位便是剑仙和土人了,想当年与你教的枪神齐名啊,哈哈哈。” 【二】 裘明听后面上却是一副淡然之色,不惊不喜只是又抱拳一礼道:“晚辈久仰盛名,真是相见恨晚,晚辈自执掌耀日教以来遍读本教之遗书,唯枪神对几位前辈的事迹记录的详细,但也只限于武功家数,其余并未提及,所以晚辈今日冒失了,还请两位前辈恕罪?” 这时那农夫放下茶碗,一抹嘴说道:“我道是何人门下,原来是那枪神的传人,难怪年纪轻轻就有此修为。老道,咱是不是该走了?” “呵呵,两位前辈既然来到敝教何妨多坐片刻,晚辈也好多聆教诲。”裘明见二人已起身忙站起说道 “方才道长曾说是见晚辈能御风而行所以跟来,晚辈深感荣幸,但两位前辈可知当今武林有个人能和晚辈比肩甚至高出晚辈之人?两位前辈何不多坐一刻,听听当今武林的事情,也好遇到那个人时心里有数。”裘明说完见两人慢慢坐下,心里暗笑 裘明这时才向枯木和九华姥姥一躬身,说道:“二位前辈,咱们已定好盟约,想来两位前辈不会忘记八月十五很快就到。晚辈还请两位前辈不要顾虑名声,将今日之战仔细道来。” 裘明一语双雕,即逼得枯木和九华姥姥说出实情又调起了那道人和农夫的胃口。当今武林又有何人不知八月十五那仙岛仙果之事?现在你就是轰着道人农夫走也不可能了 只听枯木哼了一声道:“今日之事是老夫五百年来的奇耻大辱,不但被两个娃娃毁了法器还差点丢了老命。”说着看看九华姥姥续道:“姥姥可知那两个娃娃名号?” 九华姥姥依旧双手扶着椅子,头也不转的说道:“听那杨斌称呼两个娃娃,一个姓周一个姓秦。我本是为徒儿董倩之死才放下修行,没想到这武林近百年出了这许多能人。” “姥姥切莫灰心丧志,想今日之事也是裘教主去后他们才敢出来,若是裘教主在,怕是没人敢出来应战,姥姥应该记住裘教主和咱们的约定,誓死也要拿到仙果。”枯木这几句话却又将了裘明一军,那意思就是你即和我们结盟以后就看你的了。 “呵呵,,,仙果,仙果“这时那道人自言自语的说道。 裘明和枯木,九华姥姥不禁都看向道人,而那道人说完不再言语。三人再看那农夫,只见他低头闭目像是已睡着了一般。 “哈哈,,,云妹,你知道那秦、周二人是何人吗?”裘明这时扭头问云梦道。 云梦坐在椅中多时,不知裘明跟四人所谈何事,正在好奇之时忽闻裘明相询,心思一转道:“想必那姓秦是秦岭了,那姓周的又是何人啊?” “那时云妹还未到教中,记得那日秋妹出此殿门正好看见周侗在摆米布阵,秋妹看他好学遂收在身边。当时秋妹提出带他到汴京我也欣然同意了。没想到五年的功夫他竟也有了如此修为。哎!真不知秋妹这几年造就了多少英豪?真要是她想称霸天下怕是无人能敌了。”裘明说完一脸的沮丧之气 “怎么又扯出个秋妹来?”那农夫问完又自闭目 【三】 裘明看了一眼那农夫,说道:“四位前辈听我道来,我那秋妹是我姑母所生,出世之时便遭劫难,我姑父姑母双亡,后经磨剑耶律齐抚养长大,一出江湖便破了翠松山庄诸多埋伏,令天龙教大败。后又在少室山化解天龙教与武林各派纷争,就是本教也多亏她善心感化诸多恶人,多方相助,才有本教今日之气象。她的武功修为只怕当今武林已无敌手,只是她的修为越高脾气越是古怪,每每以救世者之姿居高临下之势露面,实是目中无人的紧。” 裘明说道这里看了看四人,只见那农夫早已睁开眼睛,目光中和那三人一样迷茫疑惑之色。裘明心下暗喜,正要再说下去却听九华姥姥阴声阴气的说道:“老身这次重出江湖就是为的她,她杀死我爱徒,这个仇倒要跟她算算。” “只怕凭九华前辈一人这个仇是报不得了,不是我长他人志气,你们两位今日所斗二人一个是她师兄一个是她徒弟,我看四位前辈就是联手也未必能在她手里讨得便宜。”裘明不失时机的又加了一把火,因为在路上他早已看出那道人和农夫也是争强好胜的心性,请将不如激将,他暗里是要这四人绊住秦秋,看来四人皆以被他言语所动。 果然那道人听后说道:“你这娃娃心计颇深,难怪年纪轻轻有此修为了。不用你相激贫道也要会会你那个什么秋妹的。” 裘明看看四人神情,哈哈一笑道:“道长过奖了,我的心计比起我秋妹来那是天壤之别了,四位前辈若是真想见识秋妹的武功,就请留在本教数日吧,我想枯木和九华两位前辈今日失手后,我那秋妹下一步就该来我怒山了,到时几位前辈也可领教一下了。” 这时只见一个教众进殿躬身说道:“禀教主,外面有一女子求见。”裘明闻听站起身来,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几位前辈先请后殿用茶,一会定能如愿。” 此刻秦秋坐在大殿上,看了看那噤若寒蝉的云梦,目光一转看着裘明道:“人各有志,明哥所为我也不愿再多说了,请明哥还是放了各派众人吧。你也知道去那仙岛之人绝非这几派人物,也不是这几派就能阻止的,留着他们在怒山已是无益了。” 裘明看着殿外朦胧的曙色,幽幽的说道:“本来秋妹之言我从不敢违背,可是今日秋妹已与我为敌,秋妹之言恕难从命。秋妹何不将我捉了去,然后你自己坐了这教主之位?想秋妹对我耀日教有大功于前,做这教主谅来无有不服之人,那时你想放谁就放谁吧。” 秦秋听后嘴角露出一丝无奈微笑,站起身说道:“当日外公将教主之位传于表哥,就是看出了表哥的才智,可惜表哥的雄才大略以及想独尊武林进而争夺天下的雄心壮志却为外公忽略了。世事轮回也是耀日教的磨难,自古哪位英雄豪杰又甘心寂寞而愿默默无名了此一生了。也罢,表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小妹五年未来怒山了,我这就去翠阳谷看看那些耀日教的宿老,顺便在李毅、薛亮两位舅舅的坟前祭拜一下。小妹告辞了。” “且慢”裘明也站起身来说道:“秋妹要去翠阳谷愚兄过会陪你一起去,这里有几位前辈想要跟秋妹切磋切磋,还望秋妹不要拒绝。”说完转身向后殿躬身又说道:“请四位前辈出来吧。” 【四】 秦秋看着从后殿走出的四人,心里暗道:‘明哥啊明哥,你所做之事哪有我不知道的?正好岭哥他们快到了,我就缠住这四人,让你自己去斗岭哥、周侗吧。’想至此处忙运功收回六个分身,只留一个跟在秦岭等人身边。 正在这时只听寨外号角连连,呼喝之声不断。一名教众飞奔进殿,躬身道:“禀教主。寨门外苗人让教主交出李构,后山也有彝人、侗人攻上来,未得教主下令,兄弟们正在后撤。请教主裁决!” 裘明听罢转身向枯木等人道:“四位前辈,本教有些事物我要去处理一下。这位便是群殴那秋妹了,你们多亲近亲近,在下先出去一会。”说完拉起云梦走出大殿 枯木和九华两人上前一步,两人怪目连翻,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阵秦秋,见秦秋一身白衣胜雪,脸上神色慈霭端庄,凤目不怒自威,头上一条白色丝带挽住一头飘飘长发,浑身上下无一件饰物,只在腰间围着一条二指宽的鲨鱼皮的腰带,那腰带里却是她父亲李寒秋留下的那把青峰软剑。 二人打量多时不见秦秋说话,也不施礼,枯木和九华姥姥心里怒气渐盛。只听九华姥姥阴冷的声音问道:“娃娃,那天魔董倩可是死于你手?” “不错,当日我也未想到董倩号称天魔却不堪一击。”秦秋语气平和的说道,而这话在九华姥姥听来却极是刺耳。 “你可知她是老身之徒?”九华姥姥已运起全身功力准备出手了 “当时不知,后来听奇叟公孙前辈说起才知道。”秦秋不卑不亢的回道 这时那枯木怪声问道:“我那徒儿尚喜也是你杀的了,他们二人何事得罪了你,你竟如此狠毒?” 秦秋这时也不禁叹了口气,语气沉重的说道:“当日那董倩用言语一再挑拨二花一奇与我动手,见不奏效便生恶念向我出手,我先断她一臂以示惩戒,那知她竟全然不想自己功力能否与我一战,不顾生死要与我同归于尽,当日我刚刚受到感情的伤害,还未从情感中解脱,未破的情关堪破生死,一怒之下将她打死,后来尚喜的情况也和董倩一般。我自出道江湖以来,从未有过像那次杀他们二人时的心绪难控的情况,也许是前世的孽缘吧(她若将冥君所讲说出,这几人怕早就此离去了),为此事也让我多修习了一年的时间,这也是天意啊。” 他们几人正在这里说话,外面这时却已是喊杀阵阵,兵器的碰撞声不时传进大殿。而秦秋今天面对的这四个人,功力都有五百年以上,她也不敢冒险在将分身放出,只得期待秦岭和周侗早点到来,止住外面的厮杀少些涂炭了。“哼!你到说的轻巧,你的情绪不佳就可以杀人吗?还什么天意?好啊!老身今天也不高兴也要杀人,你就把头伸过来吧,这也是天意,你受死吧。”九华姥姥说着已是一掌劈了过 秦秋随聪明过人心地善良,但这嘴上的功夫比之周侗却差之远矣,若是周侗在此早讲九华姥姥骂得个狗血喷头七窍生烟了。 秦秋见九华说打就打,掌风已然袭体,她不敢硬接便用右袖一拂,九华的掌力已如泥牛入海再无声息。九华姥姥用了七成功力发出一掌,心里也没打算击倒秦秋,但至少应该将秦秋逼退一步的,可她没想到秦秋只是一拂袖口就将她的掌力消去。心里想起裘明所说,这时才知道裘明并未虚言相吓。九华扭头看看枯木,这时枯木也正看向她,两人目光一对已是心意相通,两人同时看向秦秋,暗运功力准备一击。 【五】 秦秋早已看出二人的想法,这时一笑道:“剑仙师祖和土人两位前辈也请一起出手吧,两位前辈也是几百年未与人交手了吧?不如今天一起切磋一下如何?” 他此言一出,那三人不禁都回头看着那道人,那道人见三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也不禁迷惑起来,忙问道:“娃娃,这师祖从何叫起的?” “师祖可还记得四十多年前在大辽国救得一个少年,那耶律齐与家父情同兄弟胜过骨肉,我从小就随师父习文练武。再者师祖出身终南派,而我父亲李寒秋也是终南派现在【紫】辈的门人,道长不就是我师祖了吗?”秦秋含笑说道 四人闻听这才明白,那道人摇了摇头,口中嘀咕了几句,说道:“大水冲了龙王庙,差点和本门的后辈动起手来,罢罢罢,本来今日见到高手有些手痒的,今天只好作罢,我就给娃娃站脚助威吧!你们三个若伤了这娃娃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此话一出那三人心里一鄂,枯木和九华本想借助道人、土人之力合力斗斗秦秋的,纵然不能为自己的徒弟报仇,只要能将秦秋打败也好挽回一下昨日惨败的颜面,如今听秦秋一句师祖就去掉自己一个强援,心里不禁又气又恨,可又无可奈何。 “呵呵,剑兄只管放心坐壁上观,我看此女天下已无人能伤,恐怕仙、神之辈也少有敌手了。”那土人这时说道 “哦?土兄从何而知?”道人问道 “剑兄是不是得了个宝贝徒孙就两眼昏花了?她身上的仙气是隐起来的,但身如临风,势若泰山那不是仙家之人难道是凡人所有吗?你看她气质比之你我见过的唐时成仙得道的‘八仙’又如何?”那土人此时两眼精光,侃侃而谈一反刚进殿时的呐呐之态。 这话听在道人耳中不尽的欣喜若狂,而枯木和九华两人听后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此时再仔细观看秦秋却觉她艳光四射不敢久视。他们四人都是从大唐过来之人,那八仙所遇他们自有耳闻,那八人他们也曾见过几个,这时拿秦秋与之相比却感觉秦秋比那八人又多出了一种威严之态。 枯木和九华撤去全身功力,叹息了一声后枯木才说道:“你我之徒定时犯了天条,这才死在仙人之手,这个仇不报也罢,你我还是回去好好修行吧,看来成不成仙也不是吃吃一两枚仙果就行的。”他这话是对九华姥姥所说,而九华姥姥何尝不是如此想法。 “两位前辈能够如此想已离得道不远了,天下事本非全靠武功、打杀就可解决的,我辈习武当以善念为先,处事以忍为上,待人以感为怀。修为当上体天意,下查自身,去喜怒,止贪嗔,,,,,,”秦秋说完见四人均席地闭目,已进忘我之境。 这时殿外已无喊杀之声,却传来阵阵沉雷般的轰轰声。秦秋正要转身出殿,却见枯木等四人已站起身来,那枯木上前躬身道:“多谢李仙子教诲,他日得道定侍奉仙子左右,长聆教诲。” 秦秋摆摆手道:“到时再说吧,那时自有道理,我们还是出去看看裘教主的威风吧?”说完当先走出大殿 【六】 五人来到殿外,耳中仍闻那如雷轰轰之声,枯木、九华、道人、土人都看向半空,只见半空中两条白影围着一条黑气不住的旋转,不时从那一黑二白的身影中传出隆隆之声,那声音比之枯木和九华姥姥在江淮小镇比斗时威势何止十倍。 九华姥姥看看枯木,只见枯木仰目半空口中却不住的吸气。九华姥姥再看身后道人和那农夫,那两人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空中,屏息静气神色凝重。 九华姥姥心道:‘这半空三人功力又何逊色我四人,若单打独斗我四人未必占得便宜?只不知这三人何来此等功力,又是何人?’ 她转目看向秦秋希望从秦秋身上寻得答案,却见秦秋已到了寨门正在和几人说话,其中三人穿戴打扮显非汉人。只见那几人和秦秋说了一会后便各自分开,秦秋身边只留下一位书生模样之人,那几人已无去向。不大功夫只见寨前人众各自聚拢,耀日教教众均撤回殿前,而那衣着各异之人也已退到寨门以外。 九华姥姥也猜不透其中奥妙,而此时半空中那轰轰隆隆之音见小,她也转目看向半空,只见半空三条人影慢慢停住身形。 “姥姥,你我败于他们二人手中也不算的没有颜面啊,只怕你我四人跟这三人之中一人交手也只是个平局了”枯木眼睛并未离开半空,而话却是对身边三人说的。 “想来昨天这周侗、和秦岭并未出全力了?那又为何?”九华姥姥回道 “当是为了今日之战,他们不想让那裘帮主得知他二人之功力,若是昨日他二人出尽全力你我岂能全身而退?那裘帮主若是知晓岂能还留在怒山?”枯木答道 “那日在小镇上可是他们三人中人搅了你我之斗?”九华姥姥想起那日之事问道 “绝不是这三人,哎!姥姥你真也糊涂了,虽然李仙子未提此事,难道你真的就不知道她是谁吗?别说了,看看他们三人怎么结束吧?已经亮兵刃了。” 此时九华姥姥的眼睛又何时离开了半空,只见空中那那白衣二人也从身后撤出长剑,那长剑的光芒在二人手中不住的增长,直至地下众人不敢直视。而那黑衣人手中两只玉笛却发出黑色,黑影渐渐笼罩了东侧半个山峰。此时怒山之上,耀日教的大殿也似从中分开,东西白黑分明。 这时地下所有在场之人齐将目光注视半空,人人屏息静气,而那道人、枯木等四人却看见在那半空中的三人之上多了四个人影。道人擦擦眼睛问道:“三位可曾看见那四个李秦秋?” 未等三人回答只听一声大喝:“纳命来”只见黑影突出袭向白光,霎时白光与黑气在此交织一起,叮当声与呜呜声交鸣,功力浅的和那些苗、彝、侗等众人已是掩起了耳朵,轰隆之声在次响起,而这次的轰隆之音却是传自山上滚石,那巨大如磨盘的山石不断的在剑气和墨笛(此时玉笛已全体漆黑如墨)的黑气下被击落,有时剑气或黑气扫向地面,地上便留下一道深沟,地上之人纷纷避让。而那剑气却又像有所顾忌,每到剑气临到耀日教大殿上时便撤回功力,那黑气亦然如此,地上人众见此便纷纷涌入大殿。 而此时枯木、道人四人却飞身上了大殿屋角,四人见巨石袭来便发掌将至击碎,有剑气或黑气袭来便纵身越开。也亏得他们四人不畏危险要观这场打斗才免了耀日教大殿不被巨石所毁。 【七】 “岭哥,双剑合一”只听半空一个尤带稚嫩的声音说道 霎时天空中白光大盛,一蓬红色夹杂在黑白的天空。只听一声闷哼传自空中,接着两条白影落下地来,却见半空黑气大盛,一声巨响后山峦上的积雪夹杂着冰块滚滚而下,那巨大的声响犹如万马奔驰,由远而近,冰雪中夹杂着巨石、树木,势不可挡以排山倒海之势,仅隔耀日教山寨数丈滚滚而下。山上众人见到这等威势大多已是目瞪口呆,即使有人想跑也已不及,看着那那些冰雪夹杂着巨石、树木从自己身边滚过,不禁个个脸上变色身上冷汗直冒,人群中有人惊恐的叫道:“这就是雪崩吗?” 裘明这时也已站在院中,肩头仍在渗出鲜血,他伤后的奋力一击没有伤到秦岭二人却将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冰川震得落下了一块。 此时三人仍是对峙之势,周侗那略带稚气的声音又自响起:“裘教主,你已受伤还不认输吗?望裘教主秉承诺言,现在就放了武林各派众人。” “哈哈哈,本教主自然一言九鼎,来人”裘明大声叫道,只见四个教众从人群中走出,来到裘明身边躬身行礼口称教主。裘明仍是目注秦岭、周侗道:“你们将各派人等放出,去吧。” 那四人又是一躬身退去,裘明面色苍白,沉声问道:“刚才你二人那一剑分明奔我气海而来,不知你们为何中途变招?又怎么躲过我那致命一击的?” 秦岭和周侗互相望望,还是周侗答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该是我姑姑在暗中相助吧,她自是不忍见你费去武功,只怕你那最后一击将山顶冰雪震落而未危及山寨,也是姑姑之力。” 那道人和枯木等闻听心里才明白过来,虽然四人不惧那雪崩,可飞身半空避过,但要将那等威势控制住而不危及山寨和山上众人,就是四人联手再修炼五百年只怕也是不能。 裘明的脸色越来越白,而他并未出手未自己止血,这时他抬头望向半空,缓慢的说道:“谢谢秋妹好意,你既不愿见我称霸人间又何必救我?好吧,一个男儿即不能轰轰烈烈的活着,倒不如死了去做厉鬼。”说完口中一动,一口紫血喷出,血中却有一物直向周侗二人飞去。 周侗见那物直奔自己面门忙竖起长剑挡去,只听啪的一声,那物击在长剑上。周侗直觉力道奇大,蹬蹬退后几步卸去来势,手中长剑仍是拍在自己额头,顿时鲜血长流,险些昏了过去。待到站稳脚步,看那剑上之物时,却原来是半截舌头。周侗面露苦笑的摇摇头,暗道若是自己一人和他相斗只怕挨不过他五招。 他又怎知那裘明本就聪明绝顶,智慧过人,兼之野心勃勃,他自修习秦秋留下的那耀日教武功秘诀后,更是一日千里,本来那秘诀修习到一半时必会遇到瓶颈,此后你纵是天纵奇才也要慢慢修习一两百年才会有所成就。可是当初秦秋却别出心裁的将《太玄经》的心法融合到了那秘诀之中,打破了瓶颈,致使那秘诀上的武功修习起来不再困难,其威力也胜过了《太玄经》所载武功。 此事秦秋也是修习了四年后才悟到,而那时裘明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已修完秘籍,别说李构之流就是秦秋若不是回到古洞参修道家无上心法而得以大成,只怕也不能降服了裘明了。秦秋自小就有过目不忘之能,何况那秘籍又是她自己当时用心所著,待到悟的那秘籍厉害便分出一个分身前来怒山,暗中见到裘明修习后心中忧虑起来,知道在无一人可战胜裘明了,这才想到只有秦岭和周侗联手在辅以仙器或可一试,思虑几日这才回到古洞炼制了两把长剑交予秦岭、周侗,可她在三人决斗时仍是放心不下,便飞到三人头顶,分身四人关注着三人,因她不想这三人中有任何一人受害,可秦秋万万没有想到裘明会如此的刚烈,不但断舌自尽还要拼命做最后一击,此时她也来不及相救周侗,见到此处忙从空中飘下身来。 【八】 周侗抬眼看着裘明,见裘明两眼怒睁脸色苍白的环顾四周一遍后,身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明哥,,,”一条纤细的人影飞身到裘明的身边,伸手点住裘明仍在流血的左肩,右手将裘明的头颅抬起“明哥你为何要这样?你就这样礽下我了吗?” 此时裘明口中鲜血汩汩流出,双眼微闭,口中嗬嗬已是说不出话来。那女子慌乱中也不知怎样为裘明止住口中的鲜血,急的双眼通红,不住的呢喃:“明哥,要走咱两一起走,你不能扔下我一个,,,” 这时秦秋也已飘落在裘明身边,她随手一拂已点住裘明天牖穴、承浆穴、扶突穴止住了裘明口中鲜血。那女子看看秦秋,突然站起身来,怒声道:“秦秋,你怎么不叫他们把我二人一起杀了?何必惺惺作态?” “我为何要人杀了你们?”秦秋坦然的说道 “你不想杀我们?为何又要他们将明哥打成重伤?难道不是你在暗中策划的这一切?你说过不再管耀日教之事,可暗中又策划对付明哥,你借他人之手毁去明哥,你不觉得卑鄙吗?你这样做到底为的什么?”那女子一反见到秦秋时的战战兢兢之态,连续几个问题只问的秦秋不知如何回答。 此时大殿前的院中站满了江湖中人,那些刚被放出的各派之人站在大殿门口,僧、道、俗、尼四五百人刚刚出的囚笼正好听到那女子问话。只听一人大声道:“裘明屠派囚人,死在你耀日教手下的武林中人又有多少?这难道还不够吗?老子今天就拼的一死也要将你耀日教斩草除根”那人说完挥动双臂冲向耀日教教众,可是没走的几步却突然仰面跌倒,片刻间几样毒虫从那人五官爬出。 刚出大殿之人见到无不面现惊秫,议论纷纷一片哗然。 “诸位切不可枉自运功,你们已经中了耀日教的蛊毒,在没有解毒之前还请诸位稍安勿躁。”曹谦对着那些人大声说道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大声道:“结阵。”霎时耀日教千余人人头攒动,片刻已将院内秦秋等人和那些刚被放出各派众人围了起来,就是那枯木四人也被围在阵中,刚才退到院子外的苗、彝、侗三族人也被不知从何处冒出的耀日教教众围得一个不剩,眼看一场血雨腥风的屠杀又要上演。 “李姐姐,方才教主教我等放人你是看见的,可是适才若不是云姑娘及时用蛊制住那人,怕是早有人伤在那人手下。李姐姐与耀日教渊源颇深,你对耀日教也有大恩,教中上下无不对你敬若天人,你不该为了这些外人而毁了耀日教。倘若李姐姐不念旧情,那我耀日教上下就是拼的剩下一人也要斡旋到底。”说话之人是个年纪只有十七八的少年,但说话底气十足,言语间无一丝惧意。 “你又是何人?竟敢对我姑姑大呼小叫?你可知这些阵法本就是我姑姑传与你耀日教的?要破你这阵法,小爷和秦岭哥哥两人足以。”周侗也不示弱的问道 【九】 这时一人走到秦秋身边,指着刚才说话的少年说道:“大小姐,这位便是咱们教中的玄武使李羌,乃前任青龙使李毅之子。上次大小姐来教中之时李羌还在翠阳谷中,近来才被裘帮主提拔出来的。还望大小姐不要怪罪于他。” “哦,原来是李毅舅舅之子,怪不得叫我姐姐了,我怎会怪他。因公羊策死在李构手下,昨晚他已如李毅舅舅一般升任青龙使了,若是我也如他一样在教中多年,自然也会如他一般,这足以证明耀日教平日并非无恶不作持强凌弱的教派,只是裘教主野心勃勃妄想唯我独尊的想法害得武林腥风血雨了。徐大哥,这里的事怎么处理就由你决定吧。”秦秋话声随不高,但在场之人无不听的清楚,就似秦秋跟每个人对面说话一般。秦秋说完伸手一招,带着裘明腾空而去,那云梦还未醒过神来她二人已不见踪迹。 “杨护法,你随教主多年,到底教主什么事做错了?你怎么独自回来那些教中的兄弟那?”李羌说道这里振臂高呼道:“兄弟们,咱们是束手就擒坐以待毙还是拼了这一次?是苟且偷生的活?还是轰轰烈烈的死?” “宁死不屈”一人高呼道,随即闻得千余人齐声的呐喊“宁死不屈” “李羌,难道你也要步裘教主的后尘吗?你蛊惑教众为不知的前途而屈死居心何在?难道你要让耀日教万劫不复吗?”杨斌运起内力怒声问道 这时徐松向周侗暗中递了一个眼色,只见周侗拉起曹谦飞身到了大殿门前,将曹谦放在各派人众中间,随后又飞身出了院门落在那,苗、彝、侗众人之中。 李羌见后鼻中哼哼两声道:“杨护法,你即以布置妥当,那咱们就不必再费唇舌了。”说完举起右手 “慢,按耀日教教规,你虽是四使之首,但教主不在却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刚才大小姐是给你面子不与你一般见识,你不要妄自尊大。我杨斌在还轮不到你。”杨斌说完自怀中掏出一枚玉牌,只见那玉牌在阳光下晶莹剔透,中间‘左护法’几个字在光线的映衬下分外清楚。 杨斌环视耀日教教众一周后道:“大小姐刚才所言以替各位教友洗清罪责,各派武林人物自不会再难为我耀日教,为何大家不能把手言欢尽弃前嫌?现今教主不在,我有权临机接掌教主之职!耀日教兄弟即刻撤去阵势,听后命令。” “哈哈哈”李羌一阵大笑“自右护法秦玉姐姐去后,教主就以不在设右护法,你难道不知其中缘由吗?教主早知你等深受李姐姐大恩,早知道你们会倒戈。教主早将一切说与云梦姐姐和我知晓,自那时耀日教的信物九塔信物就已交给了云梦姐姐,不然我等就是做了冤死鬼也无处伸冤。” “明哥现在不知生死还有什么好说?”只见云梦从袖口中拿出那个六角型九层玉塔“各位教众听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为我耀日,生死不渝,动。”那云梦的口气坚强有力,一声令下耀日教上下各种阵法已发动,只见血光剑影,呼爹喊娘惨哼不断。 【十】 此时的怒山已如人间地狱一般,耀日教的三个阵法一起发动,刀光剑影在春日下耀人眼目,惨哼声伴着喷出的鲜血此起彼伏。 秦岭、徐松、杨斌虽是三人,围住他们的教众反而却是最多,只听李羌喝问道:“杨护法,你为何不站过来?难道你要叛教吗?” 杨斌发掌击退砍向自己的一把钢刀,头也不回的说道:“此次大小姐回来正是要化解我耀日教与武林各派的恩怨,你们不但不听反而大开杀戒,如此一来耀日教与各派之间岂不是仇怨更深。李羌、云梦你们如此做怎么对得起耀日教,听我之言快快撤去阵法免得遗憾终生,做那千古罪人。” “杨护法既然执意不肯回头,那就是叛教了,你当也知道叛教的后果。”李羌说完也加入了战团 秦岭从始至终不曾说的一句话,这时拼命护住徐松和杨斌两人将徐松夹在中间,此时再想飞至半空已不可能。 那边周侗却是早已料到耀日教不会善罢甘休,阵势未动他早已跳出了阵外。此时苗彝侗三族虽有死伤而围着他们的阵法却是最早被击破,喊杀声也是最响的。 而那大殿前虽有曹谦为各派解除蛊毒,但还是有几人未得及时解毒被云梦施法而丧命。这个阵中全仗着那道人等四位前辈支撑,这四人随不懂破阵之法,却仰仗着深厚的功力使那些教众无可奈何,反而那些教众伤亡不少。 这时周侗已将那些教众击退,带着三族人众冲进院中直奔围着秦岭的阵法。那周侗和秦岭曾在胡家庄外联手破过耀日教的阵势,此时周侗从外向里杀,秦岭像外杀,霎时阵势已破,那些教众轰然而散。而围着各派众人的耀日教教众见大势已去也停住攻击退向一处,那两千多人的教众这时已伤亡近半。 这时的各派人众和苗彝侗三族人反将耀日教众人围了起来,只听一人口宣佛号“阿弥陀佛,众位教徒还不放下屠刀吗?”“大师何必跟他们客气?我看就宰了这些邪教之人免除后患吧?”一个道人向磁通方丈说道 “这却使不得,无人道长可想过我们是被何人救出的?依老衲看还是让秦施主他们处置吧。”原来那说话的道人却是武当派无为的师弟 这时徐松等人也走了过来,杨斌四下搜寻一阵却不见了李羌和云梦,他看看徐松道:“此事如何处置还请徐兄指教?” 徐松走到磁通等人身边说道:“晚辈徐松给各位前辈施礼”说完一躬倒地。 起身接着道:“在下来此是秦仙子所托,她向各派豪杰致歉,只因她在古洞参修道法,未能及时阻止这场浩劫,才使各位前辈有此一难,还望各位前辈见谅。她说‘耀日教本我母亲和外公所依之处,还望各位前辈看我薄面放过教中之人,我也不愿见耀日教就此瓦解,耀日教之宗旨并非邪恶,只不过我表哥野心太大罢了,何况多造杀孽余天意和修为都是背道而驰。我已给耀日教物色好了一位教主,你到时告诉杨斌杨大哥吧。再有告诉磁通大师等,少室山清明之约就改在怒山吧。’这位便是杨斌杨大哥。”徐松说完转身指着杨斌向众人介绍 第二十一章 纵死侠骨香 【一】 杨斌此时一脸的愕然,见众人都望向自己,不禁手足无措,忙向徐松问道:“徐兄此话从何说起?我在胡家庄之所以没有自决,全因曹谦一句话,他说:‘在我未给你解穴解毒前,先要跟你说,你不能死你也死不起,秦姑娘要你回到怒山再死’我听后知道大小姐必有用我之处,这才断了死念随你们回来,而这一路上我已听徐兄将事情因果解释明白,自也知道明白了其中道理。可为何方才大小姐和我几人见面时不直接说要我接任耀日教教主之职啊?徐兄莫不是假传大小姐之命?” “哈哈,,,杨大哥误会了”徐松听杨斌说道此处接口说道“秦仙子不在胡家庄说明,原因有三,一是秦岭和周侗战那裘明不能预料胜负,她又不能卷入这场争斗相帮各派与苗彝侗和耀日教任何一方。二是各派和耀日教皆有内奸,就是苗彝侗三族亦然,那李构之所以采孕妇腹中婴儿而屡屡得手便是证明,那些内奸隐藏之巧妙就是秦仙子至今也未查明。三是秦仙子不知你威望如何,这些教众是不是会愿意奉你为教主,她也是五年前见你心地淳厚宽容大度才想要你接任耀日教教主的。我适才说过耀日教与秦仙子渊源深厚,她不想耀日教从此在江湖除名,就看杨大哥的担当了。” 两人侃侃而谈,院内之人无不听闻,就是那苗彝侗三族首领也有周侗在给解释,到此时哪个心里又不清楚?就连那些各派,三族,耀日教的内奸也不敢再行挑之能了。那被囚禁的各派众人除了心里感激秦秋外也再无异言了。 这时忽听噗通之声响起,那耀日教一千多人纷纷跪倒,口中叫道:“参见杨教主!” 杨斌忙过去扶起一人,待要扶起他人时那人又跪了下去,杨斌见状说道:“众位兄弟这时为何,快快起来有话大家一起商议如何?” 被扶起来又跪下之人说道:“杨大哥,你我同在耀日教十数年,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同生死共患难亲如兄弟,从老帮主时的没落到这几年的风光,你我身经百战,对杨大哥的人品哪个不晓得,大小姐的推荐也是众望所归呀。况且今日耀日教的形势若无人主持局面,势必分崩离析,还请杨大哥三思,勿再推辞。” 杨斌回头看看徐松,见徐松只是点头并未说话,回过头来对众人抱拳说道:“好吧,各位兄弟请起,我就暂时执掌这教主之职”他见众人起来后续道“不过我有两件事还要请兄弟们应允。” “教主请说,但有所命无不遵从”有人接口道 杨斌看看众人道:“第一件事,因本教教主印符被李羌和云梦带走,在下只是暂时接任教主之职,待到追回教主印符后,大家再推举一位德能兼备之人继任教主,第二件事,在我执掌教主期间,我想废除青龙、白虎、玄武、朱雀之职,由大家另选出八位护法,这八人分工管理教中事物,遇有大事之时共同商议,并且有权协商解除教主职权。我这样做也是看到裘明独揽大权所留下的弊端才想起的,如今要想耀日教不被武林除名,必须痛改前非,望众位兄弟应允。” “好”“就依教主”“教主英明”众人纷纷附和 【二】 “既然众位兄弟没有异议,现在就请大家推举出八人,眼下教中诸般事物还要请众位弟兄鼎力相助。”杨斌大声说道 耀日教众人一阵议论,一刻功夫就推举出八人,可见耀日教众人上下团结一心并无派系之争,而此后教中延续了杨斌的做法,虽然少走了歧途但也因分权慢慢的生出派系,互相勾心斗角拉拢人众,以致耀日教差点走向灭忙,这些都是后话在续集里在介绍。 杨斌看着这高矮胖瘦各异的八人,见全是教中自己认识的兄弟,其人品武功也足以当得护法职责。他一抱拳对八人说道:“本教正当多事之秋,诸多事情还要八位兄弟相助,今日暂且不分工细致事物。魏大哥你带五十个兄弟打扫一下院子内外。乔兄弟你带五十弟兄打扫出房间,各派侠士还要要住上些日子,本教当尽地主之宜。田大哥,李、王、赵、三位兄弟要辛苦你们了,你们各带一百位兄弟,分路即刻追寻那李羌和云梦的下落,记住能不出手便不出手,只要发回消息即可。张大哥、熊大哥你们在教中时间最长,教中弟兄多数相识,就请两位哥哥各带十人下山,将今日山上之事通告就近的酒楼饭庄,也让他们留意李羌等人的行踪。哎!可惜印符遗失不能遍传各处了。” 八人抱拳躬身,齐声称“是”各自挑选人众纷纷下山,其余教众除放哨之人外,井然有序的撤出院子。 杨斌这时才向各派人众和苗彝侗众人深施一礼,说道:“适才处理教务,对各位前辈怠慢了还请见谅,现在就请各位进殿说话吧。” 众人陆续走进大殿,徐松走到杨斌身边悄声问道:“那印符印章杨大哥可有见过?” 杨斌虽不知他问这话何意,但还是毫不隐瞒的说道:“我在苏州时曾接到过怒山发出信件,是裘明教主用的印符所发,这些年倒是还留着,徐兄弟问着图章作甚?” “请杨大哥拿出一观。”徐松说道 杨斌探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从里面拿出一张叠成寸许的纸条递给徐松。徐松接过后看了看对杨斌道:“这就有办法了,杨大哥去写信吧,信中要写明山上情况还要写明如遇武林中人攻击切勿抵抗,拿出信件即可,就说是秦仙子的意思,希望信件到时各路豪杰还未动手。” 杨斌听完已知势态严重头上冒出冷汗,也不再和众人打招呼,匆忙的走进大殿侧房。徐松也快步走出大殿不知去向,众人见两人行色匆匆都是一头雾水,但也知道必是大事。 片刻两人又回到大殿,杨斌将手中数张刚刚写好的信件交给徐松,“徐兄弟看看这样可行么?” 徐松接过见上面写道“十万火急:本教总舵发生战祸,教主裘明下落不明,现由杨斌暂执掌教主之职,各处全力追查李羌、云梦行踪,另,奉大小姐之命,各处不得与武林豪杰交手,如遇攻击拿出此信件为凭。” 徐松看过点头道:“好,杨大哥用印符吧。”说完将一物交予杨斌 杨斌接过也不细看,走到桌前打开朱砂锦盒在每张信上加盖了印章,盖完才仔细观看那图章,见那图章和自己怀里信件上的印章一摸一样难辨真伪,心里佩服徐松之能,这时才看看手中所握之物,原来只是一块豆腐干。 【三】 杨斌将那些信件交给教众,直到看着几只鸽子展翅飞去才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对着徐松躬身道:“多谢徐兄弟了,本教这些基业当可保住了。” 这时一个粗豪汉子大声问道:“杨教主叫我等众人进殿何事?莫非就是看你两人客套吗?” 此言一出,除那些修为高深之人没有出声外,大殿里多数人也齐声附和,一阵嘈杂的议论声响彻大殿。 被杨斌请进大殿的众人,除去枯木四人和徐松、周侗、秦岭之外,就是那些受尽耀日教欺凌的各派侠士,还有那惨遭剖腹取婴的苗彝侗三族之人,如今大殿上的众人多是心有怨气愤懑之人。 此时听得有人质问杨斌,莫不随声附和,只听又有人高声问道:“我点苍派与你耀日教一衣带水,平日互不相犯,为何你耀日教要行此卑鄙手段将我全派捉到怒山?今日如杨教主不给个交代,我点苍派誓与你耀日教周旋到底,就是那李秦秋亲自到来我点苍也要问个清楚。” 此人问完,那昆仑,终南,武当等各派亦有人出面责问杨斌,唯少林与苗彝侗三族未有人出面喝问。 杨斌自入得耀日教以来何曾遇过此般情势,何况他本忠厚善良不善言辞之人,适才在院中只不过被逼无奈,将自己的想法说出而已。这时各派所问所责之事他大多未闻,却又叫他从何解释? 杨斌此时只急的双手连搓,额头冒汗,瞥眼看看站在一旁的徐松,只见徐松双目微闭一副泰然之色。 杨斌正要向徐松讨寻对策,却听那苗族巫师用生硬的汉语说道:“杨教主。我三族虽已验证过那李构尸身,但我三族与贵教五百年的合约似已无效,我们与贵教以后是不共戴天还是亲如一家和睦相处,还望杨教主给个回答。” 杨斌闻言一躬到地,起身抱拳说道:“李构这厮为祸三族,我也才今日听闻,对此等令人发指的恶行,稍有人伦之思者无不深恶痛绝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无奈此人入教知者甚少,其恶行更少为人知,在下谨代表耀日教上下对三族遇害人众至上追慰,并奉上白银十万两作为抚恤。至于以后如何才能和平相处做到秋毫无犯,我看还是等八位护法回来后我们在商议好再定如何?到时我与八位护法定去各寨,一是赔罪,二是修好,三位头领以为如何?” “哼,汉人向来不讲信用,我们还是要他们撤出怒山为上策,不可轻信他们而让我三族在此受害。”那彝族首领用苗语和另两位首领说道 “真是不识好歹,癞蛤蟆打喷嚏——口气不小,今日若不是李仙子有好生之德,只怕你三族人众一个也回不去。老身就看不得蹬鼻子上脸之人,要想赶耀日教离开怒山,老身就不答应。不是我要报李仙子指导入道之恩,就凭你这句话老身也咽不下这口气,你三族人众可敢跟老身出殿比划一番?”九华姥姥怒气冲冲的站起对着三族首领说道 “你敢?老刁婆,不用三族人众,你我出去如何?”说话的正是周侗 九华姥姥见周侗出面不禁心却,她在胡家庄就已败在周侗剑下,今天又见过他与秦岭联手斗那裘明,她深知那日在胡家庄外周侗未用全力,否则自己恐怕难全身而退,可是适才话已说慢事成骑虎之势,自己总不能面对一个后辈服软吧?她正自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只见枯木、道人、土人全已站起,怒目看着周侗。 【四】 这时秦岭也悄悄的站在了周侗身边,二人面对四位不世出的高人面无丝毫惧色。眼看一场龙争虎斗又要开始,此时只听一人喝道:“周贤弟。秦贤弟,不可对前辈无礼。” “是徐大哥。”周侗和秦岭闻言退到了三族首领后面 徐松缓缓走到大殿中央,朗声说道:“各位前辈容徐松说几句话,此次各派众人被囚于怒山,受到折磨摧残心中有怨在下能理解,只是各位前辈可曾想过,纵是裘明神通再大,手段再高又怎么能在这短短三天内将武林几乎一网打尽,各派之中若无内应耀日教想个个击破怕也要半年的时间。这次秦仙子未出手干预就是因为各派内鬼难查,她虽向裘明承诺过不管耀日教之事,但没有说不管武林之事。我劝那些做过内应之人最好向本门本派主动交代,否则到得清明之日被查了出来后果自负。”徐松的话已说的在明白不过,是劝那些内应自首,不然也会被秦秋查出,那时大家都没面子。 就在徐松侃侃而谈之时,那枯木却暗中发出一股真力袭向徐松后背神道穴。他方才随得秦秋传道收起了暴蘖之气,但争强好胜之心未除,那日在胡家庄外他看见徐松站在那楼上观战,就如众星拱月一般,以他的经验眼光当时就看出徐松是主事之人,今日又见周侗、秦岭对徐松恭敬尤佳,就起了试探之心。可那股真力到了徐松身上就如泥牛入海一般,徐松身子都未曾晃动。 “现在承各派之情,耀日教已换了教主,我代秦仙子谢谢各位前辈了。目前还有几派的掌门人正在赶往怒山的路上,到得清明之日当可聚齐,那时秦仙子亲自向各位致谢。现在众位前辈就先住在耀日教中等待几日吧,当然不愿参加聚会的前辈我们也不强留,自可自行下山。”说道此处徐松转过身来,众人目光随他转身才看见九华、道人、土人三人右手都放在枯木身上,而那枯木右手虚空前伸,这时随着徐松转身,那四人姿势未变却跟着又转到了徐松背后。众人愕然不知何故,看这四人年纪都已过百,刚才在大殿外力抗耀日教大阵,功力高的不可想象,怎么如今却跟着徐松的屁股转来转去了。 此时大殿上的众人除去徐松猜到四人是谁外,就是杨斌、曹谦、周侗、秦岭四人也只认识枯木九华姥姥两人,若是众人知道了那四人身世,还不知要如何吃惊了。 只听徐松话声又起:“杨大哥,我等还要在贵教打搅几日,不知杨大哥可又不便之处?” 徐松说话之时,众人已看出那四人身上冒起了热气,也已猜到四人是在跟徐松比拼内力了,其实情况又非比拼。众人自是想不到徐松所修习的道家心法刚有小成,那日在胡家庄时田任就曾莽莽撞撞的吃过暗亏。 杨斌未及说话,只见徐松也是头顶白气萦绕,而他身后四人此时已被白雾所笼罩,不见了人影。 此时的徐松也在暗暗叫苦不迭,腹内四股真力交织在一起,一股热一股冷一股柔和一股霸道,要想降服归己所用已是万难,只得凭借自身内力与这四股真力周旋,在想收起内力不再吸那些内力,又怕那四股真力涌进体内将自己震上,只盼那四股真力有被吸尽之时,才好脱身了。他也知道那四股真力被自己吸尽后,只怕那四人也会耗尽真力而死,何况那四股真力源源不断的被吸进体内,并无丝毫衰败的迹象,只怕再过得些许时刻自己会因无法降服四股真力而被反噬。 而那枯木等四人又何尝不是叫苦连天,枯木暗悔自己鲁莽,九华姥姥暗悔自己多事,道人暗悔自己不该好奇,土人暗悔自己冒失。四人体内真力源源被吸出,体内真力越来越少,但那吸力越抗越强,手掌就像长在了别人身上再也扯不会来,有心用左手将右手扭断,可左手已不听使唤,四人此时已无法可想只得听任那真力被一点点的吸去。 这时大殿上的众人已是无法看清五人,但众人心知如此下去双方必有伤亡。 【五】 周侗这时看看秦岭说道:“岭哥,以你我双剑合一之力能否分开他们?” “我也不知道啊,但就是死也得将徐大哥分开啊,不然以后如何跟秋妹交代。”秦岭口气坚定的说道 两人从背后撤出长剑,周侗道:“岭哥,我喊一二三,一起出手用摄物神功将那四人之力引向屋顶。”周侗故意大声说话是要众人离开屋顶,以免被伤及。 只见周侗叫完一二三之后,周、秦二人运起全身功力,一道白光如日光般耀目直刺向五人中间,接着那白光冲向屋顶,只听轰隆一声大响,屋顶被这几人的内力击开一个直径丈余的大洞,碎石伴随着春日的阳光,哗啦哗啦的落在大殿的地上。 众人纷纷闪身避开,此时大殿内有那一缕阳光的照射,光线到时明亮了许多。众人目光再看向围在碎石中间的七人,见仍是那般姿势,只不过多了手握长剑的周侗和秦岭二人。 原来周侗、秦岭忘了那摄物神功原本就是用自身的功力将物虚空搬运的,若是功力低于本身功力的事物自可随心搬挪,但枯木四人加在一起的功力岂是他们二人可比,故此非但没将五人分开还将他们自己也陷在了徐松的吸力之中,不过刚才那击向屋顶的内力,却缓解了一下徐松的压力,可接下来就如饮鸩止渴一般,周侗和秦岭的两股内力加在枯木等四人的内力中间也冲进了徐松的体内,徐松在六股内力的压力下身体晃动,已现不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从屋顶的破洞中飘下一个身影,那身影飘到七人头顶一丈之上处,伸出右掌,只听轰然一声,六人各自退后一丈左右,徐松却是前奔了一丈,枯木等四人未及说话急忙坐下调息,徐松回头看了一眼那一身白衣的秦秋,点了一下头也坐下调息起来。 “姑姑,你来了,我们救徐大哥不成,还险些害了他。”周侗说着低下头去 “这也不能怪你们,你们二人的功力加起来也就能和他们四人打个平手,岂能解开?他们为何要跟你徐大哥动手?”秦秋轻声的问道,她刚刚解开七人纠缠的真力却似闲庭漫步一般,此等功力大殿上众人已看的啧舌不下。 “我也不知道啊,刚才徐大哥在殿中说话,正好面对我们,等他转过身子我们就看见这四人跟着转到徐大哥身后了,这才看出他们是在拼内力。事情究竟如何发生的,姑姑得问他们四个了。”周侗指了指还在调息的枯木等人 “秦施主一别五年,一向可好?老衲有礼了。”这时磁通走过来,单掌竖起打了个问讯 “有劳方丈大师挂怀了,小女近几年参修道法,很少在江湖露面,只因近期武林动荡这才断了参修。”秦秋还了一礼说道 “看了施主刚才的功力比之五年前不知又高深了多少,施主福缘深厚,凡人望之莫及啊!适才这四人的功力众人在殿外都已见过,所以方才他们和徐施主比斗内力之时,众人自知功力不够这才没人出手,望秦施主莫怪。秦施主可识得此四人?还有这位徐施主,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内息内敛朴实无华,可观其面相却是人中龙凤,将来成就非凡啊,秦施主又是何时相识?”磁通问道 秦秋看看徐松和枯木几人,见几人仍在打坐调息,怕是一时三刻不能收关。 【六】 这时那少林寺的高僧,渡智、渡慧、慈航林雨等识得秦秋之人都过来一一见礼,秦秋不免回礼道谢。待的众人一番客套过后,秦秋说道:“各位前辈请坐吧,殿中座椅不多就请大家随意歇息吧。” 说完请各派主事之人坐下,自己却站在殿中央距枯木和徐松等调息之人丈余之处。那林雨身后的一张椅子,却是始终未有人坐。这时林雨说道:“秦姑娘,老夫随年痴长你数十岁,但若不是秦姑娘一再点拔,老夫至今怕也不能悟的一丝真谛,此番大得无一为报。老夫在姑娘面前岂敢失礼,就请姑娘坐下说话吧。” 林雨说完只见那些坐下的众人又纷纷站起,众人纷纷说道:“我等真是老糊涂了,在秦姑娘面前岂有我等座位,本座失礼了。”“嗨!都是适才之事惊得不知所错了,秦姑娘莫怪。”“秦姑娘不坐,我等也不坐了。” 秦秋慌忙摆手道:“各位前辈都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辈,若论起来多是长我两辈之三辈的宿老了,就是家父在此也无先坐之礼啊?况且我要看护这几位前辈和徐大哥的调息运功啊,各位前辈还是坐下吧,听我说说这几人的来历。” 正说话间只见徐松的身体颤抖起来,秦秋赶忙伸出右手虚空按在徐松的头顶,抬头看看众人都已坐下说道:“就从这位徐公子说起吧,,,”当下将如何遇见徐松,他如何在古洞参研炼丹之术,以及他的身世说了一遍。 众人见秦秋一边为徐松运功护法一边侃侃而谈,话语中竟无一丝异常,就如常人说家常一般。不禁都佩服她的功力举世无双。 秦秋说完上面的事,那边四人中道人已是运功完毕,第一个站了起来,他看看周围向秦秋道:“多谢秦姑娘了,若非秦姑娘及时赶到我等五人怕是无一能全身而退了。” 秦秋感觉徐松已无大碍,这才收回右手,向道人问道:“却不知几位前辈为何和徐大哥斗起内力来?想徐大哥为人稳重,虽有内功却全然不会运用,当是几位前辈又生了争强好胜之心吧?呵呵,,,” 秦秋问话并无丝毫责备之意,最后轻笑几声到有一份揶揄之态。 “嗨!让李仙子笑话了”那枯木三人此时也已运功完毕,枯木却独自坐在地上并未起身,这时接过话来“我也是在胡家庄时就认定他必是武功高强,要不然以周侗、秦岭的武功怎会对他如此的俯首帖耳,我只想试试他的功力,谁知他会吸内力,老夫修习了五百余年自然要喝他斗斗内力,到后来老夫渐渐感到内力不支,这时忽然感到一股冰冷的内力从后背通过老夫体内向他体内传去,我当时知道虽知道是九华姥姥出手相助,但苦于已经无法开口阻止。在后来道兄和土兄都已加入进来了,我们是有苦难言啊,今日的比斗让我五人的功力损失了七八成,这才叫自讨苦吃了。”枯木坐在地上说完摇了摇头,一脸的痛苦无奈之情。 枯木说完经过,也将道人、土人、九华的名号说了出来,众人大多初次听到这些名号也未有反应,那渡智、渡慧却互看了一眼,忙站了起来问道:“四位前辈就是五百年前叱咤江湖的无怪之四吗?” 渡智这一问已将四人的身世说出,刚才磁通那一问也就不必秦秋再说了,众人心里都是一惊,难怪刚才见这四人功力非凡了。 这时九华姥姥看了看二人,面色依然阴暗,冷冰冰不答反问道:“你二人就是少林寺那虚明老和尚的徒孙吧?那老和尚现在可好,老身还有事要找他了。” 【七】 这时徐松也已收功站了起来,他并未开口说话,只是看了看四周。只听渡智说道:“出家人不打妄语,先师祖自过了二百岁高龄后便云游四海去了,后来听家师在圆寂前言道曾在苏杭一带见过师祖一面,近二百年却不在有师祖的消息。” “哼,怕是他独自一人去寻那仙岛了吧?”枯木仍是坐在地上问道 “前辈何出此言?师祖若知道仙岛在何处,岂有不和本寺方丈说明之理?”渡智向枯木问道 “老枯木啊,怎么还惦念那身外之物?今晨秦姑娘所讲之道法,只要你用心去修习还怕不能修的正果?”那道人这时对枯木说道 “道兄,不是我贪心,去那仙岛的海图只有虚明老和尚知道在哪,可如今耀日教教主裘明手里也有一份,不知是真是假,我是怕在有人如裘明一般,一拿海图为诱饵在此掀起江湖恩怨仇杀。若不是早上听的李仙子开导我还真的想要夺到那宝图那。”枯木说道激动之处,不由的站了起来。 这时秦秋看了看徐松,见徐松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她暗里一笑,因她知道这几人的对话实际上已渐渐的说道了徐松的家事,只是其中还有不少不明之处。 以徐松的智慧这会也只能猜到家里的海图当是少林虚明所留,但要说一个二百岁的高僧还能还俗成家又断无其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虚明从小收养的孤儿或者是他俗家亲戚,这一切只有找到虚明才能问的明白了。 “这位徐公子可否无恙?秦姑娘又怎么及时赶到的?那裘明现在何处?”那土人一连三问却是问的两人,也是大殿内众人想知道的。 未等二人说话,只见苗彝侗三族首领站了起来,一人向杨斌道:“杨教主,我等先回山寨,还盼杨教主早来各寨缔结盟约,告辞。”说完扭身就走,杨斌忙送了苗彝侗出去,周侗也跟着送到了耀日教大寨之外。 这时徐松才展开眉头,向四人拱手道:“多谢四位前辈成全,我想再回到古洞当可自己点起三味真火了,那丹药也可着手炼制了,到时定当送四位前辈几粒。” 他这话不尽=禁令枯木四人一头的雾水,丈二的金刚有点摸不到头了,几人互相看看,全是满脸的疑惑。 “呵呵,几位前辈损失了七八成的功力,如今可都归徐大哥了,几位前辈请想想他如今的功力该有多少?他焉能不谢几位前辈,徐大哥本是要炼丹助人的,这次是我将他硬给拉进了这江湖漩涡,一是要徐大哥多见见武林人物,以后也好相助众人,二是要他锻炼一下才干,以他的学识智慧不为武林做点事岂不埋没了。徐大哥,这时我的私心,还望你不要见怪。”秦秋即解开了枯木等四人的疑惑又将心事说了出来 那徐松听完忙一躬身说道:“秦仙子大德,徐松粉身难报又哪敢有怪罪之心,这次若不是仙子安排周密,凭我徐松怎么能有此能力,就是今日获得功力之缘,仙子只怕也早有预知了吧。” “虽有预知但未料到周侗和岭哥也会加入其中,我本在山上搜寻李羌和那云梦,未想到你们提前会拼在一起,依我所算你们当在苗彝侗众人走后才会拼起内力,我那时到来的话四位前辈最多也就亏得两三成内功,若不是周侗和岭哥将功力引向殿顶把大殿击穿,我也还不知道此事提前发生了。四位前辈莫怪小女子不将话提前讲明,世间万事有些是不可逆转的,如若万事全都按人所愿行事,就有违各界轮回生灭的天意了,几位前辈不久后悟的了道法自然就懂了。”秦秋缓缓说完,众人再也听的清楚了,那枯木等四人听后,心里全无一丝的怨气,反而有一种超然脱俗之感,可见修的道法自也不是功力越高得道越快了。 【八】 秦秋话音刚落,就见从殿外进来一人,服饰样貌无不与秦秋相同相同之处,只见那个秦秋手里提着一人,进殿后就将手中之人一抛,那人远远的飞过数十丈后落在枯木等身前。 枯木等尽皆不是世出的高手,见那人落地纤尘不起,已知刚进来的那个跟秦秋一摸一样之人功力非常人能及。再看地上之人,只见那人手中仍握着两个竹筒,而那竹筒中兀自爬出小如米粒一般的各种毒虫,若非枯木等四人修习多年,眼力超群,又或不是那人被擒露出竹筒,又有何人能细致入微的查看这些小如米粒的毒物。 “你话已说的太多了,泄露了不少天机,现在李羌和云梦已有踪迹,我们回去吧。”刚进大殿的秦秋说道 “你先回去吧,我还要保护徐公子。”那站在殿中央的秦秋说道走近徐松几步 “今晚主人即将前赴魔界,你难道不去?你怎么忍心让主人少了一分功力?”那大殿门前的秦秋问道 “我实在放心不下这里,若是徐公子有事我想主人也不会心安,你回去跟主人照实回禀吧”殿中的秦秋说道 “好吧,你我六魄出来行事一年,还是第一次有你一魄不肯听主人号令,我想主人现在也已经知道了,你好自为之吧。”那在大殿门前的秦秋说完已不见了踪影 此时大殿中众人的神情真是千奇百怪非笔墨能形容了,怎会有两个秦秋了?她们所言的主人是谁?至于魔界几乎更无人知晓,两个秦秋几句话弄的众人不知所措,心里更是恐慌。那刚才进来的秦秋虽未显露武功,但众人听来都是一个主人当不会差距太大。这以后的清明讲法布道还有仙岛之事真是吉凶未卜了,到底自己该不该留在这怒山啊? 众人正在狐疑之际,只听秦秋话音沉稳而又清晰的说道:“诸位前辈,武林同道请坐吧,刚才小妹前来告知之事我已知晓,只是我不放心这里之事,谅我主人也不会怪罪,我要留在这里也有我的道理。眼下我主人还知道各派内应之人,我就留下替主人查查。我当然也知道主人去魔界必会有许多凶险,但主人明白缺了我并无大碍,我还是留在这里的好些。至于我秦秋怎么还有了主人就等清明那天在给各位说吧。” 等到秦秋说完,那枯木仍是迷惑的问道:“李仙子,老夫请问,今晨跟我们四人讲道之人可是你?” “是我也不是我。”秦秋答道 枯木挠挠脑袋,不解的问道:“李仙子此话怎讲?” “哈哈,我姑姑分身七处,功力相当,处事如一,你见到一个也即等于见到七个。老枯木真是井底之蛙了。”周侗哈哈大笑着说道 “多嘴,周侗还没学会稳重吗?”徐松这时喝道 此时一个声音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天机已泄,你们不必互相责怪了,我即刻要带明哥前往魔界。情魄,你既不愿前往就留下来协助杨大哥追拿李羌和云梦吧,还有各派内鬼一并查清楚了。在大殿中人听清楚了,在清明之日前不可将今日之事说出,我虽不忍杀人但泄露天机者遭到天谴我也救不得。” 【九】 秦秋此番话语庄重而严厉,一改往日和蔼之音,就是周侗、徐松、秦岭等人也是第一次听到秦秋用如此语气讲话,大殿中的众人听后只觉这番言语自有一股威势,尽皆低首称是。 过了片刻只听那叫情魄的秦秋说道:“这里的事就请杨大哥和徐大哥安排吧,我这就去将那李羌和云梦寻回。”说罢已不见身影 这时杨斌大声说道:“各位前辈武林同道,本教已备好酒筵,因人数太多只能请各位在院子里用餐了,还望大家海涵。” 他这一说众人才感到腹内咕噜作响,看看殿外已是日影将落彩霞满天,不知不觉间竟是过了一日。众人纷纷出殿用餐,店内只剩下十余人,这些人的功力都已修到可三月不饮不食。 杨斌走到手拿竹筒之人身边,见那人口吐黑血,显已服毒死去忙叫两个教众将那人抬了出去。 “徐施主,老衲有一言不知当不当问?”渡智这时问道 “大师有话请讲。” “徐施主可知秦施主如今修为到了何等境界?” “这,,,不瞒大师我所修习的道法跟秦仙子不是一法,但据我猜测秦仙子的修为当已近神界,因仙界在诸般记载中并无分身一术,适才听那殿门前的秦仙子所说,她现在已去魔界,可仙界中人并无穿越各界只能。这只是在下猜测而已,大师不要见笑。”徐松说道 “徐大哥,我听姑姑说过,修习到一定境界,当可将七魂六魄分出,并可分处各处,功力却不分上下,意念随时相通,也能各自处理事物,七魂六魄如一人,一人可有十三人的能力。我想姑姑已修到六魄离体的境界了,到此境界当是已进神界。”周侗这时接口说道 那道人这时一笑问道:“你这小娃,怎么论的辈分啊?叫秦姑娘为姑姑,却叫徐公子为大哥,莫不成你徐大哥小了秦姑娘一辈。” “呵呵”周侗挠了挠头皮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自打第一次见到姑姑我就这样叫了,好似姑姑也从未说过不妥,不说这些了。刚才徐大哥说起穿越各界之事,我到想起在胡家庄之时老偷周英说过一事,他说他从包大人府里偷过一本书,可上面所写他全然不懂,就想拿给姑姑看看,可一直找不到姑姑,又被展昭追踪,那日幸好在山路上遇见姑姑就将那书给了姑姑,姑姑之看了一遍就和他一起跟着展昭回到了包大人府中,随后姑姑和包大人密谈近半日,之后包大人就审了不少离奇的案子,有些全无苦主的陈年旧案在包大人手里也被审的明明白白,开封的百姓都说包大人日审阳夜审阴,把包大人奉如神明,那时老偷就想到了是姑姑带包大人去过冥界,若真如老偷所说,我姑姑当早已就能穿越各界了。”周侗煞有介事的侃侃而谈,可他并不知道的,秦秋也是那次才看了那本书才知道了穿越各界之法。众人也只是羡慕秦秋的修为,却不知各界有各界的规矩岂是可随意穿越的,其中凶险众人又如何能料到。 【十】 众人谈论间不绝天色已晚,大殿内数十盏油灯皆以点燃,杨斌安排好众人的住处后,大殿内只有一些辈分较高功力较深之人未睡。 忽然一名教众跑进殿内,躬身禀道:“启禀教主,寨门处有数人要下山,请侯教主令愈?” 杨斌问道:“都是些什么人?” “属下见各人服饰各异,不是一派一门之人。” 杨斌看看徐松,见他点头便说道:“徐公子日间已说过,我教自可任由众人来去,你回去大开寨门吧,传令下去,不论上山下山本教中人不可阻拦,有事的尽可直接来大殿见笨教主。” 是,那人应声而退。 “杨教主,徐公子老道告辞了,此番来到怒山收获颇丰,老道此生受益匪浅,请两位代贫道向秦姑娘致谢。”那道人说完就要转身离去,那枯木等三人也站了起来,似也要离去。 徐松忙说道:“道长且慢,听在下一言,在下知道四位前辈早间已听过秦仙子道法,但多听一次又何妨,也许会有更深的领悟也未可知,何况过今日各位前辈的传人也会来到怒山,各位前辈也可和弟子们叙叙。” 道人听的徐松之言,微一沉思有坐回椅中,那枯木三人也坐了回去。 徐松看看在座的众人,微微一笑说道:“方才耀日教守寨之人所报,想来众位前辈已猜到是何人了,他们纵是走了,在耀日教也有他们做内应的证据,秦仙子当已查到踪迹。我想说的是,在下日间所言就是给他们一条自新之路,这也是秦仙子所说的天意,不管具恶还是奸雄,虽有可诛之理千条,但我等也应顺应天意,留一条生路给其改过自新,若我等见恶必除不给人以改过之机,那又与恶人何异,何况天下恶人无数,那岂不是自己先手粘满了鲜血了?再者恶人也非天生就作恶多端,如慈航前辈。很多人都是被逼无奈,我等既然自称侠义就该学秦仙子,以德渡之,以教感之。纵是万恶不赦之人也要想到其死后,他的亲人朋友会何等悲痛。我想此次秦仙子之所以要去魔界,当也与裘明有关。世生万物,有茂盛。有枯萎,有生有死,法出自然。不知在下所言对否,还望各位前辈指正。” 在座之人听后无不点首赞同,只听一人说道:“本门在武林中原是无名,大家都是猎户,因狩猎与商贾之间多有摩擦。那些商贾仗势勾结官府地痞无赖,压低收购山货皮货价格,我们猎户多遭欺凌,这才自己组成了【林门】,凡入我林门的猎户本门除收取运费和微薄的人力钱外,全部给回猎户,就是门面和上交的各种的费用也是从运费里出的。没想到如此一来却得罪了官府,他们借口不服管制乱民之说进行打压,手段比他们对付【盐帮】还要狠绝,这事盐帮的肖大哥在此可以作证。”那人说着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微胖的中年人 “此事敝人却可证明,林兄弟组建林门确实和我盐帮一样备受官府欺压,可林门和我盐帮一样都是如徐公子所说,全是些被逼无路的汉子,我们结党成派无非要给这些人一口饭吃,当然其中不免会良莠不齐,但我们的门规戒律也是严谨的。咳咳,,,”那中年胖子说着咳了几声,接着说道“山货、私盐本就为官府所禁,我盐帮与林门中人被官府欺压还可买通一些贪官,勉强度日,不想三年前却被耀日教盯上,这才是雪上加霜啊!一日内屠我盐帮五十余人,林门三十余口,扬言若不归顺就灭帮屠门。试想我等帮派皆是被逼无奈之人,又有几个身具武功?” 那胖子说道此处,大声的咳了起来,身子也从椅子中站起,怒不可遏喘息着。那林门的掌门忙上前扶住道:“肖大哥息怒,请坐吧,以后的事我来说吧。” 那林掌门扶着肖胖子坐下后,说道:“三年前我与盐帮毛帮主就已猜到我两帮、门之中出了内鬼,我们与武林各大门派之间又没有拼命的本钱,我们林门和盐帮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只能暗里查找内鬼。我与毛帮主都已猜到,那内鬼就在身边,若非不是耀日教怎会知道我们设在各地的门面。可是查了两年多却无丝毫线索。这次要感谢徐公子了,你只用几句话就逼出那些内鬼,我们林门当粉身以报。” “林掌门言重了,那些宵小是惧了秦仙子之威名,再者做贼心虚,不过那些做了内应之人未必全已走的干净了,还是到清明之日等秦仙子公布出来吧。”徐松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第二十二章 不惭世上英 【一】 众人正说话间,秦秋飘然而回,落地后将手中一物交与杨斌,说道:“这印符杨大哥收好了,云梦等人现在就在李构练功的山洞里,那里原来还有一个密洞,云梦等人就藏身其中,可惜那李羌了,,,杨大哥这就派人将他们带回来吧,该如何处置你自己定吧。”说完又隐身而逝,众人皆不知所踪。 再说那魔界本是道家修习之禁地,但世人何止巍巍九州,宇宙浩瀚,星际间地球就如大漠的一粒尘沙。那魔界聚集之人皆修习入歧途之人,自天尊盘古开创宇宙以来,又有几人到过此界?凡历经劫运未入冥界之修道之人大多集聚魔界,此等人者或喜怒无常,或性情暴烈,或嗜杀成性,或孤僻成癖,或自大成狂,或鬼神难容,自宇宙之分,混沌初开之际诸多魔者就居于此处。秦秋此来是凭借着其大智慧、大定力、大仁心、大无畏。 秦秋带着裘明飞升不知多久到得魔界外面,秦秋问道:“明哥,你真的决心进此界中?” 裘明口不能语,伸手在空中比划,只见远处那魔界的黑云上一行大字,写到:秋妹,我意已决,虽然我自大成狂,自以为是,自作聪明,但我既不能修仙何不成魔,就是在这魔界我也要做的魔君,说不定什么时候还得跟秋妹一拼高下。 “以明哥之才智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但那时你若落得形神俱灭我又怎向外公外婆交代?明哥,听我一言就是去了冥界也比在此早得轮回,那时我在助明哥修仙如?”秦秋还是平静的问道 裘明此时面现微怒,挥手写到:秋妹不必多言,那人间的尔虞我诈、人面兽心、各攻心智我已领教了。若不是见了我的心爱之人与那恩人之子的苟且之事,我还想在转世投胎做人。如今妹妹在莫提那人之常情,如若秋妹要的大成也要放下那人间的纠葛,否则秋妹修为再高,怕也要永坠人世了。” 此时秦秋放眼苍穹,身边群星璀璨,五光十色各自交叠,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如这光怪陆离的景色一般。她随自小失去父母,但磨剑、秦勤夫妇的爱护使她直到知道了真相时,心中才有了另一份的牵挂。待见到了外公外婆她才感觉到那份亲情是什么感觉,虽然对恩师和自小养育自己的秦勤夫妇感情未减,但见到外公外婆时那种发自心底的关切是与别人之间没有的,何况到现在她也没见过自己亲生父母。 这种感觉也许是人类所特有的吧,即使秦秋现在已修到神的境界,可她对人间的亲情还是不能放下,心中那一丝亲情始终未能放下。 秦秋慢慢的收回思绪,看看裘明道:“明哥,进此魔界也许还有见面之时,我希望再见明哥时你能修得魔法。须知魔也好,道也好,仙也罢,佛也罢,妖亦然,鬼亦然三十六界即神界的三十六洞天,各自修习不同但最后会殊途同归,只是这魔界修习艰难一些罢了,明哥既然决意如此我就带明哥进去吧。” 见裘明毅然的一点头后,秦秋口中念动符咒,霎时两人面前的黑云露出一个圆洞。秦秋又看了一眼裘明,飞身飘向了那圆洞内 【二】 秦秋刚进的洞口,却猛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她忙运起全身功力抗住那往黑暗中拉扯自己的力道,眼光一瞥见裘明身子横着已飞过身边,速度之快自己竟没能拉住,跟着就见各色发光的不发光各样物体从身边一闪而过,她倚仗着神功护体那些物体皆未碰到她。而这时那股吸力越来越大,那洞口也随着变大,被吸入的物体也越来越来越多,看着各种物体飞啸而过,秦秋渐感功力不支,忽然脑中记起还有关闭之符咒,忙念动咒语,只见那洞口慢慢收缩直至最后封闭。 此时那股吸力和洞外之物再也不见,秦秋在这黑暗中运功调息了一会,感觉体力已经恢复,这才飞身向前飘去。 秦秋见那黑暗似是永无尽头,便隐起身形全力向前奔去,不久眼前见到刚才被黑洞吸进来的各物,那些物体虽不似适才一晃而逝的速度,但也不是人能达到速度。秦秋穿梭在其中想要找到裘明,无奈黑暗中眼力所及有限,何况这黑暗的空间无限之大又有各物遮挡,她正想运起意念查找却见前方似有亮光,心想还是到那明处再说吧,也许明哥早已见到亮光也去了那里,当下向那亮处飞去。 那亮处看似很近,但在这广袤的黑暗之中却不知距离多远,秦秋以全力赶去也用时不少,飞行之时秦秋早已感觉黑暗中有不少人在关注自己,亦有不少人在跟踪,秦秋暗想:也许在这黑暗之中呆得时间长了,双目自能看透一切,看来自己隐身起来是多余了。正思付间已到了那亮处,只见那亮光是从一个巨大的洞口发出,那洞口上方有两个古篆大字‘魔洞’。 此时秦秋停住身形,去掉隐身的功力,正不知是否该进洞之时,只听一人说道:“原来是珍玉宫宫主娘娘驾到,我说怎么在这魔界怎会有如此修为之人,老夫跟在后面都感吃力,宫主娘娘若不是去了隐身之功老夫还真不知道是娘娘驾到。” 秦秋回头只见那说话之人身高丈二,一身黑衣,除去眼睛有少些白色外,就连说话时口中也是漆黑,“你是魔界何人?”秦秋问道 “娘娘好生健忘啊,我本是这魔界魔君啊,每千年去大罗天一次,听娘娘和各宫宫主轮流讲法,怎么娘娘不记得了吗?”那魔君问道 秦秋上次在冥界时曾听得冥君对包大人讲过此事,只是自己现在身在人界那前世之事如何能知,她正不知如何回答之际,那魔君似已看出她的犹豫之色,大声喝道:“莫非是他人冒充珍玉宫宫主来闯我魔界?快快说出来历,否侧本君将用魔界之力将你形神毁灭。” “魔君此言差已,我本来自人界,自出生以来从未冒充过任何人,今日乃是送我表哥而来。我也知道各界均有规矩,但小女无事也不会乱闯,上次在冥界那冥君也曾误以为小女是什么娘娘,我道不知自己长的像何人了?就连魔君也说我冒充。”秦秋面无惧色的说道 这时那魔君到疑惑起来,说她是那珍玉宫宫主娘娘吧,怎么她会忘了自己,说她不是吧,她又怎么能去的冥界和我魔界,这等穿越各界之能就连各界之主也是不能啊?原来每千年各界众神、仙、人、魔、鬼、怪、妖各色人等要去大罗天听法,都是大罗天派特使到各界去接,那时特使将考察各界人等之修为、悟性,然后挑选可造之才去大罗天,那些人回到各界后自会不断修习,待参透所闻之道法后在传于本界。 此时魔界暗道:先不管她是谁,且试试她的功力,就算真是宫主娘娘也只得冒犯一次了。想到此那一只巨大的右掌由上压向秦秋的头顶。 【三】 秦秋突感劲风压顶,暗道:这个魔君怎么也不出声就出手,这不是偷袭吗?想要抽身后退却感到身子迟滞,原来那魔君的掌力早已将她身形罩住。 秦秋忙中不乱,左手食中二指并起如剑,一股指风削向魔君手腕,右手运起五成功力拍向魔君胸前,口中喝道:“堂堂魔君竟也施此等偷袭的伎俩,难怪各界传说魔界多是不可理喻之人了,小女子今天就领教一下魔界的功力。” 魔君见到秦秋的攻势忙缩回右掌,退步侧身躲过秦秋左掌,刚才出手未曾发声却有偷袭之嫌,心下不尽暗愧,口中却强辩道:“你既不是宫主娘娘,擅入魔界本君将你形神毁去也是应当,还管什么偷袭不偷袭。” 秦秋见这时魔君身后又多出几条身影,想是魔界中众魔头也已赶来,当下平心静气的问道:“毁我形神那就要看你魔界有无此等能力了,若是你等战败又如何?” “我魔界如若拿不下你这个小丫头还有何面目存于各界之间,如果我魔界战败我等就奉你为主。”魔君口气颇大 秦秋虽然对自己的功力又信心,但此前和魔界中人从未交过手,而这次交手的又是以魔君为首众人,魔界的精英料来全在此处了,当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功力提之最高,傲然的说道:“魔君,请。” 魔君一挥手,他身后众人已将秦秋围在了中间,秦秋暗中数了一下竟有三十余人,原来适才魔君躲过秦秋一掌,却感那掌风刮过胸前砭骨生寒,胸口被掌风余劲压的隐隐作痛,所以在不敢大意竟将在场的魔界众人全数用上了。 此时魔君也不再说话,见已将秦秋围住发掌向秦秋攻去,他这一动手,秦秋身前身后的众人也已纷纷出手,霎时雷声隐隐,各种内力滚滚而至,秦秋已如大海中的一颗稻草。 好个秦秋功运双掌,将身前魔君等人的功力接住,腰身一弯将那几股真力引向身后,自己姿势不变向左滑开丈余,起身攻向左侧之敌。只听轰然一声巨响那魔君等人的真力碰在一起,却是自己打了自己,各人全都各退了几步,幸好众人第一招未出尽全力,不然这一下怕有人会受伤了。 “大家不可同时在出手,轮流发掌攻其要穴。”魔君大声说道 秦秋暗笑:你这不是车轮战术吗?哼我就先放到几个。想到此出手再不留情,双手十指连发,咝咝之声不绝,站在她左侧的十几人已被她点中穴道,余人见后纷纷后退。 魔君此时也看的傻了眼,见秦秋指风所到之处众人不是应指倒下就是退避躲让,秦秋十指威力恰如十个身手高强之人,片刻间没倒下的已离秦秋十余丈,再发掌力已打不到秦秋身上。 魔君这时大怒,口中大喝道:“祭出元神”只见众人头顶慢慢升起黑气,那些黑气逐渐凝聚成形,变作各人模样,再看魔君竟能祭出三个元神。 这元神前文已有交代,那时秦秋用元神曾探过古洞水门。本来这元神修来不易,参道千年未必修得,功力浅了更是不能,可秦秋生下即有万年参神护体,在九嶷山山谷又得仙果为助,后又吸的耀日教墨玉上真力,其功力早已在万年之上,不然怎修得七魂六魄中的六魄,那七魂六魄若是全部修的大成,即使离体七魂六魄亦可在分出七魂六魄,那时秦秋可分身无数何止千万了。 秦秋见魔界众人纷纷祭出元神,犹豫了一下也放出五魄,霎时六个秦秋站成一圈,秦秋哼了一声说道:“魔君要拿元神一拼吗?魔界就不怕形神具毁了。” 【四】 以魔君的功力,此时祭出了元神已不能开口说话,但眼能看耳能闻。他见到秦秋瞬间就分出五人,其功力之高自己前所未见,以前在大罗天听得有修习七魂六魄之功,那些宫主也有过演示,但都是分出十三个人来,眼前这女子到底是谁?怎么能分身而又只此五个,自己和众人的元神遇到了七魂六魄的分身那不是雏鸡与苍鹰相搏了,可在想收回岂不叫那女子笑话了。 那些魔界众人见到秦秋分身之术后,想法何尝不是跟魔君一样。众人正在进退维谷之际,只觉身前刮起一阵微风,这在魔界可是少有之事,众人正在鄂然间,只见斗场之中多了一个须发皆白的道人,那道人现出身形后对着魔君说道:“魔君,还不收回元神吗?” 那魔君闻言忙运功收起元神,对那道人躬身说道:“原来是七宝宫主驾到,小神敢不遵命,不知七宝宫主到我魔界有何指教?” 那道人对着秦秋微微一笑道:“珍玉宫主功力进步神速,再过些时日当可修到离宫时的境地了,宫主也收回分身吧。” 秦秋虽不知道人口中的珍玉宫主是谁,但已听出这道人就是在古洞中时常与自己说话之人,当下也收回分身,说道:“前辈从何而来?这珍玉宫主又是从何叫起?” “哈哈,,,这魔君也是因你对大罗天一无所知,又不认识于他,这才生起误会的。想来珍玉宫主也快到回宫之时了,你就和魔君好好聊一会吧。魔君啊,眼前的李秦秋的确就是珍玉宫主娘娘,我若在晚来一步,只怕你魔界就要易主了,你好好的跟宫主娘娘请教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那道人对两人说完已是不见了身影 魔君对口一拜道:“恭送七宝宫主。”见无回声这才起身对秦秋道:“适才小神差点就魂飞魄散了,亏得宫主娘娘大度未曾出手,请宫主娘娘进洞说话吧?” 说完在前带路向那发光的洞口走去,魔界众人也都散去,秦秋跟在魔君身后走进洞中。 秦秋进洞坐下后,看看洞里的夜明珠,只见大小不一各自发出柔和之光,将这洞内照的与人间白昼无异,便问道:“魔君这许多珠子从何而来啊?” “哈哈,,,有些是海里龙神所送,有些是其他各界之主在大罗天听法时互赠的。正要请教,怎么娘娘对大罗天之事一无所知了?”魔君问道 “哦,这大罗天我也是第一次听闻,在冥界我也未问冥君,适才那道长是大罗天这人吗?”秦秋说道 “看来宫主娘娘是渡劫救世去了,这大罗天乃元始天尊所居之处,所居仙府称为“玄都玉京”。玉京之中,黄金铺地,玉石为阶,宫中有七宝、珍玉,仙王、仙公、仙卿、仙伯、仙大夫等居于中央和两旁的仙殿中,娘娘所居就在那珍玉宫中,每逢千年必有一位宫主出阿里主持法课,那时各界皆有诸神、仙、人、魔、鬼、妖、怪的前去听法。看方才娘娘的功力似是不及在珍玉宫里之时了,但那也非小神等所能敌了,但不知娘娘来此魔界有何事?小神可有效劳之处?”魔君说完看着秦秋 秦秋此时也已知道了自己大概的前世,当下不再隐瞒,将自己出生以后直到这次来魔界的用意全部说出,只是那千年参神未说,因她也不知道此事。就是这样也让魔君惊讶不已了,说起那道人魔君插话道:“娘娘转世自有诸神相护了,盼娘娘早日回宫,那时在多聆教诲。” 两人谈论多时,秦秋见魔界已答应照顾裘明,心下已无挂碍便起身告辞,魔君送至魔界出口这才躬身告别,秦秋念动咒语飘身出了魔界。 【五】 秦秋回到怒山时山已是群豪毕集,各门各派黑白各路人物全都聚在怒山,这几日间不免有人互有仇怨而打斗的,都被徐松、杨斌等给劝解开了。此时山上不仅有僧、俗、道、尼、等中土人物,其中亦不乏高鼻深目的波斯人,相邻大理的吐蕃人,大辽西夏也有人参与。因怒山在大理国内,大理国竟有四十余位释儒前来。 秦秋收回情魄后隐身进入大殿,这时天色虽未全黑,大殿上油灯具烛却以点燃,灯影下大殿内众人或坐或站或蹲无丝毫乱象。 “据说那秦仙子业已登仙,貌美如花功力深不可测,宝相令人不敢仰视,却又有传闻说秦仙子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这就让小僧实在想不出其中道理了,在座诸位多是修习内家心法之人,修习几十年几百年怎么到不如一个修习二十年的女施主了?其中是否有诈?还望有人告知。”秦秋见那人一身红袍,头戴僧帽,显然是吐蕃的僧人。在他两侧坐着的看衣着打扮当时大理、大辽、西夏之人。 “珠旺大师所言,在下当可解释一二,那秦秋是在下好友之女,出生后父母遇害,她随在下从小修习内功,生具异秉自小就有过目不忘之能,生下来体内既有内丹和道家真力护体,至十六岁时已能御风而行,并可化身万物,在下猜想就以当时的功力我这个徒弟也已身入仙境了,至于最近这五年她的功力我也是前天才从师父和这位徐兄弟口中知道了一二。至于这内家心法的修习,在下以为也当是机缘强于苦修,就像一个好武之人,纵是天纵奇才如没有名师指点,也将一事无成,这点在下深有体会。”魔剑耶律齐说完看了看那道人和秦岭 那个大辽武士这时接口说道:“魔剑前辈的事在大漠草原被传为佳话,听说萧后那年听完说道:‘徒不如师,师不如徒’。” “放肆。”只听秦岭怒吼一声,已走了出来,他身后的韩笑也跟着走出。 “岭儿,无妨,那日皇嫂也是戏言。”魔剑忙向秦岭挥了挥手 韩笑这时微笑着向那武士问道:“不知这位大哥在大辽任何职?小妹可否讨教几招?” 那武士本是快言快语之人,他知道耶律齐是大辽皇叔,本意是要恭维几句的,却不知道这‘师不如徒,徒不如师’是萧后当时揶揄魔剑之言。这人也是近两年才被招募到大辽的武士,未曾见过魔剑与韩笑,这次被韩德让派来中原一是打探韩笑消息,二是刺探大宋国情。 此时见自己一语惹的两个汉人男女出来叫阵,心里自是不服,也不能坠了大辽武士的威名,只是他不知道面前的女子就是韩笑,否侧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应战了。 那武士站起哼了一声道:“何职与你无关,想动武到时愿意奉陪。” 韩笑见他答应了,满脸兴奋之容,她自五年前大漠遇险再未和人动过手,今天正好动动筋骨。当下说道:“请”一缕指风已袭到那武士左肩。 那武士未料到韩笑说打就打,慌乱中身子向右一闪,虽躲过了指风,但左肩的衣服已被撕破,心下一惊但也激起了他的斗志,右手竖掌成刀状,砍向韩笑。 【六】 殿上众人见两人你来我往的战在一起,却是各自想法不同,功力高些的早已看出韩笑是在戏耍那武士,功力低的却以为两人旗鼓相当,只有魔剑耶律齐和地魔林雨现在的慈航才真正知道韩笑是在拿那武士练一套指法,韩笑的这点心眼又怎瞒的过她的师父和皇叔。 而那武士却越打越是心惊,他也感觉到韩笑有时本可以将他击倒,却半途收回指力,如此几次遇险过来,他瞥眼见一旁的秦岭嘴角含笑,目中含情全无一丝担忧之色,这憨厚老实之人终是来不得虚假,以致被那武士看破比武有假。那武士本也是聪明之人,否则怎么会被韩德让派来中原,若不是秦岭背后身背长剑,他当早猜到是秦岭和韩笑了,只是韩德让也不知道秦岭现在身上有剑。 只见那武士劈出一掌,韩笑扭身避开时,武士身子向后一跃,跳出战圈,摇手道:“不打了,不打了,小姐一再想让,在下岂有不知,在下认输便是,请问小姐芳姓高名?”只因他来中原时日不长,竟将芳名高姓说的反了过来,还好大殿上多是武林人物,能听出这语病的也就徐松和胡飞几人。 “你即不愿说出你的职位,我也不便告诉你我是谁。”韩笑顽皮的回答道 “哈哈哈,,,她便是你大辽公主韩笑。”周侗的快嘴自是不会隐瞒 那武士听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属下北院护卫耶律横参见公主。”这人说完,只见人群中又走出五人跪倒在地,口称参见公主。 韩笑摆摆手道:“起来吧,你们到这里干什么?” “萧后和韩丞相十分想念公主,公主又多日未有信回去,因此派我等南下找寻公主,这一路听到武林中传言明日清明怒山秦仙子讲法,属下等想公主与秦仙子本来就相识,到怒山当可找到公主,果然公主就在怒山。”那耶律横回道 “你们回去告诉母后,我不久就回去,最晚年底。”韩笑说道 “是”那几个我是应若退下 这时徐松站起说道:“明日清明秦仙子就在院中讲法论道,诸位早些歇息吧,明日也好集中精神。” 大殿中人纷纷出殿,此时耀日教房屋都已注满了人,就连院里院外也是篝火处处,又有几人真的睡了,一些宿老大多见过五年前的秦秋,大家围在一起多是谈论明日之事。 而大殿中也是三三两两的低语,徐松见状也无计可施,只得听着身边之人谈了起来。忽然耳中传来秦秋的声音:“徐大哥,怎么竟有这许多人?” 徐松看看左右并未见秦秋,其他人也没有反应仍各自交谈,他知道秦秋又是隐身在和自己说话,可他又不会传音之法,正感为难之时又听秦秋说道:“徐大哥运气如丝,然后震动嗓子,将气顺鼻孔呼出。” 徐松依法试了两次,才慢慢传音道:“我问过那些外族之人,原来秦仙子五年前在少室山所定之约,没过两年已传遍天下,越说越神已将仙子身世与天尊等同齐,因此就是远如欧罗巴等地亦有人前来,那些人有的早在一年前已到中原,据报现在还有人在路上。” 【七】 只听秦秋说道:“只怕是那仙岛上的仙果更有诱惑,我看大多数人还是奔那海图而来,不好,海图已被明哥带入魔界,明日为那海图定起争端,到时如何是好?” 徐松思付一会说道:“仙子不必担心,明日实话实说,过后再去魔界找回来,到那仙果成熟还有五个月了。” “徐大哥有所不知,那魔界之大岂是人界可比,何况魔界没有一丝亮光,挨个星宿找去还不得几年,纵有魔君帮忙但想找一个人也非易事,倒不如到海中去找仙岛来的容易些,只不知那仙岛是何形状?生长仙果之树又是何样?”秦秋忧虑的说道 徐松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我问问道人几位前辈吧,想来他们应该从前一辈武林中人哪里知道一些线索。” “徐大哥,此事不急,现在又有一位高人前来,这人当知道那仙岛所在,你千万要好好招呼,对你有益无害。此人一来我怕是不能隐身了,我先离开一会,到时徐兄随机应变吧。”秦秋话音刚落,就听一声虎啸传自寨外。 大殿内众人齐是一惊,那虎啸之声震撼山岳令人发聩,殿内众人正在寻声之时,只见殿门口一只斑斓猛虎摇头摆尾已走了进来,而更为奇怪的是那虎背之上居然有一猴子在猴爪乱舞,那老虎进的大殿虎目微转一遍,径直走向徐松那群人,而那猴子早已跳到周侗肩上。 “哈哈,,,淘气过来,看我有什么好东西。”曹谦向猴子说道 那猴子一跃跳到曹谦身前,扬起猴头看着曹谦,只见曹谦伸手入怀从怀里拿出一物,却是一只满身金毛的小猴,那猴子在曹谦手中转了一圈才看见淘气,四只猴目相识片刻,那淘气突然窜上曹谦手臂,猴爪伸向那金丝小猴,而那小猴一跃已跳入淘气猴怀,两猴就在曹谦身上嬉闹起来。 此时那老虎走到周侗身边,周侗伸手抚摸了一下虎头,虽然上次那道人已不让他叫虎娘,但周侗情不自禁的还是叫了出来:“虎娘,你们从何而来啊?” 那斑斓猛虎垂头低吼一声,地上尘土沙石已被吹的四处飞扬,众人见此威势不尽惊鄂不以。而周侗却似已明其意,扭头向淘气叫道:“淘气,我们去山下看看。” 那淘气听后怀抱那小猴从曹谦身上越回周侗身边,这一人二猴一虎走出殿外。殿内众人一片唏嘘声后,不免又是议论纷纷。 周侗一路走下山来,刚才那一声虎啸早已将熟睡的人惊醒,山上众豪杰见到也不免指指点点,但谁又会无事生非,见周侗走过却有好事之人跟了下来。 众人跟在周侗身后,只见那老虎一路走下山来,来到一个山坳处,只见山坳里蛇鼠狼狐、猪马牛羊、鹿猴糜獐、狮熊虎豹数不尽的动物杂处一出,这些动物有些本是天敌,此时却不再争斗,众兽类安然无扰,皆屏息静气有坐有卧秩序井然。 这时众兽见周侗到来,有的低哼,有的鸣叫、有的发出咝咝之声。而那周侗不住的点头,似是全然明白众兽所言。待众兽停止呼叫,周侗才说道:“好,我当请姑姑为众位着想,到时众位要听的仔细了,若有遗漏耽误修行,莫要怪我,你们随我来吧。” 周侗说完转身前行上山,那些跟在他后面的人众何曾见过此等阵势,别说那些高大的猛兽,就是那些头顶花冠的毒蛇,五彩斑斓蜘蛛,身长两丈的蜈蚣,大如磨盘的蟾蜍,尾带具剪的红蝎子也早已人见人怕了。 【八】 周侗带着这样一支人界的兽类队伍上山,哪个又敢招惹。周侗正感得意的快走到寨门时,却听秦秋的声音道:“周侗,站住,你想将它们带到何处?你啊!是不是又得意忘形了,惊吓了众人你又多了一份罪孽。” 周侗慌忙站住脚步,挠了挠头道:“姑姑,是我考虑欠周,嘿嘿,姑姑你说怎么安排它们啊?” 周侗说话时全然忘记了秦秋是传音所说,他却是如常人说话一般说出。而此时山上众人正在为群兽上山而一片惊恐哗然,议论纷纷之际,听的周侗所言那些老江湖自然已知道他口中的姑姑是何人了。 “做事毛毛躁躁,全然不似乃兄,你再如此下去怎么和我同返宫中?”秦秋口气中已有怒意 周侗一阵纳闷,不知姑姑为何如此严厉,他自见到秦秋以来,秦秋除传授他武功道法时有时严厉外,向来对他处事只是指点,即使犯了大错也是温言细语。他正不知今晚姑姑何故发怒之时,只觉那淘气拍了拍他的头,猴爪指向寨门,他这才看见何止寨门里,就连分散在寨门外的人众全都仰脸看天,刚才那喧哗之声已变成鸦雀无声了。 周侗一拍自己的嘴巴,传音说道:“姑姑,我知错了。” 随即转过身来,对众兽说道:“你们各自找地方安身吧,不可惊扰他人,虎娘、淘气它们就由你两看管了,速去吧。” 众兽各自散去匿地而居,霎时失去了踪影。众人见此不尽又议论起来,皆称怪事,实不知这些兽类也是夺天地之灵气,秉自然之造化,都是修行了百年甚至千年的灵兽。 周侗等了一会,见姑姑不再说话,便走进寨门向大殿走去,心中暗道:以后一定要多用脑子做事了,要好好的跟徐大哥学学。 他正思付着走着,忽然觉得自己身子飘起,双脚双手被人紧紧攥住,还未扭头看是何人所为,就听一人说道:“那猴子那?” “大哥问的不对,是大猴子抱着的小猴子。” “二哥问的也不对,是那个大猴子抱着的金丝小猴。” “三位哥哥问的都不对,是我们的那只金丝小灵猴。” 周侗听罢暗暗好笑,以自己的功力竟被这四个混人所擒,姑姑看见岂不气死。当下大声喝道:“你们四个不去找猴子却捉住我干什么?” “那猴子是跟着你走的,我们不找你找谁?” “大哥是大猴子抱着小猴子跟着他走的。” “二哥不是跟着是蹲在他肩上被他扛走的。” “三哥是蹲在他肩上的大猴子抱着小猴子走的。” 此时院子里站满了人,看着这四人却听不明白他们所说何事,周侗也是啼笑皆非,问道:“那小猴子是曹谦给的,你们怎么不去找曹谦?再说那小猴子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快快放我下来。” “那小猴子是我们哥四个捉到的,怎么没有关系。” “那曹老头非要抢了过去,我们有什么办法。” “曹老头浑身是毒我们怎敢硬抢。”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找过他,是我们被他吓了毒,才不敢再惹他。” 这四人一人一句却也将事情大致说的明白了一些,原来四人来怒山无事,便四处闲逛,那大理国群山之中多各种猴子,四人在丛林中见到那只金丝猴时已是奄奄一息,四人又不懂医术,只得抱了回来找曹谦,经过曹谦两日的调理,那金丝猴痊愈如初,活泼可爱之状令这四人心喜,可在跟曹谦要曹谦却是不给了,当下四人和曹谦打了起来,曹谦知道不是四人对手,就从怀里掏出几只蜘蛛扔在四人身上,然后吓唬他们四人说四人已被自己下毒,在胡搅蛮缠就会毒发而亡,四人深知曹谦那‘十步杀一人’外号不是白捡的,从此再不敢跟曹谦啰嗦,可心下又是极爱那金丝猴,今日见那淘气抱着金丝猴而去,本想找个机会夺回来,可到得山下见到那些毒虫猛兽又不敢上前,这时见周侗将群兽遣散,心下更是着急,四人本就心意相通,当下捉住周侗目的是要逼他将小金丝猴找回来。 【九】 周侗此时已然听的明白,这四人不敢惹曹谦又怕那些毒虫异类,这才找上自己,他本可找到淘气将金丝猴要回,但转念又想到那淘气好似极喜爱小金丝猴,淘气必定不给,想至此处说道:“你们可以再去捉得一只啊,非要这只不可吗?在不放手我可不客气了。” 周侗说完运起摄物神功,在双手腕部,内关、大陵、太渊、神门四处穴道,双脚三阴交、交信、复溜三处穴道发出一股吸力,正要吸动四人内力。却听一人大喝道:“你们四个畜生还不放手,惹恼了周少侠你们当得起吗?” 说话之人正是那公孙无,在他身侧站着那个不苟言笑的土人。四人略一犹豫间,周侗功力已发,此时在想放手也已不及,四人当下只觉体内真气外泄,只吓得四人目瞪口呆。那土人在徐松身上吃过一次亏,这时见状已明势态,忙道:“周少侠手下留情!” “前辈莫慌,我只是跟他们玩玩。”周侗笑着答道,原来周侗练得《太玄经》跟徐松的内力又自不同,徐松的内力自己无法控制,只要被他内力吸到,除非徐松的功力高过对方或有外力将之断开,不然非到吸尽对方真力不可。而周侗摄物神功却可收发自如,要停便停。 周侗说完反运内力,将刚吸的四人内力反震回去,四人想在不放手也难,各自只觉抓住周侗的手臂如遭雷击,蹬蹬蹬倒退四五步这才拿桩站稳。再看周侗对着身前二怪做了个鬼脸,迈步走进大殿。 周侗进的殿中,只见一个大和尚正在和众人寒暄,这时转过身来看向周侗,只见这和尚白眉白须满面红光,就如那画中的南极仙翁一般,只听那和尚口宣佛号:“阿弥陀佛,原来五百年前的小金龙也在此处,贫僧有礼了。”说着对着周侗单手打了一个问讯 周侗见那和尚对自己施礼,忙也躬身还礼,问道:“小子武林末学,姓周名侗,不知大师所言小金龙是何物?请问大师法号?” “哈哈哈,周施主五百年前化身金龙,将正在一小岛上拼斗的众武林人物赶入大海,虽然是金龙不愿看到刀光剑影,血腥屠杀本是好意,却不知那些人多半不懂水性,反而多送了几条性命,因此犯下天条而被贬之人界,施主已历数次轮回之劫,这次当可回归本位了。这些就是周施主的前世,贫僧也只知道这些,至于施主是那界的上仙贫僧也无从猜度了,阿弥陀佛。”那和尚说完口宣佛号道 “虚明,你见人就谈论前生今世,我看你不如还俗做个算命先生吧。”九华姥姥这时说道 那虚明和尚转身对九华姥姥道:“出家也好,在尘世也罢,自有前世来生,这也是佛门所说的因果,所谓不修今生修来世,即此道理了。” 九华姥姥哼了一声,问道:“老身没功夫听你的前生来世,我只问你这些年是不是按着那海图去了仙岛?那海图现在哪里?” 虚明未答九华姥姥问话,眼睛却看向徐松,徐松见他看着自己忙站起问道:“大师有何见教?” “这位施主可是姓徐?苏州人氏?”虚明缓缓的问道 【十】 徐松闻言一鄂,他的身世就是在殿中之人也是知者甚微这虚明从何知晓?秦秋虽然跟众人说过他的身世,但那也只是从他加入丐帮说起的,怎么这和尚竟直问自己的姓氏祖居?徐松拿眼看看周侗,却见周侗一脸茫然,似在思索何事。 这时那虚明和尚又道:“施主不必多虑,只管说是也不是。” 徐松这时忽然想起秦秋刚才所说,忙躬身说道:“有劳大师垂询,在下正是苏州人氏,姓徐名松。” “那你可记得祖训?为何修习武功?”虚明话语严厉起来,众人皆感有咄咄逼人之势。 徐松本是谦谦君子,适才又有秦秋话语在先,纵是虚明对他再百般无礼他也不会有一丝怨愤。只听他语气平缓的道:“我虽不知大师何出此问,但在下并未违背祖训,在下身在丐帮之时却有好友要相授武功,但在下深知祖训必有其深意,因此从未修习那打打杀杀之技,不知大师所谓修习武功何指?” 此时天已破晓,但闻殿外一片鸟语欢鸣,就连那嘈杂的人声也被淹没,殿内众人皆掩耳凝神听着两人对话。 只见那虚明和尚凝眉问道:“你未修习武功?那你这一身的深厚内力从何而来?” 这时殿外鸟语震人耳鼓,那些功力低的都是捂着耳朵向着天空怒骂不止,大殿内也已闻不到人声。众人正在烦躁之际,忽见天空显出七色彩霞,那彩霞中心显出一只大鸟,羽分七色,虽不振翅却在空中翱翔,虽未鸣叫,群鸟已噤声。 众人正在诧异之际,只见殿内已多了一位白衣白袍之女子,其面貌之温和身着之朴素恰如一村姑,只是众人看过一眼之后却再也不敢仰视,就连那虚明和尚也忙躬身竖掌口中连念‘阿弥陀佛’。 只听那女子道:“各位前辈不必拘礼,小女秦秋有礼了。”说完躬身向殿内众人施礼,接着续道:“诸位前辈,小女才疏学浅,参修道法为时短暂,承蒙各位前辈眷顾,唯恐有参研不到之处,心下惶惶,只恐难入各位前辈法耳。但小女既然在五年前应了少林寺主持磁通大师所邀,断不会自毁承诺,小女只想将这几年所悟道法传于人界,还望诸位前辈不要见笑。” 秦秋说完大殿内仍是鸦雀无声,秦秋见此情势微微一笑,向虚明说道:“大师来此我知道难隐行迹,这才出去转转,至于徐大哥习武之事我到可以代答。那年徐大哥入我洞府已是身心疲惫,后经周侗与那猴子淘气百般调理才得痊愈,后来徐大哥见到炼丹之术,便独自参研起来,我那时还不知徐大哥是为的恪守祖训,可炼丹之术又非常人之力所能及,因此我才传了徐大哥内息之法,也是机缘巧合徐大哥福缘深厚,误打误撞的吸了枯木等四位前辈的内力,故才有今日之修为,但要说起武功招式,徐大哥却是外行了。大师对徐大哥身世如此关切,想必定有因由,还望大师赐教。” 秦秋正与众人谈论之间,外面已是彩霞满天,满天的朝霞映照大地,山川河流全被披上了一层红色,就是那怒山顶上的积雪也被染的通红。 第二十三章 谁能书阁下 【一】 虚明见问忙打揖手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要说明白得从那仙岛仙果之事说起,恐怕耽误了仙子传授道法的时辰。” “大师多虑了,我想来此怒山的百兽、千鸟、万众以至山魁树妖,莫不想听听那仙岛之事,在这人界之中各物种都对那仙果牵怀挂念,既然大师知道仙果之事,不如就请大师对人界众精灵说个明白,之后再由小女讲述道法如何?”秦秋说完见虚明点头,此时殿内众人在无不佩服秦秋胸怀之人。 “哦,杨大哥我差点忘了,你按一下座椅的左侧龙头,向右转三圈,把里面的东西交给各派各门的主事之人吧。”秦秋对着杨斌说完又向虚明伸手让道:“大师就请先上法坛吧。” 虚明也不再谦让,带头走出大殿,后面众人全都跟来出来。 说是什么法坛其实不过是用麻绳圈起的一块二丈方圆圆形空地而已。虚明走至近前,略一犹豫回身向秦秋施礼道:“贫僧趱越了。” “大师请!”秦秋说完,看着虚明走进法坛。 “怎么上来个和尚?秦仙子那?” “也许是替秦仙子开场的吧?” “喂,那个和尚你上来干什么?” “秦仙子那?你个和尚会讲什么道法?我们可不爱听你念经。” “你这个和尚有什么能耐?不自量力竟也敢登上秦仙子的法坛?” 虚明还未说话,下面已乱作一团,纷纷喝问,场中数以万计人众议论纷纷,人声鼎沸。 “众位,众位,请先别吵,看看这位大师有什么修为敢上这法坛好不好?这位大师,你即先上的此讲坛,就请露两手行吗?”一个声音浑厚高亢之声叫道 众人向那说话之人望去,只见那人一身青色长袍,头戴纶巾一身书生打扮,却不是那徐松又是何人。此时怒山上的众人,除去一些刚到之人外,又有几人不知道徐松在胡家庄运筹帷幄,智斗裘明和枯木九华,在耀日教大胜五百年前的四怪的,因此他这一呼众人自然安静了下来。 “这位虚明大师乃是少林寺前辈,与在下身边这四位同是五百年前的一代宿老。”徐松说道这里却被一个声音截断 “小子,谁说他虚明跟我等一代了?若是同辈中人老身早跟他不客气了,何必跟他多言多语?”徐松听九华姥姥说完,不尽有些纳闷,暗想前几日九华姥姥对虚明话语间颇为不敬,今日又说出此话看来他们之间必有怨隙。但也从九华姥姥口中听出,道人、枯木、九华四人与虚明非同辈中人。 “是在下胡乱猜测了,几位前辈莫怪。但我想今日来怒山众位豪杰应该不是只为听秦仙子讲法一事而来吧?”徐松浑厚高亢之声再起“五年前在下虽未参与少室山之事,但也有所闻,那时‘辣手摧花’齐福前辈就因少林主持磁通所言,劝过秦仙子道:‘你若稍有闪失怕武林数十年再无安宁之日啊!娃儿你凡事要好自为之啊。’,那磁通主持又说的何言那?磁通主持当日说道:‘五年之后之事,实难预料,不过武林自古相传各大门派都有所闻,距传闻海外有一孤岛,岛上有一颗仙树,秦、唐之时有多人因食了那仙果而羽化成仙,传说那仙树千年才结果一次,五年后正是那仙果盛开结果之时,不过武林各派赴海外各岛查探之人不在少数啊!却没有一人看到过那仙树,此事怕要在等五年才有定论。女侠所提五年后聚此山顶之事,我看无妨,咱们就提前几月如何?’。 【二】 徐松说道这里停了一下,四下看看又道:“当日在少室山的前辈如齐福、磁通、无为、紫虚等前辈皆可证明。当日秦仙子言道:‘就定在五年后的清明之日如何?,不管那传说是真是假,聚会后我们一起去海外找那孤岛。’,众位英雄豪侠,当年秦仙子即已应若自无毁约之理,众位何不先听虚明大师说说那仙岛之事,我想这也是众位心头的一个谜团吧?”徐松此时内力之浑厚,在场人众除秦秋外已无出其右者,因此他所说之语自是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就听徐公子的,让虚明先说说仙岛之事。” “那也得露露功夫,正如徐公子所说,上的法坛没有真功夫说了也没人信。” “对就请虚明大师露两手吧。” 人群又开始议论起来,虚明见此知道不展示一下功力是不行了,便缓缓说道:“既然如此贫僧献丑了,诸位请看。”虚明说着手指天边一朵彤红的朝霞 虚明话音不高却以传入众人耳中,众人顺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朵彩霞无风自动,竟是向着怒山飘来,飘到众人头顶时已变成了一片白色笼罩着半空。 “散”虚明口中一声大喝,只见那那片白云从中破了一个大洞,随着洞口的变大,众人头顶的白云渐渐消散不见。众人这才看看虚明,只见虚明收回右手,当胸竖起说道:“献丑了,阿弥陀佛。” 这等隔空摄物,翻云覆雨的功力顿时惊住众人,在场之人自是无人再敢鸹噪。 “就请大师言归正传,说说那仙岛之事吧。”徐松这时说道 “好,嘉兴大云寺可有僧人来到怒山?”虚明向众人问道 “贫僧法华正是来自嘉兴大云寺,不知大师有何事相问?”一个花白胡须的僧人说道 “法华大师可知在你寺中曾有一位鉴真大师?”虚明揖手问道 “大师所问是那真菩萨的事啊,那真菩萨是唐代高僧。俗姓淳于,扬州人,十四岁出家大云寺,十八岁时,应邀来扬州的南山律宗开创人道岸律师授菩萨戒。四十余年间,为俗人剃度,传授戒律,先后达四万余人,江淮间尊为授戒大师。二十七岁,回扬州大明寺。在唐天宝年间屡次尝试东渡赴日,直到天宝十二年第六次东渡才获成功,圆寂在扶桑国唐招提寺内。不知虚明大师何以问起那真菩萨之事?”法华侃侃而谈,将那鉴真大师的事迹简略陈诉了一遍。 虚明点了点头说道:“那鉴真大师为扶桑国人带去了佛经和我中原的医药与种植之术,鉴真大师第六次之所以渡海成功,当归功于当年的一位侠客,若无此人相助鉴真大师怕是一辈子也到不了扶桑国。哪位侠客陪同鉴真大师到得扶桑国后,却未曾将我中原武功传于扶桑之人。而那扶桑人本是我大秦之时,始皇帝派往东海寻那长生不死之药的五百童男童女之后代,他们自然知道我中原人物尽有好那不死之说之人,即然得不到那位侠客的传授,便生出一计,言东海有一仙岛,上有一颗仙树,千年结的一次仙果,常人食用后即可羽化登仙,又绘制海图数张,以铜壶封好放入大海之中任其漂流。” 虚明说道此处看看众人,见多有疑惑之色,便又续道:“那扶桑人的目的就是为引得我中原学武之人去到他扶桑国,以传授武技。五百年前有渔夫从海中捞起铜壶,此事便传遍了我中原华夏武林,当时便有各门派之人前往海外寻那仙岛。当日我也随师父出海,按那海图所标找到岛上,那岛上早已聚集了数百武林中人正在为一座山崖上的一株树木争论。不久就有人动起手来,一开始时互有仇怨之人拼斗,后来有人借此机会开始杀人,目的还不是为那仙果,慢慢的在那岛上就演变成血雨腥风的杀戮。” 【三】 虚明说道这里,看了周侗一眼,又接着说道:“我与师父见众人疯了似的拼杀,知道劝解也是无济于事,正要退到海边却有几人已将我们围住,那些人自是谁也不能袖手旁观坐收渔利之意,我与师父被迫正要出手之际,只见天空忽现一条金龙,然而众人已拼的眼红耳热,那个又管金龙现身何意,那金龙看似早已怒不可遏,在空中一摆具尾,霎时一阵狂风将岛上众人全部卷入海中,停在海边的船只也被那具尾扫的舟毁桨断。众人落入海中恰又逢海上起了飓风,真是祸不单行眼见众人随波不知飘向何处。幸好我师父精通水性又武功高超,他当时将我夹起凌空飞上岸边,贫僧当时看到海中也有几人如我师父一般飞上岸的,我师徒本要过去相询却听的空中有人说道:‘金龙,你偷出宫来也就罢了,为何又伤人性命?’,那金龙言道:‘我本想阻止他们拼杀的,谁知这些人如此不济’,那空中人声又道:‘你已犯两次天规,就在这人界转世几次吧,五百年后你们宫主自会接你回宫,你且先将那两个和尚送回中原,顺便将仙岛之事的来龙去脉告知,五百年后自有分晓。’‘是,谨遵天尊教诲’那金龙说完化作一个少年,那少年来到我师徒跟前,我二人只觉身子飘起,身在半空向前飘去,途中那金龙将鉴真大师东渡扶桑引来这仙岛之事意义告知,并说天尊之意是要五百年后此事才可了结,那少年将我师徒带到中原海边这才离去。” 虚明说道这里才缓了口气,又看看周侗身边的徐松,两人目光相对似有意念交流,只听徐松说道:“当年大师回到少林寺后的事情刚才渡智大师曾经说过了,就请虚明说说离开少林寺之后的事吧。” 虚明大师未曾开口之际,只听周侗问道:“大师适才在大殿之中就将小子认做是那金龙转世,不知大师有何凭据?若如大师所言那我身边的徐大哥、秦大哥以及枯木等几位前辈岂不都是前世因缘所定?大师可知他们又是怎样的前生今世?” 虚明听完周侗之言,只见众人都是一脸的问号,唯独秦秋面露喜色,心下更是确认了刚才在大殿见到秦秋时的想法。当在大殿之中初见秦秋时,虚明就已感觉道秦秋有一股非凡的气质,而那股气质精气正是自己所修习佛法至今无法突破的玄关,此时想起那仙岛之上,被金龙口尊天尊之人说的话‘五百年后你们宫主自会接你回宫’之语,更是有了心得。 虚明却不知秦秋面露喜色,是因为听到周侗之言后,知道周侗已过了妄言妄语之境,凡事已知思索求问,不再是跳脱胡闹这才心喜。 这时只听一人大声道:“那我四兄弟将来如何?前世又是何物?” 另一人说道:“大哥我们前世不是物,应该是四只金龙,大哥闹海龙,我是翻江龙,三弟腾云龙,四弟布雨龙,,,” 那人话未说完已被土人点住穴道,那土人出手却未被人察觉,四怪已是不能出声,最为好笑的是二怪傻怪,此时只见大张其口却以难发齐声,一脸的要继续抬杠的神情让人看后忍俊不禁。 【四】 以魔君的功力,此时祭出了元神已不能开口说话,但眼能看耳能闻。他见到秦秋瞬间就分出五人,其功力之高自己前所未见,以前在大罗天听得有修习七魂六魄之功,那些宫主也有过演示,但都是分出十三个人来,眼前这女子到底是谁?怎么能分身而又只此五个,自己和众人的元神遇到了七魂六魄的分身那不是雏鸡与苍鹰相搏了,可在想收回岂不叫那女子笑话了。 那些魔界众人见到秦秋分身之术后,想法何尝不是跟魔君一样。众人正在进退维谷之际,只觉身前刮起一阵微风,这在魔界可是少有之事,众人正在鄂然间,只见斗场之中多了一个须发皆白的道人,那道人现出身形后对着魔君说道:“魔君,还不收回元神吗?” 那魔君闻言忙运功收起元神,对那道人躬身说道:“原来是七宝宫主驾到,小神敢不遵命,不知七宝宫主到我魔界有何指教?” 那道人对着秦秋微微一笑道:“珍玉宫主功力进步神速,再过些时日当可修到离宫时的境地了,宫主也收回分身吧。” 秦秋虽不知道人口中的珍玉宫主是谁,但已听出这道人就是在古洞中时常与自己说话之人,当下也收回分身,说道:“前辈从何而来?这珍玉宫主又是从何叫起?” “哈哈,,,这魔君也是因你对大罗天一无所知,又不认识于他,这才生起误会的。想来珍玉宫主也快到回宫之时了,你就和魔君好好聊一会吧。魔君啊,眼前的李秦秋的确就是珍玉宫主娘娘,我若在晚来一步,只怕你魔界就要易主了,你好好的跟宫主娘娘请教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那道人对两人说完已是不见了身影 魔君对口一拜道:“恭送七宝宫主。”见无回声这才起身对秦秋道:“适才小神差点就魂飞魄散了,亏得宫主娘娘大度未曾出手,请宫主娘娘进洞说话吧?” 说完在前带路向那发光的洞口走去,魔界众人也都散去,秦秋跟在魔君身后走进洞中。 秦秋进洞坐下后,看看洞里的夜明珠,只见大小不一各自发出柔和之光,将这洞内照的与人间白昼无异,便问道:“魔君这许多珠子从何而来啊?” “哈哈,,,有些是海里龙神所送,有些是其他各界之主在大罗天听法时互赠的。正要请教,怎么娘娘对大罗天之事一无所知了?”魔君问道 “哦,这大罗天我也是第一次听闻,在冥界我也未问冥君,适才那道长是大罗天这人吗?”秦秋说道 “看来宫主娘娘是渡劫救世去了,这大罗天乃元始天尊所居之处,所居仙府称为“玄都玉京”。玉京之中,黄金铺地,玉石为阶,宫中有七宝、珍玉,仙王、仙公、仙卿、仙伯、仙大夫等居于中央和两旁的仙殿中,娘娘所居就在那珍玉宫中,每逢千年必有一位宫主出阿里主持法课,那时各界皆有诸神、仙、人、魔、鬼、妖、怪的前去听法。看方才娘娘的功力似是不及在珍玉宫里之时了,但那也非小神等所能敌了,但不知娘娘来此魔界有何事?小神可有效劳之处?”魔君说完看着秦秋 秦秋此时也已知道了自己大概的前世,当下不再隐瞒,将自己出生以后直到这次来魔界的用意全部说出,只是那千年参神未说,因她也不知道此事。就是这样也让魔君惊讶不已了,说起那道人魔君插话道:“娘娘转世自有诸神相护了,盼娘娘早日回宫,那时在多聆教诲。” 两人谈论多时,秦秋见魔界已答应照顾裘明,心下已无挂碍便起身告辞,魔君送至魔界出口这才躬身告别,秦秋念动咒语飘身出了魔界。 【五】 秦秋回到怒山时山已是群豪毕集,各门各派黑白各路人物全都聚在怒山,这几日间不免有人互有仇怨而打斗的,都被徐松、杨斌等给劝解开了。此时山上不仅有僧、俗、道、尼、等中土人物,其中亦不乏高鼻深目的波斯人,相邻大理的吐蕃人,大辽西夏也有人参与。因怒山在大理国内,大理国竟有四十余位释儒前来。 秦秋收回情魄后隐身进入大殿,这时天色虽未全黑,大殿上油灯具烛却以点燃,灯影下大殿内众人或坐或站或蹲无丝毫乱象。 “据说那秦仙子业已登仙,貌美如花功力深不可测,宝相令人不敢仰视,却又有传闻说秦仙子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这就让小僧实在想不出其中道理了,在座诸位多是修习内家心法之人,修习几十年几百年怎么到不如一个修习二十年的女施主了?其中是否有诈?还望有人告知。”秦秋见那人一身红袍,头戴僧帽,显然是吐蕃的僧人。在他两侧坐着的看衣着打扮当时大理、大辽、西夏之人。 “珠旺大师所言,在下当可解释一二,那秦秋是在下好友之女,出生后父母遇害,她随在下从小修习内功,生具异秉自小就有过目不忘之能,生下来体内既有内丹和道家真力护体,至十六岁时已能御风而行,并可化身万物,在下猜想就以当时的功力我这个徒弟也已身入仙境了,至于最近这五年她的功力我也是前天才从师父和这位徐兄弟口中知道了一二。至于这内家心法的修习,在下以为也当是机缘强于苦修,就像一个好武之人,纵是天纵奇才如没有名师指点,也将一事无成,这点在下深有体会。”魔剑耶律齐说完看了看那道人和秦岭 那个大辽武士这时接口说道:“魔剑前辈的事在大漠草原被传为佳话,听说萧后那年听完说道:‘徒不如师,师不如徒’。” “放肆。”只听秦岭怒吼一声,已走了出来,他身后的韩笑也跟着走出。 “岭儿,无妨,那日皇嫂也是戏言。”魔剑忙向秦岭挥了挥手 韩笑这时微笑着向那武士问道:“不知这位大哥在大辽任何职?小妹可否讨教几招?” 那武士本是快言快语之人,他知道耶律齐是大辽皇叔,本意是要恭维几句的,却不知道这‘师不如徒,徒不如师’是萧后当时揶揄魔剑之言。这人也是近两年才被招募到大辽的武士,未曾见过魔剑与韩笑,这次被韩德让派来中原一是打探韩笑消息,二是刺探大宋国情。 此时见自己一语惹的两个汉人男女出来叫阵,心里自是不服,也不能坠了大辽武士的威名,只是他不知道面前的女子就是韩笑,否侧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应战了。 那武士站起哼了一声道:“何职与你无关,想动武到时愿意奉陪。” 韩笑见他答应了,满脸兴奋之容,她自五年前大漠遇险再未和人动过手,今天正好动动筋骨。当下说道:“请”一缕指风已袭到那武士左肩。 那武士未料到韩笑说打就打,慌乱中身子向右一闪,虽躲过了指风,但左肩的衣服已被撕破,心下一惊但也激起了他的斗志,右手竖掌成刀状,砍向韩笑。 【六】 殿上众人见两人你来我往的战在一起,却是各自想法不同,功力高些的早已看出韩笑是在戏耍那武士,功力低的却以为两人旗鼓相当,只有魔剑耶律齐和地魔林雨现在的慈航才真正知道韩笑是在拿那武士练一套指法,韩笑的这点心眼又怎瞒的过她的师父和皇叔。 而那武士却越打越是心惊,他也感觉到韩笑有时本可以将他击倒,却半途收回指力,如此几次遇险过来,他瞥眼见一旁的秦岭嘴角含笑,目中含情全无一丝担忧之色,这憨厚老实之人终是来不得虚假,以致被那武士看破比武有假。那武士本也是聪明之人,否则怎么会被韩德让派来中原,若不是秦岭背后身背长剑,他当早猜到是秦岭和韩笑了,只是韩德让也不知道秦岭现在身上有剑。 只见那武士劈出一掌,韩笑扭身避开时,武士身子向后一跃,跳出战圈,摇手道:“不打了,不打了,小姐一再想让,在下岂有不知,在下认输便是,请问小姐芳姓高名?”只因他来中原时日不长,竟将芳名高姓说的反了过来,还好大殿上多是武林人物,能听出这语病的也就徐松和胡飞几人。 “你即不愿说出你的职位,我也不便告诉你我是谁。”韩笑顽皮的回答道 “哈哈哈,,,她便是你大辽公主韩笑。”周侗的快嘴自是不会隐瞒 那武士听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属下北院护卫耶律横参见公主。”这人说完,只见人群中又走出五人跪倒在地,口称参见公主。 韩笑摆摆手道:“起来吧,你们到这里干什么?” “萧后和韩丞相十分想念公主,公主又多日未有信回去,因此派我等南下找寻公主,这一路听到武林中传言明日清明怒山秦仙子讲法,属下等想公主与秦仙子本来就相识,到怒山当可找到公主,果然公主就在怒山。”那耶律横回道 “你们回去告诉母后,我不久就回去,最晚年底。”韩笑说道 “是”那几个我是应若退下 这时徐松站起说道:“明日清明秦仙子就在院中讲法论道,诸位早些歇息吧,明日也好集中精神。” 大殿中人纷纷出殿,此时耀日教房屋都已注满了人,就连院里院外也是篝火处处,又有几人真的睡了,一些宿老大多见过五年前的秦秋,大家围在一起多是谈论明日之事。 而大殿中也是三三两两的低语,徐松见状也无计可施,只得听着身边之人谈了起来。忽然耳中传来秦秋的声音:“徐大哥,怎么竟有这许多人?” 徐松看看左右并未见秦秋,其他人也没有反应仍各自交谈,他知道秦秋又是隐身在和自己说话,可他又不会传音之法,正感为难之时又听秦秋说道:“徐大哥运气如丝,然后震动嗓子,将气顺鼻孔呼出。” 徐松依法试了两次,才慢慢传音道:“我问过那些外族之人,原来秦仙子五年前在少室山所定之约,没过两年已传遍天下,越说越神已将仙子身世与天尊等同齐,因此就是远如欧罗巴等地亦有人前来,那些人有的早在一年前已到中原,据报现在还有人在路上。” 【七】 只听秦秋说道:“只怕是那仙岛上的仙果更有诱惑,我看大多数人还是奔那海图而来,不好,海图已被明哥带入魔界,明日为那海图定起争端,到时如何是好?” 徐松思付一会说道:“仙子不必担心,明日实话实说,过后再去魔界找回来,到那仙果成熟还有五个月了。” “徐大哥有所不知,那魔界之大岂是人界可比,何况魔界没有一丝亮光,挨个星宿找去还不得几年,纵有魔君帮忙但想找一个人也非易事,倒不如到海中去找仙岛来的容易些,只不知那仙岛是何形状?生长仙果之树又是何样?”秦秋忧虑的说道 徐松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我问问道人几位前辈吧,想来他们应该从前一辈武林中人哪里知道一些线索。” “徐大哥,此事不急,现在又有一位高人前来,这人当知道那仙岛所在,你千万要好好招呼,对你有益无害。此人一来我怕是不能隐身了,我先离开一会,到时徐兄随机应变吧。”秦秋话音刚落,就听一声虎啸传自寨外。 大殿内众人齐是一惊,那虎啸之声震撼山岳令人发聩,殿内众人正在寻声之时,只见殿门口一只斑斓猛虎摇头摆尾已走了进来,而更为奇怪的是那虎背之上居然有一猴子在猴爪乱舞,那老虎进的大殿虎目微转一遍,径直走向徐松那群人,而那猴子早已跳到周侗肩上。 “哈哈,,,淘气过来,看我有什么好东西。”曹谦向猴子说道 那猴子一跃跳到曹谦身前,扬起猴头看着曹谦,只见曹谦伸手入怀从怀里拿出一物,却是一只满身金毛的小猴,那猴子在曹谦手中转了一圈才看见淘气,四只猴目相识片刻,那淘气突然窜上曹谦手臂,猴爪伸向那金丝小猴,而那小猴一跃已跳入淘气猴怀,两猴就在曹谦身上嬉闹起来。 此时那老虎走到周侗身边,周侗伸手抚摸了一下虎头,虽然上次那道人已不让他叫虎娘,但周侗情不自禁的还是叫了出来:“虎娘,你们从何而来啊?” 那斑斓猛虎垂头低吼一声,地上尘土沙石已被吹的四处飞扬,众人见此威势不尽惊鄂不以。而周侗却似已明其意,扭头向淘气叫道:“淘气,我们去山下看看。” 那淘气听后怀抱那小猴从曹谦身上越回周侗身边,这一人二猴一虎走出殿外。殿内众人一片唏嘘声后,不免又是议论纷纷。 周侗一路走下山来,刚才那一声虎啸早已将熟睡的人惊醒,山上众豪杰见到也不免指指点点,但谁又会无事生非,见周侗走过却有好事之人跟了下来。 众人跟在周侗身后,只见那老虎一路走下山来,来到一个山坳处,只见山坳里蛇鼠狼狐、猪马牛羊、鹿猴糜獐、狮熊虎豹数不尽的动物杂处一出,这些动物有些本是天敌,此时却不再争斗,众兽类安然无扰,皆屏息静气有坐有卧秩序井然。 这时众兽见周侗到来,有的低哼,有的鸣叫、有的发出咝咝之声。而那周侗不住的点头,似是全然明白众兽所言。待众兽停止呼叫,周侗才说道:“好,我当请姑姑为众位着想,到时众位要听的仔细了,若有遗漏耽误修行,莫要怪我,你们随我来吧。” 周侗说完转身前行上山,那些跟在他后面的人众何曾见过此等阵势,别说那些高大的猛兽,就是那些头顶花冠的毒蛇,五彩斑斓蜘蛛,身长两丈的蜈蚣,大如磨盘的蟾蜍,尾带具剪的红蝎子也早已人见人怕了。 【八】 周侗带着这样一支人界的兽类队伍上山,哪个又敢招惹。周侗正感得意的快走到寨门时,却听秦秋的声音道:“周侗,站住,你想将它们带到何处?你啊!是不是又得意忘形了,惊吓了众人你又多了一份罪孽。” 周侗慌忙站住脚步,挠了挠头道:“姑姑,是我考虑欠周,嘿嘿,姑姑你说怎么安排它们啊?” 周侗说话时全然忘记了秦秋是传音所说,他却是如常人说话一般说出。而此时山上众人正在为群兽上山而一片惊恐哗然,议论纷纷之际,听的周侗所言那些老江湖自然已知道他口中的姑姑是何人了。 “做事毛毛躁躁,全然不似乃兄,你再如此下去怎么和我同返宫中?”秦秋口气中已有怒意 周侗一阵纳闷,不知姑姑为何如此严厉,他自见到秦秋以来,秦秋除传授他武功道法时有时严厉外,向来对他处事只是指点,即使犯了大错也是温言细语。他正不知今晚姑姑何故发怒之时,只觉那淘气拍了拍他的头,猴爪指向寨门,他这才看见何止寨门里,就连分散在寨门外的人众全都仰脸看天,刚才那喧哗之声已变成鸦雀无声了。 周侗一拍自己的嘴巴,传音说道:“姑姑,我知错了。” 随即转过身来,对众兽说道:“你们各自找地方安身吧,不可惊扰他人,虎娘、淘气它们就由你两看管了,速去吧。” 众兽各自散去匿地而居,霎时失去了踪影。众人见此不尽又议论起来,皆称怪事,实不知这些兽类也是夺天地之灵气,秉自然之造化,都是修行了百年甚至千年的灵兽。 周侗等了一会,见姑姑不再说话,便走进寨门向大殿走去,心中暗道:以后一定要多用脑子做事了,要好好的跟徐大哥学学。 他正思付着走着,忽然觉得自己身子飘起,双脚双手被人紧紧攥住,还未扭头看是何人所为,就听一人说道:“那猴子那?” “大哥问的不对,是大猴子抱着的小猴子。” “二哥问的也不对,是那个大猴子抱着的金丝小猴。” “三位哥哥问的都不对,是我们的那只金丝小灵猴。” 周侗听罢暗暗好笑,以自己的功力竟被这四个混人所擒,姑姑看见岂不气死。当下大声喝道:“你们四个不去找猴子却捉住我干什么?” “那猴子是跟着你走的,我们不找你找谁?” “大哥是大猴子抱着小猴子跟着他走的。” “二哥不是跟着是蹲在他肩上被他扛走的。” “三哥是蹲在他肩上的大猴子抱着小猴子走的。” 此时院子里站满了人,看着这四人却听不明白他们所说何事,周侗也是啼笑皆非,问道:“那小猴子是曹谦给的,你们怎么不去找曹谦?再说那小猴子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快快放我下来。” “那小猴子是我们哥四个捉到的,怎么没有关系。” “那曹老头非要抢了过去,我们有什么办法。” “曹老头浑身是毒我们怎敢硬抢。”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找过他,是我们被他吓了毒,才不敢再惹他。” 这四人一人一句却也将事情大致说的明白了一些,原来四人来怒山无事,便四处闲逛,那大理国群山之中多各种猴子,四人在丛林中见到那只金丝猴时已是奄奄一息,四人又不懂医术,只得抱了回来找曹谦,经过曹谦两日的调理,那金丝猴痊愈如初,活泼可爱之状令这四人心喜,可在跟曹谦要曹谦却是不给了,当下四人和曹谦打了起来,曹谦知道不是四人对手,就从怀里掏出几只蜘蛛扔在四人身上,然后吓唬他们四人说四人已被自己下毒,在胡搅蛮缠就会毒发而亡,四人深知曹谦那‘十步杀一人’外号不是白捡的,从此再不敢跟曹谦啰嗦,可心下又是极爱那金丝猴,今日见那淘气抱着金丝猴而去,本想找个机会夺回来,可到得山下见到那些毒虫猛兽又不敢上前,这时见周侗将群兽遣散,心下更是着急,四人本就心意相通,当下捉住周侗目的是要逼他将小金丝猴找回来。 【九】 周侗此时已然听的明白,这四人不敢惹曹谦又怕那些毒虫异类,这才找上自己,他本可找到淘气将金丝猴要回,但转念又想到那淘气好似极喜爱小金丝猴,淘气必定不给,想至此处说道:“你们可以再去捉得一只啊,非要这只不可吗?在不放手我可不客气了。” 周侗说完运起摄物神功,在双手腕部,内关、大陵、太渊、神门四处穴道,双脚三阴交、交信、复溜三处穴道发出一股吸力,正要吸动四人内力。却听一人大喝道:“你们四个畜生还不放手,惹恼了周少侠你们当得起吗?” 说话之人正是那公孙无,在他身侧站着那个不苟言笑的土人。四人略一犹豫间,周侗功力已发,此时在想放手也已不及,四人当下只觉体内真气外泄,只吓得四人目瞪口呆。那土人在徐松身上吃过一次亏,这时见状已明势态,忙道:“周少侠手下留情!” “前辈莫慌,我只是跟他们玩玩。”周侗笑着答道,原来周侗练得《太玄经》跟徐松的内力又自不同,徐松的内力自己无法控制,只要被他内力吸到,除非徐松的功力高过对方或有外力将之断开,不然非到吸尽对方真力不可。而周侗摄物神功却可收发自如,要停便停。 周侗说完反运内力,将刚吸的四人内力反震回去,四人想在不放手也难,各自只觉抓住周侗的手臂如遭雷击,蹬蹬蹬倒退四五步这才拿桩站稳。再看周侗对着身前二怪做了个鬼脸,迈步走进大殿。 周侗进的殿中,只见一个大和尚正在和众人寒暄,这时转过身来看向周侗,只见这和尚白眉白须满面红光,就如那画中的南极仙翁一般,只听那和尚口宣佛号:“阿弥陀佛,原来五百年前的小金龙也在此处,贫僧有礼了。”说着对着周侗单手打了一个问讯 周侗见那和尚对自己施礼,忙也躬身还礼,问道:“小子武林末学,姓周名侗,不知大师所言小金龙是何物?请问大师法号?” “哈哈哈,周施主五百年前化身金龙,将正在一小岛上拼斗的众武林人物赶入大海,虽然是金龙不愿看到刀光剑影,血腥屠杀本是好意,却不知那些人多半不懂水性,反而多送了几条性命,因此犯下天条而被贬之人界,施主已历数次轮回之劫,这次当可回归本位了。这些就是周施主的前世,贫僧也只知道这些,至于施主是那界的上仙贫僧也无从猜度了,阿弥陀佛。”那和尚说完口宣佛号道 “虚明,你见人就谈论前生今世,我看你不如还俗做个算命先生吧。”九华姥姥这时说道 那虚明和尚转身对九华姥姥道:“出家也好,在尘世也罢,自有前世来生,这也是佛门所说的因果,所谓不修今生修来世,即此道理了。” 九华姥姥哼了一声,问道:“老身没功夫听你的前生来世,我只问你这些年是不是按着那海图去了仙岛?那海图现在哪里?” 虚明未答九华姥姥问话,眼睛却看向徐松,徐松见他看着自己忙站起问道:“大师有何见教?” “这位施主可是姓徐?苏州人氏?”虚明缓缓的问道 【十】 徐松闻言一鄂,他的身世就是在殿中之人也是知者甚微这虚明从何知晓?秦秋虽然跟众人说过他的身世,但那也只是从他加入丐帮说起的,怎么这和尚竟直问自己的姓氏祖居?徐松拿眼看看周侗,却见周侗一脸茫然,似在思索何事。 这时那虚明和尚又道:“施主不必多虑,只管说是也不是。” 徐松这时忽然想起秦秋刚才所说,忙躬身说道:“有劳大师垂询,在下正是苏州人氏,姓徐名松。” “那你可记得祖训?为何修习武功?”虚明话语严厉起来,众人皆感有咄咄逼人之势。 徐松本是谦谦君子,适才又有秦秋话语在先,纵是虚明对他再百般无礼他也不会有一丝怨愤。只听他语气平缓的道:“我虽不知大师何出此问,但在下并未违背祖训,在下身在丐帮之时却有好友要相授武功,但在下深知祖训必有其深意,因此从未修习那打打杀杀之技,不知大师所谓修习武功何指?” 此时天已破晓,但闻殿外一片鸟语欢鸣,就连那嘈杂的人声也被淹没,殿内众人皆掩耳凝神听着两人对话。 只见那虚明和尚凝眉问道:“你未修习武功?那你这一身的深厚内力从何而来?” 这时殿外鸟语震人耳鼓,那些功力低的都是捂着耳朵向着天空怒骂不止,大殿内也已闻不到人声。众人正在烦躁之际,忽见天空显出七色彩霞,那彩霞中心显出一只大鸟,羽分七色,虽不振翅却在空中翱翔,虽未鸣叫,群鸟已噤声。 众人正在诧异之际,只见殿内已多了一位白衣白袍之女子,其面貌之温和身着之朴素恰如一村姑,只是众人看过一眼之后却再也不敢仰视,就连那虚明和尚也忙躬身竖掌口中连念‘阿弥陀佛’。 只听那女子道:“各位前辈不必拘礼,小女秦秋有礼了。”说完躬身向殿内众人施礼,接着续道:“诸位前辈,小女才疏学浅,参修道法为时短暂,承蒙各位前辈眷顾,唯恐有参研不到之处,心下惶惶,只恐难入各位前辈法耳。但小女既然在五年前应了少林寺主持磁通大师所邀,断不会自毁承诺,小女只想将这几年所悟道法传于人界,还望诸位前辈不要见笑。” 秦秋说完大殿内仍是鸦雀无声,秦秋见此情势微微一笑,向虚明说道:“大师来此我知道难隐行迹,这才出去转转,至于徐大哥习武之事我到可以代答。那年徐大哥入我洞府已是身心疲惫,后经周侗与那猴子淘气百般调理才得痊愈,后来徐大哥见到炼丹之术,便独自参研起来,我那时还不知徐大哥是为的恪守祖训,可炼丹之术又非常人之力所能及,因此我才传了徐大哥内息之法,也是机缘巧合徐大哥福缘深厚,误打误撞的吸了枯木等四位前辈的内力,故才有今日之修为,但要说起武功招式,徐大哥却是外行了。大师对徐大哥身世如此关切,想必定有因由,还望大师赐教。” 秦秋正与众人谈论之间,外面已是彩霞满天,满天的朝霞映照大地,山川河流全被披上了一层红色,就是那怒山顶上的积雪也被染的通红。 第二十三章 谁能书阁下 【一】 虚明见问忙打揖手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要说明白得从那仙岛仙果之事说起,恐怕耽误了仙子传授道法的时辰。” “大师多虑了,我想来此怒山的百兽、千鸟、万众以至山魁树妖,莫不想听听那仙岛之事,在这人界之中各物种都对那仙果牵怀挂念,既然大师知道仙果之事,不如就请大师对人界众精灵说个明白,之后再由小女讲述道法如何?”秦秋说完见虚明点头,此时殿内众人在无不佩服秦秋胸怀之人。 “哦,杨大哥我差点忘了,你按一下座椅的左侧龙头,向右转三圈,把里面的东西交给各派各门的主事之人吧。”秦秋对着杨斌说完又向虚明伸手让道:“大师就请先上法坛吧。” 虚明也不再谦让,带头走出大殿,后面众人全都跟来出来。 说是什么法坛其实不过是用麻绳圈起的一块二丈方圆圆形空地而已。虚明走至近前,略一犹豫回身向秦秋施礼道:“贫僧趱越了。” “大师请!”秦秋说完,看着虚明走进法坛。 “怎么上来个和尚?秦仙子那?” “也许是替秦仙子开场的吧?” “喂,那个和尚你上来干什么?” “秦仙子那?你个和尚会讲什么道法?我们可不爱听你念经。” “你这个和尚有什么能耐?不自量力竟也敢登上秦仙子的法坛?” 虚明还未说话,下面已乱作一团,纷纷喝问,场中数以万计人众议论纷纷,人声鼎沸。 “众位,众位,请先别吵,看看这位大师有什么修为敢上这法坛好不好?这位大师,你即先上的此讲坛,就请露两手行吗?”一个声音浑厚高亢之声叫道 众人向那说话之人望去,只见那人一身青色长袍,头戴纶巾一身书生打扮,却不是那徐松又是何人。此时怒山上的众人,除去一些刚到之人外,又有几人不知道徐松在胡家庄运筹帷幄,智斗裘明和枯木九华,在耀日教大胜五百年前的四怪的,因此他这一呼众人自然安静了下来。 “这位虚明大师乃是少林寺前辈,与在下身边这四位同是五百年前的一代宿老。”徐松说道这里却被一个声音截断 “小子,谁说他虚明跟我等一代了?若是同辈中人老身早跟他不客气了,何必跟他多言多语?”徐松听九华姥姥说完,不尽有些纳闷,暗想前几日九华姥姥对虚明话语间颇为不敬,今日又说出此话看来他们之间必有怨隙。但也从九华姥姥口中听出,道人、枯木、九华四人与虚明非同辈中人。 “是在下胡乱猜测了,几位前辈莫怪。但我想今日来怒山众位豪杰应该不是只为听秦仙子讲法一事而来吧?”徐松浑厚高亢之声再起“五年前在下虽未参与少室山之事,但也有所闻,那时‘辣手摧花’齐福前辈就因少林主持磁通所言,劝过秦仙子道:‘你若稍有闪失怕武林数十年再无安宁之日啊!娃儿你凡事要好自为之啊。’,那磁通主持又说的何言那?磁通主持当日说道:‘五年之后之事,实难预料,不过武林自古相传各大门派都有所闻,距传闻海外有一孤岛,岛上有一颗仙树,秦、唐之时有多人因食了那仙果而羽化成仙,传说那仙树千年才结果一次,五年后正是那仙果盛开结果之时,不过武林各派赴海外各岛查探之人不在少数啊!却没有一人看到过那仙树,此事怕要在等五年才有定论。女侠所提五年后聚此山顶之事,我看无妨,咱们就提前几月如何?’。 【二】 徐松说道这里停了一下,四下看看又道:“当日在少室山的前辈如齐福、磁通、无为、紫虚等前辈皆可证明。当日秦仙子言道:‘就定在五年后的清明之日如何?,不管那传说是真是假,聚会后我们一起去海外找那孤岛。’,众位英雄豪侠,当年秦仙子即已应若自无毁约之理,众位何不先听虚明大师说说那仙岛之事,我想这也是众位心头的一个谜团吧?”徐松此时内力之浑厚,在场人众除秦秋外已无出其右者,因此他所说之语自是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就听徐公子的,让虚明先说说仙岛之事。” “那也得露露功夫,正如徐公子所说,上的法坛没有真功夫说了也没人信。” “对就请虚明大师露两手吧。” 人群又开始议论起来,虚明见此知道不展示一下功力是不行了,便缓缓说道:“既然如此贫僧献丑了,诸位请看。”虚明说着手指天边一朵彤红的朝霞 虚明话音不高却以传入众人耳中,众人顺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朵彩霞无风自动,竟是向着怒山飘来,飘到众人头顶时已变成了一片白色笼罩着半空。 “散”虚明口中一声大喝,只见那那片白云从中破了一个大洞,随着洞口的变大,众人头顶的白云渐渐消散不见。众人这才看看虚明,只见虚明收回右手,当胸竖起说道:“献丑了,阿弥陀佛。” 这等隔空摄物,翻云覆雨的功力顿时惊住众人,在场之人自是无人再敢鸹噪。 “就请大师言归正传,说说那仙岛之事吧。”徐松这时说道 “好,嘉兴大云寺可有僧人来到怒山?”虚明向众人问道 “贫僧法华正是来自嘉兴大云寺,不知大师有何事相问?”一个花白胡须的僧人说道 “法华大师可知在你寺中曾有一位鉴真大师?”虚明揖手问道 “大师所问是那真菩萨的事啊,那真菩萨是唐代高僧。俗姓淳于,扬州人,十四岁出家大云寺,十八岁时,应邀来扬州的南山律宗开创人道岸律师授菩萨戒。四十余年间,为俗人剃度,传授戒律,先后达四万余人,江淮间尊为授戒大师。二十七岁,回扬州大明寺。在唐天宝年间屡次尝试东渡赴日,直到天宝十二年第六次东渡才获成功,圆寂在扶桑国唐招提寺内。不知虚明大师何以问起那真菩萨之事?”法华侃侃而谈,将那鉴真大师的事迹简略陈诉了一遍。 虚明点了点头说道:“那鉴真大师为扶桑国人带去了佛经和我中原的医药与种植之术,鉴真大师第六次之所以渡海成功,当归功于当年的一位侠客,若无此人相助鉴真大师怕是一辈子也到不了扶桑国。哪位侠客陪同鉴真大师到得扶桑国后,却未曾将我中原武功传于扶桑之人。而那扶桑人本是我大秦之时,始皇帝派往东海寻那长生不死之药的五百童男童女之后代,他们自然知道我中原人物尽有好那不死之说之人,即然得不到那位侠客的传授,便生出一计,言东海有一仙岛,上有一颗仙树,千年结的一次仙果,常人食用后即可羽化登仙,又绘制海图数张,以铜壶封好放入大海之中任其漂流。” 虚明说道此处看看众人,见多有疑惑之色,便又续道:“那扶桑人的目的就是为引得我中原学武之人去到他扶桑国,以传授武技。五百年前有渔夫从海中捞起铜壶,此事便传遍了我中原华夏武林,当时便有各门派之人前往海外寻那仙岛。当日我也随师父出海,按那海图所标找到岛上,那岛上早已聚集了数百武林中人正在为一座山崖上的一株树木争论。不久就有人动起手来,一开始时互有仇怨之人拼斗,后来有人借此机会开始杀人,目的还不是为那仙果,慢慢的在那岛上就演变成血雨腥风的杀戮。” 【三】 虚明说道这里,看了周侗一眼,又接着说道:“我与师父见众人疯了似的拼杀,知道劝解也是无济于事,正要退到海边却有几人已将我们围住,那些人自是谁也不能袖手旁观坐收渔利之意,我与师父被迫正要出手之际,只见天空忽现一条金龙,然而众人已拼的眼红耳热,那个又管金龙现身何意,那金龙看似早已怒不可遏,在空中一摆具尾,霎时一阵狂风将岛上众人全部卷入海中,停在海边的船只也被那具尾扫的舟毁桨断。众人落入海中恰又逢海上起了飓风,真是祸不单行眼见众人随波不知飘向何处。幸好我师父精通水性又武功高超,他当时将我夹起凌空飞上岸边,贫僧当时看到海中也有几人如我师父一般飞上岸的,我师徒本要过去相询却听的空中有人说道:‘金龙,你偷出宫来也就罢了,为何又伤人性命?’,那金龙言道:‘我本想阻止他们拼杀的,谁知这些人如此不济’,那空中人声又道:‘你已犯两次天规,就在这人界转世几次吧,五百年后你们宫主自会接你回宫,你且先将那两个和尚送回中原,顺便将仙岛之事的来龙去脉告知,五百年后自有分晓。’‘是,谨遵天尊教诲’那金龙说完化作一个少年,那少年来到我师徒跟前,我二人只觉身子飘起,身在半空向前飘去,途中那金龙将鉴真大师东渡扶桑引来这仙岛之事意义告知,并说天尊之意是要五百年后此事才可了结,那少年将我师徒带到中原海边这才离去。” 虚明说道这里才缓了口气,又看看周侗身边的徐松,两人目光相对似有意念交流,只听徐松说道:“当年大师回到少林寺后的事情刚才渡智大师曾经说过了,就请虚明说说离开少林寺之后的事吧。” 虚明大师未曾开口之际,只听周侗问道:“大师适才在大殿之中就将小子认做是那金龙转世,不知大师有何凭据?若如大师所言那我身边的徐大哥、秦大哥以及枯木等几位前辈岂不都是前世因缘所定?大师可知他们又是怎样的前生今世?” 虚明听完周侗之言,只见众人都是一脸的问号,唯独秦秋面露喜色,心下更是确认了刚才在大殿见到秦秋时的想法。当在大殿之中初见秦秋时,虚明就已感觉道秦秋有一股非凡的气质,而那股气质精气正是自己所修习佛法至今无法突破的玄关,此时想起那仙岛之上,被金龙口尊天尊之人说的话‘五百年后你们宫主自会接你回宫’之语,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虚明却不知秦秋面露喜色,是因为听到周侗之言后,知道周侗已过了妄言妄语之境,凡事已知思索求问,不再是跳脱胡闹这才心喜。 这时只听一人大声道:“那我四兄弟将来如何?前世又是何物?” 另一人说道:“大哥我们前世不是物,应该是四只金龙,大哥闹海龙,我是翻江龙,三弟腾云龙,四弟布雨龙,,,” 那二怪话未说完已被土人点住穴道,土人出手却未被人察觉,四怪已是不能出声,最为好笑的是二怪傻怪,此时只见大张其口却以难发出声音,一脸的要继续抬杠的神情让人看后忍俊不禁。 【四】 “贫僧只是就事论事,尽我所知而言,贫僧若能尽知今日所来众生灵之前世后果,那岂不已入佛界与我佛门如来一般?但凡事必有因果,善恶修为皆出自身,此缘法恒古不灭。” 虚明说至此处看了一眼秦秋,只见秦秋点头有续道:“当年贫僧离开少林寺之时,已是从那所谓的仙岛上回来二百年后,我师父圆寂后的事情。那年贫僧离开少林寺后便在杭州上天竺的法喜寺挂单参研佛经,那日忽然心有杂念,只觉揣揣不安而又不知何事,正自不知所措之时,只见贫僧的包袱动了一下,贫僧忙过去打开包袱,见原来包在贫僧包袱中间的那海图已然到了最上面。贫僧忙打开海图,只见那海图上所绘路线竟已有些模糊,贫僧心想那海图关系到数百年后的事情,这是唯一的证据啊!贫僧当时细想之下,才知道这法喜寺处于高山之上,风吹阴干更容易使墨迹变色,何况那扶桑国的纸墨非我中原可比。” 虚明见这时九华姥姥和枯木、道人、土人四人八目紧盯着自己,便对四人道:“那海图想必你们四人的师父也曾见过,只是你们四位的恩师被逼入海中后海图浸湿再无字迹了吧?现在想来我与师父上岸时见到的那几人应该有四位的恩师了?” “我师父虽未听见那什么天尊与金龙的说话,却也证实了你所说扶桑国的阴谋。”土人听虚明问话回道,只是他平时就少言寡语,说道这里便停住了。 九华姥姥这时见土人不在继续说下去,便接道:“不错,当年我等并未随师父前去仙岛,那时因为我等刚入师门,功力尚浅。我师父后来回来说那海图不是被浸湿,而是我师父将那海图装入竹筒之内,被海浪给卷走了。他们一行十人在岛上待了四日,正感饥饿疲惫之时,却见有船过来,上的船上有一人懂得汉语,告诉他们一行人这岛并非仙岛,那仙岛他们已经去过,只是那仙果还得等几百年才会成熟。我师父等一行便随那船只去到那人所说的仙岛,到了那岛上数月后我师父一行人才知道被骗,那些人只是讨教武功,而对仙果之事却闭口不言。我师父几人将那懂得汉语之人抓了起来,用尽手段那人只是说他们也是得到海图才知道此事,只是那海图只有一份是真的,却被少林寺的高僧夺去,他们也是想学好武功再去少林寺夺回来,其余再也问不出所以,而那岛上的住户却再无懂得汉语之人。因此我师父跟其余四人便夺了一只渔船返回中原,而留下的几位不是畏惧海上风浪,就是在中原无牵无挂而又安于享乐之人。而我师父等五人回到中原自知功力不敌少林,便刻苦督促弟子,又将事情原委告知我等。老身现在想来那枪神和裘明之所以要一统江湖,当夜是要寻那真的海图吧。只是这海图真假却无人知晓,虚明,你即见过又是由你收藏,最好不要私吞了。” 虚明呵呵一笑道:“九华夫人莫急,听贫僧道来。当日贫僧想到那海图易损后,便下山来到苏州,想找个隐秘之地收藏此图。贫僧当时心想此图最好保存在寻常百姓之家,但又怕太穷的人家将这图卖出或根基全无以后无法寻找。那日正在为难之时,却巧遇见一位潦倒书生,与之攀谈多时,才知道他祖籍苏州,因屡试不第又无生财经营之道,偌大的家业已变卖一空。贫僧暗想此人正和吾意,只是如何才能助其恢复祖业?贫僧虽有一身武艺,却不能行那打劫,偷盗之事。正在为难之时却看见了那金龙转世的侠客,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虚明说道这里又看了周侗和徐松一眼 【五】 周侗和徐松已知道虚明诉说之事跟自己有关,便全神贯注的听他继续说道:“贫僧虽识得那金龙转世的侠客却不敢贸然直言,贫僧便邀那金龙侠客同桌进食。而那没落才子徐厚也与金龙侠客相谈甚欢,后来两人竟义结金兰。” 徐松与周侗听至此处又互看了一眼,两人自古洞相识就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情,只是二人并未细查原因,也未深思但要说想结为异姓兄弟,却都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两人谁也未曾说出罢了。 这时听那虚明继续说道:“他们二人就在我面前,八拜结交也让我做个见证之人。后来之事果如贫僧所愿,那金龙侠客竟将杀贪官惩恶霸所得金银赠与徐厚,又劝徐厚改作生意,自此徐家有金龙侠相助,所做生意无不财源滚滚。贫僧为考察徐厚人品又隐居了五年,五年后我在来到徐府,此时徐府已是兴旺之极,天天高朋满座,日日酒筵不绝,更何况有那金龙侠的关系,江湖人士与徐府来往甚密,就是那徐府的护院家丁也是聘请的一流高手。” 虚明说道此处看了看天空,这时艳阳斜照已近辰时,虚明看到众人有的已现不耐之色,便说道:“贫僧长话短说,免得耽误了秦仙子讲道时辰。那日贫僧见到徐厚之时正巧金龙侠也在座,贫僧便将海图之事的前因后果说出,他们二人自是诧异疑惑,当时贫僧就让那金龙侠一试身手,贫僧不避不让挨的金龙侠一掌,他们二人见我无事一般这才知道贫僧所言无虚。贫僧这才将心中顾虑说出,贫僧与他二人人商议了很久才达成一致的愿望,那金龙侠言道:‘我在转世之时未必会在遇到徐兄得后人,那时徐府怎办?虽然大师功力高深,但又怎么保证能再活二百余年?’贫僧闻言也是思虑再三,后来忽然想到在哪所谓的仙岛之上,金龙口称天尊之人之言,便说道:‘也许天意轮回必会保佑我等,现下我们三人只能尽力而为了。’ 他二人听后也不再争论,贫僧便在那海图后面写下‘我徐门后辈不可习武’几字,那时贫僧越俎代庖了,不过徐厚见后未有异言。” 虚明说道这里转身看着徐松道:“九华夫人适才所言那海图分明是扶桑人要嫁祸于少林寺,徐公子即是徐家后人当知那海图之事,就请徐公子说出来那海图所在吧,也好让众人明白那是扶桑人的阴谋。” 虚明此话说出却让徐松无以答话,那海图已被裘明带往魔界,自己以前又为向任何人提及此事,就是问那杨斌恐怕他也不知裘明有此海图,而唯一有可能知道此事的除去田任和云梦外即时秦秋了。 徐松正在犹豫之时之听有人问道:“徐公子,如此大事你要讲个明白了,我等虽是闻道而来,但也知道修道也需功力,那个又不想多得功力以助自己早日修成正果的。何况是不是扶桑人的阴谋也要有人验证一下,徐公子以大智慧大胸怀解的这次武林之厄难,我想徐公子不会因这一张世人皆知的海图而自毁前程吧?” “对,徐公子我们这次全听你的调遣,我相信徐公子不是那心胸狭隘之人,徐公子你就将那海图拿出来吧。” “徐公子拿出来吧,也可证明你为人磊落。” 人群中嘈杂一片,众人纷纷举手高呼,近在徐松身边之人更是前涌。 此时周侗看了一眼秦秋,见秦秋点了一下头,他便向秦岭说道:“岭哥,保护徐大哥。” 【六】 殿上众人见两人你来我往的战在一起,却是各自想法不同,功力高些的早已看出韩笑是在戏耍那武士,功力低的却以为两人旗鼓相当,只有魔剑耶律齐和地魔林雨现在的慈航才真正知道韩笑是在拿那武士练一套指法,韩笑的这点心眼又怎瞒的过她的师父和皇叔。 而那武士却越打越是心惊,他也感觉到韩笑有时本可以将他击倒,却半途收回指力,如此几次遇险过来,他瞥眼见一旁的秦岭嘴角含笑,目中含情全无一丝担忧之色,这憨厚老实之人终是来不得虚假,以致被那武士看破比武有假。那武士本也是聪明之人,否则怎么会被韩德让派来中原,若不是秦岭背后身背长剑,他当早猜到是秦岭和韩笑了,只是韩德让也不知道秦岭现在身上有剑。 只见那武士劈出一掌,韩笑扭身避开时,武士身子向后一跃,跳出战圈,摇手道:“不打了,不打了,小姐一再想让,在下岂有不知,在下认输便是,请问小姐芳姓高名?”只因他来中原时日不长,竟将芳名高姓说的反了过来,还好大殿上多是武林人物,能听出这语病的也就徐松和胡飞几人。 “你即不愿说出你的职位,我也不便告诉你我是谁。”韩笑顽皮的回答道 “哈哈哈,,,她便是你大辽公主韩笑。”周侗的快嘴自是不会隐瞒 那武士听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属下北院护卫耶律横参见公主。”这人说完,只见人群中又走出五人跪倒在地,口称参见公主。 韩笑摆摆手道:“起来吧,你们到这里干什么?” “萧后和韩丞相十分想念公主,公主又多日未有信回去,因此派我等南下找寻公主,这一路听到武林中传言明日清明怒山秦仙子讲法,属下等想公主与秦仙子本来就相识,到怒山当可找到公主,果然公主就在怒山。”那耶律横回道 “你们回去告诉母后,我不久就回去,最晚年底。”韩笑说道 “是”那几个我是应若退下 这时徐松站起说道:“明日清明秦仙子就在院中讲法论道,诸位早些歇息吧,明日也好集中精神。” 大殿中人纷纷出殿,此时耀日教房屋都已注满了人,就连院里院外也是篝火处处,又有几人真的睡了,一些宿老大多见过五年前的秦秋,大家围在一起多是谈论明日之事。 而大殿中也是三三两两的低语,徐松见状也无计可施,只得听着身边之人谈了起来。忽然耳中传来秦秋的声音:“徐大哥,怎么竟有这许多人?” 徐松看看左右并未见秦秋,其他人也没有反应仍各自交谈,他知道秦秋又是隐身在和自己说话,可他又不会传音之法,正感为难之时又听秦秋说道:“徐大哥运气如丝,然后震动嗓子,将气顺鼻孔呼出。” 徐松依法试了两次,才慢慢传音道:“我问过那些外族之人,原来秦仙子五年前在少室山所定之约,没过两年已传遍天下,越说越神已将仙子身世与天尊等同齐,因此就是远如欧罗巴等地亦有人前来,那些人有的早在一年前已到中原,据报现在还有人在路上。” 【七】 只听秦秋说道:“只怕是那仙岛上的仙果更有诱惑,我看大多数人还是奔那海图而来,不好,海图已被明哥带入魔界,明日为那海图定起争端,到时如何是好?” 徐松思付一会说道:“仙子不必担心,明日实话实说,过后再去魔界找回来,到那仙果成熟还有五个月了。” “徐大哥有所不知,那魔界之大岂是人界可比,何况魔界没有一丝亮光,挨个星宿找去还不得几年,纵有魔君帮忙但想找一个人也非易事,倒不如到海中去找仙岛来的容易些,只不知那仙岛是何形状?生长仙果之树又是何样?”秦秋忧虑的说道 徐松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我问问道人几位前辈吧,想来他们应该从前一辈武林中人哪里知道一些线索。” “徐大哥,此事不急,现在又有一位高人前来,这人当知道那仙岛所在,你千万要好好招呼,对你有益无害。此人一来我怕是不能隐身了,我先离开一会,到时徐兄随机应变吧。”秦秋话音刚落,就听一声虎啸传自寨外。 大殿内众人齐是一惊,那虎啸之声震撼山岳令人发聩,殿内众人正在寻声之时,只见殿门口一只斑斓猛虎摇头摆尾已走了进来,而更为奇怪的是那虎背之上居然有一猴子在猴爪乱舞,那老虎进的大殿虎目微转一遍,径直走向徐松那群人,而那猴子早已跳到周侗肩上。 “哈哈,,,淘气过来,看我有什么好东西。”曹谦向猴子说道 那猴子一跃跳到曹谦身前,扬起猴头看着曹谦,只见曹谦伸手入怀从怀里拿出一物,却是一只满身金毛的小猴,那猴子在曹谦手中转了一圈才看见淘气,四只猴目相识片刻,那淘气突然窜上曹谦手臂,猴爪伸向那金丝小猴,而那小猴一跃已跳入淘气猴怀,两猴就在曹谦身上嬉闹起来。 此时那老虎走到周侗身边,周侗伸手抚摸了一下虎头,虽然上次那道人已不让他叫虎娘,但周侗情不自禁的还是叫了出来:“虎娘,你们从何而来啊?” 那斑斓猛虎垂头低吼一声,地上尘土沙石已被吹的四处飞扬,众人见此威势不尽惊鄂不以。而周侗却似已明其意,扭头向淘气叫道:“淘气,我们去山下看看。” 那淘气听后怀抱那小猴从曹谦身上越回周侗身边,这一人二猴一虎走出殿外。殿内众人一片唏嘘声后,不免又是议论纷纷。 周侗一路走下山来,刚才那一声虎啸早已将熟睡的人惊醒,山上众豪杰见到也不免指指点点,但谁又会无事生非,见周侗走过却有好事之人跟了下来。 众人跟在周侗身后,只见那老虎一路走下山来,来到一个山坳处,只见山坳里蛇鼠狼狐、猪马牛羊、鹿猴糜獐、狮熊虎豹数不尽的动物杂处一出,这些动物有些本是天敌,此时却不再争斗,众兽类安然无扰,皆屏息静气有坐有卧秩序井然。 这时众兽见周侗到来,有的低哼,有的鸣叫、有的发出咝咝之声。而那周侗不住的点头,似是全然明白众兽所言。待众兽停止呼叫,周侗才说道:“好,我当请姑姑为众位着想,到时众位要听的仔细了,若有遗漏耽误修行,莫要怪我,你们随我来吧。” 周侗说完转身前行上山,那些跟在他后面的人众何曾见过此等阵势,别说那些高大的猛兽,就是那些头顶花冠的毒蛇,五彩斑斓蜘蛛,身长两丈的蜈蚣,大如磨盘的蟾蜍,尾带具剪的红蝎子也早已人见人怕了。 【八】 周侗带着这样一支人界的兽类队伍上山,哪个又敢招惹。周侗正感得意的快走到寨门时,却听秦秋的声音道:“周侗,站住,你想将它们带到何处?你啊!是不是又得意忘形了,惊吓了众人你又多了一份罪孽。” 周侗慌忙站住脚步,挠了挠头道:“姑姑,是我考虑欠周,嘿嘿,姑姑你说怎么安排它们啊?” 周侗说话时全然忘记了秦秋是传音所说,他却是如常人说话一般说出。而此时山上众人正在为群兽上山而一片惊恐哗然,议论纷纷之际,听的周侗所言那些老江湖自然已知道他口中的姑姑是何人了。 “做事毛毛躁躁,全然不似乃兄,你再如此下去怎么和我同返宫中?”秦秋口气中已有怒意 周侗一阵纳闷,不知姑姑为何如此严厉,他自见到秦秋以来,秦秋除传授他武功道法时有时严厉外,向来对他处事只是指点,即使犯了大错也是温言细语。他正不知今晚姑姑何故发怒之时,只觉那淘气拍了拍他的头,猴爪指向寨门,他这才看见何止寨门里,就连分散在寨门外的人众全都仰脸看天,刚才那喧哗之声已变成鸦雀无声了。 周侗一拍自己的嘴巴,传音说道:“姑姑,我知错了。” 随即转过身来,对众兽说道:“你们各自找地方安身吧,不可惊扰他人,虎娘、淘气它们就由你两看管了,速去吧。” 众兽各自散去匿地而居,霎时失去了踪影。众人见此不尽又议论起来,皆称怪事,实不知这些兽类也是夺天地之灵气,秉自然之造化,都是修行了百年甚至千年的灵兽。 周侗等了一会,见姑姑不再说话,便走进寨门向大殿走去,心中暗道:以后一定要多用脑子做事了,要好好的跟徐大哥学学。 他正思付着走着,忽然觉得自己身子飘起,双脚双手被人紧紧攥住,还未扭头看是何人所为,就听一人说道:“那猴子那?” “大哥问的不对,是大猴子抱着的小猴子。” “二哥问的也不对,是那个大猴子抱着的金丝小猴。” “三位哥哥问的都不对,是我们的那只金丝小灵猴。” 周侗听罢暗暗好笑,以自己的功力竟被这四个混人所擒,姑姑看见岂不气死。当下大声喝道:“你们四个不去找猴子却捉住我干什么?” “那猴子是跟着你走的,我们不找你找谁?” “大哥是大猴子抱着小猴子跟着他走的。” “二哥不是跟着是蹲在他肩上被他扛走的。” “三哥是蹲在他肩上的大猴子抱着小猴子走的。” 此时院子里站满了人,看着这四人却听不明白他们所说何事,周侗也是啼笑皆非,问道:“那小猴子是曹谦给的,你们怎么不去找曹谦?再说那小猴子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快快放我下来。” “那小猴子是我们哥四个捉到的,怎么没有关系。” “那曹老头非要抢了过去,我们有什么办法。” “曹老头浑身是毒我们怎敢硬抢。”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找过他,是我们被他吓了毒,才不敢再惹他。” 这四人一人一句却也将事情大致说的明白了一些,原来四人来怒山无事,便四处闲逛,那大理国群山之中多各种猴子,四人在丛林中见到那只金丝猴时已是奄奄一息,四人又不懂医术,只得抱了回来找曹谦,经过曹谦两日的调理,那金丝猴痊愈如初,活泼可爱之状令这四人心喜,可在跟曹谦要曹谦却是不给了,当下四人和曹谦打了起来,曹谦知道不是四人对手,就从怀里掏出几只蜘蛛扔在四人身上,然后吓唬他们四人说四人已被自己下毒,在胡搅蛮缠就会毒发而亡,四人深知曹谦那‘十步杀一人’外号不是白捡的,从此再不敢跟曹谦啰嗦,可心下又是极爱那金丝猴,今日见那淘气抱着金丝猴而去,本想找个机会夺回来,可到得山下见到那些毒虫猛兽又不敢上前,这时见周侗将群兽遣散,心下更是着急,四人本就心意相通,当下捉住周侗目的是要逼他将小金丝猴找回来。 【九】 周侗此时已然听的明白,这四人不敢惹曹谦又怕那些毒虫异类,这才找上自己,他本可找到淘气将金丝猴要回,但转念又想到那淘气好似极喜爱小金丝猴,淘气必定不给,想至此处说道:“你们可以再去捉得一只啊,非要这只不可吗?在不放手我可不客气了。” 周侗说完运起摄物神功,在双手腕部,内关、大陵、太渊、神门四处穴道,双脚三阴交、交信、复溜三处穴道发出一股吸力,正要吸动四人内力。却听一人大喝道:“你们四个畜生还不放手,惹恼了周少侠你们当得起吗?” 说话之人正是那公孙无,在他身侧站着那个不苟言笑的土人。四人略一犹豫间,周侗功力已发,此时在想放手也已不及,四人当下只觉体内真气外泄,只吓得四人目瞪口呆。那土人在徐松身上吃过一次亏,这时见状已明势态,忙道:“周少侠手下留情!” “前辈莫慌,我只是跟他们玩玩。”周侗笑着答道,原来周侗练得《太玄经》跟徐松的内力又自不同,徐松的内力自己无法控制,只要被他内力吸到,除非徐松的功力高过对方或有外力将之断开,不然非到吸尽对方真力不可。而周侗摄物神功却可收发自如,要停便停。 周侗说完反运内力,将刚吸的四人内力反震回去,四人想在不放手也难,各自只觉抓住周侗的手臂如遭雷击,蹬蹬蹬倒退四五步这才拿桩站稳。再看周侗对着身前二怪做了个鬼脸,迈步走进大殿。 周侗进的殿中,只见一个大和尚正在和众人寒暄,这时转过身来看向周侗,只见这和尚白眉白须满面红光,就如那画中的南极仙翁一般,只听那和尚口宣佛号:“阿弥陀佛,原来五百年前的小金龙也在此处,贫僧有礼了。”说着对着周侗单手打了一个问讯 周侗见那和尚对自己施礼,忙也躬身还礼,问道:“小子武林末学,姓周名侗,不知大师所言小金龙是何物?请问大师法号?” “哈哈哈,周施主五百年前化身金龙,将正在一小岛上拼斗的众武林人物赶入大海,虽然是金龙不愿看到刀光剑影,血腥屠杀本是好意,却不知那些人多半不懂水性,反而多送了几条性命,因此犯下天条而被贬之人界,施主已历数次轮回之劫,这次当可回归本位了。这些就是周施主的前世,贫僧也只知道这些,至于施主是那界的上仙贫僧也无从猜度了,阿弥陀佛。”那和尚说完口宣佛号道 “虚明,你见人就谈论前生今世,我看你不如还俗做个算命先生吧。”九华姥姥这时说道 那虚明和尚转身对九华姥姥道:“出家也好,在尘世也罢,自有前世来生,这也是佛门所说的因果,所谓不修今生修来世,即此道理了。” 九华姥姥哼了一声,问道:“老身没功夫听你的前生来世,我只问你这些年是不是按着那海图去了仙岛?那海图现在哪里?” 虚明未答九华姥姥问话,眼睛却看向徐松,徐松见他看着自己忙站起问道:“大师有何见教?” “这位施主可是姓徐?苏州人氏?”虚明缓缓的问道 【十】 徐松闻言一鄂,他的身世就是在殿中之人也是知者甚微这虚明从何知晓?秦秋虽然跟众人说过他的身世,但那也只是从他加入丐帮说起的,怎么这和尚竟直问自己的姓氏祖居?徐松拿眼看看周侗,却见周侗一脸茫然,似在思索何事。 这时那虚明和尚又道:“施主不必多虑,只管说是也不是。” 徐松这时忽然想起秦秋刚才所说,忙躬身说道:“有劳大师垂询,在下正是苏州人氏,姓徐名松。” “那你可记得祖训?为何修习武功?”虚明话语严厉起来,众人皆感有咄咄逼人之势。 徐松本是谦谦君子,适才又有秦秋话语在先,纵是虚明对他再百般无礼他也不会有一丝怨愤。只听他语气平缓的道:“我虽不知大师何出此问,但在下并未违背祖训,在下身在丐帮之时却有好友要相授武功,但在下深知祖训必有其深意,因此从未修习那打打杀杀之技,不知大师所谓修习武功何指?” 此时天已破晓,但闻殿外一片鸟语欢鸣,就连那嘈杂的人声也被淹没,殿内众人皆掩耳凝神听着两人对话。 只见那虚明和尚凝眉问道:“你未修习武功?那你这一身的深厚内力从何而来?” 这时殿外鸟语震人耳鼓,那些功力低的都是捂着耳朵向着天空怒骂不止,大殿内也已闻不到人声。众人正在烦躁之际,忽见天空显出七色彩霞,那彩霞中心显出一只大鸟,羽分七色,虽不振翅却在空中翱翔,虽未鸣叫,群鸟已噤声。 众人正在诧异之际,只见殿内已多了一位白衣白袍之女子,其面貌之温和身着之朴素恰如一村姑,只是众人看过一眼之后却再也不敢仰视,就连那虚明和尚也忙躬身竖掌口中连念‘阿弥陀佛’。 只听那女子道:“各位前辈不必拘礼,小女秦秋有礼了。”说完躬身向殿内众人施礼,接着续道:“诸位前辈,小女才疏学浅,参修道法为时短暂,承蒙各位前辈眷顾,唯恐有参研不到之处,心下惶惶,只恐难入各位前辈法耳。但小女既然在五年前应了少林寺主持磁通大师所邀,断不会自毁承诺,小女只想将这几年所悟道法传于人界,还望诸位前辈不要见笑。” 秦秋说完大殿内仍是鸦雀无声,秦秋见此情势微微一笑,向虚明说道:“大师来此我知道难隐行迹,这才出去转转,至于徐大哥习武之事我到可以代答。那年徐大哥入我洞府已是身心疲惫,后经周侗与那猴子淘气百般调理才得痊愈,后来徐大哥见到炼丹之术,便独自参研起来,我那时还不知徐大哥是为的恪守祖训,可炼丹之术又非常人之力所能及,因此我才传了徐大哥内息之法,也是机缘巧合徐大哥福缘深厚,误打误撞的吸了枯木等四位前辈的内力,故才有今日之修为,但要说起武功招式,徐大哥却是外行了。大师对徐大哥身世如此关切,想必定有因由,还望大师赐教。” 秦秋正与众人谈论之间,外面已是彩霞满天,满天的朝霞映照大地,山川河流全被披上了一层红色,就是那怒山顶上的积雪也被染的通红。 第二十三章 谁能书阁下 【一】 虚明见问忙打揖手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要说明白得从那仙岛仙果之事说起,恐怕耽误了仙子传授道法的时辰。” “大师多虑了,我想来此怒山的百兽、千鸟、万众以至山魁树妖,莫不想听听那仙岛之事,在这人界之中各物种都对那仙果牵怀挂念,既然大师知道仙果之事,不如就请大师对人界众精灵说个明白,之后再由小女讲述道法如何?”秦秋说完见虚明点头,此时殿内众人在无不佩服秦秋胸怀之人。 “哦,杨大哥我差点忘了,你按一下座椅的左侧龙头,向右转三圈,把里面的东西交给各派各门的主事之人吧。”秦秋对着杨斌说完又向虚明伸手让道:“大师就请先上法坛吧。” 虚明也不再谦让,带头走出大殿,后面众人全都跟来出来。 说是什么法坛其实不过是用麻绳圈起的一块二丈方圆圆形空地而已。虚明走至近前,略一犹豫回身向秦秋施礼道:“贫僧趱越了。” “大师请!”秦秋说完,看着虚明走进法坛。 “怎么上来个和尚?秦仙子那?” “也许是替秦仙子开场的吧?” “喂,那个和尚你上来干什么?” “秦仙子那?你个和尚会讲什么道法?我们可不爱听你念经。” “你这个和尚有什么能耐?不自量力竟也敢登上秦仙子的法坛?” 虚明还未说话,下面已乱作一团,纷纷喝问,场中数以万计人众议论纷纷,人声鼎沸。 “众位,众位,请先别吵,看看这位大师有什么修为敢上这法坛好不好?这位大师,你即先上的此讲坛,就请露两手行吗?”一个声音浑厚高亢之声叫道 众人向那说话之人望去,只见那人一身青色长袍,头戴纶巾一身书生打扮,却不是那徐松又是何人。此时怒山上的众人,除去一些刚到之人外,又有几人不知道徐松在胡家庄运筹帷幄,智斗裘明和枯木九华,在耀日教大胜五百年前的四怪的,因此他这一呼众人自然安静了下来。 “这位虚明大师乃是少林寺前辈,与在下身边这四位同是五百年前的一代宿老。”徐松说道这里却被一个声音截断 “小子,谁说他虚明跟我等一代了?若是同辈中人老身早跟他不客气了,何必跟他多言多语?”徐松听九华姥姥说完,不尽有些纳闷,暗想前几日九华姥姥对虚明话语间颇为不敬,今日又说出此话看来他们之间必有怨隙。但也从九华姥姥口中听出,道人、枯木、九华四人与虚明非同辈中人。 “是在下胡乱猜测了,几位前辈莫怪。但我想今日来怒山众位豪杰应该不是只为听秦仙子讲法一事而来吧?”徐松浑厚高亢之声再起“五年前在下虽未参与少室山之事,但也有所闻,那时‘辣手摧花’齐福前辈就因少林主持磁通所言,劝过秦仙子道:‘你若稍有闪失怕武林数十年再无安宁之日啊!娃儿你凡事要好自为之啊。’,那磁通主持又说的何言那?磁通主持当日说道:‘五年之后之事,实难预料,不过武林自古相传各大门派都有所闻,距传闻海外有一孤岛,岛上有一颗仙树,秦、唐之时有多人因食了那仙果而羽化成仙,传说那仙树千年才结果一次,五年后正是那仙果盛开结果之时,不过武林各派赴海外各岛查探之人不在少数啊!却没有一人看到过那仙树,此事怕要在等五年才有定论。女侠所提五年后聚此山顶之事,我看无妨,咱们就提前几月如何?’。 【二】 徐松说道这里停了一下,四下看看又道:“当日在少室山的前辈如齐福、磁通、无为、紫虚等前辈皆可证明。当日秦仙子言道:‘就定在五年后的清明之日如何?,不管那传说是真是假,聚会后我们一起去海外找那孤岛。’,众位英雄豪侠,当年秦仙子即已应若自无毁约之理,众位何不先听虚明大师说说那仙岛之事,我想这也是众位心头的一个谜团吧?”徐松此时内力之浑厚,在场人众除秦秋外已无出其右者,因此他所说之语自是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就听徐公子的,让虚明先说说仙岛之事。” “那也得露露功夫,正如徐公子所说,上的法坛没有真功夫说了也没人信。” “对就请虚明大师露两手吧。” 人群又开始议论起来,虚明见此知道不展示一下功力是不行了,便缓缓说道:“既然如此贫僧献丑了,诸位请看。”虚明说着手指天边一朵彤红的朝霞 虚明话音不高却以传入众人耳中,众人顺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朵彩霞无风自动,竟是向着怒山飘来,飘到众人头顶时已变成了一片白色笼罩着半空。 “散”虚明口中一声大喝,只见那那片白云从中破了一个大洞,随着洞口的变大,众人头顶的白云渐渐消散不见。众人这才看看虚明,只见虚明收回右手,当胸竖起说道:“献丑了,阿弥陀佛。” 这等隔空摄物,翻云覆雨的功力顿时惊住众人,在场之人自是无人再敢鸹噪。 “就请大师言归正传,说说那仙岛之事吧。”徐松这时说道 “好,嘉兴大云寺可有僧人来到怒山?”虚明向众人问道 “贫僧法华正是来自嘉兴大云寺,不知大师有何事相问?”一个花白胡须的僧人说道 “法华大师可知在你寺中曾有一位鉴真大师?”虚明揖手问道 “大师所问是那真菩萨的事啊,那真菩萨是唐代高僧。俗姓淳于,扬州人,十四岁出家大云寺,十八岁时,应邀来扬州的南山律宗开创人道岸律师授菩萨戒。四十余年间,为俗人剃度,传授戒律,先后达四万余人,江淮间尊为授戒大师。二十七岁,回扬州大明寺。在唐天宝年间屡次尝试东渡赴日,直到天宝十二年第六次东渡才获成功,圆寂在扶桑国唐招提寺内。不知虚明大师何以问起那真菩萨之事?”法华侃侃而谈,将那鉴真大师的事迹简略陈诉了一遍。 虚明点了点头说道:“那鉴真大师为扶桑国人带去了佛经和我中原的医药与种植之术,鉴真大师第六次之所以渡海成功,当归功于当年的一位侠客,若无此人相助鉴真大师怕是一辈子也到不了扶桑国。哪位侠客陪同鉴真大师到得扶桑国后,却未曾将我中原武功传于扶桑之人。而那扶桑人本是我大秦之时,始皇帝派往东海寻那长生不死之药的五百童男童女之后代,他们自然知道我中原人物尽有好那不死之说之人,即然得不到那位侠客的传授,便生出一计,言东海有一仙岛,上有一颗仙树,千年结的一次仙果,常人食用后即可羽化登仙,又绘制海图数张,以铜壶封好放入大海之中任其漂流。” 虚明说道此处看看众人,见多有疑惑之色,便又续道:“那扶桑人的目的就是为引得我中原学武之人去到他扶桑国,以传授武技。五百年前有渔夫从海中捞起铜壶,此事便传遍了我中原华夏武林,当时便有各门派之人前往海外寻那仙岛。当日我也随师父出海,按那海图所标找到岛上,那岛上早已聚集了数百武林中人正在为一座山崖上的一株树木争论。不久就有人动起手来,一开始时互有仇怨之人拼斗,后来有人借此机会开始杀人,目的还不是为那仙果,慢慢的在那岛上就演变成血雨腥风的杀戮。” 【三】 虚明说道这里,看了周侗一眼,又接着说道:“我与师父见众人疯了似的拼杀,知道劝解也是无济于事,正要退到海边却有几人已将我们围住,那些人自是谁也不能袖手旁观坐收渔利之意,我与师父被迫正要出手之际,只见天空忽现一条金龙,然而众人已拼的眼红耳热,那个又管金龙现身何意,那金龙看似早已怒不可遏,在空中一摆具尾,霎时一阵狂风将岛上众人全部卷入海中,停在海边的船只也被那具尾扫的舟毁桨断。众人落入海中恰又逢海上起了飓风,真是祸不单行眼见众人随波不知飘向何处。幸好我师父精通水性又武功高超,他当时将我夹起凌空飞上岸边,贫僧当时看到海中也有几人如我师父一般飞上岸的,我师徒本要过去相询却听的空中有人说道:‘金龙,你偷出宫来也就罢了,为何又伤人性命?’,那金龙言道:‘我本想阻止他们拼杀的,谁知这些人如此不济’,那空中人声又道:‘你已犯两次天规,就在这人界转世几次吧,五百年后你们宫主自会接你回宫,你且先将那两个和尚送回中原,顺便将仙岛之事的来龙去脉告知,五百年后自有分晓。’‘是,谨遵天尊教诲’那金龙说完化作一个少年,那少年来到我师徒跟前,我二人只觉身子飘起,身在半空向前飘去,途中那金龙将鉴真大师东渡扶桑引来这仙岛之事意义告知,并说天尊之意是要五百年后此事才可了结,那少年将我师徒带到中原海边这才离去。” 虚明说道这里才缓了口气,又看看周侗身边的徐松,两人目光相对似有意念交流,只听徐松说道:“当年大师回到少林寺后的事情刚才渡智大师曾经说过了,就请虚明说说离开少林寺之后的事吧。” 虚明大师未曾开口之际,只听周侗问道:“大师适才在大殿之中就将小子认做是那金龙转世,不知大师有何凭据?若如大师所言那我身边的徐大哥、秦大哥以及枯木等几位前辈岂不都是前世因缘所定?大师可知他们又是怎样的前生今世?” 虚明听完周侗之言,只见众人都是一脸的问号,唯独秦秋面露喜色,心下更是确认了刚才在大殿见到秦秋时的想法。当在大殿之中初见秦秋时,虚明就已感觉道秦秋有一股非凡的气质,而那股气质精气正是自己所修习佛法至今无法突破的玄关,此时想起那仙岛之上,被金龙口尊天尊之人说的话‘五百年后你们宫主自会接你回宫’之语,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虚明却不知秦秋面露喜色,是因为听到周侗之言后,知道周侗已过了妄言妄语之境,凡事已知思索求问,不再是跳脱胡闹这才心喜。 这时只听一人大声道:“那我四兄弟将来如何?前世又是何物?” 另一人说道:“大哥我们前世不是物,应该是四只金龙,大哥闹海龙,我是翻江龙,三弟腾云龙,四弟布雨龙,,,” 那二怪话未说完已被土人点住穴道,土人出手却未被人察觉,四怪已是不能出声,最为好笑的是二怪傻怪,此时只见大张其口却以难发出声音,一脸的要继续抬杠的神情让人看后忍俊不禁。 【四】 “贫僧只是就事论事,尽我所知而言,贫僧若能尽知今日所来众生灵之前世后果,那岂不已入佛界与我佛门如来一般?但凡事必有因果,善恶修为皆出自身,此缘法恒古不灭。” 虚明说至此处看了一眼秦秋,只见秦秋点头有续道:“当年贫僧离开少林寺之时,已是从那所谓的仙岛上回来二百年后,我师父圆寂后的事情。那年贫僧离开少林寺后便在杭州上天竺的法喜寺挂单参研佛经,那日忽然心有杂念,只觉揣揣不安而又不知何事,正自不知所措之时,只见贫僧的包袱动了一下,贫僧忙过去打开包袱,见原来包在贫僧包袱中间的那海图已然到了最上面。贫僧忙打开海图,只见那海图上所绘路线竟已有些模糊,贫僧心想那海图关系到数百年后的事情,这是唯一的证据啊!贫僧当时细想之下,才知道这法喜寺处于高山之上,风吹阴干更容易使墨迹变色,何况那扶桑国的纸墨非我中原可比。” 虚明见这时九华姥姥和枯木、道人、土人四人八目紧盯着自己,便对四人道:“那海图想必你们四人的师父也曾见过,只是你们四位的恩师被逼入海中后海图浸湿再无字迹了吧?现在想来我与师父上岸时见到的那几人应该有四位的恩师了?” “我师父虽未听见那什么天尊与金龙的说话,却也证实了你所说扶桑国的阴谋。”土人听虚明问话回道,只是他平时就少言寡语,说道这里便停住了。 九华姥姥这时见土人不在继续说下去,便接道:“不错,当年我等并未随师父前去仙岛,那时因为我等刚入师门,功力尚浅。我师父后来回来说那海图不是被浸湿,而是我师父将那海图装入竹筒之内,被海浪给卷走了。他们一行十人在岛上待了四日,正感饥饿疲惫之时,却见有船过来,上的船上有一人懂得汉语,告诉他们一行人这岛并非仙岛,那仙岛他们已经去过,只是那仙果还得等几百年才会成熟。我师父等一行便随那船只去到那人所说的仙岛,到了那岛上数月后我师父一行人才知道被骗,那些人只是讨教武功,而对仙果之事却闭口不言。我师父几人将那懂得汉语之人抓了起来,用尽手段那人只是说他们也是得到海图才知道此事,只是那海图只有一份是真的,却被少林寺的高僧夺去,他们也是想学好武功再去少林寺夺回来,其余再也问不出所以,而那岛上的住户却再无懂得汉语之人。因此我师父跟其余四人便夺了一只渔船返回中原,而留下的几位不是畏惧海上风浪,就是在中原无牵无挂而又安于享乐之人。而我师父等五人回到中原自知功力不敌少林,便刻苦督促弟子,又将事情原委告知我等。老身现在想来那枪神和裘明之所以要一统江湖,当也是要寻那真的海图吧。只是这海图真假却无人知晓,虚明,你即见过又是由你收藏,最好不要私吞了。” 虚明呵呵一笑道:“九华夫人莫急,听贫僧道来。当日贫僧想到那海图易损后,便下山来到苏州,想找个隐秘之地收藏此图。贫僧当时心想此图最好保存在寻常百姓之家,但又怕太穷的人家将这图卖出或根基全无以后无法寻找。那日正在为难之时,却巧遇见一位潦倒书生,与之攀谈多时,才知道他祖籍苏州,因屡试不第又无生财经营之道,偌大的家业已变卖一空。贫僧暗想此人正和吾意,只是如何才能助其恢复祖业?贫僧虽有一身武艺,却不能行那打劫,偷盗之事。正在为难之时却看见了那金龙转世的侠客,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虚明说道这里又看了周侗和徐松一眼 【五】 周侗和徐松已知道虚明诉说之事跟自己有关,便全神贯注的听他继续说道:“贫僧虽识得那金龙转世的侠客却不敢贸然直言,贫僧便邀那金龙侠客同桌进食。而那没落才子徐厚也与金龙侠客相谈甚欢,后来两人竟义结金兰。” 徐松与周侗听至此处又互看了一眼,两人自古洞相识就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情,只是二人并未细查原因,也未深思但要说想结为异姓兄弟,却都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两人谁也未曾说出罢了。 这时听那虚明继续说道:“他们二人就在我面前,八拜结交也让我做个见证之人。后来之事果如贫僧所愿,那金龙侠客竟将杀贪官惩恶霸所得金银赠与徐厚,又劝徐厚改作生意,自此徐家有金龙侠相助,所做生意无不财源滚滚。贫僧为考察徐厚人品又隐居了五年,五年后我在来到徐府,此时徐府已是兴旺之极,天天高朋满座,日日酒筵不绝,更何况有那金龙侠的关系,江湖人士与徐府来往甚密,就是那徐府的护院家丁也是聘请的一流高手。” 虚明说道此处看了看天空,这时艳阳斜照已近辰时,虚明看到众人有的已现不耐之色,便说道:“贫僧长话短说,免得耽误了秦仙子讲道时辰。那日贫僧见到徐厚之时正巧金龙侠也在座,贫僧便将海图之事的前因后果说出,他们二人自是诧异疑惑,当时贫僧就让那金龙侠一试身手,贫僧不避不让挨的金龙侠一掌,他们二人见我无事一般这才知道贫僧所言无虚。贫僧这才将心中顾虑说出,贫僧与他二人人商议了很久才达成一致的愿望,那金龙侠言道:‘我在转世之时未必会在遇到徐兄得后人,那时徐府怎办?虽然大师功力高深,但又怎么保证能再活二百余年?’贫僧闻言也是思虑再三,后来忽然想到在哪所谓的仙岛之上,金龙口称天尊之人之言,便说道:‘也许天意轮回必会保佑我等,现下我们三人只能尽力而为了。’ 他二人听后也不再争论,贫僧便在那海图后面写下‘我徐门后辈不可习武’几字,那时贫僧越俎代庖了,不过徐厚见后未有异言。” 虚明说道这里转身看着徐松道:“九华夫人适才所言那海图分明是扶桑人要嫁祸于少林寺,徐公子即是徐家后人当知那海图之事,就请徐公子说出来那海图所在吧,也好让众人明白那是扶桑人的阴谋。” 虚明此话说出却让徐松无以答话,那海图已被裘明带往魔界,自己以前又为向任何人提及此事,就是问那杨斌恐怕他也不知裘明有此海图,而唯一有可能知道此事的除去田任和云梦外即时秦秋了。 徐松正在犹豫之时之听有人问道:“徐公子,如此大事你要讲个明白了,我等虽是闻道而来,但也知道修道也需功力,那个又不想多得功力以助自己早日修成正果的。何况是不是扶桑人的阴谋也要有人验证一下,徐公子以大智慧大胸怀解的这次武林之厄难,我想徐公子不会因这一张世人皆知的海图而自毁前程吧?” “对,徐公子我们这次全听你的调遣,我相信徐公子不是那心胸狭隘之人,徐公子你就将那海图拿出来吧。” “徐公子拿出来吧,也可证明你为人磊落。” 人群中嘈杂一片,众人纷纷举手高呼,近在徐松身边之人更是前涌。 此时周侗看了一眼秦秋,见秦秋点了一下头,他便向秦岭说道:“岭哥,保护徐大哥。” 【六】 只见周侗和秦岭二人站在徐松身后,运起功力霎时接近徐松之人纷纷后仰,不及闪避的已被撞倒在地。 “有理不在声高,无理寸步难行。你等要仰仗功力吗?那就杀遍人界好了?就让人界看看所谓天意是如何行事?”那说话之人手拐铁拐,一头的乱发,情绪激愤的说道。 “对啊,杀光人界是你仙界的职责吗?” “兄弟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不是仙界的事,是神界要逞威风,我们还是闭嘴吧,莫要死了还被打入最低的十八层虫蚁之界,那就得再修炼数千年了。哎!” “哦,原来是李玄道兄啊,小女自出九嶷山多得道兄教诲。但今日道兄所言:‘你等要仰仗功力吗?那就杀遍人界好了?就让人界看看所谓天意是如何行事?’小女却不知何指?你得西王母点化又得道德天尊传法,何故这许多年每逢大事都错过机缘?道兄可曾想过?” (铁拐李是八仙中最早得道成仙的。铁拐李本名李玄,他原是一个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因考场腐败,多次考试都名落孙山,从此他灰心丧气,看破红尘,离家出走,去学道访仙。 李玄学道心切,在深山幽谷中寻找茅庵道舍。经历数月的风餐露宿,涉水登山,终于在一个山林幽僻的岩洞里居住下来,几年过去,李玄自感收效甚微。他从沉思中悟出不长进的原因:修行道业没有名师的指点,靠自己的一得之见,事倍功半,道业难成。他猛然想起华山上的太上老君李耳,乃是同族仙祖,去拜他为师,必能得道成仙。 李玄想到这,就直奔华山,吃尽千辛万苦,李玄终于来到华山,登上莲花峰,李玄正想休息一会,想不到前面走来两个道童对他说:“你是李玄吗?” 李玄觉得很奇怪,“两位道兄怎么知道我的姓名?”两个童子微笑着说:“你不是千里迢迢到华山来寻访太上老君的吗?我们是太民上老君派来接你的。”李玄听了又惊又喜,暗想:“看来我李玄同太上老君还大有缘份呢,不然怎么会派童子来迎接我呢!” 于是他随童子来到太上老君隐居的草堂,只见太上老君端坐堂上,在他身旁还坐着另一位仙人。李玄上前拜见后,老君问明来意,“学道没有老师,没有天生缘份,而要靠自己。你只管专心去修行,总会有成功的一天。” 李玄聆听太上老君的教诲,叩别两位仙祖,回到原处,潜心修研道家经典。他经常一打坐就是一天,还时时到高旷之处呼吸,吐故纳新。久而久之,炼到了形神分离的境地。 一日李玄修炼已毕,在山上漫步游赏,骤听仙乐嘹亮,抬头一看,空中祥云缥缈,霞光万丈,仙鹤飞近,只见太上老君和宛丘两位仙祖,慌忙跪拜。老君说:“你的道术大有长进,实属不易,我和宛丘要到各地出游,想带你同去你在十天后神驰我处,不可失约。”言罢,驾仙鹤而去。 转眼十天已到,他对徒弟杨子说:“为师就师祖之约,神魂离去,肉身留在这,你要悉心看护,过了七天不见我的神魂归来,你就将我的肉身焚化。以七天为期,千万记住!”说完李玄盘膝而坐,运转丹田气,神灵出窍,飘然而去。 杨子寸步不离地看着他的肉体,到了第六天,杨子的叔叔来说他的母亲病重,想见他最后一面。杨子恸哭不已,经叔叔再三催促,他指着李玄的肉体说:“师父的神魂已出游,临行叮嘱我小心看护,限期七天,如今已到六天,我现在走了谁来看护?”叔叔觉得他胡说八道,有谁死了六天,还能还魂的,不由分说拉着他就走。杨子不走,叔叔就说:“速将你师父的尸体火化掉,同我一起走吧!”。说完,就叫杨子一起动手,搬来柴草,将李玄的尸体火化了。 待李玄神游回来,与老君话别时,老君赠他一偈:“辟谷不辟麦,车轻路亦熟。欲得旧形骸,正逢新面目。”李玄哪知偈中的奥秘。回到洞中,不见自己的肉身,李玄大吃了惊,出洞寻找,来到山坡,见焚烧遗体处幽烟寂寂,明白自己的肉身已被火化了。神魂无处归宿,仙路断绝,这时发现不远处有一具乞丐的尸体,便不顾一切地投魂,等起来到河边一照,发现自己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袒腹跛足,手拄拐杖。) 本节有抄袭之嫌,但从我写的书第三章已有铁拐李出现,只是未曾详细叙述,抄袭也罢我是本着跟读友有个交代的心里抄的,还望各位读友见谅。 【七】 那铁拐李听后已是一头的雾水,暗道:这四句揭语是道德天尊所说:‘辟谷不辟麦,车轻路亦熟。欲得旧形骸,正逢新面目’四句揭语的反意啊,这李秦秋到底是何神来到了人界,竟连天尊的事也知道?当日在九嶷山山谷我见她之时,就知道她是神界中的神尊投胎,可自己从未进过大罗天,对大罗天众神只是耳闻,莫非是那珍玉宫宫主到了人界?若真是如此,刚才自己那几句话却是闯祸不小。这时暗悔自己不该妄言仙、人之事。’想到这里在不敢多语多言,双手合十竖于胸前,面对秦秋缓缓盘膝坐下,状极恭敬。 这时虚明已走下那神坛,对着秦秋道:“吉时已过还望秦仙子莫怪,都是老僧话多,就请仙子蹬坛讲法吧!”说完躬身退至一旁 秦秋还了一礼,慢步走至那神坛正中,这时只听天际传来鼓乐笙箫之音,天空遍布朵朵彩云,那五色之光又非朝霞可比,朝霞全仗日光染尽云朵而通体通红,而此时天上之五色各献豪光,又绝非雨后彩虹可比,那豪光夺人二目,直令人界各生灵不敢仰视。 仙乐声中只见一人面如冠玉,身着白衣,头冠发簪,手拿玉尺之人飘飘而下,众人瞧其面貌却是又一个周侗,那周侗身后又有彩女三十六名,各色彩衣耀人耳目,那色彩人间从所未见。那三十六位彩女落在秦秋身周,将秦秋围在中间,此时众人已见不到秦秋身影,只见五色奇光。 这时众人鼻中闻道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天空群鸟在那只大鸟的带领下盘旋了一周,似是见礼,群兽也是低吼连连,山上的山石树木花草也似有了灵性一般,有些竟也动了动。 待到重归平静后,那五色奇光已收,众人只见秦秋身后站着两个少年周侗,那三十六位彩女围在三人身周。而那铁拐李此时面现慈和安详之态,众人见了忙纷纷效仿,盘膝而坐,僧、道、尼也是竖掌于胸前,就连那些外域番邦之人见此虽不知何故,但也学这盘膝而坐,只是不知道要双手合十还是要竖起单掌,是竖左掌还是右掌。 “本宫先说说那海图之事,那海图已被裘明带入魔界,那日本宫失察,待想起此事时在想去到魔界找回又怕误了这次会期,如真如虚明大师所说一般,过后本宫自会去查明,我想今天山上应该有扶桑国之人参与,此事不难查明。”秦秋的话语传进众人耳内,众人不住的点头。 秦秋接着说道:“本宫刚入人界便得刚正不阿一身正气的魔剑耶律齐恩师教诲传艺,又得勤劳朴实的秦勤夫妻熏陶,后又遇到游戏江湖红尘的诸多隐世高人,如公孙无,齐福,李玄道兄等,见过悬崖勒马的地魔林雨现在的慈航大师,见过侠肝义胆的周英,见过救人危难的曹谦,也见过心机狡诈的李可冉和李构,还见过胸怀大志不惜铤而走险的裘明。” “细数诸人脾气秉性各异,所做之事自也不能相同,但皆不能脱出道、法二字。道者善恶也,法者出之自然。混沌之时无光无象,无音无声,无宗无祖,幽幽冥冥,太清之外,不可称计。虚无之里,寂寞无表。无天无地,无阴无阳;无日无月,无晶无光;无东无西,无青无黄;无南无北,无柔无刚;无覆无载,无坏无藏;无贤无圣,无忠无良;无去无来,无生无亡;无前无后,无圆无方。百亿变化,浩浩荡荡。无形无象,自然空玄。穷之难极,无量无边;无高无下,无等无偏;无左无右,高下自然。” 【八】 “后于幽原之中而生一气焉。化生之后九十九万亿九十九万岁,乃化生三气。各相去九十九万亿九十九万岁,共生无上也;自无上生后九十九万亿九十九万岁,乃生中二气也,中三气也;中二气、中三气各相去九十九万亿九十九万岁,三合成德,共成玄老也;自玄老生后九十九万亿九十九万岁,乃化生下三气也;下三气各相去九十九万亿九十九万岁,三合成德,共成太上也。” “只此元始天尊始生,元始天尊开天辟地,运推数极,三气开光。气清高澄,积阳成天;气结凝滓,积滞成地。九气列正,日月星宿,阴阳五行,人民品物,并受成生。天地万化,自非三气所育,九气所导,莫能生也。三气为天地之尊,九气为万物之根。故三合成德,天地之极也,,,。” 秦秋说道此处忽然顿住,众人及各灵物正听得入神,秦秋这一顿住才睁眼观瞧,只见天空繁星点点,一轮弯月如弓。夜风拂面,但觉香气微醺,闻后神清气爽,腹内已不觉空空。 此时万籁无声,只听秦秋续道:“天地已分,各安其职,后有道法,以令诸界,纵是天地,日月星辰,十洲三岛,洞天福地,二十八仙岛,三十六界,莫不遵循。本宫现就将所悟道法传于人界,然人界各物众多,本宫所言尔等各自领悟。” “本宫将所悟诸经,三洞、日月星辰、二十八治部、三十六界之修习传之。望各位仔细听清。本宫即在人界当先传练气之法,此法有七十二。你等听清。修炼元气,至无出入息,是落籍逃丁之士,不为太阴所管,三官不录,万灵潜卫矣。夫称混元者,气也。週天之物,名之混元。混元之气者,本由风也。风力最大,能载持天地三才五行,天地三才五行,不能大其风,风气俱同一体,而能开花拆柳,结实成果,莫不由其四气八风也。” 秦秋之言众人也只记得一二。如第三真气所言:三景吐灵华,晃朗八门开。中有智慧神,被服飞天衣。八史通灵气,玉符洞精微。宝云映玉字,巨兽振天威。焕烂八会宫,纷纷灵人飞。思精招真气,五符生光辉。八景策玉舆,上登入紫微。” 听过那七十二法之人,因个人修习不同所悟易是相差万里,不过各门各派所修气法全是在这七十二法之中。秦秋将那七十二法说出各派自有悟得真意之人,而后才有门派林立江湖,派系纷呈,但一些开山祖师却敝帚自珍,致使一些绝技断绝。如水浒中花和尚鲁智深,金庸笔下诸侠客皆因此而逐渐走向没落。 秦秋随后所言炼丹,诀法,存思,修摄,方药等却以无几人在听。那些习武之人专注于适才秦秋所传之法,竟然依法练起吐纳之术,浑然忘我,全然不知道法各门都有联系,就如浩瀚大海与河流空气之间的关系,以致其修习倒不如那些禽鸟猛兽山精树魁花妖了。 秦秋将自己所悟传完,不知不觉已过七日,这七日间人界各生灵、乃至山石水流风云土木莫不受益。但以后的岁月也有那些修炼不坚的,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之辈却冒充得道,替人驱灾治病而收取金银之辈,也有象蒲松龄所写聊斋之为祸人间的精灵古怪,凡此种种以道家名义或骗取钱财,或为祸人界,或以小成而逆天而为者不胜枚举。 【九】 各位看到这里是不是感觉累了,道家起源道德天尊(李耳),后世加入元始天尊(盘古),这两位天尊我们也都从书籍,诸多影视中有所了解了,而那灵宝天尊却闻之甚少。具百度百科所言:道经说他是在宇宙未形成之前,从混沌状态产生的元气所化生。原是“二晨之精气,九庆之紫烟”,后托胎三千七百年诞生,住在上清境的玄都玉京仙府,有金童、玉女各30万人侍卫,万神朝拜,超度之人不计其数。有三十六变七十二化,人们随时随地都可以见到他。 不在赘言,有兴趣的朋友去看看《云笈七签》吧。 待到秦秋讲完道法,山上众人已去十之八九,此时一轮半月当空,皎白的月色下远处群山如巨龙蜿蜒俯卧,寂静的山林竟无一丝杂音,天山的寥寥星辰眨着眼睛似也听的入神。 “琅函丹诀,下济浮生。诚志攸勤,则神仙应而可接;修炼克著,则龙鹤升而有期。至于天洞区畛,高卑乃异;真灵班级,上下不同。又日月星斗,各有诸帝,并悬景位,式辨奔翔,所以披纂经文,据立图象,方知兆朕,庶觌希夷,则临目内思,驰心有诣,端形外谒,望景无差,,,。” 秦秋用洞天福地之揭语做为结束,至此功法传毕。此时耀日教的院中所剩之人有的面现欢喜,有的又做作思虑状,有的又面露苦恼之色,皆因各人修习有高下,作为有高低之因 只听秦秋之音又起:“那扶桑之人现在可愿将那海图之事解释一下了吗?” 一个年轻人这时站起身来说道:“在下山野一夫,来自扶桑。适才虚明大师所言在下也自听闻,只是事情真伪现在就是在扶桑也是不清,假话被相传五百年也难分真假,何况在扶桑根本没人说那仙岛是假话,加之扶桑也没有海图可寻真伪。所以在扶桑之人都认为此事无虚,到言说:‘海图已被中土之人抢掠,凡扶桑之人必要努力寻回’。在下此来中土一是寻图二来寻道,此乃本意,还望宫主明辨。” 众人见那年轻人,腰佩弯刀,一脸的毅然之色,面对秦秋竟无一丝惧色,不尽暗中佩服其胆色。 “扶桑有你这般人物,何愁道法不张?延年益寿本是强身健体以助修为,又何须逐末求本。适才本宫所讲多有费解之处,但那也是有关天机,只需你等静修悟道不可意志不坚,否则岂不是人人皆可登仙。就是本宫来之人界又岂是一路顺畅?若生身父母不逝,以他们二人之成就又怎会让我受我恩师之严厉磨练?我恩师那时的想法无非要我自立图强以报父母之仇,这点耶律大侠可以说明。”秦秋说道这里停住,目光看看耶律齐。 耶律齐未料到秦秋此时将话语转了到身上,听秦秋问起忙也起身说道:“那日在太白山山谷之中有少林磁通大师和武当无为道长,我要杀了那些人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磁通大师和无为道长阻拦但我也有耀日教相帮。但我未想到那些人还是被李可冉所害,本以为这个仇要秋儿去讨得,却又不如愿。哎!真是人算不如天意。自此我也不再强求秋儿,只是想绕过秋儿练好武功以后别受人欺负。” 【十】 “后来看见秋儿一跃而入云端,我就想到她绝非常人,在后又见她将那《太玄经》看后经上再无字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那时起我就告诉了她一些江湖的险恶以及一些诡诈之术,从此我这个师傅也只能旁观了。”耶律齐说完又坐了下去,偌大的院中只有那个扶桑人还站在哪里。 秦秋对那人道:“公子请坐,虽然你来自扶桑,但不必拘礼。” 秦秋见那人坐下才接着说道:“自此本宫踏入江湖,那几年无非多见识了一些喜怒哀乐悲恐惊以及人界的爱恨离愁。到秦岭移情别爱之时,本宫还是终日郁郁,后来见到岭哥与韩笑相处之情甚欢,全然不似与我相处时之快乐,本宫才悟到万事不能强求,我虽与岭哥从小长大,但一个人的快乐不是索取。后来又见到秦勤夫妇过世,我当时就是想不通,怎么这么好的一对夫妻而这么早的离世?本宫也感迷离困惑不知所以,以致当时消沉了一月有余,后终于悟到,得道不在生死,本宫那时已可化身树木山石,蚊虫蚂蚁以致万物。那时本宫就在揣测众物皆有灵性,而那时已明众生皆怕死而爱生,而我人界诸人尤为过之。就以虚明大师,枯木,九华,道人,土人几位前世高人而论,他们已过生死之关,为何还要舍本逐末?对仙岛之仙果欲罢不能,这无非是“贪”字作怪。若能放下一个贪字,他们几位早已蹬的仙界,如今倒不如秦勤夫妇了。” 秦秋将这些话说完,只听虚明高喧佛号:“阿弥陀佛,佛经佛法也是戒这贪嗔痴妄的,不想贫僧还是坠入了其中。” 那枯木、九华等四人也是不住的点头,这七昼夜间四人对道法的理解又较那日凌晨在耀日教大殿所闻更是透彻了许多。然而这七昼夜的收获最大的当属徐松、秦岭二人,秦岭自幼就修习《太玄经》,那《太玄经》又是修习道法的最佳入门途径,后又得九嶷山山谷之仙果之助,其修为已不再,虚明等人之下。而徐松自修习那古洞中的炼丹心法后,又经枯木等四人几百年内力相助,此时在怒山山顶众人中其内功修为已无人能出其右,加之他在古洞三年平日与秦秋谈论的都是道法,自是近水楼台比之众人早悟得一些道法,此中缘分正中了那‘万安寺’圆通大师所言:‘依施主之面相乃福泽深厚之人,他日修为不可限量,可你又与佛无缘,’可见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岂是人力所能为。 “李玄道兄,你虽可在人界与仙界出入,但如你这般行径也耽误了自己,你虽借的新皮囊但不要为那皮囊左右了。”秦秋这时话语却又转到了铁拐李身上 铁拐李仍如以前一般坐着,微一点头说道:“宫主所言瘸子记住了,只是这皮囊有时就爱溜达,我也管他不住,还望宫主成全。” “呵呵,本宫也是管束不住,道兄就多修炼几年吧。”秦秋笑着答道,而那铁拐李却不明白秦秋说的是仙界的几年,这下他可得在人界在混上几百年了,也因此人界对八仙的传说中,只有铁拐李的故事最多的原因,又因为铁拐李以后不再妄言是非,最后八仙排位他才排的第一,这也是秦秋对他七日前的胡言乱语给的奖惩。 【三】 胡飞忙出庄将四位掌门人请进客厅,众人一阵寒暄后各自坐下。 这时紫虚问道:“四位掌门自下怒山之后分别,为何今日才来胡家庄啊?” 磁通竖掌回道:“那日我四人与紫虚道长别后,各自处理了一些门派中事,致使耽误了行程。” 紫虚听后一惊,暗道:自己可不是思虑不周了,那日秦秋让杨斌转交的证据,上面记录着本派之人如何勾结裘明,如何暗中策应致使本派除自己和几个弟子外全派覆灭。自己下的怒山竟忘了此事,真是糊涂。” 想到此处紫虚高声叫道:“清风,明月” “在!”只见两个道童走到紫虚身前,躬身道:“师父有何吩咐?” “你二人即刻回终南山,找你二师叔紫真,将这书信给他,让他权宜行事。”说完从袖中掏出一张折叠的宣纸。 那两个道童接过,回身正要出厅。“慢!”紫虚又叫住二人,思虑一会道:“你二人可记得我终南派各处的俗家弟子如何召唤?” “师父,记得”二人说完看看众人,那自是不愿当众人直面说出之意。 “好,你二人先招齐俗家弟子在进山,看情势不对不可贸然行事,为师最迟两日后与你们会合。但愿我终南无事,去吧。”紫虚说完一挥手,那两个道童走出大厅。 “道兄何事如此慎重?”武当无为掌门问道 “此事是本门忽略了,那日在怒山虽看了本派和裘明勾结之人,却因未见那人之面未及时处理,之后又是贤侄女秦秋讲法,就将此事忘记了。若不是刚才磁通大师所言,早已忘了此人,但愿我派无事。那紫玄师弟能悔过自新,少造杀孽。”紫虚说完颓然坐下 这时吴达站起来说道:“紫虚掌门何必忧虑?如若我武林结盟,你一派之事就是整个武林之事,又何必怕他紫玄捣鬼?” “哎!吴兄,结盟之事谈何容易?先不说展昭之言我等未必能想到一处,就是各门派私下培育的势力又如何令行禁止?”曹谦看着吴达说道“更何况各门各派皆有隐私,就拿终南派来说,如今之事紫虚道长也未必想让他人来参与本派之事吧?” 众人听曹谦说完,无人接口回应,那吴达却愤然道:“我丐帮响应紫虚道长之言,想要武林结盟同心协力共御强权磨难,并不是我丐帮此次损失惨重要依仗各派。听曹兄和那展昭之言确实结盟甚难,那就此作罢,以后我们还是各扫门前雪吧。” 曹谦深知吴达秉性听后只是嘴角微笑一下,并未接言。这时胡飞站起说道:“各位都是远从怒山而回,想必旅途劳顿也该进些食物休息一刻了。敝庄已准备好酒宴,就请诸位入席吧。至于是否结盟诸事,还是慢慢商议吧。总之诸位刚从怒山而回,秦宫主之言诸位多加思索一下,秦宫主之言对你我乃至世人行事应多有裨益。诸位酒宴过后在仔细想想,或许有好的办法已解眼下武林之困,咱们明日再议如何?” 【四】 众人席间宴后谈论的无非是秦秋出道江湖后的诸般事情,从翠松山庄到少室山顶,从天龙教到曜日教,从秦岭韩笑大漠遇险到颇为神秘的徐松,从武林十奇人到枯木九华虚明等人。 却少有人提及吕香、李可冉、李构、何云斗以及各门派暗通曜日教之流,谈到秦秋、秦岭等多是口沫纷飞夸夸其谈宛如身历。 此时在胡家庄的小客厅上坐着五人,一个好汉举着一个孩童不住的哈哈大笑,两老少玩的甚欢。而那道人始终一脸抑郁之色。 “父亲为终南派之事一日未进饮食,莫不成终南派真的会毁在紫玄手里吗?”说话的正是胡家庄的女主人梦蝶 “此事只是我担忧的并不是不可挽回的,终南之事我倒可以请无为、曹谦等相助,纵使不惜杀的几个叛逆也可重振终南一派。我如今最担心的是这润田啊!秦秋回宫,徐松与秦岭又未露面,今后润田师从何人啊?以为终南派今日之势怕不能教导于他。”说话的是紫虚道长 “哎哎哎!亲家你要杀那个啊?我随你去,正好活动下筋骨,这个小畜生关了我好几年。亲家你可要为我出气啊,要不然我就和润田一起找你终南派去。那时只怕你终南一派会鸡飞狗跳了。”那老汉将举起的胡润田递给身旁的一个老妪说道 “父亲,您就别胡闹了,终南之事岂是您杀几个人就可平定的。”青年男子这时说道 原来这小客厅上坐的是胡飞一家与紫虚道长。 “哼,逆子我若不是看在你娘的份上,早将你用铁链捆起来了,你还不如我乖孙润田,你将我困在阵中想让我老死啊!可我还不是出来了。”那老者怒然说道 胡飞听完用目看看那孩童胡润田,紫虚见状也看着这个他极喜爱的外孙。 这时那老妪对着怀里的润田说道:“乖孙子,你就将你师父说的话告诉他们,看他们还敢瞧不起你不?” “我师父说道”小润田已站在地上,背着两只小手,一副小大人模样说道:“万事皆有缘法,不能强求,润田你去将你爷爷、奶奶叫道厅中去,晚上你师父会来见你们。” “润田,你爷爷奶奶是你放出来的?和你说话的又是你哪位师父?这又是何时之事?”紫虚听后急忙接连问道 小润田一窜又坐到那老者腿上,说道:“老道外公你不能一件一件的问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说话时一脸调皮之色,口气像极乃祖。 “润田不得无礼,对外公岂可不敬,莫忘了家法。”胡飞口气严厉,一脸怒容的说道。 “无妨,贤胥莫吓坏了他。润田,你是几时将你爷爷奶奶放出来的?”紫虚依旧和颜问道 “今天早上啊,我正在花园练功的时候,我师父就来了,她说完话后就将手按在我头顶上,我脑子里就装进了好多东西,那些阵法就在其中。等我师父离开后,我就把爷爷奶奶叫道厅上来了。” 胡飞和紫虚听后互相看了一眼,暗里都思付道:润田所说的师父当是秦秋了,如此说来秦秋并未放手回宫,却不知为何这么晚了,秦秋还不现身。两人想到此处均面显焦急之色。 “胡大哥可在厅中?”胡飞听得外面说话之人正是徐松,忙起身跑到厅外。 【五】 胡飞来到厅外,只见院子里站着三个人,可不就是徐松、秦岭和韩笑。胡飞忙上前道:“两位弟弟终于来了,让为兄好生挂念,哦还有韩笑妹妹,快请进厅。”胡飞高兴之态溢于言表 几人进的厅中落座,只听紫虚问道:“徐公子和秦公子自下的怒山,不知去了何处?” 徐松还未说话,只见那小润田走到他身前,小小的身躯一躬倒地,“弟子润田,参见师父。”做的似模似样,紫虚和那老者不尽拂然而笑。润田平日虽顽皮淘气但见到徐松却一丝也不敢失却了礼数。 徐松伸手将润田抱起,口中说道:“才数日不见润田又长了不少,为师怕下次再来已抱你不动了,哈哈哈。” 徐松和润田亲热了一会,将他放在自己腿上,这才对着紫虚说道:“那日秦宫主回宫后,我却听她召唤道:“徐松、秦岭你们随我来。”随后我与秦岭贤弟便感觉身在半空了,那时已不是以前腾空的景象,只见彩云瑞气围绕,虽不见霞光却可放眼万里,四周大小发亮与无光的球体无数,近者可看出有各种形状,远则只见微斑。我与秦岭贤弟正不知身在何处之时,只听秦宫主道:‘两位仁兄到此只是一念之间之事,这里便是大罗天了,请两位兄长来此也是缘法。徐兄前世乃,,,’这些不提了。秦宫主说完传了我运功之法,又给秦岭贤弟一粒丸药,我知那必是各界难求之物,不尽面露贪慕之容,秦宫主见后说道:‘我这些丹药也是取自你前世修行之处,徐大哥日后自己可在人界炼制,只是要辛苦一些了,莫要怠慢,日后各界怕都要求你了。’秦宫主说完看看远处又说道:‘我那情魄依旧留恋人界,怕是要经得几世轮回了。二位兄长回去吧,岭哥切记那韩笑乃,,,’徐松说至此处看看韩笑,不在说下去。 那韩笑虽性格爽朗不拘小节胸襟大度之人,却也是心思慎密不漏分毫的个性,听徐松说至此处停住就知道徐松怕泄露了天机,当下也不问,暗里却道:我前世怎样我自不管,今后我与岭哥好好相处就是了。当下低头不语。 胡飞见到有些尴尬,忙接口道:“徐贤弟和秦贤弟回来就好,眼下正有一桩棘手之事要请教两位,,,” 胡飞就将今日在大厅之事说了出来,直到说至适才小润田所言。徐松听后沉思了一刻时分才道:“此时结盟确实不宜,江湖未生乱象结盟目的何在?那展昭之言从深处想应是朝廷的意思,朝廷怕是早就留意了江湖动向。莫忘了开国太祖也是江湖出身,一套太祖长拳打遍天下。何况又有展昭、欧阳等江湖之人相扶,此事缓议吧。何况秦宫主的情魄还在人界,纵有大事也无妨,胡大哥应该知道那情魄虽是秦宫主的七情六魄之一,但其功法也和秦宫主一般。至于那些小门小派他们爱结盟就随其所愿吧,明日还请紫虚道长慎言,莫在提结盟之事。” 徐松说完将怀里的小润田递给梦蝶,梦蝶接过润田向韩笑一使眼色,两个女人便走进了后门。 【六】 紫虚看着爱女和韩笑走后,一声叹息后说道:“没想到这次之事,贫道倒不如点苍、昆仑两个后辈了,这次真不知道我终南一派福祸如何了?” “道长所说何事?为何如此担忧?”徐松问道。 “哎!贫道添为一派掌门,若论功力自是不及紫清师弟,啊紫清便是秦秋致富李寒秋。论心计又不及紫玄,想那紫玄得裘明所助功力定已高过诸位师兄弟,这次贫道在怒山未见其人,就该想到他已回终南山,可是贫道因听法心切后又虽爱胥来到胡家庄,竟将此事忘记了,直到昨日四门派到来,磁通大师说后我才想起此事,只怕此刻终南派已被紫玄师弟掌握了。”紫虚无奈的说道。 “亲家,我同你回去终南,将那紫玄杀了,夺回掌门之位如何。”那老者说道 “掌门之位倒是次要的,我只怕以紫玄得心胸要将终南派引向歧途了,他若是正人君子又何必勾结裘明,做这等叛派之事?若是终南一派已在其股掌定会危害武林,怕只怕他从裘明那里学的蛊术,那时终南派为其所控,不是我自夸终南,凭秦秋当日所传武功阵法,今日之终南派已非各派能比,就是能御剑杀敌百丈之外者已有十余人,何况若是被紫玄以蛊毒控主,纵使能将他们杀了,我终南也就伤了元气了,这才是我不愿目睹之事。”紫虚说完连连摇头。 徐松刚要开口说话,却听门外一人叫道:“胡庄主可在厅中?” 胡飞刚起身说道:“是曹谦辈吗?”只见曹谦已快步走进厅中。 曹谦进的厅来,一眼看见徐松和秦岭,那原本焦急不安的神情即刻变得安详了不少。只见他长吁了一口气道:“徐公子和秦公子回来了?此事有徐公子和秦公子在就好办了。” “曹前辈何事如此慌张?”徐松站起来问道“前辈坐下慢慢说。” 曹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坐下后说道:“刚接到我教在大辽的探子飞鸽传书,大辽已派南丞相耶律隆英为先锋帅十万铁骑突破大名府南下,韩德让与萧太后带二十万大军押后,已近汴京。” (萧太后的军事阅历十分丰富,《辽史》的编纂者认为“澶渊之役”是她军事生涯中最光 彩的一页。 宋真宗景德元年(公元1004年),以收复瓦桥关(今河北雄县旧南关)南十县为名, 萧 太后和辽圣宗发兵南下。辽军避实击虚,绕过宋军固守的城邑,长驱直进。十一月,破德清 军(近河南清丰)、通利军(今河南浚县),抵达黄河之滨的重镇澶州(今河南濮阳),威 胁宋朝的都城东京开封。一时北宋帝国朝野震动。有的大臣主张迁都升州(今江苏南京), 有的大臣主张迁都益州(今四川成都),丞相寇准则力请宋真宗亲征。在寇准一再催促下, 宋真宗亲自登上澶州北城门楼,以示督战。宋军士气为之一振。于是出现两军对峙的局面。 最终双方合议休战,宋王朝每年向辽输绢20万匹,银10万两。 萧太后能够“亲御戎车,指麾三军”,率领数十万大军攻城野战,是历史上少见的女 中豪杰。) 【七】 徐松听完在厅中来回度步,厅上几人自是不敢打搅他,只见徐松眉头紧锁满脸愁容,忽而站住忽而疾走忽而手敲额头。秦岭、胡飞、曹谦的眼睛随着徐松来回转动,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只见徐松突然仰头问道:“宫主有何妙策?” 几人只听空中秦秋的声音说道:“事事问我,你何日回宫?” “宫主教诲徐松谨记,只是这战火一起,生灵涂炭众百姓无辜岂不做了冤魂?”徐松又说道 这时厅中之人皆以站了起来,仰头观望却是一无所见,不尽又扭头看着徐松。 只听半空秦秋话声说道:“我知那萧后律下极严,所过之处除攻城外,绝不滥杀无辜。人界之争也是你等练修之处,但切记少造杀孽。” 徐松听完低下头来,又思虑了一阵才问道:“胡大哥,庄中都是那些豪杰在此?” “除去十奇人和虚明、枯木等人外,另有一些跟随那扶桑之人想得到那仙岛仙果的之人外,那日在怒山众人多数都在庄中。”胡飞说道 徐松转向曹谦问道:“朝廷可有情报传来?” “据汴京传来书信,那朝廷已派杨家挂帅,率军二十万迎敌,那皇帝老儿也在包大人和寇大人的谏议下亲自督军了。”曹谦说完做了下来,就像无事了一般,实际上厅中之人都是如此,既有徐松主持又有秦秋后盾,纵使天塌下来他们也不怕了。 徐松又转了一圈,走到秦岭面前对他说道:“秦贤弟可否前去终南山一趟?” “有何不可。”秦岭还是那般的木讷的答道。 “好,你与曹前辈紫虚道长一同前往终南,此事只可智取,莫要伤人。终南事了之后我在两军阵前在看看贤弟双剑的威风。”徐松对秦岭说话时一脸的坚毅,那眼神就似兄弟互相鼓励一般。 “嗯,徐大哥就等我回到两军阵前吧,不过我不在时你千万小心,若出了差错秋妹或许要罚我再转世几回了。”秦岭这时也诙谐了起来。 徐松目送着秦岭带着曹谦与紫虚离开厅中腾空而去,此时已是朝霞满天。他这才转过头来说道:“胡大哥我们去大厅吧。” 胡家庄大厅之上此时坐满了人,除去武林十奇人中的几位和枯木等依归隐,再有那些心有不甘而去跟踪扶桑之人外,几乎武林所有门派都有人在胡家庄的大厅上。有的早饭都是在大厅上吃的,就怕错过了结盟之事。 徐松大步走进大厅,胡飞的身后却有四个庄丁抬着一口大缸,那缸中酒香四溢,众人皆是是武林豪杰又有几人闻不出来?大家见到徐松早就猜到结盟之事有了结果,在闻到那酒香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只见徐松走之大厅中央站住,那四名庄丁将那缸好酒放在他身前然后退下。胡飞这时并肩站在徐松身边说道:“各位掌门、门主、帮主这位徐公子想必大家都有耳闻,谋大事必要有主事之人,前番徐公子在本庄已展现其才华,后又在怒山一举成名。至于结盟之事徐公子自有一番道理,本庄主听后受益匪浅。就请徐公子说说他的韬略如何?” 【八】 此时大厅之上鸦雀无声,就连磁通等虽然只见徐松两次也早在从怒山回来的途中听过徐松之事,对徐松莫不心中敬仰。 这时见徐松双手抱拳躬身一周后,说道:“各位前辈,武林同道,在下之言若有差错敬请直言指教。武林结盟前所未有,纵观秦汉唐,皆无先例。楚汉破秦未曾结盟还落得个楚河汉界之分,后三国蜀吴虽结盟也是三心二意各为一己之私。而今曜日教之危已解,仙岛之事已明,武林结盟正如展昭所言,目的何在? 然今日我等却有一个原由可以结盟了。那就是大辽出兵三十余万,今陈兵澶州(今河南濮阳),欲夺我汉室江山。各位掌门帮主多以接到线报了吧?凡我大宋热血男儿又岂能看大好河山落入番邦之手?我们武人就此结盟,驱外敌捍国土已成最好的结盟原由。至于盟主的推选、各派如何执行等诸事就请各位前辈和武林同道一起参详吧!” “为国捐躯乃男儿本色,我北派曜日教愿听盟主差遣。”慕容涛第一个说道。 “我叫花子如今虽然势微,但报国之心未改,不管谁是盟主只要为国出力丐帮责无旁贷。”吴达豪气干云的说道。 磁通这时合掌道:“国不在,家和居,少林愿听盟主差遣。” “谁不愿听盟主号令啊?都别自表忠心,还是先推选盟主吧!”这时点苍掌门曾敖说道。徐松和众人都看向了曾敖,徐松不尽露出赞许之色,暗道:点苍多径磨难如今却得了个好掌门,以后点苍不会没落了。 “对啊,先选出盟主吧!”“就是啊,盟主选出来,再定好规矩大家才好奉命行事啊!”众人纷纷附和道。 “盟主就在眼前啊,徐松徐公子聪明伶俐,智慧果敢这是大家上次在胡家庄和怒山都看到的,他不做盟主谁做?”武当无为道长说完,见众人多数都在呃首,不尽满是得意之色。 众人又纷纷议论起来,有说少林掌门德高望重应作盟主的,有说曹谦德才兼备是盟主的最好人选的,有说胡庄主胡飞临危解难胸怀伟岸应当主持的。不知谁说了一句:“我看还是请秦宫主回来坐盟主的好。” 此人话一出口众人皆无语。 “在下虽刚刚接任掌门之位,但我随师门多年,这几次的危难也都见识过了。自少室山到怒山这些年的坎坷遭遇,若不是秦宫主暗中相助本派早已瓦解,本派绝不敢忘了秦宫主之恩。可是如今又有谁能请的回来秦宫主?依我看徐公子与秦宫主只是修为上有些分别吧了,如论智谋徐公子当不再秦宫主之下。本派愿听徐公子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惜。”昆仑掌门李铭,这时慷慨激昂的说道。 众人听完一阵的沉默,随后有人说道:“昆仑掌门所言极是,徐公子乃人中龙凤,我盐帮和紫竹帮愿听调遣。” 这时众人再无异义,徐松虽推辞了几句,那磁通等几位掌门却也知道深浅,自也不敢坐了这个盟主,徐松见众人如此也就不再做那些娇态,只见他走到酒缸前,振声说道:“在下不才得各位武林同道器重,现就将盟约说上几条。第一我等今日结盟乃为国事,待大辽退兵此盟约即解,第二我等前去相助朝廷,沿途不得骚扰百姓,第三,,,,在下有思虑不周之处,各位多多出主意。如今诸位要随我等前去澶州的就请歃血为盟。” 徐松说完从身边的陶木然手里拿过大刀,伸出左腕一刀划破,一滴鲜血滴入酒缸之中。众人纷纷走上前来效仿,之后有庄丁将血酒盛在碗中,众人随徐松一饮而尽。结盟之仪式已成。后来众人又商议了不少结盟的规矩,联络暗号,行至等事物。 【九】 群豪商议至晚,又谈论至天明,能想到的都已想过,大致行成了一致的意见,一些小事也已无关大局。看看天色微明,徐松正要说话,却见慈凡走来说道:“徐施主,贫僧有一事相求。” “大师请讲。”徐松还礼说道。 “贫僧曾在大辽多年,与那承天太后(萧太后史称)有过数面之缘。贫僧想先去拜见她,晓以大义盼其能化干戈,令黎民百姓免遭涂炭。徐公子可准许?”慈凡说道。 徐松沉思一会道:“现在是两国交兵,势成水火,慈凡大师此去危难重重,那萧太后恐怕不是大师三言两语就能说服的。既然大师有此胸怀,在下佩服之至,不如这样,大师与韩笑公主一起回去,一来可破除萧太后出兵要公主的理由,二来韩笑也知道魔剑所在,你们互相有个照应。只是这一路之上你要保护好韩笑公主了,莫要为小人所乘,若韩笑有了闪失,那到真应了萧太后出兵的原由了。” 徐松说完转身对胡飞说道:“胡大哥你去将韩笑和润田请来。” 慈凡自是不知润田是谁,正自猜想,一会就见韩笑抱着一个五六岁得孩童走了进来,他疑惑的看着徐松问道:“徐施主,你要我带个孩童上路吗?” “慈凡大师带个姑娘上路不觉的惊世骇俗吗?”徐松反问道。 “这,,,”慈凡一阵语塞,暗想:徐松安排自有道理,可多了一个孩子和带一个公主又能有什么分别?他本不爱深思之人,知道徐松肯定是好意不会害了自己也就不再多言。当下带着韩笑和小润田告别众人出庄。 来到庄外小润田忽然问道:“慈凡大师,我们如何走法?” “当然是走大路了,走山路虽是快一些,但贫僧怕你二人吃苦。”慈凡答道。 “哈哈,,,”小润田哈哈笑了起来,稚嫩的童音却震得韩笑耳鼓嗡嗡直响,两人都看着小润田,没想到润田小小年纪竟有了如此深厚的内力。 小润田笑罢接着说道:“要是那样走法,我师父叫我跟着你们干什么?” “是啊!贫僧正不知是何原因,只是想徐松必有深意。”慈凡这时面显疑惑之色,满是询问的眼光看着小润田。 “嗯,我现在的功力还不能飞腾空中,就请二位借我一些功力如何?”小润田看看二人说道。 “这功力如何借法?”慈凡说道此处忽然想起在怒山曜日教大殿中徐松吸取那枯木等人内力之事,如今听小润田口称徐松师父,必也修习了那吸人功力之法,想到怒山时的惊险,忙摇头道:“那借功力之法凶险万分,可不是玩的,我看还是我运起轻功带你二人走的好。” 小润田眨了眨大眼,点头道:“慈凡大师如此怕借功力给我必有难处,那就依大师之言吧。” 慈凡看看天色,当下拉起小润田和韩笑的手,也不说话,运起轻功向前奔去。未及奔出百里,慈凡已觉吃力,暗想:虽然自己这几年潜心佛经,但每日打坐练功并未丢弃功力啊,怎么今日带着两个孩子就感到吃力了?他扭头想看看身边的树木用以测出自己的速度,不想这一扭头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身边那还有什么树木山石,在低头一看,脚下群山含翠,村镇如蚁,扭头却见小润田含笑的看着自己。 “大师莫惊,我徐师父已得我秦师父传了运功之法,已将吸人功力之法悟通,刚才出庄的路上他已将此法传我,我自出生就休习的《太玄经》功法,因此也只有我现在可以带大师和韩笑姑姑避开世俗之人腾空回到澶州了。请韩笑姑姑将左手握住我右手。”小润田说完将右手伸向韩笑,韩笑伸手牵住,三人在空中六手互牵,这时慈凡感到身体一轻,适才流出的内力又从韩笑体内流回,刚才吃力的感觉荡然无存,心中一喜暗赞徐松安排巧妙,也佩服这小润田的机智,小小年纪竟能随机应变,哄得的自己腾空。其实徐松的另一个想法他却再也猜测不透,那就是秦秋自小痛爱小润田,他将小润田派往澶州不怕秦秋不去,那时有秦秋暗中相助就是大辽举国而来又有何惧。 【十】 再说徐松回进大厅,此时众人已吃过早饭,徐松看了一下群豪道:“军情紧急我等须当即刻前往澶州,一路上怎么走诸位也已明白,各派各帮赶路之时可将讯息发出,召集本派弟子于澶州城外汇集。盟约已定还望各门派谨遵,若有违者本盟主绝不姑息。慕容涛,周英。” “在”美容与周英二人闻声而出,对着徐松拱手道:“盟主有何差遣?” “你二人轻功最佳,我派你二人先行,一路打探消息,并联络北派曜日教诸人做好接应各派之事。”徐松说完,二人称是转身已飞出大厅。 “胡庄主,我等走后你将庄中阵法启动,莫要为宵小所乘。各位掌门各位豪杰我们出发吧!”徐松说完当先走出大厅。 徐松率着从胡家庄出来的一千余武林豪杰,一路向北,虽已分散行走但各派各帮之人不断的加入未到汴京人数已经过万,而有些从南方追随而来的因赶不上众人也逶迤在后。其中另有无门无派的豪侠加入,众人将结盟之约说之,各种盟约告知,而那些人又多是平日以豪侠自居自然不敢违反盟约,欣然加入,其实大多只为凑个热闹。 众人道德汴京时已有曜日教北派众人接应,饮食住宿借安排的妥当。众豪侠只在汴梁停留一晚,翌日清晨继续北上。这日众人已近沧州,忽见周英到来,徐松将他请到一处僻静之处,磁通等各派掌门均在。只听只听说道:“大辽先锋与萧挞凛大宋锋孟觉已经在前方百里相遇,双方各扎营寨。” “辽国大军现在何处?先锋又有何动静?”徐松问道 “瀛洲,距此约三百里,距定州四百里,距沧州二百余里。那辽国诸兵将却不利用铁骑快弩攻击,反而挖土构城,连夜加固防守。”周英说道 徐松看看众掌门,见众人也是听后摇头,正对周英所说不知何意之时,只听一人说道:“徐大哥让我好找!若非下面人生嘈杂还真找到徐大哥了。” 那人说着飘下地来,那人与众人拱手为礼后走到徐松身前。徐松见到忙握住那人双手道:“秦岭弟弟来的正是时候,我刚听周前辈所说敌军情况正不知那辽国先锋,驻守何意,不如贤弟就同我去看看如何?” “徐大哥有令,弟弟岂敢不从,只是诸位掌门要相侯了。”秦岭说道。 “就请各位掌门回去约束门下,此处已近敌营莫要喧哗,以免被敌军获悉我等意图。我与秦岭兄弟去去就回。”徐松说完中掌门听令而回。 秦岭见众人散去,拉起徐松腾空而起,此时月朗星稀,大地被一片朦胧月色笼罩,虽不如白日视线看的清楚,但对徐松、秦岭来说已无异白昼。 二人来到那周英所说之处,只见地上灯笼火把照如白昼,人影如梭来去匆忙,细看之下只见大辽士兵又的挖土有的运送,方圆百里皆是人头攒动,再看那土城已有两丈高下。 “这十余万人造这土城为何?”秦岭问道。 只见徐松思索一会答道:“具周英前辈所言,辽国大军是在瀛洲距此三百里,这先锋官不惜人力在此造城会不会和那萧太后有关?我们先去瀛洲看看如何?” 秦岭和徐松来之瀛洲,见一处府邸灯火通明便停在那府邸之上。只见一座大厅中不断有人出入。两人稍加留意已听见厅内之人话语。 只听一人说道:“后天太后就到了,耶律丞相如何回禀那三人之事?” “此次太后借口宫主被大宋扣押和收复瓦桥关(今河北雄县旧南关)为名,亲率大军深入宋境。我想必不会因他三人而前功尽弃。我要萧挞凛筑城就为日后长期与大宋厮杀所虑,至于皇叔和韩笑以及那早就辱没使命的林雨,我后天自会回禀太后,你先下去看看迎接太后的礼仪是否办妥吧。”徐松虽不懂辽语,但从说话的声音了已知道这人正是大辽南丞相耶律隆绪了。 【十一】 秦岭将那耶律隆绪之言讲给徐松,这时见那人已走出便道:“徐大哥,听那耶律之言,魔剑和韩笑、林雨已被其掌握,不如我们将他掠走,看看那萧太后如何处置?” “我也有此想法,但想到秦宫主之言:万事皆有定数,又不敢做主了。你想,就是我们掠的萧太后又如何?大辽照样可以推举出另一个萧太后,依秦宫主所说自有定数的话,我想你我还是多做化解之事吧,能解的百姓于倒悬,避免战火生灵涂炭为重。这些事就让他们君王之间去解决吧。”徐松说道。 “那魔剑三人我们也不救了吗?这样是不是有违江湖道义?”秦岭又问道。 “为兄早已有了准备,那小润田岂是好对付的,你不信我也该信得秦宫主吧!”徐松笑着说道。 秦岭听后不再说话,两人原路返回,飘过那土城之时徐松忽然叫秦岭停住,之见他抬头仰望星空,双目忽明忽暗,思虑一会后毅然的对秦岭道:“贤弟可看见那条河流。” 秦岭顺他手指看去,只见那河流波涛翻滚,水中木块碎布诸物上下翻腾,间或有猪羊之类飘过。秦岭向徐松问道:“徐大哥所说是这河流上游遭了水灾?可我等就是现在赶去怕也是无济于事了呀。” “我说的非此河上游灾情,天灾人祸自有天理,你看看这河旁边。”徐松说完闭目似又在思虑这什么。 “大哥可是要掘开河堤将那些辽兵淹死?如此岂不违背了秋妹所说?大哥万万不可!”秦岭急忙回道。 “贤弟听我之言,定不会伤人太多,也可破了那耶律隆绪之策,让萧太后不敢再小视我中原,贤弟带我去向这土城南端。”秦岭向来无甚主见,听徐松说完便带他飘向了土城南侧。 此时天上明月已被乌云掩盖,西边的天际不断有闪电划过,闷闷的雷声也似越来越近,这时忽见那土城南侧,一道亮光起自半空,那亮光过处土焦木燃,地上也被划过一道一尺宽二尺深的裂缝,那些正在筑城的兵士纷纷躲让。那些兵士只见那亮光一路向北,慢慢的接近河堤,那亮光到得河堤时似是小了许多,众士兵正愕然间,却见一道亮光大盛,将那河堤劈开一道口子,霎时河水奔涌而下。离那河堤较近的兵士未及反应过来已被河水冲倒,后面众兵士见此一片嚎叫纷纷向高处逃去。 一个时辰过去那众兵士辛苦近七昼夜所筑的土城已成一片汪洋,幸亏那亮光是从南到北的划过,给的众士兵警讯,若是开始就劈开河堤,真不知要死伤多少人了。 徐松和秦岭回到群豪的身边并未提及此事,众掌门见二人为说所探军情也不好想问,加之天色甚晚,问了到怕打搅了众人休息,只等天明再由盟主说出了。 翌日徐松召集众掌门议事,徐松言道:“昨晚我与秦岭贤弟探得,那萧太后将于明日到得瀛洲,而今晨又得各处线报朝廷留包大人留守汴梁,真宗皇帝自出皇宫一日行不过三十余里,照此算来不知何日可到澶州。我等众人出身武林,讲那打打杀杀个人功力自可以一当百,可这等行军布阵之事却又都是门外汉了。虽有那秦宫主所留诸般仙阵却不是一两日就能习会,能派的大用场的。那曜日教裘明以及李可冉都是挑好人手后训练数月才使阵法颇有威力的,而如今情势大战将界,我等也无此闲暇再练阵法,各位掌门想想有何好的驱敌制胜之策。再者我等武林之盟不便使人知道,以后事态纵有诸般变数,我等也不便分散,而这万余人吃住也是难事,望诸位掌门多多谏言献策。” 【十二】 众掌门帮主皆江湖出身,对江湖中事自是了如指掌,也能分析出利弊得失,也有如少林磁通大师者,并非依仗功力而是德高望重而指掌一派一帮的,也有两人皆强,谁也不服谁,但为本帮派发扬光大而自愿退出的,也有是上代掌门帮主指派的,各门各派掌门出身五花八门接位各有不同。 然而对着行军打仗之事却知之甚少,倒不如徐松前些时日在胡家庄指挥群豪有心得了。这时众人又在议论纷纷,却全无头绪。 众人正议论间,只见周英和慕容涛跑来,见到众人大叫道:“喜事,喜事,,,” 曹谦问道:“周老何事如此高兴?” “曹老回来啦?”周英说着看看他身边的紫虚,接着道:“昨晚大辽前锋营遭天雷击破河堤,那前锋营费时近十日所筑土城被河水冲毁,士兵死伤八成。那先锋官萧挞凛具实上报,却被耶律隆绪押了起来,说他蛊惑军心要等萧太后来了处置。那先锋受挫,辽军此次必败,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徐松听完眉头紧锁,见秦岭也是一脸抑郁之色,见周英手舞足蹈的样子他却欢喜不起来,他转向慕容涛问道:“慕容前辈,你们可曾探实那辽国先锋死伤有八成吗?” “启禀盟主,我是从瀛洲跟随那辽国信使回来的,未到那土城正巧碰见周老,具周老说那辽军正在打捞土城内的尸体,具体死伤人数是周老估计的。”慕容涛回道。 “原来如此”徐松说完面色稍展。心里暗道:就是这等虚报军情,妄加议论胜败若在军营周侗早已被斩,一个探子不能具实相报军情,已无法令主帅谋划攻略,在妄议军情更使众将骄狂自大,这些军中大忌这群武林之人又有几个懂的,自己若要指挥这两万余武林高手与辽军三十万铁骑相抗怕是以卵击石了,虽然众人武功可以一当十,但战场之上讲得是军纪严整,整齐划一,令到处具万人之力可攻一处,绝非单打独斗可比。 “周前辈,那朝廷所派主帅是谁,今在何处?”徐松思虑过后已有定策,这时向周英问道。 “禀盟主,那主帅是杨家之后,杨延嗣之子杨宗宝杨元帅,现在在澶州城中”徐松听完周英之言,暗笑谁叫你报的这样详细,你只说:主帅杨宗保,现在驻守澶州即可,看来这周老偏会画蛇添足了。 徐松想到此一笑,扭头看看秦岭说道:“秦贤弟你我去趟澶州,拜见一下杨元帅如何?” “第愿往”秦岭抱拳回道,说完拉起徐松已腾身半空之中。 澶州城此时已是戒备森严,城外二十万宋军营寨连绵不断,城内百姓家家闭户,街道上除来回传递信息的探马号兵偶尔纵马来回外,空荡荡的了无人际。 澶州县衙今以该做帅府,平日县太爷问案的大堂也做了帅帐,那条案后此时正有一武将俯身看着案上的地图。那人互感眼前一暗,已知有人走近大堂,忙将一双虎目从地图上离开望向门口。 只见门外进来的二人,一个儒生打扮,一个身背长剑,二人借相貌俊雅浑身精力充沛之状。只见那儒生抱拳一躬说道:“在下徐松和秦岭擅闯帅帐,还望杨元帅恕罪!” 那武将略一思付从条案后走了下来,说道:“二位侠士请坐,不知二位侠士见本帅何事?” 徐松正要说话,只听门外有人报道:“展昭求见杨元帅。” 那武将闻听眉头一展,暗想:我帅府并未遭袭,可这二人是如何进的我帅帐的?当下不及细想,忙道:“快请!”说完走向门口。 【十三】 只见门外进来一人,风尘仆仆显示干了不少路,见到那武将抱拳说道:“展昭参见杨元帅。”却并不行那官场之礼。 “哈哈,,,”那杨宗保笑声洪亮的问道:“展大哥不在相爷身边护卫,却跑来阵前何事?” 话语中显示了二人关系非同一般,那展昭看看徐松和秦岭二人并未答话,杨宗保看到忙介绍道:“这二位是徐松和秦岭侠士,本帅也是今日刚刚见到。”话中有意在提醒展昭,我与他们也不熟悉。 那只展昭听后面显喜色,走过来抱拳说道:“二位可是在那胡家庄带领群雄抵抗曜日教的徐公子和那位与秦姑娘一起习武长大的秦兄弟?” “展大侠之名在下久仰了,在下正是徐松,区区之名还请展大侠莫笑,这位正是和秦仙子一起长大的秦岭兄弟。”徐松温文尔雅的说道。 展昭转身对杨宗保道:“杨元帅怎不请二位大侠坐下,有他们二人在此,看来包相爷不用担心了。” 杨宗保听完笑道:“本帅失礼了,你们都坐吧!”说完自己也走回条案后坐下。 展昭坐下后说道:“杨元帅想知道这二位的事迹吗?”见杨宗保点头后展昭续道:“这位徐公子在胡家庄,,,”当下将徐松和秦岭在胡家庄所为说了一遍“这些事也是欧阳大哥说与我的,后来包相爷知道后怕武林一统后有不利于朝廷之事,就派我一路查探,我到怒山后群豪已散,倒是听到不少关于秦姑娘飞升的事迹,随后我随众人回到胡家庄,幸好一路没有遇见熟人,否侧他们岂肯让我进的胡家庄。在胡家庄又听到武林要结盟的呼声,我知那绝非好事,朝廷知道后定会关注,当下提醒了几句就赶回汴京了,这次前来是听得讯息,那地魔林雨和魔剑耶律齐已回大辽,包相爷怕杨元帅为其所害,这才派我前来保护。我若知道有你们二位在此也不必匆匆忙忙的赶来了。” 那杨宗保听后对徐松二人肃然起敬,这才知道这二人原来是能飞天遁地的奇人,当下又走下座位来到徐松二人身前,也学着江湖之礼抱拳道:“本帅刚才怠慢了,还请勿怪。听展大哥之言,徐公子善于谋略又懂排兵布阵之法,何不留在军中,本帅也可多聆教益。” “元帅夸奖了,江湖之人身上习气难改,怕有爱管家体统,有污元帅军纪。”徐松婉言谢绝道。 “嗳!!!本帅岂是那等拘泥迂腐之人?两位可问展大哥。”杨宗保说着看向展昭,那意思你也帮我留下二人啊。 徐松岂有不明之理,当下未等展昭开口便说道:“杨元帅求才之心在下明白,我二人今日来到帅府也有投效之意,但条件是不受官职不受元帅指派。” 杨宗保听后微皱眉头,暗道:不受官职不受指派,那你二人道军中作何? 正在这时,忽听门外探子高声叫道:“报,,,”紧接着一个探子跑进大堂,见到杨宗保单膝跪地“报,萧太后已帅十万铁骑到了瀛洲。” “再探!”杨宗保说完,那探子躬身退下。 【十四】 待那探子退下,只见杨宗保眉头紧锁,回到条案之后,双目注视案上的地图不再说话,大堂内展昭和徐松秦岭皆不敢出声怕搅乱了他的思绪。 过了两个时辰,有帅府亲兵点燃具烛,大堂之上明如白昼。这时秦岭又看看徐松,见徐松仍是如前几次一般只是点头,便又收回目光看向杨宗保。 又过的盏茶时分,只见杨宗保颓然坐下,手扶额头一脸的憔悴,显然这两个多时辰他已费劲心机。 展昭这时站起,走到条案前关心的问道:“元帅可要静养?我等先退下吧?” 只见杨宗保睁开双目,看看三人说道:“展大哥莫怪,只是军情紧急本帅顾不得三位了,三位就请去后面,,,” 杨宗保说道这里眼光正好瞧向徐松,不禁将话顿住,犹豫片刻忽然叫道:“亲兵何在?” 只见两个亲兵跑了进来,杨宗保开心的说道:“你们快去将酒宴摆上,我今日要与展大哥和徐贤弟秦贤弟痛饮。”说完见徐松连连点头,又说道:“徐贤弟所言,本帅准了,过会还要听听徐兄弟高见。三位请至后堂,一起痛饮如何?” 四人来至后堂。所谓的酒宴无非多了一样红烧肉,其余皆是素菜拼凑的四样。杨宗保见三人就坐后说道:“军营之中无好菜肴招待各位,莫怪” 徐松和秦岭已到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那展昭也是替杨宗保担心又哪里有心情顾的酒菜。 展昭看看徐松,徐松只是缓缓的眨了一下眼睛,展昭会意,便问道:“元帅适才看那地图良久愁眉不展,却为何事?” 杨宗保举起酒杯说道:“你我即是兄弟,我不在隐瞒,三位兄弟饮进此杯酒听我道来。” “那辽国十万铁骑本在我预料之中,辽国先锋萧挞凛本来筑土城就为掩藏那十万铁骑,以做奇兵,谁料一场天火将他灭了,哎!本帅早已命孟觉将军待机而动,待那十万铁骑进驻在行突袭,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啊。” 杨宗保说道此处,徐松和秦岭对视了一眼。只听杨宗保又接着说道:“我大宋军民多是耕种出身,不像那辽国军士擅长骑射,就以朝廷的策略每年都是用丝绢,茶叶,陶瓷换取辽国的马匹。何况辽国从不养兵,战时招之即可,而我大宋每年招兵役,且多老弱之人,虽称二十万兵马,但可战之人不过一半,军中又无擅长骑射之人,那萧太后若真有十万铁骑,本帅只能尽忠了。” 杨宗保说完看了看三人,见徐松皱眉思虑当下也不打扰,那秦岭虽是老实但听了杨宗保的话后也不尽着急起来,只见他看看徐松说道:“徐大哥,你我已经坏了杨元帅的计谋,你快想法子阻止那十万铁骑啊。” 展昭闻言不知秦岭所说,但杨宗保已听出眉目,那萧挞凛所帅前锋筑土城被毁定与他二人有关。杨宗保当下也不插言静观徐松。 【十五】 徐松见三人都瞧向自己,不尽一笑说道:“我先将想法说出如何?咱们一起商量。那十万铁骑正适合平原战事,可谓无往不利无坚不摧,但我想杨元帅也有破解之法,比如壕沟,木栅,钩镰枪等。那萧太后定是知道这般厉害,才想藏起十万铁骑以做奇兵。而今藏兵之处被毁,萧太后必会谨慎行事,不管冒然出兵,这就为我宋军赢得了时间。我有一套阵法,杨元帅看是否可行。” 徐松说玩走至太中已案前,提笔画出一幅阵图,又将阵法演变,互相策援等写完才放下手中狼毫。他却不知杨宗保在这之间为他磨了几次墨。 徐松写完又审视一番,才说道:“杨元帅我有两万余武林豪杰皆愿为保土安邦而战,就请元帅用作这十阵之中。但有些高人未必受的爵位俸禄,还望元帅体谅,如这十阵之中有众武林人士参与必会如虎添翼,还望元帅三思。” 杨宗保踱了几步,回身问道:“那些武林人士可愿听从阵法调遣?若有不从我怕军法不能约束?” “元帅尽可放心,到时有我秦岭贤弟和我那徒儿督束,谅不致有误。”徐松答道。 杨宗保看看展昭又看看徐松,问道:“适才展大哥言道,二位皆有飞天遁地的本事,何不将那萧太后擒来?那样岂不省事?” “哈哈,,,杨元帅还是信不过我徐松和秦贤弟了,擒的萧太后又于事何补,元帅是在考量在下吗?”徐松仰首笑道。 “好本帅就听徐贤弟的计策,明日即刻按阵图布阵,徐贤弟可将那武林众人改换成宋军服装随军演练阵法,这样可以掩人耳目。徐贤弟这阵法何名?”杨宗保毅然的说道。 “此阵我也是从秦仙子的诸般阵法众所悟,那秦仙子的阵法高深莫测,就以我所见那古洞阵法已非凡人所能,但那些阵法又非用于打杀。我这阵法也是防御多余攻击,那时因秦仙子已在教诲少造孽就是修道。此法也望元帅能深彻体察。至于这阵法我看就叫‘天门十阵’吧。”徐松说完额首。 这时只听空中“呵呵,,,”的诱人一笑,听那声音是个女子。 后记 写小说的想法出于一次偶然的阅读,当时想这有什么呀?但着手写才知道好难,两次想过放弃,但在朋友的鼓励下还是写完了这部书。 这部书只能写到这里了,在写就成杨家将了,历史上的澶洲之盟发生在宋真宗年间。宋澶州(在今河南濮阳)。澶州亦名澶渊郡,因而称“澶洲之盟”。 不在赘言,下部书《风云剑》将在最近捉笔,这部书里的人物和故事可以得到得道延续,希望喜欢这部书得朋友继续支持,你们的支持是我的动力,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