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鬼追梦来》 一 血棺 一具血红色的巨大棺木,在落日的余晖下泛着森冷的光泽,这具棺木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在场的每个人都被深深地震撼了。 它足有一人多高,五尺余宽,通体呈现出奇异的朱红色,棺木身上的红漆就像是才被涂上去一般,连棺木两头的黄橙橙的子孙扣都好像是才钉上去不久,三个子孙扣,左二右一,昭示着棺材的主人是个男人。 在这荒山野岭般的深山密林里面,是谁把这样一具巨大的棺材抬到离地面足有二百米高的山腰上来的?没有人知道,而更加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具棺木所埋葬的地点,甚至连一块墓碑都没有! 但是,这么大这么重的一具棺材偏偏就在这里被发现了,看不到任何坟墓的迹象,四周全部都是密密层层地大松树,如果不是因为要打通一条从国道通往山里面的几个小村庄的公路,也许这具棺材还不知道要沉睡多少年! ”死者入土为安,咱们这样已经打扰他了,不如异地安葬了吧。“ ”要是里面有财宝怎么办,既然发现了还不如看看到底里面有什么“ ”人都死了多少年了早已经尸骨无存了吧,打开看看也满足咱们的好奇心,要是真有金银财宝,不拿白不拿,我们不拿,难道让别人拿?“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 “我猜,这个棺材里面一定是某个大老板,他并不想死了以后被人发现而盗走棺材里面的宝贝,所以才会在这个地方埋葬。”四十来岁的老周舔了舔干裂的唇,凝望着眼前的巨大棺椁充满了幻想的说道。 “打开吧,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六个人,见者有份,如果里面有什么金银财宝大伙儿均分,现在天就要黑了,再这样等下去也没用。”工地的段长漂海终于下定了决心,贪婪战胜了恐惧,对开挖掘机的小伙子斌斌吩咐道; 我站在一边看着棺木,仿佛嗅到了一丝阴冷的气息,对漂海说“段长,我还是那句话,这棺材在这里出现,可能有点邪门儿,你们想想看,谁会愿意把自己的尸体默默无闻地葬在这里?甚至连个墓碑都没有不让后人知道?这是第一个疑点,第二,你们有谁见过棺材被漆成了朱红色?朱红色的棺材,你们有没有见到过?第三,如果是大富大贵的墓主人,为什么连个墓室都没有?只有一个墓坑,有这么多值得怀疑的地方,就算有再多的金银财宝,我看大家伙也不要怀有那份贪念,本着对死者入土为安的敬畏之心,还是异地安葬了吧。” 我把这句话说完,其余五个人立刻骚动了一阵,没有人赞成我的话,大家纷纷表示拥护段长漂海的决定,我如果不同意开棺可以弃权。别影响他们发财。我摇摇头说“好吧,既然你们执意要开棺,我无话可说,棺材里面如果有什么财宝,我一文不要。”说着我头也不回朝宿营地走去。 漂海脸色阴沉地目送我远去,对开挖掘机的小伙斌斌一挥手“开棺!”挖掘机发出轰鸣,伸出挖斗缓缓地压在棺盖上,棺盖旁边两个人很利索地绑上了钢索,随着挖掘机的挖斗上提,巨大的棺材盖子哗地一下被提起来了。 而就在这时候,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随着棺盖被掀开,有一股奇异的黑气缓缓地腾起,漂浮在半空良久不散,忽然;那黑气迅捷无比地盘旋在棺材周围,激起了阴风阵阵,刮得众人睁不开眼睛,风中隐约传来一阵疯狂的大笑,是一个男人的笑声,片刻间就消失了。 漂海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哆嗦着叫道“这棺材;还真的有那么点邪门儿。” “大家过来看啦,快来,这棺材里面的人是什么身份?还有,你们看看这脑袋旁怎么还有几条活生生的鱼?”老周不知何时已经搬了架梯子爬上去望着棺底里面惊叫,叫声吸引了所有人,大家纷纷围拢过去,但是因为棺材太高看的不太清楚,这时段长漂海又对挖掘机司机斌斌叫道”挖乱棺材。“斌斌开动挖掘机,用那巨大的挖斗几下就把棺材底挖破了,终于大家都可以清楚地看到棺材里面的人是什么情况。 这是一具年纪在三四十岁之间的男人尸体,他穿一副古时候武士的盔甲,左手拿着一根黑红色的软鞭,右手则握着一柄带鞘的宝剑,那武士的脸上泛出一种诡异的青色,也不知道他在这棺材里面埋葬了多久,但是他的面貌却就像是刚刚睡着一般,没有变化,而更加离奇的,是在他左边却还有一个小盆子,盆子里有一汪清亮亮的水,水里游动着五条金黄色的鱼,黄鲴鱼;这是一种在淡水里面才能看到的鱼,身上有三根尖尖的刺,五条鱼都不大,每条只有约莫三四两的样子,但是很奇怪的是,这鱼在这盆子里面到底活了多久了?棺底里面很干燥,盆子里面的水是怎么回事? ”这盔甲可能是黄金做的,能卖不少钱吧,还有这宝剑软鞭,都是值钱的物事,今儿咱们发了一笔财啦,哈哈,晚上终于有鱼吃啦。“老周当先刷刷几下把那武士身上的盔甲武器剥下来,扔给在旁边的同伴,又伸手去盆子里面摸鱼,那鱼相当活跃,一下子在老周手指上蜇出两个洞来,血一滴滴流下,老周皱眉叫道”这条小鱼倒是怪,蜇一下这么痛。“他操起铲子,几下就将那鱼拍死了,用一根小绳子串成一串,然后走到段长漂海跟前,叫同伴大狗把盔甲和软鞭宝剑拿给他看。 漂海接过盔甲,小心地抚摸着上面的甲片,然后又凑到鼻子边深深地嗅了几下,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有些不满地说“老周你什么眼神啊?这个金子和黄铜你都分不出来吗?你有见过黄金长了铜锈的吗?你看看这个战甲,都是用麻线串起来的,像这种装备,我估计是古时候最普通的武将战服,这个东东就算拿到市面上去,估计也卖不了几个钱。”说完,他将盔甲又递到大狗手上,没想到突然哗啦啦几声,那盔甲绳子一下断了,好端端的一副盔甲顿时碎成了无数块铜片。大狗脸色惶恐地说道“不是我、、、不是我弄坏的。”漂海走过去捻起一截绳头,默默地说“这也不能怪你,是因为这东西在棺材里面埋了太久的时间了,之所以没有断裂的原因,是因为棺材里面的密封良好,看起来才像完好如新的一般,现在被我们挖出来接触到空气氧化变质了,所以就断了,你看这绳子都是黑乎乎的了,随手一捏就化成了灰,还有这战甲的衬里,你看上去鲜亮,实际上我只要用手指一捏,也就化成粉末啦。”说着他用手抓起一片战甲的衬里布来,放在手中轻轻揉搓几下,然后摊开手掌,只见他手掌上刚才还鲜亮的衬布全都成了碎末。 看到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漂海很是得意,慢悠悠地又拿起那根软鞭,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举起软鞭,忽然用力向地上猛劲地一抽,啪地一下,那条软鞭又裂成了几段,漂海漫不经心地说“这条牛皮软鞭,也在棺木里面存放了太久的时间,纤维组织已经朽烂了,不能用啦,倒是这把剑看起来完好无损,而且这个东东,估计起码有几百年的时间啦,拿出去肯定能卖点钱,至少咱们几个也没有白忙活一趟。”老周笑眯眯地说”段长,你看看这些东西都在这,不如叫个收货的来买了吧,还有,这几个鱼晚上炖了正好解解馋。“ 漂海皱眉”等我先问问价钱,然后再出手不迟,老周你把这个鱼扔了吧,棺材里面的东西你怎么都敢吃?恶心不啦?“老周笑眯眯地说”有什么不敢吃的,这鱼活蹦乱跳地,保证没有毒,待会儿我再来一瓶酒,到时候你可别流口水。“ ”这尸体怎么办?“卡车司机老胡问漂海。 ”还能怎么办!待会儿、、、你懂的。“漂海面无表情地看着已经被剥得近乎赤条条的尸体,冷漠地说道。、、、、、、 夜幕渐渐降临,忽有一道冲天的火光,熊熊地燃起,火光中有一具尸体被烧的坐起来,似乎想要逃离烈焰火海,挣扎了几次,终于又倒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焦臭味,伴随着像是愤怒无比的嘶吼,每一声嘶吼,卷起的火舌喷出去几丈来远。 就在不远处的一辆运输卡车上,几张漠然的面孔看着在火海中挣扎的尸体,忽然老胡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古怪的话来”这人好像活的一般,刚才我在向他身上泼柴油的时候,他睁了一下眼睛。“ ”屁话,死人还能睁眼,你是不是糊涂了。“老周不满地说。 二 吃鱼 帐篷里面一盏雪亮的led灯,映照着六张表情各异的脸,因为是在山里面施工,附近没有人家,只能携带军用帐篷,随时跟着工程进度往前迁移,这给我最大的感觉就像是北方的游牧民族逐水而居。 这种环境无比的枯燥寂寞,尤其是六个大老爷们儿,老胡开玩笑说这大山里面随便抓一把蚊子都是公的。 不过今天是个意外。 老周手忙脚乱地忙着做晚饭,抓的那几条鱼在锅里冒着一种奇异的香味,我正在用手机上网,这时忽然有两道汽车光柱划过夜空,一辆越野车缓缓地开到我们的帐篷前停下,老远就听到一个女人的笑声传来”漂海,晚上有没有喝两盅?“ 漂海听到声音立刻从床上翻身爬起来,眉花眼笑地”哎唷,是什么风把断水流妹子吹来啦,请坐“随即帐篷里吹进一股香风,一个年纪在四十左右的女人走进来,她身材丰腴白皙,长相还不错,这个是太平镇的办公室主任,叫徐曼,断水流的外号,是因为曾经有一次镇上的小河里下暴雨发了大水,那一天一名小孩在河边走,不慎掉到河里,当时水流湍急,岸边的群众只能干瞪着眼大喊大叫,谁也不敢下河去救人,恰好徐曼从那儿经过,听到呼救声,立马跃入河中,迎着湍急的河水一步步稳稳地把小孩救上了岸。她在救人的时候,岸边很多群众看到她身子周围波澜不惊,而不远则是浊浪排空,惊呼她为断水流,或许这其中有点夸张的成分,不过断水流这个外号也不胫而走。 漂海这人顾名思义就是个酒鬼,喝酒不喝的七晕八素地不会罢休。因为他和徐曼接触较多,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徐曼性情豪爽,在酒桌上和漂海可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徐曼笑呵呵地落座,吸了吸鼻子叫道”好香,老周你做的是什么菜?是鱼吧?好香啊,幸好我没吃晚饭,可有口福了。“漂海拿出两瓶酒,神秘兮兮地说”主任,这个鱼可能你不敢吃。“ 徐曼瞪了一下眼睛”开玩笑!什么鱼我不敢吃?“我在一旁补了一句”徐主任你最好别吃了,这个是死人棺材里面挖出来的。“徐曼犹豫了一秒钟”死人棺材里面有鱼?这可有点古怪了,让我看看啊,“说完她走到老周身旁,揭开锅盖一股浓郁的鱼香味直透鼻孔,徐曼用筷子夹起一片鱼肉,闻了闻放在嘴边,细细地嚼着,半晌才慢慢地点点头,我们几个人都在屏声敛息,忐忑不安地观望。忽然她大睁着眼睛夸张地大叫”老周,你简直是神厨了,怎么有这么好吃的鱼!我一辈子都没有尝到过这么滋味鲜美的鱼了。“ 漂海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说”既然徐主任都说这鱼好吃,大伙儿就不要有什么顾虑啦,放心吃吧,徐主任既然号称断水流,她可是会很多道术的。有她在这里坐镇,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今晚上徐主任尽管喝,这么晚了就别回去了,在这儿休息一晚上再走。“ 徐曼哈哈笑着说”怎么?想留我在这儿过夜?我一个老娘们儿陪你们六七个大男人睡?“ 漂海嘻嘻笑道”不是,我呢主要是看你这样子辛苦,另外呢我还想和你说个事。“”留在这儿只怕更辛苦吧,我一个女人还不被你们几个大男人吃了,一个个饥肠辘辘的。“徐曼打趣着一面招呼我们坐在一块儿吃饭,我刚端起一碗饭走到桌边,冷不防徐曼突然夹起一块鱼肉放在我碗里,我吃了一惊,急忙说”我不要我不要、、、“ 漂海神色很不爽地望了我一眼,语气里明显有一种酸溜溜的味道”咋啦和平?人家徐主任远来是客,咱们应当敬她才对,现在她单独给你夹菜,证明她看得起你,你看看咱们这么多人,她谁都没有劝菜唯独劝你,这不是对你青眼有加么?待会儿你负责留徐主任一晚哈。“ 我笑了笑说”徐主任,你该给段长夹菜才是正理,你看现在他都吃醋啦。“ 徐曼有意无意地望了我几眼,笑道”他有的是人心疼,我就不用操这份心啦。倒是我想要拜托你在施工的时候多留意点,毕竟这是一条咱们山村通往致富路上的康庄大道,山民们都早早地指盼着公路尽快地修通呢!其实我看到你每天奔波在现场,很累的,所以我才特意给你夹菜,至于段长怎么想那是他的事,哈哈、、、、、、反正我女儿都有十七八岁啦,也没那么害臊了。“ 我说了几声谢谢,端着碗坐在一旁,一股很浓的腥味直透鼻孔,隐隐约约间,那碗里的鱼肉似乎就像是一个人的手指头,不禁觉得一阵恶心,抬眼看看徐曼他们吃的大快朵颐的样子,我油然生起一种疑虑,这么腥气扑鼻的鱼他们怎么吃得那么香?难道他们闻不到那种奇特的腥味?本想要起身劝他们不要吃了,但是看到他们兴致勃勃的样子,我这么贸然去劝多半也是徒劳。于是悄悄走到帐篷外面,将一碗饭倒在草丛里。 这晚月光不甚明亮,我倒完了饭正往回走,忽然朦胧间看到有一股淡淡的黑雾,在我身前不远处翻滚纠缠,雾气中似乎还有几条黑影在那里逡巡游荡,我心里一惊,这几条黑影在施工机械旁边游荡,难道是要偷东西?在这大山里面住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当下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一步步缓缓地向那黑雾走去,我想要看清楚,黑雾中的究竟是些什么? 我蹑手蹑脚地悄悄接近,那几个黑影似乎并没有发现我,待到我离他们只有三米来远的时候,在忽隐忽现的月光下,我这才能够看得清楚。 正当我准备出声呵斥的时候,忽然忍不住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因为我看到了三个黑影,而那三个黑影最离奇的是他们居然全都没有头! 三个没有头的黑影正在运输卡车旁边徘徊,月光下看来一阵毛骨悚然。我大气也不敢出,复又折返身一步步蹑手蹑脚地走回帐篷边,看到漂海他们还在意犹未尽地举杯畅饮,我抑制不住心里的紧张,失声大叫着”有鬼啊、、、有鬼。“ 漂海正喝的迷迷糊糊,听到我的叫声,他抬起头满嘴酒气地叫道”和平,你小子不够朋友,不抽烟不喝酒不玩女人,奶奶的你来到这世界上来干什么?就为了吃几十年的饭啊?你前生是饿死鬼投胎还是怎么了?“ 徐曼也喝的满脸通红,闻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对我招招手”哪里有鬼啊?和平,你带我去看看,我断水流可不怕,今天我就把他们都收了,看他们还敢不敢到处招摇。“ 我向运输卡车旁边指了指,徐曼摇摇晃晃地叫我带他前去,我心里暗暗发抖,只得硬着头皮走在前面带路,月光下那三个黑影还在徘徊,我远远地就对徐曼说道”主任,看见没有?就在那车旁边。“ 徐曼嗯了一声,向几道黑影走去,他似乎对那几个黑影毫不惧怕,看看走到黑影跟前,忽然急喝一声”大胆妖孽,竟敢如此作祟,还不退下,“说完用手向那几个黑影一指,无形中竟似有一股细亮的气剑从手指间射出,射中了一个黑影,那个黑影刹那间消失无形。 我在一旁看着,看到徐曼一出手就消灭了一个无头黑影,心里暗喜,断水流这名字到底不是白来的,的确有两下子,照这样下去那几个呆头呆脑的黑影用不了几下就会被全部消灭。 忽然,帐篷里面传来一阵杀猪似地惨叫”啊哟!是谁在我腰间戳了一下?好痛啊痛死我了。“ 三 发病 听到老周痛苦的惨叫,我诧异地回头,老周的叫声未停,紧接着徐曼又向第二个黑影伸手发出一道气剑,射中了第二个黑影,同时,漂海又发出那种毛骨悚然的嚎叫,这怎么有些不对劲?刚才还好端端地两个人接连发出那种痛苦的嚎叫?而且都是在徐曼向那个黑影发出攻击之后? 我明显感觉事情有点不妙,似乎远不是想像的那样!这几个黑影说不定和我们几个人有关,于是赶紧拉住正准备向余下的一个黑影使出那种看不见的气剑的徐曼“徐主任,你慢点动手,段长和老周看情况有些不对,你快点给他们看看。” 徐曼喝的有七分醉意,迷茫的问“他们有什么不对?”我很有些无奈,他们现在像杀猪似的惨叫声都听不出来,证明你这女娃喝酒喝的确实有点嗨了。看来喝酒有时候的确效果非凡!心里这么想,但是不敢大意,赶紧搀扶着徐曼回来。 徐曼一进帐篷,听到老周和漂海此起彼伏的惨叫,楞住了,走到两人身边仔细看看,有点意外地叫道“怎么回事啊?他们两个怎么被我的驱邪剑咒给伤了?” 我很有些吃惊“徐主任,这样看来你刚才伤到的可能是他们,但是他们明明在这里没有出去的。” 徐曼摇摇头“刚才我弄伤的是他们的魂魄,”“弄伤的是他们的魂魄?”这一次轮到我发呆了,外面的那几个黑影,难道是我们帐篷内的几个人灵魂出窍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有点异常,只见老胡铁青着脸,眼里冒着阴森而且疯狂的光,他一步步地向徐曼走去,嘴里发出凶狠的厉叫“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一面说一面伸出双手像两个铁钳子一般去掐住徐曼的喉咙。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要说我,就连一直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斌斌也吓坏了,赶紧站起来,拉住老胡着急地叫道“老胡你这是怎么啦?快松手。”一面用力地去拉开老胡掐着徐曼脖子的手。 徐曼在被老胡用力的猛掐下,几乎要晕过去,她危急中从衣袋内摸出一张黄纸符,啪地一下贴在老胡头上,老胡浑身一震,好像刚刚从梦中惊醒一般,定定地望着徐曼,茫然地说“徐主任,怎么回事啊?我刚才好像睡着了一般,你们这是在干嘛?” 我松了口气“老胡,什么都别说了,徐主任,你赶快把漂海和老周身上的咒语解了吧。”徐曼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了一阵,这才点点头,经过这么一阵折腾,她的酒意已经醒了大半。顺手在老周和漂海后背拍了几下,说也奇怪,还在像杀猪似地惨叫的俩人立马就停住了叫喊,站起来活动了几下,惊异地叫道“咦?好了?、、、”徐曼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出是她无意弄伤的。 惊魂甫定,众人再也没有心思闲谈了,我们这个工地一共有三个帐篷,一个是用来做食堂,另外两个住宿,每个帐篷里面住三个人,除了有些闷热,倒也还很宽敞。 当时,老胡首先和我们说头有点晕,先回帐篷里面去睡觉了,连澡也不洗,倒头就睡,徐曼看着老胡闷声不响地走进帐篷,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默默地说道“今晚上,你们都睡惊醒一点,这个老胡可能有点麻烦了。” 老周楞楞地看着老胡“他今天的表现有点反常啊,以前他可是最不贪睡的。” 徐曼摇摇头说“他好像病了。”漂海打了个酒嗝,对徐曼说“徐主任,你看天这么晚了,这个路又很难走,这里的条件是简陋了点,不如你就在这里住一宿明天再走吧。” 徐曼摇摇头”不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再晚我也得回去。“说完她对我漫不经心地问”和平,你送我回去吧。今天喝大了一点,我怕晚上走夜路出事。” 漂海听罢,连忙笑着说“还是我送你去吧,和平技术没我好,我保证安全送达。” 徐曼淡淡地说道“谢谢啦,我有事跟和平说,谢谢你的好意。”漂海酸溜溜的说“主任,你该不会是看上了和平这个小伙,老草吃嫩牛了吧?哈哈、、、” “这个好像和你无关吧,再说了,有你在车上,我不放心。”徐曼不卑不亢地说,接着优雅地向我招招手“走吧。” 、、、、、、月夜;越野车在卵石路上艰难地前进,徐曼坐在副驾驶位置,她身上散发出一阵浓浓的酒味,随着越野车的上下颠簸,终于她摁下玻璃窗,剧烈地呕吐起来,我赶紧停住车,问道“徐主任,你没事吧?”徐曼摇摇头,沉吟了片刻,忽然对我说道“和平,你实话告诉我,今天棺材里的鱼是怎么回事?你们在哪里发现的棺材?还有;是一副什么样的棺材?除了在棺材里面发现了鱼之外,还发现了什么?” 闹了半天,徐主任是想要打听棺材的秘密啊。 四 怨灵聚集 “你别骗我,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你们那六个人中,有五个已经被下了一种很厉害的魔咒,证明你们招惹上了某些不干净的东西,否则的话,不会有这么重的怨气。”徐曼的神情突然变得庄重,平静的声音里面竟然还带着一丝颤抖,证明她此时的内心有着一种异样的恐惧。 我沉默,然后说“今天我们在那个山岭上发现了一副棺材,很大,红色的;至于棺材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也并不想问。” 徐曼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为什么!直觉告诉我,不能那样做。” 徐曼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她轻轻地点点头“知道吗,你的直觉救了你的命,因为你是那六个人里面唯一没有被下魔咒的人,从我一进去开始就发现有一种很厉害的阴气聚集在你们帐篷的周围,但是我不怕,因为我学过道术,知道怎么化解。” 我很有些纳闷地说“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漂海他们五个人怎么办?” 徐曼摇头“暂时想不到化解的法子,下魔咒的那个凶灵,非常厉害,我恐怕没有办法对付他,而且,漂海他们可能做出了很令人不齿的恶行,那股怨气才会那么强大。”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既然我们知道了他们中了魔咒,就应该想尽一切办法救他们。”我沉吟着说; 徐曼默默地说道“我当然也不想他们出事,现在工程还指望着早点通车啊,只是那个魔咒是用一些怨气凝聚而成,无影无形,看不见又摸不着,中了魔咒的人除非有法力非常高深的大法师来解脱才能幸免无恙,否则的话、、、连法师自己也不能幸免。”我皱眉说“那怎么办呢?” 徐曼神色愁闷地说“魔咒有很多种,一般来说分为蛊咒;情咒;怨咒和杀咒,看他们的情形,似乎是中了一种怨咒,怨气凝结,据说中了怨咒的人平常表现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能够产生幻象,感到一种很可怕的恐惧,这样下去可能会让你们生病的,可惜我本事太低微了,更加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化解。” 我沉默,说了半天等于没说,你徐曼既然知道有魔咒,但是却无能为力,那该怎么办?眼下最要紧的只有早做预防了,想到这里我打开车门就准备下车去告诉老周他们有危险。 徐曼有些压抑地说“怎么?你想回去?”我闷声说“是啊,对不起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送我回去吧,我很累了,然后,你再回来可以吗?”徐曼的声音忽然柔和的像个小猫,坏了;有些不对劲的感觉,我心里一跳,荒山野岭,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大老爷们儿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半老徐娘在越野车里面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我不是柳下惠不能保证坐怀不乱,而现在徐曼的那种娇滴滴的语气里面透出的那种魅惑,我表示很难抵挡,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我表示也很难拒绝,现在最重要的是敬‘而远之。于是我赶紧发动车子,以最可能高的速度飞驰在黑夜中、、、、、、 把徐曼送到镇上的家里,已经接近零点,然后再返回,四十多里山路像一条无边无际的游龙,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营地,刚准备停车,雪亮的车灯照耀,忽然,从路旁的暗影里飞快地扑出一个人来,他口中发出疯狂的嚎叫,满头都是鲜血,一下子爬上引擎盖,然后趴在前风挡玻璃上凶狠地对着我发出疯狂而且痛苦的嚎叫。 一瞬间我的心不由自主的一阵紧缩,这个人是谁?为什么在深夜的野外游荡?为什么又爬到我的车子引擎盖上做出那种恐怖的动作? 幸好车子的风挡玻璃比较厚,那个人一下一下的撞击并没有撞破玻璃,只是;挡风玻璃上留下了一片片血痕。 这画面太残忍太暴力了;不忍直视、、、、、、 我被那触目惊心的画面惊呆了,心在狂跳,太阳穴一阵胀痛,血涌上脑门,浑身一阵发冷。 终于;等到我从短暂的眩晕状态恢复神志的时候,借着灯光,我忽然隐隐觉得,那个人很像老胡、、、、、、 老胡为什么这样?魔咒?难道徐曼所说的话这么快就应验了? 冷汗;不由自主的淌下,一大颗一大颗地,浸透了t恤,轻微的发动机声,掩不住我狂乱的心跳。 老胡是我的朋友,七个多月来,我们朝夕相处,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相处久了,我能够发现彼此间那种真切的友情。比如;某个时候,他能发现你没有回来,及时地给你打个电话,下雨了,你没带伞,他能在恰当的时候给你带来雨伞,有时候甚至可能因为忙知道你没吃饭而给你带来饭菜。老胡就是这么一种人,他懂得关心,照顾队友,总是在不经意间让我感动。 现在他这个样子,我怎么能够袖手旁观?于是我赶紧下车,抓住老胡的双手,大声叫道“老胡,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啊?” 老胡慢慢地停止了撞击动作,车灯的余光,映射出他眼睛里空洞狰狞的神色。他痴了一般地望着我,喉咙里冒出一阵梦呓般地低吼“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他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随即他又发出极其恐怖的哀嚎“饶命啊,不要杀我、、、饶命,不要杀我、、、”声音渐渐低沉,我努力抓住他的臂膀,用力摇晃着他的身体叫道“老胡,没有人要杀你,你不会是在做梦吧!醒醒啊,醒醒。” 老胡的声音渐渐无比的虚弱,他失神地望着我,终于咕哝了一声“和平。” 我喜出望外地“是啊我是和平,老胡你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老胡茫然地缓缓望着自己,拖长了声调,缓缓地说道“他来了、、、他来了、、、他用鞭子抽我,、、、还用那锋利的剑割我。” “没有啊!老胡,你现在好好的啊,没有谁拿鞭子抽你,也没有谁拿利剑割你,你所看到的都是幻觉、、、幻觉。”我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老胡并没有回答我的话,他只是虚弱地摇摇头,然后伸手慢慢地揭开了身上的衬衫、、、、、、 车灯下,我忽然看到老胡白腻的皮肤上,出现了一条条乌黑的印痕、、、、、、 印痕有粗有细,就像是生长在肌肤里面一般,那粗粗的印痕,看起来宛若鞭笞一般,而那个细细的印痕,居然跟利刀在皮肤上划过相若。 这是怎么回事?我瞳孔睁大,有些神经质地望着老胡,不明白印痕是怎么来的。 五 迷梦 “啊!”的一声,静夜里又发出这种骇人的叫声,我看得清清楚楚,老胡的腰部肌肉突然一颤,随即出现了一条粗粗的黑色印痕,几乎就在同时,老胡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声音中充满了痛苦,让对面的我也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鞭痕;没错就是鞭痕。老胡说有人在拿鞭子抽他,拿利剑割他,尽管没有鲜血,然而那种发自肺腑的呼喊,让我心里也有些失常,我愤怒地冲着虚空大吼“魂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 空山寂寂,回荡着我声嘶力竭的声音,然后,没有人回答我的话,月影婆娑,仿佛有一道森冷的寒气默默地在我身边注视着我,这种感觉很可怕。那种无形的逼视,简直让我发狂。 幸好那道寒气没有对我下手。我赶紧一把背起老胡,跑进了帐篷。 帐篷里面静悄悄地,没有动静,这让我震惊,因为刚才我和老胡这么一番折腾,就算离几里路远也应该被惊醒的。 但是这么近的距离,睡在两个帐篷里的人都跟睡死了一般。 这不正常!我放下老胡,摁亮了灯,帐篷里面,大狗睡得似乎很香甜,嘴角的馋涎流出来老长老长的,而且他脸上还带着一种满足的笑容。这可奇怪了,难道刚才老胡在外面发出的那种惊天动地的吼叫声,这些睡在帐篷里的人全都没有听到?我来不及考虑,踢了大狗几下,又冲到漂海睡的帐篷里一看,果然漂海,老周,和斌斌三个人都睡的死沉死沉的,最诡异的,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幸福的微笑。 “怪事!为什么每个人都露出这种奇特的表情?他们在梦里面梦到什么了?”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熟睡中的他们,接着走过去,一阵连推到搡,摇晃了许久,老周才睁开朦胧的睡眼,看着我十分不情愿地说道“和平,这么晚了你在这里瞎闹腾什么呀,唉哟、、、打扰我的好梦。”接着,漂海和斌斌也先后醒来,漂海有些揾怒地说“这大晚上的你瞎吵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啦?和平,你小子想干什么啊?” 我来不及解释,只说了一句“老胡出事了快去看看。”漂海愕然地眨眨眼睛,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了,迟疑地问“老胡出事了?”我点点头。 这时,老胡又在我们睡觉的帐篷里发出几声凄厉的惨叫,漂海他赶忙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对我一招手“快,” 帐篷里,老胡双手抱肩,蜷曲着蹲在地上,一声接一声的发出那种令人心悸的声音,他似乎想要躲避着什么,但是却没有用,所有的人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一幕,都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看到老胡痛不欲生的表情,我默默地走过去拉住他坐在椅子上,轻声安慰“老胡,你好点了吗,要不要吃点药?”老胡没有回答,他的身体抖得厉害,颤颤巍巍地,本来他只是一个四十岁不到的中年汉子,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他的五官因为过份紧张,显得扭曲而且狰狞,看到那样子都让人害怕。我把他扶到床边坐下,又拿来一杯水给他喝,或许是极为痛苦,老胡在张开嘴喝水的时候,居然一下子就把水杯掉到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漂海声音颤抖地叫着。 “我也不知道,只是在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老胡这样子了。”我拿起一块毛巾,一边给老胡擦拭着脸上头上的血迹,一边默默地说道。 老周大睁着眼睛,走近前去端详着老胡恐怖的面孔,他脸上的冷汗不自觉地刷刷流下来,“和平,你看到老胡的时候他在做什么?这脸上和头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我送徐主任回家后折返回来,刚准备停车,老胡忽然从暗影里冲出来,爬到我的车上,用头往车上撞,他一面撞一面还叫着有人拿鞭子抽他,拿利剑割他。”我语气尽量平静地说, “是吗?和平,老胡真是这么叫的?”漂海在一旁浑身哆嗦着,惊恐地说道。 六 死 “我为什么要骗你们?你看看现在老胡这样子应该就知道怎么回事啦。”我默默地说,老胡因为有我们这些人在身旁,暂时没有发出恐怖的大叫声了,气色也好像恢复了一点点,他努力地睁开眼睛,目光逐一从我们脸上扫过,吃力地说“和平、、、大狗、、、斌斌、、、、、、老周,漂海、、、、、、你们都来了,你们、、、快走吧,、、、这里,这里有人要杀我们,他拿鞭子抽我、、、、、、拿利剑一下一下地割我身上的肉,这个人、、、、、、很凶悍,他一边抽我,一边还在叫骂;所有人都得死、、、、、、所有人都得死、、、、、、听我的,快走吧。我不行了,、、、熬不下去了,可是;我真不想死、、、真不想死啊,我还要养家糊口,、、、、、还有一个女儿在念大学,她、、、、、、很乖巧,很听话的,还很漂亮,我、、、、、、实在放不下她。”他吃力地说着,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不觉喉咙里有些哽咽,低声说“老胡,不要紧没事的,你不要难过,振作一些,你所见到的都是幻象,明天早上我们就带你去医院。” 漂海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一字一句地说“老胡,你说,是不是棺材里面的那个死鬼干的?” 老胡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默默地接着说“如果我、、、死了,和平,麻烦你一件事,我的那个卡车座位下面、、、、、、一个油乎乎的、、、日记本里面有,三千块钱,那是我、、、、、、偷偷攒下来,准备给我女儿胡蓉买衣服的、、、、、、到时候麻烦你交给她,不要让她妈妈知道。、、、因为,她是个、、、守财奴。”说到这里,他语气渐渐低沉,我心情沉痛,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却说不出来。老胡的情况已经非常不妙,他如此虚弱,看样子可能随时要拜拜,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护老胡不再受到那个神秘的凶灵伤害。 但这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那个凶灵来无影去无踪,我们根本发现不了它,而我们这几个人在他看来却无异于是活靶子一般,随时任由他宰割。 “我先给断水流打个电话,问问她有什么法子祛除这个邪魔歪道。”漂海铁青着脸拿出手机说道。 “不用打电话了,徐主任说那个凶灵已经下了魔咒,她是没有办法破解的,而且听她说,除非要找到法力非常高深的大法师前来或许可以解掉魔咒,要不然的话,可能解脱不掉连法师都要遭殃的。”我默默地说。 “靠,难道就没有办法对付区区一个鬼魂了?漂海愤怒地叫道,在地上来回踱步,这时;一直在一旁不说话的大狗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办法不是没有、、、、、、“ 大狗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山民,主要是跟着我做施工测量,他不大喜欢说话,人也很精瘦,三十来岁的人目前还没有对象,而且他嘴里老是喜欢叼一个竹脑壳烟袋,说话时两个黑黑的大门牙,招来不少嘲笑,所以他很少说话。 听到大狗说有办法对付那个看不见的凶灵,我们都不觉眼睛一亮,目光齐刷刷地向他望去,大狗显得很有些不自然地接着说”听人说有一个很厉害的方法,不管是什么鬼邪都能够打散,就是用黑狗血泼在那个凶灵出现的地方。“ 七 黑狗血 ”大狗,你这不是拿我们开涮吗!这荒山野岭的,到哪里去找黑狗血呢?而且听你说的那么神乎其神,难道你比断水流妹子还要厉害了?“漂海很不满地说, 大狗脸色尴尬地抿嘴说道”我当然没有她厉害了,我只是个山民,你们可能不知道的,但凡是我们这些山民,尤其是经常跑山的山民,身上总喜欢带一些东西的,山里面长虫野物出没,有时候很可能遇到一些邪气的,所以身上多多少少会带一点用来防身自卫,喏;你们看,我身上只带了一点点,不多,就只有一小瓶,虽然只有这么一小瓶,但是我想可以保护大家不受那个恶鬼的残害了,“说着他变戏法一般地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墨绿色的小瓶子来。我们喜出望外,老周小心翼翼地接过小瓶子,拿在手里端详着喃喃地说”有了这个宝贝,谅那个鬼魂不敢来了吧,只是;这玩意儿真的能镇住鬼邪?“大狗拿过来揭开瓶盖说“我们那里一个算命的说,不管是什么样的鬼怪凶邪,黑狗血都是破除魔障最厉害的物事,因为黑狗血至阳至燥,这个鬼怪布下的魔障却是至阴至寒,二者那是天生的克星,任何鬼怪都轻易不敢碰这个黑狗血,如果再加上一点道家施法作符的朱砂,那就功效倍增,现在,大家伙只要用手指蘸上一点点涂在眉毛上,就可以辟邪了。”说着,他当先伸手指去瓶子里蘸上了一些暗红的黑狗血涂抹在眉毛上,做个示范,说来也真的奇怪,就在大狗把黑狗血涂在眉毛上之后,帐篷里面就好像掠过一阵暖风,悄然拂过我们身边,感觉到灯光都亮了一些。 老周离他最近,唯恐黑狗血少了自己涂不到,急忙伸手抢过瓶子,双手交替蘸上了老大一团,抹得满脸都是,看起来相当的恐怖。 接下来每个人都涂了一点,我看到老胡痛苦不堪的样子,对大狗说“老胡都已经这样了,给他多涂一点吧。” 大狗毫不犹豫地说“你尽管用,赶明儿我再去讨一些就是了。”我揭开老胡身上的衣服,漂海看到老胡身上纵横交错的黑色印痕,吃惊地叫起来“和平,老胡身上怎么有这么多印子?哪来的?” 我一边用黑狗血在老胡身上那些黑色印痕上涂抹,一边说“老胡身上的这些伤痕,是被那个恶鬼打的。”就在黑狗血涂在老胡身上的那些黑色印痕上之后,奇迹发生了;只见到那些深深浅浅的黑色印痕慢慢地一点点褪化,逐渐逐渐地消失到无形。而老胡在被我涂上了黑狗血后,他发出了几声飘飘欲仙一般的呻吟,哎呀听到那个声音每个人都莫名其妙地兴奋,那简直就是一种爽到了极点的yy声。 这简直是一件太让人激动和振奋的事情,关键时刻,大狗的黑狗血救了老胡还有我们这些人的命。大家伙的目光都一起齐刷刷地向大狗望去,那种感恩和崇拜的注目礼,让大狗羞羞的低下头。说实话,这么久以来我们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正视过他,大狗;只是一个卑微的小人物,没有人重视过他,在我们工程部,他的地位比我还要低,甚至比老周和老胡也要低,老周和老胡都是有后台关系的,大狗只不过是个临时工。 八 谈笑 一小瓶黑狗血涂完了,我们倒没感觉到有什么神奇的灵异的功效,唯一感觉不同的是大家的心情好像不那么紧张了,脸上有了笑容。但是最直观的是,老胡逐渐地恢复了神智,他不住地低声呼痛,然后还能伸手去触摸脑袋上撞出来的一个个伤口,看到这么多人挤在一个帐篷里,他很有些感慨地说道“段长,还是人多热闹啊,这么多人挤在一个帐篷里,这气氛好啊。” 漂海大手一挥“老胡,你刚才不是把后事都交代清楚了吗?现在这个样子,我看三年五载死不了哇,怎么样?好些了吗?” 老胡摸摸脑门儿“这里疼得厉害,我特麽刚才还和一个小白胡子老头说话呢,他说我快啦快啦,马上就要去和我爷爷见面啦,谁知道就在这时候一条大黑狗出现拖着我就跑,睁开眼睛一看,你们怎么都在这儿了?”漂海哈哈大笑着,对我挤了挤眼说“老胡哇,你交代给和平的事,我们大家伙可都听的清清楚楚,现在看你的这个情形,应该慢慢地好起来啦,这么地吧,你藏在卡车里面的那三千块钱,就当作是犒劳咱们哥几个的酒水钱吧!咱们今天可得好好感谢感谢大狗兄弟啊!要不是他带来的黑狗血,可能咱们就得眼睁睁看着你去到鬼门关了啦。至于你女儿胡蓉那里,我看就交给和平去办吧,你让和平做你的女婿,然后他每个月有几大千,拿出一点来资助蓉妹子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啦。” 老胡吃力地咧嘴一笑“这个,我也想过啊、、、、、、可是我女儿才十八,而和平二十七岁了,这中间相差了九岁,按照、、、现在的观念,相差三岁就有一个代沟,、、、他们相差了九岁,这中间就隔着那么三个代沟了。缘分的事、、、我不能够替他们做主。” 我赧然“老胡,你别听段长瞎说,我可没那想法,现在一个人自由自在,逍遥快活惯了,还没想过受拘禁呢。” 帐篷里面,我们工程队六个人聚在一起,逐渐地忘却了恐惧,把那个伤害老胡的恶鬼暂时抛在一边不提,虽然嘴里说笑着,但是我们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那个无影无形,看不见又摸不着的恐怖恶鬼,此刻一定是躲在某个幽暗的地方窥伺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并且随时可能发动致命攻击。时间已经是到了凌晨三点多,再过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天亮以后,那个恶鬼还会不会像在黑夜里一样;跟踪,追击;举着皮鞭或者利剑,向老胡;或是我们中间的某一个人下手? 没有人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每个人都很清楚。 因为接下来,天就要亮了,天亮以后,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远离这个充满了邪恶的地方。 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九 劫后 劫后余生的感觉,谁最能懂? 老胡;没错就是老胡,此时老胡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一大半的样子,他的眼睛仍然在不自觉的四处逡巡,尽管他在强作镇定,但是在不经意间总会流漏出深深的恐惧感,他太害怕了。害怕的原因不用说·我也知道,那个无影无形的恶鬼,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难以忘却的纪念。 被鞭子抽和被利剑割体的滋味肯定不好受,不管是谁想起来都是怕怕的。 不过幸好马上就要天亮了,天亮以后,就可以逃离这个充满了恐怖的地方了,这才是最大的希望。 黎明前,出乎意料的平静,那个神秘的恶鬼没有再骚扰我们,也没有再骚扰老胡,莫不是那个恶鬼害怕黑狗血,所以不敢再来骚扰?又或者是恶鬼已经知难而退? 天色逐渐大亮,一轮红日喷薄欲出,尽管我们六个人一宿没睡,但还是强打精神。漂海满眼红丝对我说“和平,三人行路小的苦,你年轻出去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别忘了告诉我们,今天休息一天,然后你带老胡上医院去看看,我们几个收拾东西后撤十几里,”我无奈,没办法漂海是工程包工头,我们几个人都是他聘请的。老板的命令不能不听,我硬着头皮走出帐篷,四处张望了一阵,没有任何异常,这才对漂海说“没事了,出来吧。” 漂海这才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番,向里面招手叫着“都出来,没事了,大家赶紧撤除帐篷,动作快点。和平,你马上开车送老胡上医院检查检查,路上小心啊。” 我点点头,走进昨晚徐曼叫我开回来的越野车,发动车子,呼唤老胡上车,老胡眼圈发黑,像个刺猬般地一溜小跑钻进车子,连声催促我开车。我知道老胡心里肯定极为害怕,于是一脚油门,越野车像脱缰野马在山路上疾驰。 山路离镇上有四十来里,因为全部是新建的,刚完成路基,非常的颠簸不平,山路弯弯,上下坡较多,这也很考验车子的底盘和刹车,在这样的环境下开车需要集中注意力,要不然稍有疏忽,下一秒很可能车毁人亡。我全神贯注地开着车,老胡坐在副驾驶位置,神色很有些萎靡地忽然对我说道”和平,你怎么知道那副棺材里面有古怪?难道你真的不贪心?“ 我摇摇头说”其实先前我就说过,我并不知道那副棺材里面有古怪,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而已,你有没有想过,这棺材很有那么点邪门儿,那么大,又那么重,木材也是用的比较名贵的楠木,而且被漆成了朱红色的,更奇怪的是;死者连个墓碑都没有,有这么多值得怀疑的地方,还要贸然去铤而走险,就算我再贪心也不敢轻易去尝试啊。“ 老胡点点头,”你很聪明,都怪我们太冒失了,做出那样愚蠢的行为,现在遭到报应了。后悔莫及了。“我淡淡地说”老胡你也不要这么想,死者已矣,就算我们犯了错,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现在阴阳两隔,他也没有必要这样纠缠不休的啊。“ 十 殒命 老胡默默摇头”和平,有些事你想的太简单了,如果他能够这么想就好了,但是,他拿着鞭子抽我,拿利剑割我,从这个极端的报复行为来看,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你知不知道,现在我的心跳得厉害,老有一种可怕的预感,那个人追来了。“他一面说一面失神地望着前方,眼睛里流露着惊恐的神色,额角的冷汗刷刷地冒出来。 我笑了笑说”你别怕老胡,现在是大白天,一般的鬼灵精怪都不敢在阳光下出现的,因为那些魑魅魍魉都是见光死的,更何况,我们都涂上了大狗带来的黑狗血辟邪,谅那个恶物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老胡突然神色痴狂地望着前面的一个拐角处,失神地大叫“他来了!我看见他了,我看见他了,就在那个拐角,他穿着盔甲,腰里还佩着一把剑,他跑的比我们的车子还快,就好像是一阵风。怎么办怎么办?” 我吃惊不小,赶紧随着老胡的目光望去,山坡下的拐角处什么也没有看到,我疑惑地向老胡望了望,一面说“什么也没有啊!现在是大白天,他不可能出现的。”老胡摇头“你错了,我真的看见他了,而且,他还恶狠狠地望着我,发出一种冷酷无比的笑。看来,他不会放过我了。”他一面说一面闭上眼睛,绝望地摇头,我默然,不知道怎么劝他,只是专注地开着车,这时候正是一个下坡路段,车子的惯性很大,我忽然发现车速越来越快,急忙踩下刹车,没想到一脚下去空空如也,刹时间我惊出了一身冷汗。糟了,刹车失灵了。在这样的下坡路段,刹车失灵了可是一种很要命的事情,没有办法刹车,幸好这是一台手动挡的越野车,能够依靠发动机制动。要是一台自动波那可就糟了,没有刹车,变速箱可能过热失灵,车毁人亡的几率那就非常大了。 还好我没有失去理智,依靠着发动机制动,又往前开了一段,而这时老胡也已经察觉到异样,语气平静地对我说“和平,是不是车子刹车坏了?你别慌,只要车子动力还在,就没有什么危险的,该怎么开就怎么开,”我连连点头,不敢丝毫大意,走完下坡路,发动机水温表报警了,于是在靠近山壁的地方停下来,打开发动机盖,准备查看冷却液的状况。 这时,忽然有一阵冷风吹过,山间的风带着一股凉意,让我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与此同时,只听到老胡发出一声惨叫,我急忙抬起头来,只见老胡的额头上突然出现了一道大拇指粗的黑色印痕;印痕就在眉心位置,从额头直到下巴,就好像被人用一支墨笔把他的面孔从中间一分为二。 那个恶鬼果然跟着来了!现在是大白天他居然也敢跟来?这可是有点意料之外的事情,我连忙奔回驾驶室,看着老胡,此时他瞳孔睁大,双眼上翻,表情狰狞恐怖地望着车顶,我也抑制不住的有点恐慌,怔怔地望着老胡脸上的印痕。老胡那一边的车门紧闭,那一鞭子抽打的方位是哪里?我的驾驶座车门没关,那个恶鬼居然就是从我的驾驶座这边用鞭子抽老胡!!! 我赶紧关上车门,对老胡叫道“别怕老胡,咱们身上涂了黑狗血,那个鬼不敢近身的,只能用他的那些鬼蜮伎俩,”老胡双手捂住脸,痛苦地大叫“他不肯放过我、、、他不肯放过我,与其这样,还不如和他拼了,死也死得爽快一点。”说罢他猛地一下推开车门,奔到路中间大叫“我草,你八辈,祖宗,;你个死鬼想要怎样?大爷今日不怕你了,你想要大爷的性命可没那么容易!” 十一 殒命2 此时一轮红日从山间升起,照在老胡身上,山风料峭,吹动他血迹斑驳的衣服,他脸上的神情悲愤,甚至有些顽强,他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被逼急了的野兽,在发出最后的抗争。 很多动物在被逼的走投无路的时候,都会做出最后的挣扎,俗话说兔子逼急了还要咬人呢,这个道理没错。没有任何动物愿意乖乖地献出自己的生命,动物如此,人也亦然。我走近他,默默地看着这个中年汉子。他看起来如癫似狂地默立在路中间,过了许久许久,四周再也没有动静,难道那个神秘的恶鬼看到老胡这样子,放弃了追杀? 不会的,绝对不会;那个恶鬼既然能够在阳光下一直跟着追到了这里,甚至在我们身上涂了黑狗血以后,他都敢发动袭击。证明他对老胡是怀着深深的仇恨,必欲将他置之死地而后快。仇恨的根源,就来自于老胡火焚了他的尸体。 鬼魂和活人之间的这些纠葛,我根本无力解脱,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老胡纵火焚烧他的尸体,其实严格来讲并不算大错而特错,现在的火葬场焚尸炉中每天不知道要焚化多少具尸体,假若那些被焚烧的尸体都去找焚尸工人的麻烦,那么这个焚尸工我估计就是开到天价的工资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干。 因为成千上万的死者都怀着怨念去找他进行报复,那还有谁去做?现在,那个棺材里面的武士化身成了恶鬼,在进行报复,首先他在对付老胡。然而,生命是最重要的,谁也不愿意轻言放弃。 太阳越升越高,我和老胡泥塑木雕一般地呆立,再也没有看到那个神秘秘的恶鬼出现,阳光下我们两人都已经被热汗湿透,再这样下去,估计就算那个恶鬼不出现,我们两个人也要脱水虚脱的。 “老胡,没事了吧?你看太阳都这么高了,天气又这么热,还是回到车里面去吧,你看这里离镇上的医院也不远了,咱们赶紧上医院去看看,然后;再回去你看行不行?”我终于忍不住说道。 “我不回去了,死也不回去了,不回去了、、、”老胡嘴唇哆嗦着喃喃地说着,我拉着他往车里面走,“好吧,你不回去就不回去,咱先上医院看看。”、、、、、、 十点左右,我们到了镇上的医院,办好手续,我就领着老胡来到外科诊室,此时上医院看病的病人比较多,还得排队,于是我抽空给漂海打了个电话告诉这边的情况,漂海告诉我,老胡如果不愿意回去也没有办法,就叫他回家去休息几天,他们现在已经在原来的位置上后撤了十多里,叫我们回去时顺便在镇上带些蔬菜肉类回去,挂断电话,我忽然看到周围的人们向我们两个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其中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十分好奇地对我说道“叔叔,你们两个人好奇怪的啊?怎么你把血抹在眉毛上?看起来好有些怕怕的样子,还有那个爷爷,你看他满身满脸都是血迹,好恐怖的样子,是不是你们这样子显得很酷啊?” 我恍然,对小女孩说“小妹妹,其实我们也不想这样的,你不懂。” 那小女孩天真地“是啊,因为我不懂才要你告诉我的啊。”这时老胡在一旁可能是听到小女孩的话显得十分不耐烦,站起来说“你等下,我先去一趟厕所。” 十二 殒命3 我并没有觉得老胡的表现有什么异常,于是点点头,老胡起身向厕所走去,过了一会还没有出来,我担心老胡有什么不测,起身向厕所跑去,冲进厕所,看到老胡弯着腰神色平静地在水龙头前洗手,我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说道“老胡,轮到你了,医生在那儿等着呢,出去吧。” 老胡回转身来,这时我忽然发现他居然已经将脸上的血迹和身上的血迹都已经洗得干干净净地,他这人平时极爱干净,衣服鞋子被子都是整洁光鲜,看到他突然这样,我很有些吃惊“老胡你这是、、、” 老胡的神情出奇地平静,他目光深沉地望着我“和平,我和你说过的事情你还记不记得?”我愕然点头,看着老胡奇怪的表现“老胡,你这是怎么啦?感觉怪怪的,快点吧,医生在等着呢。” 老胡摇摇头,露出一片凄凉的笑容,他看着我平静地说道“和平,很高兴能够和你成为朋友,你很好,你待人真诚,适合做一生的朋友,将来也一定是个好丈夫,只是,我女儿恐怕没有那个福气。唉、、、”说到这里,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样子就像是在诀别的感觉啊,我愕然望着老胡,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子。当下伸手拉住他向外面走,忽然;一阵阴风,我明显感觉到老胡的身子一抖,同时发出一声闷哼,我吃惊地回过头,看见老胡的脸上,几乎在刹那间出现了一条黑印。 黑印又再出现,表示那个神秘的恶鬼已经又来到我们身边,我看不见,只是睁大了眼睛向着厕所的某个方向望去。 什么也没有看到,而闷哼声又响起,老胡身子发抖,脸上又出现了一条黑痕。 这感觉太可怕,没有鞭子或者利剑刺中人体发出的声音,看不到凶手在施暴,但是每一次伤害都真切地表现在老胡身上,诡异的让人发狂。我狠命地拉着老胡向外面跑,一面大吼着“魂淡,为什么不放过他?为什么不放过他、、、?” 厕所在医院走廊的尽头,走廊里面几个病人诧异地看着我拉着老胡在走廊里狂奔,忽然;老胡双膝跪地,我一连拉了他几次都没有拉起来,我这才发现他双眼紧闭,脸上纵横交错的布满了密密的黑印、、、 “医生、、、医生、、、快救人。”我终于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 明亮的灯光下,老胡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围观的医生和护士都惊呆了。 因为他全身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那种诡异的黑色印记,一个拿着心脏起搏器的医生默默地摇头,表示老胡已经没救了。主治医生推开门望着我,默默地说道“我做了这么多年医生,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奇怪的现象,病人身上那些莫名其妙地出现的黑色印记,好像类似于胎记一类的东西,生长在身体里面的一样。” “医生,你是不是脑残啊?胎记?你他吗有看到过这样全身密密麻麻的胎记吗?”我终于怒不可遏,愤怒地大吼起来。 十三 幻象 老胡死了,医院方面给出的解释是可能受到了过度的刺激,导致脑血管爆裂,瞬间死亡,对于这个解释,我不想说什么,因为我知道,老胡是被那个恶鬼给活活的折磨死的,不管院方怎么解释,我只希望能够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就ok。 遗体停放在太平间,我把死讯通知了漂海,最先赶到的却是断水流徐曼。下午三点左右,漂海和老周,斌斌赶了过来。大家聚在一起,漂海拉住徐曼的手,瑟瑟发抖地叫着”徐主任,这怎么办啊?老胡死了,死的这么凄惨,是谁害死他的你应该很清楚,现在这种样子恐怕工程是没办法继续下去了,莫名其妙地人就死了,我怎么给死者家属交代啊?再说了,老胡死了接下来还会不会又有第二个?这谁不害怕呀?“ 徐曼看着老胡的尸体,她表情凝重,对漂海说“清凉山出现的这件怪事,政府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但是这个事情在没有得到权威的检查结果之前你也不能感情用事啊,毕竟这是市里督促的村村通重点工程,关系到大山里面的上万群众幸福生活。出了这么点事就撂挑子不干了,这是什么行为啊?你以为这是在菜市场买菜啊,说不要就不要了?张总那里会同意吗?还有,你预缴的保证金能不能要回来还是个问号,” 漂海垂头丧气,忧心忡忡地“可是现在那地方有恶鬼作祟,随时可能出现性命攸关的事情,老胡这里的后事还不知道怎么处理,你现在又要我们接着干,如果、、、、、、” 徐曼冷静地说“其实我早已经说过了,根本没有什么恶鬼凶神的,你知道政府一直重申不要相信封建迷信活动,现在这样你满嘴都是鬼啊神啊,这事情要是传到张书记耳朵里,可能就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了,如果张书记要是相信了你所说的鬼神那套,那就证明领导干部带头大搞封建迷信。说不定传到上头,连乌纱帽都保不住了。一切的恶鬼凶灵都只是一种幻象,你心里面没有鬼,自然就一切太平。” 漂海仍旧顾虑重重地说“老胡的事、、、、、、怎么处理?还有,徐妹子既然是你负责跟进督促工程进展,那你可的保证我们的人生安全、、、、、、” 徐曼点点头“你放心吧,老胡的事,政府会妥善处理的,至于你们的人生安全,都已经向保险公司投保了,我们会尽力为老胡多争取一些抚恤金。公司方面我也会尽力协调,相信张总那里也不可能有那么抠门的,死者已矣,现在我们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路不可能不修下去,所以、、、依我看,把老胡的后事处理完之后,还是抓紧时间保质保量按时完成任务才是重中之重。” 徐曼这一番话简短有魄力有担当,漂海默默无语地将眼光逐一从我们几个人脸上扫过,沉声说“你们怎么看?” 老周首先发话了“要接着干也可以,咱们都是干活的命,上哪儿不得干活呀!但是、、、、、、清凉山出现的这档子事,想起来就让我心里直发毛,不把那个吓人的东西消灭掉,说什么我也不敢再去了。”他说完这句话,我和斌斌,还有大狗都连连点头,老周这话说到我们几个心里去了。毕竟离乡别井地来到这大山里面工作,谁不希望平平安安地呢! 十四 决择 徐曼看到我们都在点头附和,她低头沉思了半晌,抬腕看了看表,从容地说道“这样,现在已经差不多七点钟了,我现在就去一趟清凉山,会会那个神秘莫测的邪祟,你们谁愿意陪我去走一趟?” 没有人回答,因为现在很快就要天黑了,从这里到清凉山施工现场还要一个多钟,到那里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所有人都知道,因为那个被焚化了的武士,已经变成了恶鬼,这时候前去无异于闯进龙潭虎穴,生死难料。 生命诚可贵,谁也不想浪费。所以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轻易地不敢表态,徐曼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默默地叹口气说“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去,那么就我一个人去吧。漂海,老胡的家属可能还有几个小时就会赶到,到时候你们负责安抚家属的情绪,切不可发生意外呵。”漂海点点头,徐曼说完转身出去。 看到她这样一个女人独自在夜里闯入危险的境地,我心里很有些彷徨,陪着她去的话,接下来要面对的危险不用说我也知道,老胡就是前车之鉴,那一条条黑色的鞭痕抽打在身上的滋味,看着都有点不寒而栗。虽然;徐曼说见到的那些都只是幻象,然而那些幻象,留给身体巨大的痛感,谁能受得了? 但是一个女人既然胆敢独自去勇闯龙潭虎穴,虽然她据说学过一些道术,就凭着她那份勇气我也感到自愧不如,作为一个男人,为什么不能有那份勇气呢?陪着她去就算不能保护她,至少也能给她一点点支持和鼓励,这也值得了。 想到这里我大步走过去追上徐曼“徐主任,我陪你去。” 徐曼微笑着默默地点点头,目光深沉地说“这一次去到那个地方,可能会有危险,弄不好的话就回不来了,你不害怕吗?” 我平静地说道“我害怕。” “害怕你还愿意陪着我去到那么凶险的地方?”徐曼有些奇怪的望着我。 我淡定地笑了笑“害怕并不意味着我会放弃,我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陪你去一趟,因为我并不想看着你独自去面对危险。” 徐蔓笑了“谢谢!”她望着我,眼睛里都露出一丝真诚的微笑,“你很man,好像也很懂得体贴女人,知道女人就算表现的再强大,到底也还是需要保护的。只是像你这么样的一个小伙,到现在这样大一把年纪了还没有找到女朋友,着实让我有些百思不得姐。” 我赧然,指了指自己左边脸颊上的一块核桃大小的胎记,有些自黑,又有些无奈地说道“你瞧见没有?我有保护色,也许先天对女孩子免疫,你知道的,现在的女孩子都是外貌协会的资深会员,像我这种颜值的废柴基本上不入她们的法眼。” 徐曼呵呵一笑道“你好像特别不自信的样子,说实话我对你的印象真的不错,你勤劳踏实,待人真诚。有机会我给你介绍几个女孩子认识认识,看看谁比较适合你。” 十五 夜惊魂 越野车沿着崎岖不平;弯弯曲曲的山路艰难地前进,车灯劈开夜幕,像两柄刺破邪恶的利剑,直射苍穹。 “徐主任,到了。”我小心地观察着路两边的景象,确定到了昨晚上宿营的地方。“不是这里,我说的是你带我去到你们挖出棺材的地方,不是说最后是老胡在尸体上面泼上了柴油把尸体烧了吗!现在我要看看,那具尸体被烧得怎么样了,还有;那副棺材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出现的?我也想弄清楚。”徐曼语气从容不迫,平静地说道。 “你、、、?现在?、、、要去看尸体?、、、、、、”我吃惊地叫起来。瞪着徐曼,在这么样的黑夜里,一个女人居然决定去看已经被烈火焚烧的也许只剩下一撮骨灰的尸体?这简直是疯狂到要上天的节奏! 但是徐曼真的好像要上天,她淡定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车灯余光映射出她眸子里明亮的眼神。这女人真是疯了? 我硬着头皮又往前开,施工现场离宿营地并不远,大约只有七八百米的样子,只是全部都是那种碎石路,异常难走,幸好这越野车是四驱,如果是两驱的话随时可能陷车。 终于到了现场,远远地,我就看到有一大团焦黑的火烧痕迹,在痕迹中央,依稀可以看到还有一些尚未被完全烧透的木头;或者也许是死者的骸骨,森然兀立在那里,在静夜中仿佛冷酷地散发着一种迫人的杀气。 徐曼拢了拢头发,长长地吁了口气,然后望着我说道“有一件事情很重要,发动机不要熄火,随时保持待命,另外,还有一件事,你只能走在我身前,不能走在我身后。不管发生什么,也不要回头望,能做到吗?” 我紧抿着嘴唇,默默地问“为什么不能回头?”徐曼低声说“因为如果你回头望的话,很可能就会被攻击,那个凶灵很厉害的,你放心吧,你身后有我保护你。” 我诧异地问“你保护我?”徐曼说“是的,一般来说腹背受敌才是最大的危险,你只是一个平常人,没有防身术,所以我只能在你身后保护你不致腹背受敌,另外,你还需要按照我的要求做,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那么你呢?”我有些惊心地问; “我自然有保护自己不被伤害的法子,你拿着这个令牌,心中默念七七四十九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当你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你需要拿出这个令牌,举向对手,口中大喝;杀无赦、、、听清楚了吧?”徐曼的声音虽然尽力平静,只是在平静中我隐隐感觉到她语气里透出的惶惑不安。然后她递给我一个小小的,只有不到一尺长的黑色小牌子。 那个小牌子就像是在电视里面看到过的,古时候衙门里的官老爷审案用的那种令牌,只不过稍有不同的是令牌四周有一道黄灿灿地金边,令牌中间一个大大的红色令字,令字周围还镶嵌着奇特的花纹。 我拿着这个小小的令牌,翻来覆去地仔细看了看,这个令牌好像并没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啊,她叫我默念四十九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是几个意思?难不成这玩意儿还能有驱魔逐鬼的作用?心里这样纳闷,但是丝毫不敢大意,毕竟眼下是紧要关头,稍有不慎可能结果就是去往阴国和十殿阎罗王打交道去了,所以我慎重地在心里默念了四十九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在这个关头出现了一个插曲,就是我一边默念一边记着到了第几遍,可能后来念叨了无数遍,反正不止四十九遍,说也奇怪,我手里的那枚小小令牌由黑色慢慢地变成灰色,最后变成了红亮的暗红色。看着这样子一枚并不出奇的小小令牌出现这样奇异的变化,我目瞪口呆了。 徐曼在一旁看着令牌的变化,当她看到令牌变成暗红色时,急忙伸手推了我一下说“够啦够啦,别再念了,再念祖师爷会发怒啦。”说着,她将一个挎包背在肩上,郑重地对我说“走吧,记住不要回头,按照我说的做。”我点点头,一手握着令牌,另一手拿起一支强光电筒,向着那被烧得只剩下一团灰烬的棺材走去。 车灯明亮的光,能够照射到前方百十来米远处,而我们现在距离那团灰烬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静夜中我在灯光前迟疑了几十秒,确定徐曼的影子已经来到我身后,这才出声问“徐主任,你准备好了吗?” “没有、、、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可怪不得本大人了、、、哈哈哈、、、、、、”突然一阵阴森恐怖的男子拖着悠长的声调说着,最后又发出一阵瘆人的狂笑,声音在我耳边久久回荡,只让我感到浑身发冷。 刚才明明是看到徐曼的影子跟在我身后的,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了?这瞬间的变化让我非常难以适应,有一种心跳到嗓子眼的感觉,徐曼呢?她到哪里去了? 而就在这时候,最不可思议的是,车灯突然熄了,发动机也停止了转动,四周顿时陷入一种无边的黑暗;也陷入了一种无边的恐惧之中。 “嘎、、、”一声尖利的怪叫在夜空中传来,我浑身一震,汗毛刷地倒竖,循着声音望去,前方不远处;有一道绿莹莹的光,像个鬼眼,森冷地望着我。我下意识地用最快的速度拧亮了强光电筒,向那个绿光射去、、、、、、 一只猫头鹰正站在右侧的一棵树干上,睁着一只眼睛冷冷地望着我。同时有一股峭急的山风掠过树梢,刮得那松涛阵阵,直向我扑来、、、、、、 我正在惊慌失措地,不知道那阵山风从何而来,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急促地喊了一声“危险、、、令牌。”声音短促,但是我能够分辨得出,这是许曼的声音、、、、、、 来不及考虑,我连忙举起令牌,大喝一声“杀无赦、、、、、、” 十六 鞭笞 “嗤”的一阵锐响,暗红色的令牌突然变得更暗,一阵疾风刮过,发出哨子般的声音,同时迸发出几缕幽蓝的火丝,在疾风中飘荡开来,我隐约能够听到风中传来一个男人冷酷的声音“居然敢拿这个诛鬼令来吓唬我!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得到我吗?哈哈哈、、、、、、”劲风四起,播土扬尘,直刮得我睁不开眼睛,我拿着令牌,一手握着强光电筒,电筒的光柱映射出眼前一片盘旋飞舞的尘灰,下一步该怎么办?我努力地站直身子不致被劲风刮倒,就在这时候,徐曼的声音又传来“向前走、、、找到尸骸,把令牌插到尸骸身上。” 这是几个意思?把令牌插到尸骸身上?一具被烧得可能被大风吹得七零八碎的尸骸,还需要拿这个令牌来镇住他? 对于道术我一片茫然,但是既然徐曼这么吩咐,我也只能照做不误,只能迎着风踏着土一步步艰难地往前挪动,在我印象中距离那个棺材只有几米来远,此刻却像是千万里一般漫长,咫尺天涯的感觉那么深刻。 往前挪了几步,忽然后背有一种冰凉的感觉,似乎有一个人贴着我的肩膀,发出冰冷的呼吸,每一下呼吸就像一道冰棍划过我的脖颈,不是冰棍,而更像是一把利剑,在来回地摩挲着我的脖子、、、、、、 冷汗刷刷地流,我很想知道答案,是谁在我身后?不是说好了徐曼会一直在身后保护我的吗?为什么现在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我拿着强光电筒的手都已经有些颤抖。 “是我、、、、、、在你身后、、、、、、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那个诡异的声音又再响起。 我浑身一阵发抖,但是却不能回头,因为徐曼交代过我的,不要回头,不管遇到什么样的诡异现象也不能回头,她会一直在身后保护我的。基于这样的信念,我艰难地忍受着脖子上那刺骨的冰冷,向前挪动着步子。 我手里握着的令牌,在呼啸翻滚的疾风中忽明忽暗地,时而迸发出一道道的蓝色焰火,那诡异的焰火,有时候飘到我的身上,只是一点点的火星一闪即灭,这面令牌,看样子还真有点作用哈,挡风不行,但是却能够迎着风自动冒出火光来,还是那种蓝焰焰的火光,假如在荒野求生,带着这个东东就不愁吃不到熟食了,但是很遗憾的是;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要按照徐曼的意思,把这么一个神奇的玩意儿插到那具尸骸身上,插到尸骸身上干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也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人都死了又被烧了,最后还在他身上插一面令牌,这件事情不用想还要更舒服一些。 就在我心神不定左思右想的当口,忽然唰地一下,后背上顿时一阵火辣辣地痛,像无数条毛毛虫在背后啃噬肌肤,我情不自禁地几乎就想回手去抓,但是就在这时候徐曼的声音又传来“令牌;小心、、、、、、”我心里一凛,忍住剧痛,再也不敢分神,又小心地艰难迈出一步,这情景,这阵仗感觉就像是在十二级的大风中艰难地跋涉,事实上风根本没有那样大,我很清楚的知道,在这样大的风中,旁边的大树应该被风刮得就算不被连根拔起,起码也会枝摇叶散的。 但是很奇怪的是旁边的大树只是静静地矗立着,并不是没有风,至少应该是风并不大。 这也就是说,我和徐曼现在遇到的,是那个神秘的凶灵布下的一个阵; 一个充满了魔幻,充满了诡异的杀阵。 没有退路,这时候我根本不能退却,退却就意味着死亡,因为那个神秘的凶灵就在眼前,尽管看不见,却能够体会到他深深的杀机。 他为什么要阻止我们来到这里寻找被烧得剩不了多少的残骸?残骸里面还能有什么秘密吗? 我浑身冒汗,拿着强光电筒照射着地面,忽然在地面上看到一个头颅、、、、、、一个骷髅头,黑洞洞的眼窝和张开的大嘴,露出两排牙齿,就是这个人没错的了,我用尽全身力气,忽地跃起,令牌向那个骷髅头嘴里插去、、、、、、 刹时间一切仿佛都停止了,风平浪息,山间野地里只剩下我急促的喘息声,或许还有徐曼的声音,但是现在听不到。强光电筒照射出眼前的景象,棺材的灰烬中有一具乌黑的尸骸掩藏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熏人的柴油味道,以及尚未散尽的焦臭。 “和平,快……快用你的血滴在令牌上。”徐曼的声音突然传来,只是她语气中显得非常虚弱的样子,我回头望去,这才看到她伏在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来不及多想,我赶紧咬破食指,滴了几滴血在那令牌上。只见血液滴在令牌上,嗤嗤地冒出白烟,直达地面,如此几次,白烟终于不再出现,我松了口气,对徐曼说“徐主任,没有白烟了,血滴在令牌上没有反应。”徐曼这才长出一口气,对我说“好了,现在赶紧去车上拿来铁锹,用个袋子把残存的尸骨包好,去旁边山上挖个坑掩埋了。”我不敢怠慢,也没有问什么,赶紧依照吩咐收拾好了那些残骸,拿着电筒走到山边的一株大松树下挖了一个深坑,掩埋好尸骨,这才又来到徐曼跟前,看到她的样子我不禁吓了一大跳,手电光下只见她满脸都是汗水,头发凌乱地披散,她后背上还背着一个布包袱,一边脸颊上还有两道细细的黑色印痕…… “徐主任,你受伤了?”我吃惊地叫着,赶紧把她扶起来往车上走,徐曼吃力地笑了笑“没事,暂且死不了,只要能够把那个凶灵封印住就大功告成啦。”我又惊又喜地叫道“徐主任,刚才的情况,是把那个凶灵封印住了吧”徐曼点点头“嗯!好险啊,刚才差点就搞不定那个凶灵了,如果不是最后一刻舍命让他刺中一剑,再这么耗下去用不了多久咱们两个可能都要完蛋了。” 十七 黑印 恶鬼终于被封印住了,这简直是一件令人喜大普奔的事情,虽然过程中我们也经过了艰辛的努力,我被抽了一鞭子,而徐曼的情形则更加不容乐观,她脸上挂了彩,看样子身上也可能中了招,伤的不轻的样子,我扶着她的时候明显能够觉察到她痛苦的浑身发颤;然而,这都不算什么!只要那个恶鬼不再出来害人,能够让我们平平安安地将工程继续下去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浑身轻松,扶着徐曼一边走一边还轻松地劝她“没事儿徐主任,你不是说过吗?一切的鬼灵精怪都只是一种幻象,只要心里没鬼就天下太平了。没事儿,现在那个恶鬼被你封印住了,总算可以教咱们松一口气了,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我对清凉山这个地方还有一点感情了呢,工程做到现在,差不多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了。余下的三分之一,我想不出两月就可以大功告成了啦。” 徐曼皱眉,龇着牙说道“是啊,我是说过一切的鬼灵精怪都是幻象,但是没想到他奶奶的有这么痛!” “多么痛的领悟、、、你就是我的全部、、、”我忽然想到这句歌词,哼了出来。然后啪地一下,脸上被徐曼一巴掌刮得有些火辣辣地,她十分不满地怒视着我“你这小子还能不能用点脑走点心?现在这样子你还有心情开涮?多么痛的领悟?谁多么痛的领悟了啦?谁又是你的全部了啊?是不是你对我有什么想法了啊?真是的,我这样舍身忘死地冒险来到这个鬼地方惩凶除恶,到头来你不但不感谢,还在一边说风凉话,有你这样做人的吗?” 我连忙赔笑道歉“不是;徐主任我、、、我只是心里高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啊,对不起对不起!!” 徐曼有些嗔怪地望着我,慢慢地逐渐脸色平静下来。忽然,她轻轻地在我胸口擂了一拳,兴奋地哈哈笑着叫道“老娘出马,一个顶俩,终于把那个恶鬼封印住啦,受点皮肉伤算什么,只要人没事就好啊!哎呀你大爷的,今天若不是你来相助,老娘这一百多斤就交代在这儿了,谢谢你啊谢谢谢谢、、、”她忽然像变了个人似地,乐不可支的说着,说完又皱着眉头呼痛。简直像个疯子一般了。上了车,徐曼忽又有点担心地问我“和平,你把那尸骸都埋好了吗?不要疏忽大意啦,防备那个恶鬼逃出来。另外,我还要你们公司的老总请个有道行的法师来,在这个大山周围立几块碑,这样才能断绝后患。” 我慎重地点头“我都埋好啦,遵照你的吩咐,不敢大意。” 正在这时,电话响起来,徐曼拿出手机,是漂海打来的电话,他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徐主任,你还好吧?没出什么事吧?你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啊,要是你出事了,我们也不能活了、、、、、、“ 徐曼有些奇怪的问”怎么回事啊?漂海你这样子看起来是不是出啥事儿了?我在这里没事,马上就回去。“ 漂海在电话里面有些喜出望外地”徐主任你真的还在啊真没死?我还以为你不在了呢?、、、、、、” 徐曼有些恼怒地“漂海你这是在说什么呢?什么叫我真没死阿?是不是我死了你才开心啊?” 漂海急切地说“不是啊徐妹子,我只是担心,心情太激动了,说话语无伦次,你不知道现在我们像盼星星盼月亮似地盼着你回来呢,现在医院这边出事啦!老胡的老婆带着几十号人在这里不依不饶地讨说法,他们情绪激动把我们几个关在病房里不许出来,还关了几个医生,你赶快过来处理吧。 ”怎么回事啊?医闹?“徐曼皱眉,愁闷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个社会是怎么了?动不动就聚集那么多人讨说法!这到底是在搞丛林法则还是在遵纪守法?“----------------------------------------------------------------------------------- 回到医院,已经差不多凌晨,镇卫生院门口还聚集着一大群人,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在门口,人群的情绪还比较平静。 看到我们的车子停下,刚才还平静的人群立刻骚动起来,涌到车前捶打着车门,那阵势就好像钱塘江水浩浩汤汤万马奔腾。我搀扶着徐曼下车,她看着汹涌的人群,平静地说道”都别吵,有什么话有什么要求我们进去谈,如果吵能够解决问题的话你们尽管吵吧,别来找我了。“说着她扶着我的肩膀一步步向里面走去。 看到她这样子,人群安静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一个姑娘的搀扶下缓缓走过来,拦在徐曼跟前,那女人就是老胡的老婆,旁边则是她女儿胡蓉。 ”徐主任,我们没有其他的要求,只是首先想知道,我爸爸是怎么死的?他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黑印是怎么回事?医院方面给出的说法,我们并不认同,所以迫于无奈我们才采取了这样一种过激行为,请你们理解。“那个瘦瘦的胡蓉揉着哭得浮肿的眼睛,压抑地说道。徐曼望着她,沉默了片刻说道”你确定想听真话?现在你有没有看到我们两个人身上也有那种黑印?“胡蓉失神地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徐曼,疑惑地摇了摇头。 徐曼有些虚弱地说”和平,你去告诉她,既然她想知道真相,这也是她的权利,你就把真相告诉她吧。我很累了,想要休息休息。“我点点头,对胡蓉说”姑娘,你是老胡的女儿胡蓉吧?其实我说出来你也可能不会相信,你爸爸的死,是因为遭到了恶鬼的报复。“ 胡蓉听完我说的话,她眼神冷漠地看着我,忽然冷笑一声说道”哼哼、、、你当这是在编灵异故事了吧胎记君?遭到恶鬼的报复?这么绝妙的段子亏你想得出来!滚蛋吧!胎记君,我不想听你说话。“ 我木然站在当地,胎记君?这么绝的外号被这个小姑娘一秒钟不到就冠名在我身上了,看来有文化毕竟还是有文化,连名字都起得这么高雅。 十八 回魂 我摸摸鼻子“那么你认为你爸爸是怎么死的?” 胡蓉静静地站着,眼角已然挂着两道泪痕,她强忍着吸了吸鼻子叫道“我爸是被人害死的,要不然他绝对不会是那样子的,那么多的密密麻麻的黑印,至少证明死前遭到了毒打。要不然的话,那些黑印怎么会出现在他身上?” 我吸了口气默默地说道“你说得对,他的确是被害死的,是被活活地打死的,从头到尾我一直都在她身边,亲眼所见·。” 胡蓉抬头望着我,眼睛里燃起一线期望“这么说?你一定知道害死我爸爸的凶手是谁了?” 我点点头说“我当然知道凶手是谁了,不过;我一直没有见到过他的样子。” “为什么?”胡蓉奇怪的望着我。我顿了一下说“那个凶手来无影去无踪,我看不见他,只是能够稍微感觉到它的存在。” 胡蓉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你的意思是?、、、凶手是一个恶鬼是不是?” 我点头“没错,凶手就是一个恶鬼,他缠上你爸了,向他报复。” “狗带!、、、、、、”我话还没说完,胡蓉已经怒不可遏地大吼起来。狗带的意思我懂,就是叫我去死。 我懵逼了几分钟,看来老胡没有说错,年龄差距大了确实是有代沟啊,这还没有和她说几句话,一会儿又是胎记君,一会儿又是狗带,让我彻底无语了。说不到一块儿,我只能灰溜溜地撤退了,挥了挥手,假装潇洒地扬长而去。 老胡的尸体停放在卫生院的一个小小的太平间里,他的亲友团都急着和徐曼去谈条件,太平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在那里守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花白头发的中老年人在默默地低头抽烟,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在低头玩弄着手机,对于我的到来他们浑然不见。我走到老胡跟前,默默地揭开蒙脸布,看着像熟睡般的他,七个多月以来的一幕幕往事犹如昨日一般在眼前浮现,老胡很有洁癖,衣服被子收拾的一尘不染的,记得有一次在施工的时候突然遭遇了大雨,我们都没带伞,就挤在他的车上,每个人身上满是泥土,弄得他车上到处都是泥。只见他拿一个水桶,一声不响地伸到车外接雨水,然后拿一个抹布在我们脚上小心地把泥土抹的干干净净,弄的我们几个又好笑又尴尬。可是现在一转眼间就阴阳两隔了,他仿佛在沉睡,脸上一片平静,还带着几道被那个凶灵的鞭子抽出来的黑色印痕。只是他的嘴唇已经有点发乌,眼眶也有些发黑,我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他脸上一片冰凉,还带着几道被那个凶灵的鞭子抽的黑色印痕,鼻孔里已经触不到呼吸声,这是唯一能够证明他已经不在人世间的方法。 他就这么匆匆忙忙地走了,连他妻儿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去到另一个世界,他脸上身上的那些伤痕还会不会痛?人生无常,或许他还有太多的留恋,但是就算留恋再多,再也不能够眷顾了。正所谓去时终须去,再三留不住。 ”老胡,你一路走好!!!“我默默地说着,望着沉睡一般的他,心里忍不住实在有些伤感。就在这时,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冷喝”不许你碰我爸爸、、、、、、“ 我诧然回头,只看到胡蓉有些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还指着我喝斥着”你这个蛇精病,你没有资格碰我爸爸,滚蛋吧胎记君。“我有些失措地说”老胡是我朋友,现在他走了,我来看看他有什么不对吗?“ 胡蓉走过来一把将我推开”正因为我爸爸有你这样的朋友才会遭到现在这样的后果,我不许你碰它。“说着她扑在老胡的尸体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胡蓉对我这种态度,是我事先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但是我丝毫不以为忤,或许现在她是受到了太大的打击,才会出现这样的反应。我默默地掏出一叠钱来塞到她身边说”胡蓉,这个是老胡生前交代我给你的,他叫我亲手交给你,并且还要我不要告诉你妈。“ 胡蓉止住哭泣,抬起泪眼望了望我,默默地接过钱,没有说话,我站起来,刚要出去,忽然啪地一下,太平间的几盏灯一下子全都灭了,四周顿时一片黑暗、、、、、、 ”啊“地一声尖叫,是那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发出来的。她手机屏幕的亮光,在黑暗中映照出一张惨白的脸,而那个花白头发的人则在嘴里默默念叨着”停电了、、、、、、“我微微一怔,怎么这时候停电?正在迟疑间,忽然胡蓉也跟着发出一声惊呼”我爸爸他、、、、、他、、、、、、动了、、、、、、“ 黑暗中,接着手机屏幕的光亮,我恍惚看到一个人影正在慢慢地坐起来,一缕寒风从身边拂过,头皮不自觉地发麻。 只见老胡抬起脸来,默默地望着胡蓉,忽然呜咽着,想要伸手去抚摸她的脊背,挣扎了几下,却没有继续,然后他扫视了四周一遍,看到我和那个女人,他喉咙里咕的一声,对我笑了、、、、、、 微光下他的笑容诡异,甚至有点邪恶,他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疯狂而饥渴的神色,缓缓地说着”你来啦、、、、、、你来啦、、、好吧、、、过来、、、“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傻傻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说不出话来,我浑身汗毛倒竖,痴痴地望着,嘴里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而这时胡蓉却趴在他的身边,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并不相信地伸手胡乱抚摸着老胡的遗体。再看着坐起来了的另一个老胡、、、、、、我想逃,然而双腿就像灌了铅一般地迈不开步子,眼看着他缓缓地站起来,慢慢地走到我身边,露出诡异的微笑,像梦呓一般咕哝着”所有人都得死、、、、、、所有人都得死。“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我面前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黑色一个白色,他们抖弄着手上的铁链,当啷一下套在老胡脖子上。正在我跟前的老胡好似突然觉醒一般,奋力大叫”照顾我女儿、、、照顾我女儿、、、” 十九 鬼事 看着老胡的影子很快消失在黑暗中,我默然呆立,忘记了害怕,脑子里一片茫然,老胡临走时大叫着照顾她女儿是什么意思?难道?、、、、、、 可是二十七岁和十八岁之间的代沟确实有些大,尽管胡蓉正当青春韶华,颜值也还可以,颇有点高冷的感觉。和她在一起我都感觉有点奥特了。 胡蓉坐在地上,眼看着父亲的影子很快消失不见,她的手还在轻轻抚摸着躺在地上的老胡·已经冰凉的尸体,难以置信地发出了一声尖叫“有鬼啊、、、、、、” 然后,她的身子竟然慢慢地瘫软下去。糟了,胡蓉晕过去了,我赶紧奔过去抱起她,对另外两个呆若木鸡的一男一女吼叫道“快去叫医生,胡蓉晕倒了。” 可是那两人像被吓呆了,傻傻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无奈之下只得抱起她,大步奔出太平间来,身后忽然传来那两个人惊心动魄的吼叫“有鬼啊、、、、、、”然后那两人连滚带爬地一溜烟似地跑到我前面。 我抱着胡蓉跑到医院的门诊大厅,这时怀中的她悠悠醒转来,看到我抱着她,又急又怒地大叫着“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我赶紧将她横放在医院的椅子上,医院的太平间距离门诊大厅有好几十米远,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坐在一旁连连擦汗。 胡蓉表情复杂地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幽暗的太平间方向,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你说,是不是真的有鬼?” 我叹了口气“可能有吧,也可能是幻觉,鬼这个东西很难说得清楚的,从小到大,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真正看到过鬼不超过三次,” 胡蓉默默地问“我可以相信你吗?”我耸耸肩,这话问的蹊跷,为什么要这样问?然后我也很莫名地回答“相不相信我是你的事,如果我说你绝对可以相信我,那你信吗?” 胡蓉默默地点点头,仰起那稚气未脱;甚至有些青涩的面孔对我说道“那么现在我姑且听听你的陈堂供述吧,说吧,说说我爸爸的事,为什么他身上有那么多的黑印?根据你所说的,我爸爸是被恶鬼打死的,现在我想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恶鬼要打死他?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沉默了一会,这才迟疑地说“这个、、、、、、你不是不相信吗?你爸爸的死因,最后还是需要权威部门的尸检才能决定的啊。” 胡蓉幽幽地说“那只是一方面,其实;在看到我爸爸身上的伤痕的时候,开始我确实是以为被别人打的,后来我仔细一想,发现有点不对劲。” “哦?”我有些惊讶地问“有什么不对劲?”胡蓉默默地说“他身上横七竖八地布满了那些可怖的黑印,但是却没有流血,这就让我感到奇怪了,而那些伤痕,绝对不是用毛笔画的或者用纹身的机器纹的,很可能是某种奇特的伤害导致。因为一般来讲,他身上不要说是有那么多的伤痕,就算只是一条伤痕,也应该皮肤红肿溃烂流血,所以在没有出来官方的检查结果之前,现在我表示愿意听听你的见解。” 我吁了口气”如果你真的愿意听,那我也不妨告诉你,事情的起源是因为我们在施工的时候挖出来一口棺材。“ 胡蓉饶有兴趣地望着我”接着说。“ 我吸了口气”那口棺材很大很大,还被漆成了朱红色,当时由于大家很好奇,这么大的一口棺材,埋在深山密林里面,没有墓碑,也没有宏大的墓穴,只是有一个一丈来深的墓坑,我们就很奇怪,是谁把这样大的一口棺材埋在深山密林里面?棺材里面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还有很多随葬品?在这样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我们打开了棺材。”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胡蓉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催促着“接着说。” 我咽了一口唾沫“哪知道在打开棺材之后,一切却让我们大失所望,棺材里面除了有一个武士的尸体,和几条活鱼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鱼?棺材里面有鱼?、、、、、、”胡蓉有些吃惊地问; 我点点头说“是的,然后那武士的随葬品只有一条软鞭和一把宝剑,哦还有一副盔甲。” 胡蓉低头沉默“然后你们把鱼吃了,把那个武士的皮鞭和宝剑拿了。” 我点头“还把那个武士的尸体给烧了,从那以后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了怪事。首先就是你爸爸莫名其妙的发病,他不停地重复着有人拿鞭子抽他,拿宝剑割他,然后他身上就出现了那些恐怖的黑印,我在带他来医院的时候,那个恶鬼也跟着来了,最终;你爸爸就惨死在他的魔爪之下。” 胡蓉眼里含着泪花,默默地叹了口气“这样看来,害死我爸爸的,就是那个武士化成的恶鬼了。” “是啊,因为他焚烧了那个武士的尸体。那个武士就首先找他报复。” “接下来,可能你们一个都跑不掉。”胡蓉默默地说着,我摇摇头说道“如果他没有被封印住的话,接下来很可能就会轮到我们了,不过很让人欣慰的是,那个恶鬼终于被封印住了,以后我们在也不害怕了。” “哦?”胡蓉有些讶异地“这么快就被封印住啦?谁封印的?” 我说“就是我们的徐主任。”胡蓉吃惊地说“她?她怎么会有那么厉害?”她有些不相信地摇头“不可能这么简单的。” 我倒有些奇怪了“难道你还要想怎样复杂?”这女孩子的想法果然还有些逆天啊,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那个恶鬼给封印住了,这不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吗!怎么现在她居然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只见胡蓉皱眉沉思着喃喃地说“棺材是怎么来的?里面的鱼是怎么回事?在那样的密不透风的棺材里,那几条鱼为什么能活下来?这可太奇怪了。大山里面除了这口棺材之外,还有没有另外的棺材?恶鬼被封印了,还有没有其他的恶鬼?” 我大惊“打住打住,好妹妹你说点别的什么吧,现在我们惊魂未定,要是还有其他的恶鬼,那就让我们吓得魂飞魄散啦。” 胡蓉神色坚决地说“等我办完了我爸的后事,我会还到这里来的。” “什么?、、、、、、”我愕然惊呼“你这么一个小女孩子来到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工作的地方,那怎么行啊?” “为什么不行?”胡蓉的表情忽然有些傲岸,“别以为我是一个女孩子,你们就轻视我,现代社会男女平等,谁也不能剥削我调查的权利。” “调查?、、、、、、”我又一次傻眼了。胡蓉点点头说”那个武士为什么会幻化成恶鬼?你知道么?、、、、、、“ 二十 徐曼病了 我不得不佩服,有时候女孩子的确比男人聪明得多得多,同一个问题,她们总能从另一个角度切入,让你眼前一亮,豁然开朗的感觉。 但是胡蓉却让我感到突然晴天霹雳的感觉。尽管我承认她的思维活跃,那个恶鬼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存在,棺材里面的活鱼是怎么回事!这么多的问题还是我没有考虑过的。 假如;胡蓉所说的话不幸而言中,对于我们来讲那可就不啻于是一个灭顶之灾了。 我忽然觉得这个女孩子很神奇!她的思维远比我想象得要活跃,那个武士的尸体为什么会幻化成恶鬼?棺材里面的鱼绝不是普通的鱼,而且;那个恶鬼绝不会是孤立地存在,这几个问题就像当头棒喝,彻底把我震撼了。 我楞楞地看着她,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看着她那张清纯的面孔,她的脑瓜子并不大,甚至还有点小,但是这个小脑瓜子里可能装的满满的都是问题啊。 胡蓉看到我呆呆地望着她,倒是显得有点羞涩了,把脸偏过去说道“你看什么呢?我脸上好象没有答案呀!这么对我行注目礼,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我恍惚从梦中惊醒一般,连忙掩饰自己的失态“对不起我刚才是在想,如果你假设的这几个问题都是真的,那就实在太可怕了,鱼已经被我们吃了,然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异常现象,没有人知道!还有,恶鬼已经被我们封印住啦,接下来还有没有其他的恶鬼出现?我也不知道,现在我唯一知道要做的事情就是尽早地完成公路施工工程。任务完成后就可以告别这个难忘的地方了。” “嗯!你是个工作狂,没有时间考虑太多的问题,这个可以理解。等我高考完了之后就有大把的时间出来玩了,接下来我会为你揭晓尸体为什么会幻化成恶鬼的答案。”胡蓉自信满满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摇头“你不能来,到时候你住哪里?你的人生安全谁来保证?还有;如果就像你说的那样,真的还有恶鬼作祟,那么你不是自投罗网吗?” “你放心,我没有那么脆弱的,我的爱好很多,户外运动,探险猎奇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而且,我决定这么做的原因,并不是单纯的想调查恶鬼杀人事件,而是为了我爸爸,他死得那么凄惨,那么悲哀,就算他犯了错,也不应该拿生命来偿还。更不应该被一个恶鬼这样随意的杀害,我要让他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这样子被欺负的。所以;我要为他报仇。”胡蓉平静地说着。她的语气不高,但是脸上的神情坚毅,充满了决心。 我不禁更加对她刮目相看,甚至有点担心,这么一个瘦瘦的女孩子,怎么会想到为父报仇?面对恶鬼的时候,拿什么和那个恶鬼搏斗?有勇气固然重要,但是、、、、、、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医院里面人声嘈杂,隐约听到有人惊叫“徐主任,你怎么样了?坚持住啊,坚持住,马上、、、马上就安排给你进行急救。” 我浑身一震,怎么回事?徐曼不是好好的吗?现在怎么忽然要进行急救了? 想到这里我连忙向人群中奔过去,只见一群人簇拥着挤在走廊里,徐曼静静地躺在一辆推车上,她神情委顿,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闭着眼睛,嘴唇微微哆嗦着,脸上还挂着两条细细的黑印,这个样子就好像是病入膏肓的摸样。 我大惊失色,从和她去到清凉山焚尸地封印住恶鬼到现在,最多也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徐曼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 这时徐曼在众人一迭连声的呼唤声中,双目吃力地睁开一线,他目光逐一从众人脸上掠过,挤出一丝微笑“不要紧、、、、、、我没事、、、你们放心,、、、死不了的。哎哟、、、、、、”说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皱眉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徐主任,你受伤了?、、、怎么伤得这么重你都不告诉我?、、、、、、”我忍不住有些失态地大叫起来,眼看着徐曼脸上的气色吓人的惨白,我知道她很可能在和恶鬼搏斗的时候受伤了,而且看现在这个样子,伤的肯定是十分严重,要不然她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的,这么久以来我对她的印象是性格豪爽,热情坦诚;行事风格干练果断。是一个女强人式的领导,在坚强的外表下,她同时也有温柔多情的一面。 现在;她静静地躺在手术车上,变得好像那么虚弱,她到底伤在哪里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连声叫道“徐主任,你伤在哪里了?告诉我,你不是说过你有防身术的吗?怎么伤成这样了?” 徐曼微微侧目望着我,眼睛里露出一丝温和,轻轻地;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说“傻孩子、、、、、、防身术、、、也并不是那么、、、万无一失的啊、、、我;被那个邪物最终还是、、、刺中了几剑,、、、、、、最可怕的一剑,、、、刺中了后心,所以我才、、、、、、痛的受不了了。” 我强忍着悲痛说“徐主任,你都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是不是?、、、、、、如果不是为了在后面保护我,你绝不会受伤的。” 徐曼吃力一笑“我,怎么会救你?别想的太多、、、我只想着怎样抓住那个邪物、、、然后封印住,让你们、、、好好的把工程、、、继续下去。、、、不要偷懒啊,大山里面还有很多、、、、、、群众都盼着、、、这条致富路的。” 我嘴唇紧抿,重重地点点头。这时漂海神色阴沉地拉着我走到一边,低声问道“和平,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徐主任伤的这个样子了,咱们这个工程接下来该怎么办?我现在都已经愁死了,要是不能按期完成任务,奖金拿不到不说还要受罚,到时候兄弟们的工资都不能保证了。” 我淡定地回答“段长你放心,那个害人的恶鬼已经被徐主任封印住啦,再也不会出来害人作恶了。”漂海脸上这才露出一丝喜色“这样说来;咱们终于可以继续开工啦,这可得感谢徐主任啦,她真是我们的活菩萨呀。” 二十一 怪道士 三天以后,处理完老胡的后事,工程继续开工了。 这天下午,我在标段内做完测量工作,刚刚在一块石头上坐下休息。忽然听到身边一声虚咳,我吓了一跳,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年纪在七旬左右,身材精瘦,相貌清癯的老头不知何时竟然悄悄地来到我身旁。他身穿着一件灰布长褂,满头银丝盘成一个髻儿挽在脑后,飘飘然竟乎有一些道骨仙风的样子。 这个神秘的老头来到这里干什么?我狐疑地望了望他,问道“您是?、、、找我吗?” 老道士拱了拱手,淡淡地道“小兄弟安好,贫道玄风,敢问你们为何要从这里开山修路?” 我微微一怔,玄风道士开口就这么问,这背后的原因可能是来者不善啊,想到这里我笑了笑道“这个是政府主推的村村通工程,要打通清凉山通往大山里面的乡村的公路,让山里面的老百姓能够方便快捷地把山货运出来。” 老道士听罢,摇了摇头说“这条路修不得。” “为什么?”我很好奇地问,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听到老道士发表不同意见。 老道士望了望我,我忽然觉得这个老道士的目光异常的犀利,就像两把刀子一般从身上刮过,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老道士沉默了少顷,这才说道“千百年来,这里通往外界,好像都是石径藤道,住在山里面的人们不也就这样过来了?现在为什么要修路?就算是修了路,以后也会照样惨祸不断。” “咦?”我忽然觉得这个老道士说话有些不对劲,他怎么知道修了路以后会惨祸不断呢?于是我情不自禁地接着问道“老仙长,你凭什么说这条路修了以后会惨祸不断的呢?”老道士故作高深地神秘一笑“你有没有觉得这地方很古怪?实话跟你说吧,这个地方叫做骑龙岭,这里煞气深重,是个五阴聚集之地,有很多的邪祟出没,如果你们执意不听,破坏了这里的风水,那些邪祟释放出来了,不断会祸害四周的乡邻百姓,甚至可能危及到城市。” 我摇摇头说“你多虑了吧,什么煞气不煞气的,这个问题您和我说也没用,您还是和我们的领导去说吧,现在我的责任只是施工测量,做不了半点主的。” 老道士叹了口气说道“小伙子,我实话跟你说吧,你现在可能想走也走不了啦;你们这里的所有人都已经被魔障缠身,劫数难逃了。接下来你们全都会一个一个地死掉,没有办法解脱了。”听到老道士这话我很有些愤慨,好你个老道士;咱们在这里安安心心地工作,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用这种恶毒的诅咒来攻击我,当下我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谢谢你的善意提醒,不过;我不相信什么魔障缠身五阴聚集那套,你也别拿这些话蒙我啦,倒是拜托你走路的时候走稳一点,山路不好走,可别摔坏了身体,在这大山里面渺无人烟,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啦。” 老道士听到我语气不客气,他沉下脸来,冷哼一声,目光如电冷冷地从我身上划过,然后说道“清凉山,骑龙岭,鬼魂惊,人无影。别以为我是在逗你玩,你以为一个尸煞被你们封印住了就万事大吉啦,接下来、、、、、、” “打住打住、、、你?、、、你刚才说什么?尸煞、、、?是谁告诉你的尸煞被封印住了?“我有些奇怪,他怎么知道被封印住的是尸煞? 老道士呵呵一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以为你们真的封印住了尸煞?”他说着冷冷地看着我, “尸煞是怎么回事?”我有些激动地问。老道士缓缓地说道“尸煞就是被埋在棺材里面的尸体,历经数百年不腐不坏,那是因为他们在生前就已经被手段很高的人下了很厉害的诅咒,所以在死后;确切点说应该不是在死后。而是在还活着的时候,他们的魂魄已经被拘禁在身体里面,吸收天地灵气,历史越久他们的怨气便越强,因为他们的魂魄被拘禁在尸体里面。永远无法投胎转世,陷入轮回,一旦有人打开棺材之后他们的魂魄得以重见天日。蓄积已久的怨气释放出来了,于是他们也就变得异常的凶残,他们会想尽千方百计报复,杀戮许多无辜性命。所以;我才这么说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山风吹来,我浑身一阵发冷,老道士语气不疾不徐,好像带着一种敌视我们的神态。 或许他在这大山里面住得太久了,已经习惯了山里面的天籁之声,现在我们用最新的科技手段打扰到了他清静的生活,所以他才这样。 我顿了顿说“你说的确实有些可怕,但是俗话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管那个尸煞怎么可怕,最后还是被我们给封印住啦,至于你说的什么魔障缠身五阴聚集之地那些,我根本不信。”老道士突然厉声说道“你不信的话,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我这时也怒火熊熊,好你个老不死的牛鼻子,大爷没招惹你,你倒找上门来诅咒起我来了。当下也昂然站起来大喝道“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全家。”老道士阴森森地望着我,半晌才一连说了几个好字,铁青着脸接着又说道“那咱们就走着瞧,看看到底是谁先死!”说完,他转身走了,我默立在当地,这个奇怪的老道士突然而来,说的又是那么奇怪的话,他为什么说我们被魔障缠身了,这背后有着怎样的缘由?魔障缠身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我现在完全体会不到,不过他说我们没有封印住那个恶鬼,这可是叫我难以相信的事情。因为;那可是我和徐曼亲自将那个恶鬼封印的,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那绝不是幻觉,如果说被封印住的恶鬼还能够逃出来,那就大事不妙了。 事到如今,首要任务是看看我埋葬了那个恶鬼的地方,那个恶鬼是不是还被封印着。我大步来到埋葬着那个恶鬼的尸骸的地方,我记得很清楚,尸骸当时被埋在一棵大树下。 当我来到那棵大树下,看到泥土的痕迹,刹时间脑子里一晕。坏了,泥土被人动过了、、、、、、 因为那天晚上我记得很清楚,在覆盖完泥土的时候,出于职业习惯,我在那个埋尸骸的土堆上做了个记号,但是现在看起来记号不但没有了,连泥土的痕迹都有些凹陷,我浑身冒汗,飞身奔到工地拿了把铁锹,在树下挖了起来,、、、、、、 尸骸不见了、、、、、、看着空荡荡的土坑,我欲哭无泪、、、、、、 是哪个天杀的盗走了封印着恶鬼的袋子?、、、、、、 二十二 高僧 封印着恶鬼的袋子突然失踪,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被人偷走了。 偷走袋子干什么?那玩意既不能够当饭吃,也不能够当茶喝,要知道那里面装的可是被封印住的恶鬼啊!如果说偷走恶鬼有什么作用的话,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偷走恶鬼的,很可能是恶鬼的帮凶或者同伙。 藏尸地很隐秘,轻易不能被发觉。一般人是不会轻易涉足这个地方来的,那么是谁偷走了恶鬼? 忽然我想到了那个神秘的老道士玄风,难道是他偷走了恶鬼?他偷走恶鬼去干什么? 我失魂落魄地呆立在当地,说不出话来,如果;恶鬼被偷走以后又被再次释放出来了,天知道接下来我们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后果! 现在该怎么办?这个事情很严重,弄不好就可能搭上我们这些人的性命。 徐曼现在还在病中,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尽量不要打扰她,我掏出手机拨通了漂海的电话。把恶鬼失踪的事情简短地汇报了一下,不过;漂海在听我说完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很惊慌的样子,只是淡淡地说“我知道了,不过你放心吧,现在我们的老总已经从南岳请来了一位得道高僧,我和他们在一块儿,很快就回到了工地,你叫大伙儿暂时休息休息,等我们陪着高僧看完清凉山的事情以后再作打算也不迟。” 听说有高僧前来捉鬼降妖,我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这个恶鬼太可怕了,看不见又摸不着,无影无形地突然出现在我们周围。我们这些小白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对付他,只能像被任人宰割的生物一样。想起来都叫人毛骨悚然的。 下雨了,山雨欲来风满楼,风中夹杂着细细的雨丝一点点地洒落在人身上,微凉;感觉细雨中的山脉起伏如泼墨的国画。 漂海陪着高僧,还有公司的老总张寒一行七人分乘两辆越野车驱车来到工地。 我们早早地迎候在路边,看到张总笑容可掬地陪着高僧走下车来,对我们说道“各位朋友们,这是我从南岳特地请来的高僧念慈禅师,这次听说清凉山这一带出现了很多邪乎事,于是我就将念慈禅师请来降妖捉鬼,超度亡魂,大家欢迎!!!” 我们一起鼓掌表示热烈欢迎,这简直是一件太激动人心的事情了,就像是及时雨一样啊,恶鬼刚刚被偷走,接着念慈禅师就来了。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请禅师把那个恶鬼捉住,好让我们安安心心地工作。念慈禅师神态庄严地环视四周,他大约是六旬上下的年纪,穿一件黄色袈裟,下颌一部花白胡须,手里还握着一支禅杖。 “这地方的确阴气很重,最近有一个恶鬼被你们释放出来了,而且;恶鬼盘踞的棺材里面应该还有一些东西,是不是也被你们给破坏了?”念慈禅师看着我们,平静地说道。我心里一惊,这个和尚看来还的确有些了不起啊!居然一眼就看出这个地方出现过恶鬼,恶鬼还是从棺材里面被释放出来的,最可怕的是;他居然还知道棺材里面还有一些东西! 其实棺材里面的东西除了几条鱼,软鞭宝剑盔甲,就什么都没有了,现在念慈禅师这样问,是不是要知道宝剑和盔甲的下落?鱼已经被我们吃了,不可能再吐出来,只是那盔甲和宝剑现在还在漂海手里。看情形还没有出货。 漂海望了望张寒,嗫嚅着说”没有啊,我们没有破坏什么东西,而且那棺材里面除了一具尸体,什么都没有了。“ 念慈禅师不置可否地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神色间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场面有些尴尬,张寒在一旁看到念慈禅师神色不悦,连忙陪着笑道”大师,是这么回事,当时呢那棺材里面的确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陪葬品只有一把宝剑和一副盔甲,漂海听说我喜欢宝贝,就把那副盔甲和宝剑送给我了,其实那盔甲已经碎成了片片,我已经拿去叫人重新修补了。如果您需要的话,我现在马上派人去拿。“ 念慈禅师低颂了一声佛号,然后低沉地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些。“ 难不成这老和尚说的另有其情?我跨前一步说道”大师,当时棺材里面除了这些东西之外,还有几条鱼。“ 念慈禅师望了望我问道”有几条鱼?“ ”五条。“我伸出一个巴掌,接着又说道”不过鱼已经被我们吃了。“ 念慈禅师听罢,皱起眉头神色严峻地说”阿弥陀佛!你们也忒胆大了,连棺材里面的鱼都敢吃!“ ”这几个馋鬼,你们连棺材里面的鱼都吃,那你们怎么把不那棺材里的死尸煮来吃了呢?“张寒愤愤然地冲着漂海吼道。 念慈禅师又在一旁阿弥陀佛,漂海小心翼翼地道”当时我们看到的只是那五条鱼活蹦乱跳地,也没有想到太多,只是认为既然是活鱼那就肯定是没有毒的了,没有毒就可以拿来吃了。至于那死尸,倒是看起来像个活人一般,不过拿来煮着吃,那也太让人恶心了。所以最后我们还是把它烧了,免得让他暴尸荒山野岭。” “魂淡。”张寒终于怒不可遏地大吼起来。 念慈禅师双掌合十,低头祷告,接着又对漂海说“施主,你们犯下了大祸事啦,贫僧自打下车时就看到,你们打碎了血棺,又火焚了尸体,那棺材里面还有很浓重的阴气被你们释放出来了,而且释放出来的并不只是一个恶鬼。另外还有几道很厉害的阴气在慢慢聚集,很快就将要破茧而出,贫僧便想到,你们挖出来的这幅棺材,里面还有并不一般地某些东西。只是贫僧一时间也猜不出是些什么。听你们讲到是几条活鱼的时候,我这才恍然顿悟,那五条活鱼,实际上是被拘禁在鱼身上的五个生人的魂魄,当时这几个人被一个手段相当高的人物把魂魄拘禁在活鱼身上,然后一起埋葬在地下。鱼不死魂不丧,这么多年以来,那几条鱼才能平静地活着,现在你们把那些鱼吃了,也就是说同时也把那些生人的魂魄释放出来了。这些魂魄在棺材里面被拘禁了这么久,怨念极深,很可能做出让人们难以预料到的恶行来。” 听到这里,众人都是面如土色,想不到小小的几条鱼,背后竟然还隐藏着如此骇人的秘密!活人的魂魄被拘禁在鱼身上,然后那些鱼又被陪葬在地下,或许在经历了千百年的风雨之后,被我们无意间发现了。 鱼已经吃了,这也代表着那些长眠在地下的死尸又得以出现。出现以后会做出什么恶行?不用说我也知道肯定会来找我们索命。这实在是一件难以令人淡定的事情!可以说是寝食难安了。 一个恶鬼已经让我们应付不来,要是接着再加上另外四个,那我们还活不活了?、、、、、、 二十三 开坛 “大师,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大错已经铸成,无法挽回了,现在我想起来都叫人胆战心惊的了。又没有办法制服那些恶鬼?”漂海愁眉哭脸地对念慈禅师说道。 念慈禅师抬眼望着阴沉的天空,他脸上的表情凝重,过了良久才缓缓地说“事不宜迟,迟则生变,现在的天气看起来很不妙,那些怨气肆掠,遮天蔽日,不出三天很可能就会形成煞气,为今之计只有赶快开坛作法,希望能用大法术暂时镇住妖气,然后又用巨石镇压住,只有这样或许可以确保无與。” 我忽然间想到一件事,那个恶鬼不是被我和徐曼封印住了吗?现在那个恶鬼到底在哪里?会不会已经被释放出来了 ?想到这里我走上前对念慈禅师说“念慈大师,现在我还有一件事情感觉很奇怪,那个恶鬼本来已经被我和徐曼抓住了,封印在一个袋子里,而且我也确定埋葬的很隐蔽,但是就在刚才不久,我再去看的时候,发现那个埋藏着恶鬼的袋子被人偷走了,现在我着实感到奇怪的是;什么人会偷走那个袋子?还有,他偷走恶会鬼去干什么?现在我想知道那个恶鬼到底是被释放出来了?还是仍然被封印着?” 念慈大师静静地听我说,默默地点头说“小施主说恶鬼曾经被你们封印住,这个应该是真实的,只是现在那个恶鬼已经被人释放出来了,他正在纠集同党寻求更大的报复。”说着他向西天边一片黑雾指了指,接着又说“那恶鬼就隐身在那黑雾中,窥视着我们。不过现在他的情形好像也受了伤,” 听到念慈禅师说恶鬼在窥视着我们这些人,大伙儿的脸色瞬间就变了,那西天边的黑雾距离我们只有百十米之遥,恶鬼隐身其中,随时可能报复我们的。尤其是他在被封印住,再次被人释放出来,对我们的怨念更深,他随时可能会发动袭击,再加上他来无影去无踪让人防不胜防,着实叫人提心吊胆。 “闲话少说,大师,既然你说要开坛作法,那就请赶紧置备吧。”漂海神色焦虑地忍不住催促起来。 念慈禅师不慌不忙地“稍安勿躁,让我先准备施法的器物。” 这时张寒听说那个恶鬼躲在黑雾中窥视,他脸色变得极不自然了,神情张惶的说“大师,这里的事情就拜托您啦这个······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一步啦,晚上再联系。”说完也不管念慈禅师同不同意,钻进越野车,一溜烟地跑了,他这一开溜,漂海也是眼珠几转,借口去办公室拿资料,也溜走了。 接下来不声不响地,斌斌,老周,也溜走了,我还在那里发呆,只觉得有人在拽我的衣袖,回头一望,大狗低声对我说道“走吧和平,抓鬼是大师的事情,他们都走了你还站在这里干啥?“ 我一愣,这个~~念慈禅师来这里捉鬼降妖,我们都跑得干净了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这算怎么回事呢!我摇摇头对念慈禅师说“大师,我想问问你驱魔需要些什么物事?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二十四 馒头阵 只见到念慈大师从身上摸出几个馒头来,分放在四方,然后又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怎么在地上放几个馒头?只听到念慈大师平静地说道“小施主,待会儿我作法的时候,你需要在旁边护法。”怎么回事?要我护法是几个意思?我茫然,对于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我根本不懂啊!心里这么想,可是我只能点头同意,毕竟现在这里已经只有我和他在现场。于是我硬着头皮说“大师,你怎么交代我就怎么做;不过你先得告诉我怎么护法呀?“念慈大师点点头说”你就站在我身边,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可怕的或者是很奇怪的事情,你都不要走出这个圈子,否则我可能会作法失败,甚至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听到他说的这么严重,我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责任重大。护法我听说过,就是古时候的帮派里面代替帮主行使赏罚条例的一类人,这些人的手段都很高,帮里面的人物,能够做到护法位置的,也算是小有成就了,而现在我居然要替面前的这个大师护法,这个责任之重要,让我不得不慎重地点点头。 暮色深浓,只见念慈大师又从身上摸出一本小小的册子来,撕下几页,顺手拿起一张放在手掌上,口中默默地念念有词,然后摊开手掌,只见好端端的一张纸突然燃烧起来,火苗从他手掌上窜出,念慈大师似乎并不觉得疼痛,任火苗在手掌上燃烧,然后再将燃烧后的灰烬抹在馒头上,一张纸抹一个馒头,这样一共烧了四页纸。我在一旁看到他这样奇怪的举动,分外惊讶。情不自禁地问“大师,你这是在做什么?放这几个馒头是几个意思?干嘛又烧纸抹在上面?这个也太奇怪了吧?” 念慈大师没有说话,只是双手合什,嘴里嗡嗡地念着我听不懂的词语,我费力听了半天,隐约听到什么“摩可钵钵……佛节帝……”十分晦涩难懂。 这时黑雾冲天般腾起,遮天闭日,翻滾蒸腾,形成了覆盖大地的浓云。其时已经到了傍晚,黑雾弥漫,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念慈大师念完咒语,看了看弥漫的黑雾,又用脚尖沿着四个馒头划了一个圆弧,约有四五尺直径。他脸上的神色依旧是恬淡平和,波澜不惊的样子,我甚至怀疑这个老和尚是不是有点淡定过度?眼看那些黑雾里传出来的一阵阵虎啸狼嚎已经越来越近,摆明了危险已经步步紧逼,他现在这样淡定,莫非对付这些邪灵胸有成竹? 正在胡思乱想间,念慈大师忽然伸手一把拉住我走进他用馒头垒起的圈子中,他右手握着禅杖,左手取下挂在脖子上的一串念珠,轻轻一捏,将念珠的绳子捏断了,递给我说“待会儿如果有什么奇怪的东东迈过我划出来的这条线,你马上就扯下一颗念珠打他,但是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不要迈出圈子外,切记,切记。……还有;这根念珠是用佛前舍利化成,不到十分危难关头,不要随便扔了。” 我点点头,正在这时,忽然乒乒乓乓,从半天里掉落下几个白森森的骷髅头,落在我们身前几步远的地方,那骷髅头在地上滴溜溜地滚了几个圈,竟然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地上一跳一跳,牙齿哒哒哒地咬合着直向我们跳过来,我大惊,这些骷髅头竟然还能行动? 只见那些骷髅头碰到念慈大师用脚踢出来的线上,突然像是被人用力一脚踢飞,弹起老高。那些骷髅头毫不死心,又跳过来企图跃进圈子。如此反反复复,我眼睛瞪大,看着这奇葩的一幕,而在此时,念慈大师竟然盘膝而坐,把禅杖横放在腿上,双手合什,老僧入定一般闭目打坐。对周围的一切仿佛充耳不闻。 这老和尚真的有点古怪。 二十五 光明 夜越来越黑,几乎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那些鬼哭狼嚎的声音更加令人感觉到恐怖。 “嗤”的一下,念慈大师食指指尖突然冒出一点烛火般的光,虽然不甚明亮,但是在黑暗中,这一点点的光亮足以让我看清楚身边的景象。 然而让我感到诧异的是:念慈大师手上并没有可以燃烧的引火之物,那如豆般的光亮竟然在虚空中燃烧。 念慈大师双手交错揉搓,那一点点的光明逐渐的变成有乒乓球那么大,他把手里的那团火球望天上一抛,尔后那团火球便停留在我们头顶一丈多高的地方,我看着这神奇的一幕,有些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 有了光明,黑暗中的景物几乎便能够清晰可辨。只见一团团翻滚的黑雾里面,不时的探出个脑袋来,张牙舞爪的冲我们怒吼,然而;念慈大师用足尖划出来的那道线,就像一条鸿沟,那些狰狞的面孔在触碰到后,立即便被弹飞出去。 我手里握着念慈大师交给我的念珠,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幕一幕。头上高悬的一点光明,清晰地映射出黑雾中窜出来的一些邪门东东,终于,那些骷髅头在无数次被弹开之后不见了,局面出现短暂的宁静,我不禁想要松一口气。 我背对着念慈大师,这样和他形成互为犄角之势。冷冷地观察着接下来黑雾中还有什么奇怪的东东出现。因为我知道,在黑雾里隐藏着的对手,不会就这样放弃。 果然,我喘息未定,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长啸,回头一望,只见一只巨大斑斓猛虎发出摄人心魄的声音,直向念慈扑来。 我大惊失色,急忙大叫“小心,老虎来了。”说话间,只见到那只猛虎已经奔到近前,忽地一纵,向念慈当头扑落,我看着这一幕,心里感觉到无比的紧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老虎是百兽之王,一般人想要在虎口逃生几乎没有什么指望。 但是;下一秒更让我震惊的是;老虎在距离念慈还有一尺来远的时候,像是碰到了一堵无形的气墙,任凭那野兽如何撕咬抓挠,就是没有办法突破气墙。 看到这神奇的一幕,我狂跳的心稍稍安静。那野兽看到在念慈身前无法突破防线,徘徊一阵,又绕到我前面来。 这只野兽的体型庞大,比我还要高一个头,它两只凶狠的,充满了野性的眼睛瞪视着我,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那满口锋利的牙齿闪着寒光,如果不是看到它刚才碰到了念慈划出来的防线,我几乎就要被吓得撒开腿就跑了…… 但是我终于没有跑,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猛虎耀武扬威,尽管我现在和猛虎之间看不到任何屏障,念慈用脚在地上划出来的防线,就是一道屏障,看不见,但是却很有用,刚才这只猛虎就没有突破。 人在极度紧张的环境下,有时候会做出很多无厘头的举动。比如我在看到眼前这只猛虎在向我发出危险的吼叫之后,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我忽然对那老虎做了个鬼脸,然后挥起拳头作势攻击它。 这样简单的动作看起来很有效果,那猛虎一下子被我激怒了,将身体一掀,猛地向我扑了过来…… 二十六 护法 孱弱的光华下,我看到猛虎的下颌离我的面门近在咫尺,那粗硬的虎须戟张,甚至我能清晰看到猛虎舌头上的肉刺和虎口中流下来的馋涎,猛虎的两只眼睛凶狠地瞪着我,仿佛我就是它将要猎获的食物。 我失神地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切,有生以来这么近距离的和一只猛虎对视,这感觉很可怕,如果不是有念慈大师划出来的那个馒头圈子做为屏障,此刻我很难相信还能够安静地站在这里看着。 念慈大师此刻还在盘膝而坐,老僧入定一般,只是口中念念有词,嗡嗡嗡的声音像蚊子叫,也不知道他在念些什么。 我再次回头看着猛虎的动作,只见那猛虎突然蹲踞高跃,一下子纵到我们头顶上来,虎尾卷动,朝着我们头顶的那点光华猛的人立前扑。 前面我已经说过,念慈大师划出来的这个圈子,只有四五尺的直径,也就是大约一米五见方的样子,我们两个人刚好足够在这个圈子里面活动,然后这个圈子有一丈来高的地方悬挂着一点光明,只是这些都是我以前并没有看到过的,因为我并没有想到念慈这个老和尚随随便便的掏出几个馒头,然后再烧了几张纸以后,居然还有这么多神奇的作用! 人世间的许多事,有时候的确无法用常理来判断。 这时,念慈大师的声音突然明显提高了几度,只不过他仍然在闭目合什,额头上沁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猛虎仍在撕咬着我们头顶上的明灯,我们中间只隔着一层空气,还有一层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隐形屏障,风中吹过来猛虎身上一种浓烈的腥臭,让我整个人都感觉有点不好了,老虎身上的那种气味,闻着都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而念慈大师额头上的汗也越来越多,忽然只见他抓起禅杖猛一下向那个老虎击去。那只猛虎估计完全没有料到念慈大师这时候会奋起反击,被他一下子戳中下腹,猛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一下一下地向我们扑来,但是却没有办法突破我们的防卫圈。 只见念慈大师拿着禅杖,用力猛的向猛虎击去,说也奇怪,本来我们和猛虎之间好像隔着一堵无形的气墙,那个猛虎才没有办法伤害到我们,现在念慈大师拿着禅杖,每一下都好像击中在猛虎身上,如此数次,猛虎吃痛,发出一阵怒吼,和身一次次的向他猛扑,念慈大师拿着禅杖击打了一阵。大约他也没有想到这猛虎会这么凶猛可怕,始终驱赶不开。他终于沉声对我说道“用念珠打它的头” 我赶紧扯下一颗念珠,趁着猛虎又一次扑上来,赶紧将手里的念珠向猛虎的脑袋上掷去。 就在这个时候,令我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念珠不偏不倚地砸在猛虎头上,念珠顿时冒出一团白光,正在前冲的猛虎被笼罩在白光中,整个猛虎的躯体冒出一缕缕黑气,似乎在一点点的把那个猛虎消融。终于;逐渐地那个猛虎的影子在我们面前一点点的消失不见,只余下一道黑气迅速地窜向翻滚的黑雾中、、、、、、、、、、、 二十七 往事 由那团黑气幻化出来的猛虎消失了,但是我们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那一股冲天的妖气弥漫在我们周围,并没有一点消失退却的意思,相反还越来越浓烈,越来越肆虐,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更凶狠的报复。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我的心情也开始变得有些烦躁起来,眼睛盯着面前的黑云,那一股黑云里面隐藏着一些什么样的奇怪的事物?我没有一点谱,只能对念慈大师说道“大师,你看现在这些奇怪的黑气还在纠缠不休,看样子咱们被困在这儿走不了啦!接下来该怎么办?” 念慈大师低声颂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低声平静地说“那妖雾中的怨灵怀有极深的仇恨,所以才会这样疯狂的报复,你不必担心,现在他们想要困住我和你根本做不到。那妖雾中的凶灵虽然有些手段,但是在老衲看来也只不过是一些幻术,让人产生幻觉而已。并不值得怎样害怕,要收服他们也并不算什么难事。“ 听到念慈大师这么说以后,我稍稍放下了心,不过现在的情况可不乐观,我们处在一个很狭小的圈子里面,而那些妖气弥漫在我们周围,妖气中间究竟还有一些什么样的古怪?我根本不知道,唯一能够知道的是;在那黑云里面肯定隐藏着被徐曼封印过的那个凶灵,而现在凶灵已经被释放出来了。什么人释放了凶灵?也没有一个答案。 凶灵在被释放出来以后,肯定还会继续行凶作恶·的,老胡已经被活活地给折磨死了,接下来轮到谁是第二个步老胡后尘的人?徐曼?我?、、、、、、 徐曼现在已经被那个恶魔给刺伤了,伤的十分严重,现在乡镇的卫生院已经表示没有条件进行治疗,转往省城的大医院去治疗去了,治疗效果怎样还不知道。因为我没有徐曼的联络电话,只能从漂海口中打听到一点关于她病情进展的消息。 老胡死了,徐曼受伤,下一个是谁? 下一个就是我!这个可能性没有丝毫值得考虑的。 下一个就是我?下一个就是我、、、、、、回想起那隐形的鞭子无声无息地抽打在身上的感觉,我浑身止不住地一阵阵发冷。那是一种透彻心骨的痛,无法用语言来准确地描述。 “大师,拜托你一定不要让那个恶魔逃走了,一定要将他收服,免得让他继续在人世间为害,你可能不知道那个恶魔有多可怕!它无声无息,静悄悄地出现,拿着武器冷不防地就对你下手,所以;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啊,如果要是被他在背后刺上那么几剑,可就完事大吉啦!咱们两个都得去阴司见阎王爷了” 念慈大师默默地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小施主,你所说的那个煞,虽然罪孽深重,不该在人间行凶作恶,伤害无辜性命,但是看起来事情好像有些奇怪,他们几个在生前实际上也是受害者,老衲在这里不妨做个大胆的揣测,有人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就把他们埋葬在坟墓里面了,这一埋就不知道有几百上千年,那个把他们埋葬在这里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 二十八 最后一击 细雨霏霏,在夜幕里洒落下来,翻滚的黑雾里面,隐藏着太多的邪恶。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是怎样的一场恶斗,握着念珠的手有些发抖。念慈大师这时候又在闭目打坐,好像他现在已经睡着了一般。 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够睡着,这老和尚真有本事!他画出来的那个圈子,能够挡住猛虎的攻击,但是好像却挡不住雨水的侵蚀,细雨不停地飘落在我们身上,逐渐地感到身上一片冰凉,在朦胧的光下,我看到大师的僧袍已经浸湿了一大片,这样下去可不太妙。现在我们虽然有一个防护圈作为屏障阻挡妖邪的攻击,但是有一个最大的缺点,我们就像是两个作茧自缚的蚕,躲在自己编织的茧里面,活动范围仅限于四五尺之内。 这样下去我们就好像已经被孤立,遭到众多厉鬼的攻击,这在兵法上是一个大忌,如果厉鬼越来越多,又或者请来了救兵,那么我们就只有坐以待毙了。 那个武士所幻化出来的厉鬼,究竟有着怎样邪恶的手段来对付我们? 这已经超越了我对于鬼魂的认知,传说中的鬼魂就算再厉害,大抵也只不过是有形无质,他们不可能会幻化成像这样的弥天大雾,形成令人闻风丧胆的煞气。所以眼前的这些黑雾,已经远远不能用鬼魂或者是阴气来形容。他们已经不属于鬼魂的范畴,而应该是煞。 邪煞的厉害程度比鬼魂可能要强上十倍。能不能收服这些东东现在的希望就全在念慈大师的身上了。 我正在发愣间,忽然看到从黑雾里面跌跌撞撞地奔出一个人来,他浑身上下都是鲜血,而且好像还伤得很重,一只手捂着胸口,另外一只手遥遥地向我和念慈大师抓来,一边无力地大叫:和平;快救救我、、、、、、救命啊“ 我吃了一惊,仔细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居然是大狗!大狗怎么会被那些黑雾里面隐藏的凶邪给抓来?这一瞬间我脑子里嗡的一下有些震惊了。 面前出现的是不是真正的大狗?刚才他们已经幻化出一只猛虎来攻击我们,现在会不会又是幻化出来的?眼看着大狗一步步踉跄地来到我们的馒头阵前,我又着急又惶惑,忍不住高叫道”大狗兄弟,你怎么来到这里啦?怎么成这样了?“ 大狗吃力地说”我不放心你们在这里抓鬼,等了这么久都没有听到你们的消息,电话也打不通,于是我就想过来看看,来到这里看到有亮光,我就猜测你们在这里,而且还看到你们两个平安无事,正想着过来叫你们一起回去;没想到半空里突然下起了一阵石头雨,把我砸成了这样,另外;还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我身后用鞭子抽我,好痛啊。和平你快点救救我吧。“ 听到大狗的呼唤,我浑身一阵热血上涌,看到他浑身鲜血痛不欲生的模样,我当下不再迟疑,急忙迈步出去伸手去拉他,念慈大师在一旁看到,低声喝了一句”慢点。“可是这时我已经双脚跨出了圈子外,和大狗距离只不过两步来远,我急切之间根本没有想到那些盘旋在我们周围的黑雾中间隐藏的危险,我跨出两步,伸手拉住大狗的手往回走。可是突然之间我觉得有些异样,大狗的手臂冰凉凉地,而且似乎很粗糙,正觉得有些不对劲,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风声,抬头一望只见半空中突然落下一块大石头直向我脑袋上砸来。 这时候我本能地身子向后一仰,后退了一步正撞在大狗身上,我急忙大叫”大狗,快跑。“然而此时忽然觉得脖子一紧,有一个手臂紧紧地箍住了我,我抬眼望见大狗忽然变了样子,这时他已经赫然变成了一副白森森的骷髅骨架,用双臂死死地箍住我的脖子,下颌骨张开便往我的脖子上咬下、、、、、、 坏了,又中计了,这个大狗居然又是被幻化出来的。一种受骗上当的愤怒感,让我产生了近乎于疯狂的怒火。我一只手把那个骷髅骨架用一个过肩摔的动作摔翻在面前,拿起手里的念珠就向他身上砸去。只听见嗤嗤嗤嗤像爆豆子一般的声音传来,念珠在触及骷髅身体上时发出一连串光芒,刚刚还似乎具有生命力的骷髅骨架很快僵硬不动了。我喘着粗气,狠狠地在那骷髅骨架上踢了一脚。忽然又看到几团黑影悄没声息地向我扑了过来。 这些黑影里面隐藏的是些什么,我根本分辨不出来,这时我手里只有一串念珠没有别的武器,看到那几团黑气扑过来,我有一点点的失措,忽然念慈大师在身后大喝一声”用念珠。“ 我骤然醒悟,拿起一颗念珠向最先靠近的黑气掷去,念珠碰到黑气,发出一片刺目的光亮,就像是炸弹爆炸所发出来的光波一样,只是没有炸弹爆炸所产生的那种冲击波。黑气很快地被消散瓦解,这玩意儿看来还效果明显哈,看到念珠这么神奇,我信心大增,拿起念珠一颗颗向黑气扔过去。一阵此起彼伏的光亮闪烁,那一团团冲天的黑雾被我的念珠扔过去给撕破了。念慈大师拿着禅杖跟在我身后,看到我东一颗西一颗地乱扔着念珠,有些着急地叫道”这些念珠是得道高僧的真身舍利,你不要随便就扔啦,这个可是无价的宝贝。“ 我哪里还管得了这些,眼下性命要紧,只要能冲破那团黑雾就阿弥陀佛,于是大声说道”菩萨保佑,大慈大悲的佛祖如来在这里保佑我们消灭邪恶的鬼怪精灵,大师你别舍不得啦,这个宝贝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现在危难之时还不用留到何时,现在扔了明天找回来就是啦。“ 我一面扔念珠消散黑雾,一面借着光亮寻找停放在工地附近的工程车。那些聚集在一起的黑气被我用了几十颗念珠给消散得差不多了,看到我手里的念珠这么厉害,也不敢逼得太紧,只是估计这时候他们也成了强弩之末没有什么攻击力了。我很有些轻松,终于找到了制服这些邪物的好方法。念慈大师把他从馒头阵里面取下来的一团明灯挂在禅杖顶上,我找到车子,招呼念慈大师上车,然后把余下的半串念珠塞进口袋里,大喇喇地对念慈大师说”大师,谢谢啦,你这玩意儿确实有用,剩下这些没有用完的念珠我先留着,等到下次遇到鬼魂邪祟的时候又可以拿出来用。“念慈大师叹了口气说”这个可是我的随身礼佛之物,你糟蹋了一半也就算了,另一半还留着干什么呢?还给我吧、、、、、、“ 二十九 撤退 我学着念慈大师的样子低头双手合十,长长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接着说道“大师,佛家不是有句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这串念珠戴在身上没什么用,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可就用处太大啦,这个宝贝能够救命,你说还有什么比救人性命更重要的呢?” 念慈大师低头默默地念佛,半晌才无可奈何地说“小施主,我不妨跟你直说了吧,这串念珠可是老衲随身佩戴了几十年的宝物,是得道高僧的肉身化成的佛前舍利,价值不可估量,这一百零八颗念珠,曾经有人愿意出一百零八万布施赎回我都没有答应,今天被你这么胡乱地就扔了几十颗,不瞒你说我实在觉得心痛。要知道这个念珠最能辟邪,你用念珠打击了那些秽物之后,念珠沾上了晦气就被污染了,就是明天在被找回也失去了当初的圣洁。嗨、、、、、、这一趟除魔逐鬼可算是亏大发啦,如果你真心想要,那么我就折价一万块一颗布施给你,你数数还剩下多少颗念珠,就多少万块钱卖给你。” 我瞬间一愣,一万块一颗念珠?对于有钱人倒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像我这样的打工狗来说那就无异于是一笔巨款了,所以我两眼发直看着念慈大师,他神色不像是在说谎,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赶紧把念珠拿出来,数了数还剩下四十八颗,这也就是说要我支付四十八万块钱买这个半串念珠。眼下别说是四十八万,就是四万八我根本也没办法拿出来。 犹豫了半天我有些依依不舍地把念珠又塞进念慈大师的怀里,郁闷地说“大师,人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以救人行善积德为乐,您现在这样子好像也不能免俗啊,半串念珠我用来救命你却要四十八万,我可没那么多钱。” 念慈大师微微一笑,并不答话。我发动车子,看到黑雾已经变得不怎么浓了,距离我们有很远。估计对我们已经没有了什么威胁,这才感到放心,车子开出一段路,我很有些奇怪地问“大师,今天捉鬼降妖就这样结束了?” 念慈大师点点头说“估计现在那些妖孽也已经受到了重创,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威胁了,就且先放过他们一马,也希望他们能从此迷途知返,改过自新不再继续行凶作恶,否则老衲下一次就绝不会这样就轻易饶过他们了。” 我听到念慈大师这么说以后,不禁皱起了眉头,那些鬼祟难道就会这样轻易地认栽?可能吗?如果还继续再行凶作恶,受害者岂不就是我们?想到这里我心有余悸地对念慈大师说“大师,人说狗改不了****,咱们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可能那些邪祟不但不会认输,反而会变本加厉,到时候遭殃的就是我们了。所以依我看还是不能就这样轻易地就草草结束,必须要趁胜追击,把那些邪祟消灭掉才是当务之急。” 念慈大师望了望那些黑雾欲言又止,我看到他表情奇怪,忍不住问道“大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说不出口?”念慈大师点点头“只怪我当初太大意了,没有想到这些邪祟有这么厉害。我身上的随身法器就只有一本金刚经和一根禅杖,另外还带来了几个馒头,用馒头可以吸引鬼邪现身,还可以当做干粮。另外如果是到了危难之时,用馒头沾上人血可以被邪祟认作是人。只是现在馒头已经被我设置金刚驱魔阵给用了,金刚经也被我·烧了几页,剩下这根禅杖虽然能够伏魔,不过要对付这种像云雾一般的鬼祟也有点力不从心,这伏魔杖单打独斗对付一般的厉鬼还有效,现在要想彻底铲除这些、、、、、、”说罢他摇摇头,我恍然顿悟,原来念慈大师用馒头结出来的阵势叫做金刚驱魔阵,怪不得他把那几张纸烧了又抹在馒头上面。眼下他没有足够的法器捉鬼,我感到也很无奈,关键时刻这老和尚也太大意轻敌了些。都这么七老八十岁的人啦出来捉鬼降妖竟然不带足法器?这可怎么破?但是这个事情也不能够全怪念慈大师的不是,可能事先张寒他们并没有把恶鬼的全部情况如实相告,这才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假如自己要是有能够收复这些恶鬼的本事就真的太好啦,不大意;不轻敌。完完全全地把那害人的鬼祟给消灭掉。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除了会测量施工,对于道术完全一窍不通。 念慈大师仿佛看出了我的隐忧,低声说道“小施主你不要害怕,短时间内估计这些邪祟不能够出来害人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大师,您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您这潇洒一走,那些个鬼魂找不到你,就只有拿我们这些无辜百姓开刀了,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遭灾。”我很不客气地说。 “在邪祟的事情没有处理清楚前,这几天你们这个工地上不要再开工了,所有人尽快地撤离,免得到时候出现意外情况,”念慈大师缓缓说道 三十 又是一个 看到夜已深,我决定首先把念慈大师送到镇上的宾馆,张寒和漂海正在房间里等得心焦,看到我们进来,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大师,怎么样啦?那个恶鬼抓住了没有?“ 念慈大师微微摇头,合掌说道”那个邪祟的张狂程度超出了老衲的预料,这一次只是略施薄逞罢了,要彻底降服这些邪祟,还需要老衲回山去制备一些驱邪器物,才能断绝后患。“ 漂海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语气间满是不屑地说”大师,你该不会是冒牌货吧?咱们可是花了大价钱把你请来,要知道这次遇到的可不是什么小小的鬼魂之类,那可是弄不好会教咱们性命上西天的凶神恶煞。你若没有那个金刚钻,就趁早别揽那个瓷器活。你要是没有把握抓住那个恶鬼,就趁早打道回府算了,要是到时候鬼没抓到,反倒耽误了咱们另外寻访高人来抓鬼的时间,这个损失可就难说得很了。“ 张寒在一旁听到漂海出言无状,出声呵斥”漂海,说什么呢你?人家念慈大师是我好不容易才请来的高僧,你别对他这么无礼。“ 念慈大师似乎并不动怒,只是淡淡地道”漂施主的心情我能理解,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并不是没有办法制服那些邪祟,只是先前我并没有想到那些邪祟的厉害程度超出我所预料,所以我才决定回山一趟,至于刚才这个施主所说的损失,实在惭愧。如果因此而发生意外,老衲只能深感痛心而已,目前为止张施主那里老衲并没有预收一文钱,你们如果有本领更高的人士来驱鬼降妖,老衲立马承让,决不妨碍你们另请高明。还有;我在这里奉上一言,在那些邪祟没有被镇住之前,这地方暂时最好不要开工。因为那些残余的煞气很可能会弄伤你们。“ 张寒神色尴尬,虚咳了几声说”大师,这人说话是个山炮,你别放在心上哈,只是现在的情况您也看到啦也经过啦,接下来主要是怎么才能保证制服那些个恶鬼,至于你说要我们停工,这个事情可就难啦,时间比较紧,随随便便地就停工,上面要是知道了会挨骂的。“ 漂海神色不悦,拉长着脸闷声闷气地说”大师,我这人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您别见怪,都是因为这个山上闹鬼的事,老胡已经死了,现在徐曼又在住院。我的心情很不好,请您见谅。“他抹了一把脸,揉了揉眼睛接着又说”今天我这眼皮跳得厉害,老是心神不宁的,莫名其妙地烦恼,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见鬼了。“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我已经觉得很困,便起身打算回帐篷去睡觉。漂海望了望我,闷声说”和平,今天不知怎么搞的,老周他们几个的电话老是无人接听,我都已经打了十几个电话啦,怎么都不接?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到了之后马上打个电话给我,现在我心跳得厉害,希望别出什么事才好。“ 听到漂海的话,我微微一愣,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渗透全身。我答应着走出宾馆,马上拨打了老周的手机,一连拨打了十几次,无人接听。”是不是出事了?“我暗自担心,接着又拨打了大狗和斌斌的电话,也无人接听。 ”出事了。“我心里暗暗地叫着,更加强烈地感到现在他们三个人的处境可能很危险。于是开着车子赶紧向我们宿营的帐篷驶去。 山路很长,夜晚行车愈发艰难,然而此时我一心挂念着老周他们几人的安危,把车子开得飞快。看看就快要到了我们宿营的帐篷,可是忽然间我发现一件很头疼的事情,起雾了。 山间的雾,白茫茫地一团团如白絮,翻腾起伏。起雾是一种很正常的自然现象,尤其是在雨后的空山中,雾霭蒸腾,如大海之波。只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下行车实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我很难看清楚路面,在这样的山道上,看不清路面下一秒很可能就会车毁人亡。 我打开了雾灯和前大灯,也只能够照射到车前大约几米远的距离。 汗;一颗颗地滴落,我尽量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再过一阵,雾越来越浓,几乎连路面都看不见了。 ”见鬼了这是?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雾?“我额头冒汗,失望地望着眼前的浓雾,根据山路两旁的参照物分析,距离宿营的帐篷最多也只有两公里来远。但是这两公里对于我来说简直就像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怎么办?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无助地望着浓雾,这时候我是多么希望雾气能够突然消散,让我平平安安地回到营地。 但是,这不可能啊。我刚刚掏出手机,准备给漂海打电话,突然在翻滚的白雾中,隐约出现了一个影子。 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人,他脸色模糊难辨,侧着脸躲避晃眼的车灯,一步一步地向我的车子走来,雪亮的车灯映射出他的步态,竟然像是老周! 老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很奇怪,只见到他越来越近,绕过车头来到我的驾驶座车窗前停住了,然而这时我甚至还不能清楚地看清他的面貌、、、、、、 ”老周,是你吗?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会来到这里?“我摁下车窗玻璃,连声问道。那人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转过身子。 我突然忍不住发出了一阵惊心动魄的尖叫;因为这个人的确是老周,但是他现在的样子,让我乍一看到以后无比的骇异、、、、、、 他的五官明显地扭曲,双眼上翻,舌头伸出老长老长、脸色是一种可怕的黑紫色,车灯下看的不太清楚,似乎他的脖子还有些错位、、、、、、 ”老周,你怎么成这样啦?“我害怕的有些发颤,忍不住大叫起来。 老周对我露出一个恐怖的笑容,含糊地说着”和平,你来啦、、、来得好、、、来得好、、、、、、“说着他伸手拉我的车门,拉了几次没有拉开,”老周,你?、、、你是人是鬼?、、、、、、你扮成这样子不要吓我啊。“我尽力压抑着狂跳的心,惊恐地问。 三十一 还有谁 “我是人、、、和平你来得正好、、、、、、快来看看、、、他们、、、他们都死了。”老周大着舌头含混地说着,一边用力地拉着车门。 “什么?你说斌斌和大狗他们都死了?”我一阵颤抖,失神地望着老周叫道。这时候我已经顾不上了害怕,赶紧打开车门对老周着急地大叫起来“他们现在在哪里?” 老周一把抓住我的手,便把我向浓雾中拉,慌忙中我手里只拿着一支强光手电,跟着他高一脚低一脚地跟着他走了几步,忽然我发觉有些异样,便用力挣脱开老周的手。站住了迟疑地对他说“老周,你等等。” 老周停住望着我说“什么事?”“你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我定下神来冷静地问。 老周有些急不可耐地说“我、、、、当然是要把你、、、带到他们那里去、、、”他突然对我笑了,笑容相当的可怖。 我浑身一阵发毛,犹疑着说“老周,这么大的雾,我都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你凭什么就可以断定能够把我带到帐篷里去?还有;这大晚上的,没有灯光,也没有月亮,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根据我的判断,营地离这里最少也还有二三里路来远,你没有理由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的。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是人还是鬼?” 老周呆住了,半晌才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微光下他长长的舌头伸出来,舌头上一点点地流淌着不知名的液体。沙哑着嗓子缓缓地说“我当然是人、、、只不过已经、、、是一个死人、、、来找你索命、、、” 我刹时间只感到脑子里嗡的一声,尽管不相信,但是现在老周的表现确实已经让我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恐慌,只是现在的情况已经由不得我半点迟疑。老周在说完那些话以后,突然伸出双手拽住我的双臂,死死地向前拉。 夜很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浓雾的影响,置身其间就算视力再好也没有什么用。如果不是在这时候车灯散射过来的一点点微弱的光,我就算和老周面对面,也一样无法看清楚他的面孔。 这该死的天气! 老周死了,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为什么还会来找我索命?来找我索命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和他有不共戴天的冤仇?我举起强光手电,摁亮了,刺目的光柱直射向他的眼睛,然后双手用力,借力顺势往前一推,老周的身子吃不住劲,往后跌去。我得以脱身,赶紧拔腿就跑。 跑了几步,在浓雾中我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凭感觉应该是在往山上跑,往山上跑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这时候如果是往山下跑那就麻烦了,因为我们施工的这座山,有一边就是悬崖,看着郁郁葱葱,生长着很多大树,实际上一脚踏空·,很可能就会摔的缺胳膊少腿。 但是往山上跑也不行,一不小心就撞上大树了,我就遇上了这样的情况,拿着强光手电正奔跑时,忽然咚的一下眼前金星乱冒,额头正撞在一颗粗大的松树上,痛得钻心,顺手一摸,手掌上红红的全是鲜血。 三十二 救命珠 我强忍住钻心的疼痛,关掉强光手电,慢慢地倚着树干坐下来,屏声敛息,支着耳朵倾听周围的动静。 雾很大;很浓,在这样的环境下既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非常便于隐藏自己。只要我不发出声音,就很难让对手发现,而坏处也很让人心烦,在这么大的雾中我根本不敢到处乱跑;浓雾掩盖了一切的痕迹,我没有办法寻找到脚下的路。 四周万籁俱寂,我能够清楚地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老周还会不会追来?他为什么要找我索命?除了老周,雾中还有没有更厉害的对手也在寻找着我?这些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在我脑海里浮现。 答案是肯定的,在这么大的雾里面,老周绝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寻找我用来索命,而且在雾中除了老周,很可能还有其他的邪恶存在。这是根本不能回避的问题,现在我只能尽量放松,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无论如何,生存是第一要务,现在我还不想死,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了。在这样一个信念支持下,我努力平定自己狂乱的心跳,默默地在心里祈祷不要出现什么恐怖的事情。 但是;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用,浓雾中随后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声音很轻,但在静夜中听来每一下都好像是敲击在我胸口。 有人在走动,离我这里并不远,那每一下的沉重脚步,间隔有很长时间。如果没有分析错误的话,那个人似乎在走走停停。难道是老周?抑或是别的人?我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神经在高度集中。 闭上眼睛,在这种环境里面就算睁着眼也是个睁眼瞎,浓雾弥漫,我根本无法看清楚周围的景象。 “咚咚、、、、、、”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开始怀疑为什么那个人能够准确地辨别出我的位置。 实际上我这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每一个人身上都难免或多或少的散发出一种气味的,这种气味自己或许根本难以察觉,但是别人能够闻到。尤其;这种气味对于鬼魂来说更加容易,再加上我刚才额头撞到大树上,流了不少血。血腥味更加是容易招惹到邪物的,对于有些邪物来说,血腥味更像是一种致命诱惑。 这样几个很不利的条件加在一起,就算我想要逃,好像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更何况;我根本没有办法逃跑,也没有想到该怎样逃跑。 忽然;在雾气中我隐隐嗅到有一种很奇特的气息飘进我的鼻孔,这种气息异常的奇怪,就像是某种动物腐烂所发出的气味,然而又很不同,我深深地吸了吸鼻子。用心分辨着这种气味的形成根源,终于我能够确定,这是一种腐烂的棺木所散发出来的奇特气味。 小时候我见到过一户人家迁坟,棺材挖出来后就是这种诡异的气味,那时候我听人说,死人在棺材里面腐烂以后,尸体里面的水分会渗透进棺材木里面去,随后就会出现这种诡异的气味,而这种气味的名字叫做尸臭。尸臭很难闻,也很不容易消散。乡亲们对于这种棺材木很是忌讳,因为这种东西沾染了死人的尸体成分,就算再好的棺材木挖出来以后也不能做家具,更不能当柴烧,唯有撒一串纸钱,然后在坟前晒干焚毁。 但是现在这地方怎么会出现那种诡异的尸臭?我很有些好奇,渐渐地感觉那种尸臭愈发浓烈,随后;我头皮不由自主地一阵发麻,全身的毛孔都在紧缩。 很多动物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都有一种本能的反应,这是千万年以来身体遗传过来的直觉。 一种强烈的不安让我不得不迅速地睁开眼睛,尽管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在这个时候我能够清楚地分辨出;危险已经就在眼前。 因为我鼻子中嗅到了一股很浓重的尸臭;然后;我迅速地一下子摁亮了强光手电。、、、、、 在强光手电的光柱里,我豁然看到了一张面孔,、、、、、他穿着一副古时候的盔甲,左手拿着一根软鞭,而右手上则握着一柄宝剑,看不清到底有多大年纪,因为他的整个面孔实在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脸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面积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狰狞扭曲异常可怖,只有两只眼珠还挂在眼眶里,此时正嗅着我额头上的血腥味。 武士?、、、、、、现在我居然能够看到这个武士了?不是说他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吗?怎么我现在竟然能够清楚地看到了?这个武士是不是杀害老胡的那个凶手?然后又被徐曼封印住了的那个凶邪?现在他在这里出现,是不是也要来杀我了?我脑海里不停地闪过一个个问题,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瞪着他。 这是一个可怕的凶手,他并不是人,但是其冷酷歹毒胜过正常人。 或许我突然摁亮了强光电筒,他一下子根本不能适应这么强烈的光线。整个人一下子飘到一张开外,举起手里的软鞭唰地一下就向我抽来。 我看到他拿起软鞭的时候,已经有了防备,我将身子往大树后面一闪,软鞭击在树干上,我顺势抓住软鞭的鞭梢,用尽力气向前猛地一拉,那人似乎全没料到我会这么做,身子前冲几步才站稳脚跟,我将手里的强光手电照准了他脸上,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他侧过脸去怒叫道“好个该死的狗头,你死在眼前了还想做困兽之斗?今日就是你死期到啦,你乖乖地纳命来吧。” 我毫不示弱地瞪着他,沉声大喝道“说!你是谁?老胡是不是你杀的?徐曼又是不是你杀伤的?还有、、、现在这里的老周又是不是你杀死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人伸手挡着我的强光电筒的光柱,嚣张地道“全都是我做的,怎么样阿?、、、你们全都该死,所有人都该死、、你这个小兔崽子也一样该死、” “去你奶奶的、、、、、、”我怒不可遏,忍不住大吼起来。一边狠命地抢夺他手里的软鞭、、、、、、 三十三 救命珠2 那人看到我一味地疯狂抢夺他手里的软便,他紧紧地攒着鞭子,忽然猛地一松。我料不到他竟然会撒手,一下子吃不住力,噔噔噔一连后退了几步,差点栽倒在地。而在这时,那人身子轻飘飘地好像足不沾地一般,已经向我扑了过来,他手里的长剑微微颤动,直刺向我的面门。 我拿着强光手电,照准了他的眼睛晃了几晃,手电夺目的光柱刺得他睁不开眼睛,然后在看到他离我已经不到五尺来远的时侯,我将身子往旁边一滚,那人的长剑落空,一下子刺在树干上。 而这时我已经顺手拾起了地上的软鞭,不由分说唰地一下就向那人身上抽去。 “啪、、、”的一下,软鞭着着实实抽中了那人后脊背,那人身子一震,慢慢地扭过那狰狞恐怖的面孔向我怒视过来,我明知道今日生死悬于一线,眼前的这个凶手既狠辣又冷酷。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遭遇战,我没有退路,后退就意味着死亡。更不能跪地求饶,求饶没有用,除了展示自己的懦弱,不会让对手产生任何怜悯同情,他既然能够杀死老胡,老周他们。当然也并不会放过我。 与其懦弱的死,不如坚强地求生。 所以我尽管内心很害怕,相当的无助,但是这时候我只能依靠自己,面对强大的对手,我只能够不屈的抗争。 “唰、、、”的一下,我再次举起了手里的软鞭,向那人面部击去,不料那人竟然反应十分迅捷,左手往上一伸,轻描淡写一般就抓住了我的鞭子;我用力回夺,一连试了几次,那根软鞭就好像被铁钳紧紧地钳住了一般。 对手的实力看来似乎远远比我预料的还要强大。 我浑身都在止不住的微微颤抖,有生以来突然面对这么强大的对手,让我感到真正的紧张。它看起来完全是我根本无法战胜的。 但是我根本也不能够失败,失败就意味着和老胡他们一样的结局。死;只有一个字,说出来实在很容易,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却是那么的艰难。没有人愿意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 这就是一场残酷的对决,我只能直面挑战。面对挑战我并且只能够胜利,不能够失败。 我多么渴望胜利!这样我才能够活下去。但是面对这么强大的对手,我怎么才能取得胜利? 血;还在一滴一滴的流下来,从额头上慢慢地滑向眼角,几乎浸润了眼膜。我感觉到太阳穴一阵阵的胀痛,或许是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每一次心跳都牵动着太阳穴的血管痉挛般的跳动。 忽然;身后传过来哒哒的两声脚部轻响,我下意识地回头望去,便只觉得后脖颈一阵剧痛,情急之下我左手的强光手电向后砸去,这才发现老周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潜行在我身后,双臂环抱着我张口便咬住了我的后脖子,一阵眩晕似的痛迫使我双肘奋力向后撞击,同时一个过肩摔,把老周摔在身前。而在这时,那个武士也已经出手了,手电筒跳跃的光映射出他鬼魅般的影子,他无声无息地飘过来,手里的长剑对着我心窝刺来、、、、、、 但是就在这时候,被我摔在身前的老周突然双手萁张,向我扑过来,那个武士的长剑一下刺进了他的后心、、、、、、 没有血;、、、只有老周绝望的嚎叫,那武士一点点地拔出剑来,甚至连剑刃上都看不到半点鲜血、、、、、、 三十四 救命珠3 看着老周在绝望中慢慢地瘫软下去,我沉默地望着眼前的那个武士,拳头紧紧地攥着,牙齿紧紧地咬的嘎嘎作响。 愤怒;已经让我快要失去理智了。而眼前的武士则在不紧不慢地拔出长剑,脸色铁青,我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了,于是我大吼一声,直接冲向了那个武士。 那武士似乎根本没有料到我居然敢先发制人,他眼睛里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这时相距的很近,我左手握着强光电筒,右手则向那个武士胸口直接捣落,那武士端起长剑,剑身一抖,挽起一片剑花向我胸口刺到。 我看到剑光逼近,赶紧将身子一偏,长剑贴着我的胸口滑过。我忽然将强光电筒对着他肩膀砸下去,那武士伸左手挡格,他力气极大,我只觉得手腕一麻,强光手电脱手飞了出去,跌落在草丛中,可能摔坏了。没有了照明工具,刹时间周围顿时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我急忙后退几步,身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防身武器了,现在我的裤子口袋里只有一颗念珠。 这颗念珠是我在还给念慈大师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当时我看到念珠有那么神奇的作用,所以我偷偷地留下了一颗,以备不时之需。说出来实在算不得光明正大,也全怪我没有钱,要是有钱的话就大大方方地把那些念珠全部买下来,在遭遇到危险的时候那串念珠就可以用来辟邪了。 我飞快地掏出念珠,拿在手里正准备扔向那个武士,忽然觉得有些异样,有一股淡淡的热流从手掌心里迅速地蔓延而上,从头顶贯入再下落到腹脘丹田。我只感到诧异万分,低头看时,只见一道道淡淡的金色毫光从手指缝里面流泻而出,毫光越来越强,越来越亮眼,将我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金色光芒里面。 逐渐地我发觉自己内心里充满了力量感,好像有一种奔腾冲撞的巨大力量在身体里面肆意游走,因为有了金色光芒的照耀,四周景物逐渐清晰可辨,那个身穿盔甲的武士一脸讶异的望着我,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我还会出现这样的变化。 实际上就算我自己也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变化,这是怎么回事?一颗小小的念珠竟然还能够发出这样的毫光?而且还好像有一股热流流进我的身体,我怔怔地摊开手掌,仔细端详着手掌心里的念珠,手掌心里有鲜血,是我在擦拭额头上的血迹的时候双手都沾满了鲜血,我自己的鲜血。,只是;念珠在沾上鲜血之后竟然还会出现毫光,这可是意外中的意外。 我本来只是想着在万不得已的最后关头祭出念珠辟邪的,而且这颗念珠还是我偷偷地贪污出来的。我没有把这个念珠交给念慈大师,想不到危急关头还真的有用。 这时那个武士看到我出现这样的变化,又惊又怒,他阴沉着脸,挺剑又向我刺来。看到他,我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也浑然并不觉得害怕,看到诡异的长剑欺近身前,这才不慌不忙地伸手,闪电般地一下子就捉住了剑身,而且还是用拇指和食指两根手指头轻轻巧巧地捏住,顺势上下一震,嗡嗡几下那柄长剑的剑身一下子断做几截、、、、、、 三十五 机缘 那武士看到我只是一出手就轻轻巧巧地震断了他手里的长剑,满脸都是骇异之色,他目光怨毒地望着我,连连摇头大叫着“怎么会这样?你小子怎么突然间会有这么神奇的力量?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也是很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想不到刚才只是那么随意的一抓,竟然就抓住了那武士的长剑随手震断了,这样的神乎其技,可是我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或许是念珠上的灵力刚才转移到我身上了,所以才拥有了神奇的力量。 现在形势大变,敌强我弱转眼间就发生了巨大的转变,那武士已经不再让我感到害怕了,老胡;老周先后死在他的手上,徐曼又被他刺成重伤,这些血债此时不报更待何时!我大喝一声”你死吧“飞起一脚,正踢在那武士的下腹,那武士还想要躲避,但是我那一脚无法形容的快。他惨呼一声,整个身子飞起来落在一丈开外。将身子着地几个滚,居然迅速消失在黑暗中了。 我赶上前去,在他落地的方圆丈许开外仔细搜寻,竟然连半点痕迹也看不到了。这才有些懊悔起来,刚才这一脚踢得太重了,竟然把他踢出去那么远,早知他会逃跑,就该先让他饱尝一顿老拳,再替那些屈死的冤魂报仇雪恨才叫痛快。 事与愿违,狡猾的敌人就这么轻松地逃走了,我既愤慨,又觉得解气,突然间便拥有了神奇的力量可以轻松地匹敌武士,我默默地在原地呆立了一会,荒郊野外只身独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金色毫光这时已经逐渐地消失。而雾气也渐渐地消散,露出夜空中一弯冷月。 我折返身来,寻找着老周的尸体,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咚咚的木鱼声,借着月光,我看到恍惚是念慈大师正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我微觉奇怪,念慈大师怎么这时候来到这里?心中犹疑,止不住出声呼唤。 念慈大师提高了声调回复”阿弥陀佛,正是贫僧“我犹豫着问”大师,你怎么来啦?“ 念慈大师走到我跟前,合掌说道”我看到你孤身一人独自回到营地,这一路上恐怕会凶多吉少,所以才决定陪同你走一遭,本来我是想约上漂海施主一道前来的,只是他推脱身体不舒服,所以我只能独自驾车跟着来到这里,只因为雾气太大,我不敢再往前走了,所以我才下车步行,然后又看到你的车,猜想你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想不到你果然被困在这里。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你没事就放心了。“ 我当时只觉得心里一热,这老和尚与我素昧平生,并没有什么交往。但是他却还能挂念我的安危,这一份友善情怀,当真叫我感动,我脸上一红,默默说道”大师,感谢你在这么晚了居然还会挂念我这个无名小辈,只是我实在对不住你,不该欺骗你的,其实我并没有把念珠全部还给你,自己偷偷地藏了一颗。刚才如果不是那最后一颗念珠救了我的命,现在我很可能就看不到你啦。“接着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叙说了一遍。 念慈大师听罢,半晌没有说话,只是低头默默地道”你刚才所说的这些,很可能是佛祖显灵,这样看来施主也是和我佛门有缘之人,所以才会引得佛祖光降。既然灾劫已经过去了,夜已深,现在我们还是回去吧。“我点头答应,寻找到老周的尸体,只见他双眼睁得老大,骇人的张着嘴、、、、、、 三十六 殇 老周死了,死得极其凄惨可怖。 来到营地,大狗和斌斌也死了,死状也是极为可怖。大狗的脸上还涂满了鲜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血人,他身上的衣服破碎,露出一道道深深的黑印,不用说是被那个武士的皮鞭和长剑给杀死的。 然后斌斌的死状也很奇特,脑袋歪在一边,眼睛恐怖地大睁着,脸上同样是涂着鲜血。 他们脸上涂的应该都是黑狗血,散发出一种奇特的腥臊味。 不是说黑狗血最能辟邪的吗?为什么现在他们两个还是给杀害了?难道那个魔鬼一样的武士能够规避黑狗血的至阳气息? 我默默地说”大师,有一件事我很奇怪,他们涂上了黑狗血,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你看他们两个人的身上都出现了这么多的伤痕,看来都是被活活地打死的。“ 念慈大师心情沉重地看过三个死者,双掌合十默默地答道“黑狗血虽然能够辟邪破法,但是也并不是万能的灵物,那武士完全可以在不接近的情况下发动攻击,这也就是说,黑狗血虽然能够破法,却不一定能够阻止那阴世中的武器攻击。还有一点可能他们都没有搞清楚,这黑狗血是要泼到那妖物的身上才会有效果的,他们这么做,除了让那个邪祟稍稍产生一点忌惮之外,我想并不会还有其他的什么作用。” 我恍然大悟,闹了半天我们还没有搞清楚黑狗血具体应该如何使用才有效果。这也就是说,大狗所听到的是误传。 ---------------------------------------------------------------------------------------------------------------------------工地停工了,现在清凉山工地莫名其妙地就死了四个人,还有徐曼在省城的大医院救治。活着的人只有我和漂海,漂海在听到老周他们三个人的死讯之后傻笑了一阵,然后也晕过去了大半天才醒来,面对这么巨大的打击,公司的董事长张寒也感到措手不及,六个施工骨干,转眼就死了四个。 这换做是任何人都承受不来的。 倒是念慈大师无端地挨了张寒一通臭骂,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这老和尚涵养却也实在高得惊人,并没有勃然作怒反驳斥责。还一个劲地劝张寒不要激动,他一定会把害人的凶煞收服的,而且不会收取任何费用。出于安全考虑,我被放假了,具体放假多久等候通知。 帮忙处理完老周大狗的后事,我回到了位于湘西沅陵的老家,父母亲都已经年过五旬,见我回来,自然十分高兴,不过有一件事很让我感到无助,就是在我回家的次晚,吃晚饭的时候突然邻家李婶领来了一个姑娘,笑呵呵地给我介绍;说这姑娘是她家表姐的女儿,年方二十,和我挺般配的。 我偷偷地瞄了一眼那姑娘,她不高,身材丰腴肉感,该大的地方很大,不该大的地方也很大。那姑娘也在偷偷地瞄我,看到我脸上的胎记,她兴奋的有些紧张的脸上立马挂着一片阴云。 场面自然是相当的尴尬,寒暄了几句,那姑娘就借故离开了。我很有些悲观地对我妈说“母亲大人,以后您就不要再为我的事情操心啦!我自己的婚姻大事自己心里清楚,这颜值这家庭条件要找个称心如意的姑娘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缘分天定,说不定我的意中人还没有出现呢。”我妈着急地望着我说“你这孩子说的倒是轻巧啊,看你现在都什么年纪了,马上就要满二十八岁啦,别人家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哇啦哇啦一大通话熏得我是头晕脑胀。 没办法了我只能求饶“妈;这样吧,我保证三十岁之前结婚成家,然后让你们二老安安心心地带孙子这样总行了吧?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出家算了。做和尚去这辈子不打算结婚了。” 我妈当时就急眼了“你这孩子脑子里进水了,做和尚去?你这是打算让我们气死啊。” 这时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老爸发话了“现在做和尚也能够结婚啊,你要是能做和尚也证明你有本事,和尚娶老婆生孩子很正常啊。甭管怎样,你必须先成家然后再立业。” 我差点晕倒,正在这时来了个救命电话,我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长途陌生号码,现在的骚扰电话很多,本打算不接,来电顽强地坚持响了几十秒,我接通电话,就听到电话里面一个平静的女声说道“我是胡蓉,你现在在哪里?” 我一愣“胡蓉?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胡蓉语气依旧平静“这很简单吧,我爸的手机里面有你们的联系号码。”我恍然,接着又问“胡蓉,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胡蓉淡淡地说“我现在在太平镇上,因为天太晚了,所以准备明天早上去清凉山,你现在没有在营地了吧。” 我答道“是啊我现在回家了,你去清凉山干什么?难道你没有听说过那里出事了?出大事了,你千万不要去那个地方” 对方沉默了几十秒,然后说“我已经决定了,不想做出改变,而且我也在下车时听人说过,前两天清凉山一连死了三个人 ,我一打听,知道只有你还活着。于是给你打电话,你来不来?” 我犹豫了一下,答应道“好吧,你现在那里等着我,千万不要到处乱跑啊,现在太晚了没有车,明天我马上过去。” 这时我老妈在一旁支着耳朵倾听。听到我在和一个女生说话,有些紧张地问“胡蓉、、、?这姑娘是你朋友?”我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老妈立刻兴奋地嚷起来“快叫她过来啊,老妈在这里给她准备点好吃的山货,顺便看看这姑娘咋样。” 我叹气;老妈想媳妇都快想疯了。这样下去怎生是好!有点无奈地;我只能说“妈,人家才十八岁,比我小了差不多十岁,没有可能的。况且,她现在还在读书,恐怕差距太大了,不合适的。妈您别着急,过几年我找个好的领来给您过目。” 老妈犹豫着道“多少年了,你就会这样忽悠你老妈,过几年过几年、、、再过几年你都老啦,还娶个屁的媳妇,你不着急我们可急的睡不着觉了啦。像你这样有缺陷的男人再不结婚、、、、、、” 天哪、、、、、、!这世道是怎么了?不结婚难道是错?结婚迟点难道也是错? 三十七 护花 第二天早上,我匆匆地收拾行囊;赶往太平镇。经过一天的旅途颠簸,傍晚时分才抵达目的地。 胡蓉已经在镇上的一个旅店门前等着我,看到我来了,她远远地扬手打了个招呼,我看到她脸上的神色憔悴,忧郁的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愁苦之色。 咋逢巨变,老胡的突然离去对她心灵上的打击太大了,这样的生离死别,换做任何人都是一种难以承受之痛。 “为什么来到这里?”我开门见山,简单地表达。 “为了报仇。”她的回答更简单,语气也很坚决。 “你凭什么报仇?你有能力报仇吗?知不知道已经有好几个人死在他手上了?回去吧,回去。这里不适合你”我几乎忍不住要大叫起来,这个小女孩是怎么了,孤独一个弱女子居然还要为父报仇!这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的感觉? 胡蓉的神情却很坚定“我知道,但是我并不害怕。我有决心,也并不怕死。一个人若是抱着必死之心来完成一件事的时候,就算没有达到目的,也已经死而无憾了。“ 这是什么逻辑?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小女孩的想法简直有些逆天了。一个人抱着必死之心去完成一件事,这忒么也太烧脑了,她看起来瘦弱文静,但是想法却是那么偏执。死很容易,一闭眼的功夫就完成了。但是;她现在可是一条如花的生命啊,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岂不可惜! 胡蓉静静地望着神情有些焦躁的我,忽然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而且你能活着,说明你很可能就是揭开真相的人。所以我选择你。“ 我瞬间满脸黑线,说了这么半天,原来她是拉我做垫背的。这女孩的心机当真深沉的可以,不过现在我也正想联合念慈大师查出真相,我自衬一个人没有把握处理那些凶狠的敌手。清凉山出现的武士,到底是来自什么年代?是谁把它埋在那个地方?除了武士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更厉害的凶神恶煞?他们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什么原因? 前面念慈大师已经说过,在挖出来的棺材里面出现的五条鱼,代表的是五个人的生魂。那五个人都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很厉害的高手把魂魄囚禁到鱼身上,鱼不死魂不息。 这也就是说,清凉山上出现的那个武士的魂魄,不只是一个人。还有另外四个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现在也很快就会出现了。 更大的问题接踵而至,是谁把他们的生魂封印到鱼身上的?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清凉山下难道还隐藏着其他的秘密?、、、、、、 一个武士就难以对付了,不只是难以对付,而且是根本不能对付。那玩意看不见又摸不着,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偷偷地留下了一颗念珠防身,现在也就和老周他们一起去到另一个世界耍去了。只不过没有想到误打误撞竟然召唤了高僧的灵力出来,那只能够说是机缘巧合,打败了武士。如果再加上另外四个即将出现的凶煞出来,结局会怎么样我不敢预料。 现在;那个高僧的灵力还有没有继续留在我身体里面我不知道。因为我根本没有感觉到,这几天为了处理老周他们三个人的善后工作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去想那些。 要对付清凉山上出现的那些凶煞,没有高僧的灵力相助我只能等死。 一个什么法术都不懂的凡夫俗子和厉鬼凶煞相斗,那不是自找死路吗? 胡蓉所表现出来的这份勇气实在可嘉,如果没有她的出现,本来我也准备过两天联合念慈大师一起上山驱魔逐鬼的,因为那些凶煞被释放出来后很可能会到处害人,如果不收复的话后果难以预料。只是现在情况有变,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胡蓉居然出现了,她凭着一腔决心就可以独自前来,我还能有什么话说! 在旅店安顿好之后,我饥肠辘辘,正准备去吃晚饭。胡蓉敲门进来了,她望了我一眼忽然说”帅哥,我们好像来迟了一步“ 我微微一愣,扭头问”怎么说?“胡蓉淡淡地说”我刚刚听人说,昨天有个老和尚雇人拉了几块大理石碑上山,看来他已经先我们一步去捉鬼了。“ ”老和尚?“我蓦地一愣,难道念慈大师已经来啦? 三十八 血碑1 我忽然觉得念慈大师这老和尚很够朋友。 一串念珠别人供奉一百零八万的香火钱他都不舍得卖,到最后被我随便就给扔了。换做是谁打死都舍不得的,当然那老和尚也舍不得,尽管舍不得他还是慷慨地拿出来了。那串念珠可是我亲眼见证过的,确实是辟邪的灵物,我无意间还得到了前辈高僧的灵力,像这样的宝贝,别说是一百零八万,就算要一千万我认为也值得。不过我绝对不会买,因为我没钱。 然后上清凉山捉鬼除妖,鬼没除掉劳心费力忙活了大半宿,最后还费力不讨好,老周他们三个人的死因都归罪到他身上。挨了张寒一通臭骂,最后无奈分文不取还被骂的狗血淋头。 现在;分文未得,又还倒贴几块大理石碑运到这里来驱鬼,这个生意可真的是亏大发啦。 和尚的世界,我根本不懂。 我只是觉得念慈这老和尚有点好玩了。 一宿无话,第二天清晨,我还在睡梦中,手机铃声就把我给闹醒了。我拿出手机一看,是胡蓉打来的电话,因为我和她不是睡在一个楼层的,我看看时间才六点不到,有点不情愿地说“什么事啊?这么早打电话。” 胡蓉有点高冷地说“现在是五点四十,六点准时起床洗脸漱口,六点十五分下去到外面的早餐店吃早餐,六点四十五分出发,赶到山上差不多就要到八点钟了。” 我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命令我了,把时间控制得这么严格。好像是在军营里面一样,现在还轮不到你来管理我。我很有些不以为然地把手机调到静音,倒头继续大睡。 朦胧中,突然觉得身上一凉,盖着的薄被单被人一下子掀开扔在地上,我有些恼怒地扭头一看,胡蓉满脸寒霜,一双细细长长的眼睛闪着寒光咄咄逼人地怒视着我。 大姐,现在我可是只穿着一条短裤衩光着膀子睡的啊。更何况早上憋尿,帐篷搭的高耸入云,这样子怎么好意思见人? 我赶紧缩成一团,十分恼火地“干嘛?你这样什么意思啊?” 胡蓉语气冷冰冰“现在已经是六点四十五分钟了,比预定的时间已经晚了四十五分钟了。你为什么还不起床?” 我十分光火地说“好像现在我没有必要听你的命令啊!你以为你是谁啊?公举、、、?皇后、、、?对不起我不是你的臣民,没有义务服从你的领导。” 我毫不留情的斥责当时就把胡蓉气得满脸涨红,呼呼地大喘着粗气。大约也许她在学校里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不留情面的呵斥。因为她面容确实比较姣好,在学校里面应该可以称得上是校花一枚。但是这里不是学校,我这人散漫随意惯了的,这些年飘泊在外养成了孤单高傲的性格,最受不了别人的颐指气使呼来喝去。她胡蓉再漂亮再勾魂摄魄是她的事,说句实话我对她不来电。正像她说的那样年龄差距大了有代沟,三年一个代沟,我和她相差九年足足隔着三个代沟。三个代沟的距离,不撞得火光四射才怪! 果然胡蓉怒气冲冲地指着我一连说了几个你字,扔下一句“你简直无可救药”夺门而去。 我烦闷地起床穿衣,这时临床一个男客人贼忒嘻嘻地望了望我说道“兄弟,这是你女朋友?很漂亮的啊、、、只是脾气有点大。” 三十九 血碑2 因为并没有和胡蓉打过多少交道,我并不知道这小女娃娃的脾气怎么样,不过我知道她肯定生气了,而且气急败坏。这个是不用说的了,我对她的轻视可能把她给气坏了。 但是就这样把她气坏了我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可不行啊,现在她要是万一一怒之下做出不理智的行为那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毕竟老胡在临走的时候曾经交代过我要好好的照顾她女儿,如果她撇下我独自上山遇到危险那可就坏了。 第一她从来没有到过清凉山,不知道山上隐藏的危险,清凉山山高林密,茂密的森林里有很多长虫野兽。第二要是她在山上迷路了,手机信号也不好,时断时续,和外界联系很困难。我想要找到她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所以思前想后,我赶紧争分夺秒地收拾好行李,一阵风般地奔向胡蓉租住的三楼,推开房门一看,立刻一惊。 胡蓉的床铺收拾的干干净净地没有人,我暗叫一声坏了,这孩子八成独自离开了。赶紧又风风火火地跑下楼来,看到她正站在旅店的大门前等候,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她身边说“美女,别生气啦,是我不对。” 胡蓉正眼也不瞧我一下,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我看到她拉着一个大拉杆箱。貌似很沉重,于是赶紧伸手过去想要帮她拿。没想到她突然一巴掌打在我手腕上,冷冰冰地说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干嘛抢我的行李?现在我警告你,你再这样我叫人啦。” 我一愣,这孩子怎么翻脸比翻书还要快?一转眼就说不认识我了!心里明知道她在使性子,但是我一个大男人心胸可不能太狭窄啊,毕竟我比她大了那么多,当下便说道”大姐,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啊。胡美女是我们老胡的女儿,很漂亮的一个大美女啊,认识你是一件很荣幸的事。' 胡蓉听到这话,脸色缓和了许多,冲我说道“你有没有搞错?谁是你大姐?你好好看清楚,我有那么老吗?” 我摸摸鼻子“一点也不老,太嫩了,白白嫩嫩,” 胡蓉这才噗哧笑了一下,鼻子里哼了一声对我说道“知道吗还从来没有人敢对我这么无礼,幸亏是在这里,要是在我们学校里你对我这么无礼的话,分分钟我可以教你趴下。” 我微微一怔,这小女孩说话口气不小哇,怎么这么拽!于是假装很崇拜地说道“是吗,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大的势力啊。” 胡蓉高傲地道“当然,要不你试试?” 我双手合十,学着念慈大师的样子低声祷告“阿弥陀佛,贫僧不敢,罪过罪过、、、” 胡蓉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扬起手来说道“走吧” 我们在当地的大街上租了一辆拖拉机直向清凉山杀奔而来,之所以租拖拉机,是因为清凉山的路异常难走,摩托车很容易摔倒,大货车租金又太贵,越野车又很难租到,只有拖拉机是最理想的交通工具,这个东东越野能力超强,很不容易陷车,租金相对低廉,拉人载货无所不能。 上午十点左右,终于抵达了清凉山宿营地点,经历过猛鬼杀人这件事以后,清凉山工地彻底停工了。 看着静悄悄的帐篷里面满地的狼藉,我恍然有一种隔世之感,时间才过去这么几天,已经发生了太多令人恐惧的事情,老胡死了;老周死了;斌斌死了;大狗也死了。这些人都是和我在一起共同奋斗过数月的朋友,转眼间已经阴阳两隔了。 人生无常,悲欢离合之事太多,正像古人所说的那样,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拖拉机继续向前开,施工的地点离这里还有十来里山路。 四十 血碑3 烈日下,胡蓉和那个拖拉机手的话让我忍不住浑身发冷。 在我看来,面前不远处的墓碑明明就是平淡无奇的一块,准确点说,那应该不叫墓碑。而应该是叫做镇邪碑,不用说这块石碑应该是念慈大师运到山上来用来镇邪的。只不过现在突然出现这样奇怪的变化很让我心里发怵。 按理说像这样用来镇邪的石碑,一般都是经过大师开光的。开光的石碑就应该具有某些神奇的作用,比如能够镇压邪祟,驱除鬼怪。但是现在刚刚进山,胡蓉和那个拖拉机手就看见了石碑上出现古怪的现象,出现的古怪还很难说得清楚。 为什么那个石碑上会出现个和尚?那个和尚是谁?难道是念慈大师?、、、、、、 我跳下车来,一步步缓缓地向那块石碑走去,石碑离我们的距离最多也只有十来米远,我很想看看那上面到底出现的是什么。 碧空万里,山峦如洗,我一步步走近石碑,终于可以清楚地看到,石碑左上角的那抹暗红,看起来的确像是血迹,不过又绝对不是。因为那就像是生长在石头里面一样,一大片的暗红色顺着石碑往下悬垂着。伸手一摸,感觉不到异样,我这才回头对胡蓉说道“这块红色不是鲜血,好像是石碑上面原来就有似地,你看、、、我现在用手擦也擦不掉。”说着我用手使劲地在石碑上来回摩擦了几下,摊开手掌给他们看。 然而;随后我就感觉到有些奇怪了,像这样有一大块血痕的石碑,念慈大师为什么会运到山上来?难道说是他特意这么做的? 哪知道胡蓉突然瞳孔放大,盯着我的手掌指了指道“天哪,你的手?、、、、、、你的手、、、、、、石碑、、、” 我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向自己的手掌望去,只见手掌上一片鲜红,红的像血;好像有一缕缕鲜血在往下淌,而我自己则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回头一望,刚刚被我摩擦过的石碑上,赫然出现了几道被我用手掌擦出来的血痕、、、、、、 暗红色的血痕,映衬着几个鲜红色的那无阿弥陀佛,这景象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我小心翼翼地再次凝视石碑,这才发现石碑上的血痕仿佛还在一点点地移动。如果不注意观察的话很难察觉得到,血痕移动的速度很慢,渐渐地渗透进玉石里面。 我默默地观察了一会,仔细看看四周,没有再看到其他任何异常的现象,太阳正烈,石碑在烈日下泛着刺目的色泽。像这样的情况之下,就算有鬼魂作祟也不敢暴露在阳光下的。 我走到拖拉机前,对胡蓉说“没什么好奇怪的,你不是说过吗,昨天有个老和尚运了几块石碑上山。这石碑应该是念慈大师立的,可能有些灵异现象出现,不必担心。” 拖拉机手浑身都有些发抖,他默默地看了我几眼,这才心有余悸地说“小兄弟,不是我警告你,现在这个地方确实有些古怪,最好还是别趟这趟浑水,刚才那个石碑上面真的有个死人,我看得清清楚楚的,绝不会走眼。还是赶紧回去吧,这地方不是久留之地,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古怪的事情。”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望望胡蓉,她也在征询的望着我,于是我笑了笑道“大叔,谢谢你善意提醒,不过这地方是我工作的场所,你看现在公路都修到这儿了,再往前十几里就可以打通从山里面通往外界的通道了,尽管现在出了点状况,但是这条民心路不可能废弃的,困难只是暂时的,接下来我想要看看到底有什么魑魅魍魉在作祟!所以、、、我暂时还不会离开这里。” 拖拉机手脸色阴沉地又望了望胡蓉,犹豫着说道“难道这个女孩子也跟着你在这里冒险?” 我望了望胡蓉,说实话我真不想她跟着我在这里冒险,能够把她吓回去正好求之不得。当下吁了一口气说道“胡蓉,刚才的事你都看到啦,现在还是中午,很多的鬼魂邪祟还不敢出来,要是等到太阳下山,天黑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的恶鬼出现!你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实在不方便,不如就跟着这位大叔马上回去吧。这里太不安全了,听我的话没错的,你犯不着来这里担惊受怕,弄不好真的还有性命之忧,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绝对没有骗你。” 胡蓉紧紧地抿着双唇,望着我没有说话。良久她才鼓起勇气说道“我不会回去。” “为什么?”我倒是奇怪了,你这姑娘难道真的胆大包天?这地方已经死了四个人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鬼魂邪煞真是可以随时要人命的。 胡蓉默默地说“我想要找出那个杀害我爸爸的凶手,然后将他绳之以法。” “绳之以法?、、、”我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感到实在有些有趣,人家可是一个鬼魂耶妹妹。就算你将他抓住了,拿什么法律来惩罚他?难道判他故意杀人罪?谁来定罪量刑?这女孩的想法确实有些古怪,匪夷所思,简直有些逆天了。 拖拉机手看着我们,奇怪地摇摇头,然后对胡蓉说“姑娘,不如我留个电话号码给你们吧,如果你们要是遇到什么困难的话,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虽然这大山里面的手机信号不好,但有时候还是可以打通的。” 胡蓉感激地笑了笑“谢谢大叔!好的,正好我们有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拖拉机手留下了号码这才驾车离去,目送他消失在山道上,我踟蹰良久,这才掏出手机翻找出念慈大师的电话号码,现在我必须弄清楚,石碑上面的血痕到底是怎么回事! 深山里面的手机信号确实不好,我转换了好几个地方,这才终于接通了念慈大师的电话。“大师,我是和平,就是和您在清凉山一起捉过鬼的,是这样现在有件事我想要问一问,您是不是运送过几块石碑在山上来?现在我看到一块石碑上面左边有一片很大的血色痕迹,好像是渗透进石碑里面去了,刚才我一个同伴还看到石碑上面还有一个死人,但是我没有看到,那个死人,她还说是个和尚、、、什么?、、、” 四十一 血碑4 挂断电话,我心里一阵轻松,对胡蓉道”走吧“说罢我背起她的那个大拉杆箱疾步向前走。 胡蓉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跟着我走了几步,迷茫地问”下一步怎么走?“ ”暂时还没有想好,不过,我可以先透漏一个消息给你,念慈大师还在山上。“我一边走一边对胡蓉说道。 胡蓉眼睛一亮”现在咱们就去见他?“我点点头,”念慈大师和他的两个弟子准备今晚做法捉拿凶恶的鬼怪,咱们来得正是时候,差点就错过了一场好戏。“ 转过一个弯,看到一辆奔驰g500越野车停在前面山坳里,远远地就能看见念慈大师正在和另外两个身穿黄色袈裟的僧人在山前躬身忙碌着什么。我满头大汗,对胡蓉道”看见没有?他们就在前面。“ 很快来到近前,我抬高声调呼唤了一声念慈大师。他抬头看到我,脸上微露欣然之色,低头合十道”和平施主来啦“ 我赧然摆手”大师别这么叫我施主施主啦,我根本没有施舍半点什么给您,就叫我和平好啦,这样听起来顺耳。“念慈大师道”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和平你怎么到这里来啦?“ 我指了指胡蓉”本来我还想过几天邀您到山上来抓鬼的,但是这个姑娘性子比我还要急,所以就提前到这里来啦,也幸亏来了,要不然就错过一场捉鬼的好戏啦。哦!我差点忘了介绍,这是我们同事老胡的女儿,叫胡蓉。她、、、也想要为父报仇。“念慈大师微微点头。 这时胡蓉踏前两步,对念慈大师道”大师,听说你们晚上要抓鬼是不是?“ 念慈大师合掌答道”如果没有意外,的确准备今晚捉拿凶灵。“ 胡蓉道”大师,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你们如果在抓到鬼怪之后,能不能把那个杀害我爸爸的恶鬼交给我?我要亲手杀了他为父报仇。“ 念慈大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姑娘,我们出家人不打诳语,实不相瞒,今天晚上需要降服的凶灵,目前为止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捉到,就算捉到了,也需要立刻镇压在石碑下免得横生枝节,至于你想要亲手杀掉他,这个恐怕、、、、、、“ 胡蓉抿着嘴唇,神情有些倔强地道”不管怎样我一定要让他死。“ 我看到两个僧人正在一块石碑前忙碌着,石碑前插着几支线香,想到刚刚在前面的一块石碑上看到的奇异现象,迟疑着对念慈说”大师,我在刚刚经过的那块石碑上面看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现象,在电话里面我已经和您说过了,那石碑上面无缘无故地出现了一大片暗红色的;好像是血迹一样的东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据这个胡蓉姑娘所说,她还看到有一个和尚浑身是血躺在那石碑上面,现在我感到很奇怪,胡蓉和那个与我们一同来的拖拉机手都看到了石碑上面有人,为什么偏偏我看不到?“ 念慈大师微微皱起眉头,喃喃低语着”和尚?、、、、、、血迹?、、、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走吧,带我去看看。“ 我点点头,念慈大师钻进奔驰越野车,发动车子调头停在我身边。胡蓉看到他熟练地开车,有些讶异地说”这车是他的?、、、他也会开车?、、、“我很有些郁闷”这很奇怪吗?你以为现在的和尚都过着清苦贫困的生活?实际上他们很土豪的,你可能根本想象不到他们多有钱。“ 胡蓉伸了伸舌头,表示震惊。 四十二 血碑5 石碑本来是要用来镇压邪祟的,但是还没有发挥出作用,上面就突然出现了一个死和尚。 念慈大师的尸体会出现在石碑上面。他的生命将要交给这片神奇的大山,是一种预感?还是一种致命的蛊惑? 听着胡蓉语气里流露出来的惊恐,让我感到心里蓦地一沉。 事情恐怕远远比我所预料到的还要复杂了,清凉山挖出来的这具古棺,其后面潜藏着的可能还有更加离奇的故事。埋葬着武士的棺材,决不是孤立地存在,也绝不会是孤立地存在。 现在念慈大师把石碑运到山上来镇邪,还没有正式开始作法,就出现这样灵异的现象,接下来难道念慈大师真的会死? 出师未捷身先死,多么痛的领悟!已经有太多人亡命在这大山中,老胡、老周、大狗、斌斌、还有重伤住院的徐曼。这些人都被那个神秘的武士给杀害了,因为几条鱼和一个武士,这些无辜的生命就葬送在大山之中。 如果念慈大师也不能收服鬼邪,那还有谁能够胜任?如果念慈大师也因此送命,谁还能担当捉鬼大任? 念慈大师的神情平静淡泊,他默默滴看了看石碑几眼,忽然淡淡地笑了笑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不是神仙,岂能长生不死!只要能够捉住这些害人的鬼邪凶灵,虽死而无憾。哈哈、、、“说完他朗声大笑起来,笑声中透出一股慷慨的浩气。 我默然地看着他,低声说”大师,现在情况很不妙,胡蓉既然已经看到了有另外一个你死在这石碑上面,多半不是好兆头,依我看还是暂且退避三舍吧,免得真出现什么意外。“ 没想到这老和尚的性子有些倔强,他摇摇头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石碑已经差不多快要全部立起来了,只等到晚上我们师徒三个开坛做法收服凶灵,如果不幸而因此功亏一篑,那接下来捉鬼降妖的重任就只能落在你的肩上了。“ 我吃了一惊,失声说道”大师,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已经具有慧能大师的灵力?“ 念慈大师微微一笑道”你现在双眼炯炯有神,印堂上发亮,身上衣服能够无风自动,证明你已经具有一种无上神功,这份神功就是我们佛家的金刚不坏神功,能够把这种神功练到你现在这般境界的人,几百年来也不超过三个,只有慧能大师,妙绝大师,和了因师太。但是你分明不是我们佛家弟子,年纪轻轻竟然便拥有这样神奇的力量,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我的念珠。你知不知道,我的念珠是慧能大师圆寂坐化的舍利子所成,无形中已经具有大师百年修为的灵力,起先我还没有察觉到,在你走近石碑的时候,我便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在迅速驱散周围的阴气。所以、、、“ 我汗颜”大师,我的确真不知道现在已经具有什么神功大法。只是那晚上无意间得到了前辈相助,后来没想到已经具有灵力。“ 念慈大师轻轻喟叹一声”这些都是天意,天意如此安排不可改变的,和平,我这里已经将整串念珠全部捡到了重新串成一整串,一百零八颗一颗不少,既然你现在已经是慧能大师的衣钵传人,这串念珠就应该完璧归赵,希望你将来能够将我佛门佛法发扬光大。“说完他将一串念珠郑重地交到我手里。 我不知所措地搓着手摇头说道”大师,这礼物我不敢收,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什么也没做平白无故地就收您这么贵重的礼物,那可叫我无地自容啦。“ 念慈大师的样子颇有些失落,语气怅然地说”这应该是属于你的,我只是代你保管了这些年而已,实不相瞒,我其实一直想要得到念珠里面暗藏的修为灵力,只是一直无缘得以窥探其门径,现在既然已经被你得到,就表示前辈愿意将这些佛法修为传授给你啦,我岂能谅美。“ 我傻呵呵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接过念珠捧在手里,胡蓉一直在旁边看着,这时忍不住说道”人家大师送你一串念珠,你也不知道说声谢谢!“ 念慈大师双手合十说声”阿弥陀佛,和平,晚上驱魔逐鬼,你可否愿意参加?“我正好求之不得,想到晚上就可以会同念慈大师和那些恶魔作战,有些兴奋的发抖,连声答应。 胡蓉在一旁很不满意地说道”大师,您怎么重男轻女?怎么就忽视我的存在了?我也要一同参加。“ 念慈大师口宣佛号”可以,姑娘有这份心,老衲岂能拒绝。“ 四十三 决战1 仲夏;天气很热,太阳毒毒地炙烤着地面。 回到念慈大师和弟子立碑的地方,我看到他的两个弟子正在立最后一块石碑,只见两人一前一后抬着那块笨重的石碑,那石碑足有七尺长两尺多宽,目测足有上千斤重。 但是那两个人抬着好像并不如何吃力,我目瞪口呆地望着,啧啧地赞叹“真是两个大力士啊,这么大一块石碑居然两个人轻轻巧巧地就抬走了!难道这五块石碑都是他们这样抬到现场树立起来的?” 念慈大师点头道“是的,我这两个徒弟虽然资质钝鲁了一点,但是秉性笃厚,说不定将来还能修得一些正果。” 我四处打量了一遍,发现这里除了念慈大师的两个徒弟抬着的一块石碑,便看不到其他的石碑了。我微觉疑惑,禁不住问“大师,不是说好的有五块石碑吗?怎么我现在只看到两块石碑?其他的石碑呢?还有;为什么不多不少偏偏是五块石碑?” 念慈大师道“其他的石碑都已经埋植完毕,五块石碑的原因是因为对应五行中的五个方位,分别是东南西北中,那个将武士的魂魄封印成为凶灵的人,也是一位法术极高的天师。他精通阴阳五行之术,并且在这里设置了一个五行大阵,要打破他的那个大阵就只能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布置一个五行大阵,破了他的法术。” 越来越有意思了,一个武士竟然还牵扯出来了一个五行大阵。我有些紧张有些激动,有些兴奋还有些害怕。武士的身边出现了四个同伙,上面还出现了一个法术很高的天师,天师的上面还有什么人在指使?五行大阵设置在这个地方是几个意思? 胡蓉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这时她忽然对念慈大师说道“大师,我有一个问题,你们布下这个五行大阵,用什么来引诱鬼怪出来?假如那些鬼怪已经知道了你们在这里对付他,不再出来了,或者逃出阵外又怎么办?” 念慈大师微微颔首“现在我们布下的这个阵,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和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只要凶灵进入阵中,我立刻催动阵势,在这方圆三百六十米之内,风火雷电轮番轰击,或能将其束手就擒。” 我沉吟着说“假如凶灵知道阵势的厉害,躲在外面不进来,那怎么办?” 念慈大师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腕表,说道“假如他们躲在阵势外面,那我们只有想办法引他们出来。现在是下午两点,我们要在天黑以前,找到凶灵藏身的位置,再把他们引到阵中。” 我纳闷地道“怎么才能找到凶灵藏身的位置呢?现在是大白天太阳明晃晃的,他们躲在哪里?” 念慈大师泰然道“棺材” “棺材?、、、”我愕然,没有错;一般来讲的话只有棺材是鬼魂栖身的最好地方,不过这里是深山密林,很多的参天大树,林暗草惊风。树林中藤蔓纠缠,长草过膝,虽值盛夏,那树林中幽暗难行的紧。稍不留神就会给荆棘藤曼挂出血来。 现在要从密林里面寻找那久远未面人间的棺材,谈何容易!更何况那武士的棺材早已经给烧了,甚至尸骸都已经不见,他现在躲藏在哪里?怎么才能寻找到那些埋藏在地下时间久远的棺材? 念慈大师仿佛看出我的犹豫,他递给我一个木鱼,说道“和平,现在我们兵分四路,你和胡蓉姑娘一路,我们分作三路,在林中敲击木鱼诱出凶灵,你要记住木鱼敲击声不要太急促,心平气和地敲击就好,并且还要随时观察周围的形势变化,在觉察到有一股阴气蒸腾而起的时候,可能就是那个凶灵出来了。然后你再想办法把他引到阵中来。” 我接过木鱼,慎重地点点头,回头看看胡蓉,她稚嫩的脸上有些紧张的望着我点头说道“去吧,我们一起去捉鬼。” 我看看四周,发现山西面隐隐有一道薄薄的青烟缭绕,可能是猛鬼出没的地方。由于刚刚知道自己已经得到慧能大师的无上灵力,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很想试试到底有怎样的灵力,心里又有些好胜心,不想在念慈大师的面前示弱,于是对念慈大师说道“大师,我看到那西边云遮雾绕的,说不定能够再找到凶灵,现在我和胡蓉就往那边去寻找。”念慈大师点点头。我拉着胡蓉的手就向西边的山林走去。 西边山林在公路的下方,我和胡蓉在密林中走了一阵,藤蔓缠绕极为难行。身上已经被荆棘划开了数道口子,还要不停地敲木鱼。我现在身上并没有带开山刀或者其他的利器,这样下去恐怕支撑不了多久就会遍体鳞伤。 胡蓉跟在我身后,两边的荆棘也已经把她白皙红嫩的脸庞划裂了几道浅浅的血痕,“胡蓉,你跟着我受这份苦,值得吗?看你现在脸也划破了,头发也凌乱了,身上的衣服也脏了,嗳哟、、、你还穿着牛仔热裤,腿都划出血来了。” 我忽然发现胡蓉竟然只穿着牛仔热裤,很短的那种,光滑细嫩的小腿上甚至连丝袜也没有穿,横七竖八地布满了一道道血痕,可是这女孩子坚强得很,哼都没有哼一声。我忍不住蹲下去抚摸着他腿上的血痕有些关心地说道“还是回去吧,你看你穿这么少,腿上划出这么多伤痕了,这样下去会毁容的,”她一双白皙美腿触手滑润,我来回抚摸竟不忍释手,只是后来渐渐感觉有些粟粒,微微觉得有点诧异,怎么她皮肤先前光润后来又出现一些粟米大的小疙瘩了?鸡皮疙瘩。 胡蓉默默地一言不发,脸上忽然飞起一片红霞,低低的说道“我没事,你放心吧,谢谢你的关心,不用担心我。现在最重要的是寻找鬼怪,” 我把木鱼递给她说“你帮我拿木鱼敲着,我在前面开路。”现在我想到身上已经具有慧能大师的灵力,此时不用更待何时!伸手从一棵大树上摘下一根树枝,去掉枝叶,左右横扫,好像毫不费力地就把面前的藤蔓枯枝扫开了。 四十四 决战2 树影婆娑,幽暗的森林中回荡着一声声单调的木鱼声,阳光透过密密的树叶,斑斑点点地投射到林间。 不知不觉间,我和胡蓉在密林中穿行了很久,山高林密,在树林中根本不能分辨东西南北。回头看被我用树枝清理出来的小径蜿蜒如长蛇,我忽然站定了身子不再往前走了。胡蓉满头大汗,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句话可是千真万确的,我浑然不觉得有什么疲累,因为现在身上已经得到了慧能大师的灵力,行走起来一点也不觉得累。但是胡蓉就不同了,毕竟她还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身体比较娇弱,走这种下山的道路非常吃力,加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木鱼,眼睛向四处逡巡着,差一点就撞在我后背上。 “怎么不走啦?”胡蓉也站直身子,擦擦脸上的汗珠对我说道。 我望着来时的路,若有所思地说“胡蓉,咱们在这森林里面走了这么久了,你看至少也应该走了三五里路来远了吧” 胡蓉点点头,我接着说道“根据我的判断,咱们下山时的公路离山沟底部直线距离最多也只有三百来米远,因为咱们是在向下走的,也就是说走的是下山的路,若果没有错,现在咱们应该早就已经到了山沟底部。” 胡蓉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半晌她才默默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迷路了?在一直围绕着某一处地方打转?” 我点点头,胡蓉接着说道“你不是经常在这大山里面穿行的吗?怎么会迷路、、、?” 我没有回答,胡蓉说的没错,因为我和大狗经常在大山里面穿行,很多时候我都是仰仗大狗的功劳。大狗是个山民,对于大山的熟悉程度远远地超过我,他甚至只需要凭借吹来的风就能够分辨出方向。这么久以来,我多多少少也学到了一些常识,比如阳光,空气、和水都能够汲取需要的信息。 现在,就算我再不懂常识,也能够知道迷路了,我很清楚,走了这么久的下山路,不可能还没有到达沟底。 山风阵阵,吹过来一阵很奇特的气味,我忽然双眼睁大了。 因为我嗅到了一丝既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这味道和林中枯枝败叶所散发出来的味道根本不同、、、 那是一种尸臭、很诡异的气味悄悄钻进鼻孔。我极目四顾,忽然发现身前左侧的一株大树下,悄悄地升腾起一片淡淡的青烟。 诡异的青烟,一缕缕地从地下冒出来,很淡、如果不注意看的话很难察觉得到。 “注意、、、”我向那股青烟指了指,示意胡蓉尽量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别再敲手里的木鱼了。 念慈大师说过,如果发现了有青烟从地下冒出来的话,很可能就是鬼怪的藏身地。因为鬼怪的活动时间和我们阳世间的人完全相反,鸡叫三遍,百鬼归穴。归穴的意思就是回到棺材里面去歇息,不能在阳间活动了,更不能在烈日下活动,否则强烈的阳光很可能会把它们烤得烟消云散。 胡蓉也注意到了悄然升起的青烟,她神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依偎在我身旁声音有些颤抖地问“是不是有鬼魂出现了?” 这个问题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至于是不是鬼魂,我也无法回答。所以我只能静静地盯着那一缕青烟,同时拿出手机打开录像模式,尽管森林中光线很暗,但是我的手机拍摄出来的画面效果还不错。胡蓉在一旁看到我在录像,也掏出手机对着青烟开始录像。 猛鬼白天回穴,回到棺材里面去睡觉,就是说现在青烟出现的地方,下面还有棺材。 棺材就埋在一棵大树下面,现在我需要取得详细的地址信息,所以在第一时间想到用手机录象。 正在我们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观察着远处青烟的变化,忽然我觉得身后有点异样,一种很轻微的沙沙声从后背传来、、、、、、 四十五 决战3 那种沙沙的声音很轻,如果不注意听的话根本觉察不到。 但是我突然有一种心脏剧跳的感觉,因为那沙沙的声音时断时续、时缓时急、而且分明越来越清晰。 我猛地回头,正看见胡蓉拿着手机在拍摄前面出现的那股诡异的青烟,她被我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望着我问”怎么回事呀你看什么?“ 我看到在我们上方的一个山坡上,长草微微向两边分开,似乎有某种生物正在向我们这边迫近。 有危险;要不然我不会感觉到心脏狂跳,而且这危险还很大。 ”胡蓉,马上收拾好手机不要录像了,有东西在向我们靠近。“我尽力压抑住心里的紧张,冷静地说道。 胡蓉奇怪地看着我,又向我张望的地方望了望,她什么也没有看到,有些疑惑地对我说”什么也没有啊,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我平静地说道”你没有看到并不代表没有,听我的话没错的,我已经感觉到危险。“ 胡蓉这才有些紧张地说道“你认为是什么在向我们靠近?”我伏低身子,一手按住胡蓉的头顶,示意她也蹲下来,凝神观察着前面的动静。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树林里面的光线有些昏暗,不过我能够看清楚前面很远的地方出现的长草晃动,而胡蓉根本看不到,因为她的目光注视的地方都和我的位置不同。 在我们远处出现的那个生物,至少还有半里路来远,加上林中的光线并不充足,她看不清楚我能理解,但是我的视力突然有这么好倒是让我小小的奇怪了一把。 很奇怪,那个生物居然没有再向前走,或者;他也在停住了观察着我们的动静,这是一个狡猾的对手。 又过了很久,还是没有看到他出现的地方有动静,他如果走动,就一定会有风吹草动。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花眼。因为眼前的一草一木我几乎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终于我忍不住对胡蓉说“你在这里等着我,不要到处乱走,我过去看看是什么。”胡蓉眼里闪出一丝惊慌之色,默默地说道“好吧,你快去快回,别丢下我,我在这里等你。” 我答应一声,悄悄地蹑手蹑脚向刚才长草晃动的地方潜伏过去,森林中荆棘藤蔓缠绕,看着离得很近,但是每向前一步都很艰难,走了几步,抬头看看头顶上的参天大树,与其过去察看,不如跃上高树站得高看得远,爬上树干,不就可以看到刚才出现的是什么东西了吗?想到这里我瞧准一棵大树,纵身一跃,竟然拔起有一丈来高,抓住一根枝桠,站在上面眺望。 但是很可惜,我什么也没有看到。胡蓉在下面看着我,忽然对我焦急地比划着什么,一面跺脚指着地下。 “胡蓉,你说什么呢?”我终于忍不住问。 胡蓉神色惊慌地说“这地下、、、这地下好像有什么动静。”底下有动静?怎么我在刚才跃上树的时候没有察觉到半点异样,现在跃上树来就出现动静了? 我半信半疑地跳下来,走向她,一边问“这地下有什么动静?” 胡蓉喃喃地说“刚才我听到这底下好像有一种很奇怪的嗖嗖声,并且感觉到脚下有点震动。是不是地震来了?” “地震?”我目瞪口呆地望着她,真的是地震吗?正想摇头否定,忽然脚下的土地哗啦一下四散飞溅,一个足有水缸大的脑袋霍地从地下冒出来、、、、、、、 四十六决战4 腥风四起,播土扬尘,霎那间四周一片昏暗。那一颗脑袋瞬间蹿起来有两丈来高,待到我看得清楚,竟然似乎是一条巨大无比的巨蟒。它全身都披覆着巨大的鳞片,蛇信子足有一米多长,每一下吞吐都带着一股腥风,两颗毒牙齿也足有一米长,甚至分明还能够看清楚牙齿尖端小指粗的毒液喷孔。那两只蛇眼都有篮球大,泛着诡异的蓝绿色。那蛇昂然屹立,恶狠狠地瞪视着我们。 “好大的一条蛇!、、、、、、”胡蓉首先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随即双手捂住眼睛,害怕地转身就跑。 但是迟了,那条巨蛇似乎彻底被激怒了,它伸缩着巨大的蛇信,向胡蓉猛地一下喷出一大口毒液,毒液像两只水枪咝的一下准确无误地喷到胡蓉身上,胡蓉发出一声惨叫,被巨蛇喷出的毒液淋湿了全身。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那条大蛇一下子向着胡蓉咬落,它的动作快如闪电,假如这下被它咬中,两颗一米来长的毒牙刺入胡蓉的身体,就算不死我想也可能够呛,因为像这么大的蛇,其毒液的数量那可能是惊人的,就算眼前的这条巨蛇无毒,那么多的毒液注入身体会不会产生其他的副作用就难说的紧了。 我在急切中随手抓到一块石头,来不及多想唰地一下就向那大蛇掷去,不偏不倚地正打中了那蛇的脑袋,大蛇脑袋一震,被我的石头打的歪过去两尺,恰好避过了向胡蓉的致命一击,那两颗巨大的毒牙擦着她的肩头呼一下咬在地面上。 我赶上前几步,顺势去抓大蛇的七寸位置,俗话说打蛇要打七寸,这蛇颈下就是七寸,我本来只想抓住蛇的七寸位置以后它就没法子反抗了,但是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那蛇的身子庞大,我需要双手合抱才能挝得住,而且蛇身上的鳞片坚硬光滑,我一连抓了几下都没能抓住,反而那蛇昂头吐信,哗的一下向我喷出一大口毒液。接着蛇身一扭,猛地把我的身子拦腰卷起来,我只觉得一阵腾云驾雾一般,那蛇绞住我的腰部。几个缠扭,越箍越紧,我浑身被那蛇箍的骨骼一阵格格爆响,呼吸困难,其实眼前的这条大蛇根本不是什么蛇类,它只是一条巨蟒,巨蟒猎取食物最主要的必杀技就是缠绞,巨蟒的骨骼天生就像是一架压榨机器,一条普通的巨蟒产生的缠绞力足以憋死一个健壮的成年人,甚至是狮子老虎也难逃魔掌。而眼前的这条巨蟒比普通的巨蟒又不知大了多少倍,其缠绞力可想而知的惊心动魄了。我被卷上半空呼吸困难,感觉胸膛像要爆炸一般,幸好两手还能活动,我伸手四处乱抓,只是那蛇身光滑异常,我根本无处着力,这时那蛇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忽地一下就向我咬下来。 一股浓烈的腥风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眼看血盆大口已经到了面前,那两颗巨大的毒牙淌着毒液直袭我头顶。 危急中我双手其出,伸手一下子竟抓住了其中一颗毒牙、、、、、、 四十七决战5 血;一点点地奔涌,我根本喘不过气来,太阳穴像要爆裂一般。眼前的一切开始逐渐地模糊,但是有一件事我绝不能忘记,现在我被巨蛇紧紧地缠住。我双手死命地抓住巨蛇的毒牙,用力一拧。咔嚓一声竟将那巨蛇的毒牙给硬生生地拧断了,拿着巨蛇的毒牙,我用尽全身力气,猛然向蛇身刺去。 嚓嚓声中,巨蛇的身子几乎被我用毒牙刺了个对穿,由于现在我已经具有慧能大师传授给我的灵力相助,那巨蛇的鳞片虽然坚硬如铁,但是在大师传授给我的灵力面前却似乎显得微不足道了,慧能大师的灵力是一种无上神功,他能跻身佛界前三的位置,那可不是盖的,没有点真才实学可不行。现在我只是得到了他的几十年修为炼成的精纯灵力,并不会圆熟自如地运用,如果要是知道了心法秘诀,要对付眼前的这条大蛇,可以说是分分钟搞定。 我把毒牙刺进巨蛇身体以后,接着又用力一划,立刻将巨蛇身子划出来一个大洞,一股猩红的血液飞溅,巨蛇吃痛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嘶吼,整个身子萎顿下来,我趁机挣脱了它的缠绞,跑开几步,顺手拾起一段枯枝拿在手里当作武器。 巨蛇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了一阵,忽然又再次昂起头来,向着我发出一声毛骨悚然的怒吼,蛇尾一摆,卷起一股浓烈的腥风,再次向我头部袭来。 我看到他来势汹汹,赶紧往旁避开几步,巨蛇的脑袋已经凌空又再次向我攻击过来,虽然现在它只剩下了一颗毒牙,不过其势汹汹如果真被它咬上一口可够喝一壶的。我看到那白森森的牙齿欺近,抡起枯枝力贯双臂迎着巨蛇的毒牙击去。 咔嚓一声大响,枯枝折断,同时巨蛇的牙齿也应声而落。失去了其中一件致命武器,巨蛇的攻击力已经大大的减弱了,一番争斗下来,我虽然被巨蛇差点勒断骨头,但是巨蛇也没有占到半点便宜,两颗毒牙被我拔下来了,蛇身还被刺穿了一个大洞,大蛇看看我非等闲,把蛇头往地下一钻,巨大的身躯瞬息之间竟然消失不见了。它悄无声息地从地下冒出来,然后又悄无声息地从地下溜走,巨蛇那么大的身子在地下消失的时候竟然声息俱无,诡异的就像一缕烟。 惊魂甫定,我这才转身寻找胡蓉,发现她双眼睁大,灵魂出窍一般地望着巨蛇消失的地方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我嗅着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腥味,有一种翻江倒海般地反胃,这样下去浑身难受,而胡蓉的情况则更加不妙,全身湿漉漉的都是巨蛇喷出的毒液,得赶快找个地方清洗一下,于是我对胡蓉说“美女,毒蛇溜了,危险解除现在咱们得赶紧找个地方洗洗。” 胡蓉怔怔地说“这蛇怎么会从地下钻出来没有一点动静?为什么一出现就直接攻击我们?” 我沉吟着说“这条大蛇有点古怪,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蛇,也许;这并不是一条蛇,而是一条蛟龙。”这时我忽然记起一件事,刚才光顾着和巨蛇搏斗,把引出鬼魂带到五行阵中的事给忘了,于是向刚才轻烟飘出来的地方望去,很奇怪,那一缕青烟居然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见了。 念慈大师嘱咐我们别忘了敲木鱼,但是现在木鱼都不知道被胡蓉仍到哪里去了,我一面低头寻找,一面说道“胡蓉,木鱼被你仍到哪儿啦?念慈大师叫我们敲木鱼吸引鬼魂出来的,刚才只顾着和巨蛇搏斗把这事给忘啦。木鱼呢?鬼魂呢?” 胡蓉喃喃地说“敲木鱼有什么用,鬼魂没抓到却敲出来那么大一条蛇。” 四十八决战6 我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胡蓉刚才所说的话,找到木鱼拿在手中,沉思半晌才对胡蓉说“念慈大师交给我们这个木鱼自然是有原因的,或许是一个吸引鬼魂的利器。”说完我拿着木鱼梆梆梆地敲起来,一面招呼胡蓉向前走,首要任务是寻找鬼魂。其次是寻找水源清洗身体。 走了一阵,我们寻到一处小泉眼,有一道小指粗的泉水自石缝里渗透出来,泉眼前面还有一汪清亮亮的水潭。我大喜,赶紧洗了把脸,又喝了几口山泉,那泉水清冽甘甜,入口生津。我美滋滋地大叫“好清甜的山泉水,胡蓉你也来喝几口。”胡蓉摇摇头有点不屑地说“这水不干净,没有过滤里面有寄生虫,你敢喝我可不敢喝,不过麻烦你一件事。” “说吧”我爽快地回答,胡蓉美女有求于我,这自然是有求必应啦。 胡蓉顿了顿,向山下指了指“麻烦你暂时委屈一下,去到那拐角处,不准回头偷看,不准用手机偷拍,我不叫你不准过来,明白了吗?” 闹了半天原来是要赶我走,赶我走的原因不用说是她要洗澡了,这女孩子爱干净,刚才被那蛇喷了一身的毒液,腥臭味十分的难闻,现在寻找到这处泉眼,自然首先想到的就是赶紧洗干净臭味了。 我很不情愿地答应,心想有什么好看的啊,至于把我赶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吗,心里这么想,脚下却不停步,照着她的话来到拐角处,坐在一株大树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木鱼。 这时已经是下午将近五点,阳光透过密密的树叶斑驳地投射在地上,森林中的光线昏暗,几缕暮霭悄然升腾起来,在树林中飘荡。再过一阵,天就快要黑了。 单调的木鱼声,渐渐让我静下心来,忽然我意识到一个大问题; 我和胡蓉已经在森林里穿行了这么久都没有走出密林,回到约定的地方。现在还继续往前走,继续下山不管有没有引出鬼魂都是一个很不妙的决定。 因为我们必须还要花同样多的时间才能回去,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就算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出发点也已经天黑了,天黑以后会不会再出现其他的危险?还有,根据实测公路离山沟只有三百米的距离,现在我们已经穿行了至少有三个钟都没有到达沟底,然而,我们一直都是走的下山的路,三百米的距离走了三个多小时还没有到达这是不是有点匪夷所思的怪事?不可能有这么漫长的山路,我记得很清楚,至少我用棍棒披荆斩棘开山辟路都已经有十来里路的距离了。十里路的距离还没有到达直线距离只有三百米的沟底,这岂不是件咄咄怪事!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我们着了对手的道儿了,这就是说我们现在仍然被陷入五行阵中。 敌人的五行阵似乎已经发动,要不然我们不可能找不到出路。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我们这边念慈大师的五行阵还没有凑效,首先就中了敌人的圈套了。 我们还在迷茫中前行,找不到出路,那么念慈大师他们呢?他们怎么样了?我们遇上了巨蛇,他们有没有遇上巨蛇或者其他的东西? 我不敢肯定,越想越觉得其中似乎有很深的问题。念慈大师费尽心血布下的这个五行阵,或许还有很多的不完美之处,他的出发点其实相当的简单,运用五块开光过的石碑镇压住五个凶灵猛鬼这就够了,为了完成任务捉拿五鬼就首先要吸引鬼魂出来。 这其中好像没有破绽,不过有一点,对手的五行阵似乎远不是那么简单,那么容易就破解的。 对手并不是只有那个武士和四个同党,他们的身后可能还有更大的秘密。 天师设下的五行阵,为什么会设置在这里?那个武士和他的同党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禁锢了他们的魂魄移动到几条小鱼身上?这么做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清凉山;可能真没有那么简单!那个武士的出现,其背后可能还有太多的故事。 只是有一点我必须承认,念慈大师绝对是一个好人,放眼当今世上,不求回报,只知道除魔卫道,积德行善的人似乎不多了,只有这老和尚一心还想着捉鬼除妖,一串佛珠无偿送给我了,据说那可是别人出了一百零八万的高价都没舍得卖的宝贝,捉鬼又没有回报还如此兴师动众,劳民伤财运来了五块石碑捉鬼降妖。 假如这一次又不幸失败了,念慈大师的面子可就丢大了,丢面子或许还是小事,胡蓉和那个拖拉机手在上山时看到的石碑上淌满鲜血的尸体就是他了。 念慈大师的计划并不周详,五行大阵对抗五行大阵,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对付的。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浑身冷汗,挂念大师的安危,便掏出手机准备给他打电话,只是看到手机信号时断时续,一连拨打了十几次都没有成功。 我在正在沮丧不已,连敲木鱼的心思也没有了,有一下没一下的,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一团轻雾随着木鱼的敲击缓缓地飘过来,雾中恍惚还有一个人形越飘越近,我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望着,敲一下木鱼,那一团雾就向我飘近几尺,并且随着震动一下,好像那木鱼发出的声音有一种魔力吸引着飘过来。而那个雾中的人影竟似毫无知觉,渐渐地;那一团青雾在木鱼声中竟慢慢地钻进木鱼里面去了。 这个惊人的发现简直让我激动不已,我紧紧地攥着木鱼,生怕给掉了,连忙回头向山上跑,一面大叫“胡蓉,好像有个鬼魂钻进木鱼里面去了,快看啊、、、” 话没落音,只听到胡蓉一声尖叫“啊、、、流氓,谁叫你跑上来的?快滚回去,快啊、、、滚蛋。” 我一下子愣住了,本来兴冲冲地想要告诉她,念慈大师交给我们的这个木鱼就是吸引凶灵出来的器具,没想到突然就遭到了她的当头棒喝,好像一瓢冷水一下子浇到我心上拔凉拔凉滴。不过随后我就震惊了,因为我看到胡蓉几乎是****着身子,她头发湿漉漉地、只穿着一条薄薄的粉红蕾丝花边内衣,曲线流溢的身材火爆诱人遐想,、、、、、、 我钳口结舌地一连说了几个好字,狼狈逃窜。、、、、、、 四十九决战7 暮色,悄悄地弥漫大地。 神色焦急的我和神色并不那么焦急的胡蓉默默地走在归途中,我焦急的原因是因为很快就要天黑了,天黑以后密林中随时可能出现不可预知的危险,现在木鱼里面禁锢住了一个鬼魂,这个鬼魂是不是那个武士的同伙我不知道,只有一点,我必须尽快赶到集合地点去,因为念慈大师说过务必要在天黑以前赶到集结地点,发动五行阵镇压鬼魂,如果不能及时赶到会出现什么后果我不能揣测。也不想去揣测,无论如何我都不想错过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好戏。 胡蓉默默地跟在我身后,保持着四五米远的距离,她撅着嘴,脸上的表情阴云密布,不用说她现在还在生闷气,我本无心偷看了她的果体。其实;在我看来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不就是看到了半果的肉体吗?现在舞台上模特走秀穿着内衣无数的摄像机镜头对着她们一番猛拍,可是那些模特依然面不改色从容自若,大大方方地。如果都像这样不小心春光乍泄就大发雷霆,那简直就难以想象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女孩还那么放不开,这反应也太过度了吧。 暮色越来越浓,我看到胡蓉还在后面磨磨蹭蹭的,实在忍不住说道“女王大人,拜托你走快一点好不好!马上就要天黑了,天黑以后如果还不能赶到集合点,那我们就只能在这森林里面过夜啦,因为我们身上没带照明工具,树林里面漆黑一片没办法行走的。还有;天黑以后这木鱼里面禁锢的鬼魂会不会出来找我们的麻烦还很难说” 我不说还好,说完这句话以后,没想到胡蓉大声叫道“你吼什么吼,知不知道我现在已经全力以赴啦,现在全身是汗你还要我怎么快?我这辈子还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男人。”说罢她索性站住了,气呼呼地哼了几声,用袖子擦擦眼睛。 完了完了,这真是急惊风偏遇着了慢郎中,她不肯走了,我总不可能把她扔在这里不管吧,我心急如焚地对她说到“好了好了,是我不对,对不起阿咱们走吧。” 哪知道胡蓉听到以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涕泗滂沱惊天动地,我自然不懂得女孩子的心思,其实我嫌她走得慢,完全是我现在身体里面已经具有慧能大师的数十年修为,所以健步如飞完全不觉得吃力。但是胡蓉就不同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体质方面相比男孩子就要差一些,尽管她现在竭尽全力都不可能和我并驾齐驱的。 她竭尽全力地跟随,我还不认同,反而现她走的慢,她心里的这份委屈,我怎么能懂? 我看到她委屈地嚎啕大哭,慌神了,手足无措地呆立在那里,不懂得该怎么办才好,刚才劝她几句劝出她泪如雨下,接着再劝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的眼泪在飞。 就在这时,忽然在胡蓉的哭声之外,传过来一声沉重的怒吼,怒吼声就出现在我们的左近。 是一个男人的吼声,在深浓的暮色里,那吼声尤其动人心魄。我浑身不自觉地一震,什么人会在这时候发出这种声音?会不会是念慈大师他们遇到麻烦了?我拔腿欲走,看到胡蓉哭得正伤心,没辙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大事要紧,我一咬牙。也不答话奔过去将她扛在肩上,撒腿就走。胡蓉惊叫了一声“你?、、、你干什么呢?、、、”用拳头捶打了我几下,我闷声回答了一句“我背你走。” 借着最后一丝暮色我一阵狂奔,循着被我用棍棒扫荡出来的山道原路返回,因为心里挂念着念慈大师的安危,我几乎用尽了全力奔跑,足不沾地一般只看到两旁的树影飞快倒退,片刻间我竟然意想不到地回到了原点。 然后;眼前的景象让我彻底惊呆了、、、、、、 眼前一片血泊,念慈大师的一个弟子倒在血泊中,而大师和另一个弟子则踪影俱无。不是说好的要一起催动五行大阵捉鬼吗,现在身未动心已死,一个弟子就已经倒在血泊中,怎么会这样啊?我放下胡蓉,大声呼唤着念慈大师的名字,可是空山寂寂,回荡着我的声音,没有人回答。 我失魂落魄地走近那人身边,只见那人侧身躺在地上,一只手前伸,另一只手则捂着自己的喉咙。一大片鲜血浸透了周身,山风吹过,送来一阵浓烈的血腥味。 胡蓉骇异地捂着鼻子,远远地望着我说“大师他们遇害了?、、、、、、” 我四处逡巡了一遍,大师的奔驰越野车还在,证明他并没有离去,很有可能出现了意外。不过在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以前并不能做出决定,虽然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我仍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念慈大师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死的。 我一言不发,抱着大师的弟子走到奔驰越野车前,越野车里面可能有救生用品和照明工具的·。 我把他放到越野车后座,伸手在他胸口探了探,已经没有了心跳,他双眼紧闭,脸上一片死灰色。身上的僧袍已经被鲜血染透,一只手还在紧紧地握住喉咙。 我轻轻地掰开他的手,低头赫然看到他喉咙上有一个碗口大的血洞,一连串鲜血顺着伤口还在向外淌流。 这人显然刚刚遇害不久,他现在身子还是温热的,我仔细检查了他的周身,没有再发现其他的致命伤害,喉咙上的伤口就是唯一的也是最致命的伤害。 那碗口大的伤口,看情形不会是利器攻击形成的,而是类似于某种钝器击打或者撕咬形成。这就是说,这个人在和念慈大师准备催动五行阵的过程中,很可能遭遇了突袭,没有搏击撕打的痕迹,念慈大师的这个弟子很有力气,他能够轻松扛起千余斤重的石碑,寻常的野兽根本不能对他造成这样致命的伤害。 会不会是像我一样,他们也遭遇了类似于巨蛇那样的妖物? 五十 决战8 念慈大师的弟子突然这么悲惨地诀别了,他和另外一个弟子现在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危险? 我心情沉重地从越野车里面拿出我的行囊,背在肩上,又望了望胡蓉。这个娇美如花的女孩子出现在这样危险重重的地方是多么的不合适!随时可能出现生命危险,把她带在身边,我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保护她的安全,同时还要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怎么办? 我心情复杂地望了她一眼,胡蓉的目光也正在向我瞧来,她眼睛里流露出一片期待,一片急切。似乎在说带我走吧,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害怕,这旁边就是一个新死的人。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说“走吧,注意安全。随时保持警惕。” 胡蓉点点头,她并没有问什么,或许是别无选择,或许是知道我要去寻找念慈大师和他的弟子的下落。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天色已完全断黑,我摁亮了强光电筒,直奔正中间的一块石碑。因为念慈大师曾经说过,这五行大阵是分为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每一个方位都是对应着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中间的石碑离我最近,大师的弟子既然死在这里,那么念慈大师也应该出现在阵中。走近石碑,手电筒刺眼的光柱忽然照射出石碑上一片耀眼的殷红,整块石碑仿佛被鲜血染透了一般。我浑身一阵热血上涌,刚才只顾着察看那个和尚的死因,完全没有注意到石碑竟然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这种诡异的血色。 血碑上那几个鲜红的南无阿弥陀佛都已经看不到,白色的石碑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褐色。 我伸出手来,在那石碑上擦了擦,忽然哗啦啦一声,那块足足比我还要高出一头的石碑竟然轰的一下倒了。摔在地上裂成了无数片。 这是怎么回事?坚硬的石碑怎么会变得如此脆弱?被我轻轻一擦居然就倒了!我诧异地望了望胡蓉,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随后我捡起一块石碑碎片,随手一捏,那碎片就如同粉末一般沙沙地从我的指缝里流下。 “这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我望着从指缝里沙沙滑落的石粉喃喃地说。 胡蓉默默地说道“这石碑突然变得这么外焦里嫩,不堪一击,说明有人在这石碑上动过手脚。” 我默默点头,明明看到念慈大师的两个弟子抬着这样大一块笨重的石碑立在这里的,当时石碑应该很坚硬,但是现在却变得这么脆弱,如果说没有人动过手脚鬼才会相信!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能够将坚硬的石碑化成碎粉的人,是不是有点太可怕了? 我微微顿了顿,对胡蓉说“咱们再看看其他的石碑,是不是全都变成这样子了?” 拔脚欲行,忽然胡蓉说道“去西边我们来时的那块石碑那里看看” 我有些迟疑“为什么要去那里?” “因为我们在来的时候,不是看到那块石碑上有血迹吗?我还看到了石碑上有个人死在那里、、、、、、” “走!”我几乎毫不迟疑地拉着胡蓉就向山前的那块石碑奔去。很快来到石碑前,手电筒的光柱远远地照射出石碑上面的确有个人影,走近一看,果然是念慈大师。我失声惊呼着“大师、、、大师你怎么样了?” 只见念慈大师趴伏在石碑上,石碑很高,他双脚悬垂着,脑袋无力地耷拉下来,一大片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流到石碑上,石碑的碑座下边还躺着一个人,手握住石碑一角,另一只手还揽在胸前,似乎胸前还有什么物事。 胡蓉日间所见到的景象,此时居然完全应验了,情景惊人地相似,只不过石碑下面还多了一个和尚。 出师未捷身先死,五行大阵失败了,败得这么彻底这么纯粹,是谁杀害了这些人?是谁这么冷酷这么凶残? 难道是那个武士幻化成的恶鬼?不是!决不是。那个恶鬼绝没有这样的能力,我和他交过手也照过面,他绝没有这样的能力,而且他手里的武器是软鞭和宝剑,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激动得浑身发抖,首先将念慈大师从石碑上抱下来,他同样在咽喉部位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血洞,热血汩汩地流出,僧袍如被血染,这情景和他的弟子如出一辙,都是咽喉部位被弄出一个血洞。但是现在念慈大师的双目微睁,竟然还有极微弱的气息。 我一阵狂喜,对胡蓉大呼道“快,胡蓉,大师还有气。”胡蓉也已经忘却了害怕,疾步走到念慈大师跟前,看着他咽喉部位的伤口,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大师的伤势和他的弟子一样啊,是同一个人把他们害死的。”“不,大师还有救,他现在还有呼吸,我们赶紧想办法救他。”我赶紧小心翼翼地把念慈大师放在地上,扯下一幅僧袍包扎住他喉咙的伤口阻止鲜血继续流出,同时从背囊里面取出一瓶矿泉水,浸湿了他的嘴唇,然后又忙乱地拿出一些消炎药洒在伤口上,过了良久,只觉得念慈大师的咽喉部位咕咕有声,好像在逐渐地恢复呼吸。我既惊且喜,念慈大师的样子还能有救。这时,胡蓉忽然轻轻地对我叫道“和平哥,你过来看看。。”我抬头望去,只见胡蓉正蹲在石碑前,低头望着念慈大师的弟子,我走过去,胡蓉指着那人怀里对我又说道“他怀里、、、为什么还要抱着两个木鱼?” “两个木鱼?、、、、、、”我疑惑地低头看着,同时把两个木鱼拿在手里,猛然间想到一件事,失神地盯着胡蓉喃喃地说道“糟了,忘记这件事了。”冷汗刷地一下子流下来。胡蓉也是一张俏脸刹时间变得苍白,失声惊叫道“这木鱼?、、、这木鱼里面、、、可能还禁锢着鬼魂。” 没错;木鱼里面可能真的禁锢着鬼魂,要不然念慈大师的弟子为什么死死地护住那两个木鱼?还有我身上的木鱼里面当真确实还有一个鬼魂。 荒山野地,月黑风高夜、我们两个人、两具死尸、加上半死不活的念慈大师;还有三个木鱼里面随时可能出现的鬼魂。置身在这样的环境,不论是谁如果不觉得害怕,那就简直成了神了、、、、、、 很遗憾,我不是神,我没有那种神一样的冷静从容。当然胡蓉也不是神,她在惊叫声中情不自禁地挽住了我的胳膊,依偎在我身旁,我甚至能够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在不停地颤抖。 然后,我感觉到有一种很阴森的气息在面前升腾起来、、、、、、 五十一决战9 手电筒的光柱,在夜幕里刺得很远。忽地映射出面前几条黑影,他们离我足有一丈开外,躲在手电筒光柱的暗影里面,他们表情各异,高矮不同,唯一的共同点是每个人都穿着盔甲。而且无一例外地,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有的拿着刀,有的拿着枪。我默默地数了数,一共有三个人,不对,应该是三个鬼魂在光影里闪现。 我的心在狂跳,拳头攥出了冷汗,不该出现的终于出现了,这三个鬼魂,看情形就是那个武士的同伙,他们被禁锢在木鱼中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出现了。但是;还有那个武士和另外一个同伙没有出现,为什么那个武士没有出现?他干什么去了? 胡蓉默默站在我身边,神色极其不安地四处张望着,一只手却紧紧地拽着我的胳膊,她的身体抖得厉害,看得出来她心里非常害怕。 其实我也感到害怕,因为我临敌经验并不怎么丰富,对于一招制敌擒拿格斗技术虽然学过一些,不过工作以后就很少练习,忘记的都差不多了,尽管有慧能大师的灵力作为加持,现在陡然面对这三个武士,我仍旧感到害怕。 不过害怕只是一方面,现在胡蓉就在我身边,作为一个男子汉,我无论如何不想让她受到伤害,所以我必须全力保护她的安全。 我们默默地对视一眼,在手电筒散射的余光中,我看到了她眼睛里的那份依赖,那份期待。让我的心里蓦然升起一种豪气,不论如何我也要争取胜利,打败面前的对手。 风在吹,阴风。一阵突如其来的阴风刮过,胡蓉忽然大叫一声“小心。”我微微一愣间,只觉得后心一凉,一缕阴风悄然袭击过来,现在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因为有了慧能大师的无上灵力作为加持,对危险的感知早已经远远超出了从前,在胡蓉发出惊呼声中,我已经觉察到有一根软鞭在悄悄地直击我后心,同时;后脑位置还有一柄长枪慢慢地刺来。 而在同时,我面前的三个武士几乎同时出手了,他们各自拿着手里的武器一起向我攻击过来。 前后受敌,那个被焚烧的面目全非丑陋异常的武士和另一个同伙居然一直躲在我身后,怪不得我没有发现他。但是现在前后夹击,我也被激起了一腔斗志,狭路相逢勇者胜,害怕没有用,我只能奋力迎敌。 觉察到长枪首先袭击到脑后,我左手揽住胡蓉的腰肢,右手拿着强光电筒,在长枪即将刺到脑后的时候,拿着强光电筒随手一档,那人的长枪偏了几寸,正缠在软鞭上,两般武器扭在一起,趁着这当口,我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带着胡蓉跃起有一丈多高,落在阵外。 慧能大师的无上灵力居然如此神奇,我信心倍增,看到胡蓉满脸惶恐之色,笑了笑道“别怕了,这几个小鬼,我轻松搞定,你就在一旁好好地看着吧。”我看到左近不远处有一棵大树,这时那五个恶鬼分从四面包抄过来,我左手抱着胡蓉,右手拿着强光电筒,迎敌十分不便,便紧走几步,飞身跃上大树的一根粗大的枝干。把胡蓉横放在树干上,对她说“你在这里稍候片刻,我去捉拿下面那几个恶鬼。” 胡蓉战战兢兢地说“你、、、小心一点、、、我、、、这里离地太高了,我害怕。”我点头答应一声“放心吧我没事的。”大树枝干离地有丈多高,那五个武士围着大树却不敢靠得太近·,大约他们也已经知道了我今非昔比,身上已经具有了慧能大师的无上灵力,所以只是小心翼翼地,綽刀拿枪,并不敢放肆过于接近,我手里没有武器·,只得随手折了一根树枝拿在手里作为武器,看到他们把我围成了一个包围圈,我冷笑一声。拿着强光电筒跃下树来,那个被我抓住过的恶鬼看到我身体凌空,举起软鞭唰地一下就向我抽来,我拿起树枝顺手一挥,击打在软鞭身上,再往后一抽,那人吃不住力道被我带的往前冲出好几步,而这时我已经落下地来,看到那人冲近,拿起树枝猛地一下抽打在他后背上。 那武士发出一声毛骨悚然的怒吼,因为眼看着老胡和老周都是死在这个武士的手里,我对他自然是怀着深深的仇恨,朋友的死对于我来讲是绝对应该替他报仇雪恨的,仇人就在眼前我怎能放过。于是我拿着树枝雨点般地向那个武士身上抽去,一面疯狂地大叫着“你是谁?为什么要杀害老胡、、、?为什么要杀害老周?为什么要杀害大狗?、、、为什么要杀害斌斌。、、、、为什么?别以为你有点武艺就可以随便杀人,现在我要你尝尝痛苦的滋味、、、、、”这时我身上已经具有了慧能大师的几十年修为神功,这样子不顾一切暴风骤雨般疯狂地抽打起来那武士如何受得了!只听到他不住地哀嚎,躲闪着我的攻击,但是怎么躲得过?开始的时候他还嚣张强硬“杀了就杀了、、、大爷我一生杀人无数,这几个人算什么、、、我还要杀、、、哎哟、、、饶命啊、、、、、、”到最后他声嘶力竭地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几乎一动也不能动。我这才稍微解恨。一把拎起他来,头前脚后就向树干上撞去。旁边一直伺机而动的另外四个恶鬼见此情景,一起抢上前来。我抢过武士的软鞭,横扫竖抽,那几人根本近身不得。 胡蓉一直坐在树干上观看着形势,当听到我说出为什么要杀害老胡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人就是杀害她父亲的凶手,杀父仇人就在眼前,她如何能够淡定?尖叫一声“杀人偿命、、、我要杀了你、、、”忽然纵身从树干上跃下来。 树干离地有一丈多高,她一个女孩子从这么高的地方不顾一切地跳下来,心里的那份怒火可想而知的有多大了。 但是如果不小心摔坏了身体那就不妙了,我看到她身体蜷成一团跳下,肯定是臀部先落地,这样的后果就是很可能会被摔得终身残废,所以我急忙伸出软鞭,拦腰卷住她的腰际。往前一带,化解了她下坠的力量,胡蓉往前冲出几步,这才站稳,她看着那个杀人凶手,眼里射出熊熊的怒火,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棍,劈头盖脑就向那武士身上砸去、、、、、、 五十二 决战10 余下的四个武士看到我们这样凶狠,估计是被吓到了。在远处徘回了一阵,忽然一起向我们扑过来,我左手拿着强光电筒,右手则拿着武士的软鞭,挥舞着软鞭拒敌,那四个猛鬼左右冲突,也难以突破,相持了一阵。我无法在短时间内取胜,而他们也不能突破进来,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僵持得越久形势越对我们不利,因为现在念慈大师的生死存亡如何,我根本不知道,他的两个弟子都被某个神秘人物杀死了,三个人的喉咙被弄出来一个大洞,很明显念慈大师他们三个人并不是眼前的这五个恶鬼杀死的,杀死他们的还另有其人。 胡蓉对着那个武士狠狠地抽打了一阵,看到那个武士匍匐在地上奄奄一息了,我突然想到还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这个武士来揭开。于是一面抵挡着那四个恶鬼的进攻,一面对胡蓉说道“暂时不要把它弄死了,还有很多疑问需要他来解开。” 胡蓉楞了一下,随即会意,对我叫道“怎么才能把他捆起来?” 绑个鬼魂还那么难吗?我心里很有些焦急地说“你不会拿根绳子把他双手反剪在背后,然后再打一个两个三个死结吗?”我的临阵对敌经验并不丰富,突然间面对四五个恶鬼,自然是手忙脚乱。而那四个恶鬼似乎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一招一式全部都是奔着我致命要害部位攻击。虽然我有慧能大师的无上灵力加持,可是我还不会圆熟自如地运用。相形之下,我虽然没有落败,但是要想取胜也是很困难的事。 胡蓉摊开双手,“可是我现在没有绳子啊,没有绳子怎么才能抓住他?”我愈发急躁了,有些凶巴巴地叫道”没有绳子你不会想办法吗?“胡蓉呆立一下,看到我的背囊,她眼睛一亮,直接向我奔过来,伸手就打开行囊,在背囊里面摸索起来。 ”你干什么呢?“我正在专心对敌,胡蓉突然走过来在我的背囊里面拿东西,我不自禁地身体一晃,只听到哎哟一声,她的身子如同一只断线风筝向后倒去,我急忙伸手扶住她”你干什么、、、?“ 胡蓉委屈地大叫”你想干什么?、、、我只想在你背囊里面拿绳子,你干嘛把我撞倒?“ ”你知不知道现在很危险啊姐姐“我有些愤怒了”一不小心就可能送命的,拜托你用点脑子行不行啊?“ 胡蓉恨恨地叫道”你知道危险干嘛还把我撞倒啊?是不是这样很好玩啊?你什么意思啊?“ 我没辙了,这孩子理由还相当充分,危急关头我把她撞倒了责任全都在我,女人要是不讲理起来谁都挡不住。就在这瞬息之间,忽然身边的几个恶鬼也一起消失了。 局面一刹那间归于平静,我一边四周查看着风吹草动,一边对胡蓉说道”姐姐,现在那几个恶鬼都逃走了,消失不见了,本来我还想要抓住一个恶鬼审问,想弄清这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这下好啦,如意算盘落空了。“ 胡蓉撅着嘴”你还是不是个人啊?危急关头你还故意把我撞倒,要是我拿到绳子绑住恶鬼以后,那鬼就算插翅也难飞啦。“ 我承认,和胡蓉斗嘴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那么振振有辞言之凿凿,我垂头丧气地认输”姐姐,你行,你有本事我没本事,是你力挽狂澜赶走了鬼这样总行了吧?“胡蓉不满地瞥了我一眼”这还差不多,态度好点行不行?还有;你怎么老是喜欢叫我姐姐?我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叫我姐姐的意思,是不是说我是傻大姐啊?你别以为就只有你会含沙射影,这简直就是侮辱我的智商。“ 厉害;我叫她一声姐姐居然马上就上纲上线狠抓阶级斗争起来了,看样子被她缠上就很麻烦了,我没心思和她进行答辩,现在念慈大师的生死未卜,得赶紧去看看,我折返身来,向念慈大师的位置走去。 可是;等我来到放着念慈大师的石碑前,居然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奇怪?我明明是将他放在这石碑前的,还有他的弟子也是放在旁边,转眼间竟然什么也看不见了,地上还仍旧残留着一片血迹,但是念慈大师和他的弟子连影子也没有了、、、、、、难道在这荒山野岭,还有人偷尸体?要不然为什么念慈大师转眼就不见了、、、、、、 五十三偷尸贼1 “调虎离山之计,这绝对是调虎离山之计。”胡蓉望了望我,默默地说着,刚才这五个鬼魂出现,其真正的原因可能并不是要杀我和胡蓉,而是为了偷走念慈大师的尸体。 偷走他们的尸体去干什么?不知道。为什么那五个鬼魂又突然地消失了?不知道。太多的疑问,不停地在我脑海里闪现,我十分烦闷滴走到奔驰越野车前,拉开车门一看,再次惊呆了。 念慈大师的徒弟的尸体居然又不见了!三个人的尸体莫名其妙地失踪,是谁偷走了他们的尸体?摁亮顶灯,我十分懊恼地狠狠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胡蓉睁大了一双美目,默默地看着我说“是不是他们突然活过来了?要不然的话,谁会偷走他们的尸体?偷走尸体又有什么用呢?” 我默默摇头“不可能的,他们如果活过来的话,不可能和我们连个招呼都不打,而且我们离他并不远,他们不可能那么做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还有另外的人偷走了他们的尸体。” “谁会偷走他们的尸体?、、、偷走尸体去干什么?”我也很郁闷,一时间想不明白为什么。仔细梳理接二连三出现的怪事,首先是在清凉山公路傍山一侧挖出来一具棺材,因为同事们强烈的贪婪和好奇心作祟,打开了棺材,棺材里面出现了五条小鱼,然后,那个武士的魂魄出现,连续追杀老胡,为了阻止他不能再继续作恶,我和徐曼冒死夜闯清凉山,抓住了鬼魂把他封印在驱魔令牌里面,并且将那个被焚烧的面目全非的武士尸体埋葬在一株大树下面,可是很快那个武士的尸体就不见了,谁偷走了尸体?偷走尸体去干什么?联想到这些事情,我越来越感到这其中有太多的秘密等待解开。 夜已深,一阵倦意袭来。我在朦胧中居然睡着了,恍惚中来到一个地方,山花烂漫,溪流淙淙。远山近水青葱苍翠,美景如画。似乎不是在清凉山,好像又是在清凉山的某处地方。我信步闲走,心里暗自纳罕怎么会来到这里,忽然间耳边听到一人低声呼唤“和平,你到这里来,我有事要和你说。”我闻声望去,忽然看见右手边不远处一个老和尚站在一处山岗上正在向我招手,我定睛一看,那老和尚身躯高大魁伟,穿一件百衲僧衣,白蓬蓬一部胡须垂在胸前,看年纪至少在古稀之年以上,不过这老和尚的面貌我从未见过,并不认识啊,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满腹狐疑地走过去对他问道“您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老和尚微微一笑,合掌说道“你自然是不认识我,但是我却认识你,贫僧慧能,不知你曾听说过否?” 我双眼睁大,吃惊地叫道“您是慧?、、、慧、、、慧能?是不是我胸前这串佛珠?” 老和尚点头答道“正是贫僧,小兄弟那天无意中唤出我来,也算是我佛门中与你有缘,只是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很忙没有机会来和你相见,” 我钳口结舌了,慧能大师的无上灵力我已经领略过了,现在他居然亲自现身来和我相见!亲自来见我的原因傻子都能够猜得出来的,决不会是要收回神功,十有八九是来传授我心法招数的。是不是我上辈子积德行善太多?像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居然都让我碰到了! 因为念慈大师早已经和我说过了,慧能大师的盖世神功在佛门排名至少在前三的位置,能够在佛界排名前三,那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当初念慈大师费劲心血也没有得到大师的灵力。没想到我误打误撞竟然无意间得到了,有了神功在身,往后我就可以在社会上快意恩仇,锄强扶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啦哈哈。 慧能大师似乎已经看出了我的心思,微笑着说道“和平,你现在已经猜到我是来传授你修为心法和招式的,不错,我的确是为此而来,当然还有其他的事情,我毕生修炼了七十年的功力已经传给你了,只是你现在还不会运用,现在我先传送给你心法秘诀到你的手机里面去,接着再传送几套掌法和棒法给你。” 我一呆“大师,这心法秘诀你也能传送到我手机里面去?难道您有手机?”慧能大师呵呵一笑“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不要以为咱们都是老古董什么都不会,如果我不会用手机,怎么能把心法秘诀传送给你?”说着他变戏法一般从身上掏出一个肾6p,接着说道“修行习武这一行非常耗时费力,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圆熟自如炉火纯青的,至少也要几年的光景才能基本练成,我没有时间天天来督促你学习啊,所以只能把秘诀发送给你,希望你能勤加练习。将来重任在肩,小兄弟你还任重而道远啊。” 我狐疑地问“什么意思?任重而道远、、、?难道说还要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慧能大师微笑点头“你将来开疆拓土,除魔卫道,建立自己的一个王朝,没有通天的本事怎么能成功?这么和你说吧,我现在交给你的只是一些基本功,在人世间的立足足矣,但是还有很多你不曾想过的危险,除了红尘俗世,还有妖界,魔界,神界,这些都是需要苦学活用才能完成的,俗语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所以你必须勤学苦练,将来建立王朝的重任或许能完成。” 我有些沮丧地说“大师,那岂不是说我以后会非常辛苦?”慧能大师点点头“夙兴夜寐,苦心孤诣,你不辛苦哪能成功?”说完他又对我望了望“文件已经给你传过去了,你查查有没有收到?” 我掏出手机,系统提示收到一份文件。我诧异地问“大师,您可真神了哈,这么快就完成了。” 慧能大师呵呵笑道“当然啦,现在不是什么事都讲究效率嘛,如果没有其他的事的话,我该走啦,还有几个老朋友在等着我去游山玩水呢!”说罢转身欲行。 我急忙叫道“等等等等、、、大师我还有几个重要的问题想要问问您呢,等我把这几个问题弄清楚了再走吧。” 慧能大师停住脚步“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时间有限,不要耽误了。“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赶紧道”清凉山的武士是怎么回事?念慈大师师徒三个现在在哪里?、、、就这两个问题。“ 慧能大师沉默半晌,眉头微皱,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色缓缓说道“清凉山下有一个惊天秘密,至于念慈那里,我这里有三颗还魂丹,你在三日内如果能寻找到他们的尸体,就还能救活他们。” 我急眼了,额头冒汗问道“我是想救他们,但是我怎么才能找到他们啊,麻烦您指点一下。” 慧能大师道“一路向西、、、、、、” 说完,他身影翩然不见了。我楞在原地着急大喊“一路向西一路向西、、、怎么一路向西呀?” “咚、、、”的一下,我忽觉额头一痛,睁开眼来,这才发现睡在奔驰越野车里面,额头在方向盘上撞了一个大包。 五十四偷尸贼2 清凉山下有惊天秘密,念慈大师他们三个人的尸体在西边寻找,三颗还魂丹,武功心法和修为秘籍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啊?我满腹狐疑地在心里念叨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掏出手机一看,忽然眼睛睁大了,吃惊地看到手机屏幕上提示收到十条信息,我赶紧打开第一条信息,映入眼帘的是几个粗大的黑体字《少林大力金刚掌》接着,第二条信息显示详细的招式,我一口气接下来翻看了全部信息,发现有一套掌法,一套拳法,还有一套练功修行的心法,以及平常接触到的医疗急救偏方,我震惊了,梦境中所见到的事情,难道是真的?再仔细一看发信人地址,竟然是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没有发信人地址居然可以将信息发送到我手机上?这简直太神奇了。然后我伸手摸摸口袋,竟然摸到了三颗拇指大的药丸,用蜡纸包的紧紧地,打开一看,一股中药辛辣呛鼻的味道直透脑门,我赶紧又把药包好了放进口袋。看看时间还只有凌晨三点左右,胡蓉蜷在越野车后座还在沉睡。经过一连串的恐怖刺激,她在睡梦中脸上都带着一丝惊恐。这女孩子跟着到这样的深山老林里来干嘛呢?看她细皮嫩肉千金小姐一般的出来受这份罪,值得吗?我很有些惋惜地叹气。 睡不著了,我无聊滴拿出手机翻看着第一条少林大力金刚掌,看着看着不禁伸手比划起来,车里面太狭窄,于是我走到外面,照着上面描述的方法演习了一遍,只觉得这掌法很熟悉,仿佛自己很久以前就练过,只是时间久远有些生疏了,练了几遍,觉得有些熟练了,又接着练下一套,越练越有兴趣,整个人浑然并不觉得累。又练了几遍心法,如此往复,不知不觉间东方发白,山间悄然升起一片晨雾。忽然我耳边听到胡蓉带着睡意对我说道“你在那里干嘛?起这么早,是不是一宿没睡?” 我平静地道“怎么说我一宿没睡?” 她微微一笑“因为山里面有危险,你必须随时保持警惕。”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顿了顿又对她说“昨晚睡得怎么样?有没有在梦里被吓到?” 胡蓉勉强笑了笑“没有啊,我睡得挺香的、、、”我迟疑一下“今天我要去寻找念慈大师他们几个的踪迹,会非常的辛苦,所以、、、如果你觉得累,就在这里等我吧。” 胡蓉平静地说道“再艰苦我也不怕,我没有那么脆弱的,你放心吧。”“嗯嗯、、、”我点点头说“那么就马上出发,” “去哪里?怎么才能寻找到他们的踪迹?”胡蓉默默地问 “再狡猾的对手,总不可能把一件事做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的。”我平静地说着,抬头望了望远山,深吸一口气又说“念慈大师他们突然失踪了,在漆黑的夜里,又是在深山密林里面离奇地失踪,你会怎么想?” 胡蓉眉头微皱,望了我一眼自言自语地说“如果要在漆黑的山林里面背着三个人行走的话,首先就可以确定不是一个人干的,因为不管怎么样,一个人要同时背着三具尸体在漆黑的山林里行走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而且山林里面的荆棘密布,行走非常困难。一个人背着一具尸体在山林里穿行是很难想象的,别说是在夜里,就是在大白天也很难行走的。除非、、、他们是顺着公路往前走。” 我点点头“的确,一个人背着一具尸体在山林里行走很困难,如果要是没有帮手的话,那么他就要背着三具尸体逃走。这就更加难以想象了。所以、偷走尸体的可能不止一个人。你分析得不错。” 胡蓉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接着说“第二点;这个人可能很熟悉这里的环境。你想想看,他能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还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偷走三具尸体,说明他们很熟悉这里的环境,如果是一个人生地不熟的盗贼来到这里的话,他怎么能够突然出现了又突然地逃走?” “正确,如果不熟悉这里的地理环境,他们根本不敢贸然来到这里的,因为清凉山这个地方,连当地的百姓都很少来,因为这地方被设置了一个五行大阵,就算再有经验的山民也可能迷路。如果不是因为要打通一条山村公路,这地方还不知道要与世隔绝多久。所以,这个人的确应该很熟悉这里的地理环境。” 胡蓉接过话来说“还有一点,这些人应该离这里很近。昨天晚上没有月亮,只有熹微的星光,他们背着念慈大师师徒三个人的尸体在黑夜里能够走多远?他能在这里突然出现并且很快地消失,至少说明他们离这里并不远。” 我频频点头,看起来好像毫无头绪的事情很快就变得清晰明朗起来。“一个人在漆黑的夜里,首先假设他只背着一具尸体,一具尸体最少也有一百多斤重,不可能走得很远的,还有,、、、杀害念慈大师他们三个人的,决不是那五个恶鬼,念慈大师他们在临死的时候这几个恶鬼都一直被封印在木鱼里面,自然不可能对念慈大师他们造成那么大的伤害。所以;杀死念慈大师他们的、应该就是偷走尸体的人。” 五十五偷尸贼3 杀死念慈大师师徒三个的就是偷走尸体的人,不过他们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是为了寻仇?很明显不是,念慈大师他们初来乍到,不可能和他结仇的。同样也应该不是图财害命,念慈大师身上的财务并没有丢失,排除了仇杀和图财害命这两个杀人动机,至于其他的情杀更加不可能,一个老和尚难道还会和别人谈情说爱? 思来想去一时间很难做出判断,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凶手和那五个恶鬼之间似乎有某种联系。因为那个被我和徐曼封印住的恶鬼,也同样的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从这些疑点来分析,在这附近应该隐藏着一个神秘的而且手段高强的凶手,这个人能够把那几块汉白玉的镇邪石碑化成齑粉,轻易地杀死念慈大师师徒三个人,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这个人的手段高深莫测,并且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忽然我脑海中蓦地跳出一个人影来,一个清瘦傲岸的老道士反剪着双手,脸上带着一种自负的表情,那天我在工地旁边的石头上坐着的时候,这个神秘的老道士突然出现了,他直言我们这条公路修不得,当时我心里有些发火还顶撞了那个老道士几句。 难道是那个老道士杀人行凶?、、、、、、 很有可能;因为那天老道士说过恶鬼虽然被封印了,但是并不代表从此太平了。 那个老道士是什么人?他来自哪里?为什么直言清凉山的公路不能修?这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我和胡蓉简短地收拾了行囊,首先来到念慈大师失踪前的位置细看,我像一个侦探一般查看了四周的环境一番,再来到失踪的地方逡巡了几遍,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这才对胡蓉说“果然没错,再狡猾的狐狸,有时候也难免会露出尾巴。” 胡蓉走过来看了看地上,不禁眼睛一亮“地上有血脚印、、、?他们鞋底上沾了血迹。” 我点点头“昨天晚上没有月亮,那个偷走尸体的人匆忙间正好双脚踏在血泊中,把鞋子都浸湿了,你看,这几个脚印,一双脚印大些,一双脚印小些,是两个人同时出现在这里。我们循着脚印的方向往前走,就可以大致知道他们去哪里了。”胡蓉摇头说“他们如果声东击西,鞋印往前方走一段然后掉转方向,我们就岂不是被忽悠了?” “不会的,至少我估计不会,昨晚上在黑暗中,他们估计我们绝对不会追上去的,所以完全没有必要声东击西,况且;我们还只是两个年轻人,他们不会料到我们还能发现他的踪迹。所以放心大胆地逃走。” 胡蓉默默地望着脚印“看这些血脚印的方向,他们往西边去了??” 西边是一片苍茫的群山,公路修到这里就停工了。顺着尚未开挖出路基的群山,我心里一阵怅然若失,一阵悲愤难平。因为清凉山出现的这个武士,已经先后消失了七条性命,接下来还会不会有更多的人死?或许有,或许接下来死的人还可能更多。但是不管怎么样,寻找念慈大师才是当务之急,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已经是义无反顾了。 但是;胡蓉也这样跟着去冒险,甚至随时可能送上性命,值得吗? 胡蓉似乎已经看穿了我的心思,默默地说“你是不是在担心我?其实我已经和你说过的,在来之前我就做好了准备,不抓住害死我爸爸的凶手,我绝不会罢休的,哪怕是死我也在所不惜。”她声音不高,但是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心里迸出,坚定而充满了决心,晨光微熙,映照着她略带疲倦的面孔,那娇美的稚嫩容颜中带着一种不能承受之重。 我无话可说,一个女孩子为了报仇来到这深山野林,就凭着她这份勇气和决心我也应该点赞。于是我在前开路,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向前走。 爬山似乎是一件很累人的事,走了一阵,胡蓉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看到她这样子我便招呼她在山林里一处稍微平坦的地方小憩。 胡蓉大口喘气,一边从背囊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刚喝了一口。忽然她咦了一声,我不知何故,扭头望去,只见她一双俏眼怔怔地望着左近的山坡下。 那山坡下面,居然还站着一个人,他穿着一件瓦灰色道袍,头上一部乱蓬蓬的长发披散,看年纪大约在三十岁上下的人正站在那里。他双眼定定地望着胡蓉,咧着嘴露出一种很痴狂的神色,嘴角还挂着一丝馋涎。 我猛地一惊,这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干什么?看他的打扮似乎像是一个道士,我来这里这么久了,印象中觉得这方圆十里似乎没有人烟的,这个道士出现在这里干什么? 我心里满腹狐疑,望着那道士,胡蓉望着他语气有些紧张地凑到我耳边说“这个人看起来好奇怪的样子!他那么傻愣愣的老盯着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认识我?” 我淡淡地望了望她“恐怕不是吧!依我看他老是盯着你的原因,十有八九是觉得你长得好看啊,你可要小心了,他看起来好像有点不那么对劲。” 胡蓉不自然地笑了笑道“是嘛,难道他没有见到过美女?”我点头说“这个不好说,他有没有见过美女我不知道,不过我敢保证他绝对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美女。” 胡蓉鼻孔里嗯了一声问“为什么这么说啊?、、、” 我笑了笑说“像你这样的名叫胡蓉的美女,地球上可能是独一无二的一个。” 胡蓉听得心花怒放,笑着说“你看起来老实,原来还很会说话的嘛。这话说的我中听,地球上独一无二的美女,看来我真的很美了哦。” “当然,要不然你看那个道士眼睛直勾勾地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你。现在他可能心里在心猿意马控制不住地幻想着、、、、、、”我淡淡地说。 “呸、、、、、、齐和平你什么意思?损人也不能损的这样恶心吧!”胡蓉听到我语气不纯,顿时板起面孔冲我不悦地说。 我嘴里这样说,眼睛却在一眨也不眨地望着那个奇怪的道士打扮的人,因为我现在和他相隔虽然有差不多上百米的距离,但是那个道士的表现着实让我感到有些不安,他紧盯着胡蓉,痴狂的表情有些诡异、、、、、、 五十六偷尸贼4 “胡蓉,那个道士可能和念慈大师他们的失踪有关。我现在过去问问他,你在这里等你给我。”我望着那个表情奇怪的道士,对胡蓉轻声说。 胡蓉默默地点点头,对我说“你小心点啊,要是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就赶快逃命吧。” 我淡淡地笑了笑“我逃命倒是容易,可是你就不同了,如果那个道士跑过来抓你,你怎么办?”胡蓉很不自然的笑了笑“我也就赶紧逃命啊” 我缓缓地走向那个道士,仔细观察这才发现他的年纪似乎并没有三十来岁的样子,只是因为他身上的道袍太脏,看上去很有些褴褛,而且他身上的道袍也很旧了,显得颇为潦倒。再加上他头上的乱蓬蓬的头发随意披散,看起来很是沧桑的感觉。实际上他的年纪很可能还没有超过二十五岁,他五官比例显得并不太协调,鼻子很肥大,一双外翻的嘴唇,露出两颗大黄牙,有些像大猩猩。他似乎对我浑然不见,眯着眼睛仍旧痴狂地盯着胡蓉。 ”朋友,你是不是这里的人?你家里离这里有多远?“我上前对那道士问。 那道士嘿嘿傻笑着望了我一眼,指着胡蓉说”那个姑娘、、、美啊、、、、、、媳妇儿,我要他做媳妇儿。“我登时脸上变色,这道士看起来果然不对头啊,哪有看到个姑娘就要抢回去做媳妇儿的道理!是不是这个道士长这么大以来还没有见过美女? 当下我虚咳了一声,看到他依旧望着胡蓉傻笑,于是故作神秘地说道”兄弟,你看上对面的那个姑娘啦?“那道士连连点头。”那么;你怎么知道人家姑娘有没有看上你?“我淡淡地说 那道士呵呵傻笑着说”我不需要他看上我的,“ ”为什么呢?“这下倒轮到我奇怪了,看上人家姑娘就行了,不需要别人同意,难道是要强抢民女? ”因为我会把她抢回去。“那道士眯着眼睛望了我一眼,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是他的同伴?“ 我点点头,那道士笑了笑”我现在就去抢那个姑娘,你有本事就来阻止吧“ 我猛地一惊,这道士还当真是色胆包天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居然敢劫色!当我是空气啊,但就在这时,忽然看到他身影闪动,整个人就像一缕轻烟一般悄然向胡蓉奔过去。我赶紧拔腿就追,那人看起来邋遢落魄,但是身手却很利落。他大步流星几个起落已经奔出去很远。我心中着急,奋尽全力奔跑,我的速度那还是比他快了许多,刹那间已经赶到他身后,伸手在他肩头用力一推。本来我和他素不相识,并没有想过要把他弄伤,所以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 不料那人在被我推了一下之后,只是斜斜地向旁边滑了几步,抱住一棵大树转了几圈,随即身子往前一荡,竟然凌空飞起来,瞬间已经接近胡蓉身前。这时,胡蓉正坐在原地观望着我们的动静,看到那个道士直向她奔来,情知不妙。顿时花容失色,她赶紧站起来,拔腿欲逃,可是那道士却比她动作更快,这时已经接近她身边,伸手就向她腰部揽去。 胡蓉发出一声惊呼,人已经被他揽在怀里。那人哈哈大笑,欺近胡蓉面庞,张开臭烘烘的大嘴就向她亲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胡蓉发出一声惊叫。她一把抓住那人的头发疯狂地撕扯起来,然后又扯住那人的两只耳朵用力地拽着。 那人完全没有想到胡蓉居然会使出这种无比灵验的绝招。 五十七 玄妙观1 玄妙观、、、?玄风道长、、、?这个人终于出现了。 我清楚地记得,就在徐曼和我把那个武士的魂魄封印在驱鬼令里面以后,这个人出现过一次,阻止我们继续施工,后来我还和他闹出了不快。 玄风道长出现以后,那个武士的残骸也就突然失踪了。是谁偷走了残骸释放出恶鬼? 我心里很有些小小的激动,对灵珠子说“你和你师父在玄妙观住了多久啦?” 灵珠子仰头向天,似乎在思索着说“好像有很久啦、、、我这么高的时候就一直住在这里,现在我都已经有这么高啦”说着他用手比划着自己的膝盖部位,意思是自己还只是幼儿的时候就住在这里。 我微感惊诧,玄妙观居然还住着两个道士,附近的山民们怎么没有告诉过我?但是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念慈大师的下落,当下顿了顿问“你昨天晚上有没有来过这里?有没有见到三个和尚?” 灵珠子偏头侧目,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胡蓉看,嘴角还流出一片馋涎。胡蓉被他盯得心里发毛,瑟缩在我身后,惊慌地说“咱们走吧,这人好恶心。别耽误时间了,我还有事。”“你有什么事?”我漫不经心地问。 胡蓉忽然语气忸怩,在我耳后低声说“我肚子痛、、、你懂得、、、”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有事我怎么会懂得、、、?”现在我的注意力全在那个灵珠子身上,迫切想要知道他昨天晚上有没有来到这里,为什么今天又在这里出现? 胡蓉有些着恼地擂了我一拳,但是打得不重,小拳头在我肩膀上捶了一下,“叫你走就走,怎么那么多废话?” 灵珠子哈哈傻笑着,盯着胡蓉说道“这姑娘泼辣得很,喜欢打人、、、打得好打得妙,打得鬼子哇哇叫。” “灵珠子,昨天晚上你到这里来过吗?”我重复着又问。灵珠子摇摇头“我没有来过啊,今天是师父叫我来采药的。” “哦”我有些失望,本来对玄风道长产生了严重的怀疑,但是现在灵珠子矢口否认他在昨晚出来过,既然他没有在昨晚上出来,那么他师父玄风道长很可能也不在现场了。 胡蓉拉着我的衣袖把我拽到一边,低声说“这道士有些不正常,现在寻找念慈大师他们的下落才是正事,赶快走吧。”我正在迟疑,忽然又听到灵珠子说道“我没有出来,但是我师父的两个木头出来过。” “木头?”什么意思啊?听灵珠子的口气,原来昨天晚上还真有人出来过。但是灵珠子口中说的木头是几个意思? 我很有些奇怪地问“木头是什么意思?能不能告诉我?”灵珠子咧着嘴说“木头就是木头啊,就是不怎么会动的傻子啊” “不怎么会动的傻子?”我喃喃地念叨着,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灵珠子说话虽然颠三倒四,但是我已经听出其中的重要信息。昨天晚上玄风道长派出了两个木头,派出的木头是什么人?我暂时还不知道,派出两个木头来干什么?念慈大师师徒三个人的死伤和那两个木头有什么必然联系?或许很快就有答案了。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我拉着胡蓉的手和灵珠子道别,走了一阵,看到他还痴痴地站在那里远远地眺望,我感到有些好笑。对胡蓉说“看来这个灵珠子似乎对你有意思啦” 胡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做梦!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认为每个对我有意思的人我都应该接受?” “开玩笑的啦,你当真啦?”我笑着说,然后正色说“玄妙观里面很有些不对劲,可能和念慈大师的失踪有关,现在我想去看看,你怎么想?” 胡蓉默默地出神半晌才说“他们昨晚派出两个木头,很可能是僵尸或者是其他的某种生物,要想知道念慈大师他们的下落,只有去玄妙观看看了,不过现在这里离玄妙观还有很远,你怎么不要刚才那个什么灵珠子带路?这样岂不省去很多麻烦?”我摇头说“其实我也想过要灵珠子带路,但是这样就打草惊蛇啦,要想知道玄妙观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就只能偷偷地去查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个玄风道长我估计很有些蹊跷,首先在他出现的时候,就是阻止我们施工,然后又是那个被我们封印住的恶鬼残骸莫名其妙地失踪,现在居然连念慈大师师徒三个的尸体也突然不见了,除了他有作案时间,暂时还想不到其他的嫌疑人。” 胡蓉神情复杂地望了我一眼“大哥;这一趟去潜入玄妙观,如果那个玄风道长真有行凶作恶的嫌疑,那我们可是危机重重的啊!你要知道昨天晚上那几块石碑突然被人弄成了那种恐怖的血色,而且看起来好端端的石碑竟然变成了粉末。那人的本事可真的让人感到恐怖了。所以;咱们这次无异于闯如龙潭虎穴,说不定、、、” “说不定被他们抓住,落得和念慈大师他们一样的下场。”我平静地说,望着前面山顶上青云顶的位置,感到一阵紧张。 现在我虽然得到了慧能大师的几十年修为功力,加上心法武功秘诀,可以说对付寻常人等并不会胆怯。 但是害死念慈大师师徒三个的人,其身手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我的预料。他能够将一块一人多高的石碑化为齑粉,并且还能将白色的石碑幻化成血色。甚至能够在顷刻间将念慈大师师徒三个残害,就凭这几点,我已经能够感觉到,杀害念慈大师的凶手,手段非常高强,他不仅手段高强而且还心狠手辣,出手歹毒冷酷。 念慈大师师徒三个都是被一击致命,伤口都是在喉咙位置,并不是刀剑利器所伤,而是类似于用手抓断的,像这样的阴狠毒辣,决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这个歹毒冷酷的凶手,会不会就是隐藏在玄妙观里面的某个人? 我心里不禁一阵发冷、、、、、、因为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可能是我平生从未遇到过的对手,冷酷、凶残、歹毒、果断而且不留余地。 像这样的对手,我还有没有机会获胜?、、、、、、 五十八玄妙观2 太阳西斜,我和胡蓉终于爬上了青云顶。 青云顶是一个面积差不多有两亩见方的平台,不过虽然说是平台却很不平整。山石参差错落,山顶上一株数丈来高的大松树如张开的大伞,裹翼着一座灰瓦白墙的宫观。或许是年深月久,那座宫观显得异常的凋零残破,大殿上方三个鎏金的玄妙观在饱经风雨摧残之后,破败不堪,几乎难以辨认出来。夕阳斜照,那玄妙观外面的围墙也已经坍塌了一片。上百级青石板铺就的台阶满是青苔,滑溜异常,稍不留神就可能摔得骨断筋折,刚才我和胡蓉小心翼翼地攀爬了老大一会,才终于爬上山顶。 只有那观外大门前面被人工平整出一块空地,约莫有上百平米的样子。我们栖身在一块岩石之后,悄悄地打量着面前的这座道观。此时道观里面静悄悄地听不到半点人声,仿佛这座道观里面从来都没有人迹。如果不是在这时候我鼻子里嗅到空气中飘来的一缕淡淡的檀香味,我几乎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人住在这里。山顶上的风很大,忽然我脖子上感到一丝麻痒的感觉,顺手一摸,摸到一缕秀发。原来是胡蓉的秀发随风拂动,掠过我的脖颈,这时她脸上的神情显得很是有些失落,低着头默默地出神。我有些奇怪地问“怎么啦?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胡蓉一呆,望了望我说“没什么,我刚才只是在想那个武士的事情,那个武士的装束是来自什么年代?、、、只可惜这里没有网络,我无法上网查找资料。” 我很纳闷;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想到那个武士的事情上去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眼前当务之急是需要寻找念慈大师他们的下落。至于那个武士来自什么年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背后还有什么秘密没有被人发觉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进入玄妙观察看动静。 胡蓉的神情显得有些疲惫与憔悴,她蹲踞在我身后,倚在山石上,一头飘逸秀发随风飞扬。风中送来一阵淡淡的幽香,那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奇异香味。这时我和她相距的很近,想到她这样一个娇艳如花的女孩子如此担惊受怕,纵然她说有勇气面对任何艰难险阻。但是这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天黑之后山里面会不会出现危险还不知道,最大的困难则是洗洗睡的问题。因为我们都没有带野营帐篷,也没有在山顶上找到水源。这就是说,我们要在野外露宿,露宿说起来很简单,但是没有野营帐篷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因为山里面蚊虫很多,没有防蚊设施很难安然入梦的。 怎么办?胡蓉默默地看着玄妙观,终于忍不住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咱们既然已经来到了玄妙观,眼看现在就快要天黑了,与其在外面受罪,不如直闯龙潭虎穴,反正偷偷摸摸地进去也是进,大大方方地进去也是进。“ ”好吧!这样做也可以,只是到时候再多加小心,注意查看四周的异常情况。“我点头说道。 我当先从岩石后面走出来,定了定神,望着玄妙观,深吸一口气向前走去,胡蓉跟在后面,伸手牵住我的手腕。 来到玄妙观大门外,里面仍然静悄悄地,没有半点动静。我正想出声高叫,忽然觉得心里一阵狂跳,全身的毛孔都不自禁地倒竖起来。因为就在这时候,我在无形中已经感觉到有一种诡异的杀机在悄悄地向我接近。我迅速地凝目四顾,落日余晖下四周一片沉寂,天地间仿佛只有我和胡蓉两个人,而那种诡异的杀机却还在渐渐逼近。 没有人出现,但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奇怪的杀机? 胡蓉看到我脸上紧张的表情,有些惊惶地问”怎么了、、、?你脸色突然变得这么差,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默默摇头,没有回答,而就在这时,我已经明显的察觉到身边出现的杀机越来越重越来越强大。就像大海里的波涛一般,突然那股杀气如浊浪排空,铺天盖地一般向我推涌过来、、、、、、 五十九玄妙观3 因为胡蓉就在我的身后,我已经不能退却,只能硬挡,于是我只能左手拉着胡蓉贴近身边。右手画圆,猛吸一口气运起昨日慧能大师教给我的大力金刚掌里面的一个招式“如封似闭”,忽地一掌迎着袭来的那股杀机推去。 只听到嗡的一声,那股无影无形的杀气和我发出去的掌力相撞。就像两股潜流碰击,激荡着空气,形成了一道汹涌的气墙猛烈碰撞,劲风急荡,刹那间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尘土树叶随之盘旋飞舞,围绕在我们身边形成了一个大圆圈。 好猛烈的杀气!只是在这电光石火间,我已经知道,对手的实力似乎远远地在我之上。 因为那股奔涌过来的杀气,可能距离我们很远。能在那么远的距离发出这样猛烈的杀气,在和我发出的掌力相撞以后,还能够围绕在我们身边盘旋,从这一点上看,我已经输了。 我发出的掌力只是在身前和那股杀气相撞,撞击之后形成的气强仍然盘旋在周围。如果我的实力够强大的话,应该能够把那股杀气逼回去,甚至能够把那个发出杀气的对手在一招之间就把他给废了。 所谓的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就是这个道理,对手的实力在一招之间就能够发现出来。现在我的实力和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对手相比已经落了下风,如果我的实力够强大,刚才这一掌完全可以在不接近对手的情况下,把他发出来的这股杀气倒推回去让他自己遭受重创。 很遗憾,现在我还没有这种实力。 胡蓉只惊得花容失色,她稚嫩的脸上写满了骇异之色。默默地望着在我们周围盘旋飞舞的尘土树叶,又望望我。她额角的鬓发已被汗水湿透,小巧的嘴唇翕张着,似乎想说什么到底没有说出来。 过了良久,那股气墙形成的大圆圈势头渐渐微弱,一大片树叶尘土在我们身前缓缓坠落。我站在原地纵声喝问“是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暗算我们?大丈夫顶天立地,应该行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心。你这么偷偷摸摸地使出这种勾当,还要脸不要脸?”我说话的声音很大,空山寂寂回荡着我的余音。说完这些话,我望了胡蓉一眼,她抿着嘴唇,低声说道“大哥,人家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是不是不太欢迎咱们?好歹咱们远来是客,大家出门在外谁没有为难的时候呢?俗话说得好,见山门有三升米的缘份,这玄妙观建在山顶上,也不知道历经了多少年代的风吹雨打,你看这建筑都如此破败不堪了。想必这里面没有住人,亦或就算是住着人。也指定不太勤快,看着这样气势恢宏的道观一年年的腐朽破败下去,这种人就算和咱们有缘也没用的。” “为什么?、、、”我忽然听到胡蓉说出这样的话,有些奇怪。这女孩子看来还懂得许多典故,说什么见山门有三升米的缘分,接着又说这玄妙观的道士懒惰。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 “因为山门中人积德行善,乐善好施,这样才有香火鼎盛的啊。你看现在这玄妙观破败凋零,肯定没有多少善男信女来这里烧香许愿的啦。没有香火这道观里面的道士就没有经济来源,没有经济来源他们自然也就没有动力积德行善的啦。所以以此类推,这里面的道士不太欢迎咱们!“她叽叽咯咯地说完这些话,伸手拂了下鬓边的汗水。脸颊上一片晕红在余晖中分外的艳丽。 我只能似懂非懂的点头,说实话我对这些见山门有三升米的缘分这种说辞并不感冒。现在这个社会已经远远不是从前的样子了,寺庙道观里面想要化缘施舍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人家和尚道士干什么吃的?他们不种菜不插田,眼睛只盯着前来烧香求佛的善男信女,什么都要钱,进山门恨不得每走一步每磕一个头都向你要钱。所以说现在的和尚道士有些非常有钱,富得流油甚至钱多得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花。 这并不是嫉妒他们,我说的是事实。但是如果你说身上没有带钱去上香许愿试试!不遭冷眼算你这个人还算幸福,如果说身上没带钱还要在山门里面吃喝住,那就不是一般的优待了。 社会在变,人也在变。和尚道士自然也在与时俱进,从前的和尚道士和现在的和尚道士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人的心变了。变得冷漠,变得势利、变得不近人情、所以;对于胡蓉搬出来的那些俗套,我很有些不以为然。 过了良久,忽然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我就是不太欢迎你们又怎么样?这些年来我可曾接受过你们的施舍?既然没有得到你们的施舍,我凭什么要欢迎你们?你们要来便来要走便走,与我难道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循声望去,声音传来的方向竟乎像是来自天外。浑厚深沉激荡空气,好像是在耳边说话一般。可是却又根本看不到人,这真是咄咄怪事。我诧异地望了胡蓉一眼。她抿着嘴无声地笑了笑,轻声说”瞧见没有?终于有人出来答话了。“ 那个阴冷的声音哼了一声,接着说道”你这个小姑娘倒是牙尖嘴利,你说咱们懒惰,不欢迎你们也就罢了,凭什么说咱们没有积德行善?咱们不积德行善那不就是缺德吗?咱们素不相识初次相见你就出言不逊,诋毁辱骂。这难道就是积德行善?还有,咱们这玄妙观凋零破败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这样信口雌黄,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和胡蓉听到这阴冷的声音,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说这话的人似乎心里很有怒火,而且话里的意思很清楚,他摆明了对我们很有敌意。既然对我们怀有敌意,那么想要进入玄妙观打秋风借宿查探念慈大师他们的下落,这些计划都要做出改变了。 正在踟蹰间,忽然听到大松树上扑簌簌一声响动,一个人影飘然从那数丈高的树巅上斜斜地向我凌空飞过来。一抹夕阳映射出他的影子,只见他穿着一件灰布道袍,脚穿布鞋,右手居然执着一只拂尘。长须飘飘,相貌清癯,这就是那天和我闹过矛盾的玄风道长。不是冤家不碰头,我们又见面了、、、、、、 六十玄妙观4 玄风道长一步步地向我走近,我在无形中已经感觉到似乎有一种压力,如大海之波悄无声息地迫近。我很难说清楚这种压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其实每个人都有这种直觉的,而且在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向周围传递着某种信息。比如开朗阳光,深沉内敛,含蓄稳重,豁达宽厚。第一眼的印象就是一种很敏锐的直觉,很多人都具备这种直觉。尤其是女人,第一眼印象往往能够影响到她以后的交友走向。 每个人都有一种这样的气场,这种气场也是在后天的潜移默化中不知不觉地形成的。现在玄风道长给我的直观印象,就是在他身上我感觉到有一种戾气。从他的步履神态间我似乎能够看出他性格中带着一种狂傲,一种冷酷和绝情。他脸色阴沉,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和胡蓉一言不发,从他的步履间我分明能够看出,他现在对我们两个人的突然造访怀着很深的戒备之心。从他的面貌上看去可能已经有古稀之年了,不过实际年龄拿捏不准,步履间微微显出一丝老态。他踏出的每一步都显得很谨慎,脸上的神情也显得很森冷,还带着一种怒气。然后他在我们身前几步远的位置站住了,眼光像两把刀子一般从我们身上刮过。接着冷哼一声冷漠地说道“小子,你居然敢说我不是大丈夫?做事不光明磊落偷偷摸摸地暗算你?哼哼、、、我便不是大丈夫又怎样?你别以为现在得到了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无敌于天下了?实话对你说吧,像你这样的蠢材我可以毫不夸张地告诉你,不消一盏茶的时光我就可以废了你。你相信吗?“ 我无语地点点头,眼前的这个老头身手确实很高强,刚才我已经领教过了。不过至于他说要在一盏茶的时间废了我,那还说不定,他要想取胜,并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得逞的。但是现在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并不喜欢那么争强好胜。最重要的是要查清楚念慈大师他们的下落,然后;天色渐晚,我们迫不得已想要在玄妙观借宿一宿。 所以我只能点头说”玄风道长,您的神通我刚才已经领教过啦,刚才若不是迫不得已,我这点微末之技哪敢在您面前卖弄!“ 玄风道长余怒未消,望了一眼胡蓉接着又说道”小姑娘,你凭什么说我缺德?、、、“ 胡蓉腼腆笑道”大师父,我并没有说您缺德啊,我只是说见山门有三升米的缘份,今天我们事出无奈迫不得已想在你这里借宿一宿,所以想请您行个方便。我说话口没遮拦得罪了您老,您可别生气呀,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您大人有大量就多多担待一点吧。“ 玄风道长沉默良久,终于说道”你们为何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我们是在寻找三个和尚,昨天晚上他们突然被人杀害,每个人都是被一击致命,喉咙上出现一个拳头大的血洞。最奇怪的是这三个人的尸体还在同时失踪了,所以我们这才出来寻找。道长您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了,对清凉山方圆百里之内的情况应该很清楚了,所以我想问问您知不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人家?“我平静地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玄风道长的反应。 玄风道长神态俨然,哦了一声说”我早说过了的,你们这条公路不能修了,否则的话会出事的。可惜你们不听,还请来几个妖僧作法,但是他们那点微末之技,也敢出来献丑?“ 我听罢不禁心里一震,看来这玄风道长还真知道念慈大师他们的下落!当下心情急迫地说”道长,看来您是知道那几个和尚的下落啦,那么现在就请您·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里?“ 玄风道长微微摇头”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哪里?现在天色将晚,你们如果想在我玄妙观借宿,我倒是可以考虑。“ 我不禁有些失望,现在这玄风道长既然知道念慈大师他们开坛布阵,多半也就知道下落。但是现在他不肯说出来,我也没有办法。 胡蓉听到玄风道长同意借宿,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忙不迭地点头说道“那好啊好啊就麻烦您给我们安排一间静室,最好还安排一些晚饭。我真的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玄风道长斜了她一眼,微微皱眉说道“一间净室、、、?你们两个?、、、” 胡蓉脸上突然飞起一片红晕,眼波流转望了我一眼说“是啊是啊,我们就只需要一间净室就可以啦。因为、、、他是我男朋友,、、、我们、、、不需要那么多房间的。” 我陡然听到胡蓉说出我是她男朋友这句话,不觉心里一愣;什么时候我成了她的男朋友啦?难道就只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就确定我是她男朋友了? 玄风道长表情怪异地望了我一眼,又望了望胡蓉,随口说道“她真是你女朋友?、、、”我只有含糊地点点头。 玄风道长沉默半晌这才说道“本来我们道家清修之地,不能容忍你们情侣共处一室的。怕秽乱天尊,但是看这个姑娘红事以至,所以就勉强破例一回吧。灵珠儿、、、你出来带两个客人进去,备一些饭菜,这二人还没有吃晚饭。顺便打扫出一间净室安排他们休息。” 说话间,突然从围墙里面钻出一个人来,几步就奔到我们身前。正是我们在山上遇到过的那个邋遢道士灵珠儿。 我在这一刹那间,看着灵珠儿陡然从围墙里面出现。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因为我看得清清楚楚,灵珠儿是从围墙的那一边钻出来的。他首先冒出来的是颗脑袋,然后整个人又从围墙那一边钻出来。 围墙上没有洞,甚至墙身上刷着的白石灰都是好端端地。他灵珠儿的身体居然轻巧巧地钻出来了,像这样的身手就像是在表演魔术一般。围墙成了一个虚无的摆设,拦不住灵珠儿的身体。 这种道术,肯定不是魔术,而是类似于道家传说中的穿墙术。 灵珠儿既然都学会了穿墙术,那么他的师父玄风道长,是不是还会有很多诡异的道术?、、、、、、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身冷汗,夜宿玄妙观,还会有什么诡异恐怖的事情出现? 六十一 玄妙观5 灵珠儿咧开大嘴,露出两颗大黄牙,嘻嘻傻笑着定定地望着胡蓉。一只手还在脑后挠着,一连说了几个好字,说话的时候哈喇子不知不觉地垂到下巴上。胡蓉瞥见他那个样子,十分厌恶地扭过头去,当先走进玄妙观。 玄妙观看起来不大,但是一走进去才发觉这个地方比我想象中要大上许多许多。单是进门的那个三清殿,就有三丈来高,飞檐斗拱,气势恢宏。那殿上的柱子有一人合抱那么粗,隐隐散发出一种很浓的檀香味。殿门前的木质板壁也十分厚重。窗棂上还雕刻着极为精细的人物图案,每一幅图案居然还用金漆描过,只是年深月久,那些漆面已经斑驳脱落,几不可见。大殿居中供奉着太上老君塑像,两边是八仙塑像,最奇怪的是在进门靠左位置,还供着几个青面獠牙的鬼怪塑像,这些塑像都是十分高大,人物表情栩栩如生,或怒或喜、或躺或坐。尤其是那几个青面獠牙的鬼怪,相貌狰狞,不怒自威。 在走进三清殿的一刹那,我忽然觉得有一阵阴风呼呼地盘旋在大殿上空。然后在我身前拂过,阴风中隐隐约约还传出一阵轻微的哭泣声。声音很轻,也很尖细,似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但是在我凝神倾听时,那种声音却又听不到了。与此同时,胡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情不自禁地双手抱肩,瞥了我一眼说“这地方好冷!我怎么浑身直打哆嗦?” 我却没有半点异样,看到胡蓉似乎冷的难熬,我心里也觉得很是奇怪。这时灵珠儿在一旁傻笑着说“你们先拜过祖师,再跟我来,我领你们去歇宿的地方。” 拜完祖师,灵珠儿领着我们折出殿来,顺着廊檐走到一溜厢房前,他随手推开一间房门,对我说“就这间,你们先坐坐,我去给你们准备一些茶水。”等到灵珠儿离开,胡蓉望了我一眼,神情不安地说“这玄妙观有古怪,从进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周围好像有几双恶狠狠地眼睛在一直盯着我。你有没有感觉到?” 我摇摇头,脑海里忽地浮现出在走进三清殿的刹那,大殿上突然卷起的一阵阴风,阴风中传出来的一个女子的哭泣。我能够确定,在阴风里面传出来的女子哭泣,不会是幻觉。因为我听得很清楚,但是那个女子的哭泣为什么会在大殿上出现?一般来说,像这种古刹道观是神灵庇护的森严之处,一般的鬼魂邪祟根本不敢贸然进入到其中,也不可能出现那些阴风惨嚎,而那个女子的哭泣居然会从大殿上传出,最可能的原因。就是那个女子一定是怀着莫大的仇恨,冤魂不灭化为厉鬼,这才能够在神殿上显灵。 然后;是那个疯疯癫癫的灵珠儿,他居然能够穿墙之术!这玩意儿可不是一件简单的道术了,我们现在居住的这间静室,对于他来说等于是视若无物一般,他要来便来要走便走,我们等于是半点安全指数都没有。他既然会穿墙之术,那么他的师父玄风道长岂能不会?那就更危险了,如果这两人居心不良,睡到半夜他们偷偷摸摸地闯进来,那我们岂不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 “大哥,这玄风道长师徒二人不是等闲之辈,你有没有看见那个灵珠儿从围墙里面突然钻出来?他既然能够从围墙里面穿过,那么咱们现在居住的这间房子,对于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了。”胡蓉皱着眉头沉吟着说。 “看来咱们这一次是来对了。”我出神地喃喃说道。 胡蓉脸上露出讶异的表情“现在这里等于是龙潭虎穴呢大哥,你脑子没有被烧坏吧?” “没有,我现在意识很清楚,而且我感觉到,念慈大师他们失踪的真相也已经离得不远了。”我很肯定地说 就在这时,灵珠儿又出现了,门是关着的,他也没有敲门径直走进来,那扇房门对于他来说等同于无物。双手还托着一个大木盘子,盘子里面两碗米饭,还有一些菜蔬。热腾腾的米饭和菜蔬冒着热气,他脸上的神情依旧傻呵呵地,无声地龇牙咧嘴笑着,“来、、、吃吧、、、吃。” 他终于很热切地说,我和胡蓉对视一眼,迟疑了一下,现在身处龙潭虎穴。玄风道长师徒二人看样子绝非善类,他给我们送来的饭菜里面会不会使用一些迷药或者是其他的东西? “谢谢!灵珠儿,代我转告你师父,我们打扰啦。”我端起碗来,半天没吃饭肚子确实有些饿了,扒了一口米饭,那米饭松软香糯,入口甘甜。然后又夹了一筷子青菜,那青菜爽滑脆嫩,绝无异样,不觉胃口大开,一碗米饭哗啦见底。 胡蓉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有动,看到我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端起米饭吃起来,好家伙,她一刹那间竟然风卷残云,灵珠儿端来的木盘子里面四样菜蔬被她吃了个精光。 灵珠儿嘿嘿笑着搓着手说“好吃吗?你们知道我刚才端来的是什么吗?这米饭是从山下很远的农家买来的,还有你们刚才吃的蔬菜,是在山顶上的小院子里摘来的,很新鲜的。” 我点点头说“果然味道不一般,谢谢你们的热情款待啊灵珠儿。” 灵珠儿摇手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既然是你们喜欢吃,我以后多给你们做一些就是啦。反正我和师父又不吃,看着那些青菜浪费” “为什么不吃?”我不禁微微觉得有些奇怪了,这么鲜嫩的蔬菜和米饭,可以说是我所吃过的最好的一餐饭菜了,那蔬菜鲜嫩脆爽,很令人回味。可是为什么他们师徒二人竟然不吃? 灵珠儿挠挠头说“我只记得师父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吃过饭啦,他练辟谷之术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就连我也已经有好久都没有吃过饭啦,辟谷术练成以后是根本不想吃饭的。” 原来是这样啊,我松了一口气,穿墙术、辟谷术、现在我知道的至少已经有两种了。于是我接着说道“灵珠儿,这里除了你和你师父,还有其他的人吗?” 灵珠儿点点头说“有啊,这里除了我和师父,还有其他的人啊” “都有些什么人呢?”我饶有兴趣地问,灵珠儿眼睛眨巴了几下,嘿嘿笑了笑说“他们都不是活人,都是一些死人、、、” “什么、、、?都是一些死人?、、、”我瞬间一愣,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登时变了。 “是啊,他们都是一些死人,你看哈、、、有上八仙,老君,还有十殿阎罗、、、他们都是死人呀、、、”灵珠儿漫不经心地说。 原来是这样啊,我一颗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松了口气说“那些都是泥塑木雕的,怎么能够说是死人呢?” 灵珠儿点点头,我接着又问道”灵珠儿,刚才我在三清殿大殿上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好像是某个女人的哭声,你能不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灵珠儿听罢,忽然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我,脸色刷地变得铁青,惊恐地叫道”你说什么?、、、什么大殿上的女人?、、、我不知道、、、、、、不知道、、、“一面叫着一面唰地一下没入墙中。 六十二玄妙观6 夜色,不知不觉地·弥漫了天地·。宛如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将一切都笼罩在夜幕中。 静室里面,一盏微弱的油灯摇曳,映照着我和胡蓉两个人的脸。昏黄的油灯将我们的身影拉得很长,胡蓉的脸色很差,很明显地带着一种惶惑不安。 空气沉闷而且燥热,远处传来一阵阵隐隐约约的闷雷声,天空中不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大地。然后迅即消失,就在这电光石火间,能够看到漫天的黑云堆叠,如一块块黑沉沉的巨石悬在空中,悬在我的心头。 一场暴风雨很快就要来了。 胡蓉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一套衣服,她的面前还放着一桶热气腾腾的热水。可是她现在的神情却显得异常的矛盾,因为;她要洗澡,一天的跋涉奔波,身上出了很多汗,不洗澡的话黏在身上很难受的。 可是现在我们居住的只是一间静室,就只有十平方米的样子,一张床、一张桌子、什么都没有了。想要洗澡上厕所都必须经过廊檐去到很远的角落。条件之简陋,很让人心塞。而且那张床上甚至连像样的被褥都没有,可以想见玄妙观似乎有多少年没有外来的善男信女烧香许愿了。 在这种条件恶劣的地方,洗个澡都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你在外面守着,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我会叫你的。”胡蓉神情复杂地望了我一眼,默默地说道。 我点点头,拉开门提着热水当先走出来,浴室就在西侧廊檐尽头,胡蓉拿着强光手电,手电筒刺目的光柱照射在我身前。经过一溜黑沉沉的厢房,来到浴室,胡蓉把强光电筒挂在浴室的上方,这样就可以作为一个临时照明设备了。安顿好以后,我这才站在门外,抬眼看看黑沉沉的天空,再打量了玄妙观周围的环境一遍,玄妙观黑沉沉的,没有灯光。只有远处我和胡蓉住宿的那一间房子里面透出一丝隐约的灯光。 灵珠儿和玄风道长为什么不在晚上点灯?这很让我有些意外,难道他们已经适应了夜晚的环境? 一道雪亮的闪电划破夜空,接着“轰、、、”的一个闷雷落下地来,整个大地仿佛都在雷声中颤抖,我站在廊檐下,望着黑沉沉的夜空,经过这么一段时间在暗处停留,眼睛已经有些适应了微弱的光线。 无意中,我忽然发现身上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酥麻。像是被轻微电击的感觉,全身的每个毛孔都在舒张。这种感觉很奇怪,可以说是我绝没有体验过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奇怪的反应? 可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实际上这是一种临战的应激反应。现在我已经具有慧能大师的修为神力,对危险的预判不需要自己考虑。 我有些不解地抬眼逡巡,夜太黑,什么也没有看到。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胡蓉在洗浴。从浴室门缝里流泻出来的一点灯光,投射在黑暗中,我将后背斜倚在板壁上,忽然看到我们居住的那间静室,如豆的灯光映照出一个模糊的影子投射到窗户上。 什么人会进入静室?为什么要进入静室?我们身上并没有携带有价值的财物,那个人进去干什么? 下一秒我心里不禁一阵紧缩,玄妙观除了玄风道长师徒和我们,没有看到其他人出现,进入静室里面的是他们中的哪个? 就在这时,我愈加感到一种强烈的心跳,后背似乎有一种烘热的感觉,我迅疾转身,凝望着黑暗处。 一道刺目的闪电划过,同时我在闪电的光芒下忽然看到有一个影子定定地站在我身前三步远的地方。 他的样子让我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心跳、、、花花绿绿的面皮,在闪电的光芒下,我甚至能够看到他黑洞洞的眼眶和两只狰狞恐怖的眼睛、、、、、、 这绝不是玄风道长师徒中的某一个,他的身高比我还要高出一头,玄风道长他们师徒二人不可能有这么高、 但是如果不是他们中的某一个,那又会是谁?他无声无息地出现,我甚至不能听到他走动的脚步声,或者说是他的脚步声被胡蓉淋浴所发出的哗哗声掩盖了的缘故。像这样的对手,我感觉到有些可怕、、、 但是对手就算再强大再可怕,我也并不恐惧。和真正的高手较量,我才能有更强大的勇气去面对。 我站在原地,手握成了拳头,握得很紧。 很遗憾的是;闪电的光芒太短暂了,几乎让我来不及做出反应。而那个对手的身影也很快地被夜幕包裹不见。 于是我只能盼望下一次闪电。在闪电的光芒下我才能看清对手。他并没有离开,也并不会离开,既然他冲着我来,肯定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现在;他一定隐藏在黑暗中的某个地方也在窥伺着我。 “轰、、、”的一个炸雷落下,撼天动地。 就在雷声中,我忽然感觉到那个影子又出现了,只不过这一次他出现的地方又是在我背后,我并不能看清楚他的面貌,只是感到后背又有一种烘热的感觉。 我并没有转身,也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浴室门缝里透出来的一线微光,忽地映出一个影子,那个影子像一道幽灵般地无声向我接近,他手里握着的武器猛然一下向我后心刺来、、、、、、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已经向旁边飞速地迈出一步,落入庭院中。 借着从浴室门缝里透出来的一线微光,我这才看见那人如一道幽灵紧贴着我的后背,他手里还握着一把形状奇特的刀,刀身细长,在微光下发出一道蓝幽幽的光芒,直向我后心刺来。 刷地一道闪电照亮了大地,借着闪电我出手了,只是在这一瞬间,我已经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对手的刀身,并且毫不留情地顺势一带一推,这个动作使出之后,我看到那个对手的身形往前面冲出半步,然后;刀身贴着他的腰部刷地画了一个弧度、、、、、、然后,那个对手迟滞了一秒钟,终于发出一声发自肺腑的叫声,身形一晃消失在黑暗中。 暴雨倾盆,风声、雨声、雷声很快就淹没了周围的一切、、、、、、 六十三 玄妙观7 我从庭院中再次走到廊檐下,浑身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淋得透湿。六月的夜雨,浇在身上凉冰冰地,让我的思绪也随之冷静下来。 刚才突然出现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我突下杀手?静室里面的人影是怎么回事?三清殿上传出来的女人哭声又是何人?念慈大师他们又在哪里?玄风道长他们干什么去了?太多的问题萦绕在我心头,让我深深感觉到事情的复杂程度超出了预料。 玄妙观远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我们现在已经不知不觉地陷入一个陷阱中了。 胡蓉;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孩子置身其中,步步惊魂,步步皆是陷阱,她能不能承受? 泼瓢大雨哗哗地下,站在廊檐下也能够感觉到雨滴溅射在身上,打湿了衣裤。 “胡蓉,你怎么样了?完了没有?、、、”我忍不住问道。 “来了”吱呀一声,胡蓉拉开浴室门走了出来,她一手抱着衣服,一手拿着强光电筒,耀眼的光柱射进雨中,映出一颗颗豆大的雨滴。她语气里明显有些惊讶“怎么下这么大的雨?” “暴雨”我言不由衷地没话找话,她望了我一眼,平静地问“刚才你是不是在和别人打架?我听出来了,你刚才胜利了,因为我听到了那个人的惨叫。不过、、、那个人呢?怎么不见了?” 我刮了刮鼻子“没事,他消失了,我没骗你,他在被我反击了一下之后就消失了。” “嗯!”胡蓉拿着手电筒照射了四周一下,然后淡淡地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玄妙观里面还藏着很多的秘密。” 我无声地点头,胡蓉没有说错,现在我们已经比任何时候都危险,刚才突然出现的杀手决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他要杀我的动机还并不明朗,接下来,那个在静室里面出现的人影又是谁?会不会也是对我们心怀叵测的坏人? 胡蓉拿着强光电筒走在前面,我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回到静室里面。 “你睡床,我就在这凳子上坐一宿算了。”我尽量轻描淡写地说,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我根本不能睡,只要一睡着,睡梦中如果突然出现危险,我们两人就可能交代在这儿了。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如果丧命,在这个荒山古刹,可能根本没有人会知道。所以我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保持警惕,为了保护胡蓉,也为了保护自己。 胡蓉并没有反对,她默默地坐在床边,幽幽地说“其实我知道你刚才遇到的并不是一个人” 我哦了一声问“你怎么知道?” 她淡淡地笑了笑“如果是一个人,在发出那种惨叫声以后,是很难逃走的,就算要逃走也会留下血迹。可是我在一出来的时候拿着电筒到处照射都没有发现血迹,所以我基本上可以确定和你交手的可能并不是一个人。”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然后说“你分析的可能不错,不过;就算刚才出现的并不是一个人,也没有大碍了,因为它至少今天晚上不能再骚扰我们了。” “那还会不会有其他的人来骚扰我们?现在;你有没有兴趣做一件事?”胡蓉忽然仰起脸说道 “什么事?、、、”我默默地问 胡蓉望着门外,门并没有关,外面的泼瓢大雨还在下。她平静地说道“反正现在也是睡不着,不如到处去走走看看,这玄妙观里面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没有被发现。” 我迟疑地“你?、、、这么大的雨怎么到处去看?” 胡蓉淡淡地说“咱们就看看这里的建筑也可以啊,至少;也能散散心。” “好吧。”我点头答应一声,胡蓉站起身来,一线微光映照,忽然我感到有一些奇怪, 因为,我忽然发现她的步履轻飘飘地,尽管她身上带着一种浴后的清新,长发湿漉漉地绾在脑后,脸上一抹动人的晕红。她身形亭亭玉立,窈窕动人,不过;很让我疑惑的是、她居然没有影子! 看不到影子的她,怎么突然间提议在这么大的雨夜里出去散散心?、、、、、、 “怎么啦?为什么站住不走啦?”她低声问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闷声说道“你昨天从家里出来带了伞吗,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不带伞会淋得湿透的。”她呆了一呆,若有所思地说“好像带了,我这就去拿。” “不用了。”我冷冷地说,她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之色,说道”你刚才不是说过要带伞吗?为什么又突然说不要了。“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胡蓉。“我冷冷地说着,同时转身漠然地盯着她。她愣住了,同样发出一声冷笑”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她昨天根本没有从家里出来”说完这句话,我终于再也忍不住拔腿就向浴室奔去。因为现在我已经没有时间与他纠缠,如果她不是胡蓉,那么真正的胡蓉现在肯定遭遇到了危险,所以现在我心急如焚,必须尽快地去看看她现在还在不在浴室里。 那个影子看到我拔腿奔向浴室,他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但是并没有阻止我,奔去几步,我忽然记起应该带着强光手电的,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雨夜,没有照明是一件很窝心的事情。我在情急之下就差点撞上廊檐柱子,拿上强光手电,我疾步奔到浴室,刹那间我脑子里轰的一声,胡蓉不见了、、、、、、 浴室里空荡荡地,只有一个水桶还在那里,然而已经没有了胡蓉的踪迹。 “胡蓉、、、胡蓉、、、你在哪里?”我遏制不住地对着虚空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没有人回答,只有哗哗的雨声铺天盖地淹没了周围的一切。我失魂落魄地茫然四顾,希望胡蓉能突然出现给我一个惊喜。 但是;这根本不可能,我呆立了片刻,再次飞速奔向静室。因为那个幻化成胡蓉的人,可能就是劫走胡蓉的嫌疑人。 但是当我用最快的速度奔到静室里面的时候,再次绝望了。那个幻化成胡蓉的人,也已经不见了、、、、、、 “见鬼!、、、、、、”我忍不住咬牙发出一声怒吼,雨夜里胡蓉突然失踪了,我就算彻夜不眠也要找到她的下落。 就在这时,雨夜里忽然传来一阵呜呜的哭声,像鬼泣、、、、、、 六十四玄妙观8 那一阵呜呜的哭声时断时续,时远时近,在雨夜里听来无不令人毛骨悚然。 但是;现在我已经浑然忘却了害怕,念慈大师的尸体没有找到。胡蓉又突然失踪了。所有的事情交替纠结在一起,让我感到心烦意乱、焦头烂额。 在哗哗的大雨中,我默默呆立,仔细辨别着那个女人的哭声传出来的方向,只是雨声太大、风声也太大。而且风向吹的也并不固定,时而从左边吹来,时而从右边吹来。让我恍惚觉得那种哭声来自四面八方,好不令人焦躁。 我思忖少顷,站在原地等待并不是办法。胡蓉失踪的地点在浴室,当时我就站在门外,没有听到她的惊叫声和呼喊声,这也就是说,她完全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失踪了。怎么会失踪?为什么会失踪?劫持走他的人出于什么目的?浴室里面如果没有机关的话,她不可能会凭空消失不见的。除非,她能够穿越屏障! 想到这里我疾步又再次奔向浴室,不再理会那个诡异的哭声,拿着强光电筒在浴室四壁仔细地检查起来。 浴室四壁并不是木质的,而是用的一种在当地很常见,也很容易获得的材料。大块的碎石掺合着石灰红泥垒砌而成,浴室出于防水的需要,使用这种材料很合理,然后浴室的地砖也是取自当地的石材,唯一不同的是这些材料都被手工打磨的十分光滑。光可鉴人,看得出这个浴室当初建造时耗费了相当的人力物力。 屋顶上有一个小小的气窗,只有海碗那么大的样子,顶上的檩木很大,排放的也很致密,这些都不可能是胡蓉失踪被劫走的地方,最后;我将目光停留在正对着浴室的一扇小小的窗户上,窗户并不算大,只有一米见方的样子。然而,就是这样的一扇小小的窗户,已经足够劫走胡蓉了。 窗户半掩,胡蓉这么一个大活人不可能会突然失踪的。就算凶手能够穿墙越障,潜意识里我也不愿意相信她会被人越过墙壁掳走。 像那样的功夫,岂不是太神奇了? 窗外;是泼瓢般的大雨,是谁在雨夜里劫走了胡蓉?我努力地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但是;我怎么能恢复平静?? 推开窗户,我拿着强光手电扫视着黑沉沉的夜幕,窗外是一片庭院,几株花树在狂风暴雨中摇曳。我探出身子,一手拿着强光手电,一手支在窗沿上,足尖用力,准备跃出窗户蹿到庭院外面去。 但是;忽然有一道劲急的寒光从门外直向我袭来、、、、、、 这时我一半身子探在窗外,还有一半身子停在浴室中,都怪我太大意太心急了,完全没有想到会有突如其来的危险。 那道寒光来的极其迅捷,浴室门和窗户之间的距离顶多也只有两米,我在感觉到寒光的同时,几乎也感觉到了痛、、、、、、 一种火辣辣的、麻木的感觉自后背传递到全身,迅速转变为一种近乎于难以忍受的颤栗,尽管我的护体灵力及时地作出反应。然并卵、、、对手的动作还是太快,力度也还是太大了,护体灵力也并不能将对手的攻击完全阻挡住。 这是个很神奇的对手,他冷酷、冷漠而且异常冷静。 他也许就一直默默地跟在我身后,就像一只狼,凶残、冷静、善于寻找机会。一旦找到他认为合适的时机就果断出手,全力以赴不留余地。 但是;随着他的出击,我也已经跃出窗外。不是跃出,而是像一条鱼一般滴平平滑出去,我只能这样做,这样才能卸掉对手的大半攻击力,否则我可能受伤更重,尽管这样要冒极大的风险,假如对手接着来一下攻击,我只能等死。 有时候生与死之间就是一场赌注,我赌对手不能接着攻击,很庆幸我赢了。 泼瓢大雨疯狂地下,我落在雨中,落在庭院里,激射而下的暴雨几乎让我睁不开眼睛。现在我的手里只有一只强光电筒,没有其他的武器,我将强光电筒射向窗口,黑沉沉的窗口在手电光柱的映射下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 “见鬼!”我终于忍不住从心里暗骂了一声,那个从背后偷袭我的,究竟是什么人?是男是女我现在都还不知道,就莫名其妙地受伤了,现在,我居然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 过了良久,雨已经把我淋成落汤鸡一样,幸好手里的强光手电还有防水功能,尽管被雨水浸透,也还依然顽强地闪亮。 我将强光手电四处照射,才发现不远处是一道围墙,围墙下面有一条小径,一边连接着廊檐下,另一边不知通往何处。 我迟疑了一下,胡蓉被人在雨夜劫走,最可能去往哪里?是往左边去到廊檐下还是往右边去到那个幽暗的不知名的去处? 终于我打定主意,顺着小径向右边走去。因为;我刚才就站在廊檐下,浴室在僻静的角落,再没有看到胡蓉的踪迹。 走了几十步,前面出现了一个月亮门,大红色的两扇门上挂着一把锁。 门后面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挂一把锁?我心里闪过一丝疑虑。走到月亮门前,拿着强光手电照着门片,又在前后左右扫视了一遍,围墙并不高,我可以很轻松地越过,我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月亮门,并没有越过去。而是顺着原路疾步返回,因为我忽然意识到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如果我没有发现胡蓉是假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雨太大,在这么大的雨夜,那个劫走胡蓉的人,会怎么做?是向泼瓢大雨中逃走还是躲避到一个我认为不可能的地方? 假设;那个幻化成胡蓉的,就是凶手,他会怎么做? 我再次回到浴室,查看起来,浴室旁边就是一间茅厕,依然是那种厚实的木门,我走过去,猛地一下拉开了木门。 “嚓”地一道冰冷森寒的刀光突然直向我胸前劈下来,雨夜中我随着身子一晃,已经迎着刀光向对手冲去、、、、、、 六十五 玄妙观9 森寒的刀光,在手电筒的光柱照射下耀出一片刺目的光晕。我手里并没有武器,只是一双肉掌就和对手厮杀在一起,水花四散,伴随着我们两人进退腾挪的脚步。这也是自慧能大师传授我神功异术以来遇到的最惊心动魄的实战,我心里很有些紧张,面对着对手的每一下攻击都有些手忙脚乱,再加上又在浴室里被刺中了后背,尽管伤势并不十分严重,但是每一下动作牵动伤口,那种钻心的痛很难用言语描述。大力金刚掌在使出来的时候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也因此频频遭遇到险境,每一下几乎都是在间不容发的当口避过。 激斗了很久,那人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长刀像一个幽灵贴着我的全身致命要害部位,似乎随时就可以将我置于死地。 最后,他看到我身法已经越来越迟缓,露出来的破绽也越来越多,黑暗中他觑个机会举起长刀,突然跃起,凌空向我砍下来。 雨还在下、一道道的骤雨箭一般地直射而下,雨水顺着头顶流下来,流进眼里,涩涩地有些生疼。 战争已经结束了,我孤零零地站在雨夜中,站在黑暗里,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混合着雨水。然后看着眼前的那个人,现在他已经静静地趴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手电筒的光柱照着他的背影。他身上的湿漉漉的衣服在光柱下显得有些诡异,泛出一片青绿色,一片片的方格子形状。而且;他头上还带着一个头盔,同样也泛出一片青绿色。这应该不是衣服,而是一种古时候的战甲。他不时地痛苦抽搐一下,一只手撑在地上,似乎想要爬起来。 我永远忘不了刚才那最后的一击,他凌空跃起双手举刀向我劈下来的场景,也许就是在那电光石火间,我在最紧要关头故意露出的一个破绽。让他误以为我真的完全没有了防御能力,在他的长刀离我头顶只有一寸远的时候,我已经脚底发力,往旁边滑开一步,然后右手顺着他的刀身往下面用力一按。这个动作并不算很精妙,也并不是大力金刚掌里面的招式,只是我在学习擒拿格斗技术的时候所使用过的一招卸字诀,也就是俗话说的顺水推舟,用很小的力量加上对手的攻击力量,两股力量汇集在一起,使用的巧妙的话不管多么强大的对手也会中招。 现在躺在地上的对手抽搐着想要爬起来,他努力了无数次,却始终没有爬起来。因为他的右手还被压在身下,他自己的长刀同时也被压在身下,这也就是说,他自己把自己杀伤了。 我紧抿着嘴唇,把他拉到廊檐下没有雨水的地方,冷冷地看着这个人,他下腹部还插着一把刀,深深地切进身体,然后他的面孔很明显的露出一种痛苦的表情,只是在看到那张面孔的时候,尽管我胆子很大,也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或者说;他根本不能算是一个正常人。他的五官皮肤在被雨水浸泡之后露出一种诡异的灰白色,肿胀发亮,眼睛里面也没有眼白,只是两个深深的黑洞,而最奇怪的则是他两边嘴角还向外面露出两颗像大野猪一般的尖尖的獠牙。然后他的十根手指也显得非常异常,每一根手指都是生长着几寸长的指甲。他被自己的长刀切中下腹部,也并没有冒出殷红的热血,而只是冒出一缕缕的白色的液体。 这是个什么人?怎么会是这种奇怪的样子?我震惊之余,毫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那人缓缓地痉挛了一阵,张大嘴用力喘气,似乎很是心有不甘地对我说道“小子,我并没有输给你,是你耍弄阴谋诡计我才中了你的暗算。论实力,你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我点点头说“你的确比我强大,但是你要知道,我并没有使用阴谋诡计,只是迫不得已那样做而已,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要杀我?” 那人摇摇头“这不重要,你知道了也没有用。” “对于我来说很重要,至少我能知道你姓什么,还有,和我在一起的同伴被谁劫走了?”我冷冰冰地望着他说。 那人再次摇头“小子,别以为你这样就可以杀了我,你就算知道了我姓甚名谁,也没有什么用。” 看来那人的脾气倔强得很,死活不肯说出原委来。我拿着强光手电向四周晃了晃,黑沉沉的夜空暴雨已经减弱。然后我说道“让我想想,现在我基本已经能够确定,你不是人。而是一具僵尸,看你身上穿着的这身打扮来看,你是行伍出身,武功高强很少有对手,而且你的性格傲慢自负。你不像是现代人,而是某个军营里面有一定职位的领军人物。不过像你这样的身手不错而且还有一定权力的武官居然会变成僵尸栖身在这样一个荒山古刹,是一件叫我十分费解的事情。” 那人张大了嘴听着我说出这些话来,忍不住点头“小子,你分析得不错,你是怎么看出我是一个僵尸?怎么又看出我是一个武官的?” “这很容易吧”我尽量轻描淡写地说“首先你这身穿着,不是一般的士兵能够佩戴的盔甲,我见过像你一样的一个武士,他的头盔和你的不一样,” “吼吼,”那具僵尸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一下子向我扑来,口里嚷着”血、、、、、、血,我要喝你的血、、、、、、”十指箕张,十根冰冷的指甲直向我脖颈插下来。 也许,我现在后背上的伤口流出的鲜血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无法拒绝的诱惑,他在稍稍恢复以后又在蠢蠢欲动了。 我急忙侧滑一步,顺势拔出他身上的长刀,抵着他的面部,冷冷地喝道“你不要痴心妄想,没有那么容易的事。现在你已经受伤了,还是乖乖地回答我的问题吧。” 那具僵尸呆立着,没有回答我的话,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小兄弟,你放过它、、、” 我闻言一愣,这是玄风道长的声音,激战这么久,他到底出现了。 六十七玄妙观11 可是,我的长刀却像是劈在空气中一般。那个花花绿绿的影子在我的长刀面前竟然是一片虚无,长刀划过身体便如在空气里面掠过波澜不惊,而那个影子则还是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见鬼!”我一口气接下来连砍了几十刀,但是那个影子依然如蛆附骨一般总是贴着我的身子,而且一只手还总是搭在我肩膀上。 我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冒出来了,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啊,为什么好像是个影子一般?而最恐怖的是那个影子还在不停地变幻着方位,并且口中还发出一种得意的阴森的狂笑,这便是让我感觉到惊骇恐怖的原因。他看起来像个影子一样,但是实际上又分明像是一个大活人,那冰冷的利爪搭在我的肩头,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刺痛。 这样一连串的攻击,我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嘘嘘,可是那个影子还牢牢地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随着我的身体转动,就像是一个吸盘盯在我身上一样,那尖利的指甲几乎深深地嵌进我的肉里。 我根本毫无办法伤害到他,但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对我产生了很恐怖的影响,我累得快要虚脱了。 这是一个无比可怕的对手,我终于有些泄气,索性站住不动,看他还会做出什么反应。果然;那个影子看到我站住了,有些惊讶地问“孩子,你怎么不继续杀我了呢?你有什么本事就全部使出来让我看看啊。” 我无比郁闷地摇摇头说“你手段太高了,像是一个影子一样,我杀不了你。” 那人忽然哈哈大笑着说“像个影子一样?、、、、、、有这么夸张吗?你有没有想过,实际上我根本就不是一个活人啊!只是一个鬼魂,你拿着这样一把大刀就算再使出多大的力气也根本是无济于事的啊哈哈、、、” “鬼魂?、、、”我愕然地望着面前这个戴着花花绿绿的面具的人,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没错;这种武器只是在人世间对付血肉之躯或者有形有质的古灵精怪或许还有用,对付一个游离在阴阳界的有形无质的魂魄那可就真的没什么作用力了。 因为鬼魂一类大多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在人间使用的很多武器并不足以对他们造成很大的伤害。虽然刀剑凶器沾染了鲜血杀气深重让很多鬼魂避而远之,但是要制服凶神恶鬼还是必须要使出道家的驱鬼法器。桃木剑,墨斗,八卦镜,符咒这些东东,如果拿着大刀宝剑对着鬼魂砍砍杀杀多半没有什么作用。 现在;站在我面前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戴着花花绿绿的面具的人居然是一个鬼魂。我刚才慌乱之间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一通胡砍乱杀,结果累的气喘如牛筋疲力竭还是白忙活一场。 不过;既然对手是一个鬼魂,我的大刀就毫无用武之地了。必须要使出符咒、桃木剑这些才能凑效,可是我根本不会道术啊,拿什么对付眼前的鬼魂? 而且还有一件事让我费解,那就是我在对付那几个武士的时候,使用的也只是从那武士手里夺过来的皮鞭就把那几个武士打败了,怎么现在面前的这个面具鬼魂浑若无事? 这时那个戴着面具的鬼魂看着我犹豫的神色,他呵呵笑了一声说道“孩子,你身手不错啊,放在人世间也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一流的武术高手了,唔、、、我刚才试了一下,你这身真气好像还很浑厚纯正,应该是少林寺的功夫,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得到了慧能和尚的灵力真传。” 我诧然地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面具鬼魂哈哈一笑“慧能大和尚死了有差不多百年了,你现在脖子上挂着的这串念珠里面就有他的佛骨真身舍利,我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他把灵力透过舍利传给你了。要不然以你现在的年纪就算再修练上百年也绝对没有现在这么浑厚纯正的内家真气,还有你的大力金刚掌和伏魔棍法还很生疏,要不然的话,如果你融会贯通驾轻就熟,我还真不是你的对手了。哈哈、、、还有,你现在天眼已经开了,也就是你额头上的第三只眼已经打开了,否则你根本看不到我的。也看不到其他的鬼魂,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这样机缘造化,拥有这么神奇的武功。” 我汗颜,同时又对面前的这个面具鬼魂感到惊奇。他一眼就看出我的灵力是慧能大师传授,而且看他现在的样子好像对我还并没有什么恶意。这就奇怪了,那个行尸武官口口声声说三清殿里面很可怕,为什么这个鬼魂并没有让我觉得太恐惧? “您是谁?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一下子就看出我是得到了慧能大师的灵力?您和慧能大师很熟么?”我一口气连珠炮般地抛出了几个问题。 他听罢忽然神色肃然地瞪了我一眼说“我叫无影,是一名天师,这一趟是专程为了我的徒儿而来的。至于慧能大和尚我与他并不相熟,他也比我早走十几年,可以说我对他是仰慕已久只是一直无缘得见。怎么样?我的回答你可还满意?你呢?、、、、、、齐和平,二十七岁,职业是建筑施工员,家庭条件一般,未婚,以后你还有很多坎坷的路要走。这一次因为你们在工地上挖出了一口很有点古怪的大棺材,接二连三地就死了好几个人,为了镇压住这里的凶邪,还有几个和尚被请到这里来作法镇妖。没想到连和尚也自身难保遭了殃了,然后你为了找到那几个和尚来到这里,又不小心把你的同伴给弄丢了,事情的经过是不是这样?” 我钳口结舌,这个无影鬼魂娓娓道来好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这简直太神奇了。所发生的这些事情竟然还说的分毫不差,他是怎么知道的? 无影天师看出了我的疑虑,淡淡地说道“孩子,你当真还是孤陋寡闻了些,我是一名天师,阴阳界的事情我如果想要知道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你的那些死去的同伴,我只要拘来问一问就什么都知道啦。” 我恍然大悟,连忙点头道“天师,您说的没错,现在我就是想要找到念慈大师他们的尸体,还有我的同伴胡蓉的下落。” 无影天师稍作沉默说道“我那徒儿现在学得忒歹毒了,惯会使一些障眼法瞒天过海欺骗别人,他以为这样做就可以高枕无忧永享太平了,但是俗话说得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这样做已经坠入魔道,只怕将来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您徒儿是谁?”我心里一愣,忍不住出声问道。 无影天师微微叹了一口气“还能有谁?就是玄风那个劣徒。” “啊?、、、、、、”我忍不住惊叫起来,现在玄妙观里面魑魅魍魉鬼灵精怪接连出现,弄的我应接不暇,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一个玄风道长的师傅无影天师。这些人相继来到这里,看来都是被玄风道长请来的帮手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纵有三头六臂也难逃死结啦。 幸好;无影天师只是静静地看了一眼我的反应接着说道“你放心,我并不是玄风请来助拳的,而是为了要把他清理门户,叫他以后再不能作恶害人了。” “哦、、、是这样啊,”我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随口问道“我很奇怪您为什么要把它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的意思我懂,就是要把品行不端败坏师门的人杀了或者是废了,以后再也不能继续为害。 那么,玄风道长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恶行,需要无影天师亲自出马整顿门风呢? “当年,他为了得到我的通天道术,竟然心生恶念,趁我不被把我杀了,杀死我还不够,他居然还把我的肉身煮熟剁碎喂狗。”无影天师咬牙沉声说道、、、、、、 六十八 因由 事情到这里越发有些奇怪了,无影天师居然会被自己的徒弟杀害了然后煮熟了喂狗?这简直是一件匪夷所思,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抛开师徒之间的感情不说,他们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以致于徒弟向师父举起屠刀?杀了师父以后还不算,还要把他的尸体煮熟了喂狗?这里面的故事可就值得分析了。 我并没有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那样太矫情,像这种事情不用说也能够知道其中必定隐藏着很深的怨念,要不然的话玄风道长没有理由杀害师父,然后跑到这个荒郊野外遁世苦修。 至于是什么仇恨,我也不能贸然下结论,只是在内心里隐隐地猜到决不是因为什么通天道术。 换做任何一个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那么做,自古以来师父教徒弟有很多都不会倾囊相授的,大多都会留一手,而徒弟为了得到师父的真传只会加意的逢迎讨好,这样使得师傅高兴才有可能得到真传。但是把师父杀了煮熟了喂狗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可还闻所未闻,把师父杀死了还得到个屁的通天道术啊! 所以我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呢?” 无影天师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把头扭到一侧,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问我“你听,听到什么没有?” 我侧耳聆听,依稀听到一种隐约的女人哭泣,不错,就是那个听起来让人心神不宁的诡异的女人哭声,像一支细针刺入心田。于是我淡淡地说“好像是有个女人在哭,听起来怪让人心里不舒服。” 无影天师点点头,对我招招手,带着我来到大殿后面一根巨大的柱子前,那根柱子异常奇怪,下面伏着一只半人来高的石龟驮着柱脚,而那个女人的哭声竟然就从石龟底下传出来。 我凝神细看,石龟下面似乎并没有人影,正在奇怪,忽然看见无影天师躬身自石龟的一只脚上拽出一根铁链子来,噹啷抖动,随即一个薄如纸片的人影从石龟下面缓缓地钻出来,她身穿着一件十分滥褛的青衫,面部轮廓已经变形几乎分辨不出本来面目,身形也是异常的消瘦,几乎可以说是薄如纸片,很有些狰狞恐怖,长发散乱,手上脚上被铁链牢牢地锁住。 无影天师呆呆地看着那个女子半晌没有做声,良久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莫瑶,你受苦了。” 莫瑶?莫瑶是谁?怎么无影天师乍看到她就能够分辨出这个女人就是莫瑶?我心里充满了疑问,但是并不能说出来,只能静观其情,那个女子止住哭声慢慢抬起头来看着无影,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过了良久才浑身巨震,声音颤抖地问“你是?……柴……柴……柴大师?……” 无影天师只是淡淡地点点头,他脸上的神色却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那个叫莫瑶的女鬼忍不住抽抽搭搭地哭起来,哭了一会忽然掩面转过身去说道“大师,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很丑,肯定变成一个丑八怪啦,这样子怎么好见人!你、、、、、、你还是不要见我的好。” 无影天师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良久才默默地问道“是谁把你囚禁在这里的?是不是玄风?他怎么会如此狠心?你现在变成了鬼还不放过你?” 莫瑶声音低沉地答道“除了他还有谁!从上次他把我带到山上来以后就一直把我用铁链子拴在柱子上,不给我吃不给我喝就这么把我活活地饿死啦,这些年来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古怪法子,就算在我死了以后魂魄也不能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每每想起这些,我只能以泪洗面。” 无影天师听罢微微叹了一口气说“是我害了你,要不然的话他绝不可能做出这么冷酷绝情的事情来的。” 莫瑶摇摇头,语气幽幽地说道“这不关你的事,是我对他早已经没有感情了,不管他怎么报复,我对他已经没有半点眷恋了,他对我报复的越疯狂,我便越是恨他。” 我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终于听出一点眉目来了,看样子这个被铁链锁住的女子就是玄风道士的妻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和玄风的师父无影天师有了奸情,于是玄风在盛怒之下杀害了师傅,然后带着红杏出墙的老婆莫瑶跑到这个深山老林里面,为了泄愤他把莫瑶用铁链子拴在柱子上活活地饿死了。然后莫瑶就变成了鬼依然无法逃脱始终还是被拴在柱子上直到现在,这种事情我作为一个外人自然不好插嘴,他们两人在那里卿卿我我,把我晒在那里好不尴尬,加上我心里还十分挂念胡蓉的安危,拖延一个分钟她便多一份危险,于是我顿了顿说“天师,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再见。” 无影天师微微点头算是答应,我拔腿走到大殿门边,耳边忽然听到轰轰隆隆像闷雷一般的声音,巨大的三清殿好像底下被掏空了一般径直向地底下坠落、、、、、、 这一刻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只觉得身子一阵巨震,三清殿的下坠势头已经停住,石块碎屑纷飞,有好几块大石头砸在我的身上,一阵火辣辣地疼痛。 与此同时,四周陷入一片黑暗,我伸手在黑暗中忙乱地摸索着一面大叫“喂喂、、、怎么回事?无影天师你在吗” 只听到无影天师语气漠然地回答“我当然还在,咱们这一次又着了道儿了,玄风那个劣徒处心积虑,到现在还在算计我。” 这时黑暗中忽然传来一个冷森森的声音说道“不错,我就是在算计你,柴无影你这个恶贼,霸占我妻子,杀害我父母双亲,如此不共戴天之仇我岂能不报!我当真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方泄我心头之恨,当初把你杀死之后,我料定你会还阳之术,还能借尸还魂于是把你煮熟了喂狗,这样你就无法再次转世为人了,后来我仔细一想,这个计划还有一个巨大的破绽。你虽然不能借尸还魂,但是你会玄术,很有可能会找我来报仇,所以我不得不防,在这里设下一个陷阱等你来。” 六十九 毒烟 正在这时,我鼻孔中忽然隐约嗅到一股淡淡的奇特味道,像是枯叶在焚烧时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味。我皱眉用力吸了吸鼻子说“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好像有人在焚烧落叶?” 那女鬼却恍如未觉,望着我说道“焚烧枯枝败叶的味道我们自然没有办法嗅到,因为、现在你是人类,而我们只是一个鬼魂,没有办法嗅到人间烟火。”说完这句话,她向前走了一步,忽然身子一歪,差点瘫倒在地,她愕然失声惊叫道“奇怪!我怎么感觉浑身发软,使不出半点力气了?” 无影天师听罢脸色微微一愣,抬脚也向前迈出一步,只见他也是身子一晃,几乎站立不住,他脸色大变、失声惊叫道“不好!是弱水毒烟。” “弱水毒烟?、、、、、、”弱水毒烟是神马玩意?我一头雾水,重复着无影天师刚才的说话。 无影天师却显出极为骇异的神色,厉声大叫道“玄风,你这个逆徒,居然使出这样阴毒卑鄙的手段暗算为师!你出来、你赶快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什么情况啊这是?我眼睁睁地看着女鬼神情痛苦地慢慢蹲下去,捂住胸口脸色抽搐不停地咳嗽着。而无影天师一手捂住鼻孔,一面对我叫道“快快把那毒烟找出来灭掉、快点啊。” 我迟疑着道“什么弱水毒烟?我怎么半点也没有感觉?好端端地,只嗅到像是枯枝败叶的味道。” 无影天师强自忍住痛苦,身子一晃,断断续续地说道“弱水毒烟就是专门用来对付鬼族的毒药,无色无味、你是人类,当然对你没有什么影响了。但是对于我们鬼族却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毒药,被弱水毒烟灭杀的鬼魂会灰飞烟灭从此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永无超生之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显然极为恐惧。 原来是这样啊!我定了定神,拔脚向殿门走去,根据我的判断,既然有人在这里释放弱水毒烟,肯定是有人在偷施暗算,下毒者是谁?这个问题先不考虑,重要的是要首先打开殿门通风把那个弱水毒烟吹走,这样才能缓解他们两个的症状。 刚刚走出几步,忽然那厚重的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只见一人双手捧着一个古老的铜灯缓缓地走进来,而最奇怪的是那个铜灯居然有三个灯芯,三个灯芯燃着青绿色的火苗,那人面色木然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铜灯,居然是玄风道士的徒弟灵珠儿!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身穿一袭青衣,脸色阴沉狞恶,狠狠地盯着无影天师。 无影天师面如死灰,讪讪地望着玄风道长低声道“玄风徒儿,你好狠的手段,居然用这种方法害我!” 玄风道长瞧也不瞧他一眼,只是阴森森地说道“当年是谁害得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是谁害得我一生都在痛苦?” 无影天师默然半晌才说道“不错,当年的确是我做出了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家人的事,但是错的已经错了,而且你已经把我碎剐扔进井里面,所有的仇恨应该也可以一笔勾销了吧!现在你就没有必要拿弱水毒烟这种霸道的东西对付我。所以你现在还是先把这个东西拿走再说。” 玄风道长冷哼一声、咬牙说道“你以为现在我还会相信你吗?你杀了我的妻子,杀了我的女儿,每当想起这些我就痛苦得想死,这笔不共戴天之仇,我岂能不报。” 七十师徒 其实对于某些未知的事物很多人都会忍不住好奇心的,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人类探索未知领域的动力。但是、有时候好奇心却有可能犯下致命的错误。 玄风道长就是如此,他在全神贯注地倾听无影天师说出咒语,等到觉察出异样的时候已经迟了,雪亮的大刀已经结结实实地劈在他肩胛骨上,直没至背几乎将他整个人劈成了两半,无影天师呵呵大笑,忽地站起来得意地叫道“逆贼,我苦苦追寻了你十数年,这些年来我足迹踏遍了华夏阴阳界,就是希望能够找到你将你凌迟碎剐,一雪我当年之恨。别以为你隐居在这荒山野岭间我就找不到你了,你将我大卸八块扔进井中、盗走我穷尽一生心血悟出来的奇书宝典这些也都罢了。可是你居然还弄个聚魂伞把我的魂魄摄入里面,如果没有那条忠心耿耿的义犬不离不弃数年守护在井边,可能我就永世不得翻身了。这个血仇我怎能不报!我怎能不报?、、、、、、” 说完这句话,只见他一手握住刀柄,另一脚踏在玄风道长胸前用力一蹬,将深深砍在玄风道长肩上的大刀拔了下来,登时热血飞溅。无影天师继续举起大刀又向他当头劈下去,玄风道长脸色死白,浑身浴血,踉跄着着地几滚,滚开了几尺。他恼怒而充满了不甘地叫道“你没有中毒?、、、、、、你没有中弱水毒烟的毒?我又被你骗了。” 无影天师冷冷一笑“弱水毒烟这种霸道的毒药我怎么敢吸进去?实话跟你说吧,当时你在门外点燃那个铜灯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察到了,只是为了引出你这个逆贼,我得不装作中了毒的样子,呵呵、、、你别以为我老了就没办法对付你了,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你小子跟我叫板还嫩了点。我这出戏演得怎么样?还不错吧?”说着他举起大刀凌空又向玄风道长劈下。 玄风道长向旁边一闪,接着一声唿哨,就看到门外风声劲急,几条黑影一下子冲了进来。当先几人均是身着黄色的袈裟,手里还握着长剑,随后还有四个黑色劲装打扮的汉子。我定睛看时、那穿着黄色袈裟的赫然竟是念慈大师他们师徒三个,只是现在他们眼神直勾勾地,看不到半点生气,袈裟上面全是干枯发黑的血迹。 看到这个情景,我心里怦怦狂跳、忍不住失声大呼道“念慈大师;你真的在这里!你说!、、、是不是玄风那个狗道士把你们杀害的?” 可是念慈大师师徒三人混若未觉,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无影天师,一起挺剑向无影天师围攻上去。 无影天师左手引诀,右手抡起大刀乒乒乓乓抵挡了一阵,这时玄风道长趁着混战的当口,捂着伤口踉踉跄跄地奔出殿外,看到他要逃,我大喝一声“站住,不要跑,” 玄风道长呆了一呆,回头看到是我,反而跑得更快了。那个灵珠儿正站在殿门边,看到玄风道长伤成这样、惊得手足无措,哐地一下扔了铜灯,急忙搀扶着玄风退却。 我心里十分挂念胡蓉的安危,她在这里忽然失踪不见,和玄风道长绝对是脱不了干系,眼下我怎肯放过。当下拔腿便追,口中继续大喝“你以为这样就跑的了么。”这时因为我已经得到了慧能大师的修为灵力,飞身纵起来凌空平平地向玄风道长跃去,手里的大刀指向他脊背。 玄风道长听到脑后风生,情知不妙,慌乱间将灵珠儿往后一推,然后整个人奋力向前一窜、奔出殿门消失在黑暗中。 灵珠儿根本没有想到师父会拿他做挡箭牌,身子一个趔趄一连后退几步,眼看就要撞在我刀口上。我与灵珠儿素来并无冤仇,这孩子虽然神志不那么清楚,愚钝木讷。所作所为也全是受到玄风指使,当下我将刀向旁边荡开,跃过灵珠儿头顶直向外奔去。到得殿外,只见四周黑沉沉的,根本见不到玄风道长的半个影子。 我在黑暗中喘息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