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绝世寒王妃》 第一章 出嫁(一):开玩笑!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寂静的夜色还笼罩在东楚这片广袤的大地上,然而在东楚京城北泱的一条大街上此时已经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只见这条大街两旁已经站满了京城的百姓,人人手中都提着一盏火红的灯笼,一眼望去就如同一条看不见尾的火龙匍匐在大街之上。 人人都在翘首以盼,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快看!寒王爷的花轿来了!” “在哪里?在哪里?” 喜庆的乐曲越来越近,人们都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大街上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很快,一顶十六人抬的红火的花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众人一阵唏嘘,心中想着寒王爷应该是很满意这桩婚事才这么早带着一顶十六人抬的花轿来迎亲的。 人们还在心中浮想联翩,但当他们看清花轿前面骑在一匹白色骏马上的人时,人人脸上顿时露出了错愕之色。 …… 蓝相府天翎阁 乔宁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夜色朦胧下的亭台轩榭九曲回廊,感受着清风阵阵花香阵阵,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小姐,小姐?”丫头秋叶单膝跪在乔宁的身旁,轻唤了两声,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家小姐没有一丝波澜的娇颜。 秋叶想不明白,自家小姐只是摔了一跤,坐在了地上,她的脸上怎么会出现让她如此陌生的表情? 乔宁轻轻闭了一下眼睛,既然老天又许了她一世,不管在哪里,她都要好好地活着! 乔宁慢慢地转过头看向身旁的丫头,亲启朱唇,“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声音微微带着一丝沙哑,却好听之极,乔宁心中又是一叹,老天竟然给了她一个这么好听的声音。 听着自家小姐的声音,秋叶似乎感到了一丝异样,但她来不及多想,赶忙道:“回小姐,寒王爷的花轿快要到了,小姐您还没有去祠堂给列祖列宗上香,还没有去给老爷磕头,奴婢怕您若是耽误了吉时,寒王爷和老爷会怪罪于您,就催促了您。” 秋叶虽然没有重复她之前的原话,但她把话中的意思和为何催促乔宁都跟乔宁说了一遍,这让乔宁不由地多看了她两眼。 乔宁没有出声,而是细细品味着秋叶话中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说她要嫁给什么寒王爷? 开玩笑!让她嫁给一个古代的男人? 让她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同*共枕?绝不可能! “二小姐,赶快起来吧,若是耽误了吉时,奴家可担待不起呀。” 乔宁顺着声音抬眼望去,就见一个喜媒模样的妇人正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 乔宁依然没有出声,慢慢地站了起来,秋叶见状,赶忙扶着乔宁的胳膊。 乔宁见这个身体并不像她刚坐起来时那般无力,心中一喜,没有理会秋叶和喜媒,环顾了一下四周,便抬脚往不远处的几间厢房的方向走去。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秋叶赶忙跟上。 “二小姐,您这是要上哪去呀?可真急死奴家了!”喜媒急得直跺脚。 …… 野鹤新文,亲爱的宝贝们,喜欢就先收着哈。 第二章 出嫁(二):大麻烦 “小姐,您这是要回房间吗?”秋叶扶着乔宁的胳膊,看着乔宁脚步的方向,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小姐,您要带去王府的东西昨天就已经全部整理妥当了,您这是……” 秋叶满心的疑惑,她想不明白,自家小姐摔了一跤后,怎么就给她一种陌生的感觉?而且小姐不但不急着去祠堂,反而回房间,她想做什么?秋叶脑中闪过一个个问号,但小姐不说,她也只能跟着自家小姐的脚步。 “这是我的房间?”乔宁在一间透着灯光的厢房门前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一旁的秋叶。 “啊?”秋叶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中难掩错愕之色,怎么回事?小姐不知道这是她的房间?小姐摔一跤把脑袋摔坏了?完了! 乔宁轻轻扫了一眼秋叶,也没等她回答,便伸手推开了房门,抬脚迈了进去。 烛台上闪耀着烛光的红烛,上好的紫檀木圆桌,铺着白狐皮的金丝软榻,刻着高山流水的玉屏风,绕过屏风,足足有六尺宽的雕花大chuang,粉色的罗帐,精美的梳妆台,镶着金边的衣柜等家具也一一映入乔宁的眼底。 乔宁环顾了一周,不用秋叶告诉她,她也看得出来这房间应该就是她身体本尊的房间,从这房间的摆设来看,这户人家定然是非富即贵。 乔宁来到梳妆台前的圆凳上坐了下来,秋叶也终于缓过神来,快步来到了乔宁的身旁。 “小姐,您怎么了?”秋叶弱弱地问了一句,她很想问自家小姐是不是摔坏了脑袋,但这种问法似乎太直接了,更何况她也不能完全肯定,还是含蓄一点的好。 乔宁没有理会秋叶,更确切地说,乔宁根本就没有去听秋叶在问什么,此时,乔宁正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秀眉越皱越紧。 金色的凤冠下眉如远黛,眸若星辰,琼鼻朱唇,香培玉篆,绝色美人! 在前世的时候,乔宁也算得上一个美女,但看着此时自己的容貌,乔宁才知道“国色天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美,似乎只有“惊心动魄”四个字才足以来形容镜中的自己。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乔宁自然也不例外,但看着镜中的这一张脸,乔宁感到的不是欣喜若狂,而是隐隐感到它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乔宁知道,在古代,女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地位,太漂亮的女人只会成为男人们争相玩、弄的对象,除非这个女人绝对的强大,或者有一个绝对强大的男人保护她。 看着这样的一张脸,乔宁快 速否定了自己刚刚想出的逃婚计划,她可不想为了逃婚反而被一群狼给盯上了,太得不偿失了。 乔宁暗自思索,看眼前的情形,她先要弄清楚身体本尊的基本信息再来慢慢打算才行,想到这,乔宁看向身旁的秋叶,问道:“我刚刚是不是在院子里摔倒了?” “是。”秋叶赶忙点头,心中更是大叫,完了,小姐真的把脑袋摔坏了!但不对呀,小姐摔跤的时候,好像没有磕到脑袋呀,秋叶又开始疑惑了。 “我摔了一跤,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你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说一遍。”乔宁当然看出秋叶的疑惑,但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似乎都是拿失忆来做借口的。 第三章 出嫁(三):你在磨蹭什么?! 尽管秋叶心存疑惑,但她还是把她所知道的自家小姐相关的基本信息都跟乔宁说了一遍,由此乔宁便对她所处的环境有了最基本的了解。 原来,她所在的这个朝代是东楚景乾帝二年,她的身体本尊姓蓝名翎,是当朝右丞相蓝致绅的二女儿,年芳十六,她身边的这个丫头叫秋叶,跟了她半年有余。 蓝致绅有一个嫡子,两个嫡女,一个庶女,蓝翎的母亲是蓝致绅的原配夫人,但三年前已经过世,原配夫人过世之后,蓝致绅便把原先是姨娘的温娘扶了正,温娘便成了现在的丞相夫人。 温娘有一子一女,儿子姓蓝名钰,在翰林院任职,年龄比蓝翎长上三岁,女儿姓蓝名欣儿,是当今的中宫皇后,但比蓝翎还小了几个月,在府上的时候是三小姐。 蓝相府的大小姐是庶出,姓蓝名金珠,其母早已过世,年龄比蓝翎长上两个月。 蓝翎还有一个姑姑,也就是蓝致绅的妹妹,姓蓝名巧凤,是当今的太后,但当今皇帝燕鸣轩并非是蓝巧凤所生,只是在蓝巧凤名下教养,燕鸣轩登基之后,便封蓝巧凤为太后。 蓝翎要嫁的寒王爷是燕鸣轩同父异母的弟弟,姓燕,名惊寒,今年二十岁整,十五岁时因为战功卓越便被破格封为寒王。 了解了身体本尊的基本信息,乔宁思索了片刻,看向秋叶继续问道:“秋叶,我和寒王爷的这桩婚事是谁做的主?”乔宁从蓝相府和皇家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中,隐隐感到身体本尊和寒王的这桩婚恐怕不是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 “是皇上下旨赐的婚。”秋叶如实回答。 皇上把自己皇后的姐姐赐给自己的弟弟,亲上加亲?乔宁深表怀疑。 在帝王之家,可没有什么亲情可言,蓝致绅身为丞相,百官之首,位高权重,又是皇亲国戚,燕惊寒少年封王,权倾朝野,这两府联姻的话,燕鸣轩不怕威胁到他的皇权?他非但不阻止,还亲自赐婚,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小姐,您在想什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秋叶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小姐,她不明白小姐只是失去了记忆,怎么就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呢? 以前的小姐总是低着头垂着眼帘,很少说话,而且说话的声音极小,而如今的小姐,虽然容貌依旧,声音依旧,但她的眼中却是闪着流光溢彩,从容睿智,声音更是悦耳得如同天籁之音,这是秋叶从来没有见过的。 “没什么。”乔宁淡淡一 笑,随口道:“我只是想把这些都记住,免得以后出错。” “哦。”秋叶应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见此时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顿时就急了,“小姐,我们赶快去祠堂吧,再耽搁下去,恐怕真要误了吉时了。” 乔宁一听,刚想找什么借口拖延时间,这时房间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的靠近,一道呵斥声随之响起,“翎儿,你在房间里磨蹭什么?!” 第四章 出嫁(四):一石惊起千层浪! 乔宁听着隐隐带着怒气的呵斥声,她当然听得出来这呵斥声是对她身体本尊说的,但今天可是她的大婚之日,在大婚之日还要被如此的呵斥?看来她这身体本尊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小姐,老爷来了!”秋叶听出了蓝丞相蓝致绅的声音,更急了,本来老爷对小姐就没有什么好脸色过,如今小姐耽搁了时辰,又失去了记忆,老爷若是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训斥小姐呢?秋叶担心不已。 “我知道了。”乔宁淡淡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那她以后就是蓝相府的二小姐蓝翎,她倒要看看她这个父亲在她的大婚之日怎样训斥他的女儿。 见自家小姐如此说,秋叶生生把担心的话吞了回去,她这才想起来如今的小姐跟以前不一样了,但想到这,秋叶的眼中又闪过一抹忧色,随即转过头看向房门的方向,没再出声。 很快,房门被猛地一下推开,一群人进了房间,径直绕过屏风,来到蓝翎的跟前。 此时,蓝翎依然坐在小圆凳上,但已经转过了身,看向来到她面前的这一群人,秋叶赶忙福了福身。 为首的中年男子四十岁左右,锦衣华服,一脸的不悦之色,蓝翎不用猜都知道,他一定就是她的父亲蓝致绅。 蓝致绅的左手边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风韵犹存,端庄贤良,应该就是现任丞相夫人温娘了。 蓝致绅的右手边站着一名年轻女子,粉色罗裙,珠环玉佩,一张还算漂亮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一双直勾勾看向蓝翎的眼中更是带着强烈的羡慕嫉妒恨,蓝翎知道她应该就是她庶出的姐姐蓝金珠。 三人的身后还跟着几名婆子丫头,那名喜媒也在其中,当她碰到蓝翎扫向她的眸光时,眼神不由地躲闪了一下,显然蓝致绅会亲自来蓝翎的院子跟这喜媒脱不了关系。 蓝翎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说话,眸光在进来的这群人中扫了一遍,随后便停在了蓝致绅的身上。 蓝致绅也没有立即开口,看向蓝翎的眸光带上了一抹探究,他这个女儿生性胆小,见到他从来都是低眉顺眼,她何曾敢如此跟自己对视?蓝致绅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蓝致绅刚想开口,不想身旁的蓝金珠却抢先了一步,“妹妹被封了寒王妃,胆子也大了,见了父亲母亲竟然都不行礼了?还是妹妹觉得父亲母亲须向你行礼了?” 蓝 金珠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讥讽,隐隐还带着一股酸酸的味道,蓝翎淡然一笑,看来这蓝金珠恐怕是那燕惊寒的爱慕者呀,没嫁成燕惊寒,跑她这撒气来了,她还真找对了地方! “听秋叶的描述,你应该就是我的姐姐了?”蓝翎缓缓站了起来,浅笑依旧,“姐姐说的无外乎是礼数的问题,不过,我刚刚在院中摔了一跤,把以前的事都忘了,至于礼数嘛,自然也都忘了。” 蓝翎轻轻的一番话顿时掀起了千层浪! 第五章 出嫁(五):给我掌嘴! 蓝翎的一番话让房间里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温娘转头看向身边的蓝致绅,眼中快速划过一道别样的颜色,而蓝致绅心中那抹不好的预感愈发地强烈,一双带着审视和隐隐怒气的眼睛直直地落在蓝翎的脸上,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决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你说什么?”蓝致绅终于开口,但声音却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一般,阴沉得吓人,他身后的几名丫头不由地缩了缩脑袋。 蓝翎当然感受到了眼前的情形似乎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但蓝翎嘴角的浅笑没有减少一分,看向蓝致绅的眸光更是没有躲闪一丝一毫,声音依旧清脆悦耳,如珠落玉盘,黄莺展喉,“我说我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可能是失忆了。” 失忆!这两个字如同魔音一样直直地钻入了蓝致绅的耳中,他们费了这么多的心血,在这关键时候,眼看着他们的计划就要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她竟然说她失忆了,那他们的那些心血岂不是全部白费了?不!他决不允许! 蓝致绅压了压心心中的怒气,并没有再立即开口,而是看着蓝翎那双闪着流光溢彩的剪水秋眸,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他的这个女儿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她虽然不讨他欢喜,但她是什么样的性情,他还是知道的,她生性胆小懦弱,从不敢大声说话,而眼前的她哪里有半点胆小懦弱的模样?一个人的性情难道会因为失忆而改变吗? 蓝致绅思索着,心中不由地浮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的女儿会不会被燕惊寒掉了包?若真是如此,那么燕惊寒既不用娶自己的女儿,又可以反咬一口,让皇上治自己一个欺君之罪,他坐收渔翁之利,蓝致绅越想越有这种可能性。 见自己的父亲没再开口,一旁的蓝金珠却按耐不住心中想入非非的兴奋,急着开口道:“妹妹莫不是摔一跤摔成了傻子?这可如何是好?寒王殿下龙章凤姿,恐怕他可不愿意娶一个傻子做他的王妃。”蓝金珠说着还不忘看了看蓝致绅,就差没有毛遂自荐说出取而代之的话了。 听着蓝金珠的话,蓝翎嘴角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一分,这个姐姐恐怕想嫁给燕惊寒都想疯了吧?她摔了一跤到她的嘴里她就变成了傻子,她可真够傻的! 见自家小姐被蓝金珠说成了傻子,一旁的秋叶不乐意了,“大小姐,您怎么能这么说小姐?小姐只是失去了记忆,一点都不傻,奴婢相信老爷夫人一定也能看得出来。” 蓝金珠本来在心中想入非非做着美梦,不想却被一个丫头当众反驳,顿时怒从 心生,“贱丫头!本小姐说话也轮到你来插嘴?!来人!给我掌嘴!” 蓝金珠身后的一名婆子闻言快速来到秋叶的面前,刚刚伸出了手,却听到蓝翎悦耳但带着丝丝凉意的声音响起,“这位妈妈,你可要想清楚了,在我的房间里,在我的大婚之日,打我的丫头,你的手还能不能长在你的身上?!” 第六章 出嫁(六):整你没商量 被蓝翎这么一说,正欲打秋叶的鲁嬷嬷生生停下了手,心中更是生出了一丝害怕。 这鲁嬷嬷是蓝金珠的乳娘,更是蓝金珠的心腹老妈子,向来蓝金珠让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有半点的犹豫,但这一次鲁嬷嬷却犹豫了起来,这二小姐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从未有过的厉色,鲁嬷嬷隐隐感到她若是真打了,她的手可能真的就不再是她的了。 鲁嬷嬷的手停在半空中,看向蓝金珠,眼神中带着询问,蓝金珠心中骂了句没用,朝鲁嬷嬷使了个眼色,鲁嬷嬷快速退到了蓝金珠的身后。 “父亲,妹妹刚刚的话太吓人了,她以前何时说过这样吓人的话?”蓝金珠当然也发现了蓝翎的异样,脑中灵光一闪,做起了文章,“父亲,以女儿看,还是请刘太医来给妹妹看看吧,妹妹若是真摔坏了脑袋,就这样嫁给寒王殿下的话,日后寒王殿下若是知道了,恐怕会怪罪父亲您的。” 蓝金珠的话一方面说蓝翎的脑袋出了问题,另一方面又是打着为蓝致绅着想的口号,实则无外乎不想让蓝翎嫁给燕惊寒而已,她这种欲盖弥彰的说法,实际上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蓝金珠爱慕燕惊寒在府里,甚至在整个京城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两年前,蓝金珠对燕惊寒投怀送抱,被燕惊寒衣袖甩进了美人湖,差一点一命呜呼,这件事当时可是轰动了整个京城,虽然过去了两年,但蓝金珠依然痴心不悔,一心就想嫁给燕惊寒,但她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下旨让蓝翎嫁给燕惊寒,这怎能让她不恼恨? 蓝金珠没有等到自己父亲开口,却听到了蓝翎带着笑意的声音,“姐姐,一家人何必藏着掖着?你想嫁给寒王殿下,你就直说好了,妹妹自然会成全姐姐的,但姐姐却非说我的脑袋有问题,损人利己,妹妹我若是生气了,恐怕就不想成全姐姐了。” 蓝翎的一番话让蓝金珠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更像是坐上了过山车,刚刚冲到了云霄,但眨眼间又落入了谷底。 蓝金珠当然知道她喜欢燕惊寒的事是众人皆知的,但大家都是心里知道,从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当众说出来,而蓝翎如此毫无顾忌的一番话让蓝金珠觉得她这是在羞辱她!蓝金珠顿时恼羞成怒! “蓝翎,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嫁给寒王殿下了?你不要血口喷人!”蓝金珠怒气冲冲死不承认。 “不想呀,那是妹妹我误会了。”相对于蓝金珠满脸的怒气,蓝翎浅笑依旧,“本想因为我失忆了,恐怕 不宜再嫁给寒王殿下,想去求皇上恩准,让你嫁给寒王殿下,以成全姐姐对寒王殿下的爱慕之心,不想是我误会了,不过幸亏姐姐现在说开了,免得妹妹我铸成大错,一手促成一对怨偶。” 听了蓝翎的这一番话,蓝金珠差点就要吐血了,她刚刚说了什么?她想嫁给燕惊寒呀,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第七章 出嫁(七):愚不可及! 温娘扫了一眼脸上带着明显后悔之色的蓝金珠,心中冷哼了一声,蠢!她这样的脑子,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温娘对蓝金珠满是不屑,但眼前的蓝翎却不得不让她重新审视起来,这丫头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温娘只知道蓝翎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但如今,看着一身凤冠霞帔的蓝翎,温娘的脑海中却闪过了“风华绝代”四个字,想到这四个字,温娘心中猛然一震! “风华绝代”原来是用在她的皇后女儿蓝欣儿身上的,而如今她却从蓝翎身上看出了这四个字,一种危机感顿时在温娘的心中悄然而生。 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难道……温娘瞬间看向身旁的蓝致绅,看着蓝致绅的神色,温娘知道,她想到的,蓝致绅应该也已经想到了。 “父亲……”蓝金珠看向蓝致绅弱弱地叫了一声,她心中的怒火已经被蓝翎浇灭了一半,头脑似乎也清醒了一点,她知道她的父亲才是一家之主,蓝翎和燕惊寒的婚事到底如何,还是要她的父亲来说了算,要求也是她父亲去求皇上。 看着蓝金珠急切又带着丝丝胆怯的神色,蓝翎心中笑了笑,她刚刚只是故意整她而已,她却当真了,不过这样也好,她若真能代替自己嫁给燕惊寒确也是给自己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麻烦。 “闭嘴!”蓝致绅狠狠地瞪向蓝金珠,他怎么生了一个这么蠢的女儿?愚不可及! 蓝金珠瘪了瘪嘴,没敢再出声,而是一脸怨恨地看向蓝翎,若不是她,她也不会遭到自己父亲训斥! 蓝翎凉凉地扫了蓝金珠一眼,自己蠢还迁怒别人,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翎儿,把你左手的衣袖卷起一点,让为父看看你的左手腕。”蓝致绅平复了一下心境,在他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眼前的她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 “父亲,女儿不明白您的意思。”蓝翎声音微沉,心中一声冷笑,她的这个父亲是想验明正身呀,她若猜得没错的话,她的左手腕上应该有什么胎记之类标记性的东西。 “父亲让你卷,你就卷,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蓝金珠非但没有吃一堑长一智,反而把被蓝致绅训斥的怒气又撒到了蓝翎的头上。 “蓝金珠,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道什么是疼!”蓝翎的话语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寒意,蓝金珠不由地一颤,蓝翎又接着道:“我为嫡,你为庶,而且我还是皇上御赐的寒王妃,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呵 斥我,目无尊卑,父亲,若论家法,该如何处置?”蓝翎说着已经把眸光投向了蓝致绅。 “父亲……”蓝金珠似乎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害怕,看向蓝致绅的眼中带上了明显的祈求之色。 蓝致绅并没有看蓝金珠,而是看着蓝翎,心中愈发地肯定,眼前的她不是他的女儿,她是燕惊寒的人! 第八章 出嫁(八):看看你是不是我的女儿! 蓝致绅压了压心中的恼怒,看向蓝金珠,沉声道:“你自己去祠堂罚跪,没有为父的允许,不准起来!” “父亲……”蓝金珠顿时大叫了起来,一张小脸上更是带上了满满的委屈之色,她虽然是庶出,但她父亲从来没有这样责罚过她,而今天她父亲竟然听这个贱丫头的话当众让她去祠堂罚跪,这让蓝金珠又羞又恼,看向蓝翎的眸光更像淬了毒一般。 “姐姐用如此恶毒的目光看我,莫不是还想罪加一等?”蓝翎微微挑了挑眉,轻轻扫了蓝金珠一眼,一切喜怒都表现在脸上,这蓝金珠只能算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而与她相比,一直没有开口看似端庄贤良的温娘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前世的职业让蓝翎早就把察言观色练得如火纯青,虽然只是轻轻的几眼,但蓝翎已经对眼前的几人有了最基本的判断,蓝致绅一双深沉的眸中带这算计,温娘淡淡的浅笑中含着伪装,蓝金珠张扬跋扈中尽显愚蠢,还有蓝巧凤蓝钰和蓝欣儿没有见到,一个太后一个中宫皇后,恐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如此的一家人,这让蓝翎感到她的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 “你不要胡说,我的目光怎么恶毒了?”蓝金珠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她当然不会承认,她可不想罪加一等。 “够了!还不赶快去祠堂?”蓝致绅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耽搁时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解决。 “父亲……” “小姐,您不要再惹老爷生气了,我们走吧。”鲁嬷嬷知道蓝金珠再不走的话,那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了,赶忙拉着蓝金珠往房间外走去。 蓝金珠跺了跺脚,恨恨地瞪了蓝翎一眼,知道她父亲已经铁了心了,她再求也没用,便由鲁嬷嬷扶着出了蓝翎的房间。 见蓝金珠走了,蓝致绅看着蓝翎直接命令道:“翎儿,把你左手腕露出来,让为父看一下!” “父亲,您为何要看我的左手腕?”蓝翎明知故问,她倒想看看她这个父亲怎样回答她。 “看看你是不是我的女儿!”蓝致绅的眸光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虽然心中已经肯定她不是他的女儿,但他还想自己确认一下。 蓝致绅说完轻拍了一下手掌,瞬间数十名面带黑巾的黑衣人闪进了蓝翎的房间,数十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全部盯在了蓝翎的身上。 “父亲,我若是你的女儿,你当如何,我若不是你的女儿,你又当如何?”被数十名黑衣人围着, 蓝翎的气场绝不亚于蓝致绅,悦耳的声音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见状,蓝致绅更加肯定,眼前的她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女儿,她一定是燕惊寒的人! “你若是我的女儿,为父自然是送你上花轿,你若不是我的女儿,那只能怪你跟错了主子!”蓝致绅的意思已经非常的明显,蓝翎若不是他的女儿,他会当场杀了她! 蓝致绅的这一番话让蓝翎瞬间感到她和燕惊寒的这桩婚事恐怕别有玄机! 第九章 出嫁(九):放肆! 蓝翎的房间里充满了明显的肃杀之气,温娘身后的几名丫头婆子缩着脖子噤若寒蝉,而蓝翎身旁的秋叶眸中却带着一抹疑惑,她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家小姐,小姐怎么可能被掉了包了呢?秋叶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蓝翎心中有些好笑,说她不是他的女儿也对,她可是现代的“夜灵”,怎么可能是一个古人的女儿?但她的身体却是他的女儿的身体,蓝致绅即使再会算计,恐怕他也想不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上来。 结果对于蓝翎来说自然是毫无悬念的,但蓝翎觉着蓝致绅如此一来未尝不是给了她一个解决当前麻烦的契机,她自然要好好把握一下。 想到这,蓝翎突然勾了勾嘴角,看向蓝致绅道:“父亲,您可要看清楚了!”蓝翎说着,伸出左手,把衣袖往上捋了捋,露出了白希如玉的手腕,手腕上系着一条红色的丝带,蓝翎秀眉轻蹙了一下,随即拉开丝带上的绳结,丝带滑落,顿时一个指甲大小蝴蝶型的玫瑰色胎记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只见这胎记像极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玫瑰的颜色在白希的皮肤上更显得栩栩如生,蓝致绅眼中顿时出现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温娘等人看了之后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蓝致绅,等着蓝致绅开口。 蓝致绅原先万分肯定他的女儿被掉包了,但看着蓝翎手腕上的胎记,蓝致绅不得不否认掉原先心中的种种猜测。 蓝翎手腕上的这蝴蝶胎记自打出生就有,而且知道蓝翎有这胎记的人只有蓝致绅,蓝翎的生母,蓝巧凤和蓝翎身边的秋叶,连温娘都不知道,蓝致绅完全可以肯定燕惊寒不可能知道胎记一事,那也就是说眼前的她就是他的女儿,她确实是失忆了,因为失忆才使她性情大变,蓝致绅只能如此对自己解释一番。 “父亲,我是不是您的女儿?”蓝翎收回了手,轻声问道,但流光溢彩的眸中却愈发地亮了。 蓝致绅的心中咯噔一声,他的这个女儿性情大变之后,似乎不容易掌控了,蓝致绅轻咳了一声,朝数十名黑衣人挥了挥手,黑衣人瞬间出了房间。 “翎儿呀,为父也是没有办法,为了你,为了我们蓝氏一族,不得不万事小心谨慎,不能出一点差错。”蓝致绅微微放低了点姿态。 在蓝致绅看来,只要蓝翎是他蓝家的女儿,即便她失忆了,这也不会对他们的计划有太大的影响,顶多多费一些唇舌罢了。 “父亲,女儿在院中摔了一跤,失去了记忆,您作为父亲,没有说 一句关心的话不说,一来就斥责女儿,甚至当众验明女儿的正身,您如此做,那请问父亲大人,我是您的女儿吗?您以前把我当成您的女儿吗?” 蓝翎没有给蓝致绅留有一丝脸面,字字刀锋,直接打在了蓝致绅的脸上,蓝致绅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心中更是燃起了一股怒气,她是他的女儿,做女儿的竟然来教训自己的老子,真是反了天了! “放肆!为父这么做自然有为父的道理,容不得你来质疑!”蓝致绅顿时又拿出了做家长的威严。 放肆?那她今天还就放肆了! 第十章 出嫁(十):疑云重重 “父亲,您作为女儿的亲生父亲都如此质疑女儿,那么女儿不敢想象,外人会如何质疑女儿,特别是那寒王爷,他若是知道女儿失忆了,他将如何对待女儿,所以,女儿和寒王爷的婚事,还请父亲去求皇上另改他人吧。”蓝翎无视蓝致绅满脸的怒气,又给蓝致绅扔了一枚重磅炸弹。 “你说什么?”蓝致绅已经怒不可遏,在这节骨眼上,她竟然说她不嫁给燕惊寒了?岂有此理! “父亲应该刚到不惑之年,不会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吧?”蓝翎继续在蓝致绅的心中点着火,同时慢悠悠地来到小圆凳上坐了下来,又接着道:“父亲,我再说清楚一点,我不想嫁给寒王爷了,您去帮我跟皇上说一声。” “你……寒王爷是你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的吗?”蓝致绅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被蓝翎气得不轻。 “父亲,凡事都事出有因,我失忆了,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您若是如此跟皇上说的话,皇上应该会重新考虑一番的,毕竟把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子嫁给身份尊贵的王爷,似乎有辱王爷尊贵无比的身份,父亲,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一派胡言!” 在蓝致绅看来,蓝翎的一番话完全就是歪理邪说,但蓝致绅知道,他若是真因为这事去求皇上,恐怕皇上还求之不得呢。 “父亲,我不管你认不认同,反正这寒王爷,女儿定然不会去嫁的。”蓝翎打定了主意,这么好的借口她当然要充分利用一下。 “你这是反了天了?为父告诉你,寒王爷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蓝致绅决定不再跟蓝翎废话,她若不愿意上花轿,就直接把她绑上去! “父亲,您若想名声大噪的话,尽管把我绑上花轿。”蓝翎已经猜出了蓝致绅的想法,看向蓝致绅的眸光没有半点惧色。 “翎儿呀,你父亲怎么会把你绑上花轿呢,你想多了。”温娘看足了戏,终于开口打起了圆场,“翎儿,你和寒王爷的婚事是皇上御赐的,金口玉言,君无戏言,哪能说改就改呢?再说,寒王爷来迎亲的花轿可能已经在路上了,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不仅关系到寒王府和蓝相府的颜面,更关系到皇上和太后的颜面,这婚事是万万改不得的。” 温娘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苦口婆心地劝着,这让蓝致绅心中的怒气稍稍缓和了一些。 真会做好人!蓝翎心中冷哼了一声,刚想出声反驳温娘的话,这时,一道女子的声音快速钻入她的脑中 ,“翎儿,你在做什么?你不要命了?你忘了你嫁进寒王府的目的了吗?不许胡闹,乖乖上花轿,进寒王府。记住,一定要在这个月十五日之前在玄冰潭底屏息泡上半个时辰,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谁在跟她说话?蓝翎扫了眼前的几人一眼,显然说话的女子不是她们其中的一人。 蓝翎隐隐感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从女子的话中,蓝翎清楚地判断出她的这个身体有问题,而且嫁给燕惊寒似乎也是为了救自己的性命。 第十一章 出嫁(十一):雷霆之怒 蓝翎从女子的话中可以清楚地感到这名女子应该跟她身体本尊非常地熟悉,她的话中带着急切的关心,她是为了她好。 虽然蓝翎不知道跟她说话的女子到底是谁,但她相信她,所以,两害相权取其轻,若是命没了,一切都是空谈,性命跟进寒王府相比,进寒王府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大事。 当然,蓝翎的进寒王府和跟燕惊寒拜堂成婚可是两码事,在蓝翎看来,进寒王府不是一定就得跟燕惊寒拜堂成婚,不过,这件事还得好好计划计划才行。 蓝翎暗自思索着,但蓝致绅却以为蓝翎是把温娘的话听进了耳中,心中的怒气慢慢地散去,刚想开口,这时房间外传来了管家蓝成忠急促的脚步声和明显气息不稳的声音,“老爷,老爷?” “何事?”蓝致绅转头看向房门的方向,心中有些不悦,蓝成忠做了他府里这么多年的管家,遇见事情竟然还这么沉不住气,真是没用! “……”蓝成忠停下了脚步,心中有些委屈,同时想着,若是老爷知道了是什么事情,估计还不如他呢。 蓝成忠不能进蓝翎的闺房,站在蓝翎的房间门口,欲言又止。 蓝致绅皱了皱眉头,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即抬脚来到了房间门口,看向蓝成忠,“到底何事?” “老爷,寒王爷来迎亲的花轿已经到了府门口,可是……”蓝成忠说着停顿了一下,偷偷瞅了瞅蓝致绅,见自家老爷的眉头果然皱得更紧了。 “可是什么?为何吞吞吐吐的?”蓝致绅心中那抹不好的预感愈发地强烈,声音更加地带上了厉色。 “可是寒王爷并没有来,而是他的侍卫朝阳代替他来迎亲的。” 蓝成忠一口气说完,快速地缩了缩脖子,等着自家老爷的雷霆之怒。 果然,蓝致绅听完蓝成忠的话,心中顿时怒不可遏,燕惊寒让一个侍卫来迎亲,明明就是在打他的脸,在故意羞辱他蓝相府! 此时,温娘也已来到蓝致绅的身旁,柔声劝道:“老爷,说不定是寒王爷有事耽搁了,怕误了吉时才让朝阳侍卫代替他来迎亲的,老爷何不去府门口问个仔细?” 蓝致绅点了点头,他倒要看看燕惊寒找出什么理由不来迎亲! 蓝致绅正欲抬脚往房间外走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速回头,对房间里的众人道:“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一个字!”蓝致绅可不想因为蓝翎失忆了,性情大变而 给她和燕惊寒的婚事带来任何变故。 “是。”众人应了一声。 “翎儿,去祠堂就免了,你和我一道去府门口。” 蓝致绅虽然对燕惊寒不亲自来迎亲很是气愤,但在他看来,这跟蓝翎能顺利嫁给燕惊寒相比都是小事,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让蓝翎顺顺当当地上花轿,去祠堂给列祖列宗上香根本没有他们苦心经营的计划重要,能免则免。 这一次蓝翎倒相当地配合,由秋叶扶着站了起来,跟在了蓝致绅的身后,不过蓝翎对于燕惊寒不来迎亲倒是非常高兴的,看来不是她一个人不愿意,某人也不愿意呀,这可好办多了。 第十二章 出嫁(十二):想入非非 被蓝翎这么一耽搁,此时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蓝翎由秋叶扶着跟在蓝致绅的后面往府门口走去。 一路上绿树红花,香飘阵阵,蓝翎嘴角微微勾起,暂不说她所处的社会环境如何,就眼前的自然环境,那绝对是让蓝翎万分满意的。 一行人往府门口正走着,这时迎面走来了一名男子,只见这名男子一身锦衣华服,头戴玉冠,还算俊朗的脸上堆满了笑意,当他看到跟着蓝致绅身后的蓝翎时,眼睛顿时亮了一分。 来人自然是蓝相府的大公子蓝钰,他还没有走到蓝致绅的跟前,便笑着开口:“父亲,母亲,我以为妹妹不愿意上寒王爷的花轿,正准备去瞧瞧呢。” “钰儿,不要胡说。”温娘斥责了蓝钰一句,暗暗朝蓝钰使了个眼色,这件事刚刚平息下来,她这个儿子来捣什么乱? “看妹妹的神色,我也猜到定然是我胡说了。”蓝钰快步来到蓝翎的身旁,跟蓝翎并肩而行,似乎要溢出笑来的眸光一直落在蓝翎的脸上,“我怎么觉得妹妹今天跟往常不一样了?莫非是妹妹以前一直都爱慕寒王爷,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妹妹一高兴就更加光彩照人了?” 蓝钰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长得非常漂亮,但以前吧,蓝翎在府里就如一只胆小的小老鼠一样,在蓝钰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存在感,但今天,蓝钰想忽视都不行,蓝翎就如一朵盛开的娇艳欲滴的牡丹花完全占据了他的视线,让他心中有一种想入非非的冲动。 此时蓝致绅可没有闲工夫去理会蓝钰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径直往府门口走去,但温娘却觉得头疼,这儿子今天想干什么?蓝翎可是他妹妹,他不会有什么想法吧?温娘不敢想下去,知子莫若母,蓝钰是什么样的秉性,温娘最清楚了,不过让温娘放心的是,蓝翎这红颜祸水就要嫁给燕惊寒了,她也只能去祸害燕惊寒,她的儿子见不到她也就不会受到她的祸害了。 然而温娘不知道的是,有些人找死,挡都挡不住,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蓝翎轻轻扫了蓝钰一眼,她当然知道这噪舌的家伙就是蓝钰,而且她还知道这家伙是那种好、色之徒,他那堆满笑的眼中掩藏着猥琐的颜色。 蓝翎向来最讨厌这种男人,并未答话。 蓝钰见蓝翎没有搭理他,并没有觉得无趣,依然笑着道:“妹妹,等一下到了府门口,哥哥我可是要背着你上花轿的,哥哥我为了今日背你可暗中练习了好几天呢。” 什么?这个家伙要背她上花轿?蓝翎当然不愿意,她嫌脏! “哥哥的好意妹妹我心领了,还是不麻烦哥哥的好。”蓝翎直接拒绝,她可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想碰她,门都没有! 蓝翎的声音更是让蓝钰心中一震,好听!他以前怎么没有觉得她的声音这么好听?不过也是,以前他根本都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哪里还有什么好听之说? “这怎么能说麻烦呢?本来就是应该的嘛。”蓝钰一点都没有被拒绝的不悦,心中却想的是蓝翎这窈窕的身子覆在他后背上的感觉。 第十三章 出嫁(十三):皮痒了 蓝钰一副不把蓝翎背上花轿就不罢休的模样,蓝翎心中哼了哼,这混蛋完全就是皮痒了,看来她得想办法帮他止止痒才行。 温娘听着蓝钰和蓝翎的对话愈发地头疼,她当然知道自己儿子醉翁之意不在酒,但自己儿子打着这么一个借口,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一家之主蓝致绅根本就没有在听蓝钰说什么,他此时只想着见到燕惊寒的侍卫之后,他怎样兴师问罪,把他蓝相府的面子找回来。 一行人各怀心思走了片刻,这时,蓝翎发现前面不远处有几阶台阶,嘴角随即微微勾起。 蓝钰的目光一直都时不时地停留在蓝翎那绝美的脸上,看着蓝翎微微勾起的嘴角,蓝钰不由地呼吸一紧,心中更是像有一根羽毛在挠一般痒痒的,同时又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蓝钰心中有些后悔,他这天仙般的妹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了十六年,以前他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她呢?如今她就要嫁给那个大冰块了,真是可惜呀,也不知道那个大冰块会不会把她冻死掉? 燕惊寒不近女色,甚至不让任何女人靠近他三尺之内,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而此时蓝钰更加希望燕惊寒这规矩不要对任何人例外,当然包括蓝翎,如此一来的话……蓝钰更是想入非非了。 蓝钰完全是精、虫上脑,自然没有注意到蓝翎脚上的动作,而让他猛然惊醒的是,他差一点摔了个狗吃屎,而且还差一点把在他前面的蓝致绅给扑倒在地。 “你在想什么?不知道看着路?”蓝致绅被蓝成忠扶着稳住了身体,快速转过身,劈头盖脸地就把蓝钰一顿训斥。 蓝致绅本来心中就已经窝着几团火了,而差一点又被自己的儿子弄摔倒了,这让他心中的火气更是蹭蹭蹭地往上直窜。 “父亲,我一时不小心,被这台阶绊了一下。”蓝钰瞅了瞅蓝翎,更是露出了一抹坏笑,这丫头竟然会对他使坏,越来越对他胃口了。 蓝翎凉凉地扫了蓝钰一眼,知道就知道,她可不怕他知道。 “父亲,哥哥自己走路都不小心,若是再背着我,一不小心的话,可要把父亲的脸给丢光了。”这才是重点!蓝翎说完又凉凉地扫了蓝钰一眼。 中计了!蓝钰这时方才明白,但他刚刚已经说是台阶绊的他了,现在再改口已经来不及了,蓝钰心中一阵恼恨。 “妹妹,怎么会呢?哥哥我自然会吃一堑长一智的。”蓝钰可不是一个轻易服输 的主,话语中更是带着一抹深意。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万一哥哥当着寒王殿下迎亲队伍的面摔倒在地,那父亲就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了。”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最在乎面子,蓝翎猜想蓝致绅也不例外。 果然,蓝致绅狠狠地瞪了蓝钰一眼,道:“翎儿说得有理,这背着上花轿就免了。”成婚的礼节规矩对蓝致绅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蓝翎和燕惊寒成婚的结果。 第十四章 出嫁(十四):最有男人味的男人! 蓝致绅是一家之主,在府里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他这么一说,蓝钰知道他的美梦破灭了,他虽然不甘心,但来日方长,以后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机会,蓝钰心中想着,同时朝蓝翎又露出坏坏的一笑。 找死!蓝翎心中冷哼了一声,这混蛋给她等着,等她解决掉当前的麻烦,以后慢慢收拾他。 很快一行人将近府门口,温娘朝身后的喜媒扫了一眼,喜媒立即会意,赶忙快步上前两步,把手中的龙凤呈祥的红盖头盖到了蓝翎的头上,同时扶住了蓝翎的胳膊。 被红盖头挡住了视线,蓝翎只能由着秋叶和喜媒扶着往府门口走去。 过了片刻,蓝翎在秋叶的提醒下迈过了一个足有半尺宽的门槛,同时听到不远处的喧哗声慢慢小了下来,蓝翎知道,他们这是出了府门了,而且在府门口定是围满了京城的百姓。 朝阳见蓝致绅出来了,快步上前,抱拳道:“相爷,属下是奉王爷之命来迎亲的,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就请王妃上花轿吧。”朝阳脸上露着大大的笑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此时蓝相府门口鸦雀无声,百姓们都竖着耳朵听着朝阳的话,他们更想知道寒王爷为何不亲自来迎亲?难道寒王爷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在京城百姓的心中,甚至在整个东楚百姓的心中,燕惊寒就是一个天神般的人物,这主要是因为五年前,南岳攻打东楚,东楚城池一个个失守,京城危在旦夕的时候,只有十五岁的燕惊寒主动请缨带着二十万残兵败将抵御来势汹汹的南岳五十万兵马,当时很多人都认为燕惊寒年轻气盛逞一时英雄,他根本不是南岳那群猛将的对手,但事实却证明,那些人全都错了,燕惊寒带着他的二十万之众如同神助一般,所向披靡,不仅收复了失地,而且逼得南岳俯首称臣,年年纳贡,而燕惊寒也因此一举成名,成就了他在百姓心中的天神形象。 墨染江山敌胆寒,面如冠玉少年郎! 而如今,百姓心中的少年郎已经长成了仪表非凡的俊美男子,尽管这天神般的俊美男子永远都是一副冰冷的,生人勿近的模样,但他依然挡不住百姓在心中对他的喜爱。 当然,更喜欢他的是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未出阁的姑娘们了,在她们看来,这样身份尊贵俊美如斯冷酷无情的男人才最有男人味! 然而这最有男人味的男人似乎不喜欢女人,在他的三尺之内从不允许任何女子靠近,谁敢越雷池一步,那就等着倒霉吧,那 蓝金珠就是很好的例子。 为此,尽管喜欢燕惊寒的闺中女子多如过江之鲫,但没人再敢越雷池一步,也只能远远地看着罢了。 百姓们早就听说今日是他们心中的天神王爷和蓝相府的二小姐的大婚之日,便早早来到寒王府到蓝相府的大街两旁,一来是想看看他们心中的天神王爷穿着喜服的模样,二来是想看看寒王爷会不会也不让他的王妃靠近,对于这一点,百姓们非常好奇。 燕惊寒没有来迎亲这让百姓们心中难免有些失望,暗暗猜测,难道寒王爷根本就不想娶蓝二小姐? 第十五章 出嫁(十五):演戏 “朝阳侍卫,本相心中有一事不明,想要问个清楚。”蓝致绅看着朝阳一脸灿烂的笑容觉得甚是刺眼,被压在心中的火气又开始慢慢涌动了起来。 “相爷请说,属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朝阳又抱了抱拳,似乎并没有听出蓝致绅话语中的不悦一般,依然笑得毫无城府。 “小女和寒王爷的婚事是当今皇上御赐的,本相想问朝阳侍卫,寒王爷是不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蓝致绅虽然把皇上赐婚这件事给搬了出来,但他也知道拿捏得度,含蓄地问出了燕惊寒没有来迎亲的原因。 朝阳心中一笑,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吃惊的模样,“相爷,您还不知道呀?一个月之前越狱而逃的黄虎在昨天夜里露出了踪迹,这黄虎,相爷您也知道,为人凶残,且武艺高强,一般人可不是他的对手,王爷昨天夜里接到消息,就连夜带人去捉拿他了。” “王爷当然也知道今日是他和王妃的大婚之日,所以临走之前,王爷就嘱咐属下,若他卯时还没有回府,就让属下来迎亲,他一定尽快赶回来和王妃拜堂成婚。” “相爷,王爷向来心系百姓,那黄虎一日不捉拿归案,一日百姓都会人心惶惶,所以,这一次王爷才会亲自去捉拿他,属下觉得,只要王爷出马,那黄虎定然是插翅也难飞了,不过,这就要委屈王妃了。” 朝阳口若悬河一口气把燕惊寒为何没来迎亲的理由说了一遍,这让竖着耳朵听的百姓们心中对燕惊寒更是充满了敬意,寒王爷没来迎亲可是为了他们呀,寒王爷为了帮他们除去一个祸害,都委屈了自己的王妃,他真是他们的守护神! 百姓们心中感动不已,但蓝致绅心中却恨得牙痒痒,他若猜得没错的话,这完全就是燕惊寒不来迎亲的借口!黄虎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赶在大婚前一天的夜里出现,这完全就是燕惊寒搞的鬼! 尽管蓝致绅心中气愤不已,但蓝致绅知道燕惊寒敢让自己的侍卫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说,定然是他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他不会留有一丝破绽让他找出来的,这口气,他只能忍下! “寒王爷心系百姓,让本相惭愧不已。”蓝致绅脸上露出了愧色,演戏?他也是手到擒来! 站在一旁的蓝翎自然也把朝阳和蓝致绅的话听了个仔细,心中有些好笑,燕惊寒明显是不想娶自己,还找了一个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不露面,而她的父亲明知道燕惊寒的把戏,还不得不配合他演下去,有意思。 “ 王妃,时辰不早了,您赶紧上花轿吧。”朝阳看向盖着红盖头的蓝翎,含笑的眼中一道亮光一闪而逝,这一身火红嫁衣,纤腰玉立的女子是蓝二小姐吗?怎么给他的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翎儿,去吧。”蓝致绅看了蓝翎一眼,随即看向朝阳道:“朝阳侍卫,本相的女儿可就交给你了。”蓝致绅的这一句话别有深意。 第十六章 出嫁(十六):白日做梦! 蓝致绅话中的深意蓝翎猜到了几分,朝阳更是心知肚明,脸上笑容依旧,心中却是一声冷哼,蓝致绅,爷也是你们这些人能算计得了的?真是白日做梦! “相爷尽管放心,王爷临走前还特意交代了,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要护王妃周全,不能让王妃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朝阳的话让百姓们面面相觑,难道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有谁这么大胆敢来抢亲不成?而且还抢皇上赐婚的寒王妃?那这人的脑袋肯定是让门给挤了,百姓们觉得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性。 但蓝致绅可不这么认为,燕惊寒都能不来迎亲,那他自演一出抢亲的戏码也完全不是没有可能性的,他必须做好应对的准备。 当然,蓝翎可不希望在路上节外生枝,要抢亲呀,那也得等她进了寒王府,在玄冰潭里泡过,保住了小命再说,她现在可没时间陪他们玩什么抢亲的游戏。 “王爷思虑周全,本相自愧不如。”蓝致绅不想再搭理朝阳,说完便看向蓝翎,这丫头怎么还不走? 蓝翎感受到了蓝致绅投向她的眸光,微微福了福身,“女儿拜别父亲母亲。”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些礼数还是免不了的。 “去吧。” 随即,秋叶和喜媒扶着蓝翎往花轿走去,百姓们的眸光都不由地跟在了蓝翎的身后。 蓝二小姐的声音真好听!百姓们心中都不由地想着,看着蓝翎窈窕的身姿,他们也不由地猜想这蓝二小姐应该就是像传闻的那样是一个绝色大美人。 为什么说是传闻呢?那是因为除了蓝相府的人,没有看过蓝翎长的是何模样,东楚也算是一个民风开放的国家,未出阁的姑娘上街抛头露面根本不算什么,但这蓝二小姐却是一个另类,没有在街上抛头露面过不说,而且宫中举办的各种宴会达官显贵家举办的各种喜事,她也从来没有出席过,真正的养在深闺无人识。 不过传闻倒是有的,有的说蓝二小姐貌若无盐,害怕见人,有的说蓝二小姐貌若天仙但胆小如鼠不敢见人,众说纷纭,但此时,百姓们觉得第二种说法更靠谱一点。 朝阳见蓝翎朝花轿走去,朝蓝致绅抱了抱拳之后,快步来到花轿旁边,掀开轿帘,看着蓝翎坐进了花轿,这才放下轿帘。 随后,朝阳翻身上马,一声高喊:“起轿!”鼓乐声也随即响起。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寒王府走去,蓝钰看着越走越远的花轿,心中怅然若失,这么漂亮 的妹妹嫁给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大冰块真是太可惜了。 蓝钰怅然若失,坐在花轿里的蓝翎却觉得很新鲜,原因无他,只因为蓝翎前世可没有坐过轿子,本以为坐轿子会有些颠簸,而且空间极小,会很不舒服,而此时一看,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这花轿四平八稳,没有一点颠簸的感觉不说,而且里面的空间很大,足足还可以容下四五个人。 蓝翎掀起红盖头瞅了片刻也就不再关注这些了,她知道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既住在寒王府里,又不用和燕惊寒拜堂成婚。 第十七章 拜堂(一):如意算盘 这一路上没有出现一丝的意外,更没有出现什么抢亲的戏码,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蓝翎感到轿子停了下来,紧接着就听到朝阳的一声高喊:“落轿!”随即,轿子被轻轻放到了地上。 “请王妃下轿!”朝阳掀起了轿帘,语气一如既往的恭敬。 秋叶没等蓝翎开口,就已经来到了轿门旁,唤了声小姐,同时伸出了手。 蓝翎微微赞赏一笑,伸手搭在了秋叶的手上,由秋叶扶着下了轿子。 “小姐,前面门口处有一个火盆,您要迈过去。”秋叶提醒了一句,她担心自家小姐失了记忆,可能对这新娘子要迈火盆的规矩也不记得了。 “嗯。”蓝翎轻轻点了点头,由秋叶扶着迈过了火盆。 “王妃请这边走。”朝阳上前引路,领着蓝翎慢慢往喜堂方向走去。 走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蓝翎便听到了一声高喊:“新娘子到!”紧接着,秋叶小声道:“小姐,喜堂到了,太后和皇上也来了。” 蓝翎又轻轻点了点头,蓝巧凤和燕鸣轩都亲自来参加燕惊寒的婚礼,可见他们对这场婚礼的重视程度,不管燕惊寒想不想娶她,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嫁给他,他们若是不想拜这个堂,恐怕都不是那么容易,蓝翎心中暗自思忖着。 蓝翎由秋叶扶着来到了喜堂的中央,蓝翎在秋叶的提示下,知道蓝巧凤和燕鸣轩就坐在她前面不远处的主位上,便福了福身,开口道:“臣女拜见太后皇上,祝太后皇上万福金安。” “翎儿呀,今日是你的大婚之日,无需如此多礼。”蓝巧凤面带微笑,话语中更如同一位慈祥的长者,但心中在听到蓝翎的声音时却是咯噔一声,这丫头何时这么大声说过话?她刚刚的声音清脆悦耳,跟她以前那低若蚊蝇的声音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母后说得极是,今日新郎新娘最大,朕也只是来沾沾喜气的。”燕鸣轩一改朝堂上的威严,笑着开口,这让喜堂里的气氛瞬间轻松了很多。 “是。”蓝翎由秋叶扶着站到了一旁,心中想着,这燕惊寒不露面把太后和皇上也晾在了这里,那他打算怎么收场?不过,这好像不是她该操心的问题,他若是不露面,更好,这样她就可以在这王府里住下来而且又不用跟他拜堂,正合了她的意。 蓝翎心中打着小算盘,但蓝巧凤的心中却有一种让她坐立难安的感觉,她倒是不怕燕惊寒不来跟蓝翎拜堂,她只是在担心眼前的蓝翎会不会被燕惊寒做 了什么手脚,不过,这也不可能呀,她可是千叮万嘱对她哥哥嘱咐过的,他们做了最周密的部署,不应该出什么差错才是。 蓝翎虽然盖着红盖头,但她从周围的气息上知道喜堂里定然是站满了人,这些人不用说应该是朝中权贵和他们的内眷子女,而且在他们中间,蓝翎感到有一人的眸光自打她进门时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他是谁?他为何一直看着她? 第十八章 拜堂(二):炮灰的威力! 喜堂里静悄悄的,同时也笼罩着一股诡异的气氛,这也难怪,大婚之日,新郎官没有去迎亲不说,此时还不知身在何处,新郎官在吉时结束之前会不会赶回来?若是赶不回来的话,这婚礼可如何进行下去?很多人心中暗自猜测着,甚是有一种看好戏的小兴奋。 在场的很多大人都是朝中权贵,混迹官场多年,早就成了人精了,他们对于当今太后皇上和寒王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就看在眼里,而皇上这一次把太后的侄女赐婚给寒王,很多人觉得这桩婚事不会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蓝丞相百官之首,寒王爷手握重兵,而皇上刚刚登基一年,他让这两府联姻,他难道不怕寒王爷如虎添翼,危及到他的皇权?皇上当然没有这么傻!他若是这么傻的话,他今天也坐不上这龙椅。 在燕鸣轩登基之前,很多人都认为继承皇位的应该是战功卓著万民敬仰的燕惊寒,燕鸣轩当时并没有多少威望,然而出乎很多人的预料,先皇却把皇位传给了没有多少建树一直默默无闻的燕鸣轩,这让很多人费解的同时,隐隐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当然,很多人也都是心中暗暗揣测,这皇位之争向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罢了。 然而,虽然燕鸣轩坐上了龙椅,但燕惊寒却是手握三十万重兵,而且大军就驻扎在城外的军机大营,所以燕鸣轩想排除异己,除掉燕惊寒并非易事,弄不好的话,可能会把自己的皇位都给葬送掉。 如此一分析,很多人觉得皇上突然给寒王赐婚,而且赐婚的女子还是蓝相府的二小姐,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燕惊寒向来是深不可测的,别人都能想到的事情,他应该早已想到了,而他今日不去迎亲,而且迟迟不回府中,这可能都是燕惊寒的应对之策,但这一盘棋到底会如何往下走下去,很多人心中很是期待,同时不免又对蓝翎有些同情,这蓝二小姐恐怕早已被当成了棋子摆在了棋局之中。 其实,蓝翎从蓝致绅急着给她验明正身,免了很多大婚该走的程序,急着把她塞进花轿,以及燕惊寒找借口不去迎亲,甚至把太后和皇上都晾在喜堂里,让满朝文武都等他一人等等一些列迹象,蓝翎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结论,这场婚礼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她在这场战争中就是一个炮灰的角色! 炮灰?想到这个词,蓝翎心中有些好笑,前世活了二十四年她还没有尝过做炮灰的滋味,如今,再活一世,她反而一来就被当成 了炮灰,那她可得好好地让他们见识见识她这“炮灰”的威力! 时间慢慢地流失,半个时辰过去了,燕惊寒还是没有回府,一旁的礼仪官后背冷汗涔涔,暗暗叫苦,若是过了吉时,这堂到底还拜不拜? 第十九章 拜堂(三):暗流涌动 “清泉,去问问寒王现在到哪里了?”燕鸣轩看了身旁的蓝巧凤一眼,终于缓缓开口。 清泉是燕鸣轩皇宫里的太监总管,二十来岁,一脸的老成,接了燕鸣轩的命令,应了一声,快步出了喜堂。 片刻,清泉又折返了回来,来到燕鸣轩的跟前,“启禀皇上太后,半个时辰前,寒王爷飞鸽传书说他已经到了城外百里处,奴才推算,寒王爷途中若是没有耽搁,快马加鞭,此时应该在城外五十里处。” 听清泉这么一说,很多人在心中暗暗计算起来,五十里走了半个时辰,此时距离吉时结束还剩下半个时辰,寒王爷想在吉时结束之前赶回来,看来有点不太可能。 “照你这么说,寒王可能会误了吉时?”燕鸣轩一手轻轻敲着椅子的扶手,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忧色,看向一旁的蓝巧凤道:“寒王也是因公才误了吉时,而过了吉时再拜堂似乎不妥,母后,您看,这该如何是好?” 该如何是好?蓝巧凤心中一声冷笑,燕鸣轩,你以为坐上那个位置就可以高枕无忧阴奉佯违抗了?你也不想想你是怎样坐上去的?!我怎样扶你坐上去,还能怎样把你拉下来!蓝巧凤心中恨恨地想着,但脸上依旧一副端庄慈祥的模样。 蓝巧凤当然知道燕惊寒是故意拖延时间,燕鸣轩也是借此机会打压蓝相府,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今天的这口气,她会在日后让他们百倍偿还! 想到这,蓝巧凤笑着开口:“众卿家,寒王也是为皇上分忧才误了时辰,而众卿家又是早早地就来观礼,所以哀家觉得这堂还是要拜的,但如何拜,众卿家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蓝巧凤的这句话无疑是默认了燕鸣轩的心照不宣,喜堂里的很多大人们也是心知肚明,现在就差一个人把这方法点明而已,但谁愿意主动接这差事?这份差事可不好做,弄不好,乌沙不保不说,小命也得赔上。 蓝翎站在一旁自然把几人的话都听进了耳中,她若猜得没错的话,接下来肯定会有人说找一个人代替或者干脆就找一只公鸡代替新郎官,在古代民间好像是有这种风俗,但这还要问问她同不同意! 果然,片刻后,礼部侍郎林大人快步来到喜堂中央,对蓝巧凤燕鸣轩拱手道:“启禀太后皇上,微臣倒有一个方法,不知可不可行?” 很多人看着喜堂中央的林大人,心中一片了然。 “林爱卿,你且说来听听。”燕鸣轩开口。 “微臣听说 民间有一种习俗,大婚之日,若是新郎官因故不能拜堂,就以公鸡代之。”林大人说完偷偷地瞅了蓝翎一眼。 “哦,有这种事?”燕鸣轩似乎以前并未听过,看向蓝巧凤道:“母后,您以为如何?不过,若是如此,朕觉得可能委屈了新娘子。” 真会说好听的!蓝翎心中冷哼了一声,但依然没有出声,让公鸡跟她拜堂,那就先让那公鸡进了这喜堂再说吧。 第二十章 拜堂(四):收拾 “皇帝多虑了。”蓝巧凤淡淡地说了一句,她不想再跟燕鸣轩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她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婚礼,让蓝翎成为燕惊寒的王妃。 “朝阳,你去找一只公鸡来。”燕鸣轩直接对站在一旁的朝阳发号施令,朝阳是燕惊寒的贴身侍卫,燕鸣轩对他并不陌生。 “属下遵旨!”朝阳看了蓝翎一眼便快速出了喜堂,果然跟爷预料的不差一分一毫。 很快,朝阳抱着一只毛色鲜亮的公鸡进了喜堂,这公鸡兴许没有见过这么多人的场面,不停地挣扎着,同时“咯咯”地叫个不停。 看着这只乱扑腾的公鸡,一些小姐们不禁捂着嘴偷笑,这也难怪,她们何时见过这种场面?跟鸡拜堂,可够新鲜的。 在场的很多小姐们也不乏燕惊寒的爱慕者,本来吧,看着心爱的男人娶别的女人,心中自然是醋意横飞,但看着眼前的情形,这些爱慕者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复仇的畅快来,这蓝二小姐寒王妃的位置恐怕也很难坐得舒服呀,跟鸡拜堂,要不了多长时间,她就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朝阳抱着公鸡来到林大人的跟前,趁林大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把把公鸡塞到了林大人的怀里,同时道:“大人,属下不知道如何让鸡拜堂,大人学识渊博,这就有劳大人您了。”朝阳说完快速退到了一边。 林大人顿时傻眼了,他只是遵照了皇上的吩咐,这跟学识渊博有什么关系?他怎么知道如何让一只鸡拜堂?林大人抱着这只乱扑腾的公鸡,犹如抱着一个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林大人看向坐在首位上的皇上,面露难色,刚想开口推脱,不想却听到新娘子悦耳的声音响起,“刚刚朝阳说林大人学识渊博,那么敢问林大人,这只公鸡长得像王爷,还是本姑娘只配跟一只公鸡拜堂?” 蓝翎的声音不温不火,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但喜堂里的很多人却感到了一种排山蹈海的威压,而这无形的威压更是让林大人喘不上气来。 喜堂里的众人顿时都把目光投向了蓝翎,除了秋叶和喜媒,绝大多数人的眼中都带上了疑惑,但还有一人,他的眸中却带上了某种期待。 听着蓝翎的话语,蓝巧凤心中那抹坐立难安的感觉又快速地涌现了出来,蓝翎是什么样的女子她非常清楚,否则她也不会选中她,但此时,蓝巧凤不得不正视蓝翎的变化,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难道真的被燕惊寒做了手脚?蓝巧凤一万个不愿意这种事情发生,但她不 得不去思考这个问题,看向蓝翎的眸中更是暗含着一抹审视。 “寒王妃,臣只是把民间的习俗说出来,并无别的意思。”林大人脚底开始冒着凉气,隐隐觉得自己有麻烦了。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林大人何必左顾而言他?”蓝翎稍稍停顿了一下,“还是林大人本来就有别的意思,只是怕被人知道你有别的意思,才说没有别的意思?” 第二十一章 拜堂(五):传说中的窝里斗 被蓝翎这么一绕,林大人的脑中嗡嗡作响,脑门上冒出了丝丝冷汗,心中暗自思忖,这蓝二小姐不是胆小如鼠吗?一个如此胆小的女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而且她说的这番话明显是想把喜堂里的众人都往歪处引,给他扣上一顶大不敬的大帽子呀。 林大人心中既疑惑又害怕,思索着应对之策,奈何怀里的公鸡却“咯咯”地叫个不停,让他烦不甚烦! “寒王妃是不是觉得林大人的方法不妥?”燕鸣轩实时开口,也是帮林大人解了一时之困。 蓝翎当然听得出来刚刚他们在一唱一和,这方法本来就是燕鸣轩授意的,而且得了蓝巧凤的默许,林大人只是一个执行者而已,但让她跟鸡拜堂,皇帝授意如何,太后默许如何?同不同意还得由她说了算! 蓝翎转过身,面朝燕鸣轩的方向,微微福了福身,淡淡地开口:“启禀皇上,林大人的这种方法,臣女觉得不妥。” 觉得不妥,你为何不早说?非要等公鸡抱上来了再说!林大人抱着一只乱扑腾的公鸡,心中一阵暗恼。 人群中的一人微微勾了勾嘴角,眸光一直停留在那红火的盖头上。 喜堂里的很多大人们听了蓝翎的这一番话,疑惑的同时又不由地为蓝翎捏了把冷汗,皇上和太后都赞同的事情,这蓝二小姐为何要出言反对?她难道不怕惹了皇上和太后不悦?太后可是她的亲姑姑呀。 一旁的朝阳心中有着几分小兴奋,这就是传说中的窝里斗?太好了!最好斗得两败俱伤,就省得爷动手了。然而朝阳还没有暗暗高兴几个眨眼的功夫,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打探到的蓝二小姐的资料和眼前的蓝二小姐可有着天壤之别,他们的情报系统出了问题?完了! 蓝巧凤死死地攥了攥袖中的手,这丫头在搞什么?她知不知道她在耽搁时间?莫非她是故意的? “翎儿,不许胡闹,哀家知道委屈了你,等事后,哀家会让寒王好好补偿你的。”蓝巧凤压了压心中的翻江倒海,怜爱地开口。 见蓝巧凤开口了,原本想出声的燕鸣轩眸光微闪了一下,决定作壁上观。 “太后,这不是补偿的问题,您想想,臣女若是与一只公鸡拜堂,不出半个时辰,臣女就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臣女成为笑柄这倒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百姓们在提及臣女时定然会提及蓝相府,甚至会提及太后您,当然大家自然不敢在父亲和太后您面前提起,但被人当成茶余饭 后的谈资,这怎么说都不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若是父亲的某位同僚不慎酒后失言,当着父亲的面说了出来,那父亲该如何自处?若是哪个心怀叵测的人故意在皇后妹妹面前提及此事,那皇后妹妹岂不是也要生生受此委屈?面子对臣女一人不重要,但对父亲太后和皇后妹妹来说,面子关系到一个家族的尊严!” “尊严”这个词铿锵有力,重重地敲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第二十二章 拜堂(六):风波再起! 蓝翎的这一番话让喜堂里鸦雀无声,甚至呼吸声都轻不可闻,众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看着眼前一身火红嫁衣,顶着红盖头,根本看不到容貌的女子。 一个胆小如鼠的女子能想到如此多的厉害关系? 一个胆小如鼠的女子能把一个家族的尊严说得如此震慑人心? 一个胆小如鼠的女子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半丝胆怯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传言果真不可信!很多人得出了一个结论。 当然很多人也看出来了,蓝翎之所以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只是不想与一只公鸡拜堂罢了,但她不愿意跟一只公鸡拜堂,太后能同意吗?任谁都看得出来,太后可是极力想促成这桩婚事的。 听了蓝翎的这一番话,燕鸣轩依然没有半点要开口的意思,依然作壁上观,但蓝巧凤心中却是恼恨不已,被蓝翎如此一说,她若是再坚持的话,那可能就会有人在背后戳她的脊梁骨了,这对她日后的计划可没有什么好处。 “还是翎儿考虑得周到,是哀家疏忽了。”蓝巧凤在后宫里呆了将近二十年,早就知道什么时候该伸,什么时候该屈,承认自己疏忽对蓝巧凤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翎儿觉得林大人的方法不妥,那翎儿觉得这婚礼该如何举行?”蓝巧凤没有片刻犹豫,就把这个难题丢给了蓝翎。 “启禀太后,这个恐怕还要劳烦林大人。”蓝翎微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林大人学识渊博,连与鸡拜堂的方法都能想得出来,臣女想林大人应该还能想出来一个更好的办法来。” 很多人捂嘴偷笑,朝阳更是强忍着笑意,这蓝二小姐有点黑! 本来吧,林大人还在暗暗庆幸这蓝二小姐不再找自己麻烦了,谁曾想,她竟然又给他扔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心中暗暗叫苦。 林大人赶忙把怀中那只乱扑腾的公鸡塞到了朝阳的怀里,反正这公鸡也没什么用处了,自然就不用他来抱了,随后,林大人赶忙对蓝巧凤燕鸣轩拱手道:“启禀太后皇上,微臣才疏学浅,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林大人太谦虚了,站在这里的大人们有几人是才疏学浅之人?”蓝翎没等蓝巧凤和燕鸣轩开口就接下了林大人的话,“林大人还是不要推脱了,慢慢想即可,本姑娘不会催促你的。” 蓝翎当然知道燕鸣轩和蓝巧凤才是这“与鸡拜堂”的始作俑者,虽然她现在明着整不了他们,但这林大人可别 想一句“才疏学浅”就把自己摘得干净! 此时虽然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但林大人的后背却是不停地冒着冷汗,这蓝二小姐是睚眦必报呀,他该怎么办? 林大人瞅了瞅首位上的皇上,心中有些哀怨,他完全是听命于皇上,在这个时候皇上可不能把他给弃了呀。 没用的东西!燕鸣轩轻轻扫了林大人一眼,刚想开口,这时,喜堂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道急促的声音,“翎儿宝贝,本宫来了!” 第二十三章 拜堂(七):找麻烦 虽然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但喜堂里的很多人听着这邪魅的声音,已经知道来人定然是那生性风、流长相妖孽的北宁太子上官云瑞了。 上官云瑞,在场的很多人都不陌生,去年燕鸣轩登基之时,他可是在京城里住了足足一个月,早就跟朝中的这些显贵混熟了,很多人一听到他的声音,便知道是他来了。 但他来做什么?他来参加寒王爷的婚礼?从他那句“翎儿宝贝”,很多人觉得他可能不是来参加婚礼的,更像是来砸场的。 上官云瑞生性风、流那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他的太子府里据说可是佳丽三千,他生平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网罗各地的美女收进自己的府里消遣娱乐。 让很多人想不通的是,北宁的皇帝怎么会立只会沉迷于女、色的上官云瑞为太子?他也不怕他的江山葬送在他的手上?再说,北宁的皇帝可不止他一个皇子。 有了对上官云瑞的基本印象,很多人觉得上官云瑞这次是来跟寒王爷抢女人的,传闻这蓝二小姐可是长得貌若天仙,被上官云瑞看上也不是不可能。 但问题是这上官云瑞是怎么跟蓝二小姐认识的呢?蓝二小姐是出了名的养在深闺无人识,他们这些生在京城长在京城的人都没有见过蓝二小姐的容貌,这北宁的太子是怎么见到的?众人心中充满了好奇。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喜堂的门口,蓝巧凤的心中更是生出了浓浓的不悦,本来蓝翎的变化就让她很是不安,而此时上官云瑞明显又是来捣乱的,这婚礼难道真的不能顺利举行了?蓝巧凤看了看一旁的沙漏,心中想着应对之策。 燕鸣轩自然也听出了上官云瑞的声音,眸中快速划过了一丝笑意,这婚礼变得越来越有趣了,母后,您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行,燕鸣轩心中笑着说。 人群中的一人剑眉快速微蹙了一下,随即轻垂了一下眼帘,便与众人一道看向喜堂门口。 蓝翎当然听清楚了上官云瑞口中的“翎儿宝贝”四个字,秀眉轻蹙,准备静观其变。 虽然此时蓝翎还不知道上官云瑞是哪一号的人物,但她知道这家伙是来找她麻烦的,而且还是一个大麻烦! 在众人的注视下,身着牡丹纹金边玫瑰红锦袍的上官云瑞如一道绚丽的霞光一样瞬间飘进了喜堂里,耀眼的红色与喜堂里的喜庆颜色交相辉映,众人顿时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他就是今日的新郎官。 “本宫不请自来,太后皇上不会见怪吧 。”上官云瑞朝蓝巧凤燕鸣轩拱了拱手,气息有些不稳,似乎是走得太急了。 “瑞太子多虑了,朕与母后还怕请不来瑞太子呢。”燕鸣轩笑着寒暄了一句。 “皇帝说得极是,等一会,喜宴之上,哀家定让寒王多敬瑞太子两杯。” 蓝巧凤接了燕鸣轩的话,同时委婉地道出这是寒王的婚礼,容不得他一个北宁太子捣乱。 但上官云瑞根本就把蓝巧凤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跟燕鸣轩蓝巧凤寒暄过后,便快步来到蓝翎的跟前,一脸深情,“翎儿,仅仅一年的时间,你就忘了我们灵云山上相思树下的海誓山盟了吗?” 闻言,很多人为蓝翎吸了口凉气。 第二十四章 拜堂(八):英雄救美 上官云瑞看似深情的一番话无疑是把蓝翎推到了一个悬崖边上,众人齐齐都把目光投向了蓝翎,但其中一人的黑眸扫过上官云瑞后快速闪过了一道寒光! 在东楚,虽然民风开放,但婚姻也还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允许儿女自己私定终身,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掉私定终身,但这也都是暗中的,不被别人知道,最终还是要征得父母的同意,才能结为秦晋之好。 上官云瑞的这番话已经清楚地道明蓝翎已经跟他私定了终身,这对于一个即将拜堂的女子,一个有着尊贵身份的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指认跟别的男人有私情,这无疑对于她的闺誉是最致命的,男方完全可以凭借这一点,把她扫地出门,一旦被扫地出门,人们的吐沫星子都会把她淹死掉。 当然前提是上官云瑞的话是真的,蓝翎真的跟他在灵云山上相思树下海誓山盟过。 蓝巧凤当然不会相信蓝翎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蓝翎可是她精心“培养”了三年。 喜堂里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心中疑惑的有之,幸灾乐祸的有之,看好戏的有之,同情怜悯愤愤不平的亦有之。 朝阳怀中的公鸡似乎也感受到了此时不寻常的气氛,竟然也不叫了,而朝阳却是暗暗着急,这瑞太子干嘛来横插一竿子?爷可没有让他这么干呀,他肯定是自作主张,而且八成会好心办坏事,没帮上忙不说,还破坏了爷的计划。 但上官云瑞已经上场了,朝阳又不好把他拉下来,只能静观其变,但他知道就凭刚刚这蓝二小姐收拾林大人的手段,瑞太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宝贝,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怪我来迟了?”上官云瑞根本就不知道刚刚喜堂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蓝翎被他的话吓傻了,依然再接再厉地表演着。 这也难怪,上官云瑞得到的资料亦是显示蓝翎就是一个胆小如鼠的女子,他觉得这样的女子听到了他这样暧、昧不已完全毁她闺誉的话定然会被吓傻的,甚至会被吓晕过去。 然而上官云瑞不知道,万事万物瞬间万变,他的自以为是已经成功地得罪了一只腹黑的狐狸。 “呵……瑞太子生性风、流,不要说北宁,就是东楚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人的轻笑声突然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众人瞬间都到目光投向此人,左相慕容笑尘? 只见慕容笑尘一身湖蓝色锦袍,头戴玉冠,缓步来到上官云瑞的身旁,细细 地打量着上官云瑞。 英雄救美?上官云瑞脑中飘过了四个字,同时心中有些疑惑,这慕容笑尘好像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他今天怎么突然管起闲事来了?难道他看不出来这可不是一般的闲事? 蓝翎没有出声,她虽然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但她直觉他就是一直看着她的人。 第二十五章 拜堂(九):喜欢得不得了! 这慕容笑尘,喜堂里的众人可都熟悉得很,三年前,慕容笑尘凭借文武双科状元一举成名,甚得先皇喜爱,亲授大理寺少卿一职,后来,慕容笑尘连办了几件大案,龙心大悦,封官嘉奖,步步青云,燕鸣轩登基之后,更是授予左丞相之职,百官之首,跟蓝致绅平起平坐。 慕容笑尘在官场上可谓是如鱼得水,左右逢源,这主要还是慕容笑尘此人为人处世八面玲珑圆滑周到,甚懂为官之道,不与任何人走得太近,也不与任何人离得太远,始终保持最合适的距离,如此的独树一帜,却成功地让他成为一些人想拉拢的对象。 当然,慕容笑尘如此仪表非凡的青年才俊也是很多闺中小姐的择婿首选,慕容笑尘亦是二十有一了,但府中却是没有一妻一妾,在众多爱慕者的心中绝对是钻石王老五级别的人物。 慕容笑尘虽然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但就凭借他自身的才华,他的前途也是不可估量的。 然而让很多闺中小姐伤心的是,媒婆都要把慕容笑尘的府门槛踏平了,得到的依然只有同样的一句话:我已心有所属,我今生非她不娶。 碎了一地芳心! 京城里的小姐们最想嫁的两个男人,燕惊寒,慕容笑尘,一个不喜欢女人,拒女人于千里之外,一个心有所属,非君不娶,唉,小姐们只能望而心叹。 而今日,慕容笑尘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这不得不让很多人心中开始揣测,这左相是想帮这蓝二小姐?但问题是他为何要帮她? 上官云瑞被慕容笑尘如此细细地打量,感到汗毛直竖,被一个男人这样看,感觉真不是一般的不好。 “左相这是何意?”上官云瑞当然知道慕容笑尘不简单,他更知道慕容笑尘这一次是来者不善,但对于上官云瑞来说,这仅仅是一个小插曲而已。 “何意?”慕容笑尘又是一声轻笑,“瑞太子喜欢美人这并没有错,但瑞太子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就用先毁之再夺之的戏码,这未免也太辱没一国储君的名声了吧?” 上官云瑞磨了磨牙,这家伙嘴也太毒了吧?他什么时候要夺了?这跟他一国储君的名声有什么关系? 上官云瑞刚想开口,就见慕容笑尘又接着道:“我们虽然都没有见过蓝二小姐的容貌,但也都听说过,我想瑞太子肯定也听说了,以瑞太子的爱美之心,今日有这番举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瑞太子惨了!朝阳得出了一个结论,一个左相 就够瑞太子喝一壶的了,而且这蓝二小姐还没有出声呢,他可不相信这腹黑的蓝二小姐就这么轻易地放过瑞太子,瑞太子呀,您就自求多福吧。 蓝翎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从二人的对话中提取她所需要的信息,她要的就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将让他没有翻身之地! “左相的这番话,本宫怎么闻出了一股酸酸的味道?莫非左相在嫉妒本宫得了翎儿宝贝的喜欢?”上官云瑞岂是那么容易就被慕容笑尘三两句话就打倒的?很快便另辟了蹊径。 “瑞太子确实让本姑娘喜欢得‘不得了’!” 语惊四座! 第二十六章 拜堂(十):一击必中! 清清淡淡,悦耳之极!众人瞬间都把眸光投向了喜堂中央一身火红嫁衣的蓝翎。 “喜欢得不得了!”表面上听起来似乎在表明心迹,但此时听在每一个人的耳中却没有半点引人遐想的味道,反而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带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味道! 燕鸣轩蓝巧凤齐齐心中一震,翻江倒海的情绪瞬间隐于眸中,都没有开口。 上官云瑞心中更是咯噔一声,这蓝二小姐怎么能如此接他的话?她没有被吓傻,反而被吓疯了? 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上官云瑞的预料,上官云瑞似乎有点措手不及,一时没有出声,但看向蓝翎的眸中已经带上了一抹审视。 蓝翎并没有立即收拾上官云瑞,而是寻着慕容笑尘声音的方向,转身面朝慕容笑尘,轻启朱唇:“蓝翎多谢左相援手,左相今日之恩,蓝翎他日定当相报,不过,蓝翎想自己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蓝翎的这番话在别人听来并没有一丝不妥,但慕容笑尘却听出了蓝翎拒他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心中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尽管此时他还不能确定她就是她。 “蓝二小姐请。”慕容笑尘压了压心中那莫名的情绪,轻笑着出声,同时后退了两步,站在了一旁。 “多谢。” 蓝翎说完便转过身朝着上官云瑞的方向,上官云瑞虽然看不到蓝翎的眼睛,但他却感到蓝翎的眸光锐利得可以穿透她的红盖头,甚至能刺破他的一切谎言,这让他的心中突然萌生出了一抹期待。 瑞太子完了!朝阳看着怀里的公鸡已经预料到了上官云瑞这一次的结局,这蓝二小姐收拾瑞太子的手段和收拾林大人的手段如出一辙,都是一开始不露声色,等到关键时刻一击必中,就这一点,倒是和爷有着几分相似。 “敢问瑞太子我们是哪一年哪一日哪一时哪一刻在灵云山上相思树下海誓山盟的?” “敢问瑞太子,那一天的天气如何,是阳光明媚微风习习还是狂风大作落叶纷飞?” “敢问瑞太子,那一天我们山盟海誓的时候,我是面朝东南还是面朝西北?” “敢问瑞太子,那一天,我头戴什么样的发饰,身着哪种颜色的衣服,脚上又穿的是哪种图纹的鞋子?” “敢问瑞太子,这些您都还记得吗?” 被蓝翎这不带喘气的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一问,上官云瑞顿时觉得脑中嗡嗡作响,仿佛有一百只蜜蜂在 飞一般。 上官云瑞当然回答不出来,但上官云瑞可是在北宁皇宫一群人精中长大的,随机应变自然不在话下,只见他微微一笑,便想四两拨千斤,但蓝翎却不给他张嘴的机会又接着道:“瑞太子肯定会说,那日风景独好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哪能记得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且你还会说,你的眼中只有我,更是容不下其他了,瑞太子,你说本姑娘说的对吗?” 第二十七章 拜堂(十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被蓝翎这么一阵抢白,上官云瑞并未气恼,而是用他那双妖孽之极的桃花眼含情脉脉寵溺之极地看着蓝翎,声音更是柔得如三月里的春风,“翎儿宝贝,你知道本宫怎么这么喜欢你吗?那是因为本宫想什么,你都知道,你最懂本宫的心。” 听着上官云瑞如此肉麻的话,蓝巧凤神色微变了一下,但并未出声,而慕容笑尘却快速垂下了眼帘,不知所想。 高!朝阳暗暗竖起了大拇指,瑞太子的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呀,这都能顺杆子往上爬。 上官云瑞虽然接了蓝翎的话,但此时在场的很多人已经看出来上官云瑞就是来捣乱的,他根本就没有见过蓝二小姐,更不可能跟她山盟海誓,但知道归知道,这蓝二小姐如何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倒是令人期待。 “瑞太子干嘛这么心急,本姑娘还没有说完呢。”蓝翎的声音并没有因为上官云瑞的话有半丝波动,轻轻淡淡,让人听不出半丝情绪。 “瑞太子,我们既然在灵云山上相思树下都已经海誓山盟了,那么瑞太子肯定对本姑娘的容貌非常清楚了,既然非常清楚了,那么就敢问瑞太子本姑娘眉心处的美人痣是红色的还是黑色的?” “瑞太子,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没有见过我的容貌,以瑞太子的爱美之心,若是和一个没有见过容貌,不知道是美是丑的女子海誓山盟的话,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瑞太子,你说,是吗?”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上官云瑞这时方才明白过来,但问题是,他怎么知道她那颗美人痣是黑色的还是红色的? 到此时,蓝巧凤的眼中才闪过了一丝笑意,这丫头虽然变得让她感到陌生,不过倒是机灵了不少,上官云瑞完全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美人痣?朝阳在心中默念了一声,他们得到的资料上根本就没有显示这蓝二小姐的容貌特征,这蓝二小姐只要是出自己的房间几乎都是带着帷帽的,谁知道她那颗美人痣到底是什么颜色? 慕容笑尘对蓝翎所说的美人痣的颜色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蓝翎接下来的举动,她会是她吗?慕容笑尘心中充满了期待,眸光静静地停留在蓝翎那火红的盖头上。 “瑞太子,你既然都和我海誓山盟过了,那么本姑娘的这个问题对瑞太子来说并不难吧?” 太难了!上官云瑞心中说了一句,但脸上却依然带着那迷倒万千的笑容,“自然不难,本宫若是没有记错的话,翎儿宝贝的 那颗美人痣是红色的。”上官云瑞决定赌一次,心中想着若是猜错了,就说自己记错了好了,再说,在那种两情相悦的时刻,记错了也是很正常的。 上官云瑞心中打着如意算盘,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经掉进了蓝翎为他挖好的坑里,就等着被收拾了。 第二十八章 拜堂(十二):惊喜 “瑞太子,您确定吗?”蓝翎轻轻问了一句,似乎在给上官云瑞改正的机会。 上官云瑞心中打起了鼓,难道他真的猜错了?但上官云瑞转而一想,蓝翎怎么会这么好心提醒他猜错了呢?她一定是故意这么说,想让他把原先猜对的改成错的,他可没这么傻。 “本宫当然确定。”此时上官云瑞更是自信满满。 “好!”蓝翎快速转身面朝燕鸣轩蓝巧凤的方向,微微福着身,“太后,皇上,臣女为证明自己的清白,请旨揭开红盖头!” 此言一出,喜堂里一阵喧哗,这红盖头可是要等到行了大婚之礼入了洞房才能揭开的,这蓝二小姐现在就要揭开,而是还请旨揭开,这无疑是把皇上和太后也拉下了水,事情变得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短暂的喧哗过后,喜堂里再次陷入了沉静,很多人觉得蓝翎此举有欠考虑,毕竟寒王爷还没有回府,既没拜堂,又没入洞房,此时就揭开红盖头,坏了规矩不说,可能会使她自己的处境更加的风雨飘摇。 然而蓝翎的这个请求却使慕容笑尘眸中更是充满了期待,只要见到她的容貌,他就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她。 “母后,您看……”燕鸣轩看向一旁的蓝巧凤,话语中带着询问,毕竟蓝翎是蓝巧凤的亲侄女,由蓝巧凤来定夺似乎更合适一些。 蓝巧凤当然知道蓝翎此时就要揭开红盖头与礼不合,但这与蓝翎的闺誉和她心中的不安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蓝巧凤微微思索了片刻,便道:“翎儿此举虽然失了规矩,但一个死的规矩和一个女子的闺誉相比,哀家觉得一个女子的闺誉比什么都重要,左相,你觉得呢?” 众人没有想到太后会突然问慕容笑尘的看法,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慕容笑尘,只见慕容笑尘微微一笑,“太后言之有理,微臣也觉得一个女子的闺誉比什么都重要,自然是男子不能比拟的。” 这是在骂他呀,上官云瑞瞅了瞅慕容笑尘,心中有些不明白,他好像没有得罪过他吧?他干嘛处处跟他作对? “好,翎儿,你就把红盖头揭开吧,让瑞太子看看你那颗‘美人痣’。” “是。”蓝翎这才站直了身,伸出白希如玉的手,快速取下了红盖头,朝着蓝巧凤和燕鸣轩又行了一礼,随后慢慢转身看向上官云瑞。 眉如翠羽,面若桃李,淡妆薄粉,却若朝霞映雪,朱唇浅抿,似笑非笑,更如月射寒江! 一双剪水秋眸 ,似乎包含了日月之精华,但却带着淡淡的疏离,带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微凉。 上官云瑞惊艳了片刻,这才意识到蓝翎的脸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美人痣,他已经掉进了她给他挖好的陷阱里,心中微微一笑,这丫头可不简单呀。 慕容笑尘心中的惊喜让他的手心已经微微出了一层薄汗,他找了三年的人儿终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终于不用只对着她的画像日夜思念,他可以真真切切地看到她了! 第二十九章 拜堂(十三):想得太美了 慕容笑尘幽深的黑眸中隐藏着难言的惊喜,多少个午夜梦回,多少个日思夜想,那个似乎远在天边的人儿,而此时已经近在眼前! 尽管她已经是皇上御赐的寒王妃,尽管她可能要跟燕惊寒拜堂成婚,但那又如何?在这世上,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他想了三年的人儿,更加的不会例外! 慕容笑尘快速压了压心中的激动之情,慢慢垂下眼帘,他当然知道燕惊寒根本就不想娶蓝翎,如此,正合了他的意,他可以顺水推舟一把,助他一臂之力,这也可以为他免去了很多麻烦,慕容笑尘暗暗思量着。 喜堂里的众人看到蓝翎的容貌,着实惊艳了一次,传闻蓝相府的蓝二小姐有着倾城之貌,这倒是一点都不假,但生性胆小却是无稽之谈,这眸光淡淡,面色从容的蓝二小姐,估计就是把一只老虎放在她的面前,她的眉毛都不会皱一下。 蓝巧凤当然见过蓝翎的容貌,此时,蓝巧凤看着蓝翎,心中的不安倒是稍稍减少了一些,看来应该是她多虑了。 燕鸣轩可没有见过蓝翎的容貌,而此时,他看着蓝翎的容貌,心中原本那看好戏的小兴奋突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不悦,这蓝翎不论从容貌心性上可比那蓝欣儿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年龄上她还比蓝欣儿大了几个月,当初蓝巧凤却让他娶蓝欣儿,而把蓝翎留给了燕惊寒,这让燕鸣轩有一种被欺负的感觉。 这也难怪,燕鸣轩是一国天子,天子嘛,吃穿用度,包括女人,自然都是要最好的,但此时他却感觉蓝巧凤把最好的留给了燕惊寒,这怎能不让他恼恨? 蓝巧凤自然不知道燕鸣轩心中所想,她更不知道蓝翎的改变已经成功地点燃了燕鸣轩心中早已潜伏的火种,一旦时机成熟,星火便会燎原! 至此,蓝翎已经当着众人的面证明了上官云瑞根本就没有见过她,他所说的话完全就是一派胡言! 蓝翎看着站在她不远处的上官云瑞,见其一身红艳艳的锦袍带着灼灼其华,一双闪着精光的桃花眼溢满了笑意,一张雌雄莫辨的俊颜绝对可以迷倒众生,如此一个身份尊贵无比容貌超凡脱俗的一国太子跑到她的婚礼现场给她泼了盆脏水,这番举动倒是令人寻味。 但不管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既然惹了她,那他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瑞太子,您看清楚了吗?”蓝翎声音清清淡淡,眸光更是淡淡地落在上官云瑞的眼睛上。 众人 都竖起了耳朵,想听这瑞太子怎么来收这个场,很多人也都看出来了,这蓝二小姐冰雪聪明,可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这瑞太子明摆着欺负了人家,这下轮到人家来找麻烦了。 “自然看清楚了。”上官云瑞妖孽的脸上依然笑容满面,没有半点尴尬之色,“本宫此举只是跟寒王妃开了个玩笑,还望寒王妃不要介意才是。” 泼了人家一盆脏水,就想用一句玩笑轻轻带过,朝阳觉得这瑞太子有点想得太美了。 第三十章 拜堂(十四):把他赶出府去! 众人的眸光全都落在了站在喜堂中央蓝翎和上官云瑞的身上,这上官云瑞一国的太子,莫名其妙地跑到寒王的婚礼上,泼了寒王还未拜堂的王妃一身脏水,这番举动倒是让人费解,他的所谓跟寒王妃开个玩笑,完全就是敷衍之词,在场的人没有几个看不出来的, 众人更明白的是,这传闻胆小如鼠的蓝二小姐实则是一个冰雪聪明腹黑无比的主,倾世的容貌隐着满腹的才华,似有似无的浅笑却带着淡淡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清冷,犹如一弯新月,带着皎洁的光芒,但人们只能远远看着罢了。 看着蓝翎周身的神韵气质,蓝巧凤那稍稍平复一点的心又快速提了起来,这从容淡雅中带着绝世风华的女子是蓝翎吗?就容貌上,她确实是蓝翎,但就她今日的表现上,她可与她看着长大的蓝翎有着天壤之别,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蓝巧凤百思不得其解。 蓝翎看着脸皮比城墙还厚,到此时还想四两拨千斤的上官云瑞,淡然一笑,“瑞太子,若是本姑娘说您光天化日强、抢、民女jian、yin、掳、掠烧杀抢夺无恶不做,您会有何反应?” 上官云瑞嘴角抽了抽,这丫头的嘴有点毒,而众人却觉得这蓝二小姐的胆子可够大的,这瑞太子怎么说也都是一国太子,她哪能这么说人家? 慕容笑尘眸中含着一抹寵溺的笑意,他看上的人儿,岂是一个上官云瑞能欺负的了的? “当然,瑞太子肯定会找出证据证明本姑娘这完全是一派胡言,故意诬陷于你,那你知道了我是故意诬陷于你,你又会如何?” 听蓝翎这么一说,上官云瑞张了张嘴,他当然知道这丫头是要找他算账了,不过,这帐到底怎么算,倒是很值得期待。 “那本姑娘诬陷你,被你找到了证据证明那完全就是本姑娘故意往你身上泼的一盆脏水,那本姑娘也说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您会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上官云瑞笑着开口。 “瑞太子胸有河川,您都不愿意的事情,那么蓝翎区区一介女子当然更不愿意如此无缘无故地被泼了一盆脏水。”蓝翎说着微微停顿了一下,突然看向一旁抱着公鸡,低头不知所想的朝阳,“朝阳,你代替王爷去迎亲,你说,这事该如何了结?” 朝阳没有想到蓝翎会突然问他,心顿时咯噔一声,怀中的公鸡也适时地“咯咯”叫了两声,紧接着喜堂里响起了几声偷笑声。 “回王妃,属下一切听命于王 爷,不敢逾规妄言。”朝阳赶忙道,心中想着这蓝二小姐突然把这个问题丢给他,完全就是故意的。 “一切听命于王爷?那我的话,你是听还是不听?”蓝翎看着朝阳,幽幽地开口。 “王妃是皇上御赐的寒王妃,而且就要和王爷拜堂成婚了,您的话,属下自然要听。”朝阳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却在打着鼓,这话若是传到那几个家伙的耳中,他们会不会劈了他? “那好,那你就把这瑞太子赶出府去!” 蓝翎一声令下! 第三十一章 拜堂(十五):爱屋及乌 蓝翎的一声令下,不光光是朝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喜堂里的绝大多数人都齐齐一怔。 这上官云瑞是谁呀,北宁的太子,北宁未来的一国之君,身份尊贵无比,燕鸣轩和蓝巧凤见了他还要礼让三分呢,这蓝二小姐的胆子确实够大的,她竟然让人把上官云瑞赶出府去,这番举动确实有点太欠考虑了,很多人暗暗觉得蓝翎此举非常不妥。 燕鸣轩和蓝巧凤自然也知道蓝翎的这番举动有欠考虑,但他们并没有立即出声,静观其变。 蓝翎心中笑了笑,她当然能猜到喜堂里的众人是如何看待她的这番举动的,她更能猜到朝阳会不会听她的命令。 果然,朝阳只是惊了片刻,便单膝着地,抱拳道:“王妃,瑞太子身份尊贵,属下不敢逾规,请王妃责罚!” 聪明!蓝翎淡淡一笑,她早就看出来燕惊寒的这个贴身侍卫不简单,而他的这番举动,表面上看是委屈了自己,但实际上却是最聪明的做法,上官云瑞的身份摆在那里,在蓝巧凤和燕鸣轩的跟前,在东楚满朝文武的跟前,他可不是一个侍卫能动得了的。 “起来吧,我从来不喜欢做强人所难的事情。”被当众拒绝,蓝翎脸上并没有半点不悦之色,转而又道:“朝阳,我进府的时候,好像听到了狗的叫声,府里是不是养了狗?” 朝阳刚刚站起来,听蓝翎这么一问,险些站立不稳,这蓝二小姐的耳朵也太灵了吧?她什么时候听到黑风叫了?黑风可是爷的宝贝呀,她想干什么? “回王妃,府里确实有一只狗。”朝阳硬着头皮说了出来,王爷有一只爱犬很多人都知道,他就是想瞒也瞒不了。 很多人面面相觑,这蓝二小姐不是要把瑞太子赶出府去吗?她怎么又问起寒王爷的爱犬了? “把它带到喜堂里来。” 把黑风带到喜堂里来?朝阳有些凌乱了,这蓝二小姐到底想干什么? “王妃……”朝阳本想劝蓝翎两句,把一只狗带到喜堂里来很是不妥,但他还没有说完,便被燕鸣轩打断了,“朝阳,朕早就听说寒王有一只爱犬,很想见见,既然寒王妃也想见,你就把它带上来吧。” 燕鸣轩助了蓝翎一臂之力,这倒不是他多乐于助人,只是他比较期待蓝翎接下来的举动。 见皇上都开口了,朝阳知道他再推脱已经不可能了,只能应了一声,快步出了喜堂。 “寒王妃这是爱屋及乌?寒王 没见到,就想见见他的爱犬?”上官云瑞笑着打趣道,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瑞太子想象力可够丰富的,若干年后,瑞太子若是成了北宁的一国之君,那北宁的百姓恐怕都不需要吃饭了。” “哦,此话怎讲?”上官云瑞似乎没听明白。 “你都想着他们吃饱了,他们哪里还用吃饭?” 蓝翎此话一出,喜堂里一阵低笑声。 第三十二章 拜堂(十六):狗也善变? 寒王府密室 “爷,朝阳已经去松竹院带黑风了,难道真让他把黑风带到喜堂里去?”流云站在燕惊寒的身旁,出身询问,喜堂里发生的事情,他们是了如指掌。 燕惊寒负手而立,一身松竹纹金丝滚边玄色锦袍,身姿挺拔,霸气天成! 燕惊寒看着墙壁上的万马奔腾画卷,并没有立即出声。 一切在他的预料之中,似乎一切又超出了他的预料,先不说上官云瑞的自作主张,就说那慕容笑尘的举动倒是让人费解,从不站队,更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他,为何要帮她说话?莫非他们早就相识? 燕惊寒暗暗思索着,慕容笑尘的举动虽然让他费解,但更让他没有预料到的却是那蓝翎的转变,一个胆小如鼠的人旦夕之间就能变得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燕惊寒觉得这完全不可能,若不是他们得到的资料是假的,那就是这个蓝翎并不是蓝相府的那位,她若不是蓝致绅的女儿,那么她又是谁?难道蓝巧凤和蓝致绅在这棋局中又加了一个局? 燕惊寒一时想不明白,但无论如何,既然这棋局中出现了变数,那他的计划也就要做相应的调整。 “皓月他们现在到哪了?”燕惊寒并没有回答流云的问题,而是问了一句,声音除了低沉醇厚悦耳,听不出半丝情绪。 “距离城门还有一刻钟的路程。” “传令给朝阳,说计划有变,让他听我命令行事!”燕惊寒吩咐了一句,同时伸手在画卷的一匹马上轻轻按了一下,画卷随即卷起,画卷后的墙壁紧接着慢慢移动,出现了一道石门。 “是!”流云应了一声,突然又想到了黑风,赶忙道:“爷,那黑风怎么办?” “无妨,仔细留意她的举动。”燕惊寒说着迈过石门,衣摆卷起一个凛冽的弧度,石门随即合上,画卷落下。 流云当然知道自家爷说的“她”指的是谁,随即快步出了密室,他倒要看看她让朝阳带黑风到喜堂上做什么。 …… 片刻后,朝阳用绳索拉着一只通体毛色黑亮的狗进了喜堂,喜堂里的很多夫人小姐们不由地后退了一步。 只见这只狗体型高大,长相凶猛,耳朵和尾巴都是高高竖起,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带着嗜血的光芒,尖尖的牙齿更是露在嘴外,一副龇牙咧嘴随时都想把人咬上一口的模样。 蓝翎看着黑风,心中开始有着一丝不确定,燕惊寒的这只爱犬可不是 一般的狗,它的凶猛程度应该不亚于前世她爷爷养的藏獒,想在片刻之间就把它收服,恐怕有点难度。 “它叫什么名字?”蓝翎轻轻问了一句。 “黑风。”朝阳拉着黑风停了下来,没有再靠近蓝翎。 “黑风,好名字!”蓝翎朝着黑风赞赏地笑了笑。 喜堂里的众人眸光在蓝翎黑风之间穿梭,他们很想知道这蓝二小姐到底想干什么,这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众人就见蓝翎叫黑风名字的时候,黑风突然不再龇牙咧嘴,而是伸着舌头摇着它那条毛绒绒的大尾巴一脸谄媚地看着蓝翎。 朝阳看着如此的黑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第三十三章 拜堂(十七):诡异的一幕 蓝翎看着黑风一副摇尾乞怜的模样,不由地露出会心的一笑,来到这异世,处处不顺,不想燕惊寒的这只狗却让她看到了一缕难得的阳光,看来她的运气并没有糟糕到了极点。 然而蓝翎不知道的是,黑风这样的狗怎么可能随便对一个陌生人摇尾乞怜?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蓝翎的淡淡一笑毫无意外地落入了慕容笑尘那幽深的黑眸中,慕容笑尘的眸中随即快速闪过一朵绚烂的烟花,三年前,慕容笑尘就知道蓝翎有着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美,这种美无关她的容貌,而是她浑身上下无人可以比及的神韵气质,如空谷的幽兰,如艳丽的牡丹,妖娆妩媚中透着超凡脱俗,淡雅高洁中又隐着天香国色。 慕容笑尘心中轻叹了一声,三年以前,他从未想过他会因为眨眼间的惊鸿一瞥便情根深种,他更没有想过,他会在对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苦苦找了她三年,原本以为踏破铁鞋无觅处,不想她却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慕容笑尘心中的惊喜,心中对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让他对于现在蓝翎的身份并没有太多的担心,他始终认为,他想得到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情”字岂是用得与失能说得清的? 蓝翎看着黑风的模样,随即伸出白希如玉的手向黑风招了招手,同时道:“黑风,过来。” 黑风似乎能听懂蓝翎的话一般,尾巴摇得更起劲了,同时猛地向前一蹿,朝阳一个不防,手上的绳索脱落,黑风如黑旋风一般蹿到了蓝翎的跟前,伸出舌头就去舔蓝翎的手。 蓝翎并没有缩回手,而是轻轻拍了拍黑风的脑袋,捋了捋黑风脑袋上的毛,被蓝翎这么一摸,黑风更是享受地闭上了眼睛,脑袋往蓝翎的手心直蹭。 喜堂里的众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觉得这太诡异了,这蓝二小姐应该没有见过寒王爷的这只爱犬吧,那这只狗怎么一副巴结主子讨好卖乖的模样? 朝阳看着眼前的一幕,也彻底凌乱了,这黑风在发什么疯?她可是爷死对头的女儿,它怎么可以一副见到主子的模样? 朝阳恨不能上前踹上黑风两脚,这丫的在府里除了爷从来没有对他们这么讨好过,今天竟然敢讨好她?今天要饿它一顿,不给它肉吃,一定要让它记住谁才是它的主子!朝阳心中恨恨地想着。 朝阳心中不快,慕容笑尘心中也不快,这黑风可是燕惊寒的狗,慕容笑尘不想蓝翎和燕惊寒靠得太近,当然他的狗也不例外。 被晾在一旁的上官云瑞心中觉得有趣,他当然知道燕惊寒对于他的这只狗可宝贝得紧呢,燕惊寒若是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会不会一掌劈了黑风?上官云瑞心中坏坏地想着。 上官云瑞正浮想联翩,这时蓝翎悦耳的声音响起:“黑风,刚刚有人欺负了我,你就帮我把这人赶出府去吧。” 闻言,众人一惊! 第三十四章 拜堂(十八):以退为进! 黑风顺着蓝翎手指的方向瞬间就看到了上官云瑞,随即收起了摇尾乞怜的模样,龇牙咧嘴,猛地一下就朝上官云瑞扑了过去,同时“汪”的一声,喜堂里同时响起了几声尖叫声。 “啊……”上官云瑞实时发出了一声叫声,转身向喜堂门口跑去。 一切仅仅在眨眼之间,蓝巧凤和燕鸣轩根本来不及阻止,就看着黑风追着上官云瑞跑出了喜堂。 “朝阳,还不快去把黑风拦住!”燕鸣轩一声怒喝,虽然上官云瑞无礼在前,但人家毕竟是一国的太子,他被一只狗赶出了喜堂,这要是传到有心人的耳中,搬弄是非,可能会影响两国的邦交,这对东楚可没什么好处。 “属下遵旨!”朝阳似乎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赶忙飞身出了喜堂。 “寒王妃,你可知罪?”燕鸣轩面带怒色,眸光沉沉,喜堂里的众人不由地为蓝翎捏了一把冷汗。 慕容笑尘随即快速垂下眼帘,一道寒光一闪而逝。 蓝翎心中冷笑一声,缓缓转过身,跪倒在地,“回皇上,臣女知罪,请皇上处罚!” 众人没有想到蓝翎会有如此一番举动,按照蓝翎刚刚的表现,她应该据理力争才是,毕竟这本来就是上官云瑞先惹的她,她只是给上官云瑞一点教训罢了,但问题是上官云瑞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可不是她能教训得了的,她如此做,确实有大不敬之嫌。 慕容笑尘心中微微一笑,以退为进,他倒要看看燕鸣轩怎么当众处罚他的人儿! “皇帝,今日是翎儿和寒王的大婚之日,寒王为皇帝分忧还未回府,若因为此事处罚翎儿,哀家认为这会伤了一介臣子们的心的,再说,上官云瑞虽然贵为太子,但是他无礼在前,翎儿也只是小小地反击了一下而已,哀家以为,这事即使传到了北宁皇帝的耳中,翎儿也并没有什么大过,所以,哀家认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好了。” 蓝巧凤短短的几句话却是句句切中要害,燕鸣轩本想借此机会撤了蓝翎寒王妃的封号,让她嫁不成燕惊寒,见蓝巧凤如此一说,只能暂且打消这个念头。 “母后说得极是。”在外人的眼中,燕鸣轩这个皇帝对他的母后可是言听计从,“起来吧。”燕鸣轩看了蓝翎一眼,快速把心中的不甘心隐去。 “谢太后,谢皇上!”蓝翎在秋叶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蓝巧凤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嫁不成燕惊寒的,燕鸣轩虽然和蓝巧凤在暗 斗,但明面上,燕鸣轩还是会听蓝巧凤的。 燕鸣轩耍的心机,蓝巧凤自然清楚,只是燕鸣轩对她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她先不想动他罢了。 蓝巧凤看了看一旁的沙漏,见已经过了吉时,心顿时沉了沉,这时喜堂外传来了一声高喊:“王爷回府!” 闻言,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喜堂门口,蓝翎也不例外。 第三十五章 拜堂(十九):危险的男人! 喜堂里的众人一听到燕惊寒回府了,顿时都把目光投向了喜堂门口,蓝翎轻轻扫了一眼一旁的沙漏,如宝石一般耀眼的眸中快速划过了一丝笑意,随即也随众人一同看去。 小虾闹腾够了,燕惊寒终于要出场了,蓝翎倒想看看这最后出场的大人物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让蓝巧凤和蓝致绅如此的煞费苦心。 片刻后,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很快,一道挺拔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喜堂门口。 刀削般的面庞上剑眉入鬓,眼角微微翘起的凤眸中寒星点点,面如冠玉,色若春花,眸光深邃,薄唇微抿,生得丰神俊美,却冷得让人望而生畏! 一身松竹纹玄色锦袍带着隐隐霸气,一袭绛紫色的披风更是带着凛凛威风,如风卷残云,在空中划过一道凛冽的弧度! 龙章凤姿,王者天成! 燕鸣轩看着似乎比他更像一国之君的燕惊寒袖中的手已经不由地慢慢握紧,每次看到如此的燕惊寒,燕鸣轩的心中就会恨上一分,他已经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一根让他时刻难安的刺! 看着大步而来的燕惊寒,喜堂里很多小姐们眸中覆上了一种叫做痴迷的东西,这样的男人,每见上一次,就会爱上一分,爱上一分,就会怨上一分,只因他的眸光从来没有在她们身上停留过,只因她们从来没有入过他的眼。 蓝翎自然也是看着燕惊寒的,也自然把燕惊寒的模样看了个清楚,但蓝翎更清楚的是,燕惊寒是一个极其冷酷,极其危险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还是避而远之的好。 为此,蓝翎只是看了片刻便收回了目光,低头暗暗思索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慕容笑尘对燕惊寒当然不陌生,见他进了喜堂,只是轻轻扫了他一眼,便把目光放在了蓝翎的身上,看着蓝翎的神色,慕容笑尘心中不由地一喜,看来蓝翎对燕惊寒并没有多少好感,这让他放心了不少。 蓝翎的容貌和神色自然也落入了燕惊寒的眼底,燕惊寒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的变化,深邃的眸光也只是从蓝翎的脸上轻轻掠过,便转向了别处。 “臣见过太后,皇上。”燕惊寒快步来到蓝巧凤和燕鸣轩的跟前,抱拳行了一礼,醇厚悦耳的声音顿时又敲打在了很多小姐们的心上。 “寒王为朕分忧,朕深感欣慰,今日是你的大婚之日,就无需如此多礼了。”燕鸣轩虽然把燕惊寒恨得牙痒痒,但话却说得非常漂亮。 “寒王辛苦了,翎 儿也等了你这么久了,你赶紧去换了衣服来行大婚之礼吧。”蓝巧凤紧接着开口,生怕燕惊寒以过了吉时为由推脱不与蓝翎拜堂成婚。 然而燕惊寒还没有开口推脱,蓝巧凤却听到了蓝翎的声音,“启禀太后,现在已经过了吉时,臣女觉得这大婚之礼改日再举行为妥。” 听蓝翎这么一说,蓝巧凤顿时眸光一沉,看向了蓝翎。 第三十六章 拜堂(二十):首次交锋! 听蓝翎这么一说,蓝巧凤此时已经完全明白,这丫头根本就不想嫁给燕惊寒!她之前说的冠冕堂皇维护家族尊严的那一番话,实际上就是她故意找的借口,她最终的目的就是不与燕惊寒拜堂成婚! 蓝巧凤恨得咬牙切齿,她千算万算,竟然没有算到她不愿意嫁给燕惊寒,难道她以前在她跟前的表现都是伪装的?想到这,蓝巧凤心中顿时生出了丝丝凉意。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堂她是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蓝巧凤心中恨恨地想着。 “翎儿,哀家说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诸位大人在百忙之中在这里等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观你与寒王的成婚之礼,虽然过了吉时,哀家认为,寒王应该不会介意的。”蓝巧凤说着看向燕惊寒。 蓝巧凤虽然不是燕鸣轩和燕惊寒的生母,但再怎么说,她也是一国的太后,她都当着文武大臣的面这么说了,她相信燕惊寒即使百般不愿,也不能明着拂了她的面子。 慕容笑尘看了燕惊寒一眼便垂下了眼帘,蓝巧凤无疑是一定要让燕惊寒和蓝翎拜堂成婚的,而燕惊寒的态度似乎就成了这件事的关键。 虽然喜堂里有很多人猜想燕惊寒是不愿意娶蓝翎的,但看着眼前并没有立即表态的燕惊寒,这些人心中又开始有些不确定了,这寒王爷的心思向来是深不可测的。 燕鸣轩没有出声,这个时候,看戏的位置似乎更适合他。 燕惊寒并没有接蓝巧凤的话,而是缓缓转过身看向蓝翎,一双黑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大海,看不出一丝喜怒,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燕惊寒向来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座冰山,冰冷之极却又带着让人望而生畏的威压,很少有人敢跟他对视,然而蓝翎看着他投向自己的眸光,绝美的小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惧色,更没有小女儿家的含羞带怯,这让在场的众人又一次地见识到了蓝翎的胆量,这蓝二小姐可真不简单呀。 喜堂里一片寂静,二人就这样对望着,二人的脸上都没有一丝的情绪,这让喜堂里的气氛愈发地诡异了起来。 看着燕惊寒,蓝翎不得不承认燕惊寒长着一副好皮囊,但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冷得像冰块一样,做他的女人,时间长了,还不得被他给冻死掉?当然,蓝翎可不认为她是他的女人,她才不要跟他成婚呢。 “王妃这么在意规矩?” 燕惊寒终于开口,但问的问题却让蓝翎心中咯噔一声 ,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是什么意思?他难道不介意过了吉时跟她拜堂? “王爷难道不在意?”蓝翎不答反问,声音依旧好听之极。 “王妃既然这么在意规矩,那红盖头是要等到入了洞房才能揭开的,王妃难道没有听过这个规矩?” 燕惊寒的这一番话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蓝巧凤的脸上! 第三十七章 拜堂(二十一):你是本王的王妃 蓝巧凤之所以觉得被燕惊寒当众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那是因为三年前蓝翎的母亲去世之后,每月初一十五,蓝翎都要进宫见蓝巧凤,受蓝巧凤亲自教导,这在东楚的上流阶层并不是什么秘密。 而燕惊寒说蓝翎不知道揭红盖头的规矩,无疑就是说蓝巧凤教导无方,蓝巧凤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蓝巧凤的手指甲掐进了手心之中,很想把燕惊寒千刀万剐,但她知道在他们的计划成功以前,她只能忍! 真把她当成炮灰呀!蓝翎心中一笑淡淡地开口:“王爷,凡事都事出有因,您为何不问问臣女为何要揭开红盖头?您为何不问问那瑞太子是如何毁臣女闺誉的?您为何不问问臣女是不是因此受了委屈?” “臣女虽然没有王爷学识渊博,胸有河川,但也知道如何去维护自己的名声,如何去证明自己的清白!” “王爷,臣女是皇上御赐的寒王妃,既然挂了王爷的封号,那么臣女的名声好坏再怎么说也会对王爷的声誉有所影响吧,两害相权取其轻,一个死的规矩和王爷的声誉相比,臣女觉得王爷应该能知道孰轻孰重。” “倘若王爷因为臣女在入洞房前揭开红盖头,心生不悦,大可以把臣女退回蓝相府,臣女绝不半句怨言!” 蓝翎不卑不亢,看着燕惊寒的眼睛缓缓而道,这让蓝巧凤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同时也让燕鸣轩心中的不甘又增添了一分。 慕容笑尘眼中划过一抹寵溺的笑意,他看上的人儿绝对有与他比肩而立的能力! “听了王妃的这一番话,本王这才明白传言果真不可信。”燕惊寒的眸光依然停留在蓝翎绝美的小脸上,话语中更是意有所指。 “王爷这是在夸奖臣女?”蓝翎突然淡淡一笑,绝美的容颜带着淡淡的笑意,如春风拂过,百花盛开,瞬间惊艳了一干人等。 慕容笑尘心中突然涌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他非常不喜欢她对着燕惊寒笑,他希望她的笑容只能被他一人拥有。 燕惊寒冰冷的凤眸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逝,随即开口道:“那是自然,你是本王的王妃。”燕惊寒说着轻轻扫了慕容笑尘一眼。 这家伙什么意思?蓝翎突然感到她的右眼皮忽地跳了一下,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太后,皇上,臣这就去换喜服。”燕惊寒的眸光这才从蓝翎的身上移开,看向蓝巧凤和燕鸣轩。 “去吧。”蓝巧凤 心中总算松了口气,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听燕惊寒这么一说,蓝翎知道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太早了,把燕惊寒想得太简单了,但她岂是这么容易就认输的? 想到这,蓝翎赶在燕惊寒迈步之前开口道:“王爷,臣女已经破坏了一个规矩,不想再破坏另一个,这拜堂的事,可否另改它日?” 到此时,喜堂里的绝大多数人也都看出来了,这蓝二小姐分明就是不想嫁给寒王爷呀。 第三十八章 拜堂(二十二):身在福中不知福! “翎儿,放肆!”蓝巧凤呵斥了一声,话语中已经带上了丝丝的怒气。 多年的计划却被自己精心培养的丫头一再地拖延,这让蓝巧凤再也忍不住对蓝翎的不悦,看向蓝翎的眸光更是沉了又沉。 喜堂里的众人都屏住了呼吸,蓝巧凤既是一国的太后,又是蓝翎的亲姑姑,她训斥蓝翎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再说,很多人也觉得这蓝二小姐确实有点过分了,寒王爷的眸光可从来没有在哪个女子的身上停留过,他不介意过了吉时愿意跟她拜堂已经是她的福气了,她竟然不识好歹不愿意嫁给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当然,如此认为的是那些夫人小姐们居多,而一些大人们却觉得这里面可能另有乾坤。 蓝翎当然看出来蓝巧凤被自己惹怒了,但那又如何?她可不是她可以任意揉捏的炮灰! “太后,臣女之所以想改日再拜堂,也是担心过了吉时拜堂,若是以后发生什么令王爷不悦的事情,因为此事被王爷迁怒罢了。”蓝翎迎着蓝巧凤的眸光,不假思索地就给燕惊寒扣了一顶大帽子。 众所周知,人们之所以要在吉时拜堂也就是图一个吉利之说,蓝翎如此说,虽然有些牵强,但也能说得过去,最主要的是,燕惊寒打乱了她的计划,她当然要把他拉下水。 “太后,微臣以为二小姐言之有理,自古以来,微臣从未听说过哪对新人是过了吉时再拜堂的,毕竟成婚这种大事,一生只有一次,万事图个吉利,免得日后横生枝节。”慕容笑尘实时开口,完全是站在了蓝翎这一边。 听慕容笑尘开口,蓝翎的眸光轻轻从慕容笑尘脸上掠过,知道他就是左相,但他为何一直看自己,一直帮自己? 众人有些奇怪,这左相今日似乎特别喜欢管闲事,但管的闲事似乎都是帮着这蓝二小姐的,难道他们以前认识?还是……很多人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燕惊寒转身看向慕容笑尘,从刚刚他进门时慕容笑尘眸光的变动,再加上此时慕容笑尘的表现,燕惊寒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眸光微闪了一下。 “王妃多虑了,左相的好意本王心领了。”燕惊寒眸光快速地掠到蓝翎绝美的小脸上,又接着道:“在本王的眼中从没有吉利与否,更没有迁怒一说,王妃大可以放心,本王这就去换了衣服来与你拜堂。”燕惊寒说完,一撩披风,快速出了喜堂。 燕惊寒离去的劲风吹到蓝翎的脸上,松竹的清香瞬间萦绕在鼻间,蓝翎一阵头疼,这家伙真不 好对付,完全是油盐不进呀,他不是不想娶她的吗?干嘛急着跟她拜堂? 慕容笑尘心中也是一阵暗恼,燕惊寒真是深不可测,他太自以为是了! 燕鸣轩不明白燕惊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沉思不语,蓝巧凤虽然觉得燕惊寒的表现出乎她的预料,但只要完成了这婚礼,不管怎么说她的计划都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第三十九章 拜堂(二十三):失算 一直站在一旁的礼仪官后背早已汗湿,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礼仪官,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的婚礼,更没有见过新郎新娘过了吉时拜堂的,他希望寒王爷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不会迁怒他人,更不要迁怒于他。 慕容笑尘心中有些恼恨,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有像预计的那样不说,还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暴露了自己的意图,得不偿失! 但他并不后悔,若是再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如此做,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想了三年的人儿嫁给别的男人?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尽管这一次失算了,但慕容笑尘并不认为他就彻底输了,他早就看出来蓝翎并不想嫁给燕惊寒,而且他们的这个婚事本身就是暗潮汹涌,像蓝翎这么聪慧的女子,她迟早有一天会离开燕惊寒,只要她想离开,他一定会助她一臂之力,他和她还是有机会的。 慕容笑尘心中暗暗思量着,蓝翎心中也是亦然,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这一次太自以为是,她根本就不了解燕惊寒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让他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蓝翎知道,就眼前的情形,她已经没有理由不跟他拜堂了,但拜了堂又如何?等她在玄冰潭里泡过了,保住了小命,她想走的话,她不信他还能拦得住她! 如此一想,蓝翎心中的恼恨快速消散,剪水秋眸中熠熠生辉! 喜堂里没有一丝的声音,众人都在静静地等着燕惊寒换了喜服回来。 …… 松竹院 燕惊寒领着浩月快步进了院子,之前把黑风送回院子的朝阳见自家爷回来了,赶忙迎了上来。 “爷,怎么突然改变计划了?”朝阳跟着燕惊寒进了房间,便赶忙问道。 皓月凉凉地瞥了朝阳一眼,眉头皱了皱,没有出声。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要是知道为什么,我还问个什么劲?”朝阳自然看到了皓月脸上的神色,不满地抱怨了一句。 “你不知道为什么?那蓝二小姐的资料是你负责的,她今日的表现,你在喜堂上应该看得最清楚,你该如何解释她这么大的变化?” 皓月的性子属于内敛型,平时话不多,但今日却说得朝阳哑口无言。 朝阳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愧色,他怎么知道那蓝二小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但无论怎么说,他也是犯了失职之过。 “属下失职,请爷责罚!”朝阳快步来到燕惊寒的跟前,单膝着地,抱拳道。 “起来吧,这可能是他们早就设计好的局中局。”燕惊寒看向窗外的一棵棵翠竹,若有所思。 听自家爷这么一说,朝阳心中好过了一些,快速站了起来。 “爷,您真要跟那蓝二小姐拜堂?这不正如了太后的意?”皓月想不明白自家爷心中是怎么想的,开口问了一句。 “什么?”朝阳有些吃惊,爷这计划改变得有点大呀,“爷,属下觉得那蓝二小姐不简单,您干嘛要跟她拜堂?她竟然能让黑风听她的话,属下觉得她一定会什么妖术,这样的女子留在府里,爷,属下担心她会做出一些让我们防不慎防的事情来。” 朝阳本来话就多,再一想到黑风谄媚讨好蓝翎的模样,更是觉得蓝翎就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第四十章 拜堂(二十四):不怒而威! “防不慎防?”燕惊寒似乎抓住了一个重点,转过身来看向朝阳,凤眸深不见底,“府里几千名暗卫,若是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的话,那我是不是要把你们送回紫霞山再重新操练一番?” 不怒而威!朝阳顿时打了个寒颤,他当然知道那紫霞山是什么地方,他们都是从那里出来的,现在想想,那里绝对像地狱一样恐怖,想当年,他们四个在那里可是脱了几层皮,他可不想再回那种鬼地方去。 朝阳瞅了瞅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皓月,撇了撇嘴,随即嬉笑道:“爷,是我想得太多了,府里这么多暗卫怎么可能看不住一个女人?紫霞山上出来的人可都不是吃素的!” 皓月看了朝阳一眼,不得不佩服朝阳的胆量,他们四人中,也只有朝阳敢跟爷嬉皮笑脸耍嘴皮子。 燕惊寒扫了朝阳一眼,也没有再为难他,径直往内室的方向走去。 朝阳暗暗吐了个舌头,松了口气,他虽然已经跟了爷六年了,但每每爷那双毫无温度的凤眸看着自己时,朝阳的脚底还是毫不争气地冒着凉气,他们都以为他的胆子最大,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装罢了。 朝阳见自家爷进了内室,赶忙小跑了两步,赶在燕惊寒的前面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精美的锦盒,心中想着还是爷有先见之明,让人准备了这喜服。 “爷,我帮您更衣。”朝阳一脸谄媚地从锦盒中拿出了喜服。 皓月早就见怪不怪了,反正只要朝阳露出谄媚相嬉皮笑脸的时候,他就不自觉地把“属下”改成了“我”,爷恐怕早就听出来了,不跟他计较罢了。 皓月当然知道,他们的爷看起来冷酷无情,但对他们四人却是极好的,否则的话,他也不会任由朝阳如此的讨好卖乖,爷可是向来最讨厌溜须拍马之人。 很快,朝阳帮燕惊寒换好了喜服,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自家爷穿过红色的衣服,不由地觉得眼前一亮,不禁嬉笑道:“爷,您穿上喜服的模样比那瑞太子还要……” 被燕惊寒凤眸一扫,朝阳顿时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有一种预感,他再这么下去,他肯定会被自己的这张嘴给害死掉。 皓月又凉凉地扫了朝阳一眼,他始终想不明白,爷是一个非常喜欢清静的人,怎么会留这么一个噪舌的家伙在身边?再说朝阳的武艺在他们四个中可是最差劲的。 燕惊寒没有理会朝阳,快步出了房间,朝阳看着自家爷穿着 喜服那风华绝代的背影,赶忙紧闭着嘴跟在了后面,他发誓,他今天一定不说一句多余的话! 皓月走在朝阳的身旁,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其实,若是少了朝阳的这张嘴,这王府里恐怕就安静得吓人了。 一炷香的时间后,燕惊寒终于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进了喜堂,但他的眸光始终落在蓝翎的身上。 第四十一章 拜堂(二十五):抱着入洞房 喜堂里的众人也都没有看过燕惊寒穿红色衣服的模样,此时一见,人人眼中似乎都划过了一丝惊艳之色。 冰冷的俊颜,深邃的凤眸,火红的喜服,此时,在众人眼中,并无一丝违和感,反而有一种凛然霸气风华绝代的感觉,燕鸣轩不由地眯了眯眼睛。 蓝翎只是在燕惊寒进门时轻轻扫了他一眼便低下了头,但她知道,他一直在看着她,但他干嘛一直看她?他可不要告诉她,他看上她了,他这种冷酷的男人会一眼就看上一个女人?蓝翎根本就不相信。 看着燕惊寒的眸光一直落在蓝翎的身上,慕容笑尘的心沉了又沉,燕惊寒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一时想不明白。 蓝巧凤眼中划过一丝笑意,燕鸣轩的眼中隐去丝丝不甘,而很多爱慕燕惊寒的小姐们心中则是充满了强烈的羡慕嫉妒恨。 燕惊寒在距离蓝翎三尺处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看着蓝翎,醇厚悦耳的声音响起,“王妃,你是想继续打破常规,就这样跟本王拜堂?” 燕惊寒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的笑意,但他的话语似乎带着一丝戏谑,蓝翎瞬间抬头看向燕惊寒,轻启朱唇,“王爷若是想让臣女打破常规,臣女便打破常规,王爷若是不想,臣女自然是要听从王爷的。” 这蓝二小姐变得有点快呀,她不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朝阳早就看出来这蓝二小姐是个腹黑的主,她每说一句话都是有用意的,随即和皓月对看了一眼,二人站到了一旁。 燕惊寒没有说话,而是上前了两步,众人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这寒王爷可从来不让任何女子靠近他三尺之内,今日他竟然主动破例了,看来这寒王爷似乎并不是不想娶蓝二小姐,但若是如此,那他干嘛让他们等了这么长时间?一些人又开始想不明白了。 蓝翎站着没动,对着燕惊寒的眸光更是没有一丝怯弱之色,平静得如同波光潋滟的湖面一般。 慕容笑尘袖中的手越攥越紧,心越来越沉! 燕惊寒依然没有出声,而是伸手接过蓝翎手中的红盖头,轻捏着两角抖动了一下,便把它盖到了蓝翎的头上。 对于燕惊寒的举动,众人再一次觉得不可思议,寒王爷至于要亲自动手吗?吩咐一句不就行了? 寒王爷的心思果然深不可测!众人得出了一个结论。 危险的家伙!松竹的清香萦绕在鼻间,蓝翎的右眼皮突地又跳了一下,她决定拜了堂,赶紧泡了玄冰潭,之后 溜之大吉! “太后,皇上,王爷,现在是否可以举行成婚大礼?”礼仪官打破了短暂的沉静,他只想着赶紧结束这场婚礼,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开始吧。”蓝巧凤虽然也不明白燕惊寒的用意,但她不相信他能斗得过她。 喜媒赶忙把中间系成花团的红绸一端递给燕惊寒,一端递给蓝翎,二人在喜堂中央站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礼仪官的四声高喊,燕惊寒和蓝翎终于完成了成婚大礼,这时蓝巧凤身旁的姑姑乔楚心突然开口:“王爷,新娘子的鞋是不能沾土的,您得抱着新娘子入洞房。” 第四十二章 洞房(一):强有力的心跳声 乔楚心的一番话成功地让慕容笑尘黑眸中闪过一道寒光,而燕惊寒的冷眸也随即轻轻扫向了她。 乔楚心是蓝巧凤带进宫的,也算是蓝巧凤身边的老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但被燕惊寒凤眸这么轻轻一扫,她的心中还是不由地生出了丝丝凉意。 “楚心!”蓝巧凤却在这么时候呵斥了乔楚心一句,蓝巧凤非常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今日她的计划已经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她知道这个时候无需对燕惊寒逼得太紧,见好就收才是上策。 “奴婢多嘴!”乔楚心赶忙低着头后退了一步,心中有些自责,她太心急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燕惊寒轻轻扫了乔楚心一眼后,便抬脚往蓝翎跟前走去,“多谢姑姑提醒,本王差点把这个规矩给忘了。” 燕惊寒的话犹如一道惊雷砸在了蓝翎的头上,蓝翎脑中顿时轰隆一声!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蓝翎来不及思索,便赶忙道:“王爷昨夜一、夜未合眼,臣妾不想再辛苦王爷了。” 蓝翎的话虽然说得漂亮,但很多人都听得出来,这只是寒王妃不想让寒王爷抱着去洞房而找出的推脱之词罢了。 朝阳心中有些疑惑的同时也有些气恼,这蓝二小姐也太不识抬举了吧?爷要抱她去洞房,她竟然还不乐意?爷还不乐意呢! “这本是应该的,谈不上辛苦。” 燕惊寒似乎没有听出蓝翎的拒绝一般,径直来到蓝翎的跟前,闪电出手,一把握住蓝翎的小手,往自己怀中一拉,再弯腰,把蓝翎打横抱了起来。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根本没有给蓝翎一丝拒绝的机会,而蓝翎更是因为他的让她防不慎防的动作,本能地伸出手环住了燕惊寒的脖颈。 燕惊寒手心冰凉的触感依然在蓝翎的心中回荡着,而这时又猛然意识到自己正搂着燕惊寒的脖颈,蓝翎的脸顿时一阵黑一阵红! 蓝翎的性子向来清冷淡然,别人不惹她,她从不会去招惹别人,而此时,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如此的抱着,鼻翼间全都是他身上松竹的清香,手指间也全都是他脖颈的温热,蓝翎再淡然,此时此刻,她也淡然不起来了。 前世蓝翎可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跟一个男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此时听着燕惊寒强有力的心跳声,蓝翎第一次觉得也有她掌控不了的时候。 温暖的小手,娇柔的身躯,如兰似麝的幽香时刻在提醒着燕 惊寒,他正抱着一个女人,抱着一个他本不想与之拜堂的女人。 燕惊寒抱起蓝翎之后,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快速出了喜堂,而慕容笑尘在无可奈何的不甘中暗暗想着其他对策。 看着这一幕,蓝巧凤心中划过一丝惊喜,但一想到蓝翎的变化,这丝惊喜又随即被担心取代,蓝巧凤暗暗思忖,她必须把这件事弄个清楚明白! 第四十三章 洞房(二):邪恶的引导 新郎新娘离开了喜堂,众人便在寒王府管家谢安的招呼之下去大厅用喜宴,蓝巧凤燕鸣轩各怀心思,都找了个借口,回了皇宫,但慕容笑尘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和众人一道去了大厅。 燕惊寒抱着蓝翎往松竹院而去,朝阳皓月跟在了后面,秋叶落在了最后。 虽然出了喜堂,但蓝翎的双手依然环在燕惊寒的脖颈之上,这倒不是蓝翎乐意搂着他,而是蓝翎觉得搂已经搂了,在到新房之前就放下来,反而显得自己矫情了,索性就当搂着一根木头好了,尽管这根木头挺具有危险性的,但她可是从枪林弹雨中过来的,这点危险还不至于让她怕了。 如兰似麝的幽香时刻萦绕在鼻间,温暖如春的小手紧贴着他的脖颈,怀中人儿的身躯娇柔无骨,燕惊寒的冷眸不由地看向怀中那张被红盖头遮得严严实实的小脸,但脚下依然步步生风! 一直到此时,朝阳都弄不明白自家爷是怎么想的,自家爷向来是视女人如蛇蝎,从来没有让任何一个女人靠近过他,但今日,自家爷却是一再地破例,甚至还抱上了太后处心积虑塞给他的女人,爷比谁都清楚,太后可不是给他塞一个女人这么简单。 朝阳转头看了看身旁的皓月,撇了撇嘴,心想还是算了,这家伙的性子跟爷有些相似,他恐怕就是知道爷的目的也不会告诉自己的,还是不去多这个嘴好了。 足足走了两炷香的时间,蓝翎听到了侍卫给燕惊寒和她行礼的声音,同时闻到了阵阵松竹的清香,紧接着又听到了黑风的叫声,猜想新房应该到了。 燕惊寒抱着蓝翎进了松竹院的院门,径直往新房走去,朝阳和皓月对看了一眼后,皓月跟在了燕惊寒的后面进了院子,而朝阳则是站在院门口,伸手拦住了秋叶。 “朝阳大哥,我不能就去吗?”秋叶有些疑惑,她可是自家小姐的贴身丫头,自然要紧跟在自家小姐的身边伺候着。 “秋叶姑娘,其实我不让你进去也是为了你好。”朝阳收回了手,露出神秘一笑。 “朝阳大哥,我听不明白。”秋叶似乎更疑惑了,皱着眉头看着朝阳。 “秋叶姑娘,王爷是什么样的性情,你应该也听说过,你何时见过王爷抱一个女人?今日,王爷却一再地为王妃破例,我觉得王妃在王爷的心中是不同的,既然是不同的,入了洞房,王爷和王妃可能……”朝阳说着又是神秘一笑,“秋叶姑娘,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毕竟你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跟我们 这些大老爷们可不同。” 朝阳虽然点到即止,但秋叶的一张小脸已经是通红一片,只见她低着头,弱弱地开口:“还是朝阳大哥想得周到。”说完便站到了一旁。 隐在暗处的流云不得不承认朝阳的这张嘴有的时候还是很有用处的,他们四人中也只有他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第四十四章 洞房(三):王爷,您不累吗? 燕惊寒抱着蓝翎进了房间,皓月守在了门外。 燕惊寒并没有立即把蓝翎放下来,而是低头看向蓝翎,“王妃是准备这样一直搂下去?” 声音低沉醇厚,但却不带一丝的温度! “王爷不喜欢?”蓝翎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黑,但声音依旧清脆悦耳,“王爷既然不喜欢,为何不早说?王爷也是喜欢委屈自己成全别人的人?” 蓝翎说着放下了手,隔着红盖头看着燕惊寒。 “本王从不喜欢委屈自己成全别人,相反,本王喜欢委屈别人成全自己!”燕惊寒依然抱着蓝翎,没有半点要放她下来的意思。 “哦?照王爷这么说,王爷似乎是喜欢我搂着王爷,看来是我想多了。”蓝翎虽然想不明白燕惊寒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嘴上的功夫可一点都不弱。 “王妃的口才真是让本王惊喜不断!”燕惊寒眸光沉沉看着蓝翎,依然没有放蓝翎下来。 惊喜不断?恐怕是“惊”的成分居多吧?这一句蓝翎倒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中想想。 蓝翎没有接话,燕惊寒也没有再出声,然而这种分外安静的气氛反而让蓝翎感到甚是压抑,还不如和燕惊寒斗嘴来得轻松。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二人似乎都在考验着对方的耐心。 “王爷,您不累吗?”蓝翎终于败下阵来,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在怀里,蓝翎即使再有耐心也禁不起如此地消磨。 “王妃这是在心疼本王?” 闻言,蓝翎满头黑线,心中想着,这家伙能不能正常一点?一个冷酷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太不符合他的形象了吧? “自然,王爷您可是我的夫君,我当然要心疼您了。”蓝翎差一点被自己给恶心倒,这样肉麻的话她竟然都不用打草稿了? 燕惊寒嘴角微微一抽,而站在门外的朝阳皓月则是有些凌乱了,王妃这样的女子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燕惊寒也倒没有再为难蓝翎,而是把蓝翎轻轻放了下来,随即一撩衣摆坐在了圆桌旁的凳子上。 蓝翎自然听到了燕惊寒坐凳子的声音,静静地站着没动,燕惊寒也没有再出声,只是深不见底的眸光一直落在蓝翎的红盖头上。 虽然被红盖头挡住了视线,但蓝翎还是能感受到燕惊寒不带有一丝温度的眸光,片刻后便开口道:“敢问王爷,我可不可以把红盖头揭开了?” “王妃又不记得规矩了?”燕惊寒没有回答反而淡淡地问了一句。 “多谢王爷提醒。”蓝翎似乎才想起来一般,“那么敢问王爷,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帮我揭开红盖头?” 朝阳强忍着笑意,再一次觉得蓝翎不是一般的黑。 听蓝翎这么一问,燕惊寒慢慢站了起来,但他并没有去拿金玉杆,而是直接走到了蓝翎的跟前,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挑,红盖头瞬间飞到了圆桌之上。 淡然无波但却艳盖群芳的小脸瞬间出现在了燕惊寒的眼前。 第四十五章 洞房(四):交易 燕惊寒的眸光平淡无波深不见底,轻轻扫了蓝翎一眼后,便又坐回到了圆桌旁。 蓝翎见燕惊寒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自然也不会主动跟他说话,便把这新房环顾了一圈,只见这房间跟她房间的布局还是有所不同的,最大的不同就是这房间有明显的内室和外室,中间以珠帘火红的帘幕相隔,内室里摆放了chuang衣柜梳妆台等家具,而外室摆放着一些桌椅圆凳,如同现代的客厅一般。 燕惊寒自然把蓝翎的动作看在了眼底,见蓝翎只是轻轻扫了桌上的酒壶酒杯一眼,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神色变化,随即眸光微闪了一下,便伸手拿起酒壶把两只酒杯都斟满了酒。 蓝翎看着燕惊寒的动作,心顿时沉了一分,她当然知道这两杯酒代表着什么,新郎新娘喝合卺酒是古代婚礼不可缺少的一个环节。 “过来。”燕惊寒的声音并不高,可以说很轻,但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容拒绝的威压,他说话的同时也并没有看着蓝翎,眸光而是一直落在桌上的两杯酒上。 蓝翎抬脚来到燕惊寒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燕惊寒,心中已经有了某种决定。 “王爷,我们谈谈如何?”蓝翎真心不想跟燕惊寒喝这交杯酒,她始终觉得这交杯酒是两情相悦的新人一起喝的,她和燕惊寒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他不想娶她,她更不想嫁给他。 “王妃想跟本王谈什么?”燕惊寒抬眼看向蓝翎,俊颜上依然是千年的寒冰,凤眸中依然深邃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海洋! 蓝翎淡淡一笑,轻启朱唇,“王爷,我若猜得没错的话,王爷一开始并不想跟我拜堂,后来王爷为何突然改变了计划,我虽然不得而知,但我知道王爷对我无心,既然无心,这合卺酒不喝也无妨,王爷,您以为呢?” 燕惊寒没有想到蓝翎会如此直接地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一时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有着绝世容颜而又冰雪聪明的女子。 蓝翎的淡然一笑虽然只是眨眼之间,但却在燕惊寒的心中留下了一个长长的影子,他从来没有看过哪个女子的笑容可以如此的超凡脱俗清雅芬芳,可以让日月为之失色,可以让百花为之羞愧! “你怎么知道本王对你无心?”燕惊寒突然说了一句,但话语中的意思却耐人寻味。 朝阳看了看一旁的皓月,皱了皱眉头,爷到底是哪个意思?真是憋死他了! “王爷真会说笑,您若对我有心,喜 堂里会发生那么多事情吗?”蓝翎挑了挑眉,剪水秋眸中带着一丝笑意,这更让她这一双漂亮之极的眼睛熠熠生辉,潋滟惊人! 蓝翎轻微的动作完完整整地映入了燕惊寒的眼底,燕惊寒的凤眸中似乎有什么划过,但瞬间便隐于无形。 “王妃不想喝这合卺酒也不是不可以,只要王妃能回答出本王的几个问题即可。”燕惊寒没有再纠结那个问题,而是开出了条件。 交易?蓝翎又是淡淡一笑。 第四十六章 洞房(五):她失忆了!? 蓝翎淡淡的笑容如一朵静静开放的花朵,虽然无声,却美得惊人,一室的喜庆在它的面前亦显得黯然无光! 燕惊寒从来没有像此时这样看过一个女子,绝世的容貌,超凡的胆量,满腹的才华,如空谷幽兰,如娇艳牡丹,淡雅从容而又光芒四射!燕惊寒心中突然萌生了一种希望,希望她不是蓝致绅的女儿,更希望她跟蓝巧凤没有任何关系。 可能吗?燕惊寒快速垂了一下眼帘,他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蓝致绅和蓝巧凤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他们的这盘棋怎么可能放一个替代品进来? “王爷尽管问便是。”蓝翎对燕惊寒提出的交换条件并不反感,本来这世上就没有免费的午餐,燕惊寒若是毫无条件地答应她的要求,她的心里反而会不踏实。 蓝翎的话瞬间打断了燕惊寒的思绪,燕惊寒抬眼看向蓝翎,凤眸中依然深不见底! “本王以前听说一只老鼠都可以把你吓晕,而你今日的表现,似乎与本王以前所闻有所出入,你能告诉本王,这是为什么?”燕惊寒一直看着蓝翎那双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其实他问的的问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想知道蓝翎听闻后的反应。 “王爷,您应该听说过‘一人说风,十人说雨’这句话吧?往往很多东西经过不同人的嘴传出去之后,就可能不是它原来的样子,王爷既然是听说的,那么和亲眼所见自然就是有所不同的。” 蓝翎的这番话无疑是告诉燕惊寒她本来就不是什么胆小如鼠的人,只是人们以讹传讹完全扭曲了她的性情,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就是如此。 燕惊寒似乎早就料到蓝翎会如此回答,看向蓝翎眼睛的眸光并没有一丝的闪动,随即又接着道:“本王的‘听说’可与王妃所说的‘听说’有所不同,本王一直都相信属下们的办事能力!” 燕惊寒的这番话意有所指,蓝翎当然听得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说他对她的了解是他的手下打探到的,可不是听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同时,蓝翎更加明白,燕惊寒是在告诉她她的回答不足以让他信服! 这时,蓝翎方才发现与燕惊寒的这个交易并不是那么好做的,她若是不拿出点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他可能不会善罢甘休! “王爷英明。”蓝翎突然对燕惊寒奉承了一句,这让燕惊寒一时弄不明白蓝翎在打什么主意。 燕惊寒浓黑纤长的睫毛轻轻扇动了两下,眸光依旧落在蓝翎绝美的小脸上,但他并没有 出声,而是静静等待着蓝翎继续开口。 “王爷,其实今日早晨的时候,我在自己的院子里摔倒了,磕到了脑袋,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至于我以前的性情如何,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蓝翎的这番话半真半假,却给燕惊寒提供了一条重要的信息——她失忆了!? 朝阳和皓月对看了一眼,二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燕惊寒更是一时没有出声。 …… 宝贝们,野鹤要回老家过春节了,在此先给大家拜年啦!这几天宝贝们的留言不能回复了,等我回来后再给大家一一回复,更新已经设置了系统自动更新,如果系统不出问题,每天都会在八点钟正常更新。宝贝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哈! 第四十七章 洞房(六):君子? 守在房门口的朝阳一点都不相信蓝翎所说的话,摔了一跤,磕了脑袋就能失忆了?失忆了就能性情大变?她这跤未免也摔得太是时候了吧! 燕惊寒看着蓝翎沉思了片刻,利弊权衡之后,他终于还是选择了一探究竟! “把你的右手放到桌子上。”燕惊寒薄唇微动,吐出的话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闻言,蓝翎并未推脱,爽快地把右手放到了桌子上,手心朝上,微微展开。 蓝翎并不怕燕惊寒探不出什么来,毕竟这身体本就是蓝翎的,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看着蓝翎如玉葱一般的手指,燕惊寒没有片刻犹豫,伸出手搭在了蓝翎的脉搏上,一丝冰凉的触感顺着蓝翎的手臂快速地流到了蓝翎的心里,蓝翎抬眼看向燕惊寒,心中有些不明白,一个冷酷的人难道就应该浑身上下都是冷的? 看着燕惊寒,蓝翎不得不承认,燕惊寒确实长得很帅,是那种很有味道的帅,这种男人最是能够让女人为之疯狂,但蓝翎也知道这种男人也是最可怕的,他能让你在天堂,也可以让你在地狱,而蓝翎更知道,天堂太飘渺,地狱太吓人,都不是她喜欢的,她只喜欢海阔天空,无拘无束。 片刻后,燕惊寒便收回了手,刀削般的俊颜上并没有一丝变化,深邃的眸光中更看不出相信与否,蓝翎对于如此的燕惊寒似乎已经习惯了,不想去猜他如何想的,反正他相不相信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皓月,摆膳!”燕惊寒突然开口,说完,便站了起来往内室走去。 “是!”皓月应了一声快速去了厨房。 蓝翎的眸光跟在燕惊寒的身后,见他挑起珠帘,一阵清脆的玉珠相碰的声音后,珠帘落下,燕惊寒来到一个衣柜前面,伸手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套黑色的衣服。 见燕惊寒把手伸向腰带的地方,蓝翎快速收回了目光,她可没兴趣看他宽衣解带。 蓝翎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有些沉的凤冠,看着自己身上有些刺眼的嫁衣,秀眉皱了皱,她也想换一身轻便的衣服,但问题是,燕惊寒这家伙还在房间里,她也只能暂时忍忍,等他出去了再换。 很快,燕惊寒换好了衣服,出了内室,听着珠帘落下的声音,蓝翎不由地抬眼望去,一身黑色锦袍的燕惊寒犹如一块千锤百炼的玄铁,隐着刀锋,带着锐利,更散发着俯视一切的王者霸气! 看着如此的燕惊寒,蓝翎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蓝巧凤和蓝致绅把她嫁给燕惊寒毫无疑问是别有用心的,到底是不是像她猜想的那样,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人来告诉她。 “把衣服换了,等一下,本王和你一起用膳。”燕惊寒经过蓝翎身旁时轻轻说了一句,便大步出了房间。 燕惊寒如此的举动倒是让蓝翎对他的戒备降低了一分,心中想着这燕惊寒应该还算是君子。 真的是君子吗?蓝翎要不了多久便彻底领教了。 第四十八章 洞房(七):更衣 见燕惊寒出了房间,蓝翎这才站了起来,快步进了内室,看了一眼燕惊寒刚刚打开拿衣服的衣柜,便来到另一个衣柜前面,打开柜门,见柜子里整齐地摆放着数十套颜色各异的衣服,随即伸手从中间取出了一套淡蓝色的绫罗长裙,展开一看,蓝翎的秀眉顿时皱了起来。 看着手上衣服复杂的样式,蓝翎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把它穿在身上,她可从来没有穿过古装。 “小姐,王爷让奴婢帮您更衣。”秋叶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从外室传了过来,顿时帮蓝翎解了一时之困。 “好。”蓝翎对燕惊寒又不由地高看了一分,心中想着燕惊寒应该是一个挺细心的男人。 秋叶快步进了内室,接过蓝翎手上的衣服放到了chuang上,同时道:“小姐,您先做坐着,奴婢帮您把凤冠取下来,再梳一个您喜欢的发式。” “好。”蓝翎坐到了梳妆台前的小圆凳上,看着镜中的秋叶熟练地帮自己整理头发。 “小姐,您想梳一个什么样的发式?”秋叶帮蓝翎取下了凤冠,把蓝翎如墨缎的头发梳理整齐,又出声问道。 “简单一点即可。”蓝翎哪里知道这古代都有什么样的发式?敷衍了一句。 “那奴婢就给小姐梳一个揽月髻吧,既简单大方,又好看。”秋叶说着给蓝翎梳了起来。 “嗯。”蓝翎自然没有意见,而是仔细在铜镜中看着秋叶的手法,她想把梳这种发式的技巧记在心里,以防止某一天她要亲自动手给自己梳头发。 秋叶的手法非常纯熟,片刻功夫便把蓝翎的头发整理妥当,蓝翎从梳妆台的首饰盒里选了一支紫玉钗让秋叶帮她插在了发髻上。 蓝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对于这个发式还是相当满意的,伸手捏着胸前的一缕头发,微微勾了勾嘴角。 “小姐,奴婢帮您更衣吧,奴婢听朝阳大哥说,等一下王爷要来和小姐一道用膳。” 听秋叶这么一说,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没说什么,便站了起来,让秋叶帮她把嫁衣脱了下来,换上那一身蓝色的长裙。 “小姐,奴婢知道您向来喜欢素雅,但今日穿这套衣服是不是太素一点?”秋叶帮着蓝翎系着丝带,忍不住问了出来。 “王爷不会介意的。”蓝翎笑着说了一句,在蓝翎看来,这婚礼的任何规矩对燕惊寒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达到的目的,所以她穿什么样颜色的衣服他根本不会 在意。 见自家小姐如此说了,秋叶也不好再说什么,快速把蓝翎的嫁衣叠整齐和凤冠一道摆放到柜子里。 秋叶刚做完这些,就见燕惊寒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端着盘子的侍卫,秋叶赶忙上前给燕惊寒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侍卫们把膳食摆好也都退了出去,蓝翎这才挑开珠帘出了内室,往圆桌旁走去。 燕惊寒的眸光在蓝翎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并没有说什么,一撩衣摆在一张圆凳上坐了下来。 蓝翎也没有跟燕惊寒客气,来到燕惊寒的对面坐了下来,端起了碗,这才开口道:“王爷,我可以吃了吗?” 第四十九章 洞房(八):不能离开房间! 燕惊寒看着蓝翎那微微挑起的秀眉,灿若星辰的明眸,并没有说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蓝翎也并不是在征求燕惊寒的许可,只是礼节性的一问,见燕惊寒点头了,也不再客气,伸手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了嘴里。 味道不错!蓝翎心中赞赏了一句,比她做的还好吃。 燕惊寒并没有动筷,深不见底的眸光一直停留在蓝翎的身上,蓝翎自然知道,但她懒得去理会,只要他不惹她,她可以跟他和睦相处。 “王妃刚刚在喜堂上的表现似乎不想嫁给本王?”燕惊寒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端起面前的酒杯放在了唇边,浅抿了一口,姿态淡然优雅,但他并没有再看着蓝翎。 秋后算账?蓝翎哧然一笑,一双剪水秋眸中更是波光潋滟,慢慢地抬眼看向燕惊寒,“王爷,您也不想娶我,就这一点上,我们彼此彼此而已。” 蓝翎知道她在喜堂里的举动已经让很多人看出来她不想嫁给燕惊寒,燕惊寒肯定看得更清楚,所以她在他面前没有遮掩的必要,开诚布公地谈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燕惊寒早就见识过蓝翎的胆量,对于她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只见他端着酒杯,眸光在蓝翎的脸上轻轻扫了一下,便落在了酒杯盈盈的波光中。 “王妃,你失忆了,你不了解本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燕惊寒别有深意的一句话让蓝翎心中微怔了一下,看着碗中一粒粒飘着香味的米饭,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又自以为是了。 蓝翎没有接燕惊寒的话,继续吃着碗里的饭,心中想着,他有什么目的,耍什么手段,那都是他和蓝巧凤蓝致绅之间的事情,与她无关,只要她在玄冰潭里泡过,保住小命,她想去哪里,都是她说了算! 然而,蓝翎不知道的是,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骨感的,她想天空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某人会答应吗? 蓝翎默不出声,燕惊寒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把一杯酒喝完之后,便没有再喝,而是端起了面前的米饭,慢慢地吃了起来。 跟燕惊寒的吃饭速度相比,蓝翎的吃饭速度就如风卷残云一般,片刻功夫就吃完了,这让燕惊寒的心中又不由地生出了一丝疑惑。 蓝翎可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大家闺秀吃饭向来都是细嚼慢咽,一顿饭至少要半个时辰,而蓝翎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用到,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奇怪。 “王爷,您慢用。”蓝翎才不管燕惊寒是如何想她的,多年的职业生涯早就让她明白了时间就是生命,她从来不会在吃饭上浪费一分一秒。 “嗯。”燕惊寒算了应了一声,继续慢慢地吃着饭。 蓝翎随即站了起来,抬脚往房间门口走去,来到房门后面,伸手拉开房门,就欲抬脚迈出房间,这时,一直守在门口的皓月突然伸出了手臂挡在了蓝翎的面前,“王妃,您不能离开房间!” 第五十章 洞房(九):笼中的鸟儿 皓月的声音不带有一丝的温度,这让蓝翎的眸光瞬间一凛,落在了皓月面无表情的脸上。 “为何?”蓝翎的声音带着一丝清凉,眸光片刻后便淡然无波。 “王妃,没有王爷的允许,您不能离开房间半步。”皓月的目光微微落在地上,话语中已经让蓝翎明白,这是燕惊寒的意思。 把她当成笼子里的鸟?蓝翎之前对燕惊寒高看的一分瞬间消失于无形,随即转头看了燕惊寒一眼,又看向皓月道:“我若是硬要出去呢?”蓝翎的这句话表面上是对皓月说的,但实则是说给燕惊寒听的。 “王妃,请您不要为难属下,若您执意要出去,那就休怪属下无礼了。”皓月不卑不亢,似乎并没有听出蓝翎话语中危险的味道一般。 “你都这么说了,我倒想领教一下你的无礼。”蓝翎说着抬起了脚就欲迈过门槛,皓月见状,伸出的手瞬间成刀状,劈向蓝翎的后颈,意图非常明显! 然而蓝翎并没有一丝躲闪,眸光淡淡,面色从容,面对皓月劈向她的手刀,依然是泰山压顶面不改色! “皓月!”燕惊寒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蓝翎身后,出声阻止了皓月的动作,而蓝翎也顺利地出了房间。 “是!”皓月抱拳退到了一边,燕惊寒随即抬脚迈过了门槛。 阳光明媚,微风习习,院中的青松翠竹,挺拔翠绿郁郁葱葱,一阵清风吹过,带来一阵清香。 蓝翎当然知道燕惊寒就跟在她的身后,但她并未转身,眸光幽幽,声音幽幽,道:“王爷,你是想以房间为笼,把我当成鸟儿一样对待?” “王妃不喜欢?”燕惊寒说着朝皓月一挥手,皓月立即会意,瞬间出了院子。 “你若是被人当成鸟儿一样关在笼子里,你会喜欢吗?”蓝翎反问,看着眼前的一棵棵翠竹,蓝翎觉得这一棵棵翠竹都比燕惊寒可爱得多。 “本王自然不喜欢,不过,有些人可是拼了命地想去做笼中的鸟儿。”燕惊寒看着蓝翎若空谷幽兰一般的身影,意有所指。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人各有志,再说,王爷饱读诗书,应该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所以,还请王爷收回你对你属下的命令。” 蓝翎的这句话说得还是挺客气的,毕竟,她现在在他的屋檐下,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不和他撕破脸的好。 “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来道贺的宾客们还在 吃喜宴,这个时候,本王觉得,王妃还是留在这院子里的好。” 听燕惊寒的意思,他不让她出去似乎是为了她好,蓝翎秀眉轻蹙了一下,不过想想也是,现在府里还有那么多的宾客,她确实不宜抛头露面。 “那过了今天,我就可以出去了?”蓝翎退让了一步,转过身看着燕惊寒。 “那是自然。”燕惊寒这一次倒很好说话,深邃的眸光在蓝翎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上停留了片刻,他又接着道:“本王去大厅看看,过一会儿再来陪你。” 衣摆卷起带来一阵松竹的清香,而蓝翎的心中却是咯噔一声,这家伙是什么意思? 第五十一章 洞房(十):洞房花烛夜,怎么过? 燕惊寒出了松竹院,并没有去大厅,而是直接去了书房,皓月跟在后面。 来到书房门口,皓月就见把秋叶带去吃饭的朝阳正守在门口,皓月眉头微皱了一下,不明白朝阳站在这里做什么。 “爷,那个……”朝阳见自家爷来了,眼睛朝书房里瞅了瞅,欲言又止。 “我知道了。”燕惊寒说着推开了书房门,抬脚迈了进去,朝阳随即快速把门合上。 “终于舍得离开了?”上官云瑞斜倚在金丝软榻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捏着下巴,一脸的坏笑,一副风、流无比的模样。 “看来黑风并没有让你吃一堑长一智,我应该让它多追你几圈才是。”燕惊寒凉凉地扫了上官云瑞一眼,一撩衣摆,在案桌后面的檀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听燕惊寒这么一说,上官云瑞妖孽之极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委屈之色,“惊寒,我那么做可都完全为了你,你不感激我不说,还故意戳我的痛处,你说,你这叫什么兄弟?”上官云瑞说着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抬脚来到燕惊寒案桌前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脸哀怨地看着燕惊寒。 “感激你?”燕惊寒靠在椅背上幽幽地开口:“感激你大闹我的婚礼?还是感激你我的王妃因你揭开了红盖头,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容貌?” “常言说的好,英雄难过美人关,啧啧,惊寒,你不是向来最讨厌女人的吗?怎么?那丫头入了你的眼了?连‘我的王妃’都说出来了,我看呀,要不了多久,你就要栽在人家手里喽,你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她可是蓝巧凤的人,你若是栽在她的手里,就是栽在了蓝巧凤的手里,到时候,我可不来救你。”上官云瑞调侃嬉笑中却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说了个透彻。 其实不用上官云瑞说,燕惊寒都知道蓝巧凤让蓝翎嫁给他是别有用心的,他会栽在她的手里吗?燕惊寒根本不认为有这种可能性,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入过他的眼,她自然也不会例外! 然而,燕惊寒不知道的是,很多东西并不是他能掌控得了的。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小心弄巧成拙,你是什么样的人,你的父皇比谁都清楚,你这点把戏,他恐怕早就一清二楚了。”燕惊寒不忘提醒了上官云瑞一句。 “我当然知道我这点把戏糊弄不到那只老狐狸,但总可以糊弄糊弄别人。”上官云瑞的眸中在说到别人时闪过了一道寒光,随即隐于无形,又笑着道:“本来吧,想一箭双 雕的,没想到,那丫头那么聪明,反被她给整了,这一次,我的脸可丢到北宁皇宫去喽。” 燕惊寒看着上官云瑞一脸得瑟的模样,懒得再理会他,而是看着桌子上的公文。 “惊寒,今晚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你打算怎么过?”上官云瑞把头伸向燕惊寒,一脸的坏笑。 第五十二章 洞房(十一):做一个正常的男人! 朝阳和皓月守在燕惊寒的书房外面,二人自然把燕惊寒和上官云瑞的话听了个清楚,到此时,朝阳方才明白,原来这瑞太子也不简单呀,亏他之前还替他担心,王妃的举动使他出尽了洋相,丢尽了颜面,往后,北宁的那些人会如何看他,殊不知,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他真是替人家白操心了一场。 朝阳可不想再去想上官云瑞为何要这么做,他此时最感兴趣的是自家爷会如何回答瑞太子的问题,今晚可是爷和王妃的洞房花烛夜,爷会不会化身为狼?好期待呀!朝阳竖着耳朵无限遐想中。 “你说我应该怎么过这洞房花烛夜?”燕惊寒依然看着公文,眼都没抬一下,醇厚悦耳的声音更是没有一丝起伏,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要我说呀。”上官云瑞微微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妖孽,“你今天晚上就把那丫头变成你名副其实的女人!” 闻言,燕惊寒两道剑眉微皱了一下,随即淡淡地开口:“为何?” “至于为什么,这里面可是有门道的。”上官云瑞见燕惊寒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公文上,卖起了关子。 燕惊寒当然知道上官云瑞在想什么,并没有搭理他。 “没劲!”上官云瑞撇了撇嘴,随即正色道:“言归正传,据我对女人的了解,一个女人,温柔娴淑也好,清高孤傲也罢,只要她的身子给了哪个男人,那那个男人想得到她的心就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所以,我觉得呀,那丫头虽然冰雪聪明一肚子坏主意,但只要你要了她的身子,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把她收服得服服帖帖的,你只要得到了她的心,她会不会再听蓝巧凤的指使,这就难说了,说不定还能为你所用,所以于公于私,对你都没什么损失,最重要的是,你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做一个正常的男人!” 上官云瑞一开始说的似乎还有点道理,但说到最后却是越说越不靠谱,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做一个正常的男人”?爷哪里不正常了?朝阳对上官云瑞如此说自家爷很是不满。 “你是说我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燕惊寒终于抬眼看向上官云瑞,话语中已经隐藏着一丝危险的味道。 “在跟那丫头拜堂之前,你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这能叫正常吗?”上官云瑞可一点都不怕燕惊寒身上的寒意,“那慕容笑尘虽然也没有女人,但人家可是为了心上人守身如玉,而你呢?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不喜欢女人是因为你喜欢男人,若是那样,你可要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离 你远一点。” 朝阳直翻白眼,皓月的嘴角亦是忍不住抽了一下,这瑞太子也太有想象力了吧?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听着上官云瑞的话,燕惊寒又不由地想到了喜堂上慕容笑尘的举动,他若是猜得没错的话,那慕容笑尘的心上人就是他的王妃! 第五十三章 洞房(十二):痴情种 燕惊寒一想到蓝翎是慕容笑尘的心上人,慕容笑尘念了她三年,心中顿时划过一丝不悦,不管怎么说,蓝翎已经是他的王妃了,冠上了他的封号,被另一个男人时刻放在心里,燕惊寒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堵着一般,不上不下,很不是滋味。 燕惊寒快速合了一下眼帘,把心中的异样抹去,这才抬眼看向上官云瑞。 “放心,我对男人没兴趣,对你更加没有兴趣。”燕惊寒凉凉地扫了上官云瑞一眼,他从不认为自己的性取向有问题,只是他一直认为女人就是蛇蝎,蛇蝎都是有毒的,他不想把有毒的东西放在身边罢了。 “那就好。”上官云瑞似乎松了一口气,“惊寒,我的建议你不妨好好考虑一下,保准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我知道了。”燕惊寒不想跟上官云瑞再讨论这个话题,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小心不要让人看到你了。” “用完了,就一脚把我踹开,真是好兄弟!”上官云瑞抱怨着站了起来,“我还是去找我的幽兰好好安慰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心灵好了。” 朝阳无语望天,心想这瑞太子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他这样的极品竟然能和自家爷成为兄弟,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燕惊寒没有理会上官云瑞,任由他出了书房,心中却在想着上官云瑞给他提的建议,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 凤祥宫 蓝巧凤靠在软榻上沉思不语,脑中不停地回放着喜堂上发生的一切,蓝翎的变化再一次让她感到深深的不安。 “太后,参茶可以喝了。”乔楚心把一杯凉好的参茶端到蓝巧凤的跟前,同时安慰道:“太后,以奴婢看来,寒王妃是二小姐,这一点假不了,至于二小姐为何会突然变了性情,奴婢觉得相爷可能会知道些什么。”乔楚心跟了蓝巧凤二十多年,蓝巧凤此时在想什么,她也猜到了几分,便出声劝了蓝巧凤几句。 蓝巧凤接过参茶,揭开杯盖,一股清香瞬间溢出,蓝巧凤用杯盖轻轻拂了一下茶水,这才开口道:“楚心,你说今日慕容笑尘在喜堂上的表现是何用意?” 乔楚心没有想到蓝巧凤会突然提到慕容笑尘,微怔了片刻,道:“太后,左相一直对外声称他已经有了心上人,奴婢若是猜得没错的话,他的心上人可能就是……二小姐。”乔楚心的声音不由地弱了下来,欲言又止。 “这里没有外人,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好了,哀家 不会怪你的。”蓝巧凤浅抿了一口参茶,便把杯子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 “是。”乔楚心应了一声,这才接着道:“在喜堂上的时候,奴婢就奇怪左相为何会帮二小姐说话,便一直暗暗观察左相脸上的神色,从他见到二小姐容貌时眼中极力掩饰的惊喜,奴婢便猜出了他的心上人可能是二小姐,后来,他又出言阻止二小姐和寒王爷拜堂,奴婢就可以完全肯定他一定是爱慕二小姐的,毕竟,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嫁给别的男人。” “想不到慕容笑尘也是个痴情种。”蓝巧凤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 第五十四章 洞房(十三):意外的收获 “这三年来,哀家一直想把慕容笑尘收归己用,奈何一直找不到收服他的方法,没想到,今日他却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这倒是一个意外的收获。”蓝巧凤右手轻轻抚弄着左手无名指上的蓝玉戒指,嘴角微微勾起。 “太后,现在二小姐已经是寒王妃了,左相即使有什么心思,恐怕他也会顾及众人的悠悠之口的。”乔楚心当然明白蓝巧凤的意思,心中有些担心慕容笑尘接下来并不会有什么动作,他若是没有什么动作,那么对太后也就没有什么用处。 “慕容笑尘这样的男人可不会在乎什么悠悠之口,他只在乎自己的心意,他一旦认定的东西,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去得到!就这一点来说,他已经为哀家所用。” 蓝巧凤在后宫生活了将近二十年,早就练就了一双慧眼,什么样的人,她只需一眼便能看个八九不离十,更何况慕容笑尘一直是她想拉拢的对象。 听蓝巧凤这么一说,乔楚心似乎这才明白过来,赶忙道:“还是太后慧眼识人,奴婢就是再跟太后二十年也不及太后一分。” 对于乔楚心的奉承,蓝巧凤微微一笑,“楚心,你就不用在哀家面前谦虚了,你若只是哀家一分的话,你恐怕早就被这深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后宫向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有一点本事,自己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乔楚心笑了笑,没有出声,眼中却划过了一丝异样的颜色。 这时殿外有脚步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听着脚步声,蓝巧凤的嘴角划过了一丝笑意,随即端起参茶喝了一口。 片刻,凤祥宫的太监总管苏全快步进到了殿中,来到蓝巧凤的跟前,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竹筒,双手捧上,同时道:“太后,相爷有消息传来。” 蓝巧凤放下茶杯,接过苏全手中的小竹筒,拉开小木塞,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纸条,展开一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苏全和乔楚心对看了一眼,都没有出声,静静地等待了蓝巧凤开口。 “原来那丫头是失忆了。”蓝巧凤说着把纸条递给了苏全,苏全随即取出火折子,把纸条燃成灰烬。 失忆了?乔楚心默念了一声,失忆就会性情大变?乔楚心想不明白。 “太后,二小姐失忆了,那您以前对二小姐的教导岂不是全白费了?” “她若是真失忆了,那哀家以前的口舌确实是白费了,不过,只要她是我蓝家的人, 多费些口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真的是那丫头就好。” 蓝巧凤的这番话别有深意,乔楚心却能听个明白。 “太后,二小姐怎么会突然失忆的呢?这里面会不会另有隐情?”乔楚心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哀家也很纳闷。”蓝巧凤略微思索了片刻,对苏全道:“明日她进宫的时候,你让许太医过来一趟,哀家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是!”苏全应声。 第五十五章 洞房(十四):点火 燕鸣轩回了皇宫,没有回自己的养心殿,也没有去御书房,而是直接去了皇后的景云宫。 按理说,今日是寒王燕惊寒和蓝相府二小姐蓝翎的大婚之日,太后和皇上都亲自去观礼了,作为蓝翎的妹妹,燕鸣轩的皇后,蓝欣儿怎么说也应该去观礼才是,但这蓝欣儿却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不去,别人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燕鸣轩心中早就猜到了几分。 今日,燕鸣轩看着喜堂上的一对金童玉女,心中早已被不甘填满,但他是一国的天子,心中再怎么不高兴,也不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表现出来,为此,燕鸣轩一路压抑地回了皇宫。 燕鸣轩进了皇宫,脑海中始终浮现的是蓝翎那国色天香而又淡雅沉静的娇颜,像一朵长在深谷中的牡丹,娇艳之极却又不食人间烟火。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想到蓝翎,燕鸣轩便想到了自称身体不适的蓝欣儿,心中冷哼了一声,她怕不是身体不适,而是心里不是吧? 燕鸣轩坐着龙辇很快来到了景云宫的前面,清泉按照燕鸣轩的指示快速上前对守在宫门前的侍卫示意了一下,让他们不要出声,这才折回来扶着燕鸣轩下了龙辇。 燕鸣轩快步进了景云宫,直奔正殿而去,守在正殿外的宫女们也都在清泉的示意下福了福身,没敢发出一点声音。 然而让燕鸣轩失望的是,进了正殿,蓝欣儿并没有躺在chuang上黯然神伤,而是坐在金丝软榻上在一块丝帕上秀着什么,宫女流苏在一旁候着。 蓝欣儿和流苏见燕鸣轩进来了,赶忙给燕鸣轩行了一礼,燕鸣轩摆了摆手,坐到了蓝欣儿的身旁,清泉和流苏随即退了出去。 “欣儿身子好些了?”燕鸣轩在登基之前就娶了蓝欣儿,原来在府里的时候,直呼蓝欣儿的闺名,成了一国之君,依然如故,这让整个后宫的人几乎都觉得她们的皇上最寵爱的就是他的皇后,但是不是真的如此,燕鸣轩心知肚明,蓝欣儿更不是傻瓜。 “多谢皇上挂念,臣妾已经好多了。”蓝欣儿雍容端庄,娇美的脸上保持着最恰当的笑容。 “那就好。”燕鸣轩似乎放心了不少,这才接着道:“朕原先猜想寒王不喜女子靠近,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今日一见,朕方才明白,是朕想多了,在这之前,他不喜欢女人,那是因为没有一个女人入得了他的眼,而今日,他为他的王妃一再地破例,看来,还是母后慧眼识人,让 朕给他们二人赐婚,才成就了这一段好姻缘。” 燕鸣轩口是心非的一番话虽然不长,但却包含了很多信息,他一方面告诉蓝欣儿蓝翎入了燕惊寒的眼,另一方面点出这赐婚圣旨虽然是他下的,但是太后授意的,这让蓝欣儿心中顿时涌入了滔天的不甘和愤恨! 第五十六章 洞房(十五):他不会是真想跟她洞房吧? 蓝欣儿虽然想极力掩饰燕鸣轩的这一番话对她的冲击力,但她拿着绣花针的手还是微微停顿了一下,而就是这眨眼之间的停顿,还是让燕鸣轩清楚地捕捉到了,燕鸣轩心中随即一声冷笑! 见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燕鸣轩也不再停留,站了起来,同时道:“欣儿,你的身子不好,好好休息吧,朕晚上再来看你。” “多谢皇上,恭送皇上。” 蓝欣儿福着身看着燕鸣轩出了殿门,这才缓缓站了起来,脸上端庄的笑容瞬间消失,双手紧紧攥起,眉宇间夹杂着浓浓的恨意! …… 寒王府松竹院 燕惊寒临走前的一句话让蓝翎的右眼皮又不由地跳了几下,心中想着这家伙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是真想跟她洞房吧? 蓝翎这时候方才意识到,她之前在喜堂里想得太简单了,她已经跟燕惊寒拜了堂,也就是说,他们的婚姻关系已经成立,那么他就有理由在今天晚上和她睡一张chuang上,甚至要求更她圆房。 想到这些,蓝翎开始头痛,她本以为燕惊寒不想娶她,但他却硬要跟她拜堂,本以为他不会跟她拜堂,他却要抱着她入洞房,本以为和他开诚布公地谈开他们就可以和睦相处,但他的每一句话都暗藏玄机,让她根本猜不透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在前世,蓝翎十年的职业生涯虽然惊险,但都是相当顺利的,然而,在燕惊寒的面前,在一次次的失算之后,蓝翎这才真正认识到前世的辉煌造就了她的盲目自信和自以为是,她根本就不了解燕惊寒是什么样的人,只从一些表象来判断燕惊寒的用意,她竟然犯了一个如此低级的错误。 痛定思痛之后,蓝翎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就是要从侧面了解燕惊寒是什么样的人,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这时,管家谢安带着数十名侍卫抬着几十个箱子进了院子,谢安见蓝翎站在院中,快步上前行了一礼,道:“王妃,这些都是您的嫁妆,王爷说了,您的嫁妆不必入库房,就放在这院子里,由您自由处置。” 燕惊寒这么大方?蓝翎心中虽然有些怀疑,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淡淡一笑道:“好,你看哪间房闲置,就把这些箱子放进去好了。” “回王妃,西厢房一直闲置,那奴才就让他们把这些箱子放到西厢房里。”谢安说着手往西厢房的位置指了指。 蓝翎点了点头,谢安随即让侍卫们把箱子全部抬进了 西厢房,摆放整齐后,谢安带着侍卫们退出了院子。 此时,蓝翎根本没有时间去管那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她只想着如何打探到燕惊寒的有价值的信息。 又过了片刻,蓝翎见秋叶进了院子,眼睛顿时一亮,这丫头应该听说过燕惊寒的一些事情,先问问她再说。 秋叶快步来到蓝翎的跟前,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自家小姐道:“你随我进屋,我有话问你。” 第五十七章 洞房(十六):他和他有一腿? 蓝翎领着秋叶进了正屋,在桌旁的圆凳上坐了下来,这才开口道:“秋叶,你知道我失忆了,对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连王爷性情喜好,也没有一丝的印象,原本不想嫁给王爷,也是怕因为这些出了错,引来王爷的不悦,白白受了委屈,但既然已经嫁给王爷了,木已成舟,再怕也是躲不了的,便想着一些弥补的方法。” 蓝翎知道秋叶这丫头可不是一个傻丫头,她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自然也看得出来她不想嫁给燕惊寒,为此,她的这一番话半真半假,这样既可以让秋叶感到她对她的信任,又能让秋叶把她所知道的都告诉她。 秋叶也确实是一个机灵的丫头,见蓝翎如此说了,便赶忙接道:“小姐,您是不是想问关于王爷的事情?” “嗯。”蓝翎轻轻点了点头,“你把你知道的关于他的事都跟我说说。” “其实,小姐,奴婢也都是听别人说的,而且知道的也不多。”秋叶脸上带上明显的愧色,似乎很对不住自家小姐一般。 “无妨,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蓝翎也知道秋叶只是一个丫头,而且还是蓝相府的丫头,哪能知道多少关于燕惊寒的事情?但知道一些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强得多。 “好。”秋叶见自家小姐没有一点斥责的意思,如宝石一般的眸中反而带着盈盈的光亮,似乎在鼓励她一般,让她的心中一阵温暖。 “奴婢听别人说,王爷不喜欢……不喜欢女人。”秋叶声音有明显的停顿,而且越来越小,眸光更是不停地躲闪,最后落到了自己的脚面上。 听着秋叶说话的语气,看着她的神色,蓝翎想不想歪都难。 燕惊寒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想到这,蓝翎顿时想到了上官云瑞,想到他莫名其妙地大闹她的婚礼,莫名其妙地泼了她一盆脏水,难道是因为他和燕惊寒有一腿?他嫉妒她嫁给燕惊寒,想故意把她的名声毁了,让她嫁不成燕惊寒,从而他可以顺利地跟燕惊寒发展地下关系?蓝翎一阵恶寒! 蓝翎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四年,有些东西她虽然可以理解,但却是无法接受的,就比如同性之间的某种关系,一想到燕惊寒和上官云瑞是那种关系,蓝翎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燕惊寒和上官云瑞在她心中的形象更是跌到了谷底,当然上官云瑞在她心中本来早就没什么好形象可言了。 “何以见得?”蓝翎还是出声问了一句,如果没有经过事实证明的结论很可能都是别人的猜测,也就有可能是假的 。 “王爷从不让任何女人靠近他三尺之内,谁若敢越雷池一步,便非死即伤,两年前,七夕节那一天晚上,大小姐借脚扭伤之名想对王爷投怀送抱,却被王爷衣袖甩进了美人湖里,差一点丢了性命,这件事当时可轰动了整个京城。”秋叶本来就对蓝金珠没什么好感,没有半点犹豫就把蓝金珠当年的丑事抖了出来。 不让任何女人靠近他三尺之内?听着这句话,蓝翎心中开始磨牙! 第五十八章 洞房(十七):两个美人 听了秋叶的话,蓝翎心中一阵暗恼,燕惊寒不是不让女人靠近他三尺之内吗?那他干嘛主动靠近她帮她盖红盖头?他干嘛硬要抱着她入洞房?他干嘛要亲自给她探脉?他这是在委屈自己演戏给别人看? 蓝翎可清楚地记得燕惊寒说过他只会委屈别人,根本不会委屈自己,那他的这些举动又寓意何为? 蓝翎无法参透燕惊寒这一些违背常理的举动的用意,但至少知道他是一个冷酷无情深不可测的男人,对于这种男人,只要他不惹她,她绝对不会主动去招惹他,她可不想惹一个大麻烦在身上。 秋叶虽然也很不明白寒王爷为何会对自家小姐破例,但她觉得自家小姐可是他的王妃,他对自家小姐与别人不同也是理所当然的。 “秋叶,照你这么说,我没有进府之前,这王府里没有其他女人?”蓝翎猜测道。 “这个奴婢不太清楚。”秋叶自然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道:“去年皇上采选的时候,奴婢听说皇上给王爷送了两个美人,后来,就再也没有这两个美人的消息,奴婢不知道这两个美人在不在府里。” 采选,蓝翎还是知道的,跟选秀差不多,说白了就是皇帝选漂亮的姑娘充实自己的后宫,运气好的,被看上了为妃为嫔,运气差一点的被送于其宗亲子弟,再次一点的就留在宫中做宫女。 “我知道了。”蓝翎笑了笑,其实蓝翎也只是随口一问,燕惊寒喜欢男人也好,有别的女人也罢,这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她可没有想过一辈子留在这里,等她泡过了玄冰潭,保住了小命,就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想到这,蓝翎这才意识到她还不知道今天是几号,便赶忙问道:“秋叶,今日是几月几日?” “三月初六。”秋叶赶忙答道,同时觉得自家小姐其实也是蛮可怜的,大婚之日竟然失忆了,连今日是几月几日都不记得了。 三月初六,蓝翎默念了一句,她清楚地记得那名女子告诉她必须在十五日之前去玄冰潭里泡,看来她最多只有八天的时间,而她首先要做的是找到玄冰潭在这府里的具体位置,问秋叶,她肯定不知道,若是问燕惊寒的那些侍卫,肯定又会招来燕惊寒的怀疑。 蓝翎暗自思索着,这时突然想到了对她一见如故的黑风,心中顿时一喜,这黑风既然是燕惊寒的爱犬,那它就可能跟着燕惊寒去过玄冰潭,它若是知道,让它带她去不就行了?而且黑风好像就在这院子里,这更加为她提供 了不少便利。 随后,蓝翎又问了上官云瑞和慕容笑尘的一些生平事迹,秋叶把她听说的都跟蓝翎说了一遍,同时又把她听闻的京城中一些显贵众所皆知的事迹也都跟蓝翎说了说,当然蓝巧凤和燕鸣轩,秋叶可不敢随便说他们的事。 至此,蓝翎对东楚京城上流阶层的一些大人物已经有了一个大体的印象,时间也一晃到了酉时。 第五十九章 洞房(十八):她不会让他碰她! 蓝翎看了看一旁的沙漏,见时间已经到了酉时,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这洞房花烛夜到底如何过,蓝翎心中并没有底。 虽然蓝翎从秋叶给她提供的信息中有点怀疑燕惊寒的性取向问题,但他是不是真的只喜欢男人,她并不能完全肯定,这也就是说,燕惊寒会不会要求跟她圆房,她也无法确定,但她可以确定的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他碰她! 这倒不是蓝翎的思想有多么保守,而是蓝翎始终觉得那肌肤相亲的接触是两情相悦男女心灵的交融,美好爱情的升华,她和燕惊寒的婚姻硝烟弥漫不说,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两情相悦郎情妾意,跟陌生人没有多大区别,既然如此,当然不能做那夫妻间的事情,尽管他们现在似乎已经是夫妻了。 蓝翎暗暗想着应对之策,若是燕惊寒硬要跟她圆房,她该如何拒绝?当然,燕惊寒不要求更好,他最好真的喜欢男人,那她就真的安全了。 蓝翎打着如意算盘,这时,房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很快管家谢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启禀王妃,奴才给您送晚膳来了,王爷说了,他有事就不陪王妃一道用膳了,让您自己先用。” “端进来吧。” 蓝翎并不在意燕惊寒是否陪她一起用膳,但秋叶的眉头却快速地皱了一下,同时快步来到房门后面,拉开房门,“管家请。” “秋叶姑娘客气了。”谢安笑着说了一句,招了招手,几名侍卫快速进屋把手中的碗碟摆放到了桌子上,随后快速地退了出去。 “管家,府里没有使唤丫头?”蓝翎轻轻问了一句,燕惊寒可是一国的王爷,府里怎么说也应该是小厮丫头成群才是,但从她进府到现在,她还没有看见过一个丫头,似乎除了侍卫还是侍卫,连端盘子送饭都是侍卫在做。 谢安四十岁左右,一脸的笑意,他能成为燕惊寒王府的管家,当然不是一般人,虽然蓝翎只是轻轻点了一下,但谢安已经明白了蓝翎的意思,随即笑着道:“回王妃,府里只有洗衣苑有几名洗衣服的婆子,府里并没有使唤丫头。” 谢安也只是回答了一个表面,并没有说为什么,蓝翎心中笑了笑,知道想从这管家的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并不容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蓝翎淡淡一笑,伸手拿起了面前的筷子。 “是。”谢安快速退了出去,秋叶也紧跟着出来房间,秋叶知道自家小姐向来不喜欢吃饭的时候有人在旁边伺候,虽然小姐失忆 了,没有这么对她吩咐,但秋叶还是按照惯例退了出去。 蓝翎的这顿饭倒是吃得极慢,这主要是蓝翎一直在思索着今天晚上可能发生的一切情况,她必须提前想好相应的应对之策。 半个时辰后,蓝翎终于吃完了饭,让人进来收拾妥当,便把秋叶打发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六十章 洞房(十九):春宵一刻值千金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蓝翎坐在桌旁,看着龙凤红烛上不停摇曳的烛光,看着窗户上贴着的大红喜字,看着火红的罗帐鸳鸯绣枕如意锦被,右眼皮又毫无朕兆地跳了一下,蓝翎伸手轻轻按了按右眼睑,同时站了起来,抬脚出了房间。 清风拂面,繁星满天,月光盈盈,蓝翎抬头仰望着天空,淡然一笑,心似乎也突地静了下来。 蓝翎有些自嘲,在前世什么险境她没有见过?一个燕惊寒就让她如此不安,那她十年的职业生涯真是白过了。 院子里空无一人,清风吹过竹林,竹叶发出沙沙的响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一丝的声音。 蓝翎朝东厢房的门前看了一眼,她虽然没有看到黑风,但从黑风白天的叫声上判断,黑风应该就在东厢房里。 想到这,蓝翎不由地笑了笑,看来燕惊寒确实非常喜欢黑风,能让一只狗住人的房间,这种寵爱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蓝翎抬脚慢慢向前走去,在一棵翠竹前停了下来,伸手轻轻抚上碧绿的竹竿,想到了前世爷爷亲手给她做的竹笛,心中涌现了一抹酸涩,爷爷,您还好吗? 燕惊寒进了院子就看到蓝翎抚摸着一棵翠竹若有所思,整个人沉静如水,耳边的两缕秀发轻轻飘扬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姿,如一朵空谷幽兰静静地开放在夜色之中。 燕惊寒没有立即上前,而是静静看着蓝翎带着一丝忧伤的背影,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但转眼间便消失于无形。 蓝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听到燕惊寒进院子的脚步声,等她猛然发觉的时候,燕惊寒已经站在了她身后的不远处,蓝翎一阵暗恼,她的警惕性何时这么差了? 燕惊寒当然不会告诉蓝翎,他故意不发出一点声音,甚至屏住了呼吸,只是想看看蓝翎在做什么。 见蓝翎已经发现他了,燕惊寒这才走到蓝翎的身旁。 “王妃才离开家一日,就如此思念家人了?”燕惊寒看着蓝翎早已平淡无波的娇颜,轻轻地问了一句。 蓝翎淡淡一笑,挑了挑眉,“王爷,心操多了,老的就快了,您为百姓操劳,为皇上分忧,臣妾就不劳王爷操心了。” 隐在暗处的流云听了蓝翎的话嘴角不由地抽了抽,王妃这是在夸爷呢还是在骂爷?他怎么听着觉得王妃是说爷多管闲事呢? 燕惊寒当然听得出来蓝翎在暗指他多管闲 事,但并未气恼,看着蓝翎的眸中却带上了一抹别样的颜色。 “王妃说的极是,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本王确实不应该在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上浪费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间,王妃,我们还是赶紧回房吧。” 燕惊寒幽幽地说了一句,同时猛地一伸手,一把握住了蓝翎的小手,拉着她就往正屋的方向走去。 蓝翎虽然早有准备,但听了燕惊寒的话,蓝翎还是感到脑中轰隆一声巨响,而且被他握着的手更像是被针扎着! 第六十一章 洞房(二十):宽衣解带 蓝翎极力想抽出被燕惊寒握着的手,但燕惊寒的手却如冰冷的铁钳一般,任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也没有抽出半分。 “放手!”蓝翎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丝丝怒意,被一个男人如此拉着去行夫妻之事,蓝翎生性再怎么淡然,此时此刻,她也无法淡定自若。 第一次,燕惊寒从蓝翎的脸上看到了除了淡然之外的颜色,有些薄怒的娇颜在盈盈的月光之下,更增添了一分妩媚的味道,更带上了一丝诱人的味道。 看着如此的蓝翎,燕惊寒的大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握地更紧了,从在喜堂里,第一次握她的小手,燕惊寒就记住了她手上的温暖,而此时,这种温暖的感觉,让燕惊寒心中更是萌生出了一丝贪念。 见燕惊寒依然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蓝翎开始怒了,不再跟他废话,抬起一脚便往燕惊寒的身上踹去,燕惊寒身形一闪,轻松躲过,但依然没有放手。 流云看着蓝翎的举动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心想着这王妃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她竟然敢踹自家爷?蓝致绅,蓝巧凤知道吗?他们处心积虑地把她嫁给爷,不会就是让她用脚踹爷的吧? 蓝翎见一脚没有踹中燕惊寒,便想再来一脚,但燕惊寒却不再给她这样的机会,而是伸手环上蓝翎的腰身,带着她快速进了房间,房门随即合上。 看着紧闭的房门,流云有些失望,他绝不承认他心中有点想看好戏的小兴奋,爷向来不近女色,都是女人对爷投怀送抱,而今日,爷反而成了被嫌弃的对象,而且还是被自己的王妃嫌弃,流云一想到这些,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想入非非,他很想知道房间里是怎样的一番光景,真是心痒难耐呀。 进了房间,燕惊寒便快速放开了蓝翎,抬脚往内室走去。 蓝翎恨恨地瞪着燕惊寒的背影,没有出声,但脸上的怒色已经非常的明显。 燕惊寒进了内室,见蓝翎依然站在外室,并没有一点要进去的意思,随即轻轻扫了蓝翎一眼,“过来,帮本王宽衣。” “王爷,我不是您的奴婢。”蓝翎说着坐到了桌旁,把头扭到了一边,不想再看燕惊寒。 “你确实不是本王的奴婢,但你是本王的王妃,东楚的律法明文规定妻子有侍候丈夫的义务,若妻子执意不遵守,丈夫有权利以此为由把他的妻子休回娘家。” 燕惊寒幽幽地开口,但威胁之意却非常的明显,蓝翎顿时瞪向燕惊寒,这家伙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用这种 无耻威胁的手段?!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蓝翎很想让燕惊寒就此给她一纸休书,但一想到她若离开了他的王府,再进来谈何容易?她的小命似乎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蓝翎咬了咬银牙,这口气,她忍了! 蓝翎慢慢地站起来,慢慢地进了内室,再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把手伸向了燕惊寒的腰带处。 然而,帮燕惊寒宽衣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一根腰带便把蓝翎给难倒了。 第六十二章 洞房(二十一):小插曲 如兰似麝的幽香再一次萦绕在鼻间,燕惊寒第一次发现这种香味竟然如此的好闻,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在他的腰带上摸索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依然没有找到解开腰带的方法,燕惊寒深不见底的冷眸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逝,但他并没有出声。 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对他威胁的举动很是不耻恼怒不已,但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正人君子,有时为了达到一个目的,甚至是无所不用其极,但他不会承认,他之所以威胁她,也只是想看看她脸上恼怒的模样罢了。 “我不知道如何解开这腰带。”蓝翎有些挫败,不得不选择放弃,抬眼看向燕惊寒。 蓝翎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怒气,可能因为没有想到自己会败在一根腰带的手上,蓝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盈盈的眸光中还带上了一丝惭愧。 这也难怪,蓝翎在前世活了二十四年,前十四年,她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女,是家族中最优秀的传人,后十年,进入了组织,她很快便成了组织里的当家花旦,虽然很多次任务,她都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她从没有一次失手过,但重活了一世,上官云瑞即使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她都能力挽狂澜,而此时她竟然败给了一根腰带,而且还在燕惊寒的面前,这让蓝翎一向骄傲的心尝到了一丝失败的滋味。 “任何事物都有门道,这根腰带也不例外。”燕惊寒看着蓝翎有些黯然的眸光,心中似乎有什么划过。 “什么门道?”蓝翎再次低头看向燕惊寒的腰带,语气中一扫落寞之色,带上了一丝雀跃。 “你仔细看一下玉扣的位置。”燕惊寒并没有点明,而是提示了一句。 经燕惊寒这么一提醒,蓝翎瞬间就发现了腰带上的门道,原来腰带上的羊脂玉是一个暗扣,蓝翎看着暗扣,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明明是一个暗扣却做得纹丝合缝,若不是燕惊寒提醒,任她再怎么看也看不出门道来。 “多谢。”蓝翎虽然之前对燕惊寒恨得牙痒痒,但这一次见他这么好心地提醒自己,蓝翎还是礼貌地跟他道了声谢。 “你我是夫妻,夫妻本是一体,王妃无需如此跟本王客气。” 燕惊寒深邃的目光一直落在低垂着眼帘正帮他宽衣的女子的身上,见她听了他这一句话,一双如玉的小手不由地顿了一下,燕惊寒的眸中再一次划过了什么。 腰带的小插曲让蓝翎本来提着的心平复了一些,而燕惊寒意有所指的一句话顿时让蓝翎的 心又提了起来,她难道真要开诚布公地跟他谈他们圆房的问题?这种问题如何谈? 想到这,蓝翎娇美的小脸上快速地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纷嫩的朱唇更是被蓝翎紧紧地咬着,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王爷,圆房的事可否以后再说?” 第六十三章 洞房(二十二):放手! 蓝翎虽然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四年,但她可没有谈过恋爱,更不可能跟一个男人讨论夫妻间的亲密事,而此时,蓝翎知道在燕惊寒的面前,坑蒙拐骗肯定是没有用的,她不想让他碰她,只能跟他开诚布公地说。 燕惊寒看着因为害羞一张绝美的小脸上已经比桃花娇艳三分的蓝翎,燕惊寒突然感到身体有股股热流正向某处快速地汇聚,而“圆房”二字更是时刻回荡在耳边,挥之不去! “为何?”燕惊寒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顺势接了蓝翎的话,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他原来根本就没有打算在今晚跟她圆房,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罢了。 “因为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没有爱的两人做那种事情,我接受不了。”蓝翎抬眼看向燕惊寒,既然都已经说开了,蓝翎索性就把羞涩难为情抛到了一边,她只要燕惊寒答应她的要求就行。 “王妃真会说笑,放眼整个京城,甚至整个东楚,有几对新婚夫妻在成婚之前就爱上彼此的?能在婚后和睦相处已经实属难得了。”燕惊寒对蓝翎话无法理解,在他看来,能不成为一对怨偶就不错了,两情相悦即使有,也是凤毛麟角。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不会把自己给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蓝翎帮燕惊寒脱了外衣和中衣,挂到了衣架上,便转身往外室走去。 “你去哪里?”燕惊寒一把攥住了蓝翎的胳膊,往怀中一拉,双手快速把蓝翎禁锢在怀里,“王妃,本王还没有答应你的要求,等本王答应了,你再走也不迟。” 被燕惊寒这么一拉,一搂,蓝翎的秀眉快速地皱了起来,“放手!”蓝翎始终想不明白,这家伙不是不喜欢女人靠近的吗?干嘛一再地对她破例?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殊荣”。 蓝翎娇美的小脸因为怒气更添了一分妩媚的颜色,在摇曳的烛光中美得惊人,燕惊寒顿时感到他的某处正在快速地发生着变化。 “你是本王的王妃,今晚你已经对本王说了两次‘放手’。”燕惊寒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沙哑,但却好听之极,如同百年的陈酿,带着丝丝醉人的味道。 “王爷,你不放手,我怎么跟你好好地谈话?”蓝翎快速放低了姿态,她知道此时此刻她不能跟他硬碰硬,因为此时此刻她手中没有一丝让她倚靠的资本。 “本王觉得这样谈话也没有什么不好。”燕惊寒跟本不买蓝翎的帐,依然紧紧地把蓝翎搂在怀里,闻着蓝翎身上那沁人心脾的幽香。 蓝翎一阵气恼,这家伙真是油盐不进呀。 “王爷,我刚刚的要求,您同意吗?”蓝翎决定先委屈自己一下,反正抱都抱过了,还怕被他搂一下?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让他同意她的要求。 “什么要求?”燕惊寒剑眉微皱了一下,似乎已经不记得了。 闻言,蓝翎又是一阵气恼。 第六十四章 洞房(二十三):无耻的条件 “你真的不记得了?” 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蓝翎的小脸更红了,一双剪水秋眸更是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说谎不打草稿的家伙。 看着蓝翎红润得如水蜜桃一样的唇瓣,燕惊寒突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有一种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燕惊寒快速压了压身体里肆意翻滚的浴火,心中也有些暗恼,他竟然对一个女人有了如此的反应,而且这个女人还是蓝致绅的女儿?他何时如此经不起*了? 想到这,燕惊寒快速放开了蓝翎,转身往chuang边走去,同时道:“今晚不圆房也可以,但本王有个条件。” 蓝翎听着燕惊寒的话心中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一听他还要跟她提条件,不禁磨了磨牙,这家伙怎么那么不好说话? “什么条件?” 燕惊寒坐到了chuang沿上,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眸光定定地看着蓝翎。 蓝翎被燕惊寒如此看着,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即道:“王爷若是不说,我就当你没有条件。”蓝翎说着就想离开内室,她觉得跟燕惊寒共处一室是一件最危险的事情。 “条件就是你今晚要跟我睡同一张chuang上。”燕惊寒说完不再看蓝翎,脱了鞋子躺到了chuang上。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蓝翎没想到燕惊寒长得芝兰玉树,却对她提出这种无耻的条件,看向燕惊寒的目光恨不能把燕惊寒身上瞪出一个洞来。 “本王答应你的,必定能做得到,不过王妃能不能做得到,本王可不敢保证。” 闻言,蓝翎又是一阵暗恼,这家伙什么意思?他在含沙射影地说她会主动献身,勾、引他?开玩笑!她躲他还躲不及呢。 燕惊寒似乎能猜到蓝翎的心思一般,再度开口:“王妃既然如此相信自己,还怕什么?” “希望王爷真的是一言九鼎的君子。”蓝翎咬了咬牙,走到梳妆台前的圆凳上坐了下来,此时她已没有退路,只能接招。 蓝翎取下头上的发饰,解开发髻,把头发梳理整齐,这才站起来脱了外衣,来到chuang边。 一身白色的绫罗中衣,快要及腰的三千青丝,带着红晕的绝美娇颜,空灵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又娇艳得如同黑夜中的妖精。 燕惊寒睡在chuang的外侧,看着如此的蓝翎,身体的某处又开始蠢蠢欲动,见她来了,也没 有往chuang里侧挪动身体,显然是想让蓝翎睡chuang的里侧。 蓝翎瞪了燕惊寒一眼,也不跟燕惊寒客气,脱了鞋子,直接从燕惊寒身上迈了过去。 燕惊寒眯了眯眼,敢从他身上迈过去,她的胆子可够大的,至今可没人敢从他身上迈过去。 “王爷,我们以chuang中间为线,谁都不准超过这条线。”蓝翎也不管燕惊寒同不同意,说完之后便快速地躺下,背对着燕惊寒。 燕惊寒看着蓝翎离他足足有三尺之远,避他如洪水猛兽一般,冷眸中快速覆上了一丝不悦,向来都是他避女人如同蛇蝎,没想到在他的大婚之日,他竟然变成了被嫌弃的对象。 燕惊寒当然也想过这是蓝翎欲擒故纵的把戏,但燕惊寒知道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蓝翎看向他的眼神,没有一丝的爱恋,除了淡然就是恼怒不屑嫌弃。 第六十五章 洞房(二十四):投怀送抱 蓝翎侧着身子躺在chuang上,闻着早已熟悉的松竹的清香,心中当然不可能平静如水。 和一个男人同chuang共枕,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她拜了堂的丈夫,让她一再失算摸不清心思的家伙,他虽然答应她不碰她,但他的话可信吗?蓝翎不敢肯定。 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下,蓝翎根本就没有打算真的睡着,她只想闭目养神,让时间快点过去。 然而让蓝翎没有想到的是,半个时辰后,她真的睡着了,而且还转过了身,面对着燕惊寒。 听着蓝翎均匀的呼吸声,看着蓝翎甜美的睡颜,燕惊寒却无法入眠。 火红的罗帐并没有放下,摇曳的烛光打在蓝翎娇美的脸上,让她的脸更添了几分妩媚妖娆的颜色,长长的睫毛如羽翼般藏起了那光彩夺目的剪水秋眸,同时也藏起了让燕惊寒不悦的不屑与嫌弃。 此时蓝翎的小脸上再也没有淡然恼怒之色,反而因嘴角微微勾起,而带着最柔美的笑意,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 看着如此的蓝翎,燕惊寒的眸光愈发地深邃,人比花美,人比花娇,燕惊寒想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又想到了上官云瑞所谓的“身心论”。 心中的浴火再一次地燃烧了起来,如兰似麝的幽香更是让他的某处慢慢发生了变化,燕惊寒剑眉随即快速地皱了一下,压了压身体里慢慢涌动的*。 燕惊寒当然早就知道外人是如何说他的,很多人暗暗猜测他有龙阳之好,对于这些,燕惊寒从不在意,他不喜欢女人并不代表他就喜欢男人,只是他觉得女人这种动物都是蛇蝎心肠,为了一点荣华富贵,一边可以跟你姐妹情深,一边又会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她的手上,有了这种认识,燕惊寒对于女人自然就是避而远之。 在东楚,男子十五岁一般都开荤了,十八岁便可以娶妻生子,但燕惊寒却是个另类,人家就像上官云瑞说的一样,在拜堂之前,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 这倒不是说,燕惊寒没有作为男人的*,只是他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罢了。 然而,今天晚上,他的身体似乎并不买他的帐,一次次地考验着他的意志,这让燕惊寒心中暗恼不已。 燕惊寒慢慢地合上了眼帘,不再看蓝翎,宁神静气,想把身体里的浴火熄灭。 片刻后,燕惊寒身体的某处慢慢恢复了原状,燕惊寒慢慢地松了口气,然而,就在这时,蓝翎突然一伸手搂上 了他的腰身,再一借力,身子钻进了他的怀里,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依然睡得香甜。 燕惊寒顿时感到他的身体里的*如堤坝决堤一般,在他的四肢百骸肆意地奔流,他刚刚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该死!燕惊寒心中低咒了一声,身体僵硬无比,看着怀中的人儿,凤眸中更是不停地变换着诸多颜色。 第六十六章 洞房(二十五):你也不怕丢了你祖宗的脸?! 燕惊寒当然记得蓝翎说过,他们以chuang中间为线,谁也不准超过那条线,然而,此时,蓝翎自己不但超过了那条线,而且还主动对他投怀送抱,燕惊寒觉得,他若不再做点什么,真的是浪费此时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美好光阴。 燕惊寒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正人君子,虽然答应过蓝翎不碰她,但那也是有前提的,前提是她没有主动*他,而此时,她主动钻进了自己的怀里,尽管这是她睡梦中无意识的举动,但燕惊寒认为结果是一样的,她既然在他身上点了火,自然就应该帮他灭火! 当然燕惊寒绝不承认这些都是他在为自己找充分的理由和借口吃了她,想品尝她诱人的味道罢了。 燕惊寒慢慢地把手放到蓝翎的腰身上,再慢慢地收紧手臂,让她娇柔的身子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顿时,燕惊寒呼吸一紧,那柔软的感觉随着莫名的舒爽快速地传遍了全身。 燕惊寒当然不满足于此,低头看向怀中人儿娇美的容颜,红润的唇瓣微微张着,似乎在邀请他来一亲芳泽,当然,燕惊寒是这么想的,蓝翎恐怕压根都不知道狼来了。 燕惊寒不再犹豫,快速低头往蓝翎的唇瓣上压去,然而燕惊寒并没有吻到蓝翎的唇瓣,反而被一双小手推了回去,同时看到了蓝翎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瞪向他的剪水秋眸。 “燕惊寒,亏你还是万民敬仰尊贵无比的王爷,你既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食言而肥,乘虚而入,你也不怕丢了你祖宗的脸?!” 蓝翎因为职业的原因,睡觉时向来警觉,燕惊寒气息的逼近,她便醒了,睁开眼睛便发现燕惊寒要吻她,顿时怒从心生,说出来的话自然不会给燕惊寒留有半分颜面。 “王妃,恐怕是你食言而肥吧?”燕惊寒眸光幽幽,看着蓝翎因为怒气而愈发红润的小脸,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并没有因为蓝翎的横加指责而带有半丝情绪。 听了燕惊寒的话,蓝翎这才注意到她此时完全超过了那条线,难道是她主动钻进燕惊寒怀里的? 蓝翎的小脸顿时一阵红一阵黑,她若猜的没错的话,她一定是把他当成了她前世chuang上的超大号北极熊*了,她一直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睡觉的时候喜欢搂着它。 燕惊寒依然把蓝翎紧紧搂在怀里,欣赏着蓝翎脸上不停变换的神色,没有再出声。 “抱歉。”蓝翎意识到这可能确实是自己的问题,气势上顿时弱了下来,推了推燕惊寒 的胸膛,便想从他的怀里出来。 “王妃,你主动*本王在先,横加指责冤枉本王在后,你觉得一个‘抱歉’就能完全抵消吗?”燕惊寒收紧了手臂,呼吸的热气不停地喷洒在蓝翎的脸上。 鼻翼间全都是他松竹的清香夹杂着男人的阳刚之气,蓝翎不由地一阵心慌,“你想怎么样?” 第六十七章 洞房(二十六):本王不喜欢男人! 蓝翎生性淡然,在山崩海啸洪水猛兽面前可以做到泰山压顶面不改色,但在燕惊寒的怀里,蓝翎再也无法淡然处之。 好闻的松竹的清香,特有的男人阳刚的味道,时刻萦绕在蓝翎的鼻间,蓝翎突然一阵莫名的心慌,燕惊寒胸前滚烫的温度似乎能灼伤蓝翎抵在他胸前的小手,但蓝翎却不敢把手拿开,她怕那样的话,她会跟他靠得更近! 三千青丝随意地铺散在鸳鸯枕上,与燕惊寒的墨发缠绕在一起,别有一番暧、昧的味道。 蓝翎只觉得心越跳越快,更是觉得有一丝慌乱,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形,但似乎她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王爷,您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蓝翎快速平复了一下心境,看了燕惊寒一眼,便把眸光瞬间移开。 “王妃都如此主动了,本王若是不领情真是不通情理了。”燕惊寒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把蓝翎搂得更紧了,他当然不会告诉蓝翎,他喜欢她身子贴着他的感觉,这种感觉虽然陌生,却让他感到极其的舒爽! “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蓝翎开始怒了,她不明白燕惊寒这样一个冷酷的男人说出来的话怎么就像一个无赖? “本王想跟你圆房。”身体里肆意翻滚的欲、望让燕惊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他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不妥,她是他的王妃,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她主动对他投怀送抱,挑起了他的欲、望,她就要负责帮他灭火! “你……”蓝翎的小脸顿时红得要滴出血来一般,本想说他不守信用,但一想到他肯定会说是她主动勾、引他的,这一招对他已经不起作用了。 看着蓝翎那无比诱人的模样,燕惊寒眸中的颜色顿时又深了几分,快速抓住蓝翎的两只小手放到头顶上,同时一翻身把蓝翎压在了身下。 “混蛋!你干什么?”蓝翎彻底被激怒了,也不再顾忌此时的情形对她有利与否,眸光恨不能把燕惊寒大卸八块! 第一次被人当面骂“混蛋”,燕惊寒顿时眸光一沉,没再言语,便低头狠狠地掠住了蓝翎的唇瓣,肆意地啃咬,似乎是想以此来惩罚蓝翎的口不择言! 蓝翎又羞又恼,躲闪,挣扎,却无法躲开燕惊寒霸道的吻! 片刻,燕惊寒便主动结束了这掠、夺来的初吻,只因蓝翎的誓死不从让他心中萌生了一丝对自己的鄙夷,他何时需要用这种强迫的方式要一个女人了? “燕惊 寒,你不是喜欢男人吗?你这样对我,不怕上官云瑞吃醋?”恼怒让蓝翎对燕惊寒直呼其名,也不管燕惊寒和上官云瑞是不是真的有一腿,直接就把二人扯到了一起去。 燕惊寒还在回味着蓝翎唇上让他欲罢不能的滋味,猛地听到蓝翎说他喜欢男人,而且还和上官云瑞是一对,脸顿时黑了。 “本王不喜欢男人!”燕惊寒终于有了情绪,话语中更是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不喜欢男人?蓝翎瞪着燕惊寒,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他的薄唇再度压了下来。 …… 宝贝们,今天只有一更,明天两更。 第六十八章 洞房(二十七):幻觉 蓝翎挣扎着,躲闪着,奈何她已经失了先机,双手被燕惊寒的手死死地抓着压在头顶,双腿又被燕惊寒压在身下,纵然她前世是他们乔家最优秀的传人,但此时此刻,蓝翎却无法挣脱燕惊寒的钳制,只能不停躲避着燕惊寒薄凉的唇,霸道的吻。 蓝翎不停地扭动身体,胸前的柔软更是不停地摩擦着燕惊寒的胸膛,燕惊寒身体里的欲、望排山蹈海般涌了上来,燕惊寒的呼吸开始不稳! 片刻,燕惊寒便不满足于只吻蓝翎的唇瓣,他想要更多她小嘴中的味道,随即,快速在蓝翎唇上咬了一下,蓝翎一个吃痛,微微张开了嘴,燕惊寒趁机攻城略地。 燕惊寒长舌的侵入让蓝翎的脑中突然轰隆一声,蓝翎突然听到她的耳边响起了万马奔腾冲锋陷阵摇旗呐喊的声音,声音响彻云霄! 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魔音一般让蓝翎的大脑陷入了一片混沌,眼皮越来越沉,身体越来越软,不再挣扎,不再反抗,任由燕惊寒一遍一遍地汲取着她小嘴中的甜蜜。 燕惊寒沉迷于蓝翎小嘴中让他欲罢不能的味道,并没有立即发现蓝翎的变化,等他发现的时候,身下的人儿已经合上了眼帘,原本紧绷的身子已经软得如一潭春水。 几缕秀发散乱地贴在嫣红的小脸上,水润的唇瓣微微肿起并闪着诱人的亮光,胸前的衣领已经松散开来,露出白希如玉的锁骨,这一切让燕惊寒的呼吸不由地又是一紧,眸中变化着诸多颜色。 燕惊寒看着身下如同绝色尤、物一般的蓝翎,并没有继续,而是皱了一下剑眉,一翻身下了chuang,拿起衣服,快速出了房间。 珠帘清脆的响声让蓝翎猛然惊醒,伸手轻轻抚着自己微微肿起的唇瓣,嘴中满满都是他男人的味道,蓝翎心中恼怒不已而又疑惑不已,蓝翎无比肯定她刚刚听到的声音一定是她的幻觉,而这幻觉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燕惊寒若是真要跟她圆房,她肯定会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蓝翎不想知道燕惊寒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她只想知道她为何会有那样的幻觉,难道是她身体本尊留在她大脑中的?蓝翎一时想不明白。 至此,燕惊寒在蓝翎的心中已经比洪水猛兽还要危险,她必须时时刻刻小心提防他;而蓝翎在燕惊寒的心中更是带着致命的毒性,短短的一天时间,她就让他差一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沉迷在她诱人的味道里。 隐在院子里的流云自然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本以为自家 爷终于要做一个正常的男人了,没想到却看到了自家爷快速出了房间,眨眼间出了院子,跟落荒而逃似的。 流云挠了挠脑袋,瞅了瞅依然亮着灯光的房间,他不明白自家爷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其实他也觉得瑞太子的“身心论”还是挺有道理的。 第六十九章 洞房(二十八):本小姐碍着你的贵眼了? 慕容相府书房外 星辰再一次抬眼看向书房,见书房里只有映在窗户上不停跳跃的烛光,除此之外,没有一丝的声响。 星辰虽然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形,但从自家主子回府后的反常和暗中听到的消息,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 星辰明着是慕容笑尘的贴身侍卫,但暗中却是慕容笑尘的暗卫之首,这三年来自家主子一直都在找一名绝色女子,对于这一点,星辰一点都不陌生,因为,这件事至始至终都是他在负责,奈何,他们苦苦找了三年,却没有找到一丝的线索,仿佛那只是自家主子做的一个美丽之极的梦,那名女子只是主子梦中那可望而不可及的仙子。 然而,世事难料,主子苦苦找了三年的女子竟然就是蓝相府从不露面的二小姐,而这蓝二小姐还是皇上御赐的寒王妃,跟寒王爷拜堂成婚了。 今晚是蓝二小姐和寒王爷的洞房花烛夜,星辰很能理解自家主子心中的苦闷,苦苦想了三年的人儿一朝成了他人妇,在他人的身下承欢,主子即使有再好的胸襟,遇见这种事情,也无法做到心静如水。 星辰抬头看了看天空,繁星点点,皓月当空,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这时,星辰神色一凛,就见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站到了他的面前,星辰看着来人,顿时一阵头疼。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本小姐碍着你的贵眼了?” “岳小姐,属下可不敢说您碍着我的眼,您现在来,恐怕有点不太合适。”星辰说着瞅了瞅岳思语,又瞅了瞅书房,意思不言而喻。 这岳思语是岳国公的爱女,岳国公三朝元老,在朝中德高望重,中年的时候才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岳思语虽然是个女孩,但岳国公一直把她当成男孩子养,这便养成了岳思语整天一副男子的作风,天不怕地不怕,言行无忌,这与她名字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南辕北辙。 岳思语从不屑与那些名门闺秀为伍,对那些主动示好的公子哥儿也从没正眼看过谁,给人的感觉就是一支孤傲的寒梅,而且还是带刺的,唯独对慕容笑尘另眼相看,星辰知道,这岳小姐八成是看上自家主子了。 来府上提亲的人中虽然没有岳国公府的媒人,京城里也没有传出过岳思语爱慕慕容笑尘的传闻,但星辰看着时不时就半夜来访的岳思语,打死他,他都不相信这岳小姐对自家主子没有一点想法。 星辰也有些郁闷,府里这么多暗卫竟然挡不住一个黄毛丫头,每次都让她如入无人之地,到底是他们故意放水还是她的武艺已经高得出神入化了? “有什么不合适?”岳思语凉凉地瞥了星辰一眼,“他不就是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嫁给燕惊寒心里不舒服吗?多大点屁事!” 岳小姐呀,您可是名门闺秀,长得貌美如花,说出来的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粗俗?星辰满头黑线地想着,觉得这岳小姐的嘴肯定长错了地方。 第七十章 洞房(二十九):你威胁我?! 星辰觉得岳思语完全就是站着讲话不腰疼,自家主子可是男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了别的男人,有几个男人能做到无动于衷?主子没在喜堂里动手抢人已经是忍耐的极限了,回府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发泄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岳思语一身黑色劲装,秀发高高束在头顶,完全就是男子的打扮,她看着星辰明显不赞同的表情,冷冷地哼了哼,背着手,快步往星辰跟前走来,一副大老爷们的姿势。 看着一个大家闺秀却把路走得虎虎生风,星辰很是无语,觉得那岳国公八成是不想女儿嫁出去,才把女儿教养成了这样。 像岳国公府这样的门第,想结亲的肯定很多,但若是娶一只母老虎回家的话,绝大多数人还是会权衡一下利弊得失,为此,岳思语已经是二八年华了,至今还没有定下一门婚事,星辰觉得这是因为这岳思语除了长得像女人,其他地方比男人还男人,这京城里的贵公子没几个人能降服得住她。 让星辰郁闷的是这母老虎似的岳思语好像看上了自家主子,星辰当然不怀疑自家主子降服不了岳思语,只是,星辰觉得岳思语根本就配不是自家主子,自家主子的心上人蓝二小姐才是和自家主子天造地设的一对,然而造化弄人,想到这,星辰心中又是一声叹息。 很快,岳思语来到了廊檐下,星辰赶忙一个侧身挡在了书房门前,“岳小姐,您不为自己的闺誉着想,也要为相爷的名声着想,您还是回去吧。”星辰明知道他跟岳思语说这些完全就是对牛弹琴,但要说的话他还得说。 “名声?”岳思语秀眉快速皱了起来,语气中满是不屑,“他还有名声可言?今日喜堂里没人是傻子,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心上人就是那个蓝翎,他明目张胆地阻止别人拜堂,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抢别人的媳妇!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为他的名声着想?骗鬼呢!” 星辰顿时一噎,这岳思语就是一只难缠的母老虎,主子怎么就招惹上她了呢? 这时,门“吱”的一声被从里面拉开,慕容笑尘只着了一身中衣站在了岳思语的面前。 星辰快速地转过身,看到自家主子只穿着中衣,赶忙抱拳道,“相爷,属下失职,打扰到您休息了。” 慕容笑尘的书房里面本来就有一张chuang,慕容笑尘晚上有时候并不回房间,就直接在书房里就寝,星辰原本以为书房亮着灯,而自家主子又经历了白天的事情,定然是难以入眠的,没想到竟然是自己想多了 ,顿时有些羞愧。 “岳小姐,本相名声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吧?倒是岳小姐你,你若不想明天一早就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若不想岳国公在朝中被人耻笑,若不想岳将军在他的将士们面前颜面扫地,你该知道如何做!”穆容笑尘冷冷地看着岳思语,话语中句句刀锋! “你威胁我?!”岳思语顿时眯了眯眼睛。 …… 宝贝们,今天只有一更。 第七十一章 洞房(三十):管好你自己的嘴巴! “威胁?”慕容笑尘黑眸凉凉地扫过岳思语,便不再看她,抬脚出了书房,越过岳思语,往廊檐外走去,同时幽幽地开口:“本相只是给岳小姐提个醒,岳小姐可是名门闺秀,名声可关系到家族的荣辱,不像本相,孤家寡人一个,名声好也罢,坏也罢,都是本相一个人的事情,与他人无关。” 岳思语转过身,看着不远处一身白衣负手而立仰头望月的男子,清冷得如同月光一般,眸中快速闪过了一丝幽怨,随即快速走上前,站在慕容笑尘的身旁,开口道:“她有什么好?不就是长得一副红颜祸水的模样,耍耍嘴皮子,玩玩小心机,值得你想了她三年?现在,人家恐怕早就臣服在了燕惊寒的身下,你还在这对她望月思念,真不知道你喜欢她什么?” 岳思语的话毫无忌讳,甚至带着愤愤不平,这让一旁的星辰都觉得臊得慌,这岳小姐完全就是来给自家主子添堵的。 岳思语的一番话说得非常快,夹枪带棒,她毫无疑问招来了慕容笑尘眸中的一道寒光! “岳小姐,管好你自己的嘴巴!看在岳国公的面子上,本相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若还有第二次,你会见识到本相的手段!送客!”慕容笑尘说完不再理会岳思语,一转身,快步回了书房,房门随即合上。 岳思语咬了咬嘴唇,看着紧闭的房门,她知道她的一番话让慕容笑尘对她更加的厌恶,但她还不是为了他好吗?她还不是想让他早点清醒?她已经嫁给燕惊寒了,他还能把她夺过来不成?与其不能,长痛不如短痛,那就由她来做一次恶人罢了。 “岳小姐请吧。”星辰做了一个手势,想赶紧送走这座瘟神。 “笨蛋!”岳思语哼了一声,又看书房一眼,一个飞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下。 笨蛋?星辰无法苟同,在他心中,岳思语才是一个笨蛋。 慕容笑尘重新躺回了chuang上,想到那一抹淡雅的身影,嘴角不由地勾出了一个弧度,今日虽然没有成功阻止她和燕惊寒拜堂,但至少他找到了她,知道她是谁,她迟早会是他的! 慕容笑尘自然也看出来了燕惊寒对蓝翎的不同,那么今晚他们就有可能会圆房,慕容笑尘不是圣人,他不可能完全不在意,但跟三年的思念相比,跟她近在咫尺相比,慕容笑尘觉得那一点点的在意他可以选择忘记,现在,他要做的事是想办法让她尽快脱离寒王妃的身份。 为此,星辰以为慕容笑尘是在书房里黯然神伤,而实际上 慕容笑尘是在盘算着计划着,谋他想谋之人。 …… 寒王府松竹院 燕惊寒走后,蓝翎再也无法入眠,松竹的清香夹杂着男人的味道残留在唇齿间,时刻提醒着蓝翎燕惊寒对她做了什么,蓝翎又羞又恼又恨,她的初吻,她两世的初吻就这样被一个混蛋给夺了! 蓝翎使劲地抹了抹嘴巴,心中想着就当自己被猪啃了好了,被猪啃了,她还能啃回来不成?当然不能,但若是给她抓住了机会,她也不会放过他! 更让蓝翎恼恨的是,她竟然在燕惊寒吻她的时候脑中出现了幻觉,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这太诡异也太可怕了。 第七十二章 王爷昨晚没有陪您? 蓝翎一、夜未眠,思索着计划着她如何在最短的时间泡过那玄冰潭,如何在最短的时间了解这片大陆的人文地理,离开王府后,她要去哪里,她的跑路费如何筹集,她又以什么谋生。 不知不觉,天已微明,蓝翎知道不管她计划得多么周全,没有十天半个月,她恐怕也很难做足准备,没有足够的准备,贸然离开定然存在太多未知的风险,蓝翎向来把风险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她从不拿性命去冒险,更何况她已是再活一世,更不能轻易冒险。 在这王府里,能对蓝翎构成威胁的也只有燕惊寒一人,蓝翎觉得只要她少在他面前出现,他见不到她,那她的安全系数就会高些,十天半个月应该不会太难挨。 蓝翎心里盘算着,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很多东西早已超出了她的控制。 见已无睡意,蓝翎便坐了起来,这时房间外传来了秋叶的声音,“小姐,您醒了吗?奴婢进去了?” 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她当然知道秋叶是何时来到她的房间门口的,之前,她还不想起身,便没有叫她进来。 “进来吧。”蓝翎下了chuang,来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秋叶推门进了房间,把洗脸盆放到了洗脸架上,便首先来到chuang边帮蓝翎整理chuang铺。 蓝翎通过铜镜看着秋叶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眸光微闪了一下,拿起台面上的象牙梳子慢慢地梳理头发。 很快,秋叶便叠好了被子,来到了蓝翎的身旁,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之色,“小姐,王爷昨晚没有陪您?” 秋叶问得还是相当含蓄,脸上带着一抹羞涩,但蓝翎却听得明白,这丫头不就是说燕惊寒没有跟她圆房吗?古代的丫头连主子的这种事情都要操心? “怎么了?他是没有跟我圆房,这有什么不妥?”蓝翎可没有秋叶那么含蓄,看着镜子中的秋叶挑了挑眉。 “哎呀,我的好小姐,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秋叶似乎急得都要跳脚了,转而一想到自家小姐失忆了,便快速平复了一下心境。 “很严重?你说来我听听。”蓝翎笑了笑,心中想着若是真跟燕惊寒圆了房,那她才要着急呢。 “小姐,您听说过大婚之日,新娘官不留在新房里过夜的吗?即使在平常百姓的家里,发生了这种事,人们都会说定然是新娘子不讨新郎官喜欢,一个不讨丈夫喜欢的女子以后在这家 里还怎么立足?家里人的白眼都会把她给杀死掉,更不要说那些无事生非人的吐沫星子了。” 听秋叶这么一说,蓝翎点了点头,“好像有点道理,接着说。” “小姐,您可是当今相爷的女儿,太后的侄女,京城里若是传出您不讨王爷的欢喜,王爷不愿意跟您圆房,那丢的可是相爷和太后的脸,相爷即使不好说您,但奴婢觉得太后那一关,您恐怕过不去。”秋叶说完也不再说话,接过蓝翎手中的梳子帮蓝翎梳理头发。 蓝翎知道秋叶的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蓝巧凤和蓝致绅处心积虑地把她嫁给燕惊寒,肯定不愿意她不讨燕惊寒的喜欢,蓝巧凤若是知道她和燕惊寒没有圆房,恐怕真的不会放过她。 第七十三章 他能在皇宫里吃了她? 蓝翎洗漱妥当,秋叶便去衣柜里拿出了一套颜色鲜艳的绫罗长裙,蓝翎看着秋叶手上捧着的衣服,秀眉微微蹙了一下。 “小姐,今日您要与王爷一道进宫给太后请安,不能穿得太素雅,太后看了会不高兴的。”秋叶知道自家小姐向来不喜欢太过艳丽的衣服,但今日不同于往日,衣服有时候代表了一个人的身份,自家小姐已经是寒王妃了,穿得太素淡,可能会让皇上的那些妃嫔们笑话的。 “好,那就穿这一套吧。”蓝翎有些无奈,这古代的规矩就是多,本想避着蓝巧凤,看来是避不掉了,她虽然不喜欢这么艳丽的衣服,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点小事她还是可以退让一步的。 蓝翎让秋叶帮她穿好衣服,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在衣服的衬托之下,更是艳若桃李!蓝翎心中快速地划过了一丝不安,想着燕惊寒那个混蛋昨天晚上对她的所作所为,今日他若是看到她这一身的打扮,会不会又对她兽、性大发? 想到这,蓝翎快速开口道:“秋叶,你去重新拿一套衣服过来,我觉得这套衣服不合适。”蓝翎觉得这身衣服太过招眼,还是换掉比较安全一些。 “小姐,怎么不合适了?奴婢觉得小姐穿这身衣服定然是艳压群芳,无人能及!”秋叶眼中带着明显的艳羡。 “我觉得不好看。”蓝翎才不想什么艳压群芳,她只想不招惹麻烦上身她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秋叶还想说什么,这时房间外传来了管家谢安的声音,“王妃,王爷让奴才通知您,让您此刻就前往府门口,他在马车上等您。” “知道了。”蓝翎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知道重新换一套已经来不及了,她可不想让那个混蛋找到机会借题发挥,便就此作罢,她不信他能在皇宫里吃了她。 随后,蓝翎出了房间,管家谢安见秋叶跟在蓝翎的身后,便赶忙道:“秋叶姑娘,王爷有令,王妃这一次进宫由王爷陪着,你就不用跟着了。” “是。”秋叶看了自家小姐一眼,便退到了一旁。 “王妃,王爷知道您对府里还不熟悉,让奴才领您出去。”谢安的话语一如既往的恭敬。 “好,有劳管家了。”蓝翎笑了笑。 “王妃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奴才分内之事,王妃请吧。”谢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侧身引路,蓝翎跟在了后面。 此时虽然太阳还未升起,但天已大亮,一路上绿树成荫鸟语 花香,空气异常的清新。 早晨的清风带着丝丝凉意夹杂着阵阵花香吹在脸上,蓝翎觉得异常的舒爽,脚步也变得轻松起来。 两炷香的时间后,两扇雄伟的大门便出现在了蓝翎的眼前,此时大门已经完全打开,透过大门,蓝翎一眼便看到了一辆通体黑色的马车正停在大门前面,想着要与燕惊寒同坐一辆马车,蓝翎轻松的心情顿时消失。 蓝翎抿了抿唇,朝着行礼的门童点了点头,便抬脚迈出了大门,来到马车旁。 “王妃,您再不出来,王爷就要亲自去接您了。”朝阳嬉笑着对蓝翎行了一礼。 …… 宝贝们,今天只有一更哈。 第七十四章 回味无穷的味道 “朝阳,你说黑风喜欢你还是喜欢我?”蓝翎挑了挑眉,瞅着朝阳道。 “呃……”朝阳突然感到一阵凉风刮过,顿时一个哆嗦,赶忙道:“回王妃,属下觉得黑风喜欢王妃您。”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蓝翎突然淡淡一笑,不再理会朝阳,踩着杌凳上了马车。 听蓝翎这么一说,朝阳又是一个激灵,来不及多想,赶忙帮蓝翎掀开帘幕,看着蓝翎进到了马车里,这才放下。 做完了这一切,朝阳转过身,便接受到了谢安带着笑意的同情的眸光,似乎这才明白蓝翎话中的意思,懊恼地抿了抿嘴巴,他的这张嘴又惹祸了! 朝阳哀怨地瞪了谢安一眼,跳上马车,一扬马鞭,“驾!”马车快速往皇宫方向驶去,前后几十名骑着马的侍卫随行。 蓝翎坐在燕惊寒对面的软榻上,眸光只是在环顾马车里的摆设时轻轻从他的脸上掠过,随后,蓝翎便把他当成了隐形人。 蓝翎当然不会忘记他昨夜留在她唇齿上的味道,但此刻可不是找回场子的好时机,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迟早有一天,她要让他好看!蓝翎心中恨恨地想着。 蓝翎侧着身一只手掀开窗帘的一角,看着此时没有几个行人的大街,看着大街旁古色古香的建筑,看着一家包子铺蒸笼上缓缓冒出的热气,心突然静了下来,无可否认,这里虽然没有现代的发达,但她并不排斥,相反,她很喜欢这里。 从蓝翎进了马车,燕惊寒手中的书卷便成了摆设,他虽然不时地低头看着书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他眼前时刻浮现的都是昨夜的情形,历历在目! 昨夜,燕惊寒离开了松竹院回了书房也是一、夜未眠,脑中想的都是她躺在他身下千娇百媚的模样,唇上都是她小嘴里醉人的让他回味无穷的味道,身体原始的渴望久久无法消失,燕惊寒不知道他为何会对一个女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欲、望,难道是他以前太清心寡欲了?还是她是他的王妃,他对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他的心不受约束,他的身体也随之不受控制了? 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可是蓝巧凤费尽心思塞给他的女人,正如上官云瑞说的那样,他若是栽在蓝翎的手上,就等同于栽在蓝巧凤的手上,为此,尽管他昨夜浴火、焚身,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燕惊寒向来视女人如蛇蝎,而蓝翎对他来说,比蛇蝎更甚,如同罂、粟花一般,美丽妖娆,却带着让人上瘾的 毒性! 看了一会儿,蓝翎放下了窗帘,转过头便对上了燕惊寒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蓝翎随即低下了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小脸上淡然无波,继续无视某人。 “王妃,今日去给太后请安,太后若是见你以如此的态度对本王,你说,太后会如何对你?”燕惊寒自然把蓝翎对他的无视看在眼里,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 第七十五章 如坐针毡! “王爷觉得太后会如何对我?”蓝翎缓缓地抬起头,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昨日大婚时,蓝翎的脸上画了点淡妆,燕惊寒自然是看得出来,而今日,蓝翎一张素颜朝天,吹弹可破的肌肤晶莹若雪,不施粉黛,却艳若桃李! 看着眼前比花儿还要娇美的人儿,燕惊寒却快速垂下了眼帘,幽深的眸光停留在手上的书卷上,“本王不知,不过,王妃大可以一试。” “呵……”听燕惊寒这么一说,蓝翎突然轻笑出声,“这世上也有王爷不知道的东西?不过,王爷的提议倒是不错,我倒想看看太后会为了王爷如何责罚于我。” 银铃般的笑声稍纵即逝,燕惊寒早已抬起头看着蓝翎,心中似乎还在品味着这他从未听到过的笑声,带着狡黠,带着戏谑,带着无比的欢快! 燕惊寒冰封的心似乎突然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子,小石子在冰面上滚了一圈,发出清脆的声响,它虽然没能穿过冰层,但冰层下的水却因它荡起了丝丝波纹,一圈又一圈,无声无息。 看着燕惊寒凤眸中的点点星光,如同黑夜中若隐若现的星辰,蓝翎快速敛起了脸上的笑意,随即低下头,脸上恢复了淡然无波的表情,仿佛水过无痕! 燕惊寒依然是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系着冰蓝色玉带,玉带上挂着一块血色玉佩,神秘中隐着尊贵,深沉中透着威压! 此时,两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蓝翎并不在意燕惊寒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低气压,低着头把玩着手指。 看着蓝翎如此的表现,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依然在无视他,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听见耳中,燕惊寒的心中顿时划过了一丝不悦! 燕惊寒眸光微闪了一下,随即把书卷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快速起身坐到了蓝翎的身旁,蓝翎没有想到燕惊寒会有如此的举动,秀眉顿时皱了起来,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后,便想坐到他原来的位置上去,反正就是要离他远一点。 燕惊寒似乎早已猜到蓝翎接下来的反应,没等蓝翎站起来,便一伸手,把蓝翎圈进了怀里。 “放手!”蓝翎开始怒了,坐在燕惊寒的腿上如坐针毡,小手不由地握成了拳! “王妃,本王是你的夫君,你难不成想对你的夫君动手?”燕惊寒没有半分放开蓝翎的意思,看着蓝翎握成拳的小手,幽幽地开口。 “你再不放手,我保不准一怒之下真忘记你是我的什么人了!”蓝翎嘴上虽然毫不 退让,但她知道,她前世虽然是他们乔家最优秀的传人,但此一时非彼一时,这身体不是她原来的不说,还有致命的毛病,她的武艺到底能发挥到什么程度,她也不知道,而且燕惊寒这混蛋好像还身手不凡,她若是跟他硬碰硬,八成讨不到一点好处。 坐在马车前面的朝阳自然听到了马车里的动静,赶忙仰头看了看天空,他怎么觉得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第七十六章 亲一下 燕惊寒紧紧把蓝翎圈在怀里,看着蓝翎小脸上快速浮现的红晕,之前心中的不悦快速消散,鼻翼间只有怀中人儿那让他百闻不厌的幽香,凤眸中不由地闪过了几许颜色。 “你到底放不放手?”蓝翎推了推燕惊寒的胸膛,想尽量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她当然不会忘记昨天夜里的情形,她可不想再被他啃一次。 看着蓝翎的眸光在触及到他的唇时躲闪的神色,燕惊寒眸中的颜色又深了一分,昨夜的情形似乎就在眼前,她的味道似乎依然回荡在他的口中,燕惊寒顿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本王若是不放呢?”燕惊寒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一丝魅惑的味道,手臂更是紧紧收起,使得蓝翎不得不抬眼看着他。 燕惊寒的话完全就像一个无赖,蓝翎磨了磨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想怎么样?” “你亲本王一下,本王就放开你。” 燕惊寒说得面不红,心不跳,但坐在马车前面的朝阳却差一点从马车上摔了下去,这是自家爷说出来的话吗?他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朝阳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你想得美!”蓝翎的小脸更红了,她从不惧怕枪林弹雨,但此时此刻,丝丝暧、昧的味道却让她招架不住。 燕惊寒从昨日他抱着蓝翎入洞房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蓝翎性子虽然有些淡漠,有些腹黑,聪明无比,但她也有一个非常大的弱点,就是一跟他靠得很近,她就会脸红,她就会失去原来的镇定自若,有了这个发现,燕惊寒自然要好好地利用一番。 虽然这期间,他的身体似乎超出了他的控制,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计划。 蓝翎当然不知道燕惊寒心中所想,她以为燕惊寒是因为她今天的穿着又兽、性大发了,又想啃她,岂料,她只是猜对了一小半而已。 “王妃若是不愿意,本王也不勉强,不过,到皇宫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王妃舍得把本王的腿给坐麻了?” 明明是威胁的话,却被燕惊寒说得暧、昧不已,蓝翎觉得她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燕惊寒这个混蛋,冷酷无情?深不可测?从不让女人靠近他三尺之内?蓝翎有些凌乱了,这说的是他吗? 蓝翎凌乱,车厢外的朝阳更凌乱,他可跟了爷六年,爷是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他最清楚了,而此时,他完全搞不懂爷嘴里怎么能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来,莫非爷中了王妃的毒?女人果然都是有毒的! “王爷,进了皇宫,我觉得您最好去太医院看看,否则的话,您的属下们恐怕会被您给吓死掉。” 是出反常必有妖!蓝翎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快恢复了镇定,小脸上的红晕也慢慢消退。 过犹不及?燕惊寒顿时找到了破绽所在,心中微微一笑,随即低头往蓝翎的唇上压去,其实,他想让她亲他并不完全都是假的。 第七十七章 蜻蜓点水 眼看着燕惊寒的薄唇压了下来,蓝翎想也没想,侧开脸,一扬手,一巴掌就往燕惊寒的脸上扇去,手法绝对快、准、狠! 燕惊寒虽然想吻蓝翎,但他可没有精、虫上脑,看着蓝翎的巴掌向他扇来,眸中顿时划过了一道寒光,一只手松开蓝翎的腰身迅速扣住了蓝翎的小手。 “王妃,从本王记事起,从来没有人敢打本王的的脸!”燕惊寒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意,说话的语气更是沉得让人窒息,“本王是说你胆大好呢还是说你不知死活好呢?” “胆大也好,不知死活也罢,还不是王爷说了算?”此时此刻蓝翎的脸上毫无惧色,嘴角微微勾起,“虽然是王爷您先冒犯的我,但我也知道,我即使到玉皇大帝那里喊冤,也不会有人为我说一个字,人们定然会说我不识好歹,放着王爷的寵爱不要,故作矫情,所以,在绝对的权利面前,还有我说话的分吗?王爷还有必要问出这样的话来吗?” 朝阳仰头看了看天空,此时旭日东升,微风习习,但他怎么感到雷声轰轰,暴雨将至?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冒犯?”燕惊寒凤眸中雾霭沉沉,让人看不清里面的颜色,但却感觉到里面隐隐的黑暗,“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对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本王若是不对你做什么,你才会被人们唾弃!” “那我是不是要感谢王爷的大恩大德?感谢你冒犯我,感谢你没有让我被人们唾弃?”蓝翎冷哼了一声,转了转手腕,“放手!” 听着蓝翎的话,燕惊寒的剑眉快速皱了起来,凤眸中更是在酝酿着暴风骤雨! 燕惊寒死死地扣着蓝翎的手腕,突然猛地向前一拉,在蓝翎撞到他怀里的瞬间,扣住了蓝翎的另外一只手腕,再快速把蓝翎压在了软榻上。 手被扣住,腿被压住,昨夜的一幕再次上演,蓝翎的一双剪水秋眸似乎要喷出火来了! “王妃既然要感谢本王,光说可不行。”燕惊寒说着薄唇慢慢地向蓝翎的唇边靠近。 完全受制于人,蓝翎恼怒的同时又开始后悔,她不该激怒他的,她没有和他硬碰硬的资本,却一再地激怒他,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想到这,蓝翎抬起头,赶在燕惊寒薄唇落下之前,亲了燕惊寒一下脸颊,“我已经亲了你,你可以放开我了?”蓝翎感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她从来没有主动亲过一个男人,今天迫于这混蛋的yin威,亲了他,她何时沦落到这地步了? 对燕惊 寒来说,蓝翎的吻根本就称不上吻,完全就是蜻蜓点水,而且吻的位置也不对,燕惊寒当然不愿意就这么放过蓝翎,随即道:“刚刚那个不算。” “为何不算?”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转而又道:“你若是让我坐起来,我可以考虑再亲你一次。” 马车前面的朝阳突然觉得天又晴了,但他的小心脏却有点承受不住了。 第七十八章 一笑倾人城! 燕惊寒嘴上虽然对蓝翎蜻蜓点水的一吻很是不满,但心中却荡起了一层涟漪,他不否认他喜欢她柔若春水般的唇瓣贴着他脸颊的感觉,软软的,润润的,痒痒的。 听着蓝翎提出的交换条件,燕惊寒貌似思索了一下,这才慢慢地开口:“你若再加上一个条件,本王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王爷,您不觉得这样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有损您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吗?这若是传扬出去的话,一些想对王爷不利的人恐怕就能借此大作文章,孰轻孰重,王爷心中总该有杆秤吧?” 此时此刻,蓝翎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因为,她知道逞一时之强,发一时之怒,都解决不了问道,对付燕惊寒,智取才是上策! “手无缚鸡之力?”燕惊寒捏了捏蓝翎柔弱无骨的小手,别有深意地看了蓝翎一眼,转而道:“本王从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于我,更不会介意别人如何算计于我,本王只在意算计之人有没有这个本事!” 燕惊寒的后半句话说得强势而又霸气十足,凤眸中寒星点点,整个人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都可以扼住入侵者的咽喉! 看着如此的燕惊寒,蓝翎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脑海中似乎有什么画面闪过,但速度极快,她还没来得及抓住就消失于无形。 “算你狠,我认输。”蓝翎的眸中晶莹透亮,清澈见底,看不出一丝虚假,这让燕惊寒的心中划过了一丝疑惑。 “我答应你,从今天开始,不对你横眉冷对,对你笑脸相迎,这总行了吧?”蓝翎当然知道刚刚这件事的根源在于她无视燕惊寒,被燕惊寒这家伙借题发挥了,她都如此退让了,燕惊寒应该就会放了她。 果然,燕惊寒听蓝翎这么一说,便快速坐了起来,同时把蓝翎也拉了起来,看着蓝翎没有出声,似乎是在等着看蓝翎如何把她的承诺付诸于行动。 蓝翎撅了撅嘴巴,朝着燕惊寒露出嫣然一笑,妖娆妩媚的模样令百花为之失色,但蓝翎的心中却磨刀霍霍,此仇不报非君子!她总有一天让他也割地赔款! 一笑倾人城!燕惊寒看着蓝翎那美到极致的笑靥,心突然震了一下,随即快速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拿起了茶几上的书卷,不再看蓝翎。 蓝翎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燕惊寒被她迷得晕头转向了,忘记了索吻一事,不过,他不提,她自然也不会主动送上门去的。 “今日就算你欠下了,改日再让你还。”燕 惊寒的眸光始终落在书卷上,突然说了一句。 “好。”蓝翎笑着答应,虽然她第一次听说“吻”也能欠着,不过欠着也好,最好欠到她开溜的时候。 朝阳跟了燕惊寒六年,第一次发现自家爷竟然有如此的一面,心中顿时有一种偷、窥到小秘密的小兴奋。 然而朝阳还没有兴奋多久,就见有一人迎面策马飞奔,见到他们并不避让,而是横冲了过来! 第七十九章 嫂子 蓝翎在马车里自然也听到了急速而来的马蹄声,片刻后就听到朝阳“吁……”的一声和一声高亢的马嘶,马车也随即停了下来。 “爷,岳小姐骑着马拦住了去路。”朝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不要拦她,让她过来。”燕惊寒剑眉微皱了一下,对着朝阳吩咐了一句。 “是!” 听着燕惊寒和朝阳的对话,蓝翎朝着燕惊寒眨了眨眼睛,挑了挑眉,“王爷,那岳小姐是您的一朵桃花?”语气中毫不掩饰戏谑的味道。 朝阳顿时满头黑线,燕惊寒剑眉又不由地皱了一下,“不是。”语气中带着三分不悦。 “是吗?她若不是您的爱慕者,干嘛拦您的马车?难道是向您喊冤的?”此刻蓝翎的眸中灿若星辰,显然对那岳小姐是不是燕惊寒的爱慕者很是感兴趣。 燕惊寒看着蓝翎的神色,知道蓝翎是故意的,她想借机找回刚刚的场子,随即把手中的书卷一扔,又坐到了蓝翎的身旁,幽幽地开口:“王妃是不是想在外人面前还刚刚欠下的债?”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蓝翎磨了磨牙,朝着燕惊寒露出讨好一笑,“当然不想,您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有问。” 蓝翎刚一说完,这时就听见外面有女子的声音响起:“惊寒兄,听哥哥说你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我还没有见过,今天真好碰上了,惊寒兄舍不舍得让你的媳妇露露脸让我见见?” 蓝翎听着声音猜想说话之人应该就是那岳小姐,但这岳小姐说话的语气可不像一个大家闺秀呀,一口一个“媳妇”让她听得很是不舒服。 “思语,我们要赶着去皇宫给太后请安,想见你嫂子,改日去府上见吧。” 嫂子?蓝翎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不过从燕惊寒的话语中,蓝翎也感觉得出燕惊寒和那岳思语的关系不一般,不由地多瞅了燕惊寒两眼。 “就看一眼,能耽误多长时间?惊寒兄你就放心好了,我是女人,你媳妇就是再貌美如花,我也不会把她给拐跑的。” 朝阳又是满头黑线,这岳小姐绝对是京城名门闺秀中的奇葩,真不知道有哪位公子敢娶她。 “夫君,既然岳小姐这么想见臣妾,就请岳小姐进来吧。”蓝翎突然对燕惊寒柔柔地说了一句,既然燕惊寒不想现在见岳思语,她就偏要见。 蓝翎口中的“夫君”二字顿时让燕惊寒心中又是一震,随即看了蓝翎一眼,便 对朝阳道:“请思语进来。” “是!”朝阳应了一声,紧接着道:“岳小姐请。” “还是嫂子好说话。”岳思语笑着说了一句,一个飞身,人已经进了马车,坐在了蓝翎的对面。 蓝翎看着岳思语一身黑衣,一头黑发用一根黑色玉簪高高束起,一张笑脸明艳动人,却带着隐隐的野性,心中不禁了然,能把男人的衣服穿得如此张扬,这岳思语的性格便可见一斑。 岳思语的眼睛毫不避讳上上下下把蓝翎打量了一番,这才笑着道:“嫂子,我听哥哥说,你让惊寒兄的爱犬把瑞太子赶出了喜堂,你是如何做到的?” 第八十章 燕惊寒!你什么意思? “思语,这件事等改ri你去府上细细问你嫂子,今日我看就算了。”燕惊寒没等蓝翎开口便替她挡了回去。 “好。”岳思语也没有纠缠一口答应了下来,“那我明日中午就去王府蹭饭,就这么说定了!” 没等燕惊寒点头,岳思语如风一般飘出了马车,落到自己的马上,策马扬鞭,扬长而去。 挑起窗帘看着岳思语英姿飒爽的背影,蓝翎突然有一丝羡慕,她也想策马于大江河畔,策马于雪山之巅,看日出日落,看云卷云舒,看花红柳绿,不被任何事情束缚,任心在广阔的天地间遨游! 马车继续向前驶去,燕惊寒静静地看着蓝翎的侧脸,看着透过窗户吹进来的风吹动了蓝翎耳边的两缕秀发,秀发随风轻轻飞舞,打在蓝翎的脸上,这更为蓝翎此时清冷的气质增添了一抹灵动的神韵。 燕惊寒知道这样的蓝翎才是最真实的,什么笑脸相迎,什么讨好一笑,只是她在他的威胁之下做给他看的罢了,都不是发自她内心的,再美的东西披上了一个虚假的外衣,便失去了它本来的面目,她不喜,他亦不喜。 “岳思语是岳国公的女儿,从小被当成男孩子来养,我小的时候曾在岳国公门下学艺三年,岳思语便把我当成她的兄长一样看待。”燕惊寒看着蓝翎轻轻地开口,第一次把“本王”换成了“我”。 蓝翎心思向来敏锐,自然也听出了燕惊寒话语中的不同,看向燕惊寒的眸中带上了一丝探究,“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岳思语是冲着你来的,她对你定然是做了全面的了解,而你对她却是一无所知。” “冲着我来的?”蓝翎有些想不明白,“你说她不是你的爱慕者,她干嘛要冲着我来?” 燕惊寒看了蓝翎一眼,并没有回答蓝翎的这个问题,又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捡起书卷,显然是不想再和蓝翎讨论这个问题。 “燕惊寒!你什么意思?哪有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蓝翎觉得燕惊寒是在故意吊她胃口,秀眉不由地微微蹙起。 蓝翎心中很是疑惑,她的身体本尊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她什么时候招惹上那岳思语了? 听着蓝翎直呼自家爷的名讳,朝阳心中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很佩服蓝翎的胆量的,其实,朝阳觉得若蓝翎不是蓝致绅的女儿,她做爷的王妃,他还是挺乐意的。 “迟早会有人告诉你的,但本王不想说!”燕惊寒又把自 称换了回去,话语中更是带着冰冷之极的味道! 阴晴不定!蓝翎瞪了燕惊寒一眼也不再追问,她向来奉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岳思语到底冲她什么来的,明天中午就见分晓,她也不用急于一时。 二人都没再说话,一直到了皇宫门口,马车停了下来,燕惊寒率先下了马车,蓝翎跟在他的后面,正准备踩上杌凳,不想却踩到了自己的裙摆,蓝翎顿时失去了重心,直接往马车下扑去! 第八十一章 利刃! 以蓝翎前世的身手,不论她现在的身体如何,她都能让自己避免摔趴在地上,但此时是在皇宫门口,在燕惊寒的眼皮子底下,蓝翎宁愿摔个灰头土脸丢尽颜面,她也不能轻易暴露她的武艺。 蓝翎知道,现在暗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只要她一露出伸手,不出片刻,定然会传到蓝巧凤的耳中,到时候恐怕不是一句失忆能掩盖得住的了,为此,眨眼之间,蓝翎便把利害关系分析个清楚明白,任由自己往马车下跌去。 然而,预计的疼痛感并没有出现,熟悉的松竹的清香却萦绕在鼻间,感受着温暖的怀抱,蓝翎当然知道是谁接住了她,抬眼毫无意外地对上了那双深邃的让她感觉不到一丝温度的凤眸,随即微微一笑,“多谢。” 蓝翎的笑容很浅很淡,却如春风一般吹入了燕惊寒的心中,让燕惊寒突然有那片刻间的失神。 燕惊寒知道这一次蓝翎对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带着她独有的娇柔,独有的淡雅,如细雨般在他心中飘落,滋润着他冰封而又孤寂的心。 “放我下来。”蓝翎脸上微微露出了淡淡的粉色,在皇宫和王府这么多的侍卫面前,被他抱在怀里,蓝翎无法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每当这个时候,燕惊寒总能在蓝翎的脸上看到小女儿家的娇羞,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一切淡然一切从容似乎都离蓝翎远去,剩下的唯有一丝慌乱,一丝不安。 看着怀中的人儿如纷嫩桃花一样娇美的娇颜,燕惊寒轻轻闭了一下眼睛,压了压心中那似乎永远都不可能的奢望,快速把蓝翎放了下来。 皇宫和王府的侍卫都是训练有素,个个目不斜视,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燕惊寒抱着蓝翎的一幕,当然朝阳可要除外,人家看得连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 “朝阳,今日回府后,去暗室面壁三日!”燕惊寒冷冷地扫了朝阳一眼后,往皇宫大门走去。 “啊!”朝阳赶紧捂住了嘴巴,这个时候似乎才发现他惨了,原来这世上没有免费的戏可看呀。 看着朝阳懊恼委屈的模样,蓝翎抿嘴笑了笑,刚回过头,便看到燕惊寒停下了脚步,向她伸出了右手。 蓝翎心中微微挣扎了一下,还是把左手递了过去,蓝翎知道在她没有绝对的力量保护自己之前,能退让的最好退让一步,蓝巧凤把她嫁给燕惊寒,肯定不希望她和燕惊寒势同水火,被他牵着,能让蓝巧凤少找自己的麻烦,牵着就牵着吧,就当演戏好了。 燕惊寒紧紧握着蓝翎的小手,他不否认他喜欢她手上的温暖,喜欢她手上柔若无骨的感觉,但他知道她的身份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他若沉迷于这种温暖,那她便会成为蓝巧凤刺向他的一把利刃! 想到这,燕惊寒的凤眸中瞬间覆满了冰霜,握着蓝翎的手更是没有一丝的温度! 第八十二章 发难 对于燕惊寒的阴晴不定,蓝翎似乎早已习惯,此刻感受着燕惊寒身上散发的阵阵寒意,蓝翎也只是撇了撇嘴巴,不想理会,任由燕惊寒牵着慢慢向前走去。 一路上绿树红花,亭台楼阁,雕栏玉砌,飞檐画壁,美轮美奂而又大气磅礴威严十足! 这一次燕惊寒不似往常的步伐,牵着蓝翎如同闲庭散步,惬意悠然,但却跟他身上的寒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蓝翎瞅了瞅燕惊寒,心中突然有了那么一丝同情,他可以说是权倾朝野势力滔天尊贵无比,但他快乐吗?一个连笑都不会的人,一个除了冷还是冷的人,他能有快乐吗? 看似光鲜的外表,尊贵的身份,暗中不知道踩过多少血腥,走过多少污秽,就拿蓝巧凤费尽心思把她嫁给他这件事来说,这其中又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权利财富荣华富贵有哪一样不是用血洗出来的,有哪一样不是用累累白骨堆积起来的? 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蓝翎不知道燕惊寒的心中是否有这样的感悟,但她知道,生在帝王家,不想成为别人的鱼肉,便只能成为别人的刀俎!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宫里的宫女太监们看到燕惊寒牵着蓝翎的手,脸上无不露出错愕之色,心中无不想着这寒王爷似乎与以往不同了。 两炷香的时间后,燕惊寒牵着蓝翎来到了凤祥宫的前面,蓝翎抬眼看着眼前华美又不失威严的宫殿,猜想这应该就是蓝巧凤住的地方了。 “王爷,王妃,太后刚刚还在念叨着二位,让奴婢出来看看,正巧一出来就看到王爷和王妃来了。”乔楚心笑着迎了上来,给燕惊寒和蓝翎行了一礼。 “有劳姑姑了。”蓝翎微微一笑,燕惊寒并没有出声只轻轻点了点头。 “王妃客气了,王爷王妃快随奴婢进去吧。”乔楚心笑着侧身上前引路。 “好。”蓝翎笑着任由燕惊寒牵着进了凤祥宫,见燕惊寒并没有松开她手的意思,也只能由着他。 很快,燕惊寒和蓝翎跟着乔楚心进了正殿,刚一进门,蓝翎便感受到一道带着寒意的眸光,随即抬眼看去,就见在蓝巧凤的身旁坐着一名身着大红凤袍的年轻女子,头戴凤冠,容貌艳丽,蓝翎知道她定然就是燕鸣轩的皇后她的妹妹蓝欣儿了。 “太后,王爷和王妃来了。”乔楚心说着站到了蓝巧凤的身旁。 蓝巧凤坐在铺着火貂毛的 软榻之上,见燕惊寒和蓝翎进来了,便把手中的茶杯放到了一旁。 “臣给太后请安!” “臣妾给太后请安!” 燕惊寒和蓝翎给蓝巧凤行了一礼。 “免礼。”蓝巧凤笑着点了点头,她自然看到了刚刚燕惊寒是牵着蓝翎的手进来的,对于燕惊寒能有如此的表现,蓝巧凤心中还是有些惊喜的。 “寒王妃是不是忘了什么规矩?”蓝欣儿端着茶杯,捏着杯盖轻轻地拂着茶水,动作优雅,似乎只是随意一问,但转眼间话锋一转,“还是寒王妃根本就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蓝巧凤没有想到蓝欣儿突然会对蓝翎发难,眉头微皱了一下,但并没有立即出声。 …… 宝贝们,今天只有一更。 第八十三章 圆房了吗? 蓝翎心中一声冷笑,这蓝欣儿是看自己不顺眼,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就她?她倒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臣妾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蓝翎微微一笑,“皇后娘娘一国之母,母仪天下,我等臣民自然是万分敬仰,都是把皇后娘娘放在心里,难道皇后娘娘并不想百姓们把您放在心里,只愿意他们把您放在眼里?” 对于蓝翎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燕惊寒和蓝巧凤早已见怪不怪了,但蓝欣儿可没有亲眼见过,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抬眼看向蓝翎,眸光审视中带着锐利,这丫头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失忆真的能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大?蓝欣儿自然也得到了蓝翎失忆的消息,但她始终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寒王妃和臣妾是一起长大的,如今却变得让臣妾都认不出来了,母后,您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蓝欣儿把手中的茶杯递给了一旁候着的流苏,看向蓝巧凤笑着问道。 蓝巧凤并没有理会蓝欣儿,而是对燕惊寒和蓝翎道:“怎么还傻站在那?坐吧。” “谢太后。”燕惊寒一撩衣摆和蓝翎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好事还是坏事都与景云宫无关,欣儿,你就不用操这个心了。”蓝巧凤轻轻扫了蓝欣儿一眼,她岂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这丫头到现在还不死心! “母后,万事总会有那么个意外,这可说不准。”蓝欣儿深深看了蓝翎一眼,眼角的余光扫过燕惊寒,站了起来,“母后,臣妾乏了,先告退了。” “去吧。” 蓝欣儿的话虽然让蓝巧凤有些不悦,但她此时没时间理会她,弄清楚蓝翎到底是不是真的失忆才是当务之急! 蓝欣儿由流苏扶着很快出了正殿,乔楚心亲自给燕惊寒和蓝翎奉上了茶水。 燕惊寒看着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水,轻轻用杯盖拂动着上面漂浮着的茶叶,这时就见苏全进到了殿中,道:“启禀太后,王爷,皇上身边的清泉公公来了,皇上听说王爷进宫了,吩咐若太后这边的事情完了,就请王爷去御书房议事。” “哀家的事再重要也没有国事重要,寒王你就去吧。” 听着蓝巧凤的话,蓝翎心中有些好笑,蓝巧凤若是真这么识大体哪来的这么多烂七八糟的事情?始作俑者却摆出圣母的姿态,不说她演技高,只能说她太不要脸了! “是!”燕惊寒把茶杯放到一旁站了起来,转头对 蓝翎道:“你若是先出宫就在马车上等我。” “好。”蓝翎也随即站了起来,笑着应了一声,她自然也发现燕惊寒又把“本王”换成了“我”,而这一次,蓝翎可以肯定燕惊寒是故意说给蓝巧凤听的,不存在别的任何的意思,蓝翎不得不感叹,这里的人都是天生的演员。 目送着燕惊寒出了正殿,蓝翎这才坐了下来,既然大家都在演戏,她自然要配合他们,就当是陪他们玩好了。 见燕惊寒走了,乔楚心对侯在一旁的宫女们示意了一下,宫女们随即快速出了正殿,合上了殿门。 “翎儿,燕惊寒昨晚跟你圆房了吗?”蓝巧凤看着蓝翎突然问道。 第八十四章 没用的东西! 蓝巧凤的话在蓝翎的预料中也在蓝翎的预料之外,蓝翎知道蓝巧凤见了她,肯定会问到这个话题,但她没有想到蓝巧凤却是如此直言不讳地问了出来,这让蓝翎不由地怔了一下,并没有立即出声。 “怎么?他没有跟你圆房?”蓝巧凤看向蓝翎的眸光带上了明显的不悦,声音更是带上了斥责的味道。 “是,王爷没有跟臣妾圆房。”蓝翎直视蓝巧凤的眼睛,小脸上平淡无波,风轻云淡。 然而蓝翎如此的反应却让蓝巧凤突然怒了起来,猛地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摔在了蓝翎的脚边,茶杯“啪的”一声碎了,茶水溅到了蓝翎的绣花鞋上。 “没用的东西!哀家以前是怎么教你的?!”蓝巧凤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似乎被蓝翎气得不轻。 没用?蓝翎低下头眯了眯眼睛,在前世“没用”这个词还从来没有在她的身上出现过!但蓝翎并没有立即出声。 “太后息怒,您的凤体要紧。”乔楚心赶忙帮蓝巧凤顺了顺后背,劝道:“太后,王妃定然也不想这种事情发生,这种事情最终能不能成还不是取决于王爷愿不愿意吗?” “他不愿意?”蓝巧凤依然恼怒不已,“有几个男人不喜欢做那种事情?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人的本性,燕惊寒只要他不是太监,他也不会例外!他之所以没有和你圆房,以哀家看来,是你根本没有把以前哀家教你的东西用到他的身上去,你说哀家说的对不对?” 听到这,蓝翎心中顿时明了,这蓝巧凤表面上是对自己发怒,实际上是借此来试探自己是不是真的失忆了,若是真的失忆了,自己会不会主动告诉她,由此,她也可以试探出自己对她到底忠诚与否。 一箭三雕!这蓝巧凤可真不简单呀,蓝翎顿时打起了精神,她向来喜欢强劲的对手,她倒要看看这蓝巧凤到底想让她这颗棋子做什么! “太后,臣妾失忆了。”蓝翎猜想蓝巧凤肯定已经从蓝致绅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既然她想试探她的忠诚程度,那她就表现表现吧。 “失忆了?”蓝巧凤有些吃惊,怒气瞬间消散了一些,“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早晨臣妾在自己院子里摔了一跤,磕到了脑袋,之后就什么都记不得了,连府里的家人也一并记不起来了。” “为何不早说?”蓝巧凤脸上露出了担心之色,“你父亲知道吗?他有没有请太医给你看一下?” “没有。”蓝翎 的小脸上快速覆上了一丝委屈,“父亲当时急着让臣妾上花轿,恐怕把这件事给忘了。” “你父亲真是糊涂!”蓝巧凤斥责了蓝致绅一句,便对乔楚心道:“楚心,你去请许太医过来,看看翎儿除了失忆还有没有伤到哪里。” “是!”乔楚心快速出了正殿。 “翎儿啊,刚刚哀家不知道你失忆了,话说得重了点,你可不要往心里去。”蓝巧凤脸上的怒气已经完全消失,露出了一副慈母的模样。 “太后您是臣妾的长辈,教训臣妾几句,本是应该的,臣妾自然不会往心里去。”蓝翎浅笑着道,心中想着你说什么样的话我不会记在心里,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经记在了心里! …… 宝贝们,18号上架,五万更!喜欢就来支持一下哈! 第八十五章 生疑 很快,乔楚心领着许太医进了正殿,蓝翎抬眼看去,就见这许太医差不多已近花甲之年,面容清瘦,头发花白,但眸光炯炯有神,步伐也是步步生风! “微臣拜见太后,王妃。”许太医来到蓝巧凤和蓝翎跟前,给二人行了一礼。 “免礼,许太医,翎儿身子有些不适,哀家不放心,今日叫你来是想让你帮她看看。”蓝巧凤并没有说出蓝翎失忆一事,只含糊地说蓝翎身子不适,这让蓝翎不得不承认这蓝巧凤的心机不是一般的深。 “是!”许太医赶忙应声,转向蓝翎微躬着身道:“王妃,请把右手放在茶几上,微臣帮您诊脉。” “好。” 蓝翎伸出右手,许太医从药箱中拿出一块白色丝帕盖在蓝翎的手腕上,这才伸手搭上蓝翎的脉搏。 片刻后,许太医收回手,放回丝帕,这才对蓝巧凤道:“启禀太后,王妃脑部有一处经络不通,微臣可以断定,此处存有淤血,微臣斗胆猜测,王妃可能被钝物伤过头部。” “许太医果然不愧为太医院的院首,哀家实话就对你说吧,翎儿确实伤到了脑袋,而且还失忆了,你看可有什么办法医治?” “回太后,王妃脑部此处的经络确实关系到人的记忆,按理说清除淤血便可以帮王妃恢复记忆,但微臣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能肯定王妃一定能恢复记忆,请太后恕罪!”许太医跪在地上实话实说,他虽然是太医院的老人,但行医几十年,这种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他不敢打包票,更何况这寒王妃还是太后的人,弄不好可要掉脑袋的。 听许太医这么一说,蓝翎脑中划过了一连串的问号,她的身体仅仅只是这点小毛病?这点小毛病不至于致命吧?这点小毛病跟泡玄冰潭有什么关系? 蓝翎隐隐觉得她的身体肯定不只脑中有淤血这么简单,许太医作为太医院之首,竟然看不出来,那燕惊寒昨天也给她把脉了,他有没有看出什么? 蓝翎直觉她的这个身体似乎隐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起来吧,哀家向来用人不疑,许太医,你只要尽力即可。”蓝巧凤虽然很想帮蓝翎立即恢复记忆,但她知道即使要恢复记忆恐怕也不是一两日之功,而且不一定能成功,与其这样,她宁愿多费些口舌。 “谢太后!”许太医站了起来。 “楚心,你领许太医去开方子,顺便把去年南岳进贡的八宝玉烟斗赏给许太医。”蓝巧凤吩咐 了一句。 “多谢太后,那玉烟斗太过金贵,微臣不敢收。”许太医有些诚惶诚恐。 “收下吧,那东西虽然好,但放在哀家这里也是个死物,它跟了许太医才不会被埋没了。”蓝巧凤分明话里有话,转而又道:“今日之事,哀家不希望外面有半点风声。” “微臣明白,微臣告退!”许太医说完快速跟着乔楚心出了正殿。 蓝翎不知道蓝巧凤为何这么信任许太医,但她知道从今以后这许太医定然会为蓝巧凤效犬马之劳! …… 宝贝们,今天只有一更,还剩两章免费章节放到明天更。 第八十六章 征服男人的技巧 乔楚心领着许太医出了正殿,过了片刻,蓝巧凤看着蓝翎开口道:“翎儿,昨天晚上,燕惊寒一直没有进你们的新房?” 听蓝巧凤这么一问,蓝翎不由地想起来了昨天晚上被燕惊寒啃的情形,眸光微闪了一下,随即道:“回太后,昨天晚上王爷进了新房,但过了一会便离开了,离开之后就没有再回去。” 蓝巧凤一听,眼中划过一丝得意,她就说呢,有几个男人能过得了美人关?燕惊寒除非他不是男人!只要蓝翎再用一些征服男人的技巧,蓝巧凤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把燕惊寒拿下! “翎儿,虽然你把哀家以前教你的东西都忘了,但你只要记住一点,你是蓝家的嫡女,你与蓝家一荣俱容,一损俱损,蓝家的荣辱与你息息相关,只有蓝家一直站在这京城最繁华的地方,你才是京城里人人羡慕的蓝相府千金,若是蓝家不存在了,你可以想象,那时你会如何?任人践踏,被人凌辱,甚是草席裹尸,尸骨不全!” 听着蓝巧凤的话蓝翎没有出声,她知道蓝巧凤是在给她洗脑,想让她帮她达成某种目的,对于这种洗脑的内容,蓝翎嗤之以鼻,但蓝翎对于蓝巧凤的目的倒是很感兴趣。 “翎儿,昨日哀家也看得出来你不想嫁给燕惊寒,对于这一点,哀家知道委屈你了,但哀家还是那句话,你是蓝家的女儿,这点委屈,为了蓝家,为了你自己,你都要承受得住!当然,哀家也答应你,等事成之后,你想嫁给谁,哀家绝不会说一个‘不’字,而且还会帮你清除一切障碍,一时的委屈,换一世的安逸,翎儿,哀家相信你不会让哀家失望的。” 蓝巧凤停顿了一下,端起了一旁的茶杯浅抿了一口,似乎是在给蓝翎接受她这些话的时间。 蓝翎心中冷笑一声,这蓝巧凤真当她是三岁小孩呢,这么好糊弄?等事成之后?等事成之后,蓝翎完全可以肯定,蓝巧凤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对于一个完成使命的棋子,一个知道太多秘密的棋子,毁了才是最保险的! 蓝翎当然不会当任何人的棋子,蓝家如此极品的一家人,荣辱存亡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若不是为了泡那玄冰潭,她才不会留在这一群狼窝里呢,想利用她?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臣妾明白太后的意思,太后想让臣妾做什么尽管吩咐便是。” 蓝巧凤放下茶杯看着蓝翎,看着蓝翎一双透亮的剪水秋眸带着从容带着沉静带着睿智,波澜不惊,却带着无穷的力量,蓝巧凤突然觉得,蓝翎失忆 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样的蓝翎可能更容易收服燕惊寒,来帮她达到她的目的。 这时,乔楚心进了正殿,手中拿着一张方子,递给蓝巧凤过目之后,蓝巧凤便让乔楚心把方子递给了蓝翎。 “你失忆的事肯定瞒不住燕惊寒,也无需瞒他,你回府后按这方子按时服药。” “是。”蓝翎接过方子看了一眼,折起来放进袖中。 “楚心,你去帮哀家把那本书拿来给翎儿。”蓝巧凤向乔楚心示意了一下。 “是!”乔楚心立即会意,快速去寝殿拿来了一本黑色封面的书,双手捧着递给了蓝翎。 蓝翎接过,正要翻开看看,就见蓝巧凤道:“回去再看吧,你先把这本书上的东西记在脑子里,找机会用在燕惊寒的身上,等他和你圆了房,哀家再告诉你接下来做什么。” …… 还有一更在上午十点左右。 第八十七章 引火烧身!+上架公告 听蓝巧凤这么一说,蓝翎立刻便猜到了蓝巧凤给她的是怎样的一本书,随即放进了怀中。 随后,蓝巧凤也没有再所说什么,便派乔楚心亲自送蓝翎出宫,蓝欣儿原本派了流苏在凤祥宫的不远处守着,等蓝翎出了凤祥宫,就把蓝翎叫去她的景云宫,但流苏看着蓝翎身边跟着的乔楚心,思索了片刻,悄悄回了景云宫复命。 乔楚心把蓝翎送到了宫门口,看着蓝翎上了寒王府的马车,这才折返回去,心中想着皇后想跟太后玩心眼还是太嫩了点,太后若不是看她还有些用处,就凭她的那些心思,早就在这世上消失了! 蓝翎坐在软榻上,从怀中拿出了蓝巧凤给她的那本书,不由地笑了笑,虽然她没有谈过恋爱,但并不代表着她对那方面的事情不知道,现代的春、宫图她也欣赏过,就不知道这古代的会不会更“高级”一点? 蓝翎把书在手上拍了拍,虽然蓝巧凤的动机很龌龊,但蓝翎觉得随便翻翻,这本书里的内容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把她给“毒害”了吧?她可是现代的“夜灵”,她绝不相信一本书就能让她失控! 蓝翎为自己找了一大堆的借口,其实完全就是好奇心在作祟,她想看看这本书里到底写的是什么内容。 就当是欣赏好了,蓝翎找了一个最合适的理由慢慢翻开了书,翻着翻着,蓝翎便淡定不起来了,小脸上不由地覆上了红晕,片刻后,“啪的”一声把书给合上了。 蓝翎不得不佩服写这本书的人,用文字插图生动详尽地教一个女人如何取悦男人,不论chuang上的技巧还是chuang下的技巧那都是让蓝翎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蓝巧凤竟然让她把这些东西记在脑子里,用在燕惊寒的身上?蓝翎觉得她若是那样做的话,她一定是疯了!昨天晚上她只是出现了点小小的意外就被燕惊寒给啃了,蓝翎完全想象得出来,她若是做一些这书上的动作,她恐怕会被燕惊寒吃得骨头都不剩,她才不要! 蓝翎觉得这本书完全就是一个祸害,很想一把火把它烧了,但在她离开狼窝之前,似乎还不能烧,说不准蓝巧凤哪天又把这本书要回去,还是先收着保险一点。 蓝翎把书放进了怀里,这时就听见朝阳的声音,“爷!” 燕惊寒“嗯”了一声,很快上了马车,坐到蓝翎的对面。 “驾……”马车很快离开了皇宫门口。 “你刚刚在看什么书?”燕惊寒看着蓝翎突然问 道。 闻言,蓝翎心中咯噔一声,这家伙怎么知道她刚刚在看书?他是千里眼? “练武之人耳力都比平常人灵敏些,本王在远处便听到了你翻书的声音。”燕惊寒看了蓝翎的胸前一眼又看向蓝翎的眼睛,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 蓝翎被燕惊寒这么一看,顿时觉得她揣了一团火在怀里,拿出来吧,它会把自己给烧死掉,不拿出来吧,燕惊寒会善罢甘休吗? “王妃,你是想要自己主动拿出来还是本王帮你拿出来?”燕惊寒又轻轻在蓝翎的胸前扫了一眼。 …… 宝贝们,免费章节到此就全部结束了,明天上架,一本书的高考也即将来临! 每到这个时候,心中总是很忐忑的,谁都希望考出一个好成绩,希望文文能走出预想的精彩纷呈波澜壮阔! 煽、情的话就不说第三遍了,喜欢文文的宝贝们就来支持个首订吧。 第八十八章 心,越跳越快!(求首订!) 燕惊寒的凤眸犹如千年的寒潭,溢着冰冷之极而又诡异难测的寒光,然而,即便如此,蓝翎的胸部被燕惊寒这么轻轻一扫,蓝翎顿时觉得她的胸口处燃起了熊熊烈火,似乎有把她燃烧殆尽的趋势! 此时此刻,蓝翎娇美的小脸上依然沉静如水,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中已经有了那么一丝慌张,十年枪林弹雨的磨练,无数次千钧一发力挽狂澜泰山压顶依然面不改色的镇定自若,似乎在此时都已经时过境迁找不到一丝可以依仗的东西,她该怎么办? 蓝翎再一次觉得燕惊寒就是她的克星,短短两日不到的时间,他就让她一次次地陷入困境,一次又一次败在他的手下,这家伙绝对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 燕惊寒依然是一身玄色锦袍,刀削的面庞上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冷得如万年的寒冰,一双凤眸始终落在蓝翎的小脸上。 燕惊寒并没有催促蓝翎拿出她怀里的那本书,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有着一双剪水秋眸的女子,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燕惊寒看蓝翎的时间比他这二十年看所有女子加起来的时间都长,燕惊寒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她是他的王妃,她是蓝致绅的女儿,她是蓝巧凤千方百计塞给他的女人,她在大婚当日失忆了,这些足以让燕惊寒有充分的理由去审视她,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燕惊寒一点都不否认蓝翎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她身上的这种美并不单指她倾国倾城的容貌,从容,淡雅,沉静,睿智,甚至那么点的腹黑,这些无不彰显了她的与众不同,这样的女子,无论到哪里都会吸引很多男人的视线,慕容笑尘把她放在心上三年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一想到慕容笑尘,燕惊寒心中快速地划过了一丝不快,慕容笑尘是什么样的人,通过这三年的同朝共事和暗中对他的调查,燕惊寒完全可以肯定慕容笑尘不会轻易放手,他一定会想放设法让他的王妃离开他的王府! 本来,若是通过慕容笑尘的手让蓝翎离开自己的王府,按理说,这也是他帮他除了一个隐患,让蓝巧凤的这局棋刚刚开始便功亏一篑,但一想到蓝翎会变成慕容笑尘的丞相夫人,燕惊寒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问题,似乎并不是他所设想的那么简单,如此一想,燕惊寒还是觉得把蓝翎放在他的身边更妥当一点,他从不相信他能栽在她的手上,更不相信她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出什么花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蓝翎暗暗想着对策,燕惊寒也没有步步紧逼。 “王妃,这么长的时间,你想好了吗?”燕惊寒终于开口,声音低醇,如百年的陈酿,隐含着一股醉人的味道。 蓝翎瞬间抬眼看向燕惊寒,听着燕惊寒的声音,蓝翎明显感到了一丝不同,它没有之前的冰冷,反而带上了一丝盅惑的味道,如百年的陈酿正散发着醉人的酒香,蓝翎突然感到她已经平复下来的心顿时又慌了一下,心中隐隐泛起了某种胆怯。 “王爷,您是百姓人人敬仰的天神,何必强人所难,为难我这样一个区区小女子呢。”蓝翎挑了挑眉,淡淡一笑,她知道在跟燕惊寒正面交锋的时候,一切坑蒙拐骗的手段不拿出来她或许还有点胜算,若是拿出来的话,他肯定会让她没有一丝还手之力! 若是把燕惊寒比做哪种动物的话,蓝翎觉得猎豹最适合他,匍匐于草丛之间,静静地观察着猎物,一旦时机成熟,速度与凶猛便会展露、无遗! 此时,她没有与他抗衡的资本,韬光养晦另辟蹊径才是上上之策! “本王从不强人所难。”燕惊寒看着蓝翎那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但随即话锋一转,“但,你是本王的王妃,我们是夫妻,夫妻本是一体,做夫君的想看看自己妻子手中的东西,这并不为过吧?似乎说是‘强人所难’有些牵强,王妃,不知本王说的是否有理?” 完全就是强词夺理!蓝翎心中说了一句,她从没有承认他是她的什么夫君,他心中恐怕根本也没有把她当成他的妻子,这家伙说谎也不怕闪了舌头! “王爷真会说笑,这‘夫妻’二字用在我们身上似乎不太合适吧。”蓝翎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王爷,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不知道我们这桩婚事的来龙去脉,但王爷可并没有失忆,我为何要嫁给您,您为何要娶我,您应该比我清楚得多,您也知道,我不想嫁给您,您也不想娶我,就这一点上来说,我认为我们并不是夫妻,所以,王爷的说法才过于‘牵强’。” 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说的是事实,但看着蓝翎嘴角那抹嘲讽的笑意,似乎带着对他的万般不屑,燕惊寒突然感到心中有一股怒气慢慢升了起来,她是他的王妃,是他的女人,她却时刻要跟他划清界限,撇清关系,这让燕惊寒心中非常地不舒服,感觉他再一次被她给嫌弃了。 燕惊寒并没有立即接蓝翎的话,薄唇微抿,凤眸静静看着蓝翎的眼睛,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意! 坐在马车前面的朝阳看着头 顶上阳光明媚,却感到后背寒风阵阵,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蓝翎自然感受到了燕惊寒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意,但她不明白燕惊寒为何要生气,她只是说出了他们都心知肚明的事实,他有必要生气吗? 燕惊寒没有出声,蓝翎自然也不会再主动招惹他,而是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心中想着,燕惊寒最好把书的事情气忘了,不要再找她麻烦。 然而蓝翎的小算盘还没有打响,就见燕惊寒突然坐到了她的身旁,蓝翎本能地往旁边挪了挪,看向燕惊寒的眸中更是带上了戒备之色。 蓝翎的动作和神色更是让燕惊寒心中的那团火越烧越旺,燕惊寒随即不做多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长臂一伸,把蓝翎圈到了他的怀里,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蓝翎本来就担心燕惊寒会有此一招,但受制于车厢里有限的空间,蓝翎又不能轻易露出武艺,为此燕惊寒轻而易举地就把蓝翎困在了怀里。 “王爷,刚刚我若是说了什么让您不高兴的话,我可以向您道歉。”蓝翎坐在燕惊寒的腿上,如坐针毡,晶莹如玉的娇颜上已经不由地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如晨光中的桃花,带着一丝娇媚,一丝含羞带怯。 蓝翎虽然不明白燕惊寒为什么生气,但她猜想八成是她刚刚的话惹到他了,而此刻,她受制于他,审时度势,低头让步似乎都是她是唯一的选择,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忍一时的委屈总比逞一时的口舌让自己深陷困境要强得多。 听着蓝翎求饶的语气,看着蓝翎纷嫩的脸颊,燕惊寒心中的那团火慢慢地熄灭了,他早就看出来蓝翎不简单,冰雪聪明而且能屈能伸。 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并不是真心向他道歉,这只是她想远离他的手段,说白了,她不想让他抱着! 想到这,燕惊寒心中突然溢出了一丝玩味,蓝巧凤估计做梦也不会想到她精心培养的人竟然避他如蛇蝎吧?蓝巧凤如何应对这样的变数倒是值得期待! “王妃想如何道歉?”燕惊寒看着蓝翎水润纷嫩的朱唇,想到的是蓝翎的小嘴中让他欲罢不能的味道,甜美的,醉人的,差一点让他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慢慢地,燕惊寒感到他的身体里又燃起了一团火,剑眉随即微微皱了一下。 “对不起。”蓝翎双手抵在燕惊寒的胸前,露出歉意的一笑,心中想着她都如此放低姿态了,他应该就会放过她了吧? 蓝翎眉眼弯弯,甜美的笑容如寒冬 里的暖阳瞬间便落在了燕惊寒冰冷的心中,燕惊寒眸中似乎有什么划过,但转瞬即逝,随即道:“王妃,你是真心向本王道歉?” 当然不是真心的!蓝翎心中又说了一句,随即笑着道:“那是自然,在王爷面前弄虚作假那不是自寻死路吗?”蓝翎悦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这让马车里的气氛瞬间轻松了很多。 “既然是真心的,那王妃就应该拿出点诚意出来,而不是用简简单单不痛不痒的三个字就把本王给打发了。”燕惊寒略微收紧了手臂,说出了重点。 闻言,蓝翎心中咯噔一声,隐隐觉得她已经掉进了燕惊寒为她挖的陷阱里。 “王爷,‘对不起’三个字虽然简简单单,但对我来说字字千金,王爷英明神武,您应该能明白这其中的诚意。” 在前世,蓝翎只对爷爷说过这三个字,也只有在爷爷的面前她才需要说这三个字,别人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听! 燕惊寒虽然不明白蓝翎话中的深意,但他却听出了蓝翎话中的傲骨,凤眸中随即闪过一道亮光! “王妃,本王愚钝,不明白王妃话中的意思,自然还是觉得王妃的诚意不够。” 如兰似麝的幽香时刻萦绕在鼻间,软香暖玉在怀,燕惊寒自然不会如了蓝翎的愿,她既然招惹了他,那她就要拿出让他满意的诚意! 闻言,蓝翎知道燕惊寒就是故意的,他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那好,你说吧,我怎样做才叫有诚意?”见燕惊寒这家伙完全是油盐不进,蓝翎微微蹙了蹙眉。 看着蓝翎脸上明显不悦的神色,燕惊寒心中并没有一丝不快,而是觉得蓝翎此时的模样才是最真实的她,没有敷衍的笑,没有刻意的伪装,没有耍心机玩手段,如刚刚绽放的花蕊,不染纤尘。 燕惊寒不由地收紧了手臂,顿时引来了蓝翎的抗议,“你想勒死我?” 跟燕惊寒靠得如此之近,鼻翼间全部是他好闻的松竹的清香,蓝翎的脸又不由地红了一分,她想尽快结束这令她万分不适的处境,双手推着燕惊寒的胸膛,想站起来。 看着蓝翎如此的模样,燕惊寒脑海中浮现了昨夜蓝翎在他身下的情形,千娇百媚,销、魂蚀骨! “让我吻你,不准拒绝!”燕惊寒的声音带上了三分沙哑,三分情、欲和四分不容拒绝的强势!手臂更是紧紧地把蓝翎圈在怀里,不让她离开一分! “你混蛋!”蓝 翎怒了,昨夜被他啃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这混蛋竟然明目张胆地提出来要啃她,凭什么!? “王妃,你惹恼本王在前,辱骂本王在后,这就是你向本王道歉的诚意?”燕惊寒眸光幽幽,看着蓝翎因为怒气而愈发灿若朝霞的小脸,心中却飘过了“赏心悦目”四个字。 蓝翎没有再接燕惊寒的话,而是恨恨地瞪着燕惊寒,她知道她已经掉进了他的坑里,她再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 “王妃,你可以不回答本王的问题,但本王不会放过你!” 燕惊寒的话语中再一次彰显了他的强势,似乎蓝翎答应他的要求是她唯一的选择。 蓝翎心中恼怒不已,本想着用怀里的书来跟燕惊寒做一笔交易,但一想到燕惊寒看了书里的内容之后,恐怕就不是啃她的嘴这么简单了,为此,权衡轻重之后,蓝翎一咬牙,心一横,就当又被猪啃了一次好了。 “我答应你,你快一点!”蓝翎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闭上了眼睛,心,却越跳越快! 燕惊寒看着蓝翎如羽翼般不停颤动的睫毛,嘴角已经不由地微微勾起,突然觉得心情甚是愉悦! 见燕惊寒迟迟没有动作,蓝翎快速睁开了眼睛,刚想开口说话,便感到身体快速后仰,燕惊寒抱着她倒在了软榻上,自然是她下他上。 燕惊寒当然不会告诉蓝翎他只是万分怀念昨夜的情形想重温一次,想看着她在他身下千娇百媚的模样。 “不要……”尽管隔着一本书,蓝翎依然感受到了燕惊寒胸膛的炙热,心中的怒火已经被莫名的心慌取代,此刻的情形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控制! 燕惊寒不再给蓝翎一丝拒绝的机会,薄唇瞬间堵住了蓝翎的小嘴,一圈一圈在蓝翎的唇上流连忘返。 蓝翎本能地想躲闪,但燕惊寒却是在她躲闪之前,在她唇上轻轻一咬,蓝翎一个吃痛,这才想起了燕惊寒强势之极的话——不准拒绝! 燕惊寒不准蓝翎拒绝,更是不容蓝翎拒绝!他在咬了蓝翎之后,长舌便顺势探人了蓝翎的小嘴中,带着一丝惩罚,一丝回味,恣意地汲取着蓝翎嘴中的甜蜜! 昨夜突然出现的幻觉并没有再一次地出现,蓝翎清楚地感受着彼此唇齿相触的味道,羞涩恼怒让蓝翎紧紧闭着眼睛,期盼着燕惊寒快一点放过她。 此时,蓝翎非常希望自己能再度出现幻觉,那样的话,她就不用如此清晰地感受着燕惊寒身上的炙热,燕 惊寒身上已经无法掩饰的情、欲。 前世,蓝翎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她知道男人可以把情和欲分开,他们可以为了满足身体的原始欲、望和不爱的女人上chuang,而此时,燕惊寒如此对她,蓝翎相信完全就是他身体里的欲、望在作祟。 蓝翎无法理解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为何会对她产生这么大的欲、望,难道就因为她长得太招人眼了?蓝翎想不明白。 蓝翎闭着眼睛像木头一样让任由燕惊寒啃着她,心中却是在分析燕惊寒如此举动的缘由,当然蓝翎绝不会承认她之所以这么天马行空地乱想一通,只是不想被燕惊寒的炙热所感染,她只是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片刻后,燕惊寒抬眼看向蓝翎,带着一丝炙热的凤眸中隐含着丝丝不悦。 身下的人儿虽然没有拒绝,但对燕惊寒来说,蓝翎僵硬的身子比言辞拒绝更有杀伤力,这让燕惊寒感到他一个大男人是在对一个女人用强!向来都是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他唯恐避之不及,他何时需要对一个女人用强了? 燕惊寒看着蓝翎紧闭的双眼,微微蹙着的秀眉,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在强忍着,她根本就不乐意被他吻!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千娇百媚的模样,看到这里,燕惊寒心中的那团火已经熄掉了大半,一股怒气慢慢升起! “本王这么让你厌恶?!”燕惊寒的声音冰寒彻骨,隐着滔天的怒气! 蓝翎瞬间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恨不能一掌把他拍晕!她都已经让步了,满足他的过分的无耻的要求,他竟然还不满意?她又不爱他,被他无耻地索吻,她难道还要表现得兴高采烈忘情投入?除非她疯了! “燕惊寒,请你不要太过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蓝翎再也不跟燕惊寒客套,从这件事上她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对付燕惊寒,她退一尺,他就会进一丈,与其处处被动挨打,还不如正面反击! 朝阳听着马车里的动静,真希望自己没有带耳朵,一会儿是春、光无限好,一会儿又是乌云滚滚雷声隆隆,朝阳觉得他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了。 “王妃这是在告诫本王,你是要对本王出手了?”燕惊寒握着蓝翎的纤纤玉手,细细把玩,“还是王妃想告诉本王你就是一只会咬人的兔子?” “王爷真是英明神武,一猜就中!”蓝翎猛地一用力,挣开燕惊寒的手掌,一双剪水秋眸灿若星辰,却如夜间的美人湖,带上了一丝清冷。 艳若桃李,冷若冰霜! 这才是最真实的她!燕惊寒看着蓝翎眸中的寒意,又得出一个结论! “本王倒是非常期待王妃今后的表现,希望王妃不要让本王太过失望!” 蓝翎当然知道她之前的一番话会让燕惊寒对她更加地防备,而他的这一番话分明是接下她战书的味道,蓝翎心中翻了个白眼,心中想着,若不是为了泡那个什么玄冰潭,她早游山玩水去了,还在这跟他费什么功夫。 她对他的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他爱怎么防她那是他的事,只要他不来招惹她就行了。 “那王爷就慢慢等着接招吧。”蓝翎幽幽地说了一句,这混蛋欺负了她这么多次,忍辱偷生可不是她的风格,她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 “好,本王会好好等着!”燕惊寒说着坐了起来,身形一闪坐到了对面的软榻上。 蓝翎随即也坐了起来,伸手慢慢抚平被燕惊寒压皱的衣服。 燕惊寒看着蓝翎的动作,眸光微闪了一下,开口道:“王妃,过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没有想好怎么拿出你怀里的那本书?” 闻言,蓝翎快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看向燕惊寒,心中想着这混蛋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是不想让她有一点消停的时间。 “王爷这么想看这本书?”蓝翎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快速从怀里把书拿了出来,但有些话她必须事先说清楚。 “那是自然,能让王妃当成宝贝藏在怀里的书,本王觉得它里面一定有值得看的东西。”燕惊寒看着蓝翎手中的书,凤眸中快速闪过一道寒光! “王爷这么想看,我拦也拦不住,但我要事先申明,第一,这本书是太后给我的,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希望王爷不要因为看后心中的不悦而殃及无辜;第二,王爷看后心中有什么想法,请自行解决,不要借题发挥。王爷,你能答应吗?”蓝翎说得含蓄,她相信燕惊寒能听得明白。 “好,本王答应你。”燕惊寒说着伸出了手。 “希望王爷能言而有信!”蓝翎把书递到了燕惊寒的手中。 燕惊寒接过书,看了蓝翎一眼,这才慢慢地翻开了书。 蓝翎快速收回了视线,继续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但燕惊寒翻书的声音却重重地落在了蓝翎的心上! 蓝翎想极力忽略燕惊寒翻书的声音,但越是如此想,蓝翎却越觉得燕惊寒翻 书的声音像一道道惊雷一般,震耳欲聋,让她的心也慢慢地震动了起来! 蓝翎虽然事先申明过了,但介于燕惊寒之前无耻的要求,蓝翎对他的承诺并不完全相信,但只是人在屋檐下,蓝翎不得不识时务者为俊杰,把那本祸害拿了出来。 而此时,蓝翎虽然低着头,但眼角的余光还是不由地瞄向燕惊寒,就见这混蛋从头至尾一页页地翻着看,而且似乎每一页都看得非常仔细,这让蓝翎原本豁出去的心又不由地慌张了起来。 蓝翎恼恨地闭了闭眼睛,开始鄙视自己,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有如此怯弱的时候,十年的职业生涯从没有失败过一次的她竟然在这种事情上害怕,担心,一次次地败在这个混蛋的手上!难道就是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在这种事情上就注定是吃亏的? 无欲则刚!蓝翎知道她之所以吃亏那是因为她一直想谈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想把她最完美的第一次给她最爱的男人,她不愿意把自己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而燕惊寒正是抓住了她这个弱点,一次次地欺负她! 蓝翎也知道她若不想被燕惊寒威胁,她可以豁出去,满足燕惊寒的欲、望,但她做不到,她宁愿活在这种时刻的担心中,她也要固守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 蓝翎一直觉得人活着就要有自己坚守的东西,若没有坚守的东西,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虽然是再世为人,但心中的执念和生命相比,她宁愿选择前者。 燕惊寒翻书的声音整整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蓝翎一直都没有抬眼看燕惊寒,但心中已经有了某种决定。 “王妃,本王若猜得没错的话,太后给你这本书,是让你把这本书上的东西记在脑子里,灵活运用,取悦本王。”燕惊寒合上了书,看向蓝翎,凤眸中平静得如一望无际的大海。 听着燕惊寒的话语,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抬眼看向燕惊寒,他没有她想象中看完后的浴火焚身,也没有怒不可遏,凤眸中除了深不见底,就是平淡无波。 这个混蛋的心思果然难测!蓝翎心中说了一句,随即道:“王爷既然都猜到了,又何必明知故问?” “本王向来不说多余的话。”燕惊寒微微停顿了一下,凤眸划过一道亮光,这让蓝翎的心不由地咯噔一声,他这才接着道:“王妃不久之前的举动好像不是取悦本王,而是在故意惹恼本王,王妃明显是在对太后的旨意阴奉佯违,太后若是知道的话,不知她会如何对待王妃,王妃,你想过吗?” 无耻的小人!蓝翎磨了磨牙,微微一笑,道:“王爷,您是天潢贵胄,万民敬仰,这种无耻的告密行为,王爷应该不屑为之吧。” “王妃,你说的是君子,而不是本王,本王从不认为自己是君子,而且王妃心中已经骂本王是小人了,王妃又何必口是心非,用这激将法呢?”燕惊寒轻轻扫了蓝翎一眼,“啪的”的一声把书扔到了茶几上。 这混蛋不但油盐不进,而且还能猜到她心中所想,蓝翎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冷哼了一声,这才道:“王爷既然不介意做一个小人,想去告密,那你就去告好了,我也想看看太后会如何对我,是把我杀了,还是把我煮了?悉听尊便!” 蓝翎的话语完全是一副视死如归的味道,这让燕惊寒的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不悦,不管她是谁,不管她进他的王府有什么目的,一直到此时此刻,燕惊寒从没有想过要蓝翎的性命,他威胁她,欺负她,更多的是想把她绑在身边看清楚她罢了。 “本王从没有说过要去太后那里告密,本王可舍不得你被杀或被煮了。”燕惊寒说着从茶几上拿起了那本书,在手上拍了拍,看着蓝翎接着道:“本王觉得太后的主意甚好,这本书你就留着好好看吧,今天晚上本王会检查你看得效果如何。” 燕惊寒说完手轻轻一扬,书飞向了蓝翎的怀中,但蓝翎并没有伸手去接,任由书掉在了马车里的羊毛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蓝翎死死地瞪着燕惊寒,头越来越痛,这件事愈发地没完没了,她就像深陷沼泽一般,越是挣扎,她就陷得越深! “王妃,本王提醒你一句,太后既然给了你这本书,她不会任由你对她阴奉佯违,她会用你想象不到的手段检查你,若是让她发现你并没有听她的话,她就会让你见识到她惩罚人的手段!那可不是一般的手段!” 燕惊寒的最后一句话带着彻骨的寒意,这让蓝翎觉得她不是在狼窝,而是在虎穴呀,她稍有不慎,恐怕就要忍受剥皮抽筋之痛! “多谢王爷提醒。”蓝翎弯腰把书捡了起来,塞进了怀里,随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暗自思量。 燕惊寒也没有再出声,静静地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人儿,凤眸中划过了一丝玩味,这前有狼,后有虎,她会如何接招,他心中充满了期待! 片刻后,朝阳“吁”的一声后,马车停了下来,燕惊寒快速下了马车。 蓝翎跟在燕惊寒的后面,见燕惊寒下了马车 第八十九章 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求首订!) 蓝翎离开了玄冰潭很快便找到了黑风,随后牵着黑风在王府里闲逛,同时暗暗把府里的布局一一记在了心里。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蓝翎牵着黑风经过了一个叫“玉兰院”的院子,这个院子在府中相对偏僻,院门紧闭,院门前有两名侍卫把守,这倒不是最重要的,最要的是,蓝翎听到了院子里传出了两名女子说话的声音,从声音上可以判断这两名女子非常年轻。 从秋叶和谢安那得到的信息,蓝翎知道这两名女子一不是燕惊寒的妾氏,二不是府里的使唤丫头,她若猜得没错的话,这两人恐怕就是去年燕鸣轩送给燕惊寒的两个美人。 不过这似乎跟她没有什么关系,燕惊寒为何把她们放在府里养着似乎也跟她更没有什么关系,为此,蓝翎牵着黑风经过玉兰院的时候,并没有一丝的停留,便快速地离开了。 蓝翎牵着黑风在府里逛了一个时辰,该记的东西全部印入了脑中,蓝翎这才牵着黑风回了松竹院。 进了院子,蓝翎便见秋叶快步迎了上来,脸上一副担忧之色。 “小姐,您去哪里了,奴婢担心死了。”秋叶想上前扶蓝翎的胳膊,但看着黑风对她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吓得后退了两步。 蓝翎拍了拍黑风的脑袋,笑着道:“我只是在府里走走,有什么好担心的?” “奴婢担心小姐对府里不熟,又没人领着,迷了路,会被人笑话的。”秋叶跟在蓝翎和黑风后面,始终跟黑风保持着一段距离。 “谁说没人领着?黑风可一点都不必人差。”蓝翎笑着捋了捋黑风脑袋上的毛。 黑风听着蓝翎对它的赞赏,脸上顿时露出了谄媚之相,毛绒绒的尾巴摇得更欢了。 蓝翎看着黑风如此的模样,又不由地笑了笑,牵着黑风进了东厢房。 把黑风栓好之后,蓝翎出了房间,对秋叶道:“秋叶,带些银两,你陪我到府外走走。” “小姐,奴婢听朝阳大哥说,王府有一条规矩,府里不管是何人,不论是出府办事,还是回乡探亲,出府都要有府里的腰牌,而且这腰牌是要在出府的前一天向管家报备,出府当日去管家那里领取,到府门口的时候交给门童,小姐,奴婢不知道您出府需不需要腰牌,奴婢只是听朝阳大哥这么说的。”秋叶虽然不知道已经是王府女主人的小姐出府是不是也要遵守那条规矩,但她还是把朝阳告诉她的跟蓝翎说了一遍。 听秋叶这么一说, 蓝翎第一个感觉就是燕惊寒的这条规矩是为她定的,他的意思就是她要想出去,就必须得到他的允许! 混蛋!蓝翎冷哼了一声,她倒要看看他要以什么理由不让她出去! 想到这,蓝翎快步往燕惊寒的书房走去,刚刚蓝翎已经弄清楚了燕惊寒书房的具体位置,为此,她并不需要人给她领路。 “小姐,您去哪里?”秋叶小跑两步跟在蓝翎的身后。 “书房。” 秋叶一听,已经猜到自家小姐去书房做什么了,抿了抿嘴没再出声。 很快,蓝翎便来到了燕惊寒的书房前面,见朝阳和皓月正守在书房外面,蓝翎随即快步走到了二人的跟前。 王妃来得可真快呀,朝阳在心中说了一句,流云前脚刚走,王妃后脚就到了。 “王妃!”朝阳和皓月齐齐抱拳给蓝翎行了一礼。 蓝翎轻轻嗯了一声,看向朝阳,“还需要再通禀一声?” “啊……”朝阳没有想到蓝翎会有如此一问,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时,就见房门吱的一声被从里面拉开,自家爷缓步迈出了书房。 “王妃有重要的事情找本王?”燕惊寒明知故问,轻轻扫了一眼蓝翎之后,便抬脚迈出了书房的廊檐。 “王爷何必明知故问?这王府里还有王爷您不知道的事情吗?”蓝翎来到燕惊寒的三尺外站定,看向燕惊寒,娇美的小脸上波澜不惊! 燕惊寒负手而立,一阵风吹过,衣袂翻滚,更显得其身姿灼灼,玉树临风! “不管别人对本王说过什么,那都是别人说的,本王想听王妃亲口跟本王说。”燕惊寒说着转过身来看着蓝翎,话语中似乎有一丝暧、昧的味道,但燕惊寒的俊颜上却没有一丝的温情! 有病!蓝翎不想理会燕惊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随即开口道:“我想出府走走,不知王爷能不能行个方面?” 蓝翎的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丝戏谑,但小脸上却没有一丝玩味! 朝阳的目光偷偷地在燕惊寒和蓝翎之间穿梭,心中有着一丝小兴奋,自家爷和王妃似乎是棋逢对手呀,以后可有好戏看了。 朝阳心里正兴奋着,突然就见自家爷冷冷的目光扫来,冷冷的声音更是直穿耳膜,“朝阳,你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闻言,朝阳顿时一个激灵,这才想起来,自家爷今天罚他去暗室面壁三天,他 回来后,竟然把这事给忘了?他完全是找抽呀。 “属下知错!”朝阳说完一溜烟地跑了,速度绝对比兔子还快! “本王说过,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想何时出去都无需来问本王。” 出乎蓝翎的预料,燕惊寒没有刁难她不说,而且还相当地好说话,这让蓝翎的心中又不由地戒备了一分,她才不相信这个混蛋会对她这么好呢,他定然又是再打什么坏主意! “多谢王爷!秋叶,我们走!” 蓝翎虽然在怀疑燕惊寒的用意,但她的计划还是要继续进行,为此,她不再耽搁,领着秋叶扬长而去。 燕惊寒看着蓝翎快速远去的背影,暗中做了一个手势,又一道人影随即暗中跟在了蓝翎后面。 感受到不远处气息的变化,蓝翎眸光又是微微一闪,嘴角勾了勾。 随后,秋叶快速取来了点碎银,便跟着蓝翎出了王府。 “小姐,王爷让管家把太后相爷皇后娘娘给您的嫁妆都放在您的院子里,金银首饰珠宝玉器绫罗绸缎应有尽有,奴婢觉得您没什么需要买的。”秋叶跟在蓝翎的身后,手里拿着一小袋碎银,不明白自家小姐还缺什么。 “针线。”蓝翎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她当然不会告诉秋叶她出府一来是查看这京城的布局,城墙的高度,二来是买她收拾燕惊寒的必备之物。 “小姐,您是想亲手给王爷做衣服?”秋叶有些疑惑,自家小姐好像并不待见王爷,她会亲手给王爷做衣服? 他想得美!蓝翎心中冷哼了一声,轻轻嗯了一声。 秋叶皱了皱眉头,还是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开口。 清风习习,阳光普照,下午大街上人并不多,但看到蓝翎的人都不由地眼前一亮,心中无不想着,这是谁家的媳妇,长得跟画中的仙子一般。 蓝翎慢慢地走着,看着大街两旁的建筑,高低错落,古色古香,酒楼茶馆林立,金楼织坊也是应有尽有,最让蓝翎感兴趣的是在这其中她发现了一家当铺,只见这家当铺是一栋二层小楼,装潢考究,精美绝伦,蓝翎随即勾了勾嘴角,她相信用不了多久,这家当铺可能会帮她一个大忙。 蓝翎领着秋叶沿着大街一直往南走,足足走了一个时辰,蓝翎终于看到了她想看的城墙,蓝翎边走边目测城墙的高度,眸光快速扫过城墙周边环境,没有一丝停留,蓝翎便领着秋叶转到了另外一条大街上。 “小姐,奴婢实在是走不动了。”秋叶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她是小姐身边的贴身丫头,平时只要把小姐伺候好了就行了,她可从来没有走过这么长时间的路。 “我也累了,我们到前面的那家酒楼吃点东西,休息一会。”蓝翎有些暗恼,她急着查看地形,把自己的身份给忘了,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走这么长时间的路不感到一丝的累?她太大意了! “奴婢就知道小姐对奴婢最好了。”秋叶脸上露出了喜色,人顿时来了精神。 蓝翎笑了笑,领着秋叶很快来到了那家酒楼前面,抬眼望去就见酒楼门头的匾额上写着“悦萧楼”三个鎏金大字,通过酒楼大门,一眼望去,此时大厅里的客人并不多。 蓝翎抬脚迈过大门,一名小二快速迎了上来,“夫人,您是来用餐的吗?不过此时还没有到晚餐的时间,楼里只有茶点供应。”小二脸上挂着招牌的笑容,打量着蓝翎,心中想着,这是谁家的夫人?怎么这么面生? 听着小二的称呼,蓝翎心中一百个不乐意,她还没有谈过恋爱,凭什么就成了有夫之妇了?都是蓝巧凤和燕惊寒那混蛋害得! “沏一壶碧螺春,再来两盘点心即可。”蓝翎说着往一张空桌旁走去。 “好嘞,夫人,您稍等片刻。”小二小跑两步首先来到桌旁,拉出一把椅子,候着蓝翎坐好后,这才快速跑开。 “秋叶,你也坐下。”蓝翎见秋叶依然站着,便伸手把她旁边的一把椅子拉开,示意秋叶坐下。 “奴婢不敢,奴婢站着就好。”秋叶有些诚惶诚恐,她时刻都记得自己的身份,她怎么敢和自家小姐平起平坐? 闻言,蓝翎挑了挑眉,笑着道:“秋叶,你若是不坐的话,就说明你不累,你若是不累的话,我们就继续走。” “小姐……”秋叶瘪了瘪嘴,脸上顿时挂上了委屈之色。 “坐吧,在外面没那么多规矩。”蓝翎笑了笑,不再逗秋叶,她当然知道秋叶心中的尊卑自分,虽然她并没有把她当成下人看待,但在这到处是险滩的处境中她不能说得太多。 “小姐您真好。”秋叶终究抵挡不过蓝翎脸上最暖人的笑意,侧着身子坐了下来。 蓝翎笑了笑,没再出声。 此时,大厅里加起来也不过两桌的客人,他们见到蓝翎的容貌也都不由地露出惊艳之色,纷纷在猜想蓝翎到底是谁的夫人。 蓝翎并不知道这悦萧楼在这京城里可是首屈一指的,每天午餐晚餐时间都是人满为患,而且来这里吃饭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因为此时还没有到饭点,蓝翎并没有看出来这家酒楼的生意有多么火红。 很快,小二便为蓝翎上了一壶新沏的碧螺春,同时上了两盘点心,一盘桂花糕,一盘杏仁酥。 秋叶随即赶忙为自家小姐斟了一杯茶,随后又坐了下来。 蓝翎笑了笑,拿起茶壶又倒了一杯,放到了秋叶的跟前。 “小姐,您可折煞奴婢了。”秋叶吓得站了起来,小姐是她的主子,哪有主子伺候下人的? “你若不想别人都看着你,你就坐下来,喝茶吃点心。”蓝翎说着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瞬间满嘴都是桂花的香味。 秋叶纠结了片刻,终究还是坐了下来,双手捧着茶杯放到唇边喝了一小口。 一块桂花糕吃完,蓝翎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同时有几道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但蓝翎并没有太在意,这是一家酒楼,人来人往很正常,再说,自己顶着这样一张脸,被别人多看上几眼也没什么奇怪的。 然而,当脚步声在蓝翎的桌旁停了下来,一道猥琐之极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身上时,蓝翎低垂的眸中瞬间闪过了一道寒光! 为首的一名男子锦衣华服,头戴金冠,尖嘴猴腮,一双小眼睛色眯、眯一刻不停地看着蓝翎,脸上更是明目张胆露出垂涎之色,而他身后几人都是随从打扮,一看就是他的手下。 “大胆!你们……你们想干什么?”秋叶缓过神来,快速站了起来,张开手臂想把自家小姐护在身后。 “大胆?”男子啪的一声把手中的折扇打开,摇了摇,笑着道:“小姑娘真是不简单呀,本大少人送绰号胡大胆,你是听谁说的呀?” 男子的声音细声细调,带着明显猥琐的味道,秋叶的手心已经冒出了丝丝冷汗,她害怕,非常害怕! 原因无他,因为听着男子的绰号,秋叶已经知道了男子的身份,他就是京城第一首富胡大海家的大少爷胡文才。 胡文才在京城里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太岁,一来是由于自家老子有的是钱,只要没有闹出人命,用钱就能把胡文才惹出的事情摆平;二来他的舅舅就是这京城北泱府的府尹陈辅国大人,被胡文才欺负过的良家女子知道他们就是想告也是求助无门,也只能接了胡家的银子忍气吞声。 为此,这几年来,胡文才尽干些欺男霸女的事情,但一直逍遥法外。 而且这胡文才还是有些脑子的,他知道什么样的女子他欺负了不会惹来麻烦,什么样的女子他是碰也碰不得,为此,被胡文才欺负过的女子都是小家碧玉,家中没什么权势,真正的大家闺秀,朝中重臣的内眷子女,胡文才是离得远远的。 东楚民风开放,胡文才又是混迹在上层社会,有名的夫人小姐们他都认识,但蓝翎因为被养在深闺,胡文才并不认识,而且胡文才也没有参加燕惊寒婚礼的资格,为此,胡文才并不知道此时他面前坐着的是谁。 胡文才本来是约了一群狐朋狗友来悦萧楼喝酒的,他一进门便看到了蓝翎,而且看到蓝翎身边只坐着一个丫头,蓝翎对他而言又面生得很,为此,胡文才便可以断定蓝翎的身份不会高贵到哪里去,而且蓝翎的容貌已经让他神魂颠倒,遂不做多想,便来到了蓝翎的桌旁,这么美的美人他若是放过了,那他就不是胡大胆了。 大厅里的食客们几乎都认识胡文才,暗暗为蓝翎捏了把冷汗,被胡文才看上的女人几乎没有人能逃出他的魔抓。 坐在柜台后面的悦萧楼的掌柜的浓眉微皱了一下,朝身旁的小二示意了一下,小二立即会意,快速从后门离开了大厅。 蓝翎看都没看胡文才一眼,慢慢地品着手中的茶,姿态恬静优雅。 “你不要管我听谁说的,你要不想惹麻烦,就识趣点,赶快走!”秋叶虽然心中非常害怕,但为了自家小姐,她豁出去了! “小丫头还挺有气势,不错!”胡文才啪的一声又把扇子合了起来,在手上拍了拍,之后一撩衣摆坐在了蓝翎对面的椅子上。 秋叶见胡文才赖着不走,又看了看胡文才身后满脸凶相五大三粗的几名男子,心中更害怕了,小姐和她都手无缚鸡之力,而那些食客们都是冷眼旁观,更惨的是这里离王府有一个时辰的路程,远水解不了近渴,搬救兵肯定来不及了,她们该怎么办呀? 秋叶又急又怕,心中想着她若是说出小姐是寒王妃,这胡文才会不会就怕了,跑了? 秋叶一时拿不定主意,转头看向自家小姐,见自家小姐娇颜上平淡无波,喝茶的动作轻缓优雅,似乎胡文才这个花花太岁就不存在一般,看着如此的自家小姐,秋叶的心顿时静了下来,她想起来昨日自家小姐收拾瑞太子的情形,小姐可不是一般的聪明,这胡文才一定不是自家小姐的对手! 如此一想,秋叶慢慢坐了下来,不再理会胡文才。 见状,胡文才更是觉得有趣,一双色眯、眯的小眼更是一眨不眨地盯在蓝翎的脸上,美!太美了!太有味道了! “小娘子,你夫君呢?他怎么不陪你?”胡文才蜡黄的脸上露着猥琐的笑,像鬼一样难看。 蓝翎微微一笑,这才看向胡文才,轻启朱唇,“我的夫君自然是在家里,家里事多,他没空陪我,公子是想见他?” 天籁之音!胡文才在心中回味着。 蓝翎轻轻的一笑,看在胡文才的眼中如烟花般灿烂,胡文才的眼中顿时闪出了无数颗的小星星,心中瞬间萌生了一个欲念,他要把她娶回府去! 胡文才虽然是京城里有名的花花太岁,但他并没有成婚,也从来没想过把他欺负过的任何一名女子娶回府去,但今日看到蓝翎,胡文才第一次萌生了这种想法,而且这种想法强烈得让他想立马就跟蓝翎拜堂成婚! 胡文才看着蓝翎一身淡雅的蓝色衣裙,衣料虽然上乘,但并不是极品,而且蓝翎说她家里事多,胡文才便进一步推断蓝翎的夫君应该是个生意人,若他真是个生意人的话,胡文才觉得把蓝翎抢过来并不费吹灰之力。 在这京城生意场上,他爹就是盟主级的人物,没人敢对他爹说一个不字,而且有他舅舅在他身后给他撑腰,他不相信还搞不定蓝翎的夫君。 “小娘子愿意让我见他?”胡文才心中冒出了无数粉色的泡泡,见到她的夫君,就立马把他摆平! “那是自然,我为何要拦着你?”蓝翎又是一笑,有人要赶着去送死,她当然要送他一程。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胡文才感到他浑身已经酥到了骨子里,他恨不能现在立马就洞房花烛夜! “小娘子,我稍后再去见你的夫君,这二楼有我预定的雅间,我们去那里说话如何?”胡文才已经迫不及待精、虫上脑。 “公子,我可是有夫之妇,哪能单独和一个陌生男子共处一室?若是被夫君知道了,他还不更会把我给打死掉?”蓝翎眸中划过一道寒光,又向胡文才透露了一条重要的信息。 “什么?你的夫君既然如此不知道怜香惜玉?你为何要嫁给那种人?”胡文才顿时拔高了声音,义正言辞! 大厅的食客们都竖着耳朵,自然把蓝翎和胡文才的话听进了耳中,心中无不惋惜,这如花 似玉的女子怎么会嫁给一个粗鲁的莽汉?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秋叶更是瞪大了眼睛,自家小姐的意思是说王爷打过她?一个大男人竟然打女人,真是太可恨了! “唉,父母之名,媒妁之言,我有什么办法?”蓝翎的声音顿时带上了哀怨之色,这更让胡文才泛起了“侠骨柔肠”! “小娘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帮你跳出火坑!”胡文才慷慨激昂字字铿锵有力! “就凭你?”蓝翎上上下下把胡文才瞧了一遍,一副明显不信的神色,“我夫君孔夫武有力,公子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孔武有力?”胡文才嗤之以鼻,“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大字不识的莽夫而已,一个只会打自己娘子的男人即使力大如神,也让人唾弃!” 此时,胡文才后悔自己没有多读点书,找不出更好的词语斥责蓝翎的夫君表现自己讨美人欢心。 听着自家小姐和胡文才的话,秋叶开始有点晕了,自家小姐这是在说王爷吗?王爷怎么能跟大字不识的莽夫扯上边? “公子,你恐怕也只是在这里逞逞口舌之能,你若是见到我夫君,恐怕……” 蓝翎没有说完便不再说了,而是端起了茶杯浅抿了一口茶。 胡文才本想讨美人欢心的,没想到对面的美人并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心中的“英雄气概”顿时蹭蹭蹭地往上直窜,随即道:“小娘子,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现在立马带人去为你讨回公道!”同时心中想着,等他把她那莽夫夫君摆平,他就可以抱得美人归喽。 “公子,我们平水相逢,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蓝翎话语中带着明显的犹豫,这更激起了胡文才现在立马就去摆平蓝翎夫君的*。 “不麻烦,不麻烦,我向来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今日若是不帮小娘子讨回公道,我晚上一定睡不着觉。” 食客们听着胡文才的话,都暗暗翻了个白眼,恐怕他是没把眼前的女子弄到手睡不着觉吧。 “既然公子这么热心,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蓝翎露出感激了一笑,就在胡文才神魂颠倒之时,又接着道:“为了节省公子的时间,我让我这丫头领你去我家里,如何?” “如此甚好!”胡文才不假思索双手赞成。 “好,你领着公子去吧。”蓝翎看向秋叶,淡淡的话语隐着不容秋叶拒绝的气势! “是!”秋叶 不知道自家小姐打的是什么主意,但猜想自家小姐定然是自由主张,随即应了一声,站了起来,把装着碎银的钱袋递给了蓝翎。 “小娘子,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胡文才也站了起来,紧接着对身旁的一名大汉道:“你留下陪着小娘子,其余人跟我走!” “是!” 秋叶胡文才领着几名男子很快出来悦萧楼。 又过了片刻,蓝翎确认胡文才已经走远了,看着杯中碧绿的茶水,勾了勾嘴角,道:“二位,人都走了,还不打算出来?” 隐在暗处的清*云顿时一个激灵,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蓝翎会知道他们在暗中监视她,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却是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清*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他们的脸真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见已经被发现了,清*云只能现身,快速来到蓝翎的跟前,行了一礼,但并没有出声,他们自然把蓝翎和胡文才的话听了个清楚,知道蓝翎完全就是想坐山观虎斗,把胡文才当刀使了。 碍于蓝翎和胡文才说话的内容,清*云觉得还是不出声的好,不出声,大厅里的人就不知道他们刚刚听到的莽夫,打自家娘子的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寒王爷。 清*云当然不相信自家爷会打王妃,自家爷根本就不是那种男人,王妃这么说完全就是故意的,她想整自家爷。 蓝翎当然能猜到清*云的小心思,随即微微一笑,道:“是王爷让你们俩个来保护本王妃的?” 蓝翎此话一出,大厅里的食客们顿时一阵错愕,在东楚,能被称为王爷的只有寒王一人,莫非她就是寒王妃?打自己娘子的莽夫是寒王爷?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食客们虽然不太相信万民敬仰的寒王爷会对自己新婚燕尔的王妃动手,但他们相信胡文才这一次脚是踢到铁板上了,他那有钱的老子和有权的舅舅恐怕再也保不了他了。 寒王妃一出手就帮百姓们除去一个祸害,真是大快人心! “是!”清*云很是无奈,只能齐齐应了一声。 一旁的大汉此时也知道了蓝翎的身份,吓得脚都软了,便想着开溜,但清风岂容他跑了?快速出手把大汉劈晕了过去,完全把大汉当成了出气筒! 清风和流云一样也是燕惊寒的暗卫,前几日并不在府上,今日才回府里,一回府,便听说了蓝翎的事,本没有把蓝翎放在眼里,只觉得蓝翎也只是会耍耍小心机,玩 第九十章 燕惊寒,你混蛋!(求首订!) 蓝翎本来就对慕容笑尘昨日在喜堂里帮她的举动很是疑惑,而此时又听到他如此真诚而暖人的话语,蓝翎心中的疑惑更甚。 蓝翎知道自己处在蓝巧凤和燕惊寒争斗的中心,可以说是风口浪尖,身边处处危机四伏,而她的这种处境,明白人都会对她避而远之,但这慕容笑尘为何要主动惹麻烦上身? 蓝翎一直相信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慕容笑尘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帮她,他一定有一个理由! 慕容笑尘看着蓝翎那双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波光潋滟中带着无比的聪慧,慕容笑尘轻叹了一声,心更是柔得如那三月的春水,他知道他若是不拿出一个让她信服的理由,她是不会接受他的任何帮忙的。 “我受人所托,要好好照顾你。”慕容笑尘瞬间便找出了一个理由,只是他没说那所托之人就是他自己。 “那人是谁?”蓝翎紧接着问道,心中猜想那人会不会是昨日传话给她的那名女子,她说她要离开一段时间,她对她的处境身体一清二楚,临走前便把她托付给慕容笑尘照顾?似乎很有可能。 “以后你会知道的。”慕容笑尘不想骗蓝翎,更不能如实回答,他怕他把她吓跑了。 “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蓝翎笑了笑,知道慕容笑尘肯定有他不说的理由,她从不喜欢强人所难。 看着蓝翎娇美的小脸上淡淡的美到极致的笑容,慕容笑尘心中已经被欣慰填满,三年的等待,三年的找寻终究没有白费,她真真切切地坐在了他的面前,尽管此时他还不能把她拥入怀中,但慕容笑尘相信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又跟我见外了,我所做的都是我应该做的。”慕容笑尘笑着说了一句,转而又道:“我可以直接称呼你的名字吗?” “当然可以。”蓝翎爽快地答应,并没有觉得不妥,但慕容笑尘的眸中却亮了一分。 “翎儿。”慕容笑尘轻轻地唤了一声,只有他知道他这一声呼唤隐藏了多少思念多少柔肠! 但慕容笑尘隐藏得太好,蓝翎并没有听出来别样的味道,轻轻地嗯了一声。 “所谓礼尚往来,翎儿你是不是也要叫一下我的名字。”慕容笑尘顺势提出了要求,似乎还提得理所当然。 “笑尘。”蓝翎没有拒绝,笑着叫了一声。 “嗯。”慕容笑尘面上带着浅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时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突然发觉自己的这个名字从翎儿的嘴里吐出来是如此的好听! 慕容笑尘快速敛了敛心神,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跟她说,随即言归正传道:“翎儿,昨ri你在喜堂里的表现似乎是不想嫁给寒王,我说的对吗?” “对。”对于蓝巧凤和燕惊寒都知道的事情,蓝翎觉得根本没有遮掩的必要。 听着蓝翎毫不犹豫的回答,慕容笑尘心中还是不由地一喜,“翎儿,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脱离寒王妃这个身份。”不知不觉,慕容笑尘已经把蓝翎的名字叫得异常的顺溜,似乎叫了几百遍几千遍一般。 “笑尘,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听听你对我现在处境的分析。”蓝翎当然想脱离现在的身份,但慕容笑尘一定值得信任吗?蓝翎不敢确定,因为她输不起! 慕容笑尘当然看得出来蓝翎并没有完全信任他,他也知道像蓝翎这么聪慧的女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仅凭他的几句话就对他掏心掏肺?轻叹中也只能付诸一笑。 “好。”慕容笑尘随即正色道:“自古以来新皇登基排除异己剔除隐患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当今皇上刚刚登基一年,而他能顺利坐上那把椅子,太后是功不可没,而太后的能耐,翎儿,我相信你比我看得更清楚。再说寒王,万民敬仰,手握重兵,无论在朝中还是民间,威望都是在皇上之上,你说皇上能容他一直这样下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但寒王手握三十万重兵,这可是一把利剑,弄不好,伤的就是坐龙椅的那位。” 蓝翎点了点头,自古以来,每一届的皇权更替都不可避免腥风血雨,只是燕鸣轩还不敢轻易挑起这场腥风血雨,而是把她当成了炮灰送进了狼窝! “翎儿,太后培养了你三年,把你当成了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而且,你更加清楚若你一直处在他们中间,等待你的结局到底是什么!” “翎儿,自从在喜堂里见到你之后,我便知道你一直在韬光养晦寻找时机脱离太后的掌控,但你应该明白你即使不嫁给燕惊寒,太后还是会让你嫁给其他能给她带去好处的人,只要你姓蓝,你终究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慕容笑尘并没有得到蓝翎失忆的消息,而且根据三年前的惊鸿一瞥,他便认为蓝翎与传闻不同那是因为她一直在刻意伪装,她在韬光养晦寻找最合适的时机脱离蓝巧凤的掌控! “你的意思是说她能一手遮天?”蓝翎好看的秀眉皱了皱。 “四分天下,她的手还 没有那么大,不过,在这东楚,她有能力把你从任何一个地方找出来!” 蓝翎没想到蓝巧凤有这么大的势力,那个老妖婆干嘛发展这么大的势力?她不会是想当武则天吧? 很有可能!蓝翎觉得蓝巧凤把她嫁给燕惊寒八成就是为了她的野心铺路,毕竟除掉了燕惊寒,夺取了他的三十万兵马,这东楚恐怕就没有人再敢跟她抗衡了。 “她的势力既然这么大,那我如何能摆脱这寒王妃的身份?”蓝翎看着慕容笑尘问道。 “离开东楚,和这里断绝一切关系,换个身份重新开始生活。”慕容笑尘早已想好了计划。 “去哪里?”蓝翎并不了解这片大陆,只知道除了东楚,还有个北宁南岳,其他便不知道了。 “去北宁。” 慕容笑尘一提到北宁,蓝翎不由地想到了上官云瑞,那家伙可是北宁的太子,她整了他,她去了他的地盘能安全吗?再说,燕惊寒和上官云瑞到底是什么关系?若是让上官云瑞发现她在北宁,那燕惊寒能不知道吗?蓝翎觉得北宁可不是一个最好的去处。 “放心,我会把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而且保证上官云瑞即使见到你也认不出来你。”慕容笑尘似乎看出了蓝翎的顾虑,赶忙道。 蓝翎知道慕容笑尘是当朝的左相,百官之首,他就因为受人所托要好好照顾她,而冒极大的风险跟蓝巧凤作对,甚至更燕惊寒作对?他若是让蓝巧凤知道的话,他的官职不保不说,性命都有可能因她丢了,他这承诺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蓝翎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更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而慕容笑尘的这份人情她还不起,因而她不想欠,她想凭借自己的力量离开东楚! “笑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暂时还不想离开王府,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完成。” 蓝翎的这番话虽然说的是实情但却带着推脱的味道,慕容笑尘自然听得出来,但他知道蓝翎需要时间来接受他的一切,他愿意等。 “没关系,你什么时候可以脱身,随时都可以来这里找我。”慕容笑尘的脸上依然带着最暖人的笑意,如冬日里的暖阳温暖人心。 “好。”蓝翎笑了笑,随即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会在暗中护送你回去。”慕容笑尘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心中万般不舍这二人独处的时光,但为了不让燕惊寒和蓝巧凤看出端倪,还是要让蓝翎回去。 …… 原本胡文才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誓要在片刻之间就把蓝翎的夫君摆平,然而当他跟着秋叶到了寒王府的府门前的时候,顿时傻眼了,但心中还带着一丝侥幸,向秋叶询问蓝翎的夫君是谁,当得知蓝翎的夫君就是大名鼎鼎冷酷无情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寒王爷时,脚顿时软了,他这才明白自己完全是找死呀! 胡文才暗自庆幸还没有见到寒王爷,悬崖勒马还来得及,便想着快速离开,但暗中跟在他们后面的流云岂容他们轻易离开?立即招来府里的侍卫把胡文才几人给绑了,自己去书房见燕惊寒。 流云把蓝翎出府后都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什么,以及在悦萧楼和胡文才说过的话都一一向燕惊寒禀报了一遍,燕惊寒听闻后并未气恼,而是勾了勾嘴角,他的王妃真会抓住一切机会整他,不过她也倒是为百姓做了一件好事。 流云看着自家爷嘴角露出的一丝笑意,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们四人可跟了爷六年了,还从来没有看爷笑过,没想到王妃却让爷笑了,看来朝阳说得对,不管王妃是什么身份,她在爷心中是不同的。 随后燕惊寒便让流云亲自把胡文才几人送去了大理寺,同时给大理寺少卿捎去了几句话,胡文才这样的小角色当然不需要燕惊寒如此费神,但燕惊寒在意的是从胡文才这条腾上把他身后的两个大瓜给摘了!燕惊寒向来都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一网打尽,绝不留有一丝后患! 流云走后过了片刻,皓月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爷,属下有重要事情禀报!” “进来!”燕惊寒并没有抬头,依然看着案桌上的公文。 “爷,属下刚刚接到消息,说,王妃不见了!”皓月进了书房便赶忙道。 原来,流云出了悦萧楼,便传消息回府派两名暗卫暗中跟着蓝翎,一来是监视,二来是保护蓝翎的安全。 然而当那两名暗卫赶到悦萧楼的时候,蓝翎已经离开了,二人沿着回王府的路暗中打探,但只听说蓝翎钱袋被抢了,蓝翎追贼去了,后来就再也没有蓝翎的一丝消息。 两名暗卫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蓝翎,不得不把蓝翎不见了的消息传回了府里,皓月接到后便立即来向自家爷禀报。 燕惊寒早已抬眼看着皓月,听着他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眉宇间已经不由地皱成了一个川字。 她虽然是蓝致绅的女儿,是蓝巧凤精心培养塞给他的女人,虽然自己一次 一次地欺负她,但燕惊寒却无法容忍别人欺负她!她要被欺负也只能被他欺负! “立刻派五百名暗卫悄悄出府,暗中打探她的消息!”燕惊寒对皓月命令了一句,同时身形一闪出了书房。 “是!”皓月只能对着燕惊寒快速消失的背影应了一声。 此时暮色已经笼罩着大地,大街上到处星星点点,小贩们都在他们的摊位旁挂上了一盏灯笼,蓝翎漫步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感到心情甚是愉悦,根本就不知道燕惊寒正派人铺天盖地地找她。 燕惊寒立于街旁一栋房屋的屋脊上,正想着再去哪里找蓝翎,不想猛然回头,就见蓝翎浅笑盈盈,步履优雅,慢慢走在大街之上。 夜色为纸,灯光为缀,一身蓝衣的蓝翎如漫步于画中的仙子,胸前的两缕秀发随风飞舞,衣袂翩跹,美不胜收! 娇美的小脸上带着最自然最真实最甜美的浅笑,比夜晚的美人湖还美,比灵云上的泉水更加的纯净!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燕惊寒心中的不安焦躁突然烟消云散,深不见底的眸中只有那抹轻盈缓步的身影。 这时,蓝翎似乎感觉到了异样,突然停下了脚步,猛地一抬头,便看到了如天神一般立于屋脊上的燕惊寒! 一身玄色锦袍让夜色中的燕惊寒更带上了一股神秘霸气凛然的味道,如一把千年古剑,剑锋虽隐,但寒光犹存! 看着燕惊寒,蓝翎脸上的浅笑早已消失,秀眉微蹙了一下,不明白这混蛋站在那干什么,他还需要亲自监视她? 蓝翎不想去想,也不想理会,继续往前走去。 又一次被无视了! 而这一次燕惊寒似乎已经习惯了,并未气恼,而是纵身一跃,瞬间便来到了蓝翎的身旁。 “你刚刚去哪里了?”燕惊寒说着一把握住了蓝翎的小手,紧紧攥在掌心。 蓝翎本能地想甩开燕惊寒冰冷的大手,但看着大街上人们一个个敬仰羡慕的目光,蓝翎生生压住了心中的冲动,她若不想蓝巧凤找她麻烦,就不能在别人面前明目张胆地跟他作对。 “只是追了一个小贼跑了一圈,我也不知道那些地方叫什么名字。”众目睽睽之下,蓝翎只能配合着燕惊寒的问话。 “王妃,你会为了十两不到的银子置危险于不顾追着一个小贼跑了一圈?你认为这种说辞本王会相信吗?还是王 妃觉得本王像三岁的孩子一样很好糊弄?”燕惊寒拉着蓝翎慢慢往前走着,只以两人听到的声音在蓝翎耳边说道。 三岁的孩子?我看你是三岁的猛兽!蓝翎在心中说了一句。 “王爷,十两银子在王爷的眼里恐怕掉在地上您都懒得弯腰捡起来,但在一个普通百姓之家,十两银子可以让这一家人一年不用挨饿受冻生活无忧,而对我来说,光天化日之下被抢了银子,这完全就是那小贼故意羞辱我,我当然不会让那小贼这么欺负,这可不是我的作风!” 蓝翎的这一番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而且说到最后的时候,蓝翎的语气更是慷慨激昂! 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的最后一句话是说给他听的,她的意思不就是他欺负了她,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清风拂面,手中握着柔若无骨温暖的小手,燕惊寒的心中并没有因为蓝翎含沙射影的挑衅而有丝毫不快,反而感到心情甚是愉悦! 在跟蓝翎拜堂之前,燕惊寒的生活波澜不惊,没有让他高兴的事情,也没有让他忧心的事情,如一潭死水,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奔流的气息。 而蓝翎的出现就如在燕惊寒平淡无波的生活中投入了一粒石子,虽然可能带着毒,带着刺,但燕惊寒却看到了这粒石子的与众不同,光彩夺目! 燕惊寒猛然发觉他这两日说的话比他这一年说的话都多,一向无喜无忧的心突然也有愉悦的时刻,燕惊寒当然知道这一切都因为她,因为她的与众不同。 当然燕惊寒更知道她是蓝致绅的女儿,是蓝巧凤的人,无论她对蓝巧凤的话言听计从,还是阴奉佯违,都改变不了她的身份,她永远不可能和他站在一起! 为此,燕惊寒一直都知道如何控制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然而,燕惊寒不知道的是,有些东西潜移默化无声无息,当猛然发现的时候,它已经生根发芽,再难拔除! “王妃,你怎么知道一个普通百姓家一年的花销只要十两银子?”燕惊寒略微侧低着头看着蓝翎,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蓝翎的耳边。 坏了! 蓝翎一阵暗恼,她可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知道普通百姓的生活状况?她竟然又把她的身份给忘了! “我听秋叶说的。”蓝翎随机应变的能力可是相当强的,瞬间便找到了一个理由。 “哦。”燕惊寒眸光微闪了一下,没 说信,也没说不信。 大街上的行人小贩看着眼前的金童玉女,人人眼中都不由地露出了羡慕之色。 男子英姿挺拔龙章凤姿步履优雅而又霸气天成! 女子纤腰若柳国色天香闲庭信步而又淡雅如兰! 二人手牵着手似乎是鹣鲽情深恩爱有加,但只有蓝翎知道她是一百个一千个不乐意! 被人误认为是恩爱夫妻,蓝翎很是无奈,只能任由燕惊寒牵着她慢慢往前走,但看着他们像蜗牛一样的前行速度,蓝翎还是忍不住狠狠地掐了一下燕惊寒的手。 “王妃走累了,是想让本王抱着你回去?”燕惊寒深邃的凤眸中快速划过一道光亮,快速贴着蓝翎的耳边轻声道。 “你无耻!” 好闻的松竹的清香,暧、昧的气息瞬间就把蓝翎紧紧包裹了起来,蓝翎想镇定自若,但小脸还是不由地覆上一层粉色。 夜色满天,大街上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路上的行人自然看不清蓝翎脸上的那层淡淡的粉色,但跟蓝翎近在咫尺一直注视着她的燕惊寒却看了个清楚! 蓝翎后悔了,她干嘛好好地掐他一下?这下可好又被这家伙找到理由借题发挥了。 “王妃真是健忘,今天上午的教训这么快就忘了,再说王妃似乎还欠了本王一个吻。”燕惊寒捏了捏蓝翎柔若无骨的小手,眸光落在了蓝翎嫣红的唇瓣上。 听燕惊寒这么一说,上午马车里的情形便快速浮现在蓝翎的脑海中,蓝翎的小脸越发地红了。 蓝翎抿了抿嘴,又羞又恼,却碍于地点不对,不能对燕惊寒发作,只能做着无声的抗议! 这时燕惊寒似乎发现了什么,猛地向远处看了一眼,但很快又收回了目光,但凤眸中却是隐含了一丝不悦! “王妃累了,本王抱你回去。”燕惊寒说着猛地把蓝翎往怀中一拉,弯腰,快速把蓝翎打横抱了起来。 本来手就被燕惊寒握着,蓝翎即便想逃,也根本没有机会,只能任由燕惊寒把她抱在了怀里。 紧贴着燕惊寒的胸膛,蓝翎这才感觉到燕惊寒隐忍的怒气,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生气?就因为她骂他无耻?真是小气鬼! 抱着蓝翎,燕惊寒便不再缓步而行,而是步步生风,很快便回到了王府。 进了王府,蓝翎不再有所顾忌,立即道:“放我下来!”声音清冷,没有半丝柔情! 看着蓝翎冷若冰霜的娇颜,燕惊寒感到胸中的那团怒火越烧越旺,眉头深深皱起,没有言语,径直抱着蓝翎往松竹院而去。 蓝翎不知道燕惊寒在发什么疯,但她知道燕惊寒怒了,像一只强忍着怒气的狮子,这个时候,不想惹火烧身,她还是少说两句的好。 进了松竹院,燕惊寒见秋叶正守在院子里,随即冷声道:“你回房间去,今晚王妃不需要你伺候!” 燕惊寒的声音冰寒彻骨,秋叶没顾得上行礼,赶忙应了一声,快速退出了院子。 燕惊寒抱着蓝翎进了房间,依然没有把蓝翎放下来,而是直接进了内室,快步往chuang边走去。 “燕惊寒,你想干什么?!”蓝翎开始挣扎,话语中更是带着七分怒气,三分紧张! 燕惊寒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双手更是死死地把蓝翎抱在怀里,但并没有理会蓝翎。 “燕惊寒,你混蛋!” 蓝翎刚想对燕惊寒挥出一掌,但燕惊寒的速度更快,抱着蓝翎一个飞身,蓝翎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便被燕惊寒压在了chuang上,双手同时被燕惊寒禁锢在头顶上。 “本王再给你一个机会,那半个时辰你干什么去了?和谁在一起?”燕惊寒终于出声,声音如同从地狱中传出一般,阴冷之极! 此时,蓝翎终于明白燕惊寒在气什么了,他应该发现了她见过慕容笑尘的什么端倪,但他不是不愿意娶她的吗?他又没有把她当成他的妻子,干嘛一副抓到歼、夫淫、妇的模样? 完全就是有病! “左相。”蓝翎看着燕惊寒寒星点点似乎将要掀起滔天巨浪的凤眸,只能如实回答,她若是不说的话,他肯定会用他无耻下流的手段威胁她。 听着蓝翎对慕容笑尘的称呼,燕惊寒心中的怒气莫名地消散了一些,声音也不再那么冰寒之极,“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问我你有没有欺负我。” 蓝翎相当地配合,而且回答的也在燕惊寒的预料之中,这让燕惊寒心中的火气慢慢地消散了,紧接着问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你想让我怎样回答?说你打我,还是说你就会用一些无耻的手段威胁我?”蓝翎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挪了挪身体,又道:“我已经如实回答你的问题了,你还不起来?!” 本来,因为心中窝着一团火,燕惊寒把蓝翎压在身下,身体 并没有什么想法,但此时心中的火气散了,身下的娇躯紧贴着他的身体,这么一摩擦,燕惊寒身体的原始欲、望便快速苏醒了! “你为何不告诉他我吻了你?”燕惊寒的声音带上了一声沙哑,看着蓝翎那诱人的朱唇,身体里的那种欲、望越来越强烈! 听燕惊寒这么一问,蓝翎猛然发现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已经覆上了赤、裸裸的晴欲,他身下的某物更是让她清楚地感觉到了威胁! “你下流无耻!”蓝翎娇美的小脸上顿时布满了红晕,心更是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蓝翎又一次清楚地感觉到了慌张。 “你还欠我一个吻。” 燕惊寒向来都知道他想要什么,此时燕惊寒更知道他想吻她,想要她的小嘴中让他欲罢不能的味道。 蓝翎张了张嘴巴,凌乱,纠结,她该答应还是该拒绝?不答应他能放过她吗? 蓝翎微微张开的唇瓣就像是对燕惊寒无声的邀约,燕惊寒没有片刻犹豫便把薄唇压了上去,同时也帮蓝翎做出了选择。 男人向来在这种事情上都是一回生二回熟,而且燕惊寒还把蓝巧凤给蓝翎的那本书仔细地看过了,从中也得到了一些启发,为此,蓝翎马车上的那一招已经不好使了。 唇凉如水,却炙热如火! 理智,抗拒在此时都化作了一潭春水! 旖旎缠、绵,媚眼迷离! 感官犹存,但四肢无力,脑海中毫无朕兆地出现了一副精美绝伦的水墨丹青! 青山脚下,绿水湖上,一叶扁舟,一个少年长身玉立,一支碧玉箫伴随着落日的余晖,一曲箫声悠扬而又孤寂! 幻觉再一次出现在了蓝翎的脑海中,蓝翎在幻觉中不断*,但唇上的炙热却异常清晰! 千娇百媚,逍魂蚀骨! 唇上的味道已经不能满足身体的迫切,大手早已放开了一只小手,来到腰间。 丝带散落,胸前的冰凉顿时让蓝翎的剪水秋眸瞬间变得清明了起来,手上瞬间也有了力气,快速按住燕惊寒的大手,恼怒道:“燕惊寒,你不要得寸进尺!” 柔软的触感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暧、昧旖旎的气氛瞬间便被蓝翎冰凉的话语打破,燕惊寒剑眉瞬间皱了起来,他的下身正在严重“抗议”! 此时,燕惊寒觉得他完全就是引火烧身,自己让她点着了火,她却不愿意为自己灭火,她想让自己 第九十一章 滚!(求首订!) 蓝翎脑中轰轰作响,这才想起来燕惊寒在马车里曾说过晚上要检查她的,检查她把蓝巧凤给她的那本祸害书看得如何。 蓝翎当然没有再看,上午回房间后,她就把那祸害塞到了衣柜的最拐角,她一辈子都不想看到它。 而今天晚上被燕惊寒那么一折腾再加上后来她又试了试她乔家的针法,便把那件事给忘了,此时被燕惊寒这么一问,蓝翎顿时浑身充满了戒备,不久前的情形还犹在眼前! 看着此时浑身长满刺的蓝翎,燕惊寒却显得风轻云淡,“王妃这么紧张做什么?本王只是提醒一下你,免得你忘记了,太后说不定随时把你叫进宫去,检查一番,本王也是为了你好。” “那我是不是要多谢王爷您的好意?”蓝翎磨了磨牙,觉得燕惊寒完全就是黑心黑肺的家伙,他打着提醒自己的旗号,实则是拿太后那个老妖婆威胁自己来达到他的目的! 他就是一个无耻的混蛋! “谢就不用了,只要王妃不在心里骂本王就行了。”燕惊寒转过身,平躺着,合上了眼帘。 “王爷您若是不做出一些找骂的事情来,我自然不会骂您。”蓝翎看着燕惊寒的动作,猜想这家伙是不是只是嘴上说说来刺激她一下,他其实并不是真想让她做什么取悦他的事情。 但这混蛋的心思很难让人琢磨,蓝翎觉得她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睡觉把,本王累了,检查你的事情以后再说,而且只要你不惹本王,本王向来说话算数。” 燕惊寒的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似乎她老是被他欺负都是因为她先惹得他?好像有了那么一丁点的道理。 “希望你说话算话。”蓝翎转过了身背对着燕惊寒,其实她也很累,时刻提防着一个人比跑一万米都累。 在蓝翎转过身之后,燕惊寒的嘴角不由地勾起了一个弧度,心情甚是愉悦! 难得地和平共处,一、夜好眠! 当蓝翎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缕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落进了房间,一两声鸟叫声传入了蓝翎的耳朵。 蓝翎伸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似乎还没有睡好,慢慢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瞬间就看见近在咫尺的俊颜,瞌睡虫顿时跑了个精光! 这个家伙怎么也没有起chuang?他这样看了她多久?他不用去上朝? 想着自己不雅的睡姿可能被燕惊寒看得 一点都不剩,蓝翎很想找一个地缝钻下去,心中哀叹,这混蛋果然就是她的克星! 孩子般纯净甜美的睡颜,可爱颠覆形象的睡姿,刚醒来时慵懒到错愕的一瞬,如一副流动的画卷,没有大师的刻意雕饰,却精美绝伦无以伦比! 燕惊寒绝不会告诉蓝翎他已经这样看了她半个时辰,他从来没有这么晚还故意赖在chuang上的先例,他又因为她做了一件连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情。 燕惊寒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厌恶过一个枕头,整整半个时辰,看着蓝翎把一个枕头紧紧地抱在怀里,燕惊寒有一种想把枕头扔下chuang去的冲动。 其实燕惊寒一点都不介意蓝翎把他当成枕头,心中一直回荡的都是温香暖玉在怀中的感觉,从未体验过的舒爽! “王爷,您不用去上朝?”蓝翎感到脸一阵发烫,想把燕惊寒支走。 蓝翎知道在这古代京城里的一些重臣每天都要早早地去上朝的,而燕惊寒贵为王爷更应该勤于朝政,做百官的表率。 “除了一年一度的大朝会,本王无需天天去上朝。”燕惊寒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好听之极! 蓝翎的如意算盘瞬间落空,幽幽道,“难道王爷只领银子不做事?”隐隐带着一丝嘲弄! “需要本王过目的公文会送到本王的府里来。”凤眸中亮光一闪,燕惊寒突然问道:“怎么?王妃开始关心起本王的事情来了?” 真够拽的!难怪蓝巧凤和燕鸣轩想把你除之而后快!蓝翎在心中说了一句。 “我只是随便问问,王爷,您想多了。”蓝翎说着便想坐起来,毕竟和燕惊寒躺在chuang上说话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男人早上身体的自然反应可是最强烈的。 “本王可是你的夫君,哪有做妻子的不关心自己的丈夫的?”燕惊寒长臂一伸,似乎又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抱美人入怀的理由。 然而,看着自己咽喉一寸处闪着寒光的绣花针,燕惊寒生生停下了手,“王妃这是想谋杀亲夫?” 燕惊寒的声音波澜不惊,但他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他知道蓝翎若是真要杀他,那么刚刚他必定是非死即伤! 燕惊寒不论是武艺还是医术在整个天下都是屈指可数的,他昨日帮蓝翎探脉的时候,便知道蓝翎体内有两股诡异的内力,她可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但燕惊寒不相信蓝翎能伤得了他,为此他在欺负蓝翎时并没有 太多顾忌。 然而燕惊寒没有想到他的盲目自信差一点要了他的命,她的爪子比他想象的要锋利得多! “王爷,您似乎忘了我昨天就说过,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我从不认为我是一只无害的兔子!”蓝翎挑了挑眉,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这两日被他欺负的恶气终于出了一口。 “王妃,你或许还不知道,敢拿着兵器指着本王的人都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燕惊寒的话让蓝翎的心中顿时生出了丝丝凉意,蓝翎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燕惊寒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了她的手腕,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形势瞬间发生了大逆转,蓝翎再一次陷入了困境!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蓝翎向来愿赌服输,既然技不如人,燕惊寒想杀她,她也没有退缩的余地。 听着蓝翎视死如归的语气,看着蓝翎凛然的神色,燕惊寒凤眸不由地眯了眯,“你这么想死?” “我有选择的权利吗?”蓝翎心中也很是窝火,自己自从来了这里,见到了他,就再也没有一次胜算过,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当然没有选择的权利,你既然嫁给了本王,就是本王的人,本王不同意,阎王也不敢收你!” 燕惊寒的话再一次彰显了他的霸气与强势,这让蓝翎好看的秀眉不由地皱了起来,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想杀她? “既然你不想要我的命,还不赶快起来?”老是被这混蛋压在身下,这对蓝翎来说绝对是败绩中的败绩! “死罪可免,但王妃要为自己刚刚的举动付出点代价才行。”燕惊寒说着快速低头在蓝翎的唇上狠狠一咬,蓝翎顿时一个吃痛,同时感到血流出来了。 “你是属狗的?”蓝翎恨恨瞪着燕惊寒。 “这一次小惩大诫,若有下一次,你会知道本王的手段!”燕惊寒说着一翻身放开了蓝翎,同时快速下了chuang。 蓝翎伸手把唇上的血抹去,咬了咬银牙,燕惊寒,你给我等着! …… 早膳过后,蓝翎便接到管家谢安的禀报,说岳国公府的岳思语已经来了府里,正在前厅用茶。 蓝翎当然记得燕惊寒跟她说过这岳思语是冲着她来的,但蓝翎却始终不明白她到底冲着她什么来的,从昨日岳思语的神色上看,蓝翎直觉岳思语并不是燕惊寒的爱慕者,既然不 是爱慕者,她找她做什么? 蓝翎跟着管家谢安来到了前厅门口,就见岳思语依然是一身黑色衣衫,男子打扮,品茶的动作也如男子般豪爽,没有半点女子的娇柔。 蓝翎笑了笑,在这古代一个大家闺秀能如此不顾世俗的眼光,那就说明她的德高望重的老爹不是寵她如命就是她那老爹也不是一般人。 “嫂子,惊寒兄怎么能对你这么粗鲁?稍后,我帮你好好收拾他!”岳思语见蓝翎进了前厅,目光悉数落在了蓝翎那破了的唇瓣上,一点都不避讳地斥责起了燕惊寒。 闻言,蓝翎这才恍然大悟,她就说燕惊寒为何要咬她的嘴唇呢,原来这混蛋就是没安好心! 可恶! “是我不小心自己磕的,不关他的事。”蓝翎顿时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完全是越描越黑! 果然,岳思语完全不信,“嫂子,你就不要帮惊寒兄遮掩了,惊寒兄是什么样的男人我还能不清楚?他从来没有碰过女人,第一次难免会有些粗鲁,这虽然也情有可原,但他难道不知道找一本书好好学习一下?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蓝翎有些凌乱了,这岳思语还是不是未出阁的姑娘?她知不知她在说什么?蓝翎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思语,你来找我不是想问黑风的事情吗?”蓝翎坐到岳思语的身旁,赶紧转移话题,再让她这么说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她拍晕扔出府去。 “嫂子,我跟你说呀,我从小被我那爹当成男孩子养,又在军营里长大,你想呀,整天跟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想不粗俗都难,所以我说话做事向来没有什么顾忌,刚刚我若是说了让嫂子你不高兴的事情,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岳思语似乎看出了蓝翎心中的不悦,赶忙道。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听岳思语这么一说,蓝翎反而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这岳思语根本就不了解自己和燕惊寒相处的情形,而她又如男子一般豪爽,被她误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在那种事情上脸皮太薄。 然而岳思语一口一个“嫂子”地叫着却让蓝翎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没有,你想多了。”蓝翎笑了笑,只能如此敷衍着。 蓝翎性子向来是比较冷淡的,不论对人还是对物都不会表现得太过热情,更没有跟谁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事情发生。 面对自己不熟悉的岳思语,蓝翎不知道跟她说什么,难道她还要把她刚刚的问题再问一遍? “那就好。”岳思语似乎松了一口,随即把头凑到了蓝翎的跟前,“嫂子,惊寒兄对你好吗?” 岳思语漂亮的大眼睛透着无比的纯真,但蓝翎心中却是又羞又恼,这岳思语不会就是为了来打探她的隐私的吧?这丫头完全就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 “好,非常好!”蓝翎生生压了压拍飞岳思语的冲动,咬了咬牙。 “那就好。”岳思语的眼中泛着亮光,灿若星辰,突然话锋一转,正色道:“嫂子,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别看惊寒兄整天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模样,但你若是能把他的心捂热了,让他把你放在了心上,你一定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岳思语的这一番话说得无比的认真,蓝翎秀眉轻蹙了一下,这丫头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帮燕惊寒当说客?燕惊寒知道她的用意吗?而且这像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说出的话吗?她怎么觉得她更像个情圣呢? “嫂子,你现在一定会认为我是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会赞同我的话!”岳思语自信满满。 蓝翎笑了笑,她知道岳思语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一个冷酷的男人若是爱上一个女人,他可能会寵她入天,给她他所有的热情,但燕惊寒会爱上她?他会欺负她还差不多! 再说,即使有一天燕惊寒真的会爱上她,她也不可能等到那一天还在他身边,一方面她并不爱他,另一方面这种前有狼后有虎的处境她根本不会多呆一分钟。 为此,蓝翎觉得岳思语的设想根本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和燕惊寒不会有那么一天。 真的不会有吗?时间会证明一切! 岳思语见想说的重点说完了,这才想起了黑风,“嫂子,你以前应该没有见过黑风吧?你怎么让它听你的话的?黑风在惊寒兄的府里可是出了名的拽,除了惊寒兄,谁都没有正眼瞧过,有一次我想摸它的毛,差一点让它给咬了,当时呀,我若是不是看在惊寒兄的面子上,就想一掌把它劈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我,更何况一只狗!” 蓝翎听着岳思语说话的语气,心中想着你也挺拽的,一点都不比黑风差。 “我也不知道黑风怎么会听我的话,可能我和黑风比较投缘吧。”蓝翎说的是实话,她本想用她爷爷教的方法驯服黑风,没想到还没 有开始,黑风就对她摇尾乞怜,把她当主子一样,她也是又惊又喜。 “那家伙也是好、色之徒!”岳思语重重地把茶杯放在了茶几上,似乎得出了一个结论。 蓝翎刚喝了一口谢安亲自端上来的茶水因为岳思语的这句话差一点全喷了出去,但蓝翎还是被呛到了一下。 “咳……”蓝翎把茶杯放到了茶几上,拿出袖中的锦帕擦了擦嘴角,对岳思语的惊天之论很是无语,这丫头不能正常一点吗? “嫂子,你没事吧?”岳思语关心了一句,赶忙解释道:“嫂子,你别误会,我不是在说黑风,我说的是一个臭男人!” 蓝翎有点跟不上岳思语的思维跳跃,她们刚刚还在说黑风,怎么她突然就扯到了什么臭男人身上去了?这臭男人跟她有关系吗? “没事。”蓝翎从不八卦,也不喜欢多事,岳思语不说,她绝不会多问。 “嫂子,我跟你说呀。”岳思语似乎已经把蓝翎当成故交好友一般,主动打开了话夹子,“有一个男人,长得嘛,人模狗样,仕途也是官运亨通,但却是一个死脑筋!” 岳思语的话语中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蓝翎觉得这个臭男人八成就是岳思语的心上人。 “有一天,他看见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他只看了人家一眼,便喜欢上了人家,非要非人家不娶,嫂子,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死脑筋?”岳思语看着蓝翎突然问道。 蓝翎觉得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那个男的应该就是岳思语的心上人,但似乎又心有所属,这种三角恋情她真不好评说,那个男的虽然是死脑筋,但这正说明人家痴情呀,痴情的男人在这世上打着灯笼都难找,她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好。 岳思语见蓝翎笑了笑,没有回答,也没有追问,又接着道:“我一直在想,那家伙若不是看上人家长得漂亮,能非人家不娶吗?说来说去,他就是一个好、色之徒!” 听着岳思语义愤填膺的话语,蓝翎压根就没往慕容笑尘身上联想,她觉得岳思语只是想找一个人倾听,发泄她心中的幽怨。 岳思语确实是在发泄对慕容笑尘的不满,同时她也是试试蓝翎的反应,昨日“捉贼”一事岳思语也早就清楚是慕容笑尘所为,她想知道慕容笑尘有没有对蓝翎表明心迹,现在看来蓝翎并不知道慕容笑尘喜欢她,这让她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三年前,岳思语见识过慕容笑尘的文采武艺之后,心中就已经把他看 成了她的男人,虽然得知慕容笑尘心有所属,她伤心了一阵子,但岳思语岂是轻易言败的人?她看上的男人只能做她的夫君! 原本,岳思语一直不知道慕容笑尘的心上人是谁,没有对手的战争,岳思语是孤独的,只能时不时地潜入慕容笑尘的府中,听听他的冷言冷语,看着他清冷的背影。 而燕惊寒的大婚却给岳思语一个意外的惊喜,她没想到慕容笑尘的心上人竟然是燕惊寒的王妃,而蓝翎寒王妃的身份,岳思语觉得慕容笑尘这一辈子也别想把她娶回府去! 燕惊寒是什么样的人,岳思语早就从她老爹和大哥那听了很多,而蓝翎在喜堂上的表现足以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岳思语觉得燕惊寒也不会例外。 燕惊寒这么强势的男人一旦看上的东西根本不会放手,更何况是他的王妃,而且燕惊寒和慕容笑尘相比,不论从背景势力为人处世的手段,岳思语觉得慕容笑尘都没有一丝胜算,所以对慕容笑尘来说长痛不如短痛,更何况她一直都在等着他。 但慕容笑尘却把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视而不见,这让岳思语心中恨得牙痒痒,“死脑筋”,“臭男人”便油然而生。 岳思语一开始帮燕惊寒说好话自然也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只要蓝翎感觉到燕惊寒的好,爱上他,那么慕容笑尘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蓝翎根本就不知道慕容笑尘的心思,也不知道岳思语的心上人就是慕容笑尘,为此蓝翎压根就不知道岳思语这一圈一圈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蓝翎不知道,但隐在暗处的流云却总算想明白了,心中想着这岳小姐也不简单呀,别看她整天把自己弄得像个男人,但耍起手段来一点都不比那些后宫的女人们差呀。 见想要的目的都达到了,岳思语又跟蓝翎说了一些她经历过的趣事,本来就说好今日来府里蹭饭的,为此岳思语一点都不客气和蓝翎一道用了午膳,但燕惊寒并没有出现在饭桌上。 吃饭期间,岳思语依然滔滔不绝,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话,蓝翎偶尔笑笑附和两声。 饭后,岳思语便被流云请去了燕惊寒的书房,蓝翎回了房间。 进了燕惊寒的书房,岳思语也一点都不跟燕惊寒客气,一屁股坐在了燕惊寒案桌前面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笑着道:“怎么?这么快就要对我兴师问罪了?” 岳思语当然知道她在前厅说的话会一字不落地传到燕惊寒的耳中,而且 燕惊寒对她的那些小心思还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我看你最近太闲了,正好我的军营里少了一名操练士兵的将领,我打算跟岳国公说一声,让你过去。”燕惊寒并没有抬眼看向岳思语,话语中更是听不出一丝喜怒,似乎完全就是公事公办。 “在我眼里,惊寒兄可是威震四方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大人物,怎么刚成婚两天,就变成了一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黑心黑肺的小人了?不会是你中嫂子的毒了吧?” 岳思语长这么大只怕她老娘,只要她老娘一哭,她立马缴械投降,对于燕惊寒这样的大冰块,岳思语可从来没有怕过,所以,岳思语此时依然拔着燕惊寒的胡须。 “你需不需要我帮你告诉她你的心上人的心上人就是她?” 对付岳思语,燕惊寒当然知道她的死穴在哪里,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就让岳思语脸上的笑容消失,岳思语抿紧了朱唇。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燕惊寒扔了手中的笔,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瞅着岳思语。 岳思语瘪了瘪嘴,“行了,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满意了吧?” “当然不满意!”燕惊寒的眸光瞬间变得犀利了起来,“她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得多,她之所以没有看穿你玩的小手段,那是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你若是不想横生枝节,你最好不要再去招惹她!”燕惊寒的话语中不由地带上一丝怒气,一想到慕容笑尘的心上人是他的王妃,燕惊寒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行了,我记住了。”岳思语当然也知道蓝翎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的这种小手段若是再用第二次的话,恐怕就要引起她的怀疑了。 燕惊寒凉凉地扫了岳思语一眼,剑眉微皱着,没再继续开口。 “笑一下会死呀?”岳思语看着一脸冰霜的燕惊寒,嫌恶地站了起来,又道:“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我们女人都喜欢温柔的男人,你最好对嫂子温柔一点,你下次再敢把嫂子的嘴唇咬破,我可就要为嫂子打抱不平了!” 岳思语的身影随着她的声音快速地消失在燕惊寒的书房里,燕惊寒薄唇顿时抿成了一条直线! …… 岳思语回府后,心情一直相当愉悦,她觉得蓝翎这个情敌对她来说够不成多大的威胁,一来人家的身份摆在那,燕惊寒不会轻易放她走;二来嘛,她根本不知道慕容笑尘喜欢她,像她那样的女子应该不会只因为见过慕容笑尘两次就对慕容笑尘 有什么想法,所以就眼见的这种形势来说,岳思语觉得对她还是很有利的,慕容笑尘根本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为此,这一日岳思语陪着老爹老娘用过晚膳之后,再一次溜出了府,翻了慕容府的墙,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慕容笑尘的书房前面。 以岳思语对慕容笑尘的了解,知道慕容笑尘经常是宿在书房里,所以来书房找他,找到他的机会绝对在八成以上。 不过今晚岳思语只猜对了一半,慕容笑尘并没有在书房里面,而是站在书房外面,举头忘月,若有所思,星辰侯在一旁。 星辰见岳思语又是深更半夜不请自来,偷偷地瞅了瞅自家主子,觉得岳思语这尊瘟神就是见不得自家主子心情好一些,又是给自家主子添堵来了。 “岳小姐,这可是慕容相府,您也太不把属下们放在眼里了吧?”星辰这一次决定先发制人,不等岳思语开口就把这座瘟神赶出府去! 岳思语看着瞬间出现在自己周围的几十名慕容笑尘的暗卫,漂亮的大眼睛顿时眯了眯,“星辰,两日不见就长本事了?好啊,本小姐今日正好手痒痒了,那你们就一起上,让本小姐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大能耐!可不要丢了你们主子的脸!” 岳思语看了看站在一旁事不关己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留给自己的男人,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话语中更是带着滔天的怒气!她就这么不入他的眼! 星辰见自家主子似乎并无异议,随即看向岳思语的眸光一沉,声音也瞬间带上了冷然,“岳小姐,那就恕属下无礼了!” 以前岳思语时不时地夜访慕容相府,星辰并没有直接跟岳思语交过手,都是好言相劝,但从每次岳思语都能避开府里的暗卫直接来到主子的书房前面,星辰就知道这岳思语武艺了得,而今晚,护主心切的星辰不想再对岳思语以礼相待了,萌生了把岳思语丢出府去的想法,并且觉得他这么做也完全说得过去,谁叫她半夜不睡觉擅自闯进来的? “行了,婆婆妈妈的,尽管放马过来好了!”岳思语心中窝着一团火,说话的语气更是带着满满的不屑! 被一个女人骂成像女人一样,星辰顿时怒了,二话不说,便向岳思语攻去,瞬间二人便在慕容笑尘的身旁打了起来。 慕容笑尘缓缓地转头看向交手的二人,幽深的黑眸中没有一丝颜色,片刻后便抬脚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岳思语虽然在跟星辰交手,但她的目光却是不时地落在慕容笑 第九十二章 送她一束红玫瑰(求首订!) 盈盈的月光洒落在一片粉色的桃林中,蓝翎有些急促的步伐似乎更有逃之夭夭之感。 燕惊寒负手跟在蓝翎的身后,深邃的凤眸中如流星划过天际一道亮光一闪而逝,低醇悦耳的嗓音紧接着响起,“王妃,本王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明日可是你的回门之日。” 回门?蓝翎顿时放慢了脚步,瞬间就想到了她那没有一点慈父模样把她当成棋子的父亲,虚伪无比的继母,想嫁给燕惊寒想得发疯的庶姐,还有个满脑子都是精、虫的哥哥。 如此极品的一家人,蓝翎跟本就不想见到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但这回门礼能免吗? “怎么?王妃不想回去?王妃不是挺想念家人的吗?”燕惊寒来到了蓝翎的身旁,似乎已经猜到了蓝翎心中所想。 蓝翎停下了脚步,看向燕惊寒,波光潋滟的剪水秋眸中带上了一丝试探,“王爷,这回门礼能免了吗?” 蓝翎虽然把燕惊寒恨得牙痒痒,但他跟蓝相府的那些人相比,蓝翎并不感到恶心反胃,为此,蓝翎觉得在燕惊寒这狼窝里虽然危险,但不会污秽不堪,她虽然要时时提防被他欺负,但至少空气是清新的,没有难闻的恶臭味。 而蓝相府,蓝翎只呆过半个时辰,就已经感觉到了里面的臭气熏天! “为何?” 月光的清辉穿过桃树的枝枝丫丫打在蓝翎娇美的小脸上,别有一番魅惑,燕惊寒的凤眸不由地覆上了一抹别样的颜色。 而今晚,燕惊寒穿了一件月牙白的锦袍,挺拔的身姿矗立在一片粉色的桃林中,白日里的强势霸气似乎隐于无形,多了一分如嫡仙般的俊雅飘逸。 “不想回去。”蓝翎收回看向燕惊寒的视线,轻轻说了一句,便抬脚继续往前走。 “为何不想回去?”燕惊寒说着同时长臂一伸,快速把蓝翎圈在了怀里。 “燕惊寒,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一时的走神让蓝翎毫无反抗地落入燕惊寒的怀中,蓝翎心中懊恼不已。 “本王怎么没有好好说话了?”燕惊寒不由地收紧了手臂,他绝不承认此时他已经抱她上瘾了,他喜欢她柔软的身子贴着他的感觉。 蓝翎狠狠地瞪着明知故问脸都不红一下的家伙,娇美的小脸上又不由地慢慢地覆上了一层红晕。 清风盈月,花香缭绕,人比花娇,人比花美! “怎么不说话?”燕惊寒好听的声音伴随着微热的 气息传遍了蓝翎的感官,蓝翎突然一阵莫名的心慌。 “王爷,您不松手,我怎么说话?”此时此刻,跟燕惊寒说话,蓝翎已经不去考虑她的话合不合乎逻辑了。 “本王可没有堵住你的嘴。”看着蓝翎水润诱人的唇瓣,唇瓣上已经结了痂的伤口,燕惊寒剑眉微皱了一下。 “燕惊寒,请注意你的身份!”不要老是这么无耻! 当然,最后一句,蓝翎只是放在心上,没有说出来。 “本王怎么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份了?”燕惊寒当然明白蓝翎话中的意思,反而一副理所当然之姿,“本王是你的夫君,本王对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反倒是王妃始终不明白自己的身份。” 蓝翎顿时一噎,觉得自己跟燕惊寒讨论这个话题完全就是送上门讨打的,立马转移了话题,“我刚刚说的,你到底同不同意?” “你主动亲本王一下,本王就告诉你。”燕惊寒提出了一个交换条件,在蓝翎看来觉得是无耻之极! “王爷这么快就忘记早上的教训了?”昨夜旖旎的画面在蓝翎的脑海中不停闪现,这让蓝翎威胁的话语不由地少了一分强势,反而带上了一丝别样的味道。 “本王当然不会忘记。”燕惊寒凤眸中快速浮上了一抹对一切尽在掌控的自信,“本王向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今日早晨只是一个意外,而且这种意外只会发生一次!” 闻言,蓝翎秀眉微蹙,瞬间似乎就明白了燕惊寒的意思,赶忙看向自己的袖中,被她藏在袖中的绣花针不知何时已经不翼而飞! “燕惊寒,你无耻!”一个堂堂的王爷竟然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来,不是无耻是什么? “本王只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燕惊寒的凤眸顿时一沉,“倒是王妃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辱骂本王,你是在考验本王的耐心还是根本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 暧、昧旖旎的气氛随着燕惊寒的话语瞬间消失于无形,这让蓝翎原本有些慌乱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声音也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王爷,我早就说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王爷又何必问一些毫无用处的话语?” “王妃,本王也说过,你的命是本王的,没有本王的允许,阎王都不敢收你!”蓝翎的淡然,对生死的毫不在意让燕惊寒心中更是生出了一丝不快,搂着蓝翎腰身的手臂更是收了又收! “放手!”蓝翎自然感受到了腰 上的力度,秀眉轻蹙了起来。 “明日本王陪你一起回门。” 这一次燕惊寒并没有再为难蓝翎,意外地松开了手,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蓝翎心中恼怒不已,敢情她刚刚是在白费力气? 蓝翎看着丢下一句话就大步向前走去的燕惊寒,心中顿时明白燕惊寒一定是故意的,她刚刚惹了他,他给她穿小鞋来了。 黑心黑肺睚眦必报小肚鸡肠的混蛋! 蓝翎恨恨地瞪着燕惊寒,跟在燕惊寒的后面回到了松竹院。 进了房间,燕惊寒再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躺到了chuang上便合上了眼帘。 没有燕惊寒的强迫威胁,蓝翎自然是松了一口气,但她并没有立即上chuang,而是坐在圆桌旁纠结着,她是就这样坐一、夜还是继续和他同chuang共枕? 三月的夜里还是有些寒意的,坐了半个时辰,蓝翎便感到了浑身凉飕飕的,想着自己身体要命的毛病,听着燕惊寒均匀的呼吸声,蓝翎片刻的挣扎后,还是来到梳妆台前,解开发髻,随后脱掉外衣,脱了鞋子,轻轻上了chuang。 坐在chuang上,蓝翎这才发现燕惊寒侧着身子,一只手正好放在了她的枕头上,她想把枕头放在chuang中间但又怕因此吵醒了燕惊寒他又对她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来。 利弊权衡之后,蓝翎还是选择了不吵醒燕惊寒,心中想着只要她离他远一点,把他当成她的北极熊,投怀送抱的事情应该就不会发生。 蓝翎把自己蜷缩到了chuang的最里侧,做着自欺欺人的设想,却没有看到她背后原本睡得极沉的燕惊寒已经悄悄地睁开了眼睛,嘴角微微勾起。 蓝翎这一、夜睡得极为香甜,做了一个甜美之极的梦,梦见自己策马扬鞭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肆意狂奔,远处青山绿水环绕,天空一碧如洗,一只苍鹰展翅翱翔,阵阵清新的青草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花香,带着泥土气息,一切是那么纯净那么美好,虽然日上中空,但却没有一丝酷热,只有暖暖的春意。 似乎那暖暖的感觉就在身旁,蓝翎不由地想抓紧,但手指一动却碰到了一抹丝滑,蓝翎猛然惊醒,瞬间睁开眼睛,毫无意外地对上了燕惊寒深邃的似乎泛着无数绚丽波纹的凤眸。 熟悉的松竹的清香瞬间让蓝翎一阵眩晕,她怎么又跑到他的怀里了?难道她就这样在他怀里睡了一、夜? 蓝 翎恼恨地闭上了眼睛,此时此刻,蓝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燕惊寒,一次还可以说是意外,那么两次还能说是意外吗?他会信吗? 看着蓝翎带着红晕又懊恼之极却又想逃避的神色,燕惊寒凤眸中快速划过了一丝笑意,心情愉悦! 燕惊寒当然不会告诉蓝翎他是如何“山不来就我,我是如何去就山”的,他向来只注重他想要的结果,至于过程从来都是很快被他忽略掉。 “王妃,你枕着本王的胳膊睡了一、夜,是不是应该对本王说些什么?”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却好听之极。 “抱歉。”蓝翎闷闷地说了一声,真不知道此时此刻她能说些什么,说她没有*他,她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毛绒玩具?燕惊寒能相信吗?再说燕惊寒知道什么是毛绒玩具吗? “本王不喜欢听这两个字。”燕惊寒伸手挑起了蓝翎的下颚,再一次看到自己的“杰作”,剑眉又轻轻地皱了一下。 “你昨晚不是说要陪我一道回门吗?还不起身?莫非是你改变了主意?”蓝翎不得不睁开眼睛看向燕惊寒,说话的同时把燕惊寒的手轻轻拨开。 被燕惊寒紧紧搂在怀里,蓝翎自然能感受到燕惊寒下身的威胁,她觉得此时还是低调一点不刺激他的好,她可不想一大早上就被他找理由啃了。 “你希望本王改变主意?”燕惊寒趁机握住了蓝翎的小手,他喜欢她手上嫩滑的触感和温暖的感觉。 蓝翎微微挣脱一下,但挣脱未果,便暂且让他握着,觉得还是正事要紧。 “对。”蓝翎觉得燕惊寒既然都能不亲自去迎亲,直接打了蓝致绅的脸,那么回门礼免了,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她被他搂了一、夜,你昨晚的气也总该消了吧? “去不去蓝相府对本王来说自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本王当然可以不去,但对王妃来说,你若是不回去,打的不但是蓝相的脸还有太后的脸,你觉得太后会如何对你?” 第一次,没有剑拔弩张,反而像恩爱夫妻一样,而且还以如此暧、昧的姿势谈话,蓝翎心中觉得诡异无比,同时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慌张。 “照王爷这么说,您是在为我考虑?为了不让太后怪罪于我?”蓝翎不相信燕惊寒会这么好心,他一定有他自己的目的! 所谓无利不起早,她可是蓝巧凤精心培养对他不利的人,他会处处为了她着想?虽然他没有对她又杀又砍,反而对她又搂又亲又抱,蓝 翎觉得那完全是燕惊寒身体的欲、望在作祟,他看上的是她的身子,而不是她的人,他对她没有情,怎么可能有怜惜?又怎么可能为她着想?她恐怕只是他暖chuang工具!为了他的目的,他也会把她当成一颗棋子来利用! “王妃不是一直很怕太后找你麻烦吗?本王当然是为了你好。”燕惊寒捏了捏蓝翎柔若无骨的手,俊颜上波澜不惊,话语中更是真假难辨。 谁怕她?我只是在避其锋芒,韬光养晦,懂吗?蓝翎心中说了一句,当然不承认她怕蓝巧凤那个老妖婆,只是她现在没有和她抗衡的资本,明目张胆地跟她作对不是找死吗? “多谢王爷,那我们现在可以起身了吧?”不管燕惊寒有什么目的,蓝翎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是对的,她若是不回门的话,蓝巧凤恐怕为了面子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王妃,进了蓝相府,到处都是太后的眼线,你若有一丝对本王的躲避,片刻功夫就会传到太后的耳中,王妃你明白本王的意思吗?” 蓝翎当然明白燕惊寒话中的意思,他不就是说让她对他主动一点,跟他亲密一点,时刻粘着他,好完成蓝巧凤给她的任务吗? 混蛋! 蓝翎突然有一种山穷水尽疑无路的感觉,这前有狼后又虎的日子何时才能柳暗花明又一村? 见蓝翎没有出声,燕惊寒又接着道:“王妃可要考虑清楚,孰轻孰重就不需要本王来提醒你了,不过,你想如何表现,本王都会配合你。” “多谢王爷。”蓝翎咬了咬牙,挤出一笑,当然知道燕惊寒这家伙就等着她时刻对他投怀送抱呢。 “本王向来不喜欢嘴上说说的东西。”燕惊寒说着突然抱着蓝翎一翻身,薄唇同时往蓝翎的朱唇上压了上去。 “唔……” …… 唇齿间熟悉的松竹的清香,唇上结痂处再一次地流血,蓝翎又羞有恼,羞的是,她竟然在没有出现幻觉的情况下臣服在他越来越纯熟的吻技下,恼的是那个混蛋让她的唇再一次流出了血,当时竟然没有感到疼,现在却感到丝丝的疼痛。 秋叶看着自家小姐依然带着红晕的娇颜,偷偷地抿着嘴笑了笑,帮蓝翎插好紫玉钗,便见燕惊寒进了房间,赶忙上前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燕惊寒来到蓝翎身旁,把一个小瓷瓶放在梳妆台上,便抬脚往外室走去,同时道:“把药抹到伤口处,用完早膳,随谢安去库房挑选礼物。” 话音随着燕惊寒的身影快速地消失在房间里,蓝翎看着梳妆台上的小瓷瓶,心中似有什么闪现,但却快得无法捕捉。 蓝翎秀眉轻蹙了一下,伸手拿起小瓷瓶,拔出瓶塞,一股清香瞬间飘了出来,蓝翎伸手抹了一点抹在唇上,疼痛感快速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凉舒服的感觉。 蓝翎又抹了一次,便塞上了瓶塞,把小瓷瓶放进了怀里。 蓝翎不想去想燕惊寒如此做的目的,是愧疚?是补偿?是他啃她时的碍事还是另有目的?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如何在这龙潭虎穴里保住她的底线保住她的小命,顺利脱离他们的掌控。 燕惊寒并没有跟蓝翎一道用早膳,蓝翎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自然也不想过问。 用完早膳之后,蓝翎随着谢安去了燕惊寒的库房,随便挑选了几样回门的礼物,便跟着燕惊寒上了他的马车。 由于朝阳还在暗室里面壁思过,这次的车夫自然就是非皓月莫属了。 马车缓缓地往蓝相府的方向驶去,燕惊寒看着蓝翎挑出来的礼物,凤眸微闪,开口道:“右相最喜欢的是玉琼山上的碧海毛峰,库房里正好有一罐;右相夫人最喜欢的是云一大师开过光的龙凤玉镯,库房里正好有一对,你大哥最喜欢的是……” “女人。”蓝翎没等燕惊寒说完便打断了燕惊寒的话,“你是不是想说玉兰院里正好也有两个?” “错,你大哥最喜欢的是大师的墨宝。”燕惊寒又轻轻扫了那些礼物一眼,“你这些礼物一看就有敷衍之意,你不怕他们心生不悦?” “王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一来我失忆了,我怎么知道他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二来这几样东西虽然不是价值连城,少说也值上千两银子,我一点都没有觉得我是在敷衍他们。”蓝翎当然不会告诉燕惊寒她非常不待见蓝相府的那几人,她能给他们带礼物已经算是给他们长脸了,她可不管他们高不高兴。 “王妃不说,本王倒是真忘了,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要不要本王再告诉你几件?” 燕惊寒突然变得热心起来,这让蓝翎顿时觉得燕惊寒的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这就是所谓的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 “王爷请说,我听着就是。”蓝翎笑了笑,她倒想看看燕惊寒在打什么鬼主意。 “王妃,本王相信秋叶也已经跟你说过,现在的右相夫人温娘不是你的生母,你的 生母在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燕惊寒当然看出了蓝翎对他的戒备,但他相信他所说的事情,她一定感兴趣,只要她感兴趣,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蓝翎顺势接了燕惊寒的话,她当然知道燕惊寒是别有用心的,但她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令她感兴趣的东西,自愿掉进他的坑里。 “三年前,一天夜里,蓝相府突然闯入了几名江湖人士,找蓝相寻仇,你的生母为救蓝相,帮蓝相挡了一剑,不救而亡,当时,你并不在府里,而是在灵云山替太后为民祈福,等你赶回来的时候,因没有见到你母亲最后一面,当场昏倒在灵堂里,一病三个月,这些,你没有一点印象?” 燕惊寒简略地把蓝翎母亲去世的经过说了一遍,蓝翎听完,心顿时猛然一痛,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一片白茫茫的景象,苍茫的白,悲伤的白,蓝翎瞬间心痛如绞!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燕惊寒看着蓝翎痛苦的神色,语气中已经不由地带上了一丝关切。 蓝翎摇了摇头,“我只看到一片悲伤的白色,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说完,蓝翎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心中的刺痛感随着那一片白色快速地消失,蓝翎脸上的神色也快速恢复了正常。 “你是想告诉我,我母亲的死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她是被人蓄意谋杀的。” 燕惊寒早就见识过蓝翎的冷静聪明睿智,但他没有想到蓝翎能把“谋杀”两个字说得如此的平静,似乎刚刚她脸上的痛苦之色只是他一个人的幻觉。 “对,但真正的凶手是谁,本王并没有再派人去查,毕竟那件事与本王无关,本王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燕惊寒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多言。 “王爷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自己查出凶手,为母亲报仇?”蓝翎岂会不明白燕惊寒的用意?故意接着道:“只可惜我现在自己都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即使有心,也无力,只能愧对九泉之下的母亲了。” 燕惊寒没有想到蓝翎对于她母亲被谋杀之事竟然是如此的淡然,甚至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顿时拿不准蓝翎是真如此还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本王当然想过凭你一己之力肯定无法为你母亲报仇雪恨,但你若是求本王,本王可以帮你。” “王爷想我如何求你?”蓝翎嫣然一笑,觉得燕惊寒的这句话更像是他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迷惑她的同时又故意把她往别的地 方引。 “王妃把太后给你的那本书好好研读之后不就知道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过燕惊寒倒是挺期待蓝翎用那本书里的方法求他。 “那王爷您就慢慢等吧,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也保不准能等得来。”蓝翎凉凉地扫了燕惊寒一眼,第一次发现她竟然可以如此脸不红心不跳地跟他讨论这种问题,看来脸皮真的是越练越厚! “王妃,很多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本王相信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低醇的话语中含着无比的自信和强势,凤眸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人儿,深邃神秘。 蓝翎淡然一笑,她早就见识过了燕惊寒的强势,但她更相信自己,她知道自己的底线,想让她主动取悦他,简直是做梦! 但蓝翎不知道的是,很多事情并不是像她现在看到的这样,甚至包括她自己。 见蓝翎不再接话,燕惊寒也没再开口,而是拿出了暗格里的书慢慢地翻阅,蓝翎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暗自沉思。 两炷香的时间后,马车到了蓝相府的府门前,蓝翎掀开窗帘,便看到了蓝相府门前站满了人,为首的自然是蓝致绅温娘蓝钰,显然他们是特意等着迎接燕惊寒的,不管怎么说,燕惊寒可是王爷,暗中算计归算计,但场面上的事还是要做的。 离府门不远处站满了京城的百姓,人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的马车,显然百姓们是专门等着看她回门的。 看着百姓们翘首以盼的目光,蓝翎觉得燕惊寒说的确实是对的,她今日若是不回门的话,可就是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狠狠地打了蓝相府和蓝巧凤的脸,蓝巧凤即使不能把燕惊寒怎么样,她肯定会找自己的麻烦。 燕惊寒把书放回了暗格,轻轻扫了蓝翎一眼,没有出声,便快速下了马车。 蓝翎看着燕惊寒带着阵阵寒意的背影,似乎这才想起来燕惊寒其实是一个冷酷无情深不可测的男人,这几日他无耻的言行竟然让她忘记了他的本质,她真是太大意了! 她是蓝致绅的女儿,又是燕惊寒的王妃,蓝致绅和燕惊寒明争暗斗,她如此的身份注定她时刻都会被他们推到风口浪尖,而这一次回门恐怕到处是危机四伏! 想到这,蓝翎淡淡地笑了笑,风口浪尖也好,处处险滩也罢,既然注定是绕不过去,那就让它们灰飞烟灭主动给她让道! “王妃,不想下车?” 燕惊寒冰寒彻骨的声音响起,在蓝翎看来,燕 惊寒是开始把她当成炮灰出手了! 燕惊寒的声音不是很高,但极具有穿透力,蓝致绅顿时觉得燕惊寒虽然表面上在斥责蓝翎,实际上却是故意在打他的脸!蓝翎可是他的女儿,哪有做女儿的不愿意下车回娘家的,若是有的话,一定是娘家人待她不好,燕惊寒如此说不就是在说他苛待自己的女儿吗? 蓝致绅虽然不喜欢他这个女儿,对她不闻不问,但他从不认为自己苛待了她,而燕惊寒如此的举动,让蓝致绅心中恼火不已。 “怎么会呢?这是臣妾生活了十六年的家,臣妾早就盼着回门这一天了。”蓝翎悦耳娇柔的嗓音伴随着窈窕的身影出了马车,蓝相府的府门前早已鸦雀无声。 府门前的很多百姓并没有见过蓝翎的容貌,此时一见,无不惊为天人,比作月宫的仙子,心中想着难怪蓝相爷一直把蓝二小姐藏着,就凭蓝二小姐的容貌,不用等到皇上赐婚,估计蓝相府的门槛早就被提亲的人踏平了。 今日燕惊寒依然是一身松竹纹玄色锦袍,而蓝翎穿了一身粉色绫罗长裙,裙摆处以紫色玉石点缀,一眼望去弱柳扶风而又端庄高贵。 蓝钰看着比花儿还要娇美的妹妹,心中如猫爪一般。 温娘暗暗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给蓝钰使了个眼色,蓝钰随即对着温娘笑了笑,温娘这才放心了下来,但一想到燕惊寒和蓝翎要在府上住一个晚上,温娘又不由地担心了起来。 燕惊寒当然知道蓝翎是故意如此说的,并没有再开口,而是把手伸向了蓝翎,蓝翎娇柔一笑,搭着燕惊寒的手慢慢下了马车。 看着如此的情形,蓝致绅心中不由地生出了丝丝疑惑,这燕惊寒到底玩的是哪一出?他会对他的女儿这么好吗?蓝致绅觉得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翎儿见过父亲,母亲。”蓝翎来到蓝致绅的跟前,给蓝致绅温娘行了一礼。 见燕惊寒和蓝翎来到跟前,蓝相府的人都齐齐给二人行了一礼,但除了蓝致绅和温娘。 蓝致绅点了点头,而温娘则是一副收寵若惊诚惶诚恐的模样,“翎儿,你现在可是寒王妃,哪里需要给我们行礼?” “翎儿不管是什么身份,总归都是父亲母亲的女儿,子女给父母行礼本是应该的。”蓝翎说着笑着看向燕惊寒,“王爷,您说臣妾说的有理吗?” 蓝致绅见蓝翎这么一说,刚刚心中的郁气顿时散了不少,心中想着,他的女儿总归是他的女儿,虽然失忆 第九十三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蓝翎躺在chuang上闭目养神,仅仅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秋叶刻意压低的声音,“公子,小姐正在休息,您过一会再来吧。” 蓝钰来了?蓝翎顿时想到了蓝钰眸中那猥琐的笑意,眸中顿时划过一道寒光,快速坐了起来,下了chuang。 “本公子去房间里等她醒来,保证不会吵醒她。”蓝钰根本不理会秋叶的阻拦,径直往房间门口走去。 “公子,请您不要为难奴婢,小姐说了,她休息的时候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她。”秋叶快速挡在了蓝钰的前面,蓝钰是什么样的人,秋叶也有所耳闻,灵机一动,便假意搬出了蓝翎的命令。 “秋叶,你可是蓝相府的陪嫁丫头,本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而且本公子可是你们小姐的亲哥哥,哥哥不是外人,进妹妹的房间没人敢说三道四,让开!”蓝钰也刻意压低了声音,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阴狠! 房间里的蓝翎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一声冷笑,这蓝钰不但是一个好、色之徒而且还是一个狠角色! 这样的人她更“喜欢”!因为她把他跺了的时候更不会因他是她身体本尊的哥哥而有一丝心里负担! “公子,您就是把奴婢杀了,奴婢也要听从小姐的吩咐!”秋叶丝毫不退让,她不相信蓝钰敢在小姐的院子里把她杀了,而且事情闹大了,对蓝钰也没什么好处。 “秋叶,去了寒王府三天就长本事了?”蓝钰一只手指把秋叶的下颚挑了起来,“还是你忘了是谁把你领进府,给你一口饭吃的?嗯?” 蓝钰的话让秋叶的脸上顿时白了一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公子,奴婢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只是,只是……”秋叶的话语中带上了哭腔,欲言又止,左右为难。 蓝翎听这蓝钰和秋叶的对话,秀眉轻蹙了一下,这秋叶的话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既然她是蓝钰领进府的,那她为何要冒着跟蓝钰作对的风险帮自己?而且她说出的理由还是假的,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么对她吩咐过,她为何要这么做?她是谁的人? 蓝翎的心中千回百转,突然发现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秘密,似乎每一个人都不可以完全信任,就连这贴身丫头也是,蓝翎笑了笑,看来,在这个异世,她真的只有她自己。 蓝钰听着秋叶明显拔高的声音,顿时怒从心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丫头给耍了,这丫头明显就是想把蓝翎吵醒,不让自己看到蓝 翎睡觉的模样! 该死! 蓝钰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就见房门慢慢被拉开了,蓝翎一脸冷然地走了出来。 “哥哥专门跑到我的院子里来教训我的丫头,不知是何用意?”蓝翎好听的声音中带着丝丝凉意,一双剪水秋眸更是覆上了一层冰霜! 蓝钰看着蓝翎一脸冰霜的模样,眼睛顿时一亮,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还有如此的一面,艳若桃李,冷若冰霜,这也是他喜欢的类型。 “妹妹你可别误会,我哪里是专门来教训秋叶的?”蓝钰笑着道:“我是专门来看妹妹你的,秋叶说你在休息,不让我进去,我便说了她两句,可能是哥哥语气太重了,把她吓倒了,妹妹你可别往心里去。” 蓝钰说得轻描淡写,说完看向秋叶,“起来吧,去给妹妹和我沏两杯茶来。” 秋叶站了起来,并没有立即听蓝钰的吩咐,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自家小姐。 “哥哥,你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情,还是回去吧,我累了。”蓝翎可不想跟蓝钰喝什么茶,她看到他就恶心,遂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妹妹,哥哥我想问你一些事,说完立马就走。”蓝钰说着快步往蓝翎的房间走去,同时头也不回道:“秋叶,还不去?!” 蓝翎很想让人把蓝钰扔出院子,但一想到这是蓝相府,这里到处都是蓝巧凤的人,而且蓝钰还是她身体本尊的哥哥,她若做得这么明显的话,对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暂时先看他想干什么再说。 想到这,蓝翎对秋叶点了点头,便跟着蓝钰进了房间。 蓝钰看着桌子上鲜艳欲滴的红玫瑰,眸中快速地划过了一道笑意,一撩衣摆,在桌旁坐了下来。 “哥哥想问什么就问吧。”蓝翎在蓝钰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桌子上的红玫瑰,突然感到甚是刺眼。 “寒王待你好吗?”蓝钰看着蓝翎唇瓣上的伤口,轻轻地问了一句。 “当然好,哥哥大可以放心。”看着蓝钰的眸光,蓝翎顿时在心里又把燕惊寒骂了一遍,若不是那个混蛋,她也不会到处引人遐想。 “妹妹你就别骗我了。”蓝钰完全不信,“他对你这么粗鲁,还会有‘好’字一说?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都是粗鲁的莽夫!” 蓝钰义愤填膺,语气中带着愤愤不平之色,似乎是想去找燕惊寒算账,为他这个妹妹讨回点公道! 然而只 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在发泄心中的不甘,嫉妒蓝翎被燕惊寒给碰了。 “哥哥这么说王爷,你不怕我到王爷那里告你一状?”蓝翎才不相信蓝钰会对她这么好心,他不知道心里装着什么龌龊的想法。 “自然不怕。”蓝钰微微一笑,“本来就是他欺负你在先,我可是你的亲哥哥,妹妹被人欺负了,做哥哥的去为妹妹讨回一点公道,这说到哪都能说得过去,即使在太后的面前,我也不会惧怕他。” 蓝钰义正言辞,似乎他就是那个爱护妹妹可以为妹妹奋不顾身的好哥哥,但蓝翎心中却是鄙夷一笑,一个人的眼睛可要比嘴巴诚实得多。 这时,秋叶端着两杯茶水进了房间,放到二人的面前,便站在了蓝翎的身后。 秋叶的举动顿时让蓝钰心生不悦,看向茶杯的眸中快速地闪过了一道杀气! 但蓝钰并没有出声,而是拿着杯盖轻轻拂了拂茶水,端着浅抿了一口。 玫瑰的芬芳,香茗的清香萦绕在秋叶的鼻间,秋叶心中很是疑惑,这蓝钰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他仅仅是找小姐喝茶聊天关心关心小姐的? 蓝翎也静静地品着茶,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她向来是以不变应万变,蓝钰到底想干什么,他自己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 蓝钰眼角的眸光轻轻扫过蓝翎白希如玉的手,心中自然又生出了一些猥琐的想法,同时不免又有些急切,希望时间快点到晚上。 一杯茶整整品了一炷香的时间,蓝钰这才放下了茶杯,看向蓝翎,关切道:“妹妹,哥哥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尽管回来跟我说,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为你讨回公道!” “既然哥哥这么关心妹妹,那么妹妹想请哥哥帮一个忙,哥哥是不是不会推脱?”蓝翎眸光一闪,微微一笑。 淡雅却美丽之极的笑容让蓝钰瞬间失神,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蓝钰赶忙道:“妹妹,我可是你的亲哥哥,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说一声就是,哪里用什么‘请’字,太见外了吧。” “好,既然哥哥如此爽快,那么妹妹就不客气了。”蓝翎又是一笑,接着道:“我在王府的时候,知道王爷喜欢吃一道菜,而且顿顿非它不可,便自己找了一本食谱研究了一番,昨日听秋叶说,府里的厨子不会做这道菜,今日就想着自己亲自动手做给王爷吃,但我需要一个打下手的,不知哥哥可愿意给我打下手?” 闻言,秋叶便开始努力地 回想,小姐问过她这件事吗?她怎么不记得了? 片刻后,秋叶明白了过来,抿着嘴偷偷一笑。 蓝钰原本还在欣喜蓝翎终于有事求他了,但听完之后,心中顿时郁闷了起来,她要做菜给燕惊寒吃,而且还让他一个相府公子爷打下手,这要是传出去,他还怎么混? 再说,燕惊寒虽然贵为王爷,但他的身份也不低呀,他凭什么动手做菜给他吃?他不是在自找其辱吗? 蓝钰的心中顿时填满了三分恼怒,三分不平,三分酸味和一分骑虎难下! “怎么?是我听错了还是哥哥最喜欢食言而肥?”蓝翎小脸一沉,转而又道:“既然哥哥这么不乐意,就当我没说好了,秋叶,你去帮我打下手!” 蓝翎说着站了起来,不再理会蓝钰,快速往房间外走去,秋叶随即跟上。 见蓝翎这么一说,蓝钰赶忙站了起来,快走两步,赶上蓝翎,笑着道:“哥哥没说不愿意呀,不就帮妹妹打个下手嘛,又不是什么大事,哥哥做就是。” “那好,哥哥可要说话算话,不能半途而废。” “那是自然。”为搏美人一笑,蓝钰决定先委屈自己,到了晚上,他要在她身上好好讨回来! 三人很快来到了厨房,厨房里的厨子们顿时一阵慌乱,他们何时见过主子亲自下厨的?而且还是回门的寒王妃和金贵无比的公子。 蓝翎没有理会厨子们的劝阻,只留下负责烧火的小石头,让其他厨子全部到厨房外候着,随后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发现了一竹篮红辣椒,眸光一闪,随即指挥蓝钰把红辣椒洗干净并剁碎。 看着一竹篮的红辣椒,蓝钰顿时打了一个寒战,这么辣的东西让他来弄,不是要了他的命吗?这丫头是故意在整他呀!这时,蓝钰总算明白了过来,但似乎已经迟了,刚刚他可是拍着胸脯跟外面的那些厨子说,他要亲自给蓝翎打下手的,现在再反悔,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蓝钰完全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把辣椒洗了,放在砧板上开始跺。 辣椒的辣味粘满了蓝钰的双手,蓝钰感到手上火辣辣的疼,这还是次要的,更要命的是,这浓烈尖锐的辣味充满了他的鼻腔,他不停地打着喷嚏,眼睛也被辣得睁不开了。 蓝钰可是蓝致绅的独子,一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金贵的公子哥,何时受过这种罪?连想都没有想过,今日却自己跳进了蓝翎为他挖好的坑里,蓝钰心中 恼怒不已却又不能发作,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一旁的秋叶抿着嘴,心中早已乐翻了天,自家小姐一出手就狠狠地整了蓝钰,还让他无话可说,真是太高明了! 但坐在灶台后面的小石头却是一脸的惶恐,心中担心他看到了公子不雅的模样,公子以后会不会收拾他?哎呀,其实他一点都不想看呀! 看着蓝钰被辣得泪流满面的模样,蓝翎只是用眼角的余光轻轻一扫,勾了勾嘴角,便继续手上的动作。 见锅里的鱼差不多熟了,蓝翎便让蓝钰把他跺好的红辣椒放进锅里,蓝钰看着蓝翎只用了一点他跺的辣椒,顿时又是一阵气恼,这丫头太坏了,不跟他说明白,害得他以为要把一竹篮的辣椒都跺了。 剁椒鱼头顺利出锅,蓝钰也终于离开了让他付出惨痛代价一辈子也不愿意再踏进的厨房,并发誓今晚一定要好好惩罚蓝翎! 蓝翎当然知道蓝钰已经看出来她是在故意整他,他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但他若敢找她麻烦,她就让他尝尝她乔家十三针的厉害! 虽然燕惊寒把她买的绣花针全都收走了,但她在她房间梳妆台的针线盒里又找到了几根绣花针,只要有针在手,蓝翎就根本不怕蓝钰找麻烦。 蓝翎回了房间,过了片刻,管家蓝成忠便来请蓝翎去前厅用膳,蓝翎心中一笑,这剁椒鱼头不仅是用来整蓝钰的,同时也是她送给燕惊寒的一份“小礼”。 蓝翎跟着蓝成忠进了前厅,见蓝致绅燕惊寒已经在桌旁就坐,温娘在蓝致绅身旁站着,脸上浮着恰到好处的端庄浅笑。 “父亲母亲夫君。”蓝翎笑着叫了一声,便主动来到燕惊寒的身旁挨着燕惊寒坐了下来。 听着蓝翎一声柔柔的“夫君”,燕惊寒深邃的凤眸中快速地闪过什么,但他并没有搭理蓝翎,静静地品着茶。 轻轻地扫了燕惊寒一脸冰封的模样,蓝致绅一手捋着胡须点了点头,对蓝翎的表现还算满意,温娘微微朝着蓝翎笑了笑,宛如慈母一般。 看了看一旁的沙漏,蓝致绅见蓝钰还没有到,顿时眸光一沉,看向温娘道:“你有没有跟钰儿说?他知不知道我们在等他一人?真是太不像话了!” “老爷息怒,妾身再派人去看看,兴许钰儿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温娘刚说完就见蓝钰大步迈进了前厅,温娘赶忙上前斥责道:“钰儿,你怎么能如此无礼?你知不知道……” 随着蓝钰的走进,温娘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片刻后突然拔高了起来:“钰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 红红的鼻子,红红的眼睛,完全就像一个小丑,哪里还有一点玉树临风俊美风、流的感觉? “母亲,您还不知道呀?”没等蓝钰开口,蓝翎便主动接过了温娘的话,“不久前我想亲自给夫君做一道菜吃,哥哥非要主动给我打下手,我本来觉得这太委屈哥哥了,但哥哥却说他能为妹妹做点事是他三生之幸,我怕我再推脱就伤了哥哥的心,便让哥哥帮我打了下手。” 听蓝翎这么一说,蓝钰差一点被气得吐血,明明是她设计了他,竟然被她说成了他没事找事自动送上门的,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他这妹妹可够厉害的! “翎儿,你让你哥哥帮你做了什么?他怎么会弄成这样?”温娘还是不明白,这也难怪,温娘虽然出身不高,一开始进蓝相府也只是名小妾,但人家却从来没有下过厨,十指不沾阳春水,对辣椒的特性并不了解。 “我要做一道剁椒鱼头给夫君吃,便让哥哥帮我跺辣椒,我没有想到辣椒竟然那么辣,把哥哥辣成了这般模样,这总归还是我的不是,不该想着讨夫君欢心,做什么剁椒鱼头,害了哥哥。”蓝翎说着声音慢慢地弱了下去,自责之意非常明显。 蓝钰看着蓝翎把这出戏演得惟妙惟肖,比真的还像真的,一口气更是堵在了心里,什么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又叫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蓝钰终于彻底地领教了一番。 “钰儿,厨房岂是你应该去的地方?瞧你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模样?”温娘看着蓝钰的模样,心中一阵气恼,并没有想到是蓝翎故意设计的,而是以为是蓝钰借此机会想打蓝翎的主意。 “好了,都坐下来!”蓝致绅冷冷地扫了温娘一眼,眼神中暗含着警告,“通知厨房上菜。” 温娘坐到了蓝致绅的身旁,不敢再出声,但心中却把蓝翎骂了一遍,想着若不是蓝翎这个红颜祸水,她的儿子也不会弄成这个模样。 “是!”蓝成忠快速出了前厅。 自始至终燕惊寒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慢慢地品着茶,冷漠优雅,甚是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而蓝钰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那是因为蓝翎的一句“为讨燕惊寒欢心”正好搏了他父亲的欢心,在家族的利益面前,蓝钰知道即使他的脸红成了猴子屁股,他的父亲也可以当做没有 看见,更别说他只是被辣椒辣了一下。 很快,菜上齐了,山珍海味,色香味俱全,当然其中还包括蓝翎做的剁椒鱼头,而且蓝翎特意让人把这道菜放到了燕惊寒的面前。 燕惊寒看着满盘的红辣椒,心不由地一颤,他可清楚地记得自己跟蓝翎说过她想怎么表现,他都会配合她,不想,他的这句话竟然被蓝翎给钻了空子,做了这道菜来整他了。 “夫君,哥哥和臣妾为了做这道菜花了不少功夫,你尝一下,这可是臣妾的一片心意。”蓝翎专门挑了一块鱼肉用筷子夹着放到了燕惊寒的唇边,同时另一只手在燕惊寒的手心写下了“配合”二字。 燕惊寒看了蓝翎一眼,没有丝毫犹豫,便张开了嘴,把鱼肉吃了下去,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看着燕惊寒的表情,蓝翎的成就感大大打了折扣,心中泛着嘀咕:难道辣椒放少了,还是他本身就不怕辣? “夫君,臣妾的手艺如何?”蓝翎笑靥如花,扑闪着一双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看着燕惊寒,一副讨赏的模样。 “不错。”燕惊寒轻轻点了点头。 “既然夫君喜欢,就多吃一点。”蓝翎说着又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了燕惊寒的唇边。 燕惊寒依然张嘴吃了下来,就在蓝翎疑惑的同时,燕惊寒伸手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了蓝翎的唇边,道:“王妃不能只伺候本王吃,你自己也吃一块。” 见状,蓝翎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她没想到燕惊寒会当着蓝致绅的面夹菜喂她,他也不怕屈尊降贵? 然而看着蓝致绅投来的目光,蓝翎知道燕惊寒给她夹的这块鱼肉她若是不吃的话,那她刚刚的表演一半就是白费力气了,为此蓝翎咬了咬牙,张开了小嘴。 辣! 蓝翎觉得舌头都被辣麻木掉了,但这可是最贵无比的王爷亲手喂给她吃的鱼肉,即使她很想吐出来,但看着其他三人紧紧盯着她的眸光,蓝翎还是看着燕惊寒娇笑了一下,把鱼肉给吞进了肚子。 “多谢夫君。”蓝翎差一点被辣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但戏还没有谢幕,她只能咬着牙继续演下去,但心中却是阴沟里翻船之感,叫苦连连。 “再吃一块。”燕惊寒说着把筷子伸向了跺脚鱼头。 “夫君,父亲母亲哥哥都看着呢,你想臣妾羞死掉?”蓝翎赶忙拿筷子压住了燕惊寒的筷子,心中想着这个黑心黑肺的混蛋是想明目张胆地把她 辣死掉! “本王怎么舍得?”燕惊寒也没再免强,放下了筷子,这让蓝翎不由松了口气。 看着蓝翎和燕惊寒宛如一对恩爱夫妻一般,看着蓝翎对着燕惊寒柔声娇笑的模样,蓝致绅心中是高兴的,温娘心中满是鄙夷,而蓝钰则是又恨又妒又恼,满脑子都是晚上如何从蓝翎身上找回场子,哪里还有一点食欲? 一顿饭在几人各怀心思食之无味中悄然而过。 饭后,燕惊寒以需要蓝翎伺候午休为由,让蓝翎跟着回了他住的房间。 蓝翎虽然猜到燕惊寒是要找她麻烦了,但在蓝相府她又不能明目张胆地跟他作对,只能在蓝致绅的注视中跟在了燕惊寒的身后。 进了房间,房门合上,蓝翎知道这院子里都是燕惊寒的人,便不再跟燕惊寒演戏了,顿时离燕惊寒远远的。 “过来,伺候本王宽衣。”燕惊寒走到chuang边,转身看向蓝翎。 “你真要午睡?”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问道,她原来以为燕惊寒只是想把来叫来房间找她麻烦故意找的借口。 “你说呢?本王是让你伺候本王午休的,还不过来帮本王宽衣?” 他不是想找她麻烦?蓝翎有些狐疑,但她知道她若是不帮他宽衣的话,以这混蛋无耻的作风,八成又会用休回娘家的言语来威胁她。 犹豫了片刻,蓝翎还是抬脚来到燕惊寒的面前,瞅了燕惊寒一眼,便伸手帮燕惊寒解腰带。 “王妃,你故意做那么辣的菜给本王吃,你说本王如何惩罚你?”燕惊寒说着快速伸出双手紧紧把蓝翎环在了怀里。 果不其然,这家伙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混蛋! 蓝翎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你不是吃得挺高兴的吗?凭什么又要惩罚我?” “挺高兴?莫非王妃这是在说自己?”燕惊寒似乎恍然大悟,“看来是王妃喜欢吃把舌头都辣麻木的菜,既然如此,等回府后,本王一定吩咐厨房天天给王妃做这样的菜吃。” 闻言,蓝翎倒吸了口凉气,一想到再吃那么辣的菜,蓝翎顿时觉得她的舌头又开始麻木了。 “算你狠,我认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那么辣的菜给你吃。”面对冷酷深不可测的燕惊寒,蓝翎早就学会了什么叫做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 “王妃的保证似乎都不可信,你还想就这样就把本王打发了?” “你想怎么样?”蓝翎瞪着燕惊寒,心中想着,他能不能在她面前保留点尊贵无比的形象?不要每次都这么无耻! “让本王搂着你睡觉,本王便饶了你这一次。”燕惊寒收紧手臂,贴着蓝翎的耳边,声音低醇又极具盅惑。 “你无耻!” 燕惊寒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蓝翎的耳根子顿时染上了一层红晕。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对你做什么,都算不上‘无耻’。”燕惊寒说着轻轻在蓝翎的如粉玉的耳垂上咬了一下,又接着道:“倒是王妃你,一面*本王,一面又拒绝本王,本王觉得这才叫真正的‘无耻’!” 陌生的感觉像电流一样在身体里肆意流窜,蓝翎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到燕惊寒如此的一番言论,顿时又羞又恼,不做多想,便抬起一只脚狠狠地往燕惊寒的脚面上跺去! 但让蓝翎失望的是,没踩到燕惊寒的脚不说,她的脚还狠狠地跺在了青石地面上,震得她的脚一阵生疼! 看着蓝翎娇美的小脸上又羞又恼又憋屈的模样,燕惊寒心中甚是愉悦! “王妃无话可说,本王就当你答应了。”燕惊寒说着放开了蓝翎,又道:“帮本王宽衣后,你就陪本王一起午休。” “王爷您不知道回门的规矩?”蓝翎咬牙切齿,一想到被燕惊寒搂着睡觉,头都大了,便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 “本王当然知道回门的规矩,但本王并没有想跟你行夫妻之事,自然就不算破坏规矩。” 骑虎难下! 赔了夫人又折兵! 蓝翎欲哭无泪,只能在燕惊寒的“yin威”之下,帮燕惊寒脱了外衣,伺候着他上了chuang。 “上来,本王向来说话算话,强要一个女人的事情,本王还不屑为之。”燕惊寒自然知道蓝翎心中的担心,给了蓝翎一颗定心丸。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蓝翎也看得出来,燕惊寒虽然有些无耻,有些小肚鸡肠睚眦必报黑心黑肺,但他确实没有强要她,每次在关键时刻,他都能控制住自己,对于这一点,蓝翎并不怀疑燕惊寒的话。 但被他搂在怀里睡觉,蓝翎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甚至觉得异常的诡异。 他们表面上看是夫妻,但他不喜欢她,她也不爱他,他们之间暗流汹涌,危机四伏,如此的两人搂在一起睡觉,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还不上来,需 第九十四章 夫君,我们今晚圆房 被燕惊寒紧紧搂在怀里,闻着好闻的松竹清香,听着燕惊寒均匀的呼吸声,蓝翎心中无奈着,迷茫着,纠结着,千头万绪,似乎越理越乱! 从没有想过的事情一步步地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被他抱,被他搂,被他亲,一次次地被他欺负,这是她吗?前世叱咤风云所向无敌的她怎么会沦落到了如此的地步? 难道就因为燕惊寒抓住了她的弱点威胁她?这么简单吗?蓝翎想到自己第一次出现的幻觉,第二次脑袋中冒出来的画面,直觉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一个表象,很多秘密很可能就隐藏在这些表象下面! 她要去挖出这些秘密吗?蓝翎不知道,她不是她的身体本尊,这些秘密跟她无关,她有必要去探究吗? 蓝翎想到了燕惊寒跟她提到的她身体本尊生母之死,她相信燕惊寒前一半说的是真的,而他说他没有去查凶手是谁,显然是不想告诉她,他想让她自己找出凶手来达到他的目的! 不管燕惊寒有什么目的,蓝翎都知道她是不会任其左右的。 虽然她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但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而且也不急于一时,为此蓝翎只是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等她保住了小命,脱离了蓝巧凤和燕惊寒的掌控,再寻找机会为她身体本尊的生母找出真凶,报仇雪恨! “你在想什么?” 燕惊寒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蓝翎的头顶响起,蓝翎的思绪瞬间被打断,抬头瞅了燕惊寒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 “没想什么?”想什么,我凭什么告诉你?蓝翎暗暗翻了白眼,在心中说了一句,随后推了推燕惊寒的胸膛,想从燕惊寒的怀里退出来。 “真的?”燕惊寒显然不信,不但没有放开蓝翎,而且还收紧了手臂。 “当然是真的。”蓝翎瞪向燕惊寒,“你都已经醒了,还不放手?” 蓝翎心中有些恼火,有些郁闷,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被燕惊寒搂在怀里整整一个时辰,蓝翎根本不敢挪动身体,害怕把燕惊寒吵醒了,而一个时辰没有动一下,再加上燕惊寒手臂的压力,蓝翎感到她的身体都已经有些麻木了。 见燕惊寒还不打算放过她,蓝翎心中的火气慢慢地升了上来。 看着蓝翎吹弹可破的娇颜上染着淡淡的粉色,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中燃着簇簇火苗,燕惊寒凤眸微闪了一下,二话没说,便放开了蓝翎。 蓝翎也没 有出声,快速坐了起来,下了chuang,把自己整理妥当,便不再理会燕惊寒,径自出了房间。 看着蓝翎快速消失的背影,燕惊寒的嘴角微微勾起,凤眸中划过一丝笑意! “小姐,您要回天翎阁吗?”秋叶本来就在燕惊寒的房间外候着,见自家小姐出来了,赶忙跟在了后面。 蓝翎轻轻嗯了一声,秋叶随即快走两步,侧身上前引路,她知道自家小姐失忆了,定然不知道去天翎阁的路怎么走。 蓝翎跟在秋叶的后面慢慢向天翎阁走去,思绪幽幽,想着刚刚和燕惊寒在chuang上的情形。 虽然燕惊寒对她总是用一些无耻的言行,但蓝翎知道燕惊寒很会把握一个度,他知道什么时候能收,什么时候该放,收放自如,把她牢牢掌控在他的手心,似乎她对他来说就是一只被他抓到的老鼠,在不想杀她之前,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恶! 蓝翎恼恨地皱了皱秀眉,想到自己在他眼中仅仅是一只老鼠,蓝翎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怒意! 这时秋叶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自家小姐,“小姐,大小姐朝这边来了。” 对蓝相府的大小姐蓝金珠,秋叶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再加上蓝金珠一直对寒王爷,现在自家小姐的夫君惷心不死,这让秋叶一看到蓝金珠,心中就充满了戒备,似乎随时都要提防着蓝金珠又做出什么投怀送抱的事情来抢燕惊寒。 蓝翎抬眼看向打扮得花枝招展正迎面走来的蓝金珠,眸光随即移向别处,她虽然不喜欢这蓝金珠,但只要她不招惹她,她也不会主动去找她麻烦。 虽然蓝翎这么想,但人家蓝金珠可不这么想,她见蓝翎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顿时认为蓝翎是看不起她,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想到这,蓝金珠心中嫉妒不甘的怒火又迅速地燃烧了起来! 她凭什么一生下来就是嫡女?她凭什么能得到太后姑姑的亲自教导?她凭什么能嫁给她心爱的男人? 凭什么?凭什么! 蓝金珠袖中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突然想到了她昨天得到的让她兴奋的消息,心中的怒火慢慢地消了下去,一抹幸灾乐祸坐看好戏的块感慢慢地升了起来。 蓝金珠的眸中快速地划过了一丝得意洋洋,加快了脚步,迎上了蓝翎,鲁嬷嬷和丫鬟芬儿跟在身后。 “寒王妃好。”鲁嬷嬷和 芬儿给蓝翎行了一礼。 蓝翎看向三人,笑着点了点头,就听见蓝金珠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妹妹这才嫁去王府几日,你这丫头就越发地不懂得规矩了,见了本小姐连行礼都不会了?!” 蓝金珠的声音慢慢地拔高了起来,看向秋叶的眼神更是带上了恶狠狠盛气凌人的味道。 一听蓝金珠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秋叶便知道蓝金珠表面上是训斥自己不懂礼数,而实则是想借此事给小姐一个下马威,但秋叶心中却有些疑惑,这蓝金珠难道是脑子坏掉了,忘记了那天被罚跪一事?现在自家小姐可是真正的寒王妃,她故意找小姐麻烦,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 但不管怎么说,蓝金珠都算蓝相府的一个主子,她原本是蓝相府的丫头,给她行礼也是应该。 想到这,秋叶便想福身给蓝金珠行礼,但却见自家小姐伸手阻止了她,随即看了自家小姐一眼,退到了一边。 “本王妃的丫头懂不懂规矩,还轮不到蓝相府的一个庶出小姐说吧?”蓝翎嘴角一勾,带着一丝笑意,“再说,姐姐见了本王妃似乎也没有行礼,难道是姐姐那日被罚跪祠堂,跪坏了脑袋,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蓝翎轻飘飘的一句话对蓝金珠来说句句是刀锋,句句戳中了她的要害! 蓝金珠一直以来最忌讳别人说她是庶女,她恨死了自己是庶女的这一个身份,她觉得自己若不是庶女,那么被皇上赐婚的一定就是她! 本来被父亲罚跪祠堂就是蓝金珠一道让她感到羞辱的伤口,而蓝翎却又在她的这道伤口上撒盐,蓝金珠顿时感到疼痛难忍! “我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恐怕是有人有时候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蓝金珠咬牙切齿含沙射影,这让蓝翎心中瞬间一凛,这蓝金珠似乎话中有话,她到底想说什么? “姐姐这是在指桑骂槐故意辱骂本王妃?”蓝翎眸光一沉,看着蓝金珠故意道。 “臣女怎敢?您可是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寒王妃,臣女想巴结您还巴结不上呢,怎么敢辱骂您?臣女只是想提醒王妃,虽然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但蓝相府怎么说都是王妃的娘家,王妃怎么说还是姓蓝。”蓝金珠放低了姿态,心平气和地的说了一通,心中却有些后怕,她差一点就被这个践人气晕了头,还好,让她挽回了局面。 是出反常必有妖! 蓝翎眸光一闪,这蓝金珠明显是想欲 盖弥彰,她一定有什么事情不想让自己知道,而且这件事一定还和自己有着很大的关系! “多谢姐姐提醒,本王妃在王府里自然是时刻谨记,但姐姐在相府里也不要忘记才是。”蓝翎笑靥如花,但话语中却是意味深长。 蓝金珠心中咯噔一声,顿时有些心虚,不由地开始怀疑蓝翎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但转而一想,怎么可能呢?她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可能知道? “那是自然,王妃慢走。”蓝金珠不再理会蓝翎,带着鲁嬷嬷芬儿径直往前走去,她不想再跟蓝翎做这些没用的口舌之争,往往有时候祸从口出,蓝金珠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一点差错。 看着蓝金珠明显加快的步伐,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便带着秋叶回了天翎阁。 …… 晚宴依然在前厅举行,依然是蓝致绅温娘蓝钰作陪,依然吃得各怀心思虚伪客套,但独独蓝钰心中兴奋不已! 晚宴过后,燕惊寒没再刁难蓝翎,径直回了住处,蓝翎则是回了天翎阁。 回了天翎阁,蓝翎洗漱了一番,便把秋叶打发回了她的房间休息,自己合衣躺在chuang上假寐,蓝翎隐隐感觉今晚似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炷香的时间后,蓝翎听到她的窗棂轻轻响了一声,眸中寒光一闪,袖中的绣花针已经夹于指尖! “奴婢凌霜见过小姐!” 蓝翎凝神静气准备伺机而动,但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蓝翎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从chuang上一跃而下! 借着由窗户洒落进房间的月光,蓝翎就见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丫头,一身黑色劲装,直直地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只见这名丫头眉目清秀,但满面冰霜,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甚至带着丝丝凛然肃杀之气! “凌霜?”蓝翎在凌霜的三尺外站定,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名丫头。 “是!”话语干净利落,不带有一丝的温度! “你是我的人?”蓝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她也听说她的身体本尊可是一个胆小如鼠的女人,一个胆小如鼠的人能有一个如此冷而神秘的丫头做属下?蓝翎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 “奴婢是奉主子之命在蓝相府暗中保护小姐安危。” 凌霜并没有直接回答蓝翎的问题,但她的话语却让蓝翎知道这凌霜并不是她的人,她只是奉命行事,但她的主 子是谁?为何要派她保护她? “你主子是谁?”蓝翎看着凌霜的眼睛问道。 “请小姐恕罪,不经过主子的允许,奴婢不能把她的姓名告诉任何人。”凌霜不卑不亢,直接拒绝回答。 好有个性的丫头! 蓝翎笑了笑,“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你的主子是男是女吧?” “是一名女子!”这一次凌霜倒没有隐瞒,答得非常干脆。 一名女子?难道又是她?蓝翎觉得应该就是那名传话给她的女子,除了她,蓝翎找不出第二个人。 “你现在来见我,是想告诉我什么事情?”蓝翎抬脚来到桌旁坐了下来,从花瓶中抽出一枝玫瑰,放在鼻子旁边闻了闻,顿时秀眉一皱,她怎么闻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随即把这枝玫瑰放在眼前仔细地看了看,这才发现这朵玫瑰的花蕊已经有一半变成了黑色! 蓝翎一阵心惊,又从花瓶中拿出几枝,每一枝皆是如此,随即猛然看向凌霜,“你是来告诉我这花有问题?”蓝翎已经猜到了几分。 “正是。”凌霜这才开口道:“这束花在上午被送来之前就被洒上了情香溶成的水,情香的香味和玫瑰的香味很是相似,一般人分辨不出来,只有等到花心在情香作用下坏死,散发出腐蚀的味道,才容易被人察觉。” “情香是什么?”蓝翎心快速提了起来,一听这名字,不会是春、药吧? “情香是一种春、药。”说到春、药两个字,凌霜没有一丝难以启齿,说得异常地利索,淡然。 然而,听到意料之中的两个字,蓝翎却再也无法淡定。 蓝翎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使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看着凌霜道:“这束花被送来的时候,并不是我一个人闻到,难道她们都中了情香?” “清香若是没有药引,即使被人吸进了体内,十二个时辰之后就会自动消散,对人的身体不会有任何影响。” 药引?蓝翎瞬间已经明白了凌霜的意思,“你是说,她们只中了情香不会又事,而且我不但中了清香,而且还中了药引?” “是。” “这个药引我是什么时候中的?”蓝翎觉得要死,她也要当一个明白鬼! “在您用晚宴的时候,药引被放在了您的碗里。” 一听,蓝翎秀眉顿时皱了起来,这丫头既然知道得这么清楚,她当时 怎么不告诉她?还让她中了那个什么药引? “你既然是你主子派来保护我的,你知道这一切,当时为何不阻止,反而等到我中了这两种东西,才来告诉我?” 听着蓝翎带着丝丝凉意的话语,凌霜依然不卑不亢,“这整件事情,蓝钰的贴身侍卫黄锷都在暗中盯着,奴婢的主子告诫过奴婢,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奴婢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只能在蓝钰到来之前,把这件事告诉小姐,让小姐早做准备。” 混蛋! 蓝翎眼中闪过了一道杀气! 然而此时,蓝翎知道先要把杀蓝钰的事情放到一边,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她体内的情香。 “凌霜,这情香有解药吗?为何我没什么感觉?”蓝翎有些奇怪,用完晚宴少说也过去了半个时辰,情香的药性难道还没有发挥? “中了药引一个时辰之后,情香的药性才能发挥出来,而且这种春、药只有一种解药。” “什么?”蓝翎的心又提了起来。 “男人。” 蓝翎的心顿时跌倒了谷底,这是天要亡她的节奏呀! “若我不用男人做解药会怎样?”蓝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虽然答案已经在她的意料之中。 “神志不清,见到谁都会把他扑倒在地。”说到这,凌霜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副冷漠的事不关己的模样。 蓝翎恼恨地闭上了眼睛,她希望她是浴火、焚身而亡,而不是神志不清,这比死更让她接受不了。 “小姐,您不必难过,您已经和寒王爷成了婚,而且寒王爷就在府里,您就把他当做您的解药即可。”凌霜突然又说了一句,而且还一副理所当然的味道。 蓝翎当然知道可以把燕惊寒当成她的解药,而且她相信燕惊寒也不会拒绝,但问题是她前不久还在信誓旦旦地说誓死守住她的底线保住她的清白,但转眼间她就为了自己的小命对他投怀送抱,蓝翎觉得这样的话,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小姐,主子曾对奴婢说过,命乃父母所赐,短短数十载,实属不易,能抓住的时候就不要轻言放弃。”凌霜似乎看出蓝翎心中的挣扎,出声劝了一句。 蓝翎抬眼看向凌霜,心中不免有些自嘲,她活了两世,竟然还没有一个丫头看得透彻,拘泥于这些小节,她说的对,既然老天又许了她一世,她就没有理由不好好珍惜!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谢谢你。”蓝翎笑了笑,真希望这丫头是她的人,能留在她的身边。 “这是奴婢分内之事。”凌霜冷若冰霜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但转瞬即逝,又接着道:“小姐打算怎么处置蓝钰?” “你的身手和他的武艺比较如何?”蓝翎微微思索了片刻看向凌霜问道。 “奴婢的两根手指都能把他捏死!” 看着凌霜冷若冰霜的小脸,蓝翎绝不怀疑凌霜这是在说大话,她相信她绝对有这个实力! “这么快就让他死似乎太便宜了他。”蓝翎勾了勾嘴角,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中带着嗜血的味道! “小姐想让蓝钰生不如死?”凌霜接了一句。 “对。”蓝翎微微一笑,“对付那种*不如的男人最好的方法就让他永远做成男人!” “奴婢明白,奴婢会做得让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做不成男人!” 蓝翎点了点头,看着凌霜突然道:“凌霜,等你主子回来了,你告诉我一声,我想见见她。” 闻言,凌霜波澜不惊的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但转瞬即逝,“是!” “小姐,为了不打草惊蛇,奴婢送您去寒王爷的住处。” 听凌霜这么一说,蓝翎又是赞赏一笑,如此一个身手不凡,心思细腻的丫头,她真想收归己用。 “好。”蓝翎站了起来,“这里就交给你了,废了他之后,把他扔回他的房间。” “是!” 随后,凌霜带着蓝翎避开府里的暗卫侍卫,把蓝翎送到了燕惊寒住的院子里。 蓝翎知道这院子里都是燕惊寒带来的人,她并不担心他们会走漏风声,因而她也没有偷偷摸摸的必要。 “王妃!”守在燕惊寒房间门口的皓月给蓝翎行了一礼。 “王爷睡了吗?”蓝翎觉得自己的心越跳越快,从未有过的紧张和慌乱,问出的话语更是让蓝翎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王爷还未就寝。”皓月如实而答,似乎并没有听出蓝翎话语中别样的味道。 “哦,那我进去跟他说会话。”蓝翎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境,但说出的话依然有欲盖弥彰之感。 “王妃请。”皓月并没有通禀,便帮蓝翎打开了房门。 蓝翎快步迈了进去,房门随即合上。 燕惊寒坐在桌旁,手中拿着一本书卷,见 蓝翎进来,便抬眼看向她,“王妃这么晚了来找本王,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蓝翎抿了抿唇,看着燕惊寒俊美的容颜,深邃的凤眸,轻轻吐出了一个字,“对。”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一个字已经让蓝翎感到无比的紧张,接下来的话,她将如何开口? 烛台上跳跃的烛光打在燕惊寒倾国轻城的脸上,仿佛朝霞映雪,没有白日里的面若冰封,但依然没有一丝带着温度的笑意! 看着如此的燕惊寒,蓝翎心中本能地想退缩,但蓝翎知道她没有退路,她若不想死,她若不想被别人看到她神志不清的模样,她只能向前! “什么事?”燕惊寒眼睛放回到了书卷上,淡淡地问了一句,似乎并不太关心。 蓝翎看着燕惊寒一副冷漠漠不关心的态度,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 之前吧,她不愿意,他却对她又抱又搂又亲,而此时,她想他抱她,他却坐得像菩萨一样,纹丝不动,蓝翎心中恨得牙痒痒。 但现在是她有求于他,即使他冷着一张脸,她也要主动往上凑呀! 蓝翎压了压心中的憋屈,抬脚来到燕惊寒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但心中又开始纠结了,她该如何开口呢? 蓝翎真希望她那情香现在就开始发作,让她神志不清,那她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把燕惊寒扑倒。 但据凌霜所说,此时距情香发作还有小半个时辰,而且她身体里根本没有一丝的感觉,这么长的时间,若是干等着的话,蓝翎觉得她做不到。 蓝翎做什么事情向来是干净利索,绝不拖泥带水,今日的这件事虽然不是她所愿,但蓝翎还是想尽快解决。 但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更何况是这种蓝翎从未做过让她避之不及难以启齿的夫妻之事? “怎么不说?”燕惊寒没有抬头看蓝翎,语气依然淡淡的。 “王爷,您不累吗?”看着燕惊寒,蓝翎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下午休息了一个时辰,此时自然不累。”燕惊寒淡淡地回了一句,似乎并没有听出来蓝翎话语中不一样的味道,连看都没看蓝翎一眼。 出师不利! “夫君……”蓝翎犹豫再三还是唤了一声,娇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这一次,效果确实要好一些,燕惊寒抬头看向了蓝翎,但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便又继续看着书 ,“何事?” 蓝翎磨了磨牙,她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他竟然还毫无反应?这是逼她对他主动? 蓝翎闭了闭眼睛,一咬牙,快速站了起来,一屁股坐到燕惊寒的腿上,双手环上燕惊寒的脖颈,把脸藏在燕惊寒的颈窝里,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夫君,我们今晚圆房。” 燕惊寒拿着书卷的手微怔了一下,剑眉随即皱起,一道寒光在眸中一闪而逝! 今晚蓝翎的反常已经让燕惊寒心中生疑,而此时一听到蓝翎主动提出圆房一事,燕惊寒不做多想,便认为这不是蓝翎的本意,她是受了蓝致绅的指使! 蓝翎的身份再一次摆在了燕惊寒的眼前,燕惊寒的身体里没有那波涛汹涌的欲、望,只有无边无际的寒意! 燕惊寒从不否认蓝翎对他来说是不同的,他的身体喜欢她的身子柔软的感觉,但蓝翎的身份,她为何会嫁个自己,燕惊寒不会因为自己身体的欲、望而淡忘一分,只是偶尔不去想罢了。 而此时燕惊寒想到的是蓝致绅蓝巧凤已经急不可待,开始有所行动了,他们想让蓝翎跟他圆房来达到他们的目的!他自然是不会如了他们的意! 自己想是一回事,别人处心积虑又是另外一回事,虽然结果会一样,但燕惊寒却认为这其中的味道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为何?”燕惊寒放下手中的书,推开蓝翎,站了起来,来到窗边负手而立。 蓝翎没有想到她都已经主动投怀送抱了,他没有反应不说,竟然还问她为什么?这种事情还需要理由吗?他不是一直都表现得很想要吗? 本来蓝翎就羞于启齿,而此时被燕惊寒这么一问,更是觉得异常的尴尬,一张小脸早已覆满了粉色。 “你原来不是挺想的吗?”蓝翎瞪着燕惊寒的后背,话语中带着三分羞涩,三分气恼,三分无奈和一分逼不得已。 “原来是原来,今日是今日,怎么能同日而语?”燕惊寒并不否认他想要她的身子,但想要是一回事,能要又是另外一回事! “有什么不同?”蓝翎恨不能把燕惊寒的后背瞪出一个洞来,这家伙怎么这么不好说话?他不跟她作对能少一块肉吗?再说吃亏的可是她,他哪里吃亏了? “你忘了回门的规矩?”燕惊寒瞬间就找出了一个理由。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王爷大婚之日都没有遵守什么规矩,今日却跟我说规矩,岂不是 第九十五章 谁说本王不吃亏?! 蓝翎看着燕惊寒好看的凤眸中乌云滚滚电闪雷鸣,似乎就要掀起狂风暴雨惊涛拍岸,蓝翎一阵头痛。 “我真的不记得了。”蓝翎很是无奈,本来是来求他给自己当解药的,没想到被蓝金珠一搅和,竟然莫名奇妙地惹恼了他。 “他有没有来找过你?”燕惊寒扫了蓝翎手中的锦帕一眼,话语中有一股妻子红杏出墙被他抓住的味道。 “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你问我这些有意思吗?”蓝翎有些恼了,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超出她的控制,更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果然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本以为再活一世,是老天爷对她天大的恩赐,没想到这恩赐里却带着多不胜数的麻烦。 “你最好说的都是真话!”燕惊寒的话依然冷得如冰棱一般,说完快速伸出了手,“拿来!” 蓝翎瞪了燕惊寒一眼,把手中的锦帕放到了燕惊寒的手中。 收起锦帕,燕惊寒便不再理会蓝翎,抬脚往桌旁走去,显然是去继续看书。 看着燕惊寒明显不想搭理自己,蓝翎头痛不已,难道她真要用那本书上的技巧去取悦他?这不是要她的命吗?再说她只是看了一点点,都没有仔细看过,这叫她怎么用到燕惊寒的身上? 蓝翎默默地跟在燕惊寒的后面,坐到了原来的椅子上,纠结,踌躇,犹豫,不知所错! 房间里只有燕惊寒不时翻书的声响,其余便是一片寂静,但蓝翎却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声大如雷! 蓝翎当然知道自己在紧张,但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有什么好紧张的,既然都决定把生命放在第一位,为何还要紧张? 蓝翎有些鄙视自己,在这种事情上,她始终做不到泰山压顶面不改色,她想心静如水,却心潮澎湃! 蓝翎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静静坐在一旁的燕惊寒,“王爷,我中了情香,你能帮我解吗?” 闻言,燕惊寒神色一凛,快速看向蓝翎,“这就是你想跟我圆房的原因?” “对。”说开了,蓝翎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看着燕惊寒的眸光也不再有所躲闪。 “你是把本王当成了你的解药?”燕惊寒的剑眉快速皱了起来,话语中更是带上了一丝怒意。 翻脸比翻书还快! 蓝翎自知理亏,声音也不由地弱了下来,“你又不吃亏,况且你不是早就想跟我圆房吗?” “谁说本王不吃亏?!”燕惊寒似乎更怒了,凤眸中燃起了一簇一簇的火苗。 你又不是女人,你吃什么亏?蓝翎在心中说了一句,但她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跟他一般见识的好,她还指望着他给她当解药呢。 燕惊寒当然不会告诉蓝翎他还没有跟任何一个女人做过那种事情,而自己的第一次要被当成解药送出去,燕惊寒怎么想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好,就算你吃亏了,我占便宜了,这总行了吧?”蓝翎欲哭无泪,她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他,她竟然是占了他的便宜,她这“便宜”也占得太大了吧? “本王从来不做吃亏的事情。”燕惊寒眸光微闪了一下,依然不依不饶。 “那你说,你想怎么样?”蓝翎此时似乎除了退让只能退让。 “本王以后想对你做什么,你都不准拒绝本王。” 无耻! 蓝翎很想踹燕惊寒一脚,拂袖而去,但一想到情香发作之时,她就会神志不清,见人就扑倒,顿时打了个寒战,随即一咬牙,“好,我答应你!”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燕惊寒说着轻轻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纸笔,意思不言而喻。 蓝翎磨了磨牙,拿过笔,龙飞凤舞,刷刷几笔就给燕惊寒写了一份保证书,保证书的内容无外乎就像燕惊寒要求的那样,他想对蓝翎做什么,蓝翎都保证不会拒绝,蓝翎最后还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见目的已经达到,燕惊寒凤眸中的火苗快速地熄灭了,待墨汁晾干,把保证书收进怀中,随后燕惊寒主动伸手握住蓝翎的右手,一丝异色快速划过眼底,紧接着轻轻一拉,让蓝翎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把蓝翎抱在怀里。 “你怎么知道自己中了情香?”燕惊寒眸光微闪。 燕惊寒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蓝翎慌乱的心突然一怔,随即答道,“是一个丫头告诉我的。” “就是送你来的那个丫头?” 蓝翎没有想到燕惊寒竟然知道是凌霜送她来了,便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对,她是在府里暗中保护我的人。” “她是你的人?”燕惊寒问。 “不是。” “那她是谁的人?”燕惊寒又问。 “我不知道。”蓝翎瞪了燕惊寒一眼,他到底有完没完? 闻言,燕惊寒剑眉微皱,低垂了一下眼帘,随即又看向蓝翎。 “她告诉你你中了情香,而且还告诉你下情香之人就是蓝钰。”这一次,燕惊寒倒没有再问,直接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蓝翎狐疑地看着燕惊寒。 “猜的。”燕惊寒轻轻的两个字便把蓝翎给打发了,但凤眸中却闪过了一道杀气! “既然你都同意了,那就快点。”蓝翎不想再跟燕惊寒说这些没用的话,她只想快点把事情给解决了。 燕惊寒没有出声,而是抱着蓝翎站了起来,快步往chuang边走去,似乎是应了蓝翎的要求。 蓝翎把脸深深埋在燕惊寒的怀里,心越跳越快,害怕,羞涩,不知所措! 看着如此柔顺的蓝翎,燕惊寒勾了勾嘴角,抱着蓝翎快步来到了chuang边。 “这么害怕?”燕惊寒的声音在蓝翎的头顶响起,似乎还带着一丝戏谑。 女人第一次都会害怕,蓝翎在心中说了一句,并没用搭理燕惊寒。 “王妃也有如此胆小的时候。”燕惊寒说着把蓝翎放到了chuang上,侧身躺在了一旁,一手支着脑袋,一手轻轻抚上蓝翎已经飞霞满天的娇颜。 嫩滑的触感让燕惊寒爱不释手,白希修长的大手沿着蓝翎的眼角一路向下,慢慢地来到蓝翎的唇边,轻轻地摩擦着。 燕惊寒的大手如同带着电流一般,酥麻的感觉传遍了蓝翎的四肢百骸,蓝翎如羽翼般的睫毛不停地颤动着,心跳如雷! “王爷,我帮你宽衣。”蓝翎受不了燕惊寒如此的挑、逗,一把抓住了燕惊寒的大手,同时睁开了眼睛。 “不用,记住你写的保证书。”燕惊寒大手挣脱蓝翎的小手,继续一路向下,同时薄唇贴到了蓝翎的耳边,细细地啃咬。 蓝翎紧闭着双眼,不经意间从嘴角溢出一两声轻吟,每当此时,燕惊寒都不由地呼吸一紧!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胸前,酥麻的感觉一遍遍地侵蚀着蓝翎的大脑,此时此刻,蓝翎早已想不到她中的情香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发作,但燕惊寒却早已心知肚明! 不知过了多久,燕惊寒抬起头看向身下的人儿,随即快速闭了一下眼睛,眸中的晴欲慢慢消退,再一翻身,躺到了蓝翎的身旁,伸手把蓝翎胸前的衣衫拉了拉。 燕惊寒一系列的动作让蓝翎快速地睁开眼睛,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似乎若隐若现的春、光中还带着燕惊寒唇齿的味道,蓝翎的 小脸上顿时通红一片,慌忙把胸前的衣衫合好。 蓝翎不敢问燕惊寒为什么不继续,他不继续怎么帮她解情香? 蓝翎甚至不敢看燕惊寒,蓝翎清楚地记得刚刚身体里肆意奔流的感觉,这种感觉虽然陌生,但却是愉悦的,蓝翎一直认为女人都是因爱而性,但她并不爱燕惊寒,为什么他吻她的时候,她的身体里会出现愉悦的感觉? “你喜欢本王吻你?”燕惊寒极具盅惑的声音在蓝翎的耳边响起,蓝翎耳根又是一阵发烫! “王爷,您想多了。”蓝翎自然不会承认,他又不爱她,她凭什么喜欢他吻她?她这是被逼无奈!蓝翎心中做着自我安慰。 “是吗?”燕惊寒明显不信,伸手把蓝翎搂进了怀里,又道:“你若承认你喜欢我吻你,那我就告诉你我为何不继续。”燕惊寒又不由地把“本王”换成了“我”。 “王爷,我觉得您太无聊了。”蓝翎根本就不买燕惊寒的帐,她不想知道原因,大不了她情香发作的时候,她化身为狼把他扑倒就是了,反正情香不解,她是不会走的。 “自从你踏进了本王的王府,本王已经不觉得无聊了。” 燕惊寒的话让蓝翎一口气顿时堵在了心里,敢情他把她当成玩具了? 可恶! “王爷,我困了,等一下,我若是做出对王爷不敬的举动,还请王爷多担待着点。”蓝翎闭上了眼睛,感觉非常困,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片刻,燕惊寒就听见怀中的人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看着沉沉进入梦乡的人儿,燕惊寒凤眸中覆满了探究和审视,第一次开始怀疑,蓝翎是蓝致绅的女儿吗? 蓝翎这一觉睡得极香,醒来的时候,见天还未亮,她依然在燕惊寒的怀里,但燕惊寒似乎并没有醒来。 看着燕惊寒,蓝翎顿时想到了她昨晚中的情香,随即仔细地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腰酸背痛之感,她的下身也没有任何感觉,这就是说昨晚她并没有把燕惊寒扑倒,但她的情香是如何解的?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燕惊寒不知何时醒来,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在蓝翎的耳边响起,同时收紧了手臂。 “不想知道。”不是蓝翎矫情,只是她不想如了燕惊寒的意,反正这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情香解了就好。 “王妃,本王昨晚没有乘人之危,趁火打劫,你不但不感激本王不说,还 故意跟本王作对,你说,本王是不是把昨晚上的一并补回来?”燕惊寒说着咬上了蓝翎如玉的耳垂。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蓝翎躲闪着,推开燕惊寒的薄唇。 “吻过了再说。”燕惊寒抓住蓝翎不安分的小手,薄唇快速压下。 毫无疑问,蓝翎的领土自然是一步步失守,燕惊寒依然是意犹未尽! “可以说了?”蓝翎气息不稳,想把她胸前的魔抓拨开,但某人却依然我行我素! “你昨晚来我这里之前,情香已经解了。”柔软嫩滑的触感让燕惊寒欲罢不能,身体里的原始欲、望肆意奔流,呼吸开始不稳! 蓝翎一听,脑中轰隆一声,随后一把推开了燕惊寒,坐了起来,怒道:“燕惊寒!你既然知道我的情香已经解了,你还逼迫我写那保证书,你混蛋无耻!” 蓝翎带着浓浓火药味的话语让燕惊寒身上的浴火迅速地消失,燕惊寒的剑眉快速地皱了起来,同时坐起身,“在你写下保证书之前,本王没有探你的脉,怎么会知道你的情香解了?再者,本王虽然让你写下了保证书,但并没有趁火打劫要了你,而此时,你不知道对本王感恩戴德不说,还如此辱骂本王,看来是本王对你太放纵了!”说完,燕惊寒不再看蓝翎,快速下了chuang。 燕惊寒的话句句犀利如刀锋,隐着明显的怒气,好看的凤眸中更是冰寒料峭! 蓝翎顿时失了声音,意识到是自己误解他了,心中的怒气早已荡然无存。 “抱歉,是我误会你了。”蓝翎自知理亏,弱弱地开口,跟在燕惊寒的后面下了chuang。 燕惊寒没有理会蓝翎,径自穿好衣服,蓝翎撇了撇嘴,把自己整理妥当。 “清风!”燕惊寒对了房外叫了一声。 “爷!”清风迅速闪进了房间。 “送王妃回去。”燕惊寒吩咐了一句,依然没有看蓝翎一眼。 “是!”清风看向蓝翎,语气带着一丝生硬,“王妃,请吧。” 蓝翎看了燕惊寒一眼,也没再开口,跟着清风快速出了房间。 片刻后,蓝翎进了自己的房间,环顾了一周,见房间里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知道收拾蓝钰对凌霜来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不由地开始羡慕起凌霜的身手不凡来。 蓝翎来到桌旁坐了下来,细细想着燕惊寒的话,暗恼自己一时冲动,在没有完全弄清 楚来龙去脉的情况下,一句话惹恼了燕惊寒不说,还错失了得到答案的机会。 蓝翎知道这一次燕惊寒是真正被自己惹恼了,她不可能再从他身上得到她想知道的,而且她更不能提到情香两个字。 但她身上的情香到底是怎么解的呢?谁帮她解的?她为何一点都不知道? 蓝翎想到了凌霜,从吃过晚饭到去找燕惊寒,这期间她只见过秋叶和凌霜,秋叶,蓝翎觉得她根本就不知道情香一事,而若是凌霜的话,她既然能帮她解,为何还要让她去找燕惊寒?蓝翎百思不得其解。 “凌霜。”蓝翎轻轻唤了一声,想当面问问她,但凌霜并没有出现。 早膳期间,燕惊寒依然一脸冰霜,看都没有看蓝翎一眼,蓝翎自知理亏,更不敢招惹他。 饭后,蓝翎便跟着燕惊寒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离开了蓝相府。 蓝致绅温娘和蓝相府的一干人目送着燕惊寒的马车远去,直至看不见,这才进了府中。 蓝致绅阴沉着一张脸,径直往温娘的院子走去,温娘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进了房间,蓝致绅便是对温娘一阵劈头盖脸,“我且问你,你这个母亲到底是怎么当的?她私自跑去燕惊寒的院子,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我让你派人时时盯着她,不要让她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捅出什么篓子来,你们可倒好,让人家狠狠地打到了脸上!” 蓝致绅越说越怒,“若是让朝中的那些人知道做姐姐的竟然深更半夜去见自己的妹婿,那流言蜚语就要把我们蓝相府给淹了!没脑子的蠢货!” “老爷息怒,都是妾身的错,没有让人看好金珠,才让老爷失了颜面。”温娘扶着蓝致绅坐到软榻上,并没有立即指责是蓝金珠收买了她的人耍了一招金蝉脱壳,而是把所有的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表面上看是委屈了自己,实际上是以退为进! “这也不能全部怪你。”蓝致绅的怒气果然消散了一些,“那丫头一直对他不死心,尽琢磨着这些事,你也是防不慎防。” 意料之中,温娘微微一笑,随即道:“老爷,金珠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以妾身看,金珠已经不小了,不能老依着她,也该给她找一户好人家了。” 蓝致绅当然明白温娘的意思,蓝金珠只是一个庶女,姿色也是平常,她的婚事太后并不插手,但由于蓝金珠一直爱慕燕惊寒,非燕惊寒不嫁,也曾在温娘跟前说过,他们若是逼她的话,她便选 择自我了断,为此,蓝金珠的婚事一直没有定下来。 而昨晚,燕惊寒又借着蓝金珠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这让蓝致绅不得不正视蓝金珠的婚事,她若是不能为蓝家做点贡献,那就让她嫁得远远的,至少离燕惊寒远远的。 “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吧,给她在城外找一户富足的人家,让她做正妻,也不算委屈她。”蓝致绅捋了捋胡须,他知道以蓝金珠庶女的身份,若是找一户大富大贵的人家,只能做妾氏,他蓝致绅可是一国臣相,百官之首,他的女儿怎能给别人做小?而找一户富足的人家,他的女儿就算是下嫁,必定是正妻之位。 “是,妾身一定会为金珠选一户好人家。”温娘柔声地应道。 “对了,你有没有派人去请许太医给钰儿看看?”蓝金珠的事情有了计较,蓝致绅想到了蓝钰。 原来,今日早晨的时候,蓝致绅便得到黄锷的禀报,说蓝钰病了,不能陪燕惊寒蓝翎用膳,蓝致绅信以为真,便让温娘派人去请许太医。 蓝致绅虽然不娇寵着蓝钰,但蓝钰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儿子生病了,做爹爹的还是会记在心里的。 “已经派人去请了。”温娘紧接着又安抚道:“老爷不必挂心钰儿,妾身已经去看了他,他只是染了风寒浑身无力而已,等许太医给他开两副药服下,定然就没事了。” “那就好,让他以后少去那种地方。”蓝致绅说着站了起来,往房间外走去。 蓝钰喜欢女人,做爹爹的自然也知道,但蓝致绅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男人嘛,有几个不喜欢女人的?只要不纵、欲过度损伤了身子就行。 “是,老爷慢走。”温娘赶忙答应,把蓝致绅送到了门外。 过了一会,温娘快步往蓝钰的院子而去,步伐中带着明显的急切。 进了蓝钰的院子,温娘便见黄锷守在蓝钰的房门外,更是加快了步伐。 “夫人好。”黄锷快步上前,笑着给温娘行了一礼。 温娘点了点头,一双精明的眼睛扫视着黄锷,故意压低了声音,“你跟我说实话,钰儿昨晚干什么去了?” 黄锷心中顿时一惊,但脸上依然不动声色,笑着道:“夫人,公子昨晚上早早地就上chuang就寝了,没干什么去呀。” 尽管温娘是蓝钰的母亲,但蓝钰的那些龌龊事,黄锷可不敢说出来,蓝钰早就警告过黄锷,他若是敢对任何人透露一分 ,他的脑袋不保不说,他的家人也会被他连累。 黄锷和蓝钰本来就是蛇鼠一窝,满脑子也都是龌龊想法,即使蓝钰不威胁他,他也不会告诉别人,这里面当然也包括温娘。 “是吗?”温娘明显不信,看向黄锷的目光瞬间也变得犀利了起来,“黄锷,钰儿是我生了,他想干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你若是有什么事情隐瞒我而害了钰儿,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做贼心虚! 黄锷心中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但昨晚之事,他即使被夫人扒了皮也不能说呀,说了,可就是掉脑袋的事了。 “夫人,属下说的都是真的。”黄锷咬紧牙关,硬着头皮死不承认。 “好,好……”温娘的话语中带着阴森之极的味道,黄锷的头皮直发麻,这时,蓝钰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娘,你进来。”黄锷顿时松了一口气。 温娘阴阴地看了黄锷一眼,这才快步进了蓝钰的房间,黄锷赶紧把房门合上。 “钰儿,你老实告诉娘,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温娘快步来到蓝钰的chuang边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此时,蓝钰只穿了一件白色丝质里衣,外衣披在肩上,倚靠在chuang栏上,领口张开,身形慵懒,一副刚刚纵、欲过后的姿态。 看着蓝钰如此的模样,温娘心中愈发地害怕,她的儿子昨晚上不会真做了那种让世人唾弃的事了吧? 温娘早上得到黄锷禀报的时候心中就隐隐感到不安,但碍于蓝致绅在场,便只能敷衍着派人去请了许太医,而且当时燕惊寒和蓝翎还在府里,温娘只能压了压心中的不安笑脸相陪。 送走了燕惊寒和蓝翎,温娘本想立即来找蓝钰,但因为蓝金珠的事被蓝致绅训斥了一番,耽误了一会功夫。 安抚好了蓝致绅,温娘已经心急如焚,便来到蓝钰院子一探究竟,然而一看到蓝钰的神色,温娘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娘,我只是感到身体有些累,起来晚了,你何须这么大惊小怪?”蓝钰笑着道。 蓝钰说的也不完全是假话,他醒来的时候确实感到身体疲惫不堪,没有一点的力气,像纵、欲后的样子又不像纵、欲后的样子。 蓝钰心中疑惑,又有些郁闷,郁闷的是,他只记得昨天晚上偷偷潜进了蓝翎的房间,对于后来发生的事情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而且连他什么时候回自己房间的都没有一丝印象。 但身体的无力,特别是那个地方的疲软让蓝钰觉得昨晚他应该是做了他想做的事情,遗憾的是,他想不起来当时的畅快淋漓,难道是因为情香的缘故? “钰儿!”看着自己儿子神游的模样,温娘顿时拔高了声音,不用蓝钰告诉她,她已经完全可以肯定! “娘,你干嘛这么大声音?吓死我了。”蓝钰回过神来,笑着拉着温娘的手,让温娘坐到chuang沿上。 “钰儿,你叫娘说你什么好?天下的女人这么多,你为何一定要去招惹她?她可是你太后姑姑的人!挡你太后姑姑路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温娘狠狠地拍着蓝钰的手,语气中明显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见自己的娘已经这么说了,蓝钰知道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随即勾嘴一笑,肆意风、流,“娘,你就放宽心吧,这件事除了我黄锷和娘知道,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就连她也不知道,你还担心什么?” “这样最好。”见蓝钰这么说,温娘放心了不少,但还是不忘提醒道:“钰儿,你给我记住,以后不准再去招惹她,就当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让黄锷管好自己的嘴,记住了吗?” “记住了,娘你放心好了,儿子一定不会再去招惹她,一次就够了。”蓝钰当然也知道这其中的风险,弄不好就是粉身碎骨,既然都已经尝过了,就没有必要再去冒第二次的险。 但蓝钰不知道的是,他的“好日子”已经开始了。 …… 蓝翎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自始至终不愿再看自己一眼的燕惊寒,撇了撇嘴,她不就是一时冲动冤枉了他吗?他至于生这么大气吗?再说她以前也骂过他,也没有见他这样过。 再说,吃亏的可是她,她的情香根本不需要他解,她却又是写保证书,又是对他投怀送抱,让他占尽了便宜,就算她冤枉了他,他也没吃多少亏呀! 小气鬼!蓝翎总结了一句。 不过,他生气了不理她就不会以那保证书为借口来占她便宜,如此一来的话,她岂不是会很安全?蓝翎转念一想,勾了勾嘴角,心中顿时带上了一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小得意。 燕惊寒眼角的余光把蓝翎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眸光微闪了一下,依然没有出声。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马车到了府门口,燕惊寒下了马车径直去了书房,依然没有理会蓝翎的意思,蓝翎则是心情愉悦地回 第九十六章 一碗姜汤的温暖 鲁嬷嬷在蓝金珠的耳边低语了一番,蓝金珠顿时眉开眼笑,直夸鲁嬷嬷的主意好,不但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还能一尝她的夙愿,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 蓝翎进了松竹院,一眼就看到黑风正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随即抿嘴一笑,快步往黑风跟前走去。 黑风本来是眯着眼,听到蓝翎的脚步声,便快速睁开了眼睛,见是蓝翎,随即翻身而起,撒腿就向蓝翎跟前飞奔了过来,伸着舌头,脸上一副见到主人的讨好之色。 跟在蓝翎身后的秋叶不由地放慢了脚步,拉远了和自家小姐的距离,她知道黑风见了自家小姐是一副摇尾乞怜的模样,像小猫一样温顺,但它见了自己,就不一样了,龇牙咧嘴,似乎随时都想在自己身上咬上一口,为此,秋叶见到黑风都尽量避着它,她可不敢惹它。 “汪……”黑风很快奔到蓝翎的跟前,头在蓝翎伸出的掌心上蹭了蹭,毛绒绒的大尾巴摇个不停。 蓝翎笑着捋了捋黑风脑袋上的毛,随即又拍了拍黑风的脑袋,“走,跟我一起散步去。” “汪……”黑风能听懂蓝翎的话,叫了一声,便撒腿冲出了院子。 看着黑风撒欢而跑的样子,蓝翎笑着对秋叶道:“秋叶,你就不用跟着了,我带黑风就在府里随便走走。” “是。”秋叶应了一声,感激地看着自家小姐,本来她看到黑风就害怕,更不要提和它一起散步了,小姐一定是看出来自己的害怕,才如此说的。 随后,蓝翎出了松竹院,沿着小路慢慢往玄冰潭的方向走去。 繁花似锦,落英缤纷,一路上鸟语花香,但蓝翎的心情却没有刚回来时的愉悦。 今日已经是三月初十了,离三月十五只剩下五天的时间,在这五天的时间里,她如何能避开燕惊寒或者让燕惊寒同意她在这玄冰潭里泡上半个时辰?蓝翎不知道。 但蓝翎知道的是,这王府里有几千双的眼睛在盯着她,她的一言一行都会一字不差地传到燕惊寒的耳中。 蓝翎早已就从燕惊寒和他属下的动作上看出,这玄冰潭非同一般,不过想想也是,它既然能治好她要命的毛病,怎么可能是一般的寒潭? 蓝翎不想去探究燕惊寒的王府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寒潭,但她可以肯定的是,燕惊寒不会让她下到潭水里去! 但若是她真下去了,不知他会有何反应?蓝翎倒想试探一番。 有了这种想法,蓝翎明显加快了步伐,穿过桃林,来到玄冰潭边上,踩上通向潭里的石阶,这时耳边突然刮过一道劲风,清风瞬间来到了蓝翎的跟前。 “王妃,没有王爷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下到潭水里去!”清风伸出一只手臂挡在了蓝翎的面前,声音冰冷而又生硬! 蓝翎看了清风一眼,眯了眯眼睛,刚想开口,就见黑风突然窜了出来,快速往清风的身上扑去,同时“汪”的一声,声音带着猛兽般的凶猛! 黑风如黑旋风一般朝着清风扫了过去,清风赶忙身形一闪,避过了黑风,同时怒道:“黑风,你做什么?!” 虽然黑风平日里都是朝阳伺候着,但清风也时不时地拿一些肉骨头之类的东西给黑风吃,然而让清风没有想到的是,在关键时候,这黑风竟然是一只白眼狼!帮着外人来咬他,完全就是吃里扒外! “汪……”黑风依然不买清风的帐,对着清风又咆哮了一声,龇牙咧嘴,似乎清风再敢拦着蓝翎,它还会扑上去咬他。 蓝翎不觉有些莞尔,她竟然白捡了一个忠实的护卫,而且这护卫还是燕惊寒的爱犬。 “好了,黑风,到旁边去玩去吧,我不会有事的。”蓝翎拍了拍黑风的脑袋,笑着道。 听蓝翎这么一说,黑风朝着清风又叫了声后,便撒腿跑开了。 清风更是一口气堵在了心里,这黑风刚刚明显是在警告自己不准伤害蓝翎,他竟然被一只狗给警告了,而且它还是自家爷的狗! “王妃,属下也是奉命行事,请您不要为难属下。”清风压了压心中的恼怒,看着蓝翎再度开口,但眉宇间尽显不悦。 “那好,你去问问你家王爷,同不同意我在这潭水里泡脚。”蓝翎说着在台阶上坐了下来,脱掉自己的鞋子放到了一边,又欲脱自己脚上的袜子。 见状,清风刚忙把脸扭到了一边,女人的脚只有自己的夫君才能看,她竟然要当着自己的面脱袜子,真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虽然清风很不待见蓝翎,觉得蓝翎就是来祸害自家爷的,但她怎么说名义上都是自家爷的王妃,他若是看了自家爷女人的脚,那就是侮辱了自家爷,他自然不能看。 看着清风的举动,蓝翎勾了勾嘴角,“怎么还不去?你再不去的话,我就不等了,直接脱了袜子泡脚了。” 清风进退两难,不去吧,担心真的会看到蓝翎的脚,去吧 ,又担心这是蓝翎耍的一个诡计,目的就是为了把他支走,她好下到潭里去。 清风犹豫不决,微微思索了片刻,又道:“王妃,属下想请您随属下一道去见王爷。”清风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既可以不看到蓝翎光着的脚丫子,又可以防止蓝翎趁他不在下到玄冰潭里。 “我为何要跟你一起去?”蓝翎挑了挑眉,瞅着清风,突然道:“今日早晨听王爷叫你清风,你的名字叫清风?” 清风不明白蓝翎怎么会突然问道他的名字,这跟他的名字有关系吗?清风弄不清蓝翎在打什么鬼主意,但还是道:“属下正是叫清风。” “清风?”蓝翎微微一笑,“挺好听的名字,清风拂面,两袖清风,但我怎么感觉阴风阵阵呢?” 闻言,清风抿了抿嘴没有接话,他知道蓝翎在含沙射影地说他对她有不敬之意,清风心中并不否认,他从来没有把蓝翎当成王府真正意义上的女主人,在清风的心中,蓝翎只是一个蓝巧凤派到自家爷身边的细作,对于细作,他何须什么恭敬? “和你一起保护我的那位叫什么?”蓝翎笑了笑,并没有继续揪着清风不放,突然又问了流云的名字。 蓝翎早就知道她身后有两个人监视她,但她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今日正好借此机会问上一问。 清风可不认为他和流云是暗中保护蓝翎的,听蓝翎这么一说,便觉得蓝翎是故意在讽刺他们,心中又添了几分不悦。 “流云。”清风吐出了两个字,便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蓝翎勾了勾嘴角,随意问道:“流云?他人呢?他今天怎么没有跟你在一起?” “王爷对他另有吩咐。”清风并没有看蓝翎,生硬地答了一句。 “看来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我让你左右为难,你才想请我和你一道去见王爷?”蓝翎说着没有等清风开口,声音猛地一沉:“清风侍卫,你既然叫我王妃,就应该知道最起码的礼数!你对本王妃的话语中没有一丝该有的尊重,你是没有把本王妃放在眼里还是没有把你们王爷放在眼里?!” 蓝翎冰冷而又犀利的话语让清风心中不由地一颤,突然觉得蓝翎冷若冰霜的模样和自家爷竟然有着几分相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蓝翎的话。 “无话可说?”蓝翎眯了眯眼睛,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中覆满了冰霜,接着道:“既然你无话可说,你现在就可以走了,顺便可以向王爷仔仔细细地禀 报一番,最好一个字都不要落下!” 被一个是细作的女人赶着走,清风心中的怒火肆意地燃烧了起来,不做多想,突然出手往蓝翎的后颈劈去,同时道:“那属下就请王妃暂且休息片刻!” 清风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蓝翎眸光一闪,“啊”了一声,紧接着“噗通”一声掉进了玄冰潭里。 清风顿时傻了眼,他只是想把蓝翎劈晕,自己去向自家爷禀报,他并没有想把她劈进潭水里去呀,再说,他的手都还没有碰到她,她就吓地掉了进去? “王妃?” 清风脑子开始混乱,他不知道蓝翎懂不懂水性,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蓝翎的一个诡计,他更不知道他是跳下去呢,还是不跳下去? 清风犹豫了片刻,用密语传了条消息出去,自己纵身跳下了玄冰潭。 虽然早已知道这潭水的寒冷,但进了玄冰潭,清风还是不由地一阵哆嗦,玄冰潭潭如其名,潭水像万年的寒冰,冰寒彻骨! 清风一边游着,一边睁大了眼睛寻找蓝翎的身影,但在水面下寻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蓝翎的影子,清风的心不由地沉了一分,随即又向潭水的深处去寻找。 这玄冰潭最深的地方有百丈深,武艺一般的人根本下不到那么深,若是下去,定然会没命。 清风虽然没有探过蓝翎的脉搏,但从那日在悦萧楼蓝翎叫出了流云和自己,清风便判断出,蓝翎是会武艺的,至于蓝翎的武艺到底如何,清风不得而知。 清风并不怕死,但他担心若是蓝翎在寒王府里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蓝巧凤定然会借此大做文章,那么自家爷会因为自己的一时鲁莽而处于被动之地! 清风后悔不已,使劲地游着,睁大了眼睛,想尽快找到蓝翎。 仅仅过了片刻,得到消息的燕惊寒便飞身来到了玄冰潭边,薄唇紧抿,面若冰封,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跳进了玄冰潭里。 朝阳已经出了暗室,和皓月流云一道紧跟在燕惊寒的身后,跳入了玄冰潭。 蓝翎屏住呼吸,看着一道黑影如鲨鱼一般快速地向自己这边游来,蓝翎知道燕惊寒来了,仅仅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他就已经赶了过来,自己的这一次试探跟预料的几乎不差分毫,他不会放任自己在玄冰潭里呆上半个时辰,看来,若想成功,只能从长计议。 想到这,蓝翎快速闭上了眼睛,任由身体慢慢地下沉,片刻后,便被燕惊寒拦腰抱住 ,任由燕惊寒带着游上了水面。 出了玄冰寒,燕惊寒没有理会朝阳四人,抱着蓝翎快速回了房间。 进了内室,看着蓝翎依然紧闭的双眼,燕惊寒双手一松,便把蓝翎扔到了chuang上,冰冷之极的声音随即响起,“王妃,你若想装,本王会让你一直装下去!” 被燕惊寒没有一点怜香惜玉地扔在了chuang上,蓝翎后背摔得一阵疼痛,本来还在想着,要不要借此机会睁开眼睛,谁知,燕惊寒竟然早就知道了她是装的,心中顿时有班门弄斧之感,一阵尴尬。 蓝翎快速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看着像落汤鸡一样的燕惊寒,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就见衣服全都贴在了自己的身上,胸前的春、光似乎要呼之欲出! 蓝翎的小脸顿时一红,顾不得燕惊寒浑身的寒气逼人,快速跳下了chuang,来到衣柜前面,打开衣柜,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 蓝翎转过身,看着薄唇紧抿的燕惊寒,撇了撇嘴,又从旁边的衣柜里帮燕惊寒拿出了一套衣服,塞到他的手里,同时道:“王爷,我要换衣服,您就委屈一下,到外室换。” “本王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燕惊寒冷冷地说了一句,伸开了双手,“先帮本王更衣!” 蓝翎觉得燕惊寒太没有绅士风度,他不知道女士优先?随即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我的衣服也湿透了,你不能让我先换好再帮你更衣?” “那是你自找的!”燕惊寒说着把蓝翎手中的衣服一把夺过,全部扔到了chuang上,又道:“而且本王是因为你才浑身湿透的,王妃不会不承认吧?!” 蓝翎顿时一噎,似乎真的是自己理亏,便不再跟燕惊寒作对,伸手帮燕惊寒解开腰带,脱了外衣和中衣,在脱里衣时,蓝翎很想说让燕惊寒自己脱,但看着冷冷的一张俊颜,冰封的凤眸,蓝翎一咬牙,看就看,不就是男人的裸、体吗?有什么好怕的?她前世又不是没有见过男人的裸、照。 虽然做了一番自我安慰,但蓝翎看到燕惊寒的下身时,眸光还是不由地躲闪了一下,慌忙帮燕惊寒穿好衣服。 “行了吧?你可以出去了。”蓝翎说着就要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但却听到燕惊寒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本王的头发还是湿的。”言外之意就是让她给他擦头发! 蓝翎磨了磨牙,燕惊寒这家伙是故意在找茬呀。 “王爷,你等我换了衣服再给你擦 ,不行吗?”三月的天虽然不冷,但一身湿衣服穿在身上,蓝翎已经感到浑身凉飕飕的,她担心时间长了,自己可能就要染上风寒了。 然而燕惊寒此时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不行!”话语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忍! 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似乎还是自己理亏,蓝翎只能依着燕惊寒,先把他的头发擦好。 帮燕惊寒打理妥当,已经过去整整两炷香的时间,蓝翎浑身冰冷,不过燕惊寒并没有再继续刁难蓝翎,而是快步出了房间。 “小姐,您没事吧?”秋叶见燕惊寒出去了,这才快步进了房间。 秋叶自然看到了燕惊寒抱着浑身湿透的小姐进了房间,原本担心不已,但又不敢多问,不过后来听到房间里传出的说话声,秋叶一颗心才放下了一些。 “没事,等一下你去帮我熬一碗姜汤来。”说着,蓝翎秀眉轻皱了一下,“还是熬两碗吧。” “是!”秋叶抿嘴偷偷笑了笑,帮着蓝翎把湿衣服换了下来,随后蓝翎便让秋叶去熬姜汤,自己擦拭头发。 …… 朝阳四人都已经换好了衣服,齐齐地侯在密室里。 “清风,我们都知道你因为王妃的身份不待见她,但你要知道,做属下就要有做属下的样子!而不是擅自插手主子的事情!”流云首先开口,刚刚的事情,他们都已经非常清楚,流云的话没有给清风留有一丝情面! “流云,你就少说两句,再怎么说,清风也是为了爷好。”朝阳看了清风一眼,很怕清风因为流云的话,面子挂不住。 “为了爷好?”流云并不赞同朝阳的话,“他若真为了爷好,就应该知道爷想什么,爷心里想要什么,而不是自以为是自作主张!” 被流云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清风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你知道爷心里想什么,爷想要什么?” “不知道。”流云答得非常干脆。 “不知道,不知道你还把我骂了一顿,真有你的。”清风没好其地回了流云一句。 “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爷因为王妃笑了,这你们知道吗?”流云说着扫了三人一眼。 三人心中齐齐一怔! 他们的爷竟然也会笑?他们跟了爷整整六年可从来没有看过自家爷笑过! “爷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朝阳顿时来了精神,对流云绝对是羡慕加嫉妒,为什么他没有看到爷笑的样子? “忘了。”流云一把把朝阳伸过来的头推开,“要想知道,等哪一天爷心情好,你让爷笑给你看。” “那我是活得不耐烦了。”朝阳咕哝了一句,其余三人都呵呵地笑出声,密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了起来。 “清风,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流云又看向了清风,“不管王妃是什么身份,但她对爷来说是不同的,只要她不做出伤害爷的事情来,我们就要帮爷守护好这一分难得的不同,你们明白吗?” 三人都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爷并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还没有一个女人能融化爷心中的寒冰罢了。 听了流云的话,清风对蓝翎的敌意已经完全消散了。 在清风的心里,燕惊寒不仅是他的主子,而且还是他的再生父母,只要自家爷高兴,赴汤蹈火,他都万死不辞,更不用说对一个女人的看法了。 为此,在燕惊寒来的时候,清风主动领罚,去了暗室思过。 …… 秋叶很快熬好了两碗姜汤,用食盒提到了蓝翎的面前,蓝翎喝了一碗,看着剩下的一碗,对秋叶吩咐道:“你去把这碗送给王爷。” “小姐,奴婢觉得这碗姜汤您亲自送去更能表现诚意,说不定王爷一高兴,就不生您的气了。”秋叶看着燕惊寒身上寒气逼人,觉得一定是自家小姐掉进水里惹恼了王爷,小姐若是亲自给王爷送姜汤,那就是主动示好,王爷可能顺势也就原谅了小姐。 蓝翎当然知道燕惊寒在生气,原本今日早晨冤枉了他就惹恼了他,而刚刚又故意试探他跳进玄冰潭,更加惹恼了他,而蓝翎本来就觉得燕惊寒是一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黑心黑肺的家伙,她一而再地惹恼他,用一碗姜汤就想把他哄好,这种可能性很小。 再说,她干嘛要哄他,他生气了离她远远的,正好可以避免他又找借口占自己的便宜,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 至于她让秋叶多熬了一碗姜汤,只是她不想他因她染上了风寒又找她麻烦罢了。 蓝翎在心中对自己解释了一番,就听见秋叶接着道:“小姐,您也知道奴婢向来胆小,原来见了王爷就心存畏惧,而现在王爷生气了,奴婢就更不敢去见王爷了,我的好小姐,您就体谅奴婢一下,自己去送吧。”秋叶说着把食盒放到了蓝翎的手中。 蓝翎微蹙着秀眉,觉得 自己完全是没事找事,这碗姜汤已经变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那我去送。” 蓝翎觉得她肯定是喝不下第二碗,若是倒掉的话,太浪费了,为了避免浪费,她就委屈自己一下给燕惊寒送去算了。 蓝翎又做了一番自我安慰,提着食盒出了房间,秋叶偷偷抿嘴一笑。 很快,蓝翎来到燕惊寒的书房前面,见朝阳皓月都盯着自己手里的食盒看,顿时觉得脸有点微微发烫,抿了抿唇,继续往二人跟前走去。 朝阳皓月齐齐给蓝翎行了一礼,蓝翎点了点头,就见朝阳看着自己手中的食盒嬉笑道:“王妃,您是来给王爷送吃的?是您亲手做的?”朝阳说着挠了挠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犯难的事,“王妃,现在快到午膳点了,那午膳还照常吗?王妃,您别怪属下多嘴,属下只是觉得王爷现在吃饱了,等一会就吃不下了,所以呀,要提前问一声。” 蓝翎顿时满头黑线,觉得朝阳就像一个噪舌的八哥,他怎么这么多话呢? “午膳照常。”蓝翎淡淡地说了一句,便快速推开了燕惊寒书房的门,抬脚迈了进去。 本来吧,蓝翎觉得自己给燕惊寒送姜汤就挺怪异的,此时又被朝阳这么一说,蓝翎更是觉得这“山芋”不但烫手而且烫脸,她的耳根子都感到一阵发烫。 看着蓝翎似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朝阳快速把房门合上,朝着一旁的皓月挑了挑眉,眉眼中尽是自鸣得意,皓月只是冷冷地看了朝阳一眼,懒得理他。 燕惊寒自然也是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蓝翎也让秋叶给他熬了一碗姜汤,而那碗姜汤此时正放在她手中的食盒里。 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刹那,燕惊寒的心莫名地震了一下,他清楚地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快速地划过,他想抓住,但又害怕抓住。 在燕惊寒三岁的时候,他的母妃就去世了,死在了原本最信任的一个姐妹手中,虽然他的父皇为他的母妃手刃了那名妃子,但他的母妃再也回不来了。 一个三岁的孩子,没有了母爱,而高高在上的父皇除了国事就是他的那些妃子,一个月难得看他一次,从那时起,燕惊寒的心便慢慢地冰封了起来。 没有温暖,没有爱,只有虚情假意,甚至是背后痛下杀手!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看着这一切,燕惊寒的凤眸越来越冷,对女人越来越厌恶! 然而让 燕惊寒没有想到的是,被蓝巧凤当成棋子塞给自己的蓝翎会让他兴起了把她留在身边的念头,甚至一次次地破例,一次次地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燕惊寒当然一直都记得蓝翎的身份,但却又忍不住怀疑她的身份,他希望她不是蓝致绅的女儿,希望她跟蓝巧凤没有任何关系,但这只是他的奢望罢了。 而从听说了蓝翎让秋叶给他熬了一碗姜汤后,燕惊寒面前的公文便再也没有挪动过位置,燕惊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 进了书房,蓝翎见燕惊寒并没有抬眼看她,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快步来到了燕惊寒的身旁,把食盒放到了燕惊寒的案桌上。 “何事?”燕惊寒淡淡地开口,眼睛依然停留在公文上。 “我让秋叶给我熬姜汤,顺便也给你熬了一碗,你趁热把它喝了。”蓝翎一口气说完,快速把食盒打开,把里面的姜汤端了出来,放到燕惊寒的面前。 蓝翎的话语平淡无波,似乎只是在例行公事,这让燕惊寒的剑眉微皱了一下,抬眼看向蓝翎。 “本王为何要喝?”燕惊寒看着蓝翎波光潋滟的剪水秋眸,淡淡地问了一句。 “姜汤可以驱除寒气,对身体有好处。”蓝翎当然不会说她担心燕惊寒因她染上了风寒,但她的话语似乎也还是那个意思,这让蓝翎自己有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你关心我?” 燕惊寒的话语很轻,但却在蓝翎的心中重重地敲了一下! 她关心他?她为何要关心他? 他一次次地欺负她,占她便宜,她干嘛要关心他?!她还打算找他算账呢! 蓝翎当然不承认! 她让秋叶给他熬姜汤只是不想他染上风寒找她麻烦罢了。 “我当然关心你,你是我夫君呀。”蓝翎突然笑着道,笑容如烟花般灿烂! 但燕惊寒的心中却莫名生出了一丝不悦,“是吗?你若真把本王当成你的夫君,你还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哪种事情?”蓝翎觉得燕惊寒话中有话,并不是单只她故意跳入玄冰潭这件事。 “哪种事情,你会不知道?”燕惊寒看着蓝翎的凤眸带着明显的审视。 “燕惊寒,我确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跳到玄冰潭里,只是为了想到潭水里去游泳,仅此而已。”蓝翎猜想燕惊寒会说着这 第九十七章 困了,心还跳得这么快? 蓝钰领着黄锷进了春香楼便见春香楼的老、鸨刘妈妈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这刘妈妈四十来岁,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虽然已不是花样年华,但人家依然是风韵犹存,一双媚眼也是勾、魂摄、魄! “蓝公子,您好些日子没来了,姑娘们想您可想得紧呢!”刘妈妈来到蓝钰的跟前,给蓝钰行了礼,话语中更是飘着浓浓的香粉味。 “是吗?”蓝钰笑着道:“刘妈妈恐怕不是想本公子吧?想的应该是本公子钱袋里的银子。” “哎呦,蓝公子,您要是这么说,奴家可就要不依了,天地良心,蓝公子不掏一个子,奴家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刘妈妈的这句话倒也不是完全是奉承蓝钰,而是蓝钰的身份决定了蓝钰在这京城里可以横着走! 姑姑是当朝太后,爹爹是百官之首,妹妹又是中宫皇后,这样的一个身份,到哪里,人家巴结还来不及呢,谁还敢跟他收银子? 蓝钰当然也知道自己是人们争相巴结的对象,到这春香楼想见头牌幽兰,根本就不需要预约排队,想见随时都可以见。 那幽兰可是春香楼的顶梁柱摇钱树,很多人即使想给幽兰赎身,也出不起那银子,但蓝钰觉得,他若是给幽兰赎身,这刘妈妈决计是不敢收他的银子,为此,蓝钰才如此轻易对黄锷许下这个承诺。 “好了,刘妈妈,你心里想什么,本公子还不知道?”蓝钰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口舌上,他今日一整天心情都有些郁闷,想等一会找那名清倌好好放松放松。 蓝钰说着已经来到楼梯口,抬脚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蓝公子,您想让哪位姑娘伺候?”刘妈妈紧跟在蓝钰的身后,陪着笑脸问道,在刘妈妈的眼中,蓝钰可是一个祖宗,是她有一百个脑袋都得罪不起的祖宗。 “本公子先去幽兰房中坐坐,刘妈妈也一道吧。”蓝钰并没有立即说明来意,上了二楼,径直往幽兰房间方向走去。 黄锷喜滋滋地跟在蓝钰的身后,心中早已急不可待! 听蓝钰这么一说,刘妈妈顿时面露难色,快走了两步,来到蓝钰身旁,弱弱地开口,“蓝公子,北宁的瑞太子刚刚进了幽兰的房间,您现在过去的话,恐怕不太好,要不,您去水仙的房中,如何?” 刘妈妈向来知道蓝钰最喜欢清倌,对幽兰早就腻了,她不明白这蓝钰今天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又想起幽兰来了 。 若是旁人在幽兰的房里,刘妈妈并不觉得难办,在这京城里有谁敢在春香楼里跟蓝大公子抢女人?当然这里面要除去燕惊寒和慕容笑尘,因为这两人根本就不会来她的春香楼,但瑞太子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北宁的太子,听说寒王爷大婚那天,他大闹了婚礼,之后皇上太后寒王爷都当没事人一般,皇上甚至还要治寒王妃一个不敬之罪,由此可见,这瑞太子可是皇上的座上宾,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 蓝钰一听上官云瑞在幽兰的房中,顿时就想到了那日上官云瑞在蓝翎婚礼上泼蓝翎脏水一事,这件事那天之后早就被传了个沸沸扬扬,蓝钰自然也知道得非常清楚。 现在,在蓝钰看来,蓝翎不但是他的妹妹,更是他的女人,上官云瑞那么欺负她,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那上官云瑞身份再怎么尊贵,那他也只是北宁的太子,他难道不知道他们蓝相府在东楚的地位?恐怕连当今皇上都要让着蓝家三分! 那上官云瑞竟然敢欺负到蓝家的头上,蓝钰觉得这口气他咽不气,他一定要为蓝翎出一口气! “公子,属下觉得瑞太子有点欺人太甚!根本就没有把公子放在眼里!” 黄锷本来心中正美得冒泡,想着要不了多久,幽兰就是他一个人的了,他想如何就如何,然而此时一听上官云瑞在幽兰的房中,心中顿时醋意翻滚,恨不能把上官云瑞一把揪出来。 但黄锷也不是傻子,他早就看出来自家公子因为二小姐被上官云瑞诬陷一事对上官云瑞很是不满,而此时正好可以借那件事情刺激一下自家公子,让自家公子为自己出头,把幽兰抢过来。 蓝钰本来就想找上官云瑞算账,被黄锷这么一煽风点火,顿时不再考虑,径直就往幽兰房间的方向走去,同时道:“本公子也一年没有见到瑞太子了,正好趁此机会见上一见。” 刘妈妈看着蓝钰瞬间冷下去的俊脸,心顿时咯噔一声,这蓝公子想干什么?他不会是想去跟瑞太子抢幽兰的吧? 刘妈妈心中暗叫不好,这两祖宗要是打起来,还不把她春香楼给掀了? “蓝公子,水仙可是刚来没几天的清倌,长得可一点都不比幽兰差,而且人家还弹了一手……”刘妈妈跟在蓝钰的后面急切地说着,但她还没有说完,便被蓝钰冷冷地打断,“好了,刘妈妈,你不用跟着本公子,你去告诉水仙在房中等我,本公子片刻后就过去。” 刘妈妈还想说什么,但看着黄锷看向她的恶狠狠的眼神,只能生生停下了脚步,暗暗祈祷蓝钰和上官云瑞不要在她这里打起来。 蓝钰领着黄锷很快就来到了幽兰的房间门口,见上官云瑞的贴身侍女映霞正候在门旁,她见到自己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这让蓝钰更是一口气堵在了心里。 认识上官云瑞的人都知道,他身边一直有一名贴身侍女,上官云瑞不论到哪里,都会把这名侍女给带着,就连逛青、楼都不例外。 上官云瑞在外人的眼里一般都是笑容满面风、流倜傥,极易和人亲近,但他的这名侍女却是恰恰相反,姿色一般,而且整天板着一张脸,仿佛谁欠了她几百两银子,谁见了都不喜,为此很多人弄不明白,这映霞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上官云瑞如此地看重? “你眼瞎了,不认识我们公子?!”黄锷本来就怒火中烧,此时见映霞根本不把自家公子放在眼里,更是怒不可遏,不做多想,便朝着映霞辱骂道。 闻言,映霞的眸中顿时划过了一道寒光! 冰冷而又低沉的声音直透黄锷的耳膜,“我看你不但是眼瞎了,而且是活得不耐烦了!” 黄锷自从跟了蓝钰一直是吃香的喝辣的,很多人巴结他还来不及呢,更不要说当着面骂他了,而今日,他不但被人骂了,而且还被一个女人骂了?这让黄锷顿时怒火冲天,快速出手就要去掐映霞的脖子!手法阴狠毒辣! 黄锷能当上蓝钰的贴身侍卫也是有两下子的,一般人可不是他的对手,当然很多人就不敢跟他动手。 黄锷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武艺也很自信,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会打不过一个女人,然而“咔嚓”一声,紧接着手腕处剧烈的疼痛感,让黄锷瞬间冷汗直冒,牙齿也疼得直打哆嗦,“践人!你竟敢伤老子……老子要扒了你的皮!” 到了这时黄锷依然不知死活,就见映霞突然身形一动,把黄锷踹躺在了地上,一脚踩到了黄锷的脸上,阴冷之极的声音也紧接着响起,“既然你这么喜欢被人剥皮,那我就成全你!” “放了他!”蓝钰抿着唇,压抑着心中翻滚的怒气! 黄锷是他蓝钰的人,被这丫头扭断了手腕不说,还被她踩在脚下,蓝钰觉得颜面无存! 映霞根本就不搭理蓝钰,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慢悠悠地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似乎真打算给黄锷剥皮。 看着映霞的动作,黄锷一阵心惊胆寒 ,他可不想死,他还没有尝过幽兰的味道呢。 “住手!”蓝钰怒道,随即看向幽兰的房门,“瑞太子,你就是这么管教你的侍女的?!” 此时,春香楼里的很多人已经听到了蓝钰这边的动静,刘妈妈自然也知道,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阻,因为他们知道这瑞太子和蓝公子他们谁都惹不起,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房间里坐在桌旁的上官云瑞这才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冲着一旁的幽兰挑眉一笑,随后才慢慢地朝房间门口走去,幽兰也随即站起身跟在了后面。 在到房门跟前时,幽兰快步上前,帮上官云瑞拉开房门,又侧身站到一旁。 看着眼前的情形,上官云瑞依然笑得好不妖孽,“啪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摇了两下,这才开了金口,“这不是蓝大公子吗?今日怎么有空来找幽兰了?本宫可听说,蓝大公子有好一阵子没来幽兰这里了,幽兰为此伤心了好久,这不,还是本宫劝了她几句,她才对本宫有了笑脸,本宫原来还以为蓝大公子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今日一见方才知道是本宫想多了,蓝大公子,你说,本宫说的对吗?” 上官云瑞似乎没看到被映霞踩在脚下的黄锷一般,自顾自地对蓝钰说了一番,这让蓝钰的脸一阵红,一阵青! 而黄锷更是惨白着一张脸,疼得快要晕过去了。 映霞看了上官云瑞一眼,并没有出声,而是从袖中拿出了一块帕子,细细地擦拭着匕首,大有磨刀霍霍的味道,看得黄锷心中瑟瑟发抖。 “瑞太子,本公子要提醒你,这里可是东楚的京城,而不是你北宁的太子府!凡事还是留有三分余地的好!” 蓝钰的话语中已经带上了野兽般的凶狠,威胁之意甚是明显! 映霞眸中顿时划过一道寒光,瞬间加大了脚上的力度,黄锷更是疼得龇牙咧嘴。 “蓝大公子这是在威胁本宫?”上官云瑞收起了折扇,在手指上转了两圈,瞅着蓝钰,笑着开口,“本宫可是你们皇帝邀请的贵宾,蓝大公子没有对本宫尽地主之仪不说,还来跟本宫抢幽兰,莫不是这就是东楚的待客之道?明日本宫进宫的时候,正好向你们皇帝请教请教。” 听上官云瑞这么一说,蓝钰心中暗叫不好,他虽然不太关心现在的局势,但他还是从他爹爹那知道了一些。 皇上燕鸣轩能坐上皇位,他姑姑蓝巧凤在这其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燕鸣轩登基之前在他姑姑名 下教养,对他姑姑的话是言听计从,但登基之后,燕鸣轩和他姑姑已经是面和心不和,燕鸣轩已经开始找着机会打压蓝相府,而他姑姑也有她自己的谋划。 蓝钰知道,这件事本来就是黄锷无礼在前,上官云瑞若是真把这件事拿到朝堂上去讲,蓝钰猜想燕鸣轩肯定会拿这件事做文章,那么到了那时,他姑姑还不扒了他的皮? 蓝钰这个时候方才相通了厉害关系,随即陪上了笑脸,“瑞太子严重了,我只是跟瑞太子开了个小玩笑,瑞太子不要往心里去。” “是吗?”上官云瑞挑眉一笑,“自从蓝二小姐大婚之日,本宫一时兴起开了一个玩笑之后,本宫就知道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玩笑开大了会很惨的!” 上官云瑞这是在含沙射影地说他要倒霉了!蓝钰压了压心中肆意翻滚的怒气,没有出声。 “幽兰,本宫带你去美人湖坐画舫游湖,如何?”上官云瑞不再理会蓝钰,伸手搂上幽兰的纤腰。 “好呀,太子您带奴家去哪里,奴家都愿意。”幽兰千娇百媚,柔若无骨地靠在了上官云瑞的身上。 “走。” 上官云瑞搂着幽兰调笑着出了房间,映霞看着上官云瑞的背影,抿了抿唇,又狠狠地踹了黄锷一脚,这才收起匕首和帕子,跟在了上官云瑞的后面。 见三人下了楼,蓝钰看着黄锷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没用的东西!” 黄锷连滚带爬地跪在了地上,“属下请公子责罚!” “回府!”蓝钰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往楼梯口走去,看到站在一旁静若寒蝉的刘妈妈,恶狠狠道:“今晚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本公子会让这春香楼从此在这世上消失!” 蓝钰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刘妈妈听的,也是说给所有看到这件事的人听的,刘妈妈连连点头称是。 …… 寒王府松竹院 蓝翎用完晚膳,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热水澡,之后就把秋叶打发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蓝翎坐在桌旁,翻着她无意间在自己的那堆嫁妆里发现的一本记录这片大陆人文地理的书籍。 蓝翎本来就想了解她现在的这一片大陆,等她离开这里,找一个适合她生存的地方,没有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这让蓝翎欣喜不已。 根据这本书上所说,这片大陆四分天下,东楚,北宁,南岳,西齐,东楚,北宁多平原 ,土壤肥沃,南岳多丘陵,土地贫瘠,而西齐多草原,兵强马壮! 因为北宁是上官云瑞的地盘,而南岳现在是对东楚俯首称臣,这两国对蓝翎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去处,而西齐似乎便成了唯一的选择。 一想到西齐广袤无垠的草原,蓝翎便有一种策马扬鞭畅快淋漓的感觉,心中还是很喜欢这样的地方。 有了目的地,蓝翎便开始盘算着如何在不惊动燕惊寒和他手下的情况下在玄冰潭里泡半个时辰,如何顺利离开这京城又会不被发现。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子时,蓝翎看了看一旁的沙漏,站起来把书塞到她的衣柜里,熄灯,上chuang。 鉴于她一天之内把燕惊寒惹恼了三次,午膳和晚膳的时候燕惊寒都没有出现在桌旁,而且此时已经是子时,蓝翎觉得燕惊寒八成是不会回来睡了,她也就不用再担心被他找借口占便宜,她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然而蓝翎也仅仅是高兴了半炷香的时间,还没睡着的时候便听到了房间的门被推开的声音,随即猛地一下坐了起来,透过罗帐的小孔,看着踏着月光快步往内室走来的燕惊寒。 只有斑驳的月光,又因为距离较远,蓝翎看不清燕惊寒脸上的神色,只看到他挺拔的身影,听到异常响亮的脚步声! 心,不由地跳快了一分,蓝翎抓紧了被她抱在怀里的锦被,轻轻地摇了摇头,想摇走心中那莫名的慌张,但却徒劳无功! 燕惊寒的身影越来越近,蓝翎感到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她知道,她在害怕,但她怕什么?她怕被他欺负?怕被他占便宜? 蓝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燕惊寒拨开珠帘进了内室,对上那双深邃如幽潭般的凤眸,蓝翎的眸光本能地躲闪了一下,随即快速躺下,不再看他。 燕惊寒没有出声,脱了衣服,这才掀开罗帐,看着背对着他的蓝翎,眸光微闪了一下,脱掉鞋子,上chuang躺了下来。 “过来。” 燕惊寒的声音在蓝翎的背后响起,蓝翎的秀眉快速地蹙了起来,想到了她写的那份保证书,顿时一阵头疼。 “王爷,夜深了,休息吧。”蓝翎压了压心中那股莫名的慌张,轻轻地说了一句。 “过来。” 又是轻轻的两个字,但蓝翎却在这两个字中听出了不容拒绝的强势!心,似乎更慌了。 蓝翎慢慢转过身看向燕惊寒,扯了扯 嘴角,开口道:“王爷,睡觉的时候,两个人靠得太近对身体不好,所以为了您金贵的身体,我还是不过去的好。” 蓝翎觉得这虽然是她找的借口,但也是有科学依据的,她呼出的二氧化碳被他吸进了身体里,当然对他身体不好了。 但这句话听在燕惊寒的耳中却是另外一番意思,他每次抱着她的时候,他的某处总是处于兴奋之中,而一直得不到发泄,自然是对他的身体不好。 如此一想,燕惊寒便感到他的某处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剑眉微皱了一下,长臂一伸,“王妃,不要忘了你写的保证书。” 听着燕惊寒的话,蓝翎抗拒的动作快速停了下来,狠狠地瞪了燕惊寒一眼,似乎只能任由着他把她搂在了怀里。 温暖的怀抱,好闻的松竹的清香,蓝翎的心中再一次纠结,迷茫,不知如何自处! 她是他的王妃,她是他政敌的女儿,她是要对他不利的一颗棋子! 她清楚,他比她更清楚! 他心里喜欢她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燕惊寒这样一个冷酷的男人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欲对他不利的女人,恐怕他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但蓝翎知道的是他喜欢她的身体,这是人的一种身体本能的欲、望,燕惊寒是一个男人,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有这种本能的欲、望。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蓝翎虽然把燕惊寒恨得牙痒痒,恼他用一些无耻的手段威胁她欺负她,占她便宜,但蓝翎知道燕惊寒并不是一个卑鄙的小人,就凭他每次在关键时刻都能控制自己,并没有趁人之危。 每一个女孩都希望遇见自己的白马王子,谈一场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爱情,蓝翎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蓝翎知道细水长流的爱情才更加现实更加牢固,但少女情怀总是诗,她不相信她会对哪个男人一见钟情,但她希望她能遇到让她一见钟情的男人。 蓝翎知道,像燕惊寒这样的男人,尊贵的身份,俊美的容颜,冷酷的气质,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她虽然没有对他一见钟情,但若是相处久了,也保不准她真的会爱上他。 然而,蓝翎更知道的是她若是爱上了燕惊寒,以她的身份,以蓝巧凤把她嫁给燕惊寒的目的,以及燕惊寒对她的定位,她将被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蓝翎当然不会看着这种事情发生,她不会给燕惊寒让她爱上他的机会! 拨开心中一层淡淡的迷雾,蓝翎心中的慌乱似乎减轻了一些,静静地靠在燕惊寒的怀里,轻轻合上了眼帘。 温香暖玉在怀,鼻翼间全是她如兰似麝的幽香,燕惊寒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慢慢地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 感受着燕惊寒手臂的力度,蓝翎心突地又跳快了一分,但她并没有出声指责燕惊寒。 “为何不说话?”怀中人儿出奇的安静,燕惊寒突然有些不适,薄唇贴到蓝翎的耳边,轻声问道。 热气喷洒在耳边,蓝翎顿时感到耳根一阵发烫,转了转头,拉开了点距离,“我困了。” 被燕惊寒搂在怀里,蓝翎的躲闪对燕惊寒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反而更加激起了身体某处的渴望。 “困了,心还跳得这么快?”燕惊寒伸手挑起蓝翎的下颚,让蓝翎不得不睁开眼睛看着他。 一双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带着三分羞涩,三分胆怯,三分慌张,还有一分深夜中的魅惑,这些都让燕惊寒百看不厌! “你听错了!”蓝翎把燕惊寒的手拨到一边,自然是一千个不会承认。 “是吗?”燕惊寒看着蓝翎的娇颜上早已覆满了不打自招的粉色,薄唇微微动了动,“王妃,你可知道说谎骗本王是要付出代价的。” 燕惊寒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沙哑,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它却如一颗石子投向了看似平静的湖面,蓝翎似乎不仅听到了叮咚的响声,似乎还看到了因它震出的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蓝翎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 该拒绝吗? 当然应该拒绝,她不爱他,他更不会爱她! 能拒绝吗? 当然不能,她完全受制于他,她处处处于被动之地! 看着燕惊寒薄唇慢慢地靠近,蓝翎不愿意去想这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台阶,其实她并不厌恶他吻她。 当冰凉的感觉在唇上蔓延,蓝翎已经合上了眼帘,任由燕惊寒的薄唇一遍遍地在自己的心中溅起一朵朵的水花。 愉悦的感觉传遍四肢百骸,胸前的衣衫早已凌乱不堪,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娇喘声此起彼伏。 身下人儿的柔顺更是让燕惊寒欲罢不能,大手不由地慢慢向下移去,这时房间外传来了朝阳的声音,“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朝阳的声音如 一把利刃瞬间便划开了房间里的涟漪,蓝翎瞬间便睁开了迷离的双眼,一把推开燕惊寒,慌忙把胸前的衣衫合拢好。 突然被打断,蓄势待发的某处自然是不乐意,做着无声的抗议! 燕惊寒剑眉紧皱,便又听到了朝阳的声音,“爷?” “知道了!”燕惊寒压了压身体里排山倒海的欲、望,快速下了chuang。 站在房门外的朝阳听着自家爷明显带着怒火的三个字,心中有些疑惑,爷好像在生气?难道又是王妃惹恼了爷? 隐在暗处的流云自然听到了刚刚房间里的动静,看着朝阳不明所以的模样,顿时对他投去了一抹同情的目光,觉得这小子若是再不管好自己的嘴的话,八成要惨了。 片刻,燕惊寒出了房间,快步往院外走去,朝阳急忙跟上。 出了院子,朝阳见自家爷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赶忙劝道:“爷,您怎么了?王妃惹您生气了?爷,属下觉得您没有必要和王妃叫真,王妃现在不跟你说实话,只是她现在还没有想明白,等她想明白了,属下觉得她肯定会把她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您。” 朝阳刚一说完,就看到自家爷带着火气的凤眸快速地扫向了他,朝阳顿时一个激灵,难道他说错了什么? 燕惊寒压了压心中的浴火,沉声问道:“她没想明白什么?” “王妃她现在的身份呀。”朝阳不明白自家爷为何会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爷,王妃是个聪明人,她迟早会意识到您是跟她过一辈子的人,您才是她一辈子的靠山,她以后凡事都得倚靠您,她必须跟你站在一起,如此一来的话,王妃肯定就会把她知道的都告诉您了。” 朝阳觉得他这么一说,自家爷定然就不生王妃的气了,心中还在暗暗得意,不想却听到了自家爷冷冷的声音响起,“你拿着府里的月银成天尽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从明日起扣除半年月银,小惩大诫!” “啊!”朝阳顿时傻眼了,他到底说错了什么,爷要扣他半年月银,这不要他命吗? “爷……”朝阳觉得自己冤得很,但又不敢问,担心莫名其妙又说错了话。 “闭嘴!”燕惊寒觉得朝阳再不闭嘴的话,他肯定会一掌把他拍飞掉。 朝阳乖乖闭上了嘴巴,默默地跟在燕惊寒的身后,心中想着等到了明日一定要问一下流云他的半年月银到底是怎么飞掉的。 燕惊寒快步进了 第九十八章 我爱你的心,谁也阻止不了! 第二日,早膳过后,燕惊寒去了书房,蓝翎站在院子里,抬眼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听着风吹过竹林,竹林传出沙沙的响声,心已飘远。 燕惊寒怀里的温暖,薄唇在她唇上燃烧的炙热,大手在她身上荡出的无以名状的感觉,早晨的一幕幕清晰地印在蓝翎的脑海中。 蓝翎曾听人说过,一个动作重复了21次就会变成一种习惯,但燕惊寒吻她的次数加起来绝对没有21次,但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吻,而且在其中慢慢地*。 蓝翎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也可以把性和爱分开,她知道,她并不爱他,但她却不厌恶他的吻,为什么会这样?蓝翎想不明白。 蓝翎一直觉得女人都是因爱而性的,而她和燕惊寒的这种关系,让蓝翎纠结,迷茫,理不清,道不明。 但蓝翎知道,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越陷越深,成为自己曾经最不屑的那种女人,更害怕自己因性而爱,真的爱上燕惊寒,到那时,她将会千疮百孔甚至粉身碎骨! 为此,她必须尽快泡了玄冰潭,尽快离开这里! “汪……” 脚边黑风的叫声打断了蓝翎的思绪,蓝翎低头看了黑风一眼,顺着黑风看着的方向看去,便看到秋叶正站在院子门口,右手捂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 蓝翎看着秋叶的模样,快步走了过去,秋叶也慢慢抬脚进了院子。 “秋叶,你的脸怎么了?”蓝翎还没有来到秋叶跟前,便出声问道。 “小姐,奴婢刚刚在洗衣苑帮您洗衣服,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一只马峰,奴婢也没有招惹它,它就突然跑到奴婢的脸上蛰了一下。”秋叶觉得自己甚是倒霉,无缘无故就被一只马峰给蛰了,而且半边脸上正火辣辣地疼。 蓝翎一听,连忙道:“你把手拿开,我看看你的脸。” 秋叶慢慢地把手拿开,蓝翎一看,好看的秀眉顿时皱了起来,就见秋叶的右脸已经完全肿起来了,而且红得吓人,看来必须马上弄点药抹一抹才行。 “很疼吗?”蓝翎关心地问道。 “有一点点。”秋叶不想自家小姐担心她,脸上勉强挤出了点笑意。 “看你的样子就不止一点点。”蓝翎瞥了秋叶一眼,随即看向不远处的一棵松树,“流云!” “王妃!”流云快速现身,来到蓝翎的跟前,行了一礼,心中也已经猜到蓝翎叫他出来做什么。 “府里有没有大夫?”虽然被马峰蛰了并不是什么大病,但蓝翎觉得秋叶的情况还是最好让大夫看一下。 “回王妃,府里没有大夫。”流云当然知道自家爷的医术在整个东楚可是屈指可数的,但自家爷的身份摆在那里,没有人有资格请爷给他们看病,更不要说是一个丫头了。 “真的没有?”蓝翎眯了眯眼睛,话语中更是带上了明显的质疑。 流云依然面不改色,“回王妃,王爷确实懂医术,但王爷不是大夫,不会随便给人看病。”流云也没再遮掩,心中想着王爷擅长医术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他没有隐瞒的必要。 “我可不敢请他给秋叶诊治。”蓝翎一想到她写下的那张保证书,就觉得求谁都不能求燕惊寒,他黑心黑肺的程度绝对能让人欲哭无泪。 流云嘴角抽了一下,没有出声。 “流云,你去请一名大夫过来给秋叶看看,你若是担心王爷不同意,你可以先向王爷禀报一番,我没有意见。” 自家爷有这么不近人情吗?流云心中说了一句,但还是应了一声,“是!”随后,快速出了院子。 流云自然是去了书房向燕惊寒禀报了一番,燕惊寒听后,自然也不会对一个丫头上心,便依了蓝翎,让管家谢安派人去请济世堂的大夫来给秋叶看看。 不到半个时辰,谢安便向蓝翎禀报,说济世堂的大夫到了,正在一偏厅等候。 秋叶虽然只是一个丫头,但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为了秋叶的闺誉着想,谢安并没有把大夫领到秋叶的房中,而是领到了一个偏厅,想让秋叶自己过去。 蓝翎本想让秋叶回她自己的房间休息,但秋叶死活不愿意,说被马蜂蛰了一下并不是什么大病,没什么关系,还是要跟在蓝翎的身边伺候着,蓝翎也没有勉强,这时听谢安说大夫来了,便和秋叶一道跟着谢安往偏厅而去。 到了偏厅门口,蓝翎便看见一名身着藏青色衣衫的男子正坐在厅里,他的手边放着一个药箱,男子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向蓝翎,蓝翎看着男子的眼睛,顿时一惊,他怎么来了?他来做什么? 蓝翎心中疑惑不已,但脚上的动作并没有一丝停顿,抬脚迈过门槛,进到厅里。 男子快速站了起来,待蓝翎走近,弯腰行了一礼,但并没有出声。 “聂大夫,秋叶姑娘被马蜂蛰了一下,你帮她看看。”谢安只知道济世堂有好几位 出诊的大夫,至于谁是谁,长的是何模样并不清楚,所以,男子来时自称姓聂,谢安便叫他聂大夫。 “好,请姑娘把脸上的面纱取下来。”男子眸光轻轻从蓝翎脸上掠过,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秋叶。 秋叶早就照过了镜子,知道自己的右脸肿得就像一个包子,真是丑死了,但老是用手捂着也不是事,便找了一块面纱蒙在了脸上。 “哦。”秋叶慢慢把面纱取了下来,看向男子。 男子仔细看了看秋叶的脸,随即看向管家谢安道:“管家可否帮我取一杯水来?” “好,你稍等。”谢安看了蓝翎一眼,快速出了偏厅。 见谢安出去了,男子便又对秋叶道:“秋叶姑娘,你的脸不宜吹风,你去把门合上。” 秋叶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应了一声,快步来到偏厅的门口,把门合上,但她刚想转身,便感到一阵眩晕,快速瘫倒在了地上。 蓝翎的眸光清淡如水,看着男子快速收回了手,并没有开口。 “翎儿……”慕容笑尘轻轻唤了一句,看着眼前让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虽然距离上一次见面仅仅只有三天的时间,但慕容笑尘对蓝翎的思恋却如潮水般难以抑制,他想见她,他想看她那双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他想听她宛如清泉般的嗓音! 然而慕容笑尘知道燕惊寒的王府可不是他能随意闯的,弄不好见不到翎儿不说,还可能连累了她,为此,慕容笑尘这几日只能静待时机。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慕容笑尘终于等来了光明正大进燕惊寒王府的机会,济世堂本来就有他的人,他得到消息后,李代桃僵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如此一来,根本就不会引起燕惊寒的察觉。 看着慕容笑尘眼中无法掩饰的柔情,蓝翎心中咯噔一声,顿时想到了岳思语,想到了燕惊寒曾告诉她岳思语冲着她来的,想到了岳思语那些奇怪的话,想到了岳思语口中的“臭男人”,想到了慕容笑尘极力阻止她和燕惊寒拜堂的情形,想到了慕容笑尘提出的唤她名字的要求。 一幕幕,答案似乎已经乎之欲出,蓝翎突然有些后悔,她不该因为他对自己的恩惠而同意让他唤她的名字,这会不会让他产生了误解? 蓝翎有些头痛,燕惊寒已经让她烦恼不已,若是再来一个慕容笑尘,蓝翎不知道她将如何应对。 慕容笑尘看着蓝翎微微蹙起的秀眉,心中 轻叹了一声,知道蓝翎已经察觉到了他对她的感情,他本不想这么早就告诉她,怕把她吓跑了,但他终究还是没能掩饰得住时刻想见到她,时刻想把她拥有怀中的渴望。 “翎儿,我……” 慕容笑尘刚一开口,便被蓝翎轻声打断,“管家要回来了,快把秋叶弄醒吧。” 看着蓝翎没有一丝波澜的剪水秋眸,慕容笑尘淡淡一笑,他知道蓝翎不想让他说出来,她在逃避! “翎儿,我爱了你三年,找了你三年,等了你三年,无论你现在怎么想,我都不会放弃,我今生非你不娶!”慕容笑尘一口气说完,幽深的眸光始终落在蓝翎的娇美的小脸上,坚定而又执着! 蓝翎一阵头疼,她的身体本尊不是养在深闺无人识吗?怎么会在三年前就招惹上慕容笑尘的呢?难怪他想帮她脱离寒王妃的身份去北宁,他这是想带着自己私奔呀! 开什么玩笑! 她即使要跑,也不能贴着“私奔”的标签,这也太辱没她“夜灵”和燕惊寒的名声了,再说这要是被她以后的夫君知道了,那她满身是嘴都说不清。 蓝翎虽然打算离开燕惊寒,可不想用这种事情羞辱他,更没有打算一辈子做一个孤家寡人,要是遇到一个她爱的爱她的知暖知热的男人,她还是会嫁的。 “我已经成婚了,我觉得岳思语挺适合你的。”蓝翎笑了笑,对慕容笑尘的话颇感无奈,而且她现在已经可以完全肯定岳思语的心上人就是慕容笑尘,遂不做多想,便把岳思语搬了出来。 “翎儿,你这么聪慧,何必自欺欺人?”慕容笑尘寵溺道:“你迟早是会离开燕惊寒的,而且岳思语对我来说,跟一个男人没什么区别,他们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再者,我爱你的心,谁也阻止不了!” 慕容笑尘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话语中的强势却是不减一分,这让蓝翎感到,慕容笑尘看起来虽然没有燕惊寒冷酷,但他也是一个强势霸气的男人! 蓝翎无言以对,这时,听到了厅外有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慕容笑尘随即快速轻弹了一下手指,秋叶慢慢地转醒。 蓝翎快速来到秋叶的身旁,把秋叶扶了起来,刚想出声,便听到慕容笑尘道:“秋叶姑娘,你刚刚晕倒了,我给你探了脉,是因你身体虚弱所致,没有大碍,等一下,我给你开两服药,服个两天,便可以痊愈。” 秋叶脑中一片混沌,听了慕容笑尘的话,木讷地点了点 头。 片刻,谢安端着一杯水推开了偏厅的门,慕容笑尘快速迎了上去,接过谢安手上的杯子,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了一些药粉到杯子里,用一根竹签搅拌了几下,随后,便把杯子里已经成糊状的药膏连同杯子一同递给了秋叶。 “每日在脸上涂抹两次,三日便可痊愈。” “谢谢聂大夫。”秋叶赶忙接过。 慕容笑尘轻轻点了点头,又为秋叶开了一张方子,便没再停留,跟着谢安出了偏厅。 然而,慕容笑尘和谢安还没有到府门口,慕容笑尘便见燕惊寒负手而立背对着站在他们的不远处。 玄色锦袍的衣摆在风中猎猎飞扬,带着凛然,带着霸气,带着让人望而生畏的王者之气! 慕容笑尘微微一笑,这燕惊寒果真不简单,这样的他竟然还能让他察觉到了,看来是自己太盲目自信了。 谢安并不知道慕容笑尘的身份,也不知道自家王爷怎么站在这里,赶忙快步上前,道:“王爷,您这是?” 燕惊寒慢慢地转过身来,刀削般的俊颜上依然冷得不见一丝温度,深邃的凤眸中寒星点点,看向慕容笑尘的眸光更是锐利如剑锋,犀利如利刃! 谢安不明所以,顺着自家爷的视线,看向慕容笑尘的眸中也带上了一丝探究,难道这聂大夫有问题? 谢安心中暗叫不好!他刚刚可是离开了片刻,偏厅里只有王妃秋叶和他,他不会是来和王妃打听消息的吧? “王爷……”谢安刚一开口便被燕惊寒打断,“你去忙你的吧,这聂大夫由本王亲自招呼。” 燕惊寒的话虽听不出一丝的情绪,但谢安却在自家爷的话中听出许不同的味道,随即应了一声,快步离开。 “聂大夫,既然来了,就无需急着走,随本王去书房坐坐吧。”燕惊寒轻轻扫了慕容笑尘一眼,快步往书房的方向走去,他相信慕容笑尘一定不会拒绝! 慕容笑尘笑了笑,跟在了燕惊寒的身后,他知道他迟早有一天会跟燕惊寒正面交锋,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进了书房,燕惊寒一撩衣摆坐在了案桌后面的椅子上,看向慕容笑尘,淡淡地开口,“坐吧。” “多谢。”慕容笑尘在案桌前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伸手把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了下来。 “皓月,上茶!”燕惊寒对守在房门外的皓月吩咐了一句 ,皓月随即应声离去。 听着慕容笑尘的声音,朝阳这才知道那聂大夫到底是谁,同时也明白了自家爷刚刚听了流云的禀报后为何会快速离开书房,看来爷早已猜到了慕容笑尘的身份。 朝阳觉得这慕容笑尘也真够大胆的,他当寒王府是他家的菜园子呢,他想进就进?他根本就没有把自家爷放在眼里! 朝阳越想越气愤,他当然也知道了慕容笑尘的心上人就是自家爷的王妃,不用猜都知道他进府的目的就是为了见王妃,想把王妃从自家爷的身边抢走! 虽然说慕容笑尘若是让王妃离开了王府可能是帮了爷一个大忙,但一想到自家爷又会变回到以前,孤寂,冰冷,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一天难得说上两句话,朝阳顿时觉得王妃还是留在爷身边的好,不管王妃是什么身份,至少这个时候,自家爷是开心的。 “左相想卸甲归田做郎中?”燕惊寒看了一眼慕容笑尘手边上的药箱,突然看向慕容笑尘问道。 “王爷若想臣卸甲归田,臣便卸甲归田。”慕容笑尘拍了拍药箱,微微一笑,“其实做郎中也没有什么不好,救死扶伤,行善于民,臣并不认为丞相比郎中高贵多少,不过,丞相也好,郎中也罢,都不是臣最想要的。” 这时,皓月端着两杯茶水进了书房,放好后,快速退了出去。 慕容笑尘端起茶杯,看着杯子里徐徐冒出的伴着清香的热气,抬眼看向燕惊寒,笑着道:“王爷,你怎么不问臣最想要的是什么?” “你最想要什么那是你的事情,与本王无关。”燕惊寒微微停顿了一下,声音猛然一沉,“但本王要提醒你的是,本王的人也好东西也罢,绝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一分!” 燕惊寒虽然没有点明,但警告之意已经非常明显,这让慕容笑尘心中顿时一凛,果然他不愿意放手! “王爷,很多事情并不会因为你的不允许不乐意就不会发生,该发生的时候它自然还是会发生的,唯一的区别在于,时间的迟早罢了。”慕容笑尘幽幽地开口,话语中意味深长。 “既然左相如此肯定,那本王就拭目以待了。” 虽然此时燕惊寒并不真正懂得“妻子”的含义,也并没有从心里认为蓝翎将是陪伴他一生最亲的人,但燕惊寒从未想过让蓝翎离开他的王府,更不要说嫁给慕容笑尘了。 慕容笑尘笑了笑,对燕惊寒的话不置可否,但他知道他不会放手,即使无所不用其极! “左相你未经过本王的允许乔装改扮擅进本王的府邸,你说,本王应该治你个什么罪比较合适?”燕惊寒突然话锋一转,眸光看着面前杯中的茶水,声音低醇,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王爷,臣愚钝,本以为王爷请臣来书房,是把臣看成了座上宾,谁想,竟是臣想多了,王爷这是要对臣先礼后兵?”慕容笑尘脸上浅笑依旧,话语中更是带着一丝调侃的味道。 “左相若是愚钝,那朝中恐怕再无聪明之人。”燕惊寒抬眼看向慕容笑尘,凤眸中平静无波,又接着道:“左相若是能拿出让本王满意的诚意,本王便可以把你奉为座上宾。” “王爷此举是拉拢臣还是威胁臣?”慕容笑尘这一次倒是直言不讳,看着燕惊寒笑着道。 “拉拢也好,威胁也罢,那都只是过程,本王只在意结果!”燕惊寒知道蓝巧凤肯定会利用蓝翎来拉拢慕容笑尘,慕容笑尘若是被蓝巧凤拉拢过去,蓝巧凤可就是如虎添翼,他自然不能听之任之。 “王爷和臣刚刚因为一个话题谈得不欢而散,莫非王爷这么快就忘了?” 慕容笑尘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嘲讽,燕惊寒自然听得出来,随即剑眉一挑,“左相,何必左顾而言他?再说这两件事本来就是不可同日而语,左相难道不知道?” “本王只是给了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要还是不要,自然还是取决于你。”燕惊寒说完便不再开口,他相信慕容笑尘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慕容笑尘笑了笑也没再出声,但心中去放松了不少,燕惊寒明知道他对蓝翎的心思,还想把他拉入他的阵营,便可见他对蓝翎并没有多少情,而人世间最难以斩断的就是一个“情”字,既然他没有,那么对他来说便是最大的益处! …… 蓝翎领着秋叶回了松竹院,帮秋叶的脸上抹上药膏,本打算让谢安派一个人去给秋叶抓药,但秋叶却说自己可以,蓝翎便由了她去。 蓝翎站在窗前,看着院中的翠竹,想到慕容笑尘那深情的表白和坚不可摧的执着,心烦意乱! 蓝翎知道她对慕容笑尘并没有感觉,但他却爱了她三年,找了她三年,等了她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蓝翎感觉心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她从不喜欢欠别人的,但慕容笑尘却让她有一种亏欠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窗外慢慢飘起了绵绵细雨,无声地滋润着竹林,一阵风透过窗户吹进了房间,带着细细 雨点拂过蓝翎的小脸,吹动了蓝翎胸前的两缕秀发,蓝翎感到一阵凉意。 刚想合上窗户,蓝翎便看见燕惊寒撑着伞进了院子,一阵风吹过,衣袂翻滚,墨发飞扬,细雨濛濛中平添了一分孤寂之色,蓝翎的心猛然一痛,脑海中快速闪过了扁舟少年碧玉萧的画面。 心口处的疼痛感如脑海中的画面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当燕惊寒进房间的时候,蓝翎已经感觉不到一丝异样。 “你想染上风寒?”燕惊寒见蓝翎站在窗口吹着凉风,剑眉快速地皱了起来,语气中更是带上了一丝不悦。 蓝翎看了燕惊寒一眼,并没有出声,伸手把窗户合上,随后,来到桌旁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她在房间里无意间发现的一本史志慢慢地翻着,神情寡淡。 看着蓝翎的模样,燕惊寒的剑眉又皱深了一分,本不想问蓝翎慕容笑尘对她说了什么,但燕惊寒却忍不住想问。 由于当时蓝翎和慕容笑尘说话时,二人都刻意压低了声音,流云并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只是从慕容笑尘让秋叶关门的举动上,觉得慕容笑尘有问题,这才去向燕惊寒做了禀报,为此,燕惊寒也不知道慕容笑尘都对蓝翎说了一些什么。 “他对你说了什么?”燕惊寒来到蓝翎的对面坐了下来,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他总觉得他若是不问,心里似乎就有什么堵得慌,非常地不舒服。 蓝翎并不知道燕惊寒把慕容笑尘请去了书房,更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听着燕惊寒的语气,蓝翎已经猜到了燕惊寒肯定是知道了慕容笑尘假扮大夫一事,那他势必就猜到他此举的用意。 蓝翎慢慢抬眼看向燕惊寒,漂亮之极的剪水秋眸中波澜不惊,“王爷既然早都知道了,为何还多此一问?”蓝翎从燕惊寒和岳思语的话中已经可以判断出慕容笑尘对她的感情已经是一个公开的密码,只是她一个人不知道罢了。 “本王想听你说。”见蓝翎不愿告诉自己,燕惊寒顿时觉得心中燃起了一团无名的怒火,他是她的夫君,她竟然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对他刻意隐瞒?! “我不想说。”蓝翎直接拒绝,对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说另一个男人表白的话,这可不是明智之举,不管燕惊寒有没有把她看成他的妻子,但只要是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情,八成都会恼羞成怒,因为这种事情会让他们觉得很没面子,面子上挂不住,自然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为何?”蓝翎的拒绝更是让燕惊寒心中怒火翻 滚,凤眸中乌云蔽日!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不想说。”蓝翎低下了头,继续翻着手中的书。 “王妃又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燕惊寒站了起来,来到蓝翎的身旁,伸手猛地一下把蓝翎从凳子上拉了起来,蓝翎并未防备,猛地撞进了燕惊寒的怀里,小脸被撞得生疼。 “你干什么?!”蓝翎怒了,一把摔开燕惊寒的手,本来心情就不好,不告诉他,还不是不想刺激他?他竟然又不依不饶! 看着蓝翎怒气腾腾的小脸,燕惊寒凤眸中的怒火已经被冰霜覆盖,薄唇更是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意! 看着如此的燕惊寒,蓝翎心中突然感到一阵刺痛,燃烧的怒火也慢慢地熄灭了。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不想说,只是我觉得说出来除了徒增烦恼外,并没有其他任何意义。”蓝翎看着燕惊寒轻轻地开口,虽然她也不爱他,但她终究还是不想他因为慕容笑尘对她有任何误会。 蓝翎轻柔的话语如一阵春风吹过燕惊寒的心田,燕惊寒心中的烦躁不安,心中的滔天怒气奇迹般地消失于无形。 燕惊寒伸手环上蓝翎的腰身,薄唇贴在蓝翎的耳边,“记住,你只能是本王的王妃!” 听着燕惊寒带着强烈占有欲的话语,蓝翎的心中猛然一震,便见燕惊寒的薄唇又快速地落下,从她的耳边一路向下。 “不要……”蓝翎挣扎着,身体里酥麻的愉悦的感觉让她感到一阵心慌,她想要这种感觉,却又害怕这种感觉。 蓝翎的挣扎对燕惊寒来说就是欲拒还迎,薄唇上燃烧的炙热有把蓝翎燃烧殆尽的趋势! 心越跳越快,身子越来越软,蓝翎靠在燕惊寒的怀里,早已忘记了挣扎,只剩下嘴角不时溢出的轻吟。 不知过了多久,燕惊寒终于放开了怀中人儿的朱唇,收紧了手臂,似乎怕她跑了一般。 燕惊寒轻轻合上眼帘,听着窗外竹林沙沙的响声,一向波澜不惊坚不可摧的心有了轻轻地震动。 …… 慕容笑尘自然选择了做燕惊寒的座上宾,他觉着这于公于私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坏处,他何乐而不为? 慕容笑尘出了燕惊寒的王府,把真正的聂大夫换了回去,领着星辰往自己的府邸走去。 虽然第一次表白便碰了壁,但慕容笑尘的心情却是愉悦的,在他看来,他和蓝翎的关 第九十九章 鸳鸯浴 蓝钰虽然还没有成婚,但院子里早就有了几名通房,为此,蓝钰想找了女人试试他那地方的反应当然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蓝钰使出了浑身解数,他的那个地方再也没有一丝反应,这让蓝钰顿时慌了。 害怕,恐惧,让蓝钰浑身瑟瑟发抖,额头上更是冷汗连连。 “公子,你怎么了?”柳芝伺候蓝钰的机会最多,也知道如何能讨蓝钰欢心,但今日她不知道蓝钰怎么了,任她如何挑、逗,蓝钰的那个地方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本公子这两日可能太累了,你出去吧。”蓝钰赶紧敛了敛心神,他当然不会把心中的担心告诉一个丫头,再说,说不定这真是他劳累所致。 蓝钰依然抱着侥幸心理,做着自我安慰,心中想着等到明日早晨的时候看看情况再说。 …… 景云宫 温娘领着柳妈妈跟着小太监快速来到了景云宫的宫门前,便见流苏从里面快速迎了出来。 “夫人,您来了。”流云笑着给温娘行了一礼。 温娘点了点头,并没有立即开口问她的欣儿为何急着召她入宫,难道是她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想找她这个娘商量一番? 对温娘来说,蓝钰纵然是儿子,但温娘更疼爱的是蓝欣儿这个女儿,在温娘看来,她的女儿艳若牡丹雍容华贵母仪天下,在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和她相提并论,再者她的这个女儿极为贴心,她不但对她孝顺有加,还且有什么为难的事情都会找她商量,她的欣儿可是皇后呀,一想到这些,温娘心中更是充满了虚荣感和自豪感。 但温娘也知道她的欣儿过得并不开心,她在跟燕鸣轩成婚以前就已经心有所属,但太后不同意,觉得以欣儿的性情可以掌控六宫,稳坐凤位。 温娘知道她的欣儿委屈不甘,但她也没有办法,蓝家向来都是太后说了算,蓝相府的嫡女生下来就是为太后铺路的。 温娘一面为蓝欣儿感到自豪,另一方面又觉得亏欠了蓝欣儿,为此,一听到蓝欣儿想见她,她便立马赶了过来。 温娘跟着流苏快速进了正殿,见蓝欣儿正坐在软榻上若有所思,赶忙上前,就欲行礼。 蓝欣儿快速站了起来,扶住了温娘的胳膊,“娘,这里没有外人,无需这么多礼,我们坐下来说话。” “好。”看着蓝欣儿强颜欢笑的小脸,温娘一 阵心疼,便依了蓝欣儿,坐到了蓝欣儿的身旁。 流苏奉上茶水,便和柳妈妈在门口守着。 “欣儿,跟娘说说,你怎么了?谁惹你了?”温娘急切地问道,眉宇间尽是担忧之色。 “我听说他前日陪蓝翎一道回门的,而且对蓝翎似乎挺好。”蓝欣儿看着杯中的茶水轻轻地开口,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中是多么痛,多么不甘! 她爱了五年的男人,牵着她同父异母姐姐的手,蓝欣儿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心在滴血! 两年前当她知道她的太后姑姑要把她嫁给燕鸣轩的时候,她在她太后姑姑的宫中跪着求了一天一、夜,也没有让她太后姑姑回心转意,说她是什么天定凤女,以后定能母仪天下,她只能在心痛和不甘中嫁给了燕鸣轩,强颜欢笑着讨好着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一个月前,燕鸣轩的一道赐婚圣旨让她恨透了这个男人,她得不到的男人,她不愿意任何女人得到他,更何况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一想到燕惊寒和蓝翎郎情妾意,蓝欣儿就觉得有人正用一把匕首在挖她的心,她的心撕裂般地疼痛,血流成河! 本以为让蓝相府和寒王府联姻是燕鸣轩的主意,然而,最让蓝欣儿接受不了的这竟然是她太后姑姑的主意! 既然同为蓝家嫡女,既然明知道她爱着燕惊寒,为何不让她嫁给燕惊寒,让蓝翎嫁给燕鸣轩?那蓝翎的性情哪一点比自己差? 滔天的愤怒,满心的不甘,让蓝欣儿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她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母仪天下,她只要和她心爱的男人双宿双飞!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已经成了定局,但她不甘心,不甘心! 听蓝欣儿这么一说,温娘心中咯噔一声,她当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都过了两年了,她的欣儿依然忘不了他。 “欣儿,听娘的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想了。”温娘柔声地劝着,明知道她的欣儿根本听不进去,她根本忘不了他。 “娘,你知道吗?我不甘心,不甘心!”蓝欣儿的情绪顿时激烈了起来,“姑姑为什么这么偏心?为什么明知道我爱着他不让我嫁给他反而让蓝翎嫁给他?蓝翎哪里不适合统领六宫?我看她伶牙俐齿巧舌如簧,根本就不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 蓝欣儿越说越激动,更是带着浓浓的恨意,她恨蓝翎能嫁给燕惊寒,她恨燕惊寒牵着蓝翎的手,她恨她和她 心爱的男人双宿双飞! “欣儿,欣儿,你不要激动,娘知道你委屈,知道你不甘,娘都明白。”温娘赶忙安抚道,转头看了看殿门的方向,有些担心蓝欣儿的这番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出了,可就是惹上大祸了。 “娘,你不用担心,外面都是我的人,这话我也只跟你说说,不会传到旁人的耳中。”蓝欣儿快速平复了心境,她自然也知道她娘在担心什么。 她是中宫皇后,一国之母,心中还在想着别的男人,如此不守妇道,若是被燕鸣轩抓到把柄的话,蓝欣儿毫不怀疑,燕鸣轩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打入冷宫,让她永远没有翻身之地,她当然不会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那就好。”温娘心中稍稍放心了一些,“欣儿,你把娘叫进宫来,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蓝欣儿是她的女儿,尽管聪慧过人,但温娘对蓝欣儿的心思还是能猜到几分,她觉得她的欣儿把她叫进宫来不仅仅是发泄不满这么简单,她应该有什么事情让她帮她去做。 蓝欣儿并没有立即说出她的打算,而是看着温娘笑着道:“娘,你先喝点茶水润润嗓子,我们慢慢说。”说着蓝欣儿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浅抿了一口茶。 “好。”见蓝欣儿笑了,温娘总算放心了下来,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娘,你觉得那蓝翎如何?”蓝欣儿放下了茶杯,突然问道。 “她就是一个红颜祸水,专门祸害男人的!”温娘话语中满是鄙夷,带着愤愤不平之色,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为得到她竟然视伦理于不顾,心中更是恨不能撕烂蓝翎的那张脸! “娘怎么这么讨厌她?莫非是因为哥哥?”蓝欣儿已经猜到了几分,她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她非常清楚。 温娘点了点头,但她并不认为蓝钰有什么错,若非说有错的话,就是他没有经得起蓝翎的*! 蓝欣儿笑了笑,这蓝翎不但是她的眼中钉,也是她娘的肉中刺,既然是刺,当然要拔去! “娘,既然她这么惹人厌,把她除去便是。”蓝欣儿说得风轻云淡,似乎想杀蓝翎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闻言,温娘顿时一惊,虽然她恨不能撕烂她的脸,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杀了她,她可是太后的人,从蓝致绅的只字片语中,温娘也猜到太后把蓝翎嫁给燕惊寒是有目的的,她若是动了太后的人,太后能饶得了她吗? “欣儿,那蓝翎我们现在不能动她,我从你爹爹的口 风中感觉到你太后姑姑让她嫁给燕惊寒是有目的的,我们若是动了她,定然破坏了太后的计划,太后若是知道了定然不会饶了我们,再说,但凡是颗棋子,最终都没有什么好结果,我们何必要亲自动手,等你太后姑姑目的达到了,她自然是会除去她。” 温娘分析利弊,柔声地劝着蓝欣儿打消杀蓝翎的念头,这当然不是她有什么怜悯之心,而是她担心蓝欣儿惹火烧身罢了。 “娘,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那蓝翎是太后姑姑的棋子,我又何尝不是?皇上和太后姑姑早已心存间隙,我夹杂他们的中间,比那蓝翎好不了多少,早晚恐怕也都是一个‘死’字。”蓝欣儿嘴角带着一丝苦笑,似乎已经看透了一切。 温娘一阵心疼,其实她何尝不知道呢?虽然她是妇人,不管朝政,但偶尔她也能从蓝致绅那听到些风声,只是她不愿意去相信她的欣儿也是太后随意摆弄的一颗棋子。 “娘,人生短短数十载,总要为自己活上一次,哪怕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这几日,蓝欣儿早已想明白,什么家族荣耀,什么嫡女使命,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完全就是她太后姑姑的借口!她只是想把她当成垫脚石来坐享她的荣华富贵! 她不爱荣华,不爱富贵,只爱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 与其在痛苦和不甘中死去,还不如放手一搏,即使只有短短的片刻,她也绝不后悔! “欣儿,你要做什么?你可不要吓娘。”温娘顿时紧张了起来,一把握住了蓝欣儿的手。 “娘,你不要担心,只要你愿意帮我,我保证我会安然无恙地站在你的面前。”蓝欣儿拍了拍温娘的手笑着道,她当然知道她娘的弱点在哪里,她娘的弱点就是她这个女儿,以她娘对她的紧张程度便可以让她娘为她做任何事情! “好,欣儿,你让娘做什么,娘一定帮你做到!”温娘深吸了一口气,为她的女儿,没有她不敢做的。 无疑,母爱是伟大的,但温娘这种伟大的母爱却让蓝欣儿万劫不复! …… 午膳过后,燕惊寒去了书房,蓝翎透过房门看着外面依然下个不停的绵绵细雨,细雨濛濛中雾气缭绕,竹林在细雨雾气中若隐若现,看不真切,蓝翎突然眸光一闪,看向候在一旁以面纱遮面的秋叶,嘴角随即微微勾起。 蓝翎知道燕惊寒一般晚膳后都会去书房处理公文,没有意外的话,亥时之前是不会离开 书房的,而今日这雨恐怕到晚上都停不下来,这天时地利似乎已经齐全了,只要有了人和,在玄冰潭里泡上半个时辰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想到这,蓝翎并没有立即对秋叶开口,因为说得太早的话,她担心横生枝节,还是等到晚上再说。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果然如蓝翎所料,燕惊寒用了晚膳后便去了书房,外面依然下着濛濛细雨,而且雾气更浓,天时地利对蓝翎来说更加有利。 秋叶站在蓝翎的身后,有些不明白今晚小姐怎么了,往常的时候,用过晚膳,小姐便漱洗一番,随后就让自己回房间,但今晚小姐并不急着漱洗,也没有让自己回房间,莫非小姐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她去做?秋叶心中猜测着,但她并没有问出声,只静静地站在自家小姐的身后。 “秋叶,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你可愿意?”蓝翎放下手中的书,转身看向秋叶小声地问道。 “小姐,您说哪里话?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万死不辞,哪里有什么‘愿不愿意’一说?” 秋叶也是个聪明的丫头,她见自家小姐刻意压低了声音,便知道自家小姐不想让外面的人听到她们说话的内容,便也压低了声音。 “那好,你把你的衣服脱了给我穿,在房间里等我回来。”蓝翎说完便站了起来,解开丝带,把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 “小姐,您要做什么?”秋叶顿时有些紧张,看向蓝翎的眼神中更是带着浓浓的担忧之色。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蓝翎笑了笑,她知道燕惊寒虽然冷酷,但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只要秋叶什么都不知道,即使被燕惊寒发现了,他应该也不会太为难她的。 “哦,那小姐,您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快点回来。”秋叶也不再追问,快速脱了自己的外衣,帮蓝翎穿上。 “帮我弄成和你一样的发式。”蓝翎又吩咐了一句。 “是。” 很快,秋叶帮自家小姐梳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发式,再把自己的面纱戴在自家小姐的脸上,乍一看去,还真能以假乱真! “若是王爷比我早回来,你就告诉他是我逼着你这么做的,他应该不会难为你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蓝翎还是对秋叶叮嘱了一句。 “小姐……”听自家小姐这么一说,秋叶的心又提了起来,但她知道她根本阻止不了自家小姐的任何决定,只能接着道:“小姐,您吉人天相,一定不会被 王爷发现的。” 自家小姐的这一身打扮,秋叶当然知道自家小姐想避开王爷的眼线,她不想让王爷知道她去做了什么,虽然秋叶不知道自家小姐要去做什么,但她知道这件事一定非常重要,一定不能让王爷知道。 蓝翎点了点头,快速出了房间,合上房门,拿起廊檐下放着的伞,撑开,模仿着秋叶走路的姿势往院门口走去。 乔装改扮,再加上浓浓的雾气做掩护,蓝翎成功避开了流云的眼睛,顺利出了松竹院。 蓝翎知道,燕惊寒有四大护卫,朝阳皓月都是跟在燕惊寒的左右,清*云负责监视自己,而清风从昨日被她设计之后便不见了踪影,她的身后就只剩下流云一人,只要不被流云发现,想避开府里的其他侍卫暗卫,这对蓝翎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确实如此,离开松竹院后,蓝翎并没有费什么功夫,便来到了玄冰潭边上,没有片刻耽搁,快速下到了潭水里。 “喂,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离玄冰潭不远处守护玄冰潭的一名暗卫的声音响起。 “没有呀,我只听到呼呼的风声,没听到其他什么声音。”另一名暗卫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玄冰潭上本来就有雾气,再加上此时细雨濛濛,这让玄冰潭周边到处白茫茫一片,又因为是晚上,纵然是练武之人,也很难看个仔细,为此,两名暗卫并没有看到蓝翎的身影。 蓝翎下了玄冰潭,屏住了呼吸,暗暗祈祷燕惊寒不要这么早回房间,否则的话,她的小命恐怕真的保不住了。 潭水沁人心骨的寒,但蓝翎并不感到冷,她反而感到她的体内有一股热流在慢慢地涌动,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热流流遍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浑身感到异常的舒爽。 蓝翎默默地数着数,计算着时间,希望半个时辰快点过去。 …… 燕惊寒正在书房里看着公文,这时,皓月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爷,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燕惊寒并未抬头,眸光依然停留在公文上。 皓月快速进了书房,便急切地开口,“爷,秋叶在半个时辰前就出松竹院,但到现在都没有回到她自己的房间,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闻言,燕惊寒神色顿时一凛,看向皓月的眸光更是锐利如刀锋,“为何不早说?” 皓月立即单膝跪在了地上,“属下失职!秋叶院中的暗卫见秋叶迟迟 没有回院中,才来向属下做的禀报,属下听闻后,便去松竹院打探,这才知道秋叶已经离开了半个时辰,请爷责罚!” “负责盯紧秋叶的暗卫,这件事后,全部去暗室领罚!”燕惊寒声音冰寒彻骨,衣袍翻滚中,人已经快速出了书房。 “是!”皓月紧跟在燕惊寒的身后,心中已经隐隐猜到出松竹院的人极可能就是王妃,秋叶这丫头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避开府里这么多暗卫的眼睛。 朝阳也紧跟在燕惊寒的身后,眉头紧锁,他知道这件事若真是王妃故意而为的话,王府里恐怕又要变天了。 尽管朝阳皓月都不愿意看着这种事情发生,但看着秋叶一身中衣站在自家爷的房间里,感受着自家爷浑身散发的阵阵寒意,朝阳知道,完了,王妃在爷心中的不同将会被彻底抹杀,爷再也不会有笑的时刻! 秋叶瑟瑟发抖,她没有想到王爷真的比小姐提前回来了,那小姐该怎么办? 燕惊寒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袖中的手臂青筋暴起,凤眸中乌云压顶狂风大作! “把她带回房间,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她离开一步!” 燕惊寒的声音阴冷得如同来自地狱一般,秋叶张了张嘴,还没有来得及出声,便见燕惊寒如同劲风一般掠出了房间,不知去向,皓月随即跟在了后面。 “秋叶姑娘,走吧。”朝阳轻叹了一声,脸上再也没有一丝嬉笑的神色。 “朝阳大哥,王爷他会,会打小姐吗?”秋叶看着朝阳弱弱地问了一句,她知道这一次小姐真的惹恼了王爷,她担心王爷一气之下会对自家小姐动手。 “秋叶姑娘,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王爷如何对待王妃也轮不到你来说道。”发生了这种事情,朝阳自然对秋叶也没什么好脸色,催促道:“快走吧。” 见朝阳如此说了,秋叶只能压了压心中的担心跟着朝阳往自己房间走去。 …… 蓝翎在玄冰潭里默默地数着数,计算着时间,估摸着有半个时辰了,便游上了水面。 由于被雾气笼罩,蓝翎并不能看清潭边的事物,等她快要游到石阶旁的时候,这才发现燕惊寒负手而立,背对着她站在潭边,一身玄色锦袍的他此时给人一种阴冷之极的感觉。 蓝翎抿了抿唇,有些无奈,本想避开他,免得被他误解,不想该来的躲也躲不掉,最终还是被他发现了。 “王妃这一次 莫不是还要告诉本王你是到潭里游泳来了?”燕惊寒慢慢地转过身来,看向蓝翎的凤眸覆满了冰霜,声音更是冷得如十二月的寒风,让蓝翎感到一阵的刺骨! 蓝翎没有出声,扶着台阶上了岸,来到燕惊寒的跟前,看着燕惊寒,轻轻地开口,“我若说我只是在潭里泡了半个时辰,其他什么都没做,你信吗?” “王妃,你对本王说过一句真话吗?你以为本王是三岁的孩子,那么好骗!”燕惊寒伸手挑起了蓝翎的下颚,眯了眯眼睛,“王妃,你不要用本王对你的纵容来一次次地挑战本王的底线!本王的手段,你还没有见识过!” “王爷,信不信由你,我对你的任何东西都不敢兴趣,更不会去觊觎!”蓝翎一把拨开燕惊寒的手,被他当成贼一样的防着,被他用有色的眼光看着,蓝翎恨不能踹上燕惊寒两脚。 “是吗?”燕惊寒完全不信,在他看来蓝翎就是谎话连篇,她一而再地到玄冰潭里就是为了找它,她根本就是为了它才嫁给他的! “王妃,你若想本王信你,你就要拿出让本王信服的诚意!而不是当面说一套,背后又做一套,这样的伎俩,你还赶紧给本王收起来!” 燕惊寒的话字字如冰棱一般直刺蓝翎而去,蓝翎突然微微一笑,“王爷,其实,我拿不拿出让你信服的诚意,你都不会信我,对吗?” “我是蓝致绅的女儿,是蓝巧凤的人,他们是你的政敌,我对你来说就是一个被放在府中的细作,你时刻要提防着我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对于一个细作,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在你心中也无法改变我细作的身份,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你就会产生联想,想到我一定做了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既然你心中已经认定,那还有让我拿出诚意的必要吗?王爷,您不觉得您的话纯粹就是废话?” 站在不远处的皓月流云听了蓝翎的最后一句话,嘴角都不由的抽了一下,心中想着,王妃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敢拔着爷的胡须。 “看来王妃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然如此,本王就成全你!”燕惊寒攥了攥手,突然,猛地一甩衣袖,就想把蓝翎甩进玄冰潭。 十年的职业生涯,面对危机的本能反应,让蓝翎不做都想,一跃而起,闪到了一旁,然而蓝翎惊喜地发现,她竟然有如此好的轻功,身轻如燕,悄然落地,没有一丝的声响,这是她前世想都不敢想的。 与蓝翎的惊喜形成鲜明对 比的是,燕惊寒浑身充满了戒备之色,他虽然知道蓝翎体内有两股诡异的内力,蓝翎是会武艺的,但他没有想到蓝翎的轻功竟然如此的高绝,根本不在他之下! 皓月流云对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之色! 细雨濛濛,雾气缭绕,如梦似幻! 雨水早已打湿了燕惊寒的衣衫,燕惊寒仿佛未觉,抬脚慢慢往蓝翎的跟前走去,尽管地面因为雨水的浇灌早已松软,但蓝翎还是听到了燕惊寒每一步的脚步声,声声都落在了自己的心上! 蓝翎站着没有动,看着燕惊寒来到了她的跟前,深邃的眸光定定地落在她的眼睛上,“说!你到底是谁?” 燕惊寒再一次开始怀疑蓝翎的身份,不是因为蓝翎高绝的轻功,而是因为蓝翎不差分毫的应对能力,这种能力没有上百次的实战根本不可能拥有! 蓝翎是相府的千金,养尊处优,她即使会武艺,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次真正实战的经验!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不是蓝翎! 蓝翎当然不会告诉燕惊寒她是占据人家身体的一缕幽魂,不要说燕惊寒不会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有,她凭什么告诉他这么隐秘的事情,他又不是她的那个谁。 虽然浑身如落汤鸡一般,但这依然掩盖不了蓝翎此时沉静如水淡雅如兰的气质,绵绵细雨中如仙子般不染纤尘! “王爷,我失忆了,您若觉得我不是蓝翎,那您告诉我我是谁?”小命保住了,又有意外之喜,此时蓝翎心情非常好,看着燕惊寒满脸冰封的模样,依然浅笑盈盈。 似乎这个时候,燕惊寒才想起来蓝翎失忆的事情,看向蓝翎的凤眸中更是带上了一抹探究,事情越来越超出他的预料和掌控,他甚至连她到底是不是蓝翎都不敢肯定! 然而尽管如此,燕惊寒却发现之前心中的恼怒竟然莫名地消散了不少,隐隐生出了某种期待。 “回去!没有本王的允许,从今以后你不准踏出院门一步!”燕惊寒的话语中依然冰寒料峭,冷得让人发寒! 蓝翎没有出声,抬脚就往松竹院的方向走去,心中想着,小命已经保住了,而且她还有这么好的轻功,翻个墙根本没有一点难度,等过两天,她准备好了,就溜之大吉了,谁还理他这一套! 燕惊寒抿了抿唇,刚刚的一番话没有激起蓝翎的一丝反应,仿佛打在棉花上一般,这让他没有一丝惩罚蓝翎后的快、感,反而有一口气堵在了心里,不 第一百章 惩罚你! 燕惊寒的出其不意打了蓝翎一个措手不及,让蓝翎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燕惊寒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但这还是次要的,更要命的是,燕惊寒未着寸缕,紧紧贴在蓝翎身上的胸膛更是炙热如火,此情此景,蓝翎顿时感到心跳如雷! 在蓝翎看来,穿着衣服的抱和没穿衣服的抱可有着本质的区别,前者她虽然心慌,但不会立马想到夫妻间最亲密的事情,然而后者却让她不由地想到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似乎空气中都充满了旖旎暧、昧的味道。 “你放开我,我帮你擦后背还不行吗?”被燕惊寒紧紧抱在怀里,蓝翎的眸光不知道要看向燕惊寒的哪个地方,手更是不知放在哪里,好听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含羞带怯。 “已经迟了,不要忘了你写的保证书。”燕惊寒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伸手快速一挑,蓝翎腰间的丝带瞬间滑落,衣衫随即松散开来。 “不要……”蓝翎伸手想阻止燕惊寒的动作,但却慢了一步,在“嘶的”一声后,蓝翎就看到片片落下的衣衫布料! “燕惊寒,你干什么?!”蓝翎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五分愤怒,五分慌张,不做多想,一掌就往燕惊寒的脖颈处劈去,带着雷霆之势! 然而燕惊寒早有准备,快速接住了蓝翎的小手,并反剪于蓝翎的身后。 “惩罚你!”燕惊寒说着再猛地一扯,蓝翎身上的衣服尽数脱落! 蓝翎又羞又恼,看向燕惊寒的剪水秋眸更是要喷出火来! 虽然蓝翎曾愿意把自己给燕惊寒,但那是因为她中了情香的缘故,她为了保住她的小命,她的心里是愿意的,但此时就不同了,她心里并不愿意,燕惊寒此举对她来说就是用强! “燕惊寒,你不要让我……”蓝翎那个“恨”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见燕惊寒伸手点了她的穴道,她不能动,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用她那双喷着火的美目死死地瞪着燕惊寒。 “王妃,你又忘记了你写的保住书。” 与蓝翎的怒火相比,此时燕惊寒倒显得风轻云淡,抱着蓝翎进了浴桶。 被温暖的水包裹着身体,蓝翎心中的紧张慢慢淹没了怒火,蓝翎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她知道她的心里其实并不厌恶他的碰触。 进了浴桶,燕惊寒便把蓝翎放开了,同时解了她的穴道,再一次把毛巾扔给了她,“帮本王擦后背!” 呃,仅此而已? 蓝翎有些凌乱了,难道是她想多了?他根本没有打算这样要她? 但此情此景,蓝翎觉得任谁都会想多的。 蓝翎抿了抿唇,拿过毛巾慢慢帮燕惊寒擦拭着后背,但浴桶本来就是供一个人沐浴用的,此时塞了两个人,那肌肤相触就在所难免了。 蓝翎尽量避着碰到燕惊寒,希望赶紧把这祖宗伺候好,好离开这让她无法泰然处之的境地,但不知是不是燕惊寒故意的,她的胸前还是一次次地碰到了燕惊寒的后背,每当这时,蓝翎脸就红上一分,心就跳快一分。 终于,燕惊寒不需要她再擦了,蓝翎松了一口气,推了推燕惊寒,声音极低,“你可以出去了。” 但燕惊寒并没有如蓝翎的意,而是慢慢地转过身来,双手扶在浴桶边沿上,把蓝翎环在了中间。 鬼斧神工的俊颜,宽广结实的胸膛,氤氲间,内室里早已是旖旎一片!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熟悉的松竹的清香萦绕在鼻间,蓝翎又是一阵心慌,看向燕惊寒的眸光更是忍不住躲闪。 “王妃,你在害怕?”燕惊寒的声音不再冰冷,而是带着极具的盅惑,丝丝飘入蓝翎的耳中。 没穿衣服,和一个随时会把自己扑倒的猛兽在一起,她当然害怕,蓝翎在心中说了一句,但并没有搭理燕惊寒,而是把头扭到了一边。 蓝翎觉得燕惊寒今天晚上纯粹就是找茬的,她无论说什么,他都能挑出刺来,她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王妃,你的身子要比你的小嘴诚实的多。”燕惊寒说着快速把蓝翎搂进了怀里,薄唇同时压到了蓝翎的朱唇上。 挣扎,抗拒,意志的坚守终究没有强得过身体的臣服! 薄凉的唇沿着锁骨一路向下,冰凉的大手在她身上激起一朵朵水花,空气中只用彼此的气息不稳,蓝翎的身子早已软成了一池春水,倚靠在燕惊寒的身上。 浴桶里的水已经慢慢变凉,燕惊寒终于抬起头看向怀中的人儿,满含情、欲的凤眸中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之色。 蓝翎紧闭着眼睛,知道燕惊寒再一次在关键时刻放过了自己,蓝翎突然觉得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甜的,苦的,酸的,辣的,五味杂陈! 蓝翎任由燕惊寒把她抱出了浴桶,帮她擦干了身上的水,把她放在chuang上,再把她搂进怀里。 到了此时,蓝翎依然心跳如 雷! 一次次的*让蓝翎的心中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呼之欲出,但蓝翎不愿去想。 她害怕! 害怕这只是一场她一个人的镜中月,水中花,抓不住摸不着不说,到最后她还落得千疮百孔万劫不复! 虽然活了两世,但她也是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女人,她也希望和一个她爱的爱她的男人依偎在一起,看花开花落,看云卷云舒,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她要陪着她一起慢慢变老的爱情,她要的不是暂时拥有,而是天长地久! 但这些,燕惊寒能给她吗? 他的身份,她的身份,决定了她若是爱上他也只能是她一个人的没有结局的风花雪月。 与其注定没有结果,还不如不要开始! 未着寸缕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蓝翎自然是睡不着,索性敛了敛心神,推了推燕惊寒,“我想把衣服穿上。” 蓝翎的声音低若蚊蝇,但在燕惊寒听来却是极具*,似乎身下又开始有了反应,“为何?” “我不习惯。”蓝翎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但却带着明显的欲盖弥彰的味道。 “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燕惊寒收紧了手臂,大手更是在蓝翎光滑的后背上抚了抚,言外之意就是不想让蓝翎穿衣服。 酥麻的感觉再一次传遍了全身,蓝翎又羞又恼中心还是不由地跳快了一分,不做多想,伸手在燕惊寒的身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燕惊寒剑眉微皱了一下,一把握住了蓝翎的小手,薄唇贴到蓝翎的耳边,轻轻地开口,“王妃还想继续?” “不想!”蓝翎答得异常的干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中是多么的慌张。 “王妃最喜欢口是心非。”燕惊寒轻轻咬了一下蓝翎如玉的耳垂便快速转换了话题,“这个东西是胎记?”燕惊寒说着已经执起了蓝翎的左手,玫瑰色蝴蝶型的胎记映入蓝翎的眼底。 在这之前,蓝翎一直用一根丝带系在手腕上,以此来挡住手腕上的这个胎记,燕惊寒也早已发现了蓝翎手腕上系着一根丝带,他一直以为是女人家的一种饰物,并没有太在意。 而不久前燕惊寒把蓝翎脱得一点都不剩,自然也除去了她手腕上的这根丝带,便也就毫无意外地看到了蓝翎的这个胎记。 胎记这东西,燕惊寒当然知道,但他却从来 没有听说过有如此形状如此颜色的胎记,为此燕惊寒并不能确认蓝翎手腕上的东西就是胎记,在他看来,这东西有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为了分散注意力,也为了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燕惊寒便问出了声。 被燕惊寒这么一问,蓝翎微怔了一下,不明白燕惊寒怎么突然问她这个,但还是答道:“我觉得它就是胎记。” 听了蓝翎的回答,燕惊寒的眸光微闪了一下,没再继续追问,放开蓝翎的手,依然把蓝翎紧紧搂在怀里。 “王爷……” 蓝翎刚一开口就被燕惊寒快速打断,“睡吧。” 显然燕惊寒知道蓝翎无非是想穿了衣服再睡,但他更喜欢抱着不穿衣服的她。 蓝翎抿了抿唇,只能感受着他炙热的胸膛,慢慢合上了眼帘。 蓝翎本以为会难以入眠,没曾想却是一觉到天明! 温热的气息,酥麻的感觉让蓝翎感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着,随即快速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便见一道黑影落下,好闻的松竹的清香溢满了唇齿间。 “不要……”感受着燕惊寒下身的威胁,蓝翎躲闪着燕惊寒让她愈发*的吻。 但一切似乎都是徒劳无功,嘴角边溢出的轻吟,身体里愉悦的感觉无不在告诉蓝翎她一点都不厌恶燕惊寒对她所做的一切,甚至她还乐在其中! 蓝翎轻轻闭上了眼睛,任由燕惊寒薄唇和大手在她身上点起一簇簇的火苗,把她的茫然惶恐担心害怕全部燃烧殆尽,只剩下那奔流不息的悸动! 不知过了多久,燕惊寒终于抬头看向身下的人儿,散乱的发丝,微肿的唇瓣,灿若朝霞的小脸,胸前一个个清晰的吻痕,燕惊寒顿时呼吸一紧! 千娇百媚,销、魂蚀、骨,燕惊寒当然知道他的下身正做着严重的抗议,他很想要了她,但他知道蓝翎即便身体愿意,心中并不愿意,对一个女人用强,他还不屑为之。 燕惊寒翻身躺到了一旁,把蓝翎搂在怀里,握着她的小手,放到了他的某处。 巨大的炙热让蓝翎猛地睁开了眼睛,就想缩回手,小脸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你若不想我要了你,你就把它安抚好。”燕惊寒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大手紧紧地抓着蓝翎的小手,不让她逃离一分,更何况他喜欢她碰触它的感觉。 “燕惊寒,你无耻!” 面对燕惊寒的威胁,蓝翎心慌意乱! “是你*了我,你就要为我灭火。”燕惊寒觉得理所当然,“还是你又想跟我圆房了?” 蓝翎又羞又恼,听了燕惊寒的最后一句话,更是一噎。 迫于燕惊寒的“yin威”,蓝翎缴械投降,做了她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事后,燕惊寒自然是心情愉悦,也没有再为难蓝翎,翻身下了chuang,从衣柜里取出一套衣服,把自己穿戴整齐。 “王爷,我今天能出院子吗?”蓝翎把整个身子都缩在被子里,弱弱地问了一句,心中想着,虽然她昨晚惹恼了他,但事后他已经找回了场子,他的气应该消了吧? 燕惊寒转过身看向蓝翎,凤眸中已经看不出半点情绪,声音也恢复到以前的没有半点温度,“不行!” 蓝翎磨了磨牙,死死地瞪着燕惊寒,这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难道刚刚跟她在chuang上耳鬓厮磨的人不是他? 混蛋! “王妃,本王向来公私分明,你就不要心存幻想了!”燕惊寒说完便不再理会蓝翎,大步出了房间。 听燕惊寒这么一说,蓝翎更是一口气堵在了心里,这家伙言外之意不就是说他知道她对他不利的身份,也知道她是一个能满足他身体欲、望的女人,这两者可以同时存在! 想得美! 一方面把她当成贼一样防着,一方面又占尽了她的便宜,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蓝翎心中愤愤不平,想着要狠狠地收拾一下燕惊寒这个混蛋! 蓝翎思索了片刻,便起身,从衣柜里重新找了一套衣服穿好,再把头发梳好。 到了此时,蓝翎依然没有听到秋叶的脚步声,蓝翎知道秋叶八成也被燕惊寒给罚了,心中不免有些内疚。 蓝翎把内室里的一片狼藉简单收拾了一番,这时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听着脚步声,蓝翎秀眉微蹙了一下,随即往外室走去。 来到桌旁坐下,片刻后,蓝翎便听到谢安的声音在房间外响起,“王妃,王爷让奴才领了两位姑娘来伺候王妃。” 蓝翎一听,顿时就想到了玉兰院燕鸣轩赐给燕惊寒的两个女人,心中莫名地生出了一丝不快,随即还是开口道:“进来。” “是!” 谢安推开房门,领着楚环秋映雪快步进了房间,来到 蓝翎的跟前,给蓝翎行了一礼,随即看向楚环秋映雪二人。 “民女楚环见过王妃!” “民女秋映雪见过王妃!” 二人在谢安的注视下施施然地给蓝翎行了一礼,但动作极其僵硬! 不情愿呀!蓝翎心中笑了一声。 这也难怪,被皇上采选留下的女人,姿色当然不在话下,再说,她们既然参加采选,那都是奔着妃嫔的位置去的,即使没能留在皇宫,被燕鸣轩送给了燕惊寒,那也是想着做燕惊寒的女人的。 没想到燕惊寒的女人没有做成,反而被燕惊寒叫来伺候自己,这种心理落差自然会让她们心生不快,连自称都依然用“民女”二字。 对于二人的无礼,谢安的眉头快速皱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出声,他知道爷让皇上送的这两个女人来伺候王妃肯定是有用意的。 楚环秋映雪也确实如蓝翎想的那样,心中对来伺候蓝翎是一百个不乐意。 她们二人虽然不是出身大富大贵之家,但家境都是富足有余,在家里的时候也都是有丫鬟伺候着,但自从进了寒王府的玉兰院,一切都不一样的。 没有见到传说中的俊美非凡的王爷不说,连踏出院门都不被允许,除了每日有人定时给她们送饭,其他什么事情都要她们自己做,比笼中的鸟儿还不如。 在煎熬中过了半年,二人本以为王爷想起她们来了,想让她们伺候,但没曾想却是伺候他的王妃,委屈,不甘,甚是带着丝丝嫉妒! 蓝翎笑了笑,看向谢安道:“你去忙你的吧。” “是!”谢安快速退了出去。 “你们两个在半年前就进了王府?”蓝翎看着楚环秋映雪笑着问道,声音悦耳,美目含笑,没有半点王妃的架子,如同一个和蔼可亲的邻家姐姐。 看着如此的王妃,楚环秋映雪更是大胆了起来,二人对看了一眼,楚环开口道:“我们是去年采选时被皇上留下的美人,皇上见我们两个聪明伶俐,便让我们来伺候王爷。” 楚环不但把自称又换了,还把皇帝燕鸣轩给搬了出来,无疑是想告诉蓝翎她们是奉了皇上之命来伺候燕惊寒的,可不是给她蓝翎当奴婢的。 蓝翎自然明白楚环话中的意思,微微一笑,“原来二位姑娘是皇上的人呀,既然是皇上的人,我怎敢随便当丫头来用,王爷也真是糊涂。” 听蓝翎这么一说,楚环秋映雪心 中不由地充满了期待,心中想着既然蓝翎不敢把她们当丫头,那就当妹妹好了,让她们一同伺候王爷。 “二位姑娘见过王爷吗?”蓝翎看着楚环秋映雪瞬间亮起来的明眸,突然笑着问了一句。 “没有。”秋映雪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声音中似乎带着无限委屈。 “这就是王爷的不是了,既然收了你们两个,怎么能不让你们伺候着呢?二位妹妹可不要往心里去,男人嘛,有时候一忙起正事来就可能把这种事情给忘了。” 蓝翎的话更是让楚环秋映雪眼前一亮,她们没有想到王妃竟然这么大度,知道她们是皇上送给王爷的女人后,不但没有为难她们,还尽数落着王爷的不是,甚是都叫她们“妹妹”了,这不就是说,王妃已经同意让王爷收了她们? 然而楚环秋映雪不知道的是,此“妹妹”非彼“妹妹”也。 “多谢王妃,从今以后,我们二人一定听从王妃的吩咐,王妃让我们做什么,我们绝不会有半句怨言!”楚环秋映雪欣喜之余,赶忙双双给蓝翎行了礼。 蓝翎笑了笑,“再怎么说,你们也是王爷的人,既然都是王爷的人,只要把王爷伺候好便是,没有听从不听从之说。” “我们知道王妃您心善,但该有的礼数自然也不能废。”楚环笑靥如花,似乎刚刚不懂礼数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心善?蓝翎心中笑了一声,她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心善之人,也更不会做什么大善人! “既然如此,你们就把内室里王爷昨晚沐浴的浴桶抬出去吧。”蓝翎轻轻扫向内室一眼又看向了楚环秋映雪,脸上依然浅笑盈盈。 闻言,楚环秋映雪顿时愣在了那里,她们既然都是王爷的女人了,这种粗重的活还要她们亲自动手? “王爷的贴身之物向来不喜欢假以他人之手,那浴桶里的水可是清洗过王爷的身子,王爷自然也不想被旁人碰触,本来我是打算亲自动手的,既然两位妹妹来了,那就让给妹妹们吧,省得王爷说我不知谦让。” 听了蓝翎的这一番话,院子里的流云早已无语望天,心中想着,王妃,您能再黑一点吗?打着王爷的旗号,指使着两个想飞上枝头的女人给自己干活,还让两人干得毫无怨言,这是怎样的一番高超的手段? 蓝翎的话无疑是让楚环秋映雪觉得帮燕惊寒倒洗澡水那可是无比荣耀的事情,二人自然没有半句怨言,喜滋滋地抬着浴桶出了房间,尽管 一浴桶的水对她们来说可不是一般的重。 蓝翎站了起来,也跟着二人出了房间,看着流云隐身的方向,突然笑了笑,流云顿时打了一个寒战,心中想着他应该没有得罪过王妃吧,王妃没有理由想整他呀?不过一想到他可是自家爷的人,自家爷可没少欺负王妃,王妃不会是想先拿他来开刀吧?